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又娇又美[快穿]》 第1页 [穿越重生] 《炮灰她又娇又美[快穿]》作者:皓月如妖【完结】 作为一个合格的大魔王,云央是不可能被炮灰掉的。所以,挑拨离间、推波助澜、火上浇油,云央不要太熟练。 都说云央毒舌到能把人气到原地爆炸,桃林里,只听她轻声哄着:乖,明天来提亲。rdquo;(故事一) 都说云央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某天晚上,有人瞅见她把容扬逼到墙角,捏着他下巴霸道问:说!你是谁的?rdquo;(故事二) 故事一:被抢未婚夫的孤女/古代架空(气死人不偿命套路小姐姐times;沉默寡言皮薄病弱小哥哥)radic; 故事二:总裁的透明未婚妻/现代校园(不食人间烟火小仙女times;霸道傲娇护食小狼狗) 食用指南: 1.cp男主全是同一人,女主套路且反套路且毒舌 2.不喜欢请点X,不需要在评论区特意告诉作者,看文图得就是痛快,谢谢大佬 3.微博@皓皓月如妖 内容标签: 女配 快穿 爽文 逆袭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央 ┃ 配角:好多的啦~ ┃ 其它: 第1章 被抢未婚夫的孤女(1 秋菊院 刚过巳时。 高悬于空的太阳普照大地,恰恰把整个秋菊院都拢住,许妈妈一不小心就被屋檐下悬挂的灿金色风铎闪了眼。 秋菊苑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一眼望去,偌大的院子只有一个小丫鬟倚在廊上做针线。 许妈妈轻咳了一声,那小丫鬟急急忙忙起身,许妈妈,您怎的来了?rdquo; 夫人让我来请大小姐过去,大小姐呢?rdquo; 小丫鬟眉头一抖,大小姐hellip;hellip;大小姐在屋子里呢hellip;hellip;rdquo; 许妈妈面色不动,心里对这一院子的人倒是越发唾弃,说话吞吞、吐吐,怎的没有去截胡来的理直气壮? 许妈妈直接掀的帘子进屋,一目将屋内的情景扫入眼底。 少女不过豆蔻年华,轻倚在软榻上,一手端着瓷白色的碗,另一手正拿着勺子把碗里的东西往嘴里送。 本该是十分普通的场面,许妈妈却看呆了。 少女没因为她的突然到来就停下手中动作,她端着瓷碗的手指嫩如细葱,即便有着无暇的白瓷对比,鲜嫩的感觉也未逊色半分,反倒是将瓷碗衬成了背景,让人只专注于她光洁无暇的白皙手指。 许是刚巧吃完了碗里的东西,少女一边轻巧的将瓷碗放在小几上,又从袖口里牵出一方丝帕,缓缓在嘴边擦了擦,这才吝啬将一抹目光落在许妈妈身上,却并未说话。 她又敛下美目,慢悠悠的执起一柄淡粉色的画了一幅夏荷图的团扇,一下又一下的轻摆着手腕,这大清早的,许妈妈怎么来了?rdquo; 泠泠的声音在她喉间流泻而出,少女明眸皓齿,梳着未出阁少女的发髻,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肩后,与身上月白色的纱裙相称,越发相得益彰。 屋外日透过纱窗洒落在屋中的斑驳影子,穿过她的发梢,恰到好处洒在她的裙摆上,斑斑驳驳的投影倏忽之间就为她增添了几分神仙气质。 她那双漆黑却又清澈的双眸懒懒的在许妈妈身上一扫而过,带了几分漫不经心的雅致。 雅致? 许妈妈被心中升起的这个词吓了一跳。 这位大小姐可当不得雅致二字。 大小姐这是用早膳呢?rdquo;许妈妈压下心底里的怪异之感,扫到小几上的瓷碗,眼底又多了几分轻蔑。 果真是养在商户家太久了,一点礼数也无,连二小姐的燕窝也抢! 云央摇着团扇的手顿了一下,倒也不是。rdquo; 许妈妈正想张口,云央又道:这府里准备的燕窝莫不是陈年的?rdquo; 许妈妈愣了一下,继而道:大小姐何出此言?rdquo; 滋味差了些。rdquo;少女漫不经心的嫌弃。 许妈妈嘴角抽了抽,嫌滋味差,你倒是别吃啊!瞧那瓷碗,都空了! 许妈妈还未言为何而来呢?rdquo; 许妈妈这才定了定神,道:夫人请大小姐过去。rdquo; 二婶要见我?rdquo;少女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许妈妈心下别扭,却也得点头。 那便走吧。rdquo; ---------- 不多时,云央带着贴身婢女夏儿到了二夫人的牡丹院。 屋里坐了两人,坐在上首的自然是云央的二婶,坐在下头的则是云央的三婶。 三夫人默默喝着茶,云央的堂妹云霞正靠在二夫人身边,脸上带了显而易见的愤怒,见到云央进来,愤怒尽数收敛,却还有痕迹。 央儿来了,来,快坐。rdquo;二夫人笑着对云央招招手,目露慈爱,瞧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云央并未随她所说直接坐下,而是从容的行了晚辈礼,这才坐下。 二夫人眼中闪过诧异。 这死丫头前几日还在她面前要死要活,说她欺她是个孤女,如今这是hellip;hellip; 不知二婶找云央来所为何事?rdquo;云央向来喜欢单刀直入,这让还想拐弯抹角试探云央葫芦里卖着什么样的二夫人一噎。 她总不能说是要人这死丫头自己放弃和右相府的婚事吧?要是被这丫头拿住了把柄,铁定还要闹。 -- 第2页 一个丧父丧母的孤女,整日里苦着一张脸,也不照照镜子,她配得上右相的嫡次子吗? 云霞见母亲一时间说不上话来,压着心中的愤愤凑到云央身边,状似亲密的去拉她的手。 大姐姐,母亲找你来,能有什么事?无非是想问问,大姐姐怎么把我每日要吃的燕窝给取走了。rdquo; 这虚情假意的模样,云央就当不知道云霞这会儿恨不得掐死她。 她抽出被云霞握在手里的手,从袖中带出一条丝帕,掩在嘴边,眉宇间带了几分意外。 那燕窝是给二妹妹的吗?我到奇怪,二婶怎么突然要给我炖燕窝了?rdquo; 云央这话,成功让二夫人脸色一僵。 她这话是几个意思?几个意思!是在说她小气吗? 一个姑娘家不要脸的抢了堂妹的吃食,却还装成不知道的模样,真真厚脸皮! 云央恍如没瞧见云霞僵硬的脸色,继续道:我在屋里等到辰时过半也没等到我的早膳,还以为是厨房忘记了,就自己到厨房取了,厨娘可是说灶上炖着的燕窝是给大小姐的。rdquo; 云央说道这顿了顿,一双剪眸在云霞和二夫人脸上扫过,又继续道:这不,我以为是我的,就让人带走了。倒是不知道原来下人口中的大小姐是二妹,看来我误会了。rdquo; 三夫人听罢,放下手中的茶盏,悄悄觑了一眼上首的二夫人,只见她皮笑肉不笑道:央儿这可就误会了,大小姐是大小姐,二小姐是二小姐,定是那些下人口误,说错了 。rdquo; 云央三年前被接去外祖家里,二老爷又承袭了靖宁候的爵位,云霞这位二小姐可不就水涨船高成了侯府的大小姐了? 偏巧,三年后,云央回来了,如今还被她拿来说事,顺带劫走了云霞的燕窝。 啧,要她说,她这二嫂眼皮子也太浅了些,不喜欢这侄女,竟暗示下人,连早膳都不给她送,要是传出去,坏得还不是自己名声?侯府缺那一口饭吗? 是啊,一碗燕窝而已,央儿要是喜欢,你二伯母定然每日都会让厨房给你炖。rdquo;三夫人笑眯眯的接话,等接到二夫人的眼神,三夫人这才伸手放在嘴前,一副说错了话的模样。 二夫人险些要被三夫人弄岔气了,谁不知道燕窝贵,给亲女儿吃她当然舍得,可要给云央吃?她宁可拿去喂狗! 云央抿嘴一笑:云央谢过二婶三婶,只是hellip;hellip;不必了,这等滋补身体的好东西还是留给二妹吧,云央自小身体康健,用不上。rdquo; 这是拐着弯说云霞身体有毛病吗?! 且,云央回来时,外祖母得意叫人包了些血燕让云央回来,便是嘴馋想吃了,也不必劳二婶破费。rdquo; 二夫人这回是真要被气得一佛出窍二佛生天了,听听,听听,这死丫头说得什么话? 她这是在炫耀她有血燕,府里的普通燕窝她压根儿看不上眼! 云央假装没看到二夫人铁青的脸,用她气死人不偿命的无辜眼神看了看二夫人,又道:二婶特意请我过来,就是为了这等小事?rdquo; 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听在二夫人耳朵里又变了味道,这死丫头是在说她眼皮子浅呢! 云央又没给二夫人开口的机会,若是为了与右相府的婚事hellip;hellip;rdquo;话才到一半,云央嘴边噙着的浅浅的笑意霎时淹没,如玉的脸颊也暗淡了。 这婚姻之事,总归是要你情我愿的,既然右相府不愿娶云央这么个媳妇,作罢了也好。rdquo; 云央这一席话,顿时把二夫人心中积攒的怒气消得个一干二净,畅快得如同在六月天里灌下一口冰品,浑身舒畅。 你想通了便好,犟着脾气,得罪了右相,便是你二叔也担待不起。rdquo;二夫人笑着,心里却不以为然。 这死丫头不松口的确给她造成不少麻烦,可如今她骄纵任性不敬长辈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右相夫人又怎么舍得自己疼着宠着的小儿子娶这么个妻子? 到头来,右相府的三少夫人最后还是她的霞儿。 若二婶没事,云央就先告退了。过几日便是娘的忌日,云央要烧给她的绣品还没绣好。rdquo;原本还光彩照人的云央,这会儿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神色恹恹,是个人都能看出她的失落。 二夫人越发觉得舒爽了,却又突然想到还有样重要的东西没拿到手,立刻出声阻拦云央:央儿,你这定亲信物可还没交出来呢!rdquo; 云央脊背一僵,云霞越发得意。 等云央依依不舍的把定亲玉佩拿出来,云霞立刻就把玉佩抢了过去,其迫不及待之意,展露无遗。 云央的目光就顺着玉佩到了云霞的手上,粘在上面好久,还是被二夫人叫了几声,才回过神来,黯然离开。 ----------- 回到秋菊苑,夏儿便急上了,小姐,您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把定亲信物给交出去了?rdquo; 这会儿的云央站在花圃前,正寻思的里头的花哪一朵最好看,哪还有刚才黯然神伤的模样? 该是我的,自然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也无用,人家既然喜欢,送她又如何?rdquo; 云央的指尖停在一朵虞美人上方。 唔mdash;mdash; 瞧瞧这朵花,开得多么漂亮,是摘下来放花瓶里呢?还是让它就在这开败了? -- 第3页 小姐!您怎么能这么想?那婚约原就是您的,是hellip;hellip;是她们不要脸,欺侯爷夫人早逝,要夺了您的婚事!rdquo; 莫急莫急。rdquo;云央伸出食指在夏儿面前摆了摆,目光依旧在虞美人上。 这要是装花瓶里,没得明日就谢了,还是任它在这儿开着吧,总归一抬腿就能看见。 怎么能不急嘛!这会儿定亲信物都交出去了,便是后悔也晚了。右相府也真是的,哪能这样背信弃义!这分明hellip;hellip;这分明mdash;mdash;rdquo; 夏儿瞧着自家小姐这漫不经心的模样,急得跺了跺脚,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分明就是瞧不上你家小姐我。rdquo; 云央十分善解人意的帮夏儿把话接了下去,却又小声嘀咕一句,我还瞧不上他们呢。rdquo; 夏儿正因为云央的话僵着,一时之间也没听清她嘀咕了句什么,正想问,就见云央抬脚进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加更原则rarr;【营养液增加500加一更,地雷累计5颗加一更,基础更新一章,其他加更情况看作者君有没有存稿哈~】 第2章 被抢未婚夫的孤女(2 云央来的这个世界,当然不是意外,她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来的。 老靖宁候于右相微末之时有救命之恩,并且十分欣赏这个被他救了依旧不卑不亢的年轻人,料想他非池中物,想与他结亲,只可惜自己只有三个儿子没有女儿。 而当年的右相也果真如他所料中了状元,右相为了报答老靖宁候的救命之恩,便许诺自己的儿子与老靖宁候的孙女缔结秦晋之好。 当时立下婚书之时,只说是靖宁候府的大小姐,若是三年前,这位大小姐的确是原主没错,可如今的靖宁候是原主的二叔,靖宁候府大小姐的位置自然是换了主人。 云央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不是其他人,正是那个原来的靖宁侯府大小姐。 原主幼年丧母,父亲也因为体弱多病而缠绵病榻,在三年前去世。随后原主被外祖接回家养着,一直到出了孝期才回来。 原主在外祖家被娇宠着,心地本善,却耳根子软,容易被挑拨。 二夫人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右相府的嫡次子,又苦于定亲信物在原主手中,便让奴婢到原主耳边挑拨她闹了一场。 婚事没有结果,原主娇纵任性的名声反而传了出去,让原本就有些嫌弃原主无父无母的右相夫人,打定主意不要原主,而选择云霞。 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原来的婆家不要她,自家亲二婶又想着谋夺她的婚事,任她有三头六臂,最后也只能认命。 至于外祖家,早就在二夫人的算计之下,和原主离了心。 后来,原主被二夫人嫁给了个病秧子冲喜。 原主一直对自己婚约被夺一是耿耿于怀,更何况她见过了右相嫡次子的英俊风姿,烙在了心里,眼中哪还看得见别人?更何况还是个病秧子。 却不想,她在宫里冲撞了右相嫡长女端王妃,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话,所有人都冷眼旁观,只有她的病秧子夫君,拖着病体到皇宫为她求情。 病秧子夫君死了。 原主被休弃回家,她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当初她在年幼时曾救了她的病秧子夫君一命,才有后来他的求娶。 被休弃回家的原主被二夫人赶到庄子上,不闻不问,任由她在冬日里病死。 云央此行要完成原主的心愿有三。 其一:和外祖一家保持好关系,不要被小人挑拨了。 其二:要二叔一家盘算落空。 其三:再嫁给病秧子夫君,要对他好。 第一和第三都在正常范围之内,至于第二,这原主的要求是不是太模糊了点? 盘算落空?什么盘算?夺婚的盘算,还是hellip;hellip; 云央摸摸下巴,眼底闪过一丝趣味。 水蓝色的流光锦曳地长裙,行走间波光粼粼,如同流动的碧涛湖水,同色的镶了小珍珠的腰封束紧了腰肢,越发显得不盈一握,腰封上悬挂珮环,云央行走间,却不见有清脆的鸣声。 夏儿从外头进来,便见此景,饶是她日日对着小姐的娇颜,却也时不时就会晃了神。 自前几日闹过一场后,小姐的仪态便越发端庄了。 也不知是不是真想开了,整个人清亮起来,每每那双清澈的水眸看着她的时候,夏儿总觉有一个清濯的山间碧泉从她心头流下,浑身都通透了,原来的焦躁啊,不安啊,全都消失不见。 小姐,二夫人同意了,只是hellip;hellip;她非要让二小姐跟着,说是二小姐也想去看看大少爷。rdquo; 她既喜欢跟着那便跟着,左右我是真去看表哥。rdquo;云央哪里会不知道二夫人心里在想什么。 表哥叶序在北麓书院读书,大堂哥云照也在北麓书院读书,她的前未婚夫右相嫡次子舒云杰,同样在北麓书院读书。 二夫人无非是觉得她还不死心,借口看表哥,实际上却是去缠着舒云杰,让云霞一同前往,她才能放得下心。 到了门口,一前一后两架马车,云霞正等着,见到云央,脸上的不满一翻,便道:大姐姐可真慢,让我好等。rdquo; 云央窈窈走过去,我料想表哥是不急的,便慢了些,二妹妹要是等不及了,可先行。rdquo; -- 第4页 说完,云央直接越过云霞,走到了前一架稍显奢华的马车,还十分自然的就着小凳子,站到了马车上。 云霞目瞪口呆,反应过来,立刻大叫一声:那是我的马车!rdquo; 云央诧异的回过头,妹妹何意?马车两架,姐姐瞧着妹妹是要和姐姐分开的,这马车又停在前头,想必是安排给姐姐的。rdquo; 瞧她,脸上的为难真得不能再真了。 云霞却险些被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 先是燕窝被云央抢了,还说府里的大小姐是她。这会儿又抢马车!什么叫停在前面的马车是安排给她的?那是她云霞的马车! 偏偏云央还略带歉意的看着云霞一眼,道:一架马车而已,二妹妹向来大方,想必是不会小气得要姐姐下来把马车让出来的。rdquo; 云霞被堵了个正着,一句话说不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云央进了马车,根本不等她,就吩咐车夫赶路。 车夫为难的看一眼云霞,云央不温不火的声音就从马车里传出来,怎的不走,要耽误了我的正事,二婶定不轻饶于你。rdquo; 云央声音轻缓,看那轻飘飘的话却好像又上百斤,一下就压在了车夫背上,他浑身打了个激灵,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马鞭子已经抽了下去。 云霞目瞪口呆的盯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再看看停在原地的另一架逊色了不止一个档次的马车,跺了跺脚,立刻,马上!去给本小姐换一架马车过来!rdquo; 车夫顿时目露为难,二小姐,主子出行的马车一共三架,刚刚三夫人出门走了一架,剩下的马车都是下人出行用的hellip;hellip;rdquo; 云霞霎时间气得指尖都在颤抖,可她又不能放任云央去纠缠现在已经是她的未婚夫的舒公子,直到把舌尖咬破了,这才上了马车。 小姐,你刚刚可没瞧见二小姐那双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rdquo;夏儿高兴得直拍手。 她是原主外祖叶家跟来的丫鬟,叶家是商户,还是江南的大户,银子是最看不上的,她跟着云央没少见好东西,叶家人也大方。 夏儿进了靖宁候府,从来没想过侯夫人眼皮子那么浅,早膳不给小姐准备,连出行还安排那么差的马车,生怕不知道她怠慢了亡兄亡嫂留下来的孩子似的。 如今,燕窝是小姐的,马车也是小姐的。 至于未婚夫? 夏儿现在也不耿耿于怀的,就凭她家小姐长得这么好看,还愁嫁不了好人家? 右相公子怎么了?她家小姐便是龙子凤孙都嫁得! 再说,一个定了亲都敢毁诺的人家,小姐嫁过去也讨不了好,还不如不嫁,让二小姐受罪去。 ---------- 北麓书院坐落在一处桃林之上,时值五月,桃花开的正盛,放眼望去,桃海波涛,俏丽多姿。 云央扶着夏儿下了马车,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有桃花花瓣被风拂起,绕着云央的裙摆打转,仿佛在捉迷藏,粉嫩与淡蓝显得相得益彰。 佳人侧身而立,微偏着头沐浴清风,暗香浮动,日光留影,人融景中,景衬人美,叫人移不开眼。 表妹!rdquo;突兀一男声,惊起沉迷美景中人。 美人回眸,周围霎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好一个绝色佳人,这是哪家大家闺秀? 叶序顶着一大波羡慕的,嫉妒的,不甘的眼神,故作镇定的走到云央面前,表妹来的可真巧,我也才刚到。rdquo; 叶序表面上彬彬有礼,心里却低估开了。 表妹在他家里住了三年,怎的突然变好看了这么多?难不成是这京城水土养人?不对啊,他刚来的时候还水土不服腹泻了一阵。莫不是这京城的水土还挑人养? 劳烦表哥还要特意下山,这是我在珍馐阁买得糕点,听闻表哥喜欢,来的时候便顺带买了。rdquo; 夏儿立刻把食盒奉上,叶序听闻是珍馐阁的糕点,眼睛一亮,嘴里还客气道:表妹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左右不过是来玩的。rdquo; 恰在这时,俩少年勾肩搭背,左顾右盼的,一挪一挪,挪到了俩人身边,异口同声道:叶兄,这位是?rdquo; 十六七岁的少年,嘴里问着眼神却不敢放到云央脸上,眼珠子左右乱动的模样倒也显得可爱。 叶序瞧了瞧周围蠢蠢欲动的人,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早知道会这样,就该让表妹带个帷帽,不得已介绍道:这是我表妹。rdquo; 说完之后又对着云央道:这两位是我的好友,苏焕,穆玉琛。rdquo; 云央笑着与两人见礼,表哥在书院劳烦两位公子照顾了。rdquo; 两人被她的笑容晃了神,察觉到叶序正瞪着自己,立刻手忙脚乱的还礼,哪里,哪里?是叶兄照顾我们才对。rdquo; 真没想到,叶兄有个这么漂亮的表妹,也不早点介绍介绍,实在太不够义气了。 叶家表妹这是来参加书院的诗会吗?rdquo;苏焕眼珠一转就想到了云央此行来的目的。 云央笑着点点头,北麓书院一年一度的诗会,我便是身为女子,也心向往之。rdquo; 北麓书院每年都会举办一次诗会,不拘泥于书院中的学子,其他书院的学子也可前来参加。 -- 第5页 同样,这次诗会完全对外开放,贵族女子若是心向往之,亦可前来瞻仰一二。 云央之所以前来,可不是真向往,她可没那多余的时间。 她来主要是为了叶序,她的表哥。 第3章 被抢未婚夫的孤女(3 叶序才华出众,以商人之子的身份,考入北麓书院,是北麓书院成立百年来的头一份,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嫉妒。 毕竟,能进北麓书院,也算是在一脚踏入了科举的大门。 原主被逼着交出定亲信物,未尝不与叶序出事,叶家焦头烂额,完全没有时间和精力搭理她有关。 也正是原主和外祖家关系好,二夫人知道叶家绝对是她换亲路上的一块绊脚石,所以在这次诗会上,设计叶序,让他身败名裂。 北麓书院一年一度的诗会,不仅书院内部重视,便是朝中大臣也有不少前来看看书院的学子是否可造之材。 叶序被污抄袭他人文章,好巧不巧还遇上了瑞王在场,自先太子被废后,瑞王是皇位竞争者之一,朝中势力不小,有他见证叶序不过是鸡鸣狗盗之徒,叶序的科举之路也就彻底凉凉了。 北麓书院更是容忍不了门下弟子抄袭作弊,连解释都没给叶序,就将他逐出书院。 叶序从此一蹶不振,叶家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再加上原主受云霞二夫人挑拨,后来便彻底和叶家没了联系。 北麓书院建在山顶之上,要想上去就必须踩着一级又一级的台阶,慢慢爬上去,这也算得上是书院对学子的考验。 在叶序的强烈要求之下,云央到底还是带上了一层面纱,实在是她这张脸太过招人,要是不遮起来,没走几步便会有人刻意搭讪,竟然还有借口迷路的,反正理由五花八门都不带重样。 在民风开放的大魏朝,这倒算不上出格,毕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云央戴上了面纱之后,狂蜂浪蝶总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锐减。 才刚刚到了山顶,又是一片桃花林,夏儿累的气喘吁吁,云央倒是神态自若,只额前出了抹薄汗。 这会儿诗会还没开始,有一同是北麓书院的学子见到叶序等人,一路小跑过来,叶兄,苏兄,穆兄,你们这是到哪去了?可让我一顿好找。rdquo; 来人话刚说完,就见到了站在叶序不远处的云央,又见几人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红晕,热气腾腾的,立刻恍然大悟。 原来是去山下接人了。 云央的眼神在来人洗得发白的衣角上掠过,轻声道:表哥有事便去,我自个儿逛逛,待会儿来找你。rdquo; 那我去去就来。rdquo;叶序略带歉意的看一眼云央。 看着四人离开的背影,云央对着夏儿道:夏儿,你去打听打听,刚刚过来的那位公子是何人?和表哥的关系又怎么样?rdquo; 夏儿听云央这么说,心里咯噔了一下。 小姐不会是被换亲之后,脑子不大清醒,看上了刚才那位公子吧? 可别啊!那位公子一看便家境不好,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只穿了一身旧裳,小姐要是真看上他,嫁过去了,指不定只有吃苦的份儿。 云央哪里知道夏儿一下便脑补了那么多,见她听话的跑去打了,瞅了瞅不远处的一片桃林,轻摆着手中的团扇,款款走了过去。 若她刚刚没瞧错,可有个人往里头去了。 五月的桃花,风中怒放,风声飒飒而过,带起桃枝摇曳,满林的花瓣如风中精灵,肆意舞蹈。 纷纷扰扰之下,现一白衣少年。 少年背对着云央坐在桃树之下,簌簌而下的桃花铺洒向他的衣袍,不过一会儿便兜了一兜子的幽香。 云央摇了摇团扇,朝那少年走过去,直直到了近前,她脸上戴着的面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她扯掉了,这会儿一张招人眼球的脸正露在外头。 少年似察觉有人过来,恰恰偏过头,眉宇似层峦相叠,沾着浓浓化不开的忧愁,眼眸似冷潭凄神寒骨,一眼望去,看不见尽头。 可他丰神俊朗,气质卓绝,端得一副雍容高贵,桃花飘洒,人入景,如景宜人。 对于突兀出现在眼前的女子,少年不意外也不好奇。 倒是云央,瞧不得他这幅世外高人的装模作样,团扇轻摇,红唇轻启,公子怎一人坐在这?rdquo; 她眉目轻盈,全然没有寻常女子遇见陌生男子的羞怯,甚至眉宇间还有轻易便可让人察觉的蠢蠢欲动。 少年看着她未说话。 不被搭理,云央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细细打量起人来。 少年的确好看,可无论是脸还是穿着,都稍显寡淡,白到几近透明的肌肤明显是常年不出门的病者所有。 我瞧公子该是久病之人。rdquo;一句话,云央便感觉周遭的气温低了点。 云央不甚在意,继续道:想来是还没有成亲。rdquo; 低气压的来源者一下错愕。 公子看我如何?rdquo;云央款款立于少年之前,还有模有样的转了个圈,裙摆飘起,水蓝色与淡粉色相交,霎时便为她增添了几分光彩。 你看我,论姿容,也算与公子不相上下,要是娶了我,也不算辱没了公子。rdquo;云央执着团扇,半掩于脸前,装出那欲说还休模样。 -- 第6页 且,更重要的一点,有个道士在我面前胡言乱语,原来我是不信的,可瞧着公子这模样,我倒信上几分。rdquo; 少年眉眼微动,不明白自己怎就遇上了这么个厚脸皮的女子,再听她的话,勾人胃口得很,让他很是想探究,那道士到底对她说了什么,又与他有何关系。 云央斜晲一眼少年,半晌不开口,倒是吊足了人胃口。 见少年眼波颤动,终是忍不住动了动嘴,轻轻吐出两个字。 云央将团扇竖在耳边,状似认真听,却又拧了拧眉,公子说什么呢?云央听不见啊!rdquo; 瞧瞧那无辜的模样,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少年的唇瓣再次颤了颤,也不知是不是气的,原来苍白如纸的脸颊此刻多了几分血色。 云央见好就收,把人逼紧了可不好,便轻声道:那道士说我天生一副旺夫相,今年五月必会遇上一久病少年,只要我嫁与他,定能替他延年益寿。听听,把我夸得跟颗仙丹似的。rdquo; 公子要不要试试?rdquo;云央一下凑近了少年,骤然拉进的距离,让她可以清楚的看清少年瓷玉般的肌肤,还有一颤一颤的眼睫。 姑娘hellip;hellip;莫、莫要开玩笑了。rdquo;从未有女子这么靠近自己,少年显然很是不知所措,好不容易开了口,却也说得磕磕巴巴。 少女的气息挥洒,少年向后靠了靠,似乎想要躲避云央的靠近,可他身后就是轮椅的靠背,任由他怎么动,都是逃不掉的。 淡淡的药香弥漫在鼻尖,云央眨眨眼睛,无比真诚道:我没有开玩笑呀,我瞧公子容貌出众,与我来说,定是良夫佳婿,我又有旺夫之相,你我成亲,岂不一举两得?rdquo; 桃花朵朵,飘洒而过,粉色的桃林中一行人悄悄伫立在旁。 这位置巧,桃林中的人看不见她们,她们却能够看清桃林中人,且听那脆脆的一举两得。 上了年纪的嬷嬷觑一眼主子,瞧不出她脸上是悲是喜,又想到主子对林中少年的宠爱,上前一步,便要去教训林中那无礼女子,却见主子抬了抬手。 去查查那是哪家姑娘,倒是大胆。rdquo; 衣着淡雅的贵妇人,见林中二人不知说了什么,一向坐在轮椅上也不爱与人搭话的孙子竟站了起来,眼中水光涌动。 云央瞧着少年走得不大利索的模样,拧着眉,瞧瞧你都多久没走路了,约莫三岁小童走得都要比你稳当。rdquo; 被人拿来与三岁小童作对比,还是不如的那个,少年脸上的红霞又多了几分。 云央叹了两声,身体不好还不多走走,就你这体力,我怕将来我嫁与你,孩子都不好生。rdquo; 一瞬间,少年脸比冬日里的腊梅还要娇艳几分,一股又一股不断往上冒的热气,生生让他觉得自己此刻就是灶上煮着的热汤,再加把火,就该沸腾了。 你!你、你一个姑娘家hellip;hellip;怎的hellip;hellip;怎的如此mdash;mdash;rdquo; 厚脸皮。rdquo;云央十分顺畅的就着少年的话往下接,在他瞪圆了的眼中无辜的撅了撅嘴巴,我要是嫁给你了,这问题可不就得提上日程了?rdquo; 夫妻之间,哪有脸皮厚不厚之说?哎呀,公子,你的脸好红啊,是不是不舒服?rdquo; 我这样公子公子的叫你,实在太生疏了,我叫云央,天上的云,你央着我嫁你的央,公子你叫什么?rdquo; 没有!rdquo; 什么?公子你只说两个字,云央怎么知道你要表达的意思?rdquo; 我没有央着你嫁给我!rdquo; 那可怎么好?我们生来就是要当夫妻的。rdquo; 云央正笑眯眯的说得痛快,远处忽然传来夏儿的声音,小姐mdash;mdash;小姐mdash;mdash;您去哪儿了?rdquo; 云央遗憾的看少年一眼,道:真可惜,我的婢女找来了,我先走了,公子要记得,我是靖宁候府的大小姐,是先头那个侯爷的女儿,不是现在这个。rdquo; 云央执团扇,对着少年挥了挥,不死心的嘱咐:你要记得去提亲呀!rdquo; 女孩飘然而去的身影像极了随风而动的桃花,自由、又快活。 少年喉咙滚了滚,轻轻吐出两个字,容扬。rdquo; 我叫容扬。rdquo;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大爱容扬小宝贝儿!!!有一起的小可爱吗? 第4章 被抢未婚夫的孤女(4 小姐,您跑到哪儿去了,可吓死奴婢了。rdquo;夏儿撅着嘴,脸上还有未褪的焦急。 你家小姐能有什么事?不过是瞧着这桃林极美,进去转转罢了,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rdquo;云央不欲就此多言,张口便是转移话题。 打听到了,打听到了。rdquo;夏儿清脆的应一声,眉头就揪起来了。 那位公子叫赵展,在书院可不怎么受待见,听说他是威远将军的私生子,母亲是扬州瘦马hellip;hellip;rdquo;扬州瘦马这四字对夏儿来说,还有点难以启齿。 夏儿继续道:威远将军不认他,他也不知怎么的就进了书院,听说是跟表少爷一样考进来的,但是没人信他,都说是她母亲hellip;hellip;书院先生hellip;hellip;才进来的。rdquo; -- 第7页 夏儿说着,偷偷觑了一眼云央,似乎觉得这样的话不该说出来,污小姐的耳朵,可又见云央面不改色,只好继续。 他在学院一直被人欺负,有一次别人诬陷偷盗,还是表少爷看不过眼,帮了他一把,不仅证明了他的清白,还让书院里的人不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他,说他坏话了。一来二去的,两人就成了朋友。rdquo; 夏儿一口气说完,抿了抿嘴,鼓起莫大的勇气问道:小姐问他做什么?rdquo;要她说,这位公子虽然可怜,但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被人欺负了,不自己硬气起来,便是有理也成了没理。 见夏儿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云央嘴角小幅度的抽了抽,这丫头,一点也不懂掩饰小心思。 她至于那么饥不择食吗? 云央打听赵展自然是有原因的,叶序抄袭之事,原主知道的不多,可这件事却闹得极大,当时靖宁候府的下人们都在议论。 传闻中在这次诗会之前,先生曾布置过一道题,等到了诗会上验收成果,叶序便是在诗会上众目睽睽之下交了一份十分出色的答卷。 出色自然是好的,参加阅卷的先生们无不满意于这份答卷,却有一位先生从看到这份答卷起,就一直眉头紧锁,等阅卷到了最后,竟然看到一份与也许极为相似的答卷,区别不过遣词造句。 这可了不得啊!书院立刻叫了叶序和另外一人问话,最后还是书院的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出来给另外一个学员做担保,恰逢此时,还有人给另外一个学员作证,证明他们曾见过对方的这篇文章。 最后罪名落到了叶序头上。 而传言中最火的便是,叶序抄袭好友文章,只是稍稍润色便作为答卷上交。 好友?那可不,听说叶序欺他无权无势,这才放心盗用。 叶序的好友,云央在此前便朝叶序打听过了,能称得上好的,也就云央见过的三人,而说得上无权无势的,也就这位赵展赵公子了。 夏儿,再去打听打听,北麓书院有位德高望重的秦先生吗?顺便瞧瞧打听了和那位公子有瓜葛的又是哪位先生?之前带头欺负他的又是哪家公子?rdquo; 夏儿当即道:小姐,你忘了,表少爷之前还想拜入秦先生门下,只是秦先生不喜他商贾出生,这才作罢。rdquo; 刚刚打听的时候,与那hellip;hellip;的先生好像也姓秦,只是hellip;hellip;秦先生德高望重,讨厌是讨厌了些,也不至于沾上这等丑闻罢hellip;hellip;rdquo; 有关系,可未必是丑闻。rdquo;云央晲一眼夏儿,被讨厌不讨厌的,要是让人听去了,可是要给表哥带来麻烦的。rdquo; 夏儿撅了撅嘴,奴婢说得很小声的,不过,说到带头欺负那位公子的人,小姐你一定才不到。rdquo;夏儿得意的翘了翘嘴角,神秘兮兮的。 云央很快接道:不会是我那大堂哥吧?rdquo; 夏儿瞠目,小姐,你怎么猜到的?rdquo; 当然是你家小姐聪明了。rdquo;言罢,云央从厅中石凳站起,走吧,也该去瞧瞧表哥在忙什么了,没得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银子。rdquo; 夏儿惊诧,嘟囔道:小姐说什么呢?老太爷可常说少爷是家里最聪慧的人了,便是不科举,也是经商的一颗好苗子。rdquo;怎会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银子? 这个和聪不聪慧没关系。rdquo;云央摇了摇团扇,款款走在前头,倒是让夏儿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 云霞气喘吁吁的爬上山,就看见云央姿态闲适的从面前走过,那一副悠然气派,让汗流浃背的她气得牙痒痒。 可她好歹还惦记着不能让云央去接近了舒公子,气都还没匀,便自发地贴上去,大姐姐,你倒是等等我呀,走那么快作甚?rdquo; 云央诧异的转身,便看到云霞狼狈不堪的模样,压了压唇角,故作惊讶道:二妹妹,你怎么这副样子了?瞧瞧你这一身汗,待会儿被风一吹,着凉了是小,要是飘出一阵汗酸hellip;hellip;rdquo; 云央发觉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故作姿态的掩了掩嘴,哎呀,姐姐说错话了,二妹妹可别见怪,二妹妹身上可都是花露的香味,哪会有什么酸呀?rdquo; 云霞气得整张脸都扭曲了,这会儿汗水黏在身上,让她越发难受,再听了云央的话,她总觉得身上已经泛起了酸,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方换身衣服。 偏偏云央还在说,二妹妹这么急,肯定是要去见大堂哥的,想来他们男子不会在意这些。rdquo; 云霞这会儿已经觉得鼻尖蔓延了一股酸臭味,一想到这味道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她便恨不得当场尖叫。 云央见她瞪大了眼睛站在原地,一摆团扇,脚步轻快地领着夏儿不见了。 送上门来的乐子,她总得给点儿面子。 小姐,二小姐估摸着要被您气死了。rdquo;夏儿到靖宁候府的这些日子,可没少听说这个二小姐爱美的传言,有时候出趟门,衣裳都要换好几套。 这会儿被小姐这么说,还不得没脸见人? 你家小姐不过实话实说而已,怎么就跟气人扯上关系了?rdquo;云央对这罪名可是不认的。 夏儿瞧她这理直气壮的模样,抿着嘴偷偷笑了笑。 -- 第8页 两人走了没几步就遇上了人,不是其他人,这是之前两人口中的那位赵展赵公子。 他看起来有点儿魂不守舍,一只手紧紧揪着袖口,好似有难以决断的事情扰得他不得安宁。 而在他走来那方向的一个小道,云央见到了云照,她的大堂哥,云霞的亲哥哥。 云央眸光一闪,上前几步问道:赵公子,原来你认识我大堂哥啊?rdquo; 赵展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面前忽然站了个人,还在叫他,把他吓了一跳,直直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 姑娘是在与我说话?rdquo;赵展站稳了,连忙行礼,瞧着温和守礼。 自然,我见赵公子刚刚与我大堂哥相谈甚欢,正奇怪着呢。rdquo;云央端是一副好颜色,这会儿轻声细语,又盈盈地笑起来,这让从未得过贵女青眼的赵展一时呆住了。 不过他很快便回过神来,且瞬间冷汗淋漓,不、不知姑娘的大堂哥是hellip;hellip;rdquo;赵展嘴角提起勉强的弧度。 自然是那位了。rdquo;云央指了指刚刚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的云照。 赵展霎时间浑身僵硬,瞬间想起来面前的女子便是刚才叶序下山去接的那位表妹。此刻的她没有面纱遮掩,可服饰未变,身边跟着的丫鬟也未变,可见便是同一人。 如今见她面露疑惑,赵展心中不由抱了一丝侥幸,解释道:姑娘莫不是看错了?在下与那位公子并无交集。rdquo; 云央摆了摆团扇,果真露出些许纠结来,半晌了才说道:也许真是我瞧错了,我就说嘛,公子和我表哥是好友,怎么会明知道我表哥不喜欢我大堂哥却和他交好呢?rdquo; 赵展听了云央的前半句话,眉宇刚刚舒展,可云央的后半句话又成功让他浑身僵硬。 他飞快的看一眼手执团扇,笑意盈盈的少女,一股寒凉至尾椎升起直冲上了天灵盖。 究竟是这位小姐话中有话?还是因为做了亏心事自己太过敏感? 赵展分不清自己此刻到底在怕什么,可他知道他要是继续呆在这双清澈的眼睛下,被她这有意无意的话撩着,迟早是要露出马脚来的。 赵展扯出一抹笑容,又礼貌作揖,说道:想来云小姐是要去寻叶兄的,在下还有其他事,便不耽搁云小姐雅兴了。rdquo; 赵展匆匆而去,云央衔着一抹笑意看他快步而走,却不知是不是太急,险些被自个儿的脚绊倒在地。 夏儿在一旁听了半天,又见赵展跟逃命似的离开,嘟着嘴道:小姐,您有没有觉得这位赵公子怪怪的?明明您貌若天仙,等闲不与人搭话,他倒是好,您不过与他说了两三句话,他便弄出这副被饿狼追的模样,装什么呢?rdquo; 行了,许是你家小姐的话吓着他了。rdquo; 吓着?rdquo;夏儿一下提高了音调,您轻声细语的,他还能吓着?rdquo; 真真是个傻丫头,走吧,这都快午时了,找你家表少爷用膳去。rdquo; 也不知惊了这蛇,他跑是不跑? 第5章 被抢未婚夫的孤女(5 表妹,你去哪儿了,我怎么找了一圈都没瞧见你?rdquo;也不知时不时天太热,叶序额前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我见桃林甚美,不由走远了,倒是叫表哥好找,表哥忙完了?rdquo; 云央笑起来的模样着实有些让人难以招架,叶序呆了呆,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原就没什么重要的事,都是些学子在作诗,我们身为书院学子不好不去罢了。rdquo; 北麓书院的诗会上午供外来的学子熟悉环境,出了不少游园活动,下午则是由北麓书院德高望重的先生出题,考一考书院内的学子,若是其他书院的学子有兴趣,自然也可参与。 不过,北麓书院举办这么多届诗会,慕名而来的学子不计其数,早就不拘泥于书院内部的学员,也不拘泥于论诗。 故而,今年的诗会,早在两日前,北麓书院的先生便给了题,让学员们自个儿先回去琢磨,今日出的题则针对在场的所有学子。 来来来,阿六去取了午膳,你也来吃些。rdquo;叶序觉得今日的表妹与从前不大相同,却比从前要省心不少。 以前,在家时,妹妹几个凑一起,一出门就乱逛,偏偏还每个人去的地方都不一样,要不是护卫多,还真是找都找不回来。 今日,不过这么会儿不见,已经极为让人省心了。 叶序走在前面带路,却不想行走间,一叠纸掉在了地上,他还没发觉。 云央眸光一动,把叶序掉了的东西捡了起来。 叶序走了会儿,觉得身后没人跟着,转头一看,云央还站在原处,手里拿着叠纸,正瞧着。 表妹看啥呢? 叶序傻乎乎的走回去。 这是表哥的课业吗?rdquo;云央扬扬手中的一叠纸。 叶序眼睛凸了凸,连忙在袖间摸了摸,立刻看向云央手中的东西。 