《穿越至唐朝》 现代钟无艳 司马云燕(我)站在山林间,这一刻是脑袋还蒙的,不记得怎么到了这儿。 我记得昨晚我还是在正常出车,不过是因为太困了在舒家桥撞车了,不过一点擦刮而已,回头上车打了个旽,一觉醒来却被人丢在这鸟不拉屎的的荒山野岭来了。 这事还要从头说起,我揉着混沌的脑袋。 我司马飞燕,女,今年二十七岁,未婚。 职业是一名专职夜班出租车司机。 月薪五千左右,在四川的小县城这收入算是高薪了,对,挺辛苦的,但我喜欢这个职业,第一,有相对稳定的收入,不会轻易失业。 第二,因为辛苦和职业风险,选择这个职业的人并不多,特别是女性,因为每日风吹日晒,而且还要熬夜,做这个职业,有时还会遇上一些品行不太好的男人对你动手动脚,言语上的猥琐自然经常听到,但就因薪资较高,让我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个行业。 在这个行业里还会偶遇到许多形形色色的人,与他们接触也让我学到了许多东西,我原先上学那会儿性格很内向腼腆,而且做事不够果敢,而这个职业改变了我很多,自然市井油滑之气我也沾染了些,小县城里工资一律不太高,一个餐馆服务员一个月的工资顶天两千出头,只有服装与金饰的行当工资较高一些,却很挑人,一般会要求长相与身高,像我这样长相普通,身高还不足一米六的,根本进不去。 不过,我这人一向不喜欢被人管束,出租行业虽说辛苦,却无需看老板脸色,只要开车技术扎实稳当就很容易找到新工作。 我没恋爱经历,我的恋爱史就是在喜欢别人中又被另外的别人喜欢我,也就是说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喜欢我的人我又不喜欢。 本小姐在新城中心地带刚买了一套房,付了十五万的首付,对!你说对了,我挺有成就感的!本姑娘自己的房,一百二十平米,三居室。 前儿个是毕业后第一个同学会,都说同学会就是拆对会,拆散一对是一对,这氛围,好事如我,自然不肯错过,去他妈的房贷。 同学们毕业后大多已结了婚,倒还剩了那么几个还单着的,人家不是事业小成,就是还在深造,像我这样混迹在社会底层的,同学们虽什么也没说,但我往日的自信却一去不复返了,聚会上同学们相互留了电话,加了微信,就我一人焉焉的,曾经追过我的男生也已结婚生子,话语里全透着得意与幸福,少不得还要打趣我一二,提起当年如何追我来着,而眼底的那一抹揶揄让我十分不自在,好在这样的瞬间并不是太多。 大伙趁着聚会临时组了微信群,凌晨快五点大伙儿才散了,回到家后我还沉浸在同学会的亢奋与失落里,一个上午,因为酒精也因为一些别的,我睡得并不是太好,上午十点我被初中时的好朋友小娟@醒了,原来群里刚刚拉进来了一位同学,刚好是我初中时暗恋过的同桌。 小娟很激动地尖叫着,他未婚嘞!飞燕撩他! 其实,这无非是痴人说梦,昔日的同桌是我们学校唯一被保送进北大的那一位,那神一样的学霸,无论是从长相还是气质都是我这种人无法靠近的,他是无数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只是他性格冷漠,喜欢独来独往,仿佛天生高人一等,有着俯视一切的气质,虽我们都是大山里的孩子,而他却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他的冷漠与安静恰巧是让我和大多数女生为之迷恋的地方。 虽然知道小娟说的并没什么可能,也不现实,我依然按耐不住点开了微信,大伙儿此时正与他热切寒暄,他才知道人家现在不但已经考了博士还有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大家由衷的都用膜拜的语气与他交谈着,果然是神一样的存在,我默然。 大伙儿聊了许多,最后有人提到了我,小娟此时也冒了出来。大伙儿都争先恐后地说到了我当年如何喜欢他,说闹间小娟还背了一首我当年为他写的一首诗,诗的大意无非是表白我是如何倾慕与他,大伙儿揶揄的语气让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好在我此时只是在默默关注并没有发言。 大伙儿起了哄说赶紧@我吧,男神来了呢! 该死的小娟竟说我八成此时正在偷偷看着呢,因为她已经通知我了,大伙儿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多,竟集体@起我来,有人还给我打来了电话,一时之间我的电话响个不停。 再装就很假了,我硬着头皮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丢进了群,群里顿时炸了锅,大伙儿七嘴八舌质问我是不是刚刚在偷看来着,我被哽得一时无法应答,最后一咬牙回道,的确在偷看,而且是一边蹲马桶一边在偷看,我就看看大伙儿在背后是怎么说我来着,有意见? 大伙儿争着对我表叙衷肠,说只是关心我来着,绝没说我坏话。 同桌此时也是火上浇油,竟在群里丢了一个红包给我,而且是指名道姓让我领,大伙儿又是一阵尖叫沸腾。 如果不领,我一定会被人说成此地无银三百两。 油滑如我,问这红包有含义吗?可是要定情? 男神哈哈一笑,说领了就知道了。 在同学们的起哄声中,我收下了红包,打开一看“13.14”? 几个意思?我蒙了。 我把打开的红包截了图丢进了群里,我的举动引起了轩然大波。 我坚决不再做那个众矢之的那个耙子,我成功地把大伙儿的矛导给了男神,我功成而退。 幻想终究只是幻想,还是得上班,姐现在每月三千二的房贷,这可是不能说着玩的,我在小区的小买部买了一包烟带上车。 晚上九点多,来了一单生意去乡下,本想着洗了车就收了,本来已经很疲倦了,既然生意来了不挣也挺可惜的。 二十一公里也就四十来分钟的事儿。 咬咬牙还是去吧!谁叫姐还背着房贷呢! 二十分钟到达目的地,掉转车头打道回府。眼皮有点打架,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继续强打起精神,晃晃悠悠中也不知驶了多远,“哐!”地一声,车身猛烈一震,真倒霉,撞上了!我连忙下车查看,所幸只是保险杠凹了一点,还算运气不太坏,我暗松一口气,只是撞在桥栏杆上的墩上了,如果再猛一点,我此时只怕已经掉进河里去了,还是先眯一会再说吧,不然出了大事可就不好了,我叹了一口气,难保老板又要数落我了,倒霉玩意儿啊!我懊恼。 我爬上车快速倒了车,又往前滑了十米,刚好这里有户人家还亮着灯,眯十分钟就好,我告诉自己。 有人打劫?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我忽然惊醒。好强的光!我抬起头来艰难地睁开眼睛望了一眼天上,怎么太阳出来了?我不就在方向盘上眯了一小会儿吗?这是什么时候了?等等!方向盘? “啊――!车!我的车去哪儿了?!” 我发现此时自己竟睡在马路丫子上,有人打劫吗?我禁不住失声惊呼!一边惊慌失措地从马路牙子上爬了起来!我慌忙摸了摸我屁股上的牛仔裤包里,捣出来一看,钱还在,喔,谢天谢地!咦——?手机呢,我赶紧又把我的裤子的前后四个包全摸了一遍,没有?再摸了一遍还是没有―― 我慌乱地低头环顾四周,两米开外的马路边上一个我熟悉的手机正躺在那,我慌忙奔过去捡起来,不错正是我的手机!我连忙翻来复去地检查一遍又一遍,还好!没有摔碎,手机外壳并无破损。我捧着手机又用手指在屏上连忙刬拉了两下,还好,能动。我闭了闭眼睛稳了稳神,不由松了一大口气。刚平复了一下心情,心中不由电念一闪,心下不免咯噔了一下,没丢东西?不会被劫色了吧?我的脑子嗡了一下,心一下子提溜了老高,混身瞬间拔凉拔凉的,后背嗖嗖直冒寒气。我小心翼翼地活动了一下四肢,好似没有不适的感觉?我四顾无人之后,连忙拉开上衣体恤的衣领,把头埋进去探了一圈,完好无损,我心下稍安。放下衣服心下疑惑,试探着摸了摸裆位,无感?我忙又揉了揉腚,完好?谢天谢天!我整个人差点虚脱。 定了定神,把手机塞进裤兜,扭头左右看了一下环境,又看了看脚下的鹅卵石路面,明明记得昨晚开车开着开着睡着了,还在离县城七公里处的苏家桥撞了车,可如今我的车也不在,连桥也不在,周围没有人家,这里看起来一点都不熟悉,也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我认真环顾了一圈四周,左边是一条小河,大约五六米宽,水倒是真的清澈得很,路也不算太宽,分明是还未铺油的土坯路,路面还是挺平整的,右手边全是大山,树木葱绿繁茂,偶尔有鸟叫声在山林里响起,我在脑子里搜罗了一遍我去过的所有乡村,这里的确没有来过。我使劲敲了两下自己脑袋,再想想!再想想!昨天到今天都发生过什么?可什么印象都没有了,我挫败极了。如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如今这荒郊野外的连是哪儿都不知道,我有点慌了神。 突然眼睛一亮,对呀!真是个笨蛋!导航!现在手机网络信号全方位覆盖,高德地图乡村公路也能导!怕什么!我只要把高德拿出来一搜不就知道我在哪里了?实在不行就打110嘛! 赶紧从裤包里捣出手机,揭开页面,啥玩意?居然没信号?这是什么鬼地方?对了试一下110报警电话!我记得哪怕是手机没话费了都可以打紧急电话,我赶紧拨下电话,不通?!没反应!再试!如此反复多次,还是不行。没这么倒霉的吧?急得我抓耳挠腮!这里看起来也没什么人烟,路上连个车轮印都没有,这路上就立着我一人,感觉怪渗人的,我忍不住又左右环视了一遍。等等!车轮印?对!我昨晚怎么来这里的?这里没有车轮印并不代表别的地方没有!我不可能凭空出现在这里的!我低着头往路上找,太让人失望了,好像都是一些两轮车的车轮印迹。好吧,再往前找找,顺便看看可有什么人家没有,也才好打听一下。我决定凭直觉往视野更平坦的一方去,我知道大多数人家选址建房都 真聪明 我低着一边留意脚下的车轮印一边快步往前走着,这里的路沿水而建,弯弯曲曲的,我一边还在认真回忆筛查到底是谁和我这么大的仇恨居然把我扔到这个鸟不拉s的地方来了,回去我一定要去报警才行。 我一边思量着一边往前走,大约走了五六分钟以后,远远地,我好似听到一阵踢踏声由远而近。但,前面有一拐弯我听不太真切,那踢踏声越来越近!我忍不住喜出望外!谢天谢地!应该是有人来了! 我赶紧站到马路的靠右边立着,等着对方过来,我想也许对方开着车呢?我要随时做好招车的准备。 不过一分钟不到,踢踏声已经来到拐弯处,十米开外一匹黑马上伏着一白衣长袍的长发男人飞奔而来,我呆了一呆,转眼对方己经来到眼前,我赶紧高举左手用力挥着!嘴里一边喊:“喂!停一下!麻烦停一下!”男子没有理会,错开我飞奔过去,我大急!这时拐弯处继续传来马蹄声,我顾不得多想站在马路中间使劲舞动着双手,一边大喊:“停一下!停一下!”这时,十米外的拐弯外果然又奔来两匹大马,马匹一匹枣红一匹白色,两匹马的马背上坐着两位男子同样都是长发,我实在害怕他们又要甩开我跑了,我只好冲到路中间用视死如归的心情往那里一站,一边使劲挥动看手臂! 飞奔而来的两人嘴里同时还在喊着:“大哥!大哥!等等我们!”我靠!跑这么快奔丧去吗!我赶紧还是小命要紧,连忙闪到路旁,这路这么窄两人还并臂骑着,真是神经病!也不怕拐弯撞车!我心下恼怒不由暗想。 两位男子越过我远远拉住缰绳在离我约一米外处站住。我呆了一呆,好美的两个男人!一人红衣裹身,一人黑袍!全是长发。红衣的美得妖孽,黑衣的俊得冷漠,全是剑眉星目,鼻子英挺,两人的眉目竟然有几份相似之处,只是红衣的脸型更柔美一点,而黑衣的脸的线条更硬朗英气一些 。 难道是哪里有活动?请的演员?我心下不由觉得奇怪。 “这位小姐,你有何事?”两人回头望着我,然后两人中的红衣美男问我,纯正的北京口音,我喜出望外,连忙问:“这位帅哥你好!我想问一下,这里是哪里?” “这里?”红衣男子用询问的口吻问我。 我连忙点头,一边说:“对!” “这里是蜀山去京城的官道,你不知道?”红衣美男奇怪地看着我。 这时先前飞奔而去的白衣男子又折了回来。 “你俩能不能快点!没听说老夫人病危吗?!”白衣男子看着我面前身穿红黑的两男说道。 “知道了!大哥!”红衣男子回头答道。 老夫人?我心下一阵疑虑,是台词吗?这三人讲话怎么有些怪里怪气的? 唐突了他 我不是在梦中吧?还是梦游?我掐了一下自己大腿,好痛。不是作梦! “大哥,这位姑娘大约是迷路了,你瞧她单身一人在此多危险,这蜀山中常有强盗出没,要不我们捎她一程?”红衣男子看着他老大说道。 我心下一阵糊涂,什么蜀山?还强盗!这哥们入戏入深了出不来了? 先前的白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微微一皱眉问道:“你被打劫了吗?衣服已经破成这样子了?”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挺好的呀,我穿的今年最流行的破洞牛仔裤上面搭了一件黑色短袖修身体恤。没有呀! 我正要回答没有,却感觉身子一轻,我已被对方提溜上了马背坐于他身后!我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对方沉声说道:“抓紧我!”只感觉他用双腿用力夹了一马腹,嘴里嚷了一声:“驾!”我身下的黑马一声长嘶就奔了起来!身子往向一仰吓得我一声尖叫,赶紧一把死死搂住对方的腰! 风呼呼地吹着刮过我耳边,我好几次想张嘴说话都被颠得说不来,我心里不免着急,也不知道他们要带我去哪里。我从小做梦都想骑马,这马今天倒是坐上了,这玩意儿颠得我屁股生痛,没坐多远我就受不了了,腰酸腿疼的。大约奔了三十四分钟,我实在受不了了,我伸长脖子在他耳边吼:“喂!停一下!” “怎么啦?”他头也不回地问,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我要上厕所!”我说,这么颠我真的想上厕所了。 “什么?!”他侧耳听。 “我说!我要上厕所!”我几乎崩溃!真费劲! 他收紧缰绳让马停了下来,我坐在他身后扶着他的腰慢慢直起身子,我的亲娘额!我的腰!都要断了!我用手使劲捶了捶我的后腰。想下马,实在太高,我正左右为难,后面的两人也追了上来停住问:“怎么啦?” “我想上厕所,受不了了!你们谁扶我一把,我要下去!” 穿红衣男子说:“我扶你!”说完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来到我的左侧朝我伸出他的右手,我把左手递给他试着用右手扶着身前人的腰把右腿取下来,可是太难了,我收回手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敢!你抱我下去好了!” 红衣帅哥呆了一下,好像在纠结。我突然间感觉自己的腰上一紧,感觉到一种失重感,一阵眩晕中已经被人带着一个旋转落在了地上,我下意识地抱住了面前的人。定定神我才看到自己已经站在地面上了,我小心地扶着面前的男人站直了身子,我一手扶着额头闭了闭眼睛,胃里一阵翻滚,赶紧冲到马路边,背对着他们呕吐了起来,一直吐到胃里没了东西,我感觉到有谁正轻轻地帮我向下一下一下地抚着背。 真人秀 “没事吧?”耳边有男子关心的声音。 我无力地摆了摆手,呕得眼泪横流。妈哟!我都开了多□□年的出租车了,今儿个还晕马了,果然这坐车与坐马完全是两马子事,这骑马看着威武实在与坐车没有半点可比性,我不由心下叹息。 好半响,我才缓过劲儿来,我抬头看了眼还在为我抚背男人说:“谢谢,没事了,我好多了。”一边从裤包里捣出面巾纸擦着满脸的眼泪又使劲擤了一把鼻涕。没办法我也知道旁边还有三位明星脸的大帅哥,我也想保持一把优雅淑女一点的形象,奈何我现在已无力关注这么多了。 “没什么,不用感谢!” 我撇了一眼正在答话的男人,我靠!真是帅得没天理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么这帅的脸,有如雕塑一般轮廓分明的脸上,剑眉斜挑入鬓,一双深邃的眼睛黑不见底,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片线条分明的薄薄嘴唇,这一张脸阳刚气很足,我想起了黄小明,可又觉得黄小明比他多了一份俗气,脸的五官远没这么精致,这一头泼墨长发与白袍衬得他有如天外的谛仙。我想起了某个电视剧里一句诗词,不由轻诵出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姑娘你在说什么?”眼前男子疑惑地看着我问到。 我想起了正事,赶紧擦了擦流到嘴边的哈喇子,问道:“这位帅哥你好!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吗?”穿红衣的帅哥看着我问到。 “对!我要知道我和你们顺不顺路,而且这马也不太适合我,坐得我腰酸背痛的,颠得我头疼。”我不好意思地答道,人家一番好意的我拒绝起来实在很不好意思。 “我们要回京城,请问姑娘要去哪里?”穿黑衣的帅哥问到。 “京城?哪个京城?燕京?北京?还是南京?”又听到京城两个字我不免有些糊涂了。 “长安啊!”红衣帅哥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小姐你是哪里人?北京和南京又是哪里?”红衣帅男看着我疑惑地问到。 “对,姑娘的家在哪里?”另外两位帅男也一同向我发问。 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长安?什么东西!?这是在拍什么恶搞娱乐的综艺节目吗?我左右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在摄影棚里吗?难道用的是隐蔽的摄像工具,我看着红衣男子妖孽一样俊逸的脸不由肯定,我笑笑说:“你们别逗我了!你们一定是在拍什么综艺节目对不对!” “什么――?什么节目?”三人面面相觑。 “你们演得可真像!算了!别逗我了!我不跟你们说了,我的车去哪里了!你们节目组的导演呢?我要回家!我要回去交班了!”我有些无奈,对着这么一群帅哥想发火又发不出。 “什么车?又什么导演?你没事吧?姑娘?”白衣男子一本正经费解的看着我问道,演!还演!我有些恼怒了。 “把你们节目组老大找来!我要回家!我要你们赔我的损失!气死我了!”我真的真的生气了! 我死了? “姑娘,你讹人是吗?胆子不小啊!”红衣帅男妖媚一笑。 “我讹人?!我靠!有天理没!你们再这样恶搞,我真的会生气!我可不管你们什么明星不明星了,我再说一遍!我要回家!不然我就报警!”我都快气得七窍生烟了。 “报警?我还要报官呢!我等好意捎你一程,你倒好!反将我们一军?!你这等江湖骗子的小把戏在我叶二少面前行不通的!说!你可有同谋!”红衣帅男冷哼,眼里杀气溢出,我心下不由一惊,对,现在我手机也不知有信号没,我得偷偷报个警才行,现在他们演得上瘾自然是为了收视率和出名什么都不顾了,我心下冷哼,现在的某些电视台真是不说也罢! “现在的娱乐圈真是不择手段,花样百出啊!我真是无语了!你们想出名我理解!可是也要体谅一下别人好不好!作为艺人这不是你们该有的基本素质吗?!还是说现在只要长得好就可以了,别的什么也不用管了!?”我忍不住对现下的娱乐圈发出鄙视! 我一边说一边偷偷把手伸进裤兜,我需要我的手机! 红影一闪,我的左手手臂一麻,‘啪!’手机刚摸出裤兜掉地上了! “我的手机!”我忍不住痛呼! 下一秒,我吃惊地发现我的左手已然失去了知觉,我使劲想要甩动它,它居然不听我的使唤! 红衣帅男红袖袍一舞,我的手机居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上,我根本还没来得及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人未动,身未弯,那袖子就像是他的另一只手!只是一拂罢了。 “姑娘还带了暗器?” “二弟小心!”白袍美男眉头轻拧提醒。 我靠!一个个都是疯子!还入戏出不来了! “我不想说了!一群疯子!我的左手现在不舒服也好像已经动不了了,肯定是气的!我要回家!”我不想再多说话了,我现在是又饿又累,脑子还一团浆糊。 “你的手不过是被我点了穴了,没什么好担心的!”红衣帅男拿着我的手机翻转着看,一脸的好奇。 点穴?什么玩意?我一定是听错了。 “你刚刚说,你,点的什么?”我小心试探着问红衣男。 “点穴,有问题吗?”红衣美男有些莫名其妙地望了我一眼,好似我问了一个极为白痴的问题,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异类。 “对!你说你这个叫什么?”红衣男朝我举了举手上的手机。 “手机!怎么啦!不认识!”我没好气地回答。 “你的独门暗器吗?怎么用的?”红衣男一脸的虚心好学。 “你不是说我的手是你弄的吗?你倒是解开啊!”我故意说道。 只见红衣男抬眼瞄了我一眼,右手袖袍轻轻一挥拂在我手臂上微微一麻,我的手居然真的可以动了,我捶了捶手臂,心下又是质疑又是困惑,我开始怀疑起我的处境。 这世上难道真有武林高手,不但可以高来高去,还能这般点穴? 不过看这些人的装束谈吐又似不像。 我闭了闭眼睛,难道我已经死了吗?我再一次拧了一把我的大腿,有痛感!谢天谢地!但,死去的鬼魂会痛吗?我不知道耶! 认命了 “今天几号?”我吃力地吐出这几个字。 “几号?”三位帅男再次奇怪地望着我。 “我的意思是说今天是哪一年农历多久?” “姑娘是想问年号?”穿白衣袍的美男直视着我的眼睛问。 我用力地点点头。 “大唐648年5月16日。” “你是说唐朝?”我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听错了。在我在见识过红衣男的秒闪和解穴之后,我已经开心怀疑了,我知道或者我己经疯了。 如果都是疯子,那我也该问一问才对,我绝望地想着。 “如今是哪一位皇帝在执政?”我无力地问道。 对于唐朝我在电视剧也了解了不少,知道得最多的也就是唐太宗和唐明皇了,对了中间还有个武则天。 “当今皇上为太宗皇帝!”红炮美男答道。 “对不起!请容我尖叫十五秒!不然我会疯的!”我抱歉说道,然后转向身旁的河流用尽全力大声喊了起来:“啊――――――――!” 我欲哭无泪啊!老天爷!我做什么缺德事了吗?你要把我送到这里来!这就是穿越了?我才买了房还有房贷呢!你让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姑娘你好点了吗?”黑衣冷面男关心地问我。 “好多了。谢谢!”我无奈地回道。好吧!即来之则安之,我认了…… 我因为什么而来,总得弄弄清楚,弄清楚才能知道怎么回去吧,那些穿越剧或者穿越类小说不都这么说的吗?特定的场景或者日子。比如月圆之夜什么的,又或者诡异的雷电天气。又比如找个风水大师或得道的高僧掐指一算也许我的问题就解决了。本小姐最大的优点就是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我的阿q精神。权当老板特许了我几天假让我旅游来了,高大上的行程!鼎盛时期的大唐啊! “等等!你刚刚说现在是大唐648年?”我心下一惊。 “对!怎么啦?”红衣美男眨着他的桃花眼问。 “你们的皇帝要死了。”我突然开心了一下,那电视剧里说过,我在这里算是剧透一下。我这颗八卦的心和嘴在任何年代都忍不住亢奋。 “你疯了?!你不知道皇家的事不能拿来说的吗?而你还敢胡言皇帝驾崩!”红袍男大惊。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荒野之外路上人毛都没一个哪个管!谁没事干来监听! “姑娘还是谨慎一点好,此等杀头的事切不可妄言,如遇上有心之人,就连我兄弟也脱不了干系!”白袍男说道。 “好!好!好!我不说!”我答应着,真是可悲的年代!还是我的2018好哇!想说啥说啥! “你们回长安?我可怎么办,我身无分文在这里又无亲无故!”我忍不住哀叹。 “要不你随我们进京?”红袍男说道。 “有多远?”我忍不住问。 “此去长安两千多里,快马加鞭怎么也需得四五日,虽然我们的马都是万里挑一的千里马,但也得歇息。” “要那么久――!?”我一听头都炸了,岂不要把我晕死,我的腰椎可不好。 开了眼了 “不想去,甚好。去前面刚好有一县衙。”红衣男很不耐烦。 “你这人可谓是,是……”我当下恼怒,口吃发声,什么人嘛! “我可谓是什么?”他不怒反笑,却分明是笑里藏刀,惊得我赶紧躲他大哥身后去了。 “我说过,我的眼里不揉沙子,我没我大哥那般怜香惜玉,如若你不肯实话实说,后果想必你不想知道。”他说着在他脖子上做了一个格杀勿论的手势。 我知道,他一定会说到做到。 “行,你先把我手机还我,我再告诉你。”我纠结了半天,朝他伸出一只手,先要回东西再说,如若要死,也要抱着手机死,说不定他再出手,我就能借他的力回去了。 “姑娘不想告知?”红袍美男一眼识破我的伎俩。 “不是我不想说,关键在于我说了你们也不会信!0k?”对着这个长相似妖孽般美貌的家伙我恨得几乎牙痒痒。 “再者,三位,你们不是赶时间吗?我的故事或许无趣又冗长,三位还是莫要耽搁了,快走吧!”我赶紧催着,我不擅长说谎,何况还有可能是一个长篇故事,而且这故事一旦不如他意,他指定会杀了我。 “你只要实话实说,我便信你。”红袍男目露寒星瞪着我,只差没把我瞪出两个洞来。 我不由愣了片刻,说,还是不说? “大哥你可真会说笑,第一,我一不会武功。第二我长得也不是貌若天仙。你认为我够格作一个你所谓的细作吗?”我耐着性子跟这哥们分析。 “少说废话,我等还要赶时间,我耐心有限。”红炮男直视我,我转头向他大哥求助,这一次他竟然没再为我说话。 如此看来,他也不信我。 “好!好!好!我告诉你们得了,首先你们得作好心理准备,第一,无条件地相信我,第二,不允许当我是疯子!不答应的话,我就不说了。” 三人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又相互对视了一眼转头齐声对我说道:“请讲!” 于是乎我开始把我住在哪里,之前干什么工作,又把如何来到这里的事讲叙了一遍,然后我扫了一眼他们三个人的表情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一定言无不尽。” 红袍男傻愣着半响,然后看着我艰难地张了张嘴说:“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信口胡撅?” “我说的都是真的,信与不信由你,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不过也是一刀,痛快点!” “大哥你信吗?”红袍美男犹豫了半响,最后望向他大哥征求意见。 “我相信。”黑袍冷面男突然冒了一句。 “老三?!”红衣男惊异地看向穿黑衣的老三。 “姑娘之前说当今皇上不久将会驾崩?”白袍美男向我发问。 “对,历史书上都有记载,之后会上位一位女帝,名叫武则天。她会是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这番剧透,我再无半点欣喜,只想他们快点离开。 “难道说民间传颂的民谣唱的都是真的!”红袍美男听完我的话,沉吟之后说道。 “什么民谣?”我不仅好奇。 “天下改姓,女子执政!”黑袍男不淡定地对我说道。 “那你们错了,那些民谣,大约不过是有人故意散发出来的罢了。”我接腔。 “怎么说?”红黑两男奇怪问道。 “这或许只是一种手段,借上天的意愿,一点点瓦解对于女人坐拥天下的排斥与质疑!在任何朝代舆论不只能杀人,用好了也能是一种助力。” 山中有老虎 “怎么说?”看样子红衣美男还有些不太明白。 “很简单,如果你要做的事从来没有人做过,你也得不到一个人的支持,但你却执意想要做成,那么这个时候你会借助力吧?如果有人说是上天让你这么做的而且是有权威的人,又或者一个预言一个传说,然后再是民间无数的坊间民谣。这便是我们的时代的一部分特定的人群经常做的一件事就是所谓的炒作。”我只好为三位解释。 “前面的我都听懂了,可炒作又是什么?”红袍美男不耻下问。 “所谓炒作就是一种宣传手段,夸大,扭曲,又或者无中生有,捕风捉影为达目的无所不同其极的一种手段,明白了吗?”我用足了十二分的耐心。 “你们不打算走了吗?”看着三位惊愕的表情,我忍不住提醒。 “二弟老三你们先走!我与这位司马姑娘随后就来!”首先回过神来的是白袍美男,对着身边其他二人说道。 两人不再犹豫,点头翻身上了马,挥鞭疾驰而去。 “对不起,耽误你们太多时间了,我好像听你之前在说谁病重是吗?要不你也走吧,不用管我了!”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就算留我一人在这荒郊,也好过欠人这么大一个人情,万一那个什么老夫人真的一命乌呼了,我可怎么担待得起!说不定他那二弟又要叫我抵命,他一眼望穿我心思。 “无防。有我在,他不会对你怎样。” 见我还犹豫,他又说道:“这样的荒郊野外我岂放心把你一个女子扔下,且不说这蜀山一带到处都是抢匪流寇,光是这山里时常出没的老虎豹子,也够让你应付的了!” “你是说这山里有老虎?”我惊了一大跳。 “吃过人?”我连忙又问。 “死伤时有发生,县衙虽是派过多次的人上山打虎,但这蜀山一带山势险要实在不好对付,反倒折了两人。”白袍男把我扶上马,一边轻描淡写回答我的问题。 “这么危险?!那,那我们快离开吧!”我一听老虎不由想起去年那次北京动物园里的老虎咬人事件,我可不想跑这么远来把小命儿丢了,我老妈高血压还伴有冠心病我还要回去尽孝呢!我慌不迭地催促他。 “不用担心,有我呢!就算真有老虎也绝对伤不了你,你尽管放心!”白袍美男说到一边翻身上了马,这一次他让我坐在了他的前面。 “驾!”他挥动长鞭轻抽在身下的马屁股上,那马长嘶一声便疾奔起来,这着实是一匹好马,驼着两人还能疾步如飞,先前我留意到了他们三兄弟的衣衫布料都属上等,还有他们腰上的玉带都非凡品,三人都有武功在身,如此猜测,怕都不是普通人才是。 一路胡思乱想,我倒轻松了不少,没有再晕马呕吐。 天色渐晚,我们在官道上跑了约一个时辰翻过一座山进入了平原,天已开始黑了下来,远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座城镇,灯火闪耀,又奔了约二三十分钟终于到了这座小镇,寻了一遍发现街上就一家客栈,还好还有一家,我真担心这样的年代这样的小镇什么都没有呢。 进了客栈,店小二过来牵马,一边热情唤叶公子,原来是熟人。 我坚持自己扶着马溜了下来,凡事都有第一次,在这样的年代,马是代步的工具,我总得适应才行。 店小二看着我的装束,一脸的疑惑,直问:“这位姑娘你遇上打劫的了吗?” 我原本想说没有,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只好闭口只是点了点头。一边问小二这附近有没有衣服可买,小二说有,在这条街的最西边有家做衣服的铺子,不过这么晚了应是已经关门了。 我叹了口气,话说回来我也没钱,买什么衣服,等明天再说吧。这一天下来我担惊受怕什么东西都没有吃的,早已快饿死了,到了京城,我得寻个法子赚钱才行。 男女有别 我真的饿到前胸贴后背的难受,又加上先前的呕吐,我早已腹中空空。 白袍美男倒是体贴,特意让小二叮嘱后厨为我熬了小米粥,不得不说2018年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地道的小米了,我也不客气就着咸菜一口气喝了三碗粥。 吃完粥,我心满意足地揉着我撑得浑圆地肚皮打了个饱嗝,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白袍美男说了句抱歉。他只是抬眼望了我一眼抱以微笑。 看着他还在优雅而悠然的用着饭,他连吃饭的动作都优美成了艺术,我突然有种羞愧油然而生。如果在现代我是无所谓的,率性生活在2018只是一种生活的态度,没人会对我的行为惊愕。 我捣出随身的纸巾偷偷擦了擦溢出的眼泪,我突然好想我那强势又刻薄的老妈!如果她知道我失踪了,她得多伤心,我可以想象她呼天抢地晕厥过去的惨像。 “怎么?想家了吗?”白袍美男关心问道。 “有一点。” 我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客官你要的上房收拾出来了,不过不好意思的是现在只腾出一间来,先前要说要退房的客人临时又不走了,实在对不起!你看你还定吗?”这时店小二来到跟前对我们说道。 白袍美男看了我一眼对小二答道: “要!把这间上房留与这位姑娘,你把你堆干草的马厩收拾出来我去那儿将就一夜就行,房钱我照给。” 小二一听直摆手说:“客官,那可不行!那马厩的味儿哪是你能受的,再说了这夜深露重的那儿哪能睡人!” 我一听也连忙说:“使不得!使不得!再不济一个房间挤挤就是了,小二你有多的被子没有?有的话多抱两床给我,我打地铺!” “有!有!有!我马上给你抱去!”店小二说着转身小跑着进了内屋。 “你我男女授受不亲,共处一室对你声誉不好,我还是去马厩歇息的好。”白袍美男坚持他的意见。 “你真是迂腐,这里谁认识谁呢?你我清者自清。”对于古人的古板我忍不住翻了一通白眼。 “话虽这么说,但我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你们这朝代的古人思想古板又保守,君子之礼在于行为而不是形式,你做给谁看呢?还是你怕我吃了你?!”我干脆用激将法。 小二过来了听到我说的话也来搭话,“这位姑娘言之有礼,出门在外哪讲究那些个虚礼,这位公子爷你就遂了这姑娘的意愿得了!” 我看着白袍男还在犹豫着,干脆说道:“行了,你实在要坚持的话,这间房你住,我去马厩,房钱是你付的,我受之有愧!” 鬼 “好!我答应了,你也别去什么马厩了,我答应就是了。”白袍美男赶紧表态。 这客栈为两层,下面一层前面是客人用餐的厅,后面是厨房和茅厕,二楼才是他们说的上房,也就是客房。虽然没有电灯,灯笼挂了不少倒也不觉得昏暗。 洗漱的热水都是小二从楼下送上来用了一个干净的大铜盆盛上来,这已经入夏,奔波了一天,身上有些黏黏糊糊的,让我特别想洗个澡,也不知白袍男出去干什么去了,一直没回来。 我干脆问小二多要了几盆热水,看见房内有个洗澡的大木桶便都倒了进去,用木闩把门闩上,脱了衣服爬进木桶痛痛快快地洗了个头和澡。衣服全是汗味穿起来实在难受,我看见小二抱来的布毯子,干脆用它把自己包了起来,我这一头齐腰的长卷发没有电吹风我只能用洗脸的布拧开一遍一遍地擦着。这样原始的社会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忍不住心里哀叹。 我打开门闩,铺好地铺,躺在上面,头发才半干,好困,那个人还没回来。我用手撑着脑袋终于敌不过倦意沉沉睡去。 梦里我看见我妈在哭在喊我:“死女子你死哪里去了!”我喊妈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可她看不见我,还在喊着,急得我满头大汗,我看见她哭得撕心裂肺,我也忍不住哭了,妈!我在的!我在的! “喂!喂!你醒醒!醒醒!”有人在轻拍我的脸,我用力睁开我的眼晴,一个白衣长发的男子正低头俯视着我,我迷迷糊糊不知所以,只惊得一声尖叫:“鬼呀!” 那人赶紧捂住我的嘴,连说:“是我!叶飞凡!” 谁是叶飞凡?我脑子一阵急搜,没印象!鬼!有鬼!我急得手脚乱蹬。 “别怕!你做恶梦了!”那个自称叶什么凡的抱住我,一边轻抚我的背。 我环顾四周,慢慢才记起了自己在哪里,也记起了眼前的人是谁。老天爷!我还在这里,不是做梦!我恨老天爷!干嘛不让我回去!我索性大哭起来! 耳边传来男子好听又暖心的声音,“没事没事!会好的!会好的!”他轻拍我的背,良久我哭得也累了,眼泪鼻涕一大把,我动了动身子,他松开我,用火折子点亮了屋内的油灯,我蒙住脸趴在自己的膝盖上把头埋了进去,他默默地递给我一根丝帕,轻轻碰了碰我的手,我抬起头望了他一眼接过手帕,想擦看着那么美的一条丝帕又不忍心用来擦我的鼻涕和眼泪。我抬头看着他说:“不好意思,麻烦你帮我把我裤兜的纸巾给我。” 他从我裤兜取来纸巾递给我,我擦干眼泪和鼻涕定了定神对他说:“对不起!吵到你了!” “没什么!你不用抱歉,哭过好点了吧?”他关心地问我,我用力点点头。 公子二十九 “以后不会了!你放心!”我一边擤着鼻涕一边对叶飞凡说。 “没事!哭出来就好了!你一定很想你的家人,我明白。”叶飞凡理解地说。 “你叫叶飞凡?”我问他。 “对!”他取过我手中用过的纸丢进了屋内门后的竹蒌。 我拉了拉快滑下肩膀的毯子,蜷缩了下去才发现我睡的是床上而不是地下,我忍不住惊异地问:“我怎么在床上?” “我回来时看你已经睡着了,就没叫醒你,你一个姑娘哪能睡在地上,是我抱你上去的。”叶飞凡一边说话,一边往地上,我先前铺好的地铺上,背对我和衣而卧。 我忍不住发问: “你今年多少岁了?” “二十九。” “几个小孩?” “没有。” “为什么?”我忍不住奇怪。 “我还没成亲!”他没有回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在这样的年代二十九还没成亲,一定有什么隐晦的事因,我不再发问。 “你多少岁?”他转过身问我。 我愣了一下,“二十七。” “成亲了吗?” “没有,在我们的年代女子三十几没有结婚的人也大有人在,终身不结婚的也有不少。”我回道,忽略想起又加了一句:“我们把成亲叫结婚,在我们的年代要求一夫一妻制,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老婆,如果要另娶必须要解除这段关系才能再娶,不像你们的朝代一个男人可以娶无数个妻子。” “那样吗?”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表情。 “我们的时代男女平等,没有男尊女卑的说法,女子也会出去工作挣钱养家,人人都会受教育,我们有九年制义务教育,这九年读书是不用钱的,全是由国家支付。在你们的年代,女子只是生儿育女,也不用读太多书,所以时代落后,人们思想没解放这是社会进步的最大阻碍。”我解释。 “你那么想回去一定是一个特别幸福的时代。”叶飞凡说道。 “睡吧!明天还要赶路。”我对他说,我不想再提回去的事,我怕我忍不住又会脆弱地大哭,我闭上了眼睛。 清晨,我被一阵鸟叫声吵醒,睁开眼睛,才看见太阳已经出来了,这光景应该是□□点的时辰,阳光已经非常耀眼刺目。我坐了起来发现床前的地铺已经没有了,我的忱边有一套女子的新衣罗裙,这时叶飞凡推门进来端来了洗脸水一边对我说:“你床上的衣服是我昨夜让街尾的缝衣服的师傅连夜赶制的,你换上吧,等去了下一个城镇,我再为你买上几身。” 我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说:“谢谢。” 长安 深蓝色的素衣唐装,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口,我以为电视剧都是骗人的原来不是啊!我换上衣服忍不住要崩溃! 谁说古人保守来着?这不是相当于穿个抹胸满街跑吗?幸亏还有一件同色的长纱衣可以套在外面!唐朝的女子原来都是习惯于露色呀。我把里面的衬裙往上提了又提尽可能挡住我这胸前的一抹春色,下次我穿男装好了,我忍不住想着,这也太不方便了,及地的长裙怎么方便行动? 随便把一头卷发辫成了一条独辫,收好我原来的衣物我便推门出去了。此时候在门外的叶飞凡看见我呆了一呆,我用手挡住胸口对他说:“好了,我们走吧!” 叶飞凡接过我手上的衣物对我说道:“不急,吃点东西再走!” “你怎么不早一点叫我呢?这会儿太阳都当顶了,你回去晚了可怎么好?”我不由有些急了。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耽误他的行程,让我怎么不急。 “昨夜一夜我看你也没怎么睡好,早晨见你睡得挺香的所以不想叫醒你。”叶飞凡微微一笑说道。 看着他如春风一般的笑容我几乎为之失神,为何古时的男子都长这么俊呢,连那客栈跑堂的小二也生得眉清目秀的,我有些走神了。 “走吧,下楼先吃点东西!”叶飞凡的声音如泉水般干净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操起长裙提拎着裙子下摆一边下楼一边对身后的他说:“下次千万记得叫我,你有重要的事不必迁就我的。” “好。”他的声音里满含笑意。 用完早餐小二从马厩已经帮我们牵出了我们的马,我们两人一骑直往长安而去。 如此行了五日,我已经能适应不再晕马,我们白天赶路晚上住店休息,途经城县叶飞凡又为我添置了两套衣服,这一次我要了男装,叶飞凡对我的行为有些搞不懂,我坦言太暴露受不了,他便没再说什么。 这一日,约摸傍晚时分,我们终于扺达了长安,我才知道长安其实就是咸阳城,所谓的大唐盛景繁华长安果然名不虚传,平整的石板路行人穿流不息,各类等级的马车穿行于市,叫卖的小贩,各种餐馆酒楼人来人往,大街两旁,卖手饰的、卖小吃的、还有水粉胭脂的各类小摊让我眼花缭乱,越靠近城中心人越来越多,我们开始下马步行,我看到许多有卖艺杂耍的,还有站街边拉着二胡卖唱的。 穿过城中心又越过两条长街人开始慢慢变得少了,叶飞凡带着我在一家朱红大门的院门前停下,我抬头看到叶府两个斗大的烫金大字的牌匾悬挂在大门之上,四周都是高高的围墙此时天色已暗,门口两边悬挂着的两只大红灯笼已经点亮,门口两只人高的石狮蹲坐在两旁,气派十足。 我扭头看向叶飞凡问:“到了吗?” 他点点头,举步上前并敲响了大门。 一个约摸十一二岁的清秀小童打开了大门,看到我们马上惊喜飞奔着往院内跑,一边大喊:“公子爷回来了!公子爷和司马小姐回来了!” 直听得我一愣一愣的,司马小姐?是说我吗? 土豪 “进去吧!”叶飞凡轻轻推了推我肩膀,我回过神来举步跨进大门里,入了大门我禁不住呆住了,入眼看到的不是一间间房子,而是一个大大的院坝,三面又各是三堵拱形的围墙,围墙中间各有一个拱门,门上分别有名字分别是静竹园、婉园与桃园。院子里左右靠着围墙边栽了许多观赏竹,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花台,种着许多茶花与许多名贵的牡丹花,与一些名贵的松柏。 我愣在原地好半响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院子我惊愕地看向叶飞凡质疑:“你家?” “对!走吧!”叶飞凡牵起我的手,这时从静竹园里奔出来了几个同样的蓝衣小童年纪都在十二三岁十四五六之间,每个少年看到叶飞凡都是一脸的欢喜一边毕恭毕敬地唤他为公子爷,叶飞凡微微点头,一个年纪略大的少年过来牵走了马,叶飞凡转头把包袱随手递给一个少年,一边扭头看向身旁一个圆脸大眼的小童问道:“叶小七,老夫人怎么样了?” “好了一点了,二公子昨日里一回来就赶过去给她扎了针,今日能勉强吃进一点粥了。”那位叫叶小七的回答。 “好!我先过去看看,你领这位司马姑娘回静竹园,我去去就回!”叶飞凡对我和叶小七说道一边转身往婉园走。 “公子爷您说的是静竹园吗?”叶小七一脸惊愕的表情。 “怎么?”叶飞凡转头看叶小七。 “回公子爷话,二公子说让司马姑娘去桃园,说昨日已命小桃把房间收拾好了!”叶小七回话。 “是吗?”叶飞凡回头看向我眉头微皱。 “还去静竹园吗?公子爷?”叶小七小心问话。 “你说呢?”叶飞凡似问我又似在问叶小七。 我耸耸肩没有作答。 “小七?”叶飞凡扭头看着叶小七。 叶小七似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如梦初醒般大声回道:“是!公子爷!” 叶飞凡点点头转身大步流星离开。 “司马姑娘这边请!”叶小七身子微倾,左手臂伸出手掌打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去哪?”我看着叶小七问道。 “静竹园。”叶小七回话一边在前面带路。 “你叫叶小七?”我一边跟在这个圆脸大眼的少年身后一边东张西望。 “回司马姑娘的话,是的!”少年回头,一脸的阳光笑容。 “谁是叶老大?叶飞凡吗?”我跟着叶小七走在一片紫竹林中的石板路上,路旁是一条小溪。 “司马姑娘怎么知道?”叶小七回头问我,一脸的惊奇。 “刚刚牵马的少年是叶小四?”我不答反问。 “不是,他是叶小五,没有叶小四的。”说话间我们已经穿过竹林,眼前豁然开朗前面是一面湖泊,湖泊对面一座雕花繁复的三层木楼临水而居,连接湖泊两岸的是一座由汉白玉砌成的拱桥,做工精美,湖里养着许多颜色鲜艳的锦鲤,靠浅水的区域许多白色和粉红的睡莲已经盛开,湖泊的另一边传来哗哗水声,走上石桥才知道那水声的源头居然有一条约两米宽的瀑布。我不由暗暗咋舌,这叶家一定不是土豪也是权贵! 冷血 “司马姑娘是哪里人?”叶小七好奇问我。 “四川人。”我收回投在瀑布的双眼看着叶小七微微一笑回答。 “四川?四川是哪里?”叶小七一脸的糊涂。 我想了一下问小七 “蜀山知道吗?” “知道!公子爷一年有好几个月份都在那里,我当然知道!”叶小七洋溢笑脸,眉里眼里都散发着阳光,看着他的脸,让人心情都好了许多。 “是吗?你家公子爷是做什么的?”我笑问。 “公子爷是开银号的,全天下最大的票号就是叶家开的,叶府便是这大唐的首富,姑娘你居然不知道?”叶小七一脸的惊奇表情。 “小朋友我一定应该知道吗?”我有些啼笑皆非。 叶小七推开木楼的正门,引我进去一边说:“姑娘请小心台阶!” 我点点头,这样考究的木楼我是第一次见,在外面时看外观以为就是这样一幢木楼罢了,来到内部,才知道木楼内居然是一个院子,院子中间有流水还有假山还有一尊石像,看着已经有些年代了而石像还是一个女性,看着居然有些眼熟。 院子呈八卦形,四面都有上楼的木梯,细数一下每一层都有六个房间,每个房间的门门内门外到处都有许多盆栽的兰花。 “司马姑娘,我想说你是公子爷第一次接进静竹园的客人,但我想提醒你千万不要碰这些兰花,公子爷视它如命!” “第一次接进这园子的客人?”我有些奇怪。 “对!我们公子爷有洁症,从不与人同房也不让谁住他的院子!更不让人碰他的兰花!这院子内外就我一人打理,平时没有人来!”叶小七答到。 洁症?洁症的人要去住马厩?我不相信! “小七,你家公子爷有洁症到什么程度了?”我忍不住问叶小七。 “这个嘛,据说公子爷从小就有这毛病,这园子里以前还住着夫人,后来夫人去了后便没别人来过了,据说二公子都没来过,而三公子就更别说了,公子爷从来就只用他的专碗专筷,出门都带着,如果有人用过他的东西他一定会扔了换新的。” 听完小七的话,我开始冒汗,这能住吗?万一这里我不小心犯了他的禁忌他会不会撕了我,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小七?你确定你没听错要带我来这里住?” “怎么说?”小七奇怪地问。 “我怀疑是你领会错了,把我送错了地方。”我心里直发毛,仿若满地都是地雷已无处安放自己。 “不可能!”小七笑着摆手。 “为什么不可能?”我不免奇怪。 “据二公子回来说你还同他共骑一马呢,这叶府上下早就知晓了,你可知道表小姐因为摸了一下公子爷的养的小红马你知道怎么了吗?” “怎么了?不要了?”我迟疑着问道。 “杀了!”叶小七压低声音对我说到。 “啊――!?”我忍不住惊呼出声。 “杀了?!”我喃喃低问,这人好残忍!好冷血! 被耍 “小七,我不想住这里了!”我抹了抹了额头的汗道。 “那你想去哪里?!”门口响起一个男子清亮的声音,紧接着叶飞凡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明显脸有愠色。 我有些尴尬嘴里答道:“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住习惯了,我在这里会打扰了你的清静。” “是吗?只是因为这个?”叶飞凡一脸的不相信。 我撇了一眼小七,他早已吓得面色苍白。 我赶紧答道:“我想起你之前说男女授受不亲,这么大个园子就你我两个人,走出去还说得清吗?我倒没什么,可你呢?”我急中生智。 “喔!你担心的是这个?那有什么,你我一个房间都住过了,你不是说清者自清,那些不过都是虚礼吗?”叶飞凡一脸的理所当然。 小七听言惊得一张嘴巴张得老大,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看着小七,我有些不知作何解释了,我对小七直摆手连忙解释,“小七别误会!那一日只因为客栈只有一个房间了,而你家公子爷因为了我说要去住什么马厩,我为了让他休息才留他一起住的!” “马厩?公子爷说去住马厩?”叶小七更是一脸的惊愕!好似发生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样。 “对呀!他说要住马厩我当然叫他一起住了!呸!我在说什么!”我赶紧拍了拍嘴巴,真是越说越乱。 “我们不过一个房间就住了一个晚上而已,而且他睡的地上,我睡在床上,你别误会呀!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我舒了一口气,终于讲清楚了。 “其实吧!咳!咳!咳――”小七一脸的不自在地看着我说道:“司马姑娘,你你不用对我解释什么的……” 我有些莫明其妙,什么叫不用对他解释什么?这孩子小小年纪都在想些什么?!我真的无语了! “小七!”我咬着后牙槽无奈喊到。 “在!司马姑娘怎么啦?”小七一脸的纯真看着我,我突然觉得自己被他打败了,我似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闷闷地回道:“没什么。” 我抬眼,却突然好似看到叶飞凡嘴角一抹戏谑的笑意一闪而过,再看时又好像是我看花了眼,我恼怒极了,有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我有些失神,随手掐住身边一片兰花叶轻轻一拉,只听得小七倒抽了一口气,我抬眼看向手边一片兰花叶正无辜地躺在我手上,我惊得语无伦次看着叶飞凡:“不是我……n0!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叶飞凡愣了一下,扑哧笑了走过来取走我手上的兰花叶,道:“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对不起我撕了你的兰花……”太岁头上动土啊!活得不耐烦了吗?我真想甩自己两耳光! “不就一片叶子吗?它还会长出来的,你道什么歉!”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问:“你不生气?” “有必要生气吗?”他反问我。 我转头看向叶小七,死孩子你耍我吗?! 客随主便 “我住哪间房?”我决定不与他一般见识,谁叫我要寄人篱下呢?总得要低头吧! “你想住哪一间?”林飞凡问我。 “你是主人,我客随主便。”我答道。 “你这里上厕所方便吗?”我想起这件重要的事。 “厕所?什么是厕所?”叶飞凡一脸疑惑问我。 我忘了,在唐朝,厕所应该叫茅厕才是。 “喔,我忘了,就是你们说的茅厕。”我解释。 “在这院子后面不远就有一间茅厕,我带你去。”叶飞凡转身往大门口去。 “我不是现在要上,这里没有后门?”我问叶飞凡。 “没有。”小七接过话头回答。 “其实你们修建房子时应该在房子内部考虑到厕所,特别是主卧,你们可以改进的。”我忍不住建议。 “喔?你有好的建议?”叶飞凡带我进了房间。又对叶小七吩咐:“你去厨房把吃的送来,再把隔壁房间收拾出来给司马姑娘住。”叶小七点点头回了声是,就转身离开了。 我环顾四周,这里分明就是一个男人的房间,屋内陈设简单不过一床一椅一柜,房间的左边靠墙有一个花架放着一盆兰花,床头挂着一把剑,床头约摸一人高处的墙壁上有两个青铜雕龙的盏,两个盏上都有一颗鹅蛋大小的珠子散发着柔和的白光被一条青龙环绕着,床上铺着一副蓝色暗花的绸缎被子床上一头放着一个白玉枕。 我扭头看向叶飞凡,道:“你的房间?” “是的。”叶飞凡扭头看着身边的我。 “墙上发光的珠子是什么?”我好奇地指着墙上的珠子问叶飞凡。 “夜明珠!”叶飞凡把椅子搬到我身边,示意我坐。 “不是说夜明珠能把房间照得有如白昼吗?”我有些意外,难道书上说的电视电影里讲的与真实有出入? “没那么夸张吧?当然环境越黑它才会更亮一些。”叶飞凡听到我的话有些惊奇。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只听到叶小七的声音响起:“公子爷,可以用晚膳了!” “走吧!先用膳。”叶飞凡示意。 “你们把夜明珠用来照明,就不怕人来偷?还是说在你们这个朝代,夜明珠本来就不算是个稀罕玩意?” “这个吗?倒不是家家都有,不过在叶府来说的确不算稀罕玩意。”叶飞凡答到,听完叶飞凡的回答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牛p呀!跟着叶飞凡一同来到另一个用餐的房间,只见一张红木圆桌上堆满了食物,异常的丰盛,有鸡有鱼难得的还有海参,细数一下共有八个菜,我与叶飞凡在桌前的凳子上坐下,我刚举起筷子,却听他说了一句:“切慢!” 我愣了一下。 只见他从袖筒里取出一长方形的小盒子,在里面取出了一枚长约五寸的细针,并从盒子里取出一块白色绸布把针擦拭干净,最后用针把每样菜肴都穿插了一遍,然后才对目瞪口呆的我说句,“好了,可以吃了!” “有人下毒?”我惊得咕咚吞了一口口水。 “没有,不过小心总是不会错的。”叶飞凡轻描淡写地道。 “……”我哑然。 累 “你不会每餐吃饭都要用这针试上一遍吧?”我看着叶飞凡有些不敢置信。 “……” 叶飞凡盛给我一碗鸡汤。 “喝汤!” “小七不过来吃饭吗?”我看到在一旁垂手而立候着的小七,有些不忍,在2018何来这尊卑之分。 “司马小姐说笑了,哪有和主子一同上桌的奴才!”叶小七满是童真的圆脸上竟浮起几许惶恐。 “你自称奴才?”我瞠目结舌地看向叶小七,叶小七低下头不敢看我。我转头看了一眼叶飞凡他一脸木然,正自顾自喝着鸡汤。我不由心沉了一沉,这个的时代,这样的封建制度,我不过一个过客我能改变什么呢,我突然没了胃口,一餐饭结束我再未发一言。 吃过饭,与叶飞凡道过晚安,我便回到隔壁小七为我收拾的房间,打开临水的窗户,望过湖泊整个叶府一片灯火透明,也更显美轮美奂,也透着几压抑。 我早早地洗漱完毕就躺在了床上,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我这样寄居在别人家里住一日两日还行,时间久了白吃白住可不太好吧,当务之急是找个工作把吃住解决了,然后才去研究怎么才能回我的2018。 清晨,有鸟叫的声音穿过窗棂,我睁开双眼,一个好听的男人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小七,司马姑娘起床了吗?”是叶飞凡,我赶紧坐了起来嘴里答着:“起来了!” 穿好衣服,我赶紧打开房门,此时的叶飞凡负手立于庭院中央,正背对着我望着石像发呆,只见他一身棉白长衣束身,齐腰的长发犹如墨泼,两鬓的头发由一支金色发钗固定于脑后,身材修长,整个人一尘不染,阳光从木楼上方投在他身上把他周围都晕染成了一片金色,一阵风带起他的衣袍,犹如世外谛仙,我倚在门口不由看得痴了。 “司马姑娘你起来了?”立在叶飞凡身旁的小七向我招呼。 我回过神来,赶紧收回投在叶飞凡身上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擦掉流于下巴的口水,嘴里抱歉地应着:“嗯,不好意思,对不起,我起晚了!” 叶飞凡闻声回头望着我问,“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我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 “你可以多睡一会的,不必勉强自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吧。”叶飞凡一脸的怜惜,柔声说到,声音叮咚,我扶着门框努力站好,该死的!我忍不住哀叹,光是这声音听着都想让人犯罪! “别了,那成什么样子。” “我是认真的,把这里当成家吧,你想住多久都行,在这里你也没有亲人了,不要有负担。”叶飞凡紧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听到叶飞凡的话,我赶紧连连摆手说道:“不用,不用!我有手有脚可以去找工作的!” “工作?你没有身份怎么工作?再说谁会收一个年青女子作为劳力,你一不会功夫,二不会劳作怎么去赚钱?” “这个还需要什么身份吗?我会算帐会打扫会洗碗端盘子,我可以去餐馆酒家打工啊!” “你一个妙龄女子要去那种地方抛头露面?”林飞凡吃惊地望着我。小七也是一脸的惊色。 性别歧视 “不可以吗?谁规定女人就要在家相夫教子做饭洗衣的?”我大步追上负手向用膳房走去的叶飞凡,越过他一屁股坐在他昨日用膳的位置上,我是故意的。 叶小七一脸惊呆了的表情,仿佛我做了多么大逆不道的事一样,而他更吃惊的却是因为他家公子竟然没在意。 “别的女子无不想着嫁一个家世显赫的郎君,你为什么要想着自己去赚钱呢?”叶飞凡为我盛上一碗小米粥放到我面前。 “我不是别人。好吧,就算从前没有女人这么干过,但以后这样的事再普通不过了,女人不只是局限于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的工作,女人一样可以担起养家的担子!” “这个……司马小姐,你……你,怎么会……怎么想到……要出去做事赚钱呢?这大唐,谁见过一个女子抛露面地出去挣银子的?”小七吱吱唔唔了半天,总算把想表达的表达完了。 “我不想只当一个米虫,一辈子太短,每日总是重复着吃饭上茅坑睡觉三件事多无聊,那样活着与死了,实在没有多大下区别,人活着总要有活着的价值,我晓得妇凭夫贵,如果我靠自己可以赚银子,又何必看人脸色!”我对叶小七的木瓜古董脑袋无语,我一个寄人篱下的人,能有谁养,身无分文,还没有身份。话说得漂亮,不过是掩饰我的心虚。 “先用膳,别的稍后再议好吧?”叶飞凡坐下,看着我说道。 “反正一两句也和你们说不明白,小七坐下吃饭!有些观念你们得改!尊卑之分在心里就好,干嘛只是停留于形式!”我恼火地敲了敲桌面。 “司马小姐不用!规矩还是要的,我一会去厨房吃就好!”叶小七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正慢条斯理优雅用着膳的叶飞凡,垂下了头。 叶飞凡抬眼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垂着头的叶小七,“小七去厨房拿副碗筷来,一起吃!” “公子爷……”小七抬起头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快去呀!没看见司马姑娘都气得吃不下饭了吗?”叶飞凡看着叶小七皱眉催促。 “喔……” “吃吧!饭都凉了!”叶飞凡往我碗里夹着菜一边说。 “反正我要去赚钱,你同不同意都与我无关!”我往嘴里狠狠地塞了一大口芽菜,仿佛以此便能发泄我的焦虑与不忿。 “好好好!你想干什么都行!好吧!别生气了,好好吃饭,生着气吃饭对身子不好!”叶飞凡一脸的妥协。 叶小七端着碗筷刚要坐下,听到叶飞凡的话下巴都快要掉下来。 “公子爷……”叶小七惊呼! “吃饭!”我捞起一夹芽菜立马塞进叶小七嘴里,他吱唔着只能着急地瞪大了眼睛,看到他的吃瘪的样子,我不由发笑。 “小七的话的确多了点!”叶飞凡放下碗筷取出绸缎手帕轻按嘴角,十指瘦长关节分明,嘴角扬起一个迷人的弧度,差点闪得我的心脏骤停。 别一副便秘表情 用完早膳,我实在没有心情也没觉得有必要再呆在屋子里,我决定去找二公子拿回我的手机。 我一只脚刚踏出这幢楼的大门叶小七就至房里蹦了出来嘴里直唤:“司马姑娘!你要去哪?” “我出去一小会儿,怎么啦?”我扭头看向一脸紧张兮兮的叶小七,仿佛我只要另一只脚伸出去,我就会一去不复返似的。 “去哪里?”叶小七两条眉毛都拧巴在一起,眉心中间现出了一个痛苦川字。 “放轻松!别这一副便秘的表情,我不过去你家二少爷那里取回我的东西而已!”我拍拍小七的肩膀安慰他。 “我去取来就是,司马姑娘你,就多陪陪公子爷说说话吧。” “???”什么意思? “你家公子有他的事忙,我不便打扰他。”我连忙解释,他一男的,我整天和他有什么可聊的。 “我从七岁入叶府跟了公子爷,我从未见他像这几日这样开怀地笑过,只要不外出公办,他都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忙他的事,或打理花草,没事绝不多说一个字。” “他没朋友吗?”我有些奇怪,这小七跟我说这些干嘛。 “公子基本上没什么好紧的朋友,如果说有,只怕只有司马小姐你了。” 听到小七的话,我心底有些柔软的东西升了起来,原来这叶大公子又是一个自闭的小孩。 我想起我的发小,自小性格沉静少话,也与叶公子一样不善与人交往,同时也有轻微洁癖,这些都与叶飞凡差不多。 他本正当壮年却抑郁而终,自杀时才二十二岁,多么年轻多么阳光的年纪,多少年了,我仿佛依然还记得他倒在鲜血里的样子,一脸的安宁与解脱。 “你家公子爷有那么不爱说话吗?”我还是不太相信,与叶飞凡这些日子的相处实在没看出来,又或许他本来就话少,看着他挺成熟稳重的,不像不善交际的人。 “夫人走得早,公子一心都扑在生意上,身边也没个可心的人陪伴,我是担心姑娘你一走,我家公子就完了。”小七一边说完,一也忐忑不安地搓手。 “完了?小七你说的什么呀?你家公子好得很,你一个小孩子家家,整日就会胡思乱想。他家业雄厚,人品和长相都是极好的,只要他有心,自然会有许许多多数不完的女人投怀送抱的。” “姑娘不嫁公子爷这么好的人,你要嫁谁呢?放眼长安,肯定是没有谁能胜过公子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好人,这全天下谁也比不过他。但不能因为他是一个好人,对我有恩,我就要以身相许嫁给他呀!我和你家主子的事你不懂,总之,我和他是门不当户不对,我和他接受的文化和教育完全不同,这么说吧,我若和他成了亲,必定会天天吵架打架,你能为他说话,自然平日他待你不薄,但你总不希望你家公子爷娶只母老虎回家作夫人吧!” 这小七和二公子一样磨人,我把另一只脚迈出门坎举步往外走。 “司马小姐你大约还是不太了解我家公子爷,他可不是一般的好人。公子爷从前身边是没人待候的,我原是蜀山人,只因我五岁那年,父母双双病逝,我只能四处乞讨为生。那一日我又饿又累晕倒在路边,只因公子施针我才活了过来。公子本有洁癖,他救了我,自己却生了一场病。他赠我银两让我好生生活,我见他人好便跪地求他收留我,当他知我无父无母便让我入了叶府,这府上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大多都是这样进的叶府,不同的是我还进了静竹园。” “是吗?那你一定有你的过人之处。”我走上石桥靠近栏杆停下,把目光投向湖里的鱼,它们自由地在水里游来游去尾鳍划着优美的弧线,水面上有一圈一圈涟漪一圈一圈地散开最后隐于湖边的水草,我闭上眼睛这里阳光明媚,我享受着微风抚过面颊的惬意。 “二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话峰一转问叶小七。 “二公子吗?”小七的眼晴也看向湖里。 “嗯! ”我从地上拾起一片落叶,撕碎后丢进湖面,看着鱼儿们,竟然不为所动。 “二公子性格放荡不羁,洒脱又加上长像俊美,是这长安城极少的美男子之一,叶家三少在京城是出了名的,不过二公子一直未娶亲,只收了两房待妾,他总说没有遇上心仪的一心人,二公子对谁都好,对待妾都一视同仁,他的红粉知己几乎遍布长安,公子虽处处留情却从不会让喜欢他的女人为他伤心,他总有能力让每个女子各自安心。” 原来是个花心罗卜,我暗忖。 “还未成亲,就先弄了两个待妾?”这骚操作,还想一心人?他怎么不上天呢! “没办法,二少爷房里的那两个丫头,一个是大夫人送的,一个是他房里的,都还未圆房。二少爷风流归风流,但却知道自己要什么。”说起二少爷,这小七就格外精神。 “你还挺欣赏他?”我有些吃惊小七的反应,这孩子就快被二公子废了。 叶小七 “二公子人中龙凤,我挺喜欢他的,他为人和气,对我们这些下人一点架子都没有,而且也经常救济穷人,叶家的几位公子都是大好人。”小七眼里都是崇拜的光芒,一看就知道他是二公子的迷弟。 “小朋友,据我了解,你的二公子可没你说的那般好,斤斤计较还为人狠辣,而你只看到了他表相,至于他的待妾,嫁了他却只能独守空房,她们真惨!” “啊~~?”小七有些蒙,一时不知如何措辞了。 “大唐出美男,我与你家公子爷一路行来,男人个个俊美,除了二公子长得不行。”我笑着说。 “啊~~?”小七彻底蒙了。 “小七,你识字吗?”我望着小七的眼睛转开话题。 “识得一些,我会写自己的名字,会得不多,二公子曾教过我一些字,可到底小七愚笨……”小七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难怪,他会说二公子的好。 “陪我去林子里走走?”我想起大公子,指指湖对面的紫竹林,小七点点头。 走在竹林的幽径上,一阵凉意袭身很是舒服,整个人顿时感到神清气爽。 “小七,你对我解多少?”我尽量目不斜视,淡然地问小七。 “司马小姐为何这样问?”小七感觉有些奇怪,忍不住问。 “回答我,说真话。” “司马小姐性情豪爽,是个奇女子。”小七目光诚恳。 “你撒谎。”我眼角弯弯地说着。 “司马小姐,你——如何要这般说?”叶小七又一次被我惊到了。 “小七,你不过十四五岁吧,在我的家乡,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还在读书受教育,还在父亲母亲身边撒娇,你应该活得更简单些,你说呢?在这叶府这样的豪门里,更应如此。”我语重心长地说着。 他分明没那么喜欢我,却还要赞美我,世故得尤如职场精英,只因为他家公子看重我,他就用尽全力讨好我。 “我不明白司马小姐你说的什么。”小七眼里精光一闪而没,不过一秒,又和缓了下来,他毕恭毕敬的垂下眼脸。 “我没有恶意,对于这里我不过一个过客罢了,这里我为什么会来我想或者是上天的旨意,有许多事物不会是你表面看到的样子,只有发生了你才知道,在这世界上,你只不过只是一粒尘埃罢了,你我都是过客。”我不怪他,这孩子活得太累了,我有感而发,语调忧伤。 “……” 小七眼神飘忽,有些情愫隐忍着,依然不发一言。 “小七,我信你心地纯良,但这叶府终究是个是非之地,你应给自己一个明朗的未来,做个自由的你,今天的谈话只是我二人之间的秘密,你不说便没人知道的,尽管放心。”我折过身子不想再往前走了,我笑着拍了拍沉思中的小七说道。 小小年纪就能在偌大的叶府站住脚跟,无论从哪方面讲都不简单,他谁的坏话都不在我面前讲,自然还有审时度势的考量,这是他的生存法则。在这样的年代里,在复杂的大宅院里,他这样也是有情可原,但一仆不奉二主,我希望他能明白,不能身在朝营心在汉,我这么做,也是还叶飞凡人情。 “回去吧。”我拉起小七的手对他说,我感觉他的身子有过一抖,我笑了,这个孤单的少年,让我有了想要保护他的冲动。 “跑着回去?”我向小七征求意见。 他从沉思中抽离出来,脸上有过一秒的差愕,呆呆地眨巴了两下他的大眼睛茫然地点点头。 我拉起他的手,他被动地在我的引领下在林中的小径上跑了起来,风在耳边呼呼响,我在谷底的心一点点被风带了起来,如果一切已不能回去重来,在这里我要重新定义自己的人生。 眼泪已经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那么就让我勇敢面对吧。我努力向前跑着,用尽我的全力,这一刻被我带着奔跑的小七侧脸看向我,这个俊朗的孩子高过我一个头,他突然不再沉默,笑了…… 一个大大的笑容嵌在他的脸上,仿若一颗太阳,我也随之笑了,他突然加速,这一次我被他拽着一直往前,几乎脚不能沾地似要飞起来,我几乎喘不上气来,我们越过湖边,奔上石桥,我都快要窒息了,汗水已经湿了我的背,这样的畅快何曾有过,我朗声大笑,小七也跟着我大笑了起来。 我靠 实在跑不动了,我使劲拍了拍小七拽着的手,他扭头看我,额上全是晶莹的汗珠。 我喘着粗气朝他直摆手,他领会,点点头停了下来。松开他的手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 我一屁股跌坐在石桥桥面上,呈大字型直直地躺了下去,小七也跌坐下来,胸口起伏,也照着我的样子躺在我身边。 良久,我俩相视一笑。 “你俩,这是在干嘛?”耳畔传来一个悦耳好听的声音,声音透着慵懒。 下一刻,我的头顶上方一张似妖孽般俊美的脸倒立呈现,皮肤有如羊脂白嫩细滑,剑眉如画,桃花眼含着笑,嘴角有一抹笑意,我靠,是他。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人八成是顺着墙跟来的,半点声音也无。 还要不要活了,一个男人比个女还长得精致妖娆,相比之下我也长得太糙了吧?反衬我,我倒更像一个汉子。我忍不住哀叹出声,这造物主也太不厚道了,关键这张脸偏偏还长在我最厌恶的人脸上。 想着几日前他卸我双臂,我就对他笑不起来,一个七尺男人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动粗,实在是个渣。 “二公子!”小七慌乱地一个咕噜爬了起来,向来人恭敬地躹了躹身子,又赶紧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 “才几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了,这么快又和别的男子打得火热了,可以啊!”二公子的话,言里言外都是讥讽,他这是在骂我,而小七却因为他的话已躁得满面通红,却不敢出声辩驳。 “二公子挺闲呀,既然看不惯别人郎情妾意,又何苦来自讨没趣,你把一孩子欺负成这样,合适吗?” 我懒懒地坐将起来回话,看着依然一身红衣的二公子,我说完忍不住长叹一声,骚包,这只凤凰男只怕别人不够注意他,穿得这般招摇,几日不见更是越发淫邪了。我靠!我忍不住暴粗口。 “你叹什么气?”二公子妖娆地靠在桥栏的墩上,问我。 “没什么。”我能说我见你就眼晴疼吗? “我的东西带来了?”我问。 “带着呢,可我还没打算还给你。”二公子对我露出桃花一样妖冶的笑容回答。 “为嘛?东西是我的,你有什么理由一直霸占着,经过我同意了吗?” 这个王八蛋,一而再,再二三地触碰我的底线! “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吗?”二公子摸出手机轻抚,他的手指修长,白得晶莹,似温柔地抚摸着一副珍宝,含情脉脉又似又无限眷恋,那样骚包又让人憎恨。 “当然,它是我的,而且里面有对我相当重要的东西,它对我意义非凡。”里面有我父母家人朋友的照片,当然异常珍贵,如今这手机便是我在这里的唯一能证明我的来处的东西了,又或者有一种可能, 我得依靠它回去,也说不定的。 “喔 ——,那就是说,我或许更不应该还给你了?”二公子柔声答道。 “你说什么?!”害老子哔哔半天!居然————?!我呼地一下站起身来! “我靠!你个王八蛋————!”不是说他已经信我了吗?难道出尔反尔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终于忍不住暴发。 “你——?骂——人?”二公子一脸不敢置信! “司马小姐!”小七也是一脸紧张! “啧啧啧啧啧,一个姑娘这般粗俗,你爹妈是如何教你的?”二公子不可思议地看向我,好像我是一个外星人。 我正待反唇相讥,那头却传来大公子的声音。 “二弟来了?”叶飞凡此时出现在木楼下,朝我们举步行来,远远地看着我们说话。 “大哥,原来你在呀,我还以为你又出门了呢!”二公子站直身子回话。 “二弟多少年没进过我这园子了,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意外之意,似指他是不速之客。 只见叶飞凡今日依旧一袭白衣,如闲庭信步,风从湖面而来,吹起他袍子的下摆,犹如山水画里走出的俊秀男子出尘绝世,白衣白靴一尘不染。 两个男人一个俊美得沉静,一个美得妖冶。不得不说,二公子虽然人品或许有些问题,但不得不承认他也是一位翩翩公子,二人皆如画中人,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两人这般立于园中,实在让人视觉大受冲击。 潘安 见大公子在,我便放心了。 我忍不住“啪啪啪”地鼓起掌来,有意赞道:“两位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当真是气死潘安,羞死宋玉的节奏哇!”我想起前几日二公子的狠辣劲儿,我不能与他硬碰硬才对,说不得这货,只吃软不吃硬。 “司马姑娘!”叶飞凡与二公子一脸异样的表情,特别是二公子,那表情更是五彩缤纷。 “我说得不对吗?二位如若去了我的家乡,绝对是一线明星的颜值担当,哪还容得下什么黄小明,古天乐!”我感叹。 “明星是什么?那黄小明,古天乐又是谁?”叶飞凡侧头问我,二公子和小七也是一脸的问号。 “就是……就是……怎么给你们解释呢?”我恼火地挠着头。 “有一种职业是靠脸吃饭的,比如,无论男女只要你长得够漂亮,有良好的气质教养和德行,然后便有人有队团打造包装你,这样全国乃至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认识你,你就可以赚很多的钱。”我解释。 “本公子倒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行当,当真是有许多人认识就可以赚许多的银子?”二公子不太敢相信,比如像你,就可以去卖脸,我在心底吐槽。 “等等,你这等话,岂不是说他们与青楼女子一般无二?”二公子脑回路之快,不容小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与我无关,我冷冷的想。再一想,二公子这话不对呀,这话他大哥听了要作何想,小子够阴。 “算了!一句两句哪跟你说得清,说了你也懂不起!”我打算放弃解释,这样一个“古物”,说什么能让他听懂。 “那你就说说看呀,不然我等如何能懂?”二公子说道。 “我的东西还我,我便告诉你,还有————我还能多告诉你几种赚银子的好法子。”我懒洋洋地朝二公子伸出我的左手。 “二弟,你把司马姑娘的东西还与她吧!”叶飞凡道。 “大——哥!你对她是否太不同了一点?”二公子对他大哥对我的袒护很是意外。 “二公子是不是对我还有什么成见?”我冷下脸来说道。 “司马姑娘怎会如此说话,怎么会呢,你如今可是我大哥静竹园的贵客,我可得罪不起你,我对你也没成见,我对你只有关心……” 二公子玫瑰色的两片嘴唇一张一合,吐出的字,犹如玉珠落盘般好听,可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当真是瞎话张口就来,姐虽然是颜控,但不致于因此丧失了判断力,莫以为凭着人帅便能胡说八道,本姑娘还没那么色令智昏,他当我是他园子里那些莺莺燕燕,他说月亮是方的我也信。 “莫不是,公子你是说本小姐我,在胡说八道?!”这人当真可恶,我都说了这东西对我的重要。 “如果公子对我还有什么疑虑,你大可以报官,又何苦为难我,当然你用什么罪名都行,我也不在乎!”我仰起头怒目而视。 “你莫不以为本公子舍不得?!”二公子脸色一寒。 “不敢当!二公子人才,自然敢做!”我冷哼一声说道,当真是个王八蛋,人真不能看外貌,这点我一直知道。 “二弟,你今日当真与平日不同,我这园子你不但来了而且还是为司马姑娘来的,可怎也不见你平日的怜香惜玉了?”叶飞凡微微皱眉。 “叶公子人中龙凤自然见识与众不同,他或许有他想在乎计较的东西!”我故意咬重东西二字的发音。 “你阴阳怪气的想说什么?”二公子目露杀气厉声说道。 “二弟,你又何苦与一个女子逞口舌之快,很有意思吗?”叶飞凡冷声说道,不愉全写在了脸上。 “我的东西拿来,要嘛,你把我送官!”我紧盯二公子的眼睛冷然说道,并伸出手,有他大哥在,谅他不敢放肆。 “你真是与众不同,有性格!”二公子一边说道一边把手机递与我。 “喔——?是吗?” 我一把夺过手机,嘴角挑起一抹假笑,冷声继续说道:“看来,二公子很不喜欢我这种女子对吧。”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扯平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说错了,我可不是君子,我是与小人一般难养的女子。 “错了,或许————我会喜欢的!”他嘴角泛着邪魅的笑,俯身过来贴着我耳朵吹了一口气,说着迷媚之音。 我忍住恶寒,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神经病!” 嫁给我 “哈——哈——哈哈!有趣!我权当是司马小姐的赞美好啦!”二公子哈哈大笑,红衣斗转长袖一挥转身离去。 看着他渐远的背影,我真狂怒了,操!原来我说错了,这叶二公子不只是神经病,还是个变态!我暗忖,本姑娘在2018开出租那会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古怪乘客没载过,而奇葩成这样的倒是第一次遇上!我甩甩头像要甩掉一头苍蝇,但愿从此不见! “你没事吧?”叶飞凡有些担心地问我。 “没事,这算不了什么。不过,这二公子很闲吗?”我皱眉问道,一边拍着身上的尘土。 “司马姑娘,二公子他不过只是爱调笑罢了,你别放在心上。”小七说着宽慰我的话,这小小孩一颗心全放在二公子身上,只怕我记恨于他。 我不置可否淡然一笑:“回去吧,出了一身的汗,我需要洗个澡。” “洗——什么?”小七提着耳朵问。 唉———交流真费劲。 我思考了一下,重新措词。 “沐浴,对不起!就是你们所说的沐浴!”我有些疲惫,这一刻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我举步往木楼而去。 “喔——,好!我马上去烧水,司马姑娘你稍等!”小七领会了我的意思,拔腿就向木楼跑去,我驻足看着木楼门楼上牌匾的三个镏金大字,上面写着静心阁,这一刻我更觉这三个字的意味深远,我长长吐了一口气。 林飞凡与我并肩而立,一同仰望着牌匾。对我道:“这静心阁三个字是我母亲所题,从我父亲娶了二房,她便再也没出过这园子,她吃斋念佛日日只求静心,但她没有做到,终于抑郁成疾……” “这世上几人能真正看开呢?看开了的人都死了,谁能活得真的洒脱,洒脱的人都没心没肺所有也没有牵挂。”我悠悠地回答着,有感而发,就像面对二公子,我一再告诫自己要冷静,可三言两语我就被他气得流鼻血。 “司马姑娘——”叶飞凡唤着我的名字。 “嗯?” “留下来!” 我侧过头看向他,他转过身来紧盯着我的眼睛。 “嗯?”什么意思?留下来? “我没有理由,我不能白吃白住,还让你与你兄弟闹出间隙,况且,我有手有脚,我能养活自己。”我回望他,好意心领了,我一个单身女子与他如此长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还要娶妻,我这样住下成何体统,传出去有损他声誉,他已经二十九了,怎可再耽搁下去。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若愿意,可以留下做我的妻子。”他口词清楚,字字清晰。 “我会回去的,这——里不适合我,我会找到办法的,你不用同情我,我适应力很强的,我会挣银子,也会回去,我相信我自己。”我对着他宽慰一笑说道。 他这同情心用错了地方,我就一过客,也费得他如此相待,可见他人很好,若是我是他这朝代的人,他绝对是我第一首选。 “如果你永远回不去了怎么办?你可以依靠我,而我也可以照顾你,我是喜欢你的,这一点我很清楚。”叶飞凡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他的眼里满是温柔。 “开玩笑吧,你……?!”我吓得倒退两步,他这么认真,不像说假话。 也太草率了,我俩才相处几日?他竟说要娶我?他不是已经单了二十九年了吗?为何忽然要成亲? 不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对我说喜欢,自制力太差因此乱了心律,头晕!需要扶墙,我抱住木门定定神,我一定是听岔了。 “你——刚刚可——是对我说——喜欢?!”我虚弱地吐出这句话,生怕是听错了又或是我领会出了错。 “对,你没听错。这静竹园除了我和小七,便没别人了,我不喜欢吵闹,也不喜欢一大群人在这里进进出出,我更不喜欢这里都是别人的味道。”叶飞凡牵起我的右手向门内走去。 “——那——你是,有洁症?”我侧脸小心问他,小七的话难道是真的? “嗯嗯。”他目不斜视。 “你不排斥我?”我很吃惊。 “不排斥。”他答。 “选择性洁癖?”我困惑,这病症好古怪。 “那倒不是。” “你不会因为不排斥我,就要娶我吧?”我大惊。 “不排斥和 他的温柔是引诱我的毒药 “洁症到底有多严重?”我忍不住好奇。 “食难咽,寝难安,脾气火爆,凡是被他人碰过的东西我都不会碰,碰了我会恶心、厌恶到呕吐。”叶飞凡答道。 “小七说的原来都是真的?”我侧脸看向身边的男人,这倒让我有些意外,我原以为小七不过都是唬人的。 “小七?他都说我什么了?”叶飞凡剑眉微皱。 “喔,他只是提醒我,让我知道你有什么禁忌。”我连忙解释,千万别让人以为我们背地里在嚼舌头根子。 “没事,我挺高兴你们的话题里有我。”他的嘴角弯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好看又迷人,我呆了一呆,这么好看的男人,可惜了…… 可惜这样一个男人对我来说却无福消受,他完全一个几千年前的老祖宗和他结婚?!我的妈妈咪呀!后脊背开始噌噌直冒寒气,额头的冷汗也直流。我轻轻地挣脱林飞凡的手向屋内的小七喊了一声:“小七!水好了没?” “好了!这就提来司马小姐!”小七在从伙房那边传来声音。 “我回房间了哈!回见!”我头也不回地朝叶飞凡挥了挥手。 “好!”耳边传来叶飞凡的声音有如落在琴弦之上的水滴之声,悦耳又温柔,我深吸一口气,这样的声音竟也让人凭空便能想入非非,脑子里尽是春宫图,我甩甩头赶忙举步跨进我的房间,不能再想,阿弥陀佛!想多了全是罪孽! 泡在木桶里,心下疲惫,小七兑来的水,水温刚刚好,我泡着澡想着近日发生的事,不得不说世事奇妙,洗完澡穿上衣衫我靠在妆台边出神,门外传来叶飞凡叩门的声音,“司马姑娘好了吗?” 我回过神来:“唉!来了!” 打开房门,只见叶飞凡与小七都立在我门口,看着我,一脸的紧张。我不由奇怪:“你俩怎么啦?” “司马姑娘你在房间呆了足足两个时辰!我在门口敲门你也不应,喊了许久也不见你回答,我只担心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只得把公子爷叫来帮忙!”小七一脸紧张兮兮的说着话。 “我能有什么事?你真会联想,你们不会以为我想不开寻短见去了吧?”我皱眉看向叶小七,两人眼神回避,还真让我猜准了!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丢给小七,便转身进了屋。 小七吐了吐舌头朝我抱歉一笑,“对不住你了司马小姐!” 叶飞凡朝小七挥挥手说道:“下去吧!”并进了我的房间,顺势躺进了我床前的软榻闭目养神。 我猫了一眼叶飞凡没有说话,依旧坐回妆台前取来帕子,默默地想要一点点把头发擦干。 “给我吧。”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只男人的手,修长的手指,皮肤的纹理干净细致,毛孔清晰可见,手背与指节上的汗毛在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下闪着一层柔和的金黄色。 “啊……?”我有些费解,他取过我手上的帕子认真又细致帮我擦起了我的长发,看着他专注的表情我禁不住出了神,他的衣衫偶尔会轻轻触碰着我的后背,他的身上有一股干净好闻的男人的味道。这一刻我觉得时间都静止了,这身外的一切事物都离我们远了,这世界此时仿佛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他的温柔在这世上成了引诱我想要停留的□□。 借钱 “叶飞凡,我能不能找你商量个事?”我纠结了许久还是决定要试一下。 “请说!”叶飞凡答到。 “那个——我能不能找你借点钱?”我用手绞着衣襟忐忑不安地问道,见他没有回话我连忙又说:“我给你付利息!要不我把手机放你那里作抵押也行!” “多少?”叶飞凡问。 “你们这里旺一点的一个门脸一年的租金是多少?”我问。 “七八十两至百两不等!你要开铺子?”叶飞凡停下手上的动作吃惊地问我。 “我是这么想的,既然有地方住着,我也没必要去帮人端什么盘子,如你们所说工作不好找,况且我还是个没身份证明的人,要不你我合伙也行!你出钱,我出人,每个月大家分成怎样,我借你的本金在分红里扣,当然如果合作我守店你应付我工资才算合理,工资当然是平摊的,如若一月我的工钱为二两,你便付我一两,如何?”我扭头看向叶飞凡满怀期待。 叶飞凡笑了:“你脑袋瓜还挺精,想和我合作?” “你觉得怎么样?答应是不答应给句痛快话!”我皱着眉,这人大约是把女子当作无用的摆设了,既然如此不借也罢。 “生气啦?我又没说不借,你既然说要做生意,那我想要问问你想做什么样子的生意?”叶飞凡笑着问我,眼眉弯弯一脸的好脾气。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他是信不过我。 “不借拉倒!你也别这一副瞧不起人的表情,我知道你们总认为女人无才便是德,总认为女人就应该以男人为天一切唯命是从才是对的!”我一把从他手上夺过我的头发和帕子自己擦了起来,火冒三丈地说道。 “你的脾气还不小,好!我借你两佰两好啦!城东我有个铺子刚好到期,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好了,你既然说我们合作,这银子便算我出的,也不说什么借不借,不够的话你说一声就行!”叶飞凡取过我手的帕子说道,这一回倒弄得我不好意思了。 “对不起!我不是发脾气,只是不喜欢被人瞧不起的感觉,显然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我转过头对他抱歉一笑。 “没什么,我喜欢你对我耍点小性子!”他低头凑近我的耳边低笑,惹的我心一阵砰砰乱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果然,我闺蜜说得没错,男人在女人面前没有特例,面目一致,恶趣的时候无分斯文。 “等会我便把打协议写好给你过目。”我说完站起身来,还是正事要紧,万一他要反悔了咋办! “不用着急,头发不擦了吗?”林飞凡问我。 “不用了,反正天气好一会就干了,这样坐着实在难受,屁股都坐疼了。”我甩甩头发又揉了揉腚,他没有接话眼晴不自在望向了别处,有抹异一样的红至他脖子根升起,我靠!又忘了,这儿的女人哪敢有如此豪放的动作,我不自在地笑了笑左顾而言它。 “那个——”我指指外面,“我出去晒会太阳补补钙,你随意!”我不自在地抹了抹鼻子迅速跨出房门。 好时光 我的坏心情,因为午后的阳光很快就消散了。 我不嫌麻烦,从房间搬来一把藤制躺椅放在庭院的树荫下,再斟来一壶热茶,我脱掉绣花鞋蜷缩在椅子上享受着这春末初夏之间的阳光。 这里空气纯净,阵阵荷花的香味被一阵阵风簇拥着涌进了这庭院,醉人心扉,我闭上眼睛,这样大好的阳光天气里不过斟一壶热茶外加一副躺椅便能成就我一段美好时光,这样简单的诉求于从前的我来说,那也是多余的奢求。 自从高考失利后,我一天也不敢在家闲呆着,便马不停蹄找到工作便挣钱去了,倒不完全是我懂事,我只是不想每天窝在家里,看着我妈每天长吁短叹。 我一向学习就不好,考成这样早有心理准备,我家并不富裕父亲是一名普通的工人,我母亲身体又多病,她只能在家做做饭,再干些洗洗涮涮的工作,父亲工资微薄,就算是一年下来一天假都不请,家里也不可能有余钱剩。 这静心阁设计合理,夏日不但不会热,虽然天空日头还在,却很是凉爽,不知不觉中,我竟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我似听见有人在叫我。 “司马小姐,司马小姐,醒醒……” 我迷迷登登地睁开眼晴,小七的脸此时正倒挂在我头顶上方,我吓了一跳,一时竟没回过神来。 我定定神环顾了半响四周,许久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你…是,小七?”我轻声问道。 “司马小姐,我吓着你了吗?”见我如此反应,小七有些紧张。 “没没没有,我只是睡糊涂了。”我连忙回话。 “喔。” “什么时辰了?”我望了望头顶,有些不确定。 “快傍晚了。” “不会吧?都这么晚了?”我有些吃惊,我居然睡了一个下午? “早先我看小姐你睡着了,本想着请你回房间歇息,但公子爷说你这些天一直没能休息好,让我不要惊扰,是公子爷从房里取来薄被给你盖上的,他担心你着凉。” 小七停顿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又继续说道:“可你这一睡,时辰也太久了,太阳都快下山了,小七若再不叫醒你,你就该受凉了……” “谢谢小七,真的傍晚了吗?”我有些不敢相信,坐起了身子,皱着眉揉着酸掉的脖子望向大门外。 可不是,已经是太阳下山的时候了。 阳光已不再是刺目的白亮的颜色,静心阁外一片金黄,柔美又静怡,小桥,湖水,还有满塘的荷花。 “哇,好美的夕阳……”我惊叹。 “司马小姐,你不饿吗?” “还别说,我是真的饿了,现在一定能吃下三碗米饭!”我已经听到我的肚子咕咕直叫了,能不饿吗?我还从来没这么饿过。 “可不是嘛,一定饿坏了,还是早晨用过的膳咧。”小七一脸的担心。 “还好,谢谢你叫醒我,我挺能睡的,如果你不叫醒我,有可能我还会睡到明天傍晚去的……”我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边打着呵欠说道。 “你家公子爷呢?”我懒懒地问道。 “公子爷午膳未用就出去了,可能明日才会回来,他让我转告你。” “你用过晚膳没?”我忽然想起什么,扭头看向小七。 “……” “你不会连午膳也未进吧?” “没有,我还不饿。”小七裂嘴朝我一笑。 “你一直在等我?”看着小七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我不免有些怀疑。 “主子未进食,哪有做奴才的先吃的道理……”小七低眉顺眼回答得理所应该这般。 天,又来这一套…… 饭桌上,只有我与小七两人。 “小七,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一定要记得自己先填饱肚子,不然会落下胃病的,不然你主子又要花钱为你治病……” “回…回禀小姐,我们…我们做奴才的一向都不需吃药,药都是主子们才吃,我们有病忍一忍就过去了……”小七回复。 “?????”你将我? 我愣住了。 “忍??忍不了就倒床休息吗?那谁又来侍候你家公子!” “对不起,是我不好,下次不敢了。”小七站起身来,有些惶恐回话。 这还差不多。 洗脑 当真是个奴性的孩子,还得慢慢教。我无奈地摇摇头,低下头数着碗里的米粒。 短暂的沉默之后…… “小七,想当老板吗?”我抬头两眼弯弯看向叶小七。 “老板?司马小姐说笑了吧,我一个奴才怎么能当老板,我可没有那许多银子,再说谁家一个奴才有这翻天的本事还当上了老板,反正我未听说过,也未见识过。”小七说着摇摇头。 “当老板可以改变命运,你就不想改变?”我真想给小七好好洗洗脑子,年纪不大,却当真有颗快入土的榆木守旧的脑子。 “司马小姐别逗我了,我一年才挣几两银子啊,还想当老板?别作梦了,能在公子爷手下安安稳稳地干上一辈子,我便心满意足了,多少人家可还饿着肚子,哪里个个都能像在这叶府,还每天能有肉吃,能穿这么体面的衣衫,我不能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小七一脸我不知所谓的表情,只碍于我现在好歹是他家公子的客人,才没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观念问题。话说从前有位皇帝,可是乞讨出身。你难道没想过靠自己的能力,吃肉穿衣?只依赖找个好老板保住你每天的生活标准?”我皱眉看着小七的脸,长得真是俊,可惜了。 小七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回答我。 “乞讨出身的那个皇帝的故事,我也曾听二公子讲过。” “哦?二公子讲过?他还讲过些什么?”我有些意外。 “无非就是说与人听让人自立自强的一些故事,只是一些故事罢了。”小七笑笑。 “难道,你听完就没想法?” “没想法。”小七淡淡回答。 我靠,这孩子没救了,我暗道。 “司马小姐,做人要知足,这叶府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你若出去,到时吃住都成问题。”小七皱眉好声告诫,一副别拉我下水的表情,他说完摇摇头,还叹了一口气,留下我一人便收拾厨房去了。 命运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战斗才开始,鉴于小七如此态度,我并不死心。 “小七,人要向前看,你没试过就怎么认为不行呢?”我追到厨房继续找小七辨论,在我滔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后,小七终于忍无可忍了。 “司马小姐,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在公子这里干得好好的,为什么你非要怂恿我去当什么老板?我劝你,你也别想了,反正公子是不会同意的。” “可我脑子里全是赚钱的点子,你就不想了解了解?” “……” “小七呀,好小七,我不用你出本金,我认你干股,好吧?” “……” “你放心,你放心,只是偶尔我需要你帮忙时,你帮帮我就好,行不行?” “司马小姐,不是我不帮你,只是公子知道了会怪罪我的……”小七被我磨得都快崩溃了,最后口风终于有所松动。 “不会让他知道的,你放心!”我马上拍着胸脯保证。 “唉…,真不明白你一个女人,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清闲日子不过,非要倒腾什么买卖……”小七无奈地摇头。 “你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俗话说哥有嫂有不敢伸手,娘有爷有不如自有,靠自己才硬气。”我洋洋得意地说道。 “再说了,我一向就不是个好吃懒做的人,赚钱本身是件很有乐趣的事,心动远不如行动。” “那司马小姐你想做何买卖?”小七终于开始好奇。 小七的话让我有一些些沮丧,但也只有一些些罢了。 “唉…,可惜我没本钱,不…然,我可以大干一场……” “你没有本钱啦…?”小七以手扶头,他那表情完全好疯了。 我赶紧安抚他:“别急别急,只要有你在我就有办法!别急啊!” “你想干嘛?!我可没银子!”小七很是警惕,很怕我打他的主意。 “真抠!你放心,我不会找你借钱!”我翻了个白眼给他,守财奴! “嘿嘿,没有就好!”小七尬笑。 “话说你攒那么多银子干嘛?想娶媳妇儿了?”我很好奇,我想起古时的男子,差不多他这年纪,就要议亲了。 “说什么呢,谁要娶媳妇儿了,我要留着养老!”小七躁红着脸跟我反驳,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 “攒了多少了?”我贼贼地问。 “没没,没,多少……”他声音如蚊叫。 “瞧你吓得,放心!我不会打你主意的!”我向他保证。 我还没沦落到骗一个小屁孩的钱。 算了,我另想办法算了…… 难啊!难啊! 我的目光落在了一袋面粉上。 有了!我脑门儿一亮,就地取材! 卖包子 “小七,厨房还有肉吗?” “有啊,怎么啦?” “有多少?是哪一种?”我迫不及待了。 “不算太多,全是瘦肉,够蒸三笼包子……” “有五花肉没?” “什…么肉?”小七没明白。 “五花肉,我会做灌汤包,超级好吃!”我激动极了,哈哈!我有发财路了! “你又饿了?”小七惊了。 “没有!快说有没有肉吧!我做去卖!”牛头不对马嘴。 “有有有!今晨张屠户刚送了来两头猪,在大厨房,我去要!”小七总算明白过来了。 我还未来得及问他有没有老面,他已经一溜烟就跑出门去了。 我无奈摇头,转身打开面粉袋,面粉上有一团状物,我拿起来瞅了瞅,又放鼻子边闻了闻,是老面,我笑了。 放水,加盐,和面,生火,醒面,等小七从大厨房取回我要的肉时,我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一大半,他还找来了十几屉蒸笼。 “这么快?!”小七见我已在醒面,手上正在有条不紊地准备一会要用的生姜末,下巴都快惊掉了。 “这还快?不快了,帮我洗肉,知道怎么切吧?” 小七点点头。 “这么多面,要切多少?”小七问。 “十斤馅,你先称一下,肉要去皮。” “这么多?什么时候蒸?你不会想一会儿就上街上去卖吧?!”小七吃惊地问我。 “全猜对了,我用三眼灶来蒸,争取一个半时辰内蒸出来,我保证我这包子一出笼就会被抢光,你信是不信?” “有那么厉害?这灌汤包有那么好吃吗?”小七将信将疑,但手上没闲着。 我笑笑不语,我不会告诉他,我在家乡时,我母亲曾开过包子铺。 “天啦,司马小姐你这刀工比洪总管都厉害,我才切这一小堆,你就把我剩下的都切完了!”小七见我刀光一片,不过半个多时辰已经把要包的馅调好了。 我包包子的手艺是我妈手把手教的,小时候我妈店里生意火到不行,我经常到店里帮忙,后来我妈生了病才没开了,到现在我们那一片还经常有人念叨我家的包子。 “洪总管是谁?做菜很厉害吗?”我很好奇。 “就是我们叶府的总管啦,他做的菜连当今圣上都夸赞。”小七答。 “这么牛逼?”那岂不是相当于御厨了,改日我一定要去拜访拜访他。 “牛逼是什么?”小七开始生火,他一边生火一边问我。 “就是超级厉害的意思。” “喔。”小七明白了。 很快包子一笼一笼都蒸上了,这叶府的厨房,不论食材还是厨房要用的器具都应有尽有,太方便了,不但食材新鲜,而且刀也一级棒,为我节省了许多时间。 小七很给力,找来一人力车还把它洗得干干净净。 把包子推出叶府外的街口,我响亮的叫卖声吸引来了一堆下工回家的路人。 “大肉包咧!又大又香又多汁的肉包!包你吃了还想吃!二文一个!扬州灌汤包咧!想吃不买会后悔的大包子咧!好吃到舔手指的大包子!” “这姑娘,你家包子有那么好吃吗?卖个包子而已,这么多花哨叫卖,也是稀奇了!”隔壁摊上卖卤肉的大叔听到我的叫卖不觉好笑。 “大叔不信?我送一个给您尝尝,卖你一文一个,不好吃不收钱!”我含笑抓起两个包子,就要包给大叔。 “不要,不要!我刚吃过晚膳,哪还吃得下!”大叔见状两手直摆手,跟我客气。 “这两个我送你的,别客气!”我大方笑着说道。 “那,那我就尝一个,一个就好!”大叔见我这般热情,反倒不好意思了,他把手在满是油腻的一块布上擦了擦,在我递给他的纸包里捡了一个。 “怎么样?”我见大叔一口咬下去,眼睛都亮了,我就知道一定错不了。 “比张记的好吃?”大叔吸了一口汁儿,不太敢相信。 “夸张了吧?比京城第一狗不理包还好吃?”围观的人不太相信。 “你们可以尝尝,前十位买一送一,这包子皮薄馅大,包各位吃得满意,不好吃不要钱!”我笑吟吟地推销,小七一听便有点着急了。 “司马姑娘,这包子货真价实,两文一个都没什么赚头,怎么还能送!” “我要二十个!”邻摊的大叔首先抢着报名。 “我要十个!” “我要五个!不!是六个!” …………… 不足一个时辰,三百个包子便一售而空。 “好吃明儿又来,各位!不好意思了!”我和小七准备收档了。 小七笑吟吟的向还没买到的包子的客人,一叠声地说着抱歉,而邻摊的大叔也对我刮目相看。 命不久矣 “公子爷回来了?公子爷你坐在地上?”小七刚跨出门槛就惊呼出声。 “嘿嘿!嘿!淡定!坐坐地上怎么啦!你家公子爷又不是泥娃娃捏的,难道你担心他坐坐就生了病?”我扭头看向大惊小怪的小七说道。 “地上不干净……”小七看着我嗫嚅了两下再没吭声。 “小七也来坐坐,今晚的月色真美,你何不坐下来看?”我笑着拽了拽站在我身后小七衣裳的下摆,小七撅着嘴在我的右边落了坐,看看天上又看了看我们道:“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又不能当饼吃!” “自然不能当饼吃,你那脑瓜子里除了吃的和银子还能想点别的吗?”我好笑地看向小七那一脸的嫌弃说。 “叶飞凡你们这里有关于月亮的传说没有讲一个来听听!”我抬起手肘碰了碰叶飞凡的膀子。 “有是有,那都是小时候老人们讲的,但无非是一些哄孩子玩的,不算是传说。”叶飞凡好笑地看着我说道。 “好吧!既然这样我来讲一个得嘞!”我清清嗓子看了看小七和叶飞凡,两人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不想听?”我挑了挑眉毛。 叶飞凡的眼睛里闪着亮光嘴角扬起:“说来听听吧。” “算啦,掌声都没有我提不起劲来。”都不愿听,我讲个鸟劲。 “掌声吗?”叶飞凡侧过身子对着我啪啪啪地拍了起来一边对小七使眼色,小七领会,也赶紧拍起手来。 “掌声再热烈一点!”我抬着下巴懒洋洋地说道。 两人拼命拍了好一会儿,小七小心问我:“可以了吗?” “得,好吧。”气氛调动起来了就好讲了,“据说这月亮上住着一位美人你们可知道?”我问小七,小七一听有美人便来了精神,摇头说:“不知。”我看向叶飞凡他也笑着摇摇头。 “在很早很早以前,当时天上有十个大阳,把大地都烤成了焦土,百姓们苦不堪言,有许多勇士先后射日却都失败而归,后来一位名叫后羿的青年天生神力,而且箭术非常精湛,他成功射下来天上的另外九个太阳,他有一个美丽善良的妻子叫做嫦娥,天上的王母娘娘为了奖赏他赐给他长生不老的丹药,因为后羿不舍得丢下美丽的妻子,便把丹药偷偷藏了起来,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后羿的徒弟知道了,他趁后羿出远门去了,便带了一群人闯进了后羿的家里逼迫嫦娥交出丹药,不然就要杀了她,当时的嫦娥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这对丈夫后羿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情急之下便吞了下去,吞下丹药的嫦娥马下脚下轻飘飘地升上了天,升上天的嫦娥做了神仙,因为舍不得她的丈夫后羿便在离地面最近的广寒宫做了嫦娥仙子。而人们为了记念她把她奔月的这一日定为了中秋节,就是八月十五这一天。”故事说完了我转头看向小七,他一脸的沉醉痴迷,而叶飞凡却只是柔柔地笑着。 “好了讲完了!”我拍拍屁股站起身来。 “这就完了?”小七回过神来,“那后羿呢?”小七赶紧爬起来追在我身后问。 “后羿嘛,后羿当然打光棍了嘛,老婆当神仙了没办法,他只能看着月亮吃着饼想她呗!”我逗着小七,小七愣了半响问我:“那王母干嘛不多赐一点丹药让他夫妻团聚呢?” 发财路 我强颜欢笑送走叶飞凡,好不容易应付完客人收了摊位,小七已经快哭了。 小七一路上都在喃喃自语,我凑近一听,又好气又好笑。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阿弥陀佛,菩萨保佑。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这么怕他?”我避过路人低声问小七。 “今晚我俩不死都要脱成皮。”小七吓得不轻。 “别怕,有我呢,到时统一口径,就说是我逼你的,如果他逼供你也不要承认,就说我动不动就威胁你,说要离开家,我还逼你不准打小报告。” 反正我已经想好了,大不了我搬出叶府,至于身份文碟,我已经向邻摊的大叔打听好了,只要有银子就可以买个身份。 我做了一个月生意,手头已攒下好快十两纹银,买个身份约二十两,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怕什么,大不了我帮你赎身,以后我俩一起干,我们找个店面开包子铺。”我才不怕,帮小七脱了奴籍才好。 “司马小姐快别开玩笑了,我们哪来的钱,你以为脱奴籍这么容易,主人家不放人,我们便永远是奴,有钱又能怎样,奴不奴才全凭主子一句话。再说了,我是终身卖入叶府的,就算你想赎我也没用。” “赎个身还这么复杂呀……”我蒙了,我真以为没有钱搞不定的事。 “所以回去后我们安心受罚就是了,只要公子消了气一切都好说,放心。”小七反过来安慰我,我点点头。 也是,只要他消气了就行。不怕不怕。 “等等,不对啊,我又不是他家奴,我凭什么要任凭他处罚我,我也不是他什么人,他也没权管我……”我差点被小七带拐了。 “公子把你已经当成竹园的一分子了,受罚当然跑不掉……”小七好心提醒我。 “算了吧,他又不是我爹我相公,凭什么管我,大不了搬出竹园就是,反正我这生意不能丢!”我气哼哼地说道。 “我的好小姐,你就消停一点不行吗?你若要闹不会觉得对不起公子吗?他对你一心一意,你全不放在眼里?”小七居然还肯站在他家公子那边为他说话,说明我俩感情还不够深厚,大公子和我,他还是选大公子。 “行行行,我不气他。先说明,我不气他是因为不想他迁怒于你,我忍他!”我得表明立场,不然伤了小七的心以后谁还能和我一起做生意了,在这里我只认识他一个朋友了,对,我已经当他是朋友了。 回到叶府,才意外发现饭菜都备好了,叶飞凡不但没迁怒于小七,也没对我怎样,这让我和小七也太意外了,本来我和小七已经准备好受罚了,但他却只字未提。 害得我和小七担惊受怕了一整夜,只以为他在憋大招。 直到第二天,我们才知道误会他了,他不但帮我又请了两位帮工,还帮我们租了铺子。 小七的意外更在我之上,因为店面竟取了小七包子铺这个名字,这是我的意思。 小七是原始股东,而我,迟早会回去,如果我走了,我希望这包子铺留给小七,也好让他有所依附。 包子铺位置很好,就在我们先前卖包子的对面,因此生意并未受什么影响,店里还有足够多的座位,也能让客人们歇歇脚了。 因为请了帮工,我就闲下来了,除了调馅需要我自己动手,其他的都不需要我了,小七依然在店里帮忙,府里店里两头跑,这是叶飞凡吩咐的。如果让小七自己决定,他必不敢来。 时间飞快,我穿越到唐朝已有两月了,我还迟迟未能回去,而我托人四处打听的,仙骨道士与得道的佛家禅师,竟一个也没访到,不是说没这样的人,就是说云游四方去了。等得我甚是着急。 偶尔闲来无事,我会同小七讲讲我知道的一些传奇故事,我总觉得这孩子活得太苦了,年纪还这么小,就注定了做人家家奴一辈子,我只希望我在的这一段时间里,能给他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让他往后的余生,活轻松一点。 他识字不多,思想也守旧,我希望他能多听听书也好,书能让人心胸开阔,也能让人的目光能更长远一些。 偶尔,我也会同叶飞凡一起上街走走,领略长安人文。 这一日我们一行三人上街,来了数月,我才发现长安竟没有看见做衣服的铺子,也没看见卖成品衣服的,我不禁好奇,这大唐的女人要穿衣服该如何呀。 我问了叶飞凡,才知道了原因。 原来全长安城有钱人家都是找有名的裁缝上家里做衣服,普通老百姓大多都是自己做。 而有钱人家每年在衣服方面消耗的银子是惊人的,因为但凡色彩鲜艳一点的布料,每洗一次就退色得厉害,特别是那些丝绸类的,不掉色不败色的只有那灰白的粗布,而有钱人家为了体面是不会穿粗布的,所以尽管粗布更耐用却不受富裕人家的待见,而尽管丝绸穿着舒适又好看普通老百姓却穿不起,因为绸缎质地的衣料保管得好能穿个几回就不错了。 叶飞凡一说完,我就乐了。这长安城商机无限啊,随口一问,便找着了致富的方向。 但是,我还不太敢确定一定有胜算。 我曾在几年前的中央电视栏目看过一档节目,说的便是中国上下几千年的染布工艺,尽管节目过去了几年,但我依然清晰地记得染布的用料与程序,因为闲的,我还专门上手机百度上认真读过怎么染布,那一次还做了笔记,当时只是一时兴起,倒不曾想今日给排上了用场。如果我寻齐了那十几种材料,一定能染出与现代一样永不退色的布料,到时我还能染出花布。当然这一切还得实验之下才能肯定,我无心再在街上闲逛,只想快点回到叶府,用纸笔写下我记忆里的染布技术。 我立即催促叶飞凡回了静心阁,一进门便吩咐小七拿来纸笔写下我要染布的材料,有要做蓝靛用的蓝草叶,带露的红花,石灰,铁砂,皂矾与白色的布匹等等一系列的原材料,写好后交给了叶飞凡并对他讲了我的计划。 这一次,他一听我要染布,还要染永不褪色的各种颜色的布,几乎被惊着了。 但也只是几乎,那叶飞凡何许人也,他知道我的出处,前车之鉴,他当即选择了无条件相信我,对于这件事他的热诚和他的办事效率,远超乎了我的想象。 你是我屋里的人 那些需要采办的原料都交给了叶飞凡去买购,我心里却不踏实。 也不知自己记得的是否有遗漏,还有步骤是否准确无误,我突然想起自己当时好像在手机微信里收藏过这个资料,我赶紧返回房间打开了手机,翻开收藏一栏,谢天谢地,还在! 我赶紧铺开纸准备全部抄下来,智能手机的电池实在不经用,我也管不了写的字是好看还是不好看,毛笔字对我来说不是强项也不是短板,能写下来就行,哪管握笔的正确姿势,毛笔当钢笔用,叫来小七在旁为我磨砚,我挥毫疾书,说实话这鬼画符只有我才看得懂,小七好奇地看着我问:“司马姑娘写的什么呀?” 我抽着嘴角一笑,“发财致富经!” 小七见我专注便不敢再打扰,好在篇幅不长,先前手机一直关机现在还有大半格电池,为了万一我一直舍不得开机害怕有一日想用也用不上了。抄好我的“致富经”,我忍不住翻开相册,看着我的新家与老妈和爸爸的照片,心下难免又是一阵伤感难过。 小七手足无措,只能看着我哭。不明白我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只能傻愣着。 正在伤心着,叶飞凡回来了,刚一进我屋却见我正望着手机流泪,小七轻唤了一声公子爷,他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看着我问小七,他眼里满是疼惜:“怎么啦?我刚刚走时不都好好的吗?”说着递过来一条手娟给我。 又对我说:“我刚回静心阁见你房门开着,瞧着小七也不在,正准备来问问你,那染布中的有种原料现在找不到,能不能换成另外一种相近属性的,却一进门就见你在这里摸泪。”说着又扭头对小七吩咐:“快去打一盆水来让司马姑娘净净脸。” 小七低头回了一声是,便匆匆打水去了。 多日未见我爸妈这些日子,我虽然慢慢接受了穿越的事实,但并不代表我就不想他们了,这不提还好,一提我反倒是收不住了,不禁呜呜咽咽地哭出了声,后来越想越是伤心,索性嚎啕大哭起来! 叶飞凡默默把我拥进他怀里,一边轻轻拍着我的背,哭了许久感觉好多了,我推开叶飞凡,用他给我的手娟摸干眼泪,长吐了一口气道:“对不起,我哭一哭好多了。” “哭就哭吧,但记住,下次,你只能在我面前掉眼泪。”叶飞凡眉头紧锁,帮我抚开脸前的碎发说道,眼里有些隐忍的情愫。 他的话让我莫名其妙,不由傻傻地闷声问道:“为什么?” “你是我屋里的人,我不允许你在别人面前流泪,特别是男人。”他凑近我耳旁轻语。 啊——(vv)?我瞬间~~( ̄▽ ̄~)~无法淡定了。 “叶飞凡,我们需要谈谈。”问题严重了,我几时成了他的人? “……?”他脸上挂着问号。 我拖过他在我床前的卧榻坐下,我自己站立着一边搓着手一边在脑子里选择如何措词。 现下他和我马上就要成为合伙人,如果说重了会伤了他面子,如果他真的对我动了心,我更不想伤一个对我动了心的男人,何况这个男人不但长得好,家世背景好,人品更好。可关键在于,我们的确不是一路人,而且我们永远不可能合适。 百善孝为先 无后为大 卧榻上的叶飞凡满眼深情温柔地望着我,我的心律又出现了该死的紊乱,原来我猜的不错。 老天!都怪我疏忽了,最近忙于生意,叶飞凡也再未找我谈过有关成亲之事,我以为一切早已过去,却不想他早已把我认作他屋里的女人了。 避开他的眼睛,我才能正常说话。 “那个~~叶飞凡,不知道是不是我们俩理解岔了,我们俩这关系我俩~~这么说吧,我当你是朋友,和小七差不多的那种,只是普通很普通那种好朋友,我对你暂时还没有恋人那种感觉,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我不合适~~我从小接受的教育是男女平等,我的个性自由散漫与你们的时代格格不入,而且,我相信我迟早是会回去的,在这里我感激你对我的收留与关照,但这里不适合我,而我也不适合你,知道吗?” “你是想说你不喜欢我,只是暂时没有,并不代表以后不会,对不对?”叶飞凡声音低沉,眼底有些受伤,他的理解当真让我~~好吧,我明明是说我们不合适,到他嘴里却变成了我只是暂时不喜欢他,难道是我措辞有误?但他眼底的那抹伤倒真让我有些不忍了,这么好的男人,我是不是暴殄天物了? “你也不必太受伤,我不温柔也并不那么善良,我之所以和你谈只是不想让你误会,但又不想让你撤回对我的承诺,我需要依靠你的帮助,在这长安城除了你,我还真的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帮我了,但你我明明不合适,这个与喜欢不喜欢无关。”这一次,我紧盯着他的眼晴说道。 他笑了,眼里闪着光辉:“此时的你更让我确定了我的选择,你很特别,你的一言一行很吸引我,我懂你说的话,我叶飞凡并不喜欢一个只会对我唯唯诺诺言听计从的娘子,你我如若成亲,我并不会干涉你的自由,你依然可以干你想干的任何事。” “叶飞凡,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不是明白?这与你我是否相悦无关,你出生的年代与我出生的年代完全不同,你我本来就是两条平行线注定各有各的轨道,你受的是孔子论墨子庄子的儒家教育,女子当以男人为天的熏陶,我从小接受的教育是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制,我身边的氛围是女人也可以一辈子不嫁人,嫁了人也可以一辈子不要孩子,我们的观念完全相反,试问你这个年代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哪个成亲结婚又不是为了传宗接代?” “成亲不要孩子?”叶飞凡有点蒙。看来挺好,这个讯息对他的冲击有点大,在他的这个年代他敢说不要孩子试试,我就知道会这样,心下不由暗喜,果然管用! “对呀,我身边的朋友自动加入丁克家庭,男女只为相爱在一起,不是为了生孩子才在一起,这样更能好好享受他们的二人世界。再说几千年后的中国已经发展到十三亿人口,对于国家来说无需人们再为传宗接代而生儿育女。”好吧!我的确在胡说八道,在2018年里国家早已放开二胎政策鼓励大家积极生育,丁克家庭在中国并不盛行,为了让叶飞凡死心,胡说八道也无关紧要了。 “叶飞凡,你完全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与你在一起,你要求不要太高嘛,像我这种的当然不太好找,但找个聪明能干不对你言听计从的应该不难才对,谁那么没事干找虐!”我大言不惭,积极地为他洗脑,只要别再找我就行。 “你看你都大多岁数了,赶紧找个女人成亲吧,俗话说得,百善孝为先无后为大,你怎么对得起你娘。”我毫不犹豫地在叶飞凡耳边扇着耳边风。 愿意等你 “两人既然彼此喜欢为何不能生养一个自己的孩子,难道有孕也要拿掉?”林飞凡一脸的不明白加糊涂。 “男女在一起难道只为了传宗接代一件事儿?有那么多有意义的事可以做,比如出去周游世界,品尝天下美食,还可以去探险,可以去偏远山区支教,去救助流浪的小动物,为了保护生态环境给人们作宣传,哪一件事又没有意义了?”针对林飞凡的认知我希望能灌输他更多现代人生活的理念,这一刻我不只是想让他冷却对我个人的偏执忠爱,更多的是想让他明白,人活着不只是只有一种生活的状态,生活还有万千姿态而且五彩缤纷。 “探险……?”看着叶飞凡对我说的东西一知半解又糊里糊涂,我还是决定放弃今天对他认知的晋及,要说的太多三天五天也说不完,还是留后再论吧。 “总的来说,你我永远无法成为你想的那种关系!”我快速说完便转身想要离开。 “等一等!”叶飞凡站了起来并站在了我面前与我面对面,他看着我然后闭了闭眼睛,好似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心似的然后对我说道:“我想说,如果有一日你决心留下,我愿意等你……” “叶飞凡……” 他眼里都是落寞轻轻打断了我想要说的话,“你不要再说拒绝我的理由,我知道,你有一百种 ——” 我望着他,张了张嘴却无法言语…… “如果遇上合适的……”好半天我终于挤出这么一句,却被他匆匆拥进怀里而消散在我的舌尖。 “对不起……”我感受到了他的伤痛和孤单,我喃喃吐露着我的愧疚和抱歉,也感谢他对我的慷慨与接纳,他是真的君子,没有趁人之危。 “不需要抱歉,你不欠我的!”他轻拍了两下我的后背安慰我,我的眼睛湿了,“我欠他的”我在心底对自己说。 “好啦——”他推开我对我宽慰一笑,又说道:“你不用皱着眉头,我没事!” 笑里有许多复杂的情愫独唯没有对我的责备,这一刻我对他的感激让我发誓要帮他挣回更多的银子。 “小七去打水怎么还未见人?你等一下,我去看看。”叶飞凡皱着眉看向门外,他走出门去嘴里唤着:“小七!” “公子爷!来啦!”小七的声音很快从厨房又飘到庭院,脚步声由远至近,最后见他端着一盆清水出现在我的屋门口,见我在便唤了一声:“司马小姐!” 我笑笑对他点点头,柔声说道:“放下吧!辛苦你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去,我这里不需要你了。” “司马姑娘不急,时辰还早着呢!”小七笑着说。 “真的不用了,我不习惯被人侍候着!你把你家公子爷侍候好了就行,还有,以后我的一切事务由我自己打理,你就不用操心我了!”我对小七说道,在这叶府我不过是一个寄宿客还劳累人家一天鞍前马后的侍候着我,我不能剥削别人的劳动力,我安心不了。 小七还想坚持正开口:“司马小姐,那可如何使得……” 叶飞凡去而复返打断了小七的话:“司马小姐如何吩咐你便如何做,她喜欢一切亲力亲为,你便让她做就是了。” “可是……” “没有可是!我说了她想怎样你照做就是,她喜欢清静自在,你太热络周全她反而难受,我说得对吗?”叶飞凡含笑问我。 我感激一笑,点点头。 自制牙刷 这样温暖的男人,如若在2018想想也知道,不可能高看我一眼更不会多看我一眼,出身豪门容貌又是这般出众,如若不是我与这个年代的女子格格不入,哪里可能会吸引他的注意,一旦新鲜劲一过,我便啥也不是了,到时就哭着看他娶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吧!我岂不是有病找虐?虽说他貌美如花,光看着不吃饭都行,但我也总不能真的只能看不能吃,想吃还要同几个女人竟争,比媚功比心眼儿比搞手段!喔——算了吧!光想想就累得慌……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叶飞凡举了左手在我眼前晃动。 我忙收住痴傻的呆样眨眨眼晴回过神:“没什么,我在想你先前说的染色的原料缺什么来着?” “蓝草叶!” “喔……” “在我印象中这蓝草叶生长在北方一带的平原,如若没有就用你的法子用其它的替代,到时做一做实验先看看效果。” “北方?行!我且再寻一寻打听打听再说。”叶飞凡点点头。 “其它的原材料都找齐了吗?”我比较关心这个。 “基本落实了,这些材料还算普遍易寻。” “那好,到时还需得一卷白布,做蓝靛的材料先慢慢寻着,其他的布色可以先实践!”我点点头说道,如此结果还算满意,如今我翘首以盼磨拳擦掌只等东西一到就好操作上手。 “原材料明日下午方可运到,你需要在哪里操作?”叶飞凡问道。 “就在这里好了,喔,还有件事我忘了,到时还需要几只大缸!”这才记起忘了最重要的容器。 “已经吩咐下去了,暂定二十只,如若不够到时候再加,今日也晚了你先歇着吧。”叶飞凡转身出门顺手为我带上房门。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心想着,这里什么都好就是没牙刷,没厕所,漱口只用一杯盐水吐一吐,当真难受,小七说可以用牙线,今早刚给了我,可哪有牙刷方便。记得古时的牙刷都是猪鬃做的,如若要制作一把牙刷应该不是难事,想起晚上吃的猪排我眼睛不由一亮,把骨头弄成牙刷柄不正刚好,如若我把骨头弄成一个个小孔,再把猪鬃一束束穿上来?对!太简单了!我按不住兴奋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反正也失眠,说动就动! 刚摸进厨房就在水缸的铜盆里翻找到一大块还未煮过的猪排骨,心下一喜,三下两下就用刀剔取出了两根猪骨,放在清水里反复清洗,随手还找到一把据子和一把穿肉用的铁锥子,回到房间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处较为粗糙不平的石地板,取过卧榻的软埑放在一旁坐了上去,开始低头专注地在地板上磨起了我的猪骨头,我需要把骨头的一端磨成小圆头,地板的质地很坚硬有些像我家厨房用的花岗石,不多会就磨圆了,我又把剩下的猪肋骨用据子据成了几断,这样就可以多做几支牙刷了,到时送给小七和叶飞凡一人一支,剩下的嘛,我准备拿到集市上去卖,这样的生活必须品应该好卖得很。 磨完所有的骨头两端又在一头打上一个个小孔,等我忙完这些,忙去了厨房把剩下的猪骨也剔了出来,洗净拿回房备用。 忙到此时,天已经发白。 狐狸精 看着眼前的战果,我禁不住洋洋得意,此时倦意来袭,我爬上床不出三十秒便鼾声如雷了。 睡到日上三杆,我刚从床上爬坐起来就听见小七在说话:“公子爷,昨夜伙房发生了一件怪事,也不知是什么东西进来了,那伙房里我镇在水缸里的猪排骨头竟不翼而飞了!” “猪排?许是野猫叼走了吧,这有什么奇怪!”是叶飞凡的声音。 “不是,肉被剔了下来是骨头丢了。一看就是用刀剔的,按说若是野猫,只会整块丢失,那么大块的肉排一般的猫可是没那能力搬走了,我们园子也断不会进来什么野狗,若是人为,谁还会只偷骨头不要肉?说不通啊!” “那你认为是什么干的?你不会因为丢了几根骨头就让我去报官吧?” “公子爷,此事发生的蹊跷,小的是这么认为的,先别急着报官,只怕是……只怕是我们园子出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我听到小七正犹犹豫豫压低声音紧张地说道,我坐在床沿正弯腰提鞋,一边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此处,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哪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此等怪力乱神之说少要胡说,莫不是你自己记错了。”叶飞凡不紧不慢反驳他。 “可是……公子爷,昨夜,昨夜我分明恍恍惚惚听到有声音从伙房传来,我来看过什么也没有,当时司马姑娘房里灯还亮着,说不得她也是听见了的,只是当时我没注意丢了骨头,今晨我起床去打水才看见我的铜盆里装的猪排的骨头不见了,而且昨夜里三更时分,我好似还听见锯子锯东西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在地板上磨呀磨的声音,反正听得好慎人的!”小七继续说到。 “怕是你听岔了吧,先别说了,你且带我先去厨房看看是否真丢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两人的脚步声便远了。 我坐在床沿,直到听完二人的对话才慢慢悠悠地起来洗漱打扮,等我打开房门,二人也从伙房出来了。 “奇怪了,我昨日放在厨房的据子不在了……”小七此时跟随在叶飞凡后头,偏着头一脸的疑惑喃喃说道。 我懒洋洋地斜靠在卧房门框上,手上把玩着铁锥子,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招呼小七。 “小七,除了骨头和锯子,就没丢点一些别的?” “应该没有了吧,我刚刚已经检查过了……”小七皱眉思索。 “真没啦?不会看漏了吧?” “喔?司马小姐你也知道有东西被盗了?公子爷,我就说嘛,绝不止我一人听到……”小七激动说着,自以为自己找到了见证人,神情甚是得意。 “你应该更仔细好好找才对,说不得还有什么被盗了,也说不准的,比如肉叉或铁锥什么的……” “啊,不会吧?那我再去查看一遍……”小七不敢肯定,连忙又折回伙房。 半刻不到,就听他从伙房传来的惊吓过度的声音。 “真的还有东西不见了咧!都是一些平时的修理要用的工具,这也太古怪了!”此时的小七又三步并着两步跑了出来,叶飞凡含着玩味的笑意,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伙房里用来叉肉用的铁叉真的不在了,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会算?”小七疑惑地问我。 “是这一把吗?”我把锥子提拎在左手荡啊荡地~~ “对!就是它!”小七惊喜接过。 “……可是,它怎么在你这儿?”小七困惑地问道。 小七一脸呆样,让我忍不住想逗逗他了。 “还别说,小七你还真猜对了,昨夜伙房来了一只快成精的火狐狸,被我当场抓住了,那狐狸狡猾得很,我费了好大力气才绑住它,你进我屋里看看就知道了,说不得拿到市场上还能卖个好价钱……”我说得认真,小七听得更是投入,而叶飞凡只笑不语,并不戳破我的鬼话。 “啊?!还真的是狐狸精?这这……”小七喉结滑动,只听得他咕咚地吞了吞口水,样子又惊又慌。 伸了半颗脑袋在我门口只匆匆望了一眼,又缩了回来,看着他的样子我不由暗暗发笑。 “姑娘你昨夜和那狐狸正住一屋?” “对啊,你可以进看,不必害怕。它如今被绑着,不能拿你怎样,如若你害怕,我去拿好啦!”我作热转身就要折回屋里。 小七吓呆了,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对着我摇头说:“别去!太危险了……” “别怕我已经抓住了它,对它已经施了法术,我去去就来。”我举步进了屋,取过梳妆台上打磨好的骨头,带上锯子便转身出来了。 叶飞凡含笑着走过来,看我的双手笑问:“狐狸精,你用骨头做了什么?” 小七不解,伸长了脖子,并把脑袋凑了过来:“什么啊?” “狐狸精磨的骨头,好看吗?”我一脸捉狭地举起着手中打磨圆润的骨头给两人看,含笑问他们。 “什么意思?它磨骨头干嘛?”小七好奇地问。 “谁知道呢,也许是用它做乐器,不是有一种骨乐吗?声音很好听……”我绷着脸强忍住笑答道。 叶公子煲粥 “小七,你去帮我找一些猪鬃来,我有用。”我把锯子还给小七。 “你要那个做甚?要收拾狐狸用吗?”叶飞凡取过我手上的骨头翻看着,与我调侃。 “做牙刷,刷牙齿用的。”我指指我的牙齿示意。 “猪鬃?那个能入口吗?不会入病吧?”叶飞凡皱眉。 “处理好就能用。” “这些骨头,都是你打磨的吗?”小七取过一根骨头认真细看,他终于醒悟过了来,抬起头有些吃惊地问我。 “终于明白了?昨夜我睡不着,想起刷牙这件事,记起伙房的猪排,我便临时起意了。”我笑着拍了拍小七的肩膀说道。 小七摸摸脑袋,极不好意思的笑了。 “原来是我误会了,我一会便去张屠夫那里取。”小七口中的张屠夫,就是一向给叶府和我们包子铺提供猪肉的那位合作伙伴,出府两条街就是。 “司马姑娘你还未用早膳,我去端来。”小七记起我还未早膳,连忙匆匆离开。 “一夜不睡就干这个了?你怎能不吃早膳,饿坏了身子怎么办。”叶飞凡眼里满是嗔怪,那神情真像极了我妈。 “你唠唠叨叨的真像个老太婆……”我翻了个白眼给他,他笑笑伸手摸向我的脑袋,我不露痕迹侧身避过,他不在意地笑笑,如今我长住叶府,他反倒不那么着急逼我了。 饭桌上小七己经准备好膳食,现在我当真算是早上中午两餐并一餐吃了,胃里面已经有些隐隐作痛,我坐下皱了皱眉头。 “不舒服?”我的神色没有逃过叶飞凡的眼睛。 我勉强笑了笑,摇了摇头。 “胃不舒服了对不对?来先喝一碗汤暖暖胃。”叶飞凡说着一边帮我盛了一碗热汤。 “赶紧趁热喝。”叶飞凡拿起汤勺就要开喂。 “别——,我自己来!”我受宠如惊,夺过汤勺。 好尴尬……好暧昧……我的脸变得滚烫。 “那好,你慢慢喝,小心别烫着。”叶飞凡关切地叮嘱道,俊美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 “要不要找个郎中来瞧瞧?”叶飞凡不放心。 “不用,喝点热汤再吃点东西就好了,这是老毛病了,很正常。”我连忙阻拦。 “真的没事?”他一脸关心。 “放心,没事的。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的!”我连忙解释,这么一点毛病找什么大夫,麻烦不说,那苦哈哈的药汤让人一想起就让人倒胃口,小时候,我身体弱,药汤被灌了太多,以至于现在一想起来,就为之色变。 “那我去煲一点新鲜的小米粥,你饿了就吃一点,要让胃舒服起来。” “不用,不用那么麻烦,真的不用——”我真的真的不想他对我太热心,我这点小毛病真不算个事—— “你先吃着,听话——”他的声音和眼神越发温柔极了。 我要说的话全卡在了喉腔憋回了肚子里,my god!好一个柔情似水呀!我忍不住醉了——不由自主朝他乖乖地点了点头。 见我允了,他展颜一笑,转身就出了门。小七在门口与他差点撞了个满怀,叶飞凡身子略一侧身以极快的速度一下闪开,临了还扶了小七一把。 小七慌张抬头,唤了一声公子爷,叶飞凡点了点头匆匆离开了,小七侧身扭头看向叶飞凡消失的方向,问我:“公子爷这是急着要去哪儿,马上就用午膳了……” 我已喝完碗里最后一点鸡汤,见小七问,便作答:“他说要熬粥……” 小七一听很是意外,“熬粥吗?公子爷怎么不吩咐小七去做呢?” 我耸耸肩,继续喝我的汤。 两人去了许久也不见回来,我的汤都快喝饱了。忍不住好奇,我也往伙房走去。 远远的,我依稀听见是小七的声音。 “出去,快出去,小七求求你了!不就是煲个小米粥吗?我来……” 有钱任性(小伙伴们慢慢看,不要着急,看我 我探身在伙房门口,见小七搓着手正束手无策围着正守在灶台边的叶飞凡打转,此时的叶飞凡正高高地捥着袖子,脸上还沾着火灰,那模样甚至滑稽,灶台上一只陶罐正冒着热气。 我不由愣住了,难道叶飞凡是初次下厨?不过一秒,我便明白了,这叶飞凡从小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不会熬粥也不足为奇,是我大惊小怪了。 “算了,你俩都出去,还是我来吧。” 小七和叶飞凡闻声回头,“你怎么来了,不是不舒服吗?”叶飞凡剑眉微皱,语意里都是关切,我听得心下为之一暖。 “已经无碍了,你俩也快去用膳吧。”我忙说道,区区一个小胃病而已,劳烦两个男人为我辛苦费心,实在太过意不去了,我知道小七近日已与我亲近了不少,但要让他做到不自认为自己卑贱,只怕还不行。 “公子爷与姑娘,你们把我的活都抢着做了,是嫌小七做的粥不好吃?”小七有些委屈。 “你不舒服赶紧回屋躺着,这里有我呢!”叶飞凡不理会小七,只对我说道。 “不用!我已经没事了!你们都走!”我拽着叶飞凡和小七的衣袖把他们往伙房外拖。 “听话,这粥煲好了我便去用膳,你不用管我!”叶飞凡试图挣脱我的挟制,一边对我柔声说道。 “我都说了我没事,这粥不就守着搅一搅就行了吗?你干嘛非要饿着肚子亲自守着,成心让我内疚是不是?小七你也出去!”我有点生气了,这人太倔让人感到有些无力。 两人见我真的动怒了,连说好好好,都退出了伙房。我沉默着看着瓦罐一阵发呆,心里酸酸甜甜的滋味只有我自己懂。 傍晚时分,染布的器具和原材料相继送到。 我迫不及待地就想要投入实验,可叶飞凡却说一切得等我身子好了才开始,虽然我一再声明没有任何事,他却依然坚持,还说如果坚持的话,前期的准备工作可以由他代劳,我也实在犟不过他只好放弃。 见他与小七忙进忙出,我不免担忧起来,因为我的一次心血来潮,他便放着偌大的生意不顾,还亲自参与,如若失败会怎样?他会不会认为我信口雌黄? “怎么啦?胃又痛了吗?”叶飞凡很细心,见我依在门廊出神,便放下手中的布匹凑近探视,脸上写满了担忧。 “没有,我只是在担心染布的事……”我回应着叶飞凡的担心。 叶飞凡听完我的话不由笑了,他的额头上有细细密密一层的汗水。 他顾不上汗水,靠近我安慰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想做就做,不成功也没关系,一次不成就多试几次。如若不成也没什么,重要的是全心全意投入去干一件事,没试过怎知道结果,无需左顾右盼,瞻前顾后,其结果并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开心,这就值得了。” 我愣住了,叶飞凡是一个成熟的商人,对于一个新的投资项目竟然是这样的一个态度,这让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为了让我开心? 有钱就任性,这些上好的布匹都是价格不菲,还有这无数的原料,他没有深问,便凭我几问话就去做了,我原以为他二话不说就应允我,完全不计较得失,只是他做为生意人的果断魄力,却原来只是为让我开心?这算不算是最高撩妹模式? 想我一贫如洗寄人篱下,开个包子铺我与小七哪日不是起早贪黑地在干,数月过去才赚到百两银子,他一掷千金,不过只为博我开心,实在太任性,我不由叹气苦笑。 “你叹什么气?”叶飞凡眉头轻皱,轻轻拍打着身上的尘灰。 “有钱的感觉是不是很好?”我无奈问道,在现代时,我就是房债一身,从未轻松过。本来我一向也不特别在意财富,但当有人肯为我一掷千金之时,我还是莫名被堵心了。 旧话重提 叶飞凡挑挑双眉有点诧异,“怎么说?” “我只是在想如若能支配够多的钱我一定能干更多我想干的事,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全然不假!”我叹息了一声说道。 “你想做的是什么?”叶飞凡支起一只手放在我头顶上方的门框上微笑着低头看着我的眼睛问,姿势怎么看怎么暧昧,我被他圈禁在了方寸之地,他吐出的气息扫在我的脸上,我的脸忍不住微微红了,这不是害羞的反应,不过是血压高升的原故,我心跳过速,呼吸变得急促,我的老天爷我不会流鼻血吧?!这天干物燥的! 我僵直着背贴在门上把头侧向一边屏住呼吸,我的天,谁说形容男子不能用吐气如兰,他身上的味道和他吐出的气息仿佛牵动了我全身的荷尔蒙,我居然想象着渴望他此时能“壁咚”我!是我太饥渴?我怎能对一个已然作古几千年的男人产生这种不轨想法!我真是无可救药了!我扶着额头心下一声哀叹…… “自然,你这个年代商机无限,想做的太多……”我曲下双滕从他手肘下逃了出来,有些慌乱,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从他眼底滑过,他的嘴角上扬愉悦之情溢于言表,俊美的脸上尽是柔情,该死的!他是故意的,就想看我的窘态! 他站直身体双手环抱于胸前,侧身靠在门框上,身材修长,一条长腿挡住我的去路,“飞燕,和我成亲!”他说道。 “不能,你怎么又旧话重提了!”我一只脚退进房内对他说起的话题感到强烈的不安,他一把拽住我的左手用力一带,我一个不稳便撞进了他的怀里,他有力的双臂环住了我的后腰,我的心跳此时大约每分一百二十次,双手用力抵在他的胸口,身子极力后仰,脑子里警啼长鸣!慌乱中他的唇已落下,轻轻的,唇微温,轻柔地有如羽毛滑落在我的额上,尔后又落在我的唇上,他的呼吸急促,双眼微闭,长长浓黑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尤如两片清晨里蝴蝶的翅膀,优美而迷人,我睁大着眼睛呆呆地看着他俊美的脸,他的舌头试探着想要撬开我的嘴唇,我的脑子嗡嗡作响,他嘴里有吸引我的香甜,我双手无助地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失去了仅有的一点抵抗的力气,好吧,算了吧,何苦挣扎!权当眼前的男人是这一次旅行的福利,此念一起,我二十七年的欲望匣门就此打开,尤如洪水之势席卷了我的身体,理智也被击溃,我张开嘴吸住他的舌头,我的舌头扑上去与他的缠绕,他口中发出一声轻呼,身子一颤,双手把我环得更紧。 “我爱你!”我听着耳边传来他含糊不清的低语,我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我停下动作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在说爱!如何让我不害怕,爱这个字份量太重,我负担不起!他一脸呆萌地看着我,不明就理还余尤未尽地伸出了他粉红的舌尖舔了舔嘴唇!我扭开脸不忍直视,这个男人的举动让我禁不住又是一阵气血不稳! “怎么啦?”他痴痴地望着我,眼里春意荡漾。 “我们不合适!”我直起身子挺直了脊背道。 “你在怕我娶别人吗?害怕重复我母亲的命运?”叶飞凡不愿放开我,紧追着我问。 别闹 “老天爷或许在打旽儿,等他醒了,你我迟早会分开。”我不想再回避问题,趁大家都陷得不深,此时悬崖勒马,还未算晚。 “为什么要去揣测老天的用意,我认为他只是想让你留下。”他下低头伏进我的项窝轻咬我耳垂,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传遍了我的全身,我嘴里不受控制地嘤吟出声…… “别闹,我是认真的……”我的声音听着有些柔软无力,还透出几丝慵懒的春意,听着自己的声音我不由惊得汗毛竖立,好似不是拒绝反是邀请。 他埋在我的项窝里,发出闷闷的声音:“你就这么想回去?” “一切迟早会回归原位,我不会呆太久。你不该陷进来,如若分开,对你对我都痛苦……”我无力地靠在门上,思绪因为他的干扰混乱不堪。 “一切都是你的猜测,老天爷打旽儿,哪那么容易醒,就算有一天你回去了,我也不后悔我如此决定,我也只认你做娘子。”叶飞凡眼里透着坚毅。 “你这是何苦……”我心下不忍,如果他再说下去,我真的有可能要被他动摇了,他那么坚定的要娶我,绝不是玩玩的心态,他不是二公子。只是他愈坚定,我就愈害怕,我们到底是两个世界的人。 “如果你不想要孩子,我们便不要,就过我们的二人世界。你想环游世界我也陪你去,你不是说要探险吗?我陪你去雪峰,那里一年到头全是一望无际的白雪,你一定会喜欢……”叶飞凡低头看着我的眼睛,眼里全是恳求,他眉头紧锁,我沉默着,忍不住伸出手指轻抚他眉宇。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抓住我的手:“告诉我,你愿意!好吗?” “这对你不公平……”我说着想要挣脱。 “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我只喜欢你,如果不是你,这辈子我也不一定会成亲,这辈子既然遇上了你,我便不想错过,所以你也别指望我会放手!”叶飞凡睁大眼死死地盯着我,眼里满是燃烧的火焰,炽热又狂放,这哪里还是平常那个理智沉稳的他。 “好疼……”我忍住手碗上的疼痛说着,已经疼得我的嘴角直抽抽。 他愣了一秒,紧张地松开了我的手,眼里满是报歉,嘴里连连说着:“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轻轻活动了两下手腕,两条紫红的勒痕历然在目,我不动声色地拉上衣袖,轻轻摇着头,说了声:“没事……” “我看看”他着急地拿起我的手拉开衣袖,他倒吸了一口气:“你怎么不吭声呢?!我去拿药膏!” “没事,何必小题大做,过两天它自己便消了。”我抽回手掩上衣袖淡淡答道。 “对不起。”他懊悔地说到脸上满上自责。 “我说了没事,你不必大惊小怪。”我转身进了房间。 “你早点歇着去吧,今天也累了。”跨进房门我扭头对他说道。 他欲言又止转身离开,我刚掩上房门在梳台前的凳子上落坐,一边解开长发发辫,门口便传来叩门的声音。 “谁?” “我!叶飞凡!” “有事吗?”我侧耳询问。 “我给你拿来了药膏,你开开门好吗?”叶飞凡回答。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起了身。我缓缓地打开了门,只留了一条缝,我犹豫着探出了我半颗脑袋,果见此时的叶飞凡手上正拿着一个圆形的白色小铁盒,盒面上印着两串小黄花很考究的样子,正局促地站在门外。 “你怎么还不休息,我不是说不用了吗?”我的语气不善,皱着眉有些抵触。 他的脸上有过一抹受伤的神情,僵持了半分钟,他才说道:“我不进来,只是把药递给你。”他说着便把手上的盒子从门缝处递给了我,我一言不发默默接过,然后掩上房门,我打开盒子一股好闻的药香便扑鼻而来并伴有一股清凉的味道。 门口传来一声叹息,难道,他还没走?我纠结了一番轻轻拔开了门闩,贴在门上偷偷从门缝往外望,他一脸落寞正举步转身离去,我思索了片刻咬咬嘴唇打开了房门,木门发出了“吱呀”的声音,他愕然回头,我半垂着眼帘看着地面轻轻说了一句:“谢谢!” “……”他牵强一笑,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看着他的样子我突然感到几分心疼和不忍。我指指身后有些忐忑又有些犹豫对他说道:“要不你进来坐会……” 无眠 “不了,你早点歇着。”他摇摇头便转过了身,他月白色的衣袍在月光下好像散发出了柔和的光,他的背影温柔又凄凉…… 我伸出手想要挽留,嘴唇张开,而那句话却终究没能吐出来。 擦完药膏我躺在床上把玩着装药膏的这只小铁盒,仿佛他的留下的体温还在,食指轻触嘴唇,他留下的甘甜还在,我脸颊忍不住滚烫起来,我翻身坐了起来,呆坐了半响又颓然重重倒下,这个男人我喜欢!喜欢到让我不想逃避!喜欢到想让自己不顾一切嫁给他!可我不能!坐起身来我打开妆台的抽届,那里我的香烟打火机都在,我 点燃一支烟默默抽了起来。 这一夜,无眠。 清晨我顶着两只黑眼圈打开了房门,小七在园子里打扫,见我开门便尊敬地叫了我一声:“司马小姐早!” 我无精打彩地回道:“早!” “司马小姐可有哪里不舒服吗?”小七看着我一脸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点失眠罢了!”我蒙住嘴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说道。 “昨夜公子爷在庭院外的台阶上坐了一夜,今早一早便出门了,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小七收拾着手中的扫帚一边对我说着他的疑惑和不安。 “是吗?”我不露痕迹地说道。 “是啊!他这情形只有当年夫人过世时有过,所以我很担心!”小七愁着一张脸,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 “有那么严重吗?”我不太相信地问道。 “司马姑娘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他这样子一定是因为你的原故。公子爷为你亲自熬粥,为了你把城东的铺子也收了回来,还足足折损了两佰两银子!”小七有些忿忿不平地说道。 “城东的铺子不是说期满了吗?”我忍不住急切地问道。 “城东那个铺子原本是一对卖玉器的夫妇,已经在这租住了有十来年,公子爷为把铺子收回来好话说尽,不但为他另租了铺子不说,还帮把他另外租的铺面为他多付一年房租,这一折腾他两佰俩银子全没了!这两佰俩银子已是我好几年的工钱,公子为你可真是舍得!”小七摇摇头不知是在惋惜他公子的情意错付还是在惋惜他家公子的银子。 “你知道你公子爷去哪儿了吗?”我有些着急了,这个叶飞凡怎么能骗我! “不知道!司马姑娘要找公子爷什么事?”小七问我。 “你知道他可能在哪儿?他的银号里?”我皱眉急问。 “有可能!司马姑娘如若急我便去寻寻!”小七扔掉手上的扫帚对我说道。 我犹豫了一下,抬头看向了小七道:“行!你跑一趟,帮我带句话,就说他昨晚说过的事我同意!” “什么事?要提明白吗?”小七一脸关切地问道。 “不用,你就这样说他便能明白。”我挥挥手转身进了屋,这一刻我如释重负。 “喔!”小七转身便跑了出去。 我回屋洗了个澡清醒清醒,这个男人我如何能辜负他的一片心,他默默付出却不吐露半分,我不是铁石心肠又怎能无动于衷…… 暗卫 洗完澡我坐在妆台前静静地擦着头发上的水滴,庭院里脚步声急促,转瞬已来到我门前,我已经听出是叶飞凡。 我扭头望向门口,他一脸疲惫两眼却是神采奕奕,他缓步跨进房内并掩上了房门,我不作声,他立在门口也只是静静地望着我,良久。 “小七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我一脸茫然。 他有些紧张又有些慌乱,语气难掩急切地道:“小七说,你说昨晚我说的事你愿意……” “啊?!”这小七真不靠谱!我明明说的是考虑! “我……”我刚想解释,他已走过来迫不及待地紧拥我入怀,我感觉到他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我的话被梗阻在喉,一语难言。 “对不起……”原来他是如此在意我,我埋在他怀里,眼眶开始湿润。 “对不起我什么?”他曲下身子半蹲在我面前,手捧着我的脸,温柔相问,此时,他的眼里只有我。 “我怕,我怕我迟早有一天我会辜负你……”我泪眼婆娑。 “我说过,我不会后悔……”他的眼神坚定。 “从小到大除了我爸妈,你是第一个这么放任我,宠着我的人,谢谢你。”他是我到这世界上来以后,唯一的依靠。 “别哭,我听小七说你昨晚没睡好?”他用手为我擦掉眼泪,又取过我手上的绻帕轻轻为我擦试头发。 “没事,现在不困。”我笑笑。 “因为我?”他笑问,眼睛放着光彩尤如星辰。 “对!”我直言不讳,扬起了嘴角。 “我有一个要求,不大肆举行婚礼!”我皱眉说到。 “好!”他点头。 “你不问原因?”我有些奇怪他的反应。 “你不喜欢的,我们都不做,我只要你开心就好!”他好脾气地说道。 “我不会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如果你想再娶别人,我们便分开,而且你不能用任何理由挽留。” “我不会娶你以外的任何女人,这个你放心。”他笑了笑说道。 “我不要小孩。” “好……”他简直是百依百顺。 “如果有一天,我真回去了,那时候你必须娶一个女人陪你到老。” “好,我都接受。” “还有吗?”叶飞凡俯下身子问我。 “暂时没有了,我想到了便再告诉你。喔!还有一件!” “说。” “不准喝花酒,不许逛青楼。”这个千万要杜绝,如若两人成了亲,我们又没安全套,万一他惹些脏病回来,岂不是要害死我! “花酒?”他愣了一下。 “对!还有青楼!”我说道。 “我从来便洁身自爱,这个你不必嘱咐我!”他笑了低头俯在我耳边轻语。 “那最好,如若做不到,到时小心我不能让你善终。”我扯起嘴角邪魅一笑。 他挑了挑眉头问:“如何?” 我做了个剪刀“咔嚓”的手式:“我会亲手阉了你……”我说得风轻云淡。 “……”他呆住了。 看着他的样子,我忍不住大笑。 “很好笑吗?”他一脸宠溺地看着我满眼都是笑意。 “不好笑吗?从此你便有心无力了……”我笑道,他的脸忽然突兀地就红了,我暗地里偷偷吐了吐舌头,我的这些疯话好像让气氛变得古怪了起来,然后便是突然间诡异的地静谧…… “今日去银号了?我听小七说你一夜未睡,怎么不休息?”我连忙转换话题。 “银号里有点事需要处理。”他把帕子丢进了脸盆里搓洗干净晾起来,动作行云流水,姿势优雅我不由看得出了神,这样的尤物,怕是世间少有吧?如今居然就要被我收入囊中,想想就要笑出猪叫。 他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问:“傻呵呵的笑什么?” “我在想,我如今怕要成为这长安城年青姑娘们的公敌了,你是不是应该为我请几个保镖才是?万一我出门,一不小心被她们毁容了咋办?”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行,我的暗卫都拨给你。”他展颜一笑,打开房门,一声响哨便蹿上云稍,我一脸糊涂,不知他要唱那一出。 下一秒,一条黑影突然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院子里,吓了我一大跳。 那人黑衣黑裤,从头到脚包得像个棕子,只剩下两只眼睛在外面闪闪发着寒光,一见叶飞凡便单膝跪下了。 “主人。”来人声音冷峻无比,波澜不惊。 “李卫听令,从今日起你归夫人驱使,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叶飞凡淡然发令,只听我一愣一愣的。 “是!” “退下吧。” 有奶便是娘 不过眨眼,那黑衣人又隐身不见了。 “你还养有暗卫?”我目瞪口呆。 “这不稀奇,每个大户人家都有。”叶飞凡收起他的冷脸,面对我他又是另一副样子了。 “大宅子住着有这么危险吗?”我见他自己就武功不弱,竟还配有暗卫,平素见他银针不离身,只当他谨慎,这一刻却免不得有点担心了,所谓豪门,纷争不断,暗算不断。 “别怕,这不过是有备无患。”见我担心,他连忙宽慰我道。 “你刚刚在李卫面前,叫我什么?”他的话很有安抚作用,这么偌大的叶府,养几个暗卫的确是件稀松平常之事,如果没有,才更令人不放心呢。 “夫人,有什么不对吗?”他嘻皮笑脸,我忍不住甩了一个白眼给他。 他走过来轻敲我脑袋:“难道你要反悔不成?我会择一个吉日让我们成亲,别的人不请,就这叶府内的人一起坐坐,你说呢?” 我漫不经心地撩着头发回道:“行,客人多了疲于应付,而且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有亲人参加就行了。” “用早膳了吗?你不会还饿着肚子吧?”他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我。 “还没,因为你没在,吃饭没什么胃口。”我故意拿俏皮话逗他。 “真没吃?”他皱着眉头问。 “没有,起得晚,现在吃也不算晚,你呢?” “在集市上吃过了。走吧,我陪你吃。”他过来牵起我的手打开房门我们一起出了房间。 小七候在门口看着我们牵着手出来,脸上尽是欣喜之色。 “公子爷!司马姑娘!” “叫夫人!”叶飞凡出言纠正。 “夫人——?司马姑娘吗?”小七一脸的惊讶。 “你别听他胡说!小七有什么吃的没有?”我横了一眼叶飞凡,他此时正一脸春风得意之色,真是皮痒痒了! “回夫人的话,已经端上桌了!”小七回道。 “小七——”我警告! “小七!有我呢!”叶飞凡朝着小七挑挑眉道。 “是!公子爷!”小七忍住笑说道。 “小七,猪鬃毛找了吗?”看他二人和弦默契我不想再理会。 “今晨那张屠夫己经亲自送来了,我已经烧了开水泡着准备去去味。”小七回话。 “方法正确,如再放上盐煮一煮消消毒更好!”我说道。 “好的夫人!我马上放灶上煮一煮!”小七福了一福身子转身。 “小七——!!”我咬牙吼道! “是!夫人!”小七站住身子回头立正高声应道,脸上一副温良的模样,而叶飞凡已朗笑出声。 “滚!”我无奈轻吡。 “好的,夫人!小七马上滚!”小七蹲下身子作势要滚,我不由忍俊不禁。 叶飞凡对小七的表现十分满意道:“小七,从这个月起月例给加二两银子。” 小七又惊又喜,连连朝着叶飞凡躹躬嘴里连说:“谢谢!谢谢!谢谢公子爷!谢谢……”那感恩戴德的表情似遇上了三辈子的恩人,当真是有奶便是娘,这个势利眼的小混蛋! “嗯?!”叶飞凡正言厉色。 “你是否还少谢了一个人?”叶飞凡看着小七,眉毛上扬。 “哦!小七知错,谢过夫人!”小七说着连忙对着我的方向低下头深躹一躬抱拳合礼。 “算了,由你们胡闹好了,我先用饭了,你们自便。”我挣脱叶飞凡的手,大步流星地进了用膳的房间。 “用过饭我便要试验那些布匹了,你有事忙吗?”我对紧随其后的叶飞凡说道。 “无事,你不用亲自上手在一旁指挥就行,有我和小七你不用操心,如若把法子写下我们照做也成。”叶飞凡落坐为我盛了一碗小米粥,今晨的早餐是花生米,炒豆干,外加一个炒虾仁,另有一个时令蔬菜,营养又丰富,小七的手艺不错,大户人家出来的下人总是见识多一些,自然也比小户小家出来的会的多,如若小七要干个厨子开个饭馆这手艺也是拿得出手的。 女主人的权力 “法子是写下了,我这鬼画符怕是只有我一人看得懂。”说着我从袖筒里摸出了写下的方子,递于叶飞凡。 叶飞凡扫了一眼道:“这算是你们那里的字体吗?好狂放!” 我瞄了一眼我那张牙舞爪的字,忍住笑意道:“对,只是狂放到我都不忍承认它是我写的了。” 他笑了,叠好方子又递给了我道:“用完膳你对我复叙一遍就成,我抄一份,你便歇着就是,要不我命人收两个丫环给你使唤,陪你去逛逛街也成。” “逛街可以,丫环便算了,你家这阔太太夫人的日子不是我能驾驭的,我从小自食其力生活方面不想假他人之手,不习惯。再说这静心阁有小七就好了。”我搅了搅碗里的米粥有莲子和大枣,是好东西。 “你一人上街也很无趣,要不过两日,由我陪着你上街,到时你看上什么让我给你买。” “行啊!还别说,我来了长安这么久,真还未认真逛过,更别说购物了,只怕到时你会担心我捣空你的荷包了。”这个提议不错,还有叶飞凡跟在后面买单,太有安全感了,一想到可以买买买,我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叶飞凡为自己也盛下一小碗米粥,慢条斯理地喝着,姿势尽是翩翩贵公子的风范,闻言不由一笑:“那你就要好好养足精神了,别到时还未逛你又说身子吃不消了。” “那你错了,你太不了解我们女人对购物热诚与疯狂了,只要说到买买买,我们便与疯魔没啥区别了,别说我身体健康,就是带着高烧我也能坚持。” “有如此夸张?那要不要我把整个长安买下来送与你?” “你别不信!到时你就等着破财吧。”我故意唬弄他。 不过说起我的购物欲,倒真是会冲动消费,我经常会买一大堆不那么需要的东西屯着,比如打折的过季衣裤,不那么时兴的鞋或包,也会买一些我压根用不上的东西,只要在打折,我就会脑门一热买下来,买的时候就想着划算,却没想到我是否用得着。 “银子没了再赚,只要你买得开心就够了。”他不以为意,不知他是故意哄我开心,还是只是因为有底气。 “不必,还是等你空闲下来再说吧,再说这静竹园也够大的了,够我逛和活动的了。”我说道。 好些日子没有活动筋骨了,身子都有点僵硬不利索了,我还是应该每天坚持锻炼身体的,我决定从今天起还是坚持我的夜跑。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抓住叶飞凡的手问他:“你是不是会轻功?” “怎么?你想学?”叶飞凡挑眉问我。 “想学!想学!”我喜出望外,连连使劲点头,学了轻功,我也可以像个女超人一般飞来飞去了,多省事。而且,如果有一天我真回到了现代,我也算有一技傍身了,如果我那时,能一人在世间高来高去,将是一件多么酷的事。 “想学我教你,不过你现在才学,只怕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建树,你要有心理准备。”叶飞凡喝完了碗里粥,用手帕擦了擦他的嘴角。 “无所谓,你让我见识见识也成!如果你肯教我,我便拜你为师,最好你还能教我一些腿脚上的功夫,这样我不但能锻炼身体,还能不怕被坏人欺负。”我迫不及待地说道。 关键的关键,如若我有一天练成功了,回到现代的我,就是一级宗师了!一次穿越不能白来,总得带点什么值得记念的东西回去才好,才好见证我曾来过。 “好,我教你。等忙完手上的事我就教你。”他宠溺地看着我,一边拍了拍我的头。 “你老拍我的头,我本来就不聪明,你别把我拍傻了。”我皱眉, “拍傻了怕什么,我养你!”他笑着揉了揉我脑袋。 “我也不喜欢你总揉我脑袋,这感觉我就像你养的一只宠物,我不喜欢!”我讨厌自己都是一个快奔三的老女人了,还被人当成一个两岁孩子般对待,那感觉我就像一个残障儿童,我也不喜欢他过份宠溺我,我害怕一旦习惯,我就很难再戒掉。 “我才不让你养,我有手有脚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好了,我吃饱了。”我放下碗筷,用手帕胡乱地抹了抹嘴说道,完全不理会叶飞凡的失落。 “走,去书房!”我率先起立,我先到了书房。我念他写,方子抄好了,又抄了几份备用,以防遗失。 “我带你去个地方,跟我来。”他收起方子用一个匣子装好,站起身来对我说话。 “去哪?”我不明就里,跟随在他身后。 只见他在书房一幅挂着的壁画下,一连按动了好几块石头,下一秒这一面墙体开始往上移动,移动开的墙的另一边是一条通道,石阶一直往下,深幽不见源头。 “这是……?”难道书房的里面还有一间暗室?我十分吃惊。 “这下面是一间暗室,门内有七重机关,这,这,这,这都不能踩,你跟着我,还有这几处墙壁也不能触碰。”叶飞凡不放心我,反手拉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带着我走,而身后的石墙早已在我们进入通道时就闭合上了。 通道内的墙两边有许多龙形灯盏,镶嵌着许多的夜明珠,把通道照得如白昼一般。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这里机关重重,这里面有什么?我不免好奇。 “这里是叶府的一处金库,里面是我的所有家产。”叶飞说道。 我原先的确有过猜想,但未想到还真是。 果然,通道往下又走了二十三余步,视野忽然变得开阔,那里又是一处石室,石室两旁各蹲着一只白玉狮,铜制的大门威严紧锁。 “这里没有机关了,你来开门。”叶飞凡交给我一把钥匙。 大门打开,石室约有百坪,巨型的铜制箱子满满一屋整齐堆放。 “箱子里面是什么?”我很振惊,这地下室的建造如此繁杂,相必建造了很长时间。 “欠条,与借据。”叶飞凡回我话。 “啊?!”我很意外。 “这里都是叶家银号所有的财产,天下第一银号的命脉,这里没有黄金,白银,只有这些。”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很振惊,严格说来,这里应该是金库重地,这里有那些官员或地主土豪的一切借据和抵押。 “你是叶家的女主人,你有权知道这个地方。” 叶飞凡把带进来的木匣子放进靠墙而立的柜子,并上了锁。 我很是吃惊,问:“需要这么保管吗?方子丢了再写就成,现在都在我脑子里记着呢!” “以防万一,这柜子里有这叶府的地契还有许多重要的文案,我交一把钥匙给你,你一套我一套由我二人保管!”他说着便递与了我。 “别——别!我可不保管这些东西!”我皱着鼻子苦着脸双手连摆着拒绝。 “怎么?”叶飞凡有些诧异。 “我从小就爱丢三拉四,丢东西是常事,出门从来不揣钥匙,更别说你这么重要的东西了!我恐怕连睡觉都要睁着眼才行!”开什么玩笑!东西丢了我找谁去! “你不是说希望有许多钱可以支配吗?这柜子里有银票由你任意支配你不用问任何人意见,也包括我!” “有你就行了!我要那么多银票干什么?你每月给我零花钱就好,再说我们不是准备做生意了吗?以后零花钱我也不用找你拿了。”我意志坚定。 叶少脸红了 “你是说……有我便好了?”叶飞凡满眼满脸的喜不自胜。 “说错了?”我不解。 “没有!我只是不敢相信罢了……”叶飞凡轻叹一声抱住我入怀。 “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如此轻易就答应嫁给我了,我这人寡言少语,性子冷淡,只怕不能入了你的心,谢谢你。”叶飞凡在我耳边呢喃。 “原……来,叶大公子对自己这般没信心?倒真领我意外了,你这一等一美男,且又富甲天下,你若愿意,这长安城的姑娘还不得排着队让你挑,我不过是路过,运气好,捡了个漏罢了……”我推开他,笑答。 “你真会逗趣,与你在一起,那些累积如山的繁杂困事,也不觉得厌烦了。”他为我拂开额前一缕碎发别于我耳后说道。 “原来我还有这功效?你这…算不算是对我讲的情话呢?”我偏着头捉狭一笑。 他有些发窘,面色微红,表情有些僵硬。 “你竟脸红了?”我禁不住笑出声来,第一次看着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脸红,实在有趣。 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梁,皱了皱他好看的眉头举手想敲我的头,临了又改为了揉,说了声:“古灵精怪!” 我咯咯大笑回应:“我当你在夸我好啦!” 他也笑了,一扫尴尬。 “我去伙房看看小七弄得如何了。”我朝他挥挥手,便径直去了伙房。 伙房里,满满一铜盆的猪鬓正冒着热气放在灶头上,小七正在忙着用一口大锅烧水。 我不禁愣了,这也…太…太多了吧?小七听见脚步声回头张望。 “少夫人!”小七招呼我。 “怎要来了这么多?”我指了指铜盆里的猪鬓问道。 “那张屠夫一听是府里少夫人你要,便一咕脑儿提拎来了这许多,反是无用的东西,他不过是作个人情罢了。”小七一边忙着舀水,一边答道。 我挑了挑眉头,转念一想也行,找来一只小盆盛了一点便回了房,一个上午都在房里修修剪剪终于六支牙刷新鲜出炉了,拿着它去了伙房,丢进锅里用盐水略微煮过便大功告成了。而小七和叶飞凡也在忙着,还不见身影。 已快正午了,我检查了一圈厨房,有黄瓜,鸡蛋还有鱼,还有肉和青椒,心下略一沉吟,便自行生火煮起饭来,从小在农村长大的我对于煮饭这点小事不过手到擒来,在现代的家里我也经常下厨,我是个典型的吃货,基本上,下饭店吃过的东西,只要我认为好吃的,都会回家上一回手,不论川菜,粤菜,湘菜,鲁菜……八大菜系多少都会几个,特别擅长的是川菜,因为我毕竟是个四川人爱吃麻辣。川菜我基本能做全,还会做重庆火锅,乐山冷串串,曾经一度我还想从事餐饮行业,准备开一个火锅店之类的。 切黄瓜,打蛋,把猪肉肥的部分切片,然后备好姜蒜,再洗鱼,剔骨切片。再洗了一把象牙白,准备烧一份素汤。不多久饭香飘出,三菜一汤全部搞定,虽都是家常菜,一个盐煎肉,一个黄瓜炒蛋,一个水煮鱼,一个素菜荡。我泡了一壶茶坐在静月阁门外的石阶上静静地等着叶飞凡和小七。 ` 不敢置信 闻着花香品着茶用上海话说:这日子可不要太适宜了啦…… “少夫人!” 我正半闭双眼感受这花香茶韵耳边传来小七的声音,睁开眼小七和叶飞凡正站在五步之遥,此时的我正含着茶壶嘴陶醉。 “你当真是与众不同我还是第一次见人抱着茶壶喝茶的!”叶飞凡啼笑皆非地看着我。 “不可以吗?这样不是更方便?一杯一杯地也是喝,那样喝的是情调和意境,这样喝的是方便和痛快,结果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让自己高兴。”我说完立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走在他们前面进了庭园。 小七愣在原地沉思了好半响急追而上跟在叶飞凡的身旁小心地对叶飞凡说道:“夫人说的好似挺在理的,你说呢公子爷?” “你家少夫人从来没有说错。”叶飞凡大步流星与我并肩而行。 “咦?!什么这么香?”小七使劲吸了吸鼻子一脸新奇地问道。 “吃饭吧,已经晚了你们一定都饿了!”我率先向吃饭的房间走去。 “你做了饭?”叶飞凡侧目看我,好似听见了天下奇闻,越过我走在了前面进了屋。 “这是什么菜?好香!”小七凑近水煮鱼片使劲闻了闻惊奇地问我。 “水煮鱼。”我答道一边落座拿起筷子。 “这么多辣椒能吃吗?”小七一脸的畏惧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你不是蜀山人吗?这点辣也怕?”我伸出筷子吃了一块,太美味了!多久没吃过了?怕有半年了吧?我一脸的陶醉。 叶飞凡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鸡蛋炒黄瓜,尔后又尝了一块盐煎肉,那表情亮了。 “这样搭配居然味道全然不同?”叶飞凡嘴角上扬又划拉了一口米饭。小七也连忙夹了一筷子黄瓜炒蛋吃完又连连夹了几筷,那表情完全是好吃到不行的样子,速度堪比狂风卷落叶。 “这米饭怎会比往日要香?”叶飞凡忍不住问我。 “这你都吃出来了?”我回问。 “我放了两滴鸡油在里面,在米饭未蒸之前,以前我们是用植物油,你们这儿没有,我便用鸡油替代了,目的便是提香。”我解释。 我帮叶飞凡夹了一块鱼片放在他碗里说:“这水煮鱼片看似满满一碗辣椒,但因为被高温下的油浇过已经去掉了它大部份的辣,这菜的精髓便在这油的一浇里,取香提味,却并没有视觉直观里的辣!你尝尝!” 叶飞凡紧锁双眉,小心地咬了一小口鱼片,细品之后又咬了一小口,“辣吗?”我问。 叶飞凡展开眉头道:“好吃!不太辣,这辣还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如你所说这道菜有蒜的香味芝麻的香味还有浓烈的辣椒花椒的香味,另外还有浓浓的葱香味,令人胃口大开,停不下来!”说着他又连连挑了几筷,此时的他鼻尖已开始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小七听闻叶飞凡生动的介绍,也禁不住诱惑伸出了筷子选了一块小一点的鱼片轻咬了一块在口中,然后一声惊呼道:“天啦!太好吃了!好好吃!” “少夫人!你太厉害了,这样的菜我们是闻所未闻更别说吃了!” “好吃你就多吃点,以后我还煮给你们吃!”我拍拍小七的手说道。 第一次的礼物 “辛苦你了!”叶飞凡抱歉地说道。 “全是小事,有什么好辛苦的!”我扁扁嘴道。 “你这肉与这小尖椒和豆豉一起也是绝配了,手艺不凡啊!跟谁学的?”叶飞凡问我,而小七此时只顾得上埋头苦干他的水煮鱼哪里还腾得出嘴来问东问西。 “都是家常菜,这些大约我家乡那边家家都会这个盐煎肉,而这道水煮鱼做法其实很简单,只是比较费油罢了,说起来这动物油还是不太适合烧制这道菜,如若有植物油口感会更佳。”这是遗憾,古时,因为人们并不懂得如何从植物中提取植物油食用,所以物资匮乏却并没有解决良方。 “动物油?植物油?什么意思?”叶飞凡放下筷子又盛了一碗汤。 “咦?你这汤只放了姜末和盐?”叶飞凡有些惊讶。 “对!对于养生来说过度油腻会让人更容易产生疾病,这一盆素菜汤只用姜末除去菜腥味加上少许盐,会让你吃完油腻的东西后更爽口一些!对于饮食方面来说清淡更有助于身体健康。”我回答。 “你刚才说的动物油和植物油又是什么?”叶飞凡喝完碗里最后一口汤追问。 “喔……那个动物油是泛指所有生畜炼制出來的油,植物油是指由花生、菜籽、芝麻等提炼出来可以食用的油也泛指一切绿色草本炼制的油,还有一种油是由有机质经过化学反应和物理反应产生的油叫石油,它产生在地壳以下,一般用于工业方面。”我盛了汤慢慢喝着。 “还有那种油?夫人你真是蜀山人吗?”小七惊讶地看着我,他已满头大汗,再看他面前的鱼骨已堆成了小山。 “当然属于蜀山,只是你我虽然都是蜀山人,你却是前辈。”我不想说得太明,只怕吓到他,小七有个古板迷信的脑袋,少不得又要惹出一些乱子。 “如此说来你家乡真是进步了太多!”叶飞凡感叹! 我放下碗道:“倒也不全是,比如这碗的技艺我们便失传了,倒是有一个专家用心二十年左右才研究复原了这陶瓷烧制的技术,还有你们的玄铁宝剑我们便再也造不出来了,还有你们现在的武术,轻功也早已失传!”我不无遗憾的说道。 叶飞凡专注地听着一边点头。 “喔,牙刷已经做好了,我回房拿给你们。”我转身回屋拿了做好的牙刷给叶飞凡与小七一人一把。 小七接过牙刷好一顿欢喜,连问:“给我的?” 我点头,叶飞凡也是一顿感动。 “谢谢夫人!我还是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礼物!”小七俊秀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有些激动。 “我也是!”叶飞凡说到。 “你?!”我不太敢相信。 “你这样一个富家少爷没收过礼物?谁信!”我说道。 “我娘喜静,也从不肯收别人送来的礼物。每年我的生日都是她为我煮一碗寿面,她陪着我吃……”我静静地听着,可以想象那个为情所困的女人对这个世界的抵触,当真是夫妻生活不幸福直接影响下一代,我不由暗喑叹了一口气,禁不住心口隐隐为他作痛。 打造品牌 “这个算不得礼物,这不过一个小玩意儿而已,这样吧,改天我另送两件正经礼物给你们,到时可不许感动到哭鼻子!”我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二人说道。 “不用了!少夫人,这个就挺好了!”小七一听连连摆手。 “你还准备送什么给我?”叶飞凡嘴角含笑,眼里似闪着亮晶晶的小星星一样璀璨夺目的期待。 “暂时保密,到时才有惊喜。对吧,小七你说是不是?”我侧脸看向小七,小七正趴在桌子上,像捧着什么珍宝似的捧着牙刷在摆弄着。 小七眼睛弯弯,看看我又看看叶飞凡说到:“公子爷说过,少夫人从来都是对的。” 臭小子倒会借力,既回答了我,又不得罪他家公子爷。 见我们都吃好了,小七站起来收拾起桌上的碗筷来。 “染布的事怎么样了?” “东西全都收拾妥当了,原料配比也配好了,该煮的已煮好,光这前期的工作,怕也要个四五日才能完成,今天便可以把黑色试出来。”叶飞凡说道。 “我今天就不同你一起试色了,黑色步骤简单,我还有别的事要忙。”我对叶飞凡说道,一边站起身来准备回房。 “又要忙什么?需要我帮忙吗?”叶飞凡也起身。 “我准备把那些猪骨全都制成牙刷,我需要一些白酒去味消毒,这几次用盐和沸水处理过的腥味还是很重,我想把它们打造成商品,希望能做到更好更精良一些。”我答道。 “你说,你要做成商品?”叶飞凡有些意外。 “自然,这个也算得上生活方面的必需品,还有,做成成品以后,我会亲自制定一套推销方案,这长安城便是我要进入的第一个市场。”我信心满满地说到。 “你的这个想法不错,可是就这么一点东西又需要人手,有利润吗?”叶飞凡说出自己的顾虑。 “我将暂时做几十件样品,剩下的都交由附近的老百姓或女子或孩子来做,我不需要他们出门来做工,这些事在他们家里就能完成,并不影响他们正常劳作和其它事。然后,我会收回来统一组装。我只需要有人打磨,组装的事将交给另外的人。而消毒的事我将交给一个我最信得过的人。”我说道。 “如此倒是一个好办法,可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完成整个程序,不是一样吗?”叶飞凡有些不解。 说话间我们已经回到房里,我示意叶飞凡落坐卧榻,而我也靠着妆台边的椅子坐下,一边解释叶飞凡的疑问。 “这个牙刷的制作简单,如若有人要学,一学便会。这原本就是一看便会的东西,我若不想有人和我抢饭吃,便不能让人知道整个制作程序,这便是我为什么只让他们只做零部件的原故。你能不能帮我找两位会雕刻的师傅,我需要他们能为我的牙刷刻上花纹,还有我专门的商标。我以后推出的东西,只希望市面上一看到我的商标,就能想到我的产品,而看到同类产品的人们只要提起那些产品便能第一个想到我的。”道理很简单我需要树立一个品牌,我更需要一个品牌的效应,这个品牌的名字我都取好了,就叫金马玉燕,而品牌的图标我都拟好了一匹俊马的图像里将雕上无数只飞舞的燕子。 你要留我? 叶飞凡笑了:“你的方法当真是个十分有效的法子,你需要的人我府上就有,放心,雕刻这种东西,他不会让你失望。” “谁?”我问。 “叶小五,我叶府的一个待童。”叶飞凡答道。 “喔,我知道他。我第一次跟你回府帮你牵马的少年。” “对,我想你要做的事他必然能帮得上你。”叶飞凡说道。 “你要休息一会儿吗?”我看着他脸上有了倦色,便问道。 “有一些,昨夜你一夜也未眠,你也早点歇了吧。”叶飞凡说道,一边起了身。 “的确,反正事情一天也做不完,我倒真是困了,你要回房?”我见他起了身,便随口问。 “为必你要留我?”他邪魅地一笑,晃了我的眼,我愣了一秒,这不是我问他的本意,虽然留下,似乎也未尝不可。 可要说主动让我留他,又觉得十分怪异。 我们也不是未共一室过,但毕竟,当时只是受环境的逼迫。 “不敢,我怕你把我想成一个坏女人。”他以为我将会羞窘到无话可答,可他错了,他忘了我来自哪里。 “那我留下?”他脸微红。 “可是,可是,我或许会打呼噜,而且睡姿不雅。”我连忙道,怎么可以未婚就同居,不可以!不可以!我该如何是好?我好紧张!妈妈咪呀! “你更糟的样子我都见过,又有什么不是我能接受的?”他不以为然。 等等,怎么回事,原本我不过是随口问一句而已,怎地又成了我挽留他留宿了? 他再略一沉吟,指着雕木大床道:“那个——你睡里边还是外面?” “……?你还真留下?”我蒙了。 “你不是说都可以吗?”他一脸无辜意外的神情,就那样愣愣望着我,倒让我觉得内疚了,好似我戏耍了他一般。 我说过吗?我怎么没印象?我冥思苦想,想要记起自己有没有说过这类话。 “那好,你睡床,我睡卧榻上便好。”我僵着脸笑着说道,虽说可以留下,我可没说要与尔共眠一榻。 见他没啥反应,我无奈地耸耸肩。 罢了,罢了。反正都快成亲了,共睡一榻也是迟早的事,先适应适应也行。 “我…我先去趟茅厕你先休息……”我装着若无其事转身,心下已怦怦巨响。 再回到房间时,叶飞凡已经在卧榻上睡熟了。 轻轻关上房门,我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暗喑松口气之余,我竟然还有点小失落。 朝卧榻上的人做了个鬼脸,我怏怏地爬上了床。分明先前疲倦得要死,这一刻躺在床上却又睡不着了,我侧着身子卧在床上,看着卧榻上的叶飞凡发呆。 第一次这样认真端详叶飞凡,这个男人当真是帅得没边了,也不知上帝是怎么精雕细琢的他。 我忍不住轻手轻脚地溜下了床,蹲到他的卧榻边仔仔细细看他。 “好看吗?”他双手环胸,两眼徐徐张开看向我。 他的突然开口,吓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忙起身伸手拽起我。 “你没睡?”惊吓之下的我,只会傻傻地望着他,任由他替我拍着身后衣摆上的灰尘。 “你进门那一刻我便醒了。”他说道。 “那你干嘛不出声?”我恼怒地一把推开他,胀红了脸。他这是要故意引我出糗吗? “摔疼了?”他紧张问道。 “你说呢!”我用力拍着衣服上的灰,说实话这一刻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些话和怒气都是为了掩饰我的难堪。 “我没说话只是不想惊到你……”他微笑解释。 “你故意的吧?就想看我出丑的样子!”我怒气冲冲,声调有些高。 “没有,我有那么无聊吗?”他一脸无奈,依然颇有耐心的解释。 “算了!睡觉!”我狠狠地横了他一眼,原来是我无聊了。 我爬上床不再理会他,闭上眼睛后,耳边却良久没有他离开的动静,不由觉得奇怪,睁开眼,却见他还在原地,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无厘头的脾气 我无奈地翻身坐了起来,说道:“你怎么不睡?罚站吗?” “你不生气了?”叶飞凡犹豫着问道。 “有什么气可生的,我不过是生自己的气与你无关。”我摸了摸鼻子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对不起……” “都说了没事,我没有生气!你老是道什么歉啊!”啰里啰嗦的,真够烦。 “你去床上,我睡卧榻,我个子小。”我溜下床。 “那我还是回我房间去吧!”他说。 “随便你。”我冷冷回话,复又翻身上了床,不再理会他。一个男人也这么矫情!我扯过被子,可被子叠在一起一下子居然没有抖开,我一生气狠狠地连踢了被子两脚。 “可以过去一点吗?”叶飞凡柔声说到一边轻轻推了推我的背。 我想都没想便没好气地怼了他一句:“干嘛!?” “过去一点给我点位置。” “你不是说要走吗?我让什么让!没位置!” “……”他沉默。 “怎么不说话了!”我转过身看他,此时的我一脸的怒气面目狰狞。 “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五一十地回答,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不知说什么你才不再生气……” “你是想说我无理取闹,还是想说我蛮不讲理!?”我呼地一下掀开被子,做好了吵架的准备。 “你——!”他气结。 “你什么你!我就这样,你出去!”他脸色铁青,我的也不好看。 “分开吧,我们不适合!趁现在一切还来得及!”我冰冷着一张脸说道。 “分开?我们分明还未开始对吗?你视婚姻为儿戏!早晨才同意嫁给我,现在就要反悔?你想干什么!”他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历历呈现于眼前,眼里有隐忍的怒火,看起来有点吓人。 我吞了口口水装着胆吼道:“你这凶巴巴的样子是要揍我吗!?” 他愣了一下,看着委屈的我说道:“告诉我为什么生气好吗?我们这样吵架也没什么意义,你说呢?” “不知道!我也不想解释!”解释个屁,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只要想到要嫁给他我就烦得要命,我也的确是在无理取闹。我捂住脸使劲搓了两把,烦得厉害,也许是害怕,也许是因为有了一些期盼,所以觉得有些失控,因而才焦躁不安。 “你有什么烦心事吗?”他挨着坐下扶着我的肩头柔声问我。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焦躁,甚至于不可理喻,我说不上来……”我吐了一口长气皱眉说道。 “对不起,我不该吼你,怪我粗心居然没注意到你有心事。”叶飞凡搂紧我肩膀抱歉地说道。 “我情绪来得无厘头,不应该你道歉。”平静下来的我满心愧疚与抱歉。 “没事,你对我发发脾气说明你不再排斥我了,把我当成了你最亲近的人了,我不但不生气还很高兴。”我不再僵直着脊背,被他的话温暖了整个心房,在这里,他如今是我最亲近的人了,感谢他没有因为我的坏脾气,而生我的气。 纠缠 “睡吧,睡一觉便好了!”他轻轻抚着我的肩膀说道,我点点头,侧身躺下蜷缩一个茧形。他帮我取过被单盖在我身上贴着我后背也躺了下来,很快我便进入了梦乡,梦见自己一会儿掉进河里,一会儿又掉下了万丈深渊,一会儿又梦见我妈在向我招手等我跑过去她又消失不见了…… 我在无助中狂喊发出的声音却只能自己听得见,我急得满头大汗。此时一个温柔好听的男人声音响起:“我在这里不要怕……”然后他的唇落在了我的额头,鼻尖还在唇上。 我仿若在无助中寻找到了救赎,贪婪地抓住他,缠出他,那样我便不至于掉下深渊。我仰起头喃语,别丢下我…… 叶飞凡衣衫半解,长发凌乱伏在我胸前,我不由一惊,他刚好抬起头来我们四目相对,我有过一刻愣然便明白了怎么回事,我二十七岁了,早已成熟透。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早已在无数情爱电影片段里观摩过,早已并不新奇,我双眉紧皱。 也许这是一次救赎,一切已经发生。 无论我是否犹豫过,这个男人成就了这个时代的我。 爱情曾离我如天上星辰一般遥远,而今我不需要探身,便可垂手可得。 再次醒来时,天已黑,而他早已离开,我扶床而起,身子有点发飘,看着床单上的几滴红色的玫瑰花红我还有些恍惚,我由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这个角色的转换,让我迷茫又有些慌乱。 我整理好衣衫,把床单揭下铺上了新的,然后去伙房取来了盆和皂角把它搓洗了个干净,正洗着叶飞凡进了门,看我洗着床单便一声不吭地端走了,我站起身去伙房净了手,小七正在炒菜,见我洗手也没多问,只喊了一声夫人便沉默不语了。 饭桌上气氛怪异,我们三人一句话都没有交流过,只是默默地吃着,吃完晚饭我便开始洗漱,洗漱完便回了房间锁了门,我趴在窗户上看月亮,心很静,我看见湖边许多的萤火虫在飞舞,似交织成的一片移动的萤光网,真实又好似虚幻,我发着呆,窗户面前出现了一个人,他静静与我对视,我没有太多吃惊,他与我隔窗相吻,最后翻窗而入,我们热吻对方,好似熟悉又好似初识,关紧窗棂,我们不再犹豫,我们紧拥对方,最后跌进了纱帐之内。 对,就是它 待一切平静下来,他□□的胸口因激情变成一片胭脂色,他面有潮红。 “飞燕……” “嗯?” “成亲的日子定在这月十六可好?”他说。 “今天多久了?”我拂开额前被汗水湿掉的一缕长发窝在他怀里。 “初七。” “定了?” “十六是个黄道吉日,我想先问你的意见。” “你定了便好。”我悠悠地回道。 “飞燕,今日老夫人说要见你,你见是不见?”叶飞凡轻抚着我的背部问我。 “你祖母?”我问。 “对,不是亲祖母,我的亲祖母早已过世,老夫人是二房没有生养,这叶府只有我父亲一个男丁,三房生养了两个姑娘,一位远嫁了蜀地,一位进了宫作了娘娘。老夫人是个善良的人对几房子女都视如己出一视同仁。” “上回老夫人病重,现下怎样了?”我关心地问道。 “几十年的老毛病了,只是近日愈发严重了,前几日里娘娘从宫中请来御医说怕是熬不出这个冬天了……”叶飞凡回应。 “什么毛病?”我忍不住问道。 “体内的肝器出了毛病,我叶府家大业大,老祖父又走得早,不到五十便走了,全靠老祖母支撑着这个家的家业,劳心劳力便累垮了身子。”叶飞凡微皱眉头说道。 “肝脏吗?”我忙问。 “是!已经坏了大半。”叶飞凡回答。 “什么症状?是不是全身皮肤发黄,身体消瘦且眼白发黄?手掌发红呈斑块状?”我连忙追问。 “你怎么知道?!”叶飞凡惊奇极了,抬起上身侧目问我。 “这些病症在现代会作为常识普及给人们,所以我并不陌生,她是否还有腹部变得巨大了起来?”我又问。 “对,从去年开始,她的腹部一日日变大,她的脸部现在已经开始浮肿,脚上也是。有什么应对的法子?”叶飞凡忙问。 “有!但效果可能不会太理想,她如今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阶段了,这法子也许能缓解也说不定,或许让她挺过这个冬天是没有问题。”我翻身坐了起来对他说到。 “什么法子?”他一边取过衣衫为我披上,自己也起来换上了衣服一边问我。 “食疗,如若药物对她已经失去了效果,如今食疗也许意义并不大,但我们可以试试!”我说道。 “明天清早我便去拜会老太太,你现在去书房取来笔和纸,我把食疗的法子念给你,你负责写下,你好尽快吩咐下去让人去办。” “好,我马上去取。”他说着一边穿好了衣物便起身去书房取来了纸和笔。 “为什么要一头会产奶的羊?还有什么是火龙果。”单子写下叶飞凡有些奇怪地问我。 “火龙果是一种热带水果,皮红有像龙一样的鳞片,所以称之为火龙果,你把笔给我画给你。”我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纸笔,认真仔细地画了起来,第一张实在不太像揉掉又重画了一张。对于画画我还有一点基础,我的素描还是有一定功底的,但用这毛笔作画却是第一次。 “好了!”我把笔递还于他。 他拿起来端详了好一会说,“这水果我见过,就在去年,娘娘曾命人从宫中送了几枚回来,说是朝庭收到的贡品。血红色的果肉里有像黑芝麻一样的东西。” 我大喜拍掌道:“对!就是它!” 2018代步工具 “这水果好找吗?”我有些担心。 “无防,只要有,我便能想法子找到,只要找到产地便可以解决。”叶飞凡笑笑说道。 “睡吗?”他问我。 “不了,想去外面走走,今晚月色很好很想在紫竹林里去逛逛。”我对他报以微笑答道。 “行,时辰尚早。这会儿园子里也清凉我们便出去走走。”叶飞凡说完我们便没有犹豫,推开房门便出了庭院一路沿着湖边的小径漫步了起来。 “这园子这叶府有多少年了?”我侧脸抬头望着叶飞凡问道。 “几百年有了吧,以前是一位将军的府邸,因为告老还乡便卖了,几经转手到了我祖父手上,这院子的格局基本没有改动过,除了这静心阁这阁楼是我爹当年专门为我娘修建的,其它园子只是翻新维护过。”叶飞凡环视了一圈四周说到。 “这宅子一定花不少银子吧,这么大也太浪费了。”我摇摇头说道。 “不喜欢?”他低头问我。 “那倒不是,在我们那里这样一座园子是不允许修建在一个城市里的,在我们那儿寸土寸金,土地要合理分配,到了我的年代国家人口已经发展到了快十四亿,哪里还容得人们这样使用土地。”我扁扁嘴说到。 “十四亿?亿吗?”叶飞凡目瞪口呆。 “对!”我点头。 “你们现在的人口应该在几千万左右吧,具历史记载大唐顶盛时期人口可以达到一点四亿左右。” “我一直想问你,你说的年代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叶飞凡问道。 “一个你无法想象的时代的中国,你看天上的月亮,在我们那儿已经有人上去过了,人们不但能在天上飞也能去海底下潜水,你们的马车已经被我们的汽车取代,人们住的房子高达一百六十多层,是你们无法想像的……” “一百六十层?!”叶飞凡振惊极了一时无法消化,他愣神着,良久眨了眨眼又问:“你说人在天上飞是什么意思?成仙了不成?” 听着叶飞凡的话我差点没笑出声来,连忙说道:“没你想的那么邪乎,我们不过是乘坐了一种出行的工具罢了,几千公里不过几个时辰便到了,打个比方一个时辰前你还在蜀地这会儿你已经可以在这长安城的叶府喝茶了……” “有如此夸张?”叶飞凡还是不敢相信。 “这样吧,我们回去,我手机里刚好有这些照片正好可以让你看看!”什么叫眼见为实,总得见了才有概念。 “现在!?”他脸上有期待。 “对!现在!”我拖起他的大手跑了起来,他略一愣神反应了过来,也撒开了他的大长腿奔跑了起,我们气喘吁吁地靠在静心阁门楼的大门上,相视而笑。 “跑!”我嚷到,提起腿作势又要奔,却被他一把捞了过去身子紧接着一轻,头一阵眩晕我已到了房间内,不过便是眨眼的功夫罢了,他轻轻放下我柔声说到:“到了。” 有点头晕我扶着额头抓住他的衣襟使劲闭了闭眼睛然后甩了甩头。 “又晕?”他关切问道。 “有一点,不过没事的。”我笑笑稳稳神回答,一边从妆台里取出了手机,今晨洗澡的时候放在妆台的抽屉里忘了放身上了。我打开手机翻出我去澳门旅游时的照片,里面有我在机场的自拍照还有在我买的新房的楼下拍的我爸和妈的照片,小区里停满了小车,我指着在澳门机场自拍的照片背景里的飞机告诉他这便是我们的代步工具,飞机。能载着上百名的乘客在天上飞的大鸟。 夫唱妇随 他的眼神是惊奇又不敢置信,我关掉了手机,他还在振惊中没有缓过神来。 “惊到了?”我问,心下有几分得意。 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所以你坚持想要回去,的确……如今的大唐太落后。” 我把玩着手机回应道:“其实这只是一部份原因,最重要的是我妈身体不好,如果我出了事我担心她也会倒下,我家我父母就我一个独生女,虽然她平时对我简单又粗暴却还是疼爱我的!”一提起父母亲心里就尤如一块大石压在上面,让我吐不出气来。 他上前两步搂住我的肩轻轻拍了拍道:“也许这原本就是天意,你便顺其自然好了,既然来了便安心生活不用想太多,上天一定有让你留下来的理由,当然,如果是老天爷的疏漏你也不要怪他,生活原本有它本身的意义。”他耐心地开解我生怕我再难过起来。 “没事,我在意识到自己被穿越了时已经基本接受了这个事实。还好运气不算太差遇上了你,如若不是遇上了你们,说不得我已经被老虎或狼什么的吃掉了,这件事我还没谢谢你呢!”我由衷的说着心里话。除了感谢还是感谢这便是我此时的心情。 “我应该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沉闷的生活永无法打破,这些日子我在你身上学到了许多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日子不管多糟糕只要心够亮总能有阳光!”他使劲又搂了搂我的肩说到。 “你弄疼我了……”我皱着脸说到。 “对不起……”他连忙揉了揉我的肩报歉一笑。 “没事……”我摇摇头又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睡吧,你洗漱了吗?”我问他。 “没有。今天出了不少汗我沐浴一番再睡,你要是困便先睡。”他说道。 “的确,我也有些难受想洗个澡又不想麻烦。”我皱眉举起手闻了闻身上的汗味说道。 “那你稍等我吩咐小七弄水!”他说道一边转身出门。 “别!小七今天也累了不要惊动他,他一个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让他好生睡着便是,我去烧水!”我连忙阻止叶飞凡,一边慌忙出了房门。 “你倒体恤下人,好吧,我去烧水,你呆在屋子里便好!”他说。 我争着出了门赶了他前面讨好地说:“对不起哈,我一看他小小年纪每天忙进忙出地服待我们我就过意不去,今天己经很晚了这么点小事我便不想再让他帮手了。” 叶飞凡微微一笑搂过我的腰道:“我没有责备你,你善良有同情心我很开心,我娘子当真是这世上最好心的人,我开心都来不及呢!”说完坏笑着低头咬向我的耳朵,我怕痒忙推着他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一边讨饶。 “别……”他轻咬我耳垂,我忍不住一个激灵,我轻呼——忙抓紧他的衣衫,身子禁不住轻抖一股异常的热流蹿动在了全身。 “别——!快去烧水……”我皱眉掐了他一下后腰。 “咝——!你要谋杀亲夫吗?!”他痛得直呲嘴放开了我。 “谁叫你不老实!”我横了他一眼越过他进了厨房,洗锅,盛水。而他也钻进了灶头后生火去了,我看着他认真生火的样子心下升起一片温暖,这景象好似一对年轻夫妇夫唱妇随的生活画面,我轻轻哼着歌,声调轻快。 二公子擅闯 “你先洗?”我看着大木桶里盛好的热水问叶飞凡。 “你洗,我稍后。”说着他帮我拉上帘子,便提着拎水的木桶转身出去了并带上了房门。 我洗着澡哼着歌:“我爱洗澡……洗澡好好……” “看来心情不错?”房梁上传来一个声音,妩媚又妖孽磁性又鬼魅…… “谁!?”我大吃一惊忙抓过木桶上的浴巾捂在胸口。 衣袂声响起…… 一个红影从天而降,是二公子! “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进来的!”我又羞又急! “没多久,不过在你唱歌之前而已……”他嘴角扬起邪异一笑,一双桃花电眼迅速扫过我全身,虽然我此时全身浸在水下但以他的眼力自然可以猜想自然已经一目了然! “皮肤不错,不过身材差了点……”他露出两排白牙。 “出去!滚!”我气得浑身发了抖!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不怕把人招来?”他靠近木桶趴在桶沿上戏谑地看着我,我蜷紧身子抱紧双腿对他咬牙切齿地道:“你最好别惹我,不然我有你好看!” “喔……?!我倒是很期待你会怎么让我好看!”他温柔一笑用手刬啦着水面看着自己手指滴下的水滴说道。 “说你来的目的!”我冷声道。 “听说你要和我大哥成亲?”他漫不经心的看了我一眼。 “关你什么事!”我眼里喷射出了寒冰,如果眼神能杀人,我愿意已将他千刀万剐。 “我大哥不近女色你不知道?”他侧目看我,取过屏风上我的衣服拿在手上。 “这个不劳你费心,如果没有别的,请你滚出去!”我压抑着怒火沉声说道。 “因为你要找个依靠吗?你可以找我!我同样可以娶你。而且,绝不会让你独守空房……”他面有愠怒之色,口气不太友善。 “你转过身去,把衣服给我!”我决定不动怒,更不想和他多说。 他沉默了两秒闭了闭眼晴转过了身,我取过他递过的衣裙,三下两下套在身上,并迅速系好了腰带。 “可以转头了……”我冷冷地道,我的长发还滴着水,身上的衣服也紧贴在身上。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不禁呆了一呆,我看见他喉结滑动他的眼里有隐藏的焰火。我没有犹豫右手“呼”的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他的脸上,他吃惊地看着我一副惊呆了的表情。 “这一巴掌,是送给你擅闯我房间的!”我咬牙紧绷着脸道,说完又举起在手“啪”的一巴掌扇在了他的左脸,他愣愣地眨巴着眼睛一副没回过神来的样子! “这一巴掌是你偷窥我洗澡的!”我说道。 “飞燕洗好了吗?你在和谁说话?”叶飞凡在门外敲门。 “等一下!就好了!”我连忙回头朝门外喊。 “里面有别人吗?我怎么好似听见有人在和你说话?”叶飞凡在门外疑惑地问道。 “没谁!我打蚊子呢!”我用警告的眼神瞪了二公子两眼,示意他别出声。 他听见叶飞凡的声音才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指着他自己的脸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打我?!” “打你是轻的!这是你应得的!”我甩了甩两只手腕说道,妈的!这两巴掌把手都扇麻了,用力过大手腕居然有点痛。 意乱情迷 “快走!如果不想你大哥误会的话!”我轻轻推开靠湖边的窗户示意他快走! “你赶我?”二公子不太甘心。 “不想再挨一巴掌,就快滚!”耐心耗尽我忍不住就要爆发。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突然一把搂过我狠狠地低头吻住了我的嘴! 我愣了一下,脑子“嗡”地一声,看着他在眼前突然放大的俊美的脸几个指印还历历在目。 他狠狠地亲着撕咬着我的嘴唇,我用力推搡着却奈何不了他分毫,情急之下我又举起右手正要扇向他,他闭着的眼睛却突然睁开了。 他举起左手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的双手固定在了窗户上,他的身子死死地压着我,我挣扎了几下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吻落在我的额头,脸上,最后又落在我嘴上,他呼吸急促,双颊滚烫,他的舌尖想要撬开我的嘴唇,我死死紧闭着不让他得逞,门外叶飞凡又传来声音:“飞燕好了吗?我进来了喔!” 我不由大急,正想张口回答,不想却让眼前的男人得了机会,他的舌头顺势挤进了我的口中,我眼一闭狠狠咬住他的舌头,一股腥味马上冲上了我味蕾,他闷哼了一声却不肯放弃,他一动不动任由我咬着,最终我只能放弃,我总不能把他舌头咬断吧?我放开他,他退了出去,他轻轻地吻着我,一下一下一下…… 我叹了一口气,只是默默看着他沉醉的样子。 终于,他抬起头来放开了我在我耳边低语道:“妖精!” “我是你嫂子!你尊重一下我好不好,我求你……”我无奈地说道,他把头埋在我的脖根一下一下地轻咬着我的脖子,听到我的话他身子明显地僵住了,抬起头来看着我道:“你就那么想要嫁给他?” “你是个变态吗?!我嫁谁关你何事!”我此时恨不得杀了他。 “……”他放开了我。 “走吧!以后在这静竹园我希望不要再看到你的影子……”我静静地看着窗外说道。 他沉默了半刻,此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叶飞凡进来了,“飞燕你没事吧?”红影一闪,那人已消失在夜色里。 “没事。”我关上窗户。 叶飞凡奇怪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窗户。 “你的衣服怎么都湿透了?赶紧脱了!别着了凉!”他忙从柜子里取出一套我的衣裙,我接过背对着他退下衣裙,用衣服擦试着头发,从我的后背,我感觉到了他目光的炽热,我是故意的的,上帝,请原谅我的小心机。 只求他眼里此时只有我再无心关注其它,为一个女人或许并不能让他们兄弟反目,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答非所问 今夜二公子突兀地出现在我房里,让我心绪大乱,他的目的是什么?我裹紧被单靠在床头,无意识地拨弄着我湿润的长发。 “飞燕!飞燕!”我回过神来,见叶飞凡正披散着一头黑发站在床边伸手在我眼前摆动着。 “啊?”我眨巴着眼晴。 “在想什么?怎么这么入神?”他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 我笑笑集中精神回答他的话:“没什么,我在想我应该给自己做件睡袍更方便一点。” “睡袍吗?”他穿着白色丝绸亵衣正用干浴巾擦试着他的头发目光却停留在我身上。 “对!就用你身上这种白色丝绸布料,我自己裁剪,然后你帮我找人缝制。”我说道。 “行,还有什么需要的没有,我一并给你添置,明日我陪你去逛逛。回到长安已经有些时日了还未认真陪你逛逛长安城。”叶飞凡靠在我身边坐下。 “不急,明天不是还要去拜见祖母吗?还有染布的事明天就有结果了,逛街的事以后有的是时间。”我说道。 “也行,在大婚之前我一定会好好陪你到处逛逛。”他把头发顺在右边让我靠在他怀里。 “飞燕,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对我说,我现在是你相公知道吗?” “嗯……”我应着。 “叶飞凡……” “嗯……” “……”我本想问问二少爷的事转念一想又打消了念头,算了,也许过了今日的事,那二公子已经消停了也说不定。 “怎么啦,怎么不说了?” “没事,喊着玩玩……”我笑着摆弄他胸前的头发。 他扑哧笑了,道:“古灵精怪。” “你以前有过喜欢的人吗?”他把下巴靠在我头上问我。 “有过,我读书时的同桌,一个学霸长相斯斯文文的,话不多。”我回答。 “你倒坦诚,不怕我不高兴?”他摸摸我的头温柔说道。 “你可不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人!”我笃定地回答。 “这么了解我?”他有些意外低头看我。 “我选的人度量小了怎么行。”我冷哼一些说道。 “你有多喜欢他?”他有些酸酸地问道。 “喜欢有什么用,人家大学高材生,我不过一个开出租车的,人家怎么会瞧上我,痴心妄想!”我挠挠头有些气馁地说道。 “你还不甘心?!”他有些吃醋。 “有点。怎么?你准备生气了?”我好笑地转过头看着他。 “能不生气吗?你试试!”他咬牙说道对我怒目而视。 “怎么试?难道你也有?说来听听,是那个摸你马的小表妹吗?”我立马警惕地问到。 “谁?”他撑起身子一副没听清的样子。 “小表妹!难道不是?还是说还有别人?!”我连忙追问。 “你怎么知道我有一个小表妹?又是小七告诉你的?!”他皱着眉头问道。 “答非所问,我问你谁是你喜欢的人,谁又喜欢你!”我转身趴在他胸口提着他耳朵凑近大声问。 “我没喜欢过谁,别人喜不喜欢我我怎么知道?”他有些不自在目光闪烁。 “原来你真有喜欢的人!?”我似发现了新大陆不敢置信地大声说道。 “你乱猜什么!没有的事!”他的脸红了一红。 “算了,不同你讲了没劲!”我侧身溜了下来准备睡觉。 “生气了?”叶飞凡小心翼翼地问。 胡说八道? 我闭上眼睛没有理会他,他轻轻推了推我肩膀:“真生气了?” “没有!睡觉!”我闷闷地回答。 他沉默了半响,叹了一口气道:“我真没喜欢的人,的确有许多人家的姑娘上门来提亲,但都被我表妹吓走了。”我依然闭着眼睛不答话。他继续说道:“表妹已经与老三订了婚,你别胡思乱想,纵然她从前喜欢过我那也是小时候的事了。” 我双目徒然睁开转头看他,他被我吓了一跳,我隐忍着怒气问道:“果然被我猜中了!你还想藏着掖着!