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谋》 第1页 [GL百合] 《花谋》作者:明也【完结】 冷情得显得薄情寡义的花析 杀人魔,双重人格的北玄青蓝 生活作风有问题的黑嫙 很好的长弥 还有已经领饭盒的公主和枫叶 大概就这些女人了 第 1 章 帝国最传奇的是什么? 不是帝国最为尊贵的帝君,也不是帝国最为美丽的公主,更不是帝国最广阔的疆域,而是为帝国扩充疆域的第一武将——北玄青蓝。 一个十一岁开始,就被帝国子民所熟悉的名字,北玄青蓝,在帝国的百姓心目中,就是一个神话,一个战无不胜的神话。一个伴着血腥的神话,这是个崇武而纷乱的年代。但是这个神话,被中断了,因为北玄青蓝被帝君流放了。 作为帝国最有力的战将,帝君怎么舍得流放?但是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应该流放,因为北玄青蓝不仅仅只是一个战无不胜的武将,还是一个没有人性的杀人魔。 史书这样记载。帝史一百二十三年,北玄青蓝东征东晋,连屠三城,总计十万,上至青壮年,下至妇孺皆不放过,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屠杀。其后,东晋不战而降,送上降表,降表的惟一条件,就是北玄青蓝的颈上脑袋。帝君怜其战功显赫,不舍,后流放无归城,以安民心。此后,东晋降。 “陛下,东晋的条件,可以考虑,攻下东晋,并不容易,仅仅用北玄青蓝一颗人头,就能避免无数将士为东征牺牲!更主要的事,北玄青蓝这次做得太过分了,连屠三城,人神公愤!”江询愤慨,他一直觉得北玄家全都是一群疯子,是帝国的隐患。 “江询,若是北玄青蓝不杀那些,东晋有可能降吗?”帝昊天非常年轻,不过二十四五岁,俊美非凡,但是眉间的深邃,少有人能比。江询沉默,虽说确实如此,但是北玄青蓝还是做的太过了,那些妇孺何其无辜,杀人魔,也不过如此,他怕陛下有天难以驾驭北玄家的疯子。 “江询,虽说征伐东晋,至少要三年时间,东晋归降,让朕省了不少事,但朕不仅仅要东晋,朕要天下,一统天下。东晋即使不降,北玄青蓝攻下东晋是迟早的事,朕若用最好的利器换一块肥肉,不太合算,因为这个利器可以割到更多的肥肉,一个北玄青蓝能抵朕三十万大军,朕怎舍得呢?” “帝国不是还有四大战将吗?他们不比北玄青蓝差太多。”这四大战将也是赫赫有名的猛将,一统天下并非只要北玄家不可。 “能人,朕从来不嫌多,此事不必再议。”北玄青蓝是帝国的传奇,是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将才,这些年下来,帝国几乎一半的疆域都是北玄家打下了,这一半里面又有三分之二是北玄青蓝打下的。 “陛下,臣怕……”江询总觉得不妥。 “你是怕朕驾驭不了北玄青蓝,你不了解北玄家,那个最重视武德的北玄家,北玄家的傲气就是从他们的武德来着,带着高傲和固执,连朕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那样的武德精神让朕都不得不感叹!”北玄家是帝家的忠犬。 “但是,东晋的降表怎么办?到嘴的肥肉不要吗?而且北玄青蓝这次不罚,百姓们怎么看?下次再变本加厉了怎么办?再说……”江询提出许多疑问,即使陛下有心偏袒,但是也不能一点惩罚都没有? 帝昊天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北玄青蓝,这次确实出格了,屠城带来两种结果,一个是一些弱国不战而降,另一种就是将大部分要征伐的城民弄得惶恐不安,为了避免被屠城,抵抗的决心只会更加坚定,会加大征伐的阻力。北玄青蓝此举不利收服民心,日后安抚难办,屠城之事,决计不能再有。 “降表,朕收着,替朕传旨,北玄青蓝,暴虐无度,本该处死,但是朕念其战功显赫,即日起,北放无归城!”帝君说道,北玄青蓝这次,自己想偏袒都不行了。 “无归城!”江询满意这个结果,这样既能招抚东晋,又能让北玄青蓝那个疯子回不来了。 无归城,顾名思义,有去无回,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回来过,北玄青蓝也不例外,当年的武圣也没回来。 帝君微笑,江询太小看北玄青蓝了,北玄青蓝又怎会连一个无归城都摆不平呢?若是如此无能,死了也罢! 第 2 章 花析绝对不承认,这个一脸脏兮兮,万分狼狈,狼吞虎咽吃着东西的人会是北玄青蓝。 “你叫什么名字?”花析问道,她心里坚决不信,她就是北玄青蓝。 “嗯?”女子抬头,一脸茫然看着花析,她刚才说了什么,自己忙着啃鸡脖子,所以没听清。 好漂亮的眼睛!花析一惊,即使一脸脏兮兮,看不出长相,但是眼睛却是自己看过最漂亮的一个。比清水还透彻,北玄青蓝的眼睛应该有霸气才对,而且这个反应又太慢了,丝毫不像装的。 女子一身脏兮兮的,可能有个把月没洗澡了,左手抓着鸡头,右手抓着鸡脖子,却惟独不挑肉多的啃。 “你叫什么名字?”花析有耐性微笑的再问一遍,笑容说不出的迷惑人心,不会过热,也不会过冷,恰到好处的微笑。 “北玄青蓝。”北玄青蓝回了一句,继续啃鸡脖子。 花析依旧微笑,她是北玄青蓝,但是北玄青蓝怎么可能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呢?自己所认定的北玄青蓝,不可能如此,绝对不可能。 -- 第2页 “帝国的北玄青蓝?”花析必须要再确定一遍,她不信,眼前哪有一分帝国第一武将的风采,与路边叫花子何异? “我是从帝国来的没错,我要去无归城。”北玄青蓝很实话实说。 天下只有一个北玄青蓝,除了北玄青蓝谁还敢叫北玄青蓝,从帝国来,往无归城去,错不了了,但是花析有一种憧憬幻灭的感觉,比天塌下来了还糟糕的感觉。十年的憧憬,遭遇无比的失望,这种感觉,花析相信,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糟糕。 北玄青蓝会是装的吗?她心目中的北玄青蓝应该很骄傲才是。无论是不是装的,她心目中的北玄青蓝绝不是如此的,她心目中的北玄青蓝不屑伪装。 “为何如此狼狈?”花析语气有些犀利,仿佛北玄青蓝不是自己认为的北玄青蓝是北玄青蓝的错似的,把北玄青蓝弄狼狈也是她的错似的,一个看起来有些骄纵而不合理的问话。 花析的态度变得极快,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态度,这份尖锐和犀利,让北玄青蓝有些愣愣的看向花析,然后有些无措,似乎没有人在自己面前这样过,有过的,好像都死了,怎么死的,她记不清了。 她没带长弥出门,所以才会饿肚子。为什么没把长弥带出来,她也记不清了,北玄青蓝皱眉,她总记不清很多事情,但是偏偏记得要去无归城,但是去无归城做什么,她又有些记不清。 “因为长弥不在身边。”有长弥在,自己不用饿肚子,也不用脏兮兮的,都是香香的,她想长弥了,北玄青蓝突如其来的伤感和落寞,让花析有种错觉,这个北玄青蓝只是不懂照顾自己的孩子。 这个绝对不是北玄青蓝,绝对不是,花析做着自我催眠,花析不信,她所知道的北玄青蓝,不用威风凛凛,至少不是这么无助的样子。 即使花析心里翻滚得如油沸腾那般激烈,但是眼中的犀利很快消退了去,有着,只是一些柔柔的,带着些迷茫,有些忧郁得看向北玄青蓝。 北玄青蓝以为自己看错了,她有些怕花析眼中的犀利,但是此刻的花析,又让自己有些内疚,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她非常失望。不过花析好小,比自己还小很多,自己做了什么让她失望呢?她只是不懂照顾自己而已,那是因为长弥把自己照顾得太好了。 “我做错什么了吗?”北玄青蓝惴惴不安的问道,像极了犯错的孩子,等待惩罚,让人想罚,却下不了手去罚,这双眼睛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一个二十一岁女人该有的,也不是北玄青蓝该有的。 花析突然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花析意识到,北玄青蓝没有错,从来北玄青蓝的形象都是自己强加给她的,不是她原本就该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北玄青蓝。花析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自己用了十年时间去憧憬一个人,到头来,却发现,这个憧憬不过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虚无得可笑。 “你脸怎么这么白呢?你怎么呢?”北玄青蓝伸手想要扶住花析,花析在北玄青蓝看来,好像好小,好柔弱的感觉,风一吹就倒了似的,脸又白得不正常,让北玄青蓝有些担心。 花析条件反射的拍开北玄青蓝的脏手,北玄青蓝的手,若是干净着,会发现,有些被拍红了,花析避开北玄青蓝的接触。这个北玄青蓝,打破了自己的十年憧憬,自己如何都无法对她心平气和。只是,从小良好的教养,也无法对北玄青蓝怒目而视,只是淡冷,淡冷的看着北玄青蓝。 北玄青蓝只好识趣的收回自己的手,这世上果然只有长弥最好,从来都不会凶自己,然后有些怯怯的看着花析,其实她也不凶啦,只是…… 只是什么?北玄青蓝又陷入了迷茫之中,长弥说过,自己总爱发呆,但是问自己为什么发呆,却总说不明白。 “你当真是北玄青蓝?”花析不放弃的做着垂死挣扎。 “嗯,我叫这个名字没错,那你叫什么呢?”北玄青蓝问到,她长得和长弥一样好看,不过比长弥还小很多。 花析感觉有些苍白无力感,花析觉得那句话,该死的贴切,盛名之下,其实难负,花析苦笑,或许,幻灭了,可能代表自己真的不再是孩子了。 “花析,记住一个曾经崇拜过你的人,只是以后不会了。”过去的北玄青蓝与自己来说是个神话,离得很远,只是北玄青蓝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曾今于自己来说是一个多么特殊的存在。只是这份特殊,只是被幻灭了而已,只是心里很难受,自己人生的第一次任性是因为北玄青蓝,任性对自己来说是多么奢侈的事。好像信仰的东西,一下子被坍塌了,难受且有些不甘心。 “花析,好听!”北玄青蓝笑得跟孩子一般天真,眼睛因为高兴,而闪闪发亮。 花析看着北玄青蓝,万般灿烂的笑容,像个傻瓜一样,心里的火又涌了出来,却无处可发,北玄青蓝是这样的,她没有错,错的是自己把自己的臆想强加给她,即使心里不断说服自己,但是还是克制不住的生气。 花析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这个让自己憧憬幻灭的女人,看起来万般无害的女人,瞪了一眼北玄青蓝,扔了一锭金子,转身要走。因为她怕自己再多看北玄青蓝一眼,就想扁她。 北玄青蓝被瞪一脸无辜,看到花析要走,赶紧放下手中的吃的,跟了出来。她不想要花析走,因为花析走了,她怕自己又会饿肚子,所以她直觉要跟紧花析,只是一种生物的本能。 -- 第3页 但是她不敢靠近花析,只是紧紧跟着,因为花析脸上写着生人勿近,虽然看起来还是柔柔弱弱的,但是还是透着一股若有如无的气势,让你无法接近。 第 3 章 花析停住脚步,她果然是北玄青蓝,自己无论怎么甩,都不能把她给甩掉,看来轻功在自己之上,花析心里有些宽慰,自己年少时崇拜的人,北玄青蓝到底是有些本事,北玄青蓝到底不是饭桶。 北玄青蓝见花析停住脚步,也赶紧找个地方躲了起来,然后伸出脑袋偷瞄花析,贼贼的样子,让花析刚好受一些的心灵,又沉了下去,刚认为北玄青蓝其实蛮厉害,马上就给自己丢人。 “出来,你到底要跟着我什么时候?”不悦,花析很不悦。 北玄青蓝把头缩了回去,嘴巴撇了撇,这个女人看起来很好说话,很温柔,怎么这么凶呢? 花析看到北玄青蓝撇嘴的动作,有种想掐死北玄青蓝的冲动,她绝对是顶着北玄青蓝名号,绝对不会是那个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北玄青蓝,都二十一岁的人,还跟孩子一样,装可爱。虽然那双眼睛看起来,很可爱,换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花析都不会多说一句话,但是在北玄青蓝身上就是不行,绝对不行! 花析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北玄青蓝的眼神更冷了,看得北玄青蓝有些毛。北玄青蓝印象中,好像没怕过任何人,但是看到花析,心里就是有种毛毛的感觉,尖锐,北玄青蓝突然觉得跟着花析可能不是个好主意,自己怕她,所以北玄青蓝犹豫了,是饿肚子可怕,还是这种尖锐的感觉比较可怕呢? 就在北玄青蓝发呆之际,花析已经到北玄青蓝跟前。 花析这才发现,北玄青蓝身高比一般男人略矮,但是比女人略高,自己到身高大概在她的眉眼之间。花析摸了下北玄青蓝的骨架,一等一的骨架,非常适合习武,百年难得一见资质,花析皱眉了,看来她真的是北玄青蓝错不了了,能成为帝国第一武将,不是靠努力就行,还要天赋。 北玄青蓝有些傻了,她为什么摸自己呢?长弥说过,女人的身体只能给自己喜欢的人摸的,不能随便给别人摸的,也不能随便给人看,北玄青蓝在犹豫要不要推开花析?她问过长弥,如果万一被摸了,怎么办?长弥说要对方负责的,那自己要不要她负责呢?北玄青蓝又再次发呆思考中。 北玄青蓝记不住的总是重要的事,琐碎的事,倒是大半都记得,长弥曾经推测过,北玄青蓝是选择性的记忆,潜意识的排除重要的事,是一种不负责任的任性记忆。 花析发现了,北玄青蓝总愣神,看起来在思考,偏偏眼神却空无一物,很奇怪,奇怪得让花析起了疑心。 北玄青蓝,或许,之前是自己估错了。花析突然觉得,这次无归城之旅,有意义了。 “你在发什么呆?”花析靠得很近,近得,让北玄青蓝能闻到花析身上的药草的香味,这股香气让北玄青蓝回过神。 “什么?”北玄青蓝一脸迷茫的问花析,她鼻子凑近花析的脖间,味道很香,什么草,能这么香呢?回家让长弥也弄弄。 看到北玄青蓝跟狗一样用鼻子东嗅嗅,西嗅嗅,花析有些厌恶得往后退。 “你到底要跟着我做什么?”花析神色复杂的看向北玄青蓝,心中却有了一个猜测,或许,北玄青蓝身上绝对有另一个北玄青蓝,而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见另一个北玄青蓝,那个让自己憧憬整整十年的人。 “你能带我去无归城吗?我不知道怎么走,我也不知道去那里做什么?”北玄青蓝心里有些疑惑,平时长弥都不让自己出门,这次却怎么让自己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呢?难道长弥不要自己呢?北玄青蓝又突生了失落和伤感。 真像被遗弃的狗,看得一向同情心不多的花析动了恻隐之心。 “好!”花析答应得太轻易了,北玄青蓝惊讶的看着花析,她以为花析很讨厌自己,不会答应才对。 “怎么,不希望我带你去吗?”看到北玄青蓝惊讶的样子,花析挑眉问道。 “没有,我当然希望析析带我去。”北玄青蓝惊讶很快消去,取而代之的一脸灿烂的笑容,花析不冷冷看自己,自己就不怕她,而且又有饭吃了。 她必须先把狼狈的北玄青蓝给弄干净,北玄青蓝就这样被这个跟傻子一样家伙糟蹋了。 很显然,花析把北玄青蓝分割成两个人,一个是占据北玄青蓝身体和名号的傻子,一个就是隐藏着,深而不露的,真正的北玄青蓝。 现在,她有义务不让自己崇拜的那个北玄青蓝被这个傻子糟蹋。 其实现在的北玄青蓝不傻,只是不懂照顾自己,表现得如小孩子,但是确实不是傻子,至少能准确分辨出,谁对自己有害,谁对自己无害。 “把这个女人洗干净了,搓掉一层皮都行,一个时辰后,我要见到一个干干净净的人!”花析扔了一锭银子给大妈,她料定北玄青蓝搞不好洗澡都不会。 一个时辰后,花析拿了两套衣服进来。 北玄青蓝可怜兮兮的看向花析,这个女人真坏,让那个大妈差点把自己的皮给擦掉了,身上的皮都红成一片了,还是长弥最好,长弥最温柔,从来都不会这么粗鲁对待自己。 花析放下衣服,才仔细打量北玄青蓝,此刻北玄青蓝正披头散发,带着些凌乱感,但是却让花析看呆了。花析自认为,自己已经是万里挑一的美女了,但是这个北玄青蓝,不仅美,而且美得与众不同,嘴唇很薄,眉毛细长,既有英气,也有媚态,只在眼神的一变,就能变出另一种风景出来,整体精致得让花析也自叹不如。但是这幅长相却是薄情寡性之相,这样的人,应该极其无情才是,但是此刻,配上北玄青蓝可怜的眼神,却显得楚楚可怜,冷情全都被打破了。此刻花析更坚定了,还存在另一个北玄青蓝。 -- 第4页 花析准备了两套衣物,一套是青色的,一套是蓝色的,她是为她心目中的北玄青蓝准备的,但是这个北玄青蓝不愿意了,她喜欢穿粉色的,其实北玄青蓝穿粉色的,看起来就像瓷娃娃一般可爱极了,长弥总是纵容着她,所以被惯坏的孩子,为穿衣而发孩子脾气了,但是花析一点都不希望北玄青蓝可爱。 北玄青蓝围着围巾,在浴桶边跟花析僵持不下,花析不理北玄青蓝的小孩子性子,不论她咋闹,连理都不理,只给北玄青蓝两个选择,一个是穿上蓝色或青色的衣服,一个是啥都不用穿,而且花析并不打算哄她,开玩笑,占着自己北玄青蓝的身体,尽做些丢人现眼的事。 北玄青蓝深刻感受到,眼前之人和长弥根本就是两种人,长弥从来都会纵容着自己,自己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眼前之人,除了坏,还是坏,一点都不让这自己,北玄青蓝觉得委屈了,鼻子都有些红了。 “闹够了吗?如果不想穿,就不要勉强,我准备走了,你想光着出去,我也不拦你!”花析不信这个家伙不妥协。 “哇哇……”北玄青蓝万分委屈的哭了出来,其实北玄青蓝从来没哭过,因为从来没有人违逆过自己的意思。更因为没被人违逆过,此刻就更委屈了。 花析感觉到自己脸上有黑线了,这个女人,比自己还大上五岁的女人不顾形象的大哭出声,只是为了穿粉色的衣服。 虽然北玄青蓝哭起来楚楚可怜极了,连刚才使命搓她的大妈,都忍不住,觉得可怜,但是花析就是不为所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北玄青蓝哭久了,哭累了,本来万分漂亮的眼睛,红肿得厉害,眼里都是控诉。 花析听得也有些心烦了,大妈早出去了,出去之前还谴责的看了下花析,就好像花析虐待小孩似的。 果然是好皮囊的好处,哭得这么难看,看起来却万般可怜,花析不屑的看向北玄青蓝,全然忘记了自己也有一副好皮囊。 “你穿上那些衣服,我给你买糖!”花析说出口后,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对这话是自己说出来的难以置信,深觉得这个环境的同化作用真的是太强大了。 “哦,好!”北玄青蓝这下听话了,其实她也怕花析一不高兴,真的跑了,不理自己,而此刻肚子又饿了。 花析已经对眼前之人所有期待都消了,她还真把自己当小孩子啊,真是令人有昏眩的感觉。 第 4 章 花析在门口等了半天,北玄青蓝还没出来,等得不耐,又推门进去,花析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北玄青蓝举措不安的看这花析,她真的不知道怎么穿衣服,以前长弥都替她更衣的,花析扔下衣服,就出去了,都不帮自己。所以拉扯了半天,没扯明白,一生气,用蛮力一不小心就把衣服扯破了,北玄青蓝怕被骂,把头埋得很低,一副鸵鸟要埋沙的样子。 看得花析,火气又冒了出来,明明挑了最简单的衣物,还能整成这样。连衣服都不会穿的废物,说的就是这个傻子。 花析深呼吸,不要生气,不然自己会被北玄青蓝给气死的,她不是北玄青蓝,只是暂居在她身上的废物。北玄青蓝在花析心中从傻子又降格为废物。 “过来!”花析拿起另一套,命令北玄青蓝走过来,语气虽然不冷,但是也不热,凉凉的,让北玄青蓝抖抖身体,若若的靠近。她真的好想长弥,自己无论做啥,长弥只是会笑笑,不会这样看着自己。 “析析……”北玄青蓝一副可怜兮兮的看向花析。 析析,花析皱眉,谁准她叫得这么亲密,她剥掉北玄青蓝身上的破衣服。 北玄青蓝听话的任其剥掉衣物,其实析析动作温柔一些就好了,析析人不坏,就是凶了些。 花析脸上冷凝,她觉得自己摊上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她现在在为十年的盲目崇拜买单。 穿到一半,花析才意识到,她现在不是为小孩子穿衣服,而是为一个比自己发育还要好的女人穿衣服。手中柔滑的触感,让花析认识到,北玄青蓝是个女人,只是一个心智不健全的女人。 “怎么呢?”北玄青蓝看到花析愣住了,不解的问道,其实北玄青蓝一直在考虑要不要让花析负责这个问题,但是她不敢说出来,直觉要说出来,花析又要凶自己了,算了,以后问长弥要不要析析负责。 花析没有回答,只是脸色有些微红,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手上的动作就更快了,当然也更粗鲁了。 成功穿在北玄青蓝身上的衣服是竹青色的,竟然也有些架势,素雅和清幽,对了,就是这种感觉,花析觉得,北玄青蓝本就该如此,与自己心中的那个北玄青蓝有些靠谱了,花析看得有些痴了,但是这份着迷维持不到一刻钟,就幻灭了,错觉,果然只是错觉,花析有些叹气的想到。 北玄青蓝扯了扯衣服,虽然颜色不好看,算了,身上好香,好久没这么香了,喜欢,然后就笑得一脸愉悦,一脸满足的样子。 花析觉得,北玄青蓝穿青色的衣服,绝对是最适合的,她挑中的东西一向都是最好,也是最适宜的。 “析析,你给我买糖吃!”北玄青蓝不忘刚才花析一时失控说出的承诺,花析看向北玄青蓝,心里已经绝望过头,而显得无力,再也不会更差了。 -- 第5页 “你几岁?”花析有气无力的问道。 “二十一岁。”如同小朋友被问到年龄时,乖乖回答。 “你看看,街上,谁二十一岁了,还在讨糖吃……”花析觉得应该对北玄青蓝进行教育。 “我是北玄青蓝,我跟别人不一样!”北玄青蓝提高音量说道,貌似北玄青蓝干啥事都可以理所当然,当然北玄青蓝就是这么想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和霸气。 花析差点被北玄青蓝突如其来的霸气给唬到了,但是仔细一看,就知道是虚的,小孩子不知所谓的理所当然。 “你哪里不一样?”花析冷冷的说道,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北玄青蓝或许不一样,但是眼前的废物,看不出哪里不一样,除了一副皮囊特别了一些。其实北玄青蓝的长相,不仅仅特别一点,而是很多,当然也不排除花析的嫉妒的可能,虽然花析也是极美的少女。 “呃……”北玄青蓝词穷,她被长弥灌输的思想就是,自己就是特别的,但是特别在哪里,她真答不上来。 “不管啦,我就要吃,你自己说的,不能骗我!”北玄青蓝任性起来,无人能及。 “我又不是君子,只是小女子,食言就食言,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花析不以为然的对北玄青蓝的控诉视而不见。 北玄青蓝眼里都是指责,哪有人说话不算话的,自己都没有说话不算话过,从来没有人敢敷衍自己,花析让北玄青蓝生气了,而且很生气。 花析见北玄青蓝身边的气场变了,心中一定,果然是要刺激,花析心里清楚她这个举动无异于在撩拨沉睡的狮子的。但是,她见的就是狮子,而不是这种弱猫。 北玄青蓝虽然生气,但是看到花析柔柔弱弱的样子,一下子又泄了下来,看来底气不足了,她又不能欺负小女子,只能让这个小女子欺负自己。 北玄青蓝一泄气,气场一下子又弱了下来,花析嘴角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笑,北玄青蓝身上果然存在着两个人,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花析估计,要让真正的北玄青蓝出现,需要具备刺激物,情绪过激,或者有性命之忧,或者其他,都有可能出现。 这次只是小小试探而已,下面才是重头戏,花析为了见心目中的北玄青蓝,可是下足了血本。 无归城的路,有三条,一条密道,一条小道,还有一条是大道。 花析选的就是正道,一条最张扬的路。 为什么呢? 死在北玄青蓝手上的人不计其数,仇家一定不会少,寻仇的,大概也不会少,被众多仇家追杀的时候,另一个北玄青蓝会不会出现呢?以现在的北玄青蓝,应该是应付不了,人是求生的动物,在这种情况下,真正的北玄青蓝一定会出现。 只不过花析低估了这个心智不完善的北玄青蓝,即使心智不全,但是不意味着,她就毫无反击之力。 第 5 章 一间客栈 “姑娘要去哪里?”掌柜问道,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岁左右,背有些驼,眼神冷漠。店中人,看向她们的眼神,有惊艳,有敌视、好好奇、有玩味…… 北玄青蓝一进这间客栈,就感觉不对劲,感觉有些麻冷,刺刺的感觉,她赶紧抱住花析的手臂,想从花析那里寻求保护。 花析跟拍苍蝇似得把北玄青蓝的手拍掉,北玄青蓝受疼了,把手缩了回来,北玄青蓝一脸哀怨的看着花析,析析人不好,是坏人。 “无归城!”花析淡淡笑容,淡淡的声音,完全不受这里的众人打量的视线影响。 这里的惯例,要先报出要去的地方,才能入住。 男人身体微颤,细微而不可察觉,花析注意到了,北玄青蓝也看到了,但是北玄青蓝看到等于没看到。 “无归、无归,有去无归!”她们的身后,突然出现一名伙计的声音,声音有些飘渺。 “析析,这里的人都好怪哦,我们换家店住,好不好?”北玄青蓝不喜欢这里,好多人,都偷偷恶狠狠的看着自己,自己做啥不对的事了吗? 他们讨厌自己,自己还讨厌他们呢,北玄青蓝大牌的想到。 花析发现了,这个北玄青蓝,虽然心智不健全,却不是啥可爱的孩子,明显是被惯坏的,穿着挑三拣四不说,吃着也是,住着还嫌客栈床太硬,房间太小,当然北玄青蓝所有的抱怨,花析都是视而不见,给她冷眼看,北玄青蓝被冷冷一瞥,也就嘘声了,不敢再说了,吃人的嘴软,在一个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北玄青蓝很确定花析不是好人。不过花析确实有虐待北玄青蓝的嫌疑,吃饭,分开吃,花析自己四菜一汤,北玄青蓝一碗咸菜足矣,自己吃不完,浪费了,也不给北玄青蓝吃,行径令人发指,自己住上等房,让北玄青蓝是下等房。 北玄青蓝经常闷着被子发泄对花析的不满,析析是坏人,她不让自己跟她一起睡,也不让点灯,她怕黑,下等房没有灯让点。北玄青蓝把头都缩到被子里,裹着严严实实的,哪天被闷死了,一点都不奇怪。 帝国最传奇的人物,怕黑,传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才奇怪,若是花析知道,怕是又得幻灭一次。不过花析幻灭太多次了,再多一次也无妨了,心灵只会更坚强。 北玄青蓝的抗议,花析又再次忽略了,花析欺负起小朋友,还真不手软,北玄青蓝吸吸鼻子,析析是坏人。 -- 第6页 花析发现,其实北玄青蓝具有无限的适应能力,开头吃咸菜的时候,不断抱怨,到后来吃得自得其乐。所以对北玄青蓝,不能纵容,要更加严格,这样才能让她人格独立。经过几次冷酷的训练,北玄青蓝连衣服都会穿了。 注意她们的人很多,美女天下不少,这么美的两个,还真不多见。 花析身上有一种无形的隔离区,即使是北玄青蓝都很难靠近,虽然北玄青蓝不知所谓的试图打破,但是成功的机会很少。花析对任何人或事物都带着微微的淡冷,很少能勾动她的情绪,但是北玄青蓝,挑起花析的情绪,已经比花析十六年以来的还要多。 花析很美,这绝美的脸上有些白,那是一种非常态的白,白得有些柔弱,白得有些病态,却不是那种缺乏生机的白,而是一种放在她身上恰到好处的诡异的白。配上花析疏远和飘远的气质,让人喜爱却无法靠近,如水中月,给人只能望而叹息的感觉,这无形的隔离区,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这份疏远透着神秘,没有任何人能猜得透,潭水般幽深。 散发一种带着虚弱而坚毅的气息,这份诡异的气息,让周遭的人都无法忽视的,但是又不会太多,给人带来压迫感。 但是花析对人都极为礼貌,除了北玄青蓝,花析对谁,都能露出淡淡的微笑,这个微笑,如同冬日的阳光,让人舒适极了,但是却没有热度。 花析不冷,只是热不起来,。 这样人,到哪里都是极特殊的存在,所以进了客栈,就夺走很多视线。 花析的眼睛是深潭,一望无底,北玄青蓝的就是浅溪,干净透彻,一眼到底。但是唇太薄,鼻子太陡,虽然好看,但是细看,会发现,其实是薄情寡性之相。若是单单看外表,花析是对事事物物都一视同仁,淡而看之,而北玄青蓝根本就是眼中无物,事事物物都能毁之,灭之。但是此刻,北玄青蓝眼睛太透彻了,好奇心太重,如孩童一般无害,眼神的过热的温度,削弱了本来的无情和冷酷,此刻如玻璃娃娃般可爱。 “真的是北玄青蓝吗?”有人不确定的问道,那个看起来万分无害的人,会是传言中杀人跟砍菜一样的杀人魔吗? 说者用的唇在动,却没有声音,花析看明白了,北玄青蓝也看懂了。 寻仇人显然对这个傻子北玄青蓝很意外,花析心中微微一笑,何止他惊讶,自己何尝不惊讶呢! 北玄青蓝就纳闷了,她不认识这些人,他们咋都认识自己呢?其实北玄青蓝很想大声承认,自己就是北玄青蓝,不要窃窃私语,跟一群蚂蚁一样偷偷的议论,让她很有想掐死蚂蚁的感觉,但是她觉得自己这样想很不好。 花析就听不到太过细微的声音,她只是轻功好,其他不行,但是北玄青蓝,可以清清楚楚知道他们说什么都听得到,而且能准确判断出是谁说出了什么的,所以她听到的就是一群人的讨论声。虽然客栈看起来,还是鸦雀无声,这个鸦雀无声只是针对一般人而言,对北玄青蓝就不适用了。 “析析,他们好吵哦!”北玄青蓝不满的对花析说道。 花析讶然,北玄青蓝果然厉害,自己虽然看到一群人嘴巴都在动,大抵猜到他们在说什么,自己猜他们用唇语在说什么,而北玄青蓝显然是完全听到了。北玄青蓝果然是帝国的第一武将,这些人合起来都未必是她的对手。 花析心里有些释然,虽然北玄青蓝看起来太天真的,但是该在的都在,她就想看看北玄青蓝到底有多厉害。 真正北玄青蓝在花析心中,不仅武绝天下,也能谋绝天下,显然此刻只能见到前者,后者需要具备条件才能看到。 其实北玄青蓝,还有一绝,那就是那张皮囊,不过向来被花析忽略不计。 第 6 章 帝国原不叫帝国,叫中域,位于整个大陆的中间,当时大陆分裂的时候,各个侯国占地为王,中域地理位置最不好,邻国太多,土地也太窄,上下左右,皆有强国,无天险可避,这种局势下,中域的历代帝王皆不能安枕无忧,因而,帝王能够励精图治,以夹中求存。帝王以身作则,臣民皆有忧患,上下一心,久而久之,实力亦不可轻视。 中域更名为帝国,于二十三年前,中域开始对外征战,遂改国名,连帝君姓氏也改了,以帝为姓,其心昭然。 随着世事变迁,小国变属国,大国更强盛,东有东晋,西有西曼,南有南界,北有漠北,五国并立之。中域对外扩张是最为艰难的,兵力不能集中对外,以防他国来犯。 东晋东部靠海,有所依,物资丰盛,土地肥沃,五国中最为富足,帝王无所恐,贪图享乐,从上自下,皆无忧患感。京都靡靡,歌舞不息,晋水流脂,好不热闹。 各国看着肥肉,垂涎三尺,唯有西曼离得太远,也无国界之交,只能忘而叹息。但是漠北和南界皆不敢举兵,帝国终于等到了北玄青蓝,还有四大战将,帝国的军力空前强大,而率先举兵东征。 漠北想在两国交战之际,再出兵突袭中域,攻下两国。国君好大喜功,而谋略不足。帝国东征,只出动了十万军力,不到帝国的三分一的兵力,还有三分之二在,漠北无虚可乘。北玄青蓝用兵鬼、疾、狠,旗下全都是精兵,东晋兵力本来就弱,骄奢淫逸,一上战场,兵败如山倒,等于用最强的打最弱的,打得毫无反击之力,在对手无反击之力的情况下屠城,真是人神公愤,所有东晋人最恨的不是帝国,而是北玄青蓝,恨得咬牙切齿,却无法拿北玄青蓝如何,用降换北玄青蓝的颈上头颅,这也是原因之一。 -- 第7页 南界马上要出兵援助,但是援兵未到了,东晋就降了,南界前国君闻之,吐血而倒,遗言:“东君无能,北庞而虚,西有心而孱弱,唯有南界善可自保,若他国皆灭,南界亦难保!” 从帝国的利益角度,北玄青蓝的屠城之举,意义重大,威震东晋,让东晋迅速投降,对帝国的全局战略,有着决定性的作用,但是对于北玄青蓝来说,这个无疑不是一个好主意,她把所有的祸水都引在自己身上,今日帝君保她,他日,帝国一统天下之后,用完的武将,怕是难以善终。 北玄青蓝应该明白,这样激进的做法,让人想不通,断了自己的后路,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北玄青蓝的身上流有一半东晋的血统,对东晋如此残忍,令人匪夷所思,因为北玄青蓝之前征战过不少小国,却未有过屠城之举。 话说,二十三年前,时逢帝史一百年,北玄苍攻下中域东部的东晋的属国,日柏国,强占落怜为妻。落怜何人?东晋的第一美女,日柏国的大将落基之女,也是东晋的圣女。传说,圣女必须保持圣洁,凡是玷污圣洁的人,将受到神的惩罚。圣女生下的孩子,是孽种,将受到诅咒。但是传说,只是传说。 两年后,北玄青蓝出生,落怜消失,有人说是死了,至少当时北玄苍对外宣布就是死了,但是,谁都没见过落怜的尸体。 北玄家,作为帝国的武将世家,流着最阴冷和最不稳定的血,帝国的最血腥的一面跟北玄家是分不开,一个充满罪恶的家族。北玄家,所有的子嗣,只有一个能够成为北玄家的后继者,自相残杀,最终留下的那个,就是最强的。北玄家每一代,都有一次武技,隆重而残酷的武技,死、伤、残无可避免。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充满血腥而残酷的家族,却是帝家最忠心的鹰犬,让人费解。 十五岁的北玄青蓝,成为帝国的第一武将的标志,就是打败当时的帝国第一猛将北玄征,也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北玄征残废,从帝国消失,但是没有人关心他去的去向。 北玄青蓝是个迷,一个难解的迷,至少对以前的花析来说,充满了传奇色彩。 话说现在的北玄青蓝,因为没有下等房子,终于得到了人道的待遇了,北玄青蓝住在花析隔壁,床够软了,房间也够大了,但是依旧不让点灯。 原因很简单,夜黑事多,大家在夜里都能图个方便。有事大家装作没看到,万一有人死,隔天,盖个草席,从后门扔到后山即可,大家都方便。 一间客栈的有条规定是,只要交足了押金,客栈保你睡到天明,若只付房费,尽量把门关严实了,缺胳膊断腿了,客栈不负责。 花析钱很多,但是一分都不舍得花在这个北玄青蓝身上,所以北玄青蓝今晚就只能自求多福吧。 北玄青蓝躲在被子里,耳朵堵得死死的,半夜吵死了,屋顶沙沙作响,走了一批,又来一批,络绎不绝,吵得让北玄青蓝想冲上去朝他们吼,让不让人睡觉啊! 很多人想杀北玄青蓝,却没有一个敢轻举妄动,都在打探虚实,第一夜,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仇家敢冒然前来寻仇。 不过第二天,北玄青蓝顶着黑眼圈出来,看向花析的眼神说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可惜花析依旧视而不见。 “析析,我们住别家吧,这里真的好吵,一群人在屋顶跑来跑去的,赏月亮吗?昨晚没有月亮啊,他们跑到屋顶做什么啊?”北玄青蓝的声音不小,至少客栈内所有人都竖直了耳朵在听。 大众一致得出一个结论,北玄青蓝在装傻,都在庆幸昨夜没有贸然行动,不然…… 见过北玄青蓝杀人的,脊背都凉了。 “吃饭,不要说话。”花析可能是典型的养生主义者,食不语。 花析吃饭很有特色,四菜一汤,每一顿都是,连变都没变过,菜色也是一样的,而且要求厨师不要放油,不放油的菜,大家可以想象应该好吃不到哪里去。 北玄青蓝今天有幸不用吃咸菜,北玄青蓝挑挑拣拣的夹了几口,把菜弄得极其凌乱,沮丧的把筷子放了下去,怎么一点味道没有。 “析析,菜是不是不放盐巴,没味道。”北玄青蓝看着虽然好看,却一点都不好吃的菜,跟花析抱怨道,比咸菜还不好吃。 “有放盐,只是我叫他少放一些。”花析看向凌乱的菜,微微皱眉,北玄青蓝吃饭跟鸡啄食似的,乱得很,看得自己食欲消了不少。 “但是也太淡了,我不要吃啦。”北玄青蓝看向花析,严重不满,嘟着嘴抗议道,像个小霸王似的。花析从之前万分失望,到现在的麻木,看来从某种程度上,花析对这个北玄青蓝有些接受了。 花析挑眉,小孩子任性的戏码每天都得演几遍,每次北玄青蓝都以妥协告终,屡战屡败,还有意思再演啊?都不嫌腻啊? 第 7 章 “你怎么看?”灰衣男子举杯,微晃杯中酒男子只是挑眉,但是眼中泛着精光和算计,给人一种不舒服感。 “与三年前的北玄青蓝不同。”另一黑衣男子把酒一饮而尽,烈酒给喉咙的刺激感,让男子感到舒适,自三千前西柏堆那场战争,北玄青蓝的骑兵,带来的震撼感,自今想来心血沸腾。北玄青蓝,帝国的第一武将。那个穿上战袍,就没性别存在的武将,那个强得让天下心惊的武将。一决高下的冲动,和对杀戮的渴望是那么的相似。 -- 第8页 黑衣男子看向对面客栈,她在那里。 “北玄青蓝流放,可不是屠城那么简单……”灰衣男子欲言又止,他在观察黑衣男子的反应。 “你想说什么?”黑衣男子把酒杯放了下去,他是想杀北玄青蓝,但是他更想在战场上杀了她。 “呵呵!没事,没事,我期待你和北玄青蓝的对决。”灰衣男子临时改变主意了,眼角的算计像一条极毒无比的眼镜蛇。 “西曼全都是一些和你一样的人吗?”黑衣男子不屑的说道,阴险小人。 “西曼自然不如漠北这么多像伊将军这样猛将。”原斯不以为然的微笑,伊腾豪你也不过如此,我倒想看看,你和北玄青蓝到底谁厉害,是帝国的第一武将厉害,还是北漠的第一猛将厉害。 传说,北玄青蓝的无人能敌,伊腾豪能打得过吗? 原斯西曼的二皇子,想夺太子之位。 “倒是热闹了,我们这些外人还没找北玄青蓝的麻烦,倒是他们中域自家人互咬起来了。”原斯看向对面客栈起的骚动,语气语气轻佻,却透着浓浓看热闹的惬意。 伊藤豪不理原斯,只是紧紧盯着对面的情况,她不是北玄青蓝,北玄青蓝怎么可能会躲着人追杀,伊藤豪眉头紧皱。 “北玄青蓝!”来者是年轻的女子,性感的而美丽的女人,只是眼里满满的都是仇恨,帝国武将刘级的女儿刘思奕,在帝国之内,有律法规定,帝国武将之间不准私底下寻仇斗殴,违者斩,出了帝国就不受律法规定,所以北玄青蓝一出帝国后来寻仇。 原因是,当时刘级战败,在朝堂之上,被年仅十八岁的北玄青蓝讥讽为老弱病残,气的刘级脸都青了。帝国武将有矛盾,一般是用惯例解决,就是武斗,不论谁对谁错,谁在武斗场胜利了,就必须对另一方臣服,不得有其他私仇和怨恨。 毫无疑问北玄青蓝胜利了,刘级虽然败了,但是又不愿臣服,当场自刎。 这件事给北玄青蓝也带来了一定的冲击,从此收敛其锋芒,不然北玄青蓝只会更嚣张跋扈。 北玄青蓝的跟花析任性的戏码被打断,茫然的看向这个不带善意的女人,她要做什么?然后再回头看看花析,见花析吃着饭,不为所动,脸色淡然,北玄青蓝不满的站了起来,她生气了,析析是坏人。 “干嘛?”北玄青蓝非常不悦的说到,虽然没有震慑力,但是还是传递出,北玄青蓝现在很不高兴的情绪,顺便传递给花析。 “杀你!”女子也不多说废话,直接插入主题。 “哦!”北玄青蓝似乎习惯了这种被追杀,只是很冷淡的回了一声,不把对方当回事。而且她也从来没见过刘思奕,一看就知道,对自己够不成任何威胁。 这让来者大怒,拔刀就砍了过来,北玄青蓝躲得极快且轻松,而且有逗弄这个女子的意思,带着挑衅的微笑,嚣张得让所有跟她有仇的人,都想砍她,但是在未摸清北玄青蓝底细的情况下,都在一旁观望。 看了半天,没有一个人能说出北玄青蓝到底有多厉害。 大家有些犹豫了,不管厉不厉害,报仇是一定要报的,不能什么都不做。 “你们在犹豫什么?你们任何一个都杀不了不了北玄青蓝,为何不一起上,或许还有些机会呢?”灰衣男子煽动众人的情绪。 果然众人的情绪被煽动起来,蜂拥而上,北玄青蓝这下笑不出来了,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她只能躲,但是躲一个比躲一群明显幸苦多了,她又开始向花析抛求救的眼神。 见花析不看这边,心一急:“析析,救我……” 花析停下筷子,在不下二十多个人围攻的情况下,其中不乏一些是高手,还能分心说话,使眼神,根本离底线还远着,这些人是试不出北玄青蓝的底。 伊藤豪,本来还不屑这种以多欺少的戏码,但是越看脸色越凝重,他也想要知道北玄青蓝的底线在哪里?这种渴望的,让自己破了自己的原则,也加入了战局。 这下北玄青蓝彻底笑不出来,都快哭出来,这么多人,欺负自己一个,都是坏人,析析都不管自己。 原斯靠近花析,花析挑眉,想用自己要挟北玄青蓝吗? “美女,我能坐下吗?”原斯摆出一副自认潇洒的笑容,在花析看来,只是换了一副万分劣质的面具,让人有些讨厌。 “自便。”花析微笑,微笑也是假的,但是原斯却看不出假意,原斯对自己外表的自信提升了不少。花析心里不以为然的笑,自己装蒜的功力,自今为止没有破绽。 原斯找了一处离花析非常近的位置坐下。 花析不悦了,但是脸色如常,看不出情绪。这样貌美如花的少女,超出年龄该有的淡定,让原斯有些忌惮,这个少女不简单,虽然看起来孱弱。 “你叫什么?”原斯打量少女,希望看出一些情绪破绽,但是有些徒然,因为她的情绪无懈可击。 “问别人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呢?”花析吃完饭,从衣袖里拿出手帕,微微拭擦了精致的嘴,动作非常优雅。 “原斯!”原斯盯着花析看,花析眼里依旧是平静无波,不像一般人是看到皇室中人该有的反应。原斯猜测,这个少女,不是皇室中人,就是经常能接触皇室,习以为常了,不然即使非一般人,都会客套性的恭维一下自己。 -- 第9页 “花析。那他应该就是伊藤豪了。”花析心中了然,看来这次无归城之旅,怕是很热闹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伊藤豪?”这个女人,确实不是简单的角色,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呢?花析,原斯不记得,有哪国的皇室或大族有姓花的,这样的女子,没有大族是养不出来的。 “西曼坐不住了,北漠又怎么能坐得做呢?”原斯必定现在在猜自己的身份,可惜猜不到,因为自己没告诉他,自己随母姓。 脸上有疤的人,天下出名的人不多,伊藤豪就是其中一个,很好猜。 “那你跟北玄青蓝有是什么关系呢?”原斯也不猜了,据说,北玄青蓝身边常年跟着一个美婢,北玄青蓝视若珍宝,不会是她吧?可惜这样的女子怎么都跟婢女联系不到一块去。 原斯越来越靠近花析,浓浓的邪恶感和威胁感,却没能让花析惊慌失措,原斯就越想看花析惊慌失措的样子。 这脖子真细,似乎一只手掌就能掐住,美女求生的时候的惊恐的眼神,一定万般过瘾吧!原斯笑得越来越邪恶,手也越来越靠近花析。原斯就是算准了花析没有武功,玩起来,没有危险性。 “我和北玄青蓝一点关系都没有。”想掐自己,这个男人,无耻得可以了,小人得也可以了。 北玄青蓝虽然打得不轻松,但是还是有闲功夫竖起耳朵听花析和原斯的对话,原斯那家伙的猪蹄在靠近析析,析析咋没打掉了,她不是不喜欢别人靠近的吗?自己的小手,还经常被析析打掉,那家伙有自己长得好看吗?有自己讨人喜欢吗?北玄青蓝不高兴,非常不高兴,在听到花析说着那句,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句,就更不高兴了,都摸过自己了,还说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且那个猪蹄手,好像要搭上了析析的脖子,析析怎么不闪,她虽然没有武功,但是轻功还不错,应该能闪开的。 原斯动了杀气的瞬间,北玄青蓝的杀气也出来了,她想剁了原斯! 伊藤豪兴奋,以为北玄青蓝杀气因自己而出的。 杀气,花析看向北玄青蓝,那个北玄青蓝要出来了吗?花析故意用一种忧郁的眼神看向北玄青蓝,似乎像求救,但是又似乎只是专注的看着,让北玄青蓝有股错觉,花析很在意自己。 第 8 章 这种感觉,让北玄青蓝有了想保护的欲望。 电光之间,战局就变了,因为北玄青蓝的认真,让所有人都感觉到的一种压迫感,北玄青蓝急于从这边脱身,去救花析,只是她越急于脱身,伊藤豪就逼得更紧,让北玄青蓝心急如焚。 随着原斯的靠近,花析心中一冷,若是原斯再靠近一分,就让这条手臂废掉,可惜了一只健全的手。 在北玄青蓝看来,花析处于万分危险中,心一急,电光之间,一道血泼了出去,北玄青蓝已经在花析对面,当下,北玄青蓝眼珠一翻,晕了过去。 血不是北玄青蓝的,是原斯的手臂被划出一道长长而深的血痕,疼的原斯脸都泛白了,不是花析伤的,但是北玄青蓝手中没有武器,除了北玄青蓝,没有第二个人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北玄青蓝竟然晕血,还晕在花析身上,花析心中大喊不妙。之前的北玄青蓝虽然白痴,但是不至于让人有机可乘,但是此刻晕过去的北玄青蓝,就像待在的羔羊毫无反击之力。 花析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这个北玄青蓝不仅白痴,而且晕血,一个杀人无数的人晕血,说出去谁都不信。 北玄青蓝那个傻子,自己对她一点都不好,怎么就跑来救自己了,北玄青蓝什么时候变成好人呢,还是此刻只是孩子,一个天真善良的孩子?北玄青蓝给花析带来了惊讶,不同之前的惊讶,但是仅仅只是惊讶,而不是感动。 花析的脸色依旧淡定,但是心里却开始焦急了,北玄青蓝晕血还真会找地方,晕在自己身上,重力让花析有些费力。自己的轻功不可能带走北玄青蓝,自己有没有武功,拖延不了太多时间,原斯那家伙,今日不杀了北玄青蓝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他的手臂差点废了。 不过花析想说的事,其实多亏了北玄青蓝,不然原斯的手臂,不是差点,而是已经废了,自己动手,永远算得是最精确的,当然北玄青蓝除外。 原斯的突然受伤,北玄青蓝突然晕倒,让众人停下了攻势,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伊藤豪脸色难看,虽然知道北玄青蓝厉害,但是却从来不知道,北玄青蓝如此深不可测。 原斯注意到了,花析也注意到了,只有伊藤豪的剑上有血,北玄青蓝能用伊藤豪的剑来原斯,那她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 留不得,原斯和伊藤豪同时想到的,必须要杀了北玄青蓝,这样的人不死,就是一个天大的威胁。 原斯带有私仇,伤臂之仇,有不得不杀北玄青蓝的理由,而伊藤豪,是良将,一个良将的标志,就是一切以国家利益为重,国家利益凌驾于个人原则之上。 北玄青蓝他日回到帝国,伊藤豪没有任何把握自己能打败她,所以在有可能伤害到国家的利益上,在乘人之危这个违反自己原则的事件上,有这无比的坚定,要杀北玄青蓝,而且不能错过机会。 花析知道,此刻伊藤豪不像之前只是试探北玄青蓝的实力,而是带着必杀北玄青蓝的决心。这事难办了,要保住北玄青蓝,自己只能拖延一时办活,北玄青蓝,你应该不至于就这么死掉吧? -- 第10页 “姑娘,此事与你无关,请放开北玄青蓝。”伊藤豪客气的说,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君子。 “呵呵!人家说北漠的伊藤豪,是大英雄,没想到也只是一个会乘人之危的小人而已。”花析微笑,说得谈笑风清,似乎只是闹家常那般无关紧要,却让伊藤豪被说得有些脸上无光,而迟疑不敢动弹。 “北玄青蓝伤我手臂之仇,伊兄只是帮我复仇而已,不算乘人之危,人人都知道北玄青蓝厉害,不在她最弱的时候杀她,花姑娘,你说,咱不是傻瓜是吧?很合情合理是吧?”原斯不愧是西曼最出名的诡辩之人,一下二两拨千斤,把伊藤豪的尴尬给化解了。 “什么时候,西曼的二皇子和北漠的伊达将军如此要好了,西曼和北漠怕是要高枕无忧了,两大雄才合作,不怕大业不成。”花析说的话,让两人脸色大变,这话若是传到陛下耳中,君臣怕是要起嫌隙了,父子要相猜了。 伊藤豪看向花析,这个女人太厉害了,这几句话,就让自己下不了台,不能让她继续说了,再下去,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花析不用拖延时间了,话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欲杀之人,何患无由,北玄青蓝杀人,她又何尝有过理由呢?”原斯的最后一句话,煽动了其他人的情绪,北玄青蓝杀人父兄亲友之时,何尝想过他们。北玄青蓝这个杀人魔,人可诛之。 花析依旧淡定得如止水,无波无纹。 花析太镇定了,镇定得让人不确定起来,至少看起来不傻的原斯和伊藤豪和刘思奕都不敢轻举妄动。 有些情绪过激的人,已经按捺不住了,已经朝北玄青蓝靠近了。 花析微眨了下眼睛,细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花析美得惊人,带着娇柔和无助,楚楚动人,让很多人不由得心软,只是这份心软是有限的。 花析拨开北玄青蓝的刘海,北玄青蓝还一点都没有要醒的意思,这张脸的主人,应该不会这么就死的,花析淡笑,若是死了,可能就是自己害死的。北玄青蓝,又岂是命薄之人呢? 人越靠越近,花析一挥袖子,没有任何东西出来,却让周围的人瞬间瘫软了下去。 应该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迷香。 在远处的伊藤豪、原斯赶紧屏住呼吸,但是多多少少都吸入一些,到底什么东西,能扩散得如此之快,绝对不是一般的迷药。 花析想带北玄青蓝走,但是她沮丧的发现,她的轻功虽好,但是带上一个人之后,就奇差无比,北玄青蓝于自己来说是个严重的负担。 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身体也负荷不了,花析停了下来,把北玄青蓝从自己身上推开,大概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追来。 花析的手轻轻的抚住心脏部位,今天体力和情绪波动都太大,有些受不住了,花析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一个样子奇异的草,放进嘴里慢慢嚼嚼,空气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香味,和北玄青蓝在花析身上闻到的味道一致。 花析闭上眼睛,感觉好受一些了,大概他们也追来了吧,北玄青蓝,能拖延的时间,我都拖延了,其他如何,我就没法子了。 就这样,花析把北玄青蓝轻易的抛下了,在花析潜意识里,北玄青蓝不会就这么死了,还有一点是北玄青蓝也未重要到让花析为其舍命。 果不其然,没多久,伊藤豪他们就赶到了,花析心中叹息,跟自己估计的时间没有一点误差,可惜北玄青蓝却一直还未醒。 “你们要杀她,自便,我看着就行。”花析这次很配合置北玄青蓝于不顾。 这样配合,反而让原斯有些猜疑,疑其中有诈。 多疑有时候会误事,花析想到,原斯当断不断,可能就会错失机会的。 可怜的北玄青蓝被花析抛弃在地上,而且是脸朝下,除了狼狈,还是狼狈,花析对北玄青蓝还真的无情啊! 原斯在犹豫不决,伊藤豪和刘思奕等人顾不了太多了,两把剑直至北玄青蓝的要害。 北玄青蓝转身,面朝上,她缓缓睁开眼,看的第一个人是花析。 第 9 章 花析对上北玄青蓝的眼睛,眼神变了,犀利而冷酷。但是花析感觉还是不对,她心中的北玄青蓝也不是这样的,花心心中泛着忧愁,那个北玄青蓝原来真的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不仅是花析,在场所有人都察觉到了。 这个北玄青蓝和刚才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除了外貌,没有一丝相似之处,即使外貌也不有些不同,这个北玄青蓝外貌美则美矣,但是棱角却尽显,如冰雕般给人以距离感。 北玄青蓝反击得非常快,战局结束得非常快,可以说北玄青蓝无心恋战,她更想对付花析,那个女人比这些人有趣多了,至少敢对北玄青蓝的只有她了。 原斯察觉不妙,找到空子跑了,伊藤豪马上感到吃力,再这样下去,自己毫无胜算,只要是聪明人,就不会做着无意义的抵抗,只有刘思奕还在做垂死挣扎。 但是此刻的北玄青蓝可没有之前逗弄的兴趣,几乎同时,刘思奕就差点死在北玄青蓝手中,但是即使没死,但是伤也不轻。 “你还真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花析的声音传来。 “丑女人一个,何需呢?”没杀她就不错了。 发现没?北玄青蓝嘴巴很毒,用着最平常的声音说着刻薄的话。 -- 第11页 天下能比北玄青蓝漂亮的,花析长这么大还未见过,那按北玄青蓝的说法,天下不都是丑女了,搞不好在北玄青蓝眼中,自己跟丑女的也差不多了。花析淡笑,当了十几年的美女,一下子变丑女,还真是奇异的感觉。 花析的淡笑,淡雅而幽深。 “北玄青蓝,你要找我算账吗?”花析挑眉问到,比起跟傻子说话,她更喜欢跟聪明人说话,至少这个北玄青蓝不会让自己有带小孩的感觉。 “花析,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对你如何?”北玄青蓝眼神一黑,不悦,非常的不悦,花析太有恃无恐了。 “不,北玄青蓝没有什么不敢做的,而是我不怕你对我如何。没有了害怕,就能如此淡定,如此而已。”花析的脸上依旧看不到北玄青蓝想看到的慌乱和惊恐。 “花析,天底下能把北玄青蓝的傻子欺负的,从来没有过,花析你好样的,要知道北玄青蓝多杀一个人,并不嫌多。”北玄青蓝笑了,不同之前天真而可爱的笑,而是一种似笑非笑,带着诱惑力的微笑。 花析惊叹,这个北玄青蓝这一笑搞不好就能敌十万精兵了,北玄青蓝不该如此漂亮,这张脸长在杀人魔身上,真是天大的讽刺。最美好的事物,可能包囊着最肮脏的东西了,这就是上天最合理的安排吧。 “你要杀我,需要告诉我吗?”花析问道,只是北玄青蓝离自己太近了,她反感所有靠近自己的人,即使这个美得倾国倾城的女人,也不例外。 花析不自在的往后退,但是北玄青蓝不让她退,手已经按在花析细薄的肩上,推向自己,越是不想让人做的,越是让人想做,至少北玄青蓝觉得为难花析其实是一件不错的事,至少让花析不能一副淡定的样子,那样子,看了就想敲碎的冲动。 花析看向北玄青蓝按在自己肩后的手,感觉像极了毛毛虫一样恶心的东西,还传递的热量,让花析觉得难受,有拍掉的冲动,但是她不敢拍,现在她怀疑自己若是拍掉,北玄青蓝怕是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花析确定自己朝北玄青蓝发暗器不会成功,现在的北玄青蓝并不是省油的灯,自己的雕虫小技在她面前怕是只会贻笑大方吧。 花析突然想念起,之前那个被自己拍掉手,而会委屈的北玄青蓝,想来花析就觉得有些舒坦,现在自己窝囊,至少北玄青蓝也窝囊过。 “花析,你在想什么?”北玄青蓝相当不满花析的突然走神,虽然只是短短的几秒。 “你知道,你身上存在那个傻子吗?”花析问道,她有些好奇。 “知道。你把她当傻子!?”北玄青蓝严重迸射出危险的气息,让花析感觉到一丝的凉意,北玄青蓝确实会杀自己。 “呵呵!一个任性而没有危险的傻子。”花析即使感觉到危险,却丝毫都不改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才有趣得紧。 “花析!你找死!”北玄青蓝手掐住花析的肩骨,只要微微一使力,花析的骨头可能就会碎掉。 花析疼得脸都泛白,北玄青蓝果然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这是花析晕倒前想来调侃自己的。 花析突然晕倒,让北玄青蓝紧绷的杀气数瞬间消逝,对峙的一方突然倒下,北玄青蓝这边的气势也消了。北玄青蓝搂住花析,花析病态,北玄青蓝一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病态得如此无用,如此娇弱,只是这样就受不了,这样孱弱的身体,偏偏生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胆识和过人的才智,女人太聪明本就不是好事,如自己一般,都是累赘。 花析身上的味道是续命草和体香的综合,好闻得很,但是却有毒性,是慢性毒,花析显然是知道,这样的女人似乎注定要红颜薄命。自己这样的女人,命却无比的硬,老天真是有趣得很。 北玄青蓝其实很想把花析像刚才她对自己一样抛到地下,但是她知道花析的身体是受不住地上的潮气。 北玄青蓝的做事原则一向都是,别人给一尺,她还一丈,不报复花析,她就不是北玄青蓝。不过不能以身体上的报复,这个女人身体娇贵无比,以续命草养着的身体,实在有用不到哪里去。 那个傻子对这个女人有好感,傻子这词,只有北玄青蓝自己能说,北玄青蓝不准任何人说,自己说和别人说当然不一样。其实让她气愤的事,不仅仅是花析把她当傻子,而且那个傻子把花析当回事,花析却不把那个傻子当回事,虽然是傻子,能放在傻子心上的,只有长弥和这个花析了。长弥对自己百依百顺,花析却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让北玄青蓝高傲的自尊受挫了。 北玄青蓝把鼻子靠近花析脖子间,花析身上的很香,比长弥还要好闻上很多,同样是女人,自己却身上竟是些血腥味。其实这个举动是之前那个北玄青蓝一直想做的,但是却没机会做,这种渴望被压抑了。越是被压抑的东西,就越容易到处流窜。 即使花析在昏迷状态,这种北玄青蓝近似调戏的亲密举动,让花析也觉得不自在,脖子间的毛孔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而且是极端厌恶的那种。 北玄青蓝挑眉,这个女人的还真的是彻底排除任何人的接近,而且排斥得很彻底,从心里深刻到骨子里。 你越是不喜欢,我就越要你习惯,北玄青蓝含着邪恶的笑容,修长的手指滑向花析的脖子,莫怪原斯要掐她,这细嫩的脖子,真是可爱得紧,连自己也有想掐的冲动。 -- 第12页 可惜不能掐,想做而不得做,真是让人心痒,可想而知北玄青蓝心理正常不到哪里去。 “花析,是你来惹北玄青蓝的,真是不明智的选择。”北玄青蓝对着花析的耳边低低喃语,似乎只是对花析说的,又像是自言自语,其实也可以看成一种宣言。 女人的阴谋,谓之花谋。 故事才刚开始! 第 10 章 花析缓缓睁开眼睛,篝火旁边的北玄青蓝,跳动的火舌像跳舞一般,像乱舞的妖精,闪烁的火光映射在北玄青蓝的脸上,有着奇异的协调感,融合在一起的妖异,如迷障般,让人容易陷进去,走不出来。 美丽的东西,莫怪大家都喜欢,这样的美丽,换谁都想占为己有,可惜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太喜欢。 花析出生时不足三斤,气息薄弱,先天体弱,心肺等器官都有些衰竭,从小用的都是最珍贵的药养着,曾今有人说,花析每活一天,费用足够一个平民百姓的一生的费用,这命贵得很。过大情绪的波动对花析来说就等于在耗命,小时候,医者说过,要清心寡欲,淡薄世事,此女方能长大。久而之久,花析的心确实越来越淡薄,情绪波动也越来越小。 天资聪明,才能在万般困难之下,学得轻功,已属不易了。但是花析有点小小的羡慕,能纵横天下的人,这个人是北玄青蓝,她羡慕北玄青蓝,但是花析死都不会承认她羡慕北玄青蓝。她当自己只是崇拜,不是羡慕。对花析来说,羡慕是因为自己没有,想拥有,这就有欲了,崇拜只是一种单纯的欣赏。 花析发现自己身体下铺着厚厚的干草,身上批着一件衣服,北玄青蓝或许是一个很体贴的人,花析心中猜测着。北玄青蓝总是让自己意外,她现在无法对北玄青蓝做定位,身上存在着两个人,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一个如孩童般天真任性,一个杀人连眉头都不眨一下,毁杀皆在一念之间,乖僻嚣张却聪慧,此刻又突如其来的体贴,真是搞不清她到底什么样的人? “我怕你随时会死,在我没允许之前,我不准你死!”北玄青蓝神色冷淡的说道,而且是用命令的语气。花析活着,对自己还有用处,自己对她不是关心。 “嗯,是我自作多情的了,不过话说,万一不是,我于北玄青蓝,应该很特殊。”花析侧卧,把手支撑住她尖细的下巴,看向北玄青蓝,笑得细微,但是跟羽毛一样搔着人心,微微的痒。 “你确实特殊!”北玄青蓝看向花析,认真而专注,还带着一些若有所思,看得花析有些心惊。 北玄青蓝本来透彻的眼睛,现在深邃得像要把人溺死似的,她这样看自己,看多了容易给人错觉,错觉你在她眼中是唯一。她要做什么,要来一场感情游戏吗?花析猜测,她绝不认为北玄青蓝在短短的时间内会对自己心动,北玄青蓝不是这么多情的人,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花析挑起了北玄青蓝的兴趣,只能说兴趣。她想挖掘花析,花析平静无波之下,有没有破绽,在北玄青蓝看来,只要是人都一定有破绽,花析也不例外。北玄青蓝认为花析平静之下,如冰山之下有座火山,这火山千年不发,或许永远不发,一发起来,可能就是撼天震地。花析与北玄青蓝来说是一个挑战。可能是,这无归城路上很好的调剂品。 花析挑眉,玩这个,北玄青蓝,我未必会输给你,花析笑,笑得不同之前的淡雅,而是带着一丝的玩味。 游戏于花析来说很陌生,花析却有了跃跃欲试的感觉,很新奇。 一个无心,一个无情,两个人的感情游戏,输赢未定。 “青蓝,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意思吗?”花析闲扯家常,无疑,北玄青蓝的待遇比之前那个好多了,谁叫现在的北玄青蓝和花析所认为的那个更接近一些。 “或许吧!”北玄青蓝像突然想到什么,眼神暗沉了下来,如死水般,气氛变得万般的消沉。 只是说道名字,北玄青蓝反应这么大,她和北玄苍似乎关系很微妙。因为她的名字无疑是北玄苍取的。花析所知道的北玄苍是帝国的忠犬,要自己的女儿比自己厉害,为帝国一统天下,从这个名字就可得知。这样的话,也就是说,北玄青蓝从一出生,就被认为会比北玄征厉害。北玄苍何以如此确定,仅仅是因为北玄青蓝身上留有落怜的血吗? 可是北玄苍已死,再微妙,北玄青蓝也不应该会在意,北玄青蓝不会对死去的人耿耿于怀。或者说,她和北玄苍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事情重要到,不得不介怀。当然,这只是花析的猜测。 瞬间场面很静,花析只是静静看着北玄青蓝的侧脸,北玄青蓝身上笼罩着一层黑暗的气息,还有一丝伤痛,这个伤痛,很深,却被一层像腐质之类的东西盖住了,里面却在腐烂。花析惊讶自己能看到她的情绪,这个必定是北玄青蓝的禁忌,不准任何人去触摸。撕开的结果,谁都没法承担。 果然,北玄青蓝的刚才的情绪一闪而过,被花析猜对了,北玄青蓝不准任何人看到活察觉自己的最隐秘,也最隐晦的一面。 既然北玄青蓝不想让人知道,花析就当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察觉到,自己一向能把相忘的忘记。 “呵呵!事实上,也确实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花析不会去问,北玄青蓝刚才的情绪,她只是顺着话若无其事的继续下去。 -- 第13页 北玄青蓝若有所思的看向火焰,花析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没察觉自己刚才的情绪,她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对她对自己都是最好的选择,聪明人就知道什么时候,需要什么装傻。 花析搞不好比自己预计的还要聪明上许多,帝国还未有人让自己如此兴奋的,花析,千万别让我失望。 北玄青蓝撕了一小块刚烤完的兔子肉给花析。 花析为难的看着这肉,一副比吃毒药还艰难的神情。 “没有野山果吗?”花析问道。 “本来身体就差,再吃那些没营养的东西,就更差了。”北玄青蓝举在她嘴边,似乎,自己不吃,她就硬塞到自己嘴上的架势,真是不温柔的女人,花析叹息。完全忘了自己之前对北玄青蓝也不算温柔。 “身体不允许吃太油腻的东西。”花析解释到,久而久之,看到油腻的东西也没什么胃口。 “偶尔吃会怎么样?花析,你大脑有时候出奇的死板。”北玄青蓝把逼肉近到花析嘴边。 花析无奈的接过一小块肉,总不能让北玄青蓝喂自己吧!之前让她吃咸菜,这下硬逼自己吃肉,北玄青蓝心眼真得大不到哪里去。 花析吃得很慢,细嚼慢咽,是必备的,一切以身体出发,但是动作却优雅,不会吃得太狼狈。 花析教养非常好,就是宫廷或士族才养得出的教养,带着一些贵族固有的高贵气质。北玄青蓝在猜花析的身份,她不会去问花析,虽然她确定自己开口问了,花析会说,但是她更喜欢自己猜出来的。 第 11 章 石椅上古琴被冷落一旁,古琴旁有檀香被然尽了,还有余香在,旁边的翠竹,衬得有些寂寞。女子一身白衣,被风吹得轻轻的飘扬,竹叶沙沙作响。 “长弥姑娘,陛下送来了荔枝。”声音打破的古幽的静谧。 “放下吧!”声音柔柔腻腻的,听起来让人舒服极了。 第七次送来荔枝,帝昊天真是好耐性。 “长弥,朕就猜,朕送的荔枝,你定会冷落。”帝昊天的声音在长弥身后响起。 长弥有些惊讶的转头看向帝昊天,这几次只送东西,却未曾现身过,看来他是按捺不住了。 “奴婢见过陛下!”恭顺得让人无可挑剔,但是帝昊天不满了,她对北玄青蓝不是恭顺,是温柔,唯独对自己恭顺得让自己想撕破这层的假象。 “长弥为何呆在这里呢?这里并不适合你。这幅景美则美矣,但是太寂寞了,太冷清了,只适合当年的落怜。”北玄府,自己来过几次,当年落怜被关在这里的时候,自己五岁时来过,那寂寞的感觉连自己都震撼了,只是当年不知道那叫寂寞,而今日见到长弥站在这里,才想起的。 “只是有时候需要来这里冷静一下。”长弥也并不太喜欢这里,只是这里很适合怀旧,将军她喜欢这里。 “有什么事,能让长弥需要冷静的呢?能让长弥如此在意的事,必定不凡。”帝昊天不着痕迹的靠近。 “陛下太看得起奴婢了,奴婢只是一届凡人,七情六欲皆难断,自然有忧愁的事。”长弥直视帝昊天,自己应该向来都不回给人以不食烟火错觉吧,自己眼中的东西太杂了,眼中许许多多的情绪,一眼就忘穿,自己是不能免俗的人。 “长弥,你骗得了北玄青蓝,骗不了朕,对北玄青蓝千依百顺之下,有一颗不安分的心,并不安于现状的心,只是被北玄青蓝压抑了。北玄青蓝不值得让你为她压抑什么,你只要释放出来,朕期待你的释放,一定有趣极了。”帝昊天不认为自己看错了,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一个能跟自己并肩的女人。 “陛下错看了。”长弥脸色淡然,突然让帝昊天看不清情绪。 “长弥,只给北玄青蓝看到一面,或许你给她看更多面一些,比如此刻恭顺而冷漠,她或许对你的关注会更多一些。”帝昊天笑着说道,明明如此丰富的女人,却能在人前装成一养样子,无懈可击,当初若是意外看到长弥的另外一面,或许,自己也不会对这个女人如此在意。 “陛下,为何你事事都要绕到到将军身上呢?”长弥不喜欢帝昊天的多事,明明处处表现对自己有意,却无时无刻都在提醒自己,如何能更得到将军的欢心,让自己看得云里雾里的,分不清他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自己本就没弄懂对将军的心意,被帝昊天一弄,全都混了,她讨厌帝昊天的多事。 帝昊天就是要得到这样的效果,混淆长弥。帝昊天自信,对于长弥的好,自己是看得最清楚的,长弥的成功是对北玄青蓝温顺得像小绵羊,失败也在此处,但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帝昊天就是让长弥没有机会理清。聪明如长弥,在感情上,也是无能者。 “你事事都关注着北玄青蓝,我提到她,你怎么反而不高兴呢?”帝昊天明知故问,笑得非常的碍眼。 “陛下让将军去无归城,不是流放那么简单吧?”长弥转移话题,她对将军如何,但不需要帝昊天来提醒。 “长弥你说呢?”帝昊天不答反问。 “上古玉玺,据说在无归城。”长弥看向帝昊天,想看出些端倪。 “那只是传说。”帝昊天笑着说道,不做正面答复。长弥不愧是自己看中的女人,聪明得很。 -- 第14页 “只是传说吗?”长弥一笑,笑得讽刺,帝昊天最擅长的就是推脱了,若是只是传说,各国不该蠢蠢欲动了。让最得意的武将,流放无归城,真是一举两得行动,各个国家的帝君,唯有帝昊天心最鬼。 将军为这样的人效命,一统天下后,将军怕是难以善终,长弥皱眉。虽然在这之前,帝昊是以最高规格的待遇对待将军,把将军当宝,但是一统天下之后呢?将军自己怕是也料到这么一天吧。 “长弥又在心中诋毁朕了。嘘,不要再讨论了,传说只会是传说,若是传说变现实,那是北玄青蓝她厉害,朕的第一武将如此厉害的话,朕会给她最丰厚的奖赏。”帝昊天的食指放在长弥嘴边,示意不必再多说了。 “呵!”长弥冷笑,帝昊天日后能放过将军,就该笑了。 “可惜北玄青蓝不知道千依百顺的长弥还有这么犀利的一面,那是北玄青蓝没福气。”帝昊天对长弥的冷笑不以为然,普天之下,他允许长弥的不敬,这叫情趣。 “我自然不会让将军看到。”长弥不认为自己的负面情绪应该显露在将军面前,而且也无法显现。 长弥应付完帝昊天,有些颓然的坐了下去,对付帝昊天,比做什么都累。时不时的像针,刺你一下,疼却不流血。 见将军的最后一面是将军出征之前,回来后的是青蓝,将军和青蓝之间会转化,青蓝出现的时间并不长,但是这次屠城回来,青蓝出现得太久了。久得,让长弥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将军去无归城,她不担心,但是那个不懂照顾自己的青蓝去,她却忧心了。 “长弥,替我梳洗。”没有情绪的声音,只是陈述,也不是命令。 长弥握住桃木梳,一缕一缕的青丝落到手里,上好的手感,让长弥有些爱不释手,即使长弥自认为自己长得不算差了,但是见到北玄青蓝之后,就不敢说自己美了。 北玄青蓝静静的看向铜镜中的自己,美得那般陌生,长弥有一双非常巧的手,自己还真长得一副好皮囊,怎么打扮,都不差。北玄青蓝爱自己的这张皮囊,有时候几近变态的自恋的程度,但是她从来不用自己动手,因为长弥懂得把自己打扮最适宜。 “将军,这是新买的胭脂。”长弥把胭脂递给北玄青蓝。 北玄青蓝接过之后胭脂纸,双唇微微一张,抿了下,递给长弥。 “太红了。”北玄青蓝若有所思的说道,这样艳,艳得有些妖异了。 “太艳了吗?将军不喜欢?”长弥问道,让将军显得要妖冶写了,将军无论如何打扮都不会显得过了,总是让长弥有惊艳的感觉。 “不,喜欢,你不觉得这色跟血很像吗?”迟疑了很久北玄青蓝才开口,然后诡异的笑。 现在想来,长弥觉得,北玄青蓝屠城或许是预谋,这样想来,长弥的背都有些冷,即使在她身边六年,依旧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长弥是见过她杀人的,那样面不改色的杀人方式,直到很久以后,恐惧感才消了下去。 那个跟孩子一般的天真可爱的青蓝,不知道如何呢?变回将军了吗? 第 12 章 “花析,今晚我牺牲一下,陪你睡如何?”北玄青蓝笑着说道,好像给花析天大的恩赐似的。 “不需要!”花析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本来就不喜欢被人碰,更何况跟人一起睡。 “花析,这越往无归城的路上,这潮寒之气越重,你的身体本来就畏寒,再受寒,即使有无数根续命草,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何况,你根本就没几棵。你要去无归城,自己看着办吧,我的爱心有限。”北玄青蓝对于自己难得的好心被拒,缺乏耐性,花析是聪明人,她自己会斟酌轻重。 “北玄,我妥协。”花析想想也对,这可是荒山野岭的,不比客栈,自己娇柔万分的身体,确实受不住这夜里的潮寒之气。 北玄青蓝有些惊讶的看向花析,花析妥协,自己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她叫自己的姓氏,她在无意间拉近她和自己的距离,她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北玄青蓝不认为花析有这么热心,她心可比谁都冷。 “北玄不好听吗?”花析挑眉问道,需要这么惊讶吗? “不是,花析嘴里出现的北玄,自然不一般,我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这么熟了?”北玄青蓝可是记得花析对待傻子的态度,可不是这么热切,这女人也太势力了,傻子就想怎么怠慢就怎么怠慢,对自己,倒是懂得适时的服软和交好。 “都睡一起了,能不熟吗?”花析微晃了下脑袋,显得天真无邪的看着北玄青蓝,北玄青蓝心一惊,这个女人比谁都能装蒜。明明十六岁,城府比谁都深,此刻还能装出这么无邪的表情,而且真得不像装出来的。真真假假,让北玄青蓝有些迷惑,到底哪个还是真正的花析。 花析淡笑,北玄青蓝也太小题大作了,自己怎么说都还是十六岁而已,偶尔天真的表情不为过吧,至少哥哥说,见到这个表情,他才记得自己的妹妹才十六岁而已。 北玄青蓝看来,花析这个淡笑就是一种嘲弄,北玄青蓝心里不爽得很,傻子被她看扁也就算了,自己在她面前,怎么还会落在下风呢? 北玄青蓝靠近花析,北玄青蓝确实不算君子,还相当小人,明知道花析排斥别人接触,不管花析的感受,反而变本加厉的去接触花析。能靠近北玄青蓝的人不多,让北玄青蓝主动去接近的就更少了,但是北玄青蓝就是不想让花析太好过。 -- 第15页 这不,花析极力想挣开,可恶的北玄青蓝,仗势欺人,北玄青蓝这下可不是贴近花析一小块肌肤,而是把花析搂进怀中,花析鼻尖充斥的都是北玄青蓝味道。一丝丝微细的血腥味,还有浓一些的茉莉花香味道,试图去掩盖身上的血腥味,不过是茉莉花香,花析倒是有些意外,北玄青蓝会喜欢这么小女儿家的东西。 花析开始的全力挣扎,到后面渐渐微弱下去的反抗,让北玄青蓝笑得开心,花析啊花析,就知道怎么治你。北玄青蓝知道花析不喜欢,因为到现在,花析的身上还僵硬着,但是比起之前,有略好一些。 北玄青蓝不喜欢花析排斥自己的接触,她排斥别人,自己乐见,但是排斥自己,北玄青蓝就不乐意了。她的目的是,花析不喜欢的,她就偏要做,做多了,花析会渐渐习惯了,事实证明,这个似乎是有作用。 花析一向很能调节自己的心态,从之前的极端厌恶,到现在视若无物,但是北玄青蓝身上不发出炙人的热量就好了,像极了某种会蠕动有热量的虫子贴在身上,恶心极了。 其实在花析看来,凡是靠近她的活物,都跟蛆虫无异,恶心至极,不过现在北玄青蓝比蛆虫好一些,相当于毛毛虫。不过花析不做太激烈的挣扎,于自己的身体来说,太激烈的挣扎都是一种负担,花析厌恶自己的病弱的身体,弱得可以了。只是僵硬着身体,对身体来来说也会累,所以不久之后,花析就因为困倦,而睡了过去,看来人总是有潜力的,在花析认为自己今晚估计是一夜无眠的时候,睡死过去了。 其实北玄青蓝算是相当体贴了,她运功把让自己的体温高一些,让花析在怀中绝对不会受到寒气的侵扰,但是花析不知道,反而对北玄青蓝过高的体温相当纠结。 北玄青蓝看向花析,连她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对花析如此体贴,一定只是为让花析臣服,无关其他,北玄青蓝想到。她把头埋向花析的脖间,摄取花析身上的问道,很香,比茉莉花香还好闻,回去叫长弥,把茉莉花换成续命草放在香囊里,不过花析身上不仅仅只有一种草的味道,药罐子的身体,需要的草药和补药就更多了。 女人对香味或许只是一种本能的喜欢,连北玄青蓝也不例外。 但是北玄青蓝不知道,味道有时候是一种迷障,生物最先喜欢上的,或许是从味道开始的。 深山野岭里的夜并不安静,有虫叫,有狼嚎,还有一些不平静的东西。 “将军,陛下的手谕。”夜迷把手谕递给北玄青蓝,为什么这时候才交给北玄青蓝呢? 帝昊天有交代,北玄青蓝清醒之际,才能递交北玄青蓝。 北玄青蓝接过手谕,她早就料到,陛下让自己来无归城,不会只是流放那么简单,果然如此。北玄青蓝看完手谕,眼神转黑,无归城,是你无归,还是我北玄青蓝无归? “将军……”夜迷欲言又止。 “什么事?”北玄青蓝问道,夜迷吞吞吐吐的样子,不多见。 “据说,落怜在无归城。”夜迷把最新的情报禀报给北玄青蓝。 “是吗?我知道了。”北玄青蓝的情绪太淡了,不像一个从未见过自己母亲,在知道自己母亲下落应有的反应。 夜迷有些放心,没情绪反应就好,不然就难办了。 第 13 章 花析醒来看到北玄青蓝还在睡,她不信北玄青蓝能睡这么死,她这样的人,能睡得安稳,真就是奇了。 花析感觉到北玄青蓝的身上的体温,一阵恶寒又涌了出来,把北玄青蓝给推开了,让北玄青蓝差点脸又要与地面相亲了。 北玄青蓝脸色不算好看,这个女人,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明明来见自己,不是崇拜自己来着吗? “花析!”北玄青蓝叫花析,脸色有点阴沉,感觉自己是被用过了,就扔,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嗯?”花析缕了下自己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漫不经心的回到道,刚睡醒的女人都有一股魅力,此刻的花析带着些慵懒,美得撩动人心。 “花析,你不是一直崇拜北玄青蓝吗?为何现在对我如此怠慢?”北玄青蓝问道。 “是啊,那时候不懂事,现在接触了一个傻子的北玄青蓝,一个人格缺陷的北玄青蓝之后,我发现,我该长大了,北玄青蓝也不过如此而已。”花析说得云淡风清,好像当初确实只是一时糊涂。 “呵呵!北玄青蓝确实不过如此而已!这句话,我记住。”北玄青蓝虽然脸上是一副玩味的笑,心里却冷笑,不是滋味极了,不过如此,花析总有一天,我要你爱上不过如此的人。北玄青蓝不懂爱,但是她直觉,花析这样的人,或许只有爱,才能有破绽。也不知道,她这个直觉从哪里来的。 可是她不知道,花析比她自己更不懂爱。 无知则勇敢,这点很适用于北玄青蓝,因为不懂,而盲目勇敢。 花析也笑,其实花析很爱笑,淡淡的笑能掩饰很多东西,至少北玄青蓝看不到花析心中的微微诧异,北玄青蓝到底还是有些不同。 北玄青蓝很像一只看中猎物的豹,虽然这个猎物非常狡猾,但是她很具有耐性,等待和观察,还有适当的温情,这或许是必不可少的。一个能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这是一种基本能力。 “花析,你替我梳头。”北玄青蓝命令到,作为将军,命令这个权利,她用得很拿手。 -- 第16页 花析挑眉,从小到大,都是别人伺候自己,北玄青蓝还真是厚颜得很,凭什么自己要伺候她。 “凭什么?”花析不认为自己需要做这些事。 “凭我昨晚的陪睡。”北玄青蓝挟恩说道。 “那可是你主动的。”花析可不记得自己求过她。 “你认为北玄青蓝做事不需要报酬吗?北玄青蓝在你心目中是好人的形象吗?”北玄青蓝笑着问道。 “你……”花析有些词穷,她竟找不出反驳的词。 北玄青蓝摸起花析的手,这手确实娇贵无比,白皙得还能看到血丝,细长滑嫩,指如削葱根,每只手指都可爱得很,天底下找不出几双的美手,怕是从小就没干过半点粗活,更何况伺候人呢? 花析当即就抽了回来,这个女人像极了变态,看自己手那副迷恋的样子,让自己毛骨悚然。 北玄青蓝不是正常人,花析这下有了深刻的认识,别说自己和她都是女人,她时不时的暧昧也就算了,恶趣还不少。 “为了避免我再做出更多让你不喜欢的事,你最好听话。”北玄青蓝笑得一脸愉快,花析有洁癖,排斥的东西也太多,不似表现出来的那样无欲无求,这样注定要受制于自己,想到花析伺候自己,北玄青蓝心里就抑制不住得意。应了一句话,君子最怕碰到无赖。虽然不是很恰当,但是有些道理,北玄青蓝想到,跟花析就是不能太君子,为难花析,真是有趣,而且又能替那个傻子挣口气回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花析只能如此说服自己,刚才难看的脸色恢复得很快,看来花析的适应能力也是极好。 花析从北玄青蓝手中接过桃木梳,不过,北玄青蓝再次让花析意外了,北玄青蓝竟然随身携带木梳,这个女人不是太过自恋,就是太过爱美了。她真的是战场上的那个北玄青蓝吗? 花析从小让人伺候惯了,伺候别人是头一遭,只会一些简单的发型,所以好半天,也只是替北玄青蓝弄了一个极其简单的发型。但是即便如此,北玄青蓝看起来还是很美,美得像妖孽,花析想到,哪有人能像北玄青蓝这样美得不同寻常。 连发质都无可挑剔,顺滑得如丝绸般,让人爱不释手,不过据闻北玄苍是美男子,而落怜更是东晋的第一美女,北玄青蓝长得出众,应该不是什么意外的事。 “好了!”花析淡淡说了声,把所有不满的情绪都关住了,对自己的劳动成果有些满意。 “花析,你手真拙,不及长弥的十分之一。”北玄青蓝走近河边,看向河中自己的倒影说道,然后把花析好不容易梳好的发式给拆了。长发一泻而下,北玄青蓝披散的头发,显得有些狂野而危险,但是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花析对自己的劳动成果被如此糟蹋不以为然,反而对北玄青蓝口中的那个长弥有些好奇,莫非这个长弥就是把那个傻子宠成废物的那个女人。 “长弥是什么样的人?”花析随口问道,花析说话,语气一向很轻,轻得有些虚无。 “长弥听话,温顺。”北玄青蓝边说,边以河面为镜,拿过花析手中的桃木梳自己梳了起来,相当有模有样。 花析挑眉,北玄青蓝会梳嘛,技术比自己不知道好上多少倍,果然只是为了要为难自己。这个女人,真够无聊的,难得自己有这个闲情逸致陪她无聊。 “哦!”花析觉得长弥决计不止只有这两个词,能呆在北玄青蓝身边的人,这两个词太没自己特点了。不过长弥于自己也只是不相干的人,既然不相干,花析能给的注意力就更少了。 “不奇怪,我为什么会梳吗?”北玄青蓝转向花析问道。 “有点。”花析实在没啥兴趣知道北玄青蓝的细小琐碎的事,但是她知道要顺着北玄青蓝的问题说,因为北玄青蓝似乎不喜欢自己的漠视,自己一漠视她,她怕是又得找法子为难自己。 “这是我自己第一次梳。”北玄青蓝梳洗完毕,满意的看了下水中的自己,这发式虽不如长弥梳得精致,但是比花析梳得好太多了,北玄青蓝没有办不到的事。 “有些意外,第一次就梳得如此的好,害我以为你经常为哪个女人梳。”花析这下确实有些意外了。 “凡是我看过三遍的东西,我都能学会。”北玄青蓝语气平淡的说道,不像炫耀,而只是陈述。 这个北玄青蓝似乎很能干,而那个傻子却连衣服都不会穿,一个是天才,一个是废材,真是奇特的两个人格。惟一共通之处,就是她们都会武功,花析想她们都会武的原因可能是武是北玄青蓝生存的本能。 花析心里想说的是,凡是自己看过一遍的东西,都能记住,但是不包括做,因为很多事是自己的身体不允许去做,不做有时候就学不会。这样说来,北玄青蓝确实比自己厉害多了。 莫怪她要说自己手拙了! 第 14 章 北玄青蓝眼神一黑,大早晨就有送上门找死的。 花析看到北玄青蓝的眼神变了,黝黑而泛着冷光,看来这是北玄青蓝要杀人的前兆,呆在北玄青蓝身边,怕是血腥味不会少沾吧! 花析闭上眼睛,静坐在一旁,从怀中拿出从小带在身边的佛珠,一颗一颗慢慢的转动起来。佛珠,是娘请求来,保佑自己能活过十八岁的。十八岁,还有两年,两年很久,自己能活到那天吗?花析心里没有底。 -- 第17页 儿时花析就跟着她娘亲吃斋念佛,现在想来,娘亲所做的一切都是让自己多活一天。可惜,娘亲不知道,自己有时候活着有些厌,有些倦。 寻仇者很多,他们不知道北玄青蓝已经不是之前北玄青蓝,但是他们一来这里,就感觉整个气场都有些幽冷,让他们心里有些不确定的冷意。 “一起上吧,我耐性不多。”北玄青蓝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梦间呓语,语气没有威慑感,但是气氛却异常的诡异。 一共十三个,认识的三个,不认识的十个,认识的那三个开始害怕了,不认识的十个开始动摇。寻仇不是报着必死的决心吗?真是没用,或许怕死不是一两人,而是大部分人都怕死。北玄青蓝心中冷冷的想到,死有什么可怕呢?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敢擅自出手。 “看来又是一群废物!”北玄青蓝嘴巴果然很毒。 这句话惹怒了众人,怕什么,北玄青蓝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人,一群高手,难不成还怕她一个不成。 没等他们剑全都拔出来,好多的肢体到处乱飞,空气弥漫的浓浓的血腥味,让一旁的花析手中转动的佛珠停了下来。 北玄青蓝不是人,是魔,是人魔。 北玄青蓝杀了十二个人,留下了一个人,完整的还活着的人,但是脸色青黑,怕是差点就吓破胆。 北玄青蓝故意留下的人,花析不知道,北玄青蓝已经够声名狼藉了,此事之后,北玄青蓝杀人魔的名头就再也去不掉了。虽然前往无归城再也没有人敢来寻仇了,但是为了图方便,而把自己置于一种绝境。北玄青蓝,她莫非…… 这种猜测让花析睁开眼睛看向北玄青蓝,她想从北玄青蓝身上得到答案,但是到处肢体和血,恶心的场面,让她干呕起来。许久之后,平复下来,花析看向北玄青蓝,北玄青蓝在笑,在昨晚这么残忍的事后,还能笑出来,不,她的笑容里没有意义,只是很空泛得想一种仪式。杀人后的仪式,北玄青蓝果然是变态。 花析感觉骨头都有冷意,不是对北玄青蓝杀人的害怕,而是自己惹上北玄青蓝的不确定。北玄青蓝是故意让自己看到,故意在自己面前摆出最阴暗的一面,她到底要做什么? “花析。”北玄青蓝语气很轻叫唤花析。 “嗯?”花析闭上眼,北玄青蓝彻底不是自己心目中的那个北玄青蓝了,花析感觉自己果然是需要长大。 “你是唯一见过我杀人,还能如此镇定的人。”北玄青蓝用沾满血的剑支起花析的下巴,让花析直视自己的眼睛,她需再确认一遍。 “北玄青蓝,你是我见过,最难以理解的人。”昨夜和今天的行为判若两人,北玄青蓝这样的人,在战场上确实是最可怕的,因为你很难知道,她下步的轨迹。 花析心中有另一番打算,花析从来没认真想做过什么,但是这一刻,她被北玄青蓝激起斗志。 “呵呵!花析,恭喜你,你彻底被我北玄青蓝看中了。”北玄青蓝笑着一脸满足,似乎像一个霸道孩子,得到了一件相当满意的玩具,但是这笑容里不当当只有满足,还有一丝丝阴谋的味道。 此后,无归城的路上,相当顺利,再也没有寻仇的人。 但是北玄青蓝的名声确实又丑了一番,第十三个幸存者,把北玄青蓝的骇人行为,再变本加厉的再夸张上一些宣称,北玄青蓝让人未见而绕道。吓小孩用北玄青蓝的名头,非常好用,小孩子听到北玄青蓝,都会吓哭,吓不哭的,日后必能成大器,这成为目前考量小孩能否成大器的标准之一。 北玄青蓝被人说得好像妖怪一般三头六臂了,北玄青蓝虽然预料得到这种结果,但是还是有些小小的失落,毕竟自己美得倾国倾城,却没有人提起。北玄青蓝自恋得让花析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人,性格缺陷太多了。 无归城 无归城外,常年都是迷雾袅绕,在这座身森林,只有进去的人,没有出来的人。 进去的到底有哪些人呢?无路可走的人,陷入绝境的人,探险好奇的人,还有就是像北玄青蓝一样被流放的人。 无归城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没有人知道。但是这座城,注定将不太平静,历史赋予 迷幻林旁边有一湖泊,深不见底,水温极冷,介于冰水结冻之间,却始终不冻,奇特之极。 远处湖面上,有一小舟,舟上有两人,一人青衣站立舟头,一人红衣坐在舟尾,舟上摆有一棋盘,棋盘上摆的是残局。 “这湖水,冷的不同寻常。”青衣女子长发飘飘,轻轻划桨,幽静的湖面,荡起水纹,波光粼粼。 看起来,就是一副极好的仕女泛舟图,迷人的一幕,若有上好的画师,画上一幅的话,此话必定能值千金。毕竟,画中两美女,世间难找。 小湖泛舟,多好的闲情逸致,别怀疑,这两个人就是北玄青蓝和花析。 北玄青蓝和花析在无归城必经之路的迷幻林外已经呆了三天,这三天来,她们只在外面游山玩水,而不急于进入。 “我猜,是因为冰山融水流入湖中,这水才会这么冷。”花析手持一白子落下,残局破,花析嘴角微扯,笑开了,但是依旧没有温度。 “同我所想,无归城别有洞天。”北玄青蓝回看花析,残局破了,那也该热身了。 -- 第18页 第 15 章 “花析,这迷障怎么破?”北玄青蓝问花析。 “北玄,你又知道我破得了?”花析挑眉,北玄青蓝是认准自己不是省油的灯吗? “花析,你来无归城仅仅只是为了见北玄青蓝吗?”北玄青蓝认真看着花析问道。 “你说呢?”花析不答反问,大家心底都有答案,何苦要剖析出来呢? “所以嘛,你想进无归城,没有我的帮助是进不去的,你不能让我一个人在卖力,而你独享其成,那样我会很不爽的。”北玄青蓝抓住花析的一缕发丝,放在鼻尖,嗅了下。 花析对北玄青蓝时不时暧昧举动,已经有一定的抵抗力和合适应性了。 话说,北玄青蓝这等自恋的人,能注意到别人不容易啊,还一副迷恋自己的样子,看得自己心里觉得好怪。准确的说,北玄青蓝迷恋自己身上的味道,这个是花析观察出来的结果,甚至比自己这幅不算差的外貌还要吸引北玄青蓝。 其实花析不喜欢自己身上的味道,常年浓郁的药草味,从小本来喝得就多,就排斥这些味道,但是越是不喜欢,这些味道粘在身上越是去不掉。 “不好破。这迷雾有寒毒,一般人进去,支撑不到五个时辰。所以五个时辰之内必须破了这迷障,而我的身体,根本连一个时辰都撑不到。”花析望而叹息。 “花析,你可不止这些本事吧?”北玄青蓝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鼻子靠近花析的脖子间,轻轻吹气。 花析脖子间的毛孔都耸了起来,但是比起之前激烈反应,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花析厌恶的看向北玄青蓝,她没完没了的挑衅自己,好玩吗? 北玄青蓝不以为然的耸耸肩,然后退开,适合而止,北玄青蓝还是懂的。但是持续不断的骚扰,确实有作用,之间厌恶得会不自觉的拉开距离,到现在虽然还会讨厌,却没有拉开距离,说明对自己的排斥感在削弱。或许,这点花析自己可能都没发现吧! 比起挑衅花析,北玄青蓝更喜欢挑衅完之后,花析的臣服,这应该比什么都有趣吧!因为花析的臣服,貌似比什么都难。 “呵呵!我若是没有点本事,你北玄青蓝,能让我活到现在吗?”花析不谦虚的说到,但是北玄青蓝真是可恨,她自己明明也有些本事,非得让自己来破,她是在探自己的底吗? “花析,你真聪明。”让她活到现在,而舍不得杀,确实是花析够聪明,棋逢对手,哪里舍得就这么弄死。北玄青蓝记得,好些年前,她也留了一个对手在南界,只是最近不怎么听说了。 “你选哪个路口?”北玄青蓝问道,除了这些迷雾碍事之外,仅仅是入口就玄而又玄,看似每个路口都差不多,但是进去可能是死路活绝路,只有一条是对。 “虽然我想选这条路,但是我不能走这条路,太废时间了。”花析皱眉,无论怎么走,自己都有些吃不消。 “为什么选这条?”北玄青蓝诧异,花析选完之后,自己才知道选择这条的原因。看来花析比自己预计的还要厉害。 “北玄青蓝你为什么非得明知故问?”花析对北玄青蓝试探的行为有些厌烦。 “我想听你说,记住,要进无归城,是你要求到我,所以对我的问题,你可以不回答,我也可以选择帮不帮助你。”赤 裸 裸的威胁。 “好吧,你仗势欺人,我只有妥协的份了。话说,这里本不能有融冰,但是这里处于至阴之地,常年不见天日,方有潮寒之气的迷雾产生。湖中水找不到源头,那必定是经由地下流出而汇聚成的。水既然从地下来,所经之处,必定潮湿,这入口的土,必定潮湿,阴潮之处的草,长势必然跟别处不同。虽然树木草看起来都不一样,但是细看,还是有些细微之处不一样。这个答案,你满意吗?”花析问道到,若是她没估计错误的话,进了入口,毕竟有八卦阵之类的机关等待她们,一个时辰,她们是断不可能破得了,这就是她为什么不想走这条的原因。 “满意,非常满意。花析,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北玄青蓝称赞道,花析比自己先一步悟到,虽然北玄青蓝觉得自己也必定能选对,但是这次她算是小落下风了。 “这只是说明我们这几天游山玩水没有白玩。”花析自然知道北玄青蓝自己找出正确正确道可能只是瞬间之差,不过到底说明自己还是比北玄青蓝略高一些,但是北玄青蓝胜在她没自己,她依旧能进去,而自己没有她,绝无可能进入无归城。 “这条是最方便的路了,不走这条,走哪条呢?” “对我来说,并不方便,全年只有一天,太阳才能直射进来,迷雾消散,我才能避免寒毒侵袭,但是这天刚过一个月。如此一来,这条路,除非明年,不然,我是进不去的。” “你要水路?”北玄青蓝不认为花析走得了水路,不确定性太大了,谁知道湖底有没有通向无归城的路,而且这水太冰了,虽然没毒,但是寒气也非常大。 “北玄,你观察得真不细微,这里有通往无归城的路。你看到了没,这块浮木,不一般。若是一般的枯木,至少有一半浮在水面,和这种整只长期浸泡在水中的木头是不一样的,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木头可是人为加工过的。两米长,两尺宽,能飘出来,说明地底通向无归城的路,应该不会太窄,我们应该过得了,水温冰冷和距离,这就是我要求到你的地方了,北玄青蓝应该有这个本事吧!”花析淡笑的说道。 -- 第19页 “花析,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花析的细微,比自己还要胜上许多,这跟浮木能漂出来的话,确实有路可走,但是这水路到底多长呢?她要让自己先下去探路,再回来带她下去。用自己的内力传递给她为她避寒,再让自己度气给她,北玄青蓝真是为她,卖力得可以了,但是她聪明得让自己折服,为了她,北玄青蓝就当一次苦力。 北玄青蓝击掌三下,发出清脆的声音。 “将军有事吩咐。”夜迷出现,跪在地上候命。 “你保护花析,我下水一趟。”北玄青蓝吩咐道,她不希望探路的时候,有些不识时务的人找上花析,虽然她相信花析够聪明得能保护自己,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世事难料。 花析看向北玄青蓝,北玄青蓝随身带着爪牙,这无归城的目的又要复杂上许多,她到底要做什么?仅仅只是上古玉玺吗?花析不确定了,帝国的步伐太快了。 不过北玄青蓝对自己,确实算是体贴了。 “你叫什么名字?”花析问夜迷,这个男子,沉默寡言,但是绝对是以主子为上的忠犬,北玄青蓝找手下,眼光很不错。了解北玄青蓝身边人,日后一定是有用的。 “夜迷!”夜迷面无表情的回答到,他不明白将军为何不让自己下去探路,而亲自去,难道是为了这个女人吗? “北玄青蓝是什么样的人呢?”花析随口问道,问得漫不经心。 “下人不能说主子的是非。”夜迷拒绝回答,而且有些微微的不悦,这个女人,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有原则的人。”花析得出一个结论,对夜迷有八分的了解。 第 16 章 之后,是很沉默的半个时辰,花析静坐,她不是健谈的人,夜迷又是一个非常寡言的人,所以在开始的几句话之后,下面就是长长的寂静。 花析皱眉,半个时辰是极限了。 夜迷有些按捺不住的来回走,将军怎么还没回来呢? 哗哗的水声打破了宁静,花析眉间有些舒缓开了,北玄青蓝终究是北玄青蓝,看来问题不大了。 “将军……”夜迷担忧的问道。 “没事,你下去吧。”北玄青蓝微微一挥手,示意夜迷离开。 夜迷听话的默默离去。 “如何?”花析问的是无归城的情况。 “相当有趣。”北玄青蓝嘴角微扬,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运功把自己身上的水慢慢烘干。 花析从怀中,掏出一些药丸,给自己吃了两颗,再递给北玄青蓝两颗。 “这是什么?”北玄青蓝接过之后,放在鼻尖闻闻,有甘草的味道,是去其他苦味的。 “避寒的药,虽然你内力深厚,不怕这寒水,但是增加我一个,势必会加大你的负担,所以吃两颗比较好。” “你身上的药,很齐全嘛。”北玄青蓝放在嘴中慢慢嚼嚼,花析一定怕苦,这药可真甜。 “没法子,我这身体,缺了药,说不准,哪天就死了。”花析说得淡然,彷佛那个身体不是自己的。 花析的淡定自若的样子,在北玄青蓝看来像是一种伪装,没有人愿意自己天生的病态,天天处于死亡边缘,除了恐惧之外,心态多少有些扭曲了,但花析只是用淡定来掩饰所有的不甘吧。 “花析,你的身体对谁都是一种负担吧!”北玄青蓝看着花析的脸说道,她看得极其专注,不想错过花析脸上的丝毫情绪波动。北玄青蓝是故意这么说的,她不想看花析故作淡定的样子,她想看花析其他的情绪。 “或许吧,但是他们甘心被我拖累。”北玄青蓝若想看自己情绪,怕是要让她失望了,但是不可否认,这句话触动了花析心底最深的地方,但是很快被花析调节了过去。 一个从小就病态的人,被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有时,真的觉得自己是一种多余和负担,但是这种情绪花析不常见,如果自己没用,就让自己变得有用一些,花析这样告诉自己。 北玄青蓝微笑,花析啊,你真是把我的兴趣继续的往高处吊,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切入点,然后攻下城池。在这之前,我必须耐性。 花析不但智商高,情商也就更高了,美貌也有了,什么都占全了,但是偏偏生了一个随时会死的身体,这或许就是上天所谓的公平。给你所有的东西,必定让你散失一样,你万分在乎东西,北玄青蓝也不例外。 因为之前北玄青蓝已经探清了水底的情况,已经找到了一条最捷径的路了。但是即使如此,在水中的时间也并不短。 北玄青蓝把花析搂在怀中,花析的体力根本无法自行行动,水的阻力就够大了,北玄青蓝是逆向而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大部分的阻力,顺便传递内力给花析御寒。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度气。 北玄青蓝传递过来的内力,像源源不断的暖流,让花析感觉不到寒冷,但是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就在花析感觉到自己要窒息的时候,北玄青蓝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到让花析不由自主的抓住北玄青蓝的衣服。 北玄青蓝封住花析的唇,度了一些气给花析。花析欣然接受北玄青蓝给予的难得的空气,就在花析心里对北玄青蓝起感激之情的时候,北玄青蓝出其不意把的舌头伸了进去。 花析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北玄青蓝她竟然把舌头伸了进来,花析脑中一片空白。 -- 第20页 北玄青蓝确实称不上君子,乘机轻薄,还轻薄得相当愉悦,花析不可置信的表情真是可爱极了,让自己更有要调戏她的欲望了。 北玄青蓝舌头和她的武功一样,相当灵活,她的舌头追逐着花析的舌头,花析从开始的没有反应,到醒悟过来后的推拒,她使命想把北玄青蓝的舌头推出去,但是显然,北玄青蓝舌头占了上风。 花析只能无可奈何的被轻薄,一来她在水中,反抗微乎其微,与其如此,不如不反抗,到后来花析连舌头不再做放抗了,一动不动的做着无反抗的拒绝。 但是显然,北玄青蓝没有被花析没有丝毫的互动给打退,反而越来越过分。北玄青蓝的舌头深入花析嘴唇舔舐对方的上颚的时候,花析不禁微颤了一下,北玄青蓝像偷腥成功的猫,终于有反应了。 随着花析的轻微反应,北玄青蓝吻得也越来越深入,有些意乱情迷的搂紧花析的腰让花析贴向自己。 花析被搂得,骨头有些疼,她回过神,狠狠的咬了下北玄青蓝的舌头,北玄青蓝吃痛把舌头收了回来,可恶,流血了,花析她敢咬自己,不怕自己不管她吗? 她看向花析,看到花析脸上很坚决,似乎与其被轻薄,宁可被淹死的样子,让北玄青蓝发不起火,只有暗暗认载,之后就乖乖度气,舌头这下不敢乱伸了,她绝对相信,再来一次,自己舌头有被咬断的危险。但是嘴中的血腥味,提醒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北玄青蓝舌头在自己嘴中邪恶的舔了下下唇,呵呵,花析再怎么淡定也只是人,只要是人,都会有七情六欲。 花析嘴中也充斥着血腥味,她现在想来,觉得不对劲,在她看来,舌头伸进来,绝对是非常恶心的事,但是她非但没觉得恶心,反而起些许的反应,一定哪里出了问题,花析心里凝重了起来。 花析心一惊,她发现了问题的所在,问题就处在北玄青蓝时不时对自己的骚扰举动,过于频繁的骚扰,让自己神经从开始的极端排斥,到后面的渐渐适应。北玄青蓝打得如意算盘,让自己都被唬过去了。花析手按住北玄青蓝的心脏部位,北玄青蓝,第一次花析被这样算计,而无所察觉,你这颗心也是深不可测啊! 因为水浮力的缘故,北玄青蓝没有发觉花析的手异动,只是像单纯的攀附着自己,但是之后花析的温顺,让北玄青蓝有些意外,因为她觉得,花析不可能这么轻易罢休,随即想到花析与一般女人不同,也就释然了。 北玄青蓝日后的骚扰还会继续,自己的警戒区似乎在向北玄青蓝有些松动。但是北玄青蓝你要打破这个隔离区,仅仅只是靠行为上的骚扰,就能打破的吗?北玄青蓝你把花析我看得太轻了,还是太把你自己当一回事了呢?花析眼角闪过犀利的光芒,这光芒遮盖在冰冷的湖水之下,不然北玄青蓝就不会对自己小小的胜利而得意了。 花析被微微的惹怒了,某种程度上来说,北玄青蓝是小小的成功,因为花析从来不动怒,但是现在却被北玄青蓝弄得不爽了。 花析的心态变了,从开始的被动,到现在有参与的意愿了。 第 17 章 当浮出水面之后,花析掩住自己的心脏,要休息一下,不然这个心脏又受不住了。 “给你。”北玄青蓝不知哪里拿出的干净的衣物,递给花析换。 “你怎么办到的?”在经过这么久的浸泡,拿来衣物不可能不湿啊,花析疑惑的问北玄青蓝。 不过,不可否认北玄青蓝这一举动,相当周全和体贴。 “也有你猜不透的事,不告诉你。”北玄青蓝吊花析的胃口。 可惜花析的好奇只维持了一刻,她并没有刨根究底的习惯,既然北玄青蓝不说,她就不问。 “花析,你相当让人挫败。”北玄青蓝摇头。 “习惯就好!”花析接过衣物,是白衣,花析皱眉,自己的脸色本来就白,再穿上这白衣,不显得更病态吗?北玄青蓝果然有恶趣。 “你偶尔装得像一个天真的少女,可爱一些,不行吗?”北玄青蓝挑眉问道。 “北玄,你喜欢自欺欺人吗?”花析不答反问,北玄青蓝不仅有恶趣,还很无聊。 北玄青蓝再次挫败,耍嘴皮,自己也赢不了。 “你能回避一下吗?”花析拿着衣物僵持在那里,因为北玄青蓝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我们不都是女人吗?没有必要回避吧!”北玄青蓝直勾勾的看着花析,再说了,她看花析就是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她不觉花析身材能有多好,指定没有自己好,北玄青蓝自恋的想到。 花析心里有些愤恨了,刚才吻自己的时候,咋不想自己是女人,两个女人接吻怎么都算是违背常理。她敢说,北玄青蓝心中根本就没有常理,有的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放纵妄为。 “你快换啊,你身体这么差,稍微染一些风寒,可能就会要了你的命!”北玄青蓝催促道,但是眼睛却丝毫不懂非礼勿视的道理。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本来花析已经准备换了,但是再北玄青蓝的催促下,有点想抓狂。 被同样是女人的北玄青蓝调戏,花析想来心里有气,这变态料准了自己没她变态,吃定自己了。 “再不换,我代劳了。”北玄青蓝威胁到,虽然她很享受花析此刻压制怒气而有些涨红的娇人表情,但是她可不希望花析穿着湿衣而病死,在她对花析还有兴趣之前,花析是不准死的。 -- 第21页 “你……”教养良好的花析骂不出来,“你”字含在嘴里半天,也没有继续下去,看来修养好,有时候也是很吃亏的。 “淡定、淡定。”北玄青蓝说完之后,哈哈大笑,笑得嚣张至极。花析实在是太有趣了,她真的越来越喜欢逗她了,特别这时候说淡定这词,有说不出的有趣。 但是这两个字,确实有用,花析深呼吸了一口气,情绪冷了下去,既然北玄青蓝想玩,她就陪她玩,她就不信,她花析玩不过你。 花析修长的手指,落入腰间,把腰带一拉,外衣脆弱的脱落了下去,露出雪白香肩,这衣脱得挑动人心,不矫情,不直白,恰到好处。搔得人心发痒,北玄青蓝眼珠子转黑,她心一惊,自己动欲了,对同为女人的花析动了欲念。若是扯上这些,事情又要复杂上许多,北玄青蓝觉得似乎事情有些开始脱离自己的轨道了,她对花析仅仅只是兴趣吗?北玄青蓝有些不确定了。 北玄青蓝的眼神太过灼热和露骨,让花析羞意传上耳朵,染得通红,这幅美女脱衣图,又增添了一番魅力,让北玄青蓝更移不开眼了。北玄青蓝对自己的外貌自恋到相当高的程度,对别人的外貌,很多时候是视若无睹,但是花析此刻美得有些虚幻,北玄青蓝能这么正视别人美貌的时候不多,更何况发自心底的喜欢。 就在这种蛊惑人心的气氛在渐渐攀上,这氛围越来越暧昧的时候,北玄青蓝突然转开眼睛,让花析有松气的机会。此刻像极了马上到达燃火点,但是却瞬间温度低了下去,那种欲烧难烧的感觉。 北玄青蓝闭上眼睛,运功把自己的身上也烘干。凡事有个度,激进了,势必燃烧得太快,反而会失去很多趣味,慢慢来才有味道,就像熬汤,要细火慢炖。 花析这时候抓紧时间,把身上的湿透的衣物全都换了下去。花析猜测,北玄青蓝玩的是欲擒故纵的戏码。 北玄青蓝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这么一幅景色,纯白的衣服穿在花析身上,带了另在一种风格,花析的背影此刻看起来,清尘脱俗,细长的腰肢看起来非常的柔软和娇弱,风一吹,就会飞走似的,让原本花析飘远的气质,显得更加的遥远,似乎你永远都触不到,北玄青蓝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花析此刻转过身子,北玄青蓝皱眉,本来白皙的脸显得更白了,白得有些不像真人,即便如此,还是美得不像凡间的俗物。 “太白了,不好!”北玄青蓝突如其来的评价让花析嘴角微微一扬,她就知道自己不适合白衣,看起来又要病态上几分。 “呵呵!这白衣,虽然看起来干净纯洁,可惜它不适合我。”花析淡淡说道,其实穿什么都一样,但是从小,娘亲都不喜欢让自己穿,或许是白跟死亡接近吧,穿红色的喜庆一些。花析现在才发现,因为自己,他们都无意间去禁忌一些东西。花析觉得自己幸运,有最疼爱自己的娘亲,爹爹还有哥哥,即使累赘,他们也甘之如饴。 “如是你脸色红润一些,这白衣穿在身上,就是谪仙了,再也没有比你更适合的。”北玄青蓝觉得可惜,这样的绝色,总带着一些不完美。 “呵呵!北玄,你夸起人来,嘴巴倒是很甜嘛!”花析笑,被夸,多少都是有些受用的,因为是从北玄青蓝嘴巴里说出的,到底有些不同,虽然很少。这副皮囊,人们夸的时候,总带着遗憾或是怜惜。天下之绝色,可惜身体孱弱。这样的话,自己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都麻木了。还有,他们心里总会加一句,红颜薄命,但是从来不敢当着哥哥面前说。 “花析,天下我就夸你一个。”北玄青蓝说起甜言蜜语,其实也是蛮有天赋的。 “其实比起你,我实在不算什么。”花析漂亮的指甲微微瓜了一下北玄青蓝的无可挑剔的下巴。 北玄青蓝一愣,她在调戏自己吗?想到这个可能,北玄青蓝耳朵也有些微红,但是褪得很快。她握住花析的手,把手指放下巴轻轻摩擦,调戏人的活,她干得比花析顺手多了。 花析抽回自己的手,北玄青蓝还真是不会示弱的主,顺杆而上得真快。 花析转身之际,北玄青蓝嘴角上扬,真的是越来越喜欢花析了,花析我该怎么办呢?北玄青蓝心里愉悦极了。 第 18 章 “荒唐,析儿怎么能一个人出门,她身体怎么受得住,而且哪里不去,偏偏去什么无归城,她……”灰衣男子有些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眉间紧皱得,搞不好能夹死一只苍蝇。 “允基,你冷静下来,析儿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析儿这么聪明,不会让自己有事的……”白衣男子劝慰道,允基这时关心则乱,析儿此次出门,必定有什么重要的事,不然析儿怎么会这么冒险呢? “天大的事,有她的身体重要吗?她是我亲妹妹,你的未婚妻,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我告诉你,日后你要纳多少个都行,但是我妹妹,你要是敢……” “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杨彦怒斥自己的儿子,以下犯上,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不碍事,允基也只是太担忧析儿了。”南宫极微微一笑,南宫极看起来是温吞得像个书生。 杨允基皱眉,自己确实失态了,但是他们一个个怎么都这么冷静呢?杨允基和花析其实长得一点都不像,杨允基和杨彦长得相似,那花析大概长得就像杨夫人。 -- 第22页 “允基,析儿出去,我是知道的。”杨彦叹了口气,析儿远比自己这些人想得要远。 “爹……”杨允基看向杨彦后,再看向花怜,从他们的眼中,他看到了知情,唯独自己不知情,这算什么?析儿都告知他们了,为何唯独不告诉自己这个当哥哥的,杨允基自认自己从小没有少疼析儿,为何唯独把自己排斥在外,杨允基很有挫败感。 “允儿,析儿不告诉你,就是怕你不让她去。你这个哥哥的好,析儿怎么会不知道呢?”花怜拍了下自己儿子的肩膀,这孩子从小就把析儿捧在手心疼,什么都是妹妹最好,有些受伤,自己这个当娘的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们怎么可以让她去呢?”虽然花析的做法让杨允基受伤了,但是杨允基确实是好哥哥,他不认同父母让析儿出去的做法。 “因为她是我杨彦的女儿。”杨彦再次叹息,他宁可用析儿没有过人的天赋,而换取一副健康的身体,让自己的女儿活得自在一些。析儿的聪慧和才智,注定是要早夭的,也注定是要不凡的,生在杨家,就该有命不由己的觉悟。 花怜忧郁的看着外面,自花析出生以来,花怜的忧郁就再也没断过。花怜是虽然四十多岁的人了,长相清丽,气质文雅,应该是个大家闺秀,这样的好教养的母亲,养出好教养的花析,一点都不奇怪。 无归城,果然是别有洞天,外面云雾袅绕,里面却艳阳四射,风景怡人,像个世外桃源,那冰水又是从哪里来,花析纳闷了。 “意外是吧!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就觉得这无归城万分有趣,我猜无归城意外会很多的。”北玄青蓝手指绕着细长的刘海打圈圈,有些深远的看向湖的对岸。 花析点头,这个无归城,真是非同一般,应该是有很多意外的。第一个意外就出现了,这地上长的草,都不是一般的草,全都是一席珍贵的药草,还不乏一些含有剧毒的草。人说久病成医,不是没有道理的,花析对草药的认识绝不亚于任何一个大夫,花析看的药典不少,当时也就顺便看了一些剧毒之物的记载。 这个无归城是个宝地,这些稀奇的草,没有极好的土壤是长不出来,而且还需要一些磁场,才能把这些稀有植物都聚集到这里。 上古玉玺,据说不仅有王气,还有灵气,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花析对传说中的上古玉玺起了兴致。 北玄青蓝这些草的认识不如花析全,她没有把两者联系起来,于她来说,这次无归城,不仅仅只有上古玉玺。 北玄青蓝想到那个人,眼神就发出一种极阴森和恐怖的光芒,这样的气息,让花析从骨子里感到毛骨悚然。有个人或事会挑动北玄青蓝最深处的情绪,而这个是北玄青蓝软肋或是破绽,这是花析的猜测。 “花析,你在害怕?”北玄青蓝情绪转得很快,她看到花析毛孔都耸了起来,花析在害怕?在冷眼旁观自己杀人之后,还不会害怕的人,现在会害怕吗? “不是,可能是因为刚才的冷水泡着,现在突然有些冷。”花析情绪转得也就更快了,不只只有害怕,是一种说不清的情绪,那样的北玄青蓝,让自己难以捉摸。世间最可怕的不是认识到的东西,而是未认识到的东西。 北玄青蓝手贴上花析的手掌,又输了一股内力过去。一股暖流流向花析五脏,有些舒适,此刻体贴的北玄青蓝跟刚才又判若两人,北玄青蓝身体里到底存在多少个不同的北玄青蓝呢?花析看向北玄青蓝认真的表情,长长的睫毛,漂亮的轮廓,无可挑剔的五官,此刻让花析有股异样的感觉。 北玄青蓝抬头正好对上花析的瞳孔,在她的眼中,她看到了自己,心里有些雀跃,准确的说,这是花析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自己。 “怎么,看上我了?”北玄青蓝开玩笑的说道。 “可能。”花析也说着似真似假的话,这种似真似假,让北玄青蓝还真的判断不出来。 “花析,如果你爱上我会如何?”北玄青蓝很好奇,她自己怎么想都想不透。 “不会如何,但是北玄青蓝,你爱上我,你会很惨。至少有一点,我可能会很早死。”花析笑开了,但是不淡,还有些温度。 花析笑得有些暖意的时候,很美,美得让北玄青蓝有瞬间的错觉,自己心动了,不仅仅只是之前的欲。 但是错觉只会是错觉,北玄青蓝也笑开了,花析,此刻你能这么说,是因为你心里不懂得在乎,当在乎的那刻,或许答案就不一样了。 但是北玄青蓝忽视了,自己的心也会动,若是心动了,她有可能就会应了花析的那句话,会很惨。 两人皆认为自己不是会先心动的人,但是感情侵蚀人的时候,自己有时候并不会是第一个察觉的。 平静的无归城,因为这两个人的到来,注定要发生什么。 第 19 章 帝国除却北玄青蓝这个第一武将外,还有四大战将,东侠、萧翼、姚飞、陈纪刚。北玄青蓝手中,不过十万精兵,四大战将也各有十万,五人几乎平摊着帝国所有的军力,防止防止任何武将拥兵自重。 与其他军不同,北玄青蓝手中的精锐相当于私家军,因为这是北玄家世代传习下来的。其他四军,因为面朝四国,用来自卫,掌控在帝王手中,每隔几年,军将相换,让军和将没有太多的亲密,因此战斗力也大大削弱,帝昊天登基之后,才停止此种做法。