云央给他递过来,说道:表哥可要收好了,被人拾去了不还给你,你可是要挨罚的。rdquo; 叶序连忙结果,耳根子微微泛红,一拍脑门,不好意思道:瞧我这性子,老是丢三落四,之前麻烦了一次赵兄,这会儿还要麻烦表妹。rdquo; -- 第9页 赵兄?rdquo; 是啊,就是之前来找我的那位公子,昨天我这课业掉了,还是他给我捡回来的。rdquo; 是吗?那表哥可要多谢谢赵公子。rdquo;云央笑眯眯道。 那是自然,等今天诗会过了,我请他去珍馐阁吃一顿,好好谢谢他。rdquo;叶序抚了抚怀里被他放好的课业,今天下午他能不能被先生们另眼相看,可就全靠怀里的课业了。 不好。rdquo;云央道。 嗯?rdquo;叶序面露疑惑。 云央觉得表哥不该请赵公子去珍馐阁。rdquo;云央摇了摇团扇,面对叶序投来的疑惑目光,一边走一边说道:表哥可是时常请朋友们到珍馐阁用膳?rdquo; 也许不明白云央为何这样问,却还是老实答道:父亲说我在北麓书院读书,要和朋友们处好关系,不能太小气。rdquo; 云央笑了笑,这想法没什么不对,不对的是人。 我瞧着那位赵公子像是家境贫寒之人,出入这样的场合,难免会觉得不适,表哥可不能光想着要请好友们吃好的,忽视了赵公子的心情才对。rdquo; 叶序听云央这么说,回想了一下之前请好友们在珍馐阁吃饭的时候,赵展都表现得挺拘谨的模样,顿时道:表妹说得有理,是表哥疏忽了。rdquo; 叶序这会儿连脖子都红了,他论年纪,比云央大,论读的书,也比云央多,却没及时发现好友的窘迫,实在不该。 表哥不过是一时没想到,没什么的,想必赵公子也不介意。rdquo; 夏儿在一旁用疑惑的眼神瞧着自家小姐。 小姐刚刚还高深莫测的对着那位赵公子说了一堆话,瞧着不像是好话的模样,这会儿怎的在表少爷面前夸他? 叶序哪会去注意夏儿,连连点头,赵兄向来温和有礼,脾气也好。rdquo; 云央笑笑,话题又转到了也许的刚刚的课业上,表哥,你刚刚说课业掉了一次,是不是除了赵公子外,别人也瞧着了?rdquo; 叶序愣了一下,还没说话,云央便道:表哥的课业要是不小心被人看去,还借鉴了,那可怎么好?rdquo; 叶序这下呆了,表妹怎么会这么认为?rdquo;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表哥也知道我的处境,便是我没做什么,人家也瞧上了我的东西。我怕表哥跟我一样,还是小心些好。rdquo;云央无奈的笑了笑,眼底可见落寞。 云央这些日子突然传出来的恶名叶序自然是听说了,他原来还想诗会过后,上门拜访,昨日却突然收到云央的来信,如今又见她光彩照人,这才暂时把那流言抛之脑后,如今看来,事情怕是不简单。 表妹hellip;hellip;rdquo; 我和右相公子的婚事没了。rdquo;云央轻笑道。 莹莹的日光下,少女莞尔一笑,清风拂来,将她天蓝色的裙摆掀起,衣袂飘飞,展露出透骨的惊心动魄,仿佛随时有可能乘风归去。 叶序瞳孔收缩,嘴里磕巴,怎会?rdquo; 如今的靖宁候府大小姐可不是我。rdquo;云央淡淡道。 可这是mdash;mdash;rdquo; 表哥,我不伤心,也不失望,终究不过是素未谋面的二人,不过是有些不甘只能任人掌控罢了,表哥不必替我介怀。rdquo; 云央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唯一能够倚仗的也就只有外祖与表哥们。表哥今日可要好好表现,至于这已经被我瞧见了的课业,必定不是表哥最好答卷。rdquo; 云央言尽于此,还俏皮的朝叶序眨了眨眼睛,从他衣襟里露出的衣角中抽出刚才那叠课业,旋即叫了夏儿,款款向前。 她姿态端庄,脊背笔直,一部有一部,既坚定又悠然,不过是一个背影,却能让人瞧出不凡的姿态。 叶序缓缓吐出一口气,低下头,将眼中的复杂收敛,将掌心置于胸前,这里已经没有了纸张的厚度。 再抬头,叶序放下手,连忙跟了上去。 夏儿见表公子在身后累得气喘吁吁,又瞧瞧嘴边含笑的小姐,总觉得表公子好像被小姐套路了。 定亲信物是小姐自个儿交出去的,一直到现在也没瞧着小姐有个黯然神伤什么的,怎么突然就对着表少爷悲情起来了? 还有,小姐刚刚从桃林出来时,脸上都还有未尽的笑意,更是前后两次把二小姐气得跳脚,实在不像被夺亲的人。 叶序匆匆吃了午膳,便一溜烟儿的不见人影的,云央猜着,他估计是把她的话给听进去了。 云央狡黠一笑,让夏儿附耳过来,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表哥就是这点好,不觉得她是个闺阁女子,每每与他说话,他都能听进去,再认真考虑别人的话对不对,自己又该怎么做。 云央又闲闲的看了几场斗诗,北麓书院诗会的重头戏便来了。 偌大的馆阁中,学子们翘首以盼。 充当这次诗会裁判的不止有北麓书院德高望重的先生,还有邀请了其他学院又或是不在学院中任职的大儒。 云央对这些兴致缺缺,托着下巴,一口又一口的干掉面前的糕点。 她之所以还呆在这,就是确保叶序不会被人给干掉,也叫他看清身边好友的真面目。 -- 第10页 不过,希望那位赵公子给力点,要是真让她吃了瓜,她也不定吃得下。 云央摸摸被糕点撑得有点鼓鼓的小肚子,有点后悔吃太多了。 夏儿,走,我们去走走,待会儿回来。rdquo;云央瞧着这诗会一时半会儿的结束不了,且叶序换了文章,自然不会再出现抄袭撞车的事情,她待会儿回来肚子估计也就不这么鼓了,刚好留得出地儿吃瓜。 不想,一转头又瞧见了云霞。 怎么说呢?这世界真小。 此刻的云霞正和其他几个大家闺秀一起,围着个穿了淡黄色裙装的少女,一边说着话,一边还发出清脆的笑声,银铃一般,着实吸引人。 云霞,我瞧你今日怎么坐了那么一架马车来?怪寒酸的hellip;hellip;rdquo;有人那帕子轻掩着嘴笑了笑,嘲笑之意满满。 云霞原本脸上还带着笑,这会儿全僵在上头了。 她都可以让车夫把马车赶到偏僻的地方停下,才下来的,怎么还是被人瞧见了?! 那女子还不放过她,瞅了她僵硬的脸,继续道:这不是刚刚我瞧车夫把马车往偏僻之地赶,还以为有人要做亏心事,这才悄悄跟上去一看,没想成竟是你从马车上下来,可把我惊讶的呀hellip;hellip;rdquo; 一个呀字还特意拉成了音调,像是生怕云霞不知道她在出声嘲笑似的。 其他几个大家闺秀也纷纷捂着嘴笑起来,既矜持又冷漠,还捎带些解气的意味在里头。 可不是解气嘛! 靖宁候府自老侯爷去世,便一日不日一日,先头的靖宁候又缠绵病榻,刚刚坐上侯爷的位置没多久就一命呜呼了,这才便宜了云霞的父亲。 一个惯是会讨巧卖乖的人的女儿,却正好赶上了时机,借着老靖宁候当初对右相的救命之恩,扒上了舒三公子,可不就是让人不爽嘛! 舒二公子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才子,右相府这会儿又如日中天,旁边这位舒小姐更是有风声传出她是要成为瑞王正妃的,虽不知道陛下如今最喜欢瑞王,要是再进一步,那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云霞被几人气得眼眶都红了一圈,抬头去看舒云歌却见她只与另外一人说笑,看也不看这边一眼。 云霞忍着不堪,正想出声反驳,却有人高声道:云霞,瞧瞧,那是不是你大姐啊?rdquo; 第6章 被抢未婚夫的孤女(6 云霞抬起头来,果然看到云央正被夏儿扶着慢吞吞的走动,不,或许说是挪动会更准确一些。 瞧她那一步一步的,看起来像是吃撑着了。 云霞才这么想,就听到身边的小姐妹低声笑起来:刚刚我路过那边的时候,瞧她好像在吃糕点,一块又一块不停歇的往嘴里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八辈子没吃过糕点呢!rdquo; 如今这怕是吃撑着了,走不动!rdquo; 紧接着又是此起彼伏的一阵嘲笑,云霞霎时间觉得脸上有火堆在烤,恨不得马上挖个洞就钻下去。 她不敢怨怼身边的小姐妹取笑云央,只觉得云央在家里没脸没皮的抢她的燕窝也就算了,到外头来却还如此丢人,分明是把靖宁候府的脸面丢在地上让人家踩! 舒云歌早知道云霞的处境,只不过,她对这未来弟妹可不怎么看的上眼,要不是碍着两家有婚约,她弟弟舒云杰便是郡主公主都娶得,哪能看得上靖宁候府这么个破落户? 如今,舒云歌又看到云央慢慢挪动的身影,一对比旁边还知道羞耻心的云霞,又觉得还好换了亲。 反正都是破落户,有云央那么个眼皮子浅的在旁边对比着,云霞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还好右相府和靖宁候府换亲的事,只有两府私底下知晓,否则这会儿说不定连带着她也要被人嘲笑。 舒云歌这么想着,眼中闪过一抹嫌恶,不过她向来在外人面前装的端方大度,此刻也只是偏过头侧过眼。 云霞,你还不快去扶着你姐姐点儿?没得她吃太撑不小心摔倒了。rdquo;这边,取笑云霞的人依旧在继续她们的嘲笑。 云霞气得牙痒痒,可她知道要做表面功夫,不情不愿地从石凳上挪起来,咬牙切齿的朝云央走过去。 这边的笑声实在太过放肆,便是云央不想注意也难。 大姐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rdquo;云霞一边半笑着迎上来,又让自己的声音恰巧能够传入身后那群小姐妹的耳中。 伸手不打笑脸人,云央这会儿趁着没心思怼云霞,懒懒说道:吃多了,来消消食。rdquo; 云霞顿时肺都快气炸了,却还记着压低声音,大姐姐去了外祖家三年便是把礼仪丢了吗?如此粗俗的行为怎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rdquo; 粗俗? 云央懒懒的掀起眼皮,我不过吃多了些来消食,怎么就和粗俗扯上关系了?要说礼仪,我身为姐姐,怕是还不需要妹妹你来训斥吧?rdquo; 你!你别不知好歹!在家里你无形无状也就罢了,我不跟你计较,如今到了外头,你却这副hellip;hellip;这副mdash;mdash;rdquo; 这副什么?丢人模样吗?二妹妹,姐姐甚是好奇,我觉得糕点好吃,多吃了点怎么了?既没花你银子,也没让你少块肉,你住东海的吗?rdquo; 哦,不对,靖宁候府不在东海,瞧瞧我,吃多了都有些糊涂,还以为自己住海边,管得宽。rdquo; -- 第11页 夏儿在一旁憋笑很久了,等云央最后三字砸到云霞脑门上时,无论如何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云霞气得瞳孔都在晃动,云央话里在说自己,可长了脑子的人都知道,她这是在指桑骂槐,说她管的宽! 云央见云霞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作势拿着团扇在云霞脸颊边扇了扇。 瞧瞧妹妹这模样,姐姐说这话可没有旁的意思,是这天太热了不?怎的脸红成这样?rdquo; 云央说完,还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日头,不曾想目光被头顶的枝叶给挡着了,偏偏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还多给云霞扇了几下。 若是觉得太热,妹妹还是赶紧回亭中去吧,姐姐走几步就回去了。rdquo; 言罢,云央把手递给夏儿,款款走了。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 第三次了! 云霞一口气没喘过来,还真有点眼前的眼前发晕,身边的婢女白芍手疾眼快将她扶住,焦急道:小姐您不会真中了暑气吧?这还没到夏日!rdquo; 云霞好不容易缓过来又听见白芍这么说,险些又岔过气去,而这时候,夏儿清脆的笑声飘过来。 云霞两眼一翻,果真就这么昏了过去,霎时间,一阵人仰马翻,亭中的人也顾不得看热闹了。 云央眯着眼睛,觉得鼓鼓胀胀的肚子好像没那么难受了,恰巧看见不远处一人正坐在轮椅上,被个小厮打扮的人推着。 云央提起裙摆,翩蝶一般,轻盈得落在少年身边,笑眯眯的搭话,公子,我们又见面了。rdquo; 容扬只觉得前方笼罩下一片阴影,恰抬起头,便对上一张笑盈盈的绝美脸庞。 女孩见他抬起头来,还把水盈盈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端出一副lsquo;我与你很熟rsquo;的模样。 夏儿还在原地没反应过来,一张嘴巴更是张成了O型,好半晌都没合上。 她家惫懒又喜清净的小姐,什么时候眼巴巴的凑到别人面前,露出这样讨好的笑容了? 她刚刚莫不是扶了个假小姐? 夏儿回头看了看,只看到凉亭那边云霞已经转醒,这会儿正被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关心。 不会啊,能把二小姐气晕的,绝对是她家小姐本小姐了。 推着容扬的小厮被突然冒出来的云央吓了一跳,正想出言训斥,又见她穿着不凡,不晓得是哪家贵女,一时间左右为难,想了想还是把喉咙里训斥的话给吞了下去。 你hellip;hellip;怎会在这儿?rdquo;日头恰恰在少女上方,容扬仰着头,一簇日光恰巧照在云央头上的琉璃簪子上,转而折射出来的光芒晃了容扬的眼。 自然是特意来等你的咯。rdquo;云央撒起谎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温柔中又带了点小俏皮的转折音,软软的像一只小箭,射进了容扬的心,便是猜到她这话不真,也舍不得让人揭破。 云央见容扬敛下双目,不看自己,干脆半蹲下来,对着容扬左瞅瞅,右瞅瞅。 见她不被人搭理也不觉得尴尬,反而一个劲儿的盯着他瞧,有种不瞧出点东西来便不罢休的架势,容扬握了握轮椅上的手柄,不自在道:等我作甚?rdquo; 自然是等你一起去瞧瞧那些学子的文采如何?rdquo; 云央见他脸色没多大变化,两个圆润的耳垂却绯红如天边红霞,知他害羞,心中窃窃一笑,装模作样的直起腰来,像是不再看他了,一双眼睛却还是像吸铁石一样牢牢附在他脸上。 一边的小厮听见自家沉默寡言一年四季都说不了几句话的公子跟这女子搭话,就已经震惊的合不拢嘴了,这会儿明晃晃的被人家调戏了,还害羞!还害羞! 小厮眨眨眼,突然觉得刚刚还不怎么晒人的日光刺眼极了,脑子也有点儿晕乎乎的,继而伸手在大腿上掐了一把,传入神经的剧痛让他险些嗷的一声叫出来。 小厮两股战战,云央再次邀请道:怎么样?是你跟我去?还是我跟你去?rdquo; 小厮刚刚趁着两位主子不注意揉了揉大腿,这句话就刚好钻进他耳朵里,他双眼无神的望着云央,这选择有区别吗? 偏巧他主子还真就认真地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十分认真的说道:我跟你吧hellip;hellip;rdquo; 不是,少爷,您怎么能跟着别人走?您堂堂hellip;hellip;哎哎哎!等等!你推着我家少爷干嘛! 小厮这才神游了一秒钟,自己就被云央挤开,然后明目张胆的把他家少爷推走。 小厮想上前追,夏儿赶紧一脚拦在他面前。 废话,小姐这几日奄奄的,瞧这一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的模样,可把夏儿给担心坏了。 今天小姐好不容易愿意出来,又凑巧遇上个看得上眼的公子,还不得赶紧好好处处?最好把右相府那个有眼无珠的混蛋给抛之脑后,再也想不起来。 容扬一路被云央推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将周围衬托的越发静谧,他紧了紧手,不期然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一声又一声,一下又一下。 公子hellip;hellip;rdquo;云央突然开口,吓了容扬一跳,下意识的出声:嗯?rdquo; 你打算什么时候到我家提亲?好让我有个准备,先清点好嫁妆,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rdquo; -- 第12页 容扬僵了僵,万万没想到云央突然出声会是说这件事。 从桃林出来之后,他可只当云央说的这话不过是个玩笑,哄他开心的。 云央就跟知道了他心里所想的一般,说道:你不会以为我是在说笑的吧?rdquo; 容扬这下也不知自己该如何反应,只好沉默着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云央可不会放任他装聋作哑,正巧路过一棵树下,停下来,绕到容扬面前,再次半蹲下来。 容扬转过头,他实在无法注视少女那双如同流淌了一条星河的眼睛,他自小体弱多病,便是太医也说他活不过二十岁,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彻底离开这个世界,又如何能给眼前的少女承诺? 你怕什么?rdquo;云央一下凑近了容扬,恰巧他的脸颊就在面前,眼底闪过一抹狡黠,轻轻的靠了上去。 柔软的感觉在脸颊上一闪而逝,容扬瞳孔放大。 第7章 被抢未婚夫的孤女(7 一阵和煦的风吹过,此间画面如同静止一般,少年不动少女也不动,也无人不合时宜的出现,打破这静谧的画面。 感觉如何?rdquo;云央把手贴在容扬另一边的脸颊上,慢慢把人给转了过来。 少女忐忑中又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容扬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一个字都说不出。 云央见他不说话,失落的低下头,容扬心中一悸,嘴巴已经比脑子快一步,说道:很好!rdquo; 不经大脑的两个字成功取悦了云央,她渐渐暗淡下去的脸瞬间熠熠生辉,她神秘的笑了笑,若是娶了我的话,每天都有哦!rdquo; 容扬听着少女俏皮中又像是在哄小孩的语气,脸上的红霞乍然迸溅开,再不敢抬眼看云央。 云央这会儿却轻挑起他的下巴,奶凶奶凶道:你不娶我,我就要嫁给别人了,你是我的,所以我不能嫁给别人,所以,记得来提亲。rdquo; 少女的话在风中飘散开,却又一遍又一遍的在容扬脑中回荡,一直到了可以看见整场诗会的地方,容扬都还沉浸在刚才云央的笑容中。 云央见他傻着一张脸不知道想些什么,也没打扰他lsquo;思考人生rsquo;,而是看向了诗会场上。 第一轮由先生们出题众学子作答的诗会已经进行的差不多,北麓书院学子们上交的那些答卷,先生们也批阅完了,而且讨论出最终入各位先生眼的文章。 结果公布出来,在几天前先生出的题目答卷中,位列一等的文章一共有五篇,其中叶序的名字赫然在其上,而赵展也同样如此。 云央玩味的笑了笑,等下可是要把文章的内容给公布出来的,她就想知道那位赵公子是凭真本事,还是心脏了。 容扬好不容易才把心中蠢蠢欲动的感觉给压下去,一转头又瞧见身边的少女眼含一丝笑意,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被点名站出来的五个人,心中忽然有点儿涩涩的。 容扬曲了曲手指,抿着唇看云央好像没发现他正在看她,悄悄拉了一下云央垂放在膝上的手hellip;hellip;的小拇指。 怎么了?rdquo;她看热闹呢,没空,有话快说。 触电一般的错觉让容扬乍然放开手,脸颊也飞速变红,像是只被煮熟了的鲜虾。 很快,他就发现,云央并没有发现他的别扭,专注的盯着诗会现场。 容扬有一瞬的失落,指尖动了动,没在敢伸手,而是清了清嗓子道:容扬。rdquo; 什么?rdquo;云央扭过头。 我叫容扬。rdquo;他亲生道。 云央瞬间亮了眼睛,你这是想好了哪日提亲了吗?rdquo; 容扬一脑门子的疑惑。 云央轻咳一声,你都告诉我姓名了,也知道我的姓名了,不以身相娶,还想赖账?rdquo; 以身相娶hellip;hellip;容扬原就通红的脸颊乍然迸溅开殷红,如腊月红梅,傲雪留芳。 云央见他不说话,颔首嗯了一声,扬起的音调让容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清风拂来,吹动少女散落在额前的几缕发丝,她双目中似流淌了一汪山泉,淙淙流进容扬心里,他鬼使神差的就着少女刚刚的模样,悄然嗯了一声。 不同的音调,不同的意思。 她笑弯了眉眼,如春花满山绽开,流泻出醉人的妖冶。 怎么离开的容扬已经忘了,甚至整个晚上,他脑子里全都是云央笑靥如花的面孔。 hellip;hellip; 叶序看着面前俏生生站着的云央,神色复杂。 央儿,为何我的那篇课业会在山长手中?rdquo;若说叶序一开始还不知道山长为何会将他和赵展单独叫过去,那么在他看到赵展的文章的时候,就什么都知道了。 而他又在山长手上看到那篇被云央取走的文章的时候,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后一片空白。 以往都叫表妹的,这会儿叫央儿,莫不是在打感情牌? 云央甜甜的笑了,望向一望无际的天空,看他万里无云,看他无边无际,悄声道:表哥不知道为什么吗?rdquo; 叶序沉默着没说话。 若是那篇文章没有在山长手中,他的文章被盗了也就被盗了。 除非他想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赵展讨不了好,他也未必能够像现在这样不仅全身而退,还成了受害者,甚至因为后来的那篇文章让山长对他刮目相看,将他收为弟子。 -- 第13页 表哥找我之前,我见到赵公子与我大哥待在一块,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瞧着相谈甚欢。rdquo; 呀!表哥,天色晚了,云央先走了,如今你是裴先生的入室弟子了,过几日可要好好请我吃顿好吃的,走啦!rdquo; 少女像是风中精灵,从飘散在空中的桃花穿梭而过,翩然而走,俏丽的脸庞叫人见之难忘。 叶序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未曾回神。 不过是一句话,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北麓书院的学子没人不知道叶序与云照相看两厌,平日里先生布置的课业也要分出个高下。 如今,叶序的好友,赵展,不仅不介意云照之前羞辱他的事,还在知道好友叶序厌恶云照的前提下,和云照相谈甚欢,可想而知,云央会怎么想? 她原就未与赵展接触过,不知道他的面面俱到,也不知道他的温文尔雅,只会觉得赵展这个人不可交。 可云央知道,就这么而直接和他说,他是不会相信的,只来了个釜底抽薪,不动声色的先一步让山长看到他的文章。 若是赵展没有坏心,今天自然什么都不会发生,若是赵展心怀不轨,无论他把文章给了谁,又或是自己用,都会自食恶果。 叶序想明白了,学着云央的模样,看晴空万里,不由笑了笑。 小丫头,才回去几天,就长了这么多心眼。 叶序转身,脸上的笑容还没维持多久,就尽数收敛。 赵展未料到自己被逐出书院,在这最狼狈不堪的时候,会遇到叶序。 他面无表情,低下头。 叶序与之擦肩而过,曾经的好友也不过曾经二字,其余的实在不值得留恋。 hellip;hellip; 小姐!小姐!表少爷这次能成为裴先生的入室弟子,还真要多亏了你呢!rdquo; 夏儿自从知道了裴先生把叶序收为入室弟子,就一直憋着兴奋劲儿,如今下了山,便快活得像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哪呢?别乱说,让表哥听到了可是要生气的,明明是表哥文采出众,怎到了你嘴里就成我的功劳了?rdquo;云央看了夏儿一眼,夏儿果然捂住嘴巴,点点头。 可不能让别人知道裴先生那里又小姐一份功劳,夏儿连忙不救,小姐是福星嘛!今日一来,表少爷就交着好运了。rdquo; 云央见她乖觉,抿嘴一笑。 叶序本就是可造之材,若不是他的文章写得有灵性,便是今日有这么一出,裴先生也不会委屈了自己,收个不可造的木材。 裴山长是当世德高望重的大儒,他幼时家中清贫,不得已之下当了商贾。 那时,商贾不可参加科举,裴先生一心慕圣贤书,没有因为不能科举就放弃读书,后来陛下解了商贾不能科举的禁令,裴先生却年纪大了,家财万贯,对功名利禄也无甚追求,便静下心来做学问。 后来,裴先生名扬天下,几年前被当今圣上邀请至北麓书院担任山长。 云央所做的不过是让夏儿把叶序的文章弄得皱巴巴的还踩了几脚,确保看得清署名和内容,然后放在山长午时用膳的必经之路上,看着他捡走之后,才离开。 裴山长是商贾出身,却见不得偷奸耍滑之行,最是公正不阿,瞧见了不端之行,裴山长可不管对方是否贵勋子弟,都要训斥一通。 别的先生或许不敢,可裴先生敢,他是当今圣上亲自邀请来北麓书院任职的先生,更是当世大儒,德高望重。 且裴先生最是见不得对学子出身有偏见的先生学子,之前,叶序因为出身在学院里受了排挤,有次不小心被裴先生撞见了,那些个贵勋子弟当场就被训斥了,叶序接下来的日子也才好过了些。 云央原是想着,既然那位秦先生对叶序有偏见,又和赵展关系匪浅,想必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赵展被驱逐出北麓书院,找其他先生都没法保证赵展能自食恶果,只有裴先生才行,却没想到无心插柳,让叶序成了裴先生的入室弟子。 云央粲然笑了笑,绽放的娇美容颜在悠然和风中不知晃了多少人的眼。 第8章 被抢未婚夫的孤女(8 五月的风暖暖的从云央脸颊边抚过,又软又柔,恍如天边云彩绵软,她手执一书卷,嫩如玉葱的手指与白纸相称,更显娇美,她侧身靠在水榭藤椅上,低垂着眼眸,一派慵懒模样。 也不知云央看见了什么,她突兀站起来,风撩起她身上的轻纱,素色的衣裙飘起,粼粼的波纹反射日光,刹那间,恍若神妃仙子,着实映衬了那句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三夫人领着丫鬟心中气不顺。 刚刚右相府来下聘,二夫人和云霞都高兴坏了,三夫人也跟着高兴,反正她没有女儿,随便靖宁候府哪个女儿跟右相府结亲,对她都只有好处。 可她万万没想到,一转角就听到云霞身边的两个小丫鬟在已婚云霞的嫁妆。 现银便有三万两!还有那些铺子庄子,三夫人听得眼睛都快红了。 她嫁给三老爷后,可从来都不知道靖宁候府竟然这么有钱。 外头谁不知道靖宁候府在老侯爷逝世之后,每况愈下,府中hellip;hellip;节俭,当初娶她的聘礼也没多少。 可这会儿,云霞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嫁妆加起来就超过五万两银子,这还都是保守估计,要知道二夫人可是还有两个儿子,女儿能给这么多银子,难道还能短了儿子不成?! -- 第14页 她这位二嫂有多少家底,三夫人可清楚得很,老侯爷给二老爷娶二夫人是为了和另一位老大人的承诺。 那位老大人撑死也就是个五品官,后来更是被贬,能有多少银钱? 这些年二夫人紧巴巴过日子,一副视财如命的模样,三夫人也不觉得奇怪,却没想到她是被蒙在了鼓里! 二夫人这是把她当猴子耍呢! 三夫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二夫人哪来那么多银子。 她是大老爷当侯爷的时候时嫁进来的,不说大哥不会小气,就是老夫人也绝不会亏待她这个唯一儿子的媳妇,另外两个老爷不可是她亲生的,大嫂早逝,二嫂那性子,更不会厚待她。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恰在此时,三夫人抬头,见此情此景,心中一悸。 云央! 是啊!就是云央! 谁不知道云央外祖家是江南大户,铺子开遍大江南北,十八年前嫁进靖宁候府,十里红妆,羡煞多少大家闺秀? 三夫人仔细想了想,云央的母亲病故后,她的嫁妆就一直由公中保管,三年前侯爷又过世,云央被接回叶家,当初好像也谈过大夫人的嫁妆问题。 因着与右相府的婚约,云央要回到靖宁候府出嫁,大夫人的一百二十四抬的嫁妆也就留在了靖宁候府,名下的铺子倒是被叶家接了大半过去,说是帮着管着。 公中可是二夫人在管着!那大夫人的嫁妆不就在她二嫂手中吗?! 三夫人瞧着水榭中美得不似真人的云央,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她这位才归来没多久的侄女还真是邪乎,前些日子闹了一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没脑子的。 可这才几天,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前些天更是轻而易举让云霞和二夫人吃瘪。 她前几日便听从北麓书院回来的云霞对着二夫人好一通的告状,话里话外的,都是云央欺负了她。 三夫人心下好奇,便遣婢女打探了一番,那可是不得了啊。 云央当着下人的面抢了云霞的马车,让她颜面扫地,云霞却还只能咽下到了喉咙的一口血,坐上她向来看不上眼的破烂马车,屁颠屁颠的跟着云央。 结果在在书院里遇着那些大家小姐,被好一顿嘲笑。 到后来,二夫人找云央过去,她那四两拨千斤的本事只叫三夫人目瞪口呆,偏生她那短视的二嫂还真就被她两三句话给忽悠过去了。 云央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了。 叶家可精明得很,之前的大夫人三夫人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偶尔听到二夫人提起时的咬牙切齿,就知道二夫人怕是没怎么在大夫人手里讨得了好,所以,云央怎么都不可能被养成之前那蠢样。 这么说,云央是装的了? 何必?她这一装可就把原来属于她的亲事推给云霞了。 三夫人揪着帕子,想来想去都没想明白。 云央一转头,看到三夫人站在水榭外,捏着帕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央盈盈一笑,款款向前,朝三夫人见礼,云央见过三婶,前头右相府来送聘礼,三婶怎么没在前头帮衬着。rdquo; 云央哀怨的看着前厅的方向,眼底的失落是怎么掩都掩不住,手里的帕子更是捏得紧紧的,瞧着很不甘心。 三夫人见她真情流露,诧异了一下,有点看不清自个儿这侄女了,说道:你二婶最是精明强干,有你二婶在,出不了乱子。rdquo; 只说二夫人精明强干,却对自己为何在这只字不提,云央低头敛眉,轻声道:是啊,二婶最是精明强干,便是云央刚回来,也看得出府里比起三年前,可鲜活了不少,便是下人脸上也总是笑容。rdquo; 三夫人听着这话有点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不过,她还没忘记刚才的盘算,话锋一转说道:你妹妹都快要出嫁了,想必央儿要不了多久也得嫁人。rdquo; 三夫人一边说一边轻笑起来,又道:说来,霞儿的嫁妆可丰厚着呢,三婶瞧着都羡慕,想必央儿出嫁时的嫁妆不会逊色于你妹妹。rdquo; 云央诧异的抬头,紧接着脸上又多了分失落,云央的爹娘都不在世上了,哪还有嫁妆?rdquo;话到后头,还多了几分自嘲的意味。 三夫人连忙心疼的握住云央的手拍了拍,嗔道:瞧你说的,大哥大嫂去得是早了些,可你是他们唯一的女儿,最是爱你。rdquo; 你娘的嫁妆可全都是你的,便是你父亲,临终前也嘱咐把他的一部分私产分出来给你做嫁妆。rdquo; 云央越发诧异,瞧着像是不知道这事,父亲的私产?rdquo; 三夫人见此,故作惊讶道:央儿不知道吗?我还当二嫂跟你说了呢。rdquo; 云央疑惑的摇摇头。 美人便是美人,即便是一副被人蒙在骨子里的蠢样,也叫人看直了眼。还真别说,她这侄女长得着实好看了些。 三夫人原来还觉得云央难对付,可这一接触,又觉得或许就是她又直又蠢,完全不懂得看脸色,这才能气着云霞。 三夫人眼中含笑,不动声色道:许是忘了吧,没事,你娘的嫁妆也在你二婶那,你要是想自个儿拿着,管你二婶要便是,只是hellip;hellip;rdquo; 只是什么?rdquo;云央追问。 -- 第15页 只是hellip;hellip;可别在你二婶面前说,是三婶跟你说得这些hellip;hellip;rdquo;三夫人面露为难。 云央不解:为何?rdquo; 你也知道hellip;hellip;你二婶平日里把钱财看得重了些hellip;hellip;之前三婶好似在她屋里瞧见了你娘嫁妆里的摆mdash;mdash;rdquo; 不可能。rdquo;三夫人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云央一口打断。 三夫人还没来得及诧异,接下来云央的一番话,就让她相信,她这侄女是真的蠢了。 二婶现在是侯夫人,谋夺长嫂嫁妆这样不要脸的事,她如何能做得出来?定是三婶瞧错了。rdquo; 且,自云央回来之后,二婶向来对云央无微不至,便是云霞也偶有嫉妒,二婶对云央的好云央都看在眼里,二婶不是那样的人。rdquo; 云央斩钉截铁的说完,还狐疑的看了三夫人一眼说道:以后这些话三婶还是别说了,要是让二婶听到,指不定要伤心的。rdquo; 二婶和二叔撑起偌大的侯府已经很不容易,尽管如今的侯府不复祖父在时的富裕风光,却hellip;hellip;rdquo;云央忽然蹙了下眉。 三夫人正因为云央的话嘴角抽得厉害,听到后来,更是差点气出一口血来,如今见云央说道一半忽然不说了,总觉得接来下的话她要是不知道,肯定会后悔的,不由问道:却什么?rdquo; 没什么hellip;hellip;rdquo;云央搅着手里的帕子,一副不欲再说的模样。 三夫人心里就跟关了只猫似的,猫爪子挠得她心痒痒,连忙追问:央儿和三婶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没了爹娘,三婶也算是半个娘了。rdquo; 夏儿在一边翻了个白眼,之前小姐被二夫人逼着交出定亲信物的时候,半个娘,你在哪呢? 在一边看热闹! 云央听三夫人这么一说,有些意动,脸上却还犹豫着,三夫人连忙加一把火,跟三婶说说,若是有事,三婶还能帮着出出主意。rdquo; 云央松了口,说道:父亲去世之前还带我到库房里看过,满库里都是宝物,还说是祖父留给他,二叔还有三叔的,他的那一份就分些给云央当嫁妆。rdquo; 三夫人在听到云央说道满库都是宝物的时候,不由轻轻吸了口气。 又听到云央继续说,我见府中过得萧条,还以为那些东西早没了。便也不念着父亲口中说的嫁妆。rdquo; 如今听三婶这么一说,才觉得奇怪,祖父当时留下了那么多宝物,怎么才三年多就耗了个干净?rdquo; 三夫人心底顿时掀起了滔天巨浪,勉强维持着笑容,问道:央儿莫不是看错了,哪有满库的宝物,府里自你父亲过世后,便不甚富裕。rdquo; 云央摇摇头,我才不会记错,当时我都快十二岁了,而且父亲还给我看了厚厚一叠契书,好像是什么铺子,田地的。rdquo; 铺子,田地!三夫人握着云央手腕的手用力收紧。 呀!三婶,你抓疼我了!rdquo; 三夫人猛地回过神来,敷衍了云央几句,匆匆走了。 云央看着三夫人因为没注意脚下,险些跌倒的背影,轻轻摇了摇手中的团扇,唇瓣弯起,道:夏儿,我饿了,走吧。rdquo; 接下里,估计就是一出好戏了。 想把她当枪使?连枪都不会用,怎么使? 第9章 被抢未婚夫的孤女(9 自白日听了云央的话,三夫人心里就跟住了只猫似的,挠得她整日不得安宁,好不容易等到三老爷下衙回家,三夫人迫不及待的把身边伺候的丫鬟都赶出去。 老爷,我今日听央儿说,老侯爷在世的时候,府里可没现在萧条。rdquo;三夫人白日里犹豫了许久,还是打算先在三老爷这打探打探,再做打算。 你这是何意?rdquo;三老爷饮下三夫人殷勤递过来的茶水,浑身都顺畅了,便听她提起这事,不由疑惑。 二哥二嫂不是说府里已经大不如前了么?今日右相府来府里下聘,我不小心瞧着霞儿的嫁妆单子hellip;hellip;现银便有三万两。rdquo;三夫人一边说一边观察三老爷的脸色。 果然,三老爷的眉心揪了起来,看向三夫人,你莫不是看错了,府里的吃穿用度你也是清楚的,若二嫂真有那么多银子给霞儿当嫁妆,府里又何必过得这么hellip;hellip;清贫?rdquo; 三夫人听三老爷这么说,气得翻出一个白眼来,老爷怕是不知道,云霞那丫头,每日都要吃一碗燕窝,若不是前些日子央儿把霞儿的燕窝端走了,我都还不知道我们府里的小姐,吃食堪比公主。rdquo; 三夫人没女儿,平时没事也不会盯着云霞的吃穿用度,那日听闻云霞每日都要用一碗燕窝,三夫人便上了心,悄悄派人差了云霞的吃穿,才知道每日的花去的银子,根本就不是她想得那么少。 她这二嫂,压根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三老爷听她这么说,心里也有点信了,三夫人虽然看不上二夫人的做派,却不至于在这种事上头撒谎。 三夫人见三老爷的神色,立刻加上一把火。 老爷,你想想啊!二嫂除了云霞之外,可是还有两个儿子,她能为了个女儿,委屈两个儿子吗?云霞的嫁妆有那么多,留给云照兄弟俩的产业指定少不了。rdquo; -- 第16页 我们也是嫡支,便继室所出,也不该当成庶出对待,更何况,娘还活着呢!rdquo; 二房与三房,本就非一母所处,二房有所防备自然正常,可看看大房留下来的云央,那可是二老爷的亲侄女儿,他还不是照样抢她婚事。 这会儿云央亲娘的嫁妆还握在二夫人手里,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拿回去? 再说了,云央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女,就算有外祖家可以依靠,又能靠的了多久?到时候二老爷二夫人嘴皮子一翻,大夫人留下来的那些嫁妆云央能拿到十分之一都已是幸事。 hellip;hellip; 人嘛,一旦心有怀疑,就会忍不住去找蛛丝马迹。 云央在侯府不过一个孤女,连个得用的人都没有,可不代表三夫人和三老爷也没有。 不过,这还不够,三老爷和三夫人夫妻俩能被二老爷和二夫人糊弄三年,想来脑子是不怎么够用,云央又写了封信给叶序,便稳坐钓鱼台,每日里吃吃喝喝,好不自在。 叶序得了云央的来信,手头的事情也就安排开了,越发觉得自己那乖巧的表妹回家之后,定是受了大委屈,否则一向被人宠爱着毫无烦恼的她,又何须汲汲营营? 人都是在逆境中成长的。 叶序把信烧了,又捏捏拳头,心要做一个可以让表妹依靠的人,就立刻写了封信,送到叶家京城里的管事那。 hellip;hellip; 二老爷是侯爷,但能力不足,身上只挂了正五品的虚职,他以前还不是侯爷的时候,外边的人总拿他和大老爷作比较,二老爷最厌恶的便是别人说他不如自己那病弱的大哥。 这会儿,大老爷去世,继承了侯爵之位的二老爷便汲汲营营起来,想法儿要往上爬。 可毕竟能力有限,靖宁候府如今也没什么门路可以靠,混来混去也就这样。 三老爷是科举出身,如今也做到了正六品职位,比起靠着侯爵之位才领了差事的二老爷,他倒算得上踏实。 兄弟两人一直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因着老夫人没过世,便也一直没分家,三老爷心里存了心思,这些日子便总注意早出晚归的二老爷。 不注意的时候还真不知道二老爷竟是个会流连秦楼楚馆的人,三老爷亲眼看见二老爷进了墨香园的时候,真是吓了一大跳,那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hellip;hellip;小倌hellip;hellip; 靖宁候府家教甚严,老侯爷在世之时,二老爷就曾因为出入青楼,险些被打掉半条命,自那以后,二老爷便再也不敢出入那烟花之地。 三老爷那时还小,却因为老侯爷要教育儿子,亲眼在一旁看了二老爷挨打,以至于留下了深刻的hellip;hellip;阴影,平时见了那些地方便两股战战,从来不去。 为此,三老爷也没少被同行笑话。 三老爷仔细盯了盯那人的背影,琢磨着是不是看错了? 他这二哥一向孝顺有加,怎么可能会枉顾先父,跑到这种地方来。 不过,就在他揉揉眼睛再去看那背影之时,正巧二老爷侧过身来,露出了半张脸,再加上他身上三老爷再熟悉不过的穿着,三老爷便是在想自欺欺人,也不行了。 没想到他心目中一向宽厚仁德的二哥,竟是个阳奉阴违的人。 父亲这才去了没几年,二哥便把当初的那顿打给拋之脑后hellip;hellip;甚至还去了hellip;hellip;比青楼更令人不齿的地方。 三老爷揣着心事回家,三夫人瞧他那模样,就知道他有所发现,追着他刨根问底,得知二老爷还有亵玩小倌的癖好,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 平日里,二夫人可没少在她面前炫耀二老爷如何疼她,素日里时常给她买些簪子镯子之类的首饰,三夫人可没少因为这事嫌弃三老爷不解风情。 可这会儿,三夫人盯着魂不守舍的三老爷,连忙拍了拍胸脯,还是不解风情的来的好些。 二嫂要是知道二哥才刚从小倌床上下来,就去买了簪子给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在她面前得瑟? 三夫人恶心完了之后,立刻又意识到重点,稍微好点的烟花之地都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更何况还是墨香园那地儿。 听三老爷说,二老爷熟门熟路,想必也不是头一次去,那可得作了多少银子在里头? 一想到二老爷花的那些银子有三房的那一份,三夫人就抓心挠肺得浑身不痛快。 