你想干吗?!” “没想干嘛,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我又不喜欢她,所以才没想说的,再说她现在可是我三弟的未婚妻!”他连忙解释。 “真没有过喜欢的人?”我不太肯相信,拿斜眼看他,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纵然有点洁症但不可能不知怀春,要嘛是怪胎,要嘛骗我。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从小我便梦见一个女孩她穿着一件破裤子看不见她脸,她对我说让我等她不能娶别人,直到遇见你这个梦才消失。”他说道。 “真的假的?!骗鬼的吧!”我皱眉看他完全不信。 “真的,小时候便梦见她她的衣着便没有变过,她还常对我讲一个故事,叫嫦娥奔月!”他说道。 “切!你不会说你梦到的便是我吧?!”我好笑地看着他说道。 “的确是你!你胸口上有颗红痣,在梦里你告诉我这便是让我找到你的印记。”他认真说道完全不似玩笑。 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我胸口的确有颗红痣,但不排除他已经看过了,他十有八九在诓我让我上当,好不追究他喜欢的谁才是,我决定不再理他。 我下定决心似的闭上了眼睛,只听他又说:“直到昨日你在梦里说别丢下我,等我!我才敢肯定你的确是我要等的人。” “胡说八道吧你?我叫你娶我了?”我才不信,这种话就算作梦我也不会讲的!我一个这么矜持的一个女子就算梦话也不可能说出那种话来的! “那倒没有,但你胸口的确有颗痣!”他认真说到,一副好似我不认都不行的样子! “你少诓我!你干脆说我们上辈子是对苦命情侶,因为上辈子错过了彼此,这辈子老天爷才让我俩重新相遇的!”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没看出来他还会编故事骗人。 “庭院里的那尊石像你也看到了吧!有没有觉得与你很像?”他说道。 “啊?!”我翻身坐了起来! “你想说那个雕像是我?”我不敢置信。 “这石像是三年前清理这静心阁楼前这个湖泊的淤泥挖出来的,当日原本打算把这石像碎去不要,可天上突然雷电交加,只好作罢。过了两日再来搬时竟移不动了,好似长在这地上了似的!”他说得神乎其神的好似真的一样。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道:“故事到此结束!下次你继续讲0k?!” “你当真以为我在讲故事?这件事全叶府的人都知道,你明天可以问小七也可以问我们家老夫人!”他见我不信有些气馁,当下说道。 “好好好!睡觉!我明天问可以了吧!”我啼笑皆非地回答。困都困死了,我连连打着呵欠,眼泪四溢。他见我太困便不再多说帮我盖好被子也搂着我睡下了。 祖母 老夫人住在婉园,次日一早叶飞凡便陪同我一起前去拜见,婉园园子里的风景有假山有湖泊有小桥和凉亭和一片园林,园林里种着许多桂花树,连排的金瓦碧楼远远绵延出去,这婉园里又分成四个院落,以四季分别命名为春、夏、秋、冬。老太太住在最前面的春园,要去春园必穿过夏园中间的两个门,而去秋园又要穿过夏园的门户,而而冬园又要穿过秋园,整个建筑的格局呈【圭】字型。 夏园住着叶飞凡的父亲叶白兮,后面的两个园子分别住着叶府现在的叶白兮的二位夫人,二夫人住在秋园,三夫人喜欢静,住在最深处的冬园,她平时喜欢看书和刺绣。 夏院里贴身服侍老夫人的是一个五十多数左右眉目秀丽的妇人,看着利索干净是个能干的女人,听说是老夫人随嫁过来的丫鬟,一生未曾嫁人大家都叫她曲婆。另两位婆子年纪略大一些一个是做饭的,一个是打扫的,整个夏院不过三个下人。 刚进园子就遇着曲婆在院子里给几株扶桑浇水。 “曲婆,祖母今日的精神怎样?”牵着我手的叶飞凡问。 “大公子!”正在专注浇花的曲婆闻声抬头看叶飞凡和我,她连忙放下手中的花洒笑盈盈地唤道。 “小姐她今日的精神倒好了许多,许是知道公子今日要来,昨儿个晚上便在念叨,今儿一早鸡叫三遍就醒来了!这位可是司马小姐?”曲婆眼睛看着我问道。 “曲婆好!我叫司马飞燕!”我微笑着向她微躹了一下身子回道。 “姑娘长得可真精神!来来来!快请进!小姐已经候了你们一个早上了!”曲婆看着我先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一边在前面带路把我们往主屋里引。 还未进屋,一股浓烈的中药味便扑鼻而来,掀开紫晶珠帘一个身穿月白绣花锦服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正斜靠在床上双眼紧闭着在养神,一副很虚弱的样子,身后埑着一床大被子,枯槁的面容一脸的病态,身上盖着一条薄被。肚子果然如叶飞凡所说有一种病态的鼓胀, 细看老太太,虽说已经瘦削到了皮包骨,皮肤也发黄,却依然能看出五官标致,从前的她应该是个美人儿。 “小姐!”曲婆靠近床边对着床上的老太太轻声唤到,老太太缓缓睁开眼来。 “祖母!”叶飞凡松开了我的手疾走了几步坐到床沿上拉住了老夫人的手唤到。 “你来了?”老人缓缓侧过头来看着叶飞凡道,看到我时却愣了一下,问我:“姑娘就是司马飞燕吧,我昨儿听见我家凡儿说起了你,快请坐!”说着示意我过去,曲婆赶忙端来了凳子放在了老太太的床前,这主屋里光线较弱,所有窗户都关着。 我对曲婆说了声谢谢,却没有坐下而是来到老太太的床边拉住了老太太的手也唤了一声祖母。 老太太先是愣了一下,半响,连忙应道:“诶——!” “姑娘,我家凡儿以后就交给你照顾了,他生性冷淡,你多宽容体贴他些,他若欺负你,你便来告诉祖母!祖母为你作主知道吗?” 二公子要娶亲 “祖母您错了,是我欺负他多一些……”我微微一笑回答。 老太太一愣看看叶飞凡又看看我,然后爽朗地笑了起来,道:“你倒是个实诚的孩子!不作做不扭扭捏捏!我喜欢……” “祖母放心,我不会欺负飞燕的!”叶飞凡看着我笑着说道。 “你俩人恩恩爱爱地过,我老太太也好放心了……”老祖母叹了一口气说道。 “祖母请放心,我们会好好地过的……”我正说着宽慰老太太的话,屋外传有曲婆的声音:“二公子早!二公子是来给你祖母请安的吗?” 果然,园子里紧接着便传来二公子慵懒鬼魅的声音和脚步:“曲婆早啊!” 我不由面色一变,真是寃家路窄!我深吸了一口气如今要走已经来不及了,我闭了闭眼睛心道:“即来之则安之……” 此时门口珠帘“哗哗”响起,二公子的声音已进了屋:“祖母!今儿身子可好些了吗?” “风儿来了?来!快过来见过你大嫂!”我还没来得及扭头老太太已经开口招呼起二公子,我不动声色转过头看着进了屋的二公子,他低头进来看到我和叶飞凡也在,愣了一愣。他唤了一声:“大哥!”却没有理会我,飞凡微一点头便算是回答。 今日的二公子着得一身粉色衣衫,薄纱罩面,俊美白皙的脸上的指印还在,我扫了一眼便迅速收回了目光。 “祖母的身子可有好些?”二公子关切地问老太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站在了我身侧。 “没什么好与不好,都是老疾了管它何用!”老太太说道,许是已经说了一会儿话了,她明显力不从心了。 我示意叶飞凡起身告辞,叶飞凡点点头。 “祖母你先歇会儿,你也累了。今早吩咐的鸡蛋吃了吗?”叶飞凡问老太太,曲婆此时也进了门,闻言忙接过了话头回答:“小姐今早吃了半只鸡蛋,按你的吩咐还喝了小半碗羊奶!” 叶飞凡点点头,站起身来道:“祖母,您还有没有话要对飞燕讲?如若没有我们便先回去了,改明儿又来看您可好……” “大哥!暂慢!”半响未搭话的二公子出了声,我的眼皮跳了一跳,一颗心忍不住提到了嗓子眼。 “二弟有事?”叶飞凡有些意外盯着二公子说道。 “我接下来要讲的事也与司马姑娘有关。”二公子望了我一眼说道,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而我已被吓得“咕咚”吞了一下口水!心想要完! “我今天来找老祖母是想祖母为我作回主,我今年也已二十四了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我想让老祖母为我作主成全我一门亲事!”二公子说道眼晴直直地看着老太太。 “喔?!”老太太一听竟然又是意外又是惊喜!忙问:“你看上谁家姑娘了?说吧!祖母这就请媒婆上门一提亲去!”老太太直起了身子瞬间精神百倍 。 我只感觉到自己的头和耳朵都开始“嗡嗡嗡”作响了,接下来的竟再也听不清了…… 二公子要娶我 “飞燕!飞燕!”我以为我就要晕过去而我竟还好端端地坐着,此时叶飞凡正担心地看着我。 “嗯?!怎么啦?”我问。 老太太也是一脸糊涂,看着我说道:“飞燕,你怎么想的?” “什么……?”我不明就里。 “叶风说喜欢你要娶你,你们三个究竟怎么一回事?”老太太有些糊涂,而叶飞凡也看着我。 “叶风?谁是叶风?”我有些糊涂了,看着叶飞凡又看了看二公子茫然地回答道。 “叶风便是我!”二公子答道。 “你们两个孩子怎么啦?多年都不肯娶亲,今儿竟都要娶这司马姑娘?凡儿我就不说了,你生性沉稳一直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可风儿你跟着起什么哄?”老太太有些累了,面有倦容。 “祖母我不是起哄,我是真心喜欢司马姑娘,昨夜我想了一夜,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今日才一早过来请祖母您作主的!”叶风说道。 我这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再看叶飞凡沉默不语竟看不出半点情绪,这让我忐忑又不安。 “那你问过司马姑娘的意见吗?”老太太问道。 “还没有,但我相信我更适合她吧……”叶风自负地说道。 “我不喜欢你!我管你是叶二公子还是叶风!我要嫁的是你大哥,以后我会是你大嫂!永远都是!”我冷声打断他的话。 “为什么?!”他转头看向我。 “这种不合适宜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再讲第二遍!相公!我们走!”我起身下床对叶飞凡说道。 叶飞凡不敢相信地看着我,“走哇!愣着干什么?!”我提醒叶飞凡。 叶飞凡这才回过神来,站起身来对着老太太说道:“祖母,您好生休息,我们先走了!” 老太太挥挥手道:“行行行!你们走吧!风儿你留下!” 我对着老太太福了一福身子说:“祖母我们先走了,您好好休息!”说完便转身掀开帘子率先快步走了出去。 叶风见我要走,两步便追了上来,一把拽住我的衣袖道:“不准走!话还未说清你怎么能走!” “放开你的手……”我冷冷说道。 “风儿快放开她……”老太太见这情形忙唤住叶风。 “祖母你偏心!为什么放她走!我不放!”叶风紧紧拽住我的衣袖说道。 “放开……”我拉了拉我的袖子。 “二弟,你准备干什么?!”叶飞凡冷着脸一把拽过我说到。 “大哥,这园子里的东西我都不与你争,独唯这一次我不会放手!”叶风也冷了脸。 “叶飞凡你放手,叶风你也放手!”我说道。 叶飞凡犹豫了一下放开了我的手,叶风却依然僵持着。 “叶风,在祖母面前你真的要这样吗?”我冷冷地道。 叶风回头看了一眼老太太,见老太太正焦急地望着他,他只好无奈地放开了我的手。 “走吧,我们岀去谈!三个人开诚布公的谈!”我说道。 “好!”叶风说道,马上随我出了屋,叶飞凡也紧跟而上。 三人出了屋子往凉亭那边走去,到了凉亭我示意他俩在椅子上坐下,我自己也另寻了一处坐了下来。 我对叶风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大哥在场吗?” 叶风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不想让他误会,我和他马上就要成亲了,不管你对我是 你干的? “你拒绝我,完全是因为你不了解我,我一个成年的男子,哪有分不清这一点的,你说的这些我都考量过,所以你放心,我不是一时冲动!”叶风认真说到,与他认识这么久,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么认真的表情。 “如若你是因为我先前对你的粗暴举动,心有芥蒂。我愿意向你道歉,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不后悔!”我语气坚定地说道。 “还有一点我想说明的是,我现在已经是你大哥的女人了,不只是名义上的……”我说完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二公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道:“你此话当真?” “当真,原本这事是我和你大哥之间的私事,不必说给第三人听,既然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实情。”我淡然说道。 “飞燕……”叶飞凡站起身来,疼惜地看着我,过来牵住了我的手,我朝他点点头。我明白他此时的感受,他也知道我想快刀斩乱麻,不想再同叶风纠缠所以才说了这么多,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子未婚便与人有了关系,这是该浸猪笼的,但,面对叶风的责难,我宁愿被浸猪笼,也不愿他再纠缠与我。 “叶风,我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我!你会遇到一个你心仪的女子然后成亲生子,而我终有一天会回去,我和你大哥有约定我可以随时走,这里,我只是过客,不是归宿……”叶风吃惊地看着我,不敢相信我说的是真话,转头望向叶飞凡唤了一声:“大哥……” “飞燕说的都是真的,我们有过约定不要孩子,她想干什么都行,在这里我是她相公,她是我娘子,我们会珍惜在一起的每一日。”叶飞凡深情地望着我说道。 “你……们?有病啊?还约定!这种事你能答应她吗?大哥!”叶风一副你们疯了的表情对叶飞凡说道。 然后又转过头来看我:“你也是!你说嫁就嫁!说走就要走吗?!到时候我大哥又怎么办?他都快三十了才决定成亲,别人与他差不多年纪的男子,孩子都快成亲了,而你居然说不生孩子!那你成哪门子亲?!”叶风此时一副为他大哥打抱不平的样子,气恼地说道。 “二弟!飞燕从未强迫我娶她,这一切都是我愿意的!你不要责备她!”叶飞凡搂过我,只怕我多想,忙安抚性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大哥,这还是你吗?你的个性和原则呢?祖母知晓了会如何!”叶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脸的振惊,他觉得大哥的举动和决定简直……太荒唐! “这是我自愿的,你不必再说了,我爱她!因此她作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她,只要她开心就好!”叶飞凡搂着我,是对他也是对我说道。 我心下不由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这个男人为我此生不渝,竟一时让我有了舍下一切留下的念头。 “二公子,我想我们之间要说的话已经说明白了,那么,我和你大哥便先走一步了……”叶二公子木然地点了点头,我便和叶飞凡出了夏园回了静竹园。 走在紫竹林里的小径上我依在叶飞凡的怀里,“对不起,今天的事让你这么被动,你不会怪我吧?”我问叶飞凡。 “昨夜是他?”叶飞凡问。 “……”我沉默不答,却暗暗吃惊他敏锐神迅的反应能力。 “他的脸上的伤是你干的?”他的语调平缓不露半点情绪,我想回答又觉得无从答起。 吃货的世界 “有意见?”我离开他怀里心里有些不快。 “有,昨晚我问你,你怎么不说?”叶飞凡冷着脸道。 “有什么好说的,他已经走了!我何必说出来添堵,而且他必竟是你亲弟弟叶家的二公子,他又没对我怎样,我说什么?”我用脚踢弄着小径上的一颗小石子说道。 “万一他对你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你怎么办?”叶飞凡对我的说辞并不满意,用质疑的口吻说道。 “能发生什么事!他是你弟弟,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再说你当时不是在门外吗?他不敢妄为的!”我笃定地说道。 “他已经擅自偷偷进了你房间,保不准会做出糊涂事,你不要心存很侥幸……” “放心,纵然他武艺高强但毕竟是个人,而且是有一定道德底线的人。”我说道。 他看着我悠悠地叹了口气,“你总是这么固执任性,我真希望你有时不要这么有主见才好……”他说道。 “你觉得那样,你还会喜欢我吗?”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道。 他愣了愣,半响……答道:“也许……不会……” “那不就结了!放心!有处理不了的我自然会找你,你放心好啦!”我上前主动一挽起他的手边走边说。 “好吧,都依你!谁叫我拿你没办法呢………”他长叹了一声又道: “不过,你那一巴掌,挺好……” 我还来不及的惊讶,他已话锋一转说到染布的事。 “蓝靛的原料已经找到,不日便能运进长安。” “那自然好,我还有一个想法是今天才突然想起的,我们也可以染纱线,用不同颜色的纱线配比成花色做成花布,至于如何织纺成成品我还需好好研究一番,我需要会一位纺线织布的女工,越快越好。”我对叶飞凡说道。 “好,这大唐的女人基本人人都会织布,这不算难事。”叶飞凡点点头应允。 “行!你帮我找一位三十来岁的妇人,家境不要太好,性子沉稳的。”我补充到,叶飞点点头表示明白。 说话间我二人已回到静心阁,我继续回房捣鼓我的牙刷,而叶飞凡去了一趟染布坊,不多时也回来了,小七又去张屠夫那里拿了许多猪骨回来处理,现在也无事可忙便也加入了做牙刷的行列,三人战绩惊人特别是叶飞凡,我们把猪骨全部弄成小段,小七负责打孔我和叶飞凡负责打磨这一次叶飞凡找了了几块磨刀石,打磨起来更是快捷了许多。 一个上午我们的半成品已做了两百多支。 中午时分了,大家都忙累了,我提议吃碗面条算了,小七负责生火,我负责做,我用猪骨上剔下来的巴骨肉与小尖椒炒了炒算是臊子又放了点象牙白配碗,剁了姜和蒜,苦于没有生抽和醋我只能把酸菜放油里炒了一下锅,放在面碗里用以提味,对于我本人来说一向更 不是靠脸吃饭的 前后不过二十分钟几碗香喷喷热腾腾的面条便出锅了,每人再盛上一碗面汤撒上几粒微盐和和几颗葱花便成就了一碗素汤。 三个人围坐在桌前只顾埋头吃面不再交谈,这一个上午下来每个人都有些累了,歇下来后我才感觉到右手手臂已经开始酸痛,不出意外,这酸爽明日会更盛。 我吃饭一向速度较快,小七也不差,相对叶飞凡倒慢了一拍,小七吃完面条又把一碗汤喝了个底朝天,然后揉了揉肚子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对我说:“太好吃的面条了,我从来不知道面条还可以这样好吃,夫人的手艺当真不同凡响,这手艺完全可以开馆子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便把这心思埋了下来。 “这有啥好吃的,这里许多调料都没有,如若齐全那才叫好吃,最近事情太多,等闲下来我给你们好好操办一顿让你们好好享受一番美食!”我笑着对小七说道。 “谢谢夫人!”小七惊喜万分,毋庸置疑,这小七也是典型的吃货一枚,倒和我是同道中人。 “今天我们也累了,要劳逸结合,下午就休息好了。”我对小七说道。 “夫人,小七可一点都不累呢!”小七说完挽了挽袖子,要证明自己还有用不完的精力。 我笑着摇摇头道:“我们不需要这样拼命地干,以后还有我们忙我们累的。” 叶飞凡点点头也说道:“凡事循序渐进,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小七一会收上那些打磨好的骨头给处理一下,然后交给叶小五。” “好!”小七点头答应。 “小七,牙刷用了感觉如何?” “好用,真是太好用了!夫人你太厉害了!怎地这么聪明?这种东西都可以想出来!我按你说的方法每日刷上三遍,这牙齿从来未这么洁净过!一定可以大卖!”小七兴奋地说到。 我不以为然:“我一向就很聪明,你才知道?” 小七挠挠头,只是嘿嘿傻笑。 “我把要雕刻的图样给你。”我对叶飞凡说道。 等我回房取来图样,此时小七已回伙房洗碗去了。 叶飞凡伸手接过图纸打开看了一眼,愣了一下,问我:“这画的什么?怎么马匹身上还有这许多燕子?这马的眼睫毛这么长这么卷,都快赶上一个女人的模样了……” 我“扑哧”笑了看着他道:“聪明,认出是一匹女马了?有什么寓意看出来了没?” “喔……你的意思是这个里面蕴含了你的名字吗?倒是满有新意的!这马的下面这个∽形的符号又代表什么?是大地?”他有些费解地指着图样上的∽形符号问我。 “我的姓里有一个司,因此我用了拼音里的开头那个s,我把它放平了而已,当然在你们这儿拼音还未出现,它的出现还在几千年后,目的是为了帮助人们更快地准确地认识和读懂更多的汉字。”我解释道。 “行,挺好!这匹马画得这么漂亮,你是想说那是你吗?”叶飞凡问道,眼里有调侃的笑意。 “怎么?你想说我长相还不如一匹马吗?”我皱眉质问他。 他笑了,而且是大写的那种:“我可什么都没说。” “还没说?你那眼神全暴露了你的小心思。算了!大姐我也不是靠脸吃饭的人,我是智慧型的好吧!这么说吧,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有什么心意,想要什么。” 试布成功 我话一出口,叶飞凡的脸就红了。我愣了一下,心下有些奇怪他的反应,我倒是糊涂了难道我刚才的话有什么语病?忽然间我明白了,这人八成是想歪了,我的老天,他可想得真直白呀,我汗颜。 小七不多时便从伙房回来了,我又交待了他一番他才收拾好离开,我回了屋洗了脸便爬上了床,叶飞凡去了染坊他说染布的原料全齐了他要着手准备那边的事了。 两日后,天气,阴,有西风。 我在伙房里给我的三百多支已经扎好猪鬓的牙刷做最后的消毒,其中刻好花样的精美一些的有五十支,不曾刻花样的两百多支。 我有些抑郁,刻花样太费人力,叶小五两日多时间才刻了五十支牙刷的花样,骨头经过一番打磨和雕刻之后看上去倒真是精致,可经过白酒消毒以后的牙刷有一股浓烈的酒的气味,这可不是能推销的好产品。 一连想了一个早晨,终于让我想出法子了,我可以选一些花,比如当季节的一些花香比较浓烈的芍药花玫瑰花,还有荷花或白合花还有桂花來薰制浸泡我的牙刷,现下静心阁的荷花开得正盛,我完全可以把牙刷放进荷花的花托里,荷花夜晚便会闭合,这一定不失为薰香的一个好主意,我乐癫癫地抱着我牙刷去了门前的湖边,把那五十支牙刷挑挑拣拣沿着湖岸放进了荷花里。 叶飞凡与小七中午未回静心阁,我自己用剩下的米饭做了份蛋炒饭对付了一顿,然后便用从叶飞凡那里要来的雕刻工具找了一块无用的猪大骨雕起了花,没有基础我只能在上面试着雕了一个太阳和月亮,其实就是一个圆和一个半弧形。 雕完才发现,圆是扁的,弧形也是弯弯拐拐,我叹了一口气,所谓看似容易入手都难,我决定放弃。 刚坐上园子内的躺椅我突然想起,我或者应该找个更好雕刻的东西用来试手,灵机一动便跑去了伙房,刚好看到有黄瓜在,我便洗洗手兴冲冲地捧去了园子里,刻第一根时因为手上力度没掌握好,把好好一根黄瓜给弄断了,第二根黄瓜被我划了一条大口子也成了废品,第一根被我咔咔几下吃了个精光,第二根哀叹了一声被扔回了菜篮子里,第三根……第四根……无一幸免,终于在第七根上被我雕出了一朵荷花,虽然并不是栩栩如生,但好歹还能看出是一朵荷花,就算这样,我已经开心得蹦了起来,凡事都讲究一个过程,我相信慢慢地终有一天我能雕好。 傍晚时份,西风大了一些,我躺在椅子上正犹豫纠结晚上吃什么,叶飞凡与小七进了庭院,小七人还未进来声音便先飘了进来:“夫人!少夫人!好消息!今日试下的八种颜色的布匹全部成功!” 我一听,不由一喜又同时松了口气,叶飞凡也是一脸的激动对我也说道:“成功了!我们试出了金黄,明黄,橙色,绿色,深紫还有浅紫色和红色还有黑色,我用你说的法子用盐水锁过色调,我反复下水十余次不掉色也不褪色!” “成功就好!我原先还在担心不知道我的法子管用不,一直都在担心。”我吐了一口长气欣慰地答道。 送股份 “开业迫在眉睫,飞凡你府上有多少人口?我是说包括那些待童丫鬟和老妈子!”我问叶飞凡。 “有百十口人,怎么啦?”叶飞凡问我。 “我们既然要开业便要开得声势浩大,染坊方面赶紧招收工人,我们男女都招,男子占多数,女子少数,最好还能招上几个能识文断字的,男女不限,招的人尽可能选责任心强的,我们到时需要的不只是工人还有管理人才,开业时我们的布匹做成成衣让你的待童丫鬟老妈子穿上,上街为我们打广告,我们还需要发广告,遗憾的是因为这广告不能复印目前只能手写!”我有些遗憾地说道。 叶飞凡点点头,道:“好!我在城东郊北处有一处闲着的宅子,就暂时用作染房,招工的事我会处理,这染房要招的人数量较多,怕是不太好管理,就怕闲杂人混进来便不好了,到时少不得要丢一些东西。” “这个你放心,工人们每人进染坊都发统一的工作服,并配给工作上岗的牌子,门口设上岗位用两位信得过的守着大门,最好有四个,白天夜晚轮班守着染坊,每个来上班的人都必须按手印,下班也必须按,工资待遇要高于市场价,每个节日由我们买单聚餐,凡是节假日上班按双倍工资发放,染坊的工作尽量不让工人们加班,每月有四天假,特殊情况可以连休,一般情况下是不可以的,如果一个月下来不曾迟到早退不请假的会另算全勤,全年未曾请假缺席的人会有年终奖励,如果平时工作能力表现突出的我们会有另外的奖金。”我一口气说完这些却还觉得不够,叶飞凡和小七此时看我的眼神居然有些呆了,脸上写满了振惊,叶飞凡道:“你这一整套管理的办法严谨又有效,你让我茅塞顿开,完全可以我于的银号,用以提高他们工作的积极性,这便可以根治他们消极怠工,这迟到早退不扣工钱吗?”叶飞凡追问不太明白。 “一般情况下迟到要扣工钱,特殊情况我们不扣,比如他出门时扭了脚,却还是坚持来上班的,我的制度是有事提前请假,当然请完假这一月的全勤便没有了,没有请过长假的都有年终奖,如若将来业务能力突出的工龄长的我们会考虑为他提供赠送住房,以便留住人才。” 小七傻了眼,吞了吞口水道:“夫人,那这还算是做工吗?这么好的待遇!” “小七,如若要让人家心甘情愿为你做事,就要让人家开开心心地做,那样才能有效率,而且才能用心!”我拍了拍小七的肩膀说道。 “小七这牙刷的事我便全权交给你了,我分你三成股,你负责监工,也可以找人做,如何节约成本是你的事,但我们做的是品牌,最后交由我检查审核才能通过。当然最后的销售都交由我们会定价销售统一价格,如果要搞活动我也会让你知道。”我对小七说道。 “股份?三成?”小七惊呆了…… “给我吗?”小七一把拽住我的手臂难以置信地急声说道。 “对!”我点头。 “我不能要,夫人,这牙刷是你造的凭什么给我这么多股份,我不能不明不白就收你的好处,这可不是十两银子的事!”小七松开我连忙摇头。 小七不是小七 “小七,这牙刷虽然是我的点子,但你也算创始人,我剩下的股份会和你家公子爷平分,我们立字为据,这天下之大要做的可以做的生意,满满都是,我们不能局限于这样一个小格局,接下来,你不只要忙事业,也应该学习文化知识壮大自己,我已经和你公子爷商议好了,以后你便是我的人,而我的人,你是自由的,愿意留下为我作事,我付你酬劳,如若想走随时欢迎。”我说道。 “夫人……你的恩情小七不配领,还是收回吧!”小七眼泛泪光。 “为什么?有苦衷?”我问道。 “夫人……小七只能说不会做对不起你与公子爷的事!你对小七的心意,小七感激不尽此生无以为报!”小七单膝忽然跪下向我双手作了一恭,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他,嘴里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叶飞凡看着小七道:“你想说你并不是我静竹园的人吗?” “公子爷?!”小七惊得抬起头来,我心下“咯噔”了一下,原来叶飞凡早已知道小七不是单纯的小七,看来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其实你不是小七我早已知道,但我念你这些年还算忠心的份上我便没有点破,只是你夫人是个菩萨心肠能让你对她这般死心塌地倒出乎我的意外了。”叶飞凡淡然说道。 “这么严肃的话题会影响食欲的,我们还是讨论今晚的晚餐好了!晚上吃什么?”我打岔道。 “随便吧,今日也累了。”叶飞凡用手指按了按眉心疲惫地说道。 “既然你们都累了,我去做饭,小七你也歇着,我看厨房里东西一样一点干脆来个大杂烩吧,又快又不浪费,再熬点蔬菜粥,等一会我们再喝点小酒,今天是个好日子应该庆贺!”我说道。 此时小七却对我说道:“夫人,你上次在紫竹林对我说过的话,全被装进了我的心里,这些日子的相处你教会了我做人要向前看,要生活得简单一点,我感激也感谢你对我的真诚和良苦用心,公子爷是好人,而那个人对我全家都有救命之恩,我不能忘恩负义,做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小七,我了解,你有你做人的底线,但如果那个人救过你命,并以此为由限制你的行为并让你做一些违背良心良知的事你也应该学会保护自己并学会拒绝!如果就因为他救过你和你全家便让你干那些伤害别人的事,那是利用你知道吗?”我有些担心地说道。 “夫人,你容我再想想吧。”小七低下了头。 “好,我不逼你,你人生的路自己选择,但你也要知道康庄大道可不会永远为你而铺开。”我决定不再说下去了,我不能主宰他的人生是不是…… 晚饭后我躺在床上,叶飞凡说要送我一个惊喜,让我闭上眼晴,尔后他递给了我一幅画卷,我打开一看,竟是画了我的父母亲和我!这让我又欢喜又感动,问他,他说是这两日趁我晚上睡下了他去书房画的,我看着画卷由衷的对他说了声:谢谢…… 小七受伤昏迷 次日,小七消失了,接连消失了整整三日,再回到静竹园时左腿瘸了,身上有鞭痕,伤口触目惊心,一回到静竹园便发起了高烧并陷入了晕迷,我与叶飞凡衣不解带接连照顾了他整整三天,叶飞凡为他施了几日的针又开了药给服下,三日后高烧退去他才慢慢醒了过来,却只字不提为何受伤,我们也不问。 由于小七受伤,招工的事也耽误下来了,婚期将近这一切便暂时放了下来。 如我想的一样,从荷花里取出的牙刷芳香异常,叶飞凡告诉我这静竹园里的荷花长年不败,原因大约是靠近皇家的温泉的原故,这里的湖水的温度便较高于其它地方,但又不是温泉,只是地表温度高于别处,叶飞凡的话让我大喜过望,余下的牙刷前两日由叶飞凡带去桃园让叶小五也雕好了,叶小五还自出心裁给牙刷做了一个紫竹盒子,上面也雕上了司马飞燕的标志性的马,其实我早先就考虑过给牙刷做一支盒子,却一直没想到用什么材质,如今好了,全齐了。我让小五一口气做了三十只盒子,余下的事便交给叶飞凡了,牙刷以五两银子的售价放在银号卖,不到两日便销售了一空,原因很简单,来银号存钱的都是富裕的人家,有商人,有官府高官,此物一出,便卖了个干净,包括银号的管事都买了两只送人。 我让叶飞凡走了趟*府的衙门审请了专利,专利这个东西原本没有,在如今的大唐凡事一样可以有先例,我们给*府的大人许了一成股份,也包括染坊的一成股份,当然,染坊虽然让出的是股份却要知府大人投入资金,对于我们的让股这已让他欣喜万分,以叶飞凡的身份,以叶家在朝庭的地位,他区区一个知府大人巴结都来不及,如今竟能平起平坐一起做生意了,对他来说完全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而且这染布的事原本只会稳赚,他如今虽然投进银子来,来日却是白花花的漫天的银票飞进腰包,叶府从来不缺很子更不缺合作伙伴。 大批的原料运进了城东北郊的宅院,这镇守原料的事全部交给了知府的魏青大人,我让叶飞凡向二公子讨了个人情把叶小五要了过来,小七不肯接受这牙刷的三成股份,特别是在知道了一只牙刷竟卖到了五两银子的情况下,我让小五入了静竹园,与小七同住一屋,在我的坚持下小七要了一成,我也分了小五一成,这个人才我实在不想错过。 接下来的日子,好消息不断,由小七出面找了十几个街道上在家带孩子的女人由她们打磨猪骨,又找了两位与小五年纪相仿的男孩来雕刻牙刷上的图样,还另寻了两位年纪约五十多左右的大叔来做牙刷盒,至婚期六月十六我们已卖出上千支牙刷,用五两银子换算,我们已卖出五千多两的银子,虽然不算太多,但不过前后几日而已,已是相当惊人了。这不,今儿一早,由宫里传来消息说是需要定制百支牙刷,原因便是我们林府的娘娘从别处收到了这个牙刷的礼物,一用之下觉得甚好,便推荐给了皇上,哪知现在市场上已经断了货,于是由内务府的洪总管亲自上门来定了,说是一会儿便到。 皇家定制 不多时,小七从叶府前院带回消息说,内务府的洪总管已经到了叶府这会儿正在老夫人那儿说话,据小七说这洪总管与老夫人是旧交,今日一为公事,再者也想来探探老夫人的病,牙刷的订单一如先前的消息,先订一百支,十日后交货,娘娘知道侄儿大婚刻意求了皇上延长交货日期,只是这牙刷的材质必须得换,具体材料已由内务府的洪总管带来了。 小五听完叶小七的陈述,早已经按耐不住激动,摩拳擦掌只想大干一番。小七经过最近的一些事反倒变得沉稳了许多,只是笑着看着小五激动的样子。 一个时辰之后,叶飞凡终于送走洪总管回来了,并带回了内务府送来的材料,用一口木箱装着仿佛很重的样子,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木箱象牙!我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真实的象牙,以前倒也见过那不过是在云南的野象谷远远的看着一群野象经过,我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小五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象牙问道:“这是什么呀?公子爷!” 叶飞凡笑笑道:“象牙,这皇宫里要用的东西自然不会用猪骨了,洪总管说了,好好做,做好了皇上有赏!” “这么多象牙根本用不完,这一箱子少说也有七八根吧?”我看看木箱里的象牙又看了看叶飞凡说道。 “对,自然用不了这许多,洪总管说了,剩下的就当是皇上赏的,这里还有黄金百两算是订金。”叶飞凡打开另一只小木箱说道。 “黄金百两?还只是定金!?”我有些惊呆了,用十进制单位换算这一百两黄金便等于一千两白银!我们的牙刷原本一支售价五两银子,就算百支牙刷也不过五百两银子。 “小七小五,这一批货我交给你二人全程负责容不得半点马虎知道吗?这是给一皇家做事,稍有不慎就会掉脑袋!给皇家做事固然是一种荣耀,但你们切勿兴奋过头!”我出言告诫叶小五和小七,我是真的担心这种买卖,皇家的事做得不好便会烫手。 “不用担心,有我盯着的。”叶飞凡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 “少夫人放心,我们会特别谨慎小心的。”小七对我说道,小五也发了话道:“夫人请放心,这事就不劳你费神了,你和公子爷再过两日就要举行婚礼了,这事我和小七会认真把关的绝不允许它出现任何问题。” “好!我相信你们,这是我们打响品牌的最好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把握,试问这宫里的娘娘们哪个不是出身望族名门,只要我们的东西好,她们身后的便全是我们的上帝!”我说道。 “上帝?上帝是什么?”小五眨了眨眼睛困惑地问我,而叶飞凡和小七已经习惯了我说话的方式,早已见怪不怪了。 “上帝?上帝就是西方传说中的造物主,这宇宙和人间的万物都由他缔造,我这只是一种比喻,希望你们对于我们的客人都要有像对待上帝一样的爱和尊敬,所有贫穷或富人他们都是我们的上帝,我们都要一视同仁,不能就一个人的身份或衣着定位对待他们的态度,这个以后有空我会好好再跟你们讲解……” 小五一脸懂了的表情,而叶飞凡和小七只是看着我含笑听着。 名不虚传 “我想,既然是为皇上和娘娘们做牙刷,就更应该花点心思才行。这牙刷尾我们可以用黄金装饰,这样看起来才有档次,就算少赚一点也无防。”我若有所思地说道。 “用黄金镶嵌是个好主意,符合皇家的一贯风格,不错。”叶飞凡点点头道。 “飞燕,我们今日就不操心生意上的事了,我陪你好好逛逛长安城可好?”叶飞凡低头柔声问我,也是,这些日子太想找到挣银子的法子,我连日来都还没好好放松过,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早早吃过午饭便出门去了,现下的长安已经开始进入夏天,街上的行人都穿得清凉了许多,但完全没有现代的炎热,这也许是因为环境没有被破坏,人口又相对少了这么多的原故。 叶飞凡带我去了一趟城东我们的门店,门店已经翻新过,刷白了墙体,然而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感觉,我沉默的表情竟被叶飞凡洞穿。 “不满意吗?”他问我。 “没什么,这里是我要打造品牌的第一店,我有办法与别的卖同类产品的店区别开,我需要它成为这里的标志,以后我要让人们提起长安就能想到我们的产品我们的店。”我说完勾起了嘴角。 “你的意思是说你除了这里还要开其它的店?”叶飞凡有些吃惊。 “你以为我只是玩票?这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我计划把生意做遍全国,如果有可能我还会做出边境,更甚之做去国外。”我说道。 “你不怕累吗?做生意可是很累人的事,我挣钱养你不好吗?”叶飞凡有些担心地说道。 “于我来说现在已换了一种生活环境,因此我在想这也许算是上天给我一次体现自己价值和能力的机会,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桃战,我想全力以赴,毕竟我知道和了解的规律和规则比一般人多,我不想放过这次机会,我想过一次完全不一一样的人生。”我说到。 “如果你一心想过那样的生活我也支持你,但不要太勉强自己。”叶飞凡说。 听着叶飞凡的话,我笑了。道:“知道了,走吧!逛街去!” 长安。 古朴的门楼,满街都是繁杂工艺的雕花木楼,街上人头窜涌,我与叶飞凡并街而行,古朴平整有年代感的石板街道,街道两旁每十步便有一刷着红漆的木柱,木柱上挑着两支纸制灯笼,看得出来这便是路灯了,每二十步左右就有一只装垃圾的竹篓,街面上还有专人打扫,这一点真让我有些意外了,街上衣着艳丽的女子到处都是,皆是□□半露手执一柄团扇,且个个化着桃红的妆容,远远便能闻着胭脂飘过来的香味,女子们全都梳着高高的发髻,头上戴着绒花和步摇,有三五结伴成群的,也有一两个女子挽着手在街上闲逛溜达的。见着叶飞凡时皆眼里含春,目送秋波,或用团扇半遮着脸对着他娇媚一笑,根本无视我的存在。大唐的女子的开放竟已到了这种地步,倒是我始料未及的。 叶飞凡刚领着我走进一家卖玉器金饰的店里,旁边一位身穿桃红纱衣的年轻女子,年纪大约十七八岁左右,见着叶飞凡便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丫鬟模样的小姑娘。女子长相倒还算清丽,只是妆容有些过浓,这让我想起了日本的艺妓,女子把我挤到了一边,靠近叶飞凡说道:“公子可是叶飞凡?传说公子喜穿白衣,风流倜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叶公子发飙 我双手环于胸前靠在店门内的柱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俩,叶飞凡头也没抬只专心看着摊上的一只翠绿的蝴蝶玉佩,然后喊了一声:“店家!” 正在远远的一旁忙着给另一位客人结算的店家是位六十来岁的老伯,听见叶飞凡喊他连忙伸头应了一声:“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叶飞凡掂起玉佩又看了看,朝我这边说到:“过来看看喜欢吗?” 那穿桃红纱衣的女子这时才注意到我,写着一脸的审视的企图,“叶公子!这位是……”女子用疑惑的口吻问到。 “我娘子,怎么啦?”叶飞凡冷声回到。 “传闻不是说公子你年冠二十九岁还未娶亲吗?”女子一副不信的口气,想要问个明白。 “怎么?!姑娘是想说我不配有娘子?”叶飞凡眼闪寒星,那女子被叶飞凡的话给哽在喉腔,竟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了,此时女子身后的丫鬟出声了:“公子,我家小姐不是这个意思,我家小姐不过是因为喜欢公子才问得关切了些,希望公子莫怪才好。” “好啦,好啦!人家一个小姑娘你这么凶干什么!”我放下环起的双手走过去对叶飞凡说道。 “你说这个大婶是你的娘子?我不相信!她长成这样怎么会是你娘子!?”女子皱紧双眉说道。 “小姑娘!你这是怎么说话呢?长成这样?长成哪样?你说我大婶我还真不生气,好歹也是个长辈,可你怎么能随便评判一个人的长相呢?!这是对人的不尊重!也是对生我的父母的不尊重!”我有些生气了,这丫头没大没小太没教养了,也不知是谁家的这么放肆! “难道我说错了吗?我不过实话实说而已!以叶公子的人才和家世竟找了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夫人,说出去谁信啊!”女子有些难堪却又不想承认自己错了当下说道。 “给我娘子道歉!”叶飞凡突然发了飙。 “不道!”女子也怒了。 “你是谁家的丫头!这么没有教养!”叶飞凡声音不禁大了起来。此时店家老伯忙过来打圆场说道:“小事小事!小姑娘只是年轻不懂事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就算了吧!” “这位可是本省知府千金!你们这么说话就不怕要被割了舌头!”女子身后的丫鬟高声为主子帮腔说到。 “原来是魏知府府上的千金?久仰失敬!”叶飞凡冷笑一声说到。 “知道就好!最好别惹我家小姐生气!不然有你好看!”小丫鬟又说道。 “叫你家大人来见我,就说我叶飞凡在此等候!”叶飞凡不耐烦地对那个丫环说道。此时店家一听是知府魏大人的千金忙双方劝解了起来,说道:“算了吧,一点小事何苦闹大!” “小事?!老伯!您这话就说错了,这位是我两日后要娶的妻子!如今有人当着我的面侮辱她!你叫我的新娘作何感想?”叶飞凡剑眉紧锁一副不肯善罢干休的样子说道。 “飞凡算了吧!我不计较了,何必……”我现下倒又有些不忍了,一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姑娘家闹大了对她的名声也不好,何苦一定要为难她。 叶飞凡脸色铁青有点吓人,听到我的话半响之后才又说道:“我念在我娘子的面子上,今日才不与你计较,希望你从此谨言慎行,好自为知!如果再有下次,我便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了!”女子咬着嘴唇有些恼怒,但看着叶飞凡一脸的寒冰,竟不敢多说一个字,便带着丫鬟匆匆离开了。 白玉兔杯 见那女子走了,店家连忙问道:“这位公子爷与小姐看上什么了?”我指指叶飞凡手上那只蝴蝶玉佩道:“老伯,这玉佩怎么卖的?” 老伯笑了,道:“二位好眼力!这玉佩是刚到的新货,不但款式新而且用的是上好的翠玉,价格自然也是不菲的,原先我准备三百二十两银子才卖,既然是姑娘和公子喜欢,又听说不日二位便要大婚,我原意送二位一个好兆头,只需付二百九十九两就行,也算是小老儿为方才二位在我店里受的委屈陪个不是。” 叶飞凡笑道:“老人家倒真会做生意,这翠玉的品质倒是上好的,价格也合理我要了!” “行行行!我马上给你二位包起来!”说完便取来一方小锦帕给我们包了起来,这大约便是这朝代的购物包装方式了。 “老伯,你这儿可有做工好一点的金手镯?”我问道,一直在电视上看到一些鉴宝节目,看到古时的金手镯做工精美是现代的工艺永无法赶超的,今天有幸正好开开眼界! “有有有!我这店子开了也有五六年了,什么好东西都有!姑娘稍等,我去去就来!”说完招呼过来一位十六七岁长相俏丽的姑娘,身穿青色布衣,个子也高挑,让我意外的是她竟然没有学别的姑娘的样子穿着暴露,她的衣服的胸襟部位高出了别人许多,衣领与胸襟边缘绣的东西也没有和周遭的女子一样,别人都绣着颜色艳丽的牡丹或玫瑰,而她却只是绣着几支白色的玉兰,含苞待放栩栩如生,一头柔顺的青丝也只是简单地在脑后勾起上半部份用一支翠玉发簪固定于脑后,耳侧垂下几缕碎发衬着她白晳粉嫩的脸分外好看,整个人看上去清新脱俗又一尘不染。 “青慧,你先帮忙招呼一下这两位客人,爹去后面取货。”说完又对我们介绍说道:“这是小女青慧,我快去快回!”便匆匆离开了。 原来这个女孩是这位店家老伯的女儿,按说她家境也不差却穿着布衣,可见审美不同于一般人,只听她说道:“公子和姐姐请这边请,这儿有新进的一批玉器饰品,我看姐姐的衣着打扮我想你会喜欢的!”说完她作了个请的手势,我有些好奇她到底会给我介绍什么样的东西,便跟了上去,而叶飞凡见我感兴趣也自然跟了上来。只见她取过一只做工精致小巧的檀木箱子,在我们面前打开,原来是一套做工精巧的玉兔杯子,杯子一套有六只,玉兔的姿态不一,活灵活现,每个杯子的样子都萌萌的分外可爱,白玉的杯子都有一个用来拿手的柄完全不同于这个年代的其它杯子,在这个年代杯子是没有手柄的。我一看就爱上了问:“谁做的?这杯子的设计新颖,应该是出自一位年轻人的手,做工也精致,只是玉的品质差了一点。” “姐姐眼光真是毒得很,这杯子是我做的!姐姐喜欢吗?如若喜欢我便宜算给你!”这位叫青慧的姑娘连忙说道。 “多少钱?”我问。 “八十两可好?”青慧姑娘一听我问价连忙答道。 “这是你的第一套作品吗?”我问。 “不完全是,以前还做过一些小玩意,警如耳环,耳钉什么的,做这个杯子还是第一次。”青慧咬咬嘴唇说道,有些紧张。看着她的样子此时心情一定很忐忑,担心自己的作品无人赏识,这玉杯虽然玉质的品相差了点,但却胜在构思巧妙明明有一些云团却让她全部运用到了手柄上,看上去反而更好看特别了些,那云团在手柄上晕开一层层一丝丝展开了纹路甚是好看。 “好!我要了,能把你其它的作品拿来看看吗?”我对青慧说道。 手镯不卖 “行!我这就拿给你!”青慧一听又惊又喜,忙在旁边一个摊位上取来了少说也有四五十副耳环,有金的也有银的,有小动物的也有花儿装饰的,全都做工巧妙设计精美,只是在这样一个偌大的店里这些小件才显得格外的不显眼。我一一端详全部都喜欢,连叶飞凡也吸引住了,抬头问道:“全是你亲手做的?” 青慧点点头道:“全是我做的。” “卖得如何?”我好奇问道。 “一月能卖出四五件,卖得不多。偶尔有特别喜欢我东西的也会来定制。”青慧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行!你的东西我全要了,还有你以后出的东西我全部都要,前提是你的东西只能卖我一家,至于价钱方面好说!”我说到。 “这么多?姐姐全要!”青慧有些吃惊。 “全要,你的东西不论多少,只要是你设计的我全要!”我点点头。 “东西拿来了二位客官!”老店家这时匆匆掀开布帘从里间出来,手里端着一口小木箱走进我们,我一看果然都是好货,有一对金手镯上有镂空的两只凤凰还镶嵌着许多米粒大小的蓝红宝石,两只凤凰栩栩如生似要展翅高飞。而另一支上面却是一条吐着信子的蛇,眼睛用的是红色的宝石,不知为何,它仿佛有一种力量深深地吸引着我,看它的样子却不是一般女子会喜欢的款式,但它却躺在一堆金饰里静静地望着我,它的身体比一般的金的颜色更深,吐着古老的气息,我忍不住把它拿了起来套在了手上,而店家却脸色一变道:“姑娘,这个手镯我不卖!” “为什么?”我有些不解。 “姑娘一看就是个好人,这只手镯是一位高僧十几日前来我这里讨水喝丢下的,我不能卖,虽然东西在我这儿,我之所以把它放在这些手镯一起是因为它太过重要,所以才会和这些贵重的金饰放在一起,我还得等那僧人回来取它!” “喔,原来是这样,我取下来便是了!”说着我便往下扒,可方才明明很轻松就戴进去的手镯此时却扒不下来了,我暗暗使力,却依然不行,我忙对叶飞凡说道:“快帮我一下,怎么扒不下来了?” 叶飞凡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过来帮忙,可还是不行,大家围在一起都有些急了,我忙问青慧:“有水吗?帮我打盆水来!”青慧如梦初醒赶忙去房后打来一盆清水,我把手腕放进去轻轻往下褪,那手镯竟是与我较真似的就是不肯下来,我的手腕已经发红,额头上已经微微出汗。 “快别摘了姑娘!你再摘下去手就该受伤了,这镯子许是与你有缘,下次高僧来时我问问他多少钱卖,如若不卖求他想个法子也是好的!”老店家说道。 “不好吧?这东西是别人的,我还是想法子取下来的好,有皂角吗?”我有些急了,平白戴了人家的东西如今取不下来了虽说不是故意的,但却感到不太好。 “姐姐,你还是别取了,你没见这手镯先前戴你手上时分明还大一圈吗?这会儿分明越来越小了,许是有什么机关,等那高僧来日云游路过此处也再取不迟!”青慧说道,我低头一看,果然! “别取了,我给老伯五佰两银票,算是押金,来日那位高僧回来,我们再来退还也不迟!”叶飞凡举起我的手心疼地说道,从怀里一边取出手绢为我拭去手上的水滴。 青慧 我懊恼地看着手上的手镯,忽然我好似看见那条蛇笑了,还朝着我眨了眨眼睛,我惊了一下,定晴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了,还是一只普通得再普通的一个手镯罢了,我摇摇头,许是我看花了眼,这手镯不过是一死物哪儿会眨什么眼睛,肯定是我平时的玄幻电影看多了才导致的。 我选了那对凤凰手镯又要了青慧的全部耳环和她的玉兔白玉杯,银制耳环以一两银子一副全部买下,金的则算着三两银子一副,金的有二十来副,银的有三十多副,那对凤凰的金手镯老伯收了两佰八十两银子,说这工艺都是出自己手上,今儿发生这么多事他也觉得不好意思,言下之意是说让了不少利头给我们,我也不客气,这手镯无非便是卖的一点工艺,这金子不比现代价高,这么说吧你随便找个山头或者都能挖出金矿,只是大唐限制百姓过份采挖矿产,这些金矿的开挖后大多归官府所有,百姓去河里淘金的比较多,但就算大唐富裕,这金银首饰依然只是富人们的饰品,平常百姓,只有正值妙龄的女儿家们才会买上一样半样,且大多以银饰为主。老店主对于我能全部买下他闺女的饰品颇感意外,而且还是用高于市场价的价格全部买进,老店主不免好奇我的举动,很想问个清楚。 “姑娘你买这许多是要戴还是送人呢?”老伯疑惑地问我,而我也不藏着掖着当下说出了我的想法。 我答道:“老伯,你家闺女在这一方面有些设计自创一派,我有心包装她的产品,所以才希望她以后做出的东西也归我,我建议我与你女儿之间还是拟定一个协议的好,你说呢?” “这么些小玩意能卖得出去吗?”老伯有些担心。 “爹——!”青慧有些急了连忙喊着老伯。 “闺女!做人要厚道!万一人家卖不出去不是个亏本的买卖吗?爹知道你是用心做的,但也不能证明你用心做出来的东西就都好卖呀!”老伯对于女儿的表现不太满意,因此说道。 “老伯,这个你请放心,我既然敢要,便有法子把它卖出去,但是我和青慧之间的协议必须周全,我要确保她设计的东西不能落入他人之手,不然我的想法都会付之东流。”我说道。 “既然如此,老朽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想必姑娘已然有了良策无需我操心了,行!青慧,去取纸笔来!”老伯见我执意如此,便不再阻拦,忙叫女儿快去拿来纸笔,青慧嘴里应了一声知道了,然后便兴冲冲地去了内屋取出了笔墨和纸,由我念内容叶飞凡写,一式两份,完了便让青慧按上了大拇指手印还让老伯写上了他担保人的名字,又叫叶飞凡把这两份协议拿去找洪知府盖上了官印这协议便生了效。 看着老伯在协议上签下的名字我才知道他姓谢,名全胜,青慧是他唯一的闺女,看得出也是老来得女才这般疼爱,他老伴今日去吃喜酒去了,所以女儿才帮着他看下店面,这个女儿他从小便教她识字断文,女儿倒也聪明,只可惜如今这大唐并不让女子参加科考不然以他女儿的能力水平也可以去考上一考博个功名什么的。听老伯说得自信,我倒并不怀疑青慧的才学,这谢老伯一家看着都是厚道善良的人自然不会撒谎。 预示 从谢家饰品行出来,我们又逛了逛别的饰品店面。 而每一家都不如谢家的款式,种样也不是那么齐全。 在另一家叶飞凡又为我挑了一支金簪样式简单,是一只玉兰花款式的,刚好和先前从青慧那儿买的一对玉兰花款的金耳朵凑成一套。 我突然灵光一些,何不让青慧设计一套玉兰花的系列,有发簪耳环和项链还有手镯和脚上的链子,当下返回谢家店铺对青慧说了我的想法,青慧说可以,我问她两日可否能做得出来,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咬咬牙回道说应该能行,我点点头便与叶飞凡转身离开。 回到叶府,不得不说这逛街实在是件累人的事,腰腿酸痛,我刚跨进静心阁便迫不及待地把我淘来的这些宝贝全都摊在了吃饭的桌子上一一铺开,叶飞凡有些好笑地看着我道:“有那么喜欢吗?” 我点点头道:“这些东西可全是宝贝,我要拿它们卖个好价钱才是!” “掉钱眼里了吧!这些东西你买来时本来就贵于市场价你怎么卖?”叶飞凡笑着摇了摇头道。 “放心!有人会买的!”我心满意是地摆弄着我的玉兔白玉杯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进了我的小木箱里,这时小七端着饭菜出现在了门口,看见我这一桌子的饰品不禁有些意外,问道:“这么多耳环,夫人你准备要做什么?” 我笑了笑道:“卖呀!” “夫人,你出门不是为了逛街吗?你上街原来是又折腾你的生意了?”小七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这时小五也进来了,见我收拣的东西不由来了精神,大声说道:“天啦!这么小的金耳环居然被做成了一对小猴子!这工艺太精美了!还有这玫瑰花,好有层次感!” “看见没有!行家来了!”我得意地向叶飞凡说道。 小七放下手上的饭菜笑着摇了摇头道:“夫人你给你自己买了什么?” “我吗?买了呀!你公子爷为我挑了一只玉佩和一支发簪,我还自己挑了一对手镯。”说着便取出与他们看,这时小五看着我手上这只金手镯说道:“这也是刚买的吗?” “这个?不算买的,这个听店家老伯说这是一位高僧在他那儿讨水喝丢在他店里的,这只手镯还要还回去的,当时不知为什么一试戴之后就摘不下来了,也许是有什么机关吧!”我抬手瞄了一眼手上的镯子说道。 “我怎么觉得这镯子上的蛇活灵活现的,看着眼晕得紧呢?”小五揉了揉眼睛说道,我闻言不由愣了一下,也禁不住多看了手镯一眼,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是吗?我今天在老伯店里时看着这手镯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甚至觉得这条手镯上的金蛇会眨眼睛似的,我想肯定是我眼花了!”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有这等事?”叶飞凡也拿起我的手端详了起来,却没看出端倪来,我连忙说道:“肯定是眼花了,这不过一只手镯罢了,它哪里能眨什么眼睛!” “可我并不这么觉得!你随我来!”说完叶飞凡拉起我的手去了庭院里的石像面前,小五和小七也随后跟了出来,只见那尊石像上的左手腕上也戴着一只手镯而图案竟与我手上的这只完全一样,我竟不住惊呆了! 小五忍不住惊呼出声道:“夫人!这石像的手镯与这只一模一样耶!” “别嚷了!我们都看见了!”小七拽了一把小五责备道。 “难道真如谢老伯所说这一切都是天意?这是要预示什么吗?”我有些糊涂了。 不是秘密 “我在想你的出现绝不会是偶然,而且是上天的安排!”叶飞凡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连忙宽慰他道:“不用怕,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解释不了这些,又何必过多纠结,进屋吃饭!”我招呼大家进了屋,大家全都坐下都有些沉默,特别是小五看着我的手镯竟是一脸的敬畏。 我叹了口气道:“你们也别这副表情,既然你们都进了静竹园成了我的人,我便把你们当成亲弟弟当成一家人,我的出处我想小七也早有疑惑,但这个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这件事你们叶府内三位公子全都知道,索性我也告诉你们得了,免得你们猜来猜去!” 小五和小七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我便把我从哪里来怎么来的,又怎么来的这静竹园全都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着两个大男孩一脸的蒙了的表情我知道他们根本无法接受我所说的话,我也随他们去了,我只是安静地吃着我的饭,又安静地喝完了我的汤,而叶飞凡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有些愁容也有些沉默。 “飞燕!你来之前有过什么预示吗?”叶飞凡问我。 “预示?没有!”我摇摇头。 “那你来这之后有做过一些什么特别的梦没有?”叶飞凡又问。 “没有……”我摇头,有也不能告诉你!梦见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穿金色华衣,追在我屁股后面跑这算吗? “你担心什么?”我用手绢抹了抹嘴角问他。 “不是担心,我只是觉得有些诡异,这手镯让我觉得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仿佛我与它曾经有过何种联系似的。”叶飞凡说道。 “别瞎想了,该想起来该明白的迟早会让我们明白,你费这么多神干什么!”我试图不让他再多想劝解道。 “好!不想了!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布置这静心阁吧。”叶飞凡说道。 “就在这静竹园沿途挂上囍字灯笼就好,再在这一阁楼上也挂上,这屋内再拉上一些红绸结成花球就好啦!”我环视了一圈四周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到时再在这静竹园通往静心阁的小径一路铺上红绸……”叶飞凡说道。 “红绸还是算了,就花辨吧,环保不浪费。”我打断叶飞凡的话道。 “行!二弟的桃园满满的都是花,有好几亩呢!什么玫瑰!月季、丁香……”叶飞凡点点头道。 “好啊!撒上一定很漂亮!只是这里路程不短岂不是要把老二的花园都搬空?”我有些担心地说道。 “夫人不必担心,二公子虽然宝贝他的花,却因一直无人肯赏识他养的花草平日里正郁闷得紧呢!如今居然可以用上大排场自然高兴都来不及了!”小五说道。 “那既然如此便把灯笼取消了,全部改成花簇,花辨太费花了,再在静竹园门口扎上一个鲜花拱门,这桥的两头也要,这静心阁门口也要!”我一听有人或许可以献出鲜花来便乐不可支地说道。 “好!我这就去找二弟!”叶飞凡说道。 “别!让小五和小七去!他们好说话一些。”我道。 叶飞凡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了当下朝小五小七说到:“你们去!一定快去快回!我和夫人在这等你们消息!” 小七点点头与小五很快便出了静竹园。 姑奶奶 小五小七去去没多久便回来了,问他们结果他们说二公子说:“为什么要挑他园子里的花,让我们去别处找,后来又说让他考虑考虑。” 我闻言笑了,叶飞凡对我道:“要不我去求他,他一定会答应的……” “不用去了,他已经答应了。”我笑着说道。 “怎么会……”叶飞凡有些不明白。 “你家二公子不是个扭扭捏捏的人,他说考虑便是答应了,放心吧!”我说道。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那二公子便晃来了静心阁。依然一身红衣,几日不见竟然瘦了,可妖媚之气不减,嘴也还是那么讨厌,人还未进门声音便飘了进来。 “你们的排场好大呀!要用我园子里的花竟然只是派来两个人侍童来和我说话!”叶风说道。 “侍童?谁跟你说他们是侍童来的,他们是我弟弟,难道我弟弟们来也不配要你园子里的花?还是说我们不配用?”我出言相讥。 “弟弟?他们几时又成了你弟弟了?小五不过才来了你园子几天就成了你弟?”叶风有些诧异地看着我们说道。 “他进园子那日我就拿他当自己人了,不好意思没通知你!”我好笑地说道。 “你倒挺会收买人心,看小七的样子怕是这辈子就认定你了。”叶风斜了一眼小七说道。 “二公子此行来是挑衅的吗?”我皱眉问道。 “二弟,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叶飞凡微微有些皱眉也出了声。 “说两句也不成吗?你们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叶风摸摸鼻子不甘心地说道。 “都是一家人,你愿帮就帮,不帮就少在这扯淡!”我冷声说道。 “你——”叶风有些气结,最后叹了一口气道:“行!姑奶奶!你是我姑奶奶行了吧!我答应!” “好,答应就行!我也不白受你的恩惠,小七!去我房里把那白玉兔杯取两只过来!”我吩咐小七道。 “是!”小七马上去了我房里捧来了杯子,我接了过来递给了叶风。 “什么东西?”叶风接过杯子看了看说道。 “好东西,这世上仅此两件,造型独一无二,你若喜欢便送于你了。”我说道。 “仅此两件?你送我?”叶风说着有些不太相信。 “自然,你最好别喜欢,不然我会后悔的!”我取过一只杯子凝视把玩着,说真的我还真有一些不舍得呢! “谁说我不要!”他一把夺过我手上的杯子道。 “虽说这杯子长相难看了一点,但这多少也算是酬劳,我岂能不要!”他把杯子一只塞进了怀里,另一只拿在手上把玩着,分明眼里都写着喜欢,我翻了个白眼,也懒得理会这么矫情的人了。 “明儿你把花准备好,我让小七小五过来搭手。”我说道。 “我把花准备好?”他有些不明白。 “那好,你要是放心我便让小七小五自己动手……”我悠悠地说道。 “别……你真是我姑奶奶我真怕了你了!小五小七也别来了,我扎好花环给你们送过来,免得你的弟弟们糟践了我的花儿。”他有些气馁地说道。 “那好!小五小七你们明日休息!” “你——”这一次叶风的脸都绿了。 成亲 两日后,睛。艳阳高照,无风。 凌晨四点,曲婆便被老夫人派来给我梳妆,我的长发被盘起,梳起了高耸的云髻还被插上了一些金饰,许多的珠花和步摇,而青慧设计的那套金饰也被我全部穿戴在了身上。昨夜,叶飞凡应风俗没有与我见面,我又被曲婆涂上了许多胭脂香粉,尽管我再三告诉曲婆不要上太浓的妆,发型也不要太复杂,可这位大妈哪里管我说什么,我忍不住哀叹,被她折腾了快三个时辰才算穿戴整齐,绿色钗细礼衣,大袖衫长裙,披帛,层层压叠着,外面还给套上了一件宽大的广袖上衣,大红襟口袖口也是,全部用金线绣着提花做工繁杂,让人想起了韩剧里的传统结婚礼服,二者竟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之处,脚上又给换了一双红色绣花鞋,鞋上绣着一对鸳鸯,之后便是饿着肚子漫长的等待。 上午十一点左右,静心阁外礼炮声响起,叶飞凡穿着大红礼袍骑着枣红马出现在大门外,用红绸束了团花系在马头上,今日的他一头黑发全被高高束起,红色的新郎服黑色底裤,脚上蹬着红色高靴,整个人显得非常精神,我在房间里透过窗户与他遥遥相望,这时一旁立着的曲婆忙用大红盖头盖在了我的头上,又连忙让我在床头坐下,今日的婚礼仪式在前院门庭举行,宴席也被设在那里,据说琼妃娘娘也回来参加婚礼了,琼妃娘娘就是叶飞凡嫁进皇宫的那位姑姑,原名叫做叶少君,因为长相秀美又个性温良,皇上赐了她一个琼字,意思是美丽的意思。 叶飞凡的脚步声从门外转入门内,然后他的脚尖出现在了盖头下方我的视线内,他抱起我在我耳边轻声低语:“久等了我的新娘……” 他抱着我跃上马策鞭一路慢行,我坐在马首好奇地掀开盖头看了看沿途的鲜花盆栽和鲜花做成的拱门一个个连接在一起,一路少说也有上百座,我吃惊极了,扭头问叶飞凡:“你二弟不会把他园子里的花全摘了吧?” “应该也差不多了吧,听小五说,他还把这两日的花市都搬空了!”叶飞凡说道。 “前面马上到了,快把盖头盖上!”叶飞凡在我耳边提醒我,我连忙放下盖头。进了前院,叶飞凡搂着我的腰我们一起下了马,此时叶府早已宾客满座。虽说不大操大办,却少不得走漏了一些风声,因此,依然是来了不少的宾客,有叶飞凡平时生意上来往的客商,也有一些慕名而来的朋友,自然也有一些想要巴结叶府的一些朝廷官员,说白了当年叶飞凡的姑姑之所以被选入宫中,完全也是有一点政治联婚的意思,以叶家的实力早已富甲天下,但对朝廷却从无二心,虽说叶家在朝堂上并无什么可以依附的势力,但是叶家的仁慈仁爱却是大唐人民人人皆知的,这每几年就来一次的水灾,旱灾都少不得叶家,历年来大唐的边疆受敌都少不得叶家的银子支援,之所以从叶家选了妃子无非就是想让这种关系更合理化,而叶少君一个妙龄女子被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无非也是求的一个家族平安罢了。 这历代的皇帝哪一个又不是这样,所谓伴君如伴虎,就是这个意思,纵然你叶家没有异心如若没有一个娘娘在宫中,少不得一个不留神就被皇上惦记上了,哪一天他一个心神不宁就可能是你全家人头落地的时候了。 礼成 婚礼现场与想象不同,现场的喧闹振得人头晕,礼炮声,说话声,笑声,寒喧声,唤孩子拖凳子的声音,人还在静竹园已经听到前院吵成了一片。 “快看!新娘子来了!”竹园门口有孩童叫嚷了起来! 我在盖头下看到人们围了上来,人们把我围在中间,我被他们族拥着往前走,叶飞凡往我手里塞进一条红绸,红绸的中间扎成了一个团形,他牵着另一头往前走我被曲婆搀扶着走在后面,有调皮一点的孩子会挤到我面前,从我的盖头下往上看,刚嚷了一声:“我看到新娘子啰!”便被一旁的大人一把拽了过去。 曲婆搀扶着我来到由红毯铺成的平台上,人们在窃窃私语:“这个成亲的场面见过没?这也太大手笔了,满园的鲜花拱门怕也要费千两百银,叶家可真是大手笔呀!”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此话一出马上得到周遭的人的附和。 “对!这样子成亲多有气派,可不同于什么张灯结彩,不知这是谁的点子太有才了!”一人说到。 “听说是二公子,这满园的花便是出自他的园子,我还听我的隔壁李婶说这两日的花市都被叶家买空了!”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也插了进来说道。 “今日的场面可不多见,这叶府大公子娶亲连琼妃娘娘都亲自回来参加了,当年就是这叶家老爷娶二房三房时她也未曾参加过,可见娘娘是如何重视这个侄儿,可我来了这许久也未曾见到娘娘本人,你们谁有见到……”这时突然一个尖细绵软的男人声音高声响起:“琼妃娘娘驾到!” 现场先是一片哗然,然后便迅速安静了下来,我被曲婆拉拽着跪了下来,周遭响起众人如雷的声音:“参见娘娘!” 一众脚步声由远至近,之后上了平台,然后有人落坐,先前的男子声音在小声低语:“启禀娘娘,吉时已到,需要清场吗?” “不必!今日到场的都是我凡儿的朋友,举行吧!”一个好听似黄鹂鸟般的声音响起,想必回答的人就是琼妃了。 “喳!” “吉时已到!拜堂——!!!”我被曲婆扶了起来,然后便是三叩六拜我糊里糊涂拜了娘娘又拜了高堂再然后夫妻对拜最后礼成。最后娘娘离开然后所有人高呼:“恭送娘娘!”那声音振耳欲聋,我方才明白娘娘已经走了。 台下又是一片唏嘘声和笑语声,婚宴开始我被送回了洞房,如来时一样被叶飞凡骑马送回了静心阁,洞房设在叶飞凡的房间,我已饿得头晕眼花,一进静竹园我就摘掉了盖头,刚被抱进洞房我就抓起了桌上的糕点塞进了嘴里一阵狼吞虎咽,叶飞凡好笑地看着我一边为我倒来了水,连说慢点,我翻着白眼打了个饱嗝,好半响才喘过气来,拍拍手上身上的碎屑说道:“饿死我了!这衣服捆得我好难受还有这头发!” “不舒服就脱了好了,不过你我还要先喝一杯交杯酒才行!”叶飞凡取过圆桌上的两杯酒递了我一杯,我们交杯而饮。 叶飞凡帮我取下满头的头饰又帮我一层一层解掉了衣服,我当真有如解脱了一般,重新换了衣服又洗干净了脸,我总算又做回了自己。 皇家联婚 “你要回前院吗?”我坐在妆台前问叶飞凡。 “不必,那儿有二弟三弟就行。”叶飞凡一边收拾我的衣物一边说道。 “你吃了没?”我问他。 “没有,今日宾客太多我忙于应付哪有时间吃东西,你也一定饿坏了吧!我去煮碗面条?”叶飞凡凑过来看着扎辫子的我说道。 “你?会吗——”我质疑。 “面条又不难,你等着!”他说完便转身去了伙房,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竟面现桃色一片喜意,在这里我已成了别人的新娘,我有些发愣,看着这布置一新的喜房,大红轻纱罗帐,墙上窗户上都贴着囍字,兰花还在。屋内新换了家具,新添的妆台还有躺椅,外加了一个圆桌两把木椅,衣柜也换成了新的占了整整一面墙,墙上还新挂了两幅画,一幅是我的单人画像,另一幅是叶飞凡和我,下面还有提款,爱妻司马飞燕。画的一旁挂着叶飞凡的宝剑。我站在这屋内有点恍然,好像站在这里的是我又不是我。 “飞燕!可以吃了!”叶飞凡端着一个托盘进了屋,两碗面条上放了四只煎好的鸡蛋,我帮忙接了下来。 我坐了下来举起筷子尝了一口,别说!这味道还不赖。不过——两只鸡蛋也太多了吃不下,我塞给了一只给叶飞凡,他倒也不介意是否有我口水全部照单全收。 “小七和小五呢?”我含了一口面条突然想起从今早起来就没看到过他俩,于是发问。 “他们去忙牙刷的事了,说时间还剩八日了。”叶飞凡说道,一边把空碗收了起来。 “那象牙好做吗?硬度那么高我有点担心。”我说道。 “是没那么好做,不过我为他们配了宝刀用来切割问题应该不大,只是打磨要多费一些时日。”叶飞凡倒是挺有把握的。 我陪着叶飞凡进了伙房,想起今日的琼妃不免有些好奇。 “你这位姑姑就是那位被封为琼妃的娘娘,很重视你成亲?”我问正洗着碗的叶飞凡。 “不知道,她已好几年未回叶府走动了,倒是经常会给府上捎点东西回来。”叶飞凡收拾完开始洗手。 “她生孩子没有?”我问。 “有一个公主,就是和老三订亲的那位。”叶飞凡说道。 “啊……!”我有些吃惊。 “她可是你亲姑姑的女儿这也行?!”我用振惊的语气说道。 “怎么?亲上加亲不好吗?”叶飞凡有些疑惑地看着我问。 “你们不知道近亲不能结婚的吗?喔!我忘了你们这儿应该还没有人能明白近亲结婚的危害……”我扶着额头说,这实在是我糊涂,在这个时代亲近结婚应该是很常见的吧! “有什么不妥吗?”叶飞凡皱眉。 “近亲结婚生的小孩容易畸形,而且容易弱智,得病率和死亡夭折率也更高,在我们那里明确规定近亲是不能结婚的。”我回答。 “这样吗?”叶飞凡有些发愣,眼里有些不信。 “这个一般人很难明白,如果相爱最好别要孩子,在你们这里没办法做婚前检查,这个说了你或许不懂,反正近亲不宜结婚,你有机会最好劝劝他们。”我说道。 “这个是与皇家联婚不是儿戏,况且这个婚事还是皇上亲赐的!”叶飞凡皱眉说道,听了他的话我也犯了愁。 早生贵子 “如若让你三弟叶锋退婚不太科学,这件事最好让皇上那边退,但是这是个难题,况且还不知道他二人是不是两情相悦。”我有些发愁。 “还是暂且别说他们的事了,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就操心我们自己好啦!”叶飞凡牵过我的手把我拖到他怀里说道。 “我们?我们还有什么好操心的,不是仪式都圆满结束了吗?”我有些糊涂。 “可最重要的一环还未完成怎么能算圆满?”他轻咬我耳朵低声说到。 “大白天的你想干嘛!”我立马警惕起来缩着脖子说道。 “这个……明知故问,我们都多久没一起了?”他有些委曲。 “那个……不也没多久吗?一个星期……七天?”我略微算了一下。 “它走了吗?”他指我的月事。 “……”我咬着唇不答话。 他有些急了:“嗯?” “再等两天吧,经期刚过做这种事容易生病。”我闷声说道。 “我们回房说会儿话?”他建议。 “我好困,今早天不亮就被曲婆弄起来梳妆我现在好想睡会……”我打着哈欠说道。 “那好,先回房休息吧!”他说道,一个低身便抱起了我。 “干嘛呀!你别这么肉麻!放我下来!”我低呼。 “现在你是我娘子,我想怎么抱就怎么抱!想抱多久就抱久!”他坏笑,说着便走了出去。 “公子!夫人……”刚出门便与小五撞了个正着。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我有些着急了,挣扎着想下来。 “回来了?吃了吗?”叶飞凡不理我,问小五。 “吃了,我回来取东西,那个 ……马上……你们先忙……我这就走了!”小五红了脸有些慌乱,把眼睛望向了别处。 “那好。”叶飞凡点点头便转身抱我进了房间,我挣扎着下了地皱眉说道:“以后不要这样了好吧!这里住着的可不只是我们两个人,小五小七都未成年看见了不好!” “未成年?别人家的男子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娶亲了,让他学着点也好。”叶飞凡不以为然。 “我家小七和小五我可不会让他们过早娶亲,这些都是陋习一定要改!”听完叶飞凡的话我有些生气。 “好好好!我们家你作主!你让他们几时娶亲便几时,可好?”他顺从地依着我说到。 “太年轻结婚身体没有发育好,对他们百害而无一利,特别是女孩,十八岁才算成年,二十岁方可结婚。这样对生育下一代才算是负责的!”我继续说教,看他敷衍我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没有听进去。 “好啦!好啦!你不是困了吗?快歇着。”他打开被子让我躺下去,刚躺下我便跳了起来,喊了声:“好痛!” “怎么啦?”他不明就理。 我掀开被单,下面尽是莲子花生和大枣而且居然还有核桃!我忍不住火冒三丈!“谁弄的?!!!”我吼到! “应该是长辈们安排的!就是讨个寓意,你别生气我马上收拾!”叶飞凡连忙抱开被子把下面的东西全部收了起来,又换了床新床单,而我却沉默了。 我找出新做的睡衣默默换上便上了床,叶飞凡见我一言不发知道我又想多了,忙说:“快睡吧,别生气了。” 我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却了无睡意。 奉茶 老人们的想法很正常,大龄男女结婚不就应该早点生养吗?可我不行。叶飞凡贴着我睡下,“飞燕……” “嗯……” “不要有负担,做你想做的就好。”叶飞凡搂着我的腰柔声说道。 “谢谢……”我低声喃语,眼眶湿润。 “睡吧。” 次日早上,该有的礼节不能少,我们一早便去老太太那儿奉了茶,几日不见老祖母好似精神了好一些,房间的窗户没有再紧闭着,园内窗外的夜来香也被移走了,房内还新添了仙人掌。 老祖母看见我很是高兴,忙招呼我去她身边坐着,“这些日子累坏了吧!别老想着挣银子的事,那日洪总管来我这儿我才知道你一天都在忙着这些事,凡儿找了你这么个娘子是他的好福气!有你帮衬着他做生意我放心多了!”老人家有些激动,说得也有些动情。 “祖母您别这么说,我不过就是投点机而已,我做的不算什么大生意。”我坐到她身边的床沿上连忙说着。 “祖母最近身体好些了吗?”我关心地问道。 “好一些了,那日你走后我这园子应你的要求把窗外的花移走了,曲婆每日把这窗户都打开着,这两日我也会出去到园子里晒晒太阳感觉精气神好多了。”老夫人拍着我的手说道。 “祖母如若觉得精神好了些我便教你一套操,也好帮你活动活动筋骨可好?”我笑着询问。 “那敢情好!可我身子骨还是虚乏得很,怕是力不从心。”老夫人说道。 “无防,我把这一套动作教给曲婆让她每日陪着你练,也锻炼了她自己的身体,你如果觉得累就歇歇再做,只要坚持就好。”我宽慰着老太太,这床上坐久了人便没精神,状态自然越来越坏,只要坚持运动身体便没那么快垮掉。 “好好好!我这孙媳就是法子多,那日凡儿托人从南方带来红绫果,让我坚持每日吃着,还让我每日喝羊奶吃鸡蛋,他说都是你的主意?”老太太说道。 “主意是我的,就是不知道祖母您身体方面可有变化?”我关切地问道。 “有一点成效,口臭口苦好了许多,大便干燥也好了一些,这些日子我按要求早晨一杯白开水,晚上也一杯,吃饭知道饿了。”老夫人说完眉眼弯弯的看起来心情不错。 “如此说来是有一点反应了,祖母您一定要每日坚持,御医给您开的药也不能停。”我嘱咐道。 “行,都听你的。你们走吧,飞凡他爹在后面院子还在等着你们去奉茶呢,燕儿,你以后可要多来我这院子走动走动,多陪陪我说说话,我这里除了几个老婆子也没人能说说话了。”老太太对我发出诚意的邀请,我当下便应下了。 “祖母那我们就先告退了,您歇着。”叶飞凡一直立在我身后静静地看我们聊天,这会儿才出了声。 “快走吧,别让你爹他们等得急了!”说着便招呼曲婆陪着我们去夏园。穿过春院的门我们进入了夏园,进去走过一宽阔的台阶便是两条宽宽的石板路,路的中间有一条宽一米多的水渠,水渠中间每隔五六步就有一只石头做成大青蛙,嘴里向外喷着水有些喷泉的意思。石板路的两旁全种着大高葱翠的松柏,就算是这夏日走在这石板路上也觉得清凉无比。 二夫人三夫人 夏园到处可见忙碌着做事的下人,年龄不等,年轻的还是孩童,年长的已是五六十岁,大家擦灰尘的擦灰尘,打扫的打扫,有为园子牡丹花儿草木浇水施肥的,大家都在忙碌着,青石板的院落有两个青衣小童正跪着在地用抹布一点一点擦着,看着他们我不禁一愣。这时一位四十来岁中等个子的精干汉子向我们走了过来,身穿蓝锦布劲装,脚步有力,身材结实,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一边向我们打招呼:“曲婆早!公子,少夫人早!” 叶飞凡朝来人点点头,面无表情。 “严管家早!”曲婆回应着。 “曲婆,您先回吧!”我说道。 “无防,小姐让我陪着你们我便陪着,你们不用管我。”曲婆说着话还是一路跟了上来。围着长廊七拐八拐之后来到一房门外,我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牌匾上提着三个大字静月阁与静心阁一字之差。 这时严管家道:“老爷和二位夫人都在里面候着呢,你们进去吧!”说完又朝屋里高声通报:“老爷!二位夫人!公子和少夫人到了!”这时屋内传来一好听的男人声音,声音里透着威严:“进来!”严管家朝我们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我不免有些紧张,这叶家的老爷叶飞凡的亲爹我还是第一次见,包括两位夫人。 叶飞凡牵过我的手,对我鼓励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没事。”我深吸了一口气,手心有些出汗,不自觉地拽紧了他的手,他了然地轻拍我手背,刚进屋,屋里便传来声音:“曲婆也来了?快请坐!” 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看上去不过四十来岁的样子从雕花木椅上站了起来,长相与叶飞凡相似,而眼睛却似老二,桃花眼,气质有些冷峻,比叶飞凡略矮一点,颇有成功男人的气场。这时他身侧的两位女人也紧跟着站了起来,二人都穿着薄纱衣衫,一人穿白一人穿绿,两人的年纪都差不多都在三十五至四十之间,穿白衣的女子衣服上绣着绿色牡丹,气质偏冷,身材丰满,穿绿衣的女子气质温婉,看上去更柔弱一些。两人眉目如画,皮肤白皙且光滑细腻,看得出来平时在保养方面都是下了一番工夫的,两位都是一等一的绝色美人,见到曲婆均尊敬地出声唤了一声:“曲婆!” 曲婆点点头,唤了声老爷,又唤了一声二夫人三夫人却没有落座,而是垂手站到了一旁。 “爹!二娘,三娘!”只听叶飞凡唤道,我紧随其后也跟着唤了一遍,三人齐齐应着并用审视的眼神打量着我。 “开始奉茶吧。”叶家老爷发了话,然后三位便落了座。 曲婆帮忙取过桌上早已备好用托盘托着的茶水,我与叶飞凡一同曲膝朝着几位跪了下去,端起茶盏齐齐尊声唤到:“爹请用茶!”叶家老爷点点头应了,接过茶抿了一小口,然后便是给二娘三娘奉茶,奉完茶,叶家老爷便从身上摸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布包递与我并说道:“这是奉茶费,你收着。”我犹豫了一下,叶飞凡朝我点点头示意,我便不再客气双手接过嘴里说道:“谢谢爹,谢过二娘,三娘!” “不客气!你们起来吧!”叶家老爷说道,一旁的二娘忙站起来扶着我站了起来,我说了一声:“谢谢!”她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便又坐了回去。 拉家常 “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话与司马姑娘说。”叶白兮叶老爷说到。 “爹,你要说什么?”叶飞凡不想丢下我,有些担心微皱眉宇地问道。 “你不用紧张,我无非就是拉拉家常,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叶白兮双眉一皱微有不愉之色。 “你出去吧。”我连忙催促,这时曲婆与两位夫人已经回避了。 “好!门口等你。”叶飞凡不放心地捏了捏我的手,他的表情比我还紧张,我不由笑了,点点头表示明白,叶飞凡出了门并帮我们把门关上,我环视了一眼四周,这里大约是叶白兮平时用来办公的地方,周围全是书架和书,除了矮几和十来把雕花木椅,不远处还摆放着一个办公用的胡桃木书桌,上面堆满了文案和帐布,屋内放着七八盆与静心阁同品种的兰花,养护得很好叶片浑厚宽大。 “请坐!”叶白兮指指我身后的木椅,自己却坐进了办公桌后面。 “谢谢!”我一边说着一边整理衣裙坐下。 “司马姑娘听说是蜀山人?”叶白兮问我。 “是的,蜀山人。”我点头。 “可听口音不太像,倒也不是口音不像,我就是觉得你说话的口吻不像。”叶白兮若有所思。 “这个应该是地域差,也与受到的家庭教育有直接关系,所以我说话会更直接。”我解释。 “也许是吧,听你意思你读过书?都读过些什么呢?”他问道。 “读过一些诗词文学什么的。”我不敢说得太多,怕引起怀疑。 他听着我的话不禁勾起了兴趣,“诗词?说来听听你都会些什么。” 我不禁笑了道:“会一些,不多。”这个简直小菜一碟,唐诗三百首,本小姐张口就能来,不是说全会背,多少还能背得几首的。 “那好,你就以这夏为题吟上一首。” 我清了清喉嗓道:“我就以静竹园的风景为题吟一首诗吧。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连动微风起,满池荷花一院香。”我心下忍住笑意,这是一首唐朝诗人高骈的诗名叫山亭夏日,我只是改了最后那一句。 “好!有意境!”叶白兮笑了,一边赞赏着说道。 “如以这兰花为题呢?” “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我略一思索便吟诵出了口。 “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没想到你让我有了更深的感受,女子有才更显魅力和光彩!”叶白兮非常欣赏地看着我说道,我不禁汗颜,全是偷盗。 “据说你做了牙刷,皇上向你定了货?”他笑着抿了一口手中的茶问我。 “有这事,如今供量并不大,并未有太大的销量。”我回道。 “听说你还做的品牌?”他好奇询问。 “是的。”我答道。 “你不是普通的女子,说吧,你来自哪里。”叶白兮背靠在椅子上说道。 “蜀山,我的出处在中国在大唐。”我面不改色。 “好!我欣赏你的能力和胆气,我听说你和凡儿还着手开了染坊并和知府魏大人合作了?”叶白兮双眼紧盯着我说道。 “这事还在筹备当中,当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可凡儿在银号调动了八万两白银,这不是一个小数。”他眼里精光四射,原来这才是要我留下的真正原因。 狂妄 “我想我相公有独到的商人视角和远见,当然不排除当初他支持我的决定是打了一副感情牌,但他的投资绝对不是茫目的,这八万两银子我们会得到八百万,八千万甚至八个亿的回报,他永远只会骄傲于他当时的决策。”我自信地说道。 “你当真狂妄得厉害,你要知道,你的染坊不只是天下独你一家,你会的难保别人不会,你如何保证人家就只买你的布?”叶白兮紧追不舍地问道。 “我有自信做到,这不是狂妄只是一种自信,对我产品的自信,这天下可不止一个大唐,还有许多别的国家,那里都是我们的市场。”我信心十足地说道。 “你是说要把布销出大唐走出国门?!”他侧目用疑惑的眼神看我,脸上有振惊之色。他此时一定觉得我疯了,狂得已经找不着北了。 “我想,应该用将来的事实说话,不然你会以为我不过是信口开河。”我笃定地说道。 “你当真不得不让我要重新审视你,你一个女子何来这么大的野心?”他目光里有审视探究还有警惕。 “爹爹您是位成功的商人,这种野心应该也不是与生俱来的吧!不过是环境让你选择做了一个商人,我在这儿看见商机自然而然便有了想法,我不需要与众不同地存在我的商品,这是一个大世界大家公平竟争。”我不想隐藏我的想法。 “你的想法说服了我,很好!”他站了起来对我说道。 “谢谢!”我也站了起来。 “出去吧!凡儿应该等急了。”他笑着说道,为我打开房门,我点点头举步跨门而出,叶飞凡见门打开忙迎了上来,叶白兮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你娶了一位不平凡的女子,好好珍惜!”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叶飞风疑惑地看着我,我朝他摊开手耸了耸肩膀,他笑了。回去的路上叶飞凡问我:“你们在里面谈什么了?怎么这么久?” “没什么,你爹只是与我拉拉家常罢了,问我读过什么书,又让我吟诗,随便问了一下你染坊的事。”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吟什么诗了?”他感兴趣地问我。 “我背的别人的,你爹以为是我自己作的还直夸我,都夸得我出汗了。”我好笑地说道。 “走吧,这一趟也够累人的了,回去放松放松再补一觉?”他问我。 “别!天天睡该睡成了猪了,还是去看看小五他们牙刷做得如何了吧,全然不管实在不太放心。”我说道。 “好,我们都去看看。”叶飞凡点点头。 回到静心阁小五小七都在,看样子似在等我们。 “公子爷,少夫人!”小七小五齐声唤道。 “有事?”我扬起眉毛问到。 “对,有事,刚做了几个样品,想让你们过一下目。”小七说道。 “行,我也正想因为这事去找你们,你们拿过我房间来吧。”我点点头说道。 小七小五跟随在我们身后一同进了屋,他们拿出一个布包打开,拿出做好的几副牙刷递给了我和叶飞凡。我接过来细细看了起来,商标包金什么都齐了,可总觉得还应该加点什么。我灵机一动,把黄金手柄加宽,皇上的给刻上龙,皇后的刻上凤,其它妃嫔的除了几位贵妃的用她们的生肖图形其它的就用这个。当下我迫不及待地表达了我的想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可是我们并不能知道各位贵妃们的生肖。”小五提醒到。 我想了一下,道:“这个不难,去找祖母,她与内务府的洪总管是旧识,问一下应该不难,事不亦迟现在就去找她。”说完立即起了身。 “飞燕,我去,你歇着!”叶飞凡拦住了我,我点头同意,对小七小五说道:“你们先去忙,等问好了再告诉你们。”小五小七点头便忙去了。 我回屋拿出纸和笔把最近想到的布匹花色以及在饰品方面的一些想法和灵感作了一个记录。又把一些对于管理用人方面的想法写了下来,这时叶飞凡进了门看我忙着便没打扰,也不知忙了多久房外传来小七和小五的说话声和阵阵饭菜的香味,我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四肢,靠在椅子上翻看着自己写下的一叠文字不时再拿笔修修改改,不觉腹中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别忙了,吃饭了。”叶飞凡取走我手上的纸笔放好。 “好——吃饭喽!今天中午吃什么?”我满怀期待。 “去吃不就知道了?”叶飞凡好笑地摸摸我的头道。 “嘿嘿!你做的?”我问。 “你又知道了!古灵精怪!”他笑了。 “你衣袖上有饭菜的香味我已经闻见了。”我站起身来活动活动了酸掉的脖子。 “我帮你。”叶飞凡走到我身后帮我轻轻地捏揉着。 “好了,吃饭吧,肚子都饿扁了。”我揉揉肚子说到,那儿已经闹了许久的空城记了。 看着餐桌上的菜我简直惊呆了,有清蒸鲈鱼,蒜苔炒肉,一个炒虾仁,还有一个青菜肉片汤,外加一个炒土豆片。小七小五在盛饭放筷子,我指着满桌的菜惊问:“真是你做的?好啊!深藏不露啊!” “做饭好似也没那么难吧!”他笑笑坐了下来。 “以前就会?”我有些疑惑。 “没有做过,但看得不少,吃得也不少。”他微笑着帮我盛了汤。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你的第一次?”我有些不敢相信,这菜色很有卖相。 “公子爷的确不曾做过饭,今日都怪我们回来得太晚了,公子害怕饿着夫人的胃才下了厨!”小七有些自责地说道。 “等等。我先品尝品尝,如果是第一次我在想能吃吗?”我说完先尝了一口汤,不油腻,咸淡也刚好,我伸出筷子尝了一小口清蒸鲈鱼,这鱼才是最考水平的,时间、火候要把握得刚好才能入口就化,而且肉还要入味。这一尝之下我禁不住惊呼出声,“好吃!” “说实话吧!这鱼是不是刻意学过。”我对叶飞凡的话表示怀疑。 “你说你最爱吃的就是清蒸鲈鱼,我便问了曲婆这做鱼的法子,味道还好?”他的眼里满怀期待。 “你一定在骗我,你真没练过?”我质问他。 “没有,不过这是第二条了,先前那一条做老了被我丢了。”他说道。 “我说嘛!不过这一条真的口感刚刚好,小五小七你们也快尝尝!”我忙招呼道。 “还别说你做菜当真是有天赋的,你这智商得有多高哇,接受力超强!牛!”我朝他竖了大拇指。 “快吃吧,你不是饿了吗?”他帮我盛上米饭嘴里说道。 “我真是运气太好了,我一定把我会的菜全教给你,以后我想吃什么就点菜,想想就兴奋,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高兴得冒泡自言自语地道。 小七小五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同声说到:“不好吧——” 洗脑 “不好吗?”我有些困惑,看着他俩又看了看叶飞凡。 “只要你爱吃,做饭没有问题,前提是你们两个要打下手!”叶飞凡看着小五和小七说道。 “公子爷!”小五和小七齐声惊呼。 “吃饭!以后你们学着点,对老婆就要向你们公子爷学习,女人可不是为你们传宗接代的工具知道了吗?”我赶紧趁着这个时间给两个小朋友洗脑。 “夫人……”小五和小七看了一眼他们的公子爷没敢接话。 “你们夫人的话便是圣旨,无论对与不对听着总是没错。”叶飞凡调侃到。 “你这话的言外之意是不赞同了?好吧,我们今天就且来论一论,女人也是人,凭什么是我们来承担生儿育女的重任?你们男人强壮有力,这生儿育女这种艰难又危险的事我们都为你们干了,你们是不是应该把生活里的其他琐的事分担了,一家人过日子除了家务,柴米油盐,洗衣服打扫,其它还有什么事可做?你们应该把家里的事都当成自己份内的一份子,要高高兴兴心甘情愿地干,不要有情绪,在几千年后男人在家带孩子做家务,女人出去挣钱养家的比比皆是,你们也不用吃惊,女人的独立能力并不比男人们差!”我一边说教一边狂吃眼前的鲈鱼,这一面吃完了我又翻了个个儿继续吃另一面。 “喂!你们快吃呀!别发愣,再不吃就被我吃光了!”我招呼着发愣的两个大男孩儿说道。 “喔!”两人如梦初醒,这才又动起了筷子。 小五若有所思半响才道:“夫人,你说的可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我有些不明白。 “你说女子也挣钱养家,男人在家带孩子,那这样男人在家还有地位吗?社会上的人又会怎么看?”他一脸困惑地问我。 “你有疑问很正常,男人与女人谁主内谁主外不是重点,那个不过是分工不同而已,一个人的社会地位不是打骂自己的女人得来的,而相反,你在女人和孩子心目中的形象是靠你对这个家的全心付出而获得的,为什么一个女人愿意要担着会死的危险为你生孩子?那是因为她心甘情愿为爱付出,所以但凡你们结了婚,一定要好好对待那个愿意为你生儿育女的女人!”我说道。 小五听完我的话沉默了半响道:“我明白了,夫人。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我的娘子,绝不会让她为我受半点委曲。”而小七则低着头一脸的黯然,我心下不由为他叹了口气,这孩子也不知道他还能走不走得出来,那个如今深植于他心的人我几时才能为他□□…… “牙刷的的事都交待下去了吗?”我问小七。 “已经交待好了,一会我和小五又要出去,我们会守着他们做好每一个细节。”小七回了话。 “我想,那牙刷盒就用象牙吧,工时虽然长一些,但这个是给皇上和娘娘们造的东西,不赚钱不要紧只要把东西做好了就是广告。”我对他说道。 “行!这个我没意见!”小七点头。 “你们呢?”我问叶飞凡和小五。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你的。”叶飞凡表态。 “如此一来我们便得日夜赶工了。”小五有些担心地说道。 “我帮你加派一人,放心!她的雕刻手艺一流。”我安抚着小五。 为某人而来 吃完饭,我和叶飞凡带上小五一起去了一趟谢家饰品行,幸好青慧在家,我们说明来意,谢老伯二话没说就让青慧跟我们走,我们心下当真是感激不尽,老伯说道:“叶家在长安名声在外,我闺女能被少夫人看中是她的福气,我把人交于你自然放心。”我连忙说了好几个谢谢才带着青慧回到了叶府,因为担心叶飞凡的洁症,我便把青慧带到了老夫人身边,让她给青慧安排了住处,一切安排妥当我们便回了静竹园。 一路上小五几次欲言又止,我看着他的难受样儿便问道:“有事?” “没有……”小五答道。 “有话就说,憋着干嘛!”我双眉微皱。 叶小五瞟了我一眼咬了咬嘴唇道:“那个叫青慧的姑娘就是夫人要请的人?” “对呀?怎么啦!”我有些奇怪小五的问话,不禁问道。 “她一个姑娘家技艺能过关吗?”他担忧地说道。 我闻言不由朗笑出声了,小五不明就理看看我又看看叶飞凡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来告诉他。”我笑着拉了拉叶飞凡的衣袖。 叶飞凡笑了:“这个姑娘就是你家夫人挖掘出来的宝贝,几日前你们夫人送给二公子的那两只自玉兔杯就是出自这个姑娘之手,还有疑问吗?”叶飞凡看着小五问道。 “是她?那个姑娘?!”小五张着嘴觉得这一切好似玩笑。 “的确是她,她的技艺非同小可,设计也新颖,我很喜欢,而我也喜欢她本人。”说起青慧这个姑娘我不由眉眼里都是对她的喜爱。 “原来如此,我不明白她一个姑娘为何也喜欢这些。”小五挠着头有些困惑。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改天你可以自己问她。”我微笑着说道。 小五听了我的话脸居然一下子红了,我不由了然。 回到静心阁,小五忙着带上材料去了春园,而我则由叶飞凡陪着在园子里悠哉地喝着茶,却不想二公子突然到访,他近日愈发随意了,把这静竹园当成了自己的地盘,想来则来,视叶飞凡的禁忌为无物。 看着他的到访我不由皱眉,“你来做什么?”我抿了一口茶说道。 “来看看你们!”他也不客气自己搬了把椅子就挨着我们坐下了。 我不由暗皱双眉,当下也不客气:“我和你大哥正新婚燕尔你夹在这中间算怎么回事?这种时候你不应该回避吗?”我轻缓地吐出这一串句子便低眉顺眼地喝我自己的茶去了,瞟都懒得再瞟他一眼。 “你当真是过河拆桥的主,与我所料不差分毫,昨儿个才用了我,今儿便翻脸不认人了!大哥你都娶的个什么老婆啊?”叶风扭头向叶飞凡抗议。 “你嫂子说的没错,你当真不识时务!”叶飞凡目无表情地说道。 “大哥!”叶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悻悻地看着叶飞凡,最后叹了一口气说到:“你还是我那个重情重义的大哥吗?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终于领教了!” “说吧,来干什么?你不会是来表功的吧!”我单刀直入地问道。 “表功?算了吧。”他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说道。 “那便是为某人而来?”我轻描淡写地说到。 “谁?”叶飞风一脸孤疑地看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来是为一个人?”叶风惊疑不已。 “你不是个闲得无聊的人,说吧!”这个叶二公子凡事写在脸上,望一眼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为情所困的女人 “祖母园子的姑娘是谁?”叶风说得轻描淡写。 “怎么,感兴趣?”我问到。 “没,看她傲娇得厉害,所以随口一问。”叶风整了整衣衫说道,俊逸的脸上写着无关紧要。 “喔……”我点头表示明白,低头喝茶不再追问。 他用眼尾扫了我五遍之后终于按耐不住了。 “她是你的人?” “不是。”我悠然地抿了一口茶说道。 “我问过曲婆,听说她是你带回来的人!”叶风有些不淡定了。 “人的确是我带回来的,可她不是我的人。”我故意吊他胃口。 “她干什么的?”叶风追问。 “还说你不感兴趣?问题这么多,你应该自己去问她。”我说道。 “我好困,回屋睡一觉再说,有事别叫我!”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道。 “司马飞燕!”叶风无奈唤道。 “叫嫂子!我是你大哥明媒正娶的妻子,麻烦叫嫂子,好吗?”我转身往屋内走去淡淡答道。 “大哥——”叶风望向叶飞凡求救。 “你嫂子说得没错,那姑娘不是她的人,所以我也爱能莫助。”叶飞凡有些怜悯地看着他二弟。 “我没问这个!”叶风有点要炸毛了。 “那你想问什么,问她多少岁?婚否?”我回头望着他问道。 “算了,你们不说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不问便是,我喝茶。”他不在乎地拿起茶盏狠狠地灌了一口。 “好,是你自己放弃不问的,拜拜!”我耸耸肩转身回屋,我嘴角升起一抹笑意,心下暗道:小子!你也有栽到我手上的时候! 我躺在床上翻着一本画册,这是我几天前闲来没事时在叶飞凡的书房翻到的,上面全是水墨画。这时叶飞凡进了屋,看见我手上的画册有些意外,问道:“你从哪里翻出来的?” “你书房。”我说道。 “我以为这本画册早就不见了,原来……”他的表情有些失神。 “有故事?”我问道,心下因为他的表情变得关切起来。 “嗯?喔,没什么,小的时候我喜欢画画,但经常被我娘训斥,她说我将来是个要做大事的人,整日沉浸在这些里面,不思进取,于是我为了不惹我娘生气便假装听话,却偷偷在背地里画,有一次不巧得很,正好被她撞见,这一次她狠狠地揍了我一顿,然后便病倒了,我吓坏了,便把我所有的画册都交了出来,从此我认真听先生教课再也不偷偷私下画画了。我娘也会得一手好丹青,她常说女子有才却无用,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一生都被困在对我爹的情意里不能自拔。”