帝昊天的为了壮大军力,这种做法有些冒险,但是帝国的军力确实是空前强大,帝昊天一统天下的决心也一览无遗。 -- 第23页 北玄家的军队是用来对外征伐的,长期的征伐,练就了帝国最精锐的部队,所有的将士,用的都是北玄家的家法和潜规则,而不是军法。私家军军力最强,但是隐患也最大,帝昊天保存其他军的实力,一直在耗用北玄家的军力。但是这只军队,是越耗越顽强,让帝昊天觉得,这只军队是个宝,但是这个宝留在北玄家,总是风险,虽然是忠犬,但是留个心眼总没错。 历来,文官争权,武将争兵,难以杜绝。有能力的帝王,就懂得制衡,避免自己的权力被这些人给争光,抢光。 北玄青蓝流放,北玄军闲置,这样的精锐,所有的将军都希望纳入旗下,其间,姚飞上折子向帝昊天要这些军队,他觉得北玄青蓝去无归城是回不来的。 “江询,你怎么看这份奏折?”帝昊天把奏折递给江询。 江询接过奏折迅速浏览了一下,然后恭敬的把奏折还给帝昊天。 “臣以为,奏折有些道理,十万北玄军无将领,长久下去,军队必定荒弛,这样的精锐,臣以为应该早早找个将领统帅。但是姚飞已有十万军,让姚飞再统十万,就打破了现有的平衡,臣以为,应该在四大将军之外,另找一人统帅。”江询私心最希望的是北玄家的私家军被弄散,私家军散了,北玄家就在也不成威胁了,但是陛下为了不削弱兵力,势必不会弄散。 “你说,那四个人都不能统帅,除了四个人之外,谁有能力统帅北玄军呢?我想帝国要是再出一个能人,朕怕是高兴坏了。”帝昊天拿起奏折站了起来。 “陛下的意思是?”帝国想找出另一个北玄青蓝,太困难了。 “姚飞的奏折,朕准了。”帝昊天手一挥,长长的龙袍袖子飘向空中,帝王的气势瞬间让周遭的人感到压迫感。 “臣马上拟旨。”陛下有新的计划,帝王的心,向来是难以预测的,照办就是了。 “萧翼,姚飞一封奏折就多了十万精兵,你看,有这么好的事吗?”陈纪纲试问到,在四大将军里,萧翼最懂君心了。 “你说呢?”萧翼不看陈纪纲了,自顾自的逗鸟,在武将中,萧翼最不像将军,倒像一个白面书生,附庸风雅之事,还不少。 “我看没这么好的事,不然我写十份奏折都愿意。”作为最像武将的陈纪纲,最怕的事就是写奏折,读的书不多,除了一些兵书,据说字极其难看,像鬼画符。 帝昊天禁止任何文官武将的奏折由别人代笔,必须亲自写,所以陈纪纲,每次为了应付写奏折,都得让陈府书房毁灭一次。 这等难看的字,帝昊天自己自然不去玩猜字游戏,而是让江询读出来,江询每次看陈纪纲的奏折,脸色难看的跟便秘似的。也幸亏江询看得懂,不然陈纪纲的字,就想绝密天书,无人能看懂。 “呵呵,那就对了。”姚飞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其实不然,是捡了个烫手山芋。北玄家的私家军,东侠善且驾驭不了,更何况最弱的姚飞呢? “你倒是说说,陛下为什么给他呢?”陈纪纲想不明白,萧翼每每都喜欢神神秘秘的,看得自己心急得很。 “嘘!你的大嗓门吓倒我的鸟了。”萧翼绕开话题,君心不可猜,更何况说出来了,不过若是没猜错的话,陛下是打算把姚飞的十万军给北玄青蓝,姚飞这个才能不够,又爱抢风头的人,怕是陛下要置而不用了,毕竟周遭四国只剩下三国了,东晋那边不需要防卫了,把剩出来的军力集中到最优势的地方,最优势的就是北玄青蓝。不用之前,先让姚飞高兴一把,顺便探探北玄军的底,估计北玄青蓝回帝都之时,就是帝国对外全面扩张之际。 “萧翼!”陈纪纲想掐死笼中被自己吓得拼命拍翅膀的傻鸟,萧翼这副啥都了然,却啥都不管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看得就气人。天天舞文弄墨的,附庸风雅,他不记得当初一起念书的时候,萧翼文采有多厉害,文举考不上,才来考武举,让自己还笑话了整整一年的人。 “陈纪纲,你给我滚回去。”看到陈纪纲一脸嘲弄的样子,萧翼脸色发冷了,当初文举没考上绝对是意外。文举没上是萧翼这辈子最丢脸的事了,整整排到进士的最后一名,再后一名,让陈纪纲笑话了整整一年。此后,文举就是大忌,萧翼的大忌。不过萧翼确实不想当将军,想当状元,可惜他跟状元不仅仅是一名之差。萧翼确实也是挺聪明的一个人,但是聪明就不代表会读书。 当时的一甲就是江询,而其他两甲,就看过去就是死读书的人,傻得可以了,但是人家考试就是比他好,这点让萧翼打击很大。故而投笔从戎,其实他怕再考,再不上,又得丢人一次,虽然不喜欢动武,但是武举却轻轻松松的拿了第二名,第一名是东侠,当然那时候被他视为莽夫的陈纪纲在他上一届夺冠。 不过萧翼骨子里就是附庸风雅的人,凡是别的文人喜欢干啥,他绝对也得凑上一笔,比如养鸟,收集名画之类的等等,被人以赝品画充真品卖给他,这丑事也没少干过,总受打击,但是越挫越勇。 武举之外,还有一年一次的武决,这个每年都有的武技,第一名永远都是北玄青蓝,第二名固定是东侠,第三就是陈纪纲,萧翼不参加。 帝国的五大武将,最厉害的三个,北玄青蓝、东侠、萧翼这三个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全都是有性格缺陷,这个是帝国秘而不宣的事。 -- 第24页 看得明白的人,都知道,北玄青蓝一定会回来,政治外行的人,以为北玄青蓝是失势了,大肆打击北玄家的势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北玄家是帝国一个重要的支柱,在帝国还未撑起来之前,是不会倒的。 北漠宫廷 “陛下,南界的来事。” “南界要做什么?”北漠皇帝孙格孤疑,北漠和南界没有边界之交,隔得十万八千里,根本没有利益得失。 西曼宫廷 “南界使臣在外候着。” “南界?”西曼皇帝原贺也万分意外,一向明哲保身的南界怎么也坐不定了。 无归城不平静了,天下也似乎开始骚动了。 第 20 章 “花析!”北玄青蓝叫住准备转身离去的花析。 “嗯?”花析停住脚步,北玄青蓝不会没完没了的玩那套吧! 北玄青蓝站到花析对面,眼神专注的看着花析,手向花析伸去,似乎要向花析的后脑伸去,这氛围像麦芽糖,黏答答的暧昧,花析条件反射的想避开,但是她的动作远没有北玄青蓝快。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想替你把头上的水草拿下来,不是以为我想轻薄你吧?”北玄青蓝似笑非笑的说道,还怕花析不信,她手中细微的水草摆到花析眼前。 花析脸微微一红,把脸撇向别处,拒绝看北玄青蓝,北玄青蓝让自己有暴力的冲动了。但是多年来的教养告诉自己,动武并不明智,而且在北玄青蓝更是可笑。 刚才她是想歪了,以为北玄青蓝想要吻她,北玄青蓝故意制造那样的氛围戏弄自己,可恶,北玄青蓝,你给我等着瞧!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自己,你当我花析是病猫。好吧,她承认自己是病猫,但是也是有杀伤力的病猫,总有一天,让你后悔,你惹到了病猫。 花析冷凝着脸,像个冷美人,高傲不可侵犯。她拒绝说任何话,转身就走,把北玄青蓝抛在身后。 花大小姐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哦,北玄青蓝嘴角扬了起来,灿烂得极为耀眼,看花析生气的那瞬间表情,真是让人太喜欢了,北玄青蓝果然有恶趣。小孩子对喜欢的人,一般用欺负她,来吸引她的注意力,这做法很拙劣,但是北玄青蓝显然没有意识到,她的做法就是这么拙劣。 北玄青蓝发现,花大小姐一般不发脾气,发起脾气非常大,之后,无论怎么逗弄,花析丝毫都不配合,冷着一张脸,虽然这冷美人的姿态别有一番风韵,但是冷久了,也会冻到自己的。好吧,花析跟自己冷战,冷战得很彻底,北玄青蓝在想,刚才自己真的吻了,花析顶多甩一巴掌给自己,不会跟自己冷战,这样算,刚才失策了。 北玄青蓝并不是在检讨自己刚才的行为,而是在懊恼,刚才戏弄和调戏之间选择失误,被花析甩一巴掌,花析那样病弱的身体,肯定打的不疼,搞不好还像抚摸。但是,被花析冷战了,换心里难受,亏大了。 “析析……”北玄青蓝嘴巴跟沾蜜似的叫。 果然花析有一丝的反应,傻子的北玄青蓝才这么叫,花析心里微微一愣。但是甜得腻死人的声音让花析毛孔都耸了起来,北玄青蓝真是无极不用,她不嫌恶心,自己都嫌恶心。 这招都不行啊,花析看来是铁了心了,北玄青蓝像斗败的公鸡,没了嚣张的气焰。 其实,花析也没气那么大,北玄青蓝道个歉,可能就好了,但是北玄青蓝似乎从小到大,没有向谁道过歉,不知道道歉怎么用。 但是花析没发现,自己越来越淡定不来了,至少对北玄青蓝,她淡定不来了。 此后,一前一后的走着,花析拒绝北玄青蓝靠近她三尺之内。 本来北玄青蓝想硬来,打破三尺隔离区,但是她一靠近三尺隔离区,花析就冷冷的看她,看得她发毛,也就作罢了。 花析的心思已不再那个小女儿姿态里了,而是认真打量自己所经过的地方,皆无人烟,无疑无归城非常大。活在这里的,又该是哪些人呢? 她们是沿着河走,流水之处必有人家,这是常理。 远远望去,其实像两个国色天香的美女,在沿河漫步,花析走得很慢,而且非常优雅,被清风吹起细长柔顺的发丝和白色衣带,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青衣女子配合白衣女子的步伐,紧紧保持在一个距离,比白衣女子还长,还要青黑的发丝,仅仅是背影,带来的惊艳和存在感是那么强烈。 不知道走了多久,果然看到远处的炊烟袅袅,小桥流水人家,好闲暇的景色,这个无归城让花析喜欢,似乎所有世间的纷乱都与世隔绝了。但是花析不敢太喜欢,她和北玄青蓝或许可能成为这个无归城的平静的打破者,但是花析没想到的是,北玄青蓝不仅仅只是破坏者,而且是屠夫。 远处,有渔夫打鱼,有妇女洗衣,有小儿戏水,但是看到花析和北玄青蓝这两个外来者,疑惑的看向这两人,有惊艳,有不安,有好奇,有排斥…… “你是神仙姐姐吗?”小女孩扑向花析,花析被突然黏在身上的生物,有些措手不及。 除却小孩这个生物,花析此刻很有可能,向其他生物发射暗器了,但是小孩子,她只能硬生生的僵在那里了。 北玄青蓝看愣了,花析咋没把那小孩给推开呢? 不是花析不想推,而是她推不开,这小孩大概就十岁左右,这小小的身体,花析却怎么推都推不开。 -- 第25页 终于花析认命的让小孩子抱,好在这孩子身上除了一些奶香味,没有其他怪味,排斥感不太强烈,但是依旧让自己毛孔都耸了起来。她打量这孩子,然后皱眉,然后看向北玄青蓝。 北玄青蓝看向花析,她眼中并不是求救的表情,而是非常复杂的看着自己,这小孩有什么不对吗? 北玄青蓝也仔细看向小孩,不算丑的小孩,对于十岁左右的孩子来说,她的武功修为很好了,不过还是不比当年的自己,没有啥特别的啊!北玄青蓝虽然有些惊讶着孩子的资质,但是凡是没有自己厉害的,她都不放在心上,她自恋且自负。 北玄青蓝没发现吗?花析摇头,莫非是太近的东西,反而看不清,这么明显的疑问,北玄青蓝竟然没发现。但是花析不是多事的人,不会主动提醒北玄青蓝。 “神仙姐姐,你叫啥名字,长得好像仙女哦……”小女孩兴奋的问道。 “花析,不是神仙。”花析淡然说道,又是条贴在身上的水蛭,有点恶心和难受,但是她还是认真回答小女孩的问话。不过,觉得这小孩眼盲,明明自己脸色惨白的像鬼,哪有一点像神仙呢? “是人,呵呵,那也行,析析姐姐,我喜欢你,以后我娶你。”小女孩一语惊人,让北玄青蓝毒毒的眼光射向小女孩,花析是自己看中的猎物,不准任何生物跟自己抢。 “你叫什么名字?”花析脸色依旧很淡,把粘在自己身上的小女孩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 “纸鸢。”小女孩乖乖回答。娘说过神仙姐姐,就是长得美美的,长着白白的衣服,会飘走的那种,看过去就和一般人不同,花析是她见过最像神仙的人了,她好喜欢哦! 还好小女孩没有再黏上花析,不然那双蹄子,让北玄青蓝想剁掉,北玄青蓝可不管她是不是小孩,凡是碍眼的,都要除掉。 “好名字。”花析边说边拍了拍身上的衣物,像拍掉脏东西似的,北玄青蓝看着开心,花析还是一样洁癖,不过自己抱过,她没拍,说明自己还是特别的。 “纸鸢哪里好了,还要被线牵着。”纸鸢堵着嘴唇说道,可爱极了,漂亮可爱的小孩,向来是无往不利的,可惜在这两个非常人面前吃不开。 花析拉开和纸鸢的距离,纸鸢不愿意了,还想扑过去,这时候,北玄青蓝挡在中间,纸鸢扑到北玄青蓝身上,北玄青蓝极没有爱心的把此小孩踢飞了。 北玄青蓝的举动,简直是没人性得让人发指。 第 21 章 纸鸢掉落河中,恶毒的女人,能向自己这么可爱的孩子下这么狠的毒手,若非自己有点底,被踢死是完全有可能的。 北玄青蓝对纸鸢视若无睹,倒是北玄青蓝此举,引起了城民的侧目和注意,都围了过来。 虽然纸鸢被踢,花析也没有多余的同情心,但是北玄青蓝太嚣张了,她难道不知道,强龙不斗地头蛇,在别人的地盘上,多少收敛一些。北玄青蓝若是知道这个道理,她就不叫北玄青蓝了。 气氛瞬间变得肃杀起来,浓浓的火药味,在空气中蔓延,花析退开到一旁,看着围过来的人,一个个都是不简单的人物,北玄青蓝跟这群人打起来,能不能占到便宜还是未知数。 左边第一个,她猜测是江湖失踪了二十年的一刀绝,以一边白眉为记,旁边的那个女人是,武林第一世家的五小姐,慕容艳,来头也不小,以其右手的金拇指为标,全都是江湖失踪或死绝的人,都聚集到无归城,看来无归城卧虎藏龙。 北玄青蓝如此张扬是带着故意的,她就是要向那个人宣张,北玄青蓝来了,而且来者不善。 剑拔弩张的场面一触即发,就在此刻,纸鸢说话了,“要打架吗?我赞成,别伤到析析姐姐就行了。”声音软绵绵的童声,反而让场面松弛了下来,虽然嘴巴说的还是挑衅的话。 “纸鸢,你没事吧?”纸鸢看起来并无大碍,慕容艳也就有些放心了。 “没事啦,你们打她啊,坏女人,欺负小孩子。”纸鸢指着北玄青蓝鼻子控诉道,一身湿答答的,委屈的看向花析,析析姐姐咋不心疼自己呢?粉粉的脸,因为气愤而有些涨红,这副可爱的样子,让慕容艳搂在怀中,也不管身上湿不湿。 纸鸢十岁,长得晶莹剔透,粉嫩粉嫩的,可爱极了。从小就被无归城的大人捧在手心疼,被这样无良的对待,还是头一遭,心里恨北玄青蓝恨得咬咬牙。 没节操,北玄青蓝鄙视的看着纸鸢,见谁都抱。 纸鸢似乎感受到北玄青蓝的心思,挣开慕容艳怀抱,气呼呼的看向北玄青蓝。 无趣!看样子冲突大抵是消了,花析觉得北玄青蓝就是欠教训,似乎还没人能教训她吧。好吧,花析承认想看北玄青蓝被人教训的样子,但是显然这个天下还没出现,难道非得让自己亲自来吗? “析析姐姐……”纸鸢拉住花析全白的衣服,一小点泥渍沾了上去,若在别的颜色的衣服上,是绝对看不清的,但是在白得不像话的衣服上,有点显了出来,但是花析视力很好,这一点点的小污点,在花析眼里就跟一坨屎一样恶心。花析脸色大变,抽回自己的衣物,退开十尺之外,把纸鸢当成小怪物了。 哦,原来析析姐姐有洁癖啊,下次注意点。纸鸢大概也知道花析心肠也冷得很,虽然脸看起来,就淡淡的神情,不冷,但是就是很难跟人拉近距离的感觉。纸鸢偏偏就煞到花析了,花析对一些人的吸引力是很强的,特别是小孩子。当初的北玄青蓝也是一眼就煞到了,虽然花析对小孩的行径恶质,但是不影响对小孩的吸引力。花析就奇怪,明明她对小孩这种生物很无爱,但是小孩就爱黏她,从小她看到小孩都是避而远之,今天犯太岁了,总碰到小孩了。不过花析貌似对啥生物都很无爱。 -- 第26页 无归城每个人都喜欢纸鸢,纸鸢也没见对谁喜欢,偏偏煞上对自己嫌恶的花析,只能说,人啊,大抵都有些犯贱。北玄青蓝当初大抵也这样。 “鸢儿,别闹事。”男子虽然是斥责,但是语气却是宠溺的。 “爹爹!”纸鸢扑到男人身上,男人顺势把纸鸢抱了起来。 “城主!”围观的人尊敬的喊到。 “没事了,大家都散去吧。”男人微笑的说道,有说不出的亲和力,说服力。男人大概四十出头,俊逸内敛,头发全是纯白的。 围观人了渐渐散了去,只剩下花析和北玄青蓝。 这个男人不简单,让很多当年的江湖亡命之徒乖乖听话,应该是个厉害的主。 纸鸢抱在怀中后,递给身边的嬷嬷。 “鸢儿,你娘亲找你。”男人摸摸纸鸢的头,对纸鸢宠溺的说道。 这幅慈爱的景象,北玄青蓝看着就碍眼。 纸鸢恋恋不舍看着花析,花析避开小女孩迷恋的眼神,即使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 北玄青蓝不愿意了,用自己身体挡住纸鸢的视线。 “析析姐姐,你等我长大哦!”纸鸢不放弃的朝花析喊道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小女年幼,冒犯之处请见谅。”男子笑着的说道,只是一般性客气用词。 花析正准备客气的回话的时候,北玄青蓝先答话了。 “确实是令人讨厌的小孩!”北玄青蓝无疑没有任何正常观念,踢了人家的女儿,还在人家面前这么说。花析有些头疼,北玄青蓝,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 果然男子脸色有些尴尬,只能讪讪的笑了下,转移话题:“不知道两位姑娘如何称呼?” “我花析,她蓝青。”花析这下抢在北玄青蓝前面说了,北玄青蓝的名头太大,而且名声太差,若是现在说出来,麻烦事太多了。 北玄青蓝看向花析,花析的用意自己是明白的,但是她北玄青蓝需要躲躲藏藏吗? 花析看向北玄青蓝,你想惹麻烦,别扯上自己,我和你是一起来的,是没法子置身事外,自己可不想跟你一样高调。花析警告北玄青蓝,别坏事。 北玄青蓝见花析坚持,也就作罢了,蓝青就蓝青,反正是青蓝倒过来用的。 “两位姑娘是如何进来的呢?”男子虽然问的随意,但是眼睛却紧紧盯着她们看。 “误打误撞。”花析微笑说道,微笑得十分客气,让人猜不透到底话里有几分真。 “姑娘也能进得来,也算是有缘了。在下,连烨。无归城有规矩,在无归城不准动武,希望两位姑娘入乡随俗,还有有些地方不能去,姑娘最好也别去,那些是无归城的禁地。”连烨说道,其实心里对这两个绝色女子的到来,有些不安,但是赶走,似乎又与城规不符。 无归城有条城规,凡是能进无归城的人,不能驱逐。 第 22 章 “对了,无归城最重要的一条城规,只进不出。至少目前为止,尚未有人出去过,希望两位姑娘既来之,则安之。”连烨说完,很少人在知道自己不能出去之后,还能如此淡定。只有两种人,一种就是外面没有牵挂,另外一种就是来无归城有动机的人,显然这两个女子是属于后者。 “是吗?那倒是看看,到时候,谁能困住我。”北玄青蓝微笑,笑得很轻,轻得有些嘲讽。 连烨脸色有些冷凝,这个青衣女子,无时无刻不在挑衅,这样放肆的言语,若非是自信过头,就是狂妄得有些不知轻重。 “城主,我们尽量不犯无归城的城规。”花析说得客客气气,但是用词却很微妙,尽量这词不是精准词。 “姑娘年纪轻轻,希望不去挑衅一些你们不能承受的东西,这是我的忠告,也是警告。”连烨也不多费口舌,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底线,若是她们挑衅了,就别怪城规无情。 花析微笑点头,北玄青蓝微眯漂亮的双眼,眼光却越来越犀利了。 男子神情复杂的看向她们,无归城已经有十年未有人进来了,她们的到来,到底意味着什么?男子看着离去的两个人,不安感却在心中蔓延。 “北玄,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发现你的目的越来越复杂了。”花析直指北玄心脏的部位,她不知道,北玄青蓝的目的远比自己预料的要复杂多了,加之纸鸢带来的惊讶,越来越多的不确定性了。花析的举动带着挑逗和暧昧,北玄青蓝自然是乐意接受的。 “花析,你这么聪明,不需要我说的。”北玄青蓝握住花析的修长的手指,按向自己的心脏。“感觉到了没有,那里呐喊着要杀戮。”北玄青蓝的眼里没有温度,漆黑和寒冷得像海的最深处,无光无热。 花析看向北玄青蓝,她没有立即收回自己的手指,手指传递过来的是温度,还有跳动脉动,感觉北玄青蓝离自己好近好近,近得可以感知到北玄青蓝疯狂的杀意,还有一股不确定的绝望和哀伤。 “为什么哀伤?”脱口而出的话,花析瞬间就后悔了,随即想把手抽了回来,但是北玄青蓝抓得更紧了,她在主动去探究北玄青蓝的内心,北玄青蓝的内心像沼泽,掉进去,可能就出不来了,那片沼泽散发的是死亡的气息。 “哀伤?我怎么会哀伤呢?”北玄青蓝迷茫了,自己怎么会哀伤? -- 第27页 北玄青蓝这幅茫然失措的样子,花析知道自己不小心触到不该触到的,花析没敢继续挖掘,再继续下,自己亦有危险。 “我哀伤了,哪里忧伤呢?那种情绪,怎么可能是我北玄青蓝有的……”北玄青蓝抓住花析的手,不自觉的加重,情绪有些失控,眼神也有些狂乱了。 “我看错了。”花析皱眉,手被抓疼了,北玄青蓝的情绪与自己无关。 花析微冷的声音,像灼热的沸水中灌入冷水,没有了沸点,让北玄青蓝清醒过来,北玄青蓝闭上眼睛,为什么花析置身事外的微微的一句话,就让自己差点失控?北玄青蓝问自己,她生气,气自己这样轻易被花析挑动情绪。 “你该把我的手放开,我被你抓疼了。”花析的眉头已舒展开了,但是脸色依旧是淡淡,看得北玄青蓝有些恼火,凭什么,她挑动完自己的情绪还能置身世外呢? 北玄青蓝的手不但没有放开,反而一用力,把花析拉人自己的怀中,让花析贴近自己,强吻了花析。左手按住花析的后脑勺,右手搂住花析的腰,让花析没有挣扎的机会,她就是不想让花析永远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在惹到北玄青蓝之后,没有一个人可以全身而退,花析也不例外。 花析挣扎无果后,放弃挣扎,她严守最后一条防线,紧闭牙关。 北玄青蓝眯眼,今天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作将军的人,一般都很少会轻易放弃,一个好将军,必定有一个坚定地信念。当然,谋略,也并不可少,既然此城池攻陷不下,就转移阵地。 北玄青蓝从花析桃红诱人的唇离开,花析心中暗自庆幸,看来是放弃了,但是花析轻敌了。北玄青蓝出其不意的含住花析小巧的耳朵,手指不规矩的从腰间向下滑动,花析的睁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北玄青蓝,北玄青蓝…… 花析说不清自己此刻什么心态,她对北玄青蓝身体的排斥感,真的是越来越薄弱了,薄弱到花析心里大呼不妙。 但是花析从来没想过,北玄青蓝会对自己做如此露骨的事,赤 裸 裸的挑逗,带着色欲,花析是吃素的,无欲无波惯了,突然来的大鱼大肉,有些消化不良。 看到花析脸色一红一白的交替,而且手护住心脏,哪里像是被挑逗的人应有的反应,北玄青蓝暗暗叫遭,马上停止侵犯,但是她不敢放开花析,怕一松开,花析就倒了下去。 花析感觉心揪着疼,身体非常无力,手直觉抓住北玄青蓝的袖子,防止身体无力的滑落下去,其实不抓也没事,因为北玄青蓝也不会让滑到的。 “花析……”北玄青蓝有些紧张的说道,花析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花析从袖口里拿出一颗续命草,放进嘴里嚼嚼,但是身体还是非常无力,她攀附在北玄青蓝身上寻找支撑。每次发病完,身体就极其的虚弱和疲惫。 北玄青蓝抱住花析,在花析耳边柔柔的说道:“放松,睡吧,我不会再做什么的。”北玄青蓝轻轻做的承诺。 花析相信北玄青蓝的承诺,或许是北玄青蓝过于温柔的声音起到了安抚作用,也或许,过于疲惫了,花析依靠在北玄青蓝感觉到微微的安心,这份安心,花析在任何人身上从未感受过。 北玄青蓝轻轻抱着花析,花析身体还真的很差,这样病态得像随时会死。北玄青蓝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就更不会在乎别人的生死,所以杀人如砍菜般,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是想到花析随时会死,心里突然有些堵。 过去一年才用一棵续命草,而这短短的一个月内,她就用了两棵,她就带了三棵出来。死亡离自己一直都很近,花析闭上眼,睡了过去。 北玄青蓝鼻尖充斥着续命草的味道,这个让自己喜欢的味道,却产生了一些排斥,她不喜欢花析再用到这个东西。续命草有续命的作用,却又三分的毒性,长久积累下去,花析也活不过三十,但是不用,她可能早已经死了。她摸了下花析的发丝,脸色白皙得不似真人,从此北玄青蓝开始排斥白色。白色确实跟死亡很近! 当开始在乎的那刻,很多东西都会随着那个人变成禁忌,而自己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深入骨髓,刻在心里。此刻,只是在一滴一滴的侵蚀。 北玄青蓝对自己刚才所做的,意识到错了。这可是天大的事,北玄青蓝是那种,即使错了也会错到底的人,但是这次似乎不能错到底。 除非花析愿意,不然北玄青蓝应该不会再用强的了。 第 23 章 “鸢儿,跑哪里玩呢?弄得这么狼狈。”女子皱眉,怎么全身都湿了呢? “娘,我今天看到神仙姐姐了,花析姐姐长得好像神仙姐姐……”纸鸢一脸兴奋的夸着花析的美貌。 “神仙姐姐?”女子疑惑,无归城,谁能被鸢儿称作神仙姐姐呢? “夫人,今天无归城误闯进两个女子。”旁边的嬷嬷说道。 “什么样的女子?”女子心一抽,十年未有人进来,姐姐的预言要成真了吗?女子紧张的问道,不复刚才的雍容华贵。 “两个女子皆绝色,一个娇柔得有些病态,另一个武功又深不可测。”虽然嬷嬷看起来,就像一般老妇人,其实内力浑厚,无归城没有简单人物。 “叫什么名字?”女子紧张抓住嬷嬷的手,用力得让嬷嬷有些皱眉。 -- 第28页 夫人失态了,嬷嬷从来没有见过夫人如此失态过,她印象中的夫人,一向都是进退得宜,好脾气,好气度。 “一个叫花析,另一个不清楚,城主可能知道。”嬷嬷说话,很慢,很钝的音质。 “栀儿,你想问什么呢?”男子温情的问道。 “她们到底什么人?进来做什么?跟姐姐有关系吗?我想……”华栀一下子问了好多个问题。 “栀儿,这么多,我回答哪个呢?”连烨好笑的说道,不过华栀的这样紧张的样子,确实不多见。 “不行,我得去算一卦。”华栀抛下女儿和丈夫,跑进房间,她心里不安极了。 “栀儿……”连烨还不及叫,华栀就已经离去了。 “爹爹,今天娘也好奇怪。”娘一向都是最疼自己的,今天怎么也把自己给抛下了呢? “哪里奇怪呢?别瞎想。”连烨虽然在笑,心里却复杂极了。 连烨把孩子打发给嬷嬷之后,走进房间,看到两枚铜板掉落在地上,只剩一枚在桌子上,华栀脸色凝重。 “什么结果?”连烨问道。 “连卜三卦,皆为下卦,峰塌、城毁、人散。”华栀艰难吐出这些字。 “十卦九不准,你别放在心上。”连烨嘴里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大浪,这两个人,有这么厉害吗?连烨不信,当年武圣那般厉害,都办不到的事,怎么可能让两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做到。 “连烨,我有不详的预感,你一定要信这卦,在赶在她们毁到天帝峰之前, 把她们驱逐出无归城……”华栀抓住连烨的手恳求道,她不能让任何人危害到姐姐。 “栀儿,你知道,无归城的规矩,不能驱逐。”连烨虽然心里也觉得那两个人确实是很不定因子,但是世世代代传下来的城规不能破。 “连烨,人是活的,规矩是死的。”规矩有什么用,倒时候,城都毁了,还要规矩何用呢? “栀儿,我已经为你破过一次了,不要再逼我好不好?”连烨紧守着心里的底线,他不能再破了,规矩一再破例就不成规矩了。 “我知道你的为难,这非比寻常,你要自己好好想,万一所有的卦象都成真了,你守着你的规矩,有什么用呢?”华栀不放弃的说道。 “栀儿,此事不必再议,我会派人认真监视她们的举动,在危害产生前制止的。”连烨也怕卦象成真,他以为自己有能力控制所有的事端。 但是世上最难控制的东西就是未发生的事。 华栀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只能另想法子,她不准任何人靠近天帝峰。 北玄青蓝怕花析不舒适,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宽大衣袍散披在地上,让花析坐躺在自己身上。白色的衣袍散落在青色的衣袍上,两个色泽交织在一起,形成鲜明的对比,花析的头依靠在北玄青蓝的肩上,脸朝向北玄青蓝的脖子间。 说不出的暧昧和温情,加上两张绝美的面庞,极致的美丽和协调感,冲击着人的视觉感受。 北玄青蓝的手顺着花析长长的发丝由上往下摸,好细的发丝,软软的触感,就连头发都透着娇弱的感觉。花析的身体该怎么养,才能养得健康一些呢?北玄青蓝冥思。 就在北玄青蓝冥想之际,花析幽幽的睁开眼睛,眼中还有一些的倦意,但是却渐渐转入深邃。眼睛直视着北玄青蓝的漂亮的脖子,其实北玄青蓝的脖子也很细,也非常白皙,但是健康的白皙,花析有点嫉妒这个色泽。鬼使神差,花析只是微微一抬头,狠狠咬住北玄青蓝的脖子,咬得有些狠,叫你调戏我,叫你让我难受! 北玄青蓝条件反射的收缩脖子,疼得很,花析是只潜藏的母老虎,不是病猫,北玄青蓝想到,怕是又要见血了。 花析是见血更欢了,用力吮吸,血腥味流人嘴中,虽然不喜欢,但是报复后的愉悦却让花析眉角都舒展开了,像一朵含蕾很久的花,突然肆无忌惮的绽放,妖冶得让人心都颤抖了。 久久,花析才离开北玄青蓝的脖子,原本有些淡的唇沾上了鲜红的血后,鲜艳无比。 据说,女人对疼痛的感知要比男人尖锐,北玄青蓝虽然感觉到疼痛,但是花析的那突然绽放的笑容,让自己看得有些痴迷。她突然感觉,花析像昙花,会在短短的时间类,把所有的灿烂都燃烧殆尽,但是那刻灿烂却无与伦比。 她不要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自己有些心慌。 “花析,你喝了我的血,以后是不是要对我负责呢?”北玄青蓝开玩笑的说道,转移自己的心慌。 “这个能联系到一块吗?而且我们不都是女人吗?”花析不以为然的说道,发病一次,让自己又少活了几天,让自己喝几口血补回来,难道不应该吗? “我的血融在你的身体内,从此我们纠缠不清了,你只是你,独一无二的花析,无关性别。”北玄青蓝喜欢上纠缠不清这个词。 “胡说八道。”能这么牵强的扯到一块,也只有北玄青蓝会瞎扯。花析看到北玄青蓝脖子间的血痕,微微一笑,原来自己也会干那么幼稚的事,但是并不觉得后悔,还嫌咬得不够狠。 最毒妇人心,再狠,就要咬到要害了,北玄青蓝明了花析笑容的含义,不自觉地又缩了下脖子,还真的是很疼的。 -- 第29页 “北玄,你的计划?”花析问道。 “你猜呢?”北玄青蓝不答反问,花析最懂自己的心思,不会不知道的。 “天帝峰,还是……”花析试探道。 “都有。”北玄青蓝淡然的说道。 “在无归城大动干戈,很过分。”花析有些不忍心,这是好地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无归城不该有上古玉玺,上古玉玺是一切的祸源。但是没有上古玉玺的无归城还是无归城吗?这就是矛盾的地方。 “当最错的都已经做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对错了。”北玄青蓝若有所思的说道。 花析只是默然,没有去问,最错的是什么,冥冥之中,她觉得,她会知道。 第 24 章 “殿下,属下亲眼看到她们两人潜进湖里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确定?”原斯问道。 “千真万确,我们手在那里整整守了三天,都未见她们出来过。” “看来下面有水路了,伊兄怎么看呢?”原斯问站在一旁抱胸的伊藤豪。 “看来,无归城是很热闹了,我们也该进去坐坐。”伊藤豪脸色自从和北玄青蓝那一战之后,一直没好过。 “自然,这才不枉此行。”原斯说道,两人各怀鬼胎。 “夜迷大人,他们也都进去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将军说的果然没错,等全都进去后,再来个瓮中捉鳖。 “五千精兵都到了吗?”夜迷问道。 “到了,全都是将军府上的护卫,绝对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找个隐秘的地方驻扎,等候指示。”夜迷说道,将军的兵权被削了,好在护府的还有五千军士。 北玄青蓝和花析在无归城转了很久。 无归城不过四五百人,城内相当富足和平静。曾经不少亡命之徒,在这里似乎都只是普通的百姓。城内有一套潜规则,每个人都在遵守。 城内唯一的禁地是天帝峰,天帝峰高耸入云间,峰顶常年积雪,城外湖泊的低温融水就从这里流出。 “花析,你在想什么?”北玄青蓝从背后搂住花析的腰,自从花析不再排斥自己肢体接触后,北玄青蓝更肆无忌惮的搂搂抱抱,但是除搂搂抱抱之外,她不敢做再过分的事。花析从开始每次被抱都腰挣扎几下,象征性的抗议,到后来,次数太多了,她也就麻木了,任北玄青蓝爱抱就抱,只要不要太过分。 “很多事情。”花析看向远处的天帝峰,她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自己。 “有没有我?”北玄青蓝轻轻的在花析耳边说道。 北玄青蓝呼出来的气,微微的,让花析耳朵有些痒,北玄青蓝一定是故意的,花析想到。 “你说呢?”花析挑眉反问,依旧是淡淡的笑,似乎天下尽在眉眼之下,没有人能在她笑容之内。 “花析,你像皇后。”北玄青蓝想起一个女人,当年的帝后,端容皇后,儿时去宫廷时,见过端容,她就是这么冷眼看天下,天下却在她掌中,北玄青蓝对那个傲视天下的女人修隐有些诧异,但是又是意料之中,一山不容二虎,帝昊天嗷嗷待飞,其母隐退,是作为女人,又是作为母亲的妥协。 端容是帝昊天的生母,当时帝君孱弱,又好女色,不喜政务,政务全都交给端容皇后,帝国的对外扩展计划就是由端容提出,帝君驾崩后,帝昊天不过十二岁,由端容亲政,帝昊天十六岁,端容还政于新帝。端容前往祖籍青州修佛,至今未回帝都。 民间有传言说端容皇后也好女色,曾与先帝共夺一女,其女曾被这两人称作天下奇女子。但是两人皆未果,女子身份不详。端容名义修佛,却在青州养有女眷,这是宫廷内秘。 虽然如此,但是端容在帝国百姓的心中的地位依旧是高高再上的尊贵帝后,只是被世人遗忘了。 北玄青蓝至今才见过端容一次,儿时的擦身而过,若非花析,她几乎都忘了这个人,但是她觉得,这个人不会就此没落,消弭。 花析身上有很多气质都像端容,但是与端容又完全不像。但是花析比端容更多了一份漠然,一份漫不经心,北玄青蓝想了很久,才想通花析的身份。 “呵呵!小时,算命说我是天生皇后命,天下有此命的人,只有两人,但是我注定早夭。” 花析像是说笑,但是北玄青蓝却愣住了,皇后命,她…… “你有婚约?”北玄青蓝把花析转向自己,皱眉问答。 “是啊,似乎从娘胎里就定下了。”多事的老道这样说的,此胎并非凡胎,天生皇后命,命中旺夫,可是自身命薄,注定红颜薄命。 “退了。”北玄青蓝连想都没想就对花析命令到,花析只能是自己的。 “呵呵!北玄,别说任性的话。”谁能退皇帝的婚,即使能退,她也是身不由己,很多时候,注定的事,是无法改变的。 “花析,你是我的!”北玄青蓝像一种宣誓,她一点都不希望花析是别人的,即使那个人是南界皇帝,北玄青蓝根本不把南宫极放在眼里。 “我是我,不会是任何人的。”花析漠然的说道,北玄青蓝已经制造太多暧昧了,多了,让北玄自己都有些分不清现实了。花析记得自己很早就说过,爱上自己,她会很惨,显然北玄青蓝当作耳边风了,而且有认真的趋势。 -- 第30页 玩一场似真似假的感情游戏,花析无所谓,若是当真了,就是傻瓜,她不信北玄青蓝会做这个傻瓜,她也不希望北玄青蓝是。 “北玄,你缺乏爱,但是不该从我身上寻找,我认识的北玄青蓝不是傻瓜。”花析在北玄青蓝刚刚萌芽的感情幼苗上,狠狠的踩了上去。 花析很无情,她不动情,也不希望别人对自己动情,更不希望北玄青蓝动情。 北玄青蓝脸色难看的看着花析,北玄青蓝何等的高傲的人,怎么能接受这样的说辞,好像自己缺乏感情,而到处寻找感情的弱者,北玄青蓝突然觉得自己是傻瓜,被花析看扁的傻瓜。 “花析,你放心,我北玄青蓝不会当那个傻瓜。”北玄青蓝冷冷的说道,手早已经放开花析,她只是欣赏花析,永远都不会是爱,她北玄青蓝不会爱人。 “这样很好,其实,北玄青蓝很强,很多时候,她是不需要的感情的。”花析是典型的先打你一巴掌,再顺势替你找个台阶下,避免让你难堪。 “自然!”北玄青蓝只能顺着台阶下,她心里难受得想杀人,但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那份在乎,不然她就是傻瓜,北玄青蓝不会在乎,她重复的跟自己说。 花析的狠,是杀人不见血的。 她要北玄青蓝永远的只能做北玄青蓝,不需要多情,只要无情,花析猜,自己可能就是北玄青蓝动情的第一人,也是最后一人。北玄青蓝这样的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会再爱人,北玄青蓝只能孤寂,只有这样她才能无敌。 她花析看中的对手,需要无情且无敌,因为花析也绝对不会心软。 花析如愿以偿,之前的温情都只是幻梦,所有的迷瘴都会消失的。 北玄青蓝的心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血口,不深不浅,从此那颗心再也不会越过血口,冰封在海底,冷,只能一个人承受的冷。 北玄青蓝看着花析,像看陌生人一样,花析心在微笑,其实北玄青蓝很好撩拨,如果自己愿意的话。可是自己不敢去撩拨,撩拨的过程是危险的,花析一嗅觉到危险,而马上避开,她聪明的,也是胆小的。 其实,她不知道,她害怕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被牵制了。 第 25 章 天帝峰是禁地,入口却无人把守。 花析猜,天帝峰竟然没有任何障碍,诡异极了。 所谓禁地,本该重兵把守,没有任何守兵就算了,竟然连机关都没有。 北玄青蓝走在前面,上次之后,她和花析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就象两个陌生人。花析于自己相当于毒品,她准备戒掉。 “你觉得这是什么状况?”北玄青蓝问道,冷淡的声音和态度。北玄青蓝深刻的轮廓,此刻显得更加的冷漠和难以接近。 “所有的关卡应该在出去之后。”这或许才是在战场上的那个北玄青蓝吧,花析想到。 “越上峰顶,温度会越低,你确定不会成为我的累赘吗?”北玄青蓝犀利的问道,既然毫无关系的人,她就不需要多余的体贴。 “这点你不必担心,我有准备。”花析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进入天帝峰之后,不但没有感觉到不适,反而觉得舒适了很多,或许自己的身体会有奇迹也说不定。 北玄青蓝目光里,花析是看不到自己了,明明是自己预料中的事,只是觉得有些许的冷清,看来之前被她缠习惯了,这下倒有些不习惯了,人,果然是奇怪的动物。 倒了三分之二的时候,花析明显感觉冷意,即使身上穿着貂皮大衣,但是依旧抵挡不住冷意,这个高度,本不该这么冷,是上古玉玺的作用吗?如果是,这东西就真的是神物。 北玄青蓝知道现在很冷,花析也有些受不住了,花析的脸色有些苍白,即使如此还是强撑着。北玄青蓝有些不悦,这时候,都不懂示弱,这个女人倒是是倔强还是傻?冷死你活该!北玄青蓝冷漠的看了下花析,然后转过身,继续前进。 花析微微一笑,她知道北玄青蓝再等自己示弱和求救,但是她偏偏就不顺北玄青蓝的意。花析虽然觉得很冷,但是,她这点忍耐性还是有的,她在赌,赌北玄青蓝一定会心软,自己的身体,她比自己在乎。 越是往上攀爬,花析的行动也越来越缓慢,嘴唇也渐渐变得苍白。 北玄青蓝虽然还是一脸冷漠,但是心里静不下来了,这个女人偶尔示弱会怎么样?非得弄死自己不可,你就认定我会心软会心疼吗?北玄青蓝气愤不已的想到,她不会上当,花析死活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若是心软了,她八成又会笑自己是傻瓜。 “你的已经拖累我了。”北玄青蓝脸色有更冷了。 “我尽量。”花析扯出微笑,苍白的唇,看在北玄青蓝眼中异常刺眼,北玄青蓝撇过头,她不想看花析,她不要自己心软。 北玄青蓝冷然转身的背影让花析的心微微收缩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平复过来,其实死在这里也不错,至少尸体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会腐烂,至少世间的任何事也与自己再无关系。 花析垂然坐了下去,她太高估自己的身体了,也低估了这天帝峰的温度,也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北玄青蓝心,果然还是很冷,很好,她欣赏这样冷酷的北玄青蓝。 “可恶!”北玄青蓝大声骂了一声,此刻她哪里还有将军的风范,就是一个情绪过激的女人,需要发泄情绪。 -- 第31页 北玄青蓝的脸色非常难看,似乎被人惹恼了,北玄青蓝现在是很恼。她恨自己狠不下心,这么婆婆妈妈的心软,她恨花析,恨花析吃定自己了,可恶! “我不是心软,只是出去的时候可能要用到你,才没让你就这么死了。”北玄青蓝铁青着脸色抱起花析,有些不情不愿的说到。 “我知道。”花析的头靠在北玄青蓝的胸前,北玄青蓝的心跳很快,大抵是因为过分的气愤而跳得有些快。但是暖暖的温度传到花析的五脏六腑,暖得差点连心都有些融了。花析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北玄青蓝对自己真的动情了,在自己那样对待她之后,还会救自己,她比自己想得用情还要深。北玄青蓝,你是傻瓜,我警告过你,现在是你不听话,日后不怪我,花析想到,但是心里却复杂极了。 这是自己日后对付北玄青蓝最好的利器,但是也最卑鄙的。 北玄青蓝抱着花析,自己就承认是傻瓜了,但是,惹到北玄青蓝的从来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花析,你也不能例外,我北玄青蓝不会让你成为那个例外。既然我动心了,我就不能让你置身事外,绝对不能。不然,必定要让你死在我手中,绝不让人负我。北玄青蓝一向极端,这样的人,爱恨都很极端,不是极爱就是极恨。极爱的时候,可能爱到无法想象,极恨的时候,可能就是毁灭。 两人各有心思,密密麻麻的,开始的小打小闹,到现在的至死方休,没有退路了。 “到了。”北玄青蓝把花析放了下去,看向入口处,入口处写了两字,天洞,眼神放着诡异的光芒。 这里的温度反而不像下面那般低,天帝峰果不同寻常,花析淡漠的眼神也渐渐深邃。 “等等!”花析拉住准备进去的北玄青蓝。北玄青蓝停住看向花析,是关心吗?或许只是对利用者的价值关心吧,北玄青蓝嘲讽的想到。 花析从地上捡了一不大不小的时候,扔进洞口。 “没有声音,并没有落地声,这说明,这石头被人接住了,或者里面有机关。洞口一次就只能进一个人了,说明里面只要一个人把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花析做着各种猜测。 北玄青蓝凝视花析,花析确实聪明,自己就是看上她的过人的才智。 “不用猜测了,一定是武圣。你扔进去的石头是被人击成粉末,所以没有落地声。”花析不懂武,所以分不出这其中的差别,能击成粉末,没有几十年的浑厚的内力是办不到的,能做得的人,她猜天底只有武圣东方敖了。 “哈哈……”浑厚的内力震得花析耳膜和五脏发疼。 “欺负病弱女子,你好意思吗?”北玄青蓝问道。 “你们还未闯关,不算破城规,速速下山。”里面苍老而有力的声音传了出来,此次却没带上内力,花析的难受才缓解,看来东方敖,还是当年的大侠。 “人称武圣武绝天下,我到想看看,真否能武绝天下。”北玄青蓝说道,心里在估量自己的胜算。 武圣,花析估计至少有一百来岁了,竟然还活尚在人间,让花析有些意外。 但是他在暗,北玄青蓝在明,怎么说都是北玄青蓝吃亏。 “姑娘年纪轻轻,口气倒是狂妄至极,来者何人?”东方敖问道。 “帝国第一武将,北玄青蓝,当今天下的第一高手。”花析替北玄青蓝回答,武者无非几个怪癖:爱当第一,爱找高手一绝高下…… “不可能,不过十几岁的丫头,怎么可能是天下第一。”东方敖不信,自己何等天资,也要在四十岁的时候称霸天下,一个十几岁的丫头,怎么可能比自己厉害。 “不信,可以试试看。”北玄青蓝踢了一颗石子进去,石子看不清影像,直看到一条直线划过,就象流星划过一样,速度极快。 随即,里面一声闷响,是石头粉碎的声音,北玄青蓝嘴角微微一扬。 “哈哈!确实不是省油的灯,若是在几十年前,老夫必定一比高下,可惜现在受人之托,不便擅离职守。”东方敖显然被北玄青蓝激起兴趣了,但是拒绝出来公平武斗。 北玄青蓝依旧没有胜算,只要东方敖躲在里面,自己是闯不进去的,所以必须把他逼出来。 “其实不出来,也可以武决的,以招破招,如果武圣输了,让道于我们,若是北玄青蓝输了,我们自动下山,如何?”花析说道。 花析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微笑,笑里却暗藏玄机。 北玄青蓝会意,顺势说到:“如何?” “好!就以招破招。”东方敖接下战贴。 这场形式上的武决整整进行了一天一夜,却没有胜负。 第 26 章 花析肚子垫了些东西后,把剩下干粮都递给北玄青蓝。 北玄青蓝在闭目养神,即使不动手,武决对大脑也是非常费神的事。她没张开眼睛,而是直接伸手准备接过东西,突然手心感觉到温热柔滑的触感,自己的手被花析握住了,北玄青蓝的心像断了一根弦似的,咯噔了一下,她缓缓睁开眼睛。花析修长秀气的食指,正在自己左手掌心滑动,像个小人儿在掌中旋舞。 “你是左撇子,但是左右手都能用,两边手中的茧很厚,常年握剑的的手,非常的努力吧!”花析在北玄青蓝手中写到。 北玄青蓝不理花析,凭什么,她心情好就逗逗自己,心情不好,就说自己是傻瓜,北玄青蓝不是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 第32页 花析不以为然的笑笑,北玄青蓝在闹脾气吗?看来脾气也不小。 “拖下去没完没了,我想到法子了”。花析切入正题,两人交谈,东方敖必定会听见,所以她才在北玄青蓝手上写字。 北玄青蓝讶然的看着花析淡淡的笑容,她是故意的,她早就有法子,就是不说,以招破招这个迂回的主意,只是想看自己的武功修为在哪里吗?花析算计人,真不是普通的厉害! 之前北玄青蓝想方设法想看自己生气,现在自己有些理解。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生了和她一样的恶趣呢?惹北玄青蓝生气,竟然觉得有些有趣。 “其实,以招破招的武决,只是降低东方敖的戒心,在此基础上,才能实行第二计划,所以以招破招是完全必要的。”花析解释到,虽然自己私底下的另一目的确实是想探北玄青蓝的底,事实上也证明了北玄青蓝确实是武学奇才。 天资聪明的人本就不多,具备习武天赋的就更少了。学武看起来简单,学得好的,不仅要脑力,还要体质适宜才行。北玄青蓝的体质是百年难得一见,在具备各种条件之下,加上十分的努力,才成就了帝国的第一武将。这个帝国的第一武将,看起来风光,付出的不会比任何人少,花析心中有些感触,北玄青蓝和自己从小崇拜的那个北玄青蓝的影像有瞬间的重合。 “发什么呆?”北玄青蓝不悦的问道,对于花析忽视自己的不悦。北玄青蓝有些不甘心,明明之前还时常看着自己的外表发呆,这次完全是透过自己的外表。北玄青蓝不认为天下有比自己更能让花析去发呆的人,单单是这张皮囊就无懈可击,北玄青蓝自负且自恋的想到。花析的忽视,让自己万分的不爽。 花析收回神,似笑非笑的说道:“想你啊!”这是实话。 “花析,你真是反复不定的人,昨天还冷冰冰的表现自己的无情,今天又这幅暧昧的样子,你到底想做什么?这样好玩吗?”北玄青蓝逼近花析,强大的威迫感,让花析无所遁逃。 “你说呢?”花析表面还是很淡定的微笑,但是心里却有些慌乱,她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威胁力,像一股漩涡,从北玄青蓝黑暗中心向外席卷的漩涡。她把北玄青蓝撩拨过头了,看来玩火,果然是有危险的。明知道有危险,但是她就是有些克制不住想去玩火。 “花析,我不管你当我是傻瓜与否,我认真了,我告诉你,你惹到我,只有两种结果,你是聪明人,应该猜得到。”北玄青蓝豁出去了,傻瓜就傻瓜,北玄青蓝直视花析的眼睛,不让花析有逃避的机会。 “你认为我有多余的感情给你吗?我连自己都不爱,何况爱别人?”花析苦笑的说道,北玄青蓝还真当傻瓜了,花析有点意外,她以为以北玄青蓝那样骄傲的人,即使是真当了傻瓜,也不会承认,这下她出乎意料的承认了,反而置于死地而后生了,一反之前的劣势了,相对于现在,自己相当被动了。 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发自内心的警告北玄青蓝,花析的善良有限。 “我也不知道那些情情爱爱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我想要你。”北玄青蓝也不觉得自己有爱人的能力,但是想要的,她就一定要拿到手。小孩子喜欢东西,先是占有了再说,心态跟北玄青蓝现在有些相似。在感情上,北玄青蓝相当于稚子。 “这些再说吧!”花析避开这个话题,她来无归城或许是个错误,但是现在她顾不了其他了。 确实,现在对北玄青蓝来说,还有更重要的,对于她和花析来说爱情很难摆到第一位,这点,她们很相似。 “你的法子?”北玄青蓝扣住花析的手,在花析的手心问道。 花析微微一笑,环住北玄青蓝的脖子,封住北玄青蓝的唇。花析的身高到北玄青蓝的额头,只要微拉下北玄青蓝的头,就行了。 北玄青蓝被突如其来的吻,给惊得睁大了眼睛,花析会主动吻自己,那个有洁癖的人,她怎么可能会主动吻自己…… 北玄青蓝不可置信,思路一直陷入在花析主动吻了自己。 花析看着北玄青蓝不可置信的样子,有点好笑,而且她在北玄青蓝耳角似乎看到了一丝丝的红晕,莫非北玄青蓝也是很清纯的主,之前调戏自己的时候,可没见她这么清纯。 北玄青蓝还在惊讶之际,感觉花析的舌头伸了进来,她再次惊得反应有点傻了,乖乖的张开口,舌头僵在半空,但是舌头上突然多了一个药丸,被花析的舌头一推,她吞了下去。等她还没反应过来,花析已经抽回舌头,退离自己的唇了。 花析的动作太快了,让北玄青蓝还没感受到,那是什么滋味,这飞来艳福就没了,北玄青蓝很想搂过花析再来一次,不然总觉得意犹未尽。 “你不先问问,我给你吃了什么吗?”花析挑眉问道,她的手从刚才就一直被北玄青蓝握在手中,所以在北玄青蓝手心写字,很方便。其实偶尔调戏一下北玄青蓝也是不错的,花析想到,觉得之前受的委屈多少讨回来了一些。 “需要担心吗?”北玄青蓝回写到,顺势多刮了一下花析的掌心,现在花析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事,如果她想出无归城的话。 “有一种药,只有一刻钟的威力,能让一个绝世高手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凡人。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变成绝世高手。我在吻你的过程,只要收到你的一丝真气,就会无限的放大,这药很神奇是不?”花析在北玄青蓝手心写到,估计药蔓延得差不多了。 -- 第33页 北玄青蓝一运功,什么力都使不上了。 “你给我吃了什么药?你那药,是不是很伤身,你受得住吗?”北玄青蓝觉得花析的东西都是很邪门的,邪门的东西都不是啥好东西。 “让你赶快恢复的药,我估计是维持不了多久,所以你要比东方敖更早恢复。”花析没有回答后面那个问题,她的第三棵续命草快派上用场了。 这种药在空气中蔓延的非常快,无色无味,因为东方敖在洞内,北玄青蓝和自己吸食的肯定比东方敖多,若是东方敖先恢复了,她们就输了。武决一天一夜,一方面是削弱东方敖的戒心,另一方面,消耗东方敖的心智,减慢他恢复的时间。 花析要先进去,北玄青蓝拦住,“我先进!” “北玄青蓝,现在我算是半个高手,肯定比现在的你厉害多,不用担心。” 花析先进洞口,一把利剑刺了过来,缺乏内力的剑,速度慢了很多,花析轻松躲掉,听了一天一夜高手的对决,花析也学了几招简单的招数,手一劈,来者被劈开了。 “你们使阴招!”东方愤怒的说道。 “兵不厌诈!”花析看到东方敖,长长的头发和胡须遮住了他的脸,显得有些脏乱,白花花的,让花析觉得恶心。 北玄青蓝看到花析皱眉,她的洁癖还真的是无时无刻的不发作。随即北玄青蓝的注意力被里面的一座冰棺吸引住了,是她吗?她死了吗?北玄青蓝不自觉的朝冰棺靠近,像着了魔一样。 花析先是认真打量四周的格局。里面比意料的还要大许多,四周都是水晶,在正中央的空中悬浮着一个正四方的水晶盒,盒内的东西清晰可见,那就是上古玉玺。 四周有九跟大柱,每根都立有一条龙,分别是各种颜色的水晶龙,龙首朝象玉玺,这就是九龙朝珠。 在上古玉玺下面,有一个冰棺,寒气逼人。 这是五行之术里面最难解的阵局,不能随意碰触,不然马上整座天帝峰都有可能坍塌,花析大脑拼命的运转,怎样才能在不动其他东西的情况下,拿到上古玉玺呢? 北玄青蓝还在一直朝冰棺靠近,引起花析的注意,里面躺着的人和北玄青蓝竟有七分相似,而且年纪相仿,她是什么人?是落怜吗? 第 27 章 北玄青蓝眼神在接触到落怜的时候,有一种溺毙感袭来,她是就落怜吗?北玄苍说,自己长得像她,因此自己从小无数次在铜镜中看自己的皮囊,想象过无数次,落怜应该长什么样,当真见到的时候,好疼、好难受的感觉。 真的好像,自己身上果然留着她的血,有点意外,又是意料中的事,北玄青蓝眼角有些湿润,眼睛泛着红丝,自己找了她这么久,终于找到了吗? 冰棺里的躺的年轻女子,神情安然,就像沉睡了,绝美的容颜,似乎有让一切都净化的魔力。假象,全都是假象,北玄青蓝愤怒的想到! 花析若有所思的看向北玄青蓝的背影,为什么,自己会从北玄青蓝身上感受到一股绝望的气息在蔓延。见到从未见过的母亲,不是欣喜,为什么会是绝望?花析没有放太大的注意力在北玄青蓝身上,抓紧时间破阵比较重要,自己的目标是上古玉玺。 “你们太放肆了!”东方敖生气的说道,动了杀机,这两个人过界了,进入洞者,杀无赦。这么多年了,东方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虽然这两个姑娘罪不致死,但是入洞了,就是犯了规矩,就怪不得自己了。 花析暗暗叫遭,东方敖吸入的药粉太少了,恢复得极快,即使自己药效还没过,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不知道北玄青蓝恢复了没?花析有些忧心的看了下北玄青蓝,北玄青蓝还在陷入在自己的情绪中。 东方敖先向北玄青蓝靠近,花析见北玄青蓝被依旧没有反应,而挡在北玄青蓝前面,东方敖本并不想杀花析,第一掌朝花析劈了过去,并没使全力,花析躲得万分狼狈,但是并没有让开道路。眼看下一掌躲不掉了,花析认命的闭上眼睛,但是意料中的掌力并没落在自己身上,而是一声巨响,自己被震开。 北玄青蓝的掌对上了东方敖的掌,两人几乎同时都用尽了全力,短短的一刻钟时间后,两人都向后震开三步。两人都面色如常,看起来都没事,但是随即,北玄青蓝就吐了一口血出来,看来在内力上北玄青蓝还是吃亏的。 “丫头,以你的年龄来说,你的武学修为远在当年的我之上,可惜了,地狱无门,你偏要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东方敖说道,可惜这个北玄青蓝资质,不然她的修为日后一定会在自己之上。 “是吗?笑到最后那个才算赢不是吗?”北玄青蓝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笑着说道,笑容诡异极了。 此刻的北玄青蓝,嘴角还残留着血丝,脸色却如常,让人毛骨悚然的笑,美得如绝世妖姬一般,带来的除了惊艳,要有一股寒意。 “你……”东方敖按住胸口,也吐了一口黑血出来。 若是仔细看,会发现北玄青蓝手心多了一根细长的银针,还沾着一些血。只是一般的毒,但是刚才东方敖为了接住北玄青蓝突然介入掌风,来不及防范,就对上了北玄青蓝的掌,本来根本不值一提的毒,在用尽全力的情况下,蔓延得非常快,在极短的时间就流入五脏六腑,让东方敖根本无法用深厚的内力逼出。 -- 第34页 “一种招数,第一次,能解释说你不够防范,而第二次,就只能说明你蠢!”北玄青蓝的毒舌不忘讥讽东方敖。 花析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幕,虽然按照江湖规矩来说,北玄青蓝赢得非常不光彩,而且很卑鄙,但是若是战场的规则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兵不厌诈,制敌而胜才是最重要的。据说,北玄青蓝用兵奇险,绝狠,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东方敖,只能说轻敌了,兵家最大的禁忌就是轻敌,所以说,东方敖只是武者,不是武将。东方敖若是多读几本兵书,会比多读几本武林秘籍好用的,至少不会死在一个平凡无奇的毒上。 毒发得非常快,东方敖没多久,就七孔流血而亡,双眼睁得非常大,非常吓人,大概是死不瞑目。花析估计,这毒估计在好几十年前对他就已经无效了,可是事事都是很讽刺的。 看见没,她们两个都不是好人,虽然是主角,但是,确实不是好人,好人不会杀了人之后这么心安理得,杀的还是当年的大侠,好人也不会这么卑鄙。不过,应了一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她们两个绝对是祸害。 “你没事吧?”花析问道,她只是意思的问下,她估计不可能只有武圣这一关,她可不希望北玄青蓝这样就撑不住了。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有事吗?”花析根本不是关心,北玄青蓝看她这幅敷衍的样子,心里冒出一股火。 “没事就好!”花析微笑的说道,这下倒是诚意十足的微笑,变脸比翻书还快。 但是北玄青蓝没纠结在这里太久,她心思转得很快,早已经转回冰棺的主人身上去了,毕竟她等了多少年了。她需要一个答案! “你有法子打开冰棺吗?”北玄青蓝试过,用内力打不开,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花析比较懂一些。 “这个冰棺,是内置机关,从里面才能开,里面的人估计是假死,因为这里有水晶和上古玉玺提供能量。她是你娘吧,是个绝世大美人,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花析感叹的说道,虽然长得有七分相似,但是两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落怜充满善意和温馨平静的气息,让人不能亵渎的圣女,而北玄青蓝危险,具有邪恶的诱惑力,看起来,就像两个极端,一个像光,一个像影。 一般人都会比较喜欢光一些,但是花析发现虽然两张皮囊都是极品,但是她喜欢北玄青蓝更多一些,至少,那份诱惑力不是一般人都人抵御得住的。圣洁的人或物,人们更喜欢膜拜和保护,妖魅的人和物,人更喜欢侵犯和占有,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 “肯定有法子!不管如何,你给我想法子!”北玄青蓝扣住花析的脖子冷冷的威胁到,花析一定有法子的,只是她懒得去想。 北玄青蓝从来没有这样冷酷的对待自己,花析眯眼,感觉非常的不悦,她知道落怜对北玄青蓝心目中的分量很重,但是没想到重到这个地步,似乎比自己还要重上许多。 虽然她之前一直让北玄青蓝不要对自己动情,但是当北玄青蓝真不把自己当回事,还是感觉到不悦。 花析漠然看北玄青蓝,自己不喜欢吃硬的,有本事,掐断自己的脖子,反正,自己也无所谓。 北玄青蓝意识到刚才的失态,但是花析态度又太傲了,自己也是骄傲的人,赔不是,她是做不出来,她又不能真的掐断花析的脖子,北玄青蓝拿花析根本没法子。花析就属于那种无欲则刚的人,生死不放在眼里,任何人也都不放在眼里,根本无从威胁。 过了几刻钟,北玄青蓝转变想法,花析是个非常难搞的人,既然山不动,只能自己动了,谁叫自己在乎她,比她在乎自己多。 “好吧,你说怎么办?”北玄青蓝妥协,语气软了下来。 可惜,花析软硬都不吃。花析冷淡的拍开北玄青蓝的手,让自己的脖子重获自由,但是看北玄青蓝的眼神更淡了几分,淡得让北玄青蓝心惊,她不要花析那样淡的看自己,好像自己如空气一样,毫无意义。 “花析,你帮我好不好?”北玄青蓝从背后搂住花析,脸靠在花析单薄的肩上,像极了一个无助的孩子。 花析微怔了一下,但是没有打算回应。她的心思在考虑破阵的事,虽然她此刻正一心两用。 “花析,你有过要找一个答案,整整用了二十年吗?”北玄青蓝声音有些飘远。 花析心颤了一下,理智告诉她,要打断北玄青蓝,她在带领自己进入她的内心,自己若是明智,就该拒绝进入,但是她的声音哽在喉咙,说不出来。 “你知道答案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心境吗?”自己不是故意那样对她,自己只是心急,这样的解释,让花析心里的不悦有些缓解。但是花析是那种一般不会把人放在心上,放在心上了,绝不轻易原谅人,要释怀,还是有些难度。花析自认为不爱北玄青蓝,但是至少她重视北玄青蓝这个人,毕竟北玄青蓝是她崇拜了这么多年的人。 “花析……”北玄青蓝搂紧花析,让花析更贴向自己,带着些许的撒娇之意。 花析突然感觉背后柔软的触感抵制自己的背,意识到这个问题,花析耳朵有些红,北玄青蓝发育得还真好,这时候想到这个,真不应该。果然,食色性也!花析自嘲的想到。 北玄青蓝的策略到底有些作用的,花析在胡思乱想之后,对北玄青蓝的不悦倒是消了不少。 -- 第35页 或许潜意识里,花析的不悦,不仅仅是北玄青蓝不怜香惜玉的对待,更多不悦来自北玄青蓝因为别人而这般对待自己。当然,花析绝对不会承认。 第 28 章 “法子也不是没有……”花析欲言又止,这是非常危险的。 “什么?”北玄青蓝捉住花析手问到。 “我想想。”九龙的能量都集中在中央,积聚成一个能量区,只要破了这个局,拿到上古玉玺,整个能量区也就削弱了,这样就惊动了里面的人,能醒来,就一定会醒,醒不过来,就没有任何法子了。 花析从怀中掏出一颗水晶球递给北玄青蓝,这颗水晶球是花析从小带在身上的,花析能活到现在,不仅仅靠珍贵的药物补品养着,还带着许多奇珍异石,这些东西都能提供一些气和能量。一般人带一样即可,太多则不好,满则亏,但是花析的气永远都是虚弱的,需要源源不断的提供气和能量。所以说,花析若是身在一般人家,早死过好几百次了。 “你用这个水晶球把上古玉玺换了下来,速度要极快,不要碰到盒子,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这个过程本身就是冒险的过程,万一水晶球代替不了上古玉玺,天帝峰势必会坍塌,大家都得埋葬在这里,如果能代替,也代替不了多时间,毕竟一个水晶球和上古玉玺不能相提并论。 水晶离身之后,花析感觉有点不舒适感袭来,药效不久也要消了,必须要抓紧时间。 即使北玄青蓝再厉害,在不动盒子的情况下,把水晶换进去,还是非常困难的,北玄青蓝试了好几次,才把上古玉玺取了出来,迅速把水晶球放了上去。在上古玉玺离开水晶盒的瞬间,天帝峰剧烈晃动,再水晶球放了进去后,才稍微平稳了下来,但是依旧还在晃动,只是没有刚才那么激烈。 花析暂时放下吊起来的心,看来在短时间内不会有事,但是天帝峰不可多留,水晶球支撑不了多少时间。 但是落怜并没有如预期的醒来,依旧睡得非常的祥和。 北玄青蓝正准备开口问花析,才发现花析捂住胸口,脸色更加白皙,几近透明。花析赶紧怀里掏出最后一根续命草,放在嘴里嚼嚼 虽然揪疼感有所减轻,但是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消除,只是轻微的减轻,这次的发病比前两次都要严重,加上药量渐渐加重,一根续命草已经不够了,还有护身的水晶的离体,花析心里大感不妙。即便如此,花析的脸色还是有些好转,让北玄青蓝误以为没事了。 所以北玄青蓝的心思很快又转回落怜身上,“花析,你说怎么弄开?”北玄青蓝看着冰棺的内的落怜问道,她一掌击在冰棺的表面,发现冰棺竟然有些松动,北玄青蓝惊喜,看来没有上古玉玺庇护,冰棺并非固不可破。 北玄青蓝用尽全力,一掌打向冰棺的的封盖,连续击了好多下,花析看到北玄青蓝的嘴角又渗出了一些血,看来刚才和武圣对掌,不像表面表现得那般无事,其实已经中了内伤。花析知道北玄青蓝这样尽全部内力,去打封盖,只会加重伤势,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北玄青蓝此刻的情绪完全处于失控状态,她连上古玉玺都放在一旁,置之不理。 花析注意到上古玉玺,发着微弱的黄色光芒,这就是王气吗?花析的手指触摸到光芒所到之处,觉得体内也随之升起了一股气,让刚才揪疼的五脏六腑都被平抚了,感到有些舒适。上古玉玺果然是神物,花析惊叹的想到。 非常精致的,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手感微凉,底座是正方的,上面立有一龙一凤,活灵活现,底座刻着两个形状复杂的上古文字,“神御”,若非花析博古通今,这两字一般人都无法识认。 就在北玄青蓝要打开封盖之际,如下雨般密密麻麻的银针狂设了过来,北玄青蓝挡在花析前面,一挥袖子,巨大的气流把银针逆扫回去。 “谁都不准伤害我姐姐!”华栀进来了,看到冰棺有些损害,心里动杀机。 “来的早不如来巧。”原斯和伊藤豪也出现在洞口。 花析挑眉,看来都是冲着上古玉玺来的了,她在北玄青蓝身后,右手被北玄青蓝挡住,所以三人并没看到花析手中的玉玺。以为玉玺皆在北玄青蓝身上,三人同时攻击。 本来北玄青蓝对付这三个人绰绰有余,但是有伤在身的情况下,北玄青蓝只占微微上风。 原斯就是卑鄙小人,这点毫无疑问,知道北玄青蓝攻不下,突然转移目标,攻向花析。突然改变袭击让北玄青蓝措手不及,来不及回防,她一心急,从附近的地上踢了一块大石砸向原斯,原斯条件反射用内力震碎石头,石块四处飞溅,一小颗锋利的石子飞向花析的额头,划出了一条血痕,还好是从侧面划过,没伤到要害,但是还是留了不少血,一滴血滴落在右手中的上古玉玺上,竟然被上古玉玺渗透进去,而上古玉玺的淡黄色的光芒渐渐转红。 花析额头上鲜红的血刺激着北玄青蓝的视觉,她的眼神由黑转红,还泛着阴冷的光芒,此刻的北玄青蓝不像一个人,而是一个魔。 北玄青蓝的招数变换得更加狠毒,招招都是冲着要害去的,而且主要冲着原斯去的,华栀和伊藤豪有些惊呆了,他们明显感觉,北玄青蓝像一头野兽,全身散发的都是令人胆战心惊的稀奇。就因为他们两个的迟疑,原斯那只原本就受伤还没好手臂,被硬生生的撕了下来。 -- 第36页 伴随原斯的一声惨叫,但是并没有完,北玄青蓝继续向原斯靠近,一步一步的靠近,原斯吓得脸都青了,也一步一步的退后,他绝对相信,自己有可能被北玄青蓝撕成碎片,北玄青蓝根本不是人,是魔鬼…… 华栀和伊藤豪硬生生的看着这一幕,无从反应,只是觉得自己的骨头都有些发冷。 北玄青蓝身上确实藏着最疯狂的一面,这一面,花析也是第一次见到,花析并不怕这头野兽,她觉得,这头野兽其实可以安抚得下来,只是她还没找到安抚的法子。 原斯的预感成真了,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死得这么惨烈,简直是惨不忍睹。花析看得拼命呕吐,太恶心了,不行必须阻止北玄青蓝,她真的是兽变,如果纵容她,她或许永远变不会来了。 北玄青蓝撕完原斯后,向华栀靠近,她向离她最近的生物靠近。 “北玄青蓝,停下来!”花析喊道。 但是北玄青蓝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她还在继续向华栀靠近。 花析皱眉,不行,必须找一个北玄青蓝内心最深处的突破点,到底是什么呢?花析眼角暼到一旁的冰棺。 “落怜,你娘,你是来找你娘,找你娘要答案的,答案就在眼前了。”花析再次喊道,再不管用,她就没法子了。 北玄青蓝在听到娘字之后,停了下来,眼光移向花析,带着疑惑和凶光,就好像一头正在跟一个猎人谈条件野兽,似乎若是猎人骗她,就把猎人撕碎。 第 29 章 “这就是你要的答案。”空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除了眼前四人并没有其他人了,那只有一种可能,落怜的声音。 所有人都注意力都顺着声音,看向声音的主人落怜,声音的主人。仅仅站在那里,似乎就有一种圣洁的光芒,不愧是当年的圣女。 “姐姐!”华栀拉住落怜的手,激动的喊道。 落怜宠溺的摸了下华栀的头,发觉以前还是小丫头的妹妹,已经跟自己一般高了,长大了。 北玄青蓝转向落怜,眼中的异光并没有消退,反而更炙了。 “那你说啊!”北玄青蓝嘶吼到,嘶哑的声音,有悲怆,有愤怒,有哀鸣,听得花析心微微疼了一下。 “即使是在婴儿时代,你还是有记忆,你果然不是常人。”落怜脸上在笑,却有一股浓浓的哀伤在化开,越来越浓。 北玄青蓝越来越逼近落怜,她需要答案,她需要知道,婴儿时代的记忆是错误的。 “对,我在你婴儿时代,试图杀你,三次!”落怜闭上眼睛说到,眼角有眼泪滑落,很多事情,已经注定了。 华栀和花析都惊呆了,什么样的母亲,可以向自己的女儿下毒手,什么样的人,可以承受这样的事,自己的母亲要杀自己,而且不止一次。 “哈哈!这算什么?”北玄青蓝狂笑,可是花析看到北玄青蓝笑中的泪,泪里带血。 自己就记得一次,而不是三次,要是三次,她心里就没有丝毫的疑惑了,绝不会认为自己记错了,或许很久以前就能死心了,花了二十年得到的答案,显得那般苍白和可笑。 “你不该出生,你一出生就注定和杀戮分不开,在你出生那天,北玄苍用我日柏国子民的血来为你庆祝。你身上留着北玄家,最疯狂的血,杀戮,流血,罪恶,被诅咒的家族,最后因为杀人过多而疯癫而死,而你注定会将这种疯狂推向巅峰。我不要流有一半我的血的你有成为北玄家最疯狂杀人魔,还有一半是我对北玄家的恨意,连带对流有北玄家血统的你的恨意。”自己的心,无法宽容的时候,她就知道所有的诅咒都会成真,自己也将成为助长屠夫的手。 “所以你要下弑父和弑母的诅咒,让我永远都不得善终!”北玄青蓝眼越来越红,悲戚感在无声的蔓延。浓浓的沉重感,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 没有人可以想象,落怜看起来如此圣洁的人,会做这么恶毒的事,向自己的女儿下这么严重的诅咒。 “北玄苍这么说的吗?也不重要了,你命中确实是要弑父弑母,一出生就就注定了,成就所有的罪恶,最后不得善终。”诅咒,或许这是另一种变相的诅咒,不是自己发出的,却是因自己而生成的。 北玄青蓝的眼角有点湿,花析不知道,那需要多少疼痛?花析突然明白今日的北玄青蓝到底是如何生成的,一个从小就活在母亲要杀自己的阴影之下,一个从小就背负着弑父弑母的诅咒的人,无论怎么扭曲都是合理的。 “看来我该认命了,既然我已经弑父了,那就该认命把弑母也完成!”北玄青蓝恨,非常的恨,当恨到达一定的程度,表现出来的就是毁灭。 所有人在听到北玄青蓝说道弑父的时候都倒吸了一口气,只有落怜哀伤的看着北玄青蓝,跟自己长得如此的相似,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这个人,流着一半自己的血,本该多么的亲近,却是那么的遥远。 “或许我死,就洗清了一切。”落怜不做任何挣扎,只是等着北玄青蓝的动手,她本该恨自己。 “你死了,让北玄青蓝背负的着弑父、弑母的罪恶,然后让她痛苦一辈子,让她不得善终。你即使从来没有希望过北玄青蓝的降生,但是她是你女儿,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你难道真的一丝的温情都没有吗?”花析问道,如果让北玄青蓝杀了落怜,或许,那个本还有一丝温情的北玄青蓝会彻底消失吧,突然觉得这是非常残忍的事,那北玄青蓝与行尸走肉有什么两样呢?北玄青蓝即使再怎么厉害了,都无法逃避的悲哀,她不喜欢北玄青蓝这样,她喜欢北玄青蓝指点江山的气概,她不要北玄青蓝强大之下的虚无和悲哀。 -- 第37页 “你当初要杀她的原因之一,不就还有一个是因为你不希望她成为弑父弑母的人不是吗?不希望她多背负一个罪恶,再怎么恨北玄家,还是她始终是你生下的,多少留有一丝的温情。”花析看着落怜的眼睛说道,落怜不是天生狠毒的人,相反是个善良的人,这样的人要杀自己的女儿,需要多少的勇气,需要承受多少的良心谴责才下得了手。 北玄青蓝看着落怜,即使在落怜眼中看到了迟疑和动摇,但是太晚了,她北玄青蓝已经是杀人魔,已经弑父了,什么都太迟了,她恨落怜,无法克制的恨,呐喊要宣泄的恨如洪水般凶猛。 就在这时候,天帝峰的晃动在加剧,一些细碎的石头在掉落了下来,九条水晶龙也在晃动。 伊藤豪皱眉,这天帝峰,快坍塌了。 北玄青蓝杀意并没有止住,继续向落怜逼近,花析皱眉,再下去,北玄青蓝真的会杀了落怜,华栀挡在落怜前面,攻向北玄青蓝,被北玄青蓝一掌打飞了出去,撞到水晶龙,吐了一口血出来,天帝峰随着水晶龙被撞击,而晃动得更加厉害了。 “华栀……”落怜忧心喊道。 “北玄,够了!”花析从北玄青蓝的背后抱住她,阻止她向前。 北玄青蓝停下,她依旧沾满血液的手覆上花析的手,从小就没被人抱过,原来被抱的感觉是这样的,有点暖暖的。 “可是我心里好难受!”北玄青蓝幽幽的说道。 “杀完了,你会更难受。”花析柔柔的说道,像安抚刚安定下来的野兽。 第 30 章 “可是我止不住难受!”北玄青蓝的声音像极了野兽的哀鸣,花析心都跟着揪疼了。 “都过去了,一切都是过去的事,你只是承受了他们的错误而已,这本不该由你来承受。”花析的手反握住北玄青蓝血腥的手掌,忘记了自己是那么洁癖的人。 “可我已经弑父,我已经弑父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北玄青蓝像安抚完后的狮子,又开始失控了。 “既然做了,无法改变,那你只能改变你能改变的!”花析清冷的声音说道,如果北玄青蓝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她看不起她。 北玄青蓝再次被安抚下来,但是每次安静下来之后,总让花析胆战心惊,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顺服了。 “花析,你不怕我吗?我是弑父的杀人魔,你看看,我的手心,沾了多少血,多到我自己都分不清了,如她所说,我身上留着疯狂的血,越是血腥,就越是兴奋,我本就是孽种。”既然罪恶了,就让她罪恶到底。 “北玄青蓝是杀人魔谁不知道?北玄青蓝对别人,我不管,也管不到,但是她对花析一直都很好,这就够了。”花析的微笑,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大善人,相反,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虽然自己从未杀过生。 似乎只是过了一刻钟,又仿佛过了好久好久。 北玄青蓝眼神渐渐变了回来,然后嘴角扬起微微的笑,花析,她真的很不一样!花析不知道,她的心疼,让她顺服了一头野兽,野兽若是被驯服了,将是永远的忠诚,这个忠诚在感情上。 这就是完整的一次驯兽过程,野兽变回了家猫,当然这个家猫是相对花析来说的。 花析见到自己熟悉的那个北玄青蓝,心里松了一口气,还是这样的北玄青蓝让人喜欢一些,虽然那个让她有些心疼。 落怜突然觉得自己错了,北玄青蓝不是魔,只是一个人,一个能表现如此柔情的人,她不会是魔。原来所谓的宿命,都是自己困住自己的迷瘴,宿命是可以打破的。 “花析,或许有天你会后悔,说不定,我哪天沾的血,就是你的。”北玄青蓝笑着说道。 “呵呵!我不怕,哪天你沾上我的血,一定是你比我疼。”花析不以为然的说道,北玄青蓝是先动心,也是陷得比较深的那个,注定会比自己疼。 花析是个聪明人,她大概了解,本来袖手旁观的事,自己却不明智,不顾危险的介入,只说明了一件事,就是她在乎北玄青蓝,只是这个在乎到底到什么程度,她不知道,只是还未到爱的程度。她确实聪明,知道越是压抑,就越会反效果,她就干脆承认。 “花析,花怜的女儿吧!”落怜突然插入她们两人“打情骂俏”。 “嗯,你认识我娘!”花析回答落怜问话。 “见过几面,端容皇后的表妹,当时我们的处境很像,都是被囚禁的人。”落怜哀伤的说道。 从小就被父王和母后保护着,长大之后当了圣女,让臣民保护,到后来,他们需要人保护的时候,自己无法给予任何保护。即使拥有能预测未来的能力,却无力改变未来,眼睁睁看着自己国破家亡,是一种讽刺和悲哀!她就只能救到妹妹。她常想,她要是有端容的一半才智,或许比那点异能要有用多了,或许就能保住自己的国家。 花析皱眉,娘亲的身世一直都是迷,原以为只是一般落魄的大户人家的女人,没想到竟然是帝国端容皇后的表妹,那爹知道吗? 这上一代人的关系,看来都是纵横交错的。 “你是怎么到无归城的,而且为什么会沉睡?”花析问道,这才是关键,她怎么从将军府逃离的。 “我不清楚,我离开将军府的时候,已经没有意识了,我现在只记得囚禁在将军府内的事。”那时候,在杀青蓝第三次未遂的时候,北玄苍怕自己真的杀了青蓝,给自己吃了散魂草后,之后就没有任何记忆了。 -- 第38页 “我在一个神秘人的帮忙下,把姐姐从将军府救出来,但是那时候姐姐已经陷入痴癫了,谁都不认识,痴痴呆呆。神秘人说只要让姐姐进入无归城,去了无归城,就能找到治愈的法子,她还说无归城,在每年六月初六的时候,太阳直射无归城外的迷瘴林,是最容易进入的一天。我就带着姐姐进来了,差点死在迷瘴林内的五行阵内,正好遇到正在林口打猎的连烨,才得以获救。”华栀说道,从头都是他们北玄家对不起她们,北玄青蓝凭什么向姐姐寻仇。 “神秘人?什么人?”对无归城这么了解,这个人能从北玄将军府把人劫走,看来是个人物。 “我不知道神秘人是谁,她还告诉我,只有上古玉玺才能救到我姐姐。所以我求了连烨三天三夜,连烨才破例让姐姐躺入冰棺内,置于玉玺之下,进入之后,姐姐清醒了,但是普完一挂后,就沉睡过去了,这一睡就是二十年。”华栀说道。 “我是圣女,据说只有圣女才能召唤玉玺,能从玉玺那里获得重生的能力,但是我已经是失贞了,既无法召唤玉玺,也无法获得重生,但是我毕竟有点异能,能吸收部分的能量,所以才沉睡得以保存的吧。”落怜猜到,她二十年前的最后一卦就是算到了今天,算到自己被自己女儿弑杀的那一幕。 而这一幕,似乎不会发生,那就是自己算错,在青蓝出生时的那一挂,就是也有错的可能,自己为一个未来不一定发生的事,连杀自己女儿三次,自己才是疯子。 “玉玺是灵物,灵物一般是沾不得污秽之物,若是别人的血沾到了,玉玺就等于废石了,还要等上上千年才能恢复。而你能召唤起来,说明你是玉玺相中的新一代圣女,要比我纯正多了,我是别人选出来的,你是玉玺自己相中的。” “圣女,圣女会怎么样?”北玄青蓝可不希望花析是什么圣女,圣女似乎都是不能玷污的,不过即使是圣女,她也非玷污不可。 “圣女就意味着拥有一次获得重生的机会,这是玉玺给的恩赐!”落怜幽幽说道,看来自己的命数已尽。 “那就是说,花析的病有救?”北玄青蓝问道,潜意识里,花析现在对她才是重要的。 “差不多,但是玉玺若是毁了,花析也必死,她和玉玺签订的是血盟,生死相继,玉玺被召唤醒后,有五十年的期限,这五十年玉玺安在,花析无论如何都不会死。” “五十年真长。”花析叹了一口,花析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活那么长,花析觉得自己的心可称不上圣洁,不过从小吃素,也从不杀生,身体上确实蛮圣洁的,不过之前被北玄青蓝硬逼吃了些肉,应该也不圣洁了,花析想不通玉玺到底为什么会挑上自己。 “万一她破身了呢?”北玄青蓝记得,自己对花析是有欲的,她可不想日后什么都做不了。 花析有些头晕,这什么时候,北玄青蓝还有空问这些,但是北玄青蓝能问落怜,说明北玄青蓝的心结开了大半了。 “不知道,签盟之前必须圣洁,签盟之后,古书没有记载。”落怜说道。 “在我没反悔之前,你马上离开我的视线,我北玄青蓝小时候没有母亲,以后也不会有。”北玄青蓝闭上眼睛。 天帝峰晃动得更加剧烈了,有些水晶龙的尾巴开始断裂…… 第 31 章 “我们快离开这里,天帝峰要塌了。”伊藤豪喊道。他怕北玄青蓝,能把一个人活生生撕裂,那是多么残忍的事,即使自己是将军,在战场上杀敌无数,还是看得胆战心惊。他觉得这群女人太不可思议,自己一个大男人都不能做到视若无睹,而她们却一个比一个镇定。 “我不能让你们把玉玺带出无归城。”华栀阻止到,她不能看着无归城毁掉,连烨对自己和姐姐有恩,她必须要阻止北玄青蓝她们把玉玺带出去。 “北玄青蓝,把玉玺放回去,不然我们同归于尽。”连烨出现在洞口,他看到武圣的尸体,脸色凝重,武圣怎么可能轻易被打败呢?只要堵住这个路口,谁都别想出去。 “凭你,也想拦住我?”北玄青蓝反讽的问道。 玉玺既然已经召唤成功,天下,十年内必定一统,就看谁有能力一统天下,玉玺加入乱世,势必增加了许多不定因素。落怜也不希望,玉玺流落世外,凡是有神力的东西,就容易被人利用,神物不该被玷污。原本世间不该有这些不寻常的东西。 “青蓝,玉玺留在无归城,本就是最好的选择。”落怜站在正义的立场说。天下本来平等对弈的格局会被打破,谁拿到玉玺,谁就有了优先权,这对其他国不公平。而且上古玉玺本就属于无归城,夺人东西,本就理亏。 “不拿上古玉玺,我就交不了上差。既然是玉玺,就该属于帝王的,而不是无归城的。”别人的,照抢不误,北玄青蓝心中没有对错,只有能不能办到的事。 北玄青蓝和连烨打了出来,两人出招越来越狠,伊藤豪和华栀也加入战局,不过伊藤豪帮的是北玄青蓝,时间再拖下去,他们真的会都死在这里,他还不想死在这里,出去了在想法子抢玉玺。 两大高手联合对付连烨夫妇,连烨夫妇明显落于下风,伊藤豪对付华栀,北玄青蓝对付连烨,连烨被北玄青蓝打中一掌,退了好几步,北玄青蓝条件反射的想补上一掌送连烨上西天,她一向都是赶尽杀绝的。 -- 第39页 北玄青蓝此刻的举动纯粹是条件反射,毕竟她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所以可以说她无比之狠毒,也可以说她只是一种生存本能。 可以说北玄青蓝准备要补上的那掌是用进全力的,完全要置连烨于死地,但是这一掌过去,打到的人并非是连烨,而是落怜,落怜一口血碰喷到了北玄青蓝的脸色,北玄青蓝不可置信的惊呆了,好多好多的血,鲜红的,北玄青蓝第一次觉得,原来血可以这么红,当初屠城的时候,流进河里的血也是这么的鲜红,红得好刺眼好刺眼…… “青蓝对不起,不要再杀人了,因果报应,终究是会轮回的……”终究逃不了宿命吗?落怜二十年前的挂还是成真了,不过只是自己替别人而死,虽然她再次对不起她女儿,这辈子欠她的,下辈子来还吧! 北玄青蓝眼中流出了眼泪,真的是带血的眼泪,自己果然弑父弑母,诅咒都真了,果然是诅咒,自己果然是孽种、孽种…… 花析看得眼角都有些湿了,落怜是好人,唯独对自己的女儿那般残忍,北玄青蓝这一关过得了吗? 生命脆弱的如蝼蚁,没有何人内力的落怜在未说完话,就断气了。 北玄青蓝听不见华栀极度悲伤的哭喊,也听不见洞内石块掉落的声音,她什么都听不见,眼前只有鲜红的血,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张有些忧愁的脸,但是闪过了,记忆闪回了很久以前,瘦柔的自己蜷缩在一角,北玄征正踢打自己,说自己是没娘的孩子,是孽种,会弑父弑母的孽种,她对自己说,她一定可以找她娘亲,她娘亲一定不会说她是孽种…… 北玄青蓝像疯了一般冲了出去,所有人不敢上前拦她,即使外面还有密密麻麻的人在洞口护着。他们被她吓到了,他们从未见过,有人会流出血泪,像极了狂兽,而且身边的气流非常的强大,似乎靠近就会被卷进去一般,危险极了,没有人敢上前。 “花析,上古玉玺交出来!”连烨虽然担心自己极度忧伤的妻子,但是他更忧心无归城的存亡。 “我刚才我就把玉玺放回北玄青蓝身上,不信,你来搜!”花析可不认为,上古玉玺放在自己身上安全,虽然自己的病感觉无大碍了,但是自己毕竟没有丝毫武功,放个宝物在身上是自寻麻烦。 “花析,你赶紧交出来,不然对你不客气。”连烨脸色冷凝的说道。 “我可以作证,刚才,我看到花析把上古玉玺塞到北玄青蓝手中,你要拿会玉玺只能找北玄青蓝。”花析在抱住北玄青蓝的时候,就把玉玺塞了北玄青蓝怀中,可能连北玄青蓝自己都没发觉,伊藤豪觉得花析确实是个人物,在安抚北玄青蓝的时候,还能分心做这些事,若非当时自己眼尖,还真看不到,殊不知花析是故意让他看到的。 洞外竟无一人敢拦北玄青蓝,让北玄青蓝跑了,这是连烨所无法预料的…… “可恶,我们赶紧撤退,天帝峰马上要踏了!”连烨一声令下,外面的人都赶紧撤离天帝峰,也不去管花析,各自迅速撤离天帝峰。 连烨只能抱住还在扑在落怜尸体上,心疼的说道:“栀儿,我们赶紧下去,天帝峰要塌了。 但是华栀死抱着落怜不放,连烨只能抱住落怜的身体,但是一根水晶柱倒塌了下来,连烨赶紧拉住华栀向后避开,落怜的身体压在水晶柱下。 “姐姐……”华栀哭得更加撕心裂肺,听得花析心都隐隐作痛,华栀的疼痛可及北玄青蓝的一半呢? 连烨一掌劈下,华栀昏了过去,连烨抱住华栀,恶狠狠的看了下花析,逃离山洞。 花析看向落怜,有些感伤的叹了一口气,一个人死了,什么都不用管了,但是生者身上的伤口怎么复原呢? 第 32 章 现在,来不及了,在此刻万分危急的时刻,花析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脸色淡然,她打量周遭格局。一定有条捷径,再严密的机关,设计者都会留一条后路,这惯例,只有精通机关设计的人,才知道的惯例。 碎石哗哗的滑落,花析险些被砸到。龙断首则峰毁,水晶龙已经出现了裂缝了,花析这才微皱眉头,就差一点点就算出来,这个关键点感觉马上呼之欲出,又卡在关口。不会就这么埋在天帝峰下吧,花析摇头笑了下,她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就这么死了,不然玉玺就挑不上自己。灵光一闪,出来了,就在此刻,水晶龙倒了下去,在水晶龙与地面交接处,出现了两尺多宽圆形的坑,花析抓紧时间跳了进去,里面是非常光滑的通道,较陡的向下滑落,速度非常快。眼前除了一篇漆黑,就是急速向下滑落的感觉。 就在花析跳进去的瞬间,天帝峰开始自上而下开始坍塌。 花析重见光明的时候,她人已经在湖中,用湖水减缓冲力,才能得以幸存。 但是巨大落水声,把在河畔附近的树上睡觉的纸鸢给惊醒,看到落水的花析,兴奋的跑过去。 “咦,析析姐姐,你怎么在这里?还有天帝峰怎么会倒?全城的人都跑哪里去呢?”纸鸢疑惑的问道。 “我现在似乎无法回答这些问题。”河水极冰,她不想没被压死在天帝峰,而是冻死在这湖里。 …… 花析被纸鸢救起后,换了一套衣服,披头散发的,坐在火堆旁烤着,身上还有点抖,此刻她有些想北玄青蓝,若是她在,渡一些内力过来就好了,想到北玄青蓝,花析看向火堆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 -- 第40页 花析被碎石划到的额头,并没有结疤,鲜红的像朱砂点过的梅花印,这就是成为圣女的标志,落怜的额头也有,但是不管从色泽和形状上,都不相同,花析的更加自然。 花析一直都很美,像揭开美丽外纱,里面却美更加过分,层层的惊艳,让人叹为观止。 “析析姐姐,我让你抱嘛,人的体温会温暖一些的。”纸鸢非常认真的说道,还朝花析靠去,析析姐姐可能比娘还美一些。 “不需要!”花析非常淡漠的说道,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之下,纸鸢也不敢再造次,花析身上的隔离效果一直很好,只是对北玄青蓝例外,其他人想进隔离区域,还是非常有难度的。 “析析姐姐对救命恩人的态度真不好。”纸鸢嘟着嘴巴不满的说道,人家不是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吗? “救过我的人多了,我要是每次都要卑微谢恩,我的命就不值钱了。”自己的命这么贵的,没必要活得那么廉价,花析的本质是极度骄傲的。 纸鸢有权利救与不救,与自己无关,自己有权利谢与不谢,就与她无关。(俺是道德压抑的产物,在文中爆发,所以啊,道德观尚未完善的小朋友,绕过这些花析和北玄青蓝乱七八糟的道德观,还是以现实道德为准。) “析析姐姐,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哦!”纸鸢崇拜的看向花析,花析这样“忘恩负义”的漠然,并不会让人讨厌,相反让纸鸢万分惊叹。 花析淡淡微笑,不予质否。 “纸鸢,你该回家了。”花析不希望纸鸢对自己有多余的温情,或许她有天会后悔。花析于谁都是非常无情的,也算是另类的善良吧。毕竟自己来无归城的动机并不纯良,无归城有可能毁在北玄青蓝手中,而自己可能就是那个帮凶。 “析析姐姐我舍不得你。”纸鸢不舍的说道。 “我想说谢谢,但是,还得说一句实话,你于我只是陌生人。”花析清楚小朋友幼小的心灵势必会受到打击,受伤往往是长大所必须的。其实她对纸鸢算好了,至少她会提醒纸鸢不必对自己太挂心,就是有去无回的热情。 “析析姐姐……”纸鸢果然幽怨的看着花析,但是花析视若无睹,让纸鸢更加幽怨。 “析析姐姐是讨厌鬼!”小朋友委屈的哭了,跑回家去了。 花析淡淡一笑,她对纸鸢的态度比对当初的北玄青蓝好多了,不过说实话,两个都很可爱,可惜自己对这类生物很无爱。 她要尽快找到北玄青蓝,他们应该都在找北玄青蓝吧,花析眉眼之间透着淡淡的担忧。 野兽受伤了,一般会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独自舔伤口,但是伤口若是没有处理,或许会开始慢慢腐烂,花析发现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猜测。 “呜呜……”像极了野兽的呜咽声,从花析不远处茂盛的草丛中传来,花析皱眉,然后慢慢朝声源靠近,寻找那个受伤的动物。 花析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前面的生物,之前明明是那样漂亮、那样自负的人,卷缩得在一团,身体在颤动,明明是哭,听起来却是哀鸣,像失去母兽的幼兽,无助和绝望,花析的抽疼了,像针刺到了肉,明明只是一个小口,却疼得钻心。 “北玄?”花析靠近北玄青蓝,蹲了下去,手要伸出去,却僵住了,对北玄青蓝的在乎,有天,变成了心疼,花析意识到这份在乎似乎又深了许多。 北玄青蓝迟钝的看向花析,挂满泪水的脸转向花析,北玄青蓝的眼睛像黑夜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怎么呢?”花析知道,这个伤口需要宣泄出来,不然就是腐烂。 “析析,我觉得好冷好冷。”北玄青蓝抱紧花析,紧得让花析差点透不过气,或只是单纯的寻找温暖。 花析楞住了下,这个北玄青蓝…… “哪里冷呢?”花析柔声问道。 “析析,我好怕,我做梦,梦到我杀了我爹,我也打了我娘,我娘跟我长的好像,好像,也好年轻,我一掌打到她了……我一直想找她,我告诉自己,我会乖乖的,她就不会不要我,我怎么打她,我怎么会打她呢……一定是做梦对不对,不然析析也不会对我这么温柔,她一向不理我,连手都不让我拉,怎么会让我抱……”北玄青蓝一直在说话,非常快,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果然变回了自己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北玄青蓝,原来如此,那个北玄青蓝的出现是受到深度刺激情况下出现的。或许是一种自我保护,又是一种自我逃避,在无法接受残酷事实的情况下,出现一个如同稚子的北玄青蓝,逃避了所有记忆和疼痛,空白着活着,才能找到北玄青蓝仅剩的快乐吧! “是,全都过去了,当做一场梦全忘了,你会好过很多。”花析摸着北玄青蓝的头说道,她希望北玄青蓝能好过一些,北玄青蓝的疼痛,自己这个长在幸福家庭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真的只是做梦?”北玄青蓝抬头不确定的问花析。 “嗯!”花析的微笑让北玄青蓝感觉到暖意,心里才放下心。 “析析,我会找到我娘对不对?我娘不会不要我对不对?”北玄青蓝下意识的把头埋进花析的胸里去,摄取那能让自己安定下来的馨香。 “嗯!”缺乏母爱,可能北玄青蓝心中最深的痛吧,从小活在母亲要杀自己的阴影下,一方面极恨,一方面又极度渴望,这就是矛盾!相比之下,自己比她幸福多了,虽然身体病弱,但是娘亲几乎把所有的爱都给了自己,偏偏自己生了一颗如此淡薄的心。人间就是如此讽刺的! -- 第41页 “析析,你不会抛下我对不对?”北玄青蓝觉得析析今天真的很好,好得让自己都难以置信,她想永远都和析析在一起,即使没找到娘都没关系了,似乎只要和析析在一起,其他都不太重要了。 花析愣住了,“嗯”哽住了,她不敢轻易说出,说出来可能就是承诺,应许了,日后北玄青蓝或许会更恨自己吧。 “析析,你也嫌弃我,也是会抛开我!”北玄青蓝推开花析,生气的说道,她们都讨厌自己…… 眼看北玄青蓝又要发狂了,花析扣住北玄青蓝的头,没有多想就吻了下去,花析的舌头就自然而然伸进去的,北玄青蓝顺从的开了牙关让花析侵犯自己,有样学样的伸出舌头,和花析的舌头交缠在一起。事实上,她非常喜欢花析侵犯自己,这就是传说中的亲亲吗?北玄青蓝迷茫的想到。 这法子非常有效,北玄青蓝渐渐安定了下去,眼神迷离看向花析,那瞬间的媚态,倾国了,花析闪了下神,才想起来,现在北玄青蓝的心智不超过十岁,她算不算猥琐孩童呢?但是这么漂亮的人,让人猥琐,是那人活该! 第 33 章 “析析,我们是在玩亲亲吗?”北玄青蓝好奇的问道,眼里还掩盖不住的兴奋,一扫刚才的阴郁,北玄青蓝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们是在玩。”要不是翻白眼很失修养,花析也想翻几个给北玄青蓝。 “那我们常玩好不好?我觉得好好玩哦!”北玄青蓝抓住花析的衣袖一脸期待的说道。 花析突然推开北玄青蓝,她刚才被北玄青蓝紧紧抱着,北玄青蓝身上那么脏,一身血加一身的泥,花析越想,觉得皮肤越痒,越恶心,心理作用真是折磨人。 北玄青蓝嘴巴一扁,两眼汪汪看着花析,心里觉得委屈极了,析析又推自己,还极度险恶的看着自己,刚才亲亲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把身上洗干净。”花析对北玄青蓝命令到,又开始有虐童倾向。 “析析,你帮我脱衣服。”北玄青蓝抬头小心翼翼的说道,北玄青蓝原本是小霸王,只会命令,但是现在被花析磨了几次之后,是童养媳了,事事都得请示一下花析大人。 北玄青蓝很自觉的开始脱衣服,因为以前每次要求,都会被析析拒绝,不过奇怪,她就是喜欢问问析析,虽然知道绝对是自讨没趣。 “你下河再……”脱字还没说完,北玄青蓝已经□的站在自己眼前,花析当下看呆了,明明不是第一次看北玄青蓝裸体,但是造成的视觉效果却完全不一样。让一向吃素的花析觉得有这样的货色,开始吃荤也不是不行,但是随即一想,吃完,怕是跟北玄青蓝没完没了的纠缠在一起,想到这个,花析只好作罢。不过可惜了这个看起来诱惑力十足,极品身躯,浪费了。 花析之前不会爱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所以在她眼中,男人和女人一向都是没什么差别的,但是此前的情景,让花析突生出一种观念,女人应该比男人要好看多了,花析不认为,有谁能把北玄青蓝比下去,身材的比例,找不出更完美了,饱满挺立的胸部,平坦的腹部,花析视线不敢再往下瞄,那是禁地,非礼勿视,花析强制自己视线保持在北玄青蓝的上半身。 “析析我们要不要一起洗?”北玄青蓝无限渴望的问道,只差没冒出两颗星星眼出来。 “你自己下去!”花析像是评价完上等的猪肉后,满意而带有一些不舍移开视线。北玄青蓝不卖色真是可惜了,这样的货色绝对可以卖到好价钱,花析有些酸意的想到,看来女人善妒不是没有道理的。 “析析一起好不好?”别怀疑,北玄青蓝正拉着花析的衣服在撒娇,花析当下毛骨悚然了起来,花析真的难以把眼前的人,和之前会把人撕裂的那个北玄青蓝联系起来。 “不要!”花析断然拒绝,这个北玄青蓝,决计是不能纵容的,今天要你陪洗澡,明天搞不好就要你陪睡觉了。 “刚才那个不是析析吧,析析哪有可能对我那么好!”北玄青蓝转头,不看花析,析析是讨厌鬼,她那么喜欢析析,但是析析都是冷冷的,象镶了一层冰。 北玄青蓝的头发也已经散开了, 长长乌黑的发丝垂落在身后,徐徐的微风,撩起了几缕的青丝,□的身躯在月光下,完美的曲线,是那样的撩人,花析看着北玄青蓝带着些冷漠和忧郁的侧面,美得异常的虚幻,让花析有伸手去触摸去膜拜的冲动, “北玄乖,下去洗,我在这等你。”花析不自觉的放柔态度,好脾气的哄到,看来美色带来的特权,让花析出奇有耐性哄小孩。 这句话,触动了北玄青蓝灵魂深处的一根弦,“等你”北玄青蓝下意识喜欢这个词。 “你真的会等我?”北玄青蓝此刻温顺得像小绵羊,她喜欢这一刻的花析,带着些许的宠溺,少了固有的淡冷。 “嗯!”花析点头,把北玄青蓝赶紧哄下去,不然美色当前,自己难保不做一些出格的事,问题是,之前出格的都已经做过了,现在再矜持,是否太晚呢?花析归咎于不彻底侵犯北玄青蓝,是由于自己良心未泯,还是剩下一些些,不做乘人之危的事。不过她一想到如果原本的那个北玄青蓝先被自己吃了,估计会纠结很长时间,毕竟那个人太骄傲了,绝不允许自己先被压的那个,想想就觉得过瘾,人性果然很恶劣。 -- 第42页 北玄青蓝听到保证,乖乖的下河洗澡,但是视线还一直看着花析,就怕花析把自己抛下。 花析视线放空,思绪乱窜,原来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就是那个人能撩动你的情绪,让你无法平淡视之。乱了,一切都乱了…… 北玄青蓝在远处弄出哗哗的水声,把花析飘远的思绪勾了回来。 “析析,我抓到鱼了……”北玄青蓝兴奋的大喊到,像极了似乎干了了不得的事,等待别人夸奖的孩子。 花析宠溺微笑,或许只有这个北玄青蓝才能得到快乐。 有一瞬间,花析突然觉得,一直这样下去会很好,花析的脸上的线条在月光微弱的光晕下,是那样的柔和,那样的动人。 北玄青蓝看到花析的微笑,也跟着笑得万分的开心,那笑容美得像夜间的昙花,那样的耀眼和肆无忌惮。 “洗得差不多!”花析朝北玄青蓝招手,让她回来。 北玄青蓝从河里钻了出来,出水芙蓉也不得与之相比,晶莹剔透的水滴从完美的浑圆向下滑落,这是一种□裸的视觉冲击,花析觉得有些口干,心里升起了一丝的渴望,花析硬生生的压了下去,不能动,绝对不能动她。 花析扔了一套淡蓝色的衣服给北玄青蓝,她知道小孩子都喜欢亮一些的颜色,但是北玄青蓝穿粉色,她还是难以接受。 “析析,我要穿粉色的。”北玄青蓝嘴边扁了下来,委屈的说道。 “没有!”花析残忍的拒绝了小朋友的小小请求。 “哦!”北玄青蓝这声哦,答得非常之不情愿,但是还是接受了,她跟花析在一起,已经学会了妥协,不过不妥协,也没法子,花析是强权主义,被压迫者的无奈。 头发还一直在滴水,花析看得非常别扭。“过来,我帮你擦头发。” 北玄青蓝万分乐意的往花析大腿上一枕,让花析根本来不及抗议,花析只好认命的帮北玄青蓝擦着头发。 北玄青蓝觉得舒服得微眯着眼睛,懒洋洋的像一只极其优雅的猫。 析析温柔起来,真好,真希望天天如此! 第 34 章 青州 帝后宫 帝后宫,修于二十年前,不修在帝都,而修在端容的祖地青州,足见先帝对帝后的恩宠。 帝后宫,占地仅与帝都的凤鸣宫的皇后宫一样大,端容相当于有两座后宫,先帝虽然好色,后宫佳丽三千不会少,但是对端容皇后是言听计从,宠爱丝毫不减,端容的厉害不言而喻。 端容原名黑嫙,背景也是非常骇人的,母为帝国原附属国中纪国的公主,当日嫁入帝国光宇侯黑远达,嫁妆就是中纪国,中纪正式并帝国。中纪名义上是帝国的,事实上,中纪是黑家的私有领地。黑家,是帝国最有权,也最有钱的世家,世代官商并举,权倾朝野。 当日黑嫙纳为太子妃,就是为安抚黑家,黑家的影响力,空前鼎盛,有人私底下曾说,这帝国,帝家只能做半个主人,另外半个就是黑家了。黑家,到黑嫙这一代,就只有一女,人丁稀薄。黑远达曾说过:一个女儿足矣,可顶十子。可见黑远达对这个女人有多满意。 “嫙儿呢?”黑远达焦急的问黑嫙的贴身侍女,枫叶。 “主子还未起来。”枫叶恭敬的说道。 “还未起来,都什么时辰了,都火烧屁股了,她睡得倒好。”黑远达低声咕噜,不敢大声,他对自己女儿还是有点畏惧的。 枫叶挑眉,侯爷从来不抱怨主子,今日有些反常,看来,事情不小。 “要等多久,她才能起来?”黑远达问道。 “奴婢估计还要等两个时辰。”枫叶保守估计了一下。 “两个时辰,我等不了了。”黑远达一把推开枫叶,推了进去。 枫叶无奈的摇头,侯爷真性急。 黑远达看得目瞪口呆,这什么状况?自己年轻时候都没玩这么凶,自己自叹不如,还男女不限。个个都是绝色中的绝色,蹲在地上的那个,哇,看起来没几岁,是男的还是女的呢?旁边站着那个,也不差,伏在女儿身下的那个,妈呀,嫙儿胃口真的很好。 “爹若是喜欢,我送几个给爹就是了,不用表现得这么急色。”黑嫙眯眼看着坏了自己兴致的人。 “去,若我敢收,你娘能让我活着么?”黑远达只能望而叹息,家里养了一头母老虎,风流日子太遥远了。 “而且,我前腿刚收,你后腿就给我告密,你这个女儿,可不向着我。话说,当年你和那个傻小子,不是在皇宫中都这么玩吧?我记得,你不是对花丫头上心得很么?话说,你知道花丫头在哪吗……”黑远达每说一句,黑嫙的脸色就冷凝上一分,让旁边伺候的人都有些战战兢兢。 “够了,爹一大早,找女儿有什么事?”黑嫙不想让黑远达话题再绕着那个人转。 “你的好儿子,我的好外孙,给我使坏了。”黑远达说到这就气愤,当年自己没少疼他,果然不姓黑,就不向着黑家。 “江南八省要加税是吗?”黑嫙缕了一下自己额头的刘海,本就修长的手指上长着极为漂亮长指甲,一看就是细心保养过,明明四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还像只有二十七八,非常妩媚,时刻都像是勾人心魄似得。 “你天天在帝后宫行欢做乐,消息收得倒是比我还早,所以我才说,咱家的闺女厉害。你说加三层税,加在茶盐的利润上,分明就是征对黑家,活生生抽走三层利润给朝廷,你说,这家产日后不迟早是他的,他至于么?还派个按察使来查账,不是要掀咱家的老底吗?”黑远达气愤的说道,还让不让自己安心养老了,似乎动作才刚开始,这小王八蛋,忘记了自己身上留有一半自己黑家的血。放在国库里,难道比放在自己好么? -- 第43页 “呵呵!你别忘了,他不姓黑,这家产日后也未必是他的,他心里明白得很,黑家的,不如帝家的好。”那小子,看来翅膀是硬了,硬了就好,不然折起来就没意思了。 “嗯?嫙儿你这是什么意思?”黑远达惊出了一生汗出来,难不成,帝昊天想……还是嫙儿想…… “爹枉费当了这么多年的国丈爷,竟然还参不透这个理,最是无情帝王家,我让了他一次,因为他是我儿子,但是,我不会让第二次。爹应该会向着我这个女儿吧?” “呵呵!自然,你姓黑,他不姓黑,话说,你当初怎么不多生一个姓黑的呢?”黑远达问道。 “你当初怎么也不多生一个?”黑嫙反问道。 “呃……”黑远达词穷,他当年很努力了,就是没能再生出个蛋,他自然不能说,男人啊,最怕那方面被人看扁,他估计他把所有精华都给黑嫙了。 “你当真下得了手?”虎毒不食子,嫙儿确定下得了手? 黑嫙笑得有些深远和幽冷,他若有本事,自己输了也罢,若是没有这个本事,就是挑衅,黑嫙不是谁都能挑衅的。好好当他的皇帝就好,非得在太岁头上动土,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黑嫙艳得仿佛要与日争辉似的,又媚得让人骨头都会酥的那种,是男人最爱,女人最妒的那种类型,但是若只是外表的娇艳,是不足以让人俯首称臣,骨子里的高傲和冷酷,能随时变换出可妖可媚可威不同的风情。 黑远达有些骄傲的看着自己女儿,十年前来,可是一点都没变,不管是外貌还是性子,都是如此,唯一能牵动她的大概就是花怜那个丫头了。可惜,花丫头不领这个情,让骄傲如她,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嫙儿,不介意才怪。 “那税是交还是不交?”黑远达问道,他可舍得好千万两的白银流入国库,而不是流到他黑家的金库里。 “交,区区几千万两白银,不过是黑家的九牛一毛,而他还有几十万大军要养,这银子,他缺得很。”黑家在自己经营这么多年,商域除了南界,哪国没有黑家的势力,不过在别国,只是打得不是黑家的商号,那些隐藏的势力,看来日后是大有用处。 “不过,不要交得太爽快了,不然他要狮子大开口了,你能拖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交,吩咐八省督府,那个按察使,能玩死就玩死,后果我担着。”最帝国最有利的资源在自己手中,自己缺的就是军力了,这个关键就在北玄青蓝了。那个跟狮子一样的女人,驾驭起来,是有些难度,但是若是驾驭好了,必定是大有用处。北玄家是出了名的效忠帝国过,当初要不是北玄苍互着帝家,自己当时妥协,也是其中原因之一。北玄家、北玄青蓝,还是不是最效忠的忠犬呢? 撩拨君将之间的关系就是有意思了。 “呵呵,那个按察使,一看就是硬骨头,说是清廉干练,实际上,只是傻子,聪明人都不趟这不能动的金山。”黑远达笑着说道,这样的人,还真不好找。 “人家难得高中状元,伟大的雄才伟略才刚有施展的机会。”黑嫙也笑着说道。 “嫙儿,你继续玩,不过还是节制一点好,老子我,回家了伺候母老虎去了。”黑远达安心的离去,有嫙儿在,天塌下来,都不用自己顶着。 枫叶见黑远达出来,估计主子的兴致是没了,赶紧端水进去。 “你们都下去了!”枫叶遣退三个侍寝的人,主子枕边人换得太快了,这些人被主子看上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呢?其中不少人是对主子是动了真情,那就是不幸。 枫叶是所有侍女中级别最高的,因为枫叶是从小跟在黑嫙身边的人,黑嫙的心思,基本上能猜到几分,是个聪慧的人,不然也呆不了这么久时间。 “主子,陛下看上了北玄府的丫鬟长弥,天天变着法子哄长弥的开心。”枫叶看似在说京都的八卦,说得兴致勃勃,其实隐藏的含义,只有黑嫙知道。 “哦?这小子,唯一跟他老子像的就是哄女人的法子。”当年他老子也这么哄自己,段数太没啥建设性了。 “呵呵,主子当初不喜欢说他傻小子吗?”枫叶替黑嫙梳发,这头发,还跟二十年前一样黑亮,时间仿佛在主子身上静止在花小主离开那一年。 帝云扬对自己是没话说了,虽然是个风流胚一个,但是对自己倒是花尽心思了,可惜自己不领他的情。 “倒是说说这个长弥是什么货色?” “被陛下看上的,姿色自然是不会差,但是据人收回来的形容词,我是没有定论的。”枫叶笑着说道,主子这些年食色过度,难分色差了。说实话,主子这些年枕边人,单单长相,没有一个比花小主差,相反花小主,在里面只能算是小菜清粥了。 “连枫叶都不敢下定论的人,看来长弥是个人物了。”黑嫙眼里有些兴味。 第 35 章 花析修长白皙的指尖在北玄青蓝脸色来回的触摸,若有若无的触感让北玄青蓝舒服得闭上眼睛。花析觉得,此刻北玄青蓝像极了被驯服的豹子,优雅,却不是无害的,她喜欢此刻的温存,温温暖暖的感觉,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冷情的人,以致心冷了十六年,看来只是没找对对的那个人。 “析析,我好喜欢你,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北玄青蓝低语,带着一些些的撒娇,像小孩子对这母亲撒娇和依赖,温情得都可以捏出水似的,听来就像梦中的呓语,或许真的是梦中的呓语,因为北玄青蓝已经一脸满足的枕着花析的腿睡着了。 -- 第44页 花析的手指轻轻的画着北玄青蓝的眉,北玄有天下最漂亮的眉,手指停顿在眉毛中间,北玄,你是傻瓜,可是心里却有些揪了。花析手护住心脏,自己的心会因为北玄青蓝疼,真不是好现象,花析叹息。 花析拿出北玄青蓝身上的上古玉玺,玉玺发出微弱的光晕,花析眼神异常的幽冷和深邃,北玄青蓝,在天下面前,有些东西,由不得我们,你是帝国的第一武将,我是南界未来的帝后。 花析把玉玺纳入怀中,光晕似乎变强了,而心脏的疼痛也渐渐缓解了下来。 花析累极,靠着背后的古树,也睡了过去了,头微微仰起,月光下,那张绝美带着些病态的脸,美得那样的虚无和漂亮,腿上枕的女子,同样美得那样非比寻常,夜是静谧的,是幽深的,也是美丽的。 花析看着北玄青蓝睡得香极了,腿上还有些湿,貌似北玄青蓝的口水,虽然此刻北玄青蓝流着口水,睡得有点不雅观的样子,似乎很可爱,但是花析还是嫌恶的想抽回自己的腿,却发现自己的腿麻掉了。 花析一手拍北玄青蓝的头,动作丝毫都不温柔,昨天夜太美了,月光太柔和了,连自己的心都变得特别柔和,也特别有爱心,自己怎么会做贡献大腿,让人枕这种看似温存的傻事呢? 北玄青蓝迷糊的睁开眼睛,摸摸有点被拍疼的头,顺便擦擦嘴边的口水,她昨晚做梦,她和析析在玩亲亲,她好开心哦。 “快起来,我腿要废了。”花析皱眉头,真的没知觉了,自己昨晚真的是犯傻了,一定是中邪。 北玄青蓝听话的爬了起来,手掌很自觉的覆到花析的大腿上,而且像毛毛虫一样移动,看起来就像轻薄之举,被花析拍开了。 “做什么?”花析脸微红,这个北玄青蓝虽然看起来无害,可是做出来都是万分暧昧的的举动。明明应该是无心之举,自己看来就像挑逗,看来自己心态歪了,自然会往歪处想,花析心里暗想这情况很不妙。 “我只是想替你揉揉嘛……”北玄青蓝扁扁嘴,委屈的看着花析,今天析析又好凶,她好喜欢昨晚的那一个。 花析点头,反正自己是被她睡麻的,她替自己服务是应该的。 北玄青蓝像得到犒赏的士兵,嘴角都快扬到眼睛了。 “析析,下次我让你枕,我腿不怕麻,不过析析的腿很舒服……”北玄青蓝一点都不懂,此刻就是就是培养情调的时候。 “北玄青蓝闭上你的嘴巴!”花析有些别扭的命令道,她咋听都觉得北玄青蓝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呢?虽然此刻北玄青蓝看起来很纯良。 她后悔让北玄青蓝揉了,她根本不会揉,只会无规则的乱揉一通,花析是懂医术的,腿麻了,揉也是有讲究的。 “腿要这么揉,顺这经脉揉,这样才能促进血液流动……”花析调教北玄青蓝。 “这样对吗?”北玄青蓝听不懂花析那个医理之类的话,但是还是老实听从花析的调教。 “嗯,再使一些力……再向上一些,对了,就是那个位置……”花析满意摸了下北玄青蓝的头,跟摸宠物似的,孺子可教。 花析看着北玄青蓝一脸认真的样子,心里是有些异样,有个人如此认真的对自己好,原来是这样的感觉。花析 “行了,扶我起来,走两步就好。”花析撇开原本在北玄青蓝身上的眼睛,她对北玄青蓝的心是越来越软了。 “析析,我哪里做得不好吗?”北玄青蓝迷惑的看着花析,析析态度咋变来变去呢?现在看析析,觉得跟最原先的那个有点像,咋都靠不近的感觉。 “做得很好。”花析淡淡说道,听在北玄青蓝里,心里就是不是滋味,做的很好,一点都不像夸奖,北玄青蓝嘴巴又扁了,她受挫了。 “我们该出无归城了。”出去了,大概就是分道扬镳的时候了,但愿这个北玄青蓝对自己不是情爱,只是依赖。 “我们一直在这里不好吗?”北玄青蓝迷茫看着花析,大脑在瞬间放空了,有点无所适从。 “也只有现在的你才能说任性的话。”那个北玄青蓝估计永远都不会说这种话,相比之下,那个北玄青蓝,自己狠心来,比较容易多了。 “什么意思?”析析为什么总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没什么。”花析的声音更轻了,轻得让北玄青蓝生气。 “析析……”北玄青蓝心里有气,但是又拿花析无可奈何,她一掌打向河中,一声巨响,河水溅了起来。 “白痴!”北玄青蓝这白痴,脾气倒不小,但是这一掌却要把所有的人都惹来了。 果不其然。 “把上古玉玺交出来。”全城人都聚集在这里了,想出去变得并不容易。 “析析,什么是上古玉玺,他们干嘛向我们要呢?”北玄青蓝拉住花析的袖子问道。 “北玄,你打得过这么多人吗?”花析不太乐观的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北玄青蓝用身体把花析互在身后,信誓旦旦的说道。 “白痴。”花析叹气,北玄青蓝眼神很不好使,明明他们都是冲着她自己来的。 “析析姐姐,你过来这边,看着就行了。”纸鸢朝花析招手。 北玄青蓝恶狠狠的瞪纸鸢,谁都不准和自己抢析析。 -- 第45页 第 36 章 打斗并不顺北玄青蓝的意,因为北玄青蓝在众多人围攻下,分不开身去顾花析,虽然她一心绕在花析身上,后来知道众人攻击的对象是自己后,也就渐渐放下了心。 “北玄青蓝虽然厉害,但是终究不是神。”华栀冷冷的说到,她恨北玄青蓝入骨,若是没有北玄青蓝,姐姐就不会死。 “她是你姐姐的女儿,你姐姐的死,是她自己选择的,北玄青蓝比任何人都痛苦。”花析看着打斗中,越来越处于下风的北玄青蓝说道。 “没有北玄青蓝,我姐姐就不会死,姐姐为什么偏偏第三次的时候心软,明明那次可以杀掉北玄青蓝。”华栀眼角滑落除眼泪,老天不公平,明明姐姐是那样善良的人,连蚂蚁都不舍得伤害的人,让她活得那么苦,而十恶不赦的北玄青蓝却可以逍遥的活着。 华栀的脸上镶着一层浓浓的霜和恨意,还有浓郁的哀伤,浓烈让旁边所有的人都无法忽视,华栀对落怜的感情,很深很深,但是任何人都无法感同深受。 “北玄青蓝到底是落怜的女儿,你想过没有,落怜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才狠得下心去杀自己的女儿,既然不杀了,她就做好要死在女儿手中的准备。落怜是个好人,却不是好母亲,对北玄青蓝又何尝公平过,从小活在会弑父弑母的诅咒中,她比谁都痛苦,这个痛苦确实自己亲生母亲给予的,当诅咒成真的时候呢?当北玄青蓝已经准备放下过往的时候,诅咒成真了,这让她情何以堪?你痛苦,她心里的苦,未尝比你少,你失去了姐姐,她失去的是母亲,这个天下亏欠她最多的就是落怜和北玄苍……”这是花析生平说过最长的话,若非是她,自己怎么会有替人道不平的一天。 “我不管,我只知道,北玄青蓝害死我姐姐……”华栀眼发红,她不恨北玄青蓝的话,她的恨意和哀伤就无处宣泄,而且北玄青蓝流了一半北玄家的血液,这是无论都改变不了。 “明白。”花析叹息,不再多说,有些事情,不是解释合理就行了,只有你死我亡才能解开。 “花析,你是个聪明人,不该和北玄青蓝牵扯到一块,和她牵扯到一块,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她就是受诅咒的恶魔,只会吞噬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无法幸免,她爹,她娘,她哥,哪个不是死在她手中,你也会死在她手中……”华栀笑得有些疯癫,北玄青蓝,注定是不得善终的。 “若是我死在她手中,我也死得甘心。”花析笑得很淡,日后,她和北玄青蓝,确实有一场对决,不是北玄青蓝死在自己手中,就是自己死在北玄青蓝手中。 “是吗?那我不该顺着你的意了。”华栀扣住花析的脖子,花析脸色丝毫未变,最近怎么都喜欢掐自己脖子呢?莫非自己的脖子确实漂亮,花析好笑的想到。不过,华栀想用自己来威胁北玄青蓝,自己难道给人的感觉真这么无用吗?花析看到北玄青蓝看向自己的眼神,焦急,紧张,忧虑,花析柔柔的北玄青蓝回笑了一下,想让她安心。 “娘,姑姑的死和析析姐姐没关系,你不要伤害析析……”纸鸢拉住母亲的衣服,阻止华栀的长指甲刺入花析的皮肤。 确实,北玄青蓝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人,在众多以前在武林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围攻下,北玄青蓝分不开身,但是看到花析被华栀扣住脖子后,眼睛越发犀利,开始渐渐转红,如困兽做着最后野蛮而凶狠的报复,她改变攻势,只攻连烨,不惜被别人伤到,在众人围攻下,只能挑其中的头领来攻击,果然,虽然北玄青蓝不轻的伤,但是连烨伤得更重,眼看要支撑不住了。 花析看着北玄青蓝,即使这个毫无心机的北玄青蓝依旧有着最强悍的求生本能,她集中攻击连烨或许只是本能,但是确实最明智的决策,连烨一倒,就有机会脱身,即使北玄青蓝也受了不轻的伤。但是北玄青蓝展现在花析面前的,真的是强到让花析不可思议的求生本能和越到危机越强的爆发力。北玄青蓝真的很厉害,花析嘴角淡淡的笑开了。诡异得让华栀都有些毛骨悚然,或许花析不比北玄青蓝无害,华栀彻悟得太晚了。 “城主……”连烨重伤倒地,其他人不得不停下攻势,就在众人放松之际,北玄青蓝出其不意攻向华栀,华栀不知道是意外还是其他,停顿了一刻钟,被北玄青蓝劈了一掌,丝毫都没有避开一丝的掌力,北玄青蓝用了十成十的掌力,华栀吐了一口血,怕是五脏六腑都被震裂了,要想在北玄青蓝掌下活人,可能性极小。 “爹……娘……”纸鸢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爹娘都倒地了,而且都倒在血泊里了,而其他人也看傻了,怎么瞬间情是就逆转了呢? 等其他人回过神,才发现,他们被包围了,一群弓箭手,密密麻麻的包围外层。 “将军,军到,请下令。”夜迷恭敬的对北玄青蓝说道。 “杀!”北玄青蓝眼神还是泛着红光,冷酷而危险,连花析都不知道,此刻的北玄青蓝到底是哪个。 “是!”夜迷领命,一场厮杀就正式上演。 在纸鸢的记忆里,这是最血腥的一天,也是最残酷的一天,自己美好的家园,自己慈爱的父母和亲人都死在这场厮杀里,她的人生,从此变天了,侩子手是北玄青蓝,刻在骨子里的血仇。 -- 第46页 “北玄青蓝……”纸鸢恨意十足的看向北玄青蓝,她要杀了北玄青蓝,她扑向北玄青蓝,而北玄青蓝轻而易举的扣住纸鸢的头颅。 对于北玄青蓝来说,多杀一个和少杀一个,对她来说,根本没差。北玄青蓝掌在纸鸢头颅上,她只要一使力,纸鸢头颅就如豆腐花一样炸开。 “北玄青蓝,你杀得够多了,她的命,给我留着,我欠她一个情。”花析闭上眼睛,这样血腥的场景,真的是有些反胃,北玄青蓝是实际意义上的侩子手,而自己是帮凶。 “你在替我留一个祸患,不过,你开口了,我自然会答应。”北玄青蓝抱起花析,她不喜欢任何碰花析。 “什么时候恢复的?”花析问道抱住北玄青蓝脖子问道,其实她并不喜欢北玄青蓝大庭广众下,对自己搂搂抱抱。 “你对我笑的时候。”花析,这天下,只有你不怕杀人魔的北玄青蓝。 第 37 章 “无归城是毁了。”花析看着天帝峰毁了,河水不久就会断流了,世外桃源算是硬生生的被她们毁了。 “所谓的无归城,也不过如此。”北玄青蓝不以为然的说到。 “或许,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花析淡然回应。 “不,是因为无归城遇上了我和你,若不是你找了水路进来,我的军士怎么能进得来呢?”北玄青蓝的脸埋在花析的脖子间,轻轻呼气,花析感觉一股战栗感,不是之前厌恶的感觉,是一种情动之前的预兆,花析皱眉,这次似乎避不开了。 “你不用收拾你的伤口吗?你身上的刀伤深浅不一,加起来不少于十道。”当当是这股血腥味,就让自己难受了。 “死不了,最多的那次,是四十八道。”北玄青蓝说的漠然,似乎,四十八道是划在别人身上那般轻松。 “看来,无敌于天下的北玄青蓝也不是从来都是无敌的。”荣耀的背后,总是刻着一道伤痕。 “花析,我改变注意了,你帮我擦药。”北玄青蓝坐在花析旁边,在她身边,自己总有一种安定的感觉。 “北玄青蓝,你认为我会心疼你么?”花析挑眉问道,虽然北玄青蓝于自己是不一样,但是要让自己乖乖的承认自己沦陷,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花析,你的心,天知,地知,我知就行了。”北玄青蓝笑眯了眼,看在花析眼里,就是嚣张嘴脸,真想打破的冲动感觉。 “我不知。”花析难得怄气的说道。 “不碍事,我知就行了。”北玄青蓝扯下在身上的破衣服,光裸着背,趴到花析的膝盖上,动作一气呵成,让花析想抗议都来不及。 血肉模糊的伤口,看在花析眼中,心一抽,该死的北玄青蓝真的越来越奸诈了,故意让自己上药,就是料准了自己会心疼,这局游戏,或许自己不是一直占上风的那个。 “疼吗?”花析把药散在北玄青蓝的伤口上,这药是好药,但是散在伤口的痛楚和把盐巴散在伤口的痛楚相当,却是让伤口在最短时间内结疤愈合的药。 北玄青蓝手紧紧抓住花析的衣服,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疼过了。 “疼可叫出来,你是女人,难道还怕我笑你吗?”花析故意坏心的按了一下刚上完药的伤口,谁让你非得让我心疼,疼死你活该。 北玄青蓝扣住花析的手,可恶,花析当真不心疼自己,明知道疼得钻心,还让使力,只能要让自己疼晕么? “可以叫出来,叫出来,会好很多,自己憋着,疼死自己活该。”花析嘴巴说这硬话,听在北玄青蓝耳里,心里去暖暖的。小时候,自己受伤,北玄苍不让自己叫出来,要自己一个人承担,他说,叫出来,只会让自己变得脆弱。坚强是从孤独开始的。 “花析,叫出来,你能替我疼吗?”北玄青蓝闷闷的说道,不客气得也咬了下花析的大腿,还好咬得不用力,花析只是觉得微微吃痛。 “不能替你疼,但是我能感受到你的疼,这还不够吗?”花析揉揉北玄青蓝的头,此刻她忘记了,北玄青蓝早不是之前如同孩童一般的那个北玄青蓝。 “第一次,我受伤流眼泪,被北玄苍甩了一巴掌,我对我自己说,只要我够厉害了,我要杀了他,杀了所有对不起我的人。我果然从小就有弑父的倾向,那刻,我非常的害怕,怕得心都发麻了,我就知道,诅咒会成真的那天……”北玄青蓝把脸闷在花析的膝盖上,低低的说到。 “北玄苍并非没有责任,是他教你以杀人来解决问题,不然你第一个念头,怎么会是以杀人,他就是想把你养成野兽。不管北玄青蓝过去什么样,未来什么样,我只是知道,你是我选中的,选中的对手,你不能差,因为我崇拜你整整十年。”花析认真的说道,这次是正式宣战了。 “花析,你为什么崇拜我?”北玄青蓝问道,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原本在花析眼中应该是什么样的。 花析没有回答,别扭的扭过头,当初年幼不懂事把北玄青蓝想得太好了。 “呵呵,我想起来了,我并非战无不胜,在三年前,我就有一场战,不战而退。”北玄青蓝想是突然想到什么,恍悟的说到。 “西麓围城,在南界和帝国边界一场一触即发的战争,你已经兵临城下,为什么突然退兵。”花析记得那场战役,北玄青蓝本来是可以取胜的,但是,她突然掉军离开,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 第47页 “佛说,不可说。”北玄青蓝笑得开心极了,也有花析想不通的事,自己要是告诉她,只是当时心情不好,不想打了,收兵,花析的脸色应该很好玩,不过不让她知道原因,她应该会憋得更郁闷吧。“不是要告诉我,那时候,你煞到我的吧?” “你倒是自恋得很。”花析淡笑,谈笑风轻的说道,她当然不会告诉北玄青蓝,自己曾经在西麓城上看着一身铠甲的北玄青蓝,那时候的北玄青蓝,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自己心澎湃不已,那时候,她就想见北玄青蓝,当然后来的幻灭又是后话了。 “谁叫我长得绝世无双,又能武绝天下,天资聪敏,天下无双。”北玄青蓝自恋是理所当然,北玄青蓝如是想。 “噗!”花析不禁笑开了,北玄青蓝真会耍宝,不过北玄青蓝给自己看的,总是让自己出乎意外的一面。 “花析,我们这样的日子还能多久?”北玄青蓝问花析,花析,你能陪我多久? “你说呢?”花析不答反问,应该没多久了。 “花析,出了无归城,你知道我不会让你的。”情归情,事归事。 “我不需要你让,我会赢了北玄青蓝的。”花析柔柔的笑开了,她被称为少谋,十岁就能谋天下局,虽然自己觉得是父亲夸大的赞美之词。 第 38 章 “皇兄,你派张建去江南,你疯了,你为何主动挑衅她?”帝云伈问自己的哥哥帝昊天,张建可是驸马的弟弟,明摆着要让自己站在他这条线上,可是她怕黑嫙,怕得很。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她设个国中国,何尝把我放在眼中,我只是去拿会原本属于帝家的东西,而你也是属于帝家的人。”帝昊天眯眼说道,他不能让黑家站在自己头上,就像一颗巨石压着自己,这个皇帝当得多么不自在,多么的委屈。 “皇兄,不要说我当妹妹的没警告过你,她可不是你惹得起的人物,我只是公主,自然不会干政,所以,日后不管如何,都与我无关。”帝云伈赶紧摆明立场,明哲保身,天知道,这场权力争斗,会波及多少人。别人如何,帝云伈不想管,她只想活下去。 “帝云伈,你和她之间的龌龊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真是令人恶心。”自己的母亲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有那等肮脏事,他看着都觉得脏。 “随便。”帝云伈不以为然的说道,帝昊天,你不是我,你怎知我的苦处,我只是想在这个皇宫里活下去,我当时若不攀着她,我能活到今天吗?人都有活下去的本能,我只是遵循这种本能。 帝云伈就是帝国最美丽的公主,帝云伈长得确实很美,当时,封帝国的第一美女时,不过十三岁,晶莹剔透得如水晶娃娃一般。黑嫙封的帝国的第一美女,十三岁的帝云伈刚成为黑嫙的爱宠,不过是对宠物突然宠幸,而给于的一个虚名。 黑嫙离开青州,并没带她走,虽然是自己的宠物,但是帝云伈说到底还是帝国唯一的公主,而且自己宠物众多,多一个少一个都无差。 “帝云伈,你怎么就没有一丝帝家的荣耀和羞耻呢?”帝昊天眯眼问道,自己这个妹妹,他不认为,帝云伈当年甘心成为她的玩物,必定是她逼迫的。 “呵呵!皇兄,帝家死了多少的皇子和公主,为什么现在只零散的留下三个呢?我好不容易得到一些的安宁,你又把我扯进来做什么?”帝云伈好笑的问道,当年后宫争宠,争得非常厉害,但是又有一套潜规则,谁都不能犯的规则。 “因为你姓帝,必须为帝家的荣耀而战。”帝昊天说道,在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帝家的荣耀是什么东西,跟我什么关系,我只想好好活着,皇上你放了我行不?”帝云伈手指托着下巴,漫不经心的说道,帝昊天像撞冰山,自己去撞,抓住自己一起撞做什么。 “你认为我会输她?”帝昊天不悦的眯眼看帝云伈。 “呵呵,你们谁输睡赢,我没兴趣,我只想安稳的当我的公主。”帝云伈谁输谁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别把火惹上身了。 “由不得你!”帝昊天冷哼了一生,想置身事外,想都别想,谁叫你身错了地方。 可恶,帝云伈心里不爽极了,明知道自己怕黑嫙,当皇帝的人果然都自私无比。 “公主,你回来了。”驸马张郁一脸愉悦之情,溢于言表,毕竟公主三个月不回驸马府了。 “你倒是有个好弟弟,一身的硬骨头,怕是要有去无回了。”帝云伈说得轻柔,却字字清晰,明明是亲兄弟,两个人,一个比泥鳅还油滑,一个却是死心眼。 “公主,我问的就是这个,你说他傻不傻,谁都不敢去,他还主动请帖要去,你说,江南八省的账,别说陛下查不得,而况是他去查,公主,你说,这该如何是好?”他就一个弟弟,弟弟这次惹了大事。 “这个我是没法子。”帝云伈可没闲功夫理那个白痴弟弟,倒是想法子跟黑嫙通个信,表明自己的立场,她从骨子里害怕黑嫙,那些年的阴影,让自己如何都无法忘却。 “公主,这些年,我待你如何?”张郁问道,公主不插手此事,张建的命怕是要留在江南了。 帝云伈挑眉看张郁,果然,这些年的恭顺都是有条件的,看来要去青州走一趟。 -- 第48页 十五年前 “云扬,那女人似乎玩得过分了。”黑嫙懒洋洋的说道,身体倚着帝云扬,指甲刮着帝云扬的下巴,帝云扬长相很让女人喜欢,他完全有资格风流。 “嫙儿,你不觉得,柳蜜有趣吗?”帝云扬把黑嫙搂进自己怀里,来嫙儿这里,就必须三天不碰女人,因为嫙儿不喜欢别的女人留在自己身上的味道。但是帝云扬猜测,嫙儿身边的女人刚离开不久,这个女人,典型的只准州官放火,不需百姓点灯,自己怎么会爱上这么霸道的女人呢?不过各玩个的,倒是相安无事,除了当年的花怜,差点扯破脸,说是在,花怜,他当时是喜欢的,他估计花怜是那种玩完就没有吸引力的,而黑嫙就不一样,绝对不会让人腻,永远让你心痒难耐。 “你是不是故意让柳蜜爬得高高的,然后一下子摔死她,你玩游戏,玩得真有耐性。”黑嫙只笑不语。 “比起嫙儿的爱人的养成计划,我耐性哪有嫙儿多。”帝云扬低低笑出来,柳蜜真像极了一种极力往上爬,极少人有那种,非得怕到高处不可的执着念力,所以帝云扬从来不使力,冷眼看着柳蜜自己到底能爬多高? “她弄得太出格了,不少朝臣天天在本宫耳边啰嗦,要本宫管管后宫的事,你的儿子女儿,你自己不在乎,倒是他们替你关心得很。还有,花怜已经不在,不准你再我面前提起。”黑嫙突然咬住帝云扬的下巴,帝云扬虽然吃痛,却依旧没有动气的意思。 这女人,每次非得把自己咬出血才甘心,真是扭曲的爱好。 “让你烦了,那好,我换个玩,如何?你不喜欢听,我就不提。”帝云扬宠溺的说道,只在瞬间之间,一代宠妃,被宠了十年的贵妃,就变成了弃妇。 “你爱玩不玩,跟我没关系。”黑嫙舔了下,沾着血的,红艳的下唇,不以为然的说道。 “母妃,发生了什么事?”帝云伈看着一向妖艳过人的母亲,脸色苍白的看着自己。 “呵呵,帝云扬,你是混蛋,昨晚还能情话绵绵,今天就能把我赐死,我诅咒你不得好死。”远以为帝云扬宠幸了自己这么多年,虽不能和端容比,但是端容之下就是自己了,爬到皇贵妃,已经算是极尽荣耀,帝云扬说翻脸就翻脸,她不信帝云扬现在才知道,他现在才追究,这算什么?她这么做,不过为了保住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费劲心机都是一场空,她可笑得以为,下一个把帝昊天解决了,一切都顺利了。 “我不会让昊宣死的,你去找端容,让她保住你弟弟……”那群平时被自己压的人,一定会乘机反扑,自己死不要紧,但是昊宣不能有事。 “母妃……”帝云伈感觉,要变天了,以前常看到一些嫔妃被打入冷宫或赐死,今日换母妃了吗?很久以前就听别人私底下说过,某某妃子流产,某个皇子又暴毙,都是母妃下的毒手,她一直不信。但是圣旨下来了,一条条证据,都列了出来,帝云伈突然觉得母妃其蠢无比,做事狠毒,却不够干脆,能留下这么多的罪证。 “伈儿,无论如何,要让你弟弟活下来,活下来,就有东山再起的一天……”柳蜜持续不断的说着。 帝云伈觉得心里发冷,她不怕死,但是她希望母妃心里有她,可是自始自终,都没有,弟弟,那个傻瓜弟弟就非得当成宝,那样的傻瓜能当皇帝,她就该笑了。 从柳蜜死的那天,她就知道,她不再是无尽荣耀的公主,不过是人人可欺的杂草。 第 39 章 倒叙中…… “你是帝云伈?”黑嫙两只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个水晶杯,酒艳红透彻,黑嫙的视线漫不经心的看着杯中酒。 帝云伈吞了下口水,她心里怕这个女人,很久以前就怕,似乎任何人在她面前都不过是蝼蚁般渺小。一身的红衣,比起母妃,过之而不及的媚态,不,是妖邪,慵懒的依靠着紫貂皮卧榻上,像软骨的蛇妖,这是年幼的帝云伈所能想出来的形容词。 “是,我是帝云伈。”帝云伈抬头,直视黑嫙,但是在接触黑嫙鬼魅的眼睛后,赶紧低头,那眼神好尖锐的感觉,让人心都颤了。 “抬起头。”黑嫙的语气轻得像羽毛,却没有丝毫安定人心的作用,反而让人更心慌。 帝云伈恭顺的抬起头,但是眼神却不敢直视黑嫙,心里却怕得慌,她会救他们吗?她会怎样做?她……一千个猜测,却没有一个能让自己安心的。 黑嫙嘴角微微上扬,笑得很轻,帝云伈狼狈极了,脸上还有几道血痕,看来吃了不少苦头,不过总体而言要比柳蜜长得能见人多,几年之后,应该是个美人胚,只是这个天下,最不缺的就是人,美人,还怕天下没有。 “找本宫做什么?”黑嫙明知故问,漂亮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不知是故意还是为何,突然酒杯掉落地面,碎成一地,突兀的碎声,激得原本就敏感的帝云伈更加心惊,帝云伈有股想夺门而出冲动,黑嫙眼里那不明所以的玩味,像被毒蛇盯住一般,让帝云伈吓出一身冷汗。 “皇后娘娘,你救我弟弟,我母妃已经不在了,只有您才能救我们了,娘娘,求你救我和弟弟……”帝云伈死命头往地上磕,磕出血也浑然不知,她只知道,端容不救他们,她和昊宣绝对活不到明天。 “主子,这娃比她娘有趣多了,主子,再养两年,应该是不错的玩物。”枫叶看着死命磕头的帝云伈说到,帝云伈让她想起十几年前的自己。 -- 第49页 “枫叶要养她?”黑嫙挑眉看向自己贴身侍女,难得,枫叶能为别人求情。 “就当养个精致的宠物,反正主子,养她也不花心思。”枫叶不以为然的说道,帝云伈看着那个看起来冷漠却替自己说话的人,枫叶回头,正好和帝云伈的视线对上,但是帝云伈在枫叶眼中,看到的还是一片冷漠,帝云伈那一刻觉得自己真的无足轻重,如蚂蚁一般,死活都在别人一念之间,帝云伈觉得好冷好冷,看不到希望。 “呵呵,简单,至少也得让我高兴。”黑嫙扬气嘴角,笑着,笑容明明那般明媚,但是帝云伈却感觉毛孔发毛起来。 “主子的意思……”枫叶明了黑嫙的意思,自从她跟了主子之后,这个天下就没有对错了,对的,只有主子的话和命令,可怜了这个孩子,人生也注定扭曲的。 “帝云伈,我只救你和你弟弟之间一个,你还是你弟弟?只有一个,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黑嫙看着帝云伈,人性本恶,还是人性本善,马上就要揭晓了,每次玩,总是只有一个答案。 “救我弟弟。”帝云伈毫不犹豫的说道。 “好!”黑嫙拍了一下手,然后倚在卧榻上看好戏。 枫叶掐住帝云伈的脖子,越来越少的空气,让帝云伈觉得肺里空气越来越少。 “你想清楚了没?你弟弟是个傻子,即使活下来了,日后,没有了你这个姐姐的保护,你觉得他以后会怎样?”枫叶一边施力,一边面无表情的说道。 帝云伈本来都绝望闭上眼睛突然睁开,枫叶的每句话都打到了她的心上,昊宣躲过今天,日后呢?谁替他挡后面的? “你替他死,他凭什么值得你为他死,他从小就抢走你所有的母爱,为什么,你就非得为他做一切的牺牲,他一个傻子凭什么让你这么做?你这么聪明的人,如果活下来,绝对比他活得好,不是吗?人生来就是独立的个体,没有人有义务为别人牺牲,你就甘心替他死吗?而且你问过他没,他愿意日后痛苦的活着吗?你还有机会选择的,不然你就这样痛苦的死去,你母妃不会感谢你所做的,而是认为那是理所当然……” “你不要……说了……”帝云伈用仅剩的气说着,眼泪不禁流了出来,她不能动摇,她们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但是她真的不想死,她不甘心,好不甘心,那只是一种求生本能,她要挣扎开,扣在自己脖间的手,好难受,真的好痛苦的感觉…… “是不是很痛苦,其实选择很简单,只在一念之间,人生来就有救生的本能,你没有错,你只是遵循这种本能而已……”枫叶心一动,这时候还能挺住,真是倔强得很,再下去,真的要断气了。 “只是本能,无关对错,乖,还能选择……”枫叶突然放柔的声音,温情得没有丝毫虚假,这是帝云伈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温情,帝云伈有些恍然了,真的要死了吗?才会有这样的错觉吗?但是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真的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我……不……想……死……”帝云伈艰难的吐出一口气,而枫叶在此刻瞬间放手,所有稀薄的空气涌入已经万分难受的肺中。她最终还是做出这样决定了,终究输给自己心底求生的欲望吗? “呵呵!这就是人性,为自己找足了借口,然后自私的活着。”黑嫙笑开了,笑得那样的妖魅,那样的迷人,但是帝云伈心却疼得钻心,比生理上的痛苦还痛苦,她怕,她怕黑嫙说的都对了,她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她却无法说服自己。帝云伈卷所成一团,无助得像刚出生的幼仔,对世界的迷茫和害怕。 她恨黑嫙,也恨枫叶,她们□裸的揭开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但是她又怕她们,她们了解着自己的,自己像一团可怜虫,活在她们的阴影下,永无翻身之日。 “本宫玩得开心了,暂且养着这只虫,日后,能不能成为漂亮的蝴蝶,就看枫叶的调教了。”黑嫙说完这句话,转生离开,离开的宫殿空了,带走了一切的热闹和奢华,还迷黑。 枫叶看着那一团弱小的生物,心里有些复杂,帝云伈活下来,不知是对是错,自己的多事之举,既仁慈,又那么残酷。 “休息够了,起来,我替你擦药。”枫叶惊讶于自己突然的心软。 “我不要你管,你们故意的,对,我是自私鬼,又怕死又自私,你开心了,你笑啊,跟端容一样笑啊!”帝云伈奋力推开蹲在自己面前的枫叶,笑啊,笑个够啊!帝云伈感觉好难堪,帝云伈红着眼睛吼道。 枫叶一巴掌甩了过去:“你要清楚你现在的处境,我以为你比你母妃聪明,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你只是做了最明智的选择,每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自私就自私,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比给你难堪的人活得更好,不然你永远都是一条可怜虫,不仅主子看不起你,连我看不起你。”枫叶嗤笑的说道。 帝云伈捂着脸,愤恨的看着枫叶,她不过是奴才而已,凭什么这么说自己?她凭什么?她要记住今天,枫叶今天给予自己的所有耻辱,她都要还回去,变本加厉的还回去。既然她活下去了,就不能辜负今天的选择。 帝云伈的恨意是那么浓烈的,浓烈得要灼伤身边的所有事物,看来她成功把帝云伈所有的恨意转移到自己身上,日后才不会替主子留下后患。她只是为主子着想,绝对不是过多的仁慈,让帝云伈成长。 -- 第50页 “你若是想顺利活下去,就得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情绪过多,只代表你不够聪明,而不是有个性。”枫叶说完,扔下一瓶药,转身离开,自己终究还是会心软。她应该会很恨自己,如果她够聪明的话,就会听进这些对她有用的话。 第 40 章 出了无归城,还给无归城一个平静,但是无归城已经一片凋零了。 “你随军回府。”北玄青蓝视线一直都跟随着远处的花析,那种迷恋会深入骨髓,怎么消不去了。 “将军您不一起回府吗?”夜迷心里排斥花析,花析这个女人心机深不可测,他想叫将军防着点她,但是将军这样子,让他说不出口。 “你领命就是了。”北玄青蓝从不对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只是淡淡的说道。 “是!”夜迷领命带军离开,夜迷回头看了下花析,掉头离开,一个好的将士,对将帅的命令不做任何质疑。 “北玄,我们今晚在村庄过夜。”花析发现,北玄青蓝不喜欢与人群打交到,与人之间情感淡薄,杀人才会那般冷漠。 路过的村庄,一片通红,到处都是红色,满目的喜庆,敲锣打鼓,好不热闹,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愉悦之情,似乎要把这份喜庆传递给所有过路的人。 “很热闹不是吗?”花析看着来来去去的人,微笑的说道。 “热闹是他们。”北玄青蓝不以为然的说道,她从未接触过这些的平民,她远以为这些人,都在为生活苦苦的挣扎,人生来就是来受苦的不是吗?这些欢乐又从何而来? “这情景看起来,很令人舒服,不是吗?”花析看着远处的篝火,把所有人的脸都映得通红,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疾苦,但是,此刻却是欢乐的,这就够了。 “没感觉。”北玄青蓝撇开头,她不懂花析留下来看热闹的目的。 “是吗?但是你为什么不看呢?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并想活得更好,没有人可以主宰别人的生命。”花析说道。 “你在跟我说教吗?太迟了,死在我手中的人已经不计其数了。”北玄青蓝微笑,笑得有些的讽刺。 “不是,如你所说,他们是他们,于我无关,我在乎你,我不想日后无法善终,因果报应,会有轮回的一天。”少沾一些血,总是没错的,虽然日后自己也有开杀戒的一天,但是她希望北玄青蓝能稍微怜悯一下这苍生。 “呵呵,那我一定是下地狱。”北玄青蓝笑得邪魅,她从来没有打算要善终。 “算了,看热闹就好,不说教。”花析身子靠在北玄青蓝身上,北玄青蓝的观念不是一夕就能改变的,因为自己想北玄青蓝好,才说的。 “新郎长得真丑。”北玄青蓝的毒舌一向都很不客气,而且她从来把自己作为参照物,天下,哪有几样人或物能入得了她的眼。 花析微笑摇头,不知道天下,有几人在北玄青蓝眼中是不丑的。 “奇怪了,新娘明明也很丑,为什么,看起来却觉得没那么丑呢?”北玄青蓝不解的问花析。 “人家说,女人最美的时候,就是穿上嫁衣的那天,无论再丑的女人,也会让人觉得美。”珍珠在离开贝壳那瞬间,所有的美丽,才绽露的时刻,应该是最美的。“北玄,我娶你可好?”花析一时冲动脱口而出,北玄青蓝穿起嫁衣,一定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北玄青蓝一愣,“为何不是你嫁我?” 花析但笑不语,因为她是要成为别人的妻的,花家的女子,一生不能二嫁,所以只能娶了。 今夜,换最后一副药。 “伤口好得差不多了。”花析的手停留在北玄青蓝的脊椎骨上,由上向下滑动,带着几分的玩笑,又带着几分的挑情。 北玄青蓝伤口复原得非常快,虽然还有很多旧的刀伤,但是疤痕都很淡了,淡淡的疤痕,看在花析眼中不觉得难看,反而更增加几分分性感。花析觉得,自己对北玄青蓝这副漂亮的皮囊,越来越爱不释手了,花析眼里透着淡淡的微笑,既然喜欢干嘛强忍着自己的欲望呢? 北玄青蓝觉得自己背上的肌肤极其的敏感,被花析抚摸过的肌肤像被火灼过,开始发烫,几次上药下来,花析的举动越发得像调情高手。明明本该自己调戏她的,最近怎总被她调戏呢?虽然这感觉不错,但是堂堂的帝国第一武将,被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女调戏,总少了些面子。就在北玄青蓝冥想要反扑之际,突然感觉后脖间有一股温热柔软的触感,北玄青蓝脖间的毛孔耸了起来,连呼吸都忘记。 花析轻轻允吸着北玄青蓝敏感的脖子,手指依旧在北玄青蓝背部来回的抚摸,北玄青蓝情不自禁的低呼出声,“花析……停下……” 花析看到北玄青蓝越来越红的耳根,没想到北玄青蓝也这么纯情,当初调戏自己,可不见她慌过,把堂堂的帝国第一武将压在身下肆意妄为,想来都觉得得意。 “怎么?不喜欢吗?”花析在北玄青蓝耳根靡靡的说道,还故意呼出气,湿热的气让北玄青蓝越发敏感,北玄青蓝耳根越发得红得要滴血了。 是喜欢,喜欢得紧,但是北玄青蓝可不想自己就这样被攻下了,没理由强势的自己,在这情事如此弱势啊,北玄青蓝一挺身子,把花析反压在身下,在北玄青蓝有心反攻下,花析就显得弱势多了。 -- 第51页 “花析,我这么喜欢你,你说这是为什么?”北玄青蓝的脸埋在花析脖间,低低呓语,听起来就像撒娇,左右微微使力搂住花析纤细的腰肢,让花析更贴向自己,好想把花析揉进自己血肉里去。 花析淡淡笑开了,内敛的莲花,突然肆无忌惮的绽放,美到了极致,韵雅到了极致,让北玄青蓝的沉迷不已。 “花析,不要对别人这么笑,只准对我一个人笑。”北玄青蓝任性而霸道的说道,她不要其他人看到花析的美,花析的好,花析的一切都只能属于自己。 “我干嘛听你的?”花析的声音,听起来如就如任何十六岁的少女对着自己的情人撒娇,而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你就得听我的!”北玄青蓝的霸道,是透到骨子里的霸道。 她的鼻尖轻轻摩擦着花析的鼻尖,像野兽遇到自己的伴侣,给予的亲昵。但是这种亲昵似乎不够了,她想要更多。 花析在北玄青蓝的瞳孔里,满满的看到的只有自己,似乎,在这个世界,除了自己,别无他物能入她的眼,这种带来的虚荣和满足,看来只要是女人,都有这种虚荣,自己也不能免俗。 两人的唇越离越进,一切都是本能的趋势,舌头有了自己的意识,开始占领自己的领域,那是想驻扎一辈子,不想离开的领域。舌尖像两条蛇紧紧的交缠在一起,越来越浓厚的喘息声,越来越克制不住的□,开始像漫天的红霞,开始蔓延,开始侵蚀。 久久之后,北玄青蓝才从刚才带着色欲的深吻中恢复,等北玄青蓝缓过呼吸,才发觉不妙,自己身体虚软无力,“花析,你给我下了什么?”花析又使阴招,可恶,这样中招了,太窝囊了,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刀,利得很,北玄青蓝想撞墙的心都有了,难道今夜真的要被一个柔弱女子蹂躏吗? “让我为所欲为,今夜,让你成为我的女人。”花析难得笑得那般邪魅和妖艳。 “花析……你敢……我……” 第 41 章 花析翻身起来,撒了一块红纱附上北玄青蓝身上直至脸上,薄薄的红纱,透着微弱而暧昧的光晕,迷糊了视线,但是其他感官却更加敏锐,耳边响起细微的沙沙声,模糊又异常清晰的轮廓,花析此刻正在宽衣解带,北玄青蓝想入非非,脑中景色灿若桃花,色不迷人,人自迷。 “准备好了吗?”花析声音一向很淡,淡得如清水一般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如珍藏好几十年的美酒,诱人品尝,挑动心肺。花析覆上北玄青蓝的身躯,左腿插入北玄青蓝两腿之间,还微微摩擦了下,北玄青蓝本能性夹腿,却把花析的腿夹在中间。 花析的手隔着红纱抚摸北玄青蓝的脸,若有若无的,像羽毛搔着敏感处,耐不住的痒,北玄青蓝口干舌燥,强忍住屈膝膜拜投降的欲望,她觉得花析有情事上的天赋,紧紧还只是开始,就挑逗得自己无力还击,她感觉花析的另一只手,已经不安分的在自己身上游移,自己两个挺立的柔软,隔着红纱微微的揉,还没让自己感受到那是什么滋味,就已经离开,划向自己平坦而敏感的腹部,该死的花析,一定是故意的,她承认此刻有种感觉,似乎叫欲求不满。 “花……析……”北玄青蓝勉强抬起手攀上花析如柳般的腰肢,这种虚弱无力的感觉真是糟糕,真像待宰的羔羊,偏偏心里有团火,在慢慢的蔓延,越烧越热。 “北玄,你的心跳得好快好快,是不是很想、很想要得更多?”花析对着北玄青蓝的耳旁呼气,吐气如兰,手指如小蛇般在北玄青蓝的身上游走,有些微凉的触感,所到之处,让肌肤更加灼热了,北玄青蓝身子一颤,攀住花析身躯的手,想使力,把花析紧紧的贴向自己,但是力却使不出来,颓然掉在花析的腰间。 其实花家的女人,天性是凉薄的,很难动情动欲,但是如果动情起来,像纯情的百合突然变成妖魅的玫瑰,那番滋味,只有尝过的人才知道,绝对是一种瘾,尝过就戒不掉了。 北玄青蓝喘息不止,她不要这么认输,她要挺住,但是身体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了,越发的无力和虚软,任由着花析摆布。 “不……要……”北玄青蓝抢忍住心中的渴望。 “不要?那就不要,我跳只舞给你看。”花析有些不舍的从北玄青蓝身上爬了起来,消失的温度,让北玄青蓝克制不住的失落。 附在北玄青蓝身上的红纱,随着这花析的离开,也滑落到地上,北玄青蓝才看到明媚的景色。微弱而暧昧的烛光,照着花析白皙的脸上,有些红晕,不知是烛光的作用,还是花析本身动情的证明。 原来花析换了衣裳,是上古的帝族的衣裳,准确的是,上古帝族女子娶妻时的衣裳,上古的王朝,更加开明,女子是可以娶妻的。北玄青蓝不知道这华丽衣袍的来历,只知道,穿在花析身上很美,美得惊心动魄,美得让自己心都抽疼了。露出精致的锁骨,还有白皙的双肩,长长乌黑的发丝散落,高雅得如上古画中的公主,那才是真正血统高贵的人,天生优雅的人。 北玄青蓝灼热的看着花析,花析在的视线在接触到北玄青蓝的视线后,回以微微一笑。一笑倾城了! 花家的女子,一人只有一支舞,而且只舞给一人看,曾经有人说,那是倾世之舞,不需要任何人教,生来就赋予的天赋,但是只有一支,那源于生物最初求偶的本能, 这样独一无二、得天独厚的天赋,以吸引最优秀的配偶。 -- 第52页 不需要音乐,不需要任何的辅佐,但是北玄青蓝似乎听到了天下最美好的配乐,看到了天下最骚动人心的舞,时而清雅,时而妖邪的舞,如果有迷瘴,花析就是自己的迷瘴,北玄青蓝看迷了,也看痴了。 明明是第一次舞,花析却有一种舞了无数次的错觉,那种淋漓尽致的感觉,她知道北玄在看,看着这倾世之舞,这么美的舞,只让一人看,把那人倾倒了,就已经够了。 “这叫花舞,我的命中花。”几滴的汗珠流从额头滑落,落入白皙的胸间,舞完后的花析看起来特别的妖媚,额头中央鲜红的印记变得格外的红艳,如血莲的绽放。花析记得,她问过够娘,娘的命中花,是清冷的雪梅。 “血莲,清雅而妖邪。”北玄青蓝大脑条件反射回答到,她刚才似乎看到了鲜红欲滴的血莲。 花析满意的点头,随后慢慢解开自己身上的衣带,挑动人心的动作,北玄青蓝这才意识到,刚才都只是一种仪式,现在才刚刚开始,北玄青蓝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这样一来,自己就非得当她的妻不可了,可是自己更想娶她为妻,花析连这个都能算计,真是令人又爱又恨的感觉。 “花舞只是其中的一种仪式,但是仪式还没结束,夜还长……”花析再次压上北玄青蓝的身体,把原本北玄青蓝身上薄薄的贴身衣物拉开,露出如凝脂般的酥胸,这次双腿都挤入北玄青蓝的两腿之间,用大腿顶向丛林里面的那片柔软。 北玄青蓝低吟出声,可恶,刚微冷下去的身体,马上又热了起来,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体如此的敏感,还是花析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身体呢? 花析俯下身,亲亲的亲了下北玄青蓝的眉心,是那么轻,那么小心翼翼,像神圣的开始某种仪式,让北玄青蓝觉得花析如此珍视自己,心一下子暖了,也化了,一开始的不甘,开始妥协和臣服,有时候柔情比强权更加有效。 花析喜欢看北玄青蓝情不自禁的样子,喜欢看北玄青蓝被□洗礼时,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媚态和娇艳。 北玄青蓝手试图攀上花析的脖间,花析明了北玄青蓝的意图,顺从的俯下头和北玄青蓝唇舌交缠,舌与舌之间的交缠,节节攀升的温度,两人都感觉一股渴望从腹部向上攀上,一股热流涌向腹部,花析私密处开始流出潺潺的水流,不过她顶在那片草丛中间的大腿感觉到一股滑腻的湿意。 久久之后,两人喘息的分开唇,带出一丝淫靡的银丝,两人都明显感觉对方都有些情动难耐了,但是北玄青蓝挫败的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因为自己的手根本使不上力。 “花析……帮我……”北玄青蓝喘息的说道,她的手无力的从腰间滑向花析的股间。 花析埋头含住北玄青蓝的胸前含苞欲放的粉紅玫瑰,她还不死心,看来还没把她伺候得忘乎所以,自己应该更加卖力才是。 第 42 章 花析的手指,非常滑腻,生的异常的娇贵和美丽,滑腻的触感,让北玄青蓝战栗不止,北玄青蓝感觉花析的指尖从自己的脊椎股一直向下滑动到尾椎骨,然后停在翘挺结实的臀部开始徘徊,揉按,意欲向那幽深流水的洞穴前进,却止步不前,□裸的挑逗,引发北玄青蓝欲求不满的低喘。 花析舌和手指的紧密配合,舌尖从美丽高耸的硬挺,向丘陵下的平原滑动,常年对外征战的腹部,有着完美的曲线,花析顽皮的舌尖在此处画圈圈,让北玄青蓝淫靡不堪的呻吟出声,常年磨砺出来的理智在着凶猛的□面前开始崩盘,她心中有一股饥渴在节节攀升,她想花析做些什么…… “花析……”北玄青蓝带着糜糜情动之音,听在花析耳里像一种哀求,哀求着自己去蹂躏她,去占有她,然后引出更多放荡,更多悦耳而迷醉的呻吟,花析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脸上有着和北玄青蓝一样的情动证明的红晕,多了一份抑制不住的兴奋和跃跃欲试。 花析的的吻持续往下,来到平坦柔嫩的小腹,舌尖轻拭可爱的肚脐眼,使北玄青蓝因微痒而缩了身子,双腿从舒畅散扬变得紧绷收缩,蓄势待发,比任何一场战事都令她紧张,令她向往。 花析温热的舌开始突然如蛇一般钻进了紧致湿滑的洞穴,是那么的突然,又是那么的精确,北玄青蓝刺激得弓起了脊背,快感蔓延到全身,流出了更多晶莹的水渍,手指无力的落到花析的脸上,轻轻的抚摸,北玄青蓝意识到花析此刻正在努力的取悦自己,她感到是那样满足,她不通音律,不然此刻真想唱一首淫曲。 花析的舌头在□里横冲直撞,狂烈的浪潮持久而连绵不绝,北玄青蓝甚至觉得这已经成了一种折磨,折磨的自己欲仙欲死的感觉。 “已经够了……快些……我……”北玄青蓝都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她已经受不了这种折磨了。 “嘘!我知道怎么做!”花析的舌头不舍的离开,牵连出晶莹柔光的银丝,随即手掌按住湿滑的洞口,拇指按住北玄青蓝还是挺立的花蒂,花蒂受刺激的收缩了一下。 “啊……”北玄青蓝按捺不住的低喊出声,快感瞬间传递到各个神经末梢,但是花析还在持续不断的刺激花蒂,花蒂都已经充血的挺立起来了。 “够了……停下来……”北玄青蓝有些嘶哑的喊道,她快受不了了,她感觉私密处开始收缩,她对这种陌生的感觉感到非常的困惑和不安。 -- 第53页 “不够,还不够……”花析的眼神越来越黝黑,没有什么比让自己爱的女人达到极致的快感后,那种疯狂满足的表情,更让人疯狂。食指开始在洞口徘徊,流出来的水越来越多,花析嘴角一扬,估计差不多了,中指和食指插入了通道,捅破了那层薄薄的膜,北玄青蓝被突如其来的疼痛给弄清醒了,花析插入两根手指,她要痛死自己啊! “花析,你这个坏女人!”北玄青蓝指控到,虽然这种痛,自己受起来,并不太困难,但是花析是故意的,北玄青蓝委屈的想到,自己被压已经够委屈了,花析还欺负自己。 “对,我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你疼,我要让你到死都忘不了我。”花析对着北玄青蓝的耳旁吹气,同时含住北玄青蓝的耳垂,轻轻的舔着,北玄青蓝倒吸了一口气,身体又软了下去,北玄青蓝觉得自己身体太不争气了,如此轻易的屈服,这样在花析身下承欢的人,真的是自己吗?北玄青蓝看着同样陌生的花析,哪里还有一分清冷,灼热得如火莲一般,乱了,一切都让它乱吧,北玄青蓝迷乱的想…… 感觉到北玄青蓝的身体没有那么僵硬且开始继续分泌出水分的时候,花析慢慢开始抽动自己的手指,“不许分神!”花析霸道的命令到,令一只手蹂躏着北玄青蓝胸前的那片柔软,花析也有些把持不住了,北玄青蓝那副意乱情迷的神情,让有股想把她吞进肚子的饥渴,花析的眼神由黑转成墨绿,似乎挑动着火苗,诡异而幽媚。 花析突然起身以坐骑到北玄青蓝身上,北玄青蓝此像想极了桀骜不驯的野马,等待着征服。花析让北玄青蓝的紧实的腿大大的张开,以自己的湿滑柔软贴上北玄青蓝的柔软,两人最柔软最敏感的部位紧紧的贴合在一起,那样柔滑和温热的触感,让两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北玄青蓝看得痴迷了,那样病态却异常美丽的肌肤,一对浑圆摇晃的胸脯丰润柔美,不堪蹂躏却又引人垂涎,只稍一眼便能让全身血脉喷张。那样纵情贪欢的神态、水蛇般挑逗心窝的腰肢、光滑魅丽的轮廓。北玄青蓝本能的抬高自己的臀部,向上使力,让两人的私密处贴合的更加天衣无缝,花析也已不复刚才的游刃有余,急促的喘息和呻吟出声,加速律动的下半身。 花析柔软的腰肢,在拼命的扭动,一波接着一波的热浪袭来,越来越难耐的灼热和欢愉席卷两人,明明已经是极致的快感却一直往上攀,终于两人同时一阵抽搐,像潮水开始慢慢平息了下去,花析趴在北玄青蓝的身上,香汗淋淋,好累,好累,却又那么淋漓尽致的感觉。 激情平复许久,两人的身体还依旧紧密的交缠在一起,像两条交耦的蛇,烛光微弱的散在两人□的身躯上,光影暧昧不明的交合,是那样的勾动人心,让人想溺死在里面。 北玄青蓝突然感觉到疲倦,明明带乒大战都没有这么疲惫过,但是她不舍得此刻,舍不得这刻的温馨,但是眼皮好重,好重,花析又下东西了,为何她总能无时无刻的算计。 北玄青蓝的大脑来不及想这些,就沉睡过去了。 花析的脸贴在北玄青蓝的左胸,听着北玄青蓝有规律的心跳声,北玄,你我的命都不由己,要由天的。 良宵短,一夕花谢,从此路疏同。 第 43 章 花析已经整衣完毕,似乎昨夜的凌乱与她无关,她出神的看着北玄青蓝,却怎么都看不够,花析从怀中掏出上古玉玺,玉玺的光晕,此刻如花析的心境一般柔和,又有些的清冷。 花析掀起被衾,把上古玉玺放了进去,还带着花析微弱的体温的玉玺贴向北玄青蓝的心脏,花析把被子替北玄青蓝盖好,同时把光晕给掩盖了。 烛火燃尽,夜空泛白,塌上微凉,人已空。 花析走的时候没有回头,只是停片刻花析,闭上眼睛,无归城路上的一幕幕开始回放,第一次见到狼狈之极的北玄青蓝,小霸王又似小媳妇的北玄青蓝,杀人如地域邪神的北玄青蓝,无助如婴孩的北玄青蓝…… 却没有一个像自己对北玄青蓝作出的无数预测形象,却依旧让自己沉迷。花析望向窗外的天空,或许,诗人笔下离别的惆怅,并不过分煽情,因为每句想来,都和自己此刻的心情很像,花析淡淡的笑开了,但是她还是花析,煽情太久不是她的作风,花析依旧没有回头,身影却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北玄青蓝缓缓睁开眼睛,一种招数自己只会中一次,虽然中了一次招,但是大脑却一直处于清醒状态,所以心在清醒的时候,要比昏迷的时候更疼。但是她却无法开口让花析留下,她有自己的骄傲,做不来苦苦哀求,或许更怕,即使开口了,花析也不会留下。那个女人比谁都无情,但是偏偏这样无情的女人,却把玉玺留了下来,人真是矛盾啊!北玄青蓝笑了,花析对自己有情,却用情不深。 花析,我总无条件的让你算,让你伤我的心,但是这次也让我算你一次,北玄青蓝笑微微笑开,诡异异常。 北玄青蓝掀开被,旁边并无上古玉玺,北玄青蓝□ 裸的站立起身,凌晨的第一片曙光冲窗外斜照进来,如战神般完美有力身躯,是力和美的调和,刺目得让人睁不开眼。 儿女情长完了,天下还有一场大局,北玄青蓝没有了花析,依旧还是战无不胜的北玄青蓝,只是那个傻瓜的北玄青蓝会想她,北玄青蓝心还是微微的抽疼了,不是自己想她了,是那个傻瓜想她的,北玄青蓝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 第54页 帝国很热闹,帝君昊天即将大婚,帝后长弥。长弥何人?天下不知。 南界很热闹,国主南宫极即将大婚,帝后花析。南界皆国主自小有婚约在身,却不知是大将军之女,既然是大将军之女,为何不姓杨? 长弥是谁?花析又是谁?一下子,两个从来不为人知的女子一下子声名大噪。天下像是在平静无波的湖中,投入两大巨石,掀起了巨大的波涛。 “爹,半个月就是的国主大婚,析儿回得来吗?爹为逼析儿回来用这招,太过了,析儿要是没即时赶回来,怎么向天下人交代?”杨允基问杨彦,这样做太冒险了,而且析儿也会不高兴的。 “析儿一定回得来,你不信你爹,也该相信你妹妹。”析儿,轻重自有分寸,析儿不会让爹为难。 “爹,析儿愿意当这个皇后吗?”杨允基确实是从心底里疼着自己的妹妹。 “愿与不愿,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析儿的命是属于南宫家的,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决定了。” 杨彦的思绪回到花析离家的那个晚上。 “析儿,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要不要当南界的皇后?”杨彦神色凝重的问花析,今天是花析女儿十六岁的生辰,离约定的时间不过半年了。 “爹,为何突然这么问?”花析问道,还有选择的机会吗?花析不认为自己有这个机会,不过无所谓,当不当南界的后,她都不在乎,毕竟自己随死会死的人。 “如果不想当,爹成全你,只不过,从此你和杨家恩断义绝,就当你是杨家早夭的女儿,爹放你自由。”只要不是杨家人了,就可以不受杨家誓约的约束。 “爹,这没有意义,没有南宫家提供的徐命草和珍贵补品,那我已经是早夭的,这是我欠南宫家,本该由我自己来还。而且爹何苦逼我呢?杨家待我如何,我心里明白得很,恩断义绝,爹说得出口,可是我做不到,爹心目中,女儿真就是薄情寡义之人吗?”花析对于这个帝后,当于不当,花析感觉不到任何区别。即使自己真的薄情寡义,也该还完自己欠的。自由是什么?只要离开这幅病残的躯体,死去了,才会自由吧! “析儿……”杨彦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若是当初,不让她姓花,是否会有些不一样。花家的女子天性淡薄,但是没有一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子女性格是如此淡薄事事,即使是终身大事,也如其他小事一般漠不关心。析儿不懂爱,所以轻易作出的选择,日后杨彦不希望花析有爱上南宫极以外的人的一天,不然,她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不过,爹,我想在大婚之前,想去无归城一趟。”花析漫不经心的说道,无归城,生来没有多少欲望,但是无归城,她想去。 “不行,你的身体怎么能允许你出门,而且去的还是无归城。”杨彦断然拒绝。 “即使南宫家提供再多的徐命草也没有用,我依旧活不过十八,十六已经是向天抢时间了。传说中,上古玉玺在无归城,上古玉玺是我是否能活下去的转机,爹,这个险比起两年活命的时间,是值得,爹一直说我天资聪慧,若是一个无归城都没法子解决,我不过是虚有其名罢了。”还有一点就是,北玄青蓝也在那里,她要在有生之年去见一次,不然永远只能在城上遥看轮廓,她想知道北玄青蓝是怎样的一个人,所以她一定要去无归城。 “我想想。”杨彦迟疑了,析儿的身体越下去会越差,好多器官都开始坏死,没有神力的帮助,很难向天抢人。 花析很聪明,点点切中要害,她知道,父亲已经有些被说服了,只差一点就能成功了。 “北玄青蓝被帝国驱逐无归城,我想也是冲着上古玉玺去的,万一上古玉玺落入帝国手中,增加帝国一统之势,于我们南界,百害而无一利,爹三思。”爹既是好父亲,更是好将军,将军,就不能畏畏缩缩的,不然成不了好将军。 “好!我让你去无归城,上古玉玺不可强求,析儿平安回来就好。析儿必定要在大婚之日回来,我相信析儿会回来,大婚准时进行,若析儿回不来,必定是我杨彦以血祭我失信于陛下之罪。”杨彦用自己的命,让花析珍视自己的命,杨彦了解自己的女儿从来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也让花析没有失信的可能。 “好!”花析点头,这就让自己没有任性的可能,而且要准时回来。 第 44 章 与卿别后,从此天涯。 西麓城是南界与帝国交界的城池,西麓城是南界的军事要塞,前有护城河,和陡峰为险,兵家必争之地是。 花析从怀中掏出玉玺,凝神看着远方,北玄青蓝,你说不会让我,却把玉玺还我,你为什么让我?你明知道自己是带罪之身,需要拿玉玺回去将功赎罪,却做了最不明智的事。北玄青蓝,我终究还是参不透你,若是儿女情长,你当时是清醒的,会开口让我留下。既然没开口了,即是以霸业为重,却把玉玺送我,让我时刻谨记着自己欠着你这份情,玉玺不重,这情难还,花析倒宁可北玄青蓝把玉玺带回帝国,弄得自己此刻心里不舒坦。北玄青蓝是故意让自己不能安安心心回南界,北玄青蓝,你这步棋下得好,我明知是你的招,却躲不开,可是你低估了我心冷的程度。 当时,花析起身之际,北玄青蓝神不知鬼不觉得把玉玺放回花析身上,作为帝国的第一武将,这点本事她还是有的。 -- 第55页 北玄青蓝,就是不希望花析走得心安理得,只要玉玺在的一天,花析就一直记着北玄青蓝这个人。她夺自己真情,自己用真情牵制她。情根种下茫然不知,一离别,相思就入骨,北玄青蓝赌这种可能。 北玄把玉玺留给自己了,帝国又该以什么样的借口让她回去,又不会引起东晋的反弹呢?还是把这匹良驹舍弃掉了?即使不舍得,北玄青蓝这一举动,帝昊天心里肯定要有芥蒂了,玉玺不是不能得,而是北玄青蓝把它送人了。没有一个帝王,可以允许如此狂妄的,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将军,即使这匹百年难得一见的千里马。 这厉害关系,北玄青蓝显然是知道的,这个女人胆大妄为的女人,就真不打算善终的一天吗?花析意识到北玄青蓝是破罐子破摔的主。这个武将,若非遇到一个可以容纳她的君主,日后必定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帝昊天日后显然是容不下她。 花析敢肯定,北玄青蓝心里除了一统天下的决心之外,并无他物,更不会去想未来,她这类人若非有个信念支持,根本就是生无可恋,活与不活都是无关紧要。花想到了北玄青蓝,心有些微微的疼。 西麓城最多的是花,西麓四季如春,花开不败,在高高的城墙上,依旧有着花瓣的身影,这个地方适合忧郁。 “繁花三千,落地无声,相思成瘾。”温润的声音从花析身后响起。 “花开四季,花花交替,何来相思?”花析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还是说自己,相思又有何用呢? “有否打扰到姑娘?”一身灰衣,看起来非常寒酸,但是难掩其俊秀的外貌。 花析收回视线看向来人,眉眼之间,多了一分儒雅,看来是读书人,气质温润内敛。 “有事吗?”花析不温不热的问道。 “姑娘或许不记得我,我对姑娘可是印象深刻,三年前,西麓城被围,郡守被斩,我站在旁边,姑娘不是池中物。”年轻男子温温说道,一般人都会觉得此人太过温吞,缺少一些男子应有的魄力。 花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虽然见过一次,但是还是记得,只是不知道她找自己的目的。 “你是前年的恩科状元周士,亦不是池中物。” 三年前和兄长出游西麓,城池松垮,军事要塞,郡守玩忽职守,帝国北玄军兵临城下,郡守弃城逃跑,乃南界之一耻,杨允基怒斩郡守,挂于城墙。但是城中兵力不足三千,外面兵力足足有三万,即使天险为屏,也难敌北玄军的凶猛之势。 花析大开城门,城上不留一名守军。 北玄青蓝随即掉军离开,花析不认为北玄青蓝会为区区一个空城计唬到,所以她自今与她还是一个迷。 “我只是一直对三年前的西麓围城时,北玄青蓝为何掉军离开,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姑娘才智过人,不知道想出来了没?”周士问道,自己当了西麓郡守已经两年,西麓的花怕是开不了多久了,自己着实喜欢西麓,希望西麓,能免受战火之苦。 “我想到了一些,但是不肯定,过去如何,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如何?周公子当了西麓郡守,责任重大!” “卑职知道其中厉害关系,卑职在的一天,城不会破。”周士手抓了粘在自己身上的花瓣,幽幽的说道。 “城中,有必须保护的人?”花析随口问道,有这样执念的人,她信,周士能做到。 “人已不在,但是相约共土于花麓山下,绝不让敌破我家园。”周士说得认真,深情之人,必为情伤。 “女子皆重情。”花析叹然,女子都太重情了,对于乱世的女子来说,是负累。 “姑娘果然是眼利得很!哪里是破绽?”周士感叹,自己男子打扮将近十年,未有人看破过,花析仅仅见过两次,就能自己识破,果然厉害。 “别人看不破,是因为周士是文采飞扬的状元爷,西麓城的儒雅的郡守,男子哪有这么纤细的手,如此孱弱的感觉,如此俊秀的面孔,如此爱花?沾在身上的花瓣可不少。”本只有几分猜测,女子与否,自己并不在意,只是眼前之人,是日后可用之才,说出来的目的,不过是夺取她信任,日后必定为自己赴汤蹈火,也会再所不辞,她就是这类人。 “姑娘真是心细之人,我生来心高气傲,愿与男子一较高下,不求世人体谅,唯有她能知我心。”周士不担心花析会拆穿自己,这样的女子,应该与世俗不同。 “我只知道,日后朝廷上的能才是周士,不是女子。”花析淡然说道,即使不为用这个人,自己也不多事之人,不会打什么小报告。 “谢谢姑娘体谅!陛下在郡府等候多时,请皇后娘娘移架。”周士一鞠躬,态度恭敬,跟刚才判若两人,刚才只是和陌生女子的礼貌攀谈,此刻是主上的恭敬。 “他亲自来了?来了多久?”花析问道,这个大婚,他本不会这般积极才是。 “陛下来西麓赏花已是第七天,陛下是在是个风雅之人。”南宫极适合当盛世皇帝而不是乱世皇帝,少了分魄力。 “不碍事,我能替他撑起南界。”花析的语气很轻,语意却很狂妄。 “有皇后娘娘在,卑职自然放心。”周士微笑到,看来南界要女主来主持朝政了。 第 45 章 长弥指尖的胭脂掉落地上,长弥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新画的柳叶眉,红艳的唇微微张开,娇艳无比,自己再美,也入不了将军的眼,长弥微微细叹。夜迷已经回府了,那将军也快回来了吧,她从夜迷看自己的惋惜的眼神,知道将军应该是对别人动心了,不然夜迷那样沉默寡言的人,不会看着自己叹息,长弥心抽疼了,原来还有人入得了将军的眼,那会是什么样的人? -- 第56页 “她叫什么?她是什么样的女人?”长弥曾问夜迷。 夜迷眼神闪躲,并不想作答,他不明白将军,如果喜欢女人,府中这么好的女人不喜欢,为何喜欢花析那样的女人,花析看将军的眼神太单薄了不如长弥厚,花析眼中,你永远都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将军迷恋那样的女人,并不是好事。 “长弥多想。”夜迷不擅长说谎,所以说的时候,脸有些红,这样的男人并不多见,长弥微微苦笑。 “陛下昨天说要封我为后,你说将军赶得回来吗?”长弥幽幽叹息说道,帝昊天抓住了自己软肋,帝昊天、天下还有将军,感觉好乱。 “长弥愿意?”夜迷皱眉,夜迷知道,帝君对长弥势在必得,不然不会天天送东西来讨长弥的欢心,看来陛下对长弥已经用尽了耐性了。 “夜迷,你是好人!”长弥闭上眼睛,她在等将军回来做决定,但是将军迟到了,她已经做不了决定了,帝昊天没给自己多余的时间。 长弥想起许多年前的母亲,母亲说过,女人最大的悲哀是把所有的心放在一个人身上,活的那样没有自我,母亲用大半辈子时间悟出来的道理,可是她前半辈子,把所有的心在风流的父亲身上用尽了。她用了整整六年把一颗心全放在将军身上,她是否在轮回母亲的悲哀?但是要把心抽回来,像要用刀挖回来一般,生疼得很,伤口一直都在滴血,将军还不回来?将军快回来,让我下个决心…… “长弥姑娘……”夜迷看着长弥苍白的脸,有些担心的叫到。 “不碍事。”长弥收起古琴,动作小心翼翼滴,这是将军送的。 “长弥,将军回来了。”夜迷告诉长弥,他知道长弥很想将军,但是长弥这个月底就要变成帝后了,将军回来,能改变什么吗? “人呢?”长弥尽量使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语气如常,但是失败了,语气还是有些抖。 “进宫面圣了。”夜迷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因为长弥此刻看起来很失望。 “是吗?那是很快就回来了。”长弥笑着说道,自己奢求什么,难道希望将军回来,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吗?长弥自嘲的想到。 “将军一向以国事为重。”夜迷替北玄青蓝说道。 “我知道。”长弥柔柔的说道,很久以前就知道,那时候将军的心只有天下,只是现在多了一个人。 “上古玉玺是不是如传说那般神奇,有帝王的光晕呢?”帝昊天兴奋的说道,愉悦之情,溢于言表。 “是。”北玄青蓝如实回答,陛下会为上古玉玺和自己撕破脸吗? “上古玉玺呢?快给我看看,见识一下真正的王者之气。”帝昊天就知道北玄青蓝会不负所托,她是自己御封的第一武将,有哪些本事,他怎么会不清楚呢? “上古玉玺不在。”北玄青蓝面无表情的回答到。 “不在?!”帝昊天眯眼看着北玄青蓝,不在还敢回来,你北玄青蓝真是好样的。 “是!”北玄青蓝知道后果,但是她从来不信传说,她信自己能创造传说,没有上古玉玺,她依旧能一统天下。 “在哪?”帝昊天语气还是如常,但是听者都知道,绝不会这么简单。 “送人,心上人!”北玄青蓝知道此举不君不忠,但是她会一统天下,将功赎罪的。 “北玄青蓝,你真是好样的!”帝昊天气极把桌上的笔砚咂向北玄青蓝,北玄青蓝没有避开,鲜红的血从额头滑落,北玄青蓝闷哼了一声,这种结果,她早有预料,她只是没想到会破相,希望花析日后见到不会嫌弃,北玄青蓝苦中作乐的想到。 北玄青蓝把自己这个皇帝置于何处,帝昊天气极,有一股杀意涌了出来,这口气怎么都吞不下。 “你可记得你是带罪之身?”帝昊天冷冷的问道。 “记得。”北玄青蓝的声音依旧如常,但是她选择的,不会后悔。 “出去!朕目前不想看到你!”帝昊天毕竟是个素质不错的帝王,未免自己冲动行事,让北玄青蓝离开自己的视线。他只要多看北玄青蓝一眼,他就想杀北玄青蓝冲动,北玄家的忠犬而言,北玄青蓝已经太过狂妄了,已经不把自己这个主人放在眼中了。帝昊天是个帝王,帝王的权威,不是谁都可以挑衅的。 “臣告退!”北玄青蓝本意不是挑衅帝昊天,君将若是猜忌,日后一统天下是件麻烦事,但是帝昊天此后对自己必定有了猜疑,这不是好现象。 帝昊天看北玄青蓝消失后,怒火再也克制不住了,北玄青蓝,别以为朕没有了你,就不能一统天下,你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北玄青蓝额头流了不少血,血流到眼角,让北玄青蓝有些睁不开眼,北玄青蓝用袖子一擦,连衣袖也沾了不少血,胸前等都沾了血,但是到北玄府门口时血已经有止住的倾向,自己的伤口总比别人更快结疤,然后愈合,命还真不普通的硬,这莫非就是所说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北玄青蓝自嘲的想到。但是帝昊天就砸自己一个笔砚,似乎太便宜自己了,帝昊天确实是个能人,他到底想怎么处置自己呢? “将军,你的额头?”夜迷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不碍事。”北玄青蓝漠不关心的回答到,北玄府明明是自己的家,为什么离家许久,依旧没有回家的感觉。 -- 第57页 “将军……”长弥忧心的看着北玄青蓝,每次回来,总带着伤回来,总不懂照顾自己。 “是长弥啊,长漂亮了。”北玄青蓝看着长弥,这个跟着自己身边将近十年的人,她现在认真看过,原来也很漂亮,为什么以前啥感觉都没有呢?北玄青蓝完全知道以前是自己太自恋的原因,以前就就只知道对着自己的脸自恋。 长弥脸一微赧,将军好像变了,以前将军从来不会说这些。 “将军,我替你上药。”长弥柔柔的说道,这样温顺贤惠的人,不管哪个男子都想娶这样的女子为妻。 “无妨,死不了,我总觉得我血太多了,流的时候,疼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活着。”还有跟花析在一起的时候,才感觉,那一刻不是麻木的活着。 “将军,若是不处理,会留疤,可惜将军的美貌。”长弥听得有些心疼,将军真的变了,这些话,她以前从来都不会轻易说出口。那个她作用真的有这么大吗?让将军变得温情了。 “那倒是,这张脸,天下无双,不能这么毁了。”北玄青蓝自恋这点倒是一点都没变,这张皮囊,自己喜欢,花析也喜欢,因为花析摸这张脸很多次。 长弥得手很巧,一直都很巧,也很温柔,上药上得小心翼翼的,可不像花析,还故意让自己疼,北玄青蓝想起花析给自己上药,每上一次,就让自己疼一次,自己依旧让她上,自己疼的时候,花析总让自己叫出来。开始自己还能强忍着不叫,后面也就放开了,叫了出来,爹说的没错,叫出来,会让人变得软弱,因为自己每次叫完,总需要花析的怀抱来安慰,花析一定是故意的,让自己对她怀抱上了瘾了,一定是故意让自己变得软弱的,不然此刻就心就不会这么想得紧。 “花析……”北玄青蓝不禁低语出声。 长弥的手指停在空中了,将军刚才叫的是花析,是那个女人的名字吗?长弥觉得心从来没有这么疼过。将军回来了,却已不是原来的那个将军了。 “她很好吗?”长弥明知道自己不该问出口,但是她克制不住想知道,将军喜欢上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不好,一点都不好,她是天下最不好的女人。”北玄青蓝笑着说道,自己喜欢上那个女人,完全是自虐。但是北玄青蓝就像所有女人说着自己情人的那副喜悦和动情,是那么刺眼。 “但她让将军笑了不是吗?”长弥的眼泪滴了出来,滚烫的泪,掉落在北玄青蓝的手背上,该死心了不是吗? “长弥你……”你怎么突然哭,这种意外,在接触到长弥的视线后,有些彻悟,这个跟在自己身边,一直一心一意对自己好的女人,深爱着自己,那样哀伤的爱着自己。 若是没碰到花析之前的北玄青蓝,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长弥会爱上自己。 第 46 章 北玄青蓝问不出口了,她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事情。她只是默然,殊不知,这种默然对长弥来说更是一种伤害,明明知道了,却什么都不说,连说的价值都没有,即使拒绝,也比什么都不说好。 “药,上好了,我先下去了。”长弥想逃离此刻令人窒息的氛围,或许永远的深藏在心里,会更好一些,但是刚才那滴泪,为什么偏偏克制不住。 “长弥……”北玄青蓝看着长弥的背影犹豫叫出声。 “嗯?”长弥背挺得很直,她怕再呆下去,她有更多的眼泪克制不住要留下来。 “你是自愿嫁给陛下的吗?”北玄青蓝问道,既然知道长弥的情,她就不能让长弥留在自己身边,但是她若不喜欢嫁给帝昊天,自己会把她送走。北玄青蓝就是出奇的冷酷,既然自己不爱,不想让人影响到自己,让自己没有烦的机会,也断了长弥的希望。 “将军要把我送走是不?”长弥呆在北玄青蓝身边整整十年,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对!”北玄青蓝对自己的冷酷从来不当一回事,别人怎么看她,她根本就不在乎,所以很多事,都能做绝。 “其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吗?送走我,你怎么向陛下交代?”北玄青蓝,你真的冷酷,你这样的人为什么偏偏会对花析动心,我倒宁可你一辈子都是这样冷酷得不近人情,那样我的心会好受很多! 至少她愿意为自己有动违抗帝昊天了的意思,虽然不见得会实行,北玄青蓝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婢女误了大事。 北玄青蓝知道长弥做好的选择,长弥不会为难自己,她一向向着自己,若是这次再违逆帝昊天,她和帝昊天之间的君将关系会彻底崩盘,要不。自己甘愿死,要不就是帝国内部分裂,无论哪种,对于一统天下都是致命的。对于长弥,自己真的自私得可以了。 “长弥,当个帝后要比当我的影子要好。”当个帝后,有偌大的权力让她驾驭,比当自己没有声音的影子要好,至少不会埋没了她。 “北玄青蓝,长弥日后的事皆与你无关,你还欠我一笔债,我会讨回来。”长弥有些冷冷的说道。她不会做第二个娘,长弥从此只为自己而活!也许将军说得对,做一个帝后比一个没有声音的影子好,原来将军真的不喜欢影子,看来帝昊天是对了。 “随你。”北玄青蓝淡然到说道,接近无情。北玄青蓝这种人,你爱是你的事,我不爱,就与我无关,与其说是无情,不如说是观念扭曲。其实北玄青蓝有些意外长弥决绝,北玄青蓝想起了一句话,女人在不爱的时候,变脸总特别快。北玄青蓝有些许的怅然若失,长弥是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自己却把这份情亲手毁了,花析,若是没遇见你,我或许会更好一些。但是遇见了,就没有了其他可能,注定要负长弥了。 -- 第58页 长弥问不出口,花析到底哪点比自己好了?长弥不允许,自己输得一点自尊都没有。 “将军,长弥姑娘很好……”夜迷说到,他希望长弥能成为将军心上的那个人,而不是南界的未来的帝后花析。 “我知道。日后不可直呼名字,她将是帝国身份尊贵的帝后。”北玄青蓝说道,那个傻子都知道长弥很好,可是再好,自己爱的都不是她。 夜迷不再说什么,将军既然如此说了,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真是热闹,都是九月初三大婚,这是什么日子呢?”北玄青蓝低低自言自语,花析要大婚,长弥也要大婚,两个自己最亲近的女人,都当皇后去了,北玄青蓝手中的酒杯倾斜,杯中酒倒了出来也浑然不知。 “主子,陛下的亲笔御信。”枫叶把黄色绸缎的信布递给黑嫙。 “大意是什么?”估计要来真的了。 “请主子回宫主持大婚。”枫叶扼要的概括了一下。 “难道这小子现在还想得起他娘来。”黑嫙微微一笑,看来接下来的要有趣多了,她倒是想看看这小子到底成长了多少? “主子,这宴绝非好宴,现在京都是他的地盘,所谓强龙不斗地头蛇,我怕我们会吃亏。”枫叶忧心的说道,帝昊天也不是简单的角。 “可是儿子大婚,我以什么理由不去?我的耐性有限,这把棋,我把所有筹码扔进去,一局定江山。对了,那位新科状元玩死了没?”黑嫙把自己手中的鱼饵全扔进湖中,一群漂亮的鲤鱼围在一起抢食,黑嫙嘴角微微上扬。 “还没。”枫叶从旁边接过一盆清水,让黑嫙洗手。 “哦?命还真硬嘛!”黑嫙挑眉有些意外的说道,修长漂亮手指没入清水中。花家的女子都是有些洁癖的,花怜也不例外,所以过去十几年在花怜的影响下,黑嫙多多少少也有些洁癖。 “乐心公主插手此事了,张建是驸马张郁的弟弟。”驸马张郁人脉倒是很广,跟八省巡抚都有些交情,这是驸马的实力,还是帝云伈的实力? “帝云伈?”黑嫙笑得很有深意,毛毛虫要变蝴蝶了吗?黑嫙记得,那个毛毛虫见到自己还会抖,这样也好,有意思多了。帝昊天把帝云伈拉到自己阵营里面去,这一把果然是豪赌。 “不过据最新情报,北玄青蓝把玉玺送给花析,帝昊天大怒,看来我们还没撩拨,他们就已经有裂缝了,那边也已经准备妥当,君将之间的关系到时候会更差,我们只动北玄青蓝够吗?” “够了。”东侠和萧翼不是墙头草,他们是聪明人,知道这是帝家的家务事,只会旁观,陈继刚和姚飞有些辣手。 “枫叶,准备一下,明天回京,很长很长的时间内,不会回青州了。”黑嫙若有所思的说道,眼神有些忧郁,花怜,我等你等了快二十年了,你失约了十九次了,我只能等你二十次,二十次后,我就没耐性了。 “主子舍不得那片梅林?”那片梅林是主子和花小主二十多年前一起栽的,主子视若珍宝。 “舍不得又能如何?天下最无用的就是自怨自艾。我的,我要抢回来!”黑嫙从内而发的高傲,用在她身上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枫叶不知道黑嫙说的是江山,还是花小主,还是两者皆有。主子是那种,天生站在高处的人,那样的光芒,无论谁都遮掩不住的。 帝昊天想请君入瓮,把黑嫙召回京城,把黑嫙和江南八省的势力切断,把黑嫙的权力和势力架空。帝君大婚,太后不回去都不行,帝昊天这招下得狠。 但是还有一事,令帝昊天寝食难安,就是北玄青蓝。 第 47 章 八月二十七,帝王即将大婚之际,发生暴乱。 已经改为姚军的北玄军和原先的姚军之间发生暴乱,折兵上万,死伤人数里面十之七八是原本的姚军。 暴乱的原因,原因是两个北玄军的将领和姚军的将领的义气之争,一场私底下武决,北玄军的将领把姚军将领打残了,姚军认为北玄军欺人太甚,引起两军火并。 姚飞上折子说,远北玄军,飞扬跋扈,不听帅令,目无军纪,北玄军如流氓强盗之流,虽然姚飞却有偏颇。但是北玄军,历来只认北玄家帅印,不把姚飞当回事,目中无人,行事狂妄,这也是事实。 江询也上折子说,将士无此目无军纪,是将领纵容的结果,更是北玄青蓝幕后指使,乘机再要北玄青蓝咬一口。为数不多的人知道北玄青蓝回到帝都,而江询就是其中一个,江询对北玄家深恶痛绝。 “北玄军,自成一霸,不重新编制,日后必成一害。”江询不忘说服帝昊天。 “江询,你到底要怎么样?”帝昊天问道,他当然知道北玄军彪悍和凶猛,但是征战确实需要这样的骄兵悍将,但是日后战事结束,这些人,就如芒在背,但是此刻朕还是需要北玄青蓝这些鹰犬的。 “陛下,北玄青蓝屠城的事,微臣也不说了,就说这眼前的事,北玄青蓝刚回帝都,暴乱就发生了,会不会太巧?而且东晋好不容易安抚成功,若是知道北玄青蓝安然无恙的回来,陛下,你说结果会怎么样?”江询问道。 “江询啊,你说的,朕都有考虑过。好吧,朕就依你的意思,把北玄青蓝打入天牢,等朕大婚之后再发落,你看如何?”帝昊天问道,江询这个酸儒,完全不知道,这个只是有些人的撩拨的计策。但是江询说的也有道理,北玄青蓝此刻回来,没有正旦理由,东晋会有骚动,朝廷重臣也都不服,先安抚东晋和这些文官儒士的心,再说。 -- 第59页 “北玄青蓝,流放无归城,擅自回京,妄视王法,即日押入天牢。”北玄青蓝接过圣旨。天牢怕什么,不过换个地方住而已,北玄青蓝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北玄青蓝,你可忠于朕?”帝昊天站在天牢门口问北玄青蓝,间隙已生,他不希望扩大,让人有机可乘。 “臣以家父的血,发过誓言,会忠于帝家,不会叛乱!”自己发过的誓言,不会违背,前提是你帝昊天一直是帝君。 “是忠于帝家,不是忠于朕吗?”帝昊天可是明白这文字之间细微的差别,皱眉问道,俊美的脸色有些阴沉。 北玄青蓝没有回答。 “北玄青蓝,你在牢中这些天,你可要想清楚了。”帝昊天拂袖离开,帝昊天,朕目前不舍得弃你,你不要让朕不得不弃你。 此行,不但没有缩小间隙,反而越来越大,帝昊天知道,北玄青蓝也知道。 “听说了没有,皇上大婚,端容皇后回京,不,应该是端容太后,不过据传言,端容太后的容貌,与十年离开帝都的时候,丝毫未变……” “端容太后回来了,那可有趣了,宫中最私密的就是端容太后好女色……” “太后好女色!?”听众惊讶不已,这乃天大的八卦,比帝君大婚还让人兴奋。 “听说,这还是宫中秘而不宣的事,当年远去青州,就是因为帝君不满她□后宫才……” “嘘!这事还是别说,这要砍头的。”胆小的人,赶紧退开了,不过这事,像炸开锅了,瞬间在帝都传开了,帝都个个街道茶馆,时不时的有一群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乐心公主来请安!”太监有些尖锐的声音响起。 “宣!”黑嫙倒想看看帝云伈到底变蝴蝶了没有?可惜枫叶此刻不再,不然就应该更有兴趣看看自己一首调教起来的孩子吧! “云伈给母后娘娘请安。”一身公主的华丽长袍,举止优雅,态度镇定,不卑不亢,跟从前看到自己还会抖的那个少女,确实长进了不少。 “云伈真是贴心,过来母后身边,云伈果真是美人胚,越长越魅人了。”黑嫙朝帝云伈勾勾指头,黑嫙那种带这□的暧昧不明却又异常清明,让帝云伈有种错觉,恍然回到十三岁。 十三岁的帝云伈看到黑嫙还是会害怕,黑嫙带来的感觉永远都是莫名的阴冷,笑中带媚,眼波勾魂,肆无忌惮放肆的媚态,她承认黑嫙很美,美得肆无忌惮的那种,但是黑嫙的美,是有毒的。她的床上来来去去不知道有多少个女人,她不知道帝云扬若是喜欢她,又怎么会放纵她,帝云扬也是她所不能理解的人物,她觉得自己的原本世界崩溃了,没有一个人,可以用常理来推测。 “你看看这眼珠,若小鹿般惶恐不安,又惹人心怜,怎么,害怕我?”黑嫙长长的食指抚向帝云伈尖而细嫩的下巴,微微使力,抬高帝云伈下巴,帝云伈的视线和黑嫙对个正着,黑嫙眼中此刻还是一篇阴冷,像冰封几千年的深潭,感觉不到一丝人气和温度。 帝云伈勉强笑了一个,她让自己不要慌,她记得枫叶把自己送进来的时候,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可怜自己,她帝云伈不需要她可怜,她不能这么狼狈,虽然心害怕得要抽搐了。 帝云伈跪了下去,抱住黑嫙的大腿,“我会尽心尽力伺候娘娘的。”尽可能的摆出低姿态。 “显然枫叶调教得并不成功。”明明姿态摆得如此之低了,但是眉眼之间,还残留着一丝的桀骜不驯,不过完全温顺的羊,不如会抓人的猫更撩人。 黑嫙的心果然很阴暗,确实桀骜不驯的人,越是践踏的冲动。 帝云伈心里很怕很怕,那种感觉非常绝望,因为没有人可以帮助自己。 “不过不碍事,今夜,我对破雏比较感兴趣。”黑嫙眼神变得暧昧而玩味,黑嫙享受帝云伈的恐惧。 那一夜,帝云伈恐惧了一夜,恐惧到了后面,都接近麻木,但是依旧记得那层膜,被指甲穿破的那种尖锐的疼痛,那瞬间,她想到的却是那个人有些放柔的目光,里面写着些温柔和怜悯。 她讨厌她的眼神,她讨厌自己的狼狈。 ——传说中的分割线————————————————— 以上倒叙,关于帝云伈日后还有不少倒叙 帝云伈有些失神,她这才发现,她不在。帝云伈不知道自己心里此刻是什么情绪,她还是会怕黑嫙,但是这种感觉已经淡很多了。自己终究不是十年前帝云伈了,她想让她知道,帝云伈的改变,但是这种炫耀,却少了对象,那种感觉很糟糕。 “怎么?在找枫叶吗?”黑嫙由帝云伈游移的注意力和视线,敏感的知道,帝云伈对枫叶或许很不一般。也对,枫叶怎么都算是她的导师,有着不可缺少的分量。 “云伈一心想着,念着可都是母后啊!”帝云伈收回刚才的情绪,万分真挚的对黑嫙说道。黑嫙还是跟十年前一点都没变,看过去还是那样的年轻,这个女人都快成妖了。 “是吗?”黑嫙眉头一扬,确实长进了不少,看看这谎话说得多真诚。 …… 枫叶被黑嫙派出去处理一些事,这才回来。 帝云伈看着不远处的枫叶,枫叶也和黑嫙一般,基本上没什么改变,依旧貌不惊人,平凡无奇,带着些冷漠。 -- 第60页 其实枫叶长得非常清秀,若实在民间已经算是中上之姿了,但是在黑嫙和帝云伈等这群宫廷绝色中,就显得不起眼了。帝云伈觉得枫叶平凡,也就无不足为奇了,但是明明那样平凡的人,她的每个神态,每个特征都记得清清楚楚,她一定是太恨她了,所以才记得如此清楚,帝云伈这么对自己说的。 枫叶也一眼把帝云伈认出来,主子一直说帝云伈是毛毛虫,以前不怎么觉得,现在还真有点感觉,此刻帝云伈就像破茧而出的蝴蝶,美得有些让人睁不开眼睛,明明十三岁时的帝云伈已经算是漂亮的人了,没想到真正张开之后,更漂亮了。不过,枫叶心目中最美的女人一直都是黑嫙,只是这种观念改变不了,枫叶是平时是个灵活的人,但是有些信念上,就只有一个心眼,很死很死。枫叶最死的一个信念,就是忠心,可以说是愚忠,也可以说是死忠。枫叶眼中有意外,有惊艳,但是闪得太快了,让帝云伈找不到。 帝云伈没在枫叶眼中看到惊艳和诧异,枫叶的视线只对了几秒钟,就移开了,她看自己的眼神还如十年前一般,帝云伈很不平衡,自己明明变了那么多,自己明明不是十年前的可怜虫了…… 枫叶的脚步没停下,让帝云伈觉得火大,枫叶根本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一个奴才凭什么这么傲? “枫叶!”就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帝云伈不禁喊了出来。 “公主殿下,有事吗?”枫叶恭敬的问道,这是她第一次叫帝云伈公主,帝云伈听起来异常的刺耳。 帝云伈也不知道自己叫住枫叶做什么? “若公主没事,我先撤退,主子还等我回去复命。”枫叶见帝云伈没反应,继续迈开步伐离去。 第 48 章 花析此刻穿着一袭红衣,与离开之前没什么差别,还是有些清冷,除了眉间如朱砂般鲜红的印记,美得不似凡间物。 “析儿,你终于回来了,你眉间……”南宫极迎出门来,殷切的叫到,见到花析,南宫极又是高兴,又是失落,到底是避不开了吗? “花析见过陛下。”花析行礼,一切都不如前了。 南宫极诧异,花析以前一直叫的都是南宫,这么生疏,恭敬的叫法,让自己有些不适应。 “你们都下去吗?”南宫极遣退其他人,这样析儿会自在一些。 “析儿为什么叫得这么生疏?”南宫极确实像个风流才子,多了份温吞,少了份霸气。 “我们都没有资格自私,你不能,我也不能,所以我回来了。”花析笑,笑中不像以往清淡无物。 “可是,明明你只把我当哥哥,我只把你当妹妹,为什么这样的两个偏偏必须要成为夫妻?可是我又必须娶你。”他不甘心,他不爱江山,为什么所有的人都逼着自己爱江山呢?当所有人都逼你的时候,你就没有退路了,也许是自己软弱,也许是自己自私,娶了花析,花析这个被父亲称作少谋的人,这个从小就比自己聪慧,比自己有远略的人,来替自己守江山。 “因为,你是皇帝,我是将女。你的多少臣民需要保住家园,你的多少忠臣良将要保住南界的一土一木,一个人的愿望和所有人的愿望面前显得是那般的苍白无力,你想过没有?”花析问道,谁不想自私,若自私到理所当然,也是种难得,问题是过得了自己那关没有? “所以,在他眼中,我一直都是扶不起的阿斗不是吗?整天沉迷纸墨花草之间,一点帝王之尊都没有。”南宫极苦笑,自己果然是又软弱有自私。 “其实很多人像哥哥一样,把自己愿望强加给关心的人,他自己刚勇,也希望你不柔弱,他自己果断,就不希望别人游移。你太在意那个人的想法,反而会哭了自己,你最明智的做法,告诉他,你的想法,能接受,也好,不能接受,断了自己的念头,免得突生痛苦。”花析说道,哥哥注定要伤南宫极的,哥哥心目中没有情爱,只有天下。 “析儿,一定不曾爱过人,才会说得如此冷静。你不会理解那种害怕,怕被看不起,怕被拒绝。即使爱过,你也不是我,但是我做不到,有些人天生为爱而生,有些人,天生就淡情薄爱,你就是最淡情博爱的那一个。”南宫极摇头,多情之人必被情伤。 花析心有惊蛰般抽了一下,或许吧,她做不到为爱要死要活,她能为爱做的事太少了,或许南宫极说得没错,自己就是天生淡情博爱,所以很难深爱。当时那么喜欢北玄青蓝,离开后,心并没有感觉多疼,也没觉得多严重的事,就像一杯美酒,饮则美矣,不饮无差,自己不是贪杯之人。虽然有些失落,但是她信时间,一切都会淡去,所有的过去后,就会回笑自己当时的痴狂。 花析承认自己喜欢北玄青蓝,不然不会为她舞那花舞,北玄青蓝之外,不再有会让自己微微心疼的人,但是花析的本质很难变。 北玄青蓝很无情,把所有的情都给一个,所以对别人就没有一丝的情,花析很无情,她的情很少,能给人的就更少了。 北玄青蓝拿着个小树枝,在地上划字。 虽然她知道她呆在这里时间并不会太长,但是还是会不爽,没理由自己心爱女人嫁人的日子,自己却在这里看着外面的月亮。至少让花析不能安心嫁人,不能让花析忘乎所以的去嫁人,不然北玄青蓝太窝囊了。 -- 第61页 她不能跟帝昊天硬碰硬,必定会大伤帝国的元气,而且自己也没有胜算,自己十万军,虽然是一等一铁骑,对上东侠,萧逸等人不弱的四十万大军,北玄军,再厉害,也不能以一抵四,能以一抵二就改偷笑了。 从古至今,能以少胜多,从来都是少数特例,而且要天时地利与人和,自己此刻哪个都不占着。所以,她原本还忌惮着帝昊天,不去违逆他,但是上古玉玺的事,还有北玄军叛乱的事,帝昊天对自己信任大不如前,自己跟着他,日后只会绑手绑脚的,之前还有心维护君将关系,现在做什么都是枉然了。 北玄青蓝微微邪笑了,是该从北玄苍的诅咒和誓言中走出来了。 自己确实对当皇帝没什么兴趣,但是她不希望自己被人当条狗那般言听计从。北玄苍的忠君那一套都是狗屁,她只知道谁当皇帝都不干自己的事,她北玄青蓝只要一统天下。现在多了一条信念,就是跟花析在战场上一较高下,花析若不输,她永远都不会是自己的。 “陛下有令,任何人都不能探视北玄青蓝,违令者死!”守监的是帝昊天的亲信,帝昊天也有防备,就怕黑嫙的人和北玄青蓝有交集的可能。 “是吗?你看看我是谁?”身着宫女服饰的女子声音,此刻听起来万分虚无。 北玄青蓝一直知道迷魂术是天下的第一邪术,今日一见,果不同寻常。北玄青蓝猜测,若是那五个人若不看女子的眼睛,应该就不会被迷惑。这种迷惑人的邪术,心清,自然就不受控制。但是心清的人又有几个呢? 但是五个人都看女子的眼睛,没多久,眼神浑浊起来,呆若木鸡。 “把门打开。”女子下了命令。 “是!”守监顺从的把门打开,像是毫无直觉的木头。 “你是端容派来的?”黑嫙身边果然卧虎藏龙,这样天下难见的异士都能为黑嫙所用,黑嫙回宫,果然是要有大动作了。 “既然猜到我是主子派来的,那主子的意思你也应该知道吧?”枫叶问北玄青蓝,枫叶惊艳于北玄青蓝的绝色,天下传说中的杀人魔,被神化得如何如何厉害,却唯独漏掉了北玄青蓝的倾世之貌。 “知道,也答应。我有个条件,今夜,就放我离开。”现在今夜出发,或许来的及。 “可以!”枫叶有些意外于北玄青蓝如此爽快的答应,感叹主子料事如神。从枫叶身后走出一个跟北玄青蓝身材相当的人,不到几刻钟,牢内就出现了两个跟北玄青蓝一模一样的人。 “你倒是有两下子,你叫什么?”北玄青蓝难得夸人,她的易容术天衣无缝,看眼前之人就跟照镜子似的。既会迷魂术,又会易容术,不简单。 “枫叶!”枫叶应了声,然胡先出了牢门,又开始用迷魂术了。“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睡了过去。”五个守监,应声倒了下去,像是沉睡了过去。 “主子要见你。”出了牢房后,枫叶对北玄青蓝说道。 “不见,我赶时间。”北玄青蓝转身就消失了。 好俊的轻功,枫叶心中惊叹到,但是北玄青蓝太桀骜不驯了,主子驯服得了吗?枫叶见自己追不上她,只好先回宫复命。 回去的路上碰到帝云伈,是前话了。 “主子……”枫叶欲开口禀报,黑嫙就才猜到了,北玄青蓝不愿意来。 “不碍事。”黑嫙微微摆手,反正北玄青蓝已经不在帝昊天的阵营里,敌人就少了一个,多了一个用的助手,虽然不见得会有多配合,但是终究是有用的。 “我并不放心北玄青蓝,此人怕是无人能驯服得了!”枫叶说道,北玄青蓝看起来似乎没有软肋,像一个亡命之徒。 “呵呵!我并不想驯服她,我顺着她点就好,日后威胁不到我。”黑嫙了解北玄青蓝。不听话,不代表不能用,驭人,她要比帝昊天厉害,也有度量多了。 “主子,不怕她有天拥兵自重,你和陛下争,都是自家人争,她若是跟主子争,到底有点养虎为患的危险。”枫叶说出心中的忧虑。 “北玄青蓝不愿做皇帝,她没有欲望做。即使她要做,也得问天下人,愿不愿意让她做!”黑嫙笑着说道,皇帝不是谁都能当的。 “我明白了!”枫叶了然黑嫙的深藏含义,不得不感叹黑嫙的深谋远虑,也对,不是所有人都有当皇帝的欲望,起码自己就没有。 第 49 章 “你就是长弥?”黑嫙玩味的看着长弥,枫叶没有定论的人,到底是何方人物?一身白衣,迥异流俗,目似双明珠,点染曲眉,朱唇榴齿,的砾灿练,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好一个娴静端庄的女子,只是周遭弥漫着忧伤,丝毫不像要新婚的人,反倒像是伤情之人。看来那小子,是自作多情了,黑嫙想到。 黑嫙从花怜离去之后,常年在脂粉堆里流连忘返,看女人的眼,利得很,在行得很。黑嫙像起花怜,你离去之后,我看尽、尝尽天下的绝色,也不过是如此,若花开,一夜的灿烂,无尽的落寞和失落,你可懂?你是泥人,木头心,怕是不会懂。 “是,我就是长弥。”长弥不卑不亢的说道,长弥没有抬头。但是她知道黑嫙在打量着自己。黑嫙这个女人,单单是站在你面前,就硬生生让人低人一等的感觉,这种感觉长弥在将军身边才有过。当将军杀人的时候,她的世界没有任何人,也贫瘠得容不下任何人,那是以前的将军,不是现在的将军。 -- 第62页 “起来吧!”黑嫙的声音有些颓废,听起来像刚睡醒时,那般虚软无力,又挑人心魄,带着靡靡的挑逗感。 长弥有些许的好奇,什么的女人,连女人都能挑动得起来,长弥起身,视线才和黑嫙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黑嫙跟帝昊天长相有些相似,帝昊天的俊美,就是遗传她的,但是相似的脸,长在女子身上,有了一分阴柔和妖邪。黑嫙的精致,不如将军,但是那股由内而发的媚姿,长弥从未见过,着实像是天生的狐狸精,不分男女的魅惑。长弥想,若是被黑嫙迷住的人,就像被蛇缠上了,怎么甩都甩不开了,这个女人是个祸水,而且是个厉害的祸水。 长弥又想北玄青蓝了,还是将军那样的女子好,漂亮精致无比,却不会到处迷惑人心,到处留情,所有的美,所有的好,都只为一人绽放,她羡慕花析,羡慕得心好疼好疼。 长弥眼里的伤痛,触动了黑嫙,花怜走时,自己也这么疼过,都疼了将近二十多年,都疼麻木了,她都忘了怎么疼了,只是一直断不了相思。 “你爱的是北玄青蓝?北玄青蓝真是该死,让这么漂亮的女子为她伤心,要是我一定好好放在怀里疼惜。”黑嫙一点不觉得调戏自己的儿媳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长弥看向黑嫙,她知道黑嫙这样的人,伦理道德皆不会放在眼中,但是这样□裸的挑衅伦理道德,还是让长弥感到惊讶,这个女人太放肆了,而且放肆的肆无忌惮。 “不劳太后娘娘担忧,我和将军只是主仆之情,娘娘多略了。”不是主仆之情,还能有什么?顺便提醒黑嫙,自己就是她儿媳了,要调戏也要看对象。 “是吗?”黑嫙笑得暧昧,长弥,以你的风采当个帝后,绰绰有余了,可惜帝昊天不知道有没这个命呢? “长弥,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形式不同,但是本质一样。”黑嫙靠近长弥,长弥本能的后退,她怕此刻黑嫙,让自己有些惶恐。 “长弥怎能娘娘比,娘娘太抬举自己了。”自己怎么会跟她像,长弥听来像无稽之谈。 “长弥你心中有条痕,既然不能愈合,就会裂开,然后需要很多很多的东西来补。有些人注定是等待别人的,有些人是注定被人等的,我们都是等别人的那一个,所以注定会寂寞,寂寞了,就会找人陪,找人来宣泄。”不信?日后,会应验的,她黑嫙看人,很少会看错的。 长弥不喜欢黑嫙,黑嫙所有的一切都不让她喜欢,魅惑人心的外表,莫不高深的眼神,莫名其妙的话,或许那话,她有些懂,但是她不想认同。自己怎么会和她一样,自己即使等不到,也不会随随便便的找个人,她自己不会像她一样,是个滥情的人。 长弥离开凤鸣宫之后,心情还是很阴郁,这个秋天,来得太早了。这个皇宫,终究快有些不平静了,将军、帝昊天、黑嫙,长弥总觉得,要风起了。自己这个若离树的孤叶,还是找不到落地的土壤。 凤鸣宫很热闹,走了一拨人,又来了一拨人,热闹得让帝昊天非常不悦,王公子弟请安就算了,一拨又一拨的大臣也去凑热闹,这就不寻常了。 “传朕旨意,太后刚从青州回来,需要清休,不准任何人前去打扰。”帝昊天眯眼,你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当个太后就好,既然你清净不了,我就让你清净个够。 “主子,陛下把我们软禁了起来了,外面重兵把守,不让任何人来,也不让我们的人出去,原来他乘大婚把我们召回宫,就是为了软禁我们。”枫叶说道,帝昊天看来不顾母子情,那主子回敬也算合理了,搞不好,主子就是这样打算,让帝昊天先下手,自己回敬的时候也有理有据的。 “还有什么地方困得住枫叶吗?”黑嫙不以为然的说道,帝昊天召自己回京打算切断自己和江南八省的联系,来到京都,就孤掌难鸣,谁知道,一回京都,不少官员就来请安,人一多,帝昊天心就慌了,不知道自己暗藏了多少势力。 那倒是,自己的易容术过人,害怕走出不去不成。 “皇兄,你把黑嫙她们软禁起来了吗?”帝云伈问道,她总觉得黑嫙哪有这么容易就败了。 “怎么能算软禁,只是清养。”帝昊天继续练他的书法。 “那皇兄最好把黑嫙的贴身侍女,枫叶给我,不然,皇兄忙了一场都是空。”帝云伈说道,她不敢明目张胆和黑嫙作对,但是,黑嫙若一直那么神气,枫叶就没有落到自己手中的一天,所以这次是唯一的机会。 “为何?”帝昊天停下笔问道。 “原因,我不能说。”若是告诉帝昊天枫叶会易容术,此刻帝昊天就留不得她了枫叶只有自己能对付她,其他人,都不准。 “既然不说,人就不能给你。”帝昊天,不能为一个侍女能有多少的作用。 “随便你!”不要怪自己没警告他,他们之间的事,她不爱插手。自己一定有法子的,黑嫙此刻自顾不暇,此刻就是困住枫叶的最佳时机。 “喂!你去哪?”这些都是重兵把守在凤鸣侍卫喊住往外走的同伴。 “老子上茅厕去。”大胡子守卫出声回答到。 “赶紧回来,皇上说了,一直苍蝇都不准飞进凤鸣宫,也不准一直飞出来,否则我们大伙脑袋都得分家,谨慎点好。”守卫甲对大胡子守卫喊道。 -- 第63页 “老子去去,马上回来。”大胡子守卫,粗鲁的吐了一口痰说道,动作粗鄙至极。 “站住!”后面的声音传来,大胡子守位停了下来,该死,这时候怎么会碰到她。 “公主殿下吉祥。”大胡子守卫恭敬的喊道。 “呵呵,枫叶,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再怎么易容都没有用,把这药吃了,不然,我就猜穿你的伪装,你想想端容现在少了传递情报和消息的你,怕是要困在里面一辈子了,合作否?”帝云伈可是在外面守株待兔了整整一天一夜了。 “公主,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大胡子守卫一脸迷茫的说道。 “怎么?还装蒜?我叫了,来人……”帝云伈还没喊出口,就被枫叶捂住嘴。 “你怎么认出来的,而且你到底想怎么样?”枫叶非常不悦的问道,但是声音还是大胡子守卫的声音,枫叶觉得自己易容没有破绽,连相处几十年的主子都认不出来,为什么帝云伈会人出来。 “把这颗药先吃了,要知道此刻,你处于下风,没资格跟我谈条件。”帝云伈扬气嘴角,笑得张狂的说道,终于让自己等来这天了,枫叶啊枫叶,你也有落到我手中的一天。 枫叶跟帝云伈僵持了许久,枫叶的眼神对上帝云伈的眼神,她想用迷魂术。 “迷魂术,对我没有用,乖乖听话,吃下去,不然我叫人了。”帝云伈直视枫叶的眼睛,迷魂术,只对心智不够坚定的人才有用,只要自己心无杂念,就无效。帝云伈为了这一刻,可是苦苦研究了迷魂术和易容术好多年。 枫叶看向帝云伈坚定的样子,有些挫败的,帝云伈到底是长进了不少,自己有天也有受制于她的时候。现在不能更她硬碰硬,就像她说得,主子需要她,不然主子的处境真的不妙,枫叶心一狠,把药丸吞了下去,她不认为帝云伈只是要杀自己。 帝云伈满意看着枫叶把药丸吞了下去,没多久,枫叶就昏迷过去了,帝云伈接住枫叶坠落的身体。 枫叶迷茫的睁开眼睛,自己在哪里?枫叶发现自己被绑在床上,想运功把绳子睁开,却发现一运功,五脏六腑就刀绞般疼,帝云伈当真恨自己入骨,给自己下化筋散。 枫叶试了几次,痛苦的喘息,可恶,她不能被困在这里! “呵呵!你还真是个忠心耿耿的奴才,即使明知道没有用,运功会非常痛苦,还是不放弃,真不知道改说你蠢,还是说你执着。我记得,我十年前,在挣扎的时候,你可是教导我,要顺从,不然痛苦只会更多,十年后的你,怎么就不记得了呢?”帝云伈依在门口,讽刺的说道。 第 50 章 有一种人,会让你很生气,那就是不把你放在眼中的人,而且那种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看在别人眼中,就想去撕毁这种漠视和清高,至少帝云伈非常不爽这种人,因为枫叶从自己进来,就没正眼看过自己,似乎你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就好像一种东西,在自己万分看中的东西,在别人看来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东西,那种被践踏的感觉,十年前就是如此。 倒叙中 黑嫙是个恶魔,帝云伈卷缩成一团,青涩幼嫩的肌肤上还有不少被指甲刮伤的伤痕,两腿还之间的撕裂般疼痛,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自己,昨夜发生了什么,如梦靥一般,帝云伈从此对男女之事非常的恐惧。 “你去之前,我就告诉过你,要顺从一些,收起你眉间那股桀骜不驯,主子就不会为难你,不然,只会自讨苦吃,活该!而且不过一层膜而已,那么在意做什么?既然想活下来,当时不是该料到了吗?”枫叶显然不会安慰人,而且非常之落井下石。 帝云伈看向枫叶的眼睛,又让她看到自己这么狼狈了,为什么总是让她看到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呢?她一把抓住旁边的被单把身体覆盖住,她为何要接受枫叶的数落,这比身体上的疼痛更让自己不堪,枫叶此刻的眼神就像一种嘲讽。 “我的死活,不劳你费心!”帝云伈到底是帝王家的人,那种倔强和霸气隐隐可见,枫叶微微扬起嘴角,这莫非就是血统的关系,把自尊看得比什么的都重要。 这一笑,刺伤了帝云伈。帝云伈心一动,她不会让她好过的。 “枫叶姐姐……”帝云伈突然站立起身,赤裸着自己刚发育不久的身体,娇嫩而新鲜无比,即使被蹂躏过,但是依旧色泽诱人,她缓慢向枫叶靠近。 枫叶皱眉,帝云伈突然的温顺,和身体上的淤青和伤痕都让她皱眉,主子对这孩子下手是重了点,不过,是这孩子太欠教训了,多几次下来,她就会学乖了,主子喜欢调教的过程。 不过,帝云伈突如其来的称呼,让她不能适应,枫叶不信帝云伈此刻会瞬间大彻大悟的。 帝云伈突然从抱住枫叶,枫叶的身体僵在那里,她要做什么,枫叶突然渺茫了,有些弄不懂帝云伈了。明明不是很恨自己吗? “枫叶姐姐,我漂亮吗?”帝云伈知道自己的唯一资本,就是自己的早有胚芽的美人姿,和自己的身体,帝云伈就不信,黑嫙可以让一个侍女动了自己的东西。帝云伈以为枫叶天天更在黑嫙身边,应该也正常不了。 “漂亮!”美是美,枫叶实话实说,但是枫叶觉得,她没有主子的癖好对女子有欲,但是她对男子也无欲。她不能理解黑嫙为什么这么早对这个青涩的果子下手,她觉得应该是食之无味才是。 -- 第64页 “枫叶,你不懂这些,人有一种极端恶劣的心态,喜欢在完整的东西上,进行破坏,果子虽然刚长成,青涩了些,第一口一定是涩的,但是后面会越嚼越有味道。女人之美,你不懂欣赏,所以枫叶,你什么都好,就是无趣了些,什么都不懂享受,活得像个苦行僧。”主子是这么说自己的,无趣就无趣,不懂就不懂,自己没有觉得哪里不好。 主子天天风流快活,但是心里苦,可比自己什么都不懂的人,苦多了,不然就不会对着青州的后院梅林落寞失神,越是放纵玩乐后,失神就越久。所以主子那一套,她是不懂,也不怎么认可的,但是主子做的,什么都不会错的。 “你不喜欢我吗?”帝云伈问道,一张漂亮精致得无懈可击的,楚楚可怜得让人都心疼。新月如佳人,出海初弄色,芙蓉初含苞,待放在明日,可知,再过几年,必定也是惊世之貌。 “美女多的是,难道我每个都得喜欢,我没有那种雅兴,而且我为什么喜欢你,又喜欢你什么?我实在想不出来。”枫叶回答,小小年纪,就想报复自己,还太嫩的点,别说自己对女人无欲,就算有,也不会动主子的女人。 而且动了,主子也不会在意,主子以前就经常赏女人或男人给自己,自己都拒绝了。主子除了花小主,别人都不在意的。 枫叶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把帝云伈推开,她低估了帝云伈此刻身体的虚弱,帝云伈撞到床角,闷哼了一声。 帝云伈难堪极了,自己在自取其辱,感觉像比被人甩了几巴掌,还让人难堪。 “既然不喜欢,那时候为什么救我?”帝云伈不是傻子,虽然那一幕很难堪,但是她仔细想过,自己的命确实是枫叶救的,虽然自己宁可她不救。 “就像突然看到一只落水狗,你觉得它可怜了,你把弄上岸了,不见得有什么特殊含义。”枫叶回答得很冷酷,她明知道帝云伈自尊心高,但是她就是要踩上两脚,她突然想知道,一个人能恨到什么程度。 “是吗?枫叶姐姐真是好人啊!”帝云伈看向枫叶,反讽的说道,可怜是吗?你的话,我都记住了,你最好也记住。 —————————————————————————————————— 现实 帝云伈连靠近枫叶,掐住枫叶的脸,让她直视自己,帝云伈在枫叶眼中看到自己的时候,才满意的扬起嘴角。 “你到底要做什么?”越靠越近,越来越□的眼神,枫叶记起,帝云伈后面那段时间,这些事,可学了不少。因为后面连主子说,帝云伈天生为取悦女人而生。 “你说呢?”帝云伈笑得让枫叶有些悚然。 ——————————————————————————————————— “穿好衣服,你想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就跟我来。”枫叶不理她口中的讽刺之意,确实,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点自己承认。 这一夜一天,对帝云伈心里冲击很大,自己现在除了是玩物就什么都不是了,黑嫙在的一天,自己就要讨好她,不然自己没有好日子过。她恨枫叶,但是她不得不承认,枫叶说的都对,最柔软的草,不代表最无用,相反因为能低得下腰肢,而活得更长久。 “她们是什么人?”帝云伈知道后宫对食磨镜之事历代皆有,但是像这么猖狂的,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到处是淫声浪语,让帝云伈拔腿想跑,她看向枫叶,枫叶镇定如常,眼神还是那般冷漠,她不明白枫叶带自己来的用意。 “后宫的失宠的宫妃,那一位,就是被你母妃弄进来的。”枫叶指向远处一个姿色在里面算是不错的,正给别的男人做着含阴之事的女子说道。 “那有怎么样?”帝云伈有些疑惑的问道。 “她现在做什么,你学着就好。”枫叶说道,这个后宫,主子说是女人的天堂,也是女人的地域,枫叶不喜欢皇宫,她喜欢青州,至少不是到处都是阴冷得让人不喜欢。 “你在继续羞辱我吗?”帝云伈直直看到枫叶,枫叶可恨,只是没想到她这么恶毒。 “你没有自取其辱,我自然不会羞辱你,主子不会伺候人,自然是你伺候主子,日后,你不想天天过得跟昨夜一样,就学着伺候人,把主子伺候好了,她就不会为难你,学不学是你的事,不过,你要攀住主子这个大树,你自己随意。我只是为主子着想。”枫叶冷漠的说道。 “你真是忠心耿耿的狗,连主子的房事都要为她操心,你怎么没上床服侍她,莫非她嫌你丑,她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嘛!”帝云伈自己难堪,也不想让别人好过。 枫叶甩了一巴掌过去,这力道一点可不轻,当下帝云伈嘴角沾了些血迹,“记住,我和主子是清清白白的主仆关系,你再挑衅我,就别怪我不客气,我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枫叶冷酷的说道,主子的是非,不是谁都能说的。 帝云伈看到枫叶转身离开,帝云伈擦了下嘴角的血,只有黑嫙才能牵动她的情绪,因为她是忠心耿耿的狗。帝云伈突然想到了,有天忠狗被主人遗弃的时候,那时候应该比自己可怜吧!哈哈!帝云伈心中毒恶的想到。 所以,十年后,她和黑嫙做了一场交易,而牺牲品是帝昊天和枫叶,枫叶要是知道被自己一心向着主人出卖的时候,那神情该多绚丽。她恨黑嫙,但是更狠枫叶,她斗不过黑嫙,所以识时务不斗,但是枫叶,她势在必得。 -- 第65页 第 51 章 帝云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只锋利无比的匕首,在枫叶面前晃来晃去,似乎一不小心,就能把在枫叶清秀的脸上滑出一道痕,但是枫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般女人都怕毁容,但是你不是一般的女人。”锋利的匕首划破衣服沙沙的声音,露出胸前若隐若现的红色绸缎肚兜。 枫叶怒视帝云伈,帝云伈看到枫叶的愤怒的眼神,心里就更欢了,有反应就好,最怕是没反应。 “有可能吗?”帝云伈手中的匕首,划破了红色肚兜,露出两颗雪白的酥胸,这个女人明明和黑嫙一样,明明都不是年轻女人了,但是都真的更妖了一样,这脸蛋,这身材,还如年轻女子一般,柔滑如丝绸。 “黑嫙有房中术,天天采阴补阴,采阳补阴,才容颜永驻,而你,天天活跟守寡似的,断情断欲,除了认真当只忠犬,倒也没比黑嫙差多少。”帝云伈的手指摸枫叶的脸,她研究过枫叶,人生除了听从主子的话办事,跟在主子身边,人身就没有任何乐趣可言。黑嫙夜夜笙歌的时候,她才有自己些许可怜的时间,在固定的时间吃饭,固定的时间洗澡,固定的时间练剑,固定的时间发呆,对她最可笑的习惯就是发呆,她实在不知道这样无趣的人,还能想什么? 即使这么多年没见了,连习惯都没变过,真是死板得令人可恨的人,这样的人不会和别人结仇,偏偏和自己结下了大仇。 枫叶并不想理帝云伈,但是帝云伈越来越不规矩的手指已经到了自己从来没让人碰过的胸前,这种万分陌生的感觉,让枫叶感到害怕,她只要赶紧结束,无论帝云伈想做什么,赶紧结束。 “于是乎,我总结出来一个道理,你这样死板的人,最害怕超出自己能控制的事情发生。你害怕现在这种感觉,因为你不能控制这个场景,你害怕这种让我为所欲为,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你甚至害怕,因为由于我的碰触,而生出陌生感觉,是不是很怕,怕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呢?你可记得,当年是你让我学的,让女人有快感,怎么这么快忘了呢?当年,黑嫙那样难伺候的女人,我都能伺候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一个老处女都搞不定呢?”帝云伈故意说的很慢,枫叶身上的衣料也越来越少,枫叶越是想快点结束,她就越要慢慢折磨她。 枫叶皱眉,帝云伈是故意的,她故意要羞辱自己,赤裸裸的,无可遮掩的羞耻感,枫叶紧紧夹住腿,但是帝云伈把两只脚硬生生的分开绑在床尾上,那片从来不为人开发的处女之地,就暴露在帝云伈眼皮下,那娇嫩无比的肉穴,让帝云伈生出无数想蹂躏的冲动。 帝云伈的羞辱已经成功了,枫叶有股想把帝云伈剁碎的冲动,枫叶闭上眼睛,虽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至少不会那么难堪。 帝云伈怎么会如她所愿呢?帝云伈低头吻住枫叶的唇,枫叶赫然睁开眼睛,近在咫尺的美丽的脸,放大在自己眼前,枫叶狠狠咬了下帝云伈的下唇,让帝云伈退离几步,好狠,这一口,咬得不轻,帝云伈看向枫叶,眼光泛冷,唇上还沾着许多血。 帝云伈手指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插入了枫叶的紧致的洞穴,那种撕裂般的灼痛感,让枫叶闷哼了一声,但是枫叶还是一句话都不肯说。这种倔强,惹怒了帝云伈。 “还是一句话不说是吗?你求我,或许我会考虑放过你。”帝云伈柔声说道,听起来就像诱骗孩子,但是枫叶拒绝很做。 枫叶再次闭上眼睛,眉头还是紧皱着,这对帝云伈来说就是一种变相漠视,她生气,帝云伈一眯眼,抽动自己手指,撕裂般的痛觉,让枫叶的眉头越来越紧。 人最难忍受的,不一定是身体上的痛苦,有时候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帝云伈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她有打算改变策略了。 “主子,枫叶被公主擒获,奴才需要救她吗?”一身黑衣,在夜间,如影子般的存在,连枫叶也不知道的存在。 “不用了,你办你的事去,枫叶不会有事。枫叶跟了我这么多年,一点都不懂找乐子,做主子的我替她找找乐子。”帝云伈对她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爱恨有时候就一线之隔,不会对枫叶如何,即使如何了,也只是情人间的嬉戏,顶多流点血,受点虐待,不会死人。毕竟当年,枫叶也没少亏待人家,人家心里堵得慌也是应该的,自己眼皮底下发生的事,自己怎会不知道。帝云伈最在意的莫过于,当年枫叶的漠视和无情的羞辱,人家赤裸裸的站在你面前引诱你了,你不上勾拉倒,还羞辱人家,是女人都会记恨,这是黑嫙凭着自己对女人的了解,作出的猜测。不过话说,枫叶还真是木头人,美女在怀,还坐怀不乱,真的可以成道成仙了。 或许,连枫叶都不知道,黑嫙到底长了多少个心眼。 “是!”影子应声,刚才他在公主府屋顶,听到枫叶痛苦的呻吟声,不像是没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枫叶那般狼狈,但是主子说没事,那一定是会没事的。 “北玄青蓝人呢?”黑嫙问道。 “北玄青蓝似乎打算今夜带兵出城。”影子回到。 “出城,她没有帅印,要擅自带兵出征,难怪帝昊天容不下她,她确实不把皇帝放在眼中。”黑嫙笑着说道,北玄青蓝确实狂妄。自己若输了,帝昊天肯定容不下她了,自己赢了,是北玄青蓝运气好。自己宫变本要靠她和北玄军,现在她带兵走了,自己就必须另想法子了,帝昊天,就别怪我使阴招了,要知道,兵不厌诈,输赢论成败。 -- 第66页 “爹,死棋了。”花析下棋不爱让人,下,就认真下,要不不下。所以即使是亲爹,花析一招也没让,把自家的爹给弄得惨败。 “到底是爹棋艺越来越差,还是析儿棋艺越来越好呢?”杨彦问花析。 “爹认为呢?”花析笑而不答。 “自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杨彦捋胡子,笑眯眯的说到,析儿回来,南界就有望了。 花析默然,这句话,就不就是北玄青蓝名字的由来。帝国最近戏多,北玄青蓝不知道会不会参合进去?几天之后大婚,以北玄青蓝的个性,不会太安分,叫周士注意一些。 “析儿在想什么?”杨彦总觉得,回来的这个女儿和之前那个有些不同,哪里不同,他也说不清。 “没什么。娘还在佛堂吗?”花析转移话题。 “在,都吃斋念佛十多年了,之前为了你的身体,现在你身体基本上没问题了,她还是那样……”杨彦欲言又止,他还是第一次在女儿面前抱怨。 花析没有回答,娘冷落爹十多年了,她又岂会不知,但是父母的事,花析觉得顺其自然就好,不是做儿女能插手的。娘和端容皇后有关系,到现在还有些意外,娘的梅舞是给端容看的吗? 第 52 章 “娘。”花析轻轻叫了下自己的娘亲,自小爹,哥哥都对万分疼自己,但是最亲近的依旧是娘亲,即使如此,她和娘总少了像别人家母女间的温腻感,或许她和娘都不是性子热的缘故。 “析儿身体好些了吗?”花怜声音如滴水般,有些有些清凉,有些舒适,又有些距离,对许久未见的女儿,花怜表达与所有母亲都不同,内敛的爱,表达起来,太过含蓄。 花怜伸手摸向花析的脸,微微拨开垂落在脸庞的发丝,析儿最似花家的女儿,额头印记,那样鲜红,那样的刺目。 “有上古玉玺护身,应该能活好些年。”身体依旧弱不禁风,现在就是好不起来,也死不了的情况,花析微笑。 花怜忧伤的看着花析,花家到花析这一代结束,花舞绝迹,上古的帝族最后的血统,带有天神遗留的最后一滴血统,终究都要回归于天,算了,终究是神的眷顾,析儿能才多活些时日,够了。 “小时候,我就问析儿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析儿说,析儿不喜欢人,对什么都不喜欢,现在呢?”花怜问道,析儿右手手掌多了一条淡红的纹路,花家女子在舞完花舞,就会出现在掌心,娶妻在右手,嫁人在左手。这些看似没什么用的东西,总会改变命势。花怜有些好奇析儿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 “别人总说我不懂爱,我想她的时候心会微微的疼,可是我真的感受不到那么深刻的感觉,我们花家的女子就真的天性淡薄吗?”花析问道,是天性的爱无能吗? “花家的女子十个九个不会动情,血统到了后面,花家女子越来越淡薄,修道成仙的不少,留在人间的血统就越来越少。只有动情的人,才能舞出花舞,所以事实上,并非所有人都能舞出花舞,只有少数的人能舞得出来,舞过的,才会在掌心留下痕迹。”析儿是动情了,只是还未深爱,深爱只是迟早的事而已,但是即使深爱了,一切都能淡去,自己左掌心的纹路就越来越淡了。 花怜摊开左手掌,“不一样是吗?我只有半条,我的当时只舞了一半,所以才出现了半条纹路,花家女子不能二嫁,我等于二嫁了,但是因为第一次的仪式没有完成,所以又不算二嫁,所以准确的说来,我是花家的另类和残次品。”花怜笑着说道,花家女子还从未出现过自己这种情况。 “娘的纹比起十年前,淡了很多,跟我的颜色差不多。”花析对照自己的纹路,她记得娘十年前的的颜色要比这个深上许多。 “是越来越淡,我猜,若是断情绝爱了,这纹也该消失了。”自己的纹刚出现的时候,颜色比血还红,而析儿才只是微红,看来,析儿的情确实要淡上许多。 “娘对端容的情越来越淡吗?”花析大胆的猜测到,看来日后看情的多少,只要看纹了,颜色若变深,情也转深,若变淡,情也变淡了。 “你我都有仙缘,断情绝爱,并不太难,只是心里不舍,所以这纹,一直没有消失。”这种执念,一直消不下,一直看不破,只是想她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既然不舍,当初怎么没在一起?”花析问道。 “析儿,离开她,你会有不舍吗?若是有,你为什么回来?”花怜问道,而且从来不后悔当初的离开,或许原因都不一样,但是结局都是一样。 花析默然,确实,爱了,不代表什么都能解决。 花怜不算绝色,不妖不媚,既不如黑嫙的妖娆,也不如长弥的清丽端庄,帝云伈的艳丽明媚,玄青蓝的漂亮精致,花析的飘渺绝世的美,她自成一格,贞姿劲质,雪魄冰魂,给人以韵胜,韵雅到了极致。 花析的貌几分像她,又胜上几分,却是形似而魂不似,所以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混淆。 多了英雄和美人,这个乱世,就不寂寞了。 三年前,花析在西麓城见到的北玄青蓝,应该就是现在这样的,一身的雪白的铠甲,修长身材,身骑骏马,神情漠然冷酷,嘴角微泯,削弱了阴柔多了股霸气。远远的,看不清北玄青蓝过于漂亮的脸蛋,但是那身气势,让花析折服,加上关于北玄青蓝的战无不胜的战绩,帝国的第一武将原来当如此的感觉。外表可以骗人,但是感觉不会骗人,花析崇拜的那个人,即使幻想破灭了,但是花析相信,北玄青蓝上了战场一定与平时不同。 -- 第67页 事实证明,花析这个想法是对的。 “来者何人?赶紧下马!”微弱的火光,让守将看不清远处迎面而来骑兵到底有多少人。 “北玄军统帅!”夜迷对守将喊道。 是将军,将军不是在无归城吗?守将狐疑,但是看到为首的北玄青蓝后,赶紧贵了下来,然后大喊:“北玄将军回来了!北玄将军回来了!”整个北玄军军营都沸腾了起来,本来在军营休息的士兵都涌了出来。 “将军,皇上什么时候召你回来?”各部将围到北玄青蓝跟前兴奋的问道,北玄军因为前几天和姚军的暴乱,全都被削了军饷,上至将领,下至士兵,北玄军陷入低迷,将军就回来了,将军一回来,气势又上了。 “皇上没有召我回来,我自己回来,不成吗?”北玄青蓝反问道。 各营将领一惊,那将军不是抗旨回京吗?皇上怪罪下来,那可是死罪。 “将军来这里是?”将领问道。 “你们还是北玄军吗?还是你们现在是姚军?”北玄青蓝冷冷问道。 “我们当然是北玄军!”将士都跪了下来,聪明的将领猜出北玄青蓝回来,必定要干大事。 “我没有帅印,但是我要调兵出征,是北玄军的,跟我出兵征战,所征城池,所有财富,本将军都赏给你们。不敢来的,我不勉强,但是北玄军看不起你们,别的帐下也容不下你,你们看着办吧,带足了粮饷现在马上出发。”越快越好,日夜行军的话,还能赶得到。 “北玄军跟了多少人出来?”北玄青蓝问夜迷。 “将军果然是威望高,除了几千个老弱胆小的,都来了。”夜迷高兴的说道,刚才点兵越点越高兴,将军大霸业要开始了。 “进则富贵,退则无路,他们自然都会跟来,跟着我打胜仗好,还是到别人帐下被欺凌好?”还好前些天暴乱,把两军分开了,不然,我还不好半了,北玄青蓝必须得感谢黑嫙的挑拨离间,没有这场暴乱,她也不会下定决心和帝昊天决裂,不然帝昊天日后必定会对自己束手束脚,黑嫙是个聪明人,她会顺着些自己。 “朝廷一定会以叛军来讨伐我们,我们不是背腹受敌吗?”夜迷狐疑,不仅自己,其他将领都有这个疑虑。 “朝廷要变天了,我只是提前接受新主子的命令而已,不出一个月,新的帅印就会送到帐下!”北玄青蓝笑着说道,军心还是要稳的。 第 53 章 帝云伈看到枫叶紧皱的眉头,即使如此,依旧没有妥协的意思,这个女人如此顽固和倔强,帝云伈很想知道枫叶此刻在想什么? “告诉我,此刻你在想什么?”帝云伈轻轻的问到,然后在枫叶耳旁轻轻吹气,帝云伈发现枫叶耳朵细嫩的汗毛都耸了起来,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她把手指抽了回来,手上还沾着枫叶的处女之血。 枫叶不信帝云伈会这么容易放过自己,枫叶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帝云伈明艳的脸,有些恍惚,没有刚才的恶意和放肆,神情柔化了不少,但是枫叶不信人会在这么断的时间内改变,枫叶觉得自己错看了。 