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 LìàndànMEì.C0м >[综漫同人]想要咸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作者:橘子球 文案: 港黑先代首领失踪后,凭空冒出了年仅十五岁的新继承人。 不知道长相,不清楚来历,唯一明显在做的事情是 **干部,不难搞不要。 全横滨:? 首领总是穿红斗篷,我们私下里叫他小红帽。 你见过人偶控吗?一个地下室都是人偶的那种。 为什么首领总会**进羞辱我们智商的干部?? 我们港黑是门萨俱乐部吧,是吧?! 绫辻有全日本最强的异能,却有一颗做咸鱼的心。 想要平凡,摆脱麻烦,就必须最大的偏离剧情线。 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空缺的干部职位。 绫辻:五险一金,来看看? 哒宰陀思乱步:别问,问就是不知道怎么成了打工仔 *感觉绫辻这个异能适合混黑,所以决定开他的if线。 *【if黑绫辻】,时间线错乱。 *背景不走任何线,各种私设出没。 内容标签: 综漫 强强 少年漫 文野 搜索关键字:主角:绫辻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甚至成了最强传说 立意:与自己和解的过程。 作品简评: 来到横滨的绫辻意外成为了异能者争夺中心势力的首领,缺人手,缺名气,就连首领之位都岌岌可危,在局势紧张且外忧内患、以及种种阴差阳错意外的推力下,原本想要咸鱼的绫辻彻底踏上了成为优秀首领的道路,并奇迹般阴差阳错地成为了横滨最强传说。本文风格多元,兼具正剧的严密与轻松的幽默。一心摆脱剧情线的咸鱼少主,一群令人头疼的搞事下属,在咸鱼和使命的矛盾中,高智商敌人们来势汹汹。冲突迭起的横滨生活,剧情线的改变会朝着主角期待的方向发展吗? 第1章 太宰先生,您说的部署已经全都安排好了。 太宰治点了点头,他的表情有一丝漫不经心,视线不由飘向了天空。 天空中有一丝血色,黯淡猩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尸臭味。 由于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失踪,如今横滨这片土地乱成一团,各种势力肆意纷争,谁也无法确定谁未来将是这片土地上的主宰,在半个月内死掉的人甚至比过去半年的人还多。 森鸥外原本对港黑首领位置虎视眈眈,此刻却格外捉襟见肘,因为他本来有个正大光明的方式杀掉首领伪造遗言上位,但没想到的是首领却突然失踪了,导致一切篡位计划被打乱了。 如果森鸥外假惺惺地掉几滴眼泪,说不定还能当个代理首领,可更加戏剧的是,真正的港黑少主出现了。 太宰治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看到森鸥外吃瘪是他毕生乐趣。 而这位少主有个奇怪的名字 鹿谷门实。 他没有身份证明,就像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却掌握着失踪的港黑首领托付的信物,首领的亲部已经完全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少主倒戈了,迫于港黑内部压力,森鸥外完全不敢轻举妄动。 森鸥外又成了下属,好可怜的篡位者,太宰治都要为他掉几滴同情的鳄鱼眼泪了。 现在太宰治就是来接传说中的少主回港黑的。 鹿谷门实太宰治嘀咕道,拿起手里的书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这个名字太奇怪了,根本就是假名吧。 他吐了吐舌头,刻意露出讪然的表情,像是在做鬼脸。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少主呢?他心想,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他们连那个少主的异能力是什么都不知道。 太宰治不知道的是,他随口一句话居然说对了,鹿谷门实的身份的确不是那么简单。 绫辻行人注视着水滩里的自己。 金发,猩红瞳孔,就像两滴浓烈的血暴露在灿烂的阳光下。 他的身形单薄,手腕细瘦,光从外表来看,这是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孱弱少年。 但是他的目光却很冷,就像一块坚冰一样,让他漂亮过分的五官都变得锐利起来,令人完全无法轻视。 在他身边有一层浮在空中,普通人看不到的黑泥,它就像一只巨蟒盘旋在树根上一样环绕着绫辻行人,桀桀笑着说道:【绫辻,你可以发表一下获奖感言了。】 横滨乱到谁都能分一杯羹。绫辻面无表情,而且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他一挥手,黑泥散开了一点。 笑一下。黑泥攀在他的肩膀上诱劝道,别摆出死人脸。 绫辻: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敷衍的营业笑容。 如果有政府特工在场的话,光是看到绫辻行人的脸庞就会恐惧到发抖吧。 绫辻行人,档案写着标红的【特A级异能者】,因为特殊的异能力被政府掌控人身自由,二十四小时监控,过着笼中鸟一样的生活。 但在前段时间,他的脑海中突然多出了一些不属于他的知识。 比如说他以后会成为杀人侦探,成为政府的走狗,而且体内隐藏着邪恶的兽,最终会破体而出,以至于导致世界毁灭这后面的太离谱了,比他可以召唤出过去的英灵还要扯淡。 但一个声音告诉绫辻,这是真的。 黑泥是在当日凭空出现的,绫辻不知道它是什么来历,它偶尔能在空气中现身,但大多数情况下只有绫辻行人能够看到,而他之所以不排斥黑泥跟在身边,是因为它给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 只要绫辻完全摆脱原本的剧情线,它就能让绫辻的异能力彻底消失。 他就终于能够随心所欲地做一只咸鱼了,他实在是很厌烦现在的人生。 想一想,如果没有这样引人瞩目的异能力,他就不会被异能特务科缠上失去自由,简直省下无数麻烦。 剧情线到底是什么意思?过去的绫辻问道。 【就是原本故事的走向。举个例子,有个因为太聪明而被排挤的小男孩,他会在长大后成为侦探社的主要力量,这对世界很重要,但如果你让他没有加入侦探社,而成为黑手党,这就是改变剧情线了。】 绫辻问:改变自己的命运也算吗。 【你也算。】黑泥意味深长道,【而且你比你想的还要重要。】 最终,黑泥在几个月前颁布了第一个任务。 【限时任务:逃离异能特务科的监管 奖励:剧情偏离度5%】 于是,绫辻本人逃离了政府重重的监控,在陪伴他的黑雾的煽动下来到了势力混乱的横滨,在这片疯狂的土地,就连政府都无法轻易插手搜查他的踪迹,十分方便他隐藏身份。 结果刚踏上这座城市的时候,他就遇到了一个自称魏尔伦的男人。 这个法国人照顾了绫辻一段时间,帮助他办了一个新的身份,绫辻给自己改名为鹿谷门实,为了更加低调的混入横滨,他在魏尔伦离开后加入了当地港口黑手党的收尸队,每天乐于收尸咸鱼。 一个月过去,通过顺手做做任务,绫辻很满意自己看到的【剧情已偏离10%】 没想到的是,偏偏有人不长眼来惹他。 那天绫辻本来还很好奇为什么有人带他这样一个小角色去见首领的,没想到刚走到膻香味浓厚的房间里,所有人就退了出去,然后首领用奇怪的语调诱骗他,让他脱掉衣服然后躺到床上去。 哦。绫辻冷静地想。你完了,老东西。 绫辻行人的异能力全名为【意外死亡】,非常简洁明了,只要被他找出犯罪决定性证据的犯人就会立刻死于非命,异能特务科在他身上做过实验,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法避开。 他至今记得一个案例,有个犯人的资料摆在他的面前,照着他们的要求读了一遍,为犯人选择了溺毙的惩罚方式。 据其他特工的只言片语他得知,那个犯人避开了所有水边,但依旧诡异地溺死在了自己洗脸的水槽里。 好恶心,他的异能力成为了特工们的怪谈,绫辻厌烦这种被利用的感觉。 但现在的他,凭借着异能力轻松干掉了残暴的现任港黑首领。 结果却成了新任港黑少主。 这是魏尔伦想要的。 这个本来已经离开的男人在他身后突然鬼魅般出现,在港黑大厦替他迅速扫尾,在此之后拍了拍绫辻的头,温声安慰道:没关系,不要担心这种小事,你做的很好。 有些事要处理,魏尔伦道,等我解决完了就来接你。 他摸绫辻头发的动作十分轻柔,而目光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幼弟,让绫辻行人感觉非常奇怪,但是对方这种善意却根本无法伪装,所以他在稍微怔住后就坦然接受了。 而且绫辻行人得承认,他对魏尔伦有一种天然亲近的情绪,功利点来说,他越和他亲密,剧情偏离度就越高。 接我去哪里?他问。 去欧洲,我们的基地。魏尔伦笑意温柔,语气淡淡,你在港黑等我,耐心一点。 他的眼神中有一种轻蔑的光,好像在日本横滨赫赫有名的港口黑手党不过是个小组织,根本不值得一提。 绫辻点头,魏尔伦亲了亲他的脸颊。 我爱你。法国人说话一向都很直白,所以绫辻对他的态度并不觉得诧异,如果有什么困难,我不在的时候可以找兰堂,他是我的搭档,现在也在港黑内部,他会为你做事的。 他的话音落下,黑泥道:【如果你答应,剧情偏离度就会累计到20%哦。】 居然直接跳了10% 想都不用想,绫辻同意了。 因此,魏尔伦走之前给他留了一枚戒指,意味深长地告诉他会有用处。 绫辻试了试戒指,最后让它套在了食指上,大小刚刚契合,简直就像量身定制,也正是这枚戒指让那群人把他认作了现任港黑少主。 魏尔伦肯定知道这是从哪里抢来的,因为绫辻发现上面还有未擦干净的鲜血,总之戒指来历不明,而他也来历不明,却一同被失去现任首领的港口黑手党接受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好。 他是一个假的港黑少主,目前被异能特务科追捕,而魏尔伦说了会来接他,并且告知一个叫做兰堂的人的暗线。 绫辻冷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境地,觉得还好,并没到让他感到烦躁的地步。 黑泥再次怂恿道:【让我们做些恶作剧吧绫辻,你为什么要做咸鱼?那多无趣啊。】 少来钓鱼执法,我只想做普通人而已。 比如做做任务,刷刷剧情偏移度,好彻底摆脱【意外死亡】之类的。 观察了一下天空,察觉时机差不多了,绫辻戴上了面具,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面孔。 暂时不能暴露,他也不知道政府的异能特务科那边有没有将他的面孔和资料放上通缉令,绫辻不能冒着被重新带回去监管的风险,在这之后,他又进一步戴上了猩红的兜帽,把轮廓隐藏在黑暗中。 绫辻的怀里抱着一个遮住单眼的少女人偶,让他的画风显得很诡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他等的有点烦了,百无聊赖地伸出靴子踩了一下水滩,水花溅起来,泥点刚好落在了走来的一双鞋子上。 绫辻慢吞吞地抬起头,正好和鞋子主人的鸢色双眼对上了。 港黑的人来了。 我到了,森先生。太宰治挂断电话。 他的身后站着一整队港黑的部下,而他目光打量他,双眼充满好奇心和求知欲。 所以少主? 这位素未谋面的港黑少主没有用真面目示人,唯一可以看清楚的就是那双少见的红色眼眸,以及垂落的一点金发,但从眉眼轮廓来看,这无疑是一个漂亮到极致的少年。 不过为什么不让人看到他的面孔?太宰治试图分辨出原因。 所有身着西服的黑手党们都半跪了下来,低着头行礼,以示对这位找回的港黑少主的尊敬。 只有太宰治站在原地,绫辻凝视他几秒后,说道:你的名字是? 他的话音落下,太宰治睁大了眼睛,然后轻轻地笑了起来。 很高兴见到你,他的嗓音是青春期的柔和,歪头道,我叫太宰治,那么,我可以叫你鹿谷吗? 他清楚自己很容易就能获得别人的好感。 但绫辻冷冷道,有没有人告诉你很自来熟? 太宰治: 一向靠脸无往不利的太宰治,终于踢到了人生的第一块铁板。 作者有话要说: 绫辻行人,简称010或者零食,出自文豪野犬外传《绫辻行人VS京极夏彦》。 性格冷感毒舌(试图卖安利 鹿谷门实是他的小说系列主角的名字,这里拿来做化名了。 本人异能力是【Another】,文里翻译成【意外死亡】了,大家可能都对another那个番有印象叭,就是三次元的绫辻老师的作品。 随便安利一下隔壁的原创,神明是我的迷弟 感兴趣的阔以康康qvq 第2章 绫辻是被用最高规格接回港黑的。 他遮住下半张脸的面具是魏尔伦送给他的礼物,上面有些隐约鲜红的纹路,就像血管一样,就连黑手党们都忍不住好奇心而偷看绫辻的身影,想要找出这个空降的少主的讯息。 绫辻才下车,就有侍立在车前的一位身着黑西装的青年迎了上来,递给了他宽大的外套。 他接过来,因为自己原本就身着斗篷,所以没有穿上。 这身衣服是魏尔伦为他挑选的,白衬衫搭配红斗篷,绫辻只是穿着而已,因为绫辻不是一个喜欢在外表上花费功夫的人,但对方看上去也不在意他没有披上这件事。 你可以称呼我为大佐。这个青年说道,我是首领的亲部,现任港黑干部。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说罢,自称大佐的青年走近了他,假装殷勤地帮他提手里的小皮箱,实则用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好,我是魏尔伦的朋友,接下来的相处请多指教。 绫辻态度冷淡:他没有提过你的名字。 魏尔伦只说了兰堂。 不然戒指是从哪里来的,这不是很显眼的事情吗。大佐的声音有些无奈,又有些厌烦,那家伙真是的,我们好歹都是同伴,居然这么不给我面子,连名字都不提一下。 同伴? 大佐面露惊讶,然后才道:你不知道?算了,等会儿告诉你,魏尔伦真是丢给了我一个烂摊子。 随后,他移开了一点位置,才看到另外一辆车上下来的太宰治的身影,就立刻面露厌恶道:他叫太宰治,不认识最好,如果他已经介绍了自己的话,你最好离那个小鬼远一点,他就像一只小鬣狗。 他的话音才落下,太宰治就已经走到了绫辻的身边,恰好完全听到了这句话。 怎么能这么评价别人。他假装伤心,大佐干部,你这样是一种职场暴力。 大佐不吃这套,他冷笑一声:别想黏着鹿谷,我知道你聪明的小脑瓜里在动什么歪脑筋,这是对你的忠告。 哦。太宰治无辜地眨眼,但我是森先生专门派来接他的。 提到森先生的名字,两个人同时安静了一下,绫辻看到大佐的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像是在忍住发火,而太宰治脸上的笑容若隐若现,姿态十分轻松得意。 绫辻发觉就算太宰治矮了大佐一个头,面孔秀丽至极,气场却根本不输给对方。 所以你为什么要像个看门狗那样眼巴巴地守在门口,就像等着美味的骨头一样。太宰治面露好奇道,我一直想知道小动物脑海中在想什么,因为我一贯比较有同情心。 当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只是神经纤细,敏感好学而已。 大佐: 大佐:如果不是你的异能力,你早就死上一万遍了。 太宰治面露怜悯,沉吟道:嫉妒不是一种好的品德,你应该多调节一下心态,学会接受自己的平庸,不然说不定会心力交瘁而亡呢,这也是我对你的忠告。 大佐被他的话气得半死,手不由摸上了腰间的手.枪。 黑泥很兴奋地在他周围飘动,为两人呐喊助威:【打起来!打起来!】 绫辻观察了一会儿,说道:可以了。 大佐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是。 被间接维护的太宰治立刻转向他,兴致冲冲道:嗯?什么可以了?森先生正在等你,我们一起去吧? 森先生是谁。 哦你不知道他,太宰治长吸一口气,森先生叫森鸥外,是失踪的港黑首领的私人医生,很受首领信任,如果没有找到你他就要勉强自己做首领了,所以他一定会很喜欢你的吧。 失踪看来这群人还不知道首领已经死在他手上了。 他现在是什么职位。 还是私人医生。大佐回答,太宰治是他的帮手。 被对方点名,太宰治撇撇嘴,总有人觉得他和森鸥外绑在了一条船上,他们只是很凑巧在前期上有些利益纠葛而已。 绫辻:既然这样,我不需要见他。 如果他记得自己是私人医生的话,就应该等待我传唤他,绫辻淡淡道,如果真的有什么要紧事,那他就来找我,哦,对,让他把港黑的所有资料发给我,我知道他有。 多高明的一招,太宰治心想,既压低了森鸥外的地位让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又点出了他知道森鸥外在想什么。 这位港黑少主说不定还真的能成为首领呢。 只是他的目光落在了绫辻手里抱着的人偶上,这家伙居然喜欢这种小女孩的东西,太宰治全程都在观察他,发现他们吵架的时候,绫辻只是一脸无聊地摆弄手上的人偶。 那是太过接近人类外表的精致少女人偶,看上去有些恐怖,让太宰治感到一阵恶寒。 我的办公室在哪里?绫辻看向了大佐,我想我应该有这种东西的吧。 当然,少主。 大佐回过神来,立刻提着箱子,眼神示意他们身后的西装属下跟上,一行人越过了太宰治走进了港黑大厦中。 太宰治一怔,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在一个小时后,绫辻收到了森鸥外送来的资料。 虽然他们还没见面,但森鸥外实在是太识时务了,妥协的速度快的让人吃惊,这种能够迅速放下手里来之不易的权利来赚取长期信任的人,一定会在未来大有作为。 可惜了,绫辻也不傻。 他先是翻阅了一下兰堂的资料,发现对方不过是港黑底层人员而已。 然后,绫辻在原地坐了一会儿,站起来把藏在房间里的所有摄像头全都精准的销毁了,他被异能特务科监管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这些反侦察的手段实在是轻车熟路。 黑泥瘫在他桌子对面的椅子上:【他们肯定要吓死了,绫辻,你都不掩藏一下的吗。】 绫辻:掩藏才是犯蠢,港黑少主应该没那么傻吧。 他已经尽量表现出不怎么怼人,也不怎么聪明的亚子了,如果这样还算过分,他就要怀疑港黑的平均智商了。 一定是你太笨了。绫辻对黑泥嫌弃地说道,别老是大惊小怪。 黑泥:【】 敲门声响起,绫辻抬起头,说道:请进。 大佐推开门走了进来,他先是警惕地看了一眼房间,想找出监控,却惊讶地发现所有设备都被拆掉了。 这位新成员可真是 绫辻:现在可以说了,魏尔伦去干什么,以及同伴是什么意思。 大佐显然没有把他当做外人,他没有任何隐藏的意思,对魏尔伦的安排相当信任,在关上门之后,他坐在了偌大办公室的沙发上:你知道前段时间爆发的世界异能大战吗? 不知道。 大佐睁大了眼睛:这都鹿谷,魏尔伦究竟是从哪里把你挖出来的啊?! 就连他都不知道绫辻的真面目和来历。 而他没记错的话,只要随便买张报纸、看看电视都会知道这件事吧,可是绫辻的表情很坦然,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大佐不知道的是,在过去,为了控制绫辻的思想不走向偏激,政府都把他关在一个隔离的监狱里,他得到的讯息都是他被允许知道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绫辻几乎没有常识这种东西。 行吧。大佐认命了,他郁闷地说道,那我就来简单说一下。 世界异能大战在一年半前爆发,主要参与的三个国家是英国、德国和法国,莎士比亚、雨果以及歌德等异能者是各国主力军,战场虽然在欧洲,但其他国家也不可避免地被卷入其中。 日本是目前较为安全的地方,这就是魏尔伦为什么要让绫辻待在这里。 对这群人来说,日本危机四伏的港黑居然只是一个安全巢,难怪魏尔伦会说杀掉首领也不过是小事。 我是法国人,真的大佐已经被我替换掉了。大佐解释道,魏尔伦、兰堂和我属于一个组织。 绫辻吐槽:难怪,你的日语有很重的口音。 重点是不是抓错了大佐有些无力地笑笑,魏尔伦很喜欢你,他要带你加入组织,不过得等战争结束。 什么组织。 也许你听过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没听过,组织叫做七名叛徒,大佐更加无奈了,你是魏尔伦选中的新人,而兰堂在找另外一个人。 那是在实验室中诞生的神明,可惜在一场大爆.炸中消失了,兰堂之所以留在日本就是为了找到那个消失的同伴。 我想,或许魏尔伦也会希望你帮忙找到那个人,然后我们一起去法国。 绫辻听到耳边传来了黑泥的声音,它很不爽:【剧情偏移度21%,啧。】 看来这又是一条会导致剧情发生剧烈变化的线索了,只是偏移的方向让黑泥并不喜欢。 【发布任务:帮助兰堂寻找消失的神明 奖励:剧情偏移度10%】 哦 他叫什么名字? 虽然大佐很诧异为什么绫辻突然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但还是说道:他没有人类名字。 但我们都叫他的实验代号,荒神。 作者有话要说: 在写过组合、天人五衰、猎犬之后,我准备写【七名叛徒】这个超绝冷门的组织了(跪 在原著中异能世界大战期间这个组织是当时最厉害最强的。 其实七名叛徒 嗯,只有凡尔纳是公布了的成员,其他人不知道,但我私设雨果、魏尔伦和兰堂都在里面。 私设比较多,就不用纠结时间线啦,可以看作把原著人物提出来,然后放在完全独立的线里面,写的比较放飞自我。 第3章 绫辻发现森鸥外在讨好他。 这迹象很明显,因为在大佐离开不久后,绫辻没看多久关于擂钵街爆.炸的讯息,太宰治就再次敲开了他的办公室的门,并且附上了来自森鸥外的礼物。 我还没看到他对谁这么上心。太宰治表情带着嘲讽,自顾自地坐在了绫辻的办公室沙发上,他左看右看,眼神将室内布置收于眼底,提前说明一下,带礼物过来只是顺路,其实是我本人对你感兴趣哦 说着,太宰治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绫辻手里的礼盒。 显然,他也不知道森鸥外会送出什么。 黑泥飘到了太宰治身边,啧啧出声:【如果不是有了绫辻你的话,这家伙作为目标也不错。】 绫辻没理它,它不过是口嗨而已,如果在它实现绫辻的心愿之前就换了宿主的话,绫辻绝对会把它揪出来收拾,这点黑泥也很明白,所以它只是说了一声就不再有下文了。 礼物包装的很精致,上面缠着规整的绸带蝴蝶结,某种程度上还挺有心思的。 绫辻顿了顿,他伸出手指抽开绸带,撕开包装纸,里面赫然是纯玻璃的盒子,正好露出了礼物的全貌。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 那居然是一身可爱的人偶洋装。 纯红的洛丽塔裙,裙尾和袖口都装点着洁白的蕾丝,而领口处用大片白色布料,绸带系成折翼的红蝴蝶,在玻璃盒一边放着配套的白丝和红色小皮鞋,赫然是定制的高级款。 太宰治只看了一眼,就有些倒胃口地说道:森先生真是 他知道森鸥外有些上不得台面的变态爱好,在他身边总是跟着一个身着洋裙的金发小女孩,虽然他清楚那不过是森鸥外的人形异能力,但对方依旧沉迷于用各种洋装打扮它。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太宰治发现绫辻原本干涸鲜血般的双眸居然亮了起来。 不是吧? 绫辻此刻内心相当雀跃,他对自己看到的礼物非常满意。 如果森鸥外是想博取他的好感的话,这一步实在是相当成功。 以前在异能特务科,每隔一段时间特工们都会送来人偶的衣服,而最近几个月他来到横滨后,没有什么精力去为人偶置办新衣,导致她被自己冷落了不少。 真是不应该。 他小心翼翼地取下玻璃盒的盖子,将里面的衣饰取了出来,然后将放在红色斗篷口袋里的人偶拿出放在桌面上。 目光专注的就好像他手里的人偶是世界上的珍宝,那幅样子让旁观的人起了鸡皮疙瘩。 太宰治嘴角抽了一下:别告诉我你给她取了一个名字。 绫辻破天荒地看了他一眼,用闲聊的语气,心情愉悦地说道:她叫见崎鸣,很可爱吧? 黑泥叹气:【又来了,绫辻,你这样真的显得很孤僻好吗。】 简直是个自闭症患者,对着自己的人偶说话,就像那种在班上被人排挤的学生,只能可怜兮兮的和没有生命的玩偶做朋友,它实在是太担心绫辻了。 太宰治: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绫辻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了,他和森鸥外在某种程度上有些相同的气息,那是对人类过于了解而透露出的蛛丝马迹,太宰治不会看错的。 森鸥外为自己的人形异能设置了性格,见到它的每一个人都会把它当成一个真正的小女孩,而绫辻行人对待人偶的方式也和人类无疑,好像两者之间根本没有区别。 他稍微平静了一下心情,嘴角挂上了甜蜜的笑容:鹿谷,看上去你很喜欢这种东西呢。 见崎鸣不是那种东西。显然,太宰治说错话了,因为绫辻脸上的兴奋褪去了,对他冷淡道,比起人类,我对人偶更感兴趣。 丢下这句话之后,绫辻把见崎鸣放在自己的腿上,为她更换新的衣物。 他抬高人偶的关节的动作就像有一根丝线连在他和她之间,令旁观的人不自觉有些头皮发麻,不敢直视人偶的眼珠。 难道说 他的异能是罕见的精神系,并且和人偶有关系吗? 太宰治暗自揣度,这或许是个好用的情报,毕竟他们不知道对方的异能力。 当然,也有可能这家伙单纯就是个人偶控而已,不能放松警惕。 另一方面,他不知道绫辻为什么会给出这样的话,他的心底闪过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想把自己的疑问托盘而出:鹿谷,我有个问题在你看来,你觉得人活着是有价值的吗? 对我来说,所有人活着都没有价值。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人本来就是不平等的,有人出生就有人死去,人们为善良的人去世而感到悲伤,为作恶多端的人死亡而欢呼,这种不平等正是说明生命本身是不存在价值的,而是要靠自己的选择来决定。 绫辻知道异能特务科对他的这种态度很不满,所以他在背后被别人称呼为恶德侦探,但绫辻根本不在乎。 面对他的回答,太宰治微微讪然,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少问点这种无聊的问题。绫辻瞥了他一眼,我没太多耐心。 居然被同龄人教训了吗太宰治眼底闪着莫测的光。 给人偶换上新衣服后,绫辻很满意地双手把见崎鸣捧起来,然后抱在怀里:走吧,我知道森鸥外想见我,可以。 那家伙不会突然想好挑礼物过来,果然还是有求于他,毕竟森鸥外之前想要篡位当首领,港黑内部应该也有他的支持者,要是森鸥外真的自己过来找绫辻就会导致经营的威信全失。 既然他送给了见崎鸣可爱的小裙子,绫辻也不是不可以给他一个台阶下。 绫辻站了起来,走向办公室,拉开门走了出去,丝毫没有等待太宰治的意思。 但后者好像也不是很在意,先是走到了房间的几处检查了一下,果然发现监控都被拆掉了,又来到办公桌前。 那里摊开了被专门抽出来的几份资料,太宰治用手指扒开最上面的港黑内部分布,看到了压在最下面的成员简历的名字。 兰堂 兰堂吗? 太宰治皱眉想了一下,对这个法国人没有太多印象,那是一个总是缩在自己的庄园里烤火,就算身穿厚重的外套也表现出一副怕冷至极模样的青年,而地位不过是一个港黑的普通职员而已。 可是为什么对方会专门把他的资料抽出来? 逗留太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尽管满腔疑惑,太宰治还是把档案放回在了原本的位置,然后迈着轻巧的步伐快步追上绫辻的背影,和他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们上了电梯,一路向下了几层,来到港黑配备的医务室。 电梯是完全透明的,太宰治注意到绫辻的目光落在了电梯外,他顺着看过去,看到了一群身着雇佣兵装束的人乌压压地堵在港黑大厦下,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显然来势汹汹。 电梯很快停住了,绫辻收回目光,走出了电梯,太宰治紧随其后。 期间只要遇到绫辻的人都低下了头以示尊敬,太宰治一路观察过来,发现大佐的势力比他想的还要大,因为内部拥护鹿谷门实的大半都是他的人手,这给森鸥外增添了不少麻烦。 才走到门口,森鸥外就立刻拉开门,好像一直在等他们一样。 这是绫辻第一次见到身着白大褂的森鸥外,他拥有着一张和想象中阴谋家大相径庭,还算英俊的脸,黑色的半长发柔软地落在脸颊两边,眼下有一圈乌青,神色很颓废。 您终于来了。森鸥外微微苦笑,这件事我真的没法应付,因为我不是首领,但是GSS那群人吵着要见您 我很喜欢你的礼物。绫辻的视线移到了他身边的洋装萝莉上,这套衣服也很好看。 森鸥外: 名为爱丽丝的人形异能也愣住了,因为绫辻的话实在是太过跳跃,而那双无机质的冰冷红眸更是让她感到惧怕不已,不由自主地往森鸥外的身后移了移。 森鸥外的表情有些僵硬,但很快就恢复如初:还是眼下的事情比较重要吧,GSS在楼下带了一波人,他们一定是看准了港黑没有首领所以想挑衅,这个时候需要您 记得送一套过来给见崎鸣。 然后我就饶了你给我设圈套,把GSS引来的事情。绫辻没管他古怪的表情,指了指爱丽丝,不放心道,记住,要这种类型的裙子。 森鸥外: 恭喜你,你就要有新裙子啦。太宰治故意对人偶说,你的朋友对你很好呢。 察觉到绫辻的目光,太宰治眨了眨左眼,后者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森鸥外的嘴角抽了抽:您打算怎么处理? 有点耐心。绫辻道,他走向了落地窗,凝视着那群身着雇佣兵装扮的人。 他能够很清晰地分辨出这群人之前做了什么坏事,他们的身上有一股消散不去的血雾,而这些细节作为异能力发动的条件已经足够了。 因此绫辻只是看了几秒钟就收回了视线。 叫港黑武斗派的黑蜥蜴队伍过来一趟,我要去擂钵街。 他查了一下兰堂最近的任务,他应该是知道荒神出现在擂钵街附近了,否则不会屈尊当一个底层黑手党,应该是为了得到名正言顺去那里巡逻的理由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有动静。 不知道荒神和羊这个组织有没有关系,因为擂钵街目前是那群小羊的地盘。 森鸥外:那么GSS? 他的话音刚落下,港黑大厦楼下传来了一阵喧哗,街上原本因为两个组织即将爆发的武斗而噤声的人群发出了阵阵不可思议的尖叫声,仿佛有什么意料外的事情发生了,太宰治快步走到玻璃窗前往下望去,一时竟有些咋舌。 那是几辆突然失控的巨型货车,在驶过的时候发生了惨烈的连环车祸,同时碾过了毫无准备的GSS成员,将他们变成一团水泥地上的烂肉。 一场令人头皮发麻,脊背发凉的意外事故。 太宰治睁大眼睛,瞬间想到了什么,蓦地转过头看向了绫辻行人。 作者有话要说: 绫辻:我超好哄的,给见崎鸣小裙子就行。 对我来说,所有人的生命都毫无价值。 这句是绫辻说过的原话,当时看到就一直在想,这和太宰完全就是隔空对话啊啧啧啧。 第4章 兰堂坐在偌大的庄园里的壁炉面前烤火。 他一边说着真冷啊,一边使劲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外套,而熊熊燃烧的壁炉边胡乱堆着珍贵的藏书,被他挨个拿起来丢进壁炉里,火舌迅速吞噬了这些人类的知识结晶,带来对他来说微薄的热度。 绫辻就是这个时候来到庄园门口的。 难以想象,这样有钱的人居然还会加入港黑做底层人员,也可以看出那些人是真瞎了,兰堂明显抱着目的而来,因为成为黑手党只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钱财,而是权利。 兰堂已经有了足够的钱财,却不想涉猎权利,那么他一定有别的目的。 绫辻扬了一下手,示意黑蜥蜴队守在庄园门口,然后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他立刻就看到了正在焚书的兰堂的背影,从后面看,他就像一个裹紧衣物,仍旧瑟瑟发抖的流浪汉。 你来了。兰堂没有回头,外面吹风了吗? 绫辻关上了门,庄园的客厅很大,空气中有些漂浮的尘埃。 有一点风。他冷淡地回答。 黑泥挤了进来,它在这宽大的教堂般的客厅浮动着,就像一只撒欢的小狗,绫辻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没给它机会吐槽这才是人应该居住的地方,虽然兰堂是真的很有钱。 兰堂。绫辻用的是肯定句,你知道我是谁。 兰堂咳嗽几声,语调有些苦笑的意味:你和魏尔伦的语气简直是太像了,他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来找我,想起我。我想你也是吧,外面是大佐的人手吗?比起他们,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绫辻无视了他的追问:你知道荒神在哪里? 他发现兰堂和魏尔伦显著不同的一点,他有些多余的忧郁、孱弱和不必要的感情用事,如果有一天他们两人发生纠纷,魏尔伦一定会背叛兰堂,这两人的搭档关系破裂是迟早的事情。 我不喜欢你看着我的眼神。兰堂厌恶道,他终于站了起来,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是要动手的前兆? 绫辻看了一眼大厅最上沿的水晶吊灯,又看了一眼兰堂。 可是当兰堂转过身,看清绫辻的身影的时候,他的表情变得很诧异:你居然这么年幼? 绫辻的嘴角下撇了一点,终于不像个冷冰冰的人偶那样,没人喜欢被人说成是年幼的,尽管他确实才十五岁。 谈判暂时中断,兰堂依旧用吃惊的眼神看着绫辻,好像看到了什么小怪物一样。 我听魏尔伦说过你我以为你的年龄,啊怎么会,难怪魏尔伦会说你很适合他的位置,兰堂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中,他太过分了,为什么没有向我提起过这个? 绫辻: 他的表情有一丝怜爱,语气温柔道:早见过你的话,我就不会让魏尔伦带着你了,来我这里住吧,庄园里有很多房间,就算港黑给你安排了住处也没有这里舒心哦。 兰堂的表现和之前判若两人,堪称双标界的典范。 他的视线在绫辻的身上扫过一圈,落在了他漂亮的金发和怀中的人偶上,带上了一点笑意,同样表现出了法国人的直率:你很可爱,鹿谷,我想魏尔伦说的没错。 绫辻: 这是他第一次吃到了年龄的优势,不得不说,这感觉相当微妙。 魏尔伦估计就是料到了这一点才会提起兰堂的名字吧,绫辻自己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场危机在无形之中居然以奇怪的方式消散了,对此他头一次有些手足无措。 以往他都是被人群惧怕的那个,从没有人这样毫无芥蒂地直接表达对他的喜爱。 兰堂 果然是和魏尔伦不一样的人。 他身上有种真正想让人亲近的气质,那种忧郁的神情并不是伪装,真难想象和魏尔伦是搭档。 我想,你来找我是因为荒神吧。兰堂放松身体,坐回壁炉前的扶手椅子继续烤火,低声感叹道,我本来想等森鸥外杀掉先代首领之后,再散布首领复活的谣言,把荒神引出来的。 但是首领没有死在森鸥外手上,后者也没有成为首领。 所以我白做工了。兰堂注视着火焰,有些无奈,为了把你塞进港黑,这都是魏尔伦给我们惹出的麻烦。 绫辻走近了他,黑泥爬上了他的背,同时用感兴趣的目光注视着他的双眼,想要窥探它的宿主此刻的心情,却被绫辻嫌弃地挥手直接驱赶到了地板上,直接拉开了距离。 你的逻辑有问题,要么就是你没有告诉我足够的讯息,为什么散布谣言荒神会出现? 兰堂:哦,我早该料到,魏尔伦他对谁都不会说清楚。 这件事也不复杂,我想像你这么聪明的孩子,一定会很快理解吧,他侧过脸,对绫辻笑了笑,荒神是日本政府启用的实验,我是法国派来的情报员。 随着世界异能大战进程的白热化,各个国家出现了不同强度的异能者,在实战中,莎士比亚等强大的异能者创造了一种新的概念叫做超越者,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媲美一支军队的强度。 日本这边虽然也参战了,但国内却只有一个特A级异能者,并不适合投放在大范围战场中使用,因此政府在研究如何创造出新的高级生命体,将传说中神明的力量赋予人类的躯体,也就是所谓的荒神计划。 兰堂于八年前来到日本横滨,就是因为荒神计划进入了尾声。 你说的那个特A级异能者 绫辻回想起了异能特务科的一些测试,难怪他们有时候会焦急地在他的玻璃窗外走来走去,看着他皱眉叹气。 是你,我和魏尔伦分工合作,他负责你,我负责荒神。兰堂眨眼,但我不会说出去的,你现在就是鹿谷而已。 大佐不知道这件事,这是他们两个搭档之间的秘密和默契。 绫辻:难怪魏尔伦的态度那么奇怪。 异能特务科到现在都没有放出通缉他的消息,看来是因为魏尔伦动了什么手脚,他在绫辻出现在横滨的第一时间就接到了他,一定早就有备而来,这样就可以解释了。 他下意识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在那里魏尔伦之前给了他一个告别吻。 奇怪吗?兰堂忍不住笑起来,肩膀抖了抖,好吧,我猜他就是太喜欢你了。 绫辻: 啧,法国人。 总之,荒神发生了一些异变,他很可能在羊的手里,兰堂又扔了一本书丢进壁炉里,那对谁来说都是王牌,如果先代首领复活的消息在擂钵街传开,港黑派人去调查的话,感到威胁的小羊们会暴露荒神的消息的。 你太谨慎了。听完之后,绫辻评价道,有点犯傻。 兰堂摆出洗耳恭听的态度:那么我们鹿谷打算怎么办? 他毕竟是个法国人,还有着卧底的这一层身份,没法直接介入调查,但绫辻就不一样了,他现在是港黑少主,未来的港黑领袖,他想做什么都比他要方便的多。 不要用对待小孩子的态度对我。绫辻顿了顿,才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荒神能躲到哪里去?你已经说了是高级生命体,那么对方很可能就是人形,而我没记错的话,羊这个组织是靠羊之王发展起来的吧。 羊不过是擂钵街的一群流浪儿组成的杂牌组织,如果不是有着一个强力异能力的领导者,早就被其他组织给吞吃入腹中了,那群小羊最好对羊之王感激涕零一点,因为这是残酷的事实。 兰堂的表情有些诧异:你是说 羊之王很可能就是荒神。 如果不是呢? 我认为他就是。绫辻淡淡道,他从不质疑自己的猜测,我现在就要去擂钵街,黑蜥蜴部队在等我,我想拿着枪对着那群小羊们,羊之王应该会坦诚一点吧。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简单粗暴,但十分高效。 哦兰堂睁大了眼睛,他有些不安道,可是我担心你的安全,因为羊之王的异能力是操控重力。 他杀过人吗?绫辻问。 我不太清楚,羊之王似乎风评很好,他手底下的小羊们也没有伤害过别人,只是威慑罢了。兰堂思索着已知的情报,特别是羊之王,他似乎更加倾向于打伤对手,而不是夺取敌人性命。 居然没有伤害过人 这就有些棘手了,绫辻行人的异能力虽然号称最强,但是却有着一定限制,如果他面对的是一个从未伤害过别人的善良之人,他就无法发动异能,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意外死亡简直像是对罪恶的惩罚一般。 所以在最开始的计划中,他是被日本政府塑造成一种怜悯世人的神的形象,如果被投身战场就应该是某种信仰的象征,可惜绫辻不是很配合,让他温柔地笑一下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然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是进攻型异能。兰堂道。 不行。绫辻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我今天来见你不止是为了问荒神的消息,也是为了让森鸥外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但如果你帮我就乱套了,所以不行。 森鸥外看上去精力充足,绫辻不想让他来烦他,所以就找了一个模糊的线索让他去查,他相信太宰治和森鸥外都会把视线放在兰堂这边,毕竟聪明人就是容易多想。 绫辻只想做个普通人,只要【意外死亡】消失,为此他什么都会愿意去做。 那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乖乖待在这里烤火,本来你就怕冷,不要到处乱跑。 兰堂的嘴唇动了动:哦 他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名字:你可以带上太宰治,他的异能力很特别。 太宰治? 是什么。 黑泥开始在空气中大叫,妄图阻止看不见他的兰堂说话:【不能让他知道,绝对不能】 【人间失格】,据说可以消除任何异能力的作用 兰堂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绫辻的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来,就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藏。 作者有话要说: 绫辻:太宰治,你被我预定了(x) 其实感觉绫辻的异能力和陀思的罪与罚也好对应来着 感谢在20200505 23:16:25~20200509 18:55: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斯塔克家小公主、只是行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枝枝最幸运 40瓶;耀司、天声雪色 10瓶;津辰、夏和 5瓶;小羽 3瓶;终焉、言成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章 森鸥外头疼的要炸裂了,而太宰治居然还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在他的一边玩架子上的药品。 降压药和升压药混在一起是死不掉的。森鸥外扶额道,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和我一起想一下。 哦。太宰治的语言极其敷衍,手中的动作依旧没停。 你观察了他手里的人偶了吗。森鸥外率先发问,车祸发生的时候,他怀里的人偶有表现出什么特征吗。 不外乎他第一时间会问这个,因为港黑内部关押着一个代号Q的危险异能体,他就是罕见的精神系异能,只要伤害到他的人都会被他怀中抱着的那个丑兮兮的玩偶拖进地狱中,任由他操控。 而绫辻手里同样有个人偶。 森鸥外已经派人问过那几辆巨型货车的司机了,惊魂未定的司机们声称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至于为什么发生车祸,他们坚持那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意外?怎么可能? 森鸥外从不相信什么概率事件,这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扯了。 想听我的意见?我觉得是他手里的人偶,太宰治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将手里的混合药一饮而尽后,他慢吞吞地说道,司机很可能被.操控了精神,只有精神系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森鸥外也和太宰治想的一样,很多异能力只会保持一种特征,譬如羊之王涉及的事情都有重力的痕迹,太宰治是异能无效化,只有类似Q的精神系异能者才能表现出死亡的多种特征。 精神系啊太棘手了。森鸥外沉吟道,等想办法搞清楚他是怎么控制别人的才行。 太宰治道:我注意到鹿谷他盯着楼下看了几秒钟,很专注的那种呢。 难道说注视是他的异能力的发动条件? 很有可能。太宰治漫不经心道,我们在电梯里的时候他也往外看了,大概需要积累一定的时长吧。 闻言,对太宰治的观察能力很放心的森鸥外长出了一口气:这样吗,那也还好。 他心底暗暗想,只要想办法逃出鹿谷的视线就行了吧?但还是得搞清楚他发动异能力到底需要多长的读条时间才行。 这两人殊不知自己的思维已经跑偏了。 绫辻盯着楼下看只是在找认罪的决定性线索而已,只要被他找出就能够立刻导致犯人死于意外,在此之前日本根本没有出过这种类型的异能者,难怪就连太宰治和森鸥外都会猜错。 异能没有范围限制,哪怕罪犯逃到了另一个国家,也无法躲开意外死亡的作用。 不需要有接触,甚至是根本不用认识,只要满足条件,绫辻就能发动异能力。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霸道的异能力? 如果非要未雨绸缪针对绫辻的异能力想出一个自保方法的话,那么只有一句简单的口诀:一定要做个好人。至于已经做过坏事的人,那就是下辈子再做个好人吧。 其实把这个异能力换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说不定还不至于达到这种可怕的程度,可偏偏是绫辻行人,一个被异能特务科盖章智商远超常人,接近于小说中的福尔摩斯那样的侦探,他站在你的面前,就让你的罪恶无处可藏。 那就麻烦太宰你再多注意一下了。森鸥外皱眉,斟酌道,如果你找出来具体时间,我就可以给你开一份特别有效的安眠药,那可比什么入水和上吊自杀靠谱多了。 闻言,原本还恹恹的太宰治睁大了眼睛,雀跃地问道:真的? 真的。森鸥外许诺。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文书。 太宰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像一只小猫那样轻巧地走向了他,接过了文书一目十行,很快发现这居然是先代首领留下来的密令在危急关头,森鸥外可以委派属下涉猎港黑任何事务。 你想让我插手擂钵街。太宰治立刻反应过来。 鹿谷门实成为少主,第一天就带着黑蜥蜴去了擂钵街,而那里正好是兰堂的巡逻路线,显然有什么至关重要的线索。他去盯梢鹿谷,森鸥外应该会看着兰堂吧。 首领可能是想到自己重病太久了,所以想着留一道保险吧。森鸥外叹息道,我是他最信任的私人医生,所以他把这个托付给了我,太宰你要好好利用,去看看鹿谷在擂钵街忙什么吧。 少在我面前撒谎了,这道密令是你伪造的吧。扬了扬自己手里的文书,太宰治毫不留情地嘲笑道,这也太粗糙了,森先生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面对他的指责,森鸥外很淡定,把皮球踢了回去:你知道就好,别让别人看出来,辛苦你了。 太宰治: 他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比起无耻,果然还是身为大人的森鸥外更胜一筹。 几秒钟后,他拿着文书转身走向了门快步离开,却不想才走出门,抬头刚好看到走廊的尽头一个身影正站着。 太宰治的脑海中立刻冒出了一个词语守株待兔,因为那道身影正属于被他和森鸥外议论的对象鹿谷门实,他的姿态相当轻松,就好像在等他出来一样。 鹿谷。他嘴唇动了动。 在他身后诊所的门都还没有来得及阖上,被微风吹动吱呀作响,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就被绫辻上前几步抽走了他手里的文书,展开看了一眼:哦,还有这种好事。 什么? 我本来就是打算让你加入的。绫辻意味不明道,森鸥外真是贴心。 这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太宰治试图通过脸上的微表情来分辨他的情绪,但是却被绫辻那碍眼的面具给阻挡住了。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知道他到底长着什么模样。 绫辻把文书塞回了太宰治的手里:跟我来。 说完,他好像不是很在意太宰治是否会跟上来,直接转身走了,而后者在原地伫立了几秒钟,然后才迈步跟了上去,尽管如此,太宰治能够感觉到绫辻对待他的态度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变化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了首领办公室,太宰治有些诧异,他本来还以为绫辻会直接去擂钵街的。 荒神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吗? 黑泥在绫辻身边漂浮:【别高兴的太早,你应该对自己的异能力自信一点。】 绫辻对它的话嗤之以鼻,他从不觉得自己是最强的,哪怕异能特务科在他身上做过特异点的实验异能力之间存在差距,这是显然的,但如果两个人的异能力恰好相反,那么到底该听谁的? 他不是没有见过别人做实验,譬如一个人的异能力是让敌人沉睡,另外一个人的异能力是时刻保持清醒,那么被作用的目标任务到底是沉睡还是清醒?这就回到了原点,要看异能力的强度了。 迄今为止,异能特务科想了很多办法试图给绫辻的异能力上一道锁,但是都失败了。 他们很可能只是没有见到太宰治。绫辻低声说道,比如横滨就没有听过我的名字。 黑泥声音很嘲讽:【这不一样,你的名字不被知道是因为你的特A级和涉及的保密项目,但如果太宰治真的能够消除你的意外死亡,异能特务科早就该武力强迫他成为你的搭档了。】 只要能达成目的,异能特务科那群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比如他的眼睛 很少有人知道,绫辻的眸色原本是金色,可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他的眸色成了现在的猩红。 闭嘴。绫辻冷冷道。 他知道黑泥和自己的立场不同,它对剧情偏移度很执着,如果绫辻有任何不想配合的苗头,它都想去一一掐灭,所以绫辻根本不会去听它的鬼扯,再多理论都比不上实践。 闻言,跟在他身后的太宰治很委屈道:我什么都没说。 他的话音才落下,绫辻回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我没说你,虽然你的脸真的很吵。 哦。 太宰治心想,又多了一点情报,鹿谷的精神状态真的不太对劲,不但会把人偶当做朋友,还会和空气自言自语,配合那展露了冰山一角的奇怪异能力,这家伙比他见过的Q还要像个小疯子。 坐在那里。绫辻指了指沙发。 太宰治顺势坐了上去,用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坐这里啊,你是想和我谈心吗? 他本来以为绫辻不会管他,又像之前那样冷冰冰地无视他的举动,但这次却很不一样,绫辻在看了他一眼之后,居然真的迈开小靴子走到了他的身边坐下,和他只隔着小臂宽度的距离。 太宰治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在心底亮起了红灯,脑中开始思索有什么细节被他漏掉了。 起码在港黑期间没有。 但是鹿谷去见了兰堂,是兰堂对他说了什么吗?所以让他的态度变得很奇怪。 黑泥一改之前的情绪激动,等真的看到他们挨得那么近之后,它反倒变得平静起来,在办公室盘旋:【我只是不想让你伤心,也许你听过这句话,真正摧毁一个人的方法是先给他希望,再让他绝望。】 黑泥总在唱衰,让绫辻觉得有些厌烦了,可这某种程度上正说明了太宰治的重要性。 所以他没管它,只是打开了电视机,开始迅速切换频道。 嗯,看电视?鹿谷是因为觉得没有声音会尴尬吗?太宰治口中说道,迅速掩去眼底的疑惑情绪,不会的,我很擅长谈心的,说不定和我说完之后鹿谷就会爱上我。 绫辻依旧没答话,而是依旧挑选着日本电视台的节目,直到落在了一档时事热点。 他的目光很坚定,太宰治有些吃惊地注视着他的眼睛,因为他很少在同龄人的双眸中看到如此强烈又执着的一种感情,就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他对某个目标的渴望一样。 那是一种令软弱的人惭愧,令怯懦无处可藏的光芒,太宰治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心底诞生了奇怪的兴趣。 鹿谷 对你真的很好奇啊。 新闻为你播报,并盛中学发生了一起绑架案,镜头切换到了焦急的女记者身上,她额头冒出了冷汗,绑匪名为三代川崇,是并盛町本地人,警方正在交涉,但绑匪并不配合,已经出现了开枪的情况 是一名警察,他按照绑匪的要求放下武器接近人质,却被瞬间被绑匪的子弹击倒。 他躺在血泊中,生命的气息逐渐流逝,但是迫于绑匪的压力,无人能够接近他进行治疗,他的瞳孔在成千上万的人的收看下逐渐扩散,直至彻底停止了呼吸。 太宰治观察了一下那名警察,不带任何感情意味,评价道:好可怜,他就是去送死的。 从放下武器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命运就注定了。 为什么镜头会放在尸体这里,这不就是死亡直播吗。太宰治撇嘴道,为了收视率,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明知道室内有一台电视机,绑匪一定会收看,还一直把镜头给这个警察。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如果没有这样的镜头,这位警察说不定还不会死亡。 你就看到了这些东西吗?绫辻冷冷道,他的婚姻是离异状态,有一个正在读国中的女儿,父女关系很一般,家里没有多少存款,他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吃饭,因为出门之前和女儿吵过架,他买了彩票和礼物准备道歉 随着他的话逐渐展开,太宰治眨眨眼,选择默默地倾听。 他不会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这种蠢问题,他只是发觉绫辻比他想的还要聪明,因为有些细节他是看不出来的。 你是个侦探?太宰治好奇地问。 有人说过我可以成为世界第一侦探。绫辻淡淡道,但很遗憾,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侦探。 一个合格的侦探只负责破案,而不是杀死罪犯。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异能力,绫辻想,他可能会自己创建一个侦探事务所吧,或者是写小说,但没有如果,如果都是给那些软弱的人准备的,在绫辻的字典里没有假设这种东西。 是啊,侦探不会关注这些和案件无关紧要的细节,侦探只会把视线放在犯人身上。 太宰治侧过脸看着绫辻,目光在他的双眸上流连。 我不想关注这些。绫辻不带任何意味地说道,但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吗? 他的目光落在别人身上,那些深埋的答案就很清晰地浮现了出来,就好像他的身体里寄宿着一个洞察世人的灵魂,绫辻异常冷漠,是一个十足的旁观者,但人们非要把自己形形色色的人生倾诉给他听。 太宰治顿了顿:真的吗?那么,你可以看穿我吗? 他的视线相当期盼,甚至带着一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强烈渴望。 我不想说。绫辻冷淡地拒绝了,这是你的秘密,如果我说出来就会被你缠上。 他实在是太过于敏锐了。 太宰治愣了一下,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被这句话洞穿了,片刻后,他笑了起来:没错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只是按照鹿谷你的说法,那位警察的女儿岂不是会哭的很难看? 所以绑匪该死。绫辻审判道。 他看向了警察枪击致死的位置,以及致命的决定性线索,对绫辻发动异能力的限制来说,完全就是一道送分题。 太宰治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下一刻,绫辻突然握住了他撑在沙发上的手腕。 他睁大了眼睛:你 镜头恰好切到了绑匪那边,绫辻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太宰治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紧紧握得发痛,就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带来一种强烈到令人晕眩的窒息感。 一秒,两秒,三秒 绑匪依旧在耀武扬威地叫嚣着,身边是学生因为过度紧张而啜泣的声音。 什么都没有发生。 绫辻感觉自己的眼眶在发痒,耳边太宰治似乎说了什么,但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是逐渐地松开了拉住太宰治的手,他的心脏跳得很快,四肢也变得轻盈起来,好像迎来了一个全新的自己。 但就在下一刻,镜头里突然传来了阵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意外猝不及防地降临了。 教室的风扇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打开了,正好笔直地落了下来,高速旋转着将绑匪的头颅完全搅碎,学生四散逃开,引发了媒体的骚动,就连警方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绫辻愣住了。 黑泥讥笑起来:【我说过什么?绫辻,意外死亡无法被消除。】 他把脸埋进了手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是日更,因为要在上榜之前写够3W字 不过更新时间不太确定,正在努力存稿好把时间确定~ 第6章 黑泥在他身边道:【绫辻,笑一下,别摆出死人脸。】 绫辻有些厌烦这句话了。 【笑一下,别摆出死人脸】这是他在异能特务科接受定期心理疏导的时候,特工们必定会说的一句话,无论当时多么不想笑,绫辻都必须依言露出笑容,不然他们就会像蜜蜂一样在他的身边嗡嗡不停地追问。 而黑泥拿这句话刻意来逗笑他,实在是显得有些愚蠢了。 虽然心意是好的,起码他听到这句话后,立刻就像应激反应一样清空了大脑,那些让他神经变得迟钝的情绪都消失了。 绫辻抬起头,对太宰治说道:别问我问题,我什么都不会回答的。 的确,看到这个和他同龄的少年垂着头身体颤抖的那一瞬间,比起抚慰,更强烈的想要探寻的愿望击穿了他,太宰治有些迟疑自己需不需要伸出手盖住对方的手背,但在他终于下定决心抬起手的那一刻,绫辻却蓦地站了起来。 太宰治的手只好停在了半空中,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想法。 这个人根本不需要安慰。 虽然不知道他刚才经历了什么,但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已经不在乎了,这就是他现在透露出来的肢体语言。 这让太宰治有些失望,他刚才差一点就能碰到绫辻的手了,不知道这个总是冷冰冰的人手指碰上去会不会有触电的感觉,还是说和他的性格一样没有温度,他错过了一个难得的实验机会。 绫辻皱眉:你在看什么。 太宰治的视线依旧在他的脸上逡巡。 如果绫辻是那么容易被打击到的人的话,异能特务科也不会将他的级别列的那么高了,刚才太宰治给他的那三秒钟延迟的快乐已经足够了,那是他这十五年以来最开心的时刻。 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哦。太宰治笑着道,暗自思索绫辻的异能力,鹿谷是在拿我做实验吗? 他看的很清楚,意外事故是在绫辻注视着电视里绑匪之后发生的,而这一点完全推翻了森鸥外和他关于精神系的猜测,说不定他们搞错了异能力作用的对象,那就是被.操控的并不是司机。 应该还是和注视有关 太宰治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魔术师,他们可以召唤亚瑟王、梅林等英灵作战,而魔术体系和异能体系不一样,其中有种说法叫做直死魔眼,简单点来说就是看谁谁死。 那是一种因果律武器,拥有这种魔眼的人可以看到生命的那条线,然后用视线切断它就可以轻而易举将人杀死,但直死魔眼不过是一个传闻而已,太宰治也不确定是否真的存在。 难道说,鹿谷其实是一个魔术师? 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那群魔术师相当神秘,但就鹿谷的来历来说,他本来就是一个谜团。 他的那双猩红的眼眸的确看起来就不太正常,因为红眸的人瞳孔不会是黯金色,这只能说明绫辻是后天才变了这样,而很有可能原本的眼眸是熔浆一般的纯金色,就像星星坠入其中。 问我在看什么?我在看你啊。太宰治笑道,手撑着沙发后仰,望着绫辻的下颌弧度,你不也是在看我吗? 绫辻眨了一下眼,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少自作多情了。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做任务?太宰治满不在乎道,反正你去哪,我只好也去那里了。 毕竟这是森鸥外要求的。 去擂钵街。绫辻抱着见崎鸣,转身推开了门,森鸥外想知道我在做什么,那就随便吧,这事根本不复杂。 不复杂? 在来找太宰治的路上,绫辻其实做好了B计划,那就是如果人间失格不能发挥作用的话,他会继续按照黑泥说的做,那么第一步就是从荒神下手绫辻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 黑泥忍不住发出了赞叹声:【不愧是你,选择你做宿主是最好的决定。】 虽然他有好几个选择,比如就在他身边的太宰治,但它依旧选择了绫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太宰治没有什么活下去的欲望,这必定是不可预料的不定因素,而绫辻却不同,他活的比他的任何一个同龄人都清醒。 黑蜥蜴呢?太宰治在他身后问道,你不准备带上他们吗? 他们已经到了。 太宰治不太明白绫辻这句话的含义,他们来到擂钵街羊的地盘上,发现黑蜥蜴们已经端着枪将这群小羊的基地包围起来了,一副如果绫辻一声令下就要把这里铲平的架势。 太宰治扫视了一圈戒备的人群,感到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 他瞥见了黑蜥蜴枪口对准的方向,那里已经有一个白发的少年,目光凶狠,死死看着他们。 虽然我们不算朋友,但我得提醒你,现在不能动用武力哦。 所有人都在盯着港黑,如果港黑对羊真的下手了的话,其他组织也不会坐以待毙的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在先代首领的肆意妄为下,港黑没有过去那样只手遮天了。 但关键是这个致命弱点还没暴露出来,港黑内部斗争可以,但是对外却要保持强大神秘的形象。 一旦开战,盯着这边的眼睛们都会发现港黑现在的实力大不如以往他们马上就会像鲨鱼嗅见血腥一样贪婪而来,这就不再是内斗,而变成了港黑的存亡问题。 我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到账。太宰治皱鼻抱怨道,我可不想这么快就失业,现在工作很难找的啊。 但和他消极的语气相反,他的目光却饶有兴趣地注视着绫辻。 这个同龄人总是能给他带来惊喜。 放心,我比谁都不想港黑倒闭。这句是实话。 太宰治:哦 说罢,绫辻抱着人偶走到了最前方,他的个头在同龄人当中算是纤细高挑的了,可是在这群西装暴徒中,却显得格外瘦弱,仿佛随便吹来一阵风就要把他刮跑了。 绫辻抬了一下手,所有黑蜥蜴的枪支就收了起来,他上下打量那个白发少年,直到对方忍不住炸毛才收回视线。 你不是羊之王。他语调冷冷道,凭什么以为自己能代表羊。 在他的目光中,名为白濑的少年下意识瑟缩了一下,随后他立刻提高了声音,强撑着目露凶光道:你们这群该死的港黑的人,等着吧,中也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我只和能做主的人说话。 闻言,白濑露出了被冒犯的表情:你说什么? 不然我只能让我的下属和你交涉。 突然被冠上下属称呼的太宰治佯装无辜地眨眨眼,他没想到鹿谷把他突然拉进了战场,但在白濑看过来的时候,他依旧配合地给了对方一个饱含轻蔑的视线。 他似乎知道鹿谷打算干什么了不过也不算太确定,起码看上去,他正在试图激怒一个心比天高的小羊,这个人对羊之王的不尊敬已经放在了台面上,似乎可以作为一把匕首。 你最好把话给我放尊重一点,小鬼。白濑厌恶地扫过了太宰治身上的绷带,还有绫辻怀里的人偶,到底是谁看上去不能做主啊,我告诉你,羊内部我说得上话,等中也回来一定会保护我们! 你有异能力吗? 这个话题实在是太跳跃了,不由让白濑愣了一下:什么? 我想也没有,绫辻走近一点,你看到我的下属了吗,他看上去非常弱,但在港黑的地位却很高,他是个很会无病呻吟的小鬼,但却能够领到每个月的工资,你知道为什么吗? 太宰治: 白濑的视线在太宰治身上转了几圈,他听说过港黑招收部下的规则相当严苛,而太宰治站在持枪的黑蜥蜴当中显得画风相当违和,一点也不像是绫辻口中说的地位很高的那类人。 你不知道。绫辻替他回答,随后淡淡道,因为他有异能力,我也有。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没你想的那么重要,不过是被羊之王庇护的家伙罢了。绫辻注视着他,你永远不会知道有异能力是什么感觉,所以才会说出那种笑掉大牙的话,归根结底,我们和你们这种平庸的人不是一个世界的。 这句话像是利刃一样刺进了白濑的心,将他属于少年人的自尊鲜血淋漓地剥开了。 他是依附着中也生存的吗 怎么可能?!当初如果不是羊收留了流浪的中也的话,中也根本不可能成为什么羊之王,可能早就死在哪个地方了! 绫辻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他通过观察他的衣着、说话方式,很轻易就得出了这个结论,而他正需要白濑这样不知感恩、自卑敏感的人的帮助。 你不觉得羊之王最近太忙了吗?绫辻抛出了一个钩子。 你是什么意思。 当然了,我们港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就直说了吧,我们怀疑先代首领的失踪和羊之王有关系,我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只需要羊之王出来和我核对一下就会撤走,我们没必要伤害普通人。 这不可能。白濑说道,中也会把你们这群人都打倒,你没有见识过重力使吧?! 羊之王当然很厉害,不然我也不可能站在这里好好协商了。绫辻抚摸见崎鸣,口中说道,但是我们在羊的基地周围安置了炸.弹,中也不会受伤,毕竟他有异能力吧,至于其他人,我们就不能保证了。 你!! 现在最好把羊之王找出来,我不是很有耐心,给你们十分钟时间。 你们就不怕惹怒羊之王吗?! 我的下属能够击败他。绫辻淡淡道,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了。 说罢,他好像厌倦了一般,后退几步来到太宰治身边,而黑蜥蜴那群人也重新把手中的枪端了起来,再次形成了密不透风的人墙,给人一种可怕至极、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太宰治悄悄话:你不可能装了炸.弹。 他们两个的身影被身着西装的下属完全遮住了,连一点边角都没漏出来。 是,我没有。绫辻直截了当承认了,他就是这么坦率,我相信羊之王也会知道这一点。 太宰治哦了一声,明白绫辻打算干什么了。 白濑会觉得肯定有炸.弹,而羊之王会认为根本没有,像白濑这样的人,一定会认为是对方有异能力才会这样满不在乎其他人的生命,同时会埋怨祸事也是羊之王自己招惹的,不该让他们来买单。 哦,鹿谷还不小心说他们有办法对付羊之王,就看白濑自己怎么想了。 如果他是羊之王的话,应该会感到寒心吧。 十分钟说长也不长,绫辻闲下来,他动作堪称温柔地帮见崎鸣梳理了一下黑发,再重新系好独眼绷带的蝴蝶结,时间就已经到了,他抬起头,正好迎接了太宰治诡异的目光: 你不觉得我们有点像吗。太宰治指了指人偶,歪了歪头。 一样的黑色短发,遮住一只眼睛,如果不是衣饰不太一样的话,简直可以算是世界上的另外一个他了。 才不像。绫辻斩钉截铁,见崎鸣是独一无二的。 他的话音落下,不给太宰治反驳的时间,已经推开了挡在面前的一位下属走到前方去,果然看到一个褚发蓝眼的身影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羊之王本人终于出现了。 中也感觉到一股焦躁的情绪,几乎让他忍不住胸膛剧烈的起伏,强行压抑着愤怒。 他倒是想见见这位奉命行事的港黑人员,白濑刚才和他大吵了一架,中也对这场争执感到很疲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所有事情都成了他的责任,而中也敢保证自己没有涉及进港黑先代首领失踪这件事内。 他只是在找荒神相关的讯息,所以这段时间才会经常不在羊的基地,中也对自己的身世存疑,也认为他有权保有自己的秘密,所以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埋怨他们不信任他。 但当真的看到那群小羊用指责的视线看着他的时候,中也还是感觉心脏被重击了一下。 尤其是白濑,说什么你总是很盛气凌人,从来不屑于和我们为伍、如果真的有炸.弹,你就不能为我们考虑一下吗之类的话,加上其他人的附和,让中也根本无法为自己辩解。 可是当看到绫辻的那一刻,中也愣了愣,居然是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少年。 中原中也。绫辻道。 中也没有说话。 我很讲诚信的,说只问几句话,就是几句话。他继续说道,目光瞥见了中也身后的白濑等人,最好别想着用重力,我们一开始就告知了,我们有办法对付你。 闻言,中也下意识地看了白濑一眼,而白濑却移开了目光,没有和他对视。 他感觉自己的心沉了下去。白濑根本就没有提起过港黑有办法对付他这件事。 说吧,你到底想问什么。 鉴于羊的其他成员还在看着这边,中也强行让自己变得面无表情。 绫辻走近了一点,近到只要中原中也想,他就能用重力杀死面前的这个人,中也有些疑惑地眨了一下眼睛,不太确定绫辻是否真的越过了安全距离,但绫辻强硬的态度却非常清晰地传递给了他。 你是荒神。绫辻单刀直入。 短短一句话,中也如遭雷击。 刹那间,他的脸上出现了震惊、不可置信和呆滞的混杂情绪。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这是一句猝不及防的肯定,让他落入了圈套。 好了,我知道了。绫辻说完了,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相关的讯息,就去找兰堂。 他听到黑泥在他身边说道:【啧恭喜你完成任务,帮助兰堂找到了消失的神明。】 但这个任务完成并没有让绫辻满足,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做到这一点的话,他也不会绕这么多圈子了。 中原中也动了动嘴唇:你 他的话停住了,因为绫辻突然倾身,他们之间的距离再次被拉近,那双无机质的猩红眼眸审视着他,冷淡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羊不太适合你,我想你可以开始考虑新的职位了。 随后绫辻拉开距离:炸.弹我们会回收的,感谢羊之王的配合。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身影很快消失在拥护的黑蜥蜴队伍中,和一个黑色卷发的少年并肩而立,就像他们来的那样来势汹汹,离开的时候也如同一团飘走的庞大乌云。 中也努力消化他的这句话,半响后,他回头,对上了小羊们猜疑、提防的目光。 白濑率先走近他:港黑那群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离开? 我不知道。中也烦躁道。 兰堂到底是谁?他的身份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他满脑子都想着这个,无瑕去考虑别的事情。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 你们聊了什么?白濑用审问的语气,我看到你的表情变了。 没什么。 哦,没聊什么。面对他的回答,白濑阴阳怪气道,行吧,你当然没有告诉我们的必要。 不是 没有给他更多时间,白濑率先带着其他小羊离开,只留下中也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发出了求评论的声音/// 第7章 异能特务科,总部。 和清晨看上去相比,这座对外宣称为山中藏书馆的建筑在落日的余晖下,暖色调与墙壁映照显得愈加冰冷。 与其他大大小小的组织不同,异能特务科虽然不对普通民众公布,其地位在民间更加偏向于都市传说,但却是政府负责运营的组织,他们潜藏在暗处对日本国土进行观察,力求将每个异能相关的不定因素扼杀在摇篮中。 每份关于异能力的报告都被锁在保险箱中,这是十年来第一次将其全部取出,摆在诸位特工面前。 而最上方的资料赫然印着绫辻行人特A级异能者的名字。 照片里的绫辻比十五岁还要小一些,面无表情睁着纯金的眼眸凝视前方,金发随意散落在脸颊脸庞,特工才瞥了一眼,就有些受不了地把资料反扣起来,遮住了那道反人类的冰冷视线。 这个少年有一种吸引黑暗的气质,很容易激发别人的肆虐欲,想让人从他身上掠夺走那股冷静。 居然让他逃走了几个月,我们才在昨天收到了消息。 无法反驳,这是事实。 副局长辻村深月的每句话都好像在煽这群身为佼佼者的特工的脸。 他是在转移的时候离开的,另一个负责接收的基地明明给总部发来了成功的讯息,可是谁知道 这也不是在辩解,在他们前往那个基地之后才发现早就被人捣毁了,说明那则传来的讯息完全是虚假的,一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总而言之,他们失去了他的消息。 这期间可能有其他国家的手笔,但现在并不在他们涉及的范围内。 深月沉声道:我不是想追究责任,我只是让你们找出能够追查绫辻的异能者。 这句话一出口,会议室内再次陷入了寂静。 如果有的话,他们也不会这么戒备了,关键在于他们手上都有人命,在绫辻异能力发动的范围内,手里面关于异能者的资料虽然很多,但却没多少能够有资格说和绫辻一较高下。 可以把绫辻的外貌和异能力公布出去,这样就能获得许多意料之外的线索。 不行。副局长深月想都没想,立刻否认,我们不能保证其他组织不会先找上绫辻,如果让人发现他的价值,那就完全本末倒置了,而且你不想激怒他吧。 没人想让绫辻生气,虽然他在异能特务科接受监管,但大部分时候他们会满足他的一切要求,比如见崎鸣,那是深月亲手送到他手上的礼物,也的确安抚了绫辻一段时间。 而见崎鸣和绫辻一起失踪,这从侧面说明了这是绫辻主动离开而不是被人带走,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你们有给他看不该看的讯息吗?想到了什么,她问道,比如自由游.行、宣传旅游、世界纪录片之类的东西。 闻言,特工们立刻摇头。 任何让绫辻产生想出去看看的东西都是禁品,这是众人的共识,他们不会冒风险去做这种事,就算绫辻要求读书,书也是特别为他定制的版本,他们会修改不合适的部分,然后才专门印刷出来给他看。 这都是为了让绫辻乖乖的。 他们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只要对方想离开,他们需要拼尽全力才能阻止,在他身边二十四小时随时有三个狙击手待命,如果绫辻超出控制就会将他击毙,可就算是做出了这样鱼死网破的计划,绫辻还是消失了。 最后的监控一周,十五号之前,他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吗? 异常一名负责监管绫辻的特工在思索后说道,我有一次看到他在对空气说话。 此话一出,深月脸上出现了震惊的表情。 这种事情怎么不早点汇报?! 虽然他的心理评估总是AAA。特工有些迟疑道,但我想,他也许只是太久没有和人交谈过了 的确,特工们除了少数人,绝大部分是不会和他交谈的,而绫辻也没有表现出想和他们说话的欲望,除了偶尔会玩他手里的人偶,大部分时候他都是抱着见崎鸣蜷成一团,一动不动地背对着监控睡觉。 但特工对和他的一次交谈印象深刻。 那是一次轮班,他照例配备武器守在外沿,但这个时候,绫辻居然主动和他说话了。 今天是几号。声音很冷淡。 十号。特工有些受宠若惊,因为那些前辈们也没有被主动搭话的待遇。 谢谢你。 闻言,特工没忍住偷看了一眼绫辻,但对方在问完时间之后就背对着他重新躺了回去,用后脑勺对着他,就好像特工刚才是在和一个空气中的幽灵对话,那几句简单的交谈不过是深夜的幻觉而已。 所以他想的是,如果绫辻会自言自语也可以理解 他只是稍微表现出来了一丁点善意而已。 那家伙不是普通人,你不能对他有任何怜悯之情,听明白了吗? 可是他才十五岁。特工愣了一下,下意识反驳道,这个年龄应该在国中 深月冷冷道:那么恭喜你,从现在开始起,你被解雇了。 闻言,特工张了张嘴,却没有再发出辩解的声音,他沮丧地垂下了肩膀,随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推开椅子站起来,颓败地离开了会议室副局长的决定没有人能够反驳。 这是一个警钟,尽管人类总会对比他们看上去弱小的同类报以同情,但绫辻不一样,这就是一个披着皮囊的小怪物,深月希望他们不要被绫辻的外表蒙蔽,因为任何一个把他当做普通少年的行为都会付出代价。 我们整理了最近发生的意外事故。终于,一道声音打破了寂静,一位特工低声汇报道,在这一周内发生的意外事故全日本有一百多起,其中三十七起车祸,二十五起溺水 桌子上的人都默默倾听着,手里的动作不停,留下书写的刷刷的声音。 这里有相关的测写师,可以从意外事故的线索中想办法找出绫辻的位置。 他们担心的是,这次绫辻的失踪是放出了一只会危害到民众的可怖小怪物,可能会造成他们不愿看到的局面。 我不需要这种笼统的数据。深月冷静地说道,直接说哪个地方的意外事故最不可能发生就行了。 因为绫辻的【意外死亡】可以通过扭曲现实来达到目的,这一点很隐晦地和真正的意外区分开来了,比如说突然碎裂的玻璃窗、从天而降的致命闪电、无外力作用掉下来的高脚架这些想要实现都有着极其小的概率。 哦 听到她的言论,特工们反应过来,重新翻阅审视着手里的文件。 这里有两例。片刻后,有人说道,124、127。 他立刻报出了案件的编号,更加奇怪的是,这居然是发生在一天内的事,由于时间和今天太过接近,所以他根本没有翻多久,立刻就注意到了这两份异常事件。 深月从自己的那份文件夹里面抽出了两份案件的报道。 124,横滨连环车祸。 事件发生在日本横滨市港口黑手党的地盘,按照常理来说不可能出现几辆巨型货车同时意外的情况,但却偏偏发生了,三辆车,一辆轮胎打滑、一辆驾驶盘突然锁死,而最后的一辆意外是出自操作杆故障。 127,绑匪被风扇绞杀。 事件发生在日本并盛中学,同一天下午的新闻播报了这一画面,后续不了了之,但警方检查了突然开启的电扇,发现电路没有任何跳闸的可能,而固定风扇的支架也奇怪地被平整切断了。 横滨和并盛町吗深月拿着手里的文件沉吟,立刻派人调查横滨,这是最可能的地方。 并盛町是新闻播报,而横滨的连环车祸却只是现场发生,有一定的可能绫辻就在那里,当然,鉴于绫辻的异能力毫无距离限制,所以他们对此不会抱太大的希望。 横滨? 诸位特工不由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了迟疑的表情。 辻村深月刚从国外回来,她前段时间在处理异能世界大战引发的事务,法国派出的异能者魏尔伦让她行事颇为束手束脚,所以她并不明白其他人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问题?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前段时间横滨的港口黑手党的先代首领失踪了,现在横滨不是一个组织说了算。一位特工道,虽然我们收到了风声,说是横滨出现了新的首领,但是异能特务科的手如果伸的太长的话,这就不是能够简单解决的事情了。 什么,港口黑手党首领失踪了?! 深月的表情震惊:这种事情,难道没有人上报过政府吗? 横滨这块土地和其他城市都不同,在异能世界大战期间,作为连系国际的港口城市,横滨彻底变成了外国租界,无数外国势力都在横滨扎根,就连政府都无法在其中掌握话语权。 说完之后,她自觉失语,横滨那种情况,就算上报政府也没有任何办法,难怪就连相关的应急计划都没有风声。 只能看那位新的港黑首领准备怎么做了 可是绫辻行人的消息也不能放过,如非必要的话,深月不想上报到让猎犬部队参与其中的地步,因为这支专门用来狙掉犯罪异能者的政府组织虽然是他们的上级,但却和他们站在不同立场上。 他们一定很想得到绫辻这个成员。 猎犬部队完全就是在浪费异能者资源,他们会定期给自己的成员注射增幅的药剂,能够承受下来的就活着,不能就死去,而活下来的成员也必须继续服用药物,否则很容易出现副作用。 如果绫辻加入其中的话,他们一定会过度使用这件来之不易的武器,并不利于政府长期的利益。 一想到猎犬那群目光短浅的人,辻村深月就忍不住皱起了眉,他们绝对不能公布绫辻的身份讯息。 我有个办法。 闻言,深月看了过去。 她立刻认出了这个说话的人叫做坂口安吾,也正是他在刚才敏锐地找出了两起异常案件的编号。 而她记得他的异能力是【堕落论】,可以读取物品上残留的记忆,不需要严刑逼供就能让犯人吐露出想要的讯息,对于一个情报员来说,这个异能力足以让他成为众多组织欢迎的成员。 我可以加入港黑卧底,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沉着地说道,这样我可以借机观察新任港黑首领,如果他让横滨再次成为港黑说话的地盘,我就会立刻联系异能特务科和他谈判,请求他允许我们在横滨的地盘上搜查绫辻行人。 能够得到当地黑帮的允许当然是好的,这的确是最妥善的办法,而港黑是最有可能重新掌控横滨的组织。 他们可不想因为冒冒失失的举动,给其他异能国家提供开战的理由。 如果他不同意呢?有人提出异议。 他们不知道港黑新任首领的性格是什么,虽然他们和先代首领有较为和谐的利益关系,但不代表对方也是这样。 我想,港黑有一个无法拒绝的东西,深月思索后沉吟道,异能开业许可证。 异能在日常生活中是被限制使用的,如果港黑得到许可证,它就彻底成了不受约束的组织。 问题就是,为了绫辻行人,值得吗? 那么,就按照你说的做,坂口安吾。辻村深月毫不犹豫道,等你的消息。 废话,当然是值得的,那可是绫辻行人。 作者有话要说: 绫辻:向我申请允许抓捕我。 再次说一下,就是时间线是乱的,毕竟还想写没加入侦探社的乱步~ 感谢在20200509 19:00:00~20200512 17:53: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见青山、烦恼中的春风 2个;《彩画集》、颜一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点点我懒的很啊、红尘一世 30瓶;左絮 10瓶;Z 6瓶;可达鸭 5瓶;最爱猫咪、洛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章 绫辻最后还是跟着兰堂回了家。 其实大佐有给他安排住处,但兰堂虽然气质忧郁,却有一种让人难以拒绝的气场。 而且不知道绫辻离开的时候他到底想通了什么,总之,他对绫辻的好感继续发散,到了连绫辻都没法直接忽略的地步。 你喜欢看什么书?兰堂道,我可以给你留着,放在你的房间里做装饰。 这句话真难得,毕竟绫辻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在通过焚烧书籍来取暖。 绫辻还没说话,他就继续道:你看过小王子吗?我很喜欢。 看过,绫辻回答道,我喜欢他最后停留在星球上的那个结局。 兰堂:你记错了,他离开了。 闻言,绫辻愣了一下,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是吗。 他从不质疑自己的记忆,所以这样截然不同的答案让他感到有一点的疑惑,他不会记错的这反过来只说明他看的书和市面上的版本不一样,一种诡计,绫辻想,他早该猜到的。 难怪,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结局啊。 兰堂犹豫了一下,决定直接认错:鹿谷,我想森鸥外已经知道我是你这边的人了。 这事很明显吧。绫辻道,他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本来就没指望你能够瞒多久。 哦 真是傲慢的话,但却在某种程度上缓解了兰堂的紧张,因为他不知道绫辻会不会在这件事上生气。 绫辻和魏尔伦实在是太像了,鉴于魏尔伦总是一副深沉的模样,会给兰堂一种生怕自己失言的紧绷感。 所以正是在发现绫辻如此年幼之后,兰堂松了一口气,一股喜爱之情情不自禁地冒了出来,十五岁的绫辻总让他想起自己的搭档曾经的模样,魏尔伦和他认识的很早,那个时候的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比现在亲密多了。 也许年少时期的感情最为真挚,绫辻那样纤细挺拔的身影如同从记忆中穿越而来的少年魏尔伦。 如今,他们虽然同为法国并肩作战,隶属于一个组织,但两人的距离却越走越远。 有时候兰堂会想他们是否已经厌烦了彼此,因为哪怕他们并肩而立都不知道对方心底在想些什么,更别提别的事了。 但绫辻是没有被污染、格外纯真的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兰堂对他的喜爱就像嫁接了一般,增添出新的绚烂色彩。 绫辻能够分辨出他的视线中藏着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的名字呼之欲出:我和魏尔伦真的很像吗? 他很少用疑问句,所以绫辻并不知道自己迟疑的语气有多可爱,令兰堂的表情都变得柔和了不少。 你觉得魏尔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绫辻冷淡道,他很烦,也很自以为是,总把别人当成傻子。 这是心里话,兰堂成了他这十五年来内唯一一个想有倾诉欲望的人。 绫辻想,归根结底在于兰堂身上有一种超脱的气质,他的面孔忧郁、冷峻,目光却很锋利,举手投足间有奇异的包容,好像绫辻做什么都会被他谅解,而且似乎不像魏尔伦那样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紧接着,他很冷静地得出了一个危险的结论他本人似乎对温柔一点的人缺乏一定的抵抗能力。 所以奇怪的倾诉欲才会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这是八年来,兰堂所住的庄园第一次迎来了新的客人,兰堂不喜欢别人侵入他的私人领地,所以也没有管家之类的角色,因此他的庄园就是客厅看上去的那样乱,而现在他正引领着绫辻往楼梯上走。 其实你们的性格也不是很像。兰堂微笑着道,只是我想,在这样的年龄,你比他多出了无限的可能。 如此年轻 一定会比他和魏尔伦以后的结局好很多吧。 你知道吗?最开始我以为你的年龄和魏尔伦差不多,所以我并不看好你和荒神搭档。 这也是一开始兰堂态度厌烦的原因,他不想让自己培育出来的荒神又沦为另一个魏尔伦操控的棋子,因此他不欢迎绫辻的到来,直到他发现他的年龄比他想的还要小上一倍。 谁说我会和荒神搭档了。 兰堂有些诧异,脚步顿住了:可是,鹿谷,荒神是我们专门为你准备的啊 从最开始的计划里,就是将两人视作他和魏尔伦对应的下一任培养的搭档,所以他们才会耗费这么多心血,想要从日本政府的手中同时带走两人前去法国。 绫辻心想,这话说的好像荒神和他绑在一起了一样,但很没必要,因为绫辻根本没想过真的加入七名叛徒。 我找到荒神了。他干脆道。 闻言,兰堂蓦地回头,用吃惊的眼神俯视楼梯下阶的绫辻:找到了?你说的是真的吗? 从这个角度看,绫辻露出的猩红眼眸非常漂亮,就像两颗红玛瑙一般。 他就是羊之王中原中也。绫辻淡淡道,我已经告诉他来找你了,应该就在最近日子,你可以提前腾出时间。 兰堂神情复杂: 他拥有完全自主的独立意识,比起声称是为我准备的搭档,不如花时间和他本人交谈。但绫辻没有给他缓冲的时间,他紧接着道,也许你应该把他视作中原中也,而不是什么荒神了。 那种为你准备的言论,是一种对中也人格极不尊重的表现。 他对兰堂有些好感,所以这只是一点提醒罢了,不然两人的交谈一定会导致中也的雷区爆.炸。 你的意思是,荒神已经成了人类吗? 不,你搞错了一点,神明是永远不会成为人类的,绫辻道,但他想做一个人类,所以他不会听什么安排。 那你呢? 因为绫辻过于早熟冷静、堪称一针见血的评论,以及透露出的锋利的进攻态度,令兰堂少见地有些语塞,他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你在说什么。绫辻迈上了一层阶梯,和兰堂处在同一阶,带着一点嘲讽,我本来就是人类而已。 是你们自以为是地认为我是个非人类罢了。绫辻凝视着他的眼睛,冷冷地说道,我被刺伤会流血,被枪击会毙命,如果窒息会死去,我是个人类,你们很清楚我正是如此脆弱,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为我冠上各种头衔。 他会惧怕死亡吗?当然会,他是一个活在狙击镜里的侦探。 我想你弄错了一点,不是魏尔伦来接我才会离开异能特务科,而是我自己愿意离开。 如果他不愿意,不说八年,就是八十年,魏尔伦也不可能让他迈开一步。 绫辻为什么会听话地待在那里,正是因为他太聪明了,一个聪明人会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异能力会带来的威胁,哪怕自己什么也没做,也会对民众心理造成的恐惧和战栗,清楚自己的肆意妄为会给周遭的一切带来怎么样的麻烦。 他想做任何事情,想离开去任何地方都可以,但他偏偏没有。 甚至长达好几年,他只是安之若素地待在异能特务科为他安排的几十平方米的监狱中,和怀中的见崎鸣在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中彼此相伴。 有时候,绫辻会想自己没有这样聪明的话会是怎样,他可能会怨恨自己的异能力和因此而遭受的不公平,这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拒绝所谓的监管,自由地过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可是那只是一种如果,所以现实中,他连一点愤懑都无法生出,只是冷静地接受了一切。 太过清醒、太过聪明也是一种过错,绫辻光是活着,就已经犯了很多无法更改的错误。 可是你站在这里兰堂道,他脸上的疑惑消失了,视线变得非常温柔,是你终于想通了吗? 不。但绫辻冷冷道。 因为在几个月前,他的身边多出了黑泥,它言辞恳切地告诉他,它可以在剧情线完全偏移后抹去绫辻的异能力【意外死亡】,正是有了这样的前提条件,绫辻才会选择离开异能特务科。 他就像堕入十八层地狱中的修罗,哪怕只有一根细微到忽略不计的蜘蛛丝连接着光亮的彼岸,他也会借此倾尽全力攀爬而上,从一开始就没做好回头的准备。 所以,如果有人想要来打扰他的计划的话,绫辻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你知道我的真名是什么。绫辻表情平静,不出意外的话,异能特务科马上就要派人来了。 他今天用了【意外死亡】,但并不是犯了粗心的错误,这只是抛出的一个饵饲而已,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派人来到横滨了,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个坂口安吾最先发现他的踪迹吧。 港黑缺人手缺的要命,他想要坐稳位置,正需要一个能干的情报员。 绫辻就在这里等他,别让他失望。 兰堂安静了一刻,感觉自己的心被拉扯了一下,他轻声问道,你需要我帮你吗? 不需要。 绫辻干脆利落地拒绝,他重新迈开步伐,头也不回地走到楼上去了。 兰堂在他身后怔住了。 半分钟后,他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丝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无奈地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安吾版社畜永动机来了! 统一解释一下,意外死亡是主动技能,但架不住有被害妄想症的一群人。 绫辻拥有这样危险的异能力,本身就是一种不定因素。 我之前看到了上一章评论区有小天使回答了为什么,大嘎还不理解的话可以康康哦~ 第9章 绫辻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双手乖孩子一样合放在胸前,而见崎鸣压着他单薄的胸膛。 他盯着天花板发呆,没有脱掉身上的斗篷,兰堂为他准备的房间很漂亮,可以想象的出来这个法国青年是怎么在他离开之后打扫布置室内,就好像给房间施展了名为温暖的魔法。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见崎鸣。绫辻把人偶拿起来,举在半空中凝视着她的面孔,我会修好你的。 他抽掉了绑在她脑后的丝带,纱布迅速落下,露出了她的另外一只被遮挡住的左眼见崎鸣和他现在的眼睛一样,是猩红色的,可是这只被遮挡住的眼眸却是苍青色的玻璃珠子,显得十分违和。 不止如此,见崎鸣的左眼边缘还有着破碎状的纹路。 他动作堪称轻柔地抚摸那道伤痕。 绫辻知道这是为什么造成的,他带着见崎鸣离开异能特务科的时候,有个特工发现了他们,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对着他开枪了,当时见崎鸣被他放在了胸口处,于是,她的左眼和绫辻的生命交换了。 是见崎鸣保护了他。 所以他的人偶是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值得绫辻分给她一部分注意力。 另外,替代人偶眼睛的玻璃珠子是魏尔伦给他的,不然为什么绫辻初到横滨就和一个莫名其妙的青年结伴? 当时他抱着见崎鸣站在横滨街头,目光冰冷,就像一只支棱出所有尖锐的小刺猬。 有人上来问他的line,但是绫辻没有这种东西,他对现代科技发明的便捷没有兴趣,所以他既没有社交账号、电话号码,甚至也没有手机和电脑,反正他也不想用。 而魏尔伦搭讪的第一句话是:她的眼睛,我想我有办法解决。 这话很有诱拐犯的潜质,绫辻想,他简直懒得理他,但是紧接着魏尔伦朝他摊开了手,在他的手心中露出了漂亮的苍青色玻璃弹珠,绫辻立刻改变了主意,他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所以可以看出在绫辻的计划本上,有两件事非常重要。 第一,摆脱【意外死亡】。 第二,治好见崎鸣。 他有复盘每天说的话的习惯,这有利于绫辻理清思路,所以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今天的经历后,绫辻发觉接下来几天他都可以闲下来了,去做一些暂时无关紧要的事情。 首先,坂口安吾那边会做好妥善的计划,以他的了解,异能特务科大约会花费三天的时间;中原中也暂时不会来找兰堂,绫辻知道他的性格在被彻底背叛之前是以忍受为准,或许可以派太宰治去进一步激化矛盾 哦,还有森鸥外,他会让大佐和他消耗一下彼此过剩的精力。 在脑内复盘完毕,绫辻确定没有什么东西被他遗漏了,他放松下来,对见崎鸣心情愉悦道:明天我带着你去找更加漂亮的眼珠还要找最有名的人偶师。 绫辻要得到整个横滨最漂亮的玻璃弹珠,据他所知,上一次波子汽水出了很漂亮的猩红色,他可以坐地铁去买,只是不知道断货没有。 黑泥在他身边漂浮着:【想知道你现在的剧情偏移度了吗?我以为你会更加关注这个。】 31%。绫辻想也不想就说道,要知道人的大脑能够办到同时处理不止一件事。 黑泥:【我以为你太放松了。】 绫辻站起来,开始脱自己的斗篷,准备睡觉了,他的声线毫无起伏道:我很好奇,所以你有没有大脑? 黑泥:【】 这根本就是在一本正经地怼他吧。 没有别的意思,他摘掉了面具,淡淡道,因为我想你只是一团雾、气和水混成的东西。 说罢,绫辻伸手在空中挥了挥,果然穿过了黑泥的一部分,但肉眼可以看到的是,它只有小小的一部分是凝聚夯实的,他想那大概和人类的心脏有相同的原理,是它生命的核心组成部分。 【绫辻,你的眼神能稍微收敛一点吗。】黑泥的雾气边缘在颤抖,往后飘了飘,【我怀疑你下一秒就要干掉我。】 怎么会。绫辻收回了视线。 【我想提醒你的是别高兴的太早,因为剧情偏移度是可以逆向波动的比如说羊之王中原中也,我可以很坦白地告诉你一个真相,你正在把羊之王往港黑推,而他未来确实会为港黑效力,这就是原本的剧情线。】 所以? 【这种时候你怎么听不懂了啊?意思就是,如果中原中也真的加入了港黑,你得到的相应的剧情偏移度都会消失,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和兰堂走,离开这里去法国。】 好像还轮不到你来指挥我行动。绫辻只留下身上穿的白衬衫,然后抱着见崎鸣钻进了被窝里,不过你确实回答了我第一个问题,你没有大脑这种用来思考的组织。 【】 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如果绫辻不和他解释的话,黑泥可能始终不能和他在一个频道交流虽然他们物种确实不同,但黑泥相信就算它是个人类,也大概只是站在原地傻愣着而已。 眼见绫辻要睡觉了,黑泥忍不住飘到了他的被窝上,想要把他摇醒:【不要就这么睡觉!绫辻,给我解释一下吧?我不想等到触发了剧情偏移的提醒才知道真相啊!】 它使劲耍赖,骚.扰它的宿主,可是对方却毫无动静。 【求你了。】 直到半响后,被窝里才传来了绫辻轻飘飘的声音:哦,所以你也不是所有东西都知道。 【这种时候就别说风凉话了】 绫辻拉开被子,露出凌乱的金发:你想一下现在是什么时期,原本是森鸥外当首领的话,他会很缺人。 首先他的助手太宰治很不安分,在权利斗争中不但不能完全相信,还需要提防,所以他需要另外一个武力值很高的下属,这个时候中原中也走进了他的视线,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你是说】 所以你说错了一点,在原本这个时间点的剧情线中,中原中也不是为港黑效力,而是为森鸥外效力,我想想,他大概会想从森鸥外身上找到所谓的意义吧,比如守护横滨之类的。 换成别的组织不行吗?当然可以。就算港黑本身地位特殊,中也就是想加入港黑,但内部没有比森鸥外更适合当首领,稳定横滨的人吗?比如说太宰治。所以核心点从头到尾就在森鸥外身上,而不是什么效忠港黑。 绫辻对太宰治的评价很高,虽然接触的时间非常短暂,但绫辻从太宰治的身上发现了同类的气息,这个少年和他是一样的人。 【哦】 笨蛋。绫辻用一个词语总结,我要睡觉了。 他可不想再说下去,变成一个他很讨厌的那种话痨侦探。 时钟才指向了九点钟,但绫辻已经准备上床睡觉了,他走的是老年人作息,就连绫辻第一次和魏尔伦道晚安的时候,对方看到手表的时间都失语了,半响后才嘴角微抽地给了他一个印在额头的晚安吻。 但这也不能怪绫辻,他在异能特务科除了测试的时间,其他时候都是玩人偶、看书和睡觉三点一线,也许是身体适应了这样的作息,所以他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很容易就会犯困。 【最后一个问题,所以你是想让中也改为效忠你,来继续偏移剧情线吗?】 不难理解吧,绫辻冷淡地回答,他重新蒙上了被子,声音闷闷地,港黑太缺人了,我也需要一个武斗派。 重力实在是一张好牌,想要稳定目前的局面,拥有强大异能力的羊之王至关重要,等中也进入了他的阵营,绫辻就能顺利进行下一步计划了,到时候就算是森鸥外,他也会把他用在合适的地方。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窗外传来的响动,好像有人在外面企图吸引他的注意力一样。 绫辻不想管,但是砸在窗户上的石子却越来越用力,不想兰堂也被惊动,他掀开被子站了起来,走到了窗户边。 【面具。】黑泥提醒。 我知道。绫辻说道,但他却没有折返回去拿遮挡面孔的面具,而是将床边的灯光熄灭了,现在他的房间已经陷入了黑暗中,你太高估人类的视力了。 现在是晚上九点过几分,横滨的夜晚黑的很快,只有几颗繁星在苍穹中点缀着,除非有相关的异能力者,否则绝对不可能看清绫辻的相貌,更别提他已经猜到了是谁大晚上来骚.扰他。 果然,他拉开窗户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嗨,鹿谷,太宰治在窗户下面仰头道,他攥着自己手里剩下的几颗小石子,你知道我会来找你,因为你白天的时候说了我的坏话,而我是个睚眦必报、格外喜欢无病呻吟的小鬼。 我有说错吗。绫辻面无表情道。 我现在要去捉星星了,你要和我一起去吗?太宰治歪头道,黑发被夜风吹的发乱,我觉得你也会感兴趣的。 又开始了。 开始什么? 他冷冰冰道:又开始不说人话了。 好吧鹿谷真不解风情,我是想去入水。太宰治鸢色双眼闪闪发光,星星晚上都在水里,你真的不感兴趣吗? 我要睡觉了。绫辻作势要关上窗户。 但就在下一刻,他感觉到眼前闪了一下,而正是这道在视网膜上炸开的白光让他立刻反应过来了太宰治做了什么:他居然打开了手机,用自带的手电筒照亮了他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提问:谁有世界上最多最漂亮的玻璃弹珠? 以后稳定在晚上九点更新,啾啾。 第10章 绫辻下意识想要伸手挡住自己的脸,但很快想到自己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在他的余光中,似乎看到了一只三花猫从太宰治的脚边窜过,拖着尾巴的身影消失在草丛身处。 他面无表情,微微眯起眼,扯了扯窗帘,遮住部分晃到眼睛的亮光:你该庆幸现在是晚上。 不然太宰治是在找死。 绫辻之前担心被人看见真实面目,是因为不确定异能特务科会不会公布他的资料,但是在白天的时候他用了【意外死亡】,就像抛出的诱饵,所以那边的人一定会想办法来找他,而不是选择鱼死网破。 他的资料是国家级保密项目,除非被主动公示,否则任何人都不可能看到详细的分析报告,就连魏尔伦和兰堂等人都是借助法国政府的协商才拿到的资料,因此,太宰治也不过是查无此人。 只是不想被人看到长相是出自他的个人意愿。 他厌烦来擅自打搅他的人。 而绫辻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一手,是因为他忘了现在人们基本都会携带手机之内的东西,他对现代科技完全不上心,所以难得的漏洞让太宰治这家伙钻了空子。 也许是困意影响了他的语气,绫辻威胁人的时候说话软绵绵的,仿佛一阵飘过的微凉夜风,太宰治借着灯光打量那露出的一半五官,眼神飘忽地说道:我说的是实话,你长得很好看哦 是那种光是走在路上,擦肩而过,就会让路人浮想联翩的外貌。 金发本该有些温暖的意味,可这都被绫辻那种罕见的新雪的气质冲刷干净,他从未见过这样类型的同龄人,他猩红的眼眸中带着一点金色的光,在黑夜中令人头晕目眩,就连面无表情的样子都比人偶见崎鸣的长相还要漂亮好几倍。 鹿谷,这个名字不合时宜地涌上了太宰治的脑海,让他想起山间幽谷中的小鹿。 干净、清澈、神圣不可侵犯,这就是十五岁的绫辻的长相给人的感觉,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太宰治的好奇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可是就像海潮一层层推动似的,仅仅在几秒钟后,他又产生了新的更为剧烈的疑惑,就像洪水一样将他淹没了。 鹿谷好像不是很介意被他看到了?这是为什么? 是如此笃行太宰治查不到他的资料吗。 看够了吗。绫辻道,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手机,你拍照了吗? 没有。太宰治回答,绫辻分辨出在这种事情上他没撒谎。 再说,太宰治今天晚上本来就是为了解决自己的疑惑而来的,这是他自己想要勘破的秘密,因此他不会藏在了手机里,他不信任这些虚拟数据,也不想为别人破解鹿谷提供帮助,尤其是森鸥外。 奉劝你管好自己的好奇心,绫辻冷冷地警告道,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别来招惹我。 这不是玩笑话。 闻言,太宰治却依旧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双手合拢道:可我正渴望死神的降临呢,原来鹿谷是个好心人吗? 他用手把头发别在耳后,神情自若,眼神期待地抬头望着窗户上沿的绫辻,摆出了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你这幼稚的家伙,还说什么渴望死亡,那我也不用给你留所谓的脸面了。 绫辻嗤笑一声:很想听我对你的分析吧,自杀犯。你从一年前开始尝试自杀,却只局限于入水、上吊、服药,你这家伙很怕痛,当然,你也并不是真的渴望死亡,一个想要死掉的人不会挑三拣四,还想听吗?还要我说吗? 太宰治没说话,他只是在原地怔住了。 说出来,会被我缠上的哦片刻后,他低声道。 但这声音太轻了,所以绫辻没有听到,于是他只是说道:我知道像我们这种人,每天都被迫接收不想得知的痛苦。在一个人喜悦的时候,就已经提前预料到了他悲伤的结局,这感觉虽然很厌烦,但你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是死亡吧。 自杀可不是什么好词,但悲伤抑郁的人总把它和枯萎的花瓣联系在一起,构成了绝美的意象。 但对绫辻这种拥有【意外死亡】的人来说,他知道生命到底是多么脆弱,有多少种可能的意外会导致一个人的死亡,所以虽然觉得生命毫无价值,但也不喜欢自杀这种轻率的行为。 人活着是为了得到救赎,而价值亦是通过活着的人来实现的。 至于太宰治 就像绫辻之前说的那样,他扫一眼就知道随便哪个人遭遇了什么,而且大多数是不好的遭遇,因为只有悲痛才在一个人身上留下深刻的痕迹,太宰治比他敏感许多,因此他体会的应该会更加深刻。 他自杀的原因简单来说,就用游戏来类比吧。 人生就像一场不能暂停的游戏,对太宰治来说,自杀就像游戏画面终于卡住一样,只有画面静止,死机重启,他才能在那个时候清空大脑,短暂地休息片刻,这种感觉就像香烟一样,会引诱人上瘾的。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所以绫辻才会说他幼稚,因为他不是为死而死,而是为了更好地活着而寻死。 你怎么会知道?太宰治慢吞吞地问道,你也自杀过吗? 那种窒息,空白,又诡异的感觉。 总之别来烦我。绫辻对此避而不谈,冷淡道,我给别人带来的死亡你也看到了,你想那么痛苦就请便。 说罢,绫辻真的要关上窗户了,他实在是很困,不想在该休息的时候聊这样不健康的话题,也没兴趣在还没解决自己的麻烦之前就花费时间探讨别人的人生,在他的计划里从来没有哲学家这一选项。 但在他阖上窗户的前一刻,太宰治突然提高声音问道:鹿谷你会成为首领吗? 那只原本消失的三花猫在这时蓦地窜出来,立在了灯柱的一旁,引得绫辻多看了几眼才收回视线。 废话。两个字落下,他关上了窗户,身影彻底消失了。 这样吗 灯柱旁的太宰治的脸被夜风吹的发痛,但他的心情却奇怪地轻松起来,他拢了拢自己的外套,目光落在了三花猫身上,眉眼弯弯地凑过去对它道:猫老师,我好开心啊。 为什么会开心,他自己也不太明白。 但是似乎终于找到了比自杀更加能够分走注意力的事情。太宰治在心底做出了一个虽然是临时起意,却让他愿意投注时间的重大决定 他要成为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之一。 白天的时候,绫辻起得很早,但没想到的是兰堂起的比他更加早。 而且,他居然为他准备了早餐,这还真的有些令绫辻感到意外了,在他迟疑的时候,兰堂推着他坐在了长长的餐桌的另一端,然后自己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手撑着脸眼神期待地看着绫辻。 这是他第一次照顾别人,兰堂觉得自己能比魏尔伦做的好一万倍。 但绫辻盯着自己的早饭看。 一杯牛奶,一杯维生素饮料,然后是切成几块的半个苹果 绫辻: 他似乎知道为什么兰堂为什么看起来那么轻飘飘,而且显得忧郁又瘦削了。 昨天你听到我和太宰治说话了吧。他道。 兰堂正在喝自己的那份牛奶,闻言立刻被呛到,他咳嗽了好几声,连忙放下杯子,眼神飘忽地认错道:对不起,其实我没听到到多少 也就是全都听完了而已。 他当时没有睡觉,因为兰堂正在和魏尔伦通话,他们要聊关于荒神的事情,因此机缘巧合,后者隔着电话筒都听到了太宰治和绫辻的对话,兰堂记得魏尔伦在听到太宰治说绫辻很好看的时候,还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 兰堂很想挂断电话,然后拉开窗户看看太宰治大半夜在他家干什么。 可是魏尔伦阻止了他,他们两个以一种诡异的家长的心态听完了两人的所有对话,最后还是魏尔伦问走了吗,兰堂回答说走了,魏尔伦特地嘱咐他记得加强庄园的安保之后,电话才挂断的。 两人关于荒神的话题都没聊多少。 别想太多。绫辻道,趁机不留痕迹地把牛奶推远了一点,说说而已。 在他身后,黑泥嘀咕道:【你就是不想喝牛奶吧】 哦兰堂对他的小动作一无所知。 不过我的意见是尽快找到其他下属,因为五大干部之一的尾崎红叶也是森鸥外的帮手。 我知道,我在考虑。绫辻道。 兰堂对绫辻很放心,所以就不再问这个了。 今天我要出门,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们会打给你。我留的是你的电话号码。 绫辻没有手机,也不想让别人能够随便就联系到他,兰堂是个很好的中间人。 出门? 只是去买点东西。 他身上有魏尔伦留给他的黑卡,但即便如此兰堂也给他塞了一些现金,最后目送着绫辻离开了庄园。绫辻本来打算坐地铁的,但是他脸上带着面具,综合考虑了一下,他选择了最便捷的出租车。 没花多少时间,当绫辻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色还早,也不过是中午而已。 但今天的气候比较反常,日光很充足,带来一股热气,绫辻解开了带子脱下了兜帽,朝店铺走去,自动门打开,他走了进去。 绫辻本来将视线放在了货架上,却被路边坐着的一个闷闷不乐地望着商铺柜台的身影给吸引了注意力。 而隔着玻璃,身影的主人也毫不遮掩地朝他投来了目光。 太阳晒得人眼睛发晕,那个少年鼻尖发红,脸颊一边微微肿起,眼里含着一股委屈至极的怒意,他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好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猫,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绫辻的身上,从他下了出租车开始就没有移开过视线。 绫辻: 他放下了手里选购的波子汽水,重新走到了门外,俯视着他。 见他出现,对方拿手背使劲地擦了擦脸,别开了脸:有什么好看的。 这也是我想说的。他道,那你别看我。 就不。 绫辻顿了顿,问道:你怎么了? 闻言,黑泥在他的身边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绫辻,我没听错吧,你是本人吗?】 对绫辻行人这种性格的人来说,主动询问陌生人的情况实在是太难得了,一定是因为他注意到了这个少年身上的某种特质,才会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而且怎么了,这句话不像是他能问出口的。 但原因其实很简单绫辻看不穿这个少年身上的任何信息。 这只说明了两点:一,这个人很棘手。二,这个人和他一样是位名侦探。 没什么。对方撅嘴道,脸颊红肿的很明显,明显是被人打过,乱步大人没有带钱,但是想喝汽水。 我没有理由给你买呢。 黑泥能够感觉到绫辻说这话是带着一点玩笑的意味,它再次震惊了。 乱步的视线在绫辻的身上划过,最后落到了他怀里的人偶上,慢吞吞地说道:艾琳,我可以用东西和你换汽水。 他不知道绫辻的名字,但是却自顾自地称呼他为艾琳,那是福尔摩斯探案集中第一位让侦探看不透的人物,而乱步之所以之前一直盯着绫辻看,正是因为他也无法从绫辻身上找到有用的讯息,所以绫辻是他的艾琳。 真好奇。 好奇到以至于乱步都忘了自己之前以身犯险追捕犯人却被福泽谕吉打了耳光有多难过,也忘了自己正在忙着生气和离家出走,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的身影看。 是什么。绫辻道。 乱步埋下头,从自己的衣服小口袋里翻翻找找,最后面露不舍地将它握在手里,抬起头,朝着绫辻摊开手:这个。 那赫然是一枚猩红色的玻璃弹珠。 我还有更多漂亮的弹珠哦。乱步收回手,谨慎地开出了自己的条件,我没有地方去。所以,在买完波子汽水之后,我可不可以和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乱步宝贝你可真是个擅长狮子大张口的小机灵鬼。 感谢小可爱们的捉虫bug,我居然给忘了 爱你们,么么哒 感谢在20200512 18:00:00~20200515 19:02: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我@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彩画集》、天声雪色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洛成 20瓶;冷漠三世在线加班、倾竹之音 10瓶;隐里 8瓶;御 7瓶;可达鸭 5瓶;魔性的兔先生、稣月 2瓶;橘猫柚子、洛筱、黑白幻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章 【答应他的话剧情会偏移。】黑泥缓缓地说道,【他未来会属于武装侦探社,一个和港黑敌对的组织。】 果然,绫辻不会主动做和达成目标无关的事情,他的一举一动都有相应的道理,而黑泥却要通过触发的提醒才反应过来,慢半拍地对他公布任务。 【限时任务:帮助江户川乱步 奖励:剧情偏移度10%】 为什么是限时任务? 这位叫做乱步的少年既然就这么待在路边,一定是离家出走,所以必须在他的监护人找到他之前达成目的。 绫辻在乱步眼巴巴的注视下重新走进了店铺,然后在货架上随便拿了两瓶口味的波子汽水,结好账之后,他才不紧不慢地回到他的面前,微微屈身,将汽水递了过去。 乱步伸手去够,但绫辻却收回了手,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中屈膝半蹲了下来。 你需要说的再详细一点。绫辻淡淡道,我看不穿你,就像你无法分析我一样。 这是属于两位侦探的直觉。 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很感兴趣。绫辻道,你难道不对我感兴趣吗?如果你回答了,我也可以奖励给你一个我的秘密。 好吧,艾琳,按你说的做。乱步不情不愿地说道,我最近正在追查一个案子,是一起针对青少年的连环杀人犯的案件,那个犯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好烦啊,为什么非要等到他企图犯下案件才能追捕他! 大人们真是讨厌,这个世界上的各种规则也是让人烦躁。 虽然乱步本人并不在意别人是死是活,但是既然福泽谕吉说了要像个侦探一样保护大家,他也接受了这种说法,不就是说明了应该尽快阻止这场案件吗?可是为什么又要用以身犯险的理由阻止他。 乱步大人想不通,在之前剧院的时候我也被大叔打了,是因为他想要保护我,我理解他的心意。乱步不满地嘀咕道,可是现在我不过是想要保护别人而已,为什么还是要责罚我呢? 就像乱步说的那样,难道就要按照警察厅的规定坐以待毙,等待下一个受害者出现吗? 是啊,为什么。绫辻道,这不公平。 黑泥:【开始了是吗,绫辻。】 但绫辻没有理它,他完成任务的时候一直都很专注。 他附和的语气虽然有些冷淡,但却奇怪地激起了乱步满腔无处排解的倾诉欲,他本来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福泽谕吉才会愿意听他说话的,但没想到还有别人。 于是,乱步把手搭在了绫辻的手上,身体前倾,目光注视着他的眼睛。 就是在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发现了犯人的踪迹。他道,于是,乱步大人心想:就是现在!,自己跟了上去,装作是无知的小羊羔,让犯人以为自己得手了 可是。绫辻帮他转折,他打搅了你。 可是大叔却带警察闯进来了,乱步沮丧地收回了身体,犯人趁机逃跑了,但他不去抓坏人,还来责骂我。 说不定,他只是在关心你。 可是如果这样的关心不是我需要的呢? 乱步心想,他已经可以独立了,可是福泽谕吉还是把他当成一个小孩,让他想到以前在乡下和母亲居住的时候,他们对他的过度保护。 他感到好烦好累好无助。 他不想装笨,不想撒谎,他只想做自己。 乱步很清楚自己是个喜欢挣得夸奖且有些表现欲的人,可是,当他把那些出风头的事情分享给长辈的时候,他们的态度却总是很奇怪,无论父亲还是母亲的表情都很凝重。 乱步很迷茫,又有一丝痛苦,这一切是他做错了吗? 不久前,父亲母亲都去世了,是他自己安葬的他们,然后孤身离开家乡前往横滨,这证明了他可以办到。 他原本以为福泽谕吉是不一样的,可他今天却还是责罚了他让他感觉自己再次回到了孤立无援的少年时代,乱步感觉好压抑,可是又有一点害怕,就好像一个人迷路地站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中央。 绫辻安静地注视他,沉默地当一个倾听者。 乱步埋头低声嘀咕道:大叔还说是为我创建的武装侦探社,他很好,可是如果他再不来找乱步大人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没有地方去,艾琳,我该怎么办?但他不道歉的话,我不想原谅他 其实,他又累又饿,快要坚持不住了。 如果绫辻再晚一点出现,乱步就要再次像以前屈服于母亲的难过那样,走回去找福泽谕吉了。 他清楚福泽谕吉会给他解释清楚为什么,然后他一定会原谅他,可是这依旧代表着乱步妥协了,而且今后他一定会为福泽谕吉的决策再让步无数次,只为得到对方的奖励和赞许。 乱步会成为一个聪明的乖孩子,但这真的是他孤身来到横滨想要的东西吗?他确定自己没有跌入另外一个被感情控制的陷阱吗?这是一个危险的抉择,他似乎在变得不像自己了。 起来。 绫辻看了一会儿,他伸出手直接将乱步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把波子汽水塞进了他的手里。 什么 乱步脸上维持着有些迷茫的表情,他没想到绫辻会突然将他拽起来,只能感觉自己手里握着的汽水瓶子冰冰凉凉的,让他像小孩子一样被吸引走了注意力:没见过的颜色,这是什么口味? 樱桃味。绫辻道,限量版,你赚了。 另外一瓶呢?乱步吸了吸鼻,翁声翁气道,也是给我的吗? 那是我的。 闻言,乱步目光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用手把口袋护住:除非答应我之前的话,不然乱步大人才不会把玻璃珠子给你的,你要乖乖同意才行。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是指和他回家吗?但绫辻自己都没有家,怎么带别人回去。 那个犯人,你还想抓住他吗?绫辻道,只用回答想不想,不要考虑别人的想法。 当然想了!乱步大叫起来,他气呼呼道,我才不会放过那个可恶的杀人犯! 好。 愣着干什么,跟上来。绫辻回头,你不是想追捕犯人吗,那就和我来。 但是一场故事里面不能有两个侦探啊。乱步嘀咕道,而且就算抓到了又怎样,还是要移交给政府,他们又要因为证据不足而把他放掉,分明就是用钱买通了警察,每次找到线索都故意慢一步抓捕,这样永远也不可能制裁真凶的。 这句话透露出了之前他没有说出的讯息。 也对,就连绫辻都看不透的乱步怎么可能找不到定罪的决定性线索,还三番五次的让犯人逃走?如果不是非常心急,乱步也不可能真的违背福泽谕吉的想法拿自己去做诱饵。 绫辻看到乱步手里拿着一副黑框眼镜,他摆弄它,低头沮丧道:我的异能力是【超推理】,可是就算这样 你有异能力? 当然了。 可我不觉得你有。绫辻一针见血道,你只是天生比别人聪明而已,因为异能力中绝对没有加强智商的类型。 闻言,乱步下意识反驳道:就算你是侦探,也不能说大话哦。 绝对没有怎么能这么笃定,他就是智商型异能者啊。 我说的是事实而已。 绫辻本身就在研究异能力的特殊机构异能特务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讯息。 要是真的有就好了,绫辻极其罕见地讥讽地笑了笑,可惜藏在面具下,没有人能够窥探到他的这个有些恶意的笑容,那样的话世界上的聪明人就能多一点,因为我快被金鱼们包围了。 乱步有些动摇了,因为他的侦探直觉告诉他对方根本没有说谎,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不管告诉你有【超推理】的是谁,毫无疑问,你是在放任别人抹杀你的天赋。 天赋 多少人想变得聪明一点,但是这个世界上总是庸才比较多,而大多数人喜欢抱团排挤孤立少数,因此他们的轻蔑、担忧甚至是恐惧,都是一种求而不得的嫉妒,所以那是一种天赋。 我没有! 你在骗自己,把你本身的聪明说成是异能力的作用,就已经算是一种绝妙的羞辱了。 艾琳,你太过分了,再这样我就真的要和你绝交了!乱步不想听。 绫辻从出现在横滨开始,就一直在收敛自己毒舌的本性,就算现在也不过是在实话实说而已。 就像夸奖你居然会吃饭,会呼吸一样可笑。绫辻没有停住,他冷冷道,承认自己是个异类很难吗?非要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为自己安排一个所谓的异能力,你让我有点想笑了。 他心里很清楚那个为乱步找到【超推理】的男人一定出自好意,因为乱步看上去其实并不是能够接受自己很反常的这个事实,所以对方这种做法一定是为了让乱步的情绪能够稳定下来。 但是他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乱步发现这不是异能力之后,他还能不能在他的身边保护他。 还不如一开始就告知全部的真相。 乱步生气又费解地问道:如果我是异类,那你也是吗? 我不否认。 那你也是小怪物。 我不太明白你是在故意惹我生气,可乱步大人还是对你有好感。乱步揉了揉眼睛,缓缓地放下了手,任性道,虽然想反驳你,但是却找不到想说的话,所以我要自己好好想一想,你不准再说这样的话干扰我了。 那个犯人叫什么名字。 近谷康.生。 你说的对,一场故事不需要两个侦探。绫辻道,很快你就能在晚间新闻上看到他了。 乱步注意到在不远处出现了福泽谕吉的身影,他的监护人来找他了,而绫辻顺着他的视线,同样注意到了这个身着和服的银发男人,他看着乱步的关心的视线不似作假,扫向绫辻的目光却很锐利。 但很可惜,他还是来的晚了一点,从乱步吐露出犯人的名字,而他说出了晚间新闻这个关键词之后,乱步就注定要成为他的人绫辻对兰堂说的没错,他确实在考虑自己的帮手。 限时任务没有结束正是印证了这一点。 我有一个问题还没问你,意识到绫辻要离开了,乱步抓住他的袖子,眼含期待地问道,你答应过我的。 说。 我要怎么找到你,艾琳? 来港口黑手党。绫辻道,他已经注意到福泽谕吉只有几步之遥,如果不知道,可以问你的监护人。 乱步哦了一声,开始找口袋里的玻璃弹珠:作为之前答应的交换,乱步大人可以把这颗猩红色的玻璃珠子给你! 不用,在明白什么最适合你,而你的推理到底属于谁之后,你会把它重新带给我的。 留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绫辻拿着汽水抱着见崎鸣走开了,但在和福泽谕吉擦肩而过时,对方回首道:我听森鸥外提到了你。 森鸥外和福泽谕吉认识,这是一条至关重要的讯息。 但绫辻并没有面露意外,因为魏尔伦交代了很多情报,其中包括一个叫做夏目漱石的人的【三刻构想】,白天政府守护横滨,黄昏属于武装侦探社,夜晚则是港口黑手党的地盘。 绫辻没想过打破平衡,因为他既不属于横滨这座混乱的城市,也不打算长期接手港口黑手党,自然会为它铺好后路。 别着急,绫辻淡淡道,你马上就能在武装侦探社见到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绫辻:都是脑力派,我拿走一个,还你一个。 福泽谕吉:我觉得,不公平。 森先生也算猫猫啊! 而且还是曾经的搭档,想必会很有默契吧(。) 第12章 毫不在意自己说了什么,丢下在原地震住的福泽谕吉,绫辻拎着汽水瓶子沿着街道边缘走远了,直至他单薄的背影消失,两人才收回视线。 你们聊了什么。福泽谕吉紧锁着眉问。 虽然绫辻身量比他小了一圈,但是却透露出一股绝对不亚于成人的气场,作为前杀手,福泽谕吉很清楚什么样的人是身处黑暗中,光是他站在他的身侧,就仿佛让人脑海中浮现深渊。 更别提他提到了森鸥外。 别问啦,就算是社长你问我,我也不会说的哦,乱步摆弄手里的波子汽水,开心道,因为这是我和他的秘密。 他弄开盖子,玻璃珠子掉进了樱桃味的汽水中,带起了一串浅红色的气泡,乱步好奇地眨了眨眼,注视着气泡往上飘去,一部分在半路破裂炸开,而剩下的部分则在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消失在瓶口。 乱步。福泽谕吉用了重一点的语气,这件事很严重,你答应过我什么? 虽然他并不清楚对方的性格,但既然能让森鸥外都按捺不动,一定有着什么可怕之处。 可是我说过了,我不想说。 福泽谕吉看出了他抗拒的态度,放轻了语气:那是个危险的人。 我不这样觉得,他还请了我喝汽水呢,是樱桃味的。乱步嘀咕道,也没拿走我的弹珠,我喜欢我的艾琳。 那个犯人呢?乱步喝了一口汽水,像小尾巴一样跟在福泽谕吉身边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这个,现在有消息了吗。 现在还不是抓捕他的时候。福泽谕吉耐心道。 警察厅还在整理资料,那位犯人背后有着另外一个组织的手笔,他们不敢在这期间挑动任何一个组织敏感的神经,而且横滨警方还需要请示港口黑手党,声明自己没有恶意。 武装侦探社才初步创建,尚没有达到【三刻构想】的程度,所以在这当中根本插不上话。 又是这样!明明抓捕犯人是侦探的职责,再这样下去的话,迟迟抓不到凶手,就是在用规则让没有犯错的人失职了吧?为什么别人的错误需要世界第一侦探来承担?这样的话司法系统的设立的意义又是什么 忘了我们之前说过什么了吗。 乱步气呼呼道:可我不想遵守规则了! 他想看看晚间新闻会发生什么,乱步希望不是又一位受害者的消息。 闻言,福泽谕吉决定暂时放弃和乱步聊这个,因为后者是个固执的小孩,不能一味地通过强调来改变他的想法,但没想到的是,这却为两人的理念分歧埋下了一定的隐患。 尚不知两人再次爆发了争吵,绫辻正在一边发散思维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很喜欢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这有利于他清空思维,尤其是想关于治好见崎鸣的事情。 眼珠他原本想的是用玻璃珠子来替代,但是刚才乱步朝他摊开手的时候,绫辻发现这样的珠子尺寸不太对,他光顾着想象它在见崎鸣身上有多好看,却忘了它的实际大小。 看来,只能等魏尔伦的消息了。 因为绫辻要找的人偶师叫做苍崎橙子。 当然,这个女人的名字也是魏尔伦告诉他的,她是一个被称为冠位人偶师的喜怒无常的魔术师,如今已经从魔术协会离开了,有小道消息说她来到了横滨,但她的行迹却依旧成迷。 见崎鸣的左眼被损害的厉害,魏尔伦带他去见过很多大师级的人偶师,但他们都委婉地告诉他:这样的人偶,没有被维修的必要,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还不如让我们重新为你做一个一模一样的来替代。 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可见完全仿制出来有多困难,而修复见崎鸣的难度比这还高。 但绫辻很干脆地拒绝了。 于是对他很上心的魏尔伦帮他找来了这个女人的消息。 据说,苍崎橙子甚至能够制作出完全和自己一样的人偶,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而本人的性格也接近于大多数魔术师那样疯狂,让她甚至说出了人偶和血肉之身,哪一个是真正的自己?这样神经错乱的话。 魏尔伦不是很喜欢绫辻和魔术协会扯上关系,所以和苍崎橙子的见面被他安排在了他接到绫辻之后,他的掌控欲很强,一定要他陪着他才会同意绫辻和这个魔术师见面。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想到这里,绫辻摸了摸自己猩红色的眼睛。 魔眼,无数魔术师们为之发狂、梦寐以求的东西,在绫辻看来也就是那样而已,因为那是可以通过某种方法创造出来,而普通人也有一定机会唤醒的东西,像这种魔术,光是它的概率性就已经让绫辻嗤之以鼻了。 唯一让他感兴趣的是直死魔眼,那是魔眼中的特例,不过正因为太稀有了,所以他至今还没有在异能特务科的资料里见到过相关的名字。 而绫辻的眼睛,更像是某种实验失败的残次品。 黑泥飘在他的身边,为他遮住了一部分阳光:【虽然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做多余的事情,但是绫辻,我得提醒你,在你右后方有人在跟踪你,很可能是GSS的人。】 它没记错的话,正是他们昨天要见绫辻,却被他用【意外死亡】解决了,由于GSS的人对他的异能力毫不知情,可能还会认为自己是倒霉了,所以不会放弃来找绫辻的麻烦。 现在看到绫辻落单,估计他们现在既狂喜又得意吧,因为这位港黑少主实在是太不谨慎了。 我知道。绫辻冷淡道,我也在等他们。 还是一劳永逸,让GSS滚远点比较好,其实港黑想要解决这个雇佣兵组织虽然不麻烦,但鉴于如今的局势,他们现在还不能开战,所以就只能靠他这个少主来撑一下场子了。 毕竟昨天的意外死亡,还让这群人有侥幸心理呢。 黑泥:【好吧这次要用那个吗?】 那个,算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吧。 它的声音有些期待,还有些振奋,绫辻唯一想不通的就是它为什么对他干这件事这么执着,但用人类的思维去揣测一个超自然生物就是在犯蠢,所以他决定不给自己找麻烦,选择性地忽略这个。 说起来的话,绫辻是不是应该感谢异能特务科,因为他的近身格斗能力实在是太弱了,就连一个小孩子拿着刀都能伤到他,更别提什么狙击手了,所以他们担心战场上的应用,给他多备了一道防御。 对此他其实挺困惑的,他们一面忌惮他太强了,一面却又把他变得更强。 绫辻心想,是不是因为自己表现的太被动了,不然他们怎么会做出这种决定这种完全靠绫辻的叙述才能确认实验是否成功的危险项目,是认为他一定会坦诚以待吗,令人费解。 在实验人员询问他的时候,他还能说什么,当然是面无表情地回答:没有,我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 在他貌似发呆的时候,GSS跟踪他的成员已经按捺不住了,他从夹克后面抽出了准备已久的手.枪,打算直接对着绫辻的背影摁下扳机,心底轻蔑地想:所谓的港黑少主也不过如此 但甚至在他的脑海中的话还没想完的时候,绫辻突然侧身,目光精准无比地和他对上了。 一双猩红色,仿佛突然流出的鲜血的眼眸,那是一种被凶眼盯上的冷汗直流的感觉,而那眼眸中似乎有一条更加深邃的河流在旋转着流动,像是在操控着和他对视的人。 他悚然一惊,持枪的手差点松开,反应过来后堪堪握紧,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这只是恐吓而已,作为一个杀人无数的雇佣兵,他要做的是开枪 但紧接着更加超自然的事情发生了,雇佣兵错愕万分地发现自己的手.枪枪口迅速扭动打了个结,而眼前的视野居然也在旋转,一股让他惨叫出声的剧痛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四肢在扭曲,折断。 一寸寸,一节节,粉碎性地旋转着。 像是一道巨浪拍击,被无情地冲刷到完全逆生长的一方那样,只留下了水泥地上溅起的血幕。 街头再次爆发出了尖叫声,所有目睹一切的人都惊呆了,没想过居然会有这种可怕的情况在眼前发生。 