叶飞凡眼神迷离有些伤感。 “你恨你爹?”我有些心疼地想要抚平他眉宇间的伤痛。 “有一点也或许没有,我只恨我娘亲为何看不破,为何一味只看到痛苦,她有那么好的才情为何要爱上一个俗夫,你爱也就爱了吧,却傻得看不清,她痛苦时会揍我,她揍我我不恨她,我恨的是她揍完我还是不开心,我有时就想如若她能因为揍我而高兴一点,我情愿她天天揍我。”叶飞凡说完勉强朝我挤出一点苦笑。 我的心被他揉皱成了一团,我的眼眶禁不住发了酸,在所有的年代都是一样的,夫妻生活不幸福直接波及到的是孩子,我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多巴胺症 “我理解你,也理解你娘的痛苦,其实在任何一个年代里,夫妻两人的感情并不会因为年代而有所不同,会相爱会背叛会分手这都是很正常的事,而男人在男女问题上往往没有女人痴情,女人是情感动物,而男人是行为动物,女人是因为爱而性,男人是为性而爱,男女恋爱时丘脑会分泌的一种叫多巴胺和肾上腺素的东西,也相当于一种恋爱兴奋剂,当这种东西分泌物减少或消失就会导致分手或背叛。”我安抚着他说道,其实说白了,人和人之间的感情用科学一解释就不那么浪漫了,也没什么好期待的了。 “你是说爱上一个人就相当于一种病症?而这病症是因为身体里出现了一种什么安的东西?!”叶飞凡觉得听到的简直就是……简直就是种……他也说不上来。难道说相爱便是有病!这简直是扯淡!是胡说八道。 看着叶飞凡的反应,我觉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于是我说道:“听起来的确有些荒谬,但科学家的实验证明,人们在恋爱中的表现与多巴胺的确有直接关系,并有数据可循。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信。” “你的意思是说我娘只是因为一种什么胺才害她变成了那样?”叶飞凡有些困惑。 “差不多吧,这个多巴胺不但会让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还会在两人□□中不停出现,它的产生会让你更爱对方,也让你感受到爱的幸福,如若有一天它产生减少了,男人便会□□下降,严重时就会导致阳痿,女人就会月经周期紊乱,内分泌失调,然后阴冷而导致不育。”我解释道。 “你想说我爱你也只是因为多巴胺?”叶飞凡斜视于我,一脸质疑。 “用科学的说法是这样子的,你也不用太振惊,现代科学只是为了更好地让人们理智审视这种状况,但却无应对良方,这个是无药可医的病症,人们研究多巴胺,了解它的增多与减少,是为了更多地用于治病。多巴胺过多会产生高血压等心脏疾病,过少也会产生一些病症,在这一方面在现代医学里已经得到印证和有效的运用。”我说道。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啊,它让我振惊又疑惑……”叶飞凡脸上都是迷茫。 “睡会午觉吗?适当的午睡对身体有好处。”我放下手上的画册对他说到。 “这又是科学证明?”他从迷茫中脱离出来问道。 “对!”我笑了。 “好!我相信科学。”他也笑了。 尔后的几日里,叶风来静竹园的时间更显频繁,有时一日超过三次,来时只是喝茶也不多问,我不问他,他也不提。 叶飞凡对我说叶风怕也是多巴胺症犯了,我为他的幽默笑了。 牙刷的事进行得异常顺利,这要归功于三个少男少女高涨不退的斗志,青慧说这是一个让自己沉醉的工作,从未像现在这样开心过,这种被需要的感觉让她特别幸福。 叶风总会刚好出现在我去春园看青慧的路上,然后会对我说好巧,我对他的跟随不置可否,青慧对他的态度一如他所说,对他完全是视而不见,而他对她的殷勤她也不是没有察觉,我也私下问过她,她说自己还小,对感情方面目前没有任何打算,她现在只想好好设计自己的东西,别的她没有精力也不感兴趣,听了她的话,我不由为她暗暗高兴,这是一个独立的女孩,没有被时代和环境所左右。 危险关系 染坊正式向外招工,对于聘用女工一事在长安引起一片哗然,而招工这件事还有官府方面的支持,在人们眼里,官府代表的就是皇家,代表的是一种权力,大家对这种权力永怀敬畏。虽然大家对女人出来做事并不太能接受,但由于我们给出的薪金高出正常范围,而且福利优厚这让许多家庭都走出了这一步,而大多数人对于给予女工同等薪资抱着质疑的态度。 招聘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于员工的培训,对女工进行一次革命性的换血似的改变观念,让她们重视起自己在庭庭中扮演的角色还有地位,这件事由我亲自上阵,而男工方面由叶飞凡上阵培训,着重的是对纪律和责任心的培训,想要改变一个男人对女人作为附属品的概念不在一朝一夕,但我染坊有名律规定,但凡在家打骂老婆孩子的一律不被录用,凡在职工人一经发现有此陋习轻者予以罚款处罚,重者立马革职解聘。我们会对员工每一个月进行两次常规性的技术和纪律培训,每月月底便会有一次定期的考核。 在管理方面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叶飞凡有提议让老三叶子休出面管理,我不置可否,这个老三从不与叶飞凡主动亲近,他在叶家扮演的角色似一直不太受到重视,因为其母亲性格温良不好争宠,导致他在这个家里一直不能得到过多的关注,老二性格放荡不羁,长相因与其父亲有着惊人的相似,所以在父亲叶白兮的面前一直比较得宠,而叶飞凡因为母亲早逝,又加上叶飞凡一直努力想要在这家里为母亲争得一席之位,在各方面都表现得异常优秀,又加上叶白兮出于对叶飞凡的一种愧疚,所以家里的生意大半都受付给了叶飞凡,在这个复杂的家庭关系里,有一种直觉老三叶子休是个不一般的角色,为何会与喜欢自己亲大哥的表妹定亲?怕不只是两情相悦那么简单,而如今在这个家庭关系里最危险的位置上的人应该就是叶飞凡。 而叶飞凡本身性格孤僻,他在叶家能依附的应该只有一个老夫人了,而老夫人如今身体严重欠安,这个靠山迟早会崩塌。而我不想在这样的复杂关系里求生存只有把自己解脱出来,现在尽快要做的就是与叶家的家业划分界线,不让危险的火苗烧到自己。而这个想法该如何让叶飞凡接受,我一直还没有想好怎么说,但这种紧迫感和危机感最近愈发浓烈了。 “飞凡我想和你好好谈谈。”这一日我们刚刚把牙刷的任务完美完成并通过了内务府洪总管的验收,我便找到叶飞凡要求对话。 “怎么?”叶飞凡从未见我这么严肃过有些奇怪。 “去书房还是去园子里走走?要不这天还未黑尽我们去湖边走走吧。”我对叶飞凡说道。 “行,我们去湖边走走好了,近日来尽忙于染坊的事了都没好好与你一起吃顿饭,走吧。”他从床上爬起来,近日来天天熬夜他一直把染房当成家都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完整觉了。 “没什么,等一切走上了正规就好了,万事理出了头绪便就能轻松了。”我宽慰着他说道,说完便与他一同去到湖边沿着湖边的石板路悠然地闲逛了起来。 危机感 “你想说什么?”叶飞凡看了一眼湖里的荷花问。 “你一直掌管着银号的事对吗?”我问。 “对,怎么啦?”叶飞凡有些疑惑。 “我一直想提一个建议,但不知道你本人是如何想的。”我低头看向脚尖处一颗滚动着的鹅卵石说道。 “说吧。”叶飞凡鼓励我。 “染坊事务繁重,你有没有想过把银号交还给你父亲。”我抬头看他。 他看了我一眼回道:“银号的事如今并不需要我花费太多心思,我还能应付,你担心我?” “对,叶家还有二公子三公子,你无需把自己弄得这么累。”我说到。 他沉吟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银号是我娘临终时一直叮嘱我要拿到手的,我努力了许多年才得到了我爹对我的认可,如今放弃,我娘在天上会怎么想,她一定会责怪我吧……” “你娘从前或许只是担心她走后,你在这叶府便无立足之地,所以才想让你掌握这叶府的命脉,她无非是想让你得到你父亲的重视,如今,你还需要证明什么呢?你的能力早已得你父亲的认可,那银号无非就是一摊子事让你去操心,而这叶家不只你一位公子你也让他们操点心吧!”我委婉地说道,希望他能明白我的用心。 “也许你说得对,但你担心的不是这个吧?”聪明如他,当真让人欣赏。 “的确,在你们这样的大家庭里,关系复杂,少不得有过许多争宠的事情发生过,明争暗斗一定是少不了的,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地生活。”我说道。 “你觉得我把这银号交出来就没我什么事了?也许人家并不这么想呢?”他若有所思地说道。 “他还惦记什么呢?他要的都给他,小七的事你一定已有所悟,你何必把自己在放在一群狼的中央?”我劝解到。 “你已经猜到是谁了?”他有些意外。 “十之八九。”我皱眉说道。 “最近我总感觉有危险来袭,让我坐如针毡,这种危机感让我常常从深夜惊醒。”我补充到。 “你认为他是谁?”他眼里寒星乍现。 “叶府的人物关系并不复杂,我想你比我应该更清楚,你的个人光环一直压制着他,他安静无害也不强求,可你忘了或许他比你更想得到某人的认可还有你的。”我说道。 “我的?!”他有些意外。 “你父亲的认可对他也许重要,但你的对他更重要,这是心理学。一个被对手长期压制着的人最想得到的不是周遭人们的认同,而是对手对他的折服,你的退出暂时能保证你安全,却还不能完全清除他对你的忌惮和敌意。因为你不是败给他的而是主动退出,他对小七的手腕可以看出他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留有余地无非是因为他对他不是一般的情感。”我分析到。 “你是说——?”他有些振惊。 “我原以为一直最想针对我的,是我另一个弟弟,如今看来是我错了。”他闭上眼睛,手扶着额头有些疲惫。 “不晚,如你无害他之心他会明白的,在这样的家庭里他有那样一位母亲,他的反应也很正常,无非手段卑劣了些,要怪就怪这个时代害了他,他也是这个封建制度下的受害者。”我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不怪他?我若不除掉他,他会不会依然视我为敌,处处害我?”他的担心也没有错,而我却并不十分赞同。 好主意 “他或许处处想要制你于死地,但他也是你弟弟,不在非常时期,何必用那样的非常手段,要想他收服他就要攻克下他的心理屏障。”我说道。 “他的视野格局如今只在这银号上,其实银号的生意已做到了瓶颈,要想拓展业务其风险也很大,他若没有一套好的理念,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枉然。”我说道。 “怎么做?”他问道。 “把银号的困境告诉他,就说你无能为为。如果他有信心他自会找你父亲毛遂自荐,这是他证明他自己的好时机。你的内部人事管理方面可曾做出调理?”我问道。 “还未开始,最近忙于染坊的事还未有时间作出调整。”他说道。 “好!很好!不要动,让他自己动,要让他刷够存在感和自豪感,你不要提示他,有必要的话让你的人给他点苦头吃吃,如果一切太容易便没有挑战的快感了。”我有些兴奋地说道。 “好主意!”他赞同。 “飞燕,你不会也拿你的古灵精怪来对付我吧?”他突然警惕地说道。 “啊?”我有些意外。 “有可能,所以小心一点,不要得罪我知道吗!”我明白过来不由笑道。 “你回去吧,这件事我马上就去处理。”叶飞凡说道,我知道今夜他将和他父亲彻夜长谈了,我点点头。 ———— 天色发白时,小七轻轻敲着我的房门轻唤,“夫人,夫人!老爷在夏园请你过去一趟!” 我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向窗户,应了一声:“知道了!”我洗漱完毕,略为梳妆了一番便打开了房门,小七还站在门口两手垂立,脸上有些担心,见我开了门便马上迎了上来道:“夫人,老爷要见你,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不用担心,公子爷回来没有?”我问道。 “没有,就是因为公子不在,所以我才担心,这天才刚发白老爷便急急叫你去见他,而且是严总管亲自来的,这会子正在静心阁外候着呢!”小七说道。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出去。”我点点头说道,提起裙摆便往外走。 “夫人!要我去找老夫人吗?”小七不放心地小声问我。 “不用,我自然应付得来,你不用担心!”我摇头说道,一边疾步出门,门外严管家正背对着静心阁负手而立,正眼望着湖泊里的荷花出神。 “严管家!”我出声唤到。 “少夫人!”严管家回过神来扭头招呼。 “听说老爷要见我?”我问道。 “正是,请少夫人随我来!”严管家说道,不远处的桥上两个劲装汉子一顶软轿已然候着。 我跟在严管家身后匆匆上了轿子,夏园里依然灯火透明,我下了轿子跟在严管家身后到了静月阁外,严管家示意我进去他自己则留在了屋外,我说了一声多谢,然后便敲了门,“进来!”是叶白兮的声音。 我双手推门进了屋。“把门关上!”叶白兮的声音暗哑略显疲惫。 我转身关上门,再回头见叶飞凡也在,他朝我点点头,我心下不由已隐约猜到了几分,我看向办公桌后的叶家老爷,道:“爹,您找我有事?” “来!坐下!”叶白兮指指叶飞凡身旁的椅子示意让我落座。 “凡儿说要把银号交出来想要认真经营染房,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我刚坐下叶老爷便说了召见我的目的。 “我已把这件事的运作的目的告诉了爹,飞燕你尽管放心大胆的说就是。”叶飞凡示意我不用害怕。 造一个保险柜 “爹,我相公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家里还有两位兄弟,凡事全由飞凡一人担了影响和谐也影响两位弟弟的上进心。”我说道。 “此话虽不假,叶风放浪不羁,子休还太年轻,虽说能力显著却不能独担大任。”叶家老爷我这位老公他亲爹说道。 “爹哪里需要操心这些,飞凡当年不也年轻吗?再说不是还有您嘛!年轻人总要历练才能独挡一面,二弟虽然放浪不羁,但本性纯良,三弟聪明心思缜密,行事果断。如若把银号交于他二人应该问道不大。”我努力想要说服他。 “那银号你们就彻底不管了吗?”叶老爷神色凝重地问道。 “爹,如果飞凡还要插手,这么做就完全没有意义了,我们不但不能管还要离得远远的,这银号的利润我们将来也分厘不要,这叶家的家业我们也不想沾染,我们相信靠我们自己的努力一样不会饿着肚子,如果爹愿意把我和飞凡分出去便是最好的了。” “想清楚了?这些家业可能是你们一辈子也挣不回来的,你们不后悔?”叶老爷还以为我们在说着玩的。 “爹,我一个刚过门的媳妇原本不好说这些,但您既然想知道我就帮您分析一下这个家的结症,您的三个儿子不但长相一表人才,而且都个个优秀,他们因为受环境的影响形成了现在的性情,他们有优点也有缺点,如果您不能让他们团结起来,这个家迟早大家也会分开,我们这么做的目的不是放开不管,而是要让大家更团结,您总要给他们一个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有句俗语说得好,创业容易守业难,再大的家业也要大家拧成一条绳才能长久,而且二弟三弟能力不弱缺少的不过是经验罢了,您就放手让他们干吧!”我说道。 “是的,爹,我不想有朝一日成为窝里斗,那样便得不偿失了,所以希望爹能支持。”叶飞凡说道。 “好吧,我配合你们所说银号到了困难时期,但事态会向那一个方向发展我们便不得而知了,至于放在你那里的东西我也一并收回。”叶老爷斜靠在木椅上用食指按压太阳穴说到。 “谢谢爹!”我与叶飞凡一起说了感谢便起身告辞。 走出静月阁我如释重负,叶飞凡向我伸出他的左手,我笑了把自己的右手放进了他的大手里道:“以后你再也不用拿银针试饭菜了。”他点点头道:“可是以后我得加倍努力才能留你在我身边了。” “怎么这么说?我是那么物质的女人吗?”我有些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这么说。 “你不是喜欢很多很多钱吗?”他说道。 “可现在我的想法变了,钱太多睡觉都睡不安稳就怕被贼惦记。”我说得有些无奈。 “不怕,我以后把我们园子铸成铜墙铁壁连蚊子都飞不进来,更别说贼了。”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以后我一定造个大大的保险柜存上我所有的银锭和金子,知道什么最保质吗?在任何年代只有黄金不会贬值,我永远不会存银票。”我点头盘算着,仿佛金山银山已堆放在眼前在闪闪发着金光只等我收入囊中。 “好!我一定为你造一个大大的保险柜为你攒上满满的金子!到时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叶飞凡说着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 “好!我等着!”我闻言不禁心满意足地笑开了花。 宦官洪 傍晚时分,内务府洪总管带着皇上的口喻到了叶府指名让叶飞凡与我前去春园领赏,我与叶飞凡匆匆去到春园老祖母在正堂已与洪总管聊了好一会儿话了,老祖母见我们到了连忙让我们上前行礼,并给洪总管介绍了我,叶飞凡与洪总管是认识的,这叶家的几位公子爷洪总管全都认得,每年琼妃娘娘有什么好东西要往宫外送都委托给洪总管的,当年娘娘进宫这件事就是洪总管给操办的,所以叶家与洪总管的关系不是一般的深远。 洪总管个子中等,身材偏瘦。长相清朗出众,气质倒似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若不是他尖细绵软的嗓音出卖了他,当真还看不出与别的男人有什么不同,我好奇地瞄了一眼他的喉结,的确与书上和电视上介绍过的一样,是没有的,他皮肤白皙有弹性,完全看不出实际年纪,而叶飞凡往日里已对我说过这洪总管的岁数与祖母的年纪是差不多的,如今看上去不过才四十不到五十的感觉,或是他在宫中养尊处优的原故也或许他保养得当,我又忍不住瞄了一眼他的跨档之处,尽管什么也不可能窥见,而这不过是我下意识的反应,我无法联想一个宦官和一个男人在□□官方面的不同,而洪总管似觉察到了我的探究,眼里闪过一丝厉光,我在祖母的提醒下朝洪公公行了礼,他紧绷着脸只是微微低了一下他的头,那表情里有对我的厌恶,我冷冷一笑,抿起嘴角,这样的一个男人在人群里受到的诧异、审视的目光还少吗?居然如此不淡定,也不知他这内务府总管的位置是怎么爬上去的。 “今儿个我奉了皇上的口喻来对前日里尔等交来的货品予以肯定,皇上说了看得出你们都是诚心的商家,对你们认真干事的态度很是赞赏,今儿个向你等再定货五千用于宫人们的用具,下月中旬交货,用料就以普通材质就好,这里有五百两黄金是上次的货款,这余下的三百两是下次的货款现在一并付给你们,希望你们准时交货。”洪公公道。 “是,谢过皇上的信任我们一定在期限内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绝不让洪大人为难!”我刻意没有唤他为公公而是大人,他点点头神色稍有舒缓还特意多看了我一眼,我不动声色。 “洪公公,这儿有我们的一点小心意,望公公笑纳。”叶飞凡在我的示意下捧出两个精致的小木箱。 “什么东西?”洪总管坐在雕花木椅上眼皮向上抬了一抬。 我上前把箱子打开,一只木箱里面躺着四只白玉兔杯,另一只小木箱里则是十二生肖的全套包金牙刷,做工精致,品相一等。 我微微一笑:“大人,这不过是一点小玩意儿但我敢保证这些东西市面上是没有的,除了这白玉兔杯由我相公的二弟取去了两只,这十二生肖的包金牙刷世间仅此一套,虽说并不值什么银子却胜在设计,大人如若喜欢便收了去。”洪总管闻言站起来了身取过一只白玉兔杯细细把玩着,表情由沉默变得生动最后是满满的欣喜,他抬眼看向我一抹淡笑镶嵌在他的嘴边,道:“这小玩意儿当真是做得精巧得很,款式新颖我还当真不曾见过,虽说玉质一般,但胜在设计巧妙,这云团本是致命的缺陷如今反而成了吸引人的妙处了!” “大人喜欢就好!不知这十二生肖可能入得了您的眼呢?”我微笑着说道。 他放下玉兔杯,拿起一把把牙刷看了个遍,眼里有惊异之色,良久才说道:“这是谁设计的?” “我。”我用舒缓的声音答到。 认祖父 “你?!”他上下打量着我,眼里有审视和探究。 “这些生肖图形灵动又长相奇异竟是出自你一个女子之手?”他有些吃惊。 他能不吃惊吗?我用了卡通十二生肖的形象他何曾见过。 “小女子不才,此物不过是我对大人您的一点心意,如若不喜欢,您留下便是!”我悠悠地说道,仿若苦情得很。 “你当真是个聪明的女子,不但经商颇有见识,还挺会投人所好,我听说你还会染布还是不褪色的布?”他问道。 “对,但这染布的事是由我家相公在上手实验,我不过只是知道有此法子而已,能做出成品全靠我相公。”我答道。 “你倒不占功,性格也直爽咱家甚是喜欢,我一直想要子嗣想认个一儿半女,不知丫头可愿意?” 我有点吃惊,而老祖母已经答话:“洪兄弟说哪里话,我家飞燕年纪小,按辈分应称您为一声祖父了才是,若叫你一声爹那往后我这府上的人该如何称她了?” “倒是咱家欠考虑了,只是看着这丫头喜欢得紧倒忘了这一茬了。”他笑了有些失落。 “多谢您老人家瞧得起,小女子生性鲁莽,只怕少不得日后惹您生气,如若不嫌我就唤您一声祖父可好,我在这儿什么都有了就是缺一位管我的爷爷。”我笑着说道。 他眼睛一亮,抬头望向了我,只有祖母脸上似有一丝愣然,我知道在这个年代里哪怕一个宦官在宫中有再高的权位却终究不过是一个奴才哪怕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在人们的眼里心底依然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当真?!”他又惊又喜。 “当真,如若来日您在宫里住得烦了我养您。”我答到,此时他在我眼里就是一个经历了风霜岁月的一个普通老人,可怜又无依无靠。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有些哽咽。祖母望着他的真情流露叹了口气道:“飞燕是个好孩子没让我失望。” “谢谢老姐姐,是我沾染了你的福气!进宫六十载我本以为无人养老送终了,今儿个却捡了这么大个福气,我一早起来就闻喜鹊叫个不停原是捡了个孙女!”他捣出一方手帕拭着脸上的泪痕说道。 “今儿就留下别走了,这等喜事也该庆贺庆贺!”祖母说到。 “老奴现在可还不是自由身,吃饭就免了,来日方长,过几日等我腾出空了少不得来打扰你们!”洪总管说道,说完便起身告辞还说今日来得匆忙改日一定给我一个大大的见面礼。我原本想说不用,但见他眼里透着的热切我便不好言语了。 我与叶飞凡把他送到府外又目送他上了马车,他撩起马车一旁的窗帘一路向我们挥手直到消失在街道的拐弯处,我吁了一口气 ,收拾好心神与叶飞凡回静竹园用膳,消息传很快,我和叶飞凡刚跨进静心阁小五就迎了上来问我是不是认了内务府洪总管作祖父,我不置可否,他紧追在我们身后,小七倒还淡定只是微微笑着看着我们。 叶飞凡笑了,道:“你们的夫人正端着架子呢!今日又接了一笔大的订单又认了祖父双喜临门,今夜大伙儿都喝点酒好好高兴高兴!” “是真的吗?夫人!”小七问我。 “对!以后他也是你们的祖父了,好好孝敬他老人家知道吗?”我对小五和小七嘱咐到。 “是的,夫人。”小五和小七同声应道。 “你是不是也应该有点表示?”我斜眼看向叶飞凡。 “怎么?”他有些糊涂了。 “小五和小七都表明了他们的态度了,你呢?”我故意说道。 他恍然大悟,当下答道:“娘子的祖父当然便是我的祖父了,这还需表态吗?” “这还差不多!”我扁了扁嘴说道,三个男人闻言均朗笑出声,一时这静心阁竟多了些欢乐的气氛了。 现在后悔了 我提议把餐桌搬到了户外靠近荷花池边,可叶飞凡不肯,说怕我们一会醉了怕要掉进湖里去,只得依了他只是把桌子搬到了庭院中间的假山旁,小七在园子里又多支了几只灯笼,又点上薰香驱赶蚊虫,我自告奋勇要为他们做条剁椒鱼下酒,便去了伙房忙碌了起来。 最近厨房里添了一口大鱼缸养着许多种类的鱼,这是叶飞凡的主意他说我爱吃鱼便养着,喜欢吃哪条就杀哪条,省得老去集市买。在这里最常见他们吃的鱼便是什么鲈鱼或大鲤鱼或乌鱼却不见草鱼或鲫鱼什么的,我问过小七,他说那几种鱼刺多又腥味重所以基本没什么人吃,其实这里的平常人家基本不吃鱼,市场上也基本没什么人卖鱼,只有偶尔赶集的日子有偶尔一两个人卖,都是卖给像叶府这样富裕的家庭。老百姓都说鱼不好吃还费油,我听了不觉莞尔。 其实剁椒鱼的做法很简单,把鲤鱼剖开捣出鱼肚里的内脏洗净,再在鱼的正反面各划三刀,然后抹上少许的盐,生姜大蒜末,还有烧酒没有料酒只能老白干代替,还抹上了少许蔗糖增甜,鱼肚里塞进姜丝三粒大蒜还有两片香菇,再轻轻给鱼全身按摩二十分钟左右,再放上剁椒在鱼的上面让剁椒覆盖全身,然后下开水锅里蒸上八分钟后取出,再撒上葱花,再在上面浇上熬成八成热的热油浇筑在上面激出剁椒和葱的鲜香,用热油浇过的鱼的表层软糯鲜香,剁椒的鲜辣入鱼肉,又香又辣很是上口。做鱼用时一般都不长,往往二十三分钟就能搞定。 小七对我的菜很期待,小五倒是第一次见我下厨,只是守在我身边递这递大,那表情有惊疑还有恐慌。大家围着坐桌子小七和叶飞凡首先把筷子伸向了我做的剁椒鱼,只有小五有些犹豫不决,剁椒的香味刺激着我们的嗅觉让人口水四溢,我也伸出了我的筷子,几筷子下肚后热汗开始上冒,大家举怀倒上二两桑椹酒,这是我和小七前些日子在园子的桑树上采拮下来的泡了满满一小坛,放了不少蔗糖。 小抿一口甜甜蔗糖的味道的压住了酒的辛辣,在不知不觉中大家左一杯右一杯,时间不长大家竟饮了个小醉,小五也不知何时吃上了鱼,高兴地嚷嚷着说这比过年还让他觉得开心,喝了酒的小七也渐渐话多了起来,只有我和叶飞凡还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这时门口传来叶风的声音:“什么东西这么香?”然后就进了门向桌边行来,小七小五回头看见是二公子叶风,连忙齐齐立了身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二公子!” 叶风微微点了一下头,眼睛却盯着桌子中央的那条剁椒鱼,用他鼻子凑近使劲闻了两下然后便一屁股坐在了小七的凳子上,道:“帮我拿双筷子来!” 小七连忙应了一声:“是!二公子!”然后就小跑着去伙房为二公子取来了筷子,只见他挑了一小块鱼肉放进了嘴里,然后便闭上了眼晴细细地品味了起来,最后他笑了问我:“你做的?” “对。”我点头。 “我现在又后悔了,我当真不该把你让与我大哥。”他故意叹了一口气说道。 “让?你有把握赢过我吗?”叶飞凡对叶风的胡言乱语有些抵触于是冷冷地答道。 “叶风,想吃鱼就不要胡说八道小心鱼刺卡了你喉咙。”我说的也有实话,吃鱼说话很容易卡住的。 斗气 我话语刚落,他忽然表情难受了起来,好似吞吐艰难,小七一看连忙问道:“二公子被鱼刺卡了吗?”叶风委曲地点点头!我不信,斜眼瞄他,嘴里问:“真的假的?!”他咳嗽了两下俊脸通红却吐不出来。 “你真毒!居然咒我被鱼刺卡!你不知道这很灵的吗?”他气急败坏地对我低吼,我耸耸肩,我不过提醒他而已,哪知应了验,见他难受我也不忍和他计较只是吩咐小五赶紧倒来温开水让他多嗽嗽口。 叶飞凡此时面色紧张立起身来关切地问道:“真被卡啦?”叶风用力点了点头。 小五把水递给他,他漱了好多次折腾了半响,还是无用,小七建议让他吃几口菜和米饭把鱼刺带下去,我闻言赶紧摆手说道:“千万不要!小五你去找把小钳子来!用白酒消一下毒,动作快一点!叶风保持心情平静,不要开口讲话,吞咽动作不要过大,我帮你把鱼刺取出来!” 小五点头转身跑进房里,小七连忙问我:“夫人要我做什么吗?” 我摇头,道:“你安静坐着就好,没那么严重。” 不多会儿小五便拿来了消好了毒的小钳子,我吩咐叶风在一旁的躺椅上躺下,让小五小七两人左右各为我掌上一盏灯,我刚拿上钳子示意叶风把嘴张开学着我的样子发出“啊——”的声音叶飞凡就接过我手上的钳子示意由他来,我似乎看见叶风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 不出五秒叶飞凡就取出了一根约两厘米长的鱼刺,叶飞凡问叶风:“感觉怎么样?” “嗯——好像没有了?”他试着小心地吞咽了两下说道。 “一个大男人不就一根鱼刺吗?看你刚才暴跳如雷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谋了你的命!”见他没事了我忍不住嘲讽道。 “司、马、飞、燕!”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喊着我的名字。 “嚎什么嚎!”我没好气的回道。 “我怀疑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恨不能要了我的命才好!”他眼里有被伤害到的隐忍。 “叶风!我看你真是个疯子!我好心提醒你,你倒怪上我了!刚刚应该让你卡死才好呢!我真是不识时务为什么要好心还想着帮你把鱼刺给弄出来!”我真是悔不当初! “你俩能不互掐了吗?干嘛每次见面就吵!”叶飞凡看着我俩无可奈何地说道。 “谁和他掐?!他也配!”我口不择言! “好啊!我不配!就他配!”叶风从躺椅上呼地爬了起来一副就要气炸的感觉。 小七小五惊慌地看着我们,好半响两人才敢小心地唤我:“夫人……” “小五!小七!关门送客!”我冷吡。 “啊——?”他俩面面相觑。 “你、我走就走!”他说完提拎起衣袍的下摆大歩流星向门外走去,我冷哼了一声,一屁股坐了下来狠狠地灌下了一杯酒。 而他刚跨出静心阁却又折了回来,并高声说道:“我凭什么听你的?我偏不走!”说完重重地坐回了方才的凳子上,然后用筷子夹了一筷子叶菜塞进了他的嘴里,那样子仿若在向我示威!我对他的行简直嗤之以鼻。小五小七愣愣地看着我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叶飞凡示意小七和小五坐下继续吃饭,气氛一度怪异,我死盯着他,一杯一杯往嘴里灌着酒,而他却埋头苦吃我做的那条剁椒鱼,偶尔举起酒杯饮上一口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午夜温情 “飞燕!少喝一点!”叶飞凡夺过我手上的酒杯,我皱眉道:“给我!” “叶风,你也一样!”叶飞凡看着已有些不胜酒力的叶风说道。 “给我!”我挂在叶飞凡的脖子上踮起脚尖想要夺回我的杯子。 “别喝了,乖!听话!”他软声哄到。 “那你唱首歌给我听,我就不喝了!”我傻笑道,并打了个酒嗝。 “一会我回屋唱给你听好不好?”他无奈地抱着我低声道。 “不!就现在!就在这里!我要听!”我推开他歪歪扭扭地倒向了一边。 “飞燕!飞燕!”迷糊中我听见他在叫我,我笑了喃喃说道:“叶飞凡唱歌哈!唱吧!唱了我就会爱上你了!” 然后我耳边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歌声,是二公子?我听不太清,又好似不像。歌声如泣:“苦兮……悲兮……此情错付!对樽和清影……”反反复复,久不绝耳,我听见什么东西撞倒了的声音,又听见小七和小五的惊呼声,好似说了一声血,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时,窗外弦月高挂已是午夜,我口渴得紧,爬起来找水喝,我刚撑起来就一阵头晕,便跌倒在了身边男人的怀里,“怎么啦?”叶飞凡迷蒙地睁开了眼问道。 “我想喝水。”我倒在他怀里娇哼道。幸亏这酒不打头。 “好!我马上给你倒!”他轻轻推开我说道,起床为我倒了一杯水,我咕咚一口饮尽示意还要,一连喝了五六杯才好了一点,我甩甩头,思量了一下今夜我至少饮了不只一斤白酒,照我的酒量原本不可能醉得这么快了,只怪当时没怎么吃东西又加上喝得太急,我歪倒在床上有些后悔,也不知自己当时失态了没有。 “难受吗?”叶飞凡贴近我问道,语气里透着担心,他口鼻的热气扫在我脸上我的身体竟似被点燃,我凝神看着他的眼睛,身心已被渴求覆盖。我想说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我用舌头润了润我的嘴唇,只是翻身伏在他的胸前,认真地叼住了他的唇,而手已探进了他的贴身衣衫里 这个黑夜不再只是寂静…… 这是情爱的分割线—————— 清晨缠绵 清晨———— “飞燕!”叶飞凡在我耳边低唤,我困顿极了不禁低喃:“别闹……” 胸前一阵酥酥麻麻的刺激了我的神经,我猛然斗醒过来,见他正埋在我的胸口身子滚烫,我一个没忍住娇吟之声冲出了口,这一副春宫图让人又一次热血澎胀。他伏在我身上,起起落落地律动着,快感直击我的心脏大脑,我紧咬着嘴唇一声声闷哼着,压抑着我跳跃的灵魂,两手紧紧环住他的背部,身子随着他的起浮而动作一刻不想分开。“妖精!”叶飞凡低喊着气喘如牛,汗水滴答而下,他狠狠地用力撞击着我的身体,一下两下…… 俊美的脸因为激情而潮红,我哆哆嗦嗦如海浪的一叶扁舟挂在他身上,我的脑子似有一只只小蜜蜂在嗡嗡嗡地叫着,我在想我此时一定像极了一只熟透了弓着背的鸡尾虾,全力承受又蓄势待发…… 窗外鸟儿在鸣唱似在编唱一首新曲,与屋内木床的吱呀声重叠和唱—————— 盛夏了再无清凉 情爱总让人容光焕发,坐在妆台前的我,胸前脖子上的吻印赫然在目,情爱后脸颊上的潮红还未消退,我看着铜境中面若桃花的自己有些着了迷,那个眉如画顾昐生媚的人是我吗?我有些恍然。 “在想什么?”叶飞凡低下头看着镜中的我柔声问道,此时的他身穿了一件墨色长袍,袍子的下摆绣了白色玉兰,衣衫的质地轻薄是绸缎面料的,他的黑发未束,竟透出有了几许慵懒的性感。 “我在看这镜中的女人,她是我吗?眼目含情,娇俏如花……”我有些困惑。 “是你,你的美难道你自己都无曾留意过吗?”他轻笑出声眼里都是宠溺。 “昨晚我是不是醉了?”我有些担心地问道。 “还好吧——”他说道。 “还好?”我有些困惑。 “你吵着让我给你唱歌,唱完又让我跳舞。”他说道。 “你——唱了?”我有些吃惊。 他莞尔一笑轻点头。 “也跳舞了?!”我张大了嘴巴望着他。 “舞了一段剑舞,得亏我还会一点这个。”他笑道。 “你干嘛要理我?我都醉了你还依着我!”我责备道,忽然想起来二公子叶风忙问道:“昨晚谁受伤了吗?” “叶风喝多了摔了一跤,跌在了桌角上伤了额头。”他淡然答道。 “喝多?他喝了多少?”我忍不住问道。 “二弟自小不善饮酒,平日里四五杯才醉,昨儿不到三杯就醉了,还跳进了静心阁前的湖里大喊畅快!”他摇摇头说道。 “他跳下去洗澡?”我有些不敢置信。 “不知,他发了酒疯这会儿怕还在书房睡觉,昨夜他又唱又跳把我们折腾了半宿。”他说道。 “原来他喝醉了也挺能闹的倒和我有一拼。”我笑了,叶飞凡眼神暗了一暗,不过转瞬又恢复了神采。 “用早膳吧。”叶飞凡说道。 “好,我先换件衣服,你等我!”我说道。 “这衣服不好吗?”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有些疑惑,当看到我身上的他留下的印记时便不再言语了,我翻出成亲前他为我买的那套墨绿男装套在了身上,把头发上半部用玉兰发簪随意固定在脑后。 “你这样出门倒似一俊俏的小公子,反倒让人生疑,小七和小五难免一番猜测,要不还是换回来吧!”他眼里含着笑意,意图不明。 “no!”我在胸前用双手比了一个大大的叉,严重反对。 “你想昭告全天下昨晚我们都在□□?当真是居心叵测!万一见到长辈怎么办!”我瞪了他一眼说道。 “长辈们都是过来人谁会在意这个!”他说道。 “我在意!走吧!”我白了他一眼,心下盘算着要赶紧做几套高领女装才行。 房门打开,便看见叶风站在园子里望着一株兰花出神,我想起昨晚与他的针锋相对不免涌起几分愧疚,说到底我还欠他一份情,那日成亲他用心为我们布置的婚礼,我那两只玉兔杯还远远还不了他的人情,于是乎我主动与他打起了招呼:“早啊!二公子!” 他应声回头,脸上还有宿醉后的苍白,额上有一道约一寸长的伤口没有包扎看着有些触目惊心,我愣了愣,他举目望我目光有些闪躲,嘴里应了一声:“早!”又望了我身侧的叶飞凡一眼道:“大哥早!”然后目光便落向了园中的假山轻声说了一句:“盛夏了,再无清凉——” 阉掉再碎尸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了眼假山,假山的小凉亭上面一对蝴蝶正在翩翩起舞,而他的眼里有伤痛和落寞,我愣然看着他绝美的脸,不知为什么分明听他说着的是天气而语调却如此感伤。 我愣愣地悄声问叶飞凡:“嗨!你家二公子怎么啦?怎么这般愁苦的模样?” 叶飞凡意味深长地深深看了叶风一眼道:“许是他酒还未醒,再过半日就好啦。” 而不曾想叶风竟听见了我们的对话,他回应道:“许是这酒这一辈子也醒不过来了——” 我见他说得煽情便不再问,大约是在青慧那里碰了钉子这会儿正气馁,便转移了话题说道:“你头上的伤用药了吗?这夏日炎炎别再感染了就不好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不碍事,已经上过药了。” “用早膳了吗?别老站在这儿说话了,我们进屋用膳吧!”我提议,昨儿晚上光顾着喝酒了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又加上这半宿的折腾,早已腹中空空如也,这会儿怕是半头牛也吞得下去了。 “进屋吧。”我身侧的叶飞凡也提议。 叶风点点头。 “听说你昨晚还跳湖了?你干这么好玩的事怎么不带上我?”我有些失望地说道。 “啊?!”叶风和叶飞凡惊诧地愣愣地望着我,有些目瞪口呆。 “很奇怪吗?以前我和我的两个闺蜜喝多了还去一个小区一家家砸过门呢!最后被带到保安室醒酒去了,砸门的原因就是我的闺蜜的男友劈腿了,我们不知道他住哪一楼,便挨着找他砸了个遍!可最后也没找到他!真是泄气!”我说到。 “闺蜜?劈腿?”叶风有些无法明白。 “闺蜜就是我的女朋友,劈腿就是出轨背叛!”我解释。 “你们现代的女子都那么彪悍吗?”叶风吃惊地问道,叶飞凡脸上也写着惊异。 我耸耸肩道:“不一定,但也差不了多少。” “你们一般怎么对待背叛你们的男人呢?”叶风小心问道。 “这个吗?”我眼珠一转,然后贼贼地笑着说道:“把他阉掉再碎尸!” 叶风咕咚吞了一口口水又试探地问道:“如若是出轨在相识之前呢?” “相识前出轨吗?”我皱眉。 “比方说他不专一有过许多女人……”他补充到。 “这个不成立啦!我相公洁身自爱着呢,至于花花公子我也瞧不上眼,和无数女人之后的男人谁还要……”我说道。 叶飞凡笑了,两眼亮晶晶的,我朝他挤了挤眼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叶风看着我们的互动有些不自在把目光投向了别处,三人落了座,小五小七已经把饭菜盛好了并摆好了筷子,我坐下只管呼呼地划拉着碗里的小米粥,对着桌上的小菜一顿狂扫,叶风吃惊地看着我竟忘了吃自己的。我毫然不理会他的审视,小菜很可口,我没有客气一扫而光,然后揉着浑圆的肚皮放肆地打了个饱嗝。我用手帕抹了抹嘴抬眼对他说了声:“慢用!”他回过神来问道:“你是从闹饥荒那边过来的吗?” 我斜了一眼他的吃相,优雅而斯文,不由翻了个白眼道:“你不知道吃饭做事要讲究效率的吗?像你这么慢吞吞的未免也太浪费时间了!” 他摇摇头,怜惜地看着我说道:“你不知道吃饭要细品吗?连吃饭都匆忙的人哪能有时间欣赏和享受人生的美妙!” 宠坏了的富二代 “享受的虽是生活,浪费的却是生命,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如何在有限的时间里体现自己的价值各人的选择不同,我保留评判观点。”我淡淡说道。 “你所谓的价值是什么?赚银子?说到底你就是掉钱眼里去了吧!”他嗤笑道。 我本正待离开,闻言不由皱紧了眉头,这小子自己不上进还嘲笑我爱钱?!我闭了闭眼睛同时做了一个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然后才转过身来说道:“二公子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又在和平的年代里长大,无法理解独立和银子的重要性我能理解,可是如若将来时局有变又或天灾什么的,又或你再没了可以依附的家业靠山,到时你怎么办?”我说道。 他愣了,我再说道:“公子活到现在有独立赚过一两银子吗?” 他犹豫了一下想了想,缓缓地摇了摇头。 “像公子这种在我家乡被称着富二代,而且还是被宠坏了的富二代。”我说道。 “你什么意思?!”他眼里有了火苗。 “你有所有富二代的通病,懒惰又自傲,还瞧不起认真生活的人。”我不客气地说道。 “我不缺银子这也是我的错?”他一脸不服气。 “我没说富二代错了,我是说啃老的富二代的错。狂妄还没有自知之明!”我冷冷说道。 “我想说我从不自傲也没有瞧不起任何人!”他皱着眉头不淡定地回答道。 “算了,没什么好争论的。”见我俩就要掐起来了,叶飞凡赶忙阻止到。 “我看我俩八字犯冲以后还是见面的好!”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说道。 “我没同你争论,只是觉得你从骨子里就瞧不起我,看我不顺眼,想我叶二公子几时这样与人和声细语过!”叶风有些委曲。 “那只能说明我俩气场不合,天生犯冲,我不是个喜欢针锋相对的人,可一见到你就沉不住气,以后还是少碰面的好免得大家不痛快!”我长吁了一口气说道。 叶飞凡看了我一眼,有不明情绪飞过眼底,不过一秒又恢复了,我愣了一下。叶风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既然说我自傲还狂妄那么我改!但我没有瞧不起人。” 我有些愣住了,我以为他又要反驳,叶飞凡紧抿着双唇,情绪不明。小五和小七看着二公子的反应比我还吃惊。 “改就对了,不然以后这叶家的家业便难了!”我点点头赞同。 “怎么这么说?”叶风皱眉。 “银号现在经营艰难,你大哥已经把这些事告诉了爹,现在爹收回了银号的大权还一并收回了交由你大哥掌管的一些物产。”我说道。 “真的!多久的事了?我怎么不知道!”叶风吃惊地问道。 “就这两日的事,爹应该会在这两日找你和三弟谈话。”叶飞凡静静地答到。 “可我不想继承家业,银号不是一直盈利吗?怎么就运作艰难了?”叶风皱眉不太相信的问道。 “银号目前倒还未曾亏损,不过运转已有些吃力,我没有能力继续运作只能交还给父亲。”叶飞凡补充道。 “那爹有办法吗?”叶风问到。 “不知道,不过父亲对我很失望。”叶飞凡苦笑。我看着他逼真的演技有些失了神,这温良的公子撒谎不带眨眼的呀! “连大哥都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叶风喃喃低声说道。 “叶风你还是快回去准备准备,看能不能帮帮你爹吧!”我催促道。 “我对银号的事头大得很,我不想做生意!”叶风愁眉苦脸地道。 “那你想干什么?”叶飞凡和我都有些吃惊。 开业秀 “我就想养养花草什么的!可娘总说我不务正业!”叶风有些失落。 “就想弄弄花草,就没想种点别的?”我问道。 “什么?”他愣愣地问我。 “如果你种的东西能派上用场便不能算是不务正业了吧?”我说道。 “现下市面上最缺什么,你就种什么呀,名贵的花草,或药草,你光顾着种都不知道它们的价值吗?”我问道。 “你是说让二弟种花卖?”叶飞凡疑惑地问道。 “差不多吧!这长安的达官贵人到处都是,谁家不想摆一点名贵的花花草草提高自家的档次品位,最好你还要费一点园艺方面的东西才好。我倒是见过,可如何才能做得好我可没经验,我顶多只是提议罢了。”我说道。 “园艺?这个我知道!快说说看。”叶风眼睛放着光说道。 “我们现代的公园里用一些树或藤类植物做成动物的造型,我在电视上看到过,用花藤的也有,比如紫荆花树。他们把一棵普通的罗汉松打造出来,最后以它原来的价格的十倍价格出售,皇宫里到处都是这类树吧,我见人家用一棵金银花树打造成迎客松的的样子的盆栽,很漂亮。如若到时你不愿意出去推销你的花,我可以帮你,但是要给我提成才行。”我说道。 “行!这个完全没问题!到时五五分成!”他兴高采烈。 我愣了一下,“那倒不必,五五就不太公平了,三七吧!” “四六!就这么定了!”他兴奋地说道。 “花还未种出来你们就开始分帐了?”叶飞凡看着我俩啼笑莫名。 “我先回去了,最近会很忙!”叶风用手绢优雅地贴了贴两边嘴角对我们说道。 “不送!”我笑着说道。 叶风走后,叶飞凡叹道:“叶风说得没错你真掉钱眼里去了,他种的花还未见影子你便想着如何赚他的银子了。” “反正一句话的事儿,种不种得出只是迟早的事,我只需等着分银子就好了。”我得意地说道。 接下来的两日里染坊的匹布上市,店面我让叶飞凡用染布的各色染料在楼上楼下的墙面都题上了诗词包括门外,还让他画了几堵墙的山水。整个格调不是一般的高,传统的木楼配上丹青简直就是绝配。店面的木门上题上染布的几个粗略步骤外加上一系列介绍布匹的耐用性和寿命,再就是广告语,永不褪色!我又在门上画了两个身着艳丽服饰的女子,店名就取名永顺布行,寓意永远顺利,旁边把我的飞燕标志用一块木板做成马的形状,把有燕子图形的地方捣空,刷上一层亮漆用铁链悬挂在店门上方,这店的形象简直太酷太有范,在一溜的素脸门店里似一位聚集了婀娜的女子俏立中间,还未开业已引得众人围观了。 开业当日找来叶府四十多位哦,侍童外加二十多名丫鬟和婆子,穿上由我们自己的制衣工人制作的衣服,叶府的男子都长相不凡,个个俊秀,皮肤白的穿上紫色,和桔黄,大红,海蓝,款式也与平常的款式不同,衣衫更简洁实用内里都有特意做了两只大布包,荷包口全都用了布扣,我刻意让十名侍童把衣服反面穿起来把荷包穿在外面。女子的衣衫上个个让叶飞凡用染料画上飞鸟花朵或蝴蝶,还有水墨丹青。衣衫不再以露肉为点而是改掉了宽口袖,衣衫变短下面套半身裙,年轻女子穿上更显灵动,衣衫下襟统一都有两只荷包,荷包上用花草或蝴蝶图案作为装饰,女子的衣衫以轻薄梦幻为主。 供不应求 叶飞凡请来了长安城最好的舞狮队,锣鼓喧天。一众人拉着横幅围着长安的闹市区走了一遭。横幅上写上了永顺布行开业大吉,沿途由侍童丫鬟们分派广告传单,担心人们不认识字便画了图形,还有路线板图。这传单的事还要归功于小五,是他找了一帮伙伴帮忙搞定的。传单上还附带介绍我们定制成衣。 店内,我让青慧用棉花做了几个精致的布偶穿上我们的衣服摆放在店门口的橱窗处的椅子上,又让小五找人给做了十来个木头模特,开业期间的头五天八场八点八折优惠。凡是一次性订制了五套我们家衣服的客人便有机会买得我们的耳环或头饰一副,当然只有一副没有更多。凡是我们家出售的衣服终身包修开缝开口负责免费修补。但凡因为质量问题的原因一个月内包换三天内包退全款,当然如果是人为因素我们是不负责退换的。 开业当天知府魏大人领着夫人和女儿定下了七套夏装,他这是为自家的产品打广告呢,当然他得到了一次购买我店饰品的机会,选中的饰品是一副长水滴状的金耳环,售价五佰两,他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就买下了送给了他夫人,却因为耳环别致的设计被另一位贵气十足的小姐看中了愿以多出三百两的银子买过去,而这位小姐不是别人正是三公子的未婚妻李倩,琼妃的爱女十三公主,当今皇上的掌上明珠,与她随行一起的还有三公子叶子休,子休还是老样儿话很少,俊美的脸上冰冻有三尺,写着生人勿近。 魏知府在叶飞凡的偷偷提醒下知道了这位居然是当今皇上的十三公主,当时就吓了一大跳,当下表示马上让给她并且分文不取,叶飞凡却暗中对他说道,这十三公主最不喜欢平白无故收人礼物,如若惹她不高兴了反而不好,让他就收了那三百两让给公主就行。魏知府忐忑地收了银子,才知道十三公主居然就是叶家三公子的未婚妻,心下更觉惊愕不已,他一个知府哪儿有机会接触到皇室的人,他本身并无什么背景,在这长安来走马上任也还不到一年,他原本只是个苦读诗书的书生本就没有什么路子和靠山,全靠他身边的夫人是个八面玲珑的女人,为他一路盘算打点才走到了今日。好在这个魏大人为官还算清廉,只是利用官职做了一点生意,别的倒没出现过什么毛病。 十三公主收了耳环又看中了两款衣服,由叶三公子付了银子定做了。店里除了青慧、小五和小七又招了五位售货的店员,三位女店员两个男店员,都穿着统一的黑色锦缎店员服饰,衣服的背上都印着我们店的马的标志,在人群里显目又抢眼,很好找。 今天店里实在太忙,才半日的工夫已经定制了四十几套衣服,布匹的反应更加热烈店里现有的布匹已售掉了一半有多,今日二公子也前来帮忙,他的所到之处由他介绍的布料皆被抢售一空。长安第一美男的魅力可见一斑,我不由暗暗咋舌。从古至今的名星效应都不是盖的。开业五天厂里的货已供不应求,店里青慧设计的饰品也已卖出去多半。工人们日夜两班倒不停赶工才能勉强补上缺口,开业不过几日由全国各地来到长安的订货商已在我们的厂门外排起了长队,本着先交订金后取货的原则我们已经接下了整整二百八十万两的订单,由于生产力有限,余下的单子已不敢再接,我们得首先保证长安店铺头的货源充足。 赠送房产 一连两月叶飞凡几乎以染坊为家,内务府洪公公时不时会来府上看看我,还会从宫里带出些好吃的糕点给我,我每日店里府里两头跑,忙不过来时就叫上二公子来帮忙,他常常抱怨我没付他脚力钱,还误了他陪护花草的时间,我忙说将来一定为他牵上一个好姻缘算是谢他,说到这个时他便不再答话了只是闷头帮忙做事。 偶尔有空时我会做上几样精致的小菜让洪公公留下再陪他喝上一点小酒。如果二公子在的话还会取来玉萧为他吹奏上一曲我教他的花好月圆。 这日公公又从宫里提着糕点来看我,还另外抱来了一个白玉匣子,打开让我看看是什么,我取出一看居然是厚厚一叠的房屋地契,我不明就里问道这是做什么,他说全是送给我的,说这些商铺都租赁岀去了,全在长安的闹市处,还有良田千倾,都是皇上赏的,别院就有三套。我吓得赶紧塞回了他怀里,这两月我虽挣了不少银子但这一样面积的别院我依然买不起一角,工厂收入是可观,但支出也大,而我们还要筹备新厂这一切都需要银子。 老人见我不收当下老泪纵横,说自己攒了一辈子的家业送人居然没人要,怕是我嫌弃他赚的银子不干净瞧不起他才不肯收,看着他的样子我当下慌了神连忙解释道,不是我嫌弃,的确是太多我才不敢收,我们相识才不过两月我哪能收下这贵重的东西,所谓无功不受禄,我收下将会良心不安,会有负罪感。他问我是不是后悔认下他这样一个祖父了,我连忙说哪里有!他说我现在有大出息了一定特后悔认他作了祖父,我诅咒发誓说没有,如果有就让天上的雷公把给我劈了!他将信将疑却执意要把地契放到我这儿,说宫里人多又杂,他这点家底早晚都让人惦记着放在宫中他也不放心,干脆就放到我这儿帮他保管。我见推脱不过,只好说只是代为保管,来日他出了宫就交还于他,他笑着说行。 完了我又问他最近皇上身体怎么样,他说皇上近日总说头晕还半边身体麻痹,似有中风前兆。我叮嘱他让他请皇上尽量吃得清淡一些,房事也要戒,尽量少激动。他觉得有些奇怪,说我的话居然同太医说的一模一样,还问我是不是懂得医理。我笑着说只是知道一些保健常识,并嘱咐他平日的饮食一定也要以清淡为主,并教了他一套广播体操让他早晚勤加操练,如果有必要尽量也教皇上做一做,他点点头说一定回去禀告皇上让皇上也做一做,这一回他歇了一晚才走。 他前脚刚走,后脚叶飞凡就回了府,脸黑着似谁欠了他万两白银似的。我有些奇怪他为何这般模样,刚发问,他便说我心里完全没有他,他去了染坊大半月了我也没有去看过他,竟不知他日日都在想我吗?我见他日益消瘦的脸,不觉心生愧疚,他都在染坊去了大半月了我竟然无曾察觉,我每日只关心店里又进帐了多少银子,忙着设计衣服倒真的忽略了他的存在,近来长安的贵妇小姐公子达官贵人都来我布行做高级定制了,青慧的饰品也是每每一出就被抢售一空,青慧目前的一对银制耳环也能卖得三佰两一对,金饰已能卖至千两,她的饰品已成为一种时尚的标志,长安的女子都以能佩戴上她的饰品作为一种荣耀,因为青慧的东西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我主动与她改了合约我俩四六分成,她四我六。 小别之后 见他委曲我忙出声安慰,说自己一天到晚忙到天昏地暗的实在不是故意,今日我一定为他多做上几样拿手的好菜作为补偿。他黑着脸说这点远远不够,抱起我就去了睡房,看着他反锁上房门我只能无奈地看着他,这大白天的小七小五随时都会回来,半月不见他好似更生猛了,任由他狂吻揉捏,许时太久没做,他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就败下阵来,我起身整理衣衫他却赖在我怀里好似一个要糖吃的孩子,我无奈地任由他去了,这些日子我也严重缺觉便迷糊地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怀里又是一番动静,良久,他心满意足睡了过去,我看着他俊美的侧颜忍不住亲吻了他一下前额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给他盖好被子,我再没了睡意,最近我设计的好 几款男装和女装都大卖了,回头客也络绎不绝。现在,我准备设计几套童装想要放进店里去看看反响如何,我沉醉在设计中,直到叶飞凡从身后环抱住我的肩膀,我才发现已是正午时分,现在的静心阁的人全都派到布行去了,我经常都是给自己下一碗素面了事,偶尔二公子会带一餐过来,有时我从外面回来会去祖母园子里讨上一顿饭吃,祖母原本要给我派一位可心的丫头过来,被我拒绝了。叶飞凡的洁症大伙儿都知道,一个小五已算是破了例了。祖母又想着每日让曲婆送饭过来,可我许多时候又在店铺上她只好作罢,便让我有空就去她那儿吃,这静心阁去春园也要走上一盏茶的工夫,这大夏天的现下已快到了秋末可比两个月前热了太多了,虽说这里的盛夏比现代清凉,但这烈日炎炎又久未下雨也热得不行,我依然会懒得费那一番脚程,只是在自己园子里解决,如此一来我倒清瘦了不少。 青慧因此还担心地问过我是不是有了,她的话让我沉默,来了这儿这许久也未见能回去的迹象,这里已经开始让我心生眷恋了,不敢放出全部的心,害怕有一日离开我会痛不欲生。 “对不起忘了做饭了!你稍等。”我扭头对叶飞凡抱歉地说道。 “没事!你已经喂饱我了。”他咬着我耳垂说道,我怕痒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别闹,我去做饭!你看午时都过了!”我笑着说道。 “好!随便做点吧,你最近也清瘦了!要不再弄个人回来给你做做饭吧。”他提议到。 “不用,店里再多聘上几个店员就好了,这两日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让小五小七去店里轮流坐班,青慧长期驻店,每月给她两天假,这两个月她也辛苦了。”我说到,与他手牵手出了房门。 “行,你安排,大不了多请些人手,这园子怕有半月未曾好好打扫过了吧,我一会儿收拾收拾。”他环视了一圈园子说道。 “好吧!我去做饭你打扫?”我说道。 “响午饭后,下午我来清扫现在一起做饭吧!”他说道。 “今天有空?”我问道。 “还好!我前两日提拔了一位管事,他能力一流,责任心也超强,我现在偶尔也能走开一下了,晚上我再过去替他。”他说道。 “吃什么?”他问我。 “最近的面条吃得我都腻了,做米饭吧再做两个小菜一个汤,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我说道。 “苦了你了,我做吧!你看着就好!”他疼惜地揉了揉我的头说道。 “好吧,我今儿当真不想做饭了!” 我微笑着说道。 做饭的男人最性感 “好!”他宠溺地看着我答道。 我斜依在伙房的门框上看着他一人忙忙碌碌,今日的他穿着一件鹅黄的亚麻衣袍,袍子的前襟下摆是我亲手画上的几枝竹子,这是我为他量身设计的一款衣服,我在宽口袖里隐藏了两条同色布带一头留有扣眼,在衣袖外面做了两颗布扣,这样他做起事來就方便了,他姿势优雅每个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洗菜做菜已经重复过千遍,不得不说他的脑细胞不同于常人,每做一样事都可以做到完美,都说做饭的男人最性感,果然如此。 “好了!可以开饭了!”他把盛好的饭菜放上托盘往外端,我把剩下没端走的虾仁汤端了出去,一个炒牛柳,一个炒豆芽,都是快捷菜。 “多吃点!”他为我盛上一碗汤一边对我说道。 我点头。 午饭后,我陪着他一同打扫了院子又抹了一遍飞尘,满身的臭汗湿透了衣衫,我便去伙房烧了几桶热水回房洗浴去了,叶飞凡把尾活处理完也回了房,听我正在屏风后洗澡竟提议要与我共浴,我连说不行,他和我虽然已是夫妻也常常□□相对但共浴这种事却从来未有过,虽说这木桶的确能容下两个人,可面对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搓澡还是算了吧! 说话间他已除去衣衫□□着跨进了木桶,我环抱着自己把背对给他,不敢看他,嘴里直骂流氓,不得不说他的身材是完美的,虽然没有腹肌却皮肤紧致,小腹平坦全身没有半点赘肉,大腿修长有力,他看着我窘迫的样子,心情似乎异常美好,轻笑一声凑了过来,“干嘛!”我惊呼。 “不干嘛!帮你搓澡。”他扳过我的身体,见我紧紧护住胸前不由好笑。 “吃都吃过了还怕我看?”他坏笑着说道。 “你——”我羞红了脸,撩起脚尖踢了他一脸水花。 “好啊!想被修理!?”他说着扑了过来挠我痒痒,我连连惊叫哪里还护得住胸前。 这一次我没有要求避孕。 也许是太忘形,也许是我愿意…… 推出成衣 从三公子那里传来消息,银号进行了一次大整顿,也差不多来了一次大换血,被请辞了一大票骨干,裁掉一些三公子叶子休认为的毒瘤。银号的消极怠工得以严惩,散漫的工作态度有所收敛,三公子如今正忙于全国银号的大换血,今儿一早已去了几千里以外的蜀山。不岀意外这一次的远行他将焦头烂额耗费的时间将不是几天或十几天的事情。 布行方面又增加了三名员工,精挑细选由青慧亲自招聘,对于长相、身高和气质都有严格要求,求职者必须会识得一点字会珠算,如今的永顺布行的职员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员工上岗之前的培训全部交由了小七,形体气质方面的提升由我亲自指导。 新工厂已经找到,如今又是新一轮的招聘,培训,又是新一轮的前期梳理,忙得叶飞凡恨不能多出几个□□来,小七近日也被派到新工厂帮忙,我的童装设计在店里卖得超火,火的程度无法形容,我把童装定位在高端定制内,普通百姓都是自己买布回去做衣裳,我卖的只能是有一定消费实力的人群,我准备从两岁后的小童的衣服实行成衣,一直到成人多款推出销售。这个想法遭到了周围一众人的质疑,小七小五都说万一卖不出去就积压在手上了,青慧倒是支持,小七小五却认为我们女人做事只凭感觉不够理智,我也有些担心万一当真积压在手上就完了,我便在大街上和青慧一起做了三日的问卷调查,发现百分之五六十的普通家庭倾向定制,百分之八十的女性倾向成衣买购,富人家庭则更愿意多款成衣同时选购,如此说来就算在不同的年代,女性在购买服饰方面还是不变的冲动,我决定推出一波成衣试水。在街上找来不同年纪的孩童量身高测体重,男孩女孩测肩宽,胸围,腰围,臀部,臂长,得出不同年龄不同体型的型号大小。 十四岁以后的男女装开始分大中小码,在这个年代胖子很少,挺多只能算丰满而已。型号拟好后便开工生产,每款每个型号做了十套,又在店门外放上广告,刚上市三日女装便被挑选一空,童装只卖了四套,男装被挑走了三套,小七和小五对这样的成绩有点瞠目结舌,而我对这样的成绩并不十分欣喜,这一切都在数据的掌控之内。其他的布行开始效仿我们的经营模式,但收效甚微,他们的布和我们的毫无竞争之力,只能用降价来吸引顾客。 这一日店里来了一个身穿华服的男性客人,定走了三套女装,并不十分在意型号和款式,当时刚好我在场,他的举动让我不免觉得有些疑惑,本想提醒他细节,他却拿上衣物便匆匆走了。第二日下午,小五慌慌张张跑回静心阁来找我,说昨日的客人带来一群打手把店里砸了个干净,说是昨日买去的衣服出了问题,我心下一动,立马明白了过来,当下问道:“报官了吗?” “青慧已经叫了一个店员去了衙门。”我点点头,即然已经报了官问题便不大。我吩咐小五快去染坊找叶飞凡,我先去店里看着。小五点点头马上转身出了门,我也去前院要了一辆马车和车夫赶去了布行。 苟难缠 我坐在马车上焦急地催促着马夫加鞭疾行,远远的就看见永顺布行门口围着一大群人在围观。马车还未停稳,我便急着跳下了去,车夫连忙喊了一声:“少夫人小心!”我点点头扒开人群挤了进去,果然正是昨日那位华服男子,还是穿着那一身月白锦缎袍子,身形微胖,下巴上有一颗黑痣,冬瓜脸眉毛稀疏,肿泡眼单眼皮,葱头鼻,长相很好记,身后跟着十几个打手模样的男子,个个横眉竖眼,一脸凶像,每人手上都拿着一根木棍,看子是有备而来。 此时青慧带头和几个店员正在和这个带头的冬瓜脸理论,周围一片议论之声,我面前的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伯我刚好认得,正是前面街口药铺的老板,只见他摇摇说道:“这个永顺布行怕是开不成了啰……” 我一听连忙问道怎么这么说?老伯扭过头来望了我一眼说道:“姑娘你不知道吗?这人是出了名的苟难缠,他本名叫苟权,是这长安城里出了名的混混,被他缠上的商家都以关门告终,这苟权仗着在皇宫里有人,一向欺行霸市,如若要想好好开店没孝敬他那是不行的!” “老伯的意思是说他要收保护费?”我疑惑地问道。 “怕没这么简单吧,这店铺听说是天下第一银号的叶家的铺子,这人敢上门来闹事怕是有人叫他这么做的!不然以叶家的实力那人就算宫里有人怕也是不敢动的。” “宫里有人?什么人?”我好奇地问。 “好似他有个远房的姑姑在皇后手下做事,这事怕有些牵扯得深远了,谁不知道叶家和十三公主定了亲,小姑娘,这是皇家的事你我还是少议少问的好!”老人家小心地环视了一眼四周低声向我说道。 我点点头低声向他说了声:“谢谢老伯好心!”便向青慧他们走去。 “少夫人!”一个男店员看见我出现又惊又喜地喊到,青慧和一干店员也全都围了上来叫声此起彼伏:“夫人!”我点点头关切地问:“有人受伤吗?” 青慧答道:“没有!” “小七去哪里了?”我问道。 “小七看你和公子爷都没来便回府上搬救兵去了!”青慧答道。 “喂!这是你们老板娘?”冬瓜脸苟权提拎着木棍晃到我面前斜眼问道。 “对!怎么啦?”我平静地问道。 “你们卖次货给顾客,不应该拿出说法来吗?”他说道。 “小川帮我搬张椅子再沏壶茶來!”我对身后先前招呼我的男店员吩咐道。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这就是老板娘啊!气势好大!” “听说没有,听说这永顺布行里的衣服都是她设计的!”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说道。 “这还差不多!我们来了这许久,你的店员可没你懂事!”冬瓜脸苟权说道。 “夫人椅子!”小川端着椅子说道。我示意在我身后放下再接过他沏来的热茶,对着茶壶嘴饮了两口,这一路火急火燎地赶来急得我出了不少的汗,先饮两口解解渴,然后才坐了下来。 苟权这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为他做的不免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说道:“我见你一介女流,也不和你多说,今日的事怎么解决?” “青慧!小川盘点一下店里损坏了多少布匹,还有货柜货架!”我扭头对身后的青慧说道,然后才看向冬瓜脸问道:“你叫苟权?” “喔——?!老板娘知道我的名字?”苟权有点意外。 “这长安城里做买卖的商户怕没人不敢识得你苟大少的吧!”我嗤笑一声道。 仿伪标志 听了我的话他有些得意,嘴上假意答道:“好说!好说!” “既然你苟大少出來混在京城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江湖上的规矩我想你也明白,今日的事我也不废话,我们都按江湖规矩来!”我板着脸冷声说道。 “喔?!且说来听听!”他不明白我想说什么。 “你说你买了我店里的衣服,请问衣服带来了吗?还有买衣服的小票!这周围的人们都知道买我们家的衣服都有小票,你有吗?”我说道。 “有啊!昨日我来买的时候好似你也在场!”他说道。 “那请你出示小票和你买的衣服!”我说道。 “小狗子把衣服给她!”苟权示意他身后一个二十出头瘦高的马脸男子,那男子手上提着一只纺纱布袋,布袋上印着我们的马头标志里面装着几件衣服一并递给了我。 “苟大少,小票。”我伸手示意。 “没了。”苟权答道。 “没了?好!青慧你看一下衣服上可有我们的防伪标志?”青慧点点头,翻看起里边的滚边和腰内里的商标然后摇了摇头道:“没有,夫人!这滚边布不是我们做坊的,标志也没有。” “是吗?我看看!”我拿过衣服每件都翻看了一下的确没有。 “不好意思!苟大少你带来的衣服不是我们的衣服,要不你看一下?”我示意让他自己看看。他却翻了脸:“你说不是就不是!什么标志!你说有就有啊!”他挥着手上的木棍叫嚣道。 “卢大少!我不管你在这京城是有多大脸面多大身份的人!你在我店里消费我敬你是客人,但若你拿着别家的衣服要求我赔偿,对不住了!我不做这个寃大头!凡是在我店消费过的客人都知道,三天内有质量问题包退包换,且不说你的衣服是不是我们的,光这一点我们已经有过品质承诺且老少无欺!可卢大少今儿干了什么?我的店,楼上楼下你砸了个遍!损坏的布匹少说百匹以上!这帐怎么算!”我抬头盯着他的双眼沉声问道。 “哟!你卖假货次等货骗人你还有理了?!”他厉喝道! “谁卖假货次货了!”人群之外有人高声喝问,不早不晚时间刚刚好,知府魏大人带着一帮捕快赶到了,此时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 “官府的人到了!今儿这戏好看了!”一个好事的汉子起哄说道,被魏大人横了一眼立马住了声。 “谁报的官!”魏大人看着我微微点头算是招呼,故意问道。 “官爷!是我!”我答道。 “说说怎么回事!”魏大人环顾了一圈店内看看我又看了看苟权皱眉问道。 “不良店家卖这等次等货欺骗客人,还不承认衣服是他们家的!我不过前来讨要个说法有错吗?!”苟权颠倒黑白的高声说道。 “慢!苟大少说话要有凭证,如果这衣服是我家的我一定以十倍的银子赔付于你!如若不是,这店内被你带人打砸过的东西可得由你照价赔偿!”我站起身来说道。 “你用什么证明这衣服不是你家的?”苟权不答反问。 “我自有证明的法子!我店的衣服全是高端制品,从布料到做工都有近乎严苛的要求,无论针脚长短,还是线缝留边误差有近乎为零的标准,而且我们包线缝的布是我工厂独有的包边布上面纺织有司马字样还有一个s符号,你们看!”我随手拿过身边一件女装翻开给魏大人看,苟权也凑了过来。 “如果你们不信,可以检验我们店里的所有成衣,我也可以带你们去我们手工作坊去看看!”我说道。 梁子结定了 “好!查验!”魏大人大手一挥,指挥着手下说道。 “让开!让开!公子爷到了!”小五叫嚷着挤进围观的人群,身后紧跟着已多日未曾见面的叶飞凡,人们连忙为他俩让出了一条通道。 “洪大人!”叶飞凡远远地朝着知府魏大人恭手一礼。 “叶公子!久未谋面,辛苦!”两人寒暄道。 “你们认识?”苟权惊疑地问道。 “认识啊!很正常,这京城里几人不识叶府的大少爷叶飞凡,我也认识你苟权苟大少!”魏知府冷声说道。 “查验结果出来了吗?”魏大人问手下。 “禀告大人!正如这位夫人所说店内的成衣皆有防伪标志,而这位苟权带来的衣服却没有。”一位捕快大声报告了查验结果。 “苟大少!今日的事已有分晓,不知你赔付的银子备好了没?”我望着苟权微笑着问道,转头看向魏大人说道:“大人,此人用恶劣手段栽赃陷我永顺布行以此毁坏我永顺布行的声誉这个我可以追究他的责任吗?” “以大唐明律七十四条明示:凡恶意中伤或裁脏他人以此造成他人名誉受损和财产损失的,如证据确凿,情节严重的,将当场杖责三十大板,并追究其经济责任。”魏大回答了我的问题。 “打砸呢?”我抱看茶壶吸了口茶继续追问,啊!真爽啊!这茶今儿不是一般的好喝,入口甘甜,去暑解渴,我笑咪咪的。 “恶意打砸的按价赔偿,并杖责十个大板!”魏大人回答道。 苟权一听,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忙说道:“大人!这都是误会!误会!我赔不就是了吗!” “青慧!盘点好了吗?”我高声问道。 “好了,夫人!一共一百二十七匹,彩色纱丽二十四匹,锦缎五十匹,亚麻布匹三十三匹,新上市的彩纺二十匹,全都不能用了!”青慧脆声答道。 “共计多少银子?”我问道。 小五拿出算盘噼里啪啦的算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彩色纱丽一匹为三千四百两一匹,二十四匹共计八万六千一百两,高级锦缎五十匹为四千八百两一匹,共计二十四万两……” “等一下!多少……?!”苟权以为听错了打断急声问道,因为急的原故,声音高了八度连尾音也破了。 “我还未算完呢!苟少!彩丽八万六千一百两,锦缎五十匹二十四万两……”苟权倒吸了一口凉气拖着他破音了的嗓子重复:“二十四万两——?!” “苟大少的确是这个数,不过还有……”小五忙微笑着回道。 “小狗子你回去一趟!”苟权吩咐他身后的马脸男子。 “慢!这位公子还不能离开,他可是当事人之一!”我出言阻止。 “少夫人!都怪我有眼无珠,这店里的损失我赔!但你能不能放我一马,可不可以不罚以杖责!”苟权低眉顺眼好声求着我。 “苟大少,这事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这么说吧,你废我布行之前一定有估算过我的损失,你这么有自信地来砸了我的店子想来已经想好了怎么承担后果了,还有,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做事风格,你为什么叫苟难缠这长安城的人都有耳闻,你说我怎么能有胆量放你一马呢?你必然是有仇必报不死不休,既然我司马飞燕已经入了你的眼,你必定会同我死嗑下去,那么我又为什么又以什么理由放过你呢?”我悠然地说道。是呀,不管如何这个梁子已经结下了,不管我愿不愿意,高兴与否,就算这个苟权放过了我们,他身后的人呢?这口气她势必吞不下去,这梁子不是说我结与不结,这叶家早已成了她眼中的钉子! 你是女人吗? “我不会追究的!你放心!这四十大板下来我岂还有命在!求求你了少夫人!”苟权环视了一眼四周,一咬牙给我跪下了! “别!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干什么呢!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知道哇!”我连忙就要上前拉他。 “少夫人,都怪我鬼迷心窍!你放过我,我当牛做马报答你!”苟权苦苦哀求。 “苟少,不是我不肯放过你,你想想就算我放过你,你接下来怕也无法交待吧!”我说道。 苟权吃惊地看着我,我只能苦笑。 “你是说我只能死扛……?”他傻愣愣地说道。 “我这是在帮你,如若你好端端地回去了你如何交待,就算这样也难保你能全身而退,你自求多福吧!”我摇摇头说道,当真是爱莫能助。 “你的意思是……”他吞了口口水,面如死灰,再也说不下去了。 “如今你能做的就是想想该如何保全你的一家老小,别的就别多想了。”我提醒他道。 “不会吧——?!”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相信地说道。 “魏大人,今日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就让大伙儿散了吧,这么多人围着晒坏了可不好。”我扭头提醒洪知府,魏知府醒悟过来对围观的百姓发了话让他们各自散去,转瞬永顺布行门口散了个干干净净,除了先前与我搭话的老伯还一脸死灰地站在当场,我款款上前对老伯柔声说道:“老伯回去吧,这烈日下站久了不好,别中了暑。” “你是这家店的少夫人?”他回过神来问道。 “老伯放心回去吧,今儿的话我会烂在肚子里!”我低声对他说道,他感激地对我笑了笑点点头转身疾步离去。 “苟大少,今儿你只能受了,这里的损失我会开出单子来,原本那大牢已为你备着,可念你还有一家老小,这大牢只怕你有命进去无命出来,所以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我诚恳地对苟权说道,他用力点点头,一脸的感激说道:“谢谢少夫人的提点!我苟权对天发誓,往后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对着我拜了一拜,我也不再多说,这余下的事便交由了魏知府去处理,这布行的情况怕是三两日都开不了张了,我吩咐青慧让他们放假三天,青慧和其余的店员们却摇头说不用,说店里乱成一团还得整理打扫,休不休假无所谓,我点点头任由他们去了。 叶飞凡从我和苟权的对话中已大概猜出了几分原由,这会儿与魏知府一旁商议事情去了,苟权和他的手下一干人等已被押去了衙门。这会儿小七与二少爷带着几十个家丁抄着家伙浩浩荡荡地赶来了布行,见人已散去才知道来晚了,忙问怎么解决的,我把处理的结果告知了他,他满意地点点头说让我受惊了,责备我为什么当时不去找他,一个女人冒冒失失地就跑来了布行,小五忙把事情的全部过程告诉了叶风和小七,并对我刚刚的表现又大大渲染了一番,两人像看怪物的地看着我,嘴张得都能塞进一只驼鸟蛋了,我好笑地看着他俩问道:“怎么啦?不认识我了!” “我只想问你司马飞燕,你还是女人吗?你居然不知道害怕!知道那苟权是什么人吗?!杀人放火什么都做过,欺行霸市一向不把人放在眼里!”叶风吼到。 我耸耸肩道:“光天化日之下,又是这么多人围观着,就算他有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杀人的,这天子脚下可不是他苟权一人的地盘,他有分寸的。”我不以为然。 来自东宫的对手 “你就那么有把握吗?逞强的事以后少干!”叶风红着脸吼道,我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瞧着他这的反应让我觉得自己好似真的做错了似的,我眨着眼睛半响才回过神来,道:“你这么凶干什么,我又没事!” “有事就晚了!”他凶巴巴地吼道。 “叶风说得没错,以后遇着这种事不要一个人去应对,有什么事等着我们来解决。”这时叶飞凡同魏知府从内屋走了出来说道。 “少夫人的应变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二位公子爷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今日这事处理得这么顺利全靠夫人未雨绸缪,如果不是你们的衣服有自己的防伪标志,今日这事怕就不太好说了,还有,少夫人能这么快摸清那苟权的底细跟来历并成功说服对方赔偿也在意外之外了,我原本还想着还会费一番周折才行。”魏知府说道。 “叶风你让家丁们都先回去吧,这儿也没什么事了。”叶飞凡说道。 叶风点点头对身后的家丁们说了几句话便让他们都回去了。 我对叶飞凡说道:“中午就让小七小五带上店里的员工去就近的馆子吃顿好的吧,他们今日也受惊了,也算是对他们今天的表现的一个奖励,我准备对他们今天的表现每人奖励十两银子,你们认为呢?” “少夫人会用人,这些日子店里全靠你的管理得当才让销量走得这么好!你说发就发吧!我没意见!”魏知府答道。 叶飞凡则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对我说道:“你说了算。” 吩咐完小五和小七我们也和魏知府分了手,分手前我特地叮嘱他一定要把苟权的命保住,并且要对苟权的人身安全负责,不能让人有机可乘,他点头表示明白。 我、叶飞凡和叶风一行三人同乘一辆马车回叶府,马车里叶飞凡闭目养神,眼窝处的黑眼圈有些严重,看着他,我不由心里有些内疚,如若不是我要弄什么染坊哪里会让他这么累,以至于今日又惹上了宫里那位,我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二公子叶风只是静静地与我们面对面坐着,两眼平视前方,目光没有焦点不知在想什么,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良久,这一刻我发现他近日似也清瘦了些许,眉宇之处似有郁结,淡淡地印染在他的眉眼和俊美的脸庞上,黑亮的发丝垂落下来蜷缩在他胸前,亚麻红袍今日竟衬出了几分出尘脱俗的味道,长卷的睫毛,星辰一般璀璨的眼睛,高挺完美的鼻梁,粉红得有些可爱的嘴唇紧闭着,下巴略尖微翘,许是他近日只沉浸于侍弄花草,身上的气质倒显得沉静了许多,这大约便是古人说的修身养性了,叶家的男子和女人都是出众的,男的俊美,女的也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而我的长相竟比不上二夫人三夫人房里任意挑选出的一个丫鬟,叶家对于下人的品行和长相都有严格的筛选,我如今也做了叶家的少夫人这里面的情况便也明白了解了,我无解释叶飞凡对我的错爱,如他所说都是天意的安排我开始默认,如今我开始动摇了。我收回了落在二公子身上的目光,闭上眼睛开始思索起今日发生的事,这皇家内部纷争最是让人头疼,改日等我祖父到府上来我一定要好好问一问这位一国之母的事了,事情往往主动比被动要占优势。 太子 回到静竹园简略地填了一下肚子,叶飞凡便一头埋进了书房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我则坐在庭院里的躺椅上抱着一壶茶,心绪杂乱,思绪乱飞。 接下来的日子异常地平静,祖父洪公公了解了事情原委,说他会想法子周旋,让我不必过份担心。但这是宫廷内斗,想要周旋化解谈何容易。 这一日,店里来了一位客人身后跟着四位随从,随从一律青色劲装打扮且做工布料考究,行动矫健,都是二三十岁的样子,个个气势不凡,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一进店门四位随从就挡在了门口不再让人进门,而领头的男子年纪二十出头,中等身材,看上去有点文弱,长相不算特别俊美,单凤眼,额头比一般人更高,剑眉不算特别浓黑,脸型线条的轮廓比较偏阴柔,但举手投足之间却有一种威慑人心的王者气势,嘴唇很薄紧抿成了一条线,这五官和气质配在一个人的身上倒也恰到好处,一身明黄色袍子罩在他身上,映衬着他有些苍白的脸,他的神色随着他移动的脚步忽明忽暗,难辩欢喜。我坐在柜台后面捧着我的茶壶悠哉地品着我的果茶,青慧接待了他,他订了我们店最昂贵的两套女装一套偏年轻化一点的鹅黄纱丽装,另一套是偏大一点年纪的女装是颜色明亮的青蓝色。没有说送货地址只说几日后他将亲自来取,我上前夸赞他选的款式和颜色说很符合一般女子的审美,鹅黄会衬得女孩的皮肤更娇嫩白皙,而青蓝色会让人心情愉悦,因为它接近大海的颜色,色调明快适合送给年纪稍大一点的女性,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接话,然后他的随从付了定金便举步离开,我和青慧把他送出店门和另两位店员一起对他的背影徽微躹了一躬齐声道:“谢谢光临!”他一愣,顿住了身形转过身来看着我,半响说了一句:“你很特别。”然后便没了下文,他扬起嘴角,阳光落在他的前额,他的眼里这一刻有了璀璨的光芒…… 傍晚时分,祖父从宫里出来,从宫里拎了月饼,我才知道中秋已经快到了,秋天已经临近,这竹园里依然翠绿一片让我忘了时节,天气已开始转凉,早晚已经偏凉一点了,我不禁黯然神伤,离开父母已经好几个月了也不知他们现下身体如何,我问祖父可认识什么会算卦的道士,他说有是有,认得一位高僧,但无奈行踪不定,很难碰上一面,我便不再多问了。 祖父问我近日店铺里有没有来过一位特别一点的客人,我摇摇头说没有,后来又问如何特别,他才说了太子近日可能会来店铺,因为他对太子讲了他认下了一个孙女,太子的生母便是当今的皇后,他不能求着皇后,只能找太子,因为上次被排出宫办事的那位传话的小宫女已投井死了,原因不明,其中原由耐人寻味,太子从小是他陪在身边长大的,虽然性子冷淡,但多少还是念一点情份的人,在这宫里他也从来没有求过太子什么,我想起上午来店里的那位穿明黄袍子的男子才恍然大悟,我也真是迟钝,那袍子的颜色分明是皇家独有的,这明黄分别属于皇家专用,普通百姓根本不能穿,穿了会有杀头之罪,我曾在电视上看过古宫博物馆对于龙袍的解说,到了这儿后竟忘了个干净。 太子李治 “祖父你是说皇太子李治?”我连忙问道。 “对,是他!”祖父洪太宝点点头道。 “传闻那李治不是性子温良淳厚吗?”我困惑地问道。 “相较别的皇子,他的确是比较平易近人的了,他生性淡泊对名利、皇位没有太大的欲望,这也就是为什么众臣们为什么要拥立他为太子的主要原因,在皇上心里原本有更心仪的人选,但是后来还是立了他。怎么他来过?”祖父忙问我,我点点头把上午的事告诉了他,他听完点点头道:“太子即然来过,往后他会特别关照的,燕儿你往后就放心做你的生意,这后宫之事该皇上和皇子们去忙,你就不用操心了。” “当今皇帝不是和皇后感情很好吗?这火怎么烧到宫外来了?”我有些疑惑地问道。 “皇帝三宫六院那心思哪能放在一人身上,长孙皇后一辈子受宠也是有原因的,这高墙阔院内的女人没有点手腕哪里留得住皇帝的心,但私下里的的较量总是有的,这一次布行的事那不过是给点教训,皇上眼皮子底下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哪能不吹进他老人家耳朵的,这事应该不会再发生了,琼妃娘娘捣鼓着让十三公主与叶家结了亲那便是起端,皇后这是要给点颜色给她看看呢!”祖父说道。 “那皇上也不管管,这亲事是他亲许的,那皇后不是打他脸吗?”我好奇地问道。 “皇上日里万机,边关战事不断,这后宫的事只要无伤大雅他便睁只眼闭只眼了。”祖父说完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爷爷,这宫里纷争不断,寻得机会你便请辞了吧,你也上了年纪了该休息休息了。”我说道。 “我入宫为奴了大半辈子,皇上对我恩重如山这恩泽岂能不报,再说我留在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能为你周旋一二,我身子骨还硬朗,无防!”他说着笑了,满脸尽是欣慰之色,我看着嗓子眼却发堵。 “爷爷,我无需你为我做什么,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我有了这爷孙情份,却只是你付出,那皇家对你是有恩泽却不是离了你不能活,你何苦要把一辈子都耗在那里!”我实在不想他呆在皇宫里了,于是说道。 “皇上身体不好,这么大一个国家全靠他撑着,小老百姓日子的太平也全靠他,我侍候他的身体日常,他侍候这个国家,他若垮了这朝纲就该乱套了,皇太子还太年轻还不能担当大任,等来日新帝即位我再来你这儿养老也不迟。”他慈爱地揉了揉我的头说道。 听着他的话我不仅有些吃惊和意外,此话虽然没有括要什么好听的大道理,却是最动听实在的,他忠心耿耿一生付出,只为能给这天下百姓太平这是他最质朴想法。这一刻他在我眼里瞬间变得高大了起来,对他的敬佩也油然而生。 “爷爷,我尊重你的想法,你什么时候不想在宫里呆了我就来接你来我这儿,到时你帮我看看孩子什么的,好不好?”我笑着说道。 “那自然好哇!我求之不得!就怕到时你们嫌我老胳膊老腿儿不中用!”他说着眼里泛起了眼花。 “爷爷说的哪里话!我这静心阁永远大门为你敞开!就算你走不动了,我还是你孙女!你也还是我爷爷!”我看见他激动我也忍不住泛了泪花。 “好!好!好!我也不知上辈子修来了什么福气,今世竟遇上个这么孝顺的孙女!”他说得有些哽咽泪流不止。 “你们在干嘛!怎么哭成了一团?”叶飞凡回来了刚进门就看见我俩一脸的眼泪。 “没什么!就是开心!高兴!”我汲了汲鼻涕用手帕擦了擦眼睛破涕为笑。 全鱼宴 “燕儿说,将来让我出宫来给你们带孩子,就怕到时我这身子骨不灵便,做事入不了你们的眼。”祖父用手帕拭着眼泪笑着说道。 “爷爷,我只是想让你和我们一起住,你不要有负担!”见他提起骇子的事我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叶飞凡却因为祖父的话眼睛亮了一亮,看着我微笑地回应祖父刚才的话道:“爷爷,飞燕有说生几个?” “这个倒没说,不过我认为多生几个是对的,这园子这么大冷冷清清的,多生几个才热闹。”祖父洪太宝乐呵呵地笑道。 “对,多生几个,男孩女孩都要有!”叶飞凡笑咪咪地接着说道。 “……”我哑然,看着他俩高兴开心的样子我也不想扫了他们的兴,只能闭嘴。 “爷爷!皇上最近身体怎么样了?”我想起上次爷爷说过皇上似有中风的前兆因此问道。 “好转了许多,暂时没有麻痹的症状了,你上次教我的法子很有用,皇上现在夜里睡觉都安稳了许多。”爷爷答道,语气里胜是欣慰。 “你一定要提醒皇上早晚饮水,每天多喝白开水对他有好处,早上起床先不要吃东西一定要先多喝水再进食。”我说道。 “皇上昨儿还直问我哪里学来这管用的法子的,我对他说是我孙女教我的,他还说想抽空见见你呢!”爷爷眉开眼笑地说道。 “爷爷,你应该说是一位得道高僧对你讲的,还要告诉他不要再亲近女色,他现在可不能再激动!”我一本正经地逗趣。 “你个丫头!说话可真大胆,还敢管皇帝宠幸后宫的事,还得道高僧!”爷爷一脸惶恐。 “爷爷,飞燕的话的确是有她的道理的,皇上信奉佛道,如若说高僧赠言定事半功倍,这也是为他龙体着想。”叶飞凡赞同我的说法,因此说道。 “这可是欺君大罪会被砍头的!”爷爷连忙说道。 “如若这堂堂一国之君连善意的谎言与真正的欺骗也辩不清,那他当真是昏君一个,还谈什么管理国家。”我不以为然。 “丫头,你这话可就错了。虽说这欺君之罪定得的确有些过左,但你想想,如若人人都说为了皇上好,为了社稷江山好,全都谎话连篇你叫皇上如何分辨的清楚,如若没有严厉的惩戒,哪里能有朝堂的一片清明。”爷爷正色说到。 “这倒也是,不过这一个人的江山真是不好,管着也太累,如果百姓人人都能当家作主了,这些烦扰就少了很多。”我感慨地说道。 “人人都能当家?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爷爷觉得我异想天开。 “这世事难科,或许几千年以后就没有这帝王统制制度了,人人都是国家的主人,大家不过分工不同而已,人人安居乐业,而且不再有战事天下太平,谁又知道呢!”我悠悠地说道。 “几千年?我们早已成了一捧黄土,就算真有那一天我们也看不到了。”爷爷摇了摇头道,感慨我的痴人说梦。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先说说你们今天想吃什么,今天小五小七也要回来,我去给你们弄一桌好菜!”我摩拳擦掌站起身来向他们问道。 “你上次蒸那个什么鱼入口就化可好吃得很!今儿有吗?”爷爷一听我要做菜眼睛都亮了,一下子来了精神。 “有!随时都有,我们伙房的大鱼缸里养着许多的鱼你们想吃什么鱼都有!”我笑嘻嘻地答道。 “我打下手,飞燕你主勺!”叶飞凡也挽起了衣袖就要来帮忙。 “要不,今儿我就以鱼为主,来个全鱼宴得咧?”我笑着问他们,我知道他们都爱吃我做的鱼,因此有了这个想法,也想让他们开开眼界。 也许他是属狗的 “我也来,这些活儿我也会!”爷爷也挽起袖子。 “爷爷你就等着吃好啦!我和飞凡两个人就够了!”我连忙说到。 “我来帮忙看个火吧!反正也是闲着,正好也好说说话儿。”爷爷笑咪咪地说道跟了上来。 “好吧!爷爷你帮忙看火!”叶飞凡笑道。 这一餐做了泥鳅大补汤,泥鳅已在清水里养了两日了肠内脏东西已经吐干净,这是在门前的湖里抓的,两日前我去湖边取荷花托里的牙刷发现水下泥里有许多小孔还冒着气泡我就知道有,小时候我在乡下长大,老是和堂哥一起下田抓泥鳅,那时候抓泥鳅只为和我堂哥比赛,只是觉得好玩,我奶奶是煮泥鳅的高手,她会许多种泥鳅的做法,我印象中最深的就是这一道泥鳅大补汤,男人们都爱吃,那时候院子里还住着堂哥一家七口,每每煮泥鳅我奶奶都会用农村的那种敞口大铁锅炖上一大锅,完了炸上一点花生米再炒上几个自家地里的时令小菜,然后便叫上堂哥他们家一大家子一起吃,那时候我堂叔便会拎来自家酿的高粱酒再带上自家包的皮蛋我们两大家子便在院子里用两张四方木桌拼起来围上一桌,老人小孩叽叽喳喳说着笑着,用红色大花瓷盆盛上的泥鳅大补汤是我童年印象里最深的美味菜肴,那热闹欢腾的场面至今记忆犹新。 其实这个大补汤做法十分简单,把泥鳅切成五六寸的段,用热油爆香葱、姜、蒜然后放入泥鳅略微煎香,再将泥鳅与黄氏,黄精,内苁蓉,山药,和几粒枸杞子一起炖,水的量以淹过食材即可,再加入适量的盐,烧熟后便可出锅。这道菜之所以十分受欢迎是因为它有补肾健脾,益气强精的功效,适用于阳痿早泄,□□减退,风湿酸痛筋骨无力多种病症,这个菜简单还不费时间。 在这里泥鳅是不被人们端上桌的一道菜,他们说这鱼有一股泥味吃着作呕,这都是他们对食材处理不当的原故。 另外有爷爷和叶飞凡爱吃的清蒸鲈鱼。小五小七爱吃的青花椒炒鲫鱼片,外加一道鱼肉丸子滑粉丝用剁椒盖顶用热油浇制偏酸辣味,这道菜是我自创的,在朋友会餐时是点击率最高的一道菜,一道油煎麻辣小黄鱼作为今晚的点心,再来一盆鱼头汤豆豆腐汤,因为担心爷爷喝不惯带药味的泥鳅汤,最后再炖了一锅银耳羹好让大家涮涮口。 差不多菜都出锅的时候小五小七也回来了,后面还跟着青慧和二公子,当真让人有些意外,青慧是第一次进我的园子,二公子也是多日未曾现面,今儿倒全约好了似的都来了,我忙着又加了几个小菜,二公子对我的手艺一向垂涎却又死不承认,每每我做了好吃的他便能寻着味过来,这静竹园虽和他的桃园不过一墙之隔,走去他的园子却也要花上一盏茶的功夫,我不相信,这么远他也能嗅着味儿寻来,也许他是属狗的而且还是嗅觉最灵的猎狗。 今晚不由我提议大伙儿便在院子里摆上了桌凳碗筷,我又抱来我新近捣鼓出的新酒荷花酒,我称它为何花醉,这是闻着这味儿也能让人醉了,入口便有一股荷花的香味,入口回甘,让唇齿留香,光这味喝下去打个嗝儿也能香坏一堆人儿,这是我第一次拿出来和大家分享,二公子近日来又多了个 酿酒的本事 泥鳅大补汤连着煨汤的紫砂锅一起端上了桌子,药膳伴着泥鳅浓汤的香味倾泄而出,满满庭院里都飘着药膳的香味,亏得我今晚做的鱼的份量都够大份,不然,突然多加了两个人就够不了吃了。今晚的菜我做得更刻意更用心,每个菜无论从刀功、香味、还是颜色搭配,我都力求做到最好,过两日就是中秋了,爷爷宫中事务繁多再没有机会出宫,今儿便算提前过中秋团聚,我把爷爷从宫中带来的月饼也一一切开,摆放在桌子中央,满满当当的一桌全鱼宴香味四溢。 大家齐齐拉开凳子坐下,我为爷爷斟了一杯酒,大家再一一为自己斟上,连青慧也为自己倒上了满满一杯,人人脸上洋溢着笑容。 “爷爷我小七先敬你一杯!”小七举着杯子站了起来嘴里说道。 “爷爷!这是叶小七是我的弟弟,这位是叶小五也是我认下的弟弟!”我忙为爷爷介绍。 “喔——?是吗?!都是我燕儿的弟弟?”爷爷有些意外。 “爷爷,承蒙少夫人抬爱,我一介家奴如今竟有了这样的身份,但少夫人永远都是我小七心目中的主子,她视我和小五如亲弟弟一般,我和小五心下都十分感激她,她不但对我们好,还教导我们如何做人。爷爷,我敬你身体康健,万事如意!”小七笑着说道。 小五也端起了杯子说道:“爷爷,如若你不嫌弃,我小五也想喊你一声爷爷,我将来一定好好孝敬你老人家,多多挣银子给你花,我愿你身体硬朗,寿比南山!” 青慧闻言也站起了起来:“对呀!爷爷,你可不止是姐姐的祖父,你是我们大家的!我们都是你的孙子孙女!” “你们、你们商量好的吗?都来逗我老头子开心的?”爷爷的手颤抖着,杯中的酒洒了出来。 “来吧!我们都一起敬爷爷好啦!”我站起来招呼着二公子和叶飞凡。 “我们也敬你,爷爷!”我说着率先一口饮尽杯里的酒。 叶飞凡和叶风也举起杯子说道:“敬你爷爷!” “我洪太宝当真是有福气!现在竟也子孙满堂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谢谢!谢谢!”他激动地说道一边饮干了杯中的酒。 大家都饮干了自己杯中的酒,青慧举着酒杯有些疑惑问道:“姐,这是什么酒啊?怎么有荷花的清香味?” “就是荷花酿的酒,感觉怎么样?”我问道。 “太好喝了,没有我爹的酒的辛辣的感觉,入口香味绵长,香味久久留于齿间,这酒若是大口饮就太可惜了,应该小口小口的品尝!”青慧回答道。 “丫头,你酿的?”爷爷有些吃惊。 “对的,爷爷。这湖里的荷花现在愈开愈多,那些花瓣就这样掉了,看着实在可惜,前段时日我闲来无事就试着酿了两坛酒。”我笑着说道,一边往他碗里夹了一块鲈鱼腹部的鱼肉。 “你酿的?!”叶风不太相信。 “对呀,酿酒又不难。怎么啦?”我有些奇怪他的表情。我堂叔从前开了个酿酒的作坊,十里八乡都在他那儿买酒,他家的酒经常有人从他那儿买来送给远方的亲戚,我最 美味 “你到底还会些什么本事没拿出来的?”叶风看着我说,那目光就像是看珍惜动物的眼神?我没看错,就像我去成都动物园看熊猫的表情,他垂涎的表情让我毛骨悚然。 “没了!就会煮煮菜,酿点酒,别的真没了!”我赶紧说道。 “少夫人你好厉害!这酒如果拿出去卖肯定供不应求,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小五一脸崇拜地感叹道,眼里放着光全是$的符号标示。 “这就一点雕虫小技,小五你现在也掉钱眠里去?咋啥都想换成钱呢?真的成财迷了。”看着小五的样子我不由好笑地摇摇头。 “少夫人!银子可不是个好东西吗?什么都可以买,什么都可以换,听说前些日子来店里闹事的那个苟权又在长安城活跃了,听说花了大价钱出来的,那日那四十大板居然没有要了他的命,自然是银子使了力,如若没有银子他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小五不太服气地说道。 “小五啊,这事你也许看见的只是表面,你姐姐的话没错,要挣钱,但不能掉钱眼里去了,不然到时就不是钱追着你跑了,而是你追着钱跑了,也不是什么银子都要挣的,也不是只要是银子就非争不可的!钱多了也未必就是好事。”爷爷微皱着眉头对小五语重心长地说教道。 小五眼里闪过一丝不服气,但却没有再反驳。我连忙给他碗里盛了一碗泥鳅大补汤道:“快尝尝新菜,看看喜欢吗?” “这是什么?”他凝视着碗里白白的浓汤问道。 “泥鳅汤!尝尝!”我微笑着催促。 “泥鳅?能吃吗?”他皱着脸问道。 “这是泥鳅煲的汤?”二公子叶风意外极了,喝了一口他碗里的汤惊奇地问我。 “没吃过?”我问。 “这泥鳅哪里来的?”叶飞凡问道。 “就我们园子里这湖里,可多了,我不过才抓了二十来条罢了!”我喝了一口浓汤,这味道和小时候的一模一样,太好喝了,药膳的味道恰到好处与泥鳅的鲜香配合在一起,太鲜了! 青慧和叶风同时一口汤喷了出来,咳嗽了老半天,小五小七叶飞凡全都惊奇地看着我,只有爷爷一人很淡定,只说道:“下次叫其他人去抓,你一个姑娘这种事还是别做了。” “你还会抓泥鳅?”叶风呆呆地,深陷振惊中。 “你们无需这样看着我,好似我是个怪物。有什么好稀奇的,我从小乡下长大,什么没玩过,河里摸鱼,田间地头里抓蝈蝈,与我堂哥玩捉泥鳅比赛,一个乡下长大的丫头不玩这些玩什么。”我悠悠地说道。 “你就不会玩点姑娘玩的绣荷包、用针线的玩意儿吗?”二公子说出了大家想问的,只是别人都没敢问出口罢了。 “绣荷包?绣来干嘛,那些是你们这里的姑娘从小干的事,我可不算皮的啊,我朋友小时候还上树上捣鸟蛋昵!”我不以为然。 “捣鸟蛋!?”叶风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重复。 “这是鱼肉做的丸子对吗?”爷爷咬了一口鱼丸问我。 “对,是鲫鱼鱼丸,这鱼丸里加了淀粉,口感更q弹滑溜,这道菜是我自创的,我身边的朋友们都很 一心人 吃得差不多了,大家开始推杯换盏,我竟然不知青慧也是海量,这一点让二公子叶风很不服气,他邀上小五两人轮番而上,可惜两人均不是对手。小五喝得兴起,小七阻挡了几次也无济于事,我和爷爷叶飞凡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爷爷对这荷花酒甚是偏爱,自酌自饮已端了不知多少杯,偶尔我和叶飞凡也会陪他饮上一杯,小七无奈地看着面色泛红的小五和叶风,那样子已经妥协。我示意叶飞凡提醒小五和叶风少喝点,叶飞凡却说今儿个高兴就别阻止他们了,这荷花酒虽说上口,但后劲极大,见叶飞凡说得有道理我便不再担心他们喝醉。小七郁闷地喝着花果茶,桌上的菜早已经冷掉了许久,入秋了,天气已转凉,坐在院子里品着我的荷花酒看着天上已经快是满月的月亮和桌前的这些人我有一刻仿若梦中,也不知我那同桌知不知道我出事了,这乱了套的人生。 “怎么啦?又想家了吗?”叶飞凡低声轻问。 “每逢佳节倍思亲,有一点。”我淡淡一笑回答。 “丫头,你娘家在蜀地?”爷爷关心地问道。 “是的,有点远。”我微笑着回答爷爷的问题,可此蜀地非彼蜀地我心下苦笑。 “离长安倒真是挺远的,而且山路崎岖不太好走,听说那里瘴气严重,不太适合人的居住。”爷爷说到。 瘴气?我有点蒙。愣了一秒我反应了过来,爷爷所说的瘴气,应该是我们说的雾,并不是真正的瘴气,我笑了答道:“爷爷,那瘴气并不可怕,只是人们对它缺少了解,我们蜀地人爱吃麻辣就是因为这个,多吃麻辣可以排出体内的湿气,由于是盆地湿气比较重,因此容易形一种像雾一样的气体,蜀地虽然虫蛇很多,但却并不影响人们居住,相反,蜀地的物产丰富,各种其它地方没有的珍贵松茸和菌类在那里多达几十种,味道鲜美营养丰富,有极高的营养价值。” “我对蜀地没有太多的了解,只是偶尔听见朝中大臣们在议论,说那里神秘莫测,进去的人十有八九回来都会得病,轻者水土不服,重者还会搭进性命。”爷爷说道。 “北方人不适合我们西南地区的气候,的确会有一些人水土不服,不过人是适应性很强的物种,再恶劣的环境也能慢慢适应。”我笑笑说道。这时小五和叶风终于认了怂,青慧竟有千杯不醉的气势,两人与青慧对战了这许久终于明白自己两人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酒后的青慧俏脸桃红,眼波流转似千娇百媚,她端着酒杯摇曳着款款走向了叶飞凡,娇俏地笑着对我和叶飞凡举了举杯说道:“公子爷姐姐我敬你们俩,姐姐当真是找到了一个好夫君,寻了一心人,这是让天下女子都羡慕嫉妒的事!” “是吗?”我审视地看了一眼叶飞凡淡淡地笑着问道。 叶飞凡表情淡淡地也举了杯说道:“青慧姑娘这般聪明又有压倒众芳的容貌,来日自然也会遇上一个对你好的人。” “丫头!赶紧多生几个孩子吧,你和飞凡成亲也快半年了,买卖上的事再忙也比不过生娃娃重要,这天下的女人看着优秀的男人就像那猫儿闻到了腥,不到手不罢休!你也上上心!”爷爷扫了一眼青慧意味深长地对我说道。 我手持酒杯一口饮尽杯中酌满的酒,淡然答道:“爷爷!一个男人的心可不是一个女人为他生多少孩子就能挽留的,如果他经不住外界的诱惑,我就是为他生一百个宝宝也枉然,我又何必花这些无用的心思!” 你是我的劫数 “丫头,两个人的感情也是要靠经营的,都是凡夫俗子你也不要过份苛求!”爷爷听了我的话,有些担心,因此出言相劝。 “爷爷放心,我叶飞凡这辈子只认定飞燕,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会说话算话的,飞燕想生孩子还是不想生我都不会强加我的意愿,重要的是我和她能在一起就行。”叶飞凡搂过我的肩对爷爷承诺。 “有你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以后你可要一直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这些话,这里还有小五小七他们作证,你可要记得!”