枫叶采取的还是漠视,在枫叶心中,没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她的人生,坚忍是从小就具备了,甚至说,她比帝云伈更适合生存,至少她没有帝云伈那么高傲的自尊。枫叶这样的人,会羞辱帝云伈,可以说也是意外,她看不惯帝云伈,明明想活下去欲望是那么强烈,偏偏又把那可笑的自尊摆得比什么都高,所以她想踩上两脚。但是后来帝云伈的柔顺,确实让枫叶意外,原来所有的柔顺,只是为了现在的报复,她或许料到过帝云伈的心理,但是她还是低估了帝云伈。 帝云伈心里异常生气,到了此时此刻,还不把自己当回事,真是令人可恨,但是帝云伈强忍住怒气,扯开笑容。不急,该急的应该是枫叶,自己心态上不能慌,她一定会让枫叶开口说话,而且是开口求饶。 帝云伈突然吻住脸,游移的舌头,让枫叶异常不自在,她撇过脸,想躲开帝云伈的唇,但是现在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温热而舌头已经来到她的脖子,舔咬,一种酥麻袭向枫叶的全身,枫叶害怕这种感觉,太陌生了,也太刺激了,因为害怕,而僵硬着身体。 “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帝云伈的手掌包裹住枫叶的雪白柔软的胸,让枫叶收缩了一下身体,虽然枫叶长得虽然不如黑嫙,但是身材却丝毫不差,还万分青涩紧实的身体,异常敏感,真让人喜欢得紧,帝云伈总算有些了解黑嫙喜欢破雏的原因了,就像开采从不为人知道的宝藏一样,让人兴奋得很。 帝云伈一边无规律的揉着手中的柔嫩,这触感真不错,一边细心观察枫叶的身体的变化,身体还很僵硬,枫叶在抵制这种感觉。但是帝云伈十年前就懂如何取悦女人的身体,所以一具未经人事,万分敏感的身体,很具有调教成荡妇的潜质,但是前提是枫叶的臣服。 帝云伈吐气如兰,舌尖回到枫叶的耳边,含住枫叶的耳垂:“放松身体,我会好好疼你,不会让你难受的!” “我要离开这里!”枫叶开口说话,她必须要忽视身体带来的感受,她想到自己最在意的事,她一定要离开这里。帝云伈的小伎俩不会得逞,枫叶睁开眼睛,看向帝云伈的眼神依旧很清明,似乎丝毫没有被情欲迷惑,即使身体已经生出自己无法控制的感受,但是她必须要保持大脑的清醒,自己不会对着区区的肉体之欲屈服。 -- 第68页 到这时候,还一心惦记着黑嫙,还真是忠心耿耿的狗,哼,但是你似乎还不知道自己被主人遗弃了吧? “枫叶,你想过没有,你主子不止只有你一条狗?你不过是一只可有可无的狗!”身体明明这么敏感,一碰触就会有反应,眼神还如此冷静,不能不说这条狗的意志坚定到令人不可思议,不精神上击溃她,自己就赢不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枫叶一说道黑嫙,眼神都变了,变得认真。 “你说呢?你这么聪明,知道一盘棋下去,总有弃子。”帝云伈观察枫叶的神情变化,但是预期的神情并没有出现。 “我尊重主子的意思!”枫叶面无表情的说道,心里有些复杂,知道主子没事就好,可是心里是有些堵,原来自己的价值是在这里。 枫叶一脸不在乎的样子,让帝云伈生气,一巴掌甩了下去,哪有这样的人,世界上哪有这样的人,被主子舍弃,一点情绪变化都没有,那自己做的不就显得可笑。帝云伈真的难以理解,枫叶的脑子里到底想什么,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正常,帝云伈忘记了,她周围的人,本就没几个正常,即使自己正常不到哪里去。 “我记得,我甩过你两巴掌,如今,还你两巴掌,也是应该的。”枫叶嘴角微微一笑,笑得有些嘲讽,看到帝云伈生气,她突然觉得其实帝云伈没变多少,自己能轻易控制。 枫叶不提还好,一提,帝云伈的记忆都回来了,心里的恨就涌上来了,枫叶,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哼!那不是要算点利息!”帝云伈又甩了一巴掌出去,这一巴掌比刚才还要中许多,枫叶清秀的脸上,出现红彤彤的掌印,嘴角也流出些许的血丝。 “随意,现在有的是机会!”枫叶微微一笑,疼痛并不是最难忍受的,既然主子不需要自己,现在自己有时间跟她耗。 这场形式上帝云伈占上风,而实质上却处于下风的形式,让帝云伈恼火不已,明明自己想如何就能如何了,可是心里为何还如此窝火? 莫非所谓的无欲则刚就说就是这只狗,帝云伈看着枫叶嘴角的血迹,气极的转身离开,她越看枫叶,越有想抓狂的冲动,她想折磨枫叶,却拿她一点法子都没有。 枫叶看着帝云伈转身离开,笑容凝在嘴角,心突然空了出来。一心向着主子,主子不要自己了,有些无所适从,价值尽了吗?枫叶叹气。 枫叶看着自己还□的身体,帝云伈回来,不知道又要带来什么新花样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公主,什么事让您这么生气呢?”张郁问帝云伈,很少见公主脸色这么难看过了。别人多以为自己娶了帝国最美丽的公主多幸福,天知道连个指头都没碰过,还不得有怨言,不过公主对自己暗藏几个美婢,睁只眼闭只眼,大家也倒是相安无事。传言,公主好女色,可能不是空穴来风。不过,他还是对她这次出手救弟弟,相当感激。 “张郁,你在刑部呆了很久,怎么折磨人,你应该最有经验!”帝云伈问张郁,张郁是驸马,也是刑部尚书,在这个方面,张郁是个能手。 “什么样的人?”张郁问道,公主要折磨人,这下倒好奇了,什么人需要公主出手。 “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怕的人。”帝云伈眯眼,想到枫叶,她就万分不悦。 “这就难办了,有的人怕疼,有的人怕死,有的人爱财,有的人爱色,只要有所怕,有所求,都好办,最怕什么都不怕的人。要不,十大酷刑轮一遍,即使什么都不怕,也有得受了,公主把人交给我,我绝对折磨得让他受不了。”张郁说道,这可是自己本行,张郁乐于接受这个任务。 “你手下还能活人吗?”帝云伈挑眉,她没想让枫叶死,不想这么便宜她。 “那公主的意思是?”张郁对公主要对付的人好奇无比,要折磨,还不能死人,公主到底对付谁呢? “十大酷刑那招就算了,有没有,让人不缺肉,又能让人在精神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帝云伈问道,枫叶那女人,肉体上绝对不是最有效的。 “这个……”张郁有些犯难,公主折磨的人,还心疼人吗? “到底有没有?”帝云伈有些不耐了,可恶,难道真的拿枫叶没辙吗? “有了,神仙散。”张郁从怀中拿出一包药粉递给帝云伈。 “这是什么?”帝云伈狐疑的问到。 “这可是好东西,这可有瘾,用时快活似神仙,瘾发的时候,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得……”张郁滔滔不绝夸这个神仙散的功效。 “是不是有了神仙散,人就离不开这神仙散?”帝云伈接过来手,心里有些犹豫了下,这东西,似乎不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人,只要神仙散一出,骨头再硬,都能让你捏圆捏扁,公主想让他温顺,用这药就对了。”要不是公主,他还不舍得给了,这要可是贵得很。 “你平时给什么人用?”帝云伈接过药包,张郁看来坏事没少干,确实很有诱惑力,她就想看枫叶对自己恭顺的样子。 “嘿嘿!偶尔对付一两死命不从的美婢,一用,什么都从了。”张郁说道,腻了,就断药,没法子,药贵。话说,有几个断药后,受不了折磨,自杀了,可不是自己杀的啊!这个张郁自然不会说。 -- 第69页 第 54 章 “陛下,前夜,姚飞来信,说北玄青蓝带北玄军离开营地了,他问是否要出兵追剿!”江询小心翼翼的说道,他以为陛下会大发雷霆,但是,陛下依旧在埋头写字。 “追也追不上,你叫姚飞带军回帝都城外扎营,大婚期间,一切慎重!”帝昊天平静的说道,帝昊天的平静出乎江询的预料,将帅无君令,就擅自出兵,这是多严重的事,拥兵自重也不过如此,陛下怎么还一副莫不在乎的样子。 “陛下……”江询不放弃,陛下怎么都得下令,追剿北玄家的叛军,不然君威何在? “下去传令!”帝昊天没有抬头,但是语气却不容质疑。 “是!”江询只要退了下去。 帝昊天岂止是生气,而且是大怒,北玄青蓝,你把帝王放在何位了,朕怎么能再容你呢? 偌大的宣纸上,写着苍劲的三个大字,墨迹还没干,杀,杀,杀! 大婚之后,让东侠、萧翼、陈继刚等人去围剿,这次帝国的元气是一定要伤到了,朕多不愿意走到这步,但是北玄青蓝,你让朕不得不走这步。 帝昊天进了凤鸣宫,就看到黑嫙颓废的躺在卧榻上,头还枕在一个女人身上,看得帝昊天觉得碍眼极了。 “即日起,把凤鸣宫,所有小于四十岁的女人全换成嬷嬷。”看她还怎么□后宫。 “帝昊天,你软禁本宫,本宫不跟你计较,还剥夺本宫的娱乐,你真是本宫的好儿子!”黑嫙起身,看向那个从自己身上出来的肉,却从小就不贴心,越大就越讨人厌的儿子。 “我倒宁可没有你这么□的母后,你和帝云伈干的那些龌龊事,真是令人恶心极了。”帝昊天冷冷的说道。 “呵呵!我黑嫙倒是生了个,把三纲五常看得比命重的儿子,你父皇可没见得比本宫好多少。而且他不管我,你倒是管到你娘头上,果然是翅膀硬了,来挑事了。”黑嫙笑着说道,要不是自己这个□的母后,帝昊天,他什么都不是,也不会白白让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皇帝。 “不一样,父皇是皇帝,而且更主要他是男人。”帝昊天从小接受的都是最古板最正统的教育,思维里,少不了那些三纲五常。 “男人就了不起了吗?”皇帝又怎么样,不见得你能坐稳,黑嫙优雅的打了个哈欠,思维不再一个层次,说什么都是无趣。 “反正,在我眼皮底下,你就别想□后宫。有本事,你扳倒我,不然,我就要维护三纲五常,这是治国之本,你就安安分分的当你的太后,我保你有晚年,不然就别怪做儿子的不客气。”帝昊天是警告黑嫙,只要黑嫙一安分了,江南八省那些人还怕收拾不了,黑家偌大的财富,足够帝国十年军费,还绰绰有余。 黑嫙笑而不答,帝昊天就这么自信自己不会被扳倒吗?也对,宫变嘛,很有难度,御林军紧紧抓在手中,东侠,萧翼虽然不见得会选边站队,但是会袖手旁观,而姚飞,陈继刚忠心耿耿,有间隙的北玄青蓝带兵出去,没有了这些宫变必须的兵力,宫变是绝无可能的,所以帝昊天才如此自信。帝昊天不太差,至少知道把军力紧紧抓在自己手中,做皇帝,没有了兵,是做不久,但是有兵,不代表就能做得长久,这个逻辑是不能逆推的。而且自己很老吗?这么早想晚年做什么? 自己自然不跟他玩宫变这戏码,人都不会挑自己最弱的地方去跟人硬碰硬,自然是挑最擅长的。 “话说,长弥真的漂亮,连本宫见了都动心。”黑嫙转移话题,扯到长弥身上,她就是想看帝昊天脸色难看的样子,很过瘾,逗逗他,也真不错,谁叫现在什么娱乐都没有。 “你……你连自己的儿媳都想动,你简直是无耻!”帝昊天恶狠狠的瞪黑嫙,这个女人,道德沦丧到自己都难以想象为止。 “是吗?大婚真能完成吗?”黑嫙笑得妖异放肆,一点都不像束手无策的人,那个笑容太张狂了,张狂得让人不安。 “什么意思?黑嫙,我不是北玄青蓝,你不要逼我弑母!”这是帝昊天最后一次警告,他意识到黑嫙在的一天,自己可能就无法安心。帝昊天转身离开,大婚之后,他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处置黑嫙,不然留在皇宫,太不踏实了。 “主子,陛下会不会在大婚之前对您下手?”影子问道,主子把所有的筹码都放到大婚那天,皇宫还是陛下的势力范围。 “不会,要弑母,也不能在大婚之前,这是凶兆,百姓会怎么想。而且他猜测我在大婚一定会有大动作,他想乘机把黑家的势力一网打尽。所以,要弑母,也得大婚之后,可是他在大婚之后,就再无这个机会了。”黑嫙修长的手指,把夹在手间的红酒一饮而尽。 天下是什么?二十年前帝云扬问自己,自己记得是这么说的,天下,就是你手指能控制的局域,那就是你的天下,不然挂在墙上的图,帝云扬当时拍手叫好。黑嫙想知道,自己手指能控制的局域到底能有多大? 黑嫙的脸变得冷然,少了平日的玩世不恭,收敛起的那股妖魅,多了分深邃和幽深,自己的耐性越来越少了,她可知道,自己已经等得心急了。心中的洞已经在无克制的扩大,心中的越来越强烈了饥饿感,逼得自己好难受,似乎什么都止不住了,若继续这样下去,迟早要被这种饥饿感逼疯。 -- 第70页 “将军,我们已经赶了两天两夜了,再不休息,铁打的身体,士兵都受不住了!”夜迷恳说道,每天不过休息两个时辰,士兵都累惨了。 “传令,三十里外扎营,天亮再行军。”北玄青蓝下令,快到了,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不然到了那边也只是疲兵弱将,作战前保持最好的作战状态是非常必要的。 “好!”夜迷赶紧下去传令,将士都欢呼出生,看来这两天的行军确实够累的。 两天之后,就是九月初三,应该能到西麓了。花析,你可知道,我就要到了你的国门之外了,可是又能改变什么呢?难不成两天就能打下南界,北玄青蓝知道,那是无可能的是,东晋的一个城池,至少也要三天才能攻下,而况比东晋的牢固上不知多少倍的南界城池,这场战争将非常持久。可是花析,我想你了,我不想几年后才能看到你,你可知道,时间很长很长?北玄青蓝仰望天空,天空一篇漆黑,现在是初一,根本没有月亮,黑乎乎的。 “皇后娘娘,请试穿一下宫袍。”宫女把华丽宫袍双手捧到花析面前。 “这宫袍可是耗时三个月才完成,外面红色那一层全都是天蚕真丝,一根根的编织成的,里面是用薄薄的黄金丝编织的,刺绣是出自民间最出名的绣坊,是一只火红的凤凰,活灵活现,华丽得比任何前几代的任何一个帝后都不能比拟。”宫女依旧嘘嘘叨叨的说到。 “九月初三这么快要到了。”花析看向窗外一片漆黑,“你可知道,为什么这次大婚都选九月初三吗?”花析幽幽的说道。 “这是礼部和祭师定的,奴婢怎么能知道呢?”宫女笑盈盈的说道,宫女貌不惊人,但是有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个皇宫并不多见。 “九月初三,是上古最英明的帝君的大婚之日,帝君娶了最美丽的帝后,据说,那一夜,因为帝君娶妻,凤凰飞天,让漆黑的夜空炫丽无比,所以,这天被后人定为大吉之日,但是只有帝君才能在这日娶妻,民间知道的人甚少。”花析让宫女替自己宽衣,整理服饰,这个宫服,也是按照古书记载编制而成的,但是是帝君娶妻的袍子,却不是花家人女子专用的袍子。 “娘娘真厉害,这个也知道!”宫女崇拜的说道,她觉得娘娘和其他人不同,娘娘像传说中的嫦娥,冷冷清清,却美丽非凡,手中整理的衣服,就更加恭敬了,娘娘真像不食人间烟火烟火的仙女,搞不好,后天大婚,也会出现凤凰飞天的景象也说不定。 “你叫什么名字?”花析问道,手配合宫女的动作,而微微伸开,优雅华丽的宫袍,已经完完整整的穿在花析的身上。 “奴婢叫绿柳,娘娘,你好美,可是娘娘,你怎么好像不怎么开心呢?娘说,女子嫁人应该是最开心的时候。”绿柳觉得花析除了冷情一些,倒是不难相处,说话也就放开了一些。真的,绿柳没见过比花析更美的女人,美的那样虚无缥缈,穿上嫁衣,就更美了,绿柳没念过多少书,所以除了美,她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 花析没有作答,她看向铜镜中的自己,也有些呆了,一向过于白皙而显得不健康的脸,染上一些胭脂,变得有血气多了,一身华丽无比的的嫁袍,衬得不似自己了,里面的女人是自己吗? 花析知道自己长得算美,这么惊艳的时候,也不多见,女人果然是穿上嫁衣最美,她想看北玄青蓝穿。 镜中花,水中月,怎么这么的虚无的感觉?花析淡淡笑开了,但是蔓延的是淡淡的忧伤,让人跟着忧伤,却不会让人感觉到心痛。 绿柳看向花析的背影,娘娘一定不是凡人,不然怎么会给人这样的感觉呢? 第 55 章 九月初三 黑嫙正式出现在满朝文武的面前,华丽无比的装饰,难掩富贵妖艳之气,眼扫之处,让人战栗。黑嫙望向座下的文武百官,坐在高处的感觉真不错,好些年没有享受这种傲视天下的感觉了,都有些陌生了。黑嫙坐在帝昊天的右侧,左边的的空位是留给未来的帝后的,大殿之下,坐着无数的文官武将。 “萧翼,我刚才出去走了下,感觉皇宫的气氛不对,明明是帝王纳后,可是御林军戒备森严,倒像是要宫变前兆似的。”武将座上的陈继刚对萧翼开玩笑的说道,不过他觉得这次大婚气氛不对。 “呵呵!陈继刚,帝王的家事,我们管不到,记住这句话就对了。”萧翼继续喝酒,他倒是蛮想知道,这个快成妖的太后怎么在帝君大兵在握的情况下使花样。帝君这次防范得如此周密,别说城外守着姚飞的十万大军,帝都内部的御林军都是严格控制,北玄军已经出乒南界,怎么看黑嫙翻身非常困难,黑嫙回来夺权的机会不太大。 “皇后入殿!”太监尖锐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长弥凤冠霞帔,装扮得如斯华丽,缨络垂旒,玉带蟒袍,下面百花裥裙,大红绣鞋,一抹浓艳满身,明艳非凡,一左一右皆由女官牵引,缓缓步入大殿,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这个未来的皇后身上。 帝昊天看向长弥,这个女子,让自己心动不已的女子,美丽如斯,长情聪慧的女子,若是有天能专情于自己,那该是何等美事,他有这个自信,他有时间,他一定可以把北玄青蓝从长弥心上换下来。 黑嫙看向帝昊天的侧脸,人生得意时,脸上长桃花似得,一脸春风,小心乐极生悲,似乎感受到黑嫙的视线,帝昊天转向黑嫙,黑嫙朝他微微一笑,似乎像是祝贺,又像是讥讽。皇宫连一直苍蝇都飞不进来,他不信黑嫙能玩什么花样,帝昊天回以一笑,这皇帝与太后之间的波涛暗涌,在文武百官看来,是那么母慈子孝的一幕。 -- 第71页 长弥停在大殿中央,长弥扫视了一遍四周,那么多的人,通红通红的,她记得六年前,她记忆中,也有这么通红的记忆,但是却是不详的记忆。 帝昊天跨下阶梯,走向长弥,迎接他的皇后。 长弥复杂的看着帝昊天,帝昊天对自己,确实很好,一个皇帝对女人的好,帝昊天已经超过了。 长弥从来没有这样看自己,帝昊天以为长弥对自己有些不同了,眼角的笑意更弄了。帝昊天靠近长弥,拉住长弥的手,配合长弥的步伐走向那代表权力巅峰的位置,权力,他愿和长弥共享。 长弥的手,有些凉,凉凉的触感传递到帝昊天的掌心,只是初秋,不至于这么冷啊!帝昊天忧心的看向长弥,长弥回以微微一笑,帝昊天有些不解的笑容,但是这并印象帝昊天喜悦的情绪。 黑嫙似笑非笑的看向帝云伈,帝云伈看着黑嫙的眼睛,心里有些忐忑不安,黑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百官的祝贺,耳边的奏乐,还有所有的喧哗,都在宣示着这一刻的喜庆。 大婚接近尾声的时候,帝昊天抱住自己快要爆炸的头,不可置信的看向长弥,长弥眼中有忧伤,有惋惜。 帝昊天想问为什么,他对她那么好,长弥为什么这么对自己,但是他还没问出口就倒地不起。 “陛下……”长弥慌乱的扶住倒地的帝昊天,一脸忧色。 所有人都没料到,都被这一幕给吓到了,皇帝突然倒地不起,一向身体健康的皇帝就这样当初暴毙而亡,明明是喜事,怎么瞬间皇帝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就死了呢?这一定是被谋杀的,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但是谁敢谋杀皇帝?大家连猜都不敢猜,谁都不知道,这个怎么善后,似乎在场所有人都逃不了干系。 “来人,叫御医、御医!”黑嫙表现得万分关切的喊道,如所有关心儿子的母亲一般。 “来人,把在场所有人都围住,不准任何人出去!”江询向御林军统领孙金下令,孙金犹豫了一下,本来御林军只听命于陛下,但是陛下暴毙,江询作为右丞相,是陛下最信任的人,陛下死了,大概就是宰相监国吧。 “右丞相,皇上可是太后的亲生儿子,谁会向自己亲生儿子下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大不逆之罪!”右丞相赵康马上站出来说道,看来是不露底的太后党了,一批朝臣啧啧称事。 “江询,我知道你对皇上忠心耿耿,我作为母亲比你更需要知道凶手,你有证据就把凶手抓出来!”黑嫙眼角挂着两行眼泪,楚楚可怜的说道,看得百官莫不心酸。 “你和皇上早有间隙,你怀恨在心,所以下毒毒害皇上,你们想想,陛下死了,谁最得利?”百官喧哗,现在朝廷不可一日无君,莫非太后想当女帝,若是如此,也确实有嫌疑。 “江询,我相信母后不会害皇兄的,母后和皇兄一向关系很好,不然皇兄怎么会让母后回来主持大婚呢?”帝云伈倒向黑嫙,驸马和朝臣跟着附和。 “御医,皇上是怎么死的?”黑嫙一脸凝重的问道,似乎一切先以皇上为重。 “皇上身上没有中毒的迹象,不像是被人下毒的,但是也找不到伤口。”一整排的御医在身体都有些抖了,这事大了,可是他们真的找不到被下毒的迹象,也找不到伤口,难道是真暴毙,皇上除了上次染了点风寒,一直都很健康啊。 中立百官狐疑,太后一心关注着皇上,哪有一分像要害皇上的意思,皇上身上既不中毒,也没受伤,莫非真的是暴毙? “皇上之前让我查江南八省的税账,事情牵扯到太后的娘家黑家,所以……”张建站出来说道。 张郁简直想劈死自己的弟弟,公主已经站到太后那边了,弟弟这么做摆明不是和太后和公主作对吗?公主刚救了他一命,这小子死脑筋,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皇上已经死了,即使真的是太后害的,也不能站出来。 “张建江南八省回来,发了一场高烧,烧糊涂了,胡言乱语,胡言乱语!”张郁陪笑的说道,把弟弟拉到一边。 “无妨,张建,查到黑家的账,你到说说账簿在哪里?拿出来,无凭无据,本宫可是要治罪的!”黑嫙冷冷的说道。 “账簿途中丢了……”张建还没说完,就被张郁捂住嘴巴,这个傻子,要引火上身。 “太后怎么会害皇上呢?请太后治江询叛逆之罪!”张郁赶紧补救的说道,太后党和公主党都文风说道。 “孙金,太后谋害皇上,拿下端容!”江询不知死活的催促到,不过也确实是个死忠主义者。 “孙金,你可考虑清楚了,这可是忤逆治罪,可诛九族的!”黑嫙诡异的冷光看向孙金,那一身的可怕的气势,还一旁大臣的助阵,让孙金吓出一身冷汗,孙金跪了下去,皇上已死,他得罪不起这些权贵。 “萧翼,这是什么情况,皇上怎么可能突然死呢?真的是太后吗?”陈继刚把萧翼拉到一旁,皇上的死,一定有蹊跷,是太后干的吗? “怎么死都不重要了,你还没看明白吗?一边是皇帝党,一边是太后党,还有一边是公主党,太后和公主是同一战线,皇帝党,虽然手握重兵,却群龙无首,气势就弱了,这场局胜负已定。”萧翼说道,他之前也以为公主和皇上站在统一战线的,看来公主不知道为何倒戈了,他好奇太后给了什么筹码让公主倒戈呢? -- 第72页 萧翼看向黑嫙,人家都说虎毒不食子,看来这句话,值得斟酌了,不过帝王家,这种事也失常发生,应该不足为奇,但是这招太冒险了。江询这些忠心的皇帝党会一口咬在黑嫙身上,但是也不能不说是个高招,皇帝死了就群龙无首了,皇帝党怕是不成气候了,江询无凭无据就指控黑嫙,反而容易被黑嫙反咬一口。 “萧翼,我们要为皇上尽忠!”陈继刚对萧翼说道。 “皇上已死,是不是太后干的,没有证据,你怎么尽忠?就算找到证据了,人家家务事,我们还是少管为好!”武将最好不宫廷政变,这是古人留下的经验。 “可是,帝王家无家事,有的都是国事!”陈继刚总觉得这样有些不妥,他觉得违背自己忠臣之道。 “你想管皇帝娶几个妃子吗?”萧翼问道。 “不想!”陈继刚直脑筋的回答到。 “那就对了,而且北玄青蓝都投靠太后了,要不忠,她比你先不忠,所以你不用心里过不去。”萧翼的说道,可惜了,漂亮的皇后了,想到长弥,萧翼看了下那个还在皇帝身边跪着的女人,跟她有关系吗? 帝昊天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毒死的人,若非信任的人,应该没这么容易被毒死吧?长弥是北玄府上的丫鬟,若是如此,帝昊天就是死在女色上面,女人果然是祸水。 第 56 章 “大局已定,你打算怎么收拾残局!”帝云伈问坐在龙椅上的那个女人,一生玄色的袍子,显得高深莫测。 “长弥,你说呢?”黑嫙修长的食指勾向长弥的下巴,过长的指甲微微刮着长弥的细嫩的下巴,带着挑逗,让长弥有些不悦,但是面色却如常。但是长弥不为所动,长弥看向黑嫙的眼神,有些漠然,她和黑嫙只是互为利用的关系,而非玩物。 帝云伈看着黑嫙肆无忌惮的调情,黑嫙还真是风流成性,十年如一日,丝毫未变。 “中山王,帝昊宣即位,先立再废。”长弥的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手指搭上黑嫙的手指,把黑嫙的手拉离自己的下巴,黑嫙没有资格碰自己。 “你说什么?”帝云伈不可置信的语气,黑嫙要自己背黑锅。昊宣是个傻子,朝廷谁不知道,昊宣对自己这个胞姐言听计从,谋杀皇帝的最终得利的人,在世人眼中,就是自己这个公主了,而不是黑嫙,黑嫙弑帝的嫌疑就大大降低了许多。现在昊宣即位,谁等都没有立场反对,先帝就剩下昊宣一个儿子,一些帝昊天的势力也是势必拥护昊宣即位。等黑嫙缓过残局之后,等异己排除掉之后,再废掉傀儡皇帝,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了,黑嫙打的如意算盘,还真是高! “长弥果然不是池中物。”黑嫙笑得莫不高深,长弥,如此聪慧,我该好好圈养你,她喜欢养一些能人,还有难驯服的人。 “不行,黑嫙,你不能这样把我给拱出去当弓把,而且昊宣好好当他傻瓜郡王,并没有碍到你!”帝云伈说道,黑嫙不能这样过河拆桥,惹火了自己,大家大不了一拍两散。 “帝昊宣当皇帝,可是你母妃一心一意的心愿,日后史书上,他是皇帝可是不争的事实,傀儡又怎么样,吃好住好,玩好,他可是没有一丝烦忧,日后我自然能保他全身而退。帝昊天是谁杀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赢了。”黑嫙不以为然的说道,她知道帝云伈一定会妥协,因为她知道帝云伈的软肋在哪里。 帝云伈庆幸自己的弟弟是傻子,傻子有时候确实比较幸福,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争,也就没有威胁力。帝云伈一直认为昊宣绝无可能当上皇帝的一天,没想到,命运总是出奇的诡异。 “好吧!”帝云伈妥协,背黑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也不死人,黑嫙不会让自己死,她必须得留下一些帝族的人,不然黑嫙就别想名正言顺的登上帝位。这种错打错着,也算是完成了母妃的遗愿。 “帝昊天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人毒死了呢?而且他真的死了吗?”帝云伈问出心中的疑问,帝昊天这样死也太容易了一些,他的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严格控制。 “听过物物相克吗?例如,你吃一样东西,这个东西本身没有毒,你再吃一样东西,那东西,本身也没毒,任何一样单独吃,都不会有问题,但是遇到一起了,就可以杀人,原理就是如此。”黑嫙略说了个大概,她没说关键的一步是长弥,帝昊天过去牵住长弥的手的时候,长弥手上肉眼都难以看到的的细丝,插入帝昊天手中的血脉中,帝昊天只会感觉到非常轻微的刺痛,但是那时候的他不会去在意。帝昊天的死法很重要,找不到伤口,也找不到中毒迹象,只要不知道死因,就没人肯定帝昊天是怎么死的,史家就可以留下多条猜测,一条不排除是真的暴毙而亡,其次才是谋杀。 “那帝昊天到底死了吗?”帝云伈问道,黑嫙真的这样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你说呢?”黑嫙不答反问,准确的说帝昊天从权利的巅峰死去了,再无活的可能了。 “长弥,你也有份是吗?”帝云伈问在一旁默默无语的长弥。 长弥抬头看向帝云伈,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是帝云伈觉得,绝对脱不了关系,帝云伈有这个直觉。 “帝昊天对你可是一直都很好,你为什么会背叛他?”帝云伈好奇的问道。 -- 第73页 “帝昊天对你也不差,你为什么也站在他那边?”长弥不答反问。 “所谓的忠诚,是背叛的筹码不够,背叛的筹码够了,几乎所有的人都会背叛,当然不排除例外,要知道例外总是少数的。帝昊天不懂这个游戏规则,他总觉得别人天生应该忠诚于他,当然跟他受到的帝王教育有关。筹码分好多种,有金钱,有权利,还有就是感情!”黑嫙把酒一饮而尽,笑着说道,自己是生意人出身,人与人的不仅存在权威关系,还有利益关系。 “长弥受教了,长弥先退下了!”长弥鞠了个躬,远以为黑嫙有些小聪明却自以为是的人,看来黑嫙比自己想象得要厉害,跟黑嫙在一起有一种窒息感,让人不舒服。 “你的想法总是一套一套的,但是不得不承认,你的那一套确实有用!”帝云伈受到的教育很多是来至枫叶,枫叶应该来自她。 “话说,当初我的交易筹码可是让你随便开的,你不要封底要个枫叶,真是出乎我的意外,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不爱江山爱美人!”黑嫙笑着说到,枫叶的魅力不小,能把帝国的第一美女给迷住。 “封地要多了,日后还得提防着你除藩,要条狗,你总不会太小气吧,而且我很享受折磨她的过程!”帝云伈笑着说道,笑话,她怎么可能会爱上那枫叶,除了对主人忠心耿耿之外,她想不出枫叶有什么好,长得那么丑,脾气还那么臭。可是现在的枫叶还是枫叶吗?帝云伈不自觉的皱眉。 “话说枫叶唯一的好处是死心眼,你长这么大,身边依旧没有什么人能信任,若是枫叶有天爱上你并忠诚于你了,你想想,她是怎么都不会背叛你,这难道不好吗?有一个可信任的人,不然该多悲哀呢?”黑嫙听说枫叶快被帝云伈玩毁了,枫叶到底跟了自己几十年,总不能真让帝云伈给毁了,帝云伈在乎枫叶,但是死鸭子嘴硬,到现在还不承认。 “狗会对主人忠诚,不一定会对□对象忠诚!”帝云伈冷然说道,枫叶若是能像忠诚于黑嫙那样忠诚自己,那是天方夜谭,但是为什么,自己却有些心动了呢? “但是枫叶不是狗!即使是,你成为她主人不就得了。”黑嫙想当然的说道,日后只要用枫叶牵制帝云伈,帝云伈就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说得倒容易!”若是如此,自己就用不着神仙散了,但是用了的效果,让自己更加烦闷,明明折磨到她了,为什么就是没有那种预期的快乐呢?一定是她的眼神太让人气愤了,即使那样了,眼神还那么倔强。 “呵呵!攻心为上,攻城次之,要知道,她当年救你是为什么?”黑嫙挑眉问道。 “可怜我!”帝云伈没好气的说道,想来就可恨,更多的是一股无力的挫败感,她想不通,为什么她宁可痛苦,也不臣服。 “对,她,用硬的,绝对无效,多用用软的,既然她会可怜你,不去可怜别人,你一定也有某个地方吸引她的,你多装一下可怜或多用一些苦肉计,或许有用,用神仙散,继续用神仙散,你就要做好,永远都得不到她的心里准备。”为什么别人的问题总是比较好解决,而自己的明明离预想的只有一步了,却要花那么多的努力,黑嫙也离开了大殿,她想要和她一起站在这里,才有意义,虽然她不见得会喜欢。 “我和她的事,不用你管……”帝云伈还没说完,黑嫙早已经离开了,似乎自己被这个世界遗落了。 帝云伈回到公主府中就直奔枫叶的房间,枫叶卷缩在墙角,头发凌乱不堪,额头和墙上还有血迹,目中无神,如死寂一般,不难看出,是自残,看得帝云伈心有些抽痛,她要的不是这个效果,为什么枫叶宁可自残也不愿向自己示弱,这算什么?自己的独角戏吗?只要微微的示弱就可以了,她就可以既往不咎,但是非得这么倔强不可吗? “枫叶,你看我,我要你看我!”帝云伈使命摇晃枫叶的肩膀,但是枫叶眼中依旧是一片茫然,帝云伈知道,她此刻并非没有神智,是她故意忽视自己。 “你不想知道你主子的消息吗?”帝云伈问道,她知道这招一定有效,因为她忠心耿耿,这是每次枫叶这么漠视自己,只要搬出黑嫙,她就有反应。 “你给我药,我求求你,你给我药啊!你要我臣服是吗?那我就听话,好不好?你给我药好不好……”枫叶眼神迟缓的看向帝云伈,似乎想到了什么,情绪激动了起来,她跪了下来,抱住帝云伈的腿苦苦哀求到,帝云伈楞住了,枫叶真的跪地求饶了,明明她期待很久了,可是为什么,心抽疼得好厉害…… 就在帝云伈发呆的那瞬间,枫叶从帝云伈怀中抢走了神仙散,饥渴的把神仙散吸食进去,那神情让帝云伈发颤。 帝云伈僵在那里对自己一开始要折磨枫叶的打算产生了迷惑,她恨枫叶,其实应该更恨黑嫙才是,自己小时候的一切痛苦,黑嫙才是幕后黑手,但是,为什么偏偏只那么恨枫叶一个,若是枫叶没释放出任何一丝丝的善意,她今天恨的人就只有黑嫙。一定枫叶释放出那一丝的善意,让自己错以为有得到救赎的希望,可是在那仅存的希望上,枫叶又进行了践踏,所以才那么恨她,或许,她只是想找个人对自己好,没有虚假,没有任何杂质的,但是枫叶给了她微弱的希望,又破灭了,所以就更恨她了。 -- 第74页 枫叶没有错,错的是自己把自己可悲的希望建立在别人身上。帝云伈大笑,笑得眼角都有些湿,为什么,她要生在帝王家,若不是生在帝王家,她或许就不觉得自己可悲。可是,她把枫叶给毁了,毁了自己的奢望。 “不要吃,它会毁了你的!”帝云伈抢走枫叶手中的剩余的药粉。 “你不就是想毁了我,而且祝贺你,你已经毁了我,我认输,我现在认输,还不行吗?你赶紧把药给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枫叶冷冷的威胁到,那一刻,像是要开始厮杀的野兽,眼中泛着冷光。 “我不给你!”帝云伈坚定的说道,她想要的,她不要这样的枫叶,她要原先的那一个。 枫叶因为抢不到药粉,失去理智的,咬住帝云伈的手,疼得帝云伈钻心的疼,但是帝云伈依旧紧紧拽住药粉,不给枫叶。枫叶的嘴巴依旧咬着帝云伈的手,再下去,这只手,会废了,也说不定,眼看再深一些,就要见筋骨了,帝云伈已经疼得要昏过去的时候,枫叶终于松开了嘴巴,而帝云伈的手上已经血淋淋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枫叶缓慢说道,她的眼睛已经稍微清明,药劲似乎已经过了,枫叶也不知道自己咬了多久,但是看到流得满地的血,也知道很疼,她不了解帝云伈到底为什么会甘心让自己咬,这不是帝云伈会做的事,她不是应该一巴掌把自己甩开吗? 第 57 章 嘴巴上还沾着帝云伈的血,咸咸的血腥味在嘴中蔓延,枫叶靠墙瘫坐了下去,冷漠的看向帝云伈因疼而惨白的脸,嘴角露出讽刺的笑,是不是又想好了新的折磨手段,其实大可不必,她已经怕了,她不是跪了下去了吗? “枫叶我们扯平。”帝云伈看向枫叶,枫叶嘴角的讽刺的笑刺痛了自己,她不喜欢枫叶这样笑。 “哈哈!我没听错别吧,乐心公主说要扯平,她要放过我,神仙散果然是好东西,都能产生这样的幻觉了……”枫叶不可置信的大笑,笑声依旧是讥讽。 “我说的是真的,我放你走!”帝云伈失控朝枫叶吼去,什么公主的礼仪,帝云伈都不管了,她觉得心里像被什么黏住了一般,难受得很,需要宣泄,不然要自爆了。 枫叶的笑声凝结在空气中,这算什么,一切烟消云散了吗? 其实帝云伈没回来之前,药效就已经过了,神仙散,神仙都投降的药,她受不住了,比自残都要痛苦上不知多少倍,药发的那一刻,她好恨好恨帝云伈,那一刻,枫叶动了杀念。枫叶意识到,自己迟早都会被神仙散吞噬,最后剩下个躯壳,然后腐烂,或许死了一切都解脱了,自己已经受不住了。 主子没有了自己依旧是高高再上的主子,自己的存在,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人的信念一旦崩溃,人就容易被摧毁。虽然枫叶觉得黑嫙对自己的处置,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但是潜意识里,枫叶觉得黑嫙已经不需要自己了,如帝云伈所说,相当于遗弃,既然没有用了,存在与否或许并不重要。所以现在的枫叶,神智更容易被神仙散摧毁。 她想杀帝云伈,她打算,等帝云伈回来,自己向她屈服,这是她欠帝云伈的。而帝云伈欠自己的,她要讨回来,她要杀帝云伈,杀了帝云伈,她才甘心,最后自己再自杀,她和帝云伈所有的恨和纠葛都扯平了,一切都结束了。但是,帝云伈抢走自己的药那一刻,让自己迷惘了,毫无反抗的让自己咬,也就更加不解了,那一刻,本有机会杀她的。若只是做戏,让人咬那么久,也做得太认真了,自己若再狠一点,就一定能把她的手筋咬断,然后帝云伈此刻说要扯平,简直太可笑了,她从来没听到过这样的笑话。 “扯平?怎么扯平?如今我离不开神仙散,你成功把我给毁了。要不,你把剩下的神仙散给吃了,我就信,我们扯得平!”枫叶直视帝云伈的眼睛挑衅的说道,帝云伈是看过自己之前发作时候,那种痛苦,不可能感受不到,她不信她敢吃,而且没必要为了一句扯平而吃,帝云伈不是这样的傻瓜。 枫叶的眼神一直逼视着帝云伈,帝云伈神情复杂的回视枫叶,“枫叶,你当真这么恨我吗?”帝云伈有些失落的声音,像钝重的金属敲打着某样东西,没有尖锐感,却很沉重。敲在枫叶心中闷闷的响了下,让枫叶分不清那是什么感觉,或许什么感觉都不重要了。 “你吃吃看,就知道,我为什么恨你。”枫叶逼近帝云伈,直视帝云伈,恨不的让帝云伈也尝尝那种痛苦,帝云伈此刻的伪装也该收起来了,她们是扯不平的,枫叶根本不信帝云伈敢吃。既然不能感同深受,说什么都是枉然。 帝云伈第一次在枫叶眼中看到自己,“枫叶,我突然觉得被你恨感觉其实很好,因为此刻眼中只有我,那么纯粹。”帝云伈突然觉得开心,她觉得自己一定也是疯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说什么?到底什么意思?”枫叶问道,她的大脑很难往情爱那方面去想,她只是觉得帝云伈说这话莫名其妙,但是这句话却深刻的刻在自己脑中。就像小时候,娘亲总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但是她总会记住这些句话,她想总有懂的一天。 “没什么,如果我吃了进去,你把你的毒瘾戒掉,我还是比较习惯看到之前那个臭脾气,硬骨头的那个枫叶。”帝云伈若无其事的说道,其实说不害怕是骗人的,能痛苦到让人自残,帝云伈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痛苦,但是自己。 -- 第75页 “你先吃再说!”枫叶不以为然的说道,瘾不是她说戒就能戒掉的,戒不掉,本就打定要自我了断的。而且自己能否戒掉跟她没关系吧,帝云伈突然如此好心,跟之前那个形成鲜明对照,别忘了,神仙散可是她逼自己吃了。 帝云伈微微松开被枫叶咬的那只手,疼得让帝云伈不禁倒抽了一口气,神仙散已经被血沾湿而糊在一起。 枫叶清楚自己咬得有多狠,看到这么多血,鲜红得让枫叶觉得有些刺眼,但是她不后悔。不过这个养尊处优十来年的公主,能忍受得住,这点还是让枫叶有些意外的。 “吃啊!”枫叶面无表情的催促到,她就像揭穿帝云伈的伪装,虽然她不知道帝云伈为什么伪装。 虽然那团东西在帝云伈看来恶心极了,但是她觉得不能让枫叶看扁,帝云伈不知道下了多少勇气,心一狠,闭上眼睛,就把药往嘴里放,枫叶漠然的眼神有些变化,帝云伈似乎不像演戏。 眼看药就要进入嘴巴的时候,枫叶一手拍在帝云伈手上,帝云伈手中的神仙散掉落地上,枫叶对神仙散这东西早有耳闻,知道第一次,神仙散是没有瘾的,只有第三次后才有瘾。可是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去拍,枫叶觉得自己真的神志不清了,那么恨帝云伈,可是见到帝云伈这样无缘无故示软,自己不争气的心软了。 帝云伈确实怕得要死,刚才拿神仙散的手,都抖了,既然那么害怕,为什么还要吃,这个女人越来越让自己难以理解了。 “枫叶!”帝云伈意外惊喜,枫叶拍掉自己的手,说明枫叶对自己还是有在乎的。 “我只是可怜你,突然觉得,你只不过是一个,任性却还没长大的人!”枫叶不习惯,帝云伈对自己露出的不是恨,而是闪闪发光的眼睛,似乎像一个孩子犯了错,得到母亲原谅后露出的喜悦的眼神,太纯粹了,纯粹得让人害怕的眼神。但是枫叶对自己这个想法感觉荒谬。 枫叶突然无所适从,或许,她并没有那么恨帝云伈。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在帝云伈还没回来之前,她一心还想杀帝云伈,但是她回来了,不过对自己散发出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善意,那样浓烈的恨,就淡了许多。现在可以杀帝云伈了,帝云伈此刻毫无防备,可是为什么还下不了手呢? 帝云伈闪闪发亮的眼睛暗淡了下来,又只是可怜,她不喜欢可怜,她讨厌枫叶的可怜。帝云伈想发火,但是强忍了下来,事实证明,枫叶确实是吃软不吃硬,她不能对枫叶来硬的。 “给我化筋散的解药,放我走,我们扯平了!”枫叶冷淡的说道,既然下不手杀帝云伈,但是她也不想再见帝云伈了。 帝云伈不想让枫叶走,她觉得枫叶一走,就再无可能在见到她了,她就是有这种感觉。帝云伈从背后抱住枫叶,抱得很紧,枫叶的身体僵住了,比十年前那次勾引还让枫叶意外。 “枫叶,我帮你把毒瘾戒掉了,戒掉后再放你走好不好?你这样走,我不放心!”帝云伈哀求的说道,什么公主的尊严,帝云伈都不管了,既然知道只有软的有用,她就软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 “毒瘾,我都没把握能熬得过去,你怎么帮我,而且,你是我什么人?你关心我又关我什么事?你放手!”枫叶的话再次伤了帝云伈,又自己自作多情,帝云伈对枫叶又气又恨,但是她没有放手,枫叶在这种情况不会回黑嫙身边,若是放手了,真的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她一点都不喜欢想到这种可能。 “我喜欢你!”情急之下,帝云伈喊了出来,她告诉自己这只是权宜之计,喜欢总可以把是留下人的原因吧! “我不喜欢你!”枫叶一愣,想起了多年前,一场戏重演了两遍,帝云伈不嫌烦,自己都嫌烦! “我不管!你不能走,反正我不会给你化筋散的解药!”帝云伈在听到,枫叶连毫不犹豫的回答,心还是被抽疼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了,这本就是她预料的结果。 “你!”枫叶愤怒,现在都扯平了,帝云伈分明是得寸进尺,她要扯开帝云伈的手,手在碰到湿漉漉的伤口,帝云伈痛得嘶叫了一下,枫叶缩回了手。 “你还不去处理你的伤口吗?”枫叶冷淡的说道,再流血下去,手废了,别怪自己。 “你不走,我才放手!”手都疼麻木了,反正有化筋散,枫叶现在没有武功是走不掉的,但是她就是想听枫叶说留下来,她才甘心,虽然明知道枫叶答应的可能性很小! 枫叶闭上眼睛,她走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主子不会想见到这么狼狈的自己。枫叶既然不能回黑嫙那里去,她就无处可去了。她渺茫了,毒瘾戒不掉,死在某处也没人知道吧!留在公主府,最差也不过如此了。 “枫叶留下来好不好?”帝云伈柔柔带点撒娇的声音,还是枫叶第一次听到,枫叶感觉怪怪的,却不知道哪里怪! 第 58 章 花析静静的坐在那里,长长的头发如瀑布般散落,从今日后,她梳的,就应该是已婚的发式。花怜轻轻的梳着花析的发丝,顺滑的手感,每个母亲嫁女儿的心情,都是如此吧,有些高兴,然后惆怅。 “析儿,你此刻什么心情?”花怜幽幽叹息,做母亲的,就想女儿幸福就够了,可是花家的女子总不知道幸福为何物! “没什么情绪波动。”花析淡淡的说道,只是在想,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她会怎么做呢?花析有些期待北玄青蓝的表现。 -- 第76页 “析儿,你的纹是淡的,则有转深的可能,析儿,若是太自持了,日后必定自伤或是伤她。”花怜摸着花析的头说道,析儿这性子,苦的可是爱上她的那个。 花析摊开手掌,是吗?当颜色真的深的时候,自己会怎样?花析好奇,那样会是什么感觉? “娘,你有过刻骨铭心吗?”花析好奇,娘也是花家女子,她的有过吗? “刻骨铭心?”似乎有过,刻骨铭心的疼过,所以才选择离开的。 “析儿,有时想想,你这样未尝不好,伤别人,总比自伤好。”天下的母亲没有不自私的,总希望受伤的那个不是自己的女儿。 “娘娘,该梳妆,时辰快到了!”女官进来,身边跟着一排的宫女。 象征未婚的鬓发挽了上去,高高的,显得雍容华贵,一袭只有皇后能穿的的华袍,镶满奇珍异宝的头冠,从此就是南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的帝后了。 花析身后跟着成千上百个女官和宫女,那个阵势比帝国的大婚还要大上许多。南界的嫁娶要比帝国的隆重,因为南界是唯一一个实行一夫一妻制的国家,只有一次,所以分外隆重。 几乎所有七品以上的官员都参加了大婚,很多官员从未见过皇帝,更何况皇后。官职小的,只能在远处遥望帝后,帝后的高贵和优雅,像是与生俱来的,让人望而兴叹!近处的,惊艳不已,帝后美得超脱凡俗了,帝君好福气。 花析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配合着喜庆,似乎大婚的人不是她,她只是一个看客,做着应景的配合。 南宫极手牵住花析的手,两人的手都有些凉,似乎是因为初秋的缘故。南宫极笑,他必须要笑,笑给朝臣看,笑给他的臣民看,析儿很美,是自己的妻,本来人生得意时,为何心还是苦苦涩涩的呢?他看向自己未来的大舅子,也就是杨允基,已经和别人杯觥交错,好不快活,比他和析儿当事人都要开心,似乎是他大婚,南宫极心里就更涩了。 就在最后一拜的时候,一阵喧哗打断了仪式。 “急报!”信差冲了进来,这个信差一定是刚上任不久,不然就不会如此不知轻重,打断帝王的大婚,天大的事,也得等大婚结束再说,不少人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个急报是听还是不停呢?若是不大,这个信差,可是要杀头的。 “什么事?”南宫极问道。 “北玄军已经兵临西麓城城下,西麓城下告急!”信差焦急的说道。 大殿上一片喧哗,北玄青蓝不是流放无归城了吗?她不是已经三年没来南犯了吗?这么像天降神兵一样,突然出现在西麓城呢?大殿议论纷纷,人心有些慌了。 此刻,没人发现珠帘之下的,花析的微微一笑,这次大婚,几乎大部分的将帅都在京都,帝国此刻也在大婚,谁都料想不到北玄青蓝此刻会来攻城。帝昊天此刻不会给她帅印出征,北玄青蓝敢擅自出征,看来帝国是变天了。北玄军行军速度和战斗力比花析预想的还要厉害上一些。北玄青蓝只是用攻城的话,来意并不新颖,并不能改变什么,花析不以为然的想到,不过,来总比不来好。花析没发现她心情比刚才愉悦了一些,但是只是一些。 “那赶紧派兵援助啊!”南宫极也有些慌,他适合当个诗人,不适合当个皇帝,想法总太简单。 “末将请愿出兵支援!”杨允基出来安定人心。杨彦看向女儿,从女儿脸色看不到任何慌张,析儿刚从西麓城回来,西麓城应该不会有事,所以杨彦很放心。 “继续大婚,西麓城绝对破不了!”花析冷冷清清的声音,在大殿上异常突兀,又异常镇定人心,大殿的议论都停了下来。 南宫极看到花析一脸情绪丝毫未变,对北玄青蓝的来袭,似乎并不意外,析儿若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南宫极的心也就定了下来。 “继续大婚!”南宫极镇定的说道,此刻比刚才更像一个有掌控大局的君主。 皇帝和皇后都如此镇定,大将军脸色也如常,主上们可能早有防备,那一定没事,里面的文官武将都安静了下来,似乎只是打破了玻璃,被尖锐的声音惊吓了一下,确认没有危险之后,又开始继续刚才的喜庆,人果然是居安而忘忧的动物。 大婚的仪式很快结束了。 接下来的,到处是歌舞升平,到处是欢声笑语,可是戏中人都在戏外,进不了情绪,也脱不了身。 被这么一搅局,花析大脑想的果然都是北玄青蓝,三年后,她再次兵临城下,这次是为了自己吧,在战略角度,北玄青蓝回到战场的第一战不应该在南界,北玄青蓝在感情用事。花析心里是复杂的,她并不希望北玄青蓝感情用事,那样北玄青蓝作出的决策并不明智,但是另一方面,她为自己感情用事,自己心里有是一种滋味。相比,自己可比她无情多了,不会被影响到,看来自己真的薄情得很。 “皇后娘娘,还有一封您的私信!”信差在南宫极挽住花析的手准备步入后殿的时候,朝花析喊道,好在此刻文武百官开始饮酒作乐,只有南宫极和身边的太监宫女听到,不然皇后这时候收到信,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这个信差,我怕有问题,析儿,是不是把他抓起来,严刑拷问?”南宫极问花析,南宫极缺乏能君该有的独断力。 -- 第77页 “不用了,放他走吧,一个信差,多半是受命于人。”花析接过信说道,她好奇,除了北玄青蓝,花析想不到谁会给自己写信,但是北玄青蓝不像是会写信的人。 这是皇帝和皇后的寝宫,偌大的宫殿,一片通红,可是却更加的冷清,南宫极和花析各坐在一端。像两个陌生人,各自冥想发呆。 过了许久,花析才把信打开,看完之后,花析抑制不住的笑出声,花析把信反复的看,越看越觉得好笑,这个北玄青蓝到底要让自己意外多少次。花析做梦都没想过,北玄青蓝会做这么老掉牙的事,而且是北玄青蓝最不会做的事,花析是越想越好笑。 南宫极是从来没见过花析这么笑过,花析经常微笑,花析的微笑从来都只是嘴角一动,很淡的笑,要析儿如此开怀的笑,在南宫极的印象中,比石像流泪都难,南宫确定自己不是幻觉,因为析儿从看到信之后,笑容就没停过。 “析儿,到底写了什么,能让你如此开心?”南宫极极其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一个笨蛋写的两句话。”花析笑得都露出白白的牙齿了,她承认北玄青蓝这招既老掉牙,却有出乎她的意料。 析儿一定没有发现,她叫笨蛋的时候,语气特别的亲昵,看来,这个笨蛋或许是析儿心中特别之人,南宫极意外,花析也会有动心的一天。 无归路上,此心无归。血莲花舞,流连迷返。卿心薄意,春宵而离。恨不长守,若有思量。今又他嫁,何能两心?我塌清冷,妻盼归兮! 花析不想笑,但是北玄青蓝此举实在是好笑,北玄青蓝原意一定是想写情诗的,可是写着写着就变成了怨妇诗,看着杂乱无章的诗,花析脑中都可以浮现,北玄青蓝为了写这诗,临时翻阅了不少情诗典籍恶补的,因为北玄青蓝大脑里根本没有风花雪月,而且估计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翻情诗典籍。北玄青蓝的原意应该是示软,说她想自己了,但是心里偏偏不甘心,指责自己薄情,花析可以想象北玄青蓝写这封信的纠结。 花析每看一遍就得笑一次,日后有机会再见北玄青蓝,一定把这件糗事拿出来取笑她,不会写诗,还装文雅,写得不伦不类,似乎还真像那么一回事。还有,好好的大将军不当,学什么酸文人写情诗,风花雪月。但是再见的时候,又是什么时候呢? 花析的笑容化去了,剩下的有些的凝愁。 北玄青蓝是何等自负的人,她到底用了多重的情,才会对自己折腰取悦,花析不知道,但是花析确定北玄青蓝会是个好情人。但是北玄青蓝一直在打破她和自己的平衡,她一直在天平的那一端增加筹码,也逼自己要去加,不加,她们就就会失去平衡,那时候就要毁灭其中一个了吧! 花析的心突然抽疼了一下,花析摊开自己掌心,纹似乎深了一些。花析意识到,北玄青蓝这样委屈折腰的,是以情攻情,让自己沦陷,或许北玄青蓝不是笨蛋,而且有危险的阴谋家。心不是人可以轻易控制的,明知道前面的诱惑是陷阱,但是心抵抗不了诱惑。 当夜,花析彻夜无眠! “信送到了吗?”北玄青蓝问得平静,但是心里却有些紧张,自己第一次干蠢事,希望没有白费。 “到了!”夜迷点头。 “花析看完,一定会笑我!”北玄青蓝笑着说道,花析一定会笑,但是笑完,她一定会想自己。她的大婚之夜,想着自己,就成功了一半,其他野男人就滚一边去! 第 59 章 “夜迷,算了,你找个情圣过来。”北玄青蓝本打算叫住夜迷,但是想想夜迷也是个木头人,叫住也没用。 “啊?”夜迷愣住了,北玄青蓝越看他越觉得像木头人,傻愣愣的。着实冤枉了夜迷,正常人,都会被弄傻,大战前夕,无缘无故情圣做什么?这是军营,哪里有什么情圣,大老粗倒是比较多。 “叫你去就去啊,你发什么呆啊?今晚之前,给我找一个来!”北玄青蓝没好气的说道,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夜迷笨呢? “哦!”夜迷只好出去了,将军的性格霸道,下的命令无论无理取闹都得执行,夜迷习惯了,这是相对那个天真的将军,夜迷不敢叫傻子。只是将军难道又多了一个人格出来,夜迷有些迷惑,将军这次回来,似乎很以前又有所不同,夜迷是少数知道,北玄青蓝有人格分裂的人。 夜迷找来了一个相貌俊秀的男子,据他本人说,久经情场数年,无往不利,因为躲情债躲到了军营里,这大概就是将军说的情圣吧。 “将军,他就是情圣!”夜迷把男子推到北玄青蓝面前,男子微缩了一下脖子,吞了一口水,自己惹了不少风流债之外,没有犯事吧,将军怎么突然召见自己了呢?将军可是传说中,屠杀三个城池的杀人魔鬼,她不是杀人瘾犯了,要杀自己的吧,男子越想越怕,身体抖动得更厉害了! 北玄青蓝左看右看,总觉得哪里不顺眼,就长他这样,也能当情圣,长得比自己差多了,顶多算个小白脸,北玄青蓝自恋的毛病又犯了,不过话说,军营里的男子还真没有比他长得白的。 “坐下说话!”北玄青蓝声音冷冷的,她看这个小白脸就是不顺眼,哪里不对劲呢?莫非因为像老鼠,所以北玄青蓝有股想踩死他的冲动,自己军营里什么时候有这种胆小怕死的老鼠的呢?自己不在的时候,这些将士浑水摸鱼去了吧! -- 第78页 男子不用北玄青蓝说,已经腿软得瘫坐下去了。 “将军,我承认不该调戏了新来的军妓,她这样就要为我守身,天知道,我还没碰她。所以军队里少了一名可用的军妓,与我没关系……”男子觉得自己还是招了比较好,除此之外,他没敢其他更坏的事了。 “小白脸,你说,怎么讨女人欢心?”北玄青蓝问道,能让妓女守节,这个小白脸还真有两下子。 “啊?”被叫做小白脸的,原名苏一,确实是躲情债躲到了军营里,躲在军队里,骗吃骗喝的,刚进北玄军不到三个月,长相确实很讨女人喜欢的小白脸样,最重要的是有一张厉害的嘴巴,满口谎话,段数极高,所以才能混进北玄军。北玄军可不是一般人都可以混得进来的。苏一可以对十个人扯不同版本的谎,还能自圆其说,可以说,也是不可多见的人才。 “回答!”北玄青蓝语音更冷,她故意吓苏一,苏一胆小趴到地上了。 “甜言蜜语,哪个女人都爱听!”这是他的经典总结,例外总是少数的,苏一赶紧说,就怕说慢了脑袋掉地上了。他要回家,他讨厌军队,将军是杀人魔鬼,亏将军还长得那么漂亮。别怀疑,苏一那双眼睛就是自动记录美女。 “不一般的女人呢?”北玄青蓝继续问道,甜言蜜语,以前没少说啊! “是不是才华横溢的那种,就是琴棋书画都会的那种,比较难哄一些,要出新招……”这类型一般都是大小姐,需要连哄带骗,不过苏一搞上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被她连哄带骗的! 北玄青蓝这下有点兴趣了,花析就是才华横溢的,啥都会的那种,感觉讨好难度自然是最高的! “继续说!”北玄青蓝看着趴在地上的苏一,真越看越觉得像老鼠,好想踩死。 “这个嘛,清冷的一般清高,温柔的一般有爱心……”苏一劈里啪啦说了一堆,没一个重点,苏一倒是说上瘾了,还在说不停,这可是他最擅长的,但是北玄青蓝听得厌烦,什么情圣,就是个骗子,还是那种最不入流的那种,吃软饭的,看来还得靠自己想法子了。 “闭嘴!滚!不然踩死你!”北玄青蓝眼中泛着嗜血的光芒,苏一打了个冷战,连滚带爬的怕出去了,将军真的是传说中的杀人魔,他要另寻出路,北玄青蓝太可怕了,他不能再呆在北玄军了。 “夜迷,北玄军能混进女人,你这个上将军是怎么当的,女人就罢了,还是跟老鼠一样胆小的女人,看来北玄军需要重新整顿!”北玄青蓝冷酷的说道。 “女人?”夜迷大脑没反应过来。 “那个小白脸就是假男人!攻城在即,我先不罚你,事后补上!” “是!”夜迷有些冤枉,苏一混进来的时候,他不在北玄军,还在无归城啊,不过夜迷就是那种有委屈也往肚子里吞,不过若是以前的将军,他现在就算被军法伺候几十军棍,明天还得上战场。其实以前的北玄青蓝,确实蛮没有人性的。 “地上什么东西?”北玄青蓝看到地上掉了一个小册子。 “是苏一身上掉出来的。”夜迷捡了起来递给北玄青蓝。 北玄青蓝翻了几页,全都是求爱诗,有的艳俗露骨,有的倒是清雅高调,看来那只胆小老鼠,并非一无是处。 对了,给花析写情诗,北玄青蓝越想越可行,花析一定连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给她写情诗的。 北玄青蓝从小就没看过情诗长啥样,兵书倒是倒背如流,写诗之类的,是北玄青蓝连试都没试过的,小时候,北玄苍哪有机会让她学琴棋书画,学的都是兵法布阵,奇门遁甲之类的。花析知道自己不懂风花雪月,她就风花雪月一次给她看,就知道自己讨她欢心多不容易。 “夜迷,你出去!”北玄青蓝赶紧把 北玄青蓝参照苏一的诗,露骨得让北玄青蓝有点面红耳赤,这个不行,太艳俗了,花析不会喜欢,那边又太清水了,不能深刻表达出自己的想法,诗词从来没写过,怎么写啊?北玄青蓝纠结了半天,都难以下笔,下了笔,写了两字又觉得不对,又把纸撕掉。 地上的废纸,越来越多,写了好半天,北玄青蓝的第一部大作终于万般艰辛的完成了。 无归路上,此心无归。血莲花舞,流连迷返。卿心薄意,春宵而离。恨不长守,若有思量。今又他嫁,何能两心?我塌清冷,妻盼归兮! 北玄青蓝是越看越满意,虽然其实她要表达的含义并没有这么含蓄,例如,“卿心薄意,春宵而离”,北玄青蓝原意是,你不能这样玩完就算了,必须有后续。 “今又他嫁,何能两心”,原意是,你即使嫁了,心里也只能有我一个。 “我塌清冷,妻盼归兮”,要表达的意思是,你睡了我,我现在孤枕难眠,自然也想睡你,所以早早做好心里准备,只是迟早的事。 北玄青蓝硬生生的把狂妄的语意扭曲压成了哀怨无比的怨妇诗,北玄青蓝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来越能屈能伸了。堂堂的大将军写怨妇诗,花析一定会笑自己,花析第一遍看不懂,多看几遍就会懂,自己为她多么委曲求全,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对付花析,只能以情攻情! “将军!”夜迷闯了进来,北玄青蓝慌张的要收起来,让下属看到自己写着杂乱无章的怨妇诗,成何体统,是人,都要几分面子。 -- 第79页 但是太迟了,看到满地的纸张,几个字几个字的连接起来,似乎像情诗,将军写情诗,夜迷不可置信的看着北玄青蓝,那种眼神,仿佛是你做了天大荒谬的事。 北玄青蓝被看得有些耳朵都有些泛红, “我不能写情诗吗?”语气非常之理直气壮,北玄青蓝其实脸皮还是蛮厚的。 “能,当然能写!”夜迷赶紧回答,将军似乎越来越通人性了,以前即使写了,也不会承认,只会冷冷看你,不过以前的将军不会写,夜迷不知道这个是好还是坏。 “你乱闯什么?”北玄青蓝非常不悦的声音,有恼羞成怒的嫌疑。 “小白……不,苏一当逃兵,被抓到了,将军怎么处置!”夜迷其实觉得苏一确实像小白脸。 “带进来!”怎么处置,就踩死她得了,北玄青蓝愉悦的想到! 第 60 章 “将军,我错了,我不该擅自行动,想先进城打探军情!”苏一一看到北玄青蓝,就抱住北玄青蓝的腿激动的说道,苏一大脑反映确实快,扯得还真像一回事! “你看我,像傻子吗?”北玄青蓝挑眉问道,苏一想糊弄自己,简直是找死。 “呵呵!将军怎么会像傻子,英明神武,威风凛凛,神功盖世,不见如此,而漂亮过人,天下一绝……”苏一源源不断的拍马屁。 北玄青蓝摸了摸耳朵,她怎么觉得耳朵痒呢?听这么多,唯一觉得受用的,就是夸自己漂亮,不过是实在话,她北玄青蓝不漂亮的话,天下谁还敢说自己漂亮,不过花析例外,北玄青蓝眼中花析是唯一一个比自己漂亮的人,情人眼里出西施不是没有道理的,难得自恋的北玄青蓝眼中还有比自己漂亮的人。 “够了,本来要踩死你的,长得像老鼠也就算了,还出来晃悠,被人踩死活该,不过……”北玄青蓝打量苏一后停顿了下来。 “不过什么?”苏一紧张的问道,其实她觉得将军眼睛有问题,虽然自己长得不如将军精致,也称得上是面如冠玉,潘安再世,不然自己咋能骗那么多女人呢?还是各种风格的都,什么小家碧玉的,大家闺秀的,风骚野味的,应有尽有,这是苏一人生最最得意之事,苏一怀中还又一本群芳录,里面记载的某某时候和某某女幽会野合之事,还有一本行骗总结,时时更新,时时加注,一大乐趣。 人家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天生会打洞,这个苏一简直就是这个生物论的杰出代表。她爹叫苏三,一无所长,长得像苏一,职业是吃软饭的,而且是什么女人都沾,连个职业道德都没有。苏一就是苏三跟某个女人勾搭生下的,苏三自己都记不清是哪个女人了,但是苏一长得很像苏三,苏三是想赖都赖不掉,苏三就捡着苏一一起吃软饭,从小刚会说话,就教她怎么勾引女人,苏一这方面,也确实有天赋,十三岁就出师了,把她爹勾搭的女人都勾走了,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苏一十五岁的时候,她爹和某个官太太通奸,事发被抓,狗男女被活活打死,苏一哭了一天一夜之后,伤心之余得出了一个结论,夜路走多了,碰到鬼不要紧,要紧的是,要懂得把鬼给忽悠晕了才行! 如今二十岁,东窗事发不是没有过,每次都靠自己厉害的嘴巴给化险为夷了,苏一觉得自己若是死在当逃兵的事上,死的太冤了,怎么也得来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像她爹那般也好的,而不是就这么死去。 “你不是要去南界打探消息吗?这份信,大婚的时候你送到花析手中,顺便把报告南宫极,我已经兵临城下了。”北玄青蓝对苏一下命令。 “花析?啊,南界未来的皇后啊,将军,你开玩笑吧,我又不认识她,我怎么送啊,而且是南界的皇宫,我怎么进去啊,再说了,大婚没两天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任务啊……”苏一可怜兮兮的说道,简直是比让神仙动凡心都难。 “开玩笑?我像开玩笑吗?”北玄青蓝踩住苏一的脖子,微微使力,只要再加一些的力道,苏一脖子就会被踩断! “疼、疼……将军……我去……我马上去……”苏一哭着喊道,窝囊到了极点,让北玄青蓝险恶的瞥了一眼,一般人,这信是送不到的,自己才想用这只老鼠,这只老鼠有很强的求生欲,往往这种求生欲强的弱小生物,为了生存,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苏一心里打了个小九九,先假装答应,等出了将军控制范围再落跑,到时候天高皇帝远,不怕跑不掉。 北玄青蓝把她的贵脚移开,塞了一只药王到苏一嘴巴,苏一还没反应过来,药王已经进肚子里去了。 “就你着小伎俩,还敢在我面前搬弄。记住,这毒十天后发作,你落跑或没有完成任务,就等着收尸吧!”北玄青蓝邪笑着说道,万事俱备,东风也来,就看天成不成人之美了。 苏一突然觉得自己此刻像老鼠了,而且是被蛇盯住的老鼠,将军是故意的,她从头到位都没提过逃兵一事,可见当逃兵并不太重要。呜呜,她赶紧去送信,回来拿解药,她再也不想见到将军了,可是信怎么送啊?苏一眉头都能打结了。 “析儿,由我帅援兵去西麓城,北玄军围城三天了,我怕再下去,会城破。”杨允基说道。 “周士没有来急报,说明,城池并不危机,哥,这次不用你去,由皇上和我一起去,皇上大婚不久,就御驾亲征,必定士气大增,此刻打得不是兵力,是士气,士气在,北玄军再厉害,也不过尔尔。而且我猜北玄青蓝是未得帅印出征,没有后续支援,她的粮草维持不了太久,短时间内打不下来,她必须要退兵,她消我涨,西麓城就固若金汤。”花析微笑到,而且最主要的是,从所有战略角度,聪明的北玄青蓝会先易后难,先攻下西曼和漠北后,才会专心攻打南界,此次南征,不过是北玄青蓝的义气之举,不会太久,因为北玄青蓝是个好将帅。 -- 第80页 “可是……”杨允基不放心,传说中的北玄军会再次兵临城下,不入而退兵吗?这不想北玄青蓝的作风。 “我去了,哥哥还有什么不放心吗?”花析淡淡的说道,其实自己可以不用去,去了,多少又一些的私心,她像看看,三年前那个北玄青蓝和现在的那个北玄青蓝,能重合多少? 同样是城墙上的微微一瞥,三年后,在认识到北玄青蓝后,又会相差多少?还有一点是,她也确实有些想她了,在看完北玄青蓝不伦不类的情诗之后。 第 61 章 “太皇太后叫找长弥来有事吗?”长弥不自觉的避开黑嫙的靠近,她不喜欢黑嫙的气场。 “你把桌子上的奏折批了。”长弥越是要避开自己,黑嫙越不如她的意,长弥退一步,她就往前逼近一步,让长弥只好停住脚步。黑嫙挑眉,由此可见,长弥是个好脾气的人。 “后宫不得干政!”长弥拒绝批奏折,她不了解黑嫙让自己参政的目的是什么,她不喜欢这些政治,总觉得像个深渊,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呵呵!长弥在指责我干政吗?”黑嫙红艳的唇靠近长弥的耳畔,吐气如兰,长弥撇开脸,黑嫙对女人的挑逗成为习惯,不应该是对所有的人,不管男女都是。长弥不懂,一个人怎么能如此滥情。 “太皇太后自然不是,长弥说的是自己。”长弥力图镇定的说道,黑嫙越来越近气息,让长弥有些烦躁。 “是吗?北玄青蓝补了一个折子要帅印,还要粮饷,你说我是批还是不批呢?”黑嫙笑着说道,自己把持朝政不是为了累死自己,所以了,需要有人做苦工,而权力又能紧紧主抓在自己手中,长弥就是自己相中的,好脾气,好资质。 黑嫙紧紧抓着自己的软肋不放,将军就是自己的软肋,“好,我妥协!”长弥只要一遇上北玄青蓝的事,就软弱得很,这是女人的天性,在长弥身上表现无遗。 “长弥,我对你多好,给你权力,你就可以护短了,护着北玄青蓝。”黑嫙笑得媚人,长弥绝对还是个雏,真想破,不过算了,长弥的价值要比床上有多得多了,姑且养着吧。 长弥不理黑嫙,转身做下去批奏折,第一封就是北玄青蓝的奏折,一拨就是一千万担粮饷,还真是护短得可以,既然黑嫙给了,自己干嘛不用,户部没有,就让黑嫙自己掏家底。 “长弥,你替我给北玄青蓝的见面礼真够大方的,这都够北玄军用三年了,你又确定我会給?”黑嫙眯眼,长弥啊,北玄青蓝没把你收起来,是她的损失,瞧瞧,处处护着北玄青蓝。 “这不是您刚才授权的吗?”长弥笑得端庄,笑得开心,黑嫙吃瘪的样子,有些让人愉悦。 “我对北玄青蓝如此厚待,你是不是该……”黑嫙突然从长弥背后吻住长弥的脖子,长弥赫然站了起来。 “你……”长弥愤恨的看向黑嫙,但是黑嫙一脸坏笑的欣赏长弥此刻的表情,没想到长弥倒像是贞洁烈妇,表情比被□还悲壮和愤怒。 “莫非,你要为北玄青蓝守身,据我的情报所知,北玄青蓝和花析都厮混了好几个月,同床而眠不知道多少次了,你为她守身,她可未必领情哦!”黑嫙想知道长弥的忍耐性到底到哪里。 “将军有她的自由,与我何干?我也有我的自由!”长弥冷酷而认真的说道,她讨厌被黑嫙撩拨,更厌恶黑嫙把自己情绪确实撩拨了起来了。 其实长弥早猜到了,将军大概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以前将军沐浴都会让自己在一旁伺候,但是这次,将军回来不愿意让自己在身边伺候了。她猜将军在为她守身吧,连看的权力都给了一个人,将军的爱,专一而浓烈。长弥记得自己站在将军房外,听着哗哗的流水声,心痛得不可自已的感觉,从此以后,里面的人给的所有特权都不再属于自己。她羡慕嫉妒花析,或许更多的是嫉妒。 “北玄青蓝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你这样的女人,她都不要,要花析,花家的女子生来是折磨人的,人是不是都犯贱呢?”黑嫙若有所思的说道,她到现在还想不明白花怜为什么会突然离开,难道只是花家女子一贯薄情的原因吗? “将军不是犯贱,花析一定有让将军不得不爱的原因。”长弥听不得别人贬低北玄青蓝。 “就你现在能无怨无悔,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恨她,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爱到极致的时候,恨就是生出来了,她就恨花怜,骗到自己等二十次的承诺后,一声不响的离开。黑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乖乖听话,人家说一物降一物,花怜一定是生出来克自己的。自己放荡形骸,她可知道,自己有多寂寞? “表姐,我今晚若是迟到了,你会等我吗?”花怜清冷的问到,若雪般清明的眼睛,变得莫不高深。 “才不会,不准迟到。”黑嫙从背后搂住花怜的腰,平素,花怜都不让黑嫙做越轨的行为,但是这次花怜却没有推开。黑嫙把头迈进花怜的肩窝,她迷恋花怜身上如梅花的的清香,百闻不腻。 “我要你等我二十次,每年都等我一次。”花怜非常认真的说道。 “怜儿怎么这么狠心呢?”黑嫙当花怜开玩笑,但是她忘记了花怜从来不开玩笑。 “表姐为我做的总是有限的,却总到处惹桃花让我难过。”花怜语气有些幽远,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异常认真,让黑嫙有些心慌。 -- 第81页 “不是我惹的,都是他们莫名其妙的粘上的,怜儿才是我的宝。”帝云扬,那是不得不妥协的缘故,黑家不能和帝家硬碰硬,太子妃到皇后都三年了,怜儿还是惦记着这事!其他,自己可是没惹,谁叫自己长得太祸水了,都是他们黏上,怜儿很多时候都是不冷不热的,感觉不到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自己被冷落了生气了,才偶尔搭理他们,怜儿明明都知道的,那些不能作数的。 花怜没有没有说话,看着黑嫙的眼神越来越冷清,也越来越飘远,看得黑嫙心更慌了。 “怜儿,好嘛,罚我等二十次。”黑嫙心里不安,对着花怜撒娇,黑嫙对别人都是使媚,对花怜才会撒娇,因为花怜不喜欢她时不时就露出来的媚态。花怜也只有被撒娇的时候,才像个情人,会宠溺、会纵容自己,明明自己比怜儿还大上三个月。 花怜转过头,手掌抚上黑嫙的光洁而妖媚的脸颊,吻上那时刻都在勾人的右眼,花怜还是第一次表现如此主动,不是调情,只是一种爱怜,黑嫙心跳加速,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黑嫙搂紧花怜,她一直在等怜儿长大,等待怜儿情动的绽放,然后采摘,她等得太久了,久得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她以为今晚就是最后得到最甘美的果实的日子,可是,她却被抛下了,她恨花怜,花怜不喜欢自己当皇后,她想法子日后不当就是了,可是她却一声不吭的离开,这算什么? 很多时候,她爱花怜,也恨花怜,到了今日已经分不清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只知道,很深很深,只有她回来,才能填平。 其实黑嫙刚才的表情让长弥意外,很脆弱,或许那个表情太神似自己了,让长弥的心不受控制的放软,但是黑嫙的神情消失得太快了。或许黑嫙有过很爱的人,长弥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但是长弥依旧不喜欢黑嫙。 “我不会恨将军!”长弥说道,要恨,很久以前就该恨了,长弥幽幽看外面的天空,很高很蓝,将军还在西麓城下,花析其实很开心吧!她不会恨北玄青蓝,可是她的心还是会寂寞,寂寞得要窒息了。 黑嫙微微微一笑,她们都寂寞,但是长弥会比自己更寂寞,至少怜儿一定是爱着自己,但是北玄青蓝却爱着别人,这个别人是怜儿的女儿,她和别人生的女儿,黑嫙眼角泛冷,笑容凝在嘴角。 花怜的手中的佛珠的线突然断裂了,佛珠散落到地上,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境由心生,离梅花开的季节越来越近了,心终究还是不能完全静下来,花怜握紧手中最后一个佛珠,不祥! 花怜打开掌心,原本若有若无的半条线,又现了出来。 第 62 章 “将军,朝廷帅印送到,还拨了一千万担的粮饷。”夜迷高兴的把帅印和圣旨递给北玄青蓝,有了这一千万担的粮饷,将军将近一年不用受朝廷的限制。 北玄青蓝接过帅印和奏折,黑嫙从来不怕自己不听朝廷使唤,因为北玄家世代虽然都有爵位,但是却一直没有封地,北玄军虽然是北玄家的私家军,但是事实上一直都是朝廷养着,朝廷一向扣住北玄军的咽喉,黑嫙会这么大方,放开咽喉,这个不是一个上位者会做的决定。不过,不可否认,这事让北玄青蓝愉悦,没有一个人希望自己被别人像防贼一样妨着。 长弥的字,奏折是长弥批的,长弥和黑嫙凑到一块,北玄青蓝皱眉。黑嫙把长弥卷入权力的中心,黑嫙到底要做什么? “将军为何皱眉?”夜迷问道,这本该高兴不是吗? “下令围城,围而不攻。”北玄青蓝无暇去猜黑嫙的用心,因为花析估计要到西麓城了,毕竟南界帝君和帝后大婚不过三天就御驾亲征已经传遍南界的各个角落了,南界将士士气大增。看来这城攻不下了,但是看看心上人也好,北玄青蓝原本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 “北玄青蓝除了第一天围城后未果,然后退兵二十里,时不时的半夜敲鼓,但是每次都是敲而不攻,但是我就怕她使诈,每次都防备。”北玄青蓝围城以来,周士一直处于神经紧张状态,北玄青蓝就像一条看中猎物的毒蛇,让人喘不过气,皇后来了就好,周士觉得神经有些放松,上头终于有人顶着的感觉真不错。 花析微笑,北玄青蓝用的是心理战术,把守城的周士给逼得如此神经紧张,而她还有空写情书,北玄青蓝终究是北玄青蓝。攻心为上,攻城次之,面对帝国最冷酷,又最厉害的第一武将,不仅周士紧张,城中所有的将士都紧张,人只是人,在长期紧张下,精力很快会陷入疲惫,在最疲软的时候攻城,就是最好的攻城时机。 北玄青蓝料准自己会来破她的攻心计,花析嘴角一扬,北玄青蓝,这样又能怎么样呢? “急报!北玄军向城池逼近!” “快,下令备战!”周士条件反射的喊到,终于要开站了吗?周士觉得战不战都赶紧,不然像钝刀切肉,拉扯得让人厌烦,要胜要败一次解决。周士知道自己心急,有中计的嫌疑,但是这种感觉还真是不痛快。 “周士,北玄青蓝不会攻城,她必定围而不攻,你不必如此紧张。”花析淡然的说道,看来周士被折磨得够呛了,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也被逼急了。 “她既然不攻,那她到底来做什么?”南宫极不解的问道。 -- 第82页 “我和陛下不来,她过不久就会攻下城池了,周士的心开始急躁了,大部分将士都出现了疲软了。”花析慢慢登上城墙的台阶,旁边一排排士兵朝她和南宫极跪下,南宫极体贴的要扶住花析的手,花析身体一向虚弱,这是他和允基从小养成保护花析的习惯,但是被花析技巧性的躲开了,即使自己的哥哥,花析也不爱别人碰自己。 “皇后娘娘说得是,臣下次一定会注意这个问题,务必不可急躁。”周士到底也是个聪明人,会意,皇后不提醒,自己确实有可能后面会中计。 花析笑而不答,下次,北玄青蓝估计就没有这么有耐性慢慢攻心了,下次就是真正玩真的时候了。 “城上风大,析儿为何非上去不可呢?我去就好!”南宫极说道,杨允基再三交代自己要好好对待他家的宝贝妹妹,当然析儿确实是个宝,什么家国天下日后都难不倒她。 “陛下,让西麓城的城民见识一下他们高贵美丽的皇后娘娘,未必不可,必定大震人心,陛下为保护自己的妻子而战,将士保护将他们的妻儿而战……”周士说道,将士心中若有一个信念,就不会被打败,娇贵的皇后上城池,会更激励将士们。 花析点头,周士到底是个聪明人。 “那好吧,若是不舒服,赶紧下来。”南宫极认真说道,日后,他还依赖析儿处理国事了,身体要紧。 “我明白。”花析点头,耳边传来的脚踏生由远及近。花析和南宫极等人已经登上了城池,看到城下围得密密麻麻的骑兵,最前面骑着棕色骏马的女子,一身银白色的铠甲,长长的发丝泄在头盔之外,削弱了阳刚之气,多了女子应有的阴柔感,但是即便如此,以后还是英气非凡。 此刻北玄青蓝抬起头看向城池出现的女子,一群武将里面,一身金黄色的华袍,那么显目,风让花析的发丝飘扬起来,北玄青蓝的视线对上花析的视线。她似乎看到花析的微笑了,而事实上花析确实在笑。 花析的笑容依旧很淡,北玄青蓝这时候和三年前的北玄青蓝,无法重合了,以前她是遥远的偶像,但是此刻,却离得如此之近,想到北玄青蓝写得怨妇诗,笑容变浓了。 北玄青蓝扬起嘴角,花析笑了就好,搏卿一笑,值了。但是北玄青蓝的笑容僵住了,因为此刻她才看到碍眼的南宫极。南宫极离的花析很近,那个位置超过了花析对人的抗拒距离,花析没有避开,这点让北玄青蓝不悦,她花了一个月才打破的抗拒距离,完全不知道人家南宫极花了十几年的相处才打破的。 “撤兵!”北玄青蓝冷漠的说道,她再看了一眼花析,掉头不再看花析,怕自己克制不住,花析终有一天,你会是我的! “将军,我们算不战而败,为何不试试呢?”夜迷犯迷糊了。 “现在西麓是攻不下,为何做无用功!更重要的事,北玄青蓝不战而败,其实不如传言中的厉害,你说其他国会怎么样?”北玄青蓝冷冷一笑,南界之前想和西曼和漠北联合,估计会联不成了,帝国的第一武将畏惧南界传出去,估计其他两国对南界也很戒备吧! “其他国,会放松戒备。”夜迷会意,将军永远都是将军,一如既往的厉害。 花析看向北玄青蓝掉头离开,笑也收了起来,这局看起来是南界赢了,其实南界没赢,但是也不会输,花析是不会输的。 北玄青蓝脚步停住了,但是依旧没有回头,她知道花析还在看自己,她想让花析试试看着别人离开的背影的感觉。 北玄青蓝确实达到了想要的目的,花析心确实有些淡淡失落,但是花析依旧是花析,就在北玄青蓝停住脚步的时候,花析也转头离开城墙。北玄青蓝,你心底算的,我都知道,可是我竟然有些觉得心甘情愿,花析叹息! 第 63 章 “我目前不走,你放手。”枫叶冷冷说道,她决计不是心软,只是她若要回主子那里,至少也得是个健全的人,而不是现在不人不鬼的样子。 “当真不走?”帝云伈的不确定,却又异常欣喜的语气得让枫叶纳闷,帝云伈为何高兴,今天的帝云伈太反常了。 枫叶点头,她看不到自己点头的瞬间,帝云伈欣喜若狂的脸,不然或许枫叶就会有些了然了。 但是手上被咬得极深的伤口,因为帝云伈情绪的放松,所有的痛觉都涌了上来,帝云伈的刚才情不自禁的加重手的力道,让伤口更疼了,她不禁低吟出声。 枫叶皱眉,帝云伈为何会让自己咬,为何突然大发慈悲,真不打算折磨自己了吗?枫叶脑中打了好几个结,想问又问不出口。 “你再不处理,小心手废掉。”枫叶难得好心的说道,她觉得她在帝云伈身上总会浪费多余的同情心,十年前因为同情惹来的祸害,自己有今天,全都是自作自受。 “枫叶替我上药好不好?”帝云伈又继续撒娇了,当年在黑嫙那里学到了顺从,却从来不撒娇,但是撒娇于她相当陌生的事情,帝云伈现在做来,一点都不觉的不妥,相反,她感觉很新奇和开心。或许是小时候未在母亲那里得到的温情,她潜意识里希望在某人身上得到,枫叶恰恰就是她潜意识选中的某人,帝云伈却不知道,她使坏,只是为了得到某人的关注,这是小孩子劣质的做法。帝云伈的心态一方面已经成熟了,在另一方面却开始退化。 -- 第83页 人总寄托在令一个人身上得到温情,这是人的通病,帝云伈也不例外。 嗲嗲的声音,枫叶听来浑身不自在,毛孔都耸了,帝云伈简直有病,难道被附身了吗? “你的死活与我何干?”枫叶扯开帝云伈,拉开自己和帝云伈的距离,她不习惯和帝云伈太过亲密的接触,故作冷漠的说道,让帝云伈瞬间如斗败的公鸡,满满的都是沮丧和失望。帝云伈心里又要恨枫叶了,自己总往她冷屁股上贴,帝云伈愤恨不已。帝云伈就是那种,自己受伤了,总要咬别人,只是一种生物本能的反击,当然,这和她从小生存环境是分不开的。但是她到底也没白活这些年,有了坚定目的了,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可是,我好疼……”帝云伈一脸痛楚的看向枫叶,似乎眼泪就要掉下来,帝云伈发现自己在枫叶面前演戏一点都不困难,既然枫叶爱同情人,自己就装得可怜一些。其实再不行,帝云伈也没辙了。 帝云伈逼出几滴眼泪,几颗晶莹的泪珠挂在明艳的脸颊,说不出的柔弱和可怜,纵使枫叶心再硬,也不由得心软了。帝云伈原本以为,这几滴眼泪是非常难出来的,可是却在她想到的瞬间就滑落了,看来在枫叶这里帝云伈是真的是受了一肚子的委屈,所以情绪才能在瞬间倾泻出来。 枫叶惊讶完了,这个当初被自己羞辱都没哭过的女子,却因为疼而哭了出来,枫叶突然觉得,帝云伈或许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坚强,帝云伈那几颗晶莹的泪珠似乎撞击到她心灵深处隐藏着的那块柔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只是可怜你!”枫叶正经八百的说道,告诉帝云伈自己的立场,或许更多的是说服自己。她知道,她给予帝云伈的同情太多了,自己并不是同情心泛滥的大善人。 又是同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口,帝云伈心里不悦的想到,但是心里却有一股窃喜,枫叶妥协了,说明有软化的倾向。帝云伈得出一个结论,枫叶怕女人哭。 枫叶确实怕女人哭,她记忆中,娘把她卖掉的时候,就是无声的流泪,离开家的最后那一幕,成了她永远都忘不了的记忆,她甚至记不住她娘的脸到底长什么,但是记住了那几滴的眼泪,珍贵却又廉价,所以她见不得女人哭,太多的无奈。 若是以往,她总是烦躁的避开女人的哭,但是这次,她心却震住了,或许是帝云伈太过美丽,所以美人落泪才那么具有杀伤力,或许…… 因为伤口虽然很疼,但是帝云伈心里却暖暖的,帝云伈看着枫叶埋头认真自己上药,动作谈不上太温柔,但是但是很认真,这个女人做什么都认真,那瞬间让帝云伈觉得枫叶美得惊人,有些情不自禁的伸出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想要抚摸枫叶因为之前药发而狼狈杂乱不堪的头发,想替她理整齐了,手却僵在空中,她怕破坏这个气氛。枫叶若是能一直对自己好就好了,帝云伈瞬间恍惚了,迷茫了,为什么,她只在意枫叶对自己好?为什么枫叶说的话总让自己耿耿于怀?为什么…… 太多的为什么让帝云伈慌了,以前只当是纯粹的恨,但是她已经决定和枫叶扯平了,那她为什么还这么在意,帝云伈的心彻底慌了,因为答案近在咫尺。 枫叶表情很认真,动作所展现的是她尽可能的温柔,她总觉得,太温柔了,她和帝云伈之间,有些东西是会变质的,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她恐惧那些东西,或许帝云伈确实了解她,她总害怕许多无法难以预测和掌控的东西。 帝云伈除了开始嘶叫了几声后,后面就没声音了,枫叶奇怪的抬头,看到帝云伈一脸迷茫的样子,自己的心咯噔了一下,说不清的情绪涌上枫叶心头,她不知道该对帝云伈保持什么样的情绪,她不能做到完全不恨帝云伈,因为帝云伈永远都不知道神仙散发作起来到底是何番滋味,但是很恨,现在又恨不起来了,到底把帝云伈放在哪个位置自己心里能释然一些呢? 整个上药的过程,两人都很沉默,各有心思,却各自都乱了。 总说,先动情的那个,一定是先输的那个,但是感情里,哪有输赢,有的只是你情我愿,冷暖自知。若是真有输赢,帝云伈是输了,但是枫叶未必能赢。 驸马张郁在门外捅破了窗纸,透过孔的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帝云伈站在枫叶身后紧紧抱住枫叶,这个帝云伈,他很陌生,他从来没见过的娇羞和楚楚可怜的,在自己面前的帝云伈就是一个架子高得难以攀爬的公主殿下。 张郁认得帝云伈抱住的那个女人是黑嫙身边的侍女,帝云伈果真好这口,莫怪,大婚三年来都不让自己碰。张郁看她们抱得忘我的时候,就默默退了出来,脸上笑的阴邪。 第 64 章 南界的大殿上,一向只有一个座的上位上多了一个座,朝下像炸开了锅,毫无预警让朝臣惊讶和不认同的声音很多,帝王一向是九五之尊,怎能和人并驾齐驱呢? “陛下,你让析儿以后和你一起上朝,这太不合礼仪,不可,切不可行!”杨彦皱眉,世人会怎么看他们杨家?必定 “国丈,皇后的文韬雄才不能埋没,君者,能者居之……”南宫极确实不是当皇帝的料,读的是圣贤书,殊不知,圣贤书是约束他的奴才的,不是约束皇帝的。 杨彦听这话,心一凉,皇帝太失分寸了,言下之意想让花析当个女皇,君之如此,国之不幸! -- 第84页 “陛下,析儿绝无此心,析儿一不会答应的。”严肃的说道,杨彦觉得南宫极太儿戏了。 “呵呵!国丈,你就错了,析儿已经答应我了,所以国丈你可不能跟朝臣反对。”南宫极咧开嘴笑了,笑得一脸的灿烂,作为皇帝,笑容太干净了。以后,烦心事交给析儿就好了,免得允基嫌自己这个处理得不好,那个处理得不好。 “什么!?”杨彦惊讶的喊出声,析儿怎会陪陛下胡闹,太儿戏了,“我不准!”杨彦脸色冷了下去。 “国丈爷似乎忘记了,你是臣,朕是君,析儿是我的后。”南宫极说道,要先摆平国丈,不然,事情会棘手很多。 析儿用皇后的身份不听命于自己,那就是国事不是家事,家事要听父言,国事需听君命。这一刻,杨彦有些昏眩,女儿这一举动分明陷杨家于不义,他从来不懂自己女儿到底在想些什么。按理说,析儿不是那种重权欲的人,但是这一举动,太令人费解了。陛下不喜处理政务,析儿在幕后处理就行,她搬到台面,怎么都不算明智?南界女主天下的流言估计要满天飞了,杨家拥兵自重的浏阳,也不可避免了。 “父亲!”花析从御书房的内侧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刚看完的奏折,见到杨彦,恭敬的叫了声。 “老臣见过皇后娘娘!”杨彦跪了下去,皇后要君臣分明,作为臣的,自然要君臣分明,杨彦是一肚子气无处发泄。 花析微微皱眉,自己的父亲给自己下跪,任谁都开心不了,花析没有解释的打算,不孝吧,或许吧。 “给国丈爷赐坐!”花析轻轻的语气,似乎要安抚父亲,又似乎无关紧要,这种态度,让杨彦有些恼火。 “臣当担不起,臣告退!”杨彦要逼花析就范,他以为女儿能为自己妥协一次,应该也会妥协第二次,但是他到底是不了解花析。可惜花析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无论何种情况,杨彦知道花析这人薄情,但是,没想到会薄性到这种程度。 花析觉得,既然自己选择站在了那个高度,这个高度下,很多东西都变得渺小,这是一种虚伪的高度。这个即将到来的乱世,男子和女子的地位才有重新洗牌的机会,自己之后,这个时代的女子会异常的辉煌和荣耀,这是父亲无法认同的,反面说,虽然自己对权力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但是有了权力,自己才能畅行无阻,日后不会束手手脚,这都是正式对弈的事前准备。 这是一场名为天下的局!一统和自保的战争,蓄势待发。若是能抛开,花析就和任何一个女子一样,儿女情长,但是花析生出来,命中就是要等待一场大局,不然白白浪费了一身的才智。 聪明人也容易自缚,她总想跟天下最厉害的人,一较高下,所以她很决然选择站在北玄青蓝的对立面,因为北玄青蓝是花析一早就选好,要一较高下的人。但是花析享受其中和北玄青蓝对弈和厮杀的过程,爱情不一定都是温情的,有时候,是以其他形式所展开的。 花析坐在坐位在象征最高皇权的高度,俯视的角度,这个位置看到的视线原来是如此的广阔,莫怪男人都爱坐这个位置,看下面的苍生,如蝼蚁一般,花析漠然看着窃窃私语的朝臣,神情很淡,淡得似乎自己不是讨论的中心。 “皇后从小聪慧过人,是朕的贤内助,大婚初,就随朕御驾亲征有功,朕经过三思,决定让皇后和朕共政,日后有权处理一切朝务,其尊贵不亚于朕……”南宫极为这次写了长长的台词,可圈可点。 “荒谬,历朝历代都未有此先例……”老丞相刘锡气得胡子都抖了,话也说不出,人家皇帝驾崩,幼帝善小,太后亲政也情有可原,陛下整治壮年,就让皇后亲政,陛下简直胡闹,而且杨家父子已经是朝中权贵了,再加上这个皇后,天下还姓南宫不,直接改姓杨就好…… “后宫不得干政!不然,皇后就有祸国之嫌……”礼部尚书李贺也站出来,一看就是顽固至极的人。 …… 文武百官,随身附和,底下像砸开了锅,反对的声潮一浪高过一浪,南宫极有些顶不住压力了,有些不安的看着花析,这是他登基以来反弹最大的一次事件,但是花析还是一脸淡然,似乎完全不干她的事似的,南宫极有些着急了。 在南宫极偷偷打量花析后不久,花析嘴角扯气一抹似有似无讥讽的笑容,这与平时的淡雅的笑不同,但是这一笑很快稳定了南宫极的心理,析儿能笑出来,就一定有法子解决。 “安静!”南宫极难得极具皇帝威严的说道,成功把下面乱成一团的讨论声给制止住了,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此刻,很多政治敏感的大臣才意识到,皇后从开始就一言不发,而且脸上的神情一直没变过,太过泰然自若了,莫非有十足十的把握,能压平反对声音吗?这些人留了些心眼,他们顿然想起,皇后的父兄可是掌握了南界大半个军力,皇后要干政,不是没有政治资本的。但是为何这次早朝来的只有杨允基,杨彦怎么没来? “要反对可以,反对的人都站到右边去,中立的站中间,赞成的站左边。”花析的声音很轻,轻的不同寻常,却可以让所有人都得听得很清楚。却让底下的人有些害怕了,站到右边去,是否是日后秋后算账,即使这次反对成功,皇后记着仇,日后在皇上面前一吹枕边风,怕是轻则断送仕途,重则断送性命。这时候每个人都有些犹豫,谁都等着别人先行动,看情况,再跟风,这样日后风险也小一些。 -- 第85页 显然,花析这么一弄,除积极的反对派站到了右边,而一些消极的反对派,一看朝中不到三分之一的人站到右边,都不敢站过去了,都选择站中间,而左边的以杨允基为代表,一些杨家关系要好或者畏惧杨家权势的人。本来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反对派,一下子少了一半,众多人喜欢走中庸之路,花析就是利用这一点减少了大半的反对者。 南宫极一看这局势,就知道他们成功了一半,析儿果然厉害,南宫极心里佩服不已,但是一看右边那些人,像刘丞相这种三朝元老重量极的人物,就有些晕,要知道,自己平时见到这些人都得避着点。 刘锡一看人数,反对派和赞成派竟然持平,心里对花析不得不重新考量,他太了解南宫极,南宫极是想不出这样的法子,这个皇后不简单。 还没等刘锡出声,花析就先说话了。 “刘丞相,世上还未发生的事,不代表不会发生,是吗?”花析笑得温柔,女人对政治的手段,要柔和多了。 刘锡心里一惊,花析要第一个拿自己开刀吗?刘锡看向这个从一开始就优雅万分,一点都未慌张失态的女子,即使笑的温柔,但是眼中有一股让人难以察觉的冷意。刘锡毕竟是阅人无数,这个妙龄少女带来的压迫感,要比自己曾经遇到的任何人都要强烈,刘锡绝对相信,自己若是继续反对,花析绝对有法子对付自己,因为花析太淡定了,若非没把握,一般人是做不到这样的淡定。 能当上丞相的人,政治敏感度都不会低,而且处事必须圆滑,刘锡胡子一抖,是害怕的感觉,这是他久经官场三十四年都未有的感觉。刘锡犹豫了,人在原则和身家性命面前都会犹豫。 花析就给刘锡犹豫的时间,不在继续逼他,人越是犹豫的时候,越是胆小怕事,特别是刘锡这种什么都有的人。 比较年轻一些的李贺,显然没有这等悟性,他看到刘锡犹豫,有些愤慨,这个妖女的一句话,就能把丞相堵到,丞相果真是老了。 “此话没错,但是,后宫不得干政,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是历朝历代的规矩,必须遵循!”李贺义正言辞的说道,气势逼人。 花析挑眉微笑,笑容里看不到被反对后的不悦,有的紧紧只是微笑,一个看不出情绪的微笑。 “规矩是人定,也由人改,不是吗?”花析继续反问,看向底下李贺,李贺显然不知道,自己站在的高度和他是不一样的,这个高度,看到的人特别的渺小。 “你凭什么改?历代明君都不敢改,也不能改,你一介女流,何能改之?”李贺语气直指花析,可惜见不到花析情绪反应,没能对方的情绪,在辩论上就处于下方,从心理上,李贺就输了。 “我用你项上人头做为改变的祭祀,你看我能不能改成,若是你的不够,其他人补上!”花析不以为然的说道,杀鸡儆猴屡试不爽。其他大臣脸色大变,皇后的言外之意,就是谁出声反对,下个就是被祭祀的那个,这个长得如神仙般美丽的皇后,其实是个恶魔,这个皇后可不是那个温善的皇帝。 “哼!我李贺杀生成仁,够了!”李贺某种程度上说,其实蛮让人佩服的,至少是少数为他心目中的那一套仁义道德而不怕死的人。 可惜,花析对这类高尚的人物一点都不喜欢。 “杀!”花析精致的嘴巴轻轻吐了一字,让南宫极都来不及阻止,李贺当场断头,头颅所滚到地方,都是淋漓的鲜血,鲜血刺激着所有人的眼球。不可说执行任务的人动作神速和准确,显然是花析事先就准备好的了。有时候说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形象的见到死亡。花析的目的确实达到了,让所有人都胆战心惊,连南宫极都睁大眼球看着这一幕,历代皇帝都不在议政殿杀人,李贺何有大错,析儿怎么下得了如此狠手?南宫极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析,花析的侧脸看起来异常美丽,却异常的冷酷,好陌生,这是花析吗?第一次杀人,能如此漠然,她的心是什么做的? 杀一个不够,就杀两个两个,两个不够,三个,总有会怕死的人,花析看着鲜血想到,花析看向自己的手心,她和北玄青蓝没什么不同,都杀人,不同的是,她不亲自动手。但是她以最少的人命,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是高效原则,并不代表她多高尚。 “刘丞相,你是不是老了,分不清方向?”花析问还未恢复情绪的刘锡问道。 “啊?对,老臣老眼昏花,走错地方了!”刘锡愕然说道,花析留了台阶给自己走,刘锡意识到,这个女人要比那个温善的皇帝要有破例得多,杀伐决断,但是该收手的时候,就收手,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南界的有她,祸福不定! 帝国和南界的朝廷,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动荡,帝国黑嫙把持朝政,南界帝后花析干政,两场大婚带来的格局,让所有人都是措手不及的。 可以说,花怜最在意的两个女人,把持着天下的要脉,花怜并不愿意看到这个格局,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第 65 章 北玄青蓝遇到花析以前,非常浅眠,总被梦中的杀戮和血腥惊醒,但是遇到花析以后,似乎越睡越好。 睡得极香的北玄青蓝,晶莹剔透的如瓷娃娃一般无害,得让所有人都想珍藏,虽然是假象,但是这一幕极具杀伤力和震撼力,可惜花析看不到,不然花析一定会想蹂躏一番,必定此刻的北玄青蓝太具诱惑力。 -- 第86页 北玄青蓝长长的睫毛一动,睁开眼睛,军帐里微弱的光晕遮住了北玄青蓝开始微微泛红的脸,北玄青蓝条件发射的擦了下嘴角,没有口水,北玄青蓝越想之前梦到的梦境,脸越发红了起来,原来自己这么下流的,北玄青蓝突然顿悟,都怪今天见到花析了,不然咋会做这么荒唐的梦,不过荒唐真好。北玄青蓝意识到自己下流后,非但没有羞耻心,反而理所当然,只是那一幕幕,真让人脸红,北玄青蓝是纯情的下流。 北玄青蓝想起梦境得意得很,终于在梦中能在花析面前威风了一会。北玄青蓝相当清楚,若是真在花析面前,自己要在上头占尽威风实在有些难度,因为北玄青蓝花析骨子里就有一股统治欲,当然花析她自己一定不会承认。但是北玄青蓝就是这么觉得,花析日后一定是最柔性的妻管严。不过北玄青蓝不在乎,被人欺压有时候也是件幸福,显然北玄青蓝上次被欺负得蛮开心的,就是有一点点面子上过不去,咋说,总要扳回一局。唯一美中不足的事,花析即使在梦中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除了那个啥啥的时候,北玄青蓝可是记得花析在梦中在自己身下,娇羞的表情还有悦耳的低吟,四周似乎漫天的桃花都开了,难得北玄青蓝做梦能做的这般唯美。北玄青蓝梦中是桃花,却不是血莲花,血莲虽然魅惑诡异,但是沾血的东西终究有些不详,或许北玄青蓝潜意识里是排斥不详的。 再见花析之后,北玄青蓝做了一夜的荒唐梦,却不知道,花析此刻,也做梦了,但是却不是春梦。 花析梦见的确实血莲,本来含苞待放的血莲,瞬间开放,鲜红逼人,开放得异常得妖冶而诡异,北玄青蓝没梦到的血莲被花析梦到了。花析被梦惊醒,额头那鲜红的印记微微发烫,花析的手摸向眉眼中间的印记,眉头微皱,娘亲还有秘密没告诉自己,花家这个诡异遗留下来的上古帝族的后裔,在自己这个最后一代的花家女子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命中花,血莲或许意义也就更复杂了,花析头有些昏眩。花析自从杀了李贺之后,就觉得自己的情绪越来越有些失控了,当时没在意,但是花析毕竟是心思细密的人,这场诡异的梦,或许有关,花析做着小心翼翼的假设,第一次,花析无法淡定了。 “娘,花家最后的秘密是什么?”花析问花怜。 花怜看向花析额心越来越鲜红,也越来越魅惑得诡异的印记,花怜忧郁的叹息,析儿的命盘朝着上古的预言开始转动了。 “上古帝族的复辟梦,寄托在上古玉玺和最后一脉的后裔身上。花家很多女子都行善修道,并不是花家女子的天性如此,而是因为玉玺封印了很多花家女子的欲望和情绪,行善修道,为的就是减轻在最后一个后裔即将带来的杀戮。当最后一个后裔和上古玉玺的签订完盟约后,最后一个后裔必须得承受了历代被封印掉的人的情绪和欲望,最为重要欲望的是帝族身上所流躺的权力欲望和野心。你的以前所没有的情绪和欲望,在每杀完一个人就释放出一些,当释放到一定程度,花析将是另一个全新的花析,或者说以前的事事都不在乎的花析,不过是被上古玉玺封印的一个人偶!”花怜越说,眼神越忧伤,为什么她和析儿都是花家的女子,摆脱不了这样的命盘。 “也就是说,我或许将是比北玄青蓝还可怕的杀人魔吗?”可笑的预言和传说,花析不信,但是又并非完全不信。 “不,你杀人只是为权欲需要,当权欲达到了,或许就不会杀人。”花怜这么猜测,但是她也不肯定。 “我可以不杀!”不杀,是否就行了,但是看娘亲的脸色,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你开始杀第一个后,就像骨牌效应,你控制不了后面的局势了。” “娘,你为什么不早说?”花析看到花怜复杂的眼神,幽幽问道,花析并不想做权欲的工具。 “你若不和上古玉玺签下盟约,你活不过今天冬天,没有一个母亲想看自己的女儿在自己面前死去。” “即使日后,我和黑嫙可能必有一伤?”娘亲这一行为不算明智,要知道上古帝族的王气已尽,自己日后若要争天下,则就是是逆天,遭殃的可是天下。 “呵呵!娘是最自私的女人,眼中看不到天下,看到的只是自己关心的人,天下与我何干呢?”花怜自嘲的说道,这就是她和落怜最大的区别。情人和女儿谁轻谁重,花怜毫无疑问是倾向女儿,虽然,她从来不希望,嫙和析儿其中有一伤,想到那时候,花怜眉头皱了下来,这是一道无解的题,到头来,还是自伤自己。 花析淡定得不似一个人在听到攸关自己的事,花析笑了,笑得诡异,人在成形十几年后,还能改变吗?但是花析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但是很快又淡定了下来,或许这才刚开始,花析就算到了结局。 “娘,你应该是最苦的那个!”花析有些心疼母亲,被迫的夹在中间,选择变得那般的困难和痛苦! “不,娘是最自私的那一个!”花怜摸向花析精致的额头,笑得怜爱,析儿一定不知道她出生的时候,自己是多么欣喜,多感叹生命多么奇特! 第 66 章 帝云伈看到在地上痛苦打滚的枫叶,难耐之处还把头撞向墙自残,她不是第一次见到枫叶药引发作了,之前,一发作,她就给枫叶神仙散,因为她潜意识就不愿看到这个场景。此刻枫叶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把自己心割成一块一块的,如无数的碎片扎进手心般疼痛,心理的懊恼和悔恨折磨着帝云伈,她是天底下最白痴的人,折磨别人,最后却是在折磨自己。帝云伈有差点忍不住想像张郁要神仙散给枫叶,她不要枫叶这么难受,但是她忍住了,不行,不然枫叶就彻底的毁了,她不能让枫叶就这么悔了,就在枫叶要撞像墙的时候,帝云伈挡在墙前,枫叶的头撞到的帝云伈的身上,因为冲力过大,枫叶弹了出去,帝云伈闷哼了一生,五官都揪成了一团,不仅身体难受,心里就更难受了。 -- 第87页 “帝云伈,给我神仙散……给我……”枫叶的意识早已经涣散了,而且如索命的厉鬼一般,让人看不到一点人气。枫叶颤颤爬起来,手指伸向帝云伈,这可不是上次发作完后的枫叶,而是正在发作的枫叶,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眼里的阴狠和狂乱。 帝云伈靠近枫叶,紧紧的抱住她,抱得非常的紧,枫叶使劲挣脱这个突如其来,却毫无意义的拥抱,但是无论如何,她都睁不开,被逼急的枫叶再次咬住帝云伈的肩膀,帝云伈疼得都睁不开眼睛,也好,这是自己应有的,伤害自己总比让她自残要好得多了。上次是枫叶故意咬的,这次就是枫叶没有意识的行为,这次比上次咬得还狠,其实若是有一把刀,枫叶就有可能捅过去。 帝云伈还是使命抱住枫叶,枫叶即使身上还食筋散,但是人在陷入疯狂的时候,力气总是比一般时候要大多了,帝云伈被她拳打脚踢,估计也好受不了。 不知道这样僵持了多久,久到帝云伈觉得自己的血要流尽了,被咬住的那只肩膀已经没有知觉了。但是帝云伈觉得开心,这样的疼痛,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把自己心里的罪恶感减轻。怀中的挣扎也渐渐缓和了下去,紧紧咬住帝云伈的肩膀的牙齿也渐渐松了下去,枫叶一团浑浊的眼神也渐渐清明开了。、 似乎狂风巨浪已经过去了,枫叶无力的攀住帝云伈的身体,身体的虚弱依旧平复不了帝云伈在她心里掀起了巨浪,若之前只是虚情假意,但是虚情假意两次,似乎就不合情理了,堂堂娇贵的公主为自己三番两次的受伤,这伤还不轻,图的是什么?这不是帝云伈这个人会做的事。 “为什么?”帝云伈感受的枫叶支撑在自己的身上的重量,心里窃喜不已,这说明,枫叶开始信任自己了,不然以枫叶的性格,即使还有一口气,也不会去攀附在别人身上。帝云伈研究枫叶太久了,久到帝云伈觉得了解枫叶是那么理所当然的事。 “嗯?”帝云伈回过神,才发现枫叶在问自己话。 “若是扯平,我说过,上次就扯平了,我说话从来算话。”枫叶虚弱却认真的看着帝云伈,这时才发现帝云伈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以我之痛还你之痛。”帝云伈也很认真的看着枫叶的眼神说道,既然认定了自己的心,既然知道自己要什么,帝云伈就会坚定不移的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自己得到的幸福太少了,所以,要自己亲手增加幸福的分量。 枫叶有些恍惚,再看到帝云伈略显灼热而认真的眼神,突然顿悟了什么,闪躲掉帝云伈的眼神,枫叶突然明白了,帝云伈对自己有着异常的情感,这些情情爱爱于枫叶太陌生了,凡是不熟悉,且不可控制的东西,枫叶都是下意识的躲避,可以说枫叶就是胆小鬼。 “下次把我绑起来就好!”枫叶力图冷淡的说道,但是语气不似以往那么 帝云伈看到枫叶闪躲的眼神,心抽了一下,她知道了,却选择逃避,帝云伈差点控制不住要问枫叶问什么,自己难道真那么让她入不了眼吗?但是帝云伈强忍住了,枫叶是鸵鸟,越逼她,她就躲得越深。 “但,我想被你咬。”咬的时候,我才觉得我被你需要,或许你永远不会懂这种卑微的需要,帝云伈觉得,她在枫叶这里真的卑微的如蝼蚁一般了,但是谁叫自己在意呢? 枫叶没有回答,或许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把伤口处理一下,还在流血!”枫叶转移话题,视线所接触到的帝云伈身上的鲜红血液,觉得有些刺目,自己都老大不小了,竟然还会咬人。 “应该还死不了!”帝云伈故作轻松的说道,其实,她差点吐口而出的是,你在乎吗?她想要枫叶说在乎。 “你要死要活随便你!”枫叶不知道哪里来的气恼,连语气都变得冷硬,她就是看不惯,帝云伈着副对死活满不在乎的样子,明明当年那个小女孩的帝云伈,有着强大的救生欲,这个帝云伈真的太陌生了。 “枫叶再帮我敷药好不好,因为是枫叶咬的。”帝云伈语气软软的撒娇道,她无疑就是要引起枫叶的愧疚感,这样枫叶就不能拒绝。 “下次再被咬,我可不管你!”枫叶刀子嘴,豆腐心演绎得淋漓尽致,对于帝云伈的撒娇,枫叶似乎没有那么诧异。 “枫叶真好!”帝云伈开心的说道,如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脸灿烂而崇拜的看着枫叶,眼神,更加暧昧和炙热了。 枫叶脸微红,她才不好,帝云伈干嘛胡说八道,枫叶心里别扭极了。 枫叶害臊的表情落到帝云伈眼里,帝云伈眼角的笑意就更浓了,看来对枫叶果然是需要耐心。帝云伈不知道她和枫叶都被黑嫙料中了,对枫叶,最好用的就是苦肉计,她和枫叶的正顺着黑嫙的预料的方向发展下去。 介于,帝云伈的上次被咬的右手还没好,这个宽衣解带的工作就落到枫叶手中,枫叶若是不知道帝云伈对自己安着什么心,或许脱个衣服并不难,但是现在,她知道帝云伈对自己的心思后,就觉得,给帝云伈宽衣解带是件别扭而怪异的事。但是又不得不做,谁叫自己咬住的地方是人家的肩膀呢? 不过帝云伈为获美人心,现在成为伤残人士,不可不说成本不高,不过人家情愿就好。 枫叶为接下来脱衣举动紧张不已,帝云伈何尝不紧张呢?自己的身体不知道枫叶能否满意,要知道十年前那一次的主动勾引,被推得很有心里阴影。 -- 第88页 第 67 章 帝云伈拉枫叶坐在塌上,帝云伈故意选择面对面,而是不是背对着枫叶。枫叶心里咯噔一响,脸色有犯难,帝云伈她…… “枫叶,你发什么呆,帮我把衣服脱了啊!”帝云伈理所当然的说道,完全不理会枫叶此刻的窘迫。 “呃……好……”枫叶回过神,吞吞吐吐的说道,她们都是女人,没什么,但是枫叶知道无法说服自己,因为跟在主子身边,见得最多的就是女女之事,两个女人在一起很一男一女在一起没什么区别。 “枫叶脸为什么红呢?”帝云伈故作天真的说道,莫非想了不该想的事情? “啊?”枫叶条件反射的摸自己的脸,本来没红的脸,被帝云伈这么一说,反而变得有些开始发热,她对女人没兴趣,绝对没兴趣,不然这么多年主人赏赐给自己的美女不计其数,但是自己从来都是拒绝接受,而且还有些厌烦。 帝云伈眼角的泛着笑意,但是不敢太嚣张,枫叶真可爱,她猜枫叶这么一大把年纪,脸红的次数估计是屈指可数的。 但是帝云伈的笑意掩盖不住,枫叶脸色更加窘迫了,被一个自己小了将近一半的女子调戏和戏弄,但是枫叶的脸色很快恢复正常了。 “枫叶……快点……我肩膀好疼……”帝云伈配合的呻吟了声,其实肩膀真的很疼,一点都不作假,估计是见骨头了。 枫叶的手伸向帝云伈的腰间的衣袋,嘴巴因紧张而吞了一口水,帝云伈穿着袍子很华丽,这类华丽的袍子衣带比较复杂,但是枫叶是黑嫙的贴身侍女,黑嫙什么样的华丽袍子,枫叶没轻松结果,这个只能算中等难度的衣带,枫叶弄了很久,就是没解开。 枫叶因为要解开一带,头不由自主得向帝云伈胸前靠近,而帝云伈就是故意的把身体俯向枫叶,脸离枫叶的脸非常近。 “枫叶为什么紧张,我们都是女子不是吗?”帝云伈特意且故意,唇靠近枫叶的耳朵,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吹在枫叶的耳边,让枫叶手更加紧张,帝云伈她在勾引自己,枫叶意识到这点后,差点就把枫叶推开,不能推,推了,不就代表自己知情了,知情了,就得给帝云伈一个答案,她现在给不了。 帝云伈嘴角往上扬,笑得有些邪,看你装蒜,我倒想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帝云伈的嘴巴越来越靠近枫叶的耳垂,越来越温热的气息让枫叶控制不住的脸泛红,帝云伈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 “我没有紧张,可能是神仙散的药性还没缓过来,我对女人没兴趣!”死鸭子嘴硬,后面一句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虽然以前也说过,这次说来反而不如以前有说服力。 所幸这时候,正好解开帝云伈身上的袍带,枫叶立刻把头向后退离了,心里暗暗庆幸。 相对与枫叶的庆幸,帝云伈倒是有些失望,可惜,差一点就能含住枫叶粉嫩的耳垂,对于年过四十的枫叶,真的是太年轻了,帝云伈自己都没把握自己到枫叶这年纪,能否像枫叶这般,嫩得像个少女。 衣带是开了,但是下面的,枫叶更加窘迫了,随着外面的衣服被剥落,即使沾满血,但是依旧遮不住那雪白柔滑的肌肤,在鲜血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白皙。里面就只着一件金黄色沾血的丝绸肚兜,包住那个紧实挺立的酥胸,看起来比自己的大多了,枫叶的思维到这里,赶紧打住,不行,别想一些有的没有的,枫叶强迫自己从帝云伈的那两团挺立移向受伤的裸肩。 “枫叶,我感觉肚兜沾着血,黏黏的,好难受,你帮我也接下吧!”帝云伈看到枫叶木讷的呆样,暗暗得意,自己这可不是十年前的青涩的小女孩了。 “啊?”枫叶只好照搬,枫叶的手微抖的伸了过去,好在肚兜并不难解,一下就揭开了,肚兜滑落的那一瞬间,枫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好大。这时代的女子胸部都偏小,但是还是少数例外,而帝云伈的胸是枫叶见过不是最大,确是大中最挺的一个,这么大,咋不会下垂呢,而且腰那么细,能撑着起来吗,枫叶疑惑不已。枫叶突然想抓一下看,那两个大包子的重量,帝云伈带着这两个大包子,会不会很累?别怀疑,枫叶此刻大脑有些短路。 帝云伈感受到枫叶那一刻的注视,黑嫙说过,自己拥有一个不仅男人喜欢,连女人都喜欢不已的身体,对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以前黑嫙说的时候,帝云伈不以为然,但是此刻被枫叶注目,帝云伈感到骄傲。当然帝云伈要知道枫叶此刻想什么,估计会哭笑不得。 枫叶的强迫自己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觉得自己今天不像自己了,枫叶赶紧移开帝云伈的胸部,开始清理帝云伈的身体的血迹和伤口。 枫叶献给帝云伈止血,帝云伈疼得呻吟出声,“好疼……”帝云伈低语,这样脆弱,触动了枫叶心里的某跟弦,枫叶不禁放柔自己的动作。 帝云伈明显感觉枫叶这次敷药要比上次温柔上许多,帝云伈的没受伤的手想抚摸枫叶那张看起来万分认真的脸。 当然等血止住的时候,等伤口处理好了之后,枫叶拿了热毛巾要替帝云伈清理身体上的血迹。这之前过程除了刚开始滋生的一咪咪邪念,要抓人家的胸看看重量之外,其他的,真的是毫无邪念,比婴儿还纯。 但是枫叶再次意识到,清理帝云伈身体的时候,似乎有机会碰到人家那看起来蛮有重量的胸部,枫叶分不清现在自己是啥情绪,理智告诉她,这样想是不对的,她应该忽略那个部位,只当作一般部位来处理,枫叶再三告诫自己。 -- 第89页 帝云伈在枫叶的手指即将接触自己敏感部位时,心跳加速,那是枫叶的手指,那双修长的手指要碰触自己最私密的部位之一,帝云伈是经过情欲洗礼过的人,当然会觉得这个是不一样的,帝云伈又紧张有期待,直勾勾的看着枫叶,她想知道枫叶此刻在想什么? 可是手指所到之处的触感明显不一样,好软,好大,好想捏,枫叶只是这么想的,但是她没想到自己会情不自禁的去做了。 柔软的触感让枫叶有些爱不释手,本来只是抚摸,后面慢慢加了些力道,一手无法掌握的柔软从自己的手指溢了出来,这样无规则的揉弄,对帝云伈是致命的诱惑和挑逗,帝云伈感觉自己身体都开始发烫发热了,帝云伈感觉有一股暖流在全身流窜,这种感觉不是个中高手黑嫙所能给予的,因为是枫叶,这种感觉就更加激烈了。 帝云伈舒服得呻吟出声,不够,她想要得更多…… 听到声音,枫叶像触电一般,手缩了回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还处在处于□状态的帝云伈,她自己做了什么? 第 68 章 枫叶愣愣看着帝云伈,她过界了,怎么办?枫叶脑袋糊成一团,能说自己因为好奇帝云伈的胸部,而情不自禁的去摸吗?荒唐,看到帝云伈迷醉的样子,枫叶心抽紧,她竟然还觉得帝云伈此刻很美,不行,她得马上离开这里,不然她真的要疯了,一切都开始失控了。 帝云伈晃过神,看到枫叶一直转变的情绪,心底大喊不妙,不行,这次躲开了,枫叶就会一直躲在她那严实的贝壳里,怎么撬都撬不开了,帝云伈不允许。 帝云伈当机立断的紧紧抱住枫叶,不让她有逃开的机会,赤裸而丰满的胸正好抵在枫叶的胸,枫叶当即要推开,或许帝云伈抱得太紧,也或许枫叶推开的决心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定,也或许神仙散刚过,她身体还有些虚弱,总之,结果是枫叶没有把帝云伈推开。 帝云伈见此,更加得寸进尺的吻住她想往已久的唇,舌尖开始探索着枫叶的不容别人入侵的领地,时而舔弄,时而允吸枫叶还有些苍白而干燥的唇,舌头想进一步的入侵,想要索取枫叶唇里的蜜汁,饥渴而激烈,透视出赤 裸 裸的想要的欲望。帝云伈想要枫叶,想要得心都疼了,帝云伈不懂,为什么自己会对枫叶这么饥渴,饥渴让帝云伈都有些觉得自己太放荡了。 枫叶彻底愣住了,帝云伈那炽热的眼神还有行动都赤 裸 裸的表现出,那种色欲的引诱,即使木头人的枫叶也有些把持不住了,枫叶觉得嘴巴更加干了,温热而湿润的气息引诱着自己张开唇去寻找水源,一解此刻的干渴。 枫叶的瞬间动摇,让帝云伈乘虚而入,舌头撬开了枫叶紧闭的门户,缠住枫叶的小舌,如蛇一般紧紧的缠住,带来一种窒息感,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语的陌生的快感,枫叶原本推拒的手瘫软了下去。 