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婢(1v1)》 1、?0001,剑婢 燕暨是江湖第一剑客,一把乌鞘剑下不活人,从未有敌手。 子宁有幸帮他捧剑。 她出身红尘,乃是燕暨花三千两银子买下的婢女,只跟着燕氏家仆学了些粗浅的手脚功夫,胜在一张脸,堪称艳冠天下。 她还记得当年她被买下的那天,站在高楼上任人观赏,楼下灯火摇曳,满堂的金玉粲然,暖香馥郁,酒气醉人。 容貌俊美的男人一身玄衣,打花楼前经过。 或许是太吵,他仰头看了一眼,然后伸手指了她一下。 之后子宁就被带走,从花楼未开苞的头牌枕梦姬,变成了剑婢子宁。 白日侍剑,夜里侍人。 但到燕暨身边一年,她夜里只是给燕暨更衣擦身,洗脚按摩,虽碰了男主人的身子,还不曾破了处子之身。 或许燕暨也觉得她风尘出身,脏,是以只把她当婢女用。 今夜也不例外。 随燕暨一行人入了客店,铺上自带的被褥——出身尊贵的公子一贯少不得娇贵,第一剑客他认床。 她刚展平床单,就听见另一个侍女浅碧小声说:“主人叫你,快去。” 子宁把拉平的床单脚放下,轻手轻脚走了过去,顺着屏风一转,看见那身材颀长胸膛宽阔的男子,赤裸着身子坐在木桶里,漆黑卷曲的鬓角沾了水汽,贴在脸上。 他眼睛微闭,昏暗的烛光下显得肌肤如玉,隽秀逼人,没有半点瑕疵,矜贵不凡。 子宁背对着燕暨,用自带的一两金一钱的澡豆净了手。 水声轻而小,男人耳朵动了一下。 他剑术高强,内功深厚,五感敏锐,他闭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却仿佛能看到雪白蓬松的泡沫在她的手心里滑动,看到流水冲洗干净那一双细嫩柔软的手。 她洗完手窸窸窣窣用手巾擦干,又拿起另一块澡巾,沾了热水拧干,走到他身后。 她的呼吸清浅,动作幅度也轻柔,她的手从他胸前搭下来,带着澡巾浸到水里。 水声泠泠,馥郁的暖香扑面而来。 燕暨睁开了眼睛,看见纤纤素手已经被热水烫红,袖子高挽,露出一节白嫩的藕臂。 手腕上有一点嫣红的小痣。 子宁垂头用湿布鞠水,打湿他露在外面的皮肤。 肌肉分明的胸膛,深深的锁骨,宽阔的肩头,修长的脖子,还有笔直的脊背。 温热的水和蒸腾的雾气让这一切都显得格外暧昧,子宁被熏红了脸,眼观鼻鼻观心,安安分分地擦洗。 燕暨惬意地半阖着眼,仰起脖子。 子宁轻轻的给他擦脸。 他眨了一下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迟钝模样。 子宁见状加快了速度,她擦洗他的胳膊和腋下,他配合地展开双臂。 又任由她擦洗他的腹肌,乃至腰线,小腹,后背。 然后他哗啦一声,从水中站了起来,走出浴桶。 全身赤裸,硕大粗壮的肉色性器半伏在腿间,也许是水温有点高,他有点硬了,肤色泛红,水光闪闪,每一块肌肉都在烛光下惹人垂涎。 子宁抿了一下嘴唇,她低着头擦洗他的臀部,又伸手裹着一层布清洗他身下的毛发,清洗他的性器,清洗他双腿之间的后穴。 燕暨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很平静,十分配合,任由她清洗。 虽然性器在她的拨弄下更硬了一点。 她低着头洗他,恍惚间以为自己在清洗幼时邻居家饲养的畜生。 那……那物真大啊。 虽然一年来燕暨每日都让她服侍沐浴,她还是心生感叹。 子宁转身取了澡豆,加水化开,搓成丰富又细腻的泡沫,她低着头把雪白的泡沫抹到他身上。 手感格外滑腻,她的指腹能感受到他肌肉的轮廓,将泡沫涂在他的身上一点点打着圈涂开,子宁指尖发麻。 她用泡沫搓了他的上身,手伸下去,涂抹他的小腹。 手心在他的身上来回滑动,他皮肤滚烫。 然后是他下腹的毛发,还有那根已经竖起来大的吓人的东西。 性器跃跃欲试,蓄势待发,颜色憋的发红,笔直的竖起来,贴着他的小腹。 像他的剑一样让人胆寒。 子宁伸手小心地撸了一下,涂上泡沫,燕暨便长长的叹了一声。 像呻吟。 她小腹里顿时一痒,热意一直爬到了头顶,脸色通红。 他动了一下,抬腿示意她继续往下洗。 她的手上满是滑腻的泡沫,涂过他的大腿,膝盖,小腿和脚趾。 燕暨湿漉漉地头发搭在肩头,他仰着头一语不发,喉结滚动,性器嚣张。 但子宁并不害怕,也不惊慌。 她见过许多次他这模样,被女人的手摸来摸去,没有反应是不可能的。她完全理解。 几乎每次沐浴,他都会硬,不过他从来不会做什么。 洗完澡冷静一会,他就好了,最多明天给他多洗一次亵裤。 实在不好,他会自己解决的。 燕暨难得是个不近女色的人。 之后子宁给他冲水,淋洗干净身上的泡沫,又给他擦干净头发和身子,涂上润肤的香脂,给他套上柔软雪白的亵衣。 燕暨养尊处优矜贵惯了,站在那张手抬腿,亵裤穿的时候有一点麻烦,性器硬的撑在那里不好套,他就自己动手拨到一边,任由她松松的系上带子。 之后子宁带着他安置到桌边,让他烘着头发,才得了空回去就着他的水洗一场。 她洗的极快,穿上干净衣服洗了他的内衣裤,出来的时候燕暨头发都还没有干。 他长发卷曲微湿,坐在灯下慢慢的擦剑,眼神又亮又温柔,像火光闪烁的湖面。 他俊美出众的面孔,也因此变得柔和下来。 子宁有一瞬间想道。 江湖人说,剑客的妻子是剑。这话可能并不假。 燕暨收剑归鞘,他上床枕剑入眠。 浅碧在桌上留了一壶茶水,便离开了。 子宁睡在他的脚踏上。 端茶倒水归置箱笼都与她无关,只有贴身伺候的事,一向是她。燕暨或许是看她最赏心悦目,故而如此安排。 可他对她没有半分逾越,即使有时欲望熬的睡不着。 像今天。 他憋的狠了,躺在床上辗转了三四次,睡不着觉。 子宁躺在脚踏上裹着被子,不做声。 终于他长长喘了一口气,不再忍耐,低声吐出微微沙哑的字:“布。” 子宁掀开被子爬起来,穿着单薄的亵衣,踩上拖鞋抹黑去拿了巾子。 燕暨闭着眼在黑暗中听着她的脚步声,伸手解开裤子,伸了下去。 他还能感觉到她的手,裹着泡沫在他身上滑动的触觉。 所过之处,一起火烧一样的滚烫。 皮肉收紧,肌肉绷出,他小腹剧烈起伏,喘息着翻了个身,面朝墙里,手掌握着性器,撸动起来。 她在黑暗里跌跌撞撞拿了布跑回来,呼吸声细细的,非常安静,伸手递给他手巾。 他接过来,闷声低喘,手里撸的更急。 她在他身后,她看着他,等着他。 燕暨喉结滚动,欲望强烈,眼眶发红,手里揉搓地性器充血发红,甚至有些疼痛。 子宁站在他背后,悄无声息,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燕暨又翻了个身,仰面躺着,支起一条腿,低声喘息道:“你睡罢。” 他仰着头,胸膛剧烈起伏,手里动作更快。 龟头渗出透明的粘液,他用手指涂开,更顺利地来回抚摸,手指顺着每一寸皮肉强行的撸过。 子宁听话得很,她也知道燕暨时间很久,便轻声应是,重新在床下的脚踏上躺了下来,睁着眼睛等待。 燕暨一个翻身,面朝床外,动作十分激烈,不仅双手撸动,也快速挺腰,撞得床板摇晃震动。 子宁躺在相连的雕花脚踏上,感觉震动不断地从床上传过来,喘息粗重传到耳边,好像有人在背后在撞她一样,她全身发麻,僵硬着不动。 燕暨睁开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脑后漆黑的长发,还有衣襟下微微露出的那一小节雪白的脖子,吞咽了一下,越撸越急,越动越剧烈,喘息声如同猛兽的咆哮,床板开始哐哐的响,久久不停。 直到许久后子宁动了一下。 外表再隽秀,气度再矜贵淡漠,终究是个武人。 这也折腾得太久了。 燕暨看到她耳朵尖红了。 他小腹一热,射意袭来,手指一紧,指甲用力划过龟头,暴虐地揉捏,挤出了大股大股浓稠的精液。 吱吱地射进子宁拿来的手巾里。 他侧躺在床边紧紧盯着她,突然心中一动,拿布的手一松,龟头上没东西挡着,最后一股浓浆远远射了出去。 啪嗒一声落在子宁的侧脸上。 又腥又黏,粘稠地滴落下来,又流到了鬓发里。 她吃惊的一扭头,伸手摸了一下。 那一点浓精一下子糊了小半张脸,她坐了起来:“主人……” 燕暨平躺着,脸上带着情欲的餍足,眼里亮的像着了火,嘴唇半张,喘息急促。 他衣襟大开,露出胸膛,裤子也敞着,还没有完全软下去的性器上头裹着白浆,毛发也湿透了。 他肚子上都涂的一片狼藉。 他仰起头,沙哑喘息道:“布湿透了。” 他胸膛剧烈起伏,模样色情极了。 子宁哑然。 他还是第一次搞的这样一塌糊涂。 是她给的布小了吗还是他憋的狠,射得太多了 子宁脸颊通红,不再多说,抹了抹脸上那一点精,起身兑水给他擦身换洗。 擦肚子的时候,燕暨躲了一下,支起一条腿挡住,拿过湿布:“我来。” 可不能让她再动手…… 又硬了。 他喉结滚动,低喘一声,把阴茎按下去。 -- nρO1⑧.cOм 2、0002,美人 第二日仍旧一切照常。 他从床上坐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先去摸剑,再是看向脚踏。 他自小习武,功力深厚,精神足,一向起得比子宁早,却从来不让子宁知道,只自己默默地看上一会,直到子宁醒过来叫起。 子宁还在睡,睡的极香,呼吸平稳,小脸发红,衣襟散开了,露出一截细细的鹅黄色肚兜袋子。 肌肤温软洁白,如软腻的凝脂。 燕暨目光落在她起伏的胸口,清晨的勃起更是无法收拾,涨的发疼。 他想起昨天把浓精射到她的小脸上,她擦洗了半天才睡下的事,喉结滚动。 子宁一无所觉,昨天燕暨折腾得晚,她也没睡着,迷迷糊糊,偏偏今日阴天,天色看不出早晚,一时醒不过来,就误了平时的点。 直到浅碧推门,子宁猛地惊醒,一下子从脚踏上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惊慌一望,发现燕暨正抱着剑半躺在床上。 “主人,奴知错了,求主人责罚。” 她跪在脚踏上,心里懊恼极了。她还是第一次出这么大的纰漏,舒服日子过久了,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燕家规矩大得很,燕暨虽然不是喜怒无常的,却从小身居高位,又习剑术,剑下亡魂无数,并不把一二人的生死挂心。 她曾亲眼见过冒犯了燕暨的小婢女被拖出去活活打死。不止一个。 而她却大意了。 她凭什么呢,她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一把贱骨头罢了。 她恨不得照着脸抽自己一巴掌。 燕暨坐在床上看着她,目光扫过门口的浅碧,神色冷淡,浅碧却顿时哐一声跪下了,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说一句话。 子宁头埋得低,更是惶恐。 燕暨看着她黑发下露出来的那一节脖子,心里有些古怪的不快,偏偏再说一句话只怕就能把她吓死,只能慢慢道:“无事,更衣。” 浅碧闻言如蒙大赦,膝行着退下了,快速送进热水。 子宁小心地抬起头。 燕暨从床上坐起来,两条腿垂下去,大脚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踩在她的大腿上,神色淡淡的。 仿佛把子宁当做了脚踏似的。 温热的触感让子宁怔了一下,回过神来。 她跪在脚踏上,看着燕暨没什么异样的脸,心里一下子明白,他不打算追究她的失误。 青楼女子最是心机重,会顺竿爬。她立刻取了袜子,温热滑腻的小手捧起他的裸足,给他套上雪白的布袜,又低着头耐心系好袜带。 燕暨眼里神情这才缓和,下身的火也更旺,已经无声无息支起一个帐篷。 子宁做事一贯又快又麻利,又提了鞋让他踩上,伺候燕暨更衣。 两人绕到屏风后,子宁为燕暨解开亵裤,那梆硬的东西立刻弹出来,啪的一声打在了他手上,子宁手一颤,还是侧过脸握住那滚烫的东西,把着他对准马桶。 燕暨感觉那细滑的小手柔若无骨,睡的温热,性器硬的更是厉害,盘旋的血管突突跳动,尿不出来。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按了一下额头,目光斜向她的脸。 她手捧着他的性器,颈子弯着,乌发散乱,衣衫不整,脸上还有枕头压的红印儿,眼睛水汪汪的。 看他大清早涨的这么大,她有点不自在。 燕暨喉结一滚,性器在她手心一蹭。柔滑饱满,贴着她敏感的掌心,格外烫人。 子宁一个激灵,抬头看他,却发现他神色无异,只冷静道:“凉水。” 她放开他,那坚硬的性器当即啪的一声打在了他的小腹上,直直地竖直。 若不是他行动始终克制,换了旁人只怕看在这坚硬上,也要拽个婢女消火了事。 子宁用冰水拧了一条湿毛巾,走过来包住他。 冰冷的触感让那嚣张性器慢慢软下去。 燕暨缓缓吸气,待得性器完全软下来,子宁扯掉已经被他的性器熨得温热的湿布,重新把那垂下来也体积不俗的一大包握起来,伺候他出恭。 燕暨吞咽了一下,深深呼吸压抑快感,终于顺利尿了出来。 水柱从性器顶端的马眼里冒出来,劲道十足,尿的又远又有力,打在铺了吸味的香沙里,噗噗作响。 子宁觉得手里的东西烫的厉害,她一瞬间脑子里全是昨天射到她脸上那一股粘稠的白精。 燕暨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头顶,不动声色。 事后子宁拿湿帕子给他擦干净,重新系上裤子,又帮他净面梳头,穿上衣裳。 等到他重新衣冠齐整,才得了空净手,让人进来摆膳。 之后燕暨出门,子宁捧剑跟随。 天下第一剑客燕暨的乌鞘剑,长三尺七寸,重三十三斤,一般人拿起来是很吃力的。 子宁最开始根本抱不动,燕暨以前也从来没让人碰过他的剑。 但她被赎做婢女后的一个月之内,燕暨让她学武。有深厚的舞蹈底子,再加上燕氏不外传的内功心法,子宁虽然资质一般,经过了两个月的苦修,也能轻易捧起他的剑而不吃力。 从那之后,燕暨到哪儿都要带着她,称做剑婢。 这次也不例外,即使是这种江湖天下的大会,她也跟在燕暨身后。 新一任武林盟主正在比试选举中。 进入武场的时候,燕暨当先,一身绣金线的玄色衣衫,神色冷漠矜贵,容貌隽秀,气势逼人。 错身后,露出了身后身穿白色衣裙,外罩黑纱云雾的捧剑女子。 天下第一美人,枕梦姬。 场上连正在比试的各位豪杰都顿住了动作,无数道目光投到子宁身上,而美人神色清淡,坦然自若,目光一瞬,天地失色。 全场都哑然许久,直到子宁随燕暨入座,站在高台之上,燕暨身后。 有袅袅婷婷的女子前来添茶,她身段纤细,显然正值妙龄,面上敷着朦胧轻纱,只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杏眼。 自子宁成为燕暨的人,就不再是什么天下第一美人。她不在乎名头,也不觉得失落,只是在子宁之后,再无人敢称天下第一美。 此蒙着面纱的女子本是故弄玄虚,想着传说中的枕梦姬或许言过其实,太过夸大,还等揭面纱时惊艳一把美煞众人,可子宁一出现,她就觉得,脸上的面纱成了遮丑,再也不敢这时候揭下了。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半天才提起精神,按照原计划上前给燕暨倒茶。 枕梦姬千好万好,终究不过是个风尘出身,身份卑贱,以色侍人。即使被赎身,也不过是个奴婢而已,当不得漠北燕氏主母。 而她白易烟出身清白高贵,医术剑术皆上品,处处比她强。 燕暨却看也没看她一眼。 武林大会一阵比试,自持前辈高人各位大侠只管端坐高台,选出来管理俗物的是一个年轻小子愣头青,名叫简英华。 会后宴饮,燕暨留了下来。 和左右喝了几杯酒,他竟就此放不下杯,一杯接一杯地饮。 子宁在他身后跪坐着,闻着他身上的酒香气越来越重,心里想着,夜里他又要不安生了。 子宁这一年也摸出了燕暨不少习惯,他挚爱剑道,却不是那种心无旁骛的痴人。 他出身好,从来没受到磋磨,因而一点怠慢都受不得,好在漠北燕家富可敌国,自可供着他享用。 他非美食不食,非好茶不饮,下榻都是燕家的酒店,绝不风餐露宿,没有好的他甘愿不食,不饮,不眠。 挑剔爱洁,日日沐浴,又是被伺候惯了的,连出恭都要她亲手拿着,夜里身边离不了人,总是要东要西。 但他脾气不坏,好伺候,这些都有了,哪怕子宁稍微有一点疏漏他也不做声。 只有一样他克制不住,爱好酒。 子宁嗅了一下,酒味几乎把她熏醉,满脸发红。 千日醉。 她有点怕他喝醉了。 咬了咬嘴唇,她看见白易烟又来倒酒,那腰扭的比她还要妖娆,一时失语。 这是真的要把燕暨灌醉了。 她从背后盯着他,发现他耳根脖子这一片不知何时已经通红,坐姿也有一点不对。 世家出身的公子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坐有坐相,哪怕燕暨并不刻板,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却不好改,他一举一动总是透出一种翩翩的雅致。 但此刻他竟然支起一只膝盖坐在案前,有些过于出格的不规矩。 左右都是草莽武人,喝了酒更是一塌糊涂,燕暨这坐姿竟算是最庄重的,没人看出不对来。 但子宁往下溜了一眼,突然福灵心至。 他这是硬了。 …… 燕暨已经三十了,还这么有精神。 子宁心情复杂。 再一看桌案上有食了大半的鹿肉,她是明白了。 那白易烟媚眼儿频抛,展示身段儿,燕暨无动于衷,一杯接着一杯喝。 不过有鹿肉美酒助兴,一屋子男人,这就火气旺了。 有人拉过身边的婢女,按在地上就扒了裤子,真刀真枪地干了起来。 场中一时混乱。 子宁眉头一皱。 她跟着燕暨进出过这么多地方,还是头一回遇见这种事。 她有点慌,抱紧了燕暨的剑。 剑鞘在地上划了一下。 燕暨耳朵一动,微微侧过脸。 再看场中,他不悦起来。 白白污了她的眼。 他慢慢放下酒杯,闷闷地一声咔哒。 可有些人喝了些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场中婢女虽多,却不如那第一美人耀眼。 竟有五人离席,朝着燕暨身后的子宁走去。 那女子居于红尘意态沉静,光这份风度就足以令人心醉神迷。 他们近了,观望者蠢蠢欲动。 七步,六步,五步。 寒光一闪。 血溅三尺,五人尽数扑倒身死。 子宁慢慢抬起眼睛,怀里只剩一个乌黑的剑鞘。 燕暨手里拿着剑,眼睛微眯,一脸醺然,满身酒气。 血柱从雪白的剑身上滴落。 他归剑入鞘,半边身子压在了子宁身上。 他一张嘴都是醉人的酒气,热烘烘地吹着她的耳朵:“回了。” 子宁扶着他的腰,眼也不眨地带着他迈过那几具尸体。 白易烟就在原地,脸色煞白,心头火热。 -- nρO1⑧.cOм 3、0003,醉酒 子宁功夫粗浅,背着身高腿长的燕暨,没走出多远已经是气喘吁吁,衣襟歪斜,鬓发散乱。 好在天色已晚,路上没有行人,灯也昏暗,两人不必在意形象。 她直起身子看路,燕暨圈紧她的脖子,让她抬不起头。 “主人,主人”子宁轻声叫他,脖子酸的很。 燕暨或许是喝多了,哼了一声,听起来意识朦胧。 子宁抱着剑抗着他,微微喘息。 她停下来,换了个姿势,把剑抱紧生怕掉了。 燕暨却迷迷糊糊地在她怀里一顿乱摸,最后把剑拿了回去,自己抱着。整个人彻底压在了子宁身上。 子宁后退一步,差点摔倒,连忙抓住他的手臂才稳住。 刚才胸口被他的大手一阵乱摸,衣襟都开了,她脸色发红,只劝自己他醉的太厉害。 燕暨在她肩膀上粗重喘息,浓重的酒气合着昂贵的沉水香,还有他的男性味道和灼热的吐息,熏的她脖子发烫。 醉的太厉害了。 子宁不自在的想着。 她小心地抱住他的腰,把他靠在自己身上。 他每日习剑,从未有一日懈怠。腰肢劲瘦,子宁细细的胳膊一臂就能圈过来。 她搂紧了他怕他滑下去,再摔个浑身是土,和他身体贴在了一块。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结实地抱个满怀,身上汗毛直竖,浑身发麻,脸色发红。 燕暨闷闷地哼了一声。 子宁侧头劝他:“主人,再等一会就能上马车了,再走一小会。” 燕暨嗯。 然而走出去一段,马车竟然不知去向,子宁累的气喘,又发觉燕暨往下滑,不由再次紧紧抱住他:“主人,主人……” 燕暨皱着眉头,就着两人紧紧拥在一起的姿势,在她身上蹭了一下。 子宁的肚子上,一个坚硬巨大的东西顶了过来。 她僵住了,任由那东西在她肚子上蹭了好下,顶的她摇摇晃晃。 这不太妙。 他好像醉的厉害,忍不住了。这可是大街上。 听着燕暨在她耳边的喘息,子宁心惊肉跳,脸上通红:“主人……先回去。” 燕暨在她脖子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嗯了一声。 子宁拖着他朝客栈走去。 燕暨喝醉了酒,讲不通道理,也没有清醒的时候规矩,不怎么老实。 他的性器一直顶在她腰上磨,喘得格外煽情,几乎快呻吟出声。 子宁咬紧牙关,拖着他走的越来越快。 燕暨又跟不上,两人拉拉扯扯,歪歪倒倒,倒让他趁机用那东西撞了她十几下。 听着他的闷哼,想必这么重重的撞一下是解了馋,挺快活的。 子宁满头大汗,脸色通红,终于把他带了回来。 浅碧看见子宁拖着喝醉的燕暨回来,眼里露出匪夷所思。 燕暨半眯的眼睛突然睁开,冷冷地瞟了她一眼。 她连忙低下头不敢看,送上热水。 子宁本以为到了就解放了,没想到喝醉了的人不依不饶。 他缠着她不放,连剑也吭哧一声扔到了床上。 男人容貌极精致隽秀,高鼻深目,颇有些异域风情,眉眼漆黑,往日锋利夺目,令人生畏,今日喝了酒就变得迷迷蒙蒙,显得放浪肆意起来。 他一头卷曲的黑发凌乱的披在脸侧,自己撕扯得衣襟大开,露出饱满的胸肌,格外慵懒颓靡。 他半张着嘴喘息,嘴唇湿润鲜红,水光闪闪,身上都是薄汗,肌肤微微发亮,一缕湿透的鬓发卷曲着贴在脸上,诱人极了。 子宁心脏跳的极快,咬牙垂下眼睛。 她借着去拿布巾的名字走出来,绕过屏风拆掉歪斜散乱的发髻,重新挽了一个利落的低髻,整理好了衣服,系紧了腰带,才重新过去。 燕暨还站在那里,望着地面,一副若有所思地模样。 子宁心里发疑,走过去再一看,他是在怔怔出神。 喝多了脑子不清醒。 她哄着他:“主人,更衣吧。奴伺候您。” 燕暨这才慢吞吞的伸开双臂,让她扯着袖子把散得乱七八糟的上衣脱下来。 子宁把衣服放到一边,再回头看见他长发散乱,上身赤裸,自己解开了裤子,正在用手指摆弄下身那个憋得通红的嚣张玩意儿。 她的脸一下子红透了,脖子都发烫。 他这是干什么! 太色情了。 燕暨长出了一口气,拨弄了一下那个昂首挺胸的玩意儿,再次伸开手:“来,脱了。” 子宁咬着牙走过去,蹲下来先给他脱裤子。 她跪在他脚下,那性器就在她头顶晃晃悠悠,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觉到热度惊人。 她让他抬脚,给他除掉鞋袜,又把他的裤子扯下来,燕暨顺从的动作,那性器几次啪啪打在她的头顶。 燕暨闷哼了一声,喘得格外急切。 子宁头皮发麻。 那鹿肉里是不是下了春药了。他那玩意儿硬的都快炸了。 燕暨喉结滚动,盯着她的眼睛里哪有一点醉意,倒是亮的惊人,令人惊惧。 子宁让他进浴桶洗澡,燕暨却摇了摇头。 他拨了一下身下的性器,沙哑道:“喝多了,小解。” 子宁脸色通红,怪不得他当着她的面自己摆弄那玩意儿。她发现他站在马桶前一直不动,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去抓他,给他扶住。 燕暨深深地呼吸,那性器被她抓在手里,一直在发抖,却始终没有尿出来,倒是前头马眼,渗出一点透明的粘液。 那是情绪激动的前精。 子宁心想,她真没动,也没勾引他。 可燕暨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的小手攥紧那东西,捋了两个来回。 子宁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主人……” 爬床的丫头在燕氏是会被拖出去打死的。 他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燕暨松开她的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声音沙哑道:“不行,得先出精。” 这是什么下流话。 子宁说不出话来,面红耳赤地一瞥,满眼都是鲜活色气的肉色。 他身高腿长,脱光了站在那里存在感惊人,更别说性器嚣张的模样格外吸引人的注意。 燕暨转身,跌跌撞撞坐到了净房里的矮塌上。 他叉开腿坐,双手按住那东西,从根部到头部,来回大力捋动。 他仰着头喘息,喉结滚动,模样淫靡极了。 子宁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不知道干什么好,燕暨一个人坐在榻上,喘息着抚摸自己。 她是不是应该离开。 这样想着,她脚尖动了一下。 燕暨却突然呻吟一声,似痛苦似焦躁,仰着头躺在矮塌上。 “子宁……”他哼道。 子宁从耳朵麻到小腹,下身一热,有东西流了出来。 她今天实在是经受了太多的刺激,有反应也是理所应当。 更何况他在这种情况下,这样煽情地叫她的名字。 燕暨单手捏着性器,焦躁地大力揉按,性器被拧得通红,可这似乎无济于事,欲望强的难以纾解。 他的喘息声带了疼痛,声音颤抖又努力平静地说:“子宁……过来帮我。” 子宁僵硬地走了过去。 她伸手过去,还悬在半空,就被他挺腰用高翘的龟头顶了一下手心。 他急切地把她的手按下来,让她手指并拢,握住他的性器,喘息道:“那只手……” 子宁嘴唇紧闭,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去。 燕暨隐忍地低吟了一声,挺了几下胯,低声道:“摸我。” 子宁别过头去。 燕暨见状也不恼,他刚好光明正大盯着她的耳朵看。 那一点鲜红晶莹剔透,格外可人疼。 他舔了一下嘴唇,按住子宁的手。带着她慢慢地捋动起来。 她的掌纹浅而细,从手掌上来说,是命途飘零,只能依靠他人的命格。 他仔细感受着她细嫩的掌心按着他性器上的皮肉来回摩擦,喘得如同野兽的低声嘶吼,带着她的手,动的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他伸出一只脚,踩在她跪在榻前的膝盖上,以此借力,一次又一次顶胯,在她手中顶撞抽插。 子宁手心磨的发疼,被他轻踩着晃来晃去,他的性器突突跳动,前精流了一手,手感滑腻起来,她捋动得也更顺畅。 他的掌心滚烫,性器更是烫人。他牢牢按住她的手指,带着她一次又一次捋过那东西,小腹剧烈起伏,抬胯来迎,小腹一次又一次撞在她的手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他喘得透不过气来似的,喉结一直在滚动,眼神迷离,从脖子到胸膛通红一片。 时间久了,子宁渐渐不那么不自在,她发现他刻意带着她的手指抚摸性器顶端的小孔,每次摸到那里,他都直起身子紧张地浑身打颤,屏住呼吸,直到她离开那里,他才重重躺回去,腹肌活了一样地游动。 又脆弱,又矛盾。 有一点招人疼。 忍成这样,也是为难他了。 子宁在心里叹了口气,任由他用着她的手,爽快了好一场。 最后燕暨刻意没有告诉她,他攥紧了她的手,让她重重地握住他,把浓白的精液全部突突射到她的手心里,又因为攥的太紧,从指缝里黏糊糊地渗出来。 子宁吓了一跳,盯着那东西神色震惊。 燕暨仰头喘息,带着她的手在阴茎柱身缓慢移动,抚摸那还没软下来的东西,一声一声,喘得暧昧极了。 又过了一会,他才慢慢松开她的手,从床上坐起来。 子宁张着两只糊满了白精的手,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只看着它黏糊糊地往下流到手腕上。 她难得这么一副呆呆的模样。 燕暨不忍为难她,按了一下她的手,让她按在他光裸的大腿上。 把她磨红了的小手里满掌滑腻的浓精,涂到自己的腿上。 子宁手指收了一下又张开,感觉着自己把主人的大腿涂脏,感受着手心下面线条分明满是汗水的肌理,怔了好一会。 -- 4、0004,江湖 子宁一晚上没睡着觉。 手指屈伸,隐约还有残留的触觉。她不自在地攥成拳头。 第二日眼下就有青影。美人憔悴,神色带些疲惫,别有一番情态,更显得动人。 她给他更衣,靠他很近,一件件系上衣绊,又张开双臂从他身后绕过,为他系上腰带,把装饰用的香囊摆正。 燕暨一直沉默,垂着眼看她乌黑的发顶。 子宁梳的是未出阁的发式,上面没有一丝饰物,却并不寡淡。长发散落,顺得像上好缎子。 她行动间发丝垂下来,因为守惯了规矩,一丝都不乱晃,安静的过分。 他就看着那些发梢。 她似乎有所察觉,却并不敢抬眼和他对视,只偏了偏头。 那素白指尖最后插伸进香囊下悬挂的红色流苏中,勾缠着梳理开,又轻拢一下,以免流苏轻狂地晃起来。 她离了他身前。 燕暨低着头,又去看那些安静的流苏。 浅碧在屏风外说:“主人,用早膳吧。” 子宁抱了身旁燕暨的剑,恭敬跟在他身后出去。 燕暨用膳,子宁站在燕暨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却偷偷分神留意浅碧的动向。 浅碧是燕暨的大丫鬟,从小服侍,情分不同,权力也最大,冒犯了燕暨的婢女,在她手底下不死也要扒层皮。 她对昨天她用手……的事好像一点也不知道。 子宁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应该更紧张。 她抱紧了怀里的剑。 厨子和部分珍贵的食材都是从漠北带来的,燕暨却用的漫不经心。 没吃多少,他就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子宁。要去练剑了。 子宁把剑递给他。 他接过剑,指腹似无意间擦到她的指尖。体温比她高些,子宁像被烫了一下似的,心中一颤。 她深深垂下头。 燕暨练剑回来,眼神亮得像电光,内力深厚,身上不曾出汗,也没有气喘,倒是气色格外好。 子宁已经赶着吃了饭,赶过去抚平他袍上的褶皱,接过他手里的剑抱住。 又是一日要开始了。 天边晨光明朗,燕暨还未曾打算出门,新任武林盟主就上了门。 此任盟主名为简英华,是断脉山掌门座下首席弟子,比燕暨小个四五岁,论辈分却低了一个档。 燕暨成名早,论实力和资历,与新盟主的师父同辈相称。简英华还得叫他一声燕前辈。 没派人送拜帖,大清早突兀来访,在浅碧眼里实在是无礼之极。听了家仆通报,她脸板得像棺材,家仆吓得都矮了两寸。 不过最后她还是禀报来了:“简盟主及金虹阁三长老来访。” 燕暨今日脾气好,同意他们进来了。 子宁站在他背后,看着进门来的两个人。 简英华一进门就只看见了她,硬是明显地愣了一下,才在金虹阁三长老的提醒下,撑着撇过眼去。 年少慕艾。 子宁看着他脸上的一点红,面上一点不露,心里却冷淡地想:色动人心,无人可逃。 她也便凭着这几分颜色,勉强在这世间立足罢了。 燕暨端茶徐饮,眼皮不抬。 不过金虹阁三长老早知道他的脾气,半点不恼,笑道:“昨夜阁中一孽徒生了狗胆,竟搅了燕家主雅兴,实在是叫人惭愧。老夫特意求了盟主,一同前来赔罪。” 简英华也跟着说:“武林盟中竟有如此狂徒,英华也是不曾料到,让燕家主笑话了。” 子宁明白了。昨天被燕暨杀了的那几个人里,有金虹阁的,有武林盟的。 在这个险恶的江湖,每个人都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死。 昨天那种场合,几人竟敢肖想枕梦姬,冒犯成名已久的燕暨,众人都看在眼里。若是胜了,众人自然赞叹江湖上多了一位豪杰,但技不如人,被燕暨杀了,也是命该如此。 胜负如此分明,赢了便是人上之人,输了不过赔上一条性命而已。 金虹阁和武林盟大早来向燕暨赔罪,以免影响和漠北燕氏的关系。 燕暨放下茶,这才容浅碧为简英华和金虹阁三长老上茶点。代表二位仍是漠北燕氏的客人,没有伤了情分。 这事就算揭过了。几条性命,如风中杨絮,须臾之间,一吹即散。 江湖人。子宁心中叹息。 两位客人坐了一会儿,简英华又道出了另一个来意:“英华初继任,还需燕前辈费心提点帮扶,继任大典在三日后,恳请燕前辈多留两日,崇州景色秀美,不妨游玩一番。” 这是怕燕暨被昨天的事气跑了不给他撑腰。 不过也难怪。简英华着实太年轻了些。 武林盟主,基本是终身制的,除非死伤无力承担重任。凭功夫和声名,有德有能者居之,可凭盟主令号令江湖豪杰。 三姓一山两门一庙,都要在盟主令前俯首。三十年前共抗魔教时定下的盟约,背盟者天下共诛。 不过要让各方势力凭着那么一块铁牌子就舍生忘死,也纯属痴人说梦。各门派世家听调不听宣、出工不出力都早已是惯例。 魔教已除,如今这武林盟也管不得大事,平时只派发些诛杀令,诛不义、滥杀,保全江湖太平。 年轻的简英华真的很需要前辈们替他撑这个腰。 之后他使出浑身解数,讲解了一番崇州盛景。哪里有湖有温泉,哪里有竹林青山,都说得清清楚楚。 燕暨冷眼等着他说得口干舌燥,才点了头。 子宁觉得燕暨难得有点促狭,好像在捉弄简英华。外人不清楚,子宁可都知道,燕暨本来就打算等到继任大典再回的。 不知为何,燕暨似乎对这新盟主有点小小的意见。 午后子宁收拾了东西,跟着燕暨出了城,花了一个小时,乘着马车来到南郊青山下的别院里。 事先置办下的院子处处是燕氏的风格,没有一处让子宁觉得陌生。不过其中最紧要的,还是崇州特有的温泉。 和别处不同,颜色雪白,除了自称可强身健体之外,还能使肌肤滑腻,男女老幼皆爱。 称作乳泉。 子宁听到肌肤滑腻就想泡。 就一张皮子拿得出手,她得勤加保养。 (萊源網詀:Uρō①㈧.cōΜ) 开始日更,求珠珠啦! -- 5、0005,情人 生于漠北的燕暨性子孤冷,习惯了清静独处,不爱有人来扰。前几日住的虽然是自家的客栈,终究烦扰了些。 别院里的下人都是调教好了的,识趣地躲远,行动间悄无声息。 子宁的行动也就更加轻盈,行动间寂静无声,站在他身后。 她竖着耳朵时刻等着他吩咐,心思却有些飘忽。 ……不知道他会不会去泡温泉。 他爱洁,每天她都得伺候他。可昨天那事之后,今天的她却百般不自在。 要是泡的话……那种晃眼的肉色和灼热的搏动,隔着他整齐的衣裳仿佛仍能浮现在她的脑海中,让她惊怯生疑。 不知不觉,她悄然抬起头,目光落在了他背上。 燕暨持着一卷书饮茶,眼睛半睁不闭,背后突然一烫。 他眼眸低垂,心道:她在看他。 …… 看得有点久了,还在看。 指尖微微一蹭,是长年持剑磨出的茧,粗糙坚硬,愿意触碰的温热,只有猩红的血。 却偏偏多了一点对那脆弱皓腕的渴望。 “子宁。”他突然叫她。 她愣了一下,恭敬应声:“主人有何事吩咐” “拂雪剑法前七式,练得如何”他翻了一页书,似乎不太上心地随口一问。 “……”子宁脸色蓦地涨红了。 天天形影不离地伺候他,尤其是从漠北一路来崇州,一路奔波,她哪有时间练剑子宁不信他不知道。 ……简直是照着脸骂她不用心。 可拂雪剑法也的确是燕家不外传的剑谱,燕氏看她内功有小成了才慎重地教给她,她没好好练,实在是有些过分。 她窘迫道:“奴知错,这阵子疏忽懈怠,不曾认真修行,请主人责罚。” 燕暨却神色无异,放了手里的书,道:“无妨。” “今日得闲,你便去练剑罢。”他说,“我与你一同。” “……谢主人。”子宁更紧张了。 她有点怕跟他一起练剑,这还是第一回他要跟着监督她。 她是初学者,他已经是第一人。她那几下子错漏百出的花拳绣腿,完全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两人转到后院,院中遍植崇州特有的君子竹,风吹竹响,萧萧瑟瑟。 中间有一片空地。 子宁低头,苦思冥想回忆剑谱,怀里抱着乌鞘剑,手指在那沉重乌黑的剑鞘上轻轻地滑。 燕暨觉得胸膛微痒,手心发烫。 子宁默背了两遍剑谱,深吸一口气,把乌鞘剑递给他。 燕暨伸手接过乌鞘剑,先后退了两步,靠在竹丛边抱剑看她。 她拔剑出鞘。 子宁的剑一直挂在腰侧,比起乌鞘剑偏短且轻,剑身纤薄,色如秋水,名为泓镜。 子宁便执剑而舞。 从小习舞,她的动作十分准确,而且极美。起落从容有度,舞剑如臂使指,灵动随心,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本就适合女子的拂雪剑法叫她试出来,说不出的旖旎风流,浑如天女临凡,点点剑光如落雪纷扬,恍惚间霜雪满目。 ——只是不是舞剑,是剑舞。 前五式倏然一过,她执剑转身,目如秋水,忽的瞥了他一眼。 燕暨心中蓦然一跳,剑鞘未除,已翩然近前,乌鞘抵上她的剑锋。 “主人”子宁一惊,脸色涨得血红。 燕暨却低语“静心”,压低她的剑势,领着她挽个雪似的剑花,引她到剑法第六式。 子宁怔怔地跟着他。 举剑,旋身,收剑,出剑。 七式完毕,又回到一式。 一三,一四,二三,五七。 他与她喂招,拆招,两柄剑沉默着起舞。 身周那些剑花依然如落雪,他的剑鞘乌黑,随着她转动。 她仿佛听到了沙沙的落雪声。 天地皆白,雪花零落,竹叶离枝飘扬。 …… 他明明没有除去剑鞘,可是她似乎快要死了。 这就是…… 传说中的杀气吗 她看见了他的眼睛,漆黑,望着泓镜剑的时候,神色有一点低回的柔软。 心神一慌,她乱了步调,泓镜的刃“叮”地一声磕在乌鞘剑的剑鞘上。 燕暨撤剑,另一只手扶了一下她持剑的手腕。 干燥的指腹在她的腕上一擦,子宁像被烫了一下,抓稳了泓镜剑。 他收回了手,声音很轻:“小心。” (萊源網詀:Uρō①㈧.cōΜ) 子宁庆幸极了,今天燕暨入浴没叫她伺候。 因为她满心没来由的懊恼窘迫。 他给她放了假,让她休息一天。子宁一个人跑到院中截留的乳泉。 她不会游水,只能坐在泉边,肩下泡在乳白色的泉水里,脸色被热水蒸得血红。 她望着天上的几颗星子放空。 过了一会,她喃喃自语:“我剑法学的太差了。” 他都看不过眼了,要努力啊。 她抬起手看自己的手腕,雪白的皮肉包裹着细巧的骨架,她弯曲了两下,那手便像夜色里幽然绽开的白莲花。 洁白,柔软,不染纤尘。 这双手能奏响十几种乐器,精通琴棋书画,却是近一年来才拿起能饮血杀人的剑。 ……剑,她也一定能行。 乳泉是她渴望许久的,似乎也的确有滑腻肌肤的功效,可是泡了一阵子她却有些不安。 天晚了,燕暨那里应该也要歇下了。她回去太晚可能吵醒他。 子宁匆匆从乳泉出来,擦了香脂绞干头发,换了衣服就一路跑回正屋去,差一点用上轻功。 还好灯还亮着。 浅碧说:“乳泉怎么样” 子宁愣了一下,才说:“很好的。”她怎么没嫌弃她回来晚了 浅碧摆手让她进去,待她转身,她的眼睛在她半湿的头发上转了一转。 子宁轻手轻脚进屋关门,燕暨正屈着腿坐在榻上擦剑。 听到她进来的动静,他耳朵一动,却不动声色。他敏锐地嗅到了香气。 不是和他一样的沉水香了。是什么香他一边擦着剑一边分辨。 子宁看那一粒豆光微弱,在灯油中摇曳几乎淹没,倾身过去剪灯花。 灯光照亮燕暨的半张脸,轮廓深邃,俊美夺目。因为沉默自持,更显得神秘。 他不抬头。 子宁想:是不是她也该擦擦她的剑了 天天擦剑,把剑当情人,才是剑的好主人。 (萊源網詀:Uρō①㈧.cōm) 成年儿童们61快乐~ 第一颗星星这么快就亮了!大家太强了! 有加更,在码,不知道什么时候完成,可能会很晚,明天来看叭! -- NρO1⑧.cOм 6、0006,润泽 说放她一天假,燕暨果真不怎么用她。 子宁安心当一个摆设,看着他自己伺候自己。倒也有模有样的。 想起在子宁之前,燕暨不让他人近身伺候,却没有出过岔子,她自失地摇头。 她还以为,没有她真的不行呢。 燕暨下午自己去泡了温泉。然而没过半天,到了晚上就寝时,他就有些不自在。 子宁细细打量他,目光落在他垂下来的半截小臂上。借着油灯的光,她看到腕上、小臂上都起了细细的皮,干得过分。 她一下明白了。没人伺候他,燕暨也不太懂,泡了那么久的温泉也不曾涂些脂膏,皮肤果然干得发痒。 难得泡个温泉,竟成找罪受了。到了夜里,他浑身不自在,根本睡不着。 “主人。”子宁看不下去,轻声叫他。 燕暨低头看她,下意识拂了一下小臂。 痒吧 子宁心里觉得好笑,从脚踏上坐起来:“主人,奴帮您涂些脂膏吧” 燕暨眉梢一压。 那天他做的确实过分了,唐突了她。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他才避着她,放了她一天假冲淡那件事,以免惹她害怕厌烦。 但是她既然主动又凑上来,那假期也应当结束了。 燕暨慢慢点了一下头,从床上坐起来看她。 已经准备就寝了,她只穿着一件单薄中衣,在屋内走来走去。 子宁手里拿着一个白玉小罐子,回到他身边:“主人。” 灯花噼啪一声爆响,燕暨觉得灯亮得晃眼。她俯身靠近他,解开他寝衣的带子。 燕暨一抬眼,看到她松散的领口处露出一小片温软的雪白弧度。 肚兜是雪青色的,她衣服下头的软肉白得刺眼,没入漆黑的阴影中。 非礼勿视。他却多看两眼,才移开目光。 子宁没有觉察,她垂着眼睛解开了他的衣裳,拉着袖子脱下来。 他裸着上身面对她坐着。练的是内家功夫,他的肌肉并不夸张,线条流畅美观,随着呼吸隐现起伏,有一种内敛的危险。 燕暨瞥了一眼她的耳朵尖。红了。 但她脸上却又好像没什么。 她打开盖子,指腹取了一点半透明的脂膏,在手心匀开。 先是他的手腕得了好。 雪白滑腻的一双手覆上去抚摸,涂开掌心的脂膏,有一点微微的凉,细细的掌纹从他的腕上碾过。 燕暨臂上的肌肉绷紧,他不禁低叹了一声。 子宁低着头说:“主人,感觉好些了吗” 燕暨没说话。他指尖收拢起来,攥成拳。 明明她触摸他的手腕,他却觉得下腹发烫,胸膛里发痒。 他沉住气继续等。 子宁在他的手臂上涂好了脂膏,能感觉到那些干燥的细小裂纹被润泽抚平。除此之外,她还有一点错觉。 他摸起来越来越烫了。 不过他仍然一动不动。她的手心沾了膏,搭上他的肩头,确保每一寸皮肤都能够被涂抹到,她掌心贴着他的皮肉反复摩挲匀开。 燕暨喉结滚动。 她几乎是依偎在他身边抚摸他。 尤其这个地点让他有些焦躁:就在床边。 她的手攀在他的肩头,像是依赖的姿态,可是除了双手,她半点都不曾和他相贴。 他能感觉到她的温度,也能听到她的心跳。很平稳,不像他一样煎熬狂躁。 他能闻到那脂膏的香气,和她昨夜回来时一样的味道。滋润皮肤的脂膏变得像是炙人的热油,他全身又疼又烫。 下身性器已经起立投降。 硬邦邦的一大包,把裤子都顶了起来。 子宁不可能忽视,但她知道燕暨不会动。他的身体再疯狂,他却不会失控。 然后是颈侧,胸口,腰腹,她蘸取脂膏,在他身上涂抹徘徊,手势轻柔。 他长喘一声,仰头低语:“痒。” “重些,太轻了。” 子宁的手心便结结实实贴到他的腹肌上。 他蓦然绷紧了,又随着呼吸慢慢松弛开,小腹慢慢起伏。 那性器顶起的帐篷就在她的手下,因为有些碍事,她几次险险碰到它。 之后是脊背,她推他转身,燕暨便照做。她的手在他的背上触摸,他喘息声慢慢颤抖着拉长。 从肩胛,顺着脊柱往下,最后是后腰,他先缩了一下,才低声喟叹:“子宁。” 她耳朵里一痒。 他解开腰带,褪下裤子,那被困住的东西猛地弹了出来。他把那东西拨到一边脱下裤子,把腿伸开,对着她说:“确实有些用,继续。” 子宁的手搭在他的大腿上。 性器竖起来,又粗又长的一根。圆头上有一点微黏的清液,下头两个肉球鼓胀,早已情动难捱。 他自己闭着眼,不伸手也不做声。 她在他腿上涂抹脂膏时,牵动皮肉,那东西轻轻摇晃,对她点头。 或许是他太沉默,和那东西的反差太强,她腿间发痒。 她突然想起从前在青楼里,初夜前一日曾有一个姐姐教导她床上功夫。 她说,男人脐下这东西,大小没那么重要,反正要爽快起来,还得看旁的功夫。对女人初次来说,越大的反而越容易受伤,不如小的省力气。 妓女要保护好自己。 可子宁闭了闭眼,却觉得那东西一直在眼前晃悠。 她现在倒是觉得……还是大的好些。 燕暨的性器,比春宫图上画的好看的多。 粗长,笔直,颜色匀净,堪称秀美,又那么坚硬有力气。 她使劲眨了一下眼,把这荒唐念头甩出去。 子宁快速替他涂完了全身,合上了盖子。 她瞥了那东西一眼,迟疑道:“我去拿布。” 燕暨却摆手止住她,披上衣服侧身朝床内躺:“不必管它。” 他可不能再吓唬她了。 子宁发怔。那东西都硬成这样了,他能睡着吗 然而燕暨硬熬着,运转内力压下去,竟就这样睡着了。 子宁睡不着。 她小腹火热,又不敢翻身吵他,怎么也压不下去。 回想她在他身上涂抹时的手感,她觉得乳泉名副其实,并不虚传。 一定能润泽肌肤的,不然,燕暨的皮肤,怎么会摸起来那么好。 她突然想摸摸自己的皮肤有没有变好。 她迟疑了一下,手指拨开自己的袖子,顺着手腕摸了上去。 圈住自己的手腕用拇指摩挲一下,又顺着往上,触到整个小臂,然后是肘窝。 依旧细滑柔软,仿佛和平时没有多少差别。 她叹了口气。 或许是泡的不如他泡的久,效果只是一般。 -- 7、0007,奔宵 武林盟主的继任大典没过几天就到了。 新任盟主出身断脉山,断脉山为了给首席弟子做脸面,当天也是使足了力气。 放眼望去,场中几乎有大半,都穿着断脉山的广袖青衣。 这都是为了来捧自家人的场。 子宁抱着剑立在燕暨身后,默然看着冗长繁杂的大典。 简英华从梵天寺的主持无能大师手里接过盟主令,又对四方行礼,最后三声钟响,盟主继任。 礼成。 燕暨这才漫不经心地抬眼去看。 接下来新盟主应发布继任以来第一道盟主令,有人接令并功成而归,才是武林盟仍然牢不可破的证明。 简英华道:“第一令,江南道怀州,桃源村。两日前,全村三十六户,共一百三十余口一夕尽灭,仅有三人离村外出,侥幸生还。” “请豪杰速诛恶獠。” 一个晚上屠了一个村。 子宁全身一凉。 场中骚动起来。此等恶事,自十二年前魔教灭后,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了。 燕暨却忽然开口,声音里冷意沉沉:“接令。” 简英华的目光转过来,先本能落在子宁身上,使劲眨了一下眼才回过神,走过来将一道金笺双手递给燕暨。 燕暨冷冷看他一眼,才低头看那金笺,子宁在他身后站着,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手指停在那一行字上:死者皆无异状,疑毒。 是了。 没有一个人能逃过,那必然是毒了。 毒药无形,所以没办法抵挡。纵然有利剑,一旦疏忽也难逃暗算。 她忍不住看了燕暨一眼。 虽然他内力深厚,剑法高绝,但是对上这样的对手,能行吗 下手坐着的白氏大小姐白易烟却说道:“我白氏时代行医济世,见不得有人如此歹毒张狂。” 她转向燕暨,她悄悄除了面纱,容貌比不上子宁,却也不差,此时一双眼睛只看着燕暨,说不出的情深义重。 她道:“小女愿助燕家主一臂之力。” 子宁心道来得好。 江湖中三姓大族燕、楚、白,白氏擅医,号称可起死回生。有了白易烟,就多了几分平安的把握。虽然…… “不必。” 燕暨一口回绝,语气冷淡,他起身离去,道:“燕氏自有良医。” 子宁紧跟着赶过去,心想:主人,你口气太大了。 却突然又觉得有几分好笑。 接了盟主令,宜早不宜迟,去的越晚,线索越少。 燕暨不愿意再回别院和客栈耽误时辰,吩咐浅碧和众家仆随后赶到,自己行李都不拿,骑上马就要扬鞭而去。 子宁抱着剑左右看了看,想要跟上去,却没有第二匹马。 燕暨的马是千金难得的西域宝马,比中原的马更高大健美,四肢修长,皮毛乌黑发亮,格外神骏。它名为奔宵,能日行千里,听说比子宁还要昂贵。 若要再临时寻一普通的驽马,她也追不上他。 他居高临下地坐在马上,子宁仰望着看他,竟然觉得有点胆怯。 “主人……”他要立刻出发也就罢了,扔下她无所谓,可是她还抱着他的剑呢。 剑也不要了 奔宵背负着主人,似乎按捺不住,它轻踏了一下前蹄,子宁下意识地把乌鞘紧紧抱在胸前。 “子宁。”燕暨向他伸出手来。 逆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不假思索把一只手递过去。 身上一轻,脚底腾空,燕暨拉她上马,让她跨坐在他的身前。 她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抱着他的剑,想要坐正,却歪了一下,险些滑下去。 “坐好。”燕暨单手抚了一下她的腰让她坐正,又立刻守礼地离开,只在她头顶说,“抱紧我的剑。” 缰绳轻抖,奔宵打了个轻快的唿哨,小跑起来。 子宁往后一仰,结结实实摔倒了他的怀里。 “唔。”奔宵跑起来起伏跃动,她被颠得不停晃。她抓着他的剑,怕乌鞘剑滑下去,就没有空闲的手扶别的地方,她心里惊慌,竟然忍不住哼了一声。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有些失态了。 燕暨唇角一翘,低头看她露出的那一小截雪白的后颈。 轻夹马腹,奔宵与他心意相通,跑的越来越快。 子宁不时往他怀里撞,东倒西歪,惊险极了,她咬着嘴唇强撑,眼睛几乎瞪成了圆形。 奔宵载着他们跑出崇州城门时,猛地一跃,她半个身子悬到空中。 “主人!” 她投降了,扭头惊慌看他,发梢在空中扬起优美的弧线,眼睛像含着坠入湖中的烟火,璀璨夺目。 倒是扶她一下! 燕暨展开一臂搂住她的腰,把她从半空中扯回来,牢牢捆在胸前,和她紧紧相贴。 惊魂未定中,子宁感觉到他胸腔里传来隐隐的震动,紧贴着她的背,竟然有些细微的酥麻。 他轻声说:“知道了。” 子宁半张着唇惊喘一声。连人带剑,她被圈在了怀里。 得救了。 有大半年的功夫,燕暨带着她四处行走都是乘马车。 奔宵许久没和主人亲近,显然被憋坏了,它背负着燕暨和子宁撒了欢,像风一样快,周围的景色不停退去。 燕暨的手臂横在她腰上,背后紧靠着他的胸膛,他的心跳平静,体温温暖,是沉默而稳定的依靠。 子宁慢慢放下心来,有心情观赏奔宵油亮的鬃毛。 真是一头飘逸乌黑的秀发。 马这种动物,俊美起来有种超越凡尘的神性,这样快速地奔跑着,仿佛能踏云腾空,一直奔到天上去。 简直是天马。 一年前燕暨从花楼下经过,骑的就是奔宵。 花楼下的人都在看她,那些意味不明的眼神,狂热的笑脸,炫目的花灯,璀璨的金玉,让人觉得恍惚。 子宁站的高,往下看时一眼就看到了这匹漂亮的马。 在那一瞬间,那些东西都模糊暗淡了。 她久久地凝视着,马背上那人便抬起头,对上了她的眼睛。 然后,在花楼里预想过的一切,全都改变了。 如今她竟然坐在奔宵上,从一处奔赴另一处,不必犹豫停留,连风都能甩到身后。 风吹得袍袖翻卷,她的长发缠在他的臂上,散在他的胸前。 她低着头笑了。 (萊源網詀:Uρō①㈧.cōΜ) 危险动作!请谨慎驾驶(x) 今天又迟了。或许明天能准时更新吧,tat。 我去继续码了。 -- 8、0008,枕梦 从崇州到怀州,需要骑马行两天。 即使骑着奔宵这样的神骏,昼夜不停也需要一天一夜。 更何况燕暨也爱惜它,不会让它真的昼夜不停奔行。 到了傍晚时分,燕暨勒马,四顾都是野林,周围没有一户人家,他们错过了宿头。 天已经黑了。 燕暨牵着奔宵让它在河边饮水,子宁慢慢跟在他后面。 她不会骑马,颠簸一路,初时的兴奋过去,这时候全身僵硬。