爷爷见叶飞凡这样郑重其事的承诺很是欣慰,却依然追加了几句。 “爷爷,飞凡知道的,但我无需他对我承诺,相守都是缘分,明天的事谁会清楚,好了不说了,过好当下,过好当下的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我说说道,青慧低垂着脖子坐下,眼底有一抹阴郁闪烁,脸上没有表情。 我又转头看向小五他们道:“今晚都尽了兴了,散了吧!明天特许你们一天假,今晚大家都回去睡个好觉!明天店里我去看着就好!” 小七站起身来收拾着碗筷答道:“少夫人,明天店里我去,我不需要休假。” “爷爷,回房休息吗?”我问。 “不用,我在这儿再看会月亮,你若困了就早些歇着好了,飞燕你那荷花酒可否容我带点回去,这酒我一喝就上了瘾,只怕以后都丢不下了!”爷爷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行啊!我那儿还有一整坛,你走时给你捎上,这酒以后我管够!”我笑咪咪地说道。 “那敢情好!”爷爷开心极了。 “那好,我还真的觉得有些乏了,爷爷你们自己安排,我回房休息去了。”我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准备回房。 小五趴在饭案上已鼾声如雷,二公子则躺在一旁的躺椅上侧身躺着一言不发地在发愣。 我上前推了推了小五,这家伙睡得死沉,我问叶飞凡怎么办,小七把碗收进了伙房又来擦桌子闻言道:“我一会来扶他进去就好,夫人你别管了!” 叶飞凡低身一把抱起小五道:“小七你去开下房门,我把他弄屋里去!”小七忙应到:“好!”放下手上的抹布就跑去开门去了。我路过二公子躺椅边低头询问:“你没事吧?” 他的眼睛开始聚神有了光彩,微微抬了一下头又躺下道:“还好……” 听他没有事我便放了心正欲离开他却抓住了我的衣袖,我回头望他:“怎么啦?有事?” “司马飞燕……你就是我的劫数……”他眼里有晶莹的亮光闪落滚下。 “叶风,快去房里睡吧!你醉了!”我有些被吓到了,连忙说到一边拉拽我的衣袖。 “我每日都醉着,唯有今日想醉还醒着。你这静心阁也静不了我的心,你让我如何是好……”叶风不放手。 “爷爷!叶风醉了快来帮帮忙!”我大声喊到,叶风闻言忙放开我的衣袖。爷爷闻声而来,看见我神色有异也明白了几分,忙拉拽着他去了书房,我扶着前额闭了闭眼睛,定了定神,这叶风八成是醉了在这儿胡言乱语呢!我揉了揉眉心,一抬头,却见青慧正坐在桌边静静地看着我,眼神清明,目光清澈,我扯起嘴角想要报之一笑却又放弃。 我回到房间打水洗浴,却听庭院外隐隐约约似传来叶飞凡的声音:“青慧姑娘你喝多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有些疑惑侧耳细听,却再无声响,难道……?!我一惊,又忙摇摇头否定,不可能,青慧不会是那种人,妄自揣测对她太不公平。我沉下身子继续洗浴。 “青慧姑娘你别这样!”叶飞凡明显压抑着嗓音进了园子。我定了定神取下浴巾套上睡衣就出了房门,奇怪的是竟然不见叶飞凡的人影我觉得有些奇怪,难道我听错了?我站在门口正待转身,石像另一边却好似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闷哼声。我疑惑地上前查看,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别去!”然而我忍不住好奇还是窥探了过去。石像下两个衣衫不整的男女正紧贴在一起,我惊愕地发现不是别人正是叶飞凡,他腰间紧紧环抱着他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青慧,我脑子“嗡”地一声,我听见自己喉咙发出了声音:“你们在干嘛?” 黑暗里叶飞凡抬起头看向我,“飞燕……”叶飞凡一把推开青慧,吃惊地看着我。而青慧则在整理着她散乱的衣衫,嘴里也轻轻吐出了我的名字“飞燕姐姐……” “别叫我!青慧你知道他是谁吗?!”我忍住要发抖的身子冷静地问道。 “姐——”青慧抬起头来看向我,底气不足。 “你两个整理好仪态过来见我!”我冷冷地说道。 “飞燕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叶飞凡伸手想要抓我的手。 “我智商没问题,不用你提醒。”我冷声答道转身回房。 我刚转身进了屋,叶飞凡两人也进来了,两人站立着有些局促不安。 我拖过椅子坐下抬头问:“二位要我请你们坐吗?” “飞燕,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只想说我没有背叛对你的承诺。”叶飞凡铁青着脸说道。 “青慧,你今日可是醉了吗?”我平静地问道。 “姐姐、我……”青慧低垂着脑袋结结巴巴嗫嚅着。 “说,我洗耳恭听,我想知道你今天的行为是一时冲动还是你长久来的想法。”我淡淡说道。 “姐,我不过是情不自禁,没有想过要对不起你,今日的事是我是无心的,但我不后悔!”青慧抬头来直视我的眼睛。 “喔——?那我是否应该为你的勇敢鼓掌,男人在性的方面比女人更无定力和立场,但我好奇他对你冲动了吗?”我左手中指轻抚桌上的紫砂茶壶的壶肚,这茶壶是刚进这园子时叶飞凡买来送给我的,线条圆润做工精良是我的最爱。我看着青慧冲动的样子心下一阵发梗。 “你——”青慧眼里有一抹受伤。 “别一副受伤的样子,你在嫌我过份直白吗?但与你相比,我想我可以这般理直气壮,你在我园子里与我丈夫调情,在我的雕像下与我相公亲热你没有觉得你的嗜好有一点奇怪?”我收回左手开始拔弄我无名指上的紫色宝石戒指。 “飞燕,她只是喝醉了,今日的事的确很难说清但你别这样行吗?”叶飞凡着急地看着我说道。 “你能闭嘴吗!觉得我小题大做了?还是说,你希望我睁只眼闭只眼让今天的事情过去!又或者是我不该不合适宜地出现在那里应该安静地等你们结束!”我终于按耐不住愤怒低吼道。 “叶飞凡!你不是说你有洁症吗?还说有人靠近你你便会想恶心呕吐?难道说她也有解你洁症的能力?既然她能做到,好!我让位!”我激动地嘶吼。 “司马飞燕!够了!既然你想弄明白我就解释给你听!我叶飞凡从来只爱你一个人,今夜青慧我不管她是冲动还是刻意,因为你说过当她是妹妹我不想伤你心,我不希望让你知道就是怕你多想让你难过,我对青慧姑娘从来没有非分之想,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叶飞凡额上青筋凸起咬着牙吼到。 信 “我应该感激你对我相公的抬爱,他的确够优秀,这长安城里喜欢他的女子应该能排出几条街去,可你挑了个最难啃的骨头,我不会霸着不放,我给你机会让你挑战,从今天起我和他分房睡,时间期限由你来定,这样公平吧!”我怒极而笑对青慧冷声说道。我靠!我真老眼昏花引狼入室!好吧!放手来吧!我现在以退为进,也好叫你死得心服口服! “司——马——飞燕!你当真让我刮目相看!我是什么?是一个物件吗?!我不会分房,你也别想把我推给别人!我知道你委屈!谢青慧你看不出我对你的容忍吗?飞燕对你容忍礼让是念你年纪小不懂事,如若是从前,别说你进不了我静竹园这静心阁,但凡你对我起了非分之想我能把你逐出长安城去!”叶飞凡差不多要咆哮了。 “叶公子,我谢青慧也不是没自尊廉耻的女子,你的话我一定记得不敢忘记!”青慧抬起头从牙缝里挤出话来,眼睛血红,眼里的恨意似一把利刀刮了过来,落在他和我身上。 “青慧,我原以为你与别的女子不同,你独立而且有思想,可我不明白你为何没有底线!你让我很失望!”我真的很受伤。 “我对你有愧疚但不后悔,今夜我就会离开,请放心!”青慧转身离开临出门时又扔下一句。 “你去哪?!”我有些不放心连忙追问。 “姐,我还是认你是姐,我不用你操心,长安城里还有我的家我当然是回自己家去!”青慧淡淡答道,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只是我俩合同期未满,这事可怎么算。她似已看穿我的心思道:“放心,我从此不会再做饰品,我谢青慧的志向不会只在这小小一方饰品行里!” “你这是何必,我们私事归私事,你若一心想走我给你自由,你的作品你带走,我们之间的合约解除,我不会禁锢你的发展,如若你依然愿意同我合作,我们之间还是同从前一样,我司马飞燕绝对不会就今天的事为难你!”我说道。 “不用了,我谢谢你的好意!”青慧淡淡一笑转了身然后决绝地离去。而她的这一离去竟改变了整个天下,这是我们大家始料未及的,这是后话。 青慧离开后,我和叶飞凡相对无言。我取过一条干浴巾擦着头发,他默默地关上了房门然后来到我身后,“给我。”他轻声说道想要取我手里的浴巾,我不回应也不想理会。 “你不信我?”他眼里有抹伤隐藏其中。 “信。”我淡淡说道。 “那你为何生气?”他不明就里。 “因为你的处理方式不得当,让我生气。”我平静地说道。 “你说,我改!”他小心翼翼有些紧张地问道。 “你应该在第一时间拒绝她,而且我怀疑你一度也意乱情迷了吧?”我慢条斯理地说道。 “想听真话?”他问我。 “……” “她趁我作呕的时间亲吻了我,我没有抵抗之力。”他说道。 “你呕了?”我有些意外。 “我的呕吐物还在,你可以看看我的手帕,我知道你在意所以不想惊动你。”他说着就要取来手帕,一听有呕吐物我马上皱紧了眉头道:“不必了。” “你还怪我吗?”他问道。 “怪!”我冷冷回答。 “你——!?你当真不讲道理……”他有些挫败地说道。 “你长成这样不觉得对不起我吗?才成亲多久你就给我惹些蜜蜂回来,你让我觉得很累!”我皱眉回答。 没有温柔一点的法子吗 “知道了,以后我注意,你可有何改头换面的法子?”叶飞凡问。 “有。”我答道。 “说说。”他温声而语。 “泼硫酸,或用我杀鱼的刀给你脸上划上几道。”我看着铜镜中的他温柔地说道。 他愣神了一秒,问:“没有温柔一点的法子吗?” “有,只是那个操作起来比较难一点,费时也较长。”我为难地说道。 “什么?”他追问。 “重新投一次胎,我等你……”我一本正经的说着。 “……你……是说让我去……死?”他疑惑发问不太确定。 “……”我表示无语。 “我已经让你这么烦恼了吗?”他皱眉。 “你说呢?原本青慧是个被我看好的苗子,我以为她与别的女子不同,却不想她连二公子都不屑一顾,却对你这个有妇之夫上了心……”我忍不住叹息。 “我以后出门一定掩上面容不再给你找烦恼了,头发我给你擦?”他双手轻放在我肩头俯下身轻问。 我默默把浴巾反手递于了他。 “因为你我又折了一条财路,那白花花的银子当真让我心疼,以后这些东西又找谁去设计好让我发愁!”我哀叹,忍不住有些后悔。 “要不、那个……你去求她回来……”我轻咬着下唇小声提议。 “你想让我怎么去求,同意她靠近我?还是把她娶着二房。”他目无表情冷声回道。 “要不……你就小小牺牲一下自己……唉……算了,到时万一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脑袋……”我怏怏不乐地说道,两者权衡还是人更重要。 “俗语不是说搬起石头砸脚吗?怎么变成了砸脑袋了?”他有些奇怪地问道。 “那个、那个砸脑袋听着不是更严重一点吗?脚有什么好砸的。”我皱起鼻子嫌弃地说道。 他听完眨眨眼睛,然后笑了:“你的强词夺理好似也还有些道理。” “好了,头发差不多了。我去沐浴,你头发再晾晾再睡,不要就这样睡了知道吗?”他叮嘱道。 “别念了,每天每天地念,你不嫌烦吗?”我轻揉太阳穴双眉微锁。 “好好好,我不念,不过都是为你好罢了……”他无奈摇头。 见叶飞凡去洗浴我转身打着哈欠爬上床,搂过一旁的被子抱在胸前整个人倒扑在被子上就这样睡过去了。 ———————————— “当真让人不省心……”隐约中听见有人在碎碎念。 “别吵……”我嘟囔着翻了个身。 第二日清晨,我一早醒来,叶飞凡已经不在身边,我起床收拾梳洗,就想着为爷爷做上一顿美味丰盛的早膳,刚走进伙房却发现叶飞凡已经做好了早膳正准备放上托盘,小七在一旁埋头收拾碗筷,我有些意外。 “起床了,怎么不再睡会儿?”叶飞凡问我。 “少夫人早!”小七闻声抬头唤我。 我回应小七:“早啊!小七,你们怎么这么早,做的什么?” “公子爷做了蟹肉粥,还有夫人爱吃的皮蛋瘦肉粥。”小七甩了甩手上的水端起一叠碗往外走一边笑盈盈地回答。 “我还想着早点起来做早膳,没想到你们比我更早。” “夫人一定是想着给爷爷做顿好吃的吧,公子爷也想到了。”小七说道,我跟随在小七身后听了他的话不由对叶飞凡心怀感激,他这就叫爱屋及乌吧! 脚刚踏进庭院,爷爷也从对面书房打开门出来了,我和小七同时喊了一声:“爷爷!” “哟!你们还真早啊!年轻人怎么不多睡会儿?”爷爷抬眼看过来嘴里说到,有些意外。 为情所困的二公子 我上前挽起爷爷的手臂道:“爷爷,你猜今天的早膳谁为你准备的?”我一脸讨好地笑着。 爷爷顿住脚步侧脸看向我:“你?” “不是,再猜!”我笑着。 “小七?”他眉头微皱认真配合我。 “青慧?”爷爷犹豫着说道。 “不是,青慧已经走了。”提起青慧我就要心肌梗塞。 “那小丫头你得提防着点!燕儿!”爷爷有些不放心,听着爷爷的话我不由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呀!爷爷不过见了青慧一面就知道对方的底了。 “她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了。”我说得有些沮丧。 “昨晚发生什么了?”爷爷有些吃惊。 “她……”我有些难以启齿。 “她直说了?!”爷爷有些难以接受,我点点头苦笑。 “果然——!昨晚我看着那丫头就不太对头,竟被我猜中了!”爷爷禁不住唏嘘。 “这也都怪我,哪个少女不怀春,我竟不知她惦记的是我的人,我还一直很纳闷她为何看不上叶风……”我扶头哀叹。 “丫头……”爷爷一把抓住我的手,左右环顾了一周见没有别人才又压低嗓音对我说道:“丫头,这二公子昨夜折腾了半宿嘴里喊的都是你的名字,你们之间有什么吗?” “——啊?!”我瞪大了眼晴惊慌起来。 “爷爷,他没胡说什么吧?!我同他没什么的!你千万别误会!”我连忙解释。 “没什么就好,这小子酒量不行,酒品还不好,一夜都在拳打脚踢可把我累坏了!以后不要让他沾酒了,你这静心阁最好把他拒之门外,不然引起一些无端的猜疑对你对他都不好!特别是你相公!没事还是那句老话,赶紧生孩子是大事,这样即套牢了飞凡的心也能绝了这二公子的念想!”爷爷严肃的对我说教。的确如此,想起青慧我就肝儿也疼,胃也疼周身哪儿哪儿都疼!我那白花花的银锭我才赚了个零头就消散了。这该死的二公子!青楼玩腻了又想出别的法子想玩更刺激的了吗?!王八蛋!吃了我做的饭菜喝完我酿的酒如今又想陷害老娘!你耍酒疯不回你桃园去耍,在这儿闹腾算哪门子事儿!是故意想与我好看!还是在想让叶飞凡把我休了?!我一个激灵醒悟,一定是如此,这小子一向与我不合一定就想着如何把我赶出叶府,他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爷爷!他醒了吗?”我问叶风。 “还在睡着,昨晚他也折腾累了,现在正睡得香着呢!”爷爷说道。 “他折腾累了?!他不是就想折腾吗!现在他倒累了?!”我咬牙切齿地低吼!挽起袖管就想揍人! “别闹!那小子不过为情所困,他也不是故意如此,你不见他消瘦了许多吗?他也一定是不好受才情不自禁如此的!”爷爷连忙抓住我不让我轻举妄动。 “情不自禁?”我愣住了,昨夜青慧也说过这句话。 “爷爷!那这该怎么办?我不好与他直说,他从前也闹过一回,我不过以为他就是隔夜就忘的性子,倒不曾想他会一直这样,我们前段日子还以为他对青慧那丫头上了心,哪曾想会这样……”我有些蒙更多的是着急。难怪昨夜青慧那样看着我,不过她还算仗义,没有胡说八道来害我。 “你且稍安勿躁,这事由我好好开解开解他,今儿爷爷暂且不走了,等他醒来我约他好好谈一谈,你不用出面,这事由我去跟他讲明白,他不是个不分是是非的人,他会为你着想的。”爷爷拍了拍我的手安慰我。 魏知府不是吃素的 “好的,谢谢爷爷,但你宫里的事能耽误吗?”我担心地问道。 “无防,现如今我着意提拨了一位得力的左右手,我想这内务府总管之职将來由他来接任,因此我就是多耽搁个半日一日的也暂时无防。如若有紧急事务自然会有人来传信。”爷爷答道,我点点头,既然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用早膳去吧,别让我孙女婿等久了。”爷爷轻轻拍了拍我挽在他手臂上的手背提醒。 早餐桌上除了蟹黄粥皮蛋瘦肉粥之外,有糕点有小菜每人一只煮鸡蛋另外每人一份羊奶,最近祖母身体恢复得快捷,已经能出府去溜达了,她总结后给每个别院都买了一头产奶的羊,命大家都要喝,府内上了六十岁的下人每天早晨也能去领一份羊奶,一时之间叶府刮起了喝奶的热潮,祖母不遗余力地推荐下,据说连宫里的琼妃娘娘现在居然也喝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又恢复到了平静,青慧虽然走了,我又物色了几个年轻设计师,虽说赶不上她的设计,但也还能基本达到我的心意,我偶尔会在他们的作品里加入自己的灵感和构思,一时之间竟也供不应求,一对珍珠耳坠竟卖到了三四千两的价位,这或者就是蝴蝶效应,现下的富家小姐或王公贵族包括宫里的公主娘娘们都以能佩戴我名牌下的饰品为时尚的奢侈品,我又开始推出手包和鞋的单品,一时之间长安又掀起了一股拎包的热潮,店内的成衣由于款式的更新快,让女人们每日流连忘返,只想着买更多更好的放进自家衣柜,自从皇后娘娘上回穿了我店里的衣服竟又定制了十套回去,说是我的衣服方便又穿着舒适很让她喜欢,我在店内以皇后为原型用画册画上了她选过的衣服款式大力宣传,因此又拉了更多更远的客人来店里消费,店里又多增了五位店员,近些日子小五和小七又在忙着为我开设分店寻地方,原店面已经满足不了我们的需求,这偌大的长安城自然应该再设立我的分店。而叶飞凡的新厂已经慢慢进入正常轨道,他着力在染坊和新厂培养了几个得力干将,现在已无需他事事亲力亲为了,所以他也轻松了不少。 我开始恢复了从前的运动锻炼,每天晚膳以后围着静竹园内的小径坚持跑步一个时辰,并开始做仰卧起坐,我的小腹又开始紧致起来,偶尔小七有空也会与我一起锻炼,我让叶飞凡在竹园的草坪上让人安装了一个做引体向上的杠杆,小五小七每天有空就去那儿锻炼,小七有非常好的自律性他无论多忙也不会丢下每天的跑步,他每日去店里都是跑着步去,晚上又跑着步回家,牙刷现在已卖得非常好,当然也有许多商家也开始制作牙刷,也都卖得不错,而我品牌下的已销往全国各地,所以他们的商品已对我构不成威胁。 而我的布行的经营模式也让许多商家竟相效仿,许多店铺也开始大量销售成品衣服,也有仿品出现在市面上,但可以知道结局,无论他们怎么模仿也没有我店的衣服的做工和质量,穿在身上自然便有山寨版和正版的区别,当然他比我们便宜,但是仿我设计的难免会一约惹上一身官司,我们的魏知府可不是吃素的对吧!不然他那一成股份岂不是白占了…… 十三公主的坦白 叶飞凡一直说要传我轻功,并教了我吐纳方法,奈何我实在不是练功的料,练了多日还不得要领,而我也不是个肯用功的人,连练了数日便自动放弃了。 叶三公子从蜀地回来了,这一日来我店里寻我说要向我讨教,随行的还有十三公主,我送了一副我新近设计的银质手链给她,这是独款,银质的花朵链用珍珠点缀,她异常喜欢,市面上如今大家佩戴的都是千篇一律的手镯,我最近连设计了几款手链准备推岀。 接触之下才知道十三公主竟是个直性子的可爱姑娘,没有半点公主的傲娇和坏脾气,三公子对她也是细心体贴,这倒让我有些意外了,大约真是两情相悦。 三公子向我讨教管理的法子,说新近银号请辞的人员大增,这让他焦头烂额头疼不已,又说许多客户抱怨他的员工的态度不好,客户大大消减,他除了严惩别无它法。近日回府听闻我的店在长安城开得红红火火店里厂里的员工都齐心协力竟然不怠工不迟到也不早退,而且个个干得高高兴兴的甚至还有人宁肯不休假也要带病上岗,他想着也许我能有什么法子替他扭转局面。 我笑着招呼了他,并告诉了他四个字:赏罚有度。他诧异极了问我就这么简单?我点点头,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十三公主倒能理解,说赏会让人更积极做事,罚不过是巩固制度,三公子也是个聪慧的人便不用更多提点。 不久后,爷爷从宫里带来一个消息让静竹园的我们一片哗然,说新近皇上收了一个女子做御前侍读,那长相分明就是青慧,但不知为何她竟不识得自己,而这个女子名叫武媚,如今皇上有心封她为才人。 我们在哗然以后便不再提起这个人,不管她是不是青慧,历史总有它自己的轨迹,想起皇太子李治他的确需要一个对权力有着万分热忱的后助,而这个武媚或还是青慧,她的出现或许刚好。 转眼秋天过去冬天将至,我与叶飞凡合力把静心阁和祖母的春园做了一些改建,现在的静心阁和春园内部不但有厕所还有了供暖,效仿北方的土坑我们的冬天将不再畏寒冬。 我酿的荷花酒爷爷很爱喝,他还送了一坛给皇太子,谢谢他对我的照拂。太子与十三公主走得近,近日常出没在三公子的府邸,偶尔十三公主趁叶飞凡不在也会来我园子里坐坐,看我设计忙碌她便在一旁看着,静静的,似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偶尔一次她提到小时候摸了大表哥的马,性格孤僻不爱说话的大表哥竟大发雷霆把那匹小红马挥剑杀了,以至于她现在见到大表哥还不能跟他正常对话,后来大表哥适婚年龄到了,她见他难受抵触,便出去大肆宣扬说自己喜欢他这样一来那踏破门坎如潮涌的媒婆才少了许多,她说大表哥很可怜,十二岁娘亲过世,他一个人在这叶府孤孤单单,如若不是大表哥不中意她,她一定会嫁给他保护他。 她的坦白让我惊愕,她又对我解释,她不是因为 太子造访 十三公主说她一直向往宫外无拘无束的生活,三表哥承诺过会带她走尽大东南北,她问我走过些哪里,我一时之间竟答不上来,如若说我已走遍半个中国我又分明不熟悉这里的地貌,只好说只熟悉蜀地,她好奇地问过蜀地是什么样子的,完了又问当地的风土人情,我一一作答,她听完沉默了许久然后只说有机会想去看看,我报以微笑却不便言明,这样一位娇贵的公主几千公里的脚程只怕她的身体吃不消,那蜀地的官道可不适宜马车。 初冬了,长安下起了小雪,我依然坚持我的跑步,这一日三公子来了园子,这是他第三次来了,最近来过两次无非就是来坐坐再对我说说他对银号的制度做出的一系列改动让我提提建议,其实三公子现在已将银号管理得有条不紊,但他这个人对自己的要求近乎苛刻,是个典型的完美主义者,几次接触下来发现他对自己对别人都是如此,我有点暗暗为十三公主担心起来。 这一日三公子的到来又与以往有不同,随行而来的居然还有太子李治,对于皇太子李治的造访让我颇感意外,小七刚好也在,对于太子爷的造访甚是恐慌,忙行了跪拜大礼,我也正要低身他却伸手阻止了,说一切都在宫外便无需这些礼数,今日造访只是访友这君臣礼数就免了,他的话让我错愕,却没有追问。见我一身短装打扮还流着汗有些惊奇,又见小七也是如此便问道:“这飘着雪的天气你二人这一身单薄短装打扮怎地还冒着汗?”而三公子也疑惑不也。 我忙解释这一切不过是因为运动之后,他俩不明就理我忙让小七招待两位让他向二位解释,我回到房间换了一身得体的衣裙洗了把脸才又出现在了两位眼前。大伙儿在书房围坐起来,小七忙把屋内暖气续上,又为大伙儿端上果茶,太子李治品了一口茶有些惊奇,抬眼问道:“这是什么?” 三公子忙解释道:“这是大嫂喜欢的水果茶,做法简单有美白养颜的功效,这也是十三公主现在的新宠!” “喔——?!小十三?她也是这静心阁的常客?”皇太子挑起眉头出声问道。 “常客倒也不算,她不过偶尔来这里坐坐,她对饰品设计有些兴趣。”我微笑着解释一边落坐。 “这茶还喝得惯吗?太子殿下?”我问。 “嗯……挺上口的,酸酸甜甜倒是提神。”太子答道。 “这一般是女儿家喜欢的饮品,如果你们不喜欢可以换成别的,这书房里有我相公喜欢的铁观音和毛尖儿。”我笑着说道。 “不必麻烦,这就挺好了!”太子爷举起面前的大白兔造型的瓷杯又品了一口之后说道。 “咦……这杯子挺特别的。”太子爷惊异发声。 “这是我相公设计的,我从前有一套小号的白玉兔杯后来送了人,我相公见我喜欢便设计了一套同款的送给我,不过被放大数倍,方便喝这花果茶。”我笑着答到。 “叶夫人真是让人惊奇不已,你的生活态度不同于其他女子,为何会想到自己开店做买卖呢?这是我一直想问你的问题。”太子殿下把玩着手上的杯子问我。 “这个也许和我生长的环境有关吧,我的父母并没有因为我是女孩就区别对待,我从小也是个没有大志向的人,我只热衷于美食,在这儿也是环境造就了现在的我。这个要感谢我的相公是他一直无条件地相信我并支持我。”我嘴里回答着,心下暗忖这听着咋像a对b的采访词,而我这一段话听着倒完全像是一段获奖感言!我忍不住对自己翻了两白眼,好恶心! 羊下水 “嫂子的性格与处事改变了这叶府的许多事物,就连二哥从前被冠誉的玩物丧志今也能换成银子了。”三公子叶子休抿了口茶笑道。 “二公子的养花技艺在这长安可谓首屈一指,而从前我竟不知。”太子李治说道。 “二公子园子里的花原本就是一笔财富,各种名贵兰花数不胜数,小女子是个好财的人哪容得他如此暴殄天物,那些花儿原本就可以培育,我岂能让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埋在他园子里!”我玩笑道。 “公子爷回来了?”屋外传来小七的声音。 “夫人呢?”叶飞凡问道。 “夫人在书房陪太太殿下和三公子喝茶呢!”小七答道,我起身对面前的二位说了声失陪,太子爷点点头,我迎出门此时天色已开始发黑,刚好叶飞凡也正准备进来,叶飞凡挑眉询问:“怎么太子殿下来了你们没人来通报我一声?” “太子殿下只是来喝喝茶所以我便没传人去唤你,进去吧!”我示意。 我们一起进了书房,大家寒暄了一番便聊上了,而我则偷偷告退与小七一起全力以赴准备今晚的晚膳,自从上回八月中秋之前聚完餐之后这园子里已许久未再聚过餐了,今儿小雪,就着这天气我决定为大家准备一顿羊肉火锅,今日祖母园子里正好为我们送来了半头羊,我还从她那里讨来了羊下水,这些下水在这个年代一般都会被丢弃不会有人吃,但对我来说却是好东西,以往每年立冬的时节我们全家都会去城里最好吃最地道的那家简阳羊肉火锅去吃一锅羊杂以乞求那个冬天身子不畏寒冷。搭配羊肉火锅的最佳蔬菜是冬瓜、菠菜、白菜、萝卜、蘑菇、莲藕、豆腐等平性蔬菜还有土豆,这样和羊肉一起吃才不会上火。吃羊肉火锅离开不豆腐乳,这个我两月以前就做好了就等着冬天到了好吃火锅,对于吃货来说这一切都不是麻烦,我还去城北找了出名的打铁匠专门做了一个铜鼎的锅专门涮火锅,今儿算是派上用场了,羊骨熬汤,亏得进门就叮嘱小七把汤坐上了,再为书房的几位备了几样小点心送去,羊骨汤熬制时间太短效果不好这个得耐心等待,先把羊大骨锯开和切成方块状的羊肉一起下锅放入绿豆一起把水烧开后煮十分钟把血水连同绿豆一同倒掉,这样羊膻味就去掉了,再重新烧水大火熬开再放入羊骨大火熬两三个小时同时放上拍碎的大蒜生姜和葱节头然后放上枸杞子中途把上面的油漂去掉,这样汤汁才能像牛奶一样又白又浓,这个时间内是不放盐的。把羊下水麻溜地洗干净扔进大锅里放生姜煮至□□成熟捞出一一切成薄片装盘。再把洗干净的萝卜切滚刀,土豆莲藕切成片放清水里漂着备用,前前后后忙碌了两个多时辰,这时用晚膳倒也不算太晚,小五今日在布行值夜班算他没口福了。 唤过大家在桌前围好,对于涮锅其实大家也不算太陌生,特别是皇太子李治自然有所耳闻,但他却只是耳闻却不曾见识过,三公子倒说吃过但单以羊肉羊下水为主打还是第一次,特别是叶飞凡一听说羊下水就有想呕吐的表情,太子殿下不由轻笑出声,说还是第一次遇上有人敢拿下水货招待他的,而他却并不排斥,说喝过我酿的荷花酒相信我的涮锅也不会让他失望。我为大家一一打好料底放在他们面前的小碗里另用一只碗放上几粒葱花再为每人盛上一碗羊骨汤让他们暖胃,未曾想就一碗羊骨汤竟就打动了三公子和太子殿下。 宿醉 底料有香菜加豆腐乳和少许用油煸过的干辣椒做成的油辣面,先放进萝卜进锅里埑底,再倒进羊下水,被处理过的羊骨汤没有了膳味,味道淳香,我先让叶飞凡试着喝了碗羊骨汤,见他没有排斥再捞了羊肉给放他碗里,三公子和太子吃得是一脸的惬意的表情,小七只是目不斜视拘谨小心地吃着,我猜想这大约是因为太子在场的原故。 我们吃着火锅就着荷花酒聊着天气人文也聊政治,我极少发言只是听着,但嘴巴却不停歇没人找我喝酒我就自饮自乐。我的荷花酒配这羊下水竟是一绝。 房间里暖暖的大家都除去了外套,这一餐下来竟吃去了半头羊,而蔬菜也所剩无几,叶飞凡素菜吃得较多,这一桌就我的酒喝得多一些,太子与我碰过几次杯,说今日这一趟没有让他失望,只是这荷花酒不知可否送他一些,早先送进宫的那坛酒已被十三公主讨要了一大半走,我满口答应同意送他两坛,我的酒藏货并不多,现下已经冬天了荷花已经开得极少了,尽管我园子湖里的地表温度高于别处,但整个湖里已不过二三十朵荷花了,放在地窖里面的酒除去送给太子殿下的如今只剩下五坛。 送走太子殿下和三公子小七才又坐回来大快朵颐,真是委屈他了。我又陪着他坐了许久,品着我的荷花酒一杯一杯地竟有些上了头,我看着小七吃得差不多了我才返身回了房,洗漱妥了之后换好睡衣静静斜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叶飞凡送太子还没回来。又等了大约半个时辰他才进了园子,原来送走太子殿下回来时竟遇上了他父亲二人便交谈了许久,知道太子殿下造访了静竹园还在这里涮了火锅这让叶父非常重视。 叶飞凡洗漱完锁门上了床,见我面色桃红问我今夜喝了多少,我已记不清了比着手指表示大约一斤多吧,他摇摇头叹了口气没有多说只是让我别着了凉,赶紧睡。 都说羊肉有增强血液循环的功效的确没错,我不但不知道冷还全身燥热。我把手伸进叶飞凡的睡衣里食指在他小腹上轻轻画着圈,这个男人我不信你没有欲望,我掀开他的衣服把头埋了进去用舌尖滑过他的腰和小腹,这是他最敏感的部位,果然,斗蓬立了起来,他已招架不住,他翻身把我扑倒在床,我们四目相对,最后紧拥相吻,体内有火焰滑过胸前滑过小腹又烧至脚尖,拥吻变成出口,从来没有如此热烈,我轻咬他的唇舌,他痛呼出声,这声响敲打在我的心弦上让我颤抖。 不死不休的深吻,让他喘不上气来,我解开腰间睡袍的衣带,他惊呼出声,今日的我空档上阵岂能不让他惊呼。我亲手为他褪去屏障,他把头深埋于我胸前亲吻并轻轻含吻撕咬,我们已经知道如何让对方的身体更愉悦,我们交融我们缠斗,窗外的雪还飘着,而这屋内春意盎然…… 我们颠簸着彼此,摇曳着紧贴着对方,我又第n次把握了主动,他喘息、他痛呼、最后低吟一串串都成了这雨雪夜里的伴奏,他如喷火的蛟龙压抑着他喉咙的低喊一次次紧咬双唇,身子如风中颤抖着的落叶被驾驭被卷落,一次次扬起又落下,最后在放纵中得到释放。 皇家的婚姻 冬天的长安下雪的时间居多,对于从小生活在西南的我来说确实不大习惯,北风刮得人脸生疼,我的手竟有两处被冻伤了,叶飞凡刻意为我买来治冻疮的药膏可收效甚微,他只得叮嘱我少去店里,我整日待在家里,只是设计我的东西,宫中传来消息,那个长相像青慧的女子已经升为五品才人,听闻皇上有一匹烈马连着训了多日依然不曾训服,问她有何意见,这女子竟扬鞭策马用非常手段制服了,皇上龙心不悦似觉她手段过于毒辣,这个桥段竟几千年没有变味,这个武媚已让我深知应该就是让后来的李家后人憎恨的武媚娘了。 太子李治时常出没在我的园子,有时与三公子同来,有时与十三公主李倩一起,十三公主由皇上赐名向阳公主大约是希望公主能像太阳一样陪伴着这天下万民和他这个父皇吧。 皇太子李治话不多,常常只是听我们说话,请他讲时他也只是笑笑。向阳公主脸如满月,鼻梁很高,眼睛很大嘴却很小,还有两个酒窝,长相很像卡通人物里的蜡笔小新,很直率也很可爱,虽然长相是可爱型但身材却是成熟型澳洲标准的38、24、36,当真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这让我异常眼红,她的身高在1米69左右。她常常鼓动我穿男装,而她自己也在我这儿做了好几套。现在她总是没事就往我这里跑,偶尔皇上皇后要找她也是在我这儿来寻人,如今她见着叶飞凡倒不绕道了,但只要见他回来她便呆不了多久就会找借口离开,我已经习以为常,我们在一起几乎无话不谈,她懂得的很多,我曾经以为她不过是一个深宫宅院里的娇贵公主什么都不懂,后来才发现错了,她会许多诗词自己的诗也写得不错,会多种乐器还会跳舞作画,我几乎就认为她是十八般武艺样样都会,却不曾想她竟是个算数白痴,她基本的乘法都会搞混,也弄不清什么是十进制什么又是百进制,就算我已重复纠正过了她几十次她依然还是每一回都会问我。 叶飞凡不在的时候她便会留宿,我们会喝点小酒围着火炉在房间吃点心磕点瓜子儿,谈中国的人文也会谈论到政治相关的问题,在她心目中皇帝的三宫六院都应该取缔,还有时下长安城内的上百家青楼也应该关闭。她说这青楼影响了太多家庭的幸福,只可惜身己不是男儿身,不然一定能为这社稷江山出一份自己的力,她的远见让我佩服欣赏,却不敢附和,她如今已经十七岁马上就十八了,她早已经过了这个年代大多数女孩该成亲的年纪了,在这儿,女子十三、十四岁就成亲生子了。 我有一次问她 火烧静心阁 对于这座坐政过十七位皇帝的大明宫,它的神秘于我来说有一种与生俱来致命的吸引力,我恳请十三公主带我去那里看看,而她却说那里血腥味太重不适合招待我,又说不过是深宫宅院无非就是一堵高墙哪有这宫外的洁净,她说这些的时候竟有些伤感。我隐约知道她在宫中的日子肯定不是十分好过,我便没有再强求,一个受宠的公主尚且如此,其它公主王孙的境地可想而知。 二公子如今已不来静心阁了,有事都是让小七或小武帮忙传话,这一日三公子与太子爷还有十三公主都来了静心阁又是涮火锅,大家饮着酒吟诗作对玩得很开心,夜深了十三公主与太子爷还有三公子叶子休便全留宿了,半夜我在一阵浓烟中被呛醒,外面火光四起,我咳嗽着眼泪四溢,赶紧摇醒身旁沉睡着的十三公主,今夜叶飞凡在工厂值夜班没有在府上,十三公主一看外面的火光喊了一声:“快跑!走水了!”我掩住口鼻一把抓住慌忙往门口跑去的十三公主,此时门口的火光已升起了一人多高,我对她摇头,用手指了指厕所的方向,又指了指被子,她不明就理,我暗叹了一声迅速抄过床上的被子又胡乱抓了一条浴巾推着十三公主冲进了厕所,那里有水,我屏住呼吸快速把浴巾撕成了两条按进水里,又迅速捞出拧去多余的水示意十三公主用它捂住口鼻,我也快速把布条围住了口鼻并在脑后系了一个结,终于能呼吸了!我大口大口地死命吸了几口气,把被子盖子十三公主身上我用水盆在被子上狠狠的浇了几盆水,十三公主推着厕所的窗户,发现窗户竟已被堵死!我和她立即明白此事是人有意为之。 看着火势已烧进屋内,我略一迟疑,咬紧牙关倒了端起一盆水就从头浇了下去,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十三公主惊呼:“你要做什么?!”我没有理会又返身迅速冲回了房间,那墙上有一把叶飞凡的宝剑,我大概识别了一下方向就扑了过去,火势已蔓延到了床前,火烤在身上有些生疼,庭院里传来小七的惊呼:“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啦!”我无暇呼救,火势如此之大要等别人来救只怕是不现实了,当务之急只能自救! 此时十三公主焦急地厕所高喊:“司马飞燕!少夫人——!”我无暇回答,我死劲闭了闭眼睛,浓烟呛得我眼泪直流,我在墙上摸索着,终于触摸到了!我又惊又喜是宝剑!我抓起又摸到梳台边取出我的手机才又返身往厕所冲,大火早已把我身上的水份烘烤干,我护住头想往厕所的方向冲,可大火已围困住了我,这时一盆水向我这边泼了过来,大火有了一点收敛,出现了一个小的缺口,此时庭院里已吵闹成了一团,是十三公主!她正顶着棉被在向我这也焦急张望,看见我立马扑了过来拽着我冲进了厕所,关上厕所的门我在门上泼了几盆水,公主用宝剑迅速把窗户撬开,幸亏厕所的窗户并不是太高,我三下两下爬了上去,迅速比平时快了五倍不止,公主会些拳脚也很快爬了上来,厕所的方向靠着湖泊,这一跳下去只怕要掉进湖里,这大冷天的不被淹死也要被冻死!我犹豫不决,大火已烧到厕所门口,整个静心阁火光冲天! 眼看大火就要扑过来,十三公主疾呼:“跳!”我双眼一闭跳了下去!对不会游泳的我来说怕要一命呜呼了……我心下禁不住叹息。 死里逃生 我孤注一掷咬牙跳了下去,一个红影一晃我跌进了一个人的怀里,有人接住了我!我原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冰冷的湖水,我抬头一看是二公子!火光印在了他俊美的脸上,他的眼里杀气四溢,那边十三公主已扑通跳进了水里! 我回过神来马上惊呼:“快救公主!”他领会,身形连闪抱着我停留在了湖边并迅速解下衣服披在我身上,我急得大叫:“快救十三公主!不要管我!”他折头便扑进了湖水里不过片刻十三公主就被救了上来,得亏她会游泳,这湖水原本也不深,虽说现在已是深冬所幸这湖水比其它地方的要温和很多,但如果是我,从厕所窗户到湖里少说也有五米高,如果跳下去只怕凶多吉少。 我和十三公主抖成了一团,我把身上的衣服让与了她一半我们互相拥抱着取暖。湖对面的静心阁一楼已被大火吞没,那里人影窜动,人们在大喊,有人有喊十三公主也有人在喊少夫人,二公子对我说:“没什么事吧?”我点点头,我又问十三公主怎样,她也摇头说没事。 “这火怕是一时半会还灭不了,公主殿下和嫂子可要去我园子换身衣服?这样坐着你们会生病的。”二公子语调疏离,问我。 “好吧!那麻烦二表哥了!”十三公主连忙答道,后牙槽打着颤,声音在发抖,我也连忙点点头。二公子左手右手一边一个带着我和十三公主翻过了围墙,身影连闪几个起落就落在他的园子里,十三公主倒无事只是冷到站不住了,而我因为他起起落落几次早已吓得面貌失色,一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另一只手则死死抱住了他的腰,已经落在地面上许久了我还不知道松手,只是瞪大着眼睛,他也不问就这样任由我挂在他身上,良久我才缓过神来,看着自己的手居然还暧昧的抓着他胸前的衣襟,连忙放了下来,他胸前的衣服已被我扭得死皱,我不好意思地连忙给他抚平,他眼里有一抹隐忍的笑意,我突然意识到这一举动似更显古怪,连忙尴尬的停了手。 他笑了笑道:“我去命下人准备热水,你们俩先去屋里烤会儿火,再换身干衣服!”然后打开园子里的一个房间的门便让我和十三公主进去,我们环视了一眼房间,看格调装修应该是二公子自己的睡房,他从另一个房间为我们取来了两套我和十三公主穿的衣服,然后便掩上门出去了。我们没有客气三下两下脱掉了身上的湿衣服换上了干的,没一会儿二公子敲门,打开,才发现他亲自用托盘送来了两碗姜汤,我接过来对他说了一声谢谢,并递了一碗给十三公主,喝完姜汤身子迅速暖和了起来,喜得我平时坚持锻炼这一番折腾竟没有感冒的症状,我有劫后余生的恍然和虚脱,整个人到现在还不在状态,而十三公主也好不到那里去,一张粉脸死白死白的,她还在发抖,不是冷的,应该是后怕。 二公子问我怎么回事,我把情况对他讲了一遍,他说多少已经猜到了,他的桃园现在已经加派了人手,这里现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然后他就离开了,不一会儿下人送来了热水给我们调好便退了下去,我和公主一起泡了进去,我俩相对无言。这次的事不用多想应该是冲着皇太子来的,对方对太子的行程了如指掌,并选择在叶府下手可见已经部署了很久。 一时无语 我们正静静地泡着,园子里传来脚步声是叶飞凡,紧接着便是敲门声。 “飞燕!飞燕!”叶飞凡轻唤。 “在!等一会儿!”我连忙回答,十三公主身子贴在木桶沿上立即紧张了起来,也对,一个姑娘正在屋内洗澡,门口此时却来了一个男人能不觉得紧张吗? “没事,你泡你的,我出去!”我安抚道,她放松了下来继续泡着闭目养神。我三下两下匆匆洗完套上衣服出去了,二公子为我准备的女装很合身,我用浴巾包裹住头发,打开房门叶飞凡就扑了上来一把抱紧我道:“吓死我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事,只是睡衣被烧掉了一块而已!”我连忙安慰。 “十三公主呢?”他松开看着我的眼睛问道。 “也没事,只是受了不小的惊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十三公主还在里面。”我说道,叶飞凡点点头把我带到了二公子叶风的书房。 “这事你怎么看?”我坐进书桌后的木头靠椅扶着额头有些头疼地问道。 “具体情况叶风已经差不多通报给我了,这是有人蓄意谋害,目标应该是太子,都怪我疏忽,竹园的守备不够严才导致了今天的事故,幸亏你没有事。”叶飞凡后怕地说道。 “皇太子和小七他们有没有事?”我后知后觉地连忙问道,光急着逃命了竟忘了太子和小七他们。 “太子有老三陪着两人均有轻伤,小七被砸断了胳膊,他急着来救你被掉下来的房梁砸中现在叶风已经帮他包扎好了。”叶飞凡说道。 “太子和老三还有小七的房间被人置入了迷香,幸亏这帮杀手没有在你们房间做手脚,可能是觉得你们是女流之辈没有放在心上,这件事太子已连夜进宫去禀告皇上了,具体是谁指使的我已派人全力追查,敢动我的女人还烧了我的静心阁他是不想活了。”叶飞凡眼里有寒星迸射,脸上有我不熟悉的杀气。 “可惜我的房子了,这个冬天我们怎么办?”我问叶飞凡。 叶飞凡看着我突然笑了。 我被笑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房子被烧了很开心?”我皱眉问道。 “没事!你过来!”他坐在书桌旁的另一张木椅上招呼我。 “干嘛?”我微皱眉头问他。 “你先过来!”他说道。 我犹豫着起身去了他身边,他环过我的腰下巴放在我的胸口下方抬头望我:“你刚刚有说你的房子,飞燕……”他微笑着道。 “是我房子啊……”我不明白。 “你是说那房子是你的没我什么事对吗?”我警醒。 叶飞凡笑了,笑容大大地镶嵌在他的脸上:“没错是你的,都是你的,连我都是你的,对于这个我没有异议……” “那你想要表达什么?”我有些糊涂。 “没什么,我只是高兴。”他把头埋进我的怀里用力环抱住我声音闷闷地传出。 我有些发愣,原来他是如此在意我,我有些感动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竟一时无语。 “大……”十三公主见房门开着,在门口出现,刚进门却发现我俩正相拥在一起,她羞得满面通红转身就要往外跑,我笑着喊住了她,叶飞凡连忙松开我显得有些慌乱,我忍不住嘴角上扬。 “公主殿下不必不好意思,你和子休迟早也会走向这一步,你不会告诉我你们连手都还没牵过吧?”我调笑,故意的。 “表嫂真……”公主红着脸轻吡。 不方便 她叫我表嫂。这是第一次,我有些惊异,也有些想笑。 “公主殿下应该叫我嫂子才对吧?”我皱眉提醒。 “你,我……”她难为情有些结巴,我不说话抱着手臂静静望着她。 “小倩!倩儿!”是三公子的声音在园子里响起,声音里透着焦急,脚步声慌乱匆忙。 “我在这儿,三表哥!”十三公主转身把头伸出门外回应。 “快出去吧!免得他担心!”我提醒,公主回头望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发窘,我朝她挥手示意她快去,她咬咬唇犹豫了一秒然后岀去了,此时鸡已叫过三遍,我发愁地看着叶飞凡问道:“我们住哪儿?” “今夜你先在二弟这书房里住下吧!我就不留下了,静心阁还有一些需要善后的工作我要先回那边去看看。”叶飞凡对我说到。 “我也想回去看看,我的银子怕都烧化了吧!”想起我攒下的银子也许已化为灰烬我哪里还睡得着。 “放心,那装着银锭的箱子是双层铜皮没那么容易烧化的!再说我不是还在外面加固了一个保险柜吗?没什么好担心的!”他笑着安抚我。 “那就好……”听说银子没事我便放了心,这半宿折腾我真是困极了。这书房有张床又有铺好的被褥和被子我便不再客气,脱掉鞋袜和外衣便拥着被子睡下了,叶飞凡见我睡下了才安心离去,我很快便进入了梦乡,一觉睡醒已快到了正午,感觉似床前有人,睁开眼,眼前却什么也没有,我有些疑惑,心想也许是错觉,便搂过被子又继续睡,直到睡至下午叶飞凡推门进来我还懒懒不想起床。 “飞燕!别睡了,快起来吃点东西!”叶飞凡推了推我。 “吃什么?我什么都不想吃只想睡觉……”我趴在床上声音闷闷的。 “还睡?你都睡了一整天了,快先起来吃点东西再睡!”他柔声催促。 “你陪我睡……”我耍赖,本尊一向喜欢赖床。 “不睡了,乖!起来!你吃了东西我陪你睡!” 他把我搂起来,我却又歪倒在他怀里抱住他的腰继续呼呼大睡,他无奈地叹了气只任由我抱着,他轻抚我的发丝,我往他怀里又蹭了蹭,继续酣睡着。 过了一会儿我淘气地把手偷偷从他衣摆下面探了进去,他轻笑出声:“不睡了吗?”我闭着眼睛不作声。 “我陪你睡?”他问我。 “怎么睡?你睡我,还是我睡你?”我出言调戏。 “在这里怕不方便,又是白天。”他有些紧张。 “嗯——嗯?”我双眉倒竖,他低笑。 “方便不?”我问。 “方便!随时随地方便,我把门闩紧,连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他连忙投降。 “这还差不多。”我松开他,让他去闩门,他爬起来把门闩闩上,想了想不放心又把书桌搬到门口,顶上。见他小心的样子,我咯咯娇笑。 “笑什么?”他笑着走过来。 “你在怕人偷窥还是怕人闯进来?我们大白天关着门在屋里人家自然明白没干好事,他们一定会绕着走,你怕什么!”我好笑地说道。 “小妖精你不把我榨干不会罢休对吧!”他笑着扑过来。 “怕了吗?”我被他压在身下媚笑。 “怕?谁怕谁还不知道呢!”他说着扒开我的内衣把头埋了进去,我惊呼…… “怕吗?”他伸手解我裤带。 “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没领教过!”我嗤之以鼻。 “那今天就让你服气一回?”他邪魅一笑。 假想敌 他如今脱衣衫的本事与这床第调情的本事都见长,他拥我入怀,深入撩拨,我闭口咬紧牙关不认输,任他全力表演。他自己情不自禁先投了降抓住我妄为窜动的双手脸色难过地闷哼道:“妖精别闹了……” “认输了?”我轻笑。 “输了……从来就没赢过……”他喘息着说。 许久,他喘息着说:“我在想你这些本事哪儿学来的……” “书…上,书上教的……”我断断续续地回答。 “还有这种书?”他有些吃惊。 “当然,你以为我无师自通?”我轻咬他的脖子,他一个激灵,全身一抖。 “好的不学,书谁写的?”他有些招架不住了,面部有些扭曲。 “杂书,没关注谁写的,挺好用的不是吗?”我轻笑。 “你一个女子学这些不觉得奇怪?”他说着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有什么奇怪的,我用在你身上你不喜欢?”我轻咬他耳垂。 “啊——”他惊呼。 “……”我不过才三两个技巧,他就这样了,叫我如何下手…… 他死命搂紧了我恨不能把我揉进他的骨血,他双目圆瞪。我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他咬着牙怒哼:“妖精!” “要不……”我手下留情得了…… “别停……你不能半途下场……”他急声说道。 “喜欢?”我犹豫着问他。 他咬紧嘴唇铁青着脸不答话…… 那表情也不知是喜欢还是仇恨。 ———— 他在床沿穿上散落了一地的衣衫,表情抑郁。我扁扁嘴,真是费力不讨好。 “吃什么?”我问。 他竟不理我。 “喂!相——公——”我故意拖长音调。 “别叫我,又想干嘛!”他气呼呼地。 “没什么,就想问问睌上吃什么。”我对他的表现不以为意。 “我做了莲藕炖猪蹄,你不是说爱吃那个吗。”他面色稍缓。 “真的?!”我又惊又喜!在床上跳了下来。 “慢点!一天都没吃东西还这么好的精力……”他似有感而发…… “精力好才能好好侍候你不是吗?”我斜着眉笑。 “不正经。”他愠怒。 “切!那你刚刚还不让停,正经的话你还那么享受。”我不以为然。 “司马飞燕!”叶飞凡压制着怒火。 “怎么?”我不太清楚状况茫然回应。 “如果你没嫁给我,这一套你是准备学来用在谁身上?”他铁青着脸问我。 “——啊?!!”我反应不过来了。 “问你话呢!”他沉声说道。 “你说什么?这个如果根本不成立,我不是嫁给你了吗?能用谁身上?”我想说我脑子此时不好使了吗? “为他学的?!”他一把搂过我的腰把我带进了他怀里一只手勾起我的下巴,眼里都是怒火。 “他?!谁呀!”我表示糊涂。 “装湖涂?”他皱眉。 我回过神来!我靠!他这飞醋吃得,原来给自己设立了一个假想敌,我啼笑皆非。 “好吧,我承认我这一套是为我的老公准备的,如果当初嫁给他了当然就是为他学的,当然也许是别人。”我直言不讳,直接了当地承认。 “你倒诚实……”他的表情有点受伤。 “喂!大哥!你有些神经了吧?我的相公现在是你,你失落受伤的表情是不是表错了?”我好笑地看着他。 他愣了一愣,好半响才道:“我只要一想到你或许曾经会把这一套用在别的男人身上我就控制不住情绪……” “好啦……不会!我只会用在你身上,只要你受得了!”我轻笑,用手打开他勾住我下巴的手说道。 他不能死 二公子不知忙什么去了,我在他桃园连住了数日也不曾见到他的人影,静心阁在以最快的速度修复着,有了上次的事故,我不再想要什么木头房子了,叶飞凡对于这次的事故更是心有余悸,这次的大火把静心阁楼烧了个干净,目前仅剩下了框架,当日的大火有被泼过花子油的痕迹,皇上大发雷霆已经命人彻查,三公子义不容辞加入了追查的队列,对于他来说当今的太子和皇上最喜欢的公主都因为他的原故差点丧命,他有推脱不了的罪责感,防卫不力是最根本的原因,更何况向阳公主还是他的未婚妻,他如今最想做的就是对皇上也是对自己一个交待。 长安被封城近半月,所有人都不得出城,城门关闭,不禁如此长安内还进行了宵禁。百姓们不明就理却也不敢妄自揣测,议论皇家的事只怕惹火上身,这种紧张的氛围让孩子百姓都回到了家中,做生意的也早早关下了店门,长安一片安静,往日的喧嚣不再。 十日后的深夜二公子从园子的围墙跌落进院子,满身鲜血,红衣已变成褐色,俊美的脸因失血过多而变得无乎透明,我在听到他跌落进园子的时候是第一个冲过去的,园内的小厮第一个拍响了我的门,我来不及披一件衣服就冲了出去,他看见我时笑了,笑容里有满足,我在这一刻突然知道他的伤因何而来了,我抱住他嚎啕大哭,他抬手轻触我的脸下一秒就晕死了过去,我忙让府里的人去请郎中,又命人去找叶飞凡,他会施针一定能救他,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死!他绝不能死!他不能因我而死!我扒开他的衣衫,他的身上有七八处剑伤,一个伤口靠近心脏,伤口发黑,虽然我没有遇见过,我也有常识,他是中了毒了,我又惊又怕,我连连拍击他的脸:“叶风!别睡!叶风!” 叶飞凡飞奔进了园子见我跌坐在地上抱着浴血的二公子时愣了一下,然后冲了过来他跪坐在地给叶风施了针,又命人小心地把叶风抬进了房里,一边让我回房穿件厚衣服,我摇头,他无奈只好脱下自己的披在了我身上,然后就给二公子运功驱毒,我突然清醒了过来,光驱毒是不够的,我忙抹干净眼泪冲了出去,刚出门就与三公子撞了个满怀,他一把扶住我急问:“大嫂!你要去哪里!?” “御医!叶风需要御医!他需要最好的医生!”我推开他想要跑,此时的我一定狼狈极了,长发披散,脸上全是泪痕,而眼睛也是肿的。 “别急!御医马上就到!伤二哥的人已经抓住了,此毒一定能解!”三公子抓住我。 “子休,我不要叶风死!我不要!求你了!救救他!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我抓住他的衣襟一叠声的说道,我不要欠他的!我不要!他不能死!我不要他死! “大嫂!你快回屋去,这里一切有我的,二哥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他有事你放心!”三公子安抚我道,这时祖母与曲婆也闻讯赶过来了,她老远看见我就扑了过来一把抱出我对我说:“燕儿!祖母来了!别慌!你别怕!我叶家的子孙命硬!风儿不会有事的!” 我好似寻了一棵救命稻草,抱住祖母就嚎啕大哭了:“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祖母,他都是因为我!他不会死吧?啊?祖母他不会死对不对!” 这毒无解 “丫头!别哭!眼睛会哭坏的!我的风儿从小命硬几次大病挺了过来,这一次一样不会有事!快进屋穿衣服别着了凉!”祖母推着我进了屋,曲婆为我取来衣服帮我脱掉血衣又侍候我换上衣裙穿上披风。 此时门外传來了杂乱的脚步声是御医到了,还有二夫人和三夫人,我顾不了整理奔出门去,祖母连连唤我:“慢点!丫头!” 与二娘三娘打过招呼我们一起进了叶风的房间,此时叶飞凡还在为他驱毒,大家谁也没敢出声,包括御医,叶飞凡的头顶热气腾腾,脸色苍白,三公子在一旁为他护法,大家都是一脸的凝重。一盏茶后,叶飞凡收回了贴在二公子背上的双手,然后收式而起,他身形摇晃,三公子子休忙伸手扶住了他,御医紧急上前搭了搭二公子的脉搏,又翻看了二公子的双眼和舌苔,然后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道:“得亏公子自己用内力护住了心脉,但失血过多又加上这毒……此次只怕凶多吉少,如果我猜得没错这毒怕是来自宫里……”御医环视了一眼众人欲言又止。 祖母忙关上门,上前询问:“洪太医,我风儿中的什么毒?”大家都齐齐紧张地望着他。 “这毒来自东厂,无解。”御医说道。 我一个趔趄就要倒下,一旁的二夫人眼疾手快扶住了我,嘴里问御医:“洪太医,你不是说风儿用内力护住心脉了吗?这毒没有攻进心肺是不是?” “那只是暂时如此而已,此毒会从血液攻进他的头部,会导致他深度昏迷,除非他有足够的毅力自己清醒过来自己逼毒,但那基本是不可能的,这项逼毒过程是长久耗时的,他如今失血过多,又连夜奔驰回来,他的心有执念才能护他连日奔了千里,如今就要看这执念能否能让他苏醒过来了。”御医若有所思地说道。 “没有别的法子了吗?如若醒不过来会如何?”我稳了稳神连忙追问。 “暂时还没有别的法子,他最多只能再撑三天,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他就算能醒来也无力自己逼毒疗伤了,所以……这毒会让他全身血管爆裂,他许是知道自己中的什么毒才这样一路苦撑回来的……”洪太医竟不住唏嘘…… 我的脑子“嗡嗡嗡”地直响,脑子里显现出一连串画面,二公子全身乌黑最后就似一只发黑的乌鸡一样毒发?又或他坟前纸钱重叠烟雾缭绕?我禁不住打个寒战! 我旁边的二夫人双脚一软倒了下去,大家手忙脚忙地扶住了她,她此时已然晕了过去,叶飞凡上前用银针扎了二夫人的人中,十秒钟后她苏醒了过来,只是傻愣愣地看着大家,我看着她的样子心下一阵发堵。 我上前一把抓住御医的手道:“帮他清理伤口,不管怎样尽你最大的努力!”御医点点头,命人打来清水,又拿出消毒的全套工具一一展开,示意大家去外间等候,众人都退了出去,御医留下了三公子和我,叶飞凡现在身体虚弱不宜留下帮忙,御医用湿纱布清理好二公子的伤口,又剜出他伤口里的腐肉,一边让我和三公用手不停地挤压伤口把里面的黑血排出来,纱布用了一堆又一堆,二公子头上尽是汗水,我心中祷告,千万别有事…… 终于伤口里压出来的血开始变红,御医才让我们停了手,我犹豫着问御医:“这样行吗?还要不要用人吸?” 御医道:“吸是可以的,但这毒对人体难免有伤害,最好别沾……”他话音一落我连忙扑向二公子的书房取来荷花酒朝着他的伤口喷了几次,又往自己嘴里猛灌了几口。 “大嫂!你要干什么?”三公子抓住我急问。 高热 “别管我!反正我不能让他死!”我吼道,用力撞开老三,扑在了二公子胸口开始为他吸吮伤口里的毒血。 一口一口,他的身体滚烫,这大约是毒性发作后的高热,我腮帮子都得吮酸了,又过了一会儿御医才说:“少夫人可以了!”我松开二公子用酒涮了n次口腔才作罢。 子休深深地看着我关切地问道:“没事吧,大嫂?” “没事!他中毒这么深还能挺到现在,我这个自然要不了我的命。”我淡然一笑回道,一边关切地看着御医为叶风上药。 “洪太医,他在发高烧了对吗?”我关切地问。 “对的,他的伤口有溃烂的迹象这毒也是发热的原因,如今要给他降□□温才行,不然就算好了也是废人一个。”洪太医忧虑地说完叹了口气。 “这毒为何会让人血管爆裂?”我追问。 “那是因为此毒与□□有相似之处,但它会攻入人的脑部,□□只是催人□□,而此毒会让人晕迷,要人性命,而且来势凶猛!东厂的毒一向毒辣不会留有余地。因此,如果中毒的人醒着还好,不然性命堪忧。”洪太医向我解释。 “你是说解毒方式和解~药的药性差不多?”我犹豫着问道。 “当然不同,这是毒不是别的,就算送给他十个姑娘也解不了,因此我才说此毒毒辣……”太医一愁莫展。 “还是先降体温吧,对策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临出门时洪公公再三叮嘱我一定要救回二公子,我当尽全力,少夫人放心!”洪太医说道,我和三公子愣了一愣,无暇多问连忙着手为二公子叶风退烧。 三公子叶子休为叶风一边褪下衣衫,一边转头对我说道:“嫂子请回避吧,由我一人来就行!” 我皱了皱眉头,这种事的确应该回避,更何况我也不是他的妻子,我点点头转身出去,临出门时又不放心地叮嘱他和洪太医道:“有事叫我!”他们点头说知道了。 外间,我刚一只脚迈出去大伙儿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我:“怎么样?情况怎样!” 我让大家稍安勿躁要保持安静,这会儿御医还在里面为二公子退烧,正在尽全力抢救。大家长吁了一口气,却没人肯坐下来等。叶飞凡上前轻拥我,他了解我的感受,他知道我此时的担心并不比大家少,约摸着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洪太医掀开门帘伸出一颗脑袋对我道:“少夫人,公子的高热持续走高!这会儿已经降不下来了!”只听闻旁边的二夫人轻喊了一声:“风儿!”又晕了过去。 我闭了闭眼睛咬咬牙道:“把他抱出来!你们拿几个人赶紧把园子里的雪堆到一块!把他放上去!要快!” “你这是要做甚?!”三夫人和祖母惊问。 “祖母三娘,我等一会儿给你们解释!” “快去!”叶飞凡吩咐门口的几个侍童,太医返回内屋不一会儿三公子子休抱着二公子冲了出来,园子里的雪已堆好,我跟在后面也冲了出去,大家齐手八脚地帮着把二公子放在了雪堆上,我吩咐大家把他埋在雪里,大家全都照办,他此时□□着上身,雪盖在他身上,只露出了他的头部。 他面色潮红,天上此时还飘着雪,雪花落在他脸上眉毛上瞬间化成了水滴,他还是那么美,美得那么邪魅,美得如谛仙入世,我的泪无声地落下…… 死马当活马医 “现在可以说了吧?”祖母问我。 我收回心神道:“这是我家乡的一个法子,高热不降只有这一条出路,如果这雪还降不了他的温我也就无计可施了。” “风儿这身体能吃得消吗?这天寒地冻的,天上还飘着雪,关键是他如今有伤在身,又失血那许多,别不会让风寒入侵了吧?”三夫人担心地问道。 “三娘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可叶风的状况已容不得我们考虑他的伤和风寒,当务之急是为他降温,不然他就会全身血管爆裂而亡,如今我们只是为他拖延时间罢了,具体的应对方案洪太医现在还没找到。”我眼睛一眨不眨地关注着叶风面部的变化,他的面部开始慢慢被笼罩在一层雾气里面。 “少夫人!二公子的体温已经有所下降!”洪太医用手触碰着二公子的额头惊喜出声。 我连忙上前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还是很烫应该还在39度与40度之间,如此推论刚刚已经烧到四十多度了才对,我眉头紧皱扭头问洪太医:“刚刚的温度很高吗?” “比现在要高很多。”洪太医道。 “如果持续下去会烧成多高?”我问。 “不知道,如果继续下去应该便会有生命危险了吧,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你离开时体温迅速攀升,而且身体颤抖,直到你叫把他抱出来他才停止,难道是高热所致?”洪太医有些疑惑发问又似自言自语。 “应该是高热引起的痉挛,一般体温烧至39度以上就会出现这种症状。”我解释。 “少夫人懂医?”洪太医惊奇地问道,其他人也惊奇地看着我,当然只有叶飞凡和三公子例外。 “洪太医过奖了,我只是略有耳闻罢了,只是略微知道一些养身和保健的小知识,一些粗浅的东西而已……”我连忙解释。真是的,我多什么嘴呀! “不会吧!听闻皇上的前阵子的偏头痛就是少夫人的一套功夫给治好的,这件事在太医院可是传得沸沸扬扬的!”洪太医不相信地看着我说道。 “洪太医可是说的一套活动胳膊腿的功夫?”祖母忙询问道。 “老夫人知道?”洪太医惊喜追问。 “知道啊!就是我这孙媳妇儿教的,我这副身子骨全仗她的调养已能到处走动了!”祖母笑咪咪地说道。 “原来老夫人的身子恢复到这般硬朗竟也是因为少夫人?!”洪太医吃惊极了。 “你们错了,不是全因为我,这还得多谢御医的好药,我的建议只是起一个辅助作用罢了。”我可不想占功,而且我也不想名声大噪。 我又用手背上前贴了贴叶风的前额,还好又降了一些目前已是处于低烧范围。 “洪太医,你们在病人高热之后如何解决脱水这个问题?”我问道。照现在叶风的状况身体水份流失严重,应该补充水份才是。 “一般喂白开水,夫人可有更好的法子?”洪太医问道。 “我们在病人未脱水时喂白开水以方便他们更快地新陈代谢更快地排汗排尿排出体内的病菌,在脱水时会加一点微盐喝盐开水好让他们锁住体内的水份,比如拉肚子也是可以用这个法子的,后期为了帮助病人更快恢复体力会让他们喝糖水。”我答道。 “等一等!我记一下!”洪太医飞奔进屋里不一会便拿着纸和笔来到我身旁认真记了起来,对于他的行为我只能表示无语。 这是一场持久战 二夫人此时已醒转过来,叶飞凡给她喂了安神茶此时情绪已经安稳了很多,她让婢女搀扶着来到二公子身边抚摸着他的脸只是流泪,她原本是个冷傲的女子,此时她的柔弱让我心酸,爹去南方谈生意去了,如今主事的是老夫人我们的祖母,只是她身子还生着病,也是不能劳累的,这园子里的女人如今都眼巴巴地望着我指望着我有什么法子把二公子救回来,可我什么都不懂叫我怎么救!这大唐医术落后,如若在现代这都完全不是事儿。 二夫人轻抚着叶风的脸良久,突然转身拉住我衣袖朝我“扑通 ”就跪下了,“飞燕,救救他!我求求你救救我的风儿!他那么喜欢你,连这条命都不要了!我求求你!你一定有法子救他对不对?!”二娘的话让我哑然也分外难受,她的话虽没错可这满园的人?如今叶府的人都差不多都聚到这园子里了,特别这里面还有我相公,她让我如何面对自处? 我连忙一把扶住二夫人道:“二娘,叶风此次事故的确是因为我,作为他的大嫂,作为他的生意合伙人我一定会尽我的能力救他,退一万步说,我和他就算撇开这些关系不说,就以这次他从静心阁救下了我这件事,我也还欠他一个人情,所以二娘请尽管放心!我和飞凡就算倾尽家产也会救他!”叶飞凡此时也上前帮着我扶起了二夫人一边答道:“二娘!叶风是我弟弟,我的亲弟弟,我们都知道二弟是为了去追踪这次在我府上纵火的凶手才受的伤,我责无旁贷地要救他!我绝不允许他死!” “好!二娘先谢过你们了……可如今他这个样子只怕……只怕……”她哽咽着不能成语…… “有洪太医在呢!老二媳妇!他可是皇上身边最信赖的御医,这个人情可是燕儿的祖父内务府总管大人求的!所以你也不必过于彷徨才是。”祖母上前拉住二夫人的手安慰到。 “洪太医,这毒可会使人高热难退?”我问。 “是的,少夫人,这就是发毒症状,持续高热从来没有人能挺过来!”洪太医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毒性会持续多久?”叶飞凡关切地问道。 “不知道,因为从来没有谁挺过来过,没有先例,中毒的人往往扛不过两日就毒发身亡了,二公子已算是奇迹!如若高热能被控制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也说不定!”洪太医分析着。 “飞凡,有没有冰窖这样的地方给二弟叶风,他这样躺在雪堆里总是不妥。”我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说道。 “有的,离这儿倒也不是太远,在老祖宗的别宛有一处用来贮冰的冰窖,可是那里通风不好,不适合住人。”叶飞风答道,表情在思索。 “现在是冬天先弄点冰出来再说,再把二弟弄去别宛!”我思虑了片刻之后向叶飞凡说道。 “行!事不亦迟,三弟你去备马车!我去骑马到别宛取冰!这样更能节省一些时间!”三公子点点头,两人马上离开了园子,此时早是早晨,雪已经停了,我劝三夫人陪着祖母和二夫人回去休息,此时全家人都守在这儿也无济于事,可没有一人愿意听我的,也是,家人出了这么大的事谁又能真的睡得着。此时小五小七都从店里赶了回来,这些日子因为静心阁还在修复中,他俩睌上便一直住在布行里,此时的桃园正需要他俩。我吩咐小五小七帮着二公子收拾了一些衣物,我自己也回房收拾了一些东西,这或许将是一场持久战,我整装待发。 奇想 我们收拾好衣物,祖母已吩咐下人弄来了早膳让我们吃,二夫人一脸悲威流着泪只说吃不下,祖母见她这样也忍不住抹起泪来,三夫人本就是个多愁善感的性子见别人流泪她也忍不住了,我叹了口气来到二夫人身旁,并半蹲在她膝边拉住她的手冷静地说道:“二娘!你坚强一点!叶风现在暂时还没有事,你不能现在就垮了知不知道?你是他的娘,他的母亲,他肯定希望你好好的,最好你还能每天去陪他说说话,他听着你的声音才能安心,你也应该多鼓励他,帮他鼓鼓劲加加油!那样他才有动力和决心好得快一点是不是!你得吃东西才有力气去做这些事!对不对?” “还有你祖母,你现在是这整个叶府的主心骨,你好好吃饭好好锻炼身体,叶风醒来第一件事肯定是要來给你请安!还有三娘,如今爹不在家你要帮着祖母把这一大家子照顾好,我静心阁的事就全部交由你费心了!”我说道。 “飞燕,你一定能救他对不对!?”二夫人一脸期许急切地望着我。 “二娘,你放心,我会用我的所有能力帮他,你也是他的精神支柱,我们大家都是,所以我们都要加油!”我耐心开异,如果这叶府的女人们也垮了那真是要乱套了。 “好好好!我们吃,我们都吃!吃得饱饱的才能给风儿打气加油,丫头你也要吃!”祖母抹了抹眼泪打起精神招呼着大家,一边先动起了筷子,三夫人吸了吸鼻子,用手帕轻轻拭干了脸上的眼泪招呼起二夫人来:“姐姐,快吃东西吧!燕儿说得对,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吃了东西就随他们陪着风儿一起去别宛吧,再也不能耽搁了……” 二夫人抬眼看了看我们又是一阵落泪,嘴里说道:“行!我吃!谢谢你们……”见她们都吃了起来我也连忙划拉了两碗小米粥下肚,这没有什么再好矫情的了,哭也哭过来了,反正哭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打起精神吧!我对自己暗暗说道。 洪太医陪同我们一起去了别宛,听他说他是得了皇上的特令才来的叶府给二公子来看诊的,全是因为洪公公我祖父求的皇上。据我所知御医是不能给皇家以外的人看诊的,何况还是皇上最看好的御医。 我连忙跟他说了许多的感谢话儿,他捻着下巴上花白的山羊胡笑着:“我是来向少夫人学习的,听闻是来叶府我恨不能插着翅膀来!” 我无奈地笑了笑问:“洪太医,相传扁鹊能为人换心,他的医术至今可有人传承?” “这个典故我也听说过,却不知是真是假,人的心经脉连着身体万缕,只怕只是传说并不可信。少夫人突然为何这样问?”洪太医有些吃惊,我看着马车内的二公子道:“如果二公子能换尽身体里血能活下来吗?”我不答反问。 “少夫人在说笑吗?这样的手术方法老朽从未听闻过!”洪太医吃惊地道。原来都是我痴心妄想了,我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在这儿没有奇迹,只有等待…… “也是,我的确是说笑了,那扁鹊换心并无传承,更别说为一个人换血这等他都没干过的事了,我不过是突然奇想而已,洪太医你不必放在心上。”我苦笑着说道。 从叶府出来到别宛马车行了约摸大半个时辰便到了,的确不是太远。 去了一遭鬼门关 别宛到了,我无心观赏这里的景色和苑里的一切,话说是别宛却是不小的,假山流水凉亭小桥全都一样不少,我们匆匆把二公子从马车上移进了屋内,这里早已有叶飞凡筑砌好的一个冰床上面还为他专门砌了一个冰枕,屋内寒气逼人,门窗皆已关上,这会儿外面太阳已经出来了,连日来的飘雪今日竟停了,阳光照在院子的门窗上亮晃晃的,大家手忙脚乱地找来棉被把窗户遮挡了起来,那边洪太医为叶风准备了开水,可事实上事情可没那么顺利,他双唇紧闭根本喂不进去,他也不知道吞咽,这一下大家才犯了愁。 我提议选个人为他以口渡水,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二夫人说她来,可连连喂下去也是进得少,漏走的多,最后我让小七去寻一节麦杆来,他寻了一大圈然后空手回来了,我无奈地又想到一个法子我出门去找了一片植物的叶子把卷成了一根小管子的形状,再让叶飞凡弄开二公子的嘴巴用筷子顶住再把水从那根用植物叶子做成的小管里送进了他口中,尽管还是浪费了一些,可比先前已经好了许多,大家纷纷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三天里大家衣不解带轮番地值班照顾他,中间他又发生过一次痉挛,那天刚好我值班,叶飞凡因为在知府大人那里听说了一种解毒草由三公子陪着一起去了长白山,此行几千里,也不知那解毒草是否真的存在,往返就算快马加鞭怕也需要一月左右,可又有什么法子,魏大人说是在一本失传的药书手写本上面看见过,但一年多前他搬家进长安任知府那本书给搬丢了,至今未找着,他还把那草本的样子画给了叶凡!本着试一试的心理,叶飞凡启了程。 那日刚和小七轮完班,二夫人受了风寒我安排了她回房休息,小五到布行给员工发月例去了,房里就剩下了一个我,洪太医不知所踪,我正望着二公子出神,他这两日都没有再出现高热,也有喝洪太医的药,他的眉毛上已有了一层霜,身温有些偏低,我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看着他刚叹了一口气,他突然全身抖动抽搐了起来,吓得我一下子从椅了一上蹦了起来,我连忙用筷子撬开了他的嘴并用身子死死地把他按在了冰床上,嘴里连忙喊他的名字:“叶风!醒醒!你别吓我!”他抽搐了几下竟睁眼看了我一眼就晕死了过去,呼吸都没了,吓得我死命掐了他的人中和虎口,可没用,我连忙回忆了一下我在急救课上学过的人工呼吸,忙取掉他脖子下的冰枕,按下他的头,抬高了他的下鄂,打开了他的呼吸道确认了的确已没了呼吸,我急得手都抖了,心里不停默念,别有事!别有事!我不敢犹豫俯下身子就对他做起了人工呼吸,如此反复做了多次,他才缓了过来,而我已吓得瘫软在了他怀里,不由嚎啕大哭了起来,我知道他在鬼门关又走了一回。 我的哭声引得洪太医和小七飞奔而来,当知道二公子又危险了一回大家不由心有余悸。以致于后来我们都只敢两人一同值班陪护,不敢再掉以轻心。 接下来的日子二公子的伤口没有继续恶化的趋势,但他也没有醒转的迹象。我会每日帮他按摩几回,小七和洪太医也学会了,我们每日都会认真为他做,二夫人这一次病得不轻,但她仍会每天坚持来和叶风说上几回话,她现在情绪已经好了很多,每天都会正常吃饭,不会再动不动就掉眼泪。 刺激疗法 这一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叶风来见我,梦里的他红衣如血,被白雾环绕,我竟误以为他已死了,我扑进他怀里拽着他的红袍衣袖哭泣,他只是静静地看我也不言语,那神情似不识得我,我因此更加悲切不已,我跪拜在他脚前哭着说对不起,他不发一言,眼神冰冷疏离,我在梦中惊醒连滚带爬冲进他的房间,见他还是一脸安然平静的闭着眼,我不放心,上前探了探他的气息,谢天谢地!一旁守护的小七被我惊了一跳以为二公子出了事,我虚脱地坐在小七搬给我的凳子上有些失神,我突然不受控制地冲了上去对着叶风的脸就是一耳光,并歇斯底里地吼道:“王八蛋!谁叫你去追什么纵火犯的!王八蛋!”我嘶吼着声音哽咽。小七吓了一大跳冲上来把我按回了椅子上,他的眼睛泛红:“少夫人!姐!你怎么啦?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你别着急!你瞧他现在只是晕迷罢了!公子爷和三公子不是去找药去了吗?会没事的!”小七极力平复我的情绪。 “小七!你说他怎么这么蠢,一个人逞什么能!我就想扇他!他醒了我还想扇他!他就是个蠢货!”我情绪激动! “好,等他醒了你再扇他好不好!你看你这一下扇得够狠的了,他这脸都红了,等一会指不定还会肿!”小七有些心疼地说道,我聚目一看,的确!我有些慌了神,这一巴掌不会让他病情反复吧?我有些愧疚上前轻抚他脸上的指痕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情绪失控,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激动,不过这本来就怪你,你说你逞这个能干什么,那皇上不是派人去查了吗?那皇太子对他下手的人能善罢甘休!你这叫自做主张,害得我和大家每日提心吊胆只怕你哪一日挺不住就挂了!”我一边汲着鼻子一边说道,眼泪不受控地滴落在了他脸上。 “姐给他冰敷一下吧!”小七用纱布包裹着一小块冰块递给了我,我接过来轻压在他的脸部,这几日他身上的其它剑伤基本有恢复,只是心脏旁边的剑伤始终不愈合还有发炎的症状时不时还会流出黄水来,而他,已日见消瘦。每日我们会喂给他一些水果汁和一些汤汁还有雪莲人参一类的补品,为他补充能量,这一夜我再也无眠只是静静守候他到天明。 第二日早晨我回屋补觉,二夫人惊喜来报说二公子醒了,我刚换的睡衣来不及更换随便抓了件衣服就随她冲进了二公子的房里,果然,他已经醒了,但意识不清,洪太医正忙着为他号脉,小七神色激动在洪太医身后立着,见我进去连忙招呼我:“姐!二公子已经醒了!快看!我就说二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不会让大伙儿失望吧!” 我披着衣服凑近洪太医身侧关切询问:“怎样?” 洪太医沉吟了片刻道:“脉象变得强劲有力是个好现象,但意识有些迷糊,叫他基本没有回应,但这已经是意外之外了!” “姐!不会是你昨夜那一巴掌起了作用吧?好巧不巧他这会儿竟醒了!”小七猜测道说道。 “什么一巴掌?”二夫人与洪太医异口同声地问道。 “那个,那个……”我难以启齿。 “少夫人认为,应该用刺激疗法或许对二公子有用!”小七替我解了围,他的谎话让我汗颜。 “真的?!”洪太医既惊喜又意外。 “少夫人的见地果然不同于常人!老朽佩服!”洪太医一脸折服地说道。 “飞燕!二娘谢谢你!”二夫人激动莫名。 误打误撞 洪太医像看偶像一样的眼神望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我摸了摸鼻梁讪笑道:“这都是误打误撞罢了,我没那么高深的见地,洪太医你就别抬举我了。” “少夫人总是如此谦逊,别人救了人恨不能处处宣扬,就算不是自己的功劳也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哪像少夫人恨不能把自己摘个干净的。”洪太医一脸的欣赏佩服地说道。 我正想开口反驳,突闻叶风在低语:“飞燕……司马飞燕……” 小七一把抠住我的肩膀忘形惊呼:“姐!二公子叫你!” 洪太医连忙让开位置给我,我忙上前伏下身子轻声询问:“我在,我是飞燕,你想说什么?”我紧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有了聚光,多少有了一点神采。 他虚弱地轻抬在手想要触碰我的脸,我忙伸手握住并说道:“别说话,你刚醒还需要休息,有什么话留着以后说可好?” 二夫人凑了过来,轻抚着他的脸流着泪道:“风儿!你可醒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可吓死娘了!” 二公子颤抖了半天嘴唇,才吐出话来:“……娘……对不起。” 我冷静地控制住眼泪道:“二娘,你们先别忙着激动,现在的叶风身体还很虚弱,并不适宜情绪波动过大,有什么想说的等他身体好点了再说好不好?”二娘顺从地点了点头道:“我去给风儿准备点什么吃的吧!” “行,二娘你就给他熬点小米粥吧,他现在还不适宜吃别的,他的肠胃现在还很虚弱。”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二娘走后,我让小七取来了水给叶风喂下,洪太医忙着又重新为叶风开了草药命小七去宫中去取,又拿了自己的腰牌给小七让他快去快回。叶风喝了水有了一点精神却不肯放开我的手,我几度想要挣脱却见他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只好作罢。 二夫人熬来了小米粥,我示意叶风松开我,他倔强地摇摇头,我凑近他耳边轻语道:“听话,不然我也许忍不住会对某人又要动粗了。”他闻言身子禁不住一抖,有些不情愿却无可奈何地松开紧握我的手。 二夫人一脸温柔地笑着给二公子喂粥,二公子却示意要我喂,二夫人无奈只好求助于我,我咬牙诅咒,却不好显露声色。我紧绷着脸接过碗一勺一勺地耐心喂着,首次不敢多喂,喂了小半碗就停下了,他斜靠在床上乖巧地吃完了我喂给他的粥,完了我又用我的手帕为他擦了嘴,他一脸享受的表情,我只当视而不见。 此后的几天里他的病情基本稳定,只是离不了那冰床,离开便会高热不止,他在高热时还发生过一次痉挛,这一次我不再手忙脚乱,施救的步骤有条不紊,洪太医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施救,待叶风平静下来了以后他才发出了惊叹,他膜拜地看着我只说我是神人下凡,并对我请教了一些医学方面的疑难问题,我只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风胸口的伤口还在持续溃烂,这让我们忧虑担心不已,他自己倒是乐观并不以为意,为了缓解大家的压力我每日绞尽脑汁地为大家讲笑话讲故事,祖母在三夫人的陪同下来别宛来看过叶风两回,见叶风现在醒了过来,还能下床行走了自然欣喜不已,我们不敢告诉她叶风的伤和身体并没有她看到的那么乐观。 叶风总是要求我陪着他,就连上茅厕也要我在外面候着,我去祖母那里要来了几枚火龙果,每日给叶风服上几次,我如今只是用我想当然的法子尽力拖着叶风的身体,只求有半点一点的变化和好转也是好的。 年关 这一日,洪太医照例取下叶风的伤口上的纱布准备为他换药,竟意外发现他的伤口已开始长出了新肉,而且没有了继续溃烂的迹象。洪太医有些不敢置信连称奇迹,如今的叶风除了离不开冰床已无常人无异。别宛不再需要小七的陪护,我让他回了静心阁,修复阁楼的工程还在继续,洪太医依然呆在别宛认真记录叶风每日的饮水量和进食还有大小便次数与大便的颜色变化,他敬业的样子让我十分佩服。 我在别宛恢复了我的设计工作,我日日加班加点,马上就要年关了,转眼春季将来,我的春款衣衫还未有一件设计,这不得不让我加班赶工,二公子每日守在我身边,好似我的一个影子,我常常无视忘记他的存在,他整日怀里抱着一块冰也够难为他的了。我用了无数个容器为他备下了许多的冰,又让二夫人命人把这别宛的冰窖重新设计了一番,如今我们需要做一个万全的准备,以求万无一失,如果叶飞凡和三公子此去寻不回解毒草,我们必须要确保我们的冰窖能让叶风熬过这些日子,从春天到冬天那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可喜的是,一个半月后叶飞凡与三公子从长白山带回了解毒草,还带回了两株千年人参。洪太医迫不及待地查看了这草又拿回宫里实验了一回,才又用到了叶风身上,叶风在连续排泄和呕吐了两天之后竟不再高热了,唯一不同于从前的是,他现下已不畏寒,冬日也只着薄衫即可,这让大家惊奇不已。洪太医说或者是余毒还未消尽,但已绝无性命之忧了,叶府上下一番欢喜景象,前后发生了这许多的事爹爹才从南方回了家,听闻家中近日发生了这许多的大事,他也是惊愕不已,又见结局都已圆满不禁又开心不已,直说叶家从此不会哀败只会兴旺了。 洪太医成了我府上的常客,皇上的四皇子李泰被流放边疆,而皇太子李治和十三公主在我府上出入更加的频繁了。 年关。 又是大雪,静心阁终于完成了修复,十三公主与三公子叶子休的婚期定在了年后的三月,十三公主让我送她一套嫁衣,我同意了。 祖父近日极少来府上坐坐了,他说皇上最近因为四皇子李泰的事心情不好。 静心阁如今改用了汉白石作为墙体,取暖的设施未变,只是洗浴的房间由我亲自设计了,有了洗脸台和洗澡用的双人浴缸,十三公主看了以后大赞,拖着三公子来看,提议他们以后的婚房也要如此设计。 二公子偶尔也会来我园子里坐坐,如今的他像换了个人似的,很安静再也不找我抬杠了,只是红衣不变。偶尔一次,他提起中毒那次的事件,说我心狠手也辣,说完莞尔一笑。他如今只专心养花弄草,二夫人让他娶亲,他只说不急。一场大难以后,二夫人对他越发放纵娇惯了,他说如何就如何。 年关时,叶府张灯结彩各个园子一片喜庆,我们的年夜饭全备在祖母园子里,各个园子的人都去了,我们年轻人围了一桌,十三公主也来了,我们划拳的划拳,猜灯谜的猜灯谜,玩得不亦乐乎。十三公主也是好酒度,三公子竟一杯就醉,问他什么他只是傻乎乎的笑,和平时冷面的他判若两人,这让我十分意外。二公子两眼温柔只是一路目光追随于我,猜谜喝酒他全置身事外,他大病刚痊谁也不劝他喝,他只是端着花果茶静静地品着,看着大家微笑。 嗑瓜子的本事 祖母和几位长辈都乐呵呵地看着我们笑,连平日不苟言笑的严管家脸上都是笑咪咪的。 年关的长安一派繁华景象,满街悬挂的都是崭新的大红灯笼,各位商家都打开店门把货物全部堆放到了街沿外,我的布行这几日关门歇业,小五表示不解,见别的店家都忙着趁年关处理存货,而我们竟然还关门歇业。我问小五:“你以往过年在府里干事的时候想休假去玩吗?”他说:“想。” 我又问:“你没休假做事开心积极吗?”他摇摇头,我见他摇头便笑了。他却还是不解,忍不住继续追问:“姐,这些店员卖东西有提成啊,何况年关了,添置新衣的人和买布的人本来就多,不开门卖货他们也没提成啊,再说了他们过年关加个班还有加班费,提成也多。我不信他们愿意休假。” “小五,你知道来我们店消费的都是些什么客人吗?王公贵族千公小姐,上至宫里的贵妃娘娘们,你说他们看得上别家的衣服和饰品吗?就算她们买了别家的那又如何,信赖我们产品的还是会回来购买我们的,再说了,这世上的银子这么多你赚不完也用不完,你怕什么呢?至于店员们他们愿不愿意休假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初步推断他们是愿意的,辛苦了快半年开开心心陪家人过个快乐年是谁不愿意的呢。”我语重心长地解释道,这个小五一直把钱看得比较重,我是真的担心他有一天在这上面吃亏栽跟头。 “小七,你回去和家人聚一聚吧,都过年了。”我转头对小七说道。 “不用了,少夫人,他们不会需要我的,这儿就是我的家。”小七淡淡说道。 “小七你……”我欲言又止,他的眼底有伤痛,我不便追问。 “对,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们过年去哪里玩?去滑冰怎么样,往年都是赶庙会,实在没什么意思。”小五察觉,连忙转了话题。 “滑冰?!好啊!可我不会耶!”我有些发愁。 “我会!我教你!我可是滑冰高手!不信你问小七!”小五得意地道。 “真的假的?”我故意调节气氛。 “当然是真的,不信用过早膳我去柳林池子去滑给你看!”小五不服气。 小七笑了说道:“小五的滑冰功夫的确是好,不过可比不过二公子!” “他?他会玩这个?”我有些意外,我这人玩心重,游泳,攀岩还尝试过一次跳伞,独唯学不会这滑冰,我也纳闷为什么就掌握不了这平衡的技巧,许多时候我在公园的滑冰场外看着那些少男少女在里面尽情飞洒热汗时我那个羡慕嫉妒恨就无法形容了。 “你们公子爷会吗?”我好奇地问。 “不知道,反正没见过他滑冰。”小七摇头表示不知道。 “什么会不会?”这时叶飞凡进了屋问道。 “那个少夫人是想问你会不会滑冰,今天下午我们去柳林池子玩。”小七笑着回应。 “你们都会?”叶飞凡问道。 “我和小七都会,姐姐不会。”小五答道。 “不会学呀,应该不难吧!”叶飞凡微笑着回答。 “你会吗?”我追问,眼里满是热切。 “暂时不会,饭好了吗?”叶飞凡问小七和小五。 “做好了,饭菜都在灶上温着呢,我这就去端!”小七马上立起身来应道,小五也忙站了起来,我最怕冷了,懒得动,斜靠在椅子上嗑瓜子儿,地上已是厚厚一层的瓜子皮,我嗑瓜子的本事与生俱来,瓜子在门牙上嗑三下用舌尖顶开瓜子,然后舌尖灵巧一卷,瓜子籽就被卷了出来,再“扑”地一下瓜子皮就在缩小成“0”的嘴里飞了出来,我测过我嗑瓜子的速度,平均两秒一颗。 去柳池子 第一次叶飞凡看见我嗑瓜子的时候有过两秒的惊愕,他甚至还问我是不是刻意练过,我诓他说是的,他刻意向我讨教,可聪明如他不过就是把嘴巴嗑出了两泡之外技术却没有半点提升,现在他每次吃瓜子儿都会模仿我的样子。 “一会儿约上老三他们一起怎么样,人多热闹才好玩!”我收拾好瓜子,又拍了拍身上的碎屑和灰尘说道。 “行,把老二也约上。”叶飞凡帮我拿掉了我辫子尾的瓜子皮一边回答。 “不过说实话外面好冷的,我宁肯窝在床上看书。”我说道,这些书都是叶飞凡给我抄写的,他目前已经学会了上千个的简体字,并在书上穿插了许多图样,有点小人书的意思,这些书目前也是小七和小五的最爱,最近闲暇下来小五和小七跟着叶飞凡已识了不少字,小七很刻苦,小五学得略微懒散一些,我们也不强求,小五很聪明简单一点的字一学就会,复杂的两三遍也就会了而且记性也不错。 小五和小七如今长得更壮实了,小七偏瘦一点,半年不到两人的个头又拔高了一大截,小七的圆脸如今已变成了冬瓜脸了,两人都有了一点玉树临风翩翩公子的意思,过年了我又特意为他们设计了两套衣服,当然这园子里的主人们都有,也包括在内务府任职的那位,我祖父。【不好意思说着说着就跑偏题了】 “看什么书,还不如睡觉好。”叶飞凡俯身在我耳边低语,我张口作势要咬,他一闪而过,小七和小五见我们这般一时端着饭菜愣在了门口进退维谷,我看到他们的样子不由“扑哧”笑出声来,笑道:“不好意思了吗?男女之间的打情骂俏不过如此,你们不要觉得难堪。” “姐——”小五胀红着脸无奈的喊了我一声。 “我是说真的,我和你们公子爷夫妻之间之种亲密和秀恩爱你们要习惯,因为也许以后会无处不在也说不定……”我忍住笑意悠悠地说道。 “啊?!”小五不敢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 “把饭菜先摆上啊,你们是端来给我们看的吗?”我调侃。 “喔!”小五小七如梦初醒。 一餐饭吃下来,叶飞凡脸上都挂着笑意,就像刚无故捡了黄金千两,小五则是一脸忐忑时不时拿眼瞄我和叶飞凡两下,那意思好像在揣测我的话的可信度,而小七只是低垂着眼脸认真攻克着碗里的饭菜,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不止,好像吃完要赶着去跑路。吃完饭由小七他们去约二公子和三公子,而我为了安全起见还带上了手套护膝。 刚出园子门就遇上爹爹和他的两位夫人出门,说是出去转转,却又好似没什么目的地,我说我们约了二公子和三公子去柳池子滑冰,爹一听就来了兴趣说自己可是个中高手,我问要不一起去,他哈哈哈大笑道:“行!”吩咐严管家回去帮他找冰靴,二夫人三夫人见他这样子有些想笑,我又怂恿她们也去滑冰算了,她们却说年纪一大把了实在不想去丢那个脸了,我灵机一动说要滑还不简单把手帕拿出来往脸上一蒙谁又认得。二夫人有些心动了,爹问三夫人的意愿,她说不扫大家的兴就一起去好了。严管家笑咪咪地候在一旁听令,现在见所有人都要去滑冰了忙返回园子去取老爷和夫人们冰靴去了。 不多会二公子三公子也都到了,我们浩浩荡荡一行人各自上了马车便往目的地行去。 滑冰 柳池子实际就是长安城岀城门外以北一公里外的一条河,一个回流的弯道处比别处要宽这里沿岸都是柳树,回流湾的地方像极了一个四方水池,这里一到隆冬河面就冻上了,人们把这里称着柳池子沟,这儿是冬天长安的好去处,少年男女约会游玩的好地方,你若想艳遇去柳池子是没错的。这儿河宽处约五十米,窄的地方约十多米,一到冬天这儿就成了天然的溜冰场。这儿不只是普通百姓玩耍的地方,偶尔也有王孙贵族出没在这里,原因没别的,自然也是求邂逅求艳遇。 距离柳池子还有一段路程马车已经过不去了,官道上全是停着各式的马车和马匹,这个场面是惊人的,我想起春季去邻县看桃花的盛况,光是车子就排出了几公里外,想看桃花还要下车步行着去,今日是大年初一,这柳池子湾与当日的桃花节也好有一比,官道两边密密麻麻都是马车和马匹少不得也到处都是马粪,我们下了马车开始步行,快到目的地时小五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我们沿着河提的小路下到了河床的冰面上,到处都是欢声笑语,这河面上来的不止是年轻人还有许多来看热闹的老年人和孩子,还有一些卖芽糖和冰糖葫芦的,这喧闹的场面让人一度错以为是去了某个热闹的集市上,幸亏滑冰的人没有看热闹的多,大唐的民风开放并没有女子不能拋头露面的禁忌,因此河面上到处可见少女们的影子,二三十岁的男人女人也不少,我分析这大约是因为没有什么娱乐项目造成的吧!也难怪小五想来这里,也难怪小七说二公子的冰滑得好,也难怪爹爹一把年纪了还冲动地想同年轻人一起来滑冰…… 河面上有手拉手圈成圈滑的,也有三三两两一起滑的,个人单滑的在多数,下到河面上叶飞凡帮我穿上了滑冰鞋,这鞋与我以往在电视上看见的花样滑冰比赛的滑冰鞋基本差不多,古人的智慧有时真让我折服。叶飞凡让我别忙着滑,先看看别人是怎么滑的,小五已经穿上滑冰靴迫不及待地下场溜了一圈此时他已滑回我们身边提议要教我,却被叶飞凡拒绝了,我正有点不高兴,他说他先学,学了就来教我,我知道他心眼小,便不与他计较,坐在一旁的河床边上看着小五教叶飞凡,二公子今日换了白色春衫,人刚出现在这里就靠拢了一大波女子,我扁了扁嘴,他一上场就诠释了招蜂引蝶这个词的含义。他先沿着河岸线溜了一圈,他隔着人头向我遥望,我白了一眼收回了眼睛。 爹爹和二娘牵手下了场,果然如他所说他的确是个中高手,平滑侧滑倒着滑都不在话下,二娘也不是盖的,全程配合绝不拖泥带水,我看着他俩的表演不由看得入了迷。小七是个稳稳一派,不炫技不张扬,只是围着圈一圈一圈地滑着,而三公子不见了人影也不知去了哪里,叶飞凡跟着小五练了十多分钟便能上场独立滑行了,他试着侧滑又平滑了两个都能基本撑控了,见他学得如此之快,我也忍不住心痒痒了,我试着扶着河床边站立了起来,还好我竟然立了起了,我学着小五的样子身子微倾,可刚要俯身我就失去了平衡,哐当一下就摔了下去,快得我又来不及惊呼!这一摔真不是盖的,什么叫五体投地就是指的我现在这姿态了,结结实实地五体投地,摔得的那个叫人膜拜呀,竟平滑出去了半米。 闭嘴 四面传来长短不一的惊呼声,我感觉自己心跳有过一刻的停顿,身体不能聚力,呼吸被振得停了几个节拍,一个白影落在了我眼前,我被来人轻轻抱了起来,他轻拍我的背部,好半响我才顺过气来,许多人围了上来关心询问着,大家都在为我担心,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把自己埋起来,我把头深深地埋进了对方的怀里,谢天谢地! 耳边传来男子清朗好听的声音:“喂!你没事吧?”我惊愕抬头居然是二公子!我扭过头再看叶飞凡,他还在人群外离我约二十步远的地方静静看着我,我忙对二公子道:“我没什么事!放我下来!” 他不放心让我动动手再动动脚,我连忙活动了一下四肢,除了全身被摔麻了其它真没什么感觉,我摇摇头,围观在四周的人见我没事才又散了开去。此时爹和二夫人转着圈滑了过来,发现二公子怀里抱着我不免有些奇怪,开口问道:“怎么,摔了吗?” 二公子轻轻放下了我点了点头道:“是摔着了,不过她说没什么事。” 爹环视了一眼四周有些奇怪地问道:“飞凡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他陪你?”我扫了一眼还在远处的叶飞凡道:“他在学习滑冰呢,他在那里。”我说到。 “我带你滑吧,飞凡还不会。”二夫人望了一下远处的叶飞凡说道。 “不用了二娘,我看你们滑,回头飞凡会教我的!”我婉拒。 “真的不用?”二娘锁眉追问。 “真的不用了,飞凡答应我他学会就来教我的。”我连忙答道。 “那好吧,你先一旁歇着吧,我和风儿扶你过去。”二夫人说道一边扶起我的手。 “不用了,我来扶。”叶飞凡此时滑了过来对叶风和二夫人说道,声音淡淡的有些隐忍的情愫,我的心紧了一紧,二公子叶风与二夫人见叶飞凡神色似有不对便默默地把我交给了叶飞凡,待他们走远,叶飞凡粗暴地一把捞过我扛上了他肩头,我吓得“啊——”地一声…… “闭嘴!”叶飞凡沉声道。 我的头和上半身子倒挂在他背后,我的胃有些翻江倒海的难受。 “放我下来!”我抓住他的衣衫技撑着想要起来,他顿住身子把我重重地放了下来,我忙扶着前额稳了稳神,压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 “难受?”他隐忍了半响才问道。 我深吸了两口轻抚胸口半响才回应道:“你在生气吗?这么无由来的?” “我想你应该明白,这需要我解释吗?”他冷冷说道,眼里有迸溅的火花。 “你是生气我不听你的话摔的这一跤,还是生气别的?”我平心静气地问道。 “……”他的双唇紧闭。 “你不回答,我想我应该明白你在计较什么了,好吧!叶飞凡,我想我们应该谈一谈。”我脱掉滑冰靴换上我原先的皮靴说到。 “谈什么?”他的声音闷闷的。 “谈我摔下去后你为什么不过来扶我,谈为什么你见我摔倒后过来的第一件事不是问我有没有摔伤又或者安慰我,我想谈我相公应该做的事他一件都没有做。”我悠悠地说道。 “叶风不是把你关照得很好了吗?我又何必多余!”他冷冷地回答。 “那好吧,我可以这样理解吗?你想表达的意思是说我不应该不合时宜地在那个时间摔倒,因为你还没有做好你一个丈夫的反应和准备,再有就是叶风不该把你应该做的事做了,应该把这个事让给你做?对吗?”我冷声问道。 他没有答腔,那表情也不准备答腔。 道歉 “那好!还有什么是你这个丈夫不愿做的,请你一并告诉我,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我站起身来,悠悠地说道。 “……”他铁青着脸,眼神不停变幻。 “又或是你该死的占有欲作祟?你救不了我也不允许别人救我?”我冷笑。 “你——!”叶飞凡语结。 “你什么?!拜托你说个完整的句子行吗?”我不耐烦地炝到。 “司马飞燕你不要这样咄咄逼人好吗?!你是在责备我没有安慰你?”他有些无奈又有些委曲。 “叶飞凡,叶公子!我敢责备你吗?!安慰?!算了吧!你连对我发自内心的关心都没有我又何苦要你那不走心的安慰!麻烦你的脑子能在正常人的弦上吗?好——不——好!”我咬牙怒声说道。 “飞燕,有什么能回去再说好吗?”叶飞凡此时突然压低了声音对我软声说道。 我愣了一下,道:“干嘛要回去说,有什么不能在这儿说吗?” 他为难地笑了笑,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一看,旁边已有了许多对我们好奇张望停足观望的人,我不由怒火中烧朝他们吼到:“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没见过两口子吵架的吗?!”众人面现惊容“轰”的一下散了个干净。 我回头怒目望向叶飞凡:“继续!” 他愣了一愣,脸上有尴尬之色:“对不起!我错了好吗?我不该对你胡乱发脾气!” “叶飞凡你如果是迫于压力才道的这个歉,我劝你就算了吧,我不需要!”我冷冷说道。 “我——”叶飞凡噎住了,果然,我忍不住失望。 “行!从今天起我俩分房睡,你睡书房!”我淡淡说道。 “飞燕——”他的眼神慌乱。 “别叫我,从现在起不要同我讲话,我不认识你!”我昂起头爬上河堤。 “你去哪儿!?”叶飞凡追了过来急问。 “……”我闭口不语。 他一咬牙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一个飞纵落在了我面前拦住了我。 “你要干嘛?!我都说了不认识你,你挡在这里算怎么回事!?”我抬目怒问。 “飞燕——”叶飞凡低喊。 “让开!不然我喊人了!”我推他。 “你要我怎样才不生气,你说!”叶飞凡问,那眼神无辜又急切,这一刻好像显得我在任性无理取闹的模样!我闭了闭眼,双手叉在腰上有些疲惫:“叶飞凡!让我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小七!小七!”我回头朝冰面上张望一边大声喊。 小七远远地隔着人群朝我挥了挥了滑了过来,见我已换回皮靴忙问:“要走了吗?夫人!” “你陪我回去,我不想再呆了!”我说到。 “好!要叫小五他们一起回吗?”小七一边换鞋一边问我和叶飞凡。 “不用,让他们玩吧,你去跟小五打个招呼就好了,不要扫了他们的兴就说我有事先回了。”我叮嘱道。 叶飞凡在一旁忙着换靴子,我懒得理会他,一个人先走了,来到马车前我率先一个人爬了上去,叶飞凡跟了过来,我提起裙摆举起一只脚着势要踢,他只好呆在马车一旁无可奈何地看着我,小七片刻后也上了马车,看着叶飞凡没有上来正要问,我马上沉声道:“不用管他,他还有事!” 小七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刚回府,叶飞凡也到了,他是怎么回的我不想关心,我紧绷着脸走进园子又进了静心阁,小七见我脸色不对也不便问,只时不时拿眼睛看看我又望望叶飞凡。 少不得治治他 回到房间我把衣柜打开,抱出叶飞凡的衣物用被单打了个包给他扔进了院子里然后“哐!”地就关上了房门,任叶飞凡在门口一声一声地唤我,我爬上床蒙上被子呼呼大睡。 一觉睡到响午,小七来敲门,我把门拉开一条小缝把脸贴在门缝往外张望,轻声问小七:“他呢?” “谁?公子爷吗?”小七问。 “嗯。”我答。 “在书房呆了一会就出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夫人出来用膳吧,已经中午了。”小七说到。 “好吧。”我打开房门迈出了一条腿,然后犹豫了一下后又退了回来,想了一下对小七说道:“算了,还是把饭送我屋里得了,我不想见他。” “夫人是在和公子爷闹别扭吗?今天公子在园子里提着他的包袱站了近一个时辰,敲你门你也不应。”小七忍了半天,终于没忍住。 “活该!不用理他!”我发狠地说道。 “有什么好吃的快端来!”我提醒小七。小七犹豫了一下,小心提议:“要不,夫人你还是出来吃吧,这大过年的你就不与公子爷置气了好不好,大家开开心心地过个年不好吗?” “不好!他有错在先我为什么要低头!我们的事你小孩子少操心,快把饭菜都端进来,小五回来了吗?”我问。 “还没有,许是和老爷他们在外头吃了吧,我多做了饭菜给他留上了,夫人不用为他担心。”小七了解我担心什么因此答道。 “小七,你不用担心你姐夫,我自有分寸,他纯粹就是自私主义,我少不得要治治他,你也少来帮他说话,说实话今儿的事他真是气着我了,我甚至在想对于他来说是他大男子主义重要,还是我更重要。”我叹着气说道。 “公子不就是心眼小了点吗?他不过就是在乎你吃吃吃醋罢了……”小七说道。 “他对你说什么了,你这么帮他?”我有些意外。 “他倒没对我说什么,他今儿上午在你房门外念叨了足足快一个时辰,反来复去都是那几句,我也听出一点意思来了,他是真的知道错了,公子爷原本是个傲气的人,哪里向谁低过头呀,他和老爷十多年都少有交流,甚至都没喊过他,为了你他什么都做了,夫人你就不要太计较了,公子爷他会改的!”小七卖力苦劝,我也多少有点动摇。 “好吧!