到底发生了什么? 绫辻收回了视线。 他其实不是很适应这种东西,因为它不属于他,并且对人类来说使用的负荷实在太大了,像他这样已经有一堆麻烦的人,根本不想再给自己的人生增添新的烦恼。 如果不是【意外死亡】不能让这群人意识到问题的话,绫辻根本不会启用它。 【歪曲之魔眼,果然无论什么时候看都觉得很不可思议。】黑泥说道,【魔术是自然赐予人类的礼物,而拥有魔眼的你,绫辻,难道真的没有想过在魔术上有所作为吗?这和意外死亡可不一样。】 但绫辻冷冷道:少来,我不感兴趣。 【哦】话虽这样,但它没打算放弃,这是一场长期战,【但是你不觉得这样真的很累吗?有时候,我根本想象不到你只有十五岁,你是没有感情、不知疲倦的人偶吗?】 对于这种说法,绫辻只是瞥了一眼,说道:如果我说累,有用吗,有谁能出自本心地帮我吗。答案你我都知道,没有,所以就算是如此又怎样,难道要我停下来祈祷神明。 往好的说,他不像乱步有福泽谕吉引导,往坏的说,他不如太宰治有森鸥外教导;乱步可以因为被冒犯而要求一个道歉,而太宰治可以任性地试探对方的底线。 但绫辻什么都没有,他走到今天这步全都是他自己摸索的,从来没有一个人教他该怎么做,无论是走向光明还是沉溺黑暗,他只能靠自己,这就是为什么他比他的同龄人清醒太多。 他必须认可自己,从不质疑自己的决定,因为除此之外没有人会相信他。 一旦犯错,他就会死掉。 孤独?不,他倒没有这样觉得过。 他只是学会了如何忍耐一切带来的疲惫感,所以绫辻从来不会抱怨,也不会为此流一滴眼泪。 就在绫辻打算离开的时候,在他身旁的电话亭突然发出了响铃的声音,他看了一眼,它叫个不停,好像是在提醒他去接通一样。 他直接走开了,可是才离开几步,另外一个电话亭又再次响了起来。 傻子都看的出来是有人在用这种方式找他了。 绫辻顿了顿,最后还是选择推开电话亭的门,走进去接通了电话。 找我干什么,兰堂。 兰堂的声音很尴尬:鹿谷,我不想打搅你的,但是太宰治说有事情必须立刻告诉你。 不是你的错,把电话给他。绫辻道,虽然我默许你给我装监视器,但也不是用在这里的,下次注意一点。 他的话音才落下,太宰治的声音立刻响起,仿佛就在等他这句话。 你应该有事情要我去做吧?比如说中也那边他故意拖长了声音,我可以帮你,但是有条件。 继续说。 如果我把中也带进了港黑,那我要成为准干部,怎么样?太宰治满不在乎道,很划算的,我会让白濑捅他一刀,噗嗤一声,让可怜的中也彻底死心,我不会像你上次那样突然心软,绝对能够保证让他加入港黑哦? 绫辻顿了顿,说道:我不在的时候,港黑发生什么了。 不然他不可能这么心急,这有点不像太宰治了,因为他一般都是先斩后奏。 果然被看出来了,鹿谷真厉害,闻言,太宰治慢吞吞道,是这样的,我们可以确定先代首领不是失踪,而是遇害有一段时间了,因为森先生发现了他的部分遗体呢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有想过如果绫辻被森鸥外养大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子,感觉会很可怕诶,但是应该也蛮有意思的 感谢在20200515 19:00:00~20200517 19:31: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某世界线的武侦萝莉控、Brenda、不会轻易喵带、见青山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竹竹 20瓶;不会轻易喵带 18瓶;望月 12瓶;月惶、月月枝、见青山 10瓶;Satheron 8瓶;莫泷 7瓶;某情、北渚 5瓶;君子兔、を淮.、葡萄不带籽 2瓶;幽灵灯、锦绣未央、马甲日抛、黑白幻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当绫辻出现的时候,所有人为他让开了位置,而大佐负责将他引领到最前面,瞥了一眼森鸥外和太宰治的方向,随后在他耳边低语道:这不是我处理的,是魏尔伦收尾。 在绫辻的事情上兰堂和魏尔伦表现的非常排外,就比如说绫辻的真实身份之类的秘密,所以大佐的表情有些紧张,他不想让绫辻误会是他办事出了纰漏。 黑泥的声音带上了一点迟疑:【我以为魏尔伦】 魏尔伦对他很好,应该不会给绫辻挖坑,但现在是又发生了什么? 说过了,不要随便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绫辻嘴唇动了动,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知道我做了什么。 他似乎说过,魏尔伦和兰堂的性格必定会发生纠纷矛盾,而这爆发点一定在荒神上,是绫辻给兰堂说要尊重中也的决定,而兰堂听了进去,他甚至问绫辻需不需要帮助,但魏尔伦这样独断专行的人却未必。 这大概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吧,因为兰堂没有遮掩地告诉了魏尔伦绫辻是怎样找到荒神,又是怎么将他劝说而动摇的,他一定很不满意绫辻这样做,所以便安排了这么一个惩罚,来彰显他对他强烈的控制欲。 兰堂想到这里,绫辻低声道。 黑泥:【怎么了,绫辻?】 但绫辻没有回答它,如果兰堂继续表现出了和魏尔伦的理念分歧的话,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而他绝对不可能把中也拱手相让,所以绫辻做出了决定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他会从魏尔伦手里保护兰堂。 鹿谷?大佐仍旧焦虑地看着他。 哦,没什么。绫辻回过神,他已经走到了目的地,森鸥外,尸体在哪里? 闻言,身着白大褂的男人直起身,侧过身体注视着绫辻,嘴角勾起了一抹令人感到舒心的弧度,意味深长道:怎么感觉您并不是很意外呢?而且您来的真及时啊。 说罢,森鸥外瞥了一眼太宰治,而通风报信的太宰治只是假装一脸无聊地仰头望着天。 对首领的去世,您不感到伤心吗? 绫辻面无表情道:我太震惊了,以至于有些情感应激障碍,别看我这样,其实我现在很悲伤,像我这种伤痛过头的人很可能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比如说迁怒什么的。 森鸥外: 噗嗤。太宰治没忍住笑出声。 见到两人都看过来,他挥了挥缠着绷带的手,那里骨折了:我负了工伤,不能吹太久的风,我就先走了哦。 说罢,他转身脚步轻快地想要离开,但森鸥外却蓦地冷冰冰地说道:站住。 就待在这里。 三人之间的空气温度瞬间下降,这样的氛围令其他港黑下属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太宰治的身体骤然紧绷,转身带动的黑长外套落下弧度,好像骤然垂下的黑猫的尾巴,气息安静了几秒钟,没有人敢在这样的气氛中插话,而绫辻也在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森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太宰治转过身,微微眯起眼对绫辻说道,少主,我这可是去擂钵街受的伤呢。 不出绫辻的预料,这家伙就是一个先斩后奏的人,太宰治肯定去挑拨离间了,而举起的那只骨折的手臂显然是被中也在一怒之下踢断的,想来他已经埋下了羊之王和白濑之间的矛盾。 中也,很快就会加入港黑了吧。 太没规矩了。森鸥外道,我没记错的话,太宰你还没有正式加入港黑,而少主不是谁都能叫的,对吧? 太宰治是森鸥外捡到的一个企图自杀的孩子,他本人虽然对里世界很感兴趣,但一直对是否加入举棋不定,所以现在只能算港黑的临时工,能够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森鸥外。 他的目光转向了绫辻,目光带着一丝侵略性。 你是在我的面前,帮我管教属下吗?绫辻抱着见崎鸣道。 属下? 我想你已经听说了,森鸥外,绫辻淡淡道,他看了一眼大佐,这次是擂钵街就是我带他和黑蜥蜴去的,现在他是港黑的准干部,怎么?既然你说少主不是谁都能叫的,现在是在质疑我的话吗。 准干部太宰治重复了一遍,脸上出现了微妙的神色。 我确实在质疑你,但请不要觉得冒犯,毕竟我是首领的私人医生。森鸥外说道,在此之前,我从未听过你的名字,首领也没有透露出任何有继承人的意思,在首领病重的那段时间,只有我偶尔能和他说上几句话罢了。 先把自己和首领的位置摆的很亲密。 大佐在前半个月出差了,我想他也不太清楚港黑内部的情况。然后把大佐的距离拉远,我只是有些担心,因为GSS和其他原本归顺港黑的组织最近很不安分,只有少主能够让大家定心,才提出了这样冒昧的问题。 他继续撇清自己的野心,说的好像一切只是为港黑考虑一样。 那么,除了戒指作为信物,您还有别的可以证明少主身份的东西么? 在你旁边的是什么。绫辻只是问道。 森鸥外看向了身旁,那是几块看不出原本形状的焦炭,不难想象在先代首领身上发生了什么惨烈的事故又是事故,因为那根本不像是枪伤、毒药或者匕首制造的伤痕,更像是被火焚烧过。 在绫辻来之前,他验过尸了,身体没有其他致命的伤口,一切只指向了一个答案:对方是被火活活烧死的。 没有汽油,没有助燃物,直接被火焰吞噬,这不可能。 种种迹象说明有一个会操控火的人参与其中,森鸥外暗自想,但横滨有这样强大的异能者吗? 是首领的尸体。他回答。 但绫辻没有看过去,他早就知道先代首领现在是什么丑陋的模样,因为他亲眼目睹了一切在先代首领的命令下,当时的绫辻慢吞吞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然后走向了床边坐下。 他没有脱掉鞋子,直接躺了上去,身体立刻陷入了柔软的床里,猩红的眼眸安静地注视着站在床尾的老人。 对方可能觉得他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欣赏起来很惬意吧,所以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雪茄和镀银的打火机,在黯淡的光线中,绫辻可以看到打火机上面的花纹繁复,显然是权贵的定制款。 他擦燃打火机点燃了雪茄,朝着绫辻的方向吐了一口白烟,那幅样子,有些得意和玩味。 所以当他手中的打火机突然喷出火焰,将他穿着浴袍的干皱身体直接点燃的时候,绫辻的眼睛都没眨一下,他就像是躺在床上舒适地欣赏一场可怕的直播,毫无波动地看着对方惨叫,随后迅速被火焰吞噬。 而我被叫做少主。不再回忆那副可怜的画面,绫辻说道,是因为首领还活着。 所以从你发现他的尸体开始起,绫辻冷冰冰道,我就是港黑的首领,明白吗? 他的态度很强硬,太宰治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而森鸥外则一言不发。 绫辻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他的身上有一种可怕的气场,仿佛一阵飓风从中心地带刮过,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避开他的锋芒,只有大佐不动声色地往他的身边站了站,表明他是绫辻身边的人。 至于其他信物 绫辻从斗篷里拿出了一个银色的小巧什物,直接抛向了森鸥外:这个够吗? 森鸥外一抬手就接到了,他把它放在手心一看,微微皱眉,这居然是一支定制的打火机,而翻到了背面,果然有先代首领署名的工艺刻痕,对方重病卧床,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沉溺于此,这是全港黑都知道的事情。 如果首领把这贴身的爱物赠给了自己的继承人,也说得过去。 只是为什么偏偏是打火机 森鸥外的视线再次落在了被烧的肢体卷曲的尸体上,心底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某种令人森然的猜测浮上了脑海。 就是你想的那样。绫辻道,激起了一点恶劣的心情,森鸥外,你没有猜错。 而这句挑衅的话只有离的很近的森鸥外和太宰治听到了。 闻言,就连太宰治都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心底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荒诞的感觉,因为绫辻本人的存在是在时刻颠覆他们的一贯认知,推翻他们自以为是的所有猜想。 火焰? 是说,鹿谷不是精神系异能者,而是可以操控火焰? 而这句话同时透露出另外一个层面的意思,那就是没错,我的确不是真正的港黑少主,但是你敢拿我怎么办,想用自己的性命来试试吗。 森鸥外。 如果他们得知了在GSS派来暗杀绫辻的雇佣兵身上发生了什么的话,恐怕会感到更加疑惑不解吧,因为扭曲人类肢体的能力无论是和火焰,还是和精神系异能力没有一点关系。 众所周知,异能力绝对不可能存在复数的情况,但是如果笼统地把绫辻视作魔术师的话也没有任何魔术的痕迹,森鸥外找过相关的人勘查那场车祸,包括首领被烧焦的尸体,得出的结论就是都和魔术无关。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鹿谷门实到底从何而来? 就在气氛再次陷入了僵持中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地轻快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凝滞的空气。 他们三人齐刷刷顺着声音的源头看了过去,只看到一个人群中暗红色头发的青年一脸状况外地从自己的西装里拿出了手机。 青年下意识想要挂断,但太宰治却率先出声,称得上是恶劣地笑着道:接通啊,现在算来确实是换班时间了呢。 啊 其他下属们都为这个人捏了一把汗,这种时候果然是拒绝才对吧,不过对方也太粗心大意了,居然在这种场合还忘记给自己的手机设置静音,而且也够倒霉,直接撞在了枪口上。 好的。 话音落下,青年居然真的就当着大家的面接通了电话,所有人。 嗯。 我马上就回去了。 知道了,辣味咖喱饭。 好在他也没忘记这是什么场合,不过寥寥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收好。 是家人打的电话吗?出乎预料,太宰治又主动问道,他非常虚伪地在忍笑,你们关系很好吧? 绫辻道:太宰治,别为难他。 太宰治往人群中走了走,他们自动让开了道路,露出了那个红发青年:我没有哦,就是问问而已,再说我现在不是准干部了吗?有挑选自己的下属的资格吧?所以,你叫什么名字啊? 青年率先看了绫辻一眼,直到后者朝他点了点头,他才准备开口。 织田作之助。他说道。 第14章 对绫辻来说,这简直就像是一场闹剧,但是一切离谢幕也不远了。 太宰治正在和那个叫做织田作之助的人说话,绫辻兴趣缺乏地收回了视线,侧身看向了正在注视着他的森鸥外,相较于太宰治小猫伸出爪子一样的试探,森鸥外则要更加侵略、直接一些。 你是谁?森鸥外低声问道。 鹿谷门实,他倾向于这个名字是假名,但是对方的真名却无处可查,无论遮掩地多好,一个人必定有存在的痕迹,可鹿谷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人物,他最早能够追踪到的痕迹就是他出现在横滨。 但这怎么可能? 难道鹿谷在过去的几年里都生活在一个完全封闭、从未和其他人接触过的环境中吗? 除非他是政府的人但是这个猜想实在是太让人发笑了,从来没有哪个卧底敢这么大张旗鼓,更别说鹿谷的异能力制造出的伤害并不像是光明的一方能够接受的类型,政府那群胆小如鼠的人会将他完全控制起来。 不过鉴于他和兰堂有关系,森鸥外猜测他可能来自欧洲。 欧洲 森鸥外立刻想到了现在还在处于混战阶段的异能世界大战,他曾经作为一名军医参与过日本战线的战争,非常清楚那群异能超越者能够做到多么恐怖的地步,就连他一手炮制的不死军团都难以抵挡。 如果鹿谷属于欧洲的某个势力 森鸥外不太能细想整件事背后意味着什么,所以他现在的计划显得毫无章法且过于谨慎。 不止如此,更加令他感到惊奇的是,昨夜凌晨森鸥外的恩师夏目漱石突然造访了他的医务室,他衣冠楚楚地出现在森鸥外面前的时候,后者还以为自己是因为太过焦虑而在做梦。 自从夏目漱石留下了【三刻构想】给他的两个学生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是他第一次以人的身份来看森鸥外鉴于夏目漱石的异能力名为【我是猫】,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以三花猫的形象在横滨游荡,观察局势。 老师森鸥外微微低头道。 夏目漱石是已知的异能超越者之一,身为学生,森鸥外非常敬重他。 你遇到的麻烦我已经知道了。夏目漱石思索着说道,我已经调查过了,那是一个很可怜倔强的孩子。 哪怕绫辻自己不觉得自己很可怜,但他本身其实就过着非人的日子,其中的曲折太过复杂,所以夏目漱石只是用一个词语简单地浓缩了一下绫辻的过去和他对此抗争的态度。 什么?森鸥外下意识问道,在恩师面前,他永远是提问的那个,您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吗? 夏目漱石点头,他的目光很平静,用长辈的口吻回忆道:我曾经告诉过你,为了维护横滨的和平,所以我才会提出【三刻构想】,但就算是我都会有一些纰漏,比如说忽略了有潜力的孩子。 【三刻构想】虽然初衷是为了保护横滨这座城市不受到外部的攻击,但实际上,却不仅限于如此小的格局,是因为横滨特殊的地理位置日本最大的港口城市,外国势力进入日本的捷径之一。 异能世界大战已经爆发长达一年半,日本本土虽然尚未沦陷成继欧洲之后的第二个亚洲战场,但从荒神计划重启,超越者计划失窃,法国、英国情报员和日本政府的频频接触来推测,战火继续蔓延的危机已然降临。 横滨这座港口城市虽然容纳着各国租界,却在某种程度上相当于日本的国门,因此【三刻构想】维护的不止是横滨,更是阻止大战深入日本国土的第一道防线。 只有维护了横滨的秩序,才有异能世界大战提前结束的一线曙光。 正是如此,哪怕是不择手段,他们也要完成恩师的托付。 您的意思是 我不会告诉你鹿谷的真实身份,因为在我几个月的观察看来,他很让人放心,夏目漱石沉吟道,目光看向了森鸥外,他会选择合适的时机公布自己的身份,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 奇怪的是,这声音竟然还有一点调侃的意思。 森鸥外困惑了:您说了他是我的麻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和他是敌人关系。 我没说过你们是敌人,只是他改变了原来的【三刻构想】。夏目漱石微笑着,目光飘忽而神秘,就像一个智者那样从容,如果你说的是港黑首领的位置的话你想和他竞争就这么做吧,我不会拦着你。 我不明白。 钻石只能用钻石打磨,真怀念当初同时教导你和福泽谕吉的那段日子啊。 他开始像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那样追忆过去,视线也若有若无地落在了森鸥外的身上。 森鸥外皱眉:您在说什么。 放心,【三刻构想】还是会实现的,只是方式有那么一点小小的不同而已。 说罢,夏目漱石的身影消失了,森鸥外只能看到一只毛色纯正的三花猫推开医疗室的窗户,轻盈地跃了出去,头也不回地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很快消失在了视线中。 所以他的恩师在深夜出现的目的是什么?是一种对他的提醒吗? 这说明了鹿谷门实是一个甚至夏目漱石都没有预料到的变数,想到这里,森鸥外暗了暗眼,他用智谋打败过很多类型的敌人,但却是第一次有一种在和不存在世界上的幽灵交手的感觉。 毫无有用的讯息,线索也杂乱无章,这令森鸥外感到既棘手又头痛。 刚才你在向我提问吗,关于我的身份。绫辻怀中抱着见崎鸣,说出的话一点也不饶人,也不是不可以回答你,只是等你知道之后,可能就再没有和我说话的勇气了吧。 这话说得 好像他的本名很有名,会让森鸥外忌惮不已一样。 简单来说,知道我是谁后,你大概会立刻放弃现在的野心加入隔壁吧,毕竟你手上一点都不干净。 森鸥外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什么隔壁?港黑有隔壁吗?他的眼神很好地透露出了一点困惑。 而绫辻的余光瞥见一名身着黑西装的下属来到了太宰治的身边,附耳说了什么,让他放弃纠缠织田作之助,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表明这件事似乎在他的预料外。 我已经提前帮你通知了。绫辻收回视线,继续对森鸥外道。 森鸥外,其实我挺喜欢你的。绫辻回忆道,因为你对裙子的品味不错,也喜欢打扮女孩子,尤其是那天你的人形异能穿的衣服整体搭配色调都很和谐,头饰和蝴蝶结采用的撞色,我还没想过这么搭配单品。 总是被别人叫做变态,森鸥外现在少见地感受到了来自同类的压力。 你为我提供了新思路,这之后我会问你一些相关搭配的妆容,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森鸥外。 就在这个时候,绫辻感觉到自己自己的肩头一重,有什么力量压了上来,他偏过头,看到了太宰治的下颌搁在了他的肩膀上,这是一个很亲昵,接近于撒娇的姿势:鹿谷。 怎么了。 太宰治很失望地发现就算他这么靠近了,对方依旧是一副毫无波动的样子,就好像他的突然袭击是隔着十几米说话似的,他很想看到鹿谷受到惊吓之类的反应,但对方却像橱窗里的人偶一样。 我刚才收到了消息。他道,观察绫辻的表情,现在去的话,就能在兰堂那里捡到一只羊之王哦! 哦,这样。 你这是什么无聊的反应。太宰治撇嘴道,你不是想得到他吗。 暂时不,他在兰堂那里很好。让中也平复一下心情,绫辻不能逼得太紧。 太宰治:没有别的想问了吗。 中也是落单还是受伤? 闻言,太宰治吐了吐舌,才不情不愿道:是落单。 鬼知道为什么剧本突然变了,说好的让白濑捅一刀呢?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中也居然反过来暴打了对方一顿啊?!!没错,他的确是故意挑拨离间,让中也去见鹿谷的亲部兰堂,然后再让白濑到达现场 可是按道理来说,中也不是应该乖乖被背刺吗,所以兰堂到底和中也说了什么? 绫辻的表情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想到这里,太宰治的视线飘到了绫辻身上,在和对方猩红色的眼眸对上的电光石火间,他蓦地想到了什么,表情变为一言难尽地控诉道:所以你知道我要让中也去见兰堂,你是故意的,怎么这样?简直太过分了,鹿谷。 那些被忽略的细节一下子全都涌上了脑海。 绫辻从最开始就计划了,只有粗心的笨蛋才会就那么把兰堂的资料摆在办公桌上,他就是故意让太宰治去看他抽出来的资料,对兰堂有个初步印象,然后又带他和黑蜥蜴去见中也,利用敏感自卑的白濑让太宰治打开思路,随后,太宰治一定会将兰堂、白濑、中也组合在一起。 毕竟太宰治很聪明,事关中也的秘密,他肯定猜得出来绫辻低声和中也说的那句悄悄话一定和兰堂有关。 虽然绫辻对中也说的是想知道更多,就去找兰堂,但其实主动权还是在他的手里,太宰治会帮他推一把,让兰堂和中也提前见面,再加一点白濑做调剂,就算中也现在回过味来,讨厌的人也只会是幕后推手太宰治。 没办法,按照中也的性格,绫辻想要得到他的效忠,就不能被他讨厌才行,所以只能委屈太宰治作工具人了。 亏太宰治还得意地缠着兰堂,让他给绫辻打电话,暗戳戳地炫耀自己找到了突破口。 鹿谷实在是太卑鄙了。迅速想明白了一切,太宰治直起身体,抱怨道,为什么对中也那么偏爱?为什么非要得到他的好感,让他走投无路加入港黑也是一个好办法啊 还有更加卑鄙的,你想听吗? 太宰治: 我记得某人和我说过,会让白濑捅中也一刀,这是成为准干部的一个交换条件,但是你没有做到。绫辻转身走到了大佐身边,所以,太宰治,你才当了十分钟的准干部位置飞了。 突然被革职的太宰治: 绫辻扯了扯大佐的衣袖,后者微微俯身:鹿谷,有什么吩咐吗? 大佐是黑蜥蜴的掌权干部,有他支持,港黑内部不会有太大的反抗的声音。 尸体已经发现了,现在是不是应该准备首领交接的仪式了。绫辻道,他看了森鸥外一眼,既然森医生和先代首领的关系那么亲密,这次我的继任仪式就由森医生来操持吧,像森医生说的那样,有了你这张先代首领身边的熟面孔,大家就不会产生困惑了。 森鸥外: 大佐点头:还有别的要交代吗? 让尾崎红叶干部准备好了就来见我。 这个女人是五大干部中森鸥外的帮手,却至今在外地出差,没有露面,绫辻需要主动一点。 收到。 还有绫辻瞥见了太宰治难掩失望的表情,他顿了顿,随即压低声音说道,把织田作之助调到太宰治身边,让他开心点。 作者有话要说: 绫辻の千层套路: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 感谢在20200517 19:30:30~20200519 18:53: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一灯烛光 2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 浮、不喜欢吃糖果的D君、洛樾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寒号鸟 20瓶;悠 12瓶;红鸽 10瓶;塔、龙猫and荼蘼 5瓶;明之尤箜 3瓶;黑白幻真 2瓶;艾瑞克.泽维尔、夏璃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章 算起来,鹿谷应该快下班了吧。兰堂看了一眼时钟,心情很好地说道。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虽然绫辻现在是港黑掌握话语权的人,但港黑采取的是上班打卡制,就像普通社畜一样,就连首领都不能幸免。 兰堂准备了晚餐,他希望绫辻一回来就能看到。 闻言,坐在他对面的中也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位置,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紧张,但客厅的餐桌很长,放在桌面上的那束装饰的花挡住了他的表情,所以兰堂没有注意到他的局促不安。 虽然中也和鹿谷只见了一面,但是这个同龄人的气场却让人难以忘却,更加难以启齿的是,他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后者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同时疑窦的乌云在他的心底蔓延。 中也不是一个傻瓜,在横滨贫民窟擂钵街混迹了几年时间,让他能够仅凭直觉就能分辨出谁是危险人物,他很少在其他人身上感受到鹿谷给他带来的威胁感,而后者本人看上去却偏偏给人一种消瘦的感觉。 红色的兜帽衬得他皮肤白的发光,病弱的脆弱感因此呼之欲出,一切和他那不经意间泄出来的侵略性气场矛盾了,因此中也在心底给鹿谷打了好几个问号。 他中也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话,兰堂,是他先知道我的身份的吗? 嗯?你说鹿谷吗?兰堂回过神来,回复道,没错,如果不是他,说不定我们要打一架才能知道真相。 他把这话说得很淡定,就连中也都无奈了一下。 之前白濑找兰堂的麻烦的时候,中也就感觉到了兰堂和他身边的人很不一样,就像是从未受过暴风雨摧毁的花骨朵,总感觉是那种如果受到一点背叛、诋毁就很容易自暴自弃放弃生命的类型。 所以他理所当然会维护兰堂,但没想到这戳到了白濑的愤怒点。 他威胁要将中也赶出羊,甚至说了一些嘲弄他的话,而中也从一个叫做太宰治的港黑成员那里得知了一些白濑私下里的小动作,再结合兰堂告知了他的真实身份,因此在对方多次羞辱意味的推攘下,心情烦躁的中也终于爆发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白濑已经一脸惊骇、恐惧地望着他,骂了一声怪物,随后头也不回地捂着受伤的手臂跑走了。 怪物? 因为这个词语,中也愣在原地,手脚冰凉,如坠深渊。 其实这样说也没错,因为白濑意外偷听到了他和兰堂的对话中也并不是人类,他是日本神话中荒神附体的容器,在研究室中诞生的碳基生命,也是他制造了八年前擂钵街那场上万生命于火焰中蒸发的黑色旋风。 白濑仇恨他也说得过去,因为横滨原本没有擂钵街,它是八年前伴随着爆.炸凭空出现的街名,那个时候狂风席卷,大地凹陷,碎块崩裂,任何目睹过荒神原貌的生命都在瞬间死去。 羊的成员很多是孤儿,就是因为家人死在了这场神明悲鸣的意外事故中。 中也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凹陷的地面里,迟疑着从这场骇人听闻的灾难风暴中央爬起,他只隐约知道自己是荒神的寄宿体,却并不知道正是自己人类的意识诞生才会带来了这场不亚于核爆的致命灾难。 而兰堂对他吐露的真相揭露了一切,让中也无法再逃避如此残酷的现实,他不但摧毁了上万的生命,甚至最初诞生的目的也是为了投放于世界异能大战,成为政府的杀戮机器。 所以,他是一个带来死亡的杀人凶手。 中也揣在外套口袋里的双手颤抖,蜷紧又放开,感觉骨头因为过度用力而嘎吱作响。 他意识到了自己再也回不去羊了,因为白濑会把他的真实身份告诉羊的所有成员。 他会被所有人抛弃,再次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局面,相对应的,中也也没有勇气再回去面对众人对待怪物一样的排斥。 但就是这个时候,兰堂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说道:别担心,你可以到我这里来。 他的声音很温柔,让迷茫的中也感到了一丝难得的宽慰。 所以他迷迷糊糊地跟着兰堂来到了这座庄园,又在走神中被告知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房间,而那个之前见到过仅仅一面的穿着红兜帽的少年就住在他的隔壁房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来到了哪里。 兰堂是港黑的卧底成员,而鹿谷 他也是和我一样的吗?中也问道。 他看到兰堂摆花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迟疑的表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因为这是鹿谷的隐私,或许我应该直接说不是但其实你们的遭遇有点相似 他不是人类吗?闻言,中也下意识追问道。 他的脑海中闪过了鹿谷下半张脸戴着面具的神秘身影,和他冷冰冰毫无起伏的声调,不外乎中也会说这样的话,就连比他阅历更多的兰堂之前都会在心底产生同样的疑惑。 他是人类。 这个问题你最好不要在他的面前问,兰堂把绫辻桌前的花插好,轻声提醒道,鹿谷会很不开心的,他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其实,我希望你能多照顾一下他。 中也觉得鹿谷可能并不需要他的照顾。 说过了,之前想的就是你们搭档。兰堂感叹道,他的体术很弱,最具有杀伤力的是他的头脑,只有给他思考的机会,才能防不胜防地击破敌人,所以很厉害的中也其实是保护他的骑士。 绫辻虽然很强,可是要是有狙击手之类的存在,就能够杀死他。 异能特务科也考虑过这点,所以在他身上做了某种机密实验,可是兰堂听说魔术没有成功,所以绫辻的人身安全并不能保障,因此插手荒神计划是七名叛徒全票通过的项目。 骑士吗中也心情复杂道。 他没想到自己的诞生还有这样的一层含义,杀死上万人民,准备投放战场的荒神,居然能够成为某个人类的保护神。 太不可思议了,这或许就是他不排斥兰堂的原因中也的存在并不都是消极的。 兰堂点头:我不会强迫你加入七名叛徒,我只是希望你能多在意一点鹿谷。 中也想不明白,所以他直接问出来了:为什么?我感觉你们的关系其实并没有那么亲密? 就像我也很在意你一样,中也。闻言,兰堂解释道,是我把你从空间中取了出来,让你的人类的意识出现,所以我会尊重你的想法,并把你诞生的个人意志视作某种奇迹。 那鹿谷呢? 他兰堂的脸庞上忧虑的情绪浮了上来,他思索后问道,中也,当你看到有人要跳楼的时候会阻止吗? 啊?被他跳跃的话题弄得一愣,中也想了想,回答道,可能会吧,要看情况,哪怕一条生命都是宝贵的,说不定对方想一想就会放弃这个奇怪的自杀念头了呢。 虽然他也不会多管闲事,但是这种举手之劳中也是会做的。 你是想说鹿谷是那个打算跳楼的人吗? 但兰堂摇了摇头:不是的,如果是这样,我不会对你说这种话。 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中也困惑了。 你要跳出单人,某个组织,甚至是跳出日本来看。 我已经没有在想羊了。 中也,既然你说了就算是一条生命都很重要,那成千上万的人就更加重要了。兰堂道,鹿谷的身上有一种可怕的毁灭倾向,但他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一枚炸弹,如果他要坠入深渊,一定会让无数人跟着他一起沉沦。 他的意思很好懂,如果绫辻无法再抗争,他的精神意志最终崩溃了的话,一定会引发致命的后果在世界异能大战白热化的背景下,绫辻行人完全有实力让世界和他一起堕入黑暗。 跳楼杀死的是自己,但绫辻却会毁灭别人。 绫辻虽然冷淡,但心脏却通透得如同玻璃一般,谁也不知道他的心脏会在何时爆裂开来。 可是兰堂虽然看出来了他摧毁一切的可能,却不知道潜藏在他内心的导火线是什么,他很开心荒神的人类意识体中原中也是这么一个忠贞、纯洁和善良的孩子,因为这意味着对方或许能够成为绫辻欠缺的那道理智的防线。 这不只是保护鹿谷而已。更是为了横滨,甚至是为了整个在战火中摇摇欲坠的世界。 闻言,中也似乎懂了什么。 那层环绕在鹿谷身旁的迷雾散去了一点,与此同时,在他的心底升起了一股奇怪的责任感。 绫辻看了一眼手表,大概估计了一下时间,然后才朝着兰堂的庄园门口慢吞吞地走去。 在他的脚边,一只眼熟的三花猫跑过。 绫辻目送着它跑走,直到猫的身影消失在附近的草丛里,他才收回了若有所思的视线。 而黑泥在绫辻的身侧徘徊,不解地问道:【从下班开始,你就在看手表了,为什么要在外面待上这么久?】 因为要给兰堂和中也谈心的时间。 【哦】 让我来是不行的,因为我既不会演戏,也不会示弱。绫辻冷静地分析自己的弱点,他再次望了一眼庄园,落日的余晖为建筑物镀上了一层橘黄色的光芒,而另一半则沉浸在阴影的梦里。 他很清楚如果他给中也卖惨的话,像中也这样的好孩子一定会有所动摇,他再像森鸥外那样透露出一点属于首领的手腕,心理其实有些缺陷,希望被人指明存在的意义的中也就会向他效忠了。 可是绫辻有一件事情绝对不会干 那就是伪装自己的真实性格,借机欺骗别人的感情。 他很清楚自己这样的性格会让他行事颇多不便,可是绫辻不会改变自己,所以他猜到了兰堂会向中也描述他心目中的自己,由旁人来叙述更加客观,如果中也想要加入也是完全出于个人意愿。 虽然绫辻并不知道在兰堂的心目中他是什么形象,但他还是选择了这条路线。 靠伪装是不会长久的,只有完全真实的自己,才会让人产生长久依赖的情感。 【但我觉得你说话很厉害。】尤其是怼人和挑拨离间。 是吗?我只是喜欢说实话而已。绫辻对此不置一词,但是很多人就是接受不了真相,这不能怪我。 他已经走到了门口,抬高手摁下了门铃。 在安静地等待了十几秒钟后,门应声打开了,立刻露出了褚发蓝眼的少年,中也一对上绫辻的眼睛就愣了愣,然后视线不由飘忽,有些不好意思和他对视。 你好鹿谷。片刻后,他有些局促地说道,是兰堂让我过来开门的,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了。 其实仔细看,鹿谷确实给人一种想要保护的感觉 中也脑内开始走神,不可避免地再次想到了兰堂说的那些话,因为被羊驱赶出来而迷茫的内心有了一个模糊的目标。 观察中也的表情后,绫辻得出了答案,中也会答应加入港黑的。 他可以在后续安排太宰治和中也搭档一起行动,帮忙处理近谷康.生的案子了,乱步那边不能解决的连环杀人犯刚好可以交给他们,这样绫辻就能给自己腾出一点时间来应对坂口安吾。 中也,你愿意加入港黑吗?他直接问道,这样你就能帮我的忙了。 中也: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猝不及防,中也不由愣住了,片刻后他才憋出了一句:居然直接就这么问你在港黑是什么职位? 中也有些发愁地想了想,兰堂当了八年卧底,现在不过是港口黑手党的普通职员而已,而鹿谷看上去比兰堂要弱不禁风,虽然之前来威胁羊,应该也不过是跑腿。 该不会现在只是底层人员吧,啧,真是麻烦,这要中也怎么直接加入港黑。 他对重力很有信心,中也非常清楚如果自己成为港黑的成员,绝对会直接跃到高层。 而且中也不想说出自己被羊驱赶的原因是什么,到时候一定会很棘手的,也不知道那个港黑新任首领是什么性格,希望不要像之前的先代首领那样变态。 是底层成员的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绫辻就已经说道:港黑的新任首领。 中也:???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中也知道了绫辻给他安排的真正的搭档 中也:草(中日双语) 这是欺诈!! 对不起,520出去了所以更新的比较晚orz 大家520快乐鸭!!!! 感谢在20200519 18:53:05~20200520 23:04: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fds_frisk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 浮 2个;江户川铃子、單行道、罗玛尼.阿其曼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fds_frisk 17瓶;心上人 14瓶;酒酒屋 10瓶;月惶 5瓶;想屯屯屯奶茶呀、罗玛尼.阿其曼 2瓶;44847952、一叶孤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章 绫辻正在吃兰堂为他准备的晚饭,他全程顶着对方关切的目光,淡定地咽下了最后一口饭。 黑泥:【我感觉他把你当成了家人。】 绫辻没有回话,他只是把手里的刀叉放在了餐盘两边,摆好放在他腿上有些坐歪了的见崎鸣,随后迎上了来自中也的那道纠结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目光。 中也在看什么。他说道,我盘子里有苍蝇吗。 不,不是。中也勉强把目光收回,随后用梦呓一般的语气说道,认真的吗?首领 你叫的太早了,我还有几天才会正式成为首领。绫辻道。 喂,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吧!中也有些抓狂,他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手猛地拍上了桌子,那我根本就没有保护你的必要啊,像是港黑首领这种最高职位,随便叫上几个人都够了吧。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坐在中间的兰堂迅速伸出手扶住了在原地打着旋的花瓶,在险象环生中阻止了它跌下餐桌四分五裂的结局。 闻言,绫辻伸出了自己的小胳膊,在中也面前摊开空荡荡的手。 什么意思?中也的表情带上了一丝狐疑。 哪怕只是轻轻一下,我就会骨折。绫辻淡淡地道,我可能活不到正式上任就会死。 死这个字眼让中也愣了一下,随后下意识皱眉说道: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港黑内部有什么麻烦吗? 和中也你一样,大部分人并不把我当做真正的首领,只是迫于大佐的黑蜥蜴队伍才会接受这个事实,同理就像中也你拥有重力异能,所以羊会臣服于你,因为大部分人都是怕死的,人类是一种趋利避害的生物。 中也没说话,直觉告诉他鹿谷接下来的话还有转折。 但是欺软怕硬又是一种人类的秉性,在他们看来我大概是个软柿子,所以接下来会有很多人来找我的麻烦。 森鸥外可能会暂时蛰伏,他并不是一个会让人轻视的对手,但其他人却未必像他那么聪明,绫辻没那么多时间去挨个清理一些有异心的杂虫们,如果有中也的话,整顿港黑内部就会变得方便很多。 还有更多数不清的横滨本土蠢蠢欲动的组织,以及各种手伸的很长的境外势力,绫辻没工夫全都由自己来动手。 就算是按捺不动的森鸥外来看,具有绝对武力值威胁的中也都算得上是绫辻身边的一个重要筹码虽然没有绫辻本人的名声那样可怕,所以他最后的杀招是留给森鸥外的,他务必会把这部分梳理好。 这样吗中也迟疑了,最后得出结论,这么说的话,港黑也没比羊好到哪里去啊。 他看着鹿谷,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眼神不由多了一份亲近。 我不赞同,港黑内部是成熟的大人社会,所有人都是为了利益和权利。绫辻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只是冷冷地打破了中也的天真幻想,而羊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小孩子的过家家而已,中也你被背叛归结到底都是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这样组织绝对会在你离开之后迅速走向灭亡。 不需要预言,在我看来,最多只需要三天时间吧。 太可笑了,绫辻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更无聊的事情了,居然因为嫉妒、恐惧就把王牌推出去。 就像他很讨厌魏尔伦,觉得他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虽然不会刻意去讨好,但也不会在目标完成之前直接暴露自己的想法,让魏尔伦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发现他的厌烦情绪。 你是说羊会被其他组织攻击吗?中也下意识问道,怎么会这样,我离开的消息有这么快吗? 他知道现在的局势很敏感,但没想过鹿谷会这么肯定地说小羊们会迎来灭亡的结局。 兰堂看了他一眼,提醒道:中也,羊的人不会对你有任何感激。 是GSS,他们前段时间在试探港黑,现在应该会把目标放在羊身上,当做对横滨其他势力的示威。绫辻干脆道,他放在餐桌下的双手温柔地梳理着见崎鸣的头发,你要出面帮他们吗。 闻言,中也皱起了眉,缓缓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绫辻并不着急,而是等待他在思考后作出答复。 我想并不是所有羊的人都应该遭受这些,因为他们大部分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罢了。安静片刻后,中也终于说道,我不是同情心泛滥,只是我暂时无法坐视不理。 就算他们讨厌你? 就算他们讨厌我。中也面无表情道,我只帮这一次,就当和羊的过去一笔勾销了。 他是个重情义的孩子,不会忘记羊在过去帮助过他,但他会把这当做最后一次告别。 随后,中也把目光放在了绫辻身上,他没忘记自己之后是要加入港黑的,所以他在等对方说出自己的意见。 如果绫辻要阻止他的话也无可厚非,因为GSS可能会觉得这是港黑要和他们开战的一种信号。 会不会给鹿谷添了麻烦?中也想。 既然中也都这么决定了,那就去吧。绫辻淡淡道,我没资格阻止你,只是我希望你和一个人一起同行,中也能够同时帮我监视他就好了,因为他总是有些叛逆我还会把一个案子交给你们。 中也松了一口气,疑惑地问道:是谁? 我想你应该认识。 中也的心底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他有深刻印象的属于港黑的人太少了,所以几乎是绫辻的话音落下,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一个欠揍小鬼的形象。 等等,该不会是那家伙 他叫太宰治。绫辻残酷道,接下来的几天,希望你们能彼此多多指教。 草。一想到绷带怪,中也就很暴躁。 别让他死。他想了想,补充道,我不想再去找适合中也你行动的人。 太宰治头脑很强,但体术较弱,而中也刚好能够弥补他的不足之处,如果搭档起来使用,可能会达成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因此绫辻觉得这暂时是一张适合打出的组合牌。 闻言,中也脱口而出:你不可以吗? 我?绫辻第一次露出了有些诧异的表情,这很少见,随后,他的声音嘲弄道,我不需要搭档。 搭档意味着相互扶持,哪怕不信任也要学会将后背托付给对方,绫辻绝对不可能做到这点,也不需要。 中也: 他看了兰堂一眼,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欺骗,而兰堂却依旧眼神微亮地看着鹿谷,让中也感觉一阵无力,可能只有在兰堂的眼里,对方才是一个应该保护的人吧。 至于他自己 中也不得不承认,鹿谷很可怕,却有股吸引人不由自主靠近的魅力。 我只需要共犯罢了。绫辻冷冷道,别再说让我发笑的话,接下来的几天,麻烦你了。 可以了,跟我们来。 坂口安吾再次在脑海中理了一遍计划,确认自己没有犯下什么纰漏。 在大约三日前,他将行动报告提交给了辻村深月,对方在半日后通过了他真假掺半的计划。 坂口安吾给自己安排的身份是异能特务科的情报员,由于知道了许多不该知道的秘密实验资料而被政府通缉,如今愿意带着情报投奔港黑,希望新任港黑首领能够接受他的加入。 他是专门算准了时间,在新任港黑首领交接仪式的前一天出现的,这样的话,急于搜罗人才的首领就算对他心存怀疑,也不会直接将他拒之门外,更别说他还带来了极其诱人的实验资料。 虽然计划进行的比他想的还顺利,他也如愿获得了和新任首领交谈的机会,但坂口安吾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进展的太快了 坂口安吾皱眉想,就像有人编织好了蛛网,耐心地等待着蝴蝶撞上去一样。 可他无暇顾及这一丝微妙的直觉,因为现在已经是要去见首领的时机了,他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 他正在被两名身着黑西装的黑手党带领着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了完全透明的电梯中,在电梯上升的时候,他往港黑大厦楼下看了看,似乎鼻间还弥漫着一股尚未清理干净的血腥味,仿佛能够重现几天前那场惨烈的车祸。 绫辻行人,只是一想到这个名字,他就感觉自己提着公文包的手指在痉挛。 和很多实际上与绫辻没有直接接触过的特工不一样,坂口安吾和他算是认识,甚至在他才刚刚入职的时候就已经见过面了,因为他意外被分配去做绫辻的心理疏导调查员。 就是那个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居然被一个年幼自己许多的人给击败了。 绫辻冷冰冰地回答他的问题,而坂口安吾负责在纸张上打勾,他见证了他获得了很多个A,但坂口安吾却感觉对方更加可怕了。 因为那些心理测验并不像是表面上那样简单,就算是再警惕的人,也可能会在不经意间泄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可是绫辻却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的语言陷阱,那张心理测试满分的试卷到现在都是坂口安吾的噩梦。 尤其是在一年后他们再次见面,绫辻对他淡淡地说道:坂口安吾,好久不见。 他从未透露出过自己的信息,可就算这样,在长达一年半后,绫辻还是叫出了他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人的名字,他甚至知道自己的异能是什么,就像他被绫辻记住了一样,而这样的联想给他一种几乎窒息的感觉。 电梯的楼层正在往上面跳跃,坂口安吾收回了视线,深呼吸了一口气。 有绫辻在的横滨,空气中都仿佛漂浮着令人恐惧的因子。 不管怎么样,他不是真正负责追捕绫辻的人,不会直接接触到对方,坂口安吾安慰自己,他不过是来试探新任港黑首领的手腕如何而已,没必要给自己凭空增添压力。 作者有话要说: 见到新任港黑首领之后。 坂口安吾:压力指数爆表。 第17章 怀着某种微妙的心情,电梯停了下来,门在坂口安吾的面前打开。 他意识到不能再让绫辻影响自己的心态,于是再次深呼吸了几口气,跟着最前方的黑手党下属们走出了电梯,愈到高层,港黑大厦愈加寂静,只能听到几人皮鞋敲击在光滑的地板上的响动。 这是一条很长的甬道,坂口安吾看过去,甚至不能看清楚走廊的尽头通往何处。 不过再怎么看都不像是去首领办公室的地方,因为随着路线的推进,阴冷的气息顺着四肢盘爬上来,就像有毒蛇在整条走廊上爬行着,他能够感觉到自己裸露出来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 你们准备带我到哪里去?坂口安吾问道。 在他最前方的一位下属头也不回:首领暂时没空见你,东京的王权者们来了,我负责带你先去见他安排的人。 哦 坂口安吾本来应该对计划改变而感到不安的,但奇怪的是,心底的那颗大石头却仿佛落地了,好像这才比较符合他想象中的场面一样,如果太顺利只会让他感到诡异。 这条走廊实在是太奇怪了,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勉强在昏暗的光线中捕捉到了一扇距离不远的房间,这扇房间的门是纯铁制造的,就像监狱一般,在最上方开了一道泄光的口子,而下方是可以拉开递送食物的小窗口。 而其他黑手党们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好像他古怪的目光不过是在大惊小怪而已。 一股熟悉感窜上了坂口安吾的内心,他再次想到了绫辻行人。 鉴于他们这些特工手上都有人命,而绫辻的异能力只要想发动就可以做到,为了避免被他推理出自己犯过什么错误,特工们都会穿上抹去个人习惯的防护服,再三检查后,才能走到房间外和他对话。 而这间房间实在是太像当初绫辻的牢房了,只说明里面关着一个非常可怕的人。 因此在走过的时候,坂口安吾下意识地往里面看了一眼,在他的狭小的视野中,只能看到一个白发的小孩坐在床边,他的脚甚至没有够到地面,只能在半空中晃来晃去,嘴里发出奇怪的歌声,抚摸手里丑陋至极的破烂玩偶。 年龄大概是十三岁,像是一个缩小版的人偶。 我的玩偶是个好玩偶,爱杀人捣蛋,即使它断了头,想要吃掉别人我也最爱它 听清楚歌词,坂口安吾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停在了原地,脑海中本能地想到了另一个人。 对方正自顾自地给自己的玩偶梳妆打扮,他的身上有一种疯狂的气息,简直就像是 就像是弱一点的绫辻行人。 坂口安吾开始痛恨起了自己的好奇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猜到了绫辻就在横滨,所以他变得有些畏首畏尾。 而就在他收回视线的前一刻,那个小孩将头突然转了过来,和他的视线直直地对上了,只瞬间就露出了一个属于孩童却饱含恶意的笑容,他这才骇然地发现他的头发另外一半是纯黑色,黑白两种颜色交织在一起显得非常诡秘。 坂口安吾身体一顿。 你是谁啊,不管怎么样,来陪梦野玩吧?对方站了起来,在坂口安吾的视线中朝着禁闭室门口哒哒地跑了过来,语气天真地歪头道,好不好啊大哥哥? 坂口安吾站在原地没有动,而在他前方,港口黑手党的人也没有注意到这闪电般几秒钟发生的事情。 而自称为梦野的小孩一直用哀求的目光注视着他。 一秒,两秒,随着时间过去,他终于意识到了坂口安吾没有靠近他的打算,他的表情立刻变了,只一瞬间,阴冷的气息就覆盖了他纯洁的面孔,他开始疯狂地撞门,重击的力道让铁门发出砰砰的响动,就像死前扑火的飞蛾。 在可怖的剧烈反差下,坂口安吾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尽量冷静地推了推眼镜。 那道狭小的窗口上,稚嫩的手指抓挠着,发出让人牙酸的刺啦声。 放我出去,这里好黑,让梦野好难受,梦野不要关在这里 他用身体一下又一下地撞着门,声线逐渐变得凄厉,仿佛一只被人踩住尾巴准备虐.杀的幼猫。 求求你们了,让我出去吧,我绝对会乖乖的,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哭腔,呜呜呜,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把梦野关在这里 我真的好害怕,不要欺负梦野好吗 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坂口安吾的肩膀传来,直接将他的身体掰了过来,让他踉跄了几步,抬头视线对上了折返回来的黑手党,对方警告道:管好你的眼睛,这也不是你该插手的事情。 闻言,坂口安吾张了张嘴,但没有发出声音。 他的确有些吃惊意外,但梦野突然神经质的爆发却让他将绫辻和他区分开来了,同样被监.禁起来,被冠以恶魔的外号,绫辻就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因为在任何时候,他一直都是一种逆来顺受的状态。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这让坂口安吾联想到了如果绫辻失控的情景,他感到了一阵恶寒,不由开始庆幸对方的性格是那么冷静,绝对不可能出现他现在遇到的情况。 但在梦野控诉不公和恐惧的哭喊中,他确实对他产生了人之常理中的怜悯心情,被长久地关在一个封闭的地方足以把一个精神正常的人折磨到发疯,坂口安吾有些不忍心去看梦野此刻的状态了。 可是与此同时,他的心底却不受遏制地升起了一丝困惑。 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对绫辻的处境感到过同情呢? 坂口安吾迟疑地想,他虽然是一个异能者,但异能特务科勉强只能算是公务员职位,这么来看他的人生也没那么不同,他会同情无家可归的流浪猫,会不忍心看到任何生命的流逝,就连只见过一面的梦野他都会产生怜悯之情。 可是绫辻,他至今记得他们见面的情景,哪怕清楚对方经历了那样非人的可悲遭遇,却没能让坂口安吾产生一点和同情有关的共鸣情绪 是因为绫辻面无表情的冷淡表现,还是一言不发的默许态度? 最主要的可能,坂口安吾想,大概是因为绫辻从来不会示弱吧可是直觉告诉他不止是这样,或许是更加可怕的原因,那就是哪怕在被监控的情况下,绫辻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受害者,他的心理地位甚至比监管他的那些人还要高。 他的每一次接受调查、顺从命令,都是经由他自己允许的行为。 他在俯视他们。 坂口安吾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这样的联想只会让他更加束手束脚,握着公文包的手有些抓不住,手里的汗水渗了出来,他开始怀疑自己这个计划是不是从开始就错误了,因为他带来的实验资料全都和绫辻有关。 内容必须要让现任港黑首领感兴趣,所以他们才会选择截取了绫辻的部分资料,毕竟全日本没有比杀人侦探更加奇诡神秘的异能者了,哪怕是把用冰冷冷口吻描述的资料刊登在娱乐报纸上,读者都会津津有味地阅读下去。 这会激怒他吗? 就像现在的梦野一样? 他为什么被关在这里。坂口安吾忍不住问道,是他犯了错吗? 因为他的异能力。 什么他下意识发问。 居然和绫辻如此相似,只是两人的性格不同,造就了不一样的精神状态。 快点走,森医生的时间也有限。那位港口黑手党的成员不耐烦地说道,但他自己牙齿却在恐惧地打颤,他们靠近的这个孩子确实是一个恶魔,我们没工夫在这里等你。 坂口安吾回过神来,感觉心脏被一只大手捏住了,心情变得越发沉重。 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他快步跟上了对方的身影,而在他们身后,梦野的抽泣声在不断的降低,最后消失了,只剩下怨恨的大叫声在整个走廊上徘徊,以一种愤怒的力量于在场所有人的后背上连续不断地碰撞,展现出了让人惊颤的威慑力。 我恨你们,如果我出来了我绝对要杀光你们,让我的玩偶拔掉你们的舌头,挖掉你们的眼睛,砍断你们的四肢,去死吧,你们所有人都该下地狱!! 梦野痛苦地咒骂着,肆意发泄自己的满腔愤怒和绝望的情绪。 好恨啊,他做错了什么?无法掌控异能力是他的错误吗? 他该怎么办,要不就杀光这群关押他的人好了! 愤怒越过他的头顶,如同死神在他的耳侧低语,梦野的情绪迅速切换,就像有精神分裂的患者一般,他又迅速低泣起来。 呜呜呜,梦野真的好害怕,还好有玩偶永远陪着他,外面的人都是坏人 在连续不断的愤恨和哭泣的声音回荡下,半分钟后,空气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但还没让人松一口气,几秒钟后,梦野居然重新接着哼唱起了坂口安吾之前听到的那首音调奇怪的童谣,好像刚才发生一切都是幻觉,他的歌声是那样轻松愉快又天真无邪。 我的玩偶啊玩偶啊,为什么哭呀,有人的头颅滚到床底下了吗 随着他们逐渐远离那间囚室,几人快步穿梭过走廊,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轻快歌声终于消失在了身后。 等坂口安吾终于来到森医生的门口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身体僵硬,手指发麻,已经出了一身冷汗,直到片刻后,他才放松下来,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绫辻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以至于移情到了这个小孩身上。 他几乎是逃一般地,把见到了名为梦野的小孩的可怕经历抛在了脑后,尽管坂口安吾在后续会将自己发现的这个囚禁在港黑内部的危险异能者报告给异能特务科,但现在的他一点也不想回忆起来,尽量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随后,坂口安吾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港黑的成员名单。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森医生指的是森鸥外,异能特务科原本以为会是他成为首领的,但是却发生了一些意外,导致别人上位了。 而现在他想不通的一点就是,如果新任首领抽不出空来,也不该把他转交给森鸥外这个野心十足的人。 除非他就是想让坂口安吾把资料给森鸥外看。 但这个可能性立刻被他否决了,毕竟新任港黑首领不可能知道异能特务科内部发生了什么,更不可能知道他带着谁的资料来的,如果他知道,就更不该把这难得的情报讯息交付给他的敌人。 那可是被冠以杀人侦探名号的特A级异能者,有时政府都会用他来做事,让他用异能力解决政务党派之类的竞争对手,譬如民主党代表人在周末登山时死于山体滑坡,这件轰动全国的事可不是什么意外。 民众永远也不会意识到他们做了什么手脚,而且绫辻也不会把这些脏活说出去。 如果森鸥外动了心思,很可能就会开出条件,利用绫辻行人的【意外死亡】来让新任港黑首领死去从而自己上位。 想到这里,坂口安吾下意识皱了皱眉,对那位新任首领的印象分降低了。 对方实在是不够成熟,也不够谨慎。 但这却是一个机会让他接触森鸥外,好确定谁将来最有可能成为横滨的主宰,多一条路考虑到底和谁合作,对坂口安吾来说是好事。 带他来的黑手党下属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坂口安吾想要敲门,但是当他的手放在门上的时候,听到了没有关好的房门内传来了两个人的交谈声,他们似乎没有意识到门外有人。 都怪森先生,我现在对人偶都有些心理阴影了。是一个少年略微抱怨的声音,听起来极度具有辨识度,显得非常懒散悦耳,不管是鹿谷也好,还是Q也罢,喜欢玩偶的人都在想什么啊?上次我和鹿谷说话,他却只顾着和人偶玩 听到人偶这个词语的时候,坂口安吾准备敲门的手顿在了半空,始终没有落下。 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一个少年的形象,他仍旧记得绫辻抱着人偶见崎鸣面露冷漠的样子。 坂口安吾不得不承认,在他遇到的异能者中,喜欢人偶的人在某种程度上都和常人有些不同,心理状态或多或少都出了一些问题。 到时间了,你该去和梦野久作玩了,多和他说一下话,记住,别叫他Q。另外一个声音说道,别故意激怒他,那孩子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太宰你很清楚这点。 Q,不如说梦野久作,是罕见的精神系,原本森鸥外怀疑鹿谷和他一样属于精神异能者,但现在他不确定了,因为他收到了GSS那边死者的消息。 我不想去。太宰治很抗拒。 这对我们很有用,你难道不想看梦野在首领继任仪式上逃跑引发的有趣后续吗? 可是我现在只惦记着鹿谷呢,对其他喜欢玩偶的人不感兴趣。太宰治撇嘴道,好嫉妒,想把见崎鸣给偷走藏起来,永远也不让鹿谷找到它在哪里,只要鹿谷养我,我也可以装作人偶啊。 为什么鹿谷独此一份的特殊对待,居然给了一个没有生命的树脂制品? 砰 他的话音才刚落下,门就被从外面一把推开了,来人暴力打断了这段对话。 突如其来的响动让房间内的两个人都立刻投注去目光,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坂口安吾心神大震,公文包松手落在了地上,纸质文件哗啦散落在了地面,尽管如此,他也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抽搐的表情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惊惧道,什么见崎鸣?!!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也蛮喜欢Q的,私设这个线已经是后期的Q了。 今天更新迟了,希望大家看在字数的面子上原谅我qvq 感谢在20200521 20:25:24~20200522 21:51: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厄尔人文、九重、净水通明、晨曦夫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胥凪、第五月关 20瓶;秋枫醉酿 19瓶;九重、crazy、不才、三千客 10瓶;我又可以了(。?`??) 8瓶;厄尔人文、明之尤箜 5瓶;喵酱、宇宙大魔王、华亭 2瓶;幻暝月、牧尘、祁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咔嚓。 听到动静,站在巨型落地窗前的绫辻转过身来,正好和来人的目光对上了。 对方手快地按下了相机的拍照按钮,在寂静的休息室里回响了一下,他有些尴尬地把相机放下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抱歉,我只是觉得这张构图很美,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现在就删掉。 在夕阳落幕的余晖下,绫辻身着红色斗篷望着窗外的样子,就好像一只渴望自由的鸟儿,从他角度来看,这个少年虽然被橙黄色的光覆盖而看不清面目,但完全可以想象地出来他的面孔多么精致。 尤其是新雪一般的气质,让他下意识地想要将画面留在自己的相机里。 不需要。绫辻冷淡地说道,你留着吧,我很快就不用隐蔽痕迹了。 他的话里有话,很有几分神秘的气质,就像青年第一面见到就下定决心效忠的那位赤王一样。 世界上除了魔术师、异能者,还有天赐的王权者这一体系。 距离日本横滨仅仅半个小时车程的东京,就有着几位被石板力量选择的王权者,他们的火焰拥有不一样的颜色,并且可以将自身的能力分给自己的氏族,是目前东京这座城市的守护者。 虽然和黑手党的残酷体系很不一样,但为了日本的稳定,他们会前来见新任港黑首领,制定好互不干涉的协议。 你好,我叫十束多多良,是赤色王权者周防尊的氏族,属于吠舞罗。十束多多良自我介绍道,好奇地眨了眨眼睛,我无意冒犯,但是你身边环绕的是什么?那是你的异能力吗? 他的目光落在了黑泥身上。 多多良是和尊、安娜一起过来的,他们在主厅等待新任港黑首领的接见,而多多良不是很习惯那样紧绷的气氛,毕竟有一堆黑手党持枪站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时刻用眼神锁定着他们,让他觉得很压抑,所以就借机溜了出来。 没想到在以为是空着的休息室,他遇到了一个陌生又神秘的少年,这对喜欢结交朋友的十束多多良来说是意外之喜。 闻言,黑泥在半空中流动着,有些吃惊道:【绫辻,他居然能看到我。】 它飘到了十束多多良身边,像是在试验他到底能不能真的看到一样,在空气中飘荡着,而十束多多良有些拘束地躲开了黑泥的触碰,往门口的位置后退了好几步,看上去和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王权者的氏族不是可以用火焰吗?他真的是周防尊的氏族?】 绫辻瞥它一眼:你难道还真的想被烧一下,让我有点刮目相看了。 黑泥:【】 听见他说话,十束多多良有些疑惑:你在和我说话吗? 所以,他虽然能够看到绫辻身边黑泥的存在,却不能听懂他在说什么,黑泥对这个亚麻色短发的温柔青年有了一丝好奇,因为绫辻居然对他能够看到它这件事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虽然想不出来绫辻会做出什么举动,但也不该这么淡定。 这根本不像是绫辻做得出来的事情。 【绫辻,你知道能看到我的人寥寥无几,但是有一个条件一定要满足,那就是不久后就会死去,可就算是这样放任我被看到也不好吧】 他确实是周防尊的氏族。 话音落下,就在下一刻,黑泥吃惊地看到绫辻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抬起头以真实的面孔看向了多多良。 你好。他居然露出了一个极其罕见的笑容,我知道你,谢谢。 仿佛冰雪融化一般,一个冷着脸的人终于软化下来,无疑拥有一种正中任何人红心的魅力。 很难以形容黑泥此刻的心情,因为从他陪伴绫辻这么久的时间来看,除去对方敷衍地牵动了一下嘴角以外,他从来没有真正地笑过,所以此刻的笑容虽然好看,却实在是太过于反常了。 十束多多良看到了他的面孔,睁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居然是你!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不过你怎么在这里?他立刻问道,紧张地看来看去,你还在被那群人追捕吗? 黑泥被他们两人的对话弄得困惑起来,绫辻的人际交往非常狭窄,没道理他会在黑泥知道以外认识这个青年。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绫辻收敛了笑容,重新变回冷淡的模样,然后从自己的红兜帽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破旧的钱包,走到了十束多多良面前,塞进了他的手里,认真道,还给你。 看到这个钱包出现的一瞬间,黑泥这才想起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他 几个月前,绫辻逃出了异能特务科,他身上只有着一件宽大的夹克,那是从一名被他用□□击倒的特工身上扒下来的,而他从窗户翻出来的时候又扭到了脚踝,所以当他一瘸一拐地出现在地铁站的时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用仅有的几枚硬币换好了乘车币,绫辻不知道去哪里。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于是他回了家。 没错,绫辻不是孤儿,但是这些经历细想起来已经不能再让他的心脏发痛了,他中了弹,最后刺伤了别人勉强逃了出去,绫辻又累又饿,而黑泥的俏皮话已经不能让绫辻脸上的表情动一下了。 他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黑夜中了,因为子弹静谧地躺在他的右臂里,就像一枚细微的种子吸取着他的营养和血肉,随时可能导致他的生命消逝,绫辻也不知道自己在夜晚的遮蔽下到底逃到了哪里,他的形容很狼狈,视线全都变成了黑色的色块,每挪动一下脚步都带来一股钻心的疼痛。 谁能想到,绫辻犯过的唯一的错误就是选择去相信自己所谓的家人,他觉得自己实在是蠢毙了。 黑泥很为他担忧,但它除了不断地和绫辻说话,让他不要睡过去,除此之外根本做不了什么。 如果有钱就好了,绫辻也许能去买退烧药,哪怕是买一把小刀把子弹剜出来也好,但是他没有。 但奇迹发生了,他们捡到了一个钱包,里面还有粗心的主人留下的名片,黑泥瞥见绫辻看了它一会儿,手指捏着名片,鲜血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红印子,良久地沉默,最后却在它出声询问之前把名片扔在了垃圾桶里。 所以,那根本就不是运气?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是我呢,你竟然记得。十束多多良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被追捕,但是直觉告诉我你是个好孩子,所以不要笑我犯蠢啦,我就把吠舞罗的地址放在里面了,可是你没有来找我们 他等了有好几天时间,直到一周后意识到对方不会来了。 黑泥心想,原来那张名片是吠舞罗的,怪不得绫辻会安静那么久,当时一定是在权衡利弊。 只是那个时候他已经吃过信任别人的教训了,所以他没有选择接受更多的好意。 可是就算没有前往吠舞罗寻求赤之王权者的庇护,绫辻依旧会记得十束多多良的好意,他用钱买了一盒火柴,一把水果刀,简易消毒后把子弹取了出来,然后用了新买的绷带,还吃了退烧药。 如果不是他的话,绫辻可能根本坚持不到横滨。 只是你在这里干什么呢?十束多多良温柔地问道,他不是一个挟恩以报的人,所以将钱包放回自己的口袋之后,就换了一个话题,你现在为港口黑手党工作吗?辛苦吗?吠舞罗还是会欢迎你的。 他的话很认真,没有撒谎的味道。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绫辻真实的疑惑了。 他能够理解兰堂,因为对方在他身上找到了魏尔伦的影子,而且兰堂天生有股悲悯忧郁的气质,他非常了解绫辻到底遇到了什么,因此觉得绫辻需要拯救和帮助,所以他会对他好也情有可原。 可是十束多多良不一样,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他到现在甚至都不知道绫辻的名字,而且他们说过的话有超过十句吗?所以这样纯粹的好感和善意让绫辻感觉很奇怪。 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会显得我有点烂好人呢。十束多多良笑着道,可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能够分辨出你是个好孩子,所以我愿意帮你,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绫辻失语了。 他真的没接触过这种类型。 这就是所谓的直觉系吗?难怪赤王周防尊都会拿他没办法。 好了,我应该要回去了,溜出去太久不好,那个新任港黑首领应该快要到了吧。十束多多良朝他眨了眨眼睛,尊和安娜都靠不住,需要我来交涉,我等下就来见你。 不需要。绫辻冷冰冰道。 闻言,十束多多良有些失落道:哦 我和你一起过去,差不多是时候了。 他抬起头,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你已经见到新任港黑首领了。绫辻将面具扔进了垃圾桶里,他不需要再戴这个了,声音淡淡道,因为我就是。 森鸥外正在看手里的资料,而坂口安吾坐在他的对面,像是在强行压抑着什么不该展露的情绪。房间内三人的表情各异,微妙的气息在彼此之间蔓延。 刚才他问了坂口安吾见崎鸣有什么问题,但对方却突然选择了缄口不言,好像刚才的失控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样,没有向他完全吐露自己知道的情报,他表现地很谨慎。 而太宰治虽然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但很快把这外露的情绪给掩盖了下去,重新变回了漫不经心的模样。 他站在一边和森鸥外一起看着他捡起了地上的文件,然后坂口安吾把它递交在了桌子上。 森鸥外浏览着这份关于杀人侦探的资料,尽管坐在了室内,但随着他的目光逐渐往下滑去,一股渗人的森然冷气从他的后背爬了上来,他感觉自己的手指不受遏制地有些痉挛,纸张边缘被他捏的发皱。 他知道异能特务科有应对港黑等组织的最后计划,但从来没想过居然是这样的。 最后计划 竟然不是某个计划,一支特别军队,而是特指的一个人。 他不断地想着这句话,不是被锁在保险柜里的策划书,而是某个异能者,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 这为异能特务科的行事方式带上了一丝冰冷、公事化的气息,作为庞大的国家机关,它有自身运行的潜规则,森鸥外理解他们的做法,梦野久作就是一个港黑内部的例子,让他此刻迟疑不定的是对这个少年的评估等级。 特A级异能者? 前面那个特字显然已经越过了异能特务科公布过的级别,在此之前,森鸥外并不知道还有这个隐藏等级,可见异能特务科把他藏得有多深,完全把他当成了一张王牌。 绫辻行人森鸥外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他知道太宰治正在看他,于是迅速将外露的情绪压了下去。 太宰治对什么逃跑的异能者没任何探究的想法,所以只是兴致缺缺地移开了目光。 你看到他的异能力了吗。坂口安吾突然问道,我觉得你最好先看那部分。 为什么会这么说?太宰治歪头道,他看不到资料,有什么特别的吗? 但就像诈尸一般,坂口安吾只是推了推下滑的眼镜,再次陷入了沉默中,摆出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太宰治打量他,怀疑如果不是因为他已经坐在了房间内,可能会立刻就转身离开。 绫辻有家人吗?森鸥外思索着问,他没有跳过翻页,因为前置资料也很重要。 他冷静地想,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就算再聪明过人,在无家可归的时候,也很可能会回去见他的家人。 有。坂口安吾嘴唇动了动,异能特务科第一次目击,就是在他的家里。 太宰治稍微有了一点兴趣:在他的家里? 他的父母报了警。 坂口安吾能回忆起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们赶去的时候,桌子上还有热菜,电视台正放着晚间新闻,绫辻的母亲是在厨房报警的,他们一定稳住了他一段时间,可惜绫辻行人还是逃走了。 哦太宰治好像突然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他追问坂口安吾道,你确定不是他的父母和他串通起来了吗? 不会,每个月政府都会给他们一定的补贴。如果绫辻离开,他们就没有钱拿了。 他的父母是异能者吗?森鸥外问。 不是。 你确定他来到了横滨? 我曾经属于的组织异能特务科不确定,但我很确定。坂口安吾冷静道,他不断地手指蜷缩又放松,抑制着不该有的焦躁之情,因为我用自己的方式调查了,我不会出错的。 尽管清楚自己和绫辻的较量存在差距,但坂口安吾的异能力和他敏捷的思维都让他十分确定自己的这个结论。 更别说,见崎鸣 森鸥外翻过了这一页,终于看到了写着异能力的详细分析报告的内容,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坂口安吾很难去形容他这个时候在想什么,但很显然他的情绪正在经历剧烈可怕的波动,以至于根本维持不住冷静的外壳了。 他的身体在小幅度的颤抖,哪怕拇指将纸张刺啦一声撕开了一道缝隙,森鸥外的眼睛也只是盯着异能力的那一行出神。 他的大脑短暂地陷入了一片空白,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的片段,无论是绫辻的只言片语,还是恩师夏目漱石模糊的态度,在这一刻全都串了起来,直到半分钟后,森鸥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太宰,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武装侦探社吗? 太宰治:? 森先生在胡言乱语什么? 坂口安吾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快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折磨疯了:我有一个问题,你们说的鹿谷到底是谁? 闻言,太宰治不满地皱了皱鼻,目光转向他:什么鹿谷啊,你应该叫他首领。 坂口安吾: 就在这个气氛凝滞的时刻,他们房间的门被蓦地敲响了,三人迅速投去了各异的目光。 一位身着黑西装的港黑下属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恭敬道:打扰了,森医生。首领传话让你们一起过去,王权者正在大厅等待,首领需要你们在场。 作者有话要说: 死神在召唤。 一无所知的太宰治:?你们在说什么 第19章 等森鸥外三人的身影出现在大厅的时候, 绫辻已经等了他们有一会儿了。 十束多多良坐在沙发对面,正在努力和绫辻搭话,在他两边坐着赤王和安娜, 见状太宰治不由撇了撇嘴。 还真受欢迎啊,又是这样。 不是他说, 鹿谷实在是太容易吸引这类人了, 不管是兰堂也好,还是现在这个陌生的温柔青年也罢, 就连织田作之助被调任在他这边来, 太宰治去他家做客的时候, 吃着咖喱饭的对方都问了一句:首领最近心情怎么样? 随后,织田作之助又感叹:首领看起来好小,克巳看起来都比他成熟。 克巳是他收养的孩子之一。 总感觉会很辛苦。他再次道。 他的话让太宰治有些不愉快。 太宰治很快就把织田作之助的家庭情况摸清楚了,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居然收养了五个孩子,明明自己生活的都比较困难了, 还有这种闲心去照顾别的孤儿,真是一个善良到令人发笑的地步的人。 他现在又来关心起了鹿谷, 并没有意识到对方是首领, 而自己不过是个底层黑手党而已。 太宰治不理解为什么所有人都摆出一副鹿谷应该被关爱拯救的样子,好像鹿谷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让那些温柔善良的人无法忽视,以致于前赴后继地试图用自己的帮助去填补那块漏洞,也不管他是不是需要。 虽然太宰治也是一样,总有人问他为什么喜欢自杀, 让他觉得很无聊又烦人。 但就他本人看来,鹿谷是那种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撼动内心的人, 他们是一样的人,虽然外表精致的如同人偶,但心脏却是铅做的,想让鹿谷情绪波动一下比逆转时间还难。 太宰治怀疑就算是他在他面前自杀,鲜血溅到他的脸颊上,鹿谷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残酷无情,却又非常冰冷理智。 但就是这样的小疯子,才会吸引太宰治的注意。虽然梦野久作和他有那么一点相似,但鹿谷比他清醒多了,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见过鹿谷之后,太宰治对梦野久作再也提不起兴趣了。 原来鹿谷也想我了吗。想到这里,太宰治尾音上扬,快步越过森鸥外走到了绫辻身边,太棒了。 等到看清了绫辻的面孔,他像只小动物一样刻意惊诧地睁大了眼睛,因为他没有戴面具。 为什么?是因为王权者里面有他认识的人?还是说,现在是某个时候了 具体原因有待探究,但太宰治隐藏了眼底的深意,只是重新恢复了那幅散漫的模样。 嗯鹿谷今天真的好好看啊。 太宰治立刻挤到了沙发上,佯装亲热地和绫辻挨着坐好,就像小朋友一样靠着他,假装他们之间关系很好。 他感觉到森鸥外在一反常态地盯着他看,好像太宰治做了什么非常丧心病狂的事情似的,从看来那个逃跑的异能者的资料之后,他就一直是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了,让太宰治觉得很倒胃口。 而坂口安吾同样步履沉重。 太宰治猜到了那个异能者一定有什么可怕的异能力,而且级别一定很高,让森鸥外感觉自己正在陷入异能特务科的陷阱中,才会说出要去武装侦探社那样让人发笑的话,同时,想要带上他也只是为了保险。 一定是什么根本不可破解的杀手锏。 但是现在港黑的目标应该变成了鹿谷才对,就算那个异能者想要插手港黑,应该也会冲着鹿谷来吧? 再随便想想,说不定森鸥外就是想暂时离开港黑,把矛头指向了鹿谷,想要借刀杀人呢。 他还有些期待,想看鹿谷怎么应对这次危机,但千万要小心,别在太宰治觉得无聊之前死掉啊,毕竟那应该是让森鸥外都有些忌惮的异能者,一定是什么非常棘手的人物。 太宰治觉得好没意思,因为【人间失格】意味着任何异能力都不能对他起作用,所以再新奇的异能对他来说就是那样而已,但是这为他带来了一点观察鹿谷的乐趣,所以还算有点用吧。 不外乎他会想偏,因为这其中缺失的关键细节,断开了太宰治原本指向正确路线的思维。 那就是魏尔伦和黑泥。 像是他们这种聪明人,更加注重完整的逻辑链,不可能凭空天马行空地猜测真相,因为计划不是随便想个结局就能成功的,如果要走一百步,其中九十九步都是在脑内将每一处细节都算计妥善。 太宰治能够隐约地感觉到鹿谷和绫辻有什么关系。 但他们是一个人这个念头却只是一晃而过,这一可能性就被他深埋在了心底。 如果鹿谷就是绫辻的话,作为一个长期被囚禁的人,他怎么可能认识兰堂和大佐?这两人和他的亲密关系绝对不可能作假,太宰治很清楚兰堂和大佐的性格,绝不是那种三言两语就同情心泛滥的人。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而且他也完全想象不出来鹿谷被关起来的模样,就算鹿谷不想危害社会稳定而同意了这样不公平的待遇,那他为什么又突发奇想要反抗命运离开?所以根本说不通。 以对方的性格,绝不可能这么逆来顺受,要太宰治接受现在步步为营的鹿谷之前甘愿被监控的可能性,也太搞笑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鹿谷很可能出现在过异能特务科,毕竟他也是一个很强大的异能者,说不定上过通缉,并且认识那个叫做绫辻行人的异能者。 更有可能的是,是他协助了他逃跑,这样绫辻行人很可能成为了鹿谷的手下,这就为森鸥外的离开提供了另外一层的解释,只是不知道那个可怜的绫辻被鹿谷藏在了哪里。 这是一间大气十足却延续先代首领奢侈风的接待室,空气中有些靡靡的沉香,而一株青翠欲滴的盆栽挡住了投向沙发的部分视线,坂口安吾深呼吸了一口气,收紧了捏着公文包的手。 下一刻,在太宰治贴近绫辻的时候,原本坐得笔直的后者站了起来,在太宰治的注视下出现在了坂口安吾和森鸥外面前,这下坂口安吾完全没办法用说不定不是本人这个想法来自欺欺人了。 因为绫辻没有戴面具,那张暴露出来的面孔让坂口安吾绝对不会忘记,简直就像是刻在基因里的画面,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脑海中发出了一声悲鸣,胃变得沉甸甸的,在无助地下坠。 这无疑是一张和任何人相比,都毫不逊色,堪称得天独厚的精致的脸,如果换在别的时候,森鸥外心底说不定还会遗憾地想:这怎么不是一个女孩子,可是现在,这种想法已经被他掐灭在了心底,连一个火星都没冒出。 在几人的目光洗礼下,绫辻走向了坂口安吾,修长挺拔的身影在他面前立定。 你他下意识道。 好久不见了,坂口安吾。 居然,又是这句话! 坂口安吾好险才稳住了自己的表情不崩掉,可嘴角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随后,绫辻从他的手里非常自然地接过了他的公文包,对此坂口安吾没有任何反抗的想法,然后他拉开拉链拿出资料看了几眼,坂口安吾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噗噗地剧烈跳动着,血压在飙升。 好在,几秒钟后,绫辻将空荡荡的公文包随手扔在了一边,目光投向了森鸥外。 我时间应该留够了,你看完了吗? 森鸥外: 哦,我知道了,你看完了。没有得到回答,绫辻淡淡道,他转身走向了房间一角的碎纸机,当着几人的面将资料塞了进去,然后启动了机器,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份资料被冰冷的机器搅碎了,却无法出声阻止。 这份由异能特务科交付给坂口安吾,专门送到港黑的资料,就是绫辻准备让森鸥外看到的。 坂口安吾是他的送信人,森鸥外可以把这理解成来自死神的邀请函。 作为一个军医,曾经的黑市医生,森鸥外手上的人命多的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而里世界的人从来没想过彻底抹去自己犯罪的记录,因为那也是一种对其他人的威慑,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制衡他自己的杀招。 如果他够聪明的话,就应该知道绫辻是什么意思,他没想杀掉森鸥外,不止是因为他送给见崎鸣的衣服,还有个原因就是武装侦探社会缺人,【三刻构想】需要的是平衡,而不是一方压制另外一方。 让绫辻做一辈子的首领,为横滨这座城市负责? 绝对不可能,这和绫辻最初的目标背道而驰了,他本来想要得到这个位置只是用来来刷剧情偏移度而已,不可能本末倒置,所以【三刻构想】的实行是必须的,他在为自己的离开铺路。 虽然现在他是在温和地逼迫森鸥外主动离开,但绫辻也不排斥暴力手段,他只是很可惜会少一个交流见崎鸣的人而已,虽然这样的温和手段看起来还是让他们有些震惊了。 余光瞥见了太宰治的目光,绫辻顿了顿,说道:绫辻是我的好朋友,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一点才行。 他不是白痴,把自己的身份作为武器暴露给森鸥外和坂口安吾就可以了,如果被其他人知道,就会有各种奇奇怪怪的人找上门来向他发出邀请了,对喜欢安静的绫辻来说简直是烦不胜烦。 果然,听到这句话的太宰治的眼神闪了闪,确定了自己的第二种猜测是正确的。 不过,鹿谷居然会承认别人是他的朋友 啧,真想会会那个绫辻,太宰治心情有些厌烦地想,为什么鹿谷会有朋友这种东西,这让他感觉自己被背叛了。 原本一个见崎鸣就有够他排斥的了,现在居然出现了一个逃跑的异能者。 搞什么? 那种会对送走自己的家人心存妄想,有着强大异能力却至今没有翻出水花的无能之人,到底哪里吸引人了?简直就是让他感兴趣的鹿谷履历上的污点,让他觉得无聊透顶。 而森鸥外也通过这句话,迅速明白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身份的意思,再一晃眼,他看到绫辻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其中蕴含的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森鸥外: 敢说吗,试试就逝世。 于是,在片刻寂静后,他只是努力维持脸上有些发僵的笑容,回答道:我明白了,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过来,你代表港黑和王权者签订合约。绫辻收回了目光,淡淡地说道,就以你未来的立场来制定条款。 等一下他说什么? 森鸥外是在看到了绫辻的资料后才反应过来他之前说的隔壁的意思,而未来的立场这样模糊的话,指的是绫辻想让他以武装侦探社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用外部力量增添对港黑的约束力度吗? 这种权利居然交给了他 因为港黑很强,哪怕现在并不明显。绫辻低声冷冷地说,这声音只有他和森鸥外能够听到,带着一丝本人尚未察觉到的傲慢,我是一个在位期间不会因为考虑平衡就放过人才的首领,这是给你们留后路罢了。 就像他说的那样,绫辻倡导的是节能主义,喜欢用最简单的方式最快速完成事情,他虽然不会长久的担任港黑首领,但他在位的时候一定会将他看得上眼的所有人都收入己方阵营,让他们为他最高效的办事。 这势必会导致港黑处于一个极度优势的地位,也就是说,【三刻构想】会在他的统治下灰飞烟灭。 绫辻在位的时候会扶持不平衡的势力,但等他找到继承人,把位置交给对方的时候,那个人可能就不会像他这样关照其他组织了,正是如此,他的目光放的比较长远,考虑到了更远的未来。 他是为了变成普通人才不惜一切代价筹备谋划,并不是来毁掉横滨这座风雨中摇摇欲坠的城市的。 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绫辻道,他的表情很漠然,对你来说,这是一个不能放过的机会。 他的话让森鸥外罕见地陷入了沉思当中,他看着绫辻的面孔,就好像他是一个难解的谜团。 这是一个请君入瓮的陷阱吗? 并不像。 实话来说,森鸥外没有见过这种类型的少年,他拥有强大的异能力以及与之匹配的聪明头脑,轻轻松松就能够在任何领域登顶,却好像根本无欲无求一样,对他这个年龄的青少年本该心动的权利和财富都熟视无睹。 难怪夏目漱石会看好他,而森鸥外的脑海中闪过了恩师说的那几句语意不详的评价的话。 一个可怜倔强的孩子 所以绫辻到底在抗争什么?他只能隐约感觉到绫辻在和一个肉眼不可见的庞然大物搏斗。 森鸥外惊叹于绫辻的成熟理智,又很快对他的成长经历产生了强烈的探究欲,他曾经培养过好几个学生,太宰治也属于其中一个,绫辻就像一棵长在狂风暴雨中的树苗,无需修剪就已经成型。 没有人为干涉的痕迹,这显然是一个奇迹。 他稍微有些遗憾地想,如果他早点遇到绫辻行人就好了,说不定这会是他最优秀的学生,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如果再年轻一点的他遇到了绫辻,一定会想尽办法扼杀他。 太危险了,对任何里世界的人来说都是。 就算是那些正义的警察,敢说自己手上没有凶手的性命吗?敢说自己没有犯过错吗? 夏目漱石说的没错,【三刻构想】已经发生了变化,如果森鸥外想要继续这个计划,让横滨陷入三足鼎立的局面,就必须加入武装侦探社来平衡势力,否则港黑绝对会成为一个可怕的巨兽,而无任何阻止它的力量。 可有一个问题是,他曾经的搭档福泽谕吉正是侦探社社长 他们已经有好几年没见面了,上一次分别还是因为两人理念冲突,最后甚至兵刃相见。 想到这里,森鸥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恩师真的是没有考虑过他之后水深火热的生活啊。 但愿绫辻真的提前通知了吧,他不想一过去就面对对方拔刀的场面,他怀疑福泽谕吉会冷着脸用刀把他叉出去,希望他像森鸥外一样冷静考虑整件事,而不是把他直接丢到垃圾桶里。 就算是这样,森鸥外也绝对不会回港黑的。 希望夏目漱石也有找福泽谕吉那个家伙谈话,不然到时候场面会很惨烈,森鸥外毫不怀疑,度过周末之后,恩师的两个学生就只有一个仅存于世了。 如果太宰治愿意和他一起离开就好了,这样就能用异能力【人间失格】多一层生命的保障,但就冲着太宰治一瞥见绫辻的身影就心情愉快地飘了过去这个举动,森鸥外对这种可能不抱有太多期待。 签好之后到走廊上来。通过观察森鸥外的表情,绫辻知道他已经想通了,这很好,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变态魔鬼杀人狂,找到适合的人也很麻烦的,坂口安吾,跟我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原本还站在一边,缩小存在感,极力表明没有自己事的坂口安吾愣了一秒: 什么?他不愿意接受他即将和绫辻单独相处这个事实。 和我过来,别让我说第三遍。绫辻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听话一点。 别无他法,已经自投罗网的坂口安吾只好跟了上来,他们一前一后地消失在接待室,将王权者和森鸥外、太宰治留在了房间内,注视着他们消失,太宰治撇嘴,目光落在了森鸥外身上。 来到寂静的走廊上,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用动作来缓解自己心中的不安。 港黑的这条走廊最中央是彩绘的玻璃窗户,投影出万花筒一般的色彩,在夕阳的照耀下,竟然呈现出淡淡的粉红色,就像童话世界一般耀眼而惹人注目,而金发的绫辻就像故事中可以让世界倾注爱意的小王子。 尤其是他侧过脸看向他的时候,就连知道他性格的坂口安吾都怔了怔,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事实上却并非童话故事,他知道绫辻遭遇的一切经历有多不公,哪怕绫辻本人无所谓。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自己是绫辻行人的话会怎么办,但实在想不出来该怎样才能忍受这样日复一日的孤独,所以绫辻行人才是独一无二的观测标本,是值得收藏在扉页里的漂亮蝴蝶。 有那么好看吗?绫辻冷冷道,我让你回答。 坂口安吾蓦地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而且竟然还被本人指出来了。 呃他立刻收回了目光,心底有些尴尬。 快点说。 在他施压的胁迫语气下,坂口安吾坚持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屈服了:好看,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他没有撒谎的意思,这都是实话。可能上天有时候就是不公平的,既给了绫辻天才的头脑,又在他的皮囊上多偏爱了几分,甚至是异能力都那么独特如果不是因为人性复杂,凭借绫辻的条件,他本该顺风顺水。 嗤。绫辻终于不再绷着脸,他露出了有些满意的表情,你还是这么有意思。 什么,你又是 坂口安吾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一个绫辻式玩笑,他差点忘了绫辻本来的性格是多么恶劣,他尤其喜欢在人的底线范围内捉弄特工,用语言将人打击的一蹶不振,很多异能特务科的心理疏导员都在他冷冰冰的话语下心态全线崩盘。 等等,难道那个叫做梦野的小孩,也是你故意安排给我看的吗? 那是步步紧逼,击溃坂口安吾冷静外壳的重要的一个环节,自从他来到横滨开始,就笼罩在绫辻行人的阴影下。 梦野久作让他回忆起了几乎被遗忘的和绫辻相处的经历,同时重新唤醒了他对绫辻的那一丝战栗,坂口安吾本该保持一个情报员应该有的冷静敏感,却被多次外力影响了心智,如果绫辻没有在其中做手脚,他都不会相信。 他本不该这么失态的,这不符合他的职业素养。 真是恐怖。 不然呢?你总是那么天真,这对你没好处。绫辻对他的反应感到略微有些无聊,抱着见崎鸣,拉下兜帽说道,如果当初你把我的异常禀报上去,那就没事了,但你没有,所以我记住了你的名字。 坂口安吾能够判断出他的危险性,可是在上交心理测评试卷的时候,出于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最后他还是按照满分的成绩报了上去,没有让其他特工介入采取强制修正环节。 闻言,坂口安吾颇为苦不堪言,他果然被绫辻记住了 虽然当初他的本意不是这样,但却被对方注意到了异常,现在反应过来自己走进了绫辻一手编织的网中的时候也已经晚了,他一点也不怀疑自己为港黑打工这个悲惨未来的可能性,因为绫辻需要他的异能力。 但坂口安吾从来没有想过背叛政府,他不可能做这种违背本性的事情,他想绫辻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才对,毕竟他是一个可以轻松窥探人心的小怪物。 你是不是在想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可能成为港黑的下属?绫辻瞥他一眼,谁说我要强迫你,少自恋了。 坂口安吾: 你不是想卧底吗?可以,绫辻淡淡道,眼神有一丝鄙视,正是因为你不会背叛异能特务科,我才会选中你的,别让我看轻。在港黑卧底的这段时间,你想怎么把港黑的消息传递出去都可以,我知道你有平衡势力的分寸。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坂口安吾: 允许他传递情报给异能特务科绫辻到底想干什么。 坂口安吾忍不住问:你不怕我把你就在港黑的事情说出去吗? 哦。你敢吗?绫辻情绪毫无波动,面无表情道,就算你不怕死,就这么说出去,该担心的也不是我,而是异能特务科。你不蠢,仔细想想再做决定,别不把大脑当做生物器官来使用。 光是想想就知道了,他现在的地位是港黑的新任首领,如果异能特务科不想破坏平衡的话,就别来招惹他。 我不想让你说出去是为副局长辻村深月考虑。他怀里抱着见崎鸣,头发被夕阳照得如同金子一般,令人想要目不转睛地注视,我听说她前段时间还住了院,血压飙升对大家都不好,我想你会自己考虑清楚。 坂口安吾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如今的横滨非同以往,的确需要绫辻的存在。 明天就是新任港黑首领的继任仪式了,按照绫辻通常的做法来看,事情显然已成定局。 而且更加现实的一点是,他想不到有谁能够违背绫辻的想法带他回去,他已经很少见到他这么有进攻性的一面,来之前他们猜测绫辻离开的原因是他感觉无聊,而现在看来,他分明有很明确的目标。 只是这目标是什么,坂口安吾无法弄清楚。 为什么?他问道,我只是在想,凭借你的能力,那些人再也睡不着觉了,他们不会放手的。 其实平心而论,坂口安吾相信绫辻不会成为一个犯罪杀人狂,但是其他高层却并不这样认为,他们坚信自己不将他控制起来,就一定会有其他组织让绫辻走向歧途。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捅出去了的话,就算是用双手毫无鲜血的幼童来杀死绫辻,那群政府高官也是会同意的。 坂口安吾看过最后的方法,居然是真的找到小孩子绑上炸.弹,这样绫辻就不能做出应对的方法这种毫无底线的行为,就连他也无法接受,只是他们永远没有办法去想人心有多么险恶。 异能特务科绫辻默念着这个政府机关的名字,随后嘴角挂上了一丝嘲讽的笑容,在他冰冷的面孔上显得非常有冲击力,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他们能够阻止我吧?别让人发笑了。 还有猎犬。坂口安吾皱眉道,他们 他的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就看到绫辻的目光看向了摆在走廊上的花瓶,他分明看到他的猩红色眼眸中有一道更加深邃的红线流过,还没来得及细想,更加出乎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砰! 花瓶瞬间破裂开来,就像有人突然用子弹击中了它,与此同时,插在里面的花和玻璃同时飞出,溅起了清凉的水,献血般在地上泼洒几尺,顺着光可鉴人的地板的纹路一路流淌到了绫辻的靴子底下,又顺着鞋的边缘绕道而行。 原本插在花瓶里鲜花的花瓣飘落下来,孤零零地几片散在地板上。 这样的画面,无疑给目睹的人带来了极大的震撼失语。 你,等等,实验?!坂口安吾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他失去冷静,脱口而出,原来是成功了的吗?? 怎么会这样?! 那么恐怖的力量,如果绫辻真的拥有了的话他无法去想象对方是抱着什么心态把这件事瞒了下来,又是为什么根本没有使用,有扭曲魔眼的绫辻想离开异能特务科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他却没有。 而是选择了一个大家都意想不到的时间离开,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让他突然想要反抗命运了? 虽然他无法得知具体的原因,但有一点是很明显摆在眼前的哪怕是猎犬的那群高强度异能者,传说中的国家武器,都不可能不忌惮拥有魔眼的绫辻行人,因为这已经超出了异能力的范围,更加接近于神明。 异能特务科曾经捕捉到一次对战,那是两位分别名为两仪式和浅上藤乃的少女作为主角的战场,两仪式拥有传说中罕见的直死魔眼,而浅上藤乃则拥有扭曲魔眼,两位魔女用超越常识的力量胶着战斗着。 那是一场恐怖,值得记录在档案袋里的决斗。 尽管浅上藤乃最终觉醒了更加深层次的扭曲魔眼,甚至只用视线就拧断了一整座宽桥,但却依旧被只要活着,神也杀给你看的直死魔眼击败,并且在救护车赶来的时候,沦为双眼失明的悲惨结局。 她昏厥了过去,直死魔眼的主人两仪式却不知踪迹。 流血不止的浅上藤乃需要医疗救治,异能特务科趁机插手其中,借着医疗的名义,详细研究了她的双眼魔力纹路及其运作原理,并将其最终写成超越者计划,想办法通过申请,最后实施在了绫辻行人身上。 有种说法是魔眼会选择合适的主人,他们本来不抱希望绫辻能够觉醒,不过是试试而已,毕竟绫辻身上只有微弱的魔力回路,所以研究人员对实验失败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项目因此没有继续进行下去。 可是谁知道居然成功了?怎么可能,绫辻真的不是在对他恶作剧,故意恐吓他吗?! 但坂口安吾清楚,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根本不可能是错觉。 碎掉的花瓶在夕阳的照射下,投影出了一道锋利尖锐的光,就像绫辻投向敌人的冰冷视线。 那可是扭曲魔眼 如果绫辻能够完全化为己用的话,可能最终连直死魔眼都无法对抗它的威力,毕竟浅上藤乃是败在了经验不足上,他们很想了解另一个女孩两仪式的讯息,但魔术协会警告了他们,异能特务科只好收手。 这意味着,绫辻甚至可以向魔术协会寻求庇护,他们一定会因为魔眼而保护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绫辻好像并不愿意暴露出这个讯息,简直越想,坂口安吾的思维越混乱,整个人的大脑都在颤抖。 他想要什么,绫辻到底在计划什么?总不可能就只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引人注目吧? 不可能,这比对方离开异能特务科只是为了变成普通人还要好笑,毕竟那可是绫辻行人,他一定在计划什么,如今他成了港口黑手党新任首领,坂口安吾只能接受在他的安排下卧底这一选项。 绫辻瞥了他一眼,懒得再废话,给了坂口安吾消化恐惧的时间。 等到片刻之后,他才冷淡地说道:既然知道了,就给我乖一点,别担心无聊的事情。 坂口安吾失语: 我会把你安排在情报部,从明天开始正式工作,过一会儿会有下属带你去工作地点看,有不懂的问题可以去问森鸥外,相信在关于我的事情上,你们一定有很多话想要交流。 在这一刻,坂口安吾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的确有很多话想和森鸥外聊,尽管他们不属于一个阵营,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回到昨天晚上喝酒缓解压力的那个lupin酒吧,起码还有新认识的朋友织田作之助陪伴。 他含糊其辞地模糊重点,只是表明自己对工作的担心,对方全程默默地倾听,时不时附和几句,打消了他对即将在第二天见到港黑首领的忧虑,总之,和他相处非常舒服,织田作之助本人简直是坂口安吾的心灵港湾。 织田,你来了。 紧接着,坂口安吾听到了绫辻的声音,这个称呼让他眼皮一跳,迅速看了过去,织田作之助的面孔落入了眼底,而对方看到他的表情并不是很意外,好像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似的。 坂口安吾:哦。 他被骗了,他早该知道的,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在他发愁的时候就有人来解忧,让他放下担忧前去见首领。 绫辻淡淡道:我以为你看到新朋友会很开心别想太多,我只是想办法把你引到了Lupin酒吧去而已,织田本来就喜欢在那里喝酒,我看你们聊得挺合拍的,就由他来带你去情报处吧。 坂口安吾知道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绫辻今天给他带来的刺激太多了,他都有些麻木了,倒是没有把这件事迁怒到织田作之助身上,只是失去了反抗的力量,木着脸走到了对方的身边。 织田作之助在原地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突然说道:首领,你的心情好些了吗。 绫辻被他突然的问题弄得神情一愣,黑泥在他身边重复了一遍这个神情有些憔悴的青年的话,他才反应过来他问了什么不是心情好不好,而是好些了吗,他知道绫辻心情怎么样。 他居然看出来了,这让绫辻第一次有些吃惊,他睁大了眼睛,看向织田作之助。 就算是兰堂和十束多多良都没有发现他的低落,居然被一个算上这次只见过两面的青年看破了。没错,绫辻不是人偶,他也会有属于自己的情绪,不过都被强行压制在了心底,他不知道织田作之助是怎么做到的。 绫辻陷入了沉默。 织田作之助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意识到这不是一个谈论私人感情的好时候。 那么,首领,我带他去情报部门了。 绫辻点头,然后织田作之助和安吾离开了,他注视着他们的身影,直到消失在了走廊尽头才收回视线,心底升起了一丝荒谬的感觉,也有那么一点不安。 的确,绫辻察觉自己正在越陷越深,守护横滨目前似乎成为了他的责任,而他真的在做正确的决定吗? 黑泥:【被他说中了吗?绫辻,他说的是正确的吗,你的心情不好?我感觉你的表情变了。】 没有。绫辻神情漠然,他不会让黑泥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只是发现了一个约束太宰治的好方法。 【?】 他很怕被别人看破,我想织田作之助这样大胆的人很合适。绫辻面无表情道,再加上坂口安吾是异能特务科的人,他们三人有交集对我有好处,最好是成为友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黑泥成功被他带偏了,忘记了自己之前兴致盎然地想问什么,而是顺着绫辻的话去思考。 而绫辻则站在原地等待,整理软弱无用的情绪,并且复盘自己的计划,他有这个习惯。 至今为止,他的计划没有任何意外变数。 于是,绫辻转为欣赏彩绘玻璃,这是一副用鲜艳色彩、夸张线条布置的宗教画像,头戴冠冕的白袍圣母垂下了头,眼角挂着一滴幽蓝色的眼泪,而垂死的圣子奄奄一息地躺在她的怀里,手里紧紧抓着一本福音书。 福音书,不如说简称为书那和圣杯一样,可以将写在上面的一切实现为现实的传说中的圣器。 绫辻听魏尔伦无意中说过,书是异能世界大战期间制造的武器,但是后来失踪了,最后得到的消息是有携带书页的特工出现在日本横滨,这是魏尔伦在横滨停留了数月,作为法国代表和日本政府交涉的原因。 黑泥兴趣盎然道:【我猜你和我想的一样,绫辻,最简单的方法我很早之前就告诉你了,如果找到书并借此改变整个世界,造成的剧情偏移度就会直接到达100%,你就自由了。】 绫辻冷冷道:你在骗谁,如果世界都没了,我还怎么做普通人。 他有自己的底线,绫辻从来不是那种会用异能力滥杀无辜,因为一己私欲就破坏别人的人生的人,那种自私的人和只知道抢夺食物的野兽有什么区别。 最好别让他找到书,或者别让其他人发现,绫辻神情漠然地想。 不然为了稳定,他会毫不留情地回收书,也会回收想要扰乱横滨秩序的人。 森鸥外走到了走廊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绫辻注视着圣母,而她垂着头的模样就像是和这彩绘玻璃外的人对视着,那一滴悲天悯人的蓝色眼泪在斑驳的夕阳光线中,染上了象征着血腥的红色。 好像为绫辻落下的血泪。 下一刻,绫辻转过身来,视线和他对上了:你终于来了。 森鸥外: 到时候我不打算让你一个人离开。绫辻说道,有一个人你可以带去武装侦探社。 谁? 森鸥外有种隐约的预感,这一定和【三刻构想】有关。 绫辻淡淡道:梦野久作,我相信失去乱步的福泽谕吉一定能分出精力照顾好他。 作者有话要说: 入V三合一~ 有人问为什么太宰猜不到,是因为他看不起,甚至轻视那个描述中被父母背叛,还宁愿自己被监控的异能者,听起来太搞笑了,在他心目中绫辻不可能是那种人,归根结底就是现在的绫辻太有进攻性了,把孩子迷惑的orz 捉虫ing 感谢在20200523 19:29:36~20200525 00:06: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扶我起来,我可以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净水通明、欣翎桑、花有谢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ないている 69瓶;鸽子汤 40瓶;咱 22瓶;蛤蜊店长fan 20瓶;花漪酱 12瓶;扶我起来,我可以、chuya今天打宰了吗、欣翎桑、zhh、今天学校开学了吗、二货呆且萌、上上签、44716438 10瓶;每天都在失忆中 8瓶;道爷说尼姑我们不约、尤贝安、0101001、蔷薇之语、甜甜 5瓶;111111、小兔宰子 3瓶;波棱盖丸的阿尼甲、 忘忆年。 2瓶;万叶千声、橘座chuya、葡萄不带籽、lily、张白纸、chuya百鬼丸乱步是小、29434619、满月、我超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到晚间新闻的时候, 乱步又搬着椅子坐在了社里的电视机面前,一手拿着零食,一手托着脸颊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 这反常的举动引来了福泽谕吉的注目,可乱步却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 乱步已经这么干好几天了, 但他却不肯告诉福泽谕吉这是为什么, 让他心底的不安逐渐扩大。 他的反常是从遇见鹿谷开始的,这不得不让他敲响了警钟, 因为福泽谕吉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而坐在桌子后面的与谢野晶子正在剪纸, 侦探社缺一些装饰, 和两位男性相比,她的手自然是相当灵巧的,这也算一个打发时间的方式, 毕竟武装侦探社才建社不久,根本没有什么客人上门。 如今武侦的成员只有他们三个,福泽谕吉暂时没有招纳新成员的意思, 她也不会多问。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只是乱步 她用余光看了一眼这位少年,带上了一丝担忧, 当初如果不是他的话, 与谢野晶子也不会加入武装侦探社,而乱步通常来说和她与福泽谕吉之间没有秘密,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在想他是否遇见了某个改变他的人。 乱步似乎正在和他们拉远距离。 与谢野晶子有一片隐藏在心底的乌云,她曾是一个名叫森鸥外的男人的学生而她的很多痛苦的回忆都和他有关,与谢野晶子花费了很多精力才能从那个男人身边逃开, 在这个过程中乱步帮了她很多。 所以对她而言,乱步是接近于家人的同伴。 乱步看了一会儿电视, 随后,他有些无精打采地垂下了脑袋,失望地想今天依旧没有他想要的消息,鹿谷虽然告诉他会有什么发生,可是却没有说完,而他的表情又是一贯的冷冰冰,所以乱步不知道这意味着好事还是坏事。 你在干什么?与谢野晶子轻轻放下了剪刀,注视着乱步。 看电视。乱步头也不回地说道,在椅子上摇了摇身体,几乎完全霸占了电视屏幕,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吗? 这是秘密哦。 你已经这么做好几天了,但是我没有发现什么不同,或许他已经把你们的约定忘了。 不会的,你不懂的啦,乱步笃定道,声音没有太多低落消沉,只是有些赌气,没有人会把乱步大人放在后面,他只是想让我每天都想着他,这是一种心理诡计,我不会中圈套的,因为这并不代表他不在乎我,而是太在乎我啦。 他当然看得透艾琳在想什么,他说话非常具有辨识度,是典型的施压者才会采取的方式,而这恰恰说明了他没有安全感,不会相信任何人,所以才会用这种方法来保证自己永远处于一段关系的上风。 不过,这也耽误太多天了吧! 乱步气鼓鼓地想。 闻言,与谢野很想问:你真的没有吗?如果不是这样,你为什么会每天守在电视机面前? 没有再和她说话,乱步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外衣口袋里,里面装着不同颜色的玻璃弹珠,每次喝过波子汽水之后他就会把它们收集起来,他很宝贝它们,会把最漂亮的珠子放在自己的盒子里保护起来。 但是现在它们被拿了出来,按照颜色的不同用小袋子装起来随身携带。 袋子是与谢野前几天给他缝制的,现在看到乱步拿出来,下意识说道:现在不担心弄丢了。 乱步大人才不会弄丢东西。乱步嘀咕道,他像只小仓鼠一样清点自己口袋里的弹珠,红色、苍青色最后啪嗒一声收拢了手掌,听到它们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是给艾琳准备的礼物,上次他没有拿走乱步的猩红色玻璃弹珠。 不仅如此,乱步想或许可以多几个选择,让他的艾琳来挑选,因为对方好像也正在找漂亮珠子,乱步可以用它们买鹿谷的时间,让他和他多说几句话,不要那么直接离开。 乱步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想相处的人,而下一次,他一定要掌握对话的主动权。 清点完毕自己的战利品之后,乱步将它们重新塞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往外面看了一眼,透过窗户,有清凉的风灌了进来,把他头上戴着的帽子吹的有些发歪,黑色的发丝在他的脸颊上浮动,带来轻微的痒意,而窗外最上方的云层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乌云密布的模样,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 乱步微微出神地望着天幕,身前电视的声音似乎在缩小,每个字音都在远去,直到一条新闻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里。 晚间新闻为您插播一条紧急报道,横滨青少年连环杀人案件告破 仿佛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开,将走神的意识拽了回来。 他蓦地收回了顺着大风乱跑的思绪,迅速将目光落在了电视上,和他一样动作的有福泽谕吉和与谢野晶子,他们知道乱步对这起案件有多在乎,福泽谕吉给警方那边施压了很多次,可是对方却迟迟不肯采取法律行动。 只要一谈及这件事,乱步必定会和福泽谕吉吵架,虽然他们通常是吵不起来的,只是乱步一个人抱着手臂生闷气,说不要再理社长了,这几天与谢野晶子都看在眼里,现在如果警方真的将犯人逮捕了的话,对侦探社来说实在是一件好事。 是艾琳吗? 乱步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是不是意味着 可是当他的视线落在那位犯人的脸上的时候,乱步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他生气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幅度的动作把它搞得歪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砰的一声:才不是他! 与谢野晶子:什么? 我说,犯人才不是他,犯人叫做近谷康.生,是本地的检察官。乱步盯着屏幕看,表情很不好看,用控诉的语气指责道,我和犯人见过面,绝对不是这个家伙,他们抓错人了。 怎么能这样,怎么会这样? 乱步立刻想到了背后的原因,正义再一次地因为现实屈服了。本地警方不敢抓捕近谷康.生,因为对方是GSS组织背后的靠山,在横滨这个风雨缥缈的昏暗时刻,他们不敢插手黑手党之间的事务。 可是,这和侦探有什么关系呢? 乱步看着那个替罪羊麻木的面孔,一股疑惑却意外地比愤怒更快涌上了心底,他突然找不到自己生气的理由了,规则将他完全困在了围墙中,他能做的就是等待别人允许他揭露真相,这比一切都让他感到挫败。 福泽谕吉沉声道:乱步,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社长,你能让他现在就付出代价吗?我不想再看到他洋洋自得的脸了,我要他现在就死掉。 乱步记得自己以身犯险,最后用侦探的身份揭露对方犯罪的证据的时候,对方那幅毫不惧怕的模样,好像笃定他们不敢拿他怎么样,甚至还有闲心调笑他的侦探身份,光是想起来就让他感觉作呕。 福泽谕吉很想说可以,但这件事情背后牵扯的势力太多了,他无法保证立刻就能让杀人犯付出代价。 这不是一个杀人犯、一个GSS就能简单解释的事情,横滨目前的形式实在是太过于紧绷,每天都有无数的人失踪在黑暗里,小巷中随处可见横陈的陌生尸体,空气中都漂浮着一股腥臭的血腥味。 一发而牵动全身,如果警方直接逮捕GSS的主要成员近谷康.生,这就意味着导火线点燃,火拼会迅速爆发蔓延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尤其是最近擂钵街的羊正在被GSS围剿,而港黑似乎在冷眼旁观GSS的作为,他们都在等待一个机会。 福泽谕吉知道乱步是一个聪明过分的孩子,他能够想清楚这些,但让他作为一个侦探来接受,实在是太过为难了。 而这正是乱步建立起正常人格的阶段,他很想给他树立一个正确的榜样,但如果不是港黑先代首领突然失踪打乱了横滨的格局,福泽谕吉和他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矛盾冲突,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森鸥外的面孔。 对方本来该是新任首领的,但事情偏离的实在是太多了,而新任首领鹿谷门实的态度实在是模糊不清,不知道恩师夏目漱石有没有想到现在会变成这样 不要任性,乱步,你应该明白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知道。乱步闷声道,可是 他停住了,没有再说下去,他知道再怎么样也不能改变现在的局面。 这声音有些委屈和说不出的愤懑,还有一点颤音,让福泽谕吉瞬间回过神来,立刻朝着对方的方向看了过去。 而与谢野晶子同样手足无措地注视着乱步,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一句话,事情居然能急转直下成现在这个模样。 在两人的视线中,乱步的肩膀轻微地抽动了一下,然后他胡乱拿袖子擦着自己的脸颊,把整张脸都揉的发红,用手背遮挡自己脸上的表情,但发湿的袖口却暴露了他此刻的状态。 难道乱步大人的要求很过分吗?乱步抿了抿嘴唇,后退几步,明明做错事情的不是我,而是别人 他实在是太尊敬福泽谕吉了,虽然他们相处时间很短暂,但是他教会了他很多道理,所以更加无法接受他这样说。 可是他有在任性吗?乱步不明白。 他决定了,他要去找能够解决这一切的人。 福泽谕吉站在原地,乱步放下袖子看了他一眼,转身推开门一声不吭地冲了出去,与谢野晶子下意识想要起身去追他,却被福泽谕吉拦住了,他叹了一口气,深深地望着乱步的背影:让他冷静一下吧。 乱步是个好孩子,他很快会想通的,这是对他不成熟的心智的一次磨练。 福泽谕吉能够做的就是在他身后支持他,让他不要迷路,并且希望乱步能够尽快成长起来。 太宰治无聊地翻着手里的《完全自杀手册》,他窝在首领办公室的扶椅里根本不挪动位置,就像一只缩小的黑猫团子,膝盖上盖着毯子,苍白的手指在发黄的书页上翻动,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了绫辻身上。 一整片落地窗外,乌云中翻滚着紫色的雷光,光线黯淡,预示着一场雨即将落下。 几天前,鹿谷成了新任港黑首领的事情已经成了里世界的共识,只是还缺少一场豪华的宴会,王权者并没有离开,虽然和赤王已经签订了合约,但他们要等待代表政府的青王来继续修订协议。 现在赤王和其氏族都被安排了住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离开。 在他们的印象中,青王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所以鹿谷正在处理相关事宜,力求两者不发生纠纷。 黑泥:【你在担心青王认识你吗?】 因为室内有人,所以绫辻没有答话,但他确实在想这个。 他记得有一次政府要用他的异能力来处理东京的罪犯,所以绫辻是见过,甚至和青王合作过的,因此青王如果来到现场就会立刻认出他是谁,宗像礼司是一个冷静理智,却偶尔有些天然的人,他会做什么绫辻暂时无法估计。 片刻后,绫辻把笔丢开。 黑泥立刻:【很麻烦?】 不想了,暂时懒得想了。绫辻无所谓地说道,反正我马上就有猫了。 黑泥:【???】 太宰治还在静谧的室内走神,鹿谷就像要榨干森鸥外的价值一样,让他代表他出席了宴会,就好像一点都不害怕森鸥外做什么手脚,太宰治猜测他抓住了森鸥外的把柄,所以才会这样自信妄为。 不管怎么说,鹿谷还是需要露面,尽管外界都在猜测他的身份,他却表现地依旧很不在意,好像在酝酿什么大杀招。 绫辻?鹿谷? 随着时间过去,太宰治越发觉得有什么地方被他搞错了,也许当时他应该去看一眼绫辻的资料。 站在鹿谷身边的中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看什么看,你这青花鱼。 羊之王加入港黑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他跟在鹿谷身边的样子实在是有些碍眼,就像他们之间有个秘密一样,而据说现在他还和鹿谷一起住在兰堂家里,大家都在猜他可能会成为干部之类的首领亲信。 才不要,太宰治要做最年轻的港黑干部。 原本还在走神的太宰治立刻反击:哎呀,蛞蝓居然会说话了,我一直以为这种软体动物没有大脑呢。 你这小鬼,骨折的手好利索了再来和我叫板吧。中也鄙夷道。 咦?我的小狗狗在说话吗?太宰治佯装不解道,中也是我的狗,小狗如果嘲讽主人,是会被丢掉的哦。 闻言,绫辻看了中也一眼:狗? 你!注意到绫辻的眼神,中也瞬间炸毛,恼羞成怒地说道,那个赌约根本不算,鹿谷你让我们去调查近谷康.生,然后打赌谁能先让警察去逮捕罪犯,我缠了警方那边很久,那群胆小鬼却根本不敢出警 鹿谷走之前特地嘱咐了中也不要暴露自己港黑的身份,不然那群家伙早就出警了,那种轻蔑又畏缩的态度让人火大,如果不是他忍了又忍,早就把那群蛀虫警察抓起来揍一顿了。 然后这只青花鱼居然让警察抓捕了一个无辜的人,还说是让警察去逮捕罪犯,而不是逮捕真凶,只要出警就赢了,简直是太无耻了吧,有这种玩文字游戏的赌约吗?! 太宰治吐了吐舌,往沙发里缩了一点,懒散道:所以中也太笨了,根本不明白鹿谷的意思。 说罢,他看了绫辻一眼,想要邀功的态度很明显,他当然能够理解对方真正想让他做什么,可是傻乎乎的中也就不知道了,所以鹿谷应该多信任他才对,而不是把他和头脑简单的蛞蝓组成搭档。 反正我是不可能承认自己输了,谁爱当你的狗谁当去。中也偷看了绫辻一眼,不自在道,而且这个赌约实在是太变态了吧,青花鱼你这家伙别老是自说自话。 太宰治:恶,中也耍赖皮。 随后,他又看向绫辻,锲而不舍地说道:鹿谷,我要奖励,这是独属于聪明人的奖励。 他特地强调了聪明人这三个字,还拿眼神公开处刑中也,把后者气的够呛,如果不是绫辻在的话,他肯定就直接一脚把太宰治飞踢到墙上去了,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不作不死。 可以,毕竟你确实很聪明。 绫辻的声音有些奇怪,像是在酝酿着什么恶劣的事情,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走到太宰治身边,在他一眨不眨的期待的注视下拉进了距离,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是不是还在想绫辻是谁? 你在心底说了绫辻的坏话,是觉得看不起我? 绫辻就是我本人呢。太宰治,你这个喜欢多想的犯傻的聪明人。 说罢,绫辻移开了身体,如果坂口安吾在的话,恐怕又要露出又来了,绫辻又开始了的表情,绫辻本来就没想过能瞒太宰治多久,他纯粹就是看这家伙多想的样子很好玩,所以才在接待室说出那样的话。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再过最多半个小时,太宰治肯定就能反应过来哪里出错了,但绫辻不会给他这个延迟的机会,直接冷酷无情地戳破了真相,现在近距离欣赏对方难得的嘴角抽搐的表情,他感觉挺有意思的。 太宰治试图挣扎,装作很无所谓的样子:哦,我就知道,难怪森先生一副很怕的样子。 我给过你机会,而你没看到我的异能力。 你果然和异能特务科之间的关系很深。 你也猜不到,因为我不打算告诉你,也许你可以后半夜的时候去拷问一下碎纸机,或许它能给你第二次机会。 太宰治:冷嘲热讽,实在是太过分了! 而中也一脸不爽地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不告诉你。瞥见中也疑惑的视线,太宰治立刻有了信心。 然而,他的目光追着绫辻走,发现对方并没有重新回到办公桌面前,而是走向了门口,从旁边随手拿了一把伞,拉开门走了出去。 中也顺势投去了视线,下意识问道:外面要下雨了,你准备去哪里? 绫辻没回头,言简意赅道:去接猫。 作者有话要说: 在外传里绫辻可是养了三只猫,羡慕ing 感谢在20200525 00:06:07~20200526 00:45: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愚学、日安晏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又回来了、筱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十中有九 231瓶;墨守尘归 110瓶;洛成 55瓶;凌、40790941 20瓶;酒酒屋、日安晏、某情、木栖、中也君的帽子、可达鸭、哈特菲利亚绯血、鸽澜 10瓶;每天都在失忆中 7瓶;卍团饭?、白川鲸、只燕片羽、二项式定理 5瓶;道爷说尼姑我们不约 3瓶;锦绣未央、灿灿、我超凶、想屯屯屯奶茶呀、木有枝、樱花雨、白漆、白千、最爱猫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乱步冲出门的时候没有想太多, 可是等天空彻底阴暗下来,他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一丝寒冷贯穿了全身。 他甚至没披上自己的小斗篷,就这么跑了出来, 乱步吸了吸鼻子,感觉寒意像是四面八方的虫子将他包围, 啃噬着他裸露出来的肌肤光是这种联想就让他不由打了个寒噤。 乱步拖着步伐, 有些茫然地站在街道中间,路人从他的身边步履匆匆地走过, 时不时有人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肩膀, 让他步伐踉跄了一下, 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漠然,就像乱步第一次来到横滨遇到的情景一样。 他将帽子往下压了压,低着头猫着腰穿过了密集的人群, 来到了一家便利店的屋檐下。 乱步抱住了自己的双臂,汲取那一丝微薄的暖意,简直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那样可怜。 可是没能停留多久, 便利店的售货员就出来让他不要堵在门口,乱步不想和他们吵架, 于是只能踩着小靴子离开了遮住空气中严寒的风的港湾, 重新回到了街道上。 一股从未有过的沮丧充斥了他的内心。 他希望福泽谕吉追出来,但是他没有, 而乱步现在重新把自己在这座现代化的大城市搞丢了,他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福泽谕吉在生他的气,他是不是不打算再出来找他了,因为他连叫住他的声音都没有。 乱步垂头丧气地想, 社长一定觉得他和以前相比一点都没有长进。 可是他只是很生气,每个生气的人都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这不能怪他。 他好不容易才挪动到了最近的公园里,坐在了长椅上,然后把鞋子也放在了椅子上,紧接着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把脸深深地埋进了双臂之间,为自己搭建了一个狭小的安全区。 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都怪那个杀人犯,如果他在被乱步指出之后就被抓捕就好了,他就不会被这样对待。 更不会和社长吵架。 而就算对方被抓捕,也会被无罪释放,他现在看得很清楚。 乱步希望有什么东西能够超越法律,而只为正义服务,让那个杀人犯死于非命。 还没等他的思维越来越偏激,一滴冰冷的液体顺着手臂之间的缝隙滑到了他的脸颊上,让乱步打了一个激灵,才意识到发生什么了,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雨即将落下,冲刷整个污浊血腥的城市。 可是不想动 更多的雨点落在了他的身上,把他的帽子完全打湿了,但乱步却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任由大雨将他的视线颠倒。 绫辻走出港黑大厦后并不着急,没有带上下属们,他拿着雨伞先回了一趟兰堂的家里,对方看到他这么早就回来了,还很开心地说道:鹿谷,今天累吗?下班怎么提前了 外面要下雨了。他掩上了门,把手放在唇边咳嗽了一声,引来了兰堂紧张的眼神。 没事,我没感冒,只是吸入了冷空气。绫辻顿了顿,说道,你在干什么? 我在烤火。兰堂说道,他依旧穿的那样厚实,脚边堆了一层书,缩成一团坐在沙发上,膝盖上还摊开了几本。绫辻瞥了一眼,发现最上方是一本散文诗集,才翻开了第一页。 注意到绫辻的视线,兰堂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的诗集:哦,我差点忘了,这本也写的很糟糕。 说罢,他直接把手里的书扔到了火堆里,任由火舌吞噬了书页,变成了几缕火焰的黑色卷烟。 现在的作品都写的都不堪入目。兰堂注视着火焰,有些失落地说道,但是我可以理解,毕竟现在世界各地都在打仗,除了一些反抗战争、或者歌颂和平的诗,很少有人能够写出让人心灵宁静的著作了。 这个战火中动荡的世界,仿佛一团围城中不断升腾的沸水,下一刻就要溢出全人类凝聚的悲伤的泪水。 兰堂已经来了日本八年,随着时间的推进,他越发觉得痛苦,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你没必要在虚假的散文诗作里找到那一丝宽慰。 绫辻刚脱下红斗篷,把它挂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走到了兰堂身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魏尔伦想要开战,他想让世界陷入混乱,而你不想,所以你在担心这个。 