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作者:大团团 文案: 朕是为了拯救世界才继承皇位的! 可是各色美人想尽办法爬朕龙床! 朕是那样的人吗?朕明明还是个宝宝QAQ 要朕屁股下的位置? 行啊。 杠精们尽管跳,玩砸算朕输! 朕闷头发展搞建设,然而某天朕突然发现事情好像哪里不对,他们都想抱朕大腿??? 朕的大腿是那么好抱的吗? 文案2:自从周扶即位以后,整个大周的画风都变了。 赵高操碎了一颗老妈子心当起了保姆 历史上篡位新朝的王莽沉迷修路难以自拔 张良洗手羹汤帮他养皇后 高长恭吃胖十斤每天只想着减肥 李斯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悲愤大哭:韩非误我! + + {像我这样可爱勤奋的秃子,大家不收藏一发吗?} 内容标签:强强 重生 传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扶(?)┃配角:赵高,嬴政,高长恭,王昭君,周小史,慕容冲┃其它:搞事,正直,爱自由 一句话简介:杠精们尽管跳,玩砸算朕输! 第1章 世界 这是一个濒临破产的世界,整个世界庞大而没有生气,诞生于梦中的界灵无法履行造物主的职责,于是它借用了隔壁平行时空的模版,将整个世界以历史的舞台拼接而成。 种族的特性使得梦奇大多数时间在梦中度过,它以梦为食,以梦为家。可没有生气的世界是没有梦让它来生存的。 你准备怎么做?低沉的男声透露着关怀,他看着梦奇一天天虚弱,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谢谢你提供的基础模版,梦奇轻生说道,我准备创造一个带有希望的孩子,来唤醒这个禁锢在模版中的世界。 不行,你会脱力消散的。男声透露的焦急。 不会的,我的求生欲望有多强烈你是知道的,梦奇轻笑,世界脱离模版的那一刻,就是我苏醒的时候。 你,男声停顿了一下,最终无奈叹息道:罢了,我来助你。 你不必如此,这不是你的责任,梦奇见男子态度坚决,软软糯糯地说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你也承诺会收留我于此界。男子将一条伪龙的魂魄给了梦奇,你便以他为主体,这也能省力一些。这小家伙生性纯良、天资聪慧,可惜死于非命,这才成了伪龙。 梦奇慈爱地接过男子给它的魂魄,将它捧在手心呵护着。 我创造的孩子,未来会承担起整个世界的重任,我将沉眠,唯有令气运保护他。 我的孩子,他生性纯良、天资聪慧,可慧极必伤,我愿他有豁达的心怀,懂得难得糊涂,大智若愚。 他将成为全新的幼龙,我将数据处理能力赐予他做天赋,从此没有觉醒的模版听命于他。 他会坐上至高无上的位置,我却不愿他成为孤家寡人,他会有一个大号一个小号,令他能体验不同的生活。 等等,这样我的孩子挨欺负了怎么办?我的孩子被人教坏了怎么办?梦奇瞪着圆溜溜地豆豆眼,赶紧揉吧揉吧,紧急加工,又加了一些别的东西进入融合。 最后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造出了个什么东西了。 梦奇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成形的孩子,在心里叹息道:牢记自己的使命孩子,阿妈等你。 梦奇的身影渐渐消散,与世界一起陷入了寂静的沉眠。 阿妈 幼龙化身为一名面带稚气的翩翩少年,他看上去约莫十多岁的模样,稚嫩又弱小,犹如白纸般纯白,少年茫然地望着天空,接收者自诞生起便出现在脑海里的知识。 虚空中的男子也非常虚弱,他怔怔地看着梦奇消散的地方,幽幽说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那便以身相许如何? 安静的虚空没有人给他回复,他摇摇头,看了一眼还在接受记忆的少年,将他的身份安排好便离开了这个地方。困意席卷而来,他必须马上找个地方沉眠,也许在梦中还能遇见梦奇呢。 月色凄凉,如今的周王宫也一样冰冷的可怕。 周帝有十子三女,排除掉已经夭折的二公主,这宫中还有十位皇子两位公主。 周扶行五,诞生于凤祥殿,皇后之子,于身份上虽是嫡出,却因皇后难产而亡遭到周帝的漠视。 周扶探头探脑地摸索着熟悉新的事物,他自诞生一天,虽然脑海中有纷乱的记忆来帮助他,却还不能活学活用。 早晨学习的时间到了,他由侍人领着来到学习的地方,等候着的先生将会为他与六、七两位皇子进行授课,他们的年岁相当,自是能够一起学习的。 只见两位没有脸的白面人坐在那课桌上交头接耳,头上分别写着六皇子、七皇子的字样,酷似游戏中毫无存在感的炮灰NPC。 见周扶来到这里,两人不再言语,他们似有似无地排挤着他,书房内寂静地有些压抑。 直到先生的来到才令氛围显得活跃一些。 同样的,先生也是个白面NPC,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显得周扶像是数据库之外的人一样格格不入。 一年,他只有一年的时间来熟悉这里,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只有一年的时间作为新手期,来摸索熟悉环境。 其实看这三个NPC在那摇头晃脑地怪有意思的,周扶暗暗想到,毕竟他看不到他们的脸,也只能从头顶的字迹来辨识他们身份。 老五还是一如既往的孤傲清高,六皇子私底下对七皇子说道:也是,人家嫡出,与我们自然身份不同。 七皇子与他是孪生子,自然懂自己哥哥是开始不满了,六皇子自傲,最是讨厌别人用鼻孔看人,不过要他说呀,老五目光清澈纯净,算是后宫里难得的良心人,看人居高临下可能只是因为他这哥哥长得太矮的缘故吧?七皇子在心里默默吐槽,难不成你还让人家蹲下来看你下巴? 当然,这话他也不敢跟自己孪生哥哥讲,他怕被恼羞成怒的哥哥打死。 周扶下课后便是自由活动时间,周帝虽然漠视他,给予的活动空间与人手却是足足的,这个父亲从未来见过他,他抱过所有的皇子,唯独遗漏了周扶。 大皇子与二皇子都有争位之心,对这中宫嫡子早已看不顺眼,大皇子年纪大了已经出宫建府,平日里不长碰面,而二皇子则是逮着机会就来周扶面前晃一圈,无论他怎么欺负,周帝都不会有任何表示,他甚至还命人将周扶按在水里,每当周扶被欺负病了都不曾见到周帝时,二皇子就有一种畅快之意。 看呐,中宫嫡子又如何,不受宠什么都不是。 这次,二皇子变本加厉,他准备玩大的。他命人去寻来两只庞大凶猛的獒犬,饿了它们两天,再让侍从给周扶撒上香粉,让它们去扑食周扶。 周扶被一群人包围时还有些纳闷,你们是谁呀?找我有事吗? 小小少年懵懵懂懂的样子令二皇子的随侍们心中罪恶感大盛,他们看了一眼面部表情狰狞的二皇子,等着他下命令。 没办法,各为其主罢了,随侍心中叹息一声,暗道了一声抱歉。 二皇子原本是想扯出一抹阴森的邪笑,没想到看到周扶的那一霎那,二皇子条件反射竟扯出一抹和善的微笑,两种奇特的面容揉合在一起,显得他的表情特别怪异。 当然,周扶看不到这些,在他的眼中,他被一群白面人包围了。 二皇子看着周扶疑惑懵懂的模样,心里的恶意顷刻间就散去了,突然觉得怪没意思的,他为什么要伤害这个孩子呢?二皇子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殿下?侍从疑惑地问他。 二皇子看看狗,再看看周扶,冷哼一声:我们走。 侍从们心里觉得奇怪,却也依照主子的话来做事,不敢多问。 哪知有一只獒犬饿疯了,力大无穷,侍从疏忽之下竟被他挣脱了锁链。 獒犬哼哧哼哧地朝着周扶扑了过去。 二皇子如今又不想伤害他了,见他被狗扑倒,惊叫了一声:小心! 第2章 掖庭 侍从们一拥而上想要解救被狗扑倒的周扶,哪知獒犬扑倒后哼哧哼哧地舔了周扶几口,愣是没伤害他。 周扶看看这狗蠢兮兮的脸,惊喜的发现它不是白面狗了。 五五皇弟没事吧?二皇子从未和颜悦色叫过周扶,如今叫他反倒险些咬到自己舌头。 周扶被舔地发痒,哈哈发笑,推拒着獒犬的亲呢举动,另一只獒犬哼哧哼哧地在原地徘徊,侍从紧紧地拽着他。 我,我没事,哈哈别舔了,好痒啊,周扶被痒地眼圈红红的,水汪汪的看着他们。 二皇子心头颤了颤,忙命人去将獒犬拉走。 五皇弟,没能拉住獒犬,恕二兄管教无能。 二皇子竟破天荒的向五皇子道歉,侍从们压抑住脸上惊讶的目光,虽然他们自己也不忍心对周扶做些什么。 没事啦,二兄这獒犬很可爱啊,周扶摸了摸獒犬的狗头,呆萌呆萌的狗狗瞬间兴奋地狂摇尾巴。 这五皇子身边人被支开了,他们还要不要下手? 随侍心里也不忍心这可怜的五皇子惨遭毒手,因此也就没有提示二皇子。 既然如此,这狗就送于五皇弟了,二皇子头脑一热,将自己辛苦命人从塞外搞来的獒犬给送了一只出去。 另一只白面獒犬焦躁地哼哧哼哧,侍从紧紧拉着它不让它动。 周扶乖乖地谢过二皇子,待身边的宫人侍从找来,在他们的陪伴下带着獒犬离开了。 周扶身边的宫人似水长得娇俏可人,她看了一眼还在恍惚中的二皇子,心下诧异,以往她送的秋波早已能引来二皇子意味深长的坏笑,如今却对她视而不见,反而定定地看着周扶离去的背影。 周扶走后,二皇子转头,去问侍从。 我刚才要干嘛来着? 侍从们一个个低下头,随侍回答道:殿下说要放獒犬扑咬五皇子。 獒犬放了么? 放了一只,殿下。随侍在其他人开口前回答道。 那扑了么? 殿下,獒犬扑了五皇子,只是五皇子好运没能被獒犬咬伤。随侍淡定地说道。 二皇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小货竟如此好运。 侍从们面面相识,都在身边人脸上看出了迷茫的神色。 随从也摸不着头脑,这二皇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却听二皇子一脸阴狠地咬牙切齿地说道:竟还害我损失了一只獒犬,给我等着,看我不让那小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殿下,獒犬是您亲自开口送出去的啊!随侍的话语噎在嗓子眼,愣是发不出声,过了片刻自己也忘了刚才想要说些什么。 似水跟着周扶回到寝殿里,作为五皇子身边的贴身宫人虽然能够主持殿内的一切事物,却到底没有跟着二皇子混更有前途,何况以她和二皇子的关系,日后做个通房是绰绰有余的,待来日二皇子登基,最低也是个常在位分。 周扶新得了蠢萌的小伙伴,正高兴着,差人去拿肉喂狗,还亲自给獒犬洗澡,被溅了一身水仍是兴致勃勃,他摸着獒犬的狗头,高兴地说道:作为第一只有脸的狗子,现在开始你就叫第一吧! 回答他的是獒犬亲昵地蹭蹭,周扶又被蹭了一身水,佯怒道:不许蹭了,快做好。 獒犬于是乖乖地坐直,它嗷呜嗷呜地低头仿佛在认错。 侍从们心里直呼这狗神了,竟聪明至此。 却不知,如今周国境内的友方目标,只要忠于周的绿名NPC对周扶必定是言听计从,绿名又怎会伤害友方呢,也因此二皇子这想要向着太子之位努力的皇子无论如何是不会对周扶造成伤害的。 周王宫内的侍从是男性,并非太监,现在还不流行将人阉割的做法,然而妃嫔身边还是会用一些受了处刑的侍人,其余的则为女性宫人,只因这些人不会□□后宫。而皇子与周帝身边的则都是身强体壮的侍从与宫人了。 在这个时代,受过宫刑的是罪人,罪奴地位低下,身体残缺,一辈子不能翻身。 周扶探索着周王宫,这些白面NPC们见到他也会低头行礼,看上去非常配合他的举动。 误打误撞地,周扶来到了掖庭,最低等的罪人之所在,他们做着最苦最累的活,吃仅够垫肚的馊食,以偿还此身罪孽。 他们能够走出这里的唯一方法就是被哪位妃嫔挑中,也因此每当有贵人来到这里,这些人私底下却都是抢破了头来争。 周扶还是个半大少年,身边的人手自然是周帝指定的,也因此管事对于他的到来反而没什么热情,也许这皇子只是一时兴起想要看看掖庭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他打发人为周扶领路,自己一转头,对着身边疏忽干活的罪奴便是一鞭子,大声责骂。 每日与这些罪奴在一起,管事的心里也跟着扭曲,在这些畜牲不如的罪奴之中,几个长相还算清秀的早已惨遭毒手,日里不停干活,夜里还要被管事们当成泄欲的玩物,从掖庭走出来的太监,没有一个不心黑的。 前两日刚送来的罪奴身段不错,该是今天处刑吧?管事舔舔唇,贪婪的目光令人作呕。 是,身边的小太监噤若寒蝉,低头恭敬地回答道,已经饿了三天了,只服清水,体内污秽也已排出。 正好,管事与另管事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小太监瑟瑟发抖,头低的更低了。 掖庭,就是这样肮脏龌龊的一个地方,这里诞生于人性中最黑暗的欲/望,人不当人,掌事者能够为所欲为,底下人拼着命的往上爬,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他到这个地方已经七天了,刚进来时净身、剔除毛发,然后被喂了禁药,上吐下泄不止后又饿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里能够饮用的水源有限,仅够活命之用。 青年神色恍惚地靠坐在石柱边,这一块是掖庭的牢狱,用来关押新进的罪奴还要企图逃跑的罪奴,前几天他隔壁屋里刚抬进一个全身是血凌乱不堪的小太监,据说是企图逃出掖庭的,扔在这儿给他们这些新人杀鸡儆猴。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2) 身体一点一点感受着濒死的感觉,鼻中是从隔壁传来的阵阵异味,糜烂混合着馊味的味道令青年难受极了,他想到净身那天管事淫邪放肆的目光,那双恶心至极的手摸过他的身体,露出满意的目光,青年心里只觉得作呕至极,还不若就此死了,反倒干净。 可若就此死了,谁来报仇? 父亲含冤而死,母亲受辱自尽,一夕之间遭逢大变,若他不苟活着,如何为母报仇,如何替父伸冤? 青年的视线已经出现了模糊的重影,他的精神逐渐在涣散,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他知道自己即将受处刑,未来会面临什么心里也有了准备。 也就是苟且偷生罢了,那些走出掖庭的太监能做到,他又如何不能做到? 耳边牢狱之门打开,有人将他拖了起来,拖到那处刑台上,冰冷的刀光在眼前晃过,耳边是处刑太监清理消毒刀具的声音。 身边处刑台上的人骤然传来惨叫声,叫声截然而止,人想必是已经昏过去了。 这一刻,青年的灵魂仿佛已经飘离了身体,肉体上的无力令他连抬一抬手都显得困难,更别提反抗。 他们在干什么?清澈的少年声音突然响起,与这个地方是多么格格不入。 第3章 赵高 这是在处刑罪奴,殿下,前方污浊,殿下还是不要进去了,免得污了眼。 这个声音,是主管事的二把手的声音,能令这位恭敬接待的会是谁? 青年费力地睁开眼睛,逆着光,他看到一纤细的少年身影逐渐走进,他的声音天真无邪,看到这样惨烈的景象依然面不改色,带着天真的残忍。 他听到少年说我要他。 也许这就是命运,任由意识陷入黑暗中,青年勾起了唇,他这辈子的好运恐怕都用在这里了。 殿下,这不符合规定,皇子身边是不能有太监的,他们身心扭曲,会影响到 他还没处刑呢,不算是太监吧?少年看着低头哈腰的二把手管事,让掌刀的太监离开此地,差人把他送到我宫殿里,谁要是将我看中的人私自处刑了,我就找父皇告状去。 周扶笑着的说道,他是没见过周帝,但是这些人却不会知道这些,何况还是正宫嫡出的皇子所要求的,周王室的继承权是传嫡不传长,朝臣只承认拥有最正统血脉的周姓女子所出的皇子。 周扶看了一眼显示觉醒中字样的青年,他的脸上已经不再是白面了,好似笼罩上了薄薄的一层膜,依稀能够看到眼睛鼻子嘴巴的模样。 青年醒来时,睡在软绵绵的床塌之上,周围空气清新,恍如隔世的舒适感令他面露茫然之色,之后渐渐清醒,回想起昏睡前的记忆。 你醒了?小小的少年坐在一边,见他醒来眉眼弯弯,周围却是没有其余的人在场,这令青年有些疑惑,侍从们怎么会令这位小殿下与掖庭的罪奴单独相处? 多谢殿下恩典,青年道谢道,正是这位小殿下令他免于处刑之苦。 你三天没有进食,我让人给你灌了一些米糊,若是饿了,就先喝粥。周扶对他说道。 昏睡了几个小时,青年的五官渐渐变得清晰,如今已是天黑,周王宫内烛火有限,可周扶的宫殿内却是亮堂堂的。 谢殿下,青年费力地起身,周扶阻止了他下拜的动作。 我去查过你的来历,周扶直白地说道:你原本也是周王室的远亲,只是父亲犯了贪污受贿之罪,贪污金银达十万之巨,只是之后追回了大半,按周律你父亲自是活不了了,但家人并不必连坐,不知你怎会被充入掖庭? 青年见少年并无恶意,只是带有好奇之色,对于自身也没什么不可说的。 奴婢的父亲得罪了小人,他是被人冤枉的。青年说道,至于奴婢沦落至掖庭,其后恐怕也是有小人操作所致。 今后你就跟着我吧,周扶点点头。 能够将手伸入掖庭之中的绝非一般人,奴婢唯恐连累殿下。青年不知道少年看上了自己哪里,但是他现在极需有权之人的庇护,只不知这位殿下是哪位皇子。 大皇子二皇子已然成年,如今在朝中为周扶之位斗地你死我活,三皇子不学无术又由贵妃从小宠到大,四皇子天生残疾不良于行,少年可能是五六七皇子之中的一位。 六七皇子孪生兄弟形影不离,青年叹息一声,那这位恐怕是传闻中不受宠的正宫嫡子了。 这所谓的不受宠,按照他的观察来看恐怕还要打个问号。 连累不至于,周扶眨眨眼,我已经下令封口了,别人不会知道的。 青年对少年的天真报以苦笑,对他的话不以为然。 区区无实权的皇子,又不是周帝,如何让掖庭那些心黑的管事心悦诚服守口如瓶呢? 他却是不知道,周扶的天赋技能,就是令那些本阵营没觉醒的白面NPC听话,这是界灵设置好的规则。 还没问你如何称呼? 奴婢入宫后代号什三,原名赵高,是原刑审司赵传之子。 赵高? 秦朝大宦官赵高,指鹿为马就是他。 脑海中自动跳出这些信息,想来是阿妈教给他的知识,但是宦官是什么呀?为什么会指鹿为马呀,难不成他以后老了会近视眼?周扶暗暗思考,阿妈给了他一堆知识他还没来得及消化吸收,好多好多都是不能理解的。 随着他的思考,脑海中自动跳出了宦官的意思,指鹿为马的含义,周扶闭上眼睛认真阅读,恍然大悟。 殿下,请殿下保重身体,该入睡了。似水轻声在殿外提醒道。 到了这时候,身边的所有白面人都会重复这一句话,请殿下保重身体,该入睡了。 赵高见所有人异口同声地说着请殿下保重身体,该入睡了,自己竟也有想跟着说出口的冲动,而这看起来软乎乎的小殿下也颇为乖巧,他认真地点点头应下了。 周扶猜测这是阿妈给他设的闹钟,阿妈虽然沉睡了,却给他的成长铺垫都做好了,好孩子要按时睡觉了,周扶辞别青年,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寝室内睡觉。 深夜里,周扶难过地窝在被子里吸吸鼻子,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阿妈不在身边更是毫无安全感,他感到害怕,怕自己完成不了使命,怕孤独与寂寞会打败他,他迷迷糊糊的有些困意,渐渐睡了过去。 周扶是个很好相处的主人,他没什么特殊爱好,每日除了学习就是到处溜达熟悉环境,现在身边对了赵高,周扶空闲下来就会带着他冬走走,西走走。 他真的心很大,不是那种心怀天下的大,而是粗心大意的大。 赵高原想暂时待在这位小殿下身边做个隐形人,随后去为自己的报仇大业做做基础,若是能找机会跳个槽到某位可控的大人物身边进进谗言也好。 昔日父亲之友荀令书曾断言他智慧胆大,又精于诡辩,日后若在朝为官极有可能走歪路。 他生来就是做奸佞的料。 然后赵高发现自己的聪明才智全无用武之地,每次他拐弯抹角地进言时,小殿下都会睁着清澈见底的双眸问他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就像现在,他提出去西宫看看,殿下正巧也对西宫有好奇心不是么? 你为什么想去西宫呢? 相传西宫为先帝众多后妃的住所,奴婢亦有好奇之心,想要跟随殿下一探究竟。赵高回答道。 周扶歪歪头,也没生气的意思:这不是你真实的想法,你又骗我了。 赵高还能怎么办,这小殿下就是个测谎仪,不说实话他不带啊摔! 西宫中的许多女子孤寂终老一辈子,在后宫中却有着极大能量,她们有一些甚至是帝王的长辈,赵高知道,他要不说实话这小殿下能打破砂锅问到底问他很久很久。 哦~你还在找跳槽的机会呀,周扶恍然大悟,可是你现在没别的路子去跳槽呢。 一把软刀子插/进赵高的胸口,血淋淋的。 赵高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难以形容周扶给他的感觉。 他不知道有个词叫天然黑可以概括这种感觉。 你带着我,你身边那宫人又得翻我白眼了,赵高凉凉地说道。 有么?他们边走,周扶边回头说道:哪个宫人啊?没什么印象。 每天给你洗脸那个,不是你贴身宫人吗?赵高诧异道。 周扶摇摇头,我记不住。全是一群白面人,没脸的只能靠衣服辨认,宫人的穿衣大同小异的,怎么分得清谁是谁。 第4章 西宫 那敢情你能记住我我还得庆幸了?赵高开玩笑地说道:你莫非是传闻中的脸盲症? 周扶思考了一下,认真地说道:可能不算是吧?虽然症状类似了些。 他们来到西宫,周扶往前扣了扣门,久久不曾见人来开门。 赵高嘴角抽了抽,忍不住说道:殿下,西宫平日是不开大门的,你想进去还不若另寻出入。 周扶想了想,说道:可是我们来拜访长辈,从正门走才礼貌吧。 赵高闭上嘴,心里腹诽道:又不是周帝亲至,或者有新的妃嫔进入,否则西宫大门绝不会为他人开启。 周扶又敲了敲门,问道:有没有人呀? 有,有,守门的白面人原先是不以为然的,听见周扶的声音,条件反射地打开了大门,面上挂上了和善的笑容:这是哪来的小殿下?来西宫有事儿么? 小殿下耿直地问道:我能来参观一下这里吗? 赵高心里腹诽:西宫怎么答应皇子的参观请求,你说进来找人都比说参观的好啊,人家当你观猴儿呢,准把你赶出去。 哪想守门人竟欣然答应。 赵高恍恍惚惚地跟着周扶进了西宫,听着守门人为周扶介绍西宫的布局。 最权威的,自然是太妃娘娘的住所,先帝子嗣不丰,周帝又生母早逝,后宫无太后,这西宫的四位太妃娘娘便是后宫权威最高的女性了,其中以荣太妃为首。 荣太妃生有一女,为长宁公主,嫁于镇北将军为妻,老太妃年岁已高,保养的却极好,为人严肃认真,底下人做事不敢偷奸耍滑,听到有人汇报西宫来一小殿下,便邀人带他进来。 赵高跟在周扶身后,心里将跳槽的念头暂时掐灭了。 荣太妃虽位高权重,却是个严厉的主,看样子极其不喜他人进言的那种。 赵高心里为周扶大胆直视荣太妃的模样在心里捏一把汗,想要提醒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荣太妃来到周扶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严厉中带着身居高位的威严。 周扶扬起头,您长得真高啊。 赵高的后背已经狂冒冷汗了,这小祖宗怎么什么都敢说? 像,真像正儿小时候,荣太妃蹲下身摸了摸周扶的脑袋,毫无生气周扶冒犯之意,反而牵起他的手,问他想参观哪里? 荣祖母带你去看。 然后有荣大佬的带领,他们参观了四太妃的宫殿,看了先帝的女人们所居住的养老之地,可以说虽然这地儿没男人,寂寞了一些,却比后宫中曾经的生活舒适多了,没有勾心斗角,大家都过的亲如姐妹,整日吃喝不愁,简直佛性的可以。就连那昔日斗的你死我活的,也没了奋斗的目标,各管各重新找到生活的乐子,偶尔还能心平气和地串串门。 再往边上走就是冷宫啦,里面尽是一些疯子,扶儿不要去看了好不好?荣太妃和睦地揉揉他的脑袋,征询他的意见。 是呀,殿下,这里面尽是污秽之物,莫要脏了眼睛。一众妃嫔附和着。 这些话早在周扶进掖庭之前就已经出现在白面人的口中,他们会征询他的意见提示他最好不要去了,他可以接着往里去,但是周扶知道,看到的很可能和掖庭一样,都是一片片的马赛克,背景也是喵喵的叫声。 所以他才能第一时间看到赵高呀,一片马赛克之中出现的人脸是多么的珍贵! 这是阿妈对周扶宝宝殷切的爱护,周扶被一群白面NPC包围着的其实心里并不轻松,因为这些人除了服饰之外都是没有脸的,有些难以区分,全程之中只记住了四太妃的标志性穿着,偶尔回过头,多看看赵高养养眼。 因此他没用再继续往前走,应下了老太妃的劝告。 赵高疑惑小殿下怎会频频看向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脸上也没什么东西呀? 他在心里对于五皇子的能量重新评估了起来。 为何五皇子表面上不受宠,可无论他到了哪里都能通行,所有的侍从与宫人都对他恭敬无比。 莫非,这全是周帝属意?否则五皇子怎会有权利进入西宫,荣太妃又为何对他抱有善意?他若是没看错,那些低位的妃嫔们言语间对五皇子甚至还有讨好之意。 是了,这位可是中宫嫡子,日后怕是太子了。 赵高心思转动,看着周扶的目光不由带上了打量之意。 周扶告别了老太妃们,哒哒哒地往回走,突然他回过头来,对赵高问道:咦,你决定跟着我混啦! 赵高 恐怖的第六感,令未来的佞臣苗子不知所措,第一次感受到了被直觉动物支配的恐惧。 奴婢可否问问,殿下为何会属意奴婢呢?赵高深吸一口气,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因为可以看你养眼呀,周扶真诚地说道。 赵高一时失语,他长得并不算是个美人,论姿色还不如五殿下身边那每天伺候他洗脸的大宫人。 那个叫似水的,可漂亮的多,赵高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都知道我脸盲了,记不住她,周扶嘟哝着嘴,不满地说道:你怎么老是爱骗人,明明你现在心里在偷着高兴。 赵高一时语塞,他幽幽地说道:殿下,看破不说破,奴婢也是要面子的。 周扶愣了一下,认真地询问道:不能说破吗? 赵高见他以对待学术问题的认真来问问题,心里好笑不已,殿下,这个问题等你接触的人多了就能迎刃而解,与人交往是需要留有余地的。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3) 周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记下了,下次我尽量给你点面子,我不会再说你现在又在笑我了。 赵高噗一声哈哈笑了起来,没事,殿下这么直白其实也挺好的。 这样不好,周扶搓搓自己的脸,让脸上的表情显得严肃认真:这样才能唬住人。 这样唬不住人,赵高见他肉嘟嘟的小脸硬是崩地严肃认真,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着他,无奈地说道:殿下不若先别找严肃的表情,先试试看面无表情呢? 面无表情?周扶调整调整,少年冰冷的面部表情好似给脸上蒙了一层霜,神色淡然无波,无形之中却能给人造成一些压力。 赵高怔了怔,恍惚中总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帝王,在记忆里,他年岁要更大一些,却是一派成熟冷静的模样,冰冷淡漠、杀伐果断,那时候他跪在地上,对这风华正茂的帝王心悦诚服,心里不敢升起一丝一毫的忤逆。哪知周扶只坚持了一会儿就揉揉自己脸,嘟哝道:这样好累呀。 赵高回过神来,抽了抽嘴角,他怎会被少年面无表情的模样吓到? 看样子我刚才的表情很唬人呢!周扶笑眯眯地看着赵高,甜甜软软的样子令人想要捏一捏他的脸颊。 回到寝室殿,周扶挂上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唬的似水心虚不已。 周扶见似水心慌意乱的样子觉得很自豪,他觉得以后可以多练练这个表情,这样以后别人就不会把他当小孩子来哄啦! 赵高冷冷地瞥过做事有些手抖的似水,觉得这宫人的小心思太多了,不安于室。 再看看毫无所觉的小少年,赵高暗暗气恼,你不是直觉很准么?别人有异心你都感觉不到? 赵高自然不知这些白面NPC在周扶的眼中并无多大区别,他也不会因为NPC而受到伤害,今天的赵高依旧为小殿下操碎了一颗老妈子的心。 第5章 似水 似水被赵高冰冷的目光看地一个激灵,心慌意乱之下手抖了抖,将杯子给打翻了。 殿下恕罪,奴婢今天身体不适,精神恍惚做错了事。似水忙跪在地上。 小殿下面无表情的模样还有赵高冷漠无情的目光令她胆战心惊。 你下去吧,周扶淡淡地说道。 似水如释负重地退了出去。 这宫人肯定有问题,等其他人退下,赵高眯了眯眼,对周扶说道。 周扶说道:那要不我把她换掉? 赵高摇头道:殿下先别打草惊蛇,她究竟想怎样,再观察几日,莫说是换掉,你又怎知换来的不会是另怀异心的? 周扶听了,笑眼弯弯,赵高一见,别扭地解释道:毕竟你现在是奴婢的主子,你的安全可是关乎到奴婢自己的性命。 是是是,你才没有关心我,周扶闻言认真地点头,随后想到了什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偷偷摸摸看了他一眼:看破不说破,我下次不说出来。 赵高无奈扶额。 今天的菜又是白水煮肉啊,晚餐时间,周扶哀怨地盯着这几盘菜,不是水煮的就是火烤的,没什么油水不说还清汤寡水的,周王宫内的烹饪器具有限,折腾出的吃食物非就是这些,若是不吃他就没别的吃的。 赵高面不改色地给他布菜,食用前先以银针试毒没问题才会递给五皇子。 好想吃吃看阿妈给他的知识里提到的那些美食啊,东坡肉,咕咾肉,糖醋排骨,哪一样都比这水煮肉好吃呢。 周扶嘟着嘴,如同嚼蜡地将肉片吃了下去。 怎么感觉,今天的肉味道怪怪的,好像不新鲜。边吃周扶边皱眉地说道。 闻言,赵高脸色大变,端起那盘子一闻,殿下,菜中有异毒! 周扶眨眨眼,茫然地啊了一声。 迷迷糊糊的样子令赵高无奈极了,这毒既然银针试探不出,必定来历非同小可,殿下可有信的过的医官? 赵高如今是五皇子身边的贴身侍从,既然已经上了这艘航向不明的小船,他与五皇子便是一根弦上的蚱蜢,对他的生命安全自然也开始操心起来。 不叫医官也可以的,周扶砸吧砸吧嘴,眨眨眼。 赵高无奈扶额,忙命人去唤医官来为殿下诊治,来的是谁他也无法操控,只能看运气了。 医官为周扶把脉,完了摇摇头,在赵高心里拔凉拔凉的抖三抖之后缓缓说道:殿下很健康,什么事都没有,不知你所说的是哪一盘菜有异毒? 是这一盘。赵高递给了医官。 医官凑近轻嗅,果然带有慢性毒素的铁锈味,神色凝重,老朽会如实向陛下禀报此时,还请殿下少安毋躁。 说着,这医官便带走了那盘水煮肉。 之后的几天再也没了动静,医官也不见了踪影,周帝那边更是对周扶毫不关心。 周扶一如既往地健康作息,面色红润,目光清澈,赵高急在心里,心里明白他们可能是被医官摆了一道,他带走了关键证据,那医官肯定是被人收买了。 赵高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令周扶疑惑地问他: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有人想要你命你为何不急?赵高觉得自从他到五皇子身边后就操碎了一颗老妈子的心,这到底是心大到何种地步才会对他人投毒视而不见? 急也没用呀,还没到时间,周扶乖乖地说道:我现在只要做好准备好好学习就好啦。 还没到时间? 赵高一怔,若有所思。 五皇子在他心里的形象骤然高深莫测起来。 这一日,似水私下找到赵高,递给他一块玉坠,玉坠内似有流光流动,竟是他父亲曾经随身携带之物。 赵高瞳孔一缩,低垂的头在屋檐的阴影下看不清神色,却听似水用娇柔地嗓音说道:衙内大人很遗憾没能救助到赵大人,如今赵公子深陷宫中,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信物来寻衙内大人帮助。 赵高接过这玉坠,手指磨砂着,神色晦暗不明。 赵公子,二皇子即日起便要出宫建府了,比起并不受宠的五皇子,二皇子能够带给您想要的。似水的素手轻轻挽过散落的发丝,忐忑地瞥了一眼赵高面无表情的脸。 这赵高心思深沉,她无论如何都猜不透赵高心里在想些什么。因此,对于二皇子交代给她的任务,她倒是没有把握去完成。 哦?我想要的?赵高冷冷地说道:我赵家如今家破人亡,我还能有什么想要的? 似水轻笑一声:你若想复仇,二皇子会帮你的。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赵高将那玉坠收了起来,淡淡地说道。 衙内大人是赵大人的至交好友,自赵家出事起就一直在调查事情始末,他始终不能相信赵大人会受贿贪污,似水真诚地说道:二皇子与衙内大人相交甚好,如今受衙内大人所托给赵公子托一句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赵大人是挡了别人的道才会落的如此。 赵高神色目测,无论似水说了什么,都是面无表情的,他冷漠地说道:多谢,劳烦替我谢谢衙内大人。 似水见他油盐不进,心知今日是挖不到这墙角,眼见巡逻的侍卫即将走过这边,轻哼一声转身离开。 赵侍从,禁军侍卫经过侧殿旁,见角落里站着个人,疑惑地问道。 赵高心思微转,抬头问道:荆侍卫长,可有见着殿下的獒犬? 属下正是要去寻殿下说这事,荆侍卫长无奈地对赵高说道:殿下的獒犬卡在树上了,它太大了,寻常人弄不下来,也不知是如何上树的,如今它正趴在树干上落眼泪。 赵高听了,心里的郁气一散而空,跟着抽了抽嘴角,这蠢狗,怕是又为了吃什么擅自窜上了树,结果下不来了。 侍卫们眼观鼻鼻观心,没人接话,他们可不敢说殿下的獒犬是蠢狗,只有荆侍卫长豪爽地笑开了,可不是,这次是为了吃树上的鸟儿,那树上有个鸟巢,已经被它糟蹋地掉在地上了,那没了窝的麻雀一个劲地啄它脑袋,怪有意思的。 哦?赵高挑挑眉,还有此事,我这就去看看。 这......荆侍卫长犹豫地说道:要不还是先知会一下殿下?免得殿下又心疼上了。 也好,劳烦侍卫小兄弟跑一趟了,赵高拜谢地鞠了一躬。 侍卫们连连避开,嘴里喊道哪里哪里。 荆侍卫长却是个粗神经的,他带着赵高去看那小心翼翼被卡在树上落眼泪的狗子,两人在树下看热闹看的好不开心。 周扶知道后,忙带着人颠颠儿地跑来救狗子,完了还责怪地戳戳赵高,你好硬的心肠,竟眼看着第一受苦还不搭救。 赵高无辜地说道:我哪是硬心肠,第一自个儿和麻雀玩的开心呢,它要是真恐高就不会窜上树了,你看看它哪次闯祸是吃教训的。 周扶低头,见第一蔫巴巴地聋着脑袋,忙安慰地摸摸它的狗头:不哭不哭了,下次吃吃教训,别那么蠢了,狗怎么能上树呢,猪才上树呢。 猪还能上树? 周扶说道:有句话叫做男人靠的住,母猪都上树。 赵高额头跳了跳......是谁教的?!好好的把一乖孩子给教坏了,让我逮着不得拔了他的皮! 第6章 变故 下午,又是自学时间,周扶认认真真地看着竹简,将一堆竹简又归类放好再拿起新的阅读、做注释,末了他侧侧头,见赵高怔怔地看着窗外在出身,询问道:你今天怎么心事重重的。 赵高回过神来,见少年一脸关心之色心下微松:殿下,看破不说破。 周扶歪歪头,关心的话也不能说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赵高转而一笑:多谢殿下关心了,奴婢没事。 周扶点点头,好吧,你要是有事情就和我说,也许我能帮帮你呢。 赵高点点头,面上还是保持着轻松的笑容。 周扶却感觉赵高并不轻松,他疑惑地看了两眼,赵高不说他也索性不管了,继续低头看竹简。 过了许久,只听赵高幽幽地说道:殿下,二皇子的人来找我了。 二皇子?周扶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哦,是那个送我第一的大好人! 赵高刚酝酿起的情绪就像被戳破的气球,biu~一声飞走了,他无奈地说道:殿下认为二皇子是大好人? 周扶点点头:之前他好像还蛮针对我的,不过后来他对我没恶意了。 那殿下可知,似水已是二皇子的人了?赵高询问道。 周扶摇摇头,这我倒是不知道,似水找过你了? 似水说,二皇子能帮我找到陷害我父亲的真凶,赵高如实说道,他也不必瞒着什么,若说如今在周王宫中他还能够信任的,恐怕也就只有五皇子了,或许还要再加一只狗。 你不信她说的。周扶肯定地说道。 是,赵高一脸冷漠:他们,我一个都不信。 你要不表面上答应看看他们想干什么?周扶提议道,我现在手还伸不到宫外,似水这个人暂时先留着,看看有新的支线触发不? 赵高诧异:殿下不介意奴婢与二皇子联系? 我知道你可喜欢我了不会跳槽哒,周扶笑道:去吧试试看能不能探到更多情报呢?要注意安全啊,有什么问题来找我。 赵高见五皇子不仅不提高警惕反而鼓励他接触二皇子那头,无语之下又有些感动,五皇子真的是心大啊,这傻孩子怎么就这么容易就信任别人呢,还是要靠他来多操操心了,不然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之后,赵高主动联系似水,令似水以为赵高已经向二皇子投诚,心中渐渐升起轻蔑之意,也逐渐透露了一些消息给他,比如二皇子即将在下个月的狩猎活动中对大皇子动手。 前朝的事,赵高是不会多管的,以他现在的身份,知道的越多未必是好事。而后,似水交给了他一包粉末,让他转交给一个巡逻到五皇子宫殿的禁军侍卫。 赵高问周扶,要做么?若做,后果你能承受? 做啊,周扶理所当然说道,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底气。 他自然不会说出,如今自己还在新手保护期,赵高只能猜测周扶的底气恐怕来自别处,比如周帝。 赵高不动声色地照做,渐渐摸清了五皇子身边被二皇子布下的眼线。 然而他发现好像并没有什么卵用。 因为五皇子说的话那些人全部没底线言听计从,赵高觉得违和感特别足,连带着他看周扶的目光都有些不对。 周扶小动物的直觉发出了信号,他抬起头,询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赵高低下头,觉得自己太敏感了,傻白甜还是那个傻白甜,哪有什么邪门的样子。 周扶多看了他两眼,发现赵高头顶的名字字迹变浅了一些,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歪歪头,记下了这些改变。 次日,大皇子于狩猎场坠马摔残,马匹被查到被用了药,一连牵连出一批人,线索停留到那递出□□的侍卫那儿,周帝震怒,将二皇子的人手拔除了一波,一时间牢狱之中关满了人。 殿下,之后的布局也已经到位,谋士低声对二皇子汇报,二皇子损失了人手,却在府中哈哈大笑,只因大皇子一死,太子之位必定是他的了。 至于其余的皇子,他自有方法去解决。 赵高收到那拿药的侍从被处死的消息已经是几天后了,后背立马被惊出一声冷汗,忙寻到周扶告知于他。 之后,周帝的人手已经顺着那侍卫查到了赵高身上,荆侍卫长一改往日大大咧咧的模样,神色郑重地请走了赵高,到底是认识的,对周扶还是和颜悦色的。 你......荆侍卫长欲言又止,他不明白赵高好好地待在五皇子身边,为何要去蹚二殿下的浑水,这很容易引起帝王的误会,毕竟朝中已经有人跳出来说要拥立五皇子为太子了。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4) 那人还是先皇后的兄长,五皇子的亲舅舅,以往很低调的一位将领,手握军政大权却一直小心做人,如今大皇子一出事,却是难耐不住有动作了。 你们去吧,等我消息,周扶挥挥手,示意赵高放宽心。 等他们走后,周扶整理了一下自己,拍拍脸颊,打算去见周帝一面。 他心里有许多疑问,比如从来到这里开始他去过许多地方都畅通无阻,就连正南宫他也是去过的,虽然和阿妈给他的天赋技能有些关系,周扶却能够感觉到周帝故意对他的回避,他为什么要躲着自己呢? 还有周帝对于自己的态度也非常模糊,周扶不想等了,他现在还没有学会那些拐弯抹角旁敲侧击的技能,索性打直球,直接往正南殿去。 而这一次,周帝身边的御前尚仪等候在正南殿门前,恭敬地向周扶鞠躬说道:陛下在里面,殿下请进。 终于是不再躲着他了。 周扶心里放松了些,向尚仪姑姑点点头,推开了殿门。 走入殿内,只见周帝伟岸的背影背对着自己站着,殿门关上后,周帝叹息一声,转过身来。 你来了。 该如何形容周帝给他的印象呢? 是沉稳内敛又充满威仪的帝王气质,还是他俊美无涛世间少有的外貌?亦或者,是他复杂难辨的心思与深沉的情感? 他在愧疚什么呢?他在透过我看什么? 周扶不明白,他感觉到周帝的视线直接透过他的躯壳,看入了他的灵魂之中。 周扶仰头看着周帝那张与长大后的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心里感叹他长的真高啊,我以后也会这么高的吧! 是为了赵高的事情来得吧,周帝伸出手,揉了揉周扶的头,流露出的慈爱之情令周扶从心里浮现出一丝委屈来。 周扶歪歪头,都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些什么,难不成是想念阿妈了? 赵高是我的人,你不能带走他,周扶对帝王说道。 你可知,他是一把利刃,伤人伤己,还会反噬主人?周帝淡淡的说道。 他不会伤我,周扶肯定地说道,我也不会让他伤害到我。 他会背叛你,他已经背叛你了,周帝直视周扶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即便如此,你还要保他? 听到周帝这么说,周扶反而心定了,他的直觉告诉他周帝并没有想要杀赵高的意思,于是周扶摇摇头:我的人,我肯定是要保的。何况他做的事是我同意的。 第7章 张昭 见着似曾相识倔强执拗的小脸,周帝在心里叹息,你想要带走他也可以,只是你莫要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我做了什么,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有面对结果的勇气。周扶认真地说道。 周帝看着这小少年,心下暗暗无奈,为他的执拗,为他的纯真,你若后悔,我也......罢了...... 这个孩子,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他也只能多分点神,多为他做好铺垫了。 周帝又揉了揉周扶的脑袋,见小少年对他毫无戒备,视线纯真而懵懂,柔和了神色。 只见他回到案前,拿出一块古朴的木牌,递给了周扶。 这是什么?周扶疑惑道。 能够保护你安全的东西,周帝说道:拿着吧。 他看着周扶,神色复杂,感情更是复杂地就像是酸甜苦辣的各种口味混合在一起的怪味,周扶的感受敏锐非常,越是靠近,越是感觉到别扭。 周扶不是很乐意和周帝多待,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感觉很不自在似的,他条件反射不愿意去看周帝的眼睛,每当他发现周帝对他有愧疚的时候都感觉到一阵委屈的情绪。 周扶歪歪头摸了摸自己胸口,都摸不清自己到底在委屈个啥。 好在,周帝点了头答应放了赵高,在周扶转身离开的时候,周帝幽幽地开口说道:朕等着你来找朕。 周扶停了停脚步,摸不着头脑,这周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少年疑惑地转身,却见周帝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阴影中,周帝的身影模糊而神秘,那伟岸的身影之后,好似藏着什么。 周扶心头扑通扑通狂跳了两下,恍惚中已经走到了殿门口。 晚上,赵高毫发无伤地回到了周扶身边,前来送人的荆侍卫长乐呵呵地拍了拍赵高的后背,意味深长地说道:赵老弟,以后要多指教了。 赵高一脸莫名其妙,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扶歪歪头:也许是想和你交朋友?别紧张,问题不大的。 你又知道了?我一直很好奇,周帝是属意你做太子还是厌恶你?现在这风口浪尖的把我放回来,这是要等着二皇子狗急跳墙把你搞死吗?赵高充满不解地说道。 毕竟,大皇子势力被重创之后,皇后外戚开始在朝中频频有动作,尤其是五皇子名义上的舅舅,目前手中握着军权,对二皇子是个大威胁,朝中的大半火力都是朝着这位舅舅而去。那舅舅到底也是个人物,竟是屹立不倒毫不惧怕二皇子党羽的攻歼。 当年的赵公子是以位极朝堂为目标而奋斗的,以他的天分与家势,称句天之骄子也不为过,哪想造化弄人,如今竟入了宫成了服侍人的奴婢。对于如今朝中的动向,赵高比周扶要了解的多多了。 周扶笑笑:其实没人你信不信? 赵高一脸不信,我看上去很蠢? 有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能不斗嘴么,赵高深感无力,我的殿下,您可长点心吧,也不看看自己如今都被顶到风口浪尖了,真不知道陛下是何用意。 周扶眨眨眼: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呢。 我急什么,我跟着瞎操什么心?赵高气笑了。 那个,其实真的没事的,我的直觉很准的,周扶小声哔哔。 希望如此吧,赵高轻叹一声,见小少年毫无危机感的样子,暗暗忧心。 在这吃人的皇宫里,这样纯白的小殿下要如何才能生存? 即便以后他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他能手揽大权?他这样软和,他怎么能压制住朝中那些各怀心思的老狐狸老人精? 如今的前朝因大皇子坠马摔残一事大乱,大皇子党羽被二皇子的人手极力打压,朝中出现了一致呼声令周帝早立太子,被捧得最多的自然是二皇子,但也有声音说是要支持五皇子的,毕竟五皇子年岁小,好掌控,又是正统出身。 正是这点好掌控,就引来投机者铤而走险,何况如今五皇子之舅王莽左右逢迎手段过人,不服的都被他整掉了头上的乌纱帽。不难发现,其身后有周帝的影子,莫非接下去会由五皇子来代替大皇子与二皇子打擂台? 赵高看着没心没肺给狗子顺毛的周扶,头疼地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最好别这样,难度也太大了吧。 后宫之中也因朝堂的转变逐渐由暗潮汹涌转向风云变化。 日子一天天过着,五殿下的宫殿内依旧一片祥和的景象,丝毫不受外面紧张的氛围所影响,日子照样过着,该学习的地方也不能落下,周扶孜孜不倦地吸收着能够吸收到的一切知识。 这已经是五皇子这周看掉的第十七车宗卷了,每当他看完这些,都能够过目不忘记于脑海之中,先生的抽查与功课从未难倒过他。赵高收拾起竹简,心中暗暗想到,这恐怕才叫天资卓绝吧。 这埋首于案上孜孜不倦吸收知识学习着一切的少年,会成长成怎样的人物呢? 赵高想象不出,心里却像是埋下了一颗种子,他想要看着他长大,看雄鹰展翅高飞的模样,一旦想到这少年无限可期盼的未来,他会止不住的颤栗。 只因为这个少年还是一张白纸啊,身边的人都会给他染上色彩,距离他最近的赵高怎会不被他所吸引,想要为这张纸抹上一笔他的色彩呢! 五皇子殿下,请恭迎周帝旨意。 周帝身边的内侍执掌捧着一纸诏书,居高临下地看着五皇子与他的侍从跪到自己面前。 突然,内侍执掌心中一慌,腿一软,跟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与五皇子相望,身边人也是扑通扑通跪了一地,一个个趴到地上。 内侍大人?为何行此大礼?周扶疑惑地问道。 内侍执掌欲哭无泪,趴伏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道:请请殿下接过圣旨。 周扶拿过圣旨,问道:我可以起来了吗? 内侍执掌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连应是。 于是周扶站了起来,这时候内侍执掌才可起身来为五皇子讲话。 周帝命五皇子周扶前去镇守周陵祭拜先祖,彻底将他从太子之位的争夺中摘了出来。 赵高原先早已默认周扶会成为周扶,如今听闻周扶被遣至皇陵的消息,竟先不是想到自己日后该如何,反倒生怕少年大受打击,他担忧地望向拿着圣旨的周扶。 周扶看着赵高,眨眨眼,等内侍执掌走后高高兴兴地指挥赵高收拾东西,这个也带上,那个也带上,过去那边还挺无聊的,咱们把第一带着吧,第一有脸呢,多蠢多可爱! 赵高的身体不自觉的按照周扶的话来做事,心中的忧虑在被指挥地团团转之下反倒散了不少,他无奈极了,殿下,您可长点儿心吧 回答他的是周扶萌萌哒微笑,小少年乖乖地抱着圣旨坐在凳子上看着他们忙碌。 五皇子被排除在争位之外,嫡子远走皇陵,对朝中局势又是重大的冲击。周帝突如其来的动作令皇后外戚安静如鸡。王莽收起了嚣张的气焰,老老实实低调做人,二皇子蹦跶地更欢了,大皇子已废,拥立二皇子的呼声日益高涨。 若不是周帝面不改色留中不发,观望的中立官员恐怕会人心浮动、倒戈大半。 