今儿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原谅他一回,他日如若再犯,我一定会休了他!”我笑着故意咬牙说道。 小七看我听从了他的劝告很是开心,连忙准备碗筷收拾桌子去了。 饭菜上桌,我和小七正有说有笑地吃着,叶飞凡回来了,手上捧着一个青花瓷瓶里面有新采来的几枝腊梅,进屋就讨好地问我:“放你房里怎样?”我扫了他一眼不置可否,他见我没反对连忙高高兴兴的把花捧去了我屋里,我三下两下吃完下碗里的饭菜就下了桌,他进屋看见我已经吃完要走,不免有些失落,一个人默默扒拉着碗里的饭粒也不知道夹菜吃了,我见他这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走出门两步忍不住又退了回来,冷冷地朝他扔了一句:“干嘛不吃菜,要剩下倒掉吗!”他见我主动与他说了话一下子打起了精神,嘴里“喔”了一声算是回答,赶紧连菜带饭吃了起来。 “吃完饭搬回来,记住下不为例,不然我俩一拍两散!”我冷冷说道,然后便没有理会他转身自己回了房。 无处倾诉的苦楚 我回屋不过半刻叶飞凡就扛着他的包袱进来了,照他往日进膳的速度今儿他是用倒的?我心下诧异,面上却不露声色。 我盘脚坐在床上修我的手指甲,我没有学其他女子一样指甲上涂着蔻丹,我的指甲都是修得光秃秃的,不用护理也更方便做事。以前都是叶飞凡帮我修的,我只需要捧着书看自己的就行,偶尔我会讲个笑话给他听。 他把衣服一一整齐地放进了衣柜,然后过来我这边默默拿过了我手上的指甲刀,并在床沿落坐帮我修剪了起来,他专注的神情让我心下不由一暖,我垂下审视他的眼帘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在2018我指定跟他闹分手了,他的手停顿了二秒没有看我轻声道:“对不起,我一定让你很失望对不对?” 我沉默,表示默认。 他抬头看我:“对不起,是我太自私总想着自己,以后我一定改。” 我勉强一笑道:“不必了,你想怎样都行,你何苦为了我改变你自己,你是叶飞凡不是别人,我原本也没指望你为我改变什么,在这个时代是我自己显得格格不入罢了。”说着便红了眼眶。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委屈你了!”他有些慌乱连连道歉。 “算了,哪有那么多的对不起可说,你再说下去好似我小肚鸡肠了,我原谅你了。”我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地说道。 “这个对不起我应该说,我肚量小你说对了,我无理取闹你也说对了,我也很厌烦这样的自己,我看见别人对你好与你亲近,我就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既伤害了你也伤害了我们的感情,以后我再这样你就打我!我绝无怨言!”他诚恳地说着,那懊恼表情恨不能把心挖出来让我鞭打。 “还有以后?”我闻言忍不住皱眉。 “我说错了,对不起!没有以后!下不为例!”他连忙纠正。 “这还差不多!真的下不为例!如果下次再这样我们就分手!离婚知道吗?!”我发出警告。 “离婚?!”他的表情有些错愕。 “对!离婚!我受不了你无故发脾气,你吃醋归吃醋不能乱冲我发脾气。”我说道。 “好!我答应你,以后就算吃醋我也不发脾气,要生气就自己躲着生气就好了。”他认真说道。 “那也不行,万一你把自己气出好歹来受罪的还是我,而且生闷气容易得抑郁!”我马上表示反对。 他愣了,我想了一下叹了口气道:“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你看你长得又帅脾气又好还有很多钱,谁能和你比呀?而且你还会为老婆做菜修指甲,我肯定不会舍得爱上别人的,你吃什么醋呢?” 他撇着嘴角笑了,眼睛里直冒小星星道:“我有这么多优点?” “当然啦!这长安这大唐又有几人能赶上你的容貌,别人想要我也不想送啊!我是艳福不浅才得了你,可你不能总怀疑那些有的没的让我很为难知道吗?”我皱紧双眉苦口婆心地说道。这马屁拍的!我都佩服我自已了,不过我真是捡漏了不是吗?人要知足…… 这话说得,我真心没想法了,倒回2018他叶飞凡长成这样儿还有我什么事儿啊!我不只是捡漏有时我甚至觉得自己就是癞□□吃上了天鹅肉。这完全是中彩票的机率嘛,而且还是中的个头奖关键还不用上税,这美妙的心情,可叹无人分享,我那些闺蜜全在2018,我常常深夜哀叹这无处倾诉的苦痛。 改不了了 “你大约又是诓我吧?你这张嘴死的都要被你说活,不过你说的我都爱听。”叶飞凡笑着说。 “不诓你,我这人一向实诚,说假话是不会的,不过就是偶尔说说奉承话罢了。”我用了一个很实诚大大的笑容来力证我的清白。 他用了两秒解读我想要表达的本意,“你意思是说你只是奉承?”他微皱双眉眨了眨眼睛问我。 “没有——没有!真真是肺腑之言来的!”我连忙摆手,眼角弯弯。 “你——呀!”他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继续给我修指甲,连脚指甲也一并修了。 我打着呵欠流着眼泪问:“下午有节目没?” “奶奶园子里晚上有人唱戏要去吗?”叶飞凡问我。 “唱戏吗?”我来了兴致,忙问。 “对!奶奶园子每年大年初一都会请人来唱曲儿,二娘和三娘都会去,就连爹有时也会去听,奶奶是戏迷。”叶飞凡道。 “都有些什么呀?”我好奇的问道。 “我不太清楚,我没看过,往年初一我不过在书房算算帐看看书打发时间罢了。”他说着淡淡一笑。 “工作狂?”我表示疑问。 “我没有什么爱好,只有看看书打发时间罢了。”他答曰。 “不合群!严重不合群!话少,性格孤僻,性格超级不理想,你一般心情不好的时候怎么处理?”我追问。 “自己一个人坐坐,实在不行就骑马出去跑两圈,心情好些了就回来。”他淡淡说道。 “法子还行,不过心里不痛快应该找人倾诉才好,长久憋在心里可不是什么好事,平常多交几个朋友,找几个谈得来的互相诉说减减压,这样才科学,多参加一些社交活动,平常锻炼也是减压的一种好办法,要不你以后也像小七一样跟我跑跑步怎么样?”我忍不住跟他建议。 “跑步是可以的。至于朋友,我并不擅长结交,我的朋友都是生意场上认识的一些人,大家都是相互利用的一种关系,也没有什么特别深交的,要说和谁关系深,只怕就一个你了。”他悠悠地说道。 “太荣幸了,这么说来我还是你知交了?而且还是唯一的?”我笑了。 “差不多吧。”他笑了笑站起身来去厕所洗了个手。 我又打了个哈欠,房间里暖烘烘的让人犯困,我褪下衣裙换上了睡衣,不管了,大年初一下午我还是同往年一样睡觉得了,没有什么节目比睡觉更惬意的了,我打着吹欠拉过被子把自己卷在了里面。 “不出去了吗?”叶飞凡洗完手出来看我在床上把自己团成了一个虾状忍不住问。 我懒懒地摆了摆头,表示那里也不想去,他犹豫了一下也爬上了床,脱掉外衣钻进被子贴着我的后背搂着我也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可背后的人似乎意图不在睡觉而是想干一点儿别的,他把手伸进了我怀里又攀上了我的胸前,我困顿得不行,喃喃道:“别闹。”对方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故意充耳不闻,他把头钻进了我的睡衣,使尽了浑身解数撩拨我的□□,好吧!谁让我是饮食男女中的一员,美色当前总是最先被撩倒的那一个,我轻哼出声,他似得了特许表现更加卖力,终于我忍无可忍道:“拜托别磨叽了行吗?干完睡觉!” 他愣了一下,伏下身轻咬我耳垂低语:“你总是这样直接,有时都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哼————改不了了,温柔婉转的……哼——没学会。”我断断续续语不成调声音里,夹杂着隐忍不住的低哼。 悠着点 “你迟早会习惯的……”我说着吁了一口气,双手不由自主地环在了他的脖子上,双腿似藤蔓一般缠绕在他腰间。 “妖精……”他声音暗哑,声线不稳。 我用舌尖顶着他的耳垂,轻吸。 “咝——”他身子一抖,他的耳垂就像他身体的一个匣门按钮,只要被触动被亲吻,他便会更忘情,他狂风暴雨似地席卷了我,我喜欢看他沉醉在情爱欢愉里的表情,我有条不紊地掌控了他,而且一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快乐顶峰————————— 激情之后更易入睡,我被放松后的全身心很快被睡意席卷,我沉沉入睡。 “起床了,懒虫!”叶飞凡捏住我的手鼻子轻唤,我费力地打开了一只眼睛,匆匆瞄了一眼又闭上嘴里道:“别,容我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 他轻笑一声,一只手攀上了我腰,见我不为所动,他继续作恶。 “少做点吧,对你的肾不好。”我闭着眼提醒。 “美人在眼前只让流口水这怎么行。”他欲求不满地抗议。 “悠着点的好,以后想用都没法用你岂不是更着急?”我睁开眼对他说道。 “好!再来一次就好,今晚我也保证就一次,绝不多要。”他攀上我身体埋下,嘴里许诺。 “还晚上?你当真是不知厉害,这样下去亏空的是你的身体,你应要索求有度。”我无奈地说道。 “行!知道了,现在就算了吧,你总不能让我刚一半就下来吧?”他轻喘,脸上满是情乱意迷。而我也做不了柳下惠,很快就全身心落入他营造的热浪里。 早早地用过晚膳,我带上小七小五与叶飞凡一起去了奶奶的园子,我去了才知道叶府竟有这样一个独立的大厅专门用着唱戏用的,舞台什么都是现成的,在这个厅容纳个一两百号人完全没有问题,桌椅应该是新摆上的,因为我们进去时有些桌凳还在摆,下人们分别在各个桌子上放上了瓜子与糖果还摆上了茶具和水果,我看了一圈各个屋里的主人还没有来,那些园子的下人们倒是基本聚齐了,但大家都是三五成群地站着并没有人落坐,见我和叶飞凡到了纷纷躹身行礼嘴里唤着:“大公子好!少夫人好!”我忙朝他们微笑点头,叶飞凡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点头便是回应了,我好奇问叶飞凡:“那些演员呢?” 叶飞凡用下巴朝半人高的舞台上侧面的一个小门那儿抬了抬,示意道:“在那里面换装描脸吧!想去看看嘛?”我连忙摇头,据我所知那些舞台演台最忌讳观众去后台窥视围观他们化妆了。 “还是别去了,我们先去祖母屋里坐上一会好了,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开演。”我看着舞台上空空荡荡的于是提议。 “好啊!先去祖母那里问安,然后一起过来。”叶飞凡牵起我的手丝毫不避讳下人们的眼光说道,在这个年代,女人是没有地位可言的,丈夫就是天,连走路都只能跟在丈夫身后,与丈夫并肩而行的那是皇后娘娘。下人们窃窃私语,一时之间我和叶飞凡竟成了他们的话题。 去到祖母屋里原来二夫人和三夫人也来了还有十三公主,她们都在吃着零食唠嗑,见我们进来大家都一一招呼着,十三公主见着我连忙起身上来挽起我的手道:“嫂子快挨着我坐,今晚看戏我俩一起坐好不好?” 我一边先向长辈们问了好,才回头应她:“有什么不好的,当然可以啊,你今天不用在宫里陪你父 父皇和额娘吗?” “不用!今儿父皇和一众大臣上苑子围猎去了,过几日才会回来!不然我哪能出现在这儿。”十三公主俏丽的脸上扬起了一个开心的笑,这个十三公主天天都想往宫外跑,我不禁失笑摇头。 男女关系 “要不我们去园子里转转,我都好些时日没见着你了我们出去说说话儿可好?”十三公主说道。 “飞燕你们出去吧,年轻人不必老是陪着我这老婆子,你们说你们的知心话儿去!”祖母听见十三公主的话对我们说道。 “外祖母,你老别多心啊!我不过是多日未见嫂子刚好有事要讨教她而已,想说说我们闺中女子的悄悄话罢了。”十三公主放开我的手有些慌乱地解释。 “知道,知道!外祖母都懂,所以让你们出去……”祖母宠溺地看着我俩笑着说道。 “那好!祖母二娘三娘,那我就先陪十三公主出去转转,晚点我们去戏园子那边找你们。”我当下说道,祖母与二夫人她们朝我们点了点头,一边催促我们快走,叶飞凡带着小五小七也一起告退同我们出了屋,我和十三公主走在前面,叶飞凡他们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走在园林的小路上我斜了一眼十三公主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说吧,想问什么?” 十三公主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的叶飞凡停了下来,隐忍了半天才说道:“嫂子,你爱大表哥吗?”我望着她愣了一下道:“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父皇最近对那位武才人恩宠有加,我只是有感有发罢了,父皇三宫六院我们早已习以为常,不过我想起我不久就要成婚了,我实在不愿像天下女子一般与无数个妻妾共享一个相公,想着我额娘的一生纵然她有万千才华和倾世的容貌却还是躲不过与无数女子共享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他还变了心。”十三公主苦笑着说道。 我静静地听着,看着忧伤落在她俏美的脸上,“十三公主,皇室的婚姻历代如此你也不必为你额娘叹息,你娘也算是幸福的是不是,多少女子一辈子被禁锢在那皇家的高墙内一辈子连皇上的样子都未曾见着便从青丝变成华发,你也要感激你额娘把你托付了三公子,时代在这里制度也在这里男人三妻四妾太正常,如果有一日让你变成男人你只想做个一心人吗?”我问道。 十三公主听完我的话沉默了半响道:“嫂子是想说这一切都是平常事?” 我吁了一口气看着路边的一株腊梅说道:“差不多是这个道理,我就想让你换位思考一下罢了,如若有一天你变成了一个男人可以拥有无数美人,你做得到一辈子只对一个人好吗?也许你后来遇上的人比先前的人更美,脾气更好,她的一切更与你合拍你能忍住不动心吗?” 十三公主愣愣地听着半响作不得声。 “公主,我想和你说的不过是人的本性,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你不用错愕惊讶,我也并不希望我的相公三妻四妾,我能做的不过是珍惜他让他知道我的好,我不能保证他多久变心,我也不敢保证我和他就能白头偕老,人一生的变数那么多,有许多非自然因素,我能做的就是过好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其它的就交给老天!”我有感而发,相爱容易相守太难,我,司马飞燕从不相信承诺。 “嫂子,你和大表哥如此恩爱也不能确定能走多远吗?”十三公主有些吃惊也有许多意外。 “你听过七年之痒吗?”我道。 “没有,是什么意思?”十三公主好奇发问。 “七年之痒大体的意思是指夫妻二人的关系,用七句话概括成为夫妻之后的生活状态是比较精准的:一年新鲜,二年熟悉,三年乏味,四年思考,五年计划,六年蠢动,七年行动,能熬出这七年又或更久你们的关系才算经受住了考验。”我悠悠地说道。 三公子 十三公主认真聆听,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嫂子的意思是说不管是一个男人一个妻子还是一个男人三宫六院两种婚姻关系并无太大区别?”十三公主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吧,但你对于婚姻也不要太恐慌,这原本就是一种富有挑战的关系,你若有信心就能驾凌它操纵它让它往良性的方向发展,婚姻的诀窍在于给它保鲜,对于这个我也不是特别了解,不过成功的人不在少数,我想这应该不是一件太难的事吧。”我说道。此时天已发黑园子里的灯开始一一点亮,远处戏园的方向隐隐传来唱曲的声音。 “回吧!这个关于婚姻的话题一时半会也说不完全,反正你记住在两性关系里你不必过份执着,一切都是缘分。”我说道,远远的小七和小五已往戏园子方向张望了好几回,因此我催促道。 “行,回吧!那边已经开始唱曲了,不过听了嫂子这一番话之后我倒看开了不少,往后的日子少不得要到嫂子这儿来听你说说道理,多多来受教,长了见识心也就宽了。”十三公主牵起我的手往戏园子方向赶去,叶飞凡和小五小七也随后跟了上来,戏园子里人已满坐,不过有一张桌子还空着显然是为我们留的,刚进园子曲婆就迎了上来引着我们落了坐,此时台上正上演着昆曲中最早出名的那曲《琵琶记》,台上的主角男的俊美,女的娇俏,不止唱腔华丽婉转,念白儒雅,而且舞步飘逸。我比较熟悉的昆曲是唐朝后期出现的《贵妃醉酒》和《牡丹亭》,我对昆曲没有研究,从前也没有认真听全过一首曲子,对于戏曲我完全是个门外汉。这应该是我第一次现场看人表演这类戏曲,如果非要我在那些古老的戏曲里选出我喜欢的曲目,那好吧,说实话我本人更偏爱越剧和黄梅戏一些,当然那些也不是我的最爱,我更多喜欢的是一些外文歌曲,又比如汪峰的两首歌曲一首《怒放的生命》还有一首《飞得更高》他的歌有穿透生命的力量,每一次在电视上或者在我的车载收音机里听见这两首歌时我都想要同他一起呐喊。 在近距离欣赏了这部《琵琶记》之后我不得不说它带给了我的不只是视觉上的冲击,我对这古老的戏种有了全新的认知,昆曲是唯美的,词也很美,每一个身段和眼神步伐都是严谨精准的,它是一个非常严谨的戏曲种类。 这部《琵琶记》共四十多场,一个晚上自然是不够的,戏园子里静悄悄地没有一人在议论说话,每每精彩处,众人都会叫好鼓掌,叫好声此起彼伏,我扫了一眼四周,我们的位置靠舞台最近,也看得最清,连台上演员的衣袂之声也能清楚地听见,爹爹和二公子都来了,独独不见三公子,台上扮赵五娘的女演员让我觉得有些眼熟,几番辨认之后才发现竟是三公子,我有些惊讶,我看了一眼十三公主她显然还没有看出来,叶飞凡此时也觉察出来了,他眉头微皱不动声色。 这个台上的三公子身段柔美唱腔精准而且滴水不漏,哪有他平时半点冷傲的样子,我低头喝了一口茶,深吸了一口气对十三公主说道:“十三公主,我想回了,你还看吗?” 她回头扫了我一眼,又回头望了望舞台说道:“好!我也走了,今儿我去你园子住一宿。” “行,那走的吧。”我推了推叶飞凡,小七和小五见我们准备走了也跟着站了起来,我没有阻止也没有提议他们留下。 断袖之癖 无法知道在这样的一个年代一个男子反串旦角会在社会上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虽然在昆曲里有一曲不出双旦的行规,可叶家在社会毕竟是有名望的家族,也许是我大惊小怪了,我国近代的昆曲名家梅兰芳是大家都熟知的,可那毕竟在一千多年以后。 我们出了戏园回到静心阁,如今的静心阁一直为十三公主留了专门的房间以供她留宿,至上次那次大火之后十三公主这是第一次来我园子,今儿也是我们那之后的第一次见面。我陪公主殿下回到她房间,安排她洗漱睡下了之后,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洗浴,我需要泡个澡缓解压力,我是最不愿十三公主受伤的人,但愿是我多想了。 一个时辰之后我汲着拖鞋爬上了床,叶飞凡坐在床上看书,这会儿己经很晚了我知道他大约有话要说。 “子休的事你怎么看?”叶飞凡合上手上的书侧脸问我。 “你呢?”我反问。 “不知道,只是这件事暂时不能声张,我需要暗中调查之后才能作出决断,老三不是个随性的人,因此我才更担心。”叶飞凡说道。 “现在最不能让向阳公主知道这件事,毕竟婚期将近。”我赞同叶飞凡的做法,叶飞凡点头表示明白。 “皇太子与子休一直走得很近吗?”我问。 “一直走得比较近,他俩从小便是朋友,怎么啦?”叶飞凡觉得我问得奇怪。 “没什么,你先查了再说吧!”我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叶飞凡点点头。 十日后,叶飞凡带回一个惊人的消息,他的三弟大唐第一首富豪家的三公子叶子休,天下第一银号的掌舵人竟有断袖的癖好,而与他相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太子李治。我从不知道历史上的天皇大帝唐高宗李治竟是同性恋!我想起他后来的皇后武媚娘,他们还一起生下了两个儿子和一对女儿,难道这皇太子是双性恋?而三公子同意娶向阳公主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也同为双性恋者?可十三公主分明是他最疼爱的小妹,我不由一头雾水。 如今的事是他三人之间的事我们如何插手呢?我一愁莫展,眼看十三公主的婚期已迫在眉睫。在纠结困苦中又过去了两日,十三公主的嫁衣我设计了三个款,也不知她喜欢什么款,我托了三公子帮我捎个口信,半日后十三公主来我这儿挑选款式,随行陪同的不是三公子而是久违了的皇太子李治。我犹豫不决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准备找他谈一谈三公子。趁着十三公主换衣服的档口我提了问:“太子殿下你对你的小十三嫁给我们的子休有什么看法?”我装着不经意似的。 “看法?没什么看法,亲上加亲挺好。” “你觉得十三和子休性格合适吗?子休性子那么冷,我真担心十三会不习惯。”我故意说道。 “少夫人今日突然对我说这些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太子垂着眼帘品了一口杯中的碧螺春说道。 “我是过来人想起前些日子十三公主还专程找我解惑,她对未来又憧憬又彷徨,我不过为她担忧罢了,她如今正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她这样率真的女孩值得一个好男人来托付。”我说道。 他面色阴郁一言不发。 如此遭贱 十三公主穿着大红色嫁衣款款从内厅走了出来,这件衣服在传统上又有了一些的改动,还是阔袖 与拖尾长裙,不过比传统的裙摆更长,衣襟领口的边缘和裙摆都用金线绣了合欢花,两边衣袖上都用彩色丝线绣了凤凰,绿色宽腰带中间位置镶嵌了一条满是红色囍字的布带,衣服大气庄重还不失喜庆,用上等绸缎做成的嫁衣拖尾的长裙拉长了十三公主的身线,宽腰带衬出了她凹凸有致的曲线也让她走动的身姿更显婀娜。我还另外设计了一套绿色的嫁衣也是绸缎布料,不同的是上面绣满了成双成对的金色的蝴蝶,腰带为深红色。还有一套却是黑色的,袖口与衣襟边缘和衣裙下摆用正红色的布相接起来,衣摆同样加长了许多衣服的后背正中央绣了一大朵牡丹占了衣衫的半个背部。牡丹是盛世之花,它的寓意是富贵吉祥。三套衣服各有特点,三公主原本只要我送一套衣服给她,如今我备了三套,三公主忍不住一一试穿,简直爱不释手,另外两套她也忍不住一并要了,当然,银子自然不会少给,皇太子见她如此喜欢这银子自然由他出了,他对这个妹妹其实还是不错的。虽然他俩一个贵为太子一个又贵为公主,但每月多少银子开支都是有度的。当今的皇帝一直提倡节俭,这个可不是嚷嚷而已,而是一直落在了实处的。 太子并没有就三公子的事与我再谈下去,而我也没有再提及。 三日后,三公子趁我不在,来我园子打碎了我一坛荷花酒,并醉倒在了我静心阁的书房,这一次他没有傻笑也没有喃喃自语,而是连着睡了两天,两天之后他还不肯离去,而是继续在我书房里躺着连着多睡了好几日才离开。 他走后的当天晚上皇太子来了,他这一次没走大门而且翻墙而入,当时的他有些伤感,并向我讨要了一坛何花酒,想起前几日三公子打碎的那坛酒我就忍不住心疼起来,如今我还剩下不到三坛了。 我甚至憎恨起眼前这个人来了,这些人竟都用我的荷花酒来买醉,从前一个二公子,如今又是三公子和他,我的酒到底有什么过错竟被他们如此糟践,我忍不住哀叹。 我一遍一遍规劝太子少喝一点,他充耳不闻,仿若如今我这儿成了不要钱的酒馆和客栈,得亏他还算是有酒品的人,喝得烂醉居然也不吐不闹,只是静静地发呆,他发呆的时间比较长,他总是飞身上静心阁的屋顶上一坐就是一整夜,天亮就离开,天黑又静静地来了,还是翻墙。如此连续了数日,直到我的荷花酒见了底,新酿的梅花醉还未出窖,他终于朝我开了口。 他说他如今心已死不会再装下别人,我默默听着不敢追问,他又说世间哪里可以寻着我这样的女子,如果有,他一定迎娶,我张了张嘴发不出半点声响。我想,他大约是还醉着…… 他依然每日来,夜夜坐在我的阁楼顶上往北望,我日日暖着茶等他到来,又目送他在清晨离去。直到我的梅花醉出了窖,他的身影却不再出现。 转眼三月如期而至,微暖的春在冬雪中醒来。叶府上下一片忙碌景象,从老夫人到每一个下人都是喜气洋洋的,唯有我和叶飞凡似置身事外一般。 十三公主大婚当日,宫里传来消息说皇太子病倒了,不能来参加这场婚礼,由他的贴身的小太监带了礼给我让我转交。那礼物是一把白玉折叠扇,扇骨入手微温,并晶莹剔透。 皇上召见 十三公主的洞房之夜三公子大醉,差点误了进宫给皇上皇后与琼妃娘娘请安。皇太子托付给我转交的东西一直还在我这儿,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交给三公子,我在想或许现在还不是时候。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有了忙不完的工作,而叶飞凡也是一样,分店已经开张,定单如雪片般飞来,十三公主几乎每日都会来我的静心阁,她开始设计一些衣服的版样让我过目并让我指导修改,她一如从前般平静,没有过喜也没有过忧。 抽空时我在园子里种上了一些蔷薇和葡萄,转眼又入了五月,我们开始换了薄衫。 这一日祖父来静心阁见我,说皇上要召见我,让我换过衣衫随他去一趟紫禁城,我不禁惶恐连忙问:“为什么?”祖父说圣意难测,不过皇上说要见你的时候是高兴的,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事。我心下忐忑,叶飞凡说不用害怕他会陪我入宫,但由于皇上要召见的人是我,他只能在琼妃娘娘的宫里去等我。 祖父教了我参见皇上的礼数和跪拜的要求,并一再叮嘱我一定要少说话,并再三强调与皇上对话时一定不能眼睛直视皇上,那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就算当今皇后与皇上举案齐眉也要遵循这个礼数,如若皇上不问就不要答话,而且答话之前一定要三思,小心惹祸上身。听完祖父这些话我吓得“咕咚”吞了一口口水,嗫嚅了半天才说道:“爷爷,你可不可以对皇上他老人家说我生病了,就说我得了重病,如今不能参见他老人家可好?”说完我满怀热切地望着他,指望这个方法可行。 “傻丫头,你以为皇上这么好糊弄啊!他既然要见你难道不会事先调查你,这皇上九五之尊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多少人一辈子削尖了脑袋就想得圣上的一次召见,你应该明白你比那些人可幸运太多了!”祖父见我这样子不免失笑。 我不禁心里发苦,我是真心不想见什么皇帝呀!这九五之尊管我什么事?都说伴君如伴虎,没事跑老虎身边去干嘛!我不会今日一去不复返了吧?“我的老天爷求求你放过我吧!来日我一定为你老人家多上几柱高香你要什么给我托个梦可好?!我——呸!错了!不是托梦!你老家也不是鬼魂什么的,你老人家就直接提示我可好……”我哭丧着脸双手合十嘴里念到。 “飞燕你这是做什么?”叶飞凡诧异极了,而祖父也是一脸惊异。 我扯起嘴角对他俩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临时抱佛脚求老天爷保佑我。” 他俩听了我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叶飞凡说道:“当今皇上是位少有的明君,他召见你,你该开心才是,何需这般恐慌不安!你不过一个平民女子他与你本无瓜葛,如今见你自然不会是要你的命。” “这个可说不好,你忘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我一介草民他见我干嘛呀?我万一一个礼节不到位,他龙颜大怒杀了我也不过一句话半分钟的事!”我提醒到。 “放心吧,爷爷会呆在那里为你壮胆护航,入了宫门上了金銮殿你不要东张西望就好,埋下你的头就看自己脚尖就行。”祖父宽慰着我说道。 “去吧!快去换了衣服同我一起进宫,如果圣上等得久了该不高兴了!”祖父催促着我。 我怏怏地回房换了一套青衣纱裙比较正式的那一种,依旧一根独辫,发尾用一根银色丝带系了一个蝴蝶结,然后便同爷爷和叶飞凡进了宫,越靠近大明宫我的手脚越发冰凉。 参见皇上 叶飞凡握住了我的手并朝我鼓励一笑,祖父坐在马车的另一面一直打着瞌睡,约摸过了快一个时辰,大明宫到了,十米高的城墙护卫着这座大明宫殿,碧瓦红墙。这座大明宫远远胜过了北京的紫禁城占地面积,沿途遇上了一些宫人见到我们的马车都是一脸敬畏并惶恐避让,宫里的规矩森严由此可见。 沿途遇到多处士兵的盘查,均由马车前的小太监亮出腰牌并一一通过。时间异常漫长,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我们终于到了,我的后背开始出汗衣衫半湿。叶飞凡留在了琼妃娘娘的别宫,我跟随祖父一同前去皇上的办公的紫宸殿,紫宸殿是便殿是皇上下朝之后召见大臣和办公的地方,此处戒备更加森严,到处都是腰挎横刀的禁卫军,偶尔还能遇上一些容貌俏丽的宫女,她们见了祖父都低垂眼脸半蹲行礼毕恭毕敬。殿前有宽阔的广场,汉白玉石砌成的台阶和栏杆,到处可见的龙腾雕刻,姿态生动栩栩如生,此处的建筑自带一种皇家的威严,它的宏伟自是不必说的。 祖父回头示意我不要再东张西望,我赶紧低下了头,由祖父先行进去通报,不一会儿一个长相俊美宦官打扮的年青男子来为我引了路。我垂着头跟在他身后眼睛忍不住左右扫射,考究光滑的白玉石地板干净明亮,殿内两边到处摆放着书架,书架上满满的都是一些文本和碟子还有一些书籍。 此时前面引路的小太监停下了,对着殿上的人行了礼然后道了一声:“禀告陛下!叶氏已带到!” 我闻声连忙俯下身子行起了跪拜之礼,嘴里回道:“民妇叶氏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就是司马飞燕?”殿内响起一个清越有磁性的男声,声音平和又带着王者的威严。 “回禀陛下正是民女!”我答道。 “听说你做生意?”皇上问道。 “是的陛下,不过就是帮我相公管理一部分店铺罢了。”我皱眉说道,我的腿要麻了,老天!还要跪多久?我忍不住动了动身子。 “平身吧!”皇上说道。 “啊——?”我没听清。 “还不快谢过陛下,快起来吧!”祖父提醒到。 “谢陛下!”我的天!终于要解放了!我挣扎着站了起来,偷偷活动了一下双脚。 “赐坐吧,太子说你很特别,今日见了发现此话不虚。”皇上语调里有笑意。 特别?贬义还是褒义?我闭紧了嘴,不敢答话。 “你不用如此拘谨,联有那么吓人吗?抬起头来说话!”皇上说道。 “回陛下,没有。”我紧张的抬起头来看向他,十步外堆满文献的木案后一位身穿明黄龙袍的中年男子正盘腿端坐在那里,两鬓有些斑白,浓眉星目,与太子的长相有几分相像,但却又英气了不少,有些不怒而威。不得不说此人长相属上等,年轻时应该也算得上一位美男子。 “你酿的酒很好喝。”皇上说道嘴角泛起了一抹浅笑,他的那抹浅笑明亮了他的整张脸,竟能引人迷惑,我不禁为之一呆。 “谢谢陛下能够喜欢。”我平视他,嘴里答道。 “联应该谢谢你,你祖父教给朕的那套功夫缓解了朕的病痛一直都想要见见你,还要谢谢你对朕的向阳公主和太子所做的一切,你解了朕这个做父亲的心结。”皇上说着从木案后站立起来,走到了我面前。 心结?我心下疑惑,嘴里却不便多问。嘴里应道:“不敢!陛下是一国之君,民妇能为陛下解忧是民妇的荣幸。” “朕说过,你不必用朕臣子们的那些虚话来应朕,把朕当成你的朋友,就像对太子那样,你不必一口一个陛下,做你自己就好!”皇上眉头微皱。 恩赐 我扭头看向祖父求救,祖父对我微一点头,我吁了一口气,就怕这些皇上喜怒无常,或存心试探。 我嗫嚅良久道:“陛下你是君王,蒙你的抬爱,小女子却不敢真的放肆,如若喜欢,我那里又酿了不少梅花醉,今日进宫原本是为太子殿下带的,如今我就献与陛下你尝尝可好?” “喔——?朕岂不是夺了皇儿的心头好!”皇上笑了示意我去一旁的窗前的软榻上落坐。 我顺从坐下。 “如此说来你酒量不错了?”皇上也落坐问道。 “一般,一斤左右吧。”我答道。 “挺不错了啊,女子能有如此酒量已然很不错了,朕的武才人也是千杯不醉,有机会让你俩认识认识,你俩性情相像,定有许多共同话题才对。”皇上微笑着说到。 “能入得了陛下的眼里的女子自然不同凡响,小女子不过一介民女哪能和她相比。”听闻皇上提及武才人我心下不由一紧。 “她是朕遇见过少有的有才略的女子。”皇上说道。 “有所耳闻。”我淡淡一笑说道。【喔,我亲爱的陛下她的才略从古时传至现代你的确应该折服欣赏!我心下暗道。】 “方才朕说太子与向阳公主的事应感谢与你,你可要什么赏赐吗?”皇上问道。 “陛下你想要感谢我什么?弄得我好糊涂,公主是我弟媳,太子殿下原本就是我的朋友,我们走得还算亲近,再说我也没帮他们什么,陛下的感谢从何而来呢?”我一脑子的浆糊说到。 “行,的确不必感谢,既然这样联有礼物送与你,二选一,由你自己选要哪一个。你是想要朕赐与你一个封号还是一块免死金牌?我要提醒你的是这个封号可是附带有良田千倾一座府邸。”皇上说道。 “我要免死金牌!”我不假思索地马上答道。 皇上一愣禁不住问:“为什么?你为什么不选择要封号,要知道在这世上能有机会拥有这种身份的机会对你来涚或许只有一次。朕允许你重新选择一次。” “不必了,我就要免死金牌,民女想问一下这免死金牌怎么用?”我问道。 “这免死金牌可以由你支配,但只有一次赦免的机会,你可以用来救自己也可用来救你想救之人,这金牌长期有效,你也可以世代相传。”皇上解释。 “谢谢陛下恩赐!”我听完皇上的解释不由大喜过望,连忙谢恩。 “朕想听听你的解释,来说说吧,为什么没有选封号?”皇上品了一口茶问道。 “小女子没有什么大抱负,那封号和良亩不过都是一些身外之物,人生在世只要吃穿不缺就行,小女子只求平平安安太太平平就好。”我答道,心下暗道,钱和封号有屁用,那一切有这金牌好用吗?命有了就什么都有了多么简单的道理。 “你能经得住诱惑的确不同于寻常女子,好,朕便赐你免死金牌,外加封号良田!”皇上说道。 我张口结舌,有些失态。 “为什么?”我惊问。 “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测验,如若你选的封号这免死金牌朕便收回,但你既然选择了金牌朕自然便赐你封号与良田。”皇上见我如此吃惊有些失笑。 “——啊——?”我靠!还有这等好事?!不过——这选择题,我喜欢! “不谢谢朕吗?”皇上微笑着朝我眨了眨眼睛。 “谢陛下赏赐!”说着我忙下地行礼。 “不必多礼!朕只是说让你谢朕,不是要让你行礼!”皇上笑道。 “我……”我有些无所适从。 乐呵乐呵 “朕封你为宁安郡主吧!朕会赐你金牌,这大明宫此后你便可以自由出入了。今日朕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改日一定去你府上走走,联要去看看你那院子都有些什么,竟诱得朕的孩儿日日都往你那里跑!”皇上笑着说道,一边站起了身。 “欢迎陛下大驾光临,不过在民女告退之前还想谨告陛下应保重龙体切勿过份操劳!禁女色少饮酒多运动!”我说着也起了身。 “好!朕听你的,禁女色少饮酒多运动!好吧!今日就聊到这里,联让你的祖父送你出宫门。”皇上微笑着道。 “飞燕告退!”我行了礼跟着爷爷出了殿门。 阳光晋照,心情大好,今天是个美妙的日子。我有自己的房子了,而且还有了封地,关键在于我现在是郡主了而且我还有了免死金牌,这是否代表从此以后的我,司马飞燕也就是宁安郡主在长安都可以横着走了?想想就激动啊! “爷爷,皇上本来就这么平易近人吗?”我问。 “这个?看要对谁了,陛下喜欢没名利心的人,你啊,刚好对了陛下胃口。不过丫头你可别持宠而骄,辜负了陛下的一番盛意,如果你真的那样做了你就看看魏王吧,四皇子可是陛下曾经最宠爱的皇子。”祖父告诫到。 “爷爷放心,我顶多嚣张一点不会太过份的。”我思索了一下说道。 “嚣张?你准备如何嚣张?”祖父愣了一下忍不住问到。 “这个?还暂时没想好!”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答道。 “你——?你个丫头就会吓你爷爷,我谅你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祖父看着我的样子啼笑皆非。 “不过丫头啊,你现在已经是郡主了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要让人抓到你的小辫子才好,知不知道!我言尽于此,你也知道个中厉害,陛下越是看重于你,你就越要小心。”祖父不放心地说道。祖父的话我自然明白,也不知我这一时的贪念会不会是个祸端。这空降的幸福我一时还未来得及消化就匆匆收入囊中了,大约是草率了我不免有些发了愁。 “这两日你就不要离开府邸了,我安排人去掖庭宫 琼妃娘娘那里接你相公去了,一会你们在大明宫宫门那里会合。”我点点头表示已经明白。 与叶飞凡会合后,祖父再一次嘱咐我不要再到处闲逛只管回去等着听封就行。宫里的消息传得很快叶飞凡已然知道我得封号的事,我还原本想着亲口告诉他好吓他一大跳,如今全然没了意义,我一路无精打彩。叶飞凡见我这个样子不免觉得奇怪:“怎么受了封还不开心了呢?你如今可是郡主了!” “唉……”我忍不叹了一口气。 “有事?”叶飞凡连忙关心地问。 “有。”我怏怏怏不乐。 “说来听听为夫帮你解决。” “我原本想自己告诉你这个消息,谁这么多嘴竟那么快就告诉了你,一点劲都没有!”我团着身子环抱着膝盖有一下没一下地用食指抠着马车的窗户沿。 “只是为这个?”叶飞凡一愣。 “啊!谁告诉你的?”我扭头问他。 “你这么想亲口告诉我?”叶飞凡微笑,眉里眼里都是笑意。 “算了,说实话这封郡主的事我原本也没我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兴奋,我本想着与你见了面告诉你,看着你高兴,我也好跟着乐呵乐呵,如今连这个也破灭了……”我闭上了眼睛开始准备一个打旽的最佳姿势。 郡主府 叶飞凡星目滴转,不由轻笑出声。 “姑姑不放心自然安排了人在紫宸殿,你被封郡主的消息传来后宫时,让姑姑和我都吃了一惊,听说陛下还给你赐了坐?”叶飞凡问。 “他见我跪得久了便让我坐下陪他聊了几句。”我睁开眼懒洋洋地答到。 “陛下对你当真有所不同。”叶飞凡答道。 “不就让我坐了坐吗?难道还成了殊荣不成。”我不以为然,全当他大惊小怪了。 “往后你就明白了。”叶飞凡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不过话说回来,皇上倒是挺亲和的,看着极好说话。”我说道。 “陛下的亲和我没见过,不过他的果敢与决断天下人倒有耳闻,大皇子与四皇子的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叶飞凡说着一边把我拥进了他的怀里给了我一个比较舒适的位置。 “这就是帝王家的心酸了,家大业大子女的想法也多。”我不禁叹息。 “如今我完全赞同你当初对我的建议,现今的我当可谓高枕无忧了。”叶飞凡说着自己的感触。 “我眯一会儿,参见皇上竟是个体力活,好累。”我说着打了个哈欠。 “好,睡吧!不过我怎么觉得你近日总是困顿,莫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叶飞凡不放心地揣测。 “这时节不冷不热刚好,所以更容易犯困吧。”说着我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妈的!这哈欠竟没完没了了,我闭上了眼睛,没两分钟我竟似听见了自己打鼾的声音。 回到府里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床上爬,蹬掉鞋袜衣衫未换就躺下了,太好睡了,我爱五月。 第二日傍晚时分由人来静竹园通报,去让我马上去叶府的前庭迎接圣旨,我去时叶府上下都已到齐了,连平日极难露面的爹爹也来了,我诧异这件事竟让叶府上下如此看重,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这是一件对叶府来说多么光耀门楣的事。 前来宣旨的是祖父,接完旨听了封又谢了皇恩,祖父告诉我他得了皇上特许让他在我这儿休息几日,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得了如此特许,他很高兴。这一次又让我惦念起了火锅,如此时节如此心境只有我的何花酒与火锅能陪衬。叶飞凡瞧着大伙儿高兴干脆提议在祖母园子大伙儿棸一聚得了,几个园子的人加起来拼一个大圆桌刚好。这一夜大伙儿吃得开心也喝得开心,人人尽兴而归。 第二日祖父陪着我去看我的郡主府,往东去半里,就是我的府邸,位置在长安不算居中,倒更显静谧,朱红的大门,门口有两只石狮蹲守,大门上方新挂了一副牌匾上面有几个烫金大字,宁安郡主府。府邸不大占地也就七八百个平方与静竹园相比这里虽小倒也雅致,小桥流水凉亭假山都有一样不少,难得的是这府里有一个花圃,花圃里种满了满满的盛开的蔷薇,红色盛开的蔷薇爬满了围墙和花架还有横廊,让我一看就不想走了。 这里应该是所有女孩子都 圣意难测 我有想马上搬进郡主府的冲动,现在的我,有封地还有月例银子可拿,美妙的人生,我突然没有那么留恋我2018的按揭房了。 卧室有七八间,还有专门的书房和饮茶室还有专门的供暖设施而伙房和厕所都是分别独立的各在一处,设计很合理,我手扶门棂心下又是欢喜又是激动。 祖父说,此处原是皇上最喜欢的一位妃子曾经的府邸,这位妃子与别人不同,她生性活泼喜欢自由,因为不喜欢宫廷内的生活皇上才特别为他在这里置办了府邸,她被赐名为月霞妃子,喜欢蔷薇不幸的是在生小皇子时大出血死了母子都没有保住,月霞妃子去世到今天已经有二十几年了,这个府邸皇上一直保留,有时还会来这里过夜,这宅子到如今一花一木都未曾改动过,可见皇上对这里的感情。 都说圣意难测,果然是如此。既然皇上这样看重这里却又为何如今又把它赐与了我?我心下忐忑,一个用来缅怀爱情的地方,如今让我只敢远远看着却不敢真的拥有。 祖父一眼便看出了我的心思说道:“你的性格与那位月霞妃子有几份相像这大约便是陛下对你偏爱的主要原因了,还记得那位长得像青慧的伍媚吗?她与月霞妃子长相颇有几分神似,陛下很赏识她的才情,但此女行事一向过于霸气且锋芒毕露,因此陛下对她还留有几份忌惮。这府邸你尽管住不必忌讳什么,陛下就是感谢你对太子和小十三做的一切,太子的事一向是陛下的心病,你能解了此结对叶家也是一场救赎。”祖父说道。 “太子?”我有些吃惊。 “你以为陛下不知道晋王都干了些什么?包括上次静心阁走水事件,陛下一开始就知道,不然为何太子会毫发无伤,又为何四皇子李泰不过短短一月就被流放,他的党羽会被清理一干二净?一个王者一个帝王如若不能掌控身边的一切他如何坐拥管控天下,而叶家的老三被陛下招为驸马爷并不只是因为琼妃娘娘想要为公主寻个好夫家,为女儿谋个庇护所,娘娘若不出此下策,老三就保不住了,而叶家也会成为天子眼里的一根利芒,太子是皇上属意将来执掌江山的人,他的人生不能出半点纰漏。而十三公主是陛下最疼爱的女儿,他总会看在这一点上手下留情。”祖父如此说道。听着这些我有些蒙了,原来琼妃娘娘竟一开始就知道三公子有断袖之癖,公主的下嫁原来都是为了庇护叶家! “那十三公主的幸福呢?”我不禁失声追问。 “如果娘娘身后的娘家出了事,你以为公主日后的生活就能圆满?如今的琼妃娘娘得宠也是依附娘家,如若叶家倒了,娘娘在宫中的日子便可想而知了,公主的一辈子便也废了,这种情形下无论公主与谁结亲都会受到波及。所以表面上看着娘娘此举是下策实际上却是最有效有用的法子。”祖父为我解惑。 “爷爷,如若十三公主有一日知道了子休的事她闹起来了怎么办?”我有点担心地问道。 “这种事一触发便牵动全身,个中利害娘娘应该早就告知了十三公主,当然如若没有三公子的事,十三公主也不会嫁与别家,这是她注定的夫家,不与三公子就是大公子或二公子。”爷爷说道。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这也是当年琼妃娘娘入宫为妃的原因。 太子入股 琼妃的谋略远见当真不是一般,让我十分折服,而皇上的手腕却是让人恐惧。我的举动在那一刻竟无意中保全了叶家和自己,当真是因祸得福。 毕竟现如今我已经在静心阁住得习惯了,所以,我也无意于现在搬进郡主府,不过这儿倒是可以做为一个别院一样的存在,偶尔过来看看,坐一坐,在这里会会友喝喝茶想来一定非常惬意美妙。 两日后太子到访,恭喜我封了郡主,十三公主三公子与二公子也一一来了静心阁来为我道贺,十三公主提议去郡主府看看得到了大家一致赞同,于是我决定在郡主府招待他们一次,小七小五上街买了许多菜由叶飞凡掌勺做了满满当当一桌好吃的招待了大伙儿,十三公主很是喜欢我的府邸,我便拿了一套钥匙给她,以供她随时使用,十三公主一直都喜交朋友,在叶府毕竟多有不便。我笑道如若需要吃饭聚餐完全可以提前通知我,当然也可以适当地付点银子。不曾想此话竟得到了十三公主的赞同,她说每次与朋友聚会最愁的就是没有一个合适的聚会聚餐地点,毕竟来往的都是一些王孙权贵,在别人的府邸总是多有不便,但唯一的就是安全问题。银子之类的那些王孙权贵原本就不在乎,只要有个好去处就好。 听她这一说我微微皱了眉,如若好好一处郡主府被弄成了营业用的宅邸该不会惹陛下龙颜大怒吧? “公主殿下的主意的确让我心动,但弄成你朋友吃喝玩乐之地怕有不妥,要不我就动用我祖父的宅院好了,干脆就弄成一个吃喝住宿一条龙的服务的高档客宿,岂不很好,毕竟我祖父宅院的房间比我这里要多,而且他那宅院一直空着也挺可惜的,位置也是闹中取静没有这里偏僻,更适合作为营运而用。当然我欢迎你们都来投股我出宅子你们出银子,如若觉得我的法子可行我祖父还另有两处宅院可以利用。”我提议。 “好啊!我入一股!你们呢?”太子首当其冲表态。 “你要入股?开玩笑吧你?”我有些吃惊,而其他人闻言也是一脸惊愕表情。 “怎么不行吗?我一样也投银子。”太子说道。 “行是行,不过太子殿下你很缺钱花吗?”我困惑地问道。 连一旁的祖父也是惊讶的表情。 “我在想你的经商头脑一般不会出错,有银子赚的话我当然也不想错过。你们谁还要投?”太子环视了一眼大家问道。 “我投一个!”十三公主举手。 “加我一个!”二公子也表了态。 “你要入吗?”我问三公子叶子夫。 “我?倩儿入了就算是我入了吧!”三公子说道。 “别!我入股自己出银子,你若想赚钱自己入!”十三公主立马表态反对,三公子愣住了半响才道:“好吧,算我一股!” “那个,我能入一点吗?姐姐……”一旁的小五此时出了声,声线不稳,声音里透着忐忑与不安。 “可以啊!你也是可以的,还有小七都可以。但是,大伙儿可谁都没权为作甩手掌柜的,我出经营方案,你们该出力的出力,包括太子殿下!”我说道。 “出力?怎么出?”太子殿下皱眉问道。 “简单,这客宿的前期打扫整理,如若太子你能排点人来弄一弄便是极好的了,那样我们便能省下许多银子了。当然我们还得借用一下你的名头,当然是不确实的隐隐约约的那种。”我说道。 “什么意思?能说更明白一点吗?”太子疑惑发问。 “我的意思便是,要用你的名头吸引客人来消费,但为了避免那些高官望而却步又不能完全透露你的股东身份,这样那些高官消费起来才没有那么些顾虑不是。”我的企图很简单,要让富人们来消费,也要让那些腰缠万贯的高官们来这里没有顾忌地肆意消费。赚银子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 全票通过 “当然如若你们有宅院也可以拿出来一起做怎么样?”我提议。 “我倒是有,不过里面东西太多不方便搬动,还是算了。”太子殿下说道。 “我有,但长安有这么多人住吗?”二公子问道。 “多大?我在想最好用两处地方作为女性高端消费用所,比如保养美容,这是我一直想要发展的方向。”我说道。 “我的公主府可以,反正也是空着还要养一帮子人维护宅子,我决定拿出来!”十三公主说道。 “行!但是我想说的是投资有风险,大家想赚钱的愿望都很强烈但是我不能保证就一定能赚到银子,若你们谁觉得没把握,现在的决定就请谨重,我给你们三天考虑时间你们都回去考虑清楚。”我说道。 “好吧!反正我没什么好考虑的了,就看你们了。”十三公主说道。 “我也没有,要签协议吗?我可以现在就签。”二公子问我,二公子知道我的规矩所以这样问。 “我也不需要考虑,我想这个应该是稳赚的事,无需过多思量考虑。”太子也这样说道。 “姐姐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只是我的银子不是很多,少能入吗?”小五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问题的,子休你还要考虑吗?”我问。 “我想了解一下,你美容方面要如何做?”三公子叶子休问道。 “可以做的很多,帮助身材监管维护皮肤,看见小七的身材了吗?腹肌已经出来了,来!小七给大伙儿看看你的成果!”我招呼小七过来。 “这个我也有,不过没有小七的漂亮。”小五说道。 “公主殿下,我们回避一下。”我说道,公主点点头与我一起出了房间,片刻之后几个男人也出来了,太子殿下问:“小七这样需要多久?” “不到一年。”我答道。 “像我这样的有希望吗?”太子追问。 “一样可以的,不过时间会更长一些。”我说道。 “不过这些不是男人才需要的身材吗?跟女人有什么关系?”太子有些疑惑。 “女人可以收紧身上的赘肉,让身体皮肤更有弹性,当然我们针对女人可不只是运动这一个项目,美肤才是最重要的。”我说道。 “行,我们明白了,做!”三公子说道。 “小七还考虑吗?”我回头问身后的小七。 “不用,少夫人。我与小五一样,完全信赖你的眼光,你想做的我都无条件跟随!”小七的态度完全在我意料之中。 “行!既然全票通过我们就用最快的速度启动方案,由小五公主殿下叶峰你们共同负责招聘的事,具体招聘要求我会拟出来,叶峰与小七负责买购器材,我会全程负责监管。大家有异议没有?”我问。 “我这老头子能做点什么不?丫头。”一直沉默的吟听的祖父问道。 “有啊!爷爷你的作用就是给那些宫里的嫔妃们吹吹风就好,帮我们打打广告。”我笑着说道。 “行!这个没问题。我这把老骨头完全能胜任!”祖父眉开眼笑地答道。 “没我什么事吗?”叶飞凡皱紧双眉问道。 “你?当然也有。对你的客户宣传我们的客宿,凡是在本城内要入住我们客宿的客人我们负责豪华马车接送,我们的服装与布匹饰品与美容用品需要用上好的纸做成册子并绘上唯美的插图上面还要用文字作为介召,放进客宿的每个房间,这也算是为我们所有业务拓展更开阔的路子,是我们把布匹服饰美容产品销往全国的途径之一。” 物尽其用 “这个要拓印对不对?可那么多画册要一一手绘吗?”太子问。 “这个样本由我和我相公合力完成,你宫廷里有的是御用画师不要白白浪费。”我说道。 “行!今儿这些事也议得差不多了有什么节目玩吗?”公主殿下问。 “有一个新游戏你们感兴趣吗?”我问。 “是什么?”太子问。 “我用银铂做了一副扑克牌,如果感兴趣,具体玩法由小七告诉你们。”我说道。 “扑克牌是什么?”二公子好奇问道。 “我想去眯一会儿,小七你教他们玩法。”我用手蒙住嘴巴打了个哈欠困顿地说道。 “好的,少夫人。”小七答道。 几日后,一切事务开始上马,从二公子府里移出各类奇花异草与盆栽运往各个客宿,而美容院可要费一些时日了还要订做一些运动器材,还要从沿海一带订购珍珠和海藻种子。我托叶峰去蜀地寻找死海还未有消息。 招聘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聘请的有管理和店员,男女不限年纪都在十八岁以上三十五岁以下有一定经验者优先录取,还有聘请厨师和糕点师,应聘的厨师不但要面试试菜,还要进入下一轮集训,集训合格之后优胜劣汰。老规矩店员与管理的培训由我亲自把关监督,培训由有一定经验的小五和小七来做,两个布行最近都新提拨了两位主管和助理,现在小五小七已经可以走开了,只需要不定时地去一下就好。我把培训的细节写了下来,并认真讲解给了十三公主与小七小五听,还要求他们做了笔记。而他们还由此写了一些体会和建议,这一点让我不是一丁点儿的满意。 客宿方面由二公子规划设计,我只是把客宿的硬件要求告诉他,由他来尽情发挥,让人意外的是这项设计工作十三公主竟要求参与,她绘制的图纸设计较靠近我想要的感觉和要求,我把她设计的元素融进入到二公子设计里,二公子更讲究的是功能性与实用性,而十三公主是把每一间客房设计了一个主题。有浪漫调的,有唯美调的,有冷色调的,还有温馨路线的,我在她的主题上又补充了一些东西,让这些设计更个性。房间还配了浴室和厕所和加设了供暖设计,这些改造恐怕需要两至三个月才能完工也或许更久。 如皇上所言,他真的来了我静心阁,他的举动惊动了整个叶府和朝野上下,他还在静心阁吃了我亲自下厨为他做的小火锅和全鱼宴,又品了我用蔷薇花酿造的新酒,他知晓了我与太子一干人新近进行着的事十分感兴趣,还坚持让我带他去我们的客宿看了看,直说我们想法新颖运作规范,将来一定能在长安站住脚跟。还问我还有没有需要他帮忙的,如若有就请吱个声。 我嗫嚅了良久,终于说出了我的想法:“陛下,我倒真有心请你帮我一件事,但我却有些说不出口,如若不行你当我没提!”我咬了咬牙,最后还说出了口。 “说来听听。”皇上示意。 “可否免除我们一年的税费,只需要一年就好。”我小心翼翼地提到。 “有何不可?朕免你两年。”皇上答应。 “不用两年,我只需要一年就好,过了一年后我们一定缴纳应有的税款请陛下放心。”我连忙说道。 “你既然坚持,朕便依了你,你有信心?”皇上有些不放心地问。 “我有。”我赶紧点头回答。 “那好!如若还有何别的需要随时告诉朕,朕一定帮你。”皇上微笑着说到。 “陛下,如若宫里有外吏来见,可否让我也参加?”我问道。 “你要向他们推你的货品?”皇上有些吃惊。 “有这个想法。”我说道。 有孕了 “你应该明白这千万里的路程可并不一定适合运输你的货物,再者路上也不一定太平。”皇上说道。 “这个总得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贸易往来对我们很有利,在大唐境内毕竟消费力有限,如若只足限于中国境内,我们的销量无法突破,附近这么多的国家利于我们拉动全民经济。”我对皇上解释说到。 “好!朕支持你的想法,联减免你的税费,你放手全力去做就是,朕赞同。”皇上如此说道。 有了大唐皇帝的首肯支持我再无后顾之忧了,这让我异常兴奋。 一切事务都得到了政府的支持,我们的画册不但放进了自己的客宿,还放进了城内的各个大小不一的客栈,还有青楼酒楼。不得不说广告的力量是惊人的,我们的服装与布匹饰品的销量徒然增加了三倍的量。 一个月后三公子打听到了死海,但当地人把那里视为不祥之地,只因水里没有鱼虾还寸草不生,那里方圆数百里都没有住户人家,我不由大喜过望,真是天助我也!三公子问我要找这里干什么,我把死海的泥的美白与治痘排毒功用一一告知了他,他连连称奇,当下命人从蜀地运了一马车回来。我命人用银铂打造了上几百个银质盒子,上面拓上我司马飞燕的标志又镶嵌了一些绿绿宝石,用来盛装死海泥,又用上好的和田玉做了上百个玉盆。这就叫做包装,在任何年代,包装都非常实用好用。 两个月后美容护理中心启用,三个月后客宿也正式投入营运,有了充分的准备之后,客宿暴满只能提前预约,那些往来南北的客商高官富豪无一不想来体验一把长安最顶级的客宿的不同,七星级的住宿与服务成为这些人对身份的又一种认知,每晚八百两至几千两百银不等的住宿,有免费美味的三餐与高档水果供应,住满十次可享受一次美容护理中心的套餐护理一次,我们会排美容师上客宿专门为客人护理。 客宿的保密性与安保功能成为这些客人的首选,而舒适性更是不必说的,几处客宿地还加了两处游泳池,分别为男女客人提供。池里的水常年由一口大锅炉供应,这个是太子的功劳,我对这方面只有要求却没能力去做,因为我不知道原理所以无从下手。 而美容护肤这一边,这里已成为各位名门王孙贵族小姐们最想来的地方,这里不只是美容护理的地方,这里还有她们想要的最新款的衣衫与饰品,二公子移进客宿与美容中心的花草与盆栽与那些造型奇特的景观树不但成为了我们客宿与美容中心的亮点,这些全被明码实价挂上了价位牌,价位牌上还写上了如何养护,这促使了南来北往的客商高官有了更多买购的兴趣。一时之间二公子声名鹊起,声名远播。 而我在这时也发现了自己怀有了身孕,月事已连续三个月不来,其实我也早已自知,对于这方面我虽没有什么经验,但是还是有一定常识的。经过洪太医查验的确是怀孕了,叶飞凡的兴奋程度自是不必说的,而这个年代医疗条件十分有限,生孩子尤如去一趟鬼门关,宫廷里多少娘娘妃嫔死于生产,在这里一旦遇上产妇大出血就只能等死,我的忧心程度自然可想而知。 怀孕第四个月我开始做起了孕妇操,在这里不能只单单指望郎中,尽管我有洪太医,但生产这种事包括在现代也不能完全依赖医生。 人生的意义 在我怀孕期间皇上突然驾崩了,享年五十二岁,历史记载大唐皇帝李世民驾崩于七月十日,也有人说是五月二十日,其实都不是,是九月十六日,唐太宗李世民我们的天可汗被葬于昭陵,那里风水极佳以山为陵。他的去世原本就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我仍忍不往伤感难过,他是一位杰出政治家,军事家,战略家和诗人。 皇帝驾崩,普天同哀。九月二十二日普王李治登基。 想起武媚,我不免心中难安。此时的她已应宫律落发为尼,如若史记没有出错不久之后她便会重新入宫。 我的妊娠反应日益严重,设计衣服的事便暂时交给了十三公主,到最后她会交给我过目审定。这一日太子李治,喔,错了现在应该叫他陛下了。来到静心阁看我,他是微服私访不想惊动任何人,久未谋面,他现在变得健硕了许多,阴柔之气已经不在,精神状态也很不错,见他这个样子我欲言又止,或许——她已出现。 他现在是皇帝,我们言语中不知不觉有了些许疏离,他问:“夫人,人死了会怎样?” 听闻他问的问题,我愣了。忽然觉得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好,半响才回应道:“不知道,原本我是无神论者,可大自然里的事实在说不清楚,不然我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了是不是。” 他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追问:“那你应该出现在哪里?” “不知道,命运自有安排,好好活认真活应该便没有错吧。在历史的洪流里,陛下与我都不过是一粒微沙罢了,而你会被记入史册,而我会被淹没在历史的浪潮里,没有人会认识我,至于人死后是否还有灵魂,这一直是人类无法探知的世界。”我说着思索飘出了很远,我爱的人在2018。 “许多时候朕常常想,人活着是没有意义的,死了不过一捧黄土罢了,那人又为什么活着呢?”他悠悠地说道,像是问我又像是问自己。 说起人生的意义我不由吞了一口口水,或许人生的意义都是自己给的,或创造或开心或悲伤,因为未知才变得期待向往,说到这一切的意义我也茫然。好像活着的确是多余又无用,不过是给地球制造粪便和垃圾,让这个星球不断走向毁灭。我摇摇头赶紧甩掉这些消极的想法。果然消极这个东西是会传染人的。 “陛下这是在反思生命的意义吗?我以为的人生意义是吃尽天下美食,赏尽天下美景,再赚尽天下银子,这些让我很快乐,因此我认为人生的意义就两个字,快乐!”我侃侃而谈。 “而陛下活着的意义就是让大唐的子民安居乐业,让你的国家没有战乱没有灾难和饥荒,就算有饥荒也要让子民有所依靠,陛下你就是大唐的天,你若晴天,你的子民便能幸福。”我继续说道。 “朕听了夫人的语论忽然豁然开朗,朕一直活在小我,从今日起朕当以天下苍生为重,想我父皇戎马一生无非就是想让天下安定,他一生都以子民的幸福为目标而奋斗,作为他的儿子,我感到羞愧。”李治抬起头来眼神变得坚定,如此说道。 “陛下的决断自会名垂青史,无论时局走到那一步,我希望陛下都当以苍生为重,不强求更豁达,以人民为重。”我说到。我希望朝野大权被武媚所夺那一天,我希望他到时不要太难过。而且武媚为了权力步步为营,还杀死了他们自己的儿子和女儿。 波斯国 “夫人的豁达早已深植于朕的内心,朕当向你学习。”高宗皇帝李治说道。 “我吗?陛下说笑了我可小心眼了,特别是在钱的方面。”听了皇上的话我不由想笑。 “夫人过谦了,如若当日你的客宿不让与大伙儿,就你的能力你完全可以自己做,而且一定也能做得很好,据我所知夫人你的牙刷,也是你该意让出的股份对不对?”皇上说道。 “陛下连这个也知道?不过,陛下理解错了,我让出客宿的股份只是不想花过多的精力在一件事上面,牙刷也是一样,我需要帮手,也需要人脉,由我一人之力一是本金有限,二是人手有限,再者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说道。 “独什么?”皇上疑问。 “我的意思是一个人开心不如大家都开心,我省了力气赚了同样多的银子。”我解释。 “夫人说话的方式很特别,不过倒浅显易懂。”皇上笑道。 “陛下在宫里听见与听到的都是才学渊博的大臣在讲话,民妇是个不学无术的粗人说话自与他们有所区别。”我有些汗颜。 “不!朕认为夫人说的许多话都很有哲理,你的观点与眼光都很独到,朕还曾听父皇说起你,父皇他老人家对你是大加赞赏,说你是少见的奇女子!能入父皇眼的人自然非一般人。”皇上答道,眼里全是欣赏。 “我?算了吧。我可不是什么奇女子,陛下上位这段时间对与邻国的友好互通可有想法?”我转移了话题。 “朕对于这件事还未有明确的思路,但朕在想这互通之路一定要通,不日波斯国会派使者来我大唐,这当是一个洽谈的好机会,这个机会父皇在世时便一直筹备,希望夫人能好好利用。”皇上慎重说道。 “这是一个好消息,我一定会好好准备。”听到这个消息我的欣赏溢于言表,有些按耐不住激动。 就这个互通商贸的话题我又与当今的皇帝陛下聊了许多,我们相互交流了许多想法,我们对这一次波斯兰国的到访都充满了期待。所谓的波斯国就是现代伊朗和中西亚地区,早期的香水便是起源于那里,据说能让香水得到推广的是埃及的古罗马人,埃及艳后克娄巴特拉奥经常同时用多达十五种香水和油香洗澡,还用香水浸泡她的船帆。在古老的埃及在公共场合不用香水是犯法的,古罗马人喜欢把香水涂在任何地方,甚至把香水涂在马的身上,搅拌在造房子沙浆里。古埃及人死后用香料裹尸,以求肉身不腐。古希腊妇女在宗教仪式上也泼撒香水。他们认为香水不但使人美丽还能让人长寿。 送走我们的新皇帝后,我赶紧回房抄下了一张货单交由小七去置办,我们中国的丝绸与纺纱品和纸还有玉器瓷器、大米、小麦食品等等,我们也可以从他们的国家引进我们想要的东西,传说波斯国盛产宝石与黄金这让我听完十分开心。上次我在园子里栽种的葡萄还是从二公子那里求来的,在此时的中国还没有人种植葡萄,波斯国盛产葡萄,核桃,大豆,胡瓜,胡椒,胡萝卜波菜石榴等等,在如今的大唐,物资匮乏急需这些来补充,对于这些东西种植的经验我并不匮乏,我甚至胸有成竹。 我新近在用大豆实验发酵制做酱油,并找到了两个同道中人,一个是洪太医另一个则是叶府的严管家,没想到吧,严管家一向不拘言笑做事一板一眼一丝不苟,我竟没料到他也是一个对新事物抱有极大热情的人,他身上的闪光点可不只这一处喔,他还是个吃货,而且是对食物的探究达到痴迷了的那种吃货。 波斯使者 最近我最常吃的就是叶飞凡亲手做的手工饺子,皮薄馅大又多油,再沾上一点醋,好吃的不得了,都说酸儿辣女,不好意思我最近也常吃毛血旺。 洪太医问我想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吗?我说n0!说了就没有期待了不是吗?他憋得实在难受又拉住叶飞凡问想知道是男是女吗?叶飞凡笑着答:“儿女都一样,我都喜欢,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洪太医闻言张了张嘴,那表情难受极了。 十日后波斯国使者到了,来的人大多皆是高鼻梁卷发头浓眉大眼,而且个个高大威猛。使者的到来让朝野上下一片沸腾。随行而來们还有他们的一支商队,这支出使团被安排进了我们的客宿,朝廷派了大量的士兵前来护卫。 新皇帝为他们摆了国宴,我与叶飞凡和二公子三公子都一同参加了,除了我们还有朝廷的文武百官作陪,而十三公主为这场国宴准备了舞蹈和才艺,大家一边品着国宴上的美食与美酒一边欣赏歌舞,朝廷方面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几位会波斯国语言的汉人为大家翻译,这支来访的队伍的头领是一个留有金色卷头与大胡子的年轻男人,长相与气质里带着一种贵气而举手投足之间还有一种天生的王者的气势。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此人绝非普通人,他的商队个个身手矫健,个个有着蛇一样的警醒和狼一样灵敏。 席间大家推杯换盏,这些波斯国人全有着惊人的酒量,十三公主的舞蹈与风姿在一群美人里依然十分出挑抢人眼球,特别是她今日还着了桃花妆,那样子当真是娇艳欲滴,堪称绝色,惹得波斯国那位头领一脸惊艳,连连向皇帝打听此女是何人,当听说是当今圣上的皇妹时忙连口称赞,大有倾慕之意。见此情形我含笑不语。十三公主的舞蹈与才艺之后便是时装展示的表演,其目的自然是向这些波斯国人展示我们的丝绸与饰品,参与表演的都是皇上的那些后宫嫔妃们,她们都有着倾世的容貌与身姿,这些衣服套在她们身上简直太合适不过了,她们捧着我们的玉器与瓷器走过客人们面前一一展示,由二公子来为我们的贵宾一一解说介绍,二公子的盛世容颜再配上他绝美的嗓音,那些波斯国人虽然不知他在说些什么,但却依然一脸沉醉。还有那些已然熟悉这些东西了的文武大臣们也是如此,我对自己的这些安排十分满意也十分享受。皇上遥遥对着我竖了一个大拇指。 这一场的国宴是成功的,我们为这些波斯国人展示的东西引起了他们极大的兴趣,那位波斯国头领当下表示愿意买我们的第一部份布匹和一部分其它的东西带回自己的国土,他们同时也为当今圣上献上了他们的波斯地毯和葡萄美酒还有一些他们的特产。接下来的几日里那些使者便是由陛下和我们陪着让他们参观了我们的染坊和织布行,由我主张送了十卷绸缎与一些上好的茶叶给这位领头的使者,由大伙儿陪着一道又参观了陛下造纸业,这些来访的大使还去看了皇上一直引以为傲的桑种和蚕农。 使者们在长安呆了足足二十天才走,中途十三公主收到了这位领队的一封信,信是由汉语写的,信中说他希望和十三公主做个朋友,落款是你的仰慕者美伽帕诺斯。这支拜访者走时没有让我们失望,他定走了我三千卷绸缎又预付了我一万卷布匹的订金,走时还买走了我们大唐的许多瓷器与一部分玉器,皇帝派出了两百精兵护让他们出边镜。 奢侈品的本义 对于收到美伽帕诺斯信件这件事,十三公主并没有多想,十三公主来从来就不缺仰慕者,只不过在成亲以后这美伽帕诺斯算是第一个,对一个已婚的女人求爱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我觉得那个不能完全称之为美好,不过对于婚姻不幸的女人来说当另当别论了。 对于我来说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赚了多少银子了。三公子有心在长安以外的洛阳,益州的成都扬州的江都与泉州,广州,杭州等多地发展我们的客宿,而皇帝也有这个意思,而我现下有孕在身这一切只能由他和小七他们一起去考查,我们的客宿一直走的是高端路线,如若当地消费能为不足我们需要降低一些规格,在各地是买地建客宿还是买人家现有的宅院还没有定向,这些还需要在当地认真考查一番才能定论。唯一的广州我是了解的,广州是中国对外的巷口,各国富商与唐通商的口岸,只是如今的大廋岭的山路崎岖阻碍了与北方的贸易,这些商人目前只能靠人来运货,因此皇帝已经下令修路,辟出大道供来时的客商通行。还有扬州也是现下我大唐的另一大巷口,这两处叶飞凡已有心设立我们的加工厂与染坊,他也准备与老三小七一道去看看那里的情况。他只是有些担心我的情况,我让他放心去,毕竟身边还是洪太医不是吗?再说就我这身体壮得跟牛似的不可能滑胎也不可能早产。 叶飞凡见我喜欢蔷薇花现在的静竹园的另一侧草坪全种上了,包括围墙的四周,静心阁的外墙根也栽种了许多,我喜欢蔷薇花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它的花期较长,约有四五个月长的花期,生命力也很强,比较好养也不需要过多的浇水而且此较能耐寒。另一个原因就是这蔷薇花还有凉血止血养胃还有医治月经不调等功效,在波斯国这蔷薇花还是制作香料的最佳原料。我的蔷薇花酒很受客宿的女客们的欢迎,当然荷花酒也是,大唐的女子善饮,我的酒只供应给我的客宿,因为数量有限所以定价奇高。我的酒只用黄金交换,用上等白玉瓶包装,一瓶酒价高的达千两黄金。买的人当然不会太多,因为我也不想量产。对我的做法有异议的是小五,他认为我简直是漫天要价而且原本可以量产的酒为什么不量产,爱喝的人那么多,他认为如果人人都爱喝那得要挣多少银子。 我笑着说道,你认为我们的客宿也应该降价吗?而且还要品质规格不变。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不行,我笑了。 他不明就理,不禁追问。我道:“不能说我们的酒酿造不难就掉价,你的牙刷便宜了吗?再者我们的品牌一直追求的就是轻奢与高端定制,你认为量产对我们的产业是有害还是有利呢?再者量产多少斤酒才能卖够千两黄金,还有卖够千两黄金量产的酒的原料你有吗?” 他愣了半响,终于明白了过来。 “'上次二公子的那盆迎客松五百两黄金没卖,后来卖到了两千二百两你认为是什么原因?”我问小五。 他茫然答道:“为什么?” “你要把持住你内心的底线,价位这个东西只要掉了下来,你认为后来你还能拉上去吗?客人为什么认为我们司马飞燕这个品牌的东西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这不是掉价才能体现的,人们尽管认为我们的东西不便宜却已经不讨价还价了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我们的销售方式,也接受了我们的产品。我们只需把我们的东西做得精益求精就好。”我耐心为他解释这一切,而这一次他是真的明白了。 被挖墙角了 “姐姐你的意思是,我们的价位是因为填补了那些客人内心的需要?”小五有些意外也有些吃惊。 “你还记得上次布行那位五十多岁的扬州老板吗?那位胖胖的长得像弥勒佛一样的那一位?”我问。 “记得,他为了一款耳环来了五回,总说太贵,最后却买走了三副。他付钱时那肉痛的样子让我现在都想笑。”小五笑道。 “他当时两副是送给老婆和闺女的,另一副却没说,如果猜得没错,那一副他没说明的应该是送给他另一位老婆的,而且是小老婆,也一定很漂亮,那一副的价位可高过了前两副。”我说道。 “姐姐你怎么知道的?”小五吃惊地说道。 “很简单,这位客人一定很怕自己的原配,而对另一个却明显是因为亏欠,他的这个小老婆应该是没有让原配知道她的存在,而且这位小老婆对他肯定也相对不满,不然以他的观念哪里舍得买这么贵的东西,你没看他当时看上了二公子的一位盆栽二话没说就付款了,还说要摆在他家会客厅,还说此前去了一趟都督大人家里就看见也摆了几盆那样的盆栽,花盆上就有这个马头标志,他才知道是在长安买的,还有两盆是别人送的。还说都督大人那一脸的得意好似多了不得一样。”我娓娓道来。 “的确。上次有个土鳖进门來那满手的戒指简直让人脑袋发晕,我怀疑他可能把他的家底都戴上了,不过买东西倒很痛快,衣衫饰品加上盆栽买了足足几万两吧。他当时还得意地说他住我们的客宿了,还问我们知道里面长啥样吗?他说他每次都住的我们的皇家客宿,那样子牛皮得不得了。”小五说道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下知道为什么我的酒为什么要卖这么高的价格了吗?上次一个客人买了三瓶带走,说上次买了一瓶带回去之后硬被一个朋友多出了三百两黄金抢走了,没办法这一次买了三瓶,说一瓶送礼,两瓶珍藏。”我说道。 “现在我全懂了,我们的价位是满足了客人的心理需要,掉价销售是自砸招牌。”小五一副全懂了的表情。 “对呀!小五,最近你好好帮我留意一下客宿里的员工有工作能力管理能力较强的给适当加一点月薪以便留住人才,我听说我们的管理被别人挖走了两位可有此事?”我问小五。 “的确是这样子的,被挖走的管理不但全数认了违约金,还带走了我们六个店员,不过已经查出来是谁了,三公子对这个人绝不会心慈手软的姐姐放心!”小五说道。 “三公子这样说过吗?他说要对付对方?”我不禁皱眉。 “以三公子一贯的做事风格自然不会善罢干休的!”小五说道。 “你对这件事怎么看?”我望着小五。 “我?当然应该给点颜色给那人看看,他可是在挖我们墙脚呢!”小五道。 “可我不认为那样做是对的,商业竟争永远不会停歇,今天不是与他明天就是同别人,今天来个张三,明天还会有李四,如若因为别人挖走了我们几个人我们就要搞报复是不是永远都有树不完的敌人?”我说道。 “姐姐是担心对方记仇?还是担心将来树敌过多?但不来个杀一儆百对方岂不是更嚣张了?而且将来人人都来效仿怎么办?”小五皱眉问。 “我们不害怕有对手,我们只需不停完善自己的服务来留住客人就好,你认为一个对手的出现就打败我们了吗?”我说道。 让所有人富起来 “生意场上有竞争是难免的,有了竞争我们才能不停地完善我们自身的不足,这天下做生意的多了我们不能因为对方挖了我们的几个人就以牙还牙以暴制暴,我们得把精力放在其它的地方,找个时间我得好好找老三谈谈。”我思量着说道。 晚上我特意让小七去请了三公子和十三公主来静心阁吃饭,自从我有了身孕之后就没有请他们聚过餐了随便提提客宿的事,我未开口三公子竟已晓得我的用意了,他说以我一向的作风自然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那些人可不是叶家的人,他不想也觉得没必要心慈手软,饭桌上其他人都一言不发,三公子强硬的态度里透着一股子狠辣的劲儿。我的话一度被他梗在了我的胸口吞吐不得。 我思索了良久道:“子休,有些话我说出来你可能觉得有些可笑,但那的确是我的想法,我们如今赚的银子已经不少了吧,你说钱赚到那一步才算是尽头呢?我做生意的初衷是为了养活自己,后来是为了看自己能做到那一步,再后来我赚的银子已经没有让我看每月的分红盈利的冲动了。钱如今对你我来说大约只是个数字吧!就算现在出现的这个对手抢走我们的管理还是员工,我们的生意并不会受到太大影响是不是,我们是富了可其他人呢?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这样跟你说吧,我们的生意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是靠我们的产品与服务换来的,如今与波斯国的商贸之路已打通,我们的目光不能局限于国内,外面有几百个国家的生意等着我们去做呢!我们这里永远都不会缺人入住,而且我们的生意应该拓展至瓷器与茶叶还有我们的纸制品,我们需要把我们的东西推出国门,但我们也赚不完那么多的银子对不对?我们应该把这些机会分派给更多的人让我们周围的人一样多多地赚到银子,而不是独霸天下,只有我们的人民富了国家才会强盛,国家強盛了外敌才无法侵略我们。还有什么比和平更重要的呢?”我说着说着竟说到和平上去了,严重跑题了。 “大嫂的意思是应该让全国人民富起来而不是让我们只埋头赚自已的银子是吗?”三公子一语击中要害,我连连点头。 “大嫂的想法倒与我们祖父当年的想法大相径庭,他也常常说应该让所有人都富起来而不是一个人忱着银子睡觉。”三公子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吗?”我问道,这一点我倒从来没有听说过。 “祖父当年是靠做木材发的家,转行全是因为一场机缘,后来叶家富了祖父常说全仗贵人相助,具体是什么也没说,只说应该帮助天下人富裕而不是自己一人闷声大发财。因此祖父当年帮助了许多失败的商人也资助了许多落魄的书生,是以如今蜀地益州的都督都受过我祖父的资助,我们的生意能在那里站住脚跟都亏了他了。”三公子说。 “如此说来叶家能走到今天不只是靠手腕而是靠的人品和人脉对吗?”我说道。 “那自然是。”老三答道。 “嫂子说的有理,做生意难免要与人竞争,我们不能事事与人计较八方与人树敌,天下这么大有的是我们要赚的银子。放对方一马也算是对他一个帮助好了!”十三公主这样说道。 “行,我不计较了就是,大嫂还对我有什么关照的吗?”三公子说道。 “关照倒说不上,只是这一次扬州与广州这两个地方,我希望你尽快下手,这两地马上会变成我们与其它国家的重要的通关之地,皇上已经着手建立市舶使和海关了。”我叮嘱道。 “这么快?”三公子与小七惊问。 把他拿下 “所以动作要快,这一次叶飞凡会与你们一道过去他与我已经商量好了要在那边建立纱厂和染坊,新的纱厂与染坊会给你和二老各一成股份本金暂由我们出,而皇帝陛下作为皇家客宿的原股东他将在未来新建客宿的股份不变这是我的意见,你们有意见吗?”我问。 “没有。”三公子答道。 “我自然没有意见的,皇兄现下是一国之君竟还要成为股东他是怎么想的呀?”十三公主说道。 “这个是我的建议,皇上要想国库充盈也应该让自己的小金库鼓胀起来才对吧,总不能全靠节俭,就算这大唐的江山都是他的,他还是要靠税收来填充国库,而宫里开支庞大,如若陛下想手头宽裕一些还是多几条挣钱的路子更科学。你看现在许多皇子们都在经营自己的买卖了,总不能让他们比过陛下吧!”我如此对十三公主解释。 “以前我的皇兄们都是拿着月例银子每月胡吃海喝,这做生意原本朝廷有明律规定不准皇子们参于买卖,不过这如今我的那些个皇兄弟们谁没在私低下又没点买卖,如若全都指着那点月例银子过活皇兄们怕早都撑不下去了,所以父皇以前才对这些事睁只眼闭只眼的,不过好像听说当初父皇还问过嫂子你这件事对不对?”十三公主问。 “我对你们的宫廷禁令实在不熟我倒不晓得皇子们不可以擅自做生意,你父皇不但知道你兄妹俩在外做生意还去客宿现场看过,当时先皇他是赞许的,如此说来当初我倒触犯禁令了?”我有些吃惊。 “还有这等事?”十三公主很吃惊。 “以你父皇做事的风格并不让人吃惊是不是?”三公子道,他顿了一顿后动了动身子摆了摆手道:“话题有点远了,最近我联系了几个茶农和茶商,按嫂子的说法便应加快收购计划了对不对?” “不是完全是收购而是合作,我们不能垫过多的资金在这些货物里,我们为这些茶商提供销售渠道,由他们供货,我调查了一下市场茶商的茶一直都是零卖的多,批量销售的少,我们只买少量样品展示,并不需要屯太多的货,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让你联系茶农的原因,有人下单了我们再收货。如果将来销售量稳定了我们再在茶农手上预定,这样既避过被茶商再赚一次银子我们又可以适当地给茶农加一价以鼓励他们种茶的积极性,还能让他们多赚一点银子。”我解释道。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既让茶农多挣了银子,我们也能多赚一点,还少了许多风险。”三公子点点头。 我们吃完饭又聊了许多才散了,其间趁三公子不留意我拉住十三公主悄声问:“你俩现在怎么样?” 十三公主一愣:“什么怎么样?谁?” “就你和老三啊!圆房了没有?”我皱眉道。 “嫂子你问得好露骨!”十三公主红了脸。 “唉呀——别这样羞答答的好不好,都是过来人了,要我传授一点经验给你吗?”我问。 “不方便吧?现在?”十三公主吃惊地问。 “让老三先回,我们一会好好聊聊,要不今晚你们就住我们客房好了。反正今夜你二人饮了酒今晚不把他拿下更待何时,再说他马下要上广州了你们就要聚少离多了。”我提醒到。 “要不让大哥叫他去书房多聊会,我们一边聊?”十三公主提议。 “行,我来说。”我朝她挤了挤眼睛说道。 信不信由你 “相公,你和老三到书房把去广州的事再好好详细讨论一下吧,今晚老三也不回园子了,你和十三公主就住客房好了。”我说着一边对叶飞凡眨了眨眼。 他警觉地看了看我,因为我平常从不叫他相公。我扫了一眼三公子又扫了一眼公主殿下,他一下就明白了,当下便应下了拖起还不明就里的叶子休便去了书房。而我也赶紧拖着十三公主回到了我房间,我从衣柜底捣出了一本小册子扔给了她,她一脸糊涂地接住我扔去的小册子一边费解地打开,刚一打开她就像捧到烫手的山芋了一样失声惊叫了一声就把小册子又扔还了我,一边嘴里打着结失声惊呼:“嫂子这、这、都是些什么呀!太下流了吧!” “嘿!嚷嚷什么!这可是我专门为你手绘的,用了我好几天时间,你可别嫌,这一套下来我不信拿不下老三,管他是什么人总得试试对不对!这些招数你额娘没教过你吧。我这可是倾囊相授,但凡是个男人他都不可能招架得住!”我一边接住她扔过来的册子一边道。 十三公主面红耳赤咬着唇小声道:“我和他现在这样也挺好,相敬如宾的。” 我叹了一口气重新把册子塞给了她,说道:“你不用难为情,你这么年轻你总不想一辈子这样吧,以你俩的状况,你不做出努力难道还指望他吗?” “嫂子,他大约没希望了吧,我又何苦作贱自己呢?”十三公主有些沮丧,无精打彩地说道。 “这就认怂了?真不像你的性格,你应该百折不挠才对,向命运挑战啊!”我赶紧给她打气。 “再者你这是在行善积德知道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像你家相公这种情况,如果不好好把他掰回来很容易英年早逝的,你这是在救他知道吗?”我继续给她吹风。 “英年早逝?!”十三公主呆住了。 “对呀!你没听说过他们这类人最易犯那种病吗?那可是绝症。”我慢条斯理地弹了弹衣裙说道。 “啊——?!”十三公主抱着小画册一脸呆样。 “别光啊了,快打开看啊!”我抬眼示意。 “这也……这也……太,我怎么看啊!”十三公主脸红得像关公。 “用眼睛看啊!你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女人连床上这点事都干不好还能说自己是个成功女人吗?!再者说了,你是不知道也没领略过这事的美妙,它不但让你容光焕发还能排毒,功用可不是一点半点,比如延缓衰老,让你保持心情愉悦还能让你精力充沛,这是你用多少护肤品和养颜汤都不能做到的……” “真的假的?”十三公主一脸质疑。 “你有月事来了会痛对不对?”我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十三公主一脸惊疑意外。 “你每月那两日面色苍白还静卧当我不知道?等你圆了房这病自然就好了,你以前没少吃温补的药方吧……”我斜靠上卧榻懒洋洋说道。 “这个……这个也能……治?”十三公主犹豫着问。 “信不信由你!你本生宫寒,是气血不调引起的痛经,你若不信便去问洪太医吧!”我说道。 “我知道是气血不调引起的宫寒,以前御医们开的方子也是医治的这方面,我什么大枣莲子羹还是天山雪莲燕窝吃了不少就没见太大功效,只有洪太医说过这么一句成了亲便会好了,难道他说的也是这个意思?”十三公主说道。 “……”我懒得理她,让她自问自答去好了。 刮目相看 “嫂子别生气我看便是了!”十三公主诚惶诚恐地捧起小册子认真地看了起来,良久她放下道:“如今我便死马当活马医吧,也不晓得有用无用……” “一次不行,就多试几次,你得给他讯号,实在不行再气馁放弃也不迟。”我对十三公主道。 “这会不会太露骨了,衣衫半褪,不就是明示了吗?”十三公主皱眉。 “我有个好法子要试试吗?也不会那么尴尬。”我灵机一动。 “什么?”十三公主好奇极了。 “就这样子……”我伏在她耳朵低语。 “嫂子你也太有心机了吧!”十三公主捂嘴巧笑倩兮。 “好用就行,不然再换这一招……”我继续为她献策。 “你用过……?”十三公主皱眉疑问。 “当然,不过可比这直接多了……”我贼笑。 “你真行!”十三公朝我竖起大拇指。 “这册子送与你了,拿回去慢慢研究吧!我今夜便不留你了,你是回园子还是如何,随你。还有多喝点荷花酒吧,回去找老三也喝点,少让他喝点,到时不然功亏一篑。”我提醒。 “领会得,我这就回。”十三公主起身说道。 “祝你马到成功!”我对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她点点头出了门。 第二日下午十三公主来了,面色灰暗,我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无精打采地朝我苦笑。 “失败了?”我忍不住问。 “差不多吧,我按你说的做了,睡衣带子突然断了,结果他竟说缝两针就好了还帮我拿了新的睡衣给我,而他还是和衣而卧,搞得我好似个浪荡的女人似的。”十三公主一脸懊悔不已。 “喝酒了吗?”我问。 “没,他说想早点歇了我就没说。”十三公主有些忐忑地看着我。 “你——”我有些恨铁不成钢。 “好了,你当真不是一个好学生,说你也没用,睌上睡觉你不知道下手?”我无奈地问道。 “啊——?!他清醒着还穿着外套衣衫我怎么下手?”她吃惊极了。 “这样好了,今儿晚膳你这样………………知道了?”我再教她一招。 她用力点头。 “这一次可不许失败!”我提醒到。 “好的!我也不信我就这么蠢笨了!”十三公主双手叉腰咬牙切齿地说道,她告辞了我又匆匆回去了。 第二日十三公主没来静心阁,而三公子叶子休特意过来对叶飞凡说明近两日十三公主身体抱恙他还不便离开说想往后延缓两日问行是不行,叶飞凡看了我一眼对三公子点了头,子休离开后叶飞凡看着我孤疑问道:“你让十三公主对老三做什么了?怎地老三突然就变了?” “看出来了?”我得意地道。 “自然,你看他春风满面的样子,提起公主殿下眼里都快溢出水来了。”叶飞凡道。 “没什么我不过为十三公主绘了一本春宫图让她回去琢磨,另外还教了她两招技巧,倒不曾想竟真的把老三给拿下了,我就说嘛一大好青年怎么能是个弯呢!女人可比男人好用多了。”我说得轻描淡写若无其事。 “那晚你让我把老三留书房你就拉上向阳公主教了她这么些东西?!你当真让我刮目相看,你一个人流氓还不行还要教坏别人?”叶飞凡对我的行为有些不齿。 “夫妻两人之间装什么清纯和圣人!他俩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用点非常手段能行吗?我们纯粹是死马当活马医,如若不是我的主意他俩指不定这辈子就这样了,我不帮她十三公主这辈子就该独守空房了,而你家老三也回不了头了,日子久了若将来某日你三弟因此玩坏了身子怎么办?”我对叶飞凡古板的脑袋不屑一顾。 一惊一乍 “话虽如此,可我一想起你……算了我不说了。”叶飞凡一脸纠结。 “你这什么表情?在现代,你弟这种情况早就该看心理医生了,夫妻关系会直接影响到社会安定,我可不是危言耸听哈!陛下总得传宗接代吧,他总不能置大唐江山于不顾,不然他将来的江山要传与谁呢?”我说道。 “许是我过于迂腐了吧。我没有当真要怪你的意思,你的歪门邪道太多以后可不许随便使!”叶飞凡有些不放心地告诫我。 “行——!放心,我不会!不过我想开个专治男女这种病症的诊所,这也算是……” “什么——?!想都别想!趁早死了你那份心思!”叶飞凡惊恐地打断了我的话。 “大惊小怪!”我扁了扁嘴。 “还说我大惊小怪?你刚刚说什么还要开专治的诊所?” “我不就是想让人们有个正确的□□观吗?这男风之气不改会害死多少人!先祖们竟还这男风看做时尚,那是对这方面严重缺乏认知,在这方面洪太医已经认同并着手写录,他已让他的学生们把这当成一个研究的课题。”我说到。 “洪太医?!你与一个男人讨论这种事……!”叶飞凡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问。 “一惊一乍!早知道你是这样我就不同你说了。”我对叶飞凡的反应实在是失望,我以为他是支持我的。 “还早知道就不同我说了?!你要擅作主张?”他有些吃惊。 “我做的事是对这个社会有益的事,你既然不赞同我和你说什么?”我真的不想和他继续争论这个话题了。 “这事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人们凭什么相信?总归你是一个女人,这事不宜你抛头露面,你还是给我安份一点的好。”叶飞凡面色阴郁冷冷说道。 “那我也明明白白告诉你,这事我现在还非做不可了!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连你也反对,我才要做的!”我与他针锋相对。 “算了,你现在还怀着身孕我不同你争论,我去找洪太医谈!”叶飞凡妥协。 “你要同他谈什么?警告他!?”我吓了一跳。 “放心,我不会动粗的!用语也会斟酌,尽量不吓着他。”叶飞凡紧锁双眉回答。 “你敢!洪太医是少有的对医学执着痴迷的医者,你不要去打扰他!你还应该为他处处提供方便才对是不是!我就幕后好不好?我答应你!”我慌忙退让了一步。 “确定?”叶飞凡不放心。 “我确定,那洪太医是个正直的人,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放一万个心好不好?我们不过就是交流一些医学方面的一些观念罢了,这么说吧,你就算把一个二八美女放在他面前他也不带想歪的!他只是一个医生一个郎中,在现代给我们检查妇科的和与女人接生的多为男人,难道我们就有病不去看?有娃不去生?你完全想多了!古时的扁鹊不就在妇科方面有卓越的成就吗?他可广受人们的爱戴,也没人把他看成流氓!”我说道。 “你也知道扁鹊?”叶飞凡有些意外。 “当然知道,历史上有记载的,你也别和普通人一样目光短浅,你要不放心以后我和洪太医讨论时你也守在一旁聆听好了。”我给他喂定心汤圆。 “你真想做?”叶飞凡咬了咬唇问我。 “想。但我还是不亲自出面好了,我的认知和观念太现代太先进,我担心到时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配合洪太医吧,他的身份才更有说服力。”我权衡了一番之后决定。 “好吧,我同意。”叶飞凡犹豫了好半响答道。 “我就说嘛!你肯定不是一块朽木,你都那样了我要走的路该多艰难了。”我大喜过望。 玩得狠了 又过了两日,叶飞凡与三公子和小七小五他们才动了身,这一次小五小七一视同仁在新纱厂与染房给他们也各认了一份股,同样本金由我们垫付,小五只差没有痛哭流涕,小七只是沉默,但临走那一刻拉着小五朝我跪下承诺此去一定竭尽所能不让姐姐与姐夫失望。我扶起他俩让他们一定保重,多与我联络少逞强,一切事情多与姐夫和三公子他们商议。 叶飞凡告诉我,他此去等一切安顿下来就回来看我,无论如何,在我临盆之前一定会赶回来,二公子十三公主和我送他们一行人上了马,大热的天,她捂着面纱还穿着高领纱衣,掩耳盗铃之势让人忍不住朝她多看,她见大家用孤疑的眼神望她,连忙解释说自己这几日无故长了许多红疹不能见风,我莞尔一笑没有言语,二公子忙说自己那里有专治红疹的草药说一会儿便让他园子的侍童给她送来,十三公主诚惶诚恐地连忙道谢又说已经吃了药已经好了许多,三公子看着她一脸宠溺地让她回去并嘱咐她要好好照顾自己,十三公主娇羞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声音就是蚊子叫似的难辨。二公子孤疑地看了看老三又看了看十三公主,然后双唇紧闭成了一条直线。见他们策马远去转过了街角,我们才徐徐回了府,十三公主红了眼眶,我问要去我那里坐坐吗?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二公子深深地看了十三公主一眼没有说话就径直离开了,现在的二公子深居简出都快成了一名修士了,他常常只是一枚玉钗一身素衣地埋在他的园子里废寝忘食地侍弄他的那些花草,常常出门时还顶着一些花草的叶子在头上,与昔日的二公子已然判若两人,衣不薰香,头发散乱,甚至于连面也不净牙也不刷,不过比起从前的他倒可爱了许多,至少再也听不到他的针锋相对和尖刻话语了,不过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贱骨头,我竟偶尔还有些怀念以前与他斗嘴的日子,现在的生活太安逸太平静了,甚至于都让我觉得有些无聊了。 进了静竹园的门十三公主便摘下了面纱又松了领口的扭扣,她把面纱随手递给了身后的贴身婢女示意她们不必跟着了,我见她粉唇娇艳脖子上全是吻痕,那战火留下的痕迹触目惊心。 “你这是……”我指了指她脖子有些结舌。 “嘿……”她有些难为情扶了扶衣领。 “玩得真狠……”我禁不住唏嘘。 “我……嫂子你是在取笑我吗?”十三公主有些发窘。 “哪有!我纯粹只是羡慕嫉妒恨啊……我是太早要孩子了,等我卸了货肯定不再生了,我要尽情享受二人世界。”我下定决心地说道。 “嫂子真决定生一胎就不再生了?”十三公主惊奇地拉住我问。 “以为我哄你?我是说真的!女人生育多了身材走样得快还衰老得快,真恨我不是你。”我是真心后悔,一想起我以后耷拉干瘪的胸部滚圆走样的腰和倒堕的腹部,每每我睡着都能惊醒,那恶梦一样的后半生正等着我呢! “啊——?!”十三公主忍不住惊啊了一声,眨着眼睛有些不太相信。 “我额娘身材还好啊,除了胸部松弛了一些之外其他都还好!” “你额娘?有几人能像她一样,功夫没少下吧!像我这种吃货只能靠锻炼来恢复,但想要回到从前那基本是不可能的,我实在有些后悔生这个孩子了。”我皱眉说道。 “呸!呸呸呸!嫂子快呸几下!让孩子在你肚子里知道了该多伤心难过了,而且这样说也不吉利!”十三公主有些慌乱地说道。 “没事,我的孩子内心强大着呢!”我笑着安抚她,不过我这不顾后果的话倒让我有了几分心虚,胎教呢,忘了胎教的重要性了。 防范于未然 “说说吧,嫂子教你的招数好用么?”我淡笑相问。 “嫂子……”十三公主无奈地看着我。 “枉费我巴心巴肠地帮你,说我与一人听也不行?”我眼巴巴地问。 “那个……那个说起来多难为猜啊。”十三公主神态忸怩。 “我晕,我教你时你没难为情,现在倒矫情上了!”我瞪了她一眼。 “我什么时候矫情了?”十三公主咬唇嘀咕。 “算了,不与你说了,晚上我俩吃啥好呢?”我问。 “吃啥?这园子里如今就剩你一人了,我又不会做,要不去祖母园子去吃?”十三公主说道。 “别,我这样儿一样可以烧饭,不过我倒真有些发愁倒是真的,要不送我一个供我使唤婢女如何?先说明要长相普通的哈!看你那贴身的那两丫头长得太水灵了我不放心。”我说道。 “长相普通?那倒真没有,我身边的都长得不差,不说个个貌美如花,但绝对无官端正!”十三公主说道。 “算了,我还是不要了,我还是去二公子那讨两侍童得了,你那婢女迟早成祸害,两眼含春面泛桃花。”我说道。 “真的?!你说的哪一个?咏梅还是咏春?”十三公主被吓着了连忙问。 “都有!你没看那两丫头刚才在府外送你家老三走时那神情,比你还恋恋不舍,那头戴粉色娟花的叫什么?那脸上的妆都快赶上新娘子了,你以为是画给你看的?”我对十三公主的后知后觉有些无语。 “你说的是咏春吧?我瞧着她今儿的妆容倒是浓了些,却倒没想过这许多,嫂子是不是你多想了?”十三公主有些不敢相信。 “亏你还是在皇宫里长大的,那些心思人家都全写在脸上了你还看不见?我真是服了你了,不过你也别怪她们,你现在是少夫人,你相公若要纳妾总得在你贴身的婢女里挑吧!她们都到了出嫁的年纪,这一点她们应该是早想到了。”我说道。 “纳妾?子休?”十三公主有些发蒙。 “没想过?”我对她的反应有些奇怪。 “我未嫁来之时已经知道子休是什么人了,所以我对他从未抱过希望,那些问题我倒真未想过,你说得对,我不该对婢女的长相要求过高,明儿个我就寻媒婆给她们找个婆家嫁了,其实做我的婢女的可能都有这个想法,我还是学嫂子你吧,身边谁也不留,有一个服侍我嬷嬷就可以了。”十三公主说到。 “防范于未然总是好的,如果不方便就选几个侍童也是一样的,男子的心思无非是银子地位与女人,这叶府里的侍童都还算忠心,老三以前的那些童子你盘算着不得劲的也换换,我还是去老二那里挑两个。”我们说着话进了静心阁。 “行,我也去向二哥屋里讨两人得了,这段时间我就留在你园子住得了,你这里左右无人,我们正好每日说说话。”十三公主说道。 “好啊!欢迎!我正发愁这么大个园子没人陪我呢!”我喜出望外,我俩一边在园子里的凉椅上躺下。 “少夫人!少夫人!”静心阁门外传来曲婆的声音。 我哼了一声,“曲婆吗?”我问。 “你在呀?少夫人!”曲婆进了门寻着声音找了过来,曲婆见十三公主竟也在,忙躹身行礼嘴里尊了一声公主殿下,十三公主点了点头。 “曲婆,你可有事?”十三公主扶着我站了起来,我看着曲婆身后跟着两个眉清目秀小丫头和两个长相俊美的童子,年纪都不过十一二岁,心下觉得奇怪。 “回少夫人,这是小姐为你寻的两个使唤的小丫头和侍童,已经由小姐□□了一段时日了,今儿个你这也没人了小姐便命我给你送过来。他们做饭洗衣打扫都能干你放心用着吧。” 王孙们的猎杀场 我愣了。 “祖母亲自□□的?”半响后我问道。 “是啊,大公子早些日子就托了小姐,他怕他走后你无人照顾。这两丫头与这童子都是从人牙子手上买来的,背景干净着呢,都是无父无母的弃儿,进了这叶府也算是有个容身之所了,刚来时都病歪歪的,调养了些时日如今都大好了。”曲婆说道。 “全是孤儿?可他们也太小了吧,我怎么用?”我有些疼惜地打量着眼前的四个孩子他们每人手上还拎着一个包袱,一个个紧张得要命,小身子骨单薄得就似一阵风都可以刮走的模样。 “不小了,按说我们府上的丫鬟和侍童都是三四岁入府,可少夫人你这儿不是紧着要嘛!”曲婆连忙说到。 “这么小,要不……”我话还未说完,打头站着的丫头就“叭”的一下给我跪下了,神色慌乱,嘴里道:“少夫人你留下我好不好!我什么都会做,烧火做饭洗衣服我样样都会!你别赶我走好不好!我很乖的也很听话!真的!我很爱干净的也不偷东西!”其他几个孩子见她跪下了也一齐跪了下来,嘴里也七嘴八舌地求起我来,我一下慌了神,见他们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得不让人生了恻隐之心,尽管我实在不想留下他们来。 “快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忙要上前扶起他们。 一旁的曲婆此时发话了:“少夫人总是这么菩萨心肠,他们如今无处可去了,出了这宅子不是被卖就会被饿死,现在谁会收留这些无家可归的弃儿,命好的有人牙子看上还养着卖,命不好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女娃子弄不好会被卖进青楼,男娃子就难说了!” “什么意思?什么就叫难说了?”我忍不住问。 十三公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曲婆的意思是男娃子有可能会卖进那些王孙贵族的家里被圈养当成玩物,也有可能被放进猎场里被猎杀,那是一种王孙们常玩一种游戏,把他们放在老虎豹子一些猛兽一起,他们会让他们一起跑起来如果被老虎豹子吃了就另当别论,如果没有的就会被放入下一次游戏,那些王孙会在他们身上下赌注买谁赢。那是一种游戏也是一种赌博。” “还有这种事?!”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那几个孩子此时已抖成了一团,胆小的已经哭出声来,看来他们对这个说法自然是早已耳闻。 “谁叫他们没身份呢,他们到处流浪,那些人牙子在黑市里与他们交易,虽然大唐明律规定不得以人为饵以人为赌,却总是屡禁不止。因为他们并不在明处,父皇曾经在这方面花了很多精力来管制可还是收获甚微。”十三公主说道。 “好好好!我留下你们,你们也别害怕,我不送你们走就是!”我忙出声安慰几个孩子。