帝云伈此刻感觉不到身体的任何疼痛,情、欲就是最好的麻药,麻痹了所有的疼痛,但是带来的却是欲死欲仙的感觉,帝云伈想,若是溺死在里面也愿意,因为她是自己想往依旧的枫叶。 无疑,帝云伈在这场情欲的盛宴上,做着绝对主导,她扭动着自己如蛇一般柔软身躯紧贴这枫叶的略显僵硬的身体,有技巧的摩擦着枫叶的身体,帝云伈很久以前就懂得,如何让两人女人在情事上都得到极致的互动和快感。 枫叶在情事上异常生疏和纯白的人,哪懂得这是帝云伈故意制造的情.欲迷瘴,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帝云伈看似无规则的扭动下开始觉得灼热和难耐,枫叶意识到那两团丰满隔自己薄薄的衣服摩擦着自己和她同样的部位,顿时更加难耐了,她想扭动身体避开,但是帝云伈留得空间是在太狭窄了,不但没有避开,反而加大了摩擦,两人被同时刺激身体都颤抖了,帝云伈更是忘情的低吟出声,那靡靡之音如魔咒一般圈住了枫叶。 帝云伈那张明艳非常,若红玫瑰一般鲜艳欲滴,迷醉而略显放荡神情,骚动着枫叶神经末端,涌出兴奋,帝云伈无疑是情.欲盛宴里的极品,热情得让人失去理智的想一同沉沦,想更加激烈的去撩拨,想看看会不会像玫瑰一样,开得更加的放肆,更加明媚。 帝云伈不仅从身体上,还有眼神的挑逗,把勾引演绎得淋漓尽致,只是生手的枫叶哪里是她的对手,最重要的一点,这场盛宴,帝云伈深深的沉沦其中,帝云伈想连同枫叶一同燃烧殆尽。 帝云伈左手抓住枫叶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而自己埋进枫叶的颈窝,含住枫叶的耳垂,枫叶不禁抽气,右手情不自禁的使力捏住帝云伈的酥胸,微微的疼痛感刺激着帝云伈,让帝云伈更加兴奋了。 “枫叶,用你的手指摸我的身体,这里……还有这里……”帝云伈饥渴的对枫叶娇喘说道,手指引导着枫叶异常拙笨右手向下往最隐秘的部位移动,她想要得更多,她想要枫叶把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摸过去,还有最渴望枫叶进入的部位,那里呐喊着想要枫叶…… 枫叶如听话的学生,手指又之前的被动到后面的主动,在隔着底裤摸到湿意,湿漉漉的把自己的手指都沾湿了。 “好湿……”枫叶抽出指头,纯情而无意识的举动,是最好的催情药,明知道枫叶不是故意的,但是帝云伈就是不争气的流了更多。但是枫叶还跟木头人似的,不懂继续下一步,这是种折磨,折磨着帝云伈,但是帝云伈毕竟是挑情高手。她含住枫叶沾着自己味道的手指,若有若无的舔舐,这种暗示性的挑逗,哄然,刺激着枫叶的神经,所有残余的理智都碎成碎片。 -- 第90页 枫叶把帝云伈推倒,枫叶在这方面也并非完全无知,即使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在黑嫙身边,也不少见。 枫叶的唇含住帝云伈的山丘上的花蕾,用力的吸食,吸食得感觉有些疼,但是帝云伈不在乎,枫叶此刻像极了婴孩一样,要从母乳上得到慰藉,一看就知道从小也是缺乏母爱的人。 微微的疼痛伴随着越来越多的快感,帝云伈呻吟出声,看到枫叶埋在自己胸前的头颅,帝云伈有种难以言语的满足感。右手因还伤者,不敢用力,但是左手闲不住的解开枫叶的衣服。她不要和枫叶还隔着一层布,那样会有隔着很远的错觉。 枫叶的衣服很快被褪至腰间,枫叶不大也不小的胸也暴露在空气中,帝云伈懊悔自己右手受伤了,不然…… 帝云伈此刻的走神,很快被枫叶的举动拉了回来,枫叶已经把自己的底裤给扯了下去,微微的凉意,让山坡上的樱桃更加挺立了。 水泽在空气下,闪烁着水晶般的光芒,粉红色的花穴异常的诱人,枫叶把头埋进了帝云伈嫩白的大腿间。 “啊……快……够了……不要……停……”帝云伈受刺激而忘情的喊了出来破碎的词,所有的快感一波一波的袭来,帝云伈神情越来越迷乱,叫声也越来越淫靡,情.欲的花朵越开越美丽。在情.欲下,帝云伈淫荡到了极致,也美到了极致,这是最勾动人心的女人。 帝云伈按捺不住的把枫叶的头夹住,最后瞬间腿疲软的掉落,久久的喘息,枫叶只是用了她的唇,就让自己溃不成军,因为她想要枫叶太久了,久得枫叶的轻微的举动都可以几倍的放大,带来的快感也是几倍的放大…… 枫叶显然也没料到自己只是这样,短短的时间,帝云伈就弃械投降了,但是看着那张余韵未消明媚的脸,依旧在勾引着人继续去占领,去蹂躏,去征服,枫叶毫不怀疑,帝云伈可以在自己手中无数次的绽放,无数次的求饶。 很久很久以前,她在主子的房外,听着里面的声音,有一刻,或许并非丝毫不在意,但是她不敢驻留自己的脚步,那声音太具诱惑力了,她不是自己能碰的人。可是真的有一天,自己还是碰了她,终究还是躲不开,帝云伈是劫数,自己的劫数,劫数难逃。 枫叶是木头人,大脑里是一就是一,是二就是二,碰了就是碰了,这就意味着,她们之间有质的改变。 帝云伈了解枫叶,还有了这层关系,枫叶就装疯卖傻不了! 第 69 章 北玄军突袭漠北,漠北在毫无预警之下,一夜之间,北护城被攻下,北护城的百姓还在睡梦之间,突然被巨大的鼓声惊醒,震天的鼓声和铁骑来回整齐的马蹄声把北护城的臣民惊呆了,外面漫天的火光和到处都是铁骑让他们差点吓破了胆,每一个铁骑手中都拿在火光下,闪着冷光,此刻,没有一个人敢起来点灯一探究竟,就怕招来铁骑,他们偷偷的在门缝上看到了写着北玄两个硕大的字,那是曾经屠过城的北玄军,那两个字让他们胆战心惊,这一夜对所有北护城的百姓来说是个噩梦,那一夜的马蹄声没有听过,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心理的那种恐惧,无法言喻,即使北玄军后来撤离北护城后,但是这种恐惧久久无法消退,听到马蹄声,就胆颤心惊,人们闻鼓声而色变。 后来就有传言,北玄青蓝又在北护城屠杀了多少多少的百姓,但是事实上,北玄军不过杀了守城不降的几名将士,一个百姓都没杀,百姓因为心里的恐惧,而扭曲了事实,即使事实他们从来没看到过,他们只知道那一夜无比的恐惧,他们要把这种恐惧向四周的城池传播出去。 北玄青蓝是故意制造恐惧,造成一种恐怖的氛围,让恐惧飘扬在所要征服的地方的上空,人因恐惧而怯弱。北玄青蓝这种心理镇压起到了作用,她以最快的速度在两个月攻下了十座城池,这是历史上前所未有的,这种战绩被神化到了极致,也妖魔化到了极致。速战速决,是北玄青蓝最推崇的作战方式,这样就能把损耗降低到最低。 这种魔鬼般的作战方式,让漠北的朝廷掀起了轩然大波,漠北万万没想到,刚拒绝南界派来使臣联合的邀请,北玄军就攻到家门了,漠北只能向西曼请求派兵支援,但是西曼此刻乘火打劫,提出要五十座城池的要求,这几乎就割了漠北三分之一的城池,漠北怎能答应。 前有狼,后有虎,漠北人心惶惶,有人要求要议和,以伊藤豪为首的坚决主战,议和无异于自取灭亡。现在向南界求救,来不及了,远火救不了近火。 但是黑嫙按捺不住了,北玄青蓝只管攻城,其他一概不管,这三个月虽然战绩卓然,但是却造成了恐慌,很多城池的百姓开始逃亡流窜,一堆的难民开始向帝国和西曼挺进,眼中扰乱帝国的秩序,还有一些被攻下的城池,很多都几乎变成空城,黑嫙要的不是空城。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漠北要是败得太快了,会刺激着西曼和南界借入,他们要是一起攻想帝国,帝国就腹面受敌了。渐进的总是致命的,激进得,总是容易反弹的。 最总要的一点,她另外有事要让北玄青蓝去办,只有北玄青蓝才能办成。 所以黑嫙出现在北玄军的帅营里也不稀奇了。 “你来这做什么?”北玄青蓝看着那个坐在自己的帅座上一身玄黑的妖媚女人,玄黑把黑嫙衬得更加高贵和神秘。 -- 第91页 “北玄青蓝,我要你缓兵,停止进攻!”北玄青蓝是不逊的野马,所以还得让自己从帝都千里迢迢的,才请得动这位大神。 “办不到!”北玄青蓝毫无余地的拒绝,丝毫不给黑嫙面子,眼看漠北就在掌心了,她不怕西曼有动作,就怕他们没动作,越快越好,北玄青蓝疯狂的血液里,最大的杀戮和战争才是她最大的舞台。 “漠北不过是个小喽啰,不能满足你,猫捉到老鼠会先放它走,让它以为有逃生机会的机会,再抓回来,让老鼠一次次充满希望,一次次的绝望,不是很有趣吗,给漠北一个喘息的机会,不就是这个道理吗?”黑嫙指尖托着下巴说道,黑嫙最喜欢玩,这次也不例外。 “我没有当猫的兴趣,我要当蛇,一口就是致命!”北玄青蓝微笑着说道,黑嫙像这样说服自己,似乎还不够。 “我想你去南界帮我接回一个人!”黑嫙眯眼说道,看向北玄青蓝的眼神太过专注。她就不信北玄青蓝不想见花析,北玄青蓝这么积极的征战,不就是为了早点见到花析。 北玄青蓝本不在意的眼神在听到南界后,直视黑嫙,“什么人?”什么人需要自己亲自去接。 “花怜!花析的母亲!”黑嫙吐出花怜两字后,凝神打开掌心,掌心有一块梅花状的玉石。 “为什么是我去?”北玄青蓝不以为然的挑眉,原本坚定不去,变成了可去可不去。 不去,就是不给黑嫙面子,万一这女人恨下心,这不给自己供军饷,可是麻烦事,而且让黑嫙欠自己一次也未必不可,北玄青蓝赶紧给自己找台阶。 “只有你,可以从花析和杨家手中接到人并且活着回来!”北玄青蓝和花析是老相好,花析不会杀北玄青蓝,只有北玄青蓝才能让花怜接回来。 “她凭什么会跟我回来?”北玄青蓝可不认为花析为了自己可以把她娘送人,而且是她老娘的老情人。 “花怜一定回来!”黑嫙失控得朝北玄青蓝吼到,这是情绪失控的黑嫙,从来未在外面面前失态的北玄青蓝。黑嫙不需要任何人质疑怜儿不会回来,她们约好的时间都快到了,怜儿不会失约,也不能失约。 北玄青蓝对黑嫙的失控不以为然,黑嫙或许自己都没有把握,北玄青蓝清楚,不然就不会派自己去接了,她就非逼花怜回来不可,自己这次要是没把花怜接回来,黑嫙会采取什么样疯狂的举动来逼花怜了,黑嫙这个女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必须在腊月十七把花怜给安然无恙的送回青州。”她会在青州等她回来,花怜一定会回来。黑嫙恢复正常,似乎刚才失态的那个人不是她,她的眼神越来越危险,越是邻近要到约定时间,她的情绪已经处于崩盘的临界点了,若是花怜没有回来,真是无法想象后果,二十年的寻找和等待,经不起落空,不然她会让所有的人为她的爱情陪葬。 黑嫙现在跟疯女人没什么差别,随时都想把人毁灭的感觉。黑嫙这样的女人竟然也为情伤,真不可思议,但是想想自己为花析牵肠挂肚,又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自己这样的人也会动情,那还有什么人不能动情了。 花析见到自己会不会惊讶呢?花析一定很惊讶,但是她的脸上一定又是一副淡淡的什么都不在乎的神情,北玄青蓝笑着想到,北玄青蓝的笑容炫目极了。 第 70 章 “帝国来使求见!”帝国来使,南界朝臣议论纷纷,这时候帝国来使做什么? 不仅朝臣诧异,连花析都惊讶不已,帝国来使来得多么的不同寻常,花析不知道黑嫙下的是哪招,但是不碍事,见招拆招,花析有这个自信。 花析在见到北玄青蓝那刻,赫然站了起来,视线紧紧追随着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脸。一身白色的文官使袍,真倒是有几分儒雅,头发被束在头顶,雄雌莫辨,那张脸精致得模糊了性别的美。花析看着北玄青蓝,有瞬间,以为是错觉,她想北玄青蓝,但是没有想到会出现错觉,但是北玄青蓝万万不可能在这里,她不是在漠北的战场上吗? 或许,每个人都把视线都投向了北玄青蓝,没有注意到他们从来只有淡淡表情的皇后娘娘突兀的站了起来,笑开了,笑容有些温度了,是暖的。 北玄青蓝直直的看向站起来的花析,比坐的着的南宫极还高,那副君临天下的驾驶,金黄的后袍,再她身上,丝毫不显得俗气,反而尊贵的遥不可及,似乎周遭还散发着一层淡淡金色的光晕,似乎天生就是如此尊贵。北玄青蓝想把花析搂进怀中,她不要花析高高在行,她不要花析遥不可及,她只要花析在自己怀里。北玄青蓝强忍住自己心里的欲望。花析笑了,笑得那般的美,在花析笑的那瞬间,北玄青蓝确信,她对自己是有情的,但是很快掩在花析万事不惊的淡漠里。 此刻是两个人的世界,别无旁人,像一个无形的结界,把所有的情感都隔绝在里面,没有人可以进入其中。明明分开不过半年之久,却恍若隔世,经历了沧桑巨变。 随着北玄青蓝越来越靠近,花析心却越来越平静,意识到刚才的失态,既然站起来,她就打算站着,她和北玄青蓝之间从来都是平等的。北玄青蓝这次来,不会为了只是看看自己,一定有所求,花析好奇,什么事,黑嫙会让帝国的第一武将出使南界。 -- 第92页 没有人注意到花析,但是南宫极注意到了,花析站起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南宫极从上次花析杀李贺那一刻,就怕花析,觉得花析是冷血动物,花析带着暖意的笑容让南宫极有些诧异,花析认识来使,而且有不同寻常的感情。有感情的人就不可怕,南宫极心里对花析的恐惧消了一些,原来析儿喜欢这样的人,漂亮,不可一世。 北玄青蓝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可一世,眼神里除了花析,别无其他,修长的身体里看不到丝毫的谦卑,有的却是逼人的气势。 北玄青蓝站在大殿之中,耀眼得让人无法忽视,人谁都无法忽视的存在感,让很多人纷纷猜测此人是谁?帝国何曾有了这么一号人物,很多没见过北玄青蓝的人纷纷猜测。 但是少数见过北玄青蓝的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北玄青蓝,不信她敢来这里,北玄青蓝即使有三头六臂,也有回不了帝国的可能?这些人之中,不少人认为帝国少了北玄青蓝就不可怕了。 “来使请说明来意!”南宫极没有叫北玄青蓝下跪,本来使臣去东道国,都得客随主便,但是南宫极一看北玄青蓝就是不会下跪的人,南宫极也就罢了。 但是杨彦不允许,自己的国主被这么藐视。 “来使应该先跪拜我朝国主才是!”杨彦的直视北玄青蓝,杨彦的气势逼人,似乎不跪,他就有借口杀北玄青蓝。 北玄青蓝嘴角一扬,花析的爹真讨厌,不知道她的娘会不会好一些。 “我凭什么跪他?我既非南界之臣又非南界之民,你凭什么让我跪呢?”他都不说,你一条身边的狗吠什么?北玄青蓝本想这么说,但是想想若是说杨彦是大狗,那花析不就成了小狗,想到这,北玄青蓝就做罢了,来这里不能让惹花析,这女人忒无情,顺着点她。 花析皱眉,北玄青蓝故意在挑衅爹,这个目中无人女人,就知道给自己挑事,明知道爹和哥哥都在找理由除去她,她还故意挑衅他们,她就是要看看自己护不护着她,北玄青蓝真是任性到令人发指。北玄青蓝,你不要有恃无恐,或许我才是最想除掉你的人! “来使说明来意吧!”花析制止这场可能会因口水战而引起的冲突。 北玄青蓝朝花析灿烂一笑,笑得开心和刺目,她就知道花析会护着自己,好开心哦! 这一笑故意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来使对谁都是一脸冷脸,唯独对皇后娘娘绽露不合适宜的笑,所有人赶紧看花析,花析的脸上还是那副千年不变的淡然,应该不认识,那就是来使煞到这个看似娇柔,实则冷酷无比的皇后了吗? “我北玄青蓝代表我主黑嫙,送上黑皇的家书一封,必由皇后之母亲启!”北玄青蓝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下来取信的太监,太监把信送到花析手中。 朝臣听到北玄青蓝这个名字已经惊讶不已,开始窃窃私语了,但是听说帝国的太皇太后和皇后的母亲有亲戚关系又是一惊,人人都指黑嫙已经把持朝政,但是北玄青蓝公开对外宣称黑皇,不意味着马上要有登基的打算吗?南界人蒙掉了,黑嫙特定派北玄青蓝送“家书”给花怜,两国重量级的上层人物如此亲密交往,帝国和南界是不是要互通友好了? 杨彦脸色黑了大半,黑嫙打算在自己的地盘要自己的人,她倒是能耐,用国事来处理家事,派使臣来接表妹,古来就没感情这么好的姐妹,何况亲姐妹。虽不知道黑嫙好女色,命摆着告诉天下,黑嫙动了杨彦的老婆…… 花析看向手中的书信,她有预感,娘亲一定会跟北玄青蓝回去,而且是一去不回。北玄青蓝,你该死,介入一个你不该管的事。花析不要娘亲跟黑嫙走,这一走,她就有可能会失去母亲,北玄青蓝你何能如此对我? “北玄青蓝,你该死!”花析冷冷的看着北玄青蓝,迁怒,就是迁怒,花析不否认。 北玄青蓝知道花析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冷,冷得让北玄青蓝心有些抽疼,花析,为什么你不如我爱你,那般爱我呢? 黑嫙要花怜势在必得,若是黑嫙得不到花怜,我不知道她会怎样对付你,因为你是她和花怜最重要的障碍。我知道你不怕她,也不见得会输给她,但是我就是见不得别人伤害你,而且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为什么你就不会想到这些呢? 北玄青蓝不知道,花家女子的宿命,所以在她看来,这并不是多大的事,她不过是成全花怜和黑嫙,花析不为黑嫙,也为她娘想想,她娘未必不爱黑嫙,花析发这么大火,这是北玄青蓝始料未及的,北玄青蓝也颇有委屈之感。 花析冷冷的离开大殿,让下面的朝臣惊讶不止,从来没见过皇后发这么大火,皇后的火是冷火,一句不发,却让所有的人都感觉到花析的怒气,低气压在花析走后很久还在持续。 罪魁祸首的北玄青蓝看着花析的背影发呆,花析,我不喜欢你给我看背影,我生气了。北玄青蓝生花析的气,自己为了她才来南界的,她还给自己看背影,感觉满腔的热情全被灌入了冰水。 花析的世界里,她只在乎两个人,一个是花怜,一个是北玄青蓝,可是有天北玄青蓝是夺走自己母亲的帮凶,比任何人更让自己生气。 不得不说,黑嫙料中了,天底下只有北玄青蓝可以把花怜带走,而能活着出去,不然任何人都无法从花析手中带走花怜。 -- 第93页 第 71 章 “析儿,信呢?”花怜第一次见花析生这么大的气,花怜叹气,嫙用这么大规格驾驶逼自己回去,若是接不到自己,花怜无法想象嫙到底会疯狂到何种程度,嫙爱着自己,她一直都知道,只是,很多时候,不是有爱就够了。 “娘,你管黑嫙做什么?她当初一定伤了你,不然你就不会离开她了,你明知道……”花析不禁的抱住花怜的腰,她好怕,好怕,娘就这么一去不回了,花析从来不知道自己一向什么都不在意的人,也会有害怕的情绪。有时候,你觉得没有那么重要的存在,当真的面临失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如此重要。 “析儿,我和她之间,一直都算不明白,她伤我,我何尝不伤她呢,相比,其实我伤她比她伤我要深得多,没有人可以轻易等待二十年……”花怜手指温柔的摸了摸花析的头,传递着安慰。 但是花怜的眼角还是有些湿了,她和嫙之间,必须有个了断,对自己,对嫙都好,不然嫙一辈子都无法释怀,自己也得不到救赎。 花析紧紧抱住花怜,她知道留不住了,娘会走,一定会走,任谁都无法留住,似乎只有紧紧的抱住,这样花怜才不会走! “析儿,把信给娘。”花怜温声的说道。 花析在花怜脸上看到那股坚定,花析不得不妥协。 “娘,答应我一定要不要委屈自己,好好保重自己。”花析说道,她阻止不了娘亲的决定的,一股无力感蔓延,很多时候,明知道会发生,却阻止不了,比什么都难受。 “娘知道,析儿别恨北玄青蓝,北玄青蓝即使不来,娘也得回青州,我不能让她再等了。”花怜幽幽说道,若非特殊的人,析儿不会这么生气,析儿这性子,和北玄青蓝估计又得磨了。花家的女子的情爱总不能平平淡淡,简简单单,总参合着这样或那样的阻碍,真是得不到幸福的家族,她希望析儿能得到,虽然看起来很难,但是或许她们能爱得更坚定一些。但是析儿能吗?花怜不担心北玄青蓝爱得不深,但是担心自己的女儿爱软弱,花家人总比别人更自私一些,历来如此,无异例外。 花析不回答,她知道自己迁怒北玄青蓝,却无法不让自己不去迁怒。感情和理智从来都不是,一一对应的。 花析把所谓的“家书”递给花怜,花怜手有些抖的接过,心理紧张不已,她会说什么? 花析默然离去,娘现在满心装的都是黑嫙,爱人和亲人不是没有矛盾的,花析心情有些阴郁,她不喜欢黑嫙,很不喜欢! 怜儿,你知道吗?青州的梅花,开了,败了,败了,开了,一直都在继续,每次我心都好失落,好疼、好疼,我留不住着冬季,留不住这梅花,留不住你,每次花开一次,花败一次,我都会泪流一次,每次看到梅花,我都会失神很久,我想起我们儿时在梅林嬉戏,想起儿时,你我一同花下弹琴,花下蜜语…… 谁能猜到黑嫙竟然是如此儿女情长无用的女子,你知道我从小就倔强,从不流泪,可是我为你留多少次的眼泪,你可知道?写这封信的时候,眼又湿了一次,我对自己说,不能让花怜让我再哭一次,不然我要毁了花怜,毁了花怜所有在乎的人,我只要花怜在乎我一个。 花怜,你对我如此残忍,有时候,我好恨好恨你,没有你,黑嫙该是何等风彩,为你,我总是处处讨好,处处委屈。若是有可能,我但愿没遇见过你,可是遇见了,你说怎么办呢? 你可知道,你刚到我家那活,不过三岁,瘦小得像只小猴子,丑极了,但是眼里却不是三岁该有的疏离感,谁都会来讨好我,就你,远远的看着我,就一眼,就转开了,无论我怎么出现在你面前,我一直无法在你眼中找到自己,我就想,有一天,我要花怜的眼中只有我一人,满满的,就一个黑嫙。 你喜欢吃杨桃,我找遍了整个青州的山头,摘了几个青涩的杨桃,把手臂刮出了好几道口,也都不在乎,我只要想到怜儿笑,我就会开心一整天,因为怜儿总是很少笑,即使笑了,也是那种很虚无的那种,虚无得跟羽毛一样,随时会飘走。 你不喜欢别人伺候你,我也不舍得让别人伺候你,我喜欢给怜儿画眉,给怜儿梳头,给怜儿买最美丽的衣裳,最好的东西,都给怜儿,我也要最美,不然就配不上怜儿了。我把怜儿当公主般宠溺,可是怜儿一直都变不了公主,一直都只当仙女,冷冷清清。 我想起你初葵来时,竟然被吓哭了,让我哭笑不得,原来怜儿也有怕的时候啊,我把你抱在怀里,你知道我当时多高兴,我的怜儿长大了,怜儿挂着几滴泪花,像个小兔子般无助的看着我,当时就好想把怜儿吃掉。怜儿总不知道,我动情、早熟得很早,可是怜儿,却是个晚熟的孩子,总不懂我为什么那么炙热的看着你,是不懂,还是不想懂呢? 怜儿真的长大了,可是,一直都是那样,不识人间烟火。但是,怜儿终于跟我一般高了,终于,我可以在怜儿怀中撒娇了,怜儿终于懂得宠溺的看着我了,天知道,常常不经意的笑,让我我心都颤抖了。 你明明知道我是那么爱你,你是明明都知道的! 可是,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让我找,还威胁我,我找你,就逼你去死,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花怜眼角湿了,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可是那时太痛了,痛得太厉害了,就想躲起来,她恨她,她若不动情,她就不会这么痛,但是她不想恨她,所以选择离开。 -- 第94页 嫙知道自己很容易忘记过去的事情,所以就不断的提醒自己,她们之间曾今发生过什么。以前嫙就会一直重复,让自己不要忘记,即使现在她还在重复,嫙一直都没变,花怜泪中含笑。 花怜实在记不清第一次见黑嫙到底是何情景,只记得,第一次见到黑嫙,很漂亮,如公主般的高姿态,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印象。 花怜记得,自己是喜欢杨桃酸酸涩涩的感觉的,少年时代的自己确实喜欢那种滋味。那年好像是七岁,黑嫙十岁,她在没有杨桃的季节不知道哪里拿来了三颗青青的,还带着难堪的疤痕的杨桃,让自己非常的惊讶,那一口,好酸好涩,把自己的眉头都弄到一块了。可是黑嫙却在那里傻笑,花怜不知道她傻笑什么?但是见黑嫙傻笑得那么开心,或许被感染了,也跟着笑了,谁知,黑嫙笑得更加灿烂。若不说,花怜都记不得这段事了,花怜有些愧疚,若是黑嫙不说,花怜可能一辈子不知道黑嫙受过伤,要知道黑嫙比谁都爱美,哪里舍得自己身上留下一些疤呢? 花怜更不知道的事,因为花怜,黑嫙才更加爱美,因为美丽是给爱的人看的。 花怜一直不知道为何黑嫙喜欢给自己画眉,花怜清楚自己算不上美女,可是嫙看着自己的眼神,总给自己错觉,自己是绝世美女,天知道,嫙自己才是绝世美女。嫙一直都是很好情人,总会给情人制造最美的气氛,花怜一直都是知道的。 花怜想到初葵,那突如其来的长大,让自己吓坏了,长大确实不是令花怜开心的事,那意味着花家女子的命盘开始不受控制的开始转动,这就意味着未来要生变,她和嫙平静无争的日子会越来越少,她喜欢现在的生活,长大的茫然让自己控制不住流泪了,嫙却只是单纯的以为,自己被血吓到了。她记得嫙把自己抱在怀中的感觉,好暖好暖,那一刻,花怜才觉得,她对黑嫙或许并不仅仅只是依赖,还有其他,她确实是个晚熟的人。 嫙后来渐渐改变保护者的姿态,虽然有是很还很霸道,但是时常会朝自己撒娇,自己常常对嫙的撒娇不知所措,嫙撒娇的时候,要比使媚时候,更让自己喜欢。撒娇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那倾国的媚态却是时不时的朝其他人释放,花怜知道那不是黑嫙故意的,黑嫙的妖媚是浑然天成的,无时无刻总在释放。 嫙的宠溺,嫙的霸道,嫙的美丽,嫙的娇态,嫙的妖媚,那么的清晰的浮现在自己脑中,原以为忘记了,此刻在发现,只是搁置了,却从来没有忘记。 花怜打开掌心,掌心的纹路更加清晰了,终究是躲不开了。 黑嫙看向南方,怜儿你一定要回来,我在青州等着,黑嫙心抽疼了,二十年,怜儿我有多少的二十年可等,这次不要让我再次失望,我已经承受不起任何失望了,没有如果,只有毁灭。 第 72 章 “析儿,答应我,不为难北玄青蓝。”花怜恳求的看着花析,花怜知道,析儿若是要是不让自己走,即使北玄青蓝也带不走,析儿才是最关键的那一个。但是析儿会迁怒北玄青蓝,北玄青蓝何其无辜因为自己和嫙而成为析儿的炮灰,析儿比任何一代花家人都薄情,都冷酷,若是说舍掉爱情的时候,比谁都决绝。 “娘,我不为难她。”花析复杂的说道,即使自己不为难,父亲和哥哥也一定会出面为难,而自己能做的就是视而不见。 “什么!?”花析不可置信,南宫极脑残啊,竟然设宴款待敌国的将领,怎么都是不合时宜的事。南宫极不懂政治,花析是知道的,但是花析没想到南宫极竟然盲目到这等地步。其实南宫极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南宫极只是希望花析能活得像个正常人,而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一个人没有感情是很可怕的。同时南宫极又替她和北玄青蓝忧心,她们两个怎么看都不像会有结果的,她们和自己一样,一样无果的爱,一样绝望。南宫极是很感性的人,他习惯把自己的感性放在自己的理性前面,所以作为皇帝,也是一种悲哀。 “娘娘,陛下让奴婢们替娘娘梳妆打扮,陛下说了,在乎的人面前,总希望最美的时刻留给在乎的人。”绿柳笑着说道,陛下和娘娘的感情真好,大婚以来,陛下从未留宿除了自己的太极宫和皇后的太阴宫外的其他宫殿,三千宠爱集于一身。 花析没有回答,让绿柳她们给自己梳妆打扮,南宫极对正经事,总是迟钝,但是对这些情情爱爱总异于常人的敏感,被南宫极发现,花析一点不觉得意外。 南宫极摆着是好宴,但是哥哥和父亲,会让这宴席变成鸿门宴,他们会想方设法把北玄青蓝给杀了。黑嫙让北玄青蓝来,不就是看准了自己会护着北玄青蓝,花析冷笑,我偏偏不管北玄青蓝,北玄青蓝能从自己父兄手下活着把人带走,是她本事,我就依了黑嫙你,母亲日后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宴会宴请的人并不多,但是皇帝国丈国舅等重量级的人物都在,就等着皇后娘娘来了一起开宴,席下的北玄青蓝等得有些心急了,若不是南宫极说花析会来,北玄青蓝死都不可能乖乖的坐在这里,看着无聊至极的表演。 北玄青蓝虽然无聊,但是表面看起来还是非常闲暇,她拿着酒杯,正准备喝的时候,停在嘴边,似乎被精彩的表演给吸引住了,之后又放了下去,高脚酒杯举了又放下,放了又举起,这样举举放放,看起来是不经意的举动,事实上,她是故意耍杨彦父子的,她清楚杯里都是下了料的毒,似乎有鹤顶红之类被称做剧毒之类的。谁叫从坐下到现在,他们都紧盯着自己手上的动作,自己一举,他们就兴奋,一放下,他们就失望,这样的形成鲜明的落差,逗他们真是有趣极了。 -- 第95页 等了许久,皇后娘娘才姗姗来迟,一声华贵的宫袍,高耸云间的金步摇,略染胭脂,有着皇后的威严和冷艳感,这样看起来如此尊贵的人,竟然给南宫极倒酒,本来皇后给皇帝倒酒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她是花析,花析怎么能给别人倒酒,还给南宫极一个看起来并不冷的微笑,北玄青蓝愤怒了,更令她愤怒的是花析的视线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看过自己,北玄青蓝见到花析的喜悦瞬间被打散了。北玄青蓝手中拿着的青铜酒杯被捏得变形了,眼看马上酒水要溢出来的时候,杨允基站了起来。 南宫极看着给自己斟酒和微笑的花析,诧异极了,析儿故意这么做,再看看北玄青蓝,北玄青蓝脸色都发青了,看着自己的目光,简直要把自己给吃了还可怕,南宫极抖了下,赶紧把视线调回来,天知道,他只是好心,并不想真被北玄青蓝失控给杀了。 “久闻北玄将军的威名,在下杨允基敬北玄将军一杯!”杨允基终于还是按耐不住了,久久都等不到北玄青蓝把毒酒喝下,这下,她怎么也得喝下了吧! “我凭什么跟你喝?”北玄青蓝非常不给面子的拒绝了,似乎看不起杨允基,堂堂的国舅爷兼大将军当场脸色就变了,北玄青蓝不是一般的猖狂。 “那我南界国主敬大将军如何?”杨彦把南宫极给拉出来了,北玄青蓝再不喝,有借口杀她了,国主的威严被藐视,作为臣子的为主尽忠。 南宫极听到国丈爷这么说,赶紧站了起来把手中的杯举了起来,“北玄来使,朕和你喝一杯如何?”南宫极只是觉得,这气氛异常诡异,杨允基和国丈爷似乎都想杀北玄青蓝,那析儿怎么办呢?析儿怎么不说话,也不出来圆圆场,南宫极似乎忘记了,花析这人不适合圆场。 花析连头都没抬起,只是给自己夹了菜,放进嘴巴里慢慢嚼嚼,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 北玄青蓝直勾勾的看着花析,花析故意漠视自己,让北玄青蓝非常生气。 “花析,你说我该喝吗?”北玄青蓝声音非常清响,让大殿里所有人都静了下来,不少人疑惑的看着北玄青蓝,喝不喝跟皇后娘娘什么关系?而且一向把持所有朝政的皇后娘娘在北玄青蓝的来访显得太过安静了和漠视了。 花析的筷子微停了下来,今晚的视线第一次轻轻的扫到北玄青蓝脸上,生气吗?可是我心里可没多痛快,花怜冷冷的看着北玄青蓝。 北玄青蓝脸色也冷,花析你就真不把我当回事吗? “我该不该喝?”北玄青蓝视线直逼花析,她不信花析不知道这杯酒里加了什么料。 “既然是陛下敬的,你理应要喝!”花析脸色淡然轻轻吐出一句话,北玄青蓝怎么会被小小的一杯毒酒给毒死呢? 北玄青蓝仰头把酒一饮而尽,“哈哈!花析,我是傻瓜!”北玄青蓝狂笑不止。有没有害,是一回事,但是让不让喝是另外一回事,不让喝,至少知道花析会心疼自己,北玄青蓝觉得心好痛,痛得难以自已!花析根本不在意自己,北玄青蓝觉自己来是讨嫌的,爱上花析果然是自虐,是自己犯贱,与人无攸!在乎的人不在意自己的死活,自己真的死了,又能怎样,估计连一滴眼泪都不会留给自己? 花析以为自己不在意,但是北玄青蓝一饮而尽那瞬间,心抽紧了,北玄青蓝死一般沉寂的眼神,突然觉得北玄青蓝最大的错是爱上自己,其他什么都没错,自己伤她总是那么轻易的。花析愣住了,北玄青蓝嘴角的溢出黑血,让她不可置信,北玄青蓝是故意的,明明以她的能力,一杯毒酒根本伤不了她!那黑血好刺目,好讨厌的黑血,消失啊,赶紧消失啊!北玄青蓝你赶紧让它消失啊!黑血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多…… 北玄青蓝确实故意的,她以自残的形式来告诉花析,她也会受伤,也会死,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并不是被伤多少次都可以的。北玄青蓝意识消失前,视线一直在花析身上,花析脸上除了惊讶,别无其他,北玄青蓝突然觉得自己这一行为真的愚蠢得可以,以为花析多多少少能动容,能在乎,原来不过是自己自以为是罢了。 毒酒确实伤不了北玄青蓝,可是花析能伤得了,而且伤得那般轻易。 花析不是不在乎,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她不太懂得把情绪挂在脸上,即使心里已经惊慌了,但是越是惊慌,脸上的神情越是虚无得陶瓷一般,精致却缺乏了生命。她怕北玄青蓝就这么死去,她没见一向强大的北玄青蓝倒在自己面前,即使那个心智不足的北玄青蓝也没有这么弱小的倒在自己面前,她并不想北玄青蓝就这么死去,北玄青蓝怎么能这么死去呢? 花析在感情传递上,显得异常的无能,平时越是冷静时的能干,到惊慌时就越无能,两者形成鲜明反差。花析太少惊慌了,以致以为自己任何时候都能处事不惊。在看到北玄青蓝倒下的那一刻,花析大脑一片空白,只是不断回播着北玄青蓝看着自己的眼神,让自己冷得想打颤。 南宫极赶紧去叫人去叫御医,花析的呆呆的楞在那里,看起来就像是漠不关心,南宫极觉得北玄青蓝很可怜,谁不爱,爱上一个没有心的女子。或许比自己还可怜,他只是看不起自己,而不是彻底的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杨彦和杨允基也有些诧异,他们也不觉的北玄青蓝能这么轻易被自己毒死,反而觉得不真实,帝国的传说中的人物,被毒死得太简单了,意外之余,竟然忘记去阻止南宫极叫御医。 -- 第96页 第 73 章 花析心有些乱,修长的手指胡乱的拨了几根弦,不成曲调,皱眉离开琴旁,随手拿了本书看,始终在一页上,没翻页…… 花析赫然起来,走进屋子,北玄青蓝还没醒,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等待的时间特别的漫长,漫长到让花析异常烦躁。花析看着北玄青蓝毫无人气的脸,北玄青蓝你故意的,故意让我难受对不对,你明知道我薄性,还拿自己来赌你在我心中的分量,你怎么这么无聊,你怎么能肯定我会在乎呢,你怎么就这么自以为是呢? 花析讨厌北玄青蓝一再的试探自己,可是不可否认,北玄青蓝是成功了,她在乎,看到北玄青蓝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自己恐慌了,花析从来不觉的自己会怕什么,可是真的害怕了。 “北玄青蓝,你起来,你起来告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依你,只要起来,我就依你。”花析摸着北玄青蓝的消瘦的下巴,苍白而无血色的脸,北玄青蓝从来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浪费起来那么轻易,任性的家伙。 花析的动作非常温柔,温柔得似乎能捏出水了,北玄青蓝一直是个漂亮的人,即使这样无血气,还像一个精致而漂亮的陶瓷,只是少了些人气。 北玄青蓝似乎感应到花析的温情,长长的睫毛微微煽动了下,花析捕捉到细微的动作,欣喜不已,北玄青蓝不会轻易死去,花析一直都是这么觉得。 北玄青蓝睁开眼睛,看到四周都是白色的帘子,还有花析欣喜而温柔的脸,以为自己死了,不然析析不会这样看着自己,析析是坏人。 花析看到北玄青蓝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这个醒来的北玄青蓝不是原来那一个,原本那个北玄青蓝看自己的眼神一定会带着恨和不平,这个只是赌气,花析有种好笑的感觉,这样会不会太便宜自己了,北玄青蓝果然是傻瓜。 “北玄,还难受吗?”花析摸了下北玄青蓝的头,北玄青蓝躲开了,让花析的手扑了空,花析有股失落感,看来即使这个北玄青蓝也恨自己。 花析收回手指了,转身打算让下人送点吃的过来给北玄青蓝吃。北玄青蓝以为她走,心一急,从背后抱住花析,抱得很紧,花析停了下来,嘴角含着淡淡的微笑,被她需要的感觉,其实很不赖。 “我不走!”花析宽慰北玄青蓝,花析转过身面对北玄青蓝,北玄青蓝身体其实还很虚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 “析析是坏蛋,我梦到析析用毒药毒我,好难受好难受,感觉自己要死了,析析还是不管我,析析是坏人,析析不来哄我,还要抛下我,析析好讨厌,析析……”北玄青蓝语无伦次的说道,眼角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其实她并不想哭,可是心里就是很难受。 花析回抱北玄青蓝,“对,我是坏人,可是你为什么喜欢坏人呢?” “我也不知道,明明长弥比析析好,可是我就是喜欢和析析在一起。长弥不会冷冷的看我,长弥不会不理我,长弥不会用毒药毒我,长弥不会抛下我,长弥不会让我难过……”析析为什么就不能有长弥一半好呢? 花析皱眉,她不喜欢北玄青蓝一句话里有无数个长弥,北玄青蓝的无数个长弥,把花析负疚给削减了大半。 “既然长弥很好,你回去找她,粘着我做什么?”花析语气有些冷,回抱北玄青蓝的手也掉了下去。 北玄青蓝不乐意了,握住花析的手,再圈向自己,析析真坏,这时候还欺负自己。 “长弥很好,析析很坏,我为什么就喜欢跟析析在一起呢?我脑子是不是不好使呢?”北玄青蓝非常认真的问道,看来想得非常认真,北玄青蓝难得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脑子有点问题,但是随即觉得不可能,北玄青蓝怎么可能有问题,一如既往的自负。 “噗!”花析看到北玄青蓝那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觉得好笑极了,难得北玄青蓝能想到自己脑子不好使。 “析析,你知道吗?我梦到你用毒药毒我,我好难受好难受,这里好疼,到现在还疼,你替我呼呼!”北玄青蓝握住花析的手指按住胸口。 “谁叫你任性,活该!”花析手掌感受北玄青蓝的心跳,有股安心的感觉,明明心里还有浓浓的愧疚,但是说出口的话,就变味了。 北玄青蓝扁扁嘴,不理花析,析析就是坏人。 花析扣住北玄青蓝的头,让她转向自己,再不哄哄她,估计又得自残给自己看了。 “北玄,我让你吃,也不准吃,知道吗?不准用自己的身体跟我斗气,不要做这么幼稚的事,我心疼一次,不会心疼第二次。”花析异常认真的看着北玄青蓝。 北玄青蓝似懂非懂的回视花析,茫然的样子,像极了幼小的动物,可爱极了,花析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住北玄青蓝的额头。 花析蜻蜓点水的一吻,准备离开,但是北玄青蓝死抱着花析,花析轻轻一吻哪里能满足北玄青蓝,北玄青蓝自动自发的吻住花析的唇,北玄青蓝伸出舌头轻轻舔着花析的唇边,舌尖钻入花析的唇,舌尖与花析的舌头紧紧交缠在一起,恨不得把花析的舌头吞进自己肚里才能满足,许久之后,北玄青蓝才离开花析的唇,带出一丝的银丝,看得花析面红耳赤,北玄青蓝现在明明如稚子一般的心智,怎么会吻的如此色情呢? 北玄青蓝看到花析有些红肿的唇,觉得有种好饿好饿的感觉,似乎好久没进食后,看到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她有种想把析析吞进肚子的感觉。 -- 第97页 花析可不希望北玄青蓝没被毒死了,而是被激情死了,北玄青蓝脸色还白得吓人,这时候北玄青蓝还有这个胃口,真不知道北玄青蓝脑袋到底是什么构造的。 “析析……”北玄青蓝委屈的看着花析,人家好饿啊! “先把你这个死人脸给弄红润了!”这个惨白的脸,看着就影响胃口。 “哦!”这声哦拉得非常之长,还有些不情愿,不过看到花析带着疲倦和苍白的脸,也就消了刚才不纯洁的念头。 花析觉得自己一直吊着的心放了下来,其实花析脸色也并不比北玄青蓝好多少,这三天来,多半守在北玄青蓝床边,加上花析身体本来就不太好,脸色也白得跟纸一样。当下,北玄青蓝就紧张不已,析析身体咋还这么弱呢? “析析,你是不是生病了……”北玄青蓝紧张的问道。 “没事,只是有些累。”花析觉得困倦得很,三天都没睡好,对于身体来说是个极限了。 “那去睡睡,我要和析析一起睡了。”北玄青蓝拉花析一起坐到床上, 替花析把鞋给卸了下去,花析看着北玄青蓝细心的给自己脱鞋,其实花析知道北玄青蓝身体并不比自己好受多少。花析看着北玄青蓝有些出神了,其实那瞬间觉得和北玄青蓝一直这样过下去会很好,不过另一个北玄青蓝会不会后悔她对自己这么好呢?另一个北玄青蓝最后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冷? “析析,怎么呢?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吗?”北玄青蓝不解的看着花析,花析干嘛一直盯着自己看,北玄青蓝有些不自在的问道。 “没事,你进被窝去,都马上入冬了,别冷着了。”花析关心的说道,北玄青蓝只着着里衣,真当自己身体是铁打的啊。 “嗯!”北玄青蓝高兴的躲进被窝,顺便把花析一起拉了进去,她好高兴,析析终于不欺负自己了,终于懂得对自己好了。 花析把头靠在北玄青蓝柔软的胸前,她现在不想管以后,只想此刻放纵自己的情感,以后,等以后再说。 花析的左手放在北玄青蓝的胸口,“还疼吗?”语气非常温溺。 “现在不疼了,析析不欺负我,我就不疼。”北玄青蓝天真的说道,她喜欢花析此刻微笑,此刻不会让自己觉得离得很远的感觉,感觉好近好近,近的可以听到花析缓慢的心跳,其实北玄青蓝一直觉得花析的心跳总比别人慢许多。 “睡吧!”花析拍拍北玄青蓝的脸,她对北玄青蓝的脸爱不释手,虽然额头多了淡淡的疤痕,但是完全不影响花析的喜爱。花析情绪放松了下来,或许困极了,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北玄青蓝看着花析的睡颜,觉得很开心,她把花析抱的更紧了,让自己的身体和花析贴合的更加亲密,析析的身体还是很冰冷,以后一定把析析烘得暖暖的。 其实北玄青蓝五脏六腑还有剧烈的灼烧感,毕竟那是剧毒,但是心不疼,北玄青蓝就觉得并不太难以忍受,毕竟似乎有过更难忍受的,只是她记不清了。 可是析析让自己吃毒药的梦为什么那么像真的呢?北玄青蓝想来还觉得鼻子酸,不想了,北玄青蓝鸵鸟的睡着了。 每当北玄青蓝心里受到巨大创伤的时候,就需要那个幼小的北玄青蓝出现来复原,这就是为什么,北玄青蓝体内存在两个北玄青蓝,北玄青蓝终归是有些怯弱的。如果出现的不是这个北玄青蓝,她和花析估计就是两败俱伤,花析的爱终究不如她深,到最后,最伤的还是她自己。最好的法子是让花析负疚,不是跟花析硬碰硬,花析不是那种,你逼就行了,除非她自己心甘情愿。 花析被北玄青蓝扣住的右手掌心的那条纹路开始深了,不再是淡淡的颜色,还闪着微弱的光芒。 第 74 章 花析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北玄青蓝一只手支着下巴,紧盯着自己看,一只手拿着自己的发丝在手心把玩,看到自己醒来,开心极了,笑得像个傻瓜似的,花析刻薄的想到。 “析析醒了,析析睡了好久,我都醒了三次了。”北玄青蓝嘟着嘴说道,她真的肚子饿了,析析都不醒来。 “为什么不叫我起来?”花析抽回自己头发,再玩,就该打结了,这一觉睡得好长,北玄青蓝可不是好耐性的人。 “我怕析析有起床气,析析生气了又得欺负我了。”北玄青蓝无辜的说道,而且析析睡着的时候好温柔,好漂亮,好想就这么看一辈子。 “你就这么怕我欺负吗?”花析睡饱了,似乎心情很不错,挑眉问北玄青蓝,北玄青蓝以为谁都跟她一样有任性,有起床气啊。 北玄青蓝的脸色确实红润了一些,花析看得顺眼多了,北玄青蓝的恢复力真是惊人! “嗯!”北玄青蓝异常认真的点头。 花析笑得如春风般,让人舒适极了,至少北玄青蓝爱极了此刻的花析。 花析不理会北玄青蓝发傻的样子,起来更衣,一身的红衣滑落,露出雪白的肌肤,花析把此刻北玄青蓝当作无害的稚子,可惜北玄青蓝到底是成年人,成年儿童事实上并非无害的。 成年儿童紧盯着人家美女的凝脂般的后背,眼神灼热得似乎要把人家的背给灼穿了。花析似乎感觉到背后灼热的目光,脸色有些微热,北玄青蓝到底不是吃素的,赶紧加快手中的动作,未成年儿童看得并不过瘾,意犹未尽的想再把花析剥开看,但是她不敢,因为析析会用很冷的目光看自己。 -- 第98页 花析转过头,发现北玄青蓝的眼神还在灼热的燃烧,花析想拍死这个大色狼,心智变了,可是色心没变。 “你在这呆着,我送点吃的过来!”花析给北玄青蓝下命令。 北玄青蓝抓住花析的手,她不想析析走,北玄青蓝缺乏安全感。 “乖,听话。”花析哄小朋友,现在北玄青蓝可不能出去招摇,不然自己都保不了她。 “哦!”北玄青蓝不情愿的答了声音,可是手还抓着花析的不放。 花析用力掐了下北玄青蓝的手心,北玄青蓝受疼,手缩了回来,析析又欺负人,北玄青蓝万分委屈的看着花析,花析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她就喜欢欺负小孩子。 北玄青蓝看着花析的背影不是滋味,花析给不了人安全感,至少是情人间安全感,花析一直都没有法子给北玄青蓝。 “喜欢上析儿,很委屈,是吗?”花怜不知道什么时候现身,她就知道析儿会把北玄青蓝藏在此处,知女莫若母。 “你说呢?”北玄青蓝看到跟花析长得有些相似,连气质都是如出一辙的花怜问道,花家女子果然都是这副调调,黑嫙估计苦头也没少吃。 “析儿怎会被你骗过呢?”花怜笑得像个慈爱的母亲,析儿是关心则乱。 “刚醒来的时候,确实是那个傻子,要知道当时的眼神骗不了人,花析那么聪明,想骗她,可没那么容易。”北玄青蓝笑着说道,她享受和花析斗智的过程,花析若是知道自己被骗到,不知道是何种反应。 “也就是说,你现在可以在两种人格之间控制转化吗?”花怜好奇的问道,花怜是明眼人,一猜就知道其中的蹊跷。 “不,那个傻子,当时的意志太薄弱了,在她薄弱的时候,我就能出来。”只是这算变相内斗,会内耗,所以自己的身体,恢复不到三成,这样虚弱的自己不躲在花析的庇护下,确实见不到太久的太阳,而且她突然觉得当个傻子也不差,理所当然的任性,享受花析纵容,那个北玄青蓝,花析可没给这个特权。 “不恨析儿吗?”花怜问道,没有一个人接受得了,自己的深爱的人,让自己喝毒药,何况那般自负的北玄青蓝。 “说不恨,那是骗人的,但是恨了又能怎么样?”北玄青蓝觉得自己窝囊,算了,爱上花析那刻,北玄青蓝就做好窝囊一辈子的打算,谁叫自己是妻管严呢?北玄青蓝自嘲的想到。 “北玄青蓝,你很聪明,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析儿,知道怎么让析儿爱你爱得更深,有时候看起来委屈,可是确实有用,毕竟花家女子动情太难,也太慢。”花怜看着北玄青蓝若有所思的说道,莫怪析儿会动心,给足了爱,让析儿感受,逼的时候,却懂得后退,北玄青蓝能成帝国第一武将不是没有道理的,欲擒故纵玩得淋漓尽致。 “呵呵!天知道,我是拿花析没办法!”北玄青蓝笑得几分无奈,花怜太看得起自己了,她咋看花析都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虽然这次因为内疚,显得可爱多了,她绝对相信花析出了门又可以翻脸不认人的主。 “现在析儿在乎你那劲儿,就知道都是有用功,你身体什么时候能恢复呢?”花怜关心一下女儿的心上人。 “莫非是伯母心急了,话说,黑嫙十年如一日的风流,你不在意吗?”北玄青蓝可没打算让黑嫙太好过,黑嫙那女人就欠教训。 “她只是寂寞。”花怜幽幽但是语气却非常轻的说道,她倒希望自己不在意。 “她寂寞,你就不寂寞了吗?”北玄青蓝问道,相爱的人却一起寂寞,以前北玄青蓝绝对不理解这种乱七八糟的感情,但是她爱上花析之后,才知道,就是因为爱了才会寂寞。 “寂寞惯了,也不懂什么是寂寞了。”花怜微笑,是啊,很久都没有寂寞的感觉,冷清会有。 “你看起来跟花析一样有严重的精神洁癖,你会原谅黑嫙这些年的肆意放纵吗?”北玄青蓝非常好奇,花析就是严重的精神洁癖,那傻子不过多念叨了长弥几句,她当场脸就冷了下来,若是自己做了点对不起她的事,自己都料不准那是多严重的事。当然除了花析之外,谁还能入得了自己的眼呢,北玄青蓝不忘自负的想到。花怜看起来跟花析差不了多少,虽然看起来比花析温和良善多了,但是一看也是内冷的人,黑嫙做了这么多对不起她的事,指定没那么好过。 “北玄青蓝,你对花家女人很了解。不过,我也不能给她干净的身体,我还能计较什么?”花怜笑着说道,可是怎么看,北玄青蓝觉得这个温和的笑容还是让人有股冷飕飕的寒意,花析的娘果然不是吃素的,能把黑嫙镇住的人,确实不简单。 “我估计修养个十天八天的大概就差不多了,您请准备好,黑嫙嘱咐我必定在梅花开前送你回青州。”北玄青蓝慎重的说道,其实这样安乐的日子,过得多了,把人的意志都消磨了,花析就是自己的安乐窝。 “析儿差不多要回来了,我先走了,北玄青蓝比黑嫙坚定,也更懂得去让析儿,我希望你们能有个好结果,弥补我和黑嫙之间错过的遗憾!”花怜笑着说道,很多时候,自己没得到的,总希望自己深爱的人能得到。 看着花怜一身白衣,如风中飘落的美丽花瓣,北玄青蓝觉得脊背有些冷,花怜和黑嫙回去不是再续前缘吗?为何听这话,北玄青蓝觉得有些不详,北玄青蓝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来。 -- 第99页 “析析,你终于回来了,人家等得好饿,好难受,就怕析析不回来。”花析人影刚出现在门口,北玄青蓝就开心蹿到花析跟前,若不是花析手中还端着吃的东西,北玄青蓝估计就得来给熊熊的热情的拥抱。但是也相差不远,从背后搂住花析的腰,手掌不规矩的磨蹭着花析的腰间。 “你话这么多,看起来一点都不饿。”花析凉凉的说道,该死的北玄青蓝,把手放在自己的腰间,摸来摸去,看似非常无意,感觉又非常故意,让花析差点把手中的碗筷给打翻了,花析赶紧从北玄青蓝的魔爪退开。 “饿,当然饿,都快饿死了,你听听肚子都叫了……”北玄青蓝一手端过花析手中的碗筷,一手抓住花析的手放到自己肚子,肚子很配合的叫了声,说明自己所言不虚。 花析微笑的看着北玄青蓝一端过碗,就大口的往嘴巴里送面条,刚进嘴巴就看到北玄青蓝皱眉,花析像早有预料般,笑得都迷了眼睛,欺负北玄青蓝咋觉得这么开心呢?花析自己都不理解自己幼稚的行为是不是被北玄青蓝给同化的。 “析析,好淡,一点味道都没有!”北玄青蓝可怜兮兮的看着花析,花析果然很坏,人家还病着,就欺负自己,一点味道都没有,吃也不是,不吃又饿着! “我亲自煮的,不知道要放什么,就什么都没放。”花析无辜的说道,就放了水,放了面条,看差不多熟了,就捞起来了。 北玄青蓝好想哭,花析一定是故意的,傻子都知道要放盐巴,不过看在花析第一次为自己下厨,北玄青蓝硬这头皮也得吃,可是能不能加点盐巴进去呢? 看到北玄青蓝一脸便秘的样子,花析觉得开心极了,“拿去!”花析从怀中拿了一小包盐巴给北玄青蓝。 “什么哦?”北玄青蓝无精打采的问道。 “盐巴,不要扔了。”花析顺势要仍,北玄青蓝赶紧抢了过来,倒进碗里,比一点味道都没有是好太多了,可是还是算不上好吃。 “析析,你干嘛不放点肉进去,再放点菜进去,那样好吃又有营养……”北玄青蓝得寸进尺的说道,虽然心里已经美滋滋的,花析会下厨给自己煮面算是奇迹了,但是嘴巴还不闲着。以后不让花析下厨,自己来就好,花析的手可是宝贝,北玄青蓝边吃边不纯洁的想歪了。北玄青蓝一顿饭的功夫,已经想好了一整套,非常完善,非常不纯洁的反扑之路,就等着吃饱喝足了,进行实践。 听着北玄青蓝唠叨,花析嘴角有些抽搐,感情对她是太好了?但是看着北玄青蓝边吃边傻笑,花析嘴角渐渐扬开了!殊不知,北玄青蓝的傻笑不能算是傻笑,应该算是傻笑加□了。 “主子,吃点东西吧!”枫叶已经回到黑嫙身边了。 “端下去吧,没胃口。”黑嫙不以为然的说道,明明二十年都等过来了,为什么这几天觉得特别的难熬呢? “主子,你还得留点体力见花小主,你要是消瘦了,憔悴了,让花小主见着可如何是好呢?”枫叶太了解花怜在在黑嫙心中的分量。 “对啊,若是不漂亮了,怜儿该嫌弃了,枫叶弄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回来,我要梳洗打扮,怜儿不指定什么时候回来!”黑嫙紧张的说道。爱让人患得患失! 第 75 章 “析析,我要抱抱!”北玄青蓝吃完午饭就开始动歪脑筋了,而且行动力非常快,已经把花析抱在自己怀中,把头埋进花析肩窝摄取馨香,她最先被花析身上的味道给迷住的,淡淡的药草香混合花析身上特有的馨香,其中以续命草香味最重,北玄青蓝皱眉,花析还在用续命草吗?上古玉玺不是能保她五十年性命吗?续命草是慢性毒药,花析再怎么玉玺护身,也顶不过续命草五十年的毒性,北玄青蓝非常不解,但是她忍住问出口的冲动。 “析析身上好香,这是什么味道呢?我也想弄得香香的。”北玄青蓝一副天真无邪的说道,还把鼻子放在花析脖间,东嗅嗅,西闻闻。 花析任北玄青蓝抱住,任北玄青蓝做着亲密的举动,不在意的说道:“这是续命草的香味。” “续命草?那是什么东西呢?析析为香香的才用吗?”北玄青蓝顺杆问道。 花析回视北玄青蓝,看着北玄青蓝的目光似乎另有深味,让北玄青蓝心一惊,脊背有些凉,花析看出破绽了吗? “自然有必须用的理由!”花析有解释等于没解释,北玄青蓝似乎有些不同,花析心中暗想。若是真是她,她会这么装傻子吗?这不是北玄青蓝的性格,但是北玄青蓝骨子就是风雨不定的,这样做也未尝没有可能。 “娘子!”花析亲昵的叫了声,其实她想看北玄青蓝的反应,她紧盯这北玄青蓝的眼神看,若是那个北玄青蓝眼神应该会闪烁,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啊?”北玄青蓝非常迷惑的看着花析,其实她此刻被吓到了,花析突然这么亲昵,她有些不能适应,好假哦! “给你看封信,实在有趣得紧!”花析把之前北玄青蓝给自己写的怨妇诗递给北玄青蓝,花析看着北玄青蓝迷惑的眼神,心里有些放心,不过,即使不是那个傻子也不碍事,更要戏弄一下她。 北玄青蓝一看花析含在嘴角的笑,明明很淡,北玄青蓝看着就觉得像坏笑了,她写那封信做好心理准备,哪天被花析嘲笑,但是真到这天了,北玄青蓝恨不得挖个坑钻进去了,析析真不解风情,人家情诗写得多不容易,还嘲笑人家。 -- 第100页 不过看到花析从怀中拿出信,北玄青蓝就乐了,嘿嘿,花析天天随身携带啊,嫌弃人家情诗写不好,干嘛还天天带着嘛? “什么信哦?”北玄青蓝装蒜,然后好奇的接过信,打开,果然是自己写的情诗,北玄青蓝看了一遍,其实她觉得自己写得挺好的,花析不懂欣赏,北玄青蓝心理有打肿脸,充胖子的嫌疑。 “写得很好啊!”北玄青蓝一说出来,花析就嘴角的笑意更浓上几分,露出马脚了吧,那个傻子决计看不懂这信,即使看懂了,也不知道咋评价,北玄青蓝一开口就是一番自我肯定,这可是北玄青蓝典型性格。花析其实很想问北玄青蓝到底什么时候变回来的,但是花析知道,这个可不是她能问的,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就一起打哈哈,问北玄青蓝,估计又得揭开北玄青蓝的疤,北玄青蓝指定不乐意。 北玄青蓝这句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偷偷瞄了花析一眼,见花析除了笑意加深,似乎没有其他负面情绪的,看来花析不在意自己骗她,但是想想也对,这次明明是花析理亏。 “有趣得紧,你说像不像怨妇诗?”花析故意调侃北玄青蓝,看她怎么答复。 花析故意的,北玄青蓝心里郁闷,好吧,有一点点,就只有一点点。 “析析,谁写的?”北玄青蓝明知故问,继续在花析面前装蒜,反正现在有傻子当挡箭牌。 “一个傻瓜!”花析摸摸北玄青蓝的头,笑着说道,挺沉得住气嘛。 “我一定比她聪明,是不?”北玄青蓝厚脸皮的问道,已经把头埋进花析怀中了,把重力都压到花析身上,用鼻尖磨蹭着花析的胸前,行色狼之事。 花析的注意力果然被北玄青蓝转移,花析肯定北玄青蓝是故意的,花析脸有些微红,北玄青蓝这次似乎势在必得,以北玄青蓝的性子,不反扑一次,北玄青蓝绝对不会回帝国。 “北玄……”花析要制止北玄青蓝,但是北玄青蓝已经把自己压入床上,花析垂死挣扎把手抵住床沿,可恨自己身体弱,很快,就被北玄青蓝死死的压在身下。花析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待在的羔羊,花析想起北玄青蓝被自己下药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个心态。 “析析,你可知道,我好久好久以前就想这么压着你。”北玄青蓝笑得有些嚣张,花析觉得刺目,花析主动抱住北玄青蓝的脖子,对准北玄青蓝的可爱的耳朵咬了一口。 “嘶!好痛!”北玄青蓝泪水在眼珠打转,似乎马上要掉了出来,明知道北玄青蓝是装的,可是花析还是有些许的良心不安,就把咬改舔了,北玄青蓝一下子从心里把花析从母老虎变成可爱的家猫了,心里痒痒的。 虽然北玄青蓝被舔电流到处蹿,但是北玄青蓝觉得有必要坚定立场,不能再被弱弱的花析反攻。北玄青蓝拉开自己的耳朵,花析明知道自己耳朵敏感,还一直舔,自己才不会就这么沦陷呢!她狠狠吻住花析的唇,攻势猛了起来,房间内一下子温热了起来,舌与舌的交 缠,花析觉得一股灼热感,还有一股似乎要窒息的感觉,有些难受,但是又带来一些快感,北玄青蓝像极了饥渴已久的野兽,那种激烈的想要的欲望传递给花析,让花析的灼热感更加攀升了。 “花析,我好想好想把你吞进肚子里面去,这样我就不会不安,就不会这么饿了……”北玄青蓝因□而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花析耳边响起,花析觉得身体越发使不上力气,虚弱得只能听着北玄青蓝说着有些颜色的话,说得花析满脸通红。 “北玄青蓝……住口……”花析出声制止,北玄青蓝哪里听来的这么、这么让人脸红的话,但是想想北玄青蓝常年在军营,荤段子一定没有少听,好在北玄青蓝没挑最露骨的话,不然花析非得咬断北玄青蓝的舌头不可。 “哦!不说,那做行了吧!”北玄青蓝非常听话的说道,这是苏一手札里写的,说这样有利于催情,其实她自己都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看到花析的平素的淡然全消,一脸被□染上的而绯红的妖艳的脸,好美好美,如血莲花正在含苞待放的感觉嗜血而妖冶,花析总是北玄青蓝不断的惊艳! 花析看到北玄青蓝脸上也有些微红,花析突然感觉北玄青蓝好可爱,本以为北玄青蓝做足了准备,毕竟攻势太强势了,现在才发现其实北玄青蓝是个纸老虎,纯情得不得了,这样的北玄青蓝让人真想欺负。花析肚子里,正打量着反扑,不过也不容易,北玄青蓝显然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因为北玄青蓝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势,把自己难得的理智又冲得支离破碎。 北玄青蓝吻开始向下移动,在花析极为漂亮的脖子,耳侧,舔咬,自己的敏感带在脖子,脖子是花析的敏感带之一,花析的喘息身渐渐浓了起来。北玄青蓝爱极了此刻的花析,没有淡冷,只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欲有求,北玄青蓝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花析腰间的衣带,抚摸花析的身体,花析一向清明的眼神开始迷离了,额头的印记越发鲜红起来。 第 76 章 北玄青蓝着迷的隔着半敞开的衣物抚摸着花析纤细而完美的曲线,花析娇柔得如随时会从手心消失般。花析扭动了腰肢,试图摆脱北玄青蓝的抚摸带来的搔痒和灼热,北玄青蓝的手指开始慢慢剥离花析身上的衣服,露出大片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肚兜,白得有些诡异的肌肤,似乎吹弹可破,柔腻的触感让北玄青蓝惊叹不已。 -- 第101页 “好怕、好怕把你弄坏了……”北玄青蓝喃喃自语,动作越发得温柔,就怕手一使力,花析就坏在自己的掌心。 花析听岔了,以为北玄青蓝又说荤话了,想咬北玄青蓝一口,可是身体被抚摸得使不出任何力气,花析可以感觉,北玄青蓝是那么爱自己,北玄青蓝是一个上好的情人,总是无时无刻的传递出那种对情人的呵护。 或许因为北玄青蓝也是女子,女子终究比男子温柔细心,更懂得爱人,花析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庆幸北玄青蓝是女子,喜欢北玄青蓝是女子的身份。 北玄青蓝一反开始的激进和强势,像个耐心的调情高手,她缓慢的把花析被自己弄得有些凌乱的衣服给全拉了下来,银色丝绸肚兜暴露在空气中,初冬有些清冷,花蕾即使有肚兜的包裹,还是挺立了起来。 北玄青蓝眼灼热看着这个细微变化。 “冷……”花析抱紧北玄青蓝,她畏寒,身体的灼热微降了些。 北玄青蓝微扬嘴角,她会让花析热起来的,她把自己身上的衣物也脱了下来,火热的肌肤贴向花析,花析舒适得闷哼了声,北玄青蓝的身体比火炉还管用。准确的来说,北玄青蓝的身体要比花析更有成熟,更有曲线一些,花析看着羡慕,虽然自己胸前不能算太平,但是终究有些青涩。 花析冰冷的手指也在北玄青蓝光滑的背部移动,微凉的触感,让北玄青蓝的肌肤异常敏感。花析相比北玄青蓝有过经验,比北玄青蓝更懂挑动北玄青蓝的□。 但是花析低估了北玄青蓝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决心,北玄青蓝低头含住花析青涩带着处女芳香的小巧玫瑰花蕾。粉红色的,刺激着北玄青蓝的视觉,好想含住吸吸看,也确实这么做了,北玄青蓝含住可爱的花蕾,吸食,像个婴儿般似乎吸出奶水才甘心,耐心而持久,让花析有些难耐的想要拉离北玄青蓝的头,又似乎不舍得,手放在北玄青蓝的头上,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只是紧紧抓住北玄青蓝的发丝。 花析这是一副视觉冲击,看着北玄青蓝又纯情,又色情的的举动,感觉心里的渴望不断攀升,北玄青蓝灼热的唇,带来灼热感让花析难耐的摆动身体。 北玄青蓝抬起头,发现花析的额头妖艳欲滴,北玄青蓝如着魔了一般,吻住花析的额头,花析身体颤动了下,“北玄,别吻那里。”花析觉得有一股魔力般,感觉有些封印的东西在乱窜。 “好,不吻这里,吻这里,可好?”北玄青蓝配合的说道,把唇移到花析的平坦的腹部,舌头在肚脐附近打圈圈,手掌抚摸着花析的臀瓣,常年拿兵器的右手,掌心有些茧,摩擦着花析光滑浑圆的部位,无法忽略的触感,花析难以自控的低吟出声。 “好不好嘛?”北玄青蓝手指滑入股沟,深入洞穴的入口,轻轻的抚摸,感觉到潺潺流水在指尖,滑腻腻的感觉,真好,北玄青蓝有股满足感。 “北玄青蓝!你可不可以不说话!”花析有些羞怒,脸色绯红异常,都已经做了,还问来做什么! “呵呵!析析怕羞咯,析析好可爱啊!”北玄青蓝一脸坏笑,爱极花析此刻的小女儿的娇态,恨不得把花析吞进肚子。 花析狠狠咬住北玄青蓝的肩膀,可恶,当时自己可没这么调戏她,北玄青蓝下次,别落到自己手中,绝对让她好看。 “好,不说,只做!”北玄青蓝毫不怀疑,在戏弄花析,花析绝对能把自己的肩膀咬出个大坑出来。 花析闷哼了一声,算她识时务。 “啊……”花析低喊出声,她的手紧紧抓住北玄青蓝头,她感觉到自己私密处有个灵活的蛇一般的舌头,通道里伸缩自如,时而乖巧,时而横冲直撞,内壁受刺激的收缩了下。 北玄青蓝的灵活的小舌已经来到了泉水的发源地,在流水的洞口,往里面伸,她喜欢这里,这里能让花析快乐,她感受舌尖敏感的感觉到花析激烈的反应,这是自己的女人,真正属于自己的女人。 “北……玄……够……了……”花析觉得越来越多的快感刺激着自己,她觉得自己要溺死在北玄青蓝制造的一波又一波的浪潮里面了。 “不够!永远都不够……”北玄青蓝沙哑的说道,眼睛有些发红,她还要给花析更多,多到花析都承受不住为止才够,她要让花析永远都忘不了此刻,就像当初,自己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刻,花析魅惑人心的舞姿,那样灼热疯狂的眼神,那样不同任何时刻的花析,永远的刻在自己心底。 北玄青蓝按住已经微微充血的花蒂,花析受刺激的全身颤抖了不已,北玄青蓝笑得邪魅,如情场高手般,吻住花析,让花析尝尝自己的味道,但是手指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继续制造火热的浪潮。 “析析,是不是很甜呢?”北玄青蓝邪笑。 花析觉得北玄青蓝怎么能这么色情,但是无可否认,北玄青蓝挑动了自己灵魂深处的欲望,她该死的想要北玄青蓝,心底伸出无数的渴望,越来越多的暖流涌了出来。花析手指也不安分的在北玄青蓝的身上游移,甚至开始蹂躏着北玄青蓝发育良好,完美的大小的胸部。 “析析……”北玄青蓝受刺激的低吼了声,花析还有这个心思,看来自己还不够卖力,北玄青蓝的中指伸进通道,感觉到里面正紧紧吸附着自己的手指。 -- 第102页 花析微微皱眉,感觉到异物的侵入,感觉有些不适应。 北玄青蓝低头吻住花析的额心,手指微微使力俺向花蒂,通道这才放松戒备,让北玄青蓝修长的中指顺利侵入,但是并没有遇到阻碍,没有膜的阻碍,北玄青蓝微微一愣,但是并不在意,这绝对是花析的第一次,北玄青蓝有这个自信,花析绝对洁癖,自己都这么难入花析的眼,还有谁能入花析的眼呢? 花析也微微一愣,自己没有膜,即使事事不在意的花析还是蒙了,自己难道属于天生没有处女膜的吗?花析心里有些许的疙瘩,但是不大! 北玄青蓝看到花析微楞的样子,以为花析在意。 “析析,别在意,有些女子就这样,漠北很多女子都没有!”北玄青蓝其实确实是很体贴的情人。 花析没有答话,漠北女子很多没有,是因为骑马的丢的,自己从小稍微剧烈的运动都没做过,处女膜怎么可能会丢呢,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天生没有。不过花析,终究不是一般俗人,并不太在意,只是有些意外,想想,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奇迹了,这个世界无奇不有。 北玄青蓝允吸花析的脖子,看到花析微颤的身体,知道花析的注意力转移了。北玄青蓝更加卖力的挑逗花析,直到花析身体又开始分泌出水渍后,手指才开始挺进。 “啊……”花析紧紧咬住北玄青蓝的肩膀,她已经到极限了,可是北玄青蓝还在继续…… 花析不知道沉沦了多少次,她只知道,北玄青蓝是头发情的野兽,没完没了的。 北玄青蓝看到花析困极的样子,才不舍的恋恋不舍的抽回自己的手指和舌头,舌头舔了下还湿漉漉的手指。 “析析,睡吧!”北玄青蓝把花析紧紧搂住自己的怀里,北玄青蓝突然觉得失落,这样的日子能有多久呢?爱,让人不安! 花析摸了下北玄青蓝精致无比的脸,看到北玄青蓝最后的落寞,寂寞感染了花析,或许不太久了。 第 77 章 花析赫然睁开眼睛,感觉身边的沉睡中的北玄青蓝,突然有点意识和梦境冲击的感觉,最近的梦,越来越令人不安了,她的梦境越来越多的鲜血了,北玄青蓝出现在梦中,却不是个好梦,梦中的北玄青蓝让自己心惊,太落魄了,梦中的那个不是北玄青蓝,根本就是行尸走兽,花析无法想象那是北玄青蓝。那个披上战袍,就所向披靡的北玄青蓝,怎么会是梦中的那个北玄青蓝,而梦的迹象告诉自己,那个人毁在自己手中。 花析看着趴在自己怀中的北玄青蓝,心里有些不可置信,无论她和北玄青蓝哪个败,哪个胜,北玄青蓝也不应该如此。 花析的手指摸向北玄青蓝的眉眼之间,睡得一脸的满足,像个孩子般的,可爱极了,花析的眼神变得迷茫了。 北玄青蓝在花析醒来的那瞬间,她也已经醒了,她不希望比花析醒得晚,潜意识里,她是不安的,她觉得花析如手中的沙,她握得越紧,她就越从手心流走,不握,又容易被吹走。 北玄青蓝握住花析的手指,睁开看着花析的美得虚无的脸,突然觉得,为了她,或许什么都能放弃。 “花析,跟我走,我们什么都不管!”北玄青蓝突然脱口而出,这一刻,北玄青蓝觉得自己可以为花析抛开一切。 花析愣愣的看着北玄青蓝,这一幕竟然和梦中重叠了,之后就是畏缩在墙角,被无数人踢打欺负,却毫无反抗的北玄青蓝,那一幕也会成真吗? 花析抽出自己的手指,是自己让北玄青蓝消失了斗志,北玄青蓝因自己儿女情长,若是北玄青蓝不为自己儿女情长,是否就不会有这一幕出现? “北玄青蓝,你怎么还能这么天真呢?”花析微笑,笑的有些讥讽。 北玄青蓝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自己要多少勇气才能够为她不顾一切,冲口而出,花析无疑是理智的,但是北玄青蓝宁可花析不要这么理智。北玄青蓝眼有些红,她觉得自己窝囊到了极点,自己为什么非要爱花析不可?她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她现在不是傻子,不能装做不懂疼。 若说北玄青蓝可以把疼痛表现出来,但是花析却无法,她的疼痛好像坏掉的苹果,里面已经腐烂了,可是外面依旧光鲜,骗过了所有人,或许把自己骗过了,也许一切就好了,花析这么想的。 “花析,明日我带你母亲回帝国,你总一再的伤我,我想也该够了!”北玄青蓝冷冷的说道,原来这一夜不过是花析施舍的,她北玄青蓝不是乞丐,她有自己的骄傲,经不起一再的伤害。 “再等些天,我想和娘亲再多呆些天数!”花析说道,为什么要离别呢?花析觉得有种难受的窒息感,不仅仅是因为娘要走,也有北玄青蓝的离去。 “五天!”我还能期待她说什么,留我下来养伤吗?北玄青蓝笑自己痴傻,她把最后的自尊都赔上,花析知道自己说出那样不负责任的话,是多么不容易,但是她不在意,不在意,比什么都伤人。 花析没有回答,她甚至不敢看北玄青蓝的眼神,她怕看到冷漠,她不习惯冷漠的北玄青蓝,那冷漠的眼神会冻伤自己。 北玄青蓝起身,把衣服穿上,非常快,然后转身离开,她怕自己会崩溃在这里,溃不成军,她不想在花析这里再示弱,花析太习惯伤害自己了,所以觉得理所当然了吗? -- 第103页 花析看着北玄青蓝的背影,心突然疼得紧,跟心疾发作一样疼,花析克制不住的把手护在的心脏的部位。此刻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北玄青蓝不喜欢看自己的背影,或许一开始就知道,只是无法去深刻体会。 可是,她宁可北玄青蓝对自己断情绝爱,也不能让北玄青蓝变成那个 北玄青蓝走房间,跪坐在地上,若是重来过的话,她倒宁愿没遇到过花析,没遇到,心就不会疼了。宁可还是那个无欲无求的杀人魔,是个不会痛的野兽,也比会痛的人好!北玄青蓝刚才使命克制住的情绪,此刻却无法排解出来,原来只有在花析面前,自己才有可能情绪失控,北玄青蓝一巴掌打在了旁边的假山上,假山被打出了一一个深深的掌印。 北玄青蓝溢出一口鲜红的血,北玄青蓝还未复原的身体,在用功的时候,又伤了元气,北玄青蓝果然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看。 “你没事吧?”南宫极诧异,自己竟然在这里见到北玄青蓝,原来析儿把她藏在芙蓉园,芙蓉园是南宫极登基之后建的,自己酷爱养花,特别是芙蓉花,不顾大臣的反对在后宫之地硬是开了个偏殿,种芙蓉花,他不喜欢把芙蓉花混杂的种在御花园。杨允基对此事,当时还揍了自己,他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芙蓉花,他永远都不记得,那是他自己小时候喜欢的,他曾为自己摘过。就因为这样,自己就记住了一辈子,他却忘记了,他心里只有家国大事,永远都装不下记忆。南宫极是忧郁的,小心翼翼的爱着一个人,却无法把爱传递出去,爱得那般的谦卑。 北玄青蓝推开南宫极,她不喜欢任何人碰自己,特别是南宫极,花析名义上的夫君。 “给你这个,析儿说,这个有疗伤的作用!”南宫极记得花析告诉自己,任何时候都不准把上古玉玺拿出来,可是这个人是析儿的心上人,拿出来应该没事吧! 北玄青蓝抢过上古玉玺,玉玺怎么会在南宫极这里,北玄青蓝手掐住南宫极的脖子,异常的愤怒。 “玉玺怎么会在你这里?”北玄青蓝想杀南宫极,她愤怒,这几乎等于她和花析的定情信物,上古玉玺可是自己弑母才拿到了,花析的护身符,南宫极怎么配拿上古玉玺。 “咳……咳……放手……”南宫极觉得呼吸苦难,北玄青蓝太可怕,那神情如厉鬼恶煞般可怕! “北玄青蓝,上古玉玺是我给他的!”花析喊到,她和北玄青蓝果然是走到了尽头,一切都是那么轻而易举,爱,果然和脆弱,花析冷然的想到。 “为什么?”北玄青蓝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析冷然的脸,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夫君,我拜过堂,入过洞房。”花析淡淡的说道。 “你不可能和他洞房过!”北玄青蓝根本不信。 “经过昨夜,你还不信么?能不能不是你北玄青蓝说了算,而是我花析说得算!我利用他身上的王气和上古玉玺的王气相结合,在通过洞房,把所有的王气都吸食过来,你知道和玉玺是有盟约的。我确实讨厌和人发生这些肮脏的肉体关系,包括你,但是我欠你的,所以我昨晚还给你,毕竟上次,我若不那样做,你会把玉玺乖乖的给我吗?”花析还是淡然的脸色。 “我不信……”北玄青蓝不愿意相信,她怎会把花析看错,一定是花析乱说,可是花析为什么要乱说,伤害自己,难道她就开心吗?但是北玄青蓝想不出花析故意乱说的原因。 “你应该知道,我在南界的所做所为,没人可以逼我做任何事,除非我自己意愿。我一直希望能跟帝国的第一武将下一盘好棋,输赢都行,可是帝国第一武将不过是个儿女情长的傻子,非常失望失望,若说我真的喜欢过北玄青蓝的话,也只是那个帝国武将,而不是一个傻子。”花析看到北玄青蓝的嘴角的血迹,真的是傻子,为什么非得自残不可呢?? “我再问一次,和我肮脏吗?”北玄青蓝已经不在乎,她都疼麻木了,她想看看会不会更疼呢? “肮脏!”花析好不犹豫的说道,花析的视线看向北玄青蓝,她知道北玄青蓝想从自己眼中看到动摇,可是花析的眼神依旧漠然。 “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你总是轻而易举的伤到我。花析,当我北玄青蓝从来没遇到你,曾今我把你放在天下之前,不过不会了。北玄苍说得对,北玄青蓝生来就是为战争而生的,所以注定孤独,别妄想得到救赎!所以有一天,我要踏平南界!”北玄青蓝笑着说道,花析不是仙女,自己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可是自己一直是傻瓜! 第 78 章 四天,原来是这样的快,北玄青蓝之后就没有给过花析好脸色,花析表面上表现得并不在意,花析的不在意让北玄青蓝更加的冷漠,两人从此陌路。明明四天前,还在肌肤之亲的两人,此刻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近在咫尺,远在天边。 花怜看在眼里,止不住的叹息,对于两个渐渐走远的两人,花怜心里惋惜不已,但是感情的事,别人介入不了。幸福在哪里?花怜不知道,单恋痛苦,相爱也未必能得到幸福,一切都是命。 “析儿,现在还来得及,我只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才好!”花怜给花析梳头,析儿若不在乎,此刻就不会失神了。 “娘,每一种抉择的时候,都有风险,若是每次都犹豫不决,就什么都做不了。”花析说得很冷静,也显得很冷酷,析儿真的变了,这种变化,非常细微,但是做娘的还是会察觉。 -- 第104页 “析儿,你没发觉自己变了吗?”花怜问花析。 “娘,变与不变已经不再重要了,黑嫙和北玄青蓝想踏平南界,但是我要保住南界,我们势必是敌人。”花析想起北玄青蓝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的犀利和冷酷,她宁可北玄青蓝这样冷酷,也不愿意,她落魄得如丧家之犬,她不喜欢北玄青蓝为自己委屈。 “析儿,你欠不得任何人,所以你才会南宫家保住南界,可你为什么欠北玄青蓝就欠得那么理所当然呢?她是你妻,不是么?应该得到你所有的怜爱不是么?你却对她最残酷。”花怜也不得不为北玄青蓝说两句公道话。 花析楞住了,她确实不想欠任何人,欠一点都得还,可是她欠北玄青蓝那么多,却一点还的意思都没有,花析苦笑,或许北玄青蓝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重要,不然心里这么就没有这种见外的机制呢? “娘,你总是最了解我,我欠任何人都不可以,唯独欠北玄青蓝可以,而且欠得心安理得。”花析必须得承认自己很多时候确实冷血,欠别人,还了,就两清了,但是她不想和北玄青蓝两清,她知道北玄青蓝会恨自己,至死都会恨着,北玄青蓝一生都在惦记着花析不会忘,因为自己不想北玄青蓝忘记。虽然结局,她一早就知道了,但是她希望北玄青蓝惦记着自己,那么浓烈,足够的爱和恨,带来的牵挂够浓烈的话,或许能改变结局。 自己真的自私得可以了,找了一个让北玄青蓝好的理由,真正不过是让北玄青蓝永远都无法忘记自己的。 但是,爱若不自私,怎能让对方感觉,我爱你呢?或许北玄青蓝永远都无法明白这种自私的时候,也或许有天会了悟,但是现在北玄青蓝是不能明白的。 有些人爱得很无私,但是不是花析的爱法,花析的爱法就是一种彻头彻尾的自私,非常极端! “析儿,这种爱法,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了,你想过没有,这中间北玄青蓝会有多苦?你确定她最后能熬得住吗?”花怜眼角有些湿润,原来析儿一早就定好的了。 “她是北玄青蓝,我花析看上的人,若是熬不住,那我没办法,但是最苦的那个,一定不是我!”花析说得冷酷,可是眼角却有些微红,她从来不哭,即使发病时,疼得要死的时候,眼睛都没红过。 “析儿,你是女人,你可以为爱放弃一切的,没人可以在指责的!”花怜不要女儿有什么责任,只要女儿幸福就好,花怜也只是个自私的母亲。 “娘我们不是一般的女人,所以没有任性的理由。我做不到欠着南界一条命,而不顾南界的死活,而且我放下了,北玄青蓝真能放下吗?一个人的从小的雄心壮志,说放就放,她日后就能好好的跟我简单的过日子吗?即使能,我也不能,我绝不允许,我爱的人,为爱那样短浅。而且决定回南界的时候,我就决定好的事,无法改变,就像过河的卒子,只能进不能退。最重要的一点,我心理渴望一种厮杀,和黑嫙和北玄青蓝下一盘棋,输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花析坚定的说道,祭品或许是她和北玄青蓝之间的爱情,但是爱并不是那么重要的,至少现在不是。 “析儿,看来你是不会后悔了。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多说了,析儿好好照顾自己,我知道即使有上古玉玺护身,你的身体依旧非常难受,你这样惨白的脸,娘走得非常不安心。”上古玉玺不过是以王气续析儿的命,而不能把析儿治愈,常年白皙得有些异常的肤色,北玄青蓝就没看出来吗?花怜觉得北玄青蓝不够细心。 母亲都是自私的,无论自己的子女做了多少错事,向着,永远都是自己的子女。北玄青蓝哪里不知道,她从花析还在用续命草,就觉得蹊跷,只是花析没有给北玄青蓝这种机会。 “娘,只要上古玉玺在,我就死不了,毕竟我们是同命的!”这个同命,娘还不知道,不然娘就不会走了。但是花析觉得她已经对北玄青蓝自私了,不能再对娘亲自私,天底下,她亏欠得最心安理得的就只有北玄青蓝一个。而且即使人留下了,也留不住心,也没什么意义。 “你把玉玺放在陛下那里的原因是什么?”花怜问出北玄青蓝最想问的问题。 “一切皆有命,日后或许有用!”花析也解释不清楚,她直觉告诉自己,或许以后有用。这或许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后面的事实证明,花析的感觉错了,也对了! “明天一别,你和北玄青蓝再见可能遥遥无期了,你不去看看她吗?”花怜问道。 “相见无用,不如不见!”花析淡然说道,见了也不能改变自己的决定,就不要给北玄青蓝留丝毫的希望,更不要给自己留反悔的机会。 “罢了,娘也不多事了,夜深了,娘收拾一下,明天出发!”花怜叹息到。 “娘,你不跟爹说一声吗?”花析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多余,若是跟爹说了,娘还走得成吗?作为子女,没有人希望她的父母不是相爱的,但是花析知道,至少很多人的父母并不相爱。 “你爹是个好人,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他原本可以有一个爱她的妻子,我的出现改变了他的命迹,是我对不起他,可是欠下了,我还不了,只有来生再还,可是来生再遇见我,又是他的不幸……”花怜笑得忧伤,欠杨彦的,怎么还?感觉真是糟糕! -- 第105页 “娘,爹或许早就料到了你会走,很早以前他就跟我说过,他已经做好失去你的准备了。”爹若是知道自己把他们一心要杀的帝国第一武将藏了起来,而且是娘离开的帮凶,或许恨不得自己没有生过这个女儿吧,虽然她也不想娘离开,但是又能如何呢? “是吗?”花怜问的轻微,只是后面谁都不想再说话,再多也克制不住的离别前的黯然。 “娘,我出去走走!”花析觉得心里闷得慌,这些情情爱爱,沾上了,就是一辈子。 “嗯!”花怜点头。 花析走进芙蓉园,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进去的,忘记了,北玄青蓝还在里面,她并不想见她。 冬天,叶子都落了,突兀的枝干,萧瑟的冷意,花析冷得深吸了一口气,冷空气吸入肺中,所有的思路变得异常的清晰。 花析没有看到北玄青蓝,但是北玄青蓝在花析一进来就看到了,花析穿着是白衣,她记得花析不喜欢穿白衣,她也不喜欢花析穿,太飘渺虚无的感觉,似乎随时会飘走。 但是现在又跟自己什么关系呢?北玄青蓝克制住自己走过去的冲动,明明怕冷得很,非得穿这么单薄做什么?自己才不会心疼了,才不会管她呢! 夜太黑了,连月光都没有,北玄青蓝一身黑衣,隐匿在夜中。北玄青蓝就在花析对面,可是花析没看到,而北玄青蓝没有意识到自己贪婪的注视着花析,这一刻的花析还是她所熟悉的那一个! 但是有什么用呢?北玄青蓝的自嘲的想到,她的心情跌入了谷底,花析,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不重要了,会了帝国,就把你忘记,北玄青蓝这么告诉自己的,但是若是能忘就忘,就不会有那么多为爱而苦的人了! 第 79 章 花析和北玄青蓝互相只看了一眼,像两个陌生人,看着对方然后移开眼睛。花析主动避开了北玄青蓝的眼神,北玄青蓝的眼神能伤到自己,就要避开,让自己不去看,虽然依旧是难受了。 疼麻木了,也就没那么疼了,北玄青蓝自嘲的想到。 “析儿,你回去吧,都快送出帝都了。”花怜停下脚步,这时候,析儿和北玄青蓝两个估计都不会好过,与其见面相互折磨,不如分开相互想念来得好些。 “娘……”花析紧紧抱住花怜,此次一别,见面遥遥无期,花怜回抱花析,这孩子,身体弱得让人不放心。 北玄青蓝看着眼红,花析什么时候这么感情外放的对自己过,冷漠、冷淡还有冷落,北玄青蓝紧握拳头强制自己转过头,踏步离开,她怕自己再次失控,怕自己会失手把花析杀了。 析儿,你得给她信心,花怜用口语。 娘,我有分寸,花析同样用口语回答。 花析看向北玄青蓝的背影,还有紧握的拳头,心有些泛疼。 “北玄青蓝!”花析朝北玄青蓝喊到,北玄青蓝停下脚步,但是没有转过身,似乎不耐的样子。 “北玄青蓝,若是你有本事踏平南界,我就跟你走,从此花析的世界就只有北玄青蓝一个人!”北玄青蓝一直要是北玄青蓝才行。 “不稀罕!”北玄青蓝丝毫都不在意的回答,凭什么,你花析说什么就是什么,北玄青蓝又不是小狗,非得听你的。但是心里有有种感觉,花析不会骗自己,若是自己踏平了南界,花析对南界就没有责任了,花析心里只有北玄青蓝,那是多大的诱惑力,心里两种声音在拉锯。 “是吗?”花析喃喃自语,脸变得更加白皙,北玄青蓝没有回头看花析的脸,不然会对这个白皙得毫无血色的花析妥协。女人的娇柔,一向都是一种锋利的武器。 “我北玄青蓝一定要把花析忘记!”北玄青蓝信誓旦旦的说道,一定可以的,没有北玄青蓝办不成的事。 “呵呵,很好啊!”花析淡笑出声,北玄青蓝你若能把我忘了,你也就解脱了,我也得替你高兴不是么? 花析的笑声让北玄青蓝恼怒,这好笑吗?她不信自己办得到,看不起自己吗?北玄青蓝生气得加快脚步,她讨厌花析这副淡定,淡定得让人痛恨! “哎,你非得惹她……析儿好好照顾自己,娘就走了……”花怜疾步跟上北玄青蓝,这个离别,因为花析的笑声而没有那么惨淡,但是笑依旧有些苦涩。 花析看着她们消失在后,笑容凝结在空气中,突然觉得这个空气变得那样的稀薄,稀薄得让人有些难受,自己生命中最爱的两个人就这样离开了。花析手护在心上,好疼好疼。 “娘娘,你还好吧?其实娘娘很喜欢北玄将军吧,因为娘娘只有见到她的时候,娘娘才会好笑得不虚无缥缈,虽然还是很淡……” “绿柳,你知道一个好的下人,并不需要多嘴。”花析说得很轻,却让绿柳脸色都白了。 绿柳一直以为这个皇后看起来像个仙女,情绪淡淡的,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以为性格里都是温和,所以才敢放肆说话,这下才发现,其实花析不是仙女,只是一个很有距离的主子,不用摆什么架子,就已经威慑力十足,她是皇后,而自己是下人,突然觉得自己放肆罪该万死! “奴婢该死!”绿柳甩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巴掌响彻整个树林。 花析摇头,她并不是想吓她,这是个聪慧的丫头,可惜聪慧的人总是易折的,若不想易折,就该懂皇宫的生存法则,对上位者的所作所为充耳不闻,事事不问,不然容易惹来祸端。 -- 第106页 “罢了,回去吧。”花析温和的说道,转身离开,绿柳看着花析依旧的尊贵而优雅的背影,心底突然怕起这个主子了,性格依旧温和,可是不是亲切的温和,是遥远距离感的温和,永远让人无法捉摸。 黑嫙看着梅树林,花蕾都快开了,怜儿怎么还没回来呢?黑嫙看着梅林出神,她记得怜儿十六岁的时候,已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她喜欢怜儿弹琴的样子,她喜欢怜儿画画的样子,还有怜儿的半支还没完的绝舞,无论梦中,还是现实,黑嫙觉得自己要疯了,满脑子都是花怜的身影。 “主子,天气冷了,你快回屋子里呆着吧,已经站了好几天,每天都是好几个时辰。”枫叶担忧的说道,花小主再不回来,主子就要支撑不住了。 “怜儿一定回回来的,是不?”黑嫙似乎是跟枫叶说话,其实更像自言自语,因为黑嫙说这话,已经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每次枫叶听来都无比的心疼,花小主知道主子这样,一定会心疼吧! “会的,花小主一定会回来的。”枫叶无论黑嫙问多少次,都是这么回答,她不敢想想若是花小主没有回来,主子会是怎样,主子一定会崩溃的,枫叶心中祈祷了无数遍,快点让花小主回来吧。 “枫叶,你知道吗?我站这里总觉得怜儿就在对面,可是我一伸手触摸,就消失,所以后来我都不敢触摸了,只要看着就好!”黑嫙幽幽说道,每次都是幻觉,为什么每次都是幻觉,怜儿你倒是回来啊! 花怜站在青州的城外,看着青州两字,近乡情更怯的感觉涌向心头,不敢踏前,这个离开了二十几年的地方,故地又重回,显得那么不真实,花怜觉得离开就是昨天,记忆依旧清晰,一向健忘的自己,却牢牢记住了,离开的那一幕。 许许多多以为都忘却了的记忆,如放闸的洪水,全都涌了出来,多得让花怜都有些承受不住。原以为一切都可以淡忘,一切都可逝去,可是却发现原来一直都在。 “北玄,你说嫙现在在做什么?”花怜有些无措的问北玄青蓝。 “她应该在等你!”北玄青蓝看着青州两字,再看看花怜说道,花怜确实比花析的血热多了。 “是吗?”青州城依旧没有变化,一切如二十年前,二十年前的酒家,二十年前的小贩,二十年的景色,只是都旧了一些。 “有个人在等你,无论如何都是幸福的。”黑嫙在等着花怜,可是谁回等自己呢?或许长弥会等,北玄青蓝想到长弥,只是为什么是长弥而不是花析呢? “黑府到了,你自己进去吧,我先走了!”北玄青蓝不想进去,她已经彻底失去归属感了,哪里都不能给自己带来安定的感觉了。 “北玄青蓝,我希望你能坚持的爱情,或许有开花的可能,若是不能,早早放弃,你应该要得到幸福,假若你在析儿身上得不到的话。”花怜对北玄青蓝的离去的背影喊道,析儿遇到北玄青蓝,是析儿的命,北玄青蓝遇到析儿,是北玄青蓝的劫。 北玄青蓝苦笑,连花怜都叫自己放手了,可是该死的不争气的心,怎么就不舍得放手呢? 花怜本想敲门,手刚放在门上,门就轻轻推开了,没有门卫,门原本就是掩着。 嫙一直在等自己吗?花怜的手有些颤了,花怜有些恍惚,她记得儿时时,嫙说过,她屋里的门永远都是开着,这样怜儿就不会因为不敢敲门,而不进去。嫙总知道自己的喜好,自己不爱敲门,因为敲门总需要等待,嫙不舍得让自己等一刻钟,而自己却让她等了二十年。这个帐,怎么算都不平了。 黑嫙在花怜推门的瞬间似乎有些感应似的,愣了下,看向通入梅林的小路,小路依旧空荡,心又失落了一番! 第 80 章 花怜进入门后,有一种昏眩感,时间似乎逆流,回到了二十年前,一切如旧,大门口的石阶,依旧有着墨绿的青苔,大梧桐树枯萎到一半的树藤,二十年后,依旧是半枯半荣,树下空荡荡秋千,曲径通向古亭,亭里静静的放着古琴,似乎一幕幕都在回放,花怜恍惚了,分不清这是过去还是现在。 路上的奴仆都是熟悉的面孔,没有一个是陌生的,没有一个见到自己露出惊讶的表情,走路的走路,打扫院子的打扫院子,让花怜愣住那里,她有种感觉,自己只是出去了一刻钟,并没有离开二十年,只是所有的人都苍老了许多,才让花怜意识到,这已经过二十年。花怜知道黑嫙的体贴,她不要自己有陌生的感觉,她知道自己恋旧,所以一切都以二十年离开前的景象来维持的。可是,什么东西可以在二十年后不变,没有,即使再多的体贴,也挡不住二十年的时间冲洗,花怜突然觉得悲哀和心疼。 嫙明知道自己会触景伤情,却让不变的旧景一刻一刻的凌迟自己的心,花怜想见黑嫙,疯狂的想见她,她想知道黑嫙是否还是二十年的一般,花怜克制不住疯狂的跑向梅林,弯弯曲曲的奇形怪状的小石头铺成的小路路很长很长,花怜如少女般的,奔跑在上面,飘舞的白色裙摆扬起,如迷失在凡间的仙女,急于找到回到天上的路。 这一幕让所有的老仆人都止住了,时间似乎真的都倒回了二十年前,那时候,梅林里时不时的传出少女悦耳的笑声,一个雅致内敛,一个妩媚动人,总觉得那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两个女子。 -- 第107页 只因为花怜当年随口说了一句,我喜欢曲径通幽处的感觉,黑嫙就马上在偌大的梅林中,开辟了一条长长的曲径。黑嫙喜欢和花怜一起在散步,花怜的步伐一向不缓不急,无时无刻的优雅,黑嫙就走在前面,但是总是时不时回头对花怜,绽放的是天下最魅惑人心的笑容。 “表姐,不要倒着走路,小心摔着……”花怜的声音如清水般干净透彻,让人很舒适。 “我说了多少次,叫嫙,不要叫表姐,再叫,再叫……”黑嫙辞穷,她总觉得在怜儿面前自己特别愚笨,她总拿怜儿没办法。 “再叫怎么样?”花怜难得调皮的问道,嫙也有辞穷的时候,要知道嫙的可是诡辩的能手。 “再叫表姐,我就亲你!”黑嫙停下脚步靠近花怜,发现花怜脸色微红,说不出的风情,黑嫙看呆了。 花怜有些窘迫和害羞,不知道该怎么招架,嫙从自己十三岁之后,语言的调戏越来越放肆了。 两个人就站在石路中间,像两个人傻子一般痴痴的看着对方,那青涩纯真的少年时代,仅仅只要看着对方,就可以满足一整天。 花怜看着前面一身淡紫色的背影,花怜停了下来,嫙若紫罗兰一般幽香滋益,似乎带着永恒的美丽,不曾褪去。深爱的人就近在咫尺,花怜疯狂想见的欲望,在此刻怯场了,她想张口说话,但是声音却无法发出,像一个哑巴急于表达,却无从表达。 白色人儿静静的站在紫色身影后面等候,花怜在等待黑嫙的发觉。 在远处的枫叶有些焦急,花小主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可是她为什么不叫主子,主子是那么想见她。枫叶刚要张口要喊黑嫙,黑嫙似乎有所觉似的,迟缓的转回头,眼神还是凝滞的,她以为是幻觉,因为这样的幻觉出现过无数回了,她只要伸手,怜儿的身影就一片一片的碎开了,然后消失。后来她就不敢伸手,也不敢说话,只是看着幻影,因为幻影会朝自己笑,只是笑,笑的那般的虚无。 枫叶没有喊出来,只是静静的退离了。 花怜感觉自己的心脏在黑嫙转过来的那瞬间停止了跳动,空气在瞬间变得窒息了,花怜也不敢动,她不知道怎么说第一句话,只是觉得喉咙干渴得很。 这次,怜儿怎么有些不一样,发丝有些凌乱,黑嫙克制不住的靠近花怜,她想替花怜把凌乱的发丝弄整齐,虽然明知道,有可能会再次碎开,然后消失,但是她就是见不得怜儿狼狈的样子,怜儿一直都是那么的优雅,从来不会让自己的头发和衣摆变得凌乱。 花怜愣愣的看着黑嫙靠近,越来越近的美丽的身影,越来越近的熟悉的美丽容颜。 “怜儿,头发乱了,我帮你弄。”黑嫙轻声细语,非常的温柔,就怕一大声把幻影吓跑了。 花怜没有反应,她觉得自己身体失去了反应的能力,任凭着黑嫙修长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头上,任她替自己梳理凌乱的发丝,一切一切都如过去,显得那么真实。 “奇怪了,这次怎么没消失呢?”黑嫙喃喃自语,她在想抱一下会不会消失,明知道这样做太冒险了,但是她克制不住这种欲望。黑嫙小心翼翼把花怜搂进怀里,“怜儿不要碎了,我就抱一下下……” 真的能抱住,黑嫙欣喜若狂,手无意识的加重力道,手上的柔软的触感,让黑嫙愣住了,柔软的,而且是温热的,怜儿她回来了,即使这一刻,黑嫙依旧没有真实的感觉。 “怜儿,是你吗?是怜儿吗?真的是怜儿吗……”花怜不知道黑嫙重复了几遍,她也回抱住黑嫙,因为黑嫙身上好冰好冰,她想传递一些温暖过去。 “嫙,是我,我回来了。”花怜的手将黑嫙环住,嫙依旧年轻和美丽,只是嘴巴有些苍白,即使擦着殷红的胭脂,还是毫无血色,花怜心疼极了,那样爱美和骄傲的女子,把自己弄得这般憔悴。 “怜儿,怜儿,怜儿……”黑嫙依旧无意识的喊道,每喊一声,花怜都温柔而有耐性的答声。 花怜的答声让黑嫙心渐渐安定了下来,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黑嫙把头埋进了花怜的肩窝,花怜感觉自己的肩膀渗透着温热的液体,花怜的手抚摸这黑嫙的头,轻轻的抚慰,眼角也有些濡湿。 许久许久之后,黑嫙幽幽而委屈的问出声:“怜儿,你为什么走,为什么要走这么久?” 花怜一愣,这个怎么回答,过去的伤疤难道要重新揭开吗?揭开了又有什么意义呢?花怜只是楞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并没有心理准备要回答。 但是黑嫙不甘心,她等了二十年,至少给自己一个合理或满意的回答,“怜儿,为什么?”黑嫙逼问到。 “过去的都过去了,说了,又不能重来。”花怜淡冷的说道,一下冲淡了久别重逢的喜欢,黑嫙以为花怜会给自己一个合理或满意的答案,却没想到,换来如此淡冷的回答,黑嫙心冷得有些发颤。 “你轻描淡述的一句,过去就过去了,你可知道我等了是二十年,整整二十年,那是多长的时间!”黑嫙红着眼睛朝花怜吼到,这是黑嫙第一次对花怜吼,以前黑嫙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花怜说,更何况对她吼。 花怜有些忧伤的看着黑嫙,转身离开,她知道黑嫙在盛怒之下,但是自己有些受伤,她想让黑嫙一个人冷静下来,她现在说不口,至少现在说不出口。她不想回黑嫙的话,那样只会有更多的相互伤害,她回来不是想伤害她,也不是让她伤害自己。 -- 第108页 黑嫙吼完就后悔,她怎么舍得这样对怜儿呢?花怜转身,让黑嫙心慌了,以为花怜要走,紧紧拉住花怜的手。 “怜儿不要走,我不问,我等你告诉我,可好?”黑嫙妥协,花怜的性子是说一不二的,示软永远比来硬的有用。 花怜转过身,深情的看着黑嫙,转移了话题,“嫙,回屋吧,外面冷,你身上都快成冰块了。” “你在乎吗?”黑嫙问道,自己不在乎,但是她想要怜儿在乎。 “在乎!”花怜老实回答,若不在乎,就不会回来了。 “只要怜儿在乎我,我就在乎自己了。”黑嫙绽放出一个无比明媚的笑容。 花怜爱怜的摸了摸黑嫙的妩媚的脸,握住黑嫙的手掌,“嫙,跟我回屋,”拉着黑嫙跟自己走,手指交扣,传递着温度、安心还有喜悦,黑嫙此刻听话得如小绵羊一般。 两人回到屋里,屋内的炉子,让屋内温度升高了不少,连气氛都显得有些温暖和暧昧。 花怜拉黑嫙在炉子旁边坐下,“这里坐,会暖和一些。” “怜儿的怀抱更温暖一些!”黑嫙顺势坐在花怜的大腿上,手紧紧搂住花怜的脖子,脸埋进了花怜的胸前,在柔软处微微摩擦。 花怜显然没料到黑嫙的如此热情,花怜脸微微烫了起来,手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怜儿,我还美吗?”黑嫙知道,这几天自己一定糟糕透了,她有些懊恼,不能让怜儿看到自己最美的时刻。自己最美的时刻,一直只想给怜儿看。 “嫙还跟二十年一样年轻,一样美,一样勾人人心魄,我却比嫙老多了。”花怜叹息的说道,嫙依旧妩媚动人,自己却沧桑了不少,嫙的妩媚更见妖异,这与她这些年纵情鱼水之欢中使用房中术估计是分不开的,花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爱人像个邪魅的妖花,吸食别人的精华,而绽放得更加妖冶,时刻都在勾惑人心,花怜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但是花怜并不愿意黑嫙如此妖异。 “才不呢,怜儿也跟二十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只是眉间的忧郁总是在加深。”黑嫙认认真真的看着花怜,怜儿本来就比自己小,加上怜儿从小情绪就少,无欲无求的人,吃斋念佛的人,本就不容易老,她最怕看起来比怜儿老多了。怜儿二十年过去了,除了更加韵雅内敛之外,似乎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样美。花怜算是清丽雅致,却一直不能算是很美,至少围绕在黑嫙身边的男女很多都能在美丽上把她比下去,但是那份韵雅,无论是谁都无法比拟的。 “是吗?”花怜伸手抱住黑嫙,并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抱住,她喜欢这刻的温馨。 “怜儿真不解风情,美女在怀,还坐怀不乱。”黑嫙笑道,可是自己又爱极了这个不解风情的女子。 花怜没有答话,只是心里有些抽紧,嫙或许都没发觉,自己恣意放纵,都有些收不回来了,这样轻佻的语气,只是惯性吗? 黑嫙不知道自己开着一个小小的玩笑,却让花怜心里并不舒坦。 第 81 章 枫叶看着饭桌上对花小主呵护备至的主子,她突然觉得主子已经二十年没有笑得如此开怀了,眉飞色舞,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主子,枫叶打心里替黑嫙高兴。这像一个重新复活的主子,爱情的力量原来如此强大。 枫叶脑中突然想起了帝云伈,那个在自己怀下承欢的女子,枫叶叹息,半夜经常梦到那一天让人面红耳赤的情景,不断的重现,她释放了自己紧闭几十年的欲望。她是公主,是有驸马的公主,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婢女,又同为女子,所有一切都告诉自己,自己不能陷入这场没有的结局的情爱中,她只想回到过去那个无欲无求的枫叶。所以她逃了回来了,避开那个会让自己沉沦的年轻女子,自己已不再年轻,玩不起这个名为爱情的游戏。 “怜儿,吃鱼。”黑嫙把剔好鱼骨的滑嫩鱼肉夹到花怜嘴边,这个高高再上的女子,除却尊贵的身份,和华丽的外在,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嫙,我吃素好些年了,给我弄点素菜。”花怜摇头拒绝,以前吃斋念佛为了析儿的身体祈祷,现在倒吃习惯了,闻不得荤腥的味道。 “吃素?”黑嫙皱眉,不过也没多说话,示意让下人把桌上的美食给撤了下去,重新做一桌。 “嫙,为什么撤,你吃就好。”花怜阻止黑嫙撤餐。 “怜儿吃什么,我就吃什么。”黑嫙撒娇的说道,即使多少岁的女人,在爱人面前都有撒娇的权力。 “都一把年纪,还撒娇,羞不羞呢?”花怜宠溺的说道。 “怜儿是不是嫌我老呢?”黑嫙有些紧张的抓住花怜的手,人家用尽方法让自己如二十年前一样年轻,可是时间到底是二十年,不是二十天,再多的努力都无法阻止自己已经不再年轻的事实。 “我但愿能和你一起老去!”花怜微笑的说道,与子偕老那一刻或许才是真正的幸福。 “会的,一定会可以。”黑嫙笑开了,只要怜儿不嫌弃,自己老了,丑了,也就无所谓了。 花怜不语,与子偕老那是多奢侈的愿望。 “怜儿为什么不说话,你话总是这么少,少的让我不安。”黑嫙紧紧把花怜的手指握在自己的手中,感受到手指传来的温度和微弱的脉搏的跳动,自己才能心安,才觉得这一刻不是自己的幻觉。 -- 第109页 “放心,我不会再离开青州了。”人家说有一种人,对故土会异常的思念,即使死也都愿意死在故土,自己在南界思念了那么久,青州才是自己的家。 “真的不会再离开我?”黑嫙不确定的问道,但是为什么自己总有不安心的感觉。 “嫙,吃完饭,你陪我去梅林走走,可好?”花怜转移话题,她想看嫙跳舞,跳舞的嫙,总是充满无尽的魅惑力,让人沉溺。 “当然好,走一辈子都行!”黑嫙开心的说道,以前,一走进梅林,心总疼,这次终于不用疼了。 很快,色香味俱全的斋菜送了上来,花怜主动夹了一些青菜放进黑嫙的碗中,自己能让嫙陪自己吃一两顿的斋菜,并不能陪一辈子,她知道,这样清淡的日子,嫙应该不会喜欢,她习惯了让世界围绕着她转。可是黑嫙的世界,是围绕着花怜转。 黑嫙满足的吃着花怜给自己夹的菜,觉得无比的美味,只要怜儿天天陪自己吃饭,天天吃萝卜豆腐都行。 一个不想让陪,一个心甘情愿要陪。 “嫙,我想看你跳舞。”花怜说道,嫙的舞,媚极而妖,以前不喜欢嫙身上时不时就发出的妖气,可是二十年过去了,这份妖气不见消失,反而越来越浓,这才是真正的嫙,由内而发的。她想知道,二十年后,嫙到底变了多少? “怜儿,比起你半支没跳完的舞,我的舞在怜儿面前就显得拙劣了,我一直惦记着怜儿回来,跳完那半只绝舞。”黑嫙从背后抱住花怜,认真的说道,那半支的舞,至今想来心都会颤抖,太美了。在那之前,她从来不知道怜儿会跳舞,自己学舞,也不过是因为怜儿当初对着府里刚进来的舞姬的跳的舞看痴了,自己嫉妒得要死,第二天就把舞姬赶出府,她不想怜儿这么看别人,所以自己花费了不少心思和精力去学,她只要怜儿眼中只有自己一个。可是,从来未得到花儿的称赞,怜儿总说,美则美,可太妖了。但是见过怜儿的绝舞后,黑嫙不敢在花怜面前卖弄了。 “那叫花放舞,一生只舞一次。嫙,我想看你跳,你跳给我看,好吗?”花怜转过身,面对黑嫙。那样妖得过分的舞,却让自己沉沦,如毒品一般,越看越上瘾。 “好,怜儿伴奏,我来舞。”黑嫙从来不舍得拒绝花怜的任何要求,只要怜儿喜欢的,她总会为她做到。 “嗯!”花怜坐了下去,纤细的手指拨动了琴弦,悦耳的琴声传了出来,黑嫙随花怜的琴声起舞,那是妖精,诱惑人心的妖精。 花怜弹得入迷了,黑嫙跳得陶醉,花怜的眼神徘徊在黑嫙和琴弦之间,黑嫙的眼神始终没离开过花怜。 醉了,景醉人,人醉景。 枫叶在远处看着这一幕,有种错觉,似乎回到了二十年前,一样的梅林,一样的琴声,一样的舞,一样的人,一样的旁观者。 白衣弹琴的女子,淡雅到了极致,翩翩起舞的紫衣女子,妖媚到了极致,这样的反差,不但不显得突兀,反而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睛。枫叶心目中,这是最理想的爱情,最动人心魄的美丽。 枫叶叹息离开,最有那么美丽的人,才配的上这样的爱情,若是这样的爱情都没有结果,那天就太不长眼了,其他人就更不配得到爱。枫叶从心底里自卑,爱让有些人变得怯弱了,而让有些人变得勇敢。 第 82 章 “夜深了,嫙该回房了。”花怜站了起来下了逐客令,可是看嫙的样子,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怜儿,人家还有好多话没跟怜儿说,我想跟怜儿一起睡。”黑嫙紧紧抱住花怜,撒娇说道,都这么久没见了,怜儿这么快赶人家走,怜儿真没良心,哪像自己时刻都想和怜儿在一起。 “嫙……”花怜没辙,黑嫙像章鱼一章紧紧巴住自己,挣都挣不开,花怜只好投降,这么多年了,嫙还真没啥变化,以前为了留宿自己房中,就是使这招,屡试不爽。 “呵呵,我就知道怜儿最好!”黑嫙看花怜软化,开心的说道。 “都累了这么多天,早些睡吧!”花怜温柔的说道。 即使确实身体有些疲倦,但是黑嫙的大脑依旧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兴奋不已,哪里还睡得着。 不过黑嫙非常听话的快速把自己衣服脱得精光,就剩下肚兜和底裤,快速钻进被窝,万分期待的等花怜上来。只脱去外衣的花怜回头看到如此春色,脸刷一下红了,不敢上去了。 “怜儿,磨蹭什么,赶紧上来啊!”黑嫙催促到,她有些失望的看着,依旧着着中衣的花怜,没有养眼的机会了。 花怜迟疑了下,才拉开被子钻了进去,里面被黑嫙烘得非常暖和,舒适得让花怜想叹息,花家女子的体质都是阴寒体质,都极其怕冷,其中以析儿为最。 花怜一进被窝,黑嫙就把花怜的手放在自己温暖的腹部,花怜想抽回来,冷冰冰的手放在嫙的腹部并不好受,但是黑嫙不让花怜抽回,把花怜的手按在自己的腹部。温暖柔滑的肌肤就在自己的手下,花怜的手指紧张得一动不动,因为刚才的挣扎,而引起嫙低低的喘息声,她并不想勾动嫙的□。 “怜儿,我好想好想你,想得都快要疯了……”黑嫙把脸侧向花怜,对着花怜的右耳低语道。 花怜敏感的察觉到,那温热的气息越离越近,近到马上就能碰触到自己的耳朵去了,花怜感觉自己心慌意乱,她豁然转过身,躲开暧昧的魔障。黑嫙失落看着侧躺着,留这背给自己的花怜,为什么排斥自己的靠近呢?黑嫙心感觉好疼好疼,怜儿总是不经意的伤自己,自己满腔的热情总像凝结的冰块,然后碎掉。 -- 第110页 黑嫙赌气的也转向床的另一侧,留下长长而宽的中间空缝,然后各自难眠。 花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躲开,但是在听到黑嫙翻身的声音后,感觉懊恼,她不习惯嫙那样炽热的靠近,似乎要燃尽一切的感觉,她冷清了很多年,也习惯一个人睡很多年,突然身边多了一个人,觉得有些不习惯,可是这个人是自己深爱的人。 花怜心里挣扎,黑嫙赌气,各自僵持着自己的姿势,而一动不动,黑嫙越想越难过,为什么,总是让怜儿一而再再而三的冷落自己,没离开以前是如此,离开以后回来还是如此,明明天下有无尽的人等着自己宠幸,可是怜儿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开,黑嫙越想,心里越不平衡,自己二十年来是怎么过,怜儿知道啊,无尽的空虚,找了无数个想取代的,然后更加的空虚。 花怜突然听到抽泣声,心突然静止了,空气那么安静,那样压抑的低泣声,让自己心都揪疼了。 花怜转过身,从背后紧紧抱住黑嫙,感觉到黑嫙身体在抱住的那一瞬间的颤抖。 “嫙,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是那么爱你,可是我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会躲开……”花怜自责的说道。 黑嫙没有搭理花怜,可是明显,泪止住了,她不想让怜儿看到自己那样没用,那样脆弱的自己,这样的自己,连自己都唾弃。可是却那么眷恋怜儿的怀抱,怜儿说爱自己,第一次那么明确的告诉自己,她不能理解,既然爱了,为什么还抗拒呢? “嫙,我不舍得惹你哭。”花怜把黑嫙头转向自己,黑嫙半推半就的转了过来,眼中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花,显得楚楚可怜极了。 花怜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住黑嫙的脸,想把眼泪吻干,那样不可一世的嫙,那样风华绝代的嫙,她怎舍得让她哭了,她像个高贵的皇后或是女王,不该有这么脆弱的表情。 黑嫙心跳加速,怜儿的动作明明不带任何□暗示,只是一种怜惜,可是自己总会想歪,那种轻微的亲密感,带来的挑逗,比任何赤 裸 裸的诱惑都来得激烈。黑嫙的手不受控制的加大力道抱住花怜,头微微移动了方向,花怜的吻落到黑嫙性感的唇上。温热的触感让花怜微微楞了下,她感觉到一股电流以极快的速度流窜在身体个个角落。花怜的唇,让黑嫙克制了许久的□都涌了出来。她的舌头长驱而入,饥渴得似乎要把花怜的舌头给吃了进去,那样高超的吻技,让花怜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虚弱的任黑嫙挑动自己难以被挑动的情 欲。 若按照现代的说法,花怜属于性冷淡,黑嫙就属于性 欲旺盛者。一个只想要精神的爱,一个既要精神,又要肉体,矛盾就这样生在了爱的中间。 花怜几乎是不可能被挑动得起□,但是被黑嫙挑起了,黑嫙就是毒药,别说那一身散发出的妖媚气息就足够媚惑人心气质,加上纵横花丛二十年高超技巧,圣人都会被逼疯。 黑嫙觉得不够,她想要得更多,她想要怜儿,也想要怜儿要自己,从自己十三岁开始,就等着怜儿长大了,怜儿终于长大了,可是还来不及采摘,就让她从自己身边溜走了二十年,漫长的二十年,她都快想疯了,可是怜儿还是这样不冷不热的,简直要把自己给逼疯了。 黑嫙知道,不能让花怜有降温的机会,不然一切都会功亏一篑,她的节奏很快,她的吻很快来到花怜的脖子,锁骨,拉开有些凌乱的中衣,手滑进了花怜素色肚兜的,技术高超的抚摸精致而柔软的酥胸。她在寻找花怜的敏感部位,每个人都有敏感部位,怜儿也不会例外。 无疑多年的来的纵情寻欢,并非是无用的,此刻,花怜大脑一片空白,她分不清到底是难受多一些,还是快感多一些,只是紧紧的攀住黑嫙的柔滑有弹性的脊背。 黑嫙有些惊喜,终于找到了,怜儿的敏感带在肚脐下平坦的腹部,黑嫙伸出舌头在平躺的腹部画圈圈,手指滑落到花怜的私密处,轻微的轻微的抚摸。花怜摆动腰肢,想摆脱黑嫙带来的灼热感,她觉得一把火烧向腹部,而且私密处流出了陌生的液体,花怜羞愧极了,但是黑嫙感觉到自己手指的濡湿后,感到却无比愉悦,她喜欢怜儿这幅娇羞的样子,与平素韵雅得不似正常人有着天然之别,矜持得如处子一般,没有人可以和怜儿媲美,怜儿是最美的。 “怜儿好美好美,为了这一刻,我死在怜儿怀中都愿意,这么多年了每场梦里的那个人都是怜儿,以前的每一夜尽了,都寂寞得想要死去。怜儿你知道吗?”黑嫙喃喃自语,只有这一刻,才那般真实。 花怜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奋力推开黑嫙,嘴巴不受控制了说了一个字,字没有吐出来,但是,一般人或许并不知道花怜说的那个字是什么,黑嫙清清楚楚的知道,那是什么字,那一个字把黑嫙打入了地域,像锋利的刀锋插入了心脏。 黑嫙陷入了疯狂,然后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她知道那是什么字,是脏字,她嫌自己脏,全天下谁都能嫌黑嫙脏,唯独花怜不行,唯独你花怜不行! “原来你不让我碰,是因为嫌我脏,我是脏,你又干净到哪里去,你跟杨彦在床上滚的时候,怎么不说呢,你要是没跟杨彦滚过,杨允基、还有花析,这两个贱种,要滚过多少次,才能生出来……”黑嫙只知道自己被伤得很彻底,像发疯的野兽,开始到处乱咬,自己嫉妒杨彦都快要嫉妒疯了,而花怜不是嫉妒,是嫌脏,是嫌脏…… -- 第111页 黑嫙觉得自己好疼,疼得只想抓伤伤害自己的人。 花怜听着,脸色更加苍白,允基是养子,而且唯独一次和杨彦发生关系,析儿才得以出生,自己确实不能给嫙干净的身体,自己也是脏的。 其实杨彦知道花怜不喜欢房事,也不为难花怜,或许没有一个人愿意自己和自己的妻子洞房,像奸尸,杨彦有着浓浓的挫败感,可是他还是爱着花怜,花怜就是那种气韵,不能玷污,所以杨彦虽然失落,但是看着就好。其实算来,是太爱了,爱到有些无能为力了。 黑嫙眼角通红,披上衣服,像发疯了一般跑出屋,她无法在多呆一刻钟,被自己深爱的女人嫌脏,黑嫙怎么都无法忍受,一颗心原来这么脆弱,二十年的等待,到头来被嫌弃脏,黑嫙觉得心要死了。 花怜看着第一次出口伤害自己,亦被自己伤害而陷入疯狂的黑嫙,她记起了二十年前的事,自己怎么都无法继续了,她知道自己吐出那个字之后,她和嫙已经没有回头了,因为我爱你,自私的爱着你,所以我不能给你。花怜知道自己那个字之后,黑嫙怎么都不会碰自己了,嫙,我不能让你得到! 黑嫙离开后的被窝,冷得让花怜打颤,花怜觉得视线模糊,她擦了下眼角,发现原来全都是泪,好冰冷。 “花怜,黑嫙那么在意你,是因为,她得不到你,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帝云扬曾经这么说的。 “她不是这样的人!”花怜根本就不信。 “只要是人,都会有的劣跟。”帝云扬笑着说,就像我得不到全部的黑嫙。不过黑嫙注定不是你一个的。 花怜不予评价,她不喜欢和帝云扬讨论黑嫙,因为黑嫙现在是帝云扬的太子妃。 “你信不信,你喜欢完美的爱情,可是黑嫙不适合,她日后总会伤你,虽然她爱着你,但是她天生就有不安分的因子。注定桃花泛滥,我算过,你也会,你可以为为她算一卦,还是你不敢替黑嫙算吗?” 花怜确实不敢算,毕竟黑嫙的妖媚之气不同寻常,帝云扬的话,像个不定的炸弹,隐藏在花怜心中。花家女子的要不,不爱,要爱,就要完整,黑嫙当上太子妃后,就不算完整了,花怜已经承受不住更多的不完整。 第 83 章 花怜打开自己的掌心,半条线,由之前的细而淡的粉色,之后慢慢变红,而此刻已经是褐色了。花怜把自己的掌慢慢握紧,线渐渐变得弯曲,直至被手指遮住。 已经三天了,嫙躲着自己,花怜独自漫步在梅林间,花蕾都微微张开了嘴,花怜知道今夜,梅花会肆无忌惮的开放,漫天的雪白和粉,寂静的幽香,无声无息的灿烂。 