兰堂下意识抬起头看向上方,而绫辻恰好垂下头和他注视,他的面孔在壁炉的橙光下显得晦涩不明,好像晨昏的光线从一半边照了过来,绫辻的睫毛上停着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它只需要轻轻扇动翅膀,就能引发席卷整个世界的黑色旋风。 兰堂怔怔出神:你是怎么知道 他止住了话,感觉这样的问题是在犯傻。 根本不需要理由,如同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绫辻就是知道,小动作想要瞒过他们这种聪明人是绝不可能的。 很难受吧,一边是自己的搭档魏尔伦,一边是期望停战的愿望,藏书上写的是和这个时代无关的事情,而最近出版的书籍又全是和战争有关,所以你才用书籍来取暖,畏寒厌倦外出,是在逃避即将来的战争。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绫辻俯身从身体骤然僵硬的兰堂怀里拿起了一本书,随便打开翻了翻。 荒神是你故意放出来的吧,当时魏尔伦想要取走他,而你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他啪的一下合上了书,八年时间都没有找到荒神,直到我出现?兰堂,我毫不怀疑,如果没有我出现的话,你会装作失忆而和魏尔伦断开联系。 兰堂确实考虑过这个做法,他一直放任荒神成长,就是不想让魏尔伦带走利用中也。 他会谋划让中也最终找上门来,然后兰堂会自愿作为对手死在他手上,以死亡为代价,这样中也就不会被魏尔伦诱骗,他会把兰堂和魏尔伦都当成值得戒备的敌人,魏尔伦就再没有可乘之机了。 兰堂不想背叛魏尔伦,他作为搭档做不出来这种过分的事。 而魏尔伦绝对不会听他的,所以他只能选择以这种方式沉默地对抗魏尔伦的计划。 为什么不杀掉我? 其实最初见到绫辻的时候,兰堂是动了杀心的,因为任何和魏尔伦有关的人都会影响他的计划,但是他最终也没下得去手,因为绫辻太小了,他不可能把他和魏尔伦的恩怨牵连到一个无辜的人身上。 我知道了。绫辻淡淡道。 在这让人感觉难堪的对话期间,坐在沙发上的兰堂就像变成了一座石铸雕塑,如果不是有呼吸声从身侧传来,绝对会让人误以为偌大的庄园客厅只有绫辻一个人,寂静像病毒一样在两人之间蔓延,火焰焚烧书籍发出细微爆裂的声音。 窗外沉寂已久的雨点终于落了下来,一滴滴拍打在没有关严的窗户上,顺着缝隙落在了地毯上,打湿了一大片编织。 你会告诉魏尔伦吗?沉默片刻后,兰堂问道。 他在等待死刑,对话仿佛一场单方面的拷问,因为魏尔伦和绫辻相处的时间比和他长多了。 不会。 闻言,兰堂蓦地睁大了眼睛,他就像突然活过来了一般,不可置信的目光立刻投向了绫辻。 别总想着最糟糕的方法,如果不满意手里的书,那就自己写,绫辻抬手弹了一下兰堂的额头,然后才收回手,移开目光盯着跳动的壁炉火焰,冷淡道,不用担心,我会帮你解决的,因为魏尔伦挡了我的路。 兰堂愣愣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发痛的额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是错觉吗?无论绫辻做出什么承诺,都给人一种一定会实现的感觉,就算对方是魏尔伦,那个在兰堂心目中几乎不可战胜的男人,兰堂居然都认为绫辻一定会赢。 我我需要为你做什么?他迟疑地问道,随后修改了措辞,不,应该是,我能为你做什么? 绫辻看他一眼:有。 别老是待在庄园里,出来晒晒太阳,有雨也无所谓,不然我就把你也丢进壁炉里烧掉。 哦 虽然是毫不客气的话,但却并不让人觉得冒犯,甚至让畏寒的兰堂在下雨的夜晚也感到了一丝温暖,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嘴角有些上扬,这感觉太古怪了,可是兰堂的脑海中却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似乎待在绫辻身边,困扰他许久的焦躁的感觉消失了,他终于得到了久违的平静。 还有,绫辻顿了顿,准备一下热水、毛巾和空房间,我的帮手要来了。 兰堂记得他和自己说过,他在物色能够帮助他的人,所以现在已经找到了吗? 说罢,绫辻转身走向了门口,算了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他看了一眼他进门之前放在门口的雨伞,想了想,没有带上它,而是重新穿上了红斗篷,把外套拉开,将见崎鸣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 他一拉斗篷帽子,推开门,兰堂立刻听到原本被隔绝的滂沱大雨的声音钻了进来,仿佛一千万只小虫子在空中闪动着翅膀,天空闪过一道紫色的雷电,而绫辻头也不回,直接走进了箭矢一般重击地面的浑浊雨水里。 然后门被关上了,室内重新归于沉闷的安静中。 绫辻能够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变得沉重,好像下一刻就会被吸收水分的斗篷压到泥地里,在雨停后开出一颗青翠的树,黑泥在他的身侧环绕,一副很兴奋的模样:【是要去收割剧情偏移度了吗?】 他的宿主就像一只冬眠的蛇,只有在明确目标的时候才会主动出击。 绫辻确认了一遍见崎鸣没有被雨水淋湿,然后继续独自在暴雨中独行着,在昏沉的灰色画面中,只有他身着红色斗篷带来的一抹鲜艳色彩,将整副画面营造的非常诡秘,仿佛一副中世纪风格的油画。 【你知道乱步在哪里?】 雨比我想得还要大。绫辻却答非所问,雨滴挂在他的睫毛上,他面无表情地眨眼,让雨水顺着脸颊滑落。 果然天气是最可爱的东西,它的具体操作范围比人类想的还要无边际。 对吧,见崎鸣。绫辻自言自语道,随后摇了摇头,重新迈开了步伐。 乱步在雨里冻得浑身颤抖,好像一只被遗弃在路边的小猫,他原本只是沮丧,可是越到后面,随着雨水和寒冷逐渐将他攻陷,他的情绪显而易见地低落下来,感觉身体的热量在逐渐消失在溅起的水花里。 理所当然,大雨中没有人为他停留。 横滨是一座冷漠的城市,它只是犯了现代化都市都有的毛病,乱步不会因为这个责怪它。 但他的心底却抱着一丝隐秘的期待,像是纸张被燃烧殆尽留下的那一卷灰尘在火焰熄灭后消失,随着时间过去,乱步的心逐渐沉了下去,双臂的布料被灌注了雨水显得愈加沉重。 他感觉身体在奇怪地发热,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可是乱步已经没办法挪动身体了。 他会在雨水里融化,在长椅上扎根发芽吗?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藏在雨水里的脚步声,有人正在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几秒钟后声音停在了他的面前,和他只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乱步用尽全力抬起头想看清楚是谁,但视线直接撞进了一双猩红色的眼底。 绫辻正站在他面前注视着他,他没有打伞,金发粘在苍白的脸颊边,让他就算面无表情,五官也显得非常昳丽。 艾琳。 虽然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绫辻是戴了遮住下半张脸的面具的,可是只凭借着这双眼睛,他立刻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乱步的翠绿眼珠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好像一眨眼对方就会消失。 你还好吗。绫辻顿了顿道,我走了三个街区,才找到你。 他的声音有些沉闷,而身形在乱步的视线中逐渐由清晰变得模糊。 乱步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的眼底迅速蓄起了一层雾气,原本被压制在心底的委屈一瞬间爆发了,如果没有人询问的话他本来不会这么脆弱的,可是在大雨中,他只是想要一个人这么出现而已。 抱歉,我没想到雨这么大。 绫辻确实是在刻意晾着乱步,这只是一种心理上的战术手段,但没想到今天的天气的糟糕程度超过了他的计划,横滨很少有这种大雨滂沱的时候,而乱步一定在雨里待了很久。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如果他预料到了的话,绝对不会耽搁这么久才来。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乱步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朝着他冲了过来,他像只小兽一样一头撞进他的怀里,把绫辻的红斗篷兜帽直接撞掉了,后者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好险才稳住,这下两个人都湿漉漉地暴露在了雨里。 乱步把脸埋在绫辻的肩膀上,头发凌乱支棱地蹭着他的脸颊,带来一阵不熟悉的瘙痒。 绫辻犹豫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臂试探地抬了起来,可是不管怎么都觉得很奇怪,于是又放了下来,但却被对方察觉到了这一动静,乱步直接抓起绫辻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随后道:嗯,乱步大人不怪你了。 他猜得出来绫辻做了什么,当他独处的时候自然能够反应过来绫辻做了什么计划,毕竟乱步也是世界第一侦探,就算再不懂人心,也不至于看不懂这些制造矛盾的谋划。 在雨中的时候,他想的是他甚至不立刻来找他,还是把乱步大人搁置在所有事情后面。 所以乱步淋着雨,感到既生气又委屈。 可是当那一抹红色出现在视线中的时候,乱步心脏奇迹般复苏,原本僵硬的四肢突然有了感觉。 黯淡泛黄的雨夜骤然亮了起来,一只萤火虫飞舞牵引着乱步的心绪,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冲过去抱住了绫辻,乱步似乎能够嗅到绫辻身上淡淡的白茶香味,让他忍不住又凑到他的颈边闻了闻。 我准备了一份魔术,绫辻感到很不舒服,偏了偏头躲开了乱步的小动作,声音冷淡道,聪明人本来就该有特权 当然和近谷康.生有关,武装侦探社不能做到的事情,港黑可以轻松做到,他要让乱步清楚两者之间的区别,在认真比较后得出到底哪里最适合他的结论,绫辻从不逼迫别人,他只是提供最有利的选择。 但乱步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粗暴道:我很冷,也很饿,你必须负责我要和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绫辻:我不会卖惨。 下雨故意不打伞。 原著不是说最悲哀的事情就是和太宰成为敌人嘛,大概是这个意思,我个人感觉最幸运的事情就是和绫辻成为同伴,绫辻是真的好,做同伴超有安全感,也不会卖队友,甚至有的时候主动背锅。 对其他剧本组指指点点.jpg。 明天上夹子,会在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更新,抱歉这几天更新频率很奇怪orz 从后天开始恢复晚上九点准时更新,爱你们么么哒。 感谢在20200526 00:45:32~20200526 23:20: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伊織織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筱汐、伊織織、薄荷、我又回来了、琪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 140瓶;伊織織 50瓶;神说 39瓶;碧落、九十九累、迷雾 20瓶;岑独 19瓶;不才、斯塔克家小公主、芋泥、风飞沙、时泽、芋头喵、半夏微凉 10瓶;文以载道吾道不孤、卍团饭?、a 5瓶;无妄、将名白骨祁连成、木鱼鱼、夕暮 2瓶;玉珏、碧玉妆、沈九分er、旎旎、白千、人间咸鱼、我超凶、想屯屯屯奶茶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往后面坐一点。绫辻冷淡地说道, 你把水滴到了地板上。 地板是木质的,被水泡过之后会变形,而枕套不会。 这是他的房间, 虽然绫辻带着乱步回来的时候,兰堂已经告诉他准备好了房间, 但乱步就像一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的身后, 伸出手拉住绫辻的斗篷边缘不松开,别无他法, 他只能让乱步到他的房间来洗澡换衣服。 两人都换掉了弄湿的衣服, 绫辻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 看到的就是乱步依旧维持着一头湿发的模样。 闻言,乱步乖乖听话地往后挪动了一下身体,陷入了更深的床里, 抬起头仰着脸看向绫辻,而被他用绿眼珠注视着的人却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他灼热的视线,只是从一边拿起了干燥的毛巾递给了他。 自己擦干头发, 不然会感冒。 说罢,绫辻后退一步, 坐在了房间桌子面前的椅子上, 拿起看到一半的书继续看了起来。 乱步一边慢吞吞地擦头发,一边双眼藏在毛巾下用视线偷偷看他, 他立刻注意到了绫辻手里拿着的是《小王子》,而除此之外,书架上更多的是偏向侦探小说类的书,房间内就和绫辻本人那样看不出太多的讯息。 而那个他总是抱在怀里的见崎鸣正以一种很舒服地姿势摆在桌子上。 他的视线再次落到了小王子的封面上, 是儿童趣味的铅笔画,在绿意绵延的草地上, 金发的小王子戴着红围巾,和狐狸的一样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而地平线上太阳正在升起,他们一起等待星球上的某次日出。 他想说话,但乱步记得绫辻在带他回来的约法三章有一点就是:少问问题。 所以他想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得出答案。 然而,乱步还没看多久,绫辻把书放了下来:有什么想问的。 这可是你主动说的,所以这不算我在问问题我叫江户川乱步。乱步立刻把推理抛到了脑后,有些闷闷不乐地说道,你调查我和我主动说出自己的名字是不一样的,你叫什么?不会连这个都对乱步大人吝啬吧。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叫我什么都可以。 这不一样。乱步不会被他带歪,我就要知道。 鹿谷门实。绫辻道,重新把书拿了起来,用书封面上小王子的背影挡住自己的脸,隔绝了乱步过于专注的视线,手指翻动书页,收拾好了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你太累了,明天你想做什么都行。 在近谷康.生身上发生了什么?乱步问道,他才不管那么多,就是你想给我看的东西。 闻言,绫辻的声音顿了顿:你没有看到? 横滨是一座现代化的大都市,就连便利店内都装着电视机,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收看新闻,就能在无意间得到想要传递的讯息,在跑开武装侦探社之后,乱步在街上胡乱游荡,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看到了才对。 都是因为等你。 绫辻轻描淡写道:近谷康.生过马路的时候出现了一点意外事故,我以为你会看到报道。 事实却并非他描述的这样风轻云淡,据说近谷康.生被车撞飞的时候还没有死去,而且在下班的高速车流中被另外一辆车刮住拖拽了几百米,整个人的半边身体被地面蹭的血腥模糊,留下了很长的一条血印。 但这还不是结束,更加噩梦的事情发生了,无数车主都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车道上有一个苟延残喘的人一样,集体梦游般从犯人的身体上一辆辆碾压而过,最后警察赶到的时候,地面上只剩下一点人体组织的碎末。 更加详细地发生了什么,绫辻没有刻意去了解,事情并非刻意如此猎奇,而是要怪近谷康.生的命太硬了。 第一次他没有死去,于是【意外死亡】只能接连发生,堪称凌迟一般地审判他的罪行。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近谷康.生是个连环杀人犯凶手,绫辻找到了不止一份的受害者的信息,所以他将每一份资料都看了一遍,注视着可怜的受害者的尸体照片,心底一片冰冷寒意。 乱步凝视了他一会儿,好像可以一眼剖开他话里的真实含义。 而绫辻只是回视他,眼底一片漠然,仿佛有微凉的月色和雨水一起照进了他的眼中。 我以前在警官学校长大,我的家人都是政府高官。片刻后,乱步说道,我学到的,以及社长教我的东西,和你的完全不一样,但是乱步大人该怎么评价自己现在的心情 旁观一切的黑泥有些紧张了:【他在说什么?该不会】 乱步这段话里的意思让人很难猜测,就好像有什么转折在等着他们。 然而,就在下一刻,乱步蓦地笑了起来,眼眸变成了两弯月牙,自言自语道:好像很不错,艾琳是在帮我声张正义吧?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就感觉不舒服不,换句话说,原来跨过规则是这样的感觉,我非常喜欢 他翠绿色眼珠神色闪了闪。 就好像在警官学校被退学之前,他没有遮掩地指出了舍监的龌龊事,瞥见那个男人因为震惊而扭曲的表情,乱步感到了久违的想要捧腹大笑的冲动,这是一件让他的负面情绪消失、收获快乐的事情。 乱步知道在警官学校想要顺利毕业就必须严格服从上下级的规定,他不能让父母失望,可是尽管这样,他还是对权威发起了挑战,在学校这个小社会里无视了规则,说出了他真正想要说的话。 可是来到横滨之后,他却逐渐失去了这种勇气,他的心脏在无助地紧缩。而现在,有个人告诉乱步,他可以让他毫无负担地做一个侦探,不用考虑那些人类之间的纠葛麻烦。 是鹿谷向他伸出了手。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问。 推理。 我就知道你也是侦探,乱步兴奋道,还是很厉害的对手! 随后,他的声音顿了顿,认真地看着他说: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想让我为你做事,如果是别人乱步大人早就转身走了,可我就像是你对我感兴趣那样,也对你感兴趣,所以 绫辻耐心地听他说,把手里的小王子重新放在了膝盖上,微微侧目。 他从不会轻视对方,因为正如他之前说的那样,乱步是一个拥有罕见而惊人天赋的少年。他的聪明让他显得很直率,有时却有一些不谙世事,如果想让乱步快乐,就需要适时却不过分地迁就他。 乱步的视线移到了书上:我看过那本书。就像书里写的那样,世界有上万个小男孩,也有上万只狐狸,对狐狸来说,任何一个小男孩都是普通的,但如果狐狸接受了驯养,那么他们就会变成彼此的独一无二。 狐狸不需要小王子,而小王子也不需要狐狸,可是如果他们想要一起玩的话,就必须接受这个过程。 驯养就是建立羁绊的事情。乱步注视着他,突然伸出食指,比出了一,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因为乱步大人有自信就算世界上有一千个侦探,我也是最特殊的那个,其他人可以忘记约定,唯独你不可以。 乱步是一个很挑剔的人,他不会给别人第二次犯错的机会。 而如果这次他找错了人的话,他却不会像小王子里的狐狸那样等待他去找那朵骄纵的玫瑰,而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听清楚了吗?我的艾琳? 黑泥的声音响起:【恭喜你,限时任务完成了,绫辻,你现在的剧情偏移度是41%。】 虽然绫辻对这个结局并不感到意外,可乱步关于小王子的这段话却让他有些发怔。 好了,乱步大人就当你同意了。乱步满意地把手收回去,说道,我想要你给我擦头发,我不想动手。 现在就开始使唤起人了,乱步才没有怕生的时候,更别说他心底觉得鹿谷和他很亲近,他们的关系和任何人都不同。 绫辻看了他一会儿,像是在斟酌,片刻后,他妥协地把膝盖上的书拿起来放在桌子上,朝着坐在床上的乱步走了过去,接过了他递来的毛巾,开始帮他轻柔地擦拭着头发。 乱步就像一只黑猫团子一样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然后直直地伸出手抱住绫辻的腰。 后者推了他几下,却根本没有推开,他就像被不干胶黏在了绫辻的身上,一边享受服务,一边蹭脸说道:虽然我愿意帮你,但是我偶尔也会回侦探社帮忙,社长帮了我很多,我不能就这么干脆利落地离开。 随便你。想让乱步和过去直接斩断联系是不可能的,除非绫辻能够在福泽谕吉之前认识他。 但这并不代表什么,绫辻很清楚一旦乱步加入了港黑,事情就已经成了定局。 鹿谷,你就是港黑的新任首领。 嗯。 乱步大人这么厉害,肯定会是最年轻的干部吧? 但就在乱步的话音刚落下的时候,绫辻敏锐地听到了他身后的窗户传来了细微地咔嚓的声音,他清楚地记得自己锁上了窗户才对,而这样的动静不会逃过他的耳朵,他立刻转过头看向了身后。 吱呀一声,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身着黑色长外套的身影从暴雨中翻了进来,落在了绫辻的房间内,闪电刚好照出了对方的纤细瘦削的身形,以及他那双湿透的黑发下鸢色的眼眸。 惊喜。太宰治慢吞吞地爬起来,开心地说道,鹿谷,该不会被我吓到了吧? 在绫辻离开之后,他本来打算去尝试跳楼自杀的,但是没想到刚爬到了港黑大厦楼顶就下起了暴雨,这让他感觉很扫兴,但一想到绫辻可能被暴雨淋成狼狈的模样的可能性,太宰治就突然有些跃跃欲试。 所以他来找绫辻玩了,要是撞到了那副画面的话,他一定要好好嘲笑对方。 然而,等他撇开了遮挡住视线的发丝看向了身前的时候,乱步也在眯起眼睛打量他,眼底的敌意很明显。 太宰治: 哦 猫吗?这就是绫辻走之前说的话的意思? 太宰治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了,就像被人闯进了私人领地一样,他的视线始终盯着乱步,而后者也相当不客气地给予回视。 但这沉默并没有机会蔓延更久,在门外有人朝着房间走过来,是兰堂的脚步声,他隔着一扇门,有些迟疑道:鹿谷你有空吗?有人指明要找你,说是有件东西要亲手交给你。 是谁? 一个陌生的小孩。兰堂有些不安道,是你认识的人吗? 这道声音打破了房间内原本凝滞的空气,绫辻瞬间放弃去观察太宰治和乱步两人之间奇怪的气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他皱眉冷声回道:等着,我现在就下去。 你别和他说话。他叮嘱道,注意安全。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兰堂立刻回答:我知道。 有人专门要找他?这件事透露出了不寻常的气息,绫辻将手里的毛巾放回了乱步怀里,拉开了他抱着自己的手,对着太宰治说道:你们就待在上面,不要随便下来。 说罢,没有等待两人的应答,绫辻就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将门一把拉开,他迅速穿过了走廊,快步顺着楼梯下到了客厅中,踏着楼梯木板发出吱呀的声音,一眼就瞥见了兰堂的背影。 兰堂正靠在扶手边,看到他下来了,立刻迎了上去:鹿谷,那是个普通孩子,但他的情绪很不对。 他可以确定对方没有任何异能力,兰堂在这方面有着惊人的直觉,他不会故意误导绫辻。 我知道了。 绫辻没有停留地越过他,朝着庄园客厅的门口走去,一把拉开了门,在暴雨交杂着闪电中,这道在天幕劈开的蓝紫色光线照亮了一张写满恐惧而苍白失血的稚嫩面孔。 你、你,你是绫辻行人吗?男孩磕磕绊绊地说,极度害怕,牙齿上下打颤发出响动。 居然说的是本名绫辻的猩红色眼眸暗了暗,眼底一片冰冷。 到底是谁会知道他在这里? 首先排除异能特务科的人,他们还没那么聪明,而森鸥外就更不可能了,他最近都在绕着他走。其他人做不出来让一个普通小男孩这么害怕的事情,这一定是一个认识绫辻的罪犯。 我是你要找的人。他回答,直觉告诉他有什么细节被忽略了,要给我什么。 闻言,男孩从自己的外套里拿出了一封信,双手递给了他:这,这是一个人让我交给你的,你一定要看内容。 是谁?绫辻虽然接过了,但视线却没有从对方的身上移开。 他在观察他,就像凝视着放出瘟疫的潘多拉魔盒,而庄园灯光没有照到的黑暗背景,就如同深渊一般。 我不知道男孩带着濒临崩溃的颤音,绝望至极地哭喊道,我真的不知道,是他,都是他让我过来的 绫辻的声音很冷静:说一下他的外貌特征。 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不要逼我,呜呜呜我不想死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绫辻脸色一变,突然意识到他到底遗漏了什么。 他立刻转身将跟在身后的兰堂扑倒在地上,几乎就在同时,在他身后传来了噗嗤的声音,仿佛用勺子搅动番茄酱的沉闷响动,站在门口的小男孩瞬间爆裂开来,血肉全都溅在了绫辻的背上。 兰堂被吓了一跳:绫辻,你没有事吧?! 没有。他放开兰堂,面若冰霜地站了起来。 庄园的门上呈现出溅射状的血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的味道。 虽然是人肉炸.弹,却展现出了残忍的温柔,在炸裂开的瞬间力道变小,成为了一朵在绫辻面前绽放的血肉之花,仿佛是故意在他的面前哗众取宠,只为了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却没有任何伤害到绫辻的意思。 居然敢当着他的面玩弄人命 恶心至极的家伙,绫辻冷冷地想,他用手背擦去了溅到脸颊边的一点血。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手里的信封上,透过薄薄的纸张,他可以看到一封折起的信和一张照片的形状。 而信封外壳上用剪碎的陈旧报纸拼成了一行简短的话。 给我的犯罪宿敌,作恶灵感,世上最可爱的侦探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粉丝后援团团长京极夏彦出现。 看到评论区有小天使不认识他,其实后面文章会当做第一次出场的人物介绍的,完全不会影响阅读,但是既然大家想知道,就简略的说一下京极夏彦2333 外号妖术师,异能力【凭物落】,即从上方召唤魍魉攻击对手的能力,对手会因为落下的怪物(随机)陷入对应的精神异常状态,因此可以操控别人无意识犯罪。 是外传绫辻侦探的宿敌!很痴汉!!曾经在绫辻睡着的时候潜进房间里就为了看他的睡颜!!! 第23章 兰堂看到绫辻看着信封, 迟迟没有动手,于是凑了过来想要看清楚上面写了什么,但绫辻瞥了他一眼, 迅速把信封翻了一个面,居然采用的是这个世纪早就被人们淘汰的蜡封戳来封住信口, 有一股十足的复古气息。 他顿了顿, 从口袋里拿出小刀转了一圈,顺着边缘将它几下拆开, 然后将小刀收了起来。 绫辻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兰堂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拿出来的小刀, 这让他对绫辻的近身自保能力有了新的认识,起码以他的眼力都没有看出他最后把小刀放在了身上的哪个位置。 而没有注意到兰堂微妙的眼神,绫辻拿出了信封里白纸和那张照片。 几乎是一看到内容的瞬间, 他就极其少见地感到了一丝心烦意乱,因为信的内容依旧是用报纸上剪下来的文字拼接起来的,工整地剪切边缘看不出任何来信人的个人讯息, 而照片就夹在对折起来的信里。 绫辻选择先看信,一般来说, 一封信中蕴含的内容要比照片更加丰富。 对方的语气很亲昵, 这是他扫过了第一行字就发现的事情,这让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信纸并不长,绫辻不过用了十几秒钟的时间就已经浏览完毕。 【绫辻侦探,作为一个花圃外注视你、等待你长大的罪人,我很高兴你决定离开异能特务科。 你成长的速度比我想的还要快, 真让你的园丁感到万分惊喜,现在或许快到收获的季节了。还记得我们玩的那场游戏吗?可以继续了, 毕竟我已经无法再按捺对你的期待之情。 杀掉我,否则我就会杀掉你。】 上面写了什么?兰堂忧心忡忡地问道,是什么挑战信吗? 和魏尔伦无关,不需要担心。绫辻冷淡地说道,凝视着手里的信纸,是我的私事而已。 从这一封简短信的内容可以得出结论,这是一个和他很熟悉,或者说,单方面对他很熟悉的罪犯,绫辻在脑海里迅速回忆了一遍这些年他处理过的案件,却根本找不出来和他接触过的犯人有谁还活着。 【意外死亡】是以扭曲现实来实现的特级异能力,绫辻很确定在他侦破案件的过程中没有任何一个漏网之鱼,他接手的罪犯全都以各种方式意外死去,但对方却知道他的本名,清楚他来自异能特务科,甚至还说他们玩过一场游戏。 想到这里,绫辻把视线移到了照片上,只一眼就顿住了。 这不是被人拍摄后打印出来的相片,而依旧是从泛黄,显然有了些年月的报纸上剪下来的插图,是一场犯罪现场的照片,凌乱摆设的黄色号码牌,围在客厅外的警戒线,正在交涉的警方以及不起眼的角落里,被不经意间摄入的衣角。 这衣角正是属于绫辻的装束,他只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曾经参与过的痕迹。 与此同时,因为绫辻的记忆力很好,所以在电光石火间,他立刻想起了这到底是哪一起案件。 竟然是他第一次为异能特务科破案,前往东京和青之王权者宗像礼司的那次连环杀人魔案件,这也是绫辻唯一一次出外勤,被推理找出的犯人精神恍惚地跪在原地,处于一种无意识梦游的状态。 绫辻可以确定这一连环杀人案件是他犯下的,可是为什么?动机是什么?尽管杀人犯们中不乏有一些毫无理由,想杀就杀的精神变态,可是他确定在他眼前的这位男人却根本不属于这一类。 而回应他冷酷的逼问的是犯人茫然四顾的表情,对方好像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他能记得自己杀人的全过程,但是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了。 就像有人在背后操控了他,让他无意识犯下罪行一样。 绫辻察觉到了案件后隐约异常气息,他拒绝就这么草草的结案回去,青王宗像礼司虽然很疑惑,但也允许他在东京的地盘上查案,但异能特务科反倒震慑于他的异能力和不可控性,不再允许他单独出行。 时隔多年,绫辻依旧记得那股虽然找到了真凶却心存异样的感觉。 而这一封信正是印证了这个想法,当年的案件确实存在疑团。 想到了什么,绫辻眯起眼睛,蓦地把信纸重新展开看了一眼,而这一次,他迅速理解了信件中透露出的意思。 园丁,正好对应了绫辻被.监.禁这件事,如果这次案件是刻意的话,那么送来这封信的人就是当年的罪魁祸首,他居然厚颜无耻地将自己比喻为绫辻的园丁,未免自信过头了。 绫辻注视着这两件线索,兰堂有些不安地忍受这一刻绵长的寂静,但他不敢出声打断绫辻的沉思,这个被冠为特A级杀人侦探名号的少年在无意识中散发出极其可怕的气场,他能感觉到绫辻第一次被激怒了。 而绫辻是一个喜欢操控一切的人,这代表着任何居高临下地试图控制他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兰堂,你去睡觉吧。他说道,直接将还沾着血肉的门关上了,将雨声和雷声一起隔绝在了门外,世界重新归于平静,我要一个人想一下。 但是 快点去。 虽然兰堂本人很想陪在绫辻身边,因为这个情景不管怎么看都不可能让他单独一个人来处理,可是绫辻的态度非常强硬,而且有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冰冰的气息,让兰堂在欲言又止之后,只好离开了。 在这之后,绫辻在原地静止了几秒钟,随后抖了抖信封,从里面落下了几篇干枯的樱花花瓣,难怪信纸和照片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藏在幕后的这家伙居然透露出一种残忍而优雅的美学气息。 樱花飘到了血泊里,仿佛重新被染色娇艳地活了过来,成了血色的风景。 黑泥的声音很震惊:【居然触发了剧情偏移】 它在绫辻身边惊疑不定地飘动了几步,随后把任务的信息念了出来: 【长期任务:??? 奖励:剧情偏移度20%】 居然高达20%,从这里可以看出,这个很聪明的神秘人是会和他产生诸多纠葛的角色,绫辻一定和他有一些渊源。 是他在我的第一起案件中做了手脚。 绫辻得出结论,将手里的信纸厌恶地揉成一团。 黑泥发现绫辻在说完这话之后就没了反应,好像在冷静地思考,于是好奇地问道:【之前听到有剧情触发,你都会象征性地做出反应的,为什么现在没有说话?既然他当初能瞒过你,说明自身水平很不错,你要让他成为你的帮手吗?】 不外乎它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因为绫辻在这之前改变剧情偏移度都是以自己为中心,让那些原本属于其他势力的人为他办事,黑泥当然会以为绫辻这次的做法没有改变。 谁说我会放任这种人成为我的帮手了。绫辻冷冷道,怎么可以有这么好的事。 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挑,像是这种在他雷区上反复践踏,试图愚弄操控他的人,绫辻一秒钟都不会忍下去,更别提对方是以一种仿佛和他很熟稔的语气说这样的话,哪来的这么自来熟。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绫辻的话让黑泥有些意外了。 看看这个剧情偏移度,想必这个烦人的家伙会跟着我很久吧。绫辻表情漠然道,虽然你说过要改变剧情偏移,譬如一个侦探社的小男孩加入了黑手党,可是你似乎没有说到另外更加省事的一点。 【】它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就是让他们在遇到我之后,不再存在这个世界上,人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剧情线,想必是最优的解决办法吧。它的宿主声线冷酷道,就像一个非人类,其实我早就想过这个,但是我没有这样做,我说的对吗? 黑泥感到有一些恐惧:【绫辻,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经常想让我干坏事吗。绫辻语气平淡道,他瞥了它一眼,眼神里有一丝嘲笑的意思,这不是两全其美么,还是说这对你有什么影响? 它就不该和绫辻玩什么陷阱,因为在他面前,任何谎言都会被轻易看穿。 黑泥有些支支吾吾,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它不想让绫辻直接杀掉所有偏移度目标的态度很明显,可是它很清楚它的宿主的性格,一旦决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你想做什么】 我会把这家伙找出来杀掉。绫辻冷漠道,他猩红色的眼眸和地板上的血泊照应,哪怕是黑泥都不由在空中颤抖了起来,希望他藏好一点吧,这次可没有那么简单了。 既然是玩游戏,绫辻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输家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在绫辻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迟疑的声音:鹿谷?发生什么了? 闻言,他转过身,正好看到中也从楼梯上走下来,他可能是口渴了想出房间倒一杯水吧,但没想到绫辻正站在门口,而当他回身的时候暴露了原本身前遮挡的视野,因此中也立刻看到了令他震惊的画面。 这是什么,血吗? 他快步朝绫辻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他,想检查他有没有受伤,但绫辻把他的手撇开了: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啊。中也有些烦躁道,他最讨厌装作若无其事的人了,眼前的狼狈景象绝对不像绫辻说的那样简单,楼上隔音太好了,我居然没有听到动静,是有人想要伤害你吗?这也太猖狂了吧!兰堂知道吗?! 随后中也伸出手,用自己的袖子仔细擦干净绫辻脸颊上的血,发现不是他本人的血后,不由松了一口气,眼神落到了那团血肉上,露出了嫌恶的表情:所以是有疯子绑上炸.弹来找你? 那孩子是无辜的。绫辻抓住了中也的手腕,把它从自己的脸颊上拿了下来。 你是说 是有人逼迫他来的。他面无表情道,很大可能是擂钵街的孩子。 绫辻迟早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这句话让中也变得更加愤怒了,他把绫辻推到自己身后,表现出了一股保护者的气势: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真是变态。鹿谷,我知道你很敏锐,但是下次遇到这种不正常的事情告诉我一声,不然谁知道你下次会不会真的受伤。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看着他的背影,绫辻有些出神,心底感觉有一丝微妙: 黑泥吐槽:【如果中也知道你一眼就能扭断敌人的脖子,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 我答应了兰堂要保护你的。中也瞥了他一眼,有些别扭地说道,我不是一个喜欢撒谎的人,从来说到做到,也不喜欢别人让我违背誓言,所以你能配合我就再好不过了。 既然他下定决心要做绫辻的骑士,那么就不该把他置于险境中,这是守护者的基本素养。 我记得中也说过,我作为港黑首领不需要保护。 那是之前。中也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爽地说道,你能不能就直接说好的,而不是来讽刺我? 绫辻顿了顿:兰堂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他现在开始有一点疑惑了,自己在兰堂心目中到底是什么形象,才能让中也对他产生不该有的强烈责任感。 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他。中也有些心虚地咳嗽一声,移开了目光说道,今晚还会发生奇怪的事情吗? 你是指什么,是指太宰治撬开我的窗户翻进来,大概率正在和乱步吵架这件事吗。 中也下意识回答,又迅速反应过来:哦嗯???你说什么,谁翻进来了?! 啧。那你的房间还能住吗? 大概率不能,你很清楚太宰治的性格。绫辻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顿了顿,然后说道,中也明天记得和我一起去港黑,是时候向大家正式介绍你了,你想学什么方向? 这个中也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希望我在哪方面帮你? 绫辻冷淡道:看你。 中也应该学会自己选择决定未来的道路,而不是继续像在羊里那样被其他人的意愿推着走。 我还没想好,既然这样,那我先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吧,港黑有武斗派吗? 有是有,但却是一个至今没有出现的干部尾崎红叶,据说这个女人可以操控金色夜叉为她战斗,而近身搏斗的技巧也丝毫不因为她的性别而逊色其他男人,正好,绫辻收到的消息是她即将出差回来。 我会给你安排。绫辻道,既然中也已经这么决定了,一个好的首领不会挫败手下的积极性,中也,GSS那边怎么样了? 在收拾了近谷康.生,又维护了小羊之后,港黑已经明晃晃地表现出了对GSS的敌意,而在横滨这片土地上,这不会是第一次组织之间的火拼。 绫辻已经准备动手了,既然港黑想要发展,那么其他组织就必须为它让道。 至于尾崎红叶他能想到办法解决,让她最终投身于自己的阵营。 我已经带人去了,按照你说的话,会在后续和太宰治那个小鬼合作。 见绫辻陷入了沉思,中也看了看楼梯,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念头,他试探性地说:天很晚了,既然鹿谷你没法回自己的房间,那么,你可以到我的房间来睡觉?我的床很大,不会挤到你的。 好。绫辻同意了。 他不想回去见到乱步和太宰治,不然他们肯定能看出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所以他干脆把房间让给这两人好了,他还要换一身衣服,免得被他们进一步揣测出端倪。 闻言,中也的宝石蓝眼眸亮了亮,立刻说道:那就这么决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捡漏王中也。 我决定了,要从明天开始日六,希望我能办到555 因为日六码字时间花的要多一点,所以会把更新时间改到每天凌晨么么哒 感谢在20200526 00:45:55~20200529 08:36: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千鶴秋夜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伊織織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伊織織 4个;38767275 2个;筱汐、薄荷、文迷十连皆R、 浮、冰橙凉、我又回来了、24817881、琪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 140瓶;厄尔人文 92瓶;相思 90瓶;伊織織 80瓶;阿茶 70瓶;*紫苏* 52瓶;酉肆 50瓶;青果 40瓶;神说 39瓶;十里彼岸,十里血河 30瓶;最喜欢小少爷 27瓶;古酒师爷、迷雾、白川鲸、碧落、九十九累 20瓶;岑独、葛葉过于好嗑 19瓶;丶皢不点____ 15瓶;朝云升 14瓶;人间咸鱼 13瓶;18734729045 11瓶;良人、不才、斯塔克家小公主、芋泥、妮小妮、ewer、风飞沙、胭脂蕾丝团的乔伊、三月兔、乖巧懂事鹤球球、自闭咸鱼、墨夜裳、一颗战斗的白菜、钰别、时泽、XI、梦梦不舍、芋头喵、半夏微凉、千漠夜、逝水流月 10瓶;只是行人、薰衣草之恋 9瓶;花葬 8瓶;苏木木呀、存稿君、迟迟暮色 6瓶;为欢几何YY、文以载道吾道不孤、水涧樱、他日我若为青帝、卍团饭?、a、加菲在熬夜、雎洲 5瓶;小甜筒 4瓶;想看小甜文、横滨第一歌姬、想屯屯屯奶茶呀 3瓶;将名白骨祁连成、菁镜鹤、碧玉妆、木鱼鱼、我超凶、坐忘、夕暮、无妄、江暮野、清清明雨上 2瓶;玉珏、雪狐、克莱恩.莫雷蒂、谦渺望舒、Sariel、流醴岁月、万叶千声、水精灵、沈九分er、青苏语、Law、蓝盒子蓝、戈莱、旎旎、白千、解竹、土银王道、三橋墨、夏秋、森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宗像礼司在来横滨之前, 心底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收到了吠舞罗传来的消息,根据氏族十束多多良的说法,新任港黑首领很好相处, 并没有外界说的那样神秘莫测,只是港黑方和他们签署合约的叫做森鸥外的人不是省油的灯, Scepter4需要多一点心眼。 实际上, 宗像礼司听过森鸥外的名字,在他们小组讨论的时候就提到过这个男人。 Scepter4内部一致认为森鸥外会是新任首领, 只是最后却凭空冒出来了一个少年,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为了首领, 宗像礼司听说横滨那边的首领继任仪式都已经举行了。 虽然他们在东京本该互不干涉,但横滨这片城市已经因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而成为了全日本的焦点,宗像礼司身为组织Scepter4的室长, 东京市第四王权者青王,自然会把目光多停留在横滨上。 横滨本土是以大小组织派阀混乱出名,但当地龙头港口黑手党却是能够震慑众多法外分子的庞然大物, 尽管让黑手党维护当地治安听起来有些奇怪,但事实正是如此横滨目前是一座以暴制暴的城市。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和下属一起前往横滨面会港黑首领。 因为不出意外的话, 在港黑内部稳定下来之后, 港黑第一时刻就会出手剿灭最近很狂妄的GSS等组织,而宗像礼司有另一个原因, 那就是去看港黑是否需要他们介入帮助。 Scepter4不希望港黑在其他组织的反扑下轰然倒塌,那会引起比地震更加可怕的连环效应,会让横滨的局势更加紧绷。 你在担心什么?在他的左手边,下属伏见猿比古的表情有些无聊, 他就像是开了待机模式一样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就算是这样,他的手指还是懒懒地搭在腰间的刀柄上, 摆出了戒备的状态,从五官来看,这是一个乍看非常清隽的青年,但从他的肢体语言可以透露出一股接近于小混混的痞气。 以这样散漫的方式和上级说话是不被允许的,可他偏偏这么做了,可见青王对他的纵容。 而这次Scepter4也只有他们两人来了,副室长淡岛世理留在东京以应对突发事件。 闻言,宗像礼司看了他一眼,斟酌后说道:我想,这次出行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为什么?伏见睁开了眼睛,啧了一声,是因为那个新任港黑首领吗? 可以这么说。 Scepter4有政府的情报网,他们将对方上位之后的一切活动事无遗漏都报告给了宗像礼司,不知道为什么,他从这简单干脆到堪称直接切开最弱的一点的高效应对方法中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层层推进的手法 可是让宗像礼司去想到底是哪里熟悉,却根本抓不住端倪,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模糊的形象,但也只是停留了不到一秒时间而已,这让他不由锁紧了眉,试图重新把记忆挖掘出来。 但他失败了。 我听说那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孩罢了。而伏见充分表明了他的冷淡和满不在乎,你确定自己不是在杞人忧天? 希望是这样。尽管这么说,宗像礼司脸上的忧虑却还是没有散去。 伏见瞥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干脆重新闭上了眼睛,侧身用背对着隔壁座位的宗像礼司,清空自己脑海中杂乱的想法。 听说赤王的组织吠舞罗现在也在横滨,不知道那个家伙有没有来 绫辻在早上七点准时醒来,而在他身边的中也还在睡觉,他翻身下床,直接打开中也的衣柜挑了一套衣服换上,虽然不是很合身,但看上去也并不算特别违和,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兰堂正轻手轻脚地在走廊上拿着笔刷在墙壁上画着。 注意到来自身后的视线,兰堂转过身,看到绫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你在干什么。绫辻问道。 兰堂脚边还摆着一通颜料,袖子被高高挽起到手肘的位置,白衬衫沾上了一点油漆。 我听到绫辻的问题,他的手瞬间松开,笔刷掉进了油漆桶里,发出了噗嗤地闷响,在地上溅开了几道印记。 艺术创作吗。见他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绫辻想了想,评价道,挺好看的。 得到了他的肯定,兰堂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有些开心地对他笑了笑。 我今天起得很早,找人收拾了门口。突然想起你之前不是说了如果不满意书,就自己写么,而且我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梦见了一首诗,觉得它如果出现在走廊上的话会很美,所以就想着试试了 能把花体的法文写成画作,可见兰堂在艺术方面确实有天赋,在此之前,实在是被异能力给埋没了,绫辻读了开头的几句,心想说不定兰堂最后真的能成一个很优秀的诗人。 不过兰堂似乎注意到了有什么不同,目光在中也房间的门口和绫辻的房间之间切换,有些纠结道,你怎么会从中也的房间出来,而且还穿的是他的衣服? 就像绫辻的衣服都是魏尔伦准备的一样,兰堂给中也采购了一大堆衣服,还把自己的帽子送给了中也作为加入港黑的礼物,所以他能够认出绫辻穿的是谁的。 之前衣服弄脏了。乍听一下没有问题,可是总感觉哪里有些奇怪。 弄脏了也不能解释为什么他会穿着中也的衣服吧。 哦兰堂迟疑道。 既然你醒了,我去准备早饭吧。 说罢,兰堂就要急匆匆地去洗水果倒牛奶了,那其实根本就不能算作是做饭。 绫辻一抬手就拦住了他,挡住了他的去路:你继续,我来准备。 他伸出手把兰堂往后推了推,然后按着他的肩膀转了个身,让他背过身远离了厨房的方向。 你来准备?闻言,兰堂的表情变得很奇怪,有些懵,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确定吗? 好像如果让绫辻在准备早饭就会把整个庄园炸上天,让他们这群人不得不合葬一样。但也不能怪兰堂这么想,因为绫辻看上去就根本不是会做饭的类型,虽说经历坎坷,可是却依旧有种被称为高贵的气质。 但绫辻不想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他只是转身走向了厨房。用脑子想想就知道,既然他和魏尔伦同居的时候没有把自己饿死,加上绫辻本身做任何事情都会做好的性格,就说明绫辻在做饭这方面不会差到哪里去。 等他把早餐摆在了桌子上有一会儿的时候,乱步和太宰治才一前一后地从楼梯上下来。 乱步的表情和昨晚没什么变化,只是小小的打了一个喷嚏,头发到处支棱,一看就是昨天没有好好吹头发,显得有些萎靡不振,而太宰治的状态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人眼底都浮现出了淡青色的黑眼圈。 而兰堂坐在桌子上,都被他看到的丰盛早饭震惊了,他的视线在早餐和绫辻身上转来转去,表情带上了一丝茫然。 这是真实存在的吗,而且卖相居然还不错 他久久不能言,只是用虔诚的眼光看着盘子里居然还摆了盘的煎蛋培根,绫辻甚至切了胡萝卜的小碎块点缀,整体呈现出一股亮色,让人一大早起来的心情都不由自主变好了。 这是奇迹吗,鹿谷,其实你也有艺术天赋吧。兰堂双眼放光,真诚道。 绫辻。 有这么夸张吗,做个饭而已,难道其他人不会做饭吗。 黑泥飘在他身边,见到他的表情,忍不住吐槽道:【你又没有常识了,光是想想就知道,这群人怎么可能会做饭啊?!不把自己饿死都不错了吧。】 是吗,原来会做饭的他才是异类啊难怪魏尔伦每次吃他做得饭之后态度都会变好一点,绫辻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一原因,之前他还在疑惑为什么魏尔伦对他的好感度上升的这么快,现在看来也有了理由。 和你住在一起真幸福。兰堂继续道。 绫辻:我知道了,这之后我都会做的。 刚好听到这句话,太宰治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他想要乘机坐到绫辻身边,结果他才把椅子拉开,乱步就看了他一眼,几步来到他身前,直接伸手想要把椅子推回去,而太宰治寸步不让,于是椅子在原地拉扯,一寸寸地左右移动,发出想要让人捂耳朵的尖锐杂音。 这响动让兰堂侧目,有些欲言又止。 鹿谷真过分,居然就把乱步大人和这家伙丢在一起!乱步控诉道,手里的动作没放松,你知道我为了等你,一晚上都没睡觉吗?!要是感冒发烧了的话,鹿谷就要一直照顾我陪着我才可以!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太宰治表面风轻云淡,但实际上使劲想要把椅子拖出来,心底暗暗较劲:说得好像我睡着了一样,你在两点钟的时候睡着了一个小时吧,虽然你喜欢闭着眼睛,我可是看到了,因为我全程都没有睡觉,你瞒不过我的眼睛。 绫辻:你,观察的还挺仔细的啊。 所以我才不会撒谎呢。太宰治得意地说道,瞥了乱步一眼。 你现在就在撒谎,你这个撒谎精,别想瞒过乱步大人的眼睛,乱步整个人都靠到了椅子上,把椅子往里推了一大步,不服气地说道,你六点的时候睡着了十分钟,也好意思说自己没有撒谎,乱步大人发现了。 我连蛞蝓的呼吸都能掌握,你不过是人类而已,你有没有睡着我再清楚不过了。太宰治怼回去,说得好像你真的等了一晚上一样,一个小时和十分钟是不一样的。 绫辻: 绫辻:看来过了一晚上,你们的关系变好了。 这很好,本来他还觉得乱步和太宰治之前第一次见面的态度不对劲,还想过要怎么解决,现在看来彼此已经很熟悉了。 中也揉着眼睛从楼梯上走下来,刚好听到了太宰治关于蛞蝓这句话,瞬间清醒,一脸火大地快步走到了太宰治面前,也没管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的少年,直接大力连着乱步一起把椅子拽了出来,自己干脆利落地坐下了。 孱弱的脑力派两人瞬间无语: 什么,根本毫无反手之力。 昨天睡得怎么样?中也懒得看太宰治的表情,尽管乱步和太宰治还挂在椅子上,有些懊悔道,我应该睡沙发的。 他在凌晨两点的时候醒来过一次,当时房间只开了一盏床头的台灯,在昏暗的幽蓝色光线下,中也想起有人正睡在他的身边,于是翻过身想看看他有没有盖好被子之类的,结果没想到鹿谷并没有睡着,而是看着天花板发呆。 台灯的大半光都照在鹿谷的侧颜上,那一层光晕显得神秘而冷漠,让中也不由愣了愣。 他开口想要问他这么晚在想什么,是才醒来还是根本没睡,但却不知道要不要开口打破室内寂静的环境,因为此刻的鹿谷和白天不一样,充满了一种漠然的距离感,中也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这点,就像裂缝一样横亘在两人之间。 他根本不知道鹿谷的来历和真名,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兰堂告诉他的。 直觉告诉中也,鹿谷已经发现他醒了,也注意到了他毫不遮掩的探究疑惑的目光,但鹿谷只是蓦地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中也,挡住了他落在他脸上的视线,用行动表明了他拒绝的态度。 中也努力往好的方面想,鹿谷这样的反应有可能是不适应和人睡在一起,而不是因为提防他。 不需要,我睡得很好。绫辻淡淡道,借了你的衣服,谢谢。 闻言,中也稍微放了一点心,心情放晴道:这样吗,那就好,至于衣服,没事的,你想拿走都行。 黑泥在他身边嘀咕:【撒谎精不是太宰治,其实是你吧绫辻,我知道你昨天晚上没有睡觉,因为你并不放心中也结果现在说的好像真的把他当成骑士了一样。】 绫辻当然不会理它,哪怕它说的完全正确他不可能就这么信任别人,尽管那个人是忠诚善良的中也。 两人殊不知中也和绫辻的这段对话让乱步和太宰治心情变得有多糟糕。 只有兰堂还一脸状况外地感叹道:怪不得看到鹿谷从中也的房间出来呢,你们感情变好了,我就放心了。 是这样没错,看到荒神越亲近绫辻,兰堂就觉得心底越有保障。 哎,蛞蝓头顶戴的是什么啊,以为帽子可以增高吗?还有choker和这身衣服,啧,果然是小混混。太宰治率先挑刺,发起攻击。 闻言,在中也暴起杀人之前,兰堂率先眯起了眼睛:是我买的,有意见吗? 和在家里两个孩子面前不同,兰堂虽然总是畏寒,神情忧郁,在港黑地位也不高,但太宰治手里掌握着许多资料,他知道兰堂的异能力有多强大,森鸥外都考虑过要在自己成为首领的时候将兰堂收为干部。 绫辻也看了太宰治一眼:我穿的也是中也的衣服,你是在说我吗。 太宰治觉得好委屈: 中也的衣服?乱步复述了一遍。 他把目光落到了乱步身上,看到对方的表情也不是很开心,果然心情是要靠身边的人来烘托的,太宰治瞬间就变得开心了起来,烦恼一扫而空,心情愉悦: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针对中也而已,鹿谷你不要放在心上。 仔细想想,太宰治觉得自己很特别,因为在场的人估计只有他知道绫辻的真名和来历。 兰堂打个问号,但乱步和中也是绝对不知道的,太宰治能够察觉出来他们在信息上存在的差距,毕竟这种事情要讲究先来后到的,太宰治是最先遇到绫辻的人,理应有第一人的待遇。 这么一看,太宰治瞬间不生气了,他只用了几秒钟就把自己哄好了。 绫辻看他一眼:不过你昨天没回家吗,太宰治。 森先生最近在忙着打包资料,收拾行李,根本没空管我啦。太宰治干脆坐在了最近的椅子上,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嘲笑道,他说不定还不希望我回去呢,因为在他眼中,我现在大概是一个小间谍。 他说的是实话,森鸥外这么聪明的人,一定知道太宰治不会和他离开港黑了。 绫辻知道森鸥外正在准备叛逃的计划,他用自己的人形异能力爱丽丝和梦野久作打好关系,因为爱丽丝不怕梦野久作会伤害他,态度放的很开,再加上年龄相仿,她很少见到港黑内部有同龄的小孩子,所以他们迅速成为了好朋友。 绫辻毫不怀疑,到时候只要爱丽丝向梦野久作发出邀请,他就会答应和他们一起离开的。 因为他有考虑到梦野久作的条件,首先他缺少玩伴,森鸥外的爱丽丝可以胜任;其次是不可控的异能力,侦探社社长福泽谕吉就可以解决,因为他的异能力是【人上人不造】,可以帮助他的属下控制异能力强度。 至于这两人怎么协调一起培养梦野久作,那就不在绫辻的考虑范围内了,希望森鸥外能开动一下脑筋,别在他约他出去逛街之前就一命呜呼,这样的话绫辻也会为见崎鸣感到心痛的。 聪明人不常见,而擅长搭配和懂得美学的人更难见,更别说森鸥外答应他的裙子还没送过来。 发现绫辻没有和他说话,乱步有些不开心地看着他,指责道:难怪社长说过一旦得到就不会珍惜,鹿谷,你在昨天之前的态度不是这样的,乱步大人很生气! 早知道就不答应了,这样的话鹿谷绝对会围着他转,他本来看透了这一点,也告诉自己他只是为了解决近谷康.生而寻求帮助而已,可是昨天晚上鹿谷一看他他就忍不住了,一下子就松了口。 唉果然福尔摩斯栽在艾琳手里是有原因的,乱步发愁地想,他现在是切实体会到这点了。 本来他还不能理解书里为什么会这么写,毕竟福尔摩斯是书里的乱步,是和他一样的第一侦探,不应该存在那么一个游离于犯罪边缘的克星,他专门去问过社长,社长却说是因为他的阅历太少,以后就明白了。 现在乱步却希望自己不明白了。 但如果鹿谷不给他一个解释的话,乱步肯定会觉得不平衡的。 看看桌子上的早饭。绫辻道。 大家都有一份。乱步把脸撇过去,却用余光偷看他说道,你是指的哪个? 坐在我对面。绫辻看向了桌子另外一端,淡淡道,你难道不想吃饭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我吗?可是我很想。 乱步: 闻言,黑泥在绫辻身边啧啧出声:【太会了,绫辻你简直是太会了。】 他似乎能够明白为什么之前策划逃跑的时候,绫辻直接找外面一位巡逻的异能特务科特工问时间,并且笃定对方会回答了,因为绫辻的情商不能说低,反而是很高,他很清楚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只是绫辻大部分时候觉得没必要委婉而已,所以才会毒舌攻击,显得非常不近人情。 被他这么一说,乱步瞬间一扫阴云,终于开开心心地松开了中也椅子的靠背,跑到了桌子对面拉开坐好,果然一抬头就能看到绫辻正坐在他对面用餐,而且他低头把视线放在早餐上的时候,发现他的和其他人的不一样。 准确来说,每个人都不一样,但只有他的早饭用煎蛋培根和胡萝卜摆出了猫爪的形状,显然是特地准备的,乱步立刻就不生气了,他有些几分挑衅有几分得意地看了一眼太宰治和中也。 中也: 太宰治酸了:这是鹿谷你自己做的早饭吗? 是的,而且是第一次在家里做饭。兰堂瞬间抢答,他就像自家孩子领回了奖状一样,要给每个人炫耀一番,是因为我才顺便给你们做的,怎么样?卖相不错吧。 所有人。 然而片刻后,太宰治宛如杠精转世,意味深长道:这么多天了,原来鹿谷才在这里第一次做饭吗?他之前是为谁练习的呢? 说完之后,太宰治自己的心情也跌入了低谷。 兰堂瞬间联想到了魏尔伦,因为绫辻最开始学习做饭就是为了他们两人不饿死,于是他嘴角的弧度瞬间扯平,脸上的笑意迅速褪去了,被迫加入了不开心俱乐部,而看到在场的人都陷入自闭情绪的太宰治终于满意了。 没错,他不开心,其他人必须陪着他不快乐,太宰治就是这么一个坏孩子。 终于,在横滨这座下过雨的城市清晨,庄园里多了四个闷闷不乐的人。 目睹全程的绫辻: 黑泥完全不嫌事大的感叹:【绫辻,你真是一个罪恶的人啊。】 分明纯粹是太宰治这个捣乱鬼惹的事。 你们今天都不能去港黑大厦,尤其是你,太宰治,听话一点,和中也去把GSS给解决了。绫辻放下了刀叉,冷淡地说出了可怕的话,仿佛剿灭一个组织不是什么大事,兰堂可以和我来,青王宗像礼司会在今天见我。 他已经做好和政府的人见面的准备了,不需要像坂口安吾设想的那样提心吊胆生怕暴露自己的身份,绫辻会在宗像礼司面前以真面目示人,因为他在彻夜思考后确定一点:青之王宗像礼司是值得他付出信任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天,我做到了! PS:绫辻是真的会做饭,这一点不是私设。 啊,世界上怎么会有将毒舌、聪明、娃控、爱整洁和会做饭集结一体的高情商侦探呢。 放一个朋友的综漫文,感兴趣的可以康康~ 《本丸崽崽祸祸横滨》by梦野间 简介: 付丧神们养了一只长生种幼崽。 幼崽活泼可爱、机灵乖巧又有点小调皮。简直是人间至宝,结果他们精心宠爱大的小白菜,居然有人想拱? 付丧神们:全员拔刀 竹马宰:我没有,让他走! 竹马乱:才没有,最讨厌! 竹马中:不是我,我没做。 史莱姆:别看我,我无性。 一众被迫害人士开口否认,并指向另一边,付丧神们看过去。 嗯? 前面那个说着今晚月色真美,主动对人发出邀请的,不就是他们的小白菜???! 芯子黑的五光十色的千岁琉:最喜欢人类啦~~~ 第25章 宗像礼司一进入港黑大厦, 就被港黑的下属们请到了休息室等候。 那个叫做大佐的港黑干部道:首领马上就来。 他的日文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不能说是有异国的口音,只是似乎和宗像礼司印象中的有些细微的不同, 但在他有机会观察之前,大佐就已经毫不回头地退了出去。 简单地打量了一下港黑休息室的布置, 宗像礼司得出结论:起码港黑的经济状况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的捉襟见肘。 想到这里, 他稍微放了一点心。 于是宗像礼司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而伏见没有他这样刻板, 他站在窗户的位置拨开一点窗帘, 往下眯着眼俯视横滨这座城市, 港黑大厦是横滨本地最高的一栋建筑,是堪称地标一样的存在,以至于他们在开车进入横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你发现了什么?宗像礼司问道, 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这位新任首领看起来比先代首领胆子大一些。伏见懒洋洋地评价道,他的目光依旧落在楼下,手指扣在腰间的长剑上, 上次我和你来的时候被搜查了武器,但这次却没有。 这倒是真的, 看来新任首领本身就是一个强大的异能者, 否则不可能和王权者有共处一室的勇气。 伏见倒是希望任务能快点完成,这样他就能腾出时间在横滨瞎逛一下。 我希望你说一下新任首领的想法。宗像礼司道。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伏见啧了一声, 别忘了,我和你一样第一次见他。 你们都是年轻人,我想你们可能会有些共同语言。 伏见心想,他哪里和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有共同语言了, 他毕竟已经是一个成年人,宗像礼司还真是天马行空。 他的目光继续落在楼底, 就像一个猎人在等待自己的猎物,在片刻后,伏见果然看到一辆黑色的豪车停在了楼下,随后在守在门口的一众黑手党中快步走出了几位,车门被打开,一个瘦削挺拔的身影从车里钻了出来。 伏见双眼注视着那道身影,隔着非常远的距离,他只能看到对方身着红斗篷,就像在黑暗地面上开出的一朵血红色的花,随后,对方仿佛若有所察地抬起了眼,竟然和他遥遥地对视了,伏见搭在刀柄上的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一下。 几秒后,伏见率先移开了目光,放下了窗帘。 怎么了?兰堂在绫辻身边问他,他注意到了他突然的动作。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没什么。绫辻收回了目光,虽然他根本看不清楚是谁,但他对别人的视线总是非常敏感,尤其是有些挑衅的那一类,不出意外的话,宗像礼司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重新走起来,身着西装的黑手党们立刻将他簇拥着迎进了大厦里,发出整齐划一的响动。 大佐看了一眼兰堂,随后在绫辻身边附耳道:这几天我按照您的吩咐观察了森鸥外,他确实有向武装侦探社投递了信件,但是那边没有回音,也听您的把关押梦野久作的钥匙送到了他那边了。 我知道了。 随后,绫辻陷入了沉思,按理说森鸥外在他没有来到的时候注定会成为港黑首领,可是他叛逃港黑已成定局,但从绫辻行动开始到快要结束,黑泥都没有告诉他触发相应奖励的偏移度。 这让他试探的一件事情得到了结论。 必须得是本人并不确定,某种程度上非自愿的偏移度才行。 譬如他本人,如果没有黑泥出现并对他许诺,他可能直到成年都不会考虑离开异能特务科,中也同理,在此之前,他恐怕从来没有考虑过要为绫辻效忠,而乱步更明显了,他本该一直待在武装侦探社的。 他们的共通点都是站在人生的岔路上,不知道该选左还是选右。 只有森鸥外是个意外,他比中也和乱步成熟,知道每一条退路,因此没有迷茫期,也从未想过能从绫辻的种种计划中得到什么启迪,因此森鸥外不会产生剧情偏移度,他只是聪明地选择最适合自己的道路而已。 真是成熟的大人,如果不是绫辻的异能力太天克恶人的话,森鸥外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放手的。 想到这里,绫辻面无表情地怼道:其实你给我的不是剧情偏移度,而是拯救迷茫少年攻略度吧。 飘在空中的黑泥磕绊了一下,尤其是注意到了绫辻鄙视的目光:【】 它没有人类的面孔,但如果有的话,它的嘴角一定在抽搐:果然瞒不过你,但是这个评价是怎么回事,突然画风就变得不是很正经了 兰堂疑惑: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绫辻道,他收回了目光,朝兰堂招了招手,让他俯身,然后才靠到他的耳边低声道,兰堂,其实我让你来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 当然可以了。想也不想,兰堂立刻回答,被绫辻感染,他说话也小心翼翼地,是什么? 把大佐引开。绫辻冷冷道,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谈话内容。 虽然大佐对他现在貌似毕恭毕敬,但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他是魏尔伦的接任者的情况下的,虽然他对他没有敌意,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在同一阵营,尤其是等下他要做的事情和魏尔伦有关。 哦兰堂的温柔的眼眸闪了闪。 别担心,绫辻顿了顿,安抚道,你就说我昨天晚上遇到了什么。 让魏尔伦知道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也能封住口,到时候喜欢掌控全局的魏尔伦一定会不满自己的接任者被另外一个罪犯觊觎,这能一箭双雕拖一下两个人的进程,也能让魏尔伦的注意力跑偏。 既然这两个人都喜欢自诩为绫辻的引路人,那么他们两个就互相掐去吧。 虽说绫辻答应了要玩一下游戏,但魏尔伦不能算外来者,他只是使用了道具而已。 兰堂也想到了为什么绫辻会这么做,他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又强行压了下去,随后他立刻直起身,走向了大佐,只见他们说了几句话,大佐脸上闪过了惊疑不定的情绪,多看了绫辻几眼,随后跟着兰堂走远了。 绫辻示意其他下属散开,自己独身一人走进了电梯里,安静地等待楼层上升,来到接待室门口。 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会有一点即将见到熟人近乡情怯的感情,可是当他站在门口拉开门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和平时有多大的不同,反倒感到一阵奇怪的轻松。 门打开了,站在窗户面前的一个陌生青年和绫辻的视线对上了,随后,他又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而绫辻将目光落在了另一处,那个人正背对着他笔直坐在沙发上,哪怕好几年没见也没变过。 莫名有些怀念 绫辻不是因为有机会和对方再见而心情复杂,而是他想起了自己被异能特务科监管的第一年,和现在的他心态完全不同,他立刻认出了宗像礼司,是因为对方没有改变过,但对方未必会想起他,毕竟绫辻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 在几年前他会向申请异能特务科让他留下来查清楚案件,请求他们再给他一点时间,而现在的他会在他们让他走的时候立刻转身离开,哪怕案件只进行到了一半,再也不多说废话做无用功,或者就直接当场解决,不给他们阻止他的时间。 他不确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这无疑可能会导致宗像礼司对他的态度改变。 港黑首领。那个陌生的青年率先道。 宗像礼司。而绫辻却直接叫出了青王的名字,他记得对方说过不需要用王来称呼他,冷淡道,你会亲自来我是没想到的,毕竟以你的性格更可能会派副室长过来。 这句话让宗像礼司有些疑惑,他站起来,终于转身看了过来。 在看到绫辻脸庞的一瞬间,宗像礼司那双藏在眼镜后面漂亮的眼眸闪过了惊讶,错愕的情绪,仿佛有一阵飓风刮过了他的内心,他显然认出了他是谁,并且很清楚绫辻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单从气质来说,绫辻变了很多,和以前年幼一些的时候相比多了许多死气沉沉,而眼珠的颜色也改变了,那一份不自然的人工痕迹让宗像礼司有些诧异,但在他身上唯一不变的是那一份超越年龄的成熟冷静。 他很少见到在这个年龄的人能像绫辻这样,所以光靠这份独特,宗像礼司就立刻认出了他是谁。 你 绫辻安静地等待他想起自己的名字,或者根本就是用对待陌生人的态度来回答他的这句话,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宗像礼司的视线率先落到了他怀里的见崎鸣身上:你怎么开始喜欢这个了? 绫辻道,我以为你会先问我另外一个问题。 闻言,宗像礼司只是看了伏见一眼:我就说 伏见:? 虽然他加入Scepter4算早的了,可是他也不知道宗像礼司和眼前这位新任港黑首领有什么纠葛,所以看他也没用。 难怪是这样,这就说的通了宗像礼司看向绫辻,震惊很快就褪去了,只变成了恍然,我前段时间向异能特务科申请你的协助,但他们却没有批准,我在想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但并不是他猜测的这样,而是绫辻的离开导致异能特务科本身遇到了困难。 你还记得我。 和他合作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怎么可能忘记。宗像礼司注视着他的双眼,根本没法移开视线,不是每个孩子就像你这样有潜力。 其中喜爱的意思很明显,但绫辻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我给你机会了,如果再不问那个问题,我就不会回答了。 过于熟悉直白的说话方式让宗像礼司仿佛回到了那段合作破案的时间,他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你为什么会成为首领?我想异能特务科不会放你涉及这类事,他们找到你了吗? 不难想象异能特务科此时有多焦头烂额,因为他们居然弄丢了绫辻行人。 没有,再给他们的智商一点缓冲的时间。 闻言,伏见看了绫辻一眼。 你的异能力已经可以自己控制了吗?宗像礼司很熟悉他说话的方式。 他的异能力是政府要监管他的主要原因。 控制?绫辻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感到匪夷所思,我的异能力一直都可以自己控制,你很清楚只有我开始推理并做出审判,罪犯才会不可控地死于非命,但如果我放弃推理,罪犯就根本不会有事。 但很可笑的是,异能特务科严格管辖他的推理念头,认为他会无差别杀人,却给他的档案袋上标注着杀人侦探的外号,认为他会带来百分百的死之审判,可归根结底他连推理的自由都没有,算哪门子侦探。 他走到了宗像礼司面前,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在想什么?想要不要告诉异能特务科我在这里? 的确,我在考虑。宗像礼司毕竟是政府的人,也是Scepter4机构的室长,绫辻行人的异能力实在太容易引起恐慌了,就算他很清楚绫辻是什么人,也不得不为社会稳定着想,你想好了说服我的理由了吗? 先不说社会的主要构成,也就是普通人。 有权提出监管方案的那群政府高官,他们手上都有些不干净,并且或多或少在违法的边缘游离过,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真正做到非黑即白的人只存在小孩子的童话书里,他们担心绫辻会夺走他们的生命,就算他根本没这么想过。 哪怕是王权者或者异能者,甚至是魔术师,都不敢保证自己会在【意外死亡】下存活。 排除这些少部分人,宗像礼司毫不怀疑如果让普通人选择,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也会同意绫辻被监管,因为人类总是畏惧如同附骨之疽的死亡,会无意识将恐惧放大,并且不惮以恶意揣度将人性往坏的方向联想。 如果是犯了一点小错呢?哪怕还没开始犯错,他们就会为自己开脱。 人类是喜欢共情的,把自己代入绫辻一方的人会为恶人的死亡拍手称快,但过于杞人忧天的人会把自己代入犯错的一方,就会切实地感受到这份绫辻带来的神的审判一般的恐惧感。 你在想什么,我没想过说服你。绫辻看了他一眼,目光冷漠道,你想说就说吧,我之前瞒着自己的身份不是因为我担心被发现,只是因为想骗一个人过来给我打工而已。 不知道坂口安吾听到这句话会不会感动地哭出来。 如果他知道是我,绝对会跑掉,我不想放弃送货上门而去浪费时间去抓人。 宗像礼司: 而倚在窗户边,原本保持沉默的伏见却蓦地说道:你有什么杀手锏。 作为Scepter4的一员,他很清楚有过合作的异能特务科是一群怎么样的人,他们拥有完全不输给王权者氏族的战斗力,更别提政府有专门的猎犬组织,那是专门针对异能者犯罪的国家机器。 伏见曾经和猎犬的末广铁肠交手过,这个人就像他的名字那样,战斗风格透露出一股杀戮十足的强硬感。 可是眼前这个新任港黑首领? 伏见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但对方看起来实在是太弱不禁风,简直像是会被狼犬拆吃入腹的小红帽。 宗像礼司却在这个时候替绫辻回答了这个问题:我想,就算绫辻你没有异能力,都会是他们的噩梦吧。 那个时候说不定他们还反倒学会了感谢我,不把我叫做警犬了。绫辻嘲笑道,警犬帮了事情之后还会被奖励,我每次做了事情,他们反倒越来越怕我,甚至增加了心理开导时间,如果这是奖励的话也太棒了。 就算是再普通的岗位还知道设立奖金,可见他们无法放弃绫辻带来的利益,却又怕得要死的样子多么可笑。 无法反驳,任何人都知道这样的行为是不合理的,但却不知道该从何评价这种做法,因为绫辻的表现透露出了一段讯息,他并不需要虚假的附和,他很清楚自己遇到了什么,并且清楚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够帮他摆脱。 黑泥:【今天早上的时候,桌子上不还坐着你的骑士和帮手吗?】 它指的是中也和乱步,可是这本该让绫辻放松一点的话,却依旧被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压过去了。 他们争执是因为不想落于下风,但绫辻没有那么真情实感,他是一个理性生物,和兰堂那样的感性一点都沾不上边,他既然能够因为警惕中也而一晚上没睡,也不可能完全把其他人当做自己的救命稻草。 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了,除了在乱步真正生气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其他时候,绫辻都在冷眼旁观一切,他仿佛是一个和热闹格格不入的人,以第三人视角观察着世界,不可能会有人在短暂的时间就走进他的心里。 既然绫辻的成长经历是怪异的,那么他对其他人的好感也当然捉摸不定,绫辻可以很亲近地和别人说话,就像接受他心底其实很厌烦的魏尔伦的额头吻,因此根本不能用常理来衡量他的冷漠。 所以他没有理黑泥,而是给青王和他的氏族两人消化的时间。 但宗像礼司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绫辻的眼眸上,一点担忧浮到了他的眼底。 你的眼睛 绫辻移开了视线,不想谈这个:这个我拒绝回答,我已经回答了你一个问题,现在该你回答我了。 你向异能特务科申请我干什么。 你还记得几年前我们认识的那个连环杀人案件吗?这件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绫辻迟早会知道,宗像礼司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又有人犯案了,而且作案手段和之前完全一样。 模仿犯。绫辻确定他看到当年的真凶死于意外事故。 不,有些作案细节东京警察厅没有公布出来,但他却完全复刻了,并且留下了一行字现在开始倒计时所以我想,有没有可能你当年说的话是对的,真凶另有其人 可是这和【意外死亡】是完全矛盾的,如果会找错凶手的话,绫辻不可能被异能特务科称为百分百杀人侦探。 绫辻立刻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封信,果然,好像也不是很意外,魏尔伦一定会忍无可忍在他之前出手的。 我记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宗像礼司问。 绫辻看了他一眼:我说记住了,就是我知道了,会有人解决的意思。 我再说一遍,宗像礼司,你想要告诉异能特务科就随便吧,我完全觉得无所谓,不管是异能特务科的特工也好,还是猎犬的国家机器也罢,甚至是你,所谓的王权者,我从来没有把你们当做敌人过。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因为敌人是需要恶念和警惕的,绫辻不觉得自己需要在这上面陪他们浪费多少时间。 你 我直接用真面目来见你,是因为相信你不会做出不利于Scepter4和政府的事,毕竟你是一个王权者,绫辻冷漠道,所以想不想说出去是你的权利,欢迎你私下里慢慢考虑,但我们见面不是为了聊这个,而是港黑和王权者的合约,闲聊叙旧可以,主次别弄混淆了。 哪怕他变了许多,不再像他以前那样天真并对自己的未来心存期待,但绫辻内核的锋利却从未改变过。 宗像礼司本该感到被冒犯了,可奇怪的是,他的心底却升起了一丝说不出的感慨。 俄罗斯,西伯利亚某处。 这是一座装潢华丽的别墅,在客厅的壁炉中点燃着熊熊烈火,柴木毫无章法地堆叠在一起,而壁炉的边缘上溅了几抹脏污的血迹,边缘已经发黑了,可以看出在几天前被外来者暴力闯入留下的死的痕迹。 陀思妥耶夫斯基坐在沙发上,他盯着壁炉里跳动的火焰,一边咬着自己的指甲盖陷入了沉思中。 这是他陷入焦躁的解压方式,原本光洁漂亮,甚至透露出一点点粉红的指甲盖上留下了坑洼的痕迹,在一片黑暗中,只有壁炉的光照亮了房间的一隅,没有带来温暖和光明,反倒凭空增添了一丝阴森恐怖的气息。 就像老鼠寄居的下水道巢穴。 怎么会?为什么横滨还没乱起来他低声呢喃道,这不符合计划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港黑首领已经死掉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俄国贩卖军火和武器给GSS,暗地里挑动羊和GSS,甚至是和港黑的矛盾,于是他安心地等待收获熟烂的果实,但却迟迟没有收到他想要的消息。 陀思妥耶夫斯基想让横滨失守,战火燃烧到日本,这样就能间接达成他的目的了。 而在他坐着的沙发后的毛绒针织地毯上,他的同伴果戈里手捧着儿童绘本躺着翻了个身,孩子气地将双手高高支起,让儿童画在跳动的火焰下为他精致天真的面孔蒙上了一层阴影。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什么东西在发酵发臭的难闻味道。 但果戈里很清楚是尸体,这里快不能待下去了。 费佳还在想原因吗?片刻后,果戈里一脸无聊地丢开了书,从地毯上爬了起来,趴在了沙发靠背上,与其想这么多,不如直接去日本?我这边可是收到了消息,新任港黑首领上位了,说不定这就是原因呢 作者有话要说: 绫辻:我很难被攻略(冷漠.jpg) 费佳带着他的小伙伴果戈里千里送人头任务开启。 感谢在20200529 08:35:48~20200530 23:11: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日安晏、吓得我单调递增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伊織織 2个;甜、亚拉.御常夜、(●●)、吓得我单调递增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万离卅 60瓶;千岁 51瓶;柊 50瓶;伊織織 39瓶;默、修治 30瓶;竹林国度 27瓶;卿可槐、秋释千、花花花花花晚晚、穆柒荼 20瓶;一呔 16瓶;等一个楚轩 11瓶;美人持刀、月青之、春和和和、半夏微凉、Dan 10瓶;马甲日抛 9瓶;哒宰超帅 8瓶;不正 6瓶;鸽澜、他日我若为青帝、长歌、幽兰梦、雎矣 5瓶;糯米团、盈羽 4瓶;我妻加奈、明之尤箜、想屯屯屯奶茶呀、鬼蜮 3瓶;川芎、紫雨恋蝶、一君 2瓶;三橋墨、白千、墨言轩、我可以拥有一米六吗、解竹、断桥残雪、阿狄什卡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如果案件有了最新进展, 我会派人来通知你的。 宗像礼司离开之后,绫辻在房间坐了一会儿,他背对着房门陷入了沉思。 在他身后, 门悄无声息地被拉开了,随后兰堂轻轻地走了进来, 他站在了绫辻的背后, 没有出声去打断他的思路,虽然他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沉默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寂静蔓延, 兰堂等待绫辻叫他的名字, 向他询问大佐的情况,但直到十几分钟后,房间依旧是一片寂静, 直到兰堂终于注意到房间内小小地响起的呼吸的声音,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绫辻居然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有些诧异,然后往前走了几步, 转到了沙发的正面,看向绫辻的面孔。 不得不说, 光是在外貌上来看的话, 绫辻其实是很具有欺骗性,金发总让人想起唱诗班的天使, 而红斗篷的边缘被主人往后仰弄皱了一团布料,胸膛因为呼吸而小幅度的起伏。 只是就算是意外睡着了,绫辻手里还紧紧抱着见崎鸣,呈现出一点都不松懈的模样。 没有被绫辻的气场所震慑, 兰堂这才注意到他眼底的淡青的黑眼圈,也不知道他多久没有好好睡觉了, 才会在这样的场合入睡,他试图站在绫辻的角度想他有多辛苦,但却因为根本猜不到绫辻到底在想什么而放弃了。 他本来以为中也和绫辻的关系好了起来,但现在看来确定了一点,昨天晚上绫辻一定失眠了。 这是一个戒备心很隐晦的孩子。 想了想,兰堂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了红色方格的围巾,把还带着自己体温的围巾完全展开,勉强算是一个单薄的小毯子,接着轻手轻脚地靠近了绫辻,想轻轻将围巾盖在了他的身上。 但就在他的手碰到绫辻的前一刻,后者原本平稳的呼吸改变了,兰堂立刻意识到他要醒过来了,但要收回手已经来不及了,他有些紧张地看着绫辻的面孔。 果然,对方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了兰堂的手腕,眼底一片清明:你在干什么。 隔着如此近的距离,他瞥见了绫辻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 兰堂抖了抖手里的围巾,示意自己没想干坏事,解释道:我在想你会不会感冒,所以 他的话音才落下,绫辻就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兰堂的表情立刻变得很紧张,用那种我说什么的眼神注视着绫辻,展现出了毫无作伪的关心,好像在为他担忧一样。 但绫辻没有移开目光,他紧锁着兰堂,像是在剥开他的皮囊,审视他的灵魂,换做任何一个人在这里都会忍不住在他这样的视线中颤抖,可兰堂不会,他经得起绫辻的探究。 随后,绫辻缓慢地松开了握住兰堂手腕的手,让他将围巾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大佐怎么说。 他会转告给魏尔伦。 还需要继续睡觉吗?兰堂轻声问,现在还早,如果你担心有别人的话,我可以在这里守着你。 绫辻安静地注视着他,被他那双冰冷的眼眸一看,兰堂觉得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有些莫名的紧张,仿佛在经受什么考验,但在片刻后,绫辻沉默地把眼睛重新阖上了,兰堂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提起的心重新放下了。 这是不是代表着他被信任了? 兰堂退后几步,来到绫辻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静静地注视着他熟睡的面孔,嘴角不由因为心情愉悦而上扬。 等绫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后之后的事情了,挂在房间墙壁上的指针跳跃了好几格,他发现兰堂正坐在他的对面,见他醒过来了,立刻站了起来。 他的确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在房间里守了绫辻几个小时。 才醒来的绫辻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户外的天空发呆,一点点日光从玻璃外投了过来,在地板上照出了长方形的痕迹,仿佛一阶可以跨越到天幕上的楼梯。 他感觉自己好像一只章鱼,神经在虚空中四处发散,他一点一点把乱跑的思维收了回来。 而绫辻虽然久违的睡着了,但却反倒不如缺眠那样头脑清醒,反倒感觉自己的大脑在一阵阵地发痛,仿佛有一根针在一下又一下地扎着神经,不由开始后悔自己放任睡意蔓延,因为这会降低他的工作效率。 他需要比之前花费更多的时间才能集中精力。 我听说尾崎红叶是今天回来。他揉了揉眼睛说,她到了吗? 兰堂思考了一下:我和大佐聊天的时候,听说尾崎红叶已经回来了。需要我帮你把她找来吗? 绫辻点头:麻烦你了,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忙。 为什么是只有兰堂能帮忙? 兰堂朝他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房间,其实按照他的地位本来不该有资格直接和尾崎红叶交谈的,但是鉴于绫辻毫不遮掩地带着他从一辆车上下来,而且大佐还和兰堂交往甚密,所以港黑内部的人都知道兰堂现在是绫辻身边的人。 现在的兰堂完全不像以前那样了,他不再隐藏自己做一个底层黑手党。 绫辻把见崎鸣转了一个面,然后开始帮她梳理睡得蓬松的黑发,拉直裙子有褶皱的边缘,直到他在整理她绑住左眼的绷带蝴蝶结的时候,他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和男人的鞋子声不一样,这是一团女人的能量在接近他,绫辻听到了木屐踏着地板的响动,但却没有回头。 下一刻,他的眼前闪过了一道白色锋利的光。 尾崎红叶拔出了藏在漂亮纸伞伞柄里的长剑,将它横在了绫辻的脖颈边,这位迟到很久的港黑干部声音很冰冷,杀气四溢,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不好惹的态度:妾身和森鸥外不一样,他可能会因为所谓的最优选择而离开,但如果你不给妾身一个解释的话,妾身不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间房间。 在她身后的兰堂想要动手,但被绫辻抬手阻止了,尾崎红叶用眼神瞥了兰堂一眼。 而兰堂虽然心底充满了疑惑,但还是垂下了发动异能力的手。 我以为你很讨厌港黑,因为我听说了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绫辻淡淡道,手落下来碰到锋利的刀刃处,好像并不害怕尾崎红叶动手,甚至挑衅意味地触摸着刀身,你认为我是先代首领那一脉的继承者。 闻言,尾崎红叶的杀意更浓了。 她的确很恨人情冰冷的港黑,但更加恨先代首领,因为正是他让自己和爱人天人永隔。尾崎红叶虽然是港黑干部,但她也是一个女人,拥有爱人的能力,想要和恋人厮守终生。 但由于港黑不允许她和其他组织的人的恋情,担心尾崎红叶会背叛组织,于是在她和恋人私奔之后,派出队伍将两人抓捕,她的恋人被杀死,而尾崎红叶却被带回了港黑。 如果不是她隐藏了这份怨恨,她可能早就死掉了,正是想要为恋人复仇这样强烈的感情支撑了她,才让她走向了森鸥外的阵营,因为森鸥外保证过他会杀掉先代首领为尾崎红叶报仇。 可现在? 尾崎红叶冷笑着想,虽然先代首领是死了,但他的继承人却依旧掌控了港黑,这和以前有什么区别?森鸥外这个家伙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密谋者,他似乎和眼前的少年达成了新的共识,将和她的约定抛在了脑后。 她收到了港黑要求她放弃任务,命令她立刻回到横滨的时候就明白了。 森鸥外真是一个擅长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的人,显然,他已经把她当做弃子了。但如果真的就这么轻视尾崎红叶的话,她会让所有人付出可怕的代价。 在她的身后,【金色夜叉】幻化了出来,身着和服手持武器,守护着它的主人。 所以你想说什么?再次拿妾身恋人的事情来威胁妾身吗?尾崎红叶眯起眼睛,很可惜,你们已经杀过他一次了,你是在提醒妾身等下不需要手下留情吗? 我不是先代首领的人。绫辻道,你似乎弄错了一点。 尾崎红叶愣了一下,但很快她的愤怒更盛,愈发感觉自己被愚弄了:以为说这种话,妾身就会相信? 绫辻站了起来,他的脖子上还搭着那把锋利的长剑,因为他的动作而割裂了一点脖颈处的皮肤,渗出了几道鲜血,但绫辻好像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这股疼痛,只是转过身看向了尾崎红叶。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看到他的面孔的一瞬间,尾崎红叶下意识往回收了一下刀,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她皱起了眉,握紧了刀柄:你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先代首领的私生子,在此之前,妾身也没有见过你。 你知道先代首领喜欢漂亮孩子吧。绫辻的话里有其他隐晦的指向。 兰堂睁大了眼睛,他都不知道这件事,他只知道是魏尔伦的安排才让绫辻成为了新任港黑首领,但其中的经历纠葛他当时不关注,也完全不上心,但明显是魏尔伦故意做的,因此,他对魏尔伦的怨气又多了几分。 尾崎红叶: 唯一不同的就是,我比你更加利落。绫辻道,用手推开了尾崎红叶的刀,但这次她没有再用力,而是收起了刀,重新将它插入了随身携带的油纸伞伞柄中,森鸥外也知道这点,这就是他离开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是你杀掉了先代首领。尾崎红叶用和服袖子遮住了下半张脸,看不清表情。 我的异能力很特别,我想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了。 如果异能特务科效率快一点,应该也要不了多久了,再或者宗像礼司决定不再隐瞒其实最便利的方式是采集绫辻的杀意粒子,决定采用井来试图推导出绫辻的去向,毕竟前几天近谷康.生的意外死亡太引人瞩目了,这是一个突破口。 所以你是在试图招揽妾身?尾崎红叶声音听不出太多感情,仅仅是这样,妾身没有任何理由留在港黑。 如果绫辻行人说的是真话,那么她的仇人已经死掉了,她没有道理再继续为一个她不爱的组织效力,而尾崎红叶不会就这么轻易相信绫辻的一面之词,就算森鸥外亲口承认也不可能证明绫辻是清白的。 绫辻顿了顿:还记得我刚才说了什么吗?我知道你为什么之前想离开港黑,又为什么之后潜伏在港黑。 尾崎红叶眯起了眼睛,她的底线就是恋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绫辻反复提及这一点,而他看上去不像是不懂的人,如果是在试图激怒她的话,绫辻已经做到了。 稍等一下。兰堂,随后,绫辻的目光转向了兰堂,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闻言,满头雾水的兰堂朝他走了过去,稍微俯身迁就绫辻的身高,让绫辻能够和他说悄悄话。 绫辻附耳,冷淡地问道:我知道你的异能力,魏尔伦和我说过,我只是想确认一点。 什么?兰堂的表情依旧很困惑。 你的确可以创造出自身无敌的异能空间,并且在空间内可以吸收一名死者为自己所操控吧? 是这样没错。 在被兰堂划出的异能空间中,他是相当于神一样的存在,可以无视任何物理法则,甚至看似孱弱瘦削的他在体术方面都远胜过此时的荒神中也,基本不存在可以在他的异能空间中打败他的情况。 而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他可以吸收一名死者,并且让他为自己效力。 兰堂唯一的弱点就是心软和不设防,所以魏尔伦才有机会伤害他,但从战斗杀伤来说,他甚至可以排在世界前十名。 那么,死人有自己的意识吗? 这个我想应该是有的,兰堂像是陷入了沉思中,片刻后,他说道,我没有观察过这点,我只是操控他们战斗,没有给他们表达自己的机会。 在此之前也根本没有考虑过。 哦,我知道了。绫辻淡淡道,那么,我没想错,果然只有你能帮助我。 兰堂:他心底逐渐浮上了一个模糊的想法。 他似乎知道绫辻打算让他做什么了 兰堂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个杀伤力巨大的异能力还能用在这方面,果然绫辻的思维方式和他完全不一样。 看到不远处两人低声说着她听不清的话题,尾崎红叶的耐心正在逐渐消散,终于,她面色冰冷,蓦地说道:如果是钱权之类的东西就算了,妾身根本不在乎,除非你能让死人复活和妾身再会。 恋人是她心底永远的伤痕,她最后悔的不是自己没能守护好幸福,而是有些尚未说出口的话,曾经的她太过于内敛,将很多真心话都藏在心底,认为陪伴比言语更加重要,但现在已经无法再获得第二次机会了。 如果我说,可以呢?绫辻道,让你们再会。 第一遍,尾崎红叶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的情绪剧烈波动了一刻,又很快遮掩了下去。 我说,可以的,我能让你和曾经的恋人见面,把想说的话全都吐露,不再留有遗憾。 尾崎红叶感到一阵恍惚:你在说笑吗? 试试就知道了,你也不会有损失。 绫辻看向了兰堂,而领悟了他的意思,后者走向了尾崎红叶,对这个女人的经历抱有一丝同情,温柔地说道:跟我过来,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的真心话被其他人听到吧,我会把你们放在一个房间里。 尾崎红叶沉默了片刻,在她身后,【金色夜叉】消失了。 她承认自己心动了,根本无法抗拒这份诱惑。 尾崎红叶跟着兰堂离开了房间,只是走之前回头看了绫辻一眼,发现对方也正在看她的背影出神,注意到她的目光之后,他朝她冷淡地点了点头。 尾崎红叶心底升起了一丝奇怪的怜爱之意,因为在这一瞬间,作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年仅十五岁的港黑首领虽然周身冰冷,但他却挥发出一股想让人关爱的气质,令任何心存善意的人都无法无视。 这是一个可怜的少年,她得出结论,迅速收回视线,身着和服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 直到两人彻底离开,绫辻才低头看向手里的见崎鸣,声线听不出有什么感情,只是捧着人偶对她低声地说道:真好,她还有自己愿意见的死人。 他没有任何死者想见,无论是死在案件中,由他执行正义的被害者,还是被他的【意外死亡】折磨致死的犯人,都像一张纸上的内容,绫辻看过就扔开了,没有把他们放在自己的生命中。 其实绫辻是有些厌烦死人的,至于具体的原因,他也说不出来,可能是会让他联想起一些不怎么感兴趣的事情吧。 黑泥在他的身侧漂浮:【我说过很多次了,和自己的人偶说话显得很变态,你正在朝森鸥外靠近。】 我有吗?绫辻不置一词,只是瞥了它一眼,淡定地怼道,和空气对话也显得像个精神病,如果你坚持如此,我不会再在触发剧情偏移度之前和你说话。 黑泥:【】 话虽这样,它其实能明白为什么绫辻会和它以及人偶聊天,因为作为一个聪明人,他有太多想法想要倾诉,但绫辻不愿意和其他人交心,因此一个沉默的倾听者是必要的,他不需要回应,他只是需要一个树洞。 可能这就是绫辻总是带着见崎鸣的原因吧。 但黑泥还是不敢赌,毕竟绫辻的想法它也无法猜透。 我在想一件事,绫辻想了想,冷冷地说道,我的偏移度已经到了41%,等我杀掉那个神秘人就到了61%,接下来该怎么触发?别告诉我这种事情需要我自己去探索。 【不需要担心,绫辻,我知道你很清楚什么叫做蝴蝶效应。在你成为港黑首领之后就意味着偏移度会来主动找你,现在你身处目光的中心,有很多旁观者在等待你做出举动。】 哦。绫辻戳破了真相,说了和没说一样,还是需要探索。 而且他不打算真的永远当港黑首领,他已经做出了决定,等剧情偏移度达到100%,绫辻摆脱了异能力之后,他会在太宰治和乱步之间挑一个人来接替位置,因为这两个人是他觉得完全有资格身处高位的人,然后他应该会离开日本。 绫辻听说俄罗斯管辖异能者很不规范,他们享有很多自由,再或者是远隔海洋的中国,日本政府的手根本不可能涉及到该国内部,绫辻很喜欢中国,因为那里有麻将馆,而且他可以带着见崎鸣在上海开一家侦探事务所。 他微微出神,其实港黑首领的位置算来算去,可能还是乱步的身份比较合适。 因为他曾经是武侦的人,这就不会太破坏平衡,但乱步的性格却不适合做首领,太宰治在这点比他做得好,可是太宰治本人虽然总喜欢自杀,内心却比谁都渴望自由,说不定在确认没有威胁之后,立刻就带着秘密去跳楼解脱了。 中也不考虑,他可能压不住太宰治和乱步等人。 兰堂这就算了,他怀疑到时候兰堂会和他一起离开日本,让他做干部都像是在拘束他。 绫辻: 如果有剧情偏移度再送来某个适合做首领的人就好了,不然最后实在不行,他只有再把森鸥外捉回来做首领了,希望那个时候森鸥外还可以从好人切换成坏人,他需不需要暗示一下他这个可能性 不知不觉,等他在脑内想完了这方面的事情的时候,一抬头,正好看到尾崎红叶和兰堂走了回来。 尾崎红叶的眼角微红,妆容也有些花掉了,注意到绫辻的视线,她一展折扇,将自己的狼狈尽量遮挡住。 绫辻很尊重女性,既然尾崎红叶不愿意让他看到这副模样,他立刻移开了目光看向地板,而兰堂也很体贴地退后了几步,给尾崎红叶时间自己平复了一下内心。 片刻后,她说道:妾身同意了,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就请说吧。 听到她的话,绫辻并不是很意外,在他身边总是有一些感性的人,譬如兰堂、中也,甚至是乱步,他们被情感左右做出一些选择,就连太宰治偶尔都会被好奇心左右,但绫辻不会,他只做有利的事情。 有一个叫做中原中也的少年,我希望你能教导他。绫辻道,他很有潜力,也是一个好孩子,你会喜欢他的。 听到他评价别人是好孩子,尾崎红叶忍俊不禁,目光怜爱道:可以,让他来见妾身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绫辻:人手,永远是不够的。 第27章 森鸥外清点了一下房间内的东西, 而坂口安吾就空着手站在门口,瞥到对方的身影,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绫辻让你来监视我吗?他说道, 不然我没法解释你为什么站在这里。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然后才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我也不会做得这么明目张胆。 森鸥外瞥了他一眼, 手里的动作顿住了,而在他身边的爱丽丝依旧费力地用小胳膊抱着资料, 他的语气充满了深意: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卧底。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在几个小时前绫辻让尾崎红叶去见他了,后者没有提着刀杀过来干掉森鸥外的唯一原因是绫辻向她解释了他的去向,所以尾崎红叶才没有用金色夜叉来招呼他。 一想到今天晚上就要离开了, 森鸥外除了心情复杂以外,还感觉蛮奇妙的。 只是走之前,他把双黑、钻石打磨之类的文件留给了绫辻行人, 要知道虽然他把港黑这桩烂摊子丢给了绫辻,但实则这样的计划是夏目漱石授意的,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会成为很得力的组合。 我只是在想, 你为什么要这么快离开。坂口安吾站在门口道,据我所知, 异能特务科应该马上就找过来了。 本来绫辻很难被发现去向,可是近谷康.生这件事实在是做的太明显了,坂口安吾为他的高调行为感到困惑,又不得不承认, 他为此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帮绫辻隐瞒行踪。 没这么简单。森鸥外收回了视线。 他知道坂口安吾帮他的动机是什么, 如果绫辻行人游荡在外面,除了他们这些法外之徒会提心吊胆,政府的公职人员同样不能睡一个好觉,但坂口安吾的想法也是有些过于天真了。 难道他现在还认为异能特务科可以约束到绫辻吗? 就连森鸥外这样喜欢冒险来获取最大的利益的人都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随便其他人怎么想,反正绫辻的存在也是通过了夏目漱石的考验了的,森鸥外现在唯一要操心的就是福泽谕吉,他送出去的信没有回应,他以知道乱步的去向为诱饵,才让他同意和自己见面。 祈祷自己活过这个周末吧 虽然按常理来说绫辻应该不会派出黑蜥蜴来追捕名义上叛逃的自己,但为了保险,森鸥外将他的行踪透露给了GSS,而最近正在被围剿而生死存亡的GSS,一定会再次冒着危险来骚.扰绫辻,给他一点喘息的时间。 见他这副毫不在意的反应,坂口安吾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说道:你有听过井和杀意粒子吗?政府不止一位侦探,而这位已经被启用的侦探虽然毫无异能力,但却根本不会输给任何一位异能者。 他收到了消息,绫辻行人的失踪案件已经转交给了仓,辻村深月很坚信绫辻就在横滨,她必须要启动最终的计划。 解释一下。听到陌生的词汇,森鸥外终于有了一丝兴趣。 在他身边原本忙碌的爱丽丝瞥了一下嘴,放下了手里的资料,双手一撑坐在了桌子上,小腿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坂口安吾:当犯人对其他人产生了杀意,就会在空气中诞生粒子,而仓可以在犯罪现场将其收集起来,用特殊的仪器将杀意粒子变为犯人内心世界的井,而我要说的这位侦探可以进入井中,窥探到犯人最脆弱的内核。 这种特别的办案方式是近几年才兴起的,能够符合条件进入井中的侦探很少,必须是犯过杀人案的罪人,由于井会让侦探忘记自己的身份,想要在别人的井中勘破真相,同时就需要侦探拥有极高的刑侦素养。 我只知道他的名字是酒井户,坂口安吾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紧绷的情绪,据我所知,他通过了解犯人内心世界的的井,进而用谈话的方式杀死了多名犯人,他们无一不是自杀,临死前情绪都崩溃了。 他们虽然私下里总说酒井户是在话疗,但治疗的结果就是犯人选择了结生命。 森鸥外总结:你认为他会对绫辻行人造成影响。 虽然没有回答,但坂口安吾的表情说明了他正是这样想的。 从战斗力上,异能特务科不觉得在出动猎犬之前自己能够将绫辻带回来,因此他们选择了心理战术。 尽管绫辻行人看起来无懈可击,但井是作弊的行为,它能够让一个人最直观地强行进入他的内心世界,任何在外表表现出强硬的人内心都会存在一丝裂缝,一旦酒井户有机会发现绫辻的弱点,异能特务科就能就此出击。 我倒是觉得你小看了他,因为我不觉得他会输在心理战上。森鸥外不带任何感情意味地评价道,瞥了坂口安吾一眼,哦对了,你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心,你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点。 坂口安吾: 我就不会担忧,如果绫辻活着,我就待在武侦,但如果他死掉,我相信他也会安排好后续,而我会回港黑做首领。森鸥外拍了拍爱丽丝的肩膀,被对方嫌弃地看了一眼,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永远是横滨,而不是某个人。 他的语气中有一丝冰冷,森鸥外比坂口安吾清醒太多了,当然,这是两人格局不同造就的。 森鸥外在一开始就明白,【三刻构想】计划中属于他的部分的重点其实根本不在于自己成为港黑首领,而是该如何从境内外窥视中守护横滨这片土地,港黑首领其实也是奴隶罢了。 但他是哪个组织的奴隶根本没关系,只要能够达成目的对他来说就无所谓。 所以其实他现在对丢掉首领的位置还看得挺开的,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不甘心。 而如果绫辻死去的话,除了几滴落在空气中的眼泪,围绕着他的那些人都会在一段时间后离开,就像吃光了食物的鸟儿四散飞走,最糟糕的事情就是一切变回原样,森鸥外并不觉得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因为绫辻从头到尾都不属于横滨,他是一个打破平衡的外来者,因此结局注定会带着不可避免的悲剧色彩。 森鸥外只做目前来说最优的选择,不会用贷款思维把事情往坏的方向想。 当然,我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做好人的,福泽谕吉也知道我有多丢脸了。片刻后,森鸥外笑眯眯道,像一只思考着坏事的狐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如果绫辻太早死掉的话,不好办啊,对吧爱丽丝?这样我会精神分裂的。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爱丽丝翻了个白眼,用力拍开了森鸥外的手臂。 滚开啦,林太郎 森鸥外笑了笑,摆出了抱怨的散漫态度,围着爱丽丝打转献殷勤的样子就像一个应该送去电击治疗的萝莉控,语气漫不经心地威胁坂口安吾:所以,如果异能特务科有什么新的动静的话,希望你也能通知到武侦呢,我也不想因为绫辻的死亡,而将事情变得太棘手。 既然夏目漱石盖章认可了,那么他会适时插手,帮助绫辻活下去的。 在确认了两人的立场不能算冲突,甚至有一定的合作关系之后,森鸥外其实蛮看好绫辻行人的,他就像观察一个独特的标本一样,好奇在这个少年手中的港黑会变成什么模样。 你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坂口安吾思索后问。 森鸥外这样性格的人,能表现出维护的态度实在是太罕见了,而且他没记错的话,他和绫辻是敌人。 别紧张,我比你想的稍微要高尚一点。森鸥外嘴角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我只是遇到了一个虽然不归我教导,却颇为感兴趣的学生而已。 绫辻支开了兰堂。 他收到了消息,福泽谕吉想要当面见他,于是他用这个当做理由让兰堂留在了港黑,他再次不带上任何下属走出了港黑大厦,在他接手了港黑之后,基本没有多少时间待在大厦里。 这是在潜移默化的做一些影响,这样他在港黑内部留下的名声就比较模糊,对很多下属来说,他就是一个符号,而等绫辻选好的继承人出现后,他会让对方将这个符号具体化,减少因为首领频繁交替引起的麻烦。 而现在 绫辻抬起头,看到几辆装甲车在他的面前停下,将他迅速包围起来,而车门在车停下的那一刻立刻打开,钻出了好几位身穿防弹衣手持枪支的雇佣兵,用枪口毫不松懈地正对着绫辻。 而绫辻的眼神却很平静,一点也没有受惊。 黑泥倒是很紧张:【怎么回事?这是GSS的人?森鸥外又把你的行踪泄露出去了。】 几秒钟后,GSS的队长从车上下来,在几名下属的包围下走向了绫辻,但谨慎地在几米外停住。 没想到,在这样紧张的局势下你还敢一个人出来。这是一个脸颊上有刀疤的男人,看向绫辻的眼神很提防,说话的语气却很客气,不知道首领你对最近和GSS的交战有什么看法。 既然你因为胆小站那么远,说话就别像蚊子一样。 男人: 至于你,问我有什么看法,绫辻冷淡道,嘴角勾起了嘲讽的弧度,对GSS来说是覆灭的灾难,对港黑不过就是随便打闹罢了,根本不对等的战斗,我为什么需要有看法? 你 还有,你们这几天最好藏好最后的巢穴,不然几个小时后就没有站在这里和我说话的资格了。 这样热嘲冷讽的话让周围GSS的雇佣兵脸上都浮现出了一丝被轻视的恼怒。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还请首领和我们走一趟吧。 男人用眼神示意雇佣兵举着枪上前,他们小心地检查绫辻身上有没有携带武器,最后得出一个诡异的结论他居然真的赤手空拳就在如今人人都想要他的性命的横滨闲逛。 GSS的人随后从绫辻的身上找到了监控器,后者看了一眼,确认那不是兰堂的,走之前他摘掉了兰堂的监控器,想来想去,应该是太宰治那个家伙趁他不注意放上去的。 随后,男人的目光落到了绫辻手里抱着的人偶上:那个是什么,把它拿走。 里面可能藏有炸.弹或者追踪器,更有可能是异能力发动的条件。 他的话音落下,绫辻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这个眼神让他感到一阵毛骨悚然,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爬上了他的手臂,那一刻,他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绫辻可以靠这一眼就杀死他。 这个一米八的成年男人下意识地因为恐惧而后退了一步,在身形瘦削的绫辻面前,他却是处于弱者的地位。 雇佣兵听从命令来拿绫辻手里的见崎鸣,而绫辻收回视线,没有反抗,顺从地把手里的见崎鸣递给了他,只是在交付出去的最后一刻,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她受伤了一点,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见崎鸣被拿走了,GSS的雇佣兵随后给主动伸出双手的绫辻戴上了手铐,然后用黑布蒙住了他的眼睛,将他粗暴地推上了车,绫辻的肩膀碰到了车门,发出一声响动,他立刻感觉左臂变得发麻,失去知觉。 黑泥跟上了车,它的声音很困惑:【你为什么要主动跟着他们走,你在想什么,绫辻?】 但绫辻根本就没理它。 根据方位,他能够察觉到自己上的这辆车是GSS队长坐的同一辆,果不其然,在车发动之后,传来了对方有些得意的声音:不管你怎么说,还是落在了我们手里。 哦。绫辻简单地附和了一下,我觉得你们最好担心一下自己。 他感觉到车内摇晃了一下,前排的那位队长似乎被他轻蔑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这群雇佣兵没什么头脑,他想要转过身来收拾绫辻,却似乎被坐在身边的人给抬手拦住了。 我奉劝你现在最好识时务一点。这次换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如果你在指望前任羊之王中原中也和那个叫做太宰治的小鬼来找你的话,那就算了,他们现在可是被困在了GSS的另外一个基地里,更别说你身上没有任何监控器。 我只想纠正一点。绫辻淡淡道,他们从来不是靠监控器找人的。 别嘴硬了。 闻言,绫辻不再说话,而是用手指在膝盖上敲击着打发时间。 很快,车在某处停下了,绫辻感觉到有光投进来,然后门被拉开了,他被人扯了出来,有人扶着他的肩膀将他带着走了一段路,他能听到靴子踩在透明地板上的响动,随后一扇门再次打开,他再次被推了进去。 这一次,凭借着某种直觉,绫辻知道房间里只有一个人,立刻有人迎了上来,将他推在了椅子上锁住,将一切预防的手段做完之后,对方一把扯下了绫辻绑在眼睛上的黑布。 眼底突然有了光带来一阵刺痛,绫辻眯住了眼,眨了几下睫毛,但过于强烈的光直直地从头顶照下来,让他依旧刺激性地渗出了眼泪,几秒钟后才彻底适应,完全睁开了眼。 像是这种审讯室港黑也有,一般都有很好的隔音效果,避免惨叫声传出去。 房间内是一片黑暗,看不清楚对方和他的距离,只有头顶是一盏散发着强光的灯,这是一种心理战术,绫辻冷漠地想,他们还想从他这里问出问题来,看来森鸥外完全把他们骗迷糊了,被当成枪使还不知道。 你是谁?黑暗中的人说道,森鸥外告诉我们你是政府的人。 你见过这么高调的政府的人吗。 我们调查了,你确实和先代首领没有一点关系,你曾经是港黑收尸队的一员,你是怎么跃到高位的?你背后的人是谁,快点说出来,说不定等下我们还能心存慈任地放你一马。 对方不相信这一切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做得出来的事情,只说明在他背后有一个操控局势的人,鹿谷门实只是一个被推出来的诱饵罢了,想要阻止港黑对GSS的围剿,他们必须弄清楚到底是谁在做这一切。 嗤。 真是蠢到可以,如果我是在背后贩卖武器给你的那个人,一定会因为你们的烂泥扶不上墙感到烦恼吧。 黑泥混在了黑暗中,它心想:又开始了,绫辻的话疗时间。 你,你在说什么? 我看了你们对着我的枪支类型,不属于日本本土的产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对方来自俄国吧,因为枪支虽然尽量做了改装,但有些零件只有俄国本土能够生产,可是那边也限制了军火出口,以你们的水平不可能搞到。 所以,在你们背后的那个人叫做什么名字? 绫辻早就注意到了,虽然GSS就像蟑螂一样生命力旺盛,在横滨的下水道里靠汲取市民的生命而生长着,但能够和港黑抗争这么久完全不符合他们本来的实力,只说明背后有人在扶持GSS作乱。 而不管这个人是谁,他显然精通布局和势力斗争,只是很可能并不在横滨本地,不然GSS肯定远比他想的要棘手的多。 其实绫辻本身对GSS没什么感觉,虽然雇佣兵杀平民这种事在横滨司空见惯,但他们实在是杀的太多,也跳得太高了,到了绫辻没法无视的地步。 和你这家伙无关。 他一定很生气吧,说不定还专门教训了你们,不然我想不到你们冒险来绑架我的理由,毕竟你们已经龟缩很久了。我想想啊,他是不是还说过,如果再不达成目标的话,就要把你们全都杀掉这种话? 你 告诉我他的名字,这几天你应该知道港黑多强大了,和一个俄国的势力相比,港黑显然在横滨更加有威慑力,如果你向我投降,我可以保证派出队伍对GSS进行庇护,那个家伙不可能动你们一根手指。 我怎么能确定你说的是真话。 我有撒谎的必要?在强光的照射下,绫辻面无表情道,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战斗力你们见识过了吧?那只是连我的干部都不算的两个小孩子罢了,之所以只有你一个人审问我就是因为他们给GSS惹了很多麻烦,你们已经走投无路了,至于尾崎红叶、兰堂以及黑蜥蜴部队 每说一个人的名字,那个藏在黑暗中的人就愈加颤抖了几分,他很清楚这些人。 黑蜥蜴部队是横滨的血色传说,据说由他们出动围剿的组织无一存活,这是先代首领还在的时候就闻名的残忍队伍。 别忘了,你现在在我们GSS手上,我可以杀掉你,或者用你的生命来威胁港黑。对方强作镇定。 哦,对,你提醒了我这点。绫辻想了想道,你为什么觉得我的性命可以威胁港黑?你自己都说了我背后有人,所以换成其他人也没差,我可没那么重要。更别说森鸥外想当首领很久了,如果我死了他只会拍手称快吧。 对方动摇了,迟疑道:既然你这样说,我怎么能保证你做的保证在港黑内部有用? 我说了,我背后有人。为他的理解能力担忧,绫辻烦躁道,虽然我是可替换的,但培养一个傀儡还是需要一些功夫的。你看我能够把森鸥外赶走,这不就说明了一点原因吗? 被绫辻冷淡的话步步紧逼,对方精神恍惚,片刻后意识到自己完全落入了谈话的下风,立刻摸索着想要拿到手里的电击遥控器,咬牙想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让自己重新成为这段对话的主导。 但下一刻,绫辻不知道何时已经解开了拴住他的手铐,活动着僵硬的手腕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后抬手拉过了之前悬挂在头顶的灯盏,直接偏转方向照向了黑暗中那个人藏身的位置。 这一举动太过猝不及防,原本迅速拔枪的男人被这样过于强烈的灯光一照,瞬间捂住眼睛不适地迅速后退几步,手里的手.枪一时间没有抓牢,居然啪嗒一声滑落到了地上,绫辻慢吞吞地走过去捡起了手.枪,在手里把玩了一下。 啪嗒一声,他拉开了保险栓,对着男人身边开了一枪,直接在他身侧打出了一个凹槽。 原本还打算转身就跑的男人瞬间老实了。 说吧,那个人叫什么名字?绫辻淡淡地问道,我的承诺虽然依旧生效,但时间是有限的。 在这个少年身上,有一种非人的冰冷气质,仿佛活着站立的人偶,男人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招惹了谁,这位GSS的高层瑟缩了一下,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和GSS的处境。 他,他没有告诉我们名字。 片刻死寂后,他带着颤音的开口了:我们只知道他的组织自称死屋之鼠,在他身边有一个、一个小丑。 绫辻:他们的外貌特征。 我、我不知道 下一刻,绫辻又朝着他开了一枪,这一次直接击中了他的小腿,让他发出了一声惨叫。 我问,他们的外貌特征。 那个少年,他是黑发红眸,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样子。男人额头上已经疼的布满了冷汗,不敢再有任何隐瞒,而小丑也是白发金眸的少年,他们都穿着纯白的衣服其他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了 绫辻能够从他的微表情中判断出他这次没有说谎。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他说,回忆起来很痛苦吧。 在鬼门关门口转了一圈,男人才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庆幸,却听到绫辻下一刻淡淡地问道:不过,我没记错的话,两天前,那个炸毁居民楼的主意是你出的吧? 因为织田作之助关切地问了他是不是不开心,除了这个红发青年没人能看出来这一点,所以让绫辻产生了一点疑惑,他查了一下织田作之助的工作,偶然看到了前几天他负责的GSS引爆炸.弹的后续清扫任务,记住了罪魁祸首的那张脸。 砰 绫辻开了最后一枪,然后他把手.枪扔在了地上,走向尸体,果然在他身上摸出了手机。他回忆了一下,然后打开手机拨出了电话号码,没有响几声电话就被接通了。 喂?是谁啊?电话主人很懒散,背景传来了几声枪击,还有中也看不过去骂人的声音,工作中,建议稍后再拨,不过最好别拨,因为我正忙着打游戏呢。 太宰治。绫辻叫出了他的名字。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钟:鹿谷。 我知道你在我身上还装了别的监视器。绫辻淡淡道,后退几步,坐回了审讯用的椅子上,收拾完那边就过来,我在你们找了很久的GSS总部,捣毁这里GSS就彻底不复存在了。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哦还有什么呢?太宰治换了一只手,瞥了一眼在不远处战斗的中也,不止这个吧? 后者狠狠地瞪了太宰治一眼,对他这种摸鱼行为很看不上眼。 今天之内,把GSS剿灭。绫辻声音顿了顿,想起了森鸥外放在他桌子上的那份提议,不得不承认,森鸥外在培养人手这方面比他强很多,就你们两人,以双黑的名义。 作者有话要说: 双黑出道啦~迟到的六一节快乐。 看了看字数,骄傲地挺起了胸膛。 感谢在20200530 23:12:32~20200602 14:33: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终究还是扭曲的疯了、伊織織、亚拉.御常夜、Kola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鸡腿堇菜 95瓶;花花花花花小白 71瓶;Systina 57瓶;鹤の厌 51瓶;泯灭的见光死、柒月 50瓶;拉恰卡 24瓶;鹿 22瓶;水袖舞蹁跹、琴玖音、哦、我的师傅是果汁 20瓶;千夏江淮 17瓶;mika实在是太可爱了 16瓶;苏木 11瓶;橘子抹茶、【】、鸽澜、滴答、ewer、或或哈嘿、三月兔、柚子、辰辰 10瓶;学习使我日渐头秃 7瓶;鲨、永夜长歌、中厨永不认输 6瓶;夕夕成玦、葳蕤浅夏、小珊珊、王不王不、晏恨寒、葡萄不带籽、山茶 5瓶;zjj 4瓶;糯米团、征君、幽莲花暖 3瓶;二项式定理、鎏歆冉、爱看书的喵 2瓶;三橋墨、42587832、chuya最最可爱、魔性的兔先生、墨言轩、绮里、终焉、Sariel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以双黑搭档名称出场的两人仿佛里世界的一道黑色旋风, 在横滨这片喧嚣已久的土地上引发了新的核爆,不管他们对港黑现在的统治有多不满,却不得不承认目前它在横滨的统治地位依旧无可撼动。 竟然在一夜之间, 剿灭了一整个组织,这是何等恐怖的战斗力。 但不管他们会在后续引发什么样的效应, 这一切都和森鸥外无关了, 他已经有了新的路要走。 在黑夜的掩盖下,拉开窗帘的窗外是一团浓黑的墨色, 星空中点缀着几颗辰光, 森鸥外再次清点了一下所有东西有没有带走, 而爱丽丝早就嫌弃他过分啰嗦又叨叨絮絮的声音,一个人趴在不远处拼积木玩,不再参与他的整理工作。 森鸥外在途中抬头, 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有些出神地看着爱丽丝的身影。 他的人形异能性格是由他亲手设计的,但这并非捏造, 而是有一个现实中活生生的例子作为参照死亡天使与谢野晶子,那是他曾经的学生, 不过后来逃走了, 据说是福泽谕吉接手了她。 森鸥外不会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只是为此感到遗憾。 如果他去了武装侦探社, 与谢野晶子除了忍受他,就只有离开这一选项,森鸥外不会为她考虑那么多的,因为港黑他不能待下去, 所以他一定会去武侦,至于与谢野晶子?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果然, 还是爱丽丝比较可爱。 爱丽丝已经堆好了高高的城堡地基,但却在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抬高手,准备把最后一块圆锥形状的积木作为尖塔放在最上沿的时候,窗外突然起了一阵风,让玻璃晃动了一下,转移走了她的注意力。 一不留神,她手里的积木撞上了塔身,房间内瞬间响起了噼里啪啦仿佛落雨的声音,即将竣工的城堡毁于一旦。 爱丽丝顿时惊呆了,眼神错愕地看着散落一地的积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纯红色的圆锥形的积木在地毯上打滚,一路轱辘来到了森鸥外的鞋边,被他俯身捡了起来,放在手里把玩,若有所思道:哪怕是十拿九稳的计划,不到最后关头,也绝对不能松懈 就算是人形异能,爱丽丝也只是一个小女孩,她才不管林太郎说的什么神神叨叨的话。 在意识到自己原本应该完成的作品不翼而飞后,爱丽丝直接坐在地上任性地发起火来:都怪林太郎!如果不是林太郎耽误这么久的话,我的城堡就不会出事! 瞥见她孩子气的动作,森鸥外只是会心一笑:好了,我可爱的小爱丽丝,去把你的朋友接来吧。 爱丽丝在地毯上踢腿的动作顿住了:你是说久作?梦野久作也能和我们一起走吗? 没错,我很宠爱丽丝吧。森鸥外笑眯眯道,拉开抽屉拿出钥匙,所以不要生气了,给你买漂亮的裙子啊。 闻言,爱丽丝傲娇地哼了一声,几步跑了过来,抢过了森鸥外手里的钥匙。 这还差不多。她说道。 森鸥外:早去早回。 爱丽丝敷衍地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走向了门口,推开医疗室的门,探出脑袋在走廊上左看右看。 现在早就是港黑的下班时间,她只是确认一下还有没无关的人员而已,身为森鸥外的异能力,他可谓是对她知无不言,她知道今晚是她们两人离开港黑的时间了,不能出一点差错。 在深渊一般暗不见五指的走廊上,爱丽丝能够毫无障碍地看清楚人类无法在黑暗中看清的一切。 最早的人类恐惧黑暗,靠火种来取暖,惧怕的实际并非黑色,而是其中隐藏的未知的危险,以爱丽丝的视力,她可以看清走廊上熄灭的灯面上还有细微绒毛般的一层可以忽略不计的亮光,但依旧在门口迟疑了一下。 可以称之为直觉的东西在警告她。 怎么了,爱丽丝?森鸥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似在催促她的速度。 爱丽丝嘴唇动了一下,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因为她如果说出自己的猜想的话,森鸥外一定会让她回来,他是一个谨慎的男人,他们就会把梦野久作抛弃在这里离开了,一想到好朋友梦野久作,她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钻出了医疗室。 门吱呀一声合拢,黑暗像是黑色的小虫子一样朝她飞来,如同潮水一般将她包围。 她知道梦野久作的房间就在这条走廊的不远处,只需要五分钟的路程就能到达。 爱丽丝提起身上小洋裙的裙边,然后尽量放轻自己小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攥着钥匙朝梦野久作的房间走去,她有些提心吊胆,但幸好走到目的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发生。 或许她只是在自己吓自己。 爱丽丝努力踮起脚尖,想要往小房间里面看,但这一片视角只能看到床的位置,那里摆在一只小熊,而梦野久作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收回了视线,找出了适合锁眼的那把钥匙,花了点时间终于将这扇铁门打开。 门从里面被人拉开了,在门缝间露出了梦野久作苍白的脸,爱丽丝有些开心地推开了更多空间,她飞扑过去抱住了梦野久作,兴奋地说道:林太郎要带我们离开了,和我一起走吧! 说罢,她松开了梦野久作,转而手一伸想要牵住对方的小手,试图将他拉出房门。 但梦野久作动也不动,就像一棵扎根的小树,手指冰冷的吓人。 ?爱丽丝疑惑地转过头,这才注意到房间的椅子上居然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在她的目光投过来的时候,他也正在一言不发地看他们两人的身影。 等到看清楚面孔的时候,她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下意识说道:这不可能,你不应该在这里啊。 绫辻站了起来,朝爱丽丝走了一步,而后者立刻退后一大步。 虽然人形异能力是不会死的,毕竟她根本就不是人类,只是被森鸥外设定了格外仿真的性格而已,但她还是有些怕眼前这个冰冷冷的少年,仿佛下一刻就会被他用言语裁决一般,她实在做不到就这么无视绫辻的气场。 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爱丽丝就察觉到了绫辻和森鸥外遇到的其他人不一样。 他看着他,就像是用眼神把她一寸寸解剖开,她仿佛一只赤.裸.裸的小兽一般,在他眼底无从隐藏。 其实我私下里调查了一点与谢野晶子小姐,绫辻像是在对她说话,又像是没有,目光在审视她,在外貌上,你们没有任何共通点,所以我想其实她对森鸥外来说并不算特别重要。 他思考与谢野晶子的去处,这是他没有考虑到的,他需要亲自见到她才能做决定。 不过绫辻并不了解她,她的资料很少,以前应该也是为政府工作的,了解她的应该是乱步和福泽谕吉,他只是在森鸥外即将叛逃的这一夜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其实这些本不该由他来操心的,这是福泽谕吉的事情。 但绫辻总是不可避免地想太多,他不希望有任何地方出差错。 黑泥都看不过去了,忍不住说道:【放过你自己吧,绫辻。】 闻言,绫辻有些晃神,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给其他人一点信任,而几秒钟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扯,他偏过头,恰好看到了梦野久作怯生生的小脸:哥哥,我可以走吗? 这个少年和梦野久作见过的任何人都不同,在坂口安吾路过的时候,他尚且能够发泄自己的愤怒和痛苦,可是当绫辻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走进囚禁梦野久作的房间,坐在他的小椅子上说要等人的时候,一股不适感遍布他的全身。 梦野久作总是被人畏惧的对象,就连从来不怕他的爱丽丝偶尔都会和他划清界限,但绫辻只是站在他身边,就有一种相似的感觉隐约地吸引着他,绫辻似乎从外到内都觉得被囚禁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他走进梦野久作的幽闭室,如同一位来造访他的房间的客人,进门之前甚至敲了三下门,让梦野久作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人类小孩了,绫辻如同放学后来拜访他家的同学。 