听见这吓死人的话,我想起自己从前完全是运气好,我以为那人牙子和黑市只是出现在古装剧里的一个噱头却不想竟真的存在,而且竟还有人拿人命来赌博,听着就让人心惊肉跳,魂飞魄散。 “曲婆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他们的房间好吧,就小七小五旁边那两间,再领他们洗把脸一个个都哭起花猫了!”我忙对一旁的曲婆说到。 “行!你们还不快谢过少夫人!”曲婆忙提醒几个孩子。 “谢过少夫人!”几个孩子连忙谢过我又朝我直磕起了头,那声音的脆响听得人心头不由一紧。我慌乱地连忙道:“你们别磕头了!快起来!曲婆帮我拉一把他们!”我扭头向曲婆求助。 “快起来!跟我去你们的房间!”曲婆道。 几个孩子对我又是一番千恩万谢了之后才跟着曲婆去了。 探亲 “十三公主,那些人牙子如此猖獗难道就没有法子了吗?这是一个个人被他们像牲口一样一天卖来卖去,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难道就没人管了?朝廷呢!你皇兄呢!”我的心口一股怒气冲了上来压制不住地质问。 “嫂子你先别急,那些孤儿和弃儿太多,陛下虽然也设了慈幼局专门收容这些孩子,但到底是杯水车薪,能沾上这些雨露的毕竟在少数,皇兄自上位以来已接连两次减免了百姓的税收,此举一定能大大减低弃儿的遗弃。”十三公主忙安抚与我。 “那些王孙贵族一直敢这样顶风作案自是惩戒的力度不够,大唐的名律一个欺君都要被砍头,偶尔对皇帝不敬也要砍头,这些黑市里的赌博难道不用被砍头吗?”我愤愤不平地说道。 “这黑市的赌博自然是要被刑拘或砍头的,但就因为那些可观的赌注引得王孙们依然不惜顶风作案。”十三公主道。 “应让这些畜牲也关进猎场去体验一下被追逐的乐趣,你说呢?”我冷冷地说道。 “的确,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一刀砍了他们好像太便宜他们了!”十三公主附和道。 “算了,我不过说说罢了,也不可能真的让皇帝陛下这样改明律,我们还是做点有用的吧,我想建一个收容所,为流浪者提供食宿,为他们查找身份,让那些被弃的孩子有一个安生之所。”我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应该要用不少银子才能运作吧!现下新的染房和客宿都要银子,能行吗?”十三公主有些担心。 “无防,我去找你皇兄商议,看能不能给我一些方便。”我说道。 四个孩子被净了脸又被曲婆带到了我面前,一个个低眉顺眼的乖巧得不得了。 “曲婆,他们有名字吗?”我问。 “回少夫人,名字还没取!他们的名字还得由你定夺,都是你园子里的人了。”曲婆笑着回话。 “那行,曲婆祖母近两日身体怎么样?”我问。 “还不错,昨儿个还去她别宛转了转,她还想过些时日回一次娘家看看她兄长呢!说多年都未见过了也不知道过得好是不好。”曲婆忙紧着回了我的话。 “娘家?祖母的娘家还有人怎么没人提起过?”我不由觉得奇怪。 “小姐的娘家在浙江,因为当年嫁了老太爷便与家里断了往来,如今几十年过去了,也不知他们还在不在。”曲婆说着不免有些感伤。 “原来如此,这一路此去舟车劳顿祖母那身体吃得消吗?”我紧皱眉头不免有些担心。 “是啊!此去路途遥远几千里路程呢,我也为此事担心着呢!”曲婆忧心地说道。 “这样子吧,我先托老三他们打听打听如何,他们此去也会上浙江,正好可以打听一番。”我提议。 “不是去广州吗?难道还要去浙江?”曲婆有些意外。 “两个地方都要去,广州还没有银号可能还要停留些时日,不过浙江这边是有的,完全可以让老三提前打听一下。”我说道。 “那敢情好,也省得去了两眼一抹黑,我这就回去告诉小姐也好让她高兴高兴!”曲婆高兴地说道。 “好!曲婆你就回吧!”看着曲婆高兴我也忍不住为她们高兴起来。 曲婆诶了一声,告辞了十三公主和我就兴冲冲地回去了。 我看了一眼眼前的四个孩子叹了一口气,示意十三公主帮我搬张椅子,十三公主转身为我搬来了一张有靠背的木椅我扶着坐下了,十三公主则站到了我身后。 全是辛酸 “你们几个过来!”我轻轻招手示意四个孩子。 “是!”四个孩子移动步子站成一排立到了我面前。 “来个自我介绍吧!说说你们都多大了,以前有名字吗?”我说道。 “我叫狗剩,我没有大名,今年十一岁。”一个胆大一点的男孩说道,下巴中间有颗黑痣。 “狗剩?这叫什么名?谁给你取的没有姓氏吗?”我皱眉。 “我记得我好像姓李,但没有人叫,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姓了……”小男孩说到,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呢?”我扫了一眼他旁边的女孩问,这个女孩正是先前朝我率先下跪的那个小女孩,我不免对她好奇。 “回少夫人,我叫何小雅,是青州人,八月就满十三岁了!”小女孩口齿伶俐表述很清楚,娥眉细长,皮肤很白皙,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喔?你叫何小雅?名字很美。那你怎么来到长安了?”我忍不住好奇询问。 “我是被我叔伯卖到这儿来的,我娘前年冬天得了病去世了,我爹又娶了个后娘给我,后来我后娘说给我寻了个婆家我不干,连夜跑了出来投靠了我叔伯,我叔伯说上京城来做生意说带我出来长见识,却在半道把我卖给了青楼,我是逃出来的却又在逃跑的路被人牙子抓了,然后到了这儿。”何小巧说道。 “那曲婆为什么说你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弃儿呢?是人牙子撒谎?”我不禁追问。 十三公主也很吃惊禁不住出了声:“你说你是离家出走?” “是的!”何小雅。 “那你想回家吗?”我问道。 “不想,我偷听了我爹与后娘的对话,那个家我再也不想回去了,我宁愿一个人四处流浪,我宁肯认为我的爹已经死了。”何小雅轻声说道。 “那么恨他?”我禁不住有些吃惊。 “我爹一直没那么喜欢我,他原本只是一贫苦书生,因为娶了我娘才让他谋了官位,不瞒夫人,我娘并不是一位普通的良家女子,她原是一位声名远播的名妓,因为遇上了我爹她才为自己赎了身,我爹用她的银子谋了官位,置了地,却恨我娘坏了他名声,他总说我娘配不上他,他也怪我不是男孩,所以我从小并没有得到他的喜爱,我不怪他,只怪我娘没有离开他的勇气!如今她死了,我也不再想回那个家了。”何小雅面色绝然地说道。 “原来是一个借女人上位的投机男的故事。”我忍不住叹了口气道。 “你的名字要换吗?”十三公主问。 “我的名字是我娘取的,我只想除去这个姓氏。”何小雅沉默了半响说道。 “好!如果你乐意你的姓也可以留下。”我对她温柔说道。 “不用,这个姓是属于那个人的,我早就不想要了。”何小雅淡淡说道。 “那你俩呢?”我问另外的男孩和女孩。 “我叫全小虎!” “我叫全小丫!”俩个孩子同时答话。 “你俩一个姓?”我有些意外。 “我俩是双胞胎,我爹死了我娘改嫁了,没人养活我们,我们自己找了人牙子帮我们到了这里,只求有个地方住有东西吃就行。”小女孩说道。 “你们自己找的人牙子!?”我和十三公主禁不住张口结舌,面面相觑。 “这个人牙子是我们一个亲戚,我爹以前也是做这个的,他和我爹是朋友,他这也算是帮我们。”全小丫说道。 “你俩倒有点脑筋还知道自寻活路!你家没有房子和地吗?”我不禁追问。 “我家的房子和地都是租的,我爹好赌,我们也没银子交租金便被房主赶出来了。”全小虎说道。 谁说我不缺钱 “如果你们愿意留下你们的姓名我支持,那毕竟是你们父母留给你们的,他们毕竟生养了你们,你们应该学会感恩,不管他们对你们最后有没有尽到养育你们的责任。”我对全小丫兄妹俩说道。 “是!夫人。”全小丫俩兄妹同声应道。 “至于小雅你不愿再用你原来的姓氏我也不勉强你,你就用这个叶姓吧,还有就是狗剩,你这个名字以后就不要用了,太难听,我给你重起一个吧,你就叫叶书豪好了,我希望你以后多读书,并且为人大气豪爽。”我对狗剩说道。 “书豪……叶书豪,谢谢少夫人!我很喜欢这个名字!”狗剩一脸惊喜,喔,错了,他现在叫叶书豪了,从此世上再无狗剩。 “好吧!今晚的晚膳由我来做,你们打下手就好。”我站起身来对眼前的几个孩子说道。 “不用,少夫人我们几个能行的,狗剩对做菜很在行,哈,对不住,我叫习惯了,应该叫叶书豪了才对!”全小丫连忙说道,其他几个孩子也纷纷说能行。 “喔——?!那好我就拭目以待好了。”听了他们的话我微笑着说道。 四个孩子退了下去,十三公主在一旁的凉椅上落了坐,一边问我:“嫂子你真放心他们能行?” “应该行的,曲婆那么放心地把人交给了我,自然是调教得不错了才是。”我起身在一旁躺椅上坐下。 “在叶府和可没有还能用自己姓氏的下人,嫂子这么做是否有些欠妥?”十三公主说着扭头看向了我。 “下人?在我静竹园是没有下人的,我也不打算把他们当成下人来对待。”我闭上眼睛养神,说了这许久的话我觉得有些累了。 “你要把他们当成叶小五和叶小七一样来对待?”十三公主有些吃惊。 “嗯嗯……” “嫂子,你莫不是菩萨转世吗?”十三公主道。 “胡说八道,少拍我马屁,我不是也救了你吗?你好好想想咋谢我吧!”我睁开眼睛撇了她一眼淡淡说道。 “谢?大嫂你又不缺钱。”十三公主不以为意。 “谁说我不缺钱,话说回来那客宿和美容护理那里你也赚了不少银子了,要不你吐点出来?”我淡笑着说道。 “干什么?”十三公主警惕地看向我。 “舍不得了?就知道你是个守财奴,要不你给我去找几个公子王孙或者别的什么人让他们捐点银子岀来也行,我要做的收容所也应该让他们都出点血对不对?”我说道。 十三公主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事啊!可以啊,我自然是愿意出银子的,就算嫂子你不说我也会出的,那些王孙公子们我也会去负责游说,你放心吧!” “好的!那就先谢谢你啦!”听到十三公主的承诺我就放了心。 “嫂子,你为什么一直不愿要下人?”十三公主很疑惑。 “这个啊!想知道?”我扭头看向她。 “想。”十三公主说。 “不告诉你!”我故意气她。 “真小气,一定又是一种用人的策略对不对?反正还是和你赚钱的事有关。”十三公主扁了扁嘴说道。 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一个公主难道我要跟她讲人人平等吗?那岂不是对牛弹琴,我可没信心改变一个手握皇权自幼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公主。 “少夫人,公主殿下!可以用晚膳了。”小雅此时出现了对我们说道。 “端园子里来吧,把你们的碗筷也一起摆上。”我对小雅说道。 “啊?不要吧!我们在伙房吃就好了!”小雅很吃惊。 “这是我园子的规矩,要想呆下去就不要多问!”我皱眉说道。 “好的,夫人!”小雅没有再多问便回了伙房。 四个孩子 十多日以后三公子叶子休从浙江打探來消息,说祖母的哥哥现已去世,家中倒有个两个儿子一个不知因何被入了大牢,另一个已卧病在床多年,如今家里有两个孙子和一个孙女都已成年到了婚嫁的年纪却因家道中落没有嫁娶,家里的日子已是很不好过。听三公子说祖母的娘家姓莫原是书香门第,父亲曾是个举人,家境从前虽不算什么富贵,却也日子过得也算是不错,如今竟过成了这样也是意想不到的。三公子来信说先不要让祖母知道这些情况,他已派人去大牢打探去了,也为莫家送去了一些银子救急,让我不用担心。 至于园子里自从有了四个孩子已热闹多了,我竟发现小雅不但识字还会赋诗弹琴,问她,她说是她娘教的,而且画也画得不错,我的感觉真是捡到宝了,喜得我眉开眼笑的。而叶书豪竟是个会做菜的,小丫说得没错,他的确不是一般的会做,他的师傅不是别人竟是严管家,这小子对做菜有着一种痴迷,别看他平时说起话来还有点憨憨的样子,可是做菜,他的专注和毅力让我都感到恐惧,我不过偶尔提过一次在一个饭馆吃到的生牛肉,刀功漂亮到片片薄到透亮,而且几乎每片都切到一样,吃的豆腐切到细如发丝。他因此便日日练,而且一练就几个时辰,他的手因此起了泡又成长了很多茧子。 十三公主因此说他脑子怕是有毛病,哪有豆腐能切成丝的,说我纯粹是在故意折磨训练那小子的耐心,还说那小子也真够傻的,居然我说什么他都信,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十三公主自己孤陋寡闻还说成我在设计别人,也真是醉了。 小丫倒也乖巧伶俐,可小虎却有些痞气,不但爱在私底下爆粗口,而且竟有些赌博气息,动不动就要与人打赌,赌的还是真金白银。为了清除他的痞气我让小雅管教他,并让小雅教他们三个认字读书还有算帐。不过这小子在算术方面反应倒是不慢,我明令禁止他的赌博,可他的野性难收竟与二公子园子里一个童子又赌上了,而且输得只剩下了一只裤衩回来了,我让他站在园子的烈日下反思,罚他写五万字以示惩戒,过了不过三日他又和人赌上了,这一次我罚他负重围着静竹园跑了一百圈,我是真气着了,他跑到六十圈时就倒地不起了,我没有心软,让叶书豪陪着他跑完了最后四十圈,完了以后我亲自下厨为他做了一桌好吃的,这一次他是真的被感动了,知道了我的良苦用心,从此他极少爆粗口了,而且从此远离了赌博。 四个孩子在静竹园无拘无束地生活着,每日的家务各有分工,我还让严总管为两个男孩请了一个教武功的师傅,还特意也让两个女孩也跟着一起学,不为别的,能防个身也是好的,叶书豪在学武功方面一如他学做菜,能静得下心来是他的长处,而全小虎的领悟能力也是一流,学什么东西都快,而小雅自然是不必说的,如若把她放到现代,她就是一学霸,几个孩子的身体也似拨春笋一样的长势,要说资质平庸一点的可能只有全小丫了,但她却胜在有七窍玲珑心,总能事事顾全大局,而且屋里的事也能被她安排得井井有条,她对绣花女红一类的事得心应手,我便让十三公主带着她学习设计,她没有什么创新的能力,但模仿的能力却是一流,我只好让她多观察身边的事物和花果树木又或者人物,她一直都在认真照做,非常刻苦,几个孩子当中她算是懂事最早的了。 美男莫尊 一年多以后,也就是永徽二年的四月,我的女儿叶唐唐刚满一岁,从宫里传来皇上要接武媚回宫的消息,听说此举还得到了皇后王嫣的支持。 朝野内外一片沸腾,谁都知道武媚曾是谁的女人,如今却要被新皇宠幸,有不少大臣发出了反对的声音,可木已成舟,如今的武媚已身怀六甲,皇上不会允许皇家的血脉流落在外,一个月后武媚娘被接回了皇宫。 我写信求了皇上让我祖父告老退休,皇上当即应允 ,这皇宫如今将成为几个女人的战场,是否会伤害到别人我不管,而我的人我得保护好。三日后,祖父收拾好包裹由我与叶飞凡亲自进宫迎接。如今的广州与浙江方面由小五和小七主管,其它省份主要还是靠叶飞凡和老三在跑,如今长 安的生意由全小虎两兄妹与叶小雅帮忙在打理,十三公主刚刚怀孕在家休养,三个孩子性格正好互补,并不需要我太操心,我希望他们都能早日独挡一面,我如今大半的心思都在收容院这边,这里有太多事要忙,从一年前开院到现在这院子已经收容了近两千名弃儿,还不包括被领养走了的那百名孩童。我们广收义工,到处发放传单,来这里的义工有相当一部分是我们企业下的高层管理,我们的企业内的管理来做义工是他们升为高层以后的必修课,我们把来作义工的人标榜为像天使一样完美的人由皇帝在年度尾进行公开表彰,这一举措得吸引到了很大一部分有名望的富人与高官们想要表现自己的平台,凡是捐款达到一定数额的人都有望在年末与皇帝陛下共进晚宴。如今的收容院运作得很是顺利,也接受了许多社会各界的捐赠,我们还建了学堂请了老师为这些孩子提供教育,有残疾或智障的孩童分开管理,我们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进行了一个系统的管理。新皇帝还是极有魄力的,上位以后围剿掉了六七个猎杀场,狠狠地打击了黑市赌博的猖狂,凡是组织者一律被拖去菜市口砍头并没收全部家产,凡是参与者没收其全部赌资不说,还有极重的罚金,重者会被罚个倾家荡产轻者也会被罚不少,除了罚金还有牢狱之灾等着他们,而且不管是谁,一视同仁,正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这一次被体现的淋漓尽致,让百姓们拍手称快。而弃孩的行为也被纳入了律法,凡是对孩子和老人有遗弃行为的都将负上刑法的责任,会处以罚金和刑拘,此法一出弃儿明显少了一半,皇帝又在各省都加设了慈幼局收纳孤儿,如此一来人牙子的市场一下子就被突破了。 把祖父从宫里接出来后,又从春园接过来祖母,几个孩子也从客宿和店里回来了中午一家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陪同祖母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男子,长相与祖母相似,极美,我只能用美来形容他,瓜子脸,杏仁眼,斜挑的剑眉,一见之下惊为天人,身材修长,书生气十足,一袭普普通通的月白衫竟也衬得他俊美无比,只是一脸傲气极煞风景。祖母介绍这是她远在浙江的侄孙名叫莫尊,今年二十岁,是来投奔她的,据祖母说起,她这侄孙颇有才气,她希望他能去考取一个功名,近日三年一次的科考又到了,她希望他能有幸高中。 以貌取人 却不知何故,我的金蛇手镯今日有些微烫,祖母为大家做了介绍,小雅今日去了一趟鱼市为我买鱼,这会儿回房换衣衫去了,不得不说我屋里的这两个姑娘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小雅自不必说了相貌已有沉鱼落雁之势,而小丫也是长相清灵,柳眉如画,个子不高却凹凸有致,而且她的声音甜美,听着让人觉得十分舒服。那吴尊见着小丫时呆了一呆,小丫上前扶住祖母落了坐,又帮我抱走了唐唐,十三公主姗姗来迟,这也不能怪她,她如今正在要孕期身子难受,晚点也是正常的,而二公子也是迟到,近两年每每聚餐他都是最后一个到的,来了也不说话,就好似一个隐形人似的,说来也奇怪,我的女儿见他极少,却是与他最投缘的,一见他就要求抱抱,而且一抱住就不肯撒手,连我也抱不回来。 十三公主身子欠佳,倒有了一份我见犹怜的感觉,十三公主与小雅差不多是同时出现在席间的,我看见吴尊的眼神连闪了几闪,他的傲娇此时仿若都崩塌了,我忍不住皱了皱眉,真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家伙,如今这大唐风气极差,人们习惯以长相把人分出个三六九等来,如若去考功名,如果两人成绩一样,面试时会让长相漂亮的通过,这个不好的现象我也跟皇帝陛下提过,他竟说这个标准是几千年传下来的,他觉得甚好,而今这个吴尊怕也没能例外。 席间相谈甚欢,大家吃着菜喝着酒谈笑风生,那吴尊挨着先敬了老祖母又接着敬了我祖父,把所有人都敬了一圈最后独唯漏了我,我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也挨着敬了一圈酒,到他这里时,他竟只是朝我举了举杯,而却酒未沾唇,我这一次才明白了过来,他是无视于我呢!我不动声色,而叶飞凡已经看出我的不痛快了,他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吴尊又看了看祖母道:“奶奶,你这侄孙当真有副好相貌哇!叫吴尊是吗?” “对!是叫吴尊,不过这相貌不过就是一副皮囊,只有才情才能在朝堂之上站稳脚跟。皮像这个东西看得久了也是一样,久而生厌嘛!”祖母答道。 “吴尊肯定不会,不但长相好还有才情,如若来日高中一定能得到重用,当今圣上一向看中长相,我虽向他提出过异议,但他却坚持己见。”我淡淡说道。 “就是啊,皇兄的观念不改一定会错失许多良才,如今大唐风气不好,人们在朝廷的引导下认为长得好也是一种资本,有些人甚至于不学无术还目中无人,在我看来德行才是测量一个人才的标准。”十三公主深有同感。 “叶风你对长相这件事怎么看?”我问。 “我?!”叶风此时正抱着唐唐逗弄着,听我喊了他的名字有些意外。 “对呀!二哥你是长安第一美男在这方面应该深有心得,说说看!”十三公主来了精神,大伙儿也伸长了脖子望着他。 “我吗?长相好像也没那么重要吧,你们嫂子的能力才是我所仰慕的,她的机智、头脑和手段,我们在座的所有人加起来都敌不过她一分,就连你家相公都被她收服了,还有你皇兄。”二公子说道。 “好好的怎么扯我身上了,你胆子不小还敢说陛下的坏话,如若让他知晓了你的清闲日子怕要到头了!”我皱眉禁止。 “对对对!快吃菜,陛下如若知晓了定然会罚你去收容院做一年义工!忘了我上次了?”十三公主提醒。 相由心生 “上次?嗨!谁叫你要议人家女人的事!”二公子笑了。 “谁叫他……算了,不提了,木已成舟,如今把人家肚子都弄大了,想撇清关系都不成了!”十三公主叹了口气说道。 “各过各的日子,一切都是注定的,以后他夫妻俩的事你少发言就是。”我说道。 “我不也是为他好吗!他竟罚我做了两月义工!还让人来监督我!”十三公主气愤难平。 “你本来就应该做,看看那些孩子,再看看你,你不觉得你的命太好了些?”我笑道。 “你们几个也来评评你们夫人今天提的问题如何?从书豪开始吧!”叶飞凡扫了一圈小雅他们几个,别有深意地说道。 “我?我对美和丑没什么概念,我只是知道夫人是这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了。”叶书豪有些腼腆地说到。 “怎么说?”叶飞凡眼含笑意地问道。 “不都说相由心生吗?心好的人怎么都是好看的。”叶书豪解释。 “我也觉得是,有些人长得人模狗样的却是满心满肠的污垢,让人看着就觉得不舒服!”小雅接过话头淡淡说道。 “夫人是有所指吧,今日怎地突然提起长相容貌,是要我们不能以貌取人对不对?不过你放心,我们永远不会做这种事的,你的教诲我们一直记得,这也是我们皇家客宿的服务宗旨,不以貌取人,平等对待我们服务的每一位客人,他们都是我们的上帝和衣食父母。吴尊兄你对这事怎么看?”全小虎突然话峰一转,把话题抛向了吴尊,我不禁暗叹,这小子脑子总是转得比别人快。 吴尊一愣,眼神有些慌乱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答道:“小生不敢点评,那圣上都以容貌定人,我岂敢多言!” “喔——?既然这样,吴尊兄肯定对自己的长相很满意吧?”全小虎紧追不舍。 “不敢!小生哪能和在坐的各位相比……”吴尊站起身来表情假意惶恐。 “小丫,你不评吗?”叶飞凡问。 “公子爷若要我说,我和书豪的看法是一样的,一个人的品德和才能才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美与丑不过是世间俗人的定义,那佛家不是说相由心生吗?一个人心术不正长相再美也是丑陋的,一个高尚的人应该在思想上严格要求自己,一个人太在乎外貌是会迷失的,每个人都会老去,当你容颜不再你又拿什么与人竟争,治理一个国家仅仅是靠容貌吗?上疆场上的将士夺取功勋是靠容貌吗?又比如在生意场上靠的也应该不是容貌吧!因此,我与这位吴尊兄的观点是不同,我们小老百姓过的是日子不是长相。那相貌就算能助你走上仕途也终不能助你走得长远,一个人太在意相貌就不能做真实的自己,这便是我的浅见。”全小丫说完深深地看了吴尊一眼,她的长篇大论让在座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丫头一向如此,要么不说,要么就惊到你张口结舌。我禁不住鼓起掌来,其他人也回过神来为她鼓掌叫好。 此时祖父发言了:“小丫的话很对,这历代以来的皇帝和臣子让人记住的只有他们的丰功伟绩,无人会在意他的长相,在皇宫里从来不缺长相美丽的人,可她们却不一定有我孙女的能耐,她们只能默默无闻一辈子,而我孙女不但是已逝的皇上看重的人也是新皇看重的人,要我说皇上也不是那么看中容貌的人对不对?” “爷爷!你什么意思啊!是说我长相不好吗?”我闻言不禁皱了眉。 不考功名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说你的长相没那么突出罢了,普普通通难道不好吗?长相过于美貌让人家以为你是靠脸吃饭的而不是能力,你一个平常女子被破格立为郡主,不知道的人看见你本人肯定会说你是做了了不得的大事才被立的,如果你的长相过份美丽,别人保不齐会说,看吧,她长成这样被立郡主也很正常!”祖父连忙为自己澄清解释。 “如此说来我这长相敢情倒是为我澄清了许多事?”我闻言不觉失笑。 这时吴尊举着酒杯站了起来并对我深躹了一躬满怀歉意地道:“小生在此向少夫人道歉,是我刚刚失礼了,今日得以众位的点拨,尤如醍醐灌顶,是我以貌取人了!小生自罚三杯。”说着自酌自饮一口气喝下了三杯。 “不必了,但吴尊兄的性子我倒也喜欢,不是一个自负的人,别人的意见也能接受,将来必能成大事!”我赞许地说道。 “多谢少夫人的大度!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小丫对吗?言辞犀利,针针见血。让小生好生佩服!”吴尊看向全小丫说道,一脸的尊敬。 “不敢当,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如若有得罪你的地方还望海涵。”小丫微微一笑说道。 “好好好!好好好!今日这一趟真没白来,我这孙儿吴尊的性子我还一直有所担心,本就想借着今日这顿饭跟我家飞燕说说,却不想一顿饭还未结束,这个问题就已经解决了!”祖母一连说了六个好字,心情非常的愉悦。 “姑奶奶,我能同你商量一件事吗?”吴尊道。 “说吧!什么事?”祖母问。 “我可否不去考取什么功名了,我想跟着夫人一道学做生意可好?”吴尊语出惊人,在坐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这……?你不是一直都想入仕途吗?怎地突然改了想法?”祖母惊问。 “好吧!回姑奶奶的话,我的确曾想考取功名,但今日与在坐的众位交谈之后,发现自己纯属井底之蛙,因而我想从此眼着公子爷和夫人一起做事。”吴尊说道。 “想好啦?”祖母问。 “想好了,我不求大富大贵,我只想留在夫人身也学习。”吴尊回道。 “我不同意,生意有什么好学的,国家正是用人之即,天下儿郎人人有责,新皇上位两年,朝中大臣分成了几派,许多人做事都是为自己家族着想,为天下黎民百姓考虑的少之又少,我希望你能为天下百姓做事,如今贫富不均,许多百姓还吃不饱饭,皇上如今缺少为他献上良策的忠臣,我唯一要嘱咐你的只有一件事,不管任何时候你都要把人民放在第一位,将来不管是谁管这个天下,你都要记住百姓才是你要服务的对象。”我劝阻道。 “夫人是看不上吴尊吗?”吴尊有些失望。 “错!你的人生就是为仕途打造的,你的爹娘为了你的前程一定已经打算了许久了吧,你不能说改就改,而且国家如今正是急需用人之时,做生意不难,谁都能做,但我们得先有了国才有的家对不对?”我苦口婆心地对导。 “对呀,你为了科考也准备了这么多年了,你爹娘都在家盼着呢,他们都在等着你光耀门楣呢!如若考取不上你再来学做生意好了!”祖母也说道。 “吴公子,你就听大伙儿一句劝,这功名还是要考的,而且还要用你最好的成绩去考,你父亲当年被困牢笼无处审诉你忘了?这官场的混乱你当有责任和决心去清理,你不该放弃。”叶飞凡此时也发了言。 小五惹事 莫尊沉默了好半响才道:“表兄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诸位请放心,也请姑奶奶放心,我会认真温习好好考的!这官场的黑暗的确需要注入新的血液方能洗得洁净,我誓必不让你们失望才是!” “对!这就对了!差一点我皇兄就失去了一个左膀右臂。”十三公主笑声尤如银玲般响起,大家才又轻松谈笑起来。 两日后从广州方面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小五在接待一个波斯国商人时与人发生了摩擦,小五让手下的人把对方打了,如今这事闹上了市舶司对方要求赔偿同时还要求给予精神损失和这一趟货物被延缓的损失,小五不认,如今对方不依不饶联合了各国的商人围在了市舶司外声讨,一时之间在各国的商人之间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我们的在浙江与广州的几个染房和纱厂如今已经被迫停工,货物一度被积压,而为了平息这次事件市舶司已经把小五扣押,而如今老三子休还远在扬州一时还走不开。把孩子交由了祖母和二公子,叶飞凡和我当下匆匆起身赶去了广州,如今这事市舶司已启奏陛下,如若不尽早妥善处理后果不堪设想。 我俩骑马飞奔,日夜不敢停歇终于在四日后的响午时分赶到了广州,如今的广州我们的几十家布行都已关门歇业,到广州的第一件事我们找到几位管理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是小五把客人先前定好了的货卖给了另外的一位同是波斯国的商人,只因后来这位商人给出了先前那位商人多一倍的价钱,如此一来耽误对先前那位的交货日期,此事原先对方并没有追究原因,不巧的是这两位商人都同住在我们的皇家客宿而且还彼此认识,这一下就难免被对方知道了,对方肯定不干了。 我们经商的宗旨一直是以诚信为宗旨,看来完全没有走进小五的心里去,我与叶飞凡立即带上我们的翻译去皇家客宿找到了那位商人,让人意外的是,此人不是别人竟是当年十三公主的那位倾慕者美伽帕诺斯,见面之后他也认出了我们来,见是我们他倒消退了不少敌意,他额上有伤,用白纱布包着的伤口外面的血渍已变成了深褐色,他的脸还有些肿着,左眼窝有一片淤青,乍看上去真有些触目惊心,他的两名随从也没好到哪儿去,一个吊着一支膀子,一个伤了一条腿。交流之下居然发现他竟能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他表达了对我们的失望以及愤怒,我和叶飞凡用了最真诚的态度对他和他的随从道了歉让他安心养伤,并保证了他的一切损失由我们赔付,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其它方面的,并表示他和他随从在皇家客宿的一切开支都由我们负责。安抚了美伽帕诺斯和他随从的情绪之后,我就小五的违约也作出了道歉,并当下拟岀了一份合约,合约的内容就是未来的两年里美伽帕诺斯凡是在我的产业品牌下的货品都享有钻石级别的九折的优惠,这是一笔可观的数目,远比赔偿诱人得多,美伽帕诺斯一直是我们的大客户,如此一来我们既留住我们的客户也算是维护了我们信誉。 美伽帕诺斯签完了字当下表示不再追究小五的责任,并表示他将亲自出面平息这件事给我们造成的影响,他把我们带到了他们的商会,我才知道他们竟先我们一步成立了商会,这一直是我们这几年的一个想法,难怪他们如此齐心协力。我们在各国的商户面前就美伽帕诺斯的事又作了一次公开的道歉,美伽帕诺斯也在一旁做了一番演说,这件事便就此画上句号了。 严整 虽说美伽帕诺斯这方面算是摆平了,但小五这事已上报了朝廷,皇上为严□□气亲自下旨打了小五二十大板并指明关进大牢□□一年半。原本叶飞凡还想着找皇上说情但却被我拦下了,这件事皇上已算是让步处理了,按以往的惯例,小五只怕已被砍头了。这样也好,才能让小五引以为戒。 我们买通了牢头带了广州最好的郎中进了大牢看望小五,我已经快一年未见过他了,还是我生女儿唐唐的时候他回来过,他今年十九了再过一个月就二十了,他如今已然是个成了年的男人,身材高大魁梧比叶飞凡还高出了一个指节。他在牢里一切都还好,环境并没有想象中的脏乱差,除了光线差了点,好在睡觉还有草席,只是吃喝拉撒都在一个房间,与他一起关着的还有一个老头,看起来有点呆呆傻傻的,倒不至于被欺负,他的臀部如今是一片血红,伤口已有点发炎,我们让郎中给他清理了伤口又上了药,郎中告诉我们小五已无大碍,再多换几次药就能好了。小五见着我和叶飞凡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这不是他的个性,他见着我也只是说了声对不起,就沉默不语了。我告诉叶飞凡我想和小五单独谈谈,叶飞凡表示明白,他带着郎中先出去了,我唤了声小五,小五只是扭过头看向了别处,没有应我。我叹了一口气,上前拉住了他的手,如今他有伤在身,不能坐也不能站,这板子虽没伤到他的筋骨却让他的屁股血肉模糊,他只能伏卧在草席上一动不动。 “小五,姐姐和姐夫都没有责备你,人有时在金钱面前是脆弱的,姐姐理解你,毕竟你还太年轻,你的生存环境导致了你狭隘视野,经过这一次我希望你能有所明白,有些红线是你绝对不能触碰的,哪怕你认为那是为的你一个战壕里战友们的利益而不是你个人,规则必须要遵守,我们不打擦边球,在任何时候任何年代诚信都是做买卖的基本准则,哪怕在有时候你连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很蠢。但你应该做一个诚信的傻子而不是一个取巧的聪明人!这是游戏规则,一旦不遵循你便会被反噬,不要在任何时候存在侥幸心理,我们不贪一时之利。”我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不想责备他,只是希望他能明白规则。 “姐姐,姐夫一定很生气对不对?他那么信任我把最重要的港□□给了我,我当时的确就想打打擦边球,而且我也的确不是第一次了,见他人少我以为能唬住他,可他率先动了手,我的手下也怪我平日太娇纵他们了,还没等我出口他们已动上手了。”小五一脸悔恨和忐忑地看着我。 “都怪我平日不曾在你身边,这两年我们虽有书信往来,可我问得最多的只是生意的收益却鲜少教导你们做人和做生意的准则。你姐夫倒半点怪你的意思也没有,他还想着去求皇上免去你的刑罚,我已经劝住他了,这事既是皇上亲自下的旨就已是看了情份,按照以往的案例,你早以小命不保了,你应该感谢陛下的宽宏大量与仁慈,不然这会儿我已经该去菜市口给你裹尸了。”我说道,连自己都不禁一阵后怕。 “我懂得,此事一出我当时就知道要完,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我的意料之外了,我听牢头说我们永顺布业在浙江的工厂和染坊也停工了是真的吗?”小五紧张的问道。 “不急,现下事情都得到了解决,开工也不过近两日的事,你不用太担心,安心养你的伤。”我宽慰他道。 一死谢罪 “都怪我,出事了的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反思自己这两年的一些行为,我以前对姐姐你说过的那些话还一直不以为然,我总认为有些机会转瞬便会消失,如若我不抓住那便是和自己过不去,这几日我托牢头帮我打探消息,我知道如今连我们的皇家客宿都受到了一定影响,这些日子我们损失的客户和银子已不计其数,我难辞其咎!我愿意把我在染坊和客宿的股份拿出来作为对大家损失的一个赔偿,尽管我知道那是远远不够的。”小五神色坚定地对我说到。 “这件事还需大家裁定,我现在无权代表他们发言,只是我与你姐夫那一份无需你赔偿,钱总归不能替代亲情。”我回应他说的事。 “姐……我……我感觉都没脸见你们了,前两日我还想着,我要一死谢罪,可我又想到,我给大伙儿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我若一死了之如何对得起姐姐姐夫。”小五说着说着有些哽咽。 “年轻轻如果这点事都扛不住,你便不是我弟了明白吗?!但凡是钱的事便都不是事!我们当把钱财看作身外物,为一个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把自己困在其中值得吗?再说了,钱有人重要吗?人只要活着什么都可以再有再创造,不要动不动就拿性命作为赔偿,我们要不起!这也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任!”我厉声喝斥。 “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犯糊涂了,姐姐放心!”小五保证。 “今日就到这儿吧,过几日我再来看你,我们需要好好整顿一下我们永顺布业的不良风气,给大家好好洗洗脑子让他们清醒清醒。你以前的那些忠心的手下只怕需要我大换血了,你有意见吗?”我问。 “这个……能不能别责罚他们,都是我从前的教导有误,姐姐你就通融通融好不好?他们都有家有室的,做事从来都是勤勤恳恳的,多苦多累他们都不怕,他们不过护主心切罢了,如若这样也要被辞退对他们是不公平的!试想以后这样谁还肯为我们忠心做事呢?”小五有些着急了,向我求情。 “你倒知道体恤下属,好吧,我不辞退他们,但是相应的处罚是少不了的……” “姐——” “别再说了!他们都是成年人难道没有是非曲直吗?从来没有人给过你一个中肯的建议或意见?!”我皱眉相问。 “这……”小五咬住了下唇无法答话。 “说好听是愚忠,说难听一点就助纣为虐!我不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就不错了,我不能因为他们所谓的忠心就对他们犯下的错无动于衷,他们今年的年终福利将全部捐给附近的贫困户,凡是高层管理支持了你这次行动的全部做降职处理,我不能拿我的布业开玩笑,每个企业都该有一套自己自律的行为准则,你们姐夫一年三次给你们做的思想交流会他们全部没有遵循,总部高层的话都没有人听!这是你的原因还是他们的原因?!如今倒还好只是伤了人如若有了人因此丧了命你又如何保全他们!还是要一力承担吗?还想搞你的个人英雄主义!?”我说着有些动了气,这广州的永顺当真是需要整顿了!也怪我们平日过于麻痹没有进入底层深入了解过,这广州何时成了他叶小五的一言堂和他的个人企业了我们竟都一无所知!幸亏没有酿成更大的祸事,不然受罚的怕不只是他小五了,而永顺整个企业怕都走不了干路。 神算子 “姐……”小五有些不知所措。 “小五,你从前的管理是有问题的,如何无论怎样我都会把它扳回正途上来,我们的生意如今做的可不只是我们大唐人自己的生意,不过话说回来无论生意大小都是一样的。这做生意和做人的道理是一样的,要想做好生意必须先学会做人!”我真的觉得有些累了,连日的奔波和担忧让我此刻变得已有些焦躁,说话的语气难免变得已有些重了。 “对不起,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姐,你别生气了好吗?你看你脸色也不好,应该是连日赶路累着了,你快回去休息吧!”小五一脸的愧疚和自责。 “小五,对不起,都怪姐说得重了,不过姐姐只是担心你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根本,所以有些着急了。”我缓了缓神,有些意识到自己过激了,愧疚地说道。 “没事,姐姐也是为我好嘛!”小五释怀一笑。 “好了,我也不啰嗦了!你姐夫还在外面等着我呢!你自己保重。”我放开他的手,站起身来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好!姐姐也要保重身子才是,你放心,我会好好的。”小五说道。我笑笑离开,一旁的痴傻老人此时在一旁角落里动了动身子,斜了我一眼又蜷缩成了一团,我看着有些不忍,回过身来扶起他,把他扶回床上,他身上有难闻的尿味和一股长期没洗澡的酸臭气味,我服侍他换了一套他铺上的干净衣服,又帮他把一头乱发束了起来,他的床上的被子也是又脏又破我不禁皱了皱眉,小五吃惊地看着我一言不发。我叹了一口气转身跨出牢房的铁门,我转头问锁门的牢头:“大人,这位老人家所犯何罪?” “他?妖言惑众之罪,已经在此关了快二十年了,过两日能该释放出狱了。”牢头说道。 “什么妖言惑众还给关二十年?”我禁不住看了一眼温顺在床上呆坐着的老人好奇的问。 “这个……这个原本不该告诉你的,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牢头是个四十来岁的壮实络腮胡子的汉子,他犹豫了一下道。 “既然这样,大人你就还是别说了,免得惹祸上身。”我提醒他道。 “无防,只怕那人早已把他忘了,再说两日后他便出狱了,就算说起来也无防。”牢头大约是个憋不住话的了,大有一吐为快的模样。 “两日后出狱?他有家人吗?这么痴痴傻傻的出去若没个亲人,他岂不是要被饿死?”我有些担心这个问题不禁问到。 “不知道,他被关在这里二十年还从未见谁来探望过,应该没什么亲人吧!”牢头答道。 “他来时就那样儿?”我问。 “那倒没有,他当年被送进这里来时也是一表人材,那时的我也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具上面吩咐说此人当严加看管好生侍候,因为此人识天相会测风云,他预测的天灾人祸十有八准,因而皇上如今该说先皇了,请他测天象了,他竟说出大逆不道之言,说什么皇上的天下将改姓,又说什么女帝将出,必名留青史,皇上大怒,却又不敢完全不信,所以问他可有破解之法,他竟说无解,先皇一气之下便把他扔进这边陲的大牢里来了,至于为什么没砍他的头,我在猜想,大约皇上还是想让他想出法子来救他吧!只是这位大师被送来不过五日就疯傻了,有人说他是被吓的。”牢头的话让我一惊,难道这世上真有神算不成?这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顺其自然 我从怀里摸出两片金叶子塞进牢头手里,他有些吃惊道:“夫人这是?” “有劳大人往后对我这个弟弟多加关照,另外还有一个忙想请你帮一帮。”我说道。 “这——”牢头有些为难。 “大人放心,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为难你的我也不会说,我只是想让你给那位老人家换床干净的被子再安排个人给他好好冲个凉,伙食再上上心,别的便没什么了。”我说道。 “此人与夫人是旧交?”牢头有些疑惑。 “那倒不是,不过见他可怜罢了,毕竟他也曾是个能人。要不,过两日我来接他出狱,毕竟他也没个去处,我在这广州还有个收容院,我把他接去我哪里也算解决了他的落脚地。”我说道。 “都说夫人是个大善人,慈善家当真不假,不过,夫人不怕他连累?这人可不是一般的犯人,就算刑满释放也是皇家忌惮的人,我劝夫人还是三思后行。”牢头好心提醒。 “他不是都痴傻了吗?无防。”我回答。 “那好,夫人既已决定,我就不阻拦,或是本人多虑了。”牢头说道。 “多谢大人好心,改日一定请你吃饭,告辞!”我看到叶飞凡还在等我,我连忙告辞到。 “客气了!走好!夫人的嘱托我一定办到,请放心!”大胡子牢头对我抱拳说道。 “谢了!”我挥挥手便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我对叶飞凡说起了牢里的那位痴傻老人,并告诉了他我的决定,叶飞凡沉默了良久才道:“我支持你的决定。”然后便是更加久长的沉默不语。 他的反应让我感觉到了有些不寻常的情绪在其中,我突然明白了他在想什么。然而此时的我是矛盾的,在这里的两年多的时间里,我渐渐忘了当初要回去的决定,如今女儿和他在我的心里的一盏天平上一点点失了衡。 此时,我也沉默了。 尽管,还不知道此人能不能帮助我解惑,但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接近一位所谓的懂天象知未来的大师。 第三日,我和叶飞凡早早的来了监狱,老人早已由牢头收拾妥当等着我们来接,他如今换了一身干净棉白衣衫,又被新理了头发和胡须,虽然眼神还是痴傻散乱却真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气质,我不由心下一动。 老人并没有什么行李,就一个包袱和一把宝剑。我帮忙接过,叶飞凡连忙接了过去由他帮忙拿着,我和叶飞凡搀扶着老人一起出监狱上了马车,上了马车不到半分钟老人便鼾声如雷了,我和叶飞凡面面相视,对老人的反应有些意外。 “你准备送他去收容院?”叶飞凡问我。 “怎么会,他毕竟也曾经是位世外高人,我怎好让其他人来侍候他,先带他回客宿,其他的我要再想想。”我说道。 “那就带他回静竹园吧,祖父也挺寂寞的,有人陪着也挺好。”叶飞凡说道。 “我也有这个想法,如果他生活不能自理就请个人侍候他吧,那牢头说了,这两日他有些改善没有尿在身上了,许是有些明白要出狱了,心情好了些吧。不过,我倒不期待他有好转,只是看不得他受苦,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似一故人,让我忍不得心让他受苦!可我们明明又不可能认识。”我轻揉着太阳穴说道。 “是吗?你不只是想要回去才帮的他?”叶飞凡问。 “回去?这两日倒是想过,可如今我在这里还有唐唐和你还有爷爷,如何让我割舍得下,顺其自然吧,如今回不回去都不是最重要的了,一切自有天意,我离开那里这么久了,我爸妈可能已经接受了我离开的现实了吧……”我情绪低落,轻声说道。 易容 “飞燕……”叶飞凡握住我的手试图安慰。 “没事,放心。我已经选择生了唐唐就不会让她从小没娘,那么残忍的事我做不出来。”我勉强笑了笑说道。 “飞燕,苦了你了……”叶飞凡心疼地说道。 “什么话,我不过是担心我走后,你给我女儿找个后妈虐待她!我辛苦挣的银子全成了别的女人的,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便宜了别人!”我故意说道,说起来还真的有些心虚没底气,回到2018我又将是那个一文不名的司马飞燕了。如今豪宅住着又被封了郡主,要回去还真无从适应。 “那你就别走,这样我一辈也娶不了别人,我们女儿才会有娘亲疼是不是,那样也没人能分得了你财产。”叶飞凡搂过我的肩柔声说道。 “你难道还真动了另娶的心思?”我有些吃惊。 “自然,你都不在了还不许我娶别人吗?”叶飞凡一副吃惊的表情。 “反正我现在洁症也好了,再娶个女人也该是不难的,尽管我现在已是一个孩子的爹,应该帅气不减当年吧!”叶飞凡一副皮痒痒的样子说到。 “叶飞凡!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是不是!几天不收拾你你就要上天了!”我用力掐他大腿。 “啊——!”叶飞凡痛得直呲牙。 “还娶吗?”我慢慢松手柔声相问。 “娶……”他痛得嘴角直抽抽。 “啊?!”我吃惊极了。 “哪敢啊!我还没娶呢你就这样对我了,我娶了你还不会杀了我!”他一脸委屈地揉着他吃痛的大腿。 “我有那么凶吗?”我皱眉自问。 “你没看你自己刚才的样子,简直就是一悍妇。”他低声说道一边偷偷拿眼晴瞄我。 “你是说我对你太粗暴了?”我柔声疑问。 “没,我什么都没说。”他赶紧闭嘴。 “那好,我一定温柔对你,从今天开始,相公~”我眨巴着眼睛柔情似水的道。 “你要干嘛?”叶飞凡惊呼。 “温柔的对你啊……”我轻靠在他身上,手放在他胸口轻轻抚摸。 “咳……咳……!”一旁响起不合适宜的声音。 “前辈醒了?”我轻抬双眉平静地坐直身子。 “夫人好眼力,竟一眼识破了老夫的技俩。”老人坐直身子说道。 “老夫?如若我猜得没错,前辈这张脸怕是费了些功夫才对吧!”我笑了。 “夫人连这也看出来了?”老人有些吃惊。 “什么意思飞燕?”叶飞凡看看我又看了看马车上与我们面对面而坐的老人。 “好吧,在下的确也不是什么老人家。”对面的老人从脸上撕下了一张人面皮,一张绝世容颜展现在了我们面前,这一次受惊的不只是叶飞凡了,还有我。我原以为面前这个老头只是装疯卖傻扮个痴癫,又或者易了容扮个老而已,却不想是如此年青绝美的一个男子。 “你是谁?!”我压下惊愕强自镇定。 “我?”男子取下头套露出一头乌黑柔美的黑发,又甩了甩头,他斜靠在马车里的软埑上慵懒问道。 “自然是问你。”我吞了一口口水定了定神问。 “金庸。”他淡然答道。 “金——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 “金——庸,金色的金平庸又不平庸的那个庸。”他笑答,我眨了眨眼睛半响领会他说的哪个庸。 “你真幽默。”我不禁失笑。 “你扮成老先生的样子想要干嘛?老先生呢?”我不由质问。 “我师父?他早云游四海去了,我帮他在此度假。”他悠然说道。 相遇是缘 “师父?那徐博弈老先生是你师父?”我吃惊问道。 “夫人竟然不知?”金庸有些意外。 “我应该知道吗?”此人的问题好奇怪。 “我道夫人什么都知晓了,原来并不知道?”金庸的脸上有些许意失望。 “我对老先生本无企图,自然无曾调查他的背景,不过是你行为古怪才引起了我的怀疑,金公子既然是个正常人便无需我等救助了,我们就此别过吧!”我说道。 “金公子竟会易容术?”林飞凡吃惊问道。 “对,林公子有何指教?”金庸问道。 “你的神变巧手竟是你师父?你的师父是徐博弈?”叶飞凡的表情一点也不淡定。 “对神变巧手徐博弈的确是我师父,叶公子想说什么?”金庸双眉轻挑用询问的语气问到。 “在下只是吃惊神变巧手与徐博弈竟为同一人,实感有些意外。”叶飞凡说道。 “金公子还有别的事吧,我们就不留你了。”我说道。 “没什么事,正愁无处可去,听闻夫人的静竹园是个神仙都想去的妙处,我想去看看。”金庸弯起嘴角说道。 “金公子从何处听说的?”我和叶飞凡都感觉有些奇怪。 “大牢里那小子一天到晚找我说话,我整天听他自说自话都快把我逼疯了。”金庸一脸无辜的说道。 “小五?”我喃喃自语,这个小五也不知都说了些什么,真让人头疼。 “他说你做的菜连皇帝老儿都垂涎三尺,酿的酒也是天下无敌,还说夫人是个神人……”金庸刻意深深看了我一眼说道。 “金公子想说什么?”我警惕起来,叶飞凡也是一脸惊色。 “夫人莫慌,我不过就是去你府上做做客罢了,你的荷花酒蔷薇醉让我垂涎。”金庸懒洋洋地斜了我一眼整理着他的衣袖说着。 “金公子所图只是为酒?”叶飞凡手指微微曲起慢慢紧握成拳。 “林公子很紧张?大可不必,我金庸是个识时务的人,也懂得知恩图报,你的夫人的秘密在下不会说出去的。”金庸说道。 “你不怕我告官?说你师徒合谋欺君?”叶飞凡冷声问道。 “公子不会的,就像我对夫人,所谓相遇都是缘份,我们是朋友永远不会是敌人。”金庸不惊不诧地说道。 “好吧,我相信你。”叶飞凡沉吟了片刻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说道。 “到了,下车吧。”我提醒他俩。 金庸站在皇家客宿的大厅里,他环视了一圈四周,然后,笑了。 “夫人真是大手笔要带我住这儿吗?”他问道。 “给我加间贵宾房。”我拿出皇家客宿的至尊金卡对前台说道。 “是的,夫人。请稍等。”前台负责接待的男性服务生说道。 “你还是至尊金卡免费住?”金庸靠过来看着我的金卡不禁咋舌。 “夫人是皇家客宿的最大股东,自然能持有至尊金卡了。”服务生微笑着说道。 “皇家客宿也是你的?你不是永顺布业的老板娘吗?”金庸吃惊问道。 “走吧,回房休息。你还需要什么尽管跟客宿提,也可以跟我或跟我相公说。”我说道,一边往客宿的房间去。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金庸追了上来。 “相公,麻烦你带他过去,我要回房补觉,连日来的奔波让我很累。”我说道。 “好的,金公子请随我来。”叶飞凡说道。 “夫人能说说吗?”金庸紧跟我身后,不肯放弃。 不晚 “金公子的好奇心可真重,要买什么去看房间里的册子,想要什么就找前台。”我不胜其扰。 “都可以不付银子?”金庸一脸惊喜地问。 “自然要的,不过可以给你一个贵宾折扣,你的食宿是免费的。”我开门进了房间。 “那还是算了。”他瞬间就焉了。 “金公子还是随我来吧,你的房间在隔壁。”叶飞凡说道。 金庸这才怏怏地离开,片刻之后叶飞凡回来了,我已经换上睡衣坐在床上翻看这两日酒店方面的入住报表。 “别看了,银子赚不完的。”叶飞凡闩上房门过来抽走了我手上的表格。 “入住率较前有所好转有上升的趋势。”我揉着太阳穴说道。 “别在意这个了,我帮你按一按。”叶飞凡说道。 “不必了,这些日子你也累了。”我摇摇头说道。 “我有些奇怪你如何看出那金公子易容了?”叶飞凡坚持让我转身,帮我轻揉着太阳穴和额头。 “没看出来,瞎猜的,我以为只是徐前辈为了避开皇帝的怒火故意扮痴装傻,但从未想过这竟是别人假扮的他。”我说道。 “所以你才在马车上故意刺激他?”叶飞凡微笑着问。 “对。”我闭目答道。 “飞燕……”叶飞凡声音有些急促。 “嗯……” “你很累?”他问。 “还好,怎么啦?”我睁开眼问道。 “难得我俩能单独在一起,我们就多呆些日子再回如何?”他问我。 “好啊!随便去海边玩玩去,去抓抓虾捡捡贝壳。”我回答得轻快。 “那现在我们也放松放松?”叶飞凡凑近我耳边轻问。 “原来你所说的单独的时间是指这个?”我恍然大悟。 “现在明白也不晚。”他贼笑。 “我们成亲都两年了,你这色性怎么没有衰退?怎么还这么饥渴?”我表示糊涂。 “这还不明白?我不是为了等你荒了很多年吗?”他一只手探进我怀里拨弄,一边轻声说着疯话。 “这么说还是我的过错?”我任由他解着我的衣衫轻笑道。 “当然,所以现在才这么如狼似虎的……”他把头埋进我胸衣里,我被他撩得意乱情迷。 他没有犹豫,我们紧密配合。 “你之前都教了十三公主什么了?她如今……如今怎地就怀上了?”叶飞凡微喘着问。 “想知道……?”我问。 “有什么秘决?”他停下追问。 “好吧,我教你。”我说道,然后翻身起来亲身示范,一遍一遍。 他终于在第n次后告了饶。 “别了……我不行了……”他喘气闷哼。 “你不是如狼似虎吗?”我伏在他耳边轻笑,一边用舌尖卷吮着他的耳垂。 “我明白了,你就是一只九尾妖狐,专门来惩治我的。”他哀叹。 “现在才知道?我还有许多招未用,你还有兴趣没?”我问。 “从前你未何不用?”他问。 “从前,我怕你太迷恋我,以后不能再娶,现在我得多努力免得你惦记上别人……”我打着哈欠解释。 “你这心思可真多………”他无奈地苦笑。 “睡了,晚上再收拾你。”我拉过被单说道。 “晚上——?!还来?不行……”他吓得花容失色。 “那我找别人行吗?”我故意激他。 “你敢!”他剑眉倒竖,怒目圆瞪。 “算了,谁叫我是女人呢!我应该投胎变男人才对,想多少女人就多少女人,想几次就几次……”我哀叹,然后翻过身睡觉去了。 “……”他无言以对。 金公子晕了 傍晚时分我身心舒畅地醒来,叶飞凡还在睡着并发出轻轻的打鼾声。我坐了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起床捡起一地的衣衫,进浴室洗了个澡。神清气爽地又心情愉悦。 我轻哼着歌曲,准备出门要吃的,刚出门就与金公子差点撞了个满怀。 “夫人……”金庸此时一身亚麻白袍,内衬衣衫为金色,长发就这样随意披散着,身上有刚洗浴过的玫瑰花香。 “金公子?”我赶紧收住险险要被扑出去的身子。 “夫人这是要去哪儿?”金公子问道。 我举起左手轻理脸畔散落下的碎发道:“去取吃的。” 金公子此时的目光落在了我的左手,脸色突然微变。 “夫人这只手镯可真是特别,能冒昧问问你从何处得来的吗?”金庸问道。 “这个?”我放下手问。 “对。” “在一次逛玉器店的时候遇上的,怎么啦?”我见他神色有异不觉奇怪。 “我能看看吗?”金公子问。 “不好意思,这个东西好像有什么机关,我打不它。”我抱歉说道。 “什么意思?”金公子急促地问道。 “这个手镯从我无意中戴上开始,就再也取不下来了。”我解释。 “我看看!”金公子道,一边抓起我的手腕,他看后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后退了一步。 “怎么啦?”我看他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忍不住问道。 “你会酿荷花酒和蔷薇醉我就应该想到是你,这世间不然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他突然惨然一笑,眼里竟滚出两滴清泪。 “你到底说的些什么跟什么呀?”我抽回手,有些莫名其妙。 “看来你又忘了自己是谁了,连我也不一并不记得了……”他一脸悲伤眼神绝望看着我。 “金公子!你没事吧?”我被他的一句句话弄得有些晕了。 他闭了闭眼睛,稳了稳神道:“没什么,你说要去取什么?” “去前台叫吃的,你真没事?”我皱眉。 “没事,走吧,一起去正好我也饿了。”他说道。 我们到了前台,服务生问我们有什么需要,我点了水果和晚膳让送到房间见金公子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又帮他点了叫花鸡和蔷薇醉和一些干果和小菜,而他听到我报菜名时身子竟又晃了一晃,我忙扶住他道:“你真的没事?” “你还记得我的最爱叫化鸡配蔷薇醉?”他有些失神地问道。 “金公子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你怎么说话语无伦次的?”我有些担心地问。 “我回房歇息一会儿,我有些头晕。”他面色极差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前台的服务生见势不对忙过来帮我一起扶住了他。 客宿过道里叶飞凡迎面而来,见金庸被我们搀扶着,急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他突然就说头晕了!”见他伸手帮忙我忙把人移交给他。 “扶他回我们房间!”叶飞凡示意我,我点点头,连忙快步打开我们房间的门让他们进去,叶飞凡和服务生联手把金庸扶上了床让他平躺着,我忙着给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了叶飞凡,叶飞凡扶住他的头给他喂了两口,见他难受又忙把他放平。叶飞凡又忙着给金庸把了把脉,把完脉叶飞凡长吁了一口气,沉吟了一下说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气血反逆造成的一时的头晕,许是受了什么刺激,并无大碍。” “怎么这样?受刺激吗?”我有些迷糊。 “对,金公子身子很康健又是习武之人,他内力深厚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叶飞凡说道。 “不需要你扎扎银针什么的吗?”我忙问。这人既然是内力深厚,又怎会动不动虚弱成这样?不会是身体有什么隐疾吧?我有些担心,害怕叶飞凡号脉不准,因此才有此一问。 相公!揍他! “不必,让他安静地躺上一会儿就好了。”叶飞凡再一次肯定了他的看诊结果,并示意让服务生离开。 我犹豫着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金庸的前额,体温正常,我放下心来。而我的目光此时落在了他脖子金色衣领上的金蛇图案的暗纹上,那图案很是眼熟。 约摸一盏茶的工夫,金庸才算缓了过来,他支撑着依然有些虚弱的身子坐了起来。 “没事了吧你?”我关心问道。 他无力地摇了摇头,“没事,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说这么客气干嘛,只要你没事就好!”叶飞凡说道。 “你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头晕?这种情况以前有过吗?”我关心地问。 “你们不必担心,我不过一时想起故人心下激动,夫人手上的手镯与我的故人的手镯极其相似,我不过是因为想起了她。”他说这些的时候表情有些痛苦和凄凉。 “手镯?”我有些吃惊,叶飞凡也十分意外。 “金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娘子这手镯本不是她的,我们不过是无意中佩戴上然后取不下来了而已。”叶飞凡连忙解释。 “对呀!这不是我的,我是在一家玉器店看到它然后试戴就没能取下来了而已,那店主老伯也曾说过这金蛇手镯是有主人的,我们付了一笔押金就等着这手镯的主人岀现好取下它呢!”我也赶忙解释,原来此物竟是金公子的一位故人所有,如此说来现在便能取下来了。 “夫人恐是不知,这手镯自己会认主人,这可不是谁都可以戴的!”金庸说到。 “开玩笑吧你?它一个死物还会认主人你当我三岁孩童?”我对他的说辞有些啼笑皆非。 “能戴上金蛇环的只能是它的主人,此物有灵性,不过因一次变故中而被遗失,而它的主人也被消失在了三界的缝隙里了。”金庸的面色已经恢复了许多他缓缓说道。 “三界?什么三界?”我完全糊涂了。 “金公子说的自然是天地人世这三界了,不过金公子如何如此断定这金蛇环便是你认识的那只呢?”叶飞凡皱起了眉头问到。 “我能感觉到它的气息,我从前与它和它的主人朝夕相处岂有不识之理,那纹理那宝石那邪魅的气息一如它的主人!”金庸说完微微一笑,好似想起了什么他的眼底升起了一缕暖色。 “邪魅?天界?你们在说什么?”我疑惑。 “此事容后再说,你的胃一向不好,先用晚膳。”金庸说道。 “你知道我胃不好?”我有些吃惊。 “自然知晓,你吃饭没规律还进食过快,从前我便都是劝告你,可你从来也不听,还说吃饭过慢纯粹是浪费生命!”他说着揺了摇头还笑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啊?!”这话倒真是我的口头禅,我和叶飞凡面面相视觉得这一切都实在是匪夷所思又难明其究。 “我不但知道你有胃病还有便秘的毛病,还上茅厕老是忘了带纸,我说得可对?”金庸此时已完全恢复神采他绝美的脸一脸玩味地说道。 “什么玩意?!你有偷窥我还是跟踪过我?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大惊失色! “我还知道你睡觉打鼾喜欢嚼牙,还喜欢四处无人时放响屁放完还唱歌,你最喜欢的歌是我爱洗澡。”他无视我的质问继续说道。 “相公!揍他!他是个神经病!”我感觉我就要崩溃了,我歇斯底里地吼道。 全龟王八蛋 “金公子很了解我的夫人?”叶飞凡双眉微锁眼睛里迸射出危险的光芒。 “自然,甚至于比你更了解!”金庸淡定地说道。 “相公!揍他!别跟他废话!他指定是个变态!”我气急败坏地嚷道。 叶飞凡把我挡在他身后对金庸冷冷说道:“金公子请闭嘴吧!我不想让我家这位见血,我怕她以后会做恶梦。” “叶公子也不肯相信我的话?”金庸说道,言语里透着些失望。 “如何信你?”叶飞凡问。 “别跟他屁话!你不揍我揍!我打死你个登徒子!”我抄起身旁桌上的水壶朝他扔了过去,水壶里还有半壶热水从壶嘴出飞了出来溅了一屋朝他身上飞了过去。 他身形未动,右手食指微勾那壶竟自动稳稳地勾在了他手上,他轻叹了一口气,看着手上的水壶悠悠地说道:“蔷薇,你不能用点新鲜一点的招式吗?回回见我都是朝我扔水壶。” “金龟王八蛋!叶飞凡你死了吗?!没见你老婆被人欺负?”我推了一把挡在我身前的叶飞凡吼到。 “金兄何苦气她,真想让她见我俩血溅当场吗?!”叶飞凡有所顾忌地喝问。 “既然你们不肯相信我,我无话可说……”金庸一脸挫败地说道,嘴边溢出一抹苦笑。 “金兄请回屋吧!飞燕你留下,我和他要谈一谈!”叶飞凡看了一眼金庸回头对我说道。 “你一定要帮我揍他!他欺人太甚了!这种人就应该让他把一直坐牢坐到老死!都怪我眼瞎竟引狼入室!”我气得发了抖对叶飞凡说道。 “为夫领会得!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出这口恶气!”叶飞凡安抚着我一边拍了拍我后背。 “走吧!金兄!”叶飞凡大步流星率先出门,金庸看着我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放下手中茶壶也出门去了。 “王八蛋!真的是个大变态!长得人模狗样的怎地不学好要学人偷窥!”我咒骂着在房里不停地踱着方步,也不知他俩真打起来了没有,不会让叶飞凡受伤吧?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我先前在气头上这时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我连忙夺门而出往隔壁跑去,隔壁门大开着,屋内几个房间根本没人,我搜寻了一遍心下不免忐忑,我连喊了几声叶飞凡又喊了两声金公子,屋内无人回应,我又匆匆跑去前台问服务生,他们都说没看见,我又急急回房取下叶飞凡的宝剑往客宿后面的草坪方向跑去,只有那里有一片开阔地如若要打架,那里应该是最佳场地才是。 我跑上草坪的至高点环顾四周,什么人也没有,我忍不住急了连忙大喊叶飞凡名字,还是没人回应。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都怪我一时冲动竟让叶飞凡去揍他,万一叶飞凡受了伤又或叶飞凡失手打死了那变态不会蹲大牢吧?我越想越后悔越想越害怕忙连声高呼:“叶飞凡!金庸!你们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听见没有?!我让你们别打了!!”我急得冒了一脑门的汗奔跑进客宿后面远处的花园里一边跑一边不停的喊。 “飞燕!”我刚一头扎进花园里,身后便传来了叶飞凡的声音,我急急回了头见叶飞凡好好的,他身后还跟着金公子两人看起来完好无损,我不由得长吐了一口气虚脱地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怎么啦?我们老远就听见你的喊叫声了,出了什么事?”叶飞凡忙上前来扶我,我摆摆手喘着气。 “原本你俩没打架呀!吓死我了!”我的心砰砰直跳,我用一只手抚着胸口,闭了闭眼睛,稳了稳神说道。 神经病 “你在担心什么?”叶飞凡有些奇怪我的反应。 “我是担心你一个不小心把他打死了,你岂不是欠一条命帐!”我气喘吁吁地说道一边摸着额上的汗水。 “你担心的怕不是这个吧蔷薇?你是在担心你的相公受伤,又或担心你相公一个失手打死了我会蹲监狱,你的脾性可没好心到怕欠一条人命……”金庸直视我的眼睛淡淡说道。 “你个登徒子倒会揣摩别人心思?那又如何!我是怕你的血脏了我相公的手!”我呲笑一声说道。 “飞燕!少说两句,金兄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叶飞凡禁止到。 “无防!蔷薇的嘴毒我也不是第一回领教,她一向如此!”金庸微微一笑说道,绝美俊逸的脸上一脸的温柔。 “那他是那种人?他不是神经病吗?谁是蔷薇!我不是!叶飞凡!我不认识他!他就是个大变态!黑的都被他说成白的了,我是司马飞燕!”我见叶飞凡不知为何竟信了一个神经病不免有些着了急。 “稍安勿躁!飞燕不论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娘子!这是永远不会更改的事实!”叶飞凡坚定地对我说道。 “可她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与她有婚约在身!而且她不是飞燕是蔷薇!白蔷薇!”金庸冷冷说道。 我站起身来走到金庸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金庸!金公子!我不管你是真神经还是假神经!我再说一遍!我是司马飞燕!我的皇家客宿不欢迎你!请你走吧!” “金兄!我不管她从前是什么人!也不管她曾经是你的谁!我也不管什么天上人间!她如今是我妻子!我叶飞凡的结发妻子!我女儿的娘亲!你若痴心妄想便要问我答不答应了!”叶飞凡一把搂过我把我护进了他的怀里冷声说道。 “可叶兄忘了她来自哪里!她迟早是会离开的!”金庸拧眉说道。 “那又如何!她现在还在这里便就还是我的发妻!”叶飞凡冷然答道。 “跟他叽叽歪歪个什么劲!走!”我示意叶飞凡。 “蔷薇!你不属于这里!我寻了你这许久你跟我回去吧!”金庸急急说道。 “走啦!他认错人了我们为必要陪着他一直发疯?”我转身就走,叶飞凡也转了身准备与我一同离去! 金庸脚未移身未动人却眨眼出现在了我面前,只听他嘴里说道:“蔷薇!你若不走会害死他的!你本不属于这里!何苦要一直坚持!” “金公子!我说了你认错人了!”我皱眉,面对他的纠缠我真的有些烦了。 “蔷薇,你若爱他就离开他!这里你只是个过客,你的出现打乱了这里的次序,为何李治会遇上武媚,为何二公子会中毒,全是因为你的出现!你在这里,凡是爱你的还是被你爱的与你相关的人都被你改变了命运!这样会遭天谴的!”金庸着急地说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那武媚和李治是历史注定,我出不出现他们都会在一起,再有二公子中毒谁告诉你的?小五?”我有气呼呼地质问。 “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我掐指一算一切便知!”他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神棍?什么都能算,那好你算算我下一句要说什么?”我气极说道。 “你会什么都不想说,最后忍无可忍对我吼一句神经病!”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真是个疯子!你说对了,你的确是个神经病!一个大大的神经病!”我忍无可忍地吼道,这人八成会读心术或者心理学,我刚刚的确是想那样说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 “让开!”我用力推他,他却有如一道城墙一般纹丝不动,我邪魅一笑,突然曲起膝盖用力顶向他的胯间,他微微一笑眼里尽是温柔的宠溺,他衣袖一挥,我感觉自己被一贯力吸附着一下子跌进了他怀里。耳畔边风声响起,我被他挟带着飞身而起,我身边的景物在倒退,身后传来叶飞凡焦急的大喝声:“把人留下!” “金龟王八蛋!放开我!”我怒喊,一边拳打脚踢,他发出一串清越的朗笑声突然身子往上拔高,他附在我耳边轻声笑问:“你确定要我放开你吗?” 我低头一看,我的妈呀!此时的自己离地已有百丈高,我们此时的方位还在皇家客宿的上方,叶飞凡的声音由远至近:“飞燕不要怕!我来救你!” 我惊叫了一声,赶紧一把紧紧拽住金庸胸前的衣服,我有恐高症,王八蛋!我有恐高症啦! “放我下去!我求你了……金公子!我怕高!”我身子在微微地颤抖着,我赶紧说着软话。 “你答应我要好好听我讲话了吗?”金庸态度坚持。 “听!你先放我下去!我什么都听!”我连连承诺,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服个软,其他的以后再说。 “不许耍花招!要知道就算他十个叶飞凡加起来也不是我对手!”金庸警告我,我连忙点头,其实就算他不提醒我也是知道的,叶飞凡的功夫在他这儿就等同于花拳绣腿般不堪一击。 “我不耍花招,金大侠放心!”我涎着脸地说道。 “也不准跑,你知道你跑不过我的!”他不太放心地道。 “好好好!我不跑!只要你别再叫我什么蔷薇!”我连忙答应。 “好!我答应你!”他微笑着答应。 “飞燕!别怕!我来了!”叶飞凡在下面叫道,一边作势要飞纵而上,我知道以他的功力连我的鞋底都够不着。 金庸淡淡笑着带着我轻轻落地,还别说上面是高,但感觉除了心慌之外还是真心不错的,视野辽阔俯瞰全城。 我有些腿发软,拽着他的衣衫一时竟不能撒手。 “飞燕!飞燕!你没事吧?”叶飞凡扑了过来紧张问道。 我缓缓吁了一口气轻轻松开金庸胸前的衣服,转过身看向叶飞凡,他此时脸色煞白,正一脸担心地看着我。我迎着他缓步走去,心下有些委曲。 他扑过来一把我搂进怀里安慰我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 半响,叶飞凡放开了我,突然一个拧身向金庸扑了过去,我大惊,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金庸身形未动出手快似闪电右手一挥,衣袍阔袖一卷叶飞凡便一动不动了,我大惊失色忙喊:“住手!” “放心!我不过点了他的穴,他如今耳能听,嘴能动,我只是不想与他纠缠罢了!”金庸说道。 “飞凡!你可有事?!”我急问。 “没事,我只是被他点了穴!”叶飞凡头不能动,嘴里还能出声,他还硬挤了一个笑容给我,想让我不要担心。 “放心!我没有伤害蔷薇,我也不可能伤害她!蔷薇你告诉他让他别乱动手动脚,不然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金庸皱眉说道。 我连忙点头,这人武功高强除了有点神经错乱目前对我们还算客气,如果惹他不高兴了可能我俩小命都要玩完,那监狱的高墙根本就困不住他,我们若再轻举妄动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我心下哀叹,近日真是霉得可以,竟让我惹上了这么一个疯子! 我忙告诫叶飞凡不能再莽撞,又说金公子金大侠的确没伤害我,叶飞凡孤疑地审视了我一番,我急忙朝他直眨眼晴,只要先顺着这金龟子的心意我们就没事,我希望他能明白,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就是指现在。 错觉 多日夫妻还是心意相通的,叶飞凡回了我两次眨眼,这一切自然也落在了那位金公子的眼里,他没有多说直接拂开了叶飞凡的穴道。 “谢谢!”对于金庸的言而有信我由衷的说了一句感谢。 “不必!一切都是迫于无奈,失礼了!”金庸抱拳说道。 “金公子的武艺高强,我叶飞凡实在望尘莫及,不过我希望你不强迫我妻子干她不愿干的事,无论她在此改变了谁的命运,我们都是甘心情愿的。”叶飞凡说道。 “就因为她的任性才会在这三界的缝隙里游离,每到一处她才都会让爱她的人受伤,你们的固执迟早都会付出代价,我这是在救你也是在救她!难道你还不明白?”金庸说到。 “明白什么?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是真心糊涂,我明明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他为何一定要说成是,而他说到叶飞凡说到二公子我又不免担心,我能来到唐朝原本就是一件光怪陆离匪夷所思的事。 “你叫白蔷薇,你住曼陀罗仙山,你爱花更酷爱蔷薇,因此大家唤你蔷薇仙子,你会酿酒会做无数美味菜肴,但独唯对仙术只有三分钟热度,因此大家又戏称你为无为仙子,你天生古道热肠,喜交天下朋友,你曾是这三界中各家贵族公子小姐们的追逐偶象,而你从小与我青梅竹马,你在与我的婚约之后失了踪,你的父王曾派出无数门中之人下山寻你,因你消失得离奇,又无踪可寻,三界之内我已寻了百年,不过近日我的第六感清晰地告诉我你就在附近,当我见到你那天时我以为我认错了人,你的气质虽然变了,但别的都还一样!”他缓缓说道,字字入了我耳,我仿若听的是天方夜谭一般目瞪口呆。 “仙山?我从小听故事里的那个曼陀罗仙山?金公子你讲的是一千零一夜吗?”我的反应如此,叶飞凡自然也是张口结舌。 “你以为我刚刚带你飞身上天的用的是习武之人的轻功吗?你见谁在上面腾飞的时候还能开口讲话的。”金庸说道。 “你用的不是轻功?”叶飞凡有些意外。 “自然不是,试问谁的轻功能漂浮在空中一直不落的,你们的轻功是凭借一口真气一鼓作气借外物以飞跃的几个姿势而已,叶公子的修为在当今武林之中已算少有的姣姣者了,这与你幼年的成长经历有关,你日夜勤加练习才有了如今的修为,如想再飞升怕已是难上登天。”金庸说道。 “说得跟真的一样,我的确不是这里人,我来到一千多年以后的2018,在那里我有父母双亲,至于为什么来了这里,这非自然的穿越我也无从解释。”我对他的说辞依然半点不肯相信,我宁肯相信他就是一神棍,一个有可能可以借我回现代的神棍,我也不肯相信他来自他所谓的仙界。 “你的左脚小肚外侧可有一朵红色的蔷薇花?”金庸问我。 “有,怎么啦?那是我几年前骑摩托摔伤了之后留了一道伤疤因此纹上的,你不会说它又有什么别的来历吧?”我不以为然的说道。 “真的是你!我就说我那次在梦里救下的人是你对不对!你在一群楼里骑一种奇奇怪怪的两个轮子的玩意儿,天上下着小雨,你见对面来了一个孩童因此慌了神,我救下你之后,你便被一群穿白衣服的人接走了,后来我在梦见过你,你受伤的腿部已经多出了一朵红色蔷薇花!”金庸惊喜说道。 我在这一刻突然有种想要窒息的感觉,他说的话没有错,我当时的确被一身穿白袍的长发男子救了,但他來去如风让我以为一切都是错觉。 归心似箭 我略一思索,他的说法分明有漏洞。 “你说你曾在梦里救我?谁能在梦里去救现实里的人,如何救?怎么救?”我问。 “普通人是不能,但是我可以,只要我愿意我想救就可以。”金庸说道。 “金公子实在是自相矛盾,如若能救为何你会替你师父坐牢!”我质疑道。 “他不是我师尊,他的确能掐会算,不过他就是一半仙,我拜他为师不过只为救他而已,他有修为在身实属不易,一个普通人能修练到他那程度也实在难得,我不过是惜才罢了。他泄露了天机有了此次的教训也终于领悟修行人当以修行为主,他如今已安心修行去了,俗世中的一切都不会再过问。”金庸答得天衣无缝。 “他竟不是你师尊?”叶飞凡很是吃惊。 “对,我的仙术自幼跟着南极仙翁习得,而蔷薇与我同出一师,所以我俩朝夕相处。”金庸抛出的话一个个尤如重磅雷得人无分东西。 “公子的话还是留于以后再讲吧!我还消化不了这些讯息,再说我大约也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认错了的可能性是很高的,我要先去用晚膳了,太饿了。”我已饿得快晕了早已无心在此逗留。 “都怪我一时性急意忘了你的胃不好,快回吧!”金庸提醒。 回去的路上我都在想着金庸说的话,我回想起我被穿之前我妈给我算的命,说我的命格不凡绝非凡人。当时我妈提的时候我还忍不住发笑,还笑话她一天到晚瞎迷信,人家说啥信啥,我妈说她是信的,不管我信是不信,因为自从她怀了我之后家里阳台上那两盆枯死了两年的蔷薇竟发了新芽还开了花,又说她怀我时做了胎梦满山遍野的蔷薇花开得异常茂盛鲜艳,而其中一朵白色的异常美丽最后竟变成了一个婴儿朝着她笑,然后三十二岁早已被医生断定没有生育的她就怀了我。这一切如今联想起来如此贯通又让人无解。我真是蔷薇?白蔷薇?而我本不过一个普通人罢了。 “飞燕!飞燕……”我听到叶飞凡在唤我。 “啊……?”我茫然着反应,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坐在了饭桌前,手上已捧着一碗米饭。 “吃菜!”叶飞凡往我碗里夹了两筷子我最喜欢的清蒸鲈鱼。 “喔——”我点头。 坐在对面的金庸了然一笑,没有多言。而叶飞凡却是有些忧虑地看了看我。 “明天就回长安吧,你也累了多日了。”叶飞凡对我说道。 “再呆两日吧,这儿也不常来,如你所说玩玩再回去。” “好吧,我看你状态也不是太好,唐唐在家应该也想你了。”叶飞凡神色中有几分无奈。 “那就后日出发吧,明日去海边给唐唐捡些贝壳和海螺带回去。”提起唐唐我瞬间归心似箭。 “好!”叶飞凡脸色稍缓回答得很是爽快。 “你最喜欢的琥珀酒你如今不酿了吗?”金庸突然问道。 “什么酒?”我没听明白。 “你用葡萄酿的酒,味道淳美是各路仙家都争相收藏的佳酿,因为色泽似琥珀因此得名。” 我心下不由一振,近日我有酿一款葡萄酒,正想取名为琥珀酒。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我心下越发慌乱。 “天上有神仙都是真的?”我的语调忐忑,有些颤抖。 “飞燕,世上怎会有神仙,你吃了饭就早点休息,不必胡息乱想了。金公子!你吃完也早点回屋歇息去吧,飞燕连日来也很累了,这客宿你若住得舒适就继续住着,后日我们便不邀你一起回京了,你我各自有家我便不留你去我的静竹园了。”叶飞凡下起了逐客令。 承诺 “看来叶兄还在坚持你的想法,如今我既然已经找到蔷薇便绝不会再让她流落人间!”金庸听毕叶飞凡的话便不再保持沉默。 “金公子这是强人所难,先不说我妻子是不是你口中的蔷薇,就算是,你是否也要问一问她本人的意愿?!”叶飞凡语调徒然高了两度表情激动。 “这个由不得她愿意与否,蔷薇她如今忘了自己的出处,可她还有双亲在等她回家!”金庸态度强硬。 “可她已经与我成婚,她同样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金兄不会想让她母女离散又离开我吧?!”叶飞凡激动地控诉道。 “我不会让蔷薇的孩子留落凡间,哪怕她的孩子只是一个凡人,她的父王也不会允许,更不会允许她嫁给一个凡人!”金庸回答。 “停!你俩停下!”我被他俩吵得头晕脑胀,他俩听我吼完,住了嘴都双双望向我。 “两位大哥,我曾经是谁又不是谁都没现在重要好不好!现在我累了,你俩也甭吵了,该吃吃该睡睡!”我现在不想再听见蔷薇两个字,一听见就头疼。 “好,我想你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我不逼你,我给你时间允许你慢慢接受。”金庸笃定地说道。 “我不需要!我求你别啰嗦了!赶紧回房休息去吧!我头疼得厉害!”我揉着太阳穴有些疲惫地说道。 “那你休息,近几日我不会再打扰你,过段时日我自会去你的静心阁找你!”金庸起身微微一笑对我说道,转身离开,他的脚步透着笃定背影亦是从容不迫。 叶飞凡叫服务生过来收拾碗筷,我一个人坐在卧房的床沿上发着呆,心思纷乱又疲惫不堪。 “飞燕……”叶飞凡握住我的双手半蹲下身子平视我。 “嗯……” “你开始相信他的话了吗?”叶飞凡双眉紧锁脸上有着担忧和忐忑。 “飞凡……” “回答我。” “我不知道,太多巧合,如今我也糊涂了。”我迷茫地答到。 “他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如今你爱我吗?”叶飞凡双眼紧盯着我问。 “飞凡,你怎么突然问起我这个问题?”他的问题我一时无法反应。 “成亲两年了你从未说过你爱我,我在想是否我给你的爱还不够多,才让你无法对我说出那三个字,有时我觉得你离我很近,有些我又觉你离我很远。”叶飞凡半跪着把头埋进了我怀里。 “飞凡……”我一时语塞。 “你不爱我也没关系,只是,你会离开吗?”叶飞凡说着抬头望向我。 “你胡思乱想些什么,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哪儿也不会去,你是我丈夫,我还有唐唐,我不会离开,你放心!”我坚定又肯定地回答。 “我只是害怕,飞燕,我最近常做恶梦,梦见你我分离,从此永别……”叶飞凡苦笑着说道,脸上有些伤感与无助。 我握紧他双手,“不会的,你不过是日有所思罢了,内心恐惧什么都会反应在梦里,放心,我们会好好的,都会好好的!” “也许是吧,我日日都在担心你离开,我常常深夜惊醒,有时你起夜去入厕我也会从睡梦中惊醒,我总担心你或许已不在,我会害怕某个清晨醒来你已经走了……”他悠悠地说道,我听着不觉动容。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一直承受了这么多,叶飞凡,我承诺我将用我全部的后半生来陪伴你,而且绝不反悔!我指天发誓!”我满心感动当下举手发誓。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你不必发什么誓我相信你!”叶飞凡拉下我的手握紧在他胸前。 真的是你 “如若他说的都是真的怎么办?你还有双亲在世在等你回去……”叶飞凡眼底忧虑不减。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我分明来自2018,你也不必过份担心忧虑,一切还是未知是不是!后日就回长安了,那金庸我也不会再见他,你放心吧!”我深知叶飞凡担忧什么因此想要承诺。 “你当真不再见他?”叶飞凡喜出望外。 “不见!他十之八九认错了人,就算他当年救过我又如何,那也不代表我就是白蔷薇,何况在一千年以后我有自己的父母,他认错了人是必然的!”我这话也不知是说与自己听还是说给叶飞凡听。 “好,后日便回长安!”叶飞凡略微放了心。 如金庸所说接下来的几日里他未再出现,我们在第二日去了海边捡了一些贝壳与海螺,看了海,在海边烤了鱼,在海边追逐海浪。我和叶飞凡在海边嬉闹做了少男少女才会做的一切幼稚的举动,我们赤着脚在海滩上奔跑,相互追逐,我勾起脚尖朝叶飞凡踢着浪花,他任由我踢湿他的衣衫只是宠溺地看着我微笑。这一画面却让人有着熟悉的感觉,似曾有过,仿若重复。 收拾好行装我与叶飞凡骑马回了长安,刚回到叶府便有门童来报,说有客访,我正在揣测是谁时,一个衣着华丽的绝色女子已款款进入了我的静心阁,我正疑惑时,来人已先出了声。 “姐姐多年未见,你竟还是这样风姿绰约,实在让妹妹好生欣慰!”来人的声音有着几份熟悉,可一身华服却又让我一时想不起是谁。 “你是——?”我困惑极了。 “青慧姑娘?”叶飞凡疑惑问到。 “青慧?”我茫然重复。 “对,是我,我离开叶府不过两年姐姐竟已忘了我是谁了吗?”说话间女子已到了眼前,我定睛一看,不是青慧又是谁呢?如今她娥眉如画朱唇轻点,画着精致的妆容,头上戴着凤冠衣衫也甚是考究,相较两年之前的她多了几分成熟更多了几分妩媚,如今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她一点也不过于。 “真的是你?真是让人意外,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难得与人打这外交辞令,今日今时却言不由衷的用了。 “姐姐好生让人失望,竟连我都不识得了!”青慧说话间美目流转透着几分委屈,那模样竟让我自责起来,仿若我当真欠了她许多情谊似的。 “我识不识得有什么打紧,你姐夫可没让你失望,他还是识得你的,也算将功补过了不是?”我淡淡一笑答道。 “瞧着姐姐这言里言外还带着几分酸味,许是不欢迎妹妹来?”青慧妩媚地笑着,有着几分责备的意思。 “不敢,我司马飞燕几时何曾有幸有了你这么个漂亮绝色的妹妹,我娘咋从未向我打过招呼?”我揶揄道。 “姐姐还真是小气,难道几年前的事你还惦记着?如今我已是陛下的女人并怀了他的孩子,我怎会还惦记从前的事,姐姐你完全是多虑了。”青慧语调平缓地说道。 “陛下?”我有些诧异。 “自然,我肚子里怀的可是皇子,我便是陛下新近册封的二品昭仪武媚娘。”青慧的话似重锤落下,我心下振惊却不动声色,原来她还真是武媚娘! “原来我祖父还真没认错你,你还真是武媚娘,到底你是姓谢还是姓武?”我忍不住相问。 “我本姓姓武,在长安隐姓埋名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青慧答道。 当局者迷 “你的名字不是逝去的陛下给赐的吗?”我有些疑惑。 “也是也不是,此事说来话长,姐姐还是不问也罢!”武媚答道。 “既然你有苦衷我便不问就是,如今我可做不得你姐姐,我还是尊你一声娘娘吧!娘娘屋里请。”我说道。 “我就知道一切已经回不到从前了,我一直以为夫人是个真性情的人,如今竟也变了,我在那宫里日日与人虚以周旋,只望能到你这里听听真心话,如今怕也是不能了。”武媚娘说道语调里透着几分无奈与失落,一边扶着身旁宫女的手款款向我们的书房走去。 “娘娘今日当真只是来叙旧的吗?你我之间如今还有何真话可听,你已贵为娘娘,你想要的正一步步如你预期的一样正一步步向你走来,你应当没有遗憾才对!”我走在前面为她掀开书房门口的珠帘一边说道。 她停下环顾了一眼整个园子才进了屋,口里说道:“这园子如今变了许多,越来越来有人味了。”她停顿了一下又道:“我们这些活在宫廷里的女人如若没有手腕如何又能活得下去,有时你本无意害人,但为求自保却又不得不那么去做,我如今能从感业寺回宫全靠自己努力,我曾经只想找一个依靠,后来我发现把自己的命运押在别人身上还不如自己保护自己才更直接更有力。”武媚娘说完禁不住微微苦笑着。 “历来皇家的女人最不好做,哪个皇帝又不是三宫六院。要想在宫里立住脚跟自然要付出代价。”我由衷的说道。 “你俩既然有话讲,我便离开一会儿。”叶飞凡朝我说道,那意思同样也是说与武媚听的。 “行,你最好给我们再弄点瓜子和点心来,别让娘娘空坐着。”我提醒叶飞凡道。 “我还是想念姐姐你做的鱼还有你酿的荷花酒。”武媚娘说道。 “如今你姐夫已深得我的衣钵,他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我说道。然后便是我俩长久的沉默,如她所说,真的一切都回不去了,我们再也不能开诚布公地谈话,敏感的不能谈,真诚的没得谈。 良久…… “你怀孕多久了,怕是要生了吧?”我终于找到一个话题。 “快了,再两月就要生了。”她抚摸着凸起的腹部一脸幸福地答道。 然后又是沉默。 叶飞凡用托盘端来了点心和一些小吃放下又出了,武媚娘看着叶飞凡出去的背影道:“你们的感情一直都还是这么好吗?” “还行。想问什么?”我问。 “二公子还未娶亲?”武媚娘问我。 “没有,他如今嫁给了他那满园子的花草盆栽了,怎么啦?”我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起了二公子。 “没什么,只是问问。我记得当年他好像对你情有独钟?”武媚娘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问着。 “他?不太清楚。”我暗暗皱眉,这个武媚娘到底想问什么? “当局者迷。”她微微一笑说道。 “什么意思?”我皱眉问道,她难道一定要开启这个话题吗?到底几个意思? “你爱叶飞凡吗?”武媚娘直视我的眼睛问我。 “娘娘如何有此一问?我不爱我相公难道我还爱别人?”我皱眉回道。 “姐姐怕是当局者迷,日后你自会明白。”武媚娘摇摇头不再多言。 “娘娘今日有些奇怪,你拜访我就是想问我这些?”我问。 “自然不是,我只是感叹这世间要想寻个一心人实属不易。姐姐好福气遇上了姐夫。”武媚娘由衷的感慨。 “一切都是缘份注定,你也一样。”我回话,大家的命运的行走轨迹都是注定,没有例外。 她走了 “姐姐也相信命运?”武媚娘有些诧异。 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又沉吟了半响才回答道:“也信也不信。” “怎地说也信也不信呢?”武媚娘有些不明白。 “对于命运我们没有依据可循,是否有谁在定规则,是否又是谁在主导我们命运的轨迹,我们谁都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这天地间的某一枚棋子,人在三界之中只能是自己的主宰,又或者连自己也主宰不了,在这宇宙里一个人尤如一只蝼蚁,又或连一只蝼蚁都不如,宇宙浩瀚与万物相比我们堪比尘埃。”我想了一下说道。 “姐姐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我武媚没有那样宽广的见识,我只活在我之内,我只想把自己活成一个世界,让天下人都不再无视于我,不敢再任意揉拧我!”武媚娘说道,捧起茶盏的她眼底有一抹痛闪过。 “相对于命运,人往往只能被动接受,你或许有不同,但不甘于平淡的本身就已经决定了你未来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悠悠说道不便点破。 “姐姐是想说,无论我怎么做都是在命运的轨迹里吗?”武媚娘娥眉深锁一脸思索模样。 “我没有那样说,我是说一个人心胸有多大多宽将直接决定你将来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放下茶盏认真斟酌着用词。 “姐姐的用心我明了,是想让我做一个心胸宽广的人吗?”玲珑如她一点就透。 “不敢,娘娘能在深宫皇院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自是不需他人提点,我不过是说说我自己的一些浅见罢了!”我慌忙撇清立场。 “姐姐这嘴还是这样巧辩能言,真是从来未曾让人失望过……”她微微一笑很倾城,一边用茶盏盖子抚开茶水水面上的两朵茉莉花一边悠悠地说道。 “……”而我,一时竟无言以对。 “今日就到这儿吧!本宫也有些乏了,春吟、蝶儿,我们回宫!”武媚娘对身旁一直侍立着两位宫女说道,说的话有些突然让我禁不住愣了一下。 “那么我便不留娘娘您了,请恕民妇愚钝竟不知娘娘今儿驾临,一时之间什么都没准备让娘娘失望了。”我语调不惊不紧不慢地回到。 “姐姐如此笃定原本就无意招呼我吃这餐晚膳,本宫又何来失望?”武媚娘眼神变得冰冷淡淡说道。 “娘娘此话从何说起?是因民妇讲了什么娘娘您不愿听的话了吗?”我起身作惶恐状。 “罢了……今日已再无说下去的兴致,改日再来拜访姐姐,希望到时有幸能尝到你亲手做的菜肴。”她身后的两位宫女侍候她起了身。 “娘娘哪里话,如若您想吃,民妇定然亲自下厨,不过只怕日后民妇再无此荣幸了才是。”我半躹着身子低头恭送。 她听见我的话回了头,幽幽地望了我一眼,半响叹了一口气道:“或许……是我今日来得错了……” “娘娘……”我嗫嚅着,看着她有些落寞的身影决然地穿过了花庭又转过了小径,这一刻我的心若有所失…… 我呆立在书房门口,果然今时已不同于往日,这青慧已不再是青慧,从此这世间只有武媚。 “飞燕……”叶飞凡立在眼前挥动着他的手在叫我。 “在!”我应道。 “你发什么呆?青慧呢?”叶飞凡奇怪地问。 “喔,她走了……”我回过神来。 “走了?不欢而散吗?”他看着我的神情一目了然。 “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她如今心思捉摸不定不好揣摩,若她日后做了女君主怕要熬坏一帮臣子才是……”我感概地说道。 吃货的秉性 “怎么你失望她的不辞而别了吗?”我回过神来审视他。 “哪有!”他警醒地看着我,一脸的戒备。 “回答这么快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我冷冷说道。 “没有,我什么都没想!”他赶紧回话。 “什么都没有想?你是白痴还是当我是白痴?”我斜视着他冷冷弯起嘴角。 “你吃醋?”他有一抹笑意隐于眼底。 “懒得吃!”我嗤之以鼻。 “去用膳?我做了许多你爱吃的菜,要赏光吗?”他笑问。 “鲈鱼?”我问。 “对,我还做了扇贝和咖喱汤。”他说道。 一听还有扇贝和咖喱汤我瞬间流起了口水,此人深知我的软肋,在任何时侯只要一提到美味瞬间便会忘了自己的立场。 餐桌上今日家里两个女孩也在,看到满桌的美味都直叹息书豪和小虎不在,其实在客宿里也有这些东西吃,只不过都做不出叶飞凡做的这个味,当然叶书豪是可以的,而我做的嘛又另是一个味,都说一个菜是千个厨子千种味的确是真的。 “夫人,谢谢你给我们做的珍珠手链好漂亮,还有那个用贝壳做的风铃我们也好喜欢。”全小丫甜笑着说道,小雅也说很喜欢。 “你们喜欢就好。”我坐上餐桌赶紧为自己盛了一碗咖喱汤,又忙着给祖父盛了一碗,闻着咖喱汤的味儿我的口水忍不住地流。 “这会儿不要说吃的以外的东西,你们夫人心思可不在别的话题上,她如今眼里只有她的咖喱汤和她的扇贝。”祖父笑道,他此时抱着唐唐从门外进来,他带着唐唐去湖对面的草坪上抓蝴蝶玩去了,许是叶飞凡唤了他们回来。 “还是爷爷知道我的秉性,我这没出息的德行丢了您老人家的脸了对不对?”我笑着回道。 “爱吃喜欢吃是好事,我这老头子才能多沾沾光!”祖父笑咪咪地说道。 “今晚就试着喝一喝品一品我走前酿的琥珀酒如何?”我问祖父。 “好哇!我也日日等着盼着你那新酿的琥珀酒呢!就指望着你能早日从广州回来让我品品鲜!”祖父笑着一到迫不及待的表情。 “我去酒窖取!”小雅说道。 “我同你一起!”全小丫也起了身。 “唐唐!来妈妈这里!”我朝女儿拍拍手。 “唐唐来爹这儿!”叶飞凡也伸出手拍了拍,唐唐睁着她好看的大眼睛眨巴着,嘴里吮着她小手的食指含糊地咿咿呀呀着,突然她决断地转过身一把抱住了祖父的脖子不再看我们。我和叶飞凡对这个结果不由面面相视,却乐得祖父呵呵直笑。 酒来了,爷爷从屋里取出他一直珍藏着的玉兔杯,还别说这酒和这玉兔杯还真绝配,一人一只玉杯刚刚好。 酒杯盛满,色泽清澈颜色艳丽很是漂亮,而那酒香瞬间溢了满屋。 “应该叫上叶风来品一品,这是好东西呀!”祖父忍不住感叹。 “那就叫上吧,反正这么一大桌吃的,小虎和书豪又不在。”叶飞凡看向祖父答道。 “他或许已经用过膳还是别叫了。”我想起武媚的话有些介意地说道。 “没事,还是叫上吧!这些日子他带唐唐也辛苦了。我马上去!”叶飞凡起了身。 转眼叶飞凡与叶风就进了庭院,一来一去如此之快,可想而知两人自然没走寻常路。 叶风一进庭院,唐唐就咿呀了起来,一个劲儿要往他那儿去,弄得好似他才是她亲爹娘似的,我的脸瞬间就挂不住了。 “死丫头!我抱你不让抱,小心我揍你!”我朝小丫头挥着拳头威胁道。 不速之客 “说什么呢?你要揍谁?”祖父马上虎起了脸。 “小孩子喜欢谁不喜欢谁那是她的本能也是她的天性,她喜欢叶风说明二公子是真待她好,你不会吃醋吧!”祖父皱眉询问。 我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这小丫头就是个没良心的,我怀胎十月生下她,日日把她捧在掌心呵护,她竟然连我都不要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这有什么好气的,如果嫌她不亲你,我们又再生一个就好啦!”叶飞凡心情很不错的说道。 “说什么呢!你当生孩子当母鸡下蛋那般轻省,有本事你自己生一个试试!”我没好气地说道。 我的话刚落地就引得小丫咯咯地娇笑起来,她一边笑着一边说:“夫人真是逗趣得很,哪有人把自己比作母鸡的!” “嫂子连自己闺女的醋也吃实在好没道理,我不受你待见还不兴唐唐喜欢她二叔?”二公子淡淡笑着嘴下揶揄道。 “来来来!快喝汤!这可是咖喱汤!你尝尝!”祖父盛了一碗汤递给了叶风,目的是想打岔。 “是呀!这可是公子爷亲自做的二爷你要多喝点才是!”小丫见气氛似有不对也打起了圆场。 “她二叔你真小气,我几时又不待见你了?我这屋里的酒你这两年喝得少了吗?别说我请你喝的酒,就是你擅自从我酒窖里取走的怕也有一二十坛了吧?你可晓得那得值多少黄金?我与你计较过吗?”我忿忿地说道。 “你怎知就是我取走的,不是十三公主或陛下?”二公子奇怪问道还不太想承认。 “十三公主最喜蔷薇醉,陛下来取都会丢下银票,你来取总是一次四坛并且每样各取两坛,你说我说得可对?”我笑着问道。 “嫂子是怪我没付银子?”叶风迟疑地问。 “有一点,上次客宿没酒了,书豪去酒窖搬酒发现存酒都没了,你下手可真狠,明知我新酒还未出窖,竟然还给我搬空。”我忍不住抱怨。 “没办法酒虫犯了,对不住了!那日我本不想取的,可十三公主不肯让酒与我,我总不能去找陛下吧,而且就算我去了他也不一定肯让!听说他那个新封的昭仪也是个爱酒之人,还特别喜欢嫂子你酿的这两种酒,我想就算我去了也不一定要得到!”叶风说道。 “所以你就来取我的?认为没难度还特顺手?”我忍不住说道。 “不就两坛子酒吗?以后叶风的酒我包了!我跟你买!”祖父说着,双手捧着酒杯品了一口,那表情瞬间亮了,美了。 “好酒!这酒的味道真的绝了!真真的是妙极了!”祖父忙着又为自个儿酙了一杯酒说道。 “众位好雅兴!喝着美酒吃着佳肴,看来我今儿算是出现得不早不晚时间刚刚好!”此时饭桌旁突然出现了金庸,他的出现冷不防的,突兀地没有半点预兆的,把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金公子?!”叶飞凡脸上出现了惊愕的神情,小雅直接“腾”的一下从席间立了起来并大喝了一声:“你是谁!”而二公子与祖父连同小丫也是一脸的惊疑之色,不明白桌旁怎的突然地就冒了一个人出来,大家都吓不轻。 “小姑娘別激动,我是个不速之客,你家夫人是我旧识。”金庸手拿一柄玉扇,很是眼熟轻摇着,自顾自拖过一个木凳挤进了席间。 “金公子以这种方式出现就不怕把人吓着?”我语气里透着责备。 “自然不会,众位的身体如何,我比你们本人更为清楚,就算在下深夜出现,我想你们也不会晕倒。”金庸笃定地说道。 我真不是蔷薇 “我祖父年纪可是大了!凡事都有例外!”我双眉倒竖,心下烦燥。 “金公子既然知道自己是不速之客又何苦自讨没趣?”叶飞凡伸手握住我的手对金庸说道。 “对于我金庸来说要想带走蔷薇是何时何地都可以的,你若阻扰我,我不过弹弹手指就能把这叶府夷为平地,只是我不想看到蔷薇伤心难过,再说我今日前来只是讨酒喝的罢了,我要看看这琥珀酒天上与人间可有差别!”