她在等,等待开放的那瞬间,她在等黑嫙出来,一起赏花,可是她知道她不会出来,即使出来了,改说些什么呢?花怜知道,嫙一定躲在某处,远远的安静的看着自己,恨着自己,也爱着自己,然后一起寂寞。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如鹅绒一般,雪花飘在花怜的发丝上,连发丝都变白了,远远望去,花怜似乎和这片偌大的梅林,这片纷飞的雪景融为一体,似乎她原本就是属于这天梅林的,似乎有天会融化在雪中,空气中,然后消失。 黑嫙眼角通红,似乎好几天没睡,她躲在远处看着花怜,看着花怜身上越来越多的雪花,此情此景,她有种错觉,怜儿是不能被亵渎的,不然会有天谴。黑嫙恨着花怜,恨花怜二十年如一日的干净,干净得刺伤了自己,反射出自己的脏。同时又自卑了,花怜嫌自己脏,她若能从新来过,一定会努力守住寂寞,可是二十年时间,她自己都没把握自己能否守得住,所以她恨自己,若换成怜儿,怜儿一定守得住,她总比自己耐得住寂寞,她不敢见花怜,怕花怜的嫌弃的目光,更怕自己最终会失态的崩溃。 可是看着怜儿的背影,她感觉自己好寂寞,明明爱人就爱眼前,却依旧那么寂寞,她怕自己被怜儿遗忘了,她总不知道花怜无数次的发呆都在想什么,总得不到最肯定的答案。她告诉自己怜儿爱着自己,可是爱得太淡了,她希望怜儿回应自己浓烈的爱,怜儿总给自己无尽的不确定和不自信。黑嫙需要浓烈的爱,和无尽的肯定,花家女子的天性就无法回应这样浓烈的爱,她们的回应方式总是含蓄而内敛却深邃。或许非常非常的爱,可是藏在心中,黑嫙不知道的是花怜发呆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只有她黑嫙一个,黑嫙总认为自己被冷落了。 或许她们都没有给够对方信心,一个可以轻易的离开,一个可以放纵二十年。 花怜的头转了过来,黑嫙迅速躲到了树干后面,黑嫙紧张得心都快要跳了出来,怜儿会过来吗?过来了,自己该说些什么,还是再继续逃开,像极了少女和情人闹完别扭,希望情人来哄自己。 黑嫙心里做了无数遍的挣扎,每一种都表示,她是希望花怜过去的,希望花怜注意自己的存在。 花怜心里有很浓烈的感觉,她就在那里,可是空空如也的树下,让花怜以为那是错觉,就在花怜感到失望的时候,她看到树干后面微微露出的深红色的裙摆,花怜向前走了两步,每一步的动静,都让黑嫙都死过一回,煎熬不已。 花怜的脚在正准备跨出去的时候,脚停在了半空中,嫙应该不想见自己,不然就不会躲了起来,花怜忧伤的想到,自己伤她那么深,她一定很恨自己,一想到这种可能,花怜就疼得心都揪到了一块。 -- 第112页 花怜叹息,然后转身继续往梅林深处走去,爱为什么这么折磨人,花怜觉得心好疼,这就是最近的距离,隔着最远的坎。若是这辈子,没有遇上她,或许自己清心寡欲的过上一辈子,不知道,快乐是什么,痛又是什么。 花析的转身离去,黑嫙失落的坐在地上,她为什么叹息,自己让她难受和绝望了吗?自己就脏到让她无法忍受了吗,连靠近都不愿意了吗?黑嫙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她怕自己哭了出来,她不要自己这样的软弱。 黑嫙抬头,却发现雪地上空无一人,像凭空消失了般,黑嫙恐慌了,她怕花怜真的就融化在空气中,消失在空气中,她做梦总梦到,有天漫天的梅花花瓣,还有漫天的大雪,怜儿就是这样突然消失在空气中,心底的恐惧,总做梦的那天就没断过,终于有天真的成真了。 “怜儿……”黑嫙极力的嘶喊,那种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梅林间,显得那般凄凉。 “你回来啊,你嫌我脏,我再也不碰你……你回来啊…………我让你回来啊……我……求求……”那样万千宠爱急于一身的女子,那个高贵的皇后,那个无论何时都媚惑得如妖孽一般的女子,用求了,无法想象,黑嫙爱到了哪里!在爱情里,每人都只是凡人。 花怜泪流满面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突然意识到,一切都不再重要,她深爱着自己,花怜觉得,她们都能对对方多一点信心的话,结果或许会很不一样。 “嫙,我没走,我刚才只是……”花怜和坐跪了下去,紧紧抱住还在颤抖的黑嫙。 黑嫙感觉到花怜的存在后,那种极端的恐惧才渐渐消了下去,她连回抱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她使命把花怜推开了,可是她太虚弱了,挣不开,然后无力的任花怜抱着。 “你不是嫌我脏吗?你不是要走吗?你走啊……”黑嫙朝花怜失控的嘶吼到,使命推开花怜,她受够了一次次的害怕,一次次的离开…… “我心中,嫙一直都是最美好的,我只是想起来那一夜,就克制不住的说了那句话……”花析一向不缓不急的语气变得有些焦急,她怕嫙真的不再爱自己了。 “那一夜……什么那一夜?”黑嫙抓住其中的重点,她直觉,怜儿最终的那一夜会是怜儿离开的理由。 “嫙,都过去了,以前的,不要再提了好不好?”花怜说道,过去的,再揭开也是过去了,无法改变了,提起来,徒留悲伤。 “不行,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二十年,你至少得给我一个解释!”黑嫙紧追不舍。 花怜沉默了许久,或许她也有知道的权力。 “我以为我们可以无坚不摧,我是那么的信任你,把所有的赌注都投入在你身上,可是你让我失望了。原来所谓的爱,经不起帝云扬的一次测试,我不喜欢赌博,可是为你,我做了一次豪赌,我把你输了,或者是你把我输了。”花怜幽幽的说道。 “帝云扬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你言中了,或许最了解你的人是他,而不是我,你知道那种绝望吗?”花怜问道,眼睛通红得可怕。 第 84 章 “怜儿,这是梅花酿,嫙都称赞是极品,你喝喝看,这可是嫙亲自为你酿的。”帝云扬把倒好的酒,送到花怜嘴边。 花怜用手接过酒杯,帝云扬习惯性对女人亲密,刚才宴席间就对自己大献殷勤,若是一般男子,花怜一定认为是浮夸男子,可是帝云扬的一举一动,花怜总觉得不似表面那么浮夸。 “嫙刚才很生气的看着我们,今晚会对我大发脾气了,我真羡慕怜儿,嫙总是小心翼翼得对着怜儿,大声不得,怕你冷了,怕你热了,跟老妈子似的,宝贝得紧……”帝云扬微微笑到,似乎想到了黑嫙,就笑得更开心了。 花怜只是低低的回应微笑,笑得看不出情绪,心底她讨厌帝云扬在这里耀武扬威,似乎他们才是内人,自己是外人,嫙可以对他发脾气,耍情绪,却唯独在自己跟前,丝毫负面情绪都没有,有时候她希望嫙也可以把她负面的情绪在自己面前展露出来。 可事实上,他们确实是夫妻,自己只是表妹,亲戚的关系,花怜想来,微笑就更虚无了。嫙说过无数次,她和帝云扬只是挂名夫妻,可是嫙对帝云扬的态度,已经超过了太多,至少她可以对帝云扬发脾气,像个任性的情人。帝云扬对她,更是花尽了心思讨好,嫙对帝云扬的戒心总不够,花怜微微举起酒杯,轻轻含了一口,以动作演示自己的轻微的沮丧,帝云扬太精明了,而黑嫙总认为他是扶不起的公子哥。 花怜看不出情绪的微笑,帝云扬有一瞬间的心动,可惜不是最爱,不愧是黑嫙看中的女人,她若非不爱黑嫙,就是对黑嫙有十足的信心,才能表现的如此优雅和淡然,帝云扬扬起嘴角,但是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花怜的美,需要细细品尝,需要高雅富有闲情的高人才能品得出味道,自己不是,黑嫙也不是,黑嫙和自己一样不过是凡夫俗子,太多欲 望。黑嫙就是那种越多欲 望会绽放得越妖冶妩媚的,清水是养不活的,所以她们注定要输在自己手中,他给嫙巅峰的权力供着,最优越的存在感养着。 “酒很爽口吧?我在里面加了点料,你是不是开始觉得口干舌燥呢?等下会慢慢变热,我一直想看看最清雅的女子在情 欲下,会如何妖艳?”帝云扬笑得说道,花怜一般激不起男人的欲 望,她适合远观和供着,不适合亵渎。 -- 第113页 “你知道后果,嫙若是知道,她即使再怎么为黑家着想,也会和你撕破脸。”花怜不担心身上中的春药,她不相信自己能屈服在春药手中。 “我知道,所以我想和你赌一把,若是你赢了,我不为难黑家,我放黑嫙自由,成全你们,我帝云扬虽然爱玩,但是说话算话,你信我不?”帝云扬笑着说道,这时候药效开始发作了,一般自制力差的女子都已经开始失态了,但是花怜依旧镇定,果然是清心寡欲得可以当神仙了。 “我若输了呢?”花怜忍住身上的灼热,问道,帝云扬不像轻易会放手的人。 “你输了,很简单,黑嫙归我,我也相当喜欢你,你和黑嫙亦可继续,我可睁只眼闭只眼,也就是维持现状!”帝云扬笑着说道,赌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输了话,就输掉了全部,我输的话,可是我不会输。 这赌注看起来是倾向自己,事实上,帝云扬了解自己,自己已经开始不满,他、嫙和自己三者共存的状态,输了,其实就是要让自己离开。 “怎么赌?赌我对嫙的坚贞敌得过还是敌不过小小的一颗春药是吗?”花怜问道,她已经不喜欢帝云扬再插入自己和嫙的中间了,赢了,还有一线机会,帝云扬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对,赌你们爱情的坚贞度,这是上半场的赌盘,已经开局了。”花怜小看了这药,这可不是一般般的春药,让无数贞洁烈妇,一刻钟内变为荡 妇,虽然对花怜这时候大脑还能如此清晰感到意外,但是帝云扬还是看到花怜额头渗出了不少的汗,脸上的红晕让花怜妩媚了不少,看来并不是完全无用的。 “看来我非赌不可了……”帝云扬让自己没有选择的机会,花怜有些克制不住的喘息了声,咬牙忍住身体无数蚂蚁在咬的,剧烈的灼热感逼得自己有股想撕 开衣 物的冲动,花怜腿软的跪坐在地上,强忍住那种非人的折磨,她确实低估了这药效,视线越来越朦胧,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她似乎看到嫙就在对面,那样妖艳的脸,赤 裸 裸的身躯,诱 惑自己去靠近,去…… 帝云扬看着眼神开始模糊的花怜,嘴角越扬越高,这个药厉害之处不仅仅是能勾动人的□,更重要的是,出现幻觉。有情 欲,又有想宣泄情 欲的对象,不败的下来的人,至今还未有过。 “放纵自己的欲望,你忍得很辛苦,其实不需要这么辛苦,忍是苦海,放纵才是天堂……”帝云扬以魅惑的嗓音说道,此刻的花怜真是蛊惑人心,他一向不忍拒绝这么美丽的事物,帝云扬的手指摩擦着花怜的下巴。 花怜感觉是嫙在抚摸自己的脸,传递过来的温度,缓解了身上的灼热了和饥渴,让花怜呻吟出生,可是就在花怜要弃械投降的时候,花怜突然看到对面的不是黑嫙是帝云扬,就一瞬间的清醒,之后又是千娇百媚的黑嫙出现,是幻觉,都是幻觉,心静则明,心静则明,花怜使命甩头,可是幻觉越来越多,她不能败在这里,她爱着嫙,她的爱怎么可能敌不过一颗药丸,突然,花怜从自己头上拔下金钗狠狠的插入自己的大腿,血喷了出来,喷到帝云扬的身上,偌大的袍子都染上了鲜血,激烈的疼痛感让眼前的幻觉消失了,但是身上的灼热感依旧没消去,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依旧持续,但是花怜嘴角却扬起了微笑。 帝云扬看到花怜嘴角的微笑,是胜利和讥讽的微笑,帝云扬没想到花怜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消除幻觉不喜自残,灼热的血,鲜红的血,刺激的帝云扬的眼球,让帝云扬楞住了,花怜并不是没有欲望,不然就不会出现幻觉,多少人敌不过这些幻觉和欲 望,可是她却用这种方式捍卫了她的爱情。花怜爱黑嫙,很爱很爱,比她表现出来的要深得太多了,帝云扬有瞬间觉得自己该退出了,可是就只有瞬间,他的赌盘还没输,下半局,则就是决定输赢的关键,若再输,自己就信守诺言,退出,甚至成全她们的爱情。 经过三个时辰,等春药的药劲过了时候,花怜已经脸色苍白得若大病初愈般,毫无人气,估计是流血过多。 “前半局你赢了,先收拾一下你的伤口,我们去看下半局,下半局才是关键,下半局也开局了。”帝云扬温柔的说道,他是相当怜香惜玉的人,见不得女人如此虚弱。 “你对嫙也……”花怜从来没有这么愤怒的过,脸上的淡定全消,甚至比对自己下药还来得愤怒,她不想要让嫙也受此折磨,帝云扬怎么可以怎么对嫙? “对,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愤怒看着我,她不一定就受着跟你一样的折磨,或许整欲 死 欲 仙,或者你对她没信心?我对她下的药不过是你的一半而已,只是比平常的春药强劲一些,你不是对她有足够的信心吗,即使下两倍的药效,以你对爱情的苛刻要求,她也应该挺了过来不是吗?”帝云扬已经拉着花怜进入了凤鸣宫。 花怜看着床上交 缠在一起的人了,眼泪流了下来,突然觉得床上的赤 裸的女人好脏,黑嫙身上特有的蛇状的胎记告诉自己,那个女人真的是自己深爱的女人,叫得那般放 荡,那般不堪入耳。 花怜的视线只停留在黑嫙身上一刻钟,她不敢多看,她紧紧就闭上眼睛,越来越多的泪水在脸上肆虐,只觉得,心里坍塌了一块,不再完整。 “用同一种药,你受得住,她守不住,是否说明,她爱你,不如你爱她那么多呢?”帝云扬火上加油的说道,这局自己赢定了,以花怜对爱情的洁癖,估计不会原谅黑嫙。 -- 第114页 花怜的脸色惨白得让帝云扬有些有些心惊,帝云扬接住花怜失去意识而下滑的身体,手指碰触到湿热的液体,有些了解花怜的绝望,其实他坚信黑嫙是爱着花怜的,但是黑嫙给不了花怜最干净的爱,而花怜需要的则是最干净的爱,有一丝的污点都不行,不然会枯萎。 自己逼着黑嫙嫁给自己,黑嫙为黑家妥协,花怜心里就有些疙瘩,黑嫙需要权力欲望,花怜需要的是与世无争的生活,黑嫙的瞩目耀眼的光芒,不能被埋没在乡野间,可是花怜只需要能陪她弹琴,吟诗作画的人,不要太光芒,不需要太招摇,花怜不喜欢宫廷,黑嫙在宫廷如鱼得水…… 种种的矛盾,花怜要比黑嫙看得明白,只是她的性格,不适合去争取,去反抗,而自己作为推手,使了一把力,或许有些卑鄙,可是值得。 所以说再深的爱,也是很脆弱的,帝云扬想到。 确实,这次,花怜看来,黑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不洁,还是精神上的不洁。这势必会把花怜给逼走不可,自己能做到,可是黑嫙没做到,这对花怜来说,已经不符合花家爱人的标准,花家人对爱人的标准很苛刻。要么不爱,要爱,必须深爱!这是花家的家训,对爱人的要求,因为花家人本身,一生就只爱一人,或者爱不了人。如果不够,就割舍。 割舍是那般的难受! 第 85 章 第85章 花怜躺在床上,依旧还在昏迷中,可是眼泪还流着。 帝云扬看着床上的女子,即使是昏迷中,却还在流泪,她一定很爱很爱黑嫙,帝云扬此刻突然有些嫉妒她们,她们都有非常爱自己的人,可是谁会这样的爱着自己呢?花怜爱黑嫙已经全心全意了,黑嫙对花怜也掏心掏肺了,可是爱有什么用呢?终究逃不过命运,逃不过一场局,帝云扬自我安慰的说道,他不需要去妒忌,因为真正无坚不摧的爱根本不会存在。 “花怜,不要遇到黑嫙,她达不到你的要求,你要遇到跟你一样,有着洁癖的,喜欢清清淡淡的,淡薄□的,不食人间烟火的……” “不过这样清冷的两个女子,又怎么爱得起来,人真是好矛盾是不……”帝云扬自言自语,他觉得自己喜欢上花怜,就在刚才触摸到花怜晶莹的泪珠,那昏迷前的一瞬间的绝望却一场绝美的容颜,以前总觉得花怜只算清秀,可是此刻却觉得,美得那般惊人,帝云扬觉得可笑,明明心里对黑嫙有无尽的欲望,可是却对花怜那一刻产生了怜惜和保护欲,自己果然是多情种,但是花怜注定不会属于自己,黑嫙都得不到的人,自己又怎么能得到呢?呵呵,在花怜面前,很多凡夫俗子都得自卑了,帝云扬笑到想到,不过一般的凡夫俗子都不敢爱花怜。 “我认赌服输,带我离开宫廷吧,没有你,我是出不去的。”花怜冷淡的对帝云扬说道,说实在话,花怜并不恨帝云扬,只是她不想见到他们,一点都不想见。她不想恨黑嫙,可是她觉得自己无法面对她了,花怜觉得自己应该放下她,或许嫙没有自己一样可以活得很精彩,或许这个世界不是谁没有谁就不可以,自己也会着遗忘,达不到自己想要的,就割舍掉。 以你受不住寂寞的性子应该等不了二十年,花怜笑着想到,可是笑的却有些凄凉。 帝云扬突然有些不舍得花怜走。 “其实,你大可不必走,黑嫙是真的爱你,以黑嫙那样自私的人,对你可是掏进了心思。” 花怜没有回到,她知道嫙或许是真的爱自己,可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她给不了。 “黑嫙不会为你守节的,你一走,她就会放纵自我,她很恨你,然后就更加放纵,如果你在,她就什么都不敢做了,你要是走了,会带走黑嫙心里最后的温柔部位。”帝云扬说道,但是看到花怜展露的微笑,帝云扬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那个微笑看起来毫无意义,可是帝云扬却觉得,那是在流泪。 “我放她自由,不好吗?”花怜的笑容越是灿烂,越是给人以绝望感,花最绝望的时候是在最灿烂的一刻,因为再怎么美丽,依旧是要凋零的。 帝云扬不再说什么,这不都是自己想要的吗?花怜再怎么好自己都得不到,可是黑嫙不一样,她是有机会被得到的,所以舍花怜而得黑嫙,这是最明智的选择。做皇帝的人,仁慈总是有限的。 其实花怜对黑嫙不公平,以前花怜总是放纵黑嫙一次又一次的犯错,不让黑嫙知道其实犯错是有代价的,若是以前惩罚过黑嫙,黑嫙就不会犯错,可是再一次的犯错,错到花怜无法原谅的时候,花怜就选择了这样残酷的惩罚。也或许,黑嫙可能觉得,花怜对她的注意不够,总是通过一次又一次的小错,来引起注意,可是最后一次被引诱的犯错,却是不被原谅的。花怜自己不犯错,觉得不犯错很简单,可是她忘记去考虑,每个人其实都不一样。 黑嫙若只是犯错一次,时间久了,花怜或许会原谅她,可是这些年来的放纵,被帝云扬再次言中,花怜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黑嫙,为什么她总是能那么轻易的犯错,如果够爱自己的话,怎么能那么轻易的犯错,这是花怜所不能理解的。可是这一刻,她毫不怀疑,嫙是爱自己的。 黑嫙从来没想过自己要犯大错,而且犯了大错之后,没人指出错误,然后自己就继续犯错。突然有天意识到错误的时候,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了,因为她的不原谅,就更无法原谅自己。 -- 第115页 “哈哈……”黑嫙的一边流泪,一边笑,笑得越放肆,眼泪就流得越多,她以为那是做过无数场春梦中的一场,因为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如常,原来都是真的,而梦中人却不是怜儿,黑嫙甚至可以体验花怜晕过去的那刻的绝望,黑嫙眼中浮现一幕幕花怜流晕倒的绝望,自己怎么这么没用呢?怜儿把金钗插入大腿的决绝和疼痛,和自己的放纵和屈服在欲望跟前的怯弱,黑嫙狠不得甩自己一巴掌,自己果然很脏,配不上怜儿,怜儿不原谅自己是对的,自己这些年的还继续犯错,自己是混蛋! “嫙,不要这样,我心好疼……”看到黑嫙又哭又笑的样子,让花怜心疼,她就知道揭开过去,最无法接受的人是嫙,她会懊悔,会难受,她不要嫙懊悔,嫙可以负尽天下,也不能后悔,她宁可自己一个人难受也不要嫙难受。 “怜儿,我是不是真的好脏?我当时开始只是觉得怪异,可是那个人怎么跟怜儿一模一样,我以为只是我做过无数次春梦的一次,我真的以为她是怜儿……”黑嫙甚至不敢回抱花怜,觉得自己碰触是玷污了眼前美丽的女子,有觉得自己所说的,听起来都是狡辩,无论如何,自己都已经犯错了! 其实花怜当时没注意到,当时的帝云扬找来的女人和花怜确实有些相似,而且加上幻觉的作用,黑嫙把她当作花怜也是情有可原,而且黑嫙对花怜的欲望储蓄了太久了,一直没有得到花怜的回应。她总在等花怜开窍的一天,可是花怜总不开窍,人一旦有了欲望,总容易被引诱。 “不,其实换做任何其他人,结果也是一样的。”花怜觉得一直都是自己苛求了,花家人清心寡欲本就不正常,嫙只是凡夫俗子,有欲望,有动摇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受不住的痛苦,嫙受不住也是正常的。而且嫙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会中招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是花怜这些年为黑嫙找了无数个理由,以前一个个都无法释怀,可是这次真的能释怀了。 “可是,我是怜儿爱的人,我怎么能像别人一样……”黑嫙喃喃自语,怜儿对自己惩罚是对的,配得起怜儿的人,应该是最好,最干净的。 “嫙,都过去了,不要再去想好不好,我不嫌嫙脏,其实我是嫌自己脏,你知道的,我对自己就更加苛求比别人都多。”花怜哄到,其实这些都无所谓了。 “你骗我,你明明嫌我脏,不然你不会在那时候推开我,你敢拿我发誓,说那时候你不是嫌我脏吗?”黑嫙根本不信,眼睛都已经哭得有些红肿。。 “其实,我最在意的不是你脏不脏,是你爱我是否有我爱你那么多?我也肤浅,我无法忍受,我付出的爱得不到对等,我当时最难过的就是这点,我能做到,你做不到,是不是如帝云扬说的,你其实没有那么爱我,但是人是不能这样对等要求的是不?”花怜小心翼翼的触摸黑嫙的红肿的眼,若以前早些把这些话说出来,是不是嫙就不会犯错了。 “当真?”黑嫙的眼光有些希望的光芒,黑嫙才不管自己脏不脏,怜儿不在乎就行,不嫌弃就行。 “当真,我不骗人。”花怜点头,突然觉得,嫙一直只是没长大的孩子,需要人哄,可是只哄她的时候,总太少,自己是女人,嫙也是女人,也需要人宠爱,嫙宠爱自己要比自己宠爱她要多得多。 “怜儿,你真不嫌我?”黑嫙忐忑不安的再问道,花怜的那个脏字打破了自己所有的自信。 “真的!”花怜直勾勾的看着黑嫙,让黑嫙看到自己的眼神,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黑嫙看到花怜眼中的自己,那样清晰,除了深情,没有一丝自己所害怕看到的嫌恶,突然紧紧抱住花怜闷闷的说道:“不准嫌我,嫌我也不会放手,不准再离开我,不准再消失在我眼前,不准……” 黑嫙每说一个不准,花怜笑意就浓了一分,可是笑意却慢慢的凝结住了,她又给嫙希望了,可是…… 花怜不知道嫙能能否承受得住,花怜突然觉得自己回来或许是错误的,花怜视线又开始模糊了,抱住黑嫙的手也不禁加重了,心突然好疼,疼的要撕开的那种! 第 86 章 “嫙,等梅花快落的时候,我跳舞给你看,可好?”花怜走在前面,回头对黑嫙笑的说道。 “当然好,怜儿的舞,是天下最美的风景。”黑嫙想起了怜儿许多年前的舞,至今还惊艳不已,她上前牵住花怜的手,她喜欢这一刻。 “嫙,明天陪我画画可好?”花怜又问黑嫙,她总觉得好多事情都要和嫙一起做。 “即使陪你摘月亮都行,你要做什么都行。”黑嫙宠溺的说道,此刻的怜儿话特别的多,黑嫙想起很多年前,她们一起牵手漫步在梅花树下,一样飘着白白的雪花,和此刻竟然一模一样的重叠了,似乎怜儿重来没有离开过,黑嫙觉得此刻幸福的想要大叫出声,牵住花怜的手指贴合得更加紧密了。 花怜笑了,笑得不再淡然,而是有些热烈,黑嫙看得有些痴了。 “嫙,我们一起跑回去……”花怜没等黑嫙反应过来,就牵住她的手,使劲跑了起来,一切一起似乎都回到了她们少女时代,没有杂质,没人任何人,只有她们,在青州的梅林里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曾今黑嫙觉得这样的日子好虽好,就是单调了些。可是许多年后,黑嫙觉得,她和怜儿在青州的日子才是她最幸福的日子。 -- 第116页 花怜跑得很快,可是黑嫙感觉到花怜的手紧紧牵着自己,黑嫙跟着花怜跑,紧紧回握花怜的手,不怕走丢,不怕被抛下,黑嫙眼角有些湿,觉得这刻,幸福得想要死去。 两个气质截然不同的女子,白色和黑色飘起的裙带,空中交缠在一起的长长发丝,在漫天的大雪和漫天的梅花中,形成了一道绝美的风景。 不知道她们跑了多久,穿过了无数棵梅树,终于花怜跑不动,停了下来,她喘息的看着黑嫙,然后开心的笑,她很久没有这么淋漓尽致的感觉,这一刻,才觉得,自己这么真是的活着,幸福的感觉也那么真实,看着同样在喘息的黑嫙,花怜笑得越发灿烂。 黑嫙喘息的看着花怜,笑若芙蓉花,不着脂粉,却依旧妩媚动人。少了些妖气,多了些人气,却依旧撩动人心,她是天生的勾魂者,即使在最纯净的时候,还是肆虐的开放,到死都无法改变气质。 怜儿跟这片梅林似乎浑然天成,融在里面,有种不能拥有的感觉,太过美丽,太过圣洁了,越是这样,越是让人绝望的感觉,黑嫙有些不安。 花怜似乎感觉到这种不安,她手突然一使劲,把黑嫙拉进自己的怀中,吻向那性感无比的红唇,花怜必须承认她对黑嫙是有欲望的,只是藏得太深了。 黑嫙对花怜突如其来的吻,惊讶极了,睁大眼睛,连眨不眨的直勾勾的看着花怜。 花怜觉得好笑,这丫,都纵横花草丛二十年了,还给自己装纯情,不知道,接吻要闭上眼睛吗? (莫非黑嫙就是传说中的,□中的纯洁) 有些凉意的柔软触感刺激着黑嫙的神经,若薄荷一般,又有梅花的香气,黑嫙的眼睛渐渐闭了下来,享受着美女在怀的幸福,她很快就从被动转向主动,撬开花怜的唇,舌尖压抑着霸道的冲动,只是小心翼翼的探索。 花怜觉得,这世界上,只有嫙才能给自己不断的感动,花怜喜欢这种温柔的吻。 花怜主动加深了这个吻,黑嫙这才肆无忌惮的释放在自己的欲望,这吻是这个漫天的下雪天变的温暖了。 黑嫙还在陶醉的时候,花怜从黑嫙制造的浪潮中回过神:“嫙,我们该回家了!”花怜笑得有些戏谑。 黑嫙摇头,她总有一天因为怜儿时不时打断自己,欲求不满早死的,不过黑嫙觉得,那些欲望在怜儿面前显得毫无分量,能轻易控制,只要怜儿在,其他什么都不重要。怜儿,果然是自己的克星,黑嫙笑着想到,她更开心是,怜儿说,我们该回家了,在怜儿心中,家一直都是自己和怜儿的家,而不是南界那个有着杨彦和花析的家。黑嫙觉得,这比什么都重要,说明,怜儿不会轻易再离开自己,因为怜儿是恋家的人。 黑嫙依旧让花怜牵着自己走,花怜看着黑嫙高兴的样子,心里有些放心,其实转移嫙的情绪很简单,花怜想自己到死的之前都能一直看着嫙开心的样子,看着嫙,她不舍得嫙,她不舍得让嫙难过,不舍得留嫙一个人,花怜鼻子感觉有些酸意,但是很快克制住了。 我不能改变命运的话,我想在我命运之内,改变记忆,留下最美好的记忆,这是花怜初衷。 在屏风后面,有个偌大桶里,有两个□的女子,柔美的身段,在朦胧的热水气中若隐若现的,水面漂浮着梅花花瓣。 黑嫙的手指滑动在花怜柔滑的肩上,黑嫙惊讶自己这一刻却没有了欲望,认真的替花怜搓着背,怜儿十三岁之前,一直都是自己替她洗澡的,自己喜欢为怜儿做一切的事,可是十三岁之后,怜儿害羞,就不让自己替她做了。 “背洗好了,你转过来……”黑嫙对着花怜耳朵亲亲说道,花怜耳朵瞬间红了,她刚才真是鬼使神差,怎么会答应嫙,一起泡澡这个荒唐的要求。 “我自己来就好……”花怜不好意思的说道。 “怜儿,不相信我吗?我什么都不做。”黑嫙故意忧伤的说道,太爱了,爱到不愿意做任何她不喜欢的事,其实不是没有欲望,只是压制太深处了。 花怜缓慢转过身体,看到黑嫙眼中晶莹剔透,似乎纯洁得如孩童一般,花怜感觉到黑嫙滑动的手指,小心翼翼而认真的表情,觉得自己就是她手心的宝物。 “嫙,洗完,我搬你洗。”以前,她替自己洗完,总不让自己帮她洗,这次怎样都得帮她洗。 “不是不愿意让怜儿洗,我怕被怜儿洗出火来,那时候,你还小……”黑嫙似乎感觉到花怜的疑惑,开玩笑的说道,她受不了,怜儿指尖在自己身上滑动,微微的动作,都会让自己剧烈的反应,这是别人费劲心思也未必能达到的。 “嫙真的很想要吗?”花怜突然认真问道,其实她现在已经可以克服那些心里障碍。 “说不想要怜儿,是假的,可是我不要怜儿想起以前我不堪,我不要怜儿心里有一丝丝的难受,怜儿在我身边,就没有比这更重要的……”黑嫙异常认真表情,让花怜有些心疼。 “嫙,我们总是在错过很多东西……”花怜有些哀忧伤的说道。 “没事,以后,我们会把所有错过的东西都弥补回来。”黑嫙笑着说道。 “怜儿,这里还疼吗?”黑嫙指尖指着花怜的大腿上,仔细看才能看到的淡淡疤痕,疼惜问道。 “傻瓜,都二十多年了,哪里还疼呢?”心里突然觉得,自己纠结二十年,或许,只是怕自己不去在意了,就把嫙给忘记了,因为花家的女子,一向容易淡情忘爱。 -- 第117页 “可是,疼,我这里疼!”黑嫙牵住花怜的手指按住自己心脏的部位,花怜看到黑嫙眼中的伤痛。 “都过去了,因为疼过,才知道,原来这么在意,没疼过,又怎么知道,我爱你到底有多深呢?” “可是……”黑嫙觉得自己心里还是难受。 “嘘,不说不开心的,只说开心的。”花怜说道,过去的不能改变,只能释怀,在介怀过去,自己就是傻瓜了。 “好。”黑嫙听话的点头。 “嫙,你说,梅花还要多久才会落呢?花开了,要是不落就好了。”花怜笑着说道。 “估计还能开个半个月,落了有什么关系呢?明年还会开的。”黑嫙不理解花怜突然的伤感。 “也对哦。”花怜傻笑说道。 黑嫙觉得花怜傻傻的样子,可爱得想揉进自己心里面去。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或许明年就是这份场景了。 枫叶神色凝重等在门外,京城要变天了,刚从经常传来的青州,可是主子绝对不会在这时候离开青州回京城,枫叶在门口走来走去,替黑嫙担忧,现在主子有了花小主,不要天下,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是不要天下,也必须要自保,主子会怎么选择呢? 枫叶还有更焦虑的事,那就是,帝云伈在这次密谋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主子刚离开京城不过三个月,那些人就准备反扑。她怕帝云伈跟这次脱不了干系了,枫叶皱眉,想到这个可能,她觉得自己坐立难安了,帝云伈她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主子的对手吗? 第 87 章 “主子……”枫叶还没开口,就让黑嫙打断了。 “别拿任何事烦我!”黑嫙视线一直没离开在梅花树下的花怜,现在,没有任何东西都比怜儿重要,只要怜儿在身边,什么天下,什么权力,她都可以不放在眼中。但是也不允许让任何人打扰自己和怜儿的生活,黑嫙眼神转黑。 “花开始落了……”花怜抬头看的飘扬在空中的花瓣,叹息的说道。 “明年还会开的。”黑嫙靠近花怜,手自然而然圈在花怜纤细的腰上,把下巴抵在花怜的肩上,安慰的说道,每次落花,怜儿总会忧伤。 花怜摊开手掌,掌心多了一片雪白的花瓣。 “嫙,枫叶说了什么?”花怜随口问黑嫙,枫叶脸色看起来很凝重。 “没事,都是一些小事。”黑嫙笑得若无其事,这些事不需要让怜儿知道,而且自己能解决。 “哦。”花怜看起来漫不经心,也不再追问。嫙习惯了把自己圈养在她打造的最美好的宫殿和温情中,从来不需要自己为她分忧,她总习惯了一个人解决问题,她从来都觉得自己是易折易碎…… “我要一直和怜儿留在青州,只要怜儿在的地方,就是我最喜欢的地方。”黑嫙说道,这一次,她不会把怜儿弄丢了。 “嫙,你记得小时候,有人给你算过命,说你贵不可言……” “那是江湖骗子说的话,怜儿怎么能当真呢?”黑嫙不以为然的说道,只是不解花怜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你想过没,有可能真的是你的天命。”花怜认真的问黑嫙。 “你说我能当女帝,还立女后,天下岂不是很热闹,那好,我要是当了女帝,我就立怜儿当帝后……”黑嫙开玩笑的说道,天下接受女帝就有难度了,而且还要立女后,那天下不闹翻天了,不过,现在她对当女帝没兴趣,她现在唯一有兴趣的就是和怜儿长相思守。 花怜微笑,黑嫙有帝王命,自己可没有帝后命,花怜的微笑渐渐变得清,变稀,稀得虚无。必定还有一个人,陪嫙走到最后,或许这样,自己走得也安心一些。 黑嫙一不留神,花怜已经离开自己的怀抱了,黑嫙感觉有些失落感,可是花怜已经随着漫天的花瓣翩翩起舞,像跌落人间的精灵,开始挣脱一切的束缚和不安,肆无忌惮的舞动。 黑嫙看着还在起舞的花怜,从开始的惊艳,后面渐渐渗透着绝望,停下来,不要舞了,停下来,不要舞…… 但是身体和声音似乎被这舞蹈剥夺了自主的意识,身体动不了,声音也发不出,只是哀求的看着花怜,可是花怜还沉醉在她的绝舞中,无与伦比的舞蹈,似乎非要燃尽一切才肯罢休。黑嫙试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把声音叫喊出来,她不要看,她不想看,她害怕看这舞,总觉得这是一种仪式,要失去的一种仪式。 舞还在继续,花还在落,黑嫙眼中的泪水放肆的滑落,那身影越来越飘渺,越来越遥远,越来越多的绝望让黑嫙喘不过气来。黑嫙闭上眼睛,大脑浮现的就是花瞬间凋零的景像,,到处弥漫的都是绝望。 终于,花怜的舞停了下来,花怜的身体也渐渐的滑落,黑嫙条件反射的抱住了花怜,花怜脸上是不同寻常的红晕,似乎醉酒似的,有些妩媚,有些虚弱。 “这叫花落舞,二十年前的半只叫花放舞……”花怜说道。 “我才不管什么花放、花落,我只知道怜儿不能离开我……”黑嫙不想听花怜的话,她使命掩住耳朵。 “我活不过今夜了,你看我的掌心,那半条变成了一条,而且全都变黑了,一般若出现这条线的花家女子最多只会变成通红,而我的是变黑,黑是情毒,攻心而死。情毒是花家女子特有的,就像花家女子天赋异禀,与生俱来的会跳的花舞。人生来有七情六欲,而花家人一向被封印了情绪,所有的情绪都被压抑了,特别是情爱,太多的压抑,一旦得到了释放,就会出现这条线,叫情感线,或情爱线,若是受过太大负面伤害,这个情感线会病变成情毒。二十年前,这条线就变成黑了,我强制自己淡情绝爱,这线消失了很多年,我一想到你,这线就会出现。病变的情感线是不能恢复,稍微情感波动,这条线就会变转深,毒素扩散,情到深处,就是死的那天。”或许淡情绝爱还是有用,可是花怜真的怕有天自己把嫙给忘记了,彻底的忘记了,她不想忘记,用生命来惦记住段情,而不是活着,当个没有情绪的人。 -- 第118页 花落舞只是花家女子,生命结束之前的最后仪式,用绝望和惊心动魄的美,让深爱的人永远的记住,那是最美丽也最浪漫的死法。 “你在编故事是不是?”黑嫙摇头,哪有这么奇怪的事,可是花怜掌心的一条黑得若毒虫一般的线,刺目得让黑嫙移不开眼睛。她使劲擦黑线,希望通过擦拭就能擦掉,可是无论怎么擦,就是擦不掉,看到花怜怜爱的目光,黑嫙眼泪流得更加放肆了,原来无能为力是这样的感觉。她什么都能为她放弃的时候,她却要离开自己,黑嫙觉得老天一定是跟自己过去不。 “嫙,下辈子,我们就当两个平平凡凡的女子,我不要你风华绝代,也不要你聪慧过人,我也不要自己冷冷清清,只是两个平平凡凡有着七情六欲的女子就好。”花怜指尖触摸到黑嫙脸颊滑落的泪珠,滚烫的,烫到了自己的心里,嫙此刻无助得像个孩子,那样恐慌和无助神情,让自己感到哀伤。 “对了,放血,把你身体的血里的毒都放得干干净净,我把我的血都给你……”黑嫙激动的说道,只要任何可行的法子,都要试一下。 “没有用的,嫙答应我几件事,可好?” 花怜摸着下黑嫙的头,像安慰孩子的母亲。 “不要,我答应你了,你就抛下我,是不?”黑嫙哭喊到,怜儿一定不会有事的,可是怀中人的身体越来越冷了,没事的,她传些温度给怜儿就行了,黑嫙搂着更紧了,越紧心却越冷了。 “不要为我殉情,我宁可你活着想我,也不要你死着陪着我,我要你,好好善待自己,若是寂寞了,可以找些人陪,嫙那么怕寂寞的人……”花怜说到这,眼泪也滚了下来,那么怕寂寞的人,以后谁能陪她寂寞呢?花怜觉得自己不舍得,很舍不得,留下嫙一个人。 “怜儿,你要是抛下我,我要找好多好多的人,让你嫉妒,让你生气,所以你不能走,不能抛下我,你要抛下我,我毁了南界,杀了花析……”黑嫙看到花怜越来越弱的气息威胁说道,她听老人说过,人心里有很多很多牵挂,不会轻易死掉的。 “析儿……你们……我管……” 不到了,花怜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似乎马上要睡着了,朦朦胧胧的应答。 “你可以不牵挂别人,你怎么能不牵挂我,你走了,我怎么办?”黑嫙摇动花怜的身体,不要睡着,睡着了就醒不来了,她怎么可以扔下自己一走了之,在自己觉得幸福的日子近在眼前的时候,把自己抛下了,怜儿怎么能这么残忍呢?黑嫙觉得,老天一定是跟自己开玩笑,不会是真的? 是啊,嫙,她舍不得,很舍不得,可是现在好冷,好累,眼皮重得都睁不开了,花怜不想难为自己,就睡着了。她是最自私的爱人,自己无牵挂的死去,把绝望和疼痛都留给了另一个人。 花怜就像睡了过去一般,可是黑嫙怎么摇都摇不醒,黑嫙终于克制不住的嘶喊,吼叫那无意义的音符,如孤独的野狼的哀鸣,在孤寂空荡梅林回荡,传递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可是花怜已无法感受这样的哀伤了。 坠落的无数的花瓣,在为她落泪,为她哀伤,那是弥漫在空中的忧郁和绝望。 我深爱的人,留我一个在世上孤独的活着,从此我的寂寞,是无底的深渊,怎么都填补不了,你带走了那个你熟悉的我,留下的缺了一个魂魄的人,从此无所依靠。 所说,二十年前,花怜的离开,黑嫙虽然寂寞,却还有盼头,这一刻,黑嫙彻底绝望了,死去,就是没有了任何希望了,除了记忆,什么都不会留下的那种。 第 88 章 当黑嫙醒来时,茫然失措的看着身边空无一人,她手抓在空气中,什么都没有,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她突然发疯了似的,连鞋都没穿,跑到了花怜的房间,推门进去,可是里面空荡荡的,继而跑向了梅林,赤 裸的脚丫踏在厚厚的雪地上,浑然不知冰冷。 终于跑累了,黑嫙身体垂然滑落在雪地上,一切都不是梦,怜儿真的离开了自己,黑嫙闭上眼睛,可是眼泪却一直在滑落,滚烫得要把自己灼伤了。 不知过了多久,黑嫙擦干眼泪站了起来,自己已不能完整,她知道灵魂深处的某个自己消失了,怜儿带走了自己最干净,最纯粹,最无私的那一部分,剩下的那一个是最肮脏,最冷酷的那一部分,然后在阴暗中肆虐的吞噬自己最明媚的一面。 一种无能为力的绝望和哀伤成为她心中一道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痕。 “第一次见到她,我就有预感,我得不到她,我什么都有,唯独她,我一再的努力,却一再的得不到,她终究还是从我手心流走……”黑嫙似乎在跟旁边的枫叶说话,更多只是自言自语,她摊开手心,手心的灰被风慢慢的吹走,黑嫙眼布满了血丝,失魂落魄的看着手心的灰被吹走,突然紧紧的握住了,觉得心绞痛都无法呼吸。 。 “嫙,我想死去的那天,变成灰烬,葬在这梅林下,你说梅花会不会开得更加明媚呢?”很多年前,怜儿还没离开自己之前,有天突然看着盛开的梅花对自己说道,那时怜儿问的有些落寞。 “怜儿,我们一起葬在梅林下,可好?”黑嫙笑着说道,那一定是浪漫的死法。 “不要,我想比你早死,思念的人会比较苦,嫙不舍得我受苦是吗?”花怜若有所思的说道,她喜欢嫙的思念。 -- 第119页 “可是怜儿希望我受苦吗?”黑嫙假装委屈的说道,怜儿都不心疼自己。 花怜没有回答,她比较希望嫙牵挂着自己,自己是不是比较自私呢,还是因为深爱的,所以才更想让她牵挂? 黑嫙现在想做的只是舔舐自己无法复原的伤口,老天并不给她这个时间。 “公主,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张郁鬼鬼祟祟的拉帝云伈到一边。 “什么事?”帝云伈语气有些不耐的说道。 “皇上没死?”张郁的眼线很多,偶然机会得来的情报,赶紧和帝云伈说,要煽动帝云伈,把黑嫙隔绝在权力的中心外,把帝云伈推上权力的巅峰,日后自己取而代之指日可待。 “你说帝昊天没死吗?”帝云伈诧异的说道,随即想到,虎毒不食子,黑嫙不杀帝昊天也是有可能的。“他在哪里?” “他被软禁在雍王府的别院,公主要去看皇上吗?”张郁故作关心的说道。 帝云伈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在思考到底去还是不去,她心里清楚得很,张郁自从黑嫙离开帝都之后,动作未免有些大了,他这么勤快,若是没有异心,她才奇怪。 不过,帝云伈觉得黑嫙这次走得也太匆忙和无所防备了,她就这么放心自己和长弥,大局未稳的情况离开权力中心,并不明智,还是她过分自信。要知道,自己很轻易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她就这么确定自己畏惧她到不敢做任何违逆她的事吗?帝云伈想到这里就有些不悦,每个人都想解除触强加在自己身上的压迫,帝云伈也想,可是畏惧黑嫙。 但是若是有一种情感超过畏惧,她就有可能反抗,这种情感就是仇恨。 帝云伈对于自己当年被黑嫙当作玩物是有仇恨的,但是这种仇恨被压抑在恐惧之下,但是帝云伈此刻很愤怒。她料准了,自己百般勾引枫叶,枫叶在动了自己之后,一定会忠于自己,可是没想到,枫叶事后把自己遗弃在床上,像条忠犬一样跑回遗弃她的主子身边,她觉得自己受到讥讽和侮辱,皇家的女人(在萧大的青楼里,萧大说俺对这句话很有偏好,嗯,好吧,俺就是偏好这句话),再怎么不济,自尊总看得比什么都高,她在放下身段、自尊和羞耻心去勾引一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把自己遗弃了。 她生气,非常的的生气,黑嫙那样的人,她已经把枫叶买给自己了,可是枫叶却违反了这种交易规则,跑了回去,自己输得血本无归,而且她最生气的是,自己在枫叶心中的分量永远都无法和黑嫙相比。帝云伈对爱的独占欲非常强,她不能忍受自己把枫叶放在第一位,而枫叶没有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她甚至想到,若是和黑嫙对立,枫叶会毫不犹豫的站在黑嫙身边,想到这里,她就有些绝望。但是人真是奇怪的东西,她越可能料想到这种不喜欢的结果,就越是想验证这种结果,总希望有意外奇迹。 爱情真是无聊的东西,总是不断的经过检验和试探,然后需要确定自己在对方心目中占据着怎样的地位,特别是女人,对这一举动有偏好。 令一方面,从在宫廷长大的人,对权欲的需要,似乎就是一种本能。所以帝云伈在摇摆不定,她要扳倒黑嫙,就只有这次机会,可是她还需要一种导火线来引燃,她才敢去扳倒黑嫙。 帝云伈还是去了,有种某名的冲动趋势自己去,她觉得去了,若需就不迷惘了。 “我就知道你回来。”被软禁的帝昊天看起来有些落魄,脸上长满胡子,掩盖了原本俊美的五官。他能接触到张郁,就知道帝云伈一定回来。 “为什么?”帝云伈觉得成败之间的落差真的是很大。 “你身上留着皇族的血,对权欲有着本能的需要。”帝昊天不认为帝云伈可以例外。 帝云伈只是漠然看着帝昊天,看来帝昊天并不想认输。 帝昊天看帝云伈不为所动,心里有些焦急。 “你母妃是因为她一句话死的,你应该恨她的,因为她,你的童年并不会那么痛苦,朕并不认为在那么稚嫩的年纪就当了她的玩物,你比朕更知道那中忍辱负重的活着的滋味不是吗?”帝昊天看着帝云伈说道,自己要出去,必须依靠帝云伈,但是帝云伈脸色没有任何情绪让他觉得希望有些渺茫。 “我确实恨黑嫙,但是不见得要帮你!”若是让帝昊天出来,帮助帝昊天,自己并不会得到任何好处,相反,昊宣这个唯一残留的皇子,帝昊天并不会放过他和自己这个背叛者。当皇帝的人,比谁都无情,皇族没有善良的人和知恩图报的人。 帝云伈一直认为母妃是因为帝云扬的翻脸不认人才死的,被帝昊天一提醒,黑嫙确实有影响帝云扬的能力。 帝云伈的亲人,一直只有母妃和弟弟,虽然母妃很偏心,到底还是爱着自己的,可是母妃死后,就再也没有人对自己好了。 所以当年为了替母亲报仇,她毒死了帝云扬。 皇宫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奇异的毒药,当时自己就用了一种药,药死了帝云扬的。那种药,也是邪物,无意中,注意到这种药。是一种诡异的香味,当初她见黑嫙经常用,但是帝云扬一来,她就不用了。 “这是什么?”她故作天真的问枫叶。 枫叶所有所思的看着帝云伈,帝云伈以为她不会回到的时候,枫叶以冷淡的声音说道, -- 第120页 “女子用了,促进女子的□,有驻颜的功效,若是久用,则会让女子失去生育的能力。” 帝云伈了悟,莫怪,很多时候自己都陷入意乱情迷之中,原以为自己天性有些放荡,现在看来,黑嫙用这个增加情趣,她还有些诧异枫叶为什么会说,但是她觉得这药肯定另有用处。 “为什么是女子,男子用了,没这个功效吗?”帝云伈好奇的问道。 “同样有效,不过男女体质有差,男子若吸食过多,等于慢性毒药,两三年内,再怎么强壮的男子都会被毒死。 “是吗?有这么神奇的药?”帝云伈心里有一个魔鬼计划诞生了。她恨帝云扬,他害死了母妃,她觉得帝云扬是自己苦难的始作俑者,她就把这药给了帝云扬其他个个会宠幸妃子使用。帝云扬风流成性,正好用了两年,帝云扬暴毙而死。 “天下无奇不有。”枫叶多看了帝云伈一看,那眼里的意味,帝云伈当时看不明白,现在帝云伈是看明白了,这分明是黑嫙借刀杀人,没有黑嫙的授意,枫叶根本不会跟自己说这药的功效,不过黑嫙为什么要杀帝云扬?这是帝云伈一直想不明白的。但是令她生气,枫叶又一次作为帮凶利用了自己,枫叶让自己回想起来,温情的记忆总那么少,枫叶却不断的践踏自己的自尊。 帝云伈自然想不明白黑嫙的当时矛盾心理。帝云扬看似处处退让黑嫙,却是处处牵制着黑嫙,黑嫙那样惟我独尊的人,久了,心里自然是有些不悦的,黑嫙除了对花怜可以爱心和仁慈,对谁都是可以无情的。她想让帝云扬消失,可是并不想自己动手,她不想在自己杀他,这样的矛盾心里,作为黑嫙的贴身侍卫的枫叶知道有些领悟。即使枫叶没有黑嫙的授意,但是她知道帝云扬的存在否,黑嫙都不在意。既然不在意,枫叶就提供了一把凶器给帝云伈,她想知道帝云伈是否和这些皇族有什么不一样,本意只是一种测试,可是帝云伈毒死帝云扬之后,枫叶就知道她和所有皇族都一样,一样狠毒。后来,枫叶对帝云伈的仁慈就很少,心里对帝云伈很警戒,这样会弑父的人,并不值得信任。 枫叶当时未启蒙的爱情观里,爱人绝对不会是帝云伈这样的,自私而狠毒。枫叶痛恨那些淡漠亲情观的人,而帝云伈弑父,枫叶来说是不对的,虽然枫叶并不在乎帝云扬的死活。 帝云伈一开始就不是枫叶想爱的人,枫叶爱上了,才会那样茫然失措。 每个人的成长过程,都决定了每个人的价值观。对错的标准都是不一样的! “公主,还是怕吗?怕黑嫙吗?还是公主在顾忌黑嫙身边的那个婢女?”张郁在身边挑动帝云伈的情绪。 帝云伈还是沉默,想到枫叶,帝云伈的心就是一阵揪紧。 “公主并不想在继续伺候太皇太后了吧,而且公主可不是一般女子,儿女情长是蠢女人可的专利,作为皇族唯一的公主,有可能登上女皇宝座的人,公主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吧?公主需要帝昊天的帮助,才赢得了太皇太后了。”张郁看到帝云伈不表态的样子,有些急,就直白的说道。 帝云伈似笑非笑的看着张郁,张郁你注意我的私生活没错,可是你连私人情感都关注了,你实在是太“关心”我了,帝云伈心里警惕这个。 “你说对了,我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但是我不需要帝昊天,他若厉害,自己就不会呆在里面。”她不会为对付一只老虎,而把笼子里的另一只老虎给放出来,身边的张郁则就是一头贪婪的恶狼。 在青州的枫叶看着黑嫙的背影,时不时的叹气,自己并不希望她站在主子的对立面,可是她已经站到了对立面,她并不会让任何人危害到主子,即使她也不行,可是心为什么这么沉重,她到底不是自己能爱的人。这场开始弥漫硝烟的战,让枫叶异常的难为,她怕主子输,但是更怕帝云伈输,结局,枫叶难以想象。 黑嫙,能哀伤的时间并不多了! 第 89 章 花析画画的背影,看起来很优雅,纤细的的腰肢,柔和的线条,微弱的光晕,带来的致命吸引力,令人惊叹不已。绿柳曾不止一次觉得,这位皇后娘娘那么与众不同,那么的让人不可高攀,只能仰望,不能平视。不单单是美貌带来的冲击,无与伦比的才华,清冷而高傲的气质。虽然态度永远给人不冷不热,甚至有些亲切的错觉,可是那都是错觉,依旧远在天边。 绿柳打量里面的画,画尚未完成,漫天飘舞的花瓣,有一个轮廓模糊,却散发这妖冶气息的女子,怀中抱着那个看似面熟的清丽典雅女子,怀中女子看起来像安稳睡了过去,而泪珠却垂落在空中,空中的色调有些灰暗,弥漫的忧伤,似乎连自己都能感受得到。 绿柳突然了悟过来,里面死去的女子是皇后的娘亲,难道说,皇后的娘亲死了,绿柳看向花析,想看这个情绪一向很淡的女子的反应,看是依旧看不到那种常人该有的悲伤,充斥着绿柳的神经,有种感同深受的错觉,她似乎感觉到那种绝望的悲伤。 “这画很美是不?”花析的声音很轻很轻,似乎在问旁边的绿柳,可是绿柳丝毫不觉的她在问自己。 “很美,可是画中人太悲伤了。”绿柳不管花析是不是问自己,说出自己对这幅画的带来的震撼感。 突然,花析把桌子上的丹朱泼向画中那个模糊女子,红得似血的丹朱让女子的脸像流血了一般,狰狞而吓人,把绿柳吓坏了,她感觉到一股从花析身上带来的杀意,让绿柳不自觉了后退,她觉得皇后眉眼间的印记鲜红的诡异,越发美得诡异起来,可是越发让人害怕了。 -- 第121页 花析不知道,失去情人比较痛苦一些,还是失去母亲比较悲伤一些,她只知道,若是没有黑嫙,母亲不会死。在花析眼中,黑嫙那个放纵的人,是配不上自己的娘亲的,可是娘亲却为这样的女人而死,花析觉得愤怒,愤怒得有股想杀戮的欲望。 花析按住自己额头的印记,似乎身体开始承受越来越多的情绪了,悲伤,愤怒和仇恨,她原本没有的情绪。花析觉得,承载了先人所有的欲望,在自己身上释放,花析苍白的脸微微一笑,花析若是这么容易被控制,就不是花析了,可是越来越多的情绪,让花析已经不是原本的花析了。 至少连身边的绿柳都看出来,这位皇后似乎开始变得不一样了,但是似乎更美了,从原本飘渺虚无的美,到现在让人无法直视的美。 花析伸出修长的手指,食指染了一滴的丹朱,鲜红似血,花析闭眼,眼角有泪。 绿柳有股震撼感,说不清的情绪,不知道是画带来的震撼感,还是美人落泪带来的震撼感,她只知道美人落泪,依旧高高在上,这个皇后远比皇上高贵,也可怕,让人觉得自身的卑微。绿柳甚至觉得,这样的人,不该留在人间。 “将军,你什么时候回帝都的?”长弥看着北玄青蓝的背影,眼角有些湿润,许久未见将军,将军好像更加消瘦了,美丽的背影显得有些的落寞,去南界,不是应该开心吗? “不知道为何,突然想回将军府,回到将军府才记起长弥已经不在了。”北玄青蓝轻笑到,她知道那个傻子对长弥百般依赖,却没想到自己也有些依赖她,长弥很好,花析有她一半对自己好,就好了,北玄青蓝想起花析,心还刺刺的疼。 这句话在长弥听来,心里巨浪翻腾,这句话可以理解为将军也会想念自己吗?若是将军不是背对着自己说这句话,或许自己就会欣喜若狂吧,爱一个人原来如此卑微。 北玄青蓝回过头,看向长弥,长弥似乎没变,柳叶般的眉,柔柔的,很温情,很像落怜的眉,那个对天下对谁都好的人,唯独对自己女儿残忍的女人。北玄青蓝有些恍惚,落怜死前,似乎就是这么看自己的,没有责怪,只有宽容和慈爱,让自己有种错觉,自己这样的人,也能被原谅。 “将军……”长弥唤了两边,北玄青蓝都没反应,北玄青蓝飘渺和迷茫的眼神,让长弥心疼,她一直知道将军过得并不快乐,以前带着冷酷的眼神融化了,可是眉眼之间忧郁却更多了,花析并不能让将军快乐。 “什么事?”北玄青蓝问道,长弥看自己的眼神,太专注了,专注到让自己有些不自觉的闪躲。 “将军的头发凌乱了,进屋让长弥为将军梳理,可好?”将军最爱美了,青蓝才会有这么凌乱的时候。 北玄青蓝点头,这都是过去长弥经常为自己做的,她没觉得什么不妥。 北玄青蓝看着里面铜镜的自己,有些陌生,自己还是自己吗?她才不是为情而困的傻瓜,北玄青蓝微扯嘴角,但是觉得嘴角有些涩。 长弥觉得此刻是幸福的,至少将军还让自己靠近,她温柔的疏离北玄青蓝长长的发丝,脸上有些淡淡温馨的微笑,似乎手中梳理的是自己的至宝。 铜镜不大,北玄青蓝看不到长弥的表情,只看到她巧手在自己的头发上技巧性疏理复杂的发式。 “花析很聪明,可是手却很拙,一点不及长弥,原来还是有很多她不会的事……”北玄青蓝情不自禁的说了出口,她想起在去无归城路上,花析同样为自己梳理过头发,弄了个简单的发式,却花费了花析不少的心思。 闻言,长弥手顿了一下,花析也曾为将军梳头,长弥心里有些泛酸,原来所有属于自己的专利,将军都给了花析。将军话里在夸自己,心里却倾着花析,孰轻孰重,长弥岂会听不来,长弥痛得有些喘不上气。 长弥的痛,北玄青蓝感受不到,她还沉浸在对花析的回忆中。长弥也不敢让她知道,她知道,将军若是知道,下次就不会让自己靠近了,所以长弥连细微的深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窗外的光把长弥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有些暗沉,有些忧伤。对于长弥来说,此刻她离北玄青蓝最近的距离,也是最远的距离,远得无法拉近。 第 90 章 梳好后,长弥看着铜镜中的北玄青蓝,看得有些痴迷,手指情不自禁的伸向北玄青蓝的脸,手指在北玄青蓝的视线下,僵住了,长弥知道自己越轨了。 “……有根跟头落在额上,我想……”长弥有些紧张的解释到,她知道,这是一下子就会被猜穿的谎言,有些忐忑不安。 北玄青蓝不说话,只是看着长弥,然后侧过脸,不再看长弥,她感觉到长弥的卑微和小心翼翼的对着自己,她有些替长弥心疼,又有些无能为力。北玄青蓝只知道拒绝长弥,却不知道把伤害降到最低限度。 长弥看着北玄青蓝完美的侧脸,微抿的唇,有些薄情和冷漠,隔那样的远,那样的神圣不可侵犯。 得不到回应的爱,孤独而绝望。 长弥睫毛微微动了一下,眨掉眼中的黯然和水雾,这原本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的,自己本该习惯了不是吗? 北玄青蓝她不喜欢这样的长弥,让自己心里感到沉重,似乎自己欠了什么,而且还不起。 -- 第122页 “长弥,你的笑容变少了,长弥笑的时候很美,长弥适合多笑。”这是北玄青蓝绞尽脑汁能想到最温情的安慰言语。 “那跟花析比起来呢?恐怕要丑极了吧!”长弥吐口而出,出口就后悔了,这摆明就是自取其辱,且不说没见过花析,恐怕天底下任何人在将军眼中都比不过花析,既知的答案,何苦问出口呢?长弥觉得自己心眼变小了,耿耿于怀于任何跟花析有关的事,将军必定不喜欢这样的小心眼的自己,更何况,自己连比的资格都没有。 北玄青蓝一愣,长弥似乎变得尖锐了,小小的刺,刺得自己有些不舒服,不过她说不出违心的话,在她眼中,她们根本没有可比性,不是长弥不美,而是她从来觉得她们是不能比较的,若真要比较,花析依旧是最爱,爱花析的人,包括她的容貌。 长弥于北玄青蓝来说,更多像姐姐,像母亲的角色,虽然长弥比她还小上两岁,那是亲情,不是爱情。北玄青蓝在这之前,理所当然的享受长弥的关爱,理所当然的认为长弥本就该如此,此刻突然顿悟,其实自己没有任何理由享受长弥的无微不至的爱,长弥或许从来就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一个。 北玄青蓝有些失落,感觉自己生命中,有些重要的东西,认定的东西,却发现,自己大错特错。没有人,活该对谁好,对你好,你应该要感恩的,而不是理所当然,这是北玄青蓝无数扭曲的观念中,唯一一个被矫正过来的。 “长弥,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看自己的脸吗?”北玄青蓝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问道。 “长弥若有将军的脸,长弥也必定极为爱惜。”长弥觉得将军的自恋是应该的,长弥护短,只护北玄青蓝一人,无论北玄青蓝做任何事,长弥都认为是对的,或者合理的。 “因为,北玄苍说过,我这张脸像极了落怜。”在所有人都要娘亲的年龄,北玄青蓝也不例外,她需要母亲,她看见别家的孩子有母亲的恋爱,她想像过无数次母亲的样子,然,有一天北玄苍说她长得极像落怜,那时候起,她常常偷偷的照镜子,想象落怜长什么样。 但是自从明白北玄征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说自己是被母亲的诅咒的人,并在北玄苍那里得到证实后,北玄青蓝告诉自己,自己不需要母亲。但是爱照镜子的习惯却一直没变。 长弥了然,有些心疼,将军一直是得不到母爱的人,青蓝就常常嚷着要找母亲之后,她就知道,落怜一直是将军心目中的伤痛。她只是不明白将军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将军从来不会在自己面前示弱。 “将军的母亲一定也很将军一样美……”长弥真挚的说道,能生下将军的人一定也很美。 “我没仔细看过,她就死在我手上了。”北玄青蓝淡然的说道,可是长弥感觉到北玄青蓝心灵深处的某处在哭泣,她似乎听到那种悲鸣的抽泣声。 “将军……”长弥觉得自己不该顺着将军的话下去,总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可是感觉自己第一次离将军的心那么近,近到可以感知将军的痛苦。 “长弥对我和那个傻子都很好,傻子一直把你当作母亲来依赖。”北玄青蓝知道自己是无情的人,对长弥的怜惜,应该就是亲情了吧。 长弥的神经紧绷的神经突然断掉了,长弥苦涩的吞了一下口水,原来是亲情,其实并不是可有可无的不是吗?该满足了,长弥微笑,这个分量够重了,可是心却开始绝望了,一旦定位了,就说明如何都改变不了了。 “将军,什么时候走?”长弥转移话题,她知道将军也不会喜欢这样的话题,将军不喜欢示弱,此刻的示弱已经非常难得了。 “过阵子就走。”南界,她势在必得,毁掉花析所有在乎的东西,她就只能在乎自己了,这也算是花析对自己的承诺吧。 “将军留下是……”莫非将军留下来是为了加入这场权斗,按理说将军会帮黑嫙了,那几百万的粮饷可是恩情在。 “她们的事与我何干呢?”自己可没闲工夫跟她们玩权变。 “将军不帮黑嫙,就等于在帮帝云伈了,我只是不明白将军这样做用意。”一旦将军不介入,黑嫙就处于下风。因为陈继刚已经倾向帝云伈了,萧翼因为陈继刚也倾向帝云伈了,姚飞本就是帝族的忠犬,东侠中立的,将军又坐视不管,黑嫙即使再厉害,手中无兵,也很难翻身。 “长弥不觉得逼黑嫙这样的人,看起来很过瘾吗?”北玄青蓝嘴角一扬,僵还是老的辣,帝云伈当权,萧翼会觉得好伺候一些,有些人会找一些比较不厉害的人当主子。陈继刚和姚飞,受忠君爱国思想的左右,帝云伈毕竟是姓帝,跟黑嫙这个外戚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万一,黑嫙翻身了,将军这次坐视不管,她……”长弥有些担心,那样看起来邪魅的女人,总让人不放心。 “她日后要对付我,绝对不会因为我救过她而手软,当然,只要我有利用价值的一天,她就不会因为我想看她死,而对我痛下杀手。”黑嫙可不是知恩图报的人,她向来只会选择最优最利己的方式。 黑嫙若是坐镇在帝都是震得住帝云伈,现在远在青州,聪明人都会乘势反扑,不反扑,帝云伈以后的日子也不咋好过。帝云伈,这次天时地利与人和都占尽了,黑嫙远在青州,帝云伈手握重兵,又在权力中心,挟天子以令诸侯,整死黑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就看帝云伈就是能不能摆脱黑嫙带来的阴影,够不够狠绝了。 -- 第123页 黑嫙此去青州,可以说是非常不是时候,她打算为花怜放弃一切,还是有帝云伈的罩门?这个北玄青蓝就不得而知了。 长弥听着北玄青蓝的话,手指微微动了一动,这样细微的动作被北玄青蓝看在眼中。 “长弥要帮黑嫙么?”北玄青蓝有些意外的问道。 长弥微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为什么?”北玄青蓝问道,长弥的选择,北玄青蓝是会尊重的,但是,只是有些不理解。 “在将军眼中,长弥一直是与世无争的是吗?”长弥反问道。 北玄青蓝默认,长弥本该就是如此不是吗? “那是将军看错了,长弥只是凡夫俗子。”长弥幽幽说道,若有机会,每个人都希望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 “哈哈,连长弥都这么想,花析这么想也就不足为奇了!”北玄青蓝笑了,到头来,原来她从来都没了解过她们。 花析这个女人对长弥来说一直都是一个迷,花析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呢? “你手中并没有帮助黑嫙的筹码。”北玄青蓝倒是很想看看长弥怎么帮黑嫙,北玄青蓝灵光一闪,看来长弥还是有机会的。在北玄青蓝看来,长弥的改变一定是黑嫙带坏的,黑嫙就是个妖孽女人,最擅长控制人心,连长弥都被她控制了。 将军从来都认为长弥很无用吧,长弥有些自嘲的笑了下,她知道在将军心目中,花析一定是个厉害的女人,她现在才知道将军喜欢的是厉害的女人。 长弥看着消失在眼球的北玄青蓝,将军,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想要权力,是因为我想保护你,帮助你。将军,你一定会笑我不自量力吧! 第 91 章 “我离开帝都时,准备为怜儿放弃一切,和怜儿游山玩水,泛舟于东海之上,踏群山于脚下,观大漠之落日……”黑嫙描绘一副不可能实现的生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憧憬,似乎花怜从来没死去。 “主子,黑家的商号,已经被查封了大半,朝廷黑家的心腹大臣也革职了不少,据探子报,她已经屯兵于柳州,直逼青州,我怕……” 枫叶不管黑嫙到底有没在听,她还是把当前局势一一禀报,江南八省的总督被强制撤换,公主已经派兵到了江南八省,八省的地方军,措手不及被压制,不能动弹不得,主子现在无一兵可用。黑家在帝国的商号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就被查封了近半,黑家的势力被大大削减。北玄青蓝见死不救,拒绝调兵回来支援。帝云伈这次举动快而凶猛,让枫叶都不不得不承认,自己低估了帝云伈的狠绝。 黑嫙转了下头,眼神变了,变得阴霾和狠毒。怜儿若实在,帝云伈想要什么,她或许会让给她,但是怜儿已经死了,她们还不让自己哀悼,简直罪不可恕!想要是吗?我就偏偏不给,任何人都不准在黑嫙手中抢东西,宁可毁掉,不能让人抢走! “枫叶,她不愧是我的好徒弟不是吗?”黑嫙突然幽幽说道,笑得有些诡异。 “她不会是主子的对手。”枫叶紧张的说道,主子和公主势必水火不容,她希望主子赢,可是又不希望她输。这次公主已经掌握了大半的优势,主子当初甩手离开帝都,让她有机可乘,若是一开始不给她机会,让她安分点,就不会有今天覆水难收的局面出现。 “她确有几两重不是么,我现在手中无一兵一卒可抗衡,我看起来穷途末路了不是么?”黑嫙走出屋外,厚厚的雪,春天来了才会融化的雪,她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空气吸入肺中,这样的冰冷,连疼痛都变得麻木了。 枫叶紧随在后,主子似乎好起来了,可是又似乎没有恢复,或许花小主死后,主子即使恢复了,也恢复不到原本的那一个。 “在枫叶心中,主子是无所不能的!”枫叶觉得黑嫙一定有自己的盘算,可以扭转乾坤。 “哈哈,无所不能?只有神才能无所不能,我也只是人!”她到希望自己无所不能,能让怜儿活过来。 枫叶有些有些忧心,从子从来不会这么没自信过,至少不会露初疲态,这局,主子真的会输吗? “枫叶,你对我的信心也不过如此,我是人,但是帝云伈也是人!你真的希望我赢吗?我赢的结果,就是帝云伈不得好死,你舍得吗?”黑嫙似笑非笑的问道。 “奴婢的命是主子的,奴婢的所有意愿都是以主子的意愿为准的,奴婢的……”枫叶迟疑了一刻,马上跪了下去,面无表情的说道。 “记住今天的话。”黑嫙的语气让人捉摸不定,枫叶不知道主子是否在试探自己,心里的不安在扩大。 “公主,帝都粮价不寻常的攀升,而且向全国蔓延,百姓开始不安,囤粮积粮成风,进一步把粮价提高,有些贫民已经买不到粮了,如此下去势必民心不稳,会出乱子的。”丞相李健忧心说道,粮食关乎民生,是大事,公主不能轻忽啊! 黑嫙即使无一兵一卒,依旧不容轻视,黑嫙果然不会这么容易输掉的。 “开官舱放粮,有粮流入市面,粮价自然稳定下来了。”张郁觉得这不是大问题。 “不能放,帝都粮价之所以提高,是江南无粮流入帝都和其他供不应求的省份,江南的粮像一夜蒸发了,刚收到的情报,江南八省被查封,理应有无数的财富和粮食,可是江南来的情报竟然说,在江南官舱和各黑家商号竟然都是空壳。”帝云伈说道,她收到情报,就知道粮价会出现波动,短期内不会出现大问题,但是长期下去,乱子一定会出滴。 -- 第124页 “其他各省的官舱呢?”张郁紧张问道,若没有粮,即使将军再忠诚,将士也不听话了,兵吃皇粮,若没皇粮,哪个兵肯去拼命。 “不久前,太后拨了几百万担的粮饷给北玄将军,这些粮饷都是从各州府分担,而不是由江南那边调拨的,这是刚查到的。”李健说道,黑嫙这招损,掏穷各州府,养肥北玄军,各大军中,北玄军军力最强,粮饷最足,北玄军要掉军回来,这就难办了,看来黑嫙离宫并非毫无准备。 “严刑拷打八省都督和那些商号掌柜,我就不信,拷问不出些啥!”张郁气极的说道,那些金银珠宝和粮食不会凭空消失了。 帝云伈不认为,张郁能拷问出什么,粮饷相当于咽喉,现在咽喉被扼制住了,必须速战速决,拖越久对自己越不利。这把只准赢不能输,输的结果,就是死路一条,或许比死还不如。 “不用费这个心,青州必定有无数财富和粮饷,我要踏平青州!”帝云伈眯眼,这局虽然有些陷入被动,但是优势还在自己手中。 现在抓的就是时间,只要黑嫙死了,什么都不成问题,帝云伈一直这么觉得的。 “派一只军就行了吧,小小的青州,不信踏不平。”张郁说道,张郁一想到青州有无数的金银珠宝,眼睛就放着光芒。 “不能轻视黑嫙,姚飞留守帝都,让萧翼和陈继刚出兵。”帝云伈料准了,萧翼是墙头草,容易两边倒,帝都要是被乘虚而入,她忙了这么久就白忙了。 “我马上下令让萧翼和陈继刚调兵!”张郁说着就马上离开。 “等等,你顺便看看东侠那边有状况没?”帝云伈记起东侠军驻营的地方离青州颇近。 “公主,不必理会那个东侠那个怪人,不爱君,不爱权,不爱势,什么都不爱,就爱煮饭做菜,我拉过好几次,怎么都拉不动,黑嫙上次也不没拉动吗?一定和北玄青蓝一样看热闹,不会参合进去。”东侠绝对是怪人中的怪人,张郁也是阅人无数,像东侠这种怪人还是头一遭遇到,所以他有百分百的把握,公主担忧是错误的。 帝云伈见过东侠几次,邋里邋遢的,满脸长满胡子,明明才三十岁,看起来似乎有四五十岁了,在他身上,你见不到谦卑,看你目光永远都像放空,无论你是皇帝还是公主,任何人都是无关紧要的人,跟他说任何事,任何话,永远都引不起他的回应。让他派兵出征,他收了一下兵符,然后就擅自离开,不管皇帝退朝了没有,可是偏偏打起战来,骁勇得很。 东侠区别于北玄青蓝的是,他没有野心,北玄青蓝的愿望,她要打下天下大一统,东侠不求这些,他只要天下无战可打就好,他攻下一城池之后,皇帝要千催万催才会去打下一场战,永远都不会像北玄青蓝那样节节逼近,打得别人毫无还手之力。皇帝怪罪下来,要削兵权,随便你,罚要赏也随便你。上位的人久了,也就习惯了,就放羊吃草,极其必须的战才催他去打。东侠有个潜规则,所以任何内斗的战,他都不打,无论上位是谁,谁的面子都不给,这是众所周之的。 帝云伈微微的忧虑就打消了,但是她忽略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长弥。有时候,你觉得的不重要的东西,往往是最具破坏性的。一桶水,能装多少水,而是由最短那一根木板决定的,无论其他根有多高,一个成功,只要短了其中一根木板,就可能失败。 帝云伈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把所有筹码都压上后,其实也就没啥可怕了。 黑嫙心里也没把握,她若算错了任何一个细节,就会输,但是黑嫙觉得,花怜都死了,没有比花怜死更能让她动容。 两个人都豁出去了! 第 92 章 花析披着白狐披风,自从做了血莲的梦,好些时日已经睡得很不安稳了,一闭上眼睛,就梦到血莲滴血的画面,浓浓的不详和不安。 立冬的月亮格外的冷清,纤弱的身影,白皙得不寻常的脸,额中央的鲜红的印记显得妖魅异常。花析无意识的走入芙蓉园,她知道自己在想念北玄青蓝了,有如潮水,涌了出来,不是不相思,只是未到深刻时。有种被缠住的感觉,想扯开,却越扯越乱,有种无力感在蔓延…… 此刻,幽幽的琴声在突然响起,似乎看到舞着的绝美女子,琴者对女子,有无尽的爱慕和思恋,琴技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已经到了听声而知画,花析暗想,即使自己也弹不出这样的曲。这已经是花析第五个晚上听到的琴声了,是求爱曲。花析皱眉,自己是一国之后,谁敢向皇后求爱呢?自己若是不理会,怕是要一直弹奏下去,虽然此曲造诣精湛,可是一曲听久了,也是会腻的,他在跟自己比耐性。 “弹琴者,何人?”花析的声音,在夜晚显得冷冷清清,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 “琴者,唐越。”男子的声音,犹若高山流水,字字清脆,听声音,就知道,此人绝非池中物。 唐越,既是琴师又是画师,琴技南界无人可比,画技亦无能可比,人称鬼才,与当年的少谋,并驾齐驱。人知有少谋,不知少谋是何人,人知有鬼才,不知鬼才何踪影。 花析看向声源处,远处亭内,隐隐有个白衣男子,旁边站着一个侍童,男子和侍童的样子,花析看得不清楚。 花析看不清男子,可是男子却把花析看得清清楚楚了,果然是梦中人,男子摊开自己的画轴,画中舞着的绝美女子似乎脱画而出,徐徐如生,看着花析的眼神变痴了,黄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寻到梦中人了。 -- 第125页 “此曲,叫什么?”花析并不是真的关心琴曲,只是不解,唐越出现在这里不奇怪,奇怪的是,自己从未见过唐越,他为何要向自己求爱? “做此曲,就只想让一人听,此人就是你,我唐越的梦中人,此曲叫梦舞。”唐越笑着说道。 “梦中人?”花析嘴角微微扬起,有些不屑。 唐越皱眉,感觉自己的心被践踏了,唐越朝花析靠近,身边的侍童抱住石桌上的古琴跟在身后。 “我十八岁之前,你就一直在我梦中。”唐越把画轴递给花析。 花析打开画轴,眉眼迸射出危险的光芒,这是花放舞的舞姿,天下只有北玄青蓝能看,其他人谁都不行! “你偷看!?”花析眯眼问道,花析想杀眼前人,花舞怎么能被北玄青蓝之外的人看到,天下只有一个人能看的时候,其他人看到了,就得死。 “我在这之前从未见过你,这是梦中景象,永远都只有这一个画面……你这么说,你真的会这个舞……”唐越兴奋至极,他就是想看她跳完这只舞。 “这叫花放舞,一生就跳一次,只给一人看,你永远都没有机会再看的,不必浪费心力了。”花析这才抬头看男子,很高,那张脸很美,完全可以把女子比下去的美貌,也算是倾城倾国之貌,又不同与女子的貌美,这样的脸不该长在男子身上,过分阴柔了。 “我知道,她跳给北玄青蓝看了。”旁边侍童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提到北玄青蓝的时候,更冷了。对于孩童,这个声音,显得很不搭调。 花析有些意外,是连纸鸢,她怎么当唐越的侍童呢?花析不仅意外连纸鸢的出现更,更不解的是,连纸鸢竟然会给唐越做侍童,纸鸢跟北玄青蓝有些相似,桀骜不驯,唐越能驯服她,唐越这个人不简单,非常不简单。 “北玄青蓝,帝国第一武将,也算天才,她厉害,还是我厉害呢?”唐越笑着问花析,花析发现了,唐越很喜欢笑,笑的时候,眼角会往上扬,丹凤眼长在他脸上,似乎在勾魂。花析看得有些愣住,这个时代,果不同寻常,有北玄青蓝这样漂亮的人儿之外,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物,花析微笑,这个唐越的出现,似乎另有含义,这个天下,变数越来越多了。 “你是你,她是她!”花析把画轴还给唐越,转身离开,无缘无故就招惹上这样的人物,怕是跟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开了,或许一切皆有定数。 “花析,我一定会杀了北玄青蓝!”纸鸢对花析说道,她坚信自己能杀了北玄青蓝,为爹娘报仇。 “你跟北玄青蓝说,跟我没关系。”花析连头都没回,轻轻说道,似乎北玄青蓝只是无关紧要的人。 唐越紧盯着花析,花析,这个女子似乎像长在悬崖深处的花,想要攀摘,稍有不慎似乎就会跌落悬崖,唐越兴奋不已,从小任何事都难不倒自己,第一次遇到这么有挑战性的人物,他觉得自己的血液都沸腾了。唐越的心态跟北玄青蓝当初的心态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花析确实是有毒的。 花析回头轻轻看了一眼唐越,嘴角的微笑,更加淡了,这些人无聊的征服欲又作祟了。他们似乎总遗忘了一件事,花析有个花析区域,在花析区域里,只有花析才能做主! 花析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变了! “等等,你是不是现在常常失眠?”唐越问道。 花析微停了一下步伐,继续向前,不予理睬。 “我精通医术,从你气色就看得出,你从小睡眠就不太好,那是病痛所致,你身体器官的败坏似乎停滞了,或许是上古玉玺的灵力,但是你失眠却加剧了,上古玉玺能让你活着,去不能减轻你身体的痛苦,或许我可以为你调理身体,也能让你睡得安稳如何?”唐越问道。 呵呵,花析微笑,唐越说的都对,自己的身体一直处于要消亡却一直没有消亡的活着,也一直失眠,只有在北玄青蓝在一起的时日,她才睡过几天安稳觉。不过他也说了,只能调理,是治不好,既然如此,调理着又有何用呢?有时候,痛苦才能提醒你,你还活着。 花析依旧不予理会,继续向前迈步。 唐越看着花析的背影,有些失神,以她身体衰败的情形,必定痛苦极了,为何脸上却没有难耐和痛苦,那样淡得如无波的水。花析是个迷,是个让人入迷想揭开的迷。 “连纸鸢,若是你不能遵守约定,请你现在马上离开!”唐越小心翼翼的卷着画轴,花析,我终此一生,要把你弄懂。 “纸鸢知错,请先生责罚,不要赶我走。”纸鸢马上跪了下去。 “你只想习武,以为武功比北玄青蓝厉害了,就能杀她,可是你不懂,杀一个人,不一定要用到武功。”唐越摇头笑着说道,此刻,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无害的教书先生。 连纸鸢只知道,习武杀北玄青蓝是最快的,而似乎只有先生才有可能赢过北玄青蓝,她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报仇。 胜利永远是给有耐性的人的,唐越想到,如像他对花析一般,耐心和布局是必不可少的。 唐越转身离开,瞬间就消失在偌大的芙蓉园,连纸鸢看着羡慕极了,她什么时候才能有先生的一般功力,那复仇之日,指日可待了。 “皇上在做什么?”花析随口问问,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在自己掌权之后,倒是过得很滋润,不负责任的态度真不是一国国主该有的。 -- 第126页 “皇上在给舞娘编舞,今天宫中又进了一批琴师,画师,其中有个琴师叫唐越,让陛下欣喜不已,大叹是奇才……” 果然是牛皮糖,粘到了。 第 93 章 “娘娘请回!”东侠只看了长弥一眼,就下逐客令,甚至脸长弥一眼都没多看。 “将军,听完这这番话,再做决定,如何?”长弥微笑说道,语气不缓不急,依旧秀雅端庄,即使少数大户人家,都未必养得出的女人,只是北玄青蓝的丫鬟,东侠觉得决计不会这么简单,东侠此刻才真正注意到长弥。 “半个时辰,不能说服我,娘娘务必不要打扰我。”满脸络腮胡,眼神直逼长弥,无形的威慑力,让长弥一顿,但是随即嘴角含笑,半个时辰,够了。 东侠看着长弥的微笑,不仅惊讶于长弥的倾国一笑,更是好奇,长弥凭什么这么自信自己能被她说服呢?东侠不认为自己能被说服。 “东将军,是真正爱国爱民之人,记得古语云:“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将军有切肤之感吧,将军与将士,常年共饮劣酒,共食米粥,粗布麻衫,从不贵于将士,将士爱敬万分,比起我家将军,实在过之而不及,我家将军,志在一统,不管民生,战起,苦的是民……” “长话短说,我不需要谁来评论我的所作所为,你只有半个时辰时间!”东侠面无表情的说道,北玄青蓝跟自己本就不是一类人,狂妄的北玄青蓝,眼中没有百姓,只有输赢。 “我的来意是,将军应出兵帮黑嫙,太后若是输了,到时候谁都赢不了,我想连将军也不愿看到后面结果,这个结果,谁都承受不起!”长弥神色凝重的说道。 “她的输赢,与我何干,你应该跟公主去说去吧,来人,送客!”东侠以为有什么不同的,看来不过是危言耸听而已,不想自己浪费这个时间。 “将军,半个时辰还未到,将军不是失信于人的人,是不是危言耸听,听完我后面的话,再赶也不迟。”长弥即使被人赶,却依旧没有丝毫的慌张。 “好,就给足你半个时辰,免得你又胡搅蛮缠。”东侠挑眉说到。 “你可知道,三个月后,京城会断粮,然后全国各地陆陆续续的开始断粮?”长弥问道。 “据我所知,公主拿下青州,只需要半个月时间,所以并不担心。”东侠说道,在想到什么之后,眉头一皱,看向长弥,长弥依旧是微笑。 “对,或许将军猜到几分,你觉得,攻下青州之后,粮食问题就会解决吗?”长弥节节扣入,这个国家真正爱民的将军,或许只有东侠了。 “你说……”东侠眉头越皱越紧,黑嫙是个疯女人,最可怕就是这种疯女人。 “我猜,全国各地的官仓会在兵败之日,无故失火,作为全国最大的财团,民间流动的储粮十之八九纳在黑家名下,太后若兵败,会留给公主吗?一夜之间,百姓的辛苦而获的粮食,都会变成灰烬,三个月之后,百姓将会无粮可食。民先断粮,后兵断,兵断,则国将毁,东将军应该知道,太后是什么样的人,这样的事,她绝对做得出来,毕竟这江山是帝家的,但是黑家改名换姓的商号无孔不入。” “把这样江山交给这样的人,我岂不是更不放心!?”这群人全疯了,真要断送如日冲天的帝国运势。 “太后只是不喜欢别人抢她的东西,若是东西是太后的,她自然会好好珍惜,若不是她的,就毁之,请将军可要三思,三个月还是保守估计,毕竟在秋粮刚收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民间收粮了,这项命令还是经由我手中颁发出去执行的。”长弥不得不说,黑嫙技高一筹,三个前自己替黑嫙收粮以为她只是想囤积居奇,看来完全是对这些将领和帝云伈的提防。黑嫙果然就是那种,我得不到的,就一定要毁掉。在她身边办事不到三个月,就知道,黑家在其他各国,以其他名义控制的商号就有一百三十家之多,长弥保守估计,在各国的商号不下五百家。 由此,长弥总结出来,黑嫙是整不死的,顶多是元气大伤,帝云伈却只有一次输赢的机会。 “你为什么要帮黑嫙?”东侠不理解,长弥帮黑嫙的原因是什么,三个月说长很长,说短很短,若是帝云伈,在搞垮黑嫙之后,三个月之内,能解决这个问题还好,万一解决不了,帝国将断送在黑嫙和帝云伈手中。这些女人,自私无比,就管自己私欲,不管什么国家,不管百姓,他不信帝云伈想不到,但是帝云伈一意孤行,拿整个帝国做她的筹码。 “我看中她在各国都有隐藏的实力,以后对一统天下是大有好处的,而且她会给我应有的权力。”长弥直白的说道。 “有良知的人,就不应该拿国家和百姓做筹码!”东侠不悦的说道,帝云伈输不起,帝国的百姓更输不起。 长弥知道东侠不得不派兵支援黑嫙了,虽然东侠有一百万分的不愿意。 “古来,明君忍君无不在自己权力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之后,才向百姓施以仁政,以维护统治,说穿了,不过以维护统治的目的出发。但是,不管主观意愿如何,但是客观上,能有好的结果就行了不是吗?将军不是迂腐的书生,我知道一定能明白这个道理。我想日后太后为了自己的统治,一定会施以明君术,毕竟太后是聪明人,太后的心志也在一统。”长弥说了常常一段,为了打消东侠心中的不甘。 -- 第127页 “娘娘这番话,要读多少史书才能悟出的,说你只是北玄青蓝身边的丫鬟,打死我也不信,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呢?说实话我不喜欢这样的思想,但是或许你说的对,主观意愿,常常跟客观结果是不一样的。”东侠说到,心里对出兵还耿耿与怀,不过自己十万军和陈继刚和萧翼的二十万大军,没有胜算。 “放心,将军的兵只要拖延时间就好,和壮势,不是要让将军真要和他们作战。”长弥这说道,对于东侠猜测自己的身份,长弥避而不答。 “娘娘,这场若是赢了,我希望你能爱国爱民,从主观意愿上。”东侠随意开口说了一嘴,长弥这样的人绝对能治国,黑嫙如也放权让她治国的话,能勤政爱民,也不枉费自己这场万分不愿意的内战。长弥跟黑嫙和帝云伈是不同的人,在长弥身上看不到对权欲的追求,还保留一份的真挚。 “我不过是一介女流,不求什么鸿鹄之志,只求我爱的人能心想事成,足矣!”长弥幽幽说道,对治国,她没有兴趣。能给将军梳梳头,默默的听将军说几场战局,送将军驰骋沙场,看着将军的背影,偶尔回头的对自己的一笑就够了,自己的愿望很小很小…… 儿女情长,终究是浪费了一身的才华,东侠摇摇头。 陈继刚和萧翼攻城,东侠赶到,攻城未遂! 已经三天了,他们一攻青州,东侠就攻他们,两军调头对付他的时候,他就撤,这样的把戏玩了三天了。 听到战报,帝云伈觉得眼前一黑,有种昏眩感,漏掉了长弥,这个女人对黑嫙并无好感,为什么要帮黑嫙?而且她能说服东侠,让帝云伈也大大意外,东侠那个死抱着中立旗帜的人,怎会放弃中立了? 浪费了三天,现在一天都不能浪费。 帝云伈把手中的茶杯砸向张郁,张郁硬生生挨了一招,他哪里知道,一向中立的东侠会突然改变立场。 “张郁,这盘棋,我们的优势又少了一支,要输了,到时候没有一个人替我们收尸了。”帝云伈砸完之后,冷冷的说到。 “公主不必当心,我们的胜算还是有的,我们有二十万大军,而她只有十万军,还是还有机会的……”张郁说道,他可不觉得自己会输。 “其实很简单,他看得出,东侠只是拖延时间,只要两军分开攻,一军对付东侠,一军攻打青州即可。”萧翼说道。 “就这么办,陈继刚对付东侠,萧翼攻青州!” “我就说过,长弥果然能够扭转乾坤!萧翼十万军要攻青州,十天之内必定能攻下,可惜萧翼是墙头草,看看,十天之内,必定有风把他吹倒我这边,到时候,二十万军对付十万军,胜券在握了。”长弥送来的是东风,还有一场南风,东南风才能成事。 “什么风?”枫叶问道,萧翼虽然是墙头草,但是并不容易让他倒戈,一个容易背叛的将领,哪个当主子,日后都不会留在身边,萧翼是聪明人,这个道理怎会不懂,主子拿什么让他背叛呢? “这阵风,就是你,枫叶。枫叶,我要是绑你在墙头,你说,帝云伈会不会忍心下令让弓箭射向你呢?”黑嫙笑着说道,这局,怎么算都是帝云伈都不好过,若下令射杀了,帝云伈赢了天下,却亲手杀了自己的心爱的人,若不舍得,那可要坏大事了。 “主子要我死,我可以为主子死!”枫叶答应了,也只能答应,帝云伈一定会射的,一定会射的,枫叶突然希望她射,这样她对主子和她都有交代。 万一不射…… 不会有万一,枫叶强迫自己这么想,一定不会有万一的,帝云伈对自己只是玩玩,帝云伈不会这么傻,她是皇家的人,皇家的人都是没心没肺的…… 枫叶突然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因为任何结果她都不想要。 黑嫙看着脸色异常苍白的脸,心突然发笑,怜儿,你知道吗,你带走了我最后的仁慈! 第 94 章 “公主,该下令攻城了。”萧翼看着帝云伈一脸紧绷,视线却一开始就没移开过城墙上被绑的女人,眉头一挑,看来城墙上绑着的女人跟公主关系匪浅哦,莫非公主真好这口,那这位驸马不是虚设吗? 帝云伈视线焦灼在枫叶身上,越是认真,脸就越紧绷上几分,枫叶,你到底置于我与何地呢?帝云伈紧紧握成一团,觉得自己可笑无比,自己对她牵肠挂肚,可是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真的无足轻重,她可以为她主子,来为难自己,来逼自己,她以为自己可以重要到自己可以为她放弃一切吗?放弃尊严,放弃这大好江山吗…… 帝云伈,你下令啊,当她再次抛下你,一心向着黑嫙的时候,你就该断了这份情,你不过是自作多情,一开始就中了黑嫙的计,她不过是黑嫙挟持自己的棋子,她没心没肺棋子,抛下你不说,现在还以这样残忍的方式威胁自己,你不是傻瓜,不会中黑嫙这样拙劣的计谋的,你不能让黑嫙看扁的,帝云伈,你赶紧下令啊,帝云伈不止一次的在催促着自己,可是心却在动摇,她或许不是自愿的,她只要向自己求救,可是真的求救了,你真会为她放弃这唾手可得的江山吗?帝云伈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被黑嫙摆了一道,她一开始就不该对枫叶动情,到现在不至于如此痛苦。 从头到尾,枫叶只是闭上眼睛,拒绝的看帝云伈,她知道到帝云伈在看着自己,她以漠然的姿态告诉帝云伈,你应该要放箭。 -- 第128页 主子把自己放在这个位置的时候,她就知道,在主子心中,枫叶只是棋子,一颗听话的棋子,她也甘愿为主子做主子的棋子,她若是死了,欠主子的也就还清了。放箭了,主子会输,但是主子不会死,也不会落到枫叶手中,主子的本事,自己还不清楚吗?但是若是不放箭,输的就是帝云伈,帝云伈要是输了,绝对会生不如死,主子不会放过她的,她不喜欢帝云伈遭受那样的痛苦,她知道这样想是对主子不忠,可是她控制不住,她真的不喜欢帝云伈有事。所以,枫叶希望,也坚信帝云伈会放箭,帝云伈不是那么傻的人,在枫叶心中,帝云伈一直很聪明,聪明得知道如何让自己活得很好的人,所以她一定会放箭的。不会为了一个毫不起眼,又无关紧要的自己而让自己陷入毁灭之中。 帝云伈看着那样从头到尾都拒绝看自己的人,突然意识到,枫叶根本不想活,若是看着她的眼神,或许自己就会动摇,可是她拒绝看自己,拒绝活下去,帝云伈心里抽紧,你就真想死在我手中,逃开我吗?帝云伈许久没修的指甲插入了掌心,那种疼得钻心的感觉。 “好,我成全你!”帝云伈喃喃自语,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改奢望从别人身上得到温暖,自己这样的人,只是适合孤独。你一早就该把名为爱情的毒瘤切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帝云伈闭上眼睛,她怕多看枫叶一眼,就会流泪。 “开始攻城!”帝云伈强制自己冷静的说道。 张郁看出来,帝云伈看起来虽然平静,可是手泄露了帝云伈心里的动摇,帝云伈舍不得那个贱丫鬟,这可不行,可不能让公主有动摇的机会,张郁拿过弓箭,对准了枫叶,在让帝云伈在失神的片刻,箭射中了枫叶的肩骨,枫叶闷哼了一声,空气中,还有箭头离旋的余音。 帝云伈霍然睁开眼睛,看向枫叶,眼中的忧心一览无遗,此刻枫叶正好也睁开了眼睛,对向帝云伈担忧的眼神,枫叶看起来是在笑,可是帝云伈觉得她在哭,明明她在笑,一定是错觉不是吗?帝云伈觉得心好疼,有种哀鸣的感觉,从枫叶身上传递出来。被血染红的身体,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刺激着帝云伈的眼球和灵魂,这是自己从来没见到过的枫叶,那样的脆弱,轻薄若羽毛的生命,随时会跟风飘走,然后消失…… 她不要这样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的血液要随着她一起干涸的感觉,好难受,难受得要是死去…… 枫叶只是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娘把幼小的自己卖到青楼,为弟弟和那个家能够继续下去,流下了一滴泪,那一滴泪,让自己不恨娘。黑嫙随手的一个举动,把自己带离被老鸨虐待的青楼,枫叶从此死心塌地的跟着她,枫叶一直都是死心眼的人,谁对她一分好,她都会回以十分好。帝云伈,那抹的忧心,就让枫叶心沦陷了,枫叶只就希望,这个女子能好好的。她能下令放箭,看来她确实做了最优的选择了,自己也就放心了,帝云伈一定会很好的活着,她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此刻,枫叶承认自己对她有感情,一开始的同情,后来的禁忌之情,她希望帝云伈能好好的,这成为了此刻自己最大的心愿,甚至超过了对主子的忠心。 只是,心里又有一股浓浓的失落感和疼痛,身子比肩骨上的伤还疼,在偌大的权欲勉强,一个枫叶太过卑微了,看着娘离去的背影,那时候的枫叶就知道自己不被人在乎,区区的五两就能买枫叶的一条命,枫叶的命从来就不值钱,此刻或许算是最值钱的时候吧,枫叶嘴角在自嘲的笑到。她知道,她们对自己多多少少有些感情,但是在她们所有人的世界里,枫叶一直都如此卑微和无关紧要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感觉到自己的血一直一滴一滴的流干,很好,就这样死去很好。 “竟然没射准,补上一箭……”张郁笑得邪恶的说道,公主心里难受,难受却不能阻止,看着她难受,自己感觉怎么那么爽呢?张郁就是爱折磨人的变态,特别是 帝云伈愤怒,这个该死的张郁,手往萧翼腰间一拔,刀砍向了张郁,张郁反应还算快的,但是手臂上还是被划了一刀,伤得不清。 张郁脸色大变:“怎么舍不得那个女人,哼,你们两个人的龌龊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萧翼看着帝云伈和张郁,萧翼看帝云伈的脸色犀利而冷酷,这是帝王家的架势,但是,帝云伈输了。帝云伈本来会赢的,可惜张郁这个白痴,毁了一个原本可以成为成为女帝的女人,从此注定了儿女情长。 张郁若是一箭射死了枫叶,不让帝云伈有游移的机会,帝云伈心一狠,从此无牵挂,成为女帝,大有可为,可惜张郁千错万错,就是不该想着折磨枫叶,勾动帝云伈最柔软的部位。女人狠起来很狠,但是柔软起来,有软得不像话, “我只是不满你如此拙劣的箭法,竟然不能一箭射死,让黑嫙看笑话……”帝云伈冷冷对张郁说道。 帝云伈恢复得真快,莫非自己低估了她,萧翼微笑。 “公主嫌驸马箭法不好,让末将来射,绝对万无一失,一箭毙命,如何?”萧翼温文尔雅的问道,若偏偏书生,一点都不像要开战的将帅。 帝云伈的心再次抽紧,一再的警告自己帝云伈,黑嫙就是要等一幕,等自己弃械投降,自己不能中计,不能心软,没有了枫叶,帝云伈才是无牵无挂的人,一定可以有所作为。 -- 第129页 “好,由你来射!”帝云伈撇开头,不看枫叶,萧翼的这一箭,结束了,一切都能会结束。 张郁怀疑的看着帝云伈,这个臭婆娘,真舍得? 萧翼缓慢的拉开弓,紧绷的弓,蓄势待发,帝云伈的神经跟那弓一样紧绷,随时会断掉的可能。 “公主,我射了!”萧翼真准备放手,箭射了出去。 “不要!”帝云伈如惊弓之鸟一般,恐惧和慌乱的喊到,她不要枫叶死,她不要枫叶死,她什么都不要了,可是太迟了,箭已经出去了,直逼枫叶而去。 帝云伈觉得,自己的血液瞬间凝结了,眼泪不禁流了下来,她全身都颤抖不已,身体感觉好冷好冷。 箭插入了城墙,离枫叶的头,不过一公分。 “公主,你做出了选择,你输了,我会迎接太后娘娘回宫,国不可一日无主。”萧翼依旧微笑,笑容依旧温和无害。看来,姜还是老的辣,黑嫙赢了,这个权杖,还是适合给黑嫙,帝云伈不适合,他给过帝云伈机会,帝云伈刚才若是能狠得下心,箭头现在应该插在枫叶的脑门中央,城就破了,喊了,就是作出了选择,他尊重她的选择,所以移了一下位置。 帝云伈垂然坐在地上,感觉自己也跟着死过一回,自己终究是输了,输就输了吧,只要枫叶能活着就好,自己是彻头彻尾的傻瓜了。自己输了天下,却也未能赢得枫叶,自己不是傻瓜,是什么?可是若没有这件事,帝云伈永远都不知道,枫叶比一切都重要,可是重要又有什么用呢?帝云伈心突然轻松了,或许什么都没有,就不可怕了。 “公主若是遇到太后手中,我想不会太好过,所以公主必须消失,我会让公主好过一些了。这对帝国也好,帝国的内乱,也暂告结束,太后从此高枕无忧了。”萧翼说的不缓不急,自己也厌烦了这些内斗了,陈继刚那小子,也不天天叫喊的为帝族鞠躬尽瘁,愚忠那一套了,帝族现在只剩下了一个白痴。 “萧翼,你想叛变,你……”张郁不可置信的说道。 “驸马,末将先送你上路,然后是公主,公主的人头,我需要邀赏的。”萧翼一拔刀,张郁的人头就落地了,滚烫的血喷了出来…… 天黑了,一切都落幕了,黑嫙微扬嘴角,比预料的要赢得轻易多了,她更想看到的是,帝云伈射杀枫叶,这才会完美不是吗?这样,即使自己输了,也比现在开心,现在黑嫙感觉不到似乎胜利的愉悦。 失去了怜儿,赢了天下又如何?黑嫙想求败,她想死在青州,因为怜儿不希望她殉情,但是自己若是死得太轻易了,怜儿也不会原谅自己的,所以黑嫙想输,她更想在输的时候,让整个帝国陪葬而已,她恨自己。她都已经做好了烧毁整个帝国的粮,她有办法让帝云伈收拾不了残局,可是帝云伈却如此不济。 若是为怜儿,自己也愿意为她放弃一切,她也愿意,但是谁还自己的怜儿呢? 但是帝云伈这么闹,黑嫙的伤痛也削弱了一些,黑嫙次日就离开了青州,起驾回宫,这次的动荡,谁都不知道到底如何化解的。 萧翼会突然叛变的,也基于多重考量,帝云伈因为枫叶不能马上攻城,拖延时间对他和陈继刚非常不利,他们可没有那么多粮饷。东侠插手,让萧翼不得不深想,这一想,就有些慌了,黑嫙这个女人,绝对不好惹。加上帝云伈的儿女情长,让萧翼最快作出最优选择。 不过,北玄青蓝应该也知道,她怎么不插手呢?这个是萧翼想不同的。 北玄青蓝不能插手,她的军队若是离开驻扎地,西曼就会乘机进攻帝国了,因为西曼现在的大将军是北玄征,她的亲哥哥,已经蠢蠢欲动屯兵边境了,而且她想知道长弥到底有多少本事来扭转乾坤。 这次之后,北玄青蓝知道,长弥是一心向着自己,只是因为爱吗?北玄青蓝迷惘了。 第 95 章 长弥避开黑嫙的视线,黑嫙从回来之后,看自己的眼神,让自己很不舒服,一种探究,一种玩味,似乎有种被狩猎的感觉。 “臣人认为,太后此刻称帝最为适宜,帝族的势力彻底瓦解,无力抗衡,天显异像,太后天命所归……” “臣也认为此刻是太后称帝最为适宜……” “臣等望太后早日登基……”一群原本是黑嫙的心腹大臣,此刻纷纷站出来拥立黑嫙称帝。 “长弥,你说呢?”黑嫙微笑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长弥问道。 “太后此刻登基并无不妥,但是若能一统天下之后称帝,我想可能会更好。”长弥面无表情的说到。 “就照长弥说的,称帝之事,永远搁置,除非我能一统天下,不然不必再议!”黑嫙突然起身,拉过长弥,然后转身离开,留下一群瞠目结舌的大臣。 太后好女色不奇怪,竟然想染指自己的儿媳,许多大臣低头嘘唏,这天下,太乱了,不过哪个皇朝没有一些荒唐事呢?但是称帝这么大的事,长弥随口一句话,就搁置了,威力如此之大,看来长弥也是轴心人物了。 一离开大殿,长弥就马上抽回自己的手,长弥对黑嫙罔顾立法,狂妄的做法皱眉,黑嫙回来之后比之前的更加惟我独尊了。 黑嫙看着长弥像甩开脏东西似的,甩开自己手,只是看着自己空荡的手心微微一笑,不以为然。 -- 第130页 “那群马屁精,我刚回帝都,屁股还未坐热,就想让我称帝,以为我脑子一热,就遂了他们的意思,还好长弥是个明白人,对目前的局势可是清清楚楚……”黑嫙靠近长弥,黑嫙的靠近让长弥神经紧绷,长弥甚至能闻到黑嫙身上淡淡的馨香,长弥本能后退。 “太后才是真明白人,称帝了,他们个个都想向邀功,无功之人想邀功,太后不会便宜这些人,而且称帝不利于安抚一些帝族的死忠愚臣,太后现在还用得到他们,自然有所顾忌。一个白痴当傀儡,登不登基并不太重要,不是吗?”长弥退无可退抵住背后大理石柱,黑嫙似乎比之前更加放肆了,这不像刚死了心爱的女人应该的举动。 “最大功臣就是长弥,长弥怎么不邀功呢?长弥果然不愧是我选中的女人,一道无比的美味在前,我迟早要吃下的,长弥不担心吗?”黑嫙看着长弥有些愤怒的表情,却在极力克制明艳的脸,心里有些好受一些。心里的痛,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冲淡,此刻却有了微乎其微的效果,这个长弥确实有些意思。 黑嫙的脸离长弥非常近,呼出的气直扑到长弥脸上,长弥变得慌乱,从来没有人离自己这么近过,长弥想推开黑嫙,但是黑嫙牢牢扣住她的双手,把她困在石柱间,还把自己腿插入长弥自己的两腿间,若有如若无的摩擦。 这个举动触怒了长弥,长弥使命挣扎,可是越是挣扎,却越发加剧了自己和黑嫙的肢体接触,黑嫙更是把全身的重力压向了长弥。长弥没习武过,但是黑嫙有,这明显是黑嫙占尽了优势。 长弥垂然放弃挣扎,她发现自己越是激烈挣扎,越让自己难堪,抵在自己腿心的腿摩擦得加剧,带来一种令她难堪的感觉。 “哈哈,这么快就放弃了,我还想你更激烈一些,热情极了……”黑嫙说着一语双关的隐晦暗示,更是把自己柔软的胸紧紧贴在长弥的柔软之上,长弥感觉自己神经断了,异常恐惧和害怕的情绪涌了出来,但是长弥强制自己镇定下来,她紧紧盯着黑嫙的脸看,希望看出破绽。 冷静下来的长弥,突然笑了起来,即使画着浓妆,也掩盖不住黑嫙的眼黑圈和轻微的红肿,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但是这样爱美的人,脸上绝对不会出现,但是出现了,说明有人…… “黑嫙,你刚死了心爱的女人,就不甘寂寞找别的女人寻欢作乐,看来你并不爱花怜,也莫怪花怜会抛下你,宁愿选择死,以你肮脏的身体和灵魂,估计配不上高高在上,冰清玉洁的花家女子吧,呵呵……”长弥笑得讥讽,她花了整整三个月时间去查花析和花析身边的人和事,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将军会喜欢那样清心寡欲,有冷酷无情的女子。黑嫙和花怜那一段,挖出来,没想到此刻派上用场。 长弥说得对,自己肮脏的身体和灵魂是配不上怜儿了,怜儿才会弃自己而去,黑嫙一直都没愈合的伤口,又插上了一刀,好疼好疼,被抛下了…… 长弥的嘲笑凝结在空气中,黑嫙竟然流泪,扣在自己手上的手也软了下来,泪水把黑嫙的妆都弄花了,黑嫙看起来狼狈极了,长弥以为这辈子,自己都不会看到黑嫙妖艳光鲜的外表之下,绝对不会出现这么狼狈的样子,长弥瞬间突然觉得,其实黑嫙也只是个普通女人,没有了神秘妖媚的面纱,显得有些楚楚可怜。但是长弥感激打住了,笑自己刚才犯傻,天底下,人都死光了,可怜这词也用不到黑嫙身上。 长弥霍地推开黑嫙,黑嫙毫无防备之下,被推倒在地,长弥虽然觉得自己推得有些用力,但是丝毫不后悔,黑嫙的气场带来的怪异感觉,阴魂不散,长弥皱眉看了黑嫙一眼逃离现场。 黑嫙长长睫毛上,晶莹剔透,被刚才的眼珠给沾湿了,显得无比的娇怜,黑嫙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在长弥面前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不过随即想到长弥离开时嫌恶的眼神,长弥也嫌自己脏是吧?天下除了怜儿,谁都没有这个特权。长弥觉得自己干净是吧,也确实干净,黑嫙嘴角含着邪笑,她刚才似乎摸到长弥手臂上的守宫砂了。黑嫙眼神变黑,嫌我脏,我让你长弥也干净不了!好久没开荤菜了,开胃菜就如此美味,真是期待…… 黑嫙只知道,她需要分散注意力,来解脱花怜死去带来的伤痛,不然自己迟早会崩溃,而长弥就是她选中的祭品。黑嫙看着掌心还有一丝的血丝,是刚才推倒在地上,被擦破的皮,有些轻微的疼痛。 长弥是慌了,黑嫙的存在,她无法说服自己不在意,长弥疾步行走,撞上埋头走来的枫叶,长弥看着失魂落魄的枫叶,惨白的脸色,被撞之后,肩上又流出许多血,看来伤口并为复原,但是枫叶并无反应,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长弥想起了北玄青蓝,心里一阵惆怅, 她想念将军了。 第 96 章 “将军,公主的尸体怎么处置呢?”萧翼旗下的将领问道。 “就抛尸这里吧!”萧翼说道,虽然黑嫙对自己没带回活着的帝云伈,或许有些不悦,但是不会太为难自己,但是帝云伈若是落到黑嫙的手中,下场不会太好过,死是帝云伈自己要求的,萧翼成全她。 “若是太后问下来……” “太后不会对公主的尸体感兴趣的,照我说的办就行了。”萧翼看了残余一缕气丝的帝云伈的身体说到,调转马头出发回帝都,帝云伈就放这里自生自灭了,能活下去,就是她命大了。 -- 第131页 将领犹豫了一下,这里这么偏僻,常有野兽出没,估计是尸骨无存,堂堂的帝国公主,竟然沦落与此,将领摇了下头,赶紧策马跟上萧翼。不过公主已死,太后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醒了啊?身体感觉好些了没?”帝云伈睁开眼睛,看到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婆婆,她整忧心的看着自己,自己不是应该死了吗? “这里是哪里?我昏迷了多久?”帝云伈问道,她觉得自己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长到以为永远都醒不过来。 “这里是柳州,你昏迷了将近半个月。”老人和蔼可亲的说道。 “哦。”帝云伈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活过来的感觉,一点没有喜悦之情。 “你怎么会受伤,昏迷在在柳州到青州的偏僻的路上呢?”老人问道。 “不记得了,我很累,你出去吧!”帝云伈似乎没发觉自己语气带着些命令。 老人毕竟活了几十年,单单从帝云伈身上华贵无比的服饰,还有说话间自然而然的命令语气,就知道帝云伈身份,非富即贵,而且戒心很重。 帝云伈就在柳州的小村落养伤,一养就是三个月,从不跟人说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从何而来,就像没有过往的人。 老人对外宣传,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刘小禾,不久前刚找回来,村里人问老人怎么找回来的,老人都只是只笑不答,久而久之,大家也不问了,把帝云伈都当成老人的女儿来看待。 帝云伈从不开口自己要走,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从,一个没有了方向的人,就像漂浮在水里的浮木,哪里停留都一样。老人真把帝云伈当作亲身女儿看待,好到有时候让帝云伈觉得,自己似乎真的以刘小禾的身份继续活了下去,什么公主,什么皇宫反而像一场梦一样。 帝云伈语气中还透出那种贵气,动不动喜欢命令人,但是后来渐渐的变少了,直至消失了,帝云伈觉得自己是重生的另一个人,她渐渐习惯了粗茶淡饭,闲暇无争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是她以前连像都不敢想的,噩梦也没有再做了,只是有时候会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偶尔晚上闭上眼睛会想起那个人,但是都只是一闪而过,她相信自己不久就可以忘记她。 死过一回的人,总会看淡很多事情。 枫叶的伤好了,可是心里的洞却越来越大了,如行尸走肉一般漂浮在空中。 虽然对黑嫙还是一样的温顺,忠诚,可是总少了一份自己的灵魂,黑嫙并不需要这样的枫叶。黑嫙清楚,帝云伈是输了天下,可是却赢了枫叶的心,枫叶在帝云伈攻城之前,对帝云伈只过分注意,但是不至于是爱,但是在帝云伈为她放弃攻城之后,枫叶才真正沦陷,帝云伈以死让枫叶永远欠着她的情,可惜帝云伈到死都不知道,枫叶自己也不知道,两个傻子。 以前,枫叶可以做到一心一意向着自己,无论多爱帝云伈,都会站在自己这边,可是这件事情之后,黑嫙知道,枫叶的心再也装不下其他,只有帝云伈,这样的人,自己不需要。是该放她自由了,枫叶欠自己的,很早之前已经还清了。 “枫叶,你是时候出宫了!”黑嫙突然的一句话,让枫叶跪了下去。 “主子,枫叶若是做错了,你罚枫叶就是,枫叶发誓过,一身都为主子做牛做马!”枫叶固执起来,就是死脑筋一个。 “你以前一心都是向着我,可是你现在问过自己没有,你现在是不是一心装着帝云伈呢?”黑嫙漫不经心的问道。 枫叶愣住了,她一停下来,就不受控制的想到帝云伈,她想问帝云伈,为什么不射,自己这样无关紧要的人,哪里值得她放弃天下?她不懂,她真的好想知道答案,可是帝云伈死了,她怎么都得不到答案,这种感觉,好难受。 “主子若是嫌枫叶不够忠心,杀了枫叶,枫叶不会出宫!”枫叶的固执,是帝云伈所想象不到的。 “枫叶,你为什么对我如此忠心耿耿呢?我不值得不是吗?我跟你母亲一样,把你遗弃了,当我把你绑在城池的时候,我只把你当一颗棋子,对付帝云伈的棋子,跟你母亲遗弃你的性质一样不是吗?你不想出宫找她,问问她,当初遗弃你,可否后悔过吗?”黑嫙了解枫叶,知道枫叶心中一直有一个心魔,那就是枫叶的母亲。 枫叶苍白的脸色,泪水流了下来,她知道,一直都知道,自己是随时可以被遗弃的,只是为什么帝云伈不像其他人一样把自己遗弃呢?帝云伈是傻瓜,彻头彻尾的傻瓜,枫叶的眼泪不知道是为自己流还是为帝云伈流。 “主子在枫叶心目中一直都是主子,无论主子做了什么事,主子希望枫叶出宫,枫叶会遵照主子的意思去做。”枫叶无比认真的说道,或许自己在主子心目中一直都是无关紧要的,但是主子的曾经救过自己,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事实,一生为奴,终生为奴,如果那是主子希望的,她会照做。 “呵呵,天下就是有你这样宁可别人负你,你也不负别人的傻瓜,你母亲应该还活着,你去找她吧。”黑嫙嘲笑到,这样的傻瓜天下并不多了。 “主子……”枫叶看到黑嫙漠然而冷酷的表情,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法改变黑嫙的决定,只是给黑嫙跪了三个头,然后转身离开。 出宫之后,不要再回来,这里的人都得不到幸福,都是会下地域的,黑嫙看着枫叶的背影想到。 -- 第132页 “长弥会偷偷摸摸的,真是让人意外啊!”黑嫙嘴角一样,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我有份奏折急需你来批。”长弥面无表情的说道,虽然有些意外看到这一幕,黑嫙看来并非完全冷酷,至少对枫叶这位贴身侍女还是有些感情的。 “奏折你批就好,你不觉得我今天很像大善人,竟然放她自由,长弥有没有对我另眼相看呢?”黑嫙笑得妩媚异常,开始引诱长弥的邪恶笑容。 “不是你应该做的吗?她在你身边呆了三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长弥冷冷说道,奴役别人三十多年,还杀了人家的心上人,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善人,没见过黑嫙这样无耻的人,长弥对黑嫙刚有的一丝改观马上被扼杀了。 第 97 章 柳州 枫叶身着淡灰色的薄衫,在冬天,显得太过的单薄,但是她浑然不觉得冷,只是看着来来去去的人,这座城曾今是自己的家,可是那是曾经,三十多年之前,她就已经没有家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枫叶放下碎银,离开饭馆,走在大街上,茫然的想到,她还活着吗?活着,自己能找到吗?找到了,又要做什么呢? 明明知道,她可能确实死了,可是她一种强烈的感觉,她似乎还活着,这种感觉,或许只是自己过分可恶她还活着,而衍生出来的错误感觉。 有种说法,前世的恋人,若是执念着对方,足够强烈的念力,可以牵引今生的重逢。生者的念力,同样可以牵引思念者重逢。 或者说,是帝云伈先看到枫叶的,是枫叶在茫茫人群显得特别,过于单薄的衣衫,惨白的脸孔,病态的疲倦,缺乏生气的眼神,让帝云伈停下手中的收拾的东西,只是在遥远处看着枫叶,她并不上前,只是转身离开。 帝云伈想过重逢枫叶,更想过重逢后各种场景,但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漠然掉头离开,似乎,那个人只是陌生人,对于重生的刘小禾来说,她确实只是陌生人,帝云伈这么跟自己说的。 自己永远比她先一步发现她,她终究不爱自己,帝云伈跨步离开,这步跨出去之后,帝云伈彻底的死去,留下的只是刘小禾。 枫叶突然停了下来,茫然的看着四周,有种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瞬间错过了,但是她不知道是什么。 枫叶转过身体,而帝云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的另一边,错过了重逢。 若是你不能发现我,那是你爱我不如我爱你那么多,因为我总是先发现了你。 我的爱是苛刻的,所以我要割舍。 一些东西,你觉得一定能找到,当真的去找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只是自己想当然了。她幼时的村子,早已经消失了,娘真的还活着吗?枫叶心里茫然失措的想到。 “这座村落,十年前发生异常瘟疫,只有十多人的人活了下来,其他人都死了,存活下来的人不想留在伤心地,都搬走了……”老人捡着手边的木头,叹息的说道。 枫叶的眼神更加暗淡了,主子只是想让自己离开,所以骗自己娘还活着,枫叶茫然的想到,这个村子一千多人,娘会是幸运存活下来的人吗?这个概率太低了,枫叶到底是个理智的人,她打算放弃寻求过往。 她准备离开柳州,去青州找帝云伈,冥冥之中,她觉得,帝云伈就在自己附近的地方,可是就是在身边,却无法到达,似乎自己落下了一个很重要的环节,或许在青州,或许已经死了,她只是想找一个可能永远都无法找到的答案。 “你有亲人在这个村里吗?”老人问得有些热切,眼前的女子,身子太过单薄了,对人冷淡,但是应该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但是莫名的有种好感。 “没有。”枫叶面无表情的说道,很久以前,她就没有了亲人,只有主子,然后生命中多了一个倔强高傲,不惜一切手段的为让自己活得更好,又妄想从自己身上寻找温暖的小女孩。自己都不能温暖,又如何给她温暖呢?她是傻子,为一个无关紧要的枫叶,放弃天下,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帝云伈那时候怎么就犯傻了呢? “都快午时了,我赶紧回家做饭给我女儿吃,我忘了告诉你,我有个明艳动人的女儿了……”老人兴奋的说道,她说了很多关于她女儿的事,似乎很引以为荣,连上闪现的光晕,会让人有种,所有的母亲都如此深爱着自己的女儿。 枫叶突然有些羡慕她口中的女儿,有一个疼自己的母亲,而自己却是被母亲抛下、割舍下的那一个。 “哎呀……”老人惊呼出声。 “怎么呢?”枫叶关心的问道。 “我脚扭到了,不行,我赶不回去,我女儿会担心的……”老人的拐着木棍,艰难的想要走。 “你家在哪?我背你。”枫叶查看了一下老人的伤,并无大碍,但是毕竟是老人,即使小伤,也不能轻忽。枫叶二话不说就背起了老人,她一直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因为跟在主子身边,善是多余的,或许她感动于老人对女儿的爱吧。 老人在枫叶的背上,绽露微笑,她就知道这个女子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老人腿还没好,但是执意要做饭给她女儿吃,枫叶怕她加重伤,帮忙帮到底,帮她做了一顿饭,才准备离开。 “我女儿可能出去还未回来,真是太感谢你了,还让你做饭,真是过意不去,你是个善良的女子,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不嫌粗茶淡饭,留下一起吃饭吧……”老人热切的邀请。 -- 第133页 “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枫叶前脚刚走,老人所谓的女儿就回来了。 “小禾,你去了哪里?”老人问道,说实话,老人怕她突然离开,老人真的把帝云伈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看了。 “这些银子给你,谢谢这些日子的照顾。”帝云伈把银子塞进老人的手中。 老人手有些颤:“你要离开吗?你若没地方去,可以一直住在这里的,我一直希望你能当我女儿,也对,你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怎么会愿意呢?”老人喃喃自语。 “我不是什么富贵家的孩子,我现在只是刘小禾,我给你银子,是用来贴补家用的。”虽然帝云伈没有正面答应老人,但是也是默认常住下来了,她今天把以前身上戴着的所有贵重的东西都当掉了。以前的种种都与自己无关了,包括枫叶。现在的帝云伈只是穿着粗布麻衣,吃着粗茶淡饭的村姑。 “今天遇到一个好心的女子,这顿饭还是她做的……”老人絮絮叨叨的把今天发生过的事告诉帝云伈。 帝云伈只是习惯性微笑倾听,她知道老人孤独一个人住了这么久,很希望有个倾听的对象,不过老人倒是把这个好心女子夸成跟天上的仙女一般了,但是她并没太在意。 只是觉得,饭菜的口味和老人做得不同,味道也很好。 她们再次错过,却有一条无形的线牵连的她们。帝云伈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无意间吃了枫叶做的饭。 “地上有块玉,这个玉是你的吗?”老人指着地上的玉问帝云伈。 帝云伈捡了起来,玉的正面刻着一个“枫”字,帝云伈有些愣住了,这个是枫叶的玉佩,枫叶来过,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为什么又是自己先发现她的出现? “这玉是刚才的女子的,你收着,她可能会回来找,我出去洗衣服了。”帝云伈说着,拿了衣服离开了屋子,她再次选择逃避。她不明白自己都决定放弃的时候,她又再次出现在自己近在咫尺的地方,是缘吗,可是不够深。 