更重要的是,她大腿内侧磨破了。火辣辣的疼。 她尽力忍着,但走起路来不免有些不自在。 燕暨一直听着她的脚步声,此时听到与往常不同便回头看她:“子宁。” 她连忙忍疼快走了两步。走快了那点不自然更明显,简直是一瘸一拐了。 这样难看失态。子宁脸色涨红,尴尬极了,说不出话。 燕暨的目光落在她大腿上,眼神一闪,忽然明白了。 “……是我考虑不周。”他别回头去。 子宁不知道怎么回答,只低着头。 天上悬着一弯瘦月,光芒微弱,星星闪动,天高气清。 奔宵踏着蹄子走来走去,喝水嚼草,吃起东西来倒一点不挑,有些不符合它的昂贵身价。 子宁也觉得有些饥饿,其实她也不挑,随便吃点就好。但她回忆了一下,周围十里以内没有燕家的产业。这就意味着,今晚,燕暨不吃不喝不睡。 子宁抬头看他,月光照亮了他的轮廓,神情却看不清。 这是个最挑的。 燕暨沉默了一会,压着声音说:“今晚在这里歇息吧。”她的腿……不能继续磨。 脑子里有些古怪的遐想不合时宜地往外冒,他神情微冷,别过身去背对着她。 “等在这儿。” 燕暨回来的很快,在林里拾了柴,还掏了一窝鸟蛋。 ……他这么能干么 子宁吓了一跳,一瘸一拐地赶过去,这脏了他的手。爱洁几乎成癖的一个人,会不舒服吧。 “主人。”她想伸手接过来。 燕暨让开不让她碰到:“你坐着。” 他一看她走路那样不方便,就会想到她的伤处。那里,皮肉多么娇嫩。 他意识到自己脑子里全都是这些,神情更冷了,一个人架柴点火,把蛋埋进去,满手都是灰,子宁看得心惊胆战。 ……浅碧他们在的时候,她可从来没见过他干这种活。要让他们知道,她一定会受罚。 然后那几个鸟蛋都给她一个人吃了。 子宁颇有大开眼界的新奇之感,吃一个就看他一眼,燕暨洗手回来就自己抱着乌鞘剑,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这还是子宁八岁以后第一次这样,在野外毫无仪态的吃东西,直逼眼前的烟气让她眼睛疼。 她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虽然在村里晒得黑瘦,但她爹不服,带着她问遍了周围的妓院,大字不识的庄稼汉因为她的容貌心里底气很足,本能学会了待价而沽。 花楼能买下她也花了足足五十两,十倍于普通女孩子的身价。她从小精心养着,是竹条抽出来的规矩,饿出来的身段。皮子要白,不能晒太阳,身上不能有味道,只能吃瓜果蔬菜,最好是喝露水。 要善解语,也懂得沉默,要会笑,也要会哭,要软的下脾气勾搭人,也要凛然高不可攀。 男人希望女人有的,她都要有。男人想都想不到的,她让他们知道。 比梦更美更好,枕梦姬。 初夜前鸨母私底下赞她:这世上只要有一个男人活着,就会心甘情愿榨干骨髓,供养她衣食无忧,除了床上之外,她再不用受半点磋磨。 燕暨他却不睡她。 也没榨干骨髓供养她。他把他当婢女用。 子宁大腿内侧生疼。她跟着他四处奔波,连武艺剑法都学了,受了好些磋磨,勾搭人的本事也差不多快忘光了。 只有床上没受半点苦,因为没上床。 ……这是她的克星吗 她偷偷看了他一眼。 男人如今也跟她一样坐在地上,衣摆沾了土,没喝一口水,没吃一口饭,杀人的剑客他钻到林子里,给她捡柴掏鸟蛋。 ……或许他们两个互为克星。 夜深了,燕暨靠在树上并不打算睡,却脱了外袍铺在地上,叫她躺:“睡罢。” 认床又挑剔,在野外不睡,他真娇贵。 可他今天还为她烤了蛋。子宁心里有些别扭,想了想,她端正跪好,双腿并拢坐在脚跟上。 柔软的大腿铺成一个平整的面,她微微低头,长发垂落。她说:“主人。” 燕暨看她。 子宁抚了一下大腿,拉平布料褶皱。她轻声说:“主人躺下歇一歇吧。” “枕在奴的腿上。” 燕暨本来就满心的燥火,一听脑子里顿时空白。 硬了。 是奔宵的响鼻声把他吵醒。 他定下神仔细打量子宁的脸,没有红。耳朵也没红。她说这话就真的没有其他意思,没有半点遐想和害羞。 果然如此,不是在邀请他。 他摇头,这还是野外,他真是…… 夜色中他张口说话,声音微哑,听在子宁耳朵里,更是他辛苦一天连口水都没喝的证明。 “你躺下睡罢。” 语气听起来倒是挺平静。 子宁也害怕他觉得自己是青楼习性难改,意图勾引人,也不再说什么,自己躺下了。 奔宵在月光下镀上一层银色,皮毛发亮。 她恍恍惚惚睡着了,半夜冷风骤起,冷得发抖。 燕暨一直抱着剑坐在她身边,闭目运转心法,一有察觉立刻醒过来。 他凑过去:“子宁” 她猛地醒过来,睁开了眼。 燕暨的脸在她眼里清清楚楚,他微微蹙着眉头看她。 他问:“冷” 子宁抱着肩膀,点了点头。 燕暨看了一下月亮,辨出风还要吹一会。 他沉默了一下,说:“你挪一挪。” 子宁照做,向树根下面移动。 燕暨枕着剑在她腾出来的那个空上躺下了。 他面对子宁侧躺着,宽厚的脊背挡在上风口。子宁睁大眼睛,和他面对面。两人都躺在他的外袍上,地方不大,二人近在咫尺,呼吸相闻。 燕暨神态自若地伸出一臂,搭在她肩上。 大袖展开,从肩头一直盖到她臀上。 风吹不到她了。 燕暨垂下眼睛:“睡了。” 子宁闭上眼。这是做梦呢。 她又睡沉了。燕暨看了她一会,悄然伸出一臂,从她颈侧伸过去,托起她的头,让她枕上去。 然后屈起双臂,把她圈进怀里。 (萊源網詀:Uρō①㈧.cōΜ) 第二颗星星也!加更有,在码啦,别等,明天看吧() -- nρO1⑧.cOм 9、0009,黑衣 子宁没睁开眼,先把顶在肚子上那个硬物拨下去。顶的疼。 然后那东西又弹起来,打在她手心里。 她吓了一跳,惊醒了。 天色昏暗,还没有亮。燕暨的胸膛挡在她眼前,她钻在他怀里,身上盖着他的袖子,枕着他的胳膊。 怪不得这么温暖。 燕暨在她头顶睁开眼,下体被她按在手心里,又涨大了几分。 子宁本能地攥了一下,像是要阻止它继续膨胀,然而这做法是火上浇油。 他在她头顶闷哼。 晨勃。抱住她之后,娇贵认床的他睡着了。下面涨的不可收拾。 似乎也并不想收拾。 “……主人。”子宁受惊,撒开手。 他的心脏跳的太用力了,子宁都能感觉到强烈的震动。 “嗯。”燕暨几乎没出声地应答,搭在她肩头的手极短暂地眷恋了一下,抽了回来。 他侧躺在那,和她中间只隔着一点距离,体温传到子宁身上。 热。 子宁身上的衣服是完好的,因为睡姿乖巧,甚至没有出现多余的褶皱。 他完全没对她动手动脚。 子宁心里的滋味有些奇怪。像松了一口气,又像是冒出了无数的疑问。 看他……又硬成这样了。 他肯定是个没问题的男人。但这样子宁就忍不住怀疑自己。她有什么问题他都不摸一下吗明明那天他还……用了她的手。 难道她变丑了子宁脸上勉强维持着平静,已经开始觉得天塌地陷,连起身都忘了。 她就那么面对着他,在他身边躺着,直勾勾盯着他下身看。 燕暨隐忍地吞咽一下,额上的汗冒了出来。 太阳还没出来,月亮却已经落下去了,天上启明星最亮。 他在星光里看她。 ……还在看那里。 他小腹紧绷到疼痛,性器越翘越高,隔着层层衣裳鼓起一大包。 他的手伸了下去。 骨节修长的大手隔着裤子,罩在隆起上,微微用力按下去。下面的棍状物手感坚硬扎实,他的手指把那些衣料压平,勾勒出粗长的形状。 他按着那东西,手背上的经络隐现,压抑着喘息。 他沙哑道:“等一会。” 她还在看着他下面出神,燕暨索性毫不遮掩地盯着她,按着那一大包揉搓起来。 五指在漆黑衣料的底色上,格外明显。他指尖的移动,手指的屈伸,一丝一毫的细微动向都清晰可见。 他的手很好看。 按捺了许久,情绪太过饱胀,他先是揉面似的大力揉搓了两把,动作粗鲁又毫无技巧可言,只是单纯地发泄纾解。 他张嘴发出叹息,这才有耐心找办法,开始解决问题。 他的手指陷进撑起的布料,先勾勒出柱体的形状,然后顺着描绘出了性器的轮廓。 隔着衣料,那熟悉的器官仿佛能跳到子宁眼前,龟头下敏感的伞盖,会分泌液体的顶端小孔,凸起的大血管在哪个位置,她都能回忆出。 现在那些都藏在裤子里。 有衣料阻隔,他只能摩擦到翘起后朝外的这一侧。燕暨的手指把布料压下去,只有成半圆的一段包裹半根性器。 他就反复的用指腹摩擦那一半。 在她的注视下,性器被按压揉搓,在裤子里东躲西藏,却被他固定住跑不掉,只能承受不上不下的侍候。 他粗糙混乱地抚摸着自己,呼吸颤抖急促。 她没移开眼,一直在看。 衣料被摩擦地窸窸窣窣,燕暨眼眶发红,因为欲望难以纾解发出低吟。 隔靴搔痒,越揉越硬。 子宁突然小声说:“解开吧。” 快一点弄出来擦擦,也比洗衣服方便。 他这副被动的模样,让她想起了很多有些忘却的东西。 她……知道能让他出来的其他方法。她学了,用那冰凉的白玉。 鸨母花了大价钱请人刻的。一套大小不同,从细小到粗大,有的垂头,有的弯曲,有的高高扬起,雕刻师雕出经脉,模样狰狞,栩栩如生。 都比不上他的好看。 她用那些东西,学怎么摸,怎么舔。如果那东西插进她大腿中间,她应该怎么有节奏地夹紧腿,如果顶到她胸上,抽到她脸上…… 她甚至会用脚踩。 只是那些东西不会有变化,也不会喷出他那样的液体。那回他喷了她一手黏腻,真的让她吃了一惊。 身下湿了。 子宁侧躺着垂眼,看着他解开腰带,褪下一点裤子,那东西跳出来。那个圆头点了几下,性器笔直站好。 黑色衣料围裹下就露出那么一根肉色,子宁看得清清楚楚。 它头上的小孔里甚至渗出了晶莹。 燕暨自己握住了那根东西。 他低喘着撸动它。从根部开始,先狠狠地拽拉似的搓了好几回,然后另一只手也加入进来,揉搓着饱满的卵囊。 他的眼睛很尖,发现她脸上泛红,耳朵尖也红,立刻激动地小腹前顶,马眼挤出几滴清液。 差一点蹭到子宁衣服上。 她没躲。 但不能……她没有换的衣服。 燕暨喘了一声,屈起一条腿敞开,从侧躺变成半仰仰躺,给手的活动留下足够的空间。 他把那两个卵球并在一处,抓了满满一手,捋着光滑的外皮揉搓。他握着竖起的肉棍,在她面前撸。 胸口起伏地很剧烈,小腹也活了似的收紧舒张,像是随时都会坐起来似的。他在喘息中努力把背重新靠到地上。 燕暨枕着乌鞘剑安慰着自己的欲望,脖子发红,喉结滚动,时不时本能地顶胯,努力克制也只是压抑住了呻吟。 他人生中的一切都处在他自己绝对的控制下。除了这件事。 子宁看着他的手和性器,回忆着上一会她的手感觉到的。 灼热,搏动,坚硬。 真想再摸摸那个小孔,他会受不了。她手指蜷起,小腹发烫。 燕暨被她盯着,几乎崩溃失控,陷入汹涌的疯狂。 他这一次……这就要出来了。 她一直在看他自己摸,他就射出来给她看。 燕暨呻吟了一声,翻了个身仰头急喘,他手下撸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麻,越来越痛,他腹肌抽搐着收紧,性器突地跳动了几下,马眼中喷射出精液。 乳白色的粘稠液体直直的射出弧线,又浓又多,极有力道,打在地上面铺着的外袍上,黏糊糊的湿了一片。 离她极近,差点射到她身上。 燕暨盯着她看。 她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了。 他喘息着沙哑道:“好了。” -- 10、0010,坦然 到达桃源村的时候燕暨精神很好。 但子宁几乎走不动路,大腿内侧磨的得雪上加霜。 她确信流血了,但是没有药,也不到时候。 眼前的桃源村是个死村。 燕暨下马牵着奔宵,子宁一个人坐在马上。她只能继续硬磨,保证不拖慢进度。 桃源村不是个太富裕的村子,村里只有三十多户,没有一家是砖瓦房,全是泥坯稻草顶,房梁低矮。 奔宵比平常的马高一截,她坐在上面差不多能看到屋顶。 燕暨查看各处的痕迹。 她想,他真的连一口水都没喝,怎么还这么有精神。 她完全是个来拖后腿的。 转了一圈,燕暨说:“是一个人,轻功很好。” 子宁在远处指了一下房上茅草:“这有脚印。” 燕暨看过,把尺寸默记下来。 燕氏众人脚程没有那么快,一时到不了,他们又到了放着尸体的义庄里。 因为桃源村这一百三十多口人都是离奇死亡,在传闻中是被鬼勾了魂。义庄没人愿意守着,燕暨他们两个进去的时候,完全没有遭到阻拦。 尸体恶臭刺鼻,在外面也能闻到。 子宁见过死人,没见过不新鲜的,有点泛恶心。她强行压下去,下马忍着腿疼跟着往里走。 燕暨一一看过。 当初死时的确是毫无异状,但现在已经暴露无遗。毒药腐蚀了内部的血肉器官,尸体比正常情况腐烂地更快。 现在看上去,就是一包皮包裹着一堆粘液的样子,骨头都有些错位了,在身体里扭曲地搭建着。 “主人。”子宁指了一下其中一具尸体,“那个鞋印。” 一样大小。农家人人都是自制鞋,但步骤一样,制鞋人的习惯不一样。鞋底的轮廓弯曲程度,有细微的差别。 那半个鞋印的特征相似,也显然出自一人。 但根据磨损程度和鞋底花纹看,倒不是一双。 燕暨看了一下身份牌:“王李氏。五十八岁。” 有一个儿子,和儿媳妇摆在她身边,女儿嫁到了村外,幸存。 面目融化腐烂的一家人显然都没有轻功。 王李氏的女儿是远嫁,赶过去需要时间,二人先见过三个幸存者。 三个幸存者在最近的县城里,有武林盟的人关照着。 一个年轻秀才,一个送菜到城里的老农,和一个少女长年在外给员外家做丫鬟。 秀才痛得眼里猩红,说:“为我爹娘报仇啊!大侠,我跟你们去抓凶手,我要亲手砍了他,啊!” 老农吓得不敢合眼,一惊一乍:“无常鬼勾魂,地府要人下去做苦力了,小心!多亏我命大八字好,我那可怜的婆娘……” 丫鬟说:“我这些年攒的月例银子还在我娘抽屉里,我不敢回去拿,你们能帮我拿回来……不,我跟你们一起去拿。” 她怀疑地看了看他们两个,显然是怕他们见财起意眛下。 子宁心想:遇到这么大的事她还能想着积蓄,一定是个能成大事的。 他们约好一个时辰后出发去拿。 燕暨从武林盟拿了药,他要了一间房,说:“药不是上乘,你先暂且一用。等到人都来了,再换好的。” 子宁不自在地点点头。 燕暨退出去,抱剑靠在门上守着,并没有窥视的打算。 子宁看到门上窗格隐约透出他的背影,心里安定下来。 她窸窸窣窣地脱下裤子,最里面的亵裤脱掉时很痛,蹭掉皮磨出了血,凝固的血和布料粘在一起,撕下来的时候扯掉了伤口上的痂,血又重新渗了出来。 她痛得轻喘一声。 燕暨耳朵动了一下。 子宁坐在床上,两条腿细白笔直,大腿上有一点恰到好处的软肉。 客房很小,进门就是床。她坐在床上,抬头就能看到他靠在门上的背影,透过门上半截的窗纸映进来。这样双腿敞开,腿心正好对着他。 她立刻用手捂住露出来的那里。 伤口在腿根,亵裤裤腿长,要上药必须全脱掉。 她是光着的。 如果是别人,子宁会觉得自己吃亏。可是他对她没有什么想法。她现在这个姿势,就太过不雅,甚至有点侮辱人了。 她非常羞愧,心里觉得对不起他。 她就一边用手挡着阴部,一边用湿毛巾擦拭干涸的血迹。她忍着疼尽快擦,手一直在发抖,有种酥麻的感觉传到小腹。 传到下体。 她对着他露出来……只是这样她就湿了。 她想起他今天天亮前的那一次晨勃,想起他隔着黑色袍子按出的性器轮廓。 他对着她露出来,抚摸自己的时候。 非常性感。 她不禁低喘了一声,抓紧了手里的毛巾。 腿根火辣辣的疼,可是极近的地方,那里不停地流水,又麻又痒。 她抬头看了一眼门,他还在门口,好像动了一下。 身下的软肉突然自己抽动了几下,吐出一点水。她害怕他突然推门进来看到。 又有点想让他转过身来。 子宁脑子里浮现出燕暨自己抚摸那根性器的样子,那种压抑却快意的颤抖,那双沉醉眯起的眼睛……他的如雷心跳,沉重喘息。 她屈起膝盖,屏住呼吸。 她也想摸摸自己。 像燕暨一样坦然,硬了就硬了,摸一摸,出精就好了。 那她也是……湿了就湿了,她摸一摸,就……就现在,对着他的背影。 花瓣期待地抖动起来,热意汹涌,她甚至忽视了腿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手指鬼使神差地伸下去。 “子宁。” 他突然说话了。 不是在她脑海里的喘息着叫,是在门外。 燕暨听她喘得厉害,隔着门蹙眉:“药不好吗这样疼” 子宁轰然脸红了。 她瞬间闭合双腿,却在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穴中涌出一股清液。她的手指甚至还没有触摸到那里,肉瓣就不停地抽搐,她夹紧双腿抑制颤抖和可怕的潮涌。 她咬住了自己的手背,抑制险些脱口而出的呻吟。 床像是被她尿湿了,臀下的床单潮湿一小片。 千万千万,他不要推门进来。 子宁努力平复,仍然忍不住颤抖,她轻声说:“再等一下。” 她还什么都没做呢,别叫她了。 燕暨耳朵莫名有些痒,他吞咽了两下,神色发僵。 听着她疼的发抖,他竟然……想让她再疼一些。 他忍不住又叫了一声:“子宁。”有意引她说话。 子宁正涨红着脸手忙脚乱敷药缠纱布,回答他:“快好了,先别进来。” …… 燕暨低下头。 进来。 -- 11、0011,感官 那个要回家取多年积蓄的姑娘,被死绝了的空村吓得脸色发青。 但是等看到了钱,就当场骂骂咧咧起来。 “我就知道,每次我要拿回钱来都不给我,肯定是让他们给花了。多年的积蓄,就给我剩下十两银子,只是我五个月的月钱!” “我倒要看看这偏心的把银子给谁了!” 说着,她冲进各个屋里翻找起来。 子宁走神想道,她的月钱是四两,燕家对她还可以。 那姑娘跑出来了,脸上表情变好,袖子里鼓鼓囊囊,显然是又搜出来一点钱弥补了损失。 这时候也有心情为死去的亲人流泪了。 她眼眶一红,眼泪说来就来:“大侠们,给我家里人报仇啊!” 没钱的愤怒是真的,没亲人的伤心也是真的。 子宁只好道:“银杏姑娘节哀。” 银杏就点了点头,不哭了。她手里拽着装着银子的袖子,谨慎道:“回去吧,我身上带这么多钱不安全。” 又盯了一眼燕暨:“你们不能给我说出去啊。” 子宁一时有些失语。在这姑娘眼里,钱第一,家人第二,其他的好像什么都没有。 她询问银杏对王李氏嫁到村外的女儿有没有了解。 银杏说:“怎么,是她干的吗”她皱一皱眉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就知道她不对头。小桃比我大五岁,小时候她就奇怪,和别人不太一样。” “她呀,据说是出生的时候脚先出来,扫把星转世的。她出嫁之前,她娘让她睡在村东头的牛棚里,那附近有一口枯井,她老是对着井里笑。” 子宁跟着她先到了王李氏家。 王李氏的家中却并没有什么异样,紧接着,银杏带他们去看小桃曾经住过的牛棚。 牛不见了,槽里的草吃净了,它就撞破门跑得不见踪迹了。养在农家院子里的鸡鸭狗被跟着一起毒死了,倒是这牛棚盖得距人家远,牛没被毒死,只是饿跑了。 小桃已经出嫁三年,这里没能留下什么痕迹,凶手也没有来过。 银杏说:“我带你们去看看那口井啊。据说,那井里十几年以前是有水的,曾经还淹死了一个漂亮女人呢。” 说着,她的目光在子宁身上一转。 到了地方,子宁往那口井里看,当她看到井边有一个眼熟的脚印,立刻被吸引了注意。 她靠近井边,俯身下去。 井里黑乎乎的,看不到底,扔石头下去,能听到石头落在浅水里的声音。 倒也不是完全枯竭的水井。 燕暨挡在子宁身后,面对着银杏,因为有绝对的武力,并不是紧绷的提防,但又保护着子宁,不让她有被碰到的可能,哪怕对方是个不会武功的人。 银杏说:“大侠,你防心也太重了。我一个做丫鬟的,好心好意领你们来看,就是想看看这井里到底有没有鬼,你怎么挡着不让我看。” 燕暨听若未闻,半转过头,用余光瞥着子宁。 子宁往下看,觉得底下似乎有点奇怪。 她好像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响声,像是从井下的浅水里传来。如果是井中的虫豸青蛙之类,也有可能被惊扰了发出声音。 可是,井边有那个脚印。万一下面是人呢 燕暨感觉比她更敏锐,他对她颔首,慢慢靠近井口。 “大侠!”银杏还在说话,一看燕暨动了,她也凑过来,“看见什么了,让我看看……” 井中突然腾起一条白绫,裹着内劲发出破空声,直冲子宁而去。 电光石火的一刹那,燕暨抽剑出鞘,击散白绫上附带的内劲,白绫撕裂成几片,像破布似的飘飘扬扬往下落。 银杏不退反进,靠近了两人,手中不知何时拿着一只已经打开盖子的小瓷瓶。 无色无味。 毒药。 子宁瞥到了银杏脸上的平静。他们都因为她没有武功,并不防备她。银杏的确没有武功,但也不需要武功。 她袖子里的鼓鼓的东西不是银子,是早有准备的害人毒物。 ……没有良医随行……燕暨……银杏有解药! 抓住她。 这么多念头转过只在一刹那,之前演练过的拂雪剑谱活了一样浮现在脑海中。 子宁抽出身侧的泓镜,手腕轻转,飘摇的衣袖像布雪的神女,剑花飘摇犹如雪花,她像在舞蹈,没有半点杀气,泓镜刺入银杏右胸。 她没有半点动容,眼睛都不眨。 银杏胸口绽开血花,鲜红的血滴在地上,啪嗒一声。 燕暨一剑刺死子宁背后从井口跳出来的人。 他回身看到地上摔碎的瓷瓶,瞳孔一缩。 子宁拔出剑,喷涌的鲜血溅到她的脸边,素白的面颊上染了惊心动魄的红。 银杏倒地,她在银杏身上翻找解药。 刺伤的是肺部,银杏一时还不会死,她喷出一口血,说:“没有解药,内功越高,毒性越强。” 她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下井里……你知道怎么拿到那东西。” 那东西 “只要有那东西……就能救他了。” 子宁回头望去,发现燕暨竟然晃了一下神。 他手背上爆出青筋,往后退一步靠在了井口。 “子宁”他转了一下头,眼神失焦。 他抬了一下手,又找不到方向似的放下。 子宁回答他:“主人!” “子宁。”他又唤了一声,握紧了剑。 “在这里。”子宁走过去。 燕暨看不见了。 不止看不见,也听不见,连嗅觉都似乎消失了。 这样的他很危险。 此刻他握剑的手并没有非常用力,但是稳定,坚决,是随时可以刺出取人性命的姿势。 无法识别敌我的剑客,最好的自保方式,就是杀掉一切靠近的敌人。 贸然过去可能会被杀死。 燕暨脊背挺直,他似乎只保留着触感这一种感官,正在闭目仔细地感觉寻找。 “子宁。”他最后放低了声音。 好像已经知道自己出了问题,听不到回答,这次他不是在询问她,更像是在自语。 子宁走了过去。 她屏住呼吸,心里有些犹疑,却不能看着他找不到她。她主动抓住了他持剑的手,五指覆在他的手背上。 知道他听不见,但子宁仍旧轻声叫他:“主人。” 可不要伤她。 细嫩柔软的指腹紧贴着他的手背,燕暨没有刺出那似乎蓄势待发的一剑。 他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她,舒了口气,点了一下头。 他认出来了。 子宁身体里那点浅薄内力一直在翻涌,毒药在发挥作用。 它聚集内力将感官一一蒙蔽。她的视力开始模糊,听力逐渐减弱,嗅觉变得迟钝。好在内力不深,她还能朦胧地看、听、嗅。 内力越高中毒越重,原来是这个意思。燕暨那样深厚的内力,应当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力量和方向突然失去,惯于掌握一切的强者可能会茫然,无力,孤寂。 所幸触觉还在。 犹豫了一下,子宁的手指在他手心里轻轻动,指腹擦过他的皮肤,表示安抚。 细滑的五指在他手心里爬,又痒又麻。在一片寂静的黑暗里,仅剩的这点触感成了能感知到的全部。 感觉强烈得像贯穿了脊椎,燕暨呼吸微顿。 抓住她的那只手半点不敢用力,生怕抓疼了她,只是略微收紧一些。 另一只手,几乎捏碎乌鞘剑的剑柄。 -- 12、0012,言语 子宁最终带燕暨下到井中。 燕氏家仆迟迟不来,毒却耽搁不得。子宁本想一人下去看看究竟,但他抓住她的手之后,就不肯放开。 只好一同进去。 井底有一小汪积水,下面一片漆黑。子宁带着燕暨避过,不让他踩到脏污。 中毒后她原本就视物模糊,到了昏暗的井下,不说和燕暨一样什么也看不见,也是差不了多少。 她提着泓镜剑,从墙壁上划过,找到了一处中空,是一道门。 推开后空气涌入,里面的烛火一瞬间自燃。 无数摇曳光点嵌在甬道两璧,一直延伸到远处。 是一座规模不小的地宫。 燕暨感觉到了火焰烧灼时气流的流动,他握紧子宁的手:“靠近些。” 子宁听得不太清楚,但他拉过去的动作意图明显,她顺从地靠了过去。 她的手被他紧紧捏着,手臂和他交缠。温暖的身体贴在他手臂上,即使隔着几层衣服,仍能感觉到她肌肤的滑腻。 燕暨觉得被她轻贴的那一边身子发麻发热,胸口里五脏六腑都在痒。 她太过温顺,真的就这样毫无防备地靠过来,依偎在他的身边。 感官缺失的忧虑竟然淡去,燕暨握紧手中的剑。子宁在他身边。 除她之外,无不可杀。 就这样依偎着走进了地宫。 地宫里的确是有活人的。 然而燕暨连杀十三人后,燕暨的感知范围内暂时得到了安全和平静。 内力不能动用,感官残缺,但燕暨仍留着触觉,他能感受到风。从无敌手的剑客只要还能握剑,就不会输。 子宁在他身边毫发无伤,只是鞋尖溅了几滴血。 穿过几个房间,最终一直走下去会到哪里,没人知道。 “子宁。”燕暨说道,“去往何处” 他声音低,子宁听不清。她手指屈起,轻轻在他手心一搔,握着他晃了一晃,求他再说。 这一次,她拉着他的手让他弯腰,又踮起脚尖,把耳朵凑了过去。 她的呼吸轻轻吹在他的颈上,燕暨身上的毛孔像是在一瞬间全部张开,他喉结一滚,唇边仿佛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热。 脉搏搏动,她的血在皮下缓缓地流。明明失去了嗅觉,却仿佛有异常的馥郁香气侵入他的胸口。 涨的发疼。 他启唇一顿,往前凑上去。 唇瓣触到薄薄的耳廓。 她被烫了似的一抖,头轻轻一低,他的唇便从她的耳廓,一直擦到她的耳尖。 裹着软骨的耳朵尖肌肤极细嫩,耳朵在他唇瓣的轻压下微微变形。他稍微退一点,那小小的耳朵就又支了起来,可怜地依在他的唇下,无力抵抗。 想要亲吻,但她似乎在惊慌,手指紧紧抓着他的掌心。 他做出要说话的样子,微微张开唇,又迅速闭上,狡猾而短暂地含了一下。 然后离她远一点,对着她的耳朵:“子宁。”他慢而和缓地叫她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咬得很认真。 气流震动着灌进她的耳朵,他贴在她耳边,声音隔了一层似的朦胧,又近,又远,语气也多了几分低柔的缱绻。干燥柔软的唇瓣似乎又是无意地擦过她的耳垂,激得它烧起来似的烫,他问:“要去何处” “……”子宁满脸通红。 耳朵……连到了哪里为什么她会浑身滚烫,甚至身下也感到了湿意。 她无措地说不出话来,转念一想,听觉消失,说了他也听不到。 为什么要问她只好牵起他的手,举到前方示意。 燕暨却把手放在她的唇上。 修长的手指伸展开,指腹内侧有常年握剑留下的茧。他把手指放在她唇上,轻轻触着,贴在她耳边告诉她:“你说。” 他要用手指读唇语。 子宁耳朵发麻,被他轻抚的嘴唇也发麻,滚烫的一颗头颅里,大脑烧成了浆糊。 她下意识听他的话,刚张嘴就蹭过他的指腹,像是亲吻他的手指。 麻得厉害,她嘴唇发抖,忍不住伸舌头舔了一下唇。舌尖却没有那样灵活,擦过嘴唇的同时,也不自觉地舔过他的指腹。 燕暨压抑住了喘息,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那一点湿润的软腻,就成了瞬间引爆他欲望的引线。 想要和她贴在一起,用唇齿抵住她的舌尖。 可是不行,她正在用这样的方式跟他说话。 他从欲火狂烧的迷乱中分神,勉强辨认她的唇语,她说出每一个字,都像在吻他的手指。 他从这有意为之的把戏中,尝到了自讨苦吃的煎熬。 她很聪明,怕他分辨不出长句,说的是简短的句子,中间有停顿,那停顿的间隙,让他血脉奔腾。又期待,又畏惧。 像在等她吻他。 她说:“往前走,解毒。” 然后,她加了对他的称呼:“主人。” 燕暨几乎窒息。 “主”这个字……如此恼人,竟这样的淫靡。 彻头彻尾是一个吻。 子宁闷哼了一声。他突然迅速而用力在她唇上压了一下,将她柔嫩的嘴唇压扁,几乎有点疼。 手指离开的时候在她嘴角划了一下,子宁张开嘴轻喘一声。地宫好闷,她喘不过气。 燕暨收回手重新握紧她,满头大汗。 他几乎失控。 想吻她。想吻她。 乌鞘剑在他手里发抖,似乎无声咆哮着渴望饮血。 杀。 子宁觉得燕暨是生气了。 她依偎在他臂边,感觉他的心跳得格外急,体温滚烫。 燕暨敏锐地顺着气流的方向行走,穿过一道道门,似乎在克制着某些几乎喷薄的情绪,然而已然有些无形而危险的东西正在升腾。 他一开始拉着她的手走,后来走得越来越快。子宁跌跌撞撞跟不上,他就拥着她走,把她一把搂在了怀里,紧贴着他的肋下。 衣摆飘摇,地宫中烛火闪烁,他一手提着剑,从不躲避,几乎是在有意寻觅,直奔危险。 遇一个,杀一个。 子宁看不清路,也看不清人,不知道自己多少次踩过了粘稠的鲜血,鞋子已经湿透了。 一路走来,杀空了大半个地宫。 乌鞘剑向来不染血,此时剑身依然雪白,在烛焰下闪着银光。 燕暨紧紧搂着子宁的手臂,把她捆在自己身上。 子宁在心中默默地算,一路走来这地宫的长宽大小,竟是和桃源村的形状相仿。 那么,到这里也已经走了大半了。 应当快到尽头了。 下一个房间,遇到了机关。 -- 13、0013,放浪 烛光微弱,光线昏暗,子宁仅剩的那点视觉,让她像一只鼹鼠似的,只能模糊感光,成了睁眼瞎。 她抓紧燕暨腰间的衣料,跟他一起躲过了一波箭雨,又穿过一道落下的刀闸,然后跟他一起被关在了这间密室里。 密室里只亮着一盏灯,安静地吓人。 没有明显的出口。 子宁拉住燕暨的手,放在自己唇上,问:“要怎么做” 燕暨却好像有点恍惚,没有说话。 子宁不得不又摸了一下他的手背,表示提醒:“主人” 那按在她唇上的手突然震颤了一瞬。 子宁还未能反应过来,竟被他按着腰往前一带,两人身体紧紧相贴,中间再没有一丝缝隙。 然后她察觉了问题。 他硬得好厉害。 性器涨大翘起,顶在她的小腹上,将软肉都顶得凹进去,甚至有些发疼。 比顶在她腰后的乌鞘剑还要硬。 “……”子宁欲言又止,不知道是该靠近还是离远些。 这么危急的时刻,他怎么会硬成这个样子难道是,他杀人会有快感可是,以前没有的。 燕暨声音沙哑,低低喘息,在她耳边往里吹热气:“……子宁。” 这样的语气…… 那东西隔着衣服靠着她,挤的她小腹上软肉微微凹进去,肿的这么大……实在没有道理。 燕暨侧了一下身,那东西就从她右腹一滑,直挺挺地一碾。他喘得格外剧烈,她耳边的发丝随他的呼吸浮动,痒得厉害。 她睁大眼睛,眼睛在一片模糊中,看到他的喉结在动。 他上身微微退后一点,隔着左臂重新抵住她,把手指按在她的下唇。不知是不是有意,指尖竟然伸一点进她唇中,触她嘴唇内测的软肉,顶在她的齿间。 他在她耳边说:“可以叫我停。” 他放在她腰间的右臂握着乌鞘剑,却箍紧她,往上一提抱高,她脚尖离地。 燕暨低语:“……冒犯了。” 她仿佛明白了什么,理智尚且来不及思索,下身已经湿了。 两人下身紧贴,他一条腿分开她,性器隔着重重衣物顶在她腿间。子宁腿心一麻,还有点疼,被顶的往上一颠。 好硬。 她闷哼一声,险些掉下去,慌张伸手搭上他的肩头。 燕暨指腹在她唇上摸索着,他似乎在辨认她是不是说了一句话,很认真地凑近。他的脸近在咫尺,如果不是挡在他们之间的手指,几乎鼻尖相碰,险些唇齿相依。 她昏暗模糊的视线里全部是他的脸,却辨不出神情。 ……他在想什么 燕暨通过她的唇语,辨出她没有喊停,便压抑地低喘着在她的腿心磨蹭。 他…… 怎么…… 龟头顶着布料在她腿心研磨,并不是很有章法,硬度却已经足够折磨。柔软的腿心软肉被他左右地顶,他找不到她的正中缝隙,就隔着肉撞击。 痛而痒,煎熬火热。 子宁几乎呜咽,强忍住,眼眶就泛红。 怎么会这样毫无道理。他一向克制守礼,怎么在这样危险的时候,突然地硬了,突然地忍不得了 她不懂。 可他这样一下一下地磨她,快感也一点一点堆积起来。 她双腿挂在他跨上,随着他的挺动,脚尖微微晃。 她一直没喊停,他就不停。 指腹一直按在她唇上,他的唇也贴在手指的另一面,她感觉到了气流,他一直在喘。 急促,压抑,颤抖地喘。 节奏混乱得不成样子。 在几十下后燕暨换了一种方式,他不再往上顶,他前后抽插着磨。 柱身很长,在她腿心里穿梭,坚硬的肉茎从顶端到根部,每一寸都擦过她的下体,隔着几层衣料,从前面的红珠,到闭合的花瓣,插到绵软的臀缝里,微微露出个头,又抽出来。 尽根进入她腿缝里时,鼓胀的囊袋撞在她的大腿根,像在抽击蹂躏。 这样对子宁来说过于刺激。 抓不住他的肩膀,她被磨的几乎翻倒后仰,他却根本不在意,只是追着俯身压过去,似乎只能呼吸她吐出的空气,不然就会窒息。 可后面没有依靠,她快掉下去了。 子宁只能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 她煎熬地任由他磨着顶弄,晃来晃去,头晕眼花,直到杯子终于盛满了水,多到溢了出来。 子宁双腿抽搐似的本能轻踢,想止住呻吟咬牙,却咬住了他放在她齿间的指尖。 低声呜咽。 燕暨被咬得微痛,仿佛被放出了更凶狠的一部分,胯下更快更用力地顶,前后抽插,向上恶狠狠地顶。 子宁以为攀上高潮就是终点,然而他的撞击让她完全下不来,越攀越高,他几十次的顶撞终于破开她紧闭的缝隙,龟头紧按着花瓣揉搓,甚至隔着布料往穴口探头。 腰本能地乱扭,子宁感到彻头彻尾的失控,脚尖绷紧,她吐出他的指尖,呻吟着仰头。 燕暨下意识追了过去,一口吻在她颈上。 ……吻到了。 弦终于崩断,他喘息着射出来。 她一直没有喊停。 他抱紧她紧贴着磨,神魄像是第一次这样狂喜。他吮她的脖子,她的肌肤口感细嫩得让他害怕,并不敢太过用力。他从颈侧向上,吻下颌,然后是脸侧。 她这样的温软,这样的柔顺,她是不是已经愿意…… 他倏然一顿,唇舌尝到了湿润。 她哭了。 全身的热度瞬间冷却,犹如坠入了冰窟。 燕暨手臂紧了一下,指关节发白。 他离开她的脸侧,慢慢放她下来。 五感缺失蒙蔽了他的感知,她只是迫不得已靠近他,就又冲昏了他的头脑。 他……不该这样鲁莽放浪。这一次,应当是真的吓到她了。 子宁被他放下来,她下面的肉瓣仍因为高潮余韵微微抽搐,感觉胀痛又快意。脚刚沾地,她的腿突然一软,跌在他臂弯里。 他却没有将她重新搂住贴近,而是身体隔着一点距离扶着她,摸索着整理她的衣裙,并不再触碰她的身体。 然后他沉默了一下,在她的手心里写:“抱歉。” 手心敏感麻痒,被他的手指划过,指尖发颤。子宁辨认他写的字。 抱歉 子宁愕然了一下,她擦了擦脸上生理性的眼泪,想不明白。 燕暨却没有再说,只是扶着她往前走。 他为什么不在她耳边说话了又为什么离她这么远 子宁垂下眼睛。他突然冷淡。 她……真的不懂。 -- NρO1⑧.cOм 14、0014,见色 默然走到最后尽头,找不到出路。 两个人停下来,距离只在咫尺。 但子宁并没有主动依偎过去,燕暨只知道她的手臂还在他手心里。 他手指发僵,隔着一层衣物,能感受到她的柔软和温度。 他是见色起意。 一年前年领了诛杀令,取了南山老人的项上人头,回漠北时取道景州,已是入夜。 从南门入城,前往城东燕氏别院,奔宵慢行,他坐在马上,经过南城最明亮的一条街。 鲜花铺道,灯火煌煌,莺声燕语,丝弦不断,浓烈的胭脂香,花香和酒香。满街的人,都是包着血肉的庸俗皮囊,转眼间就会枯骨化泥。 只有那一个。 ……她的眼睛。 燕暨第一次想把一个人握在掌心里。 他叫人买下她,自己在别院处等。 出现在他的面前,她抖落斗篷,还穿着花楼上那件雾一样的紫衣。 在她的容色下,烛光都黯淡了,一切声音都远去。 她安静地看着他,嘴角极轻微地一扬,是一个克制的、惹人怜爱的笑。 很美,他在那一瞬间甚至想将她拥入怀中。 但也虚假到了极点,燕暨看到她羞涩垂眼,却没有半点对他的动容。 没有男人会不爱她。她笃定着,冷冷地讥诮着。她一个照面就看透了他,也通过一个笑就俘虏了他。在她眼里,他就是无数恩客中最有权势的那一个,仅此而已。 但是,燕暨想要的似乎并不是这些。她想给的东西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他想要别的,要恩客或许永远得不到的。 ……说不清。 之后他要她形影不离,贴身侍奉,在她果真愿意之前,他不想勉强她。 只是她日日看着他,看着他的剑,看着他的身体,看着他的欲望,似乎仍然无动于衷。 是他忍不下去。 她便哭了。 这次太过孟浪,衣下的粘湿让他觉得不堪又不适。她会怎么想 子宁开始觉得他握着她的手太过用力。 有些疼,或许会留下青紫的指印。但是她不想跟他说。 勉强收束心神,子宁凭着模糊的视力打量周围。 密室并不大,刚才两个人已经走过一圈,在身边,一个两米长宽的莲花型的圆台。 白玉雕成,花瓣莲心,纤毫毕现。 这个东西……有些眼熟似的。 还没有回忆起来,子宁心里先本能地咯噔一声。 她见过。 记忆中的画面开始涌上脑海,一幅幅翻过。 在花楼,她曾经学过一支舞。 她学过的舞很多,但这支仍旧让她记忆深刻,是莲上起舞。也是这样大小的莲座,只不过练舞时用的是木质的。 教她习武的是一个中年妇人董娘,年纪大了容貌依然很美,但很古怪。 她总是笑,但是笑的很吓人,尤其是当子宁在莲上跳错步伐的时候,她就会放声大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后来子宁三遍学会,她笑着说:“姑娘以后会有福的。” 在妓院里,没有人会说这种没头没尾的怪话。但此时见了那莲台,董娘当时的话顿时浮现心头。 那舞似乎就是用在这里了。 子宁走到莲台那里去。 离得近了,才能看清楚莲台上的莲子数果然相同,二十八颗,一粒不少。 一舞完毕,莲台转动,后面的墙上露出一扇门。 子宁突然疑心起了自己。和燕暨相遇,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 到了终点。 有三样东西,子宁一一查看,一张美人图,一颗丹,一本秘籍。 身后又有人扑上来,燕暨拔剑。 (萊源網詀:Uρō①㈧.cōΜ) 浅碧正在井口往下望。 燕氏家仆已经将整个桃源村围了起来,捉了十几个行踪诡秘出逃的人,这些人一被捉到,当场服毒自尽。 “魔教”浅碧神色凛然,眼底透出嗜血杀气,与平时温婉端庄的大丫鬟相比,简直是变了一个人。 “浅碧姑娘,主人出来了!” 她命人守着井口,匆忙赶去,看到燕暨和子宁两个人搀在一起出来。 二人从膝盖往下,都是血迹,只有乌鞘剑仍旧雪亮。 “这!主人”她凑过去。 燕暨感觉有人靠近,本能就要挥剑,浅碧瞬间僵硬,血流冻结。 没有人能在燕暨手下逃生。 子宁却伸手抓他握剑的手。 浅碧神色大骇:有谁敢阻拦剑客出剑!只怕今日,子宁也要与她共赴黄泉…… 嗯 燕暨放下了剑,任由子宁握住手,就像阻拦他出剑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子宁说:“浅碧姐姐,主人中毒了,请大夫。” 浅碧神色怔忡。 燕暨曾用“燕氏自有良医”拒绝白家的帮助,当时子宁有些不敢信。 但当这位褚良医果真一天治好了她,子宁便心服口服了。 只是燕暨内力深厚,解毒也慢,视力没有完全恢复。 他们没有继续在怀州停留,乘马车赶路,从桃源村一直回到武林盟所在的崇州,用了三天两夜。 中途换马,三辆马车日夜兼程,抵达武林盟时,最后一辆马车已经散发出恶臭。 里面摆满了桃源村所遇魔教中人的人头,大部分是燕暨在地宫中所杀,血从怀州一路滴到崇州,已经开始腐败流水,长虫生蛆。 燕氏家仆将人头垒在武林盟前的演武场,通告了魔教死灰复燃的消息。 在地宫中获得的三样东西分别交给三大势力,据说能医死人肉白骨的回生丹交给断脉山,魔教秘籍交给梵天寺主持无能大师,燕家留下了那张美人图。 之后,燕暨带着子宁回别院修养。 午后,子宁又一次从褚良医那里回来。 那胡子花白的老头喜欢美色,因此对她的频频打扰并无恼怒。 此次也是又一次告诉她:“子宁姑娘,你身上余毒已清,其他的毒蛊,都没有。” 子宁便回去了。 “你还在这。”浅碧看到她就叫她。 “主人去乳泉了,不叫人陪。你去吧。” 子宁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 燕暨靠在池边浅处坐着,池水只没到他的腰间,乳白的泉水下透出隐约的肉色,看不分明。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来。 他视力好了一些,能看见模模糊糊的影子。 子宁身上穿的是一身月白色,非常干净清凉,在他眼里就只有色块。 不过,脚步声是子宁,香气是子宁。 她慢慢走过来,低头看他的眼睛。他没发现她在看,眼神有点空,没有半点防备。 头发发梢浸到水里,他并不在意。 燕暨只说:“你来了。” -- 15、0015,乳泉 子宁低头:“是。” 燕暨就侧过头去。 从那天开始,他就很冷淡。 但是她还是要侍奉他的。子宁净了手,过去帮他洗。 燕暨却压抑着呼吸。 他看不清她的脸,看不懂她的表情,只知道她的手鞠起泉水,撒在他的肩头,然后掌心贴在她光裸的肩头。 下体硬得严重又迅猛,这东西根本不受控制,差一点翘出水面,淫秽地露出圆头来。 ……不能被她发现。 趁她转身,燕暨豁然站起,背对着她往深处走,重新坐下来的时候,乳白泉水已经淹没到他的胸下。 子宁听到哗哗水声,回头看到他坐在泉水里面,怔了一下。 这样,她站在岸边就没办法触碰到他了。 远远地看,燕暨好像肩膀都红得厉害。是泉水太烫了吗 她只好坐在岸边的矮塌上,等他泡个痛快。 水雾弥漫,燕暨的视野也模糊,眼前是一片朦胧。 他背对着子宁,并不敢回过头去。 上次那样对待她,简直和她鄙夷的那些色迷心窍的男人们一样。 但他直到现在,脑子里都只想着那些事,也的确是和旁人没什么不同。 实话实说,他疯了一样想要她。 所以她不能这样盯着他看。 燕暨沙哑地喘息了一声,或许是忍耐得久了,有些时候他会冒出古怪的想法。 最开始的她不会哭,也不会拒绝,他应当直接占有她,抚摸她,亲吻她。然后每一日,每一夜,她只能扭动腰肢,在他的怀中舞蹈。 性器被这个念头刺激,激动得跳动起来,顶端渗出的体液融入乳白色的热泉,小孔被热水烫得张合。 燕暨喟叹。 子宁一直在注意他,见状立刻从矮塌上站起来,走到池边:“主人” 燕暨声音低哑地“嗯”了一声,肩上的肌肉紧绷。在子宁看来,他似乎并不舒服。 他现在像一个饥饿又疲惫的旅人,使劲全身力气只能维持自己不倒下,余下的只有狂热的渴望。 子宁道:“主人,我帮你洗。” 洗完早些回去吧,他身体还没有恢复。 燕暨怔了一瞬,明明知道不应当,但是却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子宁便脱掉鞋袜,涉水而去。 走到燕暨身边,水淹没了她的膝盖上。 裙子浸湿,在水中飘了起来,卷在燕暨的手臂旁边。她低头看他,弯下腰来,毛巾浸透热水,敷在他肩头。 她并不在意自己的狼狈,正在抚摸他的身体。他们一起泡在这泉水里。 她进来之后,泉水像是刚煮开的热水一样烫人。 她感觉不到热吗 燕暨紧绷到了极致,等着她的手划过他的胸口,在两个浅色小点匆匆经过,然后洗他的脊背,顺着脊柱来到腰下。 又转过来,摸他的小腹。 燕暨屏住呼吸,动弹不得。 ……事到临头,他反而不想躲了。 他等着她发现他的不堪。 她的手碰到了。碰到他高高翘起的性器顶端,拨得他偏过去,又竖起来重新打在她手心里。 子宁的手抖了一下。 她是什么表情又要哭了吗 可燕暨看不清楚。他并不做声,只这样安静坐着。 就这样,随便她吧。 然而她的手僵住了似的不动,他的龟头得以一直抵在她细嫩的手上。 动一动。他想。 但除了开始低声喘息,他的舌头动不了半下。 她吓到了似的不动。 …… 子宁啊…… 他长长喘了一声。 子宁像是突然回过了神。她下意识地抽回手,她不能勾引他。 燕暨却在她抽手的瞬间,猛地动了。他一把搂住她的腰,把她拽到进温泉中。 乳白色的泉水溅起高高的水花,水声响亮,她慌张地挣扎了一下,已经侧坐在他的大腿上。温泉淹没她的肩膀,她全身湿透,衣摆都漂浮起来,无法抵抗浮力,随着涟漪微晃。 像鲸捕到了天上的浅蓝色的淡云,月白衣衫半隐在水面下沉浮。 燕暨似乎试图看清她的表情,却仍旧非常茫然。他明明看着她的脸,目光落点却在虚空中。 看不到她可能会有的冷诮,他反而愿意尝试着说,让她知道他。 “子宁,你摸。”他低声说。 “……主……”子宁吐字艰难,睁大眼睛看他。 “子宁。”燕暨伸手摸她的脸,从眉心,到眼角,到脸颊和嘴唇。 用湿透了的手擦轼那些水滴,摸索她的神情,湿润她满脸。 子宁吃惊到半张着嘴,他把手停在她的嘴角。 燕暨告诉她:“我是那样的人。” 子宁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燕暨握住她的手,按在那根滚烫的性器上,让她感受他的硬度。 子宁指尖微蜷,掌心的掌纹都像是被烙平了。 他喘息着说:“这个,摸到了吗。” 子宁的手搭在上面,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的话没头没尾。可是这东西……她又不是没见过。她不止见过,还摸过,还……被顶过。 他说这个做什么 燕暨伏在她耳边,声音潮湿:“我控制不了。” 子宁心想,他向来控制不了,并不是一两天。怎么突然扭捏起来。 ……摸摸不就好了 那粗长的器官在她手心挣扎似的搏动,表皮甚至凸起可怖的青筋,有些硌手。 他的手在水中拨开漂浮的裙摆,按在她腿上。 隔着湿透飘摇的裙摆,他的手谨慎轻柔地移动,从膝盖,到大腿,托了她一把,把她带的更贴近他。 竖起的性器紧贴在她的大腿外侧。她的手握着前端,燕暨的喘息近乎焦渴。 他的掌心煎熬地在她大腿上揉搓,晃着她往他怀里靠,每一次摇摆,她另一条大腿的外侧都能在柱身狠狠地挤一下。 呼吸喷洒在子宁耳边,她腿间有些发痒。 她恍惚地想:他怎么这样…… 她衣衫整齐却湿透,坐在他的怀里,听他说话,拿着他。燕暨闷哼一声,说:“你走过来……不要哭。” 子宁听不懂。什么……有什么好哭 她悄悄夹紧腿,被他推着大腿在他怀里摇晃,那性器几乎把她大腿上的皮肉烫化,跳动得张狂。 他在她颈边压抑地喘。 太漫长,太细微,太磨人。燕暨最终还是捏着她的手,用力地挤压着那肉器搓出精来。 他射到她湿润漂浮的裙摆里,浓精在乳白色的泉水里看不分明,团团缕缕地扩散。 子宁的手指泡到起皱,她浑身滚烫,看了一眼浓白的温泉。 就算对皮肤再好……以后她也不泡这里了。 水太白了。 -- 16、0016,夕照 子宁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是湿的,浅碧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如常出入布置。 倒是子宁自己心里虚的厉害。 又一次…… 可想想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燕暨又是坐在那里擦他的剑。 他坐在榻上,剑横与膝,眼睛还看不清楚,没有焦距,目光却准确落在剑上。剑身反射一抹极亮的光,他眼神专注,清亮,安静。 比看着她的时候笃定得多。 子宁轻轻呼出一口气。 燕暨耳朵动了一下。他微微侧过脸去,擦剑的动作一停。 但子宁什么也没说。 燕暨指腹在剑柄上一擦,突然说:“来。” 她顺从走过去,站在他身侧。 吃过晚饭,屋里开始变暗,还没有来得及点灯。夕阳的橙红色从半开的西窗照进来,颜色像血,凝在剑上。 子宁小心地不让自己的影子挡住光。 他的脸在昏暗中,轮廓清晰,神情却暧昧不明。 他说:“上来。” 子宁怔了一下,提起裙子上榻,坐在他对面不远处。 燕暨缩起长腿,给她让出一点位置,低语:“靠近。” 她往前挪了一点。 “再近些。” 子宁一抬头就能和他视线相对,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柄剑。她低着头看。 他的手很稳,沉重的乌鞘剑在他手上轻若无物,安静地横在那里。 但子宁却能感觉到可怖的锋锐,还未触刃,皮肤已经收紧发痛。 驻留在剑身上的红光,像一汪血色的水。 燕暨把手里的布递给她:“拿好。” 子宁接过来。 还未曾反应过来,他已经抓住她的手。 他手中的茧粗硬,掌心温暖干燥,覆在她手背上有些麻痒。他平时几乎不会碰她,除了……那种时候。 下午不是才…… 奇怪的热意从小腹窜上来,她抬眸迅速地看了他一眼,想分辨他的用意。 昏暗的阴影中,燕暨垂着眼看她的手,睫毛格外浓密,遮住眼神里的微光。 他气息平和,神态沉静,将她的五指摆成合适的姿势,轻声说:“你还不会擦剑。” 子宁心里松了一口气,又为自己刚才的古怪想法羞愧起来。 她低着头,紧闭嘴唇,由他带着她的手,拿着软布,落在乌鞘剑的剑身上。 隔着布突然碰到坚硬的时候,子宁的手指有些发僵。 乌鞘剑是铸剑大师宗靖取天外陨铁筑成,是当世神兵之首,吹毛可断发,剑气亦伤人,若不知深浅随便试刃,兴许就会因为大意丢掉手指。 燕暨也从不允许旁人碰它,除了它的主人之外,碰了乌鞘剑剑身的,都已经是死人。 “……不要怕。”燕暨低声说。 他另一只手稳稳按着剑柄,提防她受伤准备随时拿开,这只手就带着她,按着软布从剑身擦过。 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 子宁屏住的那一口呼吸慢慢吐了出来,她小心地感知着剑的锋芒,记忆着他带她抚过的手势,慢慢地了解了它的性情,像熟识了一个危险的朋友。 乌鞘剑在她的触摸下渐渐温顺,连冰冷的剑身都多了温度。 她神态松懈下来,燕暨手上慢慢收了力道,只是轻轻搭在她的手背上,任由她自己摸索,一面防备着她大意受伤,一面感受着她肌肤的触感。 ……温暖。 子宁没有注意他的小动作。 她长年抱剑,和剑鞘最熟,却从不敢真的和剑刃打照面。乍然这样与乌鞘剑一亲近,她心里竟然涌出忐忑的惊喜来。 她默默地凝视着剑身,一下下擦着剑,心静了下来。 她垂着头,长发垂落下来,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有时会拂在他手上。 像拂在他心上。 燕暨的模糊的目光凝在她的手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道:“你疑心自己身上有毒蛊” 夕阳放出的最后一抹红光从剑身上消失,屋里陷入了彻头彻尾的黑暗。 入夜了。 子宁手下一顿,燕暨立刻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带离了剑锋。 子宁的手指握成拳,攥紧了手中的软布。 燕暨说:“褚医把这件事告诉我,是让我安你的心。他看过了,你身上确然没有任何问题。” 子宁说不出话,看了他一眼,撇过头去。 ……她问了褚医四次。 果然太过频繁,引起了燕暨的注意。可是,她真的不能相信,魔教教她那一支舞会没有任何企图。 但凡有企图,就一定有控制她的手段。不是毒,还会用什么控制她 她可没有能当把柄的秘密,身世也没有问题。为什么偏偏是她 燕暨感觉到她的手握成拳,鬼使神差地张开手掌,把她的拳头包在手心里。 好小一个,好软。 “……奴,”子宁胸口猛地起伏,她努力发出声音,说道,“学了魔教的舞。” 开了魔教的门,拿了魔教的宝贝。 燕暨竟然只是“嗯”了一声。 子宁在黑暗中紧紧盯着他,只见他正低着头朝着她的手腕看。 “主人。”她蹙眉。 魔教的事,可是大事。 桃源村一百三十多口人因为魔教死绝,武林盟前魔教的人头垒成了塔。他还这样……漫不经心。 万一她心怀不轨呢 燕暨抬起头,道:“别怕。”他的手往下滑,从她拳上滑落到她的手腕,轻轻攥住。 收剑回鞘,他把她拉到眼前。视物模糊,他便贴上去看。 近在咫尺,呼吸相闻。 子宁屏住呼吸,似乎能感觉到他脸上的温度。 “从一开始,你就没有问题。以后,也不会有问题。” 在一片黑暗中,他缓缓道。 “燕家与魔教,有不死不休之仇。但你……” “我……”他犹豫了一下,又闭上嘴。 子宁睁大眼睛看着他的脸。 他的睫毛好长。 或许是屏息时间过久,她的脸色涨红起来。他抓着她的手腕凑上来,她躲不开。 燕暨喉结一动。 子宁发现他靠得又近了些……她几乎能碰到他的鼻尖。 他的呼吸触在她的脸上,像是已经吻了上来。 但是还差一点点。 嘴唇像着火了,烫得发疼,子宁一动也不敢动,她怕一动就会蹭上去。 他睫毛动了一下,她意识到他在看她的嘴唇。 ……要吻上来吗她茫然地想,本能闭上眼睛。 燕暨把手贴在她的脸上。 手指触着她的脸颊,指腹摩挲着滑下来……他曾经吻过,这里,和这里,触感那样柔软,仿佛轻轻一吸就会破。 还有她更加娇嫩的唇……他…… 院子里有夜鸟飞过,扑棱棱撞进了树丛。 子宁猛地惊醒过来,一仰头,鼻尖在他的鼻梁上擦过。她涨红脸睁大眼睛。 燕暨按住了她的下巴。 他叹了一声,手指勾起,把她颊边凌乱潮湿的发丝别到耳后。 又轻又慢,像触摸云朵,搔得发痒。 指腹在她耳垂上一擦,他才别过头,退回原地。 “……我会杀了他们。” 他低声道。 -- nρO1⑧.cOм 17、0017,掌心 平静总是暂时的。 在燕暨的安慰下,子宁心定了一天,但第二日清晨,坏消息仍旧传来。 武林盟门前,昨天对着魔教的人头塔嬉笑的两个四星门弟子,一夜之间惨死在人头塔下,只剩两颗头颅,眼球掏空踩碎,嘴里塞满了稻草。 四肢和躯干斩成数段,抛尸东南西北,还有些零件已经去向不明。 这是魔教余孽对武林盟和整个正道的报复。 动不了燕暨,自然有别的人发泄怒意。十二年前已有血海深仇,魔教不会放过任何一方势力。 江湖震动。 家仆去追查凶手的下落,探查魔教情报。 燕暨喝了最后一副药,褚医说,今日晚些时候,他的视觉便能恢复如常。 子宁站在旁边,悄悄晃神。她听到那个惨烈的消息,就无法再摆脱自己可能会被魔教利用的念头。 魔教绝不可能心慈手软,既然在她身上伸手,就不会轻易放过。她处于危险中,还可能伤害到燕暨。 然而燕暨好似浑然不在意。他笃定,傲慢,几乎冷漠。因为自身的实力,他没有半点犹豫和忧虑。 和子宁完全不一样。 她美丽又软弱,杂事学得再多,归根到底只是为了取悦男人,但燕暨…… 他把她这株菟丝子移到家里栽种,却不肯让她缠绕,只浇水施肥,要把她养成不倚不靠的树。 子宁不是怨他,这一年很好,很平静。 但是现在不行了,魔教对她来说很危险。 她要自保。 她要攀附他,征服他,让他保护她。多年的习惯已经成了本能,她不用多思虑,就知道这是她能办到的最好办法。 ……没有人能逃脱她的捕获。他现在这样冷淡,一定是……还没有试一试。 燕暨似有所觉,在阳光中转头看她,视线朦胧。 子宁低下头,抱紧了乌鞘剑。 燕暨平素不让任何人靠近自己,作为一个五感敏锐的武人,一般人想要触碰他,是难上加难。 但幸好她是贴身伺候的婢女,对她来说机会很多。但这事最好还是要做得不着痕迹,悄无声息,最好和每天做的没什么不同。 ……只是稍微多一点。 子宁给他洗手。 燕暨垂着头,任由她摆弄。他人长得高,手也很大,骨节笔直修长。他指腹有茧,在水中抚摸上去,有种很奇怪的暧昧感。 指腹相贴,她似乎能触摸到他的指纹,一圈一圈,螺旋着从她的指腹上擦过,她的指腹被他的茧压扁。 然后她抚摸他的掌心和手背,他的掌心粗糙,手背却光滑,一面是养尊处优的贵人,另一面又是个剑客。 多么矛盾,这就是他。 她指腹从他的手上来回滑动时,他张着五指,指尖微蜷,手背上有隐约的经络微凸。 他的骨骼硬得出奇,像是铁铸成的。子宁洗净他的手,然后用布把他手上的水擦干。 她放开他,他就慢慢把手指握成拳。 手指一根根拢起来。 子宁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手指屈伸的动作,竟然觉得心慌意乱。 想到今天要多做一点……不着痕迹地…… 她重新拉住他的手:“主人。” 燕暨握成拳的手待在她小小的,细嫩洁白得像花瓣的手心。 他一动不动。 “……奴为您修指甲。” 子宁拿了修指甲的工具重新回来的时候,燕暨似乎正看着自己的手出神。 他可能看不清楚,所以视线空空荡荡,并没有具体的落点。 子宁坐在矮凳上,靠在他的膝前,燕暨坐得比她高一点。只要再往前一点,她就能和他的小腿碰在一起。 他的手搭在膝头,还是握拳。 好像一直没有张开。 子宁把他的手拿起来,他才慢慢松开五指,把掌心一点点袒露在她面前。 天上云飘过来,不那么晒,又足够亮。 子宁却在他摊开手那一瞬间有些恍惚,直觉以为他要给她什么东西,而且是很重要的东西。 但什么东西也没有,她只看到他深深的掌纹。翻过来,指甲边角圆润,形状优美,看起来雅致得体。 他的指甲从来不会太长,修剪的很频繁,因为他要练剑。这次其实也并不长……但子宁要“多做一点”。 包括洗手的时候和现在,她动作都比平时慢了很多,也细致了很多。她拿着玉锉刀轻轻在边角打磨,矮凳低,她低着头看他的手,呼吸能吹拂在他的指尖。 燕暨不知道是有些疑惑,还是有些烦躁,手指缩了一下。 子宁的动作又轻又柔,手指格外细软,她把他的手指摊开,他的指尖就僵硬成古怪的曲度,只有她摆弄,他才会动。 手指上的温度纠缠在一起,渐渐似乎有些热。 燕暨的呼吸声轻得听不到。 子宁修好指甲,用湿布擦干净,又给他涂上香膏。 她将油脂在掌心晕开,涂在他的手背上。有意地勾引,她就涂得慢且轻,柔到发痒,轻得像在搔人。 燕暨手背上的血管在跳动,她凭肉眼都能看到血脉泵过。 脉搏有些快。 他的手在阳光下屈起指关节,显得那样的…… 她说不出来,但心跳突然也快了起来。 她放开他的手,指腹缓缓离开他的手背。 因为他还看不清,子宁敢屏住呼吸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他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似乎有些失神,又似是茫然。 持剑人的手,最是敏感。 子宁瞥了一眼他身下阴影……似乎有一点。 她犹豫了一下,屏住呼吸,起身时假装没站稳,掌心无意按在他的大腿上。 只是一碰,燕暨喘了一声,猛地抓住了她的手。他把她撑起来,扶她站稳,收回手。 他喉结一动,侧了一下身子,屈起腿挡住身下。 他沙哑道:“好了。” 子宁心道:失败。 下一个机会来临的时候就到了晚上,他沐浴的时候。 他每一次沐浴过后都会硬,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当子宁的手从他的小腹前伸下去,清洗他那里的时候,那个粗长的东西滚烫在她的掌心跳,看起来非常激动。 ……他已经这样了,她也已经抓在手里了。 但他似乎仍在忍耐。 子宁有一瞬间恍惚。 ……他到底为什么,这样都能无动于衷 她从根部清洗到头部,拨开褶皱,用最单纯的清洗动作,却是在抚摸。燕暨仰头轻喘,却没有动。 一年里,每天每天,他都能忍住。 鬼使神差地,她轻轻在圆头上的小孔揉了一下。 燕暨胸膛剧烈地起伏,启唇低喘。 ……没有别的机会。她脑子里闪过这个清醒的念头。隐晦地勾引他也许是没用的。 因为这种情况,他都能忍下来。 她没有别的机会,就只有这个机会…… 不知怎么回事,或许是紧张,看着他这样的表情,她身下竟然微微濡湿。 她要触摸他。 但燕暨抓住了她的手。 他望过来,眼里藏着极力克制的欲望,和剑一样锐利的探究。 “子宁”他沙哑道。 他眼睛终于好了。他清清楚楚地和她对视。 他看得到她怔然像在梦中的表情。 子宁低声道:“我帮你。” -- 18、0018,触摸 温热的水包裹着他,挤压着他,水面起伏荡漾。 燕暨像是几乎被淹没,喘息得声嘶力竭,却甘心溺死,也不愿挣脱。 子宁在摸他。 “……子宁。”他艰难地低声道。 拨开温热的水汽,他看清楚她的脸。 她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似乎是知道的。 燕暨单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拇指按在内侧鲜红的小痣上。她的袖子挽得很高,他能闻到她雪白手臂上传来的暖香。 子宁靠在桶边,伸手下去,抚摸他的下体。 动作很慢,带一点犹豫,像是在试探。 她指尖触摸他的囊袋,戳得那鼓胀的东西轻晃,然后捧着他抚摸。 燕暨……从来没有这么难熬过。 子宁抬头看他的表情,目光落在他绯红的眼角,又向下滑落到他滚动的喉结。 起伏剧烈的胸口上,晶莹的水珠顺着肌肉的轮廓往下滚,留下一道的水线,融进起伏荡漾的水。 他的小腹在清澄的水面下扭曲了形状。 子宁手心发烫,她努力回忆了一下,揉搓着他的囊袋,另一只手也加入进去,按在他的小腹上,紧贴着向下滑。 燕暨抽气。 他没办法控制脸上的表情,只能闭目把头转向一边,微微后仰。 她握了上去。 两只手合拢包裹住他,她的手指紧紧抵着坚硬勃起的性器,从根部向上捋。 燕暨喘不过气来,他动了一下,水声响亮,像困在浅水里直不起身的鱼。 子宁低头看着那个东西,屏住呼吸。 ……不能让他太痛快。 子宁想起了前面几次。他出来了就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她现在,是要勾引着他成事。 故意绕开敏感的龟头,她在柱身不轻不重地来回抚摸,动作很慢。 水声轻轻地响,燕暨颈上的动脉跳得激烈,性器也在她手里搏动。他并没有动,但捏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僵得形状怪异。 子宁看着他的侧脸,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快意。 ……真是…… 什么时候会忍不下去 燕暨感觉到她的视线,勉强又匆忙地朝她一瞥,眼神迷乱浑浊,眼尾充血发红,紧抿的嘴角都是忍耐的色欲。 却在和她对视的时候,从眼睛深处迸出一抹清醒的明亮。 子宁心中一跳,从胃到小腹窜过滚烫的麻痒。 她的手停了。 燕暨拉长喘息,重新覆在她的手上,手心覆盖她的手背,五指插入她的指缝里,试探着触摸她细嫩的软肉。 他低声道:“子宁……” “你,快些。” 几乎是干涩的哽咽。 子宁脑子里顿时空了。 那……那就快些吧。 他没有用力,贴在她手背上,等着她动作。他任凭她安排,只是忍不住要哀求。指尖在她的指缝里,混乱又渴求地频频抚摸。 子宁紧靠在浴桶边,双手笼着他加快了速度。 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因为忍耐颤抖,水被拨动的响声很急,时有迟滞。发涩的清水让她的抚摸并不顺畅,性器的表皮都几乎搓红。 他煎熬中发出混乱的急喘,吐息灼热,另一只手搭在浴桶边缘,又不敢用力,只是徒劳弯曲五指。 他有点疼。但是……子宁……燕暨低声呻吟,头向后仰,颈部完全暴露出来,像弦将要崩断。 引颈就戮。 子宁看着他滚动的喉结,心里冒出这样一个词。 他这样让人害怕,又这样脆弱。 …… 子宁摸得越来越没有章法,搓弄着他,犹犹豫豫,扯动性器的表皮,拨得它涨得可怖。 燕暨突然握住她的手:“……我出来。” 长腿一伸迈出浴桶,他湿淋淋坐在浴间的矮榻上,匆忙间只擦干身下的水。他看着她,沙哑道:“……子宁。” 那东西整个都红了,张狂地竖在他两腿间,头上的小孔渗出晶莹的前液,散发着沐浴后的热意,有一点清淡水汽。 他小腹吸紧,绷得厉害,水珠流进毛发里。 看起来……危险极了。 她咬了一下嘴唇,勉强找回神智,走到他身边。 如果直接往他腿上坐——不行,不能让他隔着衣服顶。要脱衣才行…… 燕暨却让她坐到榻上,重新把她的手按在身下。 他望着她的手腕,低语:“摸我……” 子宁吞咽了一下,双手重新覆上去,仍旧在他性器上撸动。 ……这样不行。她下身发痒……是湿润的,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他想,就…… 主人啊。 除了手……你…… 子宁眼眶泛红,脸色涨得几乎滴血。 不想再失败。 可是…… “子宁……”他把这个名字从喘息的间隙吐出来,低柔地缠绕在舌尖,“唔……” 子宁几乎咬破自己的嘴唇。 他怎么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他怎么能。 燕暨煎熬到了极点,他焦灼地抓住她的手腕,攥着她快速地撸动,卵袋拍在她的腕上,把她的皮肤都拍红。 他屏住呼吸,最后几下来回,龟头从她的指尖窜出来。 小孔里射出浓稠的精液,溅在她雪白的手臂上,一直喷到露出的肘窝,黏糊糊地挂在那里。 子宁全身发抖,满脸通红。 燕暨胸腔起伏,他眼神有些散,却直直望着她。他抬起手,落在她的脸侧。 指腹接触到她滚烫绯红的面颊,她的肌肤细滑得不可思议,像能戳出水来。 她的睫毛乌黑,簌簌抖动,眼里像含着蜜。 他喉结动了一下,垂下睫毛,收回手。 她脸上留下一点带着腥味的粘液,是他的。 …… 子宁像在蒸笼里蒸熟了,神智有些漂浮。她怔怔地想:又失败了。 燕暨已经清理好出去了。 子宁一个人留在这里,脱下衣服,解开裙子,露出身体,准备自己清洗。 ……刚才,看着他那样子,她下面自有主张地吐了好些水。 亵裤都湿透了。 但是没派上用场。 他又……射出来了,然后什么也没发生。就只用了她的手。 子宁看了看自己,掌心磨得通红,洗过了手却仿佛还有那种触感。 那种滚烫的,粗硬的,搏动的。 要怎么勾引他才行。 子宁眼眶泛红,提起水壶,准备洗澡。 她是贴身婢女,也没有自己的房间,往常是伺候他洗完了,用他剩在壶里的热水兑在盆里,匆匆冲洗,想泡澡也没有条件。 但今天,邪火从小腹里烧到头顶,她刚提起水壶,目光就落在那个浴桶上。 刚才他还坐在里面,喘得那样辛苦。 勾引他那么难。 鬼使神差地,她拢起头发,靠近那个浴桶,细白的大腿抬起来。 脚尖在水面点了一下,脚趾蜷缩。像烫到了,可水温刚刚好。 子宁深呼吸,又伸展膝弯,迈了进去。 她站在他的浴桶里。 燕暨每天早晚洗两遍,晚上一般是先冲洗再进浴桶泡,用过的水倒是干净的。 但当她的皮肤触碰到水,还是忍不住紧缩起来。 ……水里仿佛还有一个他似的。 有他的余温,他的味道,连围拢着她身体的水波,都像是他的抚摸。 子宁觉得身上更烫了。 水面倒影着她洁白的躯体。 喉咙干渴,她颤抖着吐出一口气,踩着水转身。 ……刚才他坐在这里,紧靠着桶壁。 子宁犹豫了一下,也靠过去。 好像还能感受到他的余温,光裸的脊背紧贴着他的温度。她浑身一抖。 他坐在这里任由她摆弄,手盖在她的手背上,指尖摩挲着她的手指。 …… 她也想要。 手指踌躇地落在小腹上,她回头看了一眼屏风。 他在外面。 ……或许在灯下擦剑,或许已经躺在床上,神态疏懒地半合着眼。 灯会在他的脸上投下阴影,但他的眼底会透出澄明的光。 子宁屏住呼吸。 按在小腹上的手,继续伸下去。 -- 19、?0019,水滴 子宁知道该怎么做。 但是,以前她不想。 教她的妓女只告诫她保持清醒,时刻留意,务必要将男人放到她身体里的东西,伺候得称心如意。 其他的,要会装,会叫,会红着脸扭腰撒娇。 她对着镜子练了千百次,也足以平静到把那些看做手段。 可是……想到燕暨。 子宁双腿本能夹了一下,忍住喘息。 他是真的很舒服。他……喜欢这种事。 ……她就更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不要女人。刚才他甚至那样规矩,手腕以上,没碰她半点。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 每一寸皮子都嫩如凝脂,毫无瑕疵,透着热水蒸出粉色。白的白,红的红,胸臀腰腿都是恰到好处,没有哪有不足。 ……怎么没机会给他看呢 五指伸进大腿中间,她触摸那里细嫩软滑的皮肤,自己摸起来并没有什么感觉。 但是……燕暨…… 他应该摸摸。 子宁脸红的滴血,想到他指腹粗糙的硬茧。 他轻一点摸,会很痒,重一点摸,又会磨得疼。 大腿颤抖起来,腿心吐出一点水,化进水里。 ……刚才摸他,他顶端那个小孔……也会流出粘液,溶在这水里吧。 子宁觉得自己要被煮化了。皮肉几乎和骨头分离,骨头散架似的支不起她的身体,她倚在浴桶里,几乎没进水里。 她敞开双腿,先仔细打量了一下大腿内侧,骑马时曾经磨伤的地方。 仍旧白嫩,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她松了口气。 她一只手沿着小腹重新向上抚摸,托起左乳轻轻抓住,另一只手伸到下面。 轻轻揉搓着阴阜,指尖划了一下,痒得出奇。她压抑自己的呼吸声,觉得胃里发烫,焦灼得几乎像是饥饿。 想要燕暨的手。 她吞咽了一下,手指穿过温水,谨慎地轻点在花瓣上。 或许想象能蒙蔽感官,恍惚之间她竟然觉得,自己的手真的是燕暨的。 一瞬间,她想呻吟出声,又紧紧咬住嘴唇,鼻息混乱。 她用力揉了一下左乳,用力不轻,有一点疼,这才勉强挣脱幻想,平复下来。 ……她会叫出来,不敢让他听见。 可是手指却自动拨开了肉瓣,在入口触摸。 柔软的,狭窄的……滑腻的。 他该进这里来。 指腹犹豫着在那里摸索,子宁脑子里都是地宫里那一次。 他隔着衣服顶……太用力了,疼。 ……都隔着衣服这样了,为什么就不…… 有的时候就那样……有的时候,熬得忍不住也只是自己动手。平时又那么守礼,没有必要就从来不主动碰她一下。 难道真的嫌她脏 子宁的胃部像被人一把攥住,扭曲着发疼,小腹却烧的火热。 ……她必须让他试一试。 这里不能插进去,她得留给他。子宁移动手指离开穴口,转到顶端小小的肉珠上。 她轻点那里,浑身颤抖。快感像一根绳索套上她的脖子,她恐惧于自己可能发出声音,几乎窒息,又期盼着再获得更多。 想要燕暨插进来。 她要得到他。 她脑子里满是混乱的念头,他的身体隐约在她眼前打转。 她发泄似的稍稍用力,指尖快速碾过那粒东西,过激的感觉让她大腿紧绷,她咬住左手的指关节,以免发出声音。 水声非常细微,她发着抖移动指尖,一切狂乱的动作都在水面之下,因为水波荡漾看不清楚。 她捂住自己的口鼻,大张双腿,紧紧贴住浴桶桶壁。 身下那个小孔流出液体,她手上都是滑腻。 子宁每多想一次燕暨,就越煎熬一些。 再快一点……像他那样…… 吞咽都已经成了一件困难的事,子宁浑身都在发抖,脸色已经红得滴血。 ……他的忍耐,就是这种忍耐。 门口突然有些细微的声音。 似乎是她在里面呆了太久。 燕暨在门外:“……子宁” 不。 子宁仰头夹紧了腿,大腿本能地抽搐,不发出一点声音。 “……”燕暨迟疑了一下,侧耳去听,什么也听不到,他低声问:“子宁,你怎么样” 不能让他发现。 子宁说不出话,因为一张口必然是暧昧的呻吟。 她不能让他发现,他本来就嫌弃她脏…… 可是身体自有主张,手指不敢再动作,可只是夹紧双腿,也有一浪接一浪的快感漫上来。 他的声音,他的呼吸…… 她的小腹因为快感而抽搐。 不行。 燕暨又等了一会,低声说:“子宁……” 子宁不敢回答,眼里都冒出泪来。 “……你……”燕暨把手放在门上,顿住。 她竟然没有应答,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是不是睡着了…… 门开了。 恐惧把子宁推上了巅峰,她颤抖着攀上高潮,身下涌出水来。 腰肢彻底软了下来,四肢都不受摆布,可子宁要在慌张中躲藏,她一不小心滑进了水中。 瞬间没顶。 他本能几步上前。 子宁还没有反应过来,燕暨已经立刻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出水面。 水声哗啦。 子宁上半身全暴露在他面前,挂着水珠的肩膀,贴在身体上挡住了乳头的湿发,小巧的肚脐,还有水面下荡漾扭曲的…… 水珠嘀嗒嘀嗒落下去。 燕暨握住她的手臂突然抖了一下。 子宁眨眼眨掉睫毛上的水珠,几乎无地自容。 他的掌心粗硬,握在她光裸的手臂上,把柔软的肉按得陷下去,从指缝中挤出来。 他看到了吗 恐惧中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盼,她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他已经匆忙扭过头去,没有继续看她。 “……站好。”他哑声道。 子宁站稳,他慢慢收回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掌心像是被粘上了,艰难与她的肌肤分离后,像皮已经被胶粘着撕掉,露出血淋淋的骨头和嫩肉来,火辣辣地疼。 又冒犯了她……在这种时候闯进来。 燕暨握紧拳,胸膛起伏,他艰难转过身去。 然而子宁伸手抓住了他湿透的衣袖。 燕暨想要望过去,却又克制住,僵硬成高大的石像。 “主人……” 子宁低声说。 燕暨喉结滚动。 身下的软肉仍抽搐着沉浸在余韵里,她站在浴桶里,水珠顺着她的皮肉滚动滑落。 她扯住他的衣袖,一点一点收紧。 “……看看我。” -- NρO1⑧.cOм 20、0020,可以 燕暨反手抓住了她的手。 他靠过来。 子宁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 她甚至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恐惧。 他离得越来越近,子宁能看到他眼睛里的倒影。 是她潮红湿润的脸。 他的双手顺着她的手腕向上,力道很轻地握住她的小臂。子宁不想挣脱,她正面面对着他,仰起头眼睛一眨不眨。 她在他面前,是洁净的,赤裸的,一览无余的。 他却好像还要破开皮囊看到她身体里面,眼神像锋利的剑锋。 每一寸肌肤都被割伤似的痛,但子宁定了定神,才明白那只是过于紧张。 他在看她了。 子宁嘴唇颤抖了一下,他的目光就落下来,盯着红而湿润的唇。 上面有一滴水珠悬在唇珠上。 燕暨低头慢慢压下来。 他不说话,动作极慢,子宁却心脏狂跳,几乎破开胸口。 她下意识微微后仰,他便跟着俯身。 那滴水到底滴落下去了。燕暨错失了把它吮去的时机。 他便贴上那水流过的痕迹。 他的唇贴在她的唇角,滚烫,柔软。 轻轻一吮。 要被烤化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脚,在他的目光下,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燕暨放开她的小臂,他离开一点,看她的眼睛,一手轻而慢地搭在她的肩头。 指腹在她肩头轻轻点了一下,她便本能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浴桶边缘。 水声响动。 燕暨的手掌落在她湿漉漉的脊背上。 粗糙的掌心,在她背上触摸,比她的体温高。 子宁浑身发抖,却毫不退缩,只睁大眼睛看着他。 雪白的肩头颤动着……她胸口有刚才不小心抓出的指痕,颜色淡红,痕迹分明。 他沉默着审视她,手按在她背后,推着她紧贴桶壁,让她挺胸接近他。 挺立的乳头泛红,沾着晶莹的水珠,磨在他的胸前的衣服上,被挤歪压扁,痒得钻心。 他低下头,呼吸触到她的耳后,他拨开她的湿发,在她颈侧一吻。 唇瓣染水,舌尖舔舐搏动的血管,他含住细嫩的软肉,吮净水渍,发出细微的湿润声响,传到她耳朵里却震耳欲聋。 她发出一声短促而胆怯的喘息,牵紧了他的衣摆。 ……快些。 让她获得他。 “主人。”门外传来浅碧的声音。 子宁浑身一僵。 “魔教派出杀手围攻梵天寺无能大师,意图抢夺秘籍,金虹阁三长老为保护无能大师,被魔教杀害了。所幸,简盟主及断脉山代山主关瀚海及时赶到,秘籍保住了。” 燕暨垂下眼,看着她熏红的耳垂。 子宁扭头看着别处,说不出口的失落涌上来,她缓缓吐出一口气。 僵硬了太久,乍一松懈,反而有些腿软,贴在他怀里往下滑。 燕暨环住她的腰,低叹。 这是一个不安定的夜晚。 从城外连夜进城,经过各个干道,都能见到提灯拿火把成群结队的江湖人。 武林盟的人穿着上白下青的衣裳,在夜色下来回奔忙,惊得阴影处的野猫跳上房顶匆匆跑过。 浅碧放下马车窗上的竹帘,脸色冷厉。 子宁只有在这一刻,才真切意识到浅碧不只是个富贵人家的大丫鬟,也是个老练的江湖人。 她正在对燕暨说话:“这次从漠北来崇州,蹊跷的事太多。白家大小姐白易烟急于寻觅佳婿,正是因为白老家主病重。除此之外,之前不曾深想的,前任武林盟主汪子淇的死,现在想来也有些蹊跷。” “声名赫赫的追魂戟,不过四十五岁,素无疾病,哪怕生性好色,纵欲无度,也不至于栽在马上风这等难以启齿的死法上,叫人提都不好提。” 子宁头一次听说前任盟主的死因。 浅碧突然极快地扫了她一眼,说:“汪盟主新纳的那位青楼女子,也是死得悄无声息,十分可疑。” “最要紧的是,她出身景州相思楼。” 子宁脸色一白。 相思楼,也是她曾经所在的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但是突然不敢看燕暨。 万一……可是褚医说她身上没有带毒的。 她低低垂着头。她也不想悄无声息地死。 她还是想要……得到他。 浅碧最后说:“当年,魔教七大护法中的四人,都是主人独力手刃,魔教余孽必然不会忘却此仇,主人务必小心行事。” 见过简英华后,得知武林盟及各方势力保护秘籍和回生丹,分出人手调查魔教余孽下落。 燕暨前往景州。 车厢里只有子宁和燕暨两个人。 子宁抱着乌鞘剑。 方才差一点就成了。她应该在马车里继续勾引他,尽早成事。 马车有节奏地晃着,她看了他一眼。 犹豫着,又看了他一眼。 燕暨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睛直直对上她,闪过一点亮得摄人的光。 车声辚辚中,他忽然靠了过来。 他伸出手,拢在她的眼前。睫毛从他的掌心扫过,子宁听到他说:“别看我。” 尾音有一点低低的哑。 “……让我看看你。” 话音未落,他已经按住了子宁的手腕,把她推向马车的角落。 他俯身贴近她,放开捂住她眼睛的手,膝盖顶开她的大腿,把她的手臂展开。 乌鞘剑放在一旁,燕暨毫不在意,手掌落在她的腰间,隔着衣裳抚摸。 他的手指骨骼坚硬,这样收着力气抚摸,像铁铸的牢笼恰好箍在身体上。又安全,又危险。 身上的软肉被他的指尖触摸挤压,子宁咬紧了嘴唇,胸口猛地起伏,发出细微的低哼声。 他的掌心揉搓着柔软的衣料,从腰间转到背后,慢慢向上爬。 一节节脊柱,一条条肋骨,微微突起的肩胛,他用力不轻不重,却像在记忆她背上的每一寸特征。然后双手压住她的后颈和脑后,他把她整个圈进双臂间,压在怀里。 胸口紧紧贴在他的胸前,压扁成柔软的形状。她趴在他的肩上,剧烈地喘息。 燕暨低声说:“……你也想……摸一摸” 子宁吞咽了一下,把手放在他腰侧,雪白的五指收拢在黑色的衣料上,微微弯曲。 他到底是发现了,她在取悦自己的事。 涨红的脸火辣辣地疼,她轻轻点了点头。 燕暨压抑着喘息,解开了她的衣带。 指腹毫无阻碍地触摸到她的皮肤,他低声说:“……可以吗” 子宁屏住呼吸,眨了一下眼睛。 -- 21、0021,艰难 衣衫被推向两边,袖子挂在手臂上,露出光裸的肩膀和雪青色的肚兜。他的手从侧面伸进去,触摸她的上腹,然后推挤胸乳下缘。 指关节顶起胸前的布料,背后的系带勒进皮肤中。子宁盯着他的手起伏揉捏,呼吸颤抖,浑身发烫。 他是不一样的。 他的温度,他的气味,他的一切,都让她头昏脑胀。 燕暨睫毛低垂,看着她通红的面颊,低下头来。他亲吻她的肩头和锁骨。 滚烫的唇瓣裹住细嫩的皮肉,像在仔细品尝。他的呼吸有些混乱,而且越来越混乱,掌心揉得更急。 食指粗糙的茧按在她胸前凸起的小点上,不轻不重地一擦。 “唔……”子宁徒劳地缩了一下,夹紧了他的腿,他便往前逼近一些,膝盖抵到她双腿间轻轻一顶。 说不出是痛还是别的,她身下早已经湿润了,又在这时流出更多的液体来。 燕暨把她按在车壁上,手伸进裙子里,手掌压得柔软的小腹微凹,他含住她的耳垂,含糊低喃:“这里……可以吗” 子宁微微敞开腿,急促地呼吸。 他的手便顺势伸进去,摩挲她细嫩的大腿根。 她呜咽一声,几乎软倒。 他手指的触感……比她想过的还要好。 她蜷缩着发抖,他试探着在那里轻轻摩挲,却抬起了她的下巴,望着她通红的脸颊,喉结滚动。 他沙哑道:“……让我看着你。” 子宁仰着头被迫和他对视,睁大眼睛,睫毛颤动不休。 燕暨的手往下继续摸,触到她两腿中间柔软的所在。 拿剑的手向来最稳,此时却突兀地颤了一下。他盯着她的眼睛,试探着用指尖一触。 湿滑黏腻,他的指尖不由歪到了一边,除了细嫩的触觉,连是什么构造都没有摸清。指腹回勾触摸,轻轻研磨,仍旧是陷入一片暧昧不明的滑腻温热中。 燕暨听到细微的水声,在他指尖被拨动出来,响声缠绵。 子宁呜咽着大口喘息,眼里像涨潮的湖,荡漾着晶莹的波光。 她仰着头,连肩头都泛起淡淡的粉光,双手按在他的腰侧抓紧。 她喃喃道:“……主人……” 他的手指陷入软肉中,似乎怕戳痛了她,迟疑着慢慢摩挲搅动。 细微又克制的快意毫无章法,带来强烈的窒息感。子宁双腿颤抖,软肉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每一次他轻轻触动,都抽搐着吮他。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的脸。 他在摸索,又怕碰坏了,犹犹豫豫地滑动。无意中陷入一处结构,指尖翻起娇嫩柔软的肉瓣。 这种构造让他感到生疏,手指颤了一下,又离开了。 子宁被他摸得浑身滚烫,下身的水不停涌出,她稍作挣扎,又被他按着紧盯着看。 他又试着摸了一下,不轻不重,又摸不到要紧处,子宁压抑不住地低声呻吟。 她声音抖得像在哭,又像是在哀求:“……太轻了……” 她的手离开他腰侧,落在他小腹上,顺着往下摸。 衣料早已经被顶起来,撑起一包。 她把手放在上面轻压,强忍着羞涩,脸色红得像充血,睫毛簌簌颤动。 “……给我。” 这样直白的邀请。 裙子解下来,露出一双细白的大腿,燕暨把她按在角落里,目不转睛地看她。 子宁胸前的两乳随着喘息急颤。他从前还敢隔着衣服顶她,到了现在赤裸相对,他竟然不敢就这样动手。 马车平稳地前行。 子宁仰头看着他,强撑着自己主动分开双腿,先露出湿润的阴部,再曲起手指,万分艰难地掀起肉瓣,露出一个窄小的孔穴。 粉嫩湿滑,亮着水光,一线水渍顺着臀往下流,沾湿了垫在臀下的裙子。 这样低级,这样露骨的引诱。子宁觉得自己连脸皮都剥了下来,什么都不要了。 可不这样他竟不懂。 子宁咬了一下嘴唇,眼眶泛红:“……进来。” 燕暨衣衫完好,只解开腰带露出了那个形状可怖的肉器。他盯着她下面,脖子发红,呼吸发紧,神色僵硬。 那直勾勾的视线,仿佛要穿透小孔,直接钻到肉腔内部看个分明。 子宁被他看得焦灼难堪,穴口不断涌出水来,里面软肉挤压摩擦着,自己绞得发疼,却迟迟不见他动。 子宁不得不又叫了一声:“主人。” 这次是带着煎熬的哭腔,眼泪都冒了流出来。 滚烫的硬物抵上来那一瞬,穴口吮吸似的嘬着顶端圆头,子宁甚至突然冒出一个格外淫荡的念头。 下面的小穴要再张大些,最好把他一口吞下去。 ……她要他。 汗顺着鬓角流下来,燕暨屏住呼吸,扶住下身,往里面试着进入。 穴口微微有一点胀痛,子宁忍耐地微微皱眉,感觉到细小的肉穴被慢慢撑开。下身像是发了大水,流得止不住,燕暨蹭在那里,性器粗大的头部已经被沾湿。 燕暨一直盯着她的表情,忍得眼角发红。看到她皱眉,他停了一停,湿淋淋的头部退了出来,换了一个角度往里进。 ……是真的有些大,他紧盯着那个小孔,那里细嫩得不像话,入口狭窄的几乎看不到,他担心塞入一根手指,都能戳坏了她。 明明已经忍耐到了极点,但看到她皱眉,他却胆战心惊。这份犹豫不决为他增加了难度,他希望慢慢进入不让她疼,滑腻的液体却偏要作怪,迫使他歪掉,不轻不重撞到一边。 敏感娇嫩的肉瓣被带棱的龟头刮蹭,翻搅摩擦到充血,呈现出鲜艳的红色。他无意中摩擦到顶端的肉珠,子宁僵着腿颤抖,哭似的呻吟,神色昏昏沉沉。 龟头好不容易对准了嫩穴,但在他准备塞进去的时候,那小口却又把他往外推,他只进去一点,那软肉就蠕动着扭曲了形状,被他的坚硬顶的凹陷进去,边缘发白,看上去几乎被可怕的肉茎撕碎插破。 他最敏感的地方抵着她最软的地方,他脊椎发麻,几乎无法自控。 得到她就在这一次了,可他不想让她哭。 燕暨按住她的大腿,脖子通红,身体紧绷,额上的汗滴落在她的脸上。 -- 22、0022,焚身 子宁又在皱眉了。 应当是疼的。 燕暨一犹豫,卸了几分力道,湿滑的龟头从穴口往下蹭,碾压肉瓣,不经意地戳到她下面另一个入口。 她猛地清醒过来,挣扎着把掌心推在他小腹上:“不、不是这……” “……”燕暨退开一点,喘息道,“嗯。” 只是滑下去了。 可她每一处都太小……连顶端也进不去。 按在她大腿上的手背突出青筋,燕暨怎么都觉得她是个纸糊的、面捏的人,极软,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她弄坏了。 她好像从昏沉中醒过来了,因为他刚才的误碰,有些警惕,低着头看他下面。 她看不清楚自己,只能看见自己掰开的两条腿中间,粗长性器的下半截与鼓胀的囊袋被他握在手里,对着她下面慢慢地动,寻找正确的位置。 他的手指关节都蹭上了她流出的体液,发白的骨节折射晶亮的水泽。他抿着唇盯着她,脸色紧绷。 子宁像是要被他的视线烤熟了。 她屏住呼吸等着他,那性器弹跳了一下,在她下身扣击似的一点。 她绷紧大腿,脸色通红,如临大敌。 说不出话来。 燕暨重新顶到合适的位置,在她的穴口轻扣。犹豫了少顷,他慢慢往里推入。 进入半个头。 撑开的感觉胀痛怪异。 和在外面顶撞摩擦的快感截然不同,肉刃粗大灼热,像个活物似的搏动,在她自己都不曾触摸的地方往里深入。 里面的肉壁像是要被插破。 进了一个头,就好像要被撕裂成两半,子宁克制不住痛得抽气。 那个东西便突然撤了出来,燕暨沉沉喘息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不行。” 里面全都是肉,寸步难行。 他太硬,她太软,这简直是单方面的折磨摧毁,他几乎能想到她鲜血淋漓的模样,被他的肉刃捅出流血的洞。 销魂的快意诚然让他兴奋到几乎失去神志,但她脸色都有些发白。他能漠然地用剑刺破任何人的心脏,却唯独不容忍她有一点痛。 子宁呜咽起来。下身被塞入的异样感让她恐惧,但期待落空的失落让她几乎发疯。 她把自己敞开给他,他还这样……她眼里流露出水似的哀求。 燕暨喘息着按住她,把手重新放在了她下面。 指腹拨开花瓣,毫无章法地拨动摩擦,手法太过粗糙,甚至像是他自己撸动抚摸性器时的手法。 他从前往后一次又一次地捋,有些时候往前擦过前端最敏感的肉核,有些时候往后触摸到没有那么敏感的臀沟,压得花瓣乱七八糟地倒。 他稍用一些力,粗糙的指腹居然带来了原始的快意,比她自己触摸时更加强烈。 子宁心脏几乎跳出来,她控制不住地呻吟,在他的手掌下蹬着腿扭腰想要逃,却又被他牢牢按住,只能压抑着哭叫。 几次后,很快他发现了她的秘密,手指集中在前端的肉珠,揉捏摩擦起来,快感太过强烈,甚至让她感到了恐惧。 “主人……别……” 子宁勾起小腿踢在他腰后,满眼是泪,他却不停,只是低声喘息着道:“快好了……” 可子宁低头还能看见他那根越来越硬的肉器,它自己竖得嚣张,搏动着随他的动作点头,龟头顶端的小孔里甚至渗出一点晶莹的前液。 那贪婪的性器,明明渴求到这种程度…… 燕暨却手指不停,捏着肉核摩挲,很快把她送上了巅峰。 一个浪头打过来,子宁几乎失去理智,她扭着腰弹了几下,臀部早已离开座位,悬空颤抖着贴在他的掌心几次款摆,涌出大量的水来。 她浑身发红,下体被他的手心磨得泛出艳红色,流出的淫液几乎被他揉搓成了乳白的泡沫,淫靡地堆在腿中间,看起来一塌糊涂。 打湿了他的手腕和衣袖。 燕暨低叹,不舍掌心的细嫩,又贴在她下体轻而慢地触摸了几下。 她现在的模样……像极了被他揉搓得花瓣展开零落的花。花心里盛了好多香甜粘稠的蜜,都流了出来。 惹人去尝。 燕暨喉结一滚,舌尖舔到上颚,酥麻微痒。 子宁胸口剧烈起伏,她最后抽搐了两下,昏昏沉沉地抬手,伸下去按住他下面。 她伸手握住那个寂寞又疯狂的性器,睁开眼睛看他,眼里像有个钩子,勾到他喉咙上。 “……只疼一次……”她张开嘴,他能看到她湿润的舌尖,和她颈上水亮的汗。 “进来。” 他的意志从不动摇,也从来不会忘记已经下定的决心。 可当他鬼使神差已经重新凑上去,性器颤动得几乎有了自己的意志。 子宁被他重新压在马车壁上。 她脸上还有方才的红晕和高潮的泪水,大腿上湿淋淋的,几乎抓不住。 她搂住他的脖子,拉他伏到她身上,在他耳边喘息。 性器自己冲了进去。 挤开润滑的粘液,先是一个头。 子宁抽了一口气,细白的五指伸开,缠住他脑后的长发:“……再……用力一点。” 他的腹肌紧紧绷在一起,燕暨垂死一般喘息,他看着子宁雪白的肩头,一语不发,停了一下。 子宁扯他的头发。 ……不。 他想着,却不由自主又顶进去一些。 ……是谁在控制他的身体。 穴口紧紧咬住性器,他插进去的每一寸都似乎在被吮吸,几乎要把他的魂魄吸出来。 最要紧的是,里面居然真的有甬道可以容纳他,软肉被坚硬的性器压迫变形,紧紧裹着他的每一寸,不留一点空隙。 她下面湿的厉害……一路顶进去,有暧昧的水响。她在往里吸他,身体里像有个危险可怖的漩涡,他的性器都感觉到了痛意。 子宁……他狂乱地喘。 第一次居然会这样疼…… 子宁脸色发白,却不允许他停下。 还差一点……她不让他看到她的表情,克制住疼痛的低吟,颤抖道:“还要……” 如火焰焚身,五脏六腑都成了滚烫的焦炭。 燕暨几乎从极致又压抑的快感中感到了危险,平生从未这样失控,他于忧惧中,品尝到甘愿自毁的甘甜。 她是他生平大敌…… 可以取他性命。 巨物破开肉腔慢慢插入,破开一层薄薄的肉膜,又顶开紧致潮湿的软肉。 从来便贴合在一处的肉壁,被硕大强行分开撑起,到了从未有过的程度。 快意从脊柱冲上来,他脑中发麻,几乎失神。 然后燕暨嗅到了血腥味。 猛地一个激灵,他停了下来。她依然伏在他怀里发抖,可未免……太湿了。 往下一摸,满掌都是血。 -- nρO1⑧.cOм 23、0023,好药 血流得急,竟停不下来。 燕暨强撑着退出来,再看她下面,已经是撑破了。 只庆幸景州距崇州不远,马车快行,很快到了燕氏别院。 子宁躺在榻上,上身盖了薄被,下身光裸着,鬓发散乱,脸色潮红,还有泪痕,模样凄惨。 褚医在外面,隔着窗户压低声音询问。 “血止住了吗” 羞惭难当。 她脚趾都蜷缩起来,想要合起腿,又被燕暨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掰开。 她大腿上都是血……还有他的指痕。腥甜的血气让他有些眩晕,他伸手,又不敢碰,缩了回来。 “……”他看不出是不是在流血,狼狈地错眼,去打湿了帕子,给她擦干净。 温热的布在她腿上擦拭,又转移到一塌糊涂的下体,反复轻擦。 还是有些疼的,可是也有被他触摸的怪异快感……还有,他离得太近了。 他竟然俯下去查看,大腿上几乎能感觉到他呼吸的热度。 子宁紧绷着,支着双臂浑身僵疼。 擦完后,粉嫩的花瓣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磨得红肿,颤巍巍可怜极了。 燕暨把布放下。 子宁睁大眼睛看着他的脸越来越靠近她的下体,腰一挺慌张支起上半身,肩上的薄被滑下去,露出肩头和半个胸,她猛地拉起来捂住自己。 “……奴自己来。”她瞥了一下窗外,小声恳求道。 燕暨看了她一眼,大掌按住她的小腹,轻轻把她压下去:“躺好。” 他谨慎拨开那两片软肉,看见一抹水色。 ……是水做的。 他用指尖小心地触了一下,看着指腹,上面并无血色,便松了口气,道:“止住了。” 说完他却本能地吞咽了一下,如同干渴的旅人见到了水源,便难以按捺想要将舌尖浸润。满脑子污秽想法,他简直是发了情的牲畜。 方才她分明流了这样多的血。 褚医古怪道:“擦上药,养着吧——主人应当轻些。” 燕暨别过头去,看着墙。 褚医靠近窗户,捂着嘴低声说:“躺好了,慢慢来,老夫这还有凝露,稍后送来。马车上,就……啧。” 子宁把下半张脸藏进被子里。 是她非要勾着他。但这……说不出口。她夹紧双腿,缩起来。 褚医走远了。 燕暨坐在床脚不动。 过了一会,他缓缓长出一口气,拿起桌上的玉盒。掀开盖子是清凉的药香,他涂了一点在指尖:“子宁。” 她缩在床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睫毛急颤,眼里是惊羞的波光。被子下面一双细白的小腿无处可藏,脚踝细的能一把握住,轻易折断。 她为他痛,为他流血,赤裸着躺在他的床上。 被他欺负得好可怜。 燕暨喉咙一痒,勉强压下热意,低声道:“上药。” 子宁下面有多痛,心里就有多羞。她浑身上下冒着热气,疑心自己的体温能将软薄的丝被烫破。 燕暨抓住她的脚踝,轻轻拉了一下。 他掌心温暖,扣住她的脚踝时,却像无法挣脱的锁链。他将她弯曲的腿拉直,向旁边分开。 他揭开被子,子宁伸了一下腿,无措地一扭。 记忆中的触感涌上心头,是夹杂着销魂与恐惧的混乱。燕暨深深呼吸:“……忍一忍。” 子宁又动了一下腰,乳白色药膏在他指尖化成水,借着药膏的润滑,他伸进来一根手指。 他谨慎撑开肉壁,内部刚被塞入了超出承受的东西,接受起手指来畏缩似的吸着,却并没有非常排斥。 他探进去摸索,扯到伤口,有一点刺痛,但是药膏清凉,他转着手指,一点一点进出,把药膏涂在里面,又格外…… 子宁绷直腰肢,喘不过气。屈了一下腿,她踩住他榻上铺开的黑色衣摆。 她咬住自己的嘴唇,却恨不得咬得是他手腕上的皮肉……想吻他额上隐约渗出的汗。 她望向一边,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暧昧不明,瓶中花枝的影子映在地上,错落昏暗。 景州别院。 当年他买下她,她第一晚就住在这里。她以为他会立刻要她,然而隔了一年,他才只是插进来一点,弄得到处是血,匆匆半途而废。 完全不是她想象中万般手段的风流郎君,而是一窍不通的…… 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姐姐们说,那东西大了反而不好。会撑破,虽然他停得及时,但仍然裂了一点。 子宁知晓那么多法子,终究是纸上谈兵,没做过就是不会。靠在马车角落,坐着让他进来,是个诱人的好姿势。 却不适合都是第一次的两个人。 她心里突然懊恼丧气,怪自己太过鲁莽。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得到他。 她想再来一次,彻彻底底…… 燕暨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 子宁僵住不动,脸色绯红。 乳白药液混合着体液流出来,小孔被他戳得红红白白,顺着往下流,几乎淌到床单上。 难不成真的被他戳坏了,怎么能流这么多水药,都冲出来了。 他深深吸气,取过洗净的湿布,在她臀沟一擦,沙哑道:“抱歉。” 子宁无声地蒙住自己的脸。 之后子宁养伤。 她有了自己的房间,不能睡在他脚踏上,也不敢肖想分享他的床,甚至不能跟着他走动,连乌鞘剑都没有摸一摸。 只有他来给她上药的时候能见到。然而他上药也是沉默着,不曾对她再做什么。 子宁觉得离燕暨更远了。 ……是她走错了这一步棋吗跨过这条线之后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 只有他仍旧不属于她。 作为一个爬床成功没有惹怒燕暨的婢女,子宁也没有被浅碧惩罚,反而得到了优待。浅碧对她的态度大不一样,客气恭敬,以礼相待,不让她做一点事。 然而她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不了解对相思楼的调查,也不能想出自己会怎么样。 她身份有了改变,她变成了床上献出身体的玩物,而不再是抱剑的侍女。 笼中的雀鸟什么也不用关心,只需要为主人歌唱。 她没有用了。 从白天到夜晚,她望着窗外。她有手有脚,却没有一处派的上用场,只有当有人来看她一眼时,她才算是偶尔地活过来。 只忍了两天,第三天她舍弃那些新送来的华服首饰,换上了从前做婢女的衣裳。 清晨,她出现在燕暨屋外。 -- 24、0024,不愿 浅碧看到她时怔了一下:“子宁……姑娘,怎么来了” 太阳还没出来,天边只是微微发白。 子宁微微低下头:“主人起了吗” 浅碧打量她,道:“主人在练剑。” 子宁犹豫一瞬,伸手抚过腰侧的泓镜剑。 他在练剑了。 她本来是以为燕暨还没有起,她就可以不着痕迹做平常一样的事。但现在贸然过去就有些突兀。 毕竟,她以为他离不开她的照顾,不过是自以为是。是他不需要她,还是有人代替了她 不知道是谁接手了她要做的事。 她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强忍着没有往屋里探看。想到那个代替她的人会做和她一样的事……会跟在他的身后,会抱着他的乌鞘剑,会触摸他的身体…… 她抿紧嘴唇,喉咙发疼。 浅碧突然说:“你去吧。” 景州柳树最多,早上起风,便飘飘摇摇,柔和的天光下满眼柔枝浓绿,如美人发垂。 子宁穿过小道,听到萧然风响,剑啸清鸣。 拨开柳枝,乌鞘剑的寒光几乎刺伤她的眼睛,皮肤割裂似的痛,剑气吹得她发梢轻扬。 只一瞬间,燕暨收剑回鞘。 他眸光极亮,先侧身看她,又转过来,朝着她走了几步,来到她身前。 子宁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手。她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他没有叫她来。 燕暨垂下眼,看着她的发顶。风吹起她的长发,发梢向他扬起。 他们都不说话。 朝阳跳出来半个,满天粉紫的霞光。 子宁耳朵有点发红。 燕暨回过神来似的,眼神一晃,他低声道:“……还疼吗”目光往下落。 子宁蓦然涨红了脸,轻轻摇头。 燕暨便把乌鞘剑递给了她。 子宁双手接过,乌鞘剑剑鞘冰凉,是杀人嗜血的凶器,可她收起手臂抱在怀中,心就落到肚子里。 他们一起走回去,和往常没有两样。 景州别院和其他地方的布置大致相同,但进屋之后,不知怎么,让她觉得陌生戒备。 子宁想见那个在这两天代替她的人,却不见有人出没。 她抱紧了剑,却一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不可替代的意义。 做了出格的决定,勾着他做了那样的事……子宁却更加恐惧了。因为那种事也根本不算什么,她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失去了平时置身事外的平静。 燕暨,永远不可能被床榻上的那点事征服。 不过他到底不是那种无情到了极点的人。他一直记着她那处难堪的伤,频频看她,让她坐好,休息。 子宁不能说其他的话,只能坐在他身边,低着头。 浅碧收拾了早饭桌,说:“过一会,有人来给子宁姑娘量尺寸。” 子宁诧异。 “现在量好,把尺寸送到江南绣庄去做嫁衣,最快两个月能完成,主人尽快处理完魔教的事,启程赶回漠北,刚好能赶上褚医测算的吉日。”浅碧神色自然极了,说得条理清晰。 子宁喉咙像被堵住了,脸色一白:“嫁衣” 燕暨看向她。 浅碧道:“家仆已经准备起来了,主人吩咐,倾燕家之力,务必准备得尽善尽美……” 子宁说不出话来。 ……他…… 两个月,匆匆做了嫁衣,迎她过门。 他已经定了娶她做妾吗也是,她已经跟他……有个名分才是对她负责,他不是那样不规矩的人。 一年前进门前,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妓女从良,能嫁给这样的人做妾,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名分改变之后,就会彻底变成前两天那样了。她将会住在自己的屋子里,每天见不到他,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只望着庭院里的花等着他,成为真正的笼中雀。 不行。 子宁摸到了腰间的泓镜,手在剑鞘上一抚。 她会武功,也会剑法。虽然武艺粗浅,但哪怕他把乌鞘剑从她怀里拿走,她还有自己的剑。 先不说或许未来还有明媒正娶的主母,只是真的尝试一次,想到那样孱弱无力的自己,她就已经无法呼吸。 她以为燕暨可以救她。但此刻真的要绑在他身上,她却开始抗拒。 “主人。” 子宁开口,抬头望向燕暨。 “……我不愿意。” 燕暨怔然。 浅碧皱眉,不赞同地望着子宁摇了摇头。 “子宁姑娘……” 燕暨却抬手让她下去。 他看了子宁一会儿,她眼神执着,甚至有些发光,像自顾自燃起的幽火。美得让他有些着迷,却也让他狼狈。 ……他又唐突了吗还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做她的妻,就已经自行安排了。 之前发生了那些事,但今日,她看起来却也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现在她说“不愿”。是真心实意。 …… 燕暨垂下头:“……好。” 魔教带来的恐惧和古怪的兴奋一起袭来,恍惚中奔宵腾跃的姿态从她眼前拂过,子宁浑身战栗。 生死由己。 她竟早已身在江湖。 燕氏家仆已经打听了消息回来,相思楼仍是景州最出名的花楼,一切看起来都没有任何异样,甚至子宁在相思楼时的鸨母都在。 只是花楼里的姑娘身如飘萍,来了又走,有些人已经去向不明。 人事复杂,难以查清,暗中查访时花楼鸨母又不曾出现任何破绽,家仆一时找不到特殊线索。 只听说今年的花魁大会在明晚举行,仿照去年枕梦姬的排场,仍旧在那高楼之上,第一次亮相。 燕暨和子宁明晚便去。 这天夜里,和过去一年的日夜相仿。 