并且,他手里抱着的人偶让梦野久作非常喜欢,不由看了一眼又一眼,不由自主地越来越靠近绫辻。 在梦野久作期盼的目光下,绫辻回答道:可以。 听到这句话,连爱丽丝也松了一口气,她原本很担心绫辻不会放她们走了,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我只是觉得大家同时在场比较顺利。绫辻淡淡道,而且梦野久作需要乖乖的,对吧。 他坐在这里是在约束梦野久作,是为了避免这个精神状态有问题的孩子被带走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 又鉴于大佐那边给出的消息是福泽谕吉没有给森鸥外准话,而森鸥外准备用乱步的行踪来钓鱼,避免森鸥外给他挖坑,既然福泽谕吉又想和他本人聊聊,那么就一起去侦探社吧,三个人把话说开。 不,应该是四个人,与谢野晶子有权在场。 爱丽丝不敢有反驳的声音,而绫辻走向了床边,帮梦野久作把小熊拿了起来,让他一手抱着自己的破烂人偶,一手抱着小熊,然后率先走出了走廊,两个小孩惴惴不安地对视一眼,随后跟了上去。 医疗室内,森鸥外的手指在红木桌上有规律地敲击着,片刻后,他抬起头,看向了挂在墙壁上的时钟指针,气定神闲的动作终于顿住了,他缓缓地皱起了眉。 就在下一刻,门口传来推动的声音,森鸥外紧锁的眉展开了,转过头去:爱丽丝,久作? 被他叫到名字的两个孩子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这和他预想的情景不太一样,心底提了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让他脱口而出:我没有带走太宰治,也没有把你的异能力说出去。 他的求生欲很强烈,也没有辜负他跳起来的右眼皮。 因为在爱丽丝身后果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让森鸥外下意识发出一声叹气,这个人正是他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见到我很意外吗,森鸥外。绫辻道。 先别急着找我算账。森鸥外为自己辩解道,我煽动GSS绑架你,实际上是为你递了一把刀,双黑为港黑建立威信最好的方式就是杀戮,还有什么比剿灭一整个组织更加有唬头的呢? 你可以让自己被绑架,我也会派双黑把你解救出来。 首领,你说笑了。森鸥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觉得太宰会失手擦枪走火,你可以帮我把尸体带回来。 没有谁比他更加清楚他的学生太宰治有多叛逆,时刻都想着反杀他,虽然这之前在森鸥外看来不过是小打小闹,但如果他的背后有绫辻行人的话,整件事的性质都变了。 而且。绫辻面无表情地给了他一个提示,示意他接着说。 而且,我马上就是武侦的人了。森鸥外露出了复杂的表情,谨慎地说道,我觉得,福泽谕吉应该也会帮我把尸体带回来吧总之,这件事还是你比较合适。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人际关系有那么一点点的糟糕。 爱丽丝几步跑到了他面前,抱住了森鸥外的手臂,躲在了他的身后。 绫辻很清楚森鸥外在故意这么说,他也不是普通人,据他所知爱丽丝的战斗力也很高,这么说的唯一原因就是让绫辻不那么生气,实际上他对此也没什么感觉,森鸥外真是多虑了,还以为他有闲心去考虑这些。 收拾好了吗?走吧。绫辻冷淡地结束了这个话题,我们顺路,我也要去找福泽谕吉。 闻言,森鸥外下意识道:什么,你不是故意过来吓唬我的吗? 他看人很准,所以能够察觉到绫辻在冷漠的皮囊下隐藏着不止一点作恶因子,好几次他都是故意拿自己的身份来做文章,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一点像个青少年的地方了,但森鸥外并没感觉到欣慰。 也有这个原因。绫辻微微一笑,你不是被吓到了吗。 其实梦野久作不大可能真的会在逃跑的时候暴动,而森鸥外也是个很聪明的人,绫辻相信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出错,他分明可以直接去武侦等他们的,但却偏偏在黑暗中坐在等待爱丽丝蹑手蹑脚地开门。 森鸥外顿时无话可说: 好在以后他就不在港黑了,他乐观的想,以后遭受这些的将会是其他人。 首当其冲的应该是太宰治,因为就连森鸥外自己偶尔都会喜欢用完成这件事就给你自杀的药作为条件,实际就连安眠药都不会给他来逗人,一想到太宰治在绫辻手下办事,森鸥外就有些说不出的快乐。 作为他的人形异能力,爱丽丝实在是太懂森鸥外了,看到他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她顿时有些无语,不由从他的背后走出来,嘴角抽搐道:林太郎终于疯了。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福泽谕吉坐在窗边擦拭自己的爱刀。 在遇到恩师夏目漱石之前,他是一名里世界瞩目的杀手银狼,就是他手里的这把武士刀陪伴着他从黑暗走到光明,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杀过多少人了,其中有好人也有坏人,如今他的信念已经彻底发生了变化。 与谢野晶子欲言又止,她已经看到社长擦了一整天的刀了,时不时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那封信。 虽然不知道是谁写的,但他一定会遭殃,因为福泽谕吉这一不正常的举动就是在收到这封信开始的。 社长乱步还没回来。已经过了很久了,与谢野晶子再也按捺不住,我想找他,你有他的线索了吗? 我知道他在哪里。福泽谕吉沉声道。 闻言,与谢野晶子睁大了眼睛,但在瞬间又想通了什么,她垂下了肩膀:所以,是他自己不愿意回来吗? 其实那天乱步跑走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他会去找那个据说和他做下了约定的人,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乱步就这样一去不复返,把她和福泽谕吉就这样丢在了这里。 福泽谕吉:我相信乱步的判断,但我要亲自见对方一面。 他从森鸥外那里得知了乱步的行踪,他被那个叫做鹿谷,实则名为绫辻行人的少年带走了,那天两人的肩膀交错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福泽谕吉唯一没想到的是他说的话全都实现了,其中包括森鸥外。 想到这里,他又擦起了手里的刀。 之所以知道对方叫做绫辻行人,并不是森鸥外透露出来的线索,而是因为他的恩师夏目漱石,他找到了福泽谕吉,将这个几月来他化身为三花猫所观察到的一切全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他是如何来到横滨,他的背后有谁在追捕、监控、约束着他,他又是如何成为港黑首领,虽然对权利毫无兴趣,却又是怎样承担起了【三刻构想】的责任,这是一个活得很辛苦的孩子。 所以现在福泽谕吉对绫辻的态度很复杂。 他本该因为对方拐走了乱步而感到愤怒,但却有些理解乱步为什么觉得和绫辻亲近,他没有权利阻止乱步。 因此,在谨慎考虑后,福泽谕吉准备亲自和他谈话之后再做决定。 至于正在擦拭的爱刀? 这是为谁准备的还不清楚吗?既然森鸥外要来武装侦探社,那么入社考核也是必须的,他是社长,考核由他来定。 让乱步离开的那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与谢野晶子忍不住问道。 闻言,福泽谕吉微微出神,片刻后,他才说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时,你并不是我的社员。 他没有刻意去揭开与谢野晶子的伤疤,但她还是晃了晃身体,回忆起了那段噩梦般的经历。由于与谢野晶子是异能力【请君勿死】,能够将濒死的人复活,所以她被叫做死亡天使。 但这外号却没有一点称赞的意思,因为她被带到了世界异能大战的战场上,那些士兵就算是快要死了也不得解脱,因为她会复活他们,强行让他们没日没夜的战斗,因此她负责的队伍被叫做不死军团。 而她当时的负责人,就是森鸥外。 与谢野晶子的异能力被限制使用,当成了战争的工具,她不能救想救的人,不能不救憎恨的人,一切都由不得她来做主,只能全权听从森鸥外的命令,当时尚且年幼的她快要被这样黑暗的经历折磨疯了。 心中尽管有千言万语,但最后只化作了轻轻的点头,与谢野晶子无法忘记自己当初被控制的感觉。 他和你一样,因为异能力遭受了政府的管辖,无法决定如何使用异能。听到这里,她被吸引了注意力,而福泽谕吉顿了顿,继续道,他和你不一样的一点在于,他只能夺取别人的生命。 与谢野晶子之所以能够有机会走出那片阴影,是因为她没有彻底忘记拯救生命的快乐。但如果一个人的异能力只能被用在杀人的方面,就算逃开了管辖,正常人也永远无法从中得到任何乐趣,他比与谢野晶子要悲哀的多。 更多的他没有说下去,担心会刺激到对方,那就是绫辻行人虽然经历了这些,却丝毫没有所谓的阴影,他甚至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简直清醒到可怕的地步,因此他觉得与谢野晶子不会愿意听到这样的绫辻。 不必担心,乱步并不是永远地离开了侦探社,对方说了乱步可以回来做侦探顾问。 虽然只是顾问,但福泽谕吉知道他将会成为一个游离在武侦和港黑之间的人,他是为了绫辻才留在港黑,一旦绫辻离开港黑,乱步绝不会对港黑有任何留恋,这就是福泽谕吉唯一安心的一点。 闻言,与谢野晶子松了一口气,她留在这里除了无处可去,还有个原因就是为了和乱步待在一起。 福泽谕吉叹了一口气:与谢野,我没有告诉你的是森鸥外今天会来到武侦。 还会带着梦野久作,那个孩子同样很棘手。 社长你说什么?! 与谢野晶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作幅度大的险些被桌角给绊倒,她在平时是个表现的很冷静理智的女性,但森鸥外这个名字让她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反应,那是她的梦魇,过去都是他在支配她。 你还记得吗,之前你告诉我,你并不确定自己最后会不会加入武侦。福泽谕吉声音沉稳,而我尊重你的决定,虽然在名义上你是武侦的社员,但实际上我并没有对你进行入社考核。 武侦今后会在无数次和港黑交手,甚至是合作,如果你无法接受森鸥外,永远无法逃开他的阴影,那么你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社员,想要离开是你的自由,我不会插手你的任何决定。 社长的意思是,他现在属于港黑? 没错,但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加入武侦。福泽谕吉将爱刀拿了起来,露出了今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他用刀将轻飘飘的信件挑给了与谢野晶子,而我对你的入社考核就是对森鸥外进行入社考核,怎么安排都是你的自由。 作者有话要说: 福泽谕吉:颠倒支配关系疗法。 森鸥外:为什么恩师对我就是遮遮掩掩,对你就是全盘托出啊?!! 第29章 辻村深月盯着手里的快递件微微出神。 这是在一天前才寄到异能特务科的匿名快递, 收件人就端端正正地写着辻村深月的名字,但关键在于异能特务科作为一个都市传说一般的组织,它的总部地址对大多数人来说都一个秘密。 并且, 辻村深月对外宣称自己是东京都市白领,就连她的女儿都不知道母亲其实是一个政府特工, 辻村深月有自信认为除了内部的人, 谁也不知道她是异能特务科的副局长。 但这封快递件却写着这样一行字: 异能特务科副局长辻村深月收。 快递件已经在几个小时前被送到检查室了,他们层层把关, 用各种市面上见不到的精密仪器扫描包裹, 确认了里面没有携带着炸.弹和其他易燃易爆物品, 确认了只是安静地躺着一个老式手机和另一个长方形手.枪形状的仪器。 现在它已经被送到了辻村深月的手中,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般等待着她开启。 心底升起了一丝不安,在犹豫片刻后, 她下定决心撕开了快递件最外沿的包装纸,很快露出了里面东西的全貌,而那个原本扫描不出来的仪器映入眼底, 辻村深月下意识睁大了眼睛。 居然是稚产灵 身为异能特务科的副局长,辻村深月见过这个设备。 这是仓, 即运用井来勘破案件的政府组织的核心工具, 在日本神话传说中,稚产灵和罔象女神都是因为伊邪那美在火焰的灼烧中痛苦而产生的神明, 在烈火中伊邪那美彻底死亡,因此有着非同一般的隐喻。 由稚产灵收集到杀意粒子,将其导入仪器罔象女中,就可以编织出犯人特别的梦境, 也就是被称之为井的心理图景。 她率先拿起了稚产灵,发现它被启用过了, 点击屏幕,它显示已采集到杀意粒子。 只是上了一层密码,根本无法打开,否则会有摧毁的风险。 脑海中蓦地想到了什么,辻村深月拿过了另外一边的手机,在心跳如雷中将它拿到眼前找了好半天,才发现了开机的按钮,老式手机开机的画面定格了很久,让她感到有些略微着急。 手机是需要买几年前的电话卡才能使用的款式,随着科技的发展,智能机已经变成了人们手里的新产品,在现在已经没有谁会用这个型号的手机了,它唯一的好处就是完全无法追踪到来源。 不管这个人想要干什么,辻村深月不会放弃这次送上门机会。 在开机后,屏幕上蹦出了一只奔跑的小松鼠,轻松地显得有些过于滑稽可笑,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泛着绿光的手机屏幕,在长时间待机而熄灭的时候又摁开了屏幕,等待着可能有的短信。 在几分钟后,手机屏幕一边,铃声响了起来,在办公室回荡,她紧紧地锁起了眉。 因为这不是她预想的短信,这名不知道为什么会主动联系他们提供线索的神秘人居然闪过来了电话,好像根本就不怕辻村深月从他的这通电话中找出什么线索。 那只松鼠在屏幕上手舞足蹈,提醒着她接通电话。 她顿了顿,最后还是按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在了自己的耳边:你好。 电话那边立刻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她预想的那样用了变声器,这是一个微微低沉的音线:辻村副局长,以这种方式和你见面真是意外,但我想这件事交给你比较好,毕竟你在过去的几年把我的侦探照顾的很好,这算是奖励吧。 闻言,辻村深月感觉自己汗毛立了起来。 因为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危险了她已经见过了很多穷凶极恶的犯人,但像是这样仿佛和她在面对面聊天那样轻松的语气却是第一次见,他给人的从容印象只可能来源于他的实力。 其实这件事我是想自己做,毕竟和绫辻有关的我都不想错过,可惜有个很讨厌的法国人一直烦我。对方语气微微遗憾道,我听说世界异能大战早就蔓延到法国国土内了,他们还有心情在别的国家找事,真是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 抛开立场来说,辻村深月很想赞同他的话,因为这几天她快要被法国政府派来的魏尔伦逼疯了。 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好应付,加上绫辻离开的事情,她现在焦头烂额,只好联系了仓那边的人,申请了酒井户来帮忙。 你想说什么。辻村深月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那到底是谁的杀意粒子。 为了得到它,我可是干了一件会下地狱的事情呢,当然,地狱有很多种说法,譬如东方和西方的地狱完全是不同的概念,东方喜欢用阎罗王和十八层地狱这个概念,西方则是由路西法等恶魔来掌管,据说还有什么黑暗王座。 这个一个很喜欢掉书袋的男人。辻村深月感觉自己的耐心正在一点点的耗尽,但她也不敢打断他说话。 对我来说,被绫辻侦探用憎恨的感情思念着,就已经足够下地狱了。他声音轻快道,没错,里面是绫辻的杀意粒子,我让一个小孩在他面前爆.炸,所以他当然想杀掉我,这就足够我采集到了。 如果绫辻没有顾忌到兰堂的感受,直接踩过了那个擂钵街可怜的小孩的尸体,来到暴雨交加的门外的话,他就会发现庄园的马路对面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男人,他的名字叫做京极夏彦,已经等待这一刻太久了。 京极夏彦遗憾至极地想,他的侦探曾经离他那么近,却就这么一次次地错过了机会。 于是,在绫辻关上门之后,他轻松地破解开了安保系统,就像他那天晚上看到一个叫做太宰治的少年那样走向了庄园门口,开启了手里的仪器稚产灵,听到冰冷机械的女声说道杀意粒子采集成功的时候,他感到无聊地叹了一口气。 从绫辻来到横滨开始,京极夏彦就一直跟在他身后。 街道的尽头,咖啡馆的邻座,甚至是装作出租车司机载着他去见江户川乱步,听着他在身边平稳的呼吸声。 从京极夏彦的靴子边跑过了一只三花猫,他收回了走神的思维,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只猫跳到了草丛里,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这只猫反复出现在绫辻行人的身边,让他不得不多想。 在片刻思考后,京极夏彦走向了三花猫,但却在单膝跪地掐住它的脖子观察之前,这只猫就几下跳跃上墙壁,彻底消失在了雨夜中,灵活地身形很难去捕捉。 他也不是很在意,因为绫辻房间的灯一直亮着,于是他站在那里专注地看了快一个小时,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你居然让一个小孩子在他面前爆.炸?!辻村深月咬牙切齿道,你这个穷凶极恶的罪犯! 尽管已经查办了许多超越人类能够想象的到恶意的案件,但对小孩子出手依旧是其中最无法让她接受的行为。 对待她,京极夏彦就没什么耐心了,他冷冷道:不这样做,绫辻怎么会想杀掉我?那是数十人死在他面前都不为所动的人,如果你还想用手里的稚产灵,就别说这样冠冕堂皇、正义凛然的话。 听到他语气中蕴含的威胁,辻村深月只好闭上了嘴。 但京极夏彦已经没有了耐心,他怪笑了几声,然后说道:密码是绫辻的生日。 等等,你到底是谁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京极夏彦已经挂断了电话,走出了电话亭,隔壁商铺的玻璃窗倒影出了这个男人的全貌。他有一头半场的白发,手戴漏指手套,身着复古的改良暗色和服,一边外套松垮地垂下,显露出一丝不羁和异样的洒脱。 在他的手上拿着红色的罗刹鬼面,面具额头上支棱出两只尖锐的兽角。 他哼着奇诡的调子,将面具扣在自己的脸上,仿佛捕猎一般走进了小巷,在那里原本蹲着三花猫,看到他之后跑进了小巷中,而京极夏彦没记错的话,这条小巷道是死路。 果然,他直接走到了巷尾,那里一只很熟悉的三花猫正蹲在地上注视着他。 京极夏彦单膝半蹲下来,从和服里拿出了一枚小鱼干,然后递向了这只小猫,耐心地等待着它的靠近,只要它接近他的一瞬间,他就会扼住它的喉咙,扭断它的脖子,然后将尸体随意丢进垃圾桶里。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然而,过去了快一分钟,那只三花猫也没有动弹,它就那样坐在原地用那双溜圆的猫眼注视着京极夏彦。 所以,你是通人性的吧。京极夏彦语气不变,带着奇怪的笑意,蔓延出一股无所谓的杀意,我也有一些可爱的妖怪可以操控,它们有时候是巨蟒,会让女人吞噬男人,男人扼死女人;有时候是蝙蝠,会让两个原本相爱的人原形毕露,说出内心最丑恶的想法自相残杀,那个时候我会拍手称快,笑着说好啊好啊,毕竟是无耻又无趣的人类。 对此三花猫没有任何回应,就好像被操控的木偶一般。 别让我发现你跟着绫辻。他收回了递去小鱼干的手,站起来俯视着它,不然我会做出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说罢,京极夏彦转身离开了,而三花猫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直到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巷口的时候,京极夏彦蓦地回过头来,迅速看向了猫的位置,发现它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不免有些遗憾地叹气。 看来你真的是使魔了,魔术师协会真惹人厌烦啊。他摇头,声音古怪道,我还以为你是某个异能者之流,可惜不是,不然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杀掉使魔没有意思,那又不是真正的人类,他连动手都没什么兴趣。 而这次,京极夏彦终于真的离开了。 三花猫,实则是夏目漱石的男人这才动了起来,它几步跳上了墙壁,迅速离开了这条小巷。 糟糕他险些被发现了,没想到京极夏彦这么敏锐,而他的异能力是如此特殊,让夏目漱石不得不提高了警惕。他一边想着,一边操控着猫的身体朝着武装侦探社跑去,必须要把这件事告诉福泽谕吉。 在用猫的身躯奔跑的时候,夏目漱石抬头看了一眼横滨的天空。 身为超越者,他自然有一些其他异能者没有的能力,而在许多神话中猫都被形容为可以通灵的神物,的确如此,他完美的继承了到了猫的能力,通过奇异的兽瞳,他能够看到原本还算蔚蓝的天空此刻漂浮着黑暗的粒子。 但细看却并非如此,那是京极夏彦释放出的妖魔。 它们身形各异,在空气中扭曲着,面孔带着茫然和天生的恶意,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游荡着,一旦发现路人有任何可以引导激化的矛盾,就趁机地趴在他们的背上,和他们回到家中,制造出又一桩血腥案件。 的确,横滨身为日本国土对外的第一道防线,再加上港黑先代首领的失踪,它乱起来是应该的,但这段时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反常的杀人案件了,横滨案件率正在以一个不正常的速度迅速上升,这一切都和京极夏彦有关。 虽然人性是复杂的,但根本不该有那么多恶念在横滨上空漂浮,最近多出了很多近谷康.生。 只是 夏目漱石陷入了沉思,他似乎以前并不能通过异能力办到这一点,能力是有限制的,可是京极夏彦在短短几个月就做到了异能力的进化,而他的口中提及到了魔术协会,夏目漱石不能忽视这一点。 需要尽快见到福泽谕吉,他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日本政府办事处,仓。 鸣瓢秋人正躺在床上,这是一间透明的囚室,而在床边的墙壁上贴满了一对母女的照片,她们对拍摄镜头微笑,他原本正在将手里活动手腕的小球往空中抛掷又接住,在不经意看向照片的时候,他不由出神了。 那是他的妻女。 并且在几个月前双双毙命,女儿死于杀人犯单挑的手里,对方喜欢挑选受害者和他单挑而闻名,他的女儿和他战斗到了最后,发现尸体的时候脑袋一半已经凹扁了进去,脑浆和血液喷的到处都是,她是被几个小时活活打死的。 而妻子因为无法接受这一切,选择割腕自杀。 鸣瓢秋人已经一无所有,所以无所畏惧,他因为亲手杀掉了单挑而拥有了进入井的资格,这是他目前躺在这里的原因,由于在成为杀人犯之前,鸣瓢秋人是一名警察,他拥有绝佳的刑侦能力,是当之无愧适合进入井中的侦探人选。 在井中,他会忘记自己叫做鸣瓢秋人,只会记得自己是一位叫做酒井户的侦探,来到井里是为了找出名为佳爱琉的少女死亡的真相,佳爱琉的尸体是井里的坐标,是被研发出来提醒酒井户破案线索的锚点。 抛向空中的小球在这个时候落了下来,但由于太过入神,鸣瓢秋人的手只是伸在半空中,被球立刻砸在了脸上,直接将他脑袋撞的嗡嗡作响,脑内一片空白,直到几分钟后才后知后觉地摸向自己的脸。 流鼻血了,还有些耳鸣。 这样糟糕的条件直到仓的负责人东乡纱利奈到来,他都没能够解除这种困境,鸣瓢秋人后悔自己的走神。 你说什么?他不得不再问了一遍。 刚才对方说的内容,他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 他面前的女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职业化地重复道:我们需要你进入一个严格来说并不算是犯人的井中,而这次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你不需要找出佳爱琉的死亡真相,而是尽可能地带我探索井内的世界。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要求,鸣瓢秋人想,他没有听过这种任务。 在井内虽然只有一个侦探酒井户,但那些工作人员却在井外观察着一切,他们可以用特殊的手段来复原酒井户看到的情景,也就是跟着他的视线来走,并且在井外查找资料协助酒井户破案。 佳爱琉是井内酒井户的坐标,而酒井户就是井外所有工作人员的坐标。 你的意思是,让我尽可能地多在井内走动。鸣瓢秋人道,但是我知道的,酒井户不一定知道。 井的要求就是这样,一旦等他进入别人编织的梦境世界,他就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信息,变成了侦探酒井户。 东乡纱利奈意识到他说的没错。 你说的有道理,她道,但这是异能特务科的要求,我必须例行公事说一声。 鸣瓢秋人点了点头,他听过异能特务科的名字,只是在此之前他们没有任何交集,因为仓负责处理的是普通人的杀人案,而异能特务科负责的是异能者的作案,两个政府组织职能不同。 所以,这是一个异能者的井。他有些冷漠地指出了这一点,在此之前没有进入异能者井的先例,你们不能确保罔象女能够识别对方的杀意粒子,而我也不一定能够进入他的井中。 鸣瓢秋人很理智,也很聪明,他一眼就看出了其中隐藏的不可行性。 先不管他可能没办法出来这个风险,罔象女极有可能被对方的杀意粒子破坏,仪器罔象女的造价极高,而且初代研发者已经死亡,如果它受损的话,需要花费很大的代价才能修好。 闻言,东乡纱利奈有些不自在,她未尝不知道这点,但异能特务科是比他们高一级的政府部门,辻村深月的请求无法拒绝,她们必须要冒一些风险才行,因为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低风险高收益的事情。 鸣瓢秋人如果被困在里面那也没办法。 她一贯沉稳冷静,于是在短暂的失态后,东乡纱利奈就冷冰冰地说道:罔象女已经将杀意粒子识别出来了,你不需要考虑它受损的问题至于别的事情,你只用负责办案就行了,这些是仓要考虑的问题,我们会给你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等到时间到了之后立刻将你投入井中。 说罢,东乡纱利奈转身离开了。 她的意思很明显,罔象女不大可能会受损,唯一可能会承担风险的只有鸣瓢秋人这位侦探。 鸣瓢秋人独身一人坐在座位上,沉默片刻后,从身着服饰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被他随身携带的照片,上面的妻女笑容灿烂,他久久地凝视着她们,用手指抚摸永远天人相隔的家人。 也许,他应该学会适应现在的生活。 十分钟很快就到了,鸣瓢秋人将照片收好,然后往座位后面仰躺好,等待自己被投放进这位不算杀人犯的异能者的井中,室内的灯黯淡了下来,他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仿佛坠入梦境中。 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已经变回了年轻一点的他,身着黄色围巾和露出半截小腿的裤子,穿着高帮板鞋,看起来非常有嘻哈侦探的风格,但他的脑内已经变为一片空白。 他叫做酒井户,是一名侦探,来到这里是为了破解佳爱琉死亡的真相。 只是 酒井户感觉自己的脑袋疼痛了起来,他努力环视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在一间看上去和任何国中学校没区别的教室里,而教室里摆放着整整齐齐的桌子,讲桌上散落着用了一半的粉笔头,黑板上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 多出来的,不该存在之人。 多出来多出来了一张课桌,酒井户注意到了在崭新的课堂里,唯一的那张课桌破破烂烂,就好像有人在多年前使用过一样,上面布满了用美工刀刻出的划痕,显得残破不堪,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而桌子也是在墙角的,仿佛被彻底遗弃了一般,好似主人被全班刻意孤立。 酒井户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一抽一抽地跳动着,一股几乎把他脑袋搅碎的疼痛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忍不住痛苦的呻.吟出声,逐渐跪了下来,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在井外观察到这一反常表现,一位职员忍不住说道:怎么了?要不要把他强制抽离出来? 东乡纱利奈眯起了眼,将鸣瓢秋人的模样收入眼底,片刻后,她摇头:不,继续。 在井内,酒井户依旧苦苦思考着,有哪里不一样了这次他明明没有见到佳爱琉,就已经想起了自己是一名叫做酒井户的侦探,所以,这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才会造就这样的局面。 比如说 酒井户睁大了眼睛,他想起来了一切。 他叫做鸣瓢秋人,而进入井中后,他就成为了侦探酒井户。 但这一次,他在井中没有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 么有综动漫another因为这个动漫是晋江不允许写的 只是绫辻的井会充满他三次元写过的本格侦探小说的要素~ 第30章 来不及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 鸣瓢秋人听到了门砰的一声打开的声音,他转头看向了门口,正好撞破了一个女生惊慌失措的眼神, 外面似乎有下雨淅淅沥沥的声音,她是折返回来拿伞的。 她除了有一双生动的眼睛, 面孔的剩余位置是空白的像素, 仿佛井的主人只记得她的眼眸。 这是在那个未知的异能者的精神图景中第一个出现的人,这一定对他来说很重要, 鸣瓢秋人的双眼不由看了过去。 井外。 东乡纱利奈立刻转过头, 皱着眉吩咐道:把她的模样记下来! 精神图景中不可能会出现无关的人, 这个女孩一定在绫辻的记忆中很深刻。 职员迅速按照她的要求将场景拖进,那双眼睛仿佛在惊慌失措地看着井外的工作人员,东乡纱利奈微微点头示意, 他们会意根据她露出的眼眸开始比对搜索库中合适的人选,在大概半分钟时间后,响起了匹配成功的滴滴声。 东乡纱利奈抱着手臂, 面露严肃:这个女孩是谁? 职员专注地盯着资料卡片,那是花季少女的学生证照片:她叫做麻衣优子, 死于两年前的楼梯事故。 什么样的楼梯事故? 而井内, 在鸣瓢秋人毫不遮掩的审视目光下,只见她后退一步, 一把抓起架子上的半自动雨伞,转身推开教室的门就冲了出去,想也没想,鸣瓢秋人立刻追了上去, 她的裙角在他的面前飞扬,消失在拐角处。 同样越过拐角, 鸣瓢秋人发现那是教学楼的楼梯,她似乎知道他在追她,因此在抓住楼梯扶手的时候过于慌张,手指打滑,一下没有站稳,鞋子一滑从楼梯上摔倒了下去。 鸣瓢秋人睁大了眼睛,立刻伸出手下意识想要抓住她的后领衣料,眼见要收拢手指,但手掌却在仅仅几尺的距离外落空了,女孩从楼梯上一阶阶地跌倒下去,手里的雨伞顺势滑脱了。 它和女孩同时往楼梯下跌去,只是速度要比她快一些。 在楼梯的最后一层平面,雨伞磕到了按键的开关,自动撑了起来,正对着楼梯露出了雨伞的尖头,仿佛出鞘的利刃。 小心 鸣瓢秋人瞳孔一缩,他大喊着提醒对方,但已经太晚了,血溅了出来,对方的四肢仿佛做实验的青蛙一样抽动了一下,随后迅速不动了,血液在楼梯阶梯上无声地蔓延着。 居然 井外的工作人员下意识移开了视线,因为过于猎奇的画面,肠胃翻滚着作呕的欲望,这样的意外死亡令人感到震惊又无法接受,就连东乡纱利奈都感觉自己大脑神经搅动了一刻,咽下了滑腻的不适感。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仿佛自己也被刺穿了此处,然后不自在地放下了手:她的其他资料呢? 正在查,她的具体资料是上了锁的,似乎这个女孩的死亡涉及到了其他政府组织 但就在话音落下的下一刻,操控室内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了,仓的工作人员裂开朝着亮光处投去了诧异的视线,不知道是谁来了,异能特务科的辻村深月骤然出现,她的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显然才刚刚赶到。 打扰了。 话虽这么说,辻村深月的表情可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 她动作利落地带着特工们走了进来,旁若无人地走到了东乡纱利奈的身边,这两个女人对视一眼,辻村深月冷酷道:请你理解我们的工作,体谅我们的谨慎,井的主人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她不可能把绫辻行人的事情全权交给别人,追溯到最初,是她将他从普通人中带到异能特务科的,绫辻人生的每一桩案件都有她参与的痕迹,她必须要亲眼看到并破解象征着绫辻的精神图景才行。 东乡纱利奈深吸一口气,她没有拒绝的能力,只是后退一步,让出了最佳视角。 两人一同看向了屏幕投影。 井内的画面还定格在鸣瓢秋人半跪在楼梯口,他似乎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弄懵了,直到片刻后,他才站了起来朝着楼梯走去,把女孩的尸体扶了起来,然后用手把她的眼睛闭上,默默地将凶器雨伞收好,给了她一个体面。 鸣瓢秋人展露出了不合时宜的温柔。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辻村深月注视着那个女孩的面孔,认出了死者是谁,冷不丁地说道:他没必要对她那么好,这是罪有应得。 她的话里隐藏着一段故事。 东乡纱利奈愣了一下,问道:你说什么? 那是一个连环杀人案的犯人,天生具有反社会人格。辻村深月目不转睛道,仅仅因为自己的初恋男友和她分手,就想要把自己怀疑的女孩子全都杀死,在被绫辻发现之前,她已经毫无同情心地杀死了六个同龄人。 绫辻果然还记得这个女孩,她心想,之前的心理疏导中他分明已经表现出了对这件事的满不在乎,可是在绫辻的记忆深处,这第一桩案件却保存了下来,他分明是一个伪装者。 尽管这句话说出来有些奇怪,但辻村深月很感谢凶手,如果不是这个女孩的话,她还没有办法注意到绫辻的存在。 因为这是绫辻第一次决定使用【意外死亡】。 绫辻很聪明,他把自己隐藏的非常好,加之相对于同龄人来说过于成熟冷静的性格,这让他学会了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漠然旁观,但在这个女孩手里死掉了一个很关键的人,她的死亡让绫辻动摇了,谋生了想要制裁犯人的想法。 于是他使用了,并且因此被异能特务科发现,再也回不到过去的生活。 辻村深月不知道在他和那六个死者之一的女孩之间发生了什么,想来应该也和恋爱无关,因为绫辻冷冰冰的模样完全是和感情隔绝的类型,她以一个女性的直觉可以看出在他身上没有这种柔软的感情诞生。 当年她没有深入了解,因为觉得没必要 但那个女孩会不会就是绫辻内心最隐秘的记忆呢?否则他的精神图景中不会出现那个凶手,辻村深月开始后悔没有早些用仓了,因为无论绫辻如何伪装,他的精神图景是不会骗人的。 她不自觉地在回忆中越陷越深。 鸣瓢秋人做完这一切,站起来转过身,发现楼梯上不知何时投下了一层黑色拉长的影子,他抬起头朝着影子的主人看去,对方正在沉默地回视他,眼神冰冷而不带任何意味,是这场事故的另一个旁观者。 这是一个金发金眸的少年,他身着国中生校服,单薄的肩膀透露出一股病弱的气息。 也不知道观察了他多久。 鸣瓢秋人问道:你是谁? 说罢,他试图走上楼梯接近他,但对方却收回了视线,转身绕过楼梯拐角跑走了,就像幽灵一般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衣角仿佛一只飞起的蝴蝶,鸣瓢秋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整栋教学楼居然是如此安静。 寂静到诡异的地步。 而身边那个女孩的尸体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鉴于这里是某个人的精神图景,再诡异的事情都可能会发生,因此他并不算特别意外,只是犹豫了几秒,就再次跟随着对方消失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 井外的辻村深月认出了这个少年是谁,她吸了一口气,神情复杂道:我几乎要忘了他这副样子了。 闻言,东乡纱利奈转过头看向她,尽量专业化地问道:是又一个死者吗? 不,他是这口井的主人。辻村深月道,目不转睛地看着鸣瓢秋人奔跑的投影,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正是这一次我要求你们运用设备探究从而追捕的对象,其他的资料与仓无关。 东乡纱利奈顿了顿,说道:抱歉,但我可以问一下他的年龄吗? 尽管只有几秒钟的画面,那个金发少年还是给她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可能是因为仓只接触过普通人的案件吧,他是一个被异能特务科通缉的罪犯,可就算是天性本恶的反社会人格,也不会露出那样冰冷却略带伤感的眼神。 这很重要吗?辻村深月瞥了她一眼,暗含警告道,我想仓不需要关注这一点。 东乡纱利奈: 面对辻村深月的咄咄逼人,她选择闭上了嘴,不想和她爆发一阵无意义的争论。 但从辻村深月的反应来看,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是一个严格来说并没有犯罪,却在很早的时候就被监禁的少年异能者,而现在,仓又在用仪器探究他的大脑。 东乡纱利奈尚未磨灭的良心中,有个声音不自觉地响起:他们正在做的一切是对的吗? 他们到底是一个追捕犯罪的政府组织,还是说一群借机窥探别人隐私的卑鄙无耻之徒,东乡纱利奈有些动摇了。 丝毫不知道她们之间的暗流涌动,井内的鸣瓢秋人发现自己跟丢了对象,穿过了一整条幽深寂静的走廊都没能找到那个分明只比他快了好几秒的少年,别无他法,在寂静的教学楼中,他只好倒退又走回了大厅里。 透过大厅,他可以看到窗外下着小雨的景象,这是一个黄昏、幽暗且沉寂的世界。 虽然这栋教学楼过于寂静,但如果侧耳去听落雨以外的声音,仿佛还有一层漏沙的响动隐藏在其之下。 鸣瓢秋人听说过一种说法,那就是日落时分是两个世界的交汇点,一切正常的事物在日暮时将会扭曲存在的价值,开启通向另外一个世界的大门,神秘的时间是一种令人感到可怕、防不胜防的秘密武器。 不远处立着一栋悬挂着巨大时钟的钟塔,但却没有指针,仿佛死了一般摇晃着,鸣瓢秋人不由自主地将手放在了大厅的窗户上,触觉带来了一丝丝雨点的寒意,他凝视着黄昏细雨中的钟塔,蓦地想到了什么,他抬起头看向大厅的苍穹。 随后,他睁大了眼睛。 这是一幅足够让密集恐惧症患者惊恐到尖叫的画面,大厅的顶端挂满了成千上万的钟表,乍一眼看过去就好像无数双神色各异的眼睛在俯视着鸣瓢秋人,只以微小不计的声音旋转着指针,频繁地如同闪耀的星星一般眨着眼。 这就是雨声隐藏的秘密,另一层海浪下爬虫的声音。 被他发现了踪迹,钟表的指针同一时刻指向了六点钟,钟声齐鸣,空气开始震荡,发出了足以让人脑内嗡鸣的巨响声,像是在警告不自量力的闯入者,这种钟表准时到可怕的地步,因此才能统一发出这种声音。 在这样的嗡鸣声中,鸣瓢秋人感觉头痛欲裂,撕裂感几乎想让他咬舌自尽来摆脱这种痛苦。 在他变得模糊的视线中,金发少年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语气平静道:我引开过你,你不该来这里。 你是、不,你是谁 很难受吧,对不起,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他顿了顿,说道,这感觉有些奇怪,我以为杀意粒子应该不会影响到我本人,但没想到异能者的副作用竟然是直接在我的脑内胡作非为。 井从来没有在异能者身上作用过,罔象女也是初代机,会产生这样的结果仓本身也没有想到。 不过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井的坐标佳爱琉没有出现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单纯的井。 我现在后悔给你们这个机会了,所以请你和仓的成员立刻离开这里,我想醒过来了。 更多的话鸣瓢秋人已经无法听得更清楚,而是不自觉地颤抖着,五脏六腑都在经受着一股非人的疼痛,按照常理来说不可能会发生这种被井的主人警告的事情,可是这是异能者的井,有意外发生也不可避免。 警告,警告! 控制室最上方旋转着刺眼的红灯,仪器罔象女的受损度正在节节攀升,警报器发出阵阵尖叫。 应该快点把他抽出来,再晚一点就不行了! 再这样下去,鸣瓢会脑死亡的!有人焦急地喊道,他的大脑活性越来越低了 井外,时时刻刻监视着这一切的东乡纱利奈皱起了眉,在一片肃杀的紧绷气氛中,她注视着蜷缩在地面上的鸣瓢秋人,终于松口道:把他强制抽离出来。 说罢,她率先看向了辻村深月,似乎想要得到她的同意,而后者陷入了沉思,仿佛时钟这个特殊的景象唤醒了她的某个记忆,而绫辻的话更是确定了她没找错方向。 等等,先不要这么做,她阻止道,绫辻的话还没说完。 仓的其他成员用愤怒的视线注视着这个异能特务科的副局长,他们是知道在鸣瓢秋人身上发生了什么的,对于曾经的同事,他们虽然经常会说使用这个字眼,但并非完全把他当做工具人。 东乡纱利奈无话可说,沉默中,她只能抬手阻止了他们抽出的动作。 井内,绫辻没有再看鸣瓢秋人,而是注视着窗外,眼神却仿佛在看着井外屏幕前的众人,这样锐利的视线让人悚然一惊,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在这个少年手里。 侦探还没有离开,虽然我很欢迎你但是,辻村深月,你果然在吧。绫辻冷冰冰道,我很感谢你把见崎鸣送给我,但仅此而已,这段时间不要来招惹我,我快没有耐心了,安分一点对你我都好。 明明知道他不在眼前,辻村深月却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后背渗出了冷汗,危险刺破了屏幕来到她的眼前。 这是一个警告 虽然她心底笃定绫辻不可能杀死她,因为她是异能特务科的副部长,绫辻不会滥用异能力去杀死公职人员,他也不是那种会用异能力清扫敌人的性格。 但绫辻的警告并不只局限于生命威胁这一种方式,如果仅仅这么肤浅地看待绫辻就太无知了。 现在可以抽出了。辻村深月不甘心道,握紧了手,脑内一道灵光闪过。 闻言,其他仓的成员生怕她反悔,迫不及待地把鸣瓢秋人拉扯了出来,井的世界只一瞬间就崩溃了,他们不由有些庆幸还算来得及,没有对鸣瓢秋人造成更多的精神伤害。 房间内,原本躺在椅子上面露痛苦的鸣瓢秋人立刻睁开了眼睛,他的身体像是落在地面上的金鱼那样弹起,如果不是手腕上绑着拘束带,他可能就要跌出椅子滑倒在地上了。 怎么回事?鸣瓢秋人看向房间内的监控器,语气虚弱地问道,需要将我再次投入井吗? 他有在井中死亡的经历,抽出后他可以再次被投放进井中,有时候他会来回经历数十次。 鸣瓢秋人在心底回味这次井中的经历,他是一个聪明的人,钟表一定有什么关键的含义,或许再让他进入一次,他就可以破解井的主人的谜题了,他想对方一定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把他踢出去,他莫名有些关注那个金发的孩子。 但却迟迟没有熟悉的声音从播音器传来,指示鸣瓢秋人的下步行动。 因为仓的控制室被异能特务科暂时占用了,他们不像仓那样有任何一点的关注鸣瓢秋人,全身心都投在了绫辻身上,政府的资料库都是用的同一个,区别仅仅在于能否用身份卡片解锁罢了,辻村深月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印证自己的想法。 她甚至等不及回去,直接就征用了仓的操控室电脑。 东乡纱利奈站在她的身边,辻村深月没有让她避开,因此她得以看清楚她正在搜索什么,她调出之前仓没有权限打开的麻衣优子的资料,身份卡片成功解锁了她杀死的那六个人的资料。 时间,到底哪一起和时间有关 辻村深月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地跳个不停,有一种谜底即将解开的兴奋感。 她手里的鼠标停在了一个女孩的资料上,点开的一瞬间,就连她都有些诧异于自己突如其来的好运气了,这个女孩在原定的社团时间出现在一家咖啡馆后,被麻衣优子用三刀捅死,没有一处致命伤,死因是失血过多。 验尸显示时间在6:00出现第一处刀伤,受害者死亡时间是6:40,而报警时间却是6:05. 报警人资料不详,是匿名电话。 最后警方赶到的时候现场只剩下了逐渐变冷的尸体,和对面店铺内扔在垃圾桶里被一键格式化的报警手机。 如果把报警人猜测为绫辻的话,一切就可以解释了,辻村深月也不是什么蠢材,既然能够当上异能特务科的副局长,她在侦查方面也不会失去敏锐度,她监管了绫辻太久,那些怪异的地方就可以解释了。 为什么精神图景里面是老式钟表?为什么绫辻以前使用过手机,却不再愿意用手机? 又为什么犯人的面孔在记忆中只剩下一双眼眸? 他本来隐藏的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选择使用【意外死亡】,甘愿被监.禁起来? 合理推理一下,绫辻是个过分冷漠的人,假设他发现自己的同班同学被杀人犯伤害,看出了受害者身上没有任何致命伤,可能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异能力被发现后会遇到什么,所以不想让警方来盘问他。 其实最关键在于麻衣优子是个异能者,异能特务科可能会插手案件。 根据伤口来看,那位女生大概会在四十分钟休克死亡,他还有一段时间,绫辻冷静地想,他漠然地计算了一下附近出警和救护车来到的时间,很幸运,会在十分钟以内,这决定了在多少时间内报警属于安全范围。 于是他在思考后,离开了现场,在隔壁街报了警,没有再管这件事。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的手机时间比标准时间慢上了大概几分钟。 对于此事,辻村深月必须公平地评价,这件事分明全是警方的错误,因为是他们迟到了,绫辻只给了自己留出了离开走到隔壁街的时间,但那个女生居然死于失血过多,像绫辻这样的人无法接受这个结局,于是他把这看成是自己的错。 他需要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或许他应该如果绫辻当时自己带着她去医院,就是另外一个走向了,是他的计划出了纰漏。这种感觉就好像一盆冷水从头顶泼下来,他应该把警方的延误考虑进去的,但他没有,这是对他最大的嘲讽。 绫辻意识到一切的根源就在于【意外死亡】,如果今后他将一直因为它而隐匿下去,选择冷眼旁观而不承担起属于自己的公民的义务,只做一个社会的旁观者,他将会在未来犯下无数次类似的错误。 辻村深月久久凝视着那个受害者女孩的照片,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居然是如此惊人的相似,黑发红眸,正如辻村深月送给绫辻的人偶见崎鸣一般。 所以说见崎鸣其实是绫辻在现实世界中的锚点吗 只要他看到她在身边,就会一次次地想起曾经自己做过的错事,人偶仿佛死者,时时刻刻在他的人生中敲响警钟,所以见崎鸣才会一直待在他的身边,实则是在提醒他不要抛弃人性难怪绫辻总是带着人偶,他是突然开始喜欢这些的。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辻村深月第一次真正地懂了绫辻在想什么。 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心底不由开始发散,如果绫辻去了横滨,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一定会延续异能特务科前段时间签订的【三刻构想】,甚至主动承担起治理横滨的责任。 她真的还要继续追捕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鸣瓢侦探不会下线,因为我想让他去横滨。 感谢在20200602 14:30:16~20200606 00:41: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千鶴秋夜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 浮 2个;一般路过阿蒙、一瓶帽子兔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依蕾忒 40瓶;柠檬酱 19瓶;南媞、笑猫、瞳、 浮、浅川の祁门红爱发呆、愿闻卿语 10瓶;葡萄不带籽、夏天不下雨、源辉、hehe、等啊等啊等更新 5瓶;戏绿、一呔、千鶴秋夜 4瓶;克莱恩.莫雷蒂、锅包肉、流醴岁月、夜居陵、风起天阑、夜神、御夜、微凉、笑的傻乎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第二天, 中也揪着太宰治的后领回来复命的时候,其实是有那么一些不安的。 因为虽然GSS勉强算是彻底剿灭了,但在一不留神的时候, 中也让其中某个高层逃走了,尽管那个人不可能再翻起什么浪来, 但这还是意味着鹿谷因为信任他而交付的计划出了一些漏洞。 在他对面, 鹿谷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只是在他讲述到比较激烈的部分点头肯定, 本来中也还是有点开心的, 但没想到的是他再一抬头, 鹿谷居然在他汇报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忍不住想:等一下,他说话有这么无聊吗?! 中也的自尊心受到了一拳暴击,他明明酝酿了一晚上, 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比较专业的,他还换上了红叶姐给他准备的西服和choker,专门戴上了兰堂送给他加入港黑的帽子, 看起来像个黑手党了。 总之我们赶到的时候,那个男人离开了 尽管如此, 备受打击的中也还是尽职尽责地准备说完。 但在他汇报的时候, 站在一边显得异常无所事事,抱着手里游戏机玩的太宰治关掉了手里超级马里奥的电子音, 站直了原本有些歪歪扭扭的身体,朝他竖起了手指,压低声音道:嘘。 在中也默默无言的注视下,原本趴在首领办公室桌子一边玩弹珠的乱步也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想了想,他从一旁拿起了外套, 轻轻走到了鹿谷的身边,把手里的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乱步坐在了鹿谷的办公桌上,将自己的手搭在后者的肩膀上,好像将他整个人都圈了起来宣誓主权。 他怎么了。中也担忧地问。 昨天晚上鹿谷回来的时候时间也很晚了,不知道他去见谁了,分明白天的时候才被GSS绑架了,鹿谷忙起来是完全不见踪影的类型,兰堂和中也一样很担心鹿谷的去向,可他总是瞒着他们做自己的事情。 好像根本没有把他们当成盟友。 森鸥外离开了。太宰治只是盯着乱步道,将手里的游戏机收了起来,就是昨晚的事。 和我想的没差。 我也是这样想的。太宰治耸肩,随后话里有话意有所指道,你给他惹了不少麻烦啊。 还需要善后,啧,太宰治想,他可是直接从森先生那里过来了,也没让绫辻和森鸥外谈话。 乱步低下头看向身边鹿谷的面孔,随后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金发,又往上拉了拉外套,就好像是整理被子那样掖了一下边角,对乱步这样孩子气的人来说,如此关切的动作实在是太罕见了:我本来想自己说的。 他打算和社长说清楚自己的决定,但没想到的是鹿谷顾忌到了他的情绪,竟然什么也不告诉乱步,自己去见福泽谕吉了,但乱步分明看得出来发生了什么,既然鹿谷只字不提,那乱步就会装作不知道。 不知道社长有没有为难他。 想到这里,乱步又轻轻摸了摸绫辻的睫毛。 不过乱步还是有些担心与谢野晶子,也很担心社长误会他的冲动,乱步现在很清醒,他是为了鹿谷才加入港黑的,他会单独再和他们见一面,只是他也不会告诉鹿谷。 瞥见他的动作,太宰治撇嘴道:早知道是为了你,我当初就不会费心,更不会让中也狗狗也帮你。 他其实能够大致猜到绫辻是为了把某个人带来港黑才会处理近谷康.生的事情,甚至让犯人上了横滨的晚间新闻,只是他没想到那个人是乱步,太宰治在某些地方的作用是和乱步冲突的,一个手拿剧本的人不会喜欢另外一个剧本怪。 这让太宰治成为第一个干部的目标在逐渐远离。 现在乱步还能明目张胆地缠着绫辻,真让他感觉厌烦。 闻言,站在原地的中也一脸茫然,片刻后,他忍不住一叠声追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没差,什么麻烦,我什么时候帮了忙?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难道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吗?! 搞什么,就好像他们三个单独有条交流渠道,而他被踢出了群聊一样,中也昨天晚上一直和乱步、太宰治待在一起,按道理说他不知道的事情另外两人也不该知道,可现在他们又一副我知道的表情。 什么?乱步露出了有些疑惑的表情,你不知道吗。 中也: 他在说什么,难道鹿谷的异能力是用脑电波交流,而他因为不是人类所以没有接收到吗。 我以为你知道,可爱的帽子先生。乱步收回了视线,偷偷笑了一下,这是一个有些揶揄的笑容。 随后,他的目光再次专注地落在了绫辻的侧颜上。 中也,你让我说什么好。太宰治装模作样地摊手,微微叹气,天真无邪的令我简直有些心生怜爱了。 中也一头黑线,扶了扶帽子,朝太宰治比划了一下拳头,恶狠狠道:滚远点,你这青花鱼少来恶心我,小心我把你打得下半生不遂只能靠乞讨为生,再也做不成黑手党了。 中也有这种邪念真让人害怕。太宰治紧紧地抱住自己,恶性竞争可以举报吗?毕竟港黑是正经公司,而我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黑手党罢了,只有开除中也才可以吧,把他丢回擂钵街去。 说完,他露出了嘲笑的表情。 在中也彻底发火暴打太宰治之前,置身事外的乱步注意到鹿谷的睫毛抖了抖,后者迅速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随后他直起身,乱步搭在他背上的外套滑落下来,被他拿住放在身前。 绫辻看了一眼坐在他的办公桌上的乱步,最后却什么也没说,放任了乱步的不守规矩。 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一样,乱步已经换下了之前在武侦身着的棕色侦探斗篷,而是穿上了一套纯黑的警校的制服,他没有像太宰治和中也那样穿西装,但绫辻觉得这身衣服很适合他。 因为乱步本身就有些不谙世事的孩子气,这身曾经的警校制服配上黑色的军帽,让他多了一丝凌厉的气息。 不再休息一下吗?太宰治问。 不,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并不困。绫辻没有向他们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睡着,一如既往拒人千里之外地冷淡回答,只是乱步露出了沉思的表情,中也,你汇报到哪里了,继续说。 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莫名的烦躁情绪,被敏感的太宰治捕捉到了。 太宰治心想,绫辻似乎很意外,也很恼怒自己居然在他们之前睡着了 不过确实很反常,他不觉得绫辻是那种会在别人汇报情报的时候睡着的类型,有什么被他忽略了吗? 闻言,中也乖乖地哦了一声,随后狠狠地瞪了太宰治一眼,才继续说道:嗯有个GSS高层逃走了,我们没想到有别的人员接应他,对方看上去不像是日本人,GSS一定和外境势力有联系。 说完,他有些愧疚地偷看了鹿谷一眼。 他本来应该追的上的。 其实尽管当时带着拖油瓶兼摸鱼王太宰治,中也还是轻松追上了车,但车门却突然被暴力打开,一个不过十二岁左右的小男孩突然被踢下了车,他显然是被GSS一起带走的目标,却不知道怎么在挣扎途中被抛下了。 中也被吓了一跳,那个小男孩甩到地上摔的实在是太狠了,因为作用力,他在地上猛地翻滚了好几圈才止住,留下了很长的一道血痕,中也下意识放慢了速度,转而去查看对方的情况。 但没想到的是,他才靠近几步,那个身着破烂外套的小男孩的身上就钻出了黑色而锋利的线条,将捆绑他的绳子尽数割断,自己拖着骨折的手臂迅速爬了起来,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远离中也。 那是一双倔强而仇恨的眼睛,中也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站起来的,他的身上有贫民区的痕迹。 我不是GSS的人。他解释道。 我知道,你们是港黑的人,所以GSS才会落荒而逃。对方咳出了一口血,冷酷而警惕地看着中也,身后再次出现了奇怪的黑色线条,它们张牙舞爪地摆出了进攻的姿态,别靠近我,让我离开! 还是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了他的身边,然后满不在乎地走了过去,好像没看到危险的异能者就在面前一样。 中也瞬间紧张道:喂,青花鱼,那家伙 黑色的兽扑向了太宰治,想要按照主人的意志撕碎眼前这个胆敢不听警告擅自闯入他的安全距离的少年,但太宰治只是伸出手抵向了兽,【人间失格】发动了,异能力的黑色线条消失了。 真凄惨,一个GSS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太宰治漠然地笑道,中也注意到那个男孩已经愣在原地了,不敢置信自己的异能力竟然被如此轻易地解决了,可惜对我不生效,这么看来,自诩为强者的你可真是没用。 中也怀疑地想,太宰治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绫辻轻轻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中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陷入了回忆。 没关系,鹿谷,我可是帮你找到了一个好帮手!和中也的难为情不同,太宰治装出认真回忆的模样,一点都不为自己任务没完成干净感到不安,我捡到了一个孩子,他叫做芥川龙之介,是贫民区的孩子。 他一副夸我快夸我的表情,然后有些不怀好意地看了乱步一眼。 乱步:他就知道。 中也怀疑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等一下他什么时候说了自己的名字? 他没记错的话,在太宰治说了那样打击人自尊的话之后,对方在寂静后深吸了一口气,深深地看了太宰治一眼,随后转身就跑走了,中也确定对方没有自我介绍,他对他们一点都不友好。 太宰治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继续道:他大概有个妹妹,这种人我见得太多了,只要给他一个变强的理由,甚至不需要许诺金钱和权利,他就会立刻靠过来,就像在寒夜里寻找火源取暖一样。 黑泥在绫辻的身边漂浮,闻言,不自觉地喃喃:【芥川龙之介】 见状,绫辻眯起了眼睛,意识到这可能又是一个剧情偏移度触发点,只是具体的走向还有待考察。 太宰治道:我知道江户川乱步很聪明啦,只是既然我都配了一个中也来拖后腿 中也嘴角抽搐了一下:青花鱼,你再说一遍谁拖后腿?! 那个孩子异能力可是很厉害的,应该是纯粹的攻击型吧,毕竟不能让乱步一直无所事事啊。太宰治无辜地眨眨眼睛,把他挖过来吧,让他和乱步成为搭档,这样鹿谷你也可以放心了。 这说的有点道理,乱步有跟在绫辻身后的趋势,而绫辻是个喜欢单独行动的人,他默许的唯一原因是港黑和武侦不同,港黑四处树敌,绫辻都经历了几次绑架,更别说其他成员了。 乱步虽然是头脑天才,但自保能力实在很一般。 如果芥川龙之介真的像太宰治说的那样战斗力不错的话 见到绫辻陷入了沉思,显然把他说的话听进去了,太宰治趁机给乱步抛去了一个挑衅的眼神,而后者捏着玻璃弹珠拳头硬了起来,眯起眼看向太宰治,后者回了一个假笑。 就是不想让你跟着绫辻。 绫辻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热心。 那天晚上和乱步独处之后,我们关系就拉近了。太宰治睁眼说瞎话,当然,最主要还是为鹿谷你考虑啦。 乱步蓦地道:割腕。 太宰治的表情一僵,像是被他说中了什么。 大概是三年前。乱步瞥他一眼,坐在桌子上晃着腿轻飘飘道。 太宰治:一切交给鹿谷你判断,我就不多说了。 太过熟悉太宰治的性格,中也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因为这个恶魔一样的少年居然还有被别人劝退的一天,他忍不住狐假虎威地冷笑起来,这一刻站在了乱步的阵营里。 绫辻思索后道:其实我考虑过让你们三个搭档。 因为三角形是最稳固的结构,这样无论之后谁成为了下一任首领,都会互相扶持,不至于造成其中一个脱节,在很多影视小说中基本都是三巨头,就是这个原因。 闻言,三人异口同声抗拒道。 才不要!乱步大声道,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一个中也就够了,我会疯的吧! 两个人都要我保护吗?!还是杀了我吧! 就是就是,太宰治难得附和,而不是借机怼中也,我们中也是那么随便的人吗?搭档还是一对一吧。 中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感到开心。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看他们的态度实在很反感,绫辻的语气有些遗憾:既然是这样,我会去了解一下芥川龙之介。 闻言,乱步鼓起了脸颊,太宰治得意一笑。 至于中也说的那个逃跑的GSS高层,绫辻并不是很在意,因为他知道在GSS背后的人反倒不会给他留下活路,他一定会将这个人作为失败计划的垃圾清除那样杀死,这才符合那对俄国恶党的性格。 就是不知道他下一步打算做出什么举动,预计这次会直接冲着港黑来。 绫辻让太宰治和中也先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太宰治这次没有再纠缠,背影都能看出获得胜利而洋洋得意的快乐。 总之先安排芥川龙之介的事情。 想到这里,绫辻手伸向了桌面上的老式转盘电话,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下一秒,坐在桌子上的乱步就已经先一步抬手将电话听筒拿了起来,一只手将听筒递到了绫辻耳边,而另一只手旋转起了转盘,帮他直接拨通了联系大佐的电话。 乱步大人知道你要给谁安排事情。他说道。 绫辻看了乱步一眼,耳边电话还处于拨通中,传来嘟嘟的声音。 我可以给你当秘书,我很聪明的,乱步道,我知道这个工作怎么做,我不想出外勤,我只想待在你身边。 绫辻: 好不好。他看着绫辻,绿色的眼眸比玻璃珠还要剔透,首领应该有秘书的,乱步大人没撒谎,我和社长以前去过很多大公司办案,就连警察署都有秘书呢,港黑首领理应有一个聪明的侦探秘书,我可以和你同步想到做什么。 我不想和芥川灰之介搭档,我不感兴趣。 是芥川龙之介。绫辻不得不纠正道,你没有认真听。 我才不管这个,我为什么要在意不认识的人。乱步语气干巴巴道,我只想听见你说好的,乱步可以这样做,我甚至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叫你首领,不用鹿谷称呼你,也再不提艾琳的事情。 他有一点委屈,他很想当着所有人的面叫他艾琳,只是顾及到了这可能对鹿谷造成的影响才没有,毕竟虽然艾琳可以简略地概括他们之间的关系,但这是一个女性化的称呼,会让听到的黑手党下属私底下轻蔑地想绫辻。 这种猜测让他难受。 乱步第一次有些懂事了,理解了社长以前说的很多他分明不太明白的话的意思,但他却因此变得沮丧了,虽然基于时时刻刻能够看到鹿谷,他的快乐变多了,但难过也如影如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绫辻看着他,无所谓道:你可以叫我艾琳,我不在意你这么做。 别人私下怎么猜测和他无关,反正也不敢来挑衅他,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般,不过是无关痛痒的流言而已,处理起来太麻烦了,纯属于吃力不讨好,还是乱步对他来说比较重要,绫辻根本不觉得这会对他造成影响。 他喜欢考虑总体的利益,目光比较长远,不太喜欢理那些跳梁小丑。 提起辻村深月和异能特务科,绫辻本质上是觉得接受监管对自己没有什么特别的影响,而且这对社会有意义。 我当然知道你会这么说,乱步赌气道,他有些生气了,你不在意,但我很在意,我在意的不行了!别人做什么事情都和你无关,你只想要达到目的,你放任别人在精神层面上伤害你,只要不涉及到利益就无所谓,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那种东西确实很无聊,对我统治港黑无影响。绫辻道,要是在意的话,就在意不过来了。 胡说!才不是这样! 我不许你这么想,每当遇到这种事,乱步大人就会用揭穿他弱点的方式狠狠回击,然后他们就再也不敢做出过分的事情,你得让人知道这点才行。乱步对着空气挥舞拳头,我就是任性又怎么样,我才不管那么多,我就是很自私! 他的目光转向了绫辻,严肃道:如果你做不到这点,乱步大人会保护你。 任何敢私下里说鹿谷的坏话,曲解鹿谷,想要损害鹿谷的利益为了整体利益的人,乱步都会一个个为他解决干净,他的心就是很小,只留下一道缝隙,除了自己在意的人,任何人都钻不进来。 绫辻无话可说,乱步果然和他不一样,虽然同样透彻,却能够保持这种难得的心态,就连太宰治都有些走向极端了,不然他不会一直选择自杀,他们简直是一群聪明过分的问题少年。 我知道了。 乱步皱起眉毛纠正:是明白了,而不是知道了。 好的,我明白了。 所以你不可以把乱步大人推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芥川龙之介可以来港黑,但和我没关系,因为我是你的,永远不可能被别人介绍为这是他的搭档,这才是羁绊的意义。 绫辻有些无法招架,还有些略感微妙,乱步和他遇到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他的任性恰到好处,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反感,起码绫辻这样不喜欢被人夺去话题主动权的人都不会觉得很厌恶。 你真笨,还要我教你什么叫做唯一。乱步神色流露出一丝满意道,不过这正是说明了你以前没有遇到过这些,所以乱步大人将会是第一也是唯独的那个,我会试着当个好老师的。 绫辻觉得有些好笑,他打算说些什么,但听筒的那一段终于接通了,他立刻把注意力投向了那头。 大佐。他借着乱步拿着的听筒,凑近了一些说道,我有任务找你。 乱步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但在他的视线中,鹿谷眉毛拧了起来,重复了一遍对面的话:你再说一遍,大佐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允悲,本来想写到费佳出场的,只能再下一章了。 第32章 电话那头是兰堂的声音, 他的声线显得忧虑重重:我本来是因为他告诉我说有事才到这里的,没想到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 说完, 他有些不忍地移开了视线。 兰堂猜测他应该是想反馈魏尔伦的指示,但没想到的是, 当兰堂走进这家店的包间的时候, 却发现大佐背对着他,他想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打招呼, 结果大佐直接顺着力道栽倒了下去, 兰堂这才发现他已经七窍流血死去多时了。 鹿谷, 你觉得这是魏他试探道。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绫辻就打断了他,他不确定他们两人的对话有没有被窃听, 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出现魏尔伦的名字比较好:不会是他做的,大佐没有犯错,把你们的地址告诉我。 在他对兰堂放缓了声音的时候, 乱步就用他的手指将绫辻的头发理顺,他现在对这种事情充满了兴趣, 尽管后者感觉有些痒, 但却没有打开他的手,而是任由乱步胡作非为。 哦好的, 兰堂放低声音道,你不要担心我已经让人把这里的无关人员都清理走了,保护了现场。 做的不错。绫辻不吝夸奖。 随后,兰堂把地址告诉了绫辻, 他将它记了下来,然后挂断了电话。 绫辻拿起纸条, 熟悉的感觉涌上了内心,他好像在哪里看到这串地址大概几秒后,绫辻在自己的记忆宫殿里找出了原因,这是织田作之助最喜欢去的店,听说那里的老板和他是好朋友,有时候会托管老板照顾他收养的孩子们,在他的资料上有写这件事。 乱步从他手里拿过了纸条:唔这家店的咖喱饭很好吃。 所以?绫辻略微感到好笑道。 他发现自己面对乱步的时候无奈的情绪正在增多,他不确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一起去吧!乱步一撑手从桌子上跳下来,把绫辻用力拉起来,是时候让你看看乱步大人的名侦探之力了。 得到了胜利的太宰治相当开心,他在提前下班之后,决定去找织田作之助玩来奖励自己。 这个红发青年最近成了他关注的目标人物之一,织田作之助对人不怎么有防备心,简直像个老好人,所以太宰治挖出了他曾经是个顶尖杀手的时候相当意外,不由缠着他问个不停,好像要一次性把所有好奇都消灭。 抱歉,太宰,今天不能请你吃饭了。织田作微微歉意道。 他还没有下班,不像太宰治有早退的权利,后者露出新奇的表情跟在他身后看他工作,让知道他不一般身份的其他成员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哪里工作没到位,让太宰治给新任首领告状。 而太宰治对自己身为高层黑手党却压榨一个低薪底层职员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而吐吐舌头道:为什么?织田作说话不算话,前几天我可是回答了你对鹿谷的那些问题,你现在却耍赖。 没有,我等下还有工作,你会等很久的。 瞥见其他下属看向这里的目光,太宰治道:我是来督促你们工作的,一定要为港黑好好办事,否则 大家顿时收回了视线,老实地搬着手里的动作,港黑最近从意大利黑手党那里买来了一批武器军火,这艘船才漂洋过海来到横滨港口,他们这些底层成员就是苦力,负责将军火运输到港黑的武器库。 太宰治被他们的反应逗笑了,踩在石墩上的身体晃了晃,差点跌到水里去:织田作,快点给我讲讲,你们港黑底层人员到底是怎么想首领的啊? 织田作拉了他一把:在背后非议首领是不对的行为。 太宰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还问我鹿谷最近的心情,结果现在又不行了,织田作真是个双标怪。 鹿谷是鹿谷,首领是首领,我问鹿谷和首领有什么关系? 太宰治:你赢了,织田作。 说罢,他挡在了织田作面前,一副如果他不说出真相,自己就不会让开的模样。 没什么好说的,太宰。织田作想要继续手里的工作,只能略微无奈道,大家都很怕他,因为听说是他设了圈套派人杀光了所有GSS的成员,命令是:不接受任何投降,不接受任何让步,还有他上位的手段不是很干净,大家都猜测是他杀死了先代首领,并且逼走了森医生。 太宰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么说也没错,的确都是鹿谷做的事情。 说到这里,太宰治有些走神了,他知道鹿谷门实的真名是绫辻行人,可是从知道的那天他就开始调查了,结果毫无疑问,一无所获,唯一收到的消息就是从池袋的某个情报贩子那里传出来的。 太宰治联系了对方,情报贩子开出的价格是20万円起步,这让他更加好奇了。 绫辻的异能力卖得出这个价格,太宰治心想,所以他要自己找出来才有成就感,倒是在关闭聊天窗口的时候,对方直接说出了太宰治的名字,并有些恶劣地说他就算卖给外国人也不会卖给他。 太宰治直接回他:折原临也,我知道是你。 池袋只有这位臭名昭著,有些神经质和偏执的情报贩子才有可能弄到太宰治都无法搞到的情报消息。 两人互爆身份以示不友好,在一阵不约而同的恶寒感后,同时把对方拉进了黑名单。 我也是这样想的。织田作顿了顿道,如果不这样做,反而会给自己招致麻烦吧。 太宰治蓦地凑近去观察他的脸,兴致盎然道:看来织田作对鹿谷很有好感啰,表面上很公正,实际上分明就是为他开脱嘛,还有呢?你心里怎么想他的? 织田作不说我就不准你工作。在这种事情上,太宰治一贯说到做到,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你最好了。 于是,织田作闷了几秒钟,想了想,终于蹦出来了一个称呼:小红帽吧。 ? 什么?什么小红帽?太宰治露出了罕见的迷茫的眼神,想到了什么,他毫不客气地追问道:织田作,你童话故事看多了?我听说你在写书,是因为这个吗?所以才会下意识这么概括。 我看过你的手稿!太宰治补充道,不许撒谎。 啊织田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意识到对方说的似乎没错,太宰你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没问题。 他是因为偶然看到了一本书才会下定决心金盆洗手,因为做其他工作无法养活那么多孩子,前杀手考虑了很久,决定加入港黑成为底层下属,只有这样才可以赚到足够的钱也不再杀人。 而空暇的时候,织田作就会回想起那本改变了他人生轨迹的小说,他开始试着自己创作。 短篇小说取什么好呢,不如用他的异能力命名,就叫做《天。衣无缝》吧,织田作的异能力相当强大,可以预知未来56秒内发生的危险,加上他杀手的身份,他几乎从未失手过。 但比较讽刺的是,天.衣无缝在日语中还有另一层意思,即天真无邪、单纯善良,一种甚至会让普通人因为自己的丑恶而羞愧的那种品质,在这里织田作有些卡住了,而鹿谷却蓦地出现了。 说来奇怪,鹿谷身上没有一点与之相关的气质,每个见到他的人都会为他超越同龄人的成熟而感到恐惧,可织田作就是莫名其妙地觉得他或许能为他的小说带来一点残缺的灵感。 织田作之助把这称之为直觉。 织田作疯了。太宰治撇嘴道,展开双臂在海风中维持平衡,明明有那么多素材,偏偏把视线放在鹿谷身上,我告诉你,他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可以称得上是油盐不进,如果他知道你在观察他,说不定会把你记在暗杀小本本上。 织田作笃定道:他不会滥杀无辜的。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说到这里,织田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且我可以问太宰你,不去直接接触鹿谷,毕竟我也没有这个机会。 他能看出鹿谷上次被他吓到了,而他只不过是问他心情还好吗,仅仅如此织田作都能感觉到鹿谷一瞬间戒备的情绪,他似乎很有警惕心,于是织田作立刻放弃了这个话题。 闻言,太宰治动作顿了顿,随后才遮掩般抱怨道:什么啊,我是传话筒吗为什么不去问坂口安吾? 说起来最近坂口安吾确实很少出现,如果不是他偶尔会给织田作之助发短信,太宰治会怀疑他被鹿谷给关在小黑屋里不断地工作了,说起来他确实给人一种根本不需要睡觉的感觉。 因为你和鹿谷关系很不错。 听到这句话,太宰治微怔,随后高兴起来:这还差不多,我也这么觉得,织田作说得好。 还有呢?太宰治又歪头道,光是这句话可不够。 麻烦你了,太宰。 太宰治这才满意地让开了位置,不再打扰织田作之助手里的工作。 他又盯着他们工作了有一会儿,可能是因为太宰治在的缘故,织田作之助发现所有人的效率比以前要高多了,他预想的加班到晚上的情况没有发生,在落日余晖的交接时段,他就可以下班了。 想来这个时候店还没有关门,他还是可以请太宰治吃饭作为酬劳。 但当织田作之助带着太宰治来到店铺前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竟然被拦了起来,在不大的店铺之前守着好些身着西装一脸严肃持枪的黑手党,保证了现场连一只苍蝇也无法进去。 太宰治立刻认出了这是港口黑手党的人。 港黑在他离开的几个小时之内,又发生了什么吗?如今的横滨真是多事之秋。 透过透明的玻璃,织田作之助能够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他似乎正抱着人偶坐在椅子上打量着什么,而在鹿谷的身边站着一个身着军警校服的少年,隔着玻璃,他无法听清楚他们在交谈着什么。 不过这顿咖喱饭看来是真的吃不到了。 鹿谷在对方耳边说了什么,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换做那个少年坐到了他的位置上,鹿谷不过几步就迅速走开了,身影消失在某个包间内。 走吧,太宰。织田作收回了视线,微微叹气道,下次再请你。 家里还有孩子在等他,他伸手拉了拉太宰治,没想到对方却纹丝不动,依旧看着鹿谷的身影。 织田作想过来当然可以。太宰治看了他一眼,还是你自己来看看鹿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吧。 他才不觉得鹿谷是小红帽,在童话故事中他分明是持枪的猎人,斗篷上沾上的是被他打死的狼的鲜血,如果把他单纯地想成孱弱的小红帽那就完蛋了,他们的共通点只有红斗篷。 说罢,他步履轻松地朝着守在外面持枪的黑手党们走去,对方理所当然拦住了他,但太宰治对他们说了什么,他们立刻让开了位置,露出了店门,太宰治回头,朝织田作之助招呼。 快点。他意味深长地说道,织田作要请我吃两次饭了。 织田作之助在原地犹豫了片刻,他不想在首领面前有任何表现,因为一旦有机会提升了职位,他就无法再静下心来写作,更加不好的是,他可能还会被迫杀人,但最后他还是朝着太宰治走了过去。 织田作可以跟在我身后,不需要说话。太宰治道,我知道你不想做什么,你看就行了。 也不等待织田作给出什么回应,他直接走进了店,别无他法,后者只能跟了上去。 乱步正在等待鹿谷,对方离开前用几句话安抚了受惊的老板,告诉他黑手党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然后给乱步点了晚餐,吩咐他们为他准备,随后对乱步道:你待在这里。 乱步点头,一个犯罪现场一次只能容纳一名侦探,而且他觉得大佐、兰堂和鹿谷之间有什么秘密,他尊重他的决定。 他有些无聊地用叉子卷着手里的意大利面,一只手托着自己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但等他一抬头,看到太宰治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顿时: 太宰治一脸无所谓地敷衍挥手打招呼:好巧啊,我来这里吃饭的。 织田作之助在他身后稍微低下了头,避开了乱步的视线接触,他有种直觉,那就是眼前这个少年能够一眼看穿他的本质,但好在他似乎对他并不反感,不过被看了一眼之后,织田作之助就感觉到对方的敌意消失了。 这里不能吃饭。乱步皱鼻,理直气壮道,你们可以离开了。 织田作之助意识到他在对自己说话,有些不知所措:呃 太宰治撇嘴道:那你吃的是空气吗,也给我和织田作上一份吧。 说罢,他转过头用视线在店内飘荡了一圈:鹿谷呢? 乱步把叉子丢在一边:他去看尸体了。 听到这里,织田作之助的目光变得微微专注,这里发生了什么命案吗? 大佐死了?太宰治坐在了他对面随口道,因为只有干部级的命案才能让鹿谷亲自来调查,略感无聊,死的怎么不是A,我觉得他早该让位置了,只有先代首领才会喜欢那种异能力吧。 干部A,一个几乎被他们这群人无视的现存五大干部之一。 和尾崎红叶不一样,对他们来说A不值得注意,因为他的异能力名为【宝石王的失常】,能够将自己部下的寿命变成同等价值的宝石,毫无任何攻击性,大概可以称之为宝石生产商。 由于先代首领喜好淫.奢,所以A才能坐到干部的位置,本质上来说他并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但大佐就不一样了,虽然太宰治不清楚他的异能力,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异能极具攻击性,否则不可能成为在黑蜥蜴中能有一定话语权的干部,现在他死了,黑蜥蜴可能就不怎么受鹿谷的控制了。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黑蜥蜴的百人长广津柳浪了,他对首领交替这件事态度很模糊,他既不追究先代首领是如何去世的,也不过问鹿谷是否是真的少主,就好像坐在首领上的人是谁无所谓,他只有效忠首领这个称呼的人。 鉴于广津柳浪是黑蜥蜴内部唯一的真正掌权者,他的暧昧态度影响力极大。 从这个角度来看,鹿谷应该很快就会提拔新干部来管理黑蜥蜴了。 其实太宰治对黑蜥蜴没什么兴趣,他又不喜欢指示一大堆人到处清理垃圾,负责杀掉那些叛徒、罪人、狂徒,美名其曰为横滨做大扫除工作,实际是里世界的清道夫,他觉得广津柳浪不在意首领是谁的原因,就是单纯很喜欢这种感觉吧。 虽然乱步没做出回应,但太宰治心底已经有数了。 A也会死的。乱步无聊道,那个人在示威,下一个就是A。 哦,这是好事。太宰治一脸无所谓,他早该让位了,毕竟我们都想当干部。 房间内,绫辻陷入了沉思。 黑泥在他的周围盘旋,似乎第一次看到绫辻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完全被眼前的谜题难住了,这对一个被称为杀人侦探的少年来说实在是太少见了。 从绫辻走进房间的那一刻,他就听到了黑泥在他耳边的声音: 【限时任务:破解命案背后的谜团 奖励剧情偏移度10%】 他凝视着眼前的尸体,试图从他身上找出任何线索,但就像哪里出现了问题一样,绫辻发现,他无法找到任何一个点,在他的视线中,大佐的尸体上布满了问号。 哪怕是最细微的细节,他都完全看不出来,他包厢内绕开尸体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不符合常理。 绫辻皱起眉,他后退了几步,是魔术吗? 黑泥:【绝对不是。】 没有谁比它更加了解魔术了,它敢保证在这场犯罪现场没有任何魔术参与的痕迹。 绫辻半蹲下来,沉默地注视着大佐流血的面孔,气氛焦灼的好像要燃烧起来,黑泥被这样严肃的氛围影响了,不敢再在他的周围说话,空气陷入一片死寂,大概十几分钟过去了,绫辻的身体终于动了动。 黑泥赶忙问:【你发现什么了吗?】 无声中,绫辻迟缓地摇了摇头,他一直看着整个房间,但脑内一片空白:我不知道。 黑泥的心凉了下来,绫辻这句话相当于为整个案件宣判了死刑,作为依附绫辻的生物,他毫不怀疑绫辻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侦探之一,如果他找不出来任何线索,那么其他人也绝对别想发现什么。 这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完美犯罪。 有这种可能吗?绫辻心底产生了疑惑,他很少对自己的判断动摇,但现在他开始怀疑起了自己。 陀思妥耶夫斯基从门外走进来,带动了一串风铃的声音,而原本坐在角落一脸恹恹的果戈里立刻变得活泼起来,朝他快活地招招手:费佳,到这里来,我等你好久了。 闻言,他微微一笑,朝着果戈里的方向走了过去,他的身上带着一丝潮湿的气息,好像刚从海风处回来,而在挺拔的俄国少年身后跟着另外一个青年,他的表情有些紧张,面孔是纯正的日本人。 果戈里手撑着脸,白发垂下来几缕:事情办好了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点点头,他虽然有一张冰雕般纯净精致的面孔,仿佛浸润过冰雪,但嘴角却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这冲散了一些他身上冰冷的气质,让他稍微有了那么一点悲悯的感觉。 绫辻行人陀思妥耶夫斯基低声喃喃道,声音飘忽以至于像是在梦游,我见到他了。 狡猾,我都没有体会到费佳你的快乐,果戈里有些不满道,我专门去了池袋一趟,如果不是费佳你让我不要惹事,我真想杀了那个叫做折原临也的情报贩子啊,我担心他会把我们说出去。 不会的,你应该再对我多一些信任。陀思妥耶夫斯基安抚道,介绍一下我们在日本的新朋友小栗虫太郎,异能力是【完美犯罪】,也是这次行动最大的帮手。 他让开了站在他背后的青年,虫太郎略显阴郁的面孔出现在果戈里金色的眼眸中。 我不管你们想干什么,毁灭横滨也好,作乱日本也罢,都和我没关系。他压抑着仇恨道,目光扫过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果戈里,只要你们能在后续帮我报复异能特务科,仅此而已。 异能力【完美犯罪】能够消除案件的所有线索,让任何一件漏洞百出的案件变得毫无破绽,可以消磨一切罪恶的痕迹,让所有阴暗面都隐藏在阳光之下而不被人察觉,罪犯能够借此逍遥法外。 正是因为这样的异能力,小栗虫太郎被囚禁在异能特务科的黑暗面第七机构,接受没日没夜的监管,他快要疯了,如果不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打开了监狱的门将他劫出,他不知道自己还要经历这样的日子多久。 但不要伤害绫辻。顿了顿,虫太郎道,他和我一样,我不想伤害他。 他也已经知道绫辻的身份了,他们都是政府的牺牲品。 哦,我喜欢复仇。闻言,果戈里大笑着说,等下把他借给我吧?按照费佳你说的,我要去把那个A杀了。 万事小心。陀思妥耶夫斯基淡淡道。 当然,我还想想见绫辻呢,他的异能力好特别。果戈里眨眨眼睛,捧着脸道,至于虫太郎,你放心啦,现在只是逗逗他,我们会把异能科的人都杀光的,希望这也会让绫辻感到开心,毕竟我和费佳都挺喜欢他别人想伤害他都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费佳果子狸:我要把他拐走。 绫辻:欢迎来到港黑打工(。) 第33章 黑泥注视着绫辻, 发现他依旧沉默着观察整个案件现场,好在他的脸上没有特别受到困扰的表情。 【如果实在想不到的话,就】 它的话还没说完, 就看到绫辻往后退了一步,打开门走了出去。 【嗯?】 既然看不出来, 那么我就不查了。绫辻淡淡道, 先找清楚是我不能破案,还是真正的完美犯罪。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他看不出一点线索的案件, 既然和魔术无关, 那就是异能力的效果了。绫辻走出包厢的时候, 一眼就看到了乱步正对面坐着的太宰治,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红发的青年,正是织田作之助。 鹿谷!看到他出现, 乱步原本无精打采的双眸迅速亮了起来,一把丢开手里的叉子站直了身体,朝着绫辻走了过来, 拉住了他的袖子,案件怎么样? 绫辻目光落在太宰治身上, 后者回过头, 手搭在沙发的靠背上,给了他一个无意义的笑脸。 而织田作之助则有些紧张, 他垂在身侧的手收拢又放开,最后干脆直接全都紧紧攥紧,来缓解此刻的尴尬,注意到他的动作, 太宰治抛去了一个复杂的视线。 绫辻收回了视线,看向乱步:和我过来一下。 棘手? 也不算吧。绫辻模棱两可道, 太宰治,你和织田来的很好,我在几分钟后需要你们。 太宰治的表情不算很意外,倒是织田作有些诧异,因为他没想过绫辻还能够记得自己的名字。 闻言,乱步跟着绫辻重新推开了房间的门,虽然乱步很满意自己能够帮上绫辻的忙,但是他对绫辻无法推理出来这件事感到有些困惑,他胡乱安抚道:好吧,乱步大人来看看,你不要担心。 乱步没有什么安慰人的经验,他只是不想让绫辻伤心而已,毕竟在他看来后者也是一个很优秀的侦探。 你能看出什么吗? 绫辻让开了位置,露出了房间的全貌,乱步上前半蹲下来,用打量案板上的鱼那样挑剔的目光打量眼前的命案。从里面锁紧的窗户,只有一道没有破坏锁的门,没有可能的通风口,经典的密室环境。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乱步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一副画面,犯人从门口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然后杀死了背对着他坐的大佐,随后又从正门走掉,他站起来走到门面前,模拟了一下进门出门,期间绫辻只是盯着他的每个动作看。 乱步眯起了眼睛,表情有些奇怪:奇怪了,我能够猜到犯人是怎么作案的,可是我找不到任何证据。 和我一样。绫辻道,他的手法很粗糙,或者说根本没有试图去遮掩,但偏偏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所以你也没有看出来,我本来以为这是针对我的异能力,现在看来是无范围,作用于案件本身的。 说罢,绫辻走向了门外,推理失败的乱步依旧待在房间内,他知道绫辻要去做什么。 绫辻走向了隐藏在店后面的员工休息室,一推开门的时候,响动让兰堂和老板同时转过身来看向了他,他们正在试图修复监控录像,但从表情来看结果并不理想。 失效了。兰堂道,刚好只有那十分钟的录像缺失。 对于大佐的死亡,兰堂也有些困惑,虽然大佐在组织内和他并不算亲近,他们只是碰巧来到了同一个地区执行任务,但他很清楚大佐的战斗力,除非凶手能够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刻里将其一击秒杀,否则不可能没有反抗的痕迹。 其实大佐的死亡让兰堂还有些松了一口气,因为大佐是魏尔伦的人,这让绫辻骤减了不少压力。 不过一击必杀 想到这里,他回忆起了细看才能注意到的后脑勺的裂缝,就好像犯人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后脑,大佐的脑浆混杂着鲜血就瞬间飞溅了出来,让他在一秒钟回应了死者的召唤。 而在老板身边站着一个惴惴不安的员工,注意到绫辻看向他,他有些磕绊地说道:当时确实是我在轮班,但是我没有注意到不,我、我完全记不清楚了,我不知道有没有别人从大佐先生的房间出来。 他记得自己怎么也该目睹到了案件的全过程,可是无论怎么回忆,都不能得到线索。 员工不敢和绫辻对视,尽管他看起来比自己小了一圈,因此在努力为自己做了辩解之后,就恐惧地移开了目光。 瞥见绫辻思考的表情,兰堂试探道:需要我找人安排询问那个时间点经过的路人吗?说不定有谁能够目击到犯人,这件事我就可以帮你做完。 不需要。绫辻直接拒绝了。 兰堂怔住:哦 不必担心,这不是你的问题。 绫辻已经猜到了,如果犯人的异能力真的是和完美犯罪有关的话,那么就算有再多的线索也只会全部消失,包括目击人的供词、作案的工具等关键,他有种感觉对方是知道了他的异能力才会有备而来。 知道他是绫辻行人还敢来挑衅他 不得不说,这体验有些新奇,毕竟绫辻已经习惯了大部分人听到他的名字就绕开走,好像他是什么不稳定因素,譬如随时可能会爆.炸的核弹,第一次有人上赶着来找他麻烦。 过来一点。绫辻示意他接近自己,显然他有些悄悄话要说。 兰堂朝他走了过去,因为兰堂是个成年人了,所以身高比绫辻高上了不少,每次说话都需要微微屈身,才能让绫辻毫无障碍地说话,这次他在绫辻主动垫脚之前就这样做了。 去告诉魏尔伦这件事,想办法让他尽快回横滨,如果需要,可以撒谎说是我在向他求助。 绫辻知道魏尔伦对他的求助一向很受用,这会提高对方赶回来的几率。 闻言,兰堂有些诧异地偏了偏头,选择同样压低了声音,不解道:我以为这件事上你会暂时隐瞒下来,魏尔伦知道的话,他会非常生气的,如果他来了横滨就会意识到中也根本就没有加入七名叛徒的打算。 没错,兰堂在这件事上撒了谎。 他声称中也已经完全接受了他们的提议,他之所以现在留在横滨并加入港黑,是因为放不下绫辻而已,魏尔伦对这件事还算乐见其成,于是他被暂时稳定了下来,让中也能够留下来和绫辻在一起,而不是直接将他带到战场前线去 放心。绫辻伸手轻轻拍了拍兰堂的侧脸,安抚却不失强硬地说道,我有分寸。 他的手落在兰堂的脸颊上,有些冰冰凉凉的寒意。 还有,我离开之后让老板保持包厢的原状,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兰堂顿时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愣神,自己都没意识到什么时候点了点头,直到得到他的允诺,绫辻这才收回了手,朝着门外走去,他一边往外走,一边从外套里拿出了一副黑色手套,往手指上套去。 重新站在大佐尸体的门口,他朝太宰治招了招手,示意他朝自己走过来。 正在和织田作之助说话的太宰治瞥见他的动作,他顿了顿,最后还是站了起来,拉着织田作之助朝着他的方向走去。 我不是很了解你的【人间失格】具体作用范围,所以你来试试。 闻言,太宰治顿时抱怨道: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当成了备选的工具使用。 话虽这样,他的视线在绫辻新戴了手套的手上停留了几秒钟,还是推开房间的门走了进去,乱步正拖过了尸体对面的那张椅子翘着腿坐着发呆,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 他在破坏现场。太宰治朝绫辻告状。 反正什么都看不出来。乱步闭着眼,手在半空摇了摇,破坏了也没关系。 太宰治啧了一声,随后他不过看了一眼尸体,就嫌弃地移开了视线:本来就不怎么聪明了,犯人还把他所剩无几的脑浆全都清空了,我为这残酷而弱肉强食的社会感到痛心。 说罢,他半蹲下来,极其嫌弃地伸出手,手指捻起大佐尸体的一缕头发,毕竟【人间失格】只要求有接触,并没有要求必须哪个部位,因此这样的触碰范围也算在其中。 随后,太宰治偏过头看向两位侦探,懒洋洋地问道:我发动了哦,现在呢。 乱步睁开眼眸扫了一眼,摇了摇头,绫辻也没说什么,看样子结果和原来也没什么区别。 完美犯罪并没有被消除。 看来只能找到犯人了。太宰治耸肩,语气不但没什么遗憾,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我的异能力有时候必须要从源头消除才行,而这个异能力犯人足够幸运,恰好符合这一点。 太宰治才站起来,他就注意到绫辻靠近了这里,用眼神示意他们离开房间。 所有人: 虽然不知道绫辻打算做什么,但对于有着港黑首领这个身份的他来说,他自然有一些命令的权利的,因此就连乱步都从椅子上站起来,拉着不情不愿的太宰治退出了房间,把空间单独留给了绫辻。 空气重新陷入了寂静,绫辻注视着尸体,语气平静道:抱歉。 虽然你死了,但尸体还有掰倒魏尔伦的利用价值,下辈子做个普通人吧。 大概十分钟后,守在门口的乱步三人听到了门吱呀一声被拉开,绫辻从房间内走出来,而太宰治注意到这个时候他手里的黑手套已经摘掉了,露出了纤长的手指。 织田作之助距离门最近,因此在绫辻掩上门的瞬间透过门缝看到了房间内的情景。 和之前还算整洁的一击秒杀不同,墙壁上沾染上了好几处鲜血,多了一句用英文写的猩红单词,而大佐的尸体也和之前只有后脑勺受伤不同了,似乎多了几处伤口 织田作之助皱起眉,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那道缝隙,想要看清到底写着什么。 就在下一刻,前杀手的直觉让【天.衣无缝】发动了,异能朝着他发出尖锐的死亡的警告,织田作之助怔住,下意识看向了危险源头,正好迎上了对方冷漠的视线,两人目光短暂相接,绫辻将门反手阖上,彻底掩盖了屋内的景象。 打电话给中也。绫辻移开视线道,让他保护好尾崎红叶,我们不知道他们到底带了几个人。 现在港黑就两个干部了。 那A呢?太宰治趁机故意道,他正在等绫辻说出那句话,鸢色的双眼中有期待的情绪。 绫辻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道:哦,让他死吧。 织田作之助被震住了。 要知道A的兴趣就是惩罚属下,哪怕只是一小点的错误,他都会借机将属下的性命换置成华丽的宝石,绫辻暂时没法直接处理他是因为他确实是先代首领的亲信,而绫辻在港黑是以继任者的位置登顶的。 其实绫辻看着A都有些厌烦,也实在无法理解他的想法,既然俄国的恶党们想杀死干部来吸引他的注意力,那就先从A下手吧,这样他还能对他们有点耐心,说不定能考虑一下给他们别的后路。 太宰治凑到了织田作之助身边,声音带着炫耀意味的笑意,目不转睛地看着绫辻,低声道:看吧,我说什么,织田作你应该收一下自己的滤镜了,我们鹿谷可是超级冷酷又绝情,会把毫无价值的人一脚踢开的大坏蛋。 比起承担起所谓的责任感,他更喜欢绫辻这样给人危险、死亡感的黑暗面,如果可以的话,太宰治希望绫辻能够保持这副模样,和他一起在深渊中下坠。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大家的态度是 兰堂:养孩子。 乱步:保护他。 太宰:再黑点。 第34章 当中原中也走进会议室的时候, 已经发现其他人都来了。 中也在这里看到了太宰治和乱步,当然还有坐在主座上的鹿谷,就他看来, 在场的三个人应该是鹿谷的亲信了,再加上不在场的兰堂, 他们几个人单独有个圈子, 其他港黑的成员根本挤不进来。 想到这里,他的情绪放松了一点, 自己都没意识到已经放下了警惕之心。 红叶姐那里没有事, 中也脱下了外套, 走到了最近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然后我去看了A那边,果然出事了, 我让人把案发现场封锁了起来,首领你有什么别的打算吗? 中也是这群人当中唯一一个用首领称呼鹿谷的人,可以看出他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一点。 不用保存原样了。绫辻抱着见崎鸣道, A那边直接找人清理干净,干部办公室还有用处。 他说的话堪称冷酷, 好像A的死不过是意料之中的小插曲而已。 啊?中也把外套搭在靠背上的动作顿了顿, 有些疑惑道,不用破案了吗? 中也看出来, 已确定死人了吧。绫辻在引导中也思考,注意到这点,太宰治撇了撇嘴。 他能感觉到绫辻似乎在将某些讯息传递给中也,这似乎是有意识的偏爱行为。 呃, 是这样没错。 一定存在犯人。 对这是显而易见的,总不可能他们是自杀吧。 那么还有什么可说的?绫辻冷淡道, 这已经够了,线索是绝对不可能得到的。 哦中也似懂非懂道。 说罢,绫辻转过头看向乱步,对方手里正拿着弹珠在桌面上滚来滚去,手指一戳一戳,目光十分专注,而太宰治则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完全自杀手册》,一副潜心学习如何自杀的模样。 中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第一次有了如此直观的进入了某个怪咖俱乐部的感觉: 不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有个标志性的东西啊? 鹿谷是从不离身的人偶,乱步是弹珠,而太宰治则是他身上的绷带和那本自杀手册,中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choker和头顶的帽子,意识到自己也没资格这么说,他不由联想到了奇怪的方向。 他能加入这群人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也是小怪物之一。 中也长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离自己想象中正常人类的生活越来越远了,不过不用掩藏和常人不同的感觉也不赖。 我需要一个干部。寂静中,绫辻突然道。 仿佛一滴水落到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阵涟漪。 中也注意到原本忙着自己手里动作的其他人都顿住了,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向了正中间的鹿谷,像是在等待着他说出接下来的话,中也敏锐地发现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自己都对绫辻的潜台词感兴趣。 如果你们谁能找出真相,就可以直接成为港黑的干部。 就是这样,散会了。绫辻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留下其他人各异的表情,绫辻走出了会议室,他的口袋里正放着一部电话,是从兰堂那里顺来的,之前兰俯身和他说话的时候因为听到了要告诉魏尔伦的消息而过于吃惊,没有注意到绫辻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他并不是很习惯主动靠近别人的亲昵动作,如果兰堂意识到这点的话就该怀疑绫辻触摸他的脸颊的目的了,但是他应该只会为绫辻变得更加亲近他而开心吧。 绫辻将见崎鸣换到了另外一只手,然后才腾出右手拿出电话,翻到了通讯录的界面。 他走了一段距离,来到了坂口安吾的办公室,对方果然不在,他从口袋里拿出了纸和笔,将PV命名的电话号码誊写在了上面,然后将纸卷了起来放进衣袋中,随后用兰堂的手机拨通了魏尔伦的号码。 死一般的寂静中,绫辻安静地等待着接通。 片刻后,手机响了嘟的一声,传来了低沉的嗓音:我告诉过你,没有必要的话,不要拨打这个电话 是我。绫辻直接道。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道:兰波呢? 兰波是兰堂的真名,在进入日本之后他巧妙的给自己的本名改了几个音,在刻意拼错后,变成了符合日本人发音的读音,实际上还是原本的兰波比较好听一些。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他们私下里只用兰波来称呼他,而不是所谓的兰堂。 放心,手机是我拿过来的,绫辻道,只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背着兰波告诉你,而用他的手机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他可能会查拨给你电话的所有路线,但不会想到自己手机上,我不想因为一通我们的电话让他怀疑你。 什么事?魏尔伦相信了他的这套说辞,语气变得温和了下来。 我相信你已经收到了大佐死亡的消息。兰堂走了之后,应该是用电报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发给了七名叛徒了,毕竟成员离奇死亡这么大的事,不应该只通知给魏尔伦一个人。 等到首领雨果回了消息之后,兰堂才会打电话给魏尔伦,这比较符合兰堂谨慎的性格。 但七名叛徒的接报员正是魏尔伦,所以他理应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我没有把事情完全透露给兰波,因为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人知道,那就是时钟塔。绫辻开始在已有的情况下自由发挥了,我在大佐死亡的案发现场看到了英文单词,我确定是那群英国人干的。 在他身侧的黑泥:【】 怎么有种绫辻又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的感觉,那些所谓的单词全都是他自己写的 世界异能大战期间,英法两国已经交战了很多次,一提到英国,魏尔伦的情绪就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起来。 只是单词不能说明什么。 这是一场案件,以我的等级无法勘破的完美犯罪。 所以? 你和钟塔交战过好几次了,他们是一个异能组织,自从阿加莎成为首领后,他们里面多出了一些魔术师,可以召唤出以前存在的英灵来作战,这为法国制造了不少麻烦。 的确,法国也坐不住了,最近正在研究有魔术回路的人,甚至破例从法国卢浮宫中取出了众多圣遗物,企图把曾经拯救了法国的圣女贞德等人从过去带到现在,这样才有了和英国对抗的资本,只是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魏尔伦在绫辻身上发现了合格的魔术回路,因此他对他的重视程度更上了一个等级。 像是京极夏彦这类罪犯,根本别想碰绫辻一根手指,他最近正在插手这件事。 莱辛巴赫瀑布。绫辻道,在墙壁上,他写着这个单词。 由这个地名想到了什么,魏尔伦的呼吸变得一滞,随后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会尽快处理手里的工作赶来见你记住,不要告诉兰波。 当然。绫辻轻飘飘地回答,魏尔伦匆忙地挂断了电话。 才挂了电话,绫辻就露出了一个恶作剧成功的笑容,他很少露出这样得逞的表情,黑泥不得其解地在他身侧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莱辛巴赫瀑布,那是什么意思?】 绫辻心情很好:只是利用一下尸体罢了,魏尔伦以为英国已经发现他的行踪了,他是来横滨找书的,一旦意识到有英国的势力进入了日本,他就会胡思乱想,没工夫去管我做了什么。 【】 大佐是魏尔伦的亲信,如今却被英国方残忍杀害,魏尔伦一定会脑补过多。 英法交战一定会更加频繁,虽然便宜了第三方德国,但是日本等亚洲国家却能获得一阵子平静,横滨也安稳片刻。 为什么不怕魏尔伦来仔细查这起案件?因为绫辻笃定这是一场异能力作用的完美犯罪,只会将绫辻制造的线索一并删去,魏尔伦就算来了,和他看到的也是一模一样的未知。 【魏尔伦不会对完美犯罪起疑吗?】 绫辻瞥了黑泥一眼:他也要产生怀疑才行,我可是找了一个完美符合条件的犯人,英国方也不可能不承认他的存在,就算怎么解释,法国也不会相信英方的话,因为所谓的完美犯罪是真实存在的。 黑泥蓦地想到了一个名字:【你是说】 没错,传说中的犯罪天才、幕后黑手、本来不该存在现世的莫里亚蒂教授。绫辻道,他很喜欢看侦探小说,在他的房间里就摆着福尔摩斯探案集,我不知道时钟塔有没有把他召唤出来,但不管有还是没有,法国方都会认定了他。 说起来,他倒是倾向于时钟塔会召唤出福尔摩斯,毕竟聪明又正义的人总是稀缺资源。 【可是如果太宰治先找到了真凶,消除了完美犯罪,这不就暴露了吗?】黑泥忧心忡忡道。 闻言,绫辻诧异地看了它一眼,让它感觉自己瞬间变成了一个傻瓜,但黑泥已经习惯了。 那又怎样,对我有影响吗?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绫辻模仿受害者的语气,震惊地说道,那是邪恶的俄国人做的啊,他们本来就想在英法德三国混战中坐收渔利,会做出这种事有什么意外的吗?他们甚至贩卖军火给日本横滨本土组织,谁知道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可是,如果来验尸的话,伤口时间不一样啊,会牵连到日本吧?】 我会承认是我做的,但这就是法国的事情了,他们自导自演了整场案件。绫辻变回面无表情道,而我,不过是七名叛徒的预备役而已,我会补刀纯粹是因为法国方让我这么做,毕竟大家都知道我是魏尔伦的接任者。 不过绫辻更加倾向于就算知道了法国方也不敢说出去,毕竟这就全都成了他们的错了。 黑泥震惊了,片刻后,它才挤出一句话:【做你的敌人真可怕,绫辻。】 不算,我也有私心。绫辻冷冷道,我又不是什么大善人。 【】 魏尔伦这次过来一定会带我接触魔术协会,毕竟英方都让英灵下场了,他会想让我插手的,说不定我也会成为某个英灵的御主,到时候我就能见到冠位人偶师苍崎橙子了。 绫辻坐到了椅子上,把魏尔伦的电话号码放进了坂口安吾的抽屉里,对方读取纸张记忆后一定会通知异能特务科做好英法交战独善其身的准备,最好别给他拖后腿:我已经等到没有耐心了,见崎鸣必须尽快医好。 作者有话要说: 莫里亚蒂:草(中日双语) 把日六的字数补上~ 第35章 中原中也认真思考了一下鹿谷留给他的话。 和太宰治、乱步不一样, 鹿谷可是专门给了他提示的,甚至引导了他的思维,这还不够说明了什么吗?中也相当自信, 而有种被称之为直觉的东西告诉他鹿谷想要他成为干部。 他是鹿谷内定的,中也飘忽地想, 毕竟他和绫辻的关系最不同。 他相信在场所有人中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鹿谷和兰堂的真实关系, 大佐其实早就被其他组织的人掉包,以及隐藏在暗处窥视局势的七名叛徒, 甚至是现在威胁到鹿谷安全的魏尔伦, 在他面前的那两个聪明人再怎么也猜不出。 就连太宰治这样聪明的人, 也不一定能够猜到鹿谷背后的关系网,毕竟兰堂只对他把荒神计划托盘而出。 案件的真相往这个方向查找就行了,一定和外境的势力有关。 对方的目的就是扰乱横滨, 甚至是摧毁整个日本的和平,中也可以和兰堂一起搜罗有可能的境外组织。 咳 毕竟没人说不可以请外援,中也理直气壮地想。 不过他不会把这句话说出来, 中也咳嗽一声,从他的位置上站起来, 一把抓起外套披在身上, 尽量遮掩住自己脸上的开心表情,摆了摆手:不和你们浪费时间了, 你们随便,反正我去查案了。 说罢,中也几步走到门前推开,身影步履轻快地消失了。 注视着他的背影离开, 太宰治这才收回了视线,把《完全自杀手册》往自己脸上一扣, 语气散漫地说道:中也看上去有些开心呢,大概是知道什么线索了吧。 才怪。 太宰治心想,这个干部位置明晃晃就是鹿谷交给他的囊中之物,因为在场的几人中只有他知道真相,鹿谷门实真名为绫辻行人,几个月前从监管他的异能特务科离开,家庭情况也只有他了解,太宰治很清楚中也和乱步都不知道这点。 从这一点看来,最优解就是去找坂口安吾,因为也只有太宰治才知道后者来自异能特务科,既然对方的异能力是【堕落论】,可以读取物体的记忆,就一定有他被拐来港黑的价值。 绫辻毫不顾忌坂口安吾的身份将他留在港黑,说明他是有意为之,如果横滨有了异动就会通知坂口安吾,让他去联系异能特务科并告知实情,来有意地维持【三刻构想】的平衡。 如今港黑干部大佐死的不明不白,黑蜥蜴动荡,绫辻一定会通知异能特务科那边。 他的【人间失格】虽然没有成功,但这正是说明了那个幕后黑手也是一个异能力者,如此可利用的邪恶异能一定会被异能特务科收入档案监管,所以他只用去找坂口安吾就可以迅速知道一切。 而且绫辻之前分明就是故意让他和坂口安吾玩在一起,这不正是说明了他是内定吗? 太宰治哼起走调的歌来,心情非常愉悦,甚至已经想好了到时候该怎么嘲笑中也和乱步的不自量力了。 啊,不好意思,绫辻就是比较偏爱我而已,顺带一提,你们一直以来叫的鹿谷都是错的,只有我知道他叫做绫辻行人,不过你们还是继续不知道比较好想到这里,太宰治忍不住笑了起来。 乱步啪嗒一声收起了弹珠,将先前两人的表现收入眼底,有些费解地说道:乱步大人发觉你们都很自信,但这个位置绝对是我的,太宰治,我们要不要做一个赌约? 他会成为干部,对此乱步很笃定,只要长了脑子的都知道,绫辻这个干部位置根本就是留给他的。 他很清楚在场的三个人,只有他清楚鹿谷的异能力是怎么作用的,鹿谷曾经在他的面前亲自用近谷康.生的惨烈死亡来演示过,鹿谷的异能力发动必须要得到作案的决定性线索才可以。 而之前他和鹿谷去查看了大佐的尸体,同为世界顶尖的侦探,他们得出了相同的结论这是一场完美犯罪。 这说明对方完全就是冲着鹿谷本人来的,犯人对鹿谷的异能力了如指掌,就像编织巨大信息网的邪恶教授莫里亚蒂,但现实中是不可能有这样的犯罪天才可以抵得过他和鹿谷的联手破案,因此这是异能力的作用。 乱步能隐隐约约察觉到这场案件不止一个人参与,所以关键在于,到底是谁知道了鹿谷的异能力资料? 从这个方向入手,乱步只需要筛选可能卖出资料的情报贩子就可以了,到时候再查出购买资料的买家讯息,一切难题都迎刃而解了但这样的推理只建立在知道鹿谷的异能力的情况下。 在场的三个人,除了被他的艾琳全身心信任着的他,没有外人知道异能力到底是什么,就根本无从得出对方是直接冲着鹿谷来的这个结论,因此会忽略这条线索。 这么看来,鹿谷绝对是在用这个方法在暗示乱步,而他已经做好成为港黑干部的准备了。 太宰治伸出苍白的手腕,拿下了盖在脸上的书,兴致盎然道:什么赌约? 谁最先破案,找出幕后黑手。乱步道,至于为什么约定,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觉得没有中也参与的话,这个游戏就不怎么有意思了。 闻言,乱步理所当然道:他当然参与了啊,只不过我们不需要问他,直接最后告诉他我们让他加入了就行,反正可爱的帽子君总是不知道我们说了什么,那这次用一样的说辞就行了。 太宰治沉思了一秒钟,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这是公平竞争,所以不能给蛞蝓太大的心理压力。 说罢,太宰治和乱步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达成了会让中也气结的共识。 在欺负狗狗这件事上,猫猫们通常都会很有兴趣。 但轻松的气氛没有维持过久,两人之间的气场再次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乱步心底想,其实帽子君和太宰君都蛮可爱的,不过一切都建立在他们不和自己抢鹿谷的前提上,如果他们想要在鹿谷面前刷太多的存在感,乱步根本一点都不会忍下去,一定会和他们厮杀,将冒头的人都踩下去。 他只是为了鹿谷才会加入港黑,因为是鹿谷给了他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但如果其他人想要参与进来,已经学会放飞自我的乱步可不会理性考虑后果,他既然知道了不管规则是什么感觉,就不可能让自己重新回到小圈子里画地为牢。 只要我好,一切都好。乱步蓦地说道,扶了扶自己的帽檐,眯着眼睛看向太宰治,这是我刚才想出来的座右铭,现在作为一句警告说给太宰你听,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太宰治心底在想什么,他想让鹿谷变成一个和现在不一样的人,但乱步只要鹿谷开心就行。 一片寂静中,太宰治率先嗤笑出声:好巧啊,我的座右铭是充满朝气清爽的自杀,我从来就没有害怕过。 短暂交锋完毕,两个过分聪明的少年面无表情地对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扭开头,拉开椅子,先后离开了会议室,只是一个直奔武侦查情报贩子,一个则上了一层楼前去坂口安吾的办公室。 这是一座临时被征用的小别墅,据说是西格玛置购的,如今外面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草和藤蔓,光是进入这里果戈里就花了一个小时的工夫除草,随后陀思妥耶夫斯基才有机会干干净净地走进来,好在内部没有落灰,这倒是很神奇。 距离他们进入日本横滨已经过去了26小时,而距离上一次A的死亡仅仅过去了4小时。 陀思妥耶夫斯基让他们待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果戈里感觉无聊透顶。 他用手撑着一边脸颊,一边用手指在桌子上蘸着咖啡画圈圈,散漫地说道:费佳,我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坐在他的对面,陀思妥耶夫斯基端着茶杯,搅动了一下杯匙,轻声问道:是什么。 见到搭档终于有了反应,果戈里动作幅度很大地一下趴在桌子上,扯歪茶桌上的餐布,凑得离陀思妥耶夫斯基更接近了几分,他眨眨金色的眼眸:我的确杀掉了A,但是你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坐在一边的小栗虫太郎迅速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茶杯,避免了它被果戈里带落在地上的惨剧。 他们根本不在意A死了。陀思妥耶夫斯基道。 没错!果戈里的左眸闪闪发亮,配上那头白发,显得五官异常漂亮,所以绫辻已经发现我们的计划了吗? 他甚至没有要求港黑部下维持好现场,果戈里折返犯罪现场过一次,发现了这一点让他感到既诧异又惊喜。 毕竟对一个小丑来说,刺激和新鲜才是让他感兴趣的话题,如果不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向他许诺横滨这块土地可以让他肆意妄为,果戈里不会离开冰天雪地的圣彼得堡来这个温暖的城市。 陀思妥耶夫斯基伸手撩起了果戈里一边的白发,露出了藏在发丝下的那只紧闭的眼。 果戈里隐藏在发丝下的右眼已经完全失明,而露出的左眼中央从眉毛到下睫毛间横亘这一条长长的刀痕,这都是不幸的童年造成的痕迹,陀思妥耶夫斯基尤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 果戈里面无表情地站在血泊里,伤害他的人都被他杀死了,他身上全都是血,被陀思妥耶夫斯基带走之后沉默了一段时间,随后,他似乎在寂静中迸发出了邪恶的人格,逐渐开始放肆地戏谑大笑,神经质地越来越明显。 他成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天人五衰】这个组织的搭档,有了小丑的疯狂外号,毕竟果戈里总是喜欢戏剧性地杀人,也喜欢像个马戏团演员那样追问受害者被锯开身体到底开不开心。 你最近对绫辻的关注度超标了,知道吗,果戈里。陀思妥耶夫斯基平静道,这很不像你。 果戈里一顿,有些不自在地伸手将他扯住自己头发的手拉开,重新挡住了失明的眼睛。 下次不要这样了。他又道。 陀思妥耶夫斯基能够理解果戈里的想法,因为他加入【天人五衰】的原因是为了获得超脱生命和肉.体的自由,并且想要解放人世间的死魂灵,当他看到一个被约束却根本不在意的异能者之后,会产生好奇是再所难免的。 费佳你呢?这个谜底不难猜。果戈里拿出口袋里的一张牌,盖住了自己失明的眼眸,迅速后退身体,别告诉我真的是为了天人五衰才会来这里,你想要挑起战争,但更想见绫辻行人。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异能力为【罪与罚】,虽然果戈里目前都不知道他是如何操控的,可是他能够感觉到对方在看到绫辻的资料情报后改变了原本的计划,毕竟他的异能力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实在是太有共同语言了。 就像陀思妥耶夫斯基对果戈里了如指掌一般,偶尔果戈里也能明白前者在想什么,他们就像彼此的半身。 他们沉默对视,暗流涌动。 一旁的小栗虫太郎顿了顿,才终于忍不住问道:等等你们不是在内讧吧? 果戈里率先笑了,挥发出天真无邪的气质:怎么会?我最喜欢费佳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也道:完全没有。 他继续喝着自己手里的那盏茶,从头到尾连动作都没变过,小栗虫太郎不得不承认刚才那种下一刻就会杀死对方的气氛不过是两人相处的常态,现在他们两个少年彼此看起来又很要好了。 针锋相对迅速消失,毕竟果戈里信奉的是,好烦,不自由干脆全都毁灭吧,过剩的感情也属于其中,和费佳吵架是没意义的,而陀思妥耶夫斯基虽然不这么极端的想,但也有差不多的意思。 既然他们都对绫辻行人感兴趣,又不是不可以彼此分享,这并不矛盾。 小栗虫太郎:哦 可还是很古怪,特别是果戈里,如今很殷勤地瞬移到陀思妥耶夫斯基身后帮他整理外套,甚至取下手套试了试水温,帮他重新倒满了花茶,好像刚才爆发的争执只是小栗虫太郎的幻觉,这种和常人相差甚远的异常令他感到格外毛骨悚然。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唐突地敲门声打破了客厅的诡异气氛。 室内的三人同时顿住。 有一位不在计划内的客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中也太宰乱步:我是内定且特别的! 费佳果戈里:又不是不可以分享。 其实我的大本命是果戈里,吸溜 昨天手游氪到流泪绫辻老师也没出,qswl 第36章 果戈里坐回自己的位置, 感到颇为无聊,他把已经空了的茶杯放倒,然后用手指戳着圆滚滚的身躯, 让它在餐布上转来转去,身体趴在桌面上观察它的运动轨迹:所以是你的客人来了吗, 费佳? 他没有邀请别人过来, 小栗虫太郎更不可能,只剩下了陀思妥耶夫斯基。 但在他的视线中, 陀思妥耶夫斯基摇了摇头:不是我邀请的, 我想, 他大概有些事情要问我。 闻言,果戈里瞬间坐直了身体,在椅子上兴奋道:哦, 所以这是一个谜题。 但我知道是谁来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淡淡道,去开门,果戈里。 这句话引起了小栗虫太郎的侧目, 不管何时,陀思妥耶夫斯基总是这副平淡的模样, 好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超出他的控制, 有时候他真的看不出来这个少年才成年不久。 果戈里哦了一声,仿佛表演魔术一般挥动了一下自己的外套, 整个人消失在位置上,瞬间出现在门口。 这是他的异能力【外套】,只要拥有外套,果戈里就可以发动异能力, 将外套笼罩的部分传送到几十米外,其中包括人类, 因此他可以瞬移自己,也能将炸.弹等危险物瞬间带到安保森严的现场。 你可没有告诉我这个。一边说,果戈里一边拉开了门。 他抬起头,看向了门外出现的陌生人。 长黑发,金色的眼眸,这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忧郁纤细气息的高挑青年,仿佛有些畏寒似得将自己笼罩在大衣里,可在他的脆弱中有一丝冰冷的气息,典型的空洞浪漫气息,果戈里可以得出结论他来自法国。 让开,果戈里。青年说道,我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在这里。 费佳把我的名字告诉了你?闻言,果戈里有些不满地抗议道,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费佳怎么可以这么做? 一边这样说着,果戈里的手中出现了魔术表演才会用的小刀,在他的指尖旋转着。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对方身上,歪头道:虽然这样让我很生气,感觉很不自由,但我好像不能允许你伤害费佳,你是抱着这个目的来的吗? 如果你想知道我是谁,没问题,我叫兰波。兰堂缓和了语气,有些恼怒地说道,我不想迁怒,但是这件事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我不能在这里待多久,这只是一场谈话而已。 果戈里身后传来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声音:果戈里,这是我们的朋友。 果戈里让开了一点位置,让自称兰波的青年顺利走进了别墅内,尽管走进了温暖的室内,他却依旧没有脱掉自己身上厚重的外套,甚至是更加畏寒地颤抖了一下,出现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面前。 兰波,这和我们之前说好的没有区别。 怎么没有?在这之前我和你约定好的GSS捣乱,纯粹是为了针对先代首领和森鸥外,但自从绫辻成为首领之后,我就告诉过你我们的合作关系中止了,而你做了什么? 该不会以为他们纯粹是靠自己的力量就能影响目前国际上瞩目的横滨这座城市吧?如果不是兰堂在做内应,他们根本没机会如此轻松地出入横滨,而且这一切是在法国政府允许的范围内。 先前的魏尔伦也默许了这一切。 陀思妥耶夫斯基表情不变:原来在你眼里,绫辻比法国要重要。 他原本以为兰堂是来质问他大佐的死的,结果没想到却是为了绫辻,这让他感觉有些微妙,又有些意料之中。 兰堂深呼吸一口气,控制自己的脾气,他原本算是很好说话的人,但现在却感觉怒火在冲刷着自己的神经:你在偷换概念,你为什么要在杀死大佐之后才给我打电话?是笃定我会遮掩吗? 他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合作关系已经破裂了,但对方还保有他的电话号码,而当他打过来的时候,兰堂第一反应就是挂断,但他却告诉他大佐在几分钟前死在了他的手上。 兰堂根本就不可能对绫辻说出真相,因为这样就意味着会让后者知道他曾经和GSS合作了很长一段时间,过去的他渴望和平却一边扰乱和平,如同一个虚伪的人,他不敢赌绫辻会不会因此疏远他,毕竟那是一个敏锐谨慎的孩子。 陀思妥耶夫斯基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他大概已经通过双黑剿灭了GSS这件事推出了兰堂和魏尔伦即将破裂的关系,因此也很清楚兰堂不会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魏尔伦。 我希望节约时间,让绫辻最快发现大佐已经死亡。陀思妥耶夫斯基道,你能帮我办到这一点。 于是,在各种压力下,兰堂只能前往案发现场,成为了第一个目击证人。 我没有对绫辻说过谎,这是我第一次撒谎。兰堂顿了顿,才说道,很遗憾,我想他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不然他不可能让我一直留在现场,因为保护现场根本就没有用。 因为魏尔伦根本不可能立刻赶过来,一切只能听绫辻口述,而绫辻虽然改变了犯罪现场,但更像是在试探在场的其他人,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店内有一个撒谎的人,如果魏尔伦得知了现场变化,就说明确实存在这个人。 相比起来,他对A的现场就一点没有要保护的意思,更是说明了这一点。 别再给我打电话了。兰堂冷眼说道,你不会想知道我能做到什么程度的。 果然,你和魏尔伦产生了分歧,他知道吗?陀思妥耶夫斯基语气淡淡。 和搭档拆伙总比放任世界异能大战沦为一团糟好,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和魏尔伦的目标一样,魏尔伦有野心,而你有毁灭力,你们这种人自诩为救世主,但带来的永远是无休止的毁灭。 兰堂又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别再联系我了。 手机。陀思妥耶夫斯基道,就当成是我的好心忠告吧。 兰堂转身的动作一顿: 你没有检查你的手机,也没来得及删除通话记录吧。在他身后传来了声音,绫辻应该已经知道了。 兰堂决定把这视作扰乱心神的暗示,他头也不回地走出门,离开了这座庄园。 可是他并没有机会思考更多,因为当兰堂抬起头的时候,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他的面前,他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跳动了起来,久久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脑内一片空白,只能选择一言不发。 兰堂。绫辻面无表情地说道,走到他面前,把拿走的手机放回了他的外套里,手机的重量就像一块石头一样顺着他的喉咙滑到胃中,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 没有下次了。绫辻拍了拍他的大衣口袋道,你真的太不擅长说谎了,简直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是怎么知道的。就算要拿走他的手机,也是建立在已经怀疑他的情况下。 多余的词汇描述,如果有人问你荒神诞生的情景你可千万别再多说了,我怀疑你甚至会去描述本来不应该看到的那片海。绫辻瞥了他一眼道,你为什么要问我大佐的死亡是不是魏尔伦做的?最不可能这么做的正是他本人,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才对,这担忧就算是你都很没必要。 如果大佐死了的话,就少了一个监控绫辻的人了,魏尔伦不会蠢成这个样子的。 闻言,兰堂有些难堪地低下了头: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很虚伪。 我说过了,我对你过去的事情不感兴趣,绫辻猩红的眼看向他,难得放缓了语气,没什么难为情的,逃避是人类的天性,如果你在担心这个,那么,这种话我只说一次,那就是麻烦你无条件信任依赖我。 兰堂抬起头,第一次用全新的角度看向此刻的绫辻。 什么 因为我绝对不会出错。绫辻冷冷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被叫做杀人侦探吗?那就是百分百杀死犯人的侦探,一旦我推理错误,就会导致这个名声荡然无存,我能够呼吸都是建立在我从未犯错上,一旦推理错误我就会死去。 和其他侦探不一样,绫辻的异能力是如此特殊,让异能特务科都无法放弃他的价值,如果他表现出了哪怕一些失误,一点软弱和一分迟疑,他们就会得寸进尺,所以绫辻不能犯错,他必须卡好这个完美的尺度。 和其他人的距离感、绝对的高智商、从未判断出错,这是绫辻的生存法则。 好了,别再用那幅表情看着我了,我可不会再说好话,绫辻拉过他,头也不回地重新朝着别墅走去,现在来见见这几位不知道为何在赶时间,想要混淆视听的俄国共犯了。 明明可以等绫辻自己去找大佐的踪迹,却非要让兰堂提前让他知道死亡,这一点暴露了真相,这只说明他们的时间不是很够用,却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干扰任何有能力阻止这一切的人的视线。 而坂口安吾总是忙着加班,但当绫辻去找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罕见地不在办公室,他甚至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坂口安吾都没回来,怎么想都觉得反常,一定是异能特务科出现了什么麻烦,而且麻烦在横滨。 否则异能特务科也不会冒险让他们的卧底坂口安吾参与进这件事。 绫辻上前几步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却根本不给人时间打开,直接退后几步,一脚暴力踢开了门,兰堂都被他简单直接的做法给看愣了,随后绫辻迈步走进了大厅,一眼就看到了三人中的那位黑发少年,他应该就是计划这一切的人。 手拿剧本的人彼此之间有一种直觉。 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无法把自己的视线从绫辻行人身上移开。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也觉得没必要知道。绫辻冷冷道,他的视线根本就没放在小栗虫太郎上,那是一个陷阱,你以为我会被破案吸引注意力吗,未免太可笑了,让我猜猜看吧,你的真实目的。 说实话,绫辻不觉得对方的格局会很小,毕竟那是在俄国就想到操控日本的少年。 既然能让异能特务科对待的态度比对待我还要慎重,又涉及到扰乱整个横滨你把涩泽龙彦带来了? 房间一片寂静,果戈里眼睛闪闪发亮地注视着绫辻,就像看到了圣诞树上的礼物。 果然,你知道了而陀思妥耶夫斯基则微微一笑。 他是一个很好看的少年,笑起来让人想到冰层、霜雾和雪花,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时间去欣赏这个笑容。 