另一头,经历了三天的长途跋涉,一行人到达了周皇陵的外围,此次出行周扶身边的人除了赵高以外无一人随行,也是,周扶是被发配到皇陵守陵墓的皇子,又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哪里会让他这么享受呢。 倒是护送周扶的那一队人,却是熟悉的荆侍卫长带队,这一队人对周扶却是很照顾,一路上倒也不难熬。 一行人到达外围后,有守陵老臣负责接引,那老臣见了酷似周帝幼年模样的周扶,笑的脸都皱成了菊花。 老臣张昭,迎五皇子殿下入陵。看似年老的老臣却精神满满,看上去身体健朗有力,长长的白色胡须带着股仙儿气。 第8章 第一 周扶好奇地看着老臣,回以一礼。 与老臣张昭一同接应的另一年长者上前来鞠身道:臣张开地,辞官归隐已五年多了,殿下恐怕不曾听说过臣。 周扶礼貌地点点头,被盯着看脸红红的,他腼腆地说道:两位张大人好。 张昭摸摸长长的胡须,满意地笑笑:好,好。 赵高惊讶地抬起头,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两眼不显山不露水的长者,心中惊讶不已。 张开地,这不是周国最后一位丞相么?在他之后,丞相之位就被周帝废除了,哪里会有人想到这位辞官后再无消息的老臣竟隐居在周皇陵之中! 跟着两位老臣的青年落后半步,走在周扶他们身后,见周扶好奇地望去,回以一个带着酒窝的笑容。 张昭带着他们大致参观了一下庞大的周陵中外围,然后沿路带周扶到了休息的地方。 周皇陵虽然庞大,里面却只有这几人,地广人稀的样子,各间耳室都间隔着带有棺冕的坟墓,张昭告诫周扶那些贴了封条的门是不能进的,那些没有贴封的地方是能够自由行动的。 张大人,我能和第一一起住吗?周扶牵来自己的獒犬,一人一狗都用眼巴巴水汪汪地眼睛看着他们,张昭直面一轮/暴击,颤抖地声音回答:自自是可以的。 张昭看向张开地,张开地轻咳一声:殿下只要约束好自己的狗,莫要让它跑到不该去的地方即可。 他们身后的青年,视线时不时略过獒犬的身上,虽然表面上很平静的样子,周扶却能感觉到他热情洋溢的渴望,周扶狐疑地看了他两眼,心里提高了警惕。 周皇陵最权威的两位长者都点了头,其他人自然也是没有意见。 张昭也不多留他们,长途跋涉,是该休整一番,晚膳会有侍人送到屋里,殿下不若去洗漱一番。 周扶点点头,乐颠颠地牵着自己的狗,回屋里洗漱休息。 赵高替周扶打点到位,五皇子自理能力极强,有些贴身的事到了陵墓这边却是要求自己来做了,赵高也不闲着,他将周扶带来的竹简分类放在书架上,又将第一喂地饱饱的,这才见周扶用布娟揉着湿漉漉地头发走了出来。 我来吧,赵高接过他手里的绢布,替他一点一点将湿发缕顺擦干。 赵高低着头,手下认真地擦拭着丝绸般黑亮的发丝,五皇子乖乖地坐着,纤细的脖子仿佛一捏就碎,看上去软呼呼的,这样的孩子合该被人好好保护起来,他以后能承担起大周的未来么?他怔怔地出神。 在想什么呢?周扶打破了这一室的寂。 殿下可知,那两位张大人是何人?赵高轻声说道。 不知道,我对朝堂里的人一知半解。周扶其实是知道的,但他总不能说出另一个世界华夏的历史吧?在阿妈塞给他的知识里,张昭受孙策临死所托辅佐年幼的孙权登基的东吴老臣,晚年因孙权的改变而辞官回家。张开地更不用说,战国时期韩国的丞相,有个牛逼轰轰的孙子叫张良,辅佐刘邦开国立业的。 当然那只是平行时空罢了,周扶看了一眼赵高,心里嘀咕:超级宦官赵高都成君子如风的良臣苗子了,怎么还能用知识点概念里的眼光来看待他们呢! 晚膳时间,下午伴随在张开地身边的青年带着人敲响了周扶的房门,他看上去很和善,又特别的爱笑,见者周扶后便笑道:祖父说殿下一路劳顿,先用些粥品,晚间不宜积食,殿下用膳后可去外围散步消食,今日早些休息,明天可是要拜祭祖先的。 周扶谢过青年,觉得这个面善的青年是个大好人啊!你看他挤挤眼,周扶眨眨眼,等人走后将那勺子往粥里一伸,掏出一只软呼呼白嫩嫩的水煮蛋来。 咦?赵高诧异道:方才那人,是张大人的孙儿?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5) 周扶美滋滋地吃着加餐,咽下去后说道:他在向我示好。 为何?殿下有何过人之处,也该是张大人对殿下多加照顾才是。赵高不解道。 遇到对手了吧,周扶看了赵高一眼:你看你平时装的有多深沉,现在来个段位和你一样的。 赵高不接话,转而说道:赵高愧不敢当,还是要仰仗殿下提点。 唔,周扶放下勺子,说道:他窥视我家第一。 赵高愣了,这奴婢还真不曾注意,也没见张大人的孙子有多看第一两眼呐。 他跟你一样,会藏,但是我感觉到了,周扶笑道。 赵高无力反驳直觉小动物的话。 我家第一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怎么会让他得逞呢,就算他是也不行。周扶别扭地说道。 不,殿下,我想人家窥视的是獒犬本身,而不是第一的贞操。 周午第二十六年盛夏,最是延绵多雨的季节,王都里迎来了一场地震,席卷了整个周王都,建筑物被毁去大半,人员伤亡不计其数,三皇子生母之贵妃死于宫殿倒塌,三皇子哀恫之下一蹶不振。 祭祀占卜之下上书曰:双生子迎来天煞之年,若长此以往,必将迎来更大的灾祸。 皇室忌讳双生子是古书有记载的,周帝不信天命,段没有将自己孩子祭天的道理,断然拒绝,命人捉拿祭祀压入牢狱。 朝中的一切与处于周皇陵之中的周扶等人无关,自从进入周皇陵之后,他们与外界就已经断绝了联系。祭拜过祖先后,两位张大人开始轮番给周扶进行授课,对他详细地分析如今朝中的局势,引导他如何从帝王的角度进行思考。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两位老臣是周帝留给未来太子的班底。 两位大人在发现周扶惊人的阅读底蕴之后,心里明明特别满意,面上却反倒摇头,说他知识量杂乱无章,没能得到很好的梳理,不能活学活用。 于是他们给周扶安排了重压的斯巴达学习教育,除了固定时间的锻炼身体之外,周扶的时间被排地满满当当,他们在不断挖掘者周扶的潜力,越是挖掘,越是为他的潜能所惊叹。 往往赵高都要替周扶觉得累了,某少年反而乐在其中,周扶每天都玩儿地很开心。 在大周皇陵的深处有一处神秘的地带,两位老臣将那块地瞒地紧紧的,那地方没有封条,常人却很难进去。在这外头的各种阵法足以使人绕地晕头转向,不知不觉又走回到周皇陵的外围。 周扶来到这块地方也是阴差阳错,这还要怪第一,它的狗鼻子实在是太过灵敏了,之前的年轻人仗着自己是张大人的孙子,厚颜无耻以照顾周扶的名义接近第一,每次来还带来滋味超美味的肉肉,征服了第一的胃不算还征服了周扶的胃,让他吃人嘴软不好意思拒绝。 这下可好,第一的狗鼻子早在距离美味肉肉很远的时候就能闻到了,它一路追寻这股幽幽的飘香,绕来绕去钻进了阵法里。 周扶难得有点休息的时间,都用来跟着第一到处探险了。第一是个聪明的狗狗,它知道封条的严重性,早在被告诫后就通人性地绝不去接近贴有封条的地方。 跟着第一走出阵法后,他们来到一片山谷,那山谷的树林深处有个石桌,边上有涓涓小溪在流淌,鸟语花香,说来也奇怪,他们明明是在陵墓之中,怎么会有这样露天的场景? 周扶见有个人影背对着他正津津有味地吃着饭,那丝似曾相识的香气正是从石桌上飘来的。 感觉到有人,那人影回过头来,周扶惊讶地愣住了。 该怎么来形容这个人呢? 他实在是太苍老了,满脸的皱纹比张昭还要多出许多条沟,佝偻着背,但是他的眼睛却充满了睿智的光芒,他有一头蓬松的银色头发,看上去特别时髦。 见到周扶与第一,时髦老头放下手里的筷子,擦擦嘴问道:小家伙,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回答他的是第一摇晃的尾巴还要嗷呜嗷呜叫的声音。 周扶无奈地笑笑,打扰您吃饭了老爷爷,是我的狗闻到了肉香,这才跟了过来。 你的狗?时髦老头摸摸自己的胡子,恍然:是了,你就是张家小子新收的弟子,周国皇子? 周扶腼腆地点点头,对老人家,他天然就带着敬重,能够活到这把岁数的人,哪一个不是吃的盐比他吃的饭还多呢?他们的阅历是周扶这个小宝宝难以想象的,那是岁月带给他们的财富,是时间带给他们的荣耀。 只见那时髦老头抽出一根拐杖,快速地往周扶腿上扫去。 周扶眨眨眼,一歪身子躲了过去。 时髦老头眨眨眼,嘴里念叨着:你别躲,让我敲敲。 周扶再躲,再躲,时髦老头怒了,使出了十分的力气,啪地一声敲在周扶身上,棍子断了。 周扶摸了摸自己,没感觉到疼,无辜地看着时髦老头:老先生,我不知道您的拐杖质量不好,早知道我肯定躲了。 时髦老头怔怔地看着他,嘴里喊着不可能,周扶定睛一看,这老头儿不知何时头顶竟出现了三个字姜子牙! 第9章 张良 提到姜子牙,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周扶怎么也没想到这有脸的时髦老头竟然是华夏历史上带有强烈神话色彩的姜太公! 只见姜子牙捡起自己断成两截的拐杖,嘴里念叨着什么根骨,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周扶,看的周扶紧张不已。 您,您怎么了? 小家伙,有兴趣做我徒弟么?姜子牙饶有兴致地看着周扶,越看这孩子越可爱。他原本是不收皇室中人为徒的,但是周扶的根骨实在是太令他心动了,一个有超凡根骨的皇子,多么奇特的存在! 若是这人以后继承周国,他的凤愿是否可以实现? 什么?您要收我为徒?周扶指着自己,惊奇地看着他。 姜子牙点点头,笑呵呵地说道:是呀,小家伙,我会很多东西呢。 您这样,若不是知道您是谁,怪像诱拐贩子的,周扶嘟哝地说道。 姜子牙眼睛一亮,既然愿意,那就敬茶吧。 像姜子牙这样的人精,是周扶最怕的类型,小动物的直觉不管用了,段数又比不过,比起赵高的稚嫩,这才是一只真正的老狐狸。 不过能够拜姜子牙为师,周扶感觉是阿妈在天之灵,呸,在梦里保佑他呢!看看这气运护体,多么男主的待遇,周扶都感觉自己要得意地飘起来了,特别想找赵高去嘚瑟嘚瑟。 世界没能觉醒,自然没有人能供他嘚瑟,他又拉不下面子去找周帝唠嗑,于是只能和赵高嘚瑟嘚瑟了。 想到这里,周扶又蔫巴了。 没什么好得意的,阿妈还等着他呢!他必须努力才行。 周扶给姜子牙敬了茶,就算是行了拜师礼,只听姜子牙乐呵呵地拉他坐在石桌前,对他说道:今日起你就是我三弟子了,你还有一师兄和师姐,你大师兄在厨房里做菜呢,我猜你两之前也见过面。 听了姜子牙的话,闻着熟悉的肉香,周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听姜子牙喊道:子房,菜烧好了没?我给你收了个师弟玩。 听到这句子房,周扶直感觉被雷劈过一样,瑟瑟发抖地紧紧地抱住第一取暖。 屋内的人端着菜出来,嘴里还叨叨:老头子你又去哪里找的徒弟,师妹刚离家出走你就又捡徒弟了? 那人见着紧紧抱着第一的周扶一愣,嘴巴张的老大。 第一被周扶勒地呜呜直叫唤,周扶回过神来,对狗子嘘寒问暖,连连道歉。 老头子,他是......青年愣愣的,被这事震惊地从白面人瞬间变成了有脸的人,周扶也跟着惊呆了。 还......还有这种操作? 姜子牙接口道:他是我新收的徒弟。 刚一觉醒,青年还有些恍惚,但是他仍然反驳姜子牙的话:他是周皇子啊! 不碍事不碍事,姜子牙摆摆手,招呼周扶吃饭:小家伙,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周扶,师傅,你可以叫我小福,周扶坚信,阿妈给他取名是因为他天生自带福气! 这是你大师兄,张开地的孙子,名叫张良,姜子牙瞪了张良两眼,这让张良对自己师傅的折腾劲很无奈。 张良,字子房,张良说道,看了周扶两眼,视线被第一给吸引住了,露出了痴汉般的神情。 周扶警铃大作,警惕地抱紧第一,一脸抗拒地瞪着张良。 见这师傅新收的小师弟死死看住自己的狗不让他染指,张良很是遗憾,看来接下去他这个师兄得教教师弟做人的道理。 姜子牙无疑是个知识面庞大的教育狂魔,张良已经在姜子牙的手底下坚/挺地被/操/练了十个年头了,如今来个难友,若是不考虑身份,周扶与张良之间的师兄弟氛围还算不错。若是考虑到张良对第一的窥视,周扶是坚决防守,绝不让敌人更进一步的。 而他们一旦开始在学业上竞争,那是天雷勾地火,一个好面子不想输给刚入门的,对周扶身份也不是很畏惧,每次都竭尽全力教师弟做人;一个不服输,又不在意身份贵贱的,思维天马行空,什么都敢做。 两位张大人在知道周皇陵中的高人收周扶为徒后再也不过问周扶的学业,对姜子牙很是信任。于是两位张大人就没事干了,周皇陵中无聊又寂寞,他们不得不找到新的消遣。 苦哈哈的赵高就被牵连到,跟着受苦受累,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未来太子身边的人怎么能够太差呢,是时候操练一番了。 连带着荆侍卫长那一队人都天天被练地要死要活。 有两大丞相负责从旁教育,又有姜太公这一教育狂魔倾心教导,谁好意思来喊苦喊累,赵高心知这是千载难逢进学的机会,哪怕再累也乐在其中。 而周扶,则在经过商议后住进了姜子牙所住的山谷里。刚开始,周扶每次比试都惨败给张良,那个时候张良就会特别气人地摇头晃脑说道:为什么人和人的头脑结构会有这么大差异,嗯,值得思索。 臭不要脸,还提出要以第一做赌注,我是那种会出卖第一的人么? 直到有一天,周扶以天马行空的思维在两个人的战略实战课程上竟然赢了张良,所有人都震惊了。 张良看着沙盘,宛如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嘴里念叨着:竟然还能这么玩,竟还有这种打法,太不要脸了。 姜子牙敲了他一脑袋,好好反思反思,是不是轻敌了,看看你师弟,早晚要超过你。 被夸的周扶反而不好意思了,其实我这个也是借鉴了伟人总结的秘诀。 哦?什么秘诀? 周扶羞涩地说道:今天的沙盘地形正好适合游击战,所以我就将队伍分成几小股,扬长避短,灵活机动,以求保存、发展自己,然后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向毛爷爷致敬! 这就是你一直只骚扰不进攻暗地里搞发展建了一堆没用地基的原因?张良指着沙盘,一脸学到了表情。他的队伍就是被周扶这样一点一点磨掉的,虽然时间久了一些,却是最稳妥管用的战术,非常适合敌强我弱的局面。 乍一看这些地基毫无用处,没曾想,不知不觉竟是将子房给包围了。姜子牙满意地说道,如此智慧,当与之相交,不知这是哪位智者提出的? 周扶为难地摇摇头:师傅,我不能说。 姜子牙懂了,不再多闻,摸了摸周扶的脑袋,鼓励他多多挑战,争取早日赢过大师兄。 张良一脸受伤的表情,看的周扶怪不好意思的。 于是这一天张良如愿以偿地蹂/躏到了第一的狗头,露出了迷幻的笑容。 周扶这才恍然他又被大师兄给绕进去了,一脸嫌弃地看着张良,直说他猥琐。第一呜呜地叫唤,眼泪汪汪。 周扶无奈地看着第一,救不了她,也跟着眼泪汪汪起来。 一人一狗神同步的表情令张良受到了暴击,捂着胸口直说受不了。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周午二十六年夏末,周都附近城池再次频发地动、洪水。朝臣上书称民间浮尸遍地,一片狼藉。周午二十六年秋,瘟疫席卷了整个周国境内。 朝臣结伴以死相谏,周帝下罪己诏,六七皇子着祭祀仪式祭天。 第10章 鬼谷 所谓的祭祀,是将两位皇子活祭,也是六七皇子倒霉,遇上横江决堤,水灾淹没的区域粮食尽废,眼看就要秋收了,百姓们早已急红了眼,要说真正的伤亡却并不多,朝堂之上,那些贵人们哪里会真正去民间视察真实情况呢,虚报的数字迎来举朝哗然。 祭司称为平息水神震怒,恳请周帝请示上天,并且将两位皇子献祭给水神。 皇陵之中与世隔绝,消息邂逅,等到他们听到周帝竟被祭司逼迫至此时,两位皇子怕是尸骨都凉了。 周扶听到消息首先是不可置信,在他的印象里,周帝该是很强势的帝王才对,怎会被二皇子勾结的祭司党羽拿捏住呢? 几天后,一位带着古怪面具的古怪长者拜访了居于皇陵中心的姜子牙,同行的,还有两位面容一模一样的道家童子,两位童子粉雕玉琢,看上去比周扶略小些,但瞧着三人相似的面容,不难看出他们仨是有血缘关系的。 真是稀客啊,前一阵还听闻玄微子道友在秦国游历,如今这么快就回到周境内了,姜子牙请那长者入座,脸上挂上了与旧友相逢的笑容,气定神闲地给古怪长者倒水。 那长者取下了古怪的面具,露出了年长者苍老的面容,只是额前的四颗肉痣颇为触目惊心,竟是成鬼宿之象。他接过姜子牙的递茶,让两位小童也一起坐,润了润喉,开口说道:别提了,贫道在秦国遇上了旧时对头,棋差一招,如今回周来履行赌约,就当是跑个腿吧。 哦?姜子牙惊讶道:世间竟有人能坑到道友? 他就是一寻仙的疯子,玄微子气哼哼地说道,不愿意多谈自己被坑的经过,转而向姜子牙介绍到:这两小童是我新收的药童,根骨悟性都还不错。 你说不错那是天分过人了,姜子牙笑眯眯地说道,一会儿道友可要见见我新收的小弟子。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6) 听他这样说,玄微子面露期待之色,贫道原以为道友不会再收徒了,没曾想如今竟有人能令你破戒? 师傅,子房师兄又研究新的菜色了,您尝尝味道怎么样,周扶端着两盘新菜,从那屋里走出来,乍一见姜子牙往日所坐的石桌边竟是有客人在,好奇地问道:师傅,您在招待客人么? 无妨,小扶再去添三双筷子来,姜子牙乐呵呵地说道。 周扶依言拿来了筷子,那新客人身边那对的小童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周扶感觉奇怪,扫了他们两眼,觉得他们似曾相识,但是他肯定自己之前没见过他们,不然两个已经觉醒的人他怎么会没有印象呢。 周扶见了他们的反应令其中一个小童脸色都黑了,另一位拉了拉黑了脸的小童衣袖,他才忍住了没发火。 哈哈哈,果然根骨过人,玄微子医术过人,又是道家正统传人,认人自有一套,顷刻间已经摸清了周扶的状况。 姜子牙摸着自己喜爱的长胡子,对周扶说道:这位是为师旧友,道号玄微子,他游历前隐居鬼谷,也可称呼他为鬼谷先生。 鬼谷先生,那不就是鬼谷子王诩!纵横家的鼻祖,通天彻地、智慧卓绝的大佬! 这干瘪瘪的老头长得特别矮,周扶也没有想到这位就是传闻中的鬼谷子。 玄微子道长好,在长辈面前,周扶一直都是乖巧的,白白嫩嫩的小脸再加上纯净的气质,周扶就是那种特别讨老人家喜欢的乖宝宝。 你好,这位小友,玄微子笑眯眯地接口,说来也是巧,我这新收的两位药童与小友长得可真像。 道友相面之术不亚于我,怎会不知这几个小家伙关系呢,姜子牙轻笑。 玄微子了然一笑,与姜子牙又多聊了一些兵学与数学,两人可谓是通天彻地、人不能及,两位小药童全程茫然不在状态,即便是大脑内有庞大知识库打底的周扶听了,也只能慢半拍才反应过来知识点,有时候他们已经提到下一个话题,周扶却还在回味上一个话题,这样认认真真听下来,因精神高度集中,没坚持多久就感觉到疲惫了。 完了玄微子告诉姜子牙自己将会去晋国游历,那边山脉众多,有些稀有的药草都生长在深山老林之中。 玄微子带着两个小药童走了,留给了姜子牙一封书信,是他那离家出走的叛逆二徒儿寄给师傅的信。他来时正巧遇到那姑娘走到周国边境,帮这后辈处理了一些小麻烦后顺带还送了这封信过来。 二师姐说什么了?周扶见姜子牙读者信全没生气的样子,反而乐呵呵的,好奇地询问道。 阿珝啊,她说她去唐国玩了,姜子牙笑着回答道,突然转口问道:小扶,你若要去集市买东西,身边需要带什么? 周扶被问的有点懵,理所当然回答道:带什么?带着赵高啊。 姜子牙无语了片刻,过了许久都不曾说话,这令周扶有些纳闷,难不成他说错了话? 很久之后,只听姜子牙恍然自嘲:枉我还自称教学第一人,没曾想竟是犯了最不该犯的错误。 周扶不明所以,转眼姜子牙将张良也招了过来,问了一堆类似于让你从周国去秦国你会怎么做,你怎么住店之类的。 然后周扶也发现,在生活习惯之中,张良竟然对钱毫无概念,更是个除了烧菜其他什么都不知道的生活废。 烧菜是个人爱好,其他的从小就有仆人来做,没毛病。 于是姜子牙一气之下让人把他们师兄弟仍在了皇陵外围附近的村庄里,让他们在那里待够了七天再回来。 周扶非常无辜,其实他是知道钱的呀! 子房师兄,周扶深知自己是被他连累了,无奈叹气:师兄啊师兄,你真该好好学学。 学什么?张良一头雾水,师傅究竟是何用意? 师兄,我们接下去要先找个住的地方,周扶说道。 好,也就七天罢了,我去找个山洞。 师兄,这儿没有侍人,周扶幽幽地说道:没有被子与换洗衣物,师兄是想七天不洗澡么?亦或者这七天我们就打猎吃果子度过? 张良愣了,低头认真思考了一下,向周扶询问道:我该怎么做? 我们得想办法住店,可是住店要钱,现在我们身边分文没有,而这个村庄看上去并不富有,有没有客栈还难说,周扶言尽于此,为难地揉了揉饿扁的肚子。 于是两人苦哈哈地跑去村里打听情况,帮人做工,村民们本身就贫困,但是淳朴好客的民风令他们对外来的两位少年人伸出援手,有一户失独的老夫妻们提供给了他们一间能够遮风挡雨的屋子,前提是帮他们打够足够一个月用量的柴。 这活周扶能做,别看他个子小小的,力气却是很大,别说是劈柴了,他感觉自己的力气就是扛大鼎都是可以的。 至于细皮嫩肉的张良,砍柴他不行,做菜......农村里穷到能够温饱就好,哪里能够找来做美食的各种材料。 混到最后张良跑去给孩子们教书,赚的费用只够两人买一些仅仅够吃饱的粗饼,味道不可言说。 要洗澡跑去溪水边上洗,没有换洗衣服,找老人家借了旧衣,两人还怪不好意思的。 周扶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主动去找张良商量接下去六天该怎么过。 此时的张良,穿着粗麻做的衣裳,举手投足却不掩文人风骨气质,吸引了一批农家小娘子偷偷摸摸的打量他,互相窃窃私语。 张良疑惑这些女子为何一直偷看他,她们凑在一起在说些什么呢?于是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他作了个大死,他红着脸去问那些小娘子对他的感受,这让那群早已对他虎视眈眈的小娘子眼睛一亮,看着他的目光热情火辣。 窥视已久的,原以为是高不可攀之人的俊美男子如今红着脸来问她们对他有什么感想,这代表什么? 张良被这变故惊地倒退一步,后背发毛,心里暗道一声不妙。 然后他就被一群小娘子们团团包围,示爱的,扯他衣服的,摸他脸的,没一会儿就被搞的狼狈不堪。其中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霸气地将那些花痴们一个个扒开,把张良从包围堆里救了出来,横眉冷视着这些女子:莫要再动手动脚,像什么样子! 张良刚要道谢,却听那女子双手叉腰,犹如护食的母老虎地吼道:这人是我翠花看上的,谁敢与我抢男人? 张良受惊过度,被那女子一提一拉,突然发现那女子揪他像揪小鸡似的。 周扶的到来正巧救他于水火之中,张良头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位师弟是那么的可爱迷人,简直是个大救星呐! 这次的事情给张良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从此对母老虎避而远之,他自认为什么学问都精通,没曾想到在小娘子们面前竟弄的那么狼狈。 张良深刻地表达了被这么多小娘子们喜爱也是一种压力,完了叹气道,如果世上还有什么我不懂的学问,那就是,女孩子们。 周扶黑线,对自己师兄的自恋程度又有了更深的理解。 世间竟有如此臭不要脸之人! 第11章 刘邦 师兄,一直靠村里人接济虽然也能够度过这七天,可是师傅不会想看到我们这样的,周扶尴尬地转移话题对张良说道。 如今我是知道师傅的用意了,张良扶额,对现状感到头疼。 于是两人进了山里,对于山野,他们比谁都熟悉,姜子牙居住的山谷中什么都有,飞禽走兽、动物植物,相比起来,这村庄附近的山头反而显得要荒凉一些,他们猎了一只野猪两只兔子,准备打道回府之时却发现山中似有另一户人居住。 他们对视一眼,瞧瞧顺着这痕迹找到了一个简陋的山匪窝,营寨破败,内部却有许多壮年男子在活动,他们悄悄退回了村中,寻到那对老夫妻打听情况。 这山里确实是有土匪,老头子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在经历过沟通后大嗓门地说道:但他们都是好人呐,村里有了麻烦寻他们帮忙他们都是乐意的,从两年前起他们就一直守护着这片山,连带着村里也安定不少,再也不用担心旁的强盗土匪来烧杀抢掠。 老婆子跟着应和,他们原先是前边小镇上的服役吏使,那镇上的县令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为敛财巧立名目抬高税价,镇民们苦不堪言,县令命这些服役修河道的吏使转去给他修宫殿,定期不完成就要下牢狱,逼反了那些吏使们。 张良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这些山匪原先也是良民? 是啊,老婆子叹息道:他们反了县令,这儿又穷乡僻壤的,县令自然是一手遮天,将他们都拉上了通缉。 这县令所做的事不会被上级发现么?周扶好奇地问道。 那些做官的早已勾结在一起,包庇他还来不及。 便是那县令下马了,换了别人来不还一样? 好在这乡村又穷又小,权利最大的就是村里的吏官了,负责统计人口的一老头,与村长有些亲戚关系。镇上很少会来人,也因此这些山匪就在这儿扎了根,偶尔带些山中的物什来与村民们换些东西,倒是也能活的下去。 不说那些了,阿婆您看看,我们这野猪和兔子如何处理好,是吃了还是拿去卖了?周扶问道。 这野猪肉又腥又柴,卖也是卖不了几个钱的,倒是可惜了,这两兔子却能卖个好价钱。老婆婆指点着他们那些地方能卖的,哪些是无用的。这山里野猪有许多,偶尔成患还会跑下来祸害庄稼,前几个月还是找那些山匪们来帮忙才将猪患平息。然而它的肉实在是太过难吃了,不仅腥柴,还有酸馊,常人难以下咽,大夫说这些野猪一直居住在有毒草的地方,体内残留了些许于人体无益的毒素,告诫村民们不要去食用。 张良摸了一把冰凉的野猪尸体,神情若有所思,转口问阿婆道:我们若是想要找这些山匪帮忙该如何是好? 直接去找他们就好了,他们的山寨就在山中的西南方向,距离我们不远。 两人谢过了老夫妻,回到屋内,张良取出打猎时搜集的毒草,对周扶道:这草我是知道的,毒性不强,成酸馊味,吃多了会使人昏睡,我原先是想用它来制蒙汗药的,就是这去掉味道的工序比较麻烦一些,会影响药性。 周扶惊呆了:师兄,你制蒙汗药做什么? 有备无患么,张良瞥了他一眼,我若是也有师弟这身金刚体魄自是什么都不怕的。 听张良把自己形容成书中提到的金刚猩猩,周扶不高兴地嘟起了嘴,肉嘟嘟粉嫩嫩的小脸鼓着,引地张良手发痒地捏了捏。 周扶刚想拍开他,却被他下一句话转移了注意力:我倒是有办法能解决这些猪患,想来近几年这村庄每家每户都能吃上猪肉了。 周扶问道:什么办法? 见师弟轻易被转移注意力,张良小狐狸暗暗在心里发笑。 周扶早就感觉到了,心里嘀咕看破不说破,就让你得意几天。 张良拿出了另一根植物,对周扶解说道:这是毒草的根须,能去掉味道,也能解毒草的药性,其中药理冲突自是无法再制作蒙汗药了,用来处理野猪肉倒是可行的。 于是张良捣鼓捣鼓,指挥周扶一起将那野猪给处理了,将野猪解剖开浸泡在用了根须浸泡的水中,然后就见他师兄以他那翻出花儿来的厨艺轻松的做了一顿猪肉给他吃。将那猪肉串在处理好的树枝上,肥瘦相间,放在火上好,又将那熬好的猪油刷在肉串上,洒上盐巴,没了酸馊味的猪肉散发着强烈的香气。 周扶接过张良递给他的肉串,吃了以后说道:味道倒是好了许多了,就是还差腥味没能处理,吃上去猪腥味好重。 这些村民可没有掩盖猪肉的香料可用,张良好笑道:如此食味,对他们已是足够了。 所以接下来我们该去找那些山匪了,周扶很快跟上了张良的节奏,山中野猪泛滥,也就只有这些壮劳力有办法能打猎到野猪,之前是不能吃,如今解决了毒性问题,这些野猪怕是没个几年就能吃光了。 既然泛滥,自是繁殖的很快,张良说道:若他们有长远打算,还可圈养一些野猪。 两人一拍即合,见天色已晚,决定明日上山去。 次日,他们找到那山匪头头,与他商议了关于野猪的事。 我听说过你们,那山匪头头说道:前几日突然来到村里的两位年轻人。 村庄消息闭塞,人口简单,来了陌生人最是明显不过,何况一直关注着村子的山匪们呢,只不过是见这两个疑似落难的年轻人对村子没什么恶意,山匪们这才没有动作。 听到张良解决了野猪难以进食的问题,山匪们大喜过望,山匪头头更是将他引为座上宾。 此后几天,但凡是有什么问题,山匪头头都会亲自下山来询问张良解决方法,对他的智商颇为信任推崇,完了他还自我介绍说他叫刘邦,边县原先的吏使,对张良的称呼也变成了满嘴的先生,还叫周扶小先生,有些问题张良不在也会来请教周扶。 周扶见这白面人人高马大,脾气直爽好客,结交了一堆讲义气的兄弟,暗暗遗憾这位华夏历史上开创了大汉基业的汉高祖还没觉醒,没能围观到名人的真容,真是遗憾。 七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来接他们的荆侍卫长原先以为他们会过的很苦,没曾想过来一看,两位小少年过的好的不得了,日日有肉吃,山匪们对他们以礼相待,村民们对他们亲近有加,听说他们要走了,依依不舍地给他们塞了许多临别礼物。 临别前,周扶拉过前来送行的刘邦,示意人高马大的大汉低下头。 刘邦奇怪扶小先生神神秘秘,小脸严肃而认真,心中暗暗好笑,依言低下头来侧耳听着。 周扶朝他耳边嘀咕几句,张良见刘邦面露惊讶之色,之后连连点头跃跃欲试,心下的好奇心就像是猫儿在挠似的。 事后张良向周扶询问他说了什么悄悄话,却听周扶说道:古籍中有记载猪肉的腥味与他的腺体息息相关,最影响的还是他的前列腺,我就想让刘邦去试试养一批小猪,将他们阉割了看看会怎么样,若是真的就好了。 古籍,什么古籍有这种记载?张良惊奇道。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7) 周扶歪歪头,我忘记了,好像是在王宫里看到的?完了周扶自己也疑惑了,也许这知识是阿妈塞给他的吧?他也不记得了。 两人归来后,姜子牙对他们这段时间的表现赞赏有佳,完了给周扶制定了一堆认药理的正课外额外课程,张良更惨,因为太弱鸡被丢去和荆侍卫长一起训练,天天累到倒头就睡。 姜子牙是个标准的鹰牌教师,他的理念充满了斯巴达的风格,而他的凤愿,竟然是世界核平。 没错,不是和平,是核平,妥妥的大反派思维。 比如他灌输给周扶的世界观,他告诉周扶,为了更伟大的事情,牺牲是必要的。 破坏,是为了更伟大的创造。 可以说,这一位鹰牌的老师给周扶留下了深远的影响,周扶还有他的师兄、师姐这三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未来,遥遥可期矣。 周午二十六年冬,二皇子谋反被抓,同党一网打尽,午门前斩首示众者数不胜数,这一天整个天空都蔓延着恐怖的血色。 皇陵中接受不到外界的一切消息,在源源不断书的海洋之中,周扶孜孜不倦地学习着,在神级讲师的教导下从不间断地充实自己,日子过的充实而满足。 这一日,周扶命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还有那只几乎要成精的獒犬第一,也不知姜子牙给第一吃了什么,如今的第一已经不断膨胀长大成了庞然大物,足有一人这么高,寻常獒犬不可比拟。 完了姜子牙还给了周扶一瓶第一最爱吃的糖豆,让他每天给它喂一颗,神神秘秘告诉他这是师傅给他准备的礼物,日后会有惊喜。 周扶见第一自从吃糖豆以后越吃越聪明,点点头收下了。 赵高见周扶在撸第一毛绒绒的毛发,随口询问道:殿下怎知今天会有人来接你?这几日奴婢一直与殿下在一起,不曾有人来多说过什么。 周扶骑在第一身上,居高临下,觉得高处视野非常棒,俊秀的脸上一派高深莫测,这个少年,被教导后犹如一块璞玉,绽放出属于他独特的魅力来。 赵高一阵恍惚,恍然中,好似又见着当年那雄姿英发,叱咤风云的霸主帝王。骤然回过神来,赵高晃晃脑袋,心里为自己之前的感觉暗暗奇怪。 而赵高的头顶,那标注着名字的字迹已经模糊到只剩下了影子。 周扶已经做好准备了。 周扶对赵高笑着说道:因为一年到了。 新手保护期过了。 ~~~~~~~~~~~~ 周午二十七年春,大皇子与三皇子合谋下毒之事败露,帝赐鸩酒,周帝毒发卧病在床,下旨令人迎回远在皇陵的五皇子周扶,封为周扶。 浑厚的钟声响彻在寂静的夜中,月色下,提着灯笼的人群犹如蚂蚁一般有序地在周王都中穿行。 先帝崩了 人群有序地进行着各自的任务,哭灵人,送灵人依次到位,禁军将整个周王都守的严严实实,妃嫔们跪在大殿内嘤嘤哭泣,内侍宫女们低着头默立在两侧,这种时候谁敢不卖力哭泣,若不哭到声嘶力竭,隐藏在暗处的监视人会记录下她们的每一个举动,稍有不慎将会被送去给先帝殉葬,而在这些妃嫔之中,必将有五位幸运儿被挑中去进行那殉葬仪式。 年幼的两位皇子脸色惨白地跪在另一侧,却是任何人都不允许落下泪来,否则即为不详,是对皇父的不尊重。四皇子天生腿疾不良于行,能坚持至今已是极限,脸色惨白中透着死气,随时都会昏过去的样子。 作为如今仅存的三位皇子之一,最小的八皇子仅五岁,刚知事的年纪却已被这变故吓傻了,大脑一片空白,殿内只余呼呼的风声及众女的哭泣声,声声凄厉。 伴随着凄厉的哭声,小皇子逐渐感到头痛欲裂,脑海中仿佛有千军万马在斗争,沙场的血腥气,敌人愤怒的嚎叫,众臣功高震主的弹劾,帝王的猜忌与冰冷的视线,还有那杯酒 哒哒哒 脚步声渐进,一个人影出现在殿外,殿门外,百官跪着,为先帝送行。 随着人影走进,却是个十多岁的少年,殿内昏暗暂时看不清少年脸上的表情,礼官低头行礼,命侍女奉上白布,恭敬道请殿下为先帝盖棺。 第12章 周帝 周扶怎么也没想到之前还生龙活虎的周帝会就这样死掉,乍一听闻周帝仙逝的消息周扶整个人都懵了。之后,他怔怔然地被人迎回周王宫,一路上赵高几次与他说话都只得到周扶恩啊的回应,这令赵高非常忧心周扶的心理状态。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难不难过,就是怎么也不信那个男人会就这样死掉。 周扶拉过白布,视线落到棺中沉眠之人上,这张与自己成年后一摸一样的脸令周扶背脊发凉,脸上毫无皱纹之类,胡子像是假的,嘴唇青紫,显然中毒很深。 只剩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了,周扶看着周帝的尸身,心里有一种预感,那个男人他没有死,他只是抛弃了这具身体离开了! 看过后,周扶面无表情地拉过白布把他盖上,再推动棺盖合拢。 殿内的哭声戛然而止,就像是暗了暂停键的录音机,随着礼官喊道:送灵! 隐藏在暗处的纪录人报出五位嫔妃称号,被提到的女子跌倒在地,神色昏暗。 女子惊慌又恐惧,跪在地上向少年抓去,口中呼喊殿下救命,求殿下开恩!求殿下救救嫔妾! 少年看着女子头顶,不发一言。 这是周王宫历来给帝王送葬的规矩,女子却见少年太子软和企图博取同情,殊不知自己参与谋害皇子的罪行早已被周帝手下的暗卫记录在案。 侍女们拉住女子阻止她上前,礼官再喊送灵!那五位殉葬人也随之被带走,殿外百官高呼送别先帝,礼官向少年再次行礼,带走了一片人。 随后的礼祭由礼官操持,周扶孤零零地站在殿中,形影单只的纤细身影透着几分孤寂,几分哀戚。 殿下节哀,明天便是登基大典,请殿下保重龙体。 周扶静静地看着那凑上来的内侍赵高,视线平淡而波澜不惊,他随口问道:接手的如何? 赵高低头答曰:前千司处执掌对奴婢悉心教导,一切事物皆已交接到位。 恭喜你,赵执掌。 赵高看着成熟了许多的少年,颇有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 他看着周扶被人指引着一手操办周帝的葬礼,看着他孤零零地在这个陌生的宫殿内被人迎上至尊之位,所有人都盯着他的举动,所有的压力与重担压在这个少年身上。赵高没有得偿所愿的畅快,即使他现在身居正三品官位,他只是觉得少年眉眼间积累下来的疲惫令他心疼。而这少年也在巨变之中,一夕之间骤然成长。 曾经为他遮风挡雨的周帝已经不在了,之后的路,只能靠他自己来走。 别担心了,我没事,周扶反过来安慰赵高,他苦恼地摸摸下巴,指了指另两位皇子,你先带他们去休息吧。 赵高如今已经摸不透周扶的想法如何了,只能低头应声是。 还请殿下保重龙体。 内侍宫女们跪下齐声道:请殿下保重龙体。 这是在催他该睡觉了! 又想到周帝留给他一堆难题,对如今的状况两眼一摸瞎,他回到寝室里,思考起自己的现状。 这个世界原先是没有时间线的,于是就造成了前后朝代混乱,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世界奔溃的进度因界灵的努力截然而止,世界却并没有形成,人们如同复制的模版,像一个又一个NPC一样生活,为了让世界觉醒成为真正的样子,界灵创造了周扶。 哪怕拥有天命之子的气运,周扶却只是个刚诞生不过一年的宝宝,周帝扔下的难题在等着他,周国的国运在他的身上,身上的重担一下子重了起来。 周扶知道,他诞生的使命就是令世界觉醒,现在整个世界都是苍白的,来求助的女子没有脸,头上只有炮灰二字,两位皇子没有脸,一个写着男配一个写着觉醒中 等等,觉醒中! 周扶蹭地坐了起来,穿上鞋就跑出殿外。 请殿下保重龙体! 请殿下保重龙体! 请殿下保重龙体! 路过的一个又一个NPC重复着机械的话语,周扶知道这阿妈给他设置好的闹钟,哪怕新手保护期过了也依然在发挥作用,提醒他晚上到点一定要按时睡觉。可他今天是有急事才不按时睡觉的,周扶心里对阿妈暗道了一声抱歉。 殿下,神出鬼没的宫人们拦住了周扶的去路,请殿下保重龙体。 今日两位皇子小的那一位住哪里? 宫人沉默了一下,答道:在西前殿,请殿下保重龙体。 带路。 请殿下保重龙体。 赵高做完事来到周扶身边,轻生说道:殿下,奴婢来给你代路。 宫人一怔,看了一眼内侍执掌,低头退下。 设定上在周王都,效忠于周的所有人中,周扶的命令大过一切,而凌驾于周扶之上的则是阿妈设置的规则,想提醒他睡觉之类的只是提醒,而对于污秽之物产生的马赛克却是强制性的净化。 所有的一切十八禁因素在周扶的眼里都被打上了马赛克。 赵高已然适应了自己内侍执掌的身份,恭敬地为周扶领路,至少在旁人眼里,他们的关系远没有私底下亲近。但凡是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刻,周扶已经能够端住威严的架子,虽然还稚嫩,牢记面无表情一条,那张酷似周帝的脸已经给众人带来了足够的威慑。 周扶看到了赵高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下形成一片阴影,头顶的字却仿佛又变淡了一些,不经揉了揉自己眼睛。 这赵高两个字几乎都要消失不见了,这其中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么? 周扶若有所思。 殿下?怎么了?赵高原先是低头恭敬状,索性周围无人,感受到少年灼灼的目光,赵高疑惑地看看自身,摸了摸自己头顶的官帽。 没事,你带路吧,我想去见见八皇子。 第13章 宫人 从寝殿到西前殿有一段不远的路程,一路上赵高对周扶解说一下目前宫内的大致情况,周扶对于如今的情况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如今的周王朝在周初分封后过去百年,诸侯割据,而周王朝实权衰微,却在精神层面上象征意义重大。 周帝仙逝,对于诸侯国是一大冲击,如今周国百废待兴,国力还没在天灾之中缓过来,而那些野心已然做大的诸侯们必定会派人来探听周国现状。 更主要的是,先祖曾经定下规矩,一旦周帝过逝,为保周国正统地位,所有诸侯国要派质子前来周国,说白了就是捏住各诸侯属国的继承人。周帝葬礼之后,各国质子也将陆续到达,到时候还需要安排人手却接待那些人。 两人来到了西前殿,原先黑漆漆的地方亮起了灯笼,伺候的宫人诚惶诚恐,听见周扶要见幼弟更是有人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请殿下保重龙体! 刻板机械的话语周扶听腻了,他推开门,见一忠心的宫人跪在床榻边不断的为小皇子擦汗,更主要的是,这个宫人她竟然有脸!此刻她正焦急又担忧地安慰小皇子,大门打开后惊讶地望过来,一见是周扶,忙跪在地上磕头,见过太子殿下,八皇子他今夜回来起就高烧不断,求殿下救救六皇子。 那宫人身子窈窕,面容虽带有憔悴,却越发的楚楚动人。赵高眯了眯眼,从他们这个角度来看,正巧能看到那宫人天鹅般纤细美丽的脖颈。 赵高对这样的勾引手段颇为不屑,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周扶,心想小殿下也该到了知人事的年纪,怕只怕年少的君王见过的美人太少被引诱上当。 没错,君王,即便明日才登基,周扶在众人眼中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周王的。 不过赵高也坚信,周扶现在是不会有那些心思的,周帝新丧,他恐怕也没心情去考虑其他。 果然,周扶对美丽宫人面不改色,不仅看都没看一眼,反而冷静自持地说:去唤医官。 赵高怎么都不会想到,真正的原因是周扶刚出生没多久,即便有成熟的思维与处事能力,却是阿妈的人设所致,在某些方面却真正是稚嫩如孩童,对于美丑暂时是毫无任何概念。在周扶的眼中,特殊的只有觉醒之人与白面人NPC的巨大差别。 赵高高低声应是,吩咐侍人去唤医官。 医官匆匆赶到,为八皇子看诊,殿下,八皇子高温不退,需外力降热。 你只管做便是,周扶目光盯着八皇子头顶那闪烁着觉醒中的字样,见医官拖来一盆散发着奇异臭味的液体,浸润了毛巾变要往八皇子身上擦。 周扶惊了,等等,此为何物? 医官答道,禀殿下,是童子尿。 童子尿,童子尿还能退烧? 医官理所当然答道:应内外兼顾。 也就是不仅要涂,还要给他灌下去。 想象这画面实在是难以接受,周扶皱起了眉。 没有别的方法? 医官们均回答没有,侍人宫人都一副理所当然之态。 赵高神色异样,抬起头来欲言又止,周扶问他怎么了。 殿下,童子尿这一古法经证实并不可取,可用白酒来降温。 医官反驳道:胡说八道,童子尿乃是正统良药,如何证实不可取,谁证实的! 这是神医扁鹊证实的,早两年便已流传甚远,赵高早在皇陵之中就被两位张大人的高压教育下恶补过大量知识。 神医哪门子的神医扁鹊,我怎么没听说过等等,扁鹊是神医,扁鹊之名我也是听过的,领头的医官捂着脑袋陷入自我质疑的漩涡,喃喃自语,言语间矛盾纠纷令人纷纷侧目,周扶却眼前一亮,只因医官的头顶竟出现了觉醒中的字样。 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 是矛盾! 没错,一旦那些白面人面临着与自己认知上完全错误的事件,都会有机会被触发觉醒。 周扶想到张良是如何觉醒的,又想到姜子牙与鬼谷子是如何觉醒的,他们这些人,在华夏历史上可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啊!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8)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许多阴差阳错,会导致许多NPC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自行觉醒。 周扶瞬间感觉到未来充满了希望,他有了奋斗努力的方向,比之前两眼一摸瞎好多啦! 想到这里,周扶因周帝抛弃躯壳一走了之的事情而郁闷的心情瞬间好转。 你们,赶紧的,把这些给撤了,换白酒上来,周扶眼见六皇子脑袋上字闪烁的红光弄的心慌慌,生怕出什么事,招呼其余人行动起来。 可惜当侍人取来白酒时,六皇子那觉醒中的字样已然改变。 [周肃(?肃)] 周扶疑惑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人头顶还会出现括号的情况,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含义呢? 侍人们按照周扶的命令给八皇子擦身,也许是八皇子已经觉醒,也许是白酒的效果发挥了作用,烧的脸色通红的八皇子渐渐恢复了正常脸色。 见八皇子有苏醒的迹象,美貌宫人面露喜色。自己照顾到大的孩子脱离了危险令美貌宫人恢复理智,蕙质兰心的宫人惊觉自己之前的动作有多放肆,顶着侍执掌冷冷的目光脸色苍白如纸地低下头。 殿下?赵高见周扶久久不动,微微抬起头,轻声提醒。 嗯,周扶来到床榻边,见玉雪可爱的小幼童悠悠转醒,这小孩瘦弱的可怜兮兮的,周扶在心中感叹,原来人类幼崽是这样柔软的一种生物啊! 小幼童睁开眼就见一少年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他看,吓地瑟缩了一下,带着哭腔喊道:阿宫,阿宫 周扶完全不会哄孩子,何况他自己都还是个宝宝呢,谁是阿宫? 貌美宫人心急如焚,却是再不敢轻举妄动,周王都等级森严,她之前的举动已经触犯了未来新皇的威仪,听到八皇子的呼唤,貌美宫人跪在地上低头含泪,恭敬地说道:禀殿下,八皇子唤的阿宫是指奴婢。 赵高听到这宫人的回答,心里立刻敲响了警钟,警惕地以冰冷的视线顶着那低着头的宫人。 第14章 高肃 哦哦对,这还有个有脸的宫人,周扶被打击的心情稍稍恢复,期待地看着她,你能抬起头来说话吗? 周扶的阴影照在她的身上,貌美宫人依顺地抬头,那梨花带雨的绝美风情最是醉人,楚楚可怜的模样任何男人见了都要心生怜惜。 周扶一动不动,赵高悄悄看去,见他面带发现宝物般的惊喜神情,心中暗道不妙。 没想到这女子手段如此了得!赵高一下子就误会了,在心里脑补了一番这宫人仗着自己长得国色天香以柔弱的姿态来勾/引未来的帝王,甭管她是想飞上枝头做凤凰,还是别的什么人派来引诱新帝在国丧期间犯错的,他都绝不会轻饶她! 周扶高兴极了,一个没有刺激就实现完全觉醒的人。绝对是很有参考价值的体现。他觉得他还能深入挖掘一下,看一看能不能挖出她自我觉醒的秘密! 你去安抚一下他,周扶柔声说道,看这貌美宫人的目光露骨,透露着他对她非常有兴趣的意思。 赵高目光一闪,合格又忠诚的内侍素养已经告诉他接下去该怎么做了。 在周扶完全不知道的时候,被两位张大人各自神洗脑后的忠犬赵高已经决定为他安排一个大惊喜(吓)! 殿下年少慕艾人之常情,待来日见多了美人便好了,他且静看这为了爬上龙床使尽手段的宫人能受宠多久,只是明日还要登基大典,国丧期间新帝绝不能有污点,赵高已经暗暗决定要给这宫人一点教训。不过既然殿下对这宫人有些兴趣,怕是要三个月后才能令殿下得偿所愿。 不知不觉,之前那个懵懂纯真的孩子也已然长大了。 赵高心思百转,一会儿为自家孩子长大了而感到欣喜,一会人又为他即将被外面的猪拱了而忧郁。他这位小殿下哟,在男女之事上恐怕还是个初哥儿,多么纯真无邪的年纪,他可得好好为他把关,免得被那些阴险狡诈卑鄙龌龊的女人们迷惑污染了。 在周扶放柔声音时整个殿内空气顿时冷凝,貌美宫人僵硬着,如坐针毡地靠近周扶所在的床榻边。 八皇子见到她眼前一亮,抓住她带着薄茧的手指,阿宫来了,来了好多人,都不认识,肃好害怕。 八皇子莫怕,是太子殿下来了,您高烧不退,殿下为您请了医官治病,宫人轻声细语的声音带着颤音,似害怕,又宛如娇媚入骨的吟语。 这下不只是赵高觉得这宫人心术不正,就连其他侍人、医官都面露异色。 此女真是风情万种,国色天香。 貌美宫人如何不知众人的异样神色,她生来聪慧,知道又是那媚骨天生的臭皮囊带来的祸事,心中凄苦,她甚至不敢去看太子殿下的神色,唯恐太子殿下对她有所兴趣。 她因天生媚骨险些被赌鬼生父卖入青楼,后宫中采买的姑姑看中了她的颜色将她高价收入宫中做奴婢,一直跟着曾经的和妃娘娘做杂事,只等着哪一天被周帝看上能为娘娘争宠,和妃年纪大了生不出孩子,就想借腹生子。 哪曾想,最后和妃触怒帝王被打入冷宫,她也一并作为打杂宫女被重新分配给各个宫殿做最低等的活。 来到八皇子身边做宫人也是阴差阳错之下,从此她就与八皇子在这冰冷的宫殿之中相依为命。 然而这可能吗?她难道感觉不到太子殿下的目光吗? 阿宫别害怕,肃也不怕了,感觉到宫人握着自己的手冰冷颤抖,八皇子反而安慰于她,宫人听了险些当场落下泪来。这是她亲手抚养到如今的孩子,周王都宫中人冷心更冷,先帝薄情,对这生母早亡的庶出皇子视而不见,她费尽心机保护这孩子至今,怕只怕日后都没机会照顾他了。 听宫人说是太子到了,还为他唤来医官,八皇子好奇地探头望去,眨巴眨巴眼。 周扶见这幼童颇有灵气,也跟着眨了眨眼。