瞧着还没缓过神来的三老爷,三夫人直接盘算开了,她和二老爷谁去揭破这件事都不好,这府里,便是老夫人都不好把这事捅出来,唯一能让二房乱起来的,只有hellip;hellip;二夫人。 三夫人正盘算着要怎么把消息传进二夫人的耳中,外面忽然有人来报,宫里来了圣旨。 二夫人摸了摸耳朵,连忙问道:真是来圣旨了?rdquo; 可莫要跟她开玩笑,侯府这都多久没有圣旨光顾过了? 自从老侯爷去世,侯府便一日不如一日,若不是还有和右相府的婚约在,京城里的达官显贵可没几个瞧的上靖宁侯府的。 三夫人,是真的!还是陛下身边的总管公公带来的圣旨。rdquo;来通知三夫人的仆妇哪会不知道三夫人为何这样问?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靖宁候府压根儿已经没落了,这圣旨hellip;hellip; 可知道是何事?rdquo;圣旨来不代表是好事,侯府现在可没人能够弄一份圣旨来撑场面。 -- 第17页 这奴婢哪知道?不过,那公公特意点了要大小姐接旨。rdquo; 大小姐?云央? 三夫人匆匆忙忙整理了到大厅,二夫人和云央也恰恰过来。 二夫人脸上还有没收拢的疑惑,显然也不知道这圣旨何来? 云央脸上无一丝变化,不对圣旨好奇,颇有种宠辱不惊的架势。 林公公自陛下登基便伺候在身边,是陛下身边的老人,自然也知道靖宁候府如今的境况,来时还为老靖宁侯叹口气。 如今瞧着云央,不过是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周身的气派却不是他那两个叔叔能比的,又为老靖宁侯可惜,云央只是个孙女。 若是这侯府大小姐是个男儿,估摸着世袭罔替的靖宁侯府也不会没落至此。 难说hellip;hellip;难说hellip;hellip; 二夫人见林公公坐在上首喝茶,立刻几步走过去,殷勤道:林公公,我家侯爷如今还未归家,我立刻派人去寻,劳烦公公多等些时候。rdquo; 林公公把手里的茶一放,说道:不必了,陛下的圣旨是给云大小姐的,靖宁候在不在不重要,大小姐来了便好。rdquo; 二夫人听林公公这么说,与身边的老妈妈面面相觑,又不好问,陛下怎么会突然有甚至给云央,看着林公公要宣旨,连忙领着众人跪下。 第10章 被抢未婚夫的孤女(1 云央捧着圣旨,甜甜的笑起来,一扫几日前在二夫人三夫人面前展露出来的郁闷。 她就知道,没问题的。 容扬小可爱,早是她碗里的肉,不管他怎么跑都是跑不掉的。 如今,这不是巴巴的送上门来了吗? 唔hellip;hellip;可真乖。 二夫人见云央笑的像是盛放的海棠,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央儿这可真是大喜呀!rdquo; 安郡王?这是哪儿冒出来的皇亲国戚?怎么她之前从没听说过?还能得陛下圣旨赐婚,可见不是个犄角旮旯里的破落户。 云央笑眯眯道:多谢二婶,今日是我大喜之日,府中奴仆月钱翻六倍,银钱便从我娘的嫁妆里出,劳烦二婶了。rdquo; 二夫人原来勉强提起来的,嘴角立刻僵住,并且迅速平了下来,六倍?!央儿,这mdash;mdash;rdquo; 六倍二字,二夫人说得格外尖锐,可见是耗费了所有力气来展露对这二字的难以置信。 云央不识愁滋味的转头,脸上还带着喜色,懵懂的问道:二婶,六倍怎么了?在外祖家,凡是遇着些喜事,舅母们给家里奴仆们的月钱都是翻八倍的。rdquo; 说到这,云央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我瞅着侯府不大宽裕,便觉得这银钱不该从公中出,又想到我娘的嫁妆放着也是放着,不若用起来。rdquo; 云央笑着,脸上柔和的线条看不出一点儿咄咄逼人,二夫人却险些被她气出一口血来。 大嫂的嫁妆!现在那是她的嫁妆了! 平白无故的就要拿出那么多钱赏赐给下人,也就只有叶家那冤大头舍得,不过是个赐婚,至于嘚瑟成这样吗? 二夫人又重新提起笑容,耐着性子道:央儿,你娘的嫁妆在你爹还在世的时候,就用了不少给他买珍贵药材。原就没剩下多少,剩下的都是要给你当嫁妆的,哪能这么随随便便赏赐了下人?rdquo; 眼见云央脸上露出纠结,二夫人悄悄的松了口气,这人嘛,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原来的大方也就成小气了。 云央一个小丫头片子,在叶家大手大脚惯了,不知道银钱难得,如今知道她娘的嫁妆不多,哪还舍得白送给下人? 云央揪着帕子想了想,抬起头来,面露犹豫。 二夫人以为她是后悔刚才的话,连忙体贴道:央儿刚刚的话,也没几个人听着,不若就多赏他们一份月钱。rdquo; 多一份!二夫人狠狠地咬着牙根,若不是这小丫头片子的六倍有言在先,她一个铜板都不会赏赐出去! 岂料,云央摆了摆手,说道:二婶,我记着父亲临去前的几天,拉着我的手告诉我,他把娘的嫁妆全都留着,留给我以后当嫁妆hellip;hellip;怎么hellip;hellip;怎么全拿去给我父亲买药材了呢?rdquo; 三夫人在一旁听了这话只想笑,她这二嫂还想着忽悠云央,昧下大嫂的嫁妆,真真的丢人现眼。 靖宁候府又不是穷到揭不开锅,给侯爷买治病的药材,还需要动用妻子的嫁妆,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死。 二嫂还真敢说的出口,莫不是觉着这话传出去丢脸的不是她? 二夫人是真没料到大老爷临死前还曾这么跟云央说过,原本舒缓下来的一张脸,顿时僵得像是木乃伊。 云央好像还不知道她的尴尬似的,巴巴的追着问:我回府之前,外祖母还说在我成婚之时,要亲自过来给我送嫁,也说,我娘留下来的嫁妆,嫁右相公子是绝不寒掺的hellip;hellip;rdquo; 云央每说一句,二夫人脸色就僵上一分,她死死的揪着自己掌心里的帕子,万万没料到云央知道的这么多。 二夫人揪着帕子,猛地一咬牙说道:央儿hellip;hellip;你也知道府里这些年不景气,你娘又是侯府的媳妇,二婶家里没本事没多少嫁妆,就只能拿着你娘的嫁妆来补贴侯府hellip;hellip;rdquo; -- 第18页 这hellip;hellip;二婶这也是没法儿了!rdquo;二夫人说着说着便一拍大腿,眼角挤出两滴可怜巴巴的眼泪来。 云央压根儿不吃她这一套,状若吃惊的捂住嘴巴,又眨巴眨巴着眼睛补一刀子,原来府里这些年已经寒掺到要用媳妇的嫁妆补贴公中了hellip;hellip;rdquo; 那hellip;hellip;二妹妹每日早上都要用的燕窝,是吃我娘的嫁妆的?!rdquo;最后一句话,云央学着二夫人刚刚的模样拔高了音调,充满了难以置信,便是屋外的人都能听到一耳朵。 二夫人眼角拼命挤出来的那可怜巴巴的两滴眼泪似乎因为太过错愕而没有控制稳,一下便滑到了下颚,又滑稽的滴在了二夫人的衣襟上。 央hellip;hellip;央儿怎么会这么想?你二妹妹的吃食自然是从二婶的嫁妆里出。rdquo;二夫人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总觉得她说什么云央都能够从里头挑出毛病再拎出来说。 果然,云央又眯了眯眼睛,二夫人在脑中过了一遍自己刚刚说的话,自认什么也没说错,却又看到云央动了动唇瓣,不由吓得瞳孔放大。 二婶刚刚不是还说自己的嫁妆没多少吗?怎么这会儿能撑得起二妹妹每日吃燕窝了?rdquo; 云央说完又瞅着二夫人万分难看的脸色,继续道:侯府都可怜到需要用我娘的嫁妆来补贴,二妹妹的燕窝却每日都不落,可见二婶真是生财有道,疼二妹妹也疼的厉害。rdquo; 想必我娘的嫁妆放在二婶手里,只要不再继续补贴侯府,到我出嫁的那一天,肯定只比原来的多,不比原来的少。rdquo; 三夫人在一旁听着,听到此,险险为云央这精彩的说辞鼓起掌来。 可不是嘛! 她这二嫂一边哭穷,一边又用得奢侈,没心没肺的要昧下长嫂给女儿留下的嫁妆,补贴的自己又补贴着女儿,还光冕堂皇的说是为了侯府,真真是个不要脸的。 这会儿,云央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就看她这贪心不足的二嫂怎么把这出戏给唱下去? 啧,真没看出来,她这侄女儿嘴皮子这么厉害。 云央如同没瞧见二夫人已经黑的跟锅底似的脸色,又继续道:今天可是我的大好日子,就不在这些俗物上多说了。rdquo; 府里的下人自然给六倍月钱,央儿可没有把自己说出的话又吞回去的习惯,这事就劳烦二婶了。rdquo; 云央笑眯眯的说完,又摸了摸被她捧在手里的质地光滑的圣旨,一副幸福的不成样子的小模样,又领着身边的夏儿款款的走了。 二夫人眼睁睁的看她得意,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两眼一翻进昏了过去,紧接着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云央得知了,不过是笑笑。 她既来了,就要让二夫人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吐出来。 这天底下哪有掉馅儿饼的事?拿了人家的钱还想要谋了人家的命,可不就得付出些代价,免得这样的事人人都想做。 夏儿在一边盯着云央手里的圣旨,美滋滋的,看起来比云央还高兴几分? 小姐!我就知道,我们家小姐貌若天仙,便是龙子凤孙都嫁人,这可是郡王啊!听听名号就比右相嫡次子威风多了。哼!右相府那些个狗眼看人低的,活该娶了二小姐。rdquo; 有二夫人那样的母亲,二小姐能好的到哪去? 云央笑着弹了弹夏儿的眉心,瞧把你给乐得。rdquo; 也就只有这没心没肺的丫头,觉得这婚事是一桩好事。 安郡王,废太子之子,也是废太子留下的唯一血脉,自小体弱多病,因着身份尴尬,一直都待在封地,直到最近才回到京城里来。 废太子因巫蛊之事被废,安郡王虽有皇后娘娘力保又是废太子唯一的血脉没有受到牵连,但毕竟身份尴尬,要真算起来,在朝中的地位恐怕还不弱右相嫡次子。 不过,她又不靠着丈夫吃饭,她想嫁的只是容扬,至于他身份如何,又是怎样的尴尬?于她而言,并不重要。 夏儿开心,云央也不会戳破这一层,让这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平白替她担心。 夏儿开心完了,又不由觉得奇怪,小姐,怎么好端端的陛下会突然为您和安郡王赐婚?rdquo;难不成陛下也听说了她家小姐的惨境,忍不住大发慈悲? 云央把圣旨让夏儿捧着,又接过团扇摇了摇,带来些些凉意了才道:还记得我们在北麓书院遇到的俊美公子吗?rdquo; 夏儿歪着脑袋想了想,眼睛一亮又迅速暗淡下来担忧道:小姐!那位公子一眼瞧过去便是久病之人,您怎么能mdash;mdash;rdquo;嫁给他?! 夏儿险险把后头三个字又吞了回去,如今小姐这是圣旨赐婚,便是不满也该开心着,否则就是对陛下大不敬。 云央轻瞧她一眼,你家小姐我喜欢不成吗?那公子长得可好看了,与你家小姐我相得益彰,若是不娶hellip;hellip;嫁过去,便宜了别人可怎得好?rdquo; 夏儿一下张大了嘴巴,险些把手里捧着的圣旨摔在地上,她惊魂未定的抱紧了,眨眨眼睛又眨眨眼,刚刚想说话,就见云央已经摇着她的团扇走远了。 不是,小姐,您这么想的那位安郡王知道吗? 夏儿心里没由来的对那位俊美无双的安郡王生出了些许同情,又看云央走远了,连忙捧着圣旨跟上去。 -- 第19页 第11章 被抢未婚夫的孤女(1 云霞自云央被圣旨赐婚之后,原本和右相府定亲来得快乐全都消失不见。 云央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甚至还是右相府不要的媳妇,何德何能能得圣旨赐婚,还是嫁给郡王?! 云霞从没有听说在京城的王公贵胄中,有个叫安郡王的皇亲国戚,迫不及待地便遣了身边的丫鬟去打听。 等丫鬟叽叽喳喳的说了这位安郡王的事,云霞原本一颗嫉妒到快扭曲的心这才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一个病秧子而已,还是废太子的儿子,怎能跟前途无量的右相府公子相比? 云央也就只能嫁嫁这样的破落户。 云霞手指一翘,又安心的吃燕窝去。 只要不是嫁的比她好,云央就算是嫁出个花样来,她都不介意。 圣旨才下没两日,云央又接到了皇后娘娘的懿旨,要宣她进宫瞧瞧。 云央起了个大早,穿戴既不奢华也不素淡,淡粉色的留仙长裙,衬得她格外有仙气,优雅别致的腰封,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束起,勾勒出发育得极好的线条。 发髻间步摇轻摆,盈盈行走之间,如若坠落凡尘的神妃仙子。 云霞得知皇后娘娘召见,原本的那点因为知道云央嫁给安郡王这个没前途的龙子凤孙而息下去的嫉妒心,又忍不住飘上了心头。 心里的不甘心做作祟,云霞明知自己无法一同进宫,也起了个大早,原本只是想来给云央添堵的,这会儿瞧见她美如谪仙的模样,却把自己堵的不行。 她一直都知道云央美,且比她美的不是一点半点儿,见她不过略施粉黛,就轻易将自己比了下去,云霞更是气大,顾不得给云央添堵,反倒是把自己给气走了。 夏儿看云霞来了又走一句话也没说,小声嘀咕道:小姐,她肯定是被您衬托的羞于见人了。rdquo; 她家小姐貌若天仙,站着不说话的时候,更是仙气逼人,叫人觉着上前与她搭话是惊扰了她。 想不到二小姐也有着自觉hellip;hellip; 夏儿抿着嘴嘿嘿笑了两声,或许不是有这自觉,而是觉得自己容颜低俗hellip;hellip;与她家小姐站在一起,是云泥之别。 云央睨了夏儿一眼,就你话多,赶紧的走吧!rdquo; 前来接云央进宫的苏公公,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也不由呆了呆。 宫里可是美人云集的地方,便是见惯了美人的他,这会儿也被云央的容颜给惊艳到。 在熹微的晨光中,她婷婷袅袅朝走过来的时候,苏公公竟觉得她周身自带云雾,唇角挂着的微笑,让人恨不得沉醉其中。 美!可真美! 难怪一向无欲无求的安郡王都忍不住向皇后娘娘张口,能得这一美人,安郡王也算不枉此生。 苏公公想到皇后娘娘对安郡王的看着,又想到眼前这姑娘是安俊王心仪之人,把拂尘搭在臂弯里,连忙上前,云小姐可准备好了?rdquo; 略带殷勤的模样让周围几个还至于如梦如幻境地中的小太监看直了眼。 苏公公可是皇后娘娘身边除了喜公公最得力的公公,宫中得宠的妃嫔都不敢给他脸色看,如今他却殷勤的对着个破落户家的小姐hellip;hellip; 不过,这云央小姐长得如此之美,殷勤些也是该的。 云央抿嘴笑了笑,刹那间如春花满山绽开,空灵的声音渺渺而来。 劳公公久侯,云央已经打点完毕,可即可进宫。rdquo; 苏公公呆了呆,长得好看的世家小姐不少见,端庄有礼的世家小姐也不少见,可长得好看又端庄有礼的世家少姐就不多见了,偏生眼前这人还长得不是一般好看。 苏公公回过神来就见云央盈盈的笑着,仿佛没发觉他的失神,眉宇恬淡闲适,端的一副从容淡定模样,不由对她心生好感。 云小姐请。rdquo;苏公公半弯下腰,云央便在夏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苏公公见人踏实上了马车,不有嘱咐一声赶车的小太监,稳点,可别颠着贵人。rdquo; 小太监心头一凛,他可嫌少见苏公公有如此郑重的时候,连连点头。 嘱咐完,苏公公迅速上了前头的马车,稳着速度,进宫去了。 另一边,舒云歌也盛装打扮,在云央被赐婚给安郡王的同一天,舒云歌也被赐婚给了瑞王,只等日子定下,便是正儿八经的瑞王妃。 前来接人的是瑞王生母德妃的贴身太监,他在右相府已等了好一会儿,瞅着日头越爬越上来,心中着急却又不敢催促。 好不容易等了舒大小姐出来,福公公连忙谄媚的凑上去,正想奉承几句,却只得了个淡淡的眼神,便一个字也不敢往外吐。 福公公依旧端着一副笑,恭恭敬敬的把人请上了马车。 这位可是未来瑞王妃,德妃娘娘未来的儿媳妇,他不过是个德妃娘娘身边的一条狗,哪敢给未来瑞王妃脸色瞧? 别说是个眼神,就是块烙铁丢他身上,他也只能笑盈盈地接了。 很快便到了皇宫,云央下了马车,舒云歌的马车也恰恰赶到,比起云央的一路稳当,舒云歌的马车赶得可算得上急。 云央没料着还有人与自个儿一起,有点儿意外,等看到人的时候,嘴角微微弯曲,在初阳的抚照之下,周身环绕起一层莹莹的光芒,不由让人看痴了。 -- 第20页 舒云歌在婢女掀开帘子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原本还稍显欢欣的心情,一下沉入谷底。 她可不知还有人与她一道进宫。 看清楚云央的模样之时,脸色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沉。 云央被赐婚给安郡王的事情她也听说了,起初稍有不平,等她知道了安郡王的身份之后,心里的那么点不平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不过是废太子之子,还是个病秧子,若不是有皇后在,哪来如今的郡王爵位? 如今见云央在初阳的照耀下,恍若神妃仙子,便是被人追捧为京城第一美人的她,也不由心生妒忌。 如果是让别人瞧了云央这模样,她京城第一美人的位置怕是要让出去! 哼!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而已!也就只有这么张脸拿的出手了。 舒云歌轻哼一声,扶着婢女进了宫门,宫门内,早已由小太监抬着软轿在此等侯。 福公公谄媚的走到舒云歌身边,道:德妃娘娘特意为您准备的软轿,舒小姐请。rdquo; 舒云歌脸色稍缓,注意到软轿只有一抬,便知道到云央没她这待遇,心里头因为看见云央而生气的那点儿不悦,顿时压了下去。 皇后的孙媳妇又怎么样?如今皇后大势已去,再尊贵的位置也比不上有宠有子的德妃。 苏公公见福公公谄媚地跟着舒云歌走了,没有半点儿不忿,而是对着云央比了个请的手势。 云央拿着帕子,脸上依旧带着三分笑,只一眼便让人心生好感。 苏公公越发觉得皇后娘娘给安郡王选的这个媳妇是选对了,普通姑娘家要是见了这场面,哪还能不带点气愤,偏生他身边这位就跟没瞧见似的,是个大气度之人。 六月的天,便是早间也带了丝丝热意,夏儿一路跟着额前也沁出了薄汗,当她有些担心的望向云央的时候,只见她依旧仪态从容,瞧不出半点儿体虚气短。 夏儿赶紧往肺里压了口气,注意起举止,小姐都很还面不改色,她一个做奴婢的又哪敢觉得累? 不过是短短时间的接触,苏公公和云央都还没说几句,心里对她的好感就在这一路上蹭蹭蹭的往上涨,好不容易到了椒房殿,皇后这会儿正在梳头。 苏公公禀报之后,云央便听传话的宫女说,皇后请她进去。 云央看了一眼夏儿,跟着宫女进了里屋,见到了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说来皇后年纪五十,可光从表面上看,还真看不出来她已是个老妇人。 看外貌,她顶了天也就四十出头,说不到三十估摸着也有人相信,皇后可不像是个失了儿子孙子又体弱多病的妇人。 来了啊。rdquo;皇后听着身后的动静,便知云央进来了,稀松平常的语气,不像是对陌生人,而像是对着亲切的后辈。 云央恭敬的跪下行礼,直直将额头贴在了手背,臣女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rdquo; 起来吧,过来,来帮本宫插簪。rdquo;皇后身边的绾发宫女立刻恭敬地退到一边,立刻就有人捧着托盘,站了一排。 云央站起,没有直接走到皇后身边,而是先倒一旁端水上来的宫女那净了手,才走到皇后身后,轻声问道:娘娘想带何种模样的簪子?rdquo; 说话轻声细语,第一次进宫也不见胆怯,礼节周全从容有度,倒像是大世家调、教出来的姑娘。 皇后见过云央在桃林中活泼放肆的举动,自然也不会被她的表面功夫骗了去,说道:你帮本宫参谋参谋,带哪支簪子好看?rdquo; 云央也不推辞,而是道:那云央便大胆为娘娘插簪。rdquo; 云央仔细的打量过皇后今日的穿着之后,仔细挑选了几支簪子还有绢花,又小心翼翼的替她戴上。 才刚刚完工,云央就听到有宫女来禀,娘娘,郡王来给您请安了。rdquo; 第12章 被强未婚夫的孤女(1 让他等着,平日里也没见他这么殷勤。rdquo;皇后摸着头上的簪子,又对着镜子照了照,眼角泻出些许满意。 透过西洋镜,皇后清楚的看见站在她身后的云央的神情。 既没惊喜也没意外,她眉眼柔美,低垂的眼睫轻轻颤动,如清风抚芍药,自蕴风华。 可真是得天独厚一副绝美容颜。 云央任皇后打量,等宫女退下之后,才悄声问道:娘娘觉得这样可还行?rdquo; 皇后连忙把眼角的丝丝满意收起,淡淡道:稍显一般。rdquo; 云央也不介意,好脾气道:臣女眼光拙劣,自然无法与娘娘身边为您插簪的宫女姐姐相比。rdquo; 皇后听她自贬,心里头不是滋味,如今这张小嘴儿,怎么就没那桃林中讨扬儿开心的本事? 她连宫女比不上,那岂不是说她的扬儿眼拙? 皇后心下鼓鼓不开心,却又听云央道:这等事,娘娘该让宫女姐姐这等专业人来,央儿陪您说笑便好。rdquo; 皇后抬眸看云央,少女笑盈盈,像是不知道她前后两句话让皇后对她的印象来了个急转弯。 是个伶牙俐齿的,一句话不动声色便改了意思。 罢了勉强入眼,走吧!去瞧瞧那巴巴跑来的郡王爷,本宫又不是狼,能活吞了他未来媳妇?rdquo; -- 第21页 带了取笑的意思,云央配合的红了脸颊,淡淡的粉与那五月桃花相仿,眼角含着的丝丝羞意,便是见惯了美人的皇后,也不得不承认云央的确生得好,而且还很懂得展露自己的美。 北麓书院过后没几日,一向无欲无求的孙子忽然跑来跟她说,想要去靖宁候府提亲,皇后可真是又喜又气。 她这孙子,因着身子病弱,常年不与人接触,便是到了娶妻的年纪,也对女子无甚兴趣。 皇后又怎么忍心看他孤身一人?想指了贵女给他,可他身份尴尬,便是有她这个皇祖母在,也没几家贵胄看得上他,且他自己也不喜,皇后便得作罢。 自那日在桃林中见了两人相处的情形,皇后便迫不及待让人调查了云央,要说看不上,那是真的看不上。 靖宁候府已经是个破落户,便是有与右相府的亲事在,也不过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更让皇后介意的是云央和舒云杰有过婚约,即便是被抢,可更多的是右相府不想要云央这个媳妇。 让他的宝贝孙子娶了右相府不想要的媳妇,皇后有点心理障碍。 不过,谁让孙子喜欢?且,云央长得也的确配得上她俊美无双的孙儿。 罢了罢了,能讨得扬儿喜欢,娶回来也好,若是扬儿不喜欢了,丢在后院也不过多口饭吃。 容扬坐立不安,或许应该说自他那日从北麓书院回宫之后就一直没有安宁的时候。 以前静坐,他要么发发呆,要么看看书。 可现在,只要他一让自己闲下来,脑子里就全是桃林中俏生生的少女。 拿起书卷,读到某些诗词,某个不该存在于他脑中的少女中会不由自主的跳出来,然后吸引他的全部心神。 今日一早身边伺候的小太监便悄悄告诉他,皇后娘娘召见了靖宁侯府大小姐,这不,容扬便急匆匆赶了来。 等到了椒房殿,容扬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太过急切,可人都到这儿,又被椒房殿眼尖的奴才瞧见往里头禀报去了,他若是打道回府,岂不是更向皇祖母表明,他是巴巴为云央而来? 容扬抿了抿唇,到底还是进了椒房殿。 以往,只要他过来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总会急匆匆的跑出来见他。 今日也不知怎的,让他在外头喝了整整一壶茶,这才慢悠悠的扶着那令他魂牵梦萦的少女的手走出来。 容扬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到云央身上,见她今日与那日相比稍显庄重的打扮,又多了几分不同的风姿,心下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滋生。 才看着,那少女避着皇祖母,俏皮的对他眨眨眼,长而翘的睫毛下水润清冽的双眼让容扬不敢直视。 容扬知她又不守规矩了,不敢急匆匆低下头,怕被皇祖母发觉,只好装作喝茶垂下双眸,却看见茶杯中早已空空如也,便又假装抿了一口,慢吞吞的把茶杯放下。 身后伺候的小太监心里嘀咕开了。 郡王这些日子好生奇怪,以前也不是没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看书,大字写了一张又一张,兴致来了还偶尔会作画,不像这几日,一天到晚的待屋里,说是看书,桌上的书本又不像翻动过。 还总是发呆,一杯茶喝着喝着没有了还继续喝,也不晓得他在喝些什么。 如今,又这样。 他曾听宫女姐姐说过,喜欢一个人便会茶不思饭不想,整日里发呆,难不成hellip;hellip; 小太监悄悄抬了头,又不敢全抬,只看到云央腰间的环珮,又赶紧把脑袋给低下。 难不成hellip;hellip;郡王爷的未婚妻便是上次北麓书院那仙女儿似的小姐? 小太监觉得自己真相了! 估摸着也只有那样貌若天仙的女子能得他家郡王也青眼,还小心翼翼藏在心里。 皇后被云央扶着坐在凤位上,又给她在容扬对面赐了座,问道:扬儿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rdquo; 容扬还没说话,便感觉到一束热切的目光落在身上,且是一眼不眨的盯着,完全不知道这殿中还有其他人,用膝盖想都知道这人是谁。 容扬不断在心里头告诫自己,这只是他的错觉,又定了定心神,说道:皇祖母,今日日头格外好,扬儿hellip;hellip;扬儿来看看您。rdquo; 皇后难得见他别扭,还学会扯谎了,唇角忍不住弯了弯,忍不住揶揄。 原来扬儿是来给皇祖母请安的,如今安也请过了,便回去好好歇着,你身子向来不大好,有这份心便好,皇祖母得了空去看你。rdquo; 才来就要被打发回去,容扬哪里肯? 可话是他说出口的,收也收不回来,如今被皇祖母误解,他难不成hellip;hellip;难不成真要说自己是来看云央了吗? 容扬耳根子慢慢红了起来,如红玉髓一般由内而外,红了个透。 皇后眼看着小孙子无措,眼中笑意明显,正想说话,外头便传来一阵请安声,小宫女连忙跑进来,娘娘,德妃娘娘和舒大小姐来给您请安了。rdquo; 皇后眸光一闪,眼中的笑意也敛下,道:请进来吧。rdquo; 容扬脸上的那点儿红意也在听到德妃来了的时候淡了下来。 云央恍若不知道殿中的气氛变了,脸上神情不变。 好些日子没来姐姐宫里,没成想还能见到安郡王。rdquo;德妃一身招摇的红装,她比皇后小了十来岁,不过三十出头的她保养得宜,便是说她只有二十来岁也有人相信。 -- 第22页 向来只有正宫皇后才能穿正红,德妃这是在明晃晃的挑衅皇后。 如今她圣眷正浓,膝下瑞王又是最得陛下喜爱,皇后唯一的儿子废太子已经在十几年前薨逝,安郡王又是个体弱多病的,太医都说他活不过加冠。 所以,她穿了正红又如何?皇后已经日薄西山了。 云央和容扬起来见礼,德妃这才敷衍的对着皇后屈了屈膝,连带着舒云歌也敷衍。 德妃怎么来了?rdquo;三天两头称病不来椒房殿给她请安,今日她免了六宫见礼,她倒巴巴跑来。 皇后答非所问让德妃稍显不悦,她也没等皇后赐座,便自顾自坐在云央之前坐着的位置上,还大摇大摆的让舒云歌坐下。 皇后对德妃此举略有不悦,却没当场发作。 儿子连太子都还不是就这么嚣张,皇后还真想知道德妃有没有命坐上皇太后的位置! 云央退到容扬所在,就听德妃说:臣妾听闻今日云小姐也进宫来了,好奇得很是怎样一个贵女能让皇后姐姐瞧上眼,这不,巴巴来瞧瞧。rdquo; 云央立刻感觉到德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了些轻蔑,带了些不屑,带了些厌恶。 轻蔑和不屑都可以理解,只不过hellip;hellip;这厌恶从何而来? 德妃说完,用帕子掩着嘴,笑得清脆,云央又听她说,原以为是个顶好的,没曾想只有张脸能见人。rdquo; 这话说得着实嚣张,原本处处被德妃挑衅都不动怒的皇后瞬间沉下脸来,却见云央忽然看过来,含笑的双眼让皇后心中的怒火压了压。 紧接着她就听到云央空灵的声音传来,德妃娘娘此言差矣,若云央的脸只算得上能见人,那这天底下可就没有能见人的女子了。rdquo; 好狂妄的一句话! 皇后眉头紧了紧,只看云央不慌不忙抚了抚鬓角落下的一缕发丝,笑盈盈的对着德妃,仿佛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冠宠六宫的德妃。 这一番话粗粗听起来狂妄,仔细去听却让德妃猛得沉下脸来,特别是云央一边说一边还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和云歌。 这贱人分明就是在说她和云歌不该出来见人! 你好大胆子,敢讽刺本宫!rdquo;德妃重重一张拍在桌上,震得刚刚上桌的茶杯颠了颠,洒下几滴热茶。 第13章 被抢未婚夫的孤女(1 只听云央轻笑一声,她捡起耳边一缕发丝,盈满笑意的双眼看向德妃。 不知德妃娘娘是从哪听出云央在讽刺您呢?这世间的话啊,向来不是说者的意思,而是听者的想象。rdquo; 云央端出一副认真模样,便是皇后也把她这话翻来覆去想了几遍,才觉得她这说的是歪理。 德妃脑子不够用,一时半会儿的没反应过来,好半天之后,才大怒,贱人!rdquo; 放肆!rdquo;皇后的声音和德妃的声音一前一后的响起。 皇后在后宫积威已久,德妃被她一喝,竟下意识的跪倒在地上,坐在一旁的舒云歌吓了一跳。 见此,皇后眼中掠过一抹轻蔑,贱婢就是贱婢,爬上妃位又如何,如今不过被她一喝就原形毕露了。 你当这里是你的芳菲殿不成?陛下亲赐的安郡王妃,你敢叫她贱人?!rdquo;皇后含怒说出最后二字,凌厉的目光几乎要化作实质的刀子割在德妃身上。 自从瑞王被封王,她爬上德妃的位置,就再也没有这么难堪过,而此刻,德妃在云央容扬还要她未来的儿媳妇前丢尽了脸。 德妃几乎可以想象,今日之事传出,后宫中那些人会怎么看她笑话。 不!她丢脸可以,但绝对不能让人看了瑞王的笑话! 德妃六神无主之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外头传来,什么事吵吵嚷嚷?rdquo;随即,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皇帝走了进来。 皇后看到皇帝,眼中掠过一抹诧异,却很好的掩饰住,起来见礼。 德妃看到皇帝就跟看到救星似的,跪着就爬过去一把抱住皇帝的膝盖,三十多岁的人了,嘤嘤嘤哭出声还真叫云央不大敢直视。 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帝也有些嫌弃,一下跨过爬过来的德妃,坐到皇后身边。 皇帝还是第一次这么不给德妃面子,她明显愣了一下,却听皇帝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哭哭啼啼的?rdquo; 皇帝的目光在容扬身上掠过,又很快看了一眼云央,最后落到德妃身上。 德妃还愣着,突然听到皇帝的话,便以为他是在为自己做主,张嘴就要告状。 皇后却抢先一步,似笑非笑道:这不是德妃张口闭口就是贱人吗?臣妾觉得有辱皇家威严训斥了两句,哪想到德妃妹妹直接坐地上去了。rdquo; 皇后说到这,还没完,眼神缓缓在浑身僵硬的德妃身上扫过,轻声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胆子就变这么小了。rdquo; 德妃心中暗自恼恨,知道皇后这是在告状,连忙道:陛下,臣妾可没这么说,定是皇后娘娘听岔了。rdquo; 她刚刚说的话要是让陛下知道了,可不知会怎么想她。 皇后这老女人这些年一向低调得很,这次为了安郡王这个病秧子,还真是豁出去了。 她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没有的尘土,又坐了回去,自然的动作昭示着她的厚脸皮。 -- 第23页 皇后淡淡的扫一眼德妃,果真是乞怜摇尾的贱皮子当惯了,深居高位也掩饰不住那股俗气,估摸着也就只有陛下喜欢了。 皇后也没在这上头过分纠结,德妃向来心高气傲,这次在自个儿媳妇面前丢了脸面,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她回去会怎么作。 她示意站着的三人坐下,这才问道:陛下怎么来了?rdquo;这些年,皇帝可嫌少来她宫中,更别说是大白天了。 皇帝看了一眼过分安静的容扬,道:听闻扬儿过来给你请安,他媳妇也来了,就顺道过来看看。rdquo; 容扬一向无欲无求,从没有主动开口要过什么,前些日子却看上了老靖宁候的孙女,皇帝有些好奇。 废太子因巫蛊之术被废,皇帝当时气愤,却没想要太子的命,可太子突然暴毙,所有证据又都指向太子,皇帝无奈之下,废了太子。 而这些年,皇帝查到了些事,知道当初的事或许并非那么简单,且废太子有可能是无辜的,又见到病恹恹的容扬,心里的愧疚一下就涌了上来。 容扬听到直白的他媳妇三字,忍不住曲了曲手指,云央hellip;hellip;这还没嫁给他hellip;hellip;算不得是他hellip;hellip;媳妇。 他偷偷觑一眼云央,发现她正低眉顺眼,丁点没有刚才的嚣hellip;hellip;跳脱。 德妃听到皇帝是来看容扬和云央的,心头不舒服,连忙道:陛下,烨儿的媳妇也来了呢!您瞧瞧。rdquo; 舒云歌连忙把仪态摆得更端庄些。 皇帝看了一眼舒云歌,点了点头,右相教导出来的女儿,定然是好的。rdquo; 德妃瞬间眉飞色舞,眨眼睛就忘了刚才的狼狈,可不是嘛,陛下,云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比得上的,某些人啊,拿着一张脸出来说道,也不回家去丈量丈量脸皮的厚度。rdquo; 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云央见德妃别有意味的眼神飘过来,疑惑道:德妃娘娘这是在说臣女吗?rdquo;她眉眼如画,哪副神情都是极美的。 德妃没料到她胆子这么大,在陛下面前也敢随便出声,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云央刚刚说的话,张嘴就道:哪呢?这世间的话啊,向来不是说者的意思,而是听者的想象,云小姐可别想太多才好。rdquo; 啧,一字不变,照搬照套,看来她这话给德妃的印象极为深刻嘛! 云央脸上的疑惑稍稍减了点,道:娘娘可莫要欺我没见识,祖父在世时时常与我说,只要是人说话那就一定有目的。rdquo; 若是一个人说出的话没明确的意思,又怎叫人知道他的想法,可见娘娘是有这意思,只不过说得隐晦,云央恰巧听出来罢了。rdquo; 容扬嘴角弯了弯,便是皇后眼中也含了笑意。 德妃那是直接被气了个仰倒,她的话可是照搬照套云央的。 云央用这话堵的她一个字说不出,她用这话堵云央,却被她一箩筐的道理说得成了那个没见识的人。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子! 皇帝不知前因只听现在,对比着刚刚没有揪着德妃的错出告状的皇后,越发觉得德妃上不了台面,没有丝毫气度。 她身居高位又是长辈,明里暗里的讽刺晚辈却还被堵的说不出话来,真真是半点仪态也没有。 皇帝就在上头坐着,德妃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情绪,这会儿更是连发作都不敢了。 德妃安安分分的坐着不再说一句话,可收在袖子里的手却紧紧握着拳头,他日,她必定要这小贱人付出代价! 德妃突然想到来前儿子的嘱咐,又瞅瞅坐在上头的皇帝,脸上挂上担忧的神色,陛下,听烨儿说,前方战线吃紧,粮草眼看着就要不够了,恰巧云小姐在这,也不知她有什么办法没有?rdquo; 皇帝拧起眉头,锐利的目光扫了德妃一眼,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能有什么办法?rdquo; 皇后不知德妃为何提起这事,又把云央牵扯在内,后宫不得干政,这可是千百年来的铁律,她想做什么? 德妃还不知自己瞬间拉了两波仇恨,捏着帕子道:陛下此言差矣,云小姐的外祖可是江南大户,听闻稍有喜事,就给下人发八倍的月钱。rdquo; 叶家这么多银子,如今朝廷有急,怎么也能拿出个几百万两吧!rdquo; 某些人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刚刚脸面都已经掉到地上被人来回踩了,还学不会乖。 哦?rdquo;皇帝果然扭头去看云央。 云央看到德妃眼中的得意,唇边的笑意不变,她缓缓屈膝,说道:正如德妃娘娘所言,外祖修书告知云央,愿出价值五十万担粮食的锦缎作为云央的嫁妆,献给边关的将士们。rdquo; 德妃脸上刚刚升起的得意瞬间僵住,一旁等着看云央笑话的舒云歌也险些坐不稳。 五十万担粮食! 便是皇帝听到这数量也恍惚了一下。 云央还没说完,用锦缎换取粮食的事宜,叶家愿全权接手,并且愿意用商队将粮食送往边关,保证送到边关的粮食一担不少。rdquo; 殿中安静极了,只有云央的声音在回荡,德妃自己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脸上的笑容早已维持不住。 云央见自己说完,连皇帝都愣住了,复又俏皮的眨眨眼睛,外祖曾言,云央是他的心肝宝贝,如今给了云央超过一半的家产当嫁妆,云央可否厚着脸皮求陛下要一份聘礼?rdquo; -- 第24页 皇帝只是来椒房殿做的坐便弄到了五十万担的粮食,龙心大悦,大手一挥便道:想要什么?rdquo; 云央想求陛下一份墨宝。rdquo; 皇帝又愣了愣,墨宝? 他都已经做好大肆赏赐叶家的准备了,怎么hellip;hellip;云央就只要他一份不值钱的墨宝? 皇帝难以置信的眨眨眼睛,只要一份墨宝?rdquo; 云央再眨眨眼睛,肯定道:当然,祖父曾言陛下的墨宝价值千万金,陛下可别吝啬才好。rdquo; 哦?你祖父还说过这样的话?rdquo;老靖宁侯是皇帝的陪读,两人小时候就认识,且关系十分密切,私底下老靖宁侯可没少嫌弃皇帝字丑。 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可别欺骗于朕。rdquo; 臣女岂敢?rdquo;云央笑的真诚,绝美的脸上熠熠生辉,让皇帝不由相信了她的话。 小林子,到御书房去取一副朕的字画来。rdquo; 云央却道:陛下请等等,云央索要陛下墨宝有点小小的要求。rdquo; 云央希望陛下写下lsquo;天下第一锦rsquo;五字,赐予云央。rdquo; 皇帝刚得了五十万担粮食,心情愉悦,听了这话,不由错愕。 第14章 被抢未婚夫的孤女(1 难怪这小丫头说他的墨宝价值千万金,原来坑在这儿。 天下第一锦! 好个天下第一锦! 叶家是江南大户,锦缎生意遍布整个大魏,如今现出五十万万担粮食,伤筋动骨是必然。 可这会儿得了他这天下第一锦的墨宝,五十万担粮食的银子赚回来是迟早的事。 皇帝欣赏的目光落到云央身上,见她针对着孙子笑,眼底掠过一抹遗憾。 可惜啊,可惜那老家伙走的早,又没留个像样的孙子下来,如今这瞅着还能过眼的孙女,却又被他先一步指给了病恹恹的孙儿。 皇帝稍稍坐了坐便回御书房去,如今粮食的事情解决,他也要迅速让底下的人去找叶家商量粮食的事。 至于叫椒房殿的事,会不会是云央信口开河,皇帝那是一点也不担心。 若是叶家之前没这意思,云央在椒房殿说出口,便是没有也成了有。 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杀头的,严重点还得株连九族。 皇帝走了,从头到尾都没看提出这事的德妃一眼。 皇后这会儿瞅着云央,眼底的神色略复杂。 是她看走眼了不成,云央在皇帝面前都敢侃侃而谈,轻描淡写间送出五十万担粮食,这魄力可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 皇后要注意到容扬落在云央身上带了惊艳带了欣喜的目光,那会不知道她这孙儿是喜欢人家喜欢的紧,至于孙儿不喜欢了丢在后院,这想法皇后再也没有过。 德妃婆媳二人狼狈而走,椒房殿发生的事情也很快传了出去,德妃不可避免的被人嘲笑,但更多人的目光则落在云央的嫁妆和聘礼上。 闺阁女子自然艳羡无比。 从古至今可没有哪一位女子是以五十万担的粮食作为嫁妆,又是以皇帝的一份墨宝作为聘礼。 此事一出,各个茶楼的说书人嘴不停歇,将此事描述的绘声绘色,此誓言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大江南北。 叶序在容扬书院听说了此事,也不由摇了摇头。 早先叶家在边关的商铺便得到了消息,知朝廷粮饷不足,又恰逢云央被指婚给安郡王,叶家不能不多想。 且前朝就有商户在朝廷危难之时,囤积居奇,最后落得个抄家灭族的下场,叶家可不想做第二个被抄家灭族的商户,果断选择用五十万担粮食换取一家平安。 叶序作为家中长子得知了这消息,便修书给云央,若她进宫被人问知此事,便一口答应下来。 哪知道,他这表妹这么会做生意,将叶家原本打算白白送给朝廷的粮食,换来了皇帝一份墨宝。 有了这天下第一锦的墨宝在,叶序几乎可以想象叶家的生意日进斗金的场景。 叶家原来是做中高端绸缎生意的,这段时间一直有意往低端市场发展,只是反响都不怎么样。 