涩泽龙彦,特一级危险异能者,异能力名为【龙彦之间】,能够制造出一场足以笼罩整个城市的迷雾,在迷雾中普通人和异能者会分离成两个世界,异能者的世界危机起伏,因为迷雾能够分离异能力和异能者,异能力将会主动攻击异能者,一旦异能者死亡,异能力就会化为宝石,成为他的收藏品。 只是有个缺点,涩泽龙彦制造的迷雾范围越大,就需要越久的时间。 结合对方明显在拖时间的做法,就能够得出这个结论了,毕竟能够影响一座城市又不被监管,在世界异能大战期间有时间来横滨的异能者屈指可数,简直就是开卷考试。 黑泥的声音恰好响起:【限时任务完成绫辻,现在你的剧情偏移度达到了51%。】 【但这个剧情偏移度是在摇摆的,我想你大概要阻止这件事情扩大影响,才能彻底稳定下来。】它有些困惑。 绫辻心想,才不只是这样,但他虽然心里有数,却没有出声。 小栗虫太郎也听过涩泽龙彦这个大名鼎鼎的名字,他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说服他来横滨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虽然看着绫辻,但分明是在回答小栗虫太郎的话,他的紫红色眼眸仿佛弥漫了一层温柔的雾气。 绫辻,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异能力有多特别。他叹气。 窗外,分明传来了迷雾,逐渐遮住了天幕,为横滨这座城市投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你现在想去阻止已经晚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咳嗽,他的身体健康并不是很好,因为我不会让你离开。 果戈里点点头。 绫辻面无表情道:谁说我要离开了,我就是来这里专门找你的。 至于涩泽龙彦,说到这里,绫辻的声音顿了顿,你难道觉得横滨只有我一个聪明人吗?这里有比你想的还要聪明的人存在,相比下来我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他们应该已经去解决这些了,而只有我一个人在你面前是因为我对你同样很感兴趣。 【限时任务:俄国恶党的迷茫期 奖励:剧情偏移度10%】 果然。 第37章 距离森鸥外加入武装侦探社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而上次不知道绫辻到底和福泽谕吉私下里说了什么, 虽然他们四个人气氛很尴尬地坐在一张桌子上,但绫辻行人还是微微偏过头,和福泽谕吉说了一些悄悄话。 他注意到福泽谕吉看向自己的表情比之前平和多了, 但他无法想通绫辻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不过鉴于绫辻脑子里总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森鸥外已经决定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计划来, 因为一旦陷入绫辻的思维就会被他误导, 以至于节奏被他带着走。 至于与谢野晶子,不说也罢, 森鸥外唯一能够透露的就是她比他想的还要残暴一些。 比起在港黑当医生的那段日子, 如今他感觉自己的生活变得清净了不少, 上次见到恩师夏目漱石,他还用熟悉的调侃的语气说森鸥外比他上次见到的黑眼圈褪去了不少 森鸥外感觉自己提前进入了养老生活,和曾经闹崩过的搭档共同抚育一对儿女爱丽丝和梦野久作, 这滋味真是难以言喻,换做几个月前他是根本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出现的。 所以当江户川乱步敲开武侦的门的时候,森鸥外已经能够做到心态很平和地打个招呼了。 你就是福泽谕吉之前照顾的那个孩子吧。他说道。 社长不在。乱步道, 他环视了一圈武侦,若有所思道, 哦, 他接到委托了。 在此之前,森鸥外听说过乱步的名字, 毕竟是计划要成为港黑首领的人,他当然会把各个势力的人员名单弄清楚,而据他所知,乱步是一个聪明到太宰治都不一定能够胜过的少年, 本该是武侦的核心力量。 如今他去了港黑,绫辻却迟迟没有给他任何职位, 森鸥外想这大概和福泽谕吉有关系。 毕竟像是乱步这种人,无论去哪个组织,都应该是被重点照顾的对象,森鸥外知道中也成了尾崎红叶的直系下属,而太宰治因为双黑而直接被划分进了首领亲部,只有乱步,他似乎就是被绫辻放在身边而已。 这很罕见。森鸥外随口道,他和与谢野小姐都离开了。 他来到武侦之后才知道现在的【三刻构想】是根本撑不起来的,哪怕乱步就在其中,因为武侦的名声根本没有达到与其他两个组织相匹敌的程度,作为一家民间组织,来委托的人寥寥无几。 你说的没错。乱步眯起眼睛,略略沉思后道,啊原来是这样,乱步大人知道真相了。 福泽谕吉也是能够阻止一切的人,可他也被支开了,再联系一下鹿谷,同样被有意克制了,只说明有人在拖延时间,试图把集中的力量分散开来,一定在酝酿着别的阴谋。 他转身就要离开,不想在没用的地方耽误一点时间,但森鸥外却意外地叫住了他。 你真的知道他到底是谁吗?他明显话里有话。 因为森鸥外真的有些好奇,他不知道为什么乱步会离开福泽谕吉,因为从现在他回来找社长来看,乱步显然并没有真的把自己放在武侦的对立面,他简直就像是游离于两个组织之外。 我为什么要管鹿谷是谁?乱步大人当然知道这是假名啊,至于真名和身份,有那么重要吗?乱步转过身,稚嫩的面孔上碧绿的眼眸透露出一丝疑惑,我只看我看到的,而不是从别人那里听到的,或者冰冷冷的资料。 非要说的话,乱步和太宰治、中也的不同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吧。 太宰治把绫辻视作一个漂亮的蝴蝶标本,每天忙着记录变化的数据,他是被绫辻的干脆和冷静所吸引,并期待着对方未知的未来,甚至有些在绫辻身上找到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兴趣的意思;而中也是为了责任感和正义,他自觉自己肩负着维护在异能世界大战背景下横滨的和平,他想要从绫辻身上找到神为人的意义。 他们的共通点都是加入了港黑,并认为自己能在港黑得到上面的奖励。 可是乱步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他要加入港黑。 他唯一表态清楚的就是他会经常回来看社长,做所谓的侦探顾问,至于港黑当什么职位完全无所谓,能亲近鹿谷的最好,没有职位也不在乎,因为他根本对里世界的霸主港黑不感兴趣,真正吸引他的是鹿谷本人。 就像福尔摩斯偶尔会对艾琳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 当然,这个无意义是对乱步而言,但只要是对鹿谷有利,他会稍微去做的。 你加入了港黑。森鸥外道,凝视着他,为什么? 这个要看鹿谷怎么想了,我就是薛定谔的猫,如果他说我在港黑,那么我就在,如果他不在港黑,我就不会待在那里。乱步一脸无所谓道,随便摆了摆手,好啦,我不会回复你了,我完全是看在社长的面子上才会对你说真心话。 森鸥外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还能够依靠福泽谕吉。 这日子真是越过越世界奇妙物语了。 虽然他们年轻的时候确实相互扶持了一段时间,但那些日子早就回不去了,成长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而在这样的道路上他们不可避免地走到了分叉口,森鸥外很确定他们不再是当初的那对搭档了。 唉,大人总是容易想太多,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总是要把对方想得那么复杂呢,再说你们现在又是同事了,当然要处理好办公室关系,这一点总不至于需要乱步大人来教你们吧?乱步瞥了他一眼,虽然是稚嫩的面孔,语气却格外老气横秋地说道,他也很孤独的,乱步大人不在的时候要多陪陪他。 福泽谕吉,孤独?森鸥外无法将他过去熟知的男人的名字和这个词汇联系在一起。 但细想,突然又觉得乱步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福泽谕吉年轻的时候就不太喜欢说话,而森鸥外又格外擅长花言巧语,以至于他们之间总是森鸥外说福泽谕吉听,而这几天看来,福泽谕吉虽然背负了更多,却愈加沉默了。 森鸥外的世界观被冲击了,他对福泽谕吉的固有印象摇摇欲坠,不免神情有些恍惚。 对了,我听说你的异能力可以变形,如果能把异能变成猫就好了,社长肯定会满意的。 森鸥外瞬间清醒: 不,谁都别想动他可爱的小爱丽丝! 绫辻在心底思考了一下迷茫期这三个字中吐露出的意思。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未知雾气,它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逐渐蔓延,这意味着还有城市的一部分没有被拖入迷雾中,目前造成的破坏力应该也没有达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光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行动力,超高的智商和淡然的态度来看,他和这个词语完全无关,绫辻也想象不出来有什么别的可能,所以他只能玩一些文字游戏来获得这部分剧情偏移度了。 既然陀思妥耶夫斯基不迷茫,那么只能人为来制造迷茫了,这是绫辻的想法。 你很仇恨异能力?绫辻问道。 想到用涩泽龙彦来破坏横滨,而不是用其他危险的异能力者,对方看起来只是针对拥有异能力的这群人,毕竟在迷雾中,被分离到另外一个世界的普通人是安全的,看来他还有奇怪的底线。 闻言,在一旁的果戈里没忍住笑了一声,引来了几束视线,小丑才散漫地说道:抱歉,但是这太好笑啦。 他们才没这么卑劣无聊。 陀思妥耶夫斯基只是淡淡道:不,我很感激神能够赐予异能力给人类,只是他的方式错了,作为唯一一个能够倾听到他的声音的人,我只能用我的方式来帮助他挽救这一切。 从他的语言来看,他完全不觉得自己在做什么坏事,反而是为了全人类好。 你不认同我说的话。陀思妥耶夫斯基歪了歪头,紫红色的眼眸平静地看向绫辻,但是我可以说服你。 黑泥在绫辻的身边发出了啊的声音,兴奋地飘动了几圈,然后才有些惊喜地说道:【所以他们不打算打架,而是选择用嘴炮吗,绫辻,那这是你的优势场啊,快点和他battle一下。】 绫辻:虽然黑泥说的有道理,但他真想让它安静一点。 我知道你和兰堂的关系,所以你也已经看到了,世界异能大战到底制造出了多少麻烦,惹出了多少流血的事故,拥有异能力的这群人根本就是毫无理智的兽类,他们都是有罪的,陀思妥耶夫斯基面露怜悯,轻轻摇头道,如果没有异能力的话,根本就不会有这些发生,这才是一个干净的世界。 所以,你想要新世界的方式就是摧毁原本的世界。绫辻总结,并且想阻止无意义的世界大战。 没错,但这也是一种对滥用异能力的惩罚。陀思妥耶夫斯基再次咳嗽了几声,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了一丝红色,显得格外孱弱,拥有意外死亡的你,应该会理解我的想法吧。人类总是会犯错,也学会了用各种理由为自己开脱,这样的世界是不对的,是病态的,法律保护的只是上层的人,一切根基都烂掉了。 这倒是有一点道理,绫辻看过太多人利用法律的漏洞逃脱惩罚了,而他们却束手无策。 而世界异能大战的消息每天都在新闻报纸上出现,诉说着哪里又死掉了多少人,看多了之后会生出一股自暴自弃的愤恨感,毕竟个人的力量是如此渺小,而人类偏偏是一种具有同理心的生物。 你觉得这都是异能力的错。 有了它,世界是畸形的,才需要创造新的秩序。他道,如果能和你找到书就好了,那么我们就可以彻底创造出一个罪恶的异能者不存在的完美世界。 哦,这样啊,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绫辻道,可是我不这么认为,你的话好像不太符合逻辑。 陀思妥耶夫斯基: 闻言,就连自觉保持沉默的兰堂和小栗虫太郎都投来了视线,而果戈里脸上的笑意也迅速消失了。 像你这样清除掉所有异能者是不现实的,或者,换句话说,你哪怕清除掉所有罪恶的人都不是有用的,你既然相信神的存在,想必一定看过《伊甸园》吧,当你创造出一个崭新的世界,懵懂的人类如同亚当夏娃,依旧会被毒蛇引诱,善良是人类的天性,而罪恶是善良的阴影面,就像两枚硬币,有阳光的地方必定就会有黑暗。 绫辻顿了顿:而且,你真的觉得引起异能世界大战的是异能者吗?我相信你其实很清楚,异能者终究是这个世界上的少数,而权力掌握在大部分人手里,恰恰是你认为的那些普通人,是他们想要开战,异能者不过是好用的士兵罢了。 把世界异能大战的错归结到异能者头上,显得很没道理。 没有异能者,也有小刀、手.枪,有炸.弹和核弹,人类喜欢内斗,哪怕是一个国家内部都会有党派斗争,异能不过是各国争夺资源的一个借口罢了,真正的政府高层其实都是有野心的无异能者人。 如果你再不明白的话,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为什么涩泽龙彦没有被关押,而我偏偏成为了那个被监管的人?答案简单到让人发笑,因为涩泽龙彦的异能力只作用于异能者,而我却可以杀死任何有罪的人,想必高层很害怕吧。 所以我想,大概是你的神弄错了真正有罪的人。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只看着异能力者,应该直接摧毁整个世界。 太极端了。你其实内心是对人类有怜爱的吧,我看得出来这点,毕竟神爱世人,而你是能够倾听到声音的那个人,自然会继承他的旨意,绫辻道,也许你可以试着从别的方向拯救人类。 那就是成为上层掌权的人,不是用小老鼠们玩弄一些所谓的情报,或者加入某个组织小打小闹,而是真正有能力影响整个世界,肃清一切罪恶行为的人,现在就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 绫辻朝陀思妥耶夫斯基伸出手:加入港黑吧,你心里很清楚它在未来的潜力,而我会给你想要的东西。 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欲望。陀思妥耶夫斯基淡淡地笑了一下。 他本身对所谓的权利是毫无追求的。 对于绫辻的说法,他感觉有一丝新奇,用好像第一次看到窗户结冰的眼神看着绫辻,他想伸出手去在玻璃的白霜上画出无意义的线条,这是他当初第一次想要尝试赋予窗花短暂的生命。 如果不尝试,你永远不会弄清楚的,你有随时离开的权利,我想没人能够阻止你。 陀思妥耶夫斯基凝视了他一会儿,他在思考和权衡。 片刻后,他终于把自己的手放在了绫辻的手上,但却骤然施力,紧紧地攥住了绫辻的手,这是一道和他孱弱的外表不符合的力量,绫辻感觉自己的手指在发痛。 直到几秒后,陀思妥耶夫斯基才松开了手。 【恭喜你,任务完成,目前剧情偏移度61%。】 黑泥有些意外:【奇怪,他为什么比我想的接受程度要高很多】 本来按照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性格,他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改变了根深蒂固的立场的。 绫辻心想,不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很好说服,而是因为他想尝试一下新的东西,并且一点也不担心绫辻有机会阻止他的离开,所以才会答应的如此迅速,真正困难的其实是想办法让对方一直留在港黑,不至于让剧情偏移度反弹回去。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他在想什么,绫辻说的这些话不过是给两人一个在旁观者眼里合理的理由。 绫辻不相信他是真心加入港黑,但看兰堂和小栗虫太郎的表情,倒是觉得他们达成了共识。 哦,还有书,陀思妥耶夫斯基留在这里最主要是为了等待书的出现吧。 不管怎么样,目的已经达成了,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加入港黑,就别想从绫辻手里轻易跑掉。 一旁的果戈里哦了一声,歪头说道:所以费佳就这么叛变了吗。 语气也不是很生气,就像在问候一样,其实【天人五衰】本来就不是什么正规组织,他们只是因为共同的利益而临时召集起来的一群人,有事的时候就聚拢,没事的时候分散开干自己的,用叛变这个词语都是言重了。 不是我,陀思妥耶夫斯基看了他一眼,而是我们。 果戈里: 作者有话要说: 绫辻:擒贼先擒王.jpg 果子狸:突然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第38章 我知道你对我的异能力很好奇。绫辻道, 他走向了窗户,从这里可以看到那一层迷雾如同从海滩上卷来的潮汐,它正在朝着房间蔓延, 其实我也想知道剥离出来会是什么模样。 他望着窗外的雾气,眼睛中隐藏着一丝期待, 但在熟知他异能力的人看来, 这一层罕见的好奇就是一种疯狂的色彩,除了那些存心想要毁灭横滨的人, 没有正常人敢赌绫辻的异能力分离出来会变成什么模样。 【你疯了吗, 绫辻, 就算想要摆脱意外死亡也不是这个时候。】 闻言,绫辻幽幽地说了一句:原来,你还是会害怕的啊。 【】 放心, 我只是好奇而已。绫辻面无表情道,收回了放在窗户上的手,雾气蔓延变慢了, 他们找到源头了。 不可否认,那一刻他真的有探究之前那个想法的感觉,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人类之所以是人类,是因为他们知道如何约束自己的欲望, 绫辻的脑内有一个疯狂的声音,只是数次被理智压了下去,这一次也没有什么两样。 陀思妥耶夫斯基:你打算干什么。 等。绫辻道,怎么, 就这么不想和我多待一会儿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 我开玩笑的,难道不好笑吗。绫辻随口道, 你可以看出来你们想问我问题,但我不确定我想回答几次,所以你可以和果戈里交流一下,我会如实告知,尽量如实。 兰堂: 他皱着眉注视绫辻的背影,似乎某一刻从他身上看到了黑色的雾气将他环绕其中,仿佛一副恐怖猎奇的画作,可是一眨眼,那股黑雾就骤然消失了,让兰堂认为他看到的不过是一闪而过的错觉。 但那股死亡的气息 也许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之前的发言过于令人吃惊,现在果戈里和他站在一边,绫辻不说话的时候,果戈里就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交头接耳说一些悄悄话,偶尔泄出了俄语的只言片语,他们也听不懂这两人在说什么。 小栗虫太郎从椅子上站起来,后退几步站在兰堂的身边,他忍了又忍,实在想问极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对着在场明显和绫辻更加亲近的兰堂问到:绫辻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小栗虫太郎在见到绫辻之前,是幻想出了一副对方的形象的,身为成年人,他都无法忍受第七机构的监管,可是绫辻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想必会比他还要有心理阴影。 所以他才会诞生成年人对花骨朵的保护欲,对陀思妥耶夫斯基两人要求不要伤害绫辻行人。 可是现在看到绫辻本人出现,那些可笑的自以为是全都覆灭了,这个少年根本就不需要同情和怜悯,只会衬托出有相同遭遇的小栗虫太郎是如此懦弱和无能。 他还以为自己起码能伪装出一副强者的气息,可是当绫辻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话的时候,他却根本不敢插嘴,在几人面前就像一个游离于事态外的背景板,和兰堂的交涉也是鼓起勇气才为之。 监管毁掉了他正常的人格,可是绫辻却开出了更加绚烂的花,这样的对比让他不由自惭形秽。 这不是你的错,因为绫辻和我最开始想象的也不同。兰堂看了他一眼,我想可能很多人都和你有一样的想法,总是喜欢用自己的经历去推导另外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体的形象。 他最初还认为绫辻是一个控制狂,那是因为兰堂想到了魏尔伦,所以才会带上了偏见。 兰堂想,绫辻一定看出来了他最初在他的身上寻找着魏尔伦的影子,可是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接受了兰堂在这方面的不成熟,让自己成为一个感情宣泄的载体正是这份不动声色的体谅,才让兰堂真正诞生了想要照顾他的想法。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绫辻身上,视线变得很温柔,像是落在背影上的如水月光。 也许吧小栗虫太郎叹气一声,其实我并不想做这些。 总有人以为拥有【完美犯罪】,他就一定会利用它成为罪犯了,可其实小栗虫太郎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他总是在帮别人抹除犯罪的证据,可至于他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 但也没人想听他的想法。 小栗虫太郎被异能特务科发现是因为他为一个犯罪集团工作,但其实那个团体是找到了他,威胁他如果不帮忙就会杀掉他的朋友和家人,所以他才不得不用自己的异能力,可是异能特务科不会听他的辩解。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目光有一丝茫然:既然那个俄国人要加入港黑了,想必报复异能特务科的承诺也不会履行了,那我应该干什么?我也要加入港黑吗? 看吧,小栗虫太郎的这个异能力必须要与之匹配的其他能力才能够发挥应有的作用,就算陀思妥耶夫斯基不会履行他的承诺,他也没办法拿他们做什么,那一路的强调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他连报复都必须要仰仗别人的鼻息。 他真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疲惫像海浪吞噬着他,他不想再做这些了,想要回到过去那段日子,可小栗虫太郎知道自己的异能力是里世界那群人梦寐以求的宝物,港黑不会放过他的。 兰堂的目光转向了他,说道:告诉绫辻。 小栗虫太郎一愣:什么 把你的真实想法告诉绫辻,兰堂声音坚定道,他从来不会强迫别人做不愿意的事情。 去啊。兰堂道,推了他一把。 小栗虫太郎犹豫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陀思妥耶夫斯基,发现他没有在看他,只是在和果戈里说话,他鼓起勇气,朝着绫辻的背影走了过去:你好。 你来了。绫辻回答道,我以为你要过好一阵子才敢和我说话。 闻言,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是兰波让我过来的。 我当然知道,你没睡醒吗。绫辻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不然我这样傻站在窗户面前发呆是为了什么?我又不是什么诗人要对着这片雾气发表看法,当然是给你和兰波搭话的机会。 小栗虫太郎: 所以,你不想加入港黑。 是的。小栗虫太郎迟疑着说道,我知道这个话在你听来很可笑,因为就我自己的能力来说,可能我才离开就会被异能特务科带走了吧,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或许更糟糕,我又要被迫为哪个犯罪集团工作了。 放心,不会的。绫辻声音冷淡道,你可以在港黑挂个名,然后就离开,我不会强迫别人留下工作,因为那样效率太低了,不但占着其他人的位置,还有随时跳槽叛逃的风险。 别把你的异能力看的太重要了,起码港黑并不需要。绫辻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他似乎认为这是一个阴谋,但这其实很没必要,完美犯罪是吧?我们不需要异能力就能做到这点,只要我们想,就别想找到任何线索。 哦,横滨加上我应该有四个人能够做到这点,而他们现在都属于港黑。 可是,小栗虫太郎忍不住问道,可是,如果你们被发现了呢,这个几率虽然小,但还是有的吧? 你分明很讨厌完美犯罪,现在又开始为它极力辩解实用性了,复杂的爱情。 小栗虫太郎: 说真的,其实绫辻的嘲讽力也是max的吧。 被发现那就被发现吧。绫辻无所谓道,那就属于失误了,为此付出代价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从这句话,小栗虫太郎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他没有撒谎,绫辻就是这么想的。 我会给你挂一个好职位,第七机构和任何日本的组织都不敢碰你,因为他们知道港黑的可怕之处。 只是虽然他相信了绫辻的说辞,但小栗虫太郎想不通一点,你为什么会答应我? 他们这群人难道不应该唯利是图吗?他想不到绫辻为什么会帮他,不但让他离开,还让他能够放心的生活。 绫辻转过身,目光彻底落在了他的身上:你之前为什么会让他们不要伤害我? 小栗虫太郎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所以我的答案和你一样。绫辻面无表情道,而且你比我还快了一步达成愿望,但小心一点,如果我知道你利用异能力做不该做的事情,你不会想知道我会做什么的。 说罢,不给小栗虫太郎反应的机会,他已经看向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想好了吗?没想好的话,就先欠着吧。我懂俄语,所以其实用母语大声抱怨很没必要,我说的就是你,果戈里。 果戈里: 你不是想体会自由,不被束缚的感觉么?绫辻把他们的对话听完了,大致搞清楚了眼前这个白发金眸的俄国少年到底在想什么,真是和费佳不一样的人,这很简单,我觉得你有必要和太宰治见一面。 果戈里露出了好奇的表情,他用俄语追问他:太宰治,那是谁? 绫辻瞥了他一眼,同样用俄语回复:和你在某种程度上有些相像的家伙,也许会让你想到世界上的另一个费佳这种描述,但在自由方面,他可能会给你和费佳完全不一样的答案。 一旁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作者有话要说: 果戈里:心动.jpg 费佳(凝视):你,是在撬墙角吗。 第39章 鸣瓢秋人再一次从梦境中醒来, 他感觉自己的头传来针扎般的剧烈疼痛。 是后遗症。 他沉默地望着纯白的天花板想,自从上次进入了那个异能者的井之后,他就时不时能够感受到另外一边在传来的感情波动, 似乎某些神经意外连接在了一起,譬如此刻, 他似乎借助对方的眼睛看到了一片迷雾。 他就站在窗内, 仿佛凝视着深渊一般。 与此同时,他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心底掀起了一阵想要摧毁一切的狂烈风暴, 似乎想要不顾一切地走进迷雾中摆脱身上的负担, 鸣瓢秋人为此心底一紧, 但好在这样的情绪迅速消失了,对方克制了这股冲动。 随后,身体的主人转过身来, 有人从身后走来了。 鸣瓢秋人却在看清对方的面孔之前醒过来,不知在何处的指针发出滴答的声音,虽然能够感觉到秒钟在流逝, 但关押鸣瓢秋人的监狱是一座高度现代化的围城,他无从通过天色来判断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他干脆翻了个身, 然后在床上坐了起来, 双手交叠看着地面沉思。 关于这件事,鸣瓢秋人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告诉仓的工作人员, 他虽然是一个罪犯,但也有着自己的底线,从窥探到的寥寥无几的画面,他得知了这个异能力者叫做绫辻行人, 现在为港黑工作。 在他不留痕迹的旁敲侧击下,他得知对方今年十五岁, 再过一个月就要过十六岁的生日了。 太小了,比他的女儿大不了多少,真难以想象。 鸣瓢秋人知道异能特务科正在找他,如果他把绫辻的行踪说出去,这可能会为他的履历增加一点功劳,可是在能够隐约地感觉到绫辻的心情之后,他突然不想这么做了,虽然这是某种违反规定的隐瞒。 但他心底有一个价值尺度,有很多被关押在他周围的罪犯之所以被他话疗而选择自杀,正是因为对方有可能会逃脱法律的制裁,鸣瓢秋人既然选择了亲手杀死那个杀掉他女儿的罪犯,就说明他内心自有一套正义观念。 有时候,鸣瓢秋人觉得学会灵活变通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所以当他用办法知道了绫辻行人的资料之后,他彻底放弃了告知异能特务科情报的这一选择,只是仓用在异能力者上的副作用让他有些没想到,就好像云养了一个小朋友一样。 因为他也不是经常能感受到对方的情景,只有在绫辻情绪波动剧烈的时候才会发生这种事,而且就算情景突然出现,也只是蓦地冒出来一副画面,最多只有三秒钟就结束,仿佛收集了游戏CG。 所以刚才发生了什么 鸣瓢秋人双眼盯着自己的手,忍不住皱起了眉,横滨那边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而绫辻似乎有那么一刻情绪动摇,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毁灭的欲望?是因为从他身后走来的那个人吗? 他重新躺回了床上,双手垫在自己的脑后,目光移到了自己妻女的照片墙上,目光不由变得沉沉。 鸣瓢秋人不傻,相反他比很多人要聪明胜过百倍,他很清楚绫辻的异能力有多危险,但通过时不时的画面来看,绫辻是一个很会掌握尺度的孩子,所以他对他很放心,只是把这当做暂时的意外。 可是现在绫辻似乎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麻烦。 他会失控吗。 鸣瓢秋人闭上了眼,在如同潮水的黑暗中,他的眼前浮现出了自己女儿的面孔,无数次他都在想自己如果能在那天早点回家的话就好了,说不定她就不会出事,但这只不过是一种不可实现的愿望。 疯狂的念头在一贯冷静的鸣瓢秋人意识中突然出现,仿佛一道细长的闪电骤然劈开了黑沉的夜。 这一次,他似乎可以赶得上。 不过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为了一个陌生的少年。 鸣瓢秋人感觉自己的理智消失了,不然怎么会考虑做出这种出格的事。 东乡纱利奈告诉他绫辻的井是因为对一个女孩的愧疚,可是鸣瓢秋人却并不觉得只是这样,因为只是这样完全无法解释写在黑板上的不存在之人,这份关键信息就这样被随便忽视,令他感到很不舒服,好像大家只是为了找到答案而寻找,没有一点尊重绫辻的意思。 也许他应该自己去横滨看看。 太不负责任了,一个声音对鸣瓢秋人道,你不能就这么离开。 但是更刺耳的声音却在说,既然他能够违反警察的规定去杀死那个伤害了女儿的罪犯,也当然能违反规定暂时离开仓去横滨看一看绫辻,毕竟就算是坐火车,到横滨也只要半个小时的时间而已,他又不是不回来了。 时钟的滴答声依旧在响着,不因为鸣瓢秋人思维的混乱而影响到分毫的精准度。 沉默片刻后,其中一种思维占据了上风。 鸣瓢秋人翻身下床,他取下了自己妻女的一张合照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走到完全透明的玻璃面前,开始用手臂不断地撞击,当然没有一点用,但他不是为了撞破囚禁他的监狱,而是为了能够发出警报。 在大概一分钟后,他的房间头顶的警报器开始高速旋转起来,亮着让人神经紧绷的红灯,光线仿佛一捧被洒在地面上的鲜血,照亮了鸣瓢秋人略显疲惫的面孔。 房间角落里的监控器偏移了一些角度,将鸣瓢秋人的面孔摄入其中。 发生什么了。女声从头顶的扩音器传来,是东乡纱利奈。 这让鸣瓢秋人松了一口气,好在这次依旧不是他曾经的好友做负责人。 我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们,这涉及到了上次异能特务科要追捕的异能者。他声音平稳地说道,我出现了后遗症,但我想这个后遗症很有用。 你之前为什么不说?东乡纱利奈问。 我在确认信息的可信度。 大概十分钟后,走廊上传来了高跟鞋走路的声音,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监管室的灯亮了起来,东乡纱利奈的身影出现在了鸣瓢秋人的视线中,她对鸣瓢的安全性很信任,所以她一个人就来了。 这在鸣瓢秋人的意料中,他知道涉及到很关键的线索,她不会在广播上和他谈论,而是会选择出现在他的面前。 其他人呢?鸣瓢秋人问,只有你一个人吗? 差不多吧横滨那边乱套了。东乡纱利奈神情疲惫道,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止是异能者出现了问题,普通人突然发现横滨少了一些人,现在街道上都是趁机打砸抢掠的人。 横滨警署朝东京总部发来了紧急求助的请求,连仓的人都被要求前去控制局势了。 真不知道异能特务科在做什么,居然放任涩泽龙彦那种异能者在日本境内肆意妄为。 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派出军警们了,各个政府组织之间有些消息是共通的,东乡纱利奈听说名为猎犬部队的其中两位已经有计划赶去横滨,不过她只知道他们的名字,分别是名为末广铁肠和条野采菊的两位少年。 他们是猎犬内出名的一对默契搭档。 末广铁肠她并不清楚,只听说是个木讷的剑术天才,鲜少有与之匹敌的对手。 但仓其实是接触过条野采菊的,那是一个双目失明,但其他几感却相应被增强的异能者,他对东乡纱利奈曾经笑眯眯地说过一句话,她至今都记忆犹新:撒谎的话,我是可以听出来的,小姐。 笑面虎,喜欢诡计,而且性格恶劣,这是她对这个戴着一边耳坠的漂亮少年的第一印象。 猎犬这个组织对他们大多数人来说简直意味着死神,但另一方面却也意味着安全感,起码听说他们派人去了横滨收拾涩泽龙彦惹出的烂摊子后,她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横滨 果然出了问题,鸣瓢秋人想,他更加担心绫辻行人了。 东乡纱利奈不再说和此刻无关的事情:你呢?到底是什么线索? 在进入过对方的井后,我就能够间歇性地感受到对面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情绪波动。鸣瓢秋人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说道,而正是这一点让我知道了他现在在哪里,因为我看到了熟悉的街道景物。 东乡纱利奈有些吃惊,又有些迟疑:是这样吗? 没错,你可以把真相告诉异能特务科。 他在哪里? 池袋。鸣瓢秋人淡淡道。 最近那边无头骑士的传闻越演越烈了吧,据说有很多人都目睹到了这个都市传说,一个身材曼妙身着紧身衣的女人骑着咆哮的巨型机车出现在池袋街道上,灯光下拉长的影子中藏着收割性命的锋利镰刀。 但是这和绫辻有什么联系? 我还没说完,因为我通过他的眼睛看到了这个传闻中的女人。鸣瓢秋人沉思着说道,他们待在一起,我想异能特务科可以从这个方向入手,大概找到了无头骑士就能找到绫辻 东乡纱利奈专心地倾听着。 但说到这里,鸣瓢秋人突然摇了摇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干扰了他的脑袋,他的身体踉跄了一下,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就好像一瞬间失去意识变成了一具尸体,东乡纱利奈有些吃惊,因为在她的视角看来,鸣瓢秋人是突然倒下的。 鸣瓢?! 但在她的声音中,鸣瓢秋人依旧没有一点反应,就连胸膛都不再有呼吸的起伏,顾不了更多,东乡纱利奈将手按在了一旁的指纹识别仪器上,坚不可摧的玻璃窗缓缓地升起,几乎是打开的瞬间,她立刻冲向了鸣瓢秋人。 她想要查看鸣瓢秋人的脉搏,但当她的手指放在他的脖侧的时候,她的手突然被抓住了,然后是天旋地转,后颈传来一阵剧痛,她的意识跌入了黑暗中。 鸣瓢秋人轻轻地将昏迷的东乡纱利奈放在了地上,从她身上拿走了钥匙,将放在身上的照片取出来,用照片背后带着粘性的那一面在东乡纱利奈的手指上摁了摁,采集到了清晰的指印,他松开了她的手。 抱歉,只是离开几天。他对几分钟前才被他屏蔽了画面的监控器说道。 这句话应该会延迟保留下来,希望仓的其他人不会太担心。 最后看了一眼墙壁上贴满的妻女的照片,鸣瓢秋人收回了视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监管他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说真的,我感觉猎犬的警花组颜值好高啊! 末广铁肠帅帅的,有时候呆呆的显得好可爱!! 条野采菊也很漂亮,异能力叫做【千金之泪】,莫名有种苏感。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全都要(。) 第40章 这不可能。涩泽龙彦张了张嘴, 说道。 在他面前站着一个身影,当一道风吹过来的时候,迷雾因此而摇摇欲坠, 显露出了对方清晰的瘦削身形。 为什么不可能?我都不好意思这么说,太宰治说道, 他伸了一个懒腰, 朝他的方向更加逼近了几步,你也不是多么聪明的阴谋家, 不过我更加倾向于是你太自信了。 他们两人身处在高楼的顶层, 这是一栋不会被其他人随便登上地方, 正是港黑大厦的最高层,大的仿佛足球场一样。 不过我确实是碰碰运气而已,因为你需要一个宽阔的高空来做这件事。太宰治往周围看了看, 说道,这里我来过很多次了,但一次都没有跳下去过, 所以我就随便来看看喏。 这个回答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涩泽龙彦很清楚太宰治除非直奔此处, 不然不会在他撤离之前找到他。 我知道你, 【人间失格】,我对你的异能很感兴趣。涩泽龙彦看着他说道, 但现在不是和你玩的时候,虽然我很好奇你能够无效化异能,是如何进入异能者的世界的。 太宰治睁大了眼,控诉道:真过分啊, 你是在开除我的异能籍吗? 但他做作的态度没有维持多久,在迷雾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带着翘舌音的怒吼:太宰 太宰治清楚自己只有十秒钟的时间, 但他还是没有放过自己争分夺秒的吐槽:天啊,我忘了蛞蝓 下一刻,他抱住自己的脑袋身形利索地蹲了下来,让突如其来的暴击落了个空,反倒停在了他的不远处,一股狂暴的风将太宰治头顶的黑发吹的乱蓬蓬的,他受够了似的长叹了一口气。 一团黑红色的能量源消散了,中也手插着兜的身影同样出现在了涩泽龙彦面前,他的表情很不友善,太宰治趁机抬头看了他一眼,相信如果不是大敌当前,对方一定会像动物世界里面的血腥画面那样撕碎他。 哦,中也。太宰治虚弱地招呼道。 紧接着,中也面无表情地把他单手拎了起来,后者借机站直了身体,默默往一边跳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兰堂不见了。中也道。 他找幕后黑手的方式简单粗暴,直接跳到了最高的建筑顶层上寻找雾气最浓的部位,通过强大的武力值附加的敏锐眼力,中也迅速锁定了港黑大厦的楼顶的两个黑影,立刻意识到了真相。 这是好事。太宰治就这么当着涩泽龙彦的面和他聊了起来,相当旁若无人,意外的是中也也是这个态度,毕竟我不想看到有个人突然冒出来,把我们干部的位置抢走。 中也愣了一下:我没有考虑到这点。 对吧? 再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太宰治伸出手挡在自己的脸颊边,身体往面露狐疑的中也的方向倾斜了一点,小声说道,这个迷雾可以分开异能者和普通人,所以某位侦探直接就被踢出了游戏啦! 说罢,太宰治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只是想到了乱步和他的赌约,这完全就是上天在眷顾他嘛。 被晾在一旁的涩泽龙彦顿了顿,问道:抱歉,你们在聊什么? 等一下处理你的事,劳烦你先等等。太宰治收回遮住脸颊的手,不耐烦道,因为我们要商量一下如何分赃。 涩泽龙彦: 我没必要和你合作。中也抱着手臂道,斜了他一眼,干部位置是我的。 太宰治大声抗议:如果不是我找到这个人,中也肯定发现不了他在哪里! 他的一切抱怨终止于中也往地上随便碾了一下鞋,仿佛他的脚底被扔了一个烟头,但却以中也发力的那一处为中心,楼顶的石块四溅而开崩裂出巨大的裂缝,在十几米的范围内不断的坍塌,形成了一段凹陷的火山。 嗯?中也发出一声质疑的鼻音,你刚才想说什么。 太宰治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他抱怨道:中也,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港黑大厦楼顶了。 我可不管这么多。中也仿佛一个毫无感情的杀手,冷冰冰道,就聊其他的事情吧,反正鹿谷也会用别的方式奖励你,你很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我都能想通,你该不会想不清楚吧?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这才不一样太宰治理直气壮道,说不定我活不到那个时候呢,当然要早点争取啊。 好了,别说丧气话了你这青花鱼,那在当上干部之前就老老实实好好活着吧。 太宰治心说,简直是好恶毒的诅咒啊。 说罢,中也看向了涩泽龙彦,语气冷酷地说道:让你久等是我们的不对,但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但没想到的是,涩泽龙彦在凝视着中也之后,突然说道:你就是那个荒神计划里的神吧哦,这么看来,你不能杀掉我,因为我背后有英国政府,如果为了他好的话,你最好别想和那边的小朋友动我一根手指。 中也走向他的动作蓦地一顿,他迅速领悟了他的意思,他是在说鹿谷。 荒神计划?太宰治重复了一遍。 他把这个名字记了下来,他知道中也和绫辻之间有一些小秘密,现在屹然透露出冰山一角。 你以为我为什么敢进入日本境内,当然是做好了全身而退的打算,当然,某个俄国人许诺了我一些好处也算数吧。涩泽龙彦想了想,才十拿九稳地说道,在离开日本的时间内,我一直待在英国国内。 中也拿不准他说的是真是假,因为兰堂并没有把国际形势说的太清楚,而日本报纸上总是对此遮遮掩掩地报道,对于涩泽龙彦的说法,他根本无法做出判断。 但他知道英法德三国是世界异能大战的轴心,如果涩泽龙彦背后真的有英国支持的话,的确没法轻易动他,中也迟疑了,如果鹿谷在现场就好了,他就可以询问他这个时候到底该怎么做。 如果涩泽龙彦死在日本国内,这就意味着英方可以在这上面做一些手脚,虽然中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能干什么,但他隐隐约约能够察觉到其中的陷阱。 要是真的会对鹿谷和兰堂有影响的话,该怎么办他的确不能轻易动手。 太宰治催促道:蛞蝓愣着干什么,不想要干部的位置了么。 我要走了。涩泽龙彦看了看天色说道,一架直升飞机朝着港黑楼顶飞来,下次再见。 他的声音有一丝遗憾,因为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等待绫辻的异能力分离出来的,那将会是他最喜欢的藏品,但现在这两个小鬼赶来了,所以他没有机会再让雾气蔓延了,这真是一件让人伤心的事情。 太宰治从自己的西装里拿出了手.枪,但中也却面无表情地将枪口按了下去,示意他不要开枪。 前者皱了皱眉,陷入了沉思,但中也是不可能给他解释到底是为什么让他临时倒戈的,这毕竟涉及到鹿谷的隐私。 这一枪下去,可能引爆的不只是涩泽龙彦白外套上的鲜血,而是日本的安危,既然鹿谷和兰堂在刻意维持着平衡,不想让这个时候挑起战争,一定有他们的原因,而他绝不能在关键时候拖后腿引起国之间的注意,但是 中也眯起了眼睛,涩泽龙彦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一定会杀死他。 透过迷雾,他看清楚了直升飞机上的图标,这下可以完全确定涩泽龙彦背后确实有英方的手笔了,而在中也看不到的地方,坐在飞机驾驶座上的男人正用标准的英腔和耳麦对面说话。 你在开玩笑吗?莫里亚蒂?他用奇怪的语气说道,法国方是想不到办法栽赃了吗,可怜的家伙,已经被大战给完全摧毁了理智,如果教授真的出现在现世的话,我将会是第一个找到他的人。 福尔摩斯侦探,他们有证据。 证据可以伪造我看到涩泽龙彦了,看来几百年过去,什么都变了,现代化,工业化,战争化,好在幸运的是,我靠着灌输进来的现代记忆开飞机没坠机。福尔摩斯道,不过说真的,你们真的想要靠这种超自然方式来赢得战争吗?我不觉得是个好主意。 你是英灵,也属于超自然力量的一种。 哦,你不说我差点要忘了。侦探道,但毫无疑问,我会查清楚这一切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只术福出现。 一个私设:绫辻是福尔摩斯探案集系列的忠实粉丝 第41章 和想象中飞机停下来, 随后涩泽龙彦登上直升机,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不一样,中也眼睁睁地看到驾驶直升机的人将其降落在了港黑大厦的楼顶, 然后关掉了引擎,原本迅速旋转的飞机桨停住了。 中也: 直升机舱门被打开了, 一个身影解开了安全带, 迈开长腿从驾驶座上出来,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有着深蓝色的头发, 绿色而机敏的眼眸, 身上充斥着一种很沉静的气质, 身形消瘦挺拔,却有历史的厚重感,仿佛从十九世纪的英国伦敦雾气中穿越而来, 更别提他手中拿着的烟斗,这个男人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请把你的异能力收一下。对方对涩泽龙彦说道,现在已经不需要扩大范围了。 涩泽龙彦照做, 但当看清他的面孔的时候,他愣了一下:你 他认出了这个男人是谁, 在所有可能来接他的人员中, 他甚至猜测过会不会是时钟塔的现任君主埃尔梅罗二世,但唯一没想到的居然是这位大名鼎鼎到几乎全世界都家喻户晓的大侦探福尔摩斯。 你不应该过来才对, 因为魔力 众所周知,英灵们基本都是来自过去的英雄们,拥有着现世难以匹敌的异能力,但如果没有限制的话, 就完全不符合世界运转的法则了,所以英灵们基本都需要依靠从魔术师那里传来的魔力而现身, 一旦魔力供应断绝,他们的身形就会消失,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 可是涩泽龙彦没有在他身旁找到魔术师的痕迹,这个英灵直接跨越了半个版图从英国来到日本,这推翻了魔术协会曾经信誓坦坦的理论,。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福尔摩斯平静道,他看向了中也两人,你们没杀掉他,也算是走运。 这样的话,福尔摩斯来到这里就不是为了查清楚到底是不是莫里亚蒂现身捣乱,而是直接把消息转交给英国那边,这样也就无所谓法国想怎么样了,英国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太宰治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顾忌的,而是直率地问道:你是谁,又一个侦探? 但福尔摩斯也不是有问必答,他看向了涩泽龙彦:直升机我已经调了自动驾驶模式。 涩泽龙彦:? 他这才看到直升飞机内只有一个座位,这意味着两种可能,要么从最开始对方就没打算带着活着的他离开,要么福尔摩斯早就做好逗留在日本横滨的打算。 现在离开这里。福尔摩斯道,抽了一口手里的烟斗,接下来不需要你参与了。 他雷厉风行地把一脸懵逼的涩泽龙彦塞进了驾驶座,直至直升飞机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在身前两人警惕的目光中,福尔摩斯这才收回视线,缓缓开口道:作为英国的代理人,我希望你们带我去见港黑首领,谈谈最近在横滨境内发生的一起案件,我想你们已经很清楚了,我指的是名为大佐,实际上是法国情报员的那位长期卧底。 太宰治:哦。 他突然想通了之前自己一直没有想明白的问题,蓦地转过头看向了中也。 而中也只能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在雾气散去,两个世界融合的第一时间,乱步就想要去找到鹿谷。 其实在和森鸥外说过话之后,乱步大概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了,毕竟这是一眼都看的出来的事情,唯一棘手的就是雾气将异能者和普通人分成了两个世界,而他现在他只能承认这一点了,乱步并不是一个异能者。 看到自己和毫无异能的人身处在一半的世界,这是一个再确凿不过的证据,乱步想要欺骗自己都无法做到,好在鹿谷在此之前也算给他打了预防针,所以他虽然挫败了一阵子,又迅速地振作起来。 于是,乱步回到了鹿谷的办公室等待他出现,他希望对方回来的第一时间就能看到自己。 在此期间,乱步手撑着脸注视着窗外的雾气,无聊地在脑海里计算流动速度之类的东西,直到一秒又一秒的时间过去,看到雾气终于在后退的时候,乱步蹭得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开心地跑向了门口。 他穿过走廊,来到港黑的电梯里,等到电梯到达一楼,他走出来,站在大厦的门口等鹿谷回来。 事实也确实如此,他大概是港黑里第一个见到他的人,看到鹿谷面孔的一瞬间,乱步毫不犹豫地朝他跑了过去,然后一把抱住了鹿谷,把对方的身体撞得一个踉跄,只是把头发支棱的脑袋埋在对方的肩胛处蹭来蹭去。 这次绫辻倒是有经验了,心底也不觉得抵触,伸出手拍了拍乱步的后背。 乱步的帽子都弄掉了,被跟在绫辻身后的兰堂弯腰捡了起来,绫辻偏过头,示意兰堂把帽子给他,兰堂微笑着照做,然后绫辻将它拿在手里,抖了抖上面的灰,将它重新扣在了乱步的头上。 怎么了。他淡淡问道,分开世界的时候,有人欺负你了吗? 绫辻清楚会有一场骚.乱发生,他一路走来的时候发现路边很多商铺都被打碎了玻璃,售货架上的货物被丢的到处都是,留下了野蛮的痕迹,他甚至看到了好些人的尸体。 虽然心底很清楚乱步不会出事,但他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侦探,遇上暴力疯子也没办法,所以绫辻还是有那么一点不放心对方的。 没想到乱步比他想的还要乖,直接躲进了港黑大厦内部,想来就算是有普通人,也不敢直接来港黑内部撒野的。 黑泥在空气中飘了起来,夸张地说道:【天啊,你是我认识的那个绫辻吗?】 闭嘴。绫辻冷酷道。 没有说你,乱步。绫辻道,他推开了一点小侦探,你做的很好,你想要我奖励给你什么? 乱步退开一步,伸手转了一圈自己头顶的帽子,然后在绫辻的身后看了又看,似乎在找什么人的踪迹:暂时没有,我要好好想想。 你在干什么。 那个你想招募的人没有和你一起来吗。乱步鼓起脸颊,看着绫辻说道,我想你支开我们就是为了这个吧所以,他会是干部吗?我甚至没有见过他,而且他很坏,死了很多无辜的人,我不觉得他适合做干部。 绫辻伸出手戳了一下乱步的脸颊,仓鼠脸立刻漏气了,乱步一把抓住了他作乱的手指。 只是互相利用而已,我暂时需要他。他的偏移度。 闻言,兰堂愣了一下,说道:你是说,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果戈里并没有真心想加入港黑吗?我以为你说服他了。 看,他们两人演戏多么逼真,搞得好像真的达成共识了一样,看来嘴炮确实有作用,不但能说服敌人,偶尔还能用来骗过周围的人,只不过要小心警惕自己被绕进去沦为尸骨无存。 你太天真了,就算他想要成为干部,也是奔着首领去的,随时做好了背刺我的准备,费佳那种人不可能为别人效忠,更别说果戈里了。绫辻瞥了兰堂一样,说道,不过无所谓,他留在港黑就行。 反正绫辻没有那么真情实感,他还差39%的剧情偏移度了,而那个神秘的罪犯占了20%,也就是说,他只需要再找到19%,就可以成功达到自己的目标了。 到时候他一定会把首领的位置丢给某个人,如果对方镇不住费佳,绫辻会真正出手的,不再像这次那样小打小闹,也就是说他和费佳之间可能还会有一战。 但目前,他已经想好并且为他们安排了职位,既然费佳喜欢琢磨那些坏事,他就把他丢到黑蜥蜴去,毕竟大佐死掉了,而黑蜥蜴需要一个能够震住那群暴徒的人,港黑刚好缺这么一个清道夫,费佳很合适清理罪恶。 至于果戈里 绫辻觉得他的性格某种程度上蛮像个小孩子,不但喜怒无常,而且在命令下很容易引起反弹和逆反心情,所以他没有让他做任何事情,而是准备在后续介绍太宰治和他认识。 这两人应该能玩到一起去,不管是不是狐朋狗友,总之奏效就行。 这是绫辻的直觉,如果太宰治知道果戈里会传送的话,绫辻毫不怀疑他立刻就会邀请后者去跳楼玩,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说不定还会在横滨的各个地方死来死去,共同折磨中也 想到这里,绫辻头有些痛了,但毕竟这种事总要付出点代价的。 乱步看了他一会儿,随后伸出手,帮绫辻揉了揉太阳穴,这亲昵的动作让后者一愣,但乱步却一脸满不在乎,好像这样的动作再正常不过,绫辻才是那个在无缘无故大惊小怪的人。 好吧,我理解。摸摸鹿谷的脸,乱步的心情阴转多晴,那干部位置你打算怎么安排啊。 太宰治和中也都成为干部候补。绫辻道,我要在他们两人中间筛选出适合以后做高层的人选。 没错,他已经悄然将首领候选人中乱步的名字剔除去,换成了中也,但这都是有理由的,他和福泽谕吉有一段谈话,而对方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不要束缚乱步,绫辻觉得这也不是无法接受的条件。 主要是他察觉出了乱步性格中的依赖性,他似乎不太擅长自己控制人生,需要一个引导者才能发挥自己的才能,如果绫辻离开的话,乱步并不能做到管理好整个港黑,他天生不太适合做这样的工作。 而且 绫辻看了一眼乱步自然而然垂下来牵住自己手指的手。 他觉得乱步大概会和自己一起离开港黑,虽然他还没有想象过这种可能的未来。 没关系啦,乱步大人才不在乎什么干部位置。乱步无所谓道,看了一眼自己和绫辻交握的手,甚至心情愉悦地晃了晃,既然他们这么想当,那就当吧。反正现在的情况他已经很满意了。 至于和太宰治打的赌,呵,乱步可没说过赌的到底是什么,都是太宰那家伙在脑补罢了。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他又看了一眼鹿谷,发现对方没有任何让他松开手的意思,不由感觉更加开心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电梯传来了一声到达第一层的叮咚声。 乱步立刻警惕地看了过去,电梯门打开了,露出了三个人的身影,前面两个他认识,是太宰治和中也,但在他们身后的那个男人他却没有任何印象,却莫名感觉到了同类的威胁气息。 很高兴见到你。男人率先走出来,用很复古的英腔说道。 乱步感觉自己牵着的绫辻的手僵硬了一下,他侧过脸投去了疑惑的目光,却看到下一刻绫辻挣脱了他的手,朝着这个男人走了过去,好像忘了乱步刚才正站在他的身边。 乱步:? 绫辻走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对方,这种专注力都让人害怕了。 你是 不止是乱步和兰堂察觉到了异样,黑泥吃惊地看着绫辻,就连太宰治和中也都眼神恍惚了一下等下,眼前这个仿佛看到了适合见崎鸣的小裙子的家伙是谁,真的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冷酷无情的人吗??? 显而易见,我的朋友。 闻言,乱步一怔,一个想法从他的脑海中浮现,眼前这个人只要看过福尔摩斯探案集的都知道,虽然正文中没有显而易见这种说法,但这种音调、声音,完美符合衍生出来的那个人物的形象。 随后,他听到绫辻的声音道:福尔摩斯先生,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侦探。 乱步想都不想,马上就开始生气了,根本都没时间去想为什么小说人物会出现在几百年后的现实中。 什么叫做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侦探?!! 就算他也是福尔摩斯系列的书迷,但鹿谷也不可以这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 乱步:醋意大发 第42章 尽管看到喜欢的角色很激动, 但绫辻也没失去理智。 他就是稍微的放飞了一把,在太宰治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找福尔摩斯要了一个签名,然后将签名郑重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才恢复了面无表情,说道:你是代表英国来的么? 福尔摩斯点头, 说道:是你发现了大佐的尸体, 而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横滨的范围,上升到了国际之间的问题, 如果有保留现场的话, 我希望能够亲自去看看。 虽然我派人守住了现场, 但我想他们已经毁掉了。绫辻沉思后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英方导致了这场迷雾, 让横滨陷入了混乱,是贵国认为日本没有追究的能力吗? 我没这么说。福尔摩斯滴水不漏道。 我们需要私下里谈谈,绫辻道,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变数,福尔摩斯先生, 请和我到办公室来吧。 走之前, 他朝兰堂不动声色地使了个眼神,后者默契地迅速理解了他的意思。 魏尔伦。 他应该快过来了吧?如果过来的话, 就让他立刻来找绫辻。 说罢,他和福尔摩斯重新走进了电梯里,然后绫辻按了关门键,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乱步本来相当气呼呼的, 但绫辻看向兰堂的那个小动作被他注意到了,好像一盆冷水从头顶泼下来, 乱步迅速冷静了下来,这不是他能够肆无忌惮发脾气的时候,这会给鹿谷带来伤害的。 当然,这不意味着他不在乎了,乱步可是很会记账的,等之后他们独处的时候,他一定要让鹿谷亲口说出乱步才是他最喜欢的侦探,这一点很重要。 现在在场的只剩下太宰治、中也兰堂以及他了,乱步想了想,决定说道:你们两个就要成为干部候选了,这是鹿谷告诉我的,你们可以开始庆祝了。 虽然太宰治其实并不是很满意,但也比他设想的中也成为干部好多了:其实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聊。 哈?做什么?中也意识到他想说什么,立刻拒绝,别装作很严肃的样子了,我才不会把事情告诉你,只为了满足你对我来说显得非常无聊的好奇心。 我没说只让中也你说啊。太宰治眨眨眼,我也有你们不知道的秘密。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港黑的楼顶聊了什么,但乱步的高智商足以让他迅速跟上了他们的话题。 哦,我可以接受。 乱步?中也有些诧异的看向他。 他以为就他这几天观察出来的乱步黏着鹿谷的劲,几乎是鹿谷走到哪里,乱步就攥着他的衣角跟在哪里,就像一只连缀在后面的小尾巴似的,中也都觉得没眼看,但没想到他居然会同意太宰治的交换情报。 可爱的帽子先生,难道你想以后就这么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凭空冒出来,而我们不能做出任何反应,什么都要凭空去猜测吗?乱步比他看起来处理事情要灵活的多,我不想,我只想站在他身边。 其实乱步能够看透很多人,但鹿谷实在是个很会自我保护的少年,很难从他身上找到有用的信息,他不是想了解鹿谷的过去,他只是想知道他们将来会面对多少敌人。 太宰治:虽然我看你总是缠着鹿谷觉得很不顺眼,但这话说得没错。 但中也后退了一步,强硬地抱着手臂,露出了抗拒的表情:不,我不会说,这是鹿谷的自由。如果他真的想让我们知道,他会说的,但他没有说,就说明这没必要,我不会刻意去找他的隐私。 但如果他只是忘了如何去信任一个人所以才没说呢?太宰治倚在了电梯旁边的墙壁上,侧脸看向中也,你这次怎么不往好的方面想了,我难得不是自私,而是想帮助某个人。 他的话半真半假,太宰治的确有一些好奇,但也是真的不想再看到意外发生了。 比如今天,如果他知道大佐是来自法国的卧底,那么涩泽龙彦背后有英国的势力他就能提前推算出来,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沦为被动,以至于被别人当着面带走了涩泽龙彦。 还有,他对中也挡住了他的枪口这件事耿耿于怀。 那不过是你们这群聪明人的自以为是而已。中也冷着脸反驳,少用为鹿谷好的理由粉饰自己的目的了。 兰堂才是在场唯一那个完全知情的人,他敏锐地察觉到绫辻离开后在场的三个人因为一句话就吵了起来,乱步和太宰治站在了一个阵营,而中也却拒绝接受他们的条件。 他有些担忧地看过去,发现中也的声音已经冷得掉渣子了,显然在爆发的边缘: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什么都不懂,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要尊重其他人的选择,如果你们想交流请便,我是不会说的。 太宰治:中也,别把羊的情绪带到港黑来。 我?羊?中也气急反笑,这两件事有关系吗? 说罢,他懒得再和在场的其他人说话,只是看了兰堂一眼,硬邦邦地说:我先走了,红叶姐之前给我发了消息,让我去维护港黑外面的秩序,再晚点就没办法了。 兰堂出声:等等,中也,我和你一起去。 中也没说话,只是往外面走去,最后停在了门口,而兰堂没有第一时刻跟过去,他想了想,走到了乱步和太宰治身边,低声说道:我会和鹿谷聊一下的,我想太宰有一句话没说错,可能他忘记自己不是一个人了。 乱步低声,有些沮丧地对兰堂说道:乱步大人真的没有不尊重鹿谷的意思,我只是 在此期间,太宰治则一言不发地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绷带,好像之前根本就没有和中也爆发出吵架。 兰堂摸了摸乱步的脸,然后回答道:我知道,你只是想保护鹿谷。 还有,太宰君。 被兰堂突然点名的太宰治这才抬起了头,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率先攻击道:是啊是啊,我就是一个自私鬼,既然中也不配合,那就算了,你也不需要教育我,因为对我来说你什么都不是,要是织田作我说不定会听一下 谢谢你。 太宰治的声音骤然停住了: 说罢,兰堂朝他们笑了一下,心底为鹿谷感到开心,然后他转身跟上了中也的步伐,对方虽然等了他一会儿,但没有生气的意思,见兰堂过来就和他离开了港黑大厦。 只是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中也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犹豫道:我刚才是不是话说重了? 还没有等到兰堂回复,中也立刻改口道:不,我的意思是,我可能刚才说话有那么一点的不对,只是我不觉得应该瞒着鹿谷私下里做一些小动作,你知道的,他的控制欲很强,如果让鹿谷知道了的话,他一定会生气的 重点也不是他生气,就是好吧,我承认了,在一堆不知所言后,中也终于挫败了,他放弃为自己的行为辩解,看向兰堂承认道,所以我刚才真的是过分了吧?我、我的确带了一点羊的情绪。 太宰治、乱步和白濑是不一样的人。 我知道对不起。闻言,中也低落道,我这样做很糟糕吧? 兰堂温和道: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但你不该和我说对不起,而是应该对他们说。 中也不是那种会死犟着不承认自己错误的人,否则兰堂不会这么看重他和绫辻的搭档虽然现在已经拆开了,没有再搭档的可能,但兰堂很喜欢中也那种和魏尔伦完全相反的可爱性格。 我会的。中也道,感觉自己心底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他变得没有之前那么拘束了。 中也,我现在要去联系魏尔伦,告知他这里有英方的英灵出现了,兰堂身上温柔的气息一扫而空,他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说道,在这期间,如果有任何异动,麻烦告诉我,好吗? 中也当然没有理由拒绝,他点头:我会的。 就在这条路的尽头,兰堂决定和中也分开行动了,中也用有些沉重的眼神看着兰堂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因为兰堂那种严阵以待的态度也不自觉感染了他,他意识到福尔摩斯的出现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中也在脑海里开始考虑太宰治的提议。 说不定他应该试着去信任他们?毕竟虽然太宰治这个人很不靠谱,不但是个绷带怪,还是个自杀狂魔,但毫无疑问,除去鹿谷,他和乱步是中也见过的最聪明的人。 他有些走神,不知不觉来到了他们说好的地点,直到尾崎红叶的声音在他的身边响起,他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现在是工作时间,而他目前的直属上司正站在他的面前。 中也,你来了,那边有人想见你。尾崎红叶道,她忙的头发都有些发乱了,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件大事,可她也没工夫去整理,他们之前问了妾身几个古怪的问题,提及了你,多加小心。 中也: 他顺着视线看了过去,正好和两人之一的黑发少年对上了视线,他的腰间别着一把剑,那种属于军人特有的凌厉气息让中也迅速进入了戒备状态,但在几秒后,他朝中也点了点头,移开了视线。 尾崎红叶推了他一把,低声道:那两位是军警的人。 所以她不能不回答他们的问题,毕竟港黑可以不给本地警署面子,却不能不给中央的军警专属的特权,更别说他们来自【猎犬】。 她本来想派人通知首领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联系不上对方,她不知道鹿谷正在和福尔摩斯交涉。 中也心底有一种麻烦来了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军警会出现在这里,但他们指名道姓找他的行为实在令人费解,他朝两人走了过去,黑发少年率先朝他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态度很正经严谨。 末广铁肠。他先是自我介绍,随后立刻问道,你认识一个叫做绫辻行人的人吗? 中也眼皮一跳:不认识。 那是谁? 闻言,末广铁肠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同伴,眼神带着微微的疑问。 中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个有着单边耳坠的漂亮少年笑眯眯地说道:我听出来了,他没有撒谎。 而且,你太直接了,绫辻不会用本名的,铁肠,他是一个聪明的人。 他叹了口气,好像被自家搭档的犯傻打败了。 哦,好的。末广铁肠这才重新看向了中也,想了想,又说道,我听说你在加入港黑前在擂钵街生活,是【羊】的首领,有很多十几岁的孩子都加入了组织,那么,有没有三个月前加入、非横滨本地的孩子。 镭钵街是对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找上中原中也。 中也警惕道:没有。你们到底在找什么? 你只需要回答就行了。实在看不过去这场盘问,末广铁肠被他的搭档推开,另一个少年出现在中也面前,他先是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上面写着条野采菊的名字,然后才收起来,笑着说道,那我就直接开门见山好了。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十五岁,金发红眸的少年? 第43章 闻言, 中也愣了一下: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的脑海中立刻闪过了鹿谷的面孔,一种猜想浮上了他的脑海,他们该不会找的是 条野采菊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所以, 你见过这样的家伙了? 有这样外貌的挺多的吧。中也知道他大概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来搞清楚他在说什么,在短暂的慌乱后, 中也迅速镇静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并不擅长说谎, 但他或许可以通过半真半假地说话来掩饰过去。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比如我们首领就是金发红眸,而且我在擂钵街见过不少你说的这样的少年。中也打量他, 如果你想找人的话, 最好等我们忙过去, 因为现在横滨乱成一团糟等一下,难道你们不是派来处理涩泽龙彦的吗? 他迅速抛出一个话题,引开了这个危险的问题。 闻言, 末广铁肠看了条野采菊一眼,后者虽然闭着眼,但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 伸出手在嘴边比划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继续对中也说道:体谅一下, 我们一般是两个任务一起做。 末广铁肠诡异地停顿了一下, 才说道:哦。 条野采菊嘴角抽搐了一下:你那是什么声音! 他伸出手拍了末广铁肠一下,心底顿时觉得颇为无语, 虽然他们报道上写的是为了涩泽龙彦来到横滨的,但其实并不是为了这个异能者,因为他们相信港黑会处理好的,猎犬是想瞒过异能特务科才会用这个名义, 主要是为了绫辻行人。 和异能特务科追捕的态度不一样,猎犬是打着招募的目的来找绫辻的。 如果可以的话, 他们希望绫辻能够从异能特务科离开加入猎犬,但毕竟他们同为政府组织,所以到时候就各凭实力了,绫辻本人坚持和他们一起的话,猎犬自然很欢迎他的加入,说不定还会傲慢地提交申请书给异能特务科看。 不过前提是他们先一步找到绫辻行人,并进行合理的交涉,毕竟他们可不想莫名其妙就死在某处意外事故里。 抱歉,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的话,我要先忙着做工作了。中也很有礼貌地说道,如果你们后续还要继续找那个少年的话,我可以把你们的话转交给首领,他可能会同意增派人手帮忙找人。 那就 条野采菊微笑着拒绝:这就不用了,我们只是例行来问几个问题。 末广铁肠看上去还想问什么,但条野采菊已经先一步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带走了几步远,两人走到了某处寂静的地方,然后条野采菊才松开了末广铁肠的手腕,伸出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耳坠。 你忘了走之前说了什么吗? 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扯乱的外套,末广铁肠回忆了一下,这才认真地说道:不能暴露行踪。 这就对了。条野采菊道,你该不会还真的想让那家伙去找港黑首领吧? 但是,他说首领也是金发红眸。 在几个月前,首领位置交替了,一个自称是港黑少主的人成为了新任港黑首领,而这个时间只和绫辻离开的时间差了一个月,我觉得很有理由怀疑,嗯,再怎么样我们也不会有损失。 我小瞧你了,铁肠。条野采菊沉默后,叹息着说道,你比我想的还要有想象力。 为什么。 条野采菊咋舌:你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假的听不懂? 就算首领是绫辻又怎么样。末广铁肠想了想,说道,我们对他没有恶意哦,如果异能特务科算的话,但是我们和他们不是一起的,猎犬是猎犬。 异能特务科太天真了,作为真正和许多穷凶极恶的异能者打过交道的猎犬成员,很清楚绫辻的异能力意味着什么,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不可能有人真的能够约束他,所以不属于中央的机构眼界就是比较窄。 而外界总是喜欢把猎犬妖魔化,认为他们中的每个人都被强化异能力的药剂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强行突破人类的极限来获得增幅的力量,虽然描述可能大致相同,但事实好像有那么一点误差。 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是自愿的,从来不存在什么强迫的行为,猎犬的大部分成员父母都是政府人员,他们从小就被教导要为国家献出自己,譬如末广铁肠和条野采菊两人都是来自不折不扣的军警世家,所以他们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在绫辻眼里,我们都是政府的人,这有差别吗。 末广铁肠的眼眸中很好地传递出一丝疑惑: 不是我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而是如果绫辻真的是港黑首领的话,那我们就可以现在打道回府,对其他所有人说恭喜你们,他真的被迫加入里世界了,你们晚上都别睡好觉了,你觉得好玩吗,哈哈。 他仿佛真的被逗笑了似的笑了几声,明显就是在呛声末广铁肠了。 条野采菊毕竟也不过十几岁,还有些少年的特征,说话相当恶劣,根本听不出来是军警的人: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能会杀了异能特务科那群管事的人,毕竟我们现在才拿到了绫辻的资料到时候铁肠你会给我递刀吗? 我会的。末广铁肠认真地说道,因为我讨厌他们的自私自利。 说到底,隐瞒绫辻行人的具体情况不上报,把对方用在一些阴暗面,末广铁肠出身军警世家培养出的正直三观觉得这很不行,他们对待敌人虽然很冷酷恐怖,有时候条野采菊还喜欢恶趣味的折磨罪犯,但对其他人却不是这样。 他们分得很清楚,毕竟猫擅长玩老鼠,总是把老鼠用残忍的手段弄死,也不意味着他们就不是好猫了。 末广铁肠虽然经常郑重其事地给出承诺,但好在大多都会实现,这和他过分较真严肃的性格有关,就比如现在。 对吧,连铁肠都觉得他们该死。条野采菊无所谓地笑道。 嗯 你知道我出任务最讨厌的是什么吗?条野采菊摊手道,笑着轻蔑道,比起敌人很棘手,最讨厌的是队友拖后腿,我没说你,别看我,我说的是异能特务科高层的人,本来异能世界大战就需要人了,你看他们干了什么。 真是一群目光短浅的人在管理异能特务科,难怪做不到中央,真想让辻村深月那个女人快点下位。 哦。搭档回应,声音有些纠结,估计在琢磨条野采菊刚才到底有没有故意内涵他。 一边说,条野采菊一边把末广铁肠的头摁了下去:在这里待着,中原中也一定知道什么。 提到金发红眸的时候,他明显有一定的情绪波动了,条野采菊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只是不想打草惊蛇。 末广铁肠也不反抗,他顺着这股力道半蹲了下来,刚好看到路边走过的一串蚂蚁,于是他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条野采菊虽然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但好在他终于不再试图打乱他的思路了。 要知道最开始中原中也的敌意就是因为末广铁肠单刀直入的问话方式给搞出来的,对条野采菊来说,简直是大无语事件,他之前是怎么放心让这家伙来负责询问的?铁肠太真诚了,自己也不觉得有问题,搞得场面很尴尬。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重新走向了中原中也的方向。 而中原中也在军警两人离开之后,脑内就迅速过了一遍自己说的话,他意识到或许是真的他们在找的就是鹿谷,金发红眸,非横滨本地人,唯一的不同就是鹿谷从来没有在镭钵街待过。 但那确实是个混乱的地方,如果鹿谷真的惹到了麻烦的话,他一定会去那里,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在来到横滨的路上遇到了魏尔伦和兰堂,所以才没有遇到当时身为羊之王的自己。 难怪兰堂之前会对鹿谷的过去缄默不言。 就是不知道军警们到底想干什么 在中也心不在焉地指挥手下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他立刻转过头,竟然看到之前那个分明已经离开的少年重新出现在他的背后,用笃定的语气说道:你刚才在骗我。 中也: 无意冒犯,我现在似乎听到了你在担忧。条野采菊偏过头,笑的眉眼弯弯,担心什么?我可没有带着恶意,除非你认识我说的那个人,否则对号入座也不至于这样。 眼前这个少年简直像个移动测谎仪,给中原中也一种太宰治翻版的感觉,不过他要张扬多了,想来是他的身份给他带来的底气,毕竟猎犬是直属中央的政府组织,就连在其他政府机构中都能横着走。 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想告诉你。中也干脆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道。 他知道自己一点也不擅长说谎,这个弱点根本改变不了,如果现在在军警面前的是乱步或者太宰治就好了,也不至于像他现在捉襟见肘,感到了分外沉重的压力,被对方奇怪的读心术能力折磨着。 唉,这样提防我真让人伤心。话虽这样,但条野采菊的脸上看不出来有任何伤心的意思,依旧是笑着的漂亮少年,这样好了,我和铁肠会在横滨逗留几天,如果你联系了他之后,他愿意见面的话就来找我们吧。 看来他没有把什么都告诉你啊,你该不会以为你是他的骑士吧。他不走心地顺手挑拨离间了一下,这是他的小习惯之一而已,你是重力使吧,单从武力值方面,你根本打不过他,根本不需要多心。 闻言,哪怕是做好了沉默到底的中原中也都没忍住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鹿谷,不对,绫辻武力值比他高?开什么玩笑?! 从他震惊的表情中得到了一丝愉悦,条野采菊心底也有些放心了,因为这意味着绫辻其实并没有真的做好长期在这里的准备,否则不可能连身边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异能力,他们的成功率又高了一些。 我和铁肠是买了好几份人身意外保险才过来的。 也算是占用了一把公共资源吧,毕竟战争期间公费还是很紧张的,他们猎犬虽然觉悟都很高,但也得为家人考虑啊。 不明所以的中也: 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奇怪的是,眼前这个性格恶劣,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并不好的少年亲近了不少。 条野采菊顿了顿,能够感觉到中也没有之前对他们那么充满敌意了,这才满意地转过身,往后摆了摆手:记得把我们的话转述给那位,如果可以的话,请润色加一下语气词,比如说,么,呀之类的。 中也顿时有被无语到: 这,和他之前想象中的画风不太一样。 不过,他应该把这件事告诉鹿绫辻吗?他陷入了纠结中。 作者有话要说: 猎犬不是反派~ 虽然漫画里他们显得很像反派,但换个角度来看,其实是好人一边的 实不相瞒,我蛮喜欢猎犬的,毕竟是个铁血暴力国家组织。 第44章 另一边, 绫辻和福尔摩斯之间的和谐气氛终结于两人走进了办公室。 我知道你想找的是什么。绫辻坐在椅子上,说道,而英灵这种存在说实话, 我并不意外你会出现。 福尔摩斯不动声色:所以,你是变相承认了吗。 我没说过莫里亚蒂不在, 我只是提前预支一下。绫辻知道有些英灵有千里眼这种东西, 他只是不确定福尔摩斯会不会有,你可以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知英方, 而我的回答是, 最好别来找我的麻烦。 福尔摩斯和绫辻对视了几秒钟, 他发现眼前这个少年没有一点说谎的意思。 他的眼神有一丝冷酷,但更多的是暗含着警告的情绪。 福尔摩斯顿时感觉有些新奇,因为这是第一次他居然被这样对待了:其实我不止是为了那家伙才过来, 你的计划对其他人来说算是天.衣无缝,但对我一个人来说却有个致命漏洞。 因此尽管他保有迟疑的态度,也依旧在时钟塔的示意下前来日本横滨了。 那就是莫里亚蒂绝不会放弃找他的麻烦, 而远去日本虽说这个犯罪教授热衷于挑拨各国关系,掀起战争, 但最核心的一点, 他不会忘记给福尔摩斯留一个号码牌。 我知道莫里亚蒂教授的性格。绫辻心知肚明道,我只是没料到时钟塔能把你召唤出来。 这之间有一些隐情我想你应该听过亚种圣杯战争。 绫辻: 奇怪, 你不是第一知情者,可你身上有我能够感觉到的魔术回路,见到你的第一刻我还以为是法国方的诡计,譬如召唤出了莫里亚蒂之类的。福尔摩斯略微有些意外地说道, 英方不会动日本,因为他们正在筹备亚种圣杯战争。 圣杯战争, 绫辻听过,只不过亚种圣杯战争 他尝试在自己的记忆宫殿里翻找相关的讯息,直到片刻后,他才从远久的记忆中找出了亚种圣杯战争的资料。 圣杯,即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圣遗物,为了争夺它而产生的战争,就被称之为圣杯战争。 七人七骑,在七日内展开严酷的殊死搏斗,最后一名魔术师和他召唤出来的英灵作为胜利者,最终得到圣杯。 鉴于圣杯实现人类一切愿望的特殊性,它并不是总有机会浮现于世,一般来说地脉需要蓄积三十年左右的魔力,才有机会开展一次,但对很多出生的不够凑巧的魔术师来说,三十年实在是太漫长了。 就此,在擅长投机取巧的人类中诞生了亚种圣杯战争的概念。 强行在地脉中布置魔术回路,把整座城市的魔力引流入地脉中,提前攒够三十年所需的魔力,借此欺骗圣杯降临,因此而被称为亚种,即虚假的圣杯战争。 横滨。 不,这里有太多视线了。福尔摩斯道,东京,但还未成功。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不祥。 不祥,这个词语能够代表的意思是在是太宽泛了。 直觉告诉我,有哪里出了问题,福尔摩斯注视着绫辻,微微眯起眼睛,而无需质疑,这次和我破解过的那些案件不同,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左右着整个世界,时钟塔大部分的英灵不会追究自己是如何出现的,但这显然不对劲。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他们似乎不是因为魔术师才会现世,而是另外一个原因,福尔摩斯参与过的异变有很多次,而现在世界似乎就正处于一种诡异的状态,有时候,他的脑海中会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圣杯在他们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出现了,所以亚种圣杯战争才会迟迟无法推行。 毕竟比起未知数巨大的战争来说,夺取圣杯是最简单高效的获胜的方式,毕竟它可以实现人类的一切愿望,希特勒曾经发动了世界大战,就是为了得到圣杯,可见不止一个当权者有这样的想法。 但就算是这样,亚种圣杯战争却依旧没有成功的迹象,可英灵们突破性地出现了,这足以说明出了问题。 虽然我们之间有国界的差别。福尔摩斯道,但人类史的毁灭是全世界的灾难,所以我只是作为一个曾经和迦勒底的某位御主拯救过无数次人理的英灵提醒你,小心圣杯在日本境内出现的可能。 说罢,侦探把自己的烟斗放在了绫辻面前。 绫辻微微疑惑地抬起了眼: 见面礼。说罢,英灵迅速灵体化,消失在了绫辻的面前。 绫辻望着桌子上的烟斗,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拿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斗篷口袋里。 我注意到,福尔摩斯和我独处的时候,你缩在那里一言不发,是为什么。在外人眼里,绫辻就像是对着空气淡淡说道,说起来,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你是从哪里来的。 黑泥:【我觉得我们彼此还是保留一些秘密比较好。】 你是圣杯? 【不是。】黑泥回答的很快,它没有撒谎的必要,其实绫辻也觉得它没有这样的本事。 哦。所以,他的表情没变,那我换个问题好了,你和圣杯有关系吗。 【】 我知道了。绫辻面无表情道,放心,这没什么问题。 【你不会觉得这是个麻烦吗?】黑泥忍不住问道,【我以为】 你多虑了,就这件事看来,我反倒应该谢谢你。 但绫辻却没什么表情,因为这对他来说不算麻烦,相反,这倒是意味着主动权再次掌握在了他的手中。说实话,对绫辻来说,他并不喜欢别人对他说什么忠告之类的话,就算那个人他喜欢的角色福尔摩斯也一样。 从最开始他就毫不遮掩自己的性格,有十足的掌控欲,并且喜欢在任何时候都占据一段关系的上风,所以想要和他建立一段关系的话,对方就必须示弱,因为绫辻不会为了任何感情成为软肋,让自己退后一步。 他想,这就是为什么兰堂和乱步能够和他稍微亲近一点的原因,因为他们不会步步紧逼。 而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总有种事情在一点点脱离他的控制的感觉,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实际上,他确实有些烦躁了,虽然他确实比普通人聪明一点,但似乎每个敌人都没把他当成十五岁。 他没有全心信赖的人,而且压力很大。 想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觉得自己会诞生这种可耻软弱的念头很不可思议。 绫辻下意识把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重新把福尔摩斯送给他的烟斗拿了出来。 虽然有那么多麻烦,但现在 绫辻又看了一眼黑泥,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没想到你还能有点别的用处。 说完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他抚摸着烟斗的身躯,将它拿在手里,心底升起了某种模糊的想法,绫辻的手指蜷缩了一下,那些压制住的念头全都冒了出来,一个声音在低语,他的手放在了抽屉位置,犹豫片刻后,他拉开了它。 打火机和烟草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那是先代首领留下来的,但绫辻从来没有去碰过,他听别人说过抽烟是一种解压方式。 他把烟草放进了烟斗里,就像给枪支上膛,只是在打火机点燃的时候,他盯着火苗犹豫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碰这种东西,这算不算意味着他的自制力出现了问题。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首领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这声响动让绫辻如梦初醒般把手里的烟斗和打火机一起迅速丢进了抽屉最深处,蓦地关上了抽屉,正好门外的人推开了门,瞥见了他动作的尾巴,他怀疑的目光在绫辻身上转了一圈。 你在干什么。乱步吸了吸鼻子。 他的目光在表情不自然的绫辻的身上扫了一圈,随后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立刻上前几步将手按在了桌子上,用绿眸逼视着他:等等,你在抽烟?! 太宰治在乱步之后走了进来,闻言,立刻看向了绫辻。 绫辻: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外传里面绫辻是拿着烟斗的,但现在绫辻还小,这是坏习惯,我们就找人监督不让他抽烟好了。 ps:今天家里终于来了一只小柴犬,搞得第一次养狗的人非常心力交瘁,所以字数就 第45章 闻言, 绫辻下意识说道:没有。 但乱步的表情说明了他不可能被轻易糊弄过去,他嘴角的弧度立刻下撇,松开手, 身体从前倾恢复直立,乱步迅速走到了绫辻的面前, 作势要拉开绫辻的抽屉。 啪嗒 但绫辻立刻反应过来, 比他动作还快地按住了自己的抽屉,将它摁回了原处, 就是不让他有机会拉开, 两人不得不因为意见不合而僵持在原地, 气氛陷入了焦灼中,谁都不愿意先一步松开一点力道。 太宰治在一边看了一会儿,干脆把手里摊开的书砰地一下合拢了, 嘴角挂起了一抹坏笑,来到了两人面前,顶着绫辻的死亡视线, 他趁机从绫辻和乱步僵持的缝隙下探出手来,一把拉开了抽屉, 彻底露出了藏起来的东西全貌。 绫辻: 这下真的是人赃俱获, 令人无话可说。 我只是看看。绫辻道,既然如此, 他干脆放开了手,坦然地让眼前两个人探究真相,我都没有点燃。 这是什么。等看清楚抽屉里的烟斗和烟草之后,太宰治嘴角的弧度也消失了, 他伸出手,将它拿了出来, 福尔摩斯就给了你这个东西?还是说等一下,烟草和打火机不是最近有的吧,你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本来以为乱步的反应是过激了,还等着看他的笑话,结果没想到绫辻居然真的试图这么做。 这一点都不像他了。 见状,绫辻艰难地移开了目光:你们为什么能直接闯进我的办公室,我没记错的话,我才是首领吧。 别想转移话题。乱步用从未有过的严厉的语气说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希望你不要再碰了。 他和社长查过一些案件,其中不乏有众多沾染上烟瘾、毒.瘾之类的案例,他不希望鹿谷因为一时好奇而变成那样,而且鹿谷比他小了三岁,乱步虽然总是表现出天真的孩子气,但内心还是期望能够照顾好他的。 听见我说的了吗,鹿谷?我不想看你走错路。他模仿自己唯一熟悉的有权威的大人的形象,即社长说话的语气。 闻言,太宰治迅速在乱步身后退了一步,他远胜过乱步的察言观色技能立刻能够预料到发生什么,他只是希望自己不要被波及到地震范围内,无端牵扯进去受一些无妄之灾。 所以,乱步用期盼的眼神问道,你能答应我吗? 我知道,我对此很清楚,没人比我更加了解这类纾解物品。 绫辻蓦地抬起头直视着乱步,原本有些心虚的表情褪去了,竟然转为冰雕一般的面无表情,他的眼神冰冷,语气拒人千里之外:但我觉得我已经过了接受管教的年龄,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乱步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和鹿谷相处的守则第一条就是,永远不要用自己的思维去约束对方,否则一般都是自找苦吃。 而且,鹿谷很讨厌别人对他的选择指手画脚。 温情?对方显然先考虑的根本不是这个,鹿谷不但从外表来看显得拒人千里之外,他本人的性格也像是一个感情绝缘体,虽然他能够明白乱步的好意,但是如果试图用福泽谕吉那样的语气,就大错特错了。 如果有事的话,现在就告诉我。绫辻瞬间对目前发生的一切失去所有兴趣,心底只觉得一阵厌烦,他从太宰治手里夺过了烟斗,随手丢进抽屉里锁上,下次记得敲门,这里是首领办公室,不是随便什么地方。 就连黑泥都为绫辻的变脸速度之快感到讪然。 他好像就是一瞬间变得不近人情了,连一点转折的时间都没有留出来。 说实话,它有被绫辻吓到,因为这一刻他原本收敛的气场泄露出了冰山一角,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好几个度,和同龄人相处的时候,绫辻其实都有刻意在让自己显得正常一点,譬如变得不是那么的冷酷。 但事实上,他比他们想的还要无情,政府以前让他用异能力来做脏活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有为此做过噩梦。 他已经很克制自己了,因为绫辻知道自己周围的一切是多么摇摇欲坠,又多么的不堪一击,所以他更加不需要别人对他的选择指手画脚,说真的,这群人不能就待在自己的安全圈内,学会别来管他吗? 我 乱步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从来不知道该怎么补救自己说错话 比起手足无措,更多的却是迷茫。 下次不要直接带任何人来见我,如果不记得就去再看一遍港黑部下手册。绫辻面无表情地抱着见崎鸣,看向了太宰治,冷冷地说道,就算是福尔摩斯也一样。太宰治,如果你和中也再犯错,我就会直接革除你们的干部候补位置。 依旧中枪的太宰治: 私事和公事当然得分开,他是很喜欢福尔摩斯没错,但他又没丢掉脑子,会因为喜欢的人把主动权拱手相让。 好在福尔摩斯本身并不在意案件中的蹊跷,他更加关注亚种圣杯战争,否则绫辻的全盘计划就会因为这件小事翻车,到时候就算是给出补救措施,他也会忍不住做出一些不符合他理智的事情。 他可以承认,随着剧情偏移度越来越上升,还有日渐胶着的国际形势,绫辻也变得焦虑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守护好横滨。 如果因为他的凭空出现导致日本等国的战火不停,他不会原谅自己的错误的。 我知道了。太宰治谨慎地观察了绫辻的表情,然后才慢吞吞地说道,对了,的确是很紧急的消息才会突然进来来源于中也的紧急情报,军警的人在找你,中也说对方想见你一面,态度看起来很奇怪。 至于为什么奇怪,中也就没说得很详细了,但太宰治本来也不指望从蛞蝓那里得到其他讯息,毕竟中也连猎犬们和绫辻见面的地点都没说,好像笃定绫辻知道他们会约在那里似的。 黑泥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会是异能特务科的人先找到你,没想到是军警吗】 哦,军警的人,我还在想他们什么时候到。绫辻的肩膀一松。 这是好事,总比再和那些一和他说话就打颤结巴的异能特务科们打交道强,猎犬部队成员的心理素质普遍要好很多。 看到绫辻没什么反应,既没有太宰治想象中的恐慌,也没有任何疑虑,这让太宰治再次感到有些意外了,他用探究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个谜一样的少年,毕竟他是知道绫辻勉强算政府的逃犯的,按道理来说他应该会有诧异的情绪才对。 可是一点都没有。 我为什么非要见他们?港黑首领是想见就见的职位吗?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横滨的旅游景点了。绫辻瞥他一眼,下次不如我让你买些路标,一路从横滨入口摆到我的办公室,然后再印刷一些传单发给各大组织,好让他们知道港黑开展了新的参观业务,你觉得如何? 太宰治: 名字。 太宰治怔了一下:什么。 我说,猎犬来的人的名字。绫辻抬起眼,轻飘飘道,中也没说吗? 哦,这个啊。太宰治的记忆很好,虽然中也只提过一句,但他也记了下来,条野采菊和末广铁肠。 他的话音落下,绫辻在回忆中找到了这两个人,他的心底诞生了一种称得上冒险的想法,于是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首领办公室外走去,太宰治下意识问道:你改变主意了? 我需要给你报备行踪么。绫辻冷淡道,太宰治,扣十分。 听到他这么开玩笑,太宰治知道他的火气已经消失了,不由放松地笑了笑,然后就像乱步来之前他们相处的模式那样凑了过去,整个人都靠在了绫辻身上,眼睛亮晶晶道:我和你一起去吧,毕竟这件事我全都知情。 既然和日本政府扯上关系,应该和异能特务科有关吧,难道绫辻是要去了解这一切了吗? 说罢,他又看了一眼一直看着他们两人却一言不发的乱步,勾了勾嘴角,明显就是在挑事了。 注意到他的视线,乱步终于开口说道:你在生气我的自作主张么,鹿谷。 不,我其实没有真的生气,因为这就是你的性格,是我过激了。绫辻顿了顿,神情很平静地说道,我只是有些过于沉溺不应该有的情绪,如果你想和我一起去的话,没问题,是时候坦白一些东西了。 说到底,绫辻这么长一段时间是走进了误区里。 这是他刚才听到猎犬两位的名字后突然想到的东西,因为猎犬这个组织很特殊,所以给了绫辻一点破开困局的启发。 猎犬之所以比其他政府组织效率更高,那是因为他们虽然个性不同、彼此隐藏着秘密,但有一点却很值得学习,那就是不管有再大的意见,在面对同样的敌人的时候,猎犬就能化身为一个对外的整体。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是绫辻想岔了,既然他对陀思妥耶夫斯基毫无信任,对方都能被他拿来水一水剧情偏移度,那么,就算他不是很能够相信乱步、太宰治以及中也等人,也完全不妨碍他的行动。 说什么高效率化,现在完全就是他一个人在忙这些事情,人才拿来是用而不是束之高阁的,他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是么。对于绫辻的话,太宰治不置一词。 虽然鹿谷没有再表现出生气的样子,但直觉告诉乱步,他们之间的距离却被拉远了。 怎么会这样呢?乱步的眼神微微透露出一丝迷茫。 因为我不想解释我是谁,这听起来有些犯蠢,所以和我一起去见猎犬,我相信你们可以通过对话判断出我要说的话。绫辻道,朝乱步点了点头,秘书?如果你想要的话,没问题。 闻言,太宰治下意识感觉后背一凉,因为他想起了绫辻犯懒而让别人透露出自己是谁引发的后续,不过比起他,还是森鸥外和坂口安吾对此深受其害,更加有共同语言一些。 乱步皱起了眉,慢吞吞地朝着绫辻走了过来,但心中的异样却在逐渐扩大。 在走近了绫辻的时候,他一把伸出手抓住了对方,他没想到的是绫辻藏在袖子下的手腕实际居然比看起来还要纤细,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他压了下去:乱步大人可以不当秘书,我只是想让你别误会我的意思。 绫辻难得耐心道:我说了,我没生气。 乱步看得出来他没撒谎,可是总感觉心底更加闷得慌了,有一种什么东西在超出控制的感觉。 你还会做之前我们打断的那件事吗?乱步闷闷道,他指的是抽烟。 这个和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无关。绫辻淡淡道,抽了抽手,但却没有从乱步手里抽出来,你可以松开我了,乱步,我向你保证烟斗这件事在我心里已经过去了。 太宰治的声音插了进来:其实我也想问这个。 就当满足我的好奇心吧,好不好?太宰治双手合拢,摆出了标准的许愿的手势,我知道鹿谷最好了,不会连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一个将死之人吧?我认真的,没用错词语。 对太宰治来说,他每时每刻都是将死之人,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下一刻会不会脑袋一抽又想去跳楼或者入水了,所以其实严格来说,他的这段话含金量完全不足,绫辻可以无视。 但是他瞥见了乱步的眼睛,他依旧凝视着他,原本眼底的不解却消失了,只剩下浅浅的一层迷茫,绫辻见过三次他露出了这样的表情,第一次是在便利店外,第二次是雨夜中,好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乱步很清楚绫辻过度防御的性格,但是他现在想不通的其实是,为什么绫辻能够这样轻易地就把生命中遇到的人视作旅途中的路标,正是因为同等程度的聪慧,他才会察觉到对方那种把他们从可疑的朋友变成了工具的心态。 如果是这样,乱步宁愿绫辻继续防备他们,而不是假装信任,实则完全放弃,不给他们一点机会。 我不会碰了。绫辻想了想,说道,起码很长一段时间不会考虑,这够了吗。 见到两人都不再说话,绫辻默认他们接受了,于是从太宰治的西装外套里拿出了他的电话,回忆了一下资料里的数字,直接拨通了尾崎红叶的号码,要求对方帮忙安排出行的汽车。 不需要特别大的排场,只用一辆车就可以了。 虽然尾崎红叶很意外为什么首领用的是太宰治的号码,但还是在电话那头答应了下来,并且简略地交代了一下横滨市的市民救治帮扶情况,随后绫辻顿了顿,才说道:哦,至于车的目的地请等一下。 太宰治摸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回想了一下刚才绫辻的动作是多么自然和流畅,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小动作技术水平不在他之下,但问题是,既然一直在异能特务科接受监管,绫辻是从哪里学会的这些? 他的手伸进了空荡荡的外套口袋里,莫名有些想笑的冲动。 太宰治不知道在此之前绫辻曾在港黑收尸队做过几天的临时工,而这期间,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底层混混们的技巧,并且很会现学现用,毕竟对他们这些聪明人来说,学习是一个相当简单的动作。 不过虽然他不清楚具体的缘由,但基本也能猜到是从哪里学来的,太宰治这种不耻下问的精神实在有点太过坦然了。 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学会的。 鉴于手机是别人的,绫辻一边用太宰治的手机捣鼓,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刚来横滨的时候,钱被偷了。 不然他也不会傻站在横滨街头,最后被魏尔伦用一颗玻璃珠捡走,他最初的打算是在横滨做完剧情偏移度,攒够钱之后就顺势找机会登上去俄国的船的,但最后计划赶不上变化。 闻言,太宰治一愣,随后笑出声来了:什么啊,你在说笑吗。 没有。他拿走了我的钱,于是我就观察了一下街头的扒手,在第二天把小偷的钱全都拿过来了,绫辻平淡地交代了一下他做了什么,至于怎么学会的,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至于多余的钱,我买了面包拿去喂流浪猫了。 说起来当时他处理赃款买下的面包,在喂猫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只三花猫,不过和别的挤在一起夺食的流浪猫不同,它只吃绫辻手里拿的面包,不会碰一口地上的碎屑,所以他对它印象还挺深的。 绫辻想它可能比别的猫要聪明很多,应该是记住了曾经给他喂食物的他,不然不可能在那之后很多次都看到了同样的一只三花猫在他的面前出现,猫这种生物真是奇妙。 他本来想下一次问它愿不愿意和自己回家的,但最近却很少见到那只熟悉的三花猫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那个小偷会哭的吧,居然敢偷到你的头上来。太宰治根本就不去遮掩他的笑意,不过你对他还真是优待。 居然只是拿回来而已,没有做更多的事情。 也不算吧。绫辻按键的动作一顿,想了想说道。 怎么这么说? 你知道小偷的名字吗,猜对了才告诉你为什么。绫辻依旧盯着手机屏幕,太宰治隐约瞥见了他在翻看横滨地图,好像在找猎犬们可能选择的见面地点,猜一猜,猜对了没奖励,猜错了要惩罚,你可以随便说个名字结束游戏。 闻言,太宰治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明显就不公平。 横滨是日本的最大港口城市之一,人口密度也仅次于东京,要太宰治去猜是谁,也未免太大海捞针了。 当然不公平了,不然我该怎么惩罚你? 放心,如果你观察仔细的话,会有正确结果的,我不是一个无良商家。 不得不说,绫辻的快乐总是建立在恶趣味上面的,他又看了太宰治一眼,片刻后才爆出了正确答案:是白濑。 太宰治: 他当时应该是没钱打电玩才会做扒手,而我在羊的基地外一眼就认出了他,他没有认出我,不幸。 难怪,太宰治心想,难怪当初挑拨离间就算了,还要把话题可以往白濑的方向引导,故意让他扭曲的想法更甚,不但让中也被羊的人怀疑,还让白濑心底滋生了自卑的情绪。 要知道绫辻办事很少牵连无辜,他总是下意识选择对大家最好的决定,所以就算是刻意想把中也逼来港黑,也不至于会让羊的另外一个孩子产生自我怀疑的崩溃情绪。 现在看来异常的如此明显,太宰治是因为当初才和绫辻认识,并不能完全摸透那个红兜帽的少年在想什么,所以才没有注意到这丝反常难怪绫辻会让他猜。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绫辻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手机,把它放回了太宰治的口袋里,好了,你输了,今天别跟着我,去和中也一起工作,尾崎红叶那边说市民们依旧在恐慌中,你有干部候补的所有权利。 太宰治:我什么时候成的干部候补? 虽然之前乱步透露出他会成为干部候补,但这来的也太突然了,还伴随着迅速赶来的繁琐任务,瞬间让他升职的快乐减少了一半,甚至升起了一丝叛逆的想法。 就在刚才,我给相关负责人发了短信。绫辻道,别废话,快去。 我不想,不是要去见猎犬吗。太宰治的脸上写满了抗拒的情绪,而且谁要去和蛞蝓一起工作 你不是说的,你完全知情么,那去不去也无所谓了。绫辻在他有机会辩解之前开口,用太宰治说过的扎乱步的回旋镖狠狠地扎了回来,我满足了你两个好奇心,但这不是无代价的,你心底应该很清楚。 太宰治: 在面无表情的绫辻面前挣扎片刻无果后,他只好走了,毕竟说服对方改变主意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只是离开的时候,看向乱步的眼神很异样,显然已经知道绫辻是为什么要支开他了。 等到太宰治离开后,绫辻才转向了沉默不言的乱步,侦探只是一直看着他,就像他和太宰治对话期间做的那样。 我知道在你看来,我的反应可能有些不可理喻。绫辻想了想,选择说道,既然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那我就说清楚吧,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任何决定,你明白么乱步? 片刻后,乱步开口道:哪怕是不好的? 一件事情好不好,只有我自己才能定义,我也不会后悔。绫辻平静道,别人的想法和我无关,如果某人容易被别人的观念左右,也就没必要指责选择走自己的路的人乱步,我在说的不是烟斗,我说的是我们之间的分歧。 这才是他突然变了态度的根源,和什么烟斗其实没关系。 他走他的路,如果不同路两人就选择分岔,乱步没必要把他选错的后果视作自己的责任,绫辻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可能的负担和愧疚的根源,这带给绫辻的不是安心而是更多的压力,他不需要也不想承担别人的期望。 如果我走错导致结局崩盘,我会接受自己的命运,但这和你没关系,乱步,记住这一点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这并非无病呻.吟,而是因为亚种圣杯战争等关键名词的出现,让绫辻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 注意到对方许久没有说话,绫辻有些疑惑地看了过去。 没想到乱步却突然抬起头,和他的目光在空中寸步不让地对上了,他似乎在安静中想清楚了什么,他道:别害怕。 闻言,绫辻一愣,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别害怕。 稚嫩的面孔上,他剔透的玻璃珠子似的绿眸眼神罕见地坚定:很简单,你也不要管我愿意为你做什么,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也根本不需要有压力,因为我和你无关,正如你所说,我和你一样是一个独立的人,而我的选择是我不会冷眼旁观,因为我很在乎你。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时速,居然赶上了 第46章 绫辻一时间感到无话可说, 乱步总能给他一些意想不到的答复。 他选择寂静了几秒钟,意识到乱步根本没想从他那里得到任何回应,他是真的觉得这件事和绫辻本人没有一点关系, 不需要他对这段话做出像样的评价。 好吧 绫辻说不过他,毕竟那是乱步, 他总能从逻辑严密的一段话中分析出漏洞。 我现在要去见猎犬。绫辻无奈道, 他用手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你和我一起去吧。 乱步朝他笑了一下, 眼神透露出一丝狡黠:这当然了。 基于他所了解的鹿谷的性格, 他不会再步步紧逼了, 这次倒是给他敲响了警钟,也不是毫无好处,因为看似完美的鹿谷心中竟然因为无法承受别人的好意而退缩这点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们两人并肩来到港黑大厦楼下, 尾崎红叶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车,绫辻坐了上去,乱步挨着他坐下, 绫辻报了一个地名,随后闭目养神, 而乱步则手撑着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侧颜。 不得不说, 光从外表来看,绫辻实在过于具有欺骗性, 仿佛雪山上的高岭之花一般,靠近他似乎都能闻到新雪的味道,可他偏偏总是穿着宽大过分的红斗篷,强烈的色差衬托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犹如一整个矛盾体。 哪怕是任何一个普通人,看到这副模样的绫辻, 都会在感叹中浮现出一个念头:远处看看就好,轻易别去触碰。 乱步心说,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更加喜欢鹿谷了。 孤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平庸,对乱步来说,大部分普通人他才不会多看一眼,因此鹿谷会成为那个特别的。 绫辻不知道他想了什么,车内只要保持安静就好,大概半个小时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推了推,他睁开眼,乱步拉住他的手,示意目的地道了,他该下车了。 绫辻在乱步之后下车,他看了看眼前这家店,并不感到陌生,因为这正是大佐死掉的那家店。 而在窗口位置,两个身着军警部队制服的陌生少年正在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其中一人时不时看一眼窗外,可眼睛却是紧闭着的,真不知道他到底能够闭着眼看到什么。 条野采菊。绫辻道,他认识他们。 店内。 条野采菊拿勺子戳了一下咖喱饭,然后放下了勺子,嘘声示意道:安静 末广铁肠把饭塞进自己的嘴巴里,唔了一声,他本来就没在说话,吃饭的时候应该尊重食物不是共识么。 我听到了汽车停住的声音。条野采菊说道,他微微侧耳,流苏发出碰撞的响动,是改装车,普通车不会有这样粗鲁的声音汽车最上端应该装了重型武器,防弹玻璃 闻言,末广铁肠停止了进食,转过头看向窗外,正好和从车上下来的金发红眸的少年对上了视线。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我赢了。他顿了顿,收回视线,又一脸淡定地拿起了勺子。 什么?条野采菊被自家搭档跳跃的话题弄得愣了一下,我什么时候和你打赌了。 是绫辻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条野采菊就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那挂在门口的吊坠发出了附和的叮当声,随着走路声的逐渐接近,他发现对方确实是直接朝着他们这张桌子过来的,但是却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在前面的人是绫辻无疑,因为条野采菊听出了猫踩在地板上轻轻的响动,这就是对方走路声音的特征如果不用心去听的话,根本不易察觉有人正在接近,绫辻本人就像一个不存在的幽灵,仿佛不想留下任何痕迹。 而在他身后的那个人没必要了解。 心底做出了判断,条野采菊回头,将手臂搁在了沙发上,露出了漂亮的笑容来迎接:绫辻,你来了。 闻言,绫辻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末广铁肠,后者自觉地端起盘子站起来,走到了条野采菊身边坐下,把座位对面的沙发给两人让了出来,并伸手将条野采菊的手臂拨了回来,把他的身体转回原位。 末广铁肠直男发言:太挤了,别这样。 条野采菊。 说真的,他的搭档真是白瞎了自己的那张好脸。 虽然乱步听到对方称呼鹿谷的时候用的绫辻,但他的动作只是顿了顿,什么都没有说,绫辻看了他一眼,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相信这次谈话完毕后,乱步就能真正地了解到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了。 他们坐在了沙发上,绫辻冷冷道: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好了,我不喜欢说太多废话。我不会回异能特务科,也不会加入猎犬,如果这样还不够清晰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不会加入任何政府组织。 条野采菊表情没有变化,好像对此早有预料:不再考虑一下么,还是说,你心底已经很清楚自己的归宿了。 别试探我了,你应该还没忘记上次我们见面吧。绫辻指节在桌面上漫不经心地敲了一下。 虽然绫辻的资料被异能特务科包装了一下,但还是较为突出,有一次猎犬无法处理那个异能者,因为对方的异能可以搅碎一百米范围内的所有事物,因此在逮捕的过程中出了点麻烦。 由于异能者就在东京,所以异能特务科也派出了自己的人员,而就是那个时候条野采菊第一次见到了绫辻行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见到异能者意外被自己的异能力失控搅碎成肉沫的,就好像自动榨汁机被扣在了对方身上。 异能特务科给出的解释是,绫辻的异能力是反弹,总之当时的他信了。 而现在由于绫辻的失踪,他的资料才有机会暴露在猎犬面前,条野采菊时隔许久才意识到那不是所谓的反弹,而是【意外死亡】,一种对他们这种手上有鲜血的人的致命武器。 杀人侦探绫辻行人,行走的人形核弹,这种可怕的评价根本不算过分。 我没有在试探,这不过是一个问题。被唤起了隐藏的记忆,条野采菊选择转移话题,我只是在想,你的异能力如此特殊,无论是在那个国家,一旦被发现都会被控制,除非它能完全消失。 说罢,空气安静了几秒钟,绫辻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等一下,你离开该不会真的是因为能够消除【意外死亡】吧?条野采菊脸色变了变,轻佻的笑容消失了,你该不会这么天真,绫辻,就算消除也没有人会信的,他们只会觉得你是用什么办法隐藏了起来。 并且政府不会放弃对绫辻的监管,甚至可能会更加得寸进尺,想办法让【意外死亡】重新出现。 条野采菊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政府的其他人会怎么想,毕竟这个异能力实在是百里挑一,简直就像求之不得的天赋一般,他们畏惧,会想它失控后会造成什么后果,却无法放弃它带来的巨大利益的诱惑。 想想看,在世界异能大战的关口,绫辻想要暗杀某个地球彼岸的国家领导人,似乎都不是什么难事。 还是来猎犬吧。条野采菊道,起码我们可以保证你杀的都是该死的人。 不管怎么说,能够有这条底线在猎犬内部,就已经很让人感到安慰了。 闻言,绫辻眼底透露出一丝疑惑,却近似于嘲讽:谁说我是为了逃脱监管才会想要摆脱异能力的?看来,我根本无法理解你们的想法,你们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好像没了这几个组织,没有日本地球就停止转动了。 他难道不知道政府那群人的丑恶嘴脸吗?也未免太小看他,并且某种层面上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绫辻愿意被监管,是因为他接受了自己的异能力会造成的影响,所以是他给自己加了一道枷锁,如果没有异能力,绫辻就可以彻底自由了从头到尾,这都是他对自己的约束,和所谓的异能特务科没有关系。 说不定如果特务科晚出现一步,他就会转投其他政府组织接受监管了,所以他们把自己看的那么重要,真让人费解,一切不过是巧合罢了。 末广铁肠面露疑惑,手里的勺子慢慢放下了:那么,绫辻你到底想要什么。 因为绫辻没有对别人剖析自己的兴趣,所以他只是把最浅层的需求挑出来回答了:我不想要异能力是因为我想做侦探,而不是杀人侦探,我好像还没有体会过推理的快乐,所以我现在想要了,这有问题吗。 条野采菊只是微笑,虽然他的身体已经有些僵硬了:看起来你已经做出决定了。 虽然绫辻比他的同龄人都要成熟,却偶尔能挥发出一种理想主义者的气质,像他那么聪明的人,即使被现实磨去了棱角,却能够保持一种坚定的内核,实在是不可思议。 我早就做出决定了,我来这里只是因为我需要你们帮我带回一条消息。绫辻微微一笑,恶作剧般说道,大概很好奇我现在在做什么吧,我指的是辻村深月,不是你们,所以,我现在是港黑的首领。 这句话宛如核弹在狭小的店里爆.炸了,条野采菊的手指痉挛了一下,他下意识猛地攥紧了手里的勺子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可是那一刻的失态还是被在场的所有人注意到了。 说实话,对他这个年龄的人来说,条野采菊已经够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但还是泄出了内心的震惊。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末广铁肠的我赢了是什么意思。 所以,铁肠能不能有点政.治.敏感度啊?! 难道他是根本没想过绫辻成为了港黑首领意味着什么吗,那可是港黑,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黑帮组织,而他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是横滨,也不是其他城市,这消息简直比条野采菊做过的最可怕的噩梦还要恐怖一万倍。 港黑首领绫辻行人? 有人在玩连线题的时候,会将这两个名词划线连在一起吗?! 难怪绫辻根本不遮掩自己的身份,就这么正大光明地在他的面前出现,是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底,如果他们真的想要对绫辻做什么的话,就需要考虑目前港黑的局势,异能特务科说不定还要反过来像条小狗那样乞求绫辻的原谅。 虽然条野采菊构想过绫辻成为首领的模样,但因为无法接受这种可能,所以才会下意识用嘲讽的语气来对待这份猜想,没想到最糟糕的情况成真了。 可是现在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绫辻道。 条野采菊终于回过神来,他立刻站了起来,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用了,我知道了,我和铁肠这就走。 末广铁肠捏着自己的勺子,不留神中竟然用异能力将它捏弯了,他有些发愣地抬起头:为什么? 当然是快点赶回去分享这个好消息,然后早点看好戏了。条野采菊笑眯眯道,却颇有些牙痒痒的意味,你难道不想看到异能特务科的反应吗?我真的是好期待啊,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开心。 毫无疑问,这个消息猎犬会迅速禀告中央,整个异能特务科都会受到上级的雷霆处罚。 然后他们会尽量讨论出一个办法来安抚绫辻行人,不要让他因为厌恶政府而代表港黑和外国势力达成合作关系,如果有必要的话,条野采菊甚至可以亲自把辻村深月那个女人打包送过来道歉,让她来看看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如果真的因为绫辻的厌烦情绪,让日本陷入了危机中,条野采菊真的会让末广铁肠一剑戳穿她的。 不送了。绫辻道,看向了末广铁肠,不过我不介意你留在这里吃完咖喱。 末广铁肠闻言眼睛微微一亮:可以吗。 条野采菊一把将自己的搭档扯起来,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吃什么吃,走了,铁肠。 他有种直觉,那就是绫辻对末广铁肠很满意,他毫不怀疑如果末广铁肠坐在这里吃完了咖喱饭,就再也走不了了。 绫辻声音略微遗憾道:哦,再见。 说实话,条野采菊从来没有某一刻这么想学会瞬移。 看到两人的身影消失,绫辻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在他们对话中始终保持沉默的乱步,说道:你现在应该差不多知道我的身份了,留给你一点时间自己消化一下吧,我不喜欢太多问题的人。 说罢,他的视线转向了窗外,看到了什么,他迅速站了起来,准备走出去。 但乱步却出其不意一把抓住了绫辻的手腕,抬起头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 你的全名是什么? 绫辻行人。 说罢,他甩开了乱步的手,顺着向下,将自己红斗篷上的一枚扣子扯了下来,说道:你也是,太宰治。随后,他毫不留情地捏碎了纽扣,它发出滋滋的电流,变成一团散落的零件,被他无情地彻底摧毁了。 做完这一切,他将乱步留在身后,独自朝着店外走去,步履意外显得有些匆匆。 是因为那只消失已久的三花猫出现了。 但这次和以往都不同,绫辻刚刚接近到它十米内,它就往远处又跑了几米,然后停下来回头观察绫辻有没有跟上,只有他迈开步伐,三花猫才会继续前进,像是在刻意引导绫辻往某个地方走。 见状,绫辻眯了眯眼睛,最后还是选择跟上了步伐。 它将他引导到了一处小巷,然后迅速跳到了货物堆积的架子上,几下跳远了距离,动作利索地翻过了高高的巷口墙壁,在发挥了引导的作用后就迅速消失在了绫辻的视线中。 而在绫辻身前,赫然站着一个熟悉的男人,他皱起眉,用严肃的目光注视着他。 他缓缓道:好久不见,绫辻。 福泽谕吉。绫辻稍微有些意外,他想不到对方为什么会在这里和他见面,所以那只猫是你的吗? 不。他道,手扣在自己腰间的刀柄上,这件事很重要,恩师已经确定了周围没有眼线。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绫辻愿意和福泽谕吉聊的原因是,他知道武装侦探社是将来【三刻构想】的主要组成部分,而福泽谕吉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在异能大战涉及的外敌面前,为了横滨的稳定,他们不是敌对关系,而是暂时结成的盟友。 福泽谕吉朝他走近了几步,用视线紧锁着绫辻:有个叫做京极夏彦的男人,他是否最近在骚.扰你?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京极夏彦到底是谁,但绫辻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那个用孩子做炸.弹的雨夜,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京极夏彦就是幕后黑手吧,起码现在他知道他的名字了。 没有。绫辻面无表情道,怎么,他给我制造了什么新的麻烦。 游戏终于开始了。 他没有在你周围,是因为他正在筹划更加可怕的事情。福泽谕吉沉声道,他的妖魔在横滨的高空漂浮,挑拨离间心存恶念的人,他成功了,因为GSS覆灭后,几个组织拉帮结派爆发了斗争,而其中某位首领死在他的妖魔的手中。 按道理来说,在GSS被港黑剿灭后,其他组织应该将其作为前车之鉴,收敛自己的行为。 但由于京极夏彦的妖魔附体,他们忘记了恐惧,只是被眼前的利益冲昏了头脑,仿佛鬣狗一般一味吞噬瓜分地盘。 我知道首领死了一位这件事,我没有偷懒,有在认真清扫横滨,你可以转述给夏目漱石。绫辻道,GSS只是第一步,我已经把GSS境外的俄国势力解决了,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横滨的里世界一定属于未来的港黑。 又是国内各大组织内斗,又是国外势力入侵,换做普通人早就该感到焦头烂额,情绪濒临崩溃了。 但从绫辻冰冷漠然的外表上,看不出有任何压力很大的迹象,在他的影响下,福泽谕吉竟也心稳了不少。 你准备怎么办。 稍后处理。绫辻想了想,才说道,英方的人正在横滨的土地上,涩泽龙彦背后也有他们的手笔,我想先把英国势力赶出日本。连同正在尝试中的亚种圣杯战争。 虽然福尔摩斯灵体化消失在他面前,但他却没有离开横滨,绫辻不会就此放松警惕的,而魏尔伦马上就要赶来横滨了,他应该会带来魔术协会的消息,绫辻想他们两人之间有重叠的部分,那就是亚种圣杯战争。 不过法方这件事涉及到绫辻的秘密,所以他没有把后半部分关于魏尔伦的事情交代出去。 但你漏了一个消息。福泽谕吉道,这才是我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那个死掉的首领留下的遗产高达五千亿,谁也不知道他怎么得到的巨额财富,但这份钱出现在了横滨。 五千亿,这对任何人来说都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甚至于对一个国家来说,这都算得上一笔巨款尤其是出现在异能世界大战军备消耗巨大的时期,所有人都会为这笔钱发疯的,就像嗅见血腥味而来的鲨鱼群。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本来横滨就处于世界的风尖浪口,如今这笔钱出现,它彻底被推到了国际聚光灯的中央,这给出了一个会被各国全票通过侵入日本的理由,大家相信横滨一个不算大的组织都能够有五千亿的遗产,那么横滨一定还有更多尚未挖掘的宝库。 绿色的纸钞,不过是一串带着腥臭的血液的数字,世界却要因为它们变天了。 在它面前,人命是最低贱的东西,要死多少人都无所谓,只要那些血潮能将钱卷来,他们就会觉得非常满意,但这并不意味着满足,因为人类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他们只会更加掠夺。 我会立刻派人封锁消息,但现在有一点很重要,绫辻道,有哪些国家收到了情报,请如实告诉我。 英国时钟塔,法国总部的七名叛徒,美国组合,德国以歌德为首的超越者联盟,以及,意大利的彭格列家族。 福泽谕吉神情复杂:有人提前泄露了出去,大概是京极夏彦,这个时候封锁也没有意义了。 这意味着真正的风暴要来了。 绫辻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又放松,抱住见崎鸣的另一只手臂下意识收紧,但这一焦虑的小细节没有被福泽谕吉注意到,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冷静,好像什么都无法摧毁他:我知道了,我会立刻全力阻止这件事,谢谢你。 如果森鸥外做首领,会发生这些事情吗? 绫辻不会想太多无关的事情,他转身,准备离开了,他需要想办法去处理这些麻烦。 绫辻,如果有任何需要,武装侦探社会为你提供全力帮助。福泽谕吉在他身后道,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放心,你忘了我的异能力吗。绫辻冷冷道,根本不回头,他的气质已经完全变了,他们不敢过火,我会让他们都有来无回。这笔钱属于港黑,只要任何人敢从日本拿走一张不属于他们的纸钞,我会让他们留着在黄泉路上慢慢花。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是龙头战争背景,但由于个人习惯所以不会走剧情的,和原著完全不一样,提前预警一下,文里面的私设非常多。 还有文里的辻村深月一直是妈妈,不是外传里面的搭档女儿鸭,是母女同名的,小深月我还是蛮喜欢的,文里写的是妈妈orz 啾啾。 感谢在20200610 00:45:00~20200616 23:16: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穆柒荼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闪闪、穆柒荼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猫耳、是小伊呀、克莱恩的宝贝、握瑾怀瑜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闪闪 128瓶;十中有九 52瓶;长歌 50瓶;gswyl 41瓶;容肆 34瓶;司空翠微 30瓶;werrrrrt 19瓶;既苏且强大 18瓶;44716438 17瓶;俞方方、为何我没有大长腿 16瓶;月云 15瓶;五十岚游花、Kirei 14瓶;银鱼炒蛋 11瓶;vc片、Z、流云十九、流云、半夏微凉、锵然、第五月关、Aya、古镜、子夜、花葬 10瓶;连祁 8瓶;古月方源.BY、肩上梅枝 7瓶;鎏燊、桦 6瓶;阿紫、想屯屯屯奶茶呀、冲田君激推bot、明之尤箜、想看小甜文、夏天不下雨、北慕桃花、今天也争取让自己开心、大大更新了吗?、疯耳 5瓶;陌一、甚是悲伤 2瓶;不见长安、克莱恩.莫雷蒂、中华田园猫、37735599、24817881、风起天阑、锦瑟思华年、雪阳、春与覮、葡萄不带籽、月初、和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长期任务:龙头战争的终结 剧情偏移度20%】 绫辻瞥了黑泥一眼, 才说道:终于不是三个问号了。 被他不过用眼神看了一眼,黑泥就莫名有些心虚退缩,不由自主地干笑了几声, 心底暗自嘀咕绫辻越来越可怕了,不过短短的几个月时间, 他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单薄的身形逐渐有了气势逼人的趋势。 早在那日雨夜,绫辻就因为京极夏彦触发了剧情偏移度, 可是当时却不过显示的是一串???, 而现在终于浮现出了具体的任务信息, 这正好和绫辻的猜测相互呼应了。 今天对横滨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经历了涩泽龙彦等人的造访,就算是绫辻都觉得有些精疲力尽了。 他直接选择回了家, 出乎预料的是,他在路上遇到了织田作之助。 对方显然才下班,身上的西服已经变得皱巴巴了, 红发有几缕肆意翘起,让他异常沉稳的面孔有了一丝青年的气息, 虽然下巴上的胡渣还是莫名拖累了他的年龄, 但看上去终于像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了。 绫辻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织田作身为底层黑手党,应该也在忙着疏导横滨市民, 不过太宰治不在他周围倒是让他有点意外,他以为他们会结伴出现的,毕竟太宰治很少承认别人是他的朋友,织田作是个例外。 首领。织田作率先打招呼。 绫辻嗯了一声, 说道:现在是下班时间,不需要这么叫我。 织田作下意识放慢了速度, 让绫辻走在了他的身侧,他酝酿了一下情绪,才吐出了对方的名字:鹿谷。 他的视线在绫辻身上停顿了几秒,然后才说道:最近横滨很危险,先代首领以往都会带上保镖,你总是独来独往,我想可能不.太.安全,这是一个建议。 绫辻笑了:所以,下班时间就可以直接议论首领的私人决定了吗?你很不一般,织田。 