帝云伈要得很简单,她只希望是枫叶找到自己,而不是自己去找她,她已经没有那么激烈的爱,去争一个不爱或不够自己的人。 果不其然,枫叶折了回去,那块玉是黑嫙送给枫叶的,在她十六岁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也是唯一的一件,自然是不能丢。 老人把玉还给了枫叶,枫叶要走的时候,老人拉住了枫叶,指向帝云伈洗衣服的地方,“她是我女儿,长得很美。” 枫叶望向河边,看到一个女子正在埋头洗衣服,她看不清女子的模样,身材很曼妙,她突然想看女子的脸,但是女子一直没有抬起头,枫叶就放弃了,把视线收了回来。 枫叶朝老人点头,示意自己要离去。 就在枫叶转身离开的之后,洗衣的女子洗完衣服收拾完木盆,站了起来,脸转了过来,而此刻枫叶已经背对这帝云伈了,帝云伈又看到枫叶,只是愣愣的,没有叫住,任其越走越远。 此刻帝云伈有种感觉,枫叶此次转身离去,或许她们就缘尽了,帝云伈欲开口叫住,但是声音到了嘴边,却没有发出来。 就在帝云伈决意也转身背对枫叶的时候,枫叶突然扭头,看到端着木盆的女子,此刻她才看清楚女子的长相,然后冲到了女子的跟前。 枫叶无法想象,刚才若是没有莫名的突然扭头,是不是就错过了,她真的没死,枫叶无法言喻自己此刻的心情,欣喜若狂,好心果然有好报,她激动的抓住帝云伈的手,帝云伈手中的木盆因为枫叶的突如其来的蛮力而掉落,巨大的声响发出。 第 98 章 “帝云伈,你还活着!!”枫叶抓住帝云伈的手,激动的喊道。 “姑娘你认错人了,而且抓疼我了。”帝云伈微笑说道,弯下腰收拾掉落地上的衣服,真是麻烦,还得再洗一遍。 枫叶闻言松开手,看着帝云伈干净利落的收拾衣服,然后转身走向河边,漂洗衣服,枫叶愣住了,这个人和帝云伈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似乎又不是帝云伈,一身粗布麻衣,一张素颜虽然还是娇俏动人,但是与自己印象中的帝云伈截然不同,帝云伈那样高高在上的公主,又怎么会做这些粗活呢?短短的一个多月,怎么可能变化这么大呢?她若是帝云伈,见到自己为何又装作不认识呢? “你真不是帝云伈吗?”枫叶站在帝云伈背后,她的语气殷切带着恳求,她希望帝云伈会给自己期望的答案。 “我叫刘小禾,不信你可以问我娘。”帝云伈没有抬头,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来,似乎只是回答一个无关紧要陌生人的问话。 “姑娘,你真的认错了,她是我家闺女,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老人的声音从枫叶身后响起,让枫叶半信半疑的看了下老人,再看了下全然不再理会自己的帝云伈,这世界上,真有如此相像的人吗?枫叶心里有块疙瘩,一闪而过。 老人怕枫叶把帝云伈带走,虽然觉得眼前两人似乎都不属于这里,但是好不容易来的女儿,老人不想就这么丢了。 “但是你手上为什么有块疤,跟她手上上的疤一模一样呢?”伤疤是自己中神仙散的时候,自己咬的,枫叶想知道帝云伈为什么不认自己呢?枫叶觉得心里难受得紧,帝云伈后悔认识自己了吗? “我前阵子被狗咬的。”帝云伈依旧淡定的说到,没有丝毫破绽,明摆着说枫叶是那只咬人的狗。 -- 第134页 “或许真的是我认错人了,在下不打扰姑娘了。”枫叶不知道帝云伈为什么不认自己,但是她知道自己硬缠不是办法,准备以退为进,她一定有法子让帝云伈承认的。 枫叶转身之后,帝云伈倒影在水中的眼神有些暗淡,她就这么容易放弃了吗?帝云伈衣服投水的声音,哗哗作响,似乎在宣泄主人不满的情绪。 晚上,帝云伈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无焦距的看着破旧的房顶,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无法成眠,她已经离开了吗?既然怕她离开,为什么还为无谓的意气之争,而装做不认识她,她又如此轻易的放弃,你没出息的想她做什么,帝云伈心里矛盾极了。 等帝云伈回过神,竟然发现枫叶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做在自己的床边,让帝云伈吓一跳。 “你怎么会在这里?”帝云伈掩盖自己心中的欣喜,故作惊吓的问道。 “来了好一会儿了,你想什么,想得如此入迷呢?”枫叶好奇的问道。 “我不认识姑娘,不关姑娘的事。”帝云伈冷冷的说道。 枫叶被帝云伈冷硬的语气弄得有些恼火,当她作出为自己放弃天下的时候,帝云伈的一切都跟枫叶有关,若是无关,她有干嘛为自己做出那样傻得可以的决定,既然牵扯不清了,又为何不认自己呢? 枫叶突然俯身压到帝云伈身上,帝云伈真吓一跳,帝云伈慌了,使命挣扎,但是被枫叶压着动弹不得。 “她肩窝还有一块被我咬过的疤痕,你不会告诉我,你身上肩窝处也恰好被狗咬了吧?”枫叶嘴凑到帝云伈的耳边说道,她不信,等下掀开帝云伈身上的疤,她还能假装不认识。 “你要做什么?”枫叶没耐性的撕开帝云伈上半身衣物,她急切想让帝云伈承认自己和妥协,一点都不喜欢被帝云伈当作陌生人来看。 被撕开衣领,露出洁白的锁骨和香肩,显得有些狼狈又楚楚可怜的帝云伈,看着突然变得有些霸道的枫叶,泪涌了出来,她说不清自己是因为高兴还是难过,或许更多的是委屈,觉得爱着眼前之人,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 枫叶看到帝云伈肩窝上的咬痕,开心极了,她真的是帝云伈,看她还怎么狡辩,当枫叶视线接触到帝云伈的眼泪时,慌张极了,她只是想让帝云伈承认,并不是想欺负她的,赶紧从帝云伈身上起来,枫叶有些无措的看着帝云伈,手脚都不知道改放哪里了。 “你别哭啊……要不……你打我……”帝云伈哭着她心里难受得慌。 帝云伈看到枫叶窘迫的样子,跟木头人一样傻愣愣的直直的坐在那里,连最基本的递手帕都不会,帝云伈觉得自己眼光有问题,怎么会喜欢木头人呢?帝云伈哭得更欢了,放肆的哭声,在枫叶听来像个魔咒,头疼极了。 枫叶突然抱住帝云伈,吻上帝云伈的眼角,细锁的吻轻轻的落在帝云伈脸上,帝云伈的眼泪真的止住了。其实帝云伈只是一个小女孩,闹了别扭,希望爱人去哄,去疼爱而已。 枫叶确定帝云伈不会再哭的时候,才微微放开帝云伈,她一直想问帝云伈,为什么会作出那样的选择。 枫叶放开帝云伈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刚才施暴,让帝云伈衣冠不整,不,应该是满园春色,枫叶脸渐渐红了起来。 帝云伈所有理智都回大脑后,看到枫叶脸转红的低头,表现得很像正人君子,但是帝云伈觉得,脸红不是正人君子的表现,而正是想歪了表现。想当年她看着自己赤身裸体的,别说脸色丝毫未变,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你现在在想什么?”帝云伈靠近枫叶问道,她并不打算像上次那么主动,但是适当的勾引是必要的,木头人开窍,有得磨了。 “想你……”枫叶被帝云伈靠近的气息弄得有些晕乎,呼在自己脖间的气息,感觉脖子痒痒麻麻的。 “想我什么?”帝云伈进一步的诱导,开始调教眼前的心爱之人。 “啊……”枫叶满脸通红,她想到了上次的抵死缠绵,枫叶意识到自己再次被帝云伈勾引了,帝云伈分明是故意的,她明知道自己脸皮薄,还戏弄自己。 “叫你戏弄我……”枫叶突然向前扑,把帝云伈扑倒,压在怀下,然后看着帝云伈若桃花般娇艳的脸,看得目不转睛,帝云伈配合的勾住枫叶的脖子,微微开了小口,诱人的舌尖若隐若现,暗示性十足的勾引,让枫叶沦陷了。 枫叶脸离帝云伈越来越近,近到没有距离的时候,枫叶含住帝云伈的舌头,帝云伈反客为主,把入侵的舌头紧紧吸住,想把枫叶的舌头给吃进肚子里去的饥饿感觉。 知道有窒息的感觉后,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拉出金银剔透的银丝,空气中浮动的是流窜的欲望。 枫叶的吻从唇到脖间再到锁骨,慢慢的往下,然后一直在帝云伈的丰满的山峰徘徊,帝云伈山峰上的小石头变得坚硬无比,如熟透的果实白里透红,让枫叶含着不舍得放。 帝云伈手指来到枫叶的腰间,长长的腰带散落到地上,她的手指装进枫叶的松垮的衣间,指尖带来的微凉触感,让枫叶吸了一口气,枫叶确定怀下的女人是勾魂的小妖精。 “枫叶,我想在上面,好不好?”帝云伈用淫靡的声音对枫叶撒娇到,用自己的丰满磨蹭枫叶的胸,枫叶感觉自己骨头不争气的软了,默许了帝云伈的要求,帝云伈乘机把枫叶压在自己身下。 -- 第135页 她一直想对枫叶为所欲为,现在总算得逞了,帝云伈像得到美味猎物一般,准备慢慢享用在自己的盛餐。 她的腿挤入枫叶的两腿之间,隔着裤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跟挠痒一般,刚有感觉,却突然停止动作,反反复复的,让枫叶如同掉入陷阱的困兽,只能被她快乐折磨着,枫叶在情事上还是弱势的。 帝云伈的头渐渐往下移动,枫叶喘息的看着帝云伈带来的越来越难耐的举动,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帝云伈竟然把的头埋进了自己的大腿之间,不仅仅是帝云伈的举动,加上视觉的冲击,让枫叶紧紧抓住被褥,感觉有股热流涌了出来,还有舌头抽插带出水泽声…… 两具身体交缠在一起,柔软贴合着柔软,温热碰触着温热,重逢的夜不再孤单。 第 99 章 枫叶睁开眼睛,看着与自己紧密交缠的帝云伈,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还埋在温热的嫩肉间,枫叶微动了下手指,帝云伈似乎有反应的,低吟了声,枫叶似乎感觉到好玩,微微加大动作幅度。 帝云伈闷哼了一声,枫叶起得这么早,精力还如此旺盛,看来昨晚没把她榨干。枫叶只要微微一撩拨,自己马上就有反应了,枫叶果然是生来治自己的。 “怎么,一大早又饿呢,昨晚没把你喂饱啊,莫非以前都是假正经,现在才露出庐山目了……”帝云伈对着枫叶的耳朵吹出热气,敏感的耳朵马上红了起来。 枫叶手指老实的抽了出来,手指上还有些许的粘液,不好意思的对着帝云伈笑,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枫叶本来脸皮就薄,一说就规矩起来。 那里的空虚让帝云伈有小小的失落,但是一想到老人一向早起,她可不想她和枫叶被捉奸在床,就作罢。 帝云伈起身穿衣,枫叶直勾勾的看着帝云伈的极具诱惑力的身躯,雪白而丰满的胸,纤细的腰,说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枫叶都不禁吞了下口水,真的又饿了的感觉,帝云伈转头看到枫叶灼热的眼神,和呆直的样子,帝云伈虚荣感得到空前的满足,她对自己的身材一向都很得意,在枫叶身上再次得到了肯定。 枫叶突然拉了一下帝云伈,帝云伈跌坐进自己怀中,帝云伈本想挣扎,但是看到枫叶异常认真的表情,帝云伈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只是回视枫叶。 “我什么都不做,只想抱着你,感觉你的存在。”枫叶紧紧抱住帝云伈,下巴靠在帝云伈的肩膀上,紧得让帝云伈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一刻,帝云伈才真真切切感觉到枫叶对自己感情,帝云伈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有喜悦,有激动。 “为什么会做那样的决定呢?”枫叶的声音太过认真。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爱上你,明明你对我一点都不好。”帝云伈轻笑到,若能知道答案,或许就不是爱了,爱得那么的莫名其妙。 “爱我?爱我吗?爱我……”枫叶呆呆的重复了好几遍,从开始的疑问到后面的渐渐变得肯定,语气也变得无比欢快。 “够了,不要再重复了!”帝云伈脸色有些微红,看到枫叶高兴得像傻瓜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爱的人,感情真的是迟钝无比,这么明显的事情,还需要问吗?若不是爱,还有什么其他可能么?真是白痴!! “呵呵……”枫叶依旧傻笑不止,她觉得自己好开心,世界好像什么都变得明亮而美好。 “明明你以前对我一点都不好,对我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冷冷的,那次还羞辱我,你那次真的没反应吗……”帝云伈埋怨到,翻旧账,似乎是女人的喜好,而且帝云伈对当年被羞辱之事,还耿耿于怀。 “你还说呢,你那次勾引我,不就是想害我,而且你那时候还那么小,那么矮,胸部也就这么一点点,我看着都有罪恶感,哪里敢动什么邪念,又没有恋童癖……”枫叶老实说道。 不过帝云伈那活,虽然没有现在成熟的性感,但是也绝对不是什么儿童,不然,黑嫙当初也啃不下去。 “你……那你还羞辱我……”帝云伈生气,这个呆子就不会说几句谎话哄自己,回答得那么老实做什么? “那很久的事了,你还提做什么呢?”枫叶不理解,帝云伈干嘛对那事耿耿于怀呢?她说过的难听的话,又不止那几句,多着呢!枫叶自然不了解帝云伈那次被伤的自尊心,到现在想来还会隐隐作痛,那对帝云伈来说真的是很大阴影。 看到枫叶理直气壮的样子,帝云伈有些气极,想要推开枫叶,枫叶自然是不依,枫叶虽然不理解帝云伈一直纠结于那事,但是也知道,要哄哄,不然公主脾气大得很,她已经下定决心以后让着点她了。 “以前的事无法改变,我们把握以后的事,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枫叶认真说道,她的承诺就是一辈子,她会照顾她一辈子的。 “好,你只准对我好,只听我一个人的话,不准再理会黑嫙了。”帝云伈也认真说道,枫叶对黑嫙忠犬的样子,让她很不是滋味。 枫叶愣了下,犹豫的看着帝云伈,并没直接作出答复。 帝云伈眼神变得暗淡,她到底还是比不上她的主子啊,帝云伈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疼。 枫叶看到帝云伈低落的样子,她发现现在见不得帝云伈难过,她的命现在应该是属于帝云伈的。 “好,我答应了,枫叶只为帝云伈而活。”枫叶吻上帝云伈的眉间,而帝云伈眉间的阴郁一扫而光。 -- 第136页 “好,我娶你,以后你就是帝云伈的女人,不,刘小禾的女人”帝云伈开心的说道,从此枫叶就是自己的。 枫叶不解,都是女子,为什么是自己嫁给她呢?刘小禾名字好耳熟啊,对了,她七岁之前就是叫刘小禾,昨天因为一心惦记帝云伈不认自己的事没有注意到。那,那个老妇人是…… “你又发什么呆?”帝云伈有些生气,语气有些凶,这时候怎么能发呆呢? “我在想为什么不是你嫁给我呢?”枫叶无辜的问道,她发现了,现在公主对自己不如在公主府的时候对自己顺从了,她还是喜欢帝云伈像温顺的小猫咪。 她是不是娘亲,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现在心中有了最重要的人了,枫叶笑着想到,小母猫变凶了,要调教回来,这是当务之急。 “我说是我娶就我娶!”帝云伈刁蛮的说道,公主看来恢复了公主脾气了。 “哦!”枫叶漫不经心的说道,不冷不热,起身着衣,让帝云伈看傻了眼,刚才还缠缠绵绵,说对自己好,现在又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恢复成以前的枫叶了。帝云伈看着有些慌,她是拿以前的枫叶没辙,不自觉的妥协。 “枫叶……”帝云伈讨好加撒娇的叫了声,声音软软细细的,听得枫叶很舒服,还是温顺的小猫可爱。 “嗯?”枫叶的语气更淡了,摇身一变,变回原来那个让帝云伈难以触及的枫叶了。 “你刚才还说对我好……”帝云伈不满的说道,看来枫叶不是好欺负的主。 …… 老人绝对是个聪明人,第二天就出现在自己家的女人,不追问,纯当多出了一个女儿,而这两个女儿晚上制造的噪音,可能因为人老了,耳聋了,听不见的。 老人只是想,别人问起,是不是该说,这是女儿的媳妇呢?反正太后都好女色了,平民百姓也好这口,应该不是大问题。老人突然感谢起,那位在朝堂之上,公然调戏自己的儿媳的太后了,让民风如此之开放,现在男男之风,女女之风,甚是流行! 老人想起早上不小心看到的胎记,就笑得亲切极了。 公主这小两口没有了外部矛盾,有的就是内部矛盾了,有时吵吵架,斗斗嘴,有时撒撒娇,一切都无伤大雅,这个村落是幸福的。 但是外面的世界却不太平静,但是都与她们无关了。 第 100 章 “听说了没,南主无能,新后刚立才短短几个月新后就在后宫公然养起了男宠,这世道男权衰竭……”说者叹息到。 “新后花析不是南界大将军杨彦之女吗?杨彦功高盖住,把持朝政,其女□后宫,怕是南主敢怒不敢言啊!” “据说男宠是唐越,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男生女相,貌若天仙,其面相是祸水之像啊……” 北玄青蓝食欲尽失,她听不得别人说花析的不是,更听不得别人把花析和其他人闲杂人等混为一谈。 北玄青蓝一扫盘中的花生,花生以极快的速度飞进了凡是提到花析的人的嘴中。 “啊,我的牙齿……”人群哗然起来,他们吐在手心的不仅是一颗花生,还有一颗门牙,血淋淋的,让被花生打到的人惊慌逃窜起来。 北玄青蓝漠然的倒了一杯酒了,一饮而尽,如白开水一般无味。 “北玄青蓝,你果然是畜生,他们可没招惹你,看你把他们吓成什么样呢?”声音从北玄青蓝背后响起。 “北玄征,你敢出现在帝都,你现在可是西曼的大将军。”北玄青蓝挑眉看着许久未见的北玄征,莫非回来找死吗? “为什么不敢呢?我要杀了你,我杀了你,就不用回西曼了,由我统帅北玄军。”北玄征阴狠的说到,他要拿回所有被北玄青蓝抢走的东西,而且要杀了北玄青蓝以报断腿之仇。北玄征长得像北玄苍,非常高大,但是因为脚被北玄青蓝打残疾了,所以走路一拐一拐的,看起来有些狼狈,不复之前的威风,但是眼神却非常狠毒,让人害怕。 “就凭你?”北玄青蓝嗤之以鼻,即使无论多少次,北玄征都只是手下败将。 北玄征看到北玄青蓝不可一事的样子,异常愤怒,拔刀就砍了过去。北玄青蓝有些惊讶,北玄征断了一条腿,但是武功明显比以前更好了,而且招式更急毒辣了,以北玄征的资质看来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进步,看来有高人指点了。 “怎么向人拜师学艺了,就以为有胜过我的机会吗?”北玄青蓝冷冷说道,她不喜欢拖拉,比北玄征攻击更快点速度回击,北玄征的狠狠的撞到墙上,掉落在地上,北玄征闷哼了一声,看来被伤得极重。 北玄征抬头,北玄青蓝就在自己眼前,如恶魔一般,逼人的杀气,让北玄征感觉到冷意,没有人可以散发出像北玄青蓝如此可怕的杀人气息。 “北玄青蓝你是恶魔,弑父、弑母的孽畜,再弑兄,你会被天打雷劈的,不得好死的……”北玄征诅咒的说道。 “是吗?那我倒想看看怎么天打雷劈法?”北玄青蓝向北玄征一步一步的逼近,嘴角若有若无的笑,诡异极了,北玄征靠着墙,已经退无可退,他带着极度恨意看着北玄青蓝,然后放声大笑。 “北玄青蓝,你杀了我一定会有天谴,唐越说过,一个弑父弑母的人已经天地不容了,若是再弑兄,一定会有天谴,一切都有因果报应,哈哈,都会有的……”北玄征现在反而不怕了,而这时候似乎应验了北玄征说的话,本来还是晴朗的天气,突然变得阴沉沉的,天边还闪着闪电,似乎在应验北玄征的话。 -- 第137页 北玄青蓝手中的剑离北玄征越来越近,她跟重了魔一般,浑然不知,雷声也越变越大,就在她举起剑的瞬间,天上闪起了雷电,闪电折射着锋芒的剑,射出的妖艳的光芒刺北玄青蓝有些昏眩,她用另只手盖住光芒,但是昏眩感却越来越强,她的手上的动作变得缓慢起来。北玄征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迟疑了一会儿,逃离现场,一般人在有生的机会都会选择生的。 北玄青蓝感觉头炸开一般,剧烈的疼痛,让她紧紧抱住头,她手中的剑滑落,而身体也随之滑落到地上,昏迷不醒。 短短的时间,下期起了倾盆大雨,没多久就停了,乌云散去了,天恢复之前的晴朗,这样异常的暴雨,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花析手中的笔掉落地上,墨汁泼落在地上,泛开乌黑的的颜色,花析摊开手心,她刚才感觉右手手心有一股灼热的烧痛感,灼痛是从手心的那条线向四处蔓延的,但是很快消失了,似乎只是刚才的错觉。莫非是北玄青蓝出了什么?花析皱眉,她一点都不喜欢这种猜测,北玄青蓝命硬得很,她替北玄青蓝算过,霸气和傻气都很重的命,不会轻易死的人。 “你信不信,有天谴?”唐越从门口走了进来,手里蹲着一碗药。 花析不理他,只是捡起地上的毛笔,而地上点点的墨汁让花析有些碍眼,自从上次晕倒之后,唐越就开始为自己调理身体,天天来送药,若是不喝,他就赖着不走,花析嫌他碍眼,就开始喝他调制的药。但是花析不得不承认,唐越比宫中所有的御医都厉害得多。 唐越似乎也习惯了花析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性子,一般都是自顾自的说话,花析不回答没关系,听着就好。 “有种人弑父弑母,天理不容,会遭天谴的,而且进不了轮回的,这种人偏偏命中煞气极重,若非天命之人,一般人都奈何不了她,所以这类人,需要天来收拾……”唐越漫不经心的说着。 花析脸色依旧淡然,看着手中的周折,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传说天下有术数,若开天眼,必有天谴,午时之时,天有异象……”唐越继续漫不经心的说道,花析看起来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但是唐越发现了,只要一提到北玄青蓝,花析的情绪就有波动。花析的情绪很难看出,所以他靠的是气场,每个人身边都有气场,随着情绪波动而流动,连气场的波动都很小,或许北玄青蓝没有那种重要也说不定。唐越微笑,倾国倾城,确有祸水之相。 “你会禁术?”花析直觉北玄青蓝这次不是什么大事,若是大事,手心的痛觉不会消失得那么快。她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花家女子动情之后,会有这条线,现在是想明白了,这条线连着心的另一半,作为感知另一半的工具。而娘亲的线断了,注定感情不会善终。 “所谓禁术,是逆天而为,是不能施的,不然有损阳寿,若是顺天而为的不算禁术,只算阴阳术。”唐越笑迷了眼,花析开始搭理自己了,是个好现象。 “哦。”花析冷淡的说道,她对唐越任何事情都不敢兴趣,但是这些禁术却是可以对付北玄青蓝的,这让花析对阴阳术有了些许兴趣,自己是略知,但是唐越是精通。 “你要学阴阳术?为北玄青蓝吗?”唐越问道,虽然可以略知花析的情绪,但是她心里想什么,自己无从得知。 “为我自己。”花析抬头看着唐越说道。学习阴阳术,若没有高明的老师,任凭你再聪慧也进不了门的,这就是为什么自己只是略知。 唐越回视花析,看起来不像说谎,因为眼神太干净了,还是即使做尽,眼神还是不会改变呢? “不管什么原因,只要你要求的,我都一定会满足你。”唐越笑着说道,他一向都是慷慨的老师,对学生都是倾囊相授,但是学生学到多少,是他们的造化,毕竟自己这样的天赋,天下不出五个,而北玄青蓝和花析就是其中两个,花析必定与众不同,他开始期待花析的表现了。 第 101 章 长弥的舀起热水从慢慢的从北玄青蓝赤 裸的脊背倒了下去,北玄青蓝坐在浴桶中目光显得有些迟缓,湿嗒嗒的头发上,凌乱不堪,还带着些泥,任凭温热的水滑落。 长弥伸手把北玄青蓝头上的钗拔了下来,长长的头发掉落入水间,让长弥痴了,无论看多少次,都会有一种惊艳的感觉,手指游走在北玄青蓝的发丝上,然后到脖间,到肩骨往下,动作非常的温柔,似乎怕动作一大,就会惊扰她心中的女神一般。 北玄青蓝顺从的让长弥替自己洗澡,她闭上眼睛,避开从头顶向下流落的水,可是眼泪却从北玄青蓝眼中滑落,让长弥停下手中的动作。 “青蓝,怎么呢?”如孩童般脆弱,激起了长弥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爱怜的问道,这只有青蓝才愿意让自己如此靠近,这时候长弥的心是满足的。 “长弥,我想析析了,想着就鼻子发酸,青蓝不好吗,为什么析析不要青蓝了呢?”北玄青蓝仰起头,清澈坚定的眼睛里有一抹不属于青蓝的忧伤。青蓝此刻的美,回归到孩童一般剔透无暇,谁敢说这样的人儿,不惹人喜欢呢? 连青蓝都开始思恋花析了吗?明明青蓝心智还未长开,却能对花析动情,花析到底有什么天大的魅力呢,长弥手指怜惜的擦拭混着水滴的眼泪,灼热得要把自己烫伤似的。 -- 第138页 “青蓝别哭,青蓝最可爱,最漂亮,最可爱了,花析一定会喜欢的。”长弥温柔的哄到,可是心却微微的疼了起来。 “还是长弥最好。”北玄青蓝绽开微笑,长弥从来不会欺负自己,不像析析总欺负自己,可是她就是想析析,想起析析,心里就闷闷的。 “比花析还好吗?”长弥笑着问道,长弥笑起来也很美,眉眼没有花析那般寡情与淡薄,却是如水一般,柔柔的,亲切透彻,不像花析如海市蜃楼一般虚无缥缈的美。 “嗯!”北玄青蓝点头,长弥是比析析好,但是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北玄青蓝说不上来。 长弥微笑,即使花析好,但是自己不会让她思恋,这就是区别,长弥笑得几分牵强。 “洗完了。”长弥擦干自己的手,手拿起一旁的浴巾,打开。 北玄青蓝跨了出来,手摊得开开的,自然而然的让长弥伺候,修长曲线完美的身躯让长弥耳根有些泛红,但是脸色依旧如常,长弥赶紧把大大的浴巾围到北玄青蓝身上,动作一气呵成,看来北玄青蓝确实被长弥伺候很好。 长弥拿起一旁粉红色极其可爱的衣服,给北玄青蓝穿上,北玄青蓝看着许久未穿却心里十分喜爱的衣服,迟疑了一下。 “怎么呢?不喜欢吗?”长弥记得这衣服是青蓝最喜欢的。 “析析不喜欢我穿粉的,她总让我穿蓝蓝的,还有青青,黑黑的……”北玄青蓝心里犹豫不决,析析不喜欢,她还要不要穿呢,可是她真的很喜欢穿得粉粉的,粉粉的好可爱哦…… “可是青蓝不喜欢那些颜色不是吗?反正现在花析也看不到d101z_584.gif穿这个漂亮的颜色,d101z_584.gif偷偷的穿,她不会知道的。”长弥开始哄小孩子了,花析喜欢的是将军吧。不过青蓝可是小霸王,从来都是别人顺她的意思,她什么时候开始顺别人的意思,花析真是了不得的存在,不论对将军,还是对青蓝的影响都是如此之大。但是她不喜欢花析剥夺青蓝或者将军的喜好,就像一个母亲,发现自己百般宠爱的人,却被别人疏忽对待。 “对哦,我偷偷穿,不让析析看到就行了。”北玄青蓝眉开眼笑,她想穿粉粉的很久了,她把手摊得大大的,准备让长弥替自己穿。 长弥纵容着北玄青蓝一切喜好,她的纵容已经盲目近似溺爱。 长弥整准备给北玄青蓝穿衣的时候,北玄青蓝抢过衣服,“析析说了,一个二十多岁都不会穿衣服的人是弱智白痴,人家才不是,我要自己穿……”北玄青蓝振振有辞的说到。 长弥心里惆怅,青蓝已经把花析的话当作圣旨了,析析,析析,她听来如此刺耳,但是也只有顺这北玄青蓝的要求。凡是北玄青蓝要做的,要求的,长弥都会纵容。 但是北玄青蓝显然高估了自己,这种粉粉的,可爱极的衣服一般都复杂极了,比那些黑黑的,蓝蓝的暗沉颜色的衣服都复杂多了。北玄青蓝从开始的斗志很高,到后面沮丧得如斗败的攻击,无辜的看着长弥,求助的眼神,看起来有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长弥笑得开心极了,青蓝可爱极了,这是这么久以来,长弥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长弥跟析析一样坏,笑话我!”北玄青蓝撇撇嘴,气嘟嘟的说道。 长弥摇头微笑,看来青蓝要自力更生还是有些难度,长弥喜欢被北玄青蓝依赖的感觉,她拉过北玄青蓝,开始帮北玄青蓝穿衣了。 北玄青蓝乖乖配合长弥的动作,只是她在很严重的想一个问题,直至长弥替她穿好衣服,她还在想。 “在想什么?”长弥看着北玄青蓝,越看越满意,青蓝和将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换了一套衣服,就变了一个人,可爱天真,青蓝很适合穿粉色,反而不适合穿那些厚重感觉的衣服。 “我在想,我是不是析析嘴巴说的弱智,二十一岁的人,还不会穿衣服。”北玄青蓝难过的说到。 “花析说的话,并不都是对的,青蓝最聪明的人。”长弥眼中的北玄青蓝没有不好的时候吧,长弥的爱,盲目到了极致了。这世界上,会有一个人会让d101z_584.gif不计代价的付出。 “哦!”北玄青蓝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青蓝肚子饿不饿,这是d101z_584.gif最喜欢吃的莲花糕……”长弥不知什么时候就手上就多了一盘甜点,她转移北玄青蓝的注意力,她见不得北玄青蓝情绪低落。 “好饿……”北玄青蓝拿过糕点狼吞虎咽了起来,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了。 “将军怎么会昏倒在大街上,还那么狼狈呢?”而且将军和青蓝的转换,一般都要有大刺激才会转换的,这次又为什么而转呢? 夜迷把发生的事情完整告诉长弥,长弥听着皱眉,今天在宫中的时候,她就听黑嫙随口说了一句,有天异象,必有天谴,当时她没在意,如今这事确有些蹊跷,但是黑嫙怎么知道这些玄异之事,莫非黑嫙会阴阳术,长弥微微一击掌,她怎么忘了黑嫙会房中术,印象中房中术就是阴阳术中的一项。 北玄青蓝安慰睡下之后,长弥就匆匆进宫,她这要向黑嫙问清楚。 莫非有求于黑嫙,长弥死都不会去黑嫙寝宫,诡异的烟雾,夭夭娆娆之气,让长弥有股不安的感觉。 地上铺着鲜艳无比的红丝绸毯子,周围插满梅花,不能放在室内,香则香矣,但是多吸无益,大殿中央,巨大的床,床是圆的,床的周围是细小水晶串成的帘,帘的晃动带来清脆悦耳的声响,但是听来却带着些淫靡的感觉,床里面的风光若隐若现,长弥的视线在接触的瞬间而闪躲开。 -- 第139页 黑嫙趴在柔软毛毯上,修长的手指搭在床边,另只手止住自己尖细精巧的下巴,身上银色的丝绸被褥因为身躯的倾向而滑落至腰间,露出的光洁的裸背,柔滑的曲线,万分妖娆,无比妖邪的诱惑,似乎在召唤人去膜拜去触摸,让人不敢直视,看了就会陷进漩涡一般,危险极了。黑嫙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渗透着欲望,和勾人的媚态,长弥在想,黑嫙若不是真狐狸精,也一定是狐狸精投胎的。 黑嫙微微倾斜转向长弥,似睡非睡的慵懒姿态,微眯着眼睛,似乎有些被吵醒的不悦。但是看到来者是长弥之后,才微微扬起嘴角。 “长弥怎知哀家寂寞了,来陪我呢?”黑嫙的声音从帘从传了出来,妖如骨髓的靡靡之音,有点像在发情的时候才会发出的,长弥没听过女人发情时的声音,但是直觉,黑嫙此刻的声音就是。 长弥有点毛孔悚然,有点寒气从脊背传来,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似乎无时无刻都会发情,长弥想起之前黑嫙肆无忌惮的调戏,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她觉得自己是被猫看上的老鼠,被猫盯着,浑身都不舒服。若非想到北玄青蓝,长弥一刻钟都不想多呆。 “我想问d101z_584.gif,将军和天谴是什么回事?d101z_584.gif是不是会阴阳术?如何化解……”长弥毕竟是长弥,在这种心里极度恐惧的情况下,还能镇定如常。 “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真伤脑筋,回答d101z_584.gif哪一个呢?”黑嫙故意避而不答,长弥能为北玄青蓝做到什么程度呢?黑嫙好奇极了。 “我要知道!”长弥正色问道,毫不退让的气势,让黑嫙惊叹,长弥真是宝,柔的时候,比水还柔,硬的时候,气势逼人,明艳得让人不敢直视啊,真是让人喜爱的人儿。 “想知道吗?d101z_584.gif过来,我告诉d101z_584.gif。”黑嫙漂亮的手指伸出帘外,食指极具诱惑性的朝长弥勾了一下,似乎要勾魂一般。 长弥不管是不是陷阱,即使是陷阱,她也会北玄青蓝毫不犹豫的跳进去,她僵硬的身体朝那张大床走去,离那张床越近,嗅觉就越敏感,一种诡异的香气蹿入鼻尖。 第 102 章 随着长弥越向前,异香越发浓烈起来,这种异香让长弥精神变得有些恍惚,但是长弥甩了一下头,这小小的迷幻香,黑嫙也想让自己臣服,黑嫙真是低估了自己,长弥嘲讽的想到。 黑嫙看着长弥依旧清明的眼神,眼中闪现出些许的赞赏,长弥意志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坚定许多,太早臣服,也就没意思了。 “再靠近一些。”黑嫙的声音带着些许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撒娇之意,让所有人都无法拒绝,黑嫙天生就是一个勾人的人儿。 长弥敛眉,那是危险区域,她并不想自寻死亡,但是黑嫙的要求,她又不能拒绝,若不顺着黑嫙的意思,长弥知道自己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长弥的步伐迟疑却依旧向前,不得已而为之,此刻长弥深恶痛恨黑嫙,黑嫙紧紧抓住自己的软肋,并揪着自己的软肋对自己提出不可理喻的要求。 长弥跟黑嫙的距离只隔着一道帘,长弥甚至感觉到低喘的声音,明明黑嫙什么声音都没发出,但是长弥就是感觉到了,长弥脊背的汗滴了下去,凉飕飕的感觉,她感觉自己的腿无比僵硬,连逃跑力气都没有。 似乎低喘的声音越来越激烈,长弥甚至出现了幻影,模模糊糊如蛇一般□的两个人,另一个怎么都看不清面孔,长弥迷迷糊糊之间看到了自己面孔,长弥在看清的瞬间,惊恐的跌坐在地上,大脑也瞬间恢复清明,但是心有余悸,一直不能平复。 都是黑嫙搞得鬼,真是妖孽,连妖术都出来了,长弥对黑嫙的恐惧在加深。 “想不到,看起来冰心玉洁的长弥,原来还是有欲望的……”黑嫙笑得妖气十足,长弥戒心果然很重,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看到了一瞬间的画面,但是那是长弥的潜在欲望。 长弥脸瞬间冷然了起来,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冰美人看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长弥不知道吗,刚才那一幕是你心里的欲望,长弥太克制了,克制得连自己的欲望都分不清了。”黑嫙慵懒的说道。 “我是凡夫俗子,有欲望不足为奇。”长弥已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黑嫙,看着黑嫙的眼神清澈极了,她意识到,自己越是闪躲,越是害怕越是容易进入黑嫙的迷幻圈套里面去,勇者无惧。虽然不想承认黑嫙说的每句话,但是潜意识里,感觉黑嫙说的或许是真的。 “呵呵,我喜欢诚实的孩子,不过奇怪的是,为什么在你心中她是看不到脸的呢?”长弥这副无语无语的冷清样子,让黑嫙有一刻的闪神,长弥和怜儿有瞬间的重叠,黑嫙甩头,甩开这种想法。 为什么?长弥显得有些无措,她不喜欢这个话题。 就在长弥失神的瞬间,黑嫙拉住长弥,一使劲,长弥因突然受力而跌入大床,黑嫙一翻身把长弥压在身下,整个动作快而突然,让长弥防不胜防,等长弥回过神,黑嫙的头已经埋入长弥的脖间,对着脖子呼出那妖娆之气。 长弥只是冷冷直视黑嫙,不做挣扎,她知道,更多的挣扎无济于事,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狼狈的境地,但是脖间的骚痒却是无法忽视的。 -- 第140页 黑嫙嘴角一扬,长弥和花怜根本就不一样,她怎么可能会有那瞬间的错觉呢? “因为,那个人是北玄青蓝,你有欲望,却一直都不敢奢想的人,明明你对她的欲望是那么激烈和凶猛,埋得越深,你就越渴望,但是却一直得不到满足,所以你的心,像漩涡一般,不断的扩大,蔓延,然后死去……我听人说过,越是看起来最不□的那个,却是最□的那个……”黑嫙笑着说道,就像自己永远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最爱的那一个,因此永远饥饿着,而得不到满足,直到有天漩涡大到要吞噬自己。 长弥的冷静被打破了,长弥的心跳越来越急促,胸膛甚至起伏起来,感觉自己最隐秘的衣服被撕开一般,赤 裸 裸的难堪,揭开长弥自己都不敢揭开的一暮。她怎么能亵渎将军呢?将军在她心中最柔软最干净的存在,但是,长弥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自己对将军是没有欲,她给将军洗过无数次澡中,没有一次不想把将军拥进怀中,但是她不敢,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黑嫙慢慢允吸长弥的下颚,然后到光裸的脖子,脖间很快出现了吻痕,但是长弥依旧没有反应,眼神有些放空,还在陷入自己的情绪,黑嫙觉得无趣了,索性只是趴在长弥身上,规矩了起来,有个温暖的体温,让黑嫙觉得心不那么孤单了寂寞,她或许只是想找个人陪而已,无关其他。 “黑嫙,你深爱的那个人,怎么还能对别人有欲望呢?”许久之后,回过神的长弥叹息的问道,虽然黑嫙此刻的规矩倒让长弥有些意外。 长弥的问题像一个刺,刺的黑嫙的心隐隐作痛。是啊,为什么对别人还有欲望呢?难到自己爱怜儿还不够深吗?黑嫙想起了死在自己怀中的花怜,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她陷入了记忆的混乱中,里面有少女时代的花怜,还有死去那瞬间的花怜,错乱的画面,不断的回倒,眼泪也越来越多。 长弥感觉脸上有灼热感,让长弥诧异极了,黑嫙的眼泪滴落在自己脸上,她甚至感觉的黑嫙那种绝望的伤痛,很疼很疼,就像自己为将军流泪的那种疼法。这是第二次看到黑嫙流泪,也是第二次看到黑嫙如此脆弱,脸上的湿意让长弥生出了些许的怜惜,手指欲伸向黑嫙的魅惑人心的脸上,但是马上缩了回来,黑嫙流泪要比她笑得妖里妖气的时候让人顺眼多了。但是即使黑嫙现在看起来有些顺眼了,长弥也不想跟黑嫙亲近,她不想和黑嫙过多的牵扯,此刻的黑嫙只是错觉。 长弥不知道黑嫙要哭多久,但是她不敢惊扰黑嫙,被她调戏,总比被她当床垫好多了,谁知道清醒过来的黑嫙会不会恼羞成怒,把自己给强了,长弥只好静静得等待黑嫙的发泄完结。 长弥突然觉得胸前有点沉重,原来黑嫙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还找了个好位置睡,把头枕在自己胸前,压着自己两片柔软,长弥脸色一僵,不是调戏,又似调戏。长弥想起身,但是黑嫙抱得太紧,长弥挣不开,嘴巴还有无意识的动着,“怜儿,不要走……”随即抱得更紧了,长弥的身体被压得动弹不得。 长弥叹息,该死黑嫙,心里爱着花怜,就该为花怜守身如玉,为她守节,若是寂寞,后宫多少佳丽美少年等她宠幸,偏偏惹自己做什么? 长弥的头有些晕晕沉沉,长弥也睡了过去,但是梦中一直闪现之前的画面,画面变得清晰了,里面的另个人的面孔变得清晰了起来,果然是北玄青蓝那漂亮至极的五官和身躯,但是凡是刚看清的时候,她就被惊醒,这一夜长弥睡得很不安稳。 被这种类似春梦的梦境再次惊醒之后,长弥心里就开始恨黑嫙,恨得咬咬牙,黑嫙分明不让自己好过,可是黑嫙自己却睡得沉稳极了,看着睡梦中少了些妖邪之气黑嫙,此刻整用脸磨蹭自己的胸,扣在自己腰间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入自己两腿之间,就卡在那里,停留不走,还好没有更过分的举动。长弥又气又羞,黑嫙连睡觉都这么不安分。 长弥睡不着的,大脑一空闲起来,就会不受控制的想北玄青蓝,找黑嫙要问的问题都没问道,还弄得如此狼狈不堪,长弥想到北玄青蓝,心里就生出无数的担心。长弥的思绪回到了将军府,明早给青蓝做什么早晨呢?青蓝是不是还一直惦记着花析,今晚有没有睡好?北玄征回帝都的意图一定不会这么简单,黑嫙到底会不会告诉自己关于将军的事呢?还有那个梦境,长弥觉得头开始隐隐作痛了。 将军府中的北玄青蓝半夜惊醒,她梦花析了,还有花析身边的长得跟女人一样的男人,他跟析析说了什么话,析析就跟他走了,自己怎么叫,析析就是不理自己,北玄青蓝醒来,就一直坐在床边赌气。 花析突然睁开眼睛,自己右手掌心有些许的温热,花析嘴角微微一扬,笑意有些暖意。 第 103 章 黑嫙做了长长的梦,她在怜儿怀中,那梅花的馨香围绕在周围,在梦中,她的心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黑嫙睁开眼睛,看到长弥的脸近在咫尺,长弥脸上的线条异常的柔和,柔和的眉毛,柔和漂亮细致的鼻子挺而不陡,唇色如红玫瑰般红润,怜儿是粉色的,不是像怜儿那般,带着清冷,无论怎么靠近,总觉得距离是那么远,长弥的面相是带贵带福,而怜儿…… 黑嫙看着长弥有些恍惚,然后眼神变得犀利了,她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过易命之术呢?当初若是把长弥的命和怜儿相易,现在活着的人就应该是怜儿了,黑嫙无端的怨恨起长弥和自己,长弥的福命反衬得花怜的命薄。 -- 第141页 易命术是逆天而为,是禁术,成功率非常低,若是失败,施术者和被施者也会遭天谴,魂散,而不进轮回。这种术数,非常危险,有史以来就三个非常出名的阴阳师尝试过,其中两个失败了。易命术是所有禁术中最禁忌的,实施的条件也最严苛。 易命者的两个人气场必须相似,气场是每个人特有的,如同人的指纹,都是唯一于别人,即使相似也是非常困难的。 “长弥的气场是不是和怜儿相似?”黑嫙冷冷问道。 “是!”隐藏在深处的人回到。 “当时若是用易命术,怜儿有活下来的机会呢?”黑嫙的声音更冷了。 “或许!”即使用易命术,也不一定会成功,但是却是有机会。 “你有机会活下来,有可以和你易命的人。”影子对花怜说道。 “是谁呢?”花怜手指碰触到沾了雪花的梅花,轻声问道,这么早就出现了了吗?花怜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了,明明该为嫙高兴,为何种酸酸的感觉呢? “长弥,有帝后命的人。”影子不带感情的回答到。 “易命易的若是寻常百姓命,或许不要紧,但是易的是皇后命,这会乱了天数,会引来天劫,你比我都知道易命术的厉害,不要用一个未知的结果去换一个已定的结果。嫙身边是我,还是长弥,这并不重要是吗?” “主子她……” “她会很难过,但是有长弥,一切都淡去,再严重的伤口都有愈合的一天不是吗?忠心不是以她所有的意愿出发,而是最优于她出发,所以你知道怎么做的。我宁可我死着让她思念,也不要去抢不属于我的命。”花怜笑着说道,笑容让影子都有些动容,花小主并不是非常美,却能让人惊艳,虽然说不出哪里美。 影子不懂爱情,但是却是知道,没有人愿意自己被取代吧,花小主此刻的心情应该是如何的呢?影子看着花怜的背影,心莫名的怅然了起来。 在这些上天批好的命之前,爱显得那般渺小,人在茫茫苍天面前如此渺茫。 花怜掌心的雪花融化了,掌心有些冷意,花怜绽开笑容,自己离开之后,嫙还有相陪伴的人,自己也走得安心了。 “对了,有机会把这个送给长弥,长弥会喜欢的。”花怜把掌心突然多出的梅花花瓣状的晶体递给影子。花怜直觉自己会喜欢叫长弥的那个女子,因为她们有着相似的气场,喜好的东西多少有些相似,这是花怜给长弥的见面礼,谢谢长弥日后对嫙的照顾。 花怜把最重要的东西,不是留给花析,也不是留给黑嫙,而是留给了长弥。 “你为什么当初没跟我说?”黑嫙眼睛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声音也因此变得颤抖。 “即使有相似的气场,失败的概率太大了,花小主有可能因此魂飞魄散而进不来了轮回。”影子隐瞒了和花怜的对话,还有花怜的选择,不然以主子的性子,很有可能为难长弥,长弥确有皇后命,而且是旺夫的皇后命。 魂飞魄散,黑嫙也断然不敢冒着让花怜魂飞破散的可能,黑嫙只是红着一双眼睛,沮丧挥手,让影子退下。 “等等!”装睡的长弥赶紧叫住准备消失的影子,原来黑嫙身边的高人是眼前之人。 长弥是未来自己的半个主子,所以影子停下了欲动的脚步。 “将军的天谴怎么回事?有解决的法子吗?”长弥问出自己急需的问题。 “北玄征回帝都,破坏了北玄家镇鬼的祖脉,北玄家历代都是杀人如麻,世代累积的的亡魂,无以镇压,冤魂不散,加上北玄青蓝弑父、弑母,天理不容,若是再弑唯一至亲血脉,必遭天谴。”影子毫无感□彩的叙述到,师兄只要一施引劫术,北玄青蓝就是在劫难逃。 “那将军这次为何能得以幸免呢?”长弥眉头紧皱,心里担忧全都写在脸上。 “天谴天谴,只谴有恶之人,当时估计是北玄青蓝另个人格苏醒,所有的恶都不是她所为,逃过一劫。但是人总不会那么幸运的。”影子说道,其实北玄青蓝命很硬,霸气和煞气都十足,若没有天劫,这样的人,一般都死不了。 “有解决的法子吗?”长弥紧张的问道,将军不能有事,所有的罪过,她愿意为将军代受。 影子迟疑的看了下黑嫙。 “但说无妨。”黑嫙漫不经心的说道,长弥还真是一心向着北玄青蓝。 “有,禁术,移命术,将北玄青蓝所有的罪恶转移到有天命的人身上,历代有天命之人不少也曾弑父弑兄,但是有功于天下,所以不会遭谴。”移命和易命不同,移命,只改变局部的命势,其他都不改变,算是禁术里成功率最高的了。 “那谁是有天命的人?”长弥问道,此人又岂肯为将军受过呢? “天下的共主,也就是一统天下的君主。主子有此命,但是有变数。”变数就是具有王气的上古玉玺的寄主花析,花析的命局,一片朦胧。 花析原本是帝后命,现在变得朦胧,真正帝后命的是长弥,那长弥或许就是关键,长弥的夫是谁,谁就是真命天子。而长弥的命数是牵向主子的,所以主子是天命之人,应该错不了。但是玉玺又选择花析当寄主,这又是矛盾,让人看不清的地方。 长弥抬头看向黑嫙,黑嫙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长弥看着黑嫙,有些绝望,她听闻施禁术危险性很大,那样自私可恶的黑嫙怎么可能愿意为将军移命呢?果然愿意,代价是自己付得起的吗? -- 第142页 “你如何才愿意为将军移命?”长弥直截了当的问黑嫙。 “凭什么,我得为北玄青蓝移命呢?”黑嫙反问到,北玄青蓝遭天谴,那是她的事。 长弥看着黑嫙,眼中有恳求,还有些许的愤愤不平,将军为恶,都是无意识的为恶,而黑嫙为恶,是有意识的为恶,论起来,黑嫙要比将军坏多了,黑嫙不用遭天谴,将军却要遭天谴,这分明是不公平。 黑嫙看着长弥那带带着些愤怒的眼神,心情好极了,长弥,你终于落到我手中,让你一辈子都动弹不得。 “你若愿意,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长弥有些阴郁的闭上眼睛,这是种屈辱,想黑嫙 的屈辱。 “哈哈,你可想好了,我可不止要你身体那么简单,我还要你的灵魂,要你一辈子的自由。”黑嫙不乘火打劫就不叫黑嫙了,乘机敲诈长弥。 长弥脸色有些泛白,一辈子和黑嫙搅浑在一起,想来长弥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更主要的是,她放不下将军,她想守护的人,一直只有将军而已。 “不急,你回去可以慢慢想,仔细想。”黑嫙笑着说道,长弥身上有一样和怜儿相似的东西,她就要禁锢她一辈子,不要怪我,怪只怪你偏偏有和怜儿相似的气场。 “长弥……”北玄青蓝眼尖的看到刚回府的长弥,大声叫到,她找了长弥好久了,长弥怎么现在才出现呢? 长弥一扫刚才的阴郁,脸上依旧是柔得溺人的微笑,但是看到北玄青蓝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而微微皱眉。 “青蓝,昨晚没睡好吗?”长弥的手指爬上北玄青蓝的头顶,摸了摸北玄青蓝有些凌乱的头发。从怀中掏出木梳,开始给北玄青蓝梳头,北玄青蓝安安静静的让长弥为自己梳头。 “长弥,我昨晚梦到析析了,析析跟一个野男人在一起,不理我,我生她的气……”北玄青蓝气嘟嘟的说道。 “那只是梦。”又是花析,长弥突然有种无力的感觉,北玄青蓝的心被花析装得满满的,留不出一丝给自己了。 “但是我就是生气。”北玄青蓝恨恨的说道,她想让那个野男人消失。 “若是长弥有天不在青蓝身边了,青蓝可会想长弥呢?”长弥问道,语气前所未有的失落。 “长弥,你是不是也跟析析一样,不要我了,长弥,你不要走好不好,青蓝会乖乖的,不会惹长弥生气的,长弥……”北玄青蓝紧紧握住长弥的手,若是长弥也不要自己,就没人要自己了,北玄青蓝突然害怕起来,她现在只是孩子,怕被遗弃的孩子。 长弥感受到北玄青蓝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此刻她有种错觉,北玄青蓝也是在乎自己的。 长弥突然抬高北玄青蓝的下巴,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北玄青蓝睁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长弥,长弥这是做什么?她觉得不对劲,推开不是,继续也不是,只是傻愣愣的看着长弥,好半天才晃过神。 “长弥,析析会不高兴的……”北玄青蓝声音很小声,似乎意识到说出来的话会让长弥不高兴,她不想惹长弥不高兴,所以声音越变越小。 长弥眼角通红,滚烫的眼泪,滴在北玄青蓝的手背,让北玄青蓝局促不安起来。 “长弥,你别哭啊……”北玄青蓝站了起来,笨拙的拍着长弥的后背,如同以往自己不高兴时候,长弥给予自己的安慰。 长弥紧紧抱住北玄青蓝,眼泪却越流越多,爱到深处,原来是会那么疼的。 北玄青蓝回抱长弥,鼻子也酸溜溜的,她想析析,想得心也好疼。 第 104 章 长弥一向都只施淡妆,这么浓的妆,北玄青蓝还是第一次见到,虽然也很美,但是总觉得那不是长弥。 “长弥好像不是长弥了。”北玄青蓝天真无邪的说道,眼睛还有些红肿。 “不好看?”长弥微笑的问道,昨晚放纵的哭,让眼睛也跟青蓝一样红肿,她不想让黑嫙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虽然长弥见过黑嫙哭过两次。 “好看,但是不喜欢。”北玄青蓝摇头说道,若在远处就认不出长弥了。 “那是青蓝习惯之前的长弥了。”长弥今天不仅换了衣服,还换了发型,所以才让北玄青蓝觉产生了陌生感。 “长弥你要出门吗?”青蓝拉住长弥的衣袖问道,今天又只能自己玩了。 “等下要进宫,青蓝等下陪我一起去如何,可好?”长弥缕起北玄青蓝掉落的刘海,问道。 “跟今天不穿漂亮衣服有关吗?”北玄青蓝疑惑的问道,一向很好的长弥,今天让自己穿了一套白色的衣服,还把头发高高的竖起来,北玄青蓝不喜欢也不讨厌这样的装扮,但是北玄青蓝对昨天惹长弥哭,还是很内疚的,所以今天特别顺长弥的意思了。 “嗯。”长弥握住北玄青蓝的手,感受北玄青蓝手心传来的温度,这样近距离的感受青蓝,还能有多少时间呢? “决定好了吗?”高高再上的黑嫙看着长弥问道,她一直知道长弥很美,以前是端庄秀丽如兰花,雅致极了,像今天这样明艳逼人,黑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是判若两人,让一向见惯了绝色的黑嫙都有些惊艳。艳而不俗,艳而不媚,多了一股雍容与华贵,黑嫙第一次不怀疑长弥真有帝后命。长弥真是个可人儿,淡妆浓抹总相宜,这样的绝色留在身边,黑嫙觉得自己是挣到了。 -- 第143页 黑嫙肆无忌惮的打量完长弥之后,视线才转向北玄青蓝,这也是第一次见到北玄青蓝的另一个人格。黑嫙和北玄青蓝见过的次数并不多,黑嫙也很少认真打量过北玄青蓝,但是北玄青蓝无论放在哪里都是让人惊艳的人物,美则美,却少了让人动手吃下的欲望,莫怪连长弥有邪念也那么那么隐晦不敢明目张胆,倒是花析好胃口,怎就敢吃下了呢? 或许北玄青蓝太过耀眼,周边的人都显得弱了些,一般美女傲气重,怎会甘心被比下呢? 花析能吃下,那是花析胃口太挑了,非极品不吃。而且花析的美,美得虚无缥缈,和北玄青蓝无从比起。 北玄青蓝也直视黑嫙,她大脑把黑嫙归类为动物类,黑色狐狸,细尖的下巴,狐媚的眼神,最重要的是不巧黑嫙此刻身上披的着紫黑色貂皮,像极了狐狸。黑狐狸的眼神一直在长弥身上打转,北玄青蓝觉得长弥好像一块很好吃的肉,被黑狐狸直勾勾的看着,北玄青蓝挺直腰板,故意挡在长弥前面,挡住黑嫙的视线,她觉得长弥很危险,她怕自己不在,长弥就被黑狐狸给吃了,而且连骨头都不剩。 “是的。”长弥平静的说道,看着北玄青蓝维护自己的动作,心里有些欣慰,或许成不了青蓝和将军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但是至少是第二重要的人。 “呵呵……”黑嫙笑了,笑得妖气十足。 北玄青蓝皱眉,“黑狐狸,你能不能不笑,本来就像狐狸,笑起来就更像了。” 童言无忌,这句话,果然适用。 黑嫙笑容僵在嘴边,眼一眯,不悦,非常不悦,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叫自己,虽然黑嫙不否认自己有狐狸精的资本,但是狐狸和狐狸精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北玄青蓝这个傻子,可把自己跟那斯畜生相比,真是令人相当不爽。 倒是长弥,眼角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丝的笑意,昨日以来的阴郁,难得多了一些轻松。她觉得青蓝说得贴切极了,本来黑嫙就像妖狐一般,媚态尽显,笑起来的时候,更是变本加厉,活脱脱的狐狸精再现。倒是青蓝厉害,把黑嫙这样的祸水狐狸精,直接打回原形了,让长弥说不出的快意。想到日后跟黑嫙没完没了的牵扯,长弥的笑意没有维持太长时间。 黑嫙似乎意识到长弥的情绪变化,最后的赢家还是自己,嘴角差点又扬了起来,然后狐狸似的笑,但是笑意还没出来,就被刚才北玄青蓝的那句话搞得笑都不敢笑了。女人在外貌上,果然苛刻极了,容不得别人说半点不是。 很快,一切都准备就绪,开始移命。 开始天气还算晴朗,满天的星星,就是没有月亮,没多久,所有的星星都被满天的乌云遮住了,时不时还有闪电,这让长弥很不安,这天气和将军昏倒的那天的天气相似极了。 影子看着阵法中的黑嫙和北玄青蓝,眉头紧皱,能不能成功,就在此刻了,主子不会有事,但是北玄青蓝随时有被雷击中的可能。 长弥看着雷电越来越多的打中北玄青蓝的周遭,长弥的心吊到了喉咙前,她恨透了什么都不能为将军分担。 “将军会不会被雷打中?”长弥抓住影子的手,紧张的问道。 “听天由命。”影子平淡的说道,命是由天的。 长弥被激怒了,听天由命,她才不信天,他没看到雷离将军越来越近了吗?她才不会拿将军的命听天由命,长弥突然跑进阵法里面去了,冒着随时会被雷击中的可能。 影子来不及阻止,长弥已经闯入阵法,影子万分意外,这个阵法,一般人都进不了,长弥竟然能闯进去,这难道也是天命吗?影子看着离北玄青蓝越来越近的长弥,还有这种闪电密集的情况下,长弥却能丝毫无伤,修阴阳术的人眼中,没有巧合,只有天命。长弥是帝后命,命不该绝,所以雷电都避开了长弥。 眼看天雷要击中北玄青蓝,长弥却硬生生的挡在了前面,影子都吓出了冷汗,要是把未来的帝后给劈死,那真要乱了天数,会招来天劫。 坐在不远处的黑嫙看着长弥,长弥脸上的神情那样决绝,瞬间美得让黑嫙看呆了,但是这样的美,北玄青蓝却是看不到的,长弥对北玄青蓝的情,北玄青蓝这辈子要怎么还呢? 在电光的瞬间,黑嫙被刺得闭上眼睛,当巨响结束后,黑嫙睁开眼睛,闪电打在长弥脚边的地上,离长弥的脚和北玄青蓝的身体不过一寸远。 真是惊险万分,雷电渐渐远去,看来移命是成功了,不仅黑嫙松了一口气,连影子都嘘了一口气,这种禁术,影子希望有生之年都不想再施了。 闪电渐渐远了,长弥虚脱的跌坐在地上,那瞬间,长弥觉得自己必死无疑,可是能为将军死,她也甘愿。 许久之后,北玄青蓝睁开眼睛,眼神有些复杂,却没有看长弥,最不想欠的人,却欠得最多,长弥,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唐越倚在门栏上,看着外面的夜空,笑着说道:“师弟,进师门的第一条门规是,不得施禁术,师弟你犯禁了。” 唐越的师弟叫肖影,唐越是样样精通,肖影只学一术,就只学了阴阳术,唐越到哪里都是锋芒毕露的人,肖影到哪里都像影子一般,没有存在感。 “花析,北玄青蓝的天劫已过,你还学阴阳术吗?”唐越不经意的问道。 -- 第144页 “我说过,我学阴阳术,不是为了北玄青蓝。”花析的情绪没有波动,心上人没事,花析不是应该开心吗? “你不是要为北玄青蓝开心吗?”唐越问道,花析心真的很硬,唐越想到,但是越是如此,越想知道,花析心变软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样的。 “北玄青蓝不是短命的人。”花析从来不觉得北玄青蓝会轻易死去,花析觉得北玄青蓝一定会比自己长寿。 “花析,你把所有事情都看成理所当然,但是不是所有东西都会理所当然。别人爱你,你觉得理所当然,即便伤了人,你也是理所当然,你这样非常可恶,会有报应的。”唐越说道,唐越越是接触花析,越有一种陷入沼泽的感觉,好像都是别人一头热,活该让里跳,还没靠近,唐越就已经有了痛苦的感觉,他相信北玄青蓝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花析笑了,笑得如风一般轻,她从来都是叫北玄青蓝不要靠近自己。而,唐越不在花析考虑的范围内,她没警戒过唐越。由此可见,花析的心也是偏的。 第 105 章 北玄青蓝在回将军府的路上,非常的沉默,跟在身后的长弥看着对面闭目养神的北玄青蓝,嘴角抿着,五官深刻,远远的距离感油然而生,长弥知道,将军不会让自己跟她的心靠得太近,那个位置只给花析的特权。 “到府了。”马车外的马夫喊倒。 北玄青蓝豁然睁开眼睛,正好对上长弥来不及收回的眼神,长弥仿若做贼了一般,脸有些灼热感,微微烫了起来。 从北玄青蓝脸上,看不出情绪波动,这样的将军,让长弥不知道改如何面对,长弥有些失落,在将军眼中,自己的存在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想起离宫之前,黑嫙突然抓住自己的手,在自己耳边说了那句话,长弥的心情就轻松不起来。 “下来吧。”北玄青蓝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长弥才发现北玄青蓝早已经在车外等着了,长弥也赶紧出来,由于过分慌张,而失足滑落了下去。 北玄青蓝恰好接住了,北玄青蓝微微皱眉,但是却把长弥紧紧抱在怀中,好轻,几乎跟花析差不多了。花析那体重过轻,那是她病态的体质,长弥好端端的,什么时候也这么瘦了?北玄青蓝抱住长弥,手突然握住长弥的手腕,纤细而柔弱。 长弥一愣,这是她第二次在将军怀中,还有将军近似有些暧昧的动作,让长弥的心跳差点停住了。将军身上的气息逼的长弥,有股想哭的冲动,要是,要是能一直都在将军怀中那该多好呢? 北玄青蓝觉察到自己动作的不妥,突然放开了,毫无预兆,长弥让北玄青蓝觉得为难了。北玄青蓝知道,长弥是天下对自己最好的人,没有一个人可以像长弥这样对自己,即使花析也不能,若是爱的那个人是长弥,或许,自己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可是自己爱的是花析,那么清清楚楚的爱着花析。虽然花析有百般不好,那般冷酷无情,但是自己的心,就是毫无理由的偏着花析。 长弥笑,笑里带着苦涩,这时候,长弥不知道除了笑,还能有用什么让将军不为难,也让自己好过一点。 “太瘦了,应该多吃点饭,我喜欢女人健康一些。”北玄青蓝最不喜欢花析那样病态得让人忧心,似乎随时会消失的感觉,这种感觉放在长弥身上,她也不喜欢。 “嗯,这阵子比较忙。”长弥还是笑,长弥似的微笑,柔柔溺溺的,她说的一半是实话,一半为情伤,一半,朝廷的事几乎都是长弥操劳,黑嫙甩手不管。 “黑嫙的要筹码是什么?”北玄青蓝边走边问,黑嫙会替自己移命,长弥到底给了什么筹码给黑嫙,必定不小。 “没什么,只是让我替她处理所有事宜,给她做牛做马。”长弥隐瞒了身体交易那一段,她不希望将军对自己有亏欠,她为将军做的,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与将军无关。她爱将军,这与将军无关。 “长弥,别骗我,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北玄青蓝抓住长弥的手问道。 “将军知道她偏好女色,以她的性子,她不会热衷太久,将军大可不必担心。”长弥知道自己越是隐瞒,将军会越在意,所以长弥以满不在乎的口吻问道。 “长弥,你告诉我你不愿意。”北玄青蓝紧盯着长弥问道。 “长弥的身体本来是要给帝昊天的,给黑嫙也没什么不好,或许女人会比男人更懂得怜惜吧,将军不会希望让长弥为您守节一辈子吧?”长弥回视北玄青蓝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逼人,让北玄青蓝有点想落荒而逃。 北玄青蓝不久前知道,长弥身上藏着一个尖锐的长弥,但是长弥真的把刺向自己的时候,北玄青蓝有些不是滋味。 “我不想亏欠你。”因为我什么都还不了,北玄青蓝从来不在意自己的死活,所以她宁可自己死,也不想亏欠长弥,让长弥委屈。 长弥嘴角露出一丝的冷笑,将军从来不知道她说的话,多么伤人,若是因为怜惜自己,也好过因为不想亏欠。 “将军,这并不完全为了你,在我接受黑嫙给的权力之时,我就已经有这类的准备了,黑嫙给我自高无上的权力,曲曲的一个肉体,这本来就是一宗合算的交易不是吗?”长弥正色问道。 “我不知道,真正的长弥是什么样的,但是我知道,我心中的长弥不是这样的。对不起,明知道你是为我受的委屈,但是我无力偿还,你这份情,我只能一直欠着。”北玄青蓝轻轻吻上长弥的眉心,怜惜的说道,长弥的好,她一直记在心上,但是也就只能记着,除了说对不起,北玄青蓝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 第145页 长弥默然,她不求将军回报,她也不要将军亏欠,她只要将军理所当然的接受自己的好就行。 额心的温度还在,长弥想起黑嫙的话:“今天,是我留给你和北玄青蓝的最后晚,此后长弥就是黑嫙的,不是北玄青蓝的了。” “将军若是觉得亏欠长弥的,今晚答应长弥一事可好?”长弥问道,眼中几分期待。 北玄青蓝一愣,这是长弥第一次向自己提要求,无论任何要求,长弥知道自己都会答应她的。 “好!”北玄青蓝答应。 “将军不问何事吗?我提的要求或许会让将军为难。”长弥问道。 “不论何事,我都答应。”北玄青蓝绝不反悔。 “今夜陪我也行吗?”长弥以开玩笑的语气问道,其实她怕被拒绝后的难堪。 果然北玄青蓝脸色微变,长弥的陪决计不是单纯的陪,毕竟自己现在不是那个傻子,北玄青蓝看着长弥变得黯淡的眼神,还有花析那冷漠的眼神,北玄青蓝此刻的情绪有些微妙,一个是自己亏欠的女人,一个是自己说好要忘记的女人…… “长弥随口说说,将军不必为难。”长弥还是体贴的长弥,长弥有些可惜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守宫砂,留给那个浪荡的女人,还真有几分不甘。 “好。”北玄青蓝皱眉答应。 长弥反而有些意外的看着北玄青蓝,将军此刻该不是跟花析斗气吧?青蓝会时时刻刻把花析挂在嘴边,而将军嘴巴不说,但是脸上似乎刻着花析两字。但是北玄青蓝答应,长弥心里还是喜悦的。 “将军不怕花析不高兴吗?”长弥问道,长弥承认此刻自己的自私,将军必定还在气头上,此刻提起花析估计是火上加油,但是也只有这时候,她才有机会不是吗?将军的心已经归花析了,自己只要一夜的记忆不行吗? “花析怕是不在意。”北玄青蓝冷冷的说道,花析会在意吗?估计就算知道了,也只会淡淡扯个笑容说:“这关我什么事?” “将军可确定?”长弥怕得来一场空,希望落空远比没有希望来得更加绝望。 “确定!”这下北玄青蓝确定无比。 花析捂住胸口,从昨晚到现在,胸口就有一股闷闷的感觉,很难受,似乎不是身体发出的,而是从心发出的。花析直觉跟北玄青蓝有关,她条件反射的看着右掌心的线,北玄青蓝此刻,你在做什么呢?花析想起唐越说的话,让自己心里有些疙瘩的话,你理所当然的认为别人应该为你如何,或许唐越说得对,北玄青蓝没有理由必须为自己如何,或许是自己确实想当然了,花析自嘲的想到。 可是心里却隐隐的不安,“北玄青蓝……”花析喃喃自语。 北玄青蓝其实很心虚,越想就越心虚,她想到花析,就更心虚了,北玄青蓝唾弃自己的没出息,在房内来回的走来走去,看着天渐渐变黑,心就更慌了,长弥要来了。 长弥如宫妃一般,似乎今晚要跟帝王共寝,显得小心翼翼,水上的花瓣伴随着水流,在玉肌上流动,长弥的脸被热水熏得有些红艳,如出水的芙蓉,略上淡妆,美得让一旁的丫鬟都看呆了,她们总觉得长弥今天很不一样,平时长弥就很美,今天更是美得有些妖娆,有些挠得人心发痒。 那是自然,长弥一心想把自己最美的那一面留给自己最爱的人,而且要献给自己最爱的人,那种娇羞,如含苞待放的花儿,如同新嫁娘,显得格外的美。 至少北玄青蓝看见入屋的长弥后,有些惊艳,第一次觉得,长弥的美,其实不亚于花析,想到花析的瞬间,北玄青蓝生出了些许的怯意和悔意,花析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花析…… 美人当前,北玄青蓝却想着另个女人,实在是罪过。 长弥或许感受北玄青蓝的游移,长弥已经孤注一掷了,她具备了更多的勇气。 “将军,今晚之后,长弥不会给将军的造成烦忧,将军也不必觉得亏欠长弥,将军若是后悔来还得及。”长弥认真的说道。过了今夜,她会遵守对黑嫙的承诺。 “长弥……我不会后悔……”北玄青蓝有些呆愣愣的,怯场,北玄青蓝确定自己一个个堂堂的大将军怯场了。 “将军真好,将军,我美吗?”长弥热切的问到,眼神那么灼热和勾人,北玄青蓝再次看呆了,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其他,北玄青蓝觉得长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美。 长弥感到满足,第一次从将军的眼中惊艳,长弥有些欣喜的靠近北玄青蓝。 身上有轻微的熏香,是黑嫙那天塞进长弥手中的,促进□的物品,黑嫙是多不胜数,这熏香其实帝云扬给黑嫙和花怜用过的那种,产生幻觉的熏香,黑嫙有多的用意,长弥没法猜测,但是绝对不是好意。长弥不打算用,但是刚才不小心打破了瓶子,身上沾了些许,很少很少。 “很美。”北玄青蓝实话实说,长弥的靠近,让北玄青蓝的嗅觉变得敏感起来,即使心中有无数个叫心虚的小虫子在咬,但是北玄青蓝只能硬的头皮继续。 长弥慢慢靠近北玄青蓝,近到北玄青蓝可以看到长弥宽大袍子下露出的漂亮锁骨,和袍下若隐若现的乳沟和浑圆。 北玄青蓝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长弥如桃花般妖艳欲滴的唇就近在眼前,北玄青蓝不禁吻了下去,吻渐渐加深了,那瞬间,北玄青蓝突然觉得,其实是可以背叛的,或许她更想知道,花析知道她背叛后的反应,北玄青蓝需要被花析在乎的感觉。 -- 第146页 北玄青蓝抱起有些意乱情迷的长弥,走向床,北玄青蓝把长弥放上床后,自己随即俯身压了上去,她扯掉长弥身上的袍子,吻像雨点一般滴落长弥的脸上,脖子上,还有锁骨,然后渐渐往下,埋进了长弥雪峰…… 北玄青蓝点燃了长弥身上的□,或许有了那轻微的熏香作用,北玄青蓝开始也有些意乱情迷了,但是身下的长弥渐渐变成了花析,这种恍惚感,却让北玄青蓝惊慌了起来,长弥和花析的面孔交替出现。花析那般清冷的眼神似乎就在看这自己,那眼神好冷好冷,冷得让北玄青蓝感觉到害怕。 长弥有些难耐的扭动身体,她需要得更多,她想要和将军更加贴近,她手滑进了北玄青蓝腰带,正欲解开北玄青蓝身上的腰带。 北玄青蓝觉得花析在盯着自己,在腰带滑落的瞬间,北玄青蓝的身体也瞬间冷了下来,若是自己今天真的动了长弥,花析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花析…… 北玄青蓝满脑子都是花析,想到花析,北玄青蓝就身体的火焰就熄得一干二净,北玄青蓝觉得自己性无能了,彻底无能了,即使长弥此刻娇媚入骨,自己却没有了欲望了,自己的身体此刻也已经选择向花析臣服了,北玄青蓝觉得,她这辈子要毁在花析身上了,她有这种预感,北玄青蓝感觉到自己的绝望,即使花析那样的伤自己,自己却还有愧疚感…… 长弥感觉到北玄青蓝渐渐僵硬的身体,长弥身上的火也渐渐熄灭了,她感觉到了绝望,即使没有感觉,也要完成最后的仪式。 长弥赶紧拉过北玄青蓝的手指要入自己腿间,她只要将军完成这个仪式就行了,她不会要求那么多的,长弥显得有些慌张,手指反而找不到位置。 回过神的北玄青蓝反握住长弥的手,并没让手指进入。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对不起……”北玄青蓝知道自己的残忍,自己不该答应长弥,这对长弥更加残忍。 泪眼在长弥脸色肆无忌惮的肆虐了起来,她不知道将军说了多少遍的对不起,每一遍,都让自己钻心的疼,是自己不自量力,她不怪将军,可是为什么,心好痛好痛,痛得很想恨她…… 若是一开始不答应,或许,就不会恨了,给了希望,那种落空,长弥有些无法承受。 “北玄青蓝,这一刻,我真的恨你,但是我不想恨你……”长弥起身,胡乱拿了一件衣服抱住□的身体,狼狈的推开北玄青蓝。 第 106 章 那一年,她才十四岁,北玄青蓝十五岁,刚开始穿上战袍的北玄青蓝,这个少年女武将人生的第一独立征战就是长弥的国家,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国家,不过帝国的一个郡县那么大。 长弥又恰好是这个小国的公主,从小就饱览经书的长弥,对时事有着清醒的认识,早在十岁的时候,就知道她的国家不久将会纳入帝国的板块,帝国扩张的野心昭然已显。这个小小的弹丸之国未来的前途无非是投降,她跟父王提过要主动投诚,父王不舍得这个祖宗留下的基业,变成帝国小小城池之一,迟迟未决。 四年后,长弥的预言成真,王族们还来不及投降,就已经战起了,帝国的三万铁骑闪电之间就破了城池。父王不堪沦为阶下囚,长久病弱的身体也就支持不住了。 长弥没有逃亡,只是留守小小的公主殿,她对死亡并不恐惧,心理甚至没有亡国的苍凉感,或许是早有预知了,显得格外的镇定。 “活着还是死去?”北玄青蓝第一次在俘虏眼中没看到恐惧和仇恨,这个女俘虏很漂亮,眉眼之间,给人一种亲切感,这种亲切感,让北玄青蓝给长弥在生死之间选择的机会。 长弥这才看清眼前过分年轻武将,声音还如邻家妹妹般稚幼,但是眉眼之前的戾气却很重,长弥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之人杀孽很重,生死只在她弹指之间。 “死去。”长弥笑着的说道,国亡了,不是应该随国而亡,这才是亡国公主应该做的事吗? 北玄青蓝挑眉,抱起了坐在地上的长弥:“那好,亡国公主已死,你是我的俘虏,从此你是我的奴隶,所以你得活着,为北玄青蓝而活。”北玄青蓝自负的说道,就当给傻子找个伴。她长得很漂亮,自己若不收下她,怕是难逃北玄征等人的毒手,太漂亮的俘虏,在军营里容易惹来事端。 长弥看着抱着自己进了军帐的北玄青蓝,心里有些不安,若非北玄青蓝是女的,长弥以为她看中自己的美色了。 北玄青蓝拿了瓶药递给长弥:“脚处理一下,今晚你就睡这里了。” 长弥脸上有惊讶,她不仅注意到自己的脚,还把自己安顿在帅营,长弥觉得北玄青蓝其实很细心。 北玄青蓝看着长弥有气无力的揉着自己的脚,觉得好笑,就那力道,捏死蚂蚁都不行,脚什么时候能好? 北玄青蓝二话不说拿过药,倒在自己手心,手指贴上长弥红肿的脚,开始推揉,动作很认真。其实十五岁的北玄青蓝真的不坏,性格扭曲得也不算太严重。 长弥感觉到脚上传来的刺痛,看着北玄青蓝认真而漂亮的无可挑剔的脸,心里有种复杂的感觉,又点温热的,柔软的东西在滋生。爱或许只是一瞬间的事。 在接触到北玄青蓝另一个人格后,长弥觉得,她想守护这个人,想用一辈子去守护。 -- 第147页 从来没想过,这个人有天会让自己这么的难过,这么难堪,自己不想去恨她,她不擅长恨这个东西,亡国的时候,她没有恨,以后也不会有恨,她只是需要时间去调节。 只是她不想这么痛了,爱一个人,从来没想到会这么疲倦,倦得很想这么一直睡过去,不要醒来,那样就不会感觉到难受,也不会感觉到疼痛了。 “看来我留给你的最后一个晚上并不如意啊?”黑嫙笑着说道,真狼狈,可是明明这么狼狈,还是会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姿态,美人就是美人,什么时候都是惹人怜爱的。 “看完笑话了……”长弥有气无力的声音消失了,浓浓的疲倦感,让长弥眼皮异常的沉重,但是她已经没有多余精力去理会黑嫙。 确实,黑嫙是来看热闹的,若是北玄青蓝和长弥真有啥,北玄青蓝也相当于背弃了花析,北玄青蓝和花析也是彻底完了,黑嫙失去花怜心理也就平衡了点。黑嫙的心理相当阴暗,这点黑嫙从来都不否认,若是没有啥,长弥跟北玄青蓝也是彻底玩完了,自己这时候打长弥的注意是最佳时机。狐狸就是狐狸,狡猾之外,还有一颗不安好心的心。 但是长弥这样死气沉沉的样子,让黑嫙看热闹的心情破坏殆尽,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爽了,好像期待已久的热闹不如原先期盼的那般有趣,心情就坏了大半。 长弥眼皮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冷,那种困倦让长弥的意识越来越恍惚。 虽然冬天快过去了,但是夜晚也是相当冷的,披着一件什么都遮不住的衣服,不冷死才怪。黑嫙想到着,不由自主的靠近长弥,当看到长弥嘴唇有些泛紫,黑嫙不禁微微皱眉,长弥在外面呆了多久?黑嫙手指摸向长弥的身体,冰冷极了,额头却烫得要死,黑嫙自己没发现自己的眉头越皱越紧,不然就会知道脸上写着一丝的忧心。 黑嫙抱起长弥,其实长弥跟自己一样,只是得不到自己最爱的人而已,黑嫙心情突然惆怅了起来。 长弥用最后的意识挣扎了几下,她不喜欢黑嫙身上的气息,总无时无刻逼迫着自己,所以本能的挣扎。 “哼,真那么讨厌我啊?都快死了,还挣扎个屁!”黑嫙粗鲁的说道,除了怜儿之外,长弥是第二个嫌自己的人,被人嫌弃的滋味真他妈的讨人厌,但是抱住长弥的手却加重了力道。黑嫙从来没有这么粗鲁说过话,对自己外貌和形象万分重视的人,说话可以很毒,但是从来不会粗鲁,所以黑嫙对自己失语莫名的烦躁起来。 长弥确实没力气去挣扎,在黑嫙怀中柔弱的如婴儿一般,黑嫙身上传来的温度,很温暖,温暖得可以抵制不喜欢的气息。 长弥高烧不退,嘴巴念到的都是北玄青蓝。 “人家又不要你,你念多少遍都没用。”正给长弥换热毛巾的黑嫙恶意的说到,不想想这时候谁在照顾你? 在昏迷中的长弥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其他,微微皱眉,看起来痛苦极了。 一向没有照顾人经验的黑嫙困极了,就直接拉起被子,躺进长弥身边,黑嫙的睡姿一向都不太安分,没多久很不厚道的把自己挂在病人身上。 长弥觉得好热,还有一个熟悉而不喜欢的气息,一直围绕身边,胸口还有点窒息感,感觉呼吸不顺畅…… 当长弥醒来的时候,天也是黑的,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觉得自己似乎死过一回,听人说,死过一回的人,可以放下很多东西,长弥睁开,眼睛有些空洞。 “醒来了啊?”黑嫙优雅的打着哈欠问道,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接错了,不过一个女人而已,用得着自己亲自照料吗? 长弥不理她,继续放空。 黑嫙被惹恼了,照顾这么久,不感激就算了,还敢不理自己,给点颜色就开起染坊了。 黑嫙逼近长弥,长弥微微皱眉,原来梦中不喜欢的味道原来是她发出的,是她发出的,也就难怪自己为什么不喜欢了。难道她一直在照顾自己吗?长弥有些诧异。 黑嫙发现了,自己越靠近,长弥的身体越往床里面靠,自己就这么让她讨厌吗?黑嫙眯眼,不悦极了。 “你身上的味道,好怪……”长弥说这句话绝对是无心的,她只是奇怪在睡梦中黑嫙的气息差点超过了将军的气息。 听在黑嫙耳中变成,你身上有怪味,黑嫙如雷击了般,脸色一变,比上次被北玄青蓝说成黑狐狸还难看,惊恐的跳下床,还使命嗅了一下自己,怎么可能有味道,活了几十年,还第一次说自己身上有怪味,黑嫙觉得比天塌下来还严重。 “什么味道?”黑嫙如临大敌的问道,自己怎么闻不出来,明明自己闻,很香啊…… “胡骚味!”长弥笑开了,黑嫙只是一般女人,除却妖魅的外表,只是一个女人,会伤心流泪,会如同一般女人紧张自己的外表。其实黑嫙的气息就是那种时时都在勾人的那种,如罂粟一般,容易让人沉迷进去,可是有毒,这就是长弥为什么不喜欢。 黑嫙看长弥阴郁的脸上绽放的笑容,突然有些看呆了,好像雨后的花朵,异常的干净而美丽,微微一愣后,意识到自己似乎被戏弄了。 “前晚还要死要活的,今天就有心情戏弄我了,长弥真是善变……”黑嫙说的话,绝对是欠抽。 长弥的笑容凝结,如花极力绽放后瞬间干枯了,一股忧愁又浓郁了起来。 -- 第148页 “长弥,你要多久才能放下北玄青蓝呢?”黑嫙突然好奇了起来。 “你要多久能放下花怜呢?”长弥反问到,她也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放下,本来感觉不疼了,原来只要提起,还是会疼。既然会疼,就避免再看到,再提起,或许会好很多。 本来一份的忧伤,又多了一份出来,黑嫙不再好奇,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放下。 只是两人都没发觉,这一刻她们的心,前所未有的亲近。 第 107 章 “你又做什么?”长弥皱眉问向自己靠近的黑嫙。 黑嫙不回答,只是坐在床沿,宫女马上地上一碗粥上来。 “发烧发了这么久,原本多么可人的人儿,都憔悴了成这样,我看着心疼,我可要把你养好了,你现在可是我的人。”黑嫙笑眯眯的说道,眼睛眯起来,如不怀好意的狐狸一般,看得长弥心里一耸一耸的。 “你身边从来不缺人,少一个长弥又何妨呢?”长弥冷淡说道,狐狸精说的话,她从来都是自动打折扣的。最重要的是,将军已经不需要长弥了,长弥的存在,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这话就不对了,你才昏迷了两天,我手中的奏折就积了一米多高,天下我找不出像长弥这样的女人来帮我了。”黑嫙舀起粥送到长弥嘴边,动作亲昵极了。 长弥微楞的看着黑嫙,黑嫙整对着整吹着风,似乎很久没人这么贴心过了,虽然黑嫙的无事献殷勤,绝对有企图。 黑嫙看着长弥发呆的样子,觉得自己这步棋果然是做对,自己不是不会对人好,对怜儿好的时候,那可是好到人神共愤了,黑嫙心里一阵自豪,觉得自己能屈能伸。 “呵呵,长弥不会这样就感动了吧,那长弥真容易满足……”黑嫙笑着说道,黑嫙觉得自己心情好极了,长弥绝对值得自己花这么多心思,因为找不出几个想长弥这么有政治才华的女人了。政事处理的有条不紊,柔中带钢,若是男儿必定极尽人臣,身为女人就更加难得,而且还是这么美的女人,长弥是极品,所以黑嫙愿意为长弥放低身段。 长弥赶紧低头把粥吃下,心里暗自检讨,果然是妖精女人,勾引起人来,不仅卖弄色相,现在还卖弄起心机来了,自己果然是病糊涂了,差点就被黑嫙的狐狸把戏给糊弄了。 黑嫙看着埋头喝粥的长弥,眼中的笑意更浓了,因为她看到长弥脖子有些隐隐泛红,虽然很快就消退了,但是一点不妨碍自己的好心情。黑嫙庆幸自己对女人身体熟悉得很,不然这个细节还是很难察觉的。 其后,不论黑嫙说什么,长弥都不予回应,长弥觉得因为自己跟狐狸打交道,不予回应是最好的,不然容易中全套。 黑嫙也不恼,她懂女人,她知道,长弥这样的女人,心急不得,慢慢来,现在长弥对北玄青蓝不抱希望了,给自己一个绝佳的机会。她懂得怎么挑动女人的心和情绪,这事她顺手拈来,所以步步为营是必不可少的。她把碗递给宫女,挥了下手势,让一旁伺候的一排宫女退下。 长弥宫女都退下了,长弥心里就有些紧张了,在长弥心中黑嫙就是个急色鬼,这里又是黑的寝宫,这次逃不过了,长弥心里绝望了。 看着黑嫙掀起被子的动作,随着黑嫙身上那股诡异的异香越来越浓烈,把头掉回里面,长弥的身体就越发僵硬起来。 小媳妇样,让黑嫙嘴角都笑弯了,长弥啊长弥,你都没发觉自己变了吗?以前只要靠近她,长弥要不就是剧烈挣扎,出言讽刺,要不就是不管怎么挑动,她都是冷冷的,现在虽然还是嫌恶的自己,但是情绪上,却是慌了,这比起之前算是好太多了。不过也对,现在她已经卖身给自己了,跟之前的自由之身不同,所以这样小媳妇的样子,让黑嫙心里更欢了。长弥真是死心眼的孩子,一场天劫,让自己换来长弥的一生的妥协,真是挣翻了,当时北玄蓝的天劫大半是长弥自己为北玄青蓝挡的,这点黑嫙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告诉长弥。黑嫙的心可是黑的。 黑嫙的手搭上长弥的腰间,开始隔着衣物向里游走到腹部,微凉的手指让长弥的身体更加僵硬了。一向不会诅咒人的长弥,心里暗暗诅咒黑嫙的手指烂掉或者长疮。随着手指越来越不规矩的滑到自己的胸间,长弥终于克制不住紧紧抓住黑嫙如蛇一般游移的手,倒吸了一口气,不得不已经做好慷慨就义的决定。 “速站速决!”长弥冷冷的说道,早完事早解脱,长弥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长弥,把脸转过来!”黑嫙气呼到长弥的脊梁到脖子间,让长弥毛孔都耸了起来,长弥感到恐惧。 黑嫙不喜欢长弥背对着自己,让黑嫙想到花怜的背影,那个让自己觉得委屈不已的人儿。黑嫙想起花怜,心里无端的沉闷了起来。 长弥觉得黑嫙过分,做这么难堪的事,还让自己面对她,黑嫙简直是得寸进尺,连好脾气的长弥有些生气了。 黑嫙似乎感觉到长弥的怒气了,长弥这样,让人特别是逗逗她! “你把我的手抓得太紧了,紧得好像被你紧紧抱住那般,喘不过气了……”黑嫙还故意配音上几声□呻吟,似乎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长弥如触电一般把黑嫙的手甩开了,黑嫙是妖孽,无耻至极,长弥的脸气得有些涨红了。 -- 第149页 “呵呵!长弥太纯情了,越是纯情,我越来越舍不得一口把你吃了……”黑嫙撩起长弥漂亮的发丝,露初洁白诱人的脖子,好饿,好想吃下的感觉,黑嫙伸出舌头,情不自禁的舔了一下长弥的后脖。 长弥在感觉到敏感的脖子温热柔软微微带点刺的感觉后,身体打了个颤,她知道身体不单单有恐惧,还有一丝不该出现的感觉。 黑嫙久经情长,对撩情之事,已经到了如火纯情的地步,勾引未经人事长弥,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长弥是极品,值得好好品尝,而一口吃尽,吃不吃其中最美妙的滋味,黑嫙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格调和耐心了。 长弥不得不转身,避开那该死的扰人的舌头,长弥豁然转身,黑嫙的粉红舌头来不及收回,擦到长弥的鼻间。长弥看着黑嫙眉眼之前的妖媚之气越发浓烈起来,扰得长弥都有些烦躁了,身体僵得如石头一般了。 黑嫙把已经恢复自由的手又圈上长弥的腰间,感觉长弥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看来把长弥逼得太紧了。 “乖,放松点,今晚我什么都不做,睡吧……”黑嫙语气很轻,听起来在哄孩子那般温柔。黑嫙玩的不就是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把戏,但是这些招数想来都是屡试不爽的。 长弥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黑嫙什么时候改吃素了,长弥不信黑嫙这么好心。 黑嫙自顾自的抱住长弥,把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向长弥,把头埋进长弥的柔软,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意识渐渐变模糊了,长弥身上也好香,好像回到了怜儿的怀中的那种温馨…… 长弥僵硬了许久,没想到黑嫙真的睡了过去,在确定黑嫙真的睡着了之后,长弥的身才渐渐放松身体,不过黑嫙的脸时不时的磨蹭自己的胸,让长弥感到尴尬外,长弥还算庆幸,显然长弥不知道黑嫙已经开始了蚕食计划。睡着的黑嫙没有了威胁感,长弥紧绷的神经才能放松警惕。 昏迷了两天的长弥,此刻意识却分外的清明,满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北玄青蓝,北玄青蓝对自己一脸抱歉的样子,让长弥的心一抽一抽的,即使如此,她还是想见她,长弥克制不住的思念,长弥的哀伤,开始渐渐蔓延……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将军府了。”北玄青蓝知道长弥在身后,但是没有回头,只是擦拭手中的锋利的剑,长弥这事之后,北玄青蓝反而平静了下来,回到了没有遇到花析之前的北玄青蓝,冷酷而无情。 长弥看着北玄青蓝,这样很好,她不喜欢将军用愧疚的姿态面对自己,那样,自己会不安,她喜欢将军一如既往的对自己,她给予将军的一切,将军都应该能够理所当然的享有。 “我怕很久都见不到将军了。”长弥有些忧郁的说道,现在的将军似乎恢复了正常,之前为花析黯然销魂的将军似乎消失了。这样的将军很适合战场,或许这场战比以往任何一场战都要持久。 “你不是恨我吗?”北玄青蓝问道,剑的锋芒和杀气折射到长弥的眼睛,长弥条件发射的闭上眼睛。情情爱爱果然会消磨人的意志,花析或许就不是不喜欢过于柔软的北玄青蓝吧,北玄青蓝想到。现在她想起花析不会那么难受了,她知道,自己再怎么疼痛,花析都不会知道,即使知道也不会理会,伤了长弥之后,这些情情爱爱北玄青蓝突然觉得看淡了。没有人少了谁会活不下去,长弥少了北玄青蓝一样,北玄青蓝少了花析也一样。 “长弥永远不会恨将军,但愿将军有天也不要恨长弥。”长弥说到,将军没有错,若是有错,唯一的错就是北玄青蓝不爱长弥。 北玄青蓝不知道长弥何出此言,但是到目前为止,都是自己欠长弥的,若是长弥以后要讨回什么,也是应该的。 “长弥替我披战袍。”北玄青蓝不带情绪的说道,如以往一样,由长弥亲手替她披上战袍,然后送她出征。 “将军,我为你牵马可好?”长弥问道,她还想为将军做些事,她想送将军最后一程。 北玄青蓝点头。 北玄青蓝坐在马上,看着前面牵马的长弥,神情复杂,但是却一言不发。长弥,若是有可能,把对北玄青蓝的情给断了 长弥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去的北玄青蓝,心有些泛冷,将军,以后你或许会恨我,虽然我所做的都是为了你。 “你倒不怕尴尬……”长弥这样的女人,北玄青蓝偏偏不爱,黑嫙都替北玄青蓝可惜。 “比起尴尬,我更怕很久都见不到她。”长弥幽幽说道。 “你是个傻女人。”黑嫙从背后抱住长弥,笑着说道,若是有天这个傻女人能为自己这么好,或许是件不坏的事。人跟人真不一样,当初怜儿若是能多表现出一点点的在乎,自己就不会犯错了,也或许她很怜儿到现在能开开心心的在一起,想起花怜,黑嫙眼角有些红,自己和长弥真的是同时天涯沦落人,最爱的那个人不管怎么努力,都是失去了,黑嫙把长弥抱得更紧了。 长弥倒是顺从的让黑嫙抱,或许此刻没有心情去挣扎。 长弥不语,傻吗?或许是吧。 “长弥很好,但是坏起来,比谁都快,长弥的小动作真快的是很快就到位了。”黑嫙笑着说道,或许北玄青蓝做梦也想不到,长弥好的对立面是怎样的,自己却比北玄青蓝更了解长弥。 -- 第150页 “这样的我,可怕吗?”长弥问道,将军会觉得可怕吧。 “这才是真正的长弥不是吗?” 长弥直觉想否认,但是或许黑嫙说得对。 第 108 章 两年后 长弥拿着手中的奏折,有些怒意。 那个女人就会添乱,长弥把奏折放在桌子上,好些天没见着她,估计又把后宫给弄得淫靡不堪,想到这里,长弥眉头越皱越紧,长弥怎么都不信黑嫙品德败坏的女人会是有天命之人,老天真不长眼,长弥越想脸色就越难看。 长弥进宫殿之后,脸色就越发冷了起来,到处是歌舞升平,一群绝色舞娘身上穿着就一层薄纱,什么都遮不住,琴师乐师,个个神志不清,估计吃了不少不干不净的东西,那个死性不改的女人,此刻躺在某个绝色舞娘身上,慵懒而带着致命的新引力,身边的不论女子还是男子,无法移开视线…… “乒!”碗掉落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让所有的喧哗嬉戏在进去之后就瞬间安静了下来。在看到长弥后,气氛变得不安起来,现在的长弥不是两年前的长弥,神色冰冷,不怒自威,让所有的伶人宠臣都胆颤心惊,长弥一般好和颜悦色,但是若是变脸,必定有人要遭殃了。 黑嫙在长弥进来之后,眯起眼角,看起来更加的惬意了,长弥短短两年时间,已经有君临天下的气势了,越发得让人喜爱了。 “全都给出去!”声音不大,却可以听出一些怒意,但是却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逃命似逃离现场。长弥可不是好惹的主,之前就有一些不知所谓的女人,去惹长弥,长弥一句,前线将士长期作战,军中军妓匮乏,情绪难以排解,这些佳丽发往军中,以显皇恩浩荡。这旨下得又毒又绝,所有人都以为黑嫙会发怒,毕竟这些都是黑嫙的女宠,可是没想到,黑嫙却笑了,说了一句,长弥真是越发毒辣起来,就没有下文。那些佳丽哭得断肠,还有一两个是名门之后,但是意外的是,却无一人替她们说话。长弥的地位,此后,无人敢质疑。 倒是前线,士气大振,这些佳丽,全都是全国数一数二的美女,历代只有皇亲贵族有命享受,现在有军功者,皆有机会,果然是皇恩浩荡,对西曼的最后一战,全军如虎下山一般凶猛,势如破竹。 短短的时间,热闹的大殿变得空旷起来,除了黑嫙身边的舞娘,谁都不敢留下。看来又有人恃宠而骄了,真是不知死活,想起三个月前长弥的所做所谓,黑嫙就不由得扬起嘴角,以前的长弥是只猫,现在的长弥是老虎,一只可爱的母老虎。 长弥看清女子的外貌,又是万一挑一的绝色,但是眼生的很,估计也不知道黑嫙哪里弄来的新货,真服了黑嫙,不论何时何地都能从身边变出美人出来,一刻都不甘寂寞的人。 “长弥,怎么突然来了呢?”黑嫙懒洋洋的问道,跟软体动物似的瘫软在女子身上。 “你明知故问,你在这时候要修宫殿,你简直是胡闹……”长弥说起这个就生气,这两年战事,国库吃紧,黑嫙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根本不管天下死活。 长弥生气的样子让黑嫙联想到,一个败家子丈夫在外面乱花钱,贤惠的妻子在教训丈夫…… 长弥有些气极,因为黑嫙眼神明显在游移走神,根本没听自己再说说话。 “黑嫙!”长弥连名带姓的对黑嫙低吼到,长弥的好教养,在黑嫙面前显然是不管用的。 舞娘没想到长弥敢这么不敬的对待黑嫙,更没想到,黑嫙不但不怒,眼角看起来却异常快活,这是自己从来没见识过的。 “长弥变凶了,北玄青蓝看到长弥这样,估计也会被吓到吧?”黑嫙笑眯眯的说道,果然,一提到北玄青蓝,长弥已经变得有些狰狞的脸,果然不情不愿的恢复常色,长弥觉得这两年变得不像自己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黑嫙。 长弥不甘了瞪了下黑嫙,黑嫙一脸无辜的看着长弥,明明是长弥你自己的修养不到家,与我何干呢? “马上停掉宫殿建设,我不准这时候你添乱。”长弥言归正传。 “我不用国库的钱,用我黑家的钱也不行吗?”黑嫙问道,反正黑家的钱比国库多得是。 “也不准!”长弥没商量的命令到,那些修建的壮汉,还不如送往前线,总比修个破宫殿来得实在多了。她得想法子,让黑家的钱变国库的钱,但是长弥也就敢想想,黑嫙可不会允许自己在太岁头上动土。 “长弥,想打我黑家的注意,其实也不是不行的,那些黑家的钱,嫁入我黑家,就能动了……”黑嫙说道,说完自己也愣住了,那些原本是给怜儿的嫁妆,虽然怜儿不重钱财,可是当年,她就是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怜儿。那她对长弥…… 黑嫙有些慌了,她怎么就忘了,长弥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心动的女子,可是她不会对怜儿以外的女子心动才是,她只能爱怜儿,她…… 长弥以为黑嫙开玩笑,但是看到黑嫙微愣住的神情,长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长弥也慌乱了起来,她似乎窥视了自己不该窥视的秘密一般。但是长弥随即觉得绝无可能,随后有些怒气,这个该死的□的女人不是告诉自己,对自己动情了吧,她才不信,黑嫙估计又变着法子戏弄自己,长弥对黑嫙又进行了一番诋毁…… -- 第151页 “长弥,发什么呆呢?莫非是在想我?”黑嫙恢复得很快,一脸狐媚样的朝长弥靠近,她早已经掩饰了刚才的慌乱。 看到黑嫙一脸自恋的样子,长弥心里突然生除一股恶气,这个女人,戏弄自己上瘾了,果然是一肚子坏水。 长弥推开跟没骨头般贴向自己的女人,这才发现,刚才的舞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就剩下自己和黑嫙,黑嫙看着自己眼神,此刻灼热得要把自己灼伤似的。 黑嫙想要长弥,想要得心都疼了,她需要确定自己刚才的感觉是不是错觉。 长弥推不开,黑嫙如章鱼一般,粘得紧紧的,黑嫙身体上的异香,充斥自己的鼻尖,长弥知道,黑嫙每次发情的时候,她身上的异香就会浓郁起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黑嫙的身上的异香越来越没有抵抗力,只要闻多了,身体就自然而然的软了下来,长弥的感官变得敏感起来,她感觉到黑嫙柔软和丰满紧紧贴合着自己,还有黑嫙身上灼热的体温烫得自己心跳莫名的加快了起来,甚至不由得低喘出声,手指也不听使唤的爬上黑嫙的身体,来回的抚摸。黑嫙喜欢被长弥摸,黑嫙被摸得舒服的时候就大大方方的叫出来,叫声让长弥羞红了脸…… 但是就在这时候,长弥闻到黑嫙身上夹杂的脂粉味,长弥皱眉,她不喜欢这个味道,特别是从黑嫙身上闻到,长弥一想到黑嫙刚跟别的女人滚过,理智就恢复了大半。 长弥把黑嫙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脱离了黑嫙的魔爪。 “下次跟女人滚完,洗干净再找我。”长弥起身整理被黑嫙弄得有些凌乱的衣服,已经恢复端庄威严的那个女子了。长弥不认为自己是吃醋,只是不喜欢黑嫙身上的其他异味。 黑嫙看着已经空着的怀抱,一阵苦笑,若是跟长弥说,这几天自己没跟别的女人滚,长弥信不信呢?估计不信,自己也不信,虽然这是真的。今天本来就是要等长弥来滚的,她以为两年过去了,她会对长弥渐渐没兴趣了,可是在前阵子的放纵,只得出一个结论,现在谁都不如长弥了。她就是想吃长弥,黑嫙舔了下嘴角,被撩起的火热,还未平复,欲求不满的滋味真不好受。 让黑嫙觉得自己没出息,之前舞娘那么卖命勾引,都没湿,长弥才微微回应,自己就快泄了。既然长弥不喜欢自己和别人滚,自己解决总行吧,黑嫙的手指滑入自己的腿心,湿热柔软的触感包裹的手指……黑嫙以前不是没有自己解决过,但是想的都是花怜,第一次,她是想着长弥,自己解决。也是第一次黑嫙觉得自己的身体和心真正不忠了,这是对花怜的不忠,黑嫙身体在一阵抽搐的时候恍惚的想到。 长弥不可置信,这个女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自己解决,长弥脸色有些涨红,即使两年了,自己还是不能习惯,这个□的女人豪放的作风,可是长弥有些羞愧的感觉到自己腿心也有些湿热,黑嫙脸色带着些红晕,暴露在空气中如羊脂的肌肤,充满致命的诱惑的身躯,似乎在召唤自己过去膜拜,长弥硬生生的别过头,几乎是跑离现场的,直到长弥听不到黑嫙发出淫靡的声音之后,才停下步伐,深吸了几口气,逼到脖间的灼热才渐渐褪了下去。差点自己又被黑嫙迷惑到了,长弥庆幸的想到,这妖孽女人,还是离远一些得好。 黑嫙看着长弥匆忙逃离的身影,长弥估计是动情了,不然就不会跑得这么慌忙了,黑嫙笑着想到。 笑容渐渐隐了下去,变得冷清了起来,原来黑嫙也有不妖的时候,她不妖的时候让人害怕。长弥不过一盘棋里的好棋子,一课棋子而已,黑嫙想着觉得困倦了起来,就睡了过去。 黑嫙梦到了花怜,这一年,花怜梦得少了,梦中的花怜,微微朝自己笑,笑得越发虚无缥缈了起来,黑嫙在远远的看着,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再也不能爱一个人像爱花怜那么纯粹了,纯粹到到死都不敢亵渎。梦尽,花怜竟模糊了起来,黑嫙醒来,发现眼角有泪“还是会疼”黑嫙喃喃自语。 第 109 章 唐越眺望着花析的脸,一股永远都无法靠近的苍凉感油然而生。 花析似乎比两年前高了些许,但是还是一样的瘦弱,一身鲜红,红得那般华丽和鲜艳,衬得原本病态的白更加的白皙,红与白,那样鲜明的对比,有些刺目,有些飘渺。 西麓城丢了,南界已经人心惶惶了,花析却还在御花园喂鱼。 “周士不是无知妇孺,西麓城有多重要,他岂会不知,他岂敢因为一时心软把北玄军放入城中,其中怕是有你授意的吧?”唐越问道。 花析站在池塘边,把手中的鱼食扔紧池塘中,塘中的鱼纷纷跳出水面抢食,有得跳出一尺多高,情景甚为壮观。 “你知道为何这些鱼能掉这么高吗?”花析问唐越。 “它们要抢食,你顿顿不让鱼饱食,时时刻刻都让它处于饥饿状态,不抢就有可能饿死,所以你喂食的时候,它们才会抢得那么凶。”唐越说道,花析有玩这些小把戏的兴致,他倒是有些意外。不过,花析养着这些鱼,与别人家养的鱼不同,凶猛得很。 “看着一些温顺的动物变得凶猛,真是有趣得紧。”花析微笑的说道。 “你想让温顺的南界人,变得彪悍起来。” 北玄军兵临西麓城下,这是第三次了,这次北玄军不会像之前那般不战而退了。在短短两年时间,北玄军先后攻占北漠和西曼,北漠大将军伊藤豪兵败自缢,西曼王族被灭族,北玄青蓝依旧如杀人魔一般,阴狠毒辣。这些被攻克的城池,不少是主动投降的,很多是被北玄青蓝吓出来的。北玄青蓝攻下一城,若遇到守城将帅极力防御,攻下之后,通常割下将帅的头颅,游城示众,并祸及妻儿,那些妻儿何其无辜,北玄青蓝行为令人发指,但是这一恐怖措施之后,收到良好的的效果,不少城池的官员,主动打开城门。但是誓死守城的也有,但是越是忠烈的,其结局越是惨烈。日后史书,记载一统战争的记载,北玄青蓝的篇幅不再少数,把北玄青蓝的功过相抵最为客观,崇武的人推她为英雄,尚文的,则把她视为杀人狂魔。 -- 第152页 但是无论如何,北玄青蓝在短短的两年时间先后灭了西曼和北漠这两个强国,现在再次兵临西麓城下。 南界知道北玄青蓝野心勃勃,但是没想到,这站这么快就到自己家门口了,甚是惊慌,南界地理偏远,上百年以来战事都不会蔓延到南界,这是第一次感觉别人拿着刀,已经到脖子下了,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威胁感。但是南界与别国不同,南界人喜欢和平,所以常年不与外作战,南界人文弱,却异常团结。大家都认为兔子温顺,却常常忘记了兔子长着锋利的牙齿,逼急了也会咬人的。 街上,角落谈得最多的就是,这时候谁去跟北玄青蓝做战,那个据说长得如魔鬼一般骇人的女人。 传闻总是变本加厉的扭曲过了,但是大家都怕北玄青蓝,这是事实,北玄青蓝杀人如麻,也是事实。但是害怕归害怕,战还是要打的,为保卫国家而战,南界的青年壮汉的血异常的沸腾,爱国主义,往往是会超越时空。 在前次一统时期,南界就已经获得高度的自治,在长久的分离时期,南界更与外界区别开来,有自己独立的文化,独立的信仰,独立的制度,这种高度的差异,使他们很难融入大一统,所以保卫战会格外的激烈。 但是,战争刚开始,南界就丢了最为重要的要塞,西麓城,这对南界的百姓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南界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平民百姓,人人自危,丢城的郡守周士被推到了悬崖边。 所有的大臣神色凝重的等花析发话,已经好半天了,从一开始的吵闹,到现在形成僵局了。 陛下亦是妇人之仁,有不杀周士的意思,那一向犀利冷酷的皇后,会怎么做呢? 花析看着地下的大臣们,跪着的少部分文官是给周士求情的,包括丞相,少部分保持中立的,不发表态度,居多的文官武将一脸愤怒的喊着要杀周士,包括自己的父兄。 “皇后,区区的三千难民,周士就大开城门,让北玄军破城而入,周士妇人之仁,以致丢了西麓,西麓是南界的要塞,必须要治周士守城不利之罪,不然难以服众!”杨允基愤慨的说道,短短三天,就让北玄军破了西麓城,简直让北玄军看尽了笑话。 “周士放难民入城是情有可原的,试想一下,城池之上,你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南人一个个的惨死在冷酷无情的北玄军手上,这些都是我们的子民,若弃之不顾,我们的百姓作何感想,若是这三千难民中,有你的妻儿,你又作何感想呢?下官以为周士于情于理,都没有错,我手中有万民信,百姓为他请命……”一些感性的文官,为周士求情。 “哼!妇人之仁,区区三千难民,三万都不能开城门,西麓不比其他城池,西麓城一丢,我们就失去了一道天然的屏障,比起十万将士都有用,不舍得三千,难得就舍得十万吗?文人的妇人之仁,真是可笑,国万一破了,岂止只有三千难民,北玄青蓝屠城,又岂止只杀三千呢?而且我怀疑,那极有可能只是北玄青蓝的阴谋……” 难得安静下来的大堂,又吵了起来。 “朕觉得周士有罪,但是罪不至死,皇后认为呢?”虽然连一向对政治比较迟钝的南宫极,也知道西麓城丢了,是件大事,但是他一向心软。 大殿又静了下来,百官都在等来皇后的摆明态度,皇帝说的不做准,皇后说的才算数。 “周士是好官,可惜心太软了,失城是事实,就仗打一百军棍,以示军威。”花析的声音不大,但是不容质疑。 仗打一百,何况是军棍,孔武的武将都未必守得住,一个文弱书生怎受得住,怕是要当场被打死了,这与直接处斩有何差别?要杀周士的大臣就不再吭声。那些为周士求情的,欲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周士丢了西麓要塞的罪着实大了些,但是不杀与打,看起来是法外容情了,事实上,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大堂是安静了下来了,即便是南宫极也是苦笑,周士还不如直接斩了得了,何苦被活活大死了,还得受皮肉之苦呢?一百军棍后,周士能活得下来呢? 第 110 章 长弥看着奏折,眉头紧皱,心里发沉,很久以前她就意识到事,只是一直不愿意去深想,只要一想,心里疼得发慌。 黑嫙看着长弥忧郁的神色,心里有些许的不悦,能让长弥忧郁的人,一直只有北玄青蓝一个。她不喜欢长弥的世界绕着北玄青蓝转,她不喜欢长弥想着北玄青蓝,一点都不喜欢。 黑嫙靠近长弥,柔软的腰肢滑落入长弥怀中,顺势坐在了长弥的大腿上,手环上长弥的脖子,脸埋进长弥脖间,如小猫咪一般轻轻的磨蹭着长弥的细嫩的脖子,动作那样熟练和自然。 长弥微微皱眉,却没有推开,手指却在不久后,自然而然的扶住黑嫙纤细的腰肢,这已经是被黑嫙训练出来的条件反射了,她鼻尖冲刺着黑嫙身上的异香,长弥微微发愣,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排斥黑嫙的靠近和时不时展露的诱惑,然后渐渐习惯,渐渐的被蚕食,抗拒黑嫙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长弥扣住黑嫙的腰肢,用力得让黑嫙微微疼痛得轻呼出声,黑嫙可以感觉到长弥的不甘和怨气,黑嫙一点都不介意,甚至开心,至少此刻长弥脑中想的都是自己。她喜欢长弥柔软的身体和长弥身上的气息,习惯一个人,先是从习惯一个人的气味开始。 -- 第153页 长弥紧紧抱住黑嫙,她此刻需要一股力量和温度,来堵心里的阴郁,黑嫙的身上的异香有些让长弥有些恍惚,明明是开始恍惚了,大脑又异常的清醒。 “将军一直在自毁是不是?”长弥闷闷的说倒,好多奏折都在弹劾将军,将军这次攻下西麓城,用三千帝国的将士来充当南界的难民来诈杀,这三千忠君爱国的将士就这样被自己人杀害了。这引起很多人的反弹,他们宁可死十万来攻城,死在敌国手上,也不愿意死三千在自己人手中,这中非理性的感情,引起他们对将军的仇恨。不但敌国人仇恨将军,即使帝国的人,仇恨将军的也大有人在。一旦一统以后,他们都不会放过将军的,将军明明都知道,却一再的使用最为极端却最为有效的方法,她一直在自毁,断自己的后路。一旦功成,将军日后怕是难以善终,想到这里长弥就无法平静,怎样才能阻止将军继续自毁呢? “北玄家注定不能善终,死在他们手中的亡魂太多了。”黑嫙笑着说道,北玄青蓝虽然如同野兽一般难以控制,但是北玄家的武德却深植在他们心中,不会背叛,也没有条件背叛,北玄家已经把他们自己逼上的绝路。 “日后你放过将军可好?”长弥声音很低,极为诚恳的恳求,第一次长弥如此低姿态的恳求黑嫙。因为日后第一个不会放过北玄青蓝的,就是黑嫙。 “长弥,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有时候,很多事情,不是一个人能决定的,你我都没有法子决定北玄青蓝的命运,是她自己选择自毁的。”黑嫙笑着说道,有些人注定是悲剧性的人物,而且是她自己的选择。 “长弥,你为北玄青蓝想太多了,你保护不了她,你为她想的都是多余,即便是花析,都料准了北玄青蓝的命运,甚至是她们的爱情,花析一早就没看好过,所以她们的爱情就被花析轻易的牺牲掉了,北玄家世代,不是死于战场,或者是承受不住杀太多人的压力而最终选择自我终结的命运。北玄苍的死,其实不能怪罪北玄青蓝,不过是北玄苍变相自杀,说穿了,北玄家不过是一群疯子。因为一般人杀不死这些疯子,这些疯子却自己选择自杀,这个怪圈有一定的存在意义!”黑嫙笑着说道。 将军知道她父亲的死完全不能归咎于她吗?虽然将军一直表现得不在意,但是却一直都是将军心中的魔咒。长弥听黑嫙说的话,让她想起当年她看到将军和北玄苍进行的武试,将军没有杀北玄苍的理由,但是将军亲手杀北玄苍这是自己亲眼所见。将军杀人很多时候会失控,所以她一直认为是将军当时突然失控了,因为将军的剑插入北玄苍的身体时候,将军的脸色是那么冷酷。但是却在杀完将军后,变成了青蓝,之后就是去无归城的路上。现在想来,若是北玄苍一心求死,也并非不可能,因为在武斗过程中,北玄苍似乎说的几句话,自己根本听不到,或许那几句话是在激怒将军。长弥想到北玄苍,那个性格乖张的老头,难以相处的老头,毛孔就发冷,北玄苍自己求死,却把将军陷入万劫不复的,北玄军难道如同黑嫙所说都是一群疯子吗?北玄家历代很多人都是死得不明白,如果都是像黑嫙说的,都是自杀的话,那北玄家真的是罪孽深重,而注定不得善终,那将军怎么办?长弥茫然失措了,将军的举动里,大半都有自毁的倾向,花析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花析让南界一天不让将军攻下,将军是不是就无法自毁呢?花析其实不像表面上表现得那般无情呢?但是这有不像是花析会做的事。因为花析再怎么爱,也爱不到这样浓烈。 将军显然是知道自己有这种倾向,却一直在放纵这种倾向,将军在想什么?花析又在想什么?如果连花析都无法阻止将军自毁的话,自己又能做什么呢?长弥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黑嫙见长弥又陷入在为北玄青蓝忧心的情绪中,刚变好的心情,又不爽了,对着长弥脖子一咬,虽不见血,却着实很疼。 “嘶!”长弥瞪了黑嫙一眼,这天下就没几个正常人了,将军不正常,花析也正常不到哪里去,黑嫙也不正常,天天都能发 情,黑嫙的手指已经不安分的滑进长弥的腰间,自己衣带已经开了。长弥扣住黑嫙的手指,不让手指再乱动,极力抵制黑嫙的侵略,虽然黑嫙的手段不咋光彩,倒确实让长弥想不了北玄青蓝了。 虽然手指不能动,但是身体却越发柔软起来紧紧贴着长弥的身体,紧密得似乎要揉进长弥的身体一般。 异香开始变得浓烈起来,长弥知道黑嫙开始情动了,长弥脑中浮现前几天黑嫙的放肆而荒唐的一幕,面红耳赤了起来,身体也开始微微发烫。 黑嫙抽出自己还在长弥手中的手指,把长弥推到在长弥身后的躺椅,这个躺椅的设置是黑嫙亲自设的,本来是给长弥批奏折累时休息用得的,但是黑嫙更多是另作他用,例如这个时候。 此刻,黑嫙已经跨坐在长弥身上,那姿势说有多淫 靡,就有多淫 靡。 第 111 章 黑嫙拔掉长弥头上的簪,长弥的发丝如瀑布一般流落在躺椅边,黑嫙喜欢长弥散发的样子,多了一些妩媚,完全不同于自己的妩媚,带着些许的羞涩。黑嫙是绽放在当头的玫瑰,耀眼废单,那长弥就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蓄势待发。 黑嫙低头吻上长弥那红润娇滴的唇,灵活的舌头卷住长弥的舌头,柔软的触感,异常热烈和持久的吻,让长弥差些喘不过气。 -- 第154页 长弥推开黑嫙,让自己有喘气的机会,比起自己的狼狈,黑嫙却丝毫不受影响,果然是久经沙场的狐狸精,长弥有些愤恨的想到,她主动扣住黑嫙的后脑,重新获取黑嫙性感的唇,让黑嫙有些诧异长弥突如其来的热情。 但是诧异没持续太久,黑嫙感觉嘴唇传来疼痛,不可置信的看着长弥,温顺的家猫什么时候变成野猫了。 长弥有些得意退离黑嫙的唇,活该,长弥一点都不同情。 黑嫙娇艳欲滴的唇上沾了血迹,变得更加鲜艳,如罂粟花一样,危险而诱人,长弥有些看痴了,这个女人,真不是常人,长弥暗暗想到。 黑嫙笑了,对长弥这只家猫突然变野猫,兴奋不已,即使偶尔会被野猫抓伤。 “长弥真是狠心,咬得这么恨,不过长弥可以咬得更狠一些……”黑嫙的语气半是撒娇半是埋怨,说着还舔了舔嘴唇鲜红的血。 黑嫙的笑,让长弥毛孔悚然,这个女人不会还有其他不同寻常的癖好吧,长弥嘴巴上传来淡淡的咸味,这是黑嫙的血,刚才咬得不轻,黑嫙不会真有那种癖好吧? “长弥也会想歪么?”黑嫙看到长弥一脸诧异的样子,好笑的说道。 “没有,谁说我想歪了!”长弥马上否认,否认得太快了,反而没有说服力。 “呵呵,长弥可以多吸一些我的血,我的血可是养颜的补品。”自己什么样的奇珍异药没吃过呢?这些东西都沉淀在血中,自己的血更是美容圣品。 “我才没兴趣!”长弥不以为然的说道,以为谁都是她,没事把补品当饭吃,没吃出脑充血也是奇迹了。不过不得不说的,在黑嫙身上看不出年龄,长弥突然好奇黑嫙到底多少岁呢? “你到底几岁呢?”长弥难得好奇的问。 黑嫙眯眼,虽然外表看不出自己的岁月的痕迹,但是自己长长弥许多,这是不争的事实,即使现在看来相差不大,十年也不大,二十年后呢?黑嫙没把握了,不过黑嫙唯一庆幸的是,自己这些年补品、保养品不白吃,不然看起来就像长弥她娘了。这样一想黑嫙,心情有些阴郁,在长弥这样年轻的女子面前,还是压力还是有的。好在房中术,也是个好东西,可以让自己青春永驻。她热衷此事,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如此,当年怕自己老去,怕怜儿看到自己衰老的样子,现在则怕比长弥看起来老很多!女人啊,那张容颜,真是麻烦的东西,一向无比自信的黑嫙难得有种这样的感慨。 想到房中术,黑嫙笑了,笑异常的淫媚。 “你想知道,离近些,我偷偷告诉你。”黑嫙伸出修长的手指刮了刮长弥脸颊,呼出的香气扑在长弥的脸上,黑嫙身上的异香让长弥有些意乱情迷。黑嫙若是有让长弥迷恋的地方,那就是她身上的异香,在发情时会变得浓郁的异香,这是长期使用一种异常珍贵的药草,不是谁使用了都能产生香味,要有特殊体质要和这草相融合才行。 长弥像被催眠了一般,朝黑嫙靠近,黑嫙媚眼如丝地看着长弥,带着放肆而露骨的媚笑,眼波流转,红唇轻启,勾引的姿态昭然若揭。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上毫无意外的全是骚媚入骨髓的神态,似要把你的魂魄都勾去了,长弥没法不承认黑嫙此时的美色足以让所有的人丧失理智,还真是男女通吃的妖孽!长弥想起黑嫙淫 乱的生活,就有些不悦,翻身把黑嫙压在身下,把她做坏了,看她还招惹其他乱七八糟人。 黑嫙被长弥突如其来的气势给小小吓到了,长弥今天果然很热情,自己自然不输阵,黑嫙手指滑进长弥的两腿之间的花心,手指隔这裤子描绘着里面的花瓣,长弥闷哼了一声,抓住黑嫙不规矩的手。身下的黑嫙却不安分的扭动了起来,身体贴合着身体,身下的扭动和摩擦带来感觉越来越强烈。 若是调情,黑嫙实在是高手中的高手,长弥明显落在下风了,很快长弥身上的衣服被脱殆尽,快到长弥都来不及反应。长弥依葫芦画样,也把黑嫙剥得干干净净,当两具丰满柔软的身体贴合在一起时,两人都不禁颤抖了下。 黑嫙柔若无骨的身子更加紧贴着长弥,无规律地磨蹭着,似有似无般,有时还恶意地顶蹭着长弥的柔软,丰满紧紧贴和着丰满,黑嫙对着长弥小巧玲珑的耳朵吐出灼热的气息,道:“长弥,现在什么感觉,有没有用麻麻的感觉?湿了,是你还是我呢?……”黑嫙说着淫声秽语,让长弥羞红了脸,一直腿插入长弥腿心,向上磨蹭,她们的大腿抵在对方的私密的入口,而双方的潮湿又各自都感受得到。 长弥脸色一红,感觉一股热流从腹部向下涌,那种湿意让长弥有些窘迫。 黑嫙感觉到大腿传来越来越明显的湿润,心中一喜,这次长弥动情得比以往都快,。黑嫙就更加卖力的取悦长弥,这对黑嫙来说,比喝水还简单。 长弥的长长的发丝遮住了长弥的脸,垂在雪白的柔软前,落在黑嫙的脸上,柔软的胸上,弄得黑嫙有些骚痒难耐,长弥因动情而变得异常妩媚,让黑嫙呼吸加快,长弥是极品,在淫 荡中还能保持一丝纯洁的极品。 长弥早有意识自己的弱势,想要改变状况,俯身含住黑嫙的柔软,上面的花蕾硬挺了起来…… ————- 未完待续。。。 