如今表妹求来了陛下这份墨宝,又有个大茶楼的说书人将此事传遍大江南北,叶家哪里还会愁生意?哪里还愁打不开低端市场? 这可是皇帝都认同的天下第一锦啊! 瑞王气得一脚踢翻矮凳,他早就盯上叶家,恰逢云央自个儿撞枪口上,便想让德妃在皇后面前提及此事,逼得叶家交出银钱买粮。 却没想到皇帝会突然去椒房殿,云央更是伶牙利嘴,三两句话的功夫,为叶家讨得一份墨宝,不仅没亏说不定会大赚。 而且叶家承诺,出锦缎换粮食,那就是一个铜板都不会拿出来,还愿意担负起送粮食去边关的事宜,根本就是没法让人在这里头钻空子。 叶家此举,不仅在民间,在军中也声望大增。 他一个商户要军中的声望自然无用,可云央嫁入皇族,这些自然尽归于她。 瑞王越想越气,特别是在他知道舒云歌也在椒房殿,安郡王一个病秧子的破落户未婚妻这么厉害,他这个右相嫡女的未婚妻也就只有身上那一层光环,一点用处没有。 云央出宫前,皇帝派人把他写好的墨宝送来,云央好声好气的送走林公公,瞅着一旁来送她,却一路都不知个声的容扬,忽然凑了过去。 -- 第25页 扬扬,你怎么一路都不跟我说话?莫不是不喜欢与我待在一起?rdquo; 扬扬?! 容扬睁大了双眼,注意力全在这二字上,云央说的其他话他一字也没听进去。 云央瞧他这小模样,勾起唇角,露出透亮的牙齿,怎么这么惊讶?扬扬?扬扬!好不好听呀?rdquo; 容扬反应过来,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而少女离他越来越近,温热的呼吸一下打在他的侧脸上,容扬猛地向后仰去,一下靠在了轮椅上。 云央撅撅嘴巴,娇娇中又带了点可怜巴巴道:你果然是不喜欢我了。rdquo; 说罢,云央直起腰,就要离开。 误会是不能误会的! 容扬连忙伸手去抓她的手,白皙修长的手指一下扣上了云央的手腕,入手的细腻光滑让容扬掌心发烫,却不敢松手。 我没有hellip;hellip;rdquo;他低声道。 你没有什么?rdquo;云央偏过头,脸上的可怜巴巴还没散,娇嫩的脸颊在斜阳的照耀下镀上了一层粉嫩的光辉,端是一副娇美模样,叫人爱不释手,心醉不已。 我没有hellip;hellip;没有不喜欢你。rdquo;容扬磕磕巴巴的把话说完,脑袋往下低了低,他身前的少女实在太过耀眼,而他hellip;hellip;却是个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的病秧子。 他配不上她。 容扬心绪低落,握着云央手腕的手也满满松开。 岂料,少女一抚掌,脸上的可怜巴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欢欣更显美艳。 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极喜欢。rdquo;云央美滋滋的盯着容扬,翻手去拉他的手。 你起来陪我走一段好不好呀?我马上就要出宫了,下次见面说不着就是洞房花烛夜,要好几个月呢!我会想你的。rdquo; 少女巴巴的拉着他的手,诉说着喜欢,清脆的洞房花烛夜五字让容扬险些栽倒。 她hellip;hellip;已经想的这么远了吗? 不不不,她想得更远,当初在桃林中第一次见面,便巴巴的说要给他生孩子,容扬第一次见这样厚脸皮的少女,却跟着了魔似的被她吸引。 云央见容扬脸颊红红,笑眯眯的凑到他耳边道:你在想什么?rdquo; 容扬瞬间挺直腰板,有种心中见不得光的心思被人戳破了的窘迫,他连连摇头,没hellip;hellip;我没想你mdash;mdash;rdquo;要给我生孩子。 后半句被容扬吞了回去,云央直接断章取义,脆生生道:原来你在想我呀!rdquo; 比起更加窘迫的事实,容扬默默接受了这个让他脸红的断章取义。 你要是想我了就给我写信,我也会给你写的!rdquo;云央拉着容扬站起来。 还有啊,你可得把你的身子练得结实些,我可不想我们成亲当日骑马来接我的新郎是你的堂兄弟,与我拜堂的是只公鸡。rdquo; 云央噘着嘴,站在比自己高了一整个头的容扬面前,仰着头非得看到他点头。 容扬紧了紧双拳,喉咙略有干涩,在少女灿落银河的双眸中,点了点头,轻声道:好。rdquo; 之前,他无欲无求,自然也不在意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也不在意身子好不好。 可如今,他有了牵挂之人,舍不得她为自己伤心,只想给她最好的,自然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自暴自弃。 云央见他点头,眉眼弯弯,像极了讨糖吃得到满足的孩子。 容扬心中越发软,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鬓边落下了一缕发丝。 hellip;hellip; 回到靖宁侯府,云央在宫里发生的事早传出来了,二夫人听到的时候第一反应便是不敢相信。 五十万担粮食!那可得值多少银子? 叶家hellip;hellip;叶家这是疯了不成,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是嫁出去的女儿的女儿,给五十万担的粮食作为嫁妆! 二夫人又想到了前些日子给出去的月钱hellip;hellip;她巴心巴肝的心疼那些银子,在人家看来,说不得掉到地上都不会捡起来。 叶家既然那么有银子,又为何要瞅着大嫂的嫁妆不放! 云霞早上刚刚吃了一通气,这会儿听到这事,气得午饭也吃不下,躺在床上生闷气。 她那几万两银子的嫁妆比起云央来,根本就是一个地上一个天上,完全没有可比性。 一个丧父丧母的孤女!凭什么处处都比她强! 三夫人听了自然也是一番眼红忌妒,但她知道不管云央有多少嫁妆,都跟她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眼红归眼红,她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怎么让二夫人把吃下去的东西都给吐出来? 明明都是大嫂的弟媳,没道理让二嫂一个人吃独食,既然她没有,那大家都别要。 还有府中老侯爷留下的东西,三夫人从没瞧过,可三老爷从小到大都在靖宁侯府长大,以前没去注意,这会儿心里有了怀疑,自然是见什么,什么不对劲。 离云央进宫回来不过五日,三夫人和三老爷就等不下去动手了。 听着前院传来的喧闹,云央慢条斯理的换了一身衣服,又让夏儿给她重新梳了发髻,这才漫不经心地朝前院走去。 第15章 被抢未婚夫的孤女(1 原来三老爷和三夫人没有直接把二姥爷在外头养了小倌的事情告诉二夫人,而是让人勾着二夫人的心腹,让他瞧见了二老爷进了墨香园。 -- 第26页 这可了不得,心腹紧赶慢赶的回来告诉了二夫人这件事,二夫人怎么受的了,又怎么会相信,立刻带着人去了墨香园。 好歹她还知道遮丑,进去的时候戴着面纱,且墨香园时常有夫人去捉奸,事情倒是没闹多大。 三夫人可是早有预谋,不仅让二夫人的心腹知道了二老爷去墨香园,还买通了墨香园的奴才,直直引着二夫人找到二老爷。 夏儿就讲到这,云央也恰巧到了前院,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鬼哭狼嚎,这鬼哭狼嚎的不是二夫人,而是二老爷,云央还挺好奇在墨香苑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打算进去就看到府医急匆匆地提着药箱过来。 这难不成还动上手了?而且力的一方是二夫人? 她这二叔瞧着可不像是个会任由妇人打骂的主儿。 云央对于墨香园里发生的事情越发好奇。 刚想抬脚,云霞又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径直堵在了她面前。 云霞见了她一向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多多少少都要留下一身冷哼,才舍得离开,这会儿却是连个眼神也没留给她。 云央觉得新奇,夏儿愤愤不平起来,小姐,你看二小姐她什么态度嘛!您可是他姐姐,她老这么对您,也不怕哪天在外头露了馅,端庄娴雅的好名声全没了。rdquo; 云央抬了一下手,示意夏儿少说,又道:这不是二叔出事了嘛?二叔可是云霞的父亲,她着急实属正常,我若是连这点小事也要跟他斤斤计较,岂不是没了长姐的风度?rdquo; 夏儿闭嘴不说,心里头却忍不住嘀咕起来,小姐什么时候有过长姐的风度了?以往怎样能气死二小姐怎样来,她瞧小姐还挺不亦乐乎的。 云央哪知道夏儿在心里头编排她,脸上换上了一副担忧的神情,手脚轻快地进屋去了。 二老爷这会儿正在屋中鬼哭狼嚎,二夫人坐在厅中的椅子上,三夫人正在安慰她,三老爷也一副坐不住的模样。 云央瞧这场面就想笑,可到底还是忍住了,她要是这时候还笑得出来,明天御史的折子可就要戳她爹的脊梁骨,好不容易骗到手的容扬小可爱也得飞。 云霞显然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得站在旁边干着急,听着屋里她爹越来越大的声音,热锅上的蚂蚁都没她能瞎转悠。 云央上前几步关切道:二婶三婶,二叔这是怎么了?rdquo; 二夫人这时候哪有心思搭理她,她满脑子都是刚才闯进门看到的画面。 口口声声说着只喜欢她一个的丈夫跟个大爷似的坐在床榻上,衣裳裸露,双腿大开,而那下贱胚子竟然hellip;hellip;竟然hellip;hellip;张着嘴hellip;hellip; 二夫人只要一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场面,就忍不住气血翻涌,若不是刚才已经吐过一场,这会儿指定还得吐出些东西来。 二夫人再想到自己过去无数个日夜,曾经和一个小倌共用一个物什,更是觉得浑身都脏,连胆汁都想从胃里呕出来。 三夫人对云央笑了笑,那笑容十分勉强,看着就不是事情得逞了露出来的笑容,云央心里就跟住了吃猫似的,挠的她痒痒。 三夫人见云央还一脸懵懂,只道:没什么大事,央儿还是早些回去歇着,这里无需你操心。rdquo; 若是二老爷做下的丑事被晚辈知道了,那还真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三夫人是跟着二夫人去的,当然也把当时的场面都看在眼里,那骇得呀,可险些坐到地上去。 也不知是不是二夫人闯进去得太过突然,屋里的两人完全愣住,小倌更是吓了一跳,一个不小心,险些把二老爷的子孙根给咬下来。 这不,就有了现在这场面。 二老爷一边走,一边抖腿,他也瞧见屋子里的那一幕了,这会儿还心有余悸,真是想想都疼啊! 刚刚他二哥可流了不少血,也不知那东西还能用不? 热闹看过了,云央虽然还是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向来知道分寸,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做出一副听话的乖孩子模样,回了自己小院去。 回去之后她立刻修书一封给叶序,不知道墨香园里发生的事情,她会好几日都睡不着的。 叶序自从上次接到云央的信后,一直都十分关注墨香园,三老爷发现二老爷去墨香园可是有着他不小的功劳,这次的事情他当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这时候收到表妹的来信,叶序抓耳挠腮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信,最后只模棱两可的来了一句女孩子不宜知道。 云央见他也这么说,倒是更加好奇了,好在当时闯进墨香园的,除了二夫人几个人之外,还有好几个婢女小厮。 云央立刻派了夏儿这个探听消息的小能手,没多久就打听到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惊得目瞪口呆。 正经人家的闺女当然不可能为男人做那事,没想到她这二叔还有这癖好,这下hellip;hellip;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云央第二天一早醒来就听到前院传来消息,二老爷身子没啥大碍,至于是真没大碍还是假没大碍,那就只有二老爷和二夫人知道了。 反正二老爷被人从墨香圆台回来才不过五日,三老爷跟三夫人便忍不住闹了起来。 理由当然是,二老爷把靖宁侯府的银子全都据为己有,跟兄弟说没钱,却在外头仰着昂贵的小倌。 -- 第27页 三老爷这次可准备十足,还把不在府中的老夫人给请了回来,他自打动了算计他二嫂二哥的心思,自然也把府中的产业查了个七七八八。 若是以前,二老爷指不定还能理直气壮的说一通大道理,可他这才被捉奸在场,什么道理都成了没道理。 老夫人知道了二老爷去墨香园的事,直接哭倒在老侯爷的牌位前,涕泗横流,还口口声声说对不起老侯爷,要一头撞死在老侯爷的牌位前。 好在三夫人也及时拉住了老夫人,婆媳两个哭成一团,三老爷还在一边指责二姥爷,口口声声说着要分家,最后还把二夫人私吞云央母亲嫁妆的事情给抖了出来。 二房,三房打架,还有个老夫人在里头瞎搅和,靖宁侯府可算得上是乱成一锅粥。 云央每天雷打不动的吃着她的血燕,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二房跟三房之间关于分家总算有了定论。 三房为了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家产也算是拼了,不仅帮着把云央母亲留下的嫁妆全都让二夫人给吐了出来,而且还真从云央父亲所得的那一份遗产拿出一部分来给她做嫁妆。 云央只得到父亲遗产的一部分也不觉得亏,在这个封建的年代,女子是没有继承权的,就算亲生父亲只有她一个女儿,她所能得到的也只不过是嫁妆,而其他的东西会分给兄弟或者族里的人。 二夫人当然舍不得把人家母亲的嫁妆全部吐出来,在争家产的那段时间里,她也曾试图找三夫人和解,打算两人一起吞了云央母亲的嫁妆。 只不过在她去找三夫人,云央就已经先一步让叶序找人在二夫人身边的人耳边透露三夫人和三老爷早知道二老爷在墨香园找小倌的事。 二夫人哪里咽得下自己背上夫人算计了的这口气,且二姥爷因为那件事,子孙根受了影响,要休息整整一整年,才能够有房事,且这还是府医说得较为短的时间,若真想好好养着,那得养两到三年。 二夫人原本想要讲和的心思消失殆尽,甚至闹得更大,骂起人来那也是一点都不客气。 二房三房彻底撕破脸,这个便宜了云央,她只不过是动动手写几封信,然后闲着没事吃了几场瓜,就得到了自己应得的。 而这时候,叶家家主也就是云央的外祖父上京来,得知靖宁侯府如此乌烟瘴气,趁着和皇帝商量粮草的空隙,提出想要外孙女从自己府上出嫁。 最近靖宁侯府闹得厉害,便是皇帝也有所耳闻,若不是他对云央有个先入为主的观念,她与容扬的婚事非得取消了不可,如今听叶家主这么说,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叶家得了皇帝金口玉言,云央的外祖母当天就派人去把云央接回来,又迅速清点女儿的嫁妆。 只可惜三年来,二夫人大手大脚的花钱,有些好东西已经被她拿去典当,拿不回来,叶家便直接拿着云央母亲当年的嫁妆单子上门,给不出东西便折现。 一切都有人为她操心,云央日子过的惬意,眨眼间,她出嫁的日子便要到了。 因着是嫁给皇室子弟,皇后还特意派了嬷嬷来教导云央的礼仪,当然,皇后派来的嬷嬷到了最后也没派上什么用场。 云央的礼仪根本让人挑不出错处,皇后派来的礼仪也顶多是跟她说说皇室里错综复杂的关系。 第16章 被抢未婚夫的孤女(1 云央出嫁当天自然是十里红妆,她的五十万担粮食的嫁妆早已让他名扬天下,大魏还有人为了目睹她出嫁,特意从各地来到京城。 街边男女老少围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得皇帝调派士兵来维持这里的秩序。 云央被叶序背在背上出了府,被红盖头挡着视线的她当然没有办法看清容扬此刻的状态如何? 不过,没有听到有人议论是有人来替他迎亲,想必那病歪歪的小可爱是自己来的。 云央捧着苹果坐在花轿上,迎亲的队伍绕了京城一圈之后,才往陛下前不久赐下的安郡王府而去。 因着叶家给皇帝解决了麻烦,皇帝对容扬也心存愧疚,安郡王府比一般的亲王府都要气派。 容扬为了能够亲自弯弓射轿门,这段时间来可没少锻炼身体,手臂上的力气也一点一点练了起来,苍白的透明的脸颊更是有了起色,渐渐与常人相差无二。 从早上开始,他便满心都是欣喜与忐忑,早间还被皇后嘲笑他是个没出息的,不过娶个媳妇走起路来还同手同脚。 容扬喝了几杯茶水冷静之后,怕耽误了吉时,又紧赶慢赶的带着迎亲队伍去了叶府。 这会儿把花轿里的人抬到了自己府邸外,容扬飘在空中的那颗心也没彻底放下,他摸着手里的长弓,拿箭射中轿门,喜娘很快便说了一连串的好话。 容扬连忙把手中的弓交给候在一边的小太监,看到被喜娘扶着下了轿的云央,看她身上穿着的喜服,心中渐渐被一股名为幸福的东西填满。 等他痴痴的从云央身上收回目光时,手里已经被塞了一条,红绸,红筹的另一端牵在云央手上。 皇帝和皇后也在云央的花轿到来之前来到安郡王府,此刻就坐在大厅上首,见两位新人相携而来。 皇后原本是不同意容扬骑马去接云央的,可容扬固执的要练习箭术,而且这段时间分外配合太医的治疗,皇后到底还是不忍打击兴致勃勃的容扬,最后也没说什么。 -- 第28页 此刻她眼中涌动着泪意,上一次她这么开心还是太子娶太子妃的时候,只可惜太子被人设计陷害又早早没了性命,太子妃得知太子去了之后,也悬梁自尽,只剩下一个孙儿。 要不是有容扬在,皇后早就不眷恋皇后的位置了。 皇帝看着与记忆中的长子越发相像的容扬,心中也颇有感慨。 两人拜了堂,云央被送入洞房,尽管容扬身子不行,喝不了酒,在这种喜庆的时刻也不好窝在屋子里不出去见人,敬不了酒还能敬茶,故而还是被那些堂兄弟拉出去。 云央坐在喜床上一动不动,眼皮耷拉着,睡得有点欢快。 夏儿今天也特别开心,不过,她瞅着出嫁前还嫌弃凤冠太重的小姐这会儿在床上坐了那么久也没吱个声,还奇怪来着。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夏儿连忙直了直腰板,很快就见门被打开,容扬穿着一身喜服从外头走了进来。 云央没有被皇后派来的嬷嬷教规矩,夏儿却没有少受她磋磨,这回见到容扬,连忙曲了曲膝,郡王爷。rdquo; 容扬没喝酒,现在清醒得不行,进房前踌躇许久,可只要一想到那俏娇的少女,他心里便软成一片,说什么也不愿意在外头久待,又连忙抬腿进来。 容扬到底还是脸皮薄,摆摆手就要让屋子里的人都退下,可如今盖头还没揭,喜娘哪里能走? 容扬悄悄走进了云央,示意喜娘赶紧继续接下来的流程。 喜娘立刻又用她那张嘴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容扬按照喜娘所言挑起盖头,恰巧对上一双惺忪的睡眼。 穿着喜服的少女在盖头揭开的那一刻,为这房间增添了几分亮色,刚刚醒来的她似乎有点儿茫然面前的情况,又长又翘的眼睫颤了颤,容扬呆了呆,心头多了几分痒意。 喜娘也不有看,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连忙端着一盘饺子要容扬夹给云央吃。 容扬心不在焉地夹起饺子,脸上红扑扑的,看云央十分配合的张开鲜艳的红唇,伸出粉色的小舌,先是试探了一下饺子,然后用她皓白的牙齿轻轻咬了一口。 容扬只见她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新娘的声音也在这时候传出来,生不生?rdquo; 云央吝啬的看喜娘一眼,果断把嘴里的饺子吐了出来,好难吃。rdquo; 喜娘堆满笑容的脸立刻僵住,不是,这新娘子明明从一开始都十分配合,怎么到这儿成这样了? 容扬可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便是来自吃食的委屈也舍不得,连忙让喜娘出去。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后,容扬一时间没敢转身看坐在床上的云央。 他踌躇片刻,腰上忽然多了一双手,随后一个柔软的身躯靠在他背后,少女娇娇软软的声音便传过来,扬扬,你都娶了我了,怎么还用背对着我?难道几个月不见你又不喜欢我了?rdquo; 许是刚刚睡醒,她的声音中还带了几分慵懒,像是发梢轻轻在容扬的心头扫过,卷起他心头一股又一股的蠢蠢欲动。 不喜欢?怎么可能?他喜欢得要命! 容扬的脸像是灶上烧沸了的热水,一股又一股的热气不断往上冒,耳根子红到了极致,像是两棵美丽的血玉葡萄。 他半天没回话,身后的少女轻轻叹了口气,就要松开它他腰上的手。 容扬连忙转身,在她的手彻底抽离之前,狠狠把人扣进怀里,让她紧紧贴着他宽厚的胸膛。 容扬什么都没说去,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云央觉着他的力道又狠又大,知道自己这是把人逗狠了,乖巧的依偎在他的胸膛上,还伸出她葱白的手指,悄悄抚上了身前人的胸膛,听着喜服下一声又一声砰砰的心跳。 扬扬,你的心跳怎么这么快?是不是可喜欢我了?rdquo;云央撅着嘴巴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容扬的心口。 话音才落下,云央便感觉耳边的心跳又热烈了几分,她唇瓣弯起得逞的弧度,还像个傲娇的小狐狸似的在容扬胸口蹭了蹭。 云hellip;hellip;你hellip;hellip;rdquo; 你叫我什么?rdquo;容扬原本也犹豫着要该怎么称呼云央,一下就被截过过话头去,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容扬却猛地一震。 央hellip;hellip;央儿,你别hellip;hellip;别这样hellip;hellip;rdquo;别这样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你可是女子。 这才对了嘛,我们现在是夫妻,连名带姓一起叫我,我会生气的。rdquo; 少女答非所问,甚至干脆将容扬的后半句话无视了个彻底。 容扬悄悄叹口气,他真是拿怀里的少女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不想接受就顾左右而言他,偏偏还娇娇的让人欲罢不能。 云央一下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原本惺忪的眼睛变得璀璨,她那双如同包含了一整个星河的双眼炯炯注视着容扬,说出一句大胆到让容扬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话。 扬扬,我们来生宝宝好不好?rdquo;少女仰着脑袋,双手还抚着他的胸膛,容扬脑中有雷霆炸开,全身上下的热量全都往一处汇聚去了。 她、她怎可这样大胆? 云央如同没瞧见他脸上的震惊,一下踮起脚尖,抹着鲜艳口脂的唇瓣便落到容扬唇边,蜻蜓点水般,让人恨不得将她完完全全包裹。 -- 第29页 容扬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是属于他的!她是他的妻子! 整个人突然悬空,云央哎呀叫了一声,没听出惊慌,反倒洋溢出些许笑意。 夏儿听到屋中的动静,连忙捂着通红的脸一下跑远了。 小姐真是的,也不注意点,声音大得整个院子人都要听见了啦! 跑到了一半下儿又想起之前嬷嬷对她的一系列叮嘱,连忙去瞅瞅府中的热水是否备着,又让厨房时刻温着粥,叮嘱着厨娘们要准备好红糖水。 等安排完一切,夏儿插着腰得意的笑了笑。 她今后可就是小姐身边第一得力的大丫鬟,这些她都得顾着周到些。 红鸾帐暖度春宵,容扬第一次体会到原来把身子锻炼好了,原来还有这样的妙处。 他心中暗自下决心,以后日日都要起来晨练,必须把身子给养好了。 他又吻了吻怀里的早已抵抗不了不了疲惫睡过去的珍宝。 她既一直想着要给他生宝宝,那他给她个就是了,也免得他哪时候走了,她孤身一人。 hellip;hellip; 第二日一早,云央感觉浑身像是被马车碾过似的,狠狠戳了戳身边还睡着的人的胸口,一下把人戳醒了。 醒来的人一下捉住她的手,爱昵的吻了吻,还把她往怀里搂紧了,今日多睡会儿,祖母此前便与我说到可晚一些进宫。rdquo; 云央被容扬束缚着,听他这么说,瞬间又把要起的心思抛到九霄云外,瞌睡虫爬上来,乖乖伏在他怀里睡着了。 等两人进宫已经快到午时,才下马车,就看到亦步亦趋跟在瑞王身后的舒云歌。 比起容扬亲自扶着云央下马车,像个跟班似的跟在瑞王身后舒云歌显得极其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始,如无意外坚持日更,每晚九点,有事会稍迟些 第17章 被强未婚夫的孤女(1 一不小心就招人仇恨了呢。 云央感觉舒云歌投过来愤恨的眼神,和安郡王给瑞王见礼之后,装模作样的摆了摆手中的帕子,郡王,臣妾好累。rdquo; 声音不大不小,刚巧能让瑞王夫妻听个清楚。 娇滴滴的声音听在容扬耳朵里,让他酥了半边身子,甚至顾不得去想云央怎么一反常态的叫他郡王。 而舒云歌听着,却成了挑衅,特别是当她听容扬说道:若是累了便靠在我身上歇一歇,待会儿便有软轿过来。rdquo; 身份不同,待遇自然也不一样,云央之前进宫只能一路步行到朝凤宫,现在却有资格坐轿子。 瑞王见两人若无旁人的秀恩爱,目光在云央俏丽无双的脸庞上转了一圈,笑道:扬儿对郡王妃真好。rdquo; 瑞王是皇帝的儿子,容扬皇帝的孙子,两人相差不过两岁,瑞王却一口长辈的语气说话,话里对荣阳还挺亲厚,云央甩了甩帕子觉得他装模作样。 长辈说话自然不好不回,容扬拉着云央的手,说道:媳妇是自己的,扬儿不对她好对谁好?七叔若是羡慕,大可对七婶也如此。rdquo; 容扬一句话没别的意思,瑞王脸上的笑意却僵住,他是亲王,跟容扬这个已经跟皇位绝缘的病秧子怎么能一样? 他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王妃拉拉扯扯,落到别人眼中,只会觉得他不够庄重,担不起大任。 容扬哪知道自己随随便便一句话,能让瑞王顾忌那么多,恰巧这时候软轿来了,他与瑞王告辞之后,小心搂着云央上了软轿。 容扬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在看护自己的眼珠子,舒云歌看了,不由揪紧手里的帕子。 她不过先十日嫁给瑞王,出嫁当日同样十里红妆,可却远远没到云央那样,不仅有五十万担的粮食做嫁妆,而且出嫁当日的嫁妆还是两台并在一起走,明面上是一百二十八台,实际上却是二百五十六抬。 舒云歌曾经为自己嫁妆的规格堪比太子妃而沾沾自喜,昨日从下人的议论中听到云央嫁妆的数目,气得手里的帕子都被捏变形了。 而且,几日之前人们还在津津乐道她出嫁时的盛况,可自从昨日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羡慕她,所有人羡慕的目光都投向了云央,就算她嫁的是个病秧子也没减少。 夫君可以是别人的,但嫁妆是自己的。不羡慕云央的嫁妆多,难道要羡慕一个注定夫君三妻四妾娶一大堆女人的王妃?谁知道到了最后跟瑞王合葬的还是不是她? 瑞王走了几步才发现舒云歌还在原地发呆,眉头紧了紧却不好发作。 他娶舒云歌原就存的拉拢右相的意思,只不过之前舒云歌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还有她端庄娴雅的名声,这让他娶得更心甘情愿一些。 但这会儿,所谓的京城第一美人对比安郡王妃,估摸着就是个笑话。 瑞王想到容扬什么都没做,就白得了一座奢华的府邸,心里有股气,也没等舒云歌,又抬步往前走。 舒云歌回过神来只看到瑞王的背影,心里又忍不住发酸。 嫁给瑞王十天,前几天还能感觉瑞王待她不错,可渐渐的,舒云歌就发现自己根本摸不透瑞王的心思,她又忍不住想起刚才,瑞王看云央的眼神,嘶啦一声,手中的帕子被她撕破。 身边的婢女听到,心中担忧,忍不住小声唤了她一声,舒云歌这才如梦初醒,将手中被她撕坏的帕子捏紧。 -- 第30页 hellip;hellip; 皇后看到如胶似漆的两人,心里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喝了茶,到了用午膳的时候皇帝也过来刷刷存在感。 解决了粮草的大患,皇帝经常都会跑到皇后宫里来坐坐,今日是两人新婚敬茶,他有事没法过来,到了午膳的时间寻了空隙,来朝凤宫溜达了一圈又回去了。 云央和容扬在朝凤宫陪皇后说了一会儿话,皇后瞧着云央脸上的倦意,干脆让两人到容扬之前住的宫殿去休息。 她连孙子都有了,当然也看得出昨天晚上云央怕是没少遭罪,心里对她也越发喜爱。 云央这才知道原来容扬喜静,之前在宫里住的地方也稍显偏僻,不过偏僻也有偏僻的好处,他身份尴尬,住在此处也免去了成为某些人口中的八卦。 云央原本还有些倦怠,但是到了这处宫殿之后却有点兴致勃勃,特别是听容扬说这宫殿后头还有葡萄架子,便忍不住要去看一看。 容扬免去了下人跟随,牵着云央的手刚刚想享受一下安静的气氛,却忽然听到一阵打骂声。 皇子又如何?我呸!还不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陛下要是真记得起你,你还能在这儿受委屈?rdquo; 声音尖锐得很,一听便是个太监的声音,云央和容扬对视一样。 容扬摇了摇头,他住在这里的时候可没有旁人闯进来。 云央指了指前头,容扬见她妍丽的脸上带了几分蠢蠢欲动,便知她又要行那与普通闺阁女子不同之事。 自己的媳妇,当然是宠着了。 容扬无奈的弯了弯嘴角。 云央眼角飞上喜悦,迅速在容扬唇边落下一吻,拉着他又往前凑了凑。 容扬摸摸嘴角,觉得自己纵容她的决定一点也没错。 嗯,他这只是在宠媳妇儿,不是在lsquo;助纣为虐rsquo;。 云央继续听那声音谩骂,人家瑞王殿下才是正儿八经的龙子凤孙,而你,不过是阴沟里的一只老鼠hellip;hellip;rdquo; 云央听那太监越骂越难听,往前看去,看他不仅在骂还踢打着一个瘦小得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孩子。 容扬忍不住皱了皱眉,宫里向来逢高踩低,前一秒身居高位的人,下一秒也有可能随随便便被欺负。 听那太监话里的意思,那个蜷缩成一团的孩子似乎是皇帝的儿子hellip;hellip; 云央敏锐的察觉到容扬捏紧了她的手,她侧过头摸摸他的脸,又飞快松手走了出去。 你好大胆!竟敢对皇子口出秽言!rdquo;云央声音不再是面对容扬时的娇软,也不再是忽悠人时的袅袅不绝,而像一道惊雷劈在那太监的头上。 老太监哪想得到自己不过照常对面前的小老鼠一顿打骂,却惹来了贵人。 他背对着云央,听到她的声音之后,膝盖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上,他甚至还没看清来人是何人,便重重的把脑袋磕在地上,嘴里还不住地求饶。 云央嘴边嘴边一个轻蔑的弧度,慢慢走过去,看到那个蜷缩起来的孩子从膝盖里抬起头。 她完全不理会求饶声不绝的老太监,看到那双清亮的眼眸中如狼一般的眼神,颇为有兴趣的挑起眉头。 真真是一双令人着迷的眼睛。 云央含着淡淡的笑,随手从发际上取下一枚簪子,丢在那孩子面前,知道该怎么做吗?rdquo; 她的声音像极了天籁,仿佛一股清泉缓缓流进人的心间,能够扫去所有的阴霾与污秽。 男孩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她的话,双眸下移,紧紧盯着落在地上那只做工精美的簪子。 他又看了一眼把头伏在地上根本不敢抬起来的老太监,眼中闪过一抹凶光,毫不犹豫捡起簪子,眼看着就要扎入老太监的背心。 就在这一刻,一只素白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男孩便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被卸去,手里的簪子也掉在了地上。 这一番动静被趴伏在地上的老太监听见,他将头抬了一点起来,恰巧看到落在他眼前的那只精美的却锋利无比的簪子。 老太监浑身一抖,求饶的声音更大了。 云央回视男孩看过来的眼神,问道:你刚刚想做什么?杀了他吗?rdquo; 男孩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而是下移目光,最后落在了依旧捏着他手腕的那只素白的手上。 也不知他看了多久,才哑着声音说道: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吗?rdquo; 我可没有让你这么做,你可不能污蔑人。rdquo;云央接近耍赖的话让男孩目瞪口呆。 她拉着男孩的手站起来,拿手中干净的帕子擦了擦他的脸,发现根本擦不干净之后又随手把帕子扔给他。 这天底下讨厌的人那么多,难不成你每个都要杀掉吗?rdquo; 何必呢?脏了自己的手,又得不到快乐。rdquo; 男孩捧着手中沾上了一点灰的粉色帕子,抬头看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掏出一条帕子来擦手的美得像是仙女一样的女子,眼中有光华渐渐倾泻。 那我hellip;hellip;那我该怎么办?rdquo; 云央嫌弃的瞅他一眼,又把擦过手的帕子丢进他怀里,漫不经心道:当然是卧薪尝胆,静待三千越甲吞吴。rdquo; 她随意把这话丢下,便像一只花蝴蝶一样扑到一直站在不远处的男人怀中,她娇娇的把自己的手递给对方,又嫌弃的说上面沾了灰要回去洗一洗。 -- 第31页 男孩的视线顺着她看见了那个容颜和她不相上下的男人。 他知道,那是安郡王,算起来还是他的晚辈,可安郡王父亲犯了重罪,却依旧活得自在。 他却不一样,他从出生就是个不被注意的可有可无的儿子。 男孩收回目光,手里两条帕子质地柔软,是他从未接触过的好料子。 突兀,一只玉白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不由分说的将两条手帕拿走。 来人拿了帕子之后根本不顾及帕子已经脏了,直接塞进怀里。 男人似乎觉得他的目光,想了想,丢了条蓝色的帕子进他怀里。 直到两人相偕离去,男孩才从他们身上收回目光,他看一眼怀中的蓝色帕子抬手便想要丢掉,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而收进怀里,随即,他目光下移落到了那只精美的簪子上。 第18章 被抢未婚夫的孤女(完 男孩注视着地上的簪子,再看到一就趴跪在地上的老太监,毫不犹豫将他捡起来插入老太监的背心。 他的手很稳,从拿起簪子再到狠狠遏制簪子,冷眼看着老太监咽气,一直没有抖过。 确定人死透了,男孩才把簪子拔了出来,任由鲜血喷出溅在他的脸上。 他冷静的像是个惯犯,用他小小的身躯毫不犹豫将老太监推进一旁的井中,在漫不经心的用他刚刚打起来的水将手中的簪子慢慢洗净,直到它褪去鲜血,重新染上光华。 男孩不顾及脸上的血,只认认真真的看着手中的簪子。 不是所有人都能如她一样像仙子一样不惹尘埃,杀了这个老太监,他得不到快乐,今以后却少了个会欺凌他的人。 他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是意外。 今天可是安郡王大婚后的第二日,他是必要进宫,这里又曾是他的住处,指不定就会过来一趟。 安郡王也不是一开始就像现在这样活的自由自在。 太子殿下刚刚被废那段时间,他被皇后娘娘养在宫里,原本身子也康健,却在湖边玩耍的时候被个太监推入了水中。 那太监畏罪自杀,安郡王虽然被救了回来,但身子却坏了,太医言他未必活得过加冠。 若不是当初那个太监,安郡王的身子也不会败坏成这样,他只不过是想赌一赌,赌安郡王会来这里,赌安郡王看到他被欺凌的场景之后,会联想到自己坏了的身子。 如今,安郡王没出手,不过结果也不坏。 男孩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手中的簪子,最后从怀里拿出那条蓝色的帕子,将簪子包裹在里头。 他可没有这样干净的帕子,如今也算物尽其用。 男孩把簪子收进怀里,又慢吞吞将脸上的血迹全部洗去。 第二日,一道圣旨来到冷宫。 十三皇子赐名平,即日迁往承乾殿,入上书房。 这道圣旨可惊了不少了人,大臣们无不惊讶,陛下什么时候还有一位十三皇子了? 等仔细打听了这道圣旨由来的来龙去脉,才恍然大悟。 原来当年丽妃因谋害数位皇子被打入冷宫,入冷宫时已怀有身孕。 丽妃在冷宫生下孩子后,因着陛下不喜,皇后娘娘又因太子被废之后无心六宫之事,十三皇子别人在冷宫长大,时至今日已过十年。 一直到昨日,十三皇子被个老太监拳打脚踢正巧让安郡王撞了个正着,回去与皇后娘娘提及此事。 皇后娘娘又顺便告诉了陛下,这才有了这道圣旨的由来。 云央知道圣旨已下,整个人正柔弱无骨的倚在容扬怀里,两人靠在树荫下的贵妃椅上,云央娇娇的撅着嘴巴要容扬喂葡萄。 扬扬,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何要让你在皇后娘娘面前提及那事?rdquo;罪魁祸首吸着葡萄汁,甜甜的滋味让她幸福得眯起眼睛。 你既然我说,那必定有你的道理,我何故要什么都知道的明明白白。rdquo; 云央一下转头,双眼如琉璃一般流转光彩,她伸手搂住容扬的肩膀,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还用她皓白的牙齿轻轻磨了磨,最终含糊不清道:扬扬,你真好。rdquo; 放心,我这么做,只是想给某些人找些麻烦,让他知道,他以为的囊中之物于他而言其实远在天边。rdquo; 容扬把人搂了搂,嗯了一声,也学着她的模样,捏起她葱白的手指,吻了吻,到底是没忍心咬下去。 云央眉眼上都飞起神采。 如今朝堂之上,立瑞王为太子的呼声最高,皇帝除了瑞王之外,也没其他较为出色的成年皇子。 那些大臣们蹦跶的欢快,却小看了皇帝的帝王之心,也忘记了当今陛下最重养生,如今身体康泰便是再活个十年也不成问题。 一个皇帝最忌讳自己老去,儿子又不断长大,他看着瑞王野心勃勃,心里的天平当然会倒。 帝王制衡之术会让他在扶植起一个能够与瑞王相抗衡的皇子。 那个孩子啊hellip;hellip; 云央想到昨日看到的那双眼睛,又忍不住吃了个葡萄。 有野心又够狠,最重要的是,他无路可退,且是个冷宫废妃的儿子。 没有人会觉得他会成为皇位有力的竞争者,而等他慢慢成长起来的时候,会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原主只想要外祖一家过的安好,让二房记得贪心商贩为自己的人眼旁观付出代价,也记得感谢愿意对她施以援手的病秧子丈夫。 -- 第32页 她想了那么多却忘记了自己。 云央可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她既得了原主记忆,也见不得和自己拥有同样一张脸的人过的如此憋屈,如今有机会当然要好好把公道讨回来。 且可是瑞王间接促成身后之人死亡hellip;hellip; 云央别的都可以忍,就是忍不了有人害容扬。 她抬头透过树荫,看到一望无际的天空,突然,透过繁密的枝叶的一缕阳光晃了她的眼,云央似又看到那一抹决绝离开的身影。 不可hellip;hellip;不可! 容扬发现怀中的人儿忽然大力握住他的手腕,不知道她怎么了,连忙坐了起来,央儿?rdquo; 云央被他的声音唤回神,瞅着面前的人,一下把脑袋埋进他的颈边,扬扬hellip;hellip;你这么好,我可离不得你。rdquo; 那就不离,不离的。rdquo;容扬不知她怎么突然没有安全感,将人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着。 哪能不离?这人世间没有谁是离不得谁的。 容扬敛下双眸,吻了吻她的眉心,为她,他该活得长久些。 云央得了他的话,心下稍安。 hellip;hellip; 瑞王听到自己有个十三皇弟的消息的时候,还稍紧张了一下,等听到皇帝给他赐的名字,又见着人之后,便觉得自己之前的紧张都是多余的。 平,一个皇子以这样平平无奇的字作为名字,想来父皇压根儿就没把他放在心上,名字估摸着也是随意取的。 且,十岁大小的人了,黑黑瘦瘦长的活像是六七岁的孩子似的,见到人还怯生生的,瞧着便是个不堪大用的。 瑞王压根儿就没把心思放在容平身上。 眨眼间五年时间过去,这五年发生的事很多。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要数安郡王夫妻。 原本被太医断定活不过加冠的安郡王,不仅熬过了双十,还一直活到了二十有三。 安郡王妃嫁给安郡王半年便怀了胎,十个月之后生下一对双胞胎,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子,身体康健,皇后娘娘大为喜悦,将自己内库的好东西一个劲儿的往安郡王府搬。 而当初那个黑黑瘦瘦的十三皇子也跟脱胎换骨了似的,变成了如今挺拔俊逸的翩翩公子。 