子宁睡在脚踏上,燕暨在床上枕剑,面对着她侧躺。 或许是想通了什么,或许是过去的两夜睡不安稳,终于又回到了燕暨身边,回到熟悉的地方,子宁很快睡着了。 呼吸声轻轻浅浅。 月光穿透窗纸,颜色发蓝。 燕暨睁着眼睛,望着脚踏上的她。 ……她和以前一样,又似乎有些不一样。 可是,为什么不睡在他身边,非要睡在这地方 他喉结一动,想起她依偎在怀中的柔软。 鬼使神差地,他悄然俯身,伸手挑起她颈边那缕黑发,慢慢绕在指间,缠了个指环似的圈。 燕暨垂眸抬手,嘴唇在指间缠绕的发束上一按。 思念她。 整整两天两夜,她不能时刻在他身边。 头一回知道寂寞。 -- 25、0025,相思 第二日晚前往相思楼。 站在城南花街旁的柳树下,望着灯火通明的彩楼,对子宁来说,有种荒谬的错位感。 她别过头去,看向燕暨的侧脸。 深邃俊美,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漠然。 流光溢彩的琉璃灯照在他脸上,他若有所觉,转头看她。 子宁抚平覆面的薄纱,抱紧了剑。 管弦声乍起,开始了。 子宁仰头看向楼上,身穿彩衣的女子容貌明艳,发上彩宝璀璨夺目,在辉煌灯火下宛如九天仙子。 鲜花上抛,欢呼声震耳。 子宁望着一枝枝鲜花在空中画弧,人潮开始涌动,渐渐拥挤推搡起来。 她后退两步,扭头望向燕暨,正碰上他定定的目光。 她恍然有种错觉,仿佛他一直在看她。 燕暨俯身靠近,展开手臂拥住她的肩头,拨开柳枝,隔开人群,带她进入楼中。 穿过大门,再转过回廊,来到庭院之中,人少了许多。 彩楼是相思楼招揽生意的招牌,内部才是接客之处。 燕暨带着她往后面的那座楼走,那是红姑娘们起居接客处,等会花魁回来,也会再到楼中献艺,任由包厢里的贵人们过目赏玩。 跨过这道门就要开始一掷千金。 子宁看着燕氏家仆在前面用金子开道,心情复杂。 从来没想过用这样的方式再回到这里。 进了厢房,家仆们已经事先检查布置过,熏香茶点,美酒佳肴,都是自带来的。 他们甚至连熏香和被褥都换了。 难道燕暨还真打算在这里住一晚不成 她转回厢房内的露台。 露台封闭,一面是珠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楼下姑娘们的表演。 红烛一盏斜挂在角落,并不算多么明亮,拉长的影子随着烛焰摇晃。 燕暨坐在露台倒酒。 景州相思楼出名的胭脂泪,酒液鲜红,好像融了胭脂,倒进白玉盏颜色惊心动魄,馥郁醇厚。 子宁看着这红色便怕里面有毒,毕竟魔教手段诡谲,暗藏阴毒。但她还没来得及阻止,燕暨已经举杯浅尝。 他垂眸细品,唇瓣染得湿润发红,像吃了美人唇上的胭脂,竟有几分冶艳之色。 子宁不禁吞咽了一下。 他放下酒杯,为她倒了一盏:“不醉人。” 她不由自主地坐到他身边,把乌鞘剑横在腿上放好。 直到端起酒杯,她才回神,犹豫道:“……这酒会不会被魔教做了手脚……” 燕暨道:“无妨,美酒含毒,必然色变香异。” 他抬手放到她脑后,指尖若有若无地拢了一下她的发丝,他解开绳结,勾下她的面纱收进掌中。他轻声道:“你放心。” 昏暗的烛光让她眼花,她低头饮酒。 又苦又酸。 过后口中泛出一种酥麻的甘甜,她情不自禁咬了咬舌尖。 燕暨盯着她看,目光落到她唇上。 子宁想起自己的嘴唇可能也会像他似的染红,脸色蓦然涨红了。 她下意识舔了一下唇,想要藏住狼狈。 燕暨喉结一动,无意识似的俯身靠过来。 他唇瓣半开,颜色鲜红,定然是甘美又温暖。子宁有点恍惚。 “啊,不要……”突然响起一个女声。 子宁猛地一惊,仓皇扭头,那声音含娇带媚,竟是从左侧厢房传来的。然后又传来男人的笑声,听得一清二楚。 燕暨无声一叹,扭过头去举杯一饮而尽。 子宁尴尬地低头。 “……鸨母什么时候来”她干涩道。 “凌晨时分。”燕暨道。 子宁心想,竟然真的要待一整夜。不过花楼昼夜颠倒,今日又是花魁大会,也属正常。 隔壁已经开始发出不雅的动静。 她不自在地动了一下,给燕暨倒酒,试图用水声盖住“水声”。隔壁在露台上就亲起来了,还这样大声。 她耳朵通红,不敢看燕暨。 他又饮尽了。 子宁咬着嘴唇看他放在小桌上的手,手指修长,虚握着地搭在那里,似乎有一点用力,手背僵硬。 她又给他倒酒。 隔壁那男人道:“……这一对乳儿长得最好……”然后是清脆的亲吻声,那女人的呻吟声格外勾人。 子宁脸色涨红,几乎羞愧地哭起来。 很难堪。如果不是燕暨为她赎身,她也可能是那副情状。任人把玩。 快说些什么,盖住隔壁的声音。她想了又想,脑子里一塌糊涂,只勉强道:“主人,这酒果然像胭脂一样……” “……流了这么多水,真是个淫物……”隔壁道。 “红……”子宁说不出来了。 她抬头看他的脸,发现他正盯着她看。眼睛里烛光跳动,眸色像黑夜里不见底的深潭。 外面突然鼓噪起来,丝竹声起,有舞姬上场跳舞。 和她对视,燕暨喉结滚动,他不曾往外看一眼,只低声道:“太吵了,进屋。” 子宁松了好大一口气。 屋里似乎好些,但两人更加沉默。说什么话都不合适,刚才的事又太尴尬,两个人对着喝酒,没过多久燕暨不让她继续喝了。 “会醉。”他道。 子宁只好自己找些事做。 没到醉的地步,她的脸却已经红了。子宁走到墙角的三层小书架,抽出一本书。 打开一看,她立即烫到似的立刻合上。 春宫图谱。 ……这个姿势要捆住两只脚倒吊在床架上。子宁飞快看了一眼燕暨。 他还在喝酒,嘴唇红得厉害,眼神散漫,神态慵懒,修长的颈上,喉结随着吞咽酒液的节奏上下滚动。 她心里有些燥热,悄悄拿书脊对着燕暨,确保他看不到书上的内容,再往前翻。 这春宫图的姿势比剑谱还复杂,扭得像麻花。 腿间好像有些湿,她偷偷看燕暨,又偷偷往前翻春宫图,脑子里出现了奇怪的画面。 ……其实他应该好好学习一下这个的。 上一回姿势不对,就算进去了,他也立刻又退出去了,其实是失败的。要重新来一次好的才行。 子宁猜测前面应该是基础教学姿势,便往前翻到第一页。 女人张开腿平躺,腰下垫一个枕头。男人俯身……去舔。子宁本能吞咽了一下。 她错估了这本春宫图的下流程度。但他给她下面上药的时候,呼吸也是近在咫尺,仿佛…… “子宁” 或许是因为这次她看着燕暨的时间有些长,他突然放下酒杯叫她。 子宁“啪”一声把画册合上,做贼心虚地塞到书架里。 燕暨问她:“脸怎么这么红” 她摇了摇头。 燕暨起身,向她走过来。 子宁僵在原地,见他伸手越过她身侧,随意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来翻开。 燕暨不说话。 她居然在看这个。燕暨自从看到她的舌尖,下腹就躁动不已,这时更是心火狂炽。 她想要了吗 子宁站在他面前,望着他的胸膛,听到他稍微一顿,翻过一页,又翻过一页。 燕暨低头看她。 耳朵好红,像要滴血似的。 他胸膛里一痒,低声道:“……子宁。” 她仰头看着他的脸。 燕暨往前走了一步,把手放在她的手臂上:“你……摸。” 他牵住她的手腕,按到小腹,从上往下一抚。性器已经竖了起来,隔着衣服,子宁也能感到他的坚硬。 她轻轻抽气。 -- 26、0026,摇曳 燕暨拿开了手,子宁的手却无法从他身下离开。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感受着他的搏动,嗅到他身上似甜似苦的酒气。 燕暨低喘着把手搭在她背后,掌心轻按,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她肌肤的温热滑腻。 他抖了一下另一只手里的册子,发出纸张的响声,他沙哑道:“想看这个” 子宁张不开嘴。 她手底下那个东西越来越大了,明明他都没有动,她却掌心发疼。 两个人面对面紧贴着站,燕暨的手在她背后翻了一页,那张图上女人靠墙站着,男人从背后进入,两个人叠在一处。 他在她头顶低语:“……这样会裂伤。” 真的做一次,就知道她有多么软嫩脆弱,这样粗暴行不通。 子宁看着他的喉结,口干舌燥。 她一手放在他下面,另一只手抓住他衣襟,为难地一扯。 “主人……” 看点基础的吧。 燕暨胸口起伏,又翻了一页,上面是女人跪着,男人趴在上面进去。他迟疑低语:“……这……” 似乎也很容易弄破。 子宁不知道他又看了什么,也不想知道了。她只能在他怀里试探着摸他的小腹。 肌肉活了似的游动收紧,他沉闷喘息,低头看她的脸:“……那里……完全好了吗” 子宁轻轻点头。 燕暨搂住她的腰,把她抱得双脚离地。 放到床上。 子宁陷入锦被里,平躺着仰头,看他俯下来,她想起他在她身下涂抹摆弄的模样,不自觉把两条腿夹在一起。 燕暨解她的衣带。 那本春宫图扔在床头,书页凌乱堆叠在一起。 剥开衣衫,雪白的腰肢在他掌心轻轻地扭了一下,她双腿紧闭,又为他慢慢打开。 那柔嫩的粉色缝隙紧紧闭合着,似乎有点湿润的光。 燕暨俯身凑近,这几天上药成了习惯,他先是小心翼翼拨开肉瓣,准备查看曾经的伤口,却见花瓣包不住蜜液,被他一动全都流了出来。 晶莹又粘稠,从那个小孔里冒出来,一股慢慢地往下流,淌进臀缝里。 子宁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她早就想了……他喝酒的样子,他的嘴唇……还有那春宫图…… 这样想着,身下又涌出一股蜜液,床单上出现一点湿润。 燕暨的呼吸越来越近,子宁动了一下腿,抓紧了床单。 别再靠近了。 只是看着她,她就已经…… 燕暨把手在穴口轻戳轻抚摸,裹满汁液,试探地往里探。 里面的肉推挤得很用力,不愿意给他留出半点空隙,和最开始一样紧,好像没有入口。只是手指灵活一些,燕暨已经摸索出了肉腔的走向,找到了正确的插入方式。 入口被密密麻麻的肉褶包围,需要足够的润滑,慢慢进出抚摸,让它确认安全,放松下来。 然后…… “唔……”子宁咬着嘴唇也止不住闷哼。 他按住了肉珠,摩擦着它,手指同时在穴道里摩挲进出。 他终于……也有点懂了。 燕暨里里外外仔细摸了一圈,抽出手指来,晶莹的体液已经流到手腕上,没有半点血迹。 他长长喘息,喉结滚动。 子宁又不安地动了一下,她想合起腿,却只是夹住了他的膝盖。 她紧张地呼吸,随着胸口起伏乳肉颤动着,顶端的红樱敏感挺立,能感觉到他的温度。 她屏住呼吸等着,燕暨重新把手指伸进去。 这次是两根手指,他指上茧很粗糙,摩擦得厉害,好在慢慢磨起来并不疼,只是感觉强烈。 将肉壁按摩到放松下来,他换上三根手指,继续进出。 他盯着她的脸,像在防备她出现任何疼痛不快的表情。 他神色太过认真,动作又轻又慢反反复复,子宁忍不住挺腰抽搐几下,抓紧床单,到了顶点。 他袖子湿了。 子宁呜咽着缩起身子,又徒劳地挺起胸,最终瘫倒在床上,胸口的软肉颤动出淫靡的波浪。 燕暨曲起手指,三根指头在她身体里轻轻分开一点,试探她的弹性,湿润的水声在密闭的空间里很响亮。 子宁连声喘息,膝盖踢直,抓他的手腕。 “可……可以了。” 坚硬的肉物在她下体来回蹭,柱身从顶端到根部,都沾满了湿漉漉的粘液。 他低头盯着那里,拨开花瓣,沉腰一点一点顶进去。 又粗又硬,龟头刮在穴内是不一样的感受,痒得钻心。只顶进一个头,子宁就忍不住连声呜咽,肉褶裹着他一刻不停地绞。 燕暨低喘着摸她的脸:“疼” 子宁抬腿夹住他的腰侧,抓紧他的手腕:“……不……” 再……多一点…… 她在他的掌心灼热而混乱地喘息,长发揉得散乱,满脸潮红。 她的大腿在他腰侧有节奏地夹紧,穴里的软肉亲吻似的吮他…… 燕暨在失控边缘屏息,他稍用力气,按着她的腰肢,一点一点挤开穴肉,看着那个小孔被他撑得巨大,像一个未知可怕的漩涡,慢慢吞进他去。 想全部,快速,凶狠地插进去,她在吸他。 可她会破。 燕暨与自己的搏斗静默无声,只有紧绷的小腹和脊背上的肌肉沉默地绷紧起伏,他焦灼喘息,几乎力竭。 小腹上被他顶出一点弧度,他插进去大半,掌心感觉到湿意。 是她的眼泪。 他停了一下,子宁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主人……”她带着哭腔的喘息几乎将他烤成焦炭,她哽咽着蹭在他的掌心,用力裹紧他,颤声要求道,“全都……进来……” …… 他看得出来她有些疼,但是……没有真的顶破。 燕暨持续而缓慢地插到底,子宁像终于被捕获的动物似的低声哀鸣,扬起的长颈洁白细嫩。 他俯身下去,轻抚她的颈侧,亲吻她的眼睛,吮走泪水,性器顶在深处,缓慢研磨起来。 “……呜……”子宁被他顶在被褥里轻微地晃,满眼是泪,浑身发抖。她抱住他的脖子,穴肉活了一样蠕动,几乎要把他咬断。 燕暨尝了满口的泪水,矛盾又混乱地贴在她的鬓边喘息。 又把她……弄哭了。 可她一边哭,一边让他进来。 他没办法退出去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哭,他也不想停…… 性器开始慢慢往外撤,但只撤出一点,穴肉热切的吮吸和挽留就让他破功。他又用力顶了进来,耻骨撞在她下面,子宁全身发麻,哀哀呻吟。 她的腿圈住他的腰,胳膊挂在他的颈上,像缠紧在他身上的藤萝,连肉穴都紧紧含住他不放。 把他全都吃进来。 又胀痛,又急切,快意得几乎疯狂。 强烈的快意让她浑身打颤,泪流不止,子宁像是已经得到了他的全部,又像少些什么。 她想了一下,终于道:“……快一点。” 燕暨手臂紧绷,如她所愿。 抽出再插入,慢慢起伏,原本还稳定规律,却在她腰肢的摇曳扭动下乱了节奏,他越来越快,越来越深,整根进出,拍击着发出肉响。 穴肉熟识了巨物,与那肉柱越来越亲密缠绵,肉腔流着水液挽留它,吮吸它,恨不得绞杀似的跟它纠缠在一块。 他在她耳边低沉而快意地喘,凌乱的呼吸灌入耳中,他吮吸她的耳垂,胸膛紧贴着她的乳肉挤压摩挲。 子宁被他顶的在床上晃来晃去,卷进快感的漩涡晕头转向,她乌发蓬乱,满身绯红,小腹上被他的插入顶得微凸。 她被他笼在身下颤抖,哭得连连哽咽,叫不出声。 疼。 但是…… “唔……”他深深一顶,子宁僵直着大腿颤抖,滑液被他的插入从肉穴中挤出,淋淋沥沥飞溅到他腿上。 他仍旧带着她在被褥间缠绵摇摆,过激的快感让她脚趾蜷缩,本能收紧手指,在他颈后留下交错鲜红的抓痕。 她呻吟着想要翻身,又被他按住半点也动弹不得,被他的厮磨裹挟,卷入下一浪越堆越高的潮水中。 子宁几乎窒息似的急喘,双腿紧紧勾住他的腰又夹又踢,身下垫的被褥浸湿了大片。 ……他停不下来了。 -- 27、0027,灯花 灯花太久未剪,灯焰跳动着渐小,却比不上摇曳的人影狂乱。 被褥扯落,一个角搭下来半垂在地上,随着动作摇晃。 子宁的膝盖无力地滑落,又被他抬起来往旁边一按,双腿大开,只能无力地抽搐弹动。 性器从她腿间抽出来,然后快速又凶狠地狠插进去,交合处体液被搅成泡沫,发出古怪的水声。 子宁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徒劳地张口,发出暧昧的气喘。 燕暨俯身看她,他颈上和胸口都发红,渗出薄汗。 昏暗灯影下,她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既失控,又隐忍,矛盾而疯狂。 这让她茫然。 灯花爆响,啪一声骤亮后熄灭,她眼前漆黑一片。 子宁在黑暗中伸手抱紧他的脊背。 她的指尖指尖触摸到他背后的皮肤,随着他的起伏,肩胛骨鼓动凸出。 燕暨背上的肌肉缩了一下,他克制不住似的猛地冲到她深处,子宁被他顶得往上一窜,她的十指陷入他的皮肉,穴肉攥得他发疼。 他跟上去,重新伏在她上方,伸出一只手臂垫在她臀下,把她托起来迎接他的进入。 “……你……好热。”他顶在她穴内的软肉上磨,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里面像是要把他融化,然后再把他吸进腹中,吃得一干二净。 子宁能感觉到性器在她体内迅猛地搏动,每一次出入,柱身的筋络都卡入肉褶的缝隙,凌虐似的搔刮摩擦。 肉壁因为过度摩擦变得又烫又肿,更加敏感,快意也更强烈,他的大腿上都是她的蜜液,粘稠湿润,顺着往下流。 他越来越快,子宁被推着前行,穴内裹着他抽动,一次又一次高潮搅得他又疼又麻。 她夹得太凶,里面又湿又热,热切地吮他,她含着水的眼睛,流出咸涩的泪。 失控地插入冲撞,燕暨想射给她。 射在她肉穴深处,射在她脸上,射在她肩头,胸口,腰肢……甚至嘴边。 让她染上他的味道,让她伏在他身下。 ……可她不愿意嫁给他。 燕暨喘息着抽了出来,抵在她大腿上,浓稠的白精喷射出来,和她的体液掺在一起,一片狼藉。 大腿根部拍打得通红,粉色的穴口还没有完全合拢,张着小口露出鲜红的嫩肉,嘬吸似的一张一合,沾满了汁液的花瓣频频抖动。 燕暨重新顶上去,还未软下的肉器试探着在她的肉核上打圈,子宁弓起腰抓他的手臂,却被磨得蹬直腿又被推上了顶峰。 下身粘稠一片,子宁意识浑浊,全身滚烫。 燕暨慢慢厮磨,没过一会,又一次硬了。 子宁吞咽一下,大口呼吸,几乎力竭。 他的精液粘在她的大腿上往下滴,流过细嫩的皮肤,微微发痒。细白的大腿一绷,温热的体液被体温炙烤,并不变凉。 燕暨离开一些,俯身去嗅她穴口,仔细分辨没有血腥味。 子宁猛地回神,按住他的头,不让他这样做。 他这才重新起身,凑近她,轻声问:“……疼么” 子宁不敢说疼。 更何况……也并不只是疼。 她摇了摇头,夹起双腿,在他身边翻身侧躺。 屋里太黑,也不知道衣裳都扔去哪里,锦被都掉了下去。 燕暨坐在床边,借着隐约透进来的光望着她看。 屋里一片漆黑,侧躺时她的腰线深陷下去,在黑暗里曲线诱人分明。 他屏住呼吸,脊柱发痒,伸手抚上去。 她只来得及看了他一眼,燕暨就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她手心里还扯着床单,被他抱离时,指尖在凌乱柔软的布料上划出指痕。 她坐在燕暨大腿上,脊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赤裸相贴。他腿上都是她的粘液,她臀上滴落他的精液,黏腻地贴在一处时,发出湿响。 更何况,他的性器就那样抵在她的臀上,又硬又长。 这样赤裸裸抱在一处,她的小腿肚磨在他的腿上,肌肤厮磨,像隐含着快感的安抚。 子宁遮掩着前胸,脸似火烧:“主人……应该洗一洗……” 黑暗里,可以做很多没有被明确拒绝的事。 燕暨只垂着眼睛触摸她。 他圈住她的腰,按着她的锁骨把她搂在怀里,整个人被他的温度炙烤包围。 他垂头含住她的耳朵尖,声音潮热低哑,舌尖舔过:“……让我看看。” 子宁双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跟着他移动,目光向前望向黑暗中。 他动作很轻,手从锁骨向下抚摸,掌心的茧磨得麻痒,柔软的乳肉被他蹭得轻颤,擦过挺立的乳尖,又摩挲乳缘,细数肋骨。 从细腰往下伸到大腿上,摸了满手的湿黏,然后伸进大腿内侧。 子宁夹紧了腿,他另一只手便也跟上来,从小腹到大腿,然后握住她的膝盖,掰开。 子宁两脚垂在他大腿两侧,身子一歪,花穴亲吻似的印在他的大腿上。 软而湿,发出一声怪响,花瓣紧贴在他的皮肤上,留下湿印。 子宁脊背抵在他的胸口,无地自容,他的性器却在她臀肉上慢慢磨弄,大腿微微用力,突出的肌肉无意却真实地顶她的双腿之间。 肉核被挤得麻痒。他犹豫着揉搓她的小腹,又转到胸口的软肉。 燕暨撩开她的长发,轻喘着吻她颈后,每一寸都用唇舌吮含,呼吸吹拂她的碎发。 子宁觉得自己像被天敌捕捉的猎物,连动也不能动,只能任他品尝,仿佛濒死,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 他亲吻着她,从颈后绕到颈侧,再是她的肩上。 她看不清楚,却情不自禁地扭头,缩起肩膀。燕暨动了一下,抬头一寻,双唇按在她的下巴上。 他抿住她吮了一下,她听到他沙哑又渴望的喘息。 他慢慢往上辗转,含住了她的下唇,叼住她轻磨,极薄的唇最敏感,子宁脑子里一空。 唇内侧的细嫩黏膜接触,他轻轻吮着她,毫无章法,像是在品尝,又想是想吸出水来,下唇微微发涨。 然后燕暨转了一下头,发烫的双唇和她的嘴唇紧紧依偎,他百般厮磨嘬吸,舌尖无意地点在她的唇瓣上。 子宁身下的花唇正裹着他的大腿吸他。他的大腿上又添了些汁液,又湿又滑。 他的呼吸辗转在她的鼻唇间,子宁张开嘴,伸出舌尖,和他触在一处。 燕暨怔了一下,舌尖缩回去,子宁仰起头,追进他唇中。 舌面勾着他试探着转动,子宁小腹钻心地痒,她按着他的手在乳头上碾磨揉搓,身下的肉瓣在他的大腿上紧贴着扭动。 津液从嘴角流出来,燕暨反客为主,含住她的舌尖吻到深处。 子宁闷闷地低吟,臀肉顶着他的性器轻摇。 ……这样,才对。 -- NρO1⑧.cOм 28、0028,漆黑 这一次燕暨插进来是从后面。 子宁趴在床上侧着头,感觉巨物一点一点撑开肉褶,重新把她填满。 他抖动胯部快而轻地抽送,水声粘稠,却越来越一次比一次更深,更重,直到小腹拍在她臀上,快得像密集的鞭声。 子宁两条腿闭着,他跪在她大腿两侧,把她的腰抬起来一点,把手放在她前面揉按肉核。 “唔……”她有些吃力,喘不过气。 燕暨好像受不了吻她。 尝到她的舌尖,他就失去了理智,吸肿了她的嘴唇。然后克制不住地想要。 子宁勉强抓紧床单,感觉到他又一次凿进来。 从背后进来更紧一些,他窒息似的摩挲她的身体,指尖在她的肉核上又搓又捏,箍在她腰上的手托着她的臀往性器上送。 性器插到最深处,他顶着往里用力地打圈磨,龟头向肉壁的各个方向戳弄,子宁腰肢急颤,汁水淋漓,呜咽着呻吟,声声诱人,叫人恨不得就这样把她入死在榻上。 他时间太久,子宁觉得下面疼得厉害,似乎是肿了,可是想到燕暨,她的水越流越多,全身都热痒,心肺间都又酸又涨。 学过的本事终于不带脑子用了出来,害的燕暨险些发疯。 他附身张口含住她的嘴唇。 一边吻,一边用力地往里插,舌尖从她的唇舌间贪婪地吮吸搅动,燕暨好不容易含糊着说出两个带着喘息的字来。 “别叫。” 他听不了。 子宁合不上嘴,口水从嘴角流出来,口中的空气都被他夺走,几乎窒息。 确认了她现在可以完全容纳他,这回他比之前还要激狂,她的水越流越多,他也越来越快,甚至好像登不到顶似的焦躁狂热。 想要更多,更快,更用力。 燕暨手臂冒起青筋,他的嘴唇和她分开的那一瞬间,发出“啵”地一声响,他又追上去对着那舌尖吮吸,喘息的间隙,他把性器抽出,把子宁的身体翻了过来。 纤弱柔软的一身好肉,像没有一根骨头似的,在他的身下任由他摆弄。她身下的肉穴吸吮着他,她的舌尖缠绕着他,她扭动着在他的怀里声声地叫。 都是骨血皮肉组成的东西,可偏偏她这样特别。 燕暨抱着她在被褥间一滚,将子宁捂在胸口,让她趴在他的身上,两个人面对面叠在一块,他重新插进去。 她骑在他的肉器上,双腿勾着他的腿,乳儿和他紧贴。 一片漆黑,不知道是几更天。 他在下方抽插,顶得她起起伏伏,腰肢扭动,呼吸吐在他的锁骨上。 小臂一绷,燕暨抱紧她再次翻身,重新把她压在身下,性器抽出插入,撞得她力尽声哑。 那肉器极凶极恶,恨不能碾碎了她的五脏六腑。 可她偏偏都能承受,一次比一次更紧,狠狠地裹咬紧缩。 燕暨喉结滚动,眸中深暗。 要她。 她的身体,她的手,她跳跃的足尖,她款摆的腰。 她的眼神…… 燕暨突然沉沉低吟,搂住她插到最深处,他低头去含她的唇,喘息着低语:“……子宁。” 子宁。 这两个字,就叫他溃不成军。 无法自制地把大股精液射进她身体里,燕暨狼狈地退出,却为时已晚。退出时那些肉鳞逆刮着龟头的棱沟挽留,他一边退一边射,精液被肉穴捋出来含到里头。 他终于全拔出来,在穴口喷射出最后一点,打在她肿胀的肉核上,柱身粘湿,都是她的体液。 其他的白浊,在穴中混了淫水,被翕动的小穴一点一点吐出来。 子宁小腹抽动,四肢有气无力地摊开,眼睛哭的发疼。 终于能喘一口气。 …… 勉强合了合眼,天很快便亮了。 子宁醒过神来,手脚都不能动。 燕暨把她拢在怀里面对面抱着,两个人一丝不挂,皮肉紧贴。 他下面那个东西昨夜她已经更深入地了解,此时正竖着抵着她。 精神十足,又硬又烫。 但这是晨起的本能反应。 子宁吞咽了一下,缩起肩膀抬头看燕暨,对上一双眸色漆黑的眼。 他醒了。 白日的阳光更让人脸皮更薄,子宁别过头去,耳朵发红。 燕暨的手落在她的耳边,轻轻一抚。 他放开了她。 家仆们向来周到,两人的换洗衣裳都已经备好。 子宁把自己整理整齐,燕暨靠在床上,仍旧不动。 流畅的肌肉线条延伸着覆盖在秀颀的骨上,燕暨半闭着眼,下身却没有半点好转。 勃发得令人不敢看。 ……和他突破了那层关系之后,子宁总是会想多。 往日她会想,不管它,它自己能平复。 燕暨不会做什么。 可如今……她看着那肉器孤零零的模样,却想至少摸摸它。只是燕暨最好不要动。 这样想着,她脸上就微微发红。 燕暨突然抬起眼看她。 子宁撇过眼,捧着他的衣服走过来。 亵衣,亵裤。 指尖触碰到他的时候,他的皮肉缩紧,她甚至想抚摸他。 但她没有。 她以为燕暨会做些什么,像昨晚一样。 但他也没有。 燕暨垂头看着她的动作,一言不发,眼里的光明明灭灭。 她为他穿戴整齐,梳理他的头发。 燕暨在镜子前,从镜子里看她的脸。 他的头发颜色漆黑,在强烈的阳光下也不带一点偏色,和多数也称作是黑发的人不太一样。 她的手指从他的发间拂过,梳子轻轻梳开大卷,像波浪,又像海藻,卷在她的手上。 她想起湿润的发梢打着卷贴在他胸口的模样,微微失神。 然后燕暨说:“子宁。” 她抬起头,和镜面里的他对视。 他的眼睛也是纯粹的黑色,有光的时候锋利刺骨,没光的时候显得空寂漠然,像现在。 他的眼睛看着镜子里的她,问:“今后便这样吗” 即使子宁前一天深夜愿意和他同榻,愿意和他欢好,到了第二天,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不嫁他。 燕暨垂下眼。 子宁手中一停,手中握着他的发。她道:“是,主人。” 共赴云雨后,他没有什么为她神魂颠倒的大变化,她自然也不能变。 魔教如刀悬于颈,让她不安。没办法靠床上的事俘获他,她只能一边做着侍剑的侍女,一边自己想办法。 ……只是私心里还是想得到他。 以后的每个夜晚,她不想看他再在她面前忍耐。 燕暨无声颔首。 鸨母在清晨入睡前被请来一谈。 还记得子宁,她又惊又疑。 -- nρO1⑧.cOм 29、?0029,可杀 鸨母人称徐三娘,年过四十,保养得宜,当年也是江南名妓,笑起来时仍然明艳,谈吐气质都是一等一的好。 只是一看到燕暨,鸨母脸上的笑就止不住。 子宁心知肚明,当年他给她赎身,已经给相思楼花了太多钱,足以让徐三娘赚得盆满钵满。 金钱的魅力足够大,她自诉知无不言。 她回忆之前给前任武林盟主汪子淇做妾的妓女,依然印象深刻。 “梅娘善舞,汪盟主数次从崇州来看望她,二人情投意合,梅娘就赎了身。” 然后汪子淇就死在床上,梅娘一根衣带吊死了自己,对外宣称急症。 “善舞”燕暨道。 “梅娘笨拙,不知情趣,只有在舞上略通一窍,曾受董娘指点。” 乌鞘剑躺在子宁怀里,她心绪起伏。 “董娘何在” “董娘年纪大了,早在一年前离了景州,回了海州老家。”徐三娘道,“董娘来相思楼三年,一向严苛,轻易不教授那些庸脂俗粉,总共只教导了五人,枕梦姬便是她教过的最后一个学生。” 子宁不由得往燕暨身上看。 燕暨叫徐三娘把这五人写出来。 除了梅娘和子宁,其余一人嫁给海州富商,一人嫁进金虹阁,一人嫁到断脉山。 徐三娘走前突然看了一眼子宁,笑道:“姑娘如今似是不爱笑了。” 冷下脸来,少了几分情意,更加不似凡人,渺然不可亲近。 子宁心中一怔。 相思楼这些年的教养,是让她要对人笑,诱人亲近,在男人面前冷着脸高高在上的,那是菩萨。只是区区一年里,她都忘光了。 不笑,连一个眼神都不多施舍给旁人,更别说讨好。不过,不管她怎么样,燕暨都不会变。 如同现在,他起身离去,都不需要多看她一眼示意。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默契,他们之间甚至大部分时间都不需要说话。 燕暨听着子宁跟上来的脚步声,调整步伐。 她今天或许……走动不方便。要走得慢些。 穿过回廊,眼角有一抹金红闪过。子宁侧头一瞥,望见新任花魁的脸。 脸上的妆过了一夜有些花了,她一双凤眼望着子宁,有些羞怯地转头溜走。 家仆从远处跑来,身上带血:“主人!魔教突袭别院。” 子宁便被燕暨带上奔宵,快马疾行。 随燕暨从漠北出来的家仆只有百余人,各个都是武艺高强的高手,这么一支势力,行走江湖不曾怕过谁。 只是一向是燕暨走到哪,家仆跟到哪,昨夜燕暨留在相思楼,别院只留了二十来个人。 守着那张从魔教地宫带出来的美人图。 子宁下马看到浅碧已经负了伤,手臂上淌的血已经染黑了袖子。 随燕暨回转的家仆加入战局,燕暨也拔了剑,形势极快逆转。 奔宵见血不惊,甚至在刀剑声中有些兴奋地打着响鼻,扬蹄踏过血泊。 魔教中人开始溃逃。 子宁站在入口,衣带飘飘,轻纱扬起,腰间的泓镜剑纤细秀美,剑鞘花纹繁复,嵌着细碎如星的彩宝,像美人镜匣,华而不实。 别院里曾经伺候过子宁的小丫鬟功夫粗浅,侥幸幸存,身上带着血,趁场中战成一团,往子宁身边跑,眼神惶恐,神色慌张。 “……救我……”她奔到子宁身后,浑身发抖。 燕暨突然顿了一下,乌鞘剑划过一人颈间,于血花迸溅中转身望去。 子宁看到他一瞬间亮如寒星的眼神,颊边似乎能感受到锋利的剑气。 心中一凛,她本能拔出泓镜,回身一刺。血肉被剑锋割裂,破开胸腔心脏时,几乎没有任何阻碍。 剑身明亮如镜,不染一点尘埃,轻易取人性命,折射出丫鬟不可置信的表情。 子宁分明没有一点杀气。 小丫鬟手中的匕首当啷坠地。相处几日性情胆小的丫鬟,不是求援的友人,是魔教的工具。 子宁拔剑,鲜血溅到玉一样温软无暇的颊边。 燕暨深深望了她一眼。 魔教的人逃了一个,留下来的没有活口,有四人伤不致死,皆服毒自尽。 只是燕氏也有三人身死,八人重伤。 其中大多数是功夫不够好,服侍燕暨日常起居的人。 浅碧也受了伤,伺候她的小丫鬟重伤,此时也不宜再招人进来,子宁就禀了燕暨,去照顾她。 褚医忙着医治重伤者,给了她药和绷带。子宁替她清洗伤口, 浅碧看着她脸上的血,突然道:“子宁,杀了人,你不怕吗” 子宁为她包扎最后一圈,手指微微一顿。她摇了摇头。 其实,在桃源村是她第一次杀人。可那时候燕暨中了毒,她顾不上想那么多。之后她也不曾回想半分。 今天的小丫鬟甚至服侍了她两天,她下手的时候却没有顾虑,过后亦不悔。看到他的眼神,她就知道该怎么办。 就像看燕暨杀人她从未觉得不妥,她本身就这样冷漠。 浅碧不语。 子宁稍后回转到正屋,脸上的血迹干涸,她先到净房清洗。 一点点搓掉脸上的血迹,视线被水模糊,她摸索着寻找面巾。 湿淋淋的手在阳光下白得透明,骨节像晶莹的玉,却那么软。 燕暨抓住她的手。 子宁惊了一下:“主人”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无声无息。 燕暨低头,展开干布包住她的手指,把水吸干。 然后他捧起她的脸。 子宁眨眼,睫毛上的水落下来,她看清楚燕暨的脸。 他低头盯着她看,用面巾一点一点沾去她脸上的水,像怕擦破了似的轻。 他靠得太近,仿佛随时都能和她面颊相贴。 子宁放轻呼吸,望着他睫毛下的阴影。 他擦干净她脸上的水,抬眼和她对视,指腹搭在她脸侧。 那一块皮肤发痒。子宁强忍着不去挠,他轻轻摩挲。 “不要染上别人的血。”他低语,嘴唇落在她的脸侧,曾经溅了血的颊边。 他嘴唇干燥温暖,轻轻蹭着,舌尖探出来,舔舐已经洁净如初的每一寸,发出湿润的吮吸声。 “拂雪剑法,你学得很好。” 吻几下,他做梦似的一句句慢慢说话。 “其他的,我教你。” 他合起唇瓣,在她耳边一抿,又轻轻吹开那些挡住他的碎发。 子宁耳朵发红,情不自禁攥住他的袖子。 听见他说: “敢靠近你的人……杀。” -- 30、0030,拂雪 浅碧推门进了正屋。 听到响声,子宁低下头,放开燕暨的衣袖。衣料已经被她捏得发皱。 燕暨放开她,指腹在泓镜剑的剑柄上一抚。 子宁低头望着他的手,觉得泓镜剑被他这样的剑客触摸,也应当愉悦震颤。 浅碧尽管受了伤,仍旧没有休息。她是捧着美人图来的。 为了保下美人图,留守的这二十余人死战不退,各个带伤。 她把盛着美人图的木盒放在桌上:“主人,不如将此物放回漠北,省得魔教觊觎。” 燕暨并不做声,他打开木盒,拿出卷轴。 将画一点一点展开平铺在桌上,美人站在绿水之泮,远处可见青山。 雪肤乌发,凤眼红唇,颈间悬一枚白玉环。 诚然这幅画中的女子很美,但除此之外必有玄机,才能引来魔教。 燕暨垂眸静静地看。 浅碧神色从未有过的冷厉。 他们认识画里那个女子。 一瞬间,子宁觉得他们两个都知道一个共同的秘密。只有她游离在外,茫然不解。 燕暨看过几遍,点了一下画上飞过的黑鸟。 浅碧点了点头,道:“海州。” “固沧山。” 甚至美人站立的方向,影子显示的时刻,周围的一花一木,都暗藏玄机。 这是一幅地图。 子宁恍然。这就说得通了。 魔教地宫三样宝,丹药,秘籍……藏宝图。 景州别院戒严,燕家给崇州去信,告知魔教冲击之事,提醒他们加强对秘籍和丹药的保护。 一切都整理好就到了夜里。 子宁沐浴后转出来,燕暨在灯下看剑谱。 他坐在窗边,右手两指合并,依照剑势比划。 有些像拂雪剑法。 拂雪剑法一共十四式,子宁猜测,这没见过的可能是后七式。 燕暨抬头看她,合起书:“子宁。” 他教她剑法。 双手抓着她的手腕,他紧贴着她的后背,带着她走动比划。 子宁觉得,夏天是个太热的季节,全身发胀发烫。 手里的泓镜剑从来没有这么轻过,几乎有点飘,他的掌心熨着她的手腕,带着她轻盈地上撩,下刺,旋转,舞动出剑花。 剑鞘没有取掉,上面的宝石折射着灯焰,闪闪发光。 燕暨轻轻用膝盖碰她的腿,她就知道左转,右转,前行,退后。 他几乎没有说过话,只是一点点身体上的触碰和示意,她全都懂他,没有一点停顿。 屋里空间狭小,剑法的动作幅度也不大,他带着她在方寸之间熟悉拂雪剑法的招式,动作轻得像玩耍。 子宁分不清这到底是第几式,只觉得自己像他掌心的木偶,随着他的指挥舞动,在他的掌中,看到极热的季节飘落的雪花。 燕暨在她的身后,她看不见他,却又觉得哪里都是他。 她不知道自己学了什么,也不知道做的对不对,只是茫然望着眼前的窗格。 月光把树枝的阴影照在窗纸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舞动摇晃。 燕暨卸了手上的力道,却依旧贴在她身上。 子宁脑中空无一物,茫茫然按照惯性挥动手脚,收剑出剑。 到了最后,她停下来,垂手。 剑悬于身侧。 燕暨的手依然留在她身上,一只手从手腕向上,擦过小腹,覆在腰上。另一只手从手腕向下,覆住她抓剑的手。 五指张开,掌心干燥滚烫,一根根准确拢在她的手指上。他的手大很多,把她完全盖住,曲起来摩挲她按在剑柄上的指尖。 子宁手腕一颤。 “本不应该这样拘束地教你。”他低头,抵在她头顶说。 “只是我有私心……” 他声音里带了一点压抑的喘意:“想触碰握剑的你。” 子宁感觉腰上有东西顶着她。 她脸色通红。 灯光摇曳。 她转过身去面对着他:“主人。” 她贴在他的胸口,手臂绕在他的脊背上,掌心轻按,睫毛颤抖。 燕暨把她抱了起来。 他学会了吻。 子宁被他放在床上,他捧起她的脸,把舌头伸进来。 她张嘴任由他舔,舌面摩擦时痒得她战栗不停。他试图从她的口中得到甘露,勾起舌尖吮吸连连,她舌尖半露,被他的舌面碾压顶弄。 被褥像深水涌过来将她淹没,子宁喘不过气来,她胸口起伏,揽住他的脖子,抬头迎他。 燕暨的喘息声低哑而急切,她也随之焦躁起来,屈起膝盖踩他的腿。 他沉闷地哼了一声,和她分开一瞬又重新凑上去,像干渴太久之后,找到了水源就再也离不开。 最终也是追着水源离去,他沿着她唇角流出的晶莹往下吮,经过下巴和脖子,大口大口地含吸,仿佛要把她的皮肉吃进肚子里。 胡乱扯着衣带让她袒露胸前,胸前的白肉从肚兜的缝隙露出来一点,他用手指推挤出一点,张口含住吮。 然后辗转而行,他隔着薄薄的肚兜含住挺立的乳头,舌尖拨弄,他像想要嘬出汁来。 子宁夹着腿按住他的头,她上身本能地离开床榻,迎接他的亲吻和呼吸,酥麻感强烈得出奇,她呼吸乱成一片,几乎恐惧。 燕暨托起她的后背,把衣裳剥掉,肚兜带子扯开,赤裸的一团白肉就落在他的掌中,还有他留下的艳红指痕。 燕暨继续顺着往下吻,敏感地摇摆躲闪的腰肢细白,他的呼吸让她难以招架地抓他的头发,他扯开裙子,舔她的小腹和凸出的胯骨。 子宁开始扭腰,不知道是躲开,还是迎上去。或者又想迎上去,又想躲。 燕暨按住她的大腿掰开。 子宁“呜”了一声,明明想要躲开,却不自觉地挺腰送给他。 他吻在下面。 鼻尖蹭到她大腿根部的软肉,他微启双唇。子宁惊叫起来,他的舌尖却已经舔在花瓣上,唇瓣含住她的肉核。 “主人……主人!”她弹了一下,带着哭腔,更多的是带颤的媚。 燕暨按住她的大腿,在她的穴口呼吸。 他低语时空气震动,唇瓣无意地碰到战栗的花瓣:“……只尝一尝。” “别哭。” 子宁眼前一暗,昏然不知身在何处。 他的长发落在她的大腿上,又痒又凉。 -- 31、0031,分辨 身下发出湿润的水声,他在吮吸。 子宁弓起腰肢,伸手去抓他的头发。 指缝里缠满他的发丝,她五指曲张从大腿上用力抓过,指甲划出道道红痕,用痛感抵御强烈的快意,以免挣扎尖叫。 燕暨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挠,又去吻她的大腿,唇舌顺着鲜红的抓痕舔吮,呼吸火热,喷在细嫩的腿根。 子宁哭了一声,穴中软肉翻搅,几乎发疼,汁水越淌越多。 他又转头去吻泉眼。 他的舌尖顶开肉瓣,在左右两侧品尝,舌面和软肉吸在一起,又滑下来顶她的穴口,湿热灵活。 子宁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扭动。 穴口开合,但穴中的软肉很紧,不停地蠕动推挤,即使舌尖用些力气,也只能顶开一点,在软嫩的穴口处进出,吸去不停流出的蜜液。 小小的肉核变得肿胀,贴在他鼻尖,每一次被压倒,它都更红更涨,她为此震颤不休。 燕暨将它舔了几下,灵活的舌尖拨着它立起来,在子宁剧烈地摇动下重新张口含住。 “呜……”过分直接的刺激让她涌出泪水,胸乳高高挺起又颓然落下,雪白的乳肉颤动汹涌,红色的乳尖硬挺起来,晃来晃去。 她胯部无意识地扭动着起落,滑腻的小肉在他唇间突突搏动,节奏混乱地抽搐收缩。 舌尖拨弄,嘴唇吮吸,他仔仔细细地尝,子宁招架不得,僵直着颤抖,到了顶点。 她的喘息声中都带着哭腔,泪流了满脸。 燕暨轻轻揉按她的耻骨和大腿根,啄吻她的小肉核和花瓣,每一次落下唇舌,子宁都不由得抽动。 他舔不及,下半张脸湿漉漉的,床单湿了一大片。 子宁浑身发红,每一寸皮肤都敏感到了极点,她大口呼吸,意识迷离。 燕暨擦了一下嘴角,从下往上吻。 他吻到哪里,哪里的皮肉就缩起来发颤,细腻温热,像能在滚烫的舌尖融化。 燕暨覆上来吻她的颈侧,撑在她头顶,沉腰插进去。 性器顶开还在敏感收缩的小穴,子宁呻吟。 粗长的硕大顶到深处,他早已经硬了却撑着等到现在。 小穴诚实,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夹他,肉褶急促地碾着茎身,狂热地挤压纠缠。 燕暨的喘息从胸腔里吐出来,带着颤抖和叹息一般的喉音。 子宁的腿盘上他的腰侧夹紧。 他一开始只是慢慢地进出,深呼吸着和她厮磨,但他每一次顶到深处,小穴都更把他往更深处夹。 子宁的手搭在他背上无序地摩挲,柔软的指腹从他脊背上来回触摸,他便越来越快,越来越深。 每一次他的卵囊重重拍在她身下,都发出响亮的拍击声。 她一直在扭动,细白的腰肢像在起舞,有时躲开,有时迎上来,有时紧紧咬着他左右前后地晃,一刻都不安生。 燕暨喉结一滚,沉沉一喘,趁她迎过来的一瞬猛地凿到最深处。 子宁顿时轻吟出声,抱紧他发出无意义的喃喃。 燕暨勉强抽出理智,一边清浅地抽插搅动,去分辨她的话。 可他听不出来。 她脸上潮湿绯红,眼里还含着将落不落的水。她对他张开嘴,露出粉红的舌尖。 燕暨脑中轰然弦断。 他往深处一顶,带着她往上窜了一大截,床上的被褥都被推开,他低头吻她的嘴。 子宁尝到她自己的味道,从他的唇齿间。 他嘴唇含住她,狼吞虎咽地吮吸,把她的舌尖吮到嘴里,交缠着舔含,甚至轻轻啮咬,仿佛要把她吞进腹中。 他一边吻一边用力地插入,一次次把她顶得往上,他步步紧追,把她逼到床头挡板,无路可去。 子宁被挤到床头,被他顶的在床板上一碰,哼了一声。燕暨伸手垫住她头顶,焦躁地顶在里面研磨,前面已经没有去路。 可他没有空闲回头。 烈焰焚身,他托住她的脊背,就着相连的姿势,猛地抱起她,让她骑在他身上。 重力让肉器重新贯穿到最深的地方。燕暨沉闷低吟,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他从下往上顶胯,极重极快,子宁剧烈收缩着喷出些水来,随着插入的动作被挤出来,浇到他大腿上。 她双腿缠紧了他,两人面对面紧贴着,他的手游移着触摸她的脊背腰臀,不停吻她。 子宁仰着头窒息地狂喘,被他撞得颠簸不止,抽插时水声淋漓不休。 她胸前的软肉在他身上挤压着磨,燕暨摸她的背,摸她的腰臀大腿,来回摩挲,掌心紧贴着揉按,反复急切,近乎茫然。 子宁又一次绞紧他,僵直着翻过一浪,她眼神迷乱涣散,看着他的时候像在求饶。 她小声地在他嘴里呜咽,嘴唇一动,好像在叫他。 燕暨脊柱发麻,精浆射进最深处,甚至忘了拔出来。 白液打在她肉穴深处,她缩紧小穴腰肢发抖,伏在他怀里,浑身都湿透。 他放过她的唇舌,让她喘息,离开时一声暧昧的响。他喉结一动,目光落在她小腹中。 精液都被粗大性器塞在里面,一点都没有流出来。 他闭了一下眼睛,把子宁鬓边散落的头发顺到耳后,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一吻。 第二日突然有雨。 子宁站在廊下,看水线从檐上落。 柳枝纷扬,燕暨在不远处练剑,衣裳已经湿透,他却毫不在意。 收剑归鞘,他抬头看她。 小心不把水溅在她身上,燕暨示意她先行。 子宁点头转身。 燕暨眼神一紧,落在她身后。 腿间有一块暗红,她今天穿了白裙子,格外显眼。 一算日子,他无声地轻叹。 他默然站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地挡住。 两人都没带伞,幸而有回廊避雨,直通正屋。直到回房,他才简短道:“裙子脏了。” 子宁心道,果然她一穿白裙子便要下雨。她自己去了净房,脱下裙子,才看到后面的血迹。 算算日子,月事如期而至。 子宁发起呆来。 避孕的事也该提起来。之前,他似乎有两次有意射在外面,只有昨天没来得及…… 他也不想要孩子。 子宁换好衣服去找了褚医,要了些对身体没伤害的药。 再回来时崇州来信,断脉山山主被魔教重伤,濒死。 一行人前去断脉山。 -- 32、0032,断脉 断脉山薛山主已经八十多岁,十几年前被魔教重伤,身体极差,从那以后便不理俗务,一切事务由代山主关瀚海处置。 他只每天在山上遛弯纳凉,像个没有武功的老人家,闲来无事逗逗刚入门的小弟子。 然而他是断脉山上下的主心骨。 气氛沉重焦灼,经过长阶前往山主住处时,子宁看到有小弟子正在偷偷地哭。 关瀚海把他们迎进门。 薛山主正躺在床上,声声咳血。 燕暨快步走过去:“薛老。” “咳咳……”薛老咳嗽着,神志昏沉。 关瀚海脸上眼袋乌青,告诉他们薛老在山下打酒时被魔教所伤。 “抬回来就说不出话了。”他满脸的胡须抖动,“魔教余孽急于复仇,薛老当年拼死诛杀魔教教主,这次袭击他们蓄谋已久。” “保护薛老的人何在” 关瀚海说:“擅离职守,已押进刑堂,责八十鞭。” “他说,是为了给妻子买一盒胭脂。” 薛老就在酒铺里笑着骂他快去。 子宁望了一眼燕暨,正和他对视。 那位“妻子”,也正是出身相思楼,曾随董娘习舞。 可她看起来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哭:“都是我不好……” 子宁能看得出来,她是真心为薛老担忧,也是真心喜欢她的丈夫,后悔不该叫丈夫买那一盒胭脂。 子宁心中一沉。 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按照往常自己的意愿办事,却无意识地帮着魔教做了恶事,这才最是可怕。 她看了一眼燕暨,他说不出有什么表情。 子宁有一瞬间觉得离他更远了些。 ……自从牵扯到魔教,一切都不对了。 她眼前飘过那副美人图上的女子。 简英华比他们来的稍晚一些,子宁二人重新来到薛老屋外时,满身风尘的武林盟主正在跟关瀚海吵架。 或者是单方面的大吵,简直像个孩子。 “用回生丹!山主还有救!” 关瀚海怒道:“那是魔教的……” “手里有这灵药却不用,难道还为魔教留着吗”简英华脸色煞白,额头上冒出大颗的汗水,“留着总是个祸害,魔教或许会来抢夺,不如用它救山主。” 关瀚海甩手:“胡闹!山主若是知道,绝不会……” “师叔!” “关山主。”一个女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白易烟等人也赶到了。 她上前一步:“白家愿举全族之力,为薛老山主医治,简盟主和关山主切勿忧心。” 简英华警惕地望着她。 “只是……我父年不足五十,正值壮年,却缠绵病榻,危在旦夕,药石无用,特来向关山主求一粒回生丹。” 在场众人隐隐骚动。 救五十岁的人,还是救八十岁的人更深一点想,谁没有生病的亲人,谁一生不会得病 没有谁不想要声称能起死回生的灵药。 魔教至宝,本就是人人争抢的好东西。 回生丹可抢,那秘籍呢宝图呢 子宁已经预感到了将来的混乱。但眼前躁动已经越来越激烈,在薛老山主的病榻前争执了起来。 关瀚海强撑着把各门各派的江湖人劝走。 没到两刻钟,燕暨收到消息,简英华抢了回生丹,给薛老山主服下。 是年轻的武林盟主抢去的,还是关瀚海心里也想救薛老山主 没人质问,一时气氛古怪地沉默,各人在客房中心思不明。 今日便在断脉山住下。 子宁从断脉山的客房向外望,可见绵延的群山,夕阳渐沉,天色苍青。 断脉山作风简朴,客房是简陋的茅草屋,墙壁隔音弱,她能听到隔壁走动倒茶的动静。 那边是沉默得有些奇怪的白易烟。没能拿到回生丹给白老家主治病,对她来说是个打击。 子宁合起窗户。 燕氏家仆没有跟上山,床榻上的被褥虽然还算干净,但燕暨娇贵,不碰外面的被褥,只肯坐在桌边。 他抬眼看她,两人中间一盏灯,灯油廉价,烟气从她眼前缭绕飘过。 “子宁。” 他把剑放在桌上:“回生丹,仅此一颗,传言可治百病,起死回生。” “除此之外,少有人知,服丹者可增三十年内功修为。” 一但传出必然引起腥风血雨,这样的回生丹才配称魔教至宝。 燕暨道:“薛老服下,也是好事。” 这是他头一回跟她详细说起魔教的事。 但当子宁望向他的眼睛,又心头一颤,转眼避开。 怕自己害了他。 燕暨却隔着桌子,把手盖在她的手上,五指收拢抓住。 “看着我。” 子宁被他轻轻一拉,胸前紧贴桌沿。她抬起头,焰光照在眼里,泛着盈盈的波。 燕暨也靠过来,两人隔着一张小桌和一盏灯,他的呼吸吹动火苗。 她看起来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但燕暨一向敏锐,他隐约感到了一丝异样,像一阵无法觉察的暗流,却让他心口隐隐刺痛。 他望到她眼睛里,终于问:“怕什么” 子宁倏然抽手,却被他更用力地拽过去,他像是要撞开桌子靠过来,撞得小桌险些翻到,哐地一响。 她上半身伏在桌面上,眼前的灯里的油险些泼出来似的,明晃晃地晃动激荡,火苗狂乱摇曳。 他的脸隔着灯火靠近。 声响太剧烈,隔壁那些细碎的声音突然一停,子宁僵住不敢动弹。 嗤的一声,燕暨用茶水浇灭灯火,扔到地上,铜灯盏在地上清脆地弹。 隔壁更安静了,子宁几乎能想象他们竖着耳朵听的模样。 他按在她的颈后,带她站起来,让她靠近他。 他低头,鼻尖顶在她眼下上,唇瓣轻轻在她的脸上一蹭:“子宁。” 他声音很低:“……上来。” 子宁本能吞咽了一下,他已经放开她的手,推着她的脊背往前按。 小腹顶在桌子上,一站起来,她身下涌出温热的液体。 是经血。 她回过神来,极小声道:“主人……月事还没……” 隔着一张小桌,二人交颈,向彼此贴近倾斜,燕暨的手滑到她的腰上,他低头在她颈侧含吻,低低应了一声。 “……嗯。”他的掌心在她腰后围拢摩挲,温度发烫,子宁觉得麻痒,更加羞窘。 她身下在流血,可是感觉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她又有些奇怪的感觉。 他又说了一遍:“上来。” -- 33、0033,山夜 子宁抬腿迈上去。 燕暨双手托着她,稳定有力。她提着裙子跪在桌面上。 膝盖碰到茶具,发出细微的声响,燕暨把那些东西和乌鞘剑放到椅子上。 她扶着他的肩膀跪稳,双腿发颤,裙摆从小桌的边缘垂挂下去,轻轻晃动。 子宁第一次爬到桌子上,第一次用这样的姿势看他。比他高一截。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当他抱在她的大腿上,她又忍不住小腹发痒。 这样奇异…… 周围太过安静了,隔壁仿佛突然间没了人,她听到山间风吹树叶的声响,燕暨在她胸口呼吸。 他紧靠在桌边,身体贴着她,脸靠在她的胸前低声说话:“靠在我怀里。” 她痒得一抖,手放在他的脑后,他的头发卷曲着绕住她,她心乱如麻。 燕暨从她胸前抬头,屋里隐约有一点灰色的光,能看到她的轮廓。 他抬头摸她的脸侧,摩挲片刻滑下来,指尖挑开她的衣领,一路解开她的衣裳。 当皮肤接触到空气时,子宁终于发现夏日入夜后山里有些凉。 他解开她的裙子,布料滑下来落在桌面上,她轻轻抽气,不敢出声,怕被别人听到。 慌乱捂住腰间捆紧的月事带。 他的手搭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又隔着厚厚的月事带一抚,明明没有什么触感,子宁却感到发麻。 他按住她的肩膀,把自己的重量靠上去一些,压得子宁颤抖着侧身,跪坐在小腿上。 他脱掉她的鞋,两只都扔在地上。 声音不大,但也不小。 子宁怕被隔壁听到,脸色涨红,光着身子跪坐在重叠的衣物里,向一侧倒过去,靠在他怀里。 燕暨低头,嘴唇在她唇角一碰,舌尖吮过。 他的掌心粗糙温热,按在她的小腹上。 子宁小腹一缩,下身涌出一股血。 她怕血漏出来,一动不敢动,按住他的手臂,用气音说:“别……” 像喘息。 燕暨也压低声音,道:“好凉。”他按了按捂在她小腹上的手。 另一只手按在腰后对应的位置,他两手夹着她轻轻挤压,子宁觉得自己像一只被挤出了红汁的果子,在他怀里簌簌发颤。 燕暨问:“冷吗”他在她的肩头呼吸。 子宁艰难地摇了摇头。 她失去了知觉,只有胃里滚烫,她仰头吐出热气。 燕暨解开衣裳,露出胸膛,让她紧紧靠在他身上。 