这一眨眼,令周扶发现了些许不同之处。 之间之前还显示着周肃(?肃)两字的八皇子,头顶的字竟然变成了高肃(周肃) 震惊! 大眼瞪小眼,两个幼稚鬼就像是比赛谁瞪的时间久,没多久幼童就因为眼酸闭上眼睛,小嘴鼓起,还不服气。 你们都出去吧,周扶屏退了所有人,宫人离去时忧心忡忡,却又不得不僵硬着走出门外,内侍执掌冰冷的眼神似刀子般刮着她,这让她不敢逾越半步,即便再担忧八皇子也是不行的。 只见八皇子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往后瑟缩了一下,似乎有些惧怕周扶的靠近。 周扶探究的视线令高肃冷汗直冒,索性作为前世活了三十二年的成年人,又知晓自己如今在孩童的皮囊之中,必定不能表现的太过成熟,否则一旦被人发现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早在还是孩童的时候,他的脑海中总会不断闪现一些并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那时候的周肃还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如今高烧之下骤然恢复前世的记忆,高肃却轻松不到哪里去,他生性温良敦厚,从没撒过谎,如今却要演绎幼童的种种行为。好在前几年的孩童记忆给了他一些随机应变的基础,否则他还真怕这少年太子会看出些什么来。 然而周扶的直觉不是常人能够推断的,他总觉得八皇子不是在怕他,周扶牢记看破不说破的原则,我心里知道但是我不说出来,我就看着你表演。 皇......兄为什么一直盯着我?八皇子怯生生地询问道。 八皇弟,少年太子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来也巧,在去皇陵之前,我们也算是邻居了,你就住在我隔壁的宫殿里。 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高肃疑惑了,观察了一下小少年的神色,却觉得自己竟看不透这个十多岁的孩子,心下暗暗警惕,而表面上则装作懵懂无知的说道:皇兄原先住在西前殿隔壁吗?我一次都没见到过皇兄。 我见到过你,周扶歪歪头,突然凑近,惊得高肃吓了一跳。 第15章 登基 我与六七皇子上课的时候,看到你在窗户在偷听。 高肃逐渐进入了状态,精神高度紧绷,奶声奶气地解释道:我......我想进学,没人给我请先生,我只能偷偷的去听了。 说完,八皇子委屈巴巴地低下头,示弱般地说道:我听不懂先生说的,后来我就不来了。对不起皇兄,我以后不敢了。 周扶仗着如今高肃还在表演不敢反抗,伸出手去揉了揉他肉嘟嘟的小脸,完了摸了一把高肃毛茸茸的头顶,感觉这触感和第一的绒毛类似,又软又温热,特别过瘾。 高肃一脸放空,怀疑人生状。 既然想进学,我会给你安排教导你的先生。周扶想到被姜子牙赶出周皇陵目前还闲在张开地府邸上没事干的张良,轻轻笑开了。 若真是华夏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兰陵王高肃高长恭,那可就好玩了,不过甭管你是周肃还是高肃,总是玩不过子房师兄那个妖孽的。 高肃被周扶笑得心里发毛。 谢谢皇兄,高肃弱弱地说道,粉嫩嫩的脸颊因为紧张浮现出一抹红晕,可爱到爆的样子令周扶手痒不已,他也就伸出了自己魔鬼般的双手蹂/躏上了那两团肉肉。 高肃大脑当机中。 那说好了,你好好休息,揉过了瘾,周扶收回手,低头在高肃的耳边说道:我看你不仅是听懂了先生的课,还很不屑的样子,之后再没来过,也是因为你觉得没必要。不过既然你天资聪颖,那便别藏着掩着,别糊弄我哦。 说完,少年太子和善地笑了,看在高肃的眼里却总感觉这笑容背后有别的含义,他只觉得背脊发凉,总觉得这少年若有所思的目光仿佛看透了他的内心,毛骨悚然。 这就是周国未来的帝王吗?太可怕了,即便是千军万马当前他都不曾这样心惊肉跳过,这还是只是个稚嫩的少年,以后他会什么样根本难以想象。 另一边,周扶感觉自己已经充分表现了自己的友好与和善,顺便提醒了便宜弟弟别藏着掩着要学什么尽管学,他还给小八安排了一个鬼才老师,他可真是个负责任的好哥哥。 说道负责人,他想到另一个还活着的皇子,那位腿有残疾的四皇子,他既然是昏倒在周帝灵前,想必如今还在这宫里住着,而四皇子又是已经出宫建府的人,在宫内想必还没什么人手。 于是周扶吩咐侍从们派医官去看看四皇子的情况,等他没事了就送他回府。 四皇子还没有觉醒,周扶自然不会放更多的心思去关注他,听到侍从回来告诉他四皇子已无大碍时,周扶就放心的回到寝室准备休息。 过了许久,他翻来覆去反而睡不着了,天空即白,外面的宫人们悄悄的都起来做事了。 周扶翘着二郎腿陷入深思,明天他就要继承周帝的那个位置了,接下去会有一堆麻烦等着他解决。 这周帝,真坑儿,也不知如今在哪里快活。 周扶想想自己的使命,他心里明白一个道理,皇权怎样他其实无所谓的,但他的最终目地是让这些NPC受到刺激跳出原本限制他们的框架。而要做到这些,他势必需要权力,新手保护期过了,有些特权已经消失了。 周扶并没有感到彷徨或者无措,反而有些跃跃欲试,他脑海之中有一堆想法等着他去实践,而当务之急,则是试试看阿妈当初创造他时候给予他的天赋能力。 他现在已经可以尝试使用阿妈留给他的技能了,开心。 周扶伸出手,接过漂浮在空气中的透明方块,脑海中的记忆告诉他这是个类似板砖的东西,手指轻挥则能拉开扩展屏幕,轻柔的触摸手感像是在空气中点动。 这东西有两个作用。 处理皇帝事物的辅助作用,待解决问题,负责解决的NPC,他只需要进行分配就行了,还有一个作用是摇一摇随机分离傀儡,可以给自己另外分离一个身份在外活动,而分离前的主体则会继续进行符合人设的皇帝活动。 这也是阿妈给他的金手指,因为周帝不能离开周王都,他坐在这个位置上,有好处也有限制。阿妈的金手指说白了让他能够建立一个小号,通过小号去游历天下,去探寻一切觉醒的可能。 这东西有个限制是无法对已觉醒的人使用,也就是说,假如未来某一天整个世界都觉醒了,这东西也就失去了它的作用,而周扶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想到还在沉眠的阿妈,周扶拢下脑袋,蒙住被子吸吸鼻子,迷迷糊糊的有些睡意,孤独可怜又无助地睡了过去。 殿下,时辰到了,赵高低声在门外唤道。 周扶应了,让他们进来,接下去就是一整天的战斗。 你一个晚上都没睡?周扶见赵高一直在外面候着没有离开过,顿时皱起了眉头。 奴婢没事,赵高轻笑一声,至少这一天,奴婢想跟在殿下身边看着。我想看着你登上那个至高的位置。 大典结束后立刻去休息,别仗着自己年轻不把身体当回事,周扶轻哼一声,算是答应了。 赵高应下了,嘴上挂上了温和柔软的笑容,直到其余侍人宫女陆续进宫殿,赵高又恢复了冷淡又矜持的模样。 登基大典繁琐又累人,周扶被众多无脸NPC围着进行繁琐的步骤,见文武百官,被那一片又一片白花花的白板脸晃的眼疼,那些人并没有固定的名字,都是类似于文官1,文官2,武官1234之类的标注,周扶坚持了一个时辰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一个时辰之后,暂时休息片刻,周扶戳戳赵高,让他休息去,接下去都是一堆见宗亲,去祠堂上香什么的,没什么营养的走个过场。 赵高最想要见得那一刻已经见着了,那一刻他就站在少年的身后,落后他一个台阶,看着他迈上最高的位置。 那一刻的滋味难以形容,他是激动的,也是自豪的。 那时候,整个世界在他眼里只剩下少年一个人,而他的脚下,是整个世界。 第16章 小号 周扶没有想到第一次运用到阿妈给他的金手指竟然是因为被白面人晃花了眼的时候,太可怕了,成千上百的白面人包围着他,他感觉自己未来几天恐怕会做好久的噩梦呢。 周扶摇一摇板砖,思维跟着随机分离出来的分/身,溜了溜了。 用摇一摇分离傀儡的感觉是怎样的呢?他的原身在千里之外和自己有一些隐隐的联系,发生了什么都能够通过查看得知,而自己的意识则经历过一阵沉浮,眼前一花就到了陌生的地方。 茂密的树林,阳光透过绿叶投到地上形成斑斑点点的光点,乍一看自己仿佛到了深山老林,不远处却是杂乱的马蹄声。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9) 刚到新的地方,周扶一脸懵逼状态。 快逃啊,不要命啦!白色的NPC突然推了周扶一把,见周扶像是吓傻的样子,那人咬咬牙一把拽住周扶的手转身狂奔,即便丛生的枝桠划破他的裤腿,即便穿着破破烂烂的鞋子满身伤痕,他用尽的一切力气往距离马蹄声相反的方向跑。 周扶一头雾水,摇一摇分离出的身份是随机的,如今在身份上分明写着晋王都侍人,猜测自己恐怕是随机到了晋国的某个地方。 而晋王都侍人,该是在晋王宫才是,怎么跑到丛林里了? 危机四伏的丛林里时不时会响起箭支破空急射的声音,偶尔还会有人的惨叫声,大笑声。丛林中散布着捕兽夹,有些隐藏的极好在不经意间便会给人致命一击。 呜...... NPC跑的太快,又有周扶这一拖油瓶在,他跑过茂密的草丛,迎面却踏入了散发着幽紫色光彩的捕兽夹上,左脚瞬间血肉模糊,瞬间跌倒在地。 没一会儿他的左腿血肉便泛起了不详的青色。 哪怕再痛苦,NPC都不敢发出一点儿惨叫,生怕将那些追击之人引来。 NPC痛苦道,你这傻子,若不想被王子们当成狩猎的猎物宰杀就快走吧,莫要管我了,我也护不住你了。 没有想到这次的身份竟然是地狱难度的周扶跑动许久并未感到疲惫,可能分离出的身份是个体力值过人的人设,眼前这NPC重情重义,身陷绝境还关心着他,也不知道是隐藏设定还是什么,周扶无法对他视而不见,蹲下身小声说道:我背你走吧。 你!NPC震惊,悲伤叹气:你这又是何必,一旦被追上我们都活不了了,丢下我你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周扶随时都能回到本体,再者分离出来的身体并不怕饥饿与生死,他想帮一帮痛苦的NPC,之前你救了我,如今我也不会抛弃你的。 我就快要死了,捕兽夹上有毒,你也不必感到愧疚,当初是我为了寻回阿弟一心入宫为侍,你跟着我受了不少苦,是我对不住你......NPC的视线逐渐模糊,眼中也渐渐失去了焦距,然而在周扶的眼中他还是个无脸的人。 NPC的声音逐渐微弱,周扶凑近去听,只能听到大概。 若你能活下去,帮我去看看我阿弟,我阿弟...... 直到他中毒死去,都不曾觉醒成真正的人,他的故事周扶才听了一半,就像风吹过一样轻如浮萍般逝去。 周扶心情跟着沉重起来,眼里是化不去的哀伤,他发现自己之前的态度错了。 从前他的眼里分为觉醒人和NPC两种,他对白纸无脸的NPC无意有轻视的意思,将那些NPC与自己划分了一条线,然而第二天就被狠狠上了一课。 周扶心情有些沉重了,甚至没见过NPC的脸,他记不住这个帮助了他的人,这一刻,他非常想要融入这些NPC的世界,至少他能见到这个帮助了他的无名人士长什么样。 然而周扶他没有悲伤太久,姜子牙曾经教导过他,无论到了何种境地,保持冷静是必须的。马蹄声渐进,见有个人站在那边犹如活靶子般,身后的人举起了弓箭。 等等,边上的人见周扶不闪不躲,阻止了那人蓄势待发的弓箭。 怎么了二皇兄,我玩儿正开心呢!少年意气,语气骄纵,对拦他之人颇为不满。 菜鸡,你就找个固定不动的靶子去射? 少年愣了下,轻哼道:也是,不动的靶子多没意思。说着,他放下了弓箭。 周扶他蹲下身,拿起NPC身上的牌子,见周史郎三个字,想来是NPC的名字,他想他会记住这个NPC的名字,他将木牌贴身放着,转过身来。 他要是没听错的话,那边有人仗着少年听不懂他的话骂人家菜鸡呢! 周扶向之前说话之人看去,逆着光,见一英武的男子逆着光坐在马背上,他看不清男子的模样,被阳光刺的双眼一咪。 男子却看到他的模样,瞳孔猛地一缩。 而少年见着周扶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二皇兄,我要他!那少年拉了拉身边的男子,骄纵的说道。 身边的所有纨绔子弟都以那男子马首是瞻,那男子想来是极宠那少年,听他要个小侍从自然欣然应允。于是纨绔子弟开始一个劲的拍少年的马屁。 二皇子英明神武,恭喜三殿下收获美人。 绝色,绝色啊,想不到猎场中也会有如此绝色,留在这儿当猎物着实可惜了,也只有三皇子这样得天独厚的运气才能英雄救美。 少年被人夸得飘飘然,骄横地命人将周扶带走。 少年身边的男子阴鸷的目光带着血色,但凡是被他视线扫过的纨绔子弟们都嘘声不敢多言,他看了一眼周扶,挥挥手示意侍从们按着少年说的做。 被人押送着周扶感到并不舒服,他正在思考要不要反抗一下,是把他们都解决掉还是干脆回原身呢? 骑在马上的男子目光扫过押送他的人,冷哼道:他若是受损一根头发 一定不会,一定不会,受命的侍从脸上挂上献媚的笑容,对周扶的压制却也减弱了。 周扶抬起头,与男子的目光对视上,立刻心跳漏跳一拍,面露惊讶之色。 男子见他变了脸色,眼里划过一丝亮光。 第17章 王莽 这个男子,不仅有脸,更主要的是他头顶没有字!要知道即使是赵高和高肃他们已经觉醒的人头顶也是顶着字的啊! 这个世界的谜团越来越多了,也许他能在这人身上找到关键所在! 果然,随机的身份必定是对于他的本职工作有用的,阿妈不会给他鸡肋的身份进行安排,此刻周扶感觉全身充满了动力。 周扶被人押送带到了后院里软禁起来,他知道自己只需要等就可以了,那个人离开时的眼神显示他一定会来找他的。 又是二皇子相中的美人吗?这次的也是极品呢。见周扶被关起来,NPC们窃窃私语。 是啊,二皇子眼光总不会差的。 真可怜,希望二皇子享用后别安排我去收拾尸体,我会不忍心痛的。 在府里说这话,你不要命啦!NPC中的管事拍了一巴掌那说话的人。 也有可能他会活着出来,像后院那位,毕竟两位颜色相当,也许二皇子会玩的久一些。 周扶趴在窗户底下偷偷的听墙角,也不知窗外的NPC是谁安排的,说话间透露了许多细节,无不在教唆他赶紧逃跑。 二皇子府中有一条公认的事实,但凡是逃跑的人,无论是谁,绝无生还可能。 而奇怪的是,之前看中他的分明是三皇子,如今他却被安置在了二皇子的府邸上。 传闻中这位晋国二皇子,阴鸷、残暴,好虐待美人,死在他手下的美人数不胜数,名声极差,晋国没有女子愿意嫁给他,而他自己又是个喜好男色的。在晋国,二皇子深得晋王喜爱,是下任晋王的最高候选人,权利大到只手遮天,人人都怕他。 周扶眨眨眼,好像搜集到不得了的情报,没想到看上去人模狗样的人竟然声名狼藉。 周抚等待至天黑,感觉自己似乎是被人暂时遗忘了,门外一直有白面人守着,在入夜之前他这一边还有人送来一些吃食。想想另一边各种祭祀典礼应该也完成了,周抚选择了托管,然后回到了周王都。 帝王即位后第二日便是盛朝日,在朝会之前,新帝可召见先帝心腹了解如今朝中盛况,以免两眼抹黑对朝政一无所知。 在朝中的大臣们脑海中,五皇子周抚并不是作为继承人来培养的,又不曾接触过那些朝政,先帝过逝的太过突然,想来待新帝理顺朝中的情况并逐步掌权,他们至少也有好几年的时间来准备应付。 他们自然不知周抚有个逆天的教育界大佬师傅,更有两位权相拍胸担保周抚的学习进度。 周抚依照以往的惯例召见了权力中心的几位权臣,这些人大部分都年事已高,尽管标签是权臣ABC,如今的周抚也会尽量去辨认他们。提前一晚上要说清朝政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老臣们则针对性地大致对周抚讲解了一下朝中最近的热点问题,首先是新帝登基后大赦天下的问题,到时候需要颁布一些宽政仁政来安抚天下,其次是年前的天灾与瘟疫收拢工作,流民的问题需要解决,再有就是各诸侯国的质子们的安置问题。 整个过程之中,那头顶标注着王莽二字的中年男人都不发一言,周抚时不时会将视线落在他身上,那中年男人面不改色地专注听政。 这位就是五皇子身份上的舅舅? 对于王莽,周抚知道华夏历史上他曾以外戚的身份谋朝篡位,不过这只是小问题。 他的目地是什么?世界觉醒啊,皇位只是个工具,周抚不怕篡位,只怕那些人不跳! 王莽是个有梦想的人,他不仅去实施这个梦想,还拉着一堆人为他的梦想买单,于是他上辈子就玩砸锅了。 他干嘛了?他在世家林立的现实情况下顶着风冒着浪,把豪强地主的土地归国有,还把盐铁酿酒全部归了国营,他还兴办太学,将世族珍贵的教育资源分给更多的人,他掌权之前谦恭待人,掌权以后翻脸不认人,这是个在古代练铁头功的真男人啊! 他顶着商贾林立贫富差距巨大的社会现状,把币制改了又改,就是这样头铁,就是要正面刚,然后现实很骨感,他刚不过就翻车啦! 现在这个真男人就在自己面前,周抚扫过王莽头顶的字,越看这白面人越可爱,看他穿着官袍红红绿绿的,看不见五官的脸肉肉的,圆圆的。 如今周国自祖上分封过后,那些大世家都拿着各自的封地去做地主和诸侯王啦,如今周国国内最大的世家就是周姓和王姓,其他的小鱼虾米都不是问题。 周姓地位自不必说,周抚本人就是周姓的老大,其他的王爷什么的,被周帝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而王家,如今掌权的老太太是周抚的外祖母,王莽正是有这位外祖母的支持才能够在王家一跃而出得到最好的资源,最终跻身朝堂。 召见朝臣之后,周抚将王莽单独留下来吃了顿夜宵,与这位名义上的舅舅叙叙旧。 王莽表现的非常谦恭低调,哪有前几日在朝中端的住架子,并且对周抚这名义上的外甥很关心。 王莽对周抚承诺,在朝政上,王家会竭尽全力给予周抚帮助,紧跟新帝的脚步。 而王家要的很简单,世家屹立不倒,家族繁荣昌盛。 周抚心里的小狐狸转了转眼珠子,轻笑道:舅舅想要的仅仅是这些吗? 王莽目光一闪,面上诚恳道:臣只愿陛下顺心如意。新即位的帝王自然是渴望收拢权力的,王家给予新帝的帮助,日后必定还是会有回报的。 何况陛下如今在朝中毫无根基,除了仰仗王家还能跟谁好呢?外戚势必要崛起了,而如今的王莽还没有到权倾朝野的那一步,张开地之后周帝废除丞相制,改设立三尚分权,王莽现在的目标是更进一步,成为三尚之一的权臣。 周抚幽幽地叹道:舅舅与旁人传闻的不太一样呢。 第18章 孙膑 小少年略显失望的模样令王莽心头紧了紧,恭敬而疑惑的问道:传闻是如何说臣的呢? 朕听闻,舅舅不仅勤俭节约,还仁慈善良,曾经提出要赡养鳏夫寡妇,以自身财务接济百姓士人。周抚的眼神看着王莽,带着真诚与善意,朕原以为,舅舅与朕是一路的。 在先帝之前,皇帝的自称是寡人,而先周帝干了一件事,他以自己的名为自称,并且就是死活不改,于是礼官们只得另拟符合帝王又同音的字,从此以后周帝的自称便成为了朕。 见少年夸他仁慈善良,王莽面不改色,而稚嫩的帝王天真仁和,是他所乐意见到的,他很愿意表达出关心与亲近,为新帝排忧解难,从而达到能够左右帝王想法的效果。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陛下,一人难以成众,天下黎民,非一人之力可为,若要集众人之力,您需要更多的支持者。而王家,会成为周帝最坚实的左膀右臂。 舅舅说的是,周抚腼腆的笑笑,谦虚道:日后还靠舅舅多帮帮朕了。 臣愧不敢当,这是臣应该做的,王莽低下头,为少年帝王的软和善良而窃喜,仁慈善良好啊,最是容易掌控了不是吗? 周抚感觉到王莽的好心情,心里的小狐狸暗暗偷笑。天色已晚,朕就不多留舅舅了,还请舅舅待朕向外祖母问好。 臣遵旨。王莽满意而归,并且对母亲诉说了一番新帝软和仁慈的脾性。 新帝还是五皇子的时候便是如此,尽管在宫中过的并不好,却与人为善,那些侍从宫女们往往会因为恻隐之心而多多关怀他,这是王家打探到的消息。 次日朝会,周扶与历代周帝一样颁布了大赦天下的一些政令,中规中矩的,这也是朝臣们第一次面见新帝,即便是不能抬头直面圣颜,距离近一些的,听着新帝的声音他们便能知晓这是多么稚嫩的少年。 值得注意的是,那位上了二皇子船的内衙大人不仅没有落马,还升至了三司之一,掌管财政大权,此人名为庞涓,与赵高的父亲曾是关系极好的朋友。 朝会后,周扶来到了周帝所住的正南宫的书房,从此以后这里就是他的办公室了。 对于政务的处理,朝臣们是想端端架子,等待周帝来求助宣召他们入宫的,就这样一堆堆的竹简堆在书房内,寻常人根本不知从何入手。 周扶注定要让那些人失望了,他处理起这些游刃有余,庞大的知识量让他一点压力都没有,就是写竹简很烦,墨水都发明了怎么能没有纸呢?周扶暗暗嘀咕,他看了一眼给他磨墨的赵高,询问道:赵高,你家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赵高原先心不在焉地磨着墨水,闻言愣了一下,回答道:已经有些眉目了,只是...... 只是? 还不能操之过急,有些人还不能动他们,会对陛下造成影响的,赵高知道说假话瞒不过周扶,干脆老老实实回答道:奴婢也不是不能忍耐。 你先说说是谁呢? 父亲当年做的是断案工作,他的上峰则是九司之一的审刑司侍郎田忌,奴婢手下之人查到当年是田大人派人来查探奴婢的家中,搜出了父亲贪污受贿的证据,其后,田大人举荐了他的好友孙膑代替了父亲的位置,奴婢怀疑这位田大人与孙大人与此事有些联系,但是还没有明确证据,不可妄下定论。赵高非常冷静,越是大权在握,他越是能看清自己,他既然想看着少年一步一步成长,自然不可肆意妄为,更不想给周扶添乱。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0) 两位老丞相的洗脑根深蒂固地影响着他,是的,只有他赵高能站在这样的帝王身边,他要辅佐他成就千古基业,更要帮助这少年谋夺天下。 哪怕此时周扶没有这个想法,他也会潜移默化地让他产生这种想法。 建新周盛世,统天下合一,想想就激动人心的梦想。 田忌,孙膑?听到这两个人名,周扶脑海中浮现出语文课本中田忌赛马的典故,而给田忌出主意的,则是这位名叫孙膑的著名军事奇人。 这是阿妈塞给他的知识,周扶闭上眼熟悉了一下突然浮现出来的知识,心中暗暗产生了疑问。 一位将眼光放在军事上的名将,还有一位是能够写出《孙氏兵法》的奇才,他们会为了挤掉断案的位置而害人吗? 他并不能以华夏历史的知识来看待这个世界的人,周扶暗暗反驳了一下自己,然后他想想孙膑与庞涓的关系,询问道:这孙大人可是不良于行? 并非如此,孙大人身体康健,赵高回答道。 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赵高会找到证据再下手的,周扶也就没有多问。 说起来,第一呢? 奴婢已经命人为第一在正南殿后殿建好了狗窝,如今它可能正在探寻新家吧,赵高回答道。 真的不能把第一带着身边吗?周扶不高兴道。 陛下若是大权在握自是可以的,赵高一板一眼的回答道,如今是别想了,谏官们会看准机会将您喷得狗血淋头,对你名声也不好。 你真讨厌,瞎说什么大实话,周扶哼哼道。 奴婢发誓对陛下绝不说虚话,赵高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在偷笑。 陛下,说好的不说破,索性周围没其他人,赵高不憋了,露出了笑容。 我记住了,周扶将处理好的竹简推到一边,深沉地说道着:你等着,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能给第一一个好身份,正大光明地待在我身边。 周扶的嘀咕就像是皇帝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做出的承诺,赵高暗暗在心里吐槽。要他说,第一如今比一个成人都大,是谁看到它扑倒皇帝的模样都会吓一跳的吧?也不知姜圣人给它吃了什么,简直成精了,每次被它舔一身水的赵高死鱼眼中。 第19章 鞭子 等处理好事情,周扶想想也没什么事干了,感受到小号被人触碰过,周扶托管了大号,将意识沉淀至分/身之上。 乍一到分/身上,周扶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边上一男子举着鞭子就要往他身上抽打。 周扶惊呆了,身手矫健地往边上一滚躲过了这一鞭子,你干什么啊?! 男子阴森森的目光注视着他,目光中闪过一抹惊讶。 之前还没脸呢,现在你怎么有脸了? 周扶警惕地看着男子,男子目光阴鸷而锐利,两人对峙之时空气之中似有火花在噼里啪啦爆炸。 你头上没字!男子眯了眯眼,我是不是可以猜测,你眼中的世界和我是一样的? 周扶眼睛一亮,你能看到那些没脸的NPC白纸人? 男子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你为何能切换无脸与有脸状态? 周抚瞪着他,你拿鞭子做什么? 你要是无脸人,我就得抽你一顿,男子理所当然地说道。 为什么? 你先说说你为什么一夜之间变成了白面人,又在刚才变回来了? 这是我的天赋,你可以理解为角色技能?男子手持鞭子凶神恶煞的样子令周抚心里警惕不减,他含糊地说道。 你和我一样是穿越的?男子迟疑了片刻,上下打量了一下周抚,突然之间说道:奇变偶不变。 周抚愣了一下,脑海中自动浮现出相应的知识点,他也不懂什么意思,见男子狐疑地看着他,周抚就照着说出来了,符号对象限? 男子立刻打消了疑虑,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既然是穿越者老乡,那么他就能倒豆子吐苦水了,老乡是一定能理解他的,他们的处境是多么相似啊! 只见男子把鞭子一扔,一脸要疯的表情坐在地上。 我穿过来三年了,每天都被这群白脸围着,还有个残暴的人设在限制我的行为,简直要疯掉。男子大吐苦水,控诉这个神经病一样的世界。 虽然我很感激穿越大神能让我继续活着,不用感受癌症的痛苦,但是我真的怀疑我到了个虚拟的游戏世界里,这里的人都有各自的人设和模版,就跟NPC一样,而我也被限制在了固定的角色里,啊啊啊啊啊,难受死了,谁能来救救我! 男子双眸鲜红宛如癫狂,却怕引起别人注意只能小声地抒发自己即将被逼疯的情绪,周扶乖乖闭上嘴,没有反驳男子喊他老乡的话。 他可能就是阿妈给他知识里的所谓穿越者,当初在复制模版的时候阿妈并没有精力进行筛查,本世界出现穿越者也是有可能的,而这人对于帮助世界觉醒是有着极大帮助的。 周扶拍拍情绪有些崩的男子,分享给他一些关于世界觉醒以及现状的一些情报。 男子摸摸下巴仔细思考,也就是说,只要让这个他们觉醒,我就可以超脱人设获得自由了是不是? 上辈子男子得了癌症已经死亡了,如今能够再活着简直祖坟冒青烟了,只是生活环境不如意,如果有机会改变现状令生活更好一些,他自然是乐意的。从周扶这里得到的消息可以知道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是他这一世生活的地方。 至于权利什么的,他和那些无脸白花花NPC玩过家家玩了三年,统领一群白花花复制人,还整天被围着拍马屁,简直受够了,他现在看到白花花就感觉恶心。 我也告诉你一些情报吧,毕竟想要改善环境我觉得我们可以联手,男子阴森森笑了,眼眸冒着红光,带着无限的暴晦。 觉醒的人,我身边倒是还有一个,他是我见到在你之前唯一一个有脸的,当时我还不知道觉醒的含义,他被我重点保护起来了,男子说道:他的头顶是有字的,我记得他出现脸的那一天是因为他的言语行为出现了剧烈的矛盾,他挣扎了然后就出现了觉醒。但是他眼中的世界和我看到的不一样,他能看到那群NPC的脸。 周扶惊讶道:我身边也有这样的人,只要遇到矛盾,他们觉醒的几率会大很多。 现在问题是有许多白面人都是ABCD的代号,我们无法猜测到他们是谁,很少有直接暴露姓名的。 很少吗? 周扶听男子这样说,心里疑惑,他感觉并不少啊,赵高、高肃、还有姜子牙张良他们都是有名字的。 却听男子低声道:所以我猜测,他们这些率先觉醒的人其实并不完全,如果完全觉醒了,会超脱虚拟之外,看到和你我一样的场景,就是那些白面人。 不完全觉醒? 是的,多刺激他们,刺激了他们头上的字会变淡的,等字消失了就成功了!男子激动道:我不想做一个人的疯子,你也不想不是么,把他们都刺激醒,你就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总觉得他好像做了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周扶见男子神情癫狂,总觉得这人已经在要疯的边缘不断试探。 我可以去见一见那个觉醒的人吗?周扶担忧地问道。 可以啊,男人一口答应,他头上的字已经很淡很淡了,这样你到密道里换一身侍从服,我把你妆容画糙一点,我手艺很好的,以前还做过主播。 周扶倒是不明白化妆手艺好和主播有什么关系? 男子却是个闲不住的,说起自己前世是怎么样赚钱的,怎么混二次元直播电竞,还有自己是怎样扮演女装的,成为红极一时的女装大佬,最后却因为遗传病死在癌症上。 你别看我以前是女装大佬,那是为了直播效果,我本质是直男! 还有那些NPC说的有一些我根本没干过,就是我人设是这样,我也很无奈。 两人边走边聊,外面的NPC全然不知屋内的人都不见了,没有二皇子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进来。 两人来到了后院,守在屋外的NPC一见到男子便上前来说道:二殿下,公子今日又烧了。 我去看看,男子挥退他,领着周扶进了屋子里。 这件屋子布置的温馨舒适,外间拉开门窗便有阳光洒入,书架上放着满满的书籍,再走入里间,花盆上插着暖色调的花朵。 拉开帷幕,再往里便是古色古香的床,床上的绝美少年紧锁着眉头,陷入深深的梦魇,面若桃红、肤若凝脂,然而面前两个一个是不分美丑的宝宝,还有一个是笔直笔直的直男,没有一个会欣赏美色的。 第20章 小史 做噩梦的可怜少年急急地喘息,梦中惊醒,口中呼唤男子的姓名:正度! 男子,也就是自我介绍叫司马衷的人靠近了床边,抓住少年的手,我在,别怕小史,我在呢。 美少年惊慌失措地投入他怀中,身子微微颤抖:我见到很多白面人,我被他们包围了,他们要抓我,正度,我在做梦是不是?美少年看到自己手背上被之前自己出来的痕迹,脸色大变,害怕地瑟瑟发抖,只有司马衷还算温暖的体温令他尚有安全感。 然而他说出口的话却令司马衷面露惊喜之色,他向周扶使了个眼色,循循善诱地问道:白面人?什么白面人? 那名唤小史的少年脸色煞白,颤抖道:他们没有眼耳口鼻,我作日像往常一样让侍人给我拿书,我亲眼目睹他的五官似镜花水月般消融不见,我以为我在做梦,就使劲掐自己,特别疼,我是见到鬼了吗? 周扶悄悄凑近,见小史头顶的字从极淡极淡到彻底消失不见。 周扶惊讶:这是 完全觉醒了。 司马衷轻轻拍着少年的后背安抚,接下了周扶的话。 小史听到屋内有别人的声音,全身一僵硬,从司马衷怀里抬起头来,见一少年身姿挺拔,粗粗的眉毛滑稽地垂下像两条虫子破坏了整体美感,不由扑哧一笑,顾盼生辉。 见少年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自己,小史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猛浪,闹了个大红脸退出了司马衷的怀抱。 这位是,司马衷语塞,仍是一脸凶神恶煞,语气却饱含歉意道:忘了问你姓名,也不知怎么称呼你。 周太,周扶想到自己现在不是原来的马甲,于是停止了说话,尴尬。 司马衷怪异地看着他:周泰?可以啊,三国时期吴国名将。 周扶尴尬笑笑,我是取名废嘛。 司马衷不置可否,拍拍小史的肩膀,他是周小史,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他。 华夏古代十大美人之一,造成轰动的美少年周小史。 都说西晋有二美,一为周小史,二为潘安。 晋张翰《周小史》诗曰:翩翩周生,婉娈幼童。年十有五,如日在东。香肤柔泽,素质参红。团辅圆颐,菡萏芙蓉。尔形既淑,尔服亦鲜。轻车随风,飞雾流烟。转侧绮靡,顾盼便妍。和颜善笑,美口善言。 听说过,周扶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了相关知识。 至于我,我叫司马衷,字正度男子撇撇嘴道:反正这世界也面目全非了,我对历史倒是了解的不多,也没兴趣知道自己以后是啥玩意。 周扶说道:司马衷,西晋第二位皇帝,为人痴呆不任事,与周小史传过绯闻的晋帝就是你? 看来你对史学了解颇深,不过我想可能并不是我,小史是我从老晋王那边截胡过来的,不过我以后会如何我大致知道,晋国肯定是传给我的,说是下一任晋王也不为过,司马衷说道,对于周扶说的呈无所谓态度。 说来也奇怪,这里在周之后竟然维持了近百年的和平,周王权都衰弱到什么地步了,那些诸侯竟然没有一个跳的,司马衷由衷感叹道。 现在流行的是面子,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在这一点上周扶很有发言权,姜子牙就对时下贵人们的思想观念进行喷击,都已经在崩的边缘了,竟然靠面子来维持,如今谁不窥视周王权?还不是不想落人口舌,等以后出个不要脸的诸侯有他们受的! 然后姜子牙就死命把周扶往不要脸的方向教导。 可不是,老晋王早就对肥肉虎视眈眈,还不是怕自己出师无名,被天下人耻笑,我们这些诸侯国哪一个不是周王室后代分封的,以血脉而言大家还不都有点亲戚关系。除了周王都那位纯种,其他不都是草狗,司马衷对周王室并无敬畏,而他也笃定了老晋王会将王位传给他。 周扶对司马衷满嘴跑火车无言以对,作为当事人,他保持沉默,并且想找人套司马衷麻袋。 你们在说什么?周小史似懂非懂,被排斥在外的感觉令他无所适从。 别慌,我会慢慢教你,司马衷对周小史柔声说道,看着这孩子从幼童逐渐长成小少年,司马衷充满了老父亲慈祥的光辉。 对周小史,司马衷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发现了一颗发光的白菜种子,刚开始是抱着试一试的看法种下这颗种子。种子生根发芽,长势喜人,令他难以割舍,于是干脆投入了更多,辛辛苦苦把这颗白菜拉扯到大。现在这颗白菜成熟了,水灵灵的让老父亲特别有成就感,也生怕被外面的野猪害了自家白菜。 小史,我想你肯定听到过外界许多对于我的传闻。 周小史一听,眼眶一红,急道:我,我从来没信过,正度,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这也是他不理解的地方,明明正度待人极好,从不伤害无辜,初见时他不过十岁,还是幼童,正度从未对他做过失礼的事,反而保护于他,只是他自己身子不争气第二天便得了风寒发烧了,没想到全府邸风言风语传疯了,无论他怎么解释侍从都以同情的眼光看待他,活像正度就是那丧心病狂的禽兽淫人,周小史没少为这事生气,替他报不平。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1) 晋国贵人们肮脏不堪,以己度人,然而正度却是晋国贵人中唯一的清流,周小史也懒得和那些人解释了,他们总是以龌龊的内心来丑化正度,害的正度至今未曾娶到王妃,周小史气愤过,却也不得不承认他松了口气。 他在正度心里是什么呢?周小史深知自己地位尴尬,从来不曾在司马衷面前提起过这些。 我本质不是这样的人,但是我设定上是这样的人,司马衷解释道: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了,你所见的白面人并不是鬼怪,而是这世上大部分人都是这样,从前的你也是这样。 听到白面人并不是鬼怪这句,周小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不理解司马衷的话,而司马衷活像刺激不够似的,喊了外面候着的几个侍从进来。 咳咳,周泰!好歹摆个样子出来,你人设呢!司马衷提醒周扶。 周扶一点就通,低着头站到一边去,眼珠子却滴溜溜地看这看那的。 第21章 司马 侍从们走近了,停留在距离他们不远处恭敬地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周小史被这一张张白面无脸人吓得面无血色,哆嗦着唇说不出话来,拽紧了司马衷的手。 司马衷低头,轻叹一声,无事,你们退下吧。 是。侍从们一溜烟儿退去,临走前头向周小史微微抬起头,若是以前周小史一定能透过他的眼神知道他在同情自己,在为这个纯白的孩子遭受禽兽的折磨感到可惜。 而现在,周小史被那无脸的侍从吓的小脸白里透青,待他们退下指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说不出话来。 司马衷见刺激足够,挑着他能理解的话语将现状解释起来。 周扶深深地觉得司马衷是个斯巴达教育学家,也不看看人家孩子都吓得面无血色,也不好好安慰安慰,直接把惨烈的事实摆在人家面前,果然是凭实力单身的勇士。 也许是因为没有足够多的知识面打底,周小史依旧似懂非懂。 在被带入宫之前,他的幼年并不幸福,小小年纪就有绝美的稚形,他的生日便是母亲的忌日,出生时家中突现白狐,种种因素令生父认为他是个不详之人。十岁之前,他没能读书学字,更是被软禁在小小屋内长达十年。 无数男男女女,文人骚客慕名来见他,晋王见到他感到惊为天人,收入宫中作为宠物豢养,只等他再长大几岁便能享用。 也是那时,正度问晋王要了他,养他在身边,教导他读书写字,识人断物。自始至终,司马衷的神色都是清明的,没有一丝旖旎私欲。他不止一次的庆幸自己的好运,在他心中,若是没有正度的出现,未来必定不会是现在这样。会有多糟糕呢?他好像知道自己以后要面对什么,无非是十五岁被年老的晋王收入后宫,但是为什么是十五岁?周小史有时候会为自己认知感到奇怪,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认知是怎么出现的。 有时候见出入晋王宫的琴师,他心中会带着仰慕,不受控制的情绪令他害怕万分,正度听到他的烦恼,索性命那琴师来给他弹琴授课,周小史确定那段时间自己像是被鬼怪附身一般,竟然对大他十多岁的琴师心生爱慕,为此还好像相思成疾大病一场。 好在琴师性格冷淡难以接近,而周小史也是通过此事确定了自己已经心有所属,每每面对那琴师,只要想到他,周小史就能克服被鬼附身的状态。等时间长了,再见琴师时他已经能够平淡对之。 之后正度教他的许许多多知识,数学,物理,他本不应该知道的种种,如今他都知道了、学习了,有时候脑海中两种思维纠葛交缠令他受不住,常常陷入高烧昏迷。 如今有一点是他可以确定的,他们三个是不同的,其他人和他们都是有区别的,而司马衷对待他也是与别人完全不同的。 想到这里,周小史偷偷地看着司马衷俊逸的侧脸,虽然害怕,内心又带有一丝窃喜,脸色也稍稍恢复一些。 周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司马衷像个老父亲操心自己孩子似的关照这关照那,满腔慈爱之心,而另一个被他关照的人害羞带怯,神色钦慕。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周扶嘟哝道,空气中弥漫着酸酸的味道。 司马衷疑惑道:怎么了? 啊,你接下去准备怎么做? 提到这个,司马衷热泪盈眶地拽着周小史的双手:小史,以后我两就要相依为命了。 周小史被他热情的模样下了一跳,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总觉得正度与以前的疏离淡然完全不同了,暗暗高兴自己距离他更近了一步。 咳咳,司马衷恢复过来,正色道:当然是需要更多的刺激,需要变数,其实历史线交织在一起变数是不会少的,就像你提到的那个自己觉醒的宫人,我相信也有人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觉醒了,我们得找到他们。 周扶质疑道:就凭你我的肉眼去大海捞针吗? 还有小史。 不够的,你确定看多了白面人不会得白面人厌恶症? 司马衷认真道:我已经得了白面人厌恶症,病入膏肓。 周扶反驳道:这不现实,那些半觉醒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与白面人有什么不同,他们深陷其中。 周扶的皮囊有着不逊于周小史的美貌,更主要的是,他的身上有着常人没有的气质,他跟得上司马衷天马行空的思维,更有着少年人的自信光彩,两人说话间的熟悉与了解令周小史危机感大增。他想了解更多正度,想要靠近他,于是周小史竖起耳朵认真地接受者他们的说话信息。 司马衷无奈道:行吧行吧,你别反驳了,再说我都要灰心了。我们先从身边的做起来,大海捞针确实比较难,这种事情,就像是病毒一样,把我们仨想象成病菌,由我们开始,病菌传病菌,会扩散到越来越多的人。 司马衷到底是打电竞指挥过全场的人,对于游戏通关自有一副领袖头脑:分享一下你身边那几个觉醒的人吧。 周扶点点头,嗯,第一个是我的内侍执掌,赵高,他的字迹是最淡的。 司马衷还没反应过来:嗯,然后呢? 周小史诧异道:内侍执掌?你的? 司马衷诧异道:赵高?! 两人关注的重点自是不同,司马衷暗暗想,周小史都有了再出现个赵高也情有可原,个鬼啊!赵高不是秦始皇身边的太监?怎么跑周泰身边了? 至于内侍执掌,能以此称呼的,想必只有诸侯王了。 司马衷反应过来,扶额:我都还没注意这些,不过我也猜你不是普通侍人,你是哪国王来着? 既然已经决定拉起小手唤醒世界了,有限的情报周扶还是能够告诉他们的:周国。 周小史惊呼:周国?! 司马衷震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周扶,询问道:周帝? 周扶点点头,你刚才说我是纯种狗子,说你自己是草狗。 司马衷震惊了片刻马上就恢复了淡定,大佬,你才是藏得真深的大佬啊!没想到你是周帝啊你。不过就算你是周帝,也并没有什么卵用。 周扶不服气道:知道我唤不醒更多人,但是我可以号令更多NPC帮我呀。 仅限周王都,司马衷龇牙坏笑,你说不动天下诸侯,还是个活靶子,号令NPC我也可以呀,晋王都百分之八十的NPC现在都听我的。 周扶被打击到了,蔫巴巴,小声嘀咕:我昨天刚登基。 行吧,不歪楼了,我先不问你没在周王都跑来晋做侍从干嘛,继续说你那边的情况。 第22章 坑子 听完周扶的叙述,暂时充当狗头军师角色的司马衷感叹道:我滴乖乖,赵高!张良!兰陵王!还有个不明身份的宫人,先不谈你这攻略难度,就觉醒的质量而言简直了。 你是说小史没质量?周扶眯眯眼,看看周小史,又看看司马衷。 周小史茫然抬头,什么? 没有没有,司马衷忙说道:是数量,数量! 你别打岔,接着我来分析一下这些人的觉醒难度,按理说最难的应该是赵高才是,其次是张良,你却说他才是觉醒程度最深的,司马衷转移话题道。 周扶犹豫道,他们,很难觉醒吗? 司马衷拉开抽屉,在周小史了然的注视下拿出两盘花生,又给周扶倒了桌上的果汁:咱们边吃边分析。我先说说赵高其人。 周扶目光怪异:你哪来的果汁和花生? 拖NPC找来的啊,能种就种,不能种去买,我精神上收到了这么多伤害,物质上还不给我补偿补偿呐,王宫那些大厨到现在只会水煮菜肉,难吃的要死,我要是天天吃,那过的也太苦了。 还好他有子房师兄,不然还不得天天吃水煮肉。 想到张良,周扶暗暗决定回去就去寻他。 再说果汁补充VC的,对感冒的人有好处。司马衷倒了一杯推到周小史面前。 你又给我扯歪楼了,咱们接着说...... 赵高这个人,最会见风使舵,适应能力极强,这人城府贼深,做事又不择手段,先不说你斗不斗的过他,说不定你闹到天地色变,他都给你面不改色的呢,你对他初次觉醒的手段应该是一次性的,他很快就会自我调整,攻略难度SSS。 周扶眨眨眼,我为什么要和赵高斗?你不能以华夏历史的有色眼光来看待他。 这里的人受影响很重你不知道?你看小史对琴师产生好感就是最明确的例子,有些情绪和行为是会被影响的,司马衷反驳道。 我,我反抗了,周小史弱弱地说道,当时我就感觉自己不对,像撞邪了一样。 对啊,周小史都会意识到不对劲,赵高这么聪明肯定也会感觉到啊,周扶理直气壮地说道。 周小史看了一眼和司马衷争执的周扶,又看看乐在其中的司马衷,这两人之中的话题他要么没听懂,要么干脆插不上嘴,他们之间融洽的氛围令他暗了暗眼神。 周扶小动物的直觉接收到奇怪的信号,转头又看了一眼周小史,看不出什么,摸了摸后脑勺暗道一声奇怪。 下一个,张良,我不觉得他的城府会比赵高浅多少,也是个难搞的人,能辅佐刘邦开国的顶尖谋士,不是你想刺激就能刺激到的,不过是顶尖谋士就会自负,会对自己的认知根深蒂固,你用一些现代的驳论,去刺激他,看看他的反应。 周扶试探般地问道:比如? 地球是圆的,牛顿定律,化学反应,都可以啊,司马衷随口说道,完全没注意到周扶脸色的不对。 一下子被激活大量知识是一种怎样的体验?脑子里各种公式各种解说,像是有一堆鸭子围着你一直在叫唤,周扶晃了晃,捂住了额头把它们强制按下去。 你怎么了?司马衷反应过来,担忧地凑近询问道。 周扶含糊地说道: 太阳穴突突的,有点涨。 你别高血压了吧?才这么小,司马衷惊诧地说道。 又一波医学知识冲击了周扶的大脑,周扶白眼一翻,趴在桌上不动了。 司马衷与周小史对视一眼,惊吓地戳了戳周扶,嘿老乡,你还好吗?别是高血压脑溢血了? 周小史小声询问:不若,我去唤医官? 医官哪有什么用,医官又不能做开颅手术。司马衷想想周泰年纪这么小,高血压也不太可能,嘴里嘀咕,难不成吃了生食长了寄生虫? 周扶哼哼唧唧地趴在桌上整理脑海中的知识,一会儿开颅手术,一会儿寄生虫,他只能小声对司马衷抗议道:你快别说了,我只是有点晕而已。 有点头晕?司马衷惊呆了,看了一眼周扶刚才喝的果汁,恍然大悟,你难不成对胡萝卜过敏? 过敏! 过敏的概念,过敏的反应,过敏的病因,常见的过敏疾病,过敏的治疗...... 周扶恨不得堵上司马衷的嘴,可惜他现在没力气,只能弱气地应付他:可能吧。快赶紧闭嘴吧! 你这轻微过敏没事的,刚才你吃的不多,多喝点水代谢掉就好了。 代谢! 周扶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趴在桌上,要不是呼吸还有起伏司马衷可能以为他要死了。 这么可怕的吗? 司马衷惊疑不定地看了看果汁,对周小史说道:还好你抗性好,没有过敏体质。 抗性! 周扶...... 过了很久,司马衷与周小史用过了饭,这才见周扶抬起了头,司马衷立刻凑近问道:好点了吗? 周扶死鱼眼,咬牙切齿地回答道:好点了,谢谢你啊。 不用谢不用谢,我也没帮你什么,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还是不吃了,只想赶紧回去,周扶气虚无力地说道,一副被掏空的样子。 以往他学习都是循序渐进的,哪有司马衷这样,直接给他来个大轰炸,把他思维都给炸懵了,坑,实在是太坑了! 哦对,你得回周王都去实施计划,我接着说说兰陵王与那位宫人,兰陵王的话,你可以多给他军事相关的刺激,还有一些与历史上他认知完全不同的刺激。 我建议你先从那宫人着手,当然你也可以将我之前说的刺激运用到兰陵王身上,因为那宫人很紧张兰陵王,正好一箭双雕,有两个名字的兰陵王还有什么变化不。兰陵王攻略难度SS,宫女算是个A吧,总之从这对入手没错。 还有周肃与高肃的区别,这个梗我见多了,要么就是他们一体双魂,要么就是双重人格,你多观察一下两个名字下兰陵王的区别。 梗! 周扶虚弱地说道:被你一说好像很难的样子。 硬着头皮上,正面刚!谁怕谁?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是整个世界疯掉就是你疯掉。司马衷正气凛然,他之前就是抱着这样一往无前的态度来面对惨烈的人生,直到他发现小天使周小史。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2) 侧头一看,见周小史崇拜的热切目光,司马衷特别自豪。 第23章 王嫱 三人组确定了以周扶为主力,司马衷为辅助,周小史滑水打酱油学习的计划方针。 不久之后,周扶辞别了司马衷与周小史,将意识转移回周王都中,在司马衷与周小史的眼中,周扶离开后他的双目逐渐失去了神采,面容扭曲渐渐消失不见,成为了一个白面傀儡,傀儡完全没有之前的记忆,按照侍从的人设尽职地做着自己的事。 司马衷好奇地拉过傀儡,捏上他消失的脸,那傀儡一激灵,却是又恢复了周扶的样子,口中没好气地说道:你找我干嘛? 司马衷忙摇摇头:没事没事,我就是试试,试试。 别没事叫我,两边同时只能上线一个我,好了我走了。 在两人奇特的目光中周扶再一次撤离了意识。 司马衷与周小史对视,看到对方眼里的惊讶如出一辙,两人相视一笑,漫漫的温情在屋中蔓延开。 另一边,周扶已经走完了全部的登基流程,对于文武百官的基本情况也大致了解,夜色逐渐降临,这一天过的波澜壮阔,他尽管身体不疲倦,精神上却有些吃不消。 也是在这时,周扶真正吃到了司马衷所说的难以下咽的水煮菜。