容扬看着把他两个孩子抱在怀里的容平,脸色黑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黑小子就跟赖上了他们一家似的,以前在宫中见了他们,就跟只哈巴狗似的凑上来,一直绕在央儿身边找存在感。 如今这小子已束发,一个月前出宫建府,偏偏还把他的府邸挑在安郡王府旁边,有事没事就过来找存在感。 哄得家里两个臭小子一个比一个喜欢他,如今更是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容佑和容安瞅着爹爹黑下来的脸,越发揪着十三皇子不放。 爹爹平日便不喜欢他们靠近娘亲,动不动就黑脸,还不许他们出府去玩。 十三叔爷就不一样了,来了府中会给他们带各种各样的新鲜玩意儿,偶尔带他们到府中玩耍,还偷偷带他们上街逛一圈。 十三叔爷这么好,真不知道爹爹为什么不喜欢他? 容扬见两臭小子压根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最后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任由他们去。 而他hellip;hellip;当然是回屋里抱着香香软软的媳妇儿睡午觉。 云央迷迷糊糊的察觉到来人从身后搂住她,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又在他胸口蹭了蹭,找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容佑和容安见爹爹一言不发的走了,不由面面相觑,知他又找娘亲去了,迅速把他抛之脑后,拉着十三皇子要他将从先生那里听来的故事。 容平看着两个乖巧坐在他双腿上的孩子,目光总是不住的在他们与母亲相似的小脸上逡巡,在他们的要求下,缓缓给他们讲精彩的故事。 十三皇子,或许现在叫他秦王更合适。 在去年的围猎中,容平挺身而出救了前来刺杀皇帝的刺客,胸前中了一箭险些救不回来。 好在他命硬,生生挺了过来,皇帝加封他为秦王,赐亲王爵。 很快,皇帝就查出了围猎之时刺杀他的刺客是瑞王派来的。 瑞王因不满皇帝四年了还不封他为太子,寻着这次围猎的机会,想要一步登天。 没想到功败垂成,落得个被毒酒赐死的下场。 皇帝也因为这次围猎伤了身子,原本还算硬朗的身体每况愈下,不过一年时间变苍老的不成样子。 而这时候,被赐封亲王爵位的秦王走入众人的视线之中,皇帝也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基本上默认了秦王将是他大行之后的继承人。 容平将书中的故事换了个有趣的说法说给两个孩子听,见两个孩子越发神采奕奕,复而讲起另外一个故事。 日头渐渐偏西,他在两个孩子依依不舍的眼神中回了**。 瞧见那落日的余晖,容平笑了下,从怀中取出被蓝色帕子包裹着的簪子。 这样很好hellip;hellip; 他活在泥沼中,没必要将不染纤尘的她也拉下泥沼。 第19章 被抢未婚夫的孤女(番 容扬五岁那年,他听人说,父亲犯了大错畏罪自尽,他不太明白畏罪自尽是什么意思,后来渐渐知道是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他被祖母接进宫,他能感觉到那些太监宫女都在背后议论他,他的那些叔叔们对他也没有好脸色,他的小祖母们总是笑嘻嘻的,转过头又冷冷看着他。 -- 第33页 容扬开心非常不开心,直到有一天他闷闷不乐的躲开那些根本不喜欢他的宫女太监,遇上了个小仙女似的妹妹。 那小妹妹天生长了一副雪团子模样,看到他闷闷不乐的坐在树下,扑棱扑棱着雪亮的大眼睛凑过来,娇娇叫他一声哥哥。 容扬觉得这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妹妹,他忍不住问道:你从哪里来?我怎么从没见过你。rdquo; 那妹妹笑得眯起了眼睛,用她长了肉窝窝的小手来捏他的脸,捏了好几下才舍得说道:我从天上来呀!rdquo; 天上?容扬好奇的瞅瞅日光,任由的小手在脸上作怪。 还有人能住在天上吗? 对了,祖母也在他吵着要父亲母亲的时候,说母亲和父亲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一直看着他。 容扬一下站了起来,小妹妹似乎被他吓了一跳,没站稳直直往他身上倒来。 容扬连忙一把将人抱住,却使不上力气来,俩人一旦摔在了草地上。 妹妹软软的小身子压在他身上,雪玉似的脸颊飞上一抹狡黠,竟然悄悄凑近了他,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颊上,还带着容扬听不懂的感叹。 唔hellip;hellip;味道还是一样的好,就是小了点。rdquo; 容扬不太明白妹妹话里的意思,瞧她笑的眉眼弯弯,只觉得她欢喜极了,便又主动把脸凑过去,亲亲她粉嫩的小唇瓣。 妹妹似乎被他的动作惊到了,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睁的老大,水汪汪的像是他曾经见过的泉眼。 容扬又听妹妹感叹了一句,扬扬,你好乖!rdquo; 扬扬? 祖母父亲母亲都只会叫他扬儿,还从来没人叫他扬扬。 脑子不大够用的容扬全然忘了,他刚刚还喜欢面前的小姑娘叫他哥哥。 你叫什么?rdquo;容扬忍不住问道。 我叫mdash;mdash;rdquo;妹妹故意拉长了音调,长长的睫毛扑棱扑棱着,惹得容扬心里头直痒痒。 容扬一下坐了起来把人抱住,赖皮道:你快些告诉我,如果不告诉我就不爱你走了。rdquo; 容扬只看到小妹妹整整脸上都洋溢起欣喜,然后听他说:我是你的央儿。rdquo; 容扬皱了皱鼻子,我的?rdquo; 是呀!你央着我嫁给你呢!央儿央儿!rdquo;雪玉团子脆生生地强调,容扬又把人抱紧:那就是我的!rdquo; 恰在这时候,容扬突然听到一声轻唤,皇长孙,您在哪?rdquo; 这是他身边的太监宫女找来了,容扬一个不查,被怀中的雪玉团子挣脱开,只见她又凑到他脸颊边亲了亲,还亲身道:你可要记得我哦~rdquo; 眨眼间,人就不见,只留脸颊边软软的触觉。 容扬还来不及反应,突然觉得身后有人靠近,随后他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提起,紧接着他便被扔进了水中。 只有五岁大小的他根本不会凫水,只能在水中扑棱着,冰冷的湖水将他包裹,容扬渐渐觉得自己的力气耗光,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突然,一只白嫩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容扬恍惚之间好像又看到了刚刚的小仙女。 容扬从梦中惊醒,感觉到窝在他臂膀里的柔软,忍不住低头看了看。 怀中的女子呼吸绵长,明明她已嫁给他五年,却还是一如初见般的俏娇。 容扬轻轻吻了吻她的眉心。 后来,她才从祖母口中知道那日救了他的人是靖宁候的小孙女。 不是的。 她不是靖宁候的小孙女。 她是他的央儿,他央着娶回来的小仙女。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这么短小精悍,下一章下个故事啦~ 第20章 总裁的透明未婚妻(1 云央!就算你家有钱,就算你是千金大小姐,也不能随便冤枉人。rdquo;高声的质问让云央一怔,缓缓抬起头。 就是啊,一条手链而已,对你来说根本就不是事,笑笑又不是故意的,你干嘛非要逮着不放?rdquo; 眼前几个女孩围着个手腕擦破了点皮的女孩七嘴八舌,各个嘴中都是责怪云央的话。 她眨了下眼,目光往下挪,看到地上掉着条手链,手链坠了淡蓝色的宝石,原本熠熠生辉的它染上了点尘埃,可怜巴巴的躺在地上。 云央蹲下,慢慢把手链捡起来放进手心,看向几个对言笑关心不止的女孩。 她眼睫颤了颤,水润的眼眸,恬淡的模样像是玉兰吐露芬芳,明明穿着一身现代校服却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古代仕女出尘脱俗,平白给人一种不惹尘埃的神女气息。 原本逼视她的女孩们见此场景,呼吸不由窒了窒。 云央还真是该死的好看,好看到让人忍不住想要刮花她的小脸蛋儿! 云央清冷的眼眸中无一丝波澜,而是看着被诸多女孩围在中间的女孩,转而把目光扫向刚刚应和的女孩,轻声道:我还什么都没说,怎么就逮着不放了?rdquo; 少女柔柔的声音如春风化雨洗涤人的心灵,可里头蕴含的那意思的无可置疑的寒意,却让在场之人哑了声。 的确,她们只看到言笑不小心撞了云央,接着云央就用一种hellip;hellip;一种hellip;hellip;姑且称之为愤怒的目光看着言笑,然后她们就不管不顾的冲过来,lsquo;保护rsquo;言笑了。 -- 第34页 她至始至终,的确一句话也没说。 且mdash;mdash;rdquo;少女一字顿下。 她撞了我,扯坏了我的手链,难道就因为我有钱,她就不需要赔偿我吗?我凭什么承受损失,就因为我有钱吗?rdquo; 少女的声音不大,有钱二字却宛若一柄大锤子,敲在在场所有女孩的心头上,将她们自诩的正义,敲得支离破碎。 所有女孩的脸都白了白,动了动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能说出什么。 言笑眸光闪了闪,云央之前可是一锤了敲不出个声来的闷葫芦,怎么今天这么伶牙俐齿?! 言笑又捂了下手臂,身边一个女孩顿时鼓起勇气来,她盯着云央掌心里的手链,说道:就算是笑笑的错,可她家境不好,怎么赔得起你几十万的手链?你干嘛非要为难她?rdquo; 云央看着她,嘴角弯起,勾出一抹如海棠盛放之妖艳的笑容,依旧柔柔道:原来你也知道弄坏了别的人东西是想要赔偿的呀?rdquo; 几十万对普通人家来说,是一笔巨款,对有钱人来说却不算什么,可世上哪有有钱人就要吃亏的道理? 云央稀松平常的语气,甚至点了点软软的疑惑,让女孩的脸颊却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刚刚的勇气霎时泄得一干二净。 弄会了别人的东西当然要赔偿,可云央那么有钱,几十万对她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她为什么非要逮着不放? 遥遥,你别说了,是我扯断了云央的手链,不关你的事。rdquo;事件的当事人总算出来冒泡了。 云央的目光一下扫过去,平淡非常。 言笑捂着自己擦伤的手臂,笔直的站在云央面前,十分有骨气道:云央,对不起,刚刚是我没注意,撞到你,还弄坏了你的手链,你放心,我一定会mdash;mdash;rdquo;赔给你。 不用了。rdquo;言笑的话还没说完,云央就道。 她看看手心里的手链,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这么大阵势?我也不是个小气的人,言笑你勤学检工,几十万不知道要还多久才能还上,可别浪费了青春,还是好好读书。rdquo; 云央说完,也不管言笑瞬间扭曲了的脸,走回教室。 不是大事?!何必这么大阵仗?!不小气?!不知道多久才能还上?! 这些字眼在言笑脑中不断回荡,最后死死定格在她脑海深处。 不是大事,你巴巴的说那么多话做什么?!还拿搬出有钱没钱说事?! 不小气就该在刚才就算了,而不是说了一大堆,再来表示大方! 言笑盯着云央的背影,脊背挺得笔直,仿佛这有这样才能不落下乘。 身后的女孩们见云央离开,纷纷松了口气,七嘴八舌。 刚刚可真是吓死我了,也不知道云央怎么就突然说话,以前她可从不这样的。rdquo; 是啊是啊!而且她说得好像也没错hellip;hellip;哦,不是,她还挺大方的。rdquo;差点就说出云央没错了,言笑可还在这里。 她哪里大方了?要是真觉得笑笑不要赔的手链,就该早点说,而不是说了一大堆,又来了一句不用赔!rdquo; 言笑听到身后基本分成两个阵营的说法,脸上的笑容越发勉强。 云央两三句话就把她好不容易聚到一起的小姐妹产生了分歧,怎么之前没看出她这么伶牙俐齿? 笑笑,你的手还是赶紧去医务室看看吧,要是破伤风就不好了。rdquo;总算有个人从话题中绕出来,关心的看着言笑。 言笑连忙换了脸色,点点头。 一群小女孩又围着言笑去了医务室。 等人彻底散去,阴影中一个少年走去,看着云央离去的方向忍不住摩挲了一下手指。 唔~小仙女也要坠入凡尘了吗? hellip;hellip; 云央走着,口袋里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她看到屏幕上跳跃的,名字,嘴角微微翘起。 穆乘风,原主的未婚夫,穆氏集团总裁,H市出了名的黄金单身汉,名媛千金眼中的梦中情人。 原主家世不逊于穆乘风,甚至比穆乘风要更胜一筹,她母亲早逝,因为父亲早年车祸受伤失去生育功能她成为家中独女且深受宠爱,十六岁那年与穆乘风定下婚约。 穆乘风此人,有钱有颜有身材,却与其他富家子弟不同,他从不乱搞男女关系。 二十岁接受家族企业,两年间让集团更上一层楼,被云父看上,云家与穆家又是世交,两人之间的结合似乎成了理所担任。 原主因为小时候被绑架过,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格,她长得美,像是一尊精美的花瓶。 穆乘风眼光高,他知道自己的婚姻在必要的时候会成为家族更上一层楼的筹码,娶一尊乖乖的花瓶,可比娶一个会闹腾的玩意儿省心多了。 他接受家族的安排与原主订婚,为人冷酷的他,却有空就会来接放学的未婚妻回家,更是传出了宠妻的名声。 可就在某次穆乘风来接原主回家的时候,意外碰上了言笑,并且被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吸引,与会笑闹跳且永远都将心情摆在脸上的言笑,穆乘风瞬间觉得精致的跟仙女儿似的未婚妻乏味得很。 两人就在原主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了关系,一次意外,将人见面的场景被原主看在眼里,她一直在心里偷偷喜欢着对她关怀备至的未婚夫,见到两人相会,受到沉重的打击。 -- 第35页 一天后,她去质问言笑,言笑告诉她,她就是故意勾引穆乘风,安安静静的原主第一次生气,打了言笑一巴掌,而且将她推开,恰巧这时候来了一辆车,将言笑撞倒。 原主吓了一跳,更是没想到这一幕被穆乘风看在眼里,穆乘风认定她是个心思歹毒的女人,不仅退婚,而且开始联合其他集团打压云氏集团。 穆乘风因为原主的关系了解到云氏集团内部不少东西,却没想到却成了穆乘风打压云氏集团的捷径。 云氏集团垮了,云父为了不连累原主,从云氏集团八十八层的高楼之上跳下。 原主被云父养得好,一夜之间从千金小姐成了路边乞丐,在她险些被人欺负的时候,一个人少年把她捡了回去。 hellip;hellip; 云央看向手机,屏幕上穆乘风三个字还在跳动,云央葱白的手指划过屏幕,将手机放到耳边。 央儿,怎么才接?rdquo;他可是算准了云央是在下课时间,才打过来的。 手机静音了。rdquo;原主一向话少,声线也清冷,只听她这话,怕是会觉得她是话题终结者。 穆乘风却不在意,抬了抬表,我待会儿来接你,我们去之前跟你提过的日料怎么样?rdquo; 不要。rdquo;云央干脆利落的拒绝,这下穆乘风总算皱眉了。 他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迅速的拒绝过,而且不带一丝客气,心里刚刚有点儿异样,云央的话又从听筒里传来,我不喜欢茹毛饮血。rdquo; 日料=茹毛饮血??? 生鱼片的确很多人难以接受,可跟茹毛饮血挂不上关系吧? 穆乘风又道:原来你不喜欢,上次看你没有拒绝,我还以为你挺喜欢的,没关系,我们去朱雀街的法式餐厅也行。rdquo; 不要。rdquo;跟刚才基本没有区别的两个字。 穆乘风瞬间觉得额头突了突,他想知道云央接下来的拒绝是什么。 只听云央道:今天答应了爸爸,回家陪他吃饭。rdquo; 穆乘风没由来的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刚才那种奇葩的理由。 穆乘风在追求未来未婚妻这一点上向来做得很好,云央明确拒绝他了,他也不纠缠,只道:那我们改日再约。rdquo; 云央将手机放下,随即拨通一个电话,爸爸,晚上记得回家吃饭,我等你呀!rdquo; 第21章 总裁的透明未婚妻(2 云央漫不经心的收了手机。 现在她和穆乘风之间的婚约还没定下,只是双方父亲之间有了默契。 穆乘风得了父亲暗示,例行公事过来约人,美其名曰培养感情。 云央可不认为自己和他有什么感情可以培养的,趁着现在还没跳进火坑,得赶紧把已经伸出去的那条腿收回来才是。 且,她心甘情愿跳进去的火坑另在他处。 回到教室,云央分明觉得里头的气氛有些诡异。 倒不是一开始就这样,而是在她进来之后,原本嘈杂得跟菜市场一样的教室瞬间比葬礼还肃穆,无论男女各个安静如鸡。 云央略有意外,却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 偏巧,前方那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横出一只脚来。 云央眼角含笑,一瞬间思衬着,要怎么踩过去才最痛,哪想到身后越过一人,不做片刻停留,一脚踩上那脚,还有模有样的碾了碾。 这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lsquo;啊!rsquo;女孩尖锐的声音穿破教室屋顶直入云霄。 眨眼间,所有偷偷用余光观察情况的人都摆上各种惊讶的表情看向案发现场。 受害者这会儿已经蹲在地上捂着脚泪眼汪汪。 云央偏着头,瞅着前方少年劲瘦的背影,眼角流出泻泻疑惑,嘴角却悄悄弯起。 言笑刚刚被小姐妹陪着从医务室回来,正巧撞见刚刚那一幕,顿时道:容扬!你又欺负人?!rdquo; 云央只觉身边刮过一阵风,言笑已经站在了少年面前,她比容扬矮了整整一个脑袋,仰着头气势汹汹,看起来极其滑稽。 容扬看都不看一眼言笑,往前走。 言笑哪里能让被踩的小姐妹受委屈,一把揪住她的手臂,再次堵到容扬面前,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别想走!rdquo; 少年眼眸深邃,眸光落在言笑揪着他衣服的手上,渐渐冒出冰寒。 言笑被他的视线吓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手也松开了。 容扬在清河高中一直是个奇葩一样的存在,贵族学校里,公认穷苦出身的他,该是和言笑这样的平民子弟一道。 可他偏偏不同,整日里独来独往。 他长得好看,有极多的爱慕者,其中不乏家世出众的女孩,但他全都视而不见,只有少数人见他会把目光放在班上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身上。 故此,不少有人私下传言,容扬暗恋云央,不过也只是私底下传传,容扬可是个狠人,得罪了他没好果子吃。 容扬快步而过,言笑回过神来,还想去追,却在此时听到,言笑。rdquo; 言笑回头,看云央袅袅站在自己面前,心里挂上警惕,什么事?rdquo; 云央只道:护短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呀!rdquo; 她声音清脆,响彻整个教室,说完,与言笑擦肩而过,长发飘起,黛色的发丝与白皙的脸颊相称,展露出透骨的美。 -- 第36页 云央可是清河高中当之无愧的校花,平日冷冷清清不说话,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可收获了极大数量的护花使者。 她这一出声,立刻男生为她争辩。 言笑听周围七嘴八舌,越听脸色越不好。 言笑回到位置,就看到云央将东西全都收拾好,拎起包就往后走。 作为行走的吸睛机,云央这一举动无疑受到瞩目。 之间她拎着包走到容扬身边,把包放在桌上,坐下,然后才偏过头问道:我可以坐在这里吗?rdquo; 何青看得目瞪口呆,仙女今天是怎么了,不仅说话了,还像个无赖似mdash;mdash;呸呸呸!仙女怎么回事无赖? 不过,能当仙女的后桌啊! 何青在容扬回答之前,连连点头,好的仙女,没问题的仙女,您坐。rdquo; 仙女?rdquo; 啊啊啊!仙女疑惑的样子好可爱!!! 何青连连点头,又迅速摇头,不是不是,云hellip;hellip;云同学,你坐吧,容扬他没有意见!rdquo;敢有意见直接打死! 容扬瞅了他一眼,又瞅了一眼掉下凡尘的仙女儿,趴下,睡觉。 仙女沾了灰尘的模样也挺可爱的。 全班都震惊在仙女竟然和容扬当同桌的震惊中,上课铃将掉下的下巴全都抬了回去,班主任进来,看见班级最发光发亮的云央坐到了后面,也是一愣。 不过,云央一向我行我素,父亲又是学校董事,班主任见着她也不像被胁迫坐到后头,选择性无视了她的行为。 hellip;hellip; 云央拒绝了穆乘风献的殷勤,回到家中,云父刚巧也回来了。 只不过,云央看见他身边那人时,脸上的笑容收了收。 苏姚,原主母亲的闺蜜,她婚姻不幸,离过三次婚。 她嫉妒闺蜜嫁给了当年H市所有名媛的梦中情人的云父,在闺蜜去世之后,把关心闺蜜的女儿当成借口,就一直在云父面前刷存在感。 苏姚惯会装,原主对她印象不错,云父也给了她不少便利,可后来云父与穆乘风翻脸,苏姚转头便出卖了云父,否则云氏集团偌大一个公司,哪那么快就被穆乘风打压下? 女儿神色不对,云父一眼察觉出来,他刚想过去摸摸女儿的脑袋,苏姚却快过他,走到云央面前,关切道:央儿这是怎么了?在学校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rdquo; 云央一下避开来人伸过来要拉她的手,冷淡道:抱歉,我不喜欢和别人接触。rdquo; 她声音冷冽,苏姚不由尴尬。 苏姚又哪能被她打击到,尴尬尽敛,继续关心,好好,是阿姨忘了,央儿mdash;mdash;rdquo; 云央没等她说完,快步走到云父身边,挽住他的手臂,一贯冷淡的脸上带上点点欢欣,轻易让云父察觉到。 爸爸,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rdquo;她声音娇软,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女儿难得与自己亲近,云父摸摸她的脑袋,高兴应道:好!rdquo; 父女俩说这话,走进屋中,被留在后面的苏姚脸唰的一下全黑了。 还真的千金大小姐,动不动就给人脸色看。 苏姚忍了忍,把心底的不忿压下,扬起笑容,跟回自己家似的走进屋里。 她可不能让自己这些年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云央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翻出她的手掌心不成? 云父和云央在饭桌上,向来没有食不言的规矩。 云父见女儿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礼仪气质更是挑不出任何毛病,心中得意,又想到女儿的婚姻大事,忍不住道:央儿,明晚是你穆伯父生日,穆家的晚宴,你跟我一起去。rdquo; 这样美的女儿,他在时还能护着,若是他不在了,也得找个可靠的护着她。 云央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道:爸爸,我仔细想过了,我才十六岁,还不想这么快订婚。rdquo; 原主对云父的决定向来都是接受得多,拒绝得少,而且穆乘风的确是个容易让人倾心的人,原主与穆乘风接触过几次之后,也对他心生好感,后面的订婚自然水到渠成。 女儿第一次这么明白的将自己与穆乘风之间的事,云父忍不住多想, 穆乘风接触云央的事他知道,如今看来,怕是人人都爱的穆乘风在她女儿这里栽了跟头。 云父刚想说话,苏姚又快一步,说道:央儿,你可要想仔细了,穆乘风可是H市最收欢迎的男人,你嫁给他,集团的未来也有了保障。rdquo; 云央慢慢喝一口汤,再拿起餐巾擦了擦,才道:我不喜欢他。rdquo;所以,穆乘风就算好上天,也是白搭。 苏姚哪想到云央会这么说,刚想说话,又听云央道:集团的继承人是我,这和我嫁给什么人又什么关系?rdquo; 这一句话比一句话难接,苏姚维持脸上的平静已是勉强,突然察觉云父散发出来的不悦气息,只好闭嘴。 既然央儿不喜欢,那就不订婚,等央儿哪天遇到喜欢的人了,再和爸爸说。rdquo; 云父说完这话,又忍不住道:央儿刚刚是意思是想要跟爸爸学怎么管理公司了吗?rdquo; 若不是女儿之前一直对成为公司继承人兴致缺缺,云父也不会想着要给她找个穆乘风一样的丈夫。 -- 第37页 如今云央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让云父忍不住开心了下。 女孩嫁一个有能力的人当然好,可再怎么好都不如自己有能力,这世上靠什么都会倒,只有靠自己,才能活得开心,活得快乐。 云央在苏姚不明的目光中点点头。 她可是要掌搞死穆乘风的,不成为云氏集团的掌权人怎么行? 云父大喜,心里已经盘算起来女儿大学要读哪所学校合适,又要从哪里开始教女儿怎么管理公司。 苏姚很想说话,可她要说的话只会让云父不悦,故而只能闭紧嘴巴。 第22章 总裁的透明未婚妻(3 翌日,天色初晓,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落屋中,屑屑微凉的光打在女孩墨色的长发上,平添几分金光。 云央打了电话与班主任请假,又在楼下陪云父用了早餐。 至于苏姚,昨天让云央一句lsquo;这么晚了,苏姨待在我家不好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与爸爸有什么,您可是妈妈的好朋友,一定不愿意别人这样的认为的吧rsquo;给打发走了。 至于苏姚会不会气到肺疼就不在云央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不要脸的人还能指望别人帮她从地上把脸面捡起来吗? 爸爸先去公司,傍晚过来接你,今天是你第一次陪爸爸出席宴会,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所有人的好好瞧瞧我云楼的女儿!rdquo; 女儿生得这样美丽,不带出去见人是做爸爸的一大遗憾,如今女儿对各种宴会不排斥,他的小心思也能满足下。 云央乖巧的点头。 云父出门后,给云央做造型的团队很快上门来。 当他们看到穿着一身淡粉色连衣裙的云央时,眼中的惊艳怎么掩都掩不住,云总家的大小姐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漂亮,不,或许比传闻中更好看。 云央对这样的目光很是习惯,她任由造型团队摆弄。 没特意装扮的过的云央已经美得惊心动魄,如今,她被造型团队精心打理,穿上暖黄色的礼服,原本气质清冷的她被烘上了一股暖暖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也消失无踪。 大小姐真美。rdquo;造型师真心夸赞。 云央看着镜中的自己也忍不住弯了下唇角。 十六岁的女孩,也许是养得好,已经发育得十分不错了,礼服选得很合身,恰恰衬托出她身体的曲线,抹胸一字肩礼服让她滑嫩白皙的肩膀露在外面,如带露的白玫瑰一样诱人。 她凤眼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神情不令人难以接近,反倒是让人想要亲吻她的眼角。 少女挺拔的脊梁透出一股高贵傲洁的气质,淡定而从容的她举手抬足之间宛如古代贵女,矜持且傲然。 谢谢。rdquo;空灵的声音传入造型师的耳中,让他恍然回神。 大小姐喜欢便好。rdquo; hellip;hellip; 云父看见女儿的模样,也掩饰不住眼中的惊艳。 宾利在宴会厅外停下,随着云父率先下车,无数人的目光汇聚过来。 只见一只高跟鞋落地,与白玉珍珠同色的脚踝闯入所有人的视线,云央扶着父亲的手,挽上他的手腕,听着周围若有若无的吸气声,神色不变。 人人都能看出她的稚嫩,又被云父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带出,稍稍一想,就能猜到她便是那位嫌少在外界露面,却传言不断的云大小姐。 果真极美,美到让世间所有的形容词都黯然失色。 穆乘风听到云父已到,连忙迎出来,恰巧对上云央清冷的眼眸,神色一怔。 不一样hellip;hellip; 完全不一样。 云央的确极美,甚至穆乘风可以说天底下未必找得出比她更美的人,可之前他与云央相处的时候,只觉得她的美没有灵魂,空洞的美再美也食之无味。 可这一刻,穆乘风只觉得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一下看进了他的心底,让他一贯沉稳的心怦然跳了一下。 云央很快掠开视线,仿佛刚刚的四目相对只是穆乘风一个人的错觉。 穆乘风恍然回神,连忙迎过来,伯父,央儿,你们来了,来,里面请。rdquo; 穆乘风什么时候对人这样殷勤过?周围的人不由窃窃私语。 不过,有些消息灵通的,还是知道云氏集团与穆氏集团有联姻的意思,只是消息没传出来,大家也不敢真传开了,如今见穆乘风这态度,自然嘀咕开。 央儿两字让云央眼色微冷,她可不喜自己的名字被穆乘风用这么亲昵的语气叫出来。 云父与穆乘风寒暄,云央安静的站在一边,从头到尾不说一字。 到了宴会厅之内,穆家主迎出来,与云父一道说笑,随即穆家主的视线挪到云央身上,许久不见央儿,出落得越发、漂亮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天上仙女下凡呢!哈哈哈!rdquo; 穆家主对云央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人长得美倒是其次,礼仪周全完全带的出去,更重要的是他是云楼唯一的女儿,云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若是云氏集团与穆氏集团联姻,两家公司都能更上一层楼,再往深一步说,两家公司合并,那hellip;hellip; 伯父过奖。rdquo; 云央的声音一下拉回了穆家主的思绪,他点点头又道:乘风,你招待央儿。rdquo; -- 第38页 云父看看女儿,见她没拒绝,拍了拍她的手背。 昨天,女儿说过她不想和穆乘风订婚,如今两家也没把话说开,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的。 云央笑着朝云父点了点头,爸爸,你去吧。rdquo; 穆家主也是哈哈大笑,是啊,云兄,有乘风看着,你就放心吧!rdquo; 女儿长得跟仙女儿似的,也难怪云楼不放心了,换他,他也不放心。 只是,他可不会把女儿养得不食人间烟火,平白浪费了这么张好脸蛋。 央儿,你想喝什么,我帮你拿。rdquo; 一个追求者,还是一个拥有成熟男人魅力的追求者,嫌少有人能够拒绝穆乘风的殷勤,周围来参加宴会的名媛看到这场面,羡慕嫉妒的眼神全落到云央身上。 她恍若未闻,而是说道:穆先生,我想我们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你喊我央儿吧?rdquo; 这句穆先生来得太过突然,一贯受到女人追捧的穆乘风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好半天了,他才道:央hellip;hellip;云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rdquo; 穆乘风含着金汤匙出生,从来都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被个女人,不,少女这么明明白边的拒绝过,他话中含了冷意,脸色也淡了下来。 字面上的意思。rdquo;云央撂下一句话,突然看到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她顾不得穆乘风的反应,一步越过他,提着裙摆,朝那侍者走去。 穆乘风被凄惨的丢在原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云央了,会让她前后的态度发生翻转。 之前,她也冷冷清清,可也不拒绝他的靠近,如今,好似连和他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 穆乘风觉得前所未有的狼狈,一转头,就看见云央对着宴会上的一个侍从笑得开心。 你怎么在这儿?rdquo;云央盯着容扬,忍不住挡住他的去路。 容扬后退一步,与少女拉开足够的距离,低眉。 刚刚少女进来时便吸引了整个宴会厅里的人的注意,他自然也不例外。 她面前站了穆乘风,周围还有一连串想要给她献殷勤的人,他只是个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的侍从,还是别打扰她得好。 如今,她拎着裙摆站在他面前,葱白的手指在他掌上托盘里的三杯红酒打转,容扬侧身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拿起桌边一杯果汁递给她,默默吐出两个字,兼职。rdquo; 容扬今日打理得精致了些,让他原就俊美的脸庞更加吸引人,若他不是这里的侍从,指不定身边已经围了一群名媛。 如今,他身侧只有她一人。 云央双手接过果汁,慢慢的抿了一口,抹了口红的饱满唇瓣擦在透明的高脚杯上,如雨后带露的红玫瑰,让人喉间发紧。 容扬低眉,视线在她圆润的肩头掠过,抬腿就要走开。 云央踩着高跟鞋,再次挡在他面前,高傲的抬起她雪白的脖颈,扬起红唇:今晚,你是我的。rdquo; 纤细的脖颈上喉咙低沉缠卷的话像是烙铁,狠狠烙在容扬的心上,他敛下的眉眼轻轻颤了颤。 宴会中尊贵的客人,当然可以要一个侍从只为自己服务。 可以吗?rdquo;她悄然问道。 容扬低着头,道:您需要告知领班。rdquo; 云央再抿一口果汁,我想,你的领班应该有足够的智慧。rdquo;侧前方,云央看过去,一个精明干练的微胖男子立刻对她露出堪称完美的笑容。 云央指了指容扬,领班立刻微微弯腰。 走吧!rdquo;少女像是得到了心爱之物的白天鹅,既骄又娇。 穆乘风脸上神情尽数收敛,冷下来的脸庞生生阻止了所有想要靠近他的名媛。 他盯着跟在云央身后,低眉顺眼的少年,嘴角牵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第23章 总裁的透明未婚妻(4 宴会上,穆家主提起穆乘风与云央订婚之事,之前颇为赞同的云父忽然说云央还小,此事不急。 穆家主当即脸色就不大好,只是云楼他得罪不起。 且最近,穆氏集团还有个合作要和云氏集团商谈,需要仰仗云楼,穆家主只好忍着心中的不悦,打哈哈让这事过去。 他又寻了个空隙环视了一周宴会厅,穆乘风不知道去了哪,云央则坐在休息区,跟个侍从说笑。 穆家主心中大大不快,可等他看到云央面前侍从的模样的时候,疑惑取代了不快。 这边,司仪已经上了台,穆家主也马上要上台致辞,倒是不好再看看那边,不过,休息区两人相处的情形却被穆家主记住了。 宴会过得很快,云央身边除了容扬,还有云父安排的保镖,想要上前搭讪的人全都被挡了回去。 开宴后,等云央陪云父跳了支舞回来,容扬不见了。 云央看着桌面上的果汁,拿起抿了一口,顿觉原来甘甜的果汁食之无味。 云央恹恹的告诉云父她想先回家,云父自然不会不许。 hellip;hellip; 夜晚的街上总是人烟稀少,云央怏怏看着车窗外,不太明白容扬为何不告而别。 突然,车窗外的一个人影在她眼前掠过,云央连忙道:停车!rdquo; 少年还穿着宴会上那套侍从的衣服,他靠着小巷拐弯的地方,点了一支烟,夹在指间,任由烟雾缭绕,看样子是没有打算吸,只是让香烟在他指尖燃烧。 -- 第39页 他低着眉眼,目光不知道落在哪,神情有些落寞,与云央之前见到的容扬全然不同。 他颓废的靠在湿冷的墙边,魂不守舍,完全没有发现不远处正在看着他的云央。 他怎么在这里?还这幅模样? 云央紧了紧五指,正想过去,突然看到不远处走来一帮人,穿得很有道上风格,还凶神恶煞。 云央看着为首那人,眉头一蹙。 随即,加下来的一幕让她眸色骤冷。 那人看着站在靠在墙角明显走神的容扬,邪邪一笑,手伸进皮衣,露出了一根铁棍的一段,他身后的人也是如此,一个个都把手伸进衣服里。 容扬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发现危险正在向他靠近。 眨眼间,那群人已经靠近了容扬,为首的壮硕男子抄起铁棍,神色越发放肆,高举的铁棍眼看着就要打在容扬身上。 壮硕男子的动作特别快,容扬终于感觉危险靠近,身子一侧,往小巷里避去,重重往他头上砸去的一击落空。 云央瞳孔缩起,想都没想就要跑过去,却险些因为脚下的高跟鞋跌打。 保镖云兰连忙将她扶住,大小姐,怎么了?您小心。rdquo; 云央五指攥成拳头,微凉的指尖让她瞬间从愤怒中惊醒,她未答话,快步向前。 她靠近,听见有人说。 啧啧,容扬少爷,好久不见啊!小的我可是想死你了,今天碰巧遇见,来打个招呼。rdquo; 张狂的话,一听就是借口。 云央加快了步伐,却又听,呵,穆乘风也就只有这点本事了。rdquo; 容扬的声音在云央耳中炸开。 随即,壮硕男子凶狠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小杂、种,云氏集团大小姐你敢勾引,就不要怪大少狠辣!rdquo; 哼!你还真当自己是穆氏集团的小少爷吗?一个私生子而已,就算你勾引了云大小姐,云氏总裁也看不上你!想要翻身,你是做梦!rdquo; 云兰跟在云央身后,一向淡然冷静的她,骤然攥住礼服的裙摆,只听她冷笑一声,我看是穆乘风在做梦吧!rdquo; 她的声音极其突兀,微凉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倨傲到不可一世,轻蔑中又带着浓浓的不屑。 壮硕男子连同他身后的一众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转身,看到云央连同她身边跟着的一连串保镖,忍不住后退一步。 少女还穿着宴会上的礼服,肩上批了一件西装,再看她身边的保镖,没穿外套。 她站在昏黄的灯光下,固定她发丝的发饰上碎钻泛着寒凉的光芒,她逆光站着,氤氲开的昏黄灯光打在她身上,给人一种刺目的感觉,甚至让人不敢直视她的面容。 壮硕男子当然认识云央,想到刚刚自己说的话,再看她冷漠的面孔,微凉风吹来,他额前豆大的汗珠坠下。 云hellip;hellip;云小姐,您怎么在hellip;hellip;在这?rdquo;壮硕男子颤抖着声音,哪里还有刚才的盛气凌人? 我倒是想问问,你们在这里赌我男朋友是什么意思?rdquo;云央抱胸耳里,眼角轻蔑尽显。 男hellip;hellip;男朋友?rdquo; 不想死的就给我滚,回去告诉穆乘风,敢动我的人,自己掂量后果,滚!rdquo; 她声音不大,却干干净净,一个滚字让壮硕大汉真想就地跪下滚着走。 霎时间,一群人退了个干净。 云兰从未见过云央这副模样,他不由去看依靠在小巷最里头低着头,神色不明的少年。 你们到外面等我。rdquo;云兰才看了少年一眼,就听到这话。 他恭敬点头,转身,带着其他人一起,守在小巷外头。 身后的人消失,云央才缓缓走向容扬。 来到容扬面前,她伸出手,还没碰到他,他就在她手边从墙上滑落,跌坐在地上。 你怎么样?rdquo;云央吓了一跳,连忙去拉他的手。 容扬没有回答云央,云央心中惴惴,别扭的提起裙摆,蹲下来,扶起他低垂的头,只见他额前鲜红的血液淌下。 她扶着他额头的手抖了抖,白皙的手指就要撩开容扬垂落的刘海。 云央微凉的手指刚刚碰到他,就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 少年抬起头来,深邃瞳孔仿佛要将云央席卷。 你蠢吗?rdquo;少年染了一抹血的唇瓣无情的吐出三个字。 云央呆了呆,不知这蠢字何来? 容扬却狠狠拽着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拉入怀中,咬着她的耳廓,傻子!rdquo; 云央软下眼神,一只手抚上容扬的侧脸,轻声道:你别担心,穆乘风不足为惧。rdquo; 少年身上清冽的味道混着淡淡的血腥味飘进云央鼻尖,她抬起头来,指尖向下,抚上他惨白的唇瓣。 突兀,她红艳的唇瓣欺上少年惨白的唇,微凉的夜风下,炽热的吻渐渐将少年的心暖起。 容扬感觉到唇瓣让的柔软,五指蜷缩,闭上眼。 不知道多久之后,容扬睁眼便看到少女含笑的脸庞。 容扬不自在的挪开目光,苍白的脸上也染上一抹红晕。 少女坏心眼的凑近他的耳畔,吹了吹气,轻声道:甜不甜?rdquo; 容扬的目光越发飘忽。 -- 第40页 甜,当然是甜的,直直甜入了心里。 突然,他注意云央身上的西装外套。 容扬霸道的将披在云央身上的西装外套拿下,随意敢想丢在地上,却看到自己外套袖口上的尘灰,他默了默,又将手里的西装外套披在了云央肩上。 外头冷,早些回去。