织田作: 夕阳下,两人的身影被落日黄昏拉的很长,就像两条黑色的车辙,通向未知的方向。 吓你的。绫辻道,他随便踢开了地上的石子,盯着石头从他身边滚开,抬起头看向织田作,问道,太宰治最近怎么样,还在热衷于自杀吗。 他不希望因为关注别的事情,让自家准干部心理状态出了问题。 之所以在太宰治面前表现的那么冷漠,倒也不是完全对他不感兴趣,而是因为绫辻看透了他的性格,太宰治这个人极其擅长得寸进尺,他会反复试探你的底线,最好利用他人的好感让自己获得利益。 只要别人对他关心多一分,太宰治就能想办法从他那里夺走十分,让对方的容忍度一退再退,最后在不可控的感性的支配下沦为他的俘虏,大佐有一点没说错,太宰治确实是一只擅长从他人那里掠夺资源的小鬣狗。 而且他的兴趣来的很快,也退的很快。 太宰治只对神秘、孤僻的人有好奇,因此这好奇是有保质期的,一旦他发现对方对自己心生好感后,就会感到厌烦地后退,好奇全都消失了,仿佛证明自己的魅力一般,他会索然无味、毫无留恋地抽身离开,不得不说是一种恶劣。 如果绫辻想要得到他的效力,就必须牢记上面的这些话。 不关心、冷处理、言简意赅,这是绫辻对待太宰治表面采取的态度。 至于内核,谁也说不清楚,但太宰治的异能力【人间失格】对他来说,无疑很特殊,绫辻第一次感到快乐的情绪是他带来的,哪怕只有几秒钟,他也不会忘记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问太宰的话,这个月他入水的次数减少了。织田作想了想,说道,好像也没有再试图割腕,上次请他吃咖喱饭也终于吃完了这之类的。 嗯。绫辻声音没什么感情,只是又走了几步,说道,还有呢。 织田作建议道:如果是你的话,太宰会愿意告诉你为什么的,还是直接问他比较直观。 他当然知道这点,但绫辻不能问,不然太宰治会察觉到什么的。 就这样吧。绫辻只是道,辛苦你了,虽然你们本来就是朋友,但就我个人来说,拜托你多照顾一下太宰治。 嗯,我知道。 他们并肩走了一段距离,随后,织田作脚步顿住了,试探道: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哪来的时间,绫辻连午饭都没有吃。 那么要来我家吃饭吗? 闻言,绫辻脚步停住,朝织田作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如果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织田作目光真诚地回视,下意识解释道,家里的孩子比较多,又都在长身体的年龄,所以他们准备晚饭的时候会多做一些,不嫌弃的话,和我们一起用晚饭吧。 绫辻心底升起了一丝好奇,他不知道织田作是怎么保持这副性格的,他看了对方的入职资料,上面写着惊人的履历,那就是织田作其实是一个前杀手,可现在他表现出的样子就像一个居家青年。 难怪太宰治会对他产生兴趣,就连绫辻都不可避免有这样探究的想法,织田作之助,一个聪明人的大杀器。 麻烦你了。绫辻点头道。 不可思议,他居然真的和一个只见过几面的青年回家吃饭了,要是放在一天前,绫辻根本没想过会出现这种情景,看来他实在是太累了,他也不愿意就这么回去见兰堂,让对方发现端倪,因为对方实在是太敏感了。 绫辻跟在这个胆大包天到居然敢拐带现任港黑首领的暗红发黑手党的身后,织田作带路,率先推开家门,他打量这间装修简单却不失温馨的房间,比他想的还要小一些,加上他收养的五个孩子们就显得格外拥挤了。 在发现绫辻观察客厅的时候,织田作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家里不是很整洁。 我觉得很好。 织田作实在是过于谦虚了,他是没有见过兰堂的庄园,那乱到非常符合流浪诗人的气质。 这样说着,一个小男孩听到客厅的响动,推开门跑了出来,抬头看到织田作,用非常惊喜的声音说道: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所以饭煮的有些多,诶这是谁?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绫辻,大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幸介,辛苦你了。织田作放缓了声音,介绍道,这是鹿谷门实,今天晚上在我们这里吃饭。 鹿谷哥哥幸介下意识顺着他的话叫道,但才说到一半,他就想起了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用小男孩特有的嗓音大声震惊道,什么,你居然把港黑首领带回家吃饭了?!! 织田作:只是吃饭而已。 你真的没有做错事吗?幸介靠在织田作身上,自以为小声地紧张兮兮问道,不然为什么首领会和你这类底层黑手党一起回来啊,你不要瞒着我,我已经是个男子汉了。 织田作不得不再次为自己解释:碰巧在路上遇到,就一起约好回来了。 你看我像是好骗的样子吗。幸介不由喃喃道,我根本没想过有这种事情发生,你还直接叫首领的名字。 把他们的对话收入耳底,绫辻毫不在意地换掉鞋子,然后才站直身体,问道:你认识我? 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幸介刷的转过头,双眼放光,眼神就像钉在绫辻身上了一样,语气充满了崇拜,毕竟我以后是要加入港黑的!你只比我大了几岁,居然就成为首领了,真的好厉害啊。 想要加入港黑?绫辻瞥了他一眼。 幸介一点都不怕生,他是家里最大的孩子,因为织田作的工作的缘故,他从来不避着这群孩子,所以幸介在日复一日中也诞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他也想加入港黑赚钱养家,为织田作分担一些经济压力。 嗯,没错!幸介猛地点头,眼神向往道,到时候我一定会努力工作,说不定能成为干部,为鹿谷哥哥效力。 绫辻对此不置一词:唔。 织田作提醒道:幸介。 哦,对,我去把饭端上来。幸介突然想起来了这件事,像只小狗一样活泼地转过身跑向了厨房。 黑泥:【这才是正常的小孩子】 它的声音居然有一丝感慨,显然在绫辻这个异类硬茬这里吃够了苦头。 见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织田作这才有些歉意地对绫辻道:对不起,因为在家里幸介就没有收敛,这孩子上次生日的时候就写着要加入港黑,希望你不要在意他说的话。 没关系。绫辻淡淡道,他很可爱。 虽然绫辻不知道港黑有什么好的,但是对于收入困难的家庭来说,港黑底层人员的日常虽然危险了一点,但收入却不菲,不然织田作也不会有钱养得起五个孩子了,绫辻基本不会评价其他人的选择,就他而言,幸介想加入可以理解。 不知道织田作怎么理解他的这句话,但明显他的肩膀松了下来,没之前那么拘束了。 他带着换了鞋的绫辻推开门,露出了房间内的全貌,榻榻米上坐着另外四个孩子,其中有三个是男孩,只有一个是女孩子,年龄都在十岁以下,他们开心地叫了一声织田作,稚嫩清脆的声音此起彼伏。 恍惚间,绫辻以为自己回到了很久以前的日子那种正常的生活。 他的母亲做好了晚餐,整个家里都弥漫着一股饭菜的香味,他的父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影视剧里的主角们因为一点小事而吵架,而他把桌子上的书拿起来,自己顺着楼梯上去扭开台灯写作业。 飞蛾一下又一下碰着光源,在他的作业本上投下翅膀的阴影,他放下笔,用手将飞蛾拢住,一路走到窗户前推开,然后让它们飞出去,再在一阵夏日的晚风中关上窗户,窗外路灯在黑暗中连接成一条线,仿佛坠入人间的星星。 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绫辻很惊讶自己居然能将这么一个平凡的夜晚记得如此清楚。 他的短暂走神中止于织田作温和地叫他坐下来:选个位置吧,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坐我旁边嘛。唯一的小女孩双眼亮晶晶道,你长得好漂亮呀,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哥哥了。 和幸介他们完全不是一个类型,让她一看就觉得移不开眼睛,仿佛看到亮晶晶的宝石那样被惊艳到了。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说罢,她嫌弃地推开了周围的男孩子们,给绫辻腾出了一个位置,正好在织田作的对面,随后她期待地看向了绫辻:答应我,好不好?咲乐想和哥哥坐在一起。 她显然就没有幸介那么关心港黑了,不知道绫辻的真实身份在横滨意味着什么,所以才会这么大胆。 织田作下意识想要阻止,但没想到绫辻却在他之前说道:嗯。 然后他走到了咲乐身边坐下,小女孩的目光短暂地在他怀里的见崎鸣身上停留了几秒钟,织田作以为她会想说人偶很好看,毕竟这都是小女孩会关注的重点,但没想到她的视线再次落在了绫辻身上。 在颜控的咲乐眼里,绫辻显然比他手里抱着的人偶要好看一百倍,当然注意力会被分走了。 她叫见崎鸣。误以为她是在征求他的意见,绫辻低下头看着人偶道,我很喜欢她。 不是啊,咲乐语气天真道,注意力一直放在绫辻身上,我其实是想问你的名字,因为你更漂亮。 绫辻: 虽然走在路上经常有人盯着他看,绫辻知道自己的皮相大概比普通人好一点罢了,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漂亮来形容他,这让他感觉有些微妙,因为大部分人都不会对他的相貌评头论足。 漂亮?绫辻对这个评价不置一词。 就连黑泥都有些看不过去了,说道:【你对自己的外貌是有什么误解】 但她才话音落下,门再次被拉开了,端着饭过来的幸介恰巧听到这句话,立刻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你在说什么啊,怎么能对首领说这种冒犯的话?? 不需要这么叫我。绫辻道,看了一眼织田作,叫我鹿谷就可以了。 哦!幸介迅速变脸,把手里的咖喱率先摆在了绫辻面前,快乐地说道,好的,你先吃这个。 对于他的双标,孩子们都没有什么意见,织田作就更加不会有意见了,只是兴奋地围着绫辻问个不停,就算织田作阻拦过一次也一样,好在绫辻没有生气的迹象,只是会偶尔回答一些不涉及隐私的问题。 在吃饭的时候,织田作发现绫辻的家教很好,在吃饭的时候绝对不会说话,而且用餐礼仪也不差,而织田作见过的这类孩子基本都没有混在里世界里,这让他对绫辻的命运产生了一丝感慨。 不过探究也不必了,织田作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性格。 绫辻咽下了又一口咖喱饭,辣味让他整个人的嗓子都有些发痛,其实他并不是很擅长吃辣,更加喜欢甜点之类的东西,但这样久违的刺激感让他出了一点汗,心情因此变得好多了,这样来看也不是坏事。 很辣吗?织田作担忧地问道。 绫辻接过纸巾抹去了不知何时滚出眼眶的泪水:嗯,有一点。 织田作本来想问他需不需要一点醋来调剂味道的,但所有的话都在看到那张纸巾加深了颜色、迅速晕开的痕迹停住了,他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只是顿了顿,安静地递去了又一张纸巾。 在吃完饭后,绫辻并没有久留,他和织田作告别了,也拒绝了对方要让他回家的好意。 你上次在大佐出事的餐厅里说需要我帮忙。织田作道,是什么? 绫辻鼻尖带着一点红,闷闷道:等我需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织田作目送着他离开。 兰堂不在家里,中也和乱步倒是已经回来了,绫辻暂时没有交谈的兴趣,于是在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和他们说了晚安,因为他准备睡觉了,虽然听到他说晚安的中也表情有些震惊,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因为现在才晚上九点而已。 这个作息时间真的太 中也神情复杂地目送绫辻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不过这倒是有个好处,那就是不会有半夜麻烦他们起床出差的情况出现,因为首领比他们睡得还要早,堪称当代青少年规律作息楷模。 看到乱步在绫辻离开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也有些纠结地喝下手里的那杯牛奶,他本来想和绫辻谈谈的,但对方今天好像真的很累的样子,所以他想了想,干脆也回房间去了。 明天再说吧。 绫辻洗完澡换上睡衣,掀开床单带着见崎鸣钻了进去,随后直接关上了灯,迅速进入了睡眠中。 今天他太累了。 一般来说,他应该一觉起来睁开眼睛,发现窗帘透露出晨曦的微光才对,但没想到是,当他突然惊醒的时候,发现房间内依旧是漆黑一片,而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钟显示的时间是半夜3:00. 绫辻不会无缘无故醒来,一定是直觉警告他有什么发生了,他的警惕性很强,所以睡眠质量并不算好,一点细微的动静就能吵醒他,而现在就意味着有人不经允许闯入了他的房间。 于是他眯起眼睛,迅速适应了黑暗,这才发现床前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人影,绫辻的手立刻放在了台灯按钮上,但对方却伸出手,用一股大的惊人、几乎要把他的骨头捏碎的力道摁住了绫辻的手腕。 绫辻闷哼了一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是我。 但绫辻还是在剧痛之下强行打开了台灯的按钮,一下照亮了床前的景象,露出了魏尔伦高挑瘦削、身着西装的身影。 所以你就是不喜欢听话吗。魏尔伦的语气有些无奈,又有几分隐约动怒的迹象,这座庄园里多了一些无关的人,你想让他们知道我出现在你的房间里吗?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我只是在为你好。 而绫辻只是面无表情地甩开他挟持住自己的手,活动了一下被捏的发胀的手腕。 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 你白天的时候很忙,不是么?现在又闹脾气不欢迎我了。魏尔伦坐在了绫辻的床边,柔软的床立刻凹陷进去了一部分,我在听到了兰堂的消息后,就迅速放下了手里的一切事情赶来找你,说一声谢谢好像对你来说并不算难吧。 他粗暴地一把拽起了绫辻放在床头柜上的台灯,被电线带倒了柜子上的小摆设们,发出一系列噼里啪啦的声音,他干脆放在了绫辻的身前,让原本朦胧的光线直接照亮了后者的脸,绫辻被晃到眼睛,下意识挡了一下。 注意到他的动作,但魏尔伦并没有移开一点台灯,而是借着灯光观察绫辻的表情。 虽然你没受伤,但你在不开心。 我有开心的理由吗。绫辻怼道,用手打开了台灯,厌烦道,兰堂去哪里了? 你比关心我还关心他。魏尔伦不带感情地笑道。 我问你,兰堂去哪里了。绫辻一字一顿地说道,猩红的眼眸冰冷无比,魏尔伦,别和我卖关子。 放心吧,魏尔伦伸手摸了摸绫辻的脸,这才收回手无所谓道,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毕竟搭档一场,他只是接手了部分我的任务罢了,发现英方的阴谋不也是你找出来的么,你对这部分也知情吧。 所以你知道了,遗产的事情。 绫辻才不会觉得魏尔伦真的像是他说的那样担心他才赶过来的,一定是因为收到了这个消息。 是啊,你真了解我。魏尔伦微微一笑,说道,但你会拿下这笔钱的,对吧?所以我并不是为这个而来的。 我是来给你道歉的,因为之前答应让你见的那个冠位人偶师可能不会接手这笔生意了,没办法,对方毕竟属于时钟塔,现在又出了大佐这件事,所以我们现在是敌对关系。魏尔伦遗憾道,我很抱歉,亲爱的,这事不能成功了。 你在撒谎。绫辻冷冷道。 苍崎橙子那个女人才不会因为时钟塔就放弃一笔价值不菲的生意,看来亚种圣杯战争这件事是真的了,而且很可能,绫辻就在御主名单上,所以魏尔伦才会再次升起了提防的心。 但我说的话就是事实。魏尔伦的话透露出隐隐的控制欲,动作却依旧那么的温柔有礼,他帮绫辻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 不过我给你买了很多新的人偶,什么样子的都有,你会喜欢的,我在你和织田作吃饭的时候,全都放在了地下室里,想要看看吗?这是我从世界各地收集的,一想到你会喜欢,就不觉得很麻烦了。 地下室的确充满了许多收藏家都会惊叹的人偶,有些的来历甚至比较血腥,但魏尔伦不会把这部分告诉绫辻的。 绫辻眯起了眼睛:我只要见崎鸣,你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 他表现出了阴冷的杀意,魏尔伦把自己的犯罪案件隐藏的很好,但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扭曲之魔眼】作为底牌来说,想解决魏尔伦也有八成可能,如果不是他需要法方来牵制其他国家,早就这么做了。 噗嗤。 魏尔伦笑了笑,他识时务地见好就收,不想惹怒绫辻。 他俯身从床边拿起了手提箱,在绫辻眼底打开了它,露出了箱子内的全貌:这里是我收集到的眼珠和见崎鸣的小裙子,别生气了,见苍崎橙子对你来说并不安全。 和绫辻想的不一样,魏尔伦确实是为了他才赶到横滨来的,但他很自信绫辻是七名叛徒的人,所以那笔钱相当于落入了七名叛徒的手里,就算绫辻把它用在港黑上,港黑首领是他,对法方来说也就够了。 绫辻: 叩叩。 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响动,魏尔伦立刻看了过去,绫辻能够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毫不遮掩的杀意,直刺向门外的不速之客。 居然是太宰治的声音,他语气轻快道:我可以进来吗,绫辻? 第48章 在几分钟过去后, 吱呀一声,太宰治面前的门被打开了。 房间一片黑暗,只有月光从打开的窗户投出了几道光线, 照亮了绫辻面无表情的模样,微风浮动窗帘, 仿佛海浪的波涛, 对方的金发因此微微黯淡,却依旧显得很好看, 太宰治唔了一声, 将身体往黑暗里退了一步。 你怎么会在这里。绫辻冷淡道。 帮你解围啊。作为回应, 太宰治甜蜜一笑,眨眨眼,你不该感谢我吗? 因为他的话, 绫辻诞生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在敲响门后传来了太宰治的嗓音,他几乎是瞬间就猜出了这个少年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不然不可能在这个点这么巧合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其实严格来说,他也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太宰治对他的事情这么关注。 几分钟前, 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你说出去了吗?魏尔伦低声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绫辻, 语言中带着一丝深意。 没有。 不知道魏尔伦到底信没有,在他们僵持了几秒钟后,魏尔伦叹了一口气:我真的很讨厌有人来打扰我们的谈话,因为局势越来越紧张了, 我们见面的机会也减少了。 不过一段时间没见,绫辻就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多出了一些攻击性, 在此之前,他的杀意隐藏的很好,魏尔伦本来以为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逐渐开始依赖起了自己,但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想到这里,魏尔伦的视线有些探究地放在了门上。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是那个叫做太宰治的孩子,他的异能力是【人间失格】,早在绫辻加入港黑的第一天,对方就出现在了兰堂的庄园窗前,他想知道是否是他影响了他。 走开。绫辻冷冷道,我要去开门了。 魏尔伦只好松开了绫辻,把箱子阖上塞进了他的床底,然后亲了亲绫辻的脸颊,随后走向窗口推开窗户,一股深夜带着寒意的风灌了进来,刺骨的寒冷迅速贯穿了房间,而魏尔伦的身影闪了闪,消失在了窗口。 绫辻确定他离开了,这才掀开被子,走下床拉开了门。 而太宰治居然还用这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话,殊不知自己刚和死神擦肩而过,因为魏尔伦也算一个超越者,他想要杀一个人不会太难,就算那个人是太宰治也一样。 感谢你什么。 太宰治意味深长道:我知道刚才是谁来了。 既然太宰治一直在忙着调查绫辻,连自杀次数都减少了,那么像他这么聪明的少年,就注定会有所收获,他不需要借助折原临也那个情报贩子的帮助,他自己就可以找出真相。 而在白天的时候,涩泽龙彦和中也的反应,给他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兰堂是法国人,太宰治在森鸥外身边工作过一段时间,这些人的来处对他来说了如指掌。 太宰治不缺少思维发散能力,所以结合来看,他现在已经差不多知道绫辻的真实身份、异能力,以及背后代表的势力了,这真让他感到意外又开心,他原本以为自己会立刻失去兴趣的,就像一堂考试结束上交试卷,可他却莫名其妙变得更加在意了。 他也算为绫辻考虑了,不然就不会在撬开兰堂庄园别墅的门之后,止步于绫辻的房间门口,只是伸出手敲了敲门,这一点都不像他了,如果不是给魏尔伦离开的时间,他才不会这么讲礼貌呢。 给我打个分吧。太宰治语气放轻了,他歪头说道,我可比乱步、中也他们有效率的多,我甚至不需要你剧透,就能够完完全全的了解你,也不会说什么无聊的大话。 而且和其他人不一样,太宰治从来没有给绫辻惹过麻烦,反倒是一直宣扬要保护绫辻的人根本就在被绫辻保护,太宰治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什么,他是不会把那么恶心的话说出口的,尽管他格外擅长花言巧语。 绫辻顿了顿,才说道:你真的很聪明。 联想到太宰治的真实年龄,让他瞬间平白多了几分洞察人心的惊悚感。 而被他夸奖的那个人的身形依旧完全隐匿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楚他的面孔,也就无从揣测他的真实想法。 这当然了。太宰治并不觉得在这件事上有什么值得谦虚的,他的声音有些打颤,看来真的被冻坏了,走廊真的很冷,横滨日夜气温差距大的让人心烦,所以你真的不准备邀请我进去吗?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对吧,绫辻。 太宰治又道:终于可以叫你绫辻了。 在过去一段时间内,他从来没有用这个名字叫过他,就算他知情鹿谷不过是假名。 安静了几秒钟,绫辻让开了一点位置,让太宰治能够走进他的房间,太宰治倒是不客气,直接从绫辻身边走进了房间内,而在冰冷的流水一般的月光中,他转身,照亮了他之前一直没有让绫辻看到的装扮。 很意外。 脸上的绷带已经完全去掉了,而左眼换成了医用眼罩,没有遮住的右眼泛着猩红的光,让看清的绫辻呼吸一滞,如果不是太宰治得逞一笑,他甚至反应不过来两者有什么区别。 见崎鸣,不,太宰治。 太宰治低头去掉了右眼的美瞳,不舒服地揉了揉眼睛,片刻后才抬头露出了鸢色的眼眸,语气嘲笑道:怎么样,绫辻,被吓了一跳吧。 绫辻。 他说不出违心的话,因为那一刻,他真的有些分辨不出来两者之间的区别。 在很早之前太宰治曾经对他说过,自己和见崎鸣在外貌上有些相似,但绫辻根本没放在心上,可是现在太宰治用行为证明了他说的话没错,太宰治甚至要比他想的还要合适做人偶,他本身气质就有些缥缈,不似真人。 这是一个长相足够优越的少年。 所以不需要在意一个人偶了,没办法修好也就算了,你看看,眼前还有一个我呢。太宰治放轻脚步朝绫辻走过来,口中说道,多在意一下我更加划算,因为我更加需要关怀,才不是什么人偶呢。 停。绫辻道。 没想到,太宰治真的在他的声音中站住了脚步,好像接受绫辻的考验一样。 你想让我装成见崎鸣也可以,虽然这对我来说很残忍,也显得你很变态戏瘾上来,他立刻假装自己被当做替身,摆出一副很忧郁的模样,不过要给我多一份工资的话,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 绫辻:你就不能不说话吗?就待在那里做一个合格的人偶。 太宰治一说话,那种感觉就立刻消失了,这让绫辻永远也不可能把他和见崎鸣弄混。 但很可爱,见崎治。 说完,绫辻自己没忍住笑了,这是太宰治第一次见到绫辻有这样真诚的笑容,虽然绫辻偶尔也会笑笑,但大部分时间这些笑容中都有些嘲讽的意味,糅杂着各种复杂的元素,所以眼前纯粹的笑容很难得。 仿佛冰雪融化了一般。 太宰治怔了怔,他看着绫辻的笑容在几秒后迅速消失,但自己的心底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可以称之为开心的想法。 奇怪。 但思维更加发散,他心底不由有些得意,因为他是第一个让绫辻露出这样笑容的人。 你是从哪里翻出来的这些东西。绫辻走向了太宰治,主动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医用眼罩,太宰治往他的手上靠了靠,乖巧地蹭了蹭他的手指,刻意如此作态,让他能够用食指勾住眼罩的边缘。 从森先生的医疗室。太宰治邀功道,怎么样,很逼真吧。 如果能换一身衣服的话,就更像了。 太宰治嘴角抽了一下:休想,我不穿裙子。 我可没说这个。绫辻再次笑了,但是,谢谢。 见崎鸣对他来说很重要,她从最开始就一直陪着绫辻,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见崎鸣甚至是绫辻的精神支柱,所以当意识到自己的目的和时钟塔冲突,以至于见崎鸣的修复一拖再拖,甚至未来也不一定有机会,说不郁闷那是不可能的。 他心底甚至有种隐约的感觉,见崎鸣可能再也修不好了,因为他接下来很有可能要滥用【意外死亡】了。 那么,见崎鸣是否在他身边,是否完整,好像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只是太宰治的出现,实在是一种意外的安慰,他想,太宰治比他认为的知道的还要多,否则不会用这副打扮出现在他面前了。 对于他的道谢,太宰治除了愣了一下,其他没什么反应,他的视线扫到了床被子里露出一角的见崎鸣,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你居然和她一起睡觉,连Q都不这么做了! 所以。 所以我也可以和你一起睡。闻言,太宰治理直气壮道,这么晚了,我根本就不想回去,就算回去的话,在路上遇到危险怎么办,你知道横滨最近有多乱吧,我要是死在路上的话,变成鬼都要缠着你的。 如果不是因为魏尔伦出现在兰堂的庄园,太宰治才不会在这么晚的时候还在街上游荡呢,他虽然喜欢自杀,但也会有意识地选择最舒适、无痛感的方式,没兴趣扮演一把卖火柴的小女孩,在街边冻死,或者被哪些不长眼的小混混给误伤。 不等绫辻回答,太宰治已经掀开被子的一角,窸窸窣窣声中,他钻了进去,几秒钟后,他试探地露出发顶和一双鸢色的眼眸,眨眼耐心地看着绫辻,等待他做出反应。 绫辻。 但他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在对视中,太宰治蓦地出声,低低地说道:其实你不需要把我想的那么不堪。 太宰治不知道绫辻对他的提防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从来就没见过对他这么有戒备的人,就连一开始很讨厌他的中也,现在态度都软化了不少,只有绫辻,态度从头到尾没有变过。 这既让太宰治感到挫败,又有一丝疑惑。 然而意料之外的是,在他这样做了之后绫辻没有用冷冰冰的语气让他出去,而是真的迈步走向了床,然后理了理枕头,躺在了太宰治的身边,翻了个身正对着他的面孔,金发散落在枕头上:你不需要说话,也不需要问问题。 太宰治同样凝视着他,慢吞吞地说道:那就,好吧。 他伸出手,绫辻看着他停在半空的手指,却没有躲,太宰治帮他把弄乱的头发给理好,心底升起了一丝荒诞的想法,他觉得自己能够做出这些事情真是不可思议,仿佛被火烫伤一般,他立刻收回了手,有些自我厌恶地转过了身。 太宰治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在示好,但超过了他应该有的分寸,因此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就在他因为这鬼迷心窍的动作而心底暗暗发怒的时候,绫辻的声音轻飘飘地响起了:在很早之前我似乎和你剖析过一次你的性格,我觉得自杀没用,说话不是很好听,你知道为什么吗。 但太宰治依旧背对着他,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无声地对抗。 因为我见过有人自杀,死之前仿佛把所有的痛苦都再次体验了一遍。绫辻语气淡淡道。 是吗?太宰治终于闷闷道,入水? 水会从鼻子和耳朵进人,压力会导致血管破裂,这死亡是漫长的,对此你应该经验丰富吧。我看见有人落进水中,不断的挣扎,但也越来越深陷水中,惊呼也只是让水灌进口鼻,反倒加速了自己的死亡。 绫辻果然很残忍,我还以为你是会去把溺水者救起来的性格。 那是一个【意外死亡】的犯人,他被指认后,想在我的面前跳河游走逃脱追捕,没想到出了意外。 哦 自焚,车祸,雷击,绞刑,化学致死,我都见过。 绞刑也可以是意外死亡吗?太宰治被完全吸引了注意力。 绫辻曾经的经历描述起来,简直像一个光怪陆离又荒诞无比的世界,太宰治从未触碰过的世界。 嗯,犯人逃窜的时候不小心脖子套进了建筑工地的绳环里,在下雨天摔倒出了高架桥,在桥下沿掉了三个小时,异能特务科的人才赶来收尸,但那其实不是很痛,因为脖子瞬间就被绞断了,来往的车辆都能拍下那一幕。 光是文字描述就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不止如此,绫辻冷淡道,太宰治,我知道你成为黑手党之后,自以为自己已经见过很多的人的死亡了,认为这里是最能接触到黑暗面的地方,但实际上,最血腥的事情往往都发生在太阳底下。 他虽然在接受监管的日子里能去的地方很少,但见到的人情世故却比偏居一隅的太宰治多太多了,因为人类复杂的感情都浓缩在一桩桩骇人听闻的案件中,而绫辻接手案子后,又以最惨烈的方式收场。 我是不会自杀的,因为生命虽然毫无价值,但却来之不易,我见过太多懵懂的死亡了。而且,我知道一句话,如果没人告诉一个人活着也是可以的话,人是活不下去的吧,所以为什么不试试别的方法。 太宰治:说得好像你有什么建议一样。 确实,我好像都没有给自己想好出路。 闻言,太宰治从背对着绫辻的动作转身,这下两人重新变为面对着面了,绫辻能够感觉到太宰治的呼吸轻轻落在他的面颊上,宛如一只正在暗中观察的小黑猫,仿佛下一刻被冒犯就会弓背发起进攻。 在黑暗中,绫辻似乎觉得坦诚一些也没什么,毕竟太宰治也知道他的事情了。 我正在写小说。绫辻道。 太宰治的呼吸一顿,迟疑道:写小说?你是受到了织田作的影响,还是因为兰堂? 都不是。绫辻想了想,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我在来横滨前就在写侦探小说了,因为我没有机会真的推理,一旦我找出决定性罪证,犯人都会死于意外,因此我平时都很克制自己,但写小说就不需要这样,犯人是我笔下的人物。 这样的话,他一个人就可以撑起犯罪和破案两个过程,不但能让他内心那股郁结排解,还能让他体会做侦探的感觉。 所以你是在欺骗自己的大脑吗? 没有,不过是角色扮演而已。 那我可以知道你的侦探主角叫做什么名字吗?太宰治道,别告诉我是鹿 就是鹿谷门实。 这就是为什么绫辻才来横滨就给自己想好了假名,这本来就是他的侦探小说系列的主角名字。 就连太宰治都感到一丝荒谬,难道说这么久以来,绫辻都是在像他说的那样扮演鹿谷门实的角色吗? 好吧,我想看。太宰治用撒娇的语气说道,脑袋往绫辻的方向动了动,努力在枕头上贴近他一点,想看你怎么写的,因为我是第一次遇到写侦探小说的人。 织田作在写什么,太宰治看过一点,大概和人情世故有关,而兰堂最近在创作诗歌,太宰治对此不是很感兴趣,倒是绫辻说自己在写推理小说这件事惊讶到他了,光是想想,就知道在死法方面一定很精彩。 原稿寄给美国的笔友了。 什么笔友啊,我都不知道。 以前在一次推理比赛现场认识的,那个时候真的发生了参赛人员所写的完全一样的命案,所以我有机会前去查看是否为异能者作案,他很聪明,是当初的推理比赛冠军,带着的小浣熊也很可爱。 虽然后面没有机会深入了解,但自称爱伦坡的侦探还是私下里趁着异能特务科的特工不注意,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 绫辻是来到横滨之后才和对方联系上的,没想到爱伦坡还记得他,他们约定好交换作品,因此绫辻在收尸队工作的空闲时候就创作出了他写的半本《钟表馆幽灵》,并在整理后将书稿寄给了爱伦坡。 而爱伦坡在收到后回复,他正在阅读绫辻的作品,非常精彩,不过为什么读到一半就没有了,他催促绫辻能够抽出时间写完下半部分,而等他创造出了新的侦探小说,也会把自己的原稿寄过来。 到时候,你会知道我写的小说多么精彩有趣,有代入感的。 这是爱伦坡的原话,表现出的模样很神秘,只是过去有一段时间了,坡还没有回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事耽搁了,还是单纯是个鸽子精,说起来,绫辻好像答应了会把下半部分写完但他目前也一笔没动,他们半斤八两。 这么看来还是爱伦坡比较痛苦,起码他没有读到一半故事就戛然而止。 你走神了。太宰治很不满地说道。 绫辻回过神来:只是想到了小说而已,这么看来创作小说也不失为一个发泄的途径,你会是个很好的作家的。 我才不写呢。太宰治低声,我又没有时间,还有很多别的事情要做。 文学相当于剖析作者的心理,太宰治可没有让别人从字里行间分析他的心理的兴趣,而且他也想象不出来自己能够写出什么作品,大概会让人觉得他在无病呻.吟吧,应该是一些很无厘头的文字。 绫辻沉默了一下:你说的对。睡觉吧,太宰。 明天就要处理五千亿遗产引发的事故了,他们都没有闲心聊这个,在这种时候追求兴趣爱好实在是太不合时宜了。 然而,在他床边的被子深陷了下去,太宰治似乎支撑着柔软的床垫直起身来,绫辻能够感觉到自己头顶投下了一片模糊的阴影,然后阴影俯身下来,在他的嘴角处轻轻碰了一下,甚至不比蝴蝶落在花骨枝头重上一点。 直到几秒钟过去后,绫辻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太宰治亲了他。 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太宰治没有挪开身体,手臂撑在他头顶道,这样在你发觉异能力存在前,我都会在你推理的时候偷偷去碰你一下,这样延迟后,你就不会知道有意外死亡存在,这样的话,真不知道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奇怪的异能力,加上具有吸引力的绫辻。 你是在做实验吗。绫辻冷淡道,他感觉自己嘴角被碰过的地方在发烫。 因为很有趣啊。啊,我决定了!我要去找一下那个你说的会对我说活下去也没什么的人。 织田作之助。 绫辻,你不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侦探么。太宰治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一下,只有无人能窥探的时候,他才会罕见地流露出一点真实,现在又在说什么犯傻的话呢,为什么不猜一下我说的是谁。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空气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片刻后,绫辻道:我不是女孩子,你很清楚。 那我看起来像吗?太宰治说道,看来你真的不懂,绫辻。 说罢,他蓦地抽身离开了绫辻的身侧,在衣服摩擦声中重新躺回了床的另外一侧,因为他的举动,绫辻罕见地觉得有些疑惑,那种转瞬即逝的感觉在刚才发生了,可是他却无法解释到底是因为什么。 望着太宰治因为缠着医用眼罩而在身后露出的耷拉蝴蝶结,绫辻不由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太宰治到底在想什么,但可是,这样骄纵、敏感的性格,无端让他想到了童话绘本小王子里的玫瑰花。 算了,还是睡觉吧。 作者有话要说: 鸣瓢真的在赶来的路上了,我没忘记他! 今天收到了第一个深水,开心,当时看到了猜测没有回复,是因为第三种真的说中了,夸夸你 如果可以我真想跳起来加更,但是我的手速说不 ps:太宰生日快乐~ 说起来我突然被安利了坡坡诶,放一个自己突发奇想的预收233333 [综]身为反派是否搞错了什么 身为美国反派组织的一员,智商担当爱伦坡为组合从一万种可行的计划中筛选出最适合的计谋,并冷酷地做好了武力进攻横滨夺取书的准备。 但没想到的是,所有人都没有把他当成反派。 哒宰:一定有隐情。 费佳:哪里出了错。 零食:大概被逼迫。 乱步:是我现男友~ 看到爱伦坡纯良懵懂的面孔,就连自家反派领袖都忍不住心生感叹: 都怪我,坡,其实是个好人啊! 爱伦坡:看看我手里的刀再说话??? 横滨众的双标: 对组合其他成员重拳出击,对爱伦坡轻声细语。 组合:? cp乱步,团宠1V1。 写腻港黑武侦了,换个组合来玩。 ps:这只坡君融合了一点三次元的作品性格,没那么白。 第49章 绿灯迅速变成红灯, 一辆车从面前急速驶过,差点撞到了行人线上的肉粉发色的青年,司机吓了一跳, 一个急刹车停稳了车,险险地在距离对方几尺的位置, 他摇下车窗, 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不会看路吗! 哦抱歉。 鸣瓢秋人往后退了一步。 这副态度让司机瞬间火大,他摇下车窗想要辱骂眼前这个走神的青年, 但没想到的是, 对方充耳不闻, 好像他并不存在,甚至于在几秒后,突然退后转身跑走了, 身影迅速消失在拐角。 怪人,他骂骂咧咧地摇上车窗,重新启动车的引擎离开了。 鸣瓢秋人不知道自己被人骂了, 就算知道估计也不会在意,他有段时间没有出来了, 因此迅猛发展的城市在他眼底变得陌生了不少, 尤其是横滨这座国际化的城市,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剧变。 他赶来横滨的路上有些曲折, 毕竟仓的员工们在发现他离开的第一时间就封锁了通道,但那个时候鸣瓢秋人正巧登上了最后一班车,在回头的时候,他看到那些警员在排队的人群中搜索面孔。 不管怎么样, 现在他在横滨了。 不过 涩泽龙彦的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鸣瓢秋人感觉焦虑在他的心底徘徊, 他不知道绫辻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因为光是想想就知道港黑办事从来不会顾及底层人员,他不知道绫辻有没有受伤。 在好几次走错路后,鸣瓢秋人终于来到了港黑大厦楼下,他谨慎地往上拉了拉自己的围巾,遮住下半张面孔。 他凝视着这座高耸的建筑,玻璃旋转门投影出第一层接待台的景象,他的心底有些犹豫。 直接进去是不可能的,他还记得自己是仓的罪犯和员工,和港黑扯上关系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而且,由于不知道绫辻现在在港黑的职位,鸣瓢秋人就算进去也不知道该从何找起。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的鲁莽。 你,是港黑的人么?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他的身边响起,有几分试探的意味,音量小的几乎听不清楚,如果不是鸣瓢秋人听力很敏锐的话,可能就要把这句话直接忽略过去了。 吾辈看到你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声音的主人小声地说道,吾、吾辈有个机会,让你能够直接接触到港黑首领,你愿意吗?非常简单,你甚至可以借此刷个脸熟。 闻言,鸣瓢秋人皱起了眉,他转过头想要找到声源。 可是看来看去,周围却没有一个人的身影,简直可以直接录入白日撞鬼的典型案例中,他就连天上都看了,却没有发现另一个人的存在,直到鸣瓢秋人瞥见了附近小巷里探出的动物的小爪子: 这一刻,他以为自己来到了世界奇妙物语现场,因为他居然见到了会人话的小动物。 小动物的手往外探了一点,好像在对鸣瓢秋人试探性地挥舞爪爪,招呼他过来一些。 快点过来,识时务一点。那个可爱,甚至略微有些软软的少年音催促道,你不对吾辈说的条件心动吗? 鸣瓢秋人: 你在这里观察了我多久?他警惕地问。 不长,就半个小时。但吾辈在这里等了三个小时,你是第一个路过这里的人。对方答。 所以不是信任他,而是根本没得挑是吗。 鸣瓢秋人实在没忍住心底强烈的吐槽感,怀着微妙的戒备之心,再次往上拉了拉围巾往小巷的方向走去,身影才没入阴影隐藏的小巷中,就直接怼上了一只小浣熊的大脸,猝不及防占满了全部视线,让他立刻哑然失神。 好在他迅速注意到了小浣熊支棱出来的手下面的一双指节分明的手,这才意识到是有人举着小浣熊说话,而不是他想象中的小动物会说人话,说实话,鸣瓢秋人真的为此松了一口气。 小浣熊被移开了一点,小心翼翼地露出了藏在它身后肤色苍白的面孔。 这是一个有着贵族气质、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人,微长的头发用一根绸带系起来,凌乱的发丝遮住了眼眸,只露出一只眼,此刻正一眨不眨地警惕看着鸣瓢秋人。 他有一张很漂亮深邃的脸,因此鸣瓢秋人很轻易就能分辨出他来自外国。 你是英国人?鸣瓢秋人问,日语说的不错。 因为对方的气质很好,很容易让人想到欧洲风情,不晒太阳,藏在阴影处如果不是因为鸣瓢秋人确定自己已经度过了中二的年纪,他甚至会把眼前这个人认作小说中的吸血鬼。 不,我是美国人,日语是为了一个人学的。对方嘀咕道,注意到鸣瓢秋人审视他的目光,他充满敌意地将手里的小浣熊举高了一点,再次彻底挡住了他的面孔,隐藏在小动物身后,有一丝羞怯道,问你话,你是港黑的人吗? 哦,所以你不是。片刻后,对方似乎从细节发现了什么,于是得出结论,吾辈能从你身上看出来,你是想找港黑的某个人,吾辈以为你也是其中的一员,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所以吾辈就不需要你了。 鸣瓢秋人顿了一下:你是侦探? 他从他身上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眼前这个人很有可能和他一样。 你、你快点走开一点。对方往后退了几步,好像躲避什么咬人的怪物,重新把自己严实地藏进了巷子的阴影深处,显然不愿再和陌生人交谈,吾辈不和没用的人说话! 这变脸的也太快了吧,真够现实的。 鸣瓢秋人嘴角抽搐了一下,往前迈开一步,赶上了往后退的人,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等一下你也想见港黑的某个人吧,那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也在找一个人。 从他阅人无数的直觉来看,眼前这个家伙没有一丝威胁性,甚至于看起来还有些好欺负,虽然鸣瓢秋人早就学会不再以貌取人了,可那是他没有见过现在这个人,对方就像出身贵族家族的小少爷,根本毫无进攻性。 你先松手,不然我就要让卡尔咬你了。 在他的话音落下,在他怀里的小浣熊瞬间发出了咕噜咕噜威胁的响动,像是在附和他的主人,做出了进攻的姿态。 鸣瓢秋人愣了一下,然后放开了手:我叫鸣瓢秋人,我在找一个少年,他现在很可能是在港黑底层工作,但我也不确定,因为对方很聪明,说不定我真的需要见一下首领你想让我干什么? 说罢,他坦然应对来自对方的审视的目光,在几分钟后,鸣瓢秋人能够感觉到他眼底的警惕消散了一些。 他站直了身体,甩开了他攥住他的手腕,说道:吾辈,叫.爱伦坡,要找的是港黑的现任首领。 鸣瓢秋人皱眉:你是怎么会和港黑首领有交情的。 据他所知,首领残暴血腥,有一些不入流的爱好,在他曾经于警察厅中任职的时候就听说过横滨这边警署的不作为,曾经有一个红发的孩子说过他的坏话,他就下令杀掉了那个街区所有的红发孩子,可见他的肆意妄为。 不是先前的那个老头。爱伦坡看出了他的困惑,说道,你不会不知道首领换任这件事吧?你是来自哪里的。 鸣瓢秋人:我觉得我们之间都应该有些秘密。 爱伦坡身为一个美国人,却在世界异能大战的关口出现在外国租界横滨,现在又想见现任首领,可见也有一些隐情。 才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你肯定不知道什么叫做信任,吾辈是现任首领的朋友。爱伦坡反驳道,想到他要来找的人,他瞬间有了满腔勇气,甚至可以大声地说话了,吾辈只是不擅长应对陌生人,所以才会拜托你的。 一想到要见绫辻,他需要走进港黑大厦一楼,对着前台确认预约,要被迫坐在人来人往大厅的沙发上等待绫辻接通电话,然后还要和一群人一起坐电梯爱伦坡觉得这一系列步骤真是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朋友? 是长期交换书信的灵魂挚友,不是普通朋友,爱伦坡抱着书和卡尔强调道,鸣瓢秋人似乎可以看到在他因为愉悦而背景里开出的朵朵小花,他整个人都飘了,如果你能帮吾辈把这本书捎给首领的话,对方一定会很开心,然后答应帮你找人的,我非常确定这点。 他相信自己在想着他的时候,绫辻也一定在等他的消息。 鸣瓢秋人这才注意到爱伦坡的手里除了抱着名为卡尔的小浣熊,而且还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和一叠文件夹一样的东西,这为他又增添了一份文学的气息。 哦,还有,让他下来见我,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他。爱伦坡想了想,这件事很重要仅次于这本书的重要吧,如果你办成了这件事,我会奖励给你的。 你能奖励给我什么。 找人就不必说了吧,你要多少钱。爱伦坡很自然地说,好像钱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两千万?够不够。 日元? 美元。爱伦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我来日本就没有换过钱,当然是美元了。 鸣瓢秋人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个贵气十足的人的有钱程度,送个书就直接开出了两千万美元,可见他和他预想的一样,爱伦坡大概从哪个大家族出生,在美国有个贵族头衔什么的,所以才会如此说话。 不需要,我帮你送吧。 鸣瓢秋人朝他伸出手:就按照你说的做,正好我想见一下港黑首领。 虽说他刚才在犹豫不决是否要扯上更多人,让他的出逃变得复杂化,但考虑到他离开仓的时间不能太长,所以在送上门来的机会面前,鸣瓢秋人还是果断点比较好,迟疑对谁来说都没好处。 爱伦坡看了他几眼,似乎觉得他有一点可信度,他把手里的书拿出来,慢慢地递了过去,认真叮嘱道:记得,在送过去的路上不要随便打开,不必要的好奇心对你来说没好处。 他倒是不担心书被打开看了,因为这是他的异能力决定的【莫格街的黑猫】,能够将读者引进自己写的小说情景当中,作为主人公浸入式地体验书中的剧情。 不管怎么说,反正倒霉的是那个不遵守约定的人,爱伦坡在书里面可是专门为绫辻设计了各种意外死亡的命案,就是为了有意迎合绫辻的喜好,里面那些魔幻的作案手法是市面上罕见的,要是鸣瓢秋人打开看了被吸进书里 如果他死在书里的凶手手上,爱伦坡并不会为此感到抱歉的,他只是很心烦自己又要找一个新的路过巷口的人了,这对他这种社恐来说简直是宇宙级别的灾难,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和陌生人说话。 卡尔正好从爱伦坡的怀中挣脱,顺着主人的手臂跳到了他的肩膀上,然后灵活一跃落在了爱伦坡的头顶,趴了下来。 鸣瓢秋人对此没什么想说的,他本来就没有什么节外生枝的心,当然不可能会打开书了。 然而,就在他即将碰到书的前一刻,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巷口,投来了一片被拉长的阴影,笼罩了在场的两人,立刻打破了两人才达成共识的和谐气氛。 包括卡尔在内的三双眼睛刷地看了过去。 你们正在干什么?那个褚发的少年说道,缓缓地走了过来,语气很重地说道,你是在欺负人吗?还是在抢劫?这里是港黑大厦前,啧,哪来的人居然敢这么嚣张?! 中原中也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有什么比一觉起来看到太宰治那个家伙出现在庄园的餐桌上更加惹人生气的呢,而且他还换掉了脸上的绷带,现在戴着医用眼罩的模样让他想起了绫辻手上的人偶。 中也瞬间想到了为什么,这家伙真够会投机取巧的。 兰堂还没回来,早饭是绫辻做的,他本该感到开心的,如果自己不是那个被忽略的人的话,虽然绫辻说兰堂是因为有事出差,让他不需要担心,他会保证一切顺利。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但中也其实不只是为了问这个的。 因此中也瞬间觉得手里的早餐索然无味了,一场早饭过去,他们不是同时离开,绫辻提前去找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果戈里了,乱步牵着他的袖子一起离开了,而太宰治被绫辻安排去找福尔摩斯的踪迹,离开的时候一脸不情愿。 中也,我可能需要你去意大利出差一趟,今天你就放假吧。这是绫辻对中也的交代。 出差意大利,是为了和彭格列黑手党家族谈判,因为听说现任家主和部分氏族都是日本人,曾经在并盛中学读书,所以有很大的概率会在这场世界争夺赛中成为友方,中也的谈判作用很重要。 被绫辻寄托信任,虽然很开心,可中也内心却不觉得满意,因为三个人当中只有他要离开日本了。 一早上中也都没找到说话的机会,本来就觉得火气大发,现在来上班的路上居然看到有人在巷口堵人,这下子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当然得来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犯人了。 第一次被当成抢劫犯的鸣瓢秋人: 爱伦坡: 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威胁他。鸣瓢秋人举起双手,但当他看向中也的时候,愣了一下,下意识说道,这身衣服等等,你居然是黑手党吗? 我就是黑手党那又怎么样。中也没好气地说道,有法律规定,黑手党就不能见义勇为了吗? 就算级别上升成为了准干部,他也没有像影视作品里面那样横着在横滨路上走路啊,要是遇到不遵守交通红绿灯的车,中也甚至会用重力教教他们什么叫做遵纪守法,这一切和他是黑手党又不矛盾。 可以是可以,就是感觉有些魔幻 爱伦坡听到他的话,眼睛亮了亮,他努力克服心中对陌生人的恐惧,朝中也跑过去了几步,一把拉住他的袖子。 中也一看他这反应,简直是坐实了另外一个人的罪行,于是立刻充满保护欲地说道:不用担心,他抢了你什么东西,我给你找回来。 不、不是,眼见中也要动手了,爱伦坡匆忙解释道,他没有抢劫我,但是你是黑手党吧,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你可以帮我把手里这本侦探小说送到首领的手里吗。 中也的动作一顿,疑惑道:侦探小说? 嗯,我和你们首领是好朋友。爱伦坡认真点头,把吾辈的名字说出去,他一定会来见我的。 闻言,中也的心底有些微妙的情绪闪过。 绫辻的好朋友总感觉怪怪的,隐约之中还有些不爽的感觉,他不知道绫辻这样性格的人居然还会愿意承认某人是自己的朋友,而对方这笃定绫辻会来见他的态度更是让中也觉得意外。 这个外国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话虽这样,中也是个好孩子,他不会像太宰治那样使绊子,所以尽管心底有个声音很不情愿,但还是瞥了爱伦坡一眼,说道:我可以带你去见他,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否真的是朋友,但如果你撒谎的话,我会用重力扭断你的脖子。 虽然语气很凶的样子,但却没有杀意。 对他的不善态度,爱伦坡觉得很无所谓,只要目的达到就行了:你有他的电话吗?吾辈想直接见到他。 就不需要去港黑大厦了吧,他对人多的地方天然有一种排斥的感觉。 中也有是有,不过只有首领办公室的电话,因为绫辻似乎根本没有想到给自己准备一部手机,他们想要直接联系到他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才会总给中也一种他随时就会离开,根本不带一丝留恋和羁绊的不祥感觉。 你不是他的好朋友么,怎么会没有他的号码。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手机啊,我们都是靠寄信来维持关系的。爱伦坡理所当然道,而且我也不喜欢手机。 说到这里,他皱了皱鼻,小浣熊卡尔发出一声叫声,再次附和他的主人的话。爱伦坡住在一个古堡里,除了仆人们,平时没有接触过生人,而爱伦坡的兴趣就是写作和破案,加上古堡特有的氛围,造就了他并不喜欢现代发明的性格。 他拒绝了很多上流社会的晚宴,讨厌嘈杂的噪音,比起和人相处,更喜欢独自一人在房间待着,性格在旁人眼里大概比较孤僻乖张。 不然怎么说绫辻和他是灵魂挚友呢,在这年头,愿意通过写信和他交流的人已经很少了,大部分人被科技的快节奏牵着走,维持一段感情靠的是回复信息的条数,而不是某种直觉,这让爱伦坡感觉有些厌烦。 所以看在他们是灵魂挚友的面子上,在遇到某件大事后,爱伦坡才会克服出远门的厌恶包下飞机专门来日本找他,他有三件事要做,并且在来之前就早早规划好了,不解决完一切,他是不可能回美国的。 寄信这是什么上世纪的交友模式,哪怕他在落后且信号差的镭钵街都没有手写过信札了 中也忍不住吐槽道:你说的寄信是靠信鸽还是电子邮件? 都不,当然是靠邮差了。爱伦坡道,不过,吾辈现在来了日本,就可以靠信鸽和绫辻寄信了! 中也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想到了绫辻每天晚上的睡觉时间,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对方做得出来的事情。 然而,原本安静的鸣瓢秋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的语气,如果非要说的话,中也感觉他这会儿有点怀疑人生了: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绫辻,你和绫辻寄信吗?所以你一直说的那个人是绫辻吗? 闻言,爱伦坡看了他一眼,蓦地想起了什么,又对中也说道:这个人在找人,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帮帮他吗。 你在找谁。中也看向他,问道。 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找谁了鸣瓢秋人喃喃,绫辻行人,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中也: 你是谁?经历过一次军警的造访,中也现在对直接上来说出绫辻名字的陌生人很警惕,找他干什么。 从他的反应里,身为侦探的鸣瓢秋人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他整个人瞬间都不好了,但又有些不敢相信,他都已经从仓逃出来来到这里了,怎么可以直接折返回去。 于是,鸣瓢秋人挣扎道:我也是绫辻的朋友。 绫辻什么时候有这么多朋友了,平时一个见不到,一出现就是两个。 你们等着,我打个电话。中也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我不确定他是不是会接我的电话,他可能不在港黑大厦。 一边说着,他一边拿出了手机,才拨通了电话,手就传来了一阵疼痛,中也闷哼一声下意识甩开了手,原来是趴在爱伦坡头顶的小浣熊卡尔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窜了出来,居然一口咬住手机夺走,将手机送到了自家主人手上。 抱歉,我突然想自己和绫辻说话了。爱伦坡只是腼腆一笑,手里利落的动作却根本不似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纯良无害,他甩手接过了手机,语气冰冷道,不要试图对我动手,因为吾辈不想把小说浪费在无关的人身上。 那是他为绫辻准备的见面礼,一切必须保持原样才行。 中也皱起眉,正要说什么,爱伦坡手里的电话却恰好被接通了,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谁? 绫辻!是吾辈。爱伦坡随手撩了一下遮住眼眸的额发,声音也放软了,听起来极其天真纯洁,具有欺骗性,吾辈来日本了,现在就在港黑楼下,你可以来接我吗? 爱伦坡?绫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是你。 爱伦坡的声音极具辨识度,哪怕只听过一次,也不会和其他人弄混。 是吾辈,这次来日本,不止是为了催稿和送稿,还有很重要的关于美国组合的事情要和你讲。这就是爱伦坡来到日本要做的三件事,都和绫辻有关,你需要来见我。 【组合】? 中也知道这是一个庞大如巨兽一般的组织,如果说美国势力方中最应该提防谁的话,那就非【组合】莫属了,据说里面的成员全是稀有级别的异能者,就连美国政府都要为他们让步。 尤其是里面错综复杂的等级制度,他们和港黑不同,并不叫领导者菲茨杰拉德首领,而是用领袖来称呼,可见某种程度上诸位成员都是因为崇拜菲茨杰拉德才会加入,因此凝聚力很不一般。 紧接着是首席制度,和港黑的五大干部相仿,但人数似乎要小于五人,再具体的中也就不清楚了,毕竟组合远在大洋彼端的美国。 眼前这个人居然是组合的成员? 爱伦坡乖张地瞥了一眼一脸意外的中也,然后才继续道:虽然吾辈是组合的核心成员,但也不想看到绫辻君死掉啊,领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吾辈猜他应该是为了书才会过来的吧,毕竟我们才不缺钱。 书当然要拿走,但误伤绫辻不可以,要是绫辻死掉了,身为灵魂挚友的他该怎么办呢? 你想说什么,坡。 袭击计划是我制定的。爱伦坡小声道,因为吾辈是组合的第三首席。 作者有话要说: 组合称呼领袖和首席制度是我编的,大家不要当真。 如果我写爱伦坡那本可能还真的要给组合设置一个制度hahahah 感觉私设好好玩鸭。 第50章 大概十几分钟后, 在港黑大厦楼下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中也一直守在这两人的身边,鸣瓢秋人倒是没什么表现,只是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再次往上面拉了拉, 把下半张脸埋在围巾中,而爱伦坡就比较诡异了, 不管中也怎么说, 他始终把自己藏在阴影里。 所以中也一眼就认出了是绫辻出现了。 他的脑中更乱了,因为这印证了爱伦坡的说法, 他是第一次见到绫辻因为一个人的电话, 就能直接放下自己手里的工作真的出现在楼底接人的, 当初就连森鸥外当初都没有这个待遇好吗。 然而,还没有等到他叫出绫辻的名字,就感觉自己身边有人小跑了过去, 中也不由侧目,才发现原来是爱伦坡克服了人来人往的畏惧从巷口里出去了,殷勤地来到绫辻的面前。 中也。 真的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爱伦坡低声道, 他分明比绫辻要高,结果却在他面前表现的很弱势, 在绫辻身前微微垂首, 小声,这样看来, 这件事也不全是坏事。 绫辻伸出手,把爱伦坡遮住眼睛的头发撩了起来:怎么回事,感觉你之前还没有这么标新立异。 虽然上次见面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但那个时候青涩的爱伦坡的长相还停留在他的记忆中, 而对方远比现在要放得开的多,起码还有勇气做出给普通人塞联系方式的纸条这件事。 只是不想注意到别人的目光而已。爱伦坡朝他乖乖笑道, 没有挣脱绫辻的动作,他头顶趴着的小浣熊卡尔也露出了一副想被摸的表情,吾辈这次写好了小说,也顺便带来了,你一定要抽出时间看啊。 说罢,他把手里厚厚地一本书放在了绫辻的手里,绫辻顺手接过,又捏了捏坡的脸。 那叠文件是什么。他指的是爱伦坡手里散落的文件夹。 哦,这个啊,是组合的作战计划。爱伦坡看了看手里的文件,想起来了,才说道,因为吾辈离开的太仓促了所以就直接把原件拿过来了。 当时组合才通过了计划,鉴于爱伦坡的核心首席地位,他们派人通知了爱伦坡,剩下的就是诸位高层投票决定执行时间了,由于爱伦坡有些取信的拖延症,所以当他看到通知的时候,已经距离投票只剩下两天了。 于是爱伦坡冷静思考了一下,他觉得就这样执行不太行。 他对自己的计划很自信,更别说组合里的第二首席奥尔柯特的异能力可以把时间降为八千分之一,借此延长时间用手上的情报预测未来,进行分析计算,她亲自确定了爱伦坡计划的可行性。 所以爱伦坡干脆直接把放在他这里保管的最终计划书给带走了,虽然上面的记录只有他和奥尔柯特看得懂,但鉴于奥尔柯特不过是靠异能力延长时间作弊,在计谋水平上比不了爱伦坡,所以这一招相当釜底抽薪。 原件绫辻淡淡道,你们领袖已经看过了吧,大概只剩投票了。 他记不住的,更别说看懂了。爱伦坡用最乖巧的语气,说出最嘲讽的话,因为领袖在智力方面是普通人水平,基本是靠奥尔柯特小姐和吾辈来筹划行事,领袖打架总是热血地冲锋,我想是因为这个才鼓舞了大家。 绫辻: 爱伦坡把卡尔从头顶扒拉下来,抱在怀里,想了想,补充道:领袖演讲水平也很厉害,他主要负责的是战前动员和精神支柱,哦,还有组合的财库,他比我有钱那么一点点。 我知道了。绫辻顿了顿,说道,你说的很详细了,谢谢你,坡。 这不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诉他,美国方不用担心,让绫辻尽管去坑吗,因为他们组合的领袖是靠个人魅力成为支柱,有着热血英雄主义,因此阴谋诡计就很少了,绫辻完全可以从这里入手。 没想到爱伦坡还有那么些装傻的潜质,别看他好像是无意识地在说领袖的坏话,实际上却很明显在透露出信息点,身为第三首席,爱伦坡是不可能真的那么单纯的,绫辻很清楚他的性格里有黑的一部分。 你们不想要书吗。 仿佛是不经意一问,但绫辻知道爱伦坡会说真话的。 当然属于我们,因为领袖就是为了这个来的。闻言,爱伦坡理所当然道,不过,重新想计划也并不难,更何况书并没有出现,组织只收到了消息,如果为了没有出现的东西导致你出事的话,吾辈不觉得是一件划算的事情。 他们只听说了书会在日本横滨出现,毕竟最后的行踪是在那里,法国已经有人潜入了,英方也不甘其后,那么作为美国的势力,组合当然得分一杯羹,哪怕世界异能大战和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爱伦坡的自信是有理由的,在这个英法德混战的国际形势下,如果说谁是最大的赢家,那么毫无疑问一定是美国,不然组合的巨款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发的是战争财,光是贩卖军火物资给不同的国家,就已经大赚一笔。 因此五千亿在他们眼中绝对不是值得发起进攻的理由,反倒是世界异能大战制造出来的书让他们颇感兴趣,像他们这类已经不缺物质的组织,当然是传说中可以实现一切的书更加有意思一些。 稍等一下,坡。绫辻的视线越过了爱伦坡,看向了站在他身后,正在不断小幅度后退的青年身上,提高了一点声音,鸣瓢秋人,对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他叫住名字的人顿在了原地,正准备转身离开的动作停住了。 中也,帮我拦住他。绫辻命令道。 走神的中也这才反应过来,迅速往后退了一大步,挡在了鸣瓢秋人离开的路上:好了。 绫辻这才朝着那个方向走去,爱伦坡转过身,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而鸣瓢秋人背对着他,见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现在知道自己是在自作主张,且有些自以为是了,如果你是想问这个的话,我现在就离开。 本来他心底还有一丝侥幸的,但看到绫辻出现在楼底的那一刻,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搞错了一点,这甚至可能是一个刻意为之的陷阱,让他从仓自投罗网,这个猜想在听到对方叫出了他的名字的时候得到了印证。 因为他很确定在绫辻的井中,他们虽然短暂交锋,但他却没有透露出任何他的资料。 可是绫辻却在见到了他的第一面就叫出了他的名字,这只说明他在那件事之后刻意调查过他这么一联想,鸣瓢秋人不相信绫辻不知道自己和他的脑电波会短暂接触这件事。 那些画面可能都是他刻意传递给他的。 你来了,我以为你不会过来。绫辻道,他的手拉下了鸣瓢秋人的围巾,露出了那张略显疲惫的青年面孔,看来你比我想的还要好心,连我这样的人都会在心底可怜。 鸣瓢秋人: 绫辻从他的风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正是他的妻子和死去的女儿的合照。 还给我。鸣瓢秋人道,试图从他的手里拿走自己的东西,但绫辻微微侧身,后退一步,躲开了他伸向自己的手,这让鸣瓢秋人无奈地垂下手,任由他拿起来看,这东西对你没用,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这一点吧。 颁布的任务在哪里。绫辻声音低而冷淡道,并不是对鸣瓢秋人说的,他懒得去隐藏自己的异样了,反正在场的又没有谁能够看出来,我知道在他身上绝对会有剧情偏移度出现。 鸣瓢秋人是仓唯一的侦探,只有他符合苛刻的条件,能够进入别人的井中,从这个层面上来开,在他的身上一定会触发什么,在这方面,绫辻一直是一个比较功利的人,他不会多做无用功的。 面对他冷得掉渣的语气,黑泥只好开口:【在他身上虽然有潜藏的偏移度,但是不是那么好拿。】 别说废话,绫辻动了动嘴唇,冷冷地低声说道,把任务发布给我就行。 绫辻一旦发现了什么,就绝不会轻易揭过,于是别无他法,黑泥只能颁布任务: 【限时任务:鸣瓢秋人的归属 剧情偏移度4%】 黑泥补充道:【我不是在刻意隐瞒你,他只是一个毫无异能力的普通人罢了,所以就算有什么偏移度,也不会造成什么特别动荡的影响,我只是觉得不太划算】 普通人能做出的事情往往比那些自以为是的聪明人多。绫辻淡淡道,打断了它的话,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自作聪明的设置一些剧情触发的限制了,下次再这样,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虽然黑泥根本没有人类的身躯,不必像是里世界的那群人那样惧怕【意外死亡】,但是它知道绫辻一般不会说一些大话,基本上他给出的承诺都会做到,所以才会和它维持这桩剧情偏移度的交易,但如果真的触犯他 如果不是绫辻不太喜欢威逼利诱,更加喜欢公平的交易,黑泥一点都不怀疑他会直接威胁自己把【意外死亡】去掉。 总的来说,它的确应该对绫辻的威胁感到害怕 因为魔术师的终极梦想,【扭曲之魔眼】的存在。 【意外死亡】无法伤害它,但扭曲魔眼不一样,理论上,只要被绫辻认为能够扭曲的东西,他都可以将其扭曲折断,哪怕是黑泥这种无实体的东西,甚至于天上的月亮,虽然有脑力负荷的副作用,但黑泥不觉得自己会花费绫辻多少精力。 所以它为一个小小的人类的威胁的话而感到畏惧了,黑雾散去了一点,它对着绫辻那道头也不抬,似乎在全神贯注地看着手里的照片的身影保证道:【对不起,下次,我不会自作主张了。】 这样才是乖孩子。绫辻淡淡道。 闻言,鸣瓢秋人的眼神透露出一丝疑惑,他刚才好像听到了绫辻说了几句话:你在说什么? 哪怕是挡在路前的中也都面露困惑。 但绫辻却抬起头,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什么。 因为他的回答,鸣瓢秋人愣了一下,他听说过一些绫辻行人的传闻,他们说对方在接受监管的日子里很安静,从来不多说无关的话,除了偶尔说出的几个句子嘲讽的意味很明显,但总的来说监管起来很省事。 可是在离开的前段时间,摄像头却偶尔能够拍摄到绫辻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他们都猜测是太久的强制监管让他的精神出了一点问题,所以后续才会离开,现在鸣瓢秋人看到的一切证实了他的想法。 绫辻 他原本想要说出的拒绝的话都咽了回去,心底被柔软的情绪占据了,他耐心地等待对方说话。 我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绫辻道,用手指抚过了照片上两位亡人的面孔,杀掉罪犯而已,我觉得你没做错什么,有的时候就是需要一些其他手段。 要是换成其他人对他说出这样的话,鸣瓢秋人会觉得他什么都不懂,不过是看了几本书就开始说一些看似有道理的大话罢了,但站在他眼前的人是绫辻行人,他一定对如何惩罚那些法外之徒深有体会。 鸣瓢秋人干脆脱下了围巾:你想说什么,绫辻。 虽然井的破案率还不错,但我觉得你不是不可替代的,等仓找到了其他符合条件的杀人犯,就可以轻易占据你的位置,到时候等待你的是死刑。绫辻道,你觉得这公平吗?我不觉得。 我不是为了这个才加入仓,成为侦探的。鸣瓢秋人道,我已经过了会追问一件事情是否公平的年龄了。 他没那么高尚,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能够让他这么做的是因为责任,和他身为警察的使命感,像他这样年轻有为的警察却失去了一切,从他的女儿死去的那一天,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公平而言。 他真正想救的人已经死去了,那就是他的家人,而现在想要伸出手的对象,他不但来迟了,也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 你对我说的这些话,是在提醒我有多么失败。 尽管说着丧气话,但鸣瓢秋人的表情没有太多执念,他只是很平静地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感受而已。 你想帮我吗?绫辻凝视着他的眼睛问道,如果我说,你没有来迟呢? 鸣瓢秋人微微一怔: 绫辻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低下头来: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我觉得比起仓,那里更加适合你。 在迟疑了几秒钟后,鸣瓢秋人低下了头,让绫辻能够刚刚好在他的耳边说话:也许你听过横滨的武装侦探社他们正需要一个侦探,而且相信我,那个杀死了你的女儿的罪犯该死,而这件事对武侦来说并不算麻烦。 我不觉得自己鸣瓢秋人下意识就要拒绝。 他们有异能营业许可证,是正规民办组织。 还有,政府的人都认识他们,横滨警署会委托他们办事,就和仓的社会职能没什么区别。 他完全把鸣瓢秋人想说的话完全堵了回去,让后者一时间无话可说。 还有,我有一个秘密。 鸣瓢秋人微微皱眉,绫辻这次看了中也一眼,然后才重新附耳,罕见地伸手护在了自己的脸颊边,以免自己的话有机会被中也和爱伦坡读出来:就是 半分钟过去,说完的绫辻收回了手,若无其事地站直了身体。 而鸣瓢秋人睁大了眼睛,愣在了原地,直到好一会儿才缓慢地眨了一下眼,被这信息量给冲晕了。 绫辻说的是真的吗 可是港黑首领 放心,到时候,我会安排好的。绫辻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把照片和武侦社长福泽谕吉的名片一起放回了他的风衣口袋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觉得武侦更加适合你,而我说的一切属实。 鸣瓢秋人迟疑道:好吧。既然这样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 说罢,他又道:我会在这段时间留在武侦,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想,也不是不可以。 绫辻往后撤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朝中也示意了一下,鸣瓢秋人将手插进衣兜里,捏着两张薄薄的照片和名片,表情有些顾虑地离开了,身影消失在几人面前。 黑泥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不外乎他会感到好奇,因为这样的情形出现在好一段时间之前,绫辻就是这样对福泽谕吉说了一句短短的话,然后对方就同意了乱步跟在他身边,并且也不再对他露出戒备的表情,这是它想不通的一点。 绫辻轻飘飘地看了它一眼:很好奇对吧? 【的确】 忍着吧。 黑泥:【】 绫辻收回视线,爱伦坡走到了他的身后,而他安抚地看了爱伦坡一眼,才看向了中也,说道:今天早上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如果再不说的话,我就不会回答了。 闻言,中也立刻抬起了头,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绫辻,有些意料外地说道:什么?你原来注意到了吗 话一说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感觉自己这句话带着指责的意味。 中也急急忙忙地修改:不是,我只是在想,你要是很忙的话,那就算了。 说完,他有些沮丧,其实他既不想去意大利,也不确定自己真的能够承担这份重任。 虽然尾崎红叶作为他的直属上司帮助了他很多,教会了中也一些以前根本没机会了解的礼仪、训练和战斗之类的东西,但他迄今为止没有出过横滨,更别说出国了。 中也有些担心自己会给绫辻带来麻烦,也很可能给港黑丢脸。 出差意大利,我不确定自己能行。 如果你都不可以的话,我也不知道谁能够达标了,在我看来,你是最适合的人选。绫辻观察了一下他的微表情,然后才道,而且中也不是我的骑士么。 这种话实在太犯规了吧,让中也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绫辻确实是考虑过出差的人选的,他原本想过太宰,但彭格列家族的黑手党们对浸淫黑暗的人格外敏感,就算太宰治多么巧舌如簧,他们对他的第一印象都不会太好,这是气质决定的。 而中也,虽然他现在已经属于黑手党的一员,但毫无疑问,每个看到他,和他接触的人都会喜欢他的性格。 鉴于他们是去谈和,中也这种类型的少年说不定能够达到意想不到的胜利结果。 可是,如果我谈判失败了怎么办。半响后,中也忧心忡忡道。 没关系,本来就是试试而已,你可以顺便休个假再回来。 等等,他没听错吧。 失败也没关系,他们想和我们打那就打吧。绫辻淡淡道,中也不需要给自己太多压力,这事本来就很简单。 反正敌人本来就很多了,那么再多一个也没什么关系,经过一晚上后,绫辻现在的心态很好,也想通了一些事情,既然别人都不怕他了,那他为什么还要给别人留脸面。 中也: 虽然感觉哪里怪怪的,但不得不说,在绫辻连哄带偏的话下,他确实没有最开始那么紧张了。 我会等你回来的。绫辻道,你回来就可以成为第一个干部了。 闻言,中也的眼睛亮了起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立刻蜷起手放在唇边,装作无所谓地咳嗽道:咳,好的。 他想了想,又补充强调道:说好了,你一定一定要等我回来啊。 中也抵触出差还有个原因就是,他感觉绫辻在特意支开他,可能是为了魏尔伦,也可能是为了别的事情,他担心等他回来之后,事情就已经被绫辻一个人解决完了,说不定他甚至离开了,去了中也不知道的地方。 这种联想让他感到烦躁。 嗯。绫辻道。 中也终于露出了笑容,他试探地伸出手,拉了一下绫辻的手,这是他以前看到镭钵街的那群孩子做出承诺的时候会做的动作,于是他也模仿他们的动作对绫辻这样做了。 但没想到,绫辻看了他一眼之后,直接把中也的手拉了起来,用自己的小手指勾住了他的手指。 你是想拉钩吧。绫辻不带任何感情道,是这样做。 中也的耳根瞬间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哦,原来是这样,我只是随便瞥了一眼别人这么做过 绫辻就像没看到他的难为情一样,在晃了晃手指之后,象征性地约定后,直接放开了他的手。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好了,解决完中也的问题,他转过身看向抱着资料乖乖等他的爱伦坡,淡淡道,我们去港黑大厦上面聊组合的事情,这里不太隐秘。放心,有高层专门的通道,那里没有其他无关的人。 爱伦坡点点头,跟在他身后,朝着港黑大厦走去。 黑泥都要好奇的爆炸了,它实在忍不住了,还在纠结刚才那个问题,漂浮在绫辻身边问道:【你到底说了什么,哪怕是透露出一句话也可以啊】 真的想知道? 黑泥生怕他反悔,连忙道:【没错。】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只透露出一句话,绫辻瞥它一眼道,我说,我是一个侦探,以后当然会去适合侦探的地方,比如武装侦探社。 作者有话要说: 沉思本来这本打算写20W字左右的,怎么写到现在还没完结,跪了(シ_ _)シ 第51章 等到他们回到首领办公室的时候, 房间里已经有三个人了。 绫辻让人给乱步搬了个专属的椅子放在他的椅子旁边,他就窝在椅子里,整个人的脚也踩在椅子边缘上, 仿佛缩成一团的猫咪,而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果戈里就站在他的面前。 一副在帮绫辻守着人的模样。 随后, 在看到绫辻重新出现的一瞬间, 乱步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爬了起来,他迅速走向了门口, 原本恹恹的模样一扫而空, 可见他的双标有多严重。 但他没想到从他的身后闪出了另外一个黑影, 爱伦坡小心翼翼地跟在绫辻的身后,看到房间门口打开了,便从他的肩膀上探出头去, 恰好和乱步对上了视线。 是你?! 爱伦坡震惊的声音让绫辻不得不转过身,看向他问道:怎么。 不,怎么会, 他怎么会在这里。爱伦坡盯着乱步,在肢体僵硬中透露出一丝纠结的情绪, 有些排斥地往绫辻的身后又再退了退, 这是吾辈上次见过的侦探大赛的人 唯一让爱伦坡能够克服社恐的爱好就是侦探推理大赛,他热衷于参加国内外顶级的比赛, 可见虽然套了一层腼腆的皮囊,但内里的爱伦坡其实很有竞争精神的,他享受和其他侦探竞争,并击败对方的感觉。 而乱步就是他在不久前遇到的那位侦探 断了他不败神话的那个家伙! 原来你们认识。绫辻收回了视线, 对乱步微微询问道,哦, 我知道了,大概是某场侦探比赛吧。 诶,可是乱步大人不记得你是谁啊。然而,乱步略微嚣张地说道,眼睛傲慢地根本没往爱伦坡那里撇上一眼,只是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绫辻身上。 啊?! 爱伦坡不可置信地前倾了身体,用震惊的声音来表现自己的郁闷:你不记得吾辈了?怎么可能?? 明明那场比赛中,只有他和乱步才能算得上侦探这一名称,而乱步是唯一一个打败过他的人,他把乱步视为对手,但没想到的是,这个假想敌居然根本不记得他是谁了?! 说罢,爱伦坡的手不由捏上了绫辻的手臂,求救般地捏紧了,下意识晃了一下,与此同时,他的脸色灰败下来,仿佛被乱步短短的一句话给打击地整个人都不好了,声线颤抖道:怎么会这样 绫辻顿了一下,把手搭在爱伦坡的手上,安慰地拍了拍,然后顶着乱步不善地看着他们交握地方的视线,语气淡淡地说道:别捉弄他了,乱步,坡这次是为了帮我才来的。 好吧鉴于绫辻都发话了,乱步不得不这样说,我知道你是谁,那个第一次让我背后一凉的侦探,爱伦坡。 他这才不情不愿地承认了真相。 其实乱步是记得爱伦坡的,但是鉴于他看到爱伦坡捉住绫辻的衣角出现在他的面前,某种烦躁的想法占据了他的内心,所以他并不想说出来自己其实记得他,才会做一个这样恶作剧。 听到乱步说的话,爱伦坡这才被紧急抢救回来了,作为一个自视甚高、且有真才实学的侦探,他最没法接受的就是自己居然被击败过自己的侦探忽视了,和某些庸才的待遇一样,虽然他也从来不会去记失败者的名字,但他自己却不一样。 虽然尴尬的气氛终于消散了,但乱步还是上前拉开了绫辻和爱伦坡,在他的动作下,爱伦坡一脸意外地收回手,然后乱步才满意地亦趋亦步地跟着绫辻回到了办公桌面前,眯起眼睛看向在场的所有人,碧绿的眼眸中有一丝审视的情绪。 面对他的反应,爱伦坡怔了怔,眼底浮现出不解,但还是走进办公室内,把门给小心地掩上了,随后一个人走到角落处,面对着墙壁长蘑菇,决定在绫辻开口让他说话自己并不发言,否则他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么多陌生人。 陀思妥耶夫斯基绫辻顿了顿,俄国人的名字还真是绕口,虽然他有意要保持距离,不想用亲密的昵称来称呼他,但面对这种长名字的情况,还是选择妥协了,算了,还是费佳吧,我给你的建议怎么样? 你是说黑蜥蜴么。闻言,陀思妥耶夫斯基道。 他对绫辻突然改变的亲昵称呼接受良好,只是微微歪头,略长的黑发垂在了肩头,给他凭空增添了一分孱弱的脆弱美感,但绫辻知道这只是错觉而已,任何轻视他的人都会付出代价。 因为他记得在涩泽龙彦那件事中,对方握住自己曾经伸出的手用了多大的力道,他能够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彻底捏碎了,如果不是他不动声色地挣扎了一下,陀思妥耶夫斯基大概还会继续这种不自觉的暴力行为。 没错,我决定让你加入这支队伍,但能不能成为有话语权的人,就看你怎么做了。绫辻道,不过我知道自己瞒不过你,因为黑蜥蜴是硬骨头,但你知道一句话风险越大,收益越高,在利用GSS之前,恐怕就已经了解了黑蜥蜴有多重要了吧。 他还差一个能够控制这支武装队伍的干部,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最好的选择,鉴于他之前已经交代了原因,所以这里就不继续赘述了,而任何一个有野心,想要掌控港黑话语权的人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果然,在思考权衡利弊之后,陀思妥耶夫斯基淡淡道: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其实他略微有些好奇,因为绫辻居然敢把这个权利交给他,好像自己对他的威胁完全不构成问题一样,这令他感到十分新奇,但既然绫辻这么大胆,那么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没有顾虑的必要了。 看看他能不能坐稳首领的位置吧。 绫辻说罢,把视线转向了站在原地玩扑克牌发呆的果戈里,他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好像被困在课堂上的学生,只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和绫辻说话的时候,一脸向往地看着窗户外的蓝天,时不时注意到鸟儿掠过,眼前一亮又迅速黯淡下去。 果戈里。 绫辻确定他听到了自己叫他的名字,但还是恹恹的没什么反应,小幅度地扬了扬手,示意自己听到了。 我在。随后,小丑折断了手里的扑克牌,口中抱怨道,好无聊啊,难道你也要给我安排任务吗? 对待这个白发少年,计谋则需要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完全不同了,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一类人,而绫辻确信自己已经找出了对待他的核心要素连哄带骗,只要贴近自由就是好事。 陀思妥耶夫斯基朝绫辻投去了视线,紫红色的眼眸安静地凝视着他,看他能对果戈里说出什么话来,毕竟这是一个棘手的少年,就连陀思妥耶夫斯基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完全了解他。 不是,怎么会,毕竟从刚开始我们就约定好了。于是,顶着陀思妥耶夫斯基审视的目光,绫辻只是微微一笑,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个叫做太宰治的少年吗,能给你关于你困惑的问题一个全新的答案的那个人。 闻言,乱步收回了托住自己下巴的手,有些好奇地看了过去。 果戈里啊了一声,金眸亮了亮,兴奋地朝他的方向迈了几步:没错,是他我以为你忘记了。 我怎么会忘。绫辻表情认真道,你的异能力比你自己想的还要厉害,因为你是一个玩弄魔术的小丑,要是直接让他见你就太无聊,太规矩了,所以我把太宰治支开了,如果你擅长捉迷藏的话,应该能在横滨找出他吧。 哇,所以这是一个游戏吗,还是考验?果戈里问道,像是迷宫闯关那样? 看你怎么想了。 我要玩!果戈里开心道,整个人扑到了绫辻的办公桌上,追问道,如果我抓住了太宰治,会有什么奖励? 绫辻特地看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眼,不知为何,后者心底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如果你找到了太宰治,让他能够和你回来,我就可以把黑蜥蜴交给你,你可以随便率领他们去横滨各大组织那里捣乱,不需要再担心给费佳惹麻烦了,这一点都不自由,到时候港黑会替你扫尾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 他能感觉到,绫辻不但挑拨了他们关系,甚至还顺手隐晦地在果戈里面前黑了他一把。 真的吗?闻言,果戈里眨眨眼睛,听到捣乱这个词语就很兴奋,可是,这不是费佳的任务吗? 是啊,但是这样才有意思吧。绫辻朝他笑了笑,然后说道,我只是觉得你大概不会喜欢总被管着,如果你赢了,费佳就能听你的命令了费佳,别紧张,只是一个游戏方式而已,你不会生气吧? 陀思妥耶夫斯基再次: 他不可能在果戈里面前说自己玩不起的。 这样吗,调转?!果戈里哇了一声,看向陀思妥耶夫斯基,笑了起来,眼神期待道,所以费佳会在我赢了之后,听我的安排吗?我觉得会很有意思诶! 他可以说不吗。 但如果他真的反驳的话,果戈里就会从中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毕竟这是一个追求自由的少年。 对他来说,杀人也是一种想要摆脱负罪感的方式,果戈里坚信如果自己杀的够多,直到做坏事都变成一种麻木,才会彻底结束社会对他的道德约束,这也是他追随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原因,也是他给出的答案。 而一旦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存在对他来说是一种束缚的话,他毫不怀疑果戈里会背叛他的,如果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想和果戈里调转关系,正是某种程度上印证了这种说法。 陀思妥耶夫斯基其实是果戈里的束缚。 这件事就是他刻意、且必须在果戈里面前隐瞒的,而绫辻就在挑破他们不平等关系的边缘做手脚。 如今,果戈里正用征求意见的视线注视着陀思妥耶夫斯基,像是在等待来自他亲口说出的允诺。 当然可以了,果戈里。他还能怎么办,只能微笑着说道,在横滨好好玩。 不止是如此,如果果戈里真的和他调转了关系,哪怕就只有一段时间,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很多计划都会变得束手束脚,难以实行,因为果戈里是一个对阴谋诡计不那么敏感的少年,而且会很尽职尽力地体验支配调转的乐趣,就算只有几天,他会对陀思妥耶夫斯基升起叛逆的想法,不再会像是以前那么听话了。 难怪,绫辻会放心把他放进黑蜥蜴,因为他已经保证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在这段时间不会对他做出什么影响,甚至还要必须帮他维持期间的平衡,否则果戈里就是遭殃的那个。 你做的真好。陀思妥耶夫斯基淡淡道。 多谢夸奖。 面无表情的绫辻分明才是罪魁祸首,却一副好像不知道房间暗流涌动的模样,他无视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死亡凝视,而是继续说道:不过是有时间限制的,你要快点了,果戈里。 收到。果戈里朝房间的几人眨了一下眼,笑嘻嘻地说道。 然后他将披在自己肩膀上的纯白披风抖了一下,旋转的时候遮住了自己的身影,就像魔术表演那样,嘭的一声消失在了诸位面前,他利用自己超凡的异能力瞬移传送离开了房间。 乱步终于放下了自己托住下巴的手,长叹了一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你就这么担心太宰治那家伙吗,绫辻,找福尔摩斯先生不会让他陷入危险的。 只是万一罢了。绫辻看了乱步一眼,这就是他的另外一个这样安排的原因了,他说道,毕竟中也出差了,他需要一个能够稍微照顾他的安全的人,免得把他自己在哪里作死了,这一点都得不偿失。 既然他把果戈里给太宰治送过去了,对方那么聪明,应该可以把握住这个机会,让果戈里在中也不在的时间充当他的帮手,毕竟福尔摩斯虽然是个侦探,但他也是一个有着超高战斗力的英灵,所以太宰治需要一个武斗派。 果戈里就是那个完美的第三人。 一箭双雕。 你不担心我直接离开横滨吗。陀思妥耶夫斯基道,我有直接离开这里的能力。 居然敢这样算计他,难道这么自信他会待在这里,为他打工维持黑蜥蜴的稳定么。 闻言,绫辻只是朝他微微一笑:果戈里在这里,你会走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 绫辻说过了,只要陀思妥耶夫斯基答应加入港黑,他就没那么轻易能离开了,绫辻有一万种方式让他无法离开,不管他有没有对自己有一丝的忠诚这种东西太薛定谔了,但他会找出对方的弱点。 果戈里。 哪怕是陀思妥耶夫斯基这种根本不在乎同伴死亡的人,都不愿意对果戈里放手,正如绫辻说的那样,果戈里的异能力在做坏事方面太特别,且十分强势有趣,更别说果戈里的性格,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不会对自己驯服到一半的人放手的。 每个聪明人都有这个毛病,他们有掌控一个人的能力,但却基本上非常之专一,一个阶段会选择一个目标,而陀思妥耶夫斯基之所以会带上果戈里来横滨,就是因为果戈里正是这个被他选中的人,就像耶和华选中了摩西。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被挑破了一切,这次,陀思妥耶夫斯基久久地凝视着绫辻,用上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目光,像是第一次见到他。 那些在心底隐藏的傲慢散去了,他承认,绫辻的确是一个值得他记住的对手,这不再是一场轻敌的游戏。 你是怎么知道的。陀思妥耶夫斯基道,好像被说破弱点的人不是他。 可是他的微小表情却暴露了真相。 的确,他并不在乎果戈里起码不是世俗眼中的那种在乎,因为果戈里是他在这个阶段的猎物,而他在处于收尾阶段被夺走这件事,让陀思妥耶夫斯基无法直接轻易放弃,于是,他又开始下意识地咬住自己的手指指甲了。 绫辻突然出声,他说道:就是这个坏习惯。 闻言,陀思妥耶夫斯基愣了一下,咬住自己手指甲的动作顿住了。 下意识咬指甲代表着强迫症,神经质,而且有较高的精神道德约束。绫辻淡淡道,而费佳你,毫无疑问是个完美主义,有着冷静和疯癫并存的贵族气质,阴险却真诚,卑鄙却圣洁,你不会容许自己的计划出一点差错。 而果戈里,就是你的细节计划之一,所以你不会让他留在横滨的,他是你获得书的计划一环。 再想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出场而来横滨夺取书的目的,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所认为正确的那一个未来,他是一个历史修正者,而不是破坏和平的暴徒,可见其中令人胆颤的温柔和血腥糅杂的矛盾。 陀思妥耶夫斯基神经质地笑了一下,眼神极其罕见地温柔了下来,手指放回了自己身边,他是一个如同幻觉和霜白雾气的少年,声音轻柔道:看来,你很了解我啊 这倒没有,我不想你把敌意全都引在我身上。绫辻只是道,他站了起来,走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面前,然后拉起了他的手,用眼神打量他的被啃的坑坑洼洼的手指,期间陀思妥耶夫斯基只是任由他动作。 不过他的眼神虽然很平静,却有一丝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剖析感,他就这样注视着绫辻。 看来,我来横滨很有价值。陀思妥耶夫斯基温柔道,我会,好好的,品味一下的。 绫辻放开了他的手,陀思妥耶夫斯基转过身,走向了门口,推开了门,然后他的动作顿了顿,说道:小心日本政府,天人五衰比你想的还要深入高层,别让我失望。 你说是猎犬吧。绫辻道。 他们迫切的想要我,甚至主动前来横滨要求招募我,这不符合之前的做法。绫辻语气淡淡,带着一丝讥讽,我不相信猎犬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机会看到过我的资料,这件事说给你听,你相信么?一个凌驾于异能特务科之上的政府机构高层却没有拿到下级关于我的资料?太好笑了吧,演过头就没意思了。 辻村深月虽然大胆,却没有到敢对猎犬撒谎的地步,虽然她对待绫辻的态度很严苛,但从她的角度来看,她确实还算一个不错的异能特务科副局长,她是不敢在隐瞒猎犬的情况下对特殊异能者绫辻做实验的。 毕竟猎犬是国家异能者机构,像是绫辻这种级别的异能者,他们没胆子瞒下来占为己有。 只说明,猎犬默许了这个行为。因此听到军警来到横滨后,绫辻才会临时改变主意去见那对搭档,结果不出所料,条野采菊的表现确实说明了在这之前他不知道绫辻的异能力,所以推理正确,猎犬上层隐瞒了这一切。 现在又装作好心的样子来招募他?别搞笑了,这副模样除了不谙世事的傻瓜,谁还会信。 绫辻的扭曲魔眼是怎么回事,猎犬高层自己心里清楚,是他们给了异能特务科底气,才让他们有这样越界的人体实验的想法。 现在加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暗示,绫辻瞬间就串起来了那些违和的细节,他面无表情地问道:所以,猎犬高层谁是天人五衰的人?福地樱痴?大仓烨子? 条野采菊和末广铁肠可以排除,而猎犬核心部队甲只有五个人,还有一个位置是空出来的第五人,所以怀疑的人选就被无限缩小,只剩下了两个人的名字。 但这次,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回复绫辻,只是嘴角噙着一抹笑容,自顾自地推开门,消失在了绫辻的视线中。 会很棘手吗?面对绫辻的若有所思,乱步只是问道,需要我帮你吗? 不,太大材小用了。绫辻摇了摇头,慢吞吞道,虽然我并不清楚天人五衰到底怎么样,但我知道在这样的局势下,他们不会因为钱,或者世界异能大战就主动暴露来惹出麻烦的,因为书还没有出现。 如果真的想要钱或者权之类的东西,也不会卧底到军事化的猎犬部队了,还不如去竞选日本议员,这才是最直接的方式,毕竟日本政府内部有多腐败,作为曾经清扫的工具,绫辻比谁都清楚。 书?听到了关键词,面壁的爱伦坡不由侧目,那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吗? 对,书,你们都想要的东西。绫辻微微一笑,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现在轮到你了,爱伦坡。 闻言,爱伦坡立刻想到了组合的袭击计划,他闭着眼转过身,把策划书递给了绫辻:嗯都在这里了。 但没想到的是,绫辻却没有接过他手里的策划书,而是将它推回了爱伦坡的怀里,然后对着和卡尔一起一脸懵的爱伦坡说道:你们组合领袖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我需要一通跨洋电话。 爱伦坡怔住,他不由问道:为什么不看?这个,很重要的呀,给领袖打电话,也没有用的。 不能看,我不能因为你的好心,让你以后被组合排挤,你来到横滨就很好了。 绫辻很清楚爱伦坡是为了他好,但这也意味着他会为自己做出一些牺牲,组合在美国的势力有多大他是知道的,而爱伦坡是美国人,如果事情败露,他可能需要很多弥补才能解决。 虽然爱伦坡很聪明,所以可能最后一点事也没有,但这份好意,绫辻还是承一半情就行了。 可是 你是组合核心的第三首席。 对。爱伦坡不知道他说这个干什么,但是,这和我们说的有什么联系吗。 所以,我会告诉组合的领袖,你被我骗过来绑架了。绫辻淡淡道,按照你说的,他不是靠个人魅力在组合里立足的领袖吗?那么,他会让自己的威严失信,直接漠然地在所有成员面前放任你的性命不管吗?我会提要求的。 爱伦坡惊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安利基友的文文~感兴趣的可以康康呀! 文名:《真千金四海为家》 作者:惊猪一瞥 文案: 流落在外十六年的真千金归来,却依旧没有得到亲人们的疼爱 父母更宠养育多年的假千金 哥哥更疼乖巧的假妹妹 妹妹更喜欢温柔的假姐姐 甄熙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想吃黄焖鸡米饭 没人知道甄熙绑定了四海为家系统 该系统为她打造了一个家。 系统:叮今日上线亲人大表哥,请宿主挑选人物属性 A:三金影帝 B:青年企业家 C:艺术鬼才 甄熙:我选B 系统:与大表哥秦斐绑定成功。 秦斐,正是甄熙所处世界中一国首富!! 甄熙默默看了一眼她的家庭成员,嗯,全是这个世界真实存在的大佬! 第52章 就算是出神, 爱伦坡也没有耽搁太久的时间。 比起意外,更像是一种微妙的感觉,让他感到有些讶异和触动。 爱伦坡出现在横滨就是做好了自己被利用的准备, 但没想到的是绫辻却突然对他说了这样的话,他能够感觉到绫辻没有在作秀, 因为如果想装一个伪善者的话, 是绝对不会把他递过去的策划书推回来的。 电话号码。绫辻提醒,顿了顿, 或者, 你们是靠发电报? 哦, 哦。爱伦坡终于回过神来,他连忙说道,我有领袖的电话, 我来拨吧。 说罢,他朝着首领办公桌走去,可是却在即将接近的时候, 被乱步伸出手给拦住了,他直接一只手遮住了绫辻桌子上的老式拨盘电话, 一只手对爱伦坡, 横亘在两人之间,做出了一个制止的动作。 我来。他道, 这是我的工作。 乱步对爱伦坡的态度很提防,虽然绫辻也不知道他的敌意从哪里来的,但他觉得可能是因为上次的侦探大赛的后遗症,但只有爱伦坡知道, 他是因为自己靠近绫辻的动作才会如此。 爱伦坡寸步不让:吾辈来拨电话。 为什么。乱步眯起眼睛道,作为美国人, 你是听不懂乱步大人的话吗。 吾辈当然是在提防某人了,而这个某人不是谁,就是你。爱伦坡低声说道,尽管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微弱,但却暗含着一丝凌厉,让趴在他头顶的卡尔呜了一声,应和他的主人的话,吾辈是为了绫辻才来的,所以,这些事情只能让他知道,吾辈可以让绫辻拨电话,但前提是你不在现场。 未免太小看吾辈了吧,乱步君。爱伦坡抱紧了自己怀中的策划书,来横滨之前,我调查过这里的局势。对吾辈来说,其他组织想干什么都无所谓,我是为了绫辻才来的,而组合领袖的内部连线,我没必要给其他势力。 乱步怔了怔,说道:我是绫辻这边的人。 乱步,吾辈把你视作敌人,所以也很好的钻研了你最近的去向。爱伦坡朝绫辻更走近了一步,乖乖地说道,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经常往武侦跑,所以你到底是哪边的人,吾辈不确定,也不想去猜测。 虽然说得是很委婉,但却透露出了不信任。 乱步: 他说的是自己因为涩泽龙彦而去了侦探社,还有私下里去见社长解释清楚的那两件事吗既然就连爱伦坡都知道了,绫辻没理由不清楚,可是他却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看法,好像根本对此不知情似的。 于是,在被爱伦坡点出来之后,他下意识地看向了绫辻,像是要从他的脸上找出对此的看法,但让他失望又受伤的是,绫辻依旧是那幅面无表情的模样,好像对他私下里去找武侦社长的行为一点看法都没有。 可是又不像是根本不怀疑的模样。 乱步只能承认,他真的从头到尾,除了偶尔的情绪波动,他根本无法看透绫辻在想什么。 你坚持这样吗,坡。 闻言,爱伦坡和头顶的小浣熊卡尔一起认真地点了点头:吾辈不想让太多人知道领袖的私人号码尤其是乱步君,吾辈知道按照他的记忆水平,哪怕是只听过一遍他就能够记下来,所以就更加不能说出来了。 虽然爱伦坡一直都很期待和乱步再次一决高下,并将其视为唯一的宿敌,但是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好时候。 绫辻看向了乱步,后者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他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主动走出了首领办公室,只是在掩上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绫辻一眼,说道:乱步大人希望你能把所有感受都说出来。 放心,我会的。绫辻道。 乱步掩上门,把房间留给了爱伦坡和绫辻,爱伦坡报出了一个号码,然后在绫辻拨出电话的时候,有些紧张地问道:需要吾辈演戏么?比如说惨叫,或者提供一根手指什么的 越说,他的声音越低,有点被自己的联想给吓到了。 倒也不必。绫辻看了他一眼,这孩子真是小说看多了,放轻松点,做你自己就行。 哦 想了想,爱伦坡有些试探地再往绫辻的方向走了几步,见到他没有制止的意思,极大幅度地松了一口气,嘴角带上了一点笑意,小心翼翼地站在了绫辻的右手边,有些开心地盯着对方的金色发旋。 从这个角度,他可以看到绫辻纤长的睫毛垂下,不由有些走神。 而小浣熊卡尔就没有自家主人那么拘谨了,它直接从爱伦坡的头顶上站了起来,果断踩着他的肩膀扑向了绫辻的怀中,爱伦坡被着偷袭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伸出手去捉住它的尾巴。 但卡尔已经一扭毛茸茸的尾巴,灵活地闪过他的动作,迅速落在了绫辻的腿上,卖萌打滚起来。 喂,卡、卡尔!爱伦坡声音磕绊了一下,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宠物如此嚣张,紧张兮兮地说道,你快过来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亲眼目睹了绫辻在短暂地愣神之后,伸出手熟练地放在了卡尔的头顶上摸了摸,没有爱伦坡想象中的那样直接把这冒犯的宠物给直接扔出去,毕竟绫辻在爱伦坡眼中的形象就是如此高冷。 卡尔更加嚣张了,被摸摸脑袋成功后不但不满足,反而得寸进尺,把爪爪扒在绫辻的斗篷上,一副哼哼唧唧地想要往绫辻的身上爬的样子。 而绫辻在盯着它那双溜圆的大眼睛看了几秒钟后,竟然真的搁下了电话筒,伸手双手把它抱起来。 明明卡尔是一只可以在原地蹦起几米高的小浣熊,这个时候却需要抱抱才能爬到绫辻的肩膀上了,这副双标的表现,谁看了不说一声真的会演,卡尔,让爱伦坡第一次认识到了它可恶的真面目。 爱伦坡: 看到坐在绫辻肩膀上,靠着对方脸颊的卡尔,身为主人的他居然可耻的酸了。 绫辻,你原来喜欢小动物吗。他没忍住,趁着电话没有拨通的时候问道,我以为你不会感兴趣的。 最初确实不是很感兴趣。绫辻腾出手,把听筒重新拿起来,顺便抬高手摸了一下卡尔,收回手淡淡道,但是在我出去办案的时候,经常会有猫狗来碰瓷,所以我已经习惯了。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其实他本来应该对那只总是在他周围出现的三花猫起疑心的,但当这变成一种常态的时候,绫辻就习惯了。 曾经在某次去东京办案的时候,他甩开了异能特务科的特工在街道不过转了几分钟,就吸引了一只猫咪,它跟着绫辻走了有好长一段距离,其实他有还有点想养它的,但最终还是在最后一条街甩开了它。 因为绫辻不确定如果它出现在特工们面前,会不会被直接用子弹击毙,毕竟被监管的人是不可能养宠物的,绫辻不想去赌这个概率,也懒得再提一些会被驳回的要求。 所以还行吧。 就在绫辻难得走神的时候,在他手里的听筒终于传来了声音,这通跨洋电话成功被接通了。 你是谁?怎么会有我的私人电话。 这是一个陌生的低沉男声,应该就是组合的领袖菲茨杰拉德了。 正如爱伦坡说的那样,光是从说话的上扬的语调尾音绫辻就可以看出,菲茨杰拉德应该是平时很会发表激扬的演讲的那类人。 很罕见,因为已经很久没有陌生号码直接拨通我的这个号码了。菲茨杰拉德道,他的那边有些嘈杂,好像正在和一群人待在一起,语气极具威严,所以,你到底是谁。 从背景低沉的寥寥几句英语中,绫辻能够分辨出他们在说他在哪里、以及德国人想要交涉,之类的,但具体在聊什么他就不知道了,猜想也应该是在商讨关于进攻日本的计划。 爱伦坡也听到了背景音,于是露出了有些忐忑的表情,他似乎想说话,但绫辻伸出手制止了他想要说话的动作。 不妨猜猜看。绫辻只是淡淡道,但我觉得你心里已经有数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顿了顿,然后嘈杂的响动变低了一些,大概是菲茨杰拉德终于选择了离开了人群,来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来专门接通绫辻的这份未知来电,大概是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而绫辻的手指放在了桌面上,极具耐心地敲击着,爱伦坡第一次看到他的笔友表现出这样极具压力的谈判气势,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绫辻的身份现任港黑首领,在此之前,他似乎有意识地忘记了这一点 这不得不说,这误解中有绫辻的一份功劳,如果以他真实的状态的话,大概没有人会试图接近一块冒着寒气的冰块,所以他才会把自己性格里的那部分非人类的漠然隐藏起来。 直到几分钟后,听筒那边再次传来了菲茨杰拉德的话:这通电话来自日本所以,你是那边的谁? 很明显了。绫辻道,他的嗓音一听就知道过分年轻了,菲茨杰拉德。 见状,菲茨杰拉德的声音顿了顿,才说道:我听说日本横滨的里世界现在被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掌控着,但从这一点来看,横滨的里世界未免有些太没落了,我是不相信他们有这样的能力的所以,我想想,你是太宰治吧? 绫辻: 他捏着听筒,抬起头看向了爱伦坡,后者没忍住,露出了果然这样的表情,难为情地移开了视线。 爱伦坡说过了,他家领袖其实也算比普通人略厉害一些的聪明,但他的脑回路却很奇怪,有时候甚至跳跃到他和奥尔柯特小姐联手都无法理解他是如何得出和正确答案大相径庭的结论的,所以偶尔真的很伤脑筋。 绫辻:你为什么认为我是太宰治。 我刚才说了,港黑里世界现在大概不能看了。菲茨杰拉德道,对自己的推理结果笃定不疑,甚至有些得意,那个叫做鹿谷的少年能成为港黑首领,全是因为那群法国人的扶持,所以森鸥外那家伙很不满吧,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位置居然被夺走了。 听着还有点道理。 继续。绫辻正在揣摩他的思路。 你的声音这么年轻,又有机会拿到我的私人号码,想必是有所依仗。菲茨杰拉德道,我调查过了,横滨现在唯一算得上号的人物就是森鸥外了,这么看来,得出结论你是他的学生,太宰治,有什么问题么? 逻辑居然还挺严密。 绫辻脑海中立刻闪过了一个新的计谋,他面不改色地修改了自己原本的计划,承认道:不错,你很聪明,菲茨杰拉德,我确实是太宰治,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不少。 爱伦坡: 在菲茨杰拉德的手边,正是组合的谋士之一奥尔柯特小姐,她小声地在菲茨杰拉德身边说道:领袖,电话来源已经查清楚了,电话正是来自港黑内部,不出意外是首领线路。 组合的能力比很多人想象中的还要厉害,所以他们甚至能够详细到精确的位置,查清楚到底是哪里拨出的号码。 而这句话正是印证了菲茨杰拉德的推理是多么的正确,他对电话那端是太宰治在和他对话这件事更加深信不疑了,毕竟他是知道太宰治留在了港黑的,森鸥外敢把自己的学生留在港黑,估计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你想要干什么。 通过菲茨杰拉德自述的推理过程,绫辻大概能够理解他的思路了,于是他从善如流道:森先生离开了港黑,但我却因为接到了他的命令留在港黑,负责监视现任首领的一举一动,鹿谷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 那个傻瓜,不过是被其他势力扶持上来罢了,所以我很轻易的就出现在了首领办公室,之所以堂而皇之地用首领的线路给你拨出电话,就是为了证明我有和组合谈判的实力,足以可见我对贵组织的诚意。 爱伦坡对绫辻能够眼也不眨地说自己的坏话感到肃然起敬。 菲茨杰拉德笑了几声:你想和我们谈什么? 既然太宰治的背后有森鸥外,说明这件事的真实性多出了几分,因为那个男人的谨慎程度是每个人都看得出来的。 书。绫辻说出了这个词语。 闻言,爱伦坡睁大了眼睛,他疑惑地看向了绫辻,不知道他又要玩出什么花样。 虽然爱伦坡和他一样是个侦探,而且远比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聪明,但可能是因为绫辻用【意外死亡】在各种日本政府的权利斗争和杀人案中都掺了一脚,所以他在计谋方面,多了一丝意外的诡秘荒诞气息。 据他所知,虽然书最后消失的地点是在日本横滨,但却并没有出现 现在被绫辻突然提起来,一定有他的用意。 听到他说出这个关键字,菲茨杰拉德原本有些轻蔑的表情消失了,站在他身边的奥尔柯特小姐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家领袖的态度发生了改变,却对此不明所以,只能听到他对着电话那边沉声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港黑发现书的存在了。绫辻模仿太宰治散漫的语气,说道,你们都想要这个东西吧,而鹿谷已经通知了法国方,如果你去查的话,就会知道魏尔伦在昨天匆匆忙忙地赶来了横滨,这足够说明我说的话的真实性了。 的确 菲茨杰拉德皱起了眉,魏尔伦是法国那边的接线员,据组合的线报传来,魏尔伦直接在和日方谈判的时候离开了现场,而次日,有人拍到了他提着皮箱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横滨火车站。 如果没有什么大事的话,魏尔伦是不可能就这么离开谈判桌的,只可能说明鹿谷有事将他叫来。 但如果又是普通的事件的话,他也没必要行迹粗糙到这种程度,可见事情的紧急,看来太宰治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书可能出现在了横滨,现在被控制起来了。 这种猜想立刻让菲茨杰拉德的身体骤然紧绷了起来,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会议室内的其他成员,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如果书真的被提前拿走了,组合必须重新设计计划,这势必会导致时间被延期。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他道,书出现在了魏尔伦手上。 很简单,我和森先生并不觉得书应该就那么被法国人拿走,鹿谷确实是一个目光短浅的人。绫辻只是道,当然,我们想要的也不是书,毕竟贵组织的能力全世界都是知道的,只是希望你能把法国势力从横滨赶走。 哪怕我们拿走书? 没错。绫辻冷冷道,因为只有法国势力离开了,失去依仗的鹿谷才能离开,森先生就能重新成为首领。 不对,菲茨杰拉德也不是那么轻易就上当的,他眯起眼睛说道,你们不可能不知道书能造成多大的影响力吧,只要你拿到书,区区港黑首领位置而已,哪怕是整个世界都会是你们的。 爱伦坡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理解绫辻想要干什么 ,听到自家领袖这句话,就知道他再次落进了绫辻的圈套。 但你一定知道有种东西叫做,能拿但没命用,对吧?绫辻笑了一声,才冷淡地说道,森先生现在已经被逼到武侦去了,只留下我这个学生留在港黑,如果我们拿到了书,也不能保留哪怕一个小时,就会直接死掉吧。 几个人的力量,还是没资格和国家对撞的。所以书对我们来说,就是完全没用的,我想你作为聪明人,应该能理解这一点。绫辻进一步打补丁道,把这个观念彻底灌输进了菲茨杰拉德的脑中。 沉默片刻后,菲茨杰拉德道:书在法国人手上么呵,我知道了。 上钩了,希望作为联络员的魏尔伦能够面对美国的打击吧,法国必然不会承认自己有书,因为他们确实没有,但菲茨杰拉德绝对不可能相信他们说的是实话,所以一场法美之间的互殴不可避免了。 美国组合应该能把法国打的够呛吧。 作为告知了你关于书的线索的报酬,绫辻表情漠然,我想组合也该做出一点表示吧。 菲茨杰拉德:替你们把法国势力赶出横滨,难道不是一种表示了? 这只是附带的利益罢了,算什么表示,贵组织不可能这都分不清楚吧。 这次菲茨杰拉德感到有些有趣了,他道:那么,你想要什么。 让港黑有机会借用组合的名义,就像鹿谷依仗法国。绫辻道,我知道在国际上,组合是多么令人忌惮,毕竟你们负责世界上的军火供应,而德国的歌德都需要询问你们的要求,我们只是不想德国人摘走胜利果实。 这要求倒是很新颖,菲茨杰拉德本来对德国也没什么好感:可以。 既然这样,我有一件事可以作为报答。 绫辻看了爱伦坡一眼,而就是这一眼,让后者变得紧张起来,因为这说明这段对话即将迎来最高潮部分,那就是点出自己这个人质了,但爱伦坡不知道绫辻打算怎么利用这个。 他原本以为绫辻会用自己当人质来威胁组合,希望他们取消进攻计划之类的,但现在看来,绫辻不过三言两语就让自家领袖转移了目标去打法国,不仅让横滨摆脱了危机,还给法国的人制造了麻烦。 虽然对菲茨杰拉德被坑感到很愧疚,但爱伦坡其实本质是有些慕强的,所以绫辻展露给他的一切让他没理由阻止,甚至让好奇心轻而易举就占据了上风,让爱伦坡根本无暇去顾及其他的事。 当然,主要是因为组合不会出事,因为爱伦坡很清楚自己组织的实力,而他没有给法国势力祈祷的兴趣。 英国研究出了如何召唤英灵,甚至在搞什么亚种圣杯战争,这件事是真的。 我听说过,投机取巧而已。菲茨杰拉德道,因为迟迟找不到书,所以干脆想办法得到同样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但横滨并不是他们选择的战场,森鸥外和你没必要担心会威胁到港黑的势力斗争。 当然,绫辻知道,根据福尔摩斯亲口所述,他们选的可是王权者的地盘,日本的首都东京。 他完全有理由怀疑,福尔摩斯在灵体化后,很可能会在探究完横滨后前往东京。 不过也只是怀疑而已,太宰治和果戈里依旧负责在横滨搜寻他的踪迹。 但绫辻作为港黑首领不可能离开横滨,而王权者那边他还记得十束多多良能够看到黑泥这件事,只有命不久矣或者近期运势不好的人才能看见它模糊的影子,这说明,十束多多良会有危险了。 十束多多良间接救过绫辻一命。 如果东京有什么异动的话,不管是福尔摩斯还是十束多多良,菲茨杰拉德一定会告知他。 那你知道侦探界的标杆,福尔摩斯被时钟塔召唤出来了吗?于是绫辻道,他现在在东京,大概。 知道等等,你该不会想说菲茨杰拉德心底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知道自家组织的头脑之一是多么喜欢侦探比赛的 是森先生在横滨的眼线,发现贵组织的侦探爱伦坡去了东京,我不确定是不是为了福尔摩斯。绫辻面无表情,我想,你大概可以去查一下他还在不在美国。那群英国人的诡计,你是知道的。 菲茨杰拉德: 在半个小时的交谈后,绫辻神色轻松地挂断了电话。 爱伦坡目睹全程,亲眼看到他是怎样一起搅乱美、法、德,甚至是英国的关系的,这种行事手段令他感到哑然。 绫辻他迟疑道,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绫辻朝爱伦坡笑了一下,这副模样令后者有些晃眼,但其实绫辻在想既然爱伦坡被去东京了,那一定不能被人目睹到他在横滨出现,所以他收敛了笑意,说道:坡,你不是想看我的下半本《钟表馆幽灵》么? 闻言,爱伦坡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欣喜道:没错,难道你写完了吗? 没有。你在这里坐下,绫辻顿了顿,才对他道,但我有个新点子,我可以在你已经给我写完的侦探小说基础上修改一些细节,如果你能进入书中,找出我新设置的凶手是谁的话,我就把下半本书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我来实验一下晋江的新功能抽奖! 得知自己被利用的森鸥外:绫辻叫我森先生,承认是我的学生了! 爱丽丝:林太郎终于疯了。 第53章 几个小时后, 绫辻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手里拿着一本眼熟的书。 乱步抱着腿坐在门外走廊上,披肩都垂落在了地上, 帽子被他摘下放在一边,听到响动后他立刻支起身体, 收回了抱住自己膝盖的手, 看向了出现在门口的绫辻:结束了? 嗯。 虽然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但是乱步的表情说明了他就是想听到绫辻亲口说出来。 绫辻把书放进了自己宽大的斗篷的口袋中, 然后微微弯下腰, 顿了顿, 朝乱步伸出手,后者凝视了他一会儿,才把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同时收拢了手指,让绫辻能够将他一把拉起来。 等乱步站直了身体之后,绫辻才收回手, 顺手帮他拍了拍弄到身上的尘埃:下次要等我,直接去接待室。 不要。乱步任性道, 我就是要在这里等你, 第一时间就见到你。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闻言,绫辻眯起了眼睛, 两人的身影在走廊上近距离地对站着,他得以看清楚乱步那双绿眸里的所有情绪,他在审视乱步,就好像在观察什么标本, 他很少有这样不加遮掩的模样,无机质的眼神竟让乱步这样的人都感到不舒服了。 片刻后, 他蓦地说道:乱步,你想亲我吗? 这句话被他用很平稳的语气说出来,好像他要说的是一件平平无奇的事情一样,殊不知这句话对乱步心底造成的冲击有多大,他睁大了眼睛,误以为自己刚才出现了幻听,并且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想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才让他说出这样的话。 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吧。绫辻冷淡地说道,你知道我的潜台词,我只是不想把话说得太清楚,这样两个人都很难堪。 不用重复,我听清楚了,但绫辻,你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乱步大人不明白。乱步的表情最初有一丝茫然,随后,更多的是从未有过奇怪又害羞的情绪占满了他的胸腔,让他一贯毫不在意的任性态度都摆不出来了。 因为从那天雨夜开始,你看我的眼神就很奇怪。 奇怪?乱步重复了一遍,为什么奇怪? 绫辻凝视了他一会儿,像是在判断什么藏在他身上的东西,乱步的心脏跳的越来越快,仿佛要变成小鸟儿飞出胸腔,直到空气变得粘稠静谧到令人呼吸不畅的地步,绫辻才淡淡地收回了视线,压迫感骤然消失。 哦,我以为你和太宰治一样,看来是我误会了。 虽然不知道那种眼神意味着什么,但总让人感觉不是很舒服,仿佛成了某人的猎物一般,绫辻是无法接受这种被人窥视的角色的,有什么想法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这种暗地里在试图观察的反应他不是很喜欢。 尤其是在他试探地说了自己不是女孩子之后,太宰治生闷气的反应让他觉得很无解。 原本眼神有些闪躲的乱步听到了太宰治这个关键词,瞬间有些警惕地回视了回去,他变回了原本的气势,敏锐地察觉到了绫辻的话里有话,得出了结论:所以今天早晨太宰治出现在餐桌上,是因为他昨夜就来了。 差不多,但是是凌晨,不太算昨夜。 再晚一点,月亮都要褪去,太阳要升起了,所以太宰治勉强算是清晨出现的。 然后你们同床共枕了。乱步道。 可以这么说。 所以,他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居然会问出这种问题?乱步执拗地追问,忘记了自己刚才在绫辻的观察下奇怪的心虚反应,只是伸出手攥住了绫辻的袖子,紧紧地凝视着他,他亲了你吗?不,你让他亲了你吗? 本来绫辻不觉得亲一下嘴角有什么的,但乱步这个反应,让他觉得自己好像默许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应该在心底产生负罪感。 其实绫辻本身对这种事情并不敏感,也从来没有往其他方向想过,而太宰治这个人,你根本完全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所以绫辻想,他大概是把他当成了那些可以随意撩拨的小姑娘一样逗弄,期望他大发雷霆,或者失态之类的。 不能让太宰治得逞,不然他会反复试探他的底线在哪里。 所以绫辻在略微思考后,给出的回应就是没有任何反应,选择冷淡地处理了这件事。 但没想到的是,太宰治却反倒生气起来,一晚上都干脆背对着他睡觉,在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面对他交代的任务虽然也尽职地答应了下来,但离开的模样却是罕见的面无表情和不爽。 他也算是清楚绫辻的性格了,就算有脾气,还是没有耽搁正事,不然绫辻肯定不会给他发脾气的时间的,而正是因为这样的公私分明,反倒让绫辻开始思考起来他为什么会生气了。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狡猾的方法,绫辻想,太宰治应该算到了这一点。 乱步不满地控诉道:你走神了! 只是亲一下而已。在对方凑过来的肢体接触下,绫辻不动声色地往后躲了躲,解释道,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发觉他躲开了自己靠近的动作,乱步的绿眼睛迅速黯淡了下来,沮丧地松开了绫辻的衣角:那为什么乱步大人靠近你,你会躲开,但太宰治对你做出那种事情,你却根本没有躲开?如果是想要拒绝的话,你可以做到吧。 这难道说明,在绫辻心目中,太宰治其实比他更加亲近? 你 绫辻没什么表情,既然乱步想听为什么,那也没不可以说的原因。 因为当时他有点像见崎鸣,我觉得没有威胁性。他道。 听到了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乱步没忍住,干脆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他的心情就像心电图一样急速起伏,在短短一段对话中进行了数次过山车一般的体验,此刻的心情复杂到简直难以言喻。 见崎鸣? 绫辻想了想,说道:他当时戴着医用眼罩,而且模样也很接近我的人偶,所以当时没反应过来。 乱步:那么,被亲了,是什么感觉? 有点痒。绫辻不知道他问这个有什么意义,但看到乱步的表情,还是选择说道,很新奇的体验。 在此之前,基本没人能够和他这么靠近过,大部分人都在有这样的意图接近之前就被他冷冷地推开了,而太宰治那幅皮囊的模样的确占了很大的便宜,只要他不说话,绫辻可以容忍他一直跟在自己身边。 再说亲一下也没什么,他们都是男生,不知道乱步为什么有执着地问个不停的迹象。 闻言,原本才松了一口气的乱步立刻变了脸,鼓起脸颊,快步拦在绫辻身前,伸出双臂拦住他的脚步,有些气冲冲地说道:前面那个可以,但是后面的新奇,不可以这样认为! 乱步很清楚,在两个人之间,最危险的关系不是双方有好感,而是双方感兴趣,因为好感是不足以支撑两个人在日后衍生出紧密的交流的,譬如在人际交往中的好朋友往往比恋人更多,但彼此感兴趣却不一样了。 只有好奇和想要探究的欲望,才能成为一段故事的开端。 乱步知道太宰治一直对绫辻有种强烈的兴趣,正如最开始的乱步那样,但他的兴趣却略显极端,他似乎是抱着想要剖开绫辻的皮囊,捧出柔软的皮囊内里跳动的心脏,去倾听他真实的心跳那样,如此出格的求知欲显然不是一件好事。 绫辻的回应是雪山那样的寂静,正如他本身气质给人的感觉,如果太宰治对着雪山执着地说话,哪怕暂时没有回应,但最后哪怕是一片雪花因此而抖落,都会引发一阵雪山的崩塌,到时候他会和太宰治一起毁灭的。 乱步无法接受,也不想看到那场雪崩发生,因为绫辻是他的羁绊。 你到底想说什么。绫辻停住了脚步,他看向了乱步,有些困惑地说道,我不觉得现在还应该纠结这件事了。 聪慧如乱步,立刻意识到了自己错过了什么一场坦白的机会。 刚才绫辻主动提及了这件事,但他却没有来得及把握住,所以现在他只能将满腹担忧压了下去,不能再频繁地提起,反倒让绫辻变得在意这件事,成了太宰治这场精心构建的阴谋的助攻之一。 因为,绫辻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喜欢。 很奇怪吧?明明绫辻是他见过的最聪明的少年,他可以把所有人都玩弄在手里,可以想到各种稀奇古怪的计划,绫辻可以理解什么叫做好感,并将它们果断地利用起来,但可他却偏偏真的不知道那种感情意味着什么。 绫辻太熟练和警惕了,会操控在自己身边的一切,所以无法真正理解一个人愿意为另一个人做出很多无意义的事情。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绫辻把一切都看在眼底,但是并不觉得这种感情可靠,所以根本就觉得无所谓,他们想怎么样都和他没关系,只要不影响到他就可以。 可乱步还是有些不甘心,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觉得有些愤怒。 他不知道绫辻到底属于上面的哪一种。 没什么。于是乱步说道,他试探地拉住他的手,走到了他的身侧,忍不住用眼睛偷偷看他,但我乱步大人没记错的话,在解决涩泽龙彦那件事的时候,你答应了我,可以让我许一个愿望。 你没记错。绫辻淡淡道。 那么,我我可以亲一下你吗?乱步转过头,虽然声音有些卡顿,但他的眼神却很坚定,正符合他本身那幅张扬任性的性格,这个应该算一个不过分的愿望吧,很容易就满足了,因为我就只要你。 他能够感觉到因为自己说出的这句话,绫辻的动作顿住了,然后,他看向了乱步。 我刚才似乎才问过你那个问题。 但是乱步大人也没有否认啊。乱步理直气壮道,他最会发现看似严谨的逻辑中的漏洞了,所以我现在要了,你愿意答应我吗? 虽然声音很有气势,但乱步的内心不可否认,有一阵极其罕见的紧张掠过他的内心,这种陌生的情绪在乱步迄今为止的生命中很少出现,但由于绫辻的存在已经完全打破了他过去的很多认知,他都不知道该对此做出什么评价好了。 一阵寂静,乱步能感觉到对方冷淡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可以。绫辻面无表情,只是轻描淡写道,不过,你想亲哪里? 真的可以吗?乱步愣了愣,下意识问道,你是认真的吗,绫辻? 奇怪,他本来应该对绫辻答应了这件奇怪的要求感到开心的,可恰恰相反的是,面对绫辻如此反应,他却感觉心底原本紧张期待的情绪全都消失了,仿佛一盆冷水泼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感情,他完全开心不起来。 他似乎理解了太宰治在今天早晨的低气压的原因了,那种备受打击又有些迷茫的心情,正如同此刻的乱步。 不止是因为见崎鸣,而是因为绫辻的表现印证了乱步的第二种想法绫辻不是不懂,而是完全不在乎。 怎么可以这样 面对乱步极其罕见的发怔沉默,绫辻偏头看了他一会儿,干脆将手放在乱步的肩膀上,让他转了个半圈,然后自己主动上前一步,微微倾身靠近了乱步的脸颊,最后堪堪停在了几厘米处。 两双眼睛无声地对视,乱步第一次这样清晰地看清了绫辻的眼眸,它并非他以为的纯粹的猩红色,瞳孔处是一圈金色,仿佛即将升起的耀眼太阳那最外沿的一圈虚光,足以令普通人失去和他近距离对视的勇气。 你要的真简单。绫辻不带感情地说道,他的呼吸轻轻地落在乱步的脸颊上,带来一阵痒意。 太接近了。 近到可以看清楚绫辻纤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以及流畅的唇线,这无疑是一个漂亮到极致的少年。 乱步不敢眨眼睛,因为他虽然能说的头头是道,但却根本没有对此的经验。 在胶着中,他瞬间把自己脑海中的所有疑虑全都忘记了,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侦探脑袋此刻混混沌沌的,如果把这样的他移到犯罪现场的话,他可能连最简单的结论都做不出来,只能让超推理轰轰烈烈地罢工了。 还好绫辻不是罪犯,乱步晕乎乎地想,如果他是的话,他真不知道该怎么破案了。 太犯规了,绫辻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这样靠近一点和他说话,冰冷冷地审视他,乱步就要缴械投降了。 不行,这样的话,绫辻是根本不会在意他的,如果乱步接受了这个亲吻,那么他很可能就会沦为绫辻记忆中那些别无二致的人一样,他就会不再有十足的把握成为绫辻的独一无二。 乱步短暂地清醒过来,但在他要推开绫辻的前一秒,绫辻终于动了。 于是,乱步眼睁睁地看着绫辻闭上了眼睛,朝前倾身,主动收拢了他们之间最后的一点微小距离,明明只是最多一秒的时间,可乱步却觉得这一刻是多么的漫长,仿佛漫长黑暗的黎明前夕。 他以为绫辻会亲到他的嘴唇,但最后,绫辻却稍微移了一下位置,只是将嘴唇落在了他的下颌处。 明明只是被碰了一下而已,乱步却觉得那块的肌肤仿佛一张纸,被这落在上面的火种烧了起来,他整个人都热了起来,不需要照镜子,乱步完全可以想象得出自己耳根和脸颊通红的模样。 直到绫辻拉开距离,乱步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副极其罕见,简直值得被收藏起来的怔怔的模样,让绫辻嘴角上扬了一点弧度,又迅速消失了,他饶有趣味地观察乱步的反应:我终于知道你在想什么了。你以为我是小白花? 乱步: 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在感情方面是一张白纸? 乱步再次: 搞清楚一点,乱步,我处理过的案子类型比你多太多了,说起来有些低俗,但情杀确实是最经常出现的原因。绫辻无所谓道,劈腿、乱伦、同性恋骗婚等等,人类浓烈猎奇的感情最初会让人感觉很新奇,但久而久之,就变成一种无聊了,尤其当你总被卷入其中后,厌烦不过是打底罢了。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身为一名公认的杀人侦探,他怎么可能对这方面的事情一点都不懂,未免太小瞧他了。 