展开宽大的衣袍,把她裹在怀里,子宁微凉的肌肤被他的体温烫得紧缩。 隔着裤子,坚硬的性器顶在她身上,在月事带的范围轻轻磨蹭。 子宁一阵热一阵冷,他的衣襟裹在她身上,他的手从她前胸背后慢慢抚摸,揉捏着她因为月事隐隐酸痛的腰,温暖她发凉的小腹和身上每一处。 他手臂收紧,让她和他贴在一起。 她枕在他胸口,感觉到他忍耐地吞咽一下,手不由得伸下去,按住那个顶着她的巨物。隔着布料轻轻抚摸。 燕暨胸口起伏,带着她一动。他低声叹息,手停在她腰臀上,重重一按,她的大腿撞在他身上,他隐忍道:“摸。” 子宁把手伸进去,揉搓粗硬的柱身,她仰起头看他,燕暨隔着月事带,揉她两腿之间,另一只手揉在她胸口,指尖按住红色的乳头。 子宁缩了一下,碰着他道:“血……” 燕暨低语:“有我。” 他显得很有办法似的。可是月事他又有什么办法。 子宁夹紧他的手阻止他动,他便曲起手指,隔着厚重的多层布料,一次又一次顶她的软肉。并没有直接接触,可是依然能带来慢慢累积的快意。 他吻她的耳朵和颈侧,大手按着她的乳肉,把雪团捏得变形。 子宁咬紧嘴唇压抑着不发出低吟,两只手揉捏他的性器。 被他的手指顶得燥热,子宁回忆着他从前的反应,加上一点点技巧安慰他。 紧握从根部到顶部几个来回,指尖揉捏龟头下的棱沟,马眼渗出着前精。她把液体涂开,然后双手紧握住柱身,旋转揉搓着撸动。 他在她手下本能挺腰,指关节扣在她的下体揉搓,来来回回,陷入凹陷的穴口,顶住花瓣,微微地痛。 按在突突跳动的血管上,她揉搓他的卵袋,燕暨喘出声。 子宁看了一眼隔壁,怕他被人听到,勉强压住凌乱的呼吸,轻轻“嘘”一声。 燕暨喉结一滚,靠在她肩头,手掌一托,把她整个人抱起来一点,两只手在她下体曲张游动。他的指掌拨弦似的一点点移动,穴口汹涌着吐出液体,不知道是血,还是情动的水泽。 子宁挣扎着摸他,好似不愿服输,她触摸龟头上小孔,对它不停地揉按刺激,他便像现在这样,紧绷着腹肌失控地撞上来。 即使她坐在桌子上,也被连着桌子撞得一晃,桌脚在地上蹭出刺耳的摩擦声。 太响…… 子宁惊得一喘,被他紧抱在怀里吻住了嘴。 舌尖缠绕,他展开手掌按在她下体整体地揉搓挤按,越来越重,越来越快,几乎发疼,她双腿用力地夹紧又松开,在桌面上颤动,腰肢在他怀中轻扭。 她徒劳到了高潮,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甲在他的性器上不曾留情地一抓。 燕暨发出疼痛的低哼,却也掺杂了快意,他撞上来压在她身上,几次顶弄将她彻底按倒在桌面,桌子被撞得大动乱响。 子宁顾不得会不会被人听到了,燕暨含着她的舌尖吮吸,几乎吸走她肺中的空气,他的手还在她下面动,她蹬直一条腿踢开,痉挛着在短时间之内被冲到了另一个高峰。 性器顶在她的手心里无序又凶猛地碾压,终于跳动着喷了她满手的粘稠。 子宁的大腿从小桌的边缘垂落,她躺在衣裳里,小腹抽动。 燕暨覆在她身上,手仍在她下面揉按,他在她唇上一点一点舔吮,把她整个拢在怀里,慢慢恢复平静。 山里远没有那么寂静,可此时四下里都悄无声息。 燕暨摸了一下她的眉心,又凑上去吻了一下。 -- NρO1⑧.cOм 34、0034,回生 所有人都等着看回生丹产生奇效,然而第二夜听到的是薛老山主的死信。 在断脉山的严密保护下,薛老山主被剖腹而死,情状凄惨,死得无声无息。 “魔教竟暗自潜入!”有人惊恐骚动。 然而各方势力的主事者却心思各异。 回生丹是个好东西。这东西只有魔教想要吗 破开肚肠,恐怕是凶手希冀回生丹还没有消化干净……这等歹毒心思…… 本该主持大局、协调各家的武林盟主简英华,像疯了一样守着薛老山主的尸体,两眼血红,又哭又笑,说出口的都是悲嚎,叫人听不清楚。 关瀚海含泪替他周全:“英华从小被师父带回山上收养,十几年朝夕相处,胜似至亲骨肉……” 简英华为了保住薛老的命不顾一切,才胆敢往回生丹上动心思,结果反倒一下子害了薛老山主的性命。 人们感同身受,纷纷叹息。 断脉山挂满了白幡,众人留了下来,准备三日后为薛老山主送葬出殡。 燕暨和子宁也一起去灵前上了一柱香。 简英华不及弱冠之年,从小被断脉山上下呵护,虽根骨奇佳,武功出众,但一直有少年气。遭逢大变后,他一夜之间变了个人,恍惚阴沉,寡言少语。 他盯着棺材。 子宁看到他的时候,觉得很不舒服。不知道是因为怜悯,还是因为灵堂的烟火气太重。 白易烟跟在他们后面来的。 她上完香就追出来,灵堂外不宜喧哗,她也不急,直接对着留在外面的随从招手。 随从挡在燕暨和子宁面前,胆战心惊地垂着头。 还能有谁敢拦住燕暨的去路。 子宁发现随从瑟瑟发抖,脸色惨白。 可这是薛老山主的灵堂外,不应见血。燕暨停步,他漠然扫过白易烟。 “燕家主。” 白易烟也有些紧张,她古怪地瞥了一眼子宁,又压低声音道:“我有一事相告。” 燕暨不语,微扬下颌,示意她让路。 “燕家主,”白易烟急声道,“且听我一言。难不成要在老山主灵前争执……” 燕暨有些不快,但望了一眼身后的灵堂,他还是同意了。 白易烟又道:“请子宁姑娘在此稍候,我……我有要事。”她神色似乎若有所指,难以启齿。 子宁想到那夜隔壁白易烟诡异的寂静,不由默然。 她颔首侧身,不愿意再多纠缠。 燕暨眉间微蹙,深深看了一眼子宁,跟着白易烟转过拐角。 他有意半身露在外,子宁能看到他的袍角和衣袖,在微风中轻晃。 “……你说。”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是简英华从灵堂中走出来,他并没有抬头看子宁,却在跟她说话。 “人这一辈子,能得到什么” 子宁抱着乌鞘剑,目光从他身上一转。 她一直觉得简英华可以一眼看到底,但现在她觉得他复杂混浊,浮沉着未知的东西。只是她也从不曾仔细看过这个人,看不透是理所应当。 简英华说:“我这一世,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他慢慢抬起头,和子宁对视。 子宁觉得他的眼神让她不快。她撇过头去看着燕暨的袍袖,道:“世人如一,我亦同此。” 谁人不是一无所有。她也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抓不住。 简英华盯着她看。 她恍惚觉得,人生大变没有消除简英华的年少慕艾。他好像把她当成了一个可寄托的东西。 燕暨从廊中转身望她,他站在那里,眼神极清极亮,锐不可当,仿佛不会被任何事动摇。 他伸手道:“子宁。” 子宁便头也不回地朝着燕暨走去。 白易烟已经不见人影,子宁半点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燕暨一如既往地沉默,他在她身前,伸手就能够到。 但是一个人不能真的被另一个人抓进手里。 他是他,她是她。 而魔教虎视眈眈,步步紧逼,安逸了十三年的江湖侠客,已经迟钝到无法招架。曾经抗击魔教的主力,一个又一个死去。 子宁只是燕氏这棵大树下的一株草,侥幸被燕暨的枝干围护。 转过回廊是穿堂长风,吹得她发丝上扬,燕暨往右挪了一步,在她面前挡住风。 他的袍袖翻卷着在她手边舞动。 子宁垂下眼。 出殡那日,流言纷纷。 传言薛老山主死时,之所以要被剖开肚肠,都是因为回生丹不止能起死回生。服下能增长三十年的修为,回生丹是不折不扣的宝贝。 这等秘事流传得人尽皆知,又辱及去世的老山主,关瀚海勃然大怒。 他下令彻查,追寻是何人泄密。 查来查去,源头查到了燕暨的头上。 薛老山主服药当夜,燕暨曾将这秘事告知他的婢女。人们猜测,正因为这话被凶手偷听了去,才导致了薛老山主惨死。 一时之间,燕氏众人所过之处,人人噤声,以目示意。 虽然都知道传言不可尽信,其中不乏夸张,可那传闻中把那事描述得香艳至极又惹人眼球,断脉山上下终究因悲痛迁怒,对燕暨起了隔阂。 燕暨走时,无人来送。 离断脉山十三里处,金虹阁一行人拦在路上。 带头的是金虹阁大长老,他理直气壮:“向燕家主借美人图一观。” 浅碧面色冷然:“金长老此言无理!” 金长老道:“无理又如何我金虹阁三长老为魔教之事战死,尸骨未寒,燕家主却纵欲忘情,泄露回生丹的隐秘,以至于薛老家主身死。无德至此,美人图再由燕氏保管,恐怕万万不妥。” “你!”浅碧怒而向前,手在腰间一抹,竟弹出一柄细长的软剑。 金虹阁大长老哈哈大笑:“燕氏血脉,历来多情,本以为燕家主是个例外,却不料人至而立,仍陷入温柔乡里,头脑昏昏,轻重不分。” “十七年前,燕大小姐被魔教教主掳去产子的事,只怕还未能让燕家主勘破情关。” 燕氏家仆纷纷注目,各个冷面,气氛森然。 金虹阁门人立在两旁,神色紧张。 “罢,便是燕家主不愿将美人图给我金虹阁保管,也该让天下人一观其中暗藏的玄机,免得像声称是治病良药的回生丹一般,魔教至宝另有用途,只是把我们这群人蒙在鼓里。” 金虹阁大长老突然神色暧昧:“还是说……画里的美人,并不适宜示人毕竟是魔教教主为心爱之人所画——” 燕暨拔剑,乌鞘剑嗡鸣而怒。 金虹阁大长老神情一震,抽刀相对,却没能追得上那一点寒光。 血溅三尺。 -- 35、0035,凶器 这一剑后,便是血流成河。 等到一切停止的时候,连鸟鸣声都已经消失。 即使是子宁也杀了数人,她握着剑,望着燕氏家仆们在一片狼藉中有序救治伤者。 金虹阁胜在人多,功夫却并不高,整个漠北精挑细选才准许护卫家主的家仆,武功精妙,赢得顺理成章。 尸身遍地,家仆们把这些死肉拖到路旁,为家主车驾清道。 燕暨提剑回头,眼里像火一样烧,明亮暴烈,却又带着刻骨的漠然。 即使是正道友盟,但凡挡了他的路,便可杀…… 燕暨是没有立场的。亦正亦邪,杀戮随心。 他不是义侠,只是剑客,纯粹的他自己。 子宁一时心悸。 燕暨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于漠然中多了一分涟漪。他向她走过来,身上还带着刺骨的锐意,仿佛锋刃逼近。 子宁颈后寒毛直竖,屏住呼吸。 他走到她面前,拿剑的手一转,反握剑柄,剑身向下,手靠近她的脸。 剑锋悬在脸前,近在咫尺,仿佛随时都能将她剖成两半,却稳稳的半点都不曾碰伤她。 他用手背在她脸上蹭了一下,洁净的皮肤将她脸上的血点抹去。 他低头靠近,说:“又沾了旁人的血。” 子宁吞咽一下,脸上被他的手背触碰的地方隐隐发疼。 两人中间隔着乌鞘剑,她却想不顾一切张开双手贴近他。 ……杀便杀吧。 剑归鞘的声音把子宁吵醒,他重新把乌鞘剑递给她,她抱在怀里。 刚刚取了人命,乌鞘剑依然滴血不沾,洁净如初,只有近乎甜蜜又让人刺痛的金属气味。冰冷剑鞘靠在她怀中,子宁觉得胸前被剑靠着的地方一片酥麻。 这样一个凶器,呆在她怀里。 夜里行至燕氏的客栈,燕暨还在浴桶里就昏昏欲睡。 这几天住在断脉山,最开始不吃不睡,后来发生许多大事,一时走不了,浅碧便带着家仆上山布置。只是房舍毕竟简陋,燕暨睡不好,吃不香,全靠内功强撑,累得够呛。 直到现在,他可以稍微合一合眼。 子宁把他头发上的水擦干,低头看他。 他眉毛很长,一根一根排列,形状清晰分明,看起来精准又隽秀。 眉眼间深邃,他睫毛长而浓密,闭上眼睛的时候没有那些让人心惊的冷色,就容易让人脸红。 睫毛勾得人心痒,子宁想伸手摸,她俯身靠过去。 屏住呼吸,浴桶里水雾蒸腾,子宁的眼睛熏得发胀。 那双睫毛一动,燕暨睁开眼。 他眼里带着还没有清醒的水汽,低声道:“子宁。” 她吞咽一下,后退回去,却听到水声一响,他抬起手,湿淋淋地揽在她的颈后,把她压下来。 他含住她的下唇,舌尖舔吸着往里钻,如是者三次,却止步在她紧咬的牙关。他道:“张嘴。” 他手臂上的水淋湿她的衣领,顺着领口淌到脊背上。滚动的水珠钻心地痒。 她紧靠在桶边,献出唇舌,被他全部含到口中。 脸红腿软,她几乎滑下去。 燕暨从浴桶里哗啦一声站起来,身上的水不停往下滴。 他下身已然抬头,顶在子宁的小腹上轻轻地蹭。双手隔着衣服在她背后摩挲,手指推平衣裳的褶皱,揉按她的皮肉,又顺着腰往下,张开五指托住她的臀抓揉。 胸膛紧靠在她身上磨蹭,燕暨的腿靠着她的腿,每一次他往前迈步,子宁都本能随着他撤脚后退。 他近一步,她退一步,两人拥抱纠缠,身体相贴着摇晃,燕暨推着她一步一步绕出屏风,走到床边。 子宁身上刚换的干净衣服就这样湿透了,她能感觉到衣物下皮肤变得湿润,他在她衣服上几乎擦干了身体,又解开她的衣裳,把她按在被褥间。 他撩开她颈侧的发缕,吞吃似的含她的皮肉。 子宁仰头任由他亲吻,胸口快速起伏,抬腿勾住他的膝弯。 这里没能擦到,子宁脚尖触碰到了湿润的水。她脚趾蜷缩,大腿扣在他腰侧。 燕暨喘了一声,手掌捏着她的臀瓣,时而捏着两边压到一起,时而扯得分开,牵得她身下的花瓣都颤动着分分合合。 性器压在她的阴阜上来回滑动,卵袋轻拍在她下面,子宁搂住他的脖子本能地扭动,腰肢晃得诱人,她双腿夹紧他,依附纠缠他。 燕暨挺动腰胯,只能带着她晃来晃去,性器无法自如在她身上顶磨,他只好把手伸下去,从臀往下,经过大腿,反手摸到她夹紧的膝盖和小腿,掰开一推,腰沉下去。 性器顶在穴口,肉瓣自有主张地开合,湿漉漉地裹住他的顶端,子宁小腹发麻,穴内收缩颤动,她拢了一下膝盖,又挂在他腰上紧紧夹住。 燕暨喘息着抓住她的小腿,往上一推,让她把脚踝搭在他肩上。 他的性器顶开穴口,在肉壁中前进,进入深处。满涨得厉害,子宁觉得自己几乎被撑破。 她闷哼。 仰头看他,他神色隐忍焦灼,伸手在她穴口揉捏,粗糙的茧按住她前面的小肉核滑动:“……你松一点。” 只是几天没有进去,似乎又和以前一样紧了,让他担心会破。 子宁呼气,努力放松,没有成效,只有穴肉抽动着收紧,水越来越多。 “别摸……”她哽咽着抓住他的手腕,肉核胀大挺立,碰一下她就浑身发抖。 燕暨收回手按住她的膝盖,在她小腿上亲吻,着意尽根而入,卵袋拍在她的臀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水流了很多,燕暨低头看她,她被他顶得在床上起伏窜动,胸口的两团白肉抖出肉浪,红尖挺立着在空气中画圈。 他推着她的膝盖弯腰贴近她,轻而易举将她弯折,把她的大腿压在她胸口,按住那两团躁动的乳儿,他肩上搭着她的腿,吻住她的嘴唇,指腹在被挤压的乳缘反复触摸。 她软得像没有骨头。 燕暨重重地顶入,按着她就这个姿势抽插起来。 太快太用力,子宁被他压住吻喘不过气,他舌尖舔舐她唇角流出的晶莹。 燕暨身上有一点微微的潮湿,她分不出是没擦干还是流出了汗。她只能被动跟着他起伏,整个人被他叠成一团,带动着在床上窒息沉浮。 子宁听到水声被抽插挤压在下体结合的地方,她脚尖绷直,被他抓住脚腕摩挲晃动。 她发出一声哭腔,穴中震颤潮涌,将他吸得凌乱冲撞,不能自已。 床单被褥狼藉,上面都是水渍,子宁的腿还架在他肩上,高潮了几回。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挣扎扭动,燕暨终于凶猛冲撞几十个来回,在下面捣出白沫,射到深处。 子宁本能抽动着抬腿踢他,双腿蹬直向上举高,被他攥住两个脚腕猛地压向一侧,腿带着臀转动,紧咬的穴肉翻搅着在他的性器上转了半圈,狠狠地磨。 肉褶被蹭的又疼又爽,子宁哭叫起来,小腹抽动着又一次高潮,汁水淋漓喷出。 几乎抓破床单。 -- 36、0036,融冰 进入崇州城门时,车马速度不减。 子宁从马车的窗口往外望,人人脸色异样,小声指指点点。崇州是武林盟所在,半城都是江湖人,消息灵通。金虹阁的事,已经传遍全城。 再看燕暨,他漠然如常,并不在意。 车马疾行,东门入,南门出,来到南郊别院时已经过午。 入夏后一日比一日更热。 沐浴洗尘归来,她被热水烫了满身的汗,屋里用了冰,乍冷乍热,子宁一个激灵。 燕暨眉头一紧,叫她:“过来。” 子宁向他走过去。 他内功深厚,一向不惧冷热,坐在那里倒是神清气爽,清凉无汗。 她坐在燕暨身边,他道:“离冰远些。”免得忽冷忽热着了凉。 子宁以前身体很弱。 在景州的时候,气候温和,子宁又很少出屋,倒是没显出来。但去年过了夏天最热的时候,燕暨启程回漠北,她就病了一路。 大夫每天都来看她,也不让喝药,说她不是病,而是身体虚,好好吃饭,养过来就会好。她多年在相思楼吃的都是些花儿、果儿,糜状的药粥,养她的皮肤、头发、身材、香气,唯独不在乎她的体质,她像一只表面光鲜华美的苹果,内里早已经空了。 只是子宁越努力吃,越是吐的厉害。她的肠胃已经很脆弱,消化不了什么有营养的东西,加上水土不服,受不了颠簸,热不得,冷不得,频频发烧,不过几天就瘦了一圈。 她一个人一辆马车,衣衫不整地躺着,头发都不梳,脸色白得像纸。 燕暨进来看她的时候,子宁用袖子掩住脸,转向一边。未曾梳妆,形容狼狈,她难堪不已。 他却道:“我教你内功心法。” 子宁一怔。 他说:“漠北冬极寒,夏极热,春秋气候无常,风卷狂沙,不宜人居。百姓若生出体弱稚子,多半幼时夭折。” “双亲便将其送入燕氏,学武数年,无一不活,长成后力智皆远胜旁人。” 子宁一时不知所措。学武强身健体,自然是好的……可她已经不小了,都到了嫁人的年纪。她没听说过有谁这么晚才开始学武。 遮脸的袖子不知不觉放了下来。 燕暨看了一眼她的脸,只觉得白得心慌,瘦得可怜。他没有在乎她不施脂粉的素面,也不理会她欲言又止的拒绝,当时便开始教她。 她病歪歪地跟着学,学得乱七八糟,病也一直没好全,但她一直撑了下去。 车轮不停地转,她看着天空越来越高远,沿路的树逐渐变得枝虬叶疏,由绿转黄。最终她内功入门,见到了大漠风沙。 然后就是一年。 学武后她身体越来越好,现在抱着乌鞘剑跟着燕暨东奔西跑也不出问题,但是他时常还是觉得她很柔弱。 他是个很好的主人。 只是不独属于她,浑身没有破绽,让她无从下手。 子宁悄然抬头看他,燕暨若有所思地侧过头来:“内力练得如何” 她动了一下手,把细白的手腕交到他手里。 燕暨将手指放上去,粗糙的茧抵在她的手腕内侧,温热发痒。 作为传她内功心法的教导者,过去他时常这样检查她的内力。但关系变化之后,好像连简单的触碰都别有意味,让人想入非非。 子宁的手指蜷缩起来,听见他说了一声“很好”。 她一直很喜欢听这句话。 燕暨看着她抿了一下嘴角,那是一个一闪即逝的笑。 她很少笑,一旦笑一下,就让他心里像有火在烧。搭在她手腕上的手不由自主变成了攥,燕暨抓住她,轻轻地拉过来。 “……子宁。” 他低声叫她,她就抬起头看。衣领空隙间露出一点浅粉色的痕迹,是他昨夜留下的吻。 他低头靠过去,子宁的睫毛像微惊的蝶翼轻动,她望着他的时候,说不出是什么神情。 只不是拒绝的。 燕暨吻下去,她没有避开。 她越来越柔顺。像现在,他舌尖顶住她的舌根,放肆地顶弄勾缠,她喘不过气,也只是伏在他怀里张嘴,打着颤任由他尝。 太好欺负,好像要他不必克制,可以随意对她。而他只要看到她接纳,就没有半点自控力。 事情会变得无法收拾。 最开始他只是想稍微近一点,但一旦碰到她,便停不了。 再多一点、再多一些。 总要让她哭出来。 伸出手掌托住她的脊背,以免她仰倒,燕暨含住她的舌尖,舔吸她唇角来不及咽下的晶莹。 子宁急促地喘息,耳朵和脸都变红,指尖抓紧他的衣襟。 他的手往下滑动,托住她的膝弯,把她抱在膝盖上。他隔着衣服从大腿上往上抚摸,揉搓她的小腹,目不转睛看着她的脸。 掌下的皮肤是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的细腻嫩滑,她被他摸得轻晃,胸口随着呼吸起伏,他的指尖摩挲她的软肉,陷入肚脐的凹陷中试探着往里戳。 子宁和他对视,眼里含着水,嘴唇微微发肿,被他摸得小腹紧缩。 ……恨不得给她自己的性命。 燕暨克制地低喘,手顺着往上托起她的前胸,夏衣单薄,他的指尖寻找到小而软的乳尖,拨弄两下,那两粒小东西就变硬挺立,他收拢手指,乳肉从他指缝中溢出来。 她轻轻吸气,在他怀里扭动了一下,双腿紧紧夹在一起。 她柔顺,敏感,安静。但同时贪婪,妖媚,炽热。 令他畏惧,也令他失控。 他隔着衣服不停地触摸她,但不知应该是继续下去,还是就此罢手。 明明只是想看看她的内功修为,却又成了这样。摸到她的手腕,就想触摸别处,她的每一处都这样……然后…… 她会不会怪他纵欲无度,轻重不分,满脑子下流的念头…… 燕暨心存犹疑,手掌却自有主张,反反复复地摩挲她,胸腹腰臀,每一寸衣下不容旁人触摸的肌肤,都被他的指腹划过。 从窗口照进来的天光仍然明亮,屋里的冰放着寒气,吸热后不停融化,化成水慢慢滴落。 子宁觉得越来越热,几乎被烤干。 他的手让她颤抖,她能感觉到他心脏跳动时的震颤,像隔着躯壳也能直接打在她身上。 他的下体顶着她,坚硬发烫,蠢蠢欲动。 身下湿黏,子宁看着他的脸,手指解开他的衣带。 她想要他的。 -- nρO1⑧.cOм 37、0037,滴水 衣带解下,从细白的指尖滑落下来。 子宁的手从衣物缝隙伸进去,一件件拨开衣裳,露出他的胸口。 她看了他一眼,咬住嘴唇,将他的衣服推下去,露出他赤裸的身体。 修长的脖颈,平直宽阔的肩膀……明明日日相见,但每一次再次见到,她仍然觉得头昏脑涨。 要迷倒这个人太难,她自己看见他,便有些不清醒。 而且越来越不清醒。 子宁的呼吸吹拂在他的颈侧,嘴唇几乎贴到他的锁骨上,燕暨喉结一滚。 她解开他的裤子,粗长硕大的肉色性器便昂然立起。它已经忍耐了太久,顶端的小孔处流出一点晶莹的前液,柱身经络绷出,突突跳动,模样狰狞可怖。 子宁本能吞咽了一下,她伸手一碰,那肉物圆头一点,沉甸甸地摇晃。 燕暨沙哑地低吟。 他不堪的、狞恶的欲望,总是一次次暴露在她的眼前。被她这样玩弄似的轻戳,他几欲失控出丑。 “……子宁。”燕暨喘息着,小腹收缩起伏,坚硬的五指将她柔软的小手攥住。他不想让她再这样玩弄,却不知道把她的手往哪里放。 明明是这么软嫩的一双手,但只要她在他身上轻轻一摸,就会疼得他心慌。 迷乱的念头让他心脏狂跳,他看着子宁熏红的脸颊,鬼使神差地张开嘴,把她的手指放进口中,先含住三根手指吮吸,却很快变成了咬,森白的牙齿陷入她指腹的软肉,微微地疼。 她透过他的齿缝看到他鲜红湿润的舌尖一闪而过。他垂着眼睛舔她的指尖,张着嘴一寸一寸把她三根手指都咬进嘴里,舌面绕着她吮。 她指尖微微晃动,能够触摸到他的舌根和口腔内壁,温暖湿滑,柔软细嫩的肉紧贴着她吮吸。 他无法合上嘴唇,唇角流出一线晶莹,顺着下颌淌到脉搏跳动的颈侧,反射湿润的水光。 他这副模样……淫靡至极。 他一边吮吸,手掌在她背后一推,子宁撞到他胸口紧紧贴住,他的性器撞在她身上轻轻地磨,烫得她浑身发热。 她手指无意中一展,触到他口中深处,燕暨闷哼了一声,忍下呕意,眼角泛红。他用舌头把她的指尖顶开,喘息着看她。 子宁觉得喉咙发痛,口干舌燥。她下意识低头去舔他已经流到颈上的津液,顺着那道水渍,从颈侧一直吮到下颌,然后是他湿亮的嘴唇。 她的唇舌代替了她的手指,燕暨把她的舌尖勾进口中吸咬,她浑身颤抖,舌根发麻发痛。 她撑着仰起头,抓住他的发梢尽力靠近他,他卷起她的裙子,又扯下她的亵裤,露出细白的大腿,把那搏动硕大的性器抵了上去。 细嫩的腿间是满满的滑腻液体,她早已情动不已。 龟头陷入一片狼藉之中,他试着顶弄,滑液却让他歪来歪去,性器狠狠地撞扁站立起来的小肉核,又顺着被黏液粘在一侧的肉瓣顶撞,子宁发出细小的呜咽声,骑在他跨上战栗。 燕暨发出焦灼的鼻息,他抬起她一条大腿,用粗糙干燥的掌心在她腿心猛地一擦,满溢的黏液被拭去,子宁却因为他掌心的刺激抽动几下到了高潮,新的蜜液转瞬间又填满了花谷。 好在灵活的手指已经寻找到了正确的路口,硕大的圆头已经顶开花瓣,冲破层层重叠挤压的肉褶,顶着冲刷下来的滑液插入进去。 裙摆堆在腰间,子宁两条光裸的大腿绷紧,这个姿势插入太深,他还在一点点往里进,好像没有尽头。 她搂住燕暨的脖子喘不过气,脸色泛红。 屋里用来降温的冰块融化得越来越多,从冰盘里流出来滴滴答答地响。 子宁恍惚觉得自己也在融化,浑身滚烫流汗,穴中的液体也不停涌出,顺着大腿往下流。 燕暨终于顶到了最里面,小腹紧贴她,鼓胀的卵袋在她腿间被挤压得微微变形。 她凌乱地喘息,趴在他身上微微支起身体,想要离远一点。这么深入,她疑心自己会被捅穿。 燕暨却按了一下她的腰臀,她重新重重地坐了下去,僵直着发出哀鸣。 他低头吻她颈侧,她哽咽着小声恳求:“先浅一点……” 不要一开始就这么深。 但她的穴肉却并不这么想。紧致的穴肉吸附着性器裹吮,湿润滚烫,不停蠕动,恨不得想要将他整根、全部、彻彻底底含在穴里。 燕暨忍耐着抽出一点,还没有动,穴肉已经紧密地重新把它吮回去。 他失控地粗喘,为了回报肉穴的痴情,本能挺胯插到最深处,捣弄得子宁连声呜咽抱紧他。 勉强找回神志,他掌心克制着在她臀上用力一揉,加力把她托住,保持着深深插入的姿势,他从椅子上站起来。 一个起落,子宁难以克制地哀叫夹紧,浑身发麻。 “……不……”被他抱得极稳,但没有找落的虚空感仍然让子宁紧张,她紧紧攀在燕暨光裸的肩头,听见他窒息似的喘,好像快要被她勒得喘不过气。 她穴中绞得更紧,淫液涂得他满手湿滑,堆在腰间的裙摆落下来,盖住二人相连的地方,裙角晃来晃去。 听她说不,燕暨就不动,停在原地抱着她亲吻,任由她的穴内蠕动翻搅,紧紧包裹。 穴中满涨,肉壁翻搅到几乎疼痛,他越不动,深处越是瘙痒到疼痛,缓慢又磨人的快意因为这种僵持变得煎熬,子宁终于在他的性器上晃了一下,悄悄地用本能收缩磨蹭解痒。 她羞愧又颓然地低声认输:“……不要弄坏……轻一点。” 被软肉紧裹着,猛地撤出,又凶狠至极地插入,黏膜摩擦发出怪异的吸附声,水声淋漓。 燕暨沙哑道:“好。” 他托住她的臀,有力地上下抛动,胯下性器痴狂厮磨,不停顶撞。 裙摆波浪似的颤动,露出半截颤巍巍的雪白小腿,她搂着他的脖子被顶得窜动,汗湿了贴身的小衣,紧贴在脊背上呈半透明状,勾勒出起伏扭动的肩胛骨。 像凌虐似的酷刑,又好像到了仙境,子宁被颠得晕头转向,她挂在他肩头,长发散乱地摇动,不堪承受地抽动着经历几波高潮,淫水湿透了裙摆,又浸湿了他的裤子。 她恍惚中听见冰水滴落得越来越多,燕暨喘息着吻她,唇舌吮吸水声黏腻,她被淹没似的窒息。 大股精液射进最深处,被肉壁绞紧,全部吸进肚子里。 被撑破似的涨,穴口箍紧性器的根部,她在他的唇间模糊地喃喃:“太满……” 燕暨深深抽气,把她勒在胸前。 -- 38、0038,纱帐 翌日子宁和燕暨练剑的时候,金虹阁来人。 燕暨杀了金虹阁的大长老,三长老又在对抗魔教的时候战死,独剩下一个二长老,在门口的时候看着来者不善,气势汹汹。 然而听他说了几句话,子宁就看出这并不是个没分寸的人。 他比三长老多长了一张性格忠直取信于人的好脸,带着众弟子上门,虽然吵着要燕暨给他交代,言辞却绝不触及底线,不像大长老一样鲁莽狂妄。 进屋后左右只有心腹,二长老嘴上话说得很硬,口气和神态却都软下来,跟燕暨商量:“三日后武林盟门前,请燕家主给金虹门上下一个交代。” 这是暗示要燕暨随便拿个说法演一场戏。 浅碧在他走后道:“这倒是个‘好人’。”聪明且命长。 以后金虹阁恐怕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了。 再去细查,相思楼曾经跟随董娘学舞的五人之一,嫁给了这位金虹阁二长老做了爱妾,久居深闺,从不见人。 浅碧摇头而笑:“相思楼……” 像是四面八方的阴云围拢过来,子宁无法喘息。有一瞬间她想带着燕暨躲起来,可是燕暨从来不躲藏,她也没有能力强迫他。 而魔教藏在暗处,举各家之力,也无法将它覆灭。 燕暨叫人盯住金虹阁二长老,随机应变。 夜里,子宁铺好被褥,放下纱帐,整理第二天穿的衣裳。 燕暨绕过屏风往床下一看,动作一滞。 她竟然又在脚踏上铺了被褥。 自从她同意和他互相安抚厮磨,这段时间,他们一到晚上,就手脚缠在一起,混乱得无法理清,最终总是以他把她按到床上结束。 他们欢好一场、或者抚摸亲昵后相拥睡去,她会待在他怀里,直到第二天天亮。 但今天,他没来得及缠她,她却突然自己铺好了被褥,像是一瞬间重新与他划清了界限。燕暨恍惚以为,一切都回到了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从前。 他只是离开了一会儿而已。 他走过去撩起纱帐,坐在床边,赤脚踩在脚踏上她的被褥里。 他看着被褥叫她:“子宁。” 子宁翻找出衣裳,叠在一旁,从衣柜边回头望他。她安静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像将他捕获的网。 在她的注视下,燕暨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质问她可她铺好了被子,已经打定了主意。 恳求她她会不会讥笑他色迷心窍,纵欲无度。 他只吐出一口气,隐忍道:“休息罢。” 子宁吹了灯,侧躺在他的脚踏上,背对着他拉好被子。 燕暨躺在床上,没有叫她。 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样没有做错。 铺床之前,她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和他同床共枕,可看着他的枕头和乌鞘剑,她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她还是婢女,若是贸然自己爬到床上去,岂不是惹人嫌弃毕竟,就算是燕暨从前欲望强些,也不曾夜夜笙歌……他今天晚上又显然没有那个意思。 她是他通了情欲之后的近水楼台,越是这样,越不能自讨没趣。 燕暨侧躺在床上,在半透明的纱帐里听着她的动静。 她躺在那里很规矩,呼吸也清浅平稳,已经昏昏欲睡。 他却睡不着,睁着眼睛数着她的一呼一吸。温热柔软,近在咫尺,但却又实实在在隔着一段不容易越过的距离。 夏夜本来就又闷又热,垂着帐子,更让燕暨喘不过气。 乌鞘剑被他枕着,坚硬冰凉,他清醒得像是剑气冲到了脑子里。 他轻轻撩开透明的纱帐。 她已经睡着了。 子宁无知无觉地躺在他床下,像一年里的每一个夜晚。每当她睡着的时候,燕暨便胡思乱想。他渴望她睁开眼睛对他笑,渴望她捉住他的指尖不放,倚在他的胸口呼吸。 现在他一伸手就能碰到她,而且知道她并不会抗拒,他已经不用再顾虑。 但是他迟迟伸不出那只手。 今天她不想。他没办法。 明明曾经亲密那么多次,只要她一个动作,他却又被重新打回了地狱。 不知不觉,燕暨已经靠在床边,半个身子悬空,伸手在虚空中描绘她的模样。 想触摸她,唤醒她,亲吻她。 他心脏发疼,盼望着将她赤裸裸地抱在怀里,然后进入她,让她为他呻吟,紧密地缠上来。 或者什么都不做,只要她愿意待在他的枕边,让他的手臂将她拢在怀里。 不敢惊醒她,燕暨悄然伸手牵住她的一缕长发,发丝凉滑顺直,像上好的生丝。 为什么要背对着他 子宁在梦中动了一下,从侧躺变成平躺,那缕长发从他指尖滑落,燕暨收起空荡荡的手。 他低声叹息,把悬空的身体收回来,床微微发震,带动脚踏。 子宁还没完全睡熟,她迷迷糊糊地被吵醒,以为他有什么要求,便带着鼻音闷闷地道:“主人” 在漆黑的夜里,诱人遐思。 燕暨喉结滚动。他说不出话,却动了一下,故意做出点动静,证明他没睡。 子宁更清醒了些,她从脚踏上半撑起身子:“主人,要水吗” 她声音困倦,显得比平时柔软。 燕暨翻了个身,靠在床沿,离她更近。 她就躺在床边的脚踏上,比他矮一截。若是把脚踏做得高一些,拼到床边上,他们便能睡在一起。 子宁完全清醒过来了。 她见燕暨迟迟不作声,就从脚踏上坐了起来。薄被掀到一边,她凑近床边,想要看燕暨要什么,手指往床沿轻轻一搭。 却没有碰到床,而是碰到了他就紧贴在床边的、几乎掉下去的身体,子宁的指尖搭在他的小腹上。 他体温滚烫,被亵衣包裹的身体饱满有力。她只是轻轻一碰,他就沙哑地闷哼。 “……主人。”子宁吞咽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又想了吗…… 燕暨只低声说:“……离我近些。” 子宁已经跪在脚踏上,紧靠在床边,她不知道要怎么再近,一时没有动。 燕暨见此,突然按住她的肩膀,长腿从床上往下一搭,膝盖和小腿都落在脚踏上她的被褥里。 他的膝盖跪在她两条小腿之间的空隙,燕暨搂住她的腰肢,从背后把她抱在怀里。 她在这里,那他就下来。 -- 39、0039,怀中 子宁惊得一抖,被他抓住腰肢压住。 身后他的性器已经半抬头,硬邦邦地在她臀上轻轻顶弄。 燕暨怎么片刻也等不得 叫她上床去便是了,他居然从床上下来,跟她一起跪在脚踏上。这地方太过狭小,两个人抱在一起拥挤极了,脚踏又低矮,她甚至看得清地面上砖石之间的缝隙,仿佛他们就交叠着跪在地上。 子宁感觉他的胸口紧贴在她的背后,他身体沉重,把重量一点点加上来,压得她慢慢俯下上半身。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膝盖和手掌撑住身体,臀部翘起,和低下去的肩部同高,被他压得微微摇晃。 臀上磨蹭的性器让她小腹微微发痒,他趴在她身上,唇舌在她的耳后轻舔,保持着像兽类交媾一般的姿势,粗重地喘息。 他的胯部轻轻撞她。 子宁吞咽一下,她看不见他的脸,也没办法抱住他。臀上一凉,他解开她的亵裤,掌心在她臀瓣上一揉一掰,露出花心软肉。 她的肉瓣跟着臀瓣被扯开,穴口胆怯地张合,吐出一滴湿润的露水。 “主人……”她喉咙里发不出音,只能无力地用气声喃喃。 燕暨不语,只含住她的耳垂,胸膛紧压在她的背上,把她压得胳膊颤抖,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 终于手臂无力支撑,颓然摊开,放弃了抵抗。她头颈埋进被褥里,燕暨仍旧紧贴在她耳边,和她成相同的姿势。 他的手臂穿过她腰间一捞,提起她的下半身。头高臀低,子宁脸颊充血,小穴羞愧地收缩几下,分泌出更多滑液,双腿发抖不止。 燕暨一只手从她小腹前伸进去,穿过她敞开的大腿,按住她顶端的肉核滑动揉搓。 子宁抽动了几下,呜咽了一声,腰肢震颤,膝盖晃动。 燕暨伏在她身上跟着她晃,他大口大口地喘息,手指在肉核上厮磨几十下,她低鸣着泄出来。他摸到小穴附近,全都是粘稠的淫液。 他把性器放出来,搭在她柔嫩的腿间,蹭了满龟头湿亮。他咬着她的耳朵低语:“我进去了。” 子宁颤抖着“唔”了一声,声极淫媚,下一刻被顶得几乎摔倒,穴口水液溅出,小腹痉挛似的抽搐。 他瞬间凶狠插了进来,尽根而入。 紧缩着抽动的肉壁被硕大破开,即使有足够的润滑,也有一点被强行撑开的钝痛和过激的快意。 燕暨低声闷哼,捞着她的腰让她不至于倒下,浅出深入地抽插起来,他混乱无序地带着她,跪在脚踏上晃来晃去。 她的头埋在被褥里,胸口悬空,乳肉颤动不停,抖动得又麻又痒。 子宁转了一下头,把生理的泪水擦在被褥里。她害怕被顶下去摔在地上,双手徒劳地抓住脚踏的边缘,高高地翘着臀任由他的欲根摩擦碾弄。 蜜液顺着交合处流下来,子宁听到水声。他插得太重,深入时穴中液体被挤出来,随着抽插的动作,溅到子宁的一对雪乳上,她微微瑟缩,下身裹得更紧。 燕暨的抽插便更用力、更深。 这样特殊又陌生的姿势,带来的快感也很强烈。子宁痉挛着被又一次送上巅峰,她喘息不已,神智迷离,听见他突然叫她。 “……子宁。” 她听不清楚,大腿打颤,全身的骨头都又酥又软,腰往下塌。 燕暨手臂一用力,重新把她捞起来,性器从下往上狠狠贯穿,肉褶几乎被猛地拽平,坚硬的龟头狠狠插到最里头。 她抽泣起来,穴中涌出大股液体,腰臀扭动着想要逃开,但每一寸敏感的内壁都被粗长的性器磨得又疼又痒,快感滚烫,她满脸是泪。 燕暨抬着她的下半身,胯部不停地凑上去和她的臀瓣相碰,粗长的肉物被粉嫩湿漉的小洞吞吞吐吐。 插得狠了,穴口泛白,臀上被他的小腹拍得发红,抽出得快了,穴中的软肉就被一起裹挟着拖出来,颜色磨得将要出血似的鲜红。淫液被激烈的抽插打出白色的泡沫,发出黏腻的响动。 燕暨喘息粗重,他被紧致的小穴夹得频频皱眉,冲撞早已失控,却还要逮住她腰上的肉珠蹂躏不停,又捏又搓,让那肿胀发红的小肉勃起抽搐。 小穴蜜水越涌越多,被他的肉器带出来,淋漓地浸湿两人身下铺好的被褥。 子宁呜咽着哭出声,满身是汗。她脑中一片空白,过激的快感让额前脑后都变得麻木,她浑身皮肉酥软泛红,碰一下都情不自禁地抽搐。 燕暨还在她体内放浪地进出,他焦灼窒息地喘息,颤抖地叹息,然后抑制不住地闷哼低吟。 她夹得太紧,收缩地太频繁,太湿太热。 性器在她体内搏动,他猛地顶了几十个来回,把她的臀部抬高,狠狠地撞到最里面。 敏感到了极致的内壁被浓精凶狠射入,子宁剧烈地挣扎扭动,却离不开他手臂的束缚,他越搂越紧,整个人和她紧紧贴在一起,仿佛要打碎两人骨肉,重新捏成一个。 子宁有气无力地呻吟,她哭得一塌糊涂,满脸潮红。 燕暨有意将全部重量压在她身上,他放开撑住她臀部的手臂,把她整个人紧紧压在被淫水打湿的被褥里,性器仍留在她体内不愿撤出,他的两条腿和她缠在一起,手臂搂住她的身体。 两个人搂抱着滚在一起,夜里热得喘不过气,也不愿意分开半点。 脚踏自然是睡不得了,重新清洗过后,子宁又跟他睡回床上。她疲惫至极,一沾枕头便睡着了。 燕暨把她抱紧。 ……终于又来到他怀中。 第二日子宁醒过来时,燕暨似乎已经醒了很久,正在看她。 他神态有几分疏懒,化解了平日里眉眼间刺骨的锋锐,眼神竟然显得有几分温和。 子宁在一瞬间险些以为自己变成了乌鞘剑。 好在这错觉转瞬即逝,等到两人都洗漱穿衣,一切就恢复了正常。 昨天的姿势有些不恰当,她腰肢酸痛,双腿软得厉害,腿间的肉核也被他揉搓得肿了,隐隐发痛。 趁着燕暨出去练剑还没回来,她吃了一粒避子药。温水送服,又重新把瓶口塞好。 收拾好了转身回头,子宁见到燕暨站在门口。 -- nρO1⑧.cOм 40、0040,阴云 燕暨在看她。 他站在门口的时间太长,让子宁从心底觉出几分怪异。 外面的天阴着,屋内也镀上一层灰蒙蒙的黯淡,燕暨背光站着,眸中黑沉。 不知道为什么,她也站在原地,并不想动。 他从门口慢慢走进来,站在她的身边,抬手伸向她身后的时候,袖子从她的身上扫过。他拿起桌上那个不起眼的小瓶,打开瓶盖,低头嗅了一下。 子宁轻轻吸气,仿佛跟他一起闻到了药丸苦涩的味道。 “……”燕暨侧头看了她一眼。 两人身体几乎碰在一起,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黑发垂落下来在她的颊边,衬得脸像玉一样白,甚至有点透明。 他喉结一滚,道:“这是……” 子宁道:“避子药。” 燕暨抓着那个小药瓶,手指僵硬。 这些日子,他怀着卑劣的心思,有意射在里面,存心想让她有孕。他明明知道她说了不愿嫁给他,可还是暗自期望,或许她看在有孕的份上,能改主意。 但她自己有办法。 想用孩子绑住她,这行为连他自己都心存鄙夷,这样的他不配为人父,更不配为人夫。但他却还是做了。 他以为不提起就不会被她发觉,他等着她身怀有孕,走投无路。燕暨做这种事的时候满心侥幸,甚至暗藏欢喜。 他努力想装成她能信任的那种人,但终究和她瞧不起的那些人没有任何两样。 眼前突然浮现出最开始见面时,她眼神里深藏的冷诮。燕暨常年拿剑的手向来稳定至极,此时却突的颤抖,几乎把手里的药瓶摔下去。 ……她都知道了。 他的丑恶,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子宁听到药瓶被放在桌上的声音,好像他没放好,差点歪倒。 这有些反常。 她抬起头看他,燕暨却像被她的目光烫了一下,倏然撇过脸去。 他从她身边快步走开。 燕暨突然变得冷淡起来。 他一整日都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子宁看他的时候,他便转过去,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浅碧奇怪起来,她问道:“主人是怎么了” 子宁无言以对,只能摇头。 风从窗口吹进来,树叶簌簌地响,子宁关上窗户。阴了一整天,到了晚上,雨水终于落了下来,顺着屋檐如注地流。 因为雨声太吵,屋里的寂静就更加明显。 子宁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多余的物件,连呼吸声都吵了燕暨的清净。 他洗澡时没有叫她服侍,自己匆匆擦拭,披了衣服便躺进床里。但他的头发都没有擦干,还在往下滴水。 子宁洗好出来,透过纱帐,看见床单上被他的头发浸湿了一片,他仍旧朝着墙侧躺。 他仗着自己有内功,不怕湿着头发睡觉头疼也就罢了,但床都湿了,要怎么睡 她只能在纱帐外面提醒他:“主人,擦一擦头发罢” 燕暨坐起来,一转头,他又看到床边脚踏上的被褥。 她还是要在那里睡。 一瞬间像有锋刃划过他的颈动脉,无形但奔流不休的某些东西不可遏制地喷涌出来。 ——这一年,是不是什么都没改变 他做的事,都是无用的事吗 子宁想先给他擦干头发,拿着干布一撩开帘子,他突然看向她,眼神亮得让她一寒。 她猛地一惊,本能让她从颈后到脊背寒毛直竖。 燕暨开口叫她:“子宁……” 她看着他移不开眼,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灯火摇曳,屋外雨声隆隆。 燕暨和她对视。 到了现在,他越来越看不透她。 假如一开始他就这么对她,是不是她也会像现在一样顺从 燕暨几乎不用思考,就得出了答案:是。她会比现在还要乖。 他还记得最开始,她一边在内心里鄙夷着他的浅薄好色,一边试图引诱他,把一切导回她想要的“正轨”。她被他买回来,就准备着献出身体,他想要,她就给。 他的做法对她来说,可笑至极。 现在有变化吗 燕暨不知道,他一想到她可能因为他的卑劣用心厌恶他,心里就一片空白。 他想让她说“心悦”他。但这种甜言蜜语,她能说对无数人说无数次,用不同的语句换着花样剖白,哄得人神魂颠倒不知死活,她却不必用半分真心。 他要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可换个“主人”,她……也会那么做。 唯独他看不到她的心,也不懂她的感情。 他有金钱,势力,武力。但这些东西,只能任她的评估利用,换不来真心。 燕暨没有办法。 看着她的眼睛,燕暨僵硬地解开自己的衣服。 被湿发上的水浸湿的亵衣,单薄的亵裤,都扔在一边。全身赤裸着等待她时,燕暨感到自己像是准备为神献出生命的人牲,活生生开膛破肚供神检阅,哀嚎着流干血。 他微微仰起头又落下,子宁望着他。 他身材伟岸,四肢修长,肩背宽阔,在床上裸露出来时,让人心慌得无法呼吸。湿漉漉的头发颜色漆黑,贴在他的身上,还在往下滴水。 皮肤泛着水泽的微光。 子宁眼神一晃,无处着落,从他胸腹间饱满流畅的线条,落到他腿间半硬的巨物。 那东西在她的目光中一点点变得更大更粗,堪称狰狞可怖。 燕暨声音沙哑:“……子宁。” “……脱掉衣服,上来。” 子宁吞咽了一下。 他展开双腿,深深地喘息一下,胸口起伏,腹部线条游动。 他看着她,她浑身滚烫,小腹里发麻。 “……”燕暨抿着嘴唇,对于避子药的事,想解释又无法说谎,想问她又不敢提,哽在心里,怕她打心底里鄙夷。 他艰难地吞下到嘴边的话,干涩道:“……上来。” 侍奉他,取悦他,臣服他。 ……要他。 她可以对他做一切。 从颈侧到胸口红了一大片,他身上渗出汗水。子宁看着他滚动的喉结,喘不过气。 她不知道今天他这是怎么了,白天冷淡,晚上这样…… 但是她不想管了。 她脱掉身上的衣服,单手捂住胸口,轻轻地从床边爬进去。 -- 41、0041,大雨 燕暨身上有种格外好闻的气息。 除去那千金难买的沉水香熏染的“贵”气,除去皂豆的香气,除去潮湿清新的水汽,是独属于他的味道。 从皮肤里散发出来,热腾腾的,仿佛还带着血脉的搏动…… 难以描述的他的味道。 子宁俯身,半干的头发落下来,扫在他身上。他小腹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喘息急促了些。 她有些眩晕,手按在那一片被他头发淋湿的地方,却感觉不到湿凉。 雨点敲在窗户上,像鼓被不停敲响。 子宁的动作却非常缓慢,和鼓点的频率背道而驰。 燕暨屏住呼吸。 她在闻他,呼吸在他的胸腹间,近了滚烫,远了冰冷,从下一直往上,现在来到他的颈间。 她的头发落到他的脸上,他张嘴含住一缕吮吸,尝到半干的发缕里残留的水渍,冰凉湿润。 稍稍解渴。 她离得近了,在他颈侧落下一个吻。 柔软的,温热的,将他焚化。 她含住他颈侧吮吸,湿滑的舌尖探出来舔舐,身子越来越低,双乳贴到他身上。自动挺立起来的乳尖有一点硬挺,被他的肌肉压进绵软的乳肉里。 燕暨动了一下,性器涨的发疼,他曲起一条腿,双手攥成拳。 想按下来吻她的嘴,吻她的胸乳,嘬那两个粉嫩的小乳头。 可想想她在主动,而不是被他逼迫着摆弄……她接下来会做些什么,也让他好奇到发疯。 子宁抬腿跨过他的腰,分开膝盖跪在他的腰两侧,整个人撑在他的上方。 长发垂落,燕暨抬头看见她的脸。她脸上布满了红晕,眼里的水几乎流出来,睫毛不停地颤动。 她似乎有些羞涩,不曾和他直接紧贴。燕暨能感觉到她的温度近在咫尺,勃起的性器翘得太高,龟头几乎能想象出她肌肤的触感,因此饥渴地弹跳。 他忍不住低声道:“低一点……” 子宁低头看着他,她在无意识地舔嘴唇,像在打量从哪里继续下口品尝。 燕暨喘息着请求:“……贴近我。” 她动了一下,咬住嘴唇,轻轻坐在他的小腹上。 软嫩的部位落在他的腹肌上,他腹肌一硬,激动地挺胯,几乎呻吟。 她的花瓣被体重压歪,两片都紧紧贴在他的小腹上,像是下面的小嘴给了他一个淫秽的亲吻。更重要的是,那里又湿又滑,沾满了蜜液。 她已经湿了。 子宁羞耻得说不出话,但他腹肌一动,带着花瓣和肉核滑动磨蹭,古怪的快意让她喘息急促,满脸血红。 她骑在他身上,他像一匹凶恶而傲慢的骏马,随时都能掀翻她,却在每一次濒临崩溃前都能停下来。 他嘶声喘息,性器翘起来,蹭在她的臀上。 子宁继续吻他,唇舌含住他的锁骨,像在学他似的,大口大口地吮,有一点刺痛,皮肤会变红,留下鲜明的吻痕。 她身下流出的水越来越多,他的小腹频频紧缩,腹肌从她腿间不停地磨过,腰腹沾得满是湿滑。 子宁十分敏感,随着快感累积得激烈,她忍不住轻轻扭腰,骑着他的小腹磨蹭自己,两片盖住穴口的肉瓣在多次反复的摩擦中被蹭到两边,露出那个小洞口,随着她的收缩,入口一开一合,吮在他的皮肤上。 她的喘息声暧昧煽情。 燕暨曲起的那条腿重新蹬直,性器颤抖着吐出一点前液,龟头鼓胀,能看到柱身明显的动脉跳动。 然后是胸肌。她比他狠心,含不住那坚硬的肌肉,就露出牙齿试图啮咬,留下湿漉漉的水痕。她含住他的乳头,嘬吸甚至用牙齿反复地轻嚼,他感到隐约的刺痛,低声闷哼。 子宁继续往下吻,她的臀也继续往下坐,骑着他摩擦,腿间软肉已经压倒他的性器,她骑在他的跨上,腿心夹着肉柱厮磨。 燕暨本能地顶胯,性器在她湿滑的腿间不停穿梭摩擦,他频频喘息,龟头刮过花瓣,根部顶着肉核摩挲,如果不是位置不合适,早就乱七八糟地插进穴中。 子宁被他磨得呻吟,她双手落在他身上四处试探抚摸,手指软嫩得像是没骨头,却每过一处都像在他身上点火,她指尖捏着他的乳头玩弄,她的身体紧贴着他轻轻磨蹭。 她继续往下滑,离开那失落的性器,骑在他的大腿上,舔他腹肌用力绷紧后中间现出的深沟,津液顺着流。 性器也离开她腿间,已经满是湿滑,它支起来顶在她的肚皮上,顶得皮肉凹进去一点,来回轻蹭几乎蹭得她皮肉泛红。 燕暨把手搭在她的头顶,窒息似的喘息。 玩火自焚。他脑中出现这个词。可她这样吻他,又让燕暨几乎想死在她手里。 子宁已经到了他的小腹,她用力舔吮出大片的红痕,然后稍微推开一点,她盯着他下身竖起的肉物看。 难不成……燕暨胸膛剧烈起伏。 子宁抓住柱身,张嘴含住了那个分泌出晶莹前液的圆头。 把她的嘴撑到了最大,只是一个头部,就已经足够吃力。 乍然被湿热软腻的口腔包裹,燕暨无意识地挺了一下胯,几乎就想这样插进她喉咙里射出来,却只插了一点,就硬生生忍住了冲动。他僵在半空中抖了两下,重新颓然落下来,腰部紧贴到床。 他发出好似痛苦的呻吟:“……子宁……” 子宁尝到了他的味道。 带一点男性的膻味,龟头上的小孔流出一点水,滚烫坚硬硕大,只一个头部好像就已经塞满了她的嘴,柱身的血管有力地跳动。 子宁想起了在相思楼学习时用的玉势,和他相比,那些东西就算是抹了蜜都过于乏味寡淡。 只是他太大,不容易全吃下去……可她想把他吞下去。 想独占他,把他藏起来。 她微吸两腮,吮住他的顶端,双手握住他的柱身,指腹按住凸出的血管,从根部往上反复快速撸动。 燕暨沉闷地哼,他曲起一条腿又猛地伸直,腹肌抽搐着收紧,他的上半身抬起,一个激灵伸手按住她的颈后:“别……” 含住他已经刺激得过火…… “别……”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不像是他,“……别。” 她要把他吸射了。 -- 42、?0042,输赢 子宁听到他压抑的低吟。 她本能地吞咽,舌尖顶着龟头顶端的小孔,分出一只手按在他小腹上抚摸,又向下滑动,托起囊袋。 鼓胀饱满的肉球在她指尖被轻轻挤压摩挲,她尝到更多他的滋味。 燕暨不堪忍受地仰头,粗糙的指腹搭在她的颈后,不住曲张,反复摩挲,只觉得手底下的脖子细滑柔软,仿佛稍用力收紧,她就会喘不过气,哭着涨红脸。 不想让她这么自如地看他失控。她的唇舌不停地吸他,像是玩弄一般。他想忘记一切,凭着本能顶进去,让她整根吞入,龟头顶痛她喉间的软肉。 可他又舍不得。 “子宁……”他沙哑地叫她,几乎听不清具体的字眼,只有烈火烧灼的声息。 明明他没做什么,可她心头一酥,腿间麻得更厉害,湿液顺着大腿根流下来,内侧的嫩肉发痒。 子宁吞咽了一下,舌尖在顶端打了两个转,在他的吸气声中把他吐出来。 模样狰狞的肉器,顶端被她含得晶莹发亮,暴露在空气中,在她的手里微微晃动,怒张的血管几乎迸裂似的跳。 燕暨的叹息声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遗憾,他低着头看她,胸口起伏,全身紧绷。 她在柱身含吻,又试图含住根部沉甸甸的肉球。手上松了劲,性器竖起来抵在她脸上。 燕暨克制着着不动,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却都遵循本能,起起伏伏,向她而来。 “……子宁。”他隐忍地低声叫她,指腹穿进她脑后的发丝里。 她抬起头,眼睛里倒映着跳跃的焰光,红润的嘴唇张开,舌头将他推出来,一道晶莹的丝线牵连着拉断。 她下意识舔了一下唇,舌尖一扫,将涎液舔进口中。 像扯断了他心里紧绷的弦。 燕暨腰腹一硬,猛地屈起腿坐起来。他伸手握住她的肩膀,一把将她从身下拖起来,让她覆在他胸口。 乌黑冰凉的长发铺盖在他身上,流动着丝绸一样的光。 