毫无胃口的塞了几筷子。赵高低头伺候周扶用膳,投喂少帝是他乐此不疲的事,然而今日菜色不佳,周扶只动了几口,于是赵高暗暗记下菜色,下次这些菜再也不会出现在饭桌上了。 次日,周扶召见了高肃身边的那位美貌宫女,正如司马衷所说,相比起明显成熟有戒心的高肃,这位宫女想必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美貌宫人乍一听周帝召见自己,心里一咯噔,看了一眼乖巧懂事的八皇子,心情复杂。 此时的八皇子头顶着周肃的字样,懵懵懂懂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赵高生怕这女子生了歪心思教坏少帝,冷冷地告诫她,无论陛下找你何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心里掂量着。 气氛冷凝,宫人低头应是,伏低做小,周肃察觉到气氛不对,眼泪汪汪地拽住了宫人的衣袖,依恋之情溢于言表。 殿下乖,阿宫去去就回,午时给殿下做糕糕吃好吗?宫人费了很多劲去安抚周肃,她不能耽搁太久,无奈之下只能跟随赵高离去,离去的背影纤细而消瘦,渐渐消失不见,这样的画面倒映在小小的周肃眼中,被留下的周肃特别弱小可怜又无助地望着她走远而无能为力。 周肃看着空荡荡的大殿,眼中无知无助的样子渐渐变得清明,他的眸渐渐地变得深邃而深沉。 周扶自然不知道八皇子与貌美宫人宫内上演了一出大戏,要是知道了恐怕会为他们的脑内剧场惊地目瞪口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貌美宫人与高肃的人设放在那边,也许以后见多了周扶宝宝才会见怪不怪吧? 宫人来了,周扶见她恭恭敬敬地跪在那边,边上一群人围着他们,赵高更是严阵以待,肃着脸宛如保镖站在周扶身边。 周扶有一种欺负女孩子的感觉。 你们先出去吧。 见赵高低气压地带着一群人去了殿外,周扶不明所以地歪头,不明白赵高怎么气呼呼的? 周扶想了想,该从哪里说起呢? 坐吧。 宫人摸不透少年周帝为何要找她,她不敢不从,小心翼翼地在椅子上坐下。 你叫什么? 宫人低眉顺眼:奴婢姓王,单名嫱字。 你哪儿来的? 奴婢是西前殿八皇子身边的御宫。 御宫是指皇子身边的掌事大宫女,周扶了解后点点头。 尴尬,死寂的冷静,感觉到周帝盯着她的目光,宫人嫱头越来越低。 随着她自我介绍,头顶的字变为了王嫱二字,周扶便知道她的名字,总觉得特别眼熟。 总觉得她不像赵高那样配合自己,周扶自接触任务到现在第一次遇上一块难啃的骨头。 而且,王嫱?华夏历史上会叫做王嫱的,该不会是那位吧? 周扶在心里暗暗猜测,试探般地问道:你是怎么进宫的呢? 是父亲见奴婢颜色尚可,将奴婢送入宫中的。 确切点来说,是卖入宫门,然而当时本该冲入先帝后宫的,但是她家里人没有给她任何帮助,也没钱贿赂画师,于是画师将她画丑了,从此与后宫无缘,只得以以下等宫人身份去做苦活。对此,王嫱是松了口气的。 感觉对话像是一场一问一答的审问,周扶有些泄气,有对比才有伤害,还是赵高配合的好,这宫人嫱简直油盐不进的。 司马衷说话靠谱么?怎么感觉王嫱的攻略难度比赵高都难呢?周扶在心里小声哔哔。 想到她对周肃不同寻常的关心,周扶说道:朕见你与周肃关系非同一般,你是如何看待周肃的?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少年周帝轻飘飘地话语令宫人嫱冒起了冷汗,忙道:奴婢不敢,八皇子年幼失母,奴婢是在八皇子断奶不久被安排到西前殿的,又是贴身小星的职位,可能因此八皇子对奴婢有所亲近。而后,随着西前殿的宫人走的走,散的散,她的资历渐老,最后做了皇子御宫。 其实八皇子生母早亡,生前也只是个心比天高的宫女,是以人缘极差,导致八皇子在宫中处境艰难甚至断奶数天差点饿死,早先姑姑分配人手时因她颜色惊人,对她非常警惕,姑姑将她安排到冷寂破败的西前殿,而同期的其余宫人,有的到了曾经的二殿下身边有的去了大皇子身边,有的被分到了各宫娘娘处。 如今那些宫人们有的死了,有的悄声无息地消失了,有的随着各宫娘娘搬入西宫了却余生,没有一个有好结果的,宫中确实是吃人的地方,想要求取生存是如此艰难啊。 说说周肃吧,他几岁了? 过了年该六岁了,提到周肃,王嫱的眼中出现了些许神采,说他自幼就懂事地令人心疼。 六岁啊,该进学了。 少年周帝随意地一句感叹令原本小心翼翼的王嫱精神一振,眼中也焕发出喜悦的神采来,在周扶的询问之下她接着说起以前的事情。 第24章 妲己 周肃热爱学习,文字书籍皆是珍品,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哪里有学习知识的机会,于是只能偷偷钻狗洞,趴在二殿下窗户下偷听,听到二殿下被先生批评回来和她说这二皇兄有多蠢笨,这样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出。而后八皇子偷听之事被别人发现,告发到娘娘耳边,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旁听课了。 这还不算,二皇子知道后竟命侍人将八皇子毒打一顿。还是她在为他洗澡时发现身上的青紫才知道他遭受了什么,可恨为了不让人发现那些侍从都打在他前胸后背,背上更是被尖锐物品划出长长一道血痕,那时王嫱泪流满面替他包扎,从此八皇子就说再也不学了,一定乖乖待在西前殿不出去。 也不知从几时起,八皇子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也许是年纪到了,变得活泼起来,后来她发现八皇子有去偷听之前陛下与六七皇子的课堂,她明白八皇子对学问的向往,于是她假装不知道。毕竟当时的五皇子仁厚善良,六七皇子年纪小本性也不坏,他们该是不会欺负弟弟的。 王嫱不着痕迹地拍了一顿周扶的马屁,她是希望周帝宽容善良,哪怕是对八皇子稍有一些兄弟有爱,周肃的日子会好过无数倍。 这样啊,他是我弟弟,也是能跟着我学习的,周扶摸摸下巴,思考道:既然爱学习,朕倒是可以给他个先生,也别回西前殿了,那么破,直接废弃了吧,西前殿原先有多少可使唤的人? 原先有一粗使宫女,一侍人,还有婢妾三人。王嫱听到周肃还能学习,面带喜色,顺从地答道。 整个殿里只有三人使唤,也是寒酸的可以。 如今泰及殿空着,原先也是皇子住所,朕会让人给他收拾出来,周扶将原先二皇子的宫殿丢给了周肃,在外出建府之前,二皇子的宫殿位置自然是极好的,环境也优美雅致。 察觉到王嫱惊喜的情绪,周扶倒是有些酸酸的,对王嫱好感大增。 主要还是因为王嫱对周肃的好令周扶想阿妈了,周扶能够感受到从王嫱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情绪波动,这大约是母亲对孩子的慈爱吧? 然后,周扶传信给张良,上书:师兄我知道你最近很无聊,我也知道你对张大人安排的官位很不屑,我还知道你觉得朝中官员都太蠢了,既然如此有没有兴趣来收个徒弟玩?当然我知道你不收一般人,我这次给你介绍个好玩的徒弟,有多好玩呢?我不会告诉你这个孩子一体双魂呢! 这孩子白天和夜晚是两个模样,时而懵懂时而睿智,懵懂之魂宛如幼童,睿智之魂又似长者。 周扶在信里把周肃吹地天花乱坠,就不信他这喜欢玩刺激的师兄不会上钩。 在周帝下令之后,西前殿很快便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甜美娇柔的女声亲切地向殿内的人询问道:请问八皇子在吗? 在周王都,没有品级封号的皇子是不能称为殿下的,那女声带着一群人进来,向躲着的周肃盈盈行礼,笑颜如花:奴婢花柔见过八皇子,陛下请您去正南阁议事。 这宫人周肃之前远远见她指挥过众妃嫔为先帝哭灵,表情严肃,那些高高在上的妃子们见着她都带着隐隐的惧怕,却不想她如今会温柔又亲切地向自己行礼。 周肃有些懵懂,小动物的直觉告诉他宫人对他好必定是有所求的,可是她求什么呢?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能有什么她需要的东西? 宫人们将周肃抱到正南阁,周肃见一群陌生人跪坐在下方,而那曾经待他和颜悦色的兄长坐在上座,神情严肃。 在来之前已经被宫人教导过礼仪的周肃已经能够做的像模像样了,这令周扶多看了他两眼,恰好发现他头顶的字在周肃与高肃之间闪烁变换着,周扶眨眨眼,搞事之魂蠢蠢欲动。 却听周肃恭敬地说道,弟肃拜见陛下。 起吧,过来坐。 周帝让周肃坐在身边,已然是莫大的殊荣,在场的侍人们暗潮汹涌,暗暗思考这先帝第八子怕是时来转运了。 如今你也即将六岁了,朕为你找了位先生。周扶说道,见周肃头顶的字最终定格在了高肃的字样上,坏坏地说道:张良张子房,原先的宰相张开地之孙,以他的学识,做你的先生想必是够格的。 高肃迷迷糊糊地从周肃体内醒来,睁开眼就听到这句话,一脸懵逼。 哦,周帝给他请了个先生。 先生是张子房...... 哪个张子房? 身为北齐将军,他会不知道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张子房吗? 那可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张子房啊! 张良看着震惊之下露出许多破绽的高肃,饶有兴味地勾了勾唇。 臣张良,拜见八皇子。张良笑眯眯地见了一利,高肃一惊,忙避让开。 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如何能让朝臣拜见,何况这位还是他日后的先生。 见高肃下意识的反应,周扶与张良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除了赵高,谁都没发现他们的挤眉弄眼。 赵高看天看地,一脸正经地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事后,张良询问周扶,这双魂之症,我之前只有在师傅的书记上看到过,你便不怕他是哪儿来的孤魂野鬼借尸还魂? 周扶笑嘻嘻:不怕,我还没见过鬼呢,正是好奇的时候。 张良就是见不得这师弟嘚瑟,哼,好奇心害死猫。 两人相互之间吐槽,气氛融洽,因身份地位的改变而造成的些许隔阂在周扶的祸水东引之下消弭无踪。 第一呢?我的小乖乖怎么样了?怎么不见她?而不管如何,张良心里第一是最重要的。 说起第一,她那体型都快长成狮子了,如今正在侧殿呢,你说师傅给它吃了什么呀,太可怕了。周扶心有余悸地说道。 想想他今天想去撸狗子,结果被狗子舔一脸的遭遇,周扶顶着赵高#你也有今天#,#看你再说风凉话,自己也感受一下#,凉凉的眼神中,周扶终于意识到了师傅的药不对劲。 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这药在之前试验的时候,师傅将它喂给了旧居所后山的狐狸。张良幸灾乐祸,你猜猜后来那狐狸怎么了? 周扶心里拔凉拔凉,颤声问道:怎......怎么了? 妲己。 乍一听张良说这话,周扶还没反应过来,啊? 师弟一脸蠢样成功地娱乐到了张良,张良乐道:我是说,天下第一美人,那导致商灭亡的妖后妲己,就是那只狐狸化身成人的模样,当初武王灭商建周,这只狐狸可出了不少力。 第25章 泥巴 张良急切地想要见见第一如今变成了什么样,然而第一这只小母狗早就忘记了张良这衣食父母,狗眼里只有周抚一人。 不可以扑我哦,第一,乖乖坐着,周抚踮起脚,搂第一的脖子,整个脸都陷入了毛茸茸的海洋里,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张良气歪了鼻子,谁让他现在身上没有肉香呢?第一鸟都不鸟他。 眼热地瞪着可以肆无忌惮和第一亲热的师弟,张良咬牙切齿地说道:偏殿厨房借用一下。然后毫不犹豫转身就撩起袖子。 等张良张罗好一顿烤肉大餐,第一这才勉为其难地多看了他一眼。 这小没良心的,张良嘴里嘀咕着,身体却很诚实地靠近毛茸茸,整个人陷入第一的毛发里,露出了痴汉的笑容。 第一眼泪汪汪不敢反抗,狗嘴里发出呜咽般的求助声。 这两人做出同样的动作,怎么他们家少帝就那么可爱,而张公子却显得那么猥琐呢?赵高在心里腹诽,手里的肉盆子移动到哪里,第一的视线就跟到哪里。 真正每天投喂第一的是赵高,要说惧怕,第一最怕的就是赵高说不给她饭吃,所以每天都向赵高献殷勤,热情地把他舔一脸水。 第一她吃了多少糖豆了?张良随口问起。 不知道呀,师傅说一天一颗,他也没给多,就一瓶。周抚摸不着头脑。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3) 快一半了,赵高接口道。 那快了,等吃完后再吸收两个月,她就能化人了,张良揉揉第一,看着水汪汪的狗狗眼,轻轻叹息,到时你可得找个美人陪伴在第一身边,她见着谁可是就照着这样变化的,你看我怎么样?虽不算万里挑一,可也称得上清俊过人。 赵高低头闷笑,...... 周抚幽幽开口道,师兄你有东西蹭掉了。 张良低头看地面,嗯?什么东西掉了? 你的脸啊!臭不要脸,还自称美人,快把第一放开,你这个变态!想对我家闺女做什么?周抚去巴拉开张良,师兄弟两人为只狗扭成了一团。 此时的第一已然拥有了稚龄孩童的智商,懵懂的狗狗眼左看看右看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不妨碍她帮着周抚把张良拱走。 周抚摸摸第一,崽啊,你大啦,要学会保护自己啦,下次再遇到这种人,只管揍他不留情。 第一似懂非懂地嗷呜一声。 张良作为皇子讲师,每天都有固定的时间要去给周肃上课的,对于懵懂如幼童的周肃,张良就按照正常启蒙的来。 所谓的正常,如果说带周肃看母蜘蛛是怎么吃掉公蜘蛛繁衍后代的,或者说给周肃一堆泥巴教他捏泥巴也算是正常的话。 亦或者布置一堆让他翻阅大批量竹简才能找到答案的作业,清醒过来的高肃感觉张子房这人大大的坏,一定是在玩他! 这天周抚过来旁听张良的讲课,正巧听到战略工程这一块,一进屋子就见小高肃生无可恋地坐在地上糊泥巴,而张良则在桌前挥洒笔墨,画出一张堪比鬼画符的平面图。 高肃见着周抚眼睛一亮,喊了一声皇兄! 这几天张良教导了高肃一堆玩泥巴捏泥巴的知识,高肃完全猜不透张良葫芦里卖的什么关子,他也希望周抚能管管这位随性而为的讲师,他不想再去看什么小青蛙产卵,母蜘蛛吃公蜘蛛,蚂蚁搬家的事情了。 他很不想承认,懵懂稚嫩状态下的他对于这些展露出了浓厚的兴趣。 谁知周抚对他的处境视而不见,反而笑眯眯地让他继续。 高肃无奈,按照张良教导的将泥巴揉到绵中带韧,手都揉酸了,脸上一抹,活像只顽皮的小花猫。 周抚拿过张良画的图纸,诧异道:这山不是...... 护城河外那座,张良接口道。 听着他们似是而非的话,高肃竖起了耳朵,好奇地视线时不时扫过那图纸。 张良搬过来一个小板凳,撩起袖子捏了捏高肃揉的泥巴,夸奖他捏的好。 周抚也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一边,两人将张良画的图纸摊开在地上,高肃看了,一脸死鱼眼。 这几个七扭八扭圈圈有什么意义吗?高肃一头雾水,看看周抚,又看看一脸高深莫测的张子房。 却听张良抓起一把泥,边揉边对高肃讲解,哪里是山中,哪里是山脉,哪里又是高地,在这绕来绕去的线之中竟隐藏着如此多的奥秘。 等介绍了基础知识,张良手中的山脉已经建成了,小小的一座,似模似样的,高肃没有见过护城河外的山,心里却知道,按照张良的方法,建造出来的造物是何等精确。 恍惚中,高肃被古人的智慧深深地震惊了。 按照他对大周的观察,无论是从习俗还是从生活上,这该是个比他生前所在的北齐落后许多的地方,包括张良其人,更是秦末汉初时期的人物,谁曾想,讲师随便说一些要点,竟是他从未听说过的。 而周抚对此却熟悉极了,他们师兄弟在姜子牙处早就把泥巴玩烂了,而张良的课程则刚刚开始。 所谓的战略工程,以攻守两点出发,张良提出了两点,若山中有匪数万,以同等兵马如何围剿,若山下有敌军数万,以同等兵马如何防守。粮线几何,兵线几何,如何切断兵线,如何支援反杀。一切的一切令高肃大开眼界。 接着周抚兴致来了,与张良竟以相同数量的泥巴为基础当面给他上演了一场剿匪防御的大戏。两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虽最后以周抚操控的土匪被围剿成功为结局,这令高肃大饱眼福。 工程工程,相比起智谋百出的张良,周抚才是真正的建设狂魔啊,以水利御敌,以风向诱敌,以树林惑敌,钻地洞,挖地道,这山几乎要被挖空了竟还能屹立不倒,只因作为基柱的支点都被重重保护起来,作为粮点,作为兵点,若不是张良误打误撞以惨胜的代价破坏了一处营地,造成了山体的半塌,局势会如何还未可知。 高肃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皇兄的惊人天赋,看着跃跃欲试与张子房相斗的少帝,心中也不知是震惊多一些还是向往多一些。 完了张良给高肃布置课业,若以数千兵力如何围剿数万山匪?若以数千山匪如何抵御数万敌军?回去好好思索,明日你来。 高肃看着地上杂乱无章的泥巴,脑海中闪过方才两人在他眼前上演的战役,神色若有所思。 夜里玩泥巴师兄弟又祸害了一遍正南宫偏殿的厨房,周王宫之中食材不少,只是受到烹饪工具影响所能做的不多,张良自带烹饪工具,自然想吃什么吃什么。 两人刷着锅子,聊起高肃。 师兄你布置的是不是难了一些,数千兵对数万这题目,是我战略课出师时的题目。 张良翻翻白眼,我岂会欺负稚童,当然是他执数万,我执数千。在他心里,高肃能与他战个相当就算是聪颖了。 周抚顿了一下,瞥了一眼张良,嘴里咕哝,你小心翻车,别怪我不提醒你。 怎么说也是北齐战神,高长恭可不止聪颖那么简单。 第26章 田忌 有意思的是,张良翻车了,紧张的反而是高肃。手持千数土匪的张良优哉游哉地遛着高肃,战况激烈之下将兰陵王好战的血性给逼了出来,愣是忘记藏拙反手把这些嚣张的土匪杀的片甲不留。 一场漂亮的绝地反杀,而高肃至今也仅仅出动了一半的人马,张良愣住了,高肃喘了口气,和张子房的对战消耗了他太多的精神,一不注意就会被坑上当。等回过神来,高肃这小家伙后脑勺的冷汗哗啦哗啦的流了下来。 正常的小孩子能是这种表现? 好在这时少帝并不在场,张良若有所思的视线令高肃紧张得不得了,智多则为妖,张子房会发现他身上的秘密吗? 是了,还能这么打,张良丝毫不在意高肃紧张的情绪,全幅注意力都在山脉之中。 完了张良夸奖了高肃一顿,接下去给他讲战事前奏的备战策略。 备战之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高肃抹了一把自己的汗水,心里暗暗庆幸没有其他人来观课。 周扶今天没空来旁听,还是因为各大国的质子来到了周王都。他们先是要觐见周帝,然后由礼官带领着去到各国休息的驿站休整。 由于周扶的手中握有周帝遗留下的人脉,对于各国质子的情况也是略知一二。 距离最近的晋国,如今晋国掌权的晋王是个野心勃勃的糊涂王,权力被周扶目前的队友司马衷架空了大半,这次晋国来到周的是司马衷的同胞兄长,与司马衷大约有七成相似。 同样的容貌,到队友的身上还算个英俊的男子,可到了被酒色掏空的大王子身上,则显得猥琐极了。据队友司马衷那边得到的可靠情报,这位大王子与晋王有同样的癖好,好特殊的人//妻。 怎么个特殊法呢?之前看上周扶小号的那位三王子,在司马衷说要扣下周扶的时候屁都不敢放一个,只因他不是晋王的亲儿子。 晋国三王子的母亲孟氏,如今这位正得晋王宠爱的孟氏王妃,正是当年怀着三王子的时候被晋王接入后宫宠幸的。 按照地理位置算起,在晋国以外是目前正在互相摩擦的秦燕两国。他们派来的质子之间碰面后也是摩擦不断,刚入周国境内就发生了口角。为了保证两位质子的安全,礼官将他们安排在相隔最远的两个方位。 秦燕两国国土相邻,私底下摩擦不断,但是谁都没放到明面上来说事。在周帝还坐在帝位上,只要周王权的象征还在,他们就不敢私底下用兵发动战争。 秦国在位的国君为苻坚,正值壮年,送来的质子是他的长子苻丕,燕国则是慕容泓,慕容之姓与汉人不同,整个燕国都是鲜卑族人组成,有着异域风情的慕容泓看上去比其他人好像更糙一些。也因此,燕国来使多被众人所排挤。 唐国来的竟然是太子李建成,周扶吃了一惊,要知道现在唐朝在位的国君可是叫李渊啊! 如果周扶知道自己还有个更牛逼的师姐目前正在唐国兴风作浪,可能会惊呆了。 这些质子要一直在周王都待到周扶成年,以证明各国拥护少帝,在此期间是可以领职做事的,当然也可以当个纨绔子弟。若是表现的好,周帝是能够直接任命这些国家下一任国君人选的,因此能来周国并不一定是坏事,也有可能是来镀金的。 为了迎接各国使者与王子,礼官们是要安排表演宴席的,周帝只需要出席一下说几句话就可,反正周扶所坐的位置位于正上方,他们不可能抬起头来看他,而他却能对下面的一切一目了然。 比较有意思的是,周国欢迎使者是有赛马这个环节,在场的都可以压金赌一赌,虽说是聚众赌博,却能令各国来使尽兴而归,早在百年前周先祖就留下了这一与各国同乐的娱乐传统。也允许各国自带马匹,而往往这些得胜的好马最终都进了周先祖的腰包。 这些马都是经过筛选才进入皇室马场的,脚力上每一匹其实差不到哪里去,赵高在周扶身边低声说道,若是押注,还真不一定能够压准。 燕国来使可是进献了汗血宝马? 那马与唐国进献的乌雅马归在了一处,都是万里挑一的好马,奴婢也说不准哪个更厉害一些。 周先祖建设的马场占地巨大,周帝与各国王子所处的是最为金贵的场地,地势也是最高,而其他的贵人们则分散在周边。 先祖倒是挺会捞钱的,周扶的视线扫过下方的人头攒动,朝着赵高眨眨眼,这种比赛,无论胜负如何,做庄的都不会输的。 赵高轻笑,陛下不与各国王子来上一局? 闻言,周扶撇撇嘴,清澈见底的视线看着赵高,认真地说道:人家人生地不熟的来大周,朕可不想第一天就欺负人家。 赵高诧异道:此话何意? 周扶指着下方的赛道,其中五匹俊秀健硕的马儿沿着赛道飞快的跑着,有一批乌黑乌黑的马儿脚下是如雪的白毛,看上去身形修长又有张力,偏偏中看不中用,竟是落在其余四匹马后一大截。 就那匹乌云踏雪,它肯定第一。周扶理所当然地说道。 赵高疑惑地看着下方,却听到下面人的惊呼声响起,那落后许多的马儿竟是脚下蓄力,又将速度提高了许多,从倒数第五开始,逐渐靠近,在终点之前更是快速赶超到第一。 你看下一场,候场那五匹,周扶又指了指下面,对赵高说道,压汗血宝马的人肯定输,第一名是长得最丑的那匹。 赵高愣了愣,为何?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周扶无辜地眨眨眼,你又不是不知道。 赵高滴汗:不,奴婢还真忘了。最近的过得□□逸,他都快忘了他们陛下那神奇的第六感。 侧赛场在吵什么?周扶见大周官员所在的小赛场传来喧闹声,询问道。 奴婢去问问。 赵高离去片刻,回来后神色古怪的来到周扶身边。 怎么了? 侧赛场的马分为上、中、下三等,奴婢听人说,田大人将马匹换了顺序,以上等对中等,以中等对下等,以输一胜二的战绩连胜两场赛事。赵高对周扶问道,陛下,这是否对其余人等不公平? 周扶一听,这可不正是活生生的田忌赛马在眼前上演了?顿时感兴趣地问道:田大人?可是田忌? 赵高点头道:是的。 周扶沉吟道:侧马场的比赛马是参赛人自己提供的,他们爱怎么安排是他们的事情,换顺序并不违反规则。 只是如此,恐其他人争相效仿。 周扶并不在意地说道:此战算田忌获胜,但此法只允许使用一次,规则上的漏洞补上就是了,你怎么了? 奴婢只是觉得,田大人未免胜之不武,赵高说道。 在规则限定范围内以谋略获取胜力,是对兵法的最高应用,成王败寇,只有弱者才会以道德和公平来寻求保护。周扶看着赵高,说出了令赵高怎么都不会想到的一番话。 曾经何时,当年那个软和善良的少年,竟成长到了如斯,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神依旧清明见底,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赵高清醒的意识到,少帝,远远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无害。 第27章 周姬 倒是你,状态不对哦,周扶笑了,戳戳愣在那边的赵高,言语间的亲近令赵高放下心来,以前你从来不在乎这些的。 赵高回过神来,奴婢只是不平。 不平你父亲的位置被别人鸠占鹊巢,周扶说道,但是朕看到他们做出来的政绩,确实是有真材实料的。 有才不代表他们有德,赵高冷哼。 确实如此,这一点周扶是承认的,虽然师傅教导了他近乎冷酷的谋略思维,可师傅也教导过他,要治理国家,仁德这块衣裳得穿好了,他也不会任命一个品德有问题的人去做事。 庞涓又找过你了?我是不会阻止你复仇啦,但是要做好准备,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周扶总觉得庞涓这人怪怪的,可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他只能提醒赵高,不想他被人利用。 我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赵高轻笑,他清醒过来,清楚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张老大人说的不错,他绝不能被仇恨所左右,更不能在仇恨中迷失自己! 既然陛下说此时也许另有隐情,我必不会在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轻易行动。只是庞大人托付我一件事。 什么事? 二皇子的遗孀如今在掖庭之中,庞大人托付我照看一二。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4) 他倒还蛮忠心的,周扶感叹道,我原以为,他会抛却旧主,只看他的行为,倒是个重情重义的。 这可未必,赵高轻轻摇头,对于其中的弯弯绕绕,少帝还是太过年轻,不一定能够参透,陛下还没和庞大人交谈过,等陛下见着庞大人,或许就能明白了。 庞涓其人,无利不起早,非有利益者不相交,忠心仁义只为其表象。否则,后宫之中如何有侍人给他递消息?前朝之中又为何坐稳三司之位? 这样,我还没见过他,确实不能将话说的太满,周扶若有思索点点头,转而问道:然后呢,二皇子的遗孀你去见过了? 赵高的视线产生了一丝飘移,见是见过了,似他们这一批身份尊贵的戴罪之身掖庭管事不敢随意宣判,都是等刑审司的判决。 周扶一见赵高奇怪的样子就猜到其中有什么变故,好奇地问道:有哪里不对? 陛下还记得二皇子曾牵两只獒犬来欺侮陛下吗? 周扶恍然,记得,那不算欺负吧,二皇兄人挺好的,对我也没恶意,他还把第一送我了。 如今另一只獒犬跟在二皇子妃身边,管事们原先是不允许此事的,奴婢见那獒犬忠心护主,就同意了此事。赵高说道。 听到这里周扶眼睛一亮,这么说来,第一有伙伴了? ......不,陛下,他提这事不是为了给第一找伙伴。 你下回去把第一也带去,看看第一还记得它老朋友不,周扶兴致勃勃地说道,你看咱们平日里都忙着公事,几乎没时间陪着第一玩耍,第一孤孤单单的多可怜。 奴婢没觉得它哪里可怜,赵高一想到第一的闯祸能力就死鱼眼,凉凉地说道。 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它也会寂寞孤单的,说到这里,周扶想到自己当闺女养的第一不到三个月就要化人了,心里愁的慌,要不还是教教第一怎么做人吧,不然等到时候化形了还是个狗样,被人瞧见了会被当成妖孽的吧? 下午,周扶撸着第一的狗毛,嘴里叨叨地给第一启蒙。第一瞪着双迷迷糊糊的狗眼,它吃饱了就犯困,想睡觉又不敢睡。 陛下,荣太妃娘娘差人来请陛下。 荣祖母?周扶放过了第一的毛毛,在狗狗一脸得救了的表情之中被人请走了。 荣太妃一如既往的亲和,见着周扶,一向严肃的脸上挂上了慈爱的笑容,陛下近日可还好? 朕很好,荣祖母呢?周扶牵起长辈的手走往屋内,瞥了一眼跟在荣老太妃身边的小姑娘,尽管她低着头谦恭而守礼,周扶却能感受到她有在偷看他。 荣祖母也好,荣太妃对周扶嘘寒问暖,殿内其余妃嫔都不在,周扶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荣祖母特意找他来干嘛? 陛下如今正在孝期,荣祖母也不便多说,这孩子是福亲王的嫡女,算是陛下的亲表妹了,其名周姬,如今跟在荣祖母身边学规矩,陛下空时不妨多来西宫坐坐,陪荣祖母多说说话。荣太妃一脸你懂得样子拍了拍周扶的手。 一旁的小姑娘虽然羞涩紧张,却能端庄大方地与周扶见礼,她的表现显然很令荣太妃满意,看得荣太妃连连点头。 赵高跟在周扶身后面无表情,他瞬间听明白了荣太妃潜藏的意思。 周扶倒是根本没听懂,纳闷不已。 荣太妃的意思是她寂寞了让他多来陪陪她? 都在西宫住了多少年了现在和他说寂寞了?周扶眨眨眼,秒懂。 小姑娘红着脸给自己行礼,没觉醒的人在周扶的眼中一个样,他辨认了一下小姑娘与其他人不同的穿着,向这白面人点点头,表妹。 离开西宫后,周扶询问赵高:周王宫里有什么小猫小狗吗? 赵高还沉浸在少帝即将拥有自己的周姓皇后之中,被周扶这么一问,一脸莫名其妙:有,陛下为何问起这? 荣祖母说她寂寞了,让我多陪陪她,我感觉她孤家寡人的一个老人是蛮惨的,现在把小表妹接进来也是为了排解寂寞吧,周扶感慨地说道,孤寡老人最是需要陪伴了,多给荣祖母挑几只聪明温顺的小猫小狗,还有鸟儿也可以。 赵高惊讶了:陛下认为荣太妃是因为寂寞才接周姓女子入宫? 当然了,总不会是为了给我相亲吧?周扶理所当然地反驳道,他还小呢,谁那么丧心病狂会逼着一个宝宝来相亲? 赵高惊呆了。 陛下的第六感不是很神吗?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见周扶毫无被相亲的自觉,赵高语重心长地为周扶解释。 这次轮到周扶惊呆了。 那小表妹是我未来皇后?! 赵高无奈道:即便不是她,也会是她的姐妹们。 周扶喃喃道,可是......可是他还只是个一岁的小宝宝啊! 不对,在这些人眼里,他已经是个少年了。 可是? 周扶有点慌了,泪汪汪地说道:可是我不想,我不喜欢她。 赵高沉默了,尽管周扶一下子又变了正经脸,可他就是见着这样可怜巴巴的周扶就心软的不成样子,于是他纠结而为难地说道:陛下,为帝者,不可因个人喜好而左右后宫,那会影响朝堂。 会受到后宫牵制的是没有实权的皇帝,我还没这么惨吧,这一点上周扶表现出了小孩子的任性,他不赞同地说道。 赵高思索了片刻,叹息道:罢了,奴婢有一办法,可解一时之急。 第28章 花楼 周扶忙问道:什么办法? 见少帝如此急切,赵高只得无奈叹息,轻笑摇头自嘲道:奴婢这样还真像是媚上作乱的小人。 哪里像了?我是那种只听一面之词的昏君吗?你说吧,有什么办法? 陛下可悄悄将荣太妃之事说与王将军听。 祸水东引?周扶沉吟道:你确定这不是馊主意? 以王将军的性子,必定不会坐以待毙任由荣太妃扶持周姓女子。 你确定舅舅不会也塞个表妹进来?周扶心慌慌,这些人太过分了,竟然如此为难一个宝宝。 阿妈不在,要坚强! 周扶怂怂地给自己打气,在心里泪汪汪地告诫自己不怕不怕,再怂也不能表现出来。 周扶在男女之事上怂地一逼,这主要因为他从没接触过这方面事物。 好在阿妈给他安排了天然马赛克保护,所有的一切不利于他成长的因素全部都被强制性屏蔽掉。而这样强制性净化会在周扶成年后逐渐消失。 陛下还在孝期,可孝期一过,若无大事必定是要选后的,到时候即便王将军给陛下送了王家女,也可让她们互相牵制,能拖一阵是一阵,等陛下想清楚。赵高说道。 说白了我不管怎样孝期一过就要选后,逃不掉是吧。周扶眯眯眼,不满地说道。 恕奴婢无能为力。 周扶重重地叹气,嘴里模糊地嘀咕道,太过分了,就这样为难我。 赵高沉默不说话,他也不知道他们陛下为何会一根筋到底呢?选后之事于陛下只有益处才是。 若无大事必定要选后,那只要有个大事,就可以延后了。 周扶嘀咕了句,他没有听赵高的建议立刻去找王莽,当天晚上反而跑去找了司马衷。 司马衷听着周扶大吐苦水,夸张地拍桌狂笑。 能别笑了吗?周扶气哼哼地开口,郁闷地趴在桌上,无精打采。 啊,不就是选后嘛,你是主导啊盆友,司马衷乐呵呵地拍拍周扶,也是,你这孩子要是放在华夏还是个刚上初中的年纪,会怯场也正常,想当年我初中的时候,也是幻想过和班花牵牵小手的。然后因为纠小辫子被前排的女孩子揍了一拳,当场就流鼻血了,从此对班里的姑奶奶们敬而远之。 司马衷将自己脑海中的黑历史甩掉,专心地以老前辈的口吻开导周扶,并且提出建议:要不你多见见美女什么的,学会了和她们怎么相处,就能变成花场老手了? ......周扶无语了,他感觉司马衷比赵高更不靠谱! 然而司马衷越说越有劲了,他当场建议要带周扶去见识见识。 去哪里见识?周扶好奇地问道。 司马衷神秘一笑,轻声说道:花街。 周扶瞳孔一缩,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怎么样?虽然都是白面NPC,但是女孩子们是什么样子的,花街里应有尽有,司马衷勾住了周扶的脖子。小老弟,哥带你去见识见识? 是好兄弟好朋友就该一起逛花街。 周扶从来都没接触过这些,虽然有点面对未知的恐惧,但是又被司马衷带得有点小期待的样子。 他扭捏了一下,乖乖地被拉着换了一身行头,跟着司马衷出了府。 司马衷府邸的西边就有一条花街,司马衷带着周扶去了那些纨绔子弟白面人为了讨好他专程带他来玩过的那家。 怡红楼,西边花街最好的一家,也是美人如云,花魁娘子风情最丰富的一家花楼,晋国二王子亲至,还带着一看打扮就非富即贵的好友。 晋二王子的名声有目共睹,在晋国的威慑力巨大,无人胆敢冒犯。达官贵人们听着是二王子亲至,想要巴结的殷切上前,不敢冒犯的灰溜溜回家,顷刻之间,怡红楼就仿佛被司马衷包圆了下来。 在司马衷表示不想应酬只来享受后,那些人极有眼色地退了下去,老鸨妈妈笑容满面地招来楼里的姑娘陪侍。 公子怎么都不搭理奴家呢?金珠是怡红楼新进的娘子,身段柔软而娇小,声音轻声细语,最是婉约温柔的模样,她足够乖巧可人,能够引起男子的怜惜。她足够娇小,更能引起许多姥爷们的喜爱,老鸨妈妈最是喜欢金珠,在她身上花了大精力,将她调/教的很好,更主要的是这金珠姑娘至今还未破身。 司马衷早就嘱咐过老鸨,给他朋友最干净的姑娘。 金珠知道周扶这小公子是二皇子亲自带来涨见识的,一定要伺候到位了,何况小公子神色清明中带着茫然,一见就是从未沾染过这些的初儿,金珠放的更开了。 婉约可人的姑娘依靠在周扶身边,为他倒水,喂他吃水果,司马衷看好戏般地观察周扶的反应,以为他会手足无措满脸赤红。 然而周扶竟如欢场老手,左手一勾姑娘的细腰,让那姑娘坐在他腿上,只听金珠惊呼一声,羞红着脸埋首在周扶臂弯之间。 司马衷惊呆了。 这小盆友一夕之间开窍了?不得了不得了! 然而在周扶的眼中,早在他进入这条全是阿喵和阿汪的街道时,那些可爱的喵呜汪呜们就已经看准了他,这也是他全程都是茫然状态的原因。 司马衷不是要带他来长见识吗?怎么带他到动物园里来了? 这些脖子上有牌子的猫猫狗狗们真是可怜,它们呜呜地叫着等着他去摸摸头,可惜多数是没觉醒的,偶尔有一两个,却是可爱的不得了。你看这只可爱的小布偶,从进屋子起就粘人地待在他身边,怎么样都要粘着他,真是伤脑筋。 周扶将可爱的小布偶喵拎起来抱在腿上撸毛,布偶猫撒娇般地喵喵叫着,享受地眯起了眼睛。布偶猫就是这样粘人又乖顺的阿喵,更主要的是它觉醒了耶! 周扶摸了摸小布偶可爱的下巴,喜爱地上下其手,哎呀,他真是罪恶,竟然背着第一在外面撸了别的喵喵。可是他真的对养一只布偶有了一点点小心动呢! 金珠娇颤了一声,少年如同欢场老手一般的怡然自得令金珠疑惑不已,莫非她看走了眼? 只见少年拿起桌上的果子,递到金珠的唇上,迫使金珠只能抬起头去舔那果子,露出天鹅般纤细而美丽的脖颈。 周......周泰你。司马衷见金珠在周扶的抚摸下瘫软成了一团,窝在周扶的怀中,目光潋滟,面容娇红,怎么都难以接受他一本正经的小盆友竟然一下子就学坏了。 这这么快的吗? 司马衷不觉得周泰是在耍他玩,只认为他是天赋异禀。 难不成他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把本来就是风流种子的周泰给带着提前开了窍? 司马衷的内心涌起了深深的罪恶感。 都怪他,他不该为了看好戏将周泰带来的,这万一周朝以后多个风流多情的帝王,都是他的罪过啊! 然后在周扶的眼中,他只是逗逗小猫猫,给小猫猫喂个果子。 两人离开花街时,周扶还意犹未尽地对司马衷说道:这儿真好呀,没想到古代还有这么多可爱的小东西,下次我们再来吧! 司马衷目瞪口呆。 你,你...... 嗯?周扶疑惑道,我怎么了?哦对了,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花街吗?你怎么带我来都是猫猫狗狗的地方了,咱们快去吧! 什么猫猫狗狗?司马衷迟疑道。 你没看到?我看你抱着那只加菲猫撸的很开心呀,周扶眨眨眼,清澈的眼神纯真无邪,倒映出司马衷惊愕的表情。 司马衷也眨眨眼,怀疑的视线上下扫视着周扶,对周扶说道,咱们不去花街了,带你去看看我后院那些别人送来的美人。 第29章 猴子 夜深了,司马衷带着周扶来到了后院。后院中各种美人应有尽有,原先大家都睡下了,听着二王子召见,所有人都严阵以待。 司马衷招来一对身形妖娆的姐妹花,这对姐妹花是手底下人进献上来的,说是异族人,眸色与发色异于常人,发育的也比汉人女子要更饱满。 只是在司马衷的眼中,她们依旧是两个白花花的白面人。 司马衷冷冷地坐在上座,命令姐妹花献舞。 这对异族姐妹早已被教导地只知道如何讨好男人,她们的舞蹈,色中带诱,越是跳,身上的衣裳越是少。 因为姐妹花穿着的暴露,早在她们进入视线的时候,于周扶眼中就是小动物的模样了。 周扶兴致勃勃地跟着节拍摇晃脑袋,转头对司马衷说道:这对小猴子真可爱,你看它们,还会招手打招呼。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5) 司马衷...... 他神色复杂地打量了周扶两眼,而他的异样令周扶也意识到不对,朝他投来疑惑的视线。 只见司马衷拍拍手,那对异族姐妹花听话地穿起了衣裳,然后司马衷命人带来了严实的衣服,将她们露在外面的肌肤裹地严严实实的。 周扶的眼中瞬间出现了大变活人的场景,那两只小猴子似马赛克般模糊了一下,一下子变成了两个白面人。 周扶发出了惊呼声,啊! 周扶懵了,思维在小动物大变活人的那一刻就僵住了。 司马衷屏退了众人,拍拍周扶的肩膀,兄弟,你这金手指真的是...... 他一脸同情地摸了摸周扶的脑袋,见少年懵懵懂懂的样子,可惜地说道:哎,可怜,以后这些成年人18X的东西你都不能接触了。 周扶恍然大悟,靠在司马衷的身边,脑海中是阿妈创造他时担忧他被教坏的声音。其实阿妈一直都守护在他的身边不是吗?他感受到的这一切,都是母爱的结晶呀!周扶不会在羡慕高肃有王嫱的照顾了,因为他也是在妈妈羽翼下成长的孩子,他很幸福。 正度,大晚上的你怎么去后院......,周小史站在屋外,见着屋里两人私底下相处勾肩搭背亲密无间的模样,明显一愣。他听到侍卫说司马衷招幸了一对异族舞姬,心里纳闷,于是过来看看,没曾想看到了这令人刺眼的一幕。 周小史低着头,眼中酝酿着谁都看不懂的情绪。 司马衷突然感觉自己后背凉飕飕的,摸了摸寒毛都竖起来的脖子,疑神疑鬼地左看看右看看,愣是没见着除了周扶以外的人,嘴里暗道一声奇怪。 清晨,周扶神色恍惚地从周王宫醒来,想到司马衷给他的建议,周扶下了朝会后找了王莽。 既然看不到那些污秽的事情,那即便是后宫遍地生花,与周扶而言无非就是养了一堆猫猫狗狗。 司马衷不和周扶扯这个时代之下女子的悲惨命运,那些世家之女,生来就已经被家族洗了脑,享受了家族给予的资源与教育,也为家族而奉献了一切。论阴谋诡计,那些女子玩的并不比他们这些前朝的男人差。 司马衷深知周扶如今是最容易被人影响的年纪,他并不认为将周扶教育成心软善良的样子是好事。在这里,太过善良很有可能招致灾祸,更可能难以自保。从伙伴,更是从长辈的角度出发,司马衷更希望周扶能够冷漠一些,尽管他知道,以周扶的性子,他绝不会将人往坏处想,更是对所有接近他的人报以善意。 也因此司马衷避开了敏感的话题,只从刺激、觉醒的角度出发,让周扶明白,广纳后宫,于觉醒有益。 而司马衷并不知道,在本性善良这一点上,姜子牙已经给他上了一层牢不可摧的保险。 周扶想想,觉得司马衷说的有道理,他尽量调整自己的心态。 赵高很惊讶,他怎么都没想到,之前对于后宫之事尤其抗拒的少帝,一夜之间好似想通的一般。 于是王莽就听到周扶向他透露的消息,荣太妃为少帝物色皇后人选。 这怎么行! 王家若想更进一步,势必要出一个皇后,以王老太太的想法,少帝未来的皇后一定要是他们王家的嫡女,怎可令周姓女子抢先一步? 王莽急切地回去找到王老太太详谈,老太太按住王莽,让他稍安勿躁,如今少帝还在孝期,荣太妃也不敢做的太过,满朝文武都看着呢,我们王家的女儿,自是要以选秀的正规途径,夺得魁首的。 也罢,为今之计,唯加强嬿儿的教导。 老太太点头说道:自是如此,王家女儿,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只是这两个月,得想个法子让陛下少接触周女才好。王莽低声说道。 这有何难,老太太轻笑,只要荣太妃出宫即可,陛下总不会主动去约见周女的。 老太太整理了一下衣服,对婢女说道:去准备些礼物,宇儿的亲事拖到至今我甚是忧心,距离国丧结束还有两月,是该去和福亲王妃磕叨磕叨。 王宇是王莽的嫡长子,他与福亲王长女的亲事是先帝仙逝前便定下的,福亲王长女如今年岁大了,亲家不好找,又赶上国丧,想必福亲王妃心中也着急吧。 老太太找到福亲王妃,对王妃感叹长女年纪大了,恐怕于生养不利啊,言语之间恐有悔婚之意。 福王府在先帝在位期间已然没落,于周姓之中并不出彩,家中也无成器的儿子,旁人只看到他们光鲜显贵的一面,实则已经吃起了老本,能够搭上王家的大船最好不过。 如今王老太太有悔婚之意,福亲王妃急在心里,私底下找王爷诉苦抹眼泪。 福亲王恼怒不已,可国丧期间,婚事为敏感话题,他不能拿这事去劳烦少帝。无奈之下让福亲王妃递牌子给了荣太妃。 荣太妃听着弟媳诉苦,也是恼火不提,没过几天,荣太妃这尊大佛便出宫了。 听到荣太妃说思念亲人想回娘家住上几天,周扶自然是同意的,福亲王论辈分还算是他的爷叔,与荣太妃是姐弟关系,接荣太妃回家住几天,于礼节上没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此后,荣太妃就被各种事务绊住了脚步,直到国丧过去都没能回到周王宫之中。 周扶只以为荣祖母思念娘家人,也没有多想,还让赵高给荣太妃递话,让她放心开心地多住几天。 眼看着国丧这三个月即将过去,周王宫之中多少人扳着手指数着日子,殷殷期盼这一天快些到来。 周女安置在西宫之中,每日在嬷嬷的陪伴下学习规矩,荣太妃迟迟未归,令年纪尚小的周女心中越发忐忑不安。作为自小以皇后为目标被培养长大的周姬,心中早已认定了周扶是自己未来的夫君,她又是血统最尊贵的女子,和该是未来的后宫之主,所以她要严格要求自己,做的完美无瑕。 周姬蕙质兰心,又被洗脑过度,显然是为了周姓能够奉献一切的性子,也因此,她知道自己在其他女子入宫之前一定要先在陛下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否则等到选秀之日到来,以她的容色,必定会淹没在百花丛中。 于是周姬下定决心,鼓起勇气去正南宫寻找周帝。 正南宫之中,周扶正与赵高密话。 这些日子赵高受周扶所托一直紧紧盯着第一的变化,只是周扶刚从司马衷处回来,也带来了两人之前商量好的下一步作战计划,这个计划需要赵高的配合,也因此,这一时失误,导致了之后一系列防不胜防的变故。 时间回到一天前,周扶正在为越来越近的选秀日子而焦躁不安,他脑海中有个大胆的计划想要去实现,而向他提出这个计划的人,是司马衷这个坑比! 第30章 黑化 一天前...... 周泰,司马衷眼珠子转了转,贼兮兮地趴在桌子上,将两颗梨子挨在一起,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现在的进度还是太慢了? 什么进度慢了?周扶心跳漏跳了半拍,司马衷神神秘秘的样子总觉得有坑在等着自己。 觉醒进度啊!你看我这边,除了上次接回府里的金珠姑娘和小史,其他都是白面人。 所以你想干什么?周扶抽了抽嘴角,不和他绕弯子,他清楚司马衷骨子里爱折腾的本性,虽然他也一样有点蠢蠢欲动,因此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司马衷悄悄在他耳边说道:周晋国战。 周晋国战! 周扶的心跳扑通扑通地加快了,远远看去这少年脸红而羞涩,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两人如此亲密必定是有一腿。 不可能,周王都虽然权利衰弱了,还没到诸侯敢随意动手的地步,你你准备怎么做?做到后来,周扶口嫌体正直地暗暗期待道。 司马衷贼贼地说道:你不知道,现在在位的晋王,早在几年前就废了孽根,对美人没什么留念,倒是贪财贪钱的欲望上不断在扩大。 更主要的是,他恋权,有野心,但是好名声。 你也说他好名声,他又怎么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打周? 所以要给他一个理由啊!司马衷理所当然地说道:他又蠢又笨,稍微煽动一下就好了,晋国几个智商在线的臣子早就被奸佞小人挤开了,如今晋王身边人全是一群酒囊饭袋。 周扶幽幽地说道:你说你掌握了晋王都80%的权利。 司马衷龇牙一笑:晋国大王子在周王都做质子,我这个二王子是他还在国内的唯一亲儿子,老三又是孟氏在他宠幸之前就怀上的遗腹子。 晋王有一段时间被人忽悠地对产乳的女子大感兴趣,于是荒唐的晋王就干了一件大事,当时赶巧有位年轻的将军战死在剿匪之战上,他给了那将军一家丰厚的赏赐,然后将他在家待产的新妇迎入王宫宠幸。 周扶听着目瞪口呆:然后呢? 然后?那时候孟氏已经怀孕六个月,孩子胎位稳固,她忍辱负重答应与晋王玩些特别的,条件是让她平安生下老三把他养大。司马衷笑嘻嘻地说道:晋王的孽根为什么会废呢?他到现在倒是依旧很宠爱孟氏,却不知道枕边人对他恨之入骨。 那时晋王尝过了滋味也玩腻了,转而喜欢玩弄南风,司马衷给孟氏递上了橄榄枝,助她坐上妃位,由孟氏一手织网去将晋王给废了。她对司马衷也只有一个要求,护老三到成年。 周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论玩权术,他是玩不过司马衷啊,成年人的世界,他还有得学。 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你想办法把大王子解决了。 周扶沉吟片刻,思维快速转动着:你是想踹开晋王独立? 司马衷收起了邪邪的笑容,不,晋王已经被我架空了,没这个必要,我们需要一个开战的理由,而且,你不是正为选秀而烦恼么?都与晋开战了,谁还有胆子给你送美人? 周扶觉得自己脑子有点锈掉了,把大王子做掉,晋王就有理由出兵的是吗? 你那边把他做掉,剩下的我来操作。 周扶表示自己是个从来都没干过坏事乖宝宝,玩阴的他真的不在行呀! 你只要端着就行了,都做周帝有一阵子了,身边总有几个亲信吧? 周扶点头,这事还是得交给赵高来做。 司马衷看了他一眼,见周扶对赵高竟是一副全然信任的态度,微微皱眉。 以历史上赵高的名声而言,我是想劝你别太信任他。 赵高的个人战斗力,在司马衷的心里是排第一天梯的SSR,只看周泰怎么用他,弄的不好说不定还会反噬其主。赵高绝对是君主手中一把锋利的刀,他帮君主做事从来不问理由的,然而这把刀却会伤人伤己。打心里的,若是司马衷自己,他是觉得自己没能力能掌握赵高这样玩弄权术技能顶尖的阴谋家。 在这一点上周扶是最坚定的,不要那华夏的历史来给他们盖章,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司马衷耸耸肩,不置可否。 周扶嘟哝了句,他也不知道怎么把队友的思维扭转过来,不然以司马衷这种认知,早晚要吃大亏的。 呐,知道这个标记吗? 欧米伽? 这标记是我暗卫部队标记,让人把晋国大皇子干掉,然后在现场角落里难找到的地方弄个这个标记。 你真会玩。 司马衷勾搭上周扶的肩膀,笑眯眯:彼此彼此。 二王兄!门外被敲地啪啪响,咋咋呼呼的三王子推门而入,见着屋子里静悄悄的,他的二王兄正与上次在狩猎场带回来的美人亲热,顿时脸上的表情就僵硬了。 