rdquo;说完,容扬松开云央,越过她就要离开。 才走出一步,手腕就被云央拉住。 云央一步踏在他面前,将西装外套脱下,拉着他的手,说了你是我的了,还想去哪?rdquo; 容扬还没反应过来,云央便嫌弃的碰了碰他额头上还未干涸的血液,都这样了,还要走,傻了怎么办?rdquo; 说完,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往外走,嘴里还道:说了,晚上,你是我的。rdquo; 云兰笔直的站着,只听那脆生生的lsquo;你是我的rsquo;,着实想不到大小姐也有这么真情外露的一天,果真是看上那少年了吗? 进了暖洋洋的车,云央把西装外套递给云兰,又拿出车里备着的医药箱,道:云兰,告诉爸爸,我晚上去琅嬛仙居,不回去了。rdquo; 云央抓过容扬的脑袋,在车里看他的脸上的鲜血更碍眼了,又对着云兰道:等下让李医生过来一趟,要好好检查才行,不行还是去一趟医院。rdquo; 云央絮叨着,容扬握上她的手腕,不用去医院,只是不小心磕到,上个药就好了。rdquo; 那怎么行?rdquo;云央想也没想就拒绝,去医院。rdquo; 云兰听着大小姐接近小孩子气的语气,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嘱咐司机去最近的医院。 第24章 总裁的透明未婚妻(5 穆乘风听到从壮硕男子口中复述出来的话,脸色铁青。 男朋友?云央是几个意思?是想要彻底和他划清界限? 还是说,她昨天的一反常态,全都是因为那个野、种! 此时此刻,穆乘风心中那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的念头格外强烈。 他可以容忍任何人来抢他的东西,却绝对容忍不了那个私生子,拿走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一只见不得光的阴沟里的老鼠,就该一辈子待在下水道里! 恰在此时,穆乘风书房的门被叩响。 壮硕男子连忙退下,来敲门的是穆家管家,他看了一眼匆匆走出去的壮硕男子,说道:大少爷,老爷请您过去。rdquo; 穆乘风很快就站在穆家主面前,穆家主开门见山道:今天你和云央是怎么回事?云楼之前分明十分中意你,今晚我想跟他把你和云央之间的婚事定下,他却说云央年纪还小不着急。rdquo; 这分明就是拒绝。 穆乘风没料到父亲叫他来是问这事,他眼中飞快地掠过一抹冷意。 他没把知道的事告诉穆家主,而是说道:我也不知道云央怎么突然之间疏远我了?前些天约她吃饭的时候,看得出来她不排斥我。rdquo; 穆家主眼看在他这问不出什么来,干脆挥手让他出去,他坐了一会儿,忽然对身边的管家说道:明天去把扬儿给我找来。rdquo; 到底是他的儿子,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容扬好像和云央在同一所学校。 穆家主想到晚上看到的画面,他知道云楼的女儿不喜欢与人亲近,容扬能够跟她说的上话,想必关系还不错。 若是乘风娶不了她,那hellip;hellip; 穆家主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心里的金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管家恭敬的应下。 hellip;hellip; 云央霸道的压着容扬去医院让他检查身体,直到把他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个遍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松了口气。 容扬原本一张俊美无暇的脸,额头上破了个口子,缝了两针还贴了个创口贴,瞧着有点滑稽。 等云央拉着容扬要他上车时,这次,他说什么都不愿意跟云央回去,云央无法,只好看他消失在夜幕下。 hellip;hellip; 第二天一早,云央来到学校,就听说隔壁七中的篮球队来清河高中踢馆,比赛的时间定在这周日下午,距离那天还有五天时间。 学生会貌似还挺重视这件事,还要给当天比赛的篮球队组一支拉拉队,可让班上的女孩兴奋坏了。 云央对此没什么兴趣,后桌何青同时也是容扬的好朋友却一个劲儿的盯着她,喉咙里明明有话却又欲出又止。 最后,还是云央说道:有话就说。rdquo; 何青这才得到了特赦令一般,嘴巴像个水龙头似的哗啦啦把话全部倒出来。 仙hellip;hellip;不是,云同学,你知道吗?容扬和我都是篮球队的,那天下午的比赛我们也会参加,你要不要来?如果你来的话我们给你留最好的位置!rdquo; 何青激动的脸都要红了,云央可是他心目中的女神,要是他打篮球那飒爽的英姿能被女神看在眼里,简直是死而无憾啊! 容扬听到这话,眼睛往这儿斜了斜,云央恰巧转过头来,一不小心四目相对。 容扬刷的一下转过头,做贼心虚的意味十分明显。 云央嘴角弯了弯,意味深长道:如果某个人邀请我的话,那我就去。rdquo; 何青高兴的快要在原地转圈圈,连忙道:是谁?是谁?rdquo; -- 第41页 才把话问出口,他就注意到云央的眼神一直落在身边的容扬身上,他顿时哦的一声拉长了音调,一手戳在容扬的腰上。 仙女果然对他身边这家伙有意思,天哪,容扬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幸运,被仙女看上诶! 容扬现在脑子里全是昨天少女近在咫尺的面孔,还有那唇瓣上的柔软,完全没有注意到腰被何青戳了好几下。 软乎乎的像是果冻,还有那霸道的力量,容扬耳根飘上了些红霞。 何青快要被眼前这装木头的人给气死了,他都那么狠狠地戳了他几下 他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仙女都这么明显的表明对他有意思了,他难道就不该回应回应?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就在这个时候,言笑走过来,居高临下的问道:云央,你要参加拉拉队员的选拔吗?我现在要登记有意愿参加的女同学的名字。rdquo; 云央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皮,没兴趣。rdquo; 薄薄的唇瓣这会儿还真是冷漠无情。 言笑早料到她会去拒绝,云央向来都不参加这些,若是她答应了才稀奇,言笑只不过见这里说说笑笑,忍不住凑过来而已。 她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又对一边的何青和容扬说道:你们两个周日可要加油,我们可不能让七中那些人给看扁了。rdquo; 何青对言笑感官还挺不错,听她这话立刻与她说笑起来。 容扬就是哗啦一下站了起来,带动了椅子,也让身后俩人的声音突然停下,他用冷漠的眼神扫过后排的两人,可以稍微安静下嘛,我想休息会儿。rdquo; 周围忽然静了一秒,何青对容扬的脾气还算了解,听他这么说,立刻竖起食指放在嘴边讨好地笑了笑,他还指望着容扬邀请仙女去看他比赛,可不能把人得罪了。 言笑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有些挂不住,她捏着手里的本子走开了。 容扬慢悠悠的坐下,云央的手偷偷摸摸探了过去,一下握住他的手,还用指甲在他掌心轻轻刮了刮。 微痒的感觉让容扬瞬间收起五指,恰恰将那只作怪的小手握在了掌心里。 几乎是在一瞬间,容扬便知道他被身边的少女给套路了,他将手握在掌心里,松开也不是,握紧也不是。 细嫩的小手却还没停止她的恶作剧,轻轻的一下又一下,用指腹蹭着他的掌心。 容扬回头,身边的少女恰恰对他微微一笑,容扬呼吸一窒,完全不知道该拿身边人怎么办才好。 hellip;hellip; 好不容易在身边的人的撩拨之下熬到了放学,容扬几乎是奔逃一般的离开。 云央看着他的背影迅速消失,撅了撅嘴巴,何青也瞧见了,连忙凑过来搭话,云同学hellip;hellip;周日的篮球赛你去吗?rdquo;他还没死心呢! 云央还没回答,何青又连忙道:容扬那家伙打起篮球来可厉害了,你不去一定会后悔的。rdquo; 哦?那你告诉我他家在哪?我就去。rdquo;昨天,云央要送容扬回家,他死活不愿意。 何青顿时拍胸脯,那肯定没问题呀!但是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容扬那家伙一向不喜欢我把他的消息透露给别人知道。rdquo;要不是看在容扬对仙女很特别,他才不凑上来。 没问题。rdquo; 两人很快达成了共识,云央也如愿以偿得到了容扬家庭的地址。 临走了,却又听何青说道:云同学hellip;hellip;你是要现在过去找他吗?容扬那家伙经常在外面兼职,整夜不着家也是有的,你未必能找得到他。rdquo; 兼职?这是云央第二次听到这两个字。 昨晚的宴会上,容扬好像就在那兼职。 你能把他兼职的地方告诉我吗?rdquo;云央道。 刚刚很好说话的何青这下却犹豫着该不该将容扬兼职的地方告诉她。 云央家境好在整个学校都是出了名的,她要是知道容扬在那样的地方兼职hellip;hellip; 告诉我!rdquo;云央的语气中带着坚决。 何青怔了一下,说道:容扬兼职的地方有点复杂,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说服他不要再去那种地方了,太不安全hellip;hellip;rdquo; hellip;hellip; 太不安全hellip;hellip; 柔软的沙发之上,云央看着舞台上深情弹唱的少年,她从未见到这样的容扬。 他化着浓浓的妆,穿着不羁的衣服,指尖在吉他上跳跃,每唱一句,都让人沉醉在他的声音里。 这样的他与白天的他完全不同。 魅光,一所酒吧,容扬是这里的驻唱歌手,这里hellip;hellip;专门招待女客。 云央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握得她喘不过气了。 台上唱歌的少年一直都低着头,直到他感觉到有一缕冷冷清清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他顺着那目光看过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少女之后,神色一怔,随即又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他的表演。 一曲终了,容扬将吉他放下。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回避云央的目光,他想要离开这里,却忽然有两个男人挡在了她面前。 完全陌生的两个黑衣男子,其中一人说道:sun,我们的雇主很喜欢你,想请你过去喝杯酒。rdquo; -- 第42页 容扬随着黑衣男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个妆容艳丽的上了年纪的女子正对着自己举杯。 他能够感受到身后少女的目光,他刚想要拒绝两个男人,那端着酒杯的女人却自己走了过来。 第25章 总裁的透明未婚妻(6 云央眸色渐冷,只看那浓妆艳抹的女人将人拦下。 女人在容扬面前停下,鲜艳的红唇扬起肆意的弧度,一样的唇色不一样的人,前者让他欲罢不能,后者让他只觉恶心。 sun,你的歌唱的真好听,我很喜欢,有没有兴趣跟我喝杯酒?rdquo;女人将高脚杯递到容扬面前,高脚杯中猩红的液体在灯光之下泛着令人作呕的光泽。 容扬垂眸,看到高脚杯杯沿印着的浅浅唇印,许久未曾说话。 女人可不满意他的沉默不语,不过,她对自己看上的猎物向来有较高的容忍度,保养得宜的手腕摆了摆,她道:怎么?不喜欢吗?rdquo; 她声音里含着笑,围着容扬的两个黑衣男子却向前一步,逼近他。 容扬察觉到身后目光不散,缓缓抬起手,高脚杯近在眼前。 岂料,侧方突然伸来一只手,纤细的手指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抬起的手拉了回去,随即,那人的另一只手握上高脚杯,手腕一转,酒杯中猩红的液体便尽数落到浓妆艳抹的女人脸上。 真不好意思,苏姨,他是我男朋友。rdquo;少女语气轻蔑,霸道的将人拉到身便,随即将高脚杯丢在地上,在它碎裂的声音中,一把扣住容扬的后脑勺,欺上他的唇。 容扬万万没料到云央会有这样的举动,傻愣愣的僵在原地,任由她灵活的舌头撬开自己的牙关。 苏姚被泼了红酒,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等她听到来人的话再看到来人的脸,脸上的神色已不是僵硬可以形容。 云央!怎么会是她,她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苏姚的第一反应不是被泼了红酒的生气,而是惊惧于云央会不会把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云楼。 她几乎可以想象,云楼若是知道她在这种地方出入,还把手伸到云央男朋友的身上,会毫不犹豫的把她从云央身边驱离。 云楼心目中的女儿,可是高洁的像个仙女,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 不,若是云楼知道自己的女儿来这种地方,只会更生气。 苏姚胆子一下肥了起来,她一把抹掉自己脸上的红酒,冷笑着看着为容扬整理衣襟的云央。 云央,你爸爸若是知道你来这种地方,还在这里交了个男朋友mdash;mdash;rdquo;苏姚威胁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云央打断。 爸爸知道了会不会生气?跟你有什么关系?苏姨是知道爸爸的性格,要是有不开眼的人敢把爪子伸到他的地盘上,他定然会剁了那人的爪子再扔回他脸上,我是爸爸的女儿,性格自然与他一样。rdquo; 云央近乎漫不经心的威胁让苏姚惊惧不已。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云央,褪去那一身仙女的气质,她嘴边若有若无的弧度,还有那一眼望不到头的深邃双眸,与那地狱中的恶魔有何区别? 苏姚狼狈不堪,她看着向前一步朝她逼近过来的少女,有种被人剥了个干净丢在大街上被人看光的屈辱。 苏姨,你要知道,爸爸是看在你是妈妈好朋友的份上,才对你多加照顾,没了这层身份,你什么都不是。rdquo; 云央一句话警告完,看也不看苏姚一眼,拉着身边的容扬就要走。 容扬从始至终沉默不语,云央见不得他这副不动如山的模样,又见他脸上涂抹着劣质的化妆品,干脆将人拉到卫生间。 她将人丢在卫生间外头,嫌弃的从包中抽出一张纸,沾了水便在唇瓣上抹起来。 容扬起初还在茫然要怎样面对云央,见她如此动作,心中骤然一痛,转身便要离开。 还没走两步,手腕又被拉住了,随即,也不知道身后的少女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将他推至墙角,嘴边挂了一抹冷笑,还想去哪儿?rdquo; 容扬转过头不看她,被吻掉了点口红的唇瓣吐出两个凉薄的字,我脏。rdquo; 云央没说话,而是伸手抬着下巴将他的脸挪到面前,细细打量起来,好一会儿了才说道:的确挺脏的。rdquo; 容扬指尖颤了颤,放开我。rdquo; 不放。rdquo;她霸道的让人想打,可hellip;hellip;他怎么舍得。 容扬掀起薄唇,眼中的温度渐渐凉下,刻薄道:不放?那可是要脏了云大小姐的。rdquo; 听了他话的少女偏过头仔细想了想,吐出三个险些让容扬气急败坏的字。 也对哦hellip;hellip;rdquo; 对你个大头鬼! 放开!rdquo;冷漠。 不放!rdquo;不讲理。 放开!rdquo;继续冷漠。 你叫我放我就放,我云大小姐不要面子的吗?rdquo;继续不讲理。 谁在乎你的面子?!rdquo;气急败坏。 我在乎啊!rdquo; 云央看面前险些被自己气坏了的少年,抽出张纸,一点也不温柔地在她唇瓣上擦起来。 擦完了之后,她还不满意,又从包中拿出一只口红,兴致勃勃的在他唇瓣上涂起来。 -- 第43页 原本被擦得有些发白的唇瓣,重新鲜艳起来。 云央看了满意,在容扬莫名的眼神中,吧唧一下,在上面盖了个章。 好了,不脏了,劣质口红,着实难看。rdquo;她双目潋滟生辉,像是藏了一条星河,容扬心中的那股郁气陡然之间消失殆尽。 原来hellip;hellip;原来她是觉得口红hellip;hellip;脏啊hellip;hellip; 心底里的酸酸涨涨全部消失,一股名为喜悦的情绪在容扬的心底里生根发芽,片刻之间长成参天大树。 容扬一下将人搂进怀里,力道大得仿佛想要将人揉进骨子里。 唔!你干嘛呀!放开我!rdquo;云央被容扬困在怀中,浑身上下不得动弹,说话也呜呜呜的让人听不清。 不放!rdquo;他哑着声音,手中力道不减。 放开啦!rdquo;她试图撒娇。 顾着云大小姐的面子,不放。rdquo; 好啊,都学会用她的话来堵她的嘴了! 要喘不过气了,云大小姐的面子可以先放一放。rdquo; 容扬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把人们在怀里,可叫他松手他又舍不得,容扬把怀里的小脑袋挖出来,见她发丝凌乱,也不知是不是闷着了,眼神还有些迷离。 容扬心头一颤,扶着怀中人的下巴,好好让她体会体会她自己口红的味道。 hellip;hellip; 半晌之后,云央戳着容扬硬邦邦的胸膛,不开心道:让你来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今天要是没有我,你是不是就要跟那女人走了?rdquo; 竟然还敢伸手去拿那女人喝过的红酒!真是胆肥了啊! 容扬一把握住在他胸膛上作怪的小手,尽数包裹进掌心,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我想把那红酒泼她脸上来着,没想到你快我一步。rdquo; 他当时还真这么想的,只可惜还没来得及付出实践,身后的娇娇就忍不住先发火了,让他全程当了个旁观者。 云央也知容扬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只是见不得他被人那样对待,她想抢回去藏起来的人,岂容他人觊觎? 两人在这犄角旮旯的地方小声说话,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 穆乘风!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好货?!云央那死丫头可是说那是她男朋友?怎么?你穆大少爷不才是她的未婚夫吗?rdquo; 是苏姚。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冷色。 穆乘风hellip;hellip;想不到他还在这里头参了一脚! 原来人人都欣赏的穆总裁也就这副德行,私底下肮脏的手段不断。 苏姚高跟鞋的声音很快接近,两人若是现在出去必定会跟她撞个正着,容扬拉扯身前的少女,一下把她带进了旁边的男卫生间。 云央突兀睁眼,看着容扬,双眼圆溜溜的,像是生气的仓鼠。 容扬安抚的吻了吻她的唇角,在她耳边留下轻飘飘的一字,乖hellip;hellip;rdquo; 少女立刻像是被顺了毛的波斯猫,虽还撅着嘴,但收了脸上的表情。 外头的声音还在继续,你跟我说你不知道,呵!我现在被她撞了个正着,你还指望我给你消息?告诉你!这事要是被捅到云楼面前,你别想独善其身!rdquo; 电话那端不知又说了什么,苏姚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说话不复刚才的尖锐,接下来的声音,云央和容扬都听不大清楚。 hellip;hellip; 出来之后,云央可怜巴巴的瞅着容扬,还拉了拉他的衣襟,今晚我没地方去了,你带我回家好不好?rdquo;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云大小姐要是没地方去,这世上有多少人要无家可归? 偏偏容扬就受不得她这幅模样,只就这么顺了她的心意,她日后定然是要得寸进尺的。 跟你一起来的保镖呢?rdquo;别以为他没看见,刚刚苏姚身边两个黑衣男人就是她的保镖拦下来了。 尽心尽力的保镖! 忠心耿耿的保镖! 寸步不离的保镖! 还把外套脱给她的保镖! 云央哪知道这人在吃飞醋,狡黠的眨了眨眼睛,软着声音道:刚刚我让他们都回去了。rdquo; 这么晚了,我又长得这么漂亮,要是mdash;mdash;rdquo; 云央还没有要是出来就被容扬打断,他轻轻捏了捏少女白皙的脸颊,我送你回去!rdquo; 云央撅噘嘴,有点失落,不过也知一口吃不出个胖子,要循序渐进,只好点点头。 两人才走两步,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两人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滴,今天还有一更在晚上十二点 第26章 总裁的透明未婚妻(7 穆管家刚刚坐在车中,老远就看到容扬对云央亲密的举动,心中的震惊自不必说,也明白为何家主要他来找容扬回去。 容扬虽是家主的儿子,但性格叛逆,丁点不愿意接受家主给他安排的道路,家主多次与他发生争吵,最后干脆当成没这儿子。 如今看来,容扬分明与云大小姐关系匪浅,如此一来,家主再不能当这儿子可有可无。 如若容扬真能让云大小姐对他死心塌地,那这穆家的格局hellip;hellip; 穆管家心中百转千回,让车停在两人面前。 -- 第44页 他一下车,容扬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穆管家知道容扬不待见自己,可现在,是家主要见他,容扬待不待见他都不重要。 云小姐。rdquo;穆管家对云央的态度十分恭敬。 云央颔首,转头去看脸色不大好的容扬。 这么晚了,穆管家怎么在这?rdquo;云央问起话来向来直接。 穆管家不清楚云央是否知道容扬与穆家的关系,他此行目的也并非见不得人,干脆道:我是为云小姐身边之人而来,容扬少爷,好久不见。rdquo; 穆管家知道穆家主的心思,想让穆乘风娶云央的意愿十分强烈。 可昨晚宴会上云父打哈哈的模样,让他意识到自己那可以称得上是青年才俊中的精英的长子没被这位云大小姐看上眼。 容扬如今抓着了机会,穆管家当然也要好好刷一刷存在感,顺带告诉云央,容扬也是穆家的人。 容扬面色阴沉,握着云央的手不自觉松开,你怎么在这里?rdquo; 先生有些许日子没见到容扬少爷您了,昨日他生日,您也只是稍稍露面便匆匆离开,他甚是想念。rdquo; 甚是想念四字从穆管家口中说,容扬当即毫不客气的笑出声来。 他那向来把利益看的比什么都重的父亲,会想念他这个可有可无的儿子? 容扬知道,怕是他的云央的关系让他那便宜父亲知道了,想来找他回去打探个清楚。 而今他与云央在一起的场景又正好被他身边这只忠心耿耿的狗看在眼里,想来他就算推脱,他那便宜父亲也不会相信。 云央懵懂的眨眨眼睛,疑惑的问穆管家: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rdquo; 穆管家好声好气的解释道:云央小姐恐怕不知道,容扬少爷是我们先生的小儿子,最近和家主吵了一架,便搬到外头来住了。rdquo; 这不,昨日先生生日宴,容扬少爷只匆匆露了一面,先生都没机会与少爷说几句话,这才让我今日来找少爷回去。rdquo; 穆管家在穆家族身边沉沉浮浮几十年,早就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如今,好听的话也是张口就来,只说容扬是穆家主的儿子,绝口不提只是私生子。 云央恍然大悟,只看向容扬,那你今日是要回家去吗?rdquo; 她笑的单纯,仿佛完全听不出穆管家信口捏来的假话。 容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先送你回去。rdquo; 云央连连摆手,你先回去见穆伯父吧,云兰他们就在那等我。rdquo; 云央指了指停在阴影中的一辆宾利,惹来容扬侧目。 他就知道不该轻易吸引了眼前这谎话连篇的小混蛋! 云央促狭一笑,仿佛在说他蠢兮兮的。 云央又把穆管家当空气,一下凑近了容扬,在他唇边轻啄一下,小声道:明早记得来接我上学,等你。rdquo; 说完,她不等容扬反应,小跑着走向那辆宾利,粲然的笑脸让一旁默不作声的穆管家心中打起了算盘。 看来,云大小姐是真看上容扬了,这样依依不舍。 容扬见云央上了宾利,这才看向穆管家,脸色冷了下来,你走吧。rdquo; 穆管家一点也没有被冷遇的恼怒,面不改色道:还请您不要为难我,先生的脾气您是知道的,他若是想见您,便是绑也会让人把您绑回去。rdquo; 且,云央小姐刚刚还和您约定了明日要一起去上学,少爷您也不想爽约吧。rdquo;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云央刚刚的话是在不动声色的告诉穆管家,她明天早上必须要见到容扬,穆管家不知道那大小姐是有意还是无意,姑且当成她是有意。 云大小姐能威胁他,他自然也能威胁面前无权无势的容扬。 被云大小姐看上了又怎么样?若是与家主不是一条心,家主宁愿让云大小姐嫁给别人,也不会给自个儿找个麻烦回来。 当然,如果事情能两全其美,那自然是最好的。 容扬冷冷看着穆管家,再不提离开之事,走过去坐进了劳斯莱斯。 穆管家见他识趣,自然也不会做出格的事,跟着了上车。 hellip;hellip; 穆乘风因为今晚的事又被云央搅和,心里不快得狠,他才刚把车停到地下车库,就看到穆管家从车上下来,而当他看到同样从车上下来的容扬之时,脸色沉了下去。 他怎么在这儿?rdquo;穆乘风问起话来那是一点也不客气。 如今他已经算得上是穆氏集团半个掌权人,做什么事都有底气的很,穆宅中几乎人人都知道他不喜容扬。 穆管家知道穆乘风厌恶容扬,却还是说道:先生想见见容扬少爷。rdquo; 穆乘风想到刚刚与苏姚的那通电话,才过去没多久容扬就出现在他面前,心中猜想穆家主极有可能已经知道容扬勾搭上云央的事了。 他面色阴沉,看了一眼穆管家,转身进了别墅。 父亲这是想做什么?是觉得他娶不到云央,所以想换个人来是吗? 呵!父亲还真是老糊涂了,生意上的事情,各凭本事,靠个女人有何用处? 他穆乘风坐上穆氏集团执行总裁的位子不过两年,就让公司的业绩翻了一倍,如今公司的业务也是蒸蒸日上,和云央联姻只能让公司锦上添花,便是没有也不损失什么。 -- 第45页 若父亲当真老糊涂到因为一个女人就要让容扬取代他的位置,那穆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也该换人坐坐了。 容扬从始至终就不曾说话,随后他跟穆管家去了穆家主的书房。 穆家主见到穿的花枝招展的容扬,还见他脸上浓妆艳抹,当下气的不轻。 你这是什么鬼样子?rdquo;穆家主最重面子,若是让外头的人知道他儿子这副打扮,他怕自己没脸出去见人。 容扬对穆家主的质问不吱一声。 穆家主被他这副态度气的胸膛起伏,容扬是他最喜欢的女人生的儿子,可惜这儿子就跟天生反骨似的,一直跟他作对,把他原本对他有的那么点情意消磨殆尽。 穆管家还没有告诉穆家主容扬兼职的地方,不是想包庇容扬,而是怕穆家主知道了此事,身体受不住。 你找我来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了。rdquo; 穆家主想到把人找来的目的,渐渐将情绪平息下,问道:你现在和云央是个什么情况?rdquo; 穆管家在来的路上,已经把自己看到的情形告诉穆家主,他也基本确定两人关系不菲。 容扬抬了抬眼皮,你问这做什么?rdquo; 穆家主被容扬漫不经心的态度刺激到,一场拍在书桌上,我是你爸,问你点事怎么了?rdquo; 容扬垂下眼眸,想到少女离开时,凑到他嘴边悄悄说的话。 等你二字让他心头止不住柔软。 容扬抬起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穆管家,说道:怎么,他没跟你报告吗?rdquo; 在穆家主被气到之前,容扬又说:她喜欢我。rdquo; 穆家主被容扬激起的火气慢慢熄灭,见他不复刚才浑身是刺的尖锐,眼眸一眯。 那你呢?rdquo; 单方面的喜欢那可不够,该把这份喜欢一直维持下去才行。 容扬随便找个椅子坐下,只说:她长得跟个仙女似的,是个男人都会喜欢,这种话还要问?rdquo; 容扬话虽说的不好听,意思却表现得十分明显,穆家主习惯了他这态度,要是他突然变得好说话起来,穆家主才会不习惯。 既然这样,你就该好好和她相处,需要什么只管跟我说,阿成,给他张卡。rdquo; 容扬看着递到面前的卡,抬了抬眼皮,你这是什么意思?rdquo; 给你钱的意思。rdquo;穆家主笑了一下,云央的家世你不会不知道,云楼就她这么个女儿,什么东西都舍得给。rdquo; 你要是想和她在一起,总不能当个吃软饭的吧?rdquo; 穆家主得了准话,心头也舒坦起来,又见容扬嘴上不饶人,态度却软化,自然满意。 容扬坐在椅子上神色变幻莫测,最后还是伸手接过了那张卡。 穆家主笑道:这就对了嘛,我是你爸,给你的东西拿着就好。rdquo; 这些日子好好和云央相处,想去哪儿就带她去哪儿,云楼舍不得他女儿受委屈,你也要学着去些高级的地方,别整日跟些三教九流的人瞎混。rdquo; 容扬捏着卡,眼角勾起讥诮的弧度,只是他低着头,屋子里谁都没看见。 穆家主见他没出声,便知道他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容扬的脾气他了解,以往他要给他钱,他能当场把卡掰了扔给他。 如今,怕也是真看上云楼的女儿了,不然哪会这么好说话。 云央嘛,那么个仙女似的人物,哪个男人会让自己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 第27章 总裁的透明未婚妻(8 由于周日下午有跟七中的篮球赛,这几天学校篮球队所有的篮球队员傍晚都会留下来训练,不少人放学之后,都跑到操场看他们训练。 何青听说仙女儿要来看自个儿训练,霎时间眉飞色舞,还给她在操场边的座椅上占了个好位子。 篮球队的人听说仙女要来看他们打篮球,个个像是吃了兴奋剂似的,每一场训练都打得十分认真。 一连好几天,云央都雷打不动的坐在座椅上一个劲儿的盯着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少年。 而拉拉队的人也选了出来,而且就在操场边上训练她们的啦啦操。 最后一天下午,云央一如既往的坐在前几天她坐的位置上,篮球队的队员基本都有了默契,知道这是仙女儿的专座,没人会来占这位置。 可这天,云央刚刚坐下,面前就站了个人,她先是看到面前雪白的大腿,再是目光上已看到堵在她面前的女孩。 女孩穿着拉拉队的服装,很显然就是啦啦队的一员。 云央对她没什么印象,却也十分有礼貌的问道:请问你有事吗?rdquo;没事就别挡着她的视线打扰她看容扬小可爱。 这椅子我们已经占了,麻烦你可以到别处坐吗?rdquo;女孩说话还算客气,但抬着下巴的模样着实让人不喜欢。 云央哪会不知道这是上门来找茬的。 篮球队里的尽是些帅哥,这些天这里的位置一下没有空余,很多人都是站着看他们训练,这会儿这女孩这么说,分明就是要将她赶走。 云央这几天心情好,也懒得和这些人一般见识,便站起来,女孩立刻把旁边的包往这位置上一扒拉,绝对让人无处下臀。 -- 第46页 容扬在云央面前站的人的时候就注意过来,等他看见云央被人赶起来的时候,脸色阴沉下来。 他忽然对着篮球场上的队员拍了拍手,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吧,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争取打爆七中那些怂货!rdquo; 按照以往的训练量,今天才不过进行了不到四分之一,不过,篮球队的队员都对自己信心满满,听容扬这么说自然不会有意见。 云央几步走到容扬身边,笑道:大家这些日子辛苦了,明天打完比赛我请你们吃东西呀!rdquo; 仙女儿,你要请我们吃什么?rdquo;经过这几日,篮球队的人都看得出来云央对容扬有意思,接触了之后发现仙女并不是像传闻中的那么高冷,渐渐地也跟她熟起来。 一开始篮球队的队员跟云央说话都会脸红,现在都能促狭地调侃她,且毫不顾忌的在她面前直接喊她仙女。 云央眨眨眼睛,先让我保个密。rdquo; 几个少年顿时发出善意的笑声,仙女请的就算是一杯白开水,我们都喜欢,是不是啊容扬?rdquo; 既然在这里说说笑笑,言笑领着啦啦队的一群人脸色着实不好看。 她将手中的道具放到身边的人手上,凑上来说道:容扬,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要看一看啦啦队的训练成果吗?你们是要现在看还是过会儿?rdquo; 容扬只瞥了她一眼,另外一个少年毫不在意的说道:不必了,不必了,不就是啦啦操嘛,有什么好看的,现在我们有了仙女的仙气加持,保准一口气打爆对面。rdquo; 少年说者无心,言笑却听者有意。 她脸上的笑容挂不住,勉强道:这样不太好吧,学生会特意组建了啦啦队给你们加油hellip;hellip;rdquo; 言笑话才说到一半,她身后一个女孩不服立刻站了出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拉拉队辛辛苦苦训练了啦啦操给你们加油!你们连看也不看,还说什么仙女的仙气。rdquo; 既然只要她的仙气,那又何必让我们组建啦啦队浪费大家时间?!rdquo; 女孩的语气不好,少年也是个急性子,当即就说道:我们有让你们组建拉拉队吗?rdquo; 真TM你们一厢情愿,到头来又怪我们篮球队浪费你们时间了,觉得浪费时间,你们别来呀!说的好像我们篮球队缺了你们拉拉队就不能赢七中似的!rdquo; 气氛一时之间剑拔弩张,容扬一下将少年按下,女孩听他这话肺都快要都气到炸了。 她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丢,还狠狠踩了几脚,高声道:不来就不来,明天我就看你们怎么输!rdquo; 此话一出,原本篮球队内部觉得少年的话,不大妥当的人也不高兴了,吵架归吵架,但是说篮球队会输,这就过分了。 莫名其妙引起一波风暴的云央摸了摸鼻子。 言笑眼看着事情要闹大,连忙将女孩拉住,她看向引起这波风暴的云央,云央,你就不打算说句什么吗?事情都因你而起。rdquo; 忽然就被cue了,云央眨眨眼睛,你觉得我该说什么?说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你们才会吵架,我应该赶紧消失吗?rdquo; 这副事不嫌大的语气让言笑分外不满,你这话什么意思?rdquo; 云央懒得看她,说错话的又不是她,言笑不去找那罪魁祸首,反倒把矛头指向她,当她看不出他的私心吗? 少年见云央被言笑指责,知道是自己刚刚说话没注意,心里充满愧疚。 他看了看啦啦队队篮球队怒目而视的一种女生,说道:是我说话没注意,你们可以指责我,但别拉扯云央。rdquo; 就这尽心维护的模样,不仅没让啦啦队的女孩们熄火,反倒是让她们怒气更甚。 容扬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冷冷对着言笑说道:那明天真不想来,那就不用来了,说实话hellip;hellip;你们在这儿喊来喊去的还真是比蟋蟀都聒噪。rdquo; 他这话说的可以说是极其不留情面了,不过容扬这学校中向来就是个不好相处的人,虽然凭借颜值吸引了一大波小女生,但性格实在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篮球队的少年们向来以他为首,这会儿见老大都这么说了,个个腰板挺得笔直。 拉拉队的女孩们一个个气的面色涨红。 篮球队的人走得飞快,容扬也紧握着云央的手出了学校。 从刚刚到现在,云央嘴边的弧度怎么都平不下去。 容扬知她在笑什么,耳根子有点儿泛红。 云央见了越发凑近他耳边,悄声说道:扬扬hellip;hellip;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受半点委屈?rdquo; 容扬浑身上下像是触电了一般,一双眼睛四处乱瞄,就是不敢去看身边的少女,许久了才僵硬道:你说什么hellip;hellip;我怎么听不懂?rdquo; 听不懂啊hellip;hellip;rdquo;云央拉长了音调,一下站在他面前,猛地抱住他的腰,你听不懂没关系,我懂就好。rdquo; 瞧瞧她这没皮没脸的样子,现在是越发不顾忌了,这才刚刚出了学校就做这样放肆的举动,若是被别人瞧见了可怎么好? 容扬做贼似的往周围看了看,确定这会儿人烟稀少,没人会注意到他俩,才小声道:快放开啦,我肚子饿了。rdquo; -- 第47页 云央笑眯眯地抬起头,真的吗?饿了吗?我怎么没有听见肚子叫?让我来摸摸。rdquo; 云央一边说一边伸手,吓得容扬连忙将她一把推开,这还在外面呢!别乱摸!rdquo; 云央没注意,还真被他从怀里拉了出来,听了他的话,又忍不住坏笑,外面?那是不是回了家就可以hellip;hellip;rdquo; 这个话题实在太过危险,容扬连忙打断,不可以!rdquo; 容扬深刻的反省自己,两人之间的角色是不是颠倒了? 云央怎么丁点没有女孩子该有的矜持,仙女掉下凡尘张的尘土便是这副模样吗?这可怎么叫人受的住? 云央撅了撅嘴巴,扬扬真是一点儿也不可爱。rdquo; 不是,早上还甜甜的夸他可爱的人是谁? 穆乘风坐在车中盯着两人笑闹,神色越发阴沉。 这几日他已经明显感觉到父亲对容扬态度的变化,从原本的放纵不管到现在想让他住到家里来,穆乘风几乎可以想象,下一步父亲会对容扬进行栽培。 那个贱人的儿子,凭什么跟他来抢这些?! 穆乘风转过头,眼中的阴霾越积越多,刚吩咐司机开车,走到一个路口,司机又来了个大刹车。 穆乘风原就心情不好,冷得像是结了冰块,不想做了就给我滚。rdquo; 司机也被吓到,语无伦次道:穆总,我不是故意的,是刚刚有个女孩窜了出来。rdquo; 第28章 总裁的透明未婚妻(9 第二天,言笑这个拉拉队队长还是来了,只不过是绑着绷带来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劝说啦啦队的其他人的,一个个的都来了,看起来心不甘情不愿,被七中的人一刺激,恨不得跟对方掐起来。 云央的眼神在言笑绑着绷带的手臂上掠过,若是她昨天傍晚没有看错的话,穆乘风的车好像停在学校门口过。 也不知原主记忆中两个纠葛颇深的两人,这会儿是遇没遇上。 啧!她还真想知道如今的穆乘风还有没有那猎艳的心思? 云央看篮球场上双方交锋,啦啦队激烈的欢呼声掀起无数热情,看台上特意赶过来看这才比赛的七中学生差不多要和清河高中的观众形成对峙。 唔,真是讨厌那些躲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少年身上的眼神。 少女脸颊微鼓,垂落在侧脸上的碎发在风中起舞,偶尔有一缕飞上她隽秀的黛眉,身旁的人瞧见了,还真想伸手替她捡下那一缕发丝。 言笑一转头,就看到如画的云央,她也不知出于何种心思,凑到云央身边,问道:你觉得他们谁会赢?rdquo; 云央吝啬侧眸,见来人是言笑,又把眼神挪了回来。 无聊的问题。 言笑,受了伤就好好回去待着,离我远点儿,若是待会儿要是摔倒了,免得我无缘无故赔了一条手链,还要背上迫害同学的名声。rdquo; 云央答非所问,一番话挤兑得言笑变了神色。 手链,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现在还要拿出来说事,云央果然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你若是真没错,别人又怎么会怪你?rdquo;言笑讥讽道。 她最见不得的便是云央这副表里不一的模样! 明明心里在意得很人,却偏要做出与世无争的虚伪样子。还仙女?被人奉承几句还真当自己是仙女了?真让人恶心! 云央眼神跟随着篮球场上的少年而动,嘴边漫不经心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心中都有一种名为嫉妒的东西,就比如你现在。rdquo; 三分球!真不错! 云央随着观众们热情地鼓起掌来,眉眼带笑,越发美。 就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言笑更是见不得,她心底里升起的那股被云央戳破了心思的心虚瞬间被她这瞧不起人的模样压下,嘴边扯出一抹弧度,你说hellip;hellip;rdquo; 若是学校里的人都知道容扬在那样一个地方做兼职,他还有能在学校里待下去吗?rdquo; 言笑凑近云央耳边悄悄说完,见她脸上因为球场中疾跑的少年而绽放的笑容消失,心头掠过一抹得意,站起来抬腿就走。 