绫辻对那种强烈的感情再熟悉不过了,哪怕是两个男生之间也一样,他只是见惯了这种感情破裂后两人头破血流的样子,所以对此感觉很厌恶,下意识把它摘除了而已。 而太宰治和乱步这种小儿科,不如说是有些朦胧的好感,让绫辻感觉稍微有点新奇,所以才花了点时间把它和自己记忆中的情感对上了号,并不是乱步想的那样需要保护的类型。 我都不知道你的好感从哪里来的。绫辻冷淡道,退后一步拉开距离,审视着乱步的脸,因为那瓶樱桃味的波子汽水?又或者是我在雨夜的时候接你回家?乱步,我很久都没见到这种简单地产生好感的方式了,所以你很特别。 他说的是实话,也承认自己之所以变得如此成熟是因为长期混迹在成年人的世界中,所以当那种少年一般纯真、懵懂和轻易产生的好感出现在他的身上的时候,让绫辻感觉很新奇,也想通了之前在太宰治身上令他起初困惑的地方。 来到横滨后,他没花多少时间就发现了这群少年的弱点,太显眼到了以至于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都是一些属于他们这个年龄段会有的困惑,等他们再长大一点,哪怕没有人引导,自己也会学会和自己和解的。 中也想要认同感,太宰治追求好奇,而乱步,他只是想要有个人依赖他、承认他的优秀而已。 果然是他想太多了,绫辻本来就不应该用成年人的眼光去揣测他们的想法,反倒在之前把自己弄得很茫然。 面对他的话,乱步什么也没说,只是依旧站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他的面孔,像是在心底消化绫辻刚才说的那些真心话。 绫辻偏头看了他一会儿,随后叹了口气,在走廊上片刻沉默后,他才说道:对不起,乱步,我不该这么说你。但我现在要回庄园,一边写小说一边等兰堂回来,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基本上能够解决的事情都处理好了,绫辻要等待的就是麻烦来找他。 可是被他询问的人却陷入了寂静中,似乎在思考什么难解的辩题。 绫辻,刚才的不算。乱步蓦地说道,他的话相当指代不明,绿眸中有一丝坚定,他似乎弄懂了一点隐藏在绫辻冰冷外壳下的恶劣,你只是把乱步大人当成恶作剧的对象罢了。 绫辻顿了顿,才说道:什么? 下一刻,他疑惑的表情消失了,转而变成了诧异,因为乱步直接上前一步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一把推到了墙壁上,绫辻能够感觉到自己后背被人推在墙壁上带来的撞击的钝痛感,他因此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随后,乱步的嘴唇落在了他的嘴角边,不过停顿了一秒,他便果断转移了位置,又亲了亲绫辻的另外一边嘴角,似乎要抹去另外一个人的痕迹,低声占有欲十足地说道:不管是哪边,都不可以。 乱步想通了,在绫辻面前虽然需要退后一步,因为绫辻不喜欢在一段关系中处于下风,但是一味的退让却不可以,绫辻会完全忽视你整个人的存在,把你彻底边缘化,只是把你看做他的计划的一环而已。 绫辻下意识皱眉,他正要说话,但乱步却在这时试探性地上移,终于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但这过程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绫辻直接用力推开了他,和乱步拉开了距离。 绫辻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发现自己居然被咬出了血,可见乱步用了多大的力气,他的表情很冷,却没有太多生气的成分,这令乱步感觉很挫败,因为这说明绫辻依旧没有把这件事放在眼里。 下次不要这样了。绫辻冷冷地说道,我不喜欢你这样做。 本该全知全能的乱步,却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绫辻的喜怒无常了,他知道自己的推断没有错过,可是绫辻却实在太让人难以理解了,于是,他沮丧迷茫地说道:我该怎么办,才可以让你把我看成平等的存在? 问出这个问题,正是说明你没有成长起来,所以我没办法给你回答。 乱步沉默后,说道:我知道了。 所以绫辻看他们这些人,才会根本无法交付后背吧,他必须摆脱不成熟的想法,才能真正地让绫辻意识到,他的态度是认真的。 片刻寂静后,绫辻再次叹了一口气,他率先让步,走过去拉住了乱步的手。 不是你的问题,我不讨厌你亲我,我只是还没做好准备走吧,回去等兰堂,我现在没有心情想这方面的事情,很抱歉。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比较关心的cp问题,其实我最初就只做了剧情线,感情线是准备放飞的。 但是非要说的话,cp会在宰和乱步之间二选一,因为我感觉他们分别是玫瑰花和小狐狸,其实感情戏也不是特别的多,要定cp估计也是后期了,因为绫辻现在没兴趣谈恋爱的亚子。 第54章 当中也在傍晚时刻打开门, 出现在客厅的时候,险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下意识揉了揉眼睛,移开手后, 眼前的景象没有变过,他有些绝望地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情况确实如他看到的那样, 原本很是宽敞的客厅,此刻却挤挤攘攘地塞满了各种无关的人。 中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进门的动作一顿:你们在干什么? 哦, 中也来了啊, 快点把门关上。太宰治头也不抬道,手里正拿着一副牌,眼神光闪烁, 好像在琢磨什么坏事一样,正如你所见的那样,我们在打牌啊。 不, 他当然看得出来在打牌,只是他想问的是, 为什么?? 团建。坐在桌子对面的绫辻淡定道, 又抽出了一张牌,中也来玩吗。 中也:? 少开玩笑了, 这算哪门子交流感情的团建啊?! 闻言,太宰治噗嗤一声笑出来,吹的他额头上的几张纸条飞起来,模样显得有些滑稽:因为在等你回来啊, 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就翻出来了, 用来打发时间而已。 陀思妥耶夫斯基侧过脸,淡淡地看了一眼中也,这对中也来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他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大致想到了他的身份对应的人,应该就是导致涩泽龙彦祸害横滨的某个罪魁祸首了。 既然现在他出现在了这里,看来是已经被绫辻收入了港黑。 中也来接替我的位置吧。太宰治道,撇撇嘴,给你个机会,我不想玩了。 乱步看了他一眼:少来,可爱的帽子先生不要听他的胡话,他在不安好心,因为我们都在刻意针对他。 闻言,中也下意识看向了太宰治,这一下差点没把他笑死,因为太宰治露出了可怜小狗狗的眼神,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冷酷无情的绫辻,显然乱步说的是实情:我真的不想玩了,绫辻。 陀思妥耶夫斯基淡淡笑着说道:最初是你提议要玩的,太宰君。 太宰治觉得他绝对是因为果戈里的事情在针对他,这个记仇的俄国人,按道理来说这笔账难道不应该算在绫辻身上吗?怎么现在他反倒成为了大家重点讨伐的对象。 要玩也指的不是三个人欺负我一个人啊。太宰治又吹了吹自己脸上的纸条,连声抱怨道,你们有良心么。 绫辻的视线终于离开了手里的牌,看了他一眼:良心?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真是不可思议。 这吐槽就过分了吧!太宰治眯起眼,团建可不是排挤弱势的一方,我真的好受伤。 乱步:我们是强势的一方吗?哪方面? 颜值。绫辻冷淡道。 太宰治:不行,唯独这个不可以。 智力? 别开玩笑了。 中也看够了戏,笑也笑够了,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站直了身体:喂,等等,你们怎么都会待在这里,太宰那家伙不是应该去找福尔摩斯了吗?还有这位 陀思妥耶夫斯基。 陀思中也的声音卡顿了一下,差点咬到舌头,下意识看了绫辻一眼。 这名字只说一遍他怎么可能记得住啊?俄国人名字都是这样的吗?! 察觉到他求助的视线,绫辻道:叫他费佳就好。 对,还有费佳,不管怎么看都觉得我似乎才是那个唯一在办事的人? 中也朝他们这张桌子走了几步,这才注意到桌子上明明一张牌都没有,那这群人到底打的哪门子牌啊?靠意念吗?他困惑过头地看向了绫辻,茫然都快要溢出了。 别看我们这样,其实已经打过了好几轮了。 总之都是一些我预判了你的预判的预判之类的游戏方式,在发完牌后,基本上在坐的各位就知道这把到底是输是赢了,没有比这更加省事的玩法了,他们打牌都不需要多少时间的。 说罢,绫辻看向了太宰治,别无他法,太宰治翻开了自己手里的牌,不过略略看了一眼,整个人都不好了,瞬间把牌扔回了桌子中间:我怎么又输了费佳,你洗牌绝对出老千了吧? 面对他的指控,陀思妥耶夫斯基只是微微一笑,不做任何辩解,只是把剩下几人的牌一起拿过来洗了,动作优雅地就好像不是在洗牌,而是在某个辉煌的大剧院进行表演一般。 绝对。因为果戈里本身就是一个擅长魔术的小丑。太宰治撇嘴道,说了,我不玩了,我想要换牌也不难,如果不是为了绫辻,我才不会要什么公平。 终于意识到他们的玩法,中也顿时怔住了,片刻后,他几乎瞠目结舌道:什么你们是人类吗?! 不是,还有这种打牌方式吗? 中也开始怀疑人生,难道他以前对扑克牌的认知是错误的么。 如果有麻将桌就好了。绫辻道,扑克牌没意思。 还好吧。 不,你们听我说话啊!中也终于忍不住道,双手拍在了桌子上,有些崩溃道,你们在这里是为了等谁吗? 可以这么说。绫辻顺势从桌子上站了起来,看了乱步一眼,最开始我是打算一边写小说,一边等兰堂回来的,但没想到太宰治提前得到了消息,于是费佳接到了我的通知赶回来,大家等你太无聊了。 中也愣了一下:为了等我? 没错,这次去意大利,费佳会和你一起去。 注意到中也投来的迷茫视线,陀思妥耶夫斯基点了点头,然后就不再给出任何反应,好像绫辻接下来要说的话和他无关,这副模样让中也感觉更加困惑了。 为什么突然让他和我一起出任务,青花鱼呢? 我没想到中也居然这么喜欢我。太宰治道,看来小矮子是个受虐狂。 中也嘴角抽搐了一下:少来顺着杆子爬了,我只是感觉很疑惑罢了,因为绫辻突然安排别人和我一起出任务。 我临时收到了消息,意大利彭格列家族的实际话语权掌握在里包恩手里,和我最初想的不太一样,如果是那个沢田纲吉的话,中也一个人完全可以应付,甚至可以试着谈判。 果然还是对国外组织不怎么了解,绫辻是找出了港黑资料库记载的部分,看完才知道之前自己低估了他们的存在,他是听魏尔伦只言片语中说过现任彭格列家族沢田纲吉很废柴,在被找上门之前是个普通日本学生,才误以为能够成功的。 而看完资料后,绫辻发现沢田纲吉的家庭教师,那个大名鼎鼎的杀手里包恩,那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对象。 你的意思是现在不能再谈判了吗。中也愣了一下。 有里包恩在,谈判绝对不会成功的。绫辻帮太宰治把脸上的小纸条撕下来,揉成一团,淡淡地说道,就算是同意了,他们不从港黑身上撕咬下一大块肉之前,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所以 这次你去表面上依旧是谈判,实际上,可以给他们找点麻烦。 俗称搞事。 没人规定在被瞄准成目标靶子的时候,他们还逆来顺受忍受着,其他组织背后有国家的势力就算了,彭格列身为意大利的黑手党,和港黑是一个级别的,他们也没道理真的让人骑在脸上欺负。 所以绫辻在考虑后,决定让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个深谙如何做坏事的好心俄国人和实力强大的中也一起去意大利。 本来他以为陀思妥耶夫斯基会拒绝的,但没想到,在略微考虑后,他同意了绫辻的任务。 大概在琢磨什么坏事吧,绫辻觉得很无所谓,因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事情可以放在后面来处理,最起码先把眼前的事情给解决了:如果他们太嚣张,我不介意你们报我的名字。 沢田纲吉倒是有理由不怕,因为据说那是最单纯的一届黑手党继承人,但其他彭格列家族的人就不一定了。 哦 绫辻朝陀思妥耶夫斯基点了点头:费佳,记得找出机会,在里包恩的监视下接触到沢田纲吉,把日本有危险这件事告诉他,适当的挑拨一下,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就不多说了。 他相信沢田纲吉还是会因为保护日本和里包恩发生分歧的,因为绫辻知道日本高中生每天都在想着什么,拯救世界的奇怪责任感层出不穷,如果日本面临危机,沢田纲吉一定会选择伸出帮助的手。 所以关键在于如何阻拦理智又清醒的里包恩。 陀思妥耶夫斯基对这件事貌似还挺有兴趣的,于是他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眼神中有一丝趣味,看样子是沢田纲吉符合他的某个玩弄的标准,让有着人类爱的他想去试验一番。 绫辻觉得如果给他穿上万圣节捣蛋的戏服,也毫无违和感,因为陀思妥耶夫斯基已经做好去敲门恐吓的准备了。 可是,太宰治他们干什么?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大概明白绫辻的用意后,中也松了一口气,疑惑道:福尔摩斯那边有消息了吗? 没有。太宰治抓起了绫辻的手指,一边玩,一边漫不经心道,他应该不在横滨了。 至于为什么果戈里不在这里很好猜,太宰治一定用什么谎言把他支开了,让果戈里误以为福尔摩斯还在横滨,不找出谜底,果戈里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所以虽然福尔摩斯行迹消失,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倒是成功拖住了果戈里。 那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中也指责道。 绫辻:是我让他回来的。 乱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原本认为太宰是因为处于个人意愿才会回到这里,但没想到却是绫辻的主意,在电光石火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被他忽略了,他立刻站起来说道:绫辻,你不可以 太宰治听着,在我离开横滨这段时间,你记得当好代理首领。 太宰治握住绫辻手指的动作一顿,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了绫辻:代理首领? 这句话仿佛一枚炸.弹投进了深水中,在场的众人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好像不能理解为什么绫辻会突然想出这样的主意,尤其是被他点名的太宰治,他脸上的表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茫然了。 他来当代理首领? 为什么?太宰治不觉得绫辻有理由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这种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心底有一丝荒谬的感觉。 没错,我离开后港黑不能没有首领。 离开? 我需要去东京一趟,亲自去。绫辻的表情多了一丝冷酷的成分,这让他显得更加拒人千里了,让太宰治觉得自己哪怕握着他的手,他整个人也都不在他的身边,我觉得这件事中很有蹊跷,我不放心。 虽然组合被他坑了一把,福尔摩斯在那里做出什么手脚都会受限,但在太宰治真正带回来了他消失在横滨的消息后,绫辻的主意有些改变了,他想到了某种绝佳的处理方法。 乱步第一个反驳,他有不同的意见:可是,异能特务科的总部就在东京。 我从来没有怕过他们,绫辻瞥了他一眼,语气中有一丝轻蔑的成分,这不是问题。 而且由于条野采菊把他成为港黑首领这件事带了回去,所以如果绫辻出现在东京,他们只会对此感到战战兢兢。 你不能就这么直接做决定。中也的表情很纠结,他的心脏没由来地跳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出乎预料的事情即将发生了,虽然在计谋上他比不过在场的人,但中也的优势就是他有一种精准的直觉。 我现在就在告知你们。 但只是告知而已,不是商量,在场的人都能体会到这种感觉,绫辻基本上不会更改自己做好的决定,此刻最准确的字眼应该是告知,足以可见绫辻极具侵略性的一面。 乱步眯起眼睛,率先打破了室内的沉默:那我呢? 绫辻看了他一眼,示意乱步和他过来,两人走向了客厅的另外一边,确定了太宰治不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绫辻才道:你也留在港黑。 为什么 听我说完,乱步。 太宰治成为代理首领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但我不确定森鸥外会不会动什么歪心思,我没有别的人可以信任了,所以,你能帮我守护好属于我的首领位置么? 绫辻看着乱步,后者陷入了沉默,片刻后,他才说道:我感觉你这次依旧在骗我。 乱步敏锐的直觉让绫辻顿了顿,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乱步很聪明。 别这样对我,艾琳。乱步凝视着他,然后慢吞吞地说道,只要你说的话,乱步大人愿意去相信,但这不代表我真的什么都不懂。像我们这类人,如果被骗,一定是因为愿意被骗。 在世界第一侦探面前,哪有什么真正天.衣无缝的谎言,如果绫辻小瞧了他的话,实在很没必要,而这次他在两人独处的时候用了久违的艾琳的称呼,说明了这件事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 你只需要答应下来。绫辻道,我可以向你保证,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好,那么,乱步大人会乖乖在横滨等你回来。乱步认真道。 等我就不必了。 你在说什么啊乱步怔住,我就要这么做。 随便你。别想太多,我只是希望你有自己的生活。 乱步的眼神透露出了一丝茫然,他伸出手想要抓住绫辻,但后者却恰好转身,错开了他的动作。 绫辻 起码得到了乱步在明面上的保证,绫辻不准备再说的更加清楚,而是转身重新走向了客厅,他的动作立刻导致几人都投来了视线,尤其是太宰治,他虽然眼底带着笑意,可却冷冰冰地不达到眼底:开什么玩笑,你在试探我吗,绫辻? 没有,我说的是实话。绫辻面无表情道。 太宰治皱眉:我不接受。 不管绫辻在想什么,他即将要做的事情给太宰治一种不祥的感觉,好像就好像绫辻是在试着把权利给他,然后自己干脆不回来了似的,虽然这种猜想很荒谬,但他却无法不这么想。 为什么不?你不是对成为干部跃跃欲试么,现在成为代理首领对你来说算好事。 你明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但下一刻,太宰治的话停住了,因为绫辻蓦地打断了他的话,冰冷冷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太宰治。 这位置只能你来代理,你明白吧?只有你可以。 空气陷入了寂静中,太宰治和绫辻对视,像是太宰治这样聪颖的人明白,确实只有他才是最适合做代理首领的人选,可是两人僵持了几秒钟,仿佛有什么暗流涌动,但最后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宰治的态度松动了,他妥协了。 那等你回来,说不定也不能从我的手中夺走首领位置呢。太宰治抬了抬眼皮,一眨不眨地看着绫辻,托着脸颊散漫道,到时候绫辻不要后悔哦,后悔也没用,因为我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的。 还有一件事。 嗯?太宰治鼻音道。 芥川龙之介。既然你现在是代理首领了,你负责把他招进来教好,等我回来,希望看到他成了合格的黑手党。 啧,怎么麻烦总是来找我。 记住,要是合格的黑手党。不可以揠苗助长。 闻言,太宰治撇了撇嘴,很不情不愿地说道:知道啦,我会好好关爱他的。 绫辻想了想,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什么了,于是将桌子上的扑克牌都收了起来,装进口袋里,淡淡地说道:兰堂在房间里等我,既然中也你们都知道我接下来的安排了,那我先离开一步,你们随便玩吧。 说罢,他直接转身离开了,把这群人抛在脑后。 在绫辻周围,久违的黑泥漂浮着,它在上次被绫辻恐吓了之后,就很不敢主动找他说话,而是刻意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但现在却是不得不说话的时候了:【你在想什么?收尾吗?】 闻言,绫辻漫不经心道:我开始怀疑你的智商了,和你说话真是费劲,当然是这样,不然呢?我都把国际形势处理的差不多了,太宰治如果这都不能上手的话,根本不可能。 仔细想想,基本上这次龙头战争就等着在他编织的蛛网下预备收尾了,除非凭空出现什么从天而降的组织,否则绝对不可能打破绫辻制造的各方牵制的僵局,日本横滨此刻安全极了,毕竟没人愿意出头做那个被其他组织围殴的对象。 而太宰治能力不亚于他,一定能把这个完美的开头延续下去,但如果有任何差池,绫辻会帮忙的,不过出岔子的概率应该会很小。 至于世界异能大战绫辻这不就是准备去釜底抽薪终结这一切么,否则他吃饱了撑的才去东京。 【我以为】 以为我会一直做港黑首领?在你眼中我就是打白工的吗?绫辻嗤笑一声,瞥了它一眼,看来你得了很严重的失忆症。还记得我们被接回港黑的第一天,我对你说了什么? 回忆仿佛气泡一样浮了上来,黑泥想到了绫辻说过的话。 【我只想做普通人而已】 有太多人总是在实现目标的路上迷失了方向,被各种各样的理由困在原地,逐渐失去了自己的初心,但绫辻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他非常清醒且冷静,不可能做到最后结果忘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那太好笑了。 算了算,他现在的剧情偏移度是61%,当时间一天天过去,龙头战争或者说是世界异能大战结束后,他的剧情偏移度不出意外会蹦到81%。 鸣瓢秋人会加入武侦的,绫辻对这点很确定,那么就算85%。 而芥川龙之介那个孩子,在处理GSS的时候,黑泥告诉他在他身上隐约有剧情偏移度存在,如果太宰治真的将他拉入港黑,保守一点估计,90%应该有了吧,只剩下最后的10%。 绫辻没必要光盯着横滨压榨,想想王权者的地位,而就连周防尊都没护住的十束多多良,他的麻烦一定具有极大的影响力,不止如此,还有福尔摩斯的异常,这样解决下去,再怎么也该凑够剩下的剧情偏移度了。 另外,他其实已经差不多想好了该怎么结束世界异能大战,甚至是把书那种东西给解决掉只是这需要一点小小的外力。 【绫辻,你是我见过的最冷漠,绝情和精与计谋的人,仿佛一只潜伏的毒蛇。】 过誉了。放心,世界上的人每个人如果沦落到我这一步,都会诞生这样的潜能。 绫辻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只是很多人根本没有设想过如果处于这样的境地会怎么做,但其实他们在逆境中爆发出的潜能,可能远比他要强得多,他不过是一个不想让自己太可怜的失败者罢了。 【这就是你不愿意接受他们的帮助的原因么?】 能够直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复杂化。绫辻淡淡地说道,就算这样,我不是也可以做的很好吗? 不可否认,的确如此,可却凭空给绫辻增加了一些孤独感,虽然他本人根本不这么认为。 如果鸣瓢秋人知道绫辻的心理活动的话,他一直以来的疑惑就会得到解答了,为什么绫辻的井中会出现不存在之人这样的字眼,因为在绫辻看来,他从未觉得自己属于过某个地方、某个组织,甚至是某个人。 也许他们叫他冰冷的死神灵魂没有任何错,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仿佛不属于这个肮脏的世界,只有凝视黄昏逢魔时刻的夕阳,才能发现他缥缈的身影。 【你打算让兰堂干什么?】片刻寂静后,黑泥终于问,【现在我不相信你是单纯想去帮助十束多多良了。】 绫辻一定还有别的理由,毕竟他需要最大化利用身边的一切,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想办法召唤英灵。绫辻人冷冷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扭曲魔眼,虽然亚种圣杯战争没有成功,但地脉应该也积累了足够的魔力所以这就是我去东京的目的,我需要一个完全忠诚且有能力为我效力的英灵。 英灵那种存在,倒是可以放心信任了,因为一旦绫辻断给魔力,对方就会立刻消失于现世,不留下任何痕迹。 有什么存在,比英灵更加适合做阻止世界异能大战的一次性道具? 作者有话要说: 都是010的工具人。 再次朗读。 绫辻:我很难被攻略,冷漠.jpg 没有要完结! 港黑众:010你撩了就走想都不要想(。) 第55章 推开门的时候, 兰堂转过身抬起头,不出预料,在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了绫辻的面孔。 相较于同龄人来说, 他的神情一直有种接近于漠然的冰冷感,仿佛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明, 让兰堂的心脏下意识一跳, 但没有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因为绫辻已经关上门, 走到了他的面前。 魏尔伦让你去做了什么? 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没有一丝委婉, 非常具有直截了当的风格,不给人一点回避的时间,猩红色的眼眸就这么冰冷冷地微微俯视着他的面孔, 让坐在座位上的兰堂打了个寒颤。 不过,这也让他终于回过神来。 就是关于福尔摩斯的事情,我按照魏尔伦的要求去调查是否有莫里亚蒂出现了。兰堂说道, 他的声音顿了顿,但是这件事是你编造的谎言吧? 继续。绫辻不置可否, 你是怎么回复的? 兰堂的声音略微有些紧张:我说, 我还没有调查出来,让他给我多点时间。 说罢, 他看向了绫辻,带着一丝询问:绫辻,这件事,我做对了吗? 绫辻眯起了眼睛, 他的视线落在了兰堂身上,让他的心跳的更快了, 几乎要下一刻就脱出胸腔,因为他本来应该来询问绫辻该不该这么做的,可是他却自作主张地率先回复了魏尔伦 这很好。片刻后,绫辻收回了视线,声音安抚道,你做的很好。 这是魏尔伦试探的一个陷阱,他大概已经知道兰堂和他之间有猫腻了,所以才会挑软柿子来捏,故意让兰堂去调查莫里亚蒂是否出现,无论回答有或者是没有,都坐实了绫辻在撒谎。 如果兰堂回答莫里亚蒂没有出现,那么绫辻是如何得知他的到来?如果回答相反,那就更加没有道理了,兰堂是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知道莫里亚蒂的行踪?所以综合来看,回答我不知道是最好的选择。 闻言,兰堂松了一口气,有些庆幸道:那就好,你这么看着我,我以为我做错了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但你确实做错了一点。绫辻道。 嗯?兰堂猛地抬起头,疑惑不解地看向绫辻,担忧道,什么? 绫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朝着兰堂的方向走了几步,抓住了他的椅子,在吱呀一声木质椅角和地板的摩擦声中,将他直接连着椅子拖拽转了一个面,兰堂不由下意识后仰,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笼罩在绫辻投下的阴影下了。 不过这倒是让他摆脱了别扭坐着的姿势。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我?绫辻低垂着头,眯起眼俯视着兰堂,这段时间因为主人没有修理而有些变长了一点的金发滑落在苍白的脸颊边,让他的五官显得更加无害了几分,他的声音淡淡道,我很可怕吗? 但无害只是错觉而已,可是绫辻的长相就是有这种精致过头的人偶感,往往让人觉得他不具有危害性,可是恰恰相反,没人能够猜到他这副小小瘦弱的身躯能够爆发出什么样的潜力,当他认真起来很多人都难以接近。 不,我没有 但这这短暂的愣神已经给兰堂宣判了死刑,绫辻那双眼睛似乎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他静静地注视着兰堂,片刻后说道:我不会随便对你怎么样的,我有自己的理智,不是因为一句话不对就会发脾气的人。 我知道!兰堂急忙辩解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只是担心给你找来麻烦。 绫辻太聪明了,所以在他身边的人都会产生一种看不清摸不见的压力,害怕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成为他的拖累,更别提绫辻总是喜欢为自己身边的人计算最好的结局,所以这种好意,会令每一个真正在乎他的人感到羞愧。 没什么,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助力了。绫辻淡淡道。 闻言,兰堂睁大了眼睛: 绫辻说的是实话,如果不是兰堂,他不知道自己在横滨的这段时间应该住在哪里,是否要住进大佐或者魏尔伦为他安排的冰冷的房间,而兰堂帮了他很多,这根本无法否认,兰堂是他第一个遇到的朝他伸出手的人。 你可以在我这里拿走一些特权。绫辻冷淡道,不需要担心,我不会把你像是棋子那样扔掉。 他是一个有仇必报,并且铭记每一个帮助他的人并回以十倍报答的人,不喜欢欠任何人的人情。 兰堂感觉自己的心骤停了一秒,同时,这一刻的感觉简直难以言喻,绫辻的承诺比他听过的任何诗歌还要悦耳动听,就算是对于他们这种可能随时会丢掉性命的人来说,绫辻的话也给人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这样的保证,你对别人说过吗?他问。 没有。绫辻道,瞥了兰堂一眼,眼里似乎有些微妙的情绪,因为他们不像你这么敏感,爱想东想西。 兰堂却并不觉得他的讽刺伤人,反而有些淡淡的喜悦之情在胸腔蔓延开来: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少年。 这句话倒是真的,聪明人其实并不算稀缺,聪明到绫辻这种程度很难得,再加上绫辻这种性格,更是世界上再难找出第二个类似的人,兰堂觉得自己很幸运,竟然能同时在日本认识他和中也这两个孩子。 少说些煽情的话了。绫辻似乎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总之这笑意消失的很快,我想问你一件事,法国那边其实应该有给我准备了圣遗物吧?鉴于英国已经召唤出了英灵,这大概是最紧迫的了。 魏尔伦没有给你说这件事么?兰堂的表情有些吃惊,我以为他已经把它送到了你手里。 他知道魏尔伦来亲自找过绫辻了,地下室里突然塞满的人偶就是证明,因为魏尔伦是个喜欢投其所好的人,能让绫辻开心,却不触犯他的利益的事情,他都会很乐意去做,看上去就像一个宠溺绫辻的青年,人偶一定是他找来的。 但兰堂不知道,魏尔伦确实是来了没错,可他们的谈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太宰治的敲门声给打断了,他应该还没来得及把他要说的事情交代清楚,其中包括圣遗物和英灵召唤仪式。 不过魏尔伦放心把话说了一半就离开,大概是因为相信绫辻能够猜出来,索性直接放手了。 我现在知道了。绫辻道。 这间房间是兰堂的卧室,而魏尔伦留给他的行李箱被他塞到了绫辻的床底下,他转身离开,没忘记拽了坐在椅子上的兰堂一把,兰堂怔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跟上了绫辻的背影,来到了属于后者的卧室。 一进门,绫辻直走向自己的床,将自己斗篷里爱伦坡的那本推理小说放在了自己的床上,以便爱伦坡解密出来的时候起码在柔软的床上,然后才整理了一下斗篷的边缘半跪了下来,趴下身体将行李箱刷地拉了出来。 兰堂:这是? 绫辻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解开了行李箱两边的搭扣,平放着打开了箱子。 最外沿摆着很多漂亮的玻璃珠子,绫辻看了一会儿,一时间难以抉择,干脆取下了所有眼珠,全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在兰堂的眼睁睁的注视下,直接撕开了玻璃珠的底层,果然出现了一个夹板。 圣遗物是谁的。到了这一步,绫辻顿了顿才出声问道。 兰堂想了想:我不清楚,但是他们似乎准备了两份,交涉中,让卢浮宫松口很不容易。 但最后雨果还是说服了博物馆的那群人,毕竟在战争面前,还想保留圣遗物不受损害的想法显得有些天真,这是要用于国家层面的必需品,所以他们成功拿到了那位的遗物。 哦,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绫辻表情淡淡,伸手一把抽出了夹板,终于露出了藏在下面的圣遗物。 一块带有焚烧边缘痕迹的不成型国旗。 据说有这么一个少女,她在危机四伏且式微的法国大战关头挺身而出,远胜任何同时代的法国男人,她挥舞着法国国旗征战于战场中,为国家奉献自己的模样如同圣光庇护的神之子。 本该被法国人民尊敬的圣女,可是却成为了上层政治的牺牲品,在诅咒和怨恨中被作为女巫绑上了绞刑架活活烧死,伴随着她一同焚烧而死的除了围观的、本来被她拯救的她深爱的人民冷漠的目光,还有她怀中紧握的法国国旗。 眼前这本该随着大火一起消失的遗物,正是那位蒙受冤屈的少女存在的象征。 居然是圣女贞德的圣遗物作为法国人,兰堂立刻认出来了这是什么,他对雨果的安排有些愣神,竟有些不敢置信道,没想到,他真的能够说服那些老学究把贞德罕见的遗物拿来,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 毕竟他们的情况和英国不同,并没有特别高的把握能将英灵召唤出来,这圣遗物很大概率有来无回。 看来法方对绫辻的魔术天赋期待很高,不知道魏尔伦到底是怎么给雨果汇报的,才会让他们愿意冒这样的风险,这让兰堂有些好奇绫辻的天赋到底是什么级别了。 但绫辻只是定定地看了一会儿这珍贵的遗物,就冷漠地移开了视线。 一直在观察他表情的兰堂立刻问道:怎么了,绫辻?如果英灵贞德出现的话,对你来说一定是一个很大的助力,她在法国历史上享有极高的声誉,英灵化后实力不容小觑。 不要这个。绫辻面无表情道,我不会选择把贞德召唤出来,我又不是傻瓜。 开玩笑,如此忠诚于法国的英灵,他把她召唤出来的话,就算实力再强劲也一点用都没有,反而会给他拖后腿,光是想想就可以打一个叉,虽然绫辻有把握自己能够劝服贞德为解决世界大战效力,但他也不想把精力浪费在太多事情上。 兰堂只是被贞德的圣遗物惊到了,现在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其中的不可行:应该还有备选,你可以看看。 据说当时卢浮宫没有松口,雨果给他们找到了备选。 绫辻打量了一下国旗,叹了口气,走到自己的书桌面前拉开抽屉,拿出了手套戴上,又拿出了一个保存证物的透明袋,然后才回到行李箱面前轻轻地拿开了贞德的遗物,把它放在了一边,露出了被遮挡住的另外一份圣遗物。 你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兰堂看的一愣一愣的。 绫辻淡淡道:只是做了必要的准备罢了。 说罢,他把视线重新投向了行李箱而这居然是一张有些年头、沾满污渍的手稿。 这是什么?兰堂怔了一下,有些疑惑,居然就这样放着,不会氧化么? 他们没理由这么对待一份圣遗物。 绫辻对此不置一词,他自己将这边缘泛黄,写着杂乱无章的法文花体的手稿拿了起来,尽量不要让自己碰到它发脆的边缘,眯起眼睛打量这上面写着什么长段的句子。 由于字迹过于潦草,加上花体字非常洒脱,所以辨认花费了他一点时间。 虽然绫辻自学了一些外语,法语也不过会一些皮毛罢了,所以他尽量找些关键词来缩短时间更加效率化,在看了五分钟左右后,他蓦地意识到自己在不久前才看过这本书,日文版甚至就摆在他的书架上。 兰堂微微俯身,视线越过了绫辻瘦削的肩膀,落在了发霉的纸张上。 基督山伯爵兰堂念出了第一行的名字,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爱德蒙?岩窟王? 《基督山伯爵》,由法国作家大仲马所著的作品,主要讲述了被小人陷害的爱德蒙在获得了岩窟王的巨额财富后,结束了长达十三年的囚徒生活,最终重返法国上流社会,改头换面意图复仇的故事。 这应该是当年大仲马的原稿。绫辻道,他的声音顿了顿,随后,眼神透露出了一丝疑惑,所以,这个圣遗物到底是想让我召唤出大仲马,还是基督山伯爵?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这其中的差别就很大了,要靠赌运气。 大仲马,身为著名的法国作家,不出意外的话,被召唤出来的职介是魔法师Caster,但大仲马一生沉迷于酒色奢.靡的生活,在传闻中性格也不是很好,绫辻觉得他不算一个好的合作伙伴,而且你能指望魔法师直接上阵么? 他不觉得自己需要另外一个躲在他身后的英灵。 至于基督山伯爵鉴于福尔摩斯能以英灵的形态现身,那么伯爵出现的话也不是没有理由,但这个怨恨的幽灵应该是以复仇者Avenger现身,其中的不可信程度大大地增大了,绫辻不知道他会如何对待自己的御主。 总之,得出结论,法方给出的圣遗物都很不靠谱,不过绫辻本来也没有对他们有什么期待,所以也不是很失望,这倒是说明了为什么魏尔伦对待第二份圣遗物的态度很敷衍了,他就没打算给绫辻第二个选择。 但是就算这样,绫辻也绝对不会选择贞德的。 反倒兰堂开始担忧了:所以,你要自己找圣遗物么?这会很麻烦的。 要知道圣遗物不是普普通通就能拿到的烂大街的东西,越是历史上的名人,越不容易避开众人的视线拿到,哪怕备选很多,但他们的名声也就注定了许多人的视线都会投向那些具有象征意义的遗物。 想要在短时间不留痕迹地找到合适的圣遗物,这显而易见是一件格外困难的事情,要知道英灵的选择也是一门学问,有的时候召唤出了正确的英灵,就相当于成功了一半有余。 所以,魏尔伦就是算到了这个,才会如此笃定绫辻别无他法,只能选择召唤出贞德吧。 我会先把这个带上。绫辻淡淡道,收回了带着黑手套的手,表情看不出有什么担忧的成分,放心,别老是紧张,这很耗费精力,遇到事情要冷静,你应该比我懂得多吧。 这让兰堂稍微不那么紧张了,因为绫辻的表情非常淡定,好像魏尔伦的小花招对他不会造成影响一样,他有应对的方法。 面对绫辻的话,他甚至感觉有些难为情了,因为兰堂本人其实是很厉害的法国情报员,不然雨果不可能让他来日本负责荒神计划,甚至和自视甚高的魏尔伦成为搭档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绫辻面前总显得很年轻。 可能是因为绫辻给人的感觉吧就好像发生任何事情,他都可以率先做出决定一样,根本不需要别人多操心哪怕一点。 想到这里,他暗暗唾弃自己消失的警惕之心,他决定不要再在绫辻面前这样一副毫不设防的模样,要做一个合格且有担当的大人,找回原本保护绫辻的决心,成为为他遮风避雨的人。 是贞德的圣遗物么?兰堂问。 不,是《基督山伯爵》手稿。绫辻瞥了他一眼,我愿意去赌这份概率,就算毫无理由。 而且不知道为何,他的心中有一种直觉,那就是这份手稿上依附着意料不到的东西,而它会造成前所未有的影响,虽然绫辻不知道到底是谁会成为他的英灵,那一定是一个从未出现的恶魔。 虽然绫辻是个唯物主义的侦探,但他还是愿意相信自己这份强烈的直觉,这份手稿上似乎有一个潜藏的幽灵,在呼唤他的靠近。 兰堂:哦 绫辻小心地卷起了这份珍贵的手稿,放进了自己准备好的密封袋里,然后封好口袋,将它藏进了自己的大衣里,做完这一切后,他抬起头看向了窗外,天空呈现出了淡淡黄昏的余韵,仿佛一道金子般的霞光照耀在了他的侧脸上。 他在思考,尽管更像是在罕见地发呆。 意识到这点后,兰堂不出声,安静地等待他说话。 片刻后,绫辻的走神消散在空气中,他的双眼重新有了神采,虽然这感情也是淡淡的:夜长梦多,我会立刻前去东京,兰堂,我准备一个人去,接下来,你要好好帮我拖住魏尔伦。 你一个人? 嗯。要让魏尔伦知道我前去了东京,也不会来找我的那种,你能做到吗?绫辻道。 我可以。兰堂匆忙道,生怕绫辻反悔,我会做好的。 这是绫辻第一次主动请求他的帮助,兰堂一定不会辜负他的信任,这恰好也是证明他的重要关卡了,他希望绫辻能看出他的可靠,然后再次选择依靠他所以他会想办法做好这件事的,哪怕是面对魏尔伦。 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和魏尔伦起冲突,明白吗?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绫辻静静地望着兰堂,猩红色的双眸似乎有一种魔力。 好。 但如果魏尔伦真的要来找我,不要勉强自己,没有拦住也没关系,明白吗? 知道了。 然而,绫辻又淡淡地说出了第三个相仿的句子:必要时候,可以报我的名字,明白吗? 兰堂感觉自己的心在变得柔软:不需要担心我,我知道的。 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对其他人说,绫辻有自己的理由,他对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应对方法,这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像个人类了,会有着不同的对待人际关系的方式。 我要走了。绫辻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斗篷,眼神带着一丝冰冷,那些短暂的温情迅速从他的眼底消失了,他仿佛回到了兰堂初见他的冰雕一般的模样,东京么 就算有亚种圣杯战争,胜利也会是属于他的。 兰堂看到他走向了书架,手指在上面划过,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怎么了?他问道。 基础魔术书,魏尔伦几个月前给我的,我还没看。绫辻淡定道,他对魔术一窍不通,就连召唤魔术阵法都不会画,但这又怎么样,现学就是了,这又不会难到哪里去。 兰堂: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绫辻又从抽屉里拿出来了一副茶色的墨镜,戴在了自己脸上,遮住了那双惹眼的猩红色眼眸,只有安静地漂浮在他周围的黑泥才知道,他是在掩藏自己极具特征的扭曲之魔眼。 如今东京一定遍布着魔术师,那群人可没有异能特务科那么天真,他们能认出这显眼的魔眼特征,绫辻还不打算这么快就暴露自己的底牌,所以就暂时挡一挡了。 想到这里,他拿起了床上的见崎鸣,怀揣着走路而撞击发出清脆声音的玻璃眼珠们,推开门,身影消失在了兰堂的视线中。 剑,饥饿,死,兽。 在绫辻怀揣着的《基督山伯爵》未经处理的手稿上,肉眼不可见的细菌在滋生,它们沾上了圣女贞德圣遗物上的霉菌,彻底被空气中的各种细菌污染了。 而这被老鼠眷顾过,沾着污渍的污染物,正是鼠疫的鼻祖。 它有另外一个席卷中世纪欧洲,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黑死病。 病菌呻.吟着,在手稿上不倦地繁殖,挤挤攘攘地靠拢,形成一团表面的污渍。 瘟疫,天启四骑士之一,乘风、乘水、甚至可以爬上人类躯体的致命骑士Rider,在黑暗中,静默地、毫无知觉地等待着命定的御主的召唤。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吧!是fsf里的BUG级别存在,Rider瘟疫。 Caster是魔术师,Avenger是复仇者,Rider是骑士,在文里翻译了的啦。 给不了解的大家简单解释一下瘟疫! 瘟疫,苍白骑士 职介:Rider 性别:无 身高体重:随感染扩散状况变化(可到病毒尺寸) 保有技能: 感染A:将细菌或者病毒形状的分.身感染其他生物,扩展自己领域的技能,可支配感染者的精神、肉.体,可将精神吸入宝具产生的世界,甚至可以捕食魔术师吸取魔力。 无辜的世界EX:将人们对死亡、疫病产生的恐惧反映出来的技能,形象过于复杂,根据宝具产生的冥界来决定。 冥界的指引EX:给予自身宝具冥界化领域己方各种各样的加护技能。 宝具:来吧,冥途啊,来吧 等级:EX,对界宝具,范围无限制,最大捕捉无限制 创造死的容器,以御主为起点制造出模拟冥界,被御主精神影响,可以变成典型的天堂或者地狱,也可能是一片虚无,视御主精神而定。 紧急时可将对象的肉.体引入结界。 宝具:剑、饥饿、死、兽 等级:A,对军宝具,范围99,最大捕捉999 在自己结界中具象化给予他人死,如果环境和魔力允许,可以再现终结。 只要御主愿意,可以作为天启四骑士再现启示录,诸神黄昏等,导致末日降临。 宝具读法由御主改变。 也就是说,在魔力允许的情况下,只要御主想,瘟疫可以直接开宝具毁灭世界。 第56章 事情就是这样, 不管你信不信。太宰治说道。 他的神情有一丝不耐烦,手撑着自己的脸颊,视线不自觉地飘了出去, 落在了街道外来来往往的人群上,显然和对方谈话这件事本身让他觉得很不感兴趣。 森鸥外坐在他的对面, 对他的态度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只是陷入了沉思,似乎在思考为什么绫辻会这样做。太宰治即将成为港黑的代理首领这个消息让他觉得意外极了。 要知道, 在他的印象中, 绫辻虽然是一个少年, 却是可以为得到首领的位置而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他把森鸥外从港黑的位置逼走了,结果转头就把首领之位交给了太宰治, 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很奇怪。 森先生又在琢磨什么坏事了。太宰治拿起了摆在自己桌子上的咖啡杯,嘲讽一笑,然后低下头伸出舌头沾了一点咖啡, 就露出了受不了的表情,真苦,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糖块就在杯子旁边, 想加多少都可以。 因为自己学生任性的迁怒,森鸥外不由叹了一口气, 摆出了一副无奈的模样。 切。太宰治撇嘴,我难道没有看到吗?我就是觉得森先生你的态度很敷衍,所以刻意找茬罢了。 这倒没有。森鸥外淡淡一笑,说道, 我只是在想绫辻打算做什么,相信我, 没人比我更加关注他了。 虽然他离开了横滨成为了武侦的一员,但这不代表他就会放弃观察港黑的动向,绫辻在这段时间做的每一件事他都看在眼里,并且和自己的反应对比,分别找出劣势和优势部分写成报告。 真让人意外,从一个小了他很多岁的人身上,森鸥外居然还能学到一些东西。 不过他没有想要算计的意思,毕竟【三刻构想】注定了他们在此刻只能做彼此的盟友,而绫辻的雷霆手腕他已经见识过了,他对他的每一步行动都欣赏不已,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人不会对这反常的情况感到好奇吧。 他为什么会突然离开横滨前往东京? 这模糊的去向背后代表的目的,甚至越过了太宰治成为代理首领这件事,成为了森鸥外首先想要知道的真相,他的手指不由在桌面上打转,摆出了一副思考中的模样。 福尔摩斯出现了。太宰治低低道,我想,东京可能还有这样的英灵存在。 闻言,森鸥外蓦地抬起了头,眯起了眼睛,审视的目光落在了太宰治身上。 片刻后,他的嘴角带上了淡淡的笑意,因为发现了什么最初被他忽略过去的东西,他略微调侃道:从最开始我就感到奇怪了,虽然身为学生的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师让人觉得很感动,但你居然真的来武侦见我,这就不太像话了。 太宰治的表情微微一僵,紧绷的身体尽量放松了下来,可依旧被坐在对面的人捕捉到了。 你也不知道,对吧?无法猜透那个少年到底想要什么?森鸥外嘴角的弧度没有抹去,他气定神闲道,因为不知道绫辻想干什么,所以才会借着来告知我这个举动,试图探究我的反应,以便从我身上得到想要的讯息。 森先生发烧了么,说什么胡话。太宰治道,嘲讽道,我能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少来了,太宰,想知道这个世界上另外一个和你很像的人在哪里吗?森鸥外放下了勺子。 太宰治顿住,森鸥外显然话里有话。 那个人就在你的面前,是我。森鸥外道,所以我很清楚你的每一步行动,虽然有一天你会成长为让我也不得不提防的存在,但现在的你,简直就像是过去的我。 太宰治不可能无缘无故提供情报,这样迫切的行为反倒暴露了他的真实心迹,他在担心绫辻的安危。 想到这里,森鸥外都要笑出声了,但他克制了这股没由来的情绪,可是忍在心底却酝酿地愈加好笑。 太宰治,你也有今天。 别得意了,森先生。太宰治面无表情道,把才拿起的糖块扔在了咖啡杯里,溅出了好几处污渍,我现在可是港黑的代理首领,虽然比你曾经梦寐以求的职位多了一个前缀,但想要对付你还是很容易的。 但绫辻不会让太宰你这么做的,我倒是觉得很无所谓,反正也是福泽谕吉伤脑筋。闻言,森鸥外笑的像是一只狐狸,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回来之后发现你滥用权力,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会保证哦。 太宰治: 他讨厌这种软肋被别人找出的感觉,这让他越加厌恶自己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森鸥外收敛了笑意,摆出了公事化的态度,淡淡地说道,小爱丽丝和梦野都在等我去买来草莓蛋糕,太宰君,我们的事情就速战速决吧。 你以为我想和你闲聊吗。太宰治有些倒胃口地说。 森鸥外无视了他挑事的话:其实早在我加入武侦的那一天,绫辻就告诉了福泽谕吉一件事,而这件事我是最近才知道的,既然太宰你这么想弄清楚,那我就告诉你吧。 虽然极力摆出很不在乎的模样,但太宰治还是看向了森鸥外,手里的动作顿住了。 他向福泽谕吉透露出了三件事。 他保证自己在位的时间横滨不会混乱,他虽然确实另有目的,但这不会影响到港黑未来的发展,很久就会结束了,因为他只是一个侦探罢了。 闻言,太宰治的眼神闪了闪,竟感觉有一丝迷茫。 透露出的意思很清楚,虽然不过是一句短短的话,但对他们这些聪明人来说,确实指明了三件事。 第一,在位期间,未来的港黑这说明绫辻不会在港黑待太久。 第二,确实另有目的,但很快结束了,绫辻去东京的理由有了。 第三,身为侦探这句话,隐约暗示了绫辻最后的归属。 真不可思议,对吧?森鸥外勾起了嘴角的弧度,他神情有些复杂道,一想到居然在港黑首领位置交替中输给了这样的孩子,还真是让人心生感叹既然他最开始就根本不想当首领,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置身于麻烦中? 他做出的事情和心底的真实想法太矛盾了,因为在绫辻眼中根本就没有对权利的留恋,也无对金钱的追逐,他好像就是一个凭空冒出来,干干净净的少年,却意外涉入了横滨的混乱局面中。 他想要什么? 没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除了对所有人都封锁内心的绫辻本人。 说不定他就是为了清净,才会让自己卷入麻烦呢。太宰治淡淡道,因为他很少做无关紧要的事情。 绫辻虽然总用自己的异能力来威胁那些里世界的人,却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很少滥用它,而且那不是错觉,绫辻似乎很厌恶自己的异能力,尽管那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在最初相遇的电视机前,绫辻握住了他的手【人间失格】却没能发挥想象中的作用,以至于最终将脸埋进手心里双肩颤抖,陷入安静的那几秒不受控制地浮现在了太宰治的脑海中。 当时绫辻的内心一定很痛苦,尽管他面无表情且很快就振作了起来,但不幸的是,正如绫辻所说的那样,太宰治对人类的感情变化最敏锐不过了绫辻能够迅速摆脱难过,一定是有别的办法可以丢掉他厌恶的东西。 那么 太宰治的心底浮现出了隐约的猜测,只是这一切却有待证实。 我走了。于是他道,把没有喝几口的咖啡杯推开,森先生就继续过你的养老生活吧。 对他的话,森鸥外哑然失笑:养老生活?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爱丽丝和梦野不是么。 太宰治回怼,随后,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离开了这里,因为他想知道的已经搞清楚了,和森鸥外耗在这里也不会有任何价值,只是两人愈加相看生厌罢了。 别轻举妄动,你现在是港黑的代理首领。 我清楚。 但森鸥外却再次叫住了他,在他回头看过来的时候,微微颔首道:太宰,我劝你最好不要试图插手绫辻的事情,像是他那种性格的人,不要陷的太深,因为他比你想的还要不近人情。 就是因为太多自以为了解绫辻的人都这么想,所以才让绫辻变成他们眼中的不近人情。 太宰治撇撇嘴,虽然心底这么想,却完全没有表露出来,他只是散漫道:我当然知道这点,别太小看我了。不过森先生,比起担心我,你还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两人见面的咖啡馆外,天色已经逐渐暗淡下来,太宰治一边孩子气地踩着路上行人的影子,一边慢吞吞地挪动着披着过于宽大的黑西装外套的瘦削身体,姿态轻松地穿梭于往来下班的人群中。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那些普通人谁也不知道化解了横滨危机的绫辻离开了这里,他们只是忙着眼前的事情,满足于自己眼前的景象,不去探究世界阴暗面的真相,所以认为有功劳的人的名字根本不值得他们去记住。 如果绫辻就这么消失了的话,不知道又有谁记得他曾经出现在了横滨。 算了,太宰治心情糟糕又厌倦地想,起码他会记得,那些人忘记就算了吧,如果绫辻以为自己能够靠时间来让他忘记他曾经做过的一切,让太宰治接受自己成为首领这件事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还不如提前许愿玛雅人的预言成真,世界末日要来临了呢,这几率要高得多。 因为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太宰治是一个睚眦必报,格外记仇的小鬼。 除非他自杀成功,又或者是卷入权利斗争死掉了,否则他不会忘却绫辻的身影的。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踩影子的脚步突兀地顿住了,因为他意识到了自己面前站着一个挡住了他的去路的少年,他的步伐就那么稳稳地停在了太宰治面前,显然目的地就是他的正前方。 于是,太宰治抬起了头,眯起眼睛,毫不意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太宰。乱步道,这个小狐狸一样的可爱少年声音平稳,比太宰治初见的时候要变了许多,我们需要谈一谈。 谈什么? 交换情报。乱步动了起来,口袋里的玻璃珠因此发出了清脆的响动,关于绫辻的,既然你去见了森鸥外,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了。 日本,东京。 这是一间废弃已久的仓库,里面的电气设备陈设已经很老旧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而灰尘几乎遍布了地板,只要任何人的脚落下都会留下一串显眼的鞋印,却因此彰显出了入侵者的痕迹。 除去地板上积累的霉斑,可以看到一小滩又一小滩的汩汩血泡,它们仿佛一颗颗跳动的心脏,在气泡上升的时候爆裂开来,融化了一部分灰尘,显然是才出现在这里不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臭的血腥味。 昏暗的电灯泡的灯光下,一个男人的身影正背对着开了一条口的门缝。 他在哼歌,手起刀落的动作没有停止,又一串血液顺着他的手臂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 男人来自冬木市的一个没落的魔术师家族,尽管冬木市是圣杯战争的起源地,但以他的家族地位和不成型的魔术体系,他是绝对没有资格被圣杯选中参与圣杯战争的。 但他不会放弃复兴家族的伟大愿望。 而现在就有一个极为罕见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那就是在东京举行的亚种圣杯战争,他对此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但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人却信誓旦旦地说那是英国时钟塔布下的局,让他在心底燃起了一丝希望。 于是他干脆杀死了那个像他炫耀自己得到了内部机会的好友,抢走了对方准备的圣遗物,想尽办法不动声色地赶来到日本东京,在这可能进行的圣杯战争前夕赌一赌这份运气。 如果能够获得圣杯 想到这里,男人原本浑浊的目光迸发出了一阵兴奋的光芒,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功成名就,掌握权力的那一幕,毕竟那可是圣杯,可以实现一切不可能的愿望,且人类史中拥有浓墨重彩的一笔的圣物! 在他陷入美梦中的时候,在他手边的一只猎物发出了呜呜惊恐的声音。 别吵!男人迅速回过神来,凶恶地吼道,能够成为召唤仪式的一项,这是你的荣幸! 闻言,被他绑在椅子上的小姑娘的眼神流露出强烈的求生欲.望,她的视线落在了男人的手底,那里正是她的同班同学,已经歪过头没了生的气息,只剩下一双睁大到可怕地步的死气沉沉的眼,让她无端联想到了被剖腹的鱼。 没有心情去悲伤,因为她即将成为他的下一个目标。 她的好友喉咙处被凶手一刀割断,当时血液就溅了出来,喷洒在了她绑着的椅子脚上,让她的书包也染上了这份猩红,而她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不要被这恐怖的一幕夺取了理智,失去了求生的最后一点可能。 她们两人约好了一起下课去图书馆借书,但没想到的是,在路上的时候竟然被这个男人用不知名的手段操控,等她们浑浑噩噩地回过神来,去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了这个阴暗潮湿的仓库角落。 是异能者吗? 她极力地清空自己大脑里的恐惧,努力试图让自己镇静下来。 被粗糙的麻绳绑在椅子后的手被摩擦的几乎出了血,她尽力掰开自己的手指,想要从这麻绳中挣脱出来,可是令她绝望地是,尽管有些松落了,但这依旧是一个她无法立刻解开的死结。 难道就要 男人处理完在他手底的这只人畜,收集到最后一点血液,他将盛装鲜血的容器在地上倾倒了一圈,她发现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在地上并不显眼的纹路变得亮了起来,她这才看清楚他到底在地上画了什么。 这不是一个疯子,也不是她出现了幻觉,那看起来就像是小说里写的魔术阵法。 不需要任何相关的知识储备,只需要看到眼前这被鲜血染红一半的夺目纹路,就连普通人的内心都会升起一个想法这就是召唤恶魔的邪恶魔术。 还不够,不够。男人摇摇头,喃喃道,如果要召唤出那位大人的话,这样的鲜血远不够。 说罢,他手里拿着刀,像是喝醉酒了一般朝绑在椅子上的小姑娘走来。 她只能尽力呜呜出声,示意自己有话想说,她在拖延时间,如果她那严厉的母亲发觉她没有按时回家的话,一定会报警然后来找她的,她只需要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男人像是知道她无法逃脱,所以升起了一抹猎奇的心情似的,居然真的摘下了她嘴上脏臭的布条,饶有趣味地说道:你想说什么? 唔 新鲜的空气终于灌入进来,她大力地喘息了几口气,贪婪的吸取着氧气,脑海中尽量想着对策。 不要伤害我,求你了。紧接着,她说道,如果你是想要钱的话,我可以给我的母亲打电话 男人被她的话取悦了,发出了怪异的笑声:你的母亲? 没错,我的母亲叫做辻村深月,是一家公司的白领高管,如果你缺钱的话,我保证她会为了我把钱给你的。她迅速道,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衣着破烂,经济条件很拮据的模样,我发誓,只要你给她打电话,她不会报警的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办法说出口了,因为男人重新将布条狠狠地塞进了她的嘴里。 她几乎要感到绝望了,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自己努力挣脱中,绑住她手腕的绳子终于发出了一声划扣解开的细微响动,她的心蓦地一动,在男人拿着刀靠近的一瞬间,奋力挣脱开了绳索,惊险地躲开了划向她咽喉的那一刀。 砰! 男人的刀卡在了椅子上,它发出一声不堪重负地呻.吟,似乎下一秒就要因为这股巨大的力道散架。 小姑娘打了一个滚,膝盖狠狠地在地上挫伤了,强忍着这股钻心的剧痛,她不敢有任何耽搁的想法,也不再心存侥幸,只是咬牙直接手脚并用从地上迅速爬了起来,朝着光亮的地方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冲去。 给我站住!男人在她身后发出野兽咆哮般的怒吼,你这杂种小姑娘! 她头也不回直奔门口,终于,在自己的手碰到了门把扭开的瞬间,她的心底浮现出了一种强烈的喜悦之情,眼见门缝拉开而泄出的光要照在她的脸上的时候,她的背后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力道。 她被扯了回去,甩回在了地面上,这一下重击让她的肋骨断掉了,痛楚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 有鲜血从额头滑落了下来,遮住了面孔,但是她连动了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 还好我预先准备了魔术结界。男人唾了一口,不然还真的叫你这东西跑掉了。 沉重的脚步碾压腐朽的地板,朝她直挺挺地走来,她的心底逐渐浮现出了绝望的情绪,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对不起,妈妈 如果早知道会出事的话,她昨天绝不会因为她总是加班很忙而和她吵架,因为虽然母亲说自己是白领,但总是给她一种违和感,她不理解为什么她要在工作的事情上对她撒谎。 她的母亲和她同名,她也叫做辻村深月,这就像是一种延续。 眼前亮起一抹刀身的白光,辻村深月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这股钻心的剧痛来袭。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这股疼痛却迟迟没有出现,反倒是在她不远处的男人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仿佛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啊 在他朝着这个猎物走近的时候,出乎预料的意外发生了,一只小鸟晕了头砰地撞在了玻璃上,这老旧的仓库的彩绘玻璃瞬间出现了一个凹陷的裂缝,随着他的步伐接近命定的位置,玻璃终于不堪重负地碎裂,仿佛落雨般掉落下来。 细碎的玻璃只需要瞬间就扎进了他的全身,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一片片削去,只留下削弱模糊的肌肉组织,他惨叫着试图拔出玻璃碎片,但它们却在他的慌乱中越陷越深,直到整个人都被剥去了皮。 片刻后,轰然一声,男人的躯体终于不甘地倒地。 大股大股的鲜血流淌了下来,顺着地板滑到了辻村深月的手指边,触到这毒蛇一般粘腻的鲜血,她的手指不由痉挛起来。 隐没在惨叫声中的是细微的关门的声音,她这才意识到刚才有人走进来了,而现在才关上了门那个救了她的人就在这里。 到底是谁来了?是警察吗? 她努力抬起头,却只能看到一双靴子停在了他的面前,以及因此带来的一股好闻的气息,这几乎冲淡了她鼻间溢满的腥臭血腥味,让她莫名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安全感。 靴子的主人单膝跪地,安静地注视着她的面孔,然后用干净的袖口轻轻擦去了她脸颊上的鲜血和混杂的眼泪,并不嫌弃这举动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这陌生人的温柔几乎让劫后余生的她哽咽出声。 辻村深月,你很勇敢,现在没事了,绫辻语气淡淡道,他的视线移到了一边,打量这肮脏的仓库,我已经通知了你的母亲,但在她赶来之前,我要借用一下这里的魔术阵法做为救出你的报酬,所以,我希望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不会介意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小深月出场,外传里的就是她。 ps:这个时候的小深月很小,既然绫辻十五岁,她大概只有十岁左右的样子吧,所以性格不是她成年那样,我做了一点私设。 其实我是计划六月底正文完结的,只能再日六多一点了,叹气,不过也确实只有三个剧情点了。 第57章 绫辻收回了放在小姑娘身上的手, 重新站起身来,走向了这座简陋的魔术工房。 他轻轻地用手阖上了喉咙处还在不断流血但已经死了有一会儿的尸体睁大的眼睛,紧接着, 他移开了那个女孩的手臂,拿起了桌面上被她压着的摊开的书, 这是一本被污渍沾染的老旧羊皮魔术书。 绫辻用手指翻看了一下, 和自己记忆里魏尔伦交给他的书里记载的内容作对比,发现眼前这一本要比他想的要邪恶的多, 以死去的男人的浅薄魔术手段和其普通性来看, 绝大部分魔术师都是这样肮脏的货色。 都该死。 绫辻漠然地想, 他刚到东京没多久,但其中魔术师的含量已经远远超标了,他光是走在路上, 都能嗅到那群人和常人不同的气息,他们隐没在人群中,做一些自以为是的事, 而辻村深月这件事虽然不是巧合,但不是他今天处理的第一例。 也许他们会猜测是谁在提前清理对手, 但对绫辻来说, 他不过是顺手为之而已,既然魔术师的传统就是不做人, 那他就勉为其难送他们去轮回道重新投胎吧,用人类做祭品的杂畜们。 但不得不说,这里确实是绫辻找到的最适合的魔术工房。 虽然被那一击碰撞的肋骨发痛,辻村深月却不愿意就这么睡过去, 于是,她强撑着支起一边身体, 试图看清楚那个救了她的少年在干什么,但只能够看到他站在自己同学尸体前的身影。 他在做什么? 辻村深月眼底透露出一丝迷茫,下意识问道:怎、怎么了? 但对方却没有对她的话做出任何反应,而是拿起了她之前看到的杀人犯收集的血袋,重新将血液倒了进去,原本已经有些黯淡的魔术阵法迅速发出刺目的亮光,让她不经被这道白光刺激地流下了眼泪。 眼前这个少年难道在利用那个杀人犯的阵法么?他们是一样的人? 辻村深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事实就是这样,他甚至没有再管那个被无辜杀害的同班女生,而是从她的心脏处拔下了那柄小刀,滴着血朝着阵法的中心位置走去。 这显然是一场黑吃黑的场合,金发少年根本就不是专门来救她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迟疑地问,你你在用她的血干坏事么? 既然她已经死了,那么哀悼也没用。绫辻终于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却并没有回头,只是语气淡淡地说道,不如物尽其用,用更好的方式来处理这一切,结束这个错误。 尊重是给生者的,死者就不必如此讲究了。 随后,在辻村深月看不到的正面,他把放在斗篷内部的透明密封袋拿了出来,《基督山伯爵》的手稿上的霉斑似乎扩大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绫辻凝视了它一会儿,把原本放在阵法中间的一柄小刀拿了出来。 那是什么?辻村深月无法控制自己的疑惑。 我没猜错的话,他大概想召唤出开膛手杰克。绫辻道,目光冷冷地端详手里的小刀,纯洁的女孩的血液,污浊的魔力,加上未经使用的子宫,啧,无聊至极。 先不说能不能把传说中针对妓.女的连环杀人犯开膛手杰克召唤出来,只对弱势的女性下手,可见他的懦弱和无能。 说罢,他把小刀扔开了,将自己的手稿取出来,放在了召唤阵法的最中央。 随后,绫辻站了起来,拿起了之前刺穿女孩心脏,割开脆弱的脖颈的另一把小刀,面无表情地割开了自己的手指,浓郁的魔力几乎是同时就从破碎的伤口处溢出,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重了,几乎到了让人窒息的地步。 异能特务科诊断他的魔力的方式是靠复杂的仪器。 但绫辻的魔力并非他们想的那样微薄,而恰恰相反,达到了一种惊人的地步,正是如此,魔眼的实验才会只在他的身上成功,之所以没有被诊断出来,是因为它已经超出了能够被人类估计的范围。 在东洋的魔术体系中,存在一种残忍而血腥的手段,那就是将有魔术刻印的虫子植入魔术师的后代身体中,通过虫类在身体内的不断繁衍增强扩宽魔术回路,以便达到成为强大魔术师的目的。 这是可以复制的方法,因此异能特务科的第七机构找来了死囚犯实验,却依旧因为魔力不足无法维持魔眼的供给,导致计划失败,而绫辻私下里却能够成功,纯粹是出于他本身的资质罢了。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好在他们不敢在绫辻的身上植入这种刻印虫,所以这避免了魔眼存在暴露的可能。 绫辻的血液,本身就是最好的魔力供给剂。 随着一滴滴血液落在肮脏的仓库地板上,仿佛泉水落在石头上那样,发出清脆的撞击的滴答声,虽然暂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但绫辻的表情却很沉静,他没有和那些魔术师一样念出召唤的咒语,是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出现。 一切都是偶然,或者是某种注定。 你在辻村深月忍不住问道。 嘘。绫辻冷冷地阻止了她,似乎不近人情道,不要说话。 在血液滴落的十秒过去,仿佛是闪电擦过天幕的瞬间,绫辻的心中传来了一个声音,似乎在说着要来了,这是一种让人心悸的奇怪直觉,让绫辻的眼皮跳了一下,他的心脏加速跳动,空气中似乎有微空气的波在震荡。 这是一阵看不清的波浪,在光线昏暗的半空中层层推进,仿佛海浪在冲刷着沙滩的边缘。 心一动,绫辻若有所觉,他敏锐地偏过头,竟然看到房间漂浮的尘埃突兀地静止在了空中,好像时间在狭小.逼.厌的仓库中静止了,地板发出不堪重负地呻.吟,仿佛即将有什么大人物到场。 一场小型的地震在以绫辻站落的鞋底的为中心蛮横地蔓延开来,仓库的木质座椅都发出了咯噔咯噔的响动,甚至将放置在原地的柜子都震颤地移动出了原本的位置一尺开外,仿佛一只无情的巨手扫过了这里。 世界似乎都在旋转,而窗户的彩绘玻璃逐一破裂,这地震的波及比他想的还要厉害,以至于绫辻不得不伸手扶住了桌子稳住自己的身形。 老旧的地板发出了挤压而爆裂的声音,随着一串小范围的塌陷,那被削成血人的男人尸体落了下去,落进了黑色、仿佛张开的兽的巨口的巢穴中,消失不见了。 有足以毁灭世界的怪物要出现了。 每一个站在这里的人都会产生这个令人战栗的想法,这是根植在人类心底最原始的对未知的恐惧,人类之所以畏惧黑暗,是因为黑暗中存在从未见过、会撕裂肉.体的巨兽,之所以惧怕火焰,是因为火焰灼烧皮肤而产生的焦臭疼痛的感觉。 辻村深月奋力拽住桌角,才避免同样被黑暗吞噬的悲剧,而当她抬起头,却看到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那是什么? 是黑暗中被擦亮的火焰吗?不,完全不是这样,她听到自己牙齿因为恐惧而打颤的声音。 是黑色的雾气从不见五指的墨色中飘了出来,如同沉睡的巨物探出的触手,与此同时,雾气中缓缓地点亮了一双猩红、灼烧的火焰一般的鬼火,在凹陷的眼窝中摇曳,共同组成了原本空荡的魔术阵法中央和飓风出现的一道身影。 地震停止了。 它几乎比站直了身体,瘦削挺拔的绫辻高上两倍,那双恐怖的猩红色眼眸慢吞吞地低头,和站在他面前寸步不让的少年对视,辻村深月强忍住自己想要尖叫的欲.望,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依旧能做到站在原地。 她油然而生一种敬意,甚至因此对自己的惧怕感到一丝羞怯。 你就是我的御主吗?沙哑、低沉,且仿佛从深渊中响起的声音说道。 它只在绫辻的脑海中响起,却仿佛糅杂了千万人痛苦的惨叫和嘶吼,其中有男有女,有小孩也有老人,他们被病痛折磨的咳.嗽声仿佛从深渊响起,在这道提问的声音中恸哭响起。 腥臭的风将绫辻的金发吹的发乱,他伸出手撩开了一点头发,将它别在了自己的耳后,露出了那张苍白漂亮的面孔。 是。 你的名字? 绫辻行人。他淡淡道。 辻村深月不知道它在说什么,在她眼中,这个怪物只是停留在原地,但她却听到了他说绫辻行人这个名字。 所以,他叫做绫辻吗? 在交换名字的一瞬间,御主和从者之间的契约成立了,绫辻的手背上逐渐浮现出了一道交叉的荆棘,它环绕两枚花瓣,组成了简单却深奥不具备理解力的咒令形状,黑雾也因此对绫辻显现出了真形。 那是一匹还在喷气的纯黑的马,以及坐在它最上沿的中世纪打扮的骑士。 高大得骇人的黑马并非真正存在的马,而是由一团纯黑的雾气组成,马器盔甲边缘散溢着浓黑的雾,而辻村深月看到的猩红的鬼火就是在马的眼睛中燃烧,好像两抹在嘶吼怨恨的灵魂,鼻中喷出了几团绿色的火焰。 而坐在马匹上的骑士则身着遮蔽全身、已经生锈的镀银盔甲,披着最外层的黑色斗篷,仿佛最古老的欧洲骑士,它戴上了斗篷的兜帽,只从严实的头盔栅栏处飘出几抹黑色的雾气,给人一种似人非人的冰冷怪异感。 几乎是立刻,辻村深月脑海中就闪过了一个名字。 死亡,它意味着死亡和痛苦。 果然是这样绫辻的声音淡淡道,好像明白了什么,那种致命的吸引和召唤力,你很适合我,所以你才会响应我的召唤。 在建立契约的同时,他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相关的知识,这从者即传说中《圣经》记载的存在,绝不可能会回应圣杯战争的死亡之神,天启四骑士之一。 其真名为令人闻风丧胆的瘟疫。 比起黑死病,亦或者是其他意外夺取千万人性命的疫病,它更加广为流传的传说是作为天启四骑士中象征死神、死亡的幽灵,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它才会从概念化的象征变成了可召唤的英灵,并以骑士的形象登场。 绫辻,异能力名为【意外死亡】,同样是行走的冰冷死神,传闻中的杀人侦探。 只要被他审判,满足条件的犯人就会死于意外死亡,无人能从他手中将性命保留下来,因此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绫辻甚至可以操控死神,让它们沦为他的下属,正是存在人间的死亡的化身。 更加巧合的是,黑死病等流行疾病也算是意外死亡的一种, 因为在当时的人类看来,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人会突然患病,他只是在死者生前说过几句话,又或者触碰过死者的尸体,甚至是根本不知道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感染了鼠疫,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交代了生命。 一场意外夺取了他的生命当时的墓志铭上最常用的一句话。 而他们遗留下来的家人就会怨恨这场意外,咒骂神明为何不庇护死者,将其上升到神的高度,瘟疫骑士因此在口口相传中存在了,它在夜晚漫步于荒野和尸骸中,等待末日的降临。 绫辻也遇到过这种事情,毕竟【意外死亡】次数一多,总有聪明细心的人会发现异常之处,他们给他建立了一个网站,把自己观察到的犯人死亡的意外写成日志记录下来,把绫辻视为神明的天罚。 可是后面的事情逐渐变了味,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平,在权利和金钱面前,总有部分罪犯能够在众目睽睽下被判无罪,或者是整件事不了了之,只留下受害者痛哭的声音。 他们便在网站上发帖请愿,日以继日地祈求那位惩恶的神明大人能够用力量将那些罪犯杀死。 但绫辻不是一个会滥用自己异能力的人,而异能特务科更不可能允许他这么做,因为一旦开了头,帮助社会稳定的法律就会荡然无存,甚至会出现自以为是的模仿犯,所以他不会因为帖子就使用【意外死亡】的。 那些发帖的人当然无法理解,他们从最开始的崇拜、赞颂,逐渐变为愤恨,咒骂,当绫辻再次有机会登上那个网站的时候,他毫不意外发现他们开始诅咒那位神明,即绫辻的死亡,语言变得过激而不堪入目。 知道自己有能力,却无法做事是一种什么感觉? 绫辻不想回答,因为【意外死亡】,他感觉自己背负了很多人的生命和善良的希望,无论是已经死去的,还是现在正要处理的,或者是未来即将发生的,这种负罪感让他愈发厌恶它的存在。 瘟疫,他真的作为绫辻的从者出现了,这无疑是一种笑话。 感谢你回应我的召唤。绫辻冷淡道,希望我们接下来合作愉快。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辻村深月能够感受到一阵骤起的狂风,它刮起了地上的尘埃和血珠,将绫辻和那名死亡的骑士的身影一起笼罩,她努力眯起眼睛看清景象,但最后也无法窥探到一点里面的真实情景。 显得格外漫长的几秒钟过去了,这阵高速旋转的飓风终于消散,而在灰尘缓慢落地的景象中,辻村深月看到绫辻身上的红斗篷的边缘弧度落了下来,一切重新归于平静,在她眼前原本存在的幽灵骑士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绫辻的肩膀上多出了一只黑色的乌鸦,在西方的文化中,乌鸦意味着巫术和死亡,它是极度邪恶的动物,而它同样由一团黑色的缥缈雾气组成,只是在眼睛的部位亮着两团猩红的火焰。 走吧。她听到绫辻的声音道。 紧接着,耳边传来了一阵靴子踩踏地板的声音,绫辻的脚步走向了门,在辻村深月的面前再次停住,她感到一阵紧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轻飘飘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了:记住,我们的秘密,不要说我用了阵法。 但是,可以告诉你的母亲,我回来了哦,还有那个魔术师的事情。 少年的声线极端冷淡,他好像是在对陌生人说话,辻村深月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根本就没有记住自己这个获救者。 是她在自以为是了,在绫辻眼中,她大概不过是个救下来的路人罢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认识自己的母亲。 说罢,脚步声再次响起来,这次却由近到远,逐渐离开了她的位置,最后是一声拉开门的吱呀声,绫辻走出了门,然后关上了门,随着合拢的声音,一切重新归于平静。 辻村深月感觉自己幼小的心房中,心脏在无助地狂跳。 一种冥冥之中的预感,让她情不自禁地抬起了头,努力看向了已经完全碎裂的彩绘玻璃处,月光透露了出来,但异常反常的是,有一阵和刚才那名苍白的死亡骑士相仿的浓黑雾气,在天空中逐渐蔓延蚕食着灰色的云层。 它会缓慢地笼罩整个东京,就像猎手包围食物一样。 荒诞的想法让她眼皮狂跳不已,她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只是发怔地看着天幕,以至于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重新出现在了门口,门被一把撞开了,骤然亮起的手电筒的光芒几乎让她流下眼泪来。 警察!来人怒吼道,举起手来! 伴随着撞开门的声音,身着防弹服的警察鱼贯而入,排列成工整的队形,立刻摆出了戒备的态度,却惊异地发现仓库里居然是如此混乱的场景,所有家具都移位了,木质地板尽数断裂,虽然已经发现了一名受害者,但凶手却不知行踪。 辻村深月的母亲从警察后方冲了进来,她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女儿,语气急促道: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同时,她的眼底暗含了一丝凌厉,身为异能特务科的副局长,她的女儿却被一个杀人犯绑架了,也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蹊跷,难道说,这背后有异能者参与的痕迹吗? 母亲的怀抱很温暖,辻村深月感觉自己原本狂跳的心终于落地了,她下意识攥住了母亲的衣服,汲取这一份心稳的安全感。 没有她的声音低低道,有人救了我,但他已经离开了。 闻言,她的母亲一愣:谁? 他叫做绫辻行人。她小声道,他走进来,罪犯就死掉了,如果不是他,我就要死掉了。 不知为何,辻村深月能够感觉到母亲的怀抱骤然变得僵硬起来,她整个人都怔住了,辻村深月能够感觉到她的恐惧正一点点从身体中渗出来,她的母亲几乎冷汗潸潸地追问道:绫辻行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素来强硬的母亲突然变成这样,但辻村深月还是选择迟疑地说了实话:是这个名字。 真的是他吗?!他居然回东京了吗?他想干什么?! 她的母亲语言中透露出了什么,她的确认识那个少年,而这种惊惧和诧异的情绪极其罕见,同时,这一连串问题比起在质问,更像是在对着空气发泄自己的恐惧,她整个人的身体都在发抖。 绫辻行人不会做多余的事情,虽然他的确救了自己的女儿,但他是在借此传递给她什么讯息吗 如此高调的告知自己的行踪,反倒让本来该追捕他的异能特务科副局长变得束手束脚,不敢轻举妄动,的确,绫辻本来就有资格这么做,因为他们根本没法真正强迫他做什么。 尤其当是他成为了港黑首领。 她已经从猎犬口中得知了这件事,这个消息让她前段时间一直都无法下咽,整夜整夜的失眠,好不容易才走出了这片阴影,但现在他出现了。 那个男人,我说的是凶手,他是什么身份?她的母亲急切地摇晃着她的身体,追问一个答案,深月,回答我! 辻村深月犹豫着,片刻后,吐露了真相:他他好像是一个魔术师。 魔术师,只要和他们沾上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他们大多都是为了追求根源和圣杯的一群病入膏肓的疯子,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测他们的想法。 而她的确在最近发现有很多外来人口进入东京,其中不但有日本人,也有许多英国、法国人,难道说,身为港黑首领的绫辻是因为准备清理东京,才会再次回来的吗? 毕竟绫辻最近在接触世界异能大战,而如今他回到了人口流动异常的东京,显然目的和此密切相关,他是真的在做一些她根本不敢尝试的事情。 她不由精神恍惚地想,迎来绫辻行人回归的首都东京 大概要变天了。 吠舞罗。 只是拍照而已。十束多多良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相机,微笑着说道,不要担心啦,安娜,你看今天的月亮多漂亮啊,还有那一层黑色的雾气,这是很难得的景象,我要去录制DVD,以后播放出来才有纪念意义啊。 安娜有些不安,她伸手攥住了十束多多良的衣袖,摇了摇头:不要去。 这样的景象,总给她一种不祥的感觉。 不会有危险的,是安娜多心了。十束多多良温柔地把自己的衣袖从她的手里抽走,轻轻道,这样吧,我就只去天台上拍一下月亮,不会走远的,这样可以了么,安娜?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他想了想,保证道:等我拍完照,立刻就回来,这样还能赶上给尊一个惊喜。 安娜犹豫着,她似乎被说服了,在半分钟的僵持后,逐渐松开了手。 安娜乖。他微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我会早点回来的,要拉钩保证么? 第58章 虽然离开的不远, 但安娜的话依旧在十束多多良的内心徘徊,就像一只漂浮的幽灵。 所以再三思索后,他决定只登上吠舞罗的天台上, 因为那篇乌云实在是太吸引他了,好像幂幂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的靠近, 让他无法摆脱那种想要探寻的强烈的渴望。 他希望靠近那里。 十束多多良打开了DVD的录制, 踩着阶梯走上去,推开了小门, 一股夜风迅速灌了进来, 将他的发丝往后吹动, 他眨了眨眼睛,用手指撩开了吹到自己嘴角边的头发,半眯着眼睛朝天台上走去。 但没想到的是, 那里已经站了一个背对他,注视着天空的人。 你好啊,十束多多良愣了一下, 主动打招呼道,你是谁? 无言中, 身着斗篷的人转过身来, DVD录制的画面中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让他稍微有些惊喜地亮起了眼睛, 立刻放下了DVD,开心地说道:是你,绫辻,你怎么来东京了? 他从周防尊那里得到了绫辻的名字。 说罢, 十束多多良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主要是吠舞罗的大家听他提了好多遍绫辻和他见面的经历, 相遇和对他说的话,并且对他没有接受他的邀请,自行前往横滨,结果却成了首领。 可就算是这样,绫辻还记得他伸出的援助之手,虽然是一个小小的钱包,他甚至主动摘下了面具对十束多多良笑了一下,说谢谢他,想到这里,十束多多良真的觉得很遗憾。 要是留在东京就好了。他不由感慨道,成为尊的氏族的话,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说到后面就连八田美咲都开始担心了,说要找尊查清楚那个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是谁,不要让他们的十束多多良被一个黑手党给骗走了,最后就连安娜都加入了这个保卫十束多多良的计划中。 虽然尊对他们这群人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最后谁都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把绫辻的资料拿到手了。 不是港黑首领这个身份 而是作为绫辻行人。 其实本来十束多多良他们没机会看到这份资料的,但尊却认识和政府关系密切的青之王宗像礼司,在尊的要求下,他们居然真的拿到了这份隐藏资料,而尊又转交给了十束多多良,让他自己判断是否要继续和真实的绫辻有交集。 说着不想参与,其实私下里又会给大家做事,尊的性格真可爱啊,十束多多良想。 不过虽然大家很担心绫辻的目的不纯,一脸紧张地看着他看完了绫辻的资料之后,他还是说道:没什么啊,这些事情大部分又不是他自愿要做的,他从来没有滥杀无辜过。 闻言,八田美咲夸张地后仰,身体翻出了沙发,绝望地拖长了声音叹气。 没救了,这家伙没救了,只能想办法让尊把绫辻弄来吠舞罗才能拯救这个好人了。 就像当年追着周防尊要求加入氏族一样,十束多多良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他似乎对那些危险却孤僻的人物天然有一种亲近感,容易被这样的人吸引。 在走神的十束多多良面前,绫辻凝视了他一会儿:你知道我的名字了。 他的话音落下,十束多多良立刻回过神来,立刻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想大家是因为担心我才会找来你的资料 说到这里,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总感觉侵.犯了绫辻的隐私,他应该不太希望自己的资料和履历被无关的人看到吧,不然怎么会在最初的时候戴上面具,并且换了一个假名在横滨待着。 没事,这样我倒是省去了自我介绍的环节了。 绫辻的态度很平静,语气淡淡道:你在干什么,准备看星星月亮么? 他的话太过自然,让十束多多良忘记了他们分明是在吠舞罗的天台上,绫辻反倒成为了主人:嗯,你看天上的乌云,我第一次觉得云层比夜晚的月亮还要引人瞩目呢 然而,在十束多多良望去天幕的时候,他眯起了眼睛,视线看向了天幕,在距离天空更近的高楼上端详了一会儿,蓦地改口道:不,这不像是乌云,是什么发生了吗? 联想到绫辻居然从横滨出现在这里,和他一样注视着天幕,不同寻常的迹象有了解释的可能。 那个是什么?于是,他不由对在场唯一可能的知情的人问道,也是你在观察的目标吗。 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绫辻冷冷道,它在进食,仅此而已。 什么 闻言,十束多多良不经愣了一下,进食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词语,好像天上那层蠕动的乌云是活着,并且在捕食猎物似的,但没有给他更多思考的机会,绫辻就顿了顿,说道:你想拍照或者录制DVD的话,请便,我不会打搅你。 他能够感觉到那双猩红的眼落在了他手里的相机上,十束多多良迟疑道:真的可以么? 可以。绫辻对他淡淡笑了一下,如果你想换个地方,我可以陪你去,现在我有时间。 尽管心底有满腔疑惑,绫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一副像是在等他出现的模样,可是当他听到绫辻提出的邀请的时候,十束多多良可耻地心动了,毕竟冰冷冷的资料,好奇更加重要。 通过观察他的反应,绫辻知道他同意了。 之所以出现在吠舞罗的天台楼顶,不止是因为担心十束多多良的安全,而是黑泥的话,他没有无缘无故在别人楼顶欣赏月光的兴趣,虽然确实是国中的年纪,但绫辻早就中二毕业了。 一个小时前,它在他的耳边说道:【绫辻,我检测到了有剧情偏移度存在的迹象,如果不出预料的话应该就是那个帮了你的青年,他有大.麻烦了,不去看看吗?】 你最近的态度变得积极了不少。绫辻瞥了它一眼。 来到东京之后,清理魔术师的主意是它出的,而不巧的是,黑泥基本上没有对绫辻说过剧情偏移度无关的要求,加上它确实和圣杯有一点关系,所以它一定也在暗自谋划着什么。 不过现在他们之间没有矛盾冲突罢了,那么不点明也无所谓。 而在绫辻安静地等待了半个小时后,十束多多良推开了天台的门,身影出现的一瞬间,黑泥的声音说道: 【限时任务:无色之王 剧情偏移度10%】 无色之王 绫辻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尽管东京是王权者的地盘,但无色之王无疑属于大众不知的范围内,而既然无色之王和十束多多良扯上了关系,那么就变成了他的事情,更别提送上来的剧情偏移度了。 不过,你是怎么上来的?十束多多良问道,我没有在吠舞罗看到你。 提到这个,绫辻就稍微有了一点兴趣,他说道:你知道魔术吗?我最近才发现这个还是蛮有意思的,因为它们有一点挑战性,所以我就不觉得特别无聊了。 十束多多良下意识地跟着笑了笑,然后突然失声,目睹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他的身体骤然紧绷,因为他发现绫辻手撑着天台的边缘,借力站在了狭小的墙壁上,凝视着东京这座夜晚中亮着点缀橙光的城市。 尽管已经是夜晚了,在凉风吹拂过的城市中,路灯的灯光映照着高楼大厦中透露出的灯火,仿佛一连串坠入人间的星辰,东京是绫辻已经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但在千灯万户的光辉中,却没有一盏为他而亮。 虽然他其实也不需要。 过来。 在十束多多良的目光下,绫辻在狭窄到只够单人站立的围栏上险险地转过身,身体被风吹拂地摇晃了一下,他为此吓了一跳,几乎在绫辻说话之前就紧张地扑了过去,立刻抓住了绫辻的衣袖,担心对方不小心掉下高楼。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的眼前闪过了一道白光,就像白昼和极光突然在他的眼帘上点亮了。 在短暂刺目的光线过后,十束多多良感觉自己脚下的土地变得柔软了起来,他们似乎离开了吠舞罗的天台,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拉住绫辻的袖子的触觉让他松了一口气,没有让对方从他的面前落下。 这是魔术,你可以睁开眼睛了。绫辻的声音淡淡道。 哦 十束多多良依言睁开了眼,看向了绫辻,对方轻轻地挣脱了他的拉扯,他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发现这里的视野比他想的还要宽阔,乌云似乎在这里都隐匿了痕迹,只剩下空寂漆黑的夜幕,以及最上沿那层令人震惊的巨大飞舰。 飞舰 十束多多良睁大了眼睛,屏住呼吸,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其实我魔术用的不太好,只能算入门而已。绫辻的声音道,他瞥了十束多多良一眼,还好你被成功传送过来了,不然我还要回吠舞罗去捡你的残肢,想办法把你拼回来。 为什么描述的那么恐怖啊。十束多多良不禁道,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支离破碎的那一幕,打了个寒颤,心有余悸道,不过你真的不怎么擅长魔术吗?那我还真是运气好啊。 他长出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侥幸感。 随后,十束多多良的余光发现了绫辻嘴角上扬的弧度,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绫辻刚才根本就是在开他的玩笑吧? 这一点都不好笑。 亏他还真情实感地担心了一下,但没想到只是他在恶作剧一般地说些玩笑话,他本来应该生气的,但他的脾气太好了,所以被这样欺负,也不过是感觉到了心底的无奈而已。 从这点来看,绫辻还蛮像一个小孩子的,十束多多良想,这倒是一件好事。 清醒了一点吗?绫辻收敛了嘴角的弧度,他的下颌扬了扬,示意十束多多良看向那艘飞舰,以这样的体型和高度,却没有任何报道,只说明他是刻意不想让人发现,而现在它却旁若无人地停在这里,这明显有异常。 异常 十束多多良眯起眼注视着头顶的飞舰,在苍穹的帷幕下,它显得更加庞大,足以让任何一个有巨物恐惧症的人不敢直视天空,他不由喃喃道:但是,天空的话那是白银之王的地盘啊。 或许绫辻不熟悉,但他听说过它的传闻。 据说在他们头顶的这座飞舰名为天国号,是当年的第一位诞生的王权者,石板起源之主阿道夫K威兹曼的领地,不知为何原因,他分明有着所有王权者中最强的实力,却躲进了他的飞舰中,将地面上的事务全都交给了黄金之王。 周防尊说过,阿道夫是德国人。 虽然十束多多良并没有见过阿道夫本人,但白银之王的都市传说却在王权者氏族和年轻人之间广为流传,据说他会将观测到的一些对人生迷茫、或者轻生的人接到他的飞舰上进行心理疏导。 从这方面来看,他相信白银之王阿道夫一定是个内心温柔的人。 据说天国号飞舰有一定的航行规律,虽然被观测到了,却依旧没有公布于众,是为了避免引起不明群众的恐慌之情,十束多多良有好几次用相机拍到了它的照片,但不过只有浅浅的一层影子,就好像在云层间穿梭的巨鲸。 绫辻说的没错,它没道理就这么停在天幕中一动不动,好像生锈的一组零件。 我要上去看看。绫辻道。 无色之王、白银之王,再加上赤之王的氏族十束多多良即将遇到危险,不管怎么看都觉得王权者间会有联系。 哦啊?!十束多多良蓦地惊醒,眼底迷茫的情绪一扫而空,他有些震惊道,什么?你要上去?但那是白银之王的领地,任何没有王权者允许的靠近都会被阻止的,你说不定还会受到攻击! 绫辻淡淡道:但我觉得他现在好像遇到了麻烦。 而且,你不是说,他很欢迎陷入迷茫的人找他聊天谈心么。他看了十束多多良一眼,他不会觉得冒犯的。 后者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刚才想到那些讯息都说了出来。 可是 但绫辻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他只是对他摇了摇头,说道:你要和我一起上去,我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就像黑泥说的那样,如果十束多多良会成为那个无色之王的目标的话,落单是最傻的行为,既然绫辻自己都在写侦探小说,当然清楚那些烂大街的套路。 你不是想看星星和乌云吗?不想近距离拍到瘟疫骑士?绫辻道,虽然它正在捕食魔术师,但我觉得它也不会介意有个迷弟想要拍它的绝版写真照的。 他的这句话中暗藏了什么线索,解开了十束多多良的部分疑惑。 瘟疫骑士?!等一下 我就当你同意了。 话音落下,绫辻再次伸手拉住了十束多多良,又是熟悉的一道白光在后者的眼底闪过,下一刻,他们的身影就从地面上消失了,柔软的草丛被骤起的狂风吹的旋转了起来,只留下了一圈倾倒的痕迹。 十束多多良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直到感觉到自己的鞋子底面接触到了实地,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了一点眼。 我们到了吗?他一脸懵,这么快? 还好,你的身体和脑袋没有分家。绫辻打量他后说道。 可是十束多多良已经不会上当了,他松开了抓住绫辻的手,努力站稳,不让自己因为头晕而呕吐:我才不相信呢,这次别想骗过我了,你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是真的,我前天拿到的魔术书,昨天才临时翻开看,我是个半吊子魔术师,是你运气比较好。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十束多多良:不可能。 不相信算了。 他盯着面无表情的绫辻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试探地问道:真的吗? 你说什么?绫辻装傻。 就是,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啊? 绫辻抬了抬眼皮:半真半假吧。 什么十束多多良睁大了眼睛,吸了一口气,问道,告诉我,哪部分是真的,哪部分是假的? 昨天才看魔术书,和我是个半吊子魔术师是真的。 也就是说他真的成了小白鼠吗?!十束多多良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你运气很好是假的,因为我有把握你不会出事。绫辻笑了。 虽然他的笑容中有一丝难得真实的成分,可这正是进一步说明了他恶劣的性格。 十束多多良一时间无言,片刻后,他才说道: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吓人。 不好玩吗?面对他的控诉,绫辻只是反问道,你的表情可是让我欣赏了好半天,你真有趣,我会记住你的。 怎么可以这样 安静一点。绫辻朝他摇了摇头,重新变回了面无表情,冷淡地说道,你没发现这么久了,都没有警报系统响起,也没有守卫或者通报来抓住你吗? 是我们。十束多多良更正道。 没差别,白银之王大概真的遇到麻烦了,作为客人,让我们去找找这里的主人吧。 说罢,绫辻凝视了一会儿这艘庞大的飞舰上的岔道,然后略微思索后,选择了其中一条道路走去。 你是怎么知道这条路正确的?跟在他身后,十束多多良小声用气音担忧地问,遇到危险怎么办? 靠直觉。 别开我的玩笑了。他无奈了。 没开玩笑,这就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事情,就像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一样,我无法给你解释原因。 十束多多良迷茫了:啊这 噗嗤。 你笑了!你刚才是不是笑了?!十束多多良不可置信,低声控诉道,我绝对听到了。 没有。但绫辻只是背对着他,冷淡道,是你幻听了。 可这副冷漠的模样已经彻底骗不到他了,十束多多良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再中绫辻的圈套,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居然被绫辻这么调侃,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吧,他暗暗地想,不能全部按照绫辻的节奏走了。 两人穿过了寂静到吓人的长长金属甬道,十几分钟后,他发现绫辻的判断真的没有错,虽然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随着路程的推进,甬道的宽度逐渐增大,眼前豁然一亮,装饰也逐渐变得华丽,他们应该真的来到了主室。 令人感到有些不安的是,一切和十束多多良想的寂静环境完全不同。 因为在紧闭的宏伟金属舱门后面,传来了哪怕隔音优良也无法阻隔的古典音乐声,好像什么优雅舒心的小夜曲,原本飞舰里的光亮就已经很夺目了,可是门缝间依旧投出了橙黄色的暖光,有一股奇诡的吸引力。 有人正在主卧。 对不起,我不该开你的玩笑,作为交换,你现在去敲敲门。绫辻的声音冷淡地传来。 十束多多良想都没想:不需要道歉,只是开门而已。 他上前一步敲门,当敲了第三声的时候,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又下意识照做了虽然不是坏事,但 他似乎听到了绫辻在他身后的笑了几声,似乎看透了他刚才的想法。 十束多多良: 就在他准备收回手的下一刻,房间的音乐声突然停住了,就像有人蓦地拔掉了电源,从门缝里泄出的橙暖光也消失了,一切都太过仓促地归于平静,因此走向门口的脚步声就显得愈加清晰。 他还没来得及诧异,一股轻柔却不失强硬的力道就瞬间拉开了他,是绫辻,他站在了他的身前,直接将十束多多良挡在了身后,用比他消瘦的多的身躯遮住了他的身形。 门刹那间轰然一声从中间打开了,向两边收拢,露出了主卧的全貌以及站在他面前的长银发青年。 你们是谁?银发青年用疑惑的语气说道,声音听起来很悦耳,这是一句德文。 不过,我突然开门,吓到你们了吗?他略微调皮地补充,有些小小的可爱。 闻言,十束多多良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因为他听不懂他在问什么。 用日语。绫辻用德语回复,如果我们想好好交流的话,只能委屈你说一下我们的语言了。 银发青年有些惊讶,但很快反应了过来:你的德语说的不错,抱歉,我刚才才睡醒,有些不清醒。 他换成了日语,这显然是在照顾十束多多良了,因为绫辻看上去对德语略有涉猎,并不需要特别的语言照顾,他揉了揉自己的长发,好奇地看向了绫辻: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十束多多良略微松了一口气,因为对方的性格不错,他的态度并不咄咄逼人,甚至比他想的还要温和一些,不然不会见到莫名其妙的人出现在他的飞舰中,还能如此心平气和地说话。 我是一个魔术师,白银之王阿道夫先生。绫辻道,绫辻行人。 居然是魔术师么虽然你的名字很耳熟,但我还没有想起来为什么。银发青年让开了一点位置,示意他们进来,神情略微有些复杂地说道,没想到现在还有机会见到这类人。 他的态度太坦然了,让十束多多良都放松了不少,但同时,这也说明了对方的实力强大,因为只有如此才会有底气。 你和魔术师有过节。 你的问题有些不合时宜了。阿道夫淡淡道。 在大概几十年前,因为魔术师等人创造出圣遗物和英灵这种概念,在希特勒夺取圣杯失败后,他们保留了部分圣遗物,其中就包括了蕴含足以毁灭世界的石板。 他作为科研人员参与了德军的石板计划,他们期望研究能从圣遗物中获得力量,也就是成为最早诞生的王权者,但没想到的是,任何贪婪的愿望都会付出代价,一场实验中发生的空袭几乎夺走了他的一切。 他的姐姐为了保护他,死在了敌袭的轰炸中,他因此厌恶起了战争。 虽然他成为了白银之王,但这又怎么样,他只能背负着罪恶感藏进了自己的天空领域,几十年不愿意回到地面上。 但绫辻已经从他的反应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也算意外收获吧,他没想到白银之王居然和魔术师有渊源。 你是德国人吧,在这个世界异能大战的当口,不想利用自己的力量来帮助自己的祖国吗?绫辻走了进来,环视了一圈主卧,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沙发上的等身少女人偶,其实我是为了一个人才来找你的。 阿道夫的眼中已经隐隐有了不悦,但鉴于绫辻的年龄,他的好脾气让他原谅了他的冒犯。 歌德,你听说过他的名字吗。那是德国的超越者,他们都是德国的异能者,应该会有些交集吧。 歌德闻言,阿道夫的眼神有些变化了,他怎么了? 或许,你听说过书。 这下,阿道夫的表情彻底改变了,他略微严肃地说道: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才来找我的话,那么,我只能告诉你,绝对不要去碰这种东西,就像圣杯和石板一样,他们不会给人类带来幸福,只剩下灾难而已。 有消息声称书在横滨消失了,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它更像是一个被捏造出来制造战争的武器。 就像圣杯战争,七人七骑的厮杀最后得到圣杯就是个笑话,因为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真正使用过圣杯实现愿望,他们都认为自己将会成为第一人,而书也是,就因为一个似是而非的谣言,世界异能大战却愈演愈烈了。 阿道夫没听过这么荒诞的事情。 而天国号近些年来频频在日本出现,是因为他不想操控飞船前去那些战火弥漫的国家,他厌倦了战争,也不想再涉及此类事务,说他逃避也好,自欺欺人也罢,阿道夫只想安静地一个人待着。 歌德是最初接触过他的异能者首脑,他们想让他回到德国加入超越者联盟,但阿道夫拒绝了。 他想在日本横滨找到书。绫辻淡淡道,而英国人想得到圣杯,总之,他们现在都在你的飞舰的下面。 你呢?你是想要得到圣杯的一员吗? 不,我是一个清扫战场的人。他音调很冷,望向被精心装饰的窗外,瘟疫正在捕食搜罗东京的魔术师,哪怕是英灵出现了,它也会把他们当成一团纯粹的魔力吞噬掉。 但奇怪的是,一整天过去了,根据瘟疫反馈的消息,整个东京除了他,没有任何魔术师能够召唤出英灵。 福尔摩斯躲得很好,但绫辻会把他找出来,他一定有什么东西没有告诉他,譬如,为什么整个地脉的魔力只有他能够调用召唤出英灵他甚至开始怀疑福尔摩斯是刻意将他引来了东京。 不,确实存在问题,绫辻冷静地想,福尔摩斯不可能没有御主在身边就远跨重洋,这一点绝对不对劲。 除非他的御主就在身边,或者,他是因为某种奇怪的状况才会现身,他的片面之词充满了太多的隐瞒,但是没关系,绫辻会搞清楚的,毕竟他们都是侦探。 只要没法凑齐七个魔术师,圣杯战争就不能开始吧。绫辻收回了视线,我不会让圣杯现身的,而至于你,阿道夫先生,你难道想看悲剧重演吗?因为又一次夺取魔力的战争,让其他人的家人牺牲? 阿道夫一怔: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位小姐告诉我的。绫辻看向了等身的少女人偶,她以淑女的姿势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尽管无法看清她的面孔,但绫辻已经得到了答案,他淡淡道,比起人类,人偶更让我感兴趣。 人类总认为是因为幼稚、肤浅他们才会喜欢人偶,但其实这是一种精神寄托,就像有人喜欢抽烟、喝酒一样,他没有这种不良嗜好,也不会因为人偶而对社会造成影响,所以他们也别来管他。 更深一步来说,人偶和人类有什么区别吗?都是被命运摆弄的可怜人,所以比起被控制而不自知的人类,绫辻更加希望自己成为那个操控人偶的人,他的怀里揣着见崎鸣,她意味着太多东西。 请出面阻止歌德吧,就当为了自己的缺憾。绫辻轻轻道,阿道夫先生,你已经在天空休息够久了。 久到不知道世界发生了怎么样致命的病变。 阿道夫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他欲言又止,最后归于了平静。 我会考虑的。他最后道。 那么,绫辻侧过脸,冷冷地说道,某位藏在飞舰上的阴险家伙,听够了吗? 在场的几人都怔了一下,十束多多良疑惑:你在说什么? 抱歉,阿道夫先生,刚才忘了和你说,你的飞舰上所有安保系统都失效了。绫辻面无表情道,我想,大概是无色之王正在我们周围吧,如果他想和我们玩捉迷藏,我是一点都不想奉陪的。 所以滚出来,给你半分钟的时间,我不会重复第二遍。 福尔摩斯闪身进了一条小巷,和行色匆匆的路人擦肩而过,竖起的大衣衣领遮挡住了他的面孔。 等到身体隐匿在了黑暗中,他才抬起头看向了黑压压的天空。 或许常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作为英灵再清楚不过了,传说中的瘟疫骑士出现了这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圣杯战争的天启四骑士之一,但他却不是很惊讶,因为这正是印证了他的想法。 它正在捕食能够吞噬的一切魔力因子。 口袋里的设备震动了一下,福尔摩斯回过神来,迅速拿出了大衣里的通讯仪,对面的信号似乎不是很好,屏幕闪烁了好几下,才彻底亮起了对面的人的面孔,底层显示着:迦勒底连接成功。 这是一个有着橘色头发,扎着高马尾的年轻人,他的手边正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目光很是担忧。 福尔摩斯先生,你没事吧? 不需要叙旧了,医生。福尔摩斯皱眉道,据我了解,这里确实发生了现实坍塌,特异点正在形成。 特异点,即人类历史中不正确的发展轨迹,这是有违正常历史的时间节点,最终会招致人类的毁灭,他们这些英灵和迦勒底就是背负了修正历史的责任,福尔摩斯最初不明白他是怎么出现的,直到迦勒底主动找到了他。 这和我接触过的特异点完全不一样。侦探道,启示录中的瘟疫出现了,我们可能要对付的是天启四骑士,这比英国的天气还要糟糕。 别担心,立香带着伯爵他们去帮助你了,我们会搞清楚的。 他指的是基督山伯爵,即传说中的岩窟王,而藤丸立香是迦勒底唯一的人类御主,除此之外,没有谁能够召唤出英灵,除了可能存在的特异点之主,所以这勉强算一件安慰的事情。 虽然也不算,因为没有御主的话,那就是真的启示录降临了。 我知道了。福尔摩斯挂断了通讯。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爆字数了!兴奋激动骄傲.jpg 第59章 滚出来。 随着绫辻的话音落下, 以几人站立的位置为中心,荡起了一层从鞋底上升的螺旋飓风,在场所有人的衣摆都被吹拂飘荡了起来, 好像在天空的一层云朵,朝着一个方向拉扯着浮动。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十束多多良有些紧张地左看右看, 在这样的异动下, 他想要说服自己这是巧合都不可能,因为他们在完全密闭的飞舰中, 而这正是印证了绫辻的说法有人在暗中窥伺着他们的动向。 阿道夫怔了一下:是谁? 我想, 大概是无色之王吧。绫辻淡淡道, 他的猩红色眼眸藏在茶色的护目镜后,视线漫无目的地在房间内逡巡,好像在寻找空中透明的邪物, 语气散漫道,我说的对吗? 无色之王 闻言,阿道夫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他,毕竟他是第一王权者白银之王, 而这一任所谓的无色之王, 其实是掠夺的色彩,他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藏进别人的身体里, 随后强行和身体的原主人的意识融合,彻底完成了改造。 而这样逆天的能力却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无色之王总在挑选最适合他的身体,他的一切都是掠夺来的, 所以他永远不会满足,随着不同意识的相继融合, 无色之王逐渐迷失了自我,记忆出现了混乱。 上一次听说他的消息,已经是有一段日子前了。 无色之王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天国号上,是因为想要一劳永逸,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抢走他的身体吗?他竟然不知道无色之王筹谋划策了这样胆大妄为的计划。 想到这里,阿道夫皱起了眉,他偏过头,对绫辻说道:这件事就由我来解决。 是他大意了,没想到竟然有人敢闯入他的飞舰。 能够杀死、或者伤害王权者的只有王权者和其氏族,就算绫辻是个魔术师,应该也无法发挥出与之匹敌的实力,这是他们的事情,绫辻不该参与进来。 然而,就在他的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在震荡的空气中浮现出了一个白色短发少年的身体,虽然是清秀可亲的一张面孔,却因为他那双邪恶的红色眼眸而变得令人恶寒,不愿接近。 哎呀,真是遗憾啊,既然被发现的话,就不能夺走白银之王的身躯了。他轻浮道。 说罢,他的视线贪婪地在绫辻的身上逡巡,就好像发现了什么崭新的猎物。 虽然身为王权者,但他的实力却根本比不上阿道夫,之所以想出了这样胆大妄为的计划,纯粹是因为相信对方在飞舰上待得够久,已经失去了警惕之心,他的计划前半段进行的很顺利,但后面却发生了纰漏。 但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适合他的身躯,也就是站在他面前冷冷看着他的金发少年,他的异能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似乎更加有趣一点。 当然,虽然比不上永恒的白银之王,作为暂时的过渡身躯还是很不错的。 绫辻行人。无色之王嘲笑道,他滑稽地模仿舞台剧表演登场那样鞠了一躬,而后才直起了身体,传说中的杀人侦探,天生的魔术师,很荣幸见到你。 身为王权者,他当然也有看过政府的那些资料,所以在天台上等待飞舰停止,自己的计划开始实行的时候,他看到绫辻行人出现,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谁,心底的各种构想都冒了出来。 所以他才提前离开了天台,体贴地把空间留给了盯着云层发呆的绫辻。 由于绫辻的出现给了他好心情,虽然他是在吠舞罗的天台上观测天国号飞舰,但如果有谁不长眼上来打扰他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射杀对方的,所以尽管没有沾上鲜血,他离开的还算心满意足。 通过无色之王的反应,阿道夫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了绫辻行人是谁。 难怪他会觉得耳熟,因为对方就是那个日本境内唯一的特A级异能者。 前段时间他走丢的消息在高层间传开了,王权者们当然都在一次了解到了这是怎么的一个危险异能力者,和粗暴的武力系不同,绫辻行人靠的是根本不需要见面,就能在地球的另外一边杀死犯人的极端霸道的异能力。 试想一下,就连王权者也会忌惮他的异能。 【意外死亡】能够囊括的东西太多了,譬如最近正在危险边缘的赤之王周防尊,如果绫辻行人对他发动了异能,原本摇摇欲坠的王剑可能就会在某个时刻掉落下来,毁灭整个东京。 某种意义上来说,绫辻行人的异能力不但很强大,而且不需要消耗太多功夫,就像驱使死神的审判之神一般 如果无色之王夺取了他的身体,造成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听猎犬的人说,你成了港黑首领,我该感谢福地樱痴啊,如果不是他告诉我你的确回到了东京,我以为今晚看到你的身影是错觉呢。无色之王眼神充满了恶意,他语调怪异地说道,港黑的异能者很多吧,感谢你帮我收集了,我会让他们都成为我的氏族,你可以放心把身体交给我了。 绫辻提取出了关键词,冷淡道:哦,原来是福地樱痴。 这个人,就是猎犬里的潜伏的那个天人五衰吧,不知道为什么这群人都喜欢自报家门,如果是绫辻的话,他根本不会考虑和蠢货成为同盟。 往后退! 阿道夫立刻将绫辻往后猛地拉扯了一步,无形的王权者力量波在空中强势地推开,仿佛滑过的一道新月的痕迹,朝着无色之王的身形攻击而去,这一道白银之王的力量让整个飞舰都在半空中震荡了起来,甚至驱散了天上的乌云。 就连地面的人都感受到了这股冲击波,路上原本行走的行人差点狠狠地跌倒在地,汽车因为隆起的地面而急刹车,发生了一串碰撞激烈的追尾事故,震感持续不断地传来,飞舰下的整座东京在狂风中无助地摇晃。 站直了身体的人们诧异而惶恐不安地抬头看向了天幕,皎洁的月光下,天国号身形流畅,仿佛一只在深海底浮现出的巨鲸,给原本黑暗的城市投下了更深沉的阴影。 那、那是什么?! 是飞舰吗为什么会出现在东京?难道是世界异能大战的敌袭轰炸? 我早就说过了,都市传说是真的! 走到吠舞罗门口的一阵脚步顿住了,咬在青年唇齿间的香烟被弹开,明灭的橙光随着抖落的烟灰一起跌落在了地上,周防尊双手插兜,用鞋底碾灭了烟头,他抬起了头,眯起眼睛看向了天幕。 那个家伙 但他没能注视太久,因为一股力道骤然撞在了他的双腿上,迫使周防尊低下头,撞到他身上的安娜用手指攥住他的衣袖,努力地扯了扯,神色焦急道:尊,尊,多多良有危险。 闻言,周防尊的表情怔了怔:什么。 安娜咬住了下唇,伸出手指,指了指天空:多多良,在那里。 是她的珠子告诉她的,安娜有类似于魔术的能力,她神色不安,可怜地看着周防尊。 周防尊想要告诉她有他在,但在安娜身后,吠舞罗中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象征着冷静、理智的青之王宗像礼司,这个男人的出现让周防尊身体呈现出一种紧绷的进攻姿势,仿佛捍卫领土,即将爆发的雄狮。 而在宗像礼司身后,正站着他的氏族们,腰间统一配备着一柄未出鞘的长剑。 理智一点,赤王。宗像礼司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尽量简明扼要道,你担心你的氏族十束多多良,我也有自己要操心的对象,从这一点来看,我们没必要摆出敌人的态度。 是谁。 我问,是谁。周防尊极具压迫性地说,身为赤王不自觉散发出的威势,让青之王的氏族们面露隐忍,强撑着不要在另外的王权者面前露怯,尽管他们快要被逼的跪倒在地上了。 还真是不客气啊,宗像礼司心底感慨,但面孔上没有表现出一点异常。 片刻后,他只是冷静道:绫辻行人。 闻言,安娜下意识发出了一阵小声的惊呼,那是十束多多良心心念念了好一段时间的少年,难道他也在那艘飞舰上吗?这么看来,十束多多良不一定是被胁迫才上了飞舰,也有可能是为了绫辻。 他。周防尊神情淡淡,你们是来抓捕他的吗? 宗像礼司皱起了眉:你关注这个干什么。 居然维护无关的人,这不像是赤王的性格了,除非他是因为十束多多良,才对绫辻产生了兴趣,这还真是罕见。 周防尊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选择开口说话,但宗像礼司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不得不说清楚自己的目的了,不然周防尊不会选择合作:你想太多了,我当然是来保护他的,他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横滨不能没有他。 周防尊表情没变,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再次抬起头,看向了天幕中骇人的庞然大物,地面的人无法窥探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料想也知道极为不妙。 那么,我们要行动起来了。宗像礼司道。 万米高空之上,天国号遭受的冲击比地下的人想象的还要剧烈,舱内的气氛剑拔弩张。 然而,这道白银之王的力量横扫的光芒却被无色之王以一种极其古怪的姿势躲开了,一击落空后,他躲避气流而发生的扭曲四肢咔嚓几声,回归了原本的位置,脸上挂着诡异到惬意的笑容,他轻飘飘地说道:也不过如此而已嘛。 虽然做足了挑衅的姿态,下一刻却变故突生。 阿道夫道:你太自信了。 无色之王的表情骤然一变,他感觉到四面八方的空气朝他挤压而来,他不知何时已经深陷阿道夫的场中,避无可避。 糟糕 几乎无处可逃,他的身躯一僵,蓦地像是解除了进攻状态的眼镜蛇那样松懈下来,皮囊如同流水泄出阀门那样蓦地瘫倒在地上,双眼变得空洞无神,预示着这具躯体里的灵魂已经逃脱了肉.体的束缚,四散逃逸在了空气中。 在两位王权者短暂交锋的半分钟内,绫辻只是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地站在阿道夫身后,既不因为他的保护而触动,也不因为无色之王对他扑面而来的恶意而感到恐惧,就好像两人的争锋在他眼中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这幅超然的姿态简直让无色之王更加想要得到他了。 透明的气流中浮现出一张狐狸脸的面具,那是无色之王的灵魂,他直接越过了那一刻松懈了的白银之王阿道夫的肩膀,朝着绫辻飞舞而去,只在一瞬间就没入了对方的身躯。 十束多多良脸色一变,下意识叫道:绫辻,小心! 但他的声音却晚了一步,无色之王彻底进入了绫辻的意识里,在他注视下,发现绫辻几乎没有躲避和抗拒,身影摇晃了一下,他立刻上前去接住了往后栽倒的绫辻,将他一把扶住,尽量动作轻柔地抱住了他的身躯。 怎么会这样 不对,为什么绫辻根本就没有躲?十束多多良眨了眨眼睛,迟疑地回忆刚才的细节。 他分明看到无色之王在摆脱自己原先那具躯体的时候,绫辻朝他淡淡地斜瞥了一眼,就像在警告十束多多良不要靠近一样,所以在它的魂魄朝绫辻冲来的时候,他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推开绫辻。 既然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但为什么根本就 我有什么能够帮到他的吗?想到了什么,十束多多良立刻抬起头看向了阿道夫,恳求道,什么都可以! 但阿道夫严肃的表情却说明了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对不起,我帮不了他。他叹息地说道,对此感到束手无措,半跪下来,注视着绫辻紧闭双眼的面孔,有些抱歉地说道,因为无色之王也是王权者,这是他的领域,在精神的层面,绫辻只能靠自己。 实际上,意识沉入自己脑海中的绫辻的情况,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糟糕。 他得承认,自己确实有故意的成分。 因为绫辻稍微有那么一点好奇,传说中能够掠夺别人身体,融合意识的无色之王到底是怎么操控一切的,如果遇到比他意志力更加坚定的对象,不就相当于被别人的身体囚禁起来了么。 当然,这是不主要问题,关键在于,绫辻通过冷眼旁观了一会儿,顺利搞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就算对方是白银之王,也不会直接想着杀掉无色之王,因为王权者没有理由直接清除另外一位,这是规定,所以阿道夫最多只会控制住他。 两人实力差距很大,白银之王想要困住他分明不是问题。 但这似乎不是绫辻想要的,不然在他点出无色之王在阿道夫的飞舰里,剧情偏移度就应该完成了,但他却没有等到那一份提示,他甚至安静地等待了一会儿两位王权者的缠斗,黑泥依旧一言不发。 所以这件事根本就不是帮助十束多多良,或者阻止无色之王的阴谋,加上任务又直接以无色之王命名,这只指向了一个结论他要解决的,正是无色之王本身。 既然阿道夫不愿意动手,那他就只有自己来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交接身体的时候才是最虚弱的时刻,他会亲手碾碎这个擅闯禁地的家伙。 在精神图景中,一片苍白的雾气将他的身形笼罩,绫辻的金发被吹的发乱,他眯起眼睛,打量这片属于自己的精神图景,纯白又空荡的一切,让他感觉稍微有些讶异,但很快就归于平静。 出来吧,你不是想和我抢身体么。他淡淡道,现在缩在雾中谋划偷袭,还真是小孩子一样不像话。 雾气退后了一些,但整片苍茫的空间中,依旧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我知道王权者的由来,一切都归结于可以被称石板的圣遗物,也就是说,你们其实算是另外一种魔术体系,绫辻提步向前走,雾气在他的身前散开,又在他的身后聚拢,这是一件好事,因为我感觉自己的魔力好像不够用。 如果换做是其他正统的魔术师在这里,大概会惊讶地察觉到异样之处吧。 绫辻的魔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众多魔术师,甚至可以称之为连接根源的存在,可就算是这样,他居然感觉到了有一丝力不从心,好像有太多、太多的冤魂想要借助魔力打开地狱之门,在供给瘟疫的需求中感觉到了枯竭的嗜睡感。 你想干什么。无色之王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绫辻正在朝着他的位置步步靠近,就好像知道他即将从哪个方向发起袭击,殊不知两人的角色因为这句话发生了对调。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干什么?绫辻的脸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有些恶劣道,当然是把你当成魔力补充剂,吃掉你啊。 无色之王: 不,你不可能杀掉我。一种莫名的恐慌感席卷了他,无色之王勉强找回了一点理智,尽量不让自己在这场厮杀中落于下风,除非你是王权者或者相应氏族,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石板是自己选择王权者吧。绫辻冷淡道,你之前和别人的意志融合,依旧能够被石板认定为无色之王,所以我想大概,它可能并不在意实际的主人是谁,只要对应魔力在某具身体内流转就行了吧。 所以,这次就让我当猎手吧,你狩猎的太久了。 宗像礼司带着氏族赶到了飞舰最下方。 他最看好的下属伏见猿比古依旧是那幅恹恹的模样,虽然上次他和宗像礼司一起与绫辻见过面了,虽然他其实对这个少年的印象很深,但是细想起来,只能用冰冷来形容最为贴切。 他不知道自家上司宗像礼司那幅奇怪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在伏见猿比古看来,绫辻没有加入他们的一点可能,宗像礼司大费周折从猎犬那里打听到了绫辻的资料,现在又主动接过了异能特务科的任务,让他有些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了。 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宗像礼司却像是看穿了他,在吩咐完下属摆好阵型后,单独对懒洋洋的伏见猿比古说道,你在想我为什么会做这些事情你还记得我们代表着什么吗。 伏见猿比古顿了顿,才低声说道:秩序。 赤之王周防尊是破坏、毁灭,而青之王的他们则意味着秩序,他们是政府的监督者,唯一隶属于官方的王权者。 没错,正是秩序。宗像礼司淡淡道,但这不代表着纯粹的毫无变更,一味墨守成规。绫辻是我接触到的,第一个成为众人眼中的秩序的牺牲者,我很后悔,后悔几年前的时候没有对他伸出手。 人都是在不断成长的,宗像礼司从最初的不近人情变成了现在的灵活变通,而绫辻也变了太多,他记得当初见到他的时候,他还会征求宗像礼司的帮助,但现在的他,已经完全丧失了依靠别人的兴趣。 因为他知道这没有用,一切将他困在名为规则、守序的牢穴里,他被迫成了一个社会中注定孤僻的人,这根本不能算是一种成长,绫辻分明走进了一片迷雾,他却甚至根本不明白他正在向别人发出求救的信号。 他理解十束多多良为什么会想靠近接近于陌生人的绫辻,因为他在无意识地对他们这些良心未泯的大人说我不明白,虽然我不需要,但我希望自己能够有一天明白,让他们根本没法忽略,就算被绫辻推开了也一样。 我不太明白。伏见猿比古只是道,这种拯救是毫无意义的。 你会明白的,想想遇到八田美咲之前的你。宗像礼司道。 伏见猿比古被戳中了死穴,一时语塞: 然而,在两人交谈不过几分钟后,天空中闪过了一道闪电一般的光芒,打断了难得的谈心时刻,仿佛某种锋利的工具劈开了黑暗的夜幕,令人情不自禁屏住呼吸的情况出现了,一柄黑暗、几乎要融入苍穹中的巨剑缓慢地浮现了出来。 这是一副让人感觉窒息,美丽又具有触电般威慑力的画面,不亚于神明降临,让青王的氏族们齐齐地愣在了原地。 那是伏见猿比古呢喃出声。 那是王权者的象征,达摩克利斯之剑。 从未见过的王剑,意味着飞舰上除了那位尊贵无比的白银之王,还出现了另外一位王权者。 和其他王权者的给人的感觉不一样,这柄悬在众人头顶的王剑似乎是新生出来,不带有任何过去的气息,让最熟悉王权者不过的宗像礼司心底产生了诧异难道说,这里有一位新的王权者降临了吗? 不再细想更多,宗像礼司拨出了连接天国号飞舰的通讯,等待白银之王阿道夫的接通。 嘟嘟嘟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众人却觉得度过的无比漫长,惊疑越来越深,几乎要按捺不住那份疑惑。 滴 通讯响了一声,终于被接通了。 这意味着事情还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糟糕。 宗像礼司不留痕迹地松下了紧绷的身躯,公事化却暗含试探地问道:我是第四王权者青之王宗像礼司,冒昧打扰了身为白银之王的你,Scepter4检测到天国号逾期停留了一个小时,请问你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 通讯对面呼吸绵长,却给宗像礼司一种微妙的感觉,他顿了顿:绫辻? 寂静格外漫长。 是我,青王。直到片刻后,绫辻的声音才说道,阿道夫先生正在苦恼怎么处理弑王这件事,但我觉得很没必要,既然你来了,那么这件事可以画下句号了,因为总的来说,事情只有一点小的细节改变了。 弑王? 绫辻道:虽然是我杀掉了无色之王。 宗像礼司怔了一下,他抬头看向了那柄崭新夺目的王剑,眼皮跳动了一下,对绫辻接下来说的话有了不祥预感。 但我现在成了新的无色之王。绫辻淡淡道,虽然我听说王权者都有属于自己的特殊能力,但我没有得到,所以你可以稍微放心了,我大概只是吸收了一团魔力。 宗像礼司: 【完成限时任务:无色之王 奖励剧情偏移度10%】 第60章 你真的没有对我撒谎吗?宗像礼司道。 他从未听过继承了王权者力量的人没有获得特殊的能力, 也许绫辻得到了,只是他自己并不清楚而已,但是还没等他多问, 绫辻就已经挂断了通讯,摆明了不想多谈这件事。 别无他法, 宗像礼司只能等待他出现在飞舰之下。 青之氏族的其他成员在他的示意下, 将原本抽出了一半的配刀重新放回去了刀鞘,表现出了对一位王必要的尊重, 尽管这位新生的王的出现方式如此不同凡响, 但王权者的世界就是这样的等级有序。 片刻后, 绫辻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黑暗中,在他身后站着十束多多良。 随着他的身影出现,天空的那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化作虚无的羽毛, 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如此美丽的权利象征,就连原本漠不关心的伏见猿比古都产生了淡淡的遗憾之情。 