司马衷冷下脸,谁让你进来的? 我......三王子一向骄傲的脸色渐渐变得惨白,管家说二王兄在书房处理公事,我不知道二王兄在宠幸美人。 晋二王子与美人关在屋子里的时候,谁都不能打扰的,他在处理公事时打扰他没什么事,若是他宠幸美人被打扰,这煞神可是会勃然大怒,后果不堪设想。 出去! 我这就走,这就走。三王子一脸惶惶然,退出屋子的那一刻三皇子松了口气,满脸怒意地要去找管家算账。 三王子还是别再瞎走了,若是又撞见什么,孟妃娘娘也保不住你。 周小史依靠在门边,身边站着低着头的管家,他淡淡地视线扫过三王子,带着冷冷的寒意。 三王子一见周小史,咬咬牙,他知道此人是二王兄的眼珠子,他也拿此人无可奈何,只得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灰溜溜地离开了二王子府。 原本是想邀二王兄一起去狩猎场玩的,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三王子暗道一声晦气。 周公子,属下告退。管家并没有问周小史为何要让他转达给三王子错误的意思,他只要听二殿下的命令护好周小史,为他献上全部的忠诚就够了。 另一头,司马衷无奈地扶额,郑重地拍了拍周扶的肩膀。 你若是分/身受伤,会伤害到本体吗? 周扶不明所以,怎么了? 先回答我会吗? 周扶迟疑地摇头,应该是不会的吧?这我不确定,不过我知道即便分/身死亡,还能建别的小号。 司马衷松了口气:那就好。 你先等等走,司马衷见周扶要离去,唤住他:等一下感觉到这边在叫你你别过来,下一次过来,等确定周晋开战之后再来吧。 周扶一脸疑问。 司马衷轻叹一声拿来了挂在墙壁上的鞭子,啪一声甩在地上。 我们两个光天白日在一间屋子里被外人看见了,是我没把属下教导好,之后我会去找管家算账的,但是现在我得捡回人设,把你抽一顿。 周扶一脸黑线,这么严重? 以前都是让最忠诚的下属守着门的,没想到这次出了意外,我也是醉了,这一届的暗卫不行啊。司马衷皱眉,真的是糟心,你过十天半个月再来吧,不然难受死。 只见他甩了甩鞭子,朝周扶扬起下巴:你好走了,记得一会儿接收到什么信号都别过来啊。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6) 周扶无语地回到了正南殿,另一边的动静像是不断在骚扰他的微信,令人烦不胜烦,足足震了一个小时才停下。失去了主体的傀儡被抽的哭爹喊娘,直到全身抽搐倒在地上司马衷才停了下来,命人来将傀儡抬走。 真是可怜啊,侍从拖走了傀儡,见他满身血痕奄奄一息,心中充满同情,若是这孩子就此死去或许还好过一些,若是等二殿下派来医官将他救回来,之后会更加生不如死吧。 第31章 痒痒 早晨,周扶醒来,莫名其妙地挠了挠自己发痒的地方,撩开衣服一看身上是一片又一片红色的痕迹,像是过敏的斑点,可他又痒的厉害,这里也想挠挠,那里也想挠挠。 赵高见周扶坐立难安的模样,疑惑地询问道:该早朝了陛下,您怎么了? 朕感觉痒的厉害,莫不是我长虱子了?周扶奇怪地嘀咕嘀咕。 赵高狐疑地说道:不会的,殿内每日都有侍人打扫清洁,奴婢都检查细致了。 两人回到寝殿里,私底下掀开周扶的里衣,少年洁白的身子上布满了一片又一片的红色痕迹,有的甚至已经犯青,乍一看上去就像是被用鞭子抽过一样。 赵高脸色变得很难看,少帝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怎会受到伤害? 后背也特别痒,你帮我挠挠,只见周扶嘟哝着往自己后背抓了抓,顷刻间又填了一道红色的痕迹。 别挠了陛下,再挠要出血了,赵高心疼地紧,转身去拿殿内医官配置好的药膏,细细地为周扶涂抹,时辰不早了,要不今日休息一天?奴婢为陛下唤医官去。 别了,这药膏还挺好的,现在不那么痒了,等下朝后再说吧,周扶拦住了赵高。 医官配置的药膏清凉舒适,用的也是上好的药材,周扶是真觉得不那么痒了。 赵高忧心忡忡地送周扶上朝,一副老妈子忧心自家宝贝儿子的模样,操碎了心。 陛下,臣有事上奏。平日里默不作声的勤王出例,眼中似酝酿着熊熊烈火。 启奏。 晋国使者欺人太甚,那大王子一言不合竟派人打伤吾儿,本王虽已年迈,但到底要为王府继承人来向陛下讨个公道。 勤王年老糊涂了吗?贵府世子与晋大王子在青楼为一妓子大打出手之事如今传的满城皆知,晋大王子品性不端,我大周朝世子难道就持身以正了吗?此事拿到朝会上来说,也不嫌丢人?说话的是御使台谏官,虽然是个白面人,看上去对纨绔子弟却是深恶痛绝的性格。 勤王被说的满脸赤红,他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儿子,如今摊在床榻之上,这让他心意难平,此事虽有本王教子无方之过,可晋人竟在周王都内聚众殴打大周世子,实在是无法无天! 晋王子为晋国来使,关系到两国邦交,不可随意轻拿,庞涓抬了抬眼皮子,淡淡地说道。 随着他话音落下,再无其余人开口,勤王被说的脸色铁青,然而庞涓在朝堂之上的势力绝不是他一个闲散王爷能对抗的,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世子持身不正,王爷可在家中教导,可晋大王子伤人之事,已经触犯了周律。 谁都没想到田忌会开口公然顶庞涓的话头,不过晋王子与世子在他眼皮子底下犯事,他是案子的总理人,是最清楚前因后果的。 晋王子确实是来大周享乐了,并且仗着晋国如今强盛的实力,隐隐凌驾于其余质子之上的感觉,丝毫不懂得何为低调做人。 勤王世子本就是纨绔子弟,何况大周明文规定上爵不得出入青楼,难道勤王世子不是公然触犯周律?庞涓低头老神在在,在他开口之后,自然有党羽为他冲锋陷阵。 既然触犯周律,该以周律定案,不得为犯案者身份所限。田忌义正言辞说道,以周律记载,勤王世子当剥其爵位,而晋大王子命人伤人在后,当罚金两千,打五十大板,收押牢狱一月。 勤王本以为田忌是帮他说话的,没曾想儿子的爵位就这样丢了,脸色顿时变得非常好看。 勤王急道:周律早已形同虚设,其中遗漏之处不知凡几,难道还要按照旧法来断案吗? 勤王爷,饭可以瞎吃,话可不能乱讲。庞涓冷冷说道。 勤王越矩了,御史台官员从来不论党派,盯准了犯错之人就是怼。 周律为如今唯一律法,田忌以法办案并没有错,周扶说道:便以律法所言,勤王世子剥其爵,晋大王子打五十大板,罚金两千,收押一月。 周帝开口了,朝臣自然无人反对,陛下圣明。 勤王说的不错,周律遗漏之处甚多,各位大臣若是有什么章程,自可递奏上书。 周扶的话语在朝中掀起了一片巨浪,然而许多人却也认为重修律法之日并不遥远,毕竟时代已经不同了,周律已经不适应此时的大周。 他们原以为先帝会先动这一块,没曾想竟是到少帝手中才提起此事,少帝重提周律之事已然盖过了晋大王子与大周世子的丑事,众人的重点已经转移到如何重修律法上。 下朝会后,赵高急急忙忙地招来医官们为周扶诊治,然而周扶身上的红痕已经褪了下去,看不出任何一样,却听那姜医官对周扶说道:陛下如今正在长身体,却气血不足,当多食肉禽与五谷,补充营养。 周扶听了浑身一僵,他本身食欲并不旺盛,平时也就吃个八分饱,姜医官可不就是在说他营养不良吗? 他已经不敢看赵高的脸色了,恐怕今晚会有一堆吃的堆在他碗里。 姜医官退下后,果然听到赵高嘱咐厨房多给他炖一只童子鸡吃。 周扶感到压力山大,就想着扯开别的话题来逃避。 周扶瞥见角落里的黑影,观察了一下,小声询问道:荆侍卫? 那黑影一怔,突然倒在地上,吓了周扶一跳。 好在周扶平时身边只留下赵高一人,只见赵高拉过帘子,然后转身去将门关上。 荆侍卫怎么了?周扶将他翻过来,见他肚子上插着一根短箭。 陛下,让奴婢来。赵高对周扶告罪一声,扯开荆侍卫的衣服,却见他胸口处有起伏,抽出一看竟是一片叠起来的布。 荆侍卫掀了掀眼皮子,虚弱地说道:账......本。 赵高将那本子放到一边,为他撒上药粉,神色凝重道:荆克,你可别死了,若你死了,你阿妹可没人照顾。 荆轲?! 周扶黑人问号脸。 荆侍卫咧嘴笑笑,声音又轻又细:不......会。 到底是受过训练的战士,他的体质早已与常人不同,赵高为他止血,用布按住他的肚子,一刹那的用力将箭取出。 荆侍卫闷哼一声,咳出一口血,虽是满脸的虚汗,血止住了也就脱离了危险,还有闲情咧嘴笑,赵高气得牙痒痒:之前就叫你万事小心,你又去探察了是不是? 赵高气的挥手赶跑了飞到眼前的蚊子。 周扶不明所以地询问道怎么回事? 奴婢查到当年赵家贪污的金银流通方向不明,这两年国库也不明原因的总是丢失银两,赵高回答道:之前就有消息说司金商义府中有异常,一直以来都由荆侍卫在调查这些。 这账本......是庞涓府暗阁内发现的,荆侍卫摸了一把自己的汗,原以为赵大人当年之事另有隐情,没曾想其背后更有惊天阴谋。 周扶让赵高将荆侍卫安置在书房侧间的塌上,沉着脸问道:庞涓与司金处有联系? 大周的国库就是司金处掌管的,司金处算是整个大周的财政管理处了。 荆侍卫点头,属下也是顺藤摸瓜才查到庞大人府邸。 若是如此,此事该是由朕来出手,周扶之前已经说过,不会阻拦赵高查当年的真相,也不会干扰他复仇,可若其背后有司金处的影子,那不是个人仇恨,而是国家大案了。这样对赵高未免不公平,周扶感到隐隐有些抱歉。 陛下不必有所顾虑,赵高了解周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顾虑,此时此刻他不由暗叹了一声陛下的心软,直截了当地表态说道:奴婢支持陛下的一切决定。 当务之急,先保住荆侍卫,你已经打草惊蛇了。 荆侍卫摇头,属下触动暗格后被机关所伤,顺走账本后就立刻撤离,并不曾惊扰任何人。 没有人跟来?周扶疑惑道,心里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他盯着绕着殿内飞来飞去的蚊子,口中喃喃自语: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蚊子? 却见赵高脸色大变,拿过荆侍卫说是账本的布,手指触摸之下,这账本是由布做成的,而这布竟是用特殊的药水浸泡过! 周扶说道:这药水是鬼谷先生研制的,我在师傅那边见过,会吸引特殊的蚊虫,此蚊虫还会引路,但是它们怕火。 一定要将它立刻烧到,一旦被人发现必定打草惊蛇,那些人很可能狗急跳墙! 现在就烧掉?荆侍肉疼地询问道。 赵高沉声道:越快越好。 拿来给我,周扶拿过那布,快速地扫过那布上所有的信息,就连边上破了的洞也没放过,将它们深深刻印在脑海里。 好了,烧了吧。周扶又将布给了赵高。 赵高不疑有他,拿来将布扔进了暖炉里,那沾了药水的布遇火即化,顷刻间化为飞灰。 另一边,庞涓回到府邸后得知了账本丢失的消息,勃然大怒。 难道是田忌小人?庞涓口中喃喃自语,他招来守着蚊虫的下属,询问道:你可看见蚊虫朝哪里飞的? 那属下指了一个方向,留下了一脸深思的庞涓。 周王宫,是周帝?不,如今会死盯着我的,唯有赵高! 只希望他别破坏他们的计划才好。 庞涓心中不安,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到府中的地牢,见着里面躺在草堆里的瘦弱人影,心里中才觉得安定一些,随之而来是暗恨的情绪。 还不肯说吗?我的好师弟? 地牢内的人影轻咳两声,低笑:纸张制法,师兄不若亲自去问问师父? 师傅?那老东西从来都只偏爱于你,庞涓咬牙切齿,命人上刑,我就不信这样你还不说。 说出来让庞涓做大肆敛财的工具吗?即便他知道,他也是绝不会说的,更何况他不知道呢! 孙膑苦笑一声,也不知田大人发现自己失踪没有。 地牢里传来了压抑的惨叫声,庞涓心头邪火难消,他来回走了几步,想想还是不放心。 可惜了,原还想能收为己用,保险起见,还是速速除去才好。 只见庞涓喃喃自语片刻后招来侍女,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将自己怀中的一柄破刀给了那侍女。 侍女掏出破烂的小刀,见着刀身散发着幽幽的寒光,寒光闪烁着她冷静异常的眸子,只见那侍女点点头,领命而去。 第32章 刺客 周扶看着那布灰飞烟灭,心里有一种预感,即将会有大事发生。 他看了看脸色苍白却活蹦乱跳的荆侍卫,对赵高说道:可有干净的衣物? 偏殿有奴婢曾经还是侍人时的旧衣。 将荆侍卫身上的衣服也一并烧了吧,换件新的,送荆侍卫回去养伤。 属下并无大碍,荆侍卫坐了起来,表示自己壮的像头牛。 你如今的脸色,若是让你妹子瞧见,还不得削你一顿?赵高一见他这副样子就来气,狠狠踹了他一脚。 荆侍卫乐呵呵地任由他踹,抓住赵高的脚憨憨地道歉,不知道是不是周扶的错觉,总觉得荆侍卫放开赵高脚时依依不舍的。 周扶怪异地盯着荆侍卫猛瞧。 怎么了陛下?赵高全副心神都牵挂在周扶身上,见他面带异常,忙询问道。 荆侍卫原来叫荆轲吗?周扶好奇地问道。 荆轲刺秦王,华夏历史上有名的顶尖刺客,在秦灭燕之前受燕太子丹所托毅然决然去行刺秦王嬴政,司马衷吐槽历史上第一位被脆皮塔下反杀的刺客就是他! 不不不,阿柯是属下妹子的小字,属下名为荆克,以下克上的克。荆侍卫摇头回答道。 原来不是啊。 周扶失望地点点头,还以为自己如今这位暗卫队长会是传闻中的顶尖刺客呢。 陛下,蚊虫已至,敌人很快就会顺着蛛丝马迹寻入周王宫,咱们必须速速将荆侍卫送往安全的地方,何况以庞涓的狡诈,必定不会简简单单只设置一支短箭来保护账本。赵高生怕其中有诈。 这账本记录并不完全,全是司金处的资金流动,全然没有提到庞涓从中获利,朕怀疑他们另有账本藏着。周扶见赵高烧毁了荆侍卫的衣服,赤条条的荆侍卫瞬间在他眼前变成了一只金毛大狗狗,一晃眼,那只大狗狗消失不见,出现在眼前的是穿好赵高旧衣裳的荆克。 这衣服有点紧。荆克别扭地扯了扯衣服,迷之红晕飘过大汉的脸颊。 赵高的侍人衣裳勒在荆克身上,就像一只巨熊偷穿了人类的衣服,特别辣眼睛。 周扶与赵高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送他出宫还是怎么说?周扶问道。 送往冷宫后门,荆克的妹子在那边的宫墙外的贫民窟中藏身,她会医术,宫内有些二皇子曾经遗留下的人手已经被他们收买,不可轻信。 赵高废了一些力气终于将荆侍卫送出宫外,周扶则一时有些拿捏不定接下去的做法。 他可以立刻让人去抓庞涓,顺便按照账本记载抓一波司金处中饱私囊的人,但是其背后的大鱼很可能被打草惊蛇从而隐藏起来。 二皇子之前究竟隐藏了多少人脉呢?如今并不是最佳的开战时机,周晋之战的事情可能要暂缓一下。 回来了?周扶出着神,见着赵高回来,回头对他说道:朕想去见见如今在掖庭的二皇子妃。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7) 赵高并不意外,带着周扶来到了二皇子妃所住的地方。 这地方有些偏僻,寻常人不太会路过这边,是个很容易被人忽视的地方。 远远的,能够听见狗子欢脱的嗷呜叫声,他们走进了,却见一女子站在远处拿着个木制飞盘,被狗子逗地咯咯直笑。 不经意间的回眸一笑,婉淡清新,素雅动人,带着大家族女儿的优雅温柔。 院子内还有一个身影,靠在树边,含笑而立。 周扶走进一看,不是张良是谁? 女子见有人走进,收敛了笑容。 赵执掌。 女子见着赵高,盈盈下拜。 二皇子妃不必多礼。赵高侧身避开。 女子优雅而疏离地说道:不敢当,妾身如今已非二皇子妃,只是掖庭一介罪人。 赵高从善如流接口道:夫人言重了。 女子点点头,视线落到站在赵高半步之前的少年,待认清了少年的穿着,眼里闪过一抹惊讶,她再次下拜,恭迎陛下。 然而少年的视线却落在靠在树边的青年身上,视线带着谴责。 张良无辜脸,他怎么了,他不能靠近第一还不能去撩别的狗子了吗? 周扶气哼哼,这喜新厌旧的男人,哼! 赵高视线略过张良,在周扶耳边提醒道:陛下。 周扶回神,向女子示意让她起身,二皇嫂不必多礼,进屋去说。 另一边,收到指令的刺客换了一身侍女服,在庞涓安插在王宫的人手牵引之下潜入了周王宫。 禁军即将巡逻经过偏殿,这时身边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禁军侍卫回头,询问自己的伙伴:怎么了? 那隐藏在禁军中的谍人疑惑地指了一个方向:为何那边会有猫叫声? 其余人面面相视,更有人微微皱眉。 此处接近陛下的正南宫,野猫该是被肃清了才是。 你们去看看。只听领头人分拨了两人去打探情况,其余人继续巡逻。 而就在他们交谈期间,身后的黑影一晃而过,无人发现刺客已经潜了进去。 那女刺客身手矫健,身影纤细,寻常人发现不了,而她的目标是守卫相比起周帝正殿稍松散一些的偏殿,又有庞涓人手的帮助,有惊无险地潜入了赵高平日休息的卧室,她潜伏在房梁之上,手中泛着紫色幽光的刀已然出鞘。 女刺客,或者说是死士放轻呼吸,犹如一匹潜伏的狼,静静地等待狩猎时机的到来。 周姑娘,陛下如今不在正南殿,您若是要等候,可至偏殿休息,轻柔的侍女声音响起,将鼓起勇气前来寻找周帝的周姬迎入偏殿休息的地方。 对于有很大希望成为皇后的人选,侍女不敢轻易得罪,周姬身后有荣老太妃支持,她们不敢怠慢,只能等陛下回来的第一时间去通知。 谢谢。周姬客气地道谢道,她如今在这宫中还什么都不是,自然不能盛气凌人的命令他人,即便她内心对皇后之位志在必得。 侍女为她倒水后恭敬地退下,周姑娘若有事可呼唤奴婢。 女刺客听见外面的声响,冷漠麻木的脸上不带任何波动,她今日领命而来只为一件事,那就是杀死赵高,即便牺牲自己也要完成庞大人布置的任务。 她静静地继续潜伏者,一动也不动。 偏殿的休息室内,周姬忐忑地等候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脸色也渐渐变得黯淡,直到她听见呜呜叫的狗声,心中涌起了疑惑。 坐立难安地等候了片刻,那狗声持续不断,周姬迟疑了一下,寻着狗声来到了赵高房门外。 屋外,第一庞大的身躯趴在门后,毛绒绒的身躯仿佛被浸没在水中过,整只狗子都是湿哒哒的。 周姬见着如此庞然大物,惊吓般的后退一步。 她惊慌地看了看紧紧关着的殿门,疑惑为何狗叫声如此巨大竟然无人进来查看。 她自然不知第一如今被重点保护起来的事实,正南宫的宫人们更是被下了封口令,任何人不得轻易靠近有狗叫声的地方,除了赵高与周帝本人。 殿内的女刺客眉头紧紧皱起,门外狗子挠门的声音刺耳极了,仿佛是催命符,告诉着她大事不妙。 第一实在是难受的很,它原先正在沉眠之中,按照以往,至少要睡够八个时辰才会苏醒,赵高也早已摸透了规律,谁能想到它竟会因感到口干舌燥,而提前醒来? 第一感觉干急了,喝了许多许多水,可是还是不够。它烦躁而不安地挠赵高的门,脑海中的理智告诉它不能破坏殿门,否则铲屎官会不开心的,可越来越热的躯体令它难受地呜呜叫出声来。 铲屎官怎么还不来呢?主人也不见了踪影,难道他们不爱它了吗? 第一泪汪汪地挠着门,听声音仿佛在嘤嘤哭泣。 周姬见着这庞然大物竟然哭了,心中的害怕少了一些,她是听说过陛下养了一只庞大的神犬,没曾想这神犬竟还会可怜兮兮地哭泣,莫非它生病了? 你是......想要开这扇门吗? 周姬还是个天真的女孩儿,在入宫之前被保护的太好了,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靠近。 屋子内的女刺客听见周姬的声音,视线紧紧地盯着那扇门,握紧了手中的刀。 第一赤红着眼睛,向周姬看来,这狗虽然庞大到可怕,却凄惨极了,也可怜极了。 周姬犹豫了一下,试探着摸了摸第一湿哒哒的毛发。 人类女孩,不能伤害。 第一红着眼,在心里评估了一下周姬此人,火热难熬的躯体令它忘记了反抗。 周姬摸到了它的毛发,脸上挂上了怜惜可怜它的表情,替它打开了那扇它一直挠着的房门。 周姬怎么也不会想到,前方迎接她的,竟是地狱! 第33章 周姬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晋国二王子又一次将美人打个半死的消息不胫而走,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金珠自从被接回府后就被安置在后院里,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侍女们对她客气有加,就是不能出门走动,犹如失去了自由的金丝雀,被关在笼子里。 这样的生活安逸极了,金珠知道,自己梦寐以求的就是这样一个,不需要接客,不需要卖笑讨好任何人,能够吃饱穿暖,不必听从妈妈的教导去适应一些恶心的训练,每日还能睡到自然醒,闲来时绣绣花,看看话本的生活。 她就像是在梦中一般,不知何时会从梦中醒来。 时日久了,接她回府的二王子都不曾出现过,金珠的内心不安极了。 环儿,二王子那边可有什么消息?金珠见侍女带来了今日的晚膳,闻到正常的、不含任何催情作用的饭食,口水不由自主地分泌在口腔。 没有办法,二王子府邸的厨子做的饭食就是与寻常不同,就是能令人胃口大开,百吃不厌。 听见柔弱娇小的金珠小心翼翼的询问,看着她眼中的期待,侍女叹息一声,对金珠柔声说道二王子几乎不常来后院,后院美人众多,也不一定会来找到姑娘,姑娘,奴婢自知不该多言,只是被二王子招幸并非好事啊。 金珠咬了咬下唇,犹豫道:传言二王子殿下。 姑娘禁声,侍女嘘声,左右张望了一下,对她轻声说道:昨夜二殿下刚招幸了之前他一直带在身边宠爱有佳的美人,那美人被打得遍体鳞伤,如今是小宝哥在照顾着,奴婢听小宝哥说,那美人奄奄一息,怕是活不久了。 金珠面露惊骇之色,在侍女严厉的目光下赶紧捂住了自己要惊呼出声的嘴。 侍女见吓到她了,忙安抚道:姑娘莫慌,接下去几日二殿下不会再招幸任何人了,只要在这后院乖乖待着,可能没过多久就会被遗忘。 这后院懂得明哲保身的美人哪个不是低调做人?侍女告诉金珠,只要安安分分地待着,以二王子殿下的财力,养个把美人绰绰有余。 侍女口中的小宝哥正拿着医官配置的草药,为那昏迷不醒的美人擦身换药,他低头目不斜视地做事,心里却在暗暗嘀咕二王子的禽兽。 门悄声无息地打开了,丝丝冷风吹了进来,小宝疑惑地抬头望去,却见一道纤细的身影走进了屋内。 小宝面露惊讶之色,恭敬地放下药膏,对那人影说道:周公子。 你先下去吧,周小史看着那昏睡在床榻上的人,平淡地将小宝赶出了屋外。 床榻上的白面人一动不动,衣衫因为要换药膏被侍人解开了些许,若隐若现地露出了斑痕交错的皮肤,底色如玉洁白,鞭痕又狰狞非常,带着极致的凌虐美感。 周小史知道,只要他放着不管,这具躯体极有可能熬不到明天早上,可他也知道,他不能这么做,因为这没有任何意义。 那个人是周帝,是九五之尊,所以正度的视线一直都在他的身上,被他所吸引,爱护他,疼惜他,对他做一些从前绝不会对自己做的亲密举动。 他控制不住的会嫉妒,会自卑,会在深夜,在梦中,被面目狰狞的自己杀死一次又一次。 他的心病了,有时候自己都会惊骇于这些负面情绪。 可他又忍不住想,是不是这个人消失了,正度就只是他一个人的了? 不,不会的。 心里有个声音在哭泣,告诉他绝望的事实:正度不会是他一个人的,永远不会,他的眼里有整个世界,世界那么大,而他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过客。 可对于他来说,正度就是他的全世界啊! 周小史目光暗淡,他靠近床榻,视线被里衣内露出的木牌一角所吸引。 这是......狩猎场侍人的木牌? 鬼使神差地,周小史伸出手拿过那块木牌,将那雕刻着身份的木牌在手心里翻过来。 小史,你在做什么? 司马衷疑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周小史抓着木牌,怔怔地抬头,泪流满面。 司马衷见过许多次周小史哭,然而没有哪一次哭会像现在这样,无助、彷徨,带着深深的悔恨,哭地他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他......他是我阿兄? 记忆中,一直有一个影子模模糊糊的存在着,在父亲将他关起来时怕他寂寞,给他带好吃的好玩的,在他害怕打雷时摸摸他的头,在被贵人召唤时,死死牵着他的手坚持不让他被带走,被父亲怒急毒打后仍然一瘸一拐地跟在接走他的马车后面跑。 那个影子渐渐消失不见,模模糊糊中只记得阿兄的名字,周史郎! 周史郎是在遇见司马衷之前,对周小史最好的人,也是他记忆中唯一的温暖。 陛下,出事了。 周扶正与二皇子妃聊着,突然听见暗卫呼啸的信号,赵高出门了片刻,一脸严肃地回到屋内。 周扶对二皇子妃说道:朕有事先走了,毛夫人提的事情,朕会尽快给你答复。 二皇子妃很高兴周帝给予她的尊重,周扶能够依她的意思不再称呼她为二嫂,而是毛夫人,看来是已经答应了她的请求。 毛夫人盈盈下拜,恭送周帝离去,她的眸子明亮而灵动,重燃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希望。 恭喜。张良轻笑,微微颔首。 多谢先生教导。毛夫人感激地说道。 那么我之前提的...... 这不行,兔兔是夫君留给嫱唯一的念想了,毛夫人微微摇头,口中唤了一声兔兔,那安安分分待在隔间的獒犬顿时竖起了耳朵,哈赤哈赤地跑了过来,围着她转。 张良耸耸肩,他也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就诱拐到一只毛茸茸。 周扶点评:大师兄贼心不死! 另一头,正南宫中如今已经乱成了一团,瑟瑟发抖的侍女宫人被暗卫控制了起来,禁军将正南宫围地水泄不通,偏殿,赵高屋子内,周姬的尸体悄声无息地躺在地上。 一把泛着紫色光泽的刀子插在她的脖颈处,她张着眼睛,瞳孔发散,死不瞑目地注视着地面。 周姬尸体所看的地方,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那尸体穿着侍女的衣裳,全身上下犹如被野兽狠狠撕咬过,血迹流了一地。 可怕的是,这屋内竟有另一个周姬!正赤身果体地瑟缩在血泊之中,神色惶恐,瑟瑟发抖,那尸体的血迹抹了她一身,她颤抖着,红着眼眶,咬着殷红的下唇,眼中是宛如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寂无助。 她哭地凄美无比,眼泪顺着脸颊源源不断地滑落,然而即便她梨花带雨的哭泣,却犹如罂粟一般,带着引人沉沦的魔性,所有人都忍不住看着她,为她的眼泪而悲伤,恨不得为她披荆斩棘,扫平所有令她难过的事物。 暗卫们留下了心智最坚定的几个人守住殿内被控制住的侍女宫人,这两人是唯一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正是他们,指着那哭泣的周姬大喊妖孽。 如今也是他们,为周姬的眼泪所迷惑,痴迷而专注地盯着周姬,眼中狂热而丧失理智,若非暗卫们死死压住他们,他们可能会扑上前去。 第34章 位份 周扶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看着那嘤嘤哭泣的周姬,毫不迟疑地走上前去。 周扶心疼地蹲下来,抱住哭泣的周姬:第一。 周姬整个娇躯都扑入了帝王的怀中,狠狠抽泣着,仿佛有数不尽的委屈。 周扶心疼坏了,抓过赵高悄声无息递过来的床单,为湿漉漉的狗狗擦拭毛发上的血迹。 在众人的眼中,帝王温柔而有耐心地为少女擦拭身上的血迹,然后用床单裹住少女赤果的娇躯,将少女打横抱起,霸道强势地带入了自己的寝宫。 周霸道帝王扶抱着自己心爱的狗子,颠颠儿地跑回了卧室。 少女被帝王带走的那一刻,那些侍女宫人们还沉浸在痴迷之中,久久没有回神。 赵高看向那几个以自身意志抵抗诱惑的暗卫,这些人都是与他们一起从周皇陵回来的精英,接受过特殊的训练。 他冷厉地目光扫过殿内被控制住的侍女宫人,向暗卫们比了个手势。 暗卫的刀影快速地滑过他们的脖子,几条生命悄声无息地逝去。 周扶将第一带进了自己的寝宫,把它放到自己的床上,赵高跟着进来,贴心地打来了热水。 陛下,奴婢来吧?赵高轻声询问道,少女光滑柔软的身躯整个都粘在周扶的怀中,蹭来蹭去的,赵高感到这画面太过少儿不宜,然而他艰难地将少女与第一曾经的狗子身联想起来,告诫自己不要多想。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8) 然后刚说出这句话,赵高就后悔了!他恨不得抽刚才说出这句话的自己两个耳刮子。 第一见赵高要给自己洗澡,暂停了哭泣,一抽一抽地打着嗝,向赵高扑了过去,像以往一样哈赤哈赤地舔赵高一脸表示自己的讨好。 铲屎官!铲屎官!铲屎官! 第一委屈又依恋地看着赵高,埋怨他之前对它的忽视。 这一切在周扶的眼中并没有什么,因为第一没有穿衣服,在他眼里还是个狗子的模样,可这快要了赵高老命了。 美丽纯真的少女用委屈又依恋的眼神看着赵高,娇躯在他的怀中不安分的扭动,柔软如花的唇靠近他的脸颊,甜蜜的小舌头舔在他的脸上。赵高浑身一激灵,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天啊!陛下竟还一脸欣慰地看着他们!赵高感觉自己给周扶带了一顶高高的绿帽子,莫名的感到无比的羞耻。 赵高艰难地推开死死黏在他身上的少女,一脸难以忍受的表情。 呜呜......少女低低地呜呜叫,死活要粘在铲屎官身上。 它是只狗!它是只狗!它是一只母狗! 赵高在心里碎碎念,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冷静,要淡定,要...... 住手! 赵高忍不住了,喝止了少女不断要凑近舔吻他脸颊的动作,在少女疑惑而委屈的视线中,赵高闭了闭眼。 乖乖坐好,对,就这样,举起手。赵高命令地说道。 第一已经习惯了铲屎官的发号施令,乖乖地如狗般坐着,四肢着地的那种。 如今赵高让他举起双手,第一的小脑袋瓜子迟缓地转转,犹犹豫豫地在铲屎官严肃的视线中举起了自己的一双前爪。 后脚着地的姿势太过艰难,时间久了第一就有些坚持不住了。 洁白的布擦拭在少女莹白如玉的肌肤上,赵高被那一片白花花晃的眼晕,而少帝一脸欣慰地看着他给少女洗澡,这究竟是怎样操蛋的感觉? 赵高生无可恋地为少女洗去一身脏污。 少女的娇躯暴露在空气中,每当他的白布划过她后背,少女都会一颤。 赵高无语,你就不能不动? 别为难第一了,他这样很累的,周扶见狗狗艰难地后脚着地,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赵高张张嘴,觉得自己解释了也没用,心累无比。 好了好了,去木桶中泡清水将皂沫洗掉。 去,木桶里? 第一的视线飘过那装满了水的木桶,狗眼了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目光。 铲屎官竟然要它进水里! 要了狗命了! 第一疯狂的摇头,口中呜呜呜地叫着,死死拉住木桶的边缘,就是不肯下水。 周扶犹豫地说道:要不就这样吧?第一怕水。 陛下!赵高激动地说道,如今它已是人类躯体,如何再能以狗来生活? 他意识到自己情绪的激动,对周扶道歉,然后拎起第一就往水桶里一塞。 哗啦 周扶眼睁睁看着狗子被扔进水里,见赵高气呼呼的模样,没再插嘴打断他。 第一在水中死命挣扎,巴拉住木桶的边缘,热水溅了赵高一身。 原来给狗狗洗澡这么累的么? 周扶见赵高艰难地为第一洗澡,意识到赵高的不容易,难为赵高坚持不懈地一直为第一洗澡,这看上去就非常的累人啊! 其实赵高不觉得体力上累,他只感到心累。 少女挣扎后,趴在木桶的边缘安安静静的。第一找到了安全的位置,安安心心地享受起铲屎官的服务。她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迷迷糊糊地趴着木桶睡了过去。 这小没良心,赵高洗完了,无奈又宠溺地笑骂一声,怜惜地摸了摸少女的狗头,深深叹了口气。 陛下,赵高将第一抱出了木桶,为她擦拭好身子,换上干净的衣物,周扶的眼中终于出现了第一变成周姬的模样。 周扶应了一声,好奇地摸了摸周姬的脸颊,这就是第一化形的模样。 是奴婢的失误,原想着第一正在沉睡,离开正南殿片刻没有大碍,谁能想到它竟是挑在今日化形了。赵高揉了揉一抽一抽的额头,理了理思绪。 陛下,周姬不能死,赵高对周扶说道:周家嫡女,不能平白无故死于正南殿! 而第一也需要新的身份,周扶接口说道,为难地看着在龙床上沉睡的少女,纠结道:可它,还不会做人啊! 可以谎称生病,如今第一狗身消失,也需给外界一些消息,毕竟谁都知道陛下在正南殿养着一只神犬。赵高冷静地说道,为今之计,唯有让第一顶替周姬的身份。 周姬的尸体...... 烧了,奴婢会亲自去处理。 周扶不舍地摸了摸第一的发丝,朕还没给它启蒙完。 陛下不若,给周姬一个位份,也可拨暗卫去保护第一,赵高提议道。 周扶听了一愣,是了,如今孝期已经过去了,也就是说,马上要选秀了?! 见周扶一副被雷劈傻的模样,赵高担忧地唤了一声:陛下,怎么了? 周扶回过神来,嘴里嘟哝着:位份吗,这要是封的低了,那些野生的花花草草还不得欺负我家第一。 赵高听了,心里一咯噔,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直接封后吧!周扶的双眸亮晶晶地,眼巴巴地看着赵高,然后低头拍拍在睡梦中不安的少女。 赵高抽了抽嘴角,观察片刻,少帝矜贵,却对睡梦中的少女温柔极了,为她盖被子,为她理头发,哄她睡觉,为她赶走噩梦。 少女呼吸轻柔,娇憨可人,依恋又无意识地向少帝身边蹭过来。 如果忽略这少女本质上是只狗,气氛倒是还算和谐有佳。 事后赵高怀疑自己当时脑子一定坏掉了,但是他此时此刻确实迟疑而充满担忧地回答了周扶:也不是不可以......吧? 第35章 皇后 周女贤良淑德,端庄淑睿,为周帝看中,直接封后了! 王莽听说这件事后一怒之下将最爱的砚台给摔碎了,心里对王家老太太也升起一股埋怨来。 便是那老太太好颜面之色,硬是要让诩儿通过选秀一出风头,这下好了,算无遗漏之下愣是让那周女钻了空子,荣老太妃不在宫内给周女撑腰,这周女倒是好手段! 父亲莫气,祖母如此决断,也是为了家族的荣耀啊,王诩柔顺而娴静,见王莽一脸怒容,逐上前安抚道:为今之计,只能按照原本的打算,通过选秀一途,方能一鸣惊人,女儿必将竭尽全力于后宫占一席之地。 王莽转身,看见自己优雅动人的长女,怎么看都对自己这位长女极为满意的,他重重叹了口气:是为父无能,诩儿受委屈了。 诩儿不委屈,王诩的目光闪了闪,掩去眼底淡淡的讽刺,对王莽柔声说道:父亲切莫在祖母面前这样,祖母给予咱们的帮助是巨大的。 为父省得,王莽渐渐收起了暴怒的情绪,亭亭玉立的长女聪慧又孝顺,本是他倾全力培养出的未来皇后,谁曾想到造化弄人,早知如此,就该连着周女一块设计出局的。 只是如今皇后初封,为皇后尊荣着想,恐怕陛下不会答应立即大选,王莽盘算的,一鸣惊人固然能为家族带来一时的荣耀,却远远没有提前站稳脚跟来的稳妥,以为父之见,诩儿还是提前入宫受益更大一些。 王诩愣了一下,为难道:只是祖母那边...... 你祖母老糊涂了,这次听为父的,王莽斩钉截铁地说道:周女封后,是母亲算错了,于我面前终究理亏一层,此次为父不会再听信妇人之言。 王诩见王莽火气又上来了,忙为他揉捏太阳穴,父亲莫急,诩儿听父亲的便是,哎,您是不是又气得头疼了,快快收了您那暴脾气吧! 女儿着急又贴心的话语令王莽欣慰至极,长女是他倾尽心里培养出来的棋子,对他忠心耿耿,只是到底,还是心软了一些,是时候教导她一些后宅阴私了。 王莽神色暗了暗,在心里盘算着弄死周女的可能性。 他低着头在沉思着,却看不到身后。那贴心为他揉肩的长女眼中流露出的,是对他深深的怨恨。 分明是少了加强自己地位的机会,却说什么委屈了自己,当真可笑。 毒废我夫,挟令吾儿,篡位新朝,强命寡居的自己改嫁他人,父亲,我浴火重生,这一世必不会重蹈覆辙,新仇旧恨,吾必让您亲自常常众叛亲离的滋味! 如今朝中为周帝突如其来的封后举动而传的沸沸扬扬,然周女血统尊贵,身份地位无可指摘之处,又是周室倾尽财力物力培养出的未来国母,后宫之中地位之高的荣太妃更是其身后的后盾,周女的风光无人可抗,一夕之间朝中竟无人反对。 要说周女与周帝的邂逅,却要从周帝身边养的神犬说起,那神犬威武凶恶,被血腥激发了血性,竟要反噬其主,周女见了以身救驾,至此周帝对周女一见钟情,为红颜而怒,命人处决烧死了神犬。 流言的糟点先慢一点吐槽,这一头张良听见第一被烧死了一愣之下将竹简给折了。他直觉不对劲,抛下了正在上课的高肃就直奔正南宫。 高肃呆呆地看着碎成两半的竹简,再看看空无一人的书房,与前来通报的侍从大眼瞪小眼。 然后他在侍从的注视下拿起了那折成两半的竹简,用尽了吃奶的力气都没把它像掰脆饼似的掰断。 先生......先生竟是天生神力的勇士! 高肃目瞪口呆,却不知张良因自身弱鸡,在与周扶一起从小镇回皇陵后,被师傅泡了整整三月的强身药水,再与荆侍卫等人一起活活操/练数月。 赵高,怎么办? 奴婢......奴婢也不知。 荣祖母要回宫了。 是的陛下。 之后还有封后典礼。 没错陛下。 你就没别的说的?周扶的视线幽幽地扫过赵高。 奴婢......赵高艰难地将视线挪开,一言难尽地表情。 偏殿之中,娇憨的少女四肢着地,面前是一盆香喷喷的肉肉,那少女整个身躯都埋入了盆中,脖子伸得长长的,嗷呜嗷呜地吞噬者那盆子几乎与她差不多大小的肉。 你觉得咱们多久能教会她怎么做人? 且不说这如狼似虎的胃口,单单让她不四肢着地,恐怕便要适应一月吧? 乾坤宫空出来了? 嗯,暗卫也已经待命。 便不能让第一住在正南宫?周扶纠结地说道。 陛下您知道的,自古妖颜祸水下场都不好。赵高无力吐槽周扶这幅昏君的模样。 可让暗卫看着朕不放心,暗卫不能在第一闯祸的时候拉住她。 陛下,请称呼皇后娘娘为周姬,赵高严肃地说道。 不愧是华夏历史上在当朝指鹿为马的能人,现在这指狗为后还面不改色的本事,当真是六到不行。 六这个词还是司马衷教他的,他说与骚的意思等同。 陛下,张先生来找您,暗卫面不改色地进入殿中,向两人通报。 一听是张良来了,周扶眼前一亮,对啊,还有师兄啊!师兄不一直都窥视着第一吗?师兄可以降服第一的! 然而张公子窥视的是第一的毛绒绒,而不是少女模样的第一。 赵高安安静静地闭上了嘴巴,看着少帝郑重地将少女托付到张良手中。 本就知道内幕的张良见着似狗模样的周姬时已然猜到了它是谁,师傅之前教导妲己为人之法我倒是在书中见识过,倒是能在第一身上一用。 周扶与赵高听了,都用看救星的目光看张良。 今日我便示范一下教导它如何坐吧,你既将第一交托给了我,到时候可别心疼反悔,张良笑眯眯的对周扶说道,身后的狐狸尾巴仿佛要翘上天了,周扶一见自家师兄这幅表情,心里拔凉拔凉,总觉得前方有不得了的坑等着自己。 张良确实另有所图,他才不会告诉周扶,妲己成熟后会分裂自己的尾巴,成为新的幼体,从而达到迷惑更多人类探听更多消息的作用。商灭时那九尾妲己足足分裂出了七个幼体,直到周建国后才被周先祖一一消灭,而第一是一只狗子,它只有一条尾巴。 他已经决定等第一成熟后就私藏起分裂出的狗崽子,张良跃跃欲试地暗暗搓了搓小手。 张良拿来了椅子,将第一的脖子,身体还有脚都绑在了椅子上,如今坚持一天便可,之后若没了绳子还四脚着地,那便饿它一天。 周姬听罢,不可置信地瞪着张良,那仿佛被负心汉背叛的表情,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当然了,如果做到了有奖励,张良摸了摸第一的狗头,在少女泪盈盈的目光中笑的乐呵无比:你已经是一只成熟的狗子了,要学会自我克制呀!酱肉要不要吃?辣骨头呢?你若是能以双脚着地行走十里地,给你再加个软骨炖肉汤如何? 张良为周姬画了一幅美好的蓝图,成为人后数不尽的美食在等待着她,何况她贵为皇后,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再也不用担心铲屎官饿着她了! 周姬听了,那双泪眼朦胧的双眸瞬间成了星光璀璨的样子,肉山,无数的肉山在等着它!厨子还说,等她做了人,贵为皇后的她再也不用担心铲屎官克扣她的粮食啦! 周姬高兴地嗷呜呜呜地叫了起来。 赵高......感情我才是恶人? 第36章 易容 第一,如今要唤她为周姬了,在将周姬安排妥当后,周扶拉来张良,小声嘀咕:毛夫人怎会要求假死脱身?我看你与她相处很和谐的样子,你们是好朋友吗? 张良无辜脸装着傻:没有啊,我只是想要她那只兔兔才会给她出谋划策,而且这对陛下也有利不是么? 只是如此?周扶不信地说道。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9) 张良点点头:二皇子喜爱蓝颜不喜女色,毛夫人嫁于二皇子生生守着活寡,然作为二皇子正妃,如今手中握有不少二皇子遗留下的人脉,陛下不若伸出援手,可借力破局。 周扶将信将疑,直觉师兄好像另有目的,张良那张嘴又缝地死死的,轻易翘不开,令他无可奈何。 张良见少帝似小动物遇见天敌般警觉而敏锐,仿佛就像是炸了毛的猫儿,瞪着圆圆的眼睛,心里被萌到的同时暗暗叹息这作弊一样的第六感。 师弟可是答应了毛夫人的请求?张良顾左右而言他。 假死以脱身,不愿回娘家却想要安全的栖身之处,周扶摸摸下巴,深思。 毛嫱,华夏历史上春秋战国时期的美女之一,与大名鼎鼎的西施处于同一时代。华夏文《庄子》提及:毛嫱、丽姬,人之所美也,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与西施的病态美不同,毛嫱是世家大族女儿,带着贵女所有的优雅温柔,素雅之中隐隐带着疏离。 周扶还不到会欣赏美人的年纪,可毛嫱给予他最深的印象,是优雅的进退自如,是面临困境仍能沉着冷静的心态。 世家女子,都是这样的吗? 周扶暗暗思索,似乎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可怕。 自带傲骨的女子,太过耀眼了,走出去怎么都是众人眼中的焦点,获得赞誉无数。 可这也给周扶出了一个大难题。 要安全,要不能离开周王都,还要从毛氏视线中脱离,能够自由自在的生活。 假死好办,不好办的是之后的事,周扶说道:以毛夫人的耀眼程度,在周王都之中稍一活动就会被人发现的,她也不愿东躲西藏的过日子吧。 张良建议道:封个女官呢? 除非给她易容,周扶摇头道:只看她是否愿意隐藏起自身容颜,没有哪个女子是不爱美的。 是了易容! 周扶的脑海中跳出了亚洲易容邪术:化妆术。 甭管你原本什么样,你想要的模样,化妆术都能给你做到。 明暗的影响刻画,眉笔的另类使用,以现有的化妆资源,足以将美人丑化成凡人。 你这还要人会易容?张良惊讶道。 周扶张张嘴,他是知道这些知识,可也只限于知道,本质上也是个不会化妆的菜鸡。 陛下,荆侍卫的妹妹精于易容,赵高提醒周扶说道:荆侍卫的妹妹出身巴蜀巴族,武王伐纣时,巴族人参加征战,其惊天易容绝技广为人知,立下赫赫战功。 荆侍卫还是巴蜀人?周扶惊讶道。 并非如此,荆侍卫之妹曾是巴国奴隶,逃亡途中为荆侍卫所救,奴婢可以担保,其易容的手艺非同凡响,赵高与荆克相熟,偶然认识其经常挂在嘴边的阿妹,为其变脸手艺所折服。 既然如此,便去问问毛夫人,是否愿意隐藏起自身容颜,若她答应了,便联系一下荆侍卫,此次还需他阿妹的帮助。 陛下到时赏些金子便可得荆侍卫之妹效忠了,赵高面无表情地说道。 荆轲为人爽朗大方,又有独特的手艺,若说有哪里不美的,那便是她财迷的本质了。 周扶眨眨眼,迟疑道:赏些金子就打发了?这样不好吧? 赵高耸耸肩,表示等周扶见了便知道了,没有什么不好的,这样恰好投其所好。 毛嫱回复的很快,暗卫一来一回之间,已经带来了她愿意易容的决定。 如今荆侍卫正藏身在贫民窟之中养伤,想要找到他,还需赵高多跑一趟冷宫后殿,从冷宫后殿往深处走,后侧宫门出去往外是高高的围墙,钻过狭小的墙与墙间隔,出去后便是周王都之中贫民聚集之地了。 既然有法子了,那我先走了,张良乐呵呵地在暗卫的护送下拉着周姬离开了正南宫,往乾坤宫而去。 周扶寻思着找人来正南宫与乾坤宫这边修一条暗道,方便他们随时支援会出状况的周姬。 奴婢去去便回,赵高为周扶搬来了新的竹简,将少帝安顿好后便转身离去。 看着自己越来越出色的管家转身离去的背影,恍恍惚惚,忽明忽暗,周扶心头突然涌起不祥的预感,等等! 赵高一顿,转身疑惑地望过来。 朕与你一起去,周扶斩钉截铁地说道。 赵高惊讶道:此去来回需一个时辰,陛下可在殿内批阅奏折等待奴婢归来。 周扶说什么都不同意赵高一个人去,就是带暗卫都不同意。 给朕去拿一套衣服,我和你一起! 周扶如临大敌的模样令赵高暗暗感到不妙,少帝的第六感有多敏锐他是见识过的,难道此去并不安全? 陛下别去了,奴婢多带些人手。既然知道前方并不安全,赵高不愿少帝冒险前去,哪怕忧心荆克兄妹的安危,在他心中,周扶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赵高肃了面容,拉来暗卫耳语几句,将手中能够号令禁军的令牌交到其手中,他对周扶正色道:奴婢会小心行事,还望陛下切莫以身犯险。 赵高带走了一队暗卫,又调动了目前手中最忠诚的那批禁军,应该没事的吧? 周扶被强制按回座位,他呆呆的望着赵高离去的方向,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 总觉得若是自己此时不去赵高便再也回不来了。 周扶的耳边传来冤魂嚎哭于天地的呐喊,只觉得头痛欲裂。 于是周扶蹭地站起身来,火急火燎地将自己那身冕服换下,以特殊的步法匆忙往冷宫方向追去,他如风般跑过的地方留下了无数宫中闹鬼的传闻。 变色渐暗,黄昏之境,逢魔之时,贫民窟之中再无人声鼎沸,废墟之间,几具尸体成例其中,徘徊于空中的积怨犹如重山,压在人的心头。 赵高赶到时,便见那带着肃杀之气的死士包围住一座废弃的楼屋,于顺风处点燃带毒的烟桶,将那滚滚的浓烟人为地扇入废楼之内。 废楼之内,有贫民与乞儿,或许还有别人,以陛下那急切的反应,恐怕荆克兄妹两个如今也正藏身于此废楼之内! 死士们意图将废楼内藏身的所有人一网打尽,又怕纵火烧楼会引来外人,于是便选择了歹毒的毒烟。赵高岂能让他们如愿,冲突在所难免,索性他带了一批精锐暗卫,与那些死士战到了一处。 当务之急,是将那毒烟源头灭了! 赵高自打强身健体以来,虽不能如荆克般力拔河山、以一挡百,可他能跑啊。 他与这些曾经一起操/练的暗卫配合无间,合力将那扇风之人诛杀在地,死士头领见了,知道今日目的再难达成,任务若是失败,回去一样要死,不若拼个你死我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于战斗,赵高并不精通,也无法帮助些什么,楼内的人们见到援兵已到,纷纷出楼助战。于是赵高便退到一边,观察局势随机应变。 闪烁着寒光的刀子从他背后接近,赵高心头一凌,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从头至尾紧盯着他,然而那刀子已然接近他的后心,想躲是已经来不及了。 周扶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赵高视线瞥过冲过来的周扶,瞳孔一缩,惊叫道:陛! 密技:百分百空手接白刃! 啪 周扶伸出双手,合掌一拍,将那刀子空手给接住了,场面一片诡异的寂静 刺客双眼放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赵高的表情诡异地定格在喊陛的状态,大脑一片空白。 周扶自己也是一脸懵逼 我我干了什么? 第37章 李建成 那刺客一击不成,想立刻抽出刀再刺,那刀却像是爱极了周扶的小手,牢牢的粘在上面。 刺客立即弃刀,掏出备用的匕首,刺往这阻碍他之人的小腹。 周扶手一松,刀落到地上,随手又啪地一声,接住了刺客刺来的匕首。 此时暗卫已经赶到,手起刀落,将那刺客诛杀在地。 周扶的眼前一片马赛克,他心里知晓,那刺客已经死了,他的内心毫无波动,反而松了口气。 废楼内涌出的助力与暗卫们联合,将死士们一一捉拿,血腥味铺散开来,周扶鼻子动动,闻到奇异的烤羊肉串味,再联想眼前发生的事情,心中直呼这味有毒,竟促使他口中唾液不断分泌! 死士头领见大势已去,欲抓取老弱妇孺来威胁援军,视线落在那穿着旧衣裳的纤细女子,心中发狠,抓过那女子后便将刀子横在她脖子前,厉声喝道:全部退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人质在手,死士头领脸上浮现出阴狠的笑容,他见那废楼出来的助力似有顾虑,想来那女子的身份特殊,暗想自己这回是押对宝了。 荆大夫,废楼内的贫民呼唤出声,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快放开荆大夫,乞儿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死士头领怎么如他所愿?对这些人说道:全部退后,放开我等同伴,否则休怪我手抖! 暗卫们见事态发展,纷纷将视线投向赵高与周扶,似在询问接下去该如何做? 