双乳紧贴在他的胸口压扁,子宁的双腿被他顶开,她重新骑在他身上,大腿内侧淌满的滑腻液体全都沾到他小腹上。 ……她的暗自情动,都被他发现了。 燕暨挺起腰,本能地用腹肌紧贴着她身下磨。他的手往下滑,略过她的脊背和腰,落在她的臀上。他手劲极轻,捧着那两瓣浑圆,顺着弧线来回摩挲。 子宁痒的发颤,水越流越急,她口干舌燥。 他仰起头,按住她的后脑,含住她的嘴唇。 他舔进她唇中,清洗似的将他自己的味道吮走,又缠住她的舌尖,反复地搅动。 津液从她口中被勾出来,顺着他的唇舌淌下来,又从嘴角流到他颈侧。 她听到暧昧黏腻的吮吸,他的喘息震耳欲聋。 子宁浑身战栗,在他口中闷哼,用力往他小腹上坐,肉珠和花唇在他身上反复地碾了几个来回,被挤压地酥麻,她用他的身体抚慰自己,找不到欲望的出口,焦躁地厮磨。 一个有些扭曲的狂肆念头冒出来:把他变小,整个塞进她的下体里,绞紧内壁的肉褶,把他碾碎,把他挤出汁,让他呻吟着求饶。 她用牙齿用力咬一下他的唇,两手撑住他的胸口,微微抬起下半身靠近他的性器。 她含糊道:“扶着它……” 燕暨几乎发疯,他几次想起身将她压在榻上,又几次克制着颓然倒下,服从她的要求,伸手扶住性器。 他想要她给他证明些什么,却为她的主动震动癫狂。 ……无论如何。 她需要他。 子宁悬在他的身体上方,腰肢扭动,肉瓣含住他的顶端,穴口开合着坐了下去。 她凭着重力下落,一点点吞进他,湿滑得过分,并不太吃力,可是被撑开的钝痛饱胀却没有减少半分。 她闷声呻吟,燕暨挺起胸膛想靠近她,却只是把她顶得更高。 近在咫尺,遥不可及。快意到了极点,变成了无望的恐惧。 已经进入她体内,燕暨终于失控,猛地一顶胯,插到她最深处。 她发出一声哭腔,下体被他的胯部一撞,手臂发软,重重落下,栽到进他展开的手臂里。 他早已经准备好接住她。 燕暨抱紧她,以相连的姿势一个翻身,抱着她一滚,把她压在身下。滚烫的嘴唇贴在她的耳边,他低语道:“……快些。” 热气灌进耳朵,子宁痒的一缩,搭在他肩上的手指微微收紧,陷进他肩上的肌肉。 燕暨撑在她两侧,性器微微抽出来一点,离开时带出一点绞紧的嫩肉,子宁臀部一晃,像承受不了他的离去,她本能迎了上去,把他重新吃进身体里。 燕暨沙哑喘息,在她侧脸用力一吻,舌尖勾起吮吸,说话时带着湿响:“就像这样……” “……你来动。”他吞咽了一声, 子宁搂住他的脖子,发出声声诱人的低喘,燕暨用尽全部力气隐忍,却撕咬着吻她。 他变得这样过分,让她煎熬,却不给她一个痛快,硬是要她自己来取。 她想骑在他身上,却又被牢牢按在身下。 一种奇异的战栗袭上心头,她突然挺起腰吞入他的性器,尽根箍着他反复地摇晃。层层叠叠的肉褶一面紧密地推挤他,一面用力吸入绞杀。 子宁头皮发麻,血液全都涌到脸上,冲到头顶,她几乎失去理智,想尖叫着索要他,有一种想要破坏一切的疯狂,却又想在这一场博弈中先让他破功。 小腿一绕和他缠在一起,她将脚踩在他的小腿上,抬起臀部,不停地迎他撞他,她强撑着保持理智。 小穴吞入性器的时候,着意频繁地收缩将他吞进,像一张流口水的小嘴,因为贪婪勉强着咽下巨物。她摆动腰肢,臀部后撤,将他吐出来的时候,穴肉却反向而行,翻起的肉鳞缠着柱身挽留。 子宁有意看着他,脸颊上都是情欲茫然的潮红,半闭的眼里含着迷惘又渴求的水雾,她发出动情的喘息,让人一听就骨头酥麻,浑身发痒。 她高一声低一声地吟叫,似喜似痛,似喘似泣,没有语义,却仿佛一步一步将人拉进深渊。她在他身下起伏扭动,洁白的皮肤上泛着粉红,不住地张嘴亲吻他,伸手抚摸他。 她在他身下努力的挺深套弄,穴内的吸绞让他频频濒临崩溃,无意识地起伏迎合。 她望着他哀求: “主人……” 燕暨忘记了一切,受不了她这样的引诱折磨,他将她往床上狠狠一按,失控地撞击起来。 床单湿透,他一次次把她插出水来,听见胯部撞在她身下时响亮的拍打声,将那里顶得疼痛通红。 湿淋淋的抽插声响亮黏腻,他看见她渴求的表情,也看见她嘴角无意识地勾了一下,露出一抹隐约的笑。 她赢了。 他发狂地掐住她的脖子吻上去,牙齿刺破她的红唇,连啃带咬,凶狠吮吸。 他撞得她不停往前窜,又按着她的脖子把她拽下来,他听见她呜咽的声音,却从中体味出了些对他的嘲弄。他更用力地凌虐小穴里的软肉,只是它们也在狠命夹他。 他从她嘴角舔到血的腥味,唇舌一次次扫过伤口吮吸,索取更多。她又在他身下失控地抽动,穴口竟喷出大量水来,夺得像是湿了禁一般。 水声淋漓,穴肉紧贴着他的性器抽搐纠缠,燕暨按着她的腰狠狠抽插,手指微微陷入她颈侧柔软的皮肤,含住她的嘴吸走她肺中所有的空气。 子宁在他身下弹动起来,两条腿狠狠地踢在他腿上,甚至踢得他有一点疼。她眼里流出泪来,身下的水却流得更多,全都喷溅在他们结合处,甚至流下来在床单上洇出大片痕迹。 燕暨被她裹得脑中一空,插到最深处,射出来。 -- nρO1⑧.cOм 43、0043,心乱 昨夜的雨下的急,打落了一地的花瓣。 浅碧进门时,子宁正坐在窗前。 阴天暗淡的日光照的她脸色雪白,更显得嘴角红肿不堪。她仰着脸。 本应该早起练剑的燕暨正在她面前俯身,指腹落在她嘴角,动作极轻地涂上药膏。 匆匆一瞥,气氛已经暧昧地叫人脸烫。 浅碧不敢再看,用眼神示意摆膳的小丫鬟们放轻手脚。 饭后不久后家仆通报,说白易烟前来。 燕暨正在赏荷花。 昨夜大雨,塘中荷花大半打得零落,不堪一赏,好在做成盆景,也有几分雅趣。 枝叶插于盘中,一花苞,一半开,已经被昨夜大雨打得零落,花瓣透出绯色。荷叶有尖角,有半卷,有全开,茎如翠玉,亭然出水。整盘插花高低错落,雅致清逸,就连残荷都多了几分寂寥的清艳。 他惯于持剑的手落在半卷的荷叶上,只是微微用力,就点得荷叶簌簌颤动,水面泛起涟漪。 家仆等待吩咐,子宁看向燕暨,却见他只顾着用手扶那荷叶。 他不说话,没有人说话。 子宁有些恍惚。对于白易烟的到来,她并不觉得意外。她早清楚白易烟对燕暨的意图。 若说家世,他们是足以匹配的。上回在断脉山,白易烟还曾和燕暨私下说了话。再者,燕暨或许也不是完全无意的,他从前并不曾跟女子多说过话。 白易烟,还是头一个他愿意多看两眼的女子。只怕是知道了男女之事之后,他便想成家了。 不知道他们两个私底下说了些什么话。 子宁抱紧了乌鞘剑。剑刃仿佛穿过剑鞘刺到她身上,寒气透骨。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 燕暨扶稳了荷叶,才道:“子宁,看。” 漠北燕家再势大,也不能改换天候,命令百花齐放。春桃夏荷,秋桂冬梅,四季百花,一季有一季的颜色。 他想和她共赏。 子宁走到他身边。 看了看那颇有些诗意的凋零花瓣,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道:“……主人,白大小姐……” 或许是说话时牵扯到了被他咬破的嘴角,她抿了一下嘴唇,觉得说这几个字都挺艰难。 燕暨怔了一下,道:“……哦”他看了看家仆,正垂手立着等着回话。 他道:“为何而来” 家仆说:“不知。” 燕暨眉梢一蹙,脸色冷淡:“那便叫她回吧。”无礼至极,却是他一贯的冷淡作风。 作为燕氏的家主,他只见各方势力的主事人。他对白易烟并没有另眼相看。 子宁的心一下子落到了实地,又瞬间飘忽起来。他连门当户对、还懂医术的白大小姐都看不上…… 本文来自长t老阿姨的资源裙,更多好资源尽在扣群230-6923-96,若失联请加扣297-627-0990。 她无意识地摸了一下乌鞘剑的剑柄。 子宁脑中冒出不切实际的念头:若是她能胜过他,便能…… 只是她此生都没有指望。这个念头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提都不该提出来。 上门碰了一鼻子灰的白易烟不高兴是一定的,但具体她会怎么想,子宁也不知道。 燕暨在她眼前的时候,总会轻易地将她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挤到一边。 或许是看她赏荷花赏得神不守舍,他便又教她剑法。 拂雪剑法十四式挨个演练,初时见招拆招,子宁还能勉强跟上,后来越来越快,变招奇诡莫测,让她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两根代替剑的竹杖,相击时发出清脆悦耳的竹响,宛如雅乐之声。 燕暨神色沉静,对她游刃有余,数次将代表剑锋的竹杖尖端虚虚从她周身各个致命之处一晃,不触到她身上。 哪怕是尖端包了棉花软布,他也怕划伤她。 屡屡被他“斩于剑下”,他却这样手下留情,子宁心头越来越憋闷,甚至有怒气隐约升腾起来。 面对燕暨这种强大的剑客,她是这样的无能为力。 忽近忽远,忽冷忽热,对她越好,越是让她感到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他的剑术,也快得超出她的反应速度。她在他面前拙劣到可笑。 子宁心中一乱,剑招出错,两根竹杖相击,她本能握紧竹杖一端,手腕却被他的剑势别得扭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燕暨倏然停手,将手中竹杖一转,反手一抛,一端斜插进不远处的草丛中。 他拉着她的手腕,手掌托起她的手,一边看她脸上有无吃痛的神色,一边轻轻转动。 子宁手里还捏着竹杖,觉得更加羞愧。愤怒越烧越旺,全是气自己。 在他面前,她差到可笑。 燕暨从她手指上轻轻一抚,指腹的茧磨得她发痒,她不由自主松开手,让他把那根竹杖从她手里取出来。竹杖当啷坠地。 十指交叉,他和她手掌紧扣,他带着她的手腕转动。 燕暨看着她的表情,问:“疼么” 子宁摇了摇头。 燕暨捏着她的手掌转,见她确实不痛,松了一口气,掌心的绵软触感便分明起来。她的手细骨纤指,掌心柔嫩,纹路浅淡杂乱。 她的手躺在他的手心里任由他摆弄。他下意识道:“……好软。” 子宁垂下头。她也就只以色侍人…… 手上的温热一触,她感觉到呼吸在手背上略过,她一惊,猛地抬起眼。 燕暨从她的手背上一吻。 他喉结一滚,嘴唇短暂地紧贴后,他将她放开。见子宁看他,他拉住她的手腕,道:“方才……第十一式的剑势,应自下而上轻挑……” 略过亲吻她手背的事,燕暨对她讲解起来,带着她体会发力点和正确的姿势。 子宁的脸腾一下红了。 ……他一句不提,她反而觉得他欲盖弥彰,浮想联翩。更何况,他的胸口和她近在咫尺,她能感觉到他的温度。 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沉稳,坚定,强大。 可燕暨拉着她的手重新练了两次,她也慢慢冷静下来,有了一点心得。 她将心得牢记于心,向燕暨检讨:“是奴的剑法不好,给主人丢脸了。” 燕暨站在她身后带着她比划,闻言,他低头,拉着她的手,和她的手盖在一起,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对上一张神色郑重、微微泛红的芙蓉面,看到碧波湖水一样澄明的眼神,还有被他咬破的嘴唇,已经结了痂。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又觉得青天白日太过孟浪,挣扎着停在她鼻尖前。呼吸交缠,他深吸一口气,嗅到她和他一样的香气。 他沙哑道:“……你很好。” 一旦剑在她手里,就永远不会被她放开。 她不知道她有这么好。 子宁无意识地咬了一下嘴唇,扯到伤口,柔软的唇瓣因为微痛瑟缩着一颤,他眼神中波光一闪。 燕暨吻了上来。 和昨天咬出血来的凶恶相比,今天的他缓和极了。 他怕弄疼了她,只伸出湿润柔软的舌尖,在她唇上轻轻地舔。他抓着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手臂一起,将她紧紧环抱在怀里。 他吮过她的唇角,低声说:“今日……” “你的心乱了。” 她从来不管什么白易烟。 她一向只沉默地跟随着他。 -- 44、0044,问答 子宁睫毛一颤。 燕暨看着她的眼睛,慢慢后退一点,两人唇分。 他等着她说点什么,但是她不说话。她唇角破处的药膏被他舔尽,唇瓣微湿泛红。他眸色渐深。 竹林萧瑟,子宁听见风声。 天上布满的阴云兜不住水,大雨滂沱,倏忽而至。 来到竹林外的小亭中暂避,短短几步路,雨水已经淋湿了燕暨的衣发。 子宁被他的衣袖盖在怀里,除了裙角溅了些雨水,只有发梢有一点潮湿。她被他放开,抬头看见他脸上落了雨水,却并不去擦,水珠顺着隽秀的轮廓往下落进衣领里。 像汗水,像泪水。她心乱如麻。 作为一个婢女,她应当为他擦干。可作为她自己,一瞬间她想吻上去。 心头像有火在烧,她却迟迟动弹不得,直到那些水都流走只剩湿痕,他只有眉上鬓边,留一点晶莹的水渍。 子宁抱着乌鞘剑,望向亭外密集的雨线。 都怪这雨季。 燕暨随她望过去,看见竹林在雨中摇曳,铅灰色的天光阴暗。雨声密集,反而显得寂静。他听到她清浅的呼吸声。 他觉得她有些不对。她在意白易烟,非要提她一句。但她对这人既不喜欢,也不厌恶。 况且……白易烟凭什么能让她在乎 心头一沉,燕暨反复思索,想不出一个答案。 在他眼里,世间活人,分为可杀与不必杀两类。白易烟,不过是扰人清静、又尚且不必杀的活人而已。 ……莫非…… “子宁。”燕暨斟酌着道。 “……今天的荷花,不好吗” 所以她才提起白易烟,岔开话题。但她直到现在,依然心中不静,这又不能用荷花的事解释。 燕暨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这话问得不对,他想重新再说一个新猜测,却一时想不出来。 子宁睁大了眼睛,怔然看着他。 燕暨心头一跳。 他果然猜错了。在她面前出错,总让他无地自容。但是如果不猜,他怎么才能知道她的心思 他眉间不由自主地蹙起,仿佛遇到了一个难题。 子宁无法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 她不清楚燕暨到底在说什么,却觉得气氛古怪,让她胸口发闷,觉得该说话。 他问得没由来,她便答得没意义:“荷花自然……别有巧思,雅致不俗。” 两个人说了两句不咸不淡的话,又沉默下来。 但两个人的视线却因为这一问一答系在一起,难以分开。视线仿佛成了实质的线,一点一点抽紧,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回过神来,子宁发现他们近在咫尺,一伸手就能触碰对方。湿透的衣服贴在他身上,应当是不舒服的,可是他竟然没有察觉。 望着他浸湿的肩膀,子宁突然听见他用气声叹息一样的笑。 他道:“是我问得不对了。” 燕暨抬手搭住她的肩膀:“子宁,我问你。” 她抬起头,对上他漆黑的眼眸。子宁身上一热,心突然失控狂跳起来。 她屏住呼吸,听他说:“为什么要在乎白易烟” 燕暨喉结一滚,吞下了下半句。她不应该在乎别人。她应该只看着他。 子宁猛的吸气,数种回答掠过她的脑海。 她可以说她只是随便问问,担心白大小姐有要事相告,怕白大小姐为难之类零零总总、无关痛痒的谎言。无数种借口都可以堵住他的嘴。 但此时此刻,心口满涨的闷气却让最诚实的回答脱口而出。 “奴不在乎白大小姐。”她吞咽一下,尽量让声音不发颤,“只是在想……”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眼神并不躲闪,却像颈上有一条绳索捆住,扯着她的脖子将她拽得浑身僵直。她道:“主人应当成婚了。” 让她当妾,妻会是谁 她深吸一口气,才稳住声音,道:“……不知道主人心仪何样……唔!” 未说完的话止于一个莽撞而疼痛的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一个碰撞。燕暨压下来,一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用吻堵住她的嘴唇,啃咬着她的唇瓣。 他推着她几步退到亭子边缘,拿过乌鞘剑悬在腰侧,他把她手腕上举,按在小亭的黑漆柱子上,俯身和她身体紧贴,压得她喘不过气,他衣服上的湿润透过她的单衣洇过来,又潮又凉。 再一次咬破了她嘴角的伤口,子宁发出疼痛的闷哼。他重新尝到血味的时候,心里疼得发颤,又恨不得再用力一些。 她应当痛,应当为他流泪。 不嫁他,不生子,还要让他同旁人成婚。 ——她怎么能说这种话。 若他是那种人、若他真的是那种人——他不如早做了她鄙夷的那种嫖客。 他几乎想拔剑,但手指屈伸,他只撕开她的衣襟,扯开她的腰带。他的手心贴住她的皮肉,掐住她的腰侧,因为太过用力,陷入的指腹让肌肤失血泛白。 子宁的舌根被他顶得疼痛不堪,软舌被他绕着转,来不及吮吸,混着血腥味的津液从嘴角流出来。 她睁眼看着燕暨,他有意咬她,一口一口吮出血来,腰上痛得几乎失去知觉。 他微微屈起膝盖,把她按在柱子上,顶开她的腿,随着她腰带的掉落,燕暨的膝盖被她的裙摆淹没覆盖。 衣裙被他扯开,子宁本能地一缩,裸露的肌肤已经被他的湿衣紧贴。 他咬她的颈侧和肩。 雨幕近在咫尺,就在檐外,子宁脸上有雨水的湿气。 她闻到他身上雨水的味道,嘴上的湿润的伤口渗出血丝。她半张着嘴,还未说话,燕暨的手隔着亵裤在她身下用力地一按,让她发出了微痛的呻吟。 夹杂着猛烈的刺激,让她腿软,几乎靠着柱子滑落下来。 “……子宁。”燕暨松开牙关,被他咬住的颈侧,洁白肌肤上已经显出了牙印。他声音沉沉,呼吸发烫:“这些事情,你不许管。” 子宁仰着头被他咬得发疼,听了这句话,心像是掉到了深渊里。 雨气侵人,透骨地凉。胸口的闷气却越涨越多,几乎让她说不出话。 他的手在她身下揉,轻一下,重一下,似乎主人也拿不定心意,一时想折磨她,一时又想讨好她,折磨她的时候留有余地,犹犹豫豫,讨好她,又觉得不甘心。 他声音沙哑到几乎不像他:“你不许管。” “你只要看着我。” 手在她身下徘徊许久,他手指顶着宽松纱裤的单薄布料,向着她穴里插进去一个指节。 -- 45、0045,弱者 纱料单薄却粗糙,他的指尖隔着布料插进来两个指节。 子宁压抑着低喘,想要扭腰躲开,却被他将手腕按在头顶,晃着腰只逃不开他的手。 薄纱质地柔软,其实比他有茧的指腹更加细滑,但是吸了她的体液,就变得艰难起来,每一次转动都让子宁抽气颤抖,磨得痛痒。 她能感觉到他手指的温度透过薄纱烙过来,他指尖转动,似乎毫无怜惜,却时不时犹豫一瞬,动的滞涩。 她穴肉翻搅得厉害,不停往外推他,燕暨怕她排斥激烈受伤,就退出一点。但是他心里的恶意无法压抑,只稍微退出,又紧接着插进来。他弯曲手指,修剪圆润的指甲坚硬,透过薄纱顶开层层叠叠的肉褶轻挠。 奇异的快感让穴中不断涌出汁液,子宁呜咽。 她腰肢颤抖,越躲越难受,只能被动承受着他的触摸。诚然快意连绵不断地累积,可在他手里被这样玩弄,却让她眼眶泛红,憋闷得喘不过气。 他让她不要管。 她自然清楚知道,对于燕暨的事,她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可是,他竟然真的就说出来叫她不要管。 像现在一样,他只要动动手指,她的身体就自有意志地变得火热,手足无措,神魂颠倒。但她却不知道是哪句话说得不妥,惹得他这样对她。 在他面前,她是绝对的,无力的弱者。 她不止身体羸弱,甚至连心都比他更软弱。 他的呼吸在她颈边,带着湿润的雨气和火热的温度。 燕暨的手指裹着湿透的纱,往她穴里更深的地方插进去。 现在的他对这里已经了如指掌,他知道她可以容纳,便进出得肆无忌惮,已经伸进去两个指节,还要往里伸,一直到整根手指都插进去,插进去的布料带来微痛的强烈快意,又让她恐惧羞愧。 那里明明又小又窄,却这样贪婪,连这么多的布料都能吃进去。 她感觉到他的手掌整个贴在她下身的软肉上,掌心顶着湿漉漉的花瓣和阴蒂,用力地揉搓。 她双腿大颤,敞开的衣襟不停地晃动,水声传来,比亭外的雨更加刺耳响亮。 他的手指旋转着摩擦她的内壁,出出入入,布料被不停地抽出,又不停地插入,他用指尖揉,用指甲刮,让她呻吟颤抖,手掌顶在她下体揉弄。 明明心里并没有那么情愿,但只要被他触摸,子宁就溃不成军。更何况他揉得这样狂放,让她招架不住,抽搐着攀上高峰,穴中流出的体液浸透了纱裤,流到他的手上。 他本来就已经被淋湿的衣袖上,也浸满了她的水。 她开始用呻吟求饶,想要将他取悦。燕暨明明下身已经动情地支起来,却仍旧能稳得住,只用手指隔着纱裤玩弄她。 他支配她,玩弄她,而她无能为力。 快感激得她满眼是泪,燕暨吮去她脸上的水,喘息道:“……不许哭。” 他加入了一根手指,两根一起隔着纱裤顶进去。 她尖叫一声,呜呜咽咽地夹紧了他的膝盖和手腕,又被他转动手腕抽插的动作弄得双腿敞开。 他两根手指蒙在湿透的薄纱里,在她体内弯曲开合,像个有意识的活物,不停地扭动折磨。摸得……太…… “呜……”子宁腰肢扭动,向着他手腕上本能地坐,液体大量地涌出来。 她泪眼朦胧地看向燕暨,发现他仍然不动,而是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三根手指顶着薄纱抽插进出……她要死了。 她急声喘息,背后的黑漆柱子磨得她浑身疼,她被他的手指插得左右躲闪,却无能为力,任由他玩弄撑开,用手指玩得媚态横生,失控扭动。 燕暨不停吻她的颈侧,向下到锁骨和胸,向上吻住她的嘴唇。 他舌尖伸进她的口中,和身下抽插的手指频率相同,不停顶她口腔深处,她的脸烫得发疼,喘不过气,呜咽着任由他摆弄。 内壁变得越来越热,薄纱几乎将她穴肉磨破,燕暨不依不饶地用手指玩弄,像为了取蜜,硬是要剥开未开的花苞。 她心脏几乎跳出胸口,他的手指几乎将她捉弄得失去意识,他本人却置身事外……居高临下。 这样可恶。 他手指顶在最深处碾弄,子宁失控地挺腰,身体内部热流涌出。她脑中一片空白,穴中激射出大量汁液,失禁一般淋下来。 淋湿了他的手,纱裤浸透体液,紧贴着大腿上。 雨仍在下,子宁神志恍惚,她抬了一下腿,碰到燕暨腰间冰冷沉重的乌鞘剑,凉得一个激灵。 她的手仍然被他按在柱子上,她抽动了几下,勉强回过神来,看着他满脸是泪。 “……主人,主人……”她声声哀叫,喘息扭动着乞怜,几乎顺着柱子滑落跌倒。 “主人……奴错了……以后……”她哽咽了一声,“以后再不了……” 听着她的祈求,燕暨粗重喘息,身下硬到了极致。 这还是第一次,她软着声音求他。 她说她错了……多想让她再多说些别的,让她改口,让她知道她自己彻彻底底全都错了。 但她这样可怜。燕暨吞咽一下,放开了她的手腕,搂住她软下来的腰肢。 她乖巧地依偎在他的胸口,脸上带着泪水,双手乖乖得搂在他的腰上,柔软的手指在他腰侧仿佛无意识地摩挲,乌鞘剑沉重,挡了她的手,她便反复推开它,乌鞘剑在他身上轻轻撞了几下。 视剑如己的剑客却并不在意她对剑的无礼撩拨。燕暨把她抱在怀里,一声低叹。 他垂眼,轻轻吻她的额头。 锐器出鞘一声清鸣,燕暨一时错愕,眼神全无防备。 子宁拔出了他腰间的乌鞘剑。 她满脸潮红,身上还因为高潮打颤,拿剑的手却稳得很。出鞘的剑锋芒刺骨,她毫不迟疑地离开一点,将乌鞘剑比在他的颈间。 “……子宁”他并不惊慌,也并不怕,只是想念念她的名字。 或许是不怕她杀了他,亦或许是不怕她杀他。 ——便让他死在她剑下。 他喉结一滚,心头火热。 -- 46、0046,妄想 “主人。”子宁声音里还带着高潮的余韵,隐约的媚意让人筋软骨酥,她把剑比在他的喉间,似乎一个颤抖,就能将他的喉管割破。 她往前送剑,逼他后退,他却一步不退,甚至甘愿被剑锋碰破皮肤,冒出一点殷红的血。 子宁心头一颤,手却更稳,眼里还含着情动水雾,目光却毫不闪烁。她只道:“主人……请您躺下。” 燕暨眼神亮得像燃起了火。 他随着她剑锋的指引后退,一步,两步,慢慢低下身子,向后倾倒。他半躺在地上,长腿伸展,湿漉漉的袍袖沾了地上的尘灰。 被雨幕包围的小亭里空气稀薄灼热,他大口喘息,胸口起伏。 子宁衣裳被他扯坏,只勉强披在身上盖住两乳,从锁骨到肚脐、下体,露出赤裸雪白的一道肌肤。她俯下身来,衣裳轻轻晃动,雪乳边缘的软肉颤动。 她跪在他身边,唇角被他吸破的伤口渗着血。燕暨胸膛里奔涌滚烫的情绪。 乌鞘剑吹毛断发,一碰便把他的腰带割断,她剥开他散落的衣裳,又用剑锋挑开系带,褪下他的裤子。 锋利的铁器在他身下动来动去,燕暨的本能让他觉得危险,但他只能看到子宁的脸。 她用乌鞘剑的剑身轻轻碰了一下那个挺立坚硬的肉物,早已胀痛到不能自已的它便摇晃起来。 燕暨低吟着叫她:“子宁。” 她猛地把剑锋移开,几乎吓出一身冷汗——他竟不顾利器威胁,径自起身想要迎她。 乌鞘剑差一点将他开膛破肚。 这样疯狂的、被她用剑抵住都不愿落下风的人。 ……她只是想让他尝尝那种……任人玩弄的无力滋味。 性器饥渴地搏动,顶端小孔已经张合着吐出前液。他喘息着躺在她的身下,满身灰尘。 子宁吞咽一下,撩开衣裳解开纱裤,跨到他小腹上,重新把乌鞘剑横在他颈上。 她道:“主人,不要动……” 她用锋利的锐器威胁着他,脸上却带着情欲的渴望,让他疯狂。 方才被他用手指玩弄许久的穴口仍然半开,足够湿润柔软,将性器的头部含下。她喘息着慢慢往下坐,借着体重的辅助,将那个跳动不休的滚烫巨物一坐到底,全部吃进穴中。 她腿间的软肉触碰到了他的卵袋,将那两个肉球涂上晶亮的水光。 她坐在他的性器上轻轻扭腰,含着他的性器前后左右地晃动。 燕暨颈上被剑碰破的那点小伤口,凝着一滴朱砂痣一般的血,随着他喉结的滚动和急促的喘息,向下流去,像缠在颈间的一根红线。 他伸出一只手,抓住子宁握剑的手。 子宁怕极了他不畏死的模样,她凑近他,低声又一次重复警告:“主人……千万不要动。” 她抬起臀,穴肉推挤,将他的性器推出来半截。穴口裹着他前半段,吮吸不停,穴中的蜜液被粗长性器带出来,顺着肉茎流淌。 她看着他的眼睛,喘息道:“我要……” 吃掉他。 她身体下落,重新坐到底,把他吞进去。 燕暨腹部抽动,想要挺起迎她,却被她的剑抵在颈边。 被命令不能妄动,他只能发出沙哑的低吟。他要求道:“快一点。” 她却偏偏要慢。 像他刚才那样,隔着纱裤玩弄她,置身事外看着她沉沦。 她也要这样。 子宁慢慢起落两三次,刚刚高潮过,没有力气,她就坐在他身上摇晃。 性器在她穴中被带的歪倒,转来转去顶着她的内壁,还在敏感抽搐的穴肉就分泌出更多汁液。 雨很大,子宁身体里的水却像要流干。她口干舌燥,呼吸干烫。 谁都看不上眼,他傲慢,强大。 无所畏惧。 ……他是她无法掌控的人。 子宁没有什么妄想,潜意识她知道不可能。 一年里他都没有碰她。 只是魔教来袭的恐惧,给了她一个说服自己的借口。想得到他的身体,想和他寸步不离,哪怕是由她主动。 然而两个人睡一张床,子宁仍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觉得他是最好的人,但他有时冷淡,有时暴烈,难以捉摸。今天他甚至明确地告诉她,叫她不许管他。 还用手指玩弄她……仿佛不愿意插进来,只是想惩罚她。 子宁第一次发现自己心中暗藏了这样多的郁气,它这样猛烈地冲到脑子里,让她失去理智,不顾后果发了疯。 谁能管他! 她只不过是……头一回对他多说了一句废话,竟然就这样对她…… 她把剑架在他颈上,缓慢地骑着他动。 粗大的性器即使并不激烈的抽插,存在感仍然鲜明,她摇动着腰肢,喘息着浑身无力。子宁双腿发软,拿剑的手颤抖。 他的剑,妄动者死。但她潜意识吃准了他不会杀她。 ……若赌错了……死便死罢。 她想让他求饶。 燕暨汗如雨下,小腹频频起伏,克制着顶她的冲动,肌肉纠结到一起,几乎发痛。 他发现子宁的手在抖,但他的手撑着她,乌鞘剑便稳下来。 她身体里紧密火热,勒得他发痛,把他往深处吸,燕暨想要不顾一切地插进去,却又强自忍下来,任由她套弄折磨。 销魂蚀骨,又焦躁难熬。 燕暨胸口起伏,不能自已,却觉得子宁有些傻。用他的剑对付他,她没有半点胜算。但如果她想…… 只需要对他说一句话。 只是他仍然忍不住哀求,性器被她紧咬,涨得发狂:“……子宁,快……” 他想挺腰撞她,让她在他胯上被顶得颠簸,又想握着她的臀上下地抛动,让小穴套着他来回吞吐。她不用费力,只要交给他。 别这么折磨他,太慢,太久,太煎熬。 燕暨呻吟:“……子宁。” 别这样。 他眼角绯红一片,嘴唇半开,喘息声声嘶哑。他在她身下细微地震颤,却压抑着山岳翻倒的力量。 他的手撑着乌鞘剑,她便放心地按在剑柄上,用力起落。 粘膜摩擦的怪响和水声掺在一起,亭外雨声大作,剑光如水,倒影粼粼。 燕暨被她骑在胯下,喘息得气哑声嘶,他被她给予的快意卷入潮水中,颈侧和耳朵一片通红。因为隐忍,他颈侧甚至绷出青色的血管,僵硬着任由她摆布。 她胸口的软肉随着起伏跳动不休,衣裳飘飘摇摇,长发不停从他胸腹扫过。燕暨看着她脸上的潮红,抑制着动作的本能,大口喘息。 许久后她因高潮绷直身体动弹不得,他挺胯挤入她抽搐的穴肉深处,用力碾磨,释放出早已濒临喷薄的精液。 手腕一转,燕暨从她手中取出乌鞘剑放到一边,拉住她的脖子,把她压到自己的胸口。他手臂收紧,几乎把她勒得窒息。 他还在她身体里轻轻地磨,子宁抬头看到他颈间已经开始愈合的小伤口。 在喉结下方不远处,只碰破了皮,还没有米粒大,却流了血。 她仰起脸,张口吮那一点凝固的绛色。 他让她这么无力。可是…… 子宁道:“……主人。”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喃喃道,“雨这么大……只有我在这里。” 她不配嫁给他。 他就别再想娶妻。 -- 47、0047,信疑 回房洗漱过后,燕暨看着她,神色沉默。 子宁胆子不大,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在乎,让他摸不透。但是今日,她的举动让他忍不住妄想。他确实有意欺负她,但这还是头一次,她不再默默承受,而是给了他超乎想象的回应。 她的话让他如坠云雾,分辨不清,但心中生出的妄念越来越鲜明,几乎控制不住。 难道……他想确信又不敢确信,心脏急跳,只想说出口。 他慢慢开口,想一点,说一点。 “子宁,你信我了。”才会不顾一切,敢做她认为最不可饶恕的事。 “再信我多一些。”燕暨喉结一动,不知道要怎么说。 心悦她。但是世上没有人不为她着迷,她并不稀罕这浅薄而庸俗的心悦。怎么样才能打动她他恨自己不会花言巧语,只能说些笨拙的话。 “乌鞘剑为你所用……我有的一切属于你。”他说得慢而稳,眸色黑沉,“不要看别人,你只能看我。” 子宁叫他说得一怔,脑中一片空白。 她听不懂,猜不透,觉得毫无道理,没有原因。但看着他的眼睛深处那一点微光,她又移不开眼,恍惚着心头一亮。 她知道他言出必践,从无伪饰。 但她多疑,恐惧,孱弱。他太强,强到足以轻易把给她的东西要回去。她太弱,给她的东西她都没有本事接住,就算勉强接住,也留不住未来改变主意的他。 她不信他,只信已经发生过的事,不信未来的承诺。但她仍然愿意靠近他,以身为赌注,压上生死,甘愿豁出命来。 只因为是他。 她屏住呼吸,轻声说:“我当然只看着你……” 世间能伤她身体、害她性命的人有很多。但她早把撕碎她心的权力,交到了燕暨手里。 她的…… “主人。” 燕暨望着她的眼睛,那里面像含着雾气,他看不分明,反而更移不开眼。 这应该是他想听的话。可是,还不够,远远不够。 应该还有些别的什么。但他望着子宁,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说清楚了吗 心坠下去又提上来,燕暨只觉得比之前两人毫无关系时都更忐忑折磨。明明他说了,她也答了,却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每日交颈缠绵,她也说了他想要听到的话,可是还是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 要怎么才能说得更清楚…… 门被突然敲响,浅碧在门外道:“主人,金虹阁二长老遇袭受伤,直指刺客来自燕家,意图告上武林盟。” 子宁蓦然一惊。 桃源一梦转瞬而逝,他们终究正处在风波之中。魔教又出手了。 “刺客来自何方势力” 浅碧道:“没有刺客,自导自演。金虹阁二长老,临时反水,许是想着有利可图。” 燕暨无言。 来到城中武林盟时,流言已经满天飞,几乎坐实了燕暨傲慢恣睢,肆意杀害武林同道的罪名。 金虹阁二长老一副重伤吐血的模样,抬到武林盟前,看见燕暨到来,他二话不说先吐了血。子宁猜测,有血包含在他嘴里,这吐得不是鸡血就是猪血狗血。 刚从断脉山回转的简英华还在为薛老山主戴孝,身披麻衣,神态麻木疲倦,被拉来主持公道。他年纪小,虽然有武林盟主之名,但在各方势力的夹缝中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出气筒,话格外少。 金虹阁二长老意指燕暨勾结魔教暗害他:“……就是因为他手里的那份魔教至宝美人图……野心……竟不愿放过我金虹阁……勾结魔教……咳咳……” 三家中的宋氏家主一向与燕氏不合,风凉话说得多:“当年的事我也就不提了,燕家主当年一人斩杀魔教四位护法,深仇难解。魔教中人早死得七七八八,如今的魔教早已不是当年的魔教。最近我听了个传闻,说是燕大小姐的骨血仍在人世。” “燕家主一向护短,和魔教有仇,但和亲侄子哪有隔夜仇。莫非是一片拳拳之心,为小辈做打算……” 燕暨没开口,浅碧的剑已经拔了出来。 她冷笑一声:“宋家主一贯薄情寡义,当了多年的缩头乌龟,连未婚妻都能拱手让人,何必如今再来惺惺作态。” 他是当年燕大小姐的未婚夫,门当户对,青梅竹马。可大小姐被魔教掳走,他便连夜退了婚,半句人话不谈,半点人事不做,夹着尾巴,只等着燕暨剑术有成,自己杀上魔教,他才跟在后面捡了个漏。 浅碧说:“有话你便直说,也免得叫天下人笑话。” 宋家主脸色一绿,看了一眼燕暨,见他脸色沉沉,便讪讪道:“……只是说两句话罢了。” 燕暨不理会他,走向金虹阁二长老。一步一步,隐带萧然剑气,让人心胆俱寒。 二长老一慌,差点从四人抬的躺椅上坐了起来,最终好歹撑住,额头上布满汗珠,脸色惨白得终于像了个病人。 “二长老主意改得极快。”燕暨冷然道,“不知是何人又吹了耳旁风。” “……老夫不……” “只是想要的再多,也要有命来拿。”他目光落在场中各怀心思的人群中,锋利刺骨,被他看到的人下意识低头躲避,“燕氏家仆早在几日前便对二长老周密保护,想要凭空诬陷,也有人证替我燕家洗脱嫌疑。” 他道:“燕某在此,想要美人图,便来问过乌鞘剑罢。” 天幕阴霾,盛夏吹过冷风, 二长老看看左右,见众人都沉默不语,无人应声,突然涨红了脸,说:“那美人图,是魔教藏宝图。” 风呼啸起来,打着圈从下往上吹。 人人心思浮动。 “见者有份,凭什么燕氏独享”二长老摆明了是自己讨不到好处,也不甘心让燕暨占了上风,置身事外。 不知道那美人图有什么用也就罢了,可是那美人图可是藏宝图啊! 十三年前围杀魔教,各家所获不丰,损失惨重,都是因为魔教教主早将魔教世代累积的密宝运了出去,为燕姬造了一座藏宝金宫。那藏宝处一直无人知晓,但现在——藏宝图出世了! 凭什么只让燕家一家摘了桃 “哦”宋家主笑道,“竟是如此……”他没说什么话,但眼神意有所指。 金虹阁二长老也不吐血了,在场的金虹阁、宋氏、四星门各弟子都骚动起来。 断脉山和白氏弟子摇摆不定,不知是不是要分一杯羹。 只有梵天寺的一群高僧最稳得住。 直到一小和尚浑身是血地跑来:“主持师父!秘籍被抢了!” 他喊道:“是燕、燕……” -- nρO1⑧.cOм 48、0048,杀令 众人哗然。 不过少倾骚乱后,便达成了一致意见。 金虹阁二长老和宋氏力请盟主下令将燕氏从武林盟除名。 “勾结魔教,抢夺秘籍,甚至杀害了梵天寺的大师们!其人可诛!”金虹阁二长老道。 宋家主道:“简盟主,燕氏对正道豪杰下手,实为不忠不义,背弃武林盟——背盟者天下共诛!” “请盟主下诛杀令!” 形势一转眼间逆转至此,看着周围群情激奋的人,子宁只觉得荒谬可笑。 人人形状扭曲,状似义愤,实则暗喜。躲在人群中就像是站在了正义的一方,喊着讨伐不义者的话,干着邪恶的事。 人就是这样的东西。 子宁向燕暨身后慢慢走了一步,她瞥到白易烟在人群中欲言又止,神色变幻。 突然觉得有些快意。到这时候,没有人要他了……只有她站在他的身边。 主人啊。 面纱之后,子宁红肿的嘴角勾起一点笑,有点刺痛,嘴角却越扬越高,愉悦真心实意。 直到第一个人按捺不住冲了出来。 燕暨拔剑。 血花迸溅的时候,颜色是鲜红的,非常美丽。 子宁将乌鞘剑的剑鞘背在身后,泓镜剑的剑身如镜面,反射出被杀之人狰狞却终止于诧异的面容。 雪花似的剑花闪烁,像雪从天空中密布的阴云中飘落,昔日的美人举剑,取走人性命的模样,轻巧得像摘下园中的花。 “……枕梦姬。”简英华自言自语。 话音未落,燕暨的目光已经冷冷地刺了过来,乌鞘剑滴血。 简英华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点古怪的笑。 对面人多势众,战局趋于疯狂,本想袖手旁观的断脉山和梵天寺糊里糊涂地卷入,燕氏家仆渐渐负伤。 天下第一的剑客眼前已经没有活人,只是敌人亦会暂避锋芒,攻其短处,子宁等人面对的压力越来越大。 且战且退,燕氏家仆化整为零,在燕暨的示意下纷纷散开离去。 燕暨断后,送走最后撤离的浅碧。 子宁在燕暨身后,收敛了面纱后的微笑。 奔宵倏忽而至,腾跃着穿过举着刀兵的人群,来到他们面前,像从天马天而降。 白易烟突然赤手空拳越出人群,问:“燕暨,我再问你一次,你娶不娶我” “上次在断脉山我说过,我愿意和枕梦姬一起侍奉……” 她眼神火热,江湖豪侠在他面前不堪一击,他的剑无人可敌,哪怕现在被围攻,仍不落下风,甚至让人胆寒退避。 哪怕抛弃一切,仍是百年不遇的传奇。 子宁转头看她,面纱上半部分露出一双眼睛,迷迷蒙蒙,美得像雾像梦,却莫名让白易烟心头一跳,汗毛竖起。 燕暨却在她腰间一勾,带着她旋身上马,催马疾行。 四星门众人射出暗器,被燕暨击落,落在地上叮叮作响。 奔宵扬长而去。 出了城门,弃官道,径自隐入林中。 子宁坐在燕暨身前,抓着他放在她腰间的手腕。 风吹起她的长发,风驰电掣的奔宵,迎头撞入下雨的云。 燕暨用袖子盖住她的脸挡雨,让她紧靠在他的胸口。 子宁听到雨打在他衣袖上的声音,奔宵踏过积水的坑道,水花飞溅,溅到她垂下去的鞋子上。 他的心跳从她的后背上震动着传到她的胸腔,她大口大口地呼吸,像人终于从无法呼吸的水面中冒出了头,胸腔敞开着任空气冲刷,再一次找到了生机。 她抱紧怀里的乌鞘剑,仰起头嗅到他袖子上的血腥气和雨水的甜味。 好大的雨。 她笑了起来。 燕暨似乎有所察觉,他袖子一动,把她盖得更严实了些。他凑在她耳边道:“去海州。” 海州,美人图指示的地方。那里有魔教的宝藏。 江南多雨,这片雨云似乎在跟着他们一起走,从离开崇州不久,一直下雨到夜里。 燕暨在河边下马,把子宁抱下来,放奔宵去喝水。 地上湿漉漉的都是泥,奔宵甩着尾巴走得小心,神骏的步伐变成碎步,有些滑稽。 子宁到底还不会骑马,即使精神很好,但脚踏实地之时,仍旧腿一软险些摔倒。 燕暨扶住她的腰,让她小心。 前后没有村落,子宁不认得这是哪里。她仰头看着天上的阴云渐渐散开,露出半弯月亮,洒下银色的月光。他们正向着东边行,极东的海州临海,子宁还没有去过。 不过摆在眼前的事非常明显,即使有燕暨帮她挡雨,子宁的头发仍然湿透了,燕暨更是一塌糊涂,像是从水里捞出来。 没有家仆随侍,他也没有衣服可以换,还要继续湿淋淋的穿着脏衣服。周围下过雨,满地积水污泥,没地方坐,没地方站,没办法吃喝休息。 子宁已经先替他皱了眉,不知道他接下来的一路要怎么办。 这个夏天,他淋了好多雨。 只怕他活到这么大,只有今年最受罪。 但燕暨先打量子宁,看她脸上湿透了的面纱。 薄纱遇水半透,贴在她脸颊上,饱满的嘴唇被勾勒得分明,透过面纱印出红色。 突然很想隔着面纱吻她。燕暨喉结滚动,却只是伸手在她脑后一勾,把面纱揭下来。然后他扯开她的衣带。 “……主人”子宁仰头望着他。 外衣也湿了,贴在她身上,勾勒得曲线毕露,他甚至能看见胸口挺立起来的小点支起薄薄的夏衣,他克制着转过头去,脸上的水滴下来,和汗溶在一起,他不想擦。 手指搭在她腰侧轻触,燕暨解开她的外衣脱下来,低声道:“休息一夜,来得及晾干。”免得穿着湿衣受寒。 ……但内衣……他看到了半透明的小衣紧贴在她身上,乳头的颜色都隐约透了出来。一时几乎喘不过气。 子宁看着他把那件紫色的外衣搭在树枝上。似乎他在野外更照顾人,或许他自己也能勉强将就一下,免得苦了自己。 只是刚有这个念头,她便看见燕暨匆匆别过头拔出乌鞘剑。 燕暨克制着自己不分场合的欲念,他甩去水珠,用衣袖擦拭剑身,以免它潮湿受损,以往擦剑总能静心,但他能感觉到到她再看她,内衣半透,紧贴在肌肤上,就心火更旺。 静心——燕暨深深呼吸,满地泥泞,这里不是个好地方。 他又拿起她的泓镜剑,细心至极地关照,擦来擦去,心思繁杂,甚至忘记了他自己的狼狈。 子宁望着他擦剑,只觉得他的眉眼在月光下显得更深邃,漆黑的眼眸仿佛含着些什么克制汹涌的东西,叫人看不分明。 ……果然,燕暨应当跟剑在一起。 子宁看着他擦剑没完,只好自己伸手解开他的衣袍:“主人,晾一晾衣裳吧。” 燕暨这才回过神来,将剑放开。 林中有树,他用随身携带的匕首灌注内力,削了几块木板,两个人终于在满地泥水的林中有地方坐一坐。 -- nρO1⑧.cOм 49、0049,樱桃 两个人并排坐着。 天上的云散得差不多了,月光越发明亮,清清楚楚照亮一切。两人的外衣在头顶不远处的树枝上挂着,贴身的内衣被体温烤的半干。 燕暨身上披着亵衣,衣襟大敞,露出胸腹。被淋湿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干,他曲着一条腿,低头看着地上的泥。他一向爱洁,此时应该很不舒服,可是他又什么也没说,因为没有办法。 燕暨在想应该跟她说什么话。 这实在不是个好时候,前有魔教,后有曾经的正道同盟步步紧逼,十三年来从未有过。但他只顾着想她。 子宁靠得很近,他闻到她身上的潮湿香气,和樱桃的酸涩味道。她刚吃了些野樱桃。 低头看过去,她正看着他,眼神如水,耳朵发红。 他心中蓦然一动,极力压抑下去的念头冲入脑中,他伸手搭在她肩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裳,他感觉到掌下肌肤滑腻的触感。 她身上有些烫。 他俯下身靠近她的脸。他越靠越近,她感觉到他的温度和呼吸。 子宁屏住呼吸,她垂下睫毛,看他的唇。他嘴唇有些干,略微发白,让她想要润泽他。她吞咽一下,脸色发红。 直到燕暨的额头和她的碰在一起,他的鼻尖险些和她相碰,他比较她额头上的温度。 “没有发热。”他松了口气,嘴唇一开一合。 子宁被他的唇蛊惑,吞咽一下,扬起下巴,张口碰上去。 燕暨喘息,舌尖本能在她唇中软肉上一勾,想起她嘴角的伤口,他不敢吮吸,退远一点低语:“……樱桃。” 酸涩,清香的汁水在她的唇齿之间,她的舌尖这样软。 无形的拉力将她拽向他,子宁仰头追过去,吮吸他的嘴唇,发出细微的响动。燕暨无法逃脱,他单手捧住她的侧脸,双眼半阖,舌尖和她缠绕着共舞,她吮吸着他。 呼吸变得灼热,亲吻越来越热切,燕暨几次舔过她的嘴角,却不敢用力。 他喉结一滚,撤后看她。 子宁脸色发红,眼睛含了迷蒙的欲色,她抓着他敞开的衣襟,依偎在他胸口。 ……只要一个眼神,他就无法逃脱,总是这样。 燕暨在她唇上克制地轻轻磨蹭两下,她的唇细嫩敏感,被他这样轻轻得磨蹭,痒得发出了低低的闷哼。 这声音让他脊背酥麻,身下胀痛,他捧着她的脸让她抬头,迫不及待地向下,亲吻她的下巴和下颌的软肉,顺着颈侧一路吻下去。 他隔着亵衣吻她挺立凸出的乳头,张嘴连乳晕一起含住吮吸,津液将布料染湿。他的手指夹住软嫩的小红点,来回拨弄,又用掌根托起软肉来回地揉。 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背后,子宁挺起胸口让他触摸。 隔着薄薄的衣料,他的掌心烫得她浑身发颤。意识回笼之前,燕暨已经解开了她的衣襟,湿润温暖的口腔再一次含住胸前的软肉。 子宁情动呻吟,双腿夹紧,不知道该往哪里倒过去。燕暨扶着她的腰,稳稳地将她托住。 这不是一个合适的地方,但她按住他的肩膀,不愿意让他离去。 天上的孤月终于落下来,像大得惊人的白玉盘,近在眼前,他落在她怀中。子宁深深呼吸,用侧脸摩擦他的发顶,全身无力。 他的舌尖拨了几下娇嫩的樱桃,离开的时候发出轻响。风吹过湿润的肌肤,子宁瑟缩一下,被吮过的每一寸都滚烫到疼痛。 天太闷热,她软成了一滩水,几乎靠着他滑下去。 她勾住他的脖子,攀在他身上,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她的手从他的肩头转过来,手指深入他敞开的衣襟,贴住他的皮肤,从胸口一点点向下摸索。 他的皮肤像绸缎,紧实饱满,包裹着滚烫和震动的心脏。她的手顺着肌肉间的浅沟抚摸,摸到哪里,哪里就绷紧。他胸膛剧烈起伏,不停喘息。 月光很亮,他漆黑的眼睛里反射出银色的辉光。 子宁的手在他小腹上摩挲,然后解开腰带,伸进他的亵裤中。她触碰到坚硬粗长的肉器。 她的手指收紧,用掌心感受柱身的搏动,缓慢地抚摸那狰狞巨大的形状,小腹发痒。她两腿间有些湿润,欲望促使子宁低头吻他的胸口。 燕暨胸口一紧,像被火烫了一下,性器又在她手里胀大几分。他于焦灼中听见子宁的声音,她在叫他:“主人。” 她吐出的字眼像是喘出来的,让他几乎难以自抑。 她的唇吮吸他胸口的皮肤:“让我看看。”她在性器顶端的小孔一揉,指甲轻轻顶弄。 他小腹发硬,闷声低哼,满脸隐忍的欲望。 他情不自禁俯身压上去,子宁向后一歪,险些摔倒,燕暨及时将她抱住,起身站起,托着她的臀将她抱在怀里。 子宁伸开双腿夹住他的腰侧,一只手缠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仍压在他性器上,她的小腹挤压着紧靠着他的手和性器,压得他有些痛。 他隐忍道:“手……”她握得太用力,他险些出丑。 子宁夹着他的腰蹭了一下,长发落在他的肩头。 她把手拿出来放在他的肩上,还未曾防备,燕暨抱着她将她一抬,硕大的性器和她腿间嵌合,他重重顶了几下,坚硬的柱身在她最柔软的地方撞击摩擦,撞得她浑身酥麻。 性器隔着亵裤撞到花瓣和肉核,她喘不过气来,细细地低鸣。 燕暨抱着她一边走一边撞,把她按在不过几步远外的树上,她呻吟着承受不住,腰肢扭动着涌出蜜液,两条腿将他紧紧勾在身上。 隔着薄薄的单衣,她背后紧靠在粗糙的树干上,疼痛刺痒,她搂着他的脖子想要再次靠近他,却被他胯下的顶撞重新撞到树上,上下一窜,她发出哭腔。 燕暨来回撞了许多下,解了焦躁狂炽的欲望,才分心解她的亵裤,用力一扯,露出半边雪白的圆臀,他指腹摸上去,只觉得手感细滑,用点力都能戳破,不禁轻轻摩挲。 她微微颤动,他继续往下扯,但子宁的大腿敞开着夹着他,亵裤一时脱不下来,卡在大腿根部边缘,只露出浑圆的臀。堆积的布料边缘勒出软嫩的肉。 “……”燕暨在边缘的软肉轻轻一触,往后撤了一点,拨开她腿缝里堆积阻碍的布料,直接抵在软腻细嫩的缝隙中。 他没有耐心继续往下脱,龟头碰到湿滑的黏液,她早已准备好。 于是顶开肉瓣,从下到上挺身插入,用性器将她牢牢钉在树上。 -- 50、0050,枝叶 他撞到最深处,性器破开紧密翻搅的肉褶,撑开狭窄的通道,带来胀痛。 但这几日性事频繁,子宁可以承受。她深呼吸,穴肉裹住他往里吸,丰沛的蜜液浸湿粗壮的肉物,在他缓慢清浅的抽动中,那点不适慢慢消减。 她想让他动一动。 燕暨撑起她的臀腿吻她,她的喘息带着野樱桃的香味,嘴唇湿润嫣红。 衣襟被他扯开,他把她顶在树上,开始深入地撞击起来。 他用力太大,撞在树上时,雨后盈满了雨水的树叶开始抖动,沉重的大颗水滴纷纷落下来,两个人被淋得一激灵。 子宁受惊,小腹紧缩,穴肉绞得让他窒息,肉壁频繁地蠕动绞杀,仿佛想要将他咬断。 燕暨胸口发红,剧烈喘息,强撑着退出来又用力插进去,肉壁便抽搐着涌出大量水来,频频震动,软嫩得裹着他吮。 她满脸潮红,仰着头靠在树上呻吟。 头顶的树枝簌簌作响,他看见子宁脸上落了树叶上滴下来的雨滴。 他一滴一滴地张口舔去,吮吸厮磨,身下不停地进出,又深又重,树枝摇晃不停。 子宁靠在树干上,背后被磨得发疼,她无处可逃,两条腿随着他给与的快意不停收紧,夹在他的腰腹边缘,像在驾驭一匹通人性的骏马,她夹得越紧,他插得越重越快。 很快将她送上巅峰,她腰肢弹动,眼前一片白点。 她听到了水声,不是不远处的河边,也不是叶片上落下的水滴,而是来自两人结合处。 淋淋漓漓,黏腻作响,他抽插得太深,胯下撞在她湿透的下身时,甚至拍打出飞溅的水声。 他在她的颈侧喘息,并不说什么话,但灼热的温度已经将她烤化。她几乎像一个融化的蜡人一般,顺着树干流淌下去,燕暨却一次又一次将她拢在怀里,和她纠缠厮磨,让她的下体流出蜜汁。 她喘不过气来,仰头望天上看,看到两人挂在树枝上晾干的外衣飘飘摇摇,不是因为风,是因为树在晃。 “……好热。”燕暨挣扎似的喃喃低语,他在她锁骨边说话,嘴唇碰得她浑身发痒,扭动着腰肢。 粗长狰狞的性器抽出时带出黏腻的蜜汁,她穴中的嫩肉不愿意放他离去,哪怕娇嫩的红肉被从穴口扯出来一点,肉鳞仍然紧紧吮吸着他往里拉。他甚至来不及考虑,就必须重重地插入。 里面紧缩着抽动,又湿又滑,热得人心慌恐惧。她扭动着腰肢,穴肉震颤,让他神志不清,失去了判断力。 燕暨按着她的臀瓣,让小穴禁锢着性器套弄,又狠狠挺胯,将穴中源源不断分泌的汁水全都榨取出来。 子宁呜咽着高潮,两条腿颤抖弹动,只能本能抬着臀往他性器上撞。 反复在树干上摩擦,她背后几乎磨破,子宁双手无意识地摩挲,从他后颈处的领口伸进去,触摸他光裸的脊背。 燕暨深深喘息,背上的肌肉不停起伏,欲望像火,一旦放松了最初的控制,便会一败涂地,越烧越旺,越来越疯狂。 子宁在他手里被轻而易举地摆弄,她身上因为欲望充血泛红,敏感至极。浪头累积着越涨越高,她无助地四处摸索却不能止住颠簸,被他用力地撞到高潮。 像打破了临界点,蓄满水的湖泊终于决堤,快感强烈得让她脑中疼痛。 她仰头尖叫,却无声无息,腹中似乎有开关被他顶破,体液汹涌地宣泄出来,好像失禁一般从穴中激射,冲刷着他深埋在他体内性器, 小穴夹紧他不停地震颤抖动,龟头被激射的水流猛地刺激,马眼张合。燕暨失控地冲撞不停,随着他整根进出的抽插,汁液多得撑不住,从结合处喷出来,淋漓地染湿他的小腹和下半身,流到地上。 直到他重重顶进她身体深处,射出精液,和她还在流淌的水液混到一起。 子宁哽咽着满脸是泪,失去力气,被他按在树上亲吻揉搓,两条腿挂在他腰上,垂下来,脚尖微微晃动。 