金庸坐在我与叶飞凡的正对面,此时他右手作拎杯状,突地便诡异多出了一只白玉兔酒杯在他的右手上,我扫了一圈桌上发现叶飞凡的杯子不见了。 “阁下是何人,为何出言不逊!这叶府是你想平就平得了的吗?”二公子接过话头冷然答道。 “二公子护府心切,我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要想见识一下吗?”金庸问。 “你想干嘛?!”我和叶飞凡同时喝问。 “二公子不信我的能力,我不过想让他见识见识罢了!”金庸冷冷答道。 “金庸!从广州到长安你还不放过我吗?我不是白蔷薇!你的蔷薇在别处,别浪费你时间了,你去别处找吧!”我被这人骚扰到都快绝望了。 “什么意思?这位公子是认错谁了吗?”祖父不明所以地问我和叶飞凡。 “爷爷这事说来话长,你带着唐唐先出去吧!还有小丫和小雅你俩也出去!老二留下!”我说道,为防不测我得让他们都走,老二叶风功夫不错我想让他留下助我们一臂之力。 “丫头!这位金公子到底是何人?为何说从广州追到了长安?”祖父焦急地问我。 “爷爷别问了!容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你抱上唐唐去祖母那儿!”我催促到。 “我不走!夫人!”叶小雅一副倔强的表情。 “我也不会走!纵然我的功夫不济但也由不得别人欺负我的主子!”小丫说道。 “你们这般紧张干什么?我说了要拆你们房子了吗?我说过,你们的夫人我要让她心甘情愿地跟我走,而不是逼迫!”金庸饮下杯中的酒说道。 “司马飞燕你一再强调你不是白蔷薇,这酒你又作何解释?”金庸手一挥那酒坛竟自己为他酙满了一杯,众人瞠目结舌不知他使了何种法术,而我和叶飞凡却禁不住同时身子一抖,叶飞凡大约是因为见识到了金庸的能耐,而我却是因为金庸的话。 “嫂子!大哥!他说的什么意思?他要带谁走?”二公子放下唐唐由祖父抱在了怀里。 “他说要带走你嫂子,说她是他要找的人,这位公子自称来自天外的仙界,还说你嫂子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叶飞凡回答道。 “天外什么?”祖父和二公子有些没听明白因此追问,他俩以为自己听错了。 “仙界!”我重复。 “啊——?”小雅和小丫同时惊诧得啊出了声。 “世间难道还真有此去处?”祖父惊问。 “不知道,他的一面之词罢了!”我回道。 “原来蔷薇你至始至终还未曾相信过我的话?难怪你如此排斥我。”金庸面有异色地说道。 “金公子我求求你去别处找你的未婚妻可好?我真不是你要找的什么蔷薇,我酿的酒都是跟我叔伯学的,这手镯,这手镯它也认错了主人!你帮我!你帮忙弄下来我给你金子感谢你好不好?!我只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是你口中那个人!我绝不是在三界里众仙们的偶像的那个蔷薇仙子!我半点仙术不会就连轻功都学不来,我真的不是,我在这世间是有父母的!真的!他们还健在!”我急急想要证明我真不是什么蔷薇,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的司马飞燕。 违变天理 “不急,我们总有办法印证你是谁,也有能力帮你找回你失落在三界缝隙里的过去!我已发讯告知你父王你在人间,不日他们便会赶到!”金庸说道。 “也好!你认不准蔷薇,蔷薇的父母总是识得自己的女儿的,我希望你信守诺言不会强人所难!”叶飞凡说道。 “我金庸也算这三界里顶天立地的人物,此言一出自然不会更改,只是一旦证实了蔷薇的身份我便会带她离开,到时可由不得你们了!”金庸说道。 “既然如此大伙儿就坐下用膳吧!好好的一餐饭被你一搅局气氛都没了!”我忍不住抱怨。 “蔷薇你真是怨枉死我了,我什么都没做,是你们自己剑拔弩张弄得神经兮兮的!这怎能怪我?”金庸泰然说道。 众人这时纷纷落了座,大家放松了警惕,小雅首先忍不住问金庸:“你真的来自天外?”除了我和叶飞凡其他人都停止了动作全部把注意力投在了他身上,大家全神贯注不想有半点错过。 “是的。”金庸平静地说道。 “莫不是一处修炼的清静之地被你说成了仙界吧?”祖父说出了大伙儿心底的疑虑。 “老人家今年六十二岁了吧?下月初三是你生辰,你自幼被你父母卖入了皇宫,你毕生最大的心愿就是一个温馨的家,儿孙满堂,你与曾经的那个皇帝情份非同于主仆,他待你如他的亲人,你也视他为你人生中不能缺失的那一位,他为保你老有所依,还给你孙女赐了封号,你的封地与府邸都赶得上一个皇子一个王爷了,我说得可对?至于在坐的每一位我也了如指掌,要我一一说个明白吗?”金庸好似失去了耐心言词变得有些锋锐。 “你——!”祖父仿佛被戳中了要害,又似有什么隐晦一时之间竟作声不得。 “金公子若想在这好好吃上这一餐饭,最好是好好讲话,我祖父是什么人,大伙儿是什么人无需你自作聪明来剖析,在座的每一位都是我的亲人,说难听一点只有一个人外人,而那个人就是你!若想得到别人的尊重就请你好好讲话!”我明白金庸说的是什么,我相信叶飞凡也知道,祖父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来自曼陀罗仙山,一个天外的仙景之地,我无需证明我是谁,我来是有任务在身,小姑娘,这人世已被某人改了轨迹,会被徒增许多杀戮的。”金庸对小雅解释道。 “危言耸听!”我对他的说法全然不信,他忘了我来自一千年以后了,那些都是历史全是既定的事实,跟我有何干系! “你别不信,你的出现违背了天理,你扰乱了人间的秩序,你把丝绸之路提前,你把现代文明带进了这里,你生生把一个妙龄女子一步步逼上了皇位,她的一生已经被你乱了,你若再不离开后果不堪设想,你的父皇和母后也会受到牵连,而你也会受到惩罚。”金庸继续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个武媚娘要做女帝岂能是我的原故!这些历史书上早有记载跟我有何干系!你少说这些话来糊弄我!你当我白痴啊!”我喝着汤吃着扇贝忙得不亦乐乎。 “如若你不出现,那个武媚娘便不会从叶府出去,出去便不会撞上微服私访的皇帝的马,那样便不会晕倒,她就不会被皇上看中更不会被送进感业寺受尽那些老尼们的虐待,而她自然也就不会被现在的皇帝遇上,不会求他救她,而现在的这个皇帝因你的干预改了性向竟对她一往情深,才因此让她怀上了皇子,而她为了离开感业寺,违背了自己的心意,只能委屈求全遂了皇帝的心意!而她至始至终 错觉 在座的除了叶飞凡和二公子其它人全是一脸糊涂,根本不知道我们说的什么,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是我干扰了这里的秩序。 “就算我出现改变了武媚的命运,但事已成定局,如今我就算在与不在已无法改变什么了对不对?”我皱眉说道。 “此事怪不得我妻子,就算没有飞燕我也不可能娶她,我们是注定的姻缘。”叶飞凡肯定地告知金庸。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你们说呢?一个人要做什么样的人是她的性格的本身决定的,如若此事换在别人身上不见得就是如此对不对?”二公子对金庸的说法持不同意见。 “话说回来你说的话纵然是真的,也该问问当事人意见,人家本人不乐意,你这样做也算是违背了人道,她在这儿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相反做的都是善事,与她相处接触过的人莫不对她赞赏有加,难道她这也违背了天道?”二公子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有些打抱不平。 “此事暂时抛开不议,反正结果还未出来。这位金公子也少涚几句,好好一餐饭这么多好吃的,又有佳酿在此,何苦再议这扫人兴致的事。”祖父见大伙儿还在为方才的事争论不休便出言劝阻。 大家互相对视之后都闷声吃了起来,可气氛却是分外压抑,我的心情更不必说了,忐忑不定又惴惴不安,我即不敢相信却又害怕是真的。一餐饭吃下来当真是如同嚼蜡不知其味,唯一开心的独数金庸,他独自一人便干掉了我整整一坛酒,我自然也是喝了不少,所谓借酒浇愁愁更愁便是指我现在了,在座的只有叶飞凡一人未曾饮酒,他如今时时戒备生怕有了半点闪失,尽管他也知道自己的份量分明是螳螂挡车罢了。而二公子的表情就难辨了,他异常平静优雅地喝着汤,吃着扇贝。偶尔还给一旁挨着的唐唐喂上两勺咖喱汤,那样子和平常并无二样,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如今他的眼里只有美食美酒还有唐唐。 一餐饭草草结束,大家先后停下了筷子,美味却还剩下了不少,那金庸的肚子仿若无底洞,还一个人在美美的品着,一直不肯停歇。 “金公子你慢用,我要先撤了,唐唐跟妈妈回屋!”我朝女儿示意。 “不必了,今晚唐唐还是跟着我睡吧,这些日子你们往返几千里也累得不轻,反正我老年人觉少,有她陪着也挺好,你们走后的这段时日我带着她也睡习惯了。”祖父今晚也喝得不多,看来是刻意要让唐唐跟着他。我没有反对,便起了身。 “你们也请自便,金公子如若无处可去,这身后的书房有床你可以睡在那里。”毕竟也曾是救命恩人我也不可能将他轰出去。 “不必!我也要走了,今日的美酒没有令我败兴而归,我也当告辞了!”说话间他便起了身,只见他随手一招一只灵鹿便出现在了院子半空,不过眨眼他已跨上了鹿背并向大伙儿挥了挥衣袖,那灵鹿脚登祥云踢沓向天而去,转瞬便消失在了大伙儿的视线里,待此人消失了半盏茶的功夫,我们才相继回过神了,看着先前金庸坐过的位置,大伙儿竟半响作声不得。 良久还是小雅开了口:“夫人!刚刚这里是不是出现过一位自称姓金的公子来着?”小雅小心翼翼地问道,并环视了一眼满桌子人的神色,生怕自己是产生了错觉。 我望着金庸留下的空酒坛也是一阵恍惚,此时叶飞凡应了声:“的确,此人自称姓金,他无声出现,并骑着灵鹿飞天而去……” 遭遇神仙 “你们说此人不会是用的什么幻术吧?”祖父沉吟了半响说道。 “不像,他瞬间出现怕不是一般幻术能到的,所谓幻术便是运用的障眼法作为屏障,但这里没有他可以借用的道具。”二公子摇摇头说道。 “他曾带着我飞升到几十丈的高空中,并且还停顿在半空中与我聊天讲话,你们知道武林中最高境界能达到吗?”我抱着一线希望地问道。 “未曾听过,武林中的泰斗雪峰老人也未能在半空停顿,没有借助物是不能办到的,轻功全凭一口真气,倒是听闻有人用腹语,那是一种江湖绝技凭借腹腔讲话。”叶飞凡答道。 “如此说来这世上还真有神仙?先前那位公子好似说你是什么蔷薇仙子,这世上难不成真有修仙之术不成?”祖父惊奇地问道。 “谁知道呢!这辈子我连鬼都未曾遇到过一只还让我遇上神仙了,实在无法相信,你们难道都觉得这是真的?” “只怕这是真的,夫人。”小丫说道。 “这神仙怎地不好好在天上呆着专找我麻烦,硬是闲得没事干还从广州追到长安,如若认错了人我应该找他要点精神上的经济赔偿才能罢休才是!”我咬着牙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胆子倒不小还敢跟神仙要赔偿,你还当真是掉钱眼里了!”二公子说道,其它人也是一副惊愕的表情大有刮目相看的意思。 “你还要找那公子要赔偿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赶紧给我打消这个念头听到没有!”祖父回过神来,大惊失色地喝斥到。 “别激动嘛!我不过说说而已,你们不必当真!”见祖父神情激动我赶紧陪笑到。 “你个丫头!这种事也拿來开玩笑!”祖父嗔怪到。 “这气氛太压抑,调节一下呗!那个人也走了我们继续吃继续喝怎么样?现在他走了我心情也好了!”我看向叶飞凡和小雅他们几个。 “好啊!刚才那位公子爷在时那咖喱汤我硬是没吃出平常的味儿来,夫人酿的酒我也只敢品了两杯,现下好了!”小丫说着还抚了抚胸口。 “快快快!再去抱两坛酒来!一醉方休!”我的情绪一下子便被调高了。 “你们坐着!我去!”叶飞凡说道。 “快去快回哈!”我叮嘱。 “好!”叶飞凡话音刚落人已不见了踪迹。 二公子悠然地抱着小丫头摇晃着道:“我们小唐唐你问问妈妈怎么惹上了那么个瘟神呢?是不是又在外面多管闲事啦?” 我闻言愣了一秒:“能好好说话不?什么叫我又多管闲事了?” “难道是那人自己追上门來的?我不信。”叶风一副对我了如指掌的表情说道。 “那个,那个不是情况特殊吗?我见他一副无依无靠的老人家模样才动了恻隐之心,我不过想帮帮他罢了,哪知他却是假扮的……”我有些心虚地答道。 “如此说来他是有意接近于你?”二公子眉头微皱,俊美的脸上开始有了忧色。 “不知道,但初步推断不是,他一开始只是因为同小五关在一起,我见他年岁大了又有些痴傻,决定把他送进的收容所去,是后来才又决定把他带回静竹园给爷爷做个伴,谁曾想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说道。 “你要的酒来了!”叶飞凡提拎着酒出现在我身旁,嘴里说道。 “好!快给我满上!”我流着口水催促。 “少喝一些,别真的喝醉了。”叶飞凡一边倒酒一边提醒我。 “别说扫兴的话,今晚大伙儿都好好喝一场!许久没畅饮过了今夜就放纵一下好啦!”我说道,我心中还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我不敢言说。 生死不明 奇怪的是那位金公子自这晚出现在众人眼中之后便消失了,而且还消失得十分彻底,这让我几乎以为这人不过是我凭空杜撰出来的,如果不是有大伙儿作证的话,不过,那一夜我们都醉得很彻底,可能只有祖父一人醒着,也或许,他也醉了。 时光如梭,一恍,时间又过去了四年。十三公主的第二个孩子都满地乱跑了,二公子近日开始参道,大有看破红尘之意,他的母亲来劝过他几次,回回都是泪流满面而去,祖母也惊动了,他的园子相继成了各个长辈流连忘返的所在,只有这个叶府的男主人叶白兮,我们的爹还没有动静,或许他在准备最后出动。 唐唐已经五岁了,她还是很粘二公子,日日跟在他屁股后面研究花草,忙着给她二叔的花儿施肥松土,还常常夜里还在他那儿留宿,叶风对她视如己出,甚至于比我待她更有耐心,他教她吹箫还教她习武,这丫头比我有悟性,小小年纪轻功已小有建树,叶风还送了她一支玉箫,她日日都佩戴在身上宝贝得不行,谁若动它一动她便要和你干架,她长相随了她爹,脾气都随了我,一点就炸。 近日见她二叔参道她竟也说要出家,她一个小孩子家家我权当她在嗐起哄,却对二公子的事不免忧心起来,原说他参不参道出不出家不该归我管,但总觉得此事多少与我有些关联,我心下难免有些过意不去,特别是他娘每每去过他那里又流着泪来我这儿诉说,弄得我更是心下发堵。 叶飞凡又去广州开例会去了,他刚去完蜀州这会儿又去了广州,去年是老三负责的,今年轮着他了。 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叶飞凡掉进了海里,他浑身是血对我说保重,吓得我半夜起来便没有再睡着,以至于今天一天两只眼睛的眼皮一直跳,再遇上二娘一早来屋里哭诉,那心情便更加烦乱了,而手腕上的金蛇手镯也有些灼热,不知是否有什么预示。我陪着二娘品了茶答应我会去劝劝叶风,让她放心。她见我主动说起去劝她儿子,她一脸的喜出望外,忙不迭地说着谢谢。送走二娘我返回书房,近日长安新兴了好几家高端品牌的衣装店,款式别致新颖,里面的饰品也是同样的别具匠心,这不得不让我警惕起来。一方面我让叶小虎去调查对方的背景,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另一方面我要加紧设计我的产品,以防被对方的产品替代。 五日后我与书豪正在商议公事,有飞鸽从广州飞来,书豪接到信后脸色大变,并且目光呆滞,我忍不住奇怪,取过一看,是小五的字迹。信的大致意思就是广州遭遇洋人屠城,我们的工厂与店铺外加客宿和银号全被抢光,洋人不但抢了我们的财物,还放火烧了我们的建筑,整个广州成了一片火海,而公子爷生死不明。我定睛又看了一遍,我看到生死不明四个字时,身子禁不住晃了一晃,什么意——思?什么叫生死不明?我茫然地看向书豪:“书豪,告诉我。这上面说谁生死不明呢?什么意思?” “夫——人——”书豪回过神来见我摇摇欲坠忙扶住了我。 “告诉我!谁生死不明!”我急得大叫,声音大得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夫人!你别急!这上面是说生死不明,但没肯定说一定怎样了,这大概是说公子爷失踪了!”书豪也被我吓了一跳赶紧安抚我。 “是说的飞凡吗?!说的飞凡吗!!!”我急着求证。 晕得不是时候 “夫人!不要急!一切还未定论,你缓缓神!过这边来坐下!”书豪扶住我,半抱半推地把我扶进了一旁的木椅。 “出什么事了?你们公子爷怎么啦!”爷爷刚从外面练完拳回来听见了我们的对话连忙问道。 “他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书豪?”我问叶书豪。 “不会的!公子爷是个好人,一定能吉人天相,夫人,我马上进一趟宫,广州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那里一定有消息!我去探探就回!爷爷你照顾好夫人!”书豪说着起了身! “书豪!我也去!”我急着站了起来,想要跟上去,哪知一起身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夫人!” “丫头!” 我耳边隐隐传来书豪和祖父的声音,我努力想要睁开眼睛,我告诉自己别晕!别晕!现在不是晕的时候,可我却被黑暗拖拽着一直坠落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小雅惊喜的喊声:“醒了!醒了!夫人醒了!”我奋力睁开双眼,好刺眼的光,我忍不住哼了一声,又闭了闭眼睛。 “夫人!不要再晕过去了!你已躺了两天了!”小雅着急地抓住了我的手,她的指甲不经意中掐得我生疼,我忍不住痛哼了一声。 “小雅……”我听见自己发出了虚弱的声音。 “夫人!你说!”小雅激动地问。 “痛……”我说道。 “啊——?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雅回过神来,慌忙松开了我的手。 “公子爷呢?回来了吗?”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嘴里问道。 “公子爷……公子爷还暂时没有消息。”小雅嗫嚅着,一边扶住了我。 “书豪呢?”我着急地问。 “书豪和小虎昨日已赶去广州了!皇上加派了士兵一万去广州,书豪和小虎为早日寻得公子爷的消息所以未等你醒来就连夜动了身。”这时二公子掀开门帘端着米粥进来了,答这话的人正是他。 “吃点小米粥吧,你连躺了两日未曾进食,不要饿坏了身子!”二公子关切地说道。 “放下吧,我没胃口,给我备马!我要去广州!”我急着下了地脚下慌乱地一边穿鞋,嘴里朝小雅说道。 “你逞什么强!此去广州几千里以你这样子怎么去?!还想骑马去?只怕你人还未坚持走出叶府这条街你就又要晕过去了!”二公子马下了脸说道。 “丫头,叶风说得对,你身子可还虚着呢!怎能长途跋涉!要想去广州先吃东西!”屋外传来人声,是祖父在说话,他的脚步声也由远至进。 “好!我吃!小雅备马!”我急声说道。 “要去我陪你!小雅!准备马车!”叶风态度强硬。 “备马!我要骑马!”我吼道。此去广州几千里,马车得坐到猴年马月? “先吃东西,我去收拾包袱。”叶风说道,一边转了身出门。 我端起桌上的米粥,三下两下灌了下去,我此时的心情无法言说,彷徨不安中又有所期待,我恨此时的自己不是那离弦的箭,我也恨自己为什么会在两日前晕倒,如若没有晕倒,我此去已在广州的半道上了!想到这里我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小丫与祖父一同进了屋,见状忙扑过来拉住我,我嘴里泛起一股腥甜的味道,我嘿嘿一笑道:“没事,我就是给自己提个醒,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 “你这是在自责吗?你不该对自己这么狠,你看你这整张脸都赤红了,等会儿一定会肿起来的!”祖父心疼地责备。 我的夫君找到了 “爷爷,家里就托付给你了,我没事,我一定会带飞凡回家的你放心!”我平静地说道。 “丫头!爷爷知道你要强,可你不能强绷着,一路上有小雅和风儿有事多同他们商量知晓不?”爷爷一脸担忧地望着我,小丫赶紧拿来冷毛巾给我敷脸。 “爷爷知道吗?都怪我粗心大意,几日前我梦到飞凡浑身是血跟我说保重,而我的手环近几日也是灼热难耐,然我竟不知这是预示,我本该去庙里求神灵保佑或许就能让飞凡逢凶化吉!而我却还在飞凡出事后在家睡了两天,我岂能不自责……”我说着愈加愧疚难安。 “你梦到过公子爷?”小丫有些意外。 “我要动身了。小丫,你在家帮我照顾好爷爷和唐唐。”我平复了一下心绪说道,并岀了房门。 “马车备好了,走吧!”二公子进了院子对我说道。 “唐唐呢?”我问。 “前两日你晕睡着,被我领我那儿了,我告诉她你累了需要休息,放心吧!”二公子知道我担心什么对我说道。 与祖父小丫道了别,我与二公子匆匆出了府,尽管我坚持想要骑马,而叶风却并没有答应,小雅也在一旁劝导,二公子答应我等两日我身子恢复些了就改骑马前行,拗不过两位我只能上了马车。 两日后,二公子经不住我的一路游说只得换乘马骑,日夜马不停蹄顶着月色举着火把一路往广州狂奔,三日后我们抵达了广州,还未入城便沿途遇见了许多从城里出来避难的人们,愈靠近广州我的心便愈发慌乱,我挥鞭疾驰在官道上,把二公子与小雅抛在了身后。入了城门,一片废墟焦土,大火早已摧毁了城市的一切,入目到处都是烧焦的房屋断壁,从前的房子全是木质结构,怎经得住这大火的肆虐,尽管还有一些房屋得到了幸免,但也已被烟火薰得面目全非。城里有许多官府的官兵在有组织的忙着清理大火肆虐后的现场,我们打马穿过一条条街道,宽阔地上有许多帐篷,有老百姓的,也有官兵的。我首先奔赴向皇家客宿,我初步预测那里应该不会太严重,毕竟那里还有我们自己的守卫,夜晚还有人值班守夜。 去到客宿发现门庭已被大火烧去一大半,门庭前台处有个服务生在坐着休息,见我在客宿门口下了马一个门童忙过来给我牵马,招呼了我一声夫人之后问我可是要住下,我点点头,把马扔给他我径直奔向了前台,服务台的工作人员面生得很,客气地问我可是要住店,我顾不上回答忙抢着问他老板叶飞凡回来没,他摇头说不知道,说五先生报了官,而且已经带了几队人马分头去找了好几日了,城内到处都找遍了也没找到,这几日连收容站的人也都派出去了,如今连城外几十里的分岔路也寻了也未见大老板身影,今日五先生又领着人沿着海边码头去寻去了,人已出去了一整天这会儿太阳都下山了也未见回来也不知寻着了没有。我耐心听他讲述完,这时二公子与小雅也到了。 “找到了!找到了!皇家老板找到了!皇家客宿的老板已经找到了!”这时七八个孩童从码头方向街的那一头奔跑着往这边跑来,嘴里重复叫喊着。我的心突地剧跳了一下,二公子比我动作更快已出了门,他站在街心中央喊到:“小孩儿!在哪里?” 几个孩童奔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在高声道:“码头!人已在码头了!” “死了!已经死掉了!身上有七八个大洞!海水都把他泡白了!好可怕!”为首的男孩约摸有十岁左右,他高声抢着说道。 无望的救援 “小孩别急!你说的可是皇家客宿的大掌柜?”二公子拉住先前说话的孩童急问。 “对!我说的就是他!”我顾不上多话,发疯似地奔向码头的方向,码头并不算太远穿过五六条街也就到了,往次来广州我总喜欢让叶飞凡陪我去码头坐坐,看来往的货船看日出看日落。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跑到码头上的,我大约感觉途中我好似撞倒了几个人,有识得我的人在喊:“快看!这就是皇家客宿大掌柜的夫人!”人们纷纷避让,他们用怜悯的眼神看我,我的心越发慌乱,我跌跌撞撞地冲向码头,码头上围着一大堆人,我冲进人群,奋力拔开眼前围观的人们,我看见了小五我还看见了许多我认识的人,我的心在往下沉,码头中央的空地上有个男人直挺挺的躺着,穿着我熟悉的月白色衣袍,他胸前的衣衫如那孩子所说上面有几个大洞,衣衫已破碎不堪,胸前衣衫上的血迹因为海水的浸泡变成了淡淡的暗红色,他的一只手无力地放在他的腹部,他的脸还有一如既往的俊美,只是泛着白。我的脑子嗡了一声,耳边有小五的声音:“姐姐!”我的身子晃了一晃,我的脚下发虚,我的哭声压在胸腔,此时我是没有泪的,那个人他是我的丈夫,地上躺着的是我的丈夫,我希望他不是,我使劲闭了闭眼睛。周围有人在窃窃私语着,有人上前搀扶住了我,我用力挣脱了出去,我扑跪了过去,我强忍住要颤抖的手伸到他的鼻翼处,我用我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贴向了他的颈动脉,他的脖子冰冷着,我打开他的口腔,深吸了一口气对准他的嘴俯下去,一次两次三次我反复对他做着人工呼吸,对着他的心室重复做着复苏的动作,有人在问,她在做什么?有人回答,这是一种急救措施前几日官兵们都在广场上统一学习这个动作。我无视于人们的议论,我眼前这个人躯体还是冰冷着,我反复测听他的心跳,有好心人上前劝说:“姑娘别按了,没救了,他已经走了!”我烦躁得就似要疯掉了我朝那人吼:“滚!”我继续重复我的动作。 “姐!没用了,你都做了快一个时辰了,你停下好不好?”耳边传来小五的声音,我茫然地望向他。 “啊——?”我听见自己出了声。 “他走了!姐夫走了,对不起!”小五的眼睛泛着红,脸上淌下了几泪。 “你哭什么?”我茫然地问。 “姐——”小五带着哭腔。 “带她回去!”是叶风的声音。 “我不走我要救他!他还有救!”我无力地又要重复先前的动作。 “他已经去了多时了,姐,我们也不相信他走了……”小五说道。 我轻轻搂起叶飞凡让他斜靠在我胸前,我轻吻他的额头,对着他耳边轻语:“叶飞凡!你不是说还要同我生孩子吗?我同意。叶飞凡只要你再睁眼看看我,我什么都答应你!唐唐还小不能没有爹!叶飞凡你别吓我!我知道以前我老恶作剧吓你,你在吓我是吧?!求你了,不玩了好不好?飞凡,你不是老问我爱不爱你吗?我爱的!我爱的!我爱你的!你睁开眼好不好?老公!我求你了!不要闹了!再闹我揍你了!”我由轻语变成了最后的嘶吼,我摇晃着他只望他能醒来。 “大嫂……”叶风轻拽我的衣袖,我茫然看向他,好似突然看到了救星,我惊喜地笑了。 “叶风,你大哥不理我了,你帮我劝劝他,你跟他说他再不理我我就要回现代去了!不不不!你跟他说我就要与人私奔了!他最紧张这个了!”我抓住叶风的衣袖说道。 他的温柔一如既往 “大嫂,地上凉,我们起来说话。”叶风试图扶我。 “对,地上凉,飞凡衣服还湿着我要给他换身干净的衣服……”我说道一边环顾四周。 “那我们回吧,让大哥先上马车,我们回去就给他换身衣服!”叶风说道。 我顺从地点了点头,我扶着叶飞凡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小五和叶风帮着我把叶飞凡放上了一旁候着的马车,我也爬了上去。二公子和小五也上了马车,我刚爬到叶飞凡的身旁突然脑后一痛,我痛呼了一声,迷糊由我听见了小五的惊呼声:“二公子!” “别嚷嚷,让她睡一会儿。”是二公子的声音,然后我便坠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全身酸软,头也很痛。床前爬前一个男人的身影,我又惊又喜,是叶飞凡,我开心地叫了起来:“飞凡!” 他抬起头来,的确是他。我笑了。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理我了!”我嗔怪道。 他愣了一愣,半响才答道:“怎么会!吃点东西吧,你最近身子虚弱要多吃一点知道吗?” 我乖巧地点点头,他从一旁的茶几上取过一碗粥细心地给我喂了起来,我开心地大口大口地吃着,不一会儿我就吃了一整碗,他又盛了一碗过来,我吃了两勺后便摇了摇头,他问:“吃不下了?”我点点头。他放下碗帮我细心地擦了擦嘴角,我紧盯着他的脸,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我笑了,他没有生气。 “飞凡。”我唤他。 “嗯?”他抬起眼来看我。 “唐唐呢?”我问。 “在花圃吧。今早见她捧了几株兰花过去,她说你喜欢兰花,说要让你开心起来要种许多兰花让你高兴。”叶飞凡说道。 “让我开心起来?我怎么不开心了吗?因为你惹我生气了?”我忍不住奇怪地问道。 他沉默一下之后才道:“对!我惹你生气了,她在帮我赎罪。” “几株兰花就想哄我开心?这丫头人小鬼大,可她忘了我最喜欢什么。”我笑笑说道。 “你喜欢什么?”他愣了一下问道。 “你做的咖喱汤。”我说道,一想起咖喱汤我便馋得流了口水。 “好!一会就给你做。”他笑了笑,眼里尽是温柔。 “出去晒晒太阳吧,别老是躺在床上!”他帮我取过衣衫,我自己套上,他又帮我穿上鞋,看看他细心的模样我的内心升起了一股暖流,我俯下身子亲了亲他的额头,他顿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僵住了身子,我笑了,他还是与从前一样,他的内敛他的温柔。 良久他抬起头来,深深地看向我的眼睛,他的眼神复杂,我有些郁闷,他这反应实在是像我表错了情,我有些愠怒地紧盯着他的双眼:“怎么啦?不喜欢?” 他愣了一下,“没有,我很喜欢。”他的声音闷闷的。 “可你的表情却似不像!”我皱眉说道。 “我——我只是有些意外。”他笑了笑,表情有些不自然。 “不好意思?”我惊异地问。 “……”他沉默。 “老夫老妻了你至于吗?”我站起身来,坐到妆台前准备梳理头发,他从妆台上取过木梳递与我,一边帮我解开发辫,我又重新把木梳举给了他,他微愣了一下接了过去帮我梳理了起来。这时门口一个约摸六岁七左右的小姑娘出现了,她的眼睛很大,眼睫毛长长的,鼻子很挺,小嘴粉红,很美的一个小姑娘,看到我也不出声。我心下奇怪,也不知是谁家的小孩,我朝她招招手,她犹豫着走到了我跟前。 叶风?飞凡 她望着我,我也看着她,她的眉眼有几份相识,我举起手轻触她的脸,我惊叹:“好美的小姑娘……”她小小的身子无由来的一抖,眼里泛起了泪花,她隐忍着,我一下慌了神,我忙拿起妆台上的手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我慌乱地看着她道:“对不起!阿姨说错什么了吗?” 叶飞凡叹了口气,放下帮我扎好的辫子对小姑娘说道:“过来!”小丫头扁了扁嘴扑进了叶飞凡的怀里。我看着叶飞凡皱眉问道:“你认识她?”叶飞凡抱起小姑娘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便让她出门去了。我困惑地看着小姑娘的背影,好熟悉……,我拧紧双眉喃喃低语:“唐唐……?” “你认出她来了?”叶飞凡脸有异色地问道。 “谁?”我不明所以。 “唐唐啊!”他答道。 “你是说刚刚出去的那个小姑娘?”我惊问。 “你——?”叶飞凡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放弃了。 “她是唐唐?怎的几日不见长这么高了?”我惊愕地问道。 “……”叶飞凡一时竟无言以对。 “爷爷呢?”我忍不住问,前些日子我忙着去广州让他帮我带孩子实在辛苦他了。 “他去湖边钓鱼去了,他说你昨日说想吃清蒸鲈鱼,还想吃水煮鱼。”叶飞凡说道。 “昨日?什么时候?”我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看来你又忘了,算了,我先陪你在园里逛逛,你栽的蔷薇花现下开得正艳,我们今日多转转。”他说道。 “好啊!我这一觉仿佛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周身酸痛,先去湖边看看爷爷吧!”我提议,并主动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他的脸红了红,我心下不觉失笑,成亲都几年了,他还是老样子。 “走吧!”我提醒。他点点头,我们手牵手出了静心阁,沿着湖边的小路走着,老远便看见有三个人在垂钓,走近一看正是祖父,还有祖母,另外一人我也认识,竟然是消失许久的金公子!我惊了一跳,抓住叶飞凡的手不免紧了些,叶飞凡抬眼看我:“怎么啦?” 我不自在地笑笑,此时祖父回了头看见我仿佛异常开心,而祖母也是一样的表情,“丫头!你今天不睡了?”祖父问道。几日不见他的头发竟多了些许白发,而祖母精神气色都还不错,只是面颊上多了些许皱纹,我笑了笑道:“睡够了,不想再睡了!” 金公子此时也回了头,看了看我拉着的叶飞凡的手,视线在那里停留了两秒没有作声又继续垂钓去了。我示意叶飞凡快走,他明白地点了点头,我拉着他快步离开,走出了很远一段路之后我才敢问叶飞凡:“那金公子怎地又来了?” “他呀?他现在是叶府的常客,唐唐也挺喜欢他的。”叶飞凡答道。 “你就不怕引狼入室?”我皱眉问道。 “怎么会,他如今是朋友。”叶飞凡答道。 我拉着他爬上湖岸走上草坪,我们踏上高处,入眼竟是一望无边的花圃,我竟不住愣住了。我错愕地看向远处,曾经这里有一堵围墙,围墙的那边住着二公子,我愣在原地,不过几日,围墙竟已消失得一干二净了,我茫然地看着远方,我回头看向身边的人。他此时正深情又心疼地望着我,我看着他渐渐清晰的脸,我慢慢地松开了与他彼此紧握的手。我的世界开始旋转,我的心在疼痛,痛得我几乎似要窒息,我听见自己喃喃吐出了两个字:“叶风……”我摇摇欲坠,这一刻我忽然似明白了什么,我轻唤了一声:“飞凡……”然后便晕了过去。 心口的疼痛又漫了上来 “醒了!醒了!”屋里一片嘈杂的声。我徐徐地睁开眼睛,眼前凑着一堆人头,我皱了皱眉。 “这一次比昨日又快了半日,情况愈来愈好了!”是洪太医的声音。 “但愿越来越好吧!再这样下去我这把老骨头就熬不住了!”我眨了眨眼睛,说话的是祖父。 “是啊!都快两年了,少夫人的病情时好时坏,若不是二公子日日精心护理她这身子怕早垮了。”洪太医唏嘘不已。 “垮不了,实在不行我喂她一粒忘情丹,我自会带她回曼陀罗仙山。”金公子挤在中间正低头俯看着我。 “你不是说这是她在历劫吗?你插了手怎着得了数?”祖父忍不住扭头侧目相问。 “她如此受罪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不是让我难受嘛!”金公子突然发了飙嚷道。 “别瞎插手,这丫头骨头硬着呢,你这身子也没好利索就不要再瞎管了,到时弄得不好反倒害了她!”祖父叮嘱道。 “你们龙门阵摆完了吗?”我见他们一直自说自话仿佛当我不存在似的,忍不住插了嘴。 “丫头!对不住了,有什么想吃的没?那谁给你煲了一锅鱼肉粥要吃吗?”眼前几人愣了一下,祖父连忙回答。 “你们打算一直这样围着我吗?”我扶着前额起了身,洪太医连忙扶了我一把。 “没有,我们这就走!”祖父连忙示意金公子洪太医与另外两位年青的女子,我一眼认出那是小丫和小雅。 “小雅……”我靠在床头虚弱地唤到。 “夫人……”小雅犹豫着唤道。 “帮我盛碗粥来……”我饿得头重脚轻的。 “好!马上!”小雅忙不迭地应道,小丫却抢着出了门,很快粥来了,温度刚好不冷不热。 我三下两下吃了粥让小丫又给我盛了一碗,而那三个男人还没有半点要出去的意思,我又吃了一碗才放下。 “现在什么时分了?”我问小雅。 “黄昏。”小雅答道。 我下了床找我的鞋:“丫头想去哪儿?”祖父问。 我穿上鞋,立起身,平静地看向祖父。 “叶飞凡的墓在哪里?”我问。 “丫头……”祖父语梗。 “我想去看看他……”我语调平稳。 “去叫二公子!快去!”祖父示意小丫。 “不必了,我今日很清醒,爷爷请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再晕倒了。”我淡淡一笑说道。 “丫头……”祖父的眼里泛起了泪光,他的声音在颤抖着。 “请大家放心,我不想再糊涂度日了,这么久以来让你们费心了,对不起!”我说道。 “丫头!只要你好好的,爷爷费点心神又算什么!只是苦了唐唐了,那么小的孩子日日盼着她的娘亲能认得她望着你能抱抱她,小小的人儿还学会了安慰我们,她总说着她娘总有一日会好起来的!”祖父一时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对不起……”我的眼底开始湿了,我的心被深深触动着。 “叶风日日陪伴着你,得亏了他……”祖父哽咽着说道。 “知道了,爷爷。唐唐去哪里了?”我问。 “她还能去哪里,自然是她二叔的花圃里,她说只要你看见那兰花开了便再也不会伤心难过了……”祖父苦着脸笑了笑。 “我去找她。”我说着出了门。 “夫人我陪着你!”小丫不放心地说道,连忙紧随其后。 我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往日的种种又浮现在眼前,这园子里到处都是叶飞凡曾经留下的声音与影子,我痛苦地闭了闭眼睛,胸口的疼痛又漫了上来。 “夫人!”小丫快走了两步追上了我,她扶住我的手肘,担忧地唤到。 谢谢你宝贝 我无力地挥挥手道:“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夫人……”小丫眼神慌乱。 “我想一个人静静,两年了,我从未像今日这般清醒,这园子里到处都是他的影子,你若不放心就远远地跟着我吧……”我轻声说道。 小丫放开了我,我慢慢走上草坪,那些健身的器材都还在,草坪幽绿。我站在草坪的高处,回过身来望着湖上的桥与对面的静心阁。 “这静心阁三个字是我娘提的……” “飞燕嫁给我……” “我煮了你爱吃清蒸鲈鱼,扇贝还有咖喱汤,要赏光吗……” 他的笑脸恍然还在眼前,我的泪缓缓滚下脸来。我呆立在草坪上,身子颤抖着,这一刻我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情绪,我的泪如泉水般着喷涌而出,我从无声的哭泣哭到歇斯底里,再哭到最后声嘶力竭,把我的悔恨我的思念一并哭了出来,还有我来不及说出爱。金庸说得对,我的出现会害死许多人,这其中还包括叶飞凡。我蜷缩在草坪上筋疲力尽,黄昏的晚霞远去又逐渐消退,我在夜幕之下与夜色融为一体。 “夜深露重回去吧……”身旁响起一个声音,我抬起身子奋力撑开肿胀的双眼仰头看向眼前的男人。 “飞凡……”我嗫嚅着轻语。 男人的身边跟着一个小女孩,我愣了半响犹豫着唤道:“唐唐……?” “娘……”小女孩怯生生地轻唤了我一声。 “真的是你?”我颤抖着相问。 “……” “唐唐是你吗?” “是我!娘!”小女孩猛地朝我跑了过来她冲进了我怀里,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她的小手紧紧搂住了我的脖子,她的身子热热的,我愣了片刻,小心翼翼地环抱住了她。 “对不起……”我泣不成声地低语。 “娘,你哭吧,二叔说你要哭出来身子才能好,娘你放心地哭吧!你若不开心我便陪着你哭!”怀里小小的人儿轻抚着我的背说道,声音带着哭腔。 “谢谢你!宝贝。”半响,我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松开她抽泣着说道。 “也谢谢你,叶风。”我犹豫了一下由衷的说道。 “我扶你起来。”叶风朝我伸出了他的手,我犹豫了一秒便把手递给了他,他拽着我的手把我从草地上拖了起来,他没有犹豫顺手还帮我拍了拍身后粘着的草碎,我愣了一下没有吭声。 “腿麻吗?”叶风问我。 “还好。”我皱眉活动了两下双腿,有点难受。 他马上蹲下身帮我快速地揉搓着小腿,并不停按压。 “不用……”我慌忙避让。 他的身形猛地僵持在那里了,他生硬地收回了手上的动作,夜幕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气氛有些莫名的压抑,我沉默了片刻说道:“没事了,走一走就好了。”唐唐牵起了我的手另一只手牵住了叶风,嘴里说道:“娘,我们回去吧。” 叶风沉默了一下答道:“一会儿我给你做咖喱汤。” “谢谢二叔!我娘最喜欢咖喱汤了,我也喜欢!”唐唐开心极了,拉着我们的手拖拽着我们往前走。 “唐唐也喜欢咖喱汤?”我没话找话。 “对呀,因为娘喜欢,所以我也喜欢!”唐唐欢喜地说着。 “那唐唐自己更喜欢什么呢?”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唐唐最喜欢是蜜钱,可太爷爷总不肯让我多吃,洪太医也不让,太奶奶有时会偷偷塞几颗给我,还不让我告诉他们!”唐唐说完吐了吐舌头。靠近小径边挂满了灯笼,她可爱的表情此时一览无遗。 “你不怕我告诉太爷爷?”我好奇问道。 “不怕!如若娘不 喜事临门 “舍得?”我好奇问道。 “我喜欢娘,娘亲若不开心我便不吃!”唐唐下定决心地说道。 我轻叹了一声,她与叶飞凡神似如一个一模子里刻出来的模样让我恍惚,我有些走神,我默然地牵着她的小手上了桥。 “娘!娘!”唐唐摇着我的手仰头唤我。 “嗯?”我回过神来。 “娘你又不开心了吗?”唐唐担忧地看向我,二公子叶风也是。 “喔,没事,娘会好的,唐唐能再给娘一些时间吗,我会努力的。”我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有些失神地说道。 “唐唐晓得了,唐唐会一直陪着娘亲的,只是下次娘一定要记得我是唐唐,我是乖宝唐唐喔!”唐唐期许地恳求。 “娘一定一定不会再把唐唐忘了!我保证!”我蹲下身来向她保证,我的鼻头发酸,心下有些难受。 “唐唐放心,要给你娘亲信心,你娘是个坚强的人,她为了你为了你太爷爷也为了你爹她会做到的!”二公子叶风对唐唐保证,这话更主要是说与我听的,我自然明白。 “那金庸什么时候来的?”我平复了一下情绪站起身来问道。 “半年前,来时身受重伤,如今还没有好利索。”二公子回答。 “受伤?谁能伤得了他?”听闻二公子的话,我不免有些吃惊。 “自然也是仙界中的人吧,他不肯说。”二公子回答。 “对于你大哥的事他可有何说法?”我问。 “没有,他只是说你在人间历劫,至于为何去了现代,他说不能说。”说话间回到了静心阁。 庭院里大伙儿都在门内迎我,见我牵着唐唐与二公子回来大伙儿明显地都松了口气。 二公子径直去了伙房,小丫默默地上来轻轻地拥抱了我一下,她的眼睛红肿着,转头看向其它人皆是如此,连金庸的眼晴也是同样红着,他见我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便朝我挤了一个笑脸,那笑里有疼惜也有些许安心。 “你们都在等我?”我的嗓子发出了有些沙哑的声音。 “没有,我们在看月亮,今晚月色不错。”祖父害怕我多想,连忙否认。 “对!月色很美!”金公子也附和道。 “进去吧,一会儿叶风会做咖喱汤,小雅有琥珀酒吗?”我问。 “有有有!二公子酿了许多!他总说你喜欢喝,等你清醒了等一件事肯定是要这个!我马上去取!”小雅一叠声地说了三个有,语调里都是满满的欣喜。 “少喝一点,你毕竟大病初愈,少饮一点才不至于伤了身子!”洪太医神色紧张地说道。 “我晓得,你不必担心!”我淡淡一笑说道。 “那就好!”洪太医说道。 “我们赶紧把桌子搭好,伙房那边小丫快去帮忙,今晚一定多做些菜,大伙儿都高兴高兴!”祖父说道。 “好的!我马上去!”小丫兴高采烈地回话,一路小跑着去了伙房。 “那个金公子也麻烦你跑趟路,去客宿把小虎与书豪帮忙叫回来,就说今夜喜事临门天大的事也要放下!还有小五!”祖父激动地嘱咐金庸。 “好!我快去快回!”金庸应道,一边招来灵鹿。 庭院里又张罗着挂起了许多的灯笼,十三公主挺着硕大的肚子领着两个孩子也来了,她欣喜地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指着她的肚子惊奇地问她:“要生了吗?” “没有,还有两个多月呢?双生子,洪太医说这一胎都是儿子!”十三公主幸福地笑着说道。 “子休呢?”我忙问。 “他去广州了,近几日便回。”十三公主一脸甜蜜地说着。 “你都怀双胞胎了,得多辛苦啊,孕妇操做了吗?”我连忙关切地问。 “谢谢大嫂的关心,我一直坚持做着呢!放心吧!你几个月前醒来那次还特意叮嘱过我呢!”十三公主感动极了拉住我的手说道。 小五的自责 半个多时辰之后,小五书豪与小虎都相继回来了,庭院里一片欢乐热闹的景象,祖母也由二娘与三娘陪着一起过来了,祖母告诉我爹去商会议事去了,他一会儿便会赶回来,家人们如此兴师动众让我一时竟无所适从。 二娘上来拉住我的手两眼泪光闪烁地说道:“好好好!终于挺过来了,这两年苦了你了!” 一向少言寡语的三娘也吭了声:“好好活着,没娘的孩子才是最苦的……”她说此话的时候语气和神色有些复杂,有些感慨似有感而发。 “谢谢二娘三娘的关心。”我轻声说道,那边桌椅已摆好,由两张方桌拼凑在了一起,书豪与小虎见着我时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而小五却站在桂树下远远地看着我们,神情里透着愧疚也有自责还有些伤感。 我抬头看向他,他也看着我,我们四目相对。二娘与三娘看了看我俩便各自离开了,我举步向小五走去,他看着我嘴唇在颤抖着,眼里填满了痛苦,两年的日夜他或许并不比我好过多少,他黑了瘦了却比以前更精神,个子更高了整个人透着成熟稳重的气质,他俊逸的脸与往日有些不同,那个阳光开朗的小五已经不在,如今的他,眼底有着深深的忧郁。 “夫人。”他唤我。 我有些错愕,他叫我夫人没有叫我姐姐。 “小五……”我有些愣神。 “能见着夫人康复是小五今生最大的愿望,小五愧对夫人。”他说着把头痛苦地转向了别处。 “小五如何愧对于我呢?因为你姐夫吗?”我与他并肩而立。 “公子爷都是为了保护客宿里的我们才只身引开了那些海盗,如若当时我与他并肩作战也不至于让他命丧黄泉,是我不够果断,我的犹豫和懦弱害死了他……”小五隐忍着他的情绪向我坦白。 “你一直在自责吗?”我问。 “……” “你姐夫那么做是迫不得已,你若追上去也不过是无谓的牺牲,你会丢掉性命,那不是飞凡的初衷,他想保护你们,你又何苦自责,在危险面前并不能一味盲目的勇敢逞英雄,我的老师告诉我在危险的时候人的第一要点应该是保护自己,要想救人应该先称称自己的份量。此话虽然难听却是最实用的,这种行为不叫懦夫行为,这个叫智者的行为,遇着比你强大的对手时应该有的一种反应。”我平静地对他说道。 “夫人的话全都是在宽慰我,我这种行为连我自己都不耻,我有何脸面乞求原谅,我受公子与夫人的恩惠多年却从来都是给你们添乱,小虎说得对,为什么我当初没有冲出去,我如此没有担当根本不配做叶姓人,更不配做夫人的弟弟。”小五平静的语调让我心绪不宁。 “小虎个性冲动是个性情中人,他讲话有时不经大脑,你无需在意他说什么,难道当初也要搭上你一条性命才算完美的选择吗?鲁莽的行为形同白痴。”我是真的不怪小五,当初的情形也许再加上十个小五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而且事发突然,人在危急时刻的本能我们无需责备,他自责了这许久我们还苟责什么,如果要怪就该怪我。如果当初不是我一味地要求做这些生意,如果不是我要求把这些生意扩张到了广州,又如果不是我的出现,叶飞凡如今依然是天下第一票号的大掌柜,他从与我成亲之后陪着我瞎折腾,叶家从来都不缺钱,他却依着我的性子东奔西跑从无怨言。 你爱他并没有比他爱你少一分 “夫人还是同从前一样,黑的都可以给你说成白的。”小五徐徐转过身来看着我说道。 “如果当日的事要追究起来我的责任更大,金公子曾阻止过我与叶飞凡在一起,可我不听劝告,归根到底还是我害了他……”我扭过头来看着小五说道。 “这两年里我一直不能面对这个结果,我一直逃避不肯接受叶飞凡就是被我害死的,我宁肯相信他还活着,不敢直面自己的错误,更没有勇气醒来。我比你更懦弱,更缺少担当。”我的心又在绞痛,每一次从我口中吐出叶飞凡三个字,仿若在我的骨头里把他往外剜,痛入骨髓的绝望便要让我窒息…… “夫人……”小五振惊地看着我。 “很可笑吧?你们一直都以为我是太爱他,所以无法走出来,其实我爱的却是自己,我不配拥有叶飞凡的爱。我十八这么一个自私卑微的人如何承受得起他那般厚重的爱情。”我惨笑着说道,眼泪滑下了我的脸颊,我无力地仰望天空,心下默念:叶飞凡,对不起…… “夫人……求你别再说了,我们谁都知道你爱他,没有人比你更配得到他的爱,你让他快乐让他欢笑,你日日为他做饭洗衣从不肯假手他人,你若不爱他谁才爱他?只是你从来不肯说出口而已……但公子爷都懂,他都知道,明明你可以不为他生下唐唐的,但你却为他生了,明明你不爱吃芽菜也陪着他吃了,公子知道,我们也知道。你爱他并没有他爱你的少一分!”小五红了眼眶哽咽着说道。 “有吗?我不爱吃芽菜吗?”我有些恍然有些糊涂。 “你每次吃芽菜都皱眉头,一脸的嫌弃,公子爷为你盛上你却还是会吃完,吃完又会报怨他。”小五说道。 “我以为是他不爱吃呢……”我茫然回答。 “你爱他有多深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可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夏季的时候在园子里乘凉,公子爷睡着了你还一直为他扇着扇子,你自己最后都困得不行了却还硬撑着,我们让你回房休息你还不肯,说公子累了不要吵醒他。”小五说着叹了一口气,他的话把我带回了从前仿若我又看见了叶飞凡在凉椅上躺着,我坐在他身侧的木椅上手持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为他扇着风,那时的我,眼里写满了幸福和满足。 “小五,人活着都得向前看对吧?我不需要你的自责,人总是在无数的磨难与痛苦里学会成长,我们都需要好好活向前看,这话你我共勉。”我对他说道。 “谢谢夫人,我会自省。”小五对我挤出一个笑脸让我放心。 一众人见我和小五在谈话谁也没有凑过来,他们围坐在桌边都静静,年青人都不见了,大约都去了伙房,我问小五:“我们也去伙房?” 小五点头并对我报以一笑,我也笑了。这感觉,仿佛乌云已远去,阳光在眼前。 伙房里热闹极了,也幸亏伙房够大,叶风和书豪在负责掌勺,各自一口锅,小虎在负责看火,小雅和小丫一个在洗一个在切,唐唐挤在书豪与叶风的中间看热闹,我跨进伙房,看着叶风的背影有过一刻的窒息感,他的背影与叶飞凡太像。小五看在眼里抓住了我的手,并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我回过神来对他还以一笑。 “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吗?”我打起精神拍了拍手问道。 “夫人?”一众人回过头来看着我有些吃惊更多的是意外。 “怎么?不欢迎吗?”我故意问。 “娘!”唐唐惊喜地回过头来,向我奔来,我连忙蹲下身来接住了她。 “你在这儿干什么?想偷吃吗?”我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着问她。 “才不是偷吃呢!我在监督他们谁做的不好,然后我帮娘亲尝尝哪个更好吃!”唐唐不服气的说道。 唐唐生气了 “原来是这样啊?油炸小鱼干味道如何?”叶风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笑着问唐唐。 “那个,那个我还要尝一尝才知道!”唐唐眨了眨眼睛大声说道。 “还尝?尝了三条了吧?”叶风笑道。 “那又如何?第一条太烫了我根本没尝出来味,第二条那么小怎么尝?”唐唐的声音瞬间高了两度。 “那第三条呢?”小虎在灶台后站了起来一脸玩味地看着唐唐逗趣。 “第三条,第三条有点辣!”唐唐皱着脸说道。 “你不是挺能吃辣吗?”小虎忍住笑。 “我说错了,是太麻了!”唐唐拧起了眉毛马上纠正,一屋子的人都被她逗笑了,她有点难为情地环视了一圈大家,紧抿住了小嘴,眼睛里闪着委曲,那样子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我也忍不住笑了。唐唐见我笑了,突然开心了起来,她从灶台上的盘子里的一大堆的油炸小鱼干里精心挑选了一条炸得黄黄的小面鱼,用小手拎着小心翼翼地举着小心地吹着气给小面鱼降温,然后举到了我面前,小脸仰起来眼睛弯弯的笑着看着我道:“娘!你尝尝!好好吃喔!” 我有些意外连忙伸手接住,她脸上满是急切嘴里直催促:“快尝尝,好香的!” 我被她的一系列的举动牵动了我内心最柔软的那根弦,我配合着她的催促大大地咬了一口,她满脸的期待地望着我,自己也在不自觉地吞着口水嘴里急切地问道:“好吃吧?” 我用力点点头,她开心极了,把食指和拇指轮番丢进了嘴里舔了舔,一副意犹未尽的感觉,小丫和小雅此时围了过来相继俯下身来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嘴里说道:“唐唐真是舍不得你娘,我们也没吃呢,怎么不给我们尝尝呢?” “小雅姨娘有书豪叔才不需要我关心,小丫姨娘也有小五叔,可我娘如今只有我呢!”唐唐皱着眉头说道,她的小脸一本正经。童言无忌,直刺我的内心的最深处,我强自镇定,小丫和小雅却是一脸惨白,连二公子和书豪都回了头,小虎也慌了神,连忙招呼唐唐:“唐唐,快来小虎叔这里,我今儿给你做了一个小玩意儿快过来看看!”唐唐立即便被吸引了过去,小虎从怀里捣出了一只小小的玉兔,粉红色的,手上还握着一把小折扇,折扇下面还有一个扇坠,做工精致,玉兔的材质看着是玛瑙的。小五担忧地看着我低声问道:“没事吧?”我摇摇头,这种事以后每日都可能会有发生,这样也好,千锤百炼之后便会没事了。 “小虎叔又骗我!这玉兔分明是书豪叔做的对不对?”唐唐突然嚷了起来。 我诧异地看向唐唐,其它人却是见怪不怪了的表情。 小虎拧起眉头道:“怎么说我又骗?我不就哄骗过你一回吗?何以见得这只玉兔不是我做的?” “小虎叔说谎当真是面不改色!你回回都说只哄骗过我一回,可你每次都是骗人的!”唐唐皱起了鼻子,表情不是很美好。 “你这话说得!不就还骗了你一回吗?那次那只烤鸭虽然不是我烤的,但我有拔毛和清洗对不对!再说那味不也是我马的吗?”小虎与她理论。 “可不只那一次好不好!你上次说给我做了一只荷包,还说给我绣了两只小马驹,可那明明是小雅姨娘做的!”唐唐生气地嘟起了嘴。 “是我做的呀!我绣了两日呢!”小虎继续与她纠缠。 “算了吧,我都知道了!到现在你还在撒谎!”唐唐生气极了把玉兔扔回给了小虎。 “真生气了?”小虎接住被拋回的玉兔有些慌了神。 人无完人 “我还一直想着以后要嫁给你,可你一直这样让我怎么嫁!”唐唐失望极了。 她的话让一屋的人都振惊了,我对小孩子的童真并不十分意外,在这样的年代却有一些格格不入了,见大家吃惊的样子,我笑了笑。 “唐唐过来!”我对唐唐招了招手,小虎此时的脸上已经挂不住了,有些狼狈。 唐唐无精打采地挪动步子走了过来,有些委曲。 “娘……”她焉焉地喊了我一声。 小五有些手足无措地跟了过来,嘴里唤了我一声夫人,嗫嚅着再无下文。 我对小五笑了笑,蹲下身子伸手拉起唐唐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唐唐告诉娘亲为什么想到以后要嫁给小虎叔呢?” “小虎叔总是在我伤心的时候逗我开心,我难过的时候他还会给我讲故事,他古道热肠是个好人。”唐唐认真地回答。 “古道热肠?好人?”我有些意外她的理由。 “是啊,娘。他的确是个好人,唐唐认为他值得我嫁!”唐唐的脸上此时有了与她年纪不相称的冷静与理智。 “这屋里的好人很多,比如你书豪叔又比如小五叔又或者你二叔,他们无一不是好人,为什么你独独要嫁给他呢?”我好奇地追问。 “因为他更有趣,书豪叔太沉闷,小五叔太瘦,二叔喜欢的是娘亲,只有他更合适。”唐唐若有所思地对我说道。 “……”听了她的回答,我不禁一时语塞,小小年纪的她竟然知道这么多事。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视,小五也蹲下身来看着唐唐微笑着问道:“是因为我太瘦了你才不肯嫁给我吗?” “小五叔想说什么?”唐唐好奇地问。 “如果我长胖一点呢?”小五追问。 “那也不考虑你!”唐唐说道。 “为什么?”小雅凑过来好奇地问道。 “那不是让小五叔变心吗?我不喜欢容易变心的男人。”唐唐严肃的说道。 “啊——?!”这一次大伙儿的下巴全掉了下来。 “好!我的女儿有想法!娘支持你!”我脱口而出。 “夫人!”小雅与小五惊呼出声,满屋子的人的脸上的振惊不亚于人类第一次见证人类登月成功,当然,二公子除外,他只是淡淡地笑着,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 “有什么好吃惊的吗?”我诧异他们的反应。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她如此一个小小孩,夫人何必当真?”小雅说道。 “孩子的每一次对话我们都应该认真聆听与对待,我不是玩笑,唐唐的观点是对的,我自然应该给予肯定。”我笑着说道一边站起了身。 “唐唐,人无完人,我们容许别人有点小瑕疵,只要无伤大雅就好。”我对唐唐说道。 “娘是要我原谅小虎叔?”唐唐仰起头来问我。 “娘不替你作决定,你自己处理。”我笑着说道。 “好吧!娘已经说了人无完人,我知道怎么做了!”唐唐高兴了起来。 “小虎叔,把小兔子给我!”唐唐朝着小虎伸了手。 “原谅我了?”小虎忐忑地看着唐唐问。 “原谅了,不过你不许再犯这样的错了,别老说谎话来诓我了,说不定那一日我就不喜欢你了!”唐唐小脸上尽是严肃的说道。 “我……对不起!”小虎一副百口莫辩的表情,我望了一眼他手上的玉兔心底有了数,却没有言语。 “可以用膳了!上菜!”二公子提醒大家,大家回过神来,忙找来托盘,上菜的上菜,摆碗筷的去摆碗筷,只有小虎有些走神,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夫人想多了 席间大家亲切交谈,爹爹也回来了,见我状态不错,饭后把我叫到了书房谈心,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人各有命,飞凡与你相识以后的两年多里是他人生里最开心的日子,他从小不苟言笑,话就少,自与你相识连性子都变了,整个人变得积极有朝气了,你还年青,为了唐唐和飞凡你都该振作起来,我不是个守旧的人,你若想改嫁也好,招婿入赘也好我和你祖母都会答应……” “爹!你和祖母的好意我明白,将来的事我不曾想那么远,如今我不想改嫁也不想别的,这世上难道还有一个叶飞凡吗?我如今只想守着这园子,带大唐唐。”我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好吧!现在说这些的确是为父操之过急了,忘了你今日才好了一些,我不过是想表明我们的态度,希望你能有个新的生活。”爹爹叹了口气说道。 “对不起,让你们操心了。”我有些抱歉地说道。 “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你若有一日不想在这叶府呆了我也不拦你,你和飞凡的家业依然还是你和唐唐的。”爹说道。 “谢谢爹爹,如若有一日我当真要离开,除了唐唐,我什么都不会带走的。”我抬起低垂的头静静地说道。 “飞燕,你可别曲解为父的用意,我绝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爹听了我的话连忙解释。 “我明白。”我应道,对于叶家人的情谊的真诚我心里有数,这是我的立场和想法,如若有一日要离开我只想要我的女儿,别的我已不在乎。爹又说了些劝解我的话才离开,其它人也相继告辞,二公子在静心阁有自己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我与他的房间不知何时开了一个彼此相通的门,我的床边并排放着的卧榻上也有他的被褥衣衫,这些改变让我眉头紧皱。 “小丫!”我在唤了一声给我打洗漱水的小丫。 “夫人,什么事?”小丫一边放下水问我。 “把这卧榻上的东西帮忙都收下去吧。”我说道。 “夫人,怎么啦?为什么要收呢?”小丫奇怪地问道。 “这些东西你帮我给二公子收起来吧,我这屋里不适宜出现别的男人的东西。”我答道。 “这两年可都是他在近身照顾着你,真的要拆吗?”小丫迟疑看着我地问道。 “拆了吧!如今,我自己能行。”听了小丫的话我愣下一下,冷静地说道。 “夫人或许有所不知,你生病的这段日子里你只让他近身,所以……”小丫犹豫着解释。 她的话我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这二公子可不是他有意想留的,原来都是因为我自己。 我沉吟了一下道:“如此一来更不能这样了,他和我可是叔嫂的关系,如此男女共处一室可不好。” “夫人想多了,就算你当初是认错了二公子,但这叶府上下早已默认了他二公子就是你的人了,这话无论是老爷和老祖母都表过态,特别是二夫人她还特意发过话,谁若敢在背后乱嚼舌头根子指定扔出叶府喂狗。”小丫说道。 “我的人?我的什么人?”我惊诧极了。 “夫人难道还不明白二公子的心意吗?这长安城里的人可都知道了,二公子为了你不娶亲,去年冬天还回绝了长安第一美人的青女姑娘的求爱,他为了你修道,为了你养花,为了你又弃道,二公子的痴情世间少有,难道夫人你都不感动吗?”小丫诧异极了,看我的眼神写满了不相信,好似我是这世上最不解风情的女子,我的愚钝让她十分着急。 我要小恢复 “那又如何,我和他可是叔嫂关系,而且如今的我只想和唐唐过,别的我也不想考虑。”我眉头紧锁心下烦乱地说道。 “夫人……” “别再说了,明早我想要去叶飞凡的墓前去祭拜,你帮我准备准备。”小丫还想劝说被我阻止了。 “你收拾完就出去吧,我也累了。”我对小丫说道。 她叹了口气,眉头深锁一边收拾起了卧榻,我打开衣柜准备换上睡衣,入眼,却看见叶飞凡的衣服整齐地堆放在我的衣衫旁边,我迟疑着取出他穿过的白色刺绣睡袍抱在了胸前,我忍不住俯下头深深地闻了闻那衣袍,他的气味仿若还在。我默默地套上睡袍,仿佛他还和我在一起,我关上衣柜门,有些恍惚地转过身向床边走去,小丫抱着被褥也刚好转了身,见我穿着叶飞凡的睡袍,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紧张,却没有作声,她把叶风的衣衫被褥放进了他的房间便离开了。 我关上房门爬上床,搂过被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我的眼睛环视这屋里的一切,除了多出的那扇门,别的并没有什么改变,我瞪着蚊帐的顶部并没有什么睡意。我眨巴着眼睛,心里空空的,那里此时没有叶飞凡也没有别人,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隔壁响起了细微的走动声,还有洗漱的声音,我闭上了眼睛,这房间的木门隔音是半点都不好,然后我又听见那边传来哗哗的小便的声音,我睁开眼烦躁地翻了个身,叹了口气,那边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侧卧着看着大红的蚊帐,这蚊帐还是我与叶飞凡成亲那一顶,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开始变得困顿无力,然后睡了过去。半夜我大喊着惊醒,在梦里我看见蓝色的海,叶飞凡在一艘帆船上被三四个金发碧眼的异族人举剑在他身上挑了几个窟窿,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袍,他在倒下的那一刻之前缓缓吐出了几个字:“飞燕!保重……”汗水粘住了我额前的几捋头发,我的身上也都是汗水,丝绸的衣袍紧贴在我身上,我惊魂未定地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喘着粗气。 二公子的房门迅速打开,他似一阵风地冲了进来,他见我的样子并没有多问什么,而是给我倒了一杯水,他伸手把水杯递给了我,我接过水杯一饮而尽,他又倒了一杯递来,我同样一饮而尽,他问:“还要吗?”我摇摇头,我又重新拉过被子躺了下去,并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都是光怪陆离的梦,每次都与叶飞凡相关,我曾多次惊醒,而每一次惊醒叶风都会出现,他的出现让我安心了不少,我不敢再嘴硬不需要他了。清晨,我从鸟叫声中醒来,见叶风在卧榻上和衣而卧,我心下有些不忍,我轻手轻脚地起了身抱着自己的薄被给他盖上,我无法想象过去的二年多里的每个日日夜夜他是如何熬过来的。我看着熟睡的他心下一痛,我转身匆匆洗漱完毕便出了门,我需要锻炼,我要强迫自己尽快恢复,由于大病初愈,我只敢围园子和二公子的花圃散步,我不急不慢的走着,走了约摸一个时辰才回到了静心阁,刚进庭院就遇见书豪与小虎在练拳而小五侧在练剑,他们见我从户外回来都有些惊讶直问我去了那儿,我笑着说出去转了转,便让他们别管我了。我径直去了伙房,发现早膳已经做好了,小丫和小雅正忙着要去摆碗筷,她们见了我有些意外,嘴里忙叫了我一声:“夫人!” “夫人是去了花圃?”小丫看着我鞋上的露水和衣衫上的花粉问道。 “去转了转。”我点头。 祭 “二公子在他的桃园种上了满园子的蔷薇花,夫人看见了吗?”小雅说。 “没有,园子太大我怕迷了路,只在外围走了半圈便折回来了。”我说道。 “改时间我陪着夫人去转转,那蔷薇如今开得正盛,黄的红的白的娇艳得很,那花香在偶尔在微风下荡来让人什么都能忘了,我常常去那儿一坐就是半日。”小雅温柔地笑着说道,她如今正值豆蔻年华,皮肤白里透红仿若吹弹可破的感觉。 “好啊,不过我更想自己一人去转转,享受全世界都安静着的感觉,那里只有自己和虫鸣。”我笑着答道。这场大病让我更习惯一个人呆着了。 “那也行。”小雅善解人意地答道。 “早膳给二公子的单留一份,如今这会儿他还睡着,就不必叫他了。”我吩咐道。 “好的,夫人!”小雅应道,一边忙她的去的。 我返身回了房,这一身的花粉与露水我需要重新换身衣衫,回房后二公子已经不见了踪影,我随手抓了件青色素衣换上又另换了一双鞋然后便出了屋,刚出门就与二公子撞了个满怀,他的怀里有股淡淡的蔷薇花的香味,让人惊异的是他今儿也正好穿了一件青色衣袍,与我的衣衫质地正好相同,我愣了神连忙给他道了声对不起,慌乱地挣扎着站直了自己的身子,他见了我狼狈不堪的模样嘴角扬起,那抹笑,意味不明。 “你故意的吗?”我拧紧了眉头质问。 “嗯——?”他不是很明白,眼含询问。 “算了,没什么。不过下次给点声音行吗,这冷不丁的冒出来让人来不及反应。”我松开紧皱的双眉说道。 “撞疼了?”他紧张问道。 “那倒没有,不过万一我手上正捧着一壶热茶岂不是要烫伤我俩,再有你的武功不至于躲不开我吧?”我疑惑地问道,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站在这等我撞的。 “你想多了,我是来唤你用早膳,那个饭菜已经都摆好了。”他说道,语调平常,辨不出情绪。 “你换身衣服吧。”我决定不再同他计较,他那衣服与我的看上去像极了情侣装,让人看着头疼。 “我这衣服挺好,不必换了。”他故意忽略我的本意。 “那行,你不换,我换。”我转身准备进屋。 “行了,我换,我换行了吧!”他一脸挫败的答道,绕过我进了屋,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饭桌上,大伙都齐了,唐唐也打着哈欠歪歪斜斜地爬上了餐桌,见我也在便来了精神,嘴里喊了声娘,赶紧挤到了我身边坐下。大伙儿自发的在我身边还留出了一个空位,不用问也知道那是留给二公子的,对大伙儿的默契我实在表示无奈。 “唐唐起得挺早呀。”我招呼道。 “不早了,娘!那些鸟儿早都起来了。”唐唐认真的说道。 “也是,太阳公公都已经出来了。”我抬眼看了一眼门外,二公子此时出现了,我不禁语结,他的确换了衣服,衣衫的颜色换了,灰色,衣领和袖口滚着与我衣料相同的滚边,而衣服的布料花纹与我的依然一致。他无视我惊愕的表情径直在我身旁落了坐,我呆呆地看着他旁若无人地优雅地用起了早膳。我的表情落入了小虎眼里,他笑着饶有兴趣地看了看叶风,又看了看我却没有多言。 用完早膳,小丫把一早准备好的祭品拿了出来,由二公子驾着马车和祖父领着唐唐陪着我一起去了叶飞凡的墓地,唐唐为她爹上了香便被祖父领去了一旁玩去了,我默默地为叶飞凡烧纸上香,他的名字刻在石碑上让我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娘想你爹了 看着叶飞凡的墓碑,如今一捧黄土成了两个世界,心底的痛结成了万千个结扣,我无声落泪。他的墓地四周松木翠绿,墓碑的四周有刚被人打扫过的痕迹,我放下亲手为他结下的蔷薇花花环在墓碑面前,一时万千话语却无从与他说起。 就像从前和他独处一样,我们的交流少之又少,我的一个眼神一个皱眉他全都懂,他从来无需我多言。偶尔有鸟儿落在他的坟头上驻足四处张望,我呆坐在坟前的地上,呆望着它,心底升起了一丝希望,期许着它的目光在我这儿能有一刻停留,然而它只顾着低头梳理它的羽毛,最后拨足飞腾而去,那现场只留下了它的排泄物,我苦笑着摇头叹息自己的妄想,这世上的奇迹或许并没有想象的多。 从叶飞凡的墓地回来,我一直情绪低落,唐唐是个贴心的孩子,也不自己出去玩,只是静静地陪着我,偶尔会主动问我可要喝水或水果。我闷在屋里整理叶飞凡的衣服,把折叠整齐的衣衫打开又叠上,这些衣服大多都是出自我的设计,有些衣服上的刺绣还是我亲手绣上去的,每一件衣服都呈现出一个他的样子,或走动,或浅笑。 唐唐好奇地看着我问:“娘!这些衣服好好的你干嘛拿出来打开又叠上?这些衣服是我爹的吗?” “对,这些衣服都是你爹曾经穿过的,娘想你爹了,娘想知道你爹穿着这些衣服时的样子所以拿出来看看。”我没有想要隐瞒,对于孩子来说,她比我更坚强,而我也不希望她有一日只有她父亲墓碑记忆。 “爹与二叔谁更好看?”唐唐忽然问道。 “这个,这个没有可比性,你爹的样子你已经记不得了吗?”我放下手上的衣服问她。 她摇头,我叹了口气,这不怪她,毕竟叶飞凡走的时候她还太小没什么记忆,我把衣服收进衣柜,对她说道:“娘会画像,我画给你看,走,我们现在去书房!”我牵起她的小手,去到书房,找出叶飞凡曾经为我做的硬笔找出画纸与画板认真画了起来,他的样子仿若在眼前,我沉浸其中,时间在笔下不知不觉地溜走了,一张,两张,三张……我废寝忘食。唐唐没有打扰我只是坐在一旁认真看我画着。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二公子的声音出现在了耳边:“别画了,用午膳吧,已经过了响午都许久了,唐唐该饿了。” 我回过神了,果然太阳已往西去了一些。我忙放下画笔。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们这就去吃饭,唐唐,快起来我们用膳去了,饿坏了吧?”我心疼地说道一边去抱她,却不想力不从心。 “我来。”二公子叶风说道。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唐唐已经长大了,我都可以照顾娘了!”唐唐立起身来自己跑了出去。 看着唐唐的样子我心下不由叹息,我这一场病竟让女儿提前长大了,她童真的样子明明还在,说起话来却似一个大人模样,她越是这样我便越是自责。 “没什么,虽然她说起话来看似懂事,但性子还是个小孩儿,昨儿夜里又偷吃了两粒蜜钱,问她还不承认。”叶风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当下说道。 “是我让她承受了她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一切,从今往后我会努力对得自己这个身份,我会记得我不但是叶飞凡的妻子还是唐唐的娘亲。”我下定决心地说道。 “如此甚好,日子总是往前看的,我们不能总活在过去。”叶风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 择优选贤 “是啊,人生便是如此,你想要的老天爷不一定都要给,我们得自己坚定往下走的心,老天爷会在不定时收走一些你忠爱的东西,可日子是往前走的,而且,从来没有回头路可走……”二公子说这些的时候,眼底有闪过一抹伤痛,或许,对于他来说叶飞凡的离去,也是他心底无法遗忘抹去的痛。 “走吧,用午膳!”我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说道。这些疼痛我并不排斥,它让我知道,我还活着。 “这两年的客宿与布行的生意如何?”我问叶风。饭桌上今日只有我们和唐唐三人,其它人都各自回去工作了。 “还是与从前一样,两年前新生出的了几家客宿如今熬下来的只有两家,不过制衣这一块如今却有两家与我们有着鼎立之势,还大有盖过我们的势头,这半年我们的销售量虽然没有下滑却也没有过增长的趋势,如今的大唐已同时与二百多个国家有了商贸往互来,按理说这种局面应该是有所突破才是。”二公子作答。 “二百多个国家的客户源,销售额不增长说明我们的东西缺乏竞争力,如今是谁在主管设计这一块?”我问。 “主要是小五和小虎在管理,小雅在协助。但小五和小虎的分歧一直很大,他俩这两年一直有些不和。”二公子说道。 “小七呢?”我忍不住问。 “他主管出口外销这块,大多数时间都是广州与江浙两地往返跑,子休也是。”他答。 “客宿的装潢怕已有些陈旧了吧?”我问。 “有一点,不过都还好。”他答道。 “美容中心呢?” “一直不错,这一块一直由十三公主在管理,但她如今临盆在即差不多都交给了小丫了,小丫的能力大伙儿有目共睹,相信她能管理得不错。”二公子说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但由小丫来管理美容中心实在有点大材小用了,把她调去外贸那一块,让她帮衬小七,也好让小七松口气。把美容中心交由小雅打理,以小雅高贵清雅的气质更能驾驭这一块,小虎去客宿,把那里都交由他打理。”我说道。 “那岂不是要有一个大调动了?”二公子有些诧异我的决定。 “应该的,收容所那里最近去做个测试看有没有对绘画设计表现突出的,如果没有我们应该在这方面给他们加以培训,另外再建个培训学堂吧,面对社会招收学生,免费培训,再面对社会来一次设计大赛,设立奖金,能入前十的都有奖金。细则我一会儿拟出来你拿去贴在客宿与布行,再多打打广告发发传单。”我说道。 “想择优选贤?”二公子放下碗筷,用手帕擦着嘴挑起眉看着我问。 “在永顺的内部应该需要不停地注入新鲜血液才能一直保持活力,在内部也应该给设计师们设立奖项,比如年度最受欢迎奖,创新奖都应该有。”我盛了碗汤慢条斯理地喝着。 “你这是想调动设计师的积极性?”二公子惊喜地问道。 “对,应该让这些设计师们有居安思危的意识才是,在安逸的环境里久了他们便有了惰性,最后一名会考虑解聘。”我淡淡一笑说道,我不信在2018那一套还玩不转你大唐。 “好极了!这个法子高明!”二公子大加赞赏。 “这办法不过是借鉴而已,一会我准备去客宿去看看,你要一起去吗?”我抬头问道。 “好,我先把碗筷收拾了就出发!”他答道,同时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操心费神 一个下午转了两家客宿每个房间大致看了看,陈设还和当初一个样,没有半点改变,房间的被子与窗帘也还是当初我选的那些都已经变得陈旧,我心下叹了口气,这样的客宿也是在唐朝若在2018大约早被其它竞争对手给灭了,如今的客宿入住率已大不如前,但还能保证百分之八十的入住率,这也算是奇迹了。 二公子叶风见我频频皱眉不由问道:“怎么啦,不如你意?” “这些被套床单怎么不换新的?还有那些陈设,我们自己卖的的陶艺品很少吗?还有这墙怎地几年都不翻新!审美疲劳你们一干人没有一个人明白的吗?”我心下愈看愈是火大忍不住质问二公子。 “这个小虎倒是提过,不过大伙一致认为翻新没有必要,这些东西都是昂贵的丝绸制品如果全部弃用实在可惜,对于翻新这件事大伙儿倒都是同意的,但现在是旺季便没有动工。”二公子说道。 “如今的入住率每日只能达到百分之七十至八十之间,曾经的皇家客宿可是门庭若市,你们真是坐得住啊!以前的皇家客宿何曾有过旺季和淡季!”我怒声说道。 “可那早已今非昔比了,毕竟还有另外两家高端客宿,你也不必如此生气,生意有好有坏也是凭借财运的。”二公子规劝道。 “财运?与你说话真是对牛弹琴!”他的言辞几乎让我七窍生烟。 “去美容中心!”我冷声说道。 “去那里干嘛?”叶风有些意外。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去看看设施或其他东西有没有可以改进的地方。”我淡淡答道。 “你何必如此操心费神,那儿一直由十三公主打理着,状况一直不错,你若不放心便明儿再去,不必赶在一时!”叶风忙劝阻道。 “如今有新生的美容中心吗?”我问。 “现在没有了,以前有过一家经营得四不像不久就倒闭了。”二公子说道。 “如此说来我放心多了。好吧,回府!”我答道。 当晚叶风应我的要求把所有人都召集回府开了一个会,并对人事方面做了重新安排,二公子把我白天的想法告知了大伙儿,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客宿翻新的事也被安排上了日程,我提出暂时把一部分客宿的房间腾出来翻新,客宿被子被单窗帘全部换成新的,客宿员工工作服全部重新设计换掉,客宿的所有瓷器装饰品一律换代,墙上将挂上当代著名书画家的诗画作品名码标价,与当初卖二公子的盆栽是一样的,门庭则全部重新设计装潢。我还决定把另一家客宿做成异国风情的,其它的客宿暂时不纳入翻新,以保证客源不被流失。 小虎对我的决定喜出望外,他提到了波斯国的地毯工艺,他认为波斯国的纯羊毛手工地毯可以放在客宿的门庭,那样更显格调档次,而小丫则认为没有必要,因为波斯国的手工地毯每一副都价值几千两黄金,甚至还不止,小丫认为太过奢靡。 而小五这一次却是支持的,他认为只有不停地提升我们客宿的形象才能吸引更多人来入住消费,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我们不用束手束脚这些银子金子是会被赚回来的,小丫听完小五的解释之后便不再反对了。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客宿的装修翻新两个多月之后全部完成,采纳了小五的意见,我们在波斯国商人那里定制了手工地毯,与我们供货的正是当年被小五一干手下打伤的那位波斯商人美伽帕诺斯,这一次他为我们打了许多折扣,为我们足足省下了上万两的黄金。由于我们定的量过大,他预计在八个月后交货。 焦虑症 翻新工程结束后,客宿做了第一次八点八折的优惠活动,凡是新老客人均可享受半年的优惠活动,美容中心与布行也都进行了翻新。美容中心的器具也全部换掉,然后我们又建了一家专业的男子美容美体中心,却不想受欢迎程度更盖过女馆,就连许多平民百姓子弟也愿意来体验。 这大约与唐朝的风气有关,男子的长相往往能决定他的命运,于是我们又马上追开了两家,而子休在广州与江浙方面也追开了两家,我原想说不要过急,毕竟那儿是贸易城市与长安和内陆完全不同,在我的经验里在2018的广州男子美容也并没有其他城市反应好,我不信在一千多年以前能有所不同,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在这两个港口城市人们并不向往作官,他们更相信贸易更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再不济的家庭也愿意让自家的孩子去商铺作学徒而不是考功名,可三公子的雷厉风行和独断在此时完全显露了出来,而我,为了让他学会理智冷静也只能让他一意孤行。半年后美容中心倒闭,改行做了美容品与瓷器贸易,原有的员工并没有辞退,当然这些护肤品只是作为日常护理用的,瓷器生意如意料中一样火热,而护肤品在波斯国方面较为受欢迎,但销量到底比不过长安,我在波斯国商人美伽帕诺斯手上买进了香料与精油还有香水地毯在我们的商贸行兜售,我斥巨资买断了他们在中国的销售权,这件事自然还要感谢美伽帕诺斯,原来他在波斯国还有一个身份,他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商人,据传他还是皇族。 小丫主动要求要跟着他学习语言,这丫头一向都是这么有主意,果然没令我失望。她不但主动学习语言还主动结识了相当一部分从欧洲和南美方面来的客商,她带着他们参观我们的染房和织布工厂,并销售了我们更多的产品出去,不到一年时间,她的出击让我们的销量翻了几番,这让叶府的所有人都对她刮目相看。论销售的重要性在这一刻得到了神一般的证明。 小丫如今能同时说出四个国家的语言,她的波斯语是最好的,我把股份又做了重新分配,让我园子的六个孩子占了总值股份各百分之一,另外按能力再付以年薪。这件事自然不是我一人说了算的,而是通过了股东大会的,只要一票不过我也不会主张,而结果自然是全票通过,所有人的努力和价值是有目共睹的,谁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而唐唐在绘画方面的天赋是惊人的,我把染坊的染料放家里,竟被她拿来作画了,且每一副都是惊天之作,我突发妙想,便把店里的衣服拿回来让她画,起初,我只敢把童装拿给她折腾,最后又把女装给她画,没想到这染料画的衣服,色彩艳丽又耐穿耐洗十分受欢迎,我干脆让她画图样再由我们的画师临摹在布匹上,最后发展成模板直接拓印,这是一个突破,历史性的突破,我们的生意又回到了轨迹上。 二公子不再说财运或命运了,他如今明白,在现实面前,努力才是打败命运规律的利器。 而我依然失眠的日子居多,叶家的生意是蒸蒸日上,但我的焦虑症也日益明显,我时常发脾气甚至还爆粗口,有时我还会对唐唐发火,二公遭殃的时候最多,但对他说仿佛都能包容。 当真是居心叵测 日子过得很快,又是一年过去了,小五和小雅的婚事被提上了日程,我为他俩在城东置了府邸,虽然不是太大,也不是什么豪宅,但作为他俩人的婚房和日后生儿育女的宅院还是够的,整个府邸有十多个房间,书房,客房,用膳房包括书房都带有厕所,凉亭小桥流水也都一样不少,在户外还建了一个小小游泳池,并为他俩雇了一位能干利索的婆子为他俩打理家务。小七的个人问题一直是件让我头痛的事,而他本人却并不着急,他如今事业也有了,长相气质也是卓然超群,把他丢在人堆里总是出挑得让人心生欢喜,走在大街上也总令得那些妙龄姑娘对他侧目并成为她们追逐的对象,上门提亲的也是不少,其中不乏达官贵人与富豪千金,可总不见他点头说喜欢。 为了小七的终身大事,我决定在小五的婚礼他回长安的时候找他好好谈谈,我一直不敢直面的问题终需我去面对解决,而且我有心撮合小丫和小七在一起,这件事我还得看他俩独处的感觉,不能强求也不能操之过急。 小七在小五成亲的头一天如期回到静竹园,他如今在静心阁早已与小五分了房间,他住在二楼书房上面那一间屋,他如今话少喜静,这也许同他的职业有关,他在外应酬很多,其实按照他的性子应该比较适合客宿,但他的性格沉稳我又希望他在出口贸易这一块把关,小虎在经商方面很大胆且眼光独到,并且很果敢,但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容人的雅量与胸怀。我希望在客宿能让他好好磨几年性子,再跟着小七锻炼几年或许能让他有所改变,这个想法却遭到了二公子的质疑,他认为我应该长期让小虎呆在我眼皮下才能更好的约束他,他认为小五当年的例子不应当再重演,他的话的确灭了我想放飞小虎的念头,如今的皇上虽然依然性格温良,但却也不是当年的皇上了,谁能保证小虎不会给我捅个更大娄子呢? 小七如今有了大名叫叶惜君,这名字是他自己取的,只是不知道他取这名字的档口是如何想的,也许是想表达他想要珍惜什么人,一切无从得知。 小五的婚礼结束了,这儿是他和小雅的娘家,回门自然也是这里,他与小雅的事却引得一些人想入非非,这一日二娘房里的一个贴身婆子找到我说她有个远房的侄儿父母双亡如今没了栖身之所想托我收了他,并领了那孩子来见面,孩子年岁不大,也就十来岁,白白净净的看着也招人喜欢,我不置可否,没有说收下也没说不收。她见我态度不明朗便领着孩子回去了,我以为此事就算了了,却不想她又托了二娘来说情,二娘觉得那婆子也侍候了她几十年,为人也还算老实便应下了,并担保此事一定能成,见二娘亲自来说这事我也便放在了心上,便让小虎去调查,一查之下竟发现那孩子的双亲仍在世,并且家境还算过得去,当小虎回来告诉我时我还是有些吃惊的,我原想着那婆子或许没说实情,以为最多就是骗我收留,却不想对方父母双全也没有家里揭不开锅,这事小五在没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已经作主禀告了二夫人,二夫人很生气已经把那婆子赶出府去了,并登门给我道了歉。 二夫人的举动让我有些手足无措,本不过一件小事,她却愧疚得再三道歉,并说我园子的小虎是个能人,原来那婆子为了把孩子弄进我院子骗的可不是一点半点,那孩子竟是她的亲孙子,她见我收进院子的人不但有股份可得还被赠房产才与她的儿子媳妇商量着把她亲孙子送进来,只望这个举动能让她家从此过上富裕的日子,当真是居心叵测。 苦口婆心 听说小虎买通了那婆子的几位邻居,这些讯息当然便让他打听得详尽了。 这一日约了小七来到书房谈话,可未等我开口,他已然明白了我叫他来的用意,倒少费了我的许多铺垫与口舌。但他对我说明的却是这辈子都不会娶亲,我并没有被他惊吓过度,对于他的反应我已给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他这块骨头理应比三公子难啃得多,我也从未想过一举拿下,于是我当下笑着说:“好!不娶亲我也支持,反正你也是唐唐的舅舅,等你老了我让她给你养老送终便好。” 他的脸上写着满满的意外:“夫人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反正你怎么开心怎么过,在我这儿除了排斥断袖癖,别的什么都好说!”我笑道。 “夫人……” “如何?这结果不满意?”我问。 “夫人难道不想问问为什么?”小七问道。 “不必,你总有你的理由才是,如今你已是个成年男人了,你要做什么决定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的。”我压制住我强烈的八卦心说道。 “可我却想告诉你。”他淡淡一笑说道,那笑里透着苦涩。 听到他这样回答我倒是意外了,我原以为他是死都不会说的,而且是主动说,这完全超出了我的判断。 “你确定?”我忍不住问。 “夫人不是很想了解吗?我索性全盆托出也免得你再为我操心不断。”小七微微一笑说道。 他的话多少有些让我难为情却又都是事实,八卦一直是我的短板,我尴尬的笑道:“你倒是了解我……” “好吧,你就说一说为何想要独身?”我说道。 “我心里有人了,但我和那个人这辈子也没有机会在一起了,我们有各自的人生永远不会有交际。”他失落地说道。 “这么悲观?为什么不忘了他呢?除了他以外难道无人能入你心了?”我忍不住追问。 “我在人生最无助的时候遇见了他,他在我心里的位置高过我自己,这辈子我宁可远远地守护他,也不愿他再伤心为难。”他悠悠地说道,语调有些淡淡的忧伤。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你真是死脑筋,人家已经有了归属,你干嘛非一棵树上吊死?” “我情愿如此,如此可让我心安幸福。”他的眼底有一抹温柔显现。 “你有病!两个人不能在一起也能叫幸福?!”我忍不住斥责。 “……” “再者他这辈子也不会感谢你的付出,他已经有了家室和自己的孩子,他如今很幸福,他可不会感激你的默默贡献!更不可能回头与你相守,再说了这男风本就不好,你还执迷不悟,就算你俩在一起了你俩是能生孩子还是能如何?你难道不知道同性在一起会得性病吗?你怎么不能可二个正确的性向!”我忍不住继续责备。 “夫人……是在说我吗?”他有些发愣犹豫着问道。 “不说你说谁!难道说我?!”我被他弄得莫名其妙。 “男风……我吗?”他皱眉询问。 “不敢承认?”我有些意外,刚刚还说要全盘托出这会儿又不愿承认了我不禁皱眉。 “夫人误会了吧?我何时喜欢过男人?!”他的脸上写满惊异之色,嘴上否认着。 “不承认是吧!你 请你洁身自好 “夫人如何断定我喜欢的一定便是男人?”小七惊异的问道。 “难道不是吗?”我有些意外。 “夫人当真错了,惜君喜欢的是女人,一个坚强卓越的奇女子,这世间难有人与她匹配……”他说完悠长地叹息了一声。 “谁?难道不是子休也不是二公子?”我忍不住惊问。 “自然不是,不过夫人还是不要追问了,惜君若有一日说出来便是我要离开之时,所以我情愿我永远不会有说出来的那一天。”他苦笑着说道。 “你——?”我张了张嘴,哑然。 “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夫人请见谅,惜君告退。”我们的叶惜君说完这话便丢下一头雾水的我出去了。 我思索下半响,怎么也想不出他说的是谁,可他明明又不是撒谎的样子,以小七的性子永远也不会说话诓我才是,难道说的是青慧武媚娘?不对吧!青慧比我还来得晚,难道说是十三公主?我在书房踱着方步百思不得其解。 “遇到什么难解的题了吗?”二公子叶风此时來到书房见我一脸迷蒙不禁问道。 “那个谁你来得正好!”我喜出望外。 “怎么?”叶风对我的反应有些惊异,这也难怪他的反应,平日我对他的出现可从来未见这般热情。 “刚才小七我们的叶惜君对我说他喜欢的是女人不是三公子也不是你,你说还能是谁?”我双眉深锁问二公子。 “你说叶惜君喜男风?”二公子惊诧问道。 “你听的什么呢!我说他喜欢的是女人!不是喜欢男人!”我对他的跳跃选择式听力表示严重不满。 “我知道他喜欢女人啊!谁告诉你他喜欢男人了?”二公子一脸糊涂地问道。 “这个还用谁告诉我吗?他明明就是啊!”我回答得理所当然,理解得合情合理。 他沉吟了半响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我突然问道:“你刚刚说什么?还猜测说他喜欢我?” “他说不是,我以为不是三公子便是你了,可他坚决反驳说不是,他难道在撒谎?”我分析着说道。 “真是的!你竟认为他喜欢我!简直可笑荒谬。”他说道,脸上写着不敢置信四个大字。 “荒谬吗?!难道你以前不是——?”我忍不住讥讽。 “那不过是曾经,如今我喜欢谁你当心知肚明。”他低眉说道。 我傻了吧唧地呆在了原地,吃惊地看着他尤如被雷击了一般,半响我才反应过来,我喃喃说道:“我靠!你原来还有这爱好……?” “不是……!我是说,我是说别人!别人呢!我逗你的!”他亡羊补牢式的连忙补救,可我又不是傻子,他哪句话是真还是假我还是分辨得清的。 “你真是个奇葩,居然男女通吃也太恶心了吧!”我忍不住用嫌弃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我浑身此时尤如忽然长出了许多倒刺!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没有!我对天发誓!”他竖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作发誓状。 “得了吧你!我可没兴趣知道!再说发誓如能应验我便应该烧香诅咒老天爷才是!”我对他这幼稚的举动嗤之以鼻,心下不耻他的行为。 “你生气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有些反应不过。 “你没生气吗?”他有些失望。 “你说我是应该生气还是不应该生气呢?你的事与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只是奉劝你最好洁身自好,不然以后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如何有脸去给你上香扫墓。”我讥讽地说道。 “你的嘴真毒!还好我已经习惯了。”他摇头苦笑。 实话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不过实话往往不太中听罢了,叶风你猜不猜得出小七喜欢的是谁?”我停下方步看向他说道。 “这个我可不知道,他长年在外接触人不少,谁猜得出他喜欢的是谁。说不定他不过是为了应付你的唠叨,故意那样说的也不一定。”二公子摸了摸鼻梁说道。 “你是说他在撒谎?”我沉吟了一下问道。 “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只是说可能!”他一边说话一边坐进了靠窗的雕花木椅,斟了一杯茶品着。 “说了等于没说,从这个月起给叶氏产业下的员工晋级一下男风会给人带来的伤害吧。再有,也给他们多学学大唐律法,让他们加强一下律法意识。”我说着坐进了书桌后的椅子两只脚一抬翘上了书桌,背靠在了木椅靠背上闭目养神。 “你再说一遍,普及什么?”二公子疑惑问道。 “大唐律法,以及男风对社会与人身体的危害。”我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他说道,说完继续养神。 “有必要吗?”他问。 “我准备再办两所女子学校,让女子们免费上学。”我闭着眼睛慢悠悠地说道。 “’女子学校?像你那里一样?”他问。 “我曾经说过武媚娘会是女皇帝你忘了?”我睁开眼看向他说道。 “记得,可和女子学校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一些关系,以后的女子不但能相夫教子也能入朝廷做官,我可不是只想让她们识几个字就好,小丫小雅十三公主哪一个在生意方面又不是能手呢!我不会再让那些女子只以丈夫为天了,女人们自己也能独立,这是我一直主张的事你应该明白。” “我懂,而你也一直是这样做的。” “……” “飞燕,你难道从来没想过嫁过我吗?”他忽然转移了话题,我有些措手不及。 “怎么好好的突然说起这个了?”我皱了皱眉。 “这话一直憋在我心里,我觉得并不突然。”他放下茶杯静静地看向我。 “没想过,从没……”我果断说道。 “你有顾虑对不对?金庸已经对我说过了,他说他要收回他之前说过的话,你的人生他不能再插手了,他想让你幸福。”二公子继续说道。 “他为什么这么说?他人呢?” “走了!他说这余下的人生由你自由作主,他说有缘还会再见的。”二公子答。 “走了?几时的事?”我愣然,那个人在府上时我视他为无物,如今听说他走下心下不觉升起了几分愧疚。 “今日早晨,他托我告诉你,他说,人世一切都是不过都是过眼烟云,你不必愧疚大哥的死,他的来和去都是注定,而你该过好自己。”他说道。 “他说的?”我有些纳闷,这话真是金公子说的吗?我怎么觉得这话倒更像他说的似的。 “当然。”他弯起嘴角。 “我如今这样挺好的,谁说我不幸福了,我有唐唐祖父还有这静心阁一大园子人陪着我,我如今日子过得忙碌又充实,至于未来……我没有想法。”我说完对他挤出了一个笑容。 “想来是我唐突了,你别在意,这辈子纵然你一直不接受我,我也没有怨言,大哥在你心里的位置我无意取代。”他淡淡笑着有些抱歉的说道。 “没有,是我该说抱歉,这几年一直被你关心照顾,我还从未认真向你说过一声谢谢呢!”我发自内心的说道。 “不必,我不需要你的感谢,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这都是我自愿的,你不需要对我说报歉,你不必有压力。”他释然一笑。 大结局 五年后。 十三公主急冲冲地进了静心阁,进门便问:“嫂子!我二哥呢?”。 “找他你问我干嘛!我又没把他别在我的裤腰上!”我冷声道。 “咋啦?又吵架了?”十三公主问。 “找他干嘛!?”我没好气的问。 “嫂子!你就好好管管二哥吧!昨儿个他居然把我家两个小子弄去陪他喝酒了!他们才多大呀!喝得昨儿夜里折腾了我一宿,大的吐了小的吐!你俩口子吵架回回遭殃的都是我那两儿子!他怎地不叫你家唐唐和甜甜陪他喝呢?”十三公主气愤说道。 “你真想得出来哈!甜甜才两岁你居然说让她去陪她爹喝酒,你一个当婶婶的咋心眼儿这么坏呢?”我柳眉倒竖。 “嫂子不是说未满十六岁不让喝酒吗?我觉得你俩口子真逗哈!你家的才是宝贝别人的就不是了吗?”十三公主吼到。 “说吧!遇上啥子难事了又?”我撇了她一眼道。 “没有……” “真没有?”我抬眼望了她一眼道。 “好吧!是有。”她咬了咬唇道。 “又怀上了?”我淡淡问道。 “嫂子真是神人,你咋又知道了?”她惊奇地问道。 “在你那里不缺吃不缺穿又不缺人疼,除了一年一抱俩让你烦心还能愁什么。”我说道。 “嫂子我该怎么办呀!这都第五胎了,洪太医说又是双胞胎,我都不想活了。”她哭丧着脸说道。 “谁叫你不避孕!活该!”我冷冷说道。 “避孕?这个还可以避的吗?”她吃惊地问道。 “自然可以的。” “那你咋不告诉我!”她大吼。 我捣了捣耳朵皱着眉道:“十三公主!我尊贵的公主殿下。你好像也从来没问过我吧?” “这个还用问吗!还用问吗!你故意的吧?”她忍不住大声嚷嚷。 “谁知道呢,你怀上了就消停点吧,这些年你的公主脾气见长啊!子休把你宠上天了,在我这里你的公主脾气还是收收吧!我可不吃你这一套。”我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这女人心眼可真的很毒的,我就不明白了你咋还有那么多人喜欢你,小七为你守身如玉,美伽帕诺斯也对你倾慕,他们咋看不到你这么阴暗的一面呢!”十三公主气急败坏。 “又提这陈谷子烂芝麻的事,这都过去几年的事了你还提!小七被你都说得去了罗马两年了你还在说,你这样最好别后悔,那避孕的法子我可还没想好要告诉你。”我对她的指责不屑一顾。 “大嫂!嫂子!对不起,我以后不说了!嘴上打封条!我发誓!”她马上换了一副嘴脸。 “你们说谁要避孕?”子休一边说话一边从门外进来。 “你媳妇儿又怀上了可喜可贺!”我避而不答转移话题。 “嫂子刚刚是说有避孕的法子?”子休不悦地问道。 “说说吧,你是如何做的?”屋顶上传来叶风不淡定的声音,转眼红影一闪他已落在了我面前。 “叶风你还敢回来!又穿这红衣你想气死我吗?!又想出去招蜂引蝶!!!”我一看叶风招摇的一声红一下子就暴发了。 “回去跪算盘!”我上前一把拧住他的耳朵吼道。 “大嫂!放手!你怎么又用这一招!”十三公主忙上来拽我,“别管了,我们还是先走吧。”子休拖着十三公主连忙要走。 “你们走吧!恕不远送……”我拽着叶风耳朵头也不回的道。 “以后少和大嫂往来,她那野蛮劲都快把你教坏了……”三公子的声音渐渐远去,我连忙松开叶风的耳朵。 “疼吗?”我心疼地问。 “不疼,那两人越来越不好糊弄了。”叶风揉了揉耳朵涚道。 “你咋又让他家小子喝酒了,以后这烂摊子我可不给你收拾了!”我忍不住抱怨。 “你明知道不赖我,我那刚酿的果酒香味一出他俩就来了拦都拦不住……”他委曲的说道。 “小小年纪就这般酗酒让人真是头痛,关键那酒再好也伤脑子,他俩毕竟年纪还小,下次他俩再这样你就点他俩的穴把他们扔给他们的爹妈!”我说道。 “没用的,我如今已然不是他俩对手了。别提他俩了,回房睡觉……”他一脸春色荡漾的说道,一把抱起了我。 “我就知道你一穿红衣就没好事!淫贼!” “你也给我生对双胞胎吧老婆!别避孕了……” “不行……” “再生一个也行……” “n0!要不你从今晚就睡书房!” “行行行!不生!我们继续好不好……”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