荆大夫?莫非她是荆侍卫的阿妹? 周扶向赵高投以询问的目光。 赵高点点头,目光深沉,放你同伴却是不行,你也要留在此地。 他话音刚落,却见荆大夫以肩撞击头领的右手手腕,顷刻间角色互换,她发狠踹向头领的胯/下,在他弯腰呼痛之时,扭断了他的脖子。 所有人只觉得胯/下一凉,纷纷投以恐惧的视线。 荆大夫冷笑一声,将那头领踹开,手抖你个锤子,老娘是你能威胁的? 抓活的,将他们都给老娘绑了!荆大夫卸掉那些死士的下巴,命人将他们牢牢绑住。 她彪悍地一招呼,领着那废楼内出来的贫民收拾残局。 她是贫民窟里唯一的大夫,性格强悍又精炼,这些贫民们都很敬重她,如今见她反杀撂倒大汉,众人惊呆的同时又觉得这是荆大夫会做的事情。于是纷纷收敛了惊讶的表情,为死去的同伴们收敛尸骨。 尸体都收好了,残肢断臂那些,都给捡回来,若放在此处,时日久了恐生疫病!荆大夫的话语响彻在废墟间,大家纷纷应和着。 此时此刻,也唯有荆大夫这棵定海神针在那,他们才不至于乱成一团。 等安排好那些贫民,荆大夫来到赵高与周扶面前,向他们行了一礼,郑重道:此次多谢赵大哥救命之恩。 阿珂严重了,这是我家公子,赵高受了荆大夫一礼,向她引荐了周扶。 荆大夫闻言目光闪了闪,对他们说道:楼内毒气已散,咱们去里面说。 她将两人带到了废楼的最高层,推开一扇破败的门,入眼的是全身浴血的荆侍卫。 赵高抽了抽嘴角,让你出来养伤,怎么伤口反而更多了? 荆侍卫无奈地摸摸后脑勺,起身对周扶道:属下见过陛下。 荆大夫跟着下拜:民女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还有你别起了,快躺下好好休息,周扶对荆侍卫说道:那些死士是何来历你可知晓? 他最担心的是荆侍卫留下了蛛丝马迹,令庞涓党羽追击至此。 然而荆侍卫却摇摇头:陛下,这些人恐怕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这些人恐怕是为楼下那人而来,为此不惜屠杀贫民窟也要将他性命留在此处,具体的还需审问后才能得知,也可能根本审问不出什么。荆大夫靠在一边,对周扶两人说道:之后民女带陛下去见一人,此事还需陛下来处理才可。 见人?见谁? 周扶疑惑。 陛下,正事要紧,赵高对周扶提醒道。 也是,我们此次过来还需请荆姑娘帮个忙,此事若成,荆侍卫暂时就安全了。周扶对荆大夫说道,然后将毛嫱之事告知他们。 荆大夫点头,正色道:为了兄长,也为抓住作祟小人,此事民女义不容辞,只是陛下还是去见了民女之前所说之人再做决断为好。 听她如此肯定,周扶已知事情有变,跟着她去了楼下。 隔间的屋内,布置的还算干净有佳,没有奇怪的羊肉串味,也没有各种马赛克,周扶悄悄呼出一口气。 赵高见荆大夫将那昏睡在床榻上之人翻过来,惊讶道:怎会是他? 榻上之人此时正闭着眼睛高烧不断,潮红的面容浮现出滴滴冷汗,然而这剑眉,这俊秀的五官如此眼熟,可不正是那来大周做质子的唐国太子李建成! 周扶疑惑道:你认识? 赵高曾远远看过那些质子,这一届质子之中晋国的太猥琐,燕国的太粗狂,其他的更别说了,就唐国这位最是能入眼,举手投足矜持有礼,优雅而有风范,给赵高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因此一眼便能认出来,此人就是李建成。 陛下,此人是唐国质子,赵高对周扶解释道。 周扶恍然,白面人他自然认不出来,可这人是李建成?李建成怎会流落到贫民窟来? 他的视线落在李建成的脸上,却见这白面人在高烧中似有觉醒的迹象,口中喃喃自语,脸上竟浮现出了俊秀的五官! 此人是前日被他忠心的部下带入贫民窟之中,似在逃亡中,贫民窟杂乱无章,方便藏身,这些贫民乞儿并不会过问其余藏身之人的身份,荆大夫解释道:民女向那些乞儿打听过他们的情况,知晓他们非富即贵。 他那部下呢? 已经重伤不治,昨日病故了,荆大夫遗憾地说道,她将粗布沾湿,为那人擦拭额头降温,这贵人金贵的很,都用上最好的药了,至今还在高烧不断。 周扶道:那些死士是为追杀他而来?甚至不惜将贫民屠杀殆尽,这也太猖狂了。 民女不知,此事还是待审问过才能知晓。 赵高沉思,他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劲,那刺杀他的刺客,分明从头至尾只盯住了他一人才险些得手。 周扶问道那些死士关在哪里?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20) 荆大夫唤来一乞儿,询问过后回答周扶:已经押送到地下了,目前留了几人看着。 我去看看,周扶当机立断说道。 荆大夫迟疑道:陛下,死士不会轻易开口的,恐怕即便用上重刑也审问不出什么。她已经有心里准备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毕竟那些死士是专人培养出的,自小被洗脑,对其主人忠心耿耿。 没事。周扶摇摇头,跟着荆大夫到了地下。 他们一共抓住了六名死士,将他们绑在地下的柱子上,这几人都在刚才的激战之中受了重伤,其中一人更是被斩断了一条胳膊。 周扶晃了晃脑袋,眼前糊了两片马赛克,他走到没有马赛克遮掩的白面人面前,问道:你们可是为追李建成而来? 场面一片寂静,略显尴尬。 荆大夫唯恐少帝挂不住面子,几次想要开口都被赵高拦了下来,示意她稍安勿躁。 她疑惑地看看赵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咦?不是?周扶诧异道,然后立刻转身看向另一人,你很惊讶?你是追李建成来的? 然后他想了想,故作恍然大悟状:你们分管于两个不同的长官,目的也不同。 面前的死士波澜不惊的眼中浮现出了惊愕的目光。 这少年,莫非有读心术不成?! 第38章 审问 你所效忠的主人与他效忠的有关系吗? 死士死死地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也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问题。 另一位对此毫不知情的死士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的方向,眼中满是对伙伴会背叛主人的不可置信。 周扶不依不饶地对那闭眼的死士接着问道:他们是合作关系吗? 不是合作?周扶歪歪头,那......主从关系? 他轻笑道:哦~~你是你主人安插在他上峰队里的奸细? 那死士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他恨不得立刻自尽在此。 周扶身后的死士瞪着恶狠狠的视线,似要穿透周扶直射这闭目不言的死士身上。 周扶侧让开身,让那人见到此人的反应,那人顿时就信了周扶的话语。 读心之术,逆天至此!有如此能人异士,主人的大业还有成功的可能吗? 暗七,枉主人如此信任于你,竟还想提拔你做小队长,你却如此回报主人!那死士咬牙切齿地说道。 各为其主,我忠于自己的主人何错之有?那闭目不言的死士终于说话了,他对自己主人的忠心毋庸置疑。 六人之中,四名死士是被蒙在鼓里的,周扶抓住机会接着给他们压力:你们的主人好大的能耐,先不提你们死去的那些人,单单如今这六人中,奸细竟占三成以上。 四名死士的神色铁青,那断臂死士性情暴烈,再也忍耐不住:庞涓小人狼子野心,枉主人将之视为左膀右臂。 四人之中冷静沉稳的死士对断臂死士厉喝道:九叶! 断臂死士一怔,意识到自己的暴露,却也横着脖子破罐破摔说道:他有读心之术你们也见着了,闭嘴不说有意义吗?我如今道出庞涓小人,只希望借此人之手为主人除去身边一害! 冷静沉稳的死士张了张口,侧过头去不说话了。 荆大夫望着这事态的发展,惊讶万分,心里也对陛下的读心之术惊骇不已,随之而起的则是害怕畏惧。 自己所思所想陛下都能知道吗?那她攻击敌人时忍住不骂出口的脏话臭话也被陛下听见了? 这,自小生活环境带出来的习惯很难改变,希望陛下不曾注意这些。 荆大夫只觉得害臊不已,偷偷地瞄一眼周扶,发现他的注意力都在死士们身上,于是默默地低下头,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赵高诧异地瞥了两眼平日里脾气火爆、明媚张扬的荆大夫,怎么一副小猫样乖巧的模样?真是奇了怪了。 那刺杀赵高的刺客你们认识吗?周扶接着问道。 断臂死士闭嘴不言了,但是从表情即可看出,他并不认识。 看来你认识,周扶对那奸细轻笑,又是庞涓的手下?他想除去赵高? 那死士牢牢地死撑着,紧紧闭上眼睛,心中笼罩着被看破的绝望。 你们本是冲着李建成来的,目的是杀人灭口,周扶走到断臂死士身边,那也不必对贫民窟赶尽杀绝吧?你们的主人难道不会告诫你们小心行事吗? 他原以为断臂死士并不会开口说话,还准备继续问下去的,可那断臂死士竟抬起了头,目光炯炯有神:是他们建议的,既然目标隐藏不出,不若赶尽杀绝,以免有漏网之鱼,这话也是暗七给队长的提议。 死个把贫民也不会引起贵人注意,你们队长答应了,周扶看着眼前的马赛克,感觉他情绪激动暴躁,故意对他说道:而他们的目地,是将连同蚊虫指引的荆克兄妹一同杀死,你们原本是能成功杀死李建成的,却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我们这些援军都是为了救荆克兄妹而来。 果然,听到他说的话,断臂死士爆发出了强烈的恨意,恨不得将那奸细剥皮抽筋。 九叶,再多说一句,视为与叛徒等同!那沉稳的死士冷冷盯着断臂的同伴,大人不必再问,无论你听到多少,我等都不会交代一句! 他这话虽是对周扶说的,实际视线却老老盯着被仇恨蒙蔽的九叶。 周扶转口问荆大夫道:贫民窟之中可有其他人有特殊身份? 荆大夫已经被陛下特殊的审问方式弄懵了,愣了一会儿忙答道:剩下的老弱妇孺都是知根知底的,虽不方便探查他们的往事,但民女在这边定居几年,都不曾有仇家找上门来过。 当然,那些抢地盘抢粮食的混混们不算在内,那些混混居多是成年人,偷鸡摸狗、心术不正,最是会欺凌弱小,在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很是花费了一些力气才将他们逐出贫民窟之中。这里是贫困老弱的安栖之地,虽破败了些,却能遮风挡雨。 别看这里的贫民们生活困苦,却懂得互相帮寸,荆大夫刚到这里时也受过一位老婆婆的照顾,如今老婆婆过世了,她在这里定居,也投桃报李帮助那些邻里。 走吧,咱们上去说。周扶转身离去,身后跟着亦步亦趋惶惶然的荆大夫,与一脸我家陛下真厉害赞叹表情的赵高。 那么,我的推测是正确的,最近会惹来仇家追杀的,除了李建成便只有荆侍卫了。 推测? 荆大夫的脚步停了停,有读心术还需要推测? 赵高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莫不是以为公子真有什么读心之术? 迎着荆大夫讶然的目光,周扶的思维快速转动着,现在我可以大胆进行逆推,荆侍卫动了庞府的账本,触动庞府的机关引来追杀,庞涓知道荆侍卫藏身在贫民窟,又不想暴露自己人手,因此下达了屠杀平民窟的命令,因为庞涓知道死士们不会这么简单就能达成杀死李建成的目地。 而周王都之中死个把贫民并不算什么,更不会引起上面人的重视。 在第六感上赵高信服周扶,思维也没有他那么天马行空,索性直白地问道:陛下得出何结论? 无他,庞涓头上另有主人,然有一事我始终存在疑问。 什么事? 按理说会吸引蚊虫的源头已被掐灭,可荆侍卫是如何暴露的呢? 赵高猜测道:蚊虫? 周扶疑惑,还是蚊虫? 他想到了什么,跑到楼上,在荆克惊讶又手足无措的反应中扯开了他腹部的纱布。 荆侍卫在他的眼中瞬间就变成了可爱的金毛大狗狗。 马上给荆侍卫洗个澡,周扶抚摸金毛狗狗腹部的伤口,在荆侍卫丝丝抽凉气的反应中当机立断对他们说道:短箭之上也有特殊药水,无毒,能追踪。 药水与鲜血结合,人类轻易闻不出异味,渺小的蚊虫却对此敏感极了。 如今也管不了伤口不能沾水的问题,先切断追踪的源头再说。然而既然已经暴露,这些贫民的安全却成了大问题。 在此问题之上,周扶想了片刻,迅速做出了取舍。 幕后之人确实能量巨大,庞涓已至三司,又与司金处勾结,在其之上会有谁藏在暗处还不得而知,他很狡猾,潜伏至今仅仅露出冰山一角。 周扶并不怕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他更不怕有人来篡位什么的。 还是那句话,杠精们只管尽情的跳,跳的越多越好,于世界觉醒有益的周扶都乐于见到。 此时他们抓了死士,今日之内若死士没有回去复命,他们的主人必定知晓发生了情况。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了,索性一做到底,断其左膀右臂! 第39章 刺客F4 赵高,禁军到了吗? 陛下,禁军在贫民窟外等候。 调动大批人马,立刻前往庞府将庞涓捉拿归案,其参与谋害他国王子,与外族勾结通敌证据确凿,周扶斩钉截铁地说道,沉着冷静地荆大夫说道,劳烦荆大夫现在便与朕回宫一趟。 他必须立即拿到二皇子遗留下人脉的名单,无论是禁军之中隐藏的,还是朝堂之上遗留的。 时间不等人,周扶一旦做了决定便一往无前绝不反悔,落子无悔,抓住一切得益的机会,得姜子牙教育的成果在此时显现了出来。 荆大夫点点头,将水打满后便跟随风风火火的周扶往周王宫而去。 那我......荆侍卫呆呆地伸出手,我自己洗? 赵高凉凉地看着他,自然是你自己洗,难不成你还想让你阿妹帮你洗澡?阿珂的闺誉还要不要了? 说完,他留下了十个暗卫保护好荆侍卫与李建成,火速去完成陛下布置的任务。 那暗卫原是荆侍卫长的属下,见着自己曾经的长官沦落至此,哈哈大笑。 曹沫!荆克怒视那幸灾乐祸哈哈大笑的人。 那我自己洗?曹沫摆出一副幽怨的表情,模仿荆克之前的话语,阴阳怪气地捏着鼻子道:赵公子帮我洗洗嘛~ 荆克气歪了鼻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捶向曹沫的肚子,曹沫张开手掌接住这一拳,队长,小心养伤呐! 你小子等着,现在削不了你,等我伤好了找你算账!荆克冷笑着说道。 队长别虚张声势了,你身上那血腥味都快飘出十里之外了。曹沫正色道:我真担心你流血过多就这么翘辫子了。 曹沫,莫要气着队长,万一他气急之下吐血而亡怎么办?另一暗卫接口说道。 你......专诸你什么意思?荆克颤抖着手指着他鼻子。 专诸无辜脸,纯良地说道:队长,莫要动气了,还是身体重要,别气坏了自己,曹沫只是嘴贱罢了。 你们都给我出去!荆克黑着脸,将他们给轰了出去。 曹沫上下打量了一番专诸,吃不准他是故意的还是什么。 专诸纯良而疑惑地回望,怎么了? 没什么。 曹沫挪开了视线,心里却在暗想:看不出来,专诸这小子还是个一肚子黑水的坏家伙。 你们两个以后还是别惹队长生气了,另一名暗卫站在第三者的角度批判他们:队长早晚有一天要被你们气死。 豫让,你这话说的不对了,我几时气过队长,还不是曹沫在瞎吵吵?专诸认真地说道。 曹沫气急,反问道,还不是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专诸一脸莫名其妙:分明是你在逗弄队长,怎又怪到我身上了,我可什么都没说。 豫让闭上了嘴,不与他们多做争辩,就让他们这么吵去吧。到现在曹沫还不明白吗?专诸那张嘴的德行他自己是没意识的。 庞府中,庞涓正与黑影密话。 账本丢失了?黑影的声音冰冷而嘶哑,面容笼罩在阴影之下,模糊不清。 庞涓说道:是,本官已经派出人手前去追踪账本,今日之类,必能追回。 即便追不回,也会趁早杀人灭口,将所有会引起他暴露的线索一一掐灭。 但愿如此,那黑影沉默片刻,转而对庞涓道:我家大人说了,接待使臣的账目一时理顺不清,国库存银不可轻易再动,大人若需要大量金银,还是从别的途径入手为好。 庞涓脸色变得铁青,如此,你家大人是想忤逆主家意思? 并非如此,我家大人说了,各凭本事吧。 那黑影低低笑了,转身离去,徒留庞涓黑着脸留在书房。 哼,贪婪小人,即便攀上主家,一样会为主家所厌弃,吾不屑与之为伍。庞涓拿起茶杯,重重往地上一摔,气急败坏。 满是火气地来到地牢之内,却见他那好师弟正悠闲地坐在草堆上啃糙面团子,那他命人丢在此处,本意是想羞辱于他,那即便是猪都不愿去吃的糙团混合着泥沙与石子,他竟能啃得津津有味! 孙膑边剔石子边嚼着生硬的面,将口中的沙子吐出。 师兄,有水吗? 你便不怕我连你另一条腿也一起废了?庞涓脸色漆黑,压抑着暴怒的火焰。 师兄至今还留我性命,必定留我是有用的,孙膑安静地坐着,并没有去触碰庞涓敏感的神经,他放下手中的糙面,庞涓越是急切愤怒,他心里越是平静。 师兄为何想要造纸之法呢?孙膑隔着牢门,嗓子干哑,说出口的话再无曾经的清亮。 师弟,造纸是能造福更多寒门子弟的法子啊,能让更多的书籍为众人所看见,能让更多人懂事理,便是陛下都要感谢于你的贡献。庞涓循循善诱地说道:师弟想想,只要说出这法子,便能青史留名,全天下的读书人都会感激于你。 我看不尽然吧?孙膑轻笑道:若我说了,师兄可还会留我性命?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21) 自然会的,你到底是我师弟啊!庞涓假惺惺地说道。 孙膑摇摇头,师兄,我知你如今所侍奉的主家是世家贵人,为的是抬高世家地位,我不信,造纸之法到了你的手中,你会为民谋利。 庞涓渐渐沉了脸色,如此,你是要顽抗到底了? 孙膑知晓自己师兄对自己的嫉妒与憎恶,落在师兄手中,他已抱着必死的心里准备。 人都有求生欲,孙膑也不例外,能够多拖一些时间再好不过,他已经尽其所能去稳住师兄,可是至今已经几天了,庞涓的耐心即将耗尽。 他知道,田大人能找到这里的希望实在渺茫,对于自己将要面临什么,他并不畏惧。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如鸿毛,他不畏惧死亡,只是未能成就一番事业,没能发挥自身才华在这世间留下什么,他终究是有些遗憾的。 你可知道,若我在此砍去你的双足,对你处以黥刑,你这辈子都将埋没于世间?庞涓憎恶地说道。 即便是师兄在此要我性命,我也是无法反抗的事,孙膑如是说道:我善于军事谋略,于创造发明并不精通,也不知师兄从何得知师父会将造纸之法透露于我呢? 不要再狡辩了!老东西什么愿意对你说,庞涓愤怒之下施以暴行,那看护地牢的侍卫急急忙忙地跑来对他大喊道:大人,不好啦,来了大批禁军,将庞府包围了。 禁军快速控制了庞府,在庞涓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庞府上下都抓了起来,庞涓原先收拢了一些禁军之中曾经属于二皇子的人脉,那些人根本来不及送出消息,防不胜防之下便被上峰带领着迅速抓捕了庞涓。 他们对事态发展的迅速感到不可思议,隐藏在人群之中,这些另有身份的人只觉得冷汗直冒。 赵高见到禁军从地牢中拉出来的庞涓,笑容谦和地说道:庞大人,请吧。 赵高! 庞涓瞳孔剧烈收缩,全身因愤怒而颤抖着,他怎么都没想到消息走漏如此之快,以至于全程都是懵住的状态。 他才刚派出刺客要斩草除根,赵高竟已带领禁军前来抓捕于他。 庞涓难以置信赵高竟能号令禁军,破口大骂道:赵高小人,你欺君罔上,滥用职权,陛下不会放过你的,陛下早晚会看穿你的真面目! 庞大人还是先考虑自身为好,高日后会如何,与庞大人无关吧?面对仇人,赵高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与仇怨,他心中安定,头脑清明。他知道,庞涓只是少帝成长路上的第一块磨刀石,他跟随着少帝,能够看到更遥远更有希望的未来,而如庞涓这等仇人,做了错事,自然会得到应有的下场,少帝从未令他失望过。 禁军押送走庞涓,有人在赵高耳边轻声汇报地牢之下的消息,赵高怔了怔,点点头。 他走入地牢之中,见着那断了一腿的孙膑颇为狼狈地等候在草堆之上,对孙膑鞠身说道:下官来迟,孙大人受苦了。 第40章 毛嫱 内侍执掌是宫内的正三品官员,虽是伺候帝王的,于外官面前是能够自称下官的。 孙膑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位周帝身边的红人,惊讶于他的谦逊有礼,他动了动身体,脱力之余感到右腿生疼难忍,最终脸色苍白没能站起来。 多谢赵大人救命之恩,孙膑苦笑道:还望赵大人赎孙膑失礼之罪。 孙大人严重了,下官这就为您安排医官诊治,赵高并不在意这些细节,何况在庞涓手中落难数日仍能活蹦乱跳的,除自己之外孙膑乃第一人,又是凭自己本事,赵高对于敌人的敌人还是愿意释放善意的。 赵高想想之前受庞涓蒙蔽对孙膑与田忌的不满,首先开口道歉道:高之前对大人略有误会,失礼之处还望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孙膑疑惑地望着他:赵大人何处此言? 看来还真是完全没将他在接触两人时的蔑视放在心上。 赵高不再言语,对他善意一笑,命人帮忙抬走了孙膑。 孙膑虚弱地坐在禁军抬他的架子上,感受到赵高释放的善意,好感度蹭蹭蹭地长,更是心中暗想:这赵大人也没有想象中那样高傲自大、目中无人,田大人看走眼了。 庞涓入狱,危机暂时解除,幕后之人悄悄收起了自己的爪牙。 周扶带着荆大夫去找了毛嫱,由荆大夫出色的手艺为毛嫱易容上妆。 她不仅帮她画了丑化的易容,还将其中细节门道教给毛嫱,大约是女性对化妆天性上掌握就快,毛嫱很快便掌握了要领。 这是最简单的易容之法,掌握了诀窍便能轻易学会,剩余的毛夫人可以自行摸索尝试。荆大夫收起了周扶命人提供的现有化妆工具,手艺之精妙令人啧啧惊叹。 原先优雅知性的美人儿经过荆大夫的手艺丑化,竟成了平平无奇的普通女子,乍一看她脸色蜡黄,面黄肌瘦,脸颊上还有雀斑,平白老了十几岁的模样。 如此打扮,将她的特征都掩盖了起来,如今即便是毛家家主站在她的眼前,都不一定能认出自己这个女儿,毛嫱对此非常满意。 她将自己写下的关于二皇子遗脉名单交给了周扶,对周扶说到:妾身有个不请之情,这其中有些人已经抛却旧主转投庞涓为主,他们与妾身再无关系。而另有一些不曾背叛旧主,仍是认妾身为主母的,还望陛下看在妾身诚实守信的份上善待他们。 毛嫱低下骄傲的头颅,真诚而恳求地对周扶说道。 朕可以承诺,不会将他们赶尽杀绝,周扶对二皇子遗脉并没有什么猜忌与不满,只是对那些背叛旧主人转投靠其他人的人心中不喜。 但是,那些做了错事犯了错的,朕绝不轻饶。少帝认真地话语令毛嫱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这一步棋是走对了。 接下去是想要去市井之中生活,还是仍然在周王宫之中生活,毛夫人可自行选择。 毛嫱听罢,面露惊讶之色:在周王宫之中生活?!她怎么都没想到,帮助她假死脱身后周帝会愿意庇护她在周王宫之中。 不过再养一闲人罢了,朕答应过会庇护于你,只是若是你去了市井之中,朕难免鞭长莫及,但也能派人保护于你便是。周扶言而有信,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毛嫱沉吟良久,对周扶恭敬顺服地说道:脱离了毛家,妾身便是世间漂泊的浮萍,但妾身不愿接受妃嫔之身份,还望陛下成全。 毛嫱自觉要求过多了,有点蹬鼻子上脸,一时感到羞愧难当。 既然如此,那便领个女官职位,但是要认真干活的哦,周扶感受到她的自行惭愧,轻笑着说道。 毛嫱没想到周扶会开起玩笑,她抬起头,见少帝温和地望着她笑,释放的善意令她仿徨不安的心安定下来,心中只感觉到暖洋洋的。 少帝仁慈,对深陷泥潭的她伸出援手,如此恩情她此生难忘。 陛下日后必定是一位名传千古的明君,毛嫱感叹着说道。 周扶被她夸赞,内心有点小羞羞,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他将毛嫱封为了膳房尚义,负责管理宫中膳房宫女的调配,平日里没什么大事需要做,只需监督膳房宫女干活即可。 这个职位的设置本就是给宫中资历深的老宫人养老之用,能够待在这位置上的人无一不是后台硬朗的,旁人不敢轻易动她。前一位膳房尚义年岁大了,如今出宫去颐养天年,由毛嫱接替上去正好。 解决了庞涓的事情,周扶又顺着名单将二皇子遗脉给摸透了,该抓的抓,该革职的革职。那些忠心耿耿的被他安排成侍卫拆开调到了御膳房就近保护毛嫱,此事告一段落,周扶还没喘口气呢,荣老太妃回来了! 周扶听到赵高的汇报,一脸大事不妙地瞪圆了眼睛。 要死了要死了!第一说话舌头都还没捋直呢! 周扶没有耽搁太久,孝顺老人的天性促使他亲自前去迎接荣老太妃。 见着跟随在荣老太妃身边的女子,鉴于老太太之前给他拉郎配塞了个周姬为后,周扶的心肝跳了跳,就差当场炸毛了! 荣祖母回来了,周扶没有多看那女子,生怕老太太误会,他向前去搀扶荣老太妃的手,惊讶于她手心的冰凉。 荣祖母,天气凉了,该随身拿着秀炉才是。周扶握住了她的手。 几个月不见,老太妃似乎被掏空了精力,满满都是疲惫,周扶担忧道:荣祖母可还安好? 人老了,容易疲倦,陛下不必担忧,荣老太妃拍了拍他的手背,感念于少帝的纯孝,她欣慰道:如今看到你与周姬能成,荣祖母便是现在合上眼,也是笑着的。 荣祖母怎可如此说自己,您不老,还能再活几十年! 荣老太妃听了哈哈直笑,哀家若是再活几十年,可不成妖怪了? 她牵着周扶来到殿中,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幼嫩的五皇子莽莽撞撞地闯入她的视线,懵懂而天真,如今这孩子也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郎,到了该成婚的年纪啦! 陛下准备何时举行封后典礼?荣老太妃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王家女儿,对周扶说道。 这,周姬之前受了惊吓,如今状况不太好,朕准备等她再修养一阵,周扶心里打了个突突,表面上则面不改色地说道。 第一如今的学习进度,该是学会端坐了,走路却是仅仅能坚持半个时辰,久了还是会四肢着地。 说话,会说:肉,啊,吃,饿...... 既然圣旨已下,还是早日举办大典,方可令后宫早日安定下来,荣老太妃不赞同地说道:周姬即便是病了,行授凤印礼却是能做的吧?其余的一切从简也可。 如此,便命礼官择吉日,周扶顺着老人家的意思说道,到时候知会礼官尽量将吉日推后。 荣老太妃满意地点点头,对周扶介绍起身边的少女:这是你舅舅的长女,王诩,祖母近日受你舅舅所托,教导她规矩。 说是说带在身边教导规矩,王家嫡长女的规矩是需要她一个老人家来教导?不过是假托之词罢了。 荣太妃话语中暗藏的意思周扶这一次是听懂了,顿时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如今侄女的婚事已成,荣老太妃心里也松快不少,只是想到自己为侄女婚事所做的妥协,对王家女儿心里存着疙瘩,也不愿多说些什么。 第41章 王诩 臣女王诩,见过陛下,王诩乖顺地弯腰行礼,不卑不亢,尽显大家风度。 她的视线没有乱瞄,低着头,躬谦而有礼节。 荣老太妃别过眼,眼不见为净。 免礼,周扶点点头,暗想自己都有皇后了,荣祖母怎会还给自己相亲?这还是舅舅家的女儿。 王诩其人,与玄微子道长(鬼谷子)同名的女子,身份却是王莽的长女。 华夏历史上,她是汉平帝之妻,孝平皇后,早年以她为助力加强自己的地位,在她封后之后,王家风光无限,致使王莽两位儿子都封侯。汉平帝去世后,王莽立刘婴为太子,代理摄政帝位,当时被尊为皇太后的王诩只有十六岁。 在王诩十八岁的时候,王莽篡位,降刘婴为定安公,后王诩一直称病不参加朝会,于是王莽又想将王诩改嫁,王诩大怒,因此大病一场。在王莽新朝破灭时,王皇后叹何面目以见汉家自焚而死,享年三十三岁。 周扶观察这华夏历史上十六岁便做皇太后的女子,心中也是有好奇的。 王诩低垂着眉眼,柔顺文静,视线平静无波,然而她的心中却并不平静。 他不是箕子。 王诩的内心充满了遗憾与悲凉,可又有着解脱,她爱的那个人,再也不用遭受来自她父亲的胁迫与毒杀。 她的夫君,即为时年仅九岁,少年去世,在正风华正茂天真无邪的十四岁死于毒杀,这令她怎能不恨? 你是舅舅的女儿?现在多大了?少帝好奇地问着她。 王诩抬头,见着同样年少天真的少年,心中涌起淡淡的酸涩,柔顺地回答道:臣女十四岁了。 十四岁啊,比朕大了一岁,朕该喊你一声表姐了,周扶说道,浑然不知自己随口的话语在王诩心中激起了多少涟漪。 你十四岁了,比朕大呢,朕唤你阿诩姐姐可好? 记忆中,箕子也曾对她如此说过。 王诩听了,险些控制不住情绪落下泪来。 陛下竟才十三岁吗?照如此说来,周姬也是你表姐了,而非表妹,荣太妃见不得王诩与周扶亲近,转移话题说道。 周扶停顿了一下,点点头:照这么说来还真是。 完了他毫无阴霾地笑道:不过也没事,她那么迷糊,做妹子才好,我会照顾好\'周姬\'的 周姬迷糊吗?也不尽然,可她偏偏能借此笼络帝心,荣太妃闻言并不当回事,只是关心地询问道:陛下如今可安排了试婚妃妾? 什么?周扶茫然道:什么试婚妃妾? 荣太妃无奈地笑道:你呀,也是个小迷糊,帝后大婚圆房之前可是要有试婚妃妾的啊,这是传统,为的是教导会帝王人事。 啥玩意儿?! 周扶一脸懵逼。 陛下可有中意的人儿? 周扶紧张兮兮地直摇头,荣祖母,我还小呢! 荣太妃听了,掩嘴轻笑:你这孩子,还害羞了,也罢。 周扶离去后,荣太妃招来自己西宫的大宫女,询问道:你可知,陛下如今可有中意的美人? 那大宫女闻言,微微摇了摇头:奴婢只听说陛下对皇后娘娘在意的紧,未曾听说陛下有多与其他女子接触。 荣太妃听了,笑容渐渐挂在了脸上,帝后和睦,是她最乐意见着的。 然试婚妃妾却还是要安排的,哀家是陛下的长辈,自当为他操办这些。 如今宫中未曾大选,先帝后宫多入西宫,也没有适龄女子供娘娘选择,大宫女为难地说道:奴婢听说昨儿陛下刚封了个御膳尚义,年岁比陛下约莫大上一些。 陛下亲封的尚义?荣太妃诧异道:其容色如何?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22) 大宫女自老太妃离开宫中之后一直关注着周王宫的动向,她是荣太妃培养出的眼线,手底下有一批人驱使,作为荣太妃安在宫中的眼睛,大宫女知道很多事情,倒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手下小婢借机去御膳房观察过,回报奴婢说其颜色仅一般,身子骨也不太好的样子。大宫女低头说道。 她想了想,对荣太妃说道:奴婢听说,八皇子身边的御宫貌美动人,陛下也曾夸赞过她,只是不知陛下是否愿意...... 八皇子的御宫?荣太妃乍一听陛下也曾夸赞过她,诧异地问了一声,八皇子如今是得了陛下青眼了? 到底是先帝的儿子,荣太妃可以评论,大宫女却是不能评论皇子,她对荣太妃说道:陛下纯善,对兄弟和睦,还为八皇子安排了先生。 荣太妃并不在意宫女之子,她只在意陛下的心情,她侧头对身边的嬷嬷说道:命人去宣她过来,让哀家瞧瞧。 王嫱乍一听荣老太妃宣召,还有些纳闷,按理说她与这位宫中大佬并无交集,何况荣老太妃刚回到周王宫,怎会第一日便宣召她?王嫱心里涌起了不详的预感。 阿宫,周肃懵懵懂懂地拉了拉王嫱的袖子,羞怯地缩在她身后。 还请王御宫随奴婢走一趟西宫,那来宣召的侍人对他们很客气,却也硬气,王嫱难以拒绝。 八皇子先完成先生布置的课业,奴婢回来后为八皇子做糕糕可好?王嫱轻声细语地对周肃说道,温柔而慈祥。 周肃咬着唇,不愿她离去,眼泪汪汪。 王嫱为难不已,边上侍人催促道:王御宫,莫让太妃娘娘等候太久。 王嫱道了声抱歉,对周肃蹲下身:太妃娘娘是八皇子的长辈,奴婢不能让她等候过久,八皇子莫怕,奴婢去去便回。 周肃小心翼翼地拉过王嫱的手,奶声奶气地说道:肃听话,阿宫一定要回来呀,拉勾勾。 王嫱轻笑,嗯,拉勾勾。 安抚好八皇子后,王嫱与那侍人离去,周肃傻乎乎地看着她离开,乖乖地拿起书本完成先生布置的课业,这课业复杂难懂,愣是他急的抓耳挠腮也没有头绪。 时间渐渐流逝,周肃的思维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犹如神助,文思泉涌,抓起笔便写个不停。 完成课业后,高肃呼出一口气,他抬起头看了看渐渐昏暗的天空,王嫱迟迟未归令他微微皱起秀气精致的眉。 不久之后,王嫱失魂落魄地回来了,高肃见她此番模样,顿时心里一咯噔,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 高肃担忧地握住王嫱颤抖地手,询问道:荣祖母是不喜阿宫吗? 王嫱的脸上扯开一抹勉强的笑容:怎会?娘娘还夸奴婢了。 夸她有此绝色容颜,和该入陛下后宫,年纪虽比陛下大了几岁,教导陛下人事却是可以的。若是借此晋升,需得记住要忠于皇后娘娘,待来日诞下皇子也要帮扶皇后娘娘稳固后宫。如今陛下还未大选,以她的天资,有很大的晋升机会。 红颜祸水,终究还是逃不过吗? 王嫱低叹,至少她还在周王宫中,能够看着八皇子长大成人。 八皇子,日后奴婢不在你身边,切莫熬夜读书,也不可挑食任性,荣太妃与陛下会照扶于您,您且记得,奴婢的心愿便是您长大成人,娶妻生子,看到您安好,奴婢不求您未来会出人头地,只愿您平安喜乐。 王嫱拉着高肃,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高肃乖乖地任她抱着,眸中深邃暗沉,好似酝酿着狂风暴雨。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雷声震动,这场春雨过去,天气将渐渐回暖。 赵高看着宫外初春的景象,感慨万分地说道: 真没想到日子过的如此之快,陛下也长大了呐。 ??? 周扶一脸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两眼赵高,不明白这人又在吟什么酸诗。 你有时间在那发文艺疯,还不快来帮着朕把这堆账册给理清了?周扶凉凉地说道。 陛下,奴婢不善数理,看到那些账册就头晕,赎奴婢无能为力。赵高无奈地说道,陛下为何要亲自看帐呢? 是啊,朕为何要自虐呢?周扶快速浏览近几年司金处的账目,脑海中数据飞速地转换着。 错的,全是错误的漏洞,周扶气哼哼地说道。 陛下,夜晚光线暗,多看对眼睛不好。赵高提醒周扶,看了看天色,陛下要吃夜宵吗? 不吃不吃不吃!周扶正烦心着,司金处亏空这么多漏洞,他必须找到蛛丝马迹,去追逐幕后黑手的影子。 赵高叹息一声,幽幽地望着窗外,又吟起了酸诗。 周扶取出笔,以阿拉伯数字记载下来一笔又一笔的数字,列了满满一竹简的数列,待处理完了这些,外面雨也停了,天色暗沉,想来已是深夜了。 陛下,你该睡觉了。赵高幽幽地提醒道,视线幽怨而复杂。 他这么一说周扶还真觉得困了,他揉了揉眼,准备睡觉去。 赵高今晚怎么怪怪的?周扶满怀疑惑的挠挠头,又实在是困得想睡觉,于是他索性也不想了,一切等睡醒再说。 他拉开了床帘就想往软绵绵的龙床上扑过去。 然后周扶眼前一花,他的床铺上出现了一只娇小可爱的波斯猫。 波斯猫有着圆滚滚的眼睛,是碧蓝色的,好看得不得了,它清澈无邪的倒映着他的影子,周扶仿佛成了它眼中的全世界! 第42章 震惊!老太妃竟让王昭君做那些事! 周扶疑惑地走上前去, 摸了摸那只波斯猫:小家伙,你是从哪儿来的呀? 那波斯猫被他摸地喵喵叫,声音甜甜的、软软的,毛发绒绒的、柔柔的。 周扶撸猫的手一顿, 总觉得这猫咪好像在与他说话, 他感觉不妙,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 顿时整个人僵在原地。 波斯猫碧蓝色的眼水汪汪地看着他, 甜甜地喵呜喵呜叫唤着。 你,先把衣服穿上吧。周扶放下手,试探着说道。 少帝的眸中清澈而透亮,并无任何旖旎,妩媚动人的王嫱只着轻薄的衣衫, 衣衫下是引人遐想的迷人曲线。 然而少帝冷静的声音令她一怔, 她轻柔地对周扶说道:奴婢是太妃娘娘安排来试婚的妃妾, 是内侍以被卷抗来的, 并未带能穿的衣物。 波斯猫又对着他叫了两声,仿佛在回答他的话,周扶渐渐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哪里是猫啊,分明是人。 他转身,跑去拿赵高备用的衣服。 等他将衣裳盖在波斯猫的身上, 波斯猫抖动了一番, 果真在他眼前变回了人的模样。 貌美如花的宫人裹着赵高那有些宽大的内侍衣裳, 脸颊上潮红一片,似曾相识的面容令周扶惊讶不已:王御宫? 王嫱坐在床上,见少帝丝毫不知情的模样,对周扶轻声解释道:荣太妃娘娘说下月便有吉日要举行封后大典,时日不多,仓促之下只能命奴婢来为陛下行成人礼。 !!! 周扶一下子瞪圆了眼睛,躲王嫱如洪水猛兽地窜了起来。 可,可你是周肃的贴身大宫女呀,周扶惊叫道:荣祖母怎会如此荒唐,这让弟弟身边的大宫女来给哥哥侍寝的事也能做的出来? 陛下!王嫱见他反应巨大,猜测荣太妃必定没有只会过帝王一声,她口中着急道:奴婢知晓陛下并无此番心思,可如今后宫无人,奴婢已是风口浪尖之上,还请陛下怜惜救救奴婢。 教导成人礼的宫女若得帝王厌弃没能破身,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啊! 周扶冷静下来,观测王嫱言辞恳切不似作假,开口询问道:你可知,荣祖母为何会来找你?还是你们近日有得罪什么人吗? 奴婢不知,王嫱摇头,她对自己这副祸水容颜是最了解不过,总归是颜色惹来的祸事,可她哪有脸当着帝王的面说这事?那岂不是在自卖自夸? 你在发热,周扶皱起眉头,思索如何应对。 王嫱闻言一愣,她探了探自己的额头,恍然,眼前却是有些晕乎乎的。 奴婢,能坚持的,求陛下不要赶走奴婢,奴婢想活下去!王嫱不知道帝王的不开窍对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思及荣老太妃这座大山压在她头上,周王室历代对试婚宫女要求极其严厉,强烈的求生欲望令她厚着脸皮豁出去了。 奴婢知晓以奴婢的容颜是为祸水,旁人容不下奴婢,可奴婢不求富贵荣华,只求于这宫中有一席之地,只愿陛下将奴婢当做小宠,奴婢只要能远远看着八皇子长大便好了,望陛下念在八皇子年幼失母的份上留下奴婢吧!奴婢必将安安分分待在后宫,侍奉皇后娘娘,不给陛下与皇后娘娘添乱! 周扶有些傻眼,迟疑道:朕若不想碰你,你会死? 王嫱的头低低的,只觉得没脸见人了,羞愧令她无地自容,因为她知晓,陛下会如此询问,想必是不想要她性命的。她这行为,分明是在利用帝王的善心,来谋取品阶啊! 可她想要活下去,为母则强,她早已将周肃视为自己的孩子,怎会忍心在他还年幼时就弃他而去,她不甘心,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她都要牢牢地抓在手中。 只是王嫱脸皮薄,实在无法再说出自艾自怜的话语来博取帝王同情,她低着头阐述事实,试婚宫女是没有品级的,一切荣辱皆来自于陛下。 周扶再次询问道:你之前说,一切荣辱全由朕说了算? 王嫱不明白帝王为何会如此问,她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是,奴婢的一切都是陛下说了算,即便是性命。 既然如此,你便奉朕为主,周扶定定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目光令王嫱心头跳了跳。 王嫱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效忠!陛下竟是要她宣誓效忠! 她想到陛下也许会同情她,也许会拒绝她,可她怎么都没想到陛下会如同收拢属下一般要求她效忠于他! 此时此刻,王嫱意识到一件事,从她进入这殿以来一直以来感觉到的违和感。 她在陛下眼里恐怕都不是个女人! 偶不,是陛下眼里根本都没有女人。 不管怎么说都难以形容她欣喜若狂的心情,王嫱立刻说道:奴婢在此宣誓,效忠于陛下,今后一切荣辱都系于陛下,绝不背叛,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这时代,人们对于天地神都心怀敬畏,王嫱的毒誓铿锵有力,必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周扶感觉到她并未说谎,轻轻勾了勾嘴角,你可有字? 奴婢乳名皓月,不曾有字,王嫱恭敬地说道,她晃了晃,跌倒在龙床上,抚摸自己生生发疼的额头,脑海中记忆一晃而过,令她立刻否定了自己之前的话:不,不是,奴婢有字,奴婢字昭君。 周扶见她头顶的字迹进一步变浅,有些担心她烧坏了脑子,于是对她说道:朕为你叫医官。 不要!王嫱摇头,今晚,至少今晚不能。 试婚宫女侍寝当晚重病请医官?这是公然违抗老太妃的懿旨还是逃避帝王的宠幸? 脑海中不断地有记忆飞逝而过,王嫱只觉得脑门嗡嗡地疼。 还真是华夏四大美女之一的落雁王昭君。 出身平民之家,以民间女子身份被选入汉宫,因不肯贿赂画师而错过后宫之位,最后被帝王收为义女,和亲远嫁塞外。 比较恶心的是,当时的匈奴,作为游牧民族是收继婚制,也就是爸爸死了嫁给儿子,儿子死了嫁给孙子。 周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匈奴是怎样的,可他不得不承认,以牺牲自身加强民族团结,促使汉文化传入匈奴,站在历史的角度,王昭君是让人肃然起敬的女子。 可从个人角度而言,江山社稷和君主利益才是第一位的,婚姻作为政治牺牲品的王昭君其实过得并不幸福。哪怕后世有传言说王昭君是自愿入塞的,也改变不了她丈夫死后被逼嫁给养子且亲子还被养子所杀的事实。 此时的王嫱,脑海中是自己终于熬到呼韩邪单于去世之事,怀抱着希望向汉成帝上书求归的情景,当她收到汉成帝的敕令要求她从胡俗,复嫁呼韩邪单于长子复株累单于时,绝望笼罩全身。 乞归乞归,何日归故乡,直到她撒手西去,都没能魂归故里。 王嫱扶着额头,昏倒在龙床上,在绝望的梦中无声流泪。 周扶犹豫了一下,拉开门,将赵高给拉了进来。 他埋怨赵高不提醒他荣祖母的动向,害得他猝不及防。 陛下确实该长大了呀,赵高一脸你懂得表情,都是男人,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何况作为帝王,赵高理所当然认为周扶未来必定后宫三千佳丽。 周扶气急,狠狠踩了他一脚,急切又小声地说道:她病昏过去了,朕不能让她死,你说怎么办? 赵高眨眨眼,看看那昏倒在床边的美人儿,高烧状态之下,那秀美的小脸上泛着红晕,仿佛是雨后被雨水清洗过的苹果,娇艳欲滴。哎,他家陛下怎就不开窍呢?莫非陛下真真要跟只狗相亲相爱过一辈子?真是愁死他了。 唤医官是不行的,降温的药倒是存了一些,赵高被他缠得无法,好笑地说道。 十六岁的王昭君,出落的明眸皓齿、天生丽质,犹如皓月,明媚而清朗,她又一次回到了自己风华正茂的年纪,回到了噩梦开始之前。 王嫱黑长的睫毛颤了颤,迷茫地在龙床上睁开了眼睛,这一夜她做了许许多多的梦境,从十六岁到三十三岁死亡,纷纷乱乱,以至于醒来后她还犹如在梦中,恍恍惚惚。 少帝稚嫩俊秀的五官出现在她的头顶,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她看,咦,醒了? 王嫱全身一僵,记忆回笼,想到自己昨夜该是要给这帝王侍寝的,结果自己反而睡过去了! 周扶询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王嫱刷一下坐了起来,陛下!再一看身边有人,竟是内侍执掌赵高,这被当场抓包的慌乱令她脸色煞白。 天色渐渐亮了,外面渐渐响起人声,王嫱只觉得大事不妙,自己恐怕命不久矣。 她畏惧着内侍执掌,赵高孤傲冷淡,如墨的眼眸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犹如一匹草原上的孤狼,周王宫之中,只有周帝能够命令得动他,也唯有在周帝面前,这匹孤狼才会化身忠犬。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23) 赵高薄唇微抿,平淡无波地说道:陛下问你话。 王嫱反应过来,忙道:奴婢已经没有大碍了。 周扶点点头,向赵高挑挑眉,抖机灵的模样令赵高维持不住高冷的面色。 既然你已效忠于陛下,赵高原以为王嫱是那种利益熏心的女子,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被皮相蒙蔽的一天,他对王嫱别扭地说道,日后有事求助,可以差内侍来找我,其余的,只需你认真为陛下做事即可。 王嫱疑惑,不知内侍执掌为何会和颜悦色地对自己说话。 还有差使内侍?她如何能差使得动内侍? 王氏静容婉柔,丽质轻灵,深慰朕心,封为贵人,赐字:昭。周扶对鱼贯而入收拾殿内的侍从宫女说道。 怎......怎就封她为贵人了?在周王室,贵人为三夫人之一,仅次于皇后啊! 王嫱呆呆地坐在龙床上,懵住了,却见赵高面无表情对王嫱说道:昭贵人还是收拾一下自己,午时去乾坤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天降馅饼莫过于此,之后还有更惊吓的事情等候着王嫱。 周帝与她记忆中的汉帝不同,汉帝纵情声色,恨不能将天下美人收拢于后宫享乐,而周帝不通□□,后宫干干净净,若非荣老太妃牵线,周帝恐怕连皇后都没有。 如此一想,王嫱更觉得自己在做梦了。 也许她此时正在塞外,帐篷外刮着凌凌寒风,睡前刚喝下腥臊的羊奶,沉入这美好的梦乡。 昭贵人,陛下赏赐贵人住昭和殿,奴婢伺候贵人回宫洗漱更衣可好?侍女小心翼翼地向王嫱询问道。 王嫱点头应了,心里却万分挂念着周肃,她一夜未归,八皇子会害怕的,昨夜下雨隐有雷声,八皇子最怕打雷了,她不在身边,这孩子又该哭了。 王嫱越是想,越是连心揪起来了,恨不能立刻去到周肃身边。 可是不行,如今她已是后宫贵人,多少张眼睛虎视眈眈看着,她不能与陛下的弟弟太过亲近了。 王嫱想到不能再陪伴在那孩子身边,心在滴血,她心里明白,能够活下来,还是陛下看在她宣誓效忠的份上拉了她一把,她不能再奢望过多了。 昭和殿,距离正南宫有一段较远的路程,虽周帝将新封赏的贵人打发的远远的,可到底是一宫主位,侍女们不敢造次,也唯有王嫱知晓其中深意,只因昭和殿与泰及殿之间仅一炷香的路程。 这样,她便能时不时看到周肃了。 陛下仁善,用心至此,她都不知如何回报才好! 荣老太妃的大宫女接到手底下侍女的汇报,神色有变,匆匆跑到荣老太妃身边对她耳语。 陛下未曾宠幸王氏?荣老太妃听着大宫女的回复,惊讶道:可陛下却将王氏封为贵人?! 奴婢不知是何原因,大宫女摇头,如今王贵人已经搬至昭和殿了。 荣老太妃闻言只感到气血上涌,她扶持王氏,原是想为皇后多安排一个帮手,方便皇后施恩,日后才好拿捏,哪知陛下一下子将其封为三夫人之一? 如此她扶持王氏有何意义?等陛下日后再收个王诩,皇后还能笼络住陛下的心吗? 陛下真是喜爱周姬吗?荣老太妃质疑道,她年岁已大,险些气地背过气去,一时间只感到头昏眼花。 王诩见荣老太妃险些摔倒,忙上去扶她。 荣老太妃一看她就来气,厉喝道:滚! 王诩将老太妃的手送到侍女手中,安静地退到一边,犹如老实受气的新媳妇。 奴婢不知,太妃娘娘消气,大宫女见荣老太妃失态,忙上前去安抚她。 待陛下下朝会后请他来哀家这西宫坐坐,哀家要亲自问问他。荣老太妃心中不平,愁眉不展。 周扶听到荣老太妃找他,其实并不感到意外,反正他也想好了托词。 周扶心里咕噜噜地冒着坏水,待再过几日他行动起来,选秀什么的就如煮熟的鸭子,飞啦! 第一次做坏事,周扶还有点小激动呢! 王氏是荣祖母安排给朕的,朕总要给荣祖母几分薄面呐,周扶柔和地看着荣老太妃,轻哄道。 荣老太妃听少帝是看在她面子上给王氏封位份,心里美滋滋的,口中却抱怨他未免封的太高了。 到底是荣祖母送来的人,何况朕知道,荣祖母安排的人必定是不会害了周姬的,周扶将锅都甩给荣老太妃,反正他事先根本不知情不是吗?睁眼说瞎话,他学到了,如今是信手拈来。 赵高低垂着头老老实实待在一边,心里感叹,这纯良的孩子到底还是学坏了,要让他知道是谁带坏的少帝,非得给他点颜色尝尝! 赵高第一时间就想到少帝那不正经的大师兄,必是张公子教坏的陛下! 之后赵高还为此询问了周扶,可是有人教坏了他,周扶一脸无辜地说道:是你教我的呀! 赵高一口老血哽在喉咙。 荣老太妃叹息一声:也是,哀家必不会让后宫妃妾们越过皇后去,王氏祖母会好好教导,必让她成为皇后的左膀右臂,帮助陛下稳固后宫。 周扶闻言一愣,他刚才是不是坑了王嫱一把? 来不及多想,周扶对荣老太妃正色道:荣祖母莫要再给扶儿塞人了,医官说太小便行......那事,不好。 当真?医官是如此说的?荣老太妃疑惑问他:是哪位医官所说? 朕才十三岁呐祖母,您想抱曾孙恐怕还要等上几年吧,不信您随便招来个医官问问,周扶理直气壮地说道。 