性器在她身体里面摩擦了一会儿,燕暨慢慢退出来。 分离时,小穴不舍地挽留,发出啵的一声。乳白色的精液混合着她的体液,从合不拢的小孔中流出来,把花瓣染得一片狼藉,又流到臀沟里,痒。 燕暨依然抱着她,让她脚不沾地地夹在他和树干之间。 恍惚中,她听到燕暨窒息般的沙哑着喉咙问她。 “……我想不出。”看着她的眼睛,他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取悦她。 他只能说实话:“无论生死,你属于我。” 他不会放手。 子宁还停在高潮的余韵中,漂浮在云端。 现在她的一个字都不懂,但记在心里。她一点点回神,一次次在心中重复他的话,她伏在他胸口,臀上的体液粘稠滴落。 终于她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她轻声道:“一直属于你。” 两双眼睛对视,都看不出对方说得和自己是不是一个意思。 但抱在一起许久不分开,都生出一点妄想和希冀。 燕暨俯身吻她的脸颊:“……嗯。”她没有选择,他不会给她机会。 他愿用命强求。 海州在极东,即使是乘着奔宵这样的神驹,也足足需要六七天。 半道终于离开崇州周边的势力范围。 燕氏的产业遍布天下,经营者却有些来自本地大族,部分产业关店闭门之后,并没有哪方人愿意不计后果地打上门去。 燕暨终于可以进别院修整一番。 密信传来,燕氏家仆已经化整为零,燕暨传令浅碧等人带着美人图前去海州。 人人想要这魔教宝藏,燕氏干脆找到撒出来,让他们争抢个够。也该让魔教明明白白地露头出面了,否则他们只会在幕后躲藏着用些鬼蜮伎俩。 想到魔教,子宁明明应该担忧,但是看到燕暨有些漫不经心的模样,又觉得没有那么前些日子沉重。 阳光透过窗格落在他的脸上,燕暨双眸微阖,似乎昏昏欲睡。 但魔教已经近在眼前,她犹豫一瞬,还是说出口:“主人,若是魔教利用奴做了错事……请杀……” 燕暨眉头一蹙,睁开眼睛。 “子宁。”他打断她的话,“你是我的。”他的目光落在她怀里,又直视她的眼睛。 “我的剑,在你怀里。” -- 51、0051,强求 燕暨言出必行,此刻的话出自真心。他愿意护着她。 只是世事无常,人心易变。 子宁身无长物,却从来没想过靠别人。她有张好脸,惯会玩弄人心,叫人神魂颠倒,欲罢不能。燕暨之前,她未开苞,却也试过几个男人,无一失手。 她曾想过凭着色之一道立足于世,是要摆布旁人,却不要依靠旁人。 奈何燕暨情窍不开,她半点施展不出。动了真心以后,她一日比一日更笨拙。 子宁抓不住他。 燕暨一向那样笃定。 在别院修整一夜,子宁还没想好要怎么睡,燕暨已经把她抱上床。 然后自然是睡一夜。风餐露宿,他不曾合眼。子宁抬头看他,他眉间露出倦色,没过多久便睡去。 他把她抱在怀中,呼吸平稳深长,睡颜安静。 子宁睡在内侧。油灯不曾熄,火光微弱地跳动,从他的背后照进来时,他的发丝像会发光一样轻盈。 睡着的他少了那分慑人的锋利,就剩下纯粹的俊美。子宁看着他的脸,数他的眉毛,睫毛,然后划过鼻梁,落在他唇上。 柔软饱满的嘴唇,不用说什么动听的话,只需要叫一叫她的名字。 他真温暖。 第二日醒来床上只有子宁一个人。 光照亮了整间屋,燕暨已经自己去练剑。 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睡得这样熟,连他起床洗漱穿衣的声音都没有听见,一时怔然。 虽然时刻提醒着自己,要克制,要警惕,但她潜意识已经放下心,甚至可以酣然而睡。 她无药可救。 药。 这个字眼让她猛地醒过神来。上一回和他在树林里没有吃药。 她掀开被子坐在床边,门一响,燕暨已经回来。 乌鞘剑在他手中,他径直向她走过来,目光一瞬不瞬落在她身上。 他道:“你累了。” 子宁低下头摇了摇。 她不是累了,她是在他怀里犯了懒。 燕暨不再问,他低头看着她。她的肩膀在单衣下面透出轮廓,领口凌乱敞开,露出一片晃眼的软腻洁白。 他鬼使神差地把左手放在她颈侧摩挲。 粗糙的茧磨得她缩了一下,她仰头看着他,耳朵发红。 她不拒绝,燕暨就继续抚摸,手指从衣领的边缘往下伸进去一点,摸到锁骨下面渐渐拢起的柔软。指尖微微用力,乳肉就陷下去。 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靠近她。 对她,他半点也忍不得。 子宁按住他的手:“……没有吃药。” 燕暨一顿,直起身来。找到子宁的荷包里还存着半瓶,他兑了温水送到她手里。 他自己都很少给自己倒水,这样把药送到她手里,子宁不知道应该荣幸还是难过。 她吃了药把茶杯端在手里,他却说了话。 “如今不是好时机。”她不得不随他颠沛流离,身体也不好,不该有孕。 他神色发沉:“等魔教事了……嫁给我。” 子宁一惊。 她以为,上回她拒绝了,他也同意了,这话就不会再提了。 他当时甚至还不要她生孩子,故意射在外面,她也觉得不该让孩子无名无分地生出来,才去要了药。 怎么突然又这样说。 她看着燕暨,想分辨他的用意,却见他眉头微蹙,眼神变幻,仿佛要把她看穿。 见她仰头讶然,燕暨喉结一动,声音干涩:“不必再说旁的。不论你愿或不愿——我会强娶。” 子宁心乱如麻,魔教,恐惧,都忘到了脑后,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喃喃道:“主……” “子宁,你是我的。”燕暨又说了一遍这话。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感觉,却喘不过气来,心脏几乎跳出胸膛。 手中的茶杯一歪,剩余的半杯温水差点泼出来,燕暨握住她的手,把茶杯放到床边,欺身而上。 他按在她肩上,让她仰面躺在凌乱的被褥中,解开她的衣襟,在她胸上亲吻。 “……心跳得很快。”燕暨含了一口绵软的乳肉,张口低语,“怕吗” 子宁吞咽了一下,见他又要含她的乳尖,把手放在他的肩上。 “不。”她微弱道。她只觉得自己要疯了,但心里绝没有害怕。 怎么会害怕。 燕暨用舌尖拨弄那个慢慢立起来的小点,放在下面的手已经解开她的裤子,托着她的腰把亵裤扯下来。 细白的双腿蜷缩起来,又被他推平展向两侧,子宁细细喘息,他已经压了上来,性器隔着他的裤子顶在她大腿内侧。 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他的滚烫和坚硬,他整个人压在她的上方,好像天塌下来盖在她脸上,让她眩晕疯狂。 他揉搓她的胸口,呼吸落在她的颈侧频频亲吻。 可她还挣扎着呜咽,故作泪眼地祈求:“……主人,奴还想……想抱着您的剑。” 她决不能被关在院子里,决不能让他离开她的视线。她要抱着他的剑,和他寸步不离。 她在他的身下扭动着往他怀里挤,抬胯蹭他身下的坚硬,发出缠人的娇媚哀求。 燕暨耳朵一抖,颈侧胸口全都变得通红,他顾不得再解开自己的裤子,便难以控制地粗喘着顶她,他和她肢体紧紧交缠在一起,连眼角都有些发红。 ……她这是撒娇吗 他几乎说不出话来,含住她的嘴不让她那样喘,舌尖直接顶到她舌根,甚至试图舔她喉间的软肉。他把她肺里的空气全都吸走,子宁几乎窒息,双手到处摸,在他的背上不停地抓挠。 燕暨在她眼前发黑之后才放开她的嘴唇,两人唇分,发出暧昧的声响,黏连着晶莹的丝线。 他唇上晶莹湿亮,气息灼热,唇瓣又压下来在她唇上一碾。 子宁抓住他脑后的长发,绕在指尖轻扯,她眼神迷离沉醉:“……主人,求您……” 燕暨只能仓促了说了半个不成字音的“好”。 他又怎么舍得,让她离了他眼前。 他的手从她腰上滑下去,粗糙的指尖伸进她身下的细缝,摸了满手的湿黏。 他不停地吻她,从颈侧到锁骨,吮得皮下充血发红,手指拨开花瓣,滑动几个来回,按住柔嫩的小肉珠。 子宁闷声呻吟着扭动起来,让他搓了几十下,竟然就双腿弹动,涌出大量体液,到了第一次高潮。 燕暨沉下身体插入她。 一点一点被填满,黏腻的声响和胀痛的触感抵不过令人战栗的快意。 子宁终于慢慢察觉,心头让她懵然而震动的是什么感情。是兴奋,甚至是过激的、疯狂的、肮脏的喜悦。 妾便妾,能让他这样一再地问,让他这样抬爱,她认了。 名正言顺,又一直在他身边。抓不住他也罢,她剖出心肝用生死赌一场。若他再娶旁人—— 她保证,她们都活不到沾他的身。 -- 52、0052,眼泪 子宁缠在他身上,能感觉到他胸腔里的心脏跳动着,和她狂乱的心跳一样快。 她数了几下,脑中变得空白,身体里面那粗长的肉物几乎和她连在一起,离开的时候几乎把她咬紧的穴肉都一起扯出来。 她浑身滚烫,一声声地呻吟。 燕暨的手掌在床单和她的后脑中间垫着,把她的头颈都托起来,他俯身在她颈侧亲吻吮咬,喘息不休。 子宁说她不怕。可是他怕。 或许是她前几次温顺的回答给了他妄想,或许是看她吃药的模样……心里总生出卑劣的难过,他最终还是没敌过心里的欲念。 他没办法说明白心里的话,也分不出她的回应是不是真心,但压抑了太久,他想试着做一个恶人。违背了她最初的意愿,他只想把她一辈子困在身边。 只庆幸她没有再一次说出拒绝的话。 燕暨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只把她紧紧抱住。满怀的绵软馥郁,她身上有他的味道,他深深吸气,喘息却无法自主控制。 她缠在他身上,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似的,紧紧依附着他。他吮过寸寸细嫩,她仰着身子迎接他的嘴唇,仿佛愿意将自己全然献上。 他忍不住一再品尝,舔吻甚至轻轻啃咬,在洁白的肌肤上吸出花瓣一样的粉色吻痕。她胸前的乳肉荡漾波浪,被他抓在手心里揉搓。 性器顶弄进出,他胯下重重拍在她双腿之间,暧昧的击肉声回荡不休,她被顶得在床上窜动,顶端的红樱随着肉波颤动,可怜地摇晃。 燕暨张嘴含那站起来的小红点,只用滑腻的舌尖拨弄舔吸几下,子宁的呻吟就变成了哽咽,她在他身下扭动,不停打颤。 她格外动情,穴中流出来的蜜液已经打湿他身下的毛发,每一次抽插,紧致吮吸的穴肉都会发出古怪的动静,是蜜汁被捣弄挤出的声音。 子宁脸上潮红一片,眼里涌出许多泪,燕暨插到最深处停下,慢慢研磨。 “……”她半张着嘴急促喘息,喉间发出诱人的哀叫,又很快狠狠咬住嘴唇,睫毛微微眨动,泪珠便落下来。 燕暨贴到她的脸边尝她的眼泪。 她好爱哭。 平时的她,喜怒都很少,沉默寡言,无欲无求。只有在床上的时候,她为他会露出这样的一面,像失控了一样。 不是因为伤心,她却红着脸呜呜咽咽,缠在他身上不放,穴中的软肉潮热绵密,她不停地扭动,上面,下面,都是湿漉漉的。 他在她眼角一舔,舌尖被温热的泪水润泽,却更加干渴。 他的声音沙哑焦灼:“子宁……对不起。” 燕暨压在她身上,性器像滚烫的铁杵,抵在她穴中搅动,柱身在她穴中磨蹭,龟头换着方向在深处顶弄。 像烙铁将她烫坏,子宁腰肢扭动,大腿无法自抑地颤抖,穴中潮涌,层层叠叠包裹着他压榨。 蜜液淋漓而出,染湿床单。 燕暨衣裳没来得及脱,领口处露出的皮肤通红一片,他喉结频频滚动,像窒息一般。 他哑声道:“……知道你会哭,却有意让你哭。” 他一只手推着她的大腿,从她身侧展开推高,完全露出她的下体。 她这么软,被他轻而易举地摆弄。燕暨艰难喘息,彻底压下去伏在她身上,把她胸前的雪白浑圆挤扁,衣料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强压着摸。 他吞咽一下,在她耳边低语:“知道你不愿,却要强逼你点头。” 他抽出来又猛地撞进去,子宁哀鸣一声,两条腿像摆设一般瘫在床单上抽动,眼中不停涌出快慰强烈的泪,他连舔都舔不及,子宁什么也看不清。 她只能感受他在她身体里的形状和蹂躏般强硬的抽插,燕暨仿佛要把她从床上顶下去一般凶狠,整张床都像天翻地覆一样地摇晃,子宁听见床上榫卯间木头摩擦,身下传来激烈的水响,燕暨在她耳边的喘息像急于噬人的兽。 她小腹频频紧缩抽搐,甚至有种失禁的强烈预感。然而却因为过激的快感动弹不得,出口的任何声音都像是乞怜的呻吟。 燕暨伸手下去戳她的肉核,她躲闪着扭腰哀叫,却只是被他更用力地插入撞击,几下就失控地在他身下尖叫。 “呜……”身上其他的器官都失去了用处,挂在他身上的手也抓不稳滑落下来,她费尽力气想要抓住他,也只能把指尖陷入他的手腕,掐的他皮肤失血发白。 他的手却依然坚定,随着他一次次的深入撞击,他揉得她几欲疯狂。 不能把他给别人。 她牢牢记得这一点,穴肉疯狂地夹紧他,他抽出时变得太难,不禁在她耳侧低吟出声。 她侧头咬他的嘴唇,舌尖互相交缠舔吻,只有粗重的呼吸伴着黏腻水声回荡。 燕暨像把她的舌头夺过来咽下去似的,用力地吮吸,子宁舌根麻木,只能生疏艰难地吞咽。 他的指尖陷入软肉,用力揉捏那肉核,她抽动两下,穴中喷出清亮的水液。 燕暨顶到最深处将她塞紧,龟头顶着那喷涌的淫液,顶端小孔张合,被淫水冲刷刺激,射出白浊的精液。 穴中抽搐着越夹越紧,子宁无力地腰肢弹动,他塞得太深太用力,两人的大量体液掺在一处,一时竟然排不出,全积蓄在穴中,倒灌回腹内。 子宁全身的肌肤都变得绯红,她试图扭动排出,燕暨却牢牢按着她半点不放,她的呻吟声又长又媚,含着过激的痛楚和异样的快慰。 她抽泣着勉强求他:“……出来。” “太满了。” 燕暨抬起身子低头去看,只见她平坦的小腹微微凸起,像是吃得过饱,几乎撑到。想到里面是他们两人的汁液,他心中狂跳,无法呼吸。 将她里面灌满,再舔遍她的全身,让她从内到外,都是他的味道。 他竟望着她的小腹失神,还未软下来的性器本能往里插,塞得更紧。 子宁觉得穴中的水流激荡着压迫进了更深的地方,她又涨又痛,欲望却还在向上攀登增强,他的目光犹如实质,像要将她的身体刺破,露出里面混杂的体液来。 她动了几下,脚跟踢他的大腿:“……主人!” 燕暨猛地醒过神来,退出来,放开她。 白浊和她的蜜液混合着,从穴口迫不及待地涌出来,顷刻间双腿间湿黏一片,也淋湿了他。 子宁上气不接下气呻吟,还未回过神来,失禁般的感觉已经让她羞愧难当,几乎又到了高潮。 燕暨伸出抚摸她的脸,手腕被她掐破流出血,几个小小的月牙。 -- 53、?0053,,真假 时间有限,短暂的一阵仓皇,总算赶在午时前吃了饭,二人继续赶赴海州。 子宁手脚无力,坐在马上靠在燕暨胸口,想的是他刚才没头没脑的话。什么强逼之类,说得他自己像个逼良为娼的恶棍,让她一头雾水。 她目光落到他抓住缰绳的手腕上。她承认他们想的东西不可能是一样的,可是,他所思所想也太不可捉摸。 子宁胸中憋闷,叹口气。 夜晚平安到了海洲城外,浅碧带着人马,终于汇合。 落脚处是临时从海州一位富商那里买的别院,燕氏来不及重新修整,只收拾了主人起居处,庭院中重重叠叠的回廊看得人眼晕。 子宁已经知晓浅碧不仅是婢女,她在十三年前诛灭魔教之时便出了大力,在江湖上行走被人敬三分,她随侍燕氏主人左右,手下管束燕氏的精锐人马。 她还有许多事要做,便把美人图交到子宁手中,让她给燕暨送去。 子宁穿过那些曲折的回廊走了好半晌,路上不见一个人,夜色漆黑,灯火在远处摇曳。等她看到住处从窗口透出的暖光,才醒过神来似的一恍惚,甚至有些晕头转向。 这院子太绕了。 她进屋来,把装着美人图卷轴的长木盒放在桌上,嗒一声轻响。 燕暨放下乌鞘剑,道:“……该让浅碧送来。” 不该让她去拿。她一去这样久,一定是这园子回廊太多,路不好走。 她只稍微离开一会,他就觉得心乱,险些追出去找。可说出来又显得他太缠人,片刻也离不得她,惹人厌烦。 他微微叹气。 子宁有点昏然,没有说话。 他怕被她看穿,有些不自在地打开木盒取出画。 卷轴一点点展开,画中内容一点点出现在眼前。 先是群山,再是美人发髻,画中人慢慢露出了一张脸,但画只展到美人头,燕暨便手中一顿,停下来。 子宁甩了一下头,莫名觉得有些怪异。 灯火摇曳,他把卷轴放在桌上,迎着光的侧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她屏住呼吸,下意识望着画中美人的眼睛。 “这画。”燕暨缓声道,“不是原来那一幅。” 魔教做了手脚 子宁手指一颤,抬头一看,燕暨已经出门叫了家仆,让他喊浅碧过来。 燕暨若有所思坐在一旁,把画全都展开。 浅碧来的很快,进屋什么都没说,直接看画。 只看了一眼,她便神色一震:“被掉包了。” 她对美人图熟悉无比——或者说是对画中人熟悉无比,和燕暨一般属于燕大小姐的至亲之人,瞬间便能靠着画中人的模样分辨整幅画有不妥。 她的手虚拢着,小心地比划了一下画中女子的脸:“这画是……所作,极有大小姐的神韵。仿作之人颇有功底,画得相似,只是这人不曾见过大小姐,模仿得再尽力,也画虎不成。” 她眉头紧皱思索:“我每日随身携带,今天给子宁之前,还展开看过。” 浅碧转头看向子宁。 “……”子宁心里咯噔一声,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真画交给她,没过多久,带到燕暨眼前的成了假画。再加上相思楼的前情…… 不说浅碧要怀疑,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满身嫌疑洗不清。 一时之间,她竟然不敢望向燕暨,怕看到他眼里怀疑的目光。 子宁知道她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她曾想过一旦有人来抢,拼了命也要保住画。可什么都没有发生。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她有口难辩。 浅碧看着她,燕暨却蓦然打断了浅碧问话的意图:“速去清查别院。” 浅碧犹豫了一瞬,又看了一眼子宁。她想问问子宁这画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从来不愿意凭着臆断怀疑人,可是燕暨连问也不让问。 她轻轻摇头起身去了。 子宁站在桌边,心中的不安成了实质,像有污秽的东西在胃里蠕动。她头脑昏沉,第一次这样浑身上下都在难受。 怎么说,要怎么解释他会怀疑她…… 哪怕不知道要说什么,她也要争个清白。她一定要说。 夏夜炎炎,她冷得几乎打颤,却生出了勇气。她反复思索措辞,想求他一个姑且原谅。 直到燕暨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粗糙滚烫,抓住她的那一瞬间,子宁颤了一下,却被他展开手指,掌心相贴,十指交叉相扣。 他抓紧了她的手,说:“抬头。” “……”子宁想说话,却也张不开嘴,只是紧紧回握住他的手,攥得自己都生疼。 两人交握,指节都变得失血惨白。 她不再猜测他可能会有的怀疑,孤注一掷扬起脸,看见他的眼底反射跳动的火光。 没有失望怀疑的冷然。 他眼里像有温软的涟漪。 她眼睛睁大,移不开视线,屏住呼吸。 他似乎看了她好久,又似乎只是一瞬,他低下头来,离她很近。子宁的脸色因为憋气涨得通红。 他低声道:“怕什么” 他抓着她的手把她往后按,子宁向后一退,坐到凳子上。 燕暨弯腰俯身:“子宁,你总不够信我。” “你要信我不会伤你。”燕暨思索着说,对他来说,表达清楚仿佛是最困难的事,“不论你做了,还是没做。” 子宁屏息到了极限,她大口喘息起来,仰头看着他的脸。 她费劲全身力气发出声音:“我没做。” 燕暨喉结一动,他单膝跪下来,拉住她的手让她靠近。 子宁俯身,道:“我不信你……你也不信我。我没做,我不会做。” 燕暨总说她不信他,他又哪里信她了 她吞咽一下,眼眶泛红。她强撑着说出没有半点说服力的解释:“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什么也没做……唔。” 燕暨吻住她的嘴唇。 唇瓣触碰时是粗鲁的,子宁被他撞得后仰,他又追上去,叼着她的唇瓣吮弄,舌尖来回勾挑,在她口中舔舐。 子宁觉得眩晕感更加强烈,她轻哼了一声,燕暨退出来,在她唇角吸吮,分开时声音暧昧。 他道:“我信。只要你说,我就信。” 子宁怔然。 浅碧很快查明回来,道:“是别院安排出了纰漏,后院有个掌灯的丫头,是原主人没带走的,身家清白,没有武功,仓促之间用了她。” “她在回廊的灯里点了短效的迷药,只怕是那时候换了画。人已经自杀了。” 美人图不知去向。 燕暨皱眉道:“请褚医来。”只与他分开一会,子宁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出了事。得让褚医看看子宁的身体。 “是。主人,那美人图……”浅碧语气沉重。 他摇头,仿佛已经放弃。 仿佛就这样成全了魔教。 心中生出不平,子宁突然说:“我仍记得画中各处……”她停了一下,深呼吸,“主人,我能原样画出。” 相思楼教她琴棋书画,却不知道她学得样样都好,是因为能过目不忘。 看向燕暨时,她暗怀忐忑。说这样的话很容易被怀疑别有用心,画出来的藏宝图一旦将众人误导,她也将负担所有的指责。 可她愿意背负怀疑,承担责任。 一是不愿让他“失败”,二是…… 她想赌上一切,看他敢不敢信她。 浅碧满脸惊诧。 燕暨看着她的眼睛,慢而郑重地点头:“好。” 子宁想起他那些没头没脑的话,想起他要她信他,又想起他说信她。困惑和焦灼垒得足够多,浇上滚水一般来自魔教的威胁和恐惧。 她心中炸开似的一清,头一回涌上这样笃定的决绝和勇气。 剖去那些词不达意的表达,他保护她,想要她,信她。 只要他敢信,她就不让他落空。 -- 54、0054,颜色 燕暨从来不知道子宁会画画。 他知道她很美,眼睛让他心动。还知道她会跳舞——因为她学剑很快。茶艺也很好,常为他烹茶。她的琴也好,有时会在他练剑的时候抚琴。 当年将她买回来,或许鸨母说了些子宁多才多艺的好话,只是去领人的是家仆,他一句都没有听到。 一年中子宁日日在他身边,却并不曾提起自己想做什么,只安心服侍他起居,他便肤浅单薄不加留意,对她一无所知。 猛然发现他竟然是这样傲慢,他心头发沉,几乎有些畏怯。 看着子宁屏气凝神运笔细描,燕暨移不开眼。 这是第二日了。 昨夜储医来给子宁把脉,辨认出她只中了迷药,便让她好好睡了一夜。今日子宁早早起床,开始作画。一画便是整日,连吃饭的时候都在思索,又到了晚上。 但看成品,即使是燕暨,也目光一凝。 除去新画色彩尚且鲜亮,几乎和原画一模一样,甚至连画中美人的神韵,都比仿作更加相像。 浅碧目光落在画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惊叹。 子宁最后检视各处的树叶脉络,石上纹路,确认分毫不差,才松了口气。 “……子宁。”燕暨嘴角微抿,问道,“你喜欢作画”是不是跟在他身边,她连一件自己喜欢的事都干不成 子宁犹豫了一下,真话太难听,她不会说的。 作画对她来说,和在相思楼学的其他技艺没什么两样。她都会,却是作为工具使用取悦于人,而不是发自内心的喜爱。当没有人需要她取悦,那这些东西她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就像跟在燕暨身边,他不需要,她便连想都不曾想起。 她只是个心肠冷酷,蝇营狗苟的……小人,所想的一切都是能做到的事,所做的一切都必须对她的目的有益。 对燕暨说他想听的回答,含糊过去。 于是她略作羞涩地撇过头去,“说来惭愧,奴秉性庸俗,并不寄情于画,技艺粗浅,只是记性还好,能照虎画猫。让主人见笑了。” 她知道燕暨对作画兴致不大,他心里剑第一,酒第二,闲时爱看看花赏赏景,更多时四处闯荡,不是爱在桌前枯坐的耐心人。 他不喜欢什么,她就和他一样。 燕暨却没有放下,又追问道:“你喜欢什么”他都不知道,因为她什么都不要。 索性趁这一次,鼓起勇气,问一问她:“不独是爱做的事,还有偏爱的吃食……中意的物件。” 子宁在心里暗道:这又是个不能答的问题。 相思楼的岁月让她懂得取悦别人,因此,无人无事可以取悦她。天底下的一切都是工具,人又是那样一种可笑的东西。她什么也不喜欢。 她唯独喜欢一个他。 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掌心,他的…… 脸色蓦然涨红起来,子宁低下头,脑中闪过几个答案,不愿提及那些无趣俗物,她小声说:“奔宵。” 她手指轻轻握起来:“奴喜欢奔宵,喜欢乌鞘剑。” 喜欢他。 燕暨怔然。她喜欢奔宵和乌鞘剑……当然很好,可这跟他想的不同。 他的马早已在她胯下,他的剑一向在她怀中。 不知道还要怎么给她。 他思索道:“……改日去马棚,带你给奔宵刷洗一番。” 子宁抬起头,眼里似乎略过明亮的光:“……好。” 和她一起做更多的事,每时每刻身边都是她。 然后不要再看别人了。 浅碧看着两人,并不出声,神色怪异。 半晌,等到燕暨开始思索刷马,都没有多看一眼桌上的美人图,她才开口:“主人,这美人图……” 你倒是看一眼。 燕暨回过神来,目光重新落在美人图中的女子脸上,只看了一眼,便道:“准备明日进山罢。” 将浅碧打发走了。 子宁收起桌上的颜料画具,燕暨站到了她身后。 他不说话,但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近在咫尺,他的呼吸落在她的头顶,温热地吹动她的发丝。 石青混着赭石,方才画了一块带苔藓的山石,还没有干涸,闪着微光。 或许是花了一整日的画,她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想把颜料涂抹在他的身上。 他骨骼修长的手,涂上冷淡的花青。 有力的臂膀,涂上熟褐和焦茶。 宽阔的肩头和平直的锁骨,涂上赭红。 胸口浅色的乳头,涂上艳丽的朱砂。 小腹,用钛白勾勒鲜明的轮廓。 最后是…… 她吞咽一下,幻想出他胸腹起伏,身下搏动滚烫的模样。 用什么颜色涂他那里最好 燕暨突然在她头顶道:“耳朵……”他指尖落在她耳畔,挑起一缕发丝,轻轻一绕,若有若无。 “……红了。”他的嘴唇碰了上去。 子宁呜咽一声,猝不及防打了个颤,向后一软,倒在他怀里。 燕暨将她抱住,双手从背后伸过来,搂住她的腰肢。 一只大手按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另一只手掰过她的脸,让她侧过来。 燕暨亲吻她的嘴唇。 舌尖吮着绕了几下,他含糊地道:“你……好软。” 简直要化在他怀里。 子宁喘不过气来,她被脑子里那个光着身体涂了颜色的燕暨弄得神魂颠倒,浑身火热,她怕被他看穿,羞愧地扭过头去,下巴却被他按住。 他咬住她的下唇,轻轻一扯又放开,凑上去含住吮了一口,才道:“别动。” “看着我。” 他看着她,见她不再挣扎移开,才放开按在她下巴上的手,抚摸她的脖子,锁骨,挑开衣襟,把手伸进去。 隔着肚兜摩挲。 他的指腹几乎将贴身细腻的丝绸刮抽丝,即使隔着衣服,子宁也情不自禁地浑身战栗。 燕暨动了一下,从她颈侧移到她颈后,齿间轻轻一叼。 她偏着头往后看,想看他做什么,颈后打结的细带已经一松,肚兜带子被他咬开,他的手紧贴着肌肤伸了进去。 她喘不过气来,感觉胸口的软肉在他手心里变换形状,又烫又麻。 身后他下身紧贴在她腰上,勃起的形状分明。他轻轻在她身上磨蹭。 “……让我知道你,子宁。”燕暨吻着她的颈后,沙哑道。 “你告诉我,好不好” 子宁脸色涨红,她还未回答,燕暨从她身后轻轻一推,她面朝下倒下去,上半身撑在作画的条案上。 她身下是一沓雪白的画纸,颜料没有收拾好,摊在她的身边,衣袖扫了进去,沾了藤黄。 燕暨俯身压下来,贴在她的背上:“你……画的真好。” -- nρO1⑧.cOм 55、0055,作画 他说话时声音轻柔得像是呓语,可语气却很认真。 子宁趴在桌上试图扭头,却被他紧紧压住,动弹不得。 燕暨半垂着眼眸和她叠在一块,手往下伸,解开她的腰带。 他退后一点,让裙子和亵裤都落下来掉在地上,划过光裸的双腿。 她还穿着单薄的短衣,上身前趴,细细的腰肢低下去,雪白的臀肉露出来,两瓣浑圆簌簌地颤动,仿佛一道撒了糖霜的点心。 他伸手轻抚了一下,满手嫩滑,让她反复流连,手劲越来越大。 他掌心磨得她搔痒发烫,子宁忍不住轻晃一下,低声轻哼。他喘息着用力一抓,臀肉在掌心中溢出,两瓣被微微扯开,他看到一道粉嫩的缝隙,沾着湿润的亮光。 她已经情动了。 红的嫣红,白的透粉。 燕暨喉结一动,单膝跪地俯身,掰开她的臀,唇瓣贴在她臀上辗转几下,又凑过去,吮吸两瓣嫣红湿润的肉唇。 子宁腿一软,顾不得前面的颜料盘染脏衣袖和手,她双手前伸,紧紧抓住桌沿,以免摔下去。 她浑身发抖,呜咽道:“别……没有洗……” 燕暨的舌尖一拨,发出怪异水声,他说话时呼吸喷吐在她的腿间,花瓣紧张地颤动不停,模样可怜。 他道:“今早洗了……” 子宁哀鸣着躲开,他的唇蹭到她臀瓣上:“不行。” 燕暨喘息了一下,在她臀上轻轻一咬:“等我……桌上有茶。” 子宁趴在桌子上,抓在桌子上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她手腕沾了墨汁,衣袖染了各色的彩。明明夏日极热,可他稍稍一离开,她便觉得冷,被他舔开的花瓣自顾自闭合。 燕暨很快回来,热度拢住她,子宁感觉花瓣一开一合,肉壁都紧缩。 他伸手抚过来,手上湿漉漉的,用茶水洗过,又掬了水来。他的指腹拨开花瓣一滑,从穴口往前,抵到小小软软的肉珠上。 子宁低声喘息,闭紧的双腿软得站不住,却拦不住他的指尖。他在那里揉搓,水声暧昧作响。 “唔……”她扭腰呻吟,小腹弹起来一点,又颓然落在桌面上,被他按在桌面上,她只能任他摆布,双腿绞在一处。 “先……别这样……” 燕暨说:“在洗……”他停了一下,声音更沙哑,“我要……含这里。” 他在她臀上亲了一口,叫她的名字,征求她的同意:“子宁。” 这话让她水流得更急,她身上出了薄汗,微微浸湿了小腹下垫着的宣纸。 燕暨察觉了她的变化,呼吸重新凑上来,急促而焦灼,仿佛要吮去蜜汁解一解渴。 子宁慌张道:“等再洗……” 燕暨含糊了一声,退开一点,子宁正在忐忑,突然一道水柱从她臀上浇下。温热持续,激得她呻吟出声。 琥珀色的茶汤清亮,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茶香,从雪白的臀上往下流,淌过臀沟,后穴,浸湿花瓣,在穴口冲刷,部分顺着大腿流,还有些顺着小肉珠滴滴答答地淌下去,浸湿了脚腕处堆积的裙子和亵裤。 像失禁一样。 子宁一声哭腔:“呜……” 燕暨已经重新吮了上去。 茶凉了他向来不喝,可从她臀上舔去的水儿,却入喉滚烫,他掰开臀瓣,舌尖吮吸花瓣,又在穴口娇嫩处吮吸,吸走了几滴被软肉挽留的茶。 舔吸啧啧有声,子宁羞得臀上都泛出红色,她想要动,却只能勉强在他唇上蹭一蹭。 他掰开她的双腿,滑腻的舌尖在肉珠上顶了一下,她手脚发麻,紧抓着桌子双臂用力下压,颜料蹭的到处都是。 他鼻尖顶在她花瓣间的软肉里,唇舌绕着肉珠来回吮吸,饮尽了茶水还不摆休,仿佛要从那里再嘬出水来。 子宁脑中空白,快感强烈到几乎成了痛觉,她大腿紧绷在他手里抽动几下,一股蜜液从穴中涌出来,落到他口中。 他唇舌辗转着去吸,子宁双腿瘫软,再也抓不住桌面,险些滑下去坐在他脸上。 燕暨托起她,又在她穴口舔了几下,嫩滑的软肉裹着他的舌尖,他被她肉壁里蠕动着的软肉狠夹。 身下胀痛,他撑着她的腿站起来,解开衣带,露出胸腹和性器。 他压上去:“可以吗” 子宁昏昏沉沉,扭着臀往后坐,臀瓣夹住他的性器,烫得发抖,花瓣被坚硬展开,穴口张合吮吸柱身,她缓慢地磨蹭他。 燕暨知道了她的回答,他按着她的后颈,挺身插进去。 她太湿润,巨大的肉柱破开穴肉插入时,发出黏腻的声响。子宁额头抵在桌面上,感觉自己像一张巨口,贪婪吞食庞大到不能吞下去的肉器。 性器粗长,她的小腹鼓胀,微微变形,可从后面进来的姿势戳到不同寻常的位置,又让她有一点痛。 翘起的龟头像是能直接顶在她的脊柱上,她身体里空空如也,全被他的性器填满,被快感麻痹。 他缓慢抽插起来,带动蠕动的肉壁被拉扯摩擦,她呻吟着流出泪。 燕暨从背后扯她那件可怜的上衣,先是左边的袖子,再是右边的袖子,他沾了满手五颜六色的颜料。 再去解她背上固定肚兜的最后一根带子,指腹蹭过雪白的裸背,留下赭石色混着曙红的指痕。 像沾了泥土,像染了血,在洁净到泛着莹光的底色上,显得这样妖艳。 燕暨喘息了一下,胯下突然快起来,重重撞到深处。子宁发出忍耐地呻吟,像哀求,像快慰。 燕暨抚摸她。 他拨开凌乱散落在脊背上的乌发,从颈后开始描绘。 绕过他用力舔咬留下的吻痕,然后是一节节脊椎,她被他顶得在桌面上晃动不停,肩胛脊柱起伏,他的指腹落点便画着圈反复不休。 他的五根手指依次落下,抹开不同的颜色。 撑起她妖娆身段的脊柱骨,像会破开皮肉变成双翼的肩胛骨,在软嫩馥郁的皮下隐藏的纤细肋骨,还有摸不到骨头的臀……向前是一直往桌子上磕的胯骨。 他抚摸过的每一寸,都有痕迹,他在她身上留下指掌的纹路。 以指为笔,以她为纸,画一幅绝色的美人骨。 他进出得太激狂,抚摸时轻时重,叫她疯狂。 子宁伏在桌面上,被他入得昏昏沉沉,只望着薄薄的纸窗。 燕暨把她从桌上夺过来,让她扭过头,吻住她的嘴唇。唇舌缠绵,彼此吮吸,他情不可抑,性器进出太重,子宁呜咽着颤抖泄身。 他的小腹压在她的臀上,他的胸口贴在她的脊背,交缠磨蹭间,他胸腹间染上和她同样的彩。 直到她哭叫着收缩穴肉,肌肤泛红,硬是踢动着扭腰,把他吸了出来。 喷薄的精液射到肉穴深处,被吸进更深的地方,她神志迷离,像化成一滩水,只在他身下喘息。 但还不够。 燕暨抽出性器,把她翻过来,赤裸妖娆的女体在桌面上一滚,她仰面躺在桌上,看见他重新压下来。 他含住她的乳头,摆弄着乳肉,留下颜色纷乱的指痕。他重新硬起来,蓄势待发,龟头戳着她穴口流出来的白液。 他低声道:“再一次,好吗” 子宁抬手搭在他的胸口,她满手的墨汁在他色彩斑斓的胸前留下印子。 她吞咽一下。 自己满身的狼藉,像打翻了颜料,正好涂了他满身。 她点了头。 燕暨冲了进来。 子宁在他身下高潮扭动,脊背上的彩色印在宣纸上。那是欲望的扭动,高潮的颤抖,他的顶撞和翻覆索求,还有大片的湿痕。 -- nρO1⑧.cOм 56、0056,进山(剧情) 烈日如灼。 四周树丛密布,山路崎岖,燕氏一行人钻在山里,声势不小。 子宁抱剑跟在燕暨身后,沉默许久,想起清晨出发前的事。 燕暨不知何时已经下了令,捉住了那个把别院卖给燕氏的富商。 富商一向在固沧山与景州之间往来,他曾有一外室,自赎身出来已经历三次转手,却仍然颇得他喜爱,正是燕氏曾经追查不到的那个,受过董娘教导的妓女。 子宁之外的最后一人,在她们到达海州之前已经无声无息地病死。 她做了不少事。早在一年前,这位妓女离开相思楼后,就一直在跟着海州富商奔波,在海州固沧山附近打转。她的丫鬟又在别院放了迷药,换走美人图。 魔教的势力早已深入藏宝地,如今,准确地图也在他们手上。 走在固沧山上,去藏宝地的途中,子宁觉得自己的嫌疑更大了。 最初燕暨从桃源村地宫取出秘宝,是因为她的一支舞。燕暨因为她得了纵欲的名声,和断脉山交恶。之后他拒绝白氏大小姐的帮助,孤身对立天下。又来到海州,藏宝图在她手里从真货换成假货,送到了魔教手里。 现在回看,子宁后知后觉,她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是留在燕暨身边,就已经造成了这样多的结果。 一切都是从她来到燕暨身边开始。 燕暨做了燕暨该会做的事,他一往无前从不退避。她一次次随心的选择,也发挥了魔教需要的作用。执棋者看穿了她,也了解燕暨。 他们用的是阳谋,光明正大,无处防备。除非她从不曾和他在一起。 浅碧过来,递给她和燕暨每人一丸药:“褚医制成的解毒丸,服下便不必畏惧魔教的毒物。” 子宁一怔。 浅碧看她不解,就为她解惑:“魔教七位护法,十三年前,有五人殒命,两人逃遁,下落不明。其中有善毒的芳兰娘子,是褚医曾经的师妹,若论医毒,褚医略胜一筹。” 燕暨之所以对善医的白氏不屑一顾,原来是对魔教了如指掌,有恃无恐。 她松了口气,也是叹了口气。 美人图上的暗示被一一破解,将要到达最后一处时,家仆来报。 “各大门派及武林盟的人追上来了。” 浅碧眉头紧皱:“是谁负责掩盖痕迹” 家仆低头道:“一应痕迹皆已掩盖,他们走的是另一条路。” 像是他们手里也有美人图,找准了方向,径直而来。 离藏宝之处还有二里,子宁望着燕暨,却见他神色冷淡:“不必理会。” 燕暨瞥了一眼她怀中的乌鞘剑,漫不经心道:“让他们来。” 终点停在一座山壁上,藤萝被斩落,露出后面严丝合缝的岩石。 上面有一道环形痕迹。 浅碧看了一下那痕迹,道:“主人……这是……” 燕暨俯身去看,抬手扯下腰侧的香囊。 他竟露出一点觉得有些好笑的表情,香囊下垂着的红色流苏,落下来在他手掌边缘摇晃。 子宁每日将香囊为他佩在身上,今日却见他第一次拆开,从里面拿出一块白玉环。 和美人图中的女子佩戴的白玉环一个模样。 “原来如此。”燕暨低叹,“十三年间,钥匙竟在我身上。”当年斩尽魔教,却不见长姐在何处,只看到一枚她从小佩戴的白玉环。 所以,魔教才要把美人图送到他怀里……把子宁送到他面前。 玉环潜入凹槽中,微微转动,石壁退后,露出入口。 他眸色漆黑,被头顶上直射下来的阳光刺得晶莹如黑色琉璃,通透冰凉。他看着她。 在他的注视下,子宁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个笑。 带着压抑的欢喜,她道:“主人……你该信我了。一年,我从来都没有做什么。”若她真是魔教的细作,她有无数次机会夺了玉环逃跑。 可白玉环证明了她的清白。 她嘴边弯起一抹涟漪似的笑影:“……从始至终,我是你的。” 她很少笑。 但这句话,她的笑,像烈日当头坠落,让他脑中轰然作响……燕暨有一瞬间恍惚,他欲倾身靠近,却终于在吻上她之前回过神来。 他克制地伸手,指尖轻而留恋地从她按在剑鞘上的手背上划过,指腹摩擦着她时,子宁觉得酥麻发痒。 燕暨道:“嗯。” 浅碧挪了一下脚。 细微的声响让子宁垂下头,她为自己不合适的想像感到羞愧,耳朵微微发红。燕暨的目光落在他耳朵上,当他望向入口时,声音竟然变得低哑:“进去罢。” 林鸟惊飞,三里之外的山下,武林人士成群而来。 简英华坠在队尾,他突然停下,望着山上,脸色苍白如纸。 “简盟主,保重身体。”白易烟看了一眼这瘦弱少年,劝告道。 他好像没听见,直勾勾盯着上面。 藏宝处的门敞开着,任人出入,燕氏没有做一点遮掩。 见到此状,人群中立刻骚动起来,多亏各大势力的主事者尚且能把握全局,才没有真的乱起来。 武林盟本就是闲散人员的联盟,武力不羁,盟主简英华又唯唯诺诺,说不出能让人信服听从的话,下面的诸位就各有主张。 倒是一向势大且公允的断脉山山主关瀚海,此时显得兴致不高。他只沉默地站在简英华身边,免得年少的师侄被人欺负得没有立足之地。梵天寺诸位武僧跟关瀚海一样沉默着。 最终金虹阁和宋氏打头,四星门附和,白氏摇摆不定。 众人还待进一步分分先后,仿佛财宝已经握在手中,排在最后的简英华却突然出声:“……不知燕家主到了哪里。” 众人神色一紧,不再争执,鱼贯而入。 白易烟看了一眼简英华,这么强烈的阳光,他的瞳孔却是颜色漆黑,通透如琉璃。 察觉到她在看他,简英华转过头去:“白大小姐” 她抛到脑后。 明明是魔教的藏宝之地,一路走来,子宁却看到了不少漠北燕氏的风格。仿佛这里也被燕氏家仆早一步进来修整过似的,她竟然觉得路都好走的出奇,像是在家里。 墙壁上镶嵌着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光照极强,昏暗的山腹内亮如白昼。 豪奢。 魔教百年积累,的确攒下了不少……或者说抢来了不少好东西。夜明珠的产地,正是四星门所在的耀明山,这么大的万金难得一颗,被魔教用在这久不见人的地方照明。 转过一道墙壁,眼前出现空旷的庭院,山腹被整个掏空,一片宽广湖面,一座小亭——和漠北燕氏的湖上亭一模一样。 但在这种不见天日靠夜明珠照亮的地方,显得白惨惨的,有几分诡异。 子宁回头看他,燕暨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拥到怀中。 他呼吸平稳,胸膛宽阔,说话时震动感传到她脊背上:“来我怀里。” -- 57、0057,罪孽(剧情) 见了和漠北本家相似的湖泊花园和楼阁,就知道整个藏宝地,大抵都是仿照燕家建造。只是突兀地减去了老家主夫妇故居,和燕暨年少时的住处,以免燕大小姐受思乡之苦摧折。 大抵也知道宝库的位置在何方,但所有人都向燕大小姐曾经的住处长风楼而去。 “当年攻破魔教时,她就已经故去了。”浅碧道,“大小姐……应在此处。” 这藏宝地,是魔教教主为她建造的埋骨之地。 长风楼共五层,漠北风大,风起之时,居于顶层高处,甚至能感觉到摇晃,但燕大小姐从小就住在那上面,每日晨起,登至高处,可以向东看日出,向西望星辰落下。 自从她出城游猎时被掳走,漠北的长风楼再也没有开过门。 浅碧推开这座长风楼的仿造品的门,手在颤抖。 骨灰放在顶层的七彩琉璃坛中,夜明珠的光芒照在上面,晶莹剔透,流光溢彩。 浅碧默然把骨灰坛抱在怀里。 从长风楼往下望,尾随而来的人小如蝼蚁,在各处进进出出,翻来找去。 燕暨默默看了半晌,叫浅碧等人带着骨灰先走。 “主人。”浅碧有些不赞同,“哪怕看在子宁的份上,也不该……她可不像您一样,无所畏惧。” 燕暨低头看向子宁,目光落在她如丝的柔顺长发上,她安静依偎在他身边。 她在他左肋紧贴心脏,若有人欲碰子宁,须先取他性命。所以…… “别怕。” 子宁只好点头。 浅碧见他不改主意,说好将大小姐遗骨送出固沧山便重新上山接应,便带人离去。 燕暨看他们离去,指腹轻轻勾了一下她安静垂落的发丝。 子宁抱着乌鞘剑抬头看他,眼眸像含着水,那缕发丝在他手中流淌暗光,他俯身道:“……这里太吵了,是不是” 隐隐约约能听见众人模糊的话语和吵闹,子宁道:“是。” 燕暨摸了一下她的耳垂,轻声说:“很快,就安静了。” 乌鞘剑出鞘。 安静是因为人会死。 最开始,见了被下了诛杀令的燕暨,人们喊得更嘈杂,争先恐后地撞上来,指望着人多势众将他吓住,怕他先一步得了魔教的好东西,见他竟敢放肆杀人,吵闹得厉害。 不过很快,就只有鲜血流动的声响,人人噤声不语。 燕暨杀人,是这样漫不经心,轻描淡写。挡在他眼前的便都死了,他甚至不理会是敌是友,是善是恶。 只有他怀中那个女人,鞋子踩了鲜血浸湿,才能让他皱一皱眉头,绕开恼人的血泊。 以杀止杀。如果不行,是杀得不够多。 剑在手里,所以他不爱说话。 白易烟看见剑上的血珠往下滴落,汗毛倒竖。 宋家主惯会见风使舵,此时也不敢作声,金虹阁二长老不出头,只有四星门门主还在抗议,然后被又一个四星门弟子被杀气得喊道:“燕、燕暨!” 燕暨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没什么杀气和怒意,却更让人心寒。他倒退两步,不敢再作声。 梵天寺的无能大师叹息:“燕施主此行与魔教何异” 燕暨并不答话。 子宁却道:“剑在这里,有人撞上来求死,还要怪剑足够快吗” 更何况,燕暨若不杀——别人更不会放过他。 无能大师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权当为亡魂超度,悲悯摇头。 鲜血唤回了畏惧之心,冷却了被近在咫尺的财宝冲昏的头脑,人们围拢过来,却在他面前让出一条路。 鸦雀无声。 燕暨来到简英华面前,停步。 “……”简英华瞳孔漆黑,像戳破白纸的两个黑洞。他沉默不语,清瘦单薄的脊背却笔直。 “燕家主。”关瀚海自从薛老山主死去就沉默了许多,但此时也为了师侄语带警告。 乌鞘剑剑身微斜,燕暨道:“简盟主,修为进境迅速。” “不知是回生丹,还是吸人修为的魔教功法。” “这是什么意思!”白易烟脱口而出。 关瀚海神情一震。 子宁瞥了她一眼,不想让燕暨同她说话,勉强回答她:“白小姐心中有答案,何必多问” 她为什么总是在乎白易烟。 燕暨皱了一下眉,不愿意她跟白易烟说话。手里的剑本能转了一下。 可子宁又望向简英华,他心里更不舒服。 他早已敏锐察觉了简英华身上的不协,此时说出,也是足够腻烦。不管是为回生丹弑师,还是修炼了魔教秘籍,都该早些让他去死。 他想回漠北,快些强娶了她。 众人议论纷纷,喧哗渐响。 直到几个人突然倒在地上,全身瘫软,话都说不出。 紧接着所有的人都开始摇晃,委顿在地。 “是魔教!毒!芳兰娘子!” 不过片刻,站着的人只剩下燕暨与子宁,还有简英华。 白易烟拿着药囊苦苦支撑,却也失去了力气。 简英华脸色紧绷,嘴唇血红。 突然响起一个少女的声音。 “舅舅。” 子宁循声望去,见到了相思楼的新任花魁,她身后正是董娘。 明艳的少女长一双凤眼,熟悉感涌上心头,子宁后知后觉,这眼睛和美人图中的女子,燕暨的长姐一模一样。 她道:“思思见过舅舅。哥哥,还愣着做什么呢快给舅舅见礼。” 简英华却不说话。思思便莞尔一笑,娓娓道来,和“舅舅”诉那骨肉离别之苦。 简英华与花魁思思,是兄妹二人。 魔教灭前几个月,燕大小姐已然身死,两个孩子被送离魔教。 哥哥被扮成乞儿,多虚报两岁,送到断脉山薛老山主手中。 妹妹“沦落风尘”,被芳兰娘子养大。那一回燕暨带子宁回相思楼,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思思笑道:“如今大仇已报,思思没有什么遗憾了,只想要一个能清静度日的地方。舅舅,固沧山是母亲最后的清静地,不能被这些人玷污。” 她道:“所以,不能让他们离开这里。” 关瀚海神情大震:“英华!” “真的是你” 简英华道:“师叔,黄泉路上,你同师父……做个伴。” 无能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思思道:“舅舅,他们这些小人,黑白不分,见利忘义,哪怕侥幸留了一条命,还有什么用呢” 燕暨却不动。 芳兰娘子古怪一笑,兄妹俩对视一眼,片刻间知晓说动燕暨不可行。 简英华攻了上来。 然而只是一剑,燕暨抵住他的咽喉。 回生丹可涨三十年的修为,可简英华年龄不大,修为虽然诡异,却远不是增长了三十年修为的样子,仍不是他的对手。 他神色一冷。简英华没吃回生丹。 那凭空消失的三十年内力,在谁身上 一掌从背后袭来,燕暨回护子宁,被打中右肩。 梵天寺无能大师竟站了起来,刚才便是他挥出一掌:“阿弥陀佛。” 魔教七大护法,五人已死,余一芳兰娘子,也就是董娘,还有一位,从来身份不明。 原来是隐藏在正道中的无能大师。 可增长三十年修为的回生丹,被他取用了。 芳兰娘子笑得前仰后合,思思笑道:“舅舅,芳兰娘子说,你是天下第一人。” “可无能大师也不差,他今年六十九岁,修为深厚,再增长三十年的内力……”她捂嘴笑道,“舅舅,你小心呀。” 芳兰娘子道:“早知如此,奴家早该服软,不该与他对赌是思思还是英华更肖似教主,带着人手不相往来,像是死敌。” “该直接与他和好,取出藏宝图叫枕梦姬送你,也省得桃源村无能大师的人手白白送死,叫你垒了那一座人头塔。” 无能大师道:“阿弥陀佛,罪孽深重。” 子宁望向燕暨,他脸上没有痛楚的神情,姿态也没什么变化,可那一掌显然并不轻松。 燕暨已经站了太久。 平素的他,不会等人说这么多话。 -- 58、0058,机关 燕暨从来没有弱点。 在他那里,世间万事,生杀可解。 但如今他有了。 无能大师满脸慈悲,攻其软肋,但燕暨哪怕拼上自己受伤,也不许他动一下子宁。 她成了他的负累。 离开他很危险,但子宁永远不能伤害他,更不能忍受他因为她被伤害。 她也没有他想的那么脆弱。 几瞬过后无能大师故技重施,一掌向她打来,燕暨又要替她挡住。 但子宁猛地推开他,从他怀中离开。 长发在空中洒出弧线,她看到燕暨甚至有几分惊骇的眼神。他半点没防备她会从他怀里挣出来,表情甚至像是被一剑贯穿胸腔,疼痛而茫然。 有生第一次这样恐惧,燕暨看着子宁被无能大师拍了一掌,剑势陡然凌厉起来,不再顾惜己身,以死相博。 比平日更令人胆寒。 子宁跌撞几步,险些倒下,简英华却撑住了她的手臂。 燕暨目光一冷,简英华不知道按了哪个机关,带着子宁进入机关密道之中。 寂静的密室,子宁在轻声咳嗽。 美人负伤,面色苍白,眉心紧蹙,令人怜惜不已。 简英华的脸上浮现出几分诡异的邪气,目不转睛盯着她看。 子宁单手撑在地上,仿佛挣不开他的拉扯,只能徒劳被他抓在手中。 从脉象来看她的确是受伤了,这样柔弱地缩在他怀里,挣扎都挣扎不开,她唇边甚至有一缕血丝,让人想为她吻去。 她低着头,从眼角瞥过来一个眼神,带着雾一样的水汽和忐忑,简英华忍不住凑近了些,仔细端详她。 她比在燕暨身边的时候更加鲜活了,从第一面他就惊艳于她的美色,本以为在燕暨身边,高不可攀,才让她这样诱人,却想不到—— 她离了燕暨像活过来一样,同以前那副谁也不搭理的模样相比,简直是木偶。 她向来被燕暨抓在手里……他也是,被无能大师抓在手里。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得不到,只是活着。 可现在他手里有个她。天下第一美人,无害的,和他一样无力,孤独,任他摆布。 她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滴清泪从睫羽上垂下。 简英华心头一颤,那滴泪流过她莹白的脸颊,顺着流下去,他就跟着往下看。 看到她耳后和颈侧大片落花一样隐约的红痕。 那是燕暨留下的痕迹,她似乎是有些畏缩地退了一下,怕他看到,但她躲的那一下,却露出了羞红的粉颊。 明明是别人的榻上玩物……他胸腔里却燃起烧人的炽热火焰。 他本能追了上去,闻到她身上的香气。 子宁蓦地张大眼睛,惊羞后仰:“……不……” 拒绝是最好的邀请。 简英华像着了魔,在她的迷蒙泪眼中,他神思恍惚,一切都忘在了脑后。 甚至忘记了带她进来初衷是为了要挟燕暨。 他听见她好像娇喘似的低泣声,松开她的手腕,胯下滚烫。 她在无力地挣扎,柔弱无骨的素手在他胸前几次推搡,好像在害怕。 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想要这个女人。 像回到薛老山主未曾被暗中潜入的无能大师下手开膛破肚之前……回到尚且没有背负那样深重罪恶的从前……他年少意气,从未想过会有这么惨烈的后果,从没想过会像如今这样衰弱。那时最挂心的,是这个女人。 简英华压上去。 突然心口一凉,浑身僵直。 匕首明晃晃抵在他心间,子宁手腕极稳,毫无犹豫。 雪亮的匕首映出他们的脸,她神情安静,透过倒影,和那惊愕的眼神对视。再多防备,再高武功,也抵不过怀中人反刃相向。 燕暨教她剑,但她用剑只为了她。她不讲手段,只是利用美色杀人的坏人而已。 