哪知道,身边的少女冷下眉眼,黛眉上淬了冰,一只脚伸了出来。 言笑根本没有注意脚下,只觉脚踝一痛,整个人便头朝下往地上磕去。 鼻子重重的砸在地上,温热的液体从她鼻孔流出,随即而来的剧痛让言笑尖叫一声。 看比赛的观众们听到这声尖叫,纷纷吓了一跳,视线汇聚过来。 云央吓呆了似的坐在原地,半晌之后才磕磕巴巴道:言笑!你怎么样?血!呀!她的鼻子流血了,快叫救护车。rdquo; 言笑捂住鼻子,她没从云央的声音中听出一丝担心,只能感觉到从她身上不断传过来的洋洋得意。 她捂着鼻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愤慨的盯着云央,指责道:云央!你为什么要绊倒我?rdquo; 众人只看到云央脸上担忧凝固,茫然散布双眼。 仙女与世无争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她一个眼神充分就表现出无辜。 云央局促的问道:言笑hellip;hellip;你说什么?怎么会是我绊的你?我hellip;hellip;我真的没有!rdquo; 面对言笑的指责,云央眼眶微微泛红,仿佛下一刻能哭出来,她穿着凉鞋的双脚不安地放在看台上,白玉似的脚趾颗颗饱满,光洁嫩滑的脚背仿佛轻轻一碰就能掐出红。 -- 第48页 她因穿着及膝长裙裸露在外的纤细小腿也局促的并在一起,坐在她身边稍有注意的人就知道,她从坐下开始就一直维持着这样淑女的坐姿。 若真是云央伸出脚来绊倒言笑,她那样好的皮肤哪能不留下丁点痕迹? 找不到证据,看台上又因为坐满了人难走,顿时便有人为云央辩解道:云央没事绊倒你做什么?是不是你自己摔倒了,却以为是有人绊倒你?rdquo; 言笑拿着旁边人递过来的纸巾捂着鼻子,鼻头上的剧痛让她眼角滑下些许泪水,再听这人所说,险些气得背过气去。 我冤枉她做什么?就是她绊倒我的!rdquo;言笑气昏了头,伸出带血的食指猛得指着云央,没控制好力道,险些让食指戳中云央的眼。 云央吓得往后一仰,险些失去平衡摔倒,白皙的掌心撑在台阶上,再抬起来,便是一片粉红。 这场面被周围的人看在眼里,原本对言笑稍带同情的人,瞬间站到了她的对立面,我看你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吧,有空在这里冤枉人,还不如赶紧查查鼻子流了这么多血,是不是撞碎鼻骨了?rdquo; 这话还算客气,言笑听起来却不是这么回事,她只知道,云央明明做了恶事,却轻易用她那张脸逃脱了众人的怀疑,疼痛让她失去理智,看着云央的眼神也越发凶恶。 云央将手背到身后,站起来,连忙道:言笑,真的不是我绊倒你,你流了这么多血,不如还是先去医院吧,坐我的车,快些。rdquo; 云央已经成了众人眼中无辜的人,她原没有义务送言笑去医院,别言笑恶语相向还还主动提出要送言笑去医院,顿时就收获周围人一大波好感。 言笑疼的厉害,云央假惺惺的模样,让她鼻间的温热越发汹涌,她冷笑一声,你别在这装好人,我不需要你的同情!rdquo; 言笑捂着鼻子走下看台,云央想要跟过去,又停下脚步,叫起身边一个陌生的女孩,你帮我去看看她行吗?她不待见我,又流了那么多血,要是出点事就不好了。rdquo; 云央说完,又怕女孩拒绝,说道:你到陪她到医院后,医药费全都算我的。rdquo; 女孩就是刚才出声帮云央说话的人,她见云央好看的眉头都揪到了一起,连忙道:你别担心,我去看看她。rdquo; 要她说,刚刚言笑就是不知好歹,云央都说要送她去医院了,她还作。 之前,她就见到言笑带着一群小姐妹,把云央堵在厕所门口,弄坏了云央一条几十万的手链,还要云央算了,真不要脸! 云央哪里会知道,眼前陌生的女孩会恰巧遇到之前的事,见她为人爽朗,对她笑了笑,轻声道:谢谢。rdquo; 仙女的歪头杀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就算同时女孩也不由失了神。 女孩连连点头,追了出去。 云央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眉头稍稍松了松,眼中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 言笑怎么会知道容扬的事? 想到那天晚上听到的苏姚和穆乘风的通话,云央眼中渐渐积蓄冰棱。 云央看球场上又进了一个三分球的少年,恰巧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甜甜一笑,又对着他指了指手机。 见少年点头,云央转身,笑意不变,拨通了云父的电话。 爸爸,你在忙吗?我有件事犹豫了好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hellip;hellip;rdquo; hellip;hellip; 苏姚担惊受怕了几天,都没收到云父要她从公司滚蛋离云央远远的电话,更没见云父找上门来,才慢慢松了气。 云央那小丫头片子还嫩的很,量她没有那个胆量把事情告诉云楼。 云央在她父亲面前,一向都是乖乖女的面孔,若是她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云父,先遭殃的只会是她自己。 苏姚想着想着,胆子又大了起来,年轻的助理进门见她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将文件放在她面前,没立刻出去,而是走到她身后,轻轻为她揉捏起来。 从太阳穴一直到肩膀,再往下hellip;hellip; 云父见门没关,便走进了苏姚的办公室,哪里想得到会看到沙发上两坨白滚滚的肉。 原来他还对云央说意外看到苏姚出入牛郎酒吧的事情半信半疑,毕竟身为妻子的好友,苏姚也是名媛,一向表现得得体大方。 妻子临走前又叫他照拂些苏姚,是以云父对苏姚求上门的事基本能帮就帮,也不介意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给几个人走后门,还让她和云央接触。 可他万万想不到苏姚私生活混乱成这样,若是她把这风气带给了云央,那他女儿hellip;hellip; 云父怒不可遏,没打扰办公室里纠缠得火热的两人,直接打电话给人事部经理,把苏姚扫地出门,连同经了她手进公司的所有人一起。 随后,云父又打电话让云央再也不要和苏姚接触。 云央白皙的手指划过屏幕,结束与云父的通话,嘴边的弧度向上。 接下来hellip;hellip;就是穆乘风了hellip;hellip; 恰在此刻,球场上一阵欢呼,原来是篮球赛已经到了尾声,清河以52:40的比分战胜七中。 意料之中的结果。 云央迅速从看台上站起来,往篮球场而去。 第29章 总裁的透明未婚妻(1 -- 第49页 云央过来时,容扬等人正在跟七中篮球队的队员握手,看来比赛虽然打得剑拔弩张,双方的关系倒是不会像比赛时争锋相对。 等七中的人全都离开,云央这才走过去。 刚过去,何青就凑过来,仙女,你打算请我们吃什么?rdquo; 云央半眯着眼唔了一声,神秘兮兮道:当然是hellip;hellip;你们什么想吃什么呢?rdquo; 我们想吃什么,就可以吃什么?rdquo; 当然。rdquo; 那我要吃新华街刚开的那家的蛋糕!rdquo; 滚犊子,一个大老爷们,你要吃蛋糕?明明是那附近刚开的烧烤店更不错,好几没吃了!rdquo; 那我们还不如去吃大排档!rdquo; 几个少年七嘴八舌,说了半天最终也没个定论。 云央见他们讨论地欢快,走到容扬身边,双手背在身后踮起脚尖,唔~这位小哥,你有没有女朋友?没有的话看看我怎么样?rdquo; 快到傍晚,夕阳的余晖洒下,透过沙沙的树叶,金斑点点,全落在少女身上,仿佛流淌的金河,屑屑碎金为她镀上了一层金光,不见俗气,只觉妖娆。 容扬呼吸一滞,幽深的瞳孔缩了又缩,点墨一般潋滟生辉,又迅速垂下眼帘。 云央撅撅嘴巴,怎么?不行吗?rdquo; 她惯是会撒娇,知他拿她一丝办法也无,更是妖妖娆娆的在他心底扎根,非得逼他出个说法来。 容扬四下里敲了敲,没人注意他俩,他连忙拉了人到休息室里,不管不顾的将人压到墙角,学着她之前的模样,捏着她的下巴,扬起唇角,当然可以。rdquo; 少女被带过来,不仅不慌张,还有些跃跃欲试,半点没有女孩家该由的矜持。 容扬见着淡粉色的唇瓣,淡淡蜜桃味一个劲儿的往他鼻孔里钻,他深吸了口气,将那水蜜桃衔住,唇齿相依间,他捏捏她的腰,又干什么坏事了?rdquo; 别以为他在球场上就看不到这小丫头跟言笑争锋相对? 这霸道的娇娇儿,别人惹了她,就别想讨着好。 云央轻轻咬他一下,缩进他怀里,才没有,我向来不做坏事。rdquo; 容扬嗤笑一声,他信了她才怪。 他将人从怀中捞出来,见她淡粉色的唇瓣擦红了些许,又见她一双灿然的眼睛扑棱扑棱着,眼里还有意犹未尽,连忙转过身去,掩饰性的咳了几声,道:走吧,去吃晚餐。rdquo; 瞧瞧他这做贼心虚的模样。 云央将人拉住,说道:小心穆乘风。rdquo; 穆乘风已经三翻四次找容扬麻烦了,现在容扬又在她的推波助澜之下重新进入穆家主的视线,穆乘风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容扬捏捏她的脸,来了句,瞎担心。rdquo; 云央见他面色平静,也知他不是托大之人,小手戳戳他的腰,一般人,我才不担心。rdquo; 是,我是八班人。rdquo; 两人小声嘀咕,外头已经有人来敲门了,悄悄话说完了没?太阳要下上了。rdquo; hellip;hellip; 鼻梁骨断了,言笑听到医生这么说,忍了一路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哗啦啦的往下流。 面对身后女孩跟过来的女孩的担心,言笑只给了她一个刀眼。 假惺惺谁不会,和云央是一丘之貉,就别在这里装善良。 恰在这时候,言笑的电话响了,她含着眼泪接了电话,语气简直不要太委屈,明明什么都没说,只说了前后的经过,女孩就觉得她在变相告状。 女孩还奇怪着言笑这是在玩什么lsquo;绵里藏针rsquo;,不一会儿她就看到医院院长领了一大波人出来,当即瞠目结舌。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言笑好像还是贫困生来着,什么时候有能量让市医院的院长亲自跑出来接待她了? 女孩默默往后退了几步,见言笑被大人物簇拥着,知道她用不着自己担心,悄悄离开了。 hellip;hellip; 晚上的狂欢过后,容扬告别了朋友,看着云央被保镖带走,才回到偏僻狭隘的出租屋,狭窄昏暗的楼梯,昏黄的灯光,时不时还有老鼠跑过的吱吱吱的声音,他面不改色。 比起光鲜亮丽的穆宅,这里连臭水沟的算不上,他又怎么敢让他心尖上的女孩过来,他舍不得让这里的污垢染了她。 他关上简陋的防盗门,走到床边,手机忽然亮起。 容扬看着手机屏幕上跳跃着的号码,接了起来。 想好了吗?rdquo;男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容扬喉间发紧。 他的手扣着手机,手指蜷缩了又松开,松开了又蜷缩,反反复复才道:为什么?rdquo;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笑了笑,这三个字你不该问我。rdquo; 想好了吗?想好了就给我个准信,我的耐心有限,你的时间也有限。rdquo; 容扬沉默下去,视线跟着移动,不期然看到因为刚刚下了场雨而被雨水浸湿的墙壁。 这样简陋的地方怎么会适合她? 他曲着手指,道一声:好。rdquo; 手机另一头的男人显然很满意他的答复,说道:明天开始,到我这里来。rdquo; hellip;hellip; -- 第50页 日子一天天过去,言笑断了鼻梁骨之后,在医院住了好几天才出来,在教室里,除了偶尔看着云央的目光中泛着冷光,其他时候都低调得很。 不过,仔细注意她的人就会发现,她的穿着打扮在慢慢发生改变,虽然不是名牌,可稍有眼力的人都看得出,她身上的衣服是定制的,并且价格不菲。 这些日子言笑都低调得很,也没人刻意去注意她的穿着,是以也没人觉得她傍上了大款。 云央还挺好奇,在原主的记忆中,言笑可是言之凿凿,之所以勾引穆乘风,是因为慕氏集团在恶性竞争中打压言笑爸爸的公司,导致她家破人亡,所以她来报仇。 可如今,她跟穆乘风可是半点关系也没有,两人还照样扯上关系,总不至于是言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打击到她,所以另辟蹊径,想要让穆乘风来打压云氏集团吧? 还真别说,言笑就是这么想的。 云央不再像之前一眼任由别人说什么都不吱一声,稍有对她不利的言论出现,三言两语就能被她颠倒黑白,而且她更周围的人相处得越来越好,甚至原来觉得她假清高的女孩都慢慢对她改观。 言笑住院回来之后就发现,她想要孤立云央的想法已经行不通了。 深思熟虑之后,她发现,想要凭借自己的实力打压云央,甚至搬道云氏集团根本不现实。 云央一直都在防备言笑乱说话,她不知道言笑是从哪里知道容扬之前兼职的地方,但是这女人恶心起来,简直没有底线。 流言向来不需要证据就可以轻而易举毁掉一个人的一生,更何况容扬的确在那样的兼职。 只是,云央没有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动作,言笑就hellip;hellip;退学了? 退学? 云央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半晌没回过神来。 言笑不搞死她,会舍得退学? 想什么呢?rdquo;容扬伸手在云央面前晃了晃,他刚刚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听见。 云央眨眨眼,看容扬已经收拾好了东西靠坐在桌边,教室里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才恍然,放学了?rdquo; 容扬见她回神,将她桌上的东西都收进包里,见她淡黄色的包背在肩上。 走吧,再不走,就要待在这过夜了。rdquo;晚自习下课已经九点半,五月的风吹来,吹走白天的热气,带来丝丝清爽。 云央牵住容扬的手,问道:你最近都在做什么?神神秘秘的?rdquo;说来,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闲适的和容扬一起漫步在校园里了。 容扬将她的手包裹进掌心,学着她之前撒娇的模样,对她俏皮的眨眨眼睛,凑近了。 他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侧脸上,云央脸上含了期待,就等他说话,岂料,容扬酝酿了半天,只道出二字,秘密?rdquo; 云央瞪圆了眼睛,气鼓鼓的煞是可爱。 容扬轻轻捏捏她的脸颊,说道:暂时不能告诉你。rdquo; 不说就不说嘛!我还不稀罕知道呢!rdquo;她撅着嘴巴,小声嘀咕。 此刻的她,哪有他人眼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气息,全然是个讨糖吃却被拒绝的孩子。 言笑藏在角落里,见林荫道下的一双人说说笑笑,见不久之前对她冷漠以对的少年轻声哄着云央,还亲亲她的脸颊,全然迁就,心头嫉妒的小泡不断往外冒。 容扬还真是好样的,她还什么都没做,他就先一步找上门来,拿了她的把柄威胁她,逼得她不得不主动退学。 为了那个虚伪做作的女人,他还真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这样也好,她退学了,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与她无关! 言笑冷着脸,脚步一深一浅的出了学校,才走没几步,熟悉的豪车在她面前停下,车窗摇下,穆乘风冷漠中带了些许焦急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言笑后退一步。 穆乘风逼近她,捏着她的手腕,狠狠将她拉向自己,哑着声问道:我的孩子呢?!rdquo; 近乎于质问的声音在言笑耳边炸开,她难以置信的对上穆乘风的双眼。 第30章 总裁的透明未婚妻(1 言笑的消失固然让云央奇怪,却没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糟心的人消失,她开心都来不及,又哪里有空去搭理她为什么消失? 总归,言笑和穆乘风之间的纠葛是解不开的。 周末,又到了云央去和云父学习的时间,她好不容易将容扬约出来吃饭,没多一点相处的时间,见他老老实实要送自己离开,不由撅了撅嘴。 她踮起脚尖戳戳容扬的胸口,不料,除了这个硬邦邦的东西,少女没有半点属于女孩的矜持,一下将容扬的衣服巴拉开,看到衣服内里口袋装着容扬的手机。 她委屈巴巴的伸出食指,又可怜兮兮道:戳疼了!rdquo; 就在娇娇怯怯的模样,让容扬拿她没有丝毫办法,乖乖的顺着她的意思将她的手捧到嘴边,轻轻吹了吹。 瞧这纵容的模样,是半点底线也无。 等候多时的云兰不由扶了扶额,真是服了这两位,三天两头的腻歪,也不嫌油腻。 同样的场景每天都要出现几次,每次都换汤不换药,偏偏他们像是玩不腻似的。 不过,能有一位像大小姐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纵着些好像也没什么。 -- 第51页 好不容易等两个黏糊糊的家伙腻歪完了,云兰摸摸肚子,有点饱怎么办? 云央这些日子跟着云父学习,每每云父开会的时候,她都会在旁边认真听,偶尔云父会拿一些文件,问云央要怎么处理。 云央一开始学得还挺吃力,但是随着事务慢慢上手,了解到的公司的业务越深,也得心应手起来。 而她也从云父开会时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穆乘风似乎hellip;hellip;在私底下接触云氏集团的合作商。 如今,她没有和穆乘风订婚,穆乘风无法轻易参与到云氏集团的管理,甚至因为云央时不时在云父面前表露自己讨厌穆乘风的情绪,云父也对穆乘风没几分好感。 在公司里绷着神经将今日的任务完成,趁着没人注意她,云央懒懒地舒展了下身子,才又有模有样的站起来,维持她仙女儿的风度。 云央从云氏集团出来,准备回家,却意外看到了言笑,她大腹便便的样子,险些让云央没认出来。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言笑跟她同岁,现在也不过十七,那么大的肚子hellip;hellip; 穆乘风还真是下得了手啊! 言笑神色不太好,扶着肚子快步走在路上,他身边的保镖连忙跟上,好像在劝说她回到车里,只是言笑好似十分生气,不管保镖说什么都不听。 保镖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无,她现在可是自家主子的金疙瘩,肚子里还揣了一个,若是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刺激到言妃娘娘,还不得被拖下去杖毙。 这都好几个月了,穆乘风却久久没对云氏集团有动作,刚刚她不过稍微问了一句,就惹得他不满。 言笑一时受不了穆乘风冷漠的态度,就不管不顾的从他公司里头跑了出来。 恰巧这个时候肚子里的孩子踢了她一下,言笑霎时间悲从中来,她才十七岁岁,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却已经怀了孩子,像个玩物一样被人招之即来,呼之即去,完全没有自由。 恰恰在这时,她看到了对面被保镖护着的近些日子越发好看的云央。 云央云央又是云央。 这个名字就像是鬼魂一样,一直在她面前打转。 云央没料到言笑会突然看过,看着她,嘴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言笑瞬间炸裂,云央这是在嘲笑她!是了,就是在嘲笑她! 明明原来她也是父母怀中的宝贝,也不需要为生计发愁,都是因为云央,都是因为她,她幸福美满的家庭才会破碎。 凭什么云央毁了别人一家人的幸福,却还能够当成什么都没发生,想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 言笑眼中的恶意尽显,云央是半点不在意。 她收回视线,完全没看到言笑嘴角划过的那一丝恶意。 与此同时,云央身边一个路过的人忽然掏出一把刀,直直朝她刺来,又快又准,出手还狠。 云兰反应过来,一脚踢在男人的手腕上,却没想到暗处还有一人,他露出森白的牙齿,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云央。 保镖的注意力全被拿刀的男子吸引过去,完全没人注意到身边的保护已经出现了空缺,更不知道这个空缺的出现会让暗中那人更容易得手。 只听一声枪响,鲜血飞洒hellip;hellip; hellip;hellip; 苏姚穿着过时的名牌,这段日子她消瘦得厉害,原本丰腴的身子迅速干瘪下去,不合身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眸,青灰色的眼袋让这个本就上了年纪的女人迅速衰老下去。 她焦躁不安的坐在距离云氏集团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等到听到那一声震天的枪响,苏姚原本焦躁的神情在一瞬间得到舒展,如同悍了几日的花朵突然得到雨水的滋润,舒展着花瓣鲜活起来。 呵!云央那小丫头片子敢让她失去一切,就要做好去见阎王爷的准备! 苏姚好似想到了什么场面,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放纵,再看一眼面前的苦咖啡,迫不及待的将它一饮而尽,之前的苦涩全部消失,只留甜美的滋味。 hellip;hellip; 救护车几乎眨眼就到,飞溅的鲜血让云央陷入无限的恐慌,她近乎绝望的盯着面前倒下的人。 容扬!容扬!rdquo;她嘴里一直重复着容扬的名字,捂着他胸口的白皙手指早已被鲜血染红,她全然失措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半分镇定? hellip;hellip; 穆乘风到底还是不放心让言笑一个人跑出来,焦躁地扯了扯领结,将要开的会议推到明天,拿起座椅后面的西装冲出公司。 从保镖那里得到言笑所在的位置,穆乘风紧赶慢赶的赶过去,哪知,还没见到人就听到一声枪响,他面色骤冷,一向沉稳的心颤了颤。 等看到言笑还好端端的站着,他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下意识的往人倒下的方向看去。 他已经有许久没有见到云央了。 在此之前,他见过这个差点成了他未婚妻的女孩冰冰的模样,趾高气昂的模样,高贵傲然的模样hellip;hellip;却独独没见过她慌了神不知所措的模样。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倒在地上的人身上,清丽绝伦的脸是前所未有的苍白。 hellip;hellip; 坐在抢救室的走廊上,云央手上的鲜血已经干涸,云父不止一次想劝说他先休息一会儿,却在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一个字都说不出。 -- 第52页 他早知女儿喜欢上穆老匹夫的私生子,却没想到用情至深到这地步,这都还只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若那小子真出了点事,他女儿该怎么办? 一直到手术室外的绿灯亮起,云央哭泣如一潭死水的瞳孔才动了动。 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摘下口罩说道:还好他胸前口袋里的手机挡了一下子弹,子弹没有伤到心脏,现在已经取出来了,好好养些日子能养回来。rdquo; 医生也累得精疲力竭,又说了些话之后,转身离开,云兰不经意间听到她小声嘀咕,这H牌的手机还真不错,子弹都能挡,回去把水果机换了吧hellip;hellip;rdquo; 云兰嘴角抽了抽,这女医生是哪里来的小可爱,刚刚做完一台这么大的手术,还有心情嘀咕哪个牌子的手机质量更好? 他这经历过刀尖舔血的保镖自认没她这分定力。 云央松了口气,云父走过来拍拍她肩膀,这下该回去好好休息了吧?你一天一夜没合眼,若是倒下了,容扬可见不得。rdquo; 云央默默点了点头,人没事,有些账也该算算。 她敛下双眸,看向自己染血的双手。 她一向不喜欢将人赶尽杀绝,却不想有人自个儿嫌弃这世间的美好,想要到那地狱走一遭。 第31章 总裁的透明未婚妻(1 苏姚看到那一地鲜血的时候,兴奋的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她虽然没看到云阳被抬上救护车,但是流了这么一地的鲜血,她笃定云央凶多吉少! 云楼毫无情面的将她从公司里赶出来,还断绝所有之前给她的方便,让她一夜之间成为丧家之犬,那她就要让他尝尝失去最爱女儿的痛苦! 呵!云央那小蹄子不仅敢跟她抢人,还敢在背地里告她状,死了也是活该! 苏姚眼窝深深凹陷,盯着地上的鲜血张狂的笑出声来,让路过的人对她指指点点的同时又纷纷加快了脚步。 苏姚怀着兴奋的心情一路回到家中,躺在床上美滋滋的睡了一觉。 自从被云父毫不留情的赶出来之后,这是她睡得最畅快的一觉,也是她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就能立刻睡着的一觉。 梦中,所有成为她阻碍的人都一一被除去,她幸福地发出大笑,却发现面前的画面一一破裂,最后早已死去多年的闺蜜站在她面前,冷笑着告诉她这只是做梦。 苏姚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长达十几个小时的睡眠没有让她的黑眼圈消失,反而因为最后从闺蜜口中吐出的做梦二字让她瞪大了眼睛。 凹陷的眼窝中,一双瞪得如铜铃大小的双眼显得格外可怖,她维持这样的神情在床上坐了许久,才如梦初醒般爬下床,脚磕到床边的也没注意。 一直到爬向卫生间,苏姚才看清楚镜子中跟她面对面的那个女人,镜子中的女人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风情万种,年过四十的她原本过的舒畅,保养的也十分不错。 可这些日子,她精神与**上受到双重的折磨,消瘦得十分迅速,除去包裹她身子的那一层皮,苏姚几乎可以看到自己空荡荡衣服下的骨架子。 不!这怎么会是她?她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苏姚抱着头揪着头发,颓然的坐在卫生间的地上,不敢相信刚刚呈现在镜中的人是自己。 恰恰在这个时候,屋外忽然响起门铃的声音,苏姚如梦初醒般站起来,在站起的那一刻看到镜中的女人,她又把自己缩了回去。 屋外的门铃还在响,苏姚恍若未闻。 她只一个劲儿的抱着脑袋,神色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何时,门铃不响了,随之而来的是钥匙插入钥匙孔的声音,再来就是皮鞋敲击着地面,发出的咔哒咔哒声。 来人一点也不介意屋中的人知道他进来了,搜寻了一遍卧室,没有看到人影,来人发现开着门的卫生间,弯起一个凶狠的弧度。 他几步站到卫生间外,看到地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女人,几步上前,揪着她的头发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头皮几乎要被撕扯下来的,剧烈的疼痛让苏姚发出一声尖叫,她抓着自己的头发,疼的眼泪瞬间蓄满眼眶。 等她用凶狠的目光瞪下来人的时候,苏姚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心中生不起半点怒火,剩下的全是恐惧。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rdquo;尖锐到仿佛能够刺穿耳膜的声音从苏姚的喉咙中发出。 贱人!当初你流了我的孩子,还拿着我的钱全跑了,现在还敢问我怎么会在这里?rdquo;男人从右眼上一直到左脸下有一道可怖的刀痕。 他揪着苏姚的头发,将自己可怖的脸凑到她面前,欣赏她因为恐惧而变得煞白的脸。 看看,你看看!我脸上的伤口全都是你的杰作,你不觉得你需要付出点什么吗?rdquo;男人阴鸷的目光在苏姚脸上逡巡,看她额前留下冷汗,神色又在片刻间变得温柔。 你知道的,我一向舍不得你受委屈,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去,再给我生个孩子,你过去做的那些事情我全都可以不计较。rdquo; 男人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抚摸苏姚恐惧的双眼,他像是一点儿也没感觉到苏姚的颤抖,用他那双粗糙的手狠狠把她搂进怀里。 几乎在同一时间,苏姚发出一声尖叫,不管不顾的将面前的人推开,不!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凭什么要我跟你一起mdash;mdash;啊mdash;mdash;rdquo; -- 第53页 只被苏姚推开踉跄了几步的男人听她想也没想的拒绝,站稳了之后毫不犹豫掐上苏姚的脖子。 他额前青筋暴起,脸上流下汗来,瞪大了双眼,不跟我回去?你可是我老婆?不跟我回去,你想去哪?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开我!rdquo; 男人仿佛在克制住自己心中即将奔腾而出的猛兽,他掐着苏瑶的脖子的手一点又一点的收紧,脸上的神情却变得越来越温柔。 你别怕,我会对你好的,你知道,我什么都肯给你,只要你跟我在一起hellip;hellip;rdquo; 苏姚拼命掐着扼住她喉咙的手,长长的指甲陷入男人的肉里,男人也全都跟感觉不到似的,他自顾自的说着话,完全没有注意到面前的女人已经因为无法呼吸而变得青灰的脸。 男人絮絮诉说着他这些日子来对苏瑶的想念,直到面前的女人不再挣扎,男人才将她一把搂进怀里,轻声道:从今以后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rdquo; 伏在他胸口的女人早已没了气息,一张如鬼魅的脸上双眼仿佛要掉出眼眶,男人抱着她在地上坐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怀中的女人变得冰冷,他才像丢垃圾一样将人丢在地上,前后态度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 云楼接到苏姚已死的消息时,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昨晚才从现场抓到的两个人口中得知指使他们的人是苏姚,如今在短短十几个小时之内,罪魁祸首已经死了。 苏姚死在了她的第三任丈夫手中,且是活活被掐死的。 苏姚的第三任丈夫因为生意失败,欠下的大笔债务,后进入监狱,苏姚当方面让律师提起诉讼与他离婚。 一年之前,苏姚的第三任丈夫就刑满出狱,只是他这一年来都从来没有找过苏姚,却在今天突然跑到苏姚的别墅将人杀了hellip;hellip; 苏姚的第三任丈夫在杀了人之后,就跑到警察局去自首,并且说是苏瑶说了大量刺激他的话,让他控制不住情绪,才把人杀了的。 他的认错态度良好,并且主动自首hellip;hellip; 云楼心中奇怪,可如今罪魁祸首已经死了,他也没法儿在做什么,只看一大早进了厨房如今提着个保温盒出门的女儿,暗暗叹了口气。 云央提着保温盒坐上车,看了一眼手机上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将才装到她手机上不过短短半天时间的电话卡取了出来,掰断,扔出车窗。 大小姐hellip;hellip;rdquo;云兰看着她的动作犹豫出声,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先生?rdquo; 云央淡淡的目光扫过去,只一眼就让云兰闭上了嘴巴,她缓缓说道:何必让爸爸为我担心?左右不过一件小事。rdquo; 云兰心头一凛,再不敢提起这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才发现昨晚定时定十号去了hellip;hellip;hellip;hellip;[愚蠢.jpg] 十二点还有一章hellip;hellip; 第32章 总裁的透明未婚妻(1 到了医院,容扬这时候早已醒来,躺在床上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云央走到了他身边也没发现,一直到鼻尖飘来一阵熟悉且淡淡的清香,容扬才恍然。 在想什么?rdquo;云央将手里的保温盒放在一旁的桌上,随后坐到床边。 容扬立刻挣扎着要起来,却一不小心牵动了胸口的伤口,疼得他眉头紧锁。 云央连忙托住他的脖子,小心翼翼扶起,你干嘛呀?不知道自己刚刚动了手术要好好休息吗?随便乱动,要是伤口裂开了该怎么办?rdquo; 少女不再是之前面对他时的俏娇,冷下脸来的模样,容扬也只好悄悄去拉她的手,捏捏她的手指,学着她之前在他掌心使坏的模样,挠了挠她手心,讨好的意味十分明显。 云央哪里舍得他受了伤还随便乱动,只好气鼓鼓反过来轻轻戳了戳容扬的手心,安分点,别动手动脚的!rdquo; 听听,听听!她这说的是什么话,平日里最是没规矩,喜欢动手动脚的人就是她了,如今还好意思理直气壮的警告人? 容扬讨好地将她的手拉到身前,视线往她身后的桌子看去,给我带的什么?我从昨天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肚子好饿啊!rdquo; 云央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在装模作样,又见他可怜兮兮的瞅着自己,到底还是软下了心,抽出手,将保温盒里顿好的清粥端出来。 受了伤,你只能吃清淡的,白粥!rdquo;容扬一向不喜欢喝稀稀拉拉的清粥,如今听到白粥二字,略微苍白的脸垮下,盯着云央,可怜兮兮。 云央无视之。 她将保温盒里的清粥端出,拿勺子要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这才递到容扬嘴边,这边挂起甜甜的微笑,说道:快吃吧!要把一碗晚都吃掉,我喂你。rdquo; 云央见容扬郁郁,又补充了一句,这可是我一大清早起来特意为你煮的。rdquo; 其实也就淘了个米,然后把米加水放进电饭煲里hellip;hellip; 当然,这些云央是不会对容扬说的。 容扬乖乖张嘴,将一点滋味也无的清粥吃进嘴里。 云央见他如此乖巧,满意的点点头,手中的动作也不慢。 穆家主走到门口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原本皱起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想了想又默默退了出去,不打扰屋中的两人。 -- 第54页 穆家主得到消息容扬为云央挡子弹,有一瞬间的愤怒,容扬再怎么说也是他亲生儿子,就算因为这亲生儿子不服管教,消磨了他不少情分。 可这几个月以来,容扬在慢慢改变,凡是教他的东西都能很快上手,并且做得有条有理,穆家主身为父亲又是个精明的商人,自然感觉的出他这儿子是可造之材,若是以后进了集团,定然能够让集团的业务更上一层楼。 可是hellip;hellip;穆家主忧愁的是穆乘风和容扬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他们的母亲不同,甚至各自的母亲的死亡或多或少都有对方的原因,更是让这矛盾越变越大,甚至让他们相互仇视。 不过,刚刚看到容扬和云央在一起的画面,穆家主心中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对兄弟俩的安排也起了细微的变化。 穆乘风现在已经掌握了穆氏集团大半的权利,便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想要动他也未必动得了,而且穆乘风的确让集团的业务更上一层楼,短短几年时间就让集团资产翻倍。 容扬若是进入集团,指定逃不了好,最后还会灰溜溜的被穆乘风赶出来,而这时候云央个他原本为穆乘风看上的未婚妻,恰好可以在这里起到作用。 看两人相处,分明是少年间情根深种的模样,容扬既然没办法和穆乘风友好相处,那完全可以换个方式,不埋没他经商天赋的继承云氏集团。 现在看来,就算云阳不跟穆家主订婚,也会是他的儿媳妇,云氏集团依旧是他的囊中之物。 穆家主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并且还觉得容扬挡子弹的行为做的很好,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哪里受的了自己男朋友对她近乎于豁出生命来的爱,这回铁定已经跌入了情网怎么都爬不起来。 穆家主意气风发,顿时觉得自己年轻了几岁,恰在这时候,医院的电梯忽然停住,电梯门打开,当他看到搀扶着一个孕妇前两人姿态亲密的穆乘风时,原本飞满喜悦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云央将最后一口粥喂入容扬口中,帮他擦了擦嘴,才说道:刚刚你父亲来了怎么不叫住他?rdquo; 一个大活人都走到了门口,云央和容扬怎么都不可能没发现,只是默契的谁都没有出声。 容扬握住云央给自己擦嘴的手,对上她莫名的视线,说道:他想让我娶你,顺便把云氏集团变成他的。rdquo; 云央一点也不意外他的直白,却还是夸张的挑了挑眉,你就这么直接跟我说,就不怕我把你丢在这儿,走了?rdquo; 这年头,可没多少人能接受这么直白的话,云央觉得自己应该算是头一份儿。 至少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穆家主了解了两人的关系之后,必然会产生这样的想法,甚至刻意想让他往这边想,从而提高容扬在穆家的地位,最好把穆乘风从穆氏集团继承人的位置上挤下来。 不过,穆乘风在穆氏集团的根基太深,穆家主就算产生了想要重用容扬的心思,教给他的东西也十分有限,以致于他回到穆家几个月,都没接触到穆氏集团。 容扬细嫩的手拉到嘴边,亲亲吻了吻,有恃无恐道:你舍得抛下我就这么一走了之?rdquo; 他一下又一下的吻着她的手心,虔诚不带一丝杂念,云央心头狠狠颤了颤,一下将手缩了回来,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道: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这世上三条腿的癞**不好找,两条腿mdash;mdash;唔!唔!rdquo; 云央话还没说完,就被狠狠拉了过去,霸道的吻落在她唇上,汲取她赖以生存的空气,一直到她感觉自己近乎于窒息,容扬低沉沙哑的声音才在她耳边响起,是我了,就别想走!rdquo; 他双眼深邃,认真看去,可以看到他微褐的瞳孔中倒映着她的面孔,如一潭幽深的寒泉,深不可见底,却轻易可察觉里面蕴含的情绪。 云央不自觉的陷入那双眸之中,一直到容扬促狭的笑起,轻轻在她侧脸上啄了一下,道:我就知你离不开我。rdquo; 云央恍然间回神,知道自己这是被容扬戏弄了,恨恨地拍了他一下,岂料容扬夸张的捂着胸口,脸上的浮夸要溢满出来,又带了点可怜巴巴道:央儿,好痛!rdquo; 云央懒得理这个戏精,把桌上的保温盒收好,拿去洗了。 穆家主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还有他身边大腹便便的女人,不,或许说是女孩会更恰当一些。 他一向孤傲的儿子,小心翼翼的扶着大腹便便的女孩,悄悄地与她说着什么,一直到发觉有人在一直盯着他才抬起头来。 如果有人问穆乘风此时此刻的心情的话,他除了一开始的震惊别无其他。 穆乘风十分冷静地叫了一声爸爸,又不动声色的把身边的女孩挡在身后,隔绝了穆家主的视线。 言笑哪知道会在这里遇上穆乘风的爸爸,一下慌了神,把脑袋往下垂了垂。 可该看见她的人已经看见了,穆家主紧着盯着言笑,试图把她低下的头看出个花样来。 穆乘风不知他为何这样,蹙起眉头问道:爸,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来做定期的身体体检吗?rdquo;可每个月和医生预约的好像不是这个时间。 穆家主没有回答穆乘风的问题,而是指着他身后的言笑问道:她是谁?rdquo; 穆家主要是猜不出来言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儿子的,就枉费他在商界叱咤风云几十年的眼力。 -- 第55页 他这个儿子可真不错啊!抓不住云央的心,反倒是在外养起了女学生,看这模样怕是还没成年吧! 穆乘风毫不畏惧的对上穆家主的视线,捏了捏身后揪着他衣角的言笑的手,说道:如您所见。rdquo; 穆家主轻笑了一声,微不可闻,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才让云央转而投向容扬的怀抱的?rdquo; 穆乘风一听这话眉头就蹙了起来,他认识言笑可是在云央甩了他面子之后。 只不过,他向来不喜欢解释,而身后的小女人,又握紧了他的手,穆乘风轻易察觉她的情绪,又安抚性的反握着她的手。 云央不喜欢我自然有不喜欢我的理由,爸爸你何必在这上面纠结?rdquo; 穆家主听他这话只当他承认了,冷冷的是现在言笑身上掠过。 言笑哪里被这样有威力的眼神凌迟过,越发把自己往穆乘风身后缩,心里也越来越不甘心。 她可是把云央二字听得清楚,她恨恨的咬着唇瓣。 为什么无论她在哪里都逃离不了这个名字的阴影? 云央不过是比她强了个家世,其他的又有哪点能够比得上她?如果当初她家的公司不是被云氏集团恶意打压,她如今也是衣食无忧的富家小姐!如何会被人用这样挑剔的眼光打量? 第33章 总裁的透明未婚妻(1 穆家主挑剔的眼神在言笑身上扫过,如同在判断一件商品的价值,最后用非常不满意的语气对着穆乘风说道:你是玩玩也就算,若是想把她娶进家门,除非我死了!rdquo; 穆家主撂下这句话也不管穆乘风会有什么反应,恰巧这时候电梯打开,他领着身后的穆管家离开,与穆乘风擦肩而过时带起的冷风让言笑凉到了骨子里。 玩玩?她言笑只配被别人玩玩?云央就该被人娶回家里供着宠着吗? 言笑凄凉一笑,肚子里的孩子又踢了踢她,泪意迅速在她的眼眶中凝聚。 穆乘风转过身来看面前之人泪涟涟,心里也万分不好受,他刚想把人搂进怀里,言笑就推开他先出去了。 穆乘风又怎么会放心她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在医院里乱走,连忙跟上去,不由分说去牵她的手。 言笑心中气大,一点也不想看到穆乘风,又因为怀孕年纪小心思敏感,这哪会儿眼眶中的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一个劲儿的直想甩开追上来的穆乘风。 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没注意到脚边有一滩水,脚下一滑,重重一声摔在地上。 言笑惨叫一声,肚子剧烈疼痛起来,身下蜿蜒出鲜红的血液,穆乘风被这鲜血染红了眼,大声咆哮着叫着医生。 hellip;hellip; 穆家主坐上了车,脑中却一直回响着刚刚言笑的脸,虽然只是一瞥,且那张脸十分稚嫩,但穆家主还是觉得她的脸过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穆家主绞尽脑汁想来想去,突然想到十年前的一件旧事,不由分说的让司机停车,阿成,你有没有觉得刚刚那个女孩很眼熟?rdquo; 穆家主怕自己想岔了,连忙询问副驾驶坐的穆管家。 穆管家在他年轻的时候就跟着他,一直对他忠心耿耿,穆家主坐下的绝大都数他都知道。 那个女孩hellip;hellip;若真是那个人的女儿,阿成定然也是知道的。 穆管家起初还不明白木家族为何叫停车,听他这么说也不由细细回想起穆乘风身边女孩的模样,等到她的面容与记忆中某个人的面容重合之时,也吓了一跳。 先生hellip;hellip;不会那么巧的吧!rdquo;穆管家一阵头皮发麻,当初那件事他们做的可算是赶尽杀绝,一点机会也没留,如若刚刚的女孩真是当年那人的女儿,那他现在接近穆乘风hellip;hellip; 穆管家摇了摇头,先生,不会的,当年的事从头到尾都没有人知道我们也参与其中,推波助澜,那人的女儿当年也还小,如果真是回来报仇的也该找云总。rdquo; 穆家主听了穆管家的话,依旧不大放心,他小心谨慎惯了,当年也想长草除根,只可惜被云楼挡在前头率先把那母女二人送走,否则今日又怎么会有现在的忧心。 不能掉以轻心,你去查查那女孩到底是不是当年那人的女儿?如果是的话,一定要让乘风跟她分开,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要也罢。rdquo; 最后四个字穆家主说的冷酷无情,对他而言只要全是足够,男人想要孩子还不简单吗?自有无数女人扑上来为他生。 若那女孩真是怀着不良居心接近穆乘风,还是要把这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 穆管家得了穆家主的话,立刻下了车走上另外一部保镖车,朝另外一个地方去。 而医院里头言笑被推进了产房,她的那一跤摔得实在太重,七个月大的肚子根本顶不住那一摔,如今十分健康的胎儿现在遭遇难产,言笑也只能被迫剖腹产。 穆乘风坐在产房之外,身上染了鲜血,眉宇间可见焦急。 他如今不过二十三岁,虽然年少有成,阅历丰富,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头一次当父亲,他在意产房里的女孩,否则也不会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还让她生下来。 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也抱了期待,甚至已经想好了叫什么名字,为今天的事,导致孩子没了,女孩也有生命危险,穆乘风不知道今后自己会干出些什么来。 -- 第56页 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对穆乘风就像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等到护士从产房出来,穆乘风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连忙走过去。 护士异样的目光在穆乘风身上扫过,这才对着他说道:里面的小姑娘年纪轻轻就怀了孕,本来就伤身体,现在又摔倒难产,虽然人和孩子都救回来了,但是今后恐怕难以再孕。rdquo; 你要有点心理准备,等她醒来情绪稳定下来,你在把这事慢慢告诉她,还有,这才七个月大,身体各项器官都没有发育到成熟,恐怕要在育英箱里待一段时间,身体能不能恢复到跟正常孩子一样,还要看以后。rdquo; 护士嘱咐了一大堆话,但她看面前的男人心不在焉,摇了摇头又转身进到产房。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就怀了孕,还给这男人生孩子,瞧着这男人就不是个疼人的,日后恐怕有的是罪受。 现在的小女孩呀,个个都不自爱,怎么开心怎么来,完全没有想过日后的日子怎么过?唉! hellip;hellip; 眨眼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容扬身上的伤势也好了大半,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他中的还是子弹,一直被云央勒令待在病房里,之后来伤势好了些,才会被推到医院的花园里去走走。 没想到这天回来就跟带着孩子的言笑出院的穆乘风遇了个正着。 云央满脸笑容仿佛不知道什么是尴尬似的跟两人打招呼,好巧啊,这是带着老婆孩子出院吗?rdquo; 她这话说讽刺也讽刺,说不讽刺也不讽刺,无关的人听起来自然觉得这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问话,可这时无论是言笑还是穆乘风都觉得这句话刺耳至极。 言笑这一个月以来被穆乘风温柔小意的哄着,渐渐不再想起自己像是一件商品被人待价而沽的事,可这一刻,当时的屈辱又像潮水一样涌进言笑的脑中。 她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嗡嗡作响,云央的话从四面八方朝她环绕过来,她像极了被一群蜜蜂围起来嘲笑的可怜虫。 穆乘风知道她这时候心思敏感,而且有轻微的产后抑郁,向前一步将人搂进怀里,好巧,若是没什么其他的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rdquo; 穆乘风的目光在云央身边的容扬身上掠过,一个月的时间也足够他知道当初发生的事,也知道他是同父异母的弟弟怕是下了血本,拼了命也要将云央的喜爱捏也在掌心里。 云央却像不知道自己已经遭人讨厌了一般,一下凑到保镖面前,去看被他提在手里篮子里的孩子,她水润的眼睛眨了眨,像是一只美丽的彩蝶舒展翅膀。 好可爱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rdquo;云央话才刚说出口,就被言笑拉着手狠狠推开。 别靠近我的孩子!rdquo;她声音尖锐,双目赤红。 云央踉跄了一下又很快站稳,对着伸手来扶她的容扬摆了摆手,笑眯眯的说道:这么激动做什么?要真正论起关系来,这小宝宝还是我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rdquo; 云央美,笑起来的样子更是美,可她的笑容看言笑眼中,却像极了一个不断朝她靠近要伤害她孩子的恶魔。 言笑红着眼睛捂着脑袋,想要将眼前所有有关云央的景象全部扫去,可云央嘴边含着笑的模样却一直在她面前回放,她疯了一般尖叫起来。 穆乘风连忙将人搂进怀中,一声又一声的安抚着她,又抬起头警告道:她不想看见你们,可以麻烦你们离开吗?rdquo; 他声音冷冰冰的,像是含了天山上终年不化的雪,一下能刺进人的骨头里,让人瑟瑟发抖。 云央却像没有察觉他话中的冷意,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好歹我们也是差点成了未婚夫妻的人,你这么对我说话未免也太过无情。rdquo; 果然,言笑听了她这话更加激动。 云央嘴边的弧度不变,慢悠悠的走到容扬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说道:既然人家不想见到我们,那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免得有些人疯了,还要怨我,说是我刺激的。rdquo; 云央怀着十分的恶意将这句话说出,却没想到一抬头就对上容扬幽深且带了点不开心的小眼神。 云央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额前不由掉下一排黑线,乖乖的凑到他脸颊边,轻轻亲了他一下,娇着声音说道:走啦,刚刚站了好久,我现在好累哦!rdquo; 容扬瞅着又想粉饰太平的云央,狠狠捏了捏她手心,心里再次幽幽叹口气。 他知她说那一番话是为了气言笑和穆乘风,可他听着就是不舒服,他就是别扭的不喜欢听到她险些成了穆乘风的未婚妻这样的话。 可他又偏偏拿她一点办法也无,知她在无病呻吟,却依旧尽心竭力的想要配合。 云央抬着头对容扬讨好地笑笑,那天心虚的意味让容扬心情无端变好。 而这时候,穆家主也总算知道了穆管家一个月以来的调查结果。 他看着摆在他桌上的那份文件,脸色漆黑如锅底。 第34章 总裁的透明未婚妻(1 言笑hellip;hellip; 原来这女孩从了母姓hellip;hellip;难怪他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查到。 穆家主想到这份文件中查到言笑是费尽心思考入清河高中。 还有言笑和穆乘风之间的相遇,都不是偶然。 -- 第57页 年纪轻轻还未成年就怀了男人的孩子,要说这女孩没有别的企图,穆家主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穆管家看了一眼面色漆黑的穆家主,默默低下头。 他查到这些东西的同时,也发现大少爷似乎对那女孩情根深重,原本一向不怎么喜欢应对女人的他,对那女孩可以算是照顾得无微不至。 甚至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开始私底下对付云氏集团。 阿成,让她自己离开乘风,她要多少钱就给她多少钱。rdquo;在穆家主看来,全世界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言笑和云楼的女儿不对付,又费尽心思接近他儿子,为的就是她那点儿小虚荣心。 穆乘风跟疯了似的被这女人迷惑,无端的对付云氏集团,在穆家主简直是脑子被驴踢了。 言笑若是知道当年的事情,或许就是想借穆乘风之手,对付云楼,让他们两家斗得个两败俱伤,好报了当年之仇。 作为几十年的下属,穆管家轻而易举领会了他的想法,对于怎么处理言笑心中也有了章法。 打发女人的事情他没少干,穆家主就不是个洁身自好了,这些年在外头养了不少女人,所有事情上后都是他在处理,如今也得心应手。 穆乘风好不容易把言笑和孩子带回家,孩子有他早就找好的育婴团队照顾着,言笑他却不放心把她交给别人。 言笑生了孩子之后,有轻微的产后抑郁症,他还没把她以后生育困难的事告诉她,否则穆乘风也不敢保证她能稳定现在的情绪。 不久之前又在医院里被云央刺激了一遭,原本对孩子还会有张笑脸的言笑完全陷入情绪紧张的状态。 总是把自己缩成一团神神叨叨的说些什么,穆乘风安慰了许久都不见效果,最后还是把她带到房间,让医生给他打了一针才让她睡着。 只是穆乘风没陪言笑多久,就被公司出事的消息叫了过去,因为跟国外一家公司的订单出了问题,穆乘风还需要马上飞到国外,他只好仔细叮嘱月嫂照顾好言笑。 然而就在他离开的当天晚上,穆管家就来到别墅。 穆管家抱了早产出生现在却还养的不错的孩子,才在月嫂战战兢兢的眼神中在沙发上等着言笑下楼。 言笑只要没见到云央,情况还是十分不错的,偶尔还会去看看孩子。 虽然她对这个孩子的情感有点复杂,但毕竟是她痛了许久才生下来的亲生儿子。 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在她的肚子里轻轻的踢她,她感觉孩子在她肚子里一天天长大,她也是一个母亲了,她也爱她的孩子。 言笑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穆管家,神色一怔。 穆管家她当然认识,或许不应该说是认识,而是有一面之缘,那次在医院遇到穆家主,穆管家可是就站在他身边。 言笑永远也忘不了穆家主把自己当成商品待价而沽的眼神,她一看到穆管家,那天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来。 紧接着她就看到被她抱在怀里的自己的儿子,言笑想也没想便冲过去。 她之所以会早产,她的孩子之所以会身体虚弱,穆家主和眼前的穆管家可要付很大一部分责任。 言笑一下把孩子从穆管家怀里抱了出来,警惕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rdquo; 穆管家跟在穆家主身边几十年,见过无数风风雨雨,又怎么会怕她了毫无威力的质问。 他双腿交叠,十分自然地倚靠在沙发上,他认真打量了一下言笑,才开口说道:你母亲现在还好吗?rdquo; 他虽然查遍了言笑的过往,但也仅仅只是知道她母亲现在是个普通妇女,家里开了一间小店。 言笑闻言瞬间警惕起来,你问我妈做什么?rdquo; 言笑最怕的就是有人知道她一直偷偷憎恨着云家所有人,一旦有人知道她和她母亲的身份,一定会查到当年的事。 穆管家并不在意言笑的语气,而是继续说道:当年的事怪不得先生,商场上的竞争一向都是弱肉强食,你父亲没本事撑下去,只能说他时运不济,怪不得先生。rdquo; 你如今刻意来接近大少爷,又费劲心思给大少爷生了孩子,无非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想为你父亲报仇,何必呢,你年纪轻轻的,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何必要为十几年前的往事把自己搭上。rdquo; 那已经是上一代人的事了hellip;hellip;rdquo; 穆管家自认为自己说的合情合理,又体贴尽心,却不太明白言笑的脸色怎么突然变得那么难看。 言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在穆管家这里听到这样一番话。 她不蠢,反而很聪明,轻而易举就能够从穆管家并不长的一番话中推测出十几年前发生的事。 原来hellip;hellip;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恨错了人吗? 当年害了她爸爸的不是云楼?而是穆乘风的父亲?! 言笑后退一步,险险跌在沙发上,她低头看怀里睡的无知无识的儿子,完全不知道前路该如何走。 她给仇人的儿子生了个儿子,还自鸣得意的要报仇hellip;hellip; 穆管家越看言笑的反应越觉得她不对劲,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他正经的从沙发上坐起来,言笑却将怀里的孩子放到沙发上,疯了一般冲出去。 -- 第58页 穆管家根本来不及拦住她,一边战战兢兢的月嫂也没反应过来。 被丢在沙发上的孩子似乎感应到了母亲的伤心,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只听天上劈下一道惊雷,瞬间万里无云的天空乌云密布,倾盆大雨乍然落下。 hellip;hellip; 云央将窗帘拉上,转身小声道:这天气还真是说变就变,刚刚还万里无云,现在这大雨仿佛能穿破玻璃。rdquo; 容扬靠在床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听云央这么说,抬起头来对她招招手,快过来,等下要是真能穿破玻璃,伤了你可怎么好?rdquo; 云央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只是稍微一夸张,容扬还真就跟着她夸张起来。 云央很快正了脸色走到他身边,将他的手机拿开,我已经跟爸爸说了,等你出院我们就订婚。rdquo; 容扬愣了愣,没想到会突然听到这消息,他看着面前满脸认真的少女,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侧脸,不好!rdquo; 他拒绝的干脆,云央眼中的雀跃瞬间凝固,为什么?rdquo; 容扬拉着她的手把玩,轻声说道:我现在一无所有,什么都不能给你,跟我订婚mdash;mdash;rdquo; 你觉得我跟你在一起是贪图你的所有?rdquo;云央弯弯的柳叶眉勾起不悦的弧度。 当然不是。rdquo;容扬回答的也干脆,我这个人可比我拥有的所有东西都要来得珍贵。rdquo; 云央听他还知道不要脸的自卖自夸,快要被他气笑了,那你这是什么意思?rdquo; 我不想让你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不想让你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央儿hellip;hellip;你要试着相信我,相信我能够给你最好的。rdquo; 容扬神色温柔,他当然明白她的心思,从头到尾都知道。 只是hellip;hellip;她高高在上,从云氏集团继承来的财富,足够她无忧无虑的挥霍一辈子。 他或许努力一辈子都得不到那么多财富,但他也要努力,他想要用自己的能力给她最好的。 况且hellip;hellip;他已经有了谋算。 云央听他这么说,也沉默下来,那我给你五年时间,若你五年之内,达不到爸爸的标准hellip;hellip;rdquo; 剩下的话她怎么都说不出口hellip;hellip;达不到标准又如何?她喜欢的向来是他这个人,而非是他拥有的东西。 容扬hellip;hellip;容扬hellip;hellip;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可爱。 容扬知她未尽之语,也只她说不出口,伸手揉揉揉她滑顺的秀发,抚平她隆起的眉头,五年之内必定娶你为妻。rdquo; 云央撅起嘴巴,一下窝进他颈窝,这可是你说的!rdquo; 容扬坚定的点点头,窗外暴风骤雨完全影响不到屋内风和日丽。 骤雨初歇,云央明日还需上课,只好依依不舍离开,却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云父的车随后便到,云父也径直去了容扬的病房。 看到屋中对窗而立的少年,云父神色严肃。 容扬察觉到有人来,转身看到云父,一点也不意外,而是有礼的打招呼,伯父,您来了。rdquo; 云父点点头坐到沙发上,说道: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rdquo; 容扬无奈的笑笑,医生说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可以出院了,只是hellip;hellip;央儿的性格您也知道,她总是不许。rdquo; 两人似乎十分熟稔,若云央在这儿见到了定然分外惊讶。 云父对着容扬招招手,过来做吧,我已经得到消息,穆乘风急匆匆去了国外。rdquo; 说到这里,云父顿了顿,这段时间你在我这儿也学了不少东西,现在回去,可有把握?rdquo;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洁白 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总裁的透明未婚妻(1 同事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了几十年的商人,云父和穆家主也是几十年的老对手了,穆家主想吞并云氏集团,扩大他的版图,云父又何曾不想? 只可惜之前,他没有穆家主的运道,有个厉害的儿子,帮他扩展集团的版图。 他妻子早逝,唯一的女儿又对经商不大感兴趣,这才退而求其次,想要让云氏集团和穆氏集团联姻,若是两家公司合并,他手里所有的股份都会交给云央。 只可惜,云央对穆乘风这个名门贵公子好像看不太上眼,反倒是看上了容扬这个基本上已经被穆家主放弃了儿子。 云父起初是头疼了一阵子,但仔细考虑过后,云央这样的选择未必不比之前好。 穆乘风狼子野心,不久前还在他面前装乖,自从云央表示不想跟他订婚之后,就背后小动作不断,而这段时间被个女人迷了眼,更是变本加厉的想要搞垮云氏集团。 其实当年之事算不来谁对谁错,商场上的事,可没有谁能保证自己能绝对站在幕后推动一切,云父又不是傻子,会任由别人把自己当枪使,无非是顺水推舟,让穆家主真以为自己谋算过人。 容扬知道若不是云央,云父根本不会多看他一眼,而他为此也的确做了万全的准备。 -- 第59页 两人简单的交谈之后,云父离开,上车前,他的首席秘书接了个电话,回到车里,道:云总,事情已经办妥了hellip;hellip;只是大小姐那里hellip;hellip;rdquo; 云父笑了笑,儒雅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狠色,央儿有手段是好事,可惜不够狠,这世上只有一种人能够保守秘密hellip;hellip;她既做了那事也该以绝后患。rdquo; 年轻的秘书听了这话脸色无一丝变化,沉默的点点头,叮嘱司机开车。 容扬在父女俩相继离开后,换了身衣服,打车往穆宅而去。 穆乘风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无非是依仗着自己在穆氏集团中的地位,从前,没有资本与他争,可如今,穆乘风被言笑迷昏了头,哪里还有当初的果决冷静。 现在的他不仅因为言笑让穆家主对他心生不满,更是因为言笑在他耳边吹风,在他还未完全掌握穆氏集团的情况之下又对云氏集团出手,给自己树了大的。 如此内忧外患,一向机敏睿智的穆乘风却好像半天没有察觉到。 hellip;hellip; 穆乘风好不容易处理了与国外公司的合作事宜,才下飞机就接到月嫂打来电话,言笑出事了hellip;hellip; 穆乘风也没有想到他这次出国不是意外,而是穆家主精心安排好的,为的就是让穆管家去见言笑,让她离开他。 穆乘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车的,又是怎么来到医院的?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加护病房之外。 原来言笑昨日不管不顾的跑出去,倾盆大雨之下,被来往的车辆撞开,鲜血流了一地,医生说人虽然救回来了,但能不能醒来还要看天意hellip;hellip; 穆乘风听到这话只觉得五雷轰顶,病房之内毫无声息躺着的女孩再也没有当初在他面前鲜活雀跃的一面。 她才刚刚生了孩子一个多月,他还想要给她和孩子最好的,她hellip;hellip;却躺在加护病房中。 穆乘风一拳打在墙上,指关节顿时渗出血来。 穆管家这时候静默无声,恨不得把自己弄得没有一丝存在感。 在言笑从他面前跑出去之后,他很快便想到言笑或许根本不清楚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处在明面上打压他父亲公司的一直都是云楼,若言笑知道了些什么,最先报复的也只会是云楼。 穆管家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事做的如此糟糕,他现在也没敢回去见穆家主。 穆乘风还不太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知道是因为穆管家见了言笑,又说了些话才让她不管不顾的跑出去,让他躺在了病床上。 穆乘风看到旁边的穆管家,也顾不得他是父亲身边的老人,算是自己的长辈,带血的一拳直接挥了过去。 穆管家这些年跟在穆家主身边也算得上是养尊处优,从来只有别人对他恭恭敬敬的份儿,被人打是什么滋味,他早已忘到了脑后。 而如今,被穆乘风重重的一拳挥在脸上,穆管家疼的眉头堆成了小伤高,心中也有些许不满,大少爷,你这是做什么?rdquo; 穆乘风冷笑一声,你还敢问我这是做什么?言笑躺在里头可全都是你的杰作!rdquo; 穆管家身后站了穆家主,又哪里会怕他这一声质问,伸出拇指擦了擦嘴角渗出的鲜血,冷笑一声道:言笑?大少爷,您怕是舒坦的日子过多了,不知道是女人接近你根本就是别有居心!rdquo;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穆管家向来学的不赖,就算他心里隐隐已经知道言笑出现在穆乘风身边未必是为了为他父亲报仇,可这时候人已经躺在了里头,怎么说不都是他一家之言。 穆乘风愣了一下,穆管家又接着往下说道:大少爷,躺在里面的那个女人,你心底里的女人,是为了十几年前先生打压了她父亲的事,处心积虑来到你身边,为他父亲报仇的。rdquo; 穆乘风没料到会听到这样一桩旧事,可他也不是那种耳根子软到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的人,仔细联想了事情的前后经过,霎时明悟。 言笑要他对付云氏集团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穆乘风以前还疑惑不解,追问言笑,言笑又不肯说,只以为是她讨厌云央,所以想让云央一下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落尘埃。 现在这会儿,他好像有点明白了什么,再联想到他在公司里接触到过去的那些隐秘事务。 他眯起眼睛对穆管家说道:成叔,我敬你是爸爸身边的老人,也算是我长辈,如今却在这儿颠倒黑白,你真是把我当傻子耍吗?rdquo; 穆管家见不过片刻之间穆乘风就想通了事件的关节,知道是自己大意,可他几十年闯出来的淡定可不是笑话,被戳破了小心思,也依旧从容说道:我说的话究竟是真,还是颠倒黑白?大少爷自个儿想想吧。rdquo; 穆管家冷笑一声就要离开,穆乘风又怎么会让他轻易离开这儿,冷着声音喝道:站住!rdquo; 成叔可是最讲规矩的,怎么这会儿我还没让你离开,你就转身走了?我可是还有一堆话要问你。rdquo;穆乘风握着拳头的手背在身后,关节蹭破了的血皮一阵阵发疼,他却好像感觉不到。 穆管家脊背僵住,却又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hellip;hellip; 穆家主盯着面前虽一如既往将着张脸却明显态度软和下来的儿子,锐利的目光在他身上挑剔的扫过。 -- 第60页 你说的可是真的?rdquo;穆家主刚刚还在奇怪穆管家怎么去了一天一夜还没回来,想要打电话去询问,容扬却敲响了他书房的门。 爸,当然是真的,就算我拿着事骗你,你转头去找云伯父问问,这事不就穿帮了?rdquo;容扬笔直的站着,任由穆家主打量。 说的也是,你都给他女儿挡了回子弹,若不是命大,那还有机会站在这儿?他对你多加欣赏也理所当然。rdquo;穆家主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盘算些什么。 一会儿,他才说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没几个月你就要高考了吧?考完之后就直接来公司实习。rdquo;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允诺,容扬神色淡然,好。rdquo; 还有,你的那些坏习惯也全都给我改了,以后记得打扮的得体写,云楼可是个自小出生在名门世家的太子爷,见不得晚辈邋里邋遢,还有,我当初给你的卡你怎么不用?rdquo; 从那张卡到容扬手里一直到现在,穆家主都没有接到任何一条扣费消息,他还真有点看不大懂他的儿子心里在想什么? 容扬倔着张脸,说道:我想用我的本事给他最好的。rdquo; 穆家主看了他好一会儿毫不客气大笑出声。 少年人总是这样一腔热血,觉得凭自己的本事什么事做不了?再遇上了个心爱的女孩,受不了自己比她差,一门心思的想要做出翻事业来。 容扬似乎被笑得有些窘迫,穆家主看着这样的他,找到了点当年自己的感觉,感慨之间,挥了挥手让他出去。 容扬刚打开书房的门,就看到穆管家鼻青脸肿,手里还打了石膏,脸上的惊讶怎么掩都掩不住。 穆管家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容扬,偏偏自己最窘迫的一面还被他看在眼里,强稳淡定对他点点头,越过他往书房里走。 容扬放慢了脚步,果不其然,原本安静一片的书房,忽然传来哗啦啦的声音,像是桌上的东西被扫落在地上,随后还有若有若无的责骂。 容扬面色不改,只原本弯起的嘴角又多了些许弧度,不仔细看都看不出。 能把穆管家整成这副模样,除了穆乘风又会有谁?他还真有点儿好奇两人之间是发生了什么?能让穆乘风把穆管家弄成这副凄惨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妙空晓晓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总裁的透明未婚妻(完 穆管家进入书房之后,果不其然,看到穆家主震惊的眼神,苦笑一声,将事情原原本本道来。 穆家主越听眉头皱的越高。 他并不介意穆家主不小心将事情搞砸了,把当年的真相透露给言笑,他介意的是穆乘风的态度。 既然穆管家已经将事情的利害陈述清楚,穆乘风却依旧我行我素,一点也不顾及他这个父亲,反倒是把那仇人的女儿当成宝贝疼着。 穆家主原本心里对他便稍有不满,在见识到这些日子穆乘风的所作所为之后,不满一点又一点的堆积,而这次的,又将他的不满推到了另一个高度。 再有容扬在一边慢慢转变,软和态度,穆家主心里的平衡渐渐从穆乘风身上转移到了容扬身上。 穆家主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在家中也绝不允许有人忤逆自己,听到言笑如今躺在重症病房昏迷不醒,心中又打起了其他算盘。 几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云央和容扬都顺利参加高考,并且同时考上了首都大学。 容扬在高考完之后,立刻依照穆家主所说,被他安排进一个部门实习,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心意的在里面学习,偶尔遇到些刁难总能被他轻而易举化解。 云央也没有闲着,自从她在云父面前说出自家的集团没有必要交给别人管的话之后,云父就恨不得把自己毕生所学全都传授给她,暑假期间她也是跟在云父身边满世界的飞。 长达三个月的假期,两人见面的时间寥寥无几,只每晚都会固定进行视频电话。 开学的时间到来,云央曾被邀请为学生代表进行讲话,只是她向来不喜欢出风头,故而推据了此事,没想到这是转头就落在了容扬身上,可把云央一顿好笑。 大学的生活既轻松又忙碌,两人自确定了关系之后便如胶似漆,三个月来又聚少离多,云央果断的提出想要在外同居。 她干脆利落的模样,可是让容扬好半天没回过神来,红着脸支支吾吾,还是云央一路将他带到她早就安排好的房子,他才同手同脚的走到屋子里。 两人出双入对,又长得极为养眼,容扬应作为学生代表在开学典礼上讲话,一直都是别人关注的焦点,云央又长了一副既妖且仙的外表,开学仅仅三天就入围首都大学校花排行榜,又用不到一天时间把原本的校花挤下神坛。 有人发现两人关系亲密,将他们的照片拍了发到学校论坛上,引起一大堆唉声。 两人听说了此事都是一笑而过,大学生活也在忙忙碌碌中过去。 穆乘风似乎将自己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昏迷不醒的言笑身上,完全没有发现穆家主已经把容扬偷偷安排进穆氏集团旗下的子公司进行实习,并且还在短短三年之间之内,站到董事会上。 -- 第61页 当穆乘风看到那个与自己面对面坐着的日渐成熟的男人的时候,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阴沉。 这三年来,他既要管理公司事务,又要每日去医院陪伴言笑,还得时常照看身体不好的儿子,短短三年时间,他身上便多了一股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疲惫。 容扬不动声色成了穆氏集团的董事,手里还握有穆氏集团的股份,这人穆乘风感觉到了极大的危机感。 而接下来,他又接到了容扬即将和云央订婚的消息,当天晚上在书房里蒸发了大火,将桌上的文件全都扫落在地,助理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董事会上两人之间的风起云涌,其他人全都看在眼里,鉴于穆乘风在集团中根基深厚,很多人已经提前站到了他那一方,只部分得罪他或者是穆家主时代的老臣,还在观望。 如今,容扬和云央订婚的消息传出,云父更是直接将自己手中5%的穆氏集团的股份送个容扬,立刻让许多董事心生动摇。 而这三年来,穆乘风也未有像他一开始接手公司那样,将集团的业务扩展,三年间,集团的规模基本上稳定在一个比较保守的范围,若是以前,董事们即便对他的领导不满意,也不会说些什么。 而前后有这样极大的对比,总是容易让人心中产生落差,不少人心里也渐渐伸出了对穆乘风的不满,特别是他时常在谈合作案的时候,总是因为医院里的女人或者是他家种病弱的儿子半途离开签约现场,以致公司遭受损失。 容扬虽然还没有成长到穆乘风那样成熟,但是他接管子公司的那段时间,生生把他管理的那个子公司的业务做到集团所有旗下子公司最强。 董事们在心中横栏来衡量去,而容扬和云央的订婚典礼也迅速到来,两家公司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收到了请帖,在订婚典礼上,云父直言不讳要将整个集团作为云央的嫁妆,原本心里已经动摇的董事立刻打起了小算盘。 穆家主的嘴角更是都咧到了耳根子,他盼这一天可怕了许久,以前他是把希望寄托在大儿子身上,可大儿子冥顽不灵,云央这么跟仙女似的人不喜欢,反倒是跟个鳏夫似的守在仇人的女儿身边,生生错过了让集团更进一步的机会。 订婚宴过后,穆乘风和容扬之间的竞争也被摆到了明面上,穆乘风当然不可能允许孩子自己母亲的女人的儿子跟自己平起平坐,甚至霸占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他却不知道在他专注于言笑的这几年时间中,云父早已经在暗中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他往里头钻。 穆家主将集团一个十分重要的两个项目分别交给两人来做,若是谁能够更出色的完成他手中的那个项目,他把自己手中所有的股份都给那人。 即便穆乘风手中已经握有一半穆氏集团的股份,但若是容扬将穆家主手中的股份全都拿在手,一定会对他造成极大的威胁。 穆乘风尽心尽力的做这个项目,却没想到在竞标的时候棋差一招输给了同样竞争这个项目的云央。 穆氏集团因为穆乘风这个项目的失误,资金链运转不过来,没有流动资金的穆氏集团很快陷入危机,而在这时候,集团内部可种各样的问题凸显出来。 穆家主却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地步,而就在这一刻,更让他绝望的是容扬把自己手中所有穆氏今天的股份都卖给了穆氏集团的死对头,他抽身而出,并且摇身一变成了云扬国际的总裁。 穆家主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原来他那个叛逆的儿子,从来就没有在他面前服过软,也从来没有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他的乖顺不过是伪装,为的只是获取他的信任进入穆氏集团内部,将整个集团打垮,让穆氏集团和他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穆家主一时之间受到的打击太大,脑溢血突发进了医院,最后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他的下半辈子。 而穆乘风在意识到自己中计之后,毫不犹豫丢下穆氏集团的一堆烂摊子,待着还昏迷不醒的言笑和体弱多病的儿子去了国外。 穆氏集团最后被容扬创立的云扬国际并购,从此H再没有穆氏集团。 对穆乘风的不负责任的狼狈逃离,容扬短暂的轻蔑后,并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这,穆乘风这辈子都没有可能回到国内了。 更吸引容扬注意力的是摆在他面前验孕棒上的两个红杠杠。 云央撅着嘴盯着那天没反应过来的容扬,忍不住搓搓他肚子上的腹肌。 这都多久了,怎么这家伙还是这副没出息的模样? 容扬这才回过神来,在那一瞬间,云央好像觉得自己变成了易碎的瓷娃娃,容扬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却又小心翼翼,不敢多使一分力气。 云央只听头上传来他颤抖的声音,央儿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rdquo; 容扬语无伦次,明明想说什么,可眨眼之间又将自己刚刚脑子里装的东西全都忘了,张开嘴巴,我的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 云央伸手搂住他劲瘦的腰,说道:你要当爸爸了!rdquo; 她声音坚定又清脆,像是一道山泉洗去容扬心头的不安,将他所有的喜悦全都固定下来。 容扬小心将她抱到沙发上,然后傻兮兮的把脑袋贴在云央的小腹上,试图想听一听他肚子里小家伙的动静。 -- 第62页 云央见他这蠢兮兮的模样,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脑袋,宝宝现在还是个小豆芽,你就算听了也听不到他的动静。rdquo; 容扬却固执的不肯把脑袋挪开,他轻轻的一下又一下抚着云央的小腹,眼中有泪意在涌动,央儿hellip;hellip;我一定会当一个好爸爸的。rdquo; 他会给他的宝宝最好的,会让他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宝宝,不会像他一样,从小就被人围着骂野种,母亲只当他是固宠的工具,父亲也只是把它当成可以利用的东西利用。 云央摸着他的乌发,柔柔说道:说什么傻话,你肯定会是个好爸爸呀!rdquo;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