荣老太妃召来了医官,询问之下得到了周扶所要提供给她的消息,过早行房于少帝本身成长也不好,自此,她也就暂时歇了为少帝安排女人的心思。 且再等两年,是荣祖母太过心急了,荣老太妃苍老的手抚摸向周扶的发丝,她比周扶第一次见到时苍老了许多,头上的银丝与黑丝斑驳交错,岁月在她的身上落下了无情的痕迹。但是她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饱含慈爱,哪怕她开始做事荒唐,开始时不时的健忘,她对周扶真心疼爱却是不假的:荣祖母老了,只愿有生之年能看到陛下成家。 话题又绕回了封后大典,周扶抽了抽嘴角。 他瞥了一眼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言待在荣老太妃身边的王诩,顾左右而言他:表姐在宫中住的可习惯? 王诩原先正在发呆,她没想到周帝会注意到自己,反应慢了半拍。 她在荣老太妃不满的视线中镇定地回答道:太妃娘娘对臣女多有照顾,臣女很好。 心不在焉的,还很敷衍。 周扶在心里嘀咕,王诩难道不是舅舅培养出来和狗子争皇后位子的人吗?怎么看上去毫无奋斗的决心,她不想升职加薪? 荣老太妃不愿意少帝与王诩接触过多,没说两句便以累了为由劝走了周帝。 王诩知晓老太妃的心思,如今老太妃正与王家怄气,与她父亲对峙着,王诩乐于见着王莽吃瘪,为此哪怕自己的日子不好过也不在乎了。 箕子死了,他已经不在了,她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如行尸走肉般活者,顺道给害死箕子的罪魁祸首添添堵,何乐不为? 泰及殿,小小的周肃躲在角落里观察者那些来来往往的陌生人,向着殿门的方向探头探脑,目含担忧。 八皇子,奴婢霍玉,日后便是八皇子的贴身御宫了。 你是谁?我的阿宫呢?周肃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咪,全身戒备地炸起了毛来。 奴婢原先是太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您之前的贴身御宫已经被陛下封为昭贵人,如今移居到昭和殿了。霍玉不敢靠近小刺猬般的周肃,她小心翼翼地站在不远处,蹲下身来解释道。 周肃闻言呆呆地立在原地,大受打击。 昨日阿宫被一群高高在上的人接走后一夜未归,他也一夜不敢睡觉,偷偷摸摸想要出去找阿宫,却听到粗使宫女与侍人说阿宫去给帝王侍寝了,恐怕明天要飞上枝头了。 周肃不知道什么叫侍寝,但是他知道飞上枝头不是好事,因为人们常说他生母飞上枝头,最后却下场凄惨、死于非命。 周肃急地直抹眼泪,甩下那新来的御宫,啪嗒啪嗒地便往张良的住处而去。 霍玉急忙追赶上去,口中呼唤八皇子,直到周肃进了张良的住处,她才不得不等候在门外守着。 周肃如今在这宫中能够信任的长辈,只剩下先生张良了。 若是高肃在此,他绝不会因为这事去找张良的,他只恨自己还太小难以保护王嫱,然而此时遭逢大变的却是幼稚懵懂的周肃,他打心底的将张良当做老师,情急无奈之下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张良。 张良乍一见泪汪汪跑来找他的周肃吓了一跳,却听周肃抽泣着对他说道:先生,皇兄他......为何要抢我阿宫,是肃不够乖吗? 张良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会被周肃挂在嘴边的阿宫,应该是他的贴身大宫女王嫱了,周帝抢走王嫱?啥意思? 张良伸出手,揉了揉周肃的脑袋,递给他帕子说道:先擦擦,好好说话,告诉先生发生了什么? 周肃一抽一抽的,拿过了张良手中的帕子就往脸上摸,虎头虎脑的样子一看就是稚儿的魂魄在掌控者身体。 周肃控制不住情绪,嚎啕大哭:粗使宫人说阿宫被皇兄召去侍寝了,阿宫要离开肃了! 张良诧异这种时候他体内的成人之魂怎会不出现?他接过帕子,将小周肃揽在怀里,替他将越弄越脏的小花猫脸擦干净。 然后他感觉到怀里的小家伙突然之间没声音了,并且全身一僵,一动不动。 张良心思一转,一抹坏笑出现在了他的嘴边。 你啊你,怎哭得跟小花猫似的,以前怎么不知到你会有这样粘人的时候?张良蹂/躏着高肃的头发,将小家伙按来按去。 高肃还能怎样,没办法,这都是他傻乎乎地自己送上门的。 张良将高肃的小脸蛋抬起来,将他的眼泪鼻涕都擦去。 高肃只觉得一股燥热之气从脖子涌上来,整张脸都羞愤地红透了。 先生,肃自己来。 来什么?你又不会照顾自己,张良好笑地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你的御宫被陛下召去侍寝了? 张良手下一停,他反应过来,一脸不可思议。 高肃抬起头,幽深的目光注视着张良,冰冷地奶声奶气说道:是荣老太妃安排的。 张良张张嘴,高肃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反而嘴角越咧越大,随后猛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荣老太妃安排你的御宫给陛下侍寝?陛下没吓得夺门而逃吗?张良知道周扶的尿性,周扶对男女之情一窍不通,乍一见有女子去侍寝,还不得吓跑了。 他不知道周扶眼中看不到任何穿着暴露的女子,因此一旦想象周扶脸色大变逃跑的样子,就笑得停不下来。 高肃傻眼了,见自己先生如此模样,感觉事情与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 可是,皇兄将御宫封为了昭贵人。 张良何等聪明,他只道周扶心软,索性这没什么大毛病,他对高肃说道:不封她为贵人,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三尺白绫被迫自尽吗? 高肃口中喃喃道:是了,周王室历代便有试婚宫女的规矩。 行了,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先生这还有别的事做,张良挥挥手,让他赶紧滚蛋,他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高肃来的匆忙没注意看环境,此时被张良赶走,他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先生竟是在自制鞭子。 这屋内满满当当的都是一些看不懂的东西,有些一看便是用来固定犯人手腕的,还有一些仿佛是刑具。 高肃心思动了动,猜想莫非先生未来要去审刑司做官? 午时,王嫱已经换上了一身贵人所穿的衣装,由赵高带领着前往乾坤宫。 她很遗憾,为何赵高要一起来陪着她去乾坤宫呢? 等她到了乾坤宫,见着陪伴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少帝,更惊讶了。 后妃为皇后娘娘请安时并不需要陛下到场啊?陛下竟如此重视皇后娘娘! 坐在上座的周姬,神色高贵冷艳,不言不语地盯着她。 王嫱察觉到皇后娘娘的视线,感到压力山大。 嫔妾拜见陛下,王嫱下拜。 拜见皇后娘娘,敬皇后娘娘茶,王嫱再鞠身,敬茶。 周姬在上面迟迟没有伸出手,王嫱也就只能维持着敬茶的姿势,她心中暗想:到底是年纪还小的姑娘,在陛下面前为难新晋妃嫔,她身边的嬷嬷竟也不阻止。 若是原本的周姬,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但是现在的周姬她不会啊! 周扶炯炯有神的视线盯住周姬,周姬坐得直挺挺地,颤巍巍地伸出自己前爪。 赵高的目光盯住她颤抖的前爪,吓得她连抖都不敢抖了。 周姬接过王嫱递上来的茶,没有动作。 周扶比口型:掀盖子,掀盖子! 掀开盖子的声音响起就代表妃嫔可以抬头了。 不,周姬瞪着茫然的狗眼,完全不懂。 边上的暗卫眼观鼻鼻观心,赵高无奈扶额,还是没教会她啊。 王嫱蹲得有些久了,估计也腿酸,周扶无奈地说道:赐座吧。 于是王嫱终于坐上了凳子,她抬起头,感觉上头这三人的反应似乎不太对劲? 陛下正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周姬,周姬整个人都软绵绵地往后靠在椅背上,而内侍执掌赵高则以手扶额,全然一副头疼不已的模样。 说吗?周扶歪头看赵高。 赵高点头,如今在场的这些都是可信任的,只要陛下确保王贵人是真心要效忠于您即可。 赵高感觉自己说了废话,少帝的第六感他是深信不疑的。 周扶应了一声,以王嫱能接受理解的话解释起周姬的情况。 他总不能直接说皇后是只狗,那人家还不当他脑子有病? 周姬在之前的变故中得了类犬症,周扶对王嫱说道:如今她的行为与脑子都像狗一样,我们正在教导她找回身为人的记忆,然而进度还是很慢。 不,其实现在进度已经很好了,至少周姬已经能够举手拿东西了,走也能走个一阵子。就是说话方面就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24) 周姬配合着周扶的解释,嗷呜呜呜地叫了起来。 王嫱呆呆地看着皇后娘娘,脑海中有根弦啪地一声崩了。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赵高平静淡然地说道,莫要做一些自掘坟墓的尝试。 王嫱目光放空,被这神一样的展开震惊到了,她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结巴道:皇皇后娘娘如此,太妃娘娘知道吗? 你说呢?赵高反问道:她若知道会如此安静? 是了,陛下必定是瞒下了此事,如今让自己知道这事,想必是辅佐帮助皇后娘娘。 日后后宫之中若有事,还需你为周姬打掩护了,周扶对王嫱说道:包括宫务。 王嫱 王嫱整个人都不好了,心生不妙的预感。 感觉自己踏上了贼船! 嫔妾,嫔妾何德何能才能处理宫务。 不会可以学,你既然已经宣誓效忠,朕自然不会放任一个助力荒废,即日起朕会时不时宣召你前来伴驾,这乾坤宫与你昭和殿内的侍从宫女都是朕的人手,可以信任。你有时间多来陪陪周姬,与她培养一些默契。周扶表示,既然上了贼船,想跳车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让他人发现这一秘密,你便以死谢罪吧,赵高接过周扶的话语,对王嫱冷冷地说道。 周扶见赵高又在唬人,闭上嘴巴不说话。 王嫱 虽然与想象中自己面临的处境完全不同,可这似乎生存难度更大了。 要替得了类犬症的皇后娘娘打掩护,这几乎是很难完成的事情,皇后娘娘至今一句话都没说过?!王嫱倍感压力。 饭点时间,周姬已经饿扁了肚子,她难受地东张西望,就是在找她那狗盆子。 周扶拉着周姬坐到了饭桌前,递给她一双筷子。 别眼巴巴看着朕了,之前师兄不是教导过你怎么用筷子了?今日刷锅子,想吃肉自己夹,这次可没人会帮你。 吃刷锅子它总不能把脑袋伸进盆里了吧?美食当前,狗子的潜力是巨大的,她学习地尤其迅速。 王嫱傻眼地看着赵高为周姬递上一盆又一盆的肉,周姬的胃就像是无底洞一般,那张嘴,嚼巴嚼巴,一直在吃,一直在吃 这是正常人应有的胃口吗?! 王嫱惊恐地看向周姬的小腹,它平坦如初,那些被她吃入肚子的肉好似消失不见了似的。 到后来,王嫱已经麻木了,睁着一双看破人生红尘的死鱼眼,双目放空地发呆,等待着周姬不知几时才能够填满的胃。 终于,吃饱喝足,周姬满足地享受着自己主人给她擦嘴,摸她狗头,她昏昏欲睡地眯起眼睛,靠在周扶的身边。 少帝温柔地注视着少女,抚摸她柔软的发丝,任由她靠着也并不生气。 王嫱猜测,少帝必定是爱极了周姬,否则怎会在她得了类犬症后想尽办法帮她遮掩。 她越看,越觉得少帝对皇后娘娘是情根深种,顿时就觉得他们非常可怜。 若皇后娘娘一直如此,那陛下该有多伤心呐! 不知不觉,王嫱竟是信了周扶随口胡诌出来的类犬症。 此后,王嫱作为深得帝心的新晋妃嫔,在周王宫之中多有活动,她经常受周帝召见前去伴驾,受宠程度甚至超过了皇后娘娘。直到她日后成为周王宫内的后宫第一人,她的上位史都为人多津津乐道,她是民间女子以宫女之身晋位为半后的传奇女子,她成为了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典型人物! 然而只有王嫱自己知晓,她到底是怎么成为后宫第一人的,过程有多少糟点她已经不想回忆了。 周扶很高兴又多了个助力来看着第一,他相信第一一定能够在大家的关怀下成长为可爱迷人的小母狗哒! 朕那弟弟如今年岁还小,长兄如父,朕有责任教导小八成长,只是日常生活上,还要劳烦皇后与王贵人多多照看了。周扶说这番话,却是将王嫱能够去看望周肃过了明面,日后若有人问起,也可推脱说是陛下让后妃多关照弟弟的。 何况,王嫱一心将周肃视为自己的孩子,护犊子得紧,其一片慈爱之心没毛病。 真是奇妙的一夜,自己后宫莫名其妙又多了个贵人,周扶感觉美滋滋。 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以后要是有需要,他可以把三夫人位置塞满自己人。 对了还有周姬这边,得教会她接过凤印的动作,封后大典能简化便简化吧。 赵高今天还是为孩子气的少帝操碎了心,陛下不开窍,这可怎么办才好哟?他愁得头发都要秃了。 也许陛下还是太小的缘故? 王家,王莽书房,这一次王莽是将自己这心爱的砚台彻底给摔碎了,如今能劝说他收敛脾性的长女又不在身边,王莽气急了,跑到王家老太太面前抱怨了一通。 早先便说要尽早将诩儿送进宫,母亲一意孤行便要通过选秀让诩儿为王家争脸面,如今可好,不仅皇后之位落入周姓之手,就连个宫女都能被封为三夫人之一,母亲竟还让诩儿跟着老太妃进宫去,您就没想过老太妃对我王家多有怨怼,她会善待我们诩儿? 听到长子对自己的埋冤,王家老太太怒道:选秀之途你之前也是点头认可,如今说要送诩儿入宫,我也依你之见请太妃娘娘引见,如今王周两家已是板上钉钉的亲家,太妃娘娘如何会磨蹉诩儿? 王莽心中不忿,可又不能真骂王老太太老糊涂,他还要借老太太在王家之威爬上三司之位,如今庞涓入狱,审刑司可不正空了? 王莽想到这里,连忙对老太太柔声道:母亲莫气,是儿心急了,只是儿真是担心诩儿,您也知晓,老太妃不是可相于的,如今更是可能对我王家心怀芥蒂。 王老太太瞥了他一眼,平缓而有力地说道:新媳妇终究还是要进我王家,如今再悔婚日后败的也是他王府的名声,老太妃即便心怀芥蒂,也做不了什么,你需在朝中立起来才是最主要的,对入宫的诩儿也有帮助啊! 王莽低头应了,表面上对老太太虽然尊敬,心里却已经对她失去了以往的敬畏,老太太也没有说错,他得在朝中更进一步! 如今庞涓入狱,王莽的野心渐渐膨胀起来,盯住了那空出来的位置。 陛下要重修律法,还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吗? 周扶正在正南宫翻阅司金处的账册,突然就感觉后背毛毛的,好似被什么野兽盯上似的。 周扶摸了摸自己后脖颈,暗暗嘀咕一声奇怪。 赵高拉开书房的屏风,对周扶汇报道:陛下,荆轲传来消息,李建成醒了。 第43章 可怕!李建成误入古代版流星街? 如今使馆那边可有传来消息?周扶向赵高询问道。 不曾, 赵高摇头。 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李建成遇刺过去了这么久,一国太子失踪整整两天,使馆怎会不来报案? 差人去使馆那看看, 唐国的使者是怎么回事?周扶感觉其中山雨欲来, 如今暗潮汹涌,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他脱下那身玄黑色的冕服, 换上了便于出行的衣裳,对赵高说道:朕总觉得其中,似乎有更大的阴谋。 奴婢这就让手下的探子去使馆一探究竟! 李建成脱离危险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这两天内, 先是他最亲近的忠仆重伤不治, 再是贫民窟遭遇死士们围攻, 等一切都过去了, 荆轲正带领贫民们重建家园呢,这浪费了她不少金贵药材的贵人总算是醒了。 李建成醒来还有些迷茫,面前的女子将他额头的粗布拿走, 对边上的人说道:他醒了,还劳烦曹兄去通知一下公子。 边上的人应了一声,悄声无息地离去, 以其诡辩的出没身手来看, 必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守卫。 他在受袭击之前, 本是受邀前往大周的兰沁园看戏,兰沁园位于周王都西边,地位偏僻,然而鲜有人知的却是兰沁园距离周王宫的冷宫非常接近,接近到仅隔了一条街的距离。 然而正是这一条街,阻隔了外界与贫民窟之间的交互通融,这条街道名为废街,是堆放垃圾之所,每日都有人将这些无法处理的垃圾堆放在这废街之上,时日久了,这里臭气熏天,正常人不会愿意接近这里。 而愿意来到这里的,便是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只因这里有腐烂废弃的食物,有破破烂烂的旧衣,还有堆积成山的废品。 谁都不知道贫民窟是什么时候建成的,在所有人猝不及防时,贫民窟已经成了弃儿老人的收容所。 李建成受人胁迫追杀,忠仆抱着必死的决心带他冲入废街,两人都受了不轻的伤势。 此时李建成自沉睡中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四肢百骸僵硬地嘎嘎响,他看着灰暗的天花板,天花板之间还有蜘蛛网与灰尘,猜测自己也许是被贫民窟内的人救了。 忠叔呢?李建成想起自己全身浴血,其中一半多是忠仆的血液,心如刀绞。他猛地坐起来,浑然忘记了全身高烧后酸麻胀痛后果,他没能坐起也就算了,反而狠狠摔倒在床铺上。 送你来的忠仆已经重伤不治死了,边上的女子冷淡无情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温度。 李建成猛然拽进了拳头,牙齿咯咯作响的磨砂着,指甲掐进了肉里。 过了许久,他干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姑娘,是你救了我? 他侧头张望了一下四周稍显破烂的屋子,暗暗猜测救他之人的身份。 那姑娘转过身来,眉目清冷,冰肌玉骨,如墨的发丝以一根朴素的木钗挽起,一席简单的黑色纱裙,裹起她袅娜的腰肢。 好一个冷艳无双的冰山美人! 李建成所在的唐国多以妩媚丰满为美,乍一见荆轲这样的女子,顿时感到惊为天人。他不是没见过美女,可他从未见过有哪个女子,能够像眼前这位一样,如出鞘的剑锋,锐不可当,又似雪山上的冰莲花,冷酷地绽放着,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荆轲要是知道这人脑补了什么,必定锤爆他的狗头,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老李家有一个共同点,无论是老爹李渊,还是李建成的二弟李世民,便是李建成自己,都是深度颜控。可即便是颜控,大事面前,他们的脑子都是在线的,老李家的男人,没有一个会因为女色而坏事。 因此,李建成只呆愣惊讶了片刻便回过神来,神色清明冷静,理智思索自己面临的困境。 你最好别擅自起来,那姑娘如清泉般冷淡清冽,听在耳中仿佛连灵魂都受到了洗涤:你受了不轻的伤,可别把绷带弄松了,我可不会再帮你绑。 荆轲冷淡地说完,将他之前那件破损的外衣递给了他。 言下之意,他的伤口全是这位姑娘处理的。 荆轲见此人内敛羞涩,红着脸将外衣接过去,心里嗤笑:这些贵人就是脸皮薄,就连贫民出身的老汉都比他落落大方。 李建成见姑娘对他面若寒霜,客气地道谢。 别谢太早,曹兄去告诉公子了,若是公子不答应,你还是得滚出这里,荆轲嘴毒人却不坏,她面无表情地说道,就像是被人冒犯了领地的母老虎。 说是这样说,李建成的伤都已经处理好了,该救的该做的她都处理到位了,何况周扶也不会把李建成仍在外面不管。 李建成暗暗猜测他们口中的公子会是谁,静静地躺在床上,脑海中自己遇袭至今的场景纷纷乱乱的飘过,还有忠叔背着他一往无前冲进垃圾堆的背影。 李建成躺在床上这一小会儿,便有不下于三人来找过荆大夫,有的问她伤口处理的方式,有的问她楼屋的建设,有的问她人事的安排,粗略听下来,这些人虽是称呼她为荆大夫,女子却是什么都懂一些,好似贫民窟之中的地头蛇,强势锋利、说一不二,却也令人敬仰信服。 有这样风格独特的女子做属下,她口中的公子又是怎样的人呢? 李建成猜想,也许是公子如玉的谦谦君子,也许是性格更为霸道的绝世高手,可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孩子。 毗沙门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李建成挣扎了许久,靠着惊人的意志力忍耐住肌肉酸痛麻木的感觉,艰难地靠坐在床边。 那冷艳姑娘口中所说的公子,约莫十几岁的模样,长相精致可爱,身体娇小,身高正处于小童与少年成长的间隙,带着少年应有的郁郁葱葱与蓬勃生机。 李建成应该庆幸周扶真的没有读心术,不然以他对周扶身高的重伤,周扶可能会恼羞成怒让人第二次锤爆他的狗头。 奇怪,李建成不认识我吗?周扶在心里正奇怪着,如今的李建成经历了高烧与变故,拥有了周扶能够看得到的脸,周扶第一次见着历史名人还有些小激动呢,他以为李建成应该认识自己的,毕竟使者入周后周帝为他们举办了接风宴,赵高正是因此才认出了李建成的身份。 周扶看了看站在自己身侧的赵高。却见李建成的视线扫过了赵高,落在自己的身上,完全不认识他似的。周扶的小心思转了转。 探子还未传来使馆内的消息,必须先将李建成稳在贫民窟中,不能让他贸贸然回去! 至于此时此刻,既然受伤的李建成不认识他们,要不干脆套个小马甲?周扶眼珠子转了转,他总得为之后在贫民窟往返活动做个铺垫。 周扶在一瞬间仿佛戏精上身,他的眼神变得骄傲,他全身干净的气质也渐渐收起来。将平时作为帝王的矜持感觉一一收起,周扶居高临下地看人,带着少年人应有的稚嫩和任性。 周扶对李建成说道:是荆姐姐救的你,你该谢谢荆姐姐才是。 荆轲乍一听这称呼还没反应过来,她稍稍一怔,转头见赵高正对她使眼色,立马收起异样的神色,接口道:公子,此人来历不明,公子还要收留他在此吗? 荆轲的反应速度很快,周扶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这姑娘有前途! 既然都已经击退了一波刺客,贫民窟已经暴露于人前,周扶摇头说道,他对李建成问道:你自称毗沙门?可是北狄人? 李建成否认道:公子放心,我是汉人。 李建成的小字,源于唐国中佛教的盛行,在藏传佛教与汉传佛教所共同推崇的财神护法就叫做毗沙门天王。 而大周与唐国相隔甚远,大周也不盛行佛教,在这里,没有人知道唐国太子字毗沙门! 你说什么我便信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周扶眨眨眼,不给面子地说道。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25) 李建成被这小少年说懵了,他实在不便于在此暴露身份,暴露于此对这里的贫民和他本身的安全都不好。 也罢,贫民窟不问出身不问来路,何况你是荆姐姐用了许多金贵药材救下的,该是卖身抵债才好,这小少年自顾自地说着,骄傲而任性,而他身边的人却都宠着他。 小少年身边的侍从询问道:公子是想将此人留下来做苦工? 李建成张张嘴,没有反驳,他现在确实无处可去,更不能随随便便回到使馆之中,忠叔死亡后,身边又能有几个可信任之人呢? 可你在之前确实给我们带来麻烦。前日我们击退了一波死士,虽然抓住了其中一些人,却牺牲了几个兄弟。周扶坐在边上,气哼哼地说道。 赵高低头,掩盖自己悄悄弯起的嘴角,而荆大夫则嘴巴抽了抽,陛下这话说的,好似他们是寨子里的土匪。 虽然目前审问的进展不是很好,可我们也知道,在那些追杀你的人里,有在朝的朝廷命官。我观你全身气度是非常人,你可要记住,你欠了咱们贫民窟几位好汉兄弟的性命,还欠了荆姐姐一堆金贵的药材,周扶天真无邪地笑道:大兄弟,你先说说你会啥,咱们也好趁早安排你干啥活计。 李建成非常客气,即便周扶故意无礼任性地要求要将他扣留在贫民窟,他也没有反驳,反而顺着这任性少年的话语说道:是毗沙门为公子与贫民窟的各位带来的灾难,只是若是我留在这里,是否会有人继续刺杀呢?到时候还会连累到公子。 周扶知晓李建成并未完全信任他们,他得想想办法把他稳住。 李建成猜测,眼前这些可能是贫民窟内组织起来的义军,而少年则是他们的头领。可这少年未免也太任性了些,难得他身边的人一直宠着他,观测这些人的忠心程度,倒是有些像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忠仆。 少年本人的身份,在他心里还要打个问号。 不过李建成如今确实没处可去,他只希望那些他带来唐国的亲卫能够尽早找到他。 他如今在周国人生地不熟的,忠叔又死了。使馆之中恐怕也有奸细,在亲卫找到之前,他无法信任任何人。这些刺客,是唐国人还是大周人他不得而知,而眼前这位小公子所统领的贫民窟既然能够击退第一波刺客,那么未来也能够击退第二波、第三波。 可他们为何会向着他这样一个大麻烦抛出橄榄枝呢? 李建成不知道他的动向为何会被那些刺客们发现。在此之前他受燕国王子之邀去兰沁园看戏。也不知这燕国王子是否也参与了其中,导致他被袭击? 我们要重建废街,想你这样的贵族出身,识字鉴物的能力总归不弱吧?若你是个纨绔,我们只能安排你打杂抵债了,我看你周身气度非凡,恐怕不是一般人,又怎会是胸无点墨的纨绔子弟呢?周扶坐在椅子上,晃荡着小腿,老神在在地说道。 当然,我们庇护于你也是要回报的,周扶看着李建成渐渐放松下来的目光,金子,等你那些忠心的部下来接你之时,记得让他们带来足够的赎金! 小少年看着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座金矿,亮晶晶的双眸就像是猫咪见着鱼,李建成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有所求好,总算是知道了他们收容自己的目地。 鉴物识字能力自是不在话下,李建成松了口,暂且是答应了他们的要求,这也是迫于无奈的结果。 周扶满意地笑了,欢迎加入贫民窟,我们正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之后你便听荆姐姐的安排好了。 荆轲惊讶地看了一眼周扶,给面子地接口道:既然如此,我会负责监督他。倘若是此人做出对公子不利的事情,我必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冰冷的女子好似带刺的玫瑰,对旁人有着浓烈的戒备心。 李建成就这样被安排好了之后的事情,赵高离去了片刻,回来后在周扶耳边耳语了几句。 周扶一愣,被这消息震惊了,他维持住自己的人设,对荆轲询问道:如今贫民窟建设的如何了? 荆轲汇报道:公子,面前废了房屋已经打下了一些地基,借用曾经的楼屋进行重修,只是还缺少一些材料,我们正在差人前往废街之上,寻找能够搭建屋子与家具的材料。 周扶听到荆轲提到废街,心中略有好奇,特别想要跟过去看一看。 赵高忙将周扶给拦了下来,薄唇微微抿着,不赞同地说道:公子,废街上污浊,场景不堪入目,您还是不要去了。何况其臭味,难闻之极,闻多了对身体也不好呀。 周扶他就是想去看一看,他对大周人们堆放垃圾的地方可好奇了。 告别了李建成与荆轲,周扶拉着赵高,再三保证自己只是远远的看看。 你确定那使馆之中的李建成是假冒的?周扶与赵高并肩走着,小声说道,这正是方才赵高告诉他的消息。 他们走到贫民窟的门口,望着那如山似得废街场景,里面什么都有,一阵阵恶臭源源不断地传来。 是的,奴婢手下的暗卫之中属豫让最善于隐蔽,他找机会靠近观察过,虽然那人与李建成极其相似,却画虎不成反类犬,举止浮夸虚假。 周扶点了点头,先稳住李建成,别让他暴露于人前。 那些刺客不会善罢甘休的,赵高担忧地说道,幕后之人是否会发现陛下已经插手此事? 周扶看着垃圾山,对大周的卫生环境产生了深深的担忧。 所以我才要另开一个新身份,以迷惑幕后之人,让他以为刺客之所以失败是因为踢中了铁板,而非周帝抓住了他的尾巴,周扶沉吟思索可行之策。 是时候成立贫民窟联盟了,咱们在此建个组织出来。 不过现在这样的环境,贫民们不会生病吗? 周扶想到卫生环境的问题,脑海中便跳出了相应的知识。比如说卫生环境的整改方向,卫生环境的整治方式。环境卫生内容大致包括,饮水处理,废物处理,包括污水处理,垃圾处理,食品卫生等等。 这些知识点告诉他,人类对于生态系统的过程是有非常重大的影响,由于人口的剧增、集中,会使饮水、废污、环境污染不断的加重,因此需要用科学的方法来规划设计与管制。 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更主要的是大周百姓已经习惯性的将废物仍在废街之上。长年累月,废街已经形成了一个超级巨大的垃圾场。 周扶想了想,若他以皇帝身份来发布政令,命人来清理显然是不可能,其中花费的人力物力数不胜数。而贫民窟是依靠废街而生的,只要周王都还有流民,他们就会慕名寻找这个地方,乞求加入寻求庇护。 既然如此那就依靠贫民窟的这一些人,收拢更多的流浪人,往外推出去整改这些废弃之物,以此来扩大队伍与影响力,然后将废街进一步发展壮大。他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于是便找到赵高,与荆克兄妹商量此事。 陛下,如今这样还不会引起他人注意,若是做大恐怕会有官兵来围剿。 不会的,废弃之物已经堆积如山,这一块几乎成了荒废之地。官兵一时半会儿查不到这里。也就只有庞涓与幕后黑手那些刺客,一门心思想要杀人灭口的,才会愿意跨越废街来到这里。 荆轲想想,倒是觉得此事可行。因为她在此处是有名望的大夫,不断的会有乞儿来投靠他,她已经尽他所能来帮助这些人,但是,往往顾及不到更多的流民。如今若是范围能够扩大,得到陛下的支持,那再好不过了。 她之所以一门心思财迷,向着金子看齐,可不正是为了想要养活更多的人吗? 她原本是巴国的逃奴,在她逃离巴国之后费尽千辛万苦,经历万千险恶,于濒临死亡的边缘得荆克所救,被收为义妹。 到了大周以后。又在贫民窟中感受到人生中难得的温暖,对这里归属感极强,也因此她希望贫民窟能够越来越好,那些她帮助了也帮助了她的父老乡亲们,若是能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那再好不过了。 如今当务之急,是差人去处理距离我们最近的那一波垃圾。将它们分类,可用的回收,不可用的则想办法让他们消失。周扶建议道。 这些垃圾堆放已久,若是焚烧,可能释放更多毒气。赵高对周扶提醒道。 周扶歪歪头,询问道:这附近可有开拓之地。 荆轲摇摇头:废街所在之处将贫民窟包裹在了废街与冷宫之间。 赵高说道:若是要说开拓之地,那空旷的冷宫是最为开阔庞大的,整个冷宫犹如废墟,其中生活的都是先帝前几任被废的妃子,先帝废妃不多,也就两三个,那些人似魔似鬼,疯的疯,傻的傻。陛下若是想要动这一块地方,可以将这些人迁出冷宫另寻安置之地。 周扶想了想,冷宫如同一座荒山,荒无人烟,地方开阔,确实是个庞大的地方,再有一高高的围墙阻隔了贫民窟与冷宫之间。 不若命人将围墙打通? 可是陛下!赵高皱眉道:若是让冷宫与平民窟相通,日后周王宫的安全可就不保了。您还未曾收拢所有的禁军,如此做是将自己暴露于危险之中,奴婢认为这样未免得不偿失。 周扶思索,冷宫确实是块不错的地,地势开阔,平日里人烟稀少,然而作为焚烧场地却是不妥,其中所产生的毒气会影响到宫内。 处理城市垃圾,有埋填与焚烧两种形式,而埋填对于土地的破坏太过巨大,周扶显然是不愿意依靠埋填之法来处理这些垃圾的。 那便在废街上单独圈出一块地,建设用于焚烧垃圾的地方。 好在如今这时代多是古朴纯净的材料,类似于自己脑海中出现的塑料等会严重污染环境的东西还没有被造出来。 周扶能够想到的实在有限,他此时特别想念司马衷,司马衷一定能够挖掘出他更多的小知识,说出更多的观点来。 可转念一想自己上一会被司马衷刺激折磨的大脑,至今心有余悸。 周扶说道:冷宫这块地还是要用到的,想个办法将冷宫踢出周王宫之外。要不就说闹鬼好了,然后再建新的围墙。可那些妃嫔如何安置呢? 他纠结了一会儿,叹道:我知道冷宫不是个好地方,那些被废弃的嫔妃在宫中多受到漠视,也许吃不饱穿不暖...... 她们的身边也没有侍人去伺候她们,早已是过得生不如死,若是有没有疯的。周扶打算询问她们是否愿意过新的人生,若是依然疯傻的,那便再腾出一个宫殿把她们聚集起来给她们养老吧,不管怎么说,到底是长辈们。 罢了,待我去查探了情况再说吧。周扶摇摇头,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他不能操之过急。 赵高还能怎么办,已经习惯于宠陛下的赵高当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是为陛下扫清一切障碍。 赵高纠结地打断了周扶天马行空的思维:陛下,若是要扩建贫民窟,再建围墙,那都是需要白花花的银子的。 哗啦 当头一盆冷水,将周扶浇地透心凉。 是了,司金处亏空了这么多的银子,有些银子被做了假账,探索不到流向了哪里。周扶照着账本所记录的将司金处的老臣抓了好几个,可也挽救不回几乎被那些人搬空一大半的国库。 想到朝野的动荡,早朝又有一场硬仗要打。周扶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暗暗思索究竟去哪里弄钱来比较好? 周扶扶额,使劲想,使劲想...... 脑海中的知识点终于给他来了几个意见。 如何快速赚钱? 可以出售自己不要的物品,比如手工艺品,前提是要心灵手巧。打个比方,如果没有时间做精美的物品,可以把彩色的玻璃瓶打碎,将其磨碎,然后当做沙滩玻璃一袋一袋的销售,这种小块的玻璃放在透明的花瓶里看起来特别漂亮,还能滋润干渴的花茎。 出售素材图片,出售被丢弃的宝贝,如果有勇气的话,可以在夏天的路边,边走路边出售冷饮,或者在冬天出售热坚果等小吃。还有就是献血,还有出售头发等等...... 周扶对这些知识点完全不明所以,什么是玻璃,什么是冷饮,献血又是什么鬼呢? 他的脑海又有新的知识点刷新出来。这些知识点太杂了,太乱了,令他的大脑突突的疼,周扶无奈的捂着头,看上去晕乎乎的。 公子!赵高扶住了晕乎乎地周扶,担忧地说道:公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周扶摇摇头,口中说道:我没事。 周扶神色恍惚,好似随时会昏过去的模样,赵高急了,拦腰抱起周扶便走。 他掂了掂怀里纤细瘦弱的少帝,对陛下的身子骨忧心忡忡。 周扶沉寂在新的知识中还没回过神来,也全然不知道自己被赵高一路公主抱回荆大夫处的虚弱样。 公子怎么了? 不知,可能是废街毒气影响。 你也真是,竟是跟着公子一起胡闹! 是我的错,阿轲妹子快看看公子怎么样了? 一群人着急的火急火燎地围着周扶,李建成见了,暗想:没想到这少年也是个体弱多病的身子,也难怪大家都依着他。 周扶在刚才的那些信息之中,提炼出现了新的名字玻璃。 玻璃是什么呢?玻璃是非晶无机,非金属材料,一般用多种无机矿石为主要原料,另外加入少量的辅助原料自产。它的主要成分为,二氧化硅和其它氧化物。广泛运用于建筑物,用来隔风透光。 周扶作为完全的古代人,对现代的这些知识一窍不通,更别提化学了。他越是使劲想,越是感到茫然。头脑越是感觉像要爆炸一样,难受得要死要活。可正是这样蕴含着真理的知识,令他仿佛窥探到了另一个世界,他深深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周扶想:这个时候要是司马衷在就好了,他肯定能够给自己好的建议。 周扶这边正在为赚钱的事情烦恼呢,还差点把自己折腾病了。 正所谓瞌睡了有人送枕头,赵高将周扶送回周王宫,着急上火地围着他照顾了半天才见他悠悠转醒。 见周扶醒了,赵高这才将压抑许久的怒气发泄了出来:大夫说陛下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与吃饭,看样子还是奴婢失职了! 周扶见赵高难得生气了,嘟哝地回答道:大夫瞎说的,我有没有好好休息你还不知道吗?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26) 奴婢不知道,如今奴婢怀疑陛下在奴婢走后夜里也在偷看账本,以至于累昏过去!赵高黑着脸。 分明是心疼的要死,还板着脸吓人。 周扶看穿了一切,又不敢去撸老妈子的老虎嘘,只能可怜巴巴地盯着他看。 赵高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没过多久就缴械投降,放软了语气:陛下若是再不珍视自己身体,赎赵高担当不起内侍执掌重任。 不会的,不会的,周扶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一定乖乖休息好好吃饭。 希望如此,还需陛下记住自己此时的承诺,赵高为这不省心的孩子盖上被子,他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麻烦的小东西的?如今倒好,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心里竟是像操心自己孩子似的日夜牵挂着。 赵高,我还没处理完奏书,周扶弱弱地开口。 赵高看了看天色,迟疑道:既然身体不舒服,便早些休息,奏书压后处理也不碍事。 若是曾经的赵公子,以良臣的角度必定是希望陛下能够勤奋于朝政,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让陛下放下奏折好好休息的话的。 赵高在心里自嘲:如今还真成了名副其实的佞臣。 不多的,我半个时辰就能处理完,并不需要耗费多少心神,周扶极力争取道。 赵高见周扶坚持,也是无奈,手把手为他搬来竹简。 这是孙大人的奏书,周扶拿着竹简,仔细地阅读。 孙膑先是将自己被庞涓关押的前因后果说清楚,而后大力地表扬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赵高,周扶读到这里,将他夸赵高的话念给赵高听。 赵高宠辱不惊,无波无澜的反应令周扶觉得无趣极了,也不逗他了,看孙膑之后提到的重点。 孙膑在奏书上说,庞涓急于审问他关于造纸之法的事情,他与庞涓同时师从鬼谷子,也不知是何人告诉庞涓他们的师傅鬼谷子会造纸之法,有了此法可日进万金。 最后,孙膑提到,自己因受了刑废了一条腿,如今已是残疾之身,不便于再在朝为官了,因此希望辞官归隐,望陛下批准。 听到他提到造纸,周扶的脑门瞬间亮起了一个闪亮的灯泡! 造纸!是古代中国劳动人民的重要发明! 造纸分有机制和手工两种形式。机制是在造纸机上连续进行,将适合纸张质量的纸浆用水稀释至一定浓度,在造纸机的网布粗不脱水形成湿的纸页,再经压榨脱水,然后烘干。 机器这些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然而周扶脑海中还有一种是手工造纸,用的是竹帘、聚酯网或铜网的框架,将分散悬浮于水中的纤维,稍抄成湿纸页,经压榨脱水,再经晒干或烘干成纸。 更主要的是,手工纸采用的是人工打浆,他们是可以做的! 如今的大周,其实是有麻质纤维纸的,但是它的质地粗糙且数量少,制作的成本又高,并没有得到普及。 手工造纸的材料,最主要的是竹简、帛书、还有木渎! 华夏历史上的造纸术是东汉的蔡伦发明的,他以树皮,码头,破布,旧渔网等为原材料造纸。纸的质量和生产效率大大提高,成本还非常的低。 这是多么伟大的发明啊! 周扶感叹,他可以预见,一旦纸张制造出来,它将取代竹简,开辟新的文学场景,为知识的传播创造更有利的条件。 只是这事还是需要相应的人才去研究才行,周扶现在身边,正是缺少这样愿意搞发明的人。 你看!周扶将这册竹简递给了赵高,双眸灿若星辰,期待地说道。 赵高狐疑地接过那竹简,暗暗疑惑是什么令陛下如今高兴? 哦?鬼谷子先生还会造纸之术?赵高赞叹道:鬼谷先生真是隐士之中的奇才! 以他的聪慧,很轻易就知道周扶在想什么,陛下是想要询问鬼谷先生造纸之法来解决目前的困境? 只是如今还不知鬼谷先生人在哪里,若是命人传信去询问姜圣人再寻找鬼谷先生,其中必定耽搁不少的时间。 周扶摇摇头,神神秘秘地对赵高说道:造纸之术的秘方,朕有啊! 赵高闻言微微一愣,见少帝的小尾巴都好似要翘到天上去了,暗暗好笑。 如今大周还没有专门搞发明的官员,工匠商人地位低下,周扶想以周帝圣旨昭告天下,收容一批手艺专长的匠人为己所用,许以功名利禄以动人心。 赵高阻止了他,对周扶说道:真正手艺精湛的匠人,是代代相传的家奴,都是为大家族所把控。陛下若想要手艺好的,恐怕还需从周姓或王家入手才是。 若是以世家之名义来制造出纸,对文化传播不利,他们很有可能因此而名声大振,更可能借此垄断造纸大业。 赵高沉吟片刻,建议道:既然如此,还不如让纸的制造从民间流传,然后陛下再以周帝名义施以赏赐与庇佑。 周扶跃跃欲试:咱们去问问荆轲,他们那儿有能工巧匠没有?不要是那种特别厉害的,有动手能力就行,朕有配方,他们只需要照着配方来尝试摸索。 陛下,您说处理完奏章便休息的,赵高森森然的目光令周扶小猫寒毛都竖了起来,唏嘘地不敢瞎蹦跶了。 知......知道了,周扶缩缩脖子,放好了奏折,乖乖休息去。 总觉得赵高更年期到了? 周扶小猫咪委屈巴巴地闭上眼睛,在心里腹诽赵高真是越来越凶了。 其实有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周扶在梦里悄悄勾起了唇。 荆大夫,我家老头子昨天夜里就喊着后背疼痛,如今更是难以平卧,荆轲在贫民窟的每一天都充实而有序,她就像屹立在贫民窟之中的灯塔,有她在,那些贫民们便能够拧成一股绳,万众一心地做事。 在荆轲住处的楼下设有看诊的空床,方便她为这些贫民们治疗,如今听到老婆子焦急地声音,荆轲疾步走下楼,见她们家老爷子正哼哼唧唧地弯着背等着她。 马老爹,先去床榻上趴着,还请婆婆脱下他的衣衫,以便我来看诊,荆轲做事干净利落,马老爹的病情还不算致命,她便让婆婆给他脱了衣裳,在这些贫民之中,剪坏一件衣裳够他们伤心许久了。 荆轲以手指指腹触碰马老爹的后背,他的后背肉眼可见的鼓起来了一块,手指按下去,其下似有脓水流动,而其表面的皮肤则完好无损,毒脓被封锁在皮肤之下,得不到排解。 李建成早在她命婆婆脱去老头衣衫时便来到了此间,过去一天,高烧的后遗症渐渐减轻,如今的他已经能够下地走动了。 他原是想找机会与荆大夫说说话,企图得到更多有用的情报来。如今见荆轲正认真给患者触诊,面对老头子光裸的后背仍然面不改色,顿时就看呆了。 婆婆离远一些,荆轲柔声对马婆婆说道,在她退后几步之后,她取出细长的银针,快速地过水,而后放在火上烤至针尖发红。 她将干净的布盖在马老爹后背,以银针刺入他后背鼓起的正中,马老爹只觉得后背如同被蚊子叮了一下。 银针离开后背,被荆大夫丢入水盆中,她目光森冷而专注,将马老爹后背的脓水以银针刺开的小孔排出。 她见脓水无法完全通过一个小孔,如法炮制地又刺了两个小洞,直到马老爹后背的浓水尽数排出,猩红的血液代替了黄色的脓液,她又排了一阵子,等马老爹的血液由浅色变深色,这才收了替换的布。 她利落地将祛毒粉撒在马老爹伤口上,以干净的布掩盖,那布很快便透过了血的痕迹,她也不惊慌,快速地将它包扎起来,对马婆婆嘱咐道:接下去每过两日都来我这边一下,由我为马老爹换药。 马婆婆连连道谢,他们拿不出看病的钱,可她也不愿占荆大夫的便宜,于是按照之前的规定,来荆大夫处做工以抵消药费。 马婆婆擅长缝补,做衣裳也是会的,荆轲想到天气渐暖,大家伙是需要准备入夏的衣裳了,便答应了马婆婆的毛竹自荐。 再一回头,却见之前救下的贵人傻小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眸中亮晶晶的,就像庄稼老汉家养的大黄看见了心爱的肉骨头。 荆轲皱起眉头:你伤还未好,擅自跑下楼做什么? 李建成不好意思地说道:之前公子不是说待我好些后该做工抵债了吗?我就想来看看荆大夫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荆轲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既然陛下说要将此人扣留在这边,她也只能听从。 兄长是陛下的直属暗卫,作为妹子的她也忠心于陛下,为陛下做事她义不容辞。 你还是紧着自己的伤势,别给我添乱,荆轲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这刻薄的臭嘴,何况她看这些贵人们就天生不顺眼,那些贵族世家培养出来的蛀虫,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周扶与赵高来寻找荆轲,却见李建成亦步亦趋的跟着他,手中拿的药箱。在荆轲给病人诊治时,时不时给她递针与纱布。 李建成暗搓搓地用欣赏的目光注视着荆轲,周扶没有上前去打扰荆轲为病人看诊。要说容貌,与王嫱与毛嫱相比,荆轲的容颜只算是一般。可她在为患者看诊时整个人都仿佛在发光,她是那么的耀眼,那么迷人。 周扶眨眨眼,他觉得这一刻的荆轲就像王嫱一样漂亮。 第44章 惊呆!王莽竟信了他的邪 荆轲一回头, 见着周福与赵高到来,她加快处理了手中的患者。而后,她将手中的纱布往李建成抱着的盆中一扔,急切地来到了周扶的面前:公子。 荆轲对周福说道:公子找荆轲可有什么事吩咐? 她温柔而忠诚地犹如一只温顺的家犬, 与平日里张扬彪悍的模样并不相同。 楼内嘈杂污浊, 还请公子移步。 周福对荆轲说道:没有关系,我这次来找你是因为有了新的赚钱法子。 周扶话音刚落, 却见荆轲眼中瞬间酝酿出如冬日朝阳般热烈的熊熊烈火, 激动热情的情绪令周扶一阵汗颜。 当真?! 是的,周扶说道:还需要荆姐姐为我找来一些能工巧匠,就算不是匠人也没事,约莫是细心一些、善于做手艺活即可。 周扶的要求并不高,贫民窟内的资源有限, 虽是时势造英雄, 可在这些人里挖掘出能用的人是有很大难度的, 他不需要那些人搞创作, 只要他们按照配方,不断地去做尝试就好了。 荆轲郑重地接过周扶递给她的赚钱秘方,认真说道:荆轲一定竭尽全力完成公子吩咐的任务。 周扶见李建成好奇地观望, 挑挑眉:一日不见,这么快就能下地了? 李建成施以一礼,还要多谢公子与荆姑娘提供的药。 谢倒是免了, 我倒是对你的身份有些好奇, 小少年歪歪头, 探究的视线落在李建成的身上。 李建成知道少年人好奇心强,对他这样的陌生人尤有戒心,他苦笑道:并非我不愿坦诚,只是在下身份特殊,说出来对众位有害无益。 周扶笑了,弯弯眼睛:也罢,我不问就是了。 原以为少年人会执拗地打破砂锅问到底,却不想对方并没有过多纠缠于他的身世,反而询问其他的能力来。 你得说说你会什么,咱们这边可不养闲人。 李建成对这悠然自得的少年反而渐渐升起了欣赏之意,知可为与不可为,唯才是举,少年人已是具备了当明主的最佳条件。 李建成想想自己会什么,他在来大周之前作为李渊的长子曾帮助父亲李渊处理朝政,他会礼贤下士笼络人才,会治国之道,但这些都是不可说出口的。 周扶见他皱眉思索,干脆询问道:你账目可会看? 李建成点头。 周扶接着问:人员编策可会? 李建成曾经帮助父亲管理一国的人员编策流动,对此自然不在话下。 周扶眨眨眼:看来你至少也该是中等以上世家才能培养出来的人物。 一不小心被这少年给绕进去了,李建成后脑勺滴下一滴汗,暗道自己真是越来越松懈了,不该不该。 这少年也是个鬼灵精,浑然不知自己咄咄逼人的询问会给人带来压力,反而转口吩咐道:既然如此,你先将贫民窟中如今的贫民情况给我统计了。 少年已经理所当然将他当属下使唤,李建成猜测也许自己的表现是过了第一道审核,算是暂时被贫民窟接受了? 他全然不知,这些信息都是周扶想要表现给他知道的,包括贫民窟的组织,其实也是昨天才口头成立的而已。 好在李建成还是个刚封太子的萌新,年岁上还嫩着,白白忽悠到一个劳动力,周扶心情颇好。 在华夏历史上,李建成这位唐朝隐太子的能力毋庸置疑,可入朝堂可上战场,战功上足以抵御突厥,朝事上也全然具备了一个合格太子所应具备的条件。唐太宗李世民逐鹿中原的赫赫战功,其基础是李渊与李建成所提供的稳定后方,要说他差在哪里了,恐怕只剩下民心了。