她平静地把匕首刺进去,刺破他的衣裳:“永别。” 不管正道邪道,善人恶人,男人女人,亲人友人,都不许分离她与燕暨。 挡路者当死。 她要对燕暨哭诉,是简英华意图不轨,她只是反抗之下手误,才杀了他的亲人。等会,她要在身上划一些伤口,再好好哄他……求他……吻他。 察觉到刺破肌肉的手感,子宁眼睛都不眨一下,继续往里压。 简英华胸前衣物渗出鲜血。 豁然一声,石板门洞开,几乎割破面颊的锐利疾风吹进来,扬起子宁的头发。 剑意刺痛透骨,子宁却蓦地安然。 高大的男子身上血气刺鼻,他慢慢走进来,一步一个血淋淋的脚印。 “子宁,我说过信你。”燕暨喉结一动,“信你永远不能离开我。” 但她竟敢推开他。 他站在子宁身后,一把将她抱起,子宁手中的匕首来不及收回,在简英华胸口划过一道冷酷的斜痕。 “没有下一回。你要离开——”他低语,“先杀我。” 他身上在流血,第一回受这么重的伤。 但他胜了。 子宁回头看了简英华一眼,好像在后悔自己下手太慢。 简英华发现,她又成了以前在燕暨身边的那种木头样子。不说话,不笑,表情动作都很少,眼泪也没了。 但她永远不会突然摸出刀。 燕暨抚摸她的头,动作极轻极软,像触摸一朵花,一片雪,一缕风。 子宁伏在他肩头,扔了手中的匕首。 当啷一声。 不知有谁在外间触动了机关,地面突然震颤起来,屋顶成块坠落,大块落石天崩一样落下来,整间密室变形,旋转,扭曲着下沉。 山在崩塌,山腹中的宫殿在自毁。 简英华被压在落石下,仓促而逃,却没有成功逃离,一片惨然血色。 燕暨护住子宁仓促躲避,几经周折,当震耳欲聋的震颤停止后,两个人被单独关在一间密室中,无门无窗,一片黑暗。 子宁喘不过气,这间密室密封极严,没有空气。 她捂住自己的口鼻,和燕暨一同寻找出路,出剑几次,破损的石块从墙壁上跌落,露出千万斤精钢打造的墙壁。 乌鞘剑灌注内力,击在上面,火星迸溅。墙壁毫不动摇。 正式因此,这地方在落石崩塌时绝对安全。 然而也出入不得,成了囚笼。 燕暨本已经受了伤,此时他一发力,鲜血涌出。 子宁闻到了血腥味。 燕暨低头摸她的脸,一直摒住呼吸节省空气,也不说话。 只是沉默地用指腹的薄茧在她脸上摩擦,仿佛是在安慰她。 粗糙,瘙痒,轻柔。 子宁摸索着抓住他的手,把脸放在他的手心,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 要出去,但是没有别的路。 空气不够,燕暨不能死。 来不及了。 子宁屏住呼吸,拉住燕暨的手抬起头,她摸到他的脸,指腹在他唇边一扫,嘴唇印了上去。 只浅浅吮吸了一下,燕暨怔然。 她不考虑不可能的事,只向着最合理的结果前行。 燕暨武功高,屏息时间长,能够用密室里的空气活的更久,或许机关移动,或许救援来到,他有很大可能活下来。 但她受了伤,功夫不高,帮不上忙,需要的空气更多。有她在不行。 她摸向腰间的泓镜剑,却还是眷恋他,伏在他怀中。 一起死——不行,她不能伤害他。 可是舍不得离开他,即使死后万事成空。 眼神变幻闪烁,子宁庆幸暗室里没有一点光,她能露出真实的贪婪狞恶。 几番挣扎,她决定要让他好好活下去。 一句话却鬼使神差地从嘴里冒出来。 “我想要。”她伏在他身上,声音微弱,解开自己的衣裳。 跟她一起沉沦拥抱,耗尽空气,窒息死去吧。 只有死在这里,她能永远的、彻底的拥有他。 -- 59、0059,共死 子宁软在他身上,像是化成了一滩水。燕暨努力收拢手臂,才能让她紧贴着他而不滑下去。 她的手柔软却灵巧,已经解开他的衣带,顺着他的衣襟摸索进去。 燕暨不明白她的意思……当然,他总是想要她,只是现在不合适。 可仍然有些舍不得推开她。 她受了伤,又这样低声要求,怎么能舍得 按在她背后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短促地说了一句话:“等到出去。” 他会给她,一切都给她。 可她依然不依不饶,她柔软的手指碰到他背上的伤口,燕暨身体紧绷。 不只是因为疼痛,更是一种近似战栗的酥麻。他克制地屏住呼吸。 子宁再次跟他说:“给我。” 她的手指伸到他裤子里,握住他。 半硬的性器已经足够吓人,她只是稍微抚了两下,那东西就涨得更大,她另一只在他脊背上逡巡的手,也不得不赶过来安抚它。 她还要再摸,燕暨抓住她,道:“等……” “不。”子宁趴在他怀里低声道,“我要。” 他胸口起伏,把她推到墙角,手伸进她的下体,沙哑道:“……摸一摸” 粗糙的指腹碾进湿润的下体,被细嫩软肉包裹,他不敢喘息,脖颈胀痛,血管几乎迸裂。 子宁哼了一声,肉珠和花瓣被他揉搓得麻痒,她双腿发抖,险些站不住,顺着墙角往下滑,又被他按在墙上滑不下去。 她双腿分开,任他的手指揉弄。他额上流出汗珠,手指变换角度,在敏感窄小的洞口轻轻揉按。 那里又软又湿,水越流越多,穴口张合,仿佛要把他的手吃进去。这样鲜嫩,柔软,甘甜。 他喉结一滚,突然半跪下去。 掀开她的裙子,他仰头去舔,被她呜咽低叫着扯住头发。 他头皮都被揪得发疼,她搂紧他的脖子,道:“不……” 燕暨低语:“这样快些。”想解了这恼人的焦渴,想让她快些满意。 她抓着他的头发不放,声音打着颤:“进来……” “你进来。”她滑下来,先坐在他胸口上,再滑在他小腹上,她双腿之间,紧贴着他磨蹭。 她把他那条支起来的腿推倒,又往下滑了一点,臀压倒他的性器。 性器挤在她的臀瓣里,挤得软肉都变了形状,那销魂处近在咫尺,他沉闷地喘息。 子宁撑着他的肩膀,试图吞进去,但这样的姿势让进入变得有些吃力,性器一次又一次被柔软肥厚的臀肉压得东倒西歪。 凌虐似的快意。 空气有限,他想全留给她,燕暨心如擂鼓,屏息到几乎窒息。 子宁坐在他身上,道:“主人,进来。” 他的腹肌紧绷游动,性器涨得越发可怖,忍耐到了极点,可是他却不动。 他伸手揉她的阴蒂,又被她低声呻吟着推搡,声音几乎带着些懊恼:“……没有时间。” 他能让她舒服,用手,用唇舌,取悦她。可他没有时间放纵。他最多只能控制到这一步…… 让她骑在他身上磨蹭。 “等……”出去以后。 子宁在他鬓角舔了一下,感觉到他的震颤,她道:“主人!主人……别等了。别想出去。” “跟我一起……”死在这里。 燕暨抱着她,道:“子宁……” “燕暨!”她打断他的话。 他僵了一下,不再讲话。仿佛被她突如其来的逾矩,震得回不过神。 她头一回叫他的名字。 也只有临死,她才敢当面叫他的名字。 密室里没有一点光,子宁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 她两只手从他的肩头拢过来,合围在他的颈侧,轻轻圈住。 她能触摸到他激烈的脉搏,滚动的喉结,和烫人的体温。鲜活的,强大的,完美的。 是她高攀不起,也很难独占的人。 黑暗中,那点本以为可以永远深埋的妄念,狂肆地疯长,早已经没办法憋在心里。 子宁的嘴有了自己的意识:“……我想得到你。” 甚至因此想杀掉靠近你的一切别人。 “我想,一直在你身边。” 所以你最好现在就和我死在一起。 “我……”子宁哽咽了一下,明明没有哭,话却说险些不清楚,“爱慕你。” 他怎么就不为她着迷。 她现在竟敢这样狂妄,这样逾矩。 只不过是他跟她说了两回,愿意让她当妾而已。 只不过是在床榻上拥抱而已。 只不过…… 是他太好而已。 子宁再说不出什么话了。 燕暨浑身一震。 子宁捂住他的嘴,不愿听他冷漠的拒绝言语,狠狠坐下去,压的他性器几乎变形,他闷哼一声。 转瞬间燕暨掰开她的手,猛地一个翻身,把她压在地上。他居高临下看着她,情形反转,子宁被他按住,半点动弹不得。 即使在绝路困境里,她也只是仗着他的容让,才占上风。 世界上不会被她迷惑的,只有这一个人。 身体热度褪去,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她不该说,说了便顷刻到了地狱。 燕暨俯下身,摸她的眼睛:“……求你……” 他身体隐约在颤抖:“子宁。” 她怎么会说这种话,为什么会说这种话他还什么也没说清楚,什么也没有做。准备的嫁衣在漠北,他刚害她受了伤。 可是—— “不许反悔,不许忘记。”燕暨道,“……不许哭。” “全部都给你,你……”他顿了一下,扶住她的腿,慢慢插进去。 巨物侵入的充实感让她恐惧,她腰肢颤抖,却半点不想逃,贪婪地敞开腿将他迎进去。 她呜咽着将他吞吐裹紧,听见他说:“不许离开。” 恍惚中有些恍然然,这话,她似乎听他说过许多遍。一片漆黑之中,他低下头来吻她。 唇瓣辗转厮磨,他低声道:“不要哭。” “我一直是你的。” 子宁睁大眼睛。 空气越来越稀薄,她开始喘不过气,眼前的黑暗中出现了白点,不知是因为他给的快意,还是因为没有空气。 可她的脑中却越来越清醒。 “你是我的”她窒息似的喘息,搂紧他的脖子反问。 燕暨道:“是,我是你的。” “不要哭了。” 她心头的恶意突然空了。 -- 60、0060,纠缠 恶念突然失去了目标,无处释放。 是真的吗她不敢信。可是又期盼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子宁抱他越来越紧,空气越是稀薄难以喘息,她越是痴缠地索求。 燕暨几次想要抽身离去,却又被她漩涡似的软肉拉回来,她里面这样用力地夹,他简直难以自持。 窒息感和从未有过的强烈快感,冲昏他的头脑,她喘息得声嘶力竭,他捂住她的口鼻。 燕暨屏住呼吸,一次又一次凿进最深处,蜜液被撞得飞溅,粘腻的声响和碰撞如此响亮,仿佛失去了神志纠缠,双双死去才能停止。 子宁终于不堪忍受,腰肢弹动,穴中潮涌,被送上浪尖。 她喘不过气,挣扎着抓他的手,发出哀求的呜咽呻吟,可他放开她,她也无法呼吸。 他们会死在这里。 燕暨退出来,时间太短,他来不及射出来,性器仍旧胀痛,离开她身体的时候,带出一点被摩擦得通红的穴肉,缠绵将他挽留。 穴口仍然一张一合,他把性器抵上去在那里揉了几下,仍旧没有射意。 子宁呜咽着叫他,缠在他身上不放,一会叫主人,一会掺杂几声燕暨。 他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只想象着她的眼睛。 “嗯……”他终于低哑地答应了一声,他抓过她的手,带着她凌虐似的撸动几下,又焦躁地直接按在顶端的圆头。 滚烫湿滑,性器上都是她体内的液体,子宁昏沉中仍不舍得用力,可他却按着她的手指逼迫她。 “快些。”他无法呼吸了。 他带着茧的手心按在她的手背上,抓着她的手指摆弄他自己,毫不留情。 他把她的手指按在饱胀硕大的圆头上,按着她的手指用力碾磨那个渗出前液的小孔,几声喘息,他几乎失去理智。 “再快些……”他几乎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子宁也听不到,因为缺氧,她听到自己血脉奔流的过鼓膜的声音,震耳欲聋。 但他按着她的手指,用她修剪圆润的指甲,戳刺那个翕动的精孔。 反复两次,他反应剧烈,无法承受,便松开她的手,子宁继续做他要做却做不了的事,如鬼使神差。 口干舌燥,无法呼吸,肺里呼出的气体带着血味。 仍要在死前,荒唐一场。 她碾压他,蹂躏他,催折他。看他在濒死之时,只顾着在她手里为她癫狂。 浓精喷射出来,像是最后也最激烈地奔流,待射出最后一滴,子宁仍紧抓他不放,直到他求饶。 他艰难喘息着在她额上一吻。 与她赴死吧。 子宁意识模糊地想,她伏在他身上,低语:“……死……” 乌鞘剑从地面上被他抓起来,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他抱住她站起来。 他叹息一声。 “怎么会死。” 他说了几次,等出去再给她。 出口在西南角地面之下,或许是因为山腹崩塌,那处机关已经有了空隙,刚才劈砍铁壁之时,他已经察觉。 他只需要再想办法撬开那道机关的滑轨,再不济也能破开缝隙透进风来,不必窒息。 他想让她别怕。 她却不放开他……还说那样的话。 周折一番,从密室离开,外面山腹垮塌,出路尽毁。 最终是通过山腹内连通地下暗河的湖离开。 不善水性,子宁呛了水,从河中被燕暨带出来,在浅滩坐着咳嗽。 单薄的衣裳沾了水,紧贴在她身上,露出轮廓来。 燕暨把同样湿透的外衣拧干,披在她身上。 她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若早知道……早知道能出去,她不该说那些话,想那些事。 眼角却瞥到他雪白中衣上被水氤氲的血色,他受伤了。 她转过身去,低着头撩开他的衣服,查看他的伤口。想到刚才动情时她甚至用手故意去摸,不禁有些打颤。 “芳兰娘子死了。”他看着她湿漉漉的发顶。 “……嗯。”子宁应声。 “无能大师死了。”他把手搭在她肩上,拨开那些滴水的湿发。她披着他的衣裳的时候,衣服宽大太多,在他眼里却很合适。 她在他衣服里很好,属于他,也被他保护。 “嗯。”子宁看着眼前的伤口,点点头。 燕暨道:“魔教会很快消失。” 子宁心头一松,她仰头看着他。夕阳快落下去了,紫粉色的霞光斜照在他脸上,他神态平静,专注地看着她,眼睛都不眨。 他今天说了好多话。 燕暨道:“我说过,我会杀了他们。” 子宁一怔,又听见他紧接着说:“你信我。” “我说过,你是我的,不许离开我。”他漆黑的眉眼间神色沉沉,又反射着湖波一样的粼粼微光,子宁为之所摄,说不出话,只能看着他。 “都是真的。”他捧起她的脸,掌心温暖,“子宁,你总像听不懂。” 两双眼睛对视,他说的很慢,却带着执着:“我把剑给了你,把命给了你。 我从不同旁人亲近……只爱慕你,从第一次见面起。” “子宁,看看我,为什么要哭,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 她半张着嘴,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可这回他一直等着她,似乎要一个答案。 “……我愿意的。”她像是突然学会了说话,喃喃道,“我只是怕被关在院子里,不能跟你身边。也怕你不喜欢,不愿意救我。” 他的指腹从她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燕暨低声道:“我喜欢,我救。子宁,我不会和你分开。” “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子宁睫毛一颤,她很想吻他。 她嘴唇微微张开,燕暨低头俯下来。 他脸上有潮湿的水汽,唇舌相互安抚品尝时,他睫毛半垂,在脸上投下阴影。子宁勾着他的舌尖吮吸,呼吸缠在一起,她掌心贴在他怀里。 他说的话像是她在假想。 他的唇舌是真实的吗子宁用牙齿轻轻啃咬确认,他便按住她的后脑,舔的更深。喉间的痒传到整个后背和脊柱,她靠在他身上,失去了力气。 他是真的,他也不说假话。 子宁的手搭在他背后,轻轻圈住他。 两人与燕氏家仆碰面,又回到海州别院时,已经月上中天。 山腹垮塌时声势浩大,当时他们就立刻上山,一直打转,设法救出了不少人,以白家人居多。 只是更多的人埋在里面。 知道燕大小姐有一对子女,且简英华已死,只剩一个思思生死不知,浅碧很沉默。 她重新带部分人马回到固沧山去找寻,燕暨没有阻拦她。 -- 61、0061,海边 武林盟主原来是魔教教主之子,诛杀令也成了一个笑话。 断脉山主关瀚海颇受打击,从山里被救出来之后,亲自来向燕暨道歉。 “师兄一生没有孩子,他把英华……把他看做亲生。他要去做武林盟主的时候,师兄还叫年青弟子们通通下山,为他打气。” 说了这么一句,他又说不出其他的话,只看着燕暨。 毕竟简英华是燕暨的侄子,或许,两个人能有相似的心情。 子宁却怕这个。 她去看燕暨的表情。 魔教的财宝随着山腹塌陷被埋葬,燕暨并不在意,对于魔教正道的威胁,他也不上心,他这次去固沧山,分明只是为了迎回燕大小姐的骨灰。 然而又转瞬看着大小姐的儿子死去,女儿下落不明。 当时山腹塌陷,落石轰然,若是燕暨没有护住她,他就有机会救下自己的侄子。 而不是看着他的亲侄子躲闪不及,在他们面前就这样砸成肉泥。他被她缠得什么都没有管。 可他直到现在,也表现的没什么异样,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她便也不敢问。她怕问出他心里的后悔来。 人就是这样矛盾,拥有了,又担心失去,怕捧在手心完美无瑕的珍宝,出现瑕疵和裂痕。 燕暨默然不语,关瀚海便告辞离去了。 “……子宁。” 她恍然抬起头,才发现他已经近在眼前俯身看她。燕暨道:“跟我走。” 这一走就是大半日,坐着马车一路颠簸。 到了日头开始西斜的时候,两旁的树渐渐越来越少,终于没有路可走。 燕暨扶她的手,让她下来,子宁一抬起头,就看到了无边无际的碧蓝水色,远处和天连成一线。水卷着浪拍到岸边林立的礁石块上,化成白色的沫。 空旷,寂寥,高远,扑面而来,都是湿润微咸的水汽。那些顾虑都暂时远去,子宁本能深深吸了一口气。 燕暨站在她身后,道:“这是海。” 海州离她从小长大的景州并不远,可是,她却不知道海的模样。 这是第一回,从西北的沙漠,到极东的海。 潮湿的石头缝里有积水,里面藏着细小的鱼和螃蟹。路不好走,可他们一直踩着崎岖坑洼的石头,走了好久。最终两人在林立的石堆中停下来,脚下卷起浪花。 子宁目不转睛望着最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眼里像有碎光。 燕暨便看着她的眼睛。 是这样的。那时,她在花楼上站着往下看,眼睛就是这样的。 她看苍凉的荒漠,看河流,看群山,看花,看雨雪云月,甚至看他练剑,都是这样的。 他的心脏跳得格外吵闹,他怕吵着她,微微退后一点。 子宁便突然回头看他。 那一瞬间,燕暨无法呼吸。他的心还在跳,依然那么慌张甚至恐惧,但心底却升起一丝隐约的欢喜。她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同,却更加动人心魄,让他血脉奔流。 “……”子宁没说话,她只是抱着他的乌鞘剑,向他走过来,紧靠在他的身边。 燕暨不由自主伸出手,把她抱在怀里。 他移不开眼。子宁睫毛低垂,耳朵隐隐有些发红,嘴唇半张,好像想要说话。 他想吻她。 可他又想听她说话,便垂下头,呼吸克制地吹动她额前的碎发。 子宁仰起头,道:“低头。” 他慢慢靠过来,然后,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处。 一开始只是规规矩矩的亲吻,燕暨贪恋却克制,他将她抱在怀里,唇舌轻柔地与她缠绵,渐渐的却变了味道。她的舌尖灵活而狡猾,格外大胆,反反复复勾缠摩擦,甚至舔他的舌根,把他勾到嘴里吮吸轻咬。 于是他乱了节奏,深入激烈,步步紧逼,她后退两步,脚跟碰到了礁石。脚下一歪,她坐到了那块礁石上,舌尖一缩,咬住他紧追不放的嘴唇。 燕暨闷哼一声,掌心握着她的颈侧,让她仰起头来,子宁松开牙关,他便报复似的轻轻叼住她的下唇。 海风吹起她的头发,燕暨拢住发丝,然后绕在指间。 唇分时发出细微的响声,他退后一点,看到她的嘴唇红肿,仰头望着她,满面潮红,眼里都是水光。 她急促地呼吸着,像一只弱小的动物,叫人心头发软又发烫。 他喉结一动,却退后一点,用指腹擦拭她唇角晶莹的津液:“喜欢” 子宁脸色涨红,点了点头。 吻便吻了,他还要问。若不是知道他的性子,她只怕要羞愧得见不了人。 燕暨松了口气似的,他抬眼看了看海,又道:“想钓鱼吗”总算又找到一个她喜欢的,除了奔宵和乌鞘剑之外。 子宁蓦然一怔,脸色几乎红的发紫。 他原来是在问喜不喜欢海。 燕暨还在等她回答,可她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整日胡思乱想,分明像个精虫上脑的傻瓜。可再看他一眼,他也动了情。他脖子都发红了,还在强撑着问要不要钓鱼。 钓鱼……只怕他们两个如今都没有这样的好耐心。 子宁单手圈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 这是个邀请的信号,不必再说什么,他不再压抑。 灼热的呼吸就在耳边,他揉弄着她的前胸,还在低声言语:“……喜欢吗” 这次问的不是海了。子宁说不出话来。 或许是海风太凉,或许是海浪声太响,她身下已经湿了。 燕暨撩开她的裙摆,扯开亵裤伸手进去抚摸,指腹粗糙,可触摸轻到发痒,她紧缩着腰肢打颤。 燕暨声音沙哑:“来。坐上来。” 他坐在礁石上,把子宁抱在他的怀里。 她后背紧贴着他,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个人叠在一处,面朝着翻涌的海面。 燕暨在她背后收紧手臂,一只手揉着她的胸口,另一只手在她裙子里。 裙摆下两个人隐秘的部位已经赤裸裸贴在一处,他的手指在她肉珠上轻点几下,她呜咽着扭动,性器被压着磨蹭得湿黏。 他胸口起伏,焦灼喘息,手指掀开她的花瓣,顶入穴中。 不知道顾虑什么,他进入的很慢,硕大的圆头把穴中的肉褶撑平,又麻又痒,将软肉榨出蜜液。性器一点一点地进入,子宁几乎无法忍耐,他却只进去了三分之二。 她抚摸小腹,仿佛能隔着皮肉触摸到隆起的形状,肉柱又深又粗,将她填满。她拖长了声音发出呻吟,仿佛有点疼痛,又仿佛是烦躁得不能忍耐。 燕暨停下来,低低问道:“疼” 子宁不想回答,她屏住呼吸坐下去,插到底的瞬间又疼又爽,她发出一声哭腔。 他在她颈后剧烈喘息。 -- 62、?0062,礁石 子宁两只手都按在燕暨的手臂上,脚尖离地,无力地垂下去,想要向前栽倒逃离,却被他紧紧搂回怀里。 她瘫软着动弹不得,燕暨隔着裙子揉她的小腹,抚摸她的大腿,时而轻柔,时而稍微用力,怜爱至极,也失控至极。 他在她颈后啄吻不停,每一次嘴唇贴近,她都像是被烫伤似的颤抖,小穴里吮吸他更深更紧。 蜜液从结合处流下来,他的裤子上出现深色的水渍。 燕暨低声道:“动一动。” 沙哑暧昧,带着喘意,子宁耳朵尖血红,咬着嘴唇,指甲陷入他的手臂里。 穴中的软肉本能蠕动收缩,挤压着深埋在里面的性器,不愿意这样僵持着被折磨,子宁从善如流,在他怀中轻轻扭动,腰臀小幅度地来回摇摆,小穴浅浅地小口吞吐,夹着那根粗长的肉器晃来晃去。 燕暨不由自主追着她摇动,一双手臂牢牢圈住她,本来就顶在最深处的性器在深处摩擦,她腰肢越来越软,瘫倒在他身上喘息不停。 碧蓝的海面折射出刺眼的阳光,子宁眯起眼睛仰在他身上,浑身滚烫,气息越来越混乱。 太磨人了。她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坐在性器上打着圈地转,时而前后,时而左右,可这样浅浅的出入格外煎熬,硕大龟头顶在深处顶着软肉各个方向地碾,越骚越痒。 穴中的水涌得越来越多,她闷声轻哼,回头去看他的脸。 他从她颈间抬头,眉头微皱,神情隐忍,和她对视的那一瞬间,眼底深处翻涌出情动的光。 子宁吞咽了一下。 想要重重的起落,将他一次次纳入最深处,然后绞他,夹他,把精华榨得一干二净。 可她的脚尖在半空中一晃,却无处着力,坐在他腿上,又被他按着腰,她起不了身,只能这样无力地被他撑满,徒劳扭动。 穴肉抽搐着夹紧,轻缓的摩擦都变得有些困难。 子宁呜咽着靠在他的脸边:“你来……” 燕暨便托起她一条大腿,手臂垫在下面,将她抬高一点。 小穴不舍地吐出半截湿淋淋的肉器,还未等子宁感到空虚,他已经紧接着将她重重按下来,撞在他顶上来的跨上。 性器尽根而入,顶得她发出惊慌的低吟。 撞击感带来格外强烈的快意,子宁被冲撞地东倒西歪,海浪声有规律地拍打在岸边礁石上,打出雪白的泡沫,她闻到潮湿的海水味道,眼前的景物不停地抖动,视线越来越模糊。 她浑身发热,背后渗出汗水,身下翻搅的黏腻水声比海浪声还要响亮,狭窄的甬道被一次次撑开,最初的胀痛感已经消失,只有越来越激烈的欲望,和让人发疯的酥麻和渴求。 得到的越多,想要的越多,她的手在他手臂上不停地抚摸抓挠,甚至伸进他的袖子里,在他的皮肤上留下红色的抓痕。 她越是抓他,燕暨就出入得更快,他不停抛动她抽插,性器顶入最深处与她缠绵,在她颈后紧贴喘息,几乎将她烤成焦炭。 这样的姿势和环境,带来的刺激格外强烈,没过多久,燕暨感觉到她的大腿抽搐在他手掌里扭动,已经到了高峰。 肉壁急急地紧缩颤抖,夹得他发疼,燕暨小腹紧绷,他抽不出来也插不进去,龟头被穴内流出的蜜液冲刷,他剧烈喘息,难以自控。 子宁还未回身,他已经将她按倒在礁石上,两人并排侧躺,他抬起她一条腿,从背后再次重重插进来。 “呜……”子宁伸出一只手抓住礁石的边缘。 这块石头不大,他在她背后撞得太用力,她险些掉下去,抓住边缘的手指用力到疼痛。 裙子被他掀起来,她的大腿和臀都暴露在空气中,海风吹过来,她臀瓣上的水渍有些发凉。 燕暨撑在她身侧低头去看。 阳光强烈,照的她的皮肤白得发光,她的大腿在他手掌里,被轻而易举地掌握住,每一次他重重地撞进去,圆润和臀瓣和大腿上的软肉都会轻轻颤动,让人头晕目眩。 粗长的肉器在她双腿间进进出出,模样狰狞可怖,将她的花瓣都摩擦得充血泛红,每一次插入,她轻声呻吟,仿佛难以承受,羞涩不已,又仿佛在要求更多。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柔顺得让他喘不过气,他便忍不住想要再过分一些。 他让她的脚踝勾在他的膝后,大手顺着她的大腿往上爬,钻进层叠的裙摆中。先是紧贴着她湿漉漉的大腿根摩挲,待她开始扭动着躲,手指便来到交合处。 肉器插入时,粗糙的指腹一并摩挲着肉瓣,在外面顶撞滑动,搅了满手的泥泞。 子宁浑身发颤,抓着他的手腕不放,却阻止不了他的手指继续向上,直到触摸到那颗悄然肿胀的肉核。 “……嗯……”她抿紧嘴唇,仍然无法克制地发出淫媚的动静,他从背后撞得越凶,前面越是用力地摩擦拨弄,她双腿颤抖不停,脚尖绷直,勾着他的膝盖不停颤抖。 她仰起头,又颓然落下去,长发从礁石上滑落下去,发梢晃动不停。 燕暨已经懂得她的身体,摩挲揉搓,用力地顶撞抽插,不过多时,子宁的呻吟变成了低哑的哭声,她喘息着抓紧他的手腕,想要夹紧双腿,却阻止不了他的手和性器一同将她的理智全部夺走。 大股体液从深处溢出来,她的面颊和耳朵绯红成一片,神情迷离,沉浸在情欲之中。 “子宁……”他俯身吻她的侧脸,叫她。 她睫毛一颤抬起来,扭过头,满眼水光地看他,仿佛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他便含住她的嘴唇,胯下顶得越来越快,她喘不过气,摊开手脚露出内里最柔软的肉,被他推搡得到处颠簸,如同乘小舟于海上,头晕目眩,失魂落魄。 直到他射进最深处,用白浊的精液将她的穴内满满填充。 他仍然在吻她,慢慢把她翻过来,压在她身上抚摸她的乳肉。他撑起身体,伏在她的上方,隔着薄薄的衣裳亲吻她的胸口。 被蹂躏到鲜红的穴中吐出白精,缓缓顺着臀沟流出来,燕暨再次凑上来,坚硬滚烫。 龟头打着圈将入口的精液涂抹开,他声音轻得像耳语:“可不可以……” 子宁仰头望见蓝天,日头西斜,云彩淡得像薄纱。海浪像在围观似的窃窃私语。 她的小穴还留在高潮的余韵中抽搐不止,可他的表情那样克制又暗藏着渴望。她抱住他,燕暨便插了进来。 从海边回去时天黑了。 两个人不知道海边会涨潮,荒唐一场,礁石堆成了孤岛,燕暨抱着她淌水回到岸边,衣裳湿了半身。子宁的鞋子被冲走了一只,换衣服的时候,裙摆里掉出来一只小螃蟹。 在海边住了一夜,第二日重新回到海州边缘的时候,子宁还有些恍惚,觉得不像是人间。 浅碧回来禀报,各大势力的主事者,除四星门的门主之外,大部分幸存。简英华的尸首收敛好,送回漠北。 只有思思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 nρO1⑧.cOм 63、0063,回程 在海州停留了五日,等到处理完一干杂事,元气大伤的武林盟也就此解散。 固沧山有宝贝的事到底人尽皆知,私底下各色人都试图从废墟里挖出点东西来,燕氏嫌麻烦,由他们去。 各派各回各家,相较于来时,都颇为狼狈。宋氏家主甚至没来辞行,自顾自悄悄地离去了。 浅碧知道了只是冷笑,说这人一贯如此。 白易烟倒是来了一趟,感谢了浅碧把她从废墟里刨出来的救命之恩。之后她看了子宁好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好,又看燕暨,两人分明自有一份不同于旁人的默契。 传言中燕暨从来不近女色,不欲婚配,身边除了和燕大小姐一起长大的婢女浅碧之外,没有任何人,一直到遇到枕梦姬。 似乎从始至终,都跟她没什么关系。 失去父亲后能嫁给燕暨自然是一个好事,可这件事完全不可能,就不必再提。她叹口气,没再说什么便离去了。 子宁发现自己出奇的心平气和。 她不反感白易烟,她只是敌视抢夺燕暨的任何人,而不是特指某一个。不过,看着白易烟,她总想起自己身世不堪,不配做妻子的事。 但燕暨已经对她“甜言蜜语”,许下承诺,她也能暂时放下。她只是望着白易烟离去的方向,多看了一会。 燕暨突然道:“不要再看。”他拉起她的手,让她转回头来:“别看她。” 子宁怔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 他眼神里沉沉的透着点难得的不快:“子宁,为何总是看她”他的手从她的手腕上向上抚摸着滑动,一直到肘关节才停下来。 他让她正面对着他:“你对她格外在意。” 子宁哑然无语。 可他分明有些不高兴,执着要一个答案。 心头涌起难以克制的笑意,她道:“……我怕她来抢你。”她抱紧了乌鞘剑,顺着他的力气,靠在他身旁,明明是想说些好话哄他,可想来想去,最能让他高兴的却是实话。 燕暨眼神一晃,从深处浮出点点碎光。 她耳朵微微发红,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 燕暨把额头抵在她的头顶上,低声道:“抢不了,我是你的。” 他紧接着说:“所以不许看她,不许看别人。子宁,你只能看着我。” 子宁听出了点古怪的醋意,心中有些讶异,却忍不住顺着他的话头试探,道:“……那,你也不许……” 燕暨手臂一紧,把她抱进怀里。她抱着乌鞘剑一起撞在他的心口,他像瞬间抱住了拥有的全部。 他轻声道:“我从未看过旁人,此后也不会。” 接下来的时时刻刻,二人形影不离。子宁隐约感觉到,从固沧山出来之后,燕暨似乎在牢牢盯着她,恨不得把她拴在身上。 琐事处理完毕之后,一行人从海州赶回漠北。子宁还没问,浅碧已经告诉她,大婚所需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 燕暨要赶着带她回去成婚。 伏天最热的时候赶路,一路北行,从车窗望出去的时候,子宁隐约觉得像是一年前回漠北的模样。 只是现在又有不同,因为燕暨在她身边……像是一生一世都属于她。 马车里用了冰,赶路还算凉爽子宁看着他的时候,想起了很多事。 他垂眸靠在一边,子宁想起曾经,燕暨和她之间总是守着那么一段有礼的距离,他从来不唐突,轻易不碰她,无论她怎么摆弄他,他都能忍下去。 但当他抬眼看过来,马车上两人第一次时,他那种笨拙的样子,又瞬间浮现在她眼前。 那次怎么会流那么多血呢她心存引诱,太过紧张,他太大,又太鲁莽,那个姿势也有些不好…… 可后来比那个姿势还要难的姿势,他们也做了。 想想还是她的不是,知道那么多东西,可仍然是纸上谈兵,到了他那里,更是一塌糊涂,甚至要让他带着走。 燕暨睁开眼睛,和她对视,突然道:“……在想什么”他凑过去,摸她发红的耳朵。 子宁扭过头去不说话。 他的手却滑了下去,经过肩头和前胸,搭在她小腹上,手掌轻轻转动摩挲。 子宁浑身发痒,马车里的凉气似乎瞬间跑光,她焦躁起来。 她抓住他的手推开。 燕暨想要她,路途遥远又枯燥,他守着她,看着她,便滋生妄念。 可坐在马车里,他总是想起上回流了那么多血的样子,有些怕,不敢轻举妄动,但已经忍了多日,不想再忍受。想听她在他的摆布下发出细微的喘息,想拥抱她,抚摸她,亲吻她。 可她推开他的手,他便罢休,只是坐在那里望着她,身下自顾自顶起夸张的形状。有些不堪,他曲起一条腿遮掩,欲盖弥彰,他便转过身去。 子宁看着他的背影,隐忍,沉默,又格外令人动情。 她禁不住凑上前去,一条腿跪在座位上,靠在他背上。 燕暨身体紧绷,回头看她。不让他摸,她又来招他。 子宁腿间一热,软软的胸紧贴他的身后压扁。她的头小心地放在他肩上。 她和他对视,体温交融,滚烫温热。 “……子宁。”他低声叹息。 子宁抿着唇,从他的背后向前伸手,绕过他的腰。按在他腿间,粗长的肉器隔着裤子也格外狰狞,子宁吞咽了一下,手微微下压,试探他的硬度。 性器在她手下被压低,他沉沉喘息,按住了她的手。 子宁脸上发红,眼里却都是晶亮的水光,她靠在他肩头道:“……我想摸。” 燕暨喉结一滚,微微闭上眼,靠在车壁上。 她手指柔软冰凉,穿过层层衣衫,解开腰带,伸进裤子里。她摸到性器柔滑滚烫的表皮。 双手抓住那肉物,比量肉器的形状,指腹轻柔擦过肉器上的每一寸肌肤,又托住根部沉甸甸的卵袋揉搓。 燕暨的小腹上肌肉不停游动,他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沉默又压抑,仰头任由她触摸玩弄。 马车里的冰放多了,她的手指很凉,从背后腰侧围过来,动作幅度也有限,可欲望如火,烧的他无法呼吸。 -- nρO1⑧.cOм 64、0064,行路 子宁趴在他肩头向下看,宽松的衣袍下头,盖着她的一双手,和他的巨物,鼓起来一大块。她轻轻动作,布料便不动声色地柔软起伏。 燕暨颈侧通红一片,青色的血管鼓出来,脉搏激烈地跳动,子宁口干舌燥,她张开嘴,含住他颈侧的血管,用牙齿啮咬血流的搏动。 “子宁……”他沉闷地喘息,一只手搭在膝头,一只扶着她的手腕,不是推开,也不是拉近,指腹和她手腕内侧的软肉依偎在一起。 他的声音挠的耳朵发痒。 看着他隐忍的表情,子宁腿间有些湿。将性器根部握在右手,从内向外撸动,左手轻轻挤压卵袋,子宁轻声道:“……这样好吗” 燕暨说不出话。 “……这样呢”子宁用拇指紧紧按住性器上的大血管,抓住那处向外推挤,想要把喷涌的血流挤出去,又像是要把精液挤出去。 他胸口起伏,嘴唇张开大口喘息,他这副模样让子宁有些昏头,她忍不住频频低喃,想看他失控。 “它好干燥……疼吗”手指在顶端上打了个圈,又找到那个分泌出一点清液的小孔,轻轻抠挖摩擦。这样干磨会疼,应该湿一些。 用他的前液,还是……含一含 燕暨反应激烈,他挺胯又克制地停住,轻轻扣住她一只手腕:“子宁……”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压抑着渴望和狂热。 子宁悄悄夹紧腿,腿中间湿的不成样子,穴中的水不停滴落下来,几乎浸湿了裤子。 她不再说话,收回一只手,过了一会儿,又再次从他身后伸过来。 燕暨低头去看,她雪一样洁白的手掌心中,清亮水泽莹莹闪光。不是水,因为水没有这样的滑腻粘稠,牵连成丝。 ……是她腿间的蜜液。 那一瞬间他浑身紧绷,险些暴起发狂。 子宁的手重新伸进了他的衣下,属于她的湿液将他的性器染得润滑湿黏。她将蜜液涂开,轻轻滑动,在龟头上重点照顾。 她一言不发,枕在他肩上,偏头吸吮他的耳垂。 喘息一声声灌进他耳中。 她手下的动作十分快速,花样百变,试探不停。有了液体润滑,取悦的动作变得更加有效。她两手合围将阴茎包裹并挤压,顺畅黏腻地套弄抚摸,因为抓得过于紧致,甚至带来了虹吸般的强力吸附。 强烈的快感让他脊椎发麻,燕暨想要回身抓她,子宁却紧紧趴在他背上,舔吮他的颈侧,不依不饶地揉搓他。 他拿她没有办法,只能难耐地低吟。 “……子宁……”他眼角通红一片,说话时尾音发颤。 她心中狂跳,靠的更近,整个人的前胸都在他背后磨来磨去,恨不得和他融为一体,或者把他吞进口中。她把他颈侧舔湿,手中撸动不停。 黏腻的水声和肉体吸附摩擦的怪声,同车轮滚动的单调声响混在一块,性器搏动剧烈,摩擦了太久,子宁的掌心有些发疼。 燕暨开始呻吟:“子宁……” 他转头看她,对接她的视线,下一秒,她迎上去,含住他的嘴唇。没有人说话,只有唇舌厮磨,吸吮舔舐的动静,和凌乱的喘息声。 唇分,黏连细长银丝,她双眸如水,满脸潮红,鲜红的舌尖慢慢缩回口中。 燕暨呼吸一乱,他猛然转身,按住她的手腕。 终于失控。不肯再马车里做,但焦渴的快意让他口干舌燥。 他分开她的双腿,指腹撞在她下体柔嫩的花瓣上,沾了满手的黏腻,他变得有些莽撞,匆忙拨开她的花瓣,按住挺立的小肉珠。 子宁动了一下腿,又被他紧紧压制住,燕暨单膝跪在她两腿之间,按着她的小腹,近乎凌虐地摩擦她最软最敏感的地方,撩开的裙摆堆在腰上,他滚烫的嘴唇贴了上去。 她头皮发麻,想要尖叫,却顾及着不敢出声,紧咬嘴唇,他的嘴唇吮吸蜜液,舌尖搅出暧昧的声响,拨弄着花瓣,往穴口里探去。 濡湿嫩滑的触感让她喘不过气来,他托起她的臀,子宁像被钉在案板上的活鱼,徒劳地扭动腰肢,却难为情地在他脸上磨蹭出更多的快意。 她满手的黏腻,此时失控地按在他肩上推,但他却毫不动容,手指摩擦着肉珠,喘息着不停吮吻。 舌尖往穴中深入,舌面上一粒粒的粗糙摩擦到穴内的软肉上,忽软忽硬犹如活物,浅浅在穴口抽插。 不过一小会,她就挺直腰肢,双腿抽搐几下,无力地垂落,嘴唇几乎咬破。 他口中含满她穴中涌出来的水,喉结滚动吞咽进一些,又有些从唇角流出来,一道晶亮的水线延伸到颈间。 快感几乎麻痹,子宁发出隐忍的呜咽。 裙子上湿了大片,燕暨吮着她用力撸动性器,在她几次高潮后,把白浊射在她的裙摆上。 马车里都是怪异的味道。 回漠北的路实在是太长,树越来越少,空气越来越干,尘沙越来越大。 马车绕开沙漠慢慢走,再次见到大片绿洲的时候,就到家了。 燕家到处都是红色的装饰,已经为主人的大婚做好了准备,子宁的心好像悬在半空中。 她有些恐惧。 对纳妾来说,排场有些太大了。这可能不是给她的。 可他说他是她的。他说他只爱慕她,让她信她。 燕暨叫她:“子宁。”他目光柔和。 她扯不出一个笑。 燕暨低头望着她没有一点喜色的脸,渐渐眉头微皱,问她:“你……不喜欢” 子宁道:“喜欢。”太喜欢了,她怎么能不喜欢。 燕暨抓紧她的手,声音发紧:“……哪里不喜欢叫他们改。” 子宁直视他的眼睛:“我信你,你是我的,对吗” 他不假思索:“是,我是你的。” 子宁缓缓吐出一口气,道:“只要你是我的,一切都好。”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两人父母都已经过世,燕暨做主,他不让子宁离了他的视线,两个人时刻都在一处。 嫁衣送来了,是鲜艳的正红色。子宁怔了一下,有侍女帮忙穿戴,她叫燕暨去另外一间等,顺便试他自己的衣裳。 人来人往,格外嘈杂,他听不到子宁的声音,燕暨心浮气躁。 穿戴整齐,他在外叫门:“子宁。” 无人应答,推门一看,侍女昏厥倒地。 子宁不见了。 -- 65、0065,诱饵 “哦,你来了” 子宁抬起头,看见一张明艳的面庞。 思思。 思思伸手摸她的脸,她没有躲。 不知身在何处,她很沉默。 “你长得真好。”思思这样说,“从小你就长得最好,也最聪明,若我是徐三娘,我也爱你。” 说得像是她们从小就认识一般。 子宁眼神不动,下意识回想,确定她在今年花魁大会之前,从没见过思思。 最大的可能是徐三娘和芳兰娘子是一伙,她们把思思藏在相思楼,却从来没有让她和旁人碰面。思思在暗处躲藏,看着别人。 直到合适的时机,现身出世。扣号三貳灵一七灵七一四六 嫁衣鲜红如火,思思用两根手指夹起来看了看,又放下,她笑道:“连他都迷倒了,不愧是枕梦姬。” 提到燕暨时,她眼里没什么情意,甚至有些嘲讽。 “我还记得你来时的模样,安静乖巧,别人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思思笑道,“别的小姑娘还哭一哭,你从来不哭。越肮脏的地方,你反而越如鱼得水,教你床上功夫的夏娘,见你之后,再见不得男人。” “哥哥也被你迷住,我不意外。你天生如此,命里注定是个勾引人的种子,一身洗不清的骚味,只能在别人身子底下叫唤。” 子宁想被打了一下,簌簌颤抖起来。 思思道:“你有什么呢一个妓女,赎了身也不过是奴婢,你不会真以为,嫁给舅舅就一了百了吧红颜易老,人心易变,你颜色不再的那一天……” 子宁眼里隐隐泛出泪光,眼眶通红。 思思又帮她擦眼泪:“乖乖,别哭了,我把他送给你好不好” 子宁怔怔望着她:“……真的” 思思笑着坐在桌旁,她拾起桌子上的泓镜剑,那东西精巧细致,镶满珠玉,犹如一件昂贵玩物。她轻蔑地笑,半点不防备。 当时换好衣服后,子宁仍把泓镜剑佩在腰间,竟被一同带了出来。 思思拔出一截来看了看,剑身如镜面,她照着唇上的胭脂。 她道:“当然。” 子宁渴盼地望着她,在她的注视下,思思扔下泓镜剑,道:“他离不了你的身子,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带出来,就是要引他来。等他来了——” 她目光落到子宁身上:“我把他送给你。”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没人疼,没人爱,想要什么,你得自己抓到手里。” 思思的低语让子宁神色恍惚。 他快来了。 “你……你要做什么”子宁颤声问。 思思道:“舅舅是我的亲人,你是我哥哥喜欢的人。我会做什么我什么也不会做。” “我只想要回我母亲的骨灰。”她道。 子宁默默点了点头。 思思轻蔑地笑。 “思思,你出来吧。”门口有人说话,语气非常宠溺轻柔。 子宁耳朵一动。 宋氏家主。 思思摸了摸她的脸,起身离去。 然而没过半日,子宁听到了思思的愤怒质问。 “他如期大婚你在我这里,他竟然如期大婚!而不是来找你!” 子宁默默哭起来。 思思厌恶道:“别哭了,号称魅惑世人的枕梦姬你也不过如此。” 子宁抽泣道:“他……找了别人吗” 思思突然觉得,费尽心机把她捉来不是个好主意。 她无话可说,扭过头去。 子宁擦着眼泪,窸窸窣窣凑到她身边:“这,这可怎么办” 思思厌恶地回过头,脖子上微微有些发痒,她未曾发觉那是什么,背后已经本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知何时,子宁已经把那玩物似的泓镜剑架在她颈上,锋利的剑刃割开她一线皮肉,流出殷红的血来。 思思浑身一僵,让她感到震惊的是,子宁仍梨花带雨哽咽着问她:“这可怎么办啊” 手下毫不留情,威胁地逼近。 “你……”思思艰难说出一个字,却不敢再说,因为子宁把剑刃继续往她颈上逼,深深嵌入皮肉。 子宁半点不怕她死,她铁了心要她的命。 子宁仍在哭:“我只能指望你了……” 从窗外听,是一片含糊的哭声。 知道思思的手段,没人怀疑那渐渐听不清的哭诉。 室内,子宁靠近她,轻轻在她脸上拍了拍。她轻声道:“思思,你真是了解我……我自卑,懦弱,犹豫,笨拙。” “可那是在燕暨面前。而你……”她轻声道,“你算是什么呢” 旁人的话,无关痛痒,她半点不在乎。 子宁把剑比在她颈间,眼睛一眨不眨,神情平静,仿佛切断她的头颅,让鲜血喷溅而出,也不会有半点动容。 颈间疼痛非常,子宁的模样让人从心底发慌,思思不敢大声说话,只低声道:“你逃不出去……你只学了一年武功,你想清楚……” 子宁敏捷地抓住她往腰间摸索的手,阻止她摸出毒药。她低声道:“不必分析利弊,试图说服我乖乖听话。” “除了燕暨……我谁都不怕。” 子宁捂住她的嘴,思思挣扎不开,也喊不出声。 在她颈后重重一敲,思思软下去失去了意识。 子宁在她嘴里塞了布条,拿走她身上藏着的药。师从芳兰娘子,思思不会武功,但毒术了得,身上带的没有什么好对付的东西。 但也多谢她的轻蔑和大意。 对男人,对女人,善人,恶人,她都有办法。她只对燕暨无能为力。 子宁居高临下看着思思。 她学着骗人的时候……思思只怕还在相思g楼暗室关着呢。思思哪来的信心哄她 子宁换了两人的衣裳。 若是她杀了思思,燕暨会怎么想但她思索一瞬,下一刻,泓镜剑剑光一闪,血花溅出。 她利落地挑断了思思的手脚筋。 手脚筋褚医能续,虽然治好后会没有力气,但思思本来就没有武功。她活着就足够了。她会……好好哄他。 现在,让她先回到他身边。 不能让别人利用她害他。 不敢再多想,她把昏迷的思思手脚捆住,面朝柜子里面,塞进衣橱最底下狭窄的一格。子宁在她周身塞满衣物,让她无法动弹,又用衣裳把她盖住。 关上柜门,她梳了思思的发式,走出门去。 只庆幸思思没有贴身婢女伺候,二人身高相仿,又是相思楼受的教养,步态仿佛。 守在院子里的两人不曾防备,还没有来得及呼救,被她抹了脖子。 子宁手里扣着从思思身上拿的药,安然走出囚禁她的小院,发现这是一处别庄。 按格局看,别庄中不到百人。 子宁一边走一边小心试探,身后突然传来宋家主的声音:“思思” 有些迟疑。 -- 66、0066,剑鞘【结局】 子宁心头一凛,背对着他向无人处走去。 “思思,别生气了。” 她这一走宋家主反而松了口气,他道:“我听说了,燕暨私底下已经带人赶来了。” 子宁心头一跳。 “你想为哥哥报仇,我帮你。到时候那个诱饵……” 为简英华报仇 子宁确定思思提到简英华时,眼里没什么情谊。看来,是宋家主给了思思她能骗人的信心。 到拐角处,子宁停步。 宋家主靠上来,叹息:“当年……你长得越来越像你母亲……” 古怪的反胃感让子宁皱眉,宋家主把手搭在她肩上。 子宁一转身,握在手里的毒药包,撒了宋家主满脸。 宋家主目眦尽裂,拔出腰间的刀,却和泓镜剑一对,金铁交击,明光一闪。 子宁拿着剑退了两步。 看着宋家主口中涌出鲜血,毒药极烈,他脸色变紫,挣扎起来。子宁往前进一步,剑刺进宋家主胸口。 毒发太过痛苦,她送他个痛快。 泓镜藏在裙子里,绑在腿上。子宁放下裙摆,心道一声感谢思思,多亏她的毒药。 否则,凭她的武功,打不败宋家主。 此时剑身滴血,子宁站在尸体旁,看了看天色。 要快些了。 毒药配合着剑法,刺杀了十几个落单的人之后,子宁无法再隐藏。 别院守卫向她围拢过来。 阴谋小道再无济于事,子宁紧握住泓镜剑的剑柄,心里浮现出燕暨垂眸拭剑的模样。 她低头望着泓镜剑,镜面般的剑身照出她的眉眼。 她发现她在笑。 这一瞬间,四面皆敌,孤立无援,他不在她身边,但她突然明白了燕暨。 他是懂她的,有剑为证。 她如泓镜,金玉其外,精巧过甚,剑身如镜,虽无杀意却也无情,是极致的虚伪和凉薄。 他如乌鞘,剑鞘漆黑无华,藏纳寒意透骨,是纯粹的简单的凛然杀气,和一腔孤勇的执着。 他早就看透了她,即便如此,他仍然愿意把软肋交给她,也把剑交给她。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些旁人想的事,只向她捧出一颗真心。 剑花一挽,子宁抬起头。 被他拿着手教得烂熟于心的拂雪剑法,在空中洒满雪一样的剑花。血花也飞溅在空中,像猩红的落花。 不在燕暨身边,她头一回光明正大拿剑。他说她剑练的“很好”,内功也“很好”。 那这一次,要继续“好”给他看。 来吧。 “在哪” 燕暨面色冰冷,乌鞘剑剑柄上都沾满了血。 浅碧道:“还有最后四个庄子,最近的一个在西南,十里外。” 燕暨一言不发,奔宵前行,一马当先奔去。 浅碧等人紧追上去。 子宁失踪后,他下令大婚继续。两个新人都缺席,可亲事已毕,名分已定。他带着人离了燕家,找了个天翻地覆。 ……看起来已经失去了理智。 即便是当年魔教的事,燕暨也从未这样失控过。挡路者皆杀,他经过的每一处地方,血流成河。 这短短的一日夜,死了多少人,已经数不清了,浅碧都有些胆寒。 没有人敢劝他,没有人敢拦他,浅碧恍惚觉得燕暨像是一把丢了主人的剑,若找不到子宁,他会杀到剑折人亡,力竭而死。 如同注定好的命运。 远远的,浅碧听到奔宵的嘶鸣。 太阳重新升起来了,阳光亮得刺眼,仿佛穿透世间一切的阴晦。 燕暨看到了。 子宁坐在马上,马背后绑着一个麻袋,她迎面而来,执着泓镜,浑身是血,遍体鳞伤。 见到他的一瞬间,她下马,不顾一切奔向他。 像坠入深渊,又终于重新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燕暨翻身下马,伸手迎住她。 她身上都是刺鼻的血腥味,燕暨四处摸索。 “……好多伤。”满手是血,他双手颤抖,不敢碰她。 子宁仰头望着她,眼里像有一团火:“我赢了……” 急着来见他,她没有顾虑,不惜以伤换命,以命相搏。 她做的没有他好,武功远远比不上他高,但她狡猾有心机,剑法也不太差,来杀她的人,都死了。 这一回,诱饵自己从陷阱逃离,杀掉了布网的猎人。她保护了他。 她做到了。 “……我带来了思思……”她吞咽一下,道,“但那一次……简英华……对不起。” 简英华的死,她什么也没做,也没能让他去救。那是他的亲人,她从来不敢提的事。 可眼前她只想全都说出来,全都告诉他。 燕暨望着她肩上狰狞的伤口,几乎窒息。他沙哑道:“……那从来不是你的错。” “是我没有护住你。”他擦去她颊边的一滴血,压抑至极,声音像将要崩断的弦。 无法想象,她竟然受伤,流血,一个人做了一切,然后告诉他她赢了。 若是有半点差池……失去她…… 撕裂的痛楚从心底漫出来,将他淹没。 他脸色惨白,犹如幽魂,眼底翻涌的杀气如能刺伤人的利刃。 子宁却伸手抱住他。 双臂伸展,她把他整个人关在怀里,双手紧紧抓住他背后的衣裳。 燕暨一怔,杀意蓦然蒸发,被她柔软的手臂缠绕拥抱时,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卸下了全身的力道。 “……燕暨。”子宁仰头,他正垂头望着她。 她对着他的时候,总是这样胆小怯弱,充满疑虑和畏惧。可如今,她只想壮着胆子,把一切掏出来给他。 “只有你一个人,对我来说不同……”让她蠢笨木讷,忧惧失措,也让她欢喜雀跃,获得了从来没有想过的一切美好。 “……见到你之后,一切都很好。”子宁收紧手臂,拉扯到身上的伤口,有些疼痛,可是古怪的充实感却让胸口满涨。 “到死之前,我想永远在你身边。”如果是这个人,子宁愿意信他,有勇气承担一切结果,她要撑起一切,保护自己,保护他,“绝不分离。” 她本来是一个冷酷的攫取者,没有心的活死人。但他给予的太多,这样多的爱,造出了她的心。 因为这颗心,她甘愿为他冒受伤殒命的风险,把一切托付在他手上。 子宁吞咽一下,目不转睛地注视他的眼睛:“……我回来了。” 然后她得到了他的全部。 ——或者说,他给的一切,她终于牢牢握住。 到死也不会放开。 (萊源網詀:Uρō①㈧.cōΜ) 剑身填补了剑鞘,他给了她一颗心。 她承载他,保护他,一生不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