续放明天写塞,今晚好困了。。。 -- 第155页 第 112 章 黑嫙手摸着长弥的头,看着长弥埋在自己胸前的人,正在取悦自己的动作,凭心而论,长弥动作有些羞涩而显得笨拙,但是搅动了黑嫙心中的某跟弦,搅动了心灵深处的那片柔软,如干死的井,又开始涌出泉水。 她其实很像小学生一般,想要得到老师的肯定,这种心里很微妙,黑嫙身体的反应反而不如之前那么明显,这让长弥有些挫败。长弥抬头看黑嫙的脸,想看黑嫙此刻的表情,黑嫙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当年将军在提到花析那种神情,长弥迷惑了,黑嫙真的对自己动了真情吗?长弥不确信,她已经习惯了和黑嫙在床上的一切都不但真。 长弥不多想,她低头轻轻咬了一口花蕾,微微的疼却带着一丝丝的麻,让黑嫙低喘了一声。 “长弥就这点本事哦……”黑嫙调笑到,她就是想逗逗长弥,难得长弥这么主动的时候。 长弥手掌抚上黑嫙的丰满白嫩的,使劲揉捏了,带着些许的发泄性和不满被嘲笑,在接触这两团柔软后,长弥有些爱上这样的触感,原来这就是无法一手掌握的感觉,软软的,跟小时候吃的棉花糖一般,挺拔得让人爱不释手,长弥玩弄着黑嫙两处挺立的双乳,左边右边,来回的抚弄。 “痛,轻点……”疼痛伴随一股强烈的刺激感袭向黑嫙,让黑嫙叫了出来,要命的感觉,长弥不知道这样会玩坏的,黑嫙不甘示弱的用膝盖顶住长弥那湿软处,无规律的用力蹭,似乎在抗议长弥的不怜香惜玉。 长弥感觉腿心传来异样感,感觉腿心流出越来越多的水,里面越来越嫩滑,长弥本能的夹紧腿,却把黑嫙的膝盖夹得更紧,又刺激着敏感的部位,长弥感觉脚心都卷缩在一起了。 “长弥乖,轻点,我会更舒服一些,跟着我做……”黑嫙循循善诱的哄到,黑嫙的手指爬上长弥同样不逊色的双 峰上,看似无规律,实则有规律,力度始终的揉弄,让长弥倒抽了一口气,可恶,就不能安分一次。 长弥低头□那充血而显得红粉的点,把上面弄得濡湿不已,当舌头离开的时候,带出一丝的银丝,如藕丝一般,看起来淫 靡极了。 “啊……”黑嫙低呼,她扣住长弥的脖子,舌头与舌头的交缠,丰满和丰满的挤压,挤压得都有些变形,带着这种感觉带来的快感视觉的淫 靡感是那么的强烈,两人的脸都有些绯红,情 欲的味道越来越浓烈。 长弥的手指从乳沟渐渐向下,爬向平原,平原的后面是一片神秘的森林,森里里面有一条潺潺的溪流,还有最私密的地带等待她的探索。长弥的手指在碰触到柔软的毛发,手指顽皮的在捋顺毛发,就是避开已经河水泛滥的源头。 黑嫙觉得那里有些搔痒难耐而扭动身体,但是长弥视而不见,依旧避开重点部位。 “长弥……”黑嫙的语气带着些许的恳求,该死,被如此生涩的长弥弄到如此难耐,长弥果然是自己的迷幻药。 长弥微微一笑,清丽的笑容,如沐浴在阳光中,让人舒服极了,即便这个时候,长弥依旧还保持这一丝的清纯。 黑嫙不满的扭动着身体,身体柔软得如同婴儿一般紧紧的贴向长弥,软软的触感,让长弥爱不释手。黑嫙的手指抚摸长弥的眉眼,长弥很认真做着这事,在黑嫙看来,长弥唯一一个人做着这样的事,让黑嫙感觉到温暖的人,而不仅仅是简单的情 欲,黑嫙含着妩媚的笑意,长弥真是认真的女人,认真得让人觉得可爱极了。黑嫙常在想,其实北玄青蓝错过了长弥,是莫大的错误,这个女人是个宝藏。 长弥的手指在草丛旁徘徊了许久之后,向让更加潮 湿的地带转移,那里有鲜艳欲滴的花瓣,花瓣上沾着露珠,显得那样的引人入胜,为之着迷。长弥的手指好奇的点了点上面的花 蒂,黑嫙受刺激的收缩了一下身体,感受到黑嫙身体的反应后,长弥更加反复的接触这个敏感点,黑嫙因刺激而呜咽出声,低低的,靡 靡的,却异常的动听。 长弥把黑嫙的两腿打得开开的,以致让那私 密而诱人的美景暴 露在空气中,也暴 露在长弥的视线内。 长弥紧盯着那个自己也有的部位,从来没想过这个地方像世外桃源一般如此的美丽,美丽得想让自己去亲近,长弥的视线越来越灼热。 黑嫙低头看向长弥的脸的瞬间,长弥的脸已经贴向了那个异常湿 润的地方,黑嫙的头不禁后仰,她已经感觉到,长弥微微的呵气,若有若无,如隔靴搔痒,越来越难受,这种看似痛苦又不是痛苦的感觉要把黑嫙逼疯了。 “长弥,快些……”黑嫙低喘的哀求道,这种感觉好难受,黑嫙的手指按住长弥的头,希望她能和自己更加贴近。 长弥如中邪了一般,舌头轻轻舔了舔那泛滥的蜜汁,是那种异香的味道,长弥喜欢极了,她的舔变成了允吸,当长弥来不及咽下,而不得不离开的时候,嘴角沾了蜜汁,看起来,好淫 靡,一向端庄的长弥,有如此姿态,让黑嫙更加的兴奋了。就好像一向都只能远观而不能近玩焉的东西,突然可以靠近和亵渎,那样扭曲的兴奋感,足以证明黑嫙心态的不太正常。 长弥的舌头无师自通的滑进湿润的通道,开始抽 插,每抽 动一下,黑嫙的身体就像被抛了起来,急遽的滑落,感觉每个神经都被舒展开了。 -- 第156页 长弥的左手并没有空闲先来,而是爬上黑嫙那两颗让她喜爱的馒头上,轻轻的揉捏,手指的触感好得让长弥爱不释手,而充血的花蕾硬得让长弥惊叹不已。 长弥抽出舌头,改用右手指,修长的手指如同弹琴一般在里面捣弄,越来越快的动作伴随着黑嫙越来越放肆的叫声,还有节节攀升的温度,燃烧着黑嫙和和长弥。 “够了……不要……停下来……”黑嫙感觉一股无可抑制的快感从羞耻处传来,手指紧紧抓住躺椅的扶栏,快感很快从腹部逼向脊椎骨传送到大脑,黑嫙的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一股灼热的液体涌了出来,黑嫙喊得放肆极了。 空气还弥漫着浓郁的异香,长弥趴在黑嫙身上,但是手指还埋在那湿软得让长弥不想抽出的地方,长弥扣弯指头,余韵未消的黑嫙刺激的弓起脊背。黑嫙从来不是吃素的,她的手指从长弥光滑的脊背滑向那线条完美的臀瓣轻轻的抚摸,顺着线条滑向里面的沟壑,在感觉到里面的潮热之后,黑嫙的手指不规矩的乱动了起来。 长弥身体一颤,黑嫙的舌头已经来到了长弥的柔软上,舔舐,吸食,长弥因为受刺激而停住手上的动作,这引起黑嫙的微微不满。 “别停,继续……”黑嫙轻轻含住长弥硬挺的花骨朵,轻轻的拉离,抗议长弥只顾自己享受。 长弥感觉到疼痛而微微敛眉,那一缕的娇柔惹人心怜,却让黑嫙更想欺负了。 黑嫙抱住长弥,如无尾熊一般紧紧缠住长弥,柔软的身体贴合的天衣无缝,黑嫙喜欢人体的温度,特别是长弥的温度,软软的香香的,她喜欢极了,两人身体交 缠得如□的蛇一般。 黑嫙的脸埋进长弥的乳 沟,两人的身材都是丰满型,黑嫙更是丰 乳纤腰型,但是长弥比黑嫙更加纤瘦一些,但是丝毫不影响长弥的的好身材。 黑嫙的舌头异常的灵活,所到之处,都燃起了一片火焰,她的技术更加娴熟,没多久就让长弥娇喘连连…… 又掀起了一场新的春 宫秀…… 第 113 章 北玄青蓝站在城墙,看着因为春天刚融冰后,水面上涨的护城河,湍急的河流,宽大的河上的木桥已经被毁,三面都是高耸的山峰,是西麓城天然的屏障,也是围困的死路,后面就只有一条狭路,一夫当关,万夫莫敌,这是北玄青蓝选择走的险棋,也是花析走的险棋。 花析若不走这步险棋,要攻下西麓城,不大量折乒是绝对没有可能攻下西麓的。在军事信条里,要攻下一个坚固的城池,必须要有优于敌军三倍的绝对优势,才有攻下的可能。 明知道一旦自己没有突围的能力,就有可能困死在这里,全军覆没,一般的将领都不敢拿十万的将士的姓名走这步险棋,这考验将领的胆识卓越的才能。 “遭了,将军,我们出不去了,我们被围困在西麓城了……”夜迷慌张的喊道,刚攻下城池,夜迷习惯性的去侦查附近的地形,三面的山顶早有伏兵,他们占尽了地势之利,对北玄军非常不利。西麓城不过弹丸之大,城中居民不到三万,北玄军进城,围困这里,不是断粮,就是被歼灭,想到这里夜迷就非常不安。 北玄青蓝嘴角微微一扬,看着夜迷,拍了拍夜迷的肩膀,然后笑得异常阳光,只有青蓝才会对夜迷笑的如此阳光,如此耀眼。 夜迷吓坏了,将军不会又变成了青蓝了吧,千万别在着生死攸关的时候变身,十万的将士的命都握在将军手中啊! “将军,是你吗?”夜迷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些我早料到了,随军所带的粮饷足够支撑十五天,我给北玄军突围的时间是十天,十天之后若不能突围,就没有突围的可能了。”北玄青蓝说道,一个军队最重要的是士气和勇气,十天时间,若不能突围,即使厉害如北玄军也经不起士气的挫败,溃不成军,所以十天,是胜与败的临界点。 “我马上下令修桥,到时候援军就可以进来。”夜迷说道,能不能突围,他一点把握都没有,毕竟天时地利都站在南界那边,修好木桥,至少十天真不能突围的时候,可以撤军。 “不准修桥,没有了退路,才能具备突围的决心!”北玄青蓝没有任何表情的命令道,若是突围不成而退军,这次拿下西麓城就没有意义了,日后再攻西麓,就无比艰难,即使再次攻入,面临的问题还是相同的,而且撤军带来负面效果是难记估计的,北玄军几乎没有过战败而退,一旦有了先例,就有第二次、第三次,锐气不能挫。 “可是……”第一次夜迷对北玄青蓝的决策有些犹豫,将军在拿北玄军十万将士的姓名在做着豪赌,若不能突围,又没有退路,到时候,就有可能全军覆没,将军这样会不会太冒险? “为将者,你先认为自己不会打胜战,你的兵士又怎么能打胜仗?夜迷跟我征战这么多年,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吗?”北玄青蓝问道,夜迷不能动摇,夜迷这个死忠于自己的人若是动摇了,下面的会有更多的将士动摇。必须认定自己一定会胜,才有胜利的可能。 “末将明白!”夜迷当然知道,即使只有万分没把握,在将士面前也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军心会乱的。 “夜迷你相信我否?”北玄青蓝突然问道。 “末将当然相信将军。”夜迷赶紧说道,他自然相信将军,他从十六岁跟着将军征战以来,将军从来没让自己失望过,将军不是常人,她是帝国的第一武将,帝国开国以来,最厉害的武将,所以将军不会输,这样一想夜迷的信心大增。 -- 第157页 一个好的将军,要让他的将士相信,他们的将军是不会错的,也不会输,这样才能让将士坚定不移的执行将军的命令。一个强大的英雄为中心的凝聚力,这是北玄军特有传统,只要他们的英雄没倒下,那么他们的胜利的希望都在,这是英雄崇拜主义。 北玄青蓝点头,这就对了。 北玄军若能处于最佳的状态,那么就有五成突围的可能,北玄青蓝想到,只要有五成,只要五成的机会,北玄青蓝就会打这场站。在加入主观条件后,北玄青蓝突围的机会是五成,但是若是主观条件达不到预期目标,只要稍微有些偏差,北玄军突围的可能会降低到三成,这点北玄青蓝是清清楚楚的,花析自然也清楚。花析轻轻松松的就站在棋面的上风,花析若是输了,只是输了一个要塞,只输掉棋局的一部分,而北玄青蓝则要输掉全部。 但是有没有可能主观条件达到最佳,而超水平发挥呢?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超水平发挥,这跟发生奇迹的兴致是一样的。要一个人超水平发挥和要求十万人,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花析摆好局,等待的是一场殊死搏杀。 长弥醒来很很久,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呆呆看着天花板,她产了自厌情绪,她现在和黑嫙又有什么区别呢? 黑嫙身体还紧紧的和自己的身体交缠,她发现自己却一点不排斥这种感觉,自己到底也是堕落了吗?长弥苦笑,笑得眼角有些红,她还是有些恨北玄青蓝的,但是更多不是恨,是想念,但是她知道将军根本不需要自己想念,所以她放纵自己的行为,她觉得能在放纵中得到解脱,但是却发现完事后更加的空虚。 黑嫙见不得长弥这样,她了解长弥此刻的感觉,就像自己在等待花怜二十年里,无数次的放纵,却都只是暂时的缓解,然后寂寞得更加厉害。黑嫙更见不得,自己只是长弥的替代品,像自己以前找了无数的替代品一般,她知道自己开始有些在乎长弥,虽然这种在乎比起当年在乎花怜要少得多,但是她就是不希望自己只是替代品。 “在想北玄青蓝,你想她有什么用,她根本感觉不到,她一心想的就是攻下南界,把花析抢回身边,你只是北玄青蓝不要的女人……”黑嫙只知道长弥让自己难受了,她讨厌北玄青蓝的存在,黑嫙眯眼,她动了杀机。 “我知道,不用你一次次的提醒!”长弥冷冷的说道,她都疼得有些麻木了,再疼也不会比这个更疼了,长弥冷漠的转身,不想再看黑嫙。 黑嫙气恼,她也不想说这么恶毒的话,毕竟她说长弥的时候,自己又何尝好到哪里去,自己也不过是被花怜遗弃的人,她看着长弥冷漠的背影,跟花怜留给自己的冷清的背影重叠了,心里就有些慌乱。 黑嫙从背后抱住长弥的腰,脸贴着长弥的后背,带着些许撒娇:“长弥忘掉北玄青蓝吧,你爱我好不好?”黑嫙任性是正常的,她觉得被长弥爱上会很好,所以要求长弥爱自己。 “呵!我爱你?然后成为你无数后宫的一个么?”长弥觉得好笑,将军虽然不爱自己,但是将军至少专情,这点不知道比黑嫙好上多少倍。 “我可以为你不再惹任何花花草草,只要长弥要求。”黑嫙手指画着长弥洁白光滑的背部认真的说道,那些人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黑嫙为何弄得如此暧昧,什么叫做自己提出要求,她就不再惹花花曹操,她的风流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而且她会为自己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吗,长弥才不信黑嫙舍得。 “长弥不信我能做到么?”黑嫙伸出舌头舔了下长弥脊骨,长弥的身体收缩了一下。 “你的事与我无关。”长弥显得有些无情的说道。 “长弥此刻真是可气有让人可恨!”黑嫙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语气也有些漫不经心,虽然心里有种被泼冷水的难堪感觉。 黑嫙漫不经心的语气,让长弥松了口气,她不信黑嫙能对自己当真,也不愿意相信。 “北玄军被困西麓城,情况十分危急……”长弥此刻已经穿戴整齐,恢复了雍容端庄的姿态,但是在看到今早刚收到的急报的时候,眉头紧皱。 “花析真的是一点都不手软吗?”长弥觉得花析怎么能做到这么无情呢? “这是战争,不是儿戏,爱情在战争里面无足轻重。花析不会因为爱北玄青蓝而心软,这对北玄青蓝来说是耻辱,相反而会更加无情,自然北玄青蓝也不会因为爱着花析而不攻打南界。在大局面前,没有人会把感情放在首位,长弥还没学明白吗?” 第 114 章 “你们是你们,不是我。”长弥笑得有些自嘲。 “长弥有天也会进入大局下棋的,而且下的是关键棋,我一直有这样的感觉。”黑嫙笑着说道。 “前线到底是什么状况?将军怎么会被困在西麓城呢?”这让长弥有些坐立难安。 “花析和北玄青蓝双方都精确地记得自己和对手的每一步棋且都是最“理性”的棋手,花析出子的时候,为了赢棋,得仔细考虑北玄青蓝的想法,而北玄青蓝出子时也得考虑花析的想法,所以花析还得想到北玄青蓝在想他的想法,北玄青蓝当然也知道花析想到了自己在想花析的想法,这就是博弈,花析和北玄青蓝之间的博弈,其实北玄青蓝算是不完全理智,而花析则是完全理智。”北玄青蓝知道花析要请君入瓮,北玄青蓝将计就计,进了西麓城,花析也算准了北玄青蓝有胆识进去,北玄青蓝知道花析也知道自己去会进去,所以她们对方的想法每一步都了如指掌,所以北玄青蓝能不能突围,不在计谋上了,而是在北玄军这只战无不胜的队伍能不能再打出新的神化呢? -- 第158页 “胜算多大?”长弥不精通军事,但是她看得出来,这场站,将军明显处于下风。 “四成。”这场胜算只有四成,黑嫙的评价非常的客观,本来只有三成,但是介于北玄军不同寻常的爆发力,黑嫙多加了一成,四成的概率,北玄青蓝愿意打这场站,不算太理智。当然黑嫙不知道,北玄青蓝给自己的估算是五成。 “四成!?赶紧派援军啊,把驻扎在西曼的东侠的东军和萧翼的萧军都派去支援……”长弥紧张的说道,即使外行的长弥也看得出北玄军孤军深入是大忌。 “西曼刚平定不久,不能把所有军队调走,不然又会再起事端,驻扎在西曼离得最近的东军,到西麓城也要十天,修桥最快也要三天,北玄军若不能在十天之内突围,北玄军将会军心涣散,溃不成军,这已经是第二天了。”黑嫙说道,北玄青蓝跟疯子一样,这么危险的站,不给自己留后路,拿十万将士的命豪赌,也亏北玄军那群疯子跟着她卖命。 “不管如何,要调东军支援北玄军,将军若不能突围,也能减轻伤亡,若能突围,这时候真是大军进入南界的好时机……”长弥看着黑嫙认真说道。 “不,北玄军若是溃败了,东军就更不能进去,进去一个围困一个,若是北玄军能突围,东军才能有所作用。”黑嫙把长弥的圣旨拿过改了下,北玄青蓝若不能攻下南界,黑嫙觉得有生之年,只要花析在,绝无可能攻下南界。若是花析不在呢?黑嫙神经微微触动了一下,看着长弥,还是运量一只借刀杀人的阴谋。 “你要弃十万将士的性命与不顾吗?”长弥愤怒,黑嫙怎么能这么冷血? “长弥连你都不信你们家的将军吗,你家将军知道了可是要难过的。与其说我不顾十万将士的性命,不如说我信任北玄青蓝。当然即使北玄青蓝败了,那是北玄青蓝的错,我不让东军涉陷,这是为大局着想。”黑嫙说道,十万军,若是都死了,北玄青蓝要负全部的责任,而不是自己。 “对,应该要相信将军,将军是战无不胜的!”长弥说服自己。但是心里的忧心却挥之不去。 花析和唐越在下棋,棋局不分上下。 “这是第三天,北玄军还没有行动,应该按捺不了多久呢?你说她会从哪面突袭呢?”唐越问道。 “不管哪一面都一样,军力的布局是均衡的,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北玄青蓝应该会在今晚突围。”花析执起白子放了下去。 “夜战?”唐越黑子僵在空中,夜战非常危险,对于承受者和发动者来说都是如此。因为凭旗帜和乐器指挥的军队在夜间难以得到有效指挥。在漆黑一片的战场上,士兵们很难得到确切的消息,容易惊慌失措。训练不佳的军队即使在没有发生夜间战斗的情况下,都会溃散,可见夜战的危险性非常大。但是若是有严格训练过的北玄军,采用这种战略,却是最有效的。 今天是初二,乌云密布,连星星都看不到,今晚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是夜袭的好时间,但是难度也越大。 “将军!”花析的声音冷冷清清有点像深潭里万年不动的水,阴凉彻骨。 唐越看了一下自己刚才疏忽,而被花析有机可乘,而陷入残局的窘境的棋盘,她从来都是下和局,今天却以最短的时间内置人于死地,花析冷酷起来,真是可怕。 “我输了。”唐越不做垂死挣扎,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要去前线监军。 “好。”花析答应,语气没有丝毫的波动,唐越去前线,北玄青蓝的胜算只剩下了三成。花析微微叹息,北玄青蓝,你不会这么容易输的,是不? 这是非常震撼的一幕,所有的将军到士兵,都在拉起衣袖,从手臂上接下两袋绑在手臂上的沙包,解完手臂上的沙包,又从腿上又解开两袋的沙包,四袋沙包叠成了一座小山,起码有二十公斤重。北玄军的神速是这么训练出来的。古有云:兵之情主速。可见速度在大战中的作用,在大战中,谁得军队更快,就占据了先机。 其实这场站,对北玄军并确实非常不利,北玄军最厉害的是骑兵,在三面围山的情况下,骑兵显然毫无用武之地。骑兵不能用,加大了北玄军作战的难度,若是只依靠冒个优势是不能长久的,北玄军之所以战无不胜,绝对不仅仅他们有优秀的骑兵。 不仅仅如此,在漆黑中,北玄军没点一跟火炬,在互相看不清的情况下,队列却非常的整齐,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军队,是绝对办不到的。 “今晚,要突围,死十个只要,突围了五个,我们就是胜利。这战比以往都辛苦,但是这只是开始,我们是铁军,帝国有史以来的军队,要荣耀到最后。”北玄青蓝冷冽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北玄青蓝在征战前都有一段简洁的开战宣言,这比对十万将士打兴奋剂都有效过,这就是英雄的作用。 “都准备好了吗?”北玄青蓝头只是漆黑的前方,在漆黑中,她的眼睛爱黑夜中是幽绿色的。 “启禀将军,军立行,请将军下令!” 第 115 章 “析儿,你在发什么呆?”南宫极问花析。 “这是开战后的第七天了,不论是北玄军还是杨家军,到了今天,都到极限了,今天之内战果就会出来吧!”花析没想到,围城后的十天,就到临界点,北玄军全军崩溃的临界点,北玄军能不能突围,就看今天了。 -- 第159页 “析儿,这战要是不打,那该多好?”南宫极感性的说道,他觉得杨家军能赢,但是那北玄青蓝就要输,花析和北玄青蓝的关系,析儿现在一定很难为吧,一边是自己亲哥哥,一边是自己最特别的人,析儿希望谁赢比较多一些呢?南宫极有些好奇。 “很多事情是没有如果的。”花析淡然的说道,如果她没有遇到北玄青蓝,或许自己现在会好过很多。 北玄军如同一根已经绷到至极的弓,已尽濒临断裂,而箭再不发出去,就是全军覆没了。杨家军也好不到哪里去,杨家军也极其疲惫了,被北玄军不分昼夜的突袭,已经陷入疲殆。 北玄军采取的策略是,扰军,真攻辅以诈攻,每攻之前,必先击鼓,全军分两路,主力攻击,侧翼休息,侧翼休息就换主力上阵,轮番下来,让杨家军闻鼓而惊,全军戒备,七天下来,神经也是非常沉重的负担,异常疲倦。 其中不得不说的是北玄青蓝,将士还有休息的机会,而北玄青蓝这七天,几乎没有合眼过,一般人怎么可能做七天不合眼的不伦不休的战斗,一场战这来,体力的消耗是非常大的,而七天发起上几十次的攻击,却未曾休息过,那是非一般人才能做到的事。 “将军……”夜迷欲言又止,将军已经七天未曾合眼,眼睛都布满了血色,看得夜迷有些不忍,其他幸存的将士,即使都有休息,但是极其疲惫了,甚至都感觉疲劳不堪,下面的好多将士已经没有信心了。十万大军,七天下来,我军已经不足五万了,真能突围吗?夜迷已经没有信心了,但是将军的脸色依旧看不到慌乱,还是一片冷然。 “你感觉到疲倦,你觉得杨家军会不会疲倦呢?”北玄青蓝问夜迷。 “自然会,虽然我们进攻的时间没有规律,但是算下来,也有四五十次,他们时刻处于受惊扰的情况,心里压力也不小,七天下来,理应也很疲惫。”夜迷分析到,这样想的,夜迷又恢复了一点信心 “北玄军是可以以一敌三的,只要有三万军突围!”北玄青蓝说道,血红的眼球,放射出一种嗜血的光芒,北玄青蓝变得更加的危险。 “可恶,北玄军又在击鼓了,现在士兵们闻鼓色变,已经对将士造成了恐慌,而且将士们这七天没有一天安眠,极其疲倦。”杨允基愤怒的说道,又是诈攻,毫无规律可言。真正攻击起来又那样可怕,没有一个军队可以像北玄军那样快速而不凶狠,北玄军真像一群不怕死的野狼。 “杨少将军,作为主帅,先不能自乱阵脚,这优势还在我们这边,北玄军要承受的心里压力要比我军要大得多,我们有多累,他们也就更累了。而且时间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北玄青蓝再拖延下去,他们的军心会乱,我们只要挺过这三天,这三高度戒备,就行了,北玄军会自己崩溃的。”唐越笑着说道,这就是消耗战,看谁能挺到最后,这场消耗战中,北玄军的消耗量远比杨家军要多得多。 “你说得倒简单,我们这七天,哪天不是高度戒备,天天神经绷得紧紧的,在高度集中的注意力的情况下,将士们疲惫得更快。我不觉得,我们比他们轻松到哪里去,他们不攻的时候,还可以得到短暂的休息,我们是毫无休息的可能,不管他们真攻假攻,我们都有些被动!”杨允基不满的说道,即便自己,也有些受不住了,何况那些将士?唐越这个文官说得倒简单,杨允基对唐越有些怨气,若不是唐越挡着,他就杀下去了。 杨允基心情已经开始浮躁了,浮躁是为帅者的大忌,唐越皱眉,为什么是主帅是杨允基而不是杨彦呢?花析到底对北玄青蓝还是有些手软。 “杨少将军,不要浮躁,七天都过来了,还怕三天不成?我唐越用人头保证若是三天之内,不让北玄军攻下,之后我有法子让北玄军全军覆没。”唐越说道,杨允基毕竟年青,被北玄青蓝挑战几次就想要主动攻下去,简直是找死。虽然北玄军估计不到五万了,但是留下来的全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攻下去,就少了地势之利,不是杨家军不够厉害,而是北玄军太厉害,在没有天时地利的情况下,杨家军是打不过那些久经战场的悍将的。攻下去,想撤军都难,北玄青蓝巴不得这位少将军脑门一热,自毁长城。 “好,我就死守三天!”杨允基说道,唐越但愿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杨允基甩袖离开。 唐越看着一下,天上闪烁的星星,手指一掐,眉头越皱越紧,他绝对不会让北玄青蓝活着出西麓城,他宁可花析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也不愿意花析心里有个人,即使有,也要让她死去。 “纸鸢!”唐越叫了声。 “先生有何吩咐?”一个少女,看起来才有十三四岁,长得越发和北玄青蓝相似了,似乎是小一版的北玄青蓝,没有少女的朝气和稚嫩,显得有些阴郁而冷酷。 “狭关处,你照这个图去弄。”唐越递了一包东西给纸鸢,纸鸢看到拿到手的东西,脸色开始一惊,后面转为喜悦。 “呵呵,这次必让北玄青蓝死无全尸!”纸鸢笑得那般诡异。 “将军,桥修好了!” “将军,太后有御旨,超过十天,禁止东军进入西麓城,我们这是逆旨。”东军的军师说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受,有所不受,里面有十万帝国的将士,也是我帝国的子民,怎么能弃之不顾呢?”东侠一直不喜欢北玄青蓝,也不喜欢北玄军,他们把别人的命看得那般轻贱,但是他们毕竟是帝国的子民。东侠压根不认为北玄青蓝能突围,这场天时地利都不在北玄军这边的战,打起来就是闹剧,是北玄青蓝自负和毫无理性的决策,东侠认为北玄青蓝不配当个将军,虽然她一直打胜仗,但是她太不珍惜自己将士的性命。 -- 第160页 但是东侠诧异了,北玄青蓝让自己意外了且叹了,在打量西麓险要的地势后,东侠认为,即使自己都必败无疑的战斗,而北玄青蓝成就了她个人的英雄主义和北玄军的传说,虽然残留下来的北玄军不过两万,但是已经是个奇迹了。这场战役,无疑日后会记住史册的。 东军进入的时间,也很微妙,却是非常关键的,突围虽然没有东军的功劳,但是成果的巩固,却离不开东军。 “急报……”花析停下手中进食的筷子,昨天的战事完事了。 南宫极接过书信,自己没打开,反而递给花析先看,就知道这个国主有多不合格了。 花析打开信,没看多久,信就滑落在地上,心有些绞痛,手捂住了胸口。 “怎么呢?是不是允基发生了什么事?”南宫紧张的问道,捡起地上的书信。 “西麓城被突围,大将军杨允基被北玄青蓝砍断一直手臂,杨家军全线溃败,北玄军占领狭关,狭关上面的巨石突然爆炸,北玄青蓝葬身狭关…… ” 第 116 章 花析闭上眼睛,疼痛不但没缓下来,反而越来越疼。 “析儿你哥哥受伤了,北玄青蓝真的死了吗?”南宫极不确定的问道,会是前线弄错了吗?当南宫极转向花析的时候愣住了,花析在流泪吗?这个过分冷情的人,从小就没有眼泪的人,却在流泪。是担心她哥哥还是忧心北玄青蓝呢? “析儿,你在哭吗?”南宫极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我哭了吗?”花析反问道,手指摸上自己的眼睛,她怎么可能会哭呢?她为什么哭呢? “你没事吧?”南宫极担忧的问道,他不懂为什么非得战争,弄的两败俱伤才甘心?他把上古玉玺还给花析,希望能缓解花析的痛楚。 “没事,你去大将军府吧,哥哥估计回府养伤了。”花析说道,她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杨府去看哥哥,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缺了一只手臂了呢?”南宫极忧心的说道,不行,他得马上去将军府。 在南宫极走的了之后,花析的心绞痛还未缓和过来,她手指摸向玉玺,上古玉玺的光晕是是暖和的淡黄色。花析之所以把玉玺寄放在南宫极身上,是因为上古玉玺是灵物也是邪物,是与寄主之间是相通的,南宫极太过善良,他传递给玉玺的是温和、善的情绪,不像自己传递给上古玉玺是一种冷情,而非温情。更重要的是,那些原本不属于的花析的情绪,很容易经过上古玉玺的作用宣泄出来,所以花析若没发病,几乎不敢碰这个邪物。 淡黄色的光晕,在接触花析的手指之后,就渐渐变红,红黄相交的光晕,看起来异常诡异。 花析的心绞痛渐渐缓了下来,但是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是模糊的视线,让花析意识刚才真的流泪了,原来心真的会为北玄青蓝疼,花析打开手心,手心的线变红鲜红色了,那么醒目把手掌分成两部分,看着手心,花析心绞痛又加剧了一些。 “真没想到,你真的为北玄青蓝哭了!”唐越的声音突然响起。 “她存活的概率有多少?”花析问唐越,唐越看着花析,花析脸上是找不到悲戚,除了眼角有些眼泪的余迹,但是周遭的气场已经乱了。 “你说呢?”唐越反问道,即使北玄青蓝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人,只要是人,就没有不死的身躯。东军想找尸体都难,那巨石堆下,挖个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找到。 “我现在不想见到你!”花析冷然说道,本来对任何人都没有情绪反应的花析,突然对唐越产生了厌恶。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你以为做好了心里准备,当真的发生后,才发现,有些东西你是不舍得的,花析以为自己没心没肺,看来不是,花析自嘲的笑了。 长弥在听到北玄青蓝被埋的消息后,昏眩过去了,黑嫙扶住长弥的身子,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取代北玄青蓝在长弥心中的地位呢?黑嫙苦笑,其路漫漫。 “我要去西麓城,我一定要找到将军。”长弥的眼睛有些红肿,看着黑嫙坚定的说到。 “东军已经挖掘五天了,挖出许多和北玄青蓝一同被埋的几百个士兵,没有一个存活者,东侠几乎要放弃继续挖掘了,你去了又有什么用呢?”黑嫙不以为然的说道。 “如果被埋的人是花怜,你会怎么样?你怎么能感受我现在的心情?”长弥愤怒的朝黑嫙吼道,将军绝对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黑嫙看着长弥的眼神变得危险,从来没人敢吼自己,长弥为了北玄青蓝吼自己,即使北玄青蓝不是埋,日后也是容不得她的。 “你要去便去!”黑嫙冷冷的说道,说完甩袖子离开,黑嫙很生气,北玄青蓝死了最好,没死…… 长弥无暇理会黑嫙的情绪,她急于去西麓城,已经五天了,将军还生死未卜,想来,长弥眼角又红了。 “长弥刚到西麓,进行了更大规模的挖掘,但是这是第七天了,北玄青蓝不会每次命都那么硬的……”纸鸢故意在花析面前说,以胜利而得意的姿态。 花析厌恶的看了下纸鸢,不做任何表态,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脸色还是漠然,可是心里的焦急在加剧,时间越往后,说明存活的概率会越来越小。 “你跟北玄青蓝一样可悲,你不比北玄青蓝好多少。”花析冷笑的说道,这个世界上,活下来,却没有意义的人,太多了,自己一个,北玄青蓝一个,连纸鸢也是一个。 -- 第161页 “我的可悲是谁造成的,是北玄青蓝和你一手造成的,所以我要让你们不得好死……”连纸鸢愤怒的说道,眼里都是仇恨。 “呵呵,北玄青蓝死了,你可以随时杀我,我并没有还击之力。”花析淡笑的说道。 “花析,你真冷血,几百条人命你却可以若此漠视,即使北玄青蓝死了,你都不会为她掉眼泪,北玄青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女人。你说我可悲,你何尝不是呢?无情无欲的活着,还像个人吗?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连纸鸢说完,她也很花析,花析是北玄青蓝的帮凶,让自己不幸的帮凶。 花析眼泪掉过,只是连纸鸢没看到过。 看着连纸鸢的背影,花析感觉心有开始了绞痛,可悲吗?她从小就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毫无意义的。 花析打开自己的掌心,突然的剧烈的灼疼,她看到那条纹断了,花析心突然抽紧,北玄青蓝要死了吗?花析的身子有些虚软无力,一个比自己还悲哀的人,让自己产生怜悯和类似爱的感觉的人,真的就这样死去了吗?心里好难受的感觉,一种重要的东西好像永远即将消失的感觉。 花怜只有半条,花析是一整条从中间断开,其实两人的命局还是不一样的,但是花析知道,这还是不详。 “东将军,我家将军还没找到吗?”长弥紧张万分的看东侠。 “一统被压的士兵都挖出来了,唯独北玄青蓝没找到。”看着风尘仆仆的长弥,脸去是浓浓的忧心,他早已经不抱希望了,日以继夜的挖了这么多天,这巨石堆下,实在是绝无存活的可能。 “我求你继续挖好不好,只要没见到将军的尸体,我就不信将军会死的……”长弥有些失控的抓住东侠的战袍,那样的楚楚可怜,触动了东侠心底某快柔软的地方。杀人如麻的北玄青蓝,却有一个这样的女子在等她,担忧她,实在令人羡慕。 “不用我下令,剩下的北玄军也在极力挖掘了,他们也不认为他们的将军会那样轻易死去,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真是非理性的一群人……”东侠还没说完,就止住了,意识到眼前的女子也是非理性的一个。东侠常想,北玄青蓝对将士不算温情,为何这些将士却如此忠心耿耿,这点东侠一直都想不通。 其实,这是因为,北玄青蓝是他们的信仰,作为职业的军人,没有什么比打胜站更重要,而北玄青蓝从来没打过败战,她的决策总是出其不意的,但是却都成功了,即便这次,所有人都认为会失败的时候,他们还是成功了。北玄青蓝是他们的战神,所以不能倒,一旦倒下了,就缺乏了那种盲目崇拜带来的无敌的凝聚力。 “东将军,我能去现场吗,我想离将军近些。”长弥问道眼角有些濡湿,将军你要支持住,将军过得太苦了,老天放过将军吧,长弥虔诚的祈祷。 东侠点头。 第 117 章 夜迷都觉得这次将军存活的几率太过渺茫了,挖掘的将士都绝望了,可是长弥的脸上却依旧带着希望和期盼,和为激励士气而强颜欢笑,看得夜迷有些的辛酸,这样好的女人,偏偏将军不喜欢,不过现在说这个也没意义了,将军还生死未卜了。只是北玄军的神话到此为止了吗,夜迷不甘心,很不甘心。 “上将军,这是将军的手吗?”远处传来了将士惊喜的叫喊,在两个巨石缝之间,路出一只血迹发黑的手臂。 夜迷赶紧跑了过去,真的是将军,一下子,死气沉沉的气氛沸腾了起来,挖掘得更加小心翼翼,但是还活着吗? 当夜迷的手指伸向北玄青蓝手臂的脉搏的时候,感觉不到一丝的脉搏,在夜迷要绝望的时候,突然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脉动,似乎是夜迷的错觉。 当长弥看到北玄青蓝青蓝的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身体后,眼泪流了下来,心抽疼了,上面有刀伤,还有石头锋利的棱角划伤的,血肉模糊,长弥都不忍再多看一眼,怕自己克制不自己的情绪。 一群的军医都在摇头叹息,活下来已经算是奇迹了,但是因为失血过多,陷入重度昏迷,也不知道能不能醒来。身体好几处的肉已经坏死,特别是下半身,因为腿被巨石长时间的压着,怕是要废了。因为两个巨石之间有个夹缝,才让北玄青蓝活着的可能,但是一般人最多撑不过两天,但是北玄青蓝却撑过这么多天,北玄青蓝的求生力无比的坚韧。 “将军什么时候才能醒?”长弥问道。 “不知道。”军医摇头,应该问将军能不能醒来,因为将军有很大的可能是醒不来的。 “到底什么时候醒来?”长弥激动地再问了一遍,不知道,他们是大夫,大夫怎么能不知道呢? “即使能醒来,将军也会……”其中一个军医吞吞吐吐的说道。 “也会怎么样?” “即使醒来,也是半身不遂,因为将军腿上的肉大部分已经坏死。”另一个军医一鼓作气的说完。 “什么!?”长弥脸色变得异常苍白,为什么就要这样折磨将军,将军怎么能接受自己半身不遂呢?她那样自负的人,比杀了她还让将军难受! “腿的大部分的经络都死了……” “不管如何,我搜尽天下的大夫都要治好将军,不管花费我多少尽力,我不会让将军残废的!”长弥坚定的说道,她一定能让将军好了起来。 -- 第162页 “北玄青蓝这样都死不了,不过能不能醒来都未可知,即使醒来,估计北玄青蓝倒宁可自己死了吧?半身不遂,作为武将来说,她是废了。”唐越笑着说道,他就是要撩拨花析的情绪,他想看到花析会为北玄青蓝情绪失控到何等地步。 “你能把她的治好吗?”花析语气开始微微的波动,在等待的时间里,她并不比长弥好过多少,那种自己只能等待感觉,令花析纠结在胸口,这些天发病的次数频繁了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治好他,即使能,她凭什么让我替她治疗呢?而且会不会太讽刺了,我把她弄成这样,再去治她,我会不会太无聊呢?花析,游戏规则不是你定的,是她玩输了,兵不厌诈,做为将军的她更该知道这点,明知道峡关有诈,她却以身犯险,是她太自负了,她也该为她自己的自负买单。但是如果你求我,我或许会考虑给北玄青蓝治腿。”唐越笑着说道 。 “你可以离开了!”花析冷冷看唐越,她没有求人的习惯,北玄青蓝,她在等待她的成长和蜕变,或许这个是个契机。 长弥每次为北玄青蓝拭擦身体,都会流一次眼泪。但是,好在北玄青蓝身体结疤得很快,长弥的情绪直到后面才好很多,只是北玄青蓝一直都没醒,让长弥一直处于焦虑的状态。 “长弥,不要流泪了……”北玄青蓝沙哑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将军……我……就知道……你不会死……”长弥泪不但没止住,反而越流越多,滚烫的泪滴在北玄青蓝的脸上,北玄青蓝困难的举起手指,手指碰触到长弥脸上湿热的液体后,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长弥的脸。 “接近死亡的感觉,突然觉得那种感觉好美妙……” 北玄青蓝眼角变得迷茫了。 长弥听着心里发寒,长弥想起黑选说过,北玄家的人都有自毁的倾向,长弥第一次相信,或许将军心里真的有自毁的感觉。 “是什么把将军拉回来了呢?一定是花析吧!” “北玄苍,落怜,我不敢看到他们,我不得不承认,我活弑父弑母的阴影里,我听见长弥的哭声,还有花析的叹息,花析也只会叹息……” “将军一定嫌我哭声烦吧?”长弥笑着说道,够了,将军生命最重要的几个里面有自己,这就够了。 “不,我当时不想长弥哭。”也不想花析叹息,我想让花析哭,这两个两女人都让自己很无力的感觉,一个无能为力爱的人,一个无能为力让她去爱。 “将军不想我哭,以后长弥再也不哭了。”长弥擦了下眼泪,她不会让将军感到负担的。 “我不想长弥为我哭,我想看到长弥笑……”想看长弥得到幸福,自己这样的人是得不到幸福的,花析和自己一样,都是绝望的人,所以两个都是绝望的人,是无法相互取暖的,死过一次的人都有觉悟,也不知道是谁说过的话。 北玄青蓝很少如此温情的和长弥谈心,至少长弥一开始爱上的那个北玄青蓝,是少女时代的北玄青蓝,也曾在长弥面前展现了最无助的一面,那少有的温情让长弥陷了进去。 “将军……”长弥欲言又止。 “嘘,我都知道,不用担心我,我已经不能更差了。”北玄青蓝笑得很轻松,笑得似乎那不是什么大事。 长弥似乎看到很多年那个少女,但是眼前的人真的变强大了,不在是以武力而虚张变得强大。 第 118 章 苏一胆都快吓破了,正跟某个员外的小妾妖精打架打得正欢,突然被踹门进来,当场捉奸在床,闯进来的人全都是兵,苏一吓坏了,被捉奸不是没有过,但是这阵势还是第一次。 好在苏一身上还算整齐,苏一反应也够快,赶紧从怀中拿出一副针灸的针,插入那个上半身已经□的女子身上穴位,也不知道有没有插队,女人直接是吓昏过去了。 “你们打扰我治疗了。”苏一虚张声势的说道,脸色表现出微微的愠怒,似乎真像那么一回事。 肥胖的员外刚想张嘴骂他们是狗男女,但是苏一这幅义正言辞的样子还真像那么一回事,把员外和小兵给唬住了。 “你是大夫?治什么的?”领兵的小将问道,长弥姑娘要搜罗附近所有的大夫,所以下面的将士看到大夫就要抓回去。 “我就是传说中的神医,我什么病都治。”苏一为了避免自己被浸猪笼,死命吹牛皮,还杜撰了许多虚无的成功案例,说得逼真极的,让士兵一喜,将军有救了,苏一不明所以的就被抓了回去。 “对了,他还治好了我家夫人到我家丫鬟的病……”员外附和道,但是奇怪了,为啥他家的女人这阵子都全病了呢?男仆咋都没病呢? “长弥姑娘,将军有救了……”士兵把苏一推到长弥面前。 苏一色性不改,看着长弥的眼睛都发直了。 “你能治将军坏死的腿吗?”长弥都有些绝望了,附近的大夫都找遍了,个个都是摇头,将军已经都不耐烦,拒绝再看到任何一个大夫。 苏一根本没听长弥在说什么,只是痴痴的点头,妈呀,好久没见过这样极品的女人了,苏一吞了下口水暗暗想到,要是能把这个女人给搞上手就好,不过看样子,这个女人估计是心有所属了,这类人最难搞。 长弥端了一杯水进去给北玄青蓝喝,里面掺了一些迷药,将军刚发了一顿脾气,不让自己再带大夫进去,北玄青蓝不会对长弥设防,倒真的昏迷了过去。 -- 第163页 当苏一看到北玄青蓝的时候,脸都吓坏了,这不是那个杀人魔将军吗?要治腿,自己哪里会,她跟着一个江湖郎中学过几天而已,穴位都记不全。 “将军有救吗?”长弥问道,看到苏一脸色发青,觉得奇怪,这个苏一有古怪,“你到底什么人?”长弥厉声问道,拿出了在宫廷的威慑力。 苏一脸色更白了,这个女人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现在这样好可怕,让苏一吓出一身冷汗。 “长弥姑娘,他是神医……”旁边的小兵把刚才苏一吹嘘的牛皮给重复了一遍。 “你治过半身不遂的人还让他能重新走路?”长弥抓住自己最想听的话。 “……是……!”苏一头皮发麻,那些都是些瞎掰的,自己怎么可能能让不身不遂的走路,学的那点皮毛骗骗人行,哪有什么真本事。 “那跟将军的情况差不多,那你也一定治得好……”长弥是关心则乱,病急乱投医,不然以长弥平时的聪明怎么会被苏一被蒙蔽了。 “啊……我……”苏一完全傻了,自己已经被推倒北玄青蓝面前,好在北玄青蓝已经睡着,但是苏一还是很怕北玄青蓝,上次头被踩在脚下,脖子差点被踩断的画面还记忆犹新。 长弥殷切的看着,苏一治好硬着头皮拿出针来,扎几个无害的穴位扎一下好了,但是被长弥看着,苏一精神很紧张,而且长弥在,看起来不好逃跑。 “长弥姑娘,出去一下,我写个药方,你照这个药方拿药就好,记得自己亲自去,我怕别人抓错药。”苏一先把长弥打发掉,长弥是离开了,却留刚才的小兵在一旁看着,小兵拼命催苏一施针,苏一治好硬着头皮上。 这个位置无害吧,苏一不确定的扎了进去,那个也无害吧,苏一亦是不确定的又扎了进去,很快苏一插入了大半的针,当有根大针继续插入了时候, 北玄青蓝的腿抽搐了一下,惊呼了一声惊醒,却又马上又昏了过去,苏一不敢再继续扎了,赶紧把针都拔了出来。 也在找大夫的夜迷,此刻正好带了一个大夫回来,当夜迷闻声冲进来后,“苏一,你好大的胆子还敢回来,你在对将军做什么?”夜迷喊到。 苏一听到声音,吓得手一抖,把拔出来的最后一根针反而又扎进去,而且扎得非常深。 “你竟然把针往要害上扎,混账,你想把人害死不成?”夜迷带来的老大夫赶紧上前给北玄青蓝把脉,好奇怪的脉象,非常乱,许多真气都在乱窜。 “你刚才都给将军插的穴位都是哪些?”老大夫问道。 “好像有涌泉穴,好像还有……不对,应该……”苏一吓坏了,已经说不出完整话了,刚才扎哪些位置,自己根本记不清了。 “你竟然连穴位都知道,还敢给人扎针,你想害死将军吗?”老大夫严厉的说道,看来还不止扎中了一道要害。 “我没有想害将军,我只是想扎几个无害的地方的就行了,只是记不清穴位了,我……”苏一觉得这次自己真的要完了,她现在另可自己被捉奸,被那些人拉去浸猪笼,也不能背负害死将军的罪名。 “来人,把苏一拉下去五马分尸!”夜迷冷酷的下令,敢害将军,让他死无全尸! 苏一吓得腿软,她没干过很多坏死,顶多是勾引了不少少女少妇,至于死无全尸吗?苏一觉得自己碰上北玄青蓝准没好事。 “等下,将军这脉象可能并不是坏事。”腿上本来坏死的筋络,竟然有反应了,老大夫拿出针,又继续给北玄青蓝施针。 “一个江湖骗子胡乱扎针,竟然误打误撞而打通了经脉,不然我也是治不好的,可惜他自己也记不清扎针的顺序和穴位,不然日后有将军这样的病患,才有法子可救。我行医四十年都未曾见过这样的例子,也算是奇迹了!”老大夫感叹的说道。 苏一的下场呢? 虽然误打误撞救了北玄青蓝,但是北玄青蓝可不觉得感恩,把苏一送回员外那里,揭发其恶行,但是跟所以牵涉的女人太多,员外带了绿帽子也不好伸张,决定让只把苏一一人浸猪笼。苏一在猪笼里笑得极其凄惨,也好,总比五马分尸好些,苏一笑得比哭还难看。 其实苏一命也很大,所以应该浸不死,到底有没有死成,我就不知道了。 长弥拿着苏一配的药方去拿药的时候,给她抓药的掌柜,奇怪的看着她,有一些鄙视,还有一些同情,这是为什么呢?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起来挺正经的女人,没想到这么不正经,染了不正经的病,可惜这样标致的脸蛋,可惜了……”长弥人还没走,掌柜的已经开始跟旁边的人咬起耳朵了。 “原来如此……我记得怡红院的花魁没这么漂亮啊……” 苏一开着药是治妇科病的,之前教她几天的江湖郎中,是专门给妓女治病的。所以她也就学到了这个药方,以后不管有病没病,她给别人开的药方就只有这么一种。 长弥听着,脸一红一白,所以苏一被浸猪笼,她一点都不同情。 第 119 章 “你没去看你哥哥,他很难过。”杨允基自小最疼爱这个妹妹,自己手臂断了一只,妹妹却没有来看自己,可想而知杨允基心里多不是滋味。 花析把玉玺递给南宫极,南宫极并没有接过来,最近花析的脸白得跟纸一样,看起来随时会死一般,所以南宫极并不怪花析的冷酷。他总觉得花析的命是硬挺过来的,若是没有任何的牵挂,就会瞬间的消逝。 -- 第164页 “我这样的脸色去见他,无非让他当心,又能做什么呢?”花析苦笑到,一向笑得淡然的花析,几乎很少笑得如此苍白无力。 “你不想他担心是对的,但是你不去,他却是会难过,很多时候,析儿太理智了,也太聪明了,那个哥哥当得很没成就感。”南宫极笑着说道,笑容还是依旧温暖。 “哥哥应该是习惯了,哥哥是大丈夫,不会为这些难过太久,我能做的,就是为哥哥和父亲尽量保住南界。”花析笑了笑,头异常的昏眩,玉玺一离开身体,身体就陷入了一种非常糟糕的状态。 “他们为什么这么执着,我们想帝国称臣不行吗?”南宫极问道。 “南宫哥哥,这句话不要在哥哥面前提起,哥哥指定不喜欢听。哥哥、父亲和你不同,为将者不怕死在战场上,就怕成为懦夫,哪天,他们真的死在战场上了,他们死得其所,至少他们心里痛快,即使真的死了,我不会太难过,那是他们选择的路。每个人都有支持活下去的信念,这就是他们的信念。” “比起你们,我确实是懦夫,没尽到一样自己责任,莫怪你哥哥看不起我……”南宫极自嘲道。 “南宫哥哥只是生错地方,南宫适合生在太平盛世当一个善良的诗人,你太善良了,当不起君主,君主是给那些没心没肺的人当的。”花析宽慰到。 “析儿在乎哥哥和父亲,却表现得那般冷情,你不把情感传递出去,他们怎么知道你在乎呢?”南宫极说道,析儿不是冷酷,只是比较笨而已。 “我就是一个残次品,没有一个人活得像我这样,没有感觉。十岁的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喜怒哀乐,很多时候我的喜怒哀乐是装出来的,应景而装的。那时候,我听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是北玄青蓝,很厉害不是吗?我当时在想,一个极其厉害的人,可能跟我一样,有一处必定极其可悲,所以我对这个好奇,好奇产生了些许的崇拜。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她甚至比我还可悲,不敢面对自己,所以产生了一个白痴出来,从出生就被诅咒的人,背负的弑父弑母的阴影,确实很可悲。通病相连,就会互相自怜,我们最相似的一条还不是可悲,是自毁倾向,她有,我也有,特别是封印解除后。母亲说我背负的花家女子所有被封印的情绪,我没有任何情绪后,突然涌出那么多情绪,我已经分不清哪种是哪种了,所以我选择像以前一样,让自己没有情绪,这种的压抑,我怕哪天回冲破牢笼……”说着话的花析苍白的脸色因为说太多的话,而泛着一些红晕,看起来就想回光返照。 “析儿,别说了……”南宫极泪流满面,心里很难受极了,难怪自己在花析身上总感觉到一股 厌生的情绪,如果当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应景儿装的时候,那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 “我和北玄青蓝一样都有自毁的倾向,之前北玄青蓝向我求救,我拒绝了,因为我无法自救,最终我们的命运依旧逃不开自毁,既然自毁,不如相互消磨,或许磨光了,或许……”花析的话太多了,多得不同寻常,这难道就是曾经被压抑的情绪吗? 花析还在说,说道后面,拼命的咳嗽,感觉心肺都要咳出来的那种感觉,有种绝望在蔓延,那是花析心里无尽的黑暗和冰冷。 “有玉玺在,不会有事的。”南宫极把上古玉玺递给花析,他感觉到了花析那不寻常的情绪了,还有那异常痛苦神色。 花析突然使力拍开南宫极递过来的上古玉玺,上古玉玺掉落地上,上古玉玺的上的龙须断了,玉玺的光晕暗淡了下来,但是还有一些微弱的红黄光晕。 “这个邪物,不该存留在世上,如同我一样,活下来本身就是逆天的行为。”越来越多的情绪,自己快顶不住了,那个邪物,绝对不会再碰了,死了倒好,这样要死不活的,最是痛苦。 南宫极捡起上古玉玺,心里突然觉得不详极了,这个东西不详,泛着红光,总觉得是血光之灾。玉玺在南宫极手中,红色的光晕减弱了许多,渐渐偏黄了。 “你养着这东西吧,我总觉得我是被这东西选中的祭品,有天会吞噬我。”花析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花析缓过一口气,身体难受,已经让花析连站立的都得费力。 南宫极点头,这个看起来无比精致,看来带着灵气的东西,到花析手中,确实变得有些诡异。 “析儿,你躺下休息吧,我让唐越来看一下。”南宫极看到花析依旧美得惊人的脸,却缺乏了一些生气,看起来美人瓷一般。这场景看起来,谁都不能为花析是个能长命的人。 花析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了。 唐越的替花析把脉,花析推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唐越看着花析那越来越像画中人的脸,心里若有若无的感伤了起来,终究是虚无缥缈要消亡的人。 “你不该让上古玉玺脱离你的身边,你的身体若是没有上古玉玺的灵力,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坏死了。你再继续把玉玺拿给南宫极,玉玺是个灵物,你的情绪无法提供给玉玺需要的养分,我怕玉玺易主,你和玉玺之前签订的盟约就会破的……”唐越忧心的说道,花析身体的活动力缓慢到已经不足一般人的五分之一,她分明就是自虐,那种身体的痛苦,绝对不是一般的痛苦。 “如你所说我的身体早该死了,但是因为玉玺的灵力,我才活了下来,我觉得若是一直依靠上古玉玺,我会迟早会变成被操控的木偶人,玉玺会反噬,让它的主宰我的身体,我跟死了又何区别呢?”花析笑着说道,她让南宫极用善良的气息养着玉玺,不让玉玺反噬自己。盟约这东西,一旦签订不会改变,除非玉和人同时消亡,这盟约也就解了,只要玉玺在南宫极身上,自己依旧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 第165页 当花析的意识被玉玺吞噬后,留下的那个花析应该就是是,花家历代女子被压抑的情绪和欲望和上古玉玺本身的意识的产物,加上花析本身的才华,将是可怕的组合。 “但是你很痛苦,以你现有的意念来支撑你本该死去的身体,本身就是一种折磨。你支撑这股意念,到底想做什么?”唐越随口问道。 “我之前向你学了奇门遁甲之术,这局,以你入局,以我入命。”花析笑了,这局便是最后一局,以后的事都与自己无关了。 “什么!?”唐越差异的看着花析,这局是死局,入命人和局是同命的,局破人死,人死局破。 “结果就两种,一种是北玄青蓝死了,局破不了,另一种就是我死了,局破了。”花析笑了,我把你逼近了绝地,无论你破局否,你都是输了,你会恨我,有多恨就有多爱! “花析,你对你爱的人的太残忍了。”唐越觉得自己不该因为一场梦把弄得自己如此难堪,对于花析来说,自己什么都不是。爱你的人,你从来都是忽略不计的! 第 120 章 “长弥姑娘!”影子突然出现在长弥的背后。 “肖影是你,怎么出现在这里?”肖影一直都是黑璇身边的影子,形影不离的,他出现在这里,莫非黑璇也来了。 “长弥为北玄青蓝可是乐不思蜀,可怜我一人在帝都孤枕难眠。”黑璇也出现在长弥身后,手很快就抱住长弥的腰,鼻子埋进长弥的脖子间,闻吸长弥身上的味道,埋怨的说道。 长弥有些不自在的想和黑璇离开距离,但是黑璇扣在自己腰间的手一点都没放松。 难得拉近的距离,又被长弥拉开了,长弥,北玄青蓝真如此重要么?黑璇眯眼,越是重要,日后越容不得她。 “你来这里做什么?”长弥不解的问道,黑璇秘密来西麓城应该不简单。 “当然是想长弥了,长弥一点都不想我,我的心真的难过了。”黑璇一脸受伤的说道,还抓住长弥的手指按上自己的胸口,看着长弥的眼睛异常灼热。已经三个月未见长弥,才觉得有些思念。 长弥脸一红,想抽回手指,黑璇就爱胡说,她才不信黑璇来只是这么简单,一定又有什么阴谋才是。 “到底什么事?”长弥正色问道,黑璇来绝对不简单。 “你知道花析下局下的是什么棋吗?”黑璇问道。 “花析又想做什么?”长弥现在一听到花析,心里就抽紧。 “有一种阵法,是死阵,困在里面,几乎没有人可以活着出来。这种邪门的阵法,需要以一个有人至阴至邪的命势的人入阵,也就是说,那个人的命和这个阵法同命了。一旦阵法破,那个人就必死,同样,如果那个人死了,阵法也就破了。但是阵法有八十一道门,只有一道是生门。而入命的人,就是花析。”影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花析为什么这么做,她要致将军于死地吗?”长弥问道,花析到底想把将军伤害到何等程度才甘心呢?想起被巨石挖起毫无一处完好的北玄青蓝,长弥感觉到愤怒,她恨花析,花析不爱将军,她一直都是在伤害将军,不论精神还是肉体上。 “花析没耐心了,想赶紧下完棋,不论输赢,就想一把下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花析这么心急。 北玄青蓝在远处就看到看到黑璇和长弥状似亲密的样子,心里五味参杂,也说不清什么情绪,她希望长弥能得到幸福,但是却不认为黑璇可以做到,她希望长弥能遇到更好的人,最好长弥一样好的人。但是黑璇再怎么不好,也比自己好。 “将军……”长弥在看到北玄青蓝的时候,突然用力推开了黑璇,这让黑璇非常的不高兴。 “太后,能否把东军借我用,我想继续征伐南界。”北玄军不足两万,无兵的将帅有些难为。 “花析的局已经摆出来了,生死局,入局者只需要两人,用不到东军,你从局中出来后,东军,你随时能调用。”黑璇不以为然的说道。 “将军,你不能入局……”长弥紧张的喊道,她不能让将军知道,花析是以命入局。 “修养了三个月,差不多没了,该活动筋骨了。太后都来了,那局一定不简单,倒说说看,这局是什么局?”难得北玄青蓝如此谦逊,主动请教黑璇。 “这局是将对将的,所以入局者只要两人,一个是你,另一个就不知道花析派谁进去。这里有八十一道门,只有一道是生门。每道门都有一个守将,一共八十一个,只有一个是真人,可怕就在这里,虽然只有一个是真人,却每个都有攻击力。一旦你入局,很容易出现幻觉,甚至被控制,所以很多人攻不下任何一个道门就自我崩溃了,有这阵法以来,里面人最厉害的也就破了九道门。”肖影没有把花析入命的事告诉北玄青蓝,其实有人破过这个阵法,是外面的人破的,就是杀了入命的人,但是局中人,至今没有人破过。 “听起来很厉害,入局的是唐越最好,杀起来才有劲。”北玄青蓝不以为然的说道。 “将军,将军不要入局,还不仅仅如此的……”长弥紧张的说道。 “还有什么吗?”北玄青蓝问长弥。 “……没有……”长弥欲说出口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长弥这些天都跟北玄青蓝住一个帅营么?”黑璇的拉长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长弥倒也不挣扎,因为她现在根本没心情跟黑璇较量这些。 -- 第166页 “是。”长弥实话实说。 “都做了什么呢?”黑璇语气如吃醋的妻子质问道。 “照顾将军。”长弥依旧实话实说。 “你都不知道这三月我怎么想,长弥真的一点都不想我么?”黑璇幽幽的说道,看起来就像弃妇一般哀怨。 长弥一愣,其实也不是一点都没想到,偶尔闲下来的是会浮现那一幅想来会觉得脸红的一幕,女人对自己的第一次的对象,多多少少有些特别。 在长弥发愣期间,黑璇的手指不安分的爬上了长弥的柔软。 长弥现在哪有心情跟黑璇,不客气的拍掉黑璇的手。 “将军不能入阵,我不能让她进去……”长弥想到这里,就止不住的担忧。 “你阻止不了她,你为何不让北玄青蓝知道,花析是以命入局,或许她就不进去了。”黑璇说着风凉话。 “我不想将军难受。”长弥说到北玄青蓝的时候,总是带着温柔,让黑璇眼红。 “你对北玄青蓝总像溺爱的母亲,舍不得她短痛,却注定她要长痛。”黑璇笑到,北玄青蓝是得不到解脱的。 “我不想任何人伤害将军。”长弥坚定的说道。 “嘘,不要再说北玄青蓝了,陪我睡一觉,什么都不做,只是睡觉。”黑璇紧紧抱住长弥,长弥为何你在我怀中,却不属于我,但是最后你还是一定会属于我的。 长弥感觉自己被抱得很紧,紧到有些喘不过气,有种被需要的错觉,只是错觉。 这三个月,长弥开始慢慢的对北玄青蓝释怀了。 “将军,在想花析吗?”长弥看着北玄青蓝的背影问道。 “不想了,不想就不难受了。”北玄青蓝笑得有些淡雅,有些释怀。 “将军为什么一定要攻下南界呢?”长弥问道,这难道不是为了花析吗? “这是以前活下去的动力,这是我欠北玄苍的。我想死在她手中,或者让花析死在我手中。你听说过吗?爱到极致了,把爱人切成一片一片然后吃进肚子里面去,然后就完全占有了,以前我的军队里就有一个这样的人,他被处死了,但是绞刑的时候,他却在笑,我现在好像可以理解了。”北玄青蓝笑了,看把长弥吓的,脸都白了。 长弥一定不会理解这种扭曲的东西,但是花析一定理解,花析总知道自己大脑在想什么,因为自己和她都不是正常人。 “开玩笑的。其实她在长弥心中还是有些特别的,不然长弥昨晚就不会抛下我了。”北玄青蓝突然转移话题,感觉是要出嫁自己的女儿一般,有点酸,有点高兴,黑璇虽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总比无望的爱着自己好多了。 “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做……”长弥越描越黑,此地无银三百两,长弥脸一下子羞红了,但是在看到北玄青蓝的笑容后,心里有点酸,将军终究是不在乎。 北玄青蓝入局之前,远远处看到花析的微笑,北玄青蓝也笑了,那一刻北玄青蓝感觉到开心,她享受和花析斗棋的过程,结果就不去想了。如果非有个结果,那等结果再说! 第 121 章 “将军,你一定要活着出来!”长弥突然抱住北玄青蓝,眼泪却流了出来。 北玄青蓝伸出左手替长弥轻轻抚去眼泪,微微低头轻轻吻了一下长弥的眉心,“长弥,这是我和花析之间的局,答应我,不论结局如何,你和黑璇都不要插手好不好?”北玄青蓝温柔的在长弥耳畔说道,右手还摸了下长弥的头发。 “将军……”长弥不想要北玄青蓝有事,她一定要想法子替将军破阵。 “答应我,好不好?”北玄青蓝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带着些许的撒娇,这对长弥是致命的,随着北玄青蓝的唇往下移动,长弥紧张的抓住北玄青蓝的衣袖,感觉身体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被北玄青蓝轻轻碰触过的地方,迷茫了起来,将军为什么要做这么暧昧的举动,黑璇还在身后…… 黑璇眼神因嫉妒而变得危险,为什么长弥不避开,一脸沉迷的样子,北玄青蓝稍微示好,长弥就会扑到北玄青蓝脚下,那自己这么久以来的讨好又算什么?黑璇的手指紧紧握成一团,克制住想杀人的妒忌,就让她们温存一下,哼,会让她们再无机会温存了! “好……”长弥有些迷糊的答应了,此刻不论北玄青蓝说什么,长弥都会说好。在看到北玄青蓝眼中没有一丝迷乱,清明透彻,长弥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将军做的只是让花析看的。长弥笑了,她竟然一点不介意被利用,莫非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 北玄青蓝看了下远处的花析,笑了,花析,我也应该让你不好受的权利。 看到长弥突然抱住北玄青蓝,花析微微皱眉,自己并不是唯一能近北玄青蓝身的人,还有长弥,花析看不清长弥的长相,但是看着背影也知道,此女子同样不俗。 北玄青蓝对长弥的亲昵举措,落到花析眼中,花析觉得北玄青蓝幼稚,但是虽然知道北玄青蓝只是做给自己看到,但是花析不得不承认,北玄青蓝的目的达到,花析心里确实不好受。花析觉得这一幕相当刺眼,她知道长弥在北玄青蓝心中一直都是特别的存在,当真的亲眼看到的时候,又另当别论,自己一直认为她才是北玄青蓝心中最特别的存在,而这个特别,其实北玄青蓝也分给长弥,花析并不喜欢分享。花析一直认为北玄青蓝一定能死心塌地的爱自己,但是这时候,花析突然觉得,没有谁必须且能够死心塌地的爱着谁,就像黑璇,爱着母亲,不照样现在变心了吗?花析突然觉得好笑,自己总认为自己了解北玄青蓝,认为她和自己一样,都是偏执狂,只要认定了都不会变,但是其实如果偏执有没有修正的可能呢?花析反问自己,看着北玄青蓝和长弥那副看起来美得无懈可击的画面,花析突然觉得难受极了。北玄青蓝若能被修正,这对北玄青蓝来说最好不过,但是花析觉得她一点都不希望北玄青蓝被修正,她承认自己自私。她不喜欢看到北玄青蓝和长弥温存的画面,一点都不喜欢。 -- 第167页 爱,本身就是自私的产物,爱很多时候的表现形式是你对某人产生了私有的占有欲了。当然,爱得伟大的人并不是没有,但是这个人绝对不是花析。 “怎么,看着难受?”唐越问花析,最近不需要观察花析的气场,就能可以看出花析的情绪变化。花析越来越像个人了,但是,这对花析来说并不是好事,她身体承受不住这么多情绪。 “不关你的事。”花析冷冷说道。 “花析,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在你心中觉得特别一点?”唐越问花析。 “你说呢?”花析反问唐越。 唐越被堵得说不上话。 “北玄青蓝是个奇迹,世界上有第二个奇迹吗?你相信有吗?”唐越转移话题问花析。 “或许并不需要奇迹。”花析笑了,虚无缥缈。 唐越神色凝重的看向花析,花析已经算到结局了吗?她明知道术士不能给自己算命。 “放心我没算。”花析明了唐越的忧心。 长弥不舍得的看着北玄青蓝入阵,这个阵那么难破,将军还是要进去,她不知道为什么将军就非进去不可呢?她们的爱,为什么非得两败俱伤而结束呢? “北玄青蓝一招手,你就跟着摇尾乞怜,她不过做戏给花析看的,你倒是挺入戏的,你在北玄青蓝那里就那么饥渴吗……”黑璇嫉妒得要发狂了,北玄青蓝就值得长弥如此死心塌地吗?黑璇强吻长弥,她要覆盖掉北玄青蓝的身上的味道。 长弥愤怒的看黑璇,不用她一再的提醒自己,自己已经够可悲了,长弥猛然推开黑璇,黑璇疯了,周遭这么多人,她没空跟她演现场春宫秀。 这一举措,彻底触怒了黑璇,她对北玄青蓝主动投怀送抱不说,北玄青蓝碰她就行,为什么自己不行!越是不行,就越要碰,黑璇这刻被嫉妒冲昏头了,也不管周遭很多将士在看。动作越来越粗鲁,甚至已经撕开长弥的衣服,露出里面牡丹肚兜,此刻,她就要长弥认清楚,她谁的人,只有自己能碰,谁都不允许。 几个观阵的高级将领看得目瞪口呆,那个妖媚的太后在对本该是皇后,将军的爱婢,明丽端庄的长弥用强的,但是这场景看起来,真他妈的香艳得几乎让人流鼻血…… “拍!”几个高级将领看的瞠目结舌,一向高高在上太后被皇后娘娘甩了一巴掌,力道大得五个掌印都出来了,让原本妖冶动人的太后,脸上有另一番景色。 黑璇回过神,肠子都悔青了,对女人用强,这从来不是自己的风格,而且大庭广众之下向对长弥用强的,但是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因强未遂而被打,也是头一遭,黑璇平时荒唐惯了,但是如此失控,自己也未曾料到,看着长弥的眼神有些复杂,长弥超出了自己能控制的范畴了。 长弥也是在盛怒之下打黑璇,但是看到黑璇红彤彤的掌印后,心里有些怪异,但是黑璇她太过分了,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所以长弥一点后悔。 “长弥打得真疼,下次得拿捏点分寸,不然,我非得因长弥肆无忌惮的需要而累死在床上……”黑璇撒娇的说道,说着身体还往长弥身上蹭。 几个武将恍然大悟,原来是床上情趣,没想到太后好这口。太后被当着将领的面前被甩了一巴掌,扫了威严,罪是很大的,但是若是玩床上情趣,又另当别论了,也没什么威可言了。 太后好女色,大家众所周知,还带动了帝国的女色风,跟儿媳的长弥有染,也略有听说,但是没想到,在看起来温柔贤惠的长弥,在床如此泼辣。 作为北玄军的将领,突然觉得这也难怪长弥要出墙了,将军估计床上太木头了,自然不如狐媚的太后,在床上一定花样百出。 还看今天现场春宫秀的都是武将,武将在这方面都放得很开,倒不以为然,若是被文官看去,这两人估计要被写得淫 乱不堪了。 长弥脸色通红,那些将领恍然大悟的样子让长弥恨不得有个地缝砖下去。长弥对黑璇不追究有些意外,但是黑璇用这种方式模糊视线,让长弥无语了,黑璇的□,日后一定会记入史册,然后再旁边再写上自己一笔,长弥几乎可以想象,日后这段野史有多香艳了,多淫 乱了,长弥羞愤的瞪黑璇。将军,想到北玄青蓝,长弥的心又沉了下去。 不过明眼人在猜测了,当年太后和皇上夺权弑子,不会是长弥这个女色引起的吧?长弥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清了,他们夺权,关自己什么事?好吧,虽然参与了,但是完全不是因为自己好不好? 黑璇知道自己声名狼藉,但是却豪不在意,人生在世,没有几个人能活得像黑璇那般放肆。 将军,想到北玄青蓝,长弥的心又沉了下去。 北玄青蓝和唐越入阵后,阵门就关了,这局正式开始了。 这阵法的诡异的地方就是,外面人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里面局内的发展,却无法介入。 “断了一根石柱,北玄青蓝破了一道门,时间是五个时辰,五个时辰一道门已经算很快了,但是如果不能在三十六个时辰内找到生门,即使不是因为注意力和意志变得薄弱而陷入迷幻阵,也绝对会因没有停歇的打斗而筋疲力尽而死。”肖影说到,这局终究不乐观。 “有什么法子帮主将军呢?”长弥紧张的问道,八十一根柱子才倒一根。 -- 第168页 “法子不是没有……”肖影欲言又止。 “什么法子?”长弥追问道。 “杀了入命的人。”肖影语气没有波动的说到。 “你是说杀了花析?”长弥不可置信,杀花析,她连想都不敢想,将军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花析的。 “呵呵,怎么,这时候正是除掉情敌的时候,不敢做了嘛?”黑璇笑着说道。 “花析可是你心爱女人的女儿,你就那么想她女儿死吗?我都怀疑你到底爱不爱花怜,她心爱女儿都不放过。”长弥反讽的问道。 “她还不是照样抛下我了吗?”黑璇说到花怜的时候,眼睛发红,她多么希望怜儿和自己长相厮守,可是死了,什么都没留下。“我要让怜儿知道,她不该抛下我,因为抛下我,我才想让花析死,我要让她后悔!”黑璇边说边笑,却又在流泪,这就是她为什么攻下南界,她要杀杨彦父子,所有花怜在乎的人,都要杀,怜儿只能有自己才行。 “你是疯了,你怎么可以因为这样的理由,去杀人呢?”长弥不可置信的问道,她们都怎么呢?为什么自己都无法理解她们的爱,爱得那般自私和不可理解。 “她死后,我就是疯了,攻下南界,是我支撑我活下去的理由,我要让怜儿知道,若是她还活着,我和花析就不会这样自相残杀……”无疑黑璇是钻了牛角尖了。 “你们真可悲。”长弥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我改变主意了,我现在不杀花析了,让长弥去杀,因为长弥一定会去杀。当花析和北玄青蓝只能活下一个的时候,长弥就会不得不去杀花析,那样的话,北玄青蓝就会恨长弥。北玄青蓝宁可花析死在自己手中,或者其他任何一人手中,也不会想看到花析死在长弥手中,哈哈,到时候……”黑璇狂笑,谁都得不到幸福。 “你……”长弥突然觉得黑璇好可怕,长弥一直都知道黑璇对花怜的死创伤很大,但是从来不知道能让一个变得如此可怕。 “你觉得,这样好玩吗?”长弥的眼泪滴了下来,她似乎已经没有了选择。 黑璇的笑声止住了,不好玩,长弥的泪好烫,烫得自己也想哭。 “别哭好不好,大不了我不玩了?”黑璇哄到,可是棋到了这里,谁都没有办法退出来了,也不能退。 这座大好的一统江山,就在不久之后。长弥只是一颗棋子,黑璇告诫自己,不能方寸自乱。只有让长弥杀了花析,才能除掉北玄青蓝,这个帝国的隐患! 第 122 章 这是第十根柱子,按照这个格局,北玄青蓝是找对了生门的柱子。”肖影说道,北玄青蓝确实很厉害,破了九根就找到了生门。即使自己在局外,也只是北玄青蓝找到生门后,才察觉的。如果肖影知道北玄青蓝并不精通奇门遁甲,她的选择不过只依靠自己的直觉的话,肖影估计会更惊讶。 “将军能出来是吗?”长弥有些激动的问道,这是第三十个时辰了,她算过时间,后面断每根柱子的时间在递减,但是将军身上已经挂彩了。 肖影摇头,并不是找对了生门就行了。 这时候第十根柱子断裂,但是阵门依旧没有打开了。 “不是找到生门,就能破阵了吗?”长弥问肖影,怎么会这样,难道将军没找对吗? “北玄青蓝找对了生门,但是作为入命的人,是唯一可以介入里面的阵局,在北玄青蓝破阵之前,移开生门。作为旁观者,花析要比北玄青蓝更早洞察里面的格局,所以无论北玄青蓝找对了多少次都没有用,因为花析都能在北玄青蓝之前移开。但是北玄青蓝是个不定数,北玄青蓝破阵的时间在递减,说明她正在找规律,一旦找到了,她的动作就可以快让花析来不及转移,这也并非不可能,但是人的体力是有限的,即使厉害如北玄青蓝,估计也不能支撑到,这已经过了三十时辰,之前快下来的速度开始变慢了,说明北玄青蓝的体力已经开始往下了,过不了多久,就要达到极限了。”肖影摇头,从来没有一个如命人像花析一样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可以说,这个阵法空前的厉害,因为从来没有人移动过生门。 “将军……”长弥呼叫出声,将军又被划了一刀,那一刀好像划在自己身上一样,让长弥好难受…… “只要花析在,这个局永远都破不了。”肖影看向远处说到,不过花析应该也移动不了几次,每次移动生门所用的意念,对于一向病弱的花析,也是一种耗损,但是总的来说,北玄青蓝破阵的概率还是很低。煽动长弥杀了花析,确实是最快也最好的法子,战争也能早些结束,也能早有个定局,还天下一个太平。 北玄青蓝的身体已经被刀划到很多处,身上沾了不少血,她趴在地上,吐了一口黑血,北玄青蓝一甩头,可恶被唐越的掌风扫到了,注意力越来越不能集中…… 唐越刀划在地上,兵器的冷光和鲜红的学,还有地上滑出的火花,慢慢朝北玄青蓝逼近…… 这幅场景触动了长弥,花析真的一点都不手下留情吗?为什么她就能做到那般无情呢?若是真的只能活下一个的话,那就让将军活下来吧!长弥视线掉开北玄青蓝,将军我宁可你恨我,我也不能让你有事,将军别怪我…… 长弥退离现场,黑嫙看着长弥的背影,长弥还是为北玄青蓝做了决定,黑嫙心里复杂极了。 -- 第169页 “一切都照着棋局在走,只要三个月,南界就是囊中物了,有些人就是要成为一个下个盛世帝国的奠基石,她们只是被选中的。”肖影冷冷的笑了,但是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笑意。 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轮盘的前向滚动,或许轮子下碾过无数的尸骨,但是只是为了滚得更远。 “哈哈……”黑嫙狂笑,笑得苍凉起来。 “公主,您找奴婢有何吩咐?”绿柳谦恭的跪在地上。 “杀了花析,必须要快。”长弥艰难的吐出几个字,长弥每吐出一个字都觉得困难,当这道令下去后,长弥甚至不敢想结果了。 “是!”绿柳点头,她和公主都是那个小小的帝国属国的遗民,公主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却在阴差阳错之下进入了南界的皇宫,当上花析的贴身丫鬟。不能怪绿柳对花析没什么感情,花析对谁都是遥远得有些高傲。 “陛下,皇后娘娘又发病了,好像要撑不过去了。”绿柳焦急进来对南宫极禀报。 “她还在前线吗?那么远,析儿真是的,一点都不为她的身体着想……”南宫极絮絮叨叨的说道。析儿为何非要把玉玺留下来,发病了,那该怎么办呢? “陛下,由奴婢把玉玺送去给皇后娘娘吧!”绿柳急切的说道。 “也好,他们都在前线,非得让朕一个人留在云州的行宫,你等着,朕去拿玉玺。”南宫极从自己陶瓷枕头的暗阁里面,把玉玺拿了出来,正准备递给绿柳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不妥。 “我记得,析儿并没带任何一个丫鬟随军……”南宫极虽然善良,也并不糊涂,但是他还没说完,就被绿柳打晕了。 绿柳拿过上古玉玺,上古玉玺上的光晕马上消失了,绿柳把玉玺往地上一摔,但是玉玺却丝毫没有受损,但是绿柳不信摔不坏,更大力气的又摔了一次,但是上古玉玺依旧没有反应。绿柳觉得这东西邪门,还是让公主自己处置要比较好。 柱子已经断了十八根了。 北玄青蓝已经找出规律了,后面平均三根,就能找对一次生门,但是北玄青蓝的体力也接近极限了,支撑不了多久了,虽然花析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析儿的脸色非常难看,爹让析儿休息一会儿吧!”杨允基恳求杨彦,杨彦神色凝重。 花析摇头,花析看着渐渐阴霾的天空,握紧了拳头。 北玄青蓝,这局,你要输了,只要再过三个时辰,你就输定了。 “她是杨彦的女儿,即使死,也必须为南界而死!”杨彦显得有些冷酷的说道。 长弥接过上古玉玺,玉玺散发出微弱的黄绿色的光晕。 “公主,这东西真邪门,放在公主和花析还有南宫极手中的光晕都不一样,唯独放在我手心没有光晕,这东西似乎对有王气的人才会有反应。” 长弥看着仔细端详了下上古玉玺,非常精致的,只是龙须上断了一小根,但是微弱的光晕可知道,绝对不是凡物。 “毁了它,就能杀花析吗?”长弥低低自语,花析的命就在自己掌心,长弥拿着上古玉玺的手,有些抖。 长弥轻轻松手,上古玉玺滑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但是上古玉玺却丝毫没有损坏。 “公主,玉玺好像砸不坏。”但是为何,上次花析摔就能摔坏呢?别人就摔不坏呢? “你去端一盆洗脚水过来,凡是灵物最怕污秽的东西。”长弥想了一下,吩咐绿柳。 当长弥把玉玺放进洗脚水,里面的水冒着诡异的烟雾,光晕满满消失了,当再次拿起来的时候,上古玉玺看起来于平时的御石没有差别了。 长弥看着玉玺,闭上了眼睛,将军怕是永远都不会想到花析会死在自己手中吧。 当玉玺再次落到地上的时候,再次发出清脆的声音,但是玉玺却不再完整,而是碎裂成无数块。 天打起天雷,轰轰作响,乌云密布,天色阴沉沉的,让人阴郁到了极致。 只剩下半个时辰了,她和北玄青蓝到底还是没有输赢。 花析吐出一口血,但是花析却在笑,终于结束了,欠的都还完了。只是难为了她! 这短短的十八年,只有这时候花析觉得自己才像活着的感觉,那种邻近死亡才有的些许恐惧和不舍,这感觉真好!花析突然想触摸北玄青蓝,手指伸了出来,然而从空中无力的掉落,死亡只是那一瞬间的事。 同命而共碎之! 第 123 章 长弥捡起了许多的碎玉,紧紧的握在手心,碎语尖锐的棱角让手掌让手掌扎得全都是血,这样的疼痛,已经许久了,都疼到有些麻木了,方让自己好过一些。 阵门打开了,北玄青蓝走了出来,身上明显又有了新的好多处伤口,步伐显得有些凌乱。 长弥豁然站了起来向北玄青蓝走去,却在几步后,不敢上前了,她怕,怕得心都揪成了一团。 北玄青蓝似乎看到长弥,也朝长弥靠近,却在转身的时候,突然倒了下去。 “将军怎么呢?”长弥眉头上染上了浓浓的忧愁。 “北玄青蓝没事,只是体力透支了,她能支撑到现在,又是一次奇迹,整整五十二个时辰,身上多处伤口,我总觉得北玄青蓝有流不完的血,一次次都是差点致命的伤口,她总能轻易的好起来,可能休息几天,又会好起来。”肖影说道,北玄青蓝真的是少见命硬得连阎王都不敢收了吧! -- 第170页 “萧翼和陈继刚带三十万军已经到了!”东侠对进来对黑嫙说道。 长弥不可置信的看着黑嫙,黑嫙果然是当上位的人,真是厉害,都算准,算准自己一定会杀花析,黑嫙前腿刚到西麓城,后腿帝国大半的军队也到了。然后扔下将军,最好是踏着将军的尸体过去,将军所有的战果就这样被截取了,将军若不能亲手拿下西麓,长弥已经不敢想象了…… “你不能这时候撇下将军,将军一定可以攻下南界的……”长弥带着哀求看着黑嫙,花析已经死了,将军不能再承受打击了。 “玄青蓝想睡,就让她睡个够。这是最好的时机,撑着南界的顶梁柱死了,剩下杨彦父子不足为患,加上以优于南界军两倍的绝对军力,这时候是最快的时间!”黑嫙冷漠的说道,这是天下,不是家家酒游戏。 “你答应过将军,只要她能破阵,把东军借给她的!”长弥愤怒的说道,这个黑嫙真的好陌生,这才是真正的黑嫙吧! “我是答应她,她睡醒,我照样借给她,不过就不知道她能否用到了。”黑嫙笑道,可是眼中的笑意很冷,不要怪我冷血,一向都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北玄青蓝已经用在了最关键的地方,一些象征性的仪式,就让其他人来完成就好。 “我要在七天之内,让南界称臣!”黑嫙冷冷说道。 长弥脸色变得异常的苍白,黑嫙比自己想得还要可怕,以前以为黑嫙会容得下将军,现在是看错了,她和帝昊天没什么不同,长弥觉得自己犯傻了,哪个上位者能容得下将军这样的将帅,自己到头来不过是黑嫙的工具而已。 “长弥呆在宫廷这么久,还没学会生存法则吗?”黑嫙看着长弥泛白的脸轻轻说道,伸出手指抚摸长弥的头发,被长弥避开了。 “就是因为懂了,才觉你可怕!”长弥笑着说道,到头来,自己却是如此无能为力,她能为将军做的事那般苍白无力。 黑嫙笑而不语,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还不清楚吗? “你答应过我放过的将军的……”长弥抱着最后的希望,恳求的看着黑嫙。 黑嫙看着长弥的脸,你一心还是向着北玄青蓝,你越是在意她,我越不可能放过她。你可为北玄青蓝向我无数次的示弱,明明你心底也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长弥,我似乎从来没有正面答应过你,是你想当然了。”黑嫙不以为然的说道,那个姿态让长弥握紧了拳头。 “黑嫙,不要让我恨你!”长弥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艰难的说道,她已经没法子不恨黑嫙了。 “我以为长弥早已经恨我了,既然恨了,无妨再深一些!”黑嫙笑了,笑得肆无忌惮,如同绽放的罂粟花,异常的妖艳,却带着邪恶!若是不爱,就恨着吧,至少能深刻一点。 长弥握紧的拳头,因愤怒而红透了眼睛,身体恨得都有些抖了,长弥从来没想到自己有天也有如此恨一个人的时候。 “长弥是帝后命,主子其实可以选择温和一点的方式不是吗?这样对长弥,长弥……”肖影忧心的说道,主子这样做,无异于把长弥越退越远。 “肖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软呢?”黑嫙打断肖影,温和又怎么样,长弥在乎的也只有北玄青蓝而已,不属于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强拧的瓜,拧下来的那瞬间的快意,却无法掩盖吃的时候的苦涩。 “只是觉得,长弥那样的女子能让主子幸福。”虽然现在看起来,似乎很难。 “你又知道幸福是什么?”黑嫙嘲讽的问肖影,作为影子,他今天的话太多了。 肖影默然,他确实不知道。 北玄青蓝觉得无比的疲惫,疲惫到感觉永远都不想醒来的,可是一个声音不允许自己继续沉睡,她总觉得不安,是花析吗?北玄青蓝豁然睁开眼睛,看到长弥守在一旁睡着了,每次都是长弥,北玄青蓝看长弥的变得柔软了,但是很快消失了。那个阵法,北玄青蓝不确定是到底是不是自己破的,她确定自己的剑已经刺中唐越,但是应该不是致命伤,理应没有那么快破才是…… 现在是什么时候,北玄青蓝突然坐了起来。 “太好了,将军你终于醒了!”长弥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她每天盼着北玄青蓝醒来,却又害怕北玄青蓝真的醒来,长弥脸色有些差,而且消瘦了许多。 “我睡了多久?”北玄青蓝问道。 “十天。”长弥有些不忍的说道。 “十天?黑嫙应该不会等我十天,现在是什么情况?”北玄青蓝问道,黑嫙此刻是撇下自己的最好时机。 “阵法一破,萧翼和陈继刚都到了,现在攻旭阳城,杨彦战死。”长弥一句话,把所有重点都概括了。 “攻下旭阳城,杨彦又死,南界国都已经是囊中物了,北玄青蓝终究是为他人做嫁衣。”北玄青蓝笑得有些苍白无力。 “将军……”长弥忧心的喊道,她可以理解将军此刻的心情。 “花析是不是出事呢?不然,他们攻得不会这么快。”北玄青蓝看着长弥,急切想要答案。 长弥心一紧,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刻,长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显得有些苍白,北玄青蓝此刻才发现,长弥的脸色为什么这么差,北玄青蓝的不安在渐渐放大。 “将军,如果我和花析都落水了,我们都不会游泳,将军会先救谁?”长弥认真的问道,看着北玄青蓝的异常的忧伤,答案自己早就料到了,她需要再确认一遍让自己心死。 -- 第171页 北玄青蓝看着长弥这样,有些慌了,长弥为何要问这样的问题为难自己呢?长弥从来都不会为难自己。 长弥还在等着,她需要答案,不管结果如何,她就是想要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哎。。。 叹息,写这文变得很头疼。。。 继续码字,不知道今晚能否再码一章。。。 第 124 章 这个老到掉牙的问题,为什么大家都喜欢问呢? “我也不会游泳!”北玄青蓝难得以玩笑的语气说了出来,她一点不不喜欢这样的猜测,有些选择,是谁都不愿意去做的。 长弥却笑了,将军从来不会骗自己,将军这样的回答,对自己来说,已经算是最好的答案了。其实长弥已经早就料到了答案,将军会救自己,然后陪花析一起死,够了,她为将军做的一切,她都不后悔,即使是杀花析。 “将军,花析死了,是我杀的。”长弥以最平静的声音说出来,但是到后面,语气还是不稳了,长弥不敢看北玄青蓝。 “什么?你胡说什么?”北玄青蓝笑着说道,天底下,长弥最孱弱温柔,她是最无可能杀花析的,但是北玄青蓝的笑容慢慢冷凝了,天底下长弥也是最有可能为北玄青蓝杀花析的。 “将军这是真的,这是碎玉,上古玉玺是我摔碎的,她们是共命的吧!”长弥把碎玉递给北玄青蓝。 北玄青蓝接过碎玉,眼睛慢慢变红,花析也死了吗,像北玄苍和落怜一样都死了吗?为什么他们都那么轻易的死去呢?北玄青蓝蹲了下去,紧紧的抱住膝盖,把头埋进了膝盖,低低的哽咽出声,如同野兽受伤后哀鸣的声音,让长弥看得钻心的疼,是自己让将军如此难受的。 “将军……”长弥也蹲了下来,想要安慰北玄青蓝,但是北玄青蓝却把她用力的推开了。 长弥看着蹲在地上的北玄青蓝,她知道,或许这辈子自己再无可能靠近蹲在地上哀鸣的人。 “长弥,这个世上我最不想恨你,可是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走好不好?”北玄青蓝的抬头,满脸泪花,看着长弥的眼神带着哀求,让长弥有些错觉,这个人不是将军,是青蓝。 长弥的眼泪也肆无忌惮的流了出来,她想过无数个比这个更坏的结果,可是真的到了这时候,长弥发现,结果还是不能让自己承受,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将军,你恨我,就杀了我吧!”长弥说道,她知道将军在克制自己,将军明明想杀自己,却如此难受的克制自己,长弥此刻倒希望自己死在北玄青蓝手中。 “长弥,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北玄青蓝朝长弥吼,她怕自己克制不住要杀人,她不想伤害长弥,可是却再也无法面对。 长弥依旧没有走,只是看着北玄青蓝,死去能让将军想念的话,她宁可自己是死去的那一个。 北玄青蓝起身跑了出去,长弥发疯似的想追,可是北玄青蓝已经消失在眼前了,或许这辈子真的再也看不到了,长弥的眼泪无可抑制的流着…… 生命中最在乎的人消失,此刻的心情,北玄青蓝和长弥都很像。 黑嫙在夜幕中看着这一幕,想起花怜死去的那一晚,眼泪也滴了下来,那一夜心如灰烬一般,冷冷的,再也看不到希望的感觉涌上心头。活着,然后疼痛难耐! 黑嫙不可置信的摸了一下自己的眼角,然后转身离开,还是会疼,或许止痛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站在权杖的巅峰然后迷失自己。 花析不能就这么死了,至少自己要见到尸体,可是当北玄青蓝闯进南界的皇宫,看到冰棺里的尸体,真的是花析,右手心有条变得漆黑的掌纹,身体却是冰冷的,冰冷得让北玄青蓝害怕。 帝国已经不需要第一武将了,花析也死了。 三个月后 南宫极称臣,但是一统天下 帝国一统了天下,但是这里分官加爵的名单里,没有北玄青蓝。 此刻,黑嫙的案桌上,有无数封弹劾北玄青蓝的奏折,封封都要致北玄青蓝于死地,这个本该是帝国的第一大功臣的将领背负着无数个滥杀无辜的罪名。却只有一人出来替这个帝国的第一武将求情,那就是东侠,但是在诸多要杀北玄青蓝的奏折里面,显得太微茫。 黑嫙废宣帝,此刻独掌大权,欲有称帝之势。 “太后娘娘,长弥跪求见。” “不见!”黑嫙冷然的说道,长弥你为了她,还真的什么都愿意,明明恨我,却一再为她向我低头,真是难为你了,黑嫙心里冷笑! “太后娘娘,长弥已经跪在外面好几个时辰了……” “让她跪着吧,长弥的事不用向我禀报!”黑嫙深吸了一口气,你只是我一刻棋子,棋局已经完了,我不会为你就范,长弥,你的分量没有那么重。第一天,黑嫙一切如常,只是奏折有些多,批得黑嫙有些烦躁起来。 第二天的时候,黑嫙上朝的时候绕过长弥,看着远处跪在地上的长弥,跪吧,愿意为北玄青蓝跪,就跪着吧,黑嫙愤恨的想到,自己一向不是什么心软的人。 第三天的时候,黑嫙看到长弥,嘴唇白得不像话,毫无血色,黑嫙只是停下看着长弥,长弥知道黑嫙在看自己,但是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照旧跪着。 但是进屋后,黑嫙无端的生气起来,不知道是生长弥的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把拿在手中的杯子摔到地上,一群太监和宫女都战战兢兢的跪了下来。 -- 第172页 “她就一直跪着么?”黑嫙问道。 “是的,已经昏迷了好几次了,醒来又继续跪,再跪下去,可能会出人命的。”太监说道,太后应该是在意。 “让她进来!”黑嫙有些不情愿,可恶,到底还是有些在意,明明只是用过的棋子。 长弥已经站不起来了,由太监搀扶着,才能进来,脸色却依旧白得让黑嫙感到刺眼。 长弥看到黑嫙不悦的脸色,嘴角微微展露一些笑容,黑嫙,你竟然真的在乎我,那就不怕了。 “长弥拜见太后!”长弥语气太过谦恭,谦恭得让黑嫙脸色越发难看。 “以前倒没见你如此谦恭过!”黑嫙冷哼。 “我想太后放过青蓝,将军已经死了,在牢中的,只是无害的青蓝,已经无法威胁到你,你其实大可不必对付她!”长弥语气有些虚弱无力,嘴唇干而无血色。 “她自己想死不是吗?她若不想死,这个天下,没有地方困住她。不是我针对她,你看,这一堆的奏折,个个都想让北玄青蓝死,我只是顺从民意而已!”北玄青蓝现在虽然不具备威胁力了,但是树敌太多,即便自己不杀她,她也别想活了,何况自己想杀她。 “你一定是有法子的,我求你,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长弥跪在地上,头狠狠的磕到地上,额头上都渗出血来了。 黑嫙看着长弥额头的血,鲜红的,那么明艳得,黑嫙手指伸到长弥苍白的脸,手指夹住长弥的下巴,直视长弥的眼睛,长弥回视黑嫙,没有丝毫闪躲。 “可以,有个条件,这辈子,再也不许再见北玄青蓝,继续留在我身边,你身体包括你的心都必须属于我!”黑嫙放下长弥的下巴,轻轻说道。作为一个帝国的统治者来说,北玄青蓝需要死去,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她需要留长弥在身边。 “好,在这之前,再让我见一次将军,行吗?”将军不想再见到自己,青蓝呢?一样爱着花析的青蓝,会见自己吗? “只有一次!”黑嫙抱起长弥,长弥已经顺从的让黑嫙抱着。 黑嫙捋起长弥的裤子,膝盖黑了一大片,黑嫙看得触目惊心,心里似乎有种叫心疼的情绪在滋生,但是又有中叫生气的情绪,这是最后一次让你如此为北玄青蓝。 黑嫙拿起药膏埋头给长弥抹药,动作很轻柔,刘海遮住了黑嫙的脸,长弥看着黑嫙轻柔的动作,突然觉得其实没那么恨黑嫙了,至少这次她能为自己放过青蓝。 三个月前,北玄青蓝全身血泊的躺在南界皇宫的大殿上,背后被刺了一剑,明明致命的伤,却依旧死不了,让人怀疑北玄青蓝是不是有不死之躯,可是看到北玄青蓝的身体的大夫都会吓一条,纵横交错的疤痕密密麻麻的,狰狞得让大夫都倒抽一口气。救是救活了,但是醒来的却是一个痴傻的人,没有了北玄青蓝惯有的煞气。 长弥看到北玄青蓝卷缩成一团在墙角,头发凌乱不堪,衣服脏破得如乞丐一般,狼狈得让长弥心疼。 “青蓝……”长弥伸手想抱北玄青蓝,北玄青蓝却恐惧的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的时候,放声大哭。 “好多坏人要杀我……析析死了……她用剑偷刺我的背……背好疼……你们都是坏人……”北玄青蓝紧紧抱住头,似乎害怕被伤害。 “青蓝,是长弥,你看我,是长弥……”长弥想要让北玄青蓝看自己,但是北玄青蓝却依旧把手抱住自己的头,捂得严严实实的。 “长弥杀了析析,我不要见她!”北玄青蓝推开长弥,她不要见长弥,看到长弥,她心里就难受! 长弥被轻易的推开了,长弥意识到这个距离讲永远都无法消除了,长弥此刻反而流不出眼泪了,只是看着北玄青蓝,然后默默的退了出来,既然不想见了,这辈子,我不会再出现在了,我不会让你难受。 史书中,北玄青蓝是被处死的,至少从处斩那一刻,这个备具争议的第一武将是从那一刻从世人眼中消失,年仅二十三岁!有人说是因为功高盖主,有人说是罪有应得,有人说…… 连纸鸢在街上远远看着那个看起来比其他乞丐还狼狈许多的人,她的东西被其他人抢走了,她畏畏缩缩的躲在一旁,她是北玄青蓝吗?连纸鸢不确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只有两大章了。。 好吧,偶有点跳过很多东西。。 第 125 章 连纸鸢站在北玄青蓝眼前,北玄青蓝更加恐慌了,她是坏人,上次用剑刺自己的背,流了好多好多血,北玄青蓝看着纸鸢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只是本能的护住头,现在的她连却闪躲的斗志都没有。 连纸鸢想要拔出的剑,却一直没有拔出来,她想像上次一样,守在花析尸体旁边乘机偷袭北玄青蓝,毫不留情的把剑狠狠的刺入北玄青蓝的身体。但是,自己却依旧得不到解脱,杀了北玄青蓝,死去的人们依旧活不过来了,连纸鸢已经面临着一种情绪崩溃的边缘。北玄青蓝没死,又给她支持活下去的动力,但是看到这样的北玄青蓝,连纸鸢却迟疑了,这个人不是两年前在无归城大肆屠杀的那个人,她们长得一样的皮囊,却不是同一个人。 堂堂的帝国第一武将,落得如此下场,与其杀了她,倒不如让她如此苟且的活着,花析说得对,最痛苦的不是死去的人,而是活着的人。 -- 第173页 连纸鸢走了,她不是放过了北玄青蓝,而是觉得,这样的报应对北玄青蓝来说,是最好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北玄青蓝的不安和恐惧渐渐变得麻木了。北玄青蓝基本没有了思想,只剩下条件反射,别人欺负她,她抱住头就行,别人要踢要打都随便别人打,她感觉不到痛,肚子饿了,看到有吃的就捡起来,不管脏还是不脏,若是没有就抢别人的,抢到了就行,别人打她,她从来都不理会。她的身体总是有超乎寻常的忍耐力和愈合力,伤口愈合得总是好得特别的快。但是奇怪的是,北玄青蓝从来不会在一个地方呆超过三天,仿佛无生命的浮木漫无目的的漂移。 木衣坐在茶亭,远处的乞丐引起自己的注意,虽然木衣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注意她。应该是个女人,虽然脏乱得分不清性别,但是木衣直觉她是个女人,脸上黑乎乎的一层,看不清长相。卷缩在一团,似乎成为习惯,可能感觉到饿了,视线开始在各种吃的地方游移了,而且目标锁定了在她前方十米处的八九岁的胖小孩,果然不出木衣所料,乞丐以极快的速度抢了胖小孩手中的冰糖葫芦,然后开始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动作快得让木衣诧异,这不是一般人的速度。 木衣觉得好笑,还真被自己猜中了。 胖小孩唤来许多小孩,许多孩子围成一圈,捡起小石头砸向那人,那人抱头卷缩成一团,完全不做反抗和躲避。木衣觉得以她刚才的速度,是完全可以避开的。 那些小孩见是不反抗的软柿子,由开头的一两个在扔,到后面越来越多小孩扔过去,北玄青蓝越是狼狈,他们也扔得越欢。 偏偏这时候,那人突然抬头,被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块砸中,额头冒出大量的血。 木衣突然意识到,她看的方向是自己的方向,她知道自己在看她吗?木衣突然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离谱,若是有这个能力,怎么可能落得这般狼狈呢! 这些小孩看到血,有些惊恐,然后一哄而散。 “拿去,涂脸上!”木衣扔了一瓶药膏给北玄青蓝,北玄青蓝轻易的接住了,看着木衣的眼神,有些惊喜,还有一些不确定。 木衣放下银子,离开茶馆,事实上她并不是热心的人,虽然她是大夫,送一瓶药膏给此人已经是极限了。 她不想惹麻烦,麻烦却自己送上门了,这是木衣绝对没有想到的。 已经整整十天了,她总跟在自己后面,自己进了屋子,她就守在外面,无论自己去哪里,她就不会离自己不会超过五十米,畏畏缩缩的,让人不爽到了极点。 本来木衣以为自己不加以理会,她觉得没趣,会自动离开,事实上,证明自己错了,她在变本加厉,她靠近的距离在慢慢缩小,这让木衣有种想抓狂的感觉。 “出来,你到底要跟着我什么时候?”木衣没有耐性了,她非常不悦的说道。 北玄青蓝畏畏缩缩的走了出来,身体已经习惯性卷缩而弓着,看起来,整个人都有些颓废和狼狈。 “给我站直了!”木衣命令道,她只是看不惯她弓着身体的样子。 北玄青蓝听话的把身体拉直,本能的朝木衣慢慢靠近,但是身上的恶臭,让木衣皱眉。 “别靠近我,就站在那里!”木衣看着眼前之人,感觉就像看一坨屎一般嫌恶,又脏又臭又狼狈,好好一个人也能折腾成这样。 “析析……”北玄青蓝伸手抓住木衣的手。 但是,马上就被狠狠的拍开了,木衣还死命擦手,好脏,手黑了一块,愤怒的看北玄青蓝,脏死了! 之前北玄青蓝不确定眼前的人是花析,现在有些确定她就是析析,因为现在的析析生气的样子跟第一次见她的样子好像哦,但是析析又好像不是长这样子的,好像比现在漂亮很多,北玄青蓝彻底迷惑了,难道自己记错了吗,她不管木衣一直退,依旧靠近木衣去嗅,身上的味道也好像,还是那种香香的味道。 莫怪北玄青蓝会误认,因为木衣和花析一样的洁癖,一样从骨子发出来的冷漠,一样的不让人近身,连反应都跟当年初次见面一样。 看到北玄青蓝跟狗一样用鼻子东嗅嗅,西嗅嗅,木衣厌恶的继续往后退,拉开和北玄青蓝的距离。 “你到底要跟着我做什么?”木衣非常不耐烦的问道,还瞪了北玄青蓝一眼,还在擦自己手,看来不是一般的洁癖。 北玄青蓝觉得莫名的委屈,析析还是一样坏,她总坏自己,到现在还欺负自己,跟析析好像的人,都跟析析一样坏,北玄青蓝嚎啕大哭起来,眼泪跟河水一样泛滥起来。 木衣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就是瞪她一眼,至于哭给自己看吗?但是奇异的是,北玄青蓝哭得让木衣莫名的心烦起来。 “别哭了,你到底要做什么?”木衣语气稍微好些的问道,但是依旧谈不上温柔,却意外的发现,眼前之人长着异常漂亮的眼睛,木衣突然好奇,眼前之人,在这黑黑的一层污垢之下的容颜。 “析析……”北玄青蓝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哽咽的时候,还在叫这个名字,析析没死,她突然觉得好高兴了,但是眼泪却更多了。 “你认错人!”木衣确定,她把自己误认为别人。 “我肚子好饿……”北玄青蓝不理会木衣那副非常抗拒的神情,可怜兮兮的说道,一双漂亮的眼睛委屈万分的样子,让木衣妥协了。 -- 第174页 “你好饿关我什么事!”木衣语气依旧冷淡。 北玄青蓝刚才还没干的泪珠,又开始滑落了,感觉就像在母亲哪里讨不到糖吃,委屈不已的样子,看着木衣有些罪恶感! 第一次北玄青蓝流泪,木衣让她吃饭了,第二次她不让北玄青蓝进自己的家门,北玄青蓝又哭给自己看,好像自己上辈子欠她的一样,哭得无比的哀怨,自己也莫名其妙的心软,然后就让她进门了。 一让北玄青蓝进门,木衣就后悔了,木衣觉得自己就跟中邪了似的,看着北玄青蓝的眼睛,就觉得里面特别忧伤,特别无助,天知道,她忧伤和无助关自己什么事!木衣淡定不来了,不行,看到脏东西,她就觉得浑身难受,还是这么一大坨脏东西在家里摆着,真是超级碍眼! “把她给我洗干净了,搓掉一层皮都行!”木衣自己自然不会亲自动手,就叫了附近一个杀猪的屠夫的老婆来。 这些都是被木衣治过的人,木衣是这里小有名气的大夫,这里方圆十里,有病的人,都是她来治的。除了性格冷淡了一些,在这里还是备受尊重的。 王屠夫的老婆有些诧异的看着木衣,木大夫一向爱干净,咋就捡了一个如此脏的人回来呢?比自家的猪还脏,若非木大夫,有恩于自己,自己也不想接这个苦差事,还真的好脏! 北玄青蓝没反应过来,就被扒光了衣服,扔进了水桶里,话说,王大妈力气真大! 比在家的猪轻多,王大妈想到,把北玄青蓝当猪一样刷,北玄青蓝疼得眼泪哗哗的流,木衣就站在木桶旁,冷眼看着。 当厚厚的一层灰下来了,白花花的肉隐隐而见了,疤痕也显露出来,王大妈看着觉得触目惊心。 “歹命啊,这么多疤痕,要是猪指定没人敢买……”王大妈叙叙叨叨说,职业病犯了。 木衣看着里面的疤痕,看着觉得刺眼,却不知道为何,用药,应该能变淡一些,木衣想到。只是这个人到底有怎样的过往,能有这么多疤,而且许多都是致命的疤痕! 当倒掉十几水后,终于身体的肉都见到天日了,还有几处淤青,除了疤痕多了一些,这具身体,却是木衣治过病的病人身体比例最好的一个。肌肉的弹性,还有身体的柔韧度,都在显示她是个常年习武的人,除了有些不平的疤痕,手感相当不错,木衣大夫的职业病也犯了,开始摸经脉和穴位了。 王大妈揉揉腰,疲惫不堪的回去了,真是个苦差事! 北玄青蓝满脸通红看着那个人的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析析又摸自己…… 木衣看到北玄青蓝红着脸,意识自己的手指似乎刚才没经过别人身体主人的同意,就乱摸别人! “咳,我帮你看看身体有没有伤口……”木衣故作镇定的说道,自己却有些心虚,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析析摸没关系。”北玄青蓝傻笑的说道,虽然这个析析跟以前那个有些不一样,但是没关系,她就是析析。 木衣脸也红了,她干嘛说得这么暧昧,而且自己才不是她嘴巴里的什么析析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一点都不虐嘛。。。 我还是不咋喜欢写悲剧的。。 木衣是不是花析呢?准确的说不是,但是北玄青蓝为什么会误认呢,下章会有答案! 第 126 章 黑璇的手指在长弥身上游走,光滑柔软的触感,让黑璇爱不释手,黑璇轻轻啃咬长弥的脖子。 “别闹……”长弥轻轻退离,起身穿衣,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至少长弥觉得现在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并不做多余的挣扎,也无力去挣扎什么。 黑璇这些年倒安安分分了起来,后宫的无数佳丽也渐渐少了,天天粘在自己身边,长弥并不讨厌被黑璇粘着的感觉,只是心里还放不下那个人。 黑璇不依,拉长弥回到自己身边。 “还放不下吗?”黑璇有些不悦的问道。 “放不下又如何,什么都不能改变不是么?放心,我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长弥头自然而然的依靠在黑璇的胸前,表现得很温顺,慢慢开始像当年对待北玄青蓝那般温顺,因为她知道黑璇喜欢自己的示软。 虽然长弥表面答应自己,对北玄青蓝不闻不问,也做到了,但是心里呢?黑璇虽然有疙瘩,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逼长弥,凡事物极必反,她有耐性让长弥慢慢软化。 “长弥,我是真的喜欢你,不要让我难受好不好?”黑璇带点忧郁,带点撒娇的语气恳求道,黑璇尽量放低自己身段,在感情里面逼迫是没有用的,只会得到反效果。 长弥手指摸上黑璇妖艳的脸,自己到底是心软,明明当初那么恨她,现在却挤不出恨了。 “你喜欢我什么?”长弥问道,她想不出,除了这身的皮囊,她还有哪里好的。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对北玄青蓝无怨无悔的付出的时候,很傻,傻得让我生气和嫉妒,我想长弥若是对我能有她一半好,我就会好好的跟长弥过后面的日子。但是我知道,长弥对我,永远不会像北玄青蓝一般,就像我一直忘不了花怜一般,但是长弥只要有点喜欢我就够了。”黑璇闷闷的说道,黑璇觉得自己有些窝囊,但是这种情况必须以退为进。 长弥诧异的看着黑璇,黑璇这样子,黑璇这样骨子里异常高傲的人,能这样让步,长弥心里有些奇异,心里变得柔软了许多。 -- 第175页 “我若能看到她能好好的,我就能放下了。”长弥的眼睛红了起来,青蓝最不懂照顾自己,这两年,不知道如何呢? 长弥哭了,也笑了。 “你不过去吗?” “不了,看到她笑就行了。”长弥默默的退了出来。 “放心呢?” “嗯,放心了。”长弥点头。 “那走吧!”黑璇伸手牵住长弥的手。 长弥反握黑璇的手,这一刻,长弥突然觉得黑璇其实是很浪漫的人,被黑璇喜欢上或许并不坏。 “谢谢你。”长弥由衷的说道。 “我只是想让你放下她,才让你来看她的,我一切都是利己的。”黑璇无所谓的说道,长弥真是笨女人,一点好就感动成这样! “我知道,但是我心里还是很感谢。”长弥直勾勾的看着黑璇,黑璇被看得有些窘迫,别看大好人一样看自己啊! “这么感动,要不要以身相许?”黑璇把长弥压到树上,狐媚的问道。 “北玄青蓝!”木衣吼北玄青蓝,竟然把自己种的草药都拔光了,气死了,木衣觉得自己的好脾气已经被北玄青蓝弄得消失殆尽。 “这些花花好好看,都送衣衣。”北玄青蓝对木衣的情绪视而不见,还笑得异常灿烂,还把花讨好的献给木衣。析析说她现在叫衣衣了,虽然不知道析析为什么突然改名字了,但是析析叫衣衣,那就要衣衣好了! “你再拔我的药草,就我赶你出门!”木衣气极了,死皮赖脸的赖在自己家,怎么赶都赶不走! “我乖乖的,不拔草了好不好,我还让衣衣摸摸……”北玄青蓝乖巧的说道。 木衣涨红了脸,谁要摸她!不就摸了一次,她竟突然天天拿来说事,若非知道她是真白痴,还以为她在耍流氓。 “衣衣好像有人在看我们……”北玄青蓝绝对不是转移话题,她真的感觉到有人在偷看自己,北玄青蓝转头,看向实现的来源,咦,是长弥哦,她怎么不过来就转身走了哦? 北玄青蓝追了上去。 木衣看到北玄青蓝追的方向,有两个美女,貌为惊人,美得不可方物,看来和这个白痴认识。北玄青蓝已经漂亮得一塌糊涂,现在又出现两个美得乱七八糟的人,木衣觉得这些人都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 北玄青蓝认识她们,她应该会跟她们回去吧,木衣想到,然后转头进屋去了,有些人离开是不用告别的。 “长弥,狐狸是不是又欺负你呢?”北玄青蓝把长弥从黑嫙怀给拉了出来。 “青蓝……”长弥复杂的看着北玄青蓝,她以为青蓝也不会再想看到自己了。 “我不是故意对长弥凶的,只是那时心里难受得紧……”北玄青蓝忐忑不安的解释道。 “我知道,我不会怪青蓝的。”长弥笑得温和,很多东西,长弥突然觉得自己能释怀,能放下。 “我就知道长弥最好,比析析还好,你见过析析没有……不是……她现在叫衣衣……你来见见她……”北玄青蓝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拉住长弥向木衣走去。 “衣衣……”北玄青蓝扯开喉咙大喊,爱清净的木衣刚想吼北玄青蓝,看到被北玄青蓝硬拉进来的长弥后,而卡住了。 “衣衣,她是长弥,长弥很好很好哦……”北玄青蓝兴奋的说道,手已经放开长弥,改抓木衣。 长弥先朝木衣微笑,木衣回长弥微微一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长弥很好,你去找她去啊,抓着自己做什么! 好一个端庄明丽的女子,木衣想到,此女子应该是所有男子都想娶的妻子的典范,自己若是男子,娶妻也会想娶这样的女子吧! 长弥的目光很温和,但是木衣觉得里面似乎多了一些东西,木衣相信不是错觉,问题肯定出在那个白痴身上,木衣瞥了一眼北玄青蓝,这个白痴除了外面长得人模人样的,看不出哪里好! 长弥没见过花析,不知道花析到底是怎样的人,但是眼前的女子散发出来,一种冷清、一种淡定,但是却很耐人寻味,越相处,会越有味道的那种。长弥心里有些疑问,她是花析吗?听说,花析貌为的惊人,但是眼前的女子,不胜在外貌,而是气质。若不是花析,青蓝又怎么会认错呢? 长弥看到北玄青蓝紧紧抓住木衣的袖子,恳求的看着木衣,青蓝其实很没安全感,她怕眼前再次消失,即使这个人或许并不是真正的花析,但是她却是青蓝的唯一浮木。 这个女人,一看起来确实有些像花家的女子,难怪北玄青蓝会认错,不过与怜儿却又完全不同,黑嫙暗想。 “我们只是路过这里,马上就要离开。”黑嫙冷淡的说道,说实在的,看着长弥那样看北玄青蓝,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 木衣挑眉,也就是说不想把这个白痴给领回去了吗? 不过,这个女人,木衣谈不上好感,觉得这样妖艳的长相,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她和长弥在一起,真是诡异的画面,一个像极了明艳的家花,一个像极了妖冶的野花,却都是男人喜欢极品女人。 “你能继续照顾她吗?”长弥看着木衣,殷切恳求的问道。 木衣诧异的看着长弥,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唐突的要求,但是从长弥嘴巴里说出来,却有些理所当然。 北玄青蓝意识到她们在说自己,北玄青蓝惶恐的看着木衣,像极了怕被抛下无助的孩子。 -- 第176页 木衣对上北玄青蓝漂亮极的眼睛,却满满的惶恐不安,心里某一处被触动了,让自己原本拒绝的话,卡在嘴边,没有说出来,或许,自己并不讨厌被这个白痴粘上。 “反正,我也赶不走她,你们随意,我去后院弄些草药……”木衣转身离开,北玄青蓝不舍的看了长弥一眼,也紧跟着木衣离开,就怕被丢下。 “她真是冷情的女子,刚才看青蓝的眼睛却是柔软的……”长弥轻轻的说道,自己可以放心了。 “只是,日后她能不能接受自己成为花析的代替品呢?”黑嫙问道,那么聪明的女子,怎么不知道北玄青蓝在透过自己在看别人呢? “她不是花析的代替品,可以说,她是一半的花析。”肖影突然冒了出来,真的是如影子一般的存在。 “这是怎么回事呢?”长弥问道,长弥对于自己杀死花析还是耿耿于怀,莫非花析没死? “长弥还记得吗否,两年前我向你借用了花小主的给你的晶石和碎掉的玉石,一直没有还给你。” “怜儿什么时候留给长弥东西呢?那东西呢?”黑嫙诧异不已,为什么自己不知道,怜儿留了什么东西? 长弥点头,那东西是肖影给自己的,他拿回去,自己自然没有讨要。 “晶石是花家的传家之宝,我就奇怪,花小主为什么不留给花析而是给长弥,花小主即使再爱主子,也不会留给长弥,后来我想明白了,那是一个母亲为女儿所做的。一些长期供养的灵物可以承载主子的意念和灵魄,可在主子身体毁灭的时候,在找到一个气场相似的人,将意念和灵魄强制输入。那个气场相似的人,被输入后,性格和命运,甚至心里都会有所改变直至融合,但是融合后的人,不知道是木衣多一些,还是花析多一些,这只有北玄青蓝自己知道。”唐越想自己讨要,自己就把晶石给他了,他是自己的师兄,虽然各为其主,但是他欠唐越一个人情。肖影不知道唐越是否还活着,因为,他现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好像消失了一般。没人知道,其实唐越被这两个灵物释放出来的能量给吞噬,两个灵物也碎成粉末,或许在那堆粉末里面,也有唐越。 “那花怜为什么留给我?”长弥不解。 “因为花小主不想留给花析,花析一定也知道这东西的用途,她若有这个东西,她一定会先用在花小主身上。留给你,是她算到,日后你和主子纠缠的命运,也确实是个见面礼。” “不对,晶石一直在我这里,怎么会有花析的意念和灵魄呢?”长弥提出疑问。 “长弥可记得你曾经把捡起来碎掉的玉和那晶石放在一起呢?” 长弥点头,那些碎玉,她没扔,就和晶石放在了一起。 “传家之宝,之所以叫传家之宝,就是因为它认血统,这两样灵物的主子都是花析,玉玺和花析共命,晶石可以承载,两者是相融的。花析命中就是短命的人,偏偏却被这些灵物选中,命运的手,却把这两样东西都推到了一起。” “所以花析算是活下来了吗?”长弥送了一口气问道。 “算是,也不算是!” 长弥和花怜气场相似,但是确实完全不一样的人,木衣和花析气场也相似,但是她们却融合成一个人,可以说现在的木衣不是花析,却也不是木衣,但是身体却完完全全的是木衣。 长弥看了一下在院子外围在木衣身边转的北玄青蓝,突然觉得,这样或许最好,花析太冷情了,给不了青蓝太多的温暖,或许这个人,能给青蓝更多的温暖。长弥看着这一幕,靠近黑嫙的怀中,这一刻,她需要有人给自己温暖。 “脏死了!”木衣看到北玄青蓝脸色的泥渍,不满的说道,但是却从怀中拿出手帕,替北玄青蓝擦掉,北玄青蓝笑得一脸傻瓜,但是耀眼得让木衣有些闪目。 当初那块晶石若是用在怜儿身上,现在是不是就是怜儿和长弥的融合体呢?那又该死如何呢?黑嫙看着长弥的侧脸想到,她想把长弥和花怜融合,却发现,怎么都无法融合,长弥就是长弥,花怜就是花怜,无法融合。没有发生的事情,多想都无用,何必庸人自扰呢?其实这样的长弥也不错,黑嫙抱紧长弥。 北玄青蓝从来不敢问木衣,她右手心的线哪里去呢?或许她潜意识里是知道,木衣和花析有许多不同,但是又有那么多相同的,或许只要花析没死,她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她不喜欢花析以前那太过遥远的距离,现在她觉得木衣在她能够得着的地方,这就够了,青蓝一向不会多想。 最幸福的人,就是不会多想的人,花析一直这么羡慕别人的。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明也废话 终于完结了,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多亏今天要打麻将,三缺一,没打了,呵呵。。。 这文写的不好,那部分处理确实不好。我写文貌似都会中途没激情,然后烂尾了…… 感觉,好像一个树种下去,看着长出来,长到一半,然后枯萎,自己看着也郁闷! 看官们,看看就算了,不要做太多的深究,这文经不起深究啊。 如有这里还没解的疑问可以提出,我再看看,要不要写番外补充一下。很久了,很多东西可能我自己都写忘了。。。 —————————————————————— -- 第177页 在这里谢谢所有还在支持的朋友们! 今天是好日子,大家浮出水面吧,不要霸王偶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