白银之王? 他不愿意离开自己的飞舰。 绫辻走近了宗像礼司, 他的语气很冷淡:我说过了,事情没什么区别, 无色之王本来就不怎么参与王权者的事端, 在你们眼中和死人也没什么区别吧,所以就算变成了我, 也不会对你们的体系造成影响。 话虽这样杀死了一个王权者,这件事还是没有他说的那样轻松吧! 而且,最关键的是。绫辻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微微仰起头才能看清楚宗像礼司的面孔, 语气很冷,我已经成为了无色之王, 你难道想要对我这个王权者动手吗? 宗像礼司: 这句话才是关键,事情已经覆水难收,既然绫辻成为了新任的无色之王,他也没有任何权利约束另外一个王权者。 然而,片刻僵持后,宗像礼司的嘴角出现了一抹上扬的弧度,莫名有些感叹道:你说的有道理。 如果说政府因为他港黑首领的身份熄灭了一部分再次监管他的想法,现在又获得了王权者身份,则彻底碾碎了那群人想要约束他的想法,绫辻获得了这些身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宗像礼司还挺乐见其成的。 也就不需要他来修正这份错误了。 于是,在话音落下后,他朝着身后的人点头示意:全员拔刀! 伏见猿比古愣了一下,终于意识到了宗像礼司在干什么这不是在用武力值威胁,而是用王权者特有的方式表明对新任王权者的尊敬,在他身侧的其他氏族成员相继拔刀,直到伏见猿比古面前,他才回过神来。 伏见猿比古,拔刀。他缓缓地抽出了自己手里的长剑。 不得不说,由拥有相同力量的人同时拔刀,这是一副格外震撼庄严的画面,尤其是他们的刀剑上点缀着青的火焰,但绫辻依旧是面无表情,好像不觉得宗像礼司在做的事情值得他分去一点眼神。 片刻僵持后,绫辻在众目睽睽下张了张嘴,似乎打算说什么了,就连伏见猿比古都忍不住盯着他看,想知道这位年轻过分的王权者在这样的迎接仪式上会说出什么话来。 没想到的是,绫辻却淡淡道:我困了。 既然我们之间不会产生争斗,那么我就离开睡觉了。 宗像礼司看了一眼时间,终于出声道:现在才晚上九点。 这就是我的正常作息时间。绫辻面无表情,随后,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 他最近总感觉很困,嗜睡的症状越来越明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事情想得太多了,还是因为即将完成自己的目标,所以才会显得有几分松懈,控制不住潮水一般涌上来的困意。 在他身后,十束多多良很天然地说道:你有睡的地方吗?吠舞罗会欢迎你的,而且离这里也不远,不会有麻烦的,你可以睡在我的房间,到时候我睡在沙发上,尊他们应该不会介意。 绫辻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同意了:可以。 宗像礼司不得不出声阻止了两人的自说自话:等一下,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吗? 你想听什么。 关于你身为无色之王的能力。 我说过了,没有。绫辻抬了抬眼皮,如果我知道了的话,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这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吗? 宗像礼司心下有些无奈地想,还不如之前说的那样没有得到特殊的能力,而不是换了一句似是而非的如果我知道了,这种说辞由他转交给异能特务科等人,恐怕给他们造成的心理阴影更加大吧? 而且他听说了,异能特务科把绫辻的项目都转给了在港黑做卧底的坂口安吾,如果让他知道了这件事宗像礼司毫不怀疑,这个在他们眼中最有潜力的特工可能要彻底告别睡眠了。 话虽这样,但宗像礼司却无权阻止绫辻的离开,就算是王权者的事务,也必须征得绫辻的同意才能进一步约谈。 晚安。他道,这句话引来了伏见猿比古诧异的视线。 绫辻道:晚安。 很快,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青之氏族的视线里,彻底和夜风一同融入了浓稠的黑夜中,而在宗像礼司的头顶,原本停滞逾期的天国号飞舰终于亮起了航行的灯,重新继续开启它原本漫游天空的轨迹。 一切都归于平静,好像之前的事情不过是幻觉而已。 但只有里世界的人才知道,在这个原本安静的夏日夜晚发生了什么,一阵骤灭的夜风随着两人的身影远去。 意外的是,吠舞罗的众人都在,似乎是刻意等待十束多多良和他的回来,绫辻想了想,意识到一定是宗像礼司提前和周防尊他们说了什么,这让他感觉有些怪怪的,因为他不喜欢有人专门为他做一些事情。 虽然临时起意跟着去了吠舞罗的地盘,但绫辻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受到了惨无人道的围观。 周防尊和安娜先不说,这两个人在绫辻成为港黑首领的最初就因为要签订协议,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所以勉强也算熟人了,反倒是那个橘红色头发的少年,在绫辻出现的时候,就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你就是多多良说的那个少年吗 他的话还没说完,十束多多良就上前一步捂住他的嘴,在唔唔的背景音中,对绫辻难为情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和他们都聊了你不过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再也不这样做了。 没关系。绫辻道,忽视了吠舞罗众人的目光,你的房间在哪里。 哦,哦,好的,在楼上。十束多多良怔了一下。 说罢,他放开了那个不断挣扎的橘红发少年,带着绫辻往楼梯上面走,没想到走到拐角处的时候,绫辻突然道:如果你的王问我的事情,不需要有任何隐瞒,直接把你知道的一切说出来就可以了。 绫辻不想解释,也很讨厌直接对别人坦白,所以这件事还是交给吠舞罗内部的人来处理好了。 十束多多良很想问他在想什么,但很明显的是,绫辻不会告诉他为什么。 收拾好自己的房间和床,他转过身想要对久等的绫辻说好了,却在转过身的时候发现,绫辻不知何时已经蜷成一团在他的椅子上睡着了,这副小猫崽一样模样让他愣了一下,随后不由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晚安。他轻声道,忍不住摸了一下绫辻的头发,发质柔软,和他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还是一个小孩啊,十束多多良想。 就在他撑着自己的脸颊看着绫辻的睡眼发呆的时候,他的门被人轻轻地敲了几下,然后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了,露出了站在门外的身影,他转头看去,正对上了周防尊的面孔。 他的手指蜷起几根,搭在门框上,淡淡道:吠舞罗需要一场会议。 哦,十束多多良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绫辻会没头没尾地对他说那句话了,原来是因为料到了这里。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绫辻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的世界在不断的旋转,就好像一个上升曲线,但可惜的是,这样的螺旋是在一个坐标轴向上那样,他以为自己在不断地远离原点,实际上只是在原处打转,做了一些可笑的无用功,于是命运本身开始无情地嘲弄他。 一阵口渴和头痛击中了他,绫辻咳嗽起来,这一阵嗓子的撕裂感将他从这个可怕的梦境中唤醒。 他下意识蜷缩起身体,期望抵抗这股痛苦,但正在感觉自己脑袋昏沉的可怕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放在了他滚烫的额头,这触觉太过舒适,让他忍不住朝着对方靠近了一些,引来了一阵熟悉的轻笑声。 这道声音让绫辻蓦地清醒过来,他立刻睁开了眼,看向坐在床边的人。 你怎么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上床睡觉了,想来应该是因为十束多多良,而眼前这个出现的少年让绫辻以为自己还没有睡醒,因为对方那双鸢色的眼眸和一头柔软的黑发极具有辨识度,而他本不该在东京出现。 嘘,不要出声。太宰治捂住了绫辻的嘴,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直到片刻后,他才松开了桎梏住绫辻的手,有些得意洋洋地低声道,怎么,看到我很惊讶吧? 绫辻打开了他的手,彻底坐直了身体,不由皱起了眉。 吠舞罗不知道你来了。他得出了结论。 窗户正大开着,一阵风顺着窗户吹进来,给整个房间带来了活着的流动的空气,而太宰治在他的目光示意下,拿出了一根回形针,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谁说的,我是被邀请的客人,这个就是钥匙。 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谓一流。 说罢,太宰治收起了回旋针,伸出手背摸了摸绫辻的额头,然后才说道:你发烧了,绫辻真不会好好照顾自己,而且随着免疫系统的失效,你的警惕性也消失了,这都不像你了。 是吗绫辻对此毫无所觉,这种失误让他的心底闪过了一丝恐慌。 我在房间里待了一个小时,绫辻居然还没有醒。太宰治语气散漫道,好奇地朝绫辻的方向倾身,靠的近了很多,好像是在刻意观察他的表情,我不觉得你是因为那个十束多多良才会觉得有安全感吧,你真的生病了吗? 闻言,绫辻用自己的手背试了试自己的额头,滚烫的吓人,但不得不说,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看来是这样。他不确定道,又迟缓地试了试温度。 你竟然会生病。太宰治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好像绫辻突然变成了什么咬人的小狗,这一次,他再次向绫辻伸出手,却在半途又收了回去,不再像刚才那样举止随便,眼底有一种淡淡的迷茫情绪。 人都会生病的,人还会死掉。绫辻低低咳嗽,然后说道,你也会。 而且他的声音顿了顿,不带感情地说道,你是把我看成了什么非人类的怪物吗,我也会生病的,太宰治。 太宰治歪头看他,好像发现了什么难解的谜团:只是觉得,绫辻好像什么都会,能够控制自己的感情,结果现在发现了你也不擅长的东西,原来你也会生病,如果和我殉情的话,也会一样死掉,所以,你也是我周围的人类之一。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绫辻道,这都是事实。 闻言,太宰治试探地伸手,再次将手落在了绫辻的额头上,而绫辻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动作。 我把代理首领位置给你,不是让你来东京找我的。他道,任由太宰治的手放在他的脸颊上,因为后者的手掌一片冰凉,能够让他的精神清醒许多,但鉴于你清楚我的性格,所以,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绫辻真敏锐,连一点叙旧的时间都不给。 没必要,快说。 太宰治啧了一声,想要收回手,但绫辻蓦地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怎么不猜一下? 让我猜?绫辻嗤鼻,打量太宰治,既然是你过来,不是乱步,说明这件事没有紧急到你必须留在横滨的地步,但既然你专程来找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说明和世界异能大战还是有一点关系,且只有我们知道魏尔伦又干什么了? 没错,但也不全是因为他。 太宰治灵巧地挣脱了绫辻的桎梏,揉着手腕,用抱怨的语气说道:绫辻真粗暴,好吧,MIMIC从横滨入境了。 MIMIC 没听过,这大概是一个民间组织,但鉴于世界局势随时都在改变,冒出什么新的组织绫辻也不会觉得意外。 一支法国的雇佣兵组织,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是魏尔伦惹的祸。太宰治看出了他在想什么,站起来,一边打量房间的布置,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本来他们大部分都是法国政府的士兵,但是没想到反而被法国政府丢作弃子,所以一时不忿,想要来横滨寻求了结,不是应该的事情吗? 闻言,绫辻眯起了眼睛:你做了什么,太宰治。 这就是秘密了。太宰治转身,对绫辻虚伪一笑,虽然我不想说这句话,但这不是我一个人做的,你应该表扬我们两个人才对。 虽然绫辻只离开了横滨一周,但这一周已经足够他们做出一些小动作了。 既然你们能解决,那么也不需要我的参与了。绫辻道,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一跳一跳的,神经有些衰弱。 既然太宰治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他回东京,但是绫辻觉得这件事自己没有必要出手,太宰治和乱步能够处理的很好,他也不知道自己回去的意义在哪里,港黑又不是什么博览会,需要一个吉祥物。 这件事只有你能决定怎么做。但太宰治道,他吐露了一个名字,魏尔伦。 鉴于他的特殊性,我和乱步都不会自作主张的。他对着空中某处说道,对吧? 太宰治说话的方式就好像乱步也在这里似的,绫辻因此眯起了眼睛,却发现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了,乱步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他手里握着装了半杯水的玻璃杯,另一只手拽着一个透明小口袋。 绫辻。乱步的声音有些低落道,你不想看到乱步大人出现在这里吗? 没有。这倒是实话,绫辻淡淡道,只是有些意外,你也会跟着太宰治胡来。 乱步总是最让他省心的,在横滨做港黑首领的时候,他唯一不需要过度提防的人就是乱步,因为他虽然令绫辻无法看透,但侦探却显然是一个孩子气、丝毫不愿意伪装自己的人,如果他不喜欢某个人,根本就不会虚与委蛇。 鉴于这点,和乱步相处的时候,总让绫辻感觉很舒服,好像另外一个自己从身体中萌发出来。 他不需要在乱步面前伪装,因为他总能明白绫辻想干什么,甚至称得上是某种纵容了,一个聪明人被欺骗的唯一原因就是他自己愿意深陷陷阱,这就是乱步堪称天真的本性。 所以他会不顾绫辻的要求,和太宰治前来东京找他这件事,相当令人意外。 闻言,乱步朝着他迈开步子走过来,动作相当自然地坐在了他的床边,动作生涩地帮他把因为睡觉而发皱的衬衫领口理了理,然后将手里的杯子递给了他,绫辻一脸莫名地接过了半杯热水,不知道他打算干什么。 还有这个。乱步把小袋子口的蝴蝶结解开,难为他居然会做这些,他埋着头,就像从自己的储物仓里翻找东西的小仓鼠,只是嘀咕道,这是感冒药但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把你的发烧症状退掉,我是按照说明书买的 太宰治嘲笑:所以,这就是世界第一侦探吗。 乱步打开包装袋,理直气壮道:没人规定侦探就必须把所有东西都记住啊,像是无用活人的知识,我就很有理由把它们从我的记忆宫殿里删掉,因为对破案一点帮助也没有,一桩案件最典型的摆设就是死人。 如果不是因为绫辻,他根本就不会去附近的便利店售货架上读着说明书,分辨感冒药、退烧药之类的区别。 要照顾好自己。乱步有模有样地学着社长照顾他的时候动作,笨拙地对绫辻说话,然后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另一只手撩开自己的额发感受温度,如果不放心的话,多喝一点水也可以,我听说可以清除身体里的毒素。 如果不舒服的话,就休息一下吧,回横滨的事情也不是很急。 既然乱步保证了他会成长起来,他就一定会努力去学着做的,直到绫辻把他看做一个平等的存在。 绫辻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接过了他手里的药和说明书。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休息一下,乱步的表情很真诚,让绫辻的手指捏紧了一瞬间,在不被察觉的时候放开,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他的神情恍惚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脑这个时候太昏沉了,才会这么敏感。 喝了药之后会打瞌睡。他道,而且,乱步,我知道我没有感冒。 应该是吃掉了无色之王另一种体系的魔力,所以身体有些排斥,才会呈现出现在的症状,本质上来说,他应该没有生病,就算这算是一种生病,吃药也无法医好他的,除非他彻底消化了无色之王的能力。 哦乱步的声音格外沮丧道,所以,你在乱步大人看不到的地方怎么了?是因为魔术吗? 他知道绫辻身上有和魔术相关的东西,但很遗憾,乱步只是一个普通人,除了聪颖的头脑,他无法帮助他任何,而绫辻又是一个格外固执的人,只要他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他的想法,所以乱步的聪慧也变得无关紧要。 瞥见他的神色,绫辻握紧了手里的水杯,他顿了顿,终于说道:嗯,是魔术。 闻言,太宰治有些惊讶,不是因为他说了魔术,而是第一次绫辻对他们这么坦白,事实上,意识到这份坦白是给乱步之后,他感觉到了一丝不愉快,乱步不知道用什么打动了他。 而且还不是什么花哨的语言,或者保护的动作,居然就是一杯水和感冒药。 太宰治感觉到了自己似乎遭受了巨大的背叛。 乱步安静地看着绫辻,等待他的说话。 果然是因为魔术,但也和王权者相关吧。太宰治抱着手臂道,其实周防尊知道我和他来了,但没有阻止,我没撒谎,他们确实没把我们当成敌人,其实撬窗户是我骗你的,我们是从正门进来的。 这人也太无聊了吧。 至于王权者为什么会给我们开后门我猜一下,绫辻,你该不会成了他们的一员吧? 说到这里,太宰治撇了撇嘴,心里很不开心。 我现在成了无色之王。绫辻轻描淡写说道,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虽然这的确不是我的自愿,但事情就这么发生了,我得到了一个奇怪的能力。 一定概率将时间倒退回十二小时之前,所有人包括绫辻本人,都会被重置记忆。 不知道历任无色之王的能力是否都是朝着千奇百怪非武力值方向发展,所以才会给绫辻一个如此特别的能力,实际上,绫辻每一个决定都是通过认真思索后才会做出的,他不知道那些聪明人有没有他那样复盘的习惯。 这个能力给他基本上就是没用的,因为绫辻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劝说就改变自己的想法,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不是魏尔伦在横滨接到了他,而是他自己愿意离开异能特务科。 所以,别说时间倒退回十二小时之前,就算是十二天、十二年之前,绫辻都坚信自己不会改变想法,这能力给他就是鸡肋,因此绫辻不觉得自己需要通过告诉宗像礼司来转述异能特务科,让他们平白少操一点心。 想猜就猜吧。 能够说到这个地步就已经算是很坦诚了,所以绫辻没有再继续深入。 兰堂? 他最近很不安。太宰治散漫道,我想,他还是对自己曾经的搭档下不去手。 没有绫辻,兰堂本身是一个很容易感情用事的人,绫辻毫不怀疑,如果他被伤透了心,心如死灰之中任由对方将他杀死都有可能,虽然他本身能够接受这个结局,但绫辻却受够了无意义的死亡。 他虽然不喜欢干涉别人的选择,但这种收尾的方式却不是他喜欢的。 既然魏尔伦和MIMIC一起出现了,那么是时候做个了结了,这个组织本身就可以和魏尔伦有冲突,也许绫辻可以试着利用一下他们之间的矛盾他毕竟撒了谎,说书在横滨出现了。 而虽然现在各方势力都被他误导了,但再过一段时间,他们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必须速战速决。 他需要结束世界异能大战了,但这必须要七名叛徒的首领雨果的参与。 因为他能够感觉到雨果或许是一个可以合作的对象,他虽然掌握着一个庞大的组织,却迟迟没有直接干涉日本境内,除了提供圣遗物,长期以来似乎只有魏尔伦在自作主张行动,雨果像是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更别提兰堂的态度了,他似乎对雨果没有任何意见,并没有在提及对世界异能大战不满的时候懊悔于自己加入了七名叛徒,甚至对绫辻和中也加入他们持有乐观的态度,可以说,雨果绝对是一个好首领。 绫辻有种直觉,说不定魏尔伦对雨果说了谎话,鉴于雨果率领的七名叛徒在这场世界大战中的地位可以称之为核心,他可能是结束这一切的关键,绫辻必须和他见一面,但不能落于下风。 而想要见到一个组织的首脑雨果,魏尔伦就是最好的诱饵。 我会回横滨。于是,他说道。 什么时候? 就是现在。绫辻淡淡道,他咳嗽了一声,一阵黑色的风从窗户灌入,吹乱了他的金发,而在风停止的时候,他的肩膀上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只雾气凝结的乌鸦,我没有拖延症。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第61章 【鸣瓢秋人加入武侦了你得到了这部分剧情偏移度4%】 在路上的时候, 黑泥突然在绫辻的耳边说道。 它像是一条长形的巨蟒,浑身散发出黑暗的气息,环绕着绫辻的肩膀, 将他围住,仿佛下一刻就会收拢力道, 将在它身前的这个脆弱人类的脖子直接勒断, 达成中世纪处罚巫师的手法。 绫辻能够感觉到它在不断的壮大,这一片雾气几乎要遮蔽住了他的眼, 他的眼神暗了暗。 【剧情偏移度75%】 不止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鼻音, 干脆把整张脸埋在了乱步为他准备的毯子里,你是不是应该多给我5%? 声音刻意压的很低很低,仿佛在呢喃, 除了黑泥这样的非生物,没人能够敏锐地捕捉到他说的是什么。 【】黑泥问道,【为什么?】 绫辻含糊不清, 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因为武侦在这之后的角色很重要, 而身为其中核心存在的侦探, 他难道不值得给出剧情偏移度?你给我的4%是将其作为井的在逃犯来的吧,而现在他已经不是了。 我要求的5%, 是其作为武侦的侦探而应得的。 黑泥怔了一下,它完全没想到绫辻居然还学会了讨价还价不过,或许是因为他看出来交涉中的漏洞,黑泥其实并不是一个任务发布者, 它只是一个偏移度提醒者,它做出的判断是基于自身对未来的判断。 这一点在两者的相处中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因为黑泥根本不知道绫辻这么做的原因, 无论是中也照常加入港黑效忠,还是说现在的鸣瓢秋人,它更像是比对着已知的未来找不同,因此停留的层面很浅显,绫辻早就看穿了它这一点。 所以你也根本不知道剧情会偏移到哪里去吧。绫辻语气很空,却透露出一股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冷静,计算的方式也很浅显,因为这个世界上不是说一就是一的,你难道不知道蝴蝶效应吗? 一场龙卷风的爆发,来源很可能只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蝴蝶扇动了翅膀。 而绫辻,就是那只蝴蝶。 剧情偏移度啧,从我离开异能特务科开始,这场偏移就已经开始了吧,所以破解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像我之前那样,安静的等待这个世界潮汐月圆般自然发生剧变,这一切的一切,你是在刻意误导我吗? 抛出剧情偏移度这种诱饵,发布似是而非的任务,就是为了加速这个过程。 绫辻很明确一点,黑泥知道这个世界本来应该是什么样的,因为它出现的时候,就将绫辻相关的记忆塞入了他的脑海中,他就此得到了自己的部分未来,于是促使他做出了离开这个举动。 黑泥无声寂静。 而绫辻很有耐心等它说话,直到片刻后,它才低声道:【果然,被你发现了啊。】 难怪在先代首领找死之前,绫辻只是在港黑的收尸队做临时工,时刻做好了攒钱足够就前往中或俄国的准备,他发现了陷阱,当然不会蠢到把自己的脑袋往上吊绳里套。 可是既然早就发现了异样 为什么绫辻还要照着任务做? 因为好玩。 【】 当然不可能了。绫辻的声音转为冷淡,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完全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因为奖品是真实的,你的确能够将【意外死亡】从我这里拿走。 【你说的有道理。】黑泥不得不承认,【如果算作80%,你会感到满意吗?】 这只能算作你在讨好我。 【因为我无法离开你,如果你死掉的话,我也会彻底消失。】黑泥交付了真话,【我是因为你才会出现的,我们应该算作一个整体,虽然这个时候我无法告诉你是为什么,但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绫辻曾经读过一个故事,一个时空旅者想要改变时间线复活他死去的妻子,经历过各种时间修正后,他的妻子终于躲过了那一场车祸,当他喜悦地上前想要拥抱自己的爱人的时候,却惊愕的发现妻子嫁给的人不是他。 因此时空实际上是无法改变的,如果真的因为绫辻的做法导致出现了异变的话,对主时空应该也没有影响,只有一种解释,他的选择发生了岔路,绫辻创造出了背离原本世界的平行宇宙。 如果他真的出了事,那么另外一个时空的一切都会好好活着,所以绫辻只需要尽全力维持平衡,不算得过且过,只能算苦中作乐,不让自己的时间线因此坍塌。 察觉到他往他身上靠的动作,坐在他身边的乱步顿了顿,笨拙地伸出手将绫辻露出来的手臂部分的毯子掖了掖,然后伸手圈住了他的身影,被绫辻枕住了大腿也没有抱怨,反倒觉得心里很满足。 这种被人依赖的感觉,原来也不错吗长久以来,乱步永远是被别人迁就的那个,因为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当你表现出了足够的实力之后,其他人就会不自觉地对你的怪癖和不同寻常屈服。 乱步很少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但是当他反过来抱住了绫辻的时候,才意识到了这种付出其实也是一种从未想过的快乐,他成为了父母希望他成为的那种有担当的人,想必社长也会为他感到骄傲。 想到这里,乱步不由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绫辻露在外面的金发。 绫辻,你在说什么?他好奇地问道。 也许驯养是确实存在的,不过这是一个双向的过程,同时也正是羁绊建立的根基,他很开心自己有了这么一个选择,虽然对方棘手程度超过了过去的乱步,但没关系,他会让他快乐起来的。 没什么。绫辻淡淡道,只是在想平行世界。可能在另外一个世界,我们根本就不认识。 虽然同为令犯人头痛的侦探,但如果绫辻不离开异能特务科的话,他和乱步绝对不会见面,就像两条互不相干的平行线,哪怕听过彼此的名字,也不会产生更多的联想,毕竟是陌生人。 绫辻不知道一直接受□□而成长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但完全猜得出来乱步在武侦成长起来是什么模样,他不会改变任性的性格,因为在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会因为他的天才头脑而迁就他的无理取闹。 而绫辻就不会专门为乱步停留,所以在他身边的这个乱步是所有平行宇宙中特别的那个。 什么啊?绫辻又开始了。乱步鼓起脸颊道,他想了想,才说道,不会的,我们总有合作的可能,毕竟日本这么小,两个侦探怎么可能最后不相遇,所以你在胡说。 闻言,坐在副驾驶的太宰治看了他们一眼,毫无预兆地扔过去了一个抱枕,砸在了后座靠背上,打断了这段对话。 我开始感觉不舒服了。太宰治不悦道,转回身看着车前,所以,为什么这个家伙会跟着我们一起来? 他的眼神瞥向了正在开车的某人,不耐烦地又移开了眼睛。 因为这正是在前段时间和他双向拉黑的那个情报贩子折原临也,这家伙虽然找到了绫辻的行踪,本该两清,但却专门从池袋赶来,又和他们一起计划前往横滨。 这是报酬。折原临也笑了,说话的语气相当欠揍,而且我不来开车的话,你们吗? 给你钱不就行了。 别说这些铜臭味的话题,大名鼎鼎的太宰治,你很清楚对一个情报贩子来说最有趣的是什么。折原临也伸出一只手在半空挥了一下,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正在开车,当然是刺激的案件,有趣的情报和 说到这里,他不再阐述,只是留白了这部分,露出了一副很意味深长的表情。 至于我,会在横滨和你们分道扬镳,毕竟我是对妖术师京极夏彦很感兴趣。折原临也毫不在意地道,我听说他在横滨惹出了很多事,目前是武侦在负责,哦,我还知道鸣瓢秋人在那里。 听到这里,原本闭目养神的绫辻睁开了眼。 他差点忘了鸣瓢秋人也是一个在逃犯,但好在仓那边其实并不难解决,只需要接个名头就行了。 我这里有个委托,你接吗。他道。 折原临也:我要先知道是什么再做决定。 想办法让仓查到,鸣瓢秋人加入了武侦,而港黑也正在招揽他,因为井的缘故,绫辻行人对他很感兴趣。 折原临也完全可以联想到他一直在观察的有趣的人类们会露出什么样的惊愕表情,这让他觉得有些枯燥的心突然活泛了起来,他露出了笑容:如果是这个,我可以接下。 听到了满意的答复,绫辻重新往上拉了拉毯子,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去了。 我困了。他平静道,到了的时候叫我。 还没等到回答,绫辻竟然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就连乱步都为他最近的嗜睡感到诧异,他不知道为什么绫辻表现的这么困倦,可惜的是他无法从绫辻身上得到讯息,所以只能暂时作罢。 但这样的异样,不会让他们忽略的。 你醒了。兰堂的声音道。 绫辻睁开了眼,看到他正坐在自己的床边,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同时用手指梳理他散落在脸颊两侧的乱发,随后,他的手放在了绫辻的额头上,像是在试探他现在的温度。 绫辻伸出手,捉住了兰堂的手腕,拉开他的手,制止了这动作。 我没事了。他道,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 而太宰治和乱步已经不见了,见崎鸣被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来放在被子的一边。 绫辻已经消化了这股庞大的魔力,这足以支撑他对瘟疫的供给了。 居然真的退烧了。闻言,兰堂有些惊讶,收回了手,迟疑道,是因为魔术师的事情吗? 他的视线不由移到了床头柜上,那里正站立着一只黑雾红眸的乌鸦,令人感觉毛骨悚然的是,从绫辻被背到这里来沉睡到苏醒的过程中,它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守在绫辻的身边,就像一个死去的骑士标本。 只是当兰堂碰到绫辻的时候,它才会歪着头注视着兰堂的所有动作,好像在监督他的行为。 这更加说明了,这不是一个幽灵,而是某种捍卫者。 兰堂能够猜测到的是唯一真相,那就是这只乌鸦是绫辻用圣遗物召唤出来的英灵,但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对方似乎完全没有理智,被它站立的木质位置很快就长满了霉斑,给他一种极度不祥的感觉。 怎么看,也不觉得它和绫辻有相性除了死亡的那部分相似。 啾啾。绫辻发出了招呼的声音。 那只僵死的乌鸦迅速展开翅膀,落在了绫辻金发散乱的枕头上,被他用一根手指抚摸着柔软羽毛覆盖的脊背。 他是兰堂实在猜不到这是哪位英灵,只好直接询问绫辻。 瘟疫。 兰堂愣住了:什么?瘟疫? 天启四骑士之一,瘟疫。绫辻耐心解释,才退烧过后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他的手指停在了羽毛上,在枕头上侧过脸看向乌鸦,这就是我带回来解决世界异能大战的致命武器。 它曾经化身为黑死病夺走了上千万的生命,又变身为西班牙流感、天花,甚至是埃博拉病毒,在人类的历史上,它扮演了诸多刽子手的角色,象征着黑色的死神和灭世的启示录。 绫辻让它在东京的上空腐蚀空气中的魔力因子,以及汲取亚种圣杯战争地脉中引流来的魔力,同时搜罗试图召唤英灵且成功了的魔术师,当然后者一无所获,而前者却完全成功。 他确定不会有所谓的亚种圣杯战争出现了。 绫辻,兰堂的声音抖了一下,他的神情变得极度复杂,你想拿它来干什么? 不需要绫辻阐述瘟疫的数值面板,只需要听到这位英灵的名字,他就感觉自己的鼻尖似乎嗅到了腐烂的尸体的味道,亦或者是听到了被火焚烧的惨痛尖叫声。 眼前这只化身为乌鸦的传说竟然夺走了如此多的生命。 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英灵,而偏偏是唯御主是从,如果它的主人想要毁灭世界的话,任何人都无法阻止虽然兰堂很信任绫辻的自控力,但他已经猜错了很多次绫辻到底想干什么了。 他只是不确定而已,因为人类天生畏惧未知。 瘟疫告诉我,它可以操控被感染的人的肉.体和精神,对吧? 乌鸦轻轻地啄了啄绫辻的手指,它是极度忠诚御主的英灵,尽管它混沌的大脑中无法理解现在发生了什么,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存在现世,因为传说赋予它的只有死这个特性,它只是毫无立场、绝对公平地照做罢了。 所以 我要感染魏尔伦,以此威胁。绫辻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令人颤抖的话,如果他不想痛苦地死去的话,最好帮我联络雨果,我想见七名叛徒的领袖,因为我有个绝对粗暴的计划可以结束世界异能大战。 其实绫辻本人的异能力对魏尔伦就是一个威胁,但可惜的是,绫辻具有的是即死性,魏尔伦有恃无恐的原因是他知道绫辻不可能直接对他发动【意外死亡】,否则一切和法国方的接线就断掉了。 但瘟疫就不一样了,它带来的是延缓、潜伏,最后爆发式的死亡,就算最后绫辻可能依旧不会直接下手杀掉他,但随着瘟疫感染症状的潜伏延长,躯体内的折磨疼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甚至会造成被寄生者终身残疾。 这样才能真正对魏尔伦造成压力。 兰堂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要狠下心来,兰堂,因为不是所有事情都像诗歌那么美好。绫辻掀开被子,在地毯上站了起来,那只乌鸦就停在了他的手指上,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不能学会快刀斩乱麻,就只能让生活变得越来越糟糕,再也解不开。 而这场我和京极夏彦的游戏,是时候结束了。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既然对方输了,绫辻会做为胜利者,要求他离开自己的生活。 这名被折原临也称之为妖术师的犯罪天才,他的确用龙头战争搅乱了横滨,但绫辻注定要赢,因为全世界不止是日本这一个国家,也不止港黑一个组织,而正是有如此多的国家和势力,才会互相牵制,维持一个地区的平衡。 这也是他从夏目漱石的【三刻构想】中得到的灵感。 也即将运用在世界异能大战上。 绫辻咳嗽了一声,走到窗户面前,推开了窗,一阵仓促的风立刻灌了进来,将他的金发向右吹拂,被他用手指撩开别在耳后,绫辻将手指往窗户外伸去,语气淡淡道:去吧,帮我找到那个人,好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乌鸦扇动黑雾做的羽毛翅膀,爆裂开来,化做一团黑色的粒子,乘着风迅速消失在了视线中。 在他身后,兰堂问:现在,我们该干什么? 等。绫辻回答道,等待魏尔伦主动联系我们。 他会坐不住的。 绫辻关上了窗户,然后转身看向了兰堂,他刚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是兰堂本人的房间,而不是他的:爱伦坡呢?他应该已经从书中出来了吧,他在哪里。 那样的小花招,不可能把他困在书里面太久的。 就是不知道他现在跑到哪里去了。 哦他的话,这几天一直都在你的房间内埋头写小说,据说是得到了什么新的灵感。这期间果戈里来了一次,爱伦坡正在构思一篇《小丑杀人事件》,他们两个人似乎一见如故现在大概在商量共同创作吧。 绫辻脑补了一下那副画面: 这发展就不是他的问题了,抱歉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毕竟果戈里根本就是毫不拘束的性格。 谁能想到这家伙居然会和爱伦坡建立了友谊呢? 希望这位俄国少年回来,发现自家搭档又有跳槽到组合的趋势的时候,不会觉得心肌梗塞虽然绫辻感觉,对方可能已经早就算到这一点,但这就和绫辻没关系了,不管是爱伦坡还是太宰治,达成目的就行了。 只是 虽然解决完龙头战争就会完成剧情偏移度,但绫辻却并不感到特别的如释重负,因为接下来的命运将彻底沦为未知了,他发觉自己并不像原本设想的那样可以轻松地抛下所有人。 就像理智知道自己不应该在逃出异能特务科的那天晚上回去找他的父母,他却依旧这样做了一样,绫辻很清醒、也很冷静,但聪明人往往都会犯下冲动的错误,于是他犹豫了,站在兰堂的房间内,竟然感觉到了一丝无所适从。 极度厌世、热衷自杀、厌恶束缚的太宰治接手港黑,他会最后走向毁灭吗? 乱步正在迟缓成长,学会去表达感情的乱步,他的离开一定是一种打击。 追寻责任感、自身存在的意义,仍在迷茫期的中也,绫辻这样做和那群【羊】的人有什么区别。 还有生性敏感、想要成为诗人的兰堂 厌恶,烦躁这样的自己,他如果能够做到自私一点就好了,可他偏偏介于两者之间。 所以绫辻也是一个会动感情的普通人罢了,做不到真的像是冷冰冰的雕塑那样漠视所有人的善意,要是能退回被太宰治接回港黑的那一天,绫辻还不如直接离开,让森鸥外来负责这一切。 绫辻?兰堂试探地出声询问,打断了他的沉思,你在出神 绫辻骤然回神,顿了顿,面无表情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既然现在没事,你愿意和我出去走走吗?兰堂朝他笑了笑。 迦勒底。 奇怪,太奇怪了。通讯那边,罗曼医生皱着眉说道,福尔摩斯先生,这确定是真的吗? 在他的视角里,福尔摩斯点头承认了他的说法。 可是 从未见过的事情发生了。 在罗曼医生身后,达芬奇走了过来,他手撑在桌面上看了一眼数据报告:所以,我们原本判断这次东京的亚种圣杯战争发生了意外,导致特异点的形成是完全错误的,因为亚种圣杯战争的魔力已经全部被抽走了。 这场圣杯战争根本就无法发起,更别说是达到产生特异点的程度了。 瘟疫也消失了。福尔摩斯谨慎道。 那么,这庞大的魔力和毁灭骑士一起消失,正是说明了它吞噬了地脉中汇聚的魔力,达芬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瘟疫应该有御主了,不出意外就是我们要找的对象。 罗曼医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它的主人到底想干什么? 因为从未有过瘟疫作为英灵出现的情况,但既然它自主离开了,正是印证了达芬奇说的那句话,它拥有一个御主。 你看过《圣经》吗? 呃罗曼医生点头,看过。 如果要让这个怪物再现圣经中的启示录的话,需要的庞大魔力是你我无法想象的,或许这就是它吸收亚种圣杯战争地脉魔力的原因,如果魔力达成了它的降临条件,或许就是特异点彻底形成的起始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它真的准备重现启示录?! 这就要看他的御主怎么想的了。达芬奇耸肩,直起了身,不过我们可以乐观一点,因为魔力的供给很严苛。 沉默已久的福尔摩斯终于开口了:立香呢?我需要回到横滨,我有一种猜想。 现在的东京已经失去了它的价值,福尔摩斯意识到他必须回到令他感觉异常的那座港口城市去,因为既然这是特异点,它很可能是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运转、循环着。 她已经和伯爵到横滨了。罗曼医生道,他的神色带着一丝担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不太放心她只和伯爵一起去,或许亚瑟、梅林以及迦尔纳可以帮上忙让我看看,我会在后续联系你的。 福尔摩斯在颔首后,利落地挂断了通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直觉告诉他,时间已经剩下的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让我忘了时间抱歉orz 第62章 异样是从魏尔伦感觉自己的皮肤在发痒开始的。 他走在横滨的街道上, 脑内暗自揣度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毕竟他的直觉告诉他,绫辻行人即将有什么大动作, 因为这是他遇到的最不可控的少年,有着罕见的聪明大脑和绝佳的行动力。 正在他出神的时候, 从他的头顶掠过了一片阴影, 魏尔伦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一只乌鸦越过了他。 他的心因此沉了一下, 这片阴影似乎直接落在了他的心底。 在西方中乌鸦代表着死神, 是一种极其不祥的报丧动物, 它们吞噬腐肉,停在枯萎的树枝上,在死去的亡人棺材前嘶吼聒噪, 让死者的灵魂徘徊不去,惶惶不得安宁。 而眼前这只乌鸦,和他见过的完全不一样。 它更加接近于使魔, 因为它的每支羽毛都顺着风的轨迹漂浮,像是乘着它流动的液体, 深凹的眼窝处是两窝猩红色的鬼火, 无端让人想起那个给人以同样感觉、代表着死亡的少年,仿佛在给亡者带来一首不祥的葬歌。 你想干什么。魏尔伦道。 那只乌鸦的眼眸后似乎有一个人在借此无情地注视着他的错觉, 而在他的追问下,它歪头注视了他一会儿,居然拍拍翅膀飞走了,只留下了空气中一种接近于硫磺的味道。 紧接着, 魏尔伦突兀地感觉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仿佛被蜂蛰了一下。 他翻过手掌,发现自己的腕环节出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黑色小痔, 就像点在纸张上的墨点那样迅速扩散开来,星星点点地浮现在魏尔伦的手臂上,痛疼让他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被一种未知的东西感染了。 一个人的名字迅速浮上了他的脑海。 魏尔伦确定一定是他做的,而那只乌鸦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几米远处,像是在给他带路,他眯起了眼睛。 绫辻换了一身衣服,和兰堂走了出去。 由于他正在抽芽的年龄,所以和兰堂的身高差距正在逐渐缩小,每一天,像是他这个年龄的少年就会是一个全新的模样,所以如果那群异能特务科的人见到了绫辻行人本人,也会意外他在外貌上的改变是如此巨大。 绫辻的婴儿肥正在褪去,显露出了一些尖尖的下巴,衬托的他的五官更加清隽干净,整张脸的长相非常和谐,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的感觉,就像在山峰上积累的第一层新雪,却在触手间带来一阵将人推开的凉意。 他正在努力地长大,但身影瘦削,仍旧是一个少年的模样,兰堂从未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 你想和我聊什么。绫辻道。 兰堂回过神来: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 说吧。他的语气中有一丝不容反驳的气息,毕竟你迟早要问我的。 这就是他最特别的一点了,绫辻好像不懂什么叫做委婉,或者说,他太擅长看清楚别人正在想什么了,所以情商这种东西是波动的,纯粹看他愿不愿意这么做,兰堂就很吃他这一套。 你会留在横滨,还是和我回法国? 注意到绫辻投来的视线,兰堂匆忙道:我知道你现在在这里当港黑首领,但其实这不是你一开始的意愿,对吧?我能够感觉的到,如果在这些事情处理好后,你愿意和我去法国生活吗? 他的眼神有些期待,还很不舍。 兰堂是一个法国人,从最开始就已经很清楚了,他是因为荒神计划才会前往日本这座城市,他原本生活的城市是巴黎,而当一切尘埃落定了,他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了,雨果会让他回去的。 而他最放心不下的人都在这里,兰堂很犹豫,也不知道如何将这件事说出口。 你问过中也了吗。绫辻只是道。 问过了,在他走之前。兰堂回答道,中也说他说他要认真地考虑一下,因为他不想和你分开,又发现自己挺喜欢做黑手党守护横滨的感觉,所以我会像你说的那样,尊重他的意愿,由他自己来决定以后在哪里。 听到这里,绫辻才嘴角勾起,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你在笑什么?兰堂很不解。 发现你还不如中也成熟。绫辻瞥了他一眼,说道,他终于知道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了,而你却不知道。 他听不懂绫辻在说什么,然后看到他伸出手,弹了弹自己的额头。 兰堂愣了一下,护住了自己被弹了一下的地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难为情地烧起来了。 不要过分依赖我啊,兰堂。绫辻凝视着他,语气很轻,没有带任何责备,反倒有些好笑地说道,你看看你问了什么问题,我不可能和你离开去法国的,你也不能把任何人都放在自己身边。 你的意思是,你要留在日本吗。兰堂缓慢地眨眼。 绫辻移开了视线,踢开了路边的石子,语气冷淡道:这之后再说吧,你不觉得现在说这种话非常像立flag吗? 他的话音落下,重新转过身准备继续和兰堂漫步在马路边,然而,绫辻多走了几步,发现身边的人根本没有跟上来,他的身体顿了顿,转过身来,视线带着提问地看向了兰堂。 在清晨的亮光中,晨曦为绫辻的面孔镀上了一层朦胧、可以称之为柔软的白光。 令前者没想到的是,兰堂站在原地,放在身边的手指蜷了蜷,像是在鼓起勇气,然后,他朝着绫辻的方向走了几步,赶上了对方的身影,虽然绫辻心底有了一种预感,但兰堂的动作比他想的还要快,大概是害怕自己失去了接近的勇气。 果然,一股很大的力道传来,绫辻被人揽住了肩膀,随后,对方的手移到了他的脊背处,完成了这个瞬息间发生的动作,这一定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否则不会连拥抱都做的这么具有试探性。 是兰堂主动抱住了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道:谢谢你,绫辻。 虽然你不喜欢听这种话,我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给你带来负担,但是很高兴能认识你,绫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兰堂这段时间已经很少觉得身体很冷了,他很畏寒,但是究竟是真的因为害怕那股季节带来的刺骨寒意,还是因为空气中时刻充斥的令人感到恐惧不安的气息? 一个厌食的人在饥饿晕倒前身体会传来我很饿的求救信号,而兰堂,一个厌恶战争的逃避者,被迫目睹了他不愿意看到的场景正在发生,而他又难以承认自己再次逃避的愿望,于是,身体告诉他我很冷。 该怎么办?烧掉那些让他感觉不安的书籍吧。 如果不是因为绫辻在那天早晨出现在自己杂乱无章的庄园里,他会被刺骨的寒意一直折磨下去,直到他布局的荒神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出现,一同合作杀死他,兰堂才能得到接近于鱼死网破的最终解脱。 所以,很谢谢你,绫辻。 很幸运,有机会在一个又一个醒来的清晨,发现自己有了可以说早上好的人。 无论是他做的早饭、每一次的维护、甚至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伪装的冰冷外壳,这个小小的少年的身体中蕴藏着一股庞大的能量,绫辻总是用拒人千里的语气和态度说话,但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是一个让人感觉温暖的人。 听到他的话,绫辻的手原本想要推开兰堂的手抬起来,却又放下去,只是垂下手任由他抱着自己。 你真有勇气。绫辻不置与否,语气平静道,知道我身份的大部分人甚至不敢直视我,我走到哪里,哪里的人群就退开,好像摩西分海的具象化,你该看看那个场面,会让人觉得很好笑的。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这里的人,包括他的父母。 他们闪躲绫辻的视线,不敢和他有肢体接触,绫辻虽然知道他们已经报了警,但这样的态度实在是太敷衍了。 为什么会对兰堂有松动,因为这是一个知道了他的身份,却依旧朝他的方向跑来,然后拥抱了他的人,无论是乱步还是兰堂,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一个人能放下戒备之心抱住另一个人。 中也和太宰治也是一样,绫辻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此刻的心情,一股极其罕见的酸涩涌上了他的眼睛,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就像曾经做过很多次那样,把自己外露的感情强行压抑了下去。 但在港黑,不,应该说,在横滨就不会这样。兰堂蓦地说道,对于绫辻的话,他一点都不觉得好笑,也完全笑不出来,大家只会因为你的存在,而感觉到安全感。 如果他留在横滨,毋庸置疑,一定会成为这座混乱的港口城市有史以来最具威慑力的守护神。 这句话,让绫辻愣住了,眼底出现了一丝迷茫。 安全感?是在说他吗? 这是一句玩笑话吧可兰堂的语气并不像是在说谎。 这样的气氛没能持续多久,因为被他放出去的瘟疫化身的乌鸦出现了,它停在了绫辻的肩膀上。 随后,绫辻轻轻地抬起手推开了兰堂,因为他的余光瞥见了从街道另外一边走来的身影,他周身的气质迅速冷了,整个人仿佛沉淀下来,仿佛混杂着尘埃的污水,给人一种死亡且极度危险的感觉。 兰堂眨了眨眼睛,转过身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怔了怔。 那是他的搭档,魏尔伦。 他已经不像上次兰堂见到他的那样精神了,短短的时间过去,他整个人都变得颓败了许多。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的叙旧了。魏尔伦嘲讽道,视线落在了兰堂身上。 有没有人说过你多张了一根舌头?绫辻声音冷得掉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做个小手术。 你想要从我这里拿走什么。魏尔伦重新将目光落在了绫辻身上,冷冰冰地说道,真可惜,我以为你能对我有一点真心的,毕竟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的性格和能力,看来你根本就是毫无感情的阴谋家。 说罢,他对兰堂道:我和绫辻相处了几个月,时间显然远比你还要长,而像他这样的人,从头到尾就不会尊重任何人的感情付出,只会利用身边能利用的一切,别告诉我你竟然会相信 在他说话的过程中,绫辻全程都是面无表情。 这种评价对他来说实在是稀疏平常了,以至于他根本不会感觉到任何的感情波动了,甚至觉得有些浪费时间。 然而兰堂却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在魏尔伦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蓦地打断了他:够了! 我有自己的判断力,就不需要你来指点我了,绫辻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很清楚。兰堂用从未有过的严肃的语气说道,他有些生气,别扯远了,魏尔伦,别忘了你过来是为什么。 魏尔伦意味不明道:哦,你背叛了我。 我们之间就别提什么背叛了。兰堂面孔冰冷,他厌恶地说道,在荒神计划中,你本来就打算把我当做弃子背叛的吧,你以为我当时没看到你的动作吗?我只是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闹得那么难看罢了。 绫辻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魏尔伦,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了。 和聪明人说话一向比较省事,果然,在魏尔伦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道:他已经来了。 闻言,兰堂睁大了眼睛:首领他不是应该 他的话还没说完,魏尔伦就垂下了头,做出了尊敬的动作。 这样的表现不得不让兰堂承认他说的话没错虽然迄今为止,他并不知道自己身为超越者的首领异能力到底如何作用,因为这也算某种情报,而他只知道它似乎叫做【悲惨世界】,但雨果能够做到的事情是他们无法想到的。 从空气中浮现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仿佛撕裂空间一般,一名陌生的青年凭空出现在了绫辻的目光中,他就像是从风暴中毫发无伤地穿梭而来,这和果戈里的传送完全不同,令人感到诧异。 绫辻下意识看向了兰堂,却见到兰堂同样一怔,和魏尔伦一样垂下了头,将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 可见,这名英俊的异国青年的确是雨果本人。 绫辻的心毫无征兆地跳了一下,仿佛预示着有什么超出控制的事情即将发生了,他意识到了有什么地方出了错也就是说,雨果本身已经做好了结束世界异能大战的准备,不然不可能出现在横滨。 这说明龙头战争,已经结束了,因为七名叛徒的下场,意味着强力的控场能力。说到这里就不得不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七名叛徒虽然总部在法国,一部分代表了法国势力,但其中的成员并不只是法国人。 它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武装组织,其中超越者的人数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并且他们也在不断的搜罗合适的新成员,为组织注入全新的血液,这也是为什么绫辻会收到邀请,也是为什么绫辻会和雨果交涉结束世界异能大战。 只有七名叛徒下场,才会有足够的威慑力让各国收敛野心。但因为现任首领雨果的谨慎,加上专门为了异能大战取胜而制造的武器书的遗失,他们至今仍处于观望的状态,魏尔伦和兰堂就是被派来负责日本分部的。 雨果出现在这里,只说明最关键的事情已经被解决了 书!七名叛徒真的拿到了书!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说魏尔伦利用了MIMIC,对方会愤怒的进入日本了,他们想找到这个武器,才能真正的做到了结,毕竟大家都知道它拥有灭世的能力,他不敢相信太宰治居然隐瞒了这一点。 心沉了下去,绫辻骤然间反应过来,自己剩下的20%的偏移度是指解决龙头战争,既然雨果的出现意味着龙头战争的结束,那么他现在的剧情偏移度根本就不是80%,而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达到了100%! 【绫辻。】 黑泥在他耳边意味深长说道:【我知道你很警惕,但你是不是犯了同样的错误?就像那个死在犯罪现场的女孩,绫辻,太有责任感,太无责任感都是一件坏事,正如你说,事情不是永远一成不变的。】 绫辻没有理它,他想到了自己一直以来忽略的一点,咬紧了牙,瘟疫 乌鸦停靠在他的肩膀上,就像月色一般清冷渗人,带来一片冰凉。 所以你拿到了书,书在你的身上吗?绫辻在雨果朝他走近的时候,厉声道,别过来! 雨果诧异于他如此的反应,顿了顿,才冷静地说道:的确在我手上,但是,这正是我和你见面的诚意。 他的话还没说完,出乎预料的事情发生了,他能够感觉到风衣口袋里放置书的位置正在极度不正常的发热,仿佛一团火焰在倾尽最后生命的燃烧,雨果因此而皱起了眉。 书确实是为了世界异能大战而制造的,正如英国想要得到圣杯一样。 它是藉由现存于世的圣遗物中的魔力汲取而成的伪圣杯,制造它的人正是歌德,他参考了一点圣杯的体系,于是制造出了同样作用的书,雨果正是将回收它作为原因之一,才会让七名叛徒的成员来到横滨的。 虽然魏尔伦做了一些小手段,致力于世界大战的延续,但雨果很有耐心,因为他知道正是不听话的下属,才更加有可能挑拨起这潭死水,让书浮现出来。 果然,他从一名叫做京极夏彦的妖术师手里拿到了书,这正是他的异能力在短时间内变得强大的原因,书不但蕴含着巨大的魔力,对异能力也有增幅的作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京极夏彦主动将书送到了他手里,但回收它已成定局。 而现在 书竟然烧穿了他的风衣,仿佛抓不住的蛇类一样从漏掉了下来,如同一滴水珠落在了地面上,它迅速地融化成一团,竟然氤氲出乳白色的雾气,朝着绫辻的方向云层般迅速漂浮了过来。 停靠在绫辻肩膀上的乌鸦呆滞地张开了鸟喙,将这股水汽吸了进去,只一秒钟就完成了汲取书的过程。 书!魏尔伦惊诧地看向了雨果,它 雨果声音也一沉:那是真的书。 他检查过了,不可能有造假的可能,这变故令他都无法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兰堂已经惊呆了,他不可置信地喃喃出声:绫辻,是瘟疫在 吸收了亚种圣杯战争地脉深处、整个东京上空、无色之王以及送上门的书的魔力的瘟疫,已经成为了一位周身充斥着浓郁魔术气息的强大英灵,它的身影在绫辻的视线中旋转,依旧是那幅呆滞的模样,殊不知自己到底能造成多大的影响。 虽然绫辻知道如果没有他的允许,瘟疫不可能重现启示录,但仍旧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就好像,瘟疫是某种过滤魔力的跳板一样。 黑泥轻轻地攀爬到绫辻的身上,低声道:【你不知道我等待这一天,在你面前示弱花了多久,绫辻,你想要摆脱我,而我也想要摆脱你很久了,虽然你是我的主人,但我却无法理解你压抑自己的行为,因为这样是不会有结果的。】 【所以,让我来带你领会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意外死亡吧。】 【我从现在就开始期待结果了。】 【剧情偏移度100%】 随着黑泥的声音落下,一股强烈的飓风从绫辻的身上浮现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彻底看清楚了在他身上趴着的是怎么样的一只丑陋、庞大的怪物,它由纯黑色的雾气、混杂着实心的黑色心脏组成,从外表上来看极度骇人。 它没有一点人类的气息,与其说是一团黑泥,不如说是某种外星生物,浑身充斥着非人的气息。 兰堂睁大了眼睛,他曾经在一晃眼的时候见过这圈雾气,但当时不过以为是错觉,没想到的是,它居然凭空出现了,这证明了之前的并不是幻觉,难道其实如此丑恶的怪物,就这样一直跟在绫辻的身边吗? 因为绫辻在它那可怖的拥抱下,既然维持一动不动,像是早已习惯它这样的靠近。 面对这样的情形,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骇住了,不能做出任何妄动的行为,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也无法理解,在电光火石间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大地在无助的震颤,建筑物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这个世界的巨变骤然发生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绫辻尽量冷静地问。 他完全被黑泥用这粘稠、邪恶的拥抱笼罩住了,它只用了一口就完全吞噬了充盈着魔力的瘟疫,随后,亲昵地就像小狗一样蹭着绫辻的脸颊,让他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依偎在它的怀里,被它托住了身躯。 它被释放出来了从他的身体被完全抽离,带来一阵无力的虚脱感,绫辻能够感觉到【意外死亡】离开了,但却并没有远离,这正是说明了一点,为什么黑泥会说我也想摆脱你 因为它就是【意外死亡】本身。 不,不能用这样浅显的话来解释黑泥的存在,因为它根本就不是什么异能力。 更像是某种魔术相关的产物 我是什么?你也会问出这么可爱的问题吗?黑泥用黑色的触手爱怜地抚摸自己的主人,凑在他的耳边低语道,我是人类的道德,人类因为道德而想要去审判一切罪恶,而最后却为审判而审判,成为了误入歧途的道德。 中世纪被当做女巫烧死的无辜女孩,惨叫声中充斥着围观群众的哗然起哄;不顾青红皂白,仅仅因为片面之词,就放大错误网络暴力的看客们;随处可见,为了掠夺更多利益的道德绑架 因为人类有道德感,才会有法律,可是当连它都模糊了界限为权力者服务,就诞生了新的罪恶。 正是为了修正这种欲我的道德感,绝对公正的意外死亡才有机会诞生。 所以,就由我们来结束一切吧。 他们是毫无偏颇,严格地没有任何外力作用的审判与死亡。 每一个死在【意外死亡】下的人全都是罪有应得的犯人,无论是犯下偷窃、杀人、恋.童.癖亦或者是别的错误,只要犯下了错,无论是小事还是大事,这种人都不该存活在这个美好的世界上。 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代表着兽的人类恶啊。黑泥意味深长道,在最开始见面的时候,我不就已经告诉你会发生什么了吗?你会释放出我。 人类恶,即为走向极端的人类爱,人类如果没有感情,就和飞禽走兽没有任何区别,可硬币有两面,正是因为这样独属于人类的感情逐渐变质,才最终导致了人类的毁灭。 【意外死亡】,或许说,应该将其称为Beast职介的人类七大兽之一,道德。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绫辻,所有人类都必须接受我们的审判,只有道德感符合标准、从未做过恶事的人类才有资格在这个星球上存活,这个过程不会太久的,只是修正错误而已,因为我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魔力。 绫辻低声道:停下。 我不希望看到你痛苦,因为符合意外死亡发动条件的人类实在是太多了。黑泥自顾自地说道,所以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创造出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毫无恶人的世界,这样你就不会觉得格格不入了你会感到快乐的,我保证。 已经开始了,我会扫描一个周期,到时候你就会看到新世界的成效了。 《圣经》中,上帝创造全新的世界用了七天,而黑泥给他们的时间只有七小时。 想到这里,它再次看了一眼一直用身体内的魔力供养它的小主人,以至于异能特务科最初测试绫辻的魔力都微弱到不计的地步,不然后期绫辻的扭曲魔眼是如何实验成功的?因为它被释放出了一部分,所以不再需要那么大的耗魔了。 它的心底产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柔情,它作为兽的人类恶逐渐觉醒,全都离不开绫辻的帮助,所以它会在这个污浊的世界保护他的。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睡觉吧,我的小王子。黑泥轻声道,接下来都交给我了,你需要的是一个童话般美丽纯洁的世界,而我会为你将其作为谢礼奉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 说真的,我的感情线已经消失了呜呜呜 所以大概是最后一章会定cp,不打算把感情线放在正文里了,cp决定是乱步,然后番外写cp的恋爱以及港黑日常,啵唧。 第63章 再善良的人, 最后都会产生邪念。绫辻道,曾经我对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过类似的话,现在也是同样。 我会每过七小时就循环一次的。黑泥道, 这样的话,你会安心吗? 无论是现在, 还是未来, 都能确保没有漏网之鱼。 说完,像是不再愿意听到绫辻说话, 它道:入睡吧。 随着它的话音落下, 一阵难以抵抗的困意来袭, 甚至快过了绫辻思考的能力,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却不得不承认, 他失败了只是,他似乎察觉到了空气中仍旧残存的一份魔力的因子。 作为一名御主,绫辻发现那是瘟疫的气息在波动。 这位英灵虽然被黑泥吞噬了自身积累的所有魔力, 但它的特性注定了它不可能就这么完全被吸食,哪怕它被消耗身体, 但只要只剩下一点感染病原体, 就可以死而复生绫辻意识到事情出现了一丝转机。 魏尔伦就在不久前被瘟疫感染了,这完全可以分化出瘟疫的另一个身体。 【听着, 瘟疫。】绫辻在心底说道,他忍着焚烧的剧痛使用了第一道令咒,【这件事交给你了。】 沉默。 虽然瘟疫被它召唤出来之后总是表现的毫无感情,仿佛是在他手中的提线木偶一般, 但绫辻却可以确定一点,瘟疫其实是有作为苍白骑士的人格的, 它能够理解绫辻在说什么,它只是服从了他的一切决定才会如此。 而现在,他的御主需要他。 咔嚓 不需要有更多的寂静,令咒烧去了让他发疯毫无理智的围栏,一切都如同破冰一般,浮现出了一串降温的冰冷气泡,瘟疫作为天启四骑士的人格正在苏醒,从冷冻的冰层之下爬了上来。 要做到绫辻交给他的一切。 瘟疫混沌的大脑中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就像打破玻璃的壁垒,它,不如说是他,从未如此清醒过,像是从一场痛苦的美梦中觉醒了全新的人格,他作为护主的英灵,在此刻彻底觉醒过来了,不再是一团只意味着病毒的幽灵。 【知道了,我会做好的。】 这是瘟疫在被绫辻召唤出来之后,第一次说出了不符合圣杯战争的话,他的感情在剧烈波动,以至于空气似乎都在扭曲,但他克制了这股强烈的死,内心充盈着想要保护御主的剧烈感情。 他必须服从绫辻的话,按照他说的去做。 天幕中出现了一团黑色的乌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惶惶的气息,好像随时都会有闪电从天而降,落下神罚一般,预示着即将有不同凡响的事情发生,黑泥的身形连同绫辻正在逐渐变得模糊。 绫辻! 兰堂眼皮一跳,他意识到了什么,他心跳加速,立刻伸出手想要抓住绫辻的身影,但果然落了一个空,他和黑泥的身影一起消失了,他的手在半空中只抓住了一团冰冷的空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 雨果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他紧锁着眉,用探究的视线看向了魏尔伦。 然而,令人诧异的事情发生了,从魏尔伦的手臂上弥漫出了一股黑色的雾气,和之前的黑泥完全不同,他更像是某种病毒的混杂体,因为疼痛,魏尔伦不由冷汗潸潸,几乎要支撑不住地跌倒在地上。 他抬起自己的手腕,发现随着黑雾的抽离,原本浮现出了黑色斑点的地方正在变得暗淡,那些正在缓慢蚕食着他的生命力的病菌从他的身体溢出,逐渐汇聚成了半空中的一团庞大的黑影。 他是瘟疫,哪怕只剩下一个病原体也能死而复生的英灵。 兰堂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和刚才的黑泥不是一伙的,他想到了那只被黑泥吃掉的乌鸦,有些迟疑地问道:你,会帮助绫辻吗?还是说,你有别的想法? 虽然问出了问题,却很清楚对方身为天启骑士,不可能回答他的话 【我会的。】 这样粗糙、低哑的声音突然在兰堂的脑海中蓦地响起,他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但没来得及给他更多的时间,黑影的身影仿佛被搅乱的水面,在一阵剧烈的波动后,他似乎确定了自己的目标,朝着天空极速飞去,迅速消失在了几人的视线中。 唉。 藤丸立香叹了一口气,这是她今天的第三次叹气了,这对一向乐观的迦勒底御主来说可并不常见,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特异点太过古怪,她也不会表现的这样垂头丧气。 她干脆蹲在地上,伸出手,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啊啊啊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啊! 别这么心烦气躁,御主,你应该时刻心怀希望。 在她身边,一个穿着上世纪法国贵族服饰的白发青年抱着手臂看着她说道,他头顶戴着深绿色的绅士帽,披着同样色系的斗篷外套,虽然这么说话,但英俊苍白的脸上却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情绪,更像是对自己御主的无奈。 他就是《基督山伯爵》中的幻想主角,但比起软弱无能的爱德蒙,他更加喜欢别人叫他岩窟王。 当然,伯爵也是没问题的。 伯爵,我们来到了横滨没错,因为这里确实显示的是特异点的核心城市,虽然仪器之前在东京和横滨之间反复跳跃,但医生说现在稳定下来了,可是横滨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啊 和她之前处理过的特异点完全不一样,现在的横滨和任何一座普通的城市没有什么区别,没有焚烧的街道,坍塌的建筑物,除了比她记忆中要繁华很多,根本就和平时没两样。 等待就可以了,因为一切破绽随着时间都会浮现出来,这么没耐心,真是拿你没办法。 藤丸立香被伯爵批评了,垂下头有气无力地说道:好吧,我知道了 抬起头来。然而,岩窟王的声音蓦地冷下来,他说道,看天空。 啊? 藤丸立香一怔,随后,她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抬起头来顺着站在她身边的伯爵的目光看去,刷地一下站了起来,视线锐利地看向了天空中如同被烟烫伤融化的黑洞,脸色变得格外凝重。 原本澄净蔚蓝的天空仿佛一张画纸,那个烟头一般的黑洞正在不断地扩大,燃烧着这张画布,有不少走在街道上的人都注意到了这份反常,有人拿出手机拍照,而有些天生比较敏感的小孩子则发出了被吓哭的尖叫声。 异样,终于出现了。 藤丸立香立刻带着伯爵闪身进了一条就近的小巷,拨通了迦勒底罗曼医生的连线,然而,还没有来得及看到自家小医生的面孔出现在显示屏中,一股大力就将她往后拉了一大把,定眼一看,是伯爵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小心,御主,有东西过来了。 越过伯爵的肩膀,藤丸立香看到一团黑影朝着他们的方向急速飞来,沿路留下黑色的雾气尾巴,目标显然正是他们两人,恰好在这个时候,罗曼医生的通讯接通了,虚晃的投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让她晃了一下神。 立香,怎么了啊,等等,那一团黑影是什么?我现在就查一下! 他收起了诧异的表情,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一会儿,迅速调出了相应的资料那正是不久前才全新建立的新资料,名为瘟疫的英灵,他急忙说道:是瘟疫!它正在以每秒一千公里的速度朝你们飞来,目标接近只剩下不到一豪秒 什么? 几乎是在接通连线的一瞬间,黑影就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但只是停留在半空中,随着风而左右浮动,被拉扯着身形,它正在低头打量他们。 就连见多识广的藤丸立香都没忍住张大了嘴。 等等,医生,它难道不是这场特异点的制造者吗?这是我们第一次遇到直接找上门的大boss吗?!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医生喃喃。 伯爵的声音传来,他皱眉冷静道:别着急,它似乎对我们没有恶意。 身为Avenger职介的复仇鬼,基督山伯爵对所谓的怨恨和恶意之类的情绪格外敏感,因为他本人就算得上是人类负面情绪的汇聚体,所以哪怕黑影明显没有人类的气息,他也能分辨出对方似乎是在评估他们。 果然,下一刻,黑影消失了。 但藤丸立香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空气中就浮现出了一道凝聚的身影,这是一名骑着鼻息中喷出幽绿色火焰的黑绿色骏马的中世纪骑士,他坐在马上,取下了遮住面孔的破烂黑布斗篷,露出了身着生锈盔甲的身影。 藤丸咯咯立香咯咯 他的声带已经很久没用了,就像年久失修的盔甲一样,发出尖锐利器摩擦的刺耳声音,在他身下的绿马发出狂暴不安的喘气声,苍白骑士拽紧了缰绳,迫使它在自己身下安静下来。 岩窟王皱眉注视了他一会儿,然后退到了一边去,把位置让给了藤丸立香。 他不是特异点的发起者。他得出结论。 藤丸立香眨了眨眼:呃,是我?既然你没有恶意,也不是特异点的制造者,那么,你是来干什么的? 情报咯绫辻 他放弃了自己像个人类那样说话,因为接下来的话语直接在藤丸立香的脑海中响起,差点吓了她一跳。 【我知道你想要的情报,人类御主,只要你答应我不要伤害绫辻,因为我不知道你能做到哪种程度,那么,我可以把所有已知的事情告诉你,由身为人类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御主的你来终结一切。】 藤丸立香:绫辻? 【我的御主。】 这印证了达芬奇的说法,瘟疫确实有御主存在,也的确和特异点的产生有关系。 不知为何,瘟疫迅速取得了藤丸立香的信任,或许是因为对方已经足够强大了,却愿意声称某个人类是他的御主,总之,他身为天启四骑士之一,完全没有和她撒谎迂回的必要。 有个问题,你为什么觉得你不能解决的事情我可以解决? 藤丸立香还没有那么自信,毫无理由就觉得自己就是人类永恒的救世主,因为有太多未知存在了。 【夏洛克福尔摩斯】 藤丸立香一怔: 【跟在绫辻身边之后,我才发现比起绝对的力量,有的时候人类的智慧和计谋才是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而我不是人类,正缺乏的是这点。】瘟疫道,【既然能让福尔摩斯甘愿承认你是他的御主,你一定有过人之处。】 虽然他也会在关键时候采取行动,但有备无患、找寻盟友也是人类的智慧之一。 所以你当初其实是发现了福尔摩斯对吗?!藤丸立香立刻道,但是,你却没有吞噬他? 想想也是,虽然福尔摩斯是个聪明的侦探,但他毕竟也需要魔力,而瘟疫正是吸食魔力、感染一切而生的,他不可能没有感受到福尔摩斯身上传来的魔力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行动? 【一种直觉。】 虽然那个时候他身为它,依旧是昏昏沉沉的,但潜意识里告诉他,不可以这样做。 藤丸立香被说服了,毕竟英灵们的能力通常都很bug,所以不能计较太多细节:那么,你愿意和我结下临时契约吗?这样的话,你也能帮助你的御主。 她能够隐约感受到瘟疫身上的供魔流转很生涩,她猜测是因为绫辻现在无瑕分出魔力供给,但同时,她能够察觉到空气中的魔力正在变得稀薄,朝着瘟疫的方向流去,这似乎是一个可以主动汲取魔力的英灵。 【不需要,我只有一个御主。】 瘟疫拒绝了,他并不需要别人,哪怕只是建立一个临时的关系。 我知道了。藤丸立香也不勉强,而是真诚地保证道,我不会伤害绫辻,因为我来自负责保护人理的迦勒底,正是为了解决这一切,将它还原为最初的样子才会出现的,这样的话,你可以信任我吗? 瘟疫坐在黑马上,低头审视她,马匹躁动地在原地踏步。 【】 【天空中的那是人类恶的兽,将以七小时为循环扫描整个星球,用意外死亡除去身怀罪恶的人,评判罪恶的标准是以它本人来决定,而绫辻作为它的心脏,被它谨慎地藏起来了。】 藤丸立香立刻理解了为什么瘟疫强制要求她不能伤害绫辻了。 换句话说,绫辻行人,就是整个特异点能够形成的原因,一切未知和扭曲都以他为中心延展开来,他是兽跳动的心脏,外在的弱点和核心的魔力能源,是牵制具有灭世力量的兽的唯一存在。 因为作为整个特异点的供魔核心,想要驱散它,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击杀绫辻这颗心脏,这样就能从根源上解决这一切,可是绫辻和以往的特异点的boss都不同,他不是某个神话史诗之类的英灵,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如果绫辻死去的话,特异点确实会消失,但他也不复存在。 甚至,世界为了修正这一切,绫辻所有存在的痕迹都会被彻底抹除,活着的人不会有他的任何记忆。 【如果你敢违背你的誓言,人类,我会开启新的末世。】 瘟疫的声音很冷酷,他对人类没有所谓的怜爱之情,因为他从来都不属于人类的范畴,所以根本不能指望他会产生哪怕一点同理心,如果他的御主消失了,他会立刻让圣经中描述的启示录降临这颗星球。 毕竟瘟疫的存在,就是为了终结人类,这本身就是他诞生的使命。 如果没有御主的约束,瘟疫一定会释放自己原始的本性,他会带来剩下的三位骑士,因为瘟疫意味着饥荒、死亡和掠夺物资的战争,藤丸立香背后的迦勒底应该明白这一点,他绝对会做出这种可怕的事。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放心我做不出来这种事的。藤丸立香道,因为我也没有资格。 抹去一个人的存在这种事,实在是太残忍了,绫辻可以自己做出决定,但她本人却没有任何权利牺牲别人。 也不知道瘟疫到底有没有信她的这句话,骑士只是用冒着黑色烟雾的眼睛凝视了她一会儿,然后用缰绳拉拽着马匹,身影似乎准备消失在他们面前,墨绿色的马匹喷出的火焰愈加爆裂。 【我会监督你的,藤丸立香。】 留下这句冰冷冷的话,瘟疫骑士的身影重新化作了一团黑雾,凝结成一只猩红眼眸的乌鸦,终于消失在两人视线中。 呼罗曼医生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还以为我们这么快就要打一架了。 他之前一直不敢出声打搅,只能看到藤丸立香和沉默的苍白骑士对话。 御主,他和你说了什么。岩窟王重新走到了她的面前。 藤丸立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刚才竟然被大名鼎鼎的瘟疫警告了,现在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他把已知的情报都告诉我了,我们头顶的是人类恶的兽它似乎不属于提亚马特那类,因此,我想在七小时内,我们都是安全的。 当然,七个小时候就不一定了。 什么? 七小时一循环,如果在七小时内无法解决它的话,可能就会造成特异点的延续。藤丸立香沉思道。 这意味着,如果不能在循环开始前阻止它的人类清洗计划,这将会从特异点升级成异闻带的级别。 他们需要想出一个阻止一切的办法。 麻烦你了,请扫描一下那团黑雾,医生。藤丸立香突然道,我想知道魔力最浓郁的地方在哪里。 天幕的黑色正在不断扩大,甚至有垂落下来,如同帷幕一般将整个地球都包裹起来的趋势,她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能够在宇宙中观察地球的话,黑泥正试图将地球如同包装糖果那样围住拧紧糖纸。 啊、啊没问题。 罗曼医生手忙脚乱地开始将设备扫描点移到了天幕,红点在不断的偏移,他花费了一些功夫才固定住了锚点,然后立刻将坐标位置发给了藤丸立香,收到了坐标的她谨慎地将其保存了下来。 才抬起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迎着光走了进来。 藤丸立香眯起眼睛,立刻分辨出了是谁,声音变得有些惊喜道:福尔摩斯先生。 但愿我没有来得太迟。福尔摩斯道。 他在做出决定前往横滨,就立刻动身了,又花费了一点时间推理,这才找到了藤丸立香,但在前往对方地点的过程中,天幕已经完全发生了异变,他迅速意识到最初的特异点终于产生了。 福尔摩斯简单地和岩窟王以及通话那边的罗曼医生打了个招呼,然后说出了他一路过来想到的构思:我想,立香,我们需要见两个人,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对我们有帮助。 是谁?藤丸立香很信任他的推理和头脑。 一名叫做太宰治的少年,他的异能力是【人间失格】,可以无效化很多作用。而另一位叫做江户川乱步,不出意外的话,他的头脑会帮助我们做出全新的计划。 而我相信,他们也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了。福尔摩斯看了一眼天幕。 所以,就是这样。藤丸立香道。 她略微有些尴尬,因为是福尔摩斯带着她和伯爵来到了港黑的会议室,虽然藤丸立香算是一个自来熟的性格,但面对这样特殊的同龄人,依旧感觉有些拘束,干脆直接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她的视线在两位少年的身上逡巡,太宰治躺在沙发上玩自己的手指,而乱步则坐在他的身边,咬着棒棒糖的脸上面无表情,他推了推在他身边的太宰治,然后冷冰冰地说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清楚什么。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太宰治道。 你和我去找纪德的时候,消失了半个小时。 这不能说明什么。 藤丸立香想,他们在内讧,而且说的全是一些她听不懂的话题。 所以你拿到了备份吧,从MIMIC手里抢到了剩下的书。乱步有些不耐烦道,他直接咬碎了糖果,因为他现在的心情很焦虑,一想到绫辻在他不知道的某个地方,他就无法再像平时那样冷静地推理,你拿书是因为你知道这一切会发生,别想瞒过我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太宰治瞒不过他的眼睛。 只是当时的乱步并没有注意到这和绫辻之间的联系,只以为太宰治又在琢磨什么坏事,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知道?捕捉到关键词,藤丸立香立刻看向了太宰治,等等,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太宰治叹了一口气,他暗了暗眼,彻底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具有进攻性。 你们相信时空穿越吗? 开个玩笑,只是举个例子罢了。太宰治收敛了笑意,几乎有些冷淡过头地说道,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在大概十二小时以前就知道现在会发生什么,因为这个世界的时间发生了倒退,似乎只有我一个人记得这一点。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间失格】的作用,因此身边的只有他才记得这一切。 太宰治知道在那一刻发生的时候,绫辻不在身边。 在十二个小时前醒来的太宰治很冷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迅速就进入了状态,他重新看了一遍MIMIC的资料,意识到雨果马上就要去拿走书了,而唯一能够被太宰治拿到手的就是MIMIC那边的残页。 原本他猜测世界回溯了时间是因为书,所以他拿到残余的书,就某种程度上意味着事情结束了。 于是,他打乱计划,决定要求乱步和他一起去接回绫辻,太宰治需要把绫辻放在眼底下才会放心,而这次他选择没有像上次那样告诉绫辻MIMIC是因为书才会进入横滨,就是试图改变原本的轨迹。 在车上的时候,听到了绫辻再一次提及的平行时空理论,太宰治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这让他产生了一丝不安,他不知道这一次自己能不能解决,让事情重新走向不同的未来。 为了避免有更多的蝴蝶效应,太宰治朝车后座扔去了抱枕,干脆地打断了这段重复过一遍的对话。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天空中的污点依旧出现了。 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绫辻还是不在这里,而天幕依旧如同被烧穿的幕布一般? 闻言,乱步眯起了眼睛,他听懂了太宰治的言外之意,并且很快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另外一种猜想浮上了他的脑海,他缓慢道:太宰,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 所以根本就不是书的原因,而是因为绫辻。 所以才会有这样时间倒流的事情发生太宰治陷入了沉思,的确,在上一个十二小时,他没有前去横滨寻找绫辻,所以无从得知绫辻获得了无色之王的身份,这是他在这个轮回里获得的完全全新的消息。 既然和书完全没有关系,只有一种可能,这就是绫辻身为无色之王拥有的能力。 时间回溯十二个小时吗。 而太宰治成了所有人当中唯一记得发生了什么的人。 请把你上一个十二小时发生的事情叙述一遍。藤丸立香道,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太宰治看了她一眼,这眼神有一丝评估,但乱步在他身边突然道:说。 乱步从未如此严肃过,他睁开了翠绿色的眼眸,视线时不时落在了窗外正在扩大的黑色雾气上。 闻言,太宰治很没办法地摊手,只好道:好吧,如果你们非要说的话,和这次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一样的就是绫辻依旧在东京,而这次我将他带回了横滨哦,正如侦探说的那样,书现在在我手上。 虽然只有一页。 但太宰治很谨慎,他没有搞清楚书的运转方式,所以留下了这一页。 殊不知,也正是因为这一次他让绫辻回到了横滨,才有机会感染魏尔伦,让瘟疫得以出现并将一切告诉迦勒底等人,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太宰治的确改变了这一次的发展。 而藤丸立香不由和岩窟王对视了一眼,终于弄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了。 难怪罗曼医生的判断会在东京和横滨之间反复跳转,弄得他们很迷糊,原来是因为之前的特异点分明在东京,却在太宰治的操作下,从东京转移到了横滨,所以才会造成了仪器的跳跃! 乱步大人要去找他。乱步蓦地说道,他的神情流露出一丝不耐烦,我可不需要像你们这样慢悠悠的。 他把吃剩下的糖棒扔在了干净的烟灰缸里。 他们在搞什么,既然绫辻有事,还在这里干什么? 有疑惑的话,直接在出发的路上想啊,他现在不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吗?直接行动起来就这么困难吗? 还是说有太多的顾虑,让其他人没有像他这样纯粹地在意绫辻。 乱步真是搞不懂他们,甚至无法理解太宰治,遇到这种事情越是刻意去想,就越会走向思维误区,乱步极其擅长斩断一切乱麻,直接看到最核心的部分是有原因的,他天生就带着一丝孩子气的直率。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向了太宰治:既然上一个周期他能够发动无色之王的能力,那么,他一定会在某个时刻醒来,我要做的就是划开那个黑漆漆的脏东西,把绫辻带出来。 福尔摩斯:你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绫辻的眼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魔术界的歪曲之魔眼吧。乱步可不是说说而已,他有很认真地了解了绫辻的资料,试图理解他的想法,所以他得知了一部分讯息,如果在绫辻醒来的时候,让他用歪曲魔眼扭断黑泥的禁锢,再想个办法斩断两者之间的魔力链接不就可以轻松解决了吗? 毕竟传说级的扭曲魔眼甚至可以扭断空间,只要拥有者具有极高的心理素质和供条件,乱步相信这两点对他的绫辻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他要做的就是理解绫辻的想法并配合他的行动。 既然绫辻让时间循环了一次,而太宰治的说法印证了这一点,乱步怎么会不能理解艾琳的意思,他既然那么聪明,应该能够猜到太宰治可以免疫这次的循环。 绫辻会醒来,只是他需要里应外合的帮助,而乱步一定要做到,不让绫辻失望。 藤丸立香一怔:你是怎么知道绫辻是供魔心脏的 她根本就没有来得及透露出这一点,她不知道这个叫做江户川乱步的人是如何得知的,除了他的那双翠绿色的眼眸和福尔摩斯一样,给人带来一阵窒息的锐利和压迫感,她找不出对方奇怪的地方。 这种显眼的事情,乱步大人不会再解释了。乱步俯视坐在沙发上的她,眼神带着一丝烦躁,既然这个世界拥有扭曲魔眼,那么,据说可以斩断一切的直死魔眼想必也同样存在吧。 身为曾经武侦的核心成员,乱步的大脑中储存着魔术相关的知识,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呃藤丸立香被他看得手足无措起来,理应来说,是这样的。 他的视线放在了太宰治身上:太宰,别犹豫了,你应该明白乱步大人在想什么,既然我们的初衷是一样的,而你又不可能瞒过世界第一侦探的眼睛,那么就别再摆出那幅伪装的模样了。 乱步的话很直白,根本没有一点委婉的意思,他清楚太宰治知道他在说什么、 那个俄国人么,好吧。太宰治撇嘴道,虽然我觉得就我们两个都能解决。 而福尔摩斯想了想,才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会安排好我们这边的人员,让立香尽量配合你们的行动。 藤丸立香岩窟王: 等等,到底做了什么计划?他们刚才真的有聊计划是什么吗?! 第64章 岩窟王对此无话可说, 既然那是福尔摩斯的要求而立香又同意了,他自然会照办的。 虽然他现在还对他们的计划有些困惑,因为眼前这几人一副他们已经说得很清楚的模样, 丝毫不顾及在场的他和藤丸立香满头雾水,有时候岩窟王真的无法搞懂这群人脑子里是怎么转的。 藤丸立香将他推到一边, 简单解释道:那个, 伯爵,虽然我也不太清楚 岩窟王一头黑线, 既然不清楚, 那就不要答应的这么快啊, 御主。 我这边已经收到了罗曼医生魔力最浓郁处的坐标,我想绫辻应该就在那个地方藤丸立香道,双手合拢眨眨眼睛, 我会把坐标发给你,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岩窟王:? 拜托他什么? 福尔摩斯的身影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了两人的背后:伯爵,我知道你是怨恨和复仇的化身, 而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如此, 所以你才成了我们在场所有人中唯一可能穿过黑泥, 唤醒绫辻的那个人? 闻言,岩窟王皱起了眉。 什么。 如果正如瘟疫说的那样, 天空的那只兽是代表着道德,你的存在就意味着道德约束的背面,天生对其有特攻作用,所以只有你才能破开兽的屏障, 找到被它藏起来的绫辻。 而我们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够将沉睡的绫辻唤醒。 既然时间倒流了十二小时, 说明绫辻曾经清醒过,而他不可能从兽的手里有意识地短暂挣脱,毕竟他并不是英灵,所以只有可能是在场的某位英灵起到了作用,除去福尔摩斯,只剩下基督山伯爵这一个选择。 感谢时间回溯,否则他们还不会这么快的反应过来该这么做。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岩窟王:我明白了。 只是不知道,那个叫做绫辻行人的人,正在被一团黑泥包裹着的漆黑长夜中,被刻意编织做着什么样的梦境? 绫辻睁开眼,发觉自己正站在一间熟悉的教室门口。 耳边的声音就像潮汐一般涌入,仿佛千万的虫子从黑暗的缺口处窸窸窣窣地攀爬上来,一阵尖锐的长鸣在他的头顶响起,绫辻垂在身侧的手指抽搐般收拢了一下,他默默地忍受了这道噪音。 终于,这阵恼人的嗡鸣耳鸣褪去了,绫辻这才感觉四面八方的吵闹声汇入了他的脑海中,他仿佛刺破水膜一般醒过来了,绫辻微微甩了甩头,让自己尽量保持思考的状态。 然而,等他看清的时候,他的精神恍惚了一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实,无论是窗外阴沉沉,仿佛要坠下雨滴的天幕,还是从他面前嬉戏打闹跑过的同样身着校服的国中学生们。 绫辻下意识地收拢了握住书包单肩带的手,站在门口望着教室内,迟疑地眯起了漂亮的猩红色眼眸。 到底有哪里奇怪,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被他遗忘了 究竟是什么。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绫辻察觉到他的身后有人朝他发起了攻击,他立刻闪身躲开了,感觉自己的动作比想象中的要迟缓很多,他皱起眉,尽量迅速转过身来看向了那道黑影,却发现那是一个和他同龄的男生。 他对上了绫辻的视线,那是怎么样一双让人恐惧的无机质眼眸,他几乎有些畏惧地往后瑟缩了一下。 但男生的背后站着他的朋友们,他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直接撞上了那群抱着手臂等着看笑话的人群,让他冷不丁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他居然只被看了一眼,就已经害怕了 翔太怂了哈哈,看他这副模样。 还真是个胆小鬼。 尽管起哄的围观人群也没人敢上前,但这也不妨碍他们说一些口头上的玩笑。 被唤做翔太的男生整张脸都涨红了,他恼怒地低吼回去: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害怕那种虚伪的优等生! 绫辻冷眼看了他们一会儿,发觉他们似乎没人敢上前来招惹他,所以才会用激将法让这么一个家伙来试探他,头顶的上课铃声恰逢其时尖锐地响起了,震的人耳膜发痛,他干脆转身进入教室。 然而,在踏出一步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不对劲了。 可是他目前的身体好像不怎么能操控自如,所以尽管心底有了预料,架在门上从头顶上倒下的那一桶水依旧刷地倾倒下来,淋湿了他的一半校服和头发,让他一半身体都变得粘腻潮湿起来。 见到绫辻中招,虽然只淋湿了一半,但教室的人都由屏住呼吸变得哄笑起来,他们中单独的人是不敢招惹他的,可是如果全班都参与了的话,好像就莫名多出了挑战的勇气,青少年的恶就是这样诞生的。 或许是因为绫辻虽然有着卓越的外貌,优异的成绩,却冰冷冷孤僻的性格,他几乎不怎么在班里说话,平时也见不到他的人影,别人和他搭话基本也不会有任何回应,简直就像是不存在于世的幽灵一般。 令人感到恐惧。 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笑声逐渐变低,直到彻底不敢笑出声来了,教室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因为绫辻和他们选出试图霸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那些消失的害怕再次浮现出来 一片寂静中,绫辻漠然地踢开水桶,背着单肩包走进了教室。 虽然有很多事情不记得了,但他好像知道自己的座位在哪里,那是墙角的位置,一张熟悉的课桌,上面很干净,几乎没有任何东西,绫辻朝着那个方向走去,有人却蓦地在过道处伸出脚,脸上挂着洋洋自得的表情。 想必在等待绫辻出丑。 啊 下一刻,那个使坏的男生惨叫出声。 因为绫辻直接踩了上去,所有人都能听到清脆的骨折的声音,而他一直没有收回自己的鞋子,甚至就这么当做栏杆一般踩着走了过去,把自己的重量都放在了上面,对耳边的惨叫声充耳不闻。 别来惹我,滚远点。绫辻冷漠道,环视了一圈教室,我管你们想玩什么,我一点都不感兴趣。 翔太站在门口,咽了一口口水,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刚才真的打到了绫辻,对方会对他做什么。 想要霸凌绫辻,完全就是挑错了对象吧。 今天过后,相信所有人都不敢再把歪主意打在绫辻身上,毕竟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生物,当绫辻表现出了强烈的进攻性的时候,那些本质上欺软怕硬的学生就会害怕地退后。 在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绫辻走回了自己的座位,拿出了书本和作业,开始等待老师来到教室上课。 这一堂课是数学,理所当然,老师看到了一半衬衫湿透的绫辻,表情相当欲言又止,下课后,他和那个被踩断了骨头的男生一起去了教务处,在一通教育和赔偿事宜交代后,绫辻被放了回来,很快就到了午休时间。 这所学校的午休是不允许出校的,可以选择去食堂吃饭,但也可以自己携带便当。 绫辻从自己的书包里翻出了便当,然后拿着食盒走出了教室,大部分学生喜欢去学校的草坪上围聚在一起聊天吃饭,而绫辻并不喜欢这么做,他顺应自己一贯的习惯,走上了几层楼梯直至顶楼,翻过了铁锁的门边的窄门,走到了天台上。 虽然天空依旧是阴沉地仿佛要落雨,但有几缕微风吹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一阵冰凉的气息。 绫辻直接走到了天台最边缘,这里没有设置护栏,所以前几年时常有跳楼的事情发生,甚至因此诞生了一些恐怖的传言,学校担心学生模仿,就锁住了通往天台的门,但绫辻意外发现了那道窄门,所以这里就成了他一个人的地方。 他坐在了边缘处,由于学校建立在高处,所以往下稍微倾身,就能看到整个附近街区的景色。 绫辻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他想象自己如果变成一只飞鸟会怎么样。 高处的空气说不定会变得清新,而脚底的世界会变得遥远,只留下一些显眼干净的色块,风声带走人世间的噪音,整个身体都会□□净的云层温柔包裹,雨滴冲刷羽毛,一只孤僻的鸟的一生。 几秒后,绫辻收回了身体,他打开了食盒。 出来吧,你跟着我很久了。他淡淡道,有什么话直接在这里说吧,因为我不喜欢别人接近我。 他的话音落下,一个瘦弱干瘪的身影小心翼翼地从阴影处走出来了。 虽然这是他的同班同学,但绫辻不记得她叫做什么名字了。 有话就说。 这是一个黑色短发,红色眼眸的女生,她看向绫辻的视线相当畏缩,声音也放的很低,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你是怎么,让他们不欺负你的? 因为草履虫效应。 你说什么?她露出了困惑至极的表情。 生物书上的盐水试验,把一只草履虫放在两头都是清水的某一边,然后再在它所处的位置加上盐,就连草履虫这样的单细胞生物都知道从盐水的一端移动到清水的一边。 我、我不太明白。 还真是草履虫。绫辻评价她。 简单来说,人类也喜欢趋利避害。他终于道,如果你表现出进攻性,他们就不敢再轻举妄动。 面对比他们强硬的人就屈服,遇到比他们懦弱的人就欺压,可见人类恶的本质其实时刻都隐藏在日常生活中,尤其在青少年中最为常见,因为他们如同稚嫩的野兽,道德观异常薄弱,尚不能学会如何抑制自己残忍的本性。 虽然我不懂你是怎么办到的也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但是,既然你不会在他们的霸凌下受伤,所以,可不可以,请你继续做那个被大家选来欺负的人?我已经受够了被大家排挤了! 女孩猛地闭上了眼睛,痛苦地说道:无论是优子,还是其他人也好,我也很想有朋友,我已经受够了被大家无视,做班级里的那个透明人,既然你根本不在意独身一人,那为什么不可以做那个被选中的人呢?! 今天看到班上的同学换了目标欺负之后,虽然于心不忍,但她竟然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意味着她不会再成为那个被大家霸凌的对象了,但没想到的是,绫辻迅速就摆脱了让她做噩梦的麻烦。 空气一片寂静,只有天台上吹来的阵阵微风。 你被排挤,会觉得痛苦吗? 当然了! 哦,那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和你感受一样呢?绫辻问道。 可是、可是你不是根本不会害怕吗? 这样想会让你感觉好受一点吗。绫辻低下头开始对食盒里的饭菜挑挑拣拣,语气冷淡道,你的救命稻草不在我这里,而在你自己身上,如果永远都是这样性格的话,一切只会循环。 为什么会这么说 既然你不在意我是否会受伤,那我凭什么会在意你会不会被欺负?绫辻瞥了她一眼,说道,我不会救不懂自救的人,既然你这么不想被排挤,那就不要唯唯诺诺的说话,却理直气壮地要求别人。 话说完,一种诡异的感觉从绫辻的心底浮现出来。 他似乎在某个时刻说过这句话。 就在这个地方,同样的地点,一模一样的天气,和站在他面前这位自私的少女。 然而,还没有等他来得及多想,头顶那阵蔽日阴沉的乌云中突然就吹起了一阵狂风,绫辻有些宽大的衬衫被塞入了风而鼓起,朝着一个方向,显得他的身躯更加瘦弱。 【绫辻,回忆起来了吗?这样熟悉的场景。】一个声音说道,【我知道你是因为从这个女孩的死亡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缺点,所以才会将见崎鸣作为自己的道德底线,但是】 【你似乎忘记了,这个女孩曾经对你说过怎么样的话,她并不完美,你不需要用她的死亡来谴责自己。】 多么可恨,又自以为是的推脱,就黑泥来说,它觉得这个女孩完全是罪有应得,因此相比下来,她凭空被麻衣优子作为勾引自己男友的对象而杀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一种惩罚吧。 绫辻完全想起来了,也意识到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这就是人类。绫辻看向自己的手掌,那是一双比现实中的他还要缩小一点的自己,淡淡道,按照你的说法,我也是应该遭受惩罚的人,因为我对霸凌视而不见,我也属于帮凶。 黑泥:【这不一样,你从未参与过任何霸凌行为,在此之前也没有关注到她遭受了什么。】 哦,你不是道德吗?我还以为你在这方面的精神洁癖会很高。绫辻冷冷道,还是说,你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属于什么东西。你在谴责一个犯过错的受害者,不觉得自己也成了你想处罚的那种人? 这种道德的伪善者,不去指责凶手,反而千方百计地从受害者身上找问题,好像在要求每一个受害者都必须是完美的,不然的话她的死亡就是该死,又在生活中处处双标,简直可笑至极。 这种受害者有罪论的忠实从者,其实在精神层面上也属于罪恶的一边,让人作呕。 杀人的一方有错就是有错,凭空找出受害者的污点,以为这样就可以辩解了么。 你这家伙在搞笑吗,居然还自称为公平公正的道德。绫辻简直嗤之以鼻,我怎么觉得你对世界的清扫,不是因为真的想清理细菌,而是出于自己自私的念头?让我想想,该不会判断是否有罪完全按照你的唯心主义吧。 那你根本比不上我这么一个浅薄的人类。 【】 也就是说,你其实并不是我的异能力意外死亡,而是借助它发挥自己作用的寄生虫。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全盘托出一件事,那是在绫辻心中藏了很久的巨大秘密。 那就是【意外死亡】在表面上说的是找出犯人的决定性证据就可以发动意外死亡,可是一个人到底是否有罪,是否犯错,并不是按照现有的世界上的法律来决定,而是完全由绫辻来定义。 他认为那个人该死,那么找到相应的证据就可以成功。 一切以绫辻的道德标准来决定,而他选择遵守法律,所以才会多出一个条件。 这是绫辻从未说出口的秘密,因为这会让别人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绫辻成为了主导一切的造物主,他认为应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任何人,都会因为意外死亡离开人世,这种力量不能说不恐怖。 于是,所谓的罪恶的人类会受到惩罚,完全就是假的。 这句话应该替换成绫辻认为应该消失的人类就会彻底消失,他刚才的试探已经结束了,黑泥的反应告诉了他它根本不知道这一点,依旧是在强调人类有罪,所以,它根本就不是【意外死亡】。 它汲取了意外死亡的效果,吸收了绫辻的魔力,尽管是Beast职介的兽,其实本质上就是俯身在他身上的寄生虫而已。 亏它还在自作聪明。 【你在说什么?】黑泥彻底恼怒了,【我不喜欢听见你说这样的话。】 严格来说,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让我松了一口气。绫辻冷冷道,不然一想到你这种东西是我的异能力,我简直就要恶心的想吐了,所以也别拿好话来包装自己了好吗。 【我很喜欢你,绫辻,所以还是不要说这种让我们两人关系破裂的话了。】它迅速冷静了下来,【发现了又怎么样,我从诞生最初就是因为你,潜伏在你的血液、血管和□□中,早就和你成了密不可分的一个整体。】 是的,就算绫辻再怎么说,他都是它的东西。 那我们就分开好了。绫辻冷冰冰道,哪怕要因此扯下骨肉。 新下过雨的天台上留下了一滩水渍,倒映出他那双稚嫩的身躯不匹配的猩红色眼眸,他的歪曲之魔眼并没有消失。 【什么?】 我决定相信他们一次。绫辻喃喃道,这句话低的仿佛听不见,如果出错的话,就当我再次犯错了吧。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因为他一个人似乎根本无法对抗黑泥,只能寄希望于瘟疫把消息带到了应该去的人身上。 也正是这个时候,绫辻根本无法阻止自己的内心升起了一丝他从未有过的期望之情,这种幼稚的情绪从他读国中开始就已经不再拥有了,现在竟软弱地浮现出来,他发觉自己原本以为听过就忘的那些承诺都出现在了脑海里。 无论是乱步、太宰中也还是兰堂 甚至是其他人。 这个机会很难得,绫辻对自己交付出的信任很吝啬,因此这是极其罕见的一次机会。 虽然绫辻唯一一次的期待给了他的父母,并支付了濒临死亡的惨痛代价,但不可否认,这样的情绪从未消失过。 他其实做梦的时候梦见过父母将他藏了起来,特工们走到了客厅问绫辻在哪里,而他们拒绝将绫辻交出来。 但现实是,无论是当初被异能特务科带走监管,还是那个时候特工们出现在门口,他的父母都为此松了一口气,绫辻无法忘记他们如释重负而松懈下来的肩膀,以及冷漠对着他的背影。 原来,他是一个负担。 绫辻从来都不是一个听话的小孩,而这样的人,通常都不会讨人欢心。 尽管他知道如何做会让人喜欢他,但绫辻不需要也不想做这样的伪装,他希望有人能接受这样令人厌恶的自己,而不是因为他漂亮的外表和自身臆想出来的怜悯来接近他,又在不符合猜想的时候抽身而去。 这样的期待这种危险的期待 就算绫辻总被人认为是可怕的怪物而畏惧着,但他也会产生这种感情的啊。 它们从压抑的感情中释放出来,等待一个实现的机会。 就当我在犯傻吧。绫辻低声道,对不起,在这种时候,我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他被抛弃已久的感性思维在对自己的理智道歉,他应该完全靠自己,但却根本无法做到,一点点星火光芒积累的希望,彻底汇聚成了一道倾泻的洪流,他从未发觉他竟然一直在等待。 【你想干什么,绫辻!】 歪曲,绫辻顿了顿,冷静的声音吐露道:魔眼。 死一般的寂静,让他的这道声音在空旷的世界甚至产生了回音。 能够将一切万物都扭曲,甚至包括虚假和真实的界限的魔眼,相当于因果律级别的武器就这样发动了。 下一刻,巨变发生,原本世界上流动的云层凝固了,而原本吹拂的风也消失了,这个凭空搭起的世界以绫辻脚下为核心开始崩塌,碎石仿佛火山爆发一般到处乱飞,整个建筑楼都在旋转一层层的裂开,仿佛正在暴力拆卸的舞台。 而在裂开的火舌一般的缝隙中,化为提线木偶的那位女生空洞着眼睛跌进了漆黑的深渊中,身影彻底消失了。 整座教学楼的钢筋水泥碎裂消失在了空中,而剩下的部分堆叠在了半空,成了一道破碎至极的台阶,刚好可以通往最天上,碎石块在空中无重力地漂浮着,绫辻的猩红色眼眸正亮起了虹色的光,正是魔眼发动的标志。 天空裂开了缝隙,而绫辻毫不犹豫,立刻迈步朝着台阶冲去。 在破碎世界的深渊的黑暗中,地底下竟然埋葬着肢体残缺的人偶,它们一层叠着一层,紧密堆叠之中,朝着绫辻所在的高空伸出手,就像试图将这个往上逃离的人类拉扯下来,一起埋葬在这个黑暗的深渊中。 那是被绫辻曾经用过【意外死亡】审判过的人,无论是男是女,死者的面孔是如此的清晰,它们怨恨着、呻.吟着咒骂,或是肢体残缺的惨死鬼,或是面容浮肿的溺死鬼,亦或是死于焚烧的漆黑人偶这一刻仿佛成了可怖的百鬼夜行。 绫辻 你不能离开这里 【你不能抛下我,绫辻,我是为了你才做这一切的!!】 然而,绫辻对所有的话全都充耳不闻,他只是不断地向上,向上,仿佛他所听过的那个故事的主人公一样,一根脆弱的蜘蛛丝,连接地狱和人间,而当他不听劝阻而在攀爬中低头看向地狱的时候,只一瞬间就再次坠入了深渊。 滚开。绫辻道,你从来都没懂我到底要的是什么。 不过是借着他的名义来满足自己的愿望罢了,绫辻已经不是什么好骗的小孩子了。 也不知道在黑暗中独自行走了多久,晨曦的光芒从黑暗中泄出了,绫辻用手挡住这部分刺眼的光芒,但在即将接近最顶端的时候,他的脚下产生了一道脆响,咔嚓 脆弱的台阶不堪重负突兀地碎裂,他的身体因此即可向下坠落,失重感让他仿佛一只被暴雨击落的鸟类。 【你知道我不想你离开。】 绫辻的心沉了下去,但下落的动作却突兀地骤然停住,他竟然就这么悬在了半空中。 是一股大力拉扯住了他,绫辻立刻抬起头去,那种无法抑制的感情流露出来了,原来就在他下坠的一瞬间,一只手蓦地从裂缝中伸了出来,将他的手腕一把拽住,避免了他彻底落入深渊。 绫辻。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希望我没有找错人。 你是谁?绫辻沙哑着声音问。 他说出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如此干涸。 Avenger,基督山伯爵,亦可称我为岩窟王。岩窟王言简意赅道,我曾经感应过你的召唤,所以这算是迟到的见面,很高兴见到你,绫辻行人。 大家都在等你。 他从地狱来到了人间。 接下来的介绍,以后再说吧。 这股抓住他手腕的力量没有消失,而是在话音落下后,将他一把拉了起来,由于黑暗中穿梭而显得过于刺目的光芒,绫辻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等到他终于适应了这样的亮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蜷缩成一团,正躺在一片黑色的死海里。 睁开眼望去,漆黑一片蔓延的石油般的液体,让他无从得知这片诡异景象的出口在何处。 他就仿佛在子宫里的婴儿一般。 绫辻试图控制自己的身体,但他支起身体又跌落,溅起了黑色的粘液,他感觉自己四肢都在酸胀地发痛,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而一道黑色的影子将他扶了起来,正是完全雾气化的岩窟王。 去吧,我就在你的身边。岩窟王道,虽然他的身形是完全模糊不清的,有人会接住你的。 他的话音落下,在绫辻的脚边出现了一道波纹荡开的痕迹,黑水中冒着气泡,迅速螺旋着打开了一道缝隙,绫辻犹豫了一下,脑海中莫名其妙地想到了爱丽丝漫游仙境。 这是一道兔子洞吗? 现在! 虽然脑海中在走神,但绫辻的身体已经毫不犹豫地冲向了那道缝隙,他只用了三秒的时间,几乎是一个呼吸间,就从那道艰难划开的缝隙中穿落了下去,落空的失重感迅速支配了他的大脑,绫辻意识到他再次开始下坠。 他深吸了一口气,发现和之前的人偶的深渊完全不同,他已经从黑色的帷幕中出来了,从他仰身的视角来看,整个天空已经被未知蠕动的黑色液体包裹住了,仿佛一张被彻底污染的画布,和他呈现出了两条笔直的平行线。 绫辻只是从它体内分离出来的一个小点,却意味着他正在远离它。 失重感和空气将他包围起来。 他仿佛在太空中漫步的宇航员,每一步动作都在如同调试过一般慢放,真空隔绝了所有声音,让他成为了在半空中的一座孤岛,可是他却并不觉得任何沉闷和孤寂。 而是仿佛实现了几年前的幻想。 绫辻曾经在读书的时候无数次想过,如果他能够到天上去会怎么样,作为一只飞鸟,就能摆脱让他烦躁的一切噪音和感情,远离那些被他一眼就能看透的人类恶,而现在,他竟然在阴差阳错之中得到了这次的体验。 喜欢这个吗? 下一刻,绫辻感觉自己被直接接住了,中原中也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传来:喜欢浮空为什么不告诉我,要知道我可是重力使啊,这种机会多得是。希望我们今后能够对彼此再坦白一点,当然相应的,我也会告诉你我的爱好。 你喜欢红酒。 啊啊,原来你知道吗。中原中也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了,真好,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关注我。 和绫辻身边的人比起来,中也除了武力值格外强大,在其他地方似乎都处于弱势,比如他似乎永远都搞不清楚绫辻在想些什么,也无法做到太宰治和乱步那样亲近他,可他想要保护绫辻的心是认真的,中也从不给出无法履行的承诺。 虽然他能够感觉到绫辻其实并不需要他的保护,但这又怎么样,他依旧愿意成为港黑的盾和矛。 总有人认为中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但其实他并不是如此,他只是相信自己的直觉,并且很容易就能原谅或者包容那些脾气古怪的人,无论是太宰治还是绫辻,他有自己的处事之道。 没有,你是我预想的第一个干部。 别突然这么坦诚啊,我有点害怕。中也玩笑道,你别想做别的小动作,就把这场战斗交给我们好吗。 在几个小时前,太宰治联系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虽然中也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计划,但他是一个很会扮演好属于自己那份角色的人,所以他和对方直接从意大利赶回来了,就为了在这个时刻稳稳的接住绫辻。 陀思妥耶夫斯基消失了,也不知道太宰治用什么说服了他,而中也没有探究的想法,虽然青花鱼那个家伙很讨厌没错,但他做的事情往往不会出错,这又涉及到绫辻,所以中也对这项未知的安排相当放心。 费佳。 中也:他好像去找一个人了。 两仪式。 绫辻的声音蓦地说道:我知道了。 很冒险,但也不是不可以,这手笔显然是太宰治做得出来的。 别担心。 中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一时刻,他感觉怀中绫辻的身体开始浮现出了黑色的因子,仿佛有剧烈的魔力从他的身体溢出,绫辻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冷汗从额头滑下,像是在忍受着剧痛。 绫辻,你怎么了?!中也被吓了一跳。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在绫辻身上发生了什么,就像中也自己使用【污浊了的忧伤】过度了一样,他正在魔力暴动! 相应的,从天幕的黑色中浮现出了一只只兽类的粘腻触手,试图从中也的手中夺走绫辻,却被后者一一灵活地躲过了,黑泥愤怒狂暴的声音在天幕中响起,它无法想象绫辻居然真的背叛了它,想要和它彻底分开。 想都别想,绫辻,你永远也没办法和我分开 为什么要离开我,一起在新世界生存,这个未来不好吗? 啧。中也面露厌恶。 滚开,人类,那是我的东西!黑泥恨极了在它眼中格外渺小的中也,从刚开始,他就很排斥很不想让绫辻涉及到中也这份偏移度,就是因为他知道这个荒神人格的存在在未来是多么棘手。 中原中也是这个世界上力量最接近于英灵的异能者,就连黑泥都不得不承认,如果自己想要速战速决,只要中也这个家伙在,它就永远不可能成功,真想让这碍眼的人类直接去死!! 可是由于绫辻正在主动发起的魔力暴动,让黑泥失去了精准操控的力量。 它无法,也不可能为了杀死中原中也而中断已经扫描了星球五个小时的过程,这让它的心底越发怨恨。 别说这种狂妄自大的话了。中也暗了暗眼,愤怒爬上了他的宝石蓝眼眸,绫辻从头到尾都不是你的所有物。 岩窟王隐匿在绫辻的身边,每当触手要碰到他的时候,就会用幽蓝色的火焰切割开,补全了中也视线的死角,好在藤丸立香虽然不在他的身边,但魔力供给却相当充足,让他得以斩开兽的触手。 唔 太宰治、乱步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啊?! 看到绫辻痛苦难受的面孔,中也感觉自己的心也揪了起来,空落落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帮忙,而目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开来自空中时不时发起袭击的触手,并且时刻观察绫辻的状态是否出了问题。 她来了。岩窟王的声音突然道。 闻言,中也蓦地回首,一个面容冷酷的短发和服少女的身影骤然映入了眼帘,她有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脸和极其罕见的冷若冰霜的气质,手里提着一柄出鞘半身的日制长刀,木屐的鞋尖在虚空中点地,仿佛每一步都在风声落脚的位置。 不需要介绍,中也立刻反应过来绫辻口中两仪式的人是谁。 正是这位朝着他们的方向赶来,周身气场凌厉到可以当场斩杀邪祟的神秘少女。 黑泥的触手拦在了她的面前,她手中的刀锋在空气中一闪而过,仿佛连虚无的气流都能划破,黑泥痛苦地呻.吟一声,几人腰身合并粗壮大小的触手被直接斩断,黑色的血流仿佛小心喷泉一样喷了出来,扭动的残肢朝着地面跌落而去。 几乎是眨眼的时间,她就一身霜气,已经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中也面前。 正是被请动的两仪式本人。 名为两仪式的少女看向了绫辻,顿了顿,才说道:可以开始了,绫辻。 她认识这个少年的眼睛,那是曾在藤乃身上见过的扭曲之魔眼,这也是为什么她愿意出现在此处。 开始什么?难道这之前都只是在预热而已吗? 中也怔了一下,随后,在他怀中的绫辻蓦地睁开了眼,而他的眼眸已经变成了虹色,在两仪式的话音落下后,空气中蓦地浮现出了黑色的水泡一样的未知物,绫辻冷淡道:我还是第一次把自己当做烟花点燃。 这也是我第一次参与这种事情。岩窟王道,你是一个很有天赋的魔术师。 作为英灵,他当然能够感受到中也察觉不到的东西,因为空气中的魔力骤然变得浓密粘稠了许多,绫辻正在把自己当成一个能量源那样点爆,试图让那些本来不该供给黑泥的魔力因子重新回到该去的地方。 恋耽美 >[综漫同人]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橘子球 就像将冷水变为沸水需要加热到一百摄氏度一样,水汽都因此而蒸发出去,与此同理,由于绫辻是黑泥供魔的核心点,只要他失去了所有的魔力,黑泥自然会回到最初的状态,这样一切都结束了,无论是特异点还是什么别的异常。 当然绫辻也会死去。 不过这正是两仪式出现在此处的目的。 直死,两仪式冷酷地道,她的眼瞳出现了夺目的彩色螺旋花纹,魔眼。 万物都有死线和死点,无论是活物还是死物,亦或者是虚无缥缈的概念性的因果和链接,而直死魔眼能够做到的就是看到它的死线,并用手中的利刃斩开那条缝隙,彻底终结一切,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都无法逃脱开它的攻击。 两仪式能够看到在绫辻释放出所有魔力的那一瞬间,连接于魔力和他之间的那条虚无的死线。 以及不可思议的根源和绫辻的链接,她突然深刻地意识到,假以时日,绫辻将会成为顶尖的魔眼持有者,甚至有机会超越那时和她对战的浅上藤乃,她的嘴角罕见地露出了一点弧度。 直接斩断爆炸的魔力和绫辻之间的死线。 不但不仅是如此,她那宝石级的直死魔眼可以看到出现了第三条线,多出的那是兽和绫辻之间的链接。正是因为绫辻魔力自爆的瞬间,本该无坚不摧、不存在现世的兽身上竟也出现了死线。 黑泥的触手挣扎地出现在她和死线之间,拙劣地试图遮掩它的死穴。 你这家伙,别挡在我面前! 和两仪式冷漠的声音一起响起的是挥剑而出的划空声,她直接将触手再次斩开,身影冲到了绫辻面前,手里的刀刃已经完全托出,她直接将手中的刀以一种刁钻的角度划去,斩向了虚空中的死线! 撕拉 惨叫声从空中传来,黑泥的身形在不断的萎缩,原本庞大的可以遮蔽天日的阴影开始缩小,就像是退潮过后从海滩上离去的海浪,朝着原本的大小急速回溯,仿佛被放进冰库的鲜花,肉眼可见地在极速枯萎死去。 蔚蓝的天空终于出现了原本的模样,黑泥在不断缩小,回到失去绫辻魔力供应之前的模样。 你竟然背叛我,绫辻!它仇恨的声音响彻上空,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如果不是因为绫辻是它的心脏,从背后插刀让他失去魔力供给,它绝不可能就这么被区区的直死魔眼所击败 不甘心,不愿意自己如此长久的布局竟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失败。 由于魔力的链接被一同斩断,浓郁的魔力因子在空中飘浮着,仿佛等待捕食的猎物,黑泥知道这是它最后壮大的机会,它的无数条触手伸了出来,试图捕捉那团被绫辻丢出体内的庞大魔力 然而,就在它准备吸取蓄积魔力的前一刻,一团黑色的雾气突兀地出现在了空中。 正是本该不存在这里的,Rider职介的英灵瘟疫。 他早就一直潜藏在空中,安静地等待绫辻的命令,他就像鱼生活在水中那样仅仅凭本能行动,在黑泥之前先一步捕食了所有飘散的魔力因子,动作干脆利落地将对方最后的念头彻底斩断,然而,这远远不是结束。 在黑泥的视线中,瘟疫掉头朝着它的方向极速移动而来,如同它当初吞噬了他一样,朝它的位置扑来。 而这也是它最后看到的画面。 绫辻没有事吧?是乱步的声音。 绫辻能够感觉到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头发上,而他身下正在移动,阳光有些刺目,让他纤长的睫毛抖了抖。 他从未感觉如此轻松过,就好像从一场噩梦中清醒过来。 这是你问的第十遍了,无不无聊啊。太宰治恹恹道,偏过头看向绫辻,不会出事的,那个藤丸立香不是说了吗?绫辻只是因为魔力暂时枯竭才会晕过去的,等他从根源中汲取了足够的魔力,就会醒来的。 不需要你回答乱步大人。乱步鼓起脸颊。 中也烦躁道:你们能不能别吵了等等,他的睫毛动了,绫辻,你醒了? 他的声音骤然一变,有些紧张地看了过来:不会有事吧?现在感觉怎么样? 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绫辻只好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正趴在某个人的肩膀上,对方正背着他在路上行走着,鼻尖是淡淡的香味,他略微直起身,兰堂背着他的动作一顿:怎么了? 没事。绫辻道,事情解决了吗? 乱步率先凑过来,邀功般说道:是啊!绫辻,你不用再担心被缠着啦。 绫辻朝他笑了笑,乱步顿时感觉自己现在哪怕再去处理一万次案件都不会有任何疲惫感了,因此他也回了一个笑脸,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快乐。 你介意把整件事情的经历告诉我吗,太宰。 不好意思,我可以拒绝吗。太宰治偏过头抗拒地说道。 如果你想回去写几万字的报告的话,我也没有意见。 闻言,太宰治不为所动,倒是中也站不住了直接上前一步就掐住太宰的肩膀,用威胁恐吓的语气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恃无恐的原因是什么,反正到时候可以把报告丢给我是吧?!不可能,现在就给我说! 嘤。 中也被彻底恶心到了:你那是什么奇怪的声音? 太宰。绫辻道。 好吧,好吧。太宰治示意中也松开了掐住自己肩膀的手,然后才道,你回溯了一次时间,然后我用书为酬劳骗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让他帮我到两仪式,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也已经知道了。 书? 不过,绫辻不觉得假的书会骗过陀思妥耶夫斯基。 放心,虽然他现在和果戈里回到了俄国,但当他发现之后,会回来继续在港黑工作的。 说到这里,太宰治简直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森先生制作的假的首领搜捕许可证吗?我觉得很拙劣,但是骗过世界上的很多人都够了。 实话说,绫辻当时都被骗过了,森鸥外做假证的手法真是一流。 然后我就和乱步去了武侦找到森先生,让他帮忙制造了一份假的书,当然,我们也没那么傻,我从真正的书撕下了一指大小尺寸的纸张,森先生把它们嫁接在一起了。 他没办法忘记福泽谕吉在一旁皱着眉的审视的模样,这场景实在是太好笑了。 然后太宰治为了确保书的真实性,在陀思妥耶夫斯基面前专门用真正的书的那部分正反面都写了大字,给他演示所谓的书是多么神奇,然后这桩交易理所当然就成交了。 就算后面陀思妥耶夫斯基知道了真相,他也会意识到书确实在横滨存在过,为了寻找真正的书,他一定会重新回到横滨,到时候就轮到绫辻发挥的时候了,他一定能想新的办法把他再留下来一段时间,如此循环。 费佳这个干部,很值,效率高不说,还不需要发工资,不在的时候就当做出差,没有比这更加省心的员工了。 明白他的意思,绫辻也忍不住趴在兰堂的背上笑了。 我准备留在横滨了,在这里创作诗歌。兰堂往上背了背他,然后才语气轻松地说道,亲眼目睹了这一切,雨果先生已经同意了我的请求,他已经将魏尔伦带走了,而世界异能大战不出意外,七名叛徒会下场解决这一切。 爱伦坡已经将这条消息带回去了,我想就算是组合,也不会想要轻举妄动的。 留在横滨?我 绫辻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气氛突然凝固,似乎都在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反应。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以来的态度遮掩的并不好,他们如此岔开话题地聊天,正是为了避免这个时刻,他们都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但却在等待绫辻亲口说出来。 绫辻的声音顿了顿,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抖了一下。 我也在这里,这是好事。他淡淡道,毕竟我是港黑首领,兰堂你算是我的亲部。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气氛终于变得真正轻松了起来,因为绫辻给出了属于他的承诺。 首领。中也试探地说道。 绫辻没有反驳,只是嗯了一声,中也因此笑了笑。随后,绫辻感觉自己的口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磕着他,于是,他将手指伸进了口袋里,竟然从斗篷里摸出了一张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塞进去的纸条。 他皱了皱眉,直接打开了纸条。 依旧是熟悉的用报纸剪切下来的字拼接而成的一条留言,出自哪个男人的手笔,真相已经不言而喻。 【这场算你赢了,但小侦探,你和我的猫鼠游戏永远不会结束。】 【京极夏彦】 而这一次,罪犯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绫辻面不改色地读完了这张纸条,他将它揉成了一团,重新放回了自己的斗篷口袋里。 不是结束吗也好,他一定会亲手杀掉这个男人。 绫辻能够感觉到异能力【意外死亡】依旧存在他的身体里,这是一种杀人侦探的直觉,可是奇怪的是,待在这群人的身边,又经历了一切,他终于不再感觉它是令人厌恶排斥的异能力了。 如果他真的能用这样的异能力守护他想要守护的城市,威慑胆敢来侵犯港黑的敌人,领导身边的这群人走向自己想要的未来,让他孤僻、无法对任何人交付真心和信任的【意外死亡】,似乎也至此有了别的价值。 绫辻不需要再多不成熟的逃避了。 所谓的咸鱼,所谓的漠然他在坠落的那一刻,才真正地明白了他其实一直在畏惧的是自己本身,他从未接纳过自己,因此才会想要将【意外死亡】和自己分离,认为是它一直以来拖累了自己,然而恰恰相反。 而绫辻终于迈出了第一步,学会信任、依靠其他人,这是他迟到了十五年的一次成长。 瘟疫。绫辻蓦地道,你那边怎么样。 英灵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它从未离开,哪怕特异点已经结束:【御主,兽在沉睡。】 或许有一天,Beast依旧会从他的身体里现世,但绫辻已经不再畏惧,因为他不会再遭受它的引诱。 路的尽头,织田作正站在那家熟悉的店外边,看到他们一行人出现,没有一点意外的反应,倒是站在他一边的坂口安吾正在喝矿泉水,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 他连连后退几步,试图拉开和某个小恶魔的距离,却差点被一只路过的三花猫绊倒。 太宰,不是说的我们三个人约饭吗?!绫辻,不,首领也来了是怎么回事?!当然,我也不是说不希望你来,绫辻,只是你这样突然出现,真的很吓人的好吗 现在回去也来不及吃饭了。织田作道,干脆我请大家吃咖喱吧。 太宰治开始耍赖:不要,就要安吾请。 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我最近有做错事吗? 现在没有,安吾。绫辻从兰堂背后探出头来,冷酷地道,但是不请我们吃咖喱,那就不一定了。 这卧底的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接下来应该会写为什么绫辻和乱步谈恋爱以及一点恋爱日常,还有第一次回溯的时候太宰治和绫辻之间发生了什么(其实告白过了,但正文时间线这胆小鬼第二次回溯的时候选择不再表白,所以这条应该是宰的专场番外),以及中岛敦出现的时间线和芥川的在绫辻手下的港黑生涯(可能会写)。 还有什么大嘎想看的可以告诉我,我会考虑写的。 爱你们么么哒,谁也没想到我这个原计划写20W字的人会写到30W+,捂脸。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