李世民战事连连胜利,受所有唐人爱戴,耀眼的战神光环不是一个坐镇幕后,管理后勤补给搞基建的太子能够比拟的。 周扶搓搓小手,在心里暗想:如今的唐国也有李世民,与李建成同父同母,且接受一样的教育资源,李渊既然有两个能力出众的儿子,干脆分给自己一个好啦!也能避免历史重演,兄弟残杀。 周扶看李建成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座大金矿,暗搓搓地想法子把他永远留在大周。 周扶乐颠颠地想歪点子,贼兮兮偷笑的样子像个偷腥的猫儿。 赵高不知道陛下在乐呵些啥子,从贫民窟回到正南宫后就一个人在那边傻乐,陛下,礼官说下月中旬便是吉日了,该举行封后大典了。 周扶被这话惊地回过神来,呆呆地结巴道:下下月中旬?! 赵高又感觉头痛了,礼官该是将奏折递交上来了,迟迟不见您回复,这才拖人让奴婢提醒一下陛下。 朕不是让他往后拖一阵子吗?怎就找人来催促你提醒朕了?周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哎不,等等,他怎么拖人叫你提醒我的? 赵高凉凉地去出一张银票,在周扶眼前晃晃,然后又塞回了自己袖子。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27) 这这这 陛下可知,每日想让奴婢帮忙说说话的官员数不胜数?赵高低垂下眉眼,睫毛在眼下打上了一层薄薄的阴影,令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虽是看不出,可他能感受到赵高的愤怒。 你收了钱你气啥咧?周扶心大地询问道。 陛下为国库资金烦恼而累病了,这些朝廷命官却中饱私囊贪污受贿,奴婢只是为陛下不平。赵高的眸上仿佛覆上了一层冰,整个人都有些低气压。 咱们刚才不是在谈封后的事儿吗?周扶戳戳他,宽和而柔软地笑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你应该是明白的,你该收收啊,现在不收,等以后就收不着啦! 赵高愣了一下,陛下的意思是日后准备肃清吏治? 周扶无辜脸:没有啊,我什么都没说。 赵高被他一席话说的好奇心都冒了出来,猜不透少帝葫芦里在卖什么关子。 可偏偏周扶闭上嘴巴,就是不告诉他自己想干嘛。 赵高磨了磨牙,心想这小家伙现在还会卖关子了,果真学好难学坏只需一日。 继续说礼官啊,下个月中旬,时间未免太赶了吧!周扶转口带过了这一茬,一提到封后大典,他就急地团团转。 这已经是延后的结果了,毕竟老太妃还看着您呢,赵高说道:好在张公子已经为周姬安排了特训。 特训?一听就很痛苦,周扶对周姬会遭受什么脑补了一番,顿时就心疼上了。 陛下不若去瞧瞧进度?赵高见他将奏折处理的差不多了,建议道。 周扶想到自己最近忙于政事疏忽了对周姬的关心,他点点头,往张良所居住的地方跑去。 张良在宫内身份特殊,他并不是周帝的妃子,也不是兄弟,自然不能住在宫殿内,好在先帝时期皇子众多,有专供皇子读书的勤学殿阁,张良便住在那殿阁的阁楼内,内里藏书丰富,设施俱全。 周扶到了殿阁内,见着周肃在阁中大厅喝茶吃点心,走进一看,却是昭贵人正坐在他边上,为他倒水。 周肃时不时向那紧闭的门张望,好奇又不安地小声询问昭贵人:阿阿宫,为什么会在老师这儿呢? 王嫱面露难得,纠结又小心翼翼地对周肃轻哄道:今日张先生有事在身,八皇子在这儿陪阿宫聊聊天可好? 若是小周肃,他可能就轻易被说服了,可此时醒来的却是高肃,他可不会被轻易忽悠。 他在阿宫心里是什么地位高肃是知道的,阿宫事事都依着他宠着他,此时她在遮掩些什么,她为何会出现在老师的殿阁里?又为何不让自己进去找老师? 周扶走近,自然有侍人通报陛下到了,高肃一惊,却见周扶也走进了殿阁里,心道一声不妙。他担忧地看向王嫱,却见貌美如花的昭贵人仅仅诧异了一小会儿便坦然自如地盈盈下拜:嫔妾见过陛下。 王嫱悄悄松了口气,她可被周肃这小不点儿磨惨了,在这么下去可差点儿招架不住就让他进去了。 王嫱这两天被皇后娘娘折腾地够呛,即便是八皇子也不曾让她操心到彻夜未眠,她破罐子破摔地想道:陛下来了好啊,让陛下烦恼去,她可以不管啦! 昭贵人免礼,周扶让她起来,转头一看高肃这小不点儿眼巴巴看着他们,他弯腰在高肃小脑袋上揉了一把:小八来找先生学习吗? 小八是什么鬼称呼? 高肃抽了抽嘴角,乖乖任揉,他软软地对周扶说道:今日先生给我放假了,我有些学习上的疑惑想问先生。 结果阿宫守在门口不让他进去,高肃没说这些,他暗了暗神色,猜测先生究竟是怎么了,里面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 皇兄也是来找先生的吗?高肃暗想:若是阿宫表现出焦急的模样,他就先帮着阿宫把皇兄给忽悠走! 高肃连连看向王嫱,可王嫱却乖乖地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在周扶要推门而入时也不阻止。 高肃奇怪地看了王嫱一眼,好奇地向屋内探头探脑。 张良! 却听周扶怒喝一声,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 高肃被吓了一跳,他被屋内不堪入目的场景给惊呆了。 少女泪眼朦胧地被绑在椅子上,坐地直挺挺的,纤细的腰后垫了一块看上去就很重的石头,她的嘴被堵上了,手却被强迫伸在外面举着个盆子,她无助可怜地瑟瑟发抖。 而人模狗样的张良手中竟执着特制的鞭子,嘴边弯起一抹坏坏的笑容。 这这这 这少女是周姬吧?那是皇后吧? 高肃整个人都被自己的脑补震惊了。 与皇后暗通曲款,不!囚禁皇后施以折磨,先生竟是这样的人? 周扶大骂一声张良,冲上前去解救下嘤嘤哭泣的周姬,你禽兽啊!第一才两岁,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待她! 周姬整个人都像是没有骨头似的依偎在周扶怀中,嘤嘤嘤个不停。 高肃侧过头去看王嫱,见王嫱面无表情地站在边上,她,她是帮凶? 高肃仿佛第一次认识王嫱似的,不可置信。 却听张良无辜地说道:我之前就说了,你将它交给我教导,到时候可别心疼。 周扶给周姬抹眼泪,控诉张良惨无人道,赵高悄声无息地将高肃与王嫱请入屋内,关上了背后的门。 臣切,西西,谢陛下嗯。 周姬边哭边说着话,口中含糊不清,却也能听出什么意思来。 周扶一呆:你说什么? 周姬又嘟嘟哝哝重复了一遍,张良微笑,严肃地对周姬说道:把舌头捋直了再说一遍。 臣妾谢陛下恩典。 哦豁! 周扶惊喜万分,搂着周姬的纤腰转圈圈,狗子一脸受不了地嗷呜嗷呜乱叫:进步真大! 张良得意道:如何? 师兄真乃教育界楷模也!周扶在高肃迷茫的目光中向张良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陛下,赵高轻咳一声,提醒周扶,有事外之人介入。 是了,高肃这小不点都看见了。 周扶在高肃惊恐的目光中将视线对准了他,小高肃后背毛毛的,被吓地后退了一步。 是时候将这只兰陵王拉上贼船了! 周扶一点一点靠近,将小不点儿高肃拎了起来。 皇皇兄。高肃吞了吞口水,他现在太小了,根本不能反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王嫱,王嫱欲言又止,又悄悄闭上了嘴巴。 你皇嫂得了一种怪病,周扶仗着高肃不能反抗,将他那手感很好的发丝揉地杂乱,这毛发的手感竟和狗子一样柔软丝滑!周扶瞬间爱上了撸高肃这项活动。 怪病?高肃喃喃道。 此事始末还要从二皇兄说起,当年二皇兄与大皇兄相争斗,为了增加自己的战力,二皇兄命人费尽心机从塞外运入大周两只獒犬,其中一只他赠与朕了,这獒犬曾受过藏族祭祀的洗礼,是开过光的,因此被赋予了神血。周扶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声音低沉认真,好似煞有其事。 神神他妈开过光的狗子?! 赵高与王嫱两人目瞪口呆。 高肃的脑子似一滩浆糊,以他的聪慧自然不会被周扶轻易糊弄,何况这也太荒谬了,周姬误饮了獒犬的血液,受神犬血液影响得了类犬症? 然而皇兄说话时语气哀痛不似假装 ,他的老师也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就连阿宫与赵执掌神色严肃认真,高肃虽然觉得这太荒谬了,却也不得不信皇后娘娘是得了类犬症! 皇兄和老师的不会随便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的。 高肃暗道,又见周姬懵懂无知如同稚童,口中呜呜地说着人听不懂的话,除了刚才她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人话后她就再也没开过口。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高肃不得不承认,他信了。 周扶希望高肃能对此事保密,知道皇后之事的唯有在场几人。 高肃怔怔地点点头,以皇兄如今在大周的能力,即便是为了封口将他在此杀死也是可以的,他却只是要求自己保密。 被信任的感觉令高肃心中一暖,都说帝王多疑,这一世的皇兄却与曾经他看见的那些帝王不太一样。 只希望日后皇兄也能如此吧!高肃暗暗叹息。 前世他便是因功高震主被北齐后主高纬以鸠毒赐死,这一世,他虽能碌碌无为平凡的过一辈子,可高长恭不愿意如此,他的心不在此,志向亦不在此。 男儿征战沙场,铁马金戈,他心中向往的,一直都是能够肆意杀敌的战场,北齐战神,为征战而生,若能再次杀敌斩寇该有多好。 到底是会辜负阿宫的一腔慈爱,高肃神色恍惚地回到泰极殿,脑海中闪过一抹灵光。 方才皇兄好像叫先生什么来着? 师兄?! 另一头,王莽递了请求入宫的奏书,周扶还是很给这个名义上的舅舅面子的,他立马传唤王莽到正南宫。 陛下,臣斗胆,恳请陛下阅览此书。王莽恭敬地将手中的册子递交上去。 赵高接过王莽的上书,递给周扶。 舅舅先坐下喝些茶水,自家人不必客气,周扶对王莽亲切地说道。 他翻开竹简,见其上罗列了琳琅满目的律法条例,其中包含了政治、军事、民生等等一系列的律法说明,条条框框之下居多是对如今律法的补充与改进。 周扶惊为天人道:这些都是舅舅想到的吗?舅舅对律法精通至此。 他的惊叹令王莽非常有成就感,他心情舒畅地说道:其中大部分都是臣的想法,也有一些为门人所思所想,臣将此汇总到一起,难登大雅之堂,只愿博陛下一笑尔。 周扶记得,在华夏历史上王莽在即位后也进行了一系列律法的变革,其中最为重大的思想则是归为国有,将田地、制盐、酿酒等原本为世家把控的都归回中央。 而如今,以世家王莽的立场出发,王莽提出将田地以租用的方式租给民众,租金可由一定比例的田地收入所抵押。他一如既往地表现出自己爱惜民众的想法,可跳脱如今的时代,纵观历史长河,一旦将此事实施下去,那些自由民在最初可能日子会好过一些,时日久了,他们整个命脉会被世家所把控,并且由自由变为奴仆,从此世世代代为这些主家们耕种。 周扶放下竹简,对王莽说道:朕有意让舅舅接替三司之位,只是庞涓如今虽入狱了,其党羽却又有反扑迹象,令朕大为头疼。 他表现出疲惫的模样,希望能够得到王莽的帮助。 王莽目光闪了闪,真诚地说道:为陛下排忧解难臣义不容辞,陛下还请保重身体,莫要为那些作祟小人而劳心费神。 周扶三言两语令王莽以为他被朝臣们压制,政令不通,王莽表面上愤慨于朝中小人,实则内心却在窃喜。 少帝势弱,他才有机会晋升高位,徐徐谋算,来日早晚他便能权倾朝野! 王莽兴高采烈地走了,走路虎虎生风,仿佛有无穷的动力。 赵高看他离去的背影就像在看一个傻子,多少年了,难得见到个人傻钱多的傻大个,还不得被他们陛下忽悠瘸了? 果然,庞涓残余势力酝酿了一阵暗潮汹涌,于几日后的早朝上迅速反扑。 陛下,臣认为庞大人是被人所冤枉的,其所谓通敌卖国、谋害一国王子之罪实则为他人所捏造! 一位白面人上前来铿锵有力地说道,他气势汹汹,好似做足了准备。 陛下,事情的苦主是唐国太子,审刑司前去询问过,唐国太子愿意上到朝中以证清白。 赵高低垂的眉眼微微抬了抬,见着这位自己父亲昔日的友人至今还在为庞涓翻案,悄悄皱起了眉。 荀大人,我知晓你为人清正廉洁、刚正不阿,但您可知您所信任的左右友人可能会拉您下狱,自此万劫不复? 赵高看了一眼神色莫辨的周扶,无奈叹息。 哦?唐国太子可在殿外?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周扶命人宣传唐国太子李建成入殿。 唐国太子李建成大步走入殿中,大马金刀,气宇轩昂,他剑眉星目,眼神炯炯有神,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李建成拜见陛下! 周扶观察着这李建成的模样,发现他与真正的李建成竟有八分相似,唯独气质上,真正的李建成将谦逊与风度揉到了骨子里,而眼前这个,却是强撑着一身傲骨,对比之下,刻意模仿的痕迹还是很明显的。 而这些,用来唬唬与唐国太子并不熟悉的大周臣子却是绰绰有余。 太子请起,周扶说道:荀大人说的可是真的?你不曾被庞涓派去的刺客所谋害? 周扶眯了眯眼,已经知道他必定是帮着庞涓的。 幕后之人,竟是打的狸猫换太子的主意! 是的陛下,孤来唐国半月以来,出行一直都有忠心的护卫跟随,未曾受到过所谓的刺杀! 假李建成义正严辞地说道:虽不知是何人借孤之名陷害庞大人,孤听闻这庞大人严于办案,法不容情,因此得罪了许多达官贵人,此事必定是他受人诬陷,还请陛下为庞大人翻案。 哦?周扶说道:看来此事另有隐情了,既然如此 陛下三思!王莽等不及了,出列与假李建成遥遥相对。他争锋相对地说道:臣认为,庞涓谋害一国王子之事确实被证明是无罪的,可他谋害本朝官员,致使孙大人落下残疾不得不修养于家中的事情却是事实! 孙膑被害残废,最是痛恨庞涓的还有他的至交好友田忌,他性格耿直、嫉恶如仇,对害了自己至交的庞涓恨到了骨子里。只见田忌出列,对众人干脆利落地一一数出庞涓的罪孽。 谋害朝廷官员为其一,以权谋私为其二,本官手中握有受到庞涓迫害之人的名单,若陛下需要,这些人甚至能出现于此当朝作证。 周扶听够了下面这场对峙的大戏,假李建成当场被打脸,神色并不好看。 庞涓所犯罪孽深重,其贪墨数万巨款也是事实,不可轻饶。司金处搜出的证据确凿,朕这便当着诸位的面公布证据。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28) 周扶挥手,命人将司金处账本念出。 其中提到的官员大多已是被抓入狱的那些,底下同样心中有贼的官员冷汗直冒,顿时就不敢继续蹦跶了。 谁又能想到,陛下手快到竟已理顺了司金处的账册? 王莽整个人如同出窍的剑峰,锐不可当,他锋利的剑尖刺向庞涓遗留下的帮手与幕后黑手留给周扶的麻烦,许多人迫于其锋芒,不敢再次冒头。 有王莽打头阵,田忌从旁辅助,又有周扶的证据佐证,庞涓所犯之罪数多,以大周律法将处以极刑,除亲族,其余四族流放。 如今周律新法未定,先按照旧的来吧。周扶淡淡地宣布了结果,满朝文武高呼陛下圣明! 周扶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赵高,见他面无表情地发着呆,神不思蜀,察觉到他的视线后,赵高抬头望来,疑惑地以表情询问周扶有何事吗? 周扶摇摇头,暗暗嘀咕:看来赵高没什么事嘛,看来是白担心了。 他生怕赵高因为庞涓的事情影响心情。 此后,庞涓遗留的势力被打击的不成样子,荀令书荀大人年事已高,迫于压力之下请辞了职位,这让原本还想拉他一把的赵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也罢,荀大人辞官,荀家还有几个年轻子弟能够跻身朝堂,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赵高目送这位自己父亲真正的至交离开殿堂,并未出场去挽留他,只是心中到底有些微微的惆怅。 父亲这一辈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接下来该是年轻人的时代了。 周扶找到王莽,在他提议周律之前开口说道:三司之中,数审刑司任务最为繁重,且不受重视,舅舅可有想过再进一步? 王莽听少帝如此建议,非常惊讶,他恭敬有礼地说道:陛下何出此言? 舅舅是自家人,朕也不绕弯子了,少帝内敛而敦和,或许是有求于人,他红着脸说道:朕想让舅舅接替司金处尚令之位。 王莽心头跳了跳。 司金处,掌国之财务,号称大周的钱袋子,地位超然,其余部门若想要金银做事,必须经过司金处的手,这可是个肥缺! 原司金处尚令中饱私囊,与庞涓勾结贪墨数额巨大的银两,于周律审判必定是难以活命,如今司金处尚令之位空悬,不知舅舅可有能力为朕分忧?少帝稚嫩而天真,浑然不知自己将什么送到了王莽手中。 王莽心中窃喜,他面上却犹豫不定道:只是臣于理账并不精通。 理帐自是由底下的人来做,司金处尚义之位朕思来想去唯有舅舅做了才能令朕放心。少帝非常地信任王莽,他期待地说道。 王莽装模作样地说道:既然如此,感谢陛下信任,微臣遵旨。 王莽上任后,发现司金处亏空一大块,底下人懒惰不管事,且大多被养肥了心思,顿时大怒一场,他不便于对周帝发火,且其他部门有求于他时那些大臣一个个都捧着他,令他又是喜悦又是忧伤。 王莽被捧地有些飘飘然,可又碍于账目赤字,不得不担起吝啬的名声,愁地嘴角都起了泡。为了司金处顺利运转,王莽只得尽力肃清手下的吏治,劳心劳力地将司金处规矩整顿改革。他一门心思投入整改之中,等他回过神来,吝啬鬼的名声已经彻底扣在了他的头上。 从前人们说王莽,多是赞叹他自身节俭,为他人慷慨解囊,如今大臣们提到王莽,一个个咬牙切齿,都说他吝啬不通人情,整日板着棺材脸,做事竟是丝毫不愿通融。 王家老太太知道王莽接任司金处尚义,喜不自禁,甚至上告祖庙,大夸王莽为家族复兴大业争光。 此后,王莽听见骂他吝啬鬼的流言蜚语,心里一阵阵发苦。 陛下,坑煞我也! 至于审刑司尚义,周扶的心里有个人选。 孙大人近日过得可还行? 孙膑听上座的周帝关心,浅笑道:多谢陛下体恤,臣最近恢复的很好。 他坐在轮椅之上,虽是病弱之身,却怡然自得,自带一身洒脱优雅的气质,挫折与磨难没有使他的光芒变得暗淡,所有的人生经历都是对这块美玉的精心打磨。 周扶见了暗想,难怪玄微子道长偏心孙膑,这样子俊朗阳光、温文尔雅的孙膑很难令人讨厌,也就只有庞涓这样心胸狭窄、因利生嫉的小人才会如此对他。 孙大人当真要辞去官职吗?周扶挽留道:以孙大人的才学,更进一步也是可行的。 孙膑浅笑摇头:承蒙不弃,陛下看得起孙膑,臣很感激,只是如今臣是残疾之身,若是在朝为官,恐生争议,为陛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若是朕力排众议命你为审刑司尚义呢? 孙膑愣了一下,哑然失笑:陛下,孙膑何德何能令陛下费心至此? 他郑重地推辞了周扶的挽留,对周扶建议道:臣可否为陛下举荐一人? 可以。周扶见他神色认真,知道他是铁了心的要辞官了,正暗暗感到可惜。 田忌田大人,他的才学不下于臣,本身能力出众,且熟悉审刑司的一切。孙膑坦然地举荐自己的友人:臣举荐田大人为新的审刑司尚义。 田忌吗,周扶思索,这个人选他曾经也考虑过,倒也不是不可以。 朕知道了,周扶没有立刻给孙膑答复,他转口询问道:孙大人对今后有何打算? 孙膑笑了,带着自信与梦想:臣愿找一地结庐而居,著以毕生心血,成绝世兵书以流传后世。 孙膑兵法! 周扶心头一跳,仿佛是见证了历史所产生的奇迹,他看着眼前觉醒后俊秀斯文的病弱男人,透过茫茫的历史长河,见证一段传奇的诞生! 朕,准了。 孙膑在轮椅上恭敬地俯身,真心地祝福道:祝愿陛下早日实现目标,臣草民告退。 目送着孙膑推着轮椅离开,周扶嘱咐道:来个侍人去送送孙大人。 侍人领命而去。 送走了孙膑,周扶有些惆怅,他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没能将这位睿智的政治鬼才留下,但是到底还是希望见识到《孙膑兵法》的吧,流传千古的传奇兵书,他还真想看看原稿呢! 周扶掰着手指数日子,他算算自己小号该是能活动了吧?这段日子每次遇到不能解决的困难他都会一遍又一遍地念叨要是司马衷在就好了,也不知道司马衷打喷嚏没有? 周扶实在是有些想念自己的队友了,估摸着小号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当晚便去了晋国。 周扶醒来,从床上爬起,动了动自己僵硬的手脚,他拉开自己的里衣,见内部洁白的皮肤斑驳交错着伤痕,手指摸摸,却是已经不疼了。 他悄悄呼出一口气,穿上了外衣就想往外走。 周扶所住的院子距离司马衷的主院还是很近的,其中有一条小道,是司马衷留给他的近路。 周扶蹑手蹑脚地打算抄近路去司马衷的院子,他拉开后门,见一女子带着四名奴婢往这儿走着,她是个白面人,只是似乎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 女子见到周扶,视线仿佛萃了毒液,她恨急了二皇子府邸中的美人和男宠,见竟有男宠敢挡住她的道路,打算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你们,去将那贱人给本小姐拿下!女子尖锐地声音歇斯底里,边上的奴婢诺诺不前,一个劲地给女子赔礼道歉。 孟小姐,此人是二王子殿下的爱宠,奴婢不能去碰他啊! 那孟小姐听罢更气了,狠狠扇了那奴婢一巴掌,厉喝道:爱宠?本小姐是未来的二王子妃,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周扶打算趁她们不注意悄悄溜走,他感到胳膊被人猛地拽了一下。 一回头,却是周小史面若寒霜地站在那里,他将周扶拉扯到身后护着,冷冷清清地对那女子说道:二王子妃?我怎么不知殿下要娶王子妃了? 那女子见了周小史,面露忌惮之色,软和了尖锐的语气:周管事。 在二王子府,记得谨小慎微,莫要惹怒了二王子,否则即便是孟妃在此,二王子也是不会给她这个面子的。周小史孤傲如松,神色淡漠,说出口的话直刺女子内心,女子虽然不甘心,却也只能带着人灰溜溜的离去。 女子走后,周小史放开了抓着周扶的手,神色终于出现了些许波动。 哇,一月不见,小史你做管事了?周扶赞叹道,口中询问:那女子是谁?司马衷在主院吗? 周小史嘴唇动了动,回答道:她是孟妃的娘家侄女,是孟妃塞给二殿下的女人,二殿下在主院呢,你若要见他便跟我来。 周扶眨眨眼,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 你你不是一直喊司马衷正度的吗? 周扶的疑惑没能问出口,周小史已经打断了他的话:走吧,我带你走小道。 周扶一头雾水,总觉得周小史与一月之前略有些不同。 他牵着自己的手,似乎是舍不得放开,周扶盯着他握住自己的手腕,感觉到面前这人似一团烈火,正在熊熊燃烧。 你怎么了?周扶直白地关心道: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周小史神色复杂,看了他一眼,放下了他的手腕。 我周小史的唇动了动,深吸一口气:抱歉。 ??? 周扶茫然。 害你无端挨一顿打,是我做的,很抱歉。你可是我的兄长? 周小史沉甸甸的情感令周扶感到心惊胆颤,这种死死压抑的情感,若是得不到好好疏导,日后可是会大爆发的呀! 你害我挨打?什么情况?周扶一脸懵逼,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主院到了,周小史对周扶柔声说道,他的眼眸灿若繁星,柔软而温和地注视着周扶,殿下就在里面。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去。 等等周扶伸出手,看着他干脆利落离开的背影,总觉得违和感特别重。 周小史在躲什么? 他满腹疑惑地进入司马衷的院子,院内的守卫都是司马衷的死忠属下,他拉来一个人询问司马衷的动向,那守卫认出他来,向他指明方向。 周扶推开书房的门,司马衷正埋头在案上书写,熟悉的血腥肃杀之气,熟悉的俊朗无涛容貌。 周泰!司马衷见着队友归来,惊喜万分,上来就是一个熊抱,把周扶勒地够呛。 你可算是来了,我算算日子也就这几天你也该来了,哎我听说你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么快就有皇后啦,你小子下手真快,不过你们这样应该是早恋吧?哎现在的小萝莉小正太都已经成亲了,我却还是个单身狗 周扶死鱼眼。 好吧,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第45章 丧病!冯小怜疯踢铁板变橘猫 周扶一直不说话, 司马衷很奇怪,他疑惑道:你怎么啦? 低头一见,周扶被他勒地直翻白眼、犹如死鱼,险些背过气去, 司马衷慌了, 立刻松开周扶。 大兄弟,你没事吧大兄弟?! 周扶面无表情的说道:一月不见, 你段数上涨不少。 司马衷哈哈大笑:我这不是见到多年未见好友激动的嘛,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都一个多月没见了! 刚正经不过三秒钟,司马衷神神秘秘地开始叨叨:听说你娶皇后了?消息都传来晋国了! 什么消息? 司马衷挤眉弄眼:你还给我装,周帝冲冠一怒为红颜,对周姬一见钟情, 还为了她处死了自己身边的神犬, 这些消息如今都传得沸沸扬扬。民间到处都是你的风流韵事, 你会不知道? 周扶一言难尽, 他拉过凳子与司马衷相对而坐,向他解释了如今周姬的情况。 神他妈老师是姜子牙?! 神一样的妲己二号药丸?! 司马衷听得目瞪口呆,仿佛世界观都破碎了。 我们所处的位面是低级武侠位面没错吧?他妈连姜子牙都出现了什么鬼?那不是封神榜里的人物妈?高仙魔位面的人这样串场子真的好吗?串场子送金手指, 还带这样玩的呀?司马衷语无伦次,他在这边群魔乱舞比划以发泄三观破裂的震惊,这边周扶淡定地喝茶吃瓜, 令司马衷回过神来后恨地牙痒痒。 司马衷狠狠拉扯周扶肉嘟嘟的脸颊, 将小家伙的脸揉得通红, 他哼哼道:你还真是气运之子,男主待遇。哥跟着你混该不会像个男配一样...... 司马衷脑补了一下自己爹不疼娘不爱凄凄惨惨的一生。 女主被你抢,我还为你挡刀送死,最后嗝屁在你怀里,成为你升级加薪走上人生巅峰的肥料。 周扶佩服他的脑洞,无语的说道:你还挺会瞎扯。 司马衷入戏不过一秒钟,他哈哈大笑,大方自然地说道:不过我觉得我现在这剧本有点像反派剧本,你想啊!我们俩现在的关系别人都不知道!我又是那样的人设,按你之前所说,日后还想掀起周晋国战,那我们明面上就是敌对的。我又是如今晋国的幕后黑手,老晋王都被我架空了...... 越是说,司马衷声音越是低,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跳了起来。 哎哟,我去!我就是等着男主来推的反派啊!司马衷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 他心里直乐呵,口中念叨有意思有意思。 不过你娶只狗子为皇后,这是平生所见啊!笑死我了,说完他反射弧极长地捂着肚子,笑得直打滚。 周扶的唇抿着,他是有些生气了。 你先别扯我,周小史是什么情况?周扶一提到周小史,司马衷不说话了。 低气压笼罩着司马衷,过了一阵子,就听司马衷感叹道: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终究是会变的吧? 周扶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司马衷幽幽叹息,情绪低落:我只是觉得,当年那个纯白的孩子已经成长到了我不认识的样子。既然他翅膀硬了,我还不如放手让他去闯。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29) ??? 他怎么成长成你不认识的样子了?我这次过来就感觉你两都怪怪的,周扶说道。 你可知,你平白无故挨一顿打,是小史的锅? 我知道啊!周扶点头,我本来不知道的,这次过来他突然向我道歉了。 司马衷摇摇头:若非知道你是他兄长,他如何会感到愧疚而向你道歉? 周扶呆愣了:兄长,什么兄长? 周扶不靠谱地脑补:难不成周小史还是周帝流落在外的孩子?这流落的也太远了吧,竟然跑到晋国来了。 司马衷对他说道:你看看你之前在狩猎场的木牌可还在? 周扶回过神来摸向自己的腰间,发现那块木牌不见了。 没想到你现在的身份是周史郎啊?司马衷说道:周史郎,就是小史的阿兄呀! 周扶呆呆的,他想到刚才来时周小史就好像对他小心翼翼的,饱含着愧疚、温情想要亲近他的浓烈情感。 他有些结巴的说道:可......可是周史郎已经死了呀! 司马衷愣了:什么? 你还记得咱们刚见的时候我刚送走了一个白面人吗?他被三皇子用箭射伤,腿上踩上了淬了毒的捕兽夹,在我遇到你的时候,我刚送走他。 周扶转念一想:原来他就是周史郎的弟弟呀!周史郎死前托付自己若是遇到他阿弟要多加照顾。 周扶非常感激这个改变了他想法的白面人,周史郎是个好人,帮助他躲避晋三王子人马的追杀,以身教导他白面人不是傀儡,而是活生生的人类。 周扶心中决定:既然周小史是周史郎的弟弟,他承诺答应周史郎的临终遗愿一定会帮助他达成。 司马衷宛如被晴天霹雳击中,口中直说道:完了完了。 你玩什么呢?周扶询问。 司马衷捂着头,纠结的说道:我因为之前查到小史暗地里的动作,责怪于他时话说的有些重,可是我觉得我没教育错啊! 就是如今与周小史的关系有些僵了。 我原还想见到你能够和他修复关系的。我想你既然是他哥哥,还能当当中间人缓和缓和。没想到啊。这周史郎竟然已经死了。 等等,你与他吵架了?你不知道周小史是对你有多依赖吗? 我正是因为感觉到他对我太过依赖了才想将他推远一些。司马衷颓然说道。 那么你觉得,在以往的人生中习惯了依赖他人,如今让他一个人能行吗? 司马衷犹豫不决:至少他现在的状态该是一个人挺过来了,哎呀!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现在关系那么僵,你说我要是再贴上去不是讨嫌吗?孩子叛逆期到了家长不好好教育以后会养歪的呀!算了,我也拉不下这个脸。 周扶真是对司马衷无语了:怎么平时挺大方一个人突然之间就扭捏了呢? 司马衷小声地对周扶说道:其实我有些担心小史,但是我现在不适合,要不你去出把力? 之前也是你说要带着小史的,如今又把他远远踹开。周扶埋怨地对司马衷说道。 司马衷一脸尴尬,我原以为他会跟华夏历史上一样,是那种纯白无瑕的性格,永远不会与阴谋诡计有所交集,我也尽力保护于他,尽量不让那些污了他的眼。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他的改变,令他会想要拐弯抹角来害你。我们是队友不是吗?我不能容忍对朋友动坏心思的人。所以我觉得他叛逆期到了,想要把他扭回来。 周扶其实并不会将人往坏处想,在周小史坦白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原来三王子闯进来并不是意外。 同时他心里有些疑惑,司马衷把周小史当自家孩子教育,可周小史并没有把他当做长辈啊!这样真的好吗? 其实还是要怪你这人设啦,你没事老是端着你人设做什么?周扶疑惑道。 司马昭一脸无奈:谁想一直端着人设啦?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吗?我要是在白面人之中,平白无故OOC崩人设,第二天总是会有惩罚的,我有一回拉肚子,差点拉虚脱,还有一回,口中味觉变得不同寻常,吃什么都是苦的,我还能怎么办?在小史觉醒之前,我曾经当着他的面崩过人设,结果第二天我就瞎了,整整一周后才恢复视力! 司马衷颓废的说道,对此周扶倒是一点都不了解。他关心的询问道,崩人设的惩罚这么严重吗? 司马衷点头:我曾经尝试过崩人设,我不断地在崩人设的边缘作死试探,然后我发现在觉醒的人面前,崩坏人设是不要紧的,可是在白面人之中,一两个或许还没大的惩罚,人一旦多了,惩罚会更重。 周扶一脸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说道:快了,早晚有一天身边的所有人都能觉醒。 司马衷说道:但愿如此吧。 他转口又道。咱们还是说说小史,我现在真的不方便出面,还是要靠你。要不你就以小史哥哥的身份...... 不行,周扶说道:我不会对自己人说谎的,即使这种事哪怕他一时不能接受,也还是要告诉他试试。要知道长痛不如短痛,总好过一个谎言,接一个谎言。 说出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弥补,一直骗着总不是个事。周扶虽然自己是个大忽悠,经常出些歪点子,但是本性上,他绝对不会对亲近的人满口胡言乱语来瞎蒙骗的。 司马衷见周扶坚持只能作罢。 我之前来这边,见着一个白面人女子,带着四个婢女。周扶一提这一茬,司马衷抽抽嘴角。 她呀,孟氏不是和我合作么,塞给我的娘家侄女。司马衷翻翻白眼。 她送你就收了?我感觉她好像...... 智商不在线是不是?看上去很咋咋呼呼蠢兮兮的对不对?司马衷挤眉弄眼:我可没你那好运气,娶个狗子当皇后。 你还调侃我了?她说她以后要做你王妃? 王妃不王妃还是我说了算,就算她成了王妃,无非也就当个摆设供着,我还没饥不择食到对个白面人下嘴。司马衷无所谓地说道:我这后院各方人马送来的奇怪人多了去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无所谓。 周扶不和他扯这些了,司马衷后院里的事他也没必要去管。 你知道有什么来钱快投入又低的赚钱法子吗?我前几日命人去研究了纸的制作,如今还在等候成果。 司马衷诧异道:你才想到做纸啊?你早说,我这早就命人研究去了,你看,这些是成果。 司马衷作为现代人,到了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古代又怎会不竭尽全力去改善自己的生活呢? 他把书房的纸拿出一叠来:你看,像这种白纸是平时用的,还有这种质地看上去很高大上一些的硬纸是专门用来赚那些人傻钱多之人钱的。那些世家大族子弟就是这样,愿意花大价钱去争面子。 如今消息传递落后,大周那边没有流传也算正常,毕竟这些还只是我工坊这边初步的研制成果。还有啊,我给你看样东西。 司马衷转头,从架子上拿了一个盒子,他打开那木盒子,周扶见其中放着一个白白软软的小方块,光滑如碧、洁白如玉,摸上去滑滑的,闻起来香香的。 周扶拿起那可爱的小东西,左看看右看看,暗暗猜测这是什么? 胰子? 没有相关的文字信息,周扶的脑海中无法跳出相应的知识点,他只能按照现有的知识猜测。 司马衷见他毫无反应,诧异道:你怎么不激动啊?难道你们那边已经被你捣鼓出了肥皂吗? 肥皂! 接收到这一信息,周扶的脑海中跳出来得到相关的内容。 司马衷说道:这东西很好做,古代最早的洗涤成分不外乎就是碳酸钠和碳酸钾。一个是天然湖矿产品,还有就是草木灰的主要成分。这里的人已经用草木灰和天然碱洗的衣服。然后我让下面人把猪胰腺,猪油与天然物混合制成块,再添香料或者花瓣,就成了这样。 我知道,周扶接口道。 肥皂的发展在古代还有一些流传甚远的有趣故事,这些也一一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在古埃及的一个皇宫里,有一个菲尼基厨师不小心把一罐食用油打翻了,他非常害怕,赶快趁别人没有发现时将草木灰撒在上面,然后再把这些混合浸透了油脂的草木灰用手捧出去扔掉。那厨师望着自己满手的油腻还想这么多的油腻,不知道洗到什么时候才能洗干净,结果他把手放在水里轻轻搓几下,满手的油腻就被洗掉了。这是最早的肥皂故事了,虽然周扶不知道埃及是哪里。 司马衷叹息道:可惜啊,我对生物化学并不精通,如今让手底下人去研制水泥,至今还是没有头绪,不然以后修路修房子都好弄啊! 他提到水泥,周扶蹭地一下站起来了。 司马衷吓了一跳,冲他眨巴眨巴眼:你做什么? 现代的水泥主要有粘土、铁粉、石灰石、煤,然后根据原料的成分情况需要增增减减,如铝矾土,粉煤灰等等,只是对如今情况并不适宜,我们现在的情况只能研制古代版的水泥,又称为三合土。 你连这些都懂啊?司马衷惊喜万分。 周扶脸上一红,别扭道:其实不是的。他向司马衷解释了一番自己的大脑。 司马衷终于知道,周扶竟还有这种技能。 司马衷惊呆了:周泰,你是活生生的度娘,不,度爹呀! 快,度爹,你果真是爸爸啊!快把你知道的报给我,司马衷双眸发光,他拉过周扶,拿过纸笔激动的盯着他。 你干什么呀?周福一脸莫名其妙。 我要试试你这度爹,究竟有多牛逼?司马衷深情地看着眼前的活人金手指,兴致勃勃的说道:来来,先拿一份三合土的配方。 三合土,顾名思义,是三种材料经过配制而得到的一种建筑材料,三合土的材料为,泥土,熟石灰和沙。实际配比视情况而定。 有对应的比例吗?司马衷询问道。 此事周扶的脑海中纷纷乱乱,他提炼出最为重要的几种比例告诉司马衷。司马衷飞速写着,他越来越兴奋,早知道你有这能力,你早说呀,我这还有很多方案想要实施,但就是没有配方。 还有□□、枪炮的配方,不不,枪和炮这些热武器现在还不能出现,司马衷纠结地捂着头狂摇,算了,路要一步一步走,你报给我□□吧,用来炸山头,开地都很好。 周扶有些反应不过来司马衷的思维,他这些跳跃的知识天马行空没有规律,导致周扶过了很久才能反映过来。 但是当周扶知道□□是什么的时候时,他停下来,对司马衷说道:现在出现这些并不合适吧,一旦这些出现了,咱们两国的国战,可就不是小打小闹了,会有重大伤亡的。 司马衷渐渐找回自己的理智,他点点头:也好。这些先压后吧,那么玻璃的配方呢?我知道玻璃就是纯碱和石英。但是具体的配方还不知道,这是个捞钱的好方法呀,哦,对了,还有酿酒的配方! 对了最主要的是粮食!让人民吃饱饭很重要。司马衷奋笔疾书,幽幽说道:我感觉要是你在,便是创造出伏打电池都是没有问题的。不过那样岂不是会让工业化提前? 司马衷的思维跳跃,想到什么说什么,但是他一想到有些后果是自己不能承受的,便只能按耐住越来越兴奋的心思,徐徐图之。 粮食,伏打电池,工业化! 你先说说什么粮食?周扶忍着头涨涨的感觉,艰难地问道。 高产作物啊,玉米,番薯,这些都是番外之地有的,还有杂交稻种。 杂交稻种! 我们或许可以加快文明的进程,但是也不能做得太过火。司马衷理智地说道,他刚才虽然因为小伙伴的逆天能力惊地喜不自胜,如今却是已经回味过来了:有些发明创作,是整个社会自然进步的结果,我们不能拔苗助长,我们所要做的是逐步萌芽,埋下一颗种子,让它自然而然的生根发芽。我认为,在此基础上的先是解放生产力,然后是思想的开化,革新必不可少。你如果想要一个社会能够快速的进步,首先思想要开放,知识要传播,那么纸墨水笔就成了必不可少的,以及如今这世家把控的现状,你有想过?该如何打破禁锢吗? 周扶摇头:我为何要打破禁锢呢?我能够让他们为我所用。 你有没有想过,革新与进步,能够刺激更多人觉醒?司马衷一语惊醒梦中人。 司马衷不可思议道:你不能想着世家为你所用,若是豪强割据,那是天下大乱的前兆,文明进程会退化,一旦文明退化,于觉醒程度也不利你知道吗? 见周扶还是恍然的样子,司马衷无奈:来来,我要好好给你上上课! 司马衷说的唾沫横飞,不断的给周扶洗脑。 什么资本主义萌芽,什么社会主义新制度?从经济、政治、思想文化上不断的分析,自古朝代的大致变化,以及现代的社会风貌是如何的?最终,司马忠自嘲道:哎,搞得好像我才是学历史的似的,这些高中时候学的知识,没想到竟然还记得。我有时候晚上做梦,还会梦到英语老师来问我要作业,那简直是噩梦啊!梦中醒来才恍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穿越到了古代。 司马衷深吸一口气,将心里酝酿起来的酸酸感觉给压抑下去:哎......人老了,就是容易感性。 周扶越是听他的形容,越是对她口中的现代文明心生向往。 究竟是怎样一个开放的时代,能够人民都识字,从老人到小孩都有保障,思想开阔,文明不断进步发展。 我大概知道接下去该怎么整了,大致方向有了,周扶喃喃道。 果然,来找司马衷是正确的,他的思维跳脱了这个时代之外,他的眼光脱出了整个时代的局限。 周扶由衷的觉得相比起自己的技能,司马衷才是阿妈留给他的最重要的金手指!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30) 能和司马衷做朋友真是太幸运了! 全然不知,司马衷心里也美滋滋地想着,能抱上度爹爸爸的大腿真是太棒了! 他们聊了许久,大多数是司马衷在说,周扶在听,偶尔挖掘周扶脑海中的新知识。 这一天将是周扶近日来最累最疲惫的一天,他的大脑有些使用过度,实在坚持不住了,他才对司马衷说先回去了。 今天说的有点多了,但是有一点你要牢记! 什么? 所有的革新基础是钱!革新的保障是法和军队,革新能否顺利推广是思想! 嗯嗯! 司马衷义正严辞的说道:所以,钱最重要!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你要牢牢记得。 周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我记住了! 周扶有些难受,还有点头晕想吐。司马衷知道他们聊的太久了,周帝那边想必还有事儿做,他点点头,去吧,记得常过来。 周扶回到住处后便昏睡了过去。 次日,周扶,理所当然的醒不过来,怎么叫都叫不醒。 赵高急得团团转。唤来医官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赵哥怒极,处置了一批在医务府混日子吃皇粮的庸医,暴怒状态下的赵高犹如被侵犯的地盘的雄狮,亮出狰狞的抓牙,逮谁咬谁? 赵高护着周扶就像护犊子似的。 周帝昏睡不醒,周王宫内笼罩着低气压,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内侍执掌赵高,一直都是这样心狠手辣,他是一把锋利的刀,也唯独周帝会将他当做软绵绵的绵羊,在周帝身边,他就是最忠实的忠犬。 赵高发起怒来也是六亲不认,即便是张良他也是不放在眼里的。可是如今周扶昏睡不醒又找不出原因,他只得求助于作为师兄的张良,或者干脆差人去找寻姜圣人。 张良前来查看,发现周扶呼吸平稳有力,他纠结得对赵高说道:你也是关心则乱,你确定你家陛下不是睡着了? 赵高傻眼了,他小心翼翼的凑近昏睡不醒的少年,只见周扶酣睡之下呼吸起伏,偶尔还会有一两个小呼噜。显然正沉浸在美梦中难以自拔。 赵高气笑了,狠狠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口中轻骂道:这小东西又害我担心。 周扶在梦中似有感应地蹭了蹭他的手指,赵高又心软的不成样子,直道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他客气地送走了张良,半是心疼半是咬牙切齿的为周扶掖被角。 罢了。 他轻叹一声,如今陛下身边确实助力过少,少年的努力他看在眼里,他独自撑着朝中大大小小的事务确实非常之累。赵高虽然能助他,将他身边的一切管理稳定,却到底受身份所限制,无法明目张胆插手朝堂大事。 赵高想了想,决定写信给自己好友。也不知那生性孤傲的友人是否愿意出世? 周扶醒来后只觉得精神饱满无比,却不想竟然整整过去了一天一夜,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赵高的脸色。却见赵高并没有生气,他瞧瞧地松了口气。 赵高哪里感觉不到周扶在偷看他,小心翼翼的,他舍不得责怪周扶,也知道少帝是为了什么才会累倒。 他面不改色地向周扶汇报喜讯,告诉他贫民窟的纸张已经研究出来了,只是技术还等待进一步的改进。荆轲的要求比较高,如今纸张泛黄,还不到尽善尽美的地步。因此,匠人们正在不断尝试,周扶听见喜讯,果然喜上眉梢。 他期盼着未来,也期盼着改变快点到来。 赵高见周帝刚醒来,便又要投入工作,只得无奈的陪他一起闹。 他能怎么办?陛下上进他高兴还来不及,唯有跟紧陛下的脚步,为他扫清一切障碍。 他想到自己送出去的那封信,想必不出两日友人便能收到回复了吧。 周扶对赵高说道:我们可以将纸页分为糙纸和贵纸分批售卖,以及这些钱不能冲入司金处,必须另开一金库。 周扶兴致勃勃的拉着赵高前去冷宫视察,等有了资金,还是需要将这块地给用上,有地不用荒废着还不得浪费了,今日我们去冷宫探探情况,那里面真是有许多疯子吗? 他们路过西宫之处,却见王诩抱着水盆跪在殿外,王诩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陛下。 她跪在地上丝毫不显狼狈,恭敬地弯腰见礼:臣女见过陛下。 周扶应了一声,奇怪道:你怎会跪在这里? 臣女做事不利,触怒了太妃娘娘,王诩低头轻声说道:太妃娘娘近日有些身体不适,也许是心情不太好的缘故。 荣祖母身体不适?怎不差人告诉朕一声?周扶问道。 王诩谨小慎微、谨慎做人,她轻声回答道:也许只是不想陛下担心吧。 周扶不再多问,对王诩说道:你先去陪着荣祖母吧,替朕尽尽孝心,转告荣祖母,朕稍后有空便去看她。 周扶说完后与王诩道别,赵高去吩咐人传唤医官来西宫。 王诩进入屋内,见着她荣老太妃就来气,谁允许你进来的? 太妃娘娘息怒,陛下知晓太妃娘娘病了,命人去传唤了医官,还命臣女代替他替太妃娘娘尽孝。王诩低声说道,规矩是一顶一的好。 这王家的女儿,到底是被王莽给教导废了,木纳愚笨不堪大用! 荣老太妃轻哼一声,暂时放过了她,如此女子,即便入了后宫对皇后也不会产生威胁,她侧头克制不住地咳嗽个不停,大宫女为她拍背顺气。 王诩悄悄舒了口气,默默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蔡伦,是掖庭出身的一个小太监。 他年少时长得还算清秀,因家中长辈犯事获罪而受到牵连,幼年被充入掖庭受了宫刑。很是吃了一些苦头,但之后他运气极好,否极泰来地被先帝时期的婉妃娘娘看上留在身边伺候。当个讨人喜爱的小宠为婉妃娘娘逗乐解闷。 只是好景不长,此后婉妃娘娘触怒先帝、谋害皇嗣,被押入冷宫。因从高处跌落于泥潭,婉妃娘娘不久便承受不住疯了。 蔡伦感恩于婉妃娘娘曾经对她的照顾,便回馈旧主,照顾疯了的婉妃整整十年。 他望着冷宫中高高的宫墙,不知自己的前路在何方? 他想要出人头地,急切地想要改变现状。 他苦心钻研几年,将草木与树皮为原料,混合成纸的配方,一切都亲力亲为做实验。在艰苦的环境中,他磨练了心性,今日终于是成了。 蔡伦看着那挂在院中的挂幕,挂幕上是从池中捞起的洁白宣纸。激动难当。 他听到身后有人诧异的询问,转过身来,见一锦衣少年带着一侍从站在自己身后,赞叹而吃惊地望着那洁白如雪的纸,蔡伦知道,机会来了! 这少饶有兴致的看着挂在院中的成纸,眸中异彩连连。 这纸,是你做的吗?少年询问道。 蔡伦跪在地上磕头,回贵人,这纸是奴婢研制多年所改良的成品。 能一眼看出这是纸,这少年的身份必定不会低到哪里去,冷宫中消息闭塞,平日里根本不会有贵人路过此地,因此蔡伦无论如何都要尽力表现,机会不等人,错过了此次,日后再要冒头可就难了! 蔡伦有些激动,若是这少年是皇子那再好不过,若不是,其家中长辈也定然身居高位,只需这误闯入冷宫的锦衣少年向家中长辈美言几句,他做的一切就都值得了。 蔡伦相信,他苦心钻研的新技术必定能够带来朝野的一片震动。只是不知这少年是何身份?蔡伦恭敬的低头,视线落在少年脚上的靴子上,这靴子秀着丝丝金线,刺绣手艺精妙绝伦,蔡伦总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这靴子。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走到他身边,和颜悦色地询问道。 奴婢名为蔡伦,是冷宫的洒扫宦官,蔡伦老老实实回答道。 听到他的话语,少年愣了一下,尤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你是蔡伦? 蔡伦茫茫然,他一个小小的宦官,怎会有贵人知晓他的名字?难道十年过去,外头有什么贵人与他重名了吗? 你是如何进冷宫来当差的?少年询问道。 奴婢原是婉妃娘娘的贴身小侍,蔡伦说道:婉妃娘娘触怒先帝被发配冷宫至今已是十个年头。 那少年沉默了一会儿,对蔡伦说道:先帝在位九年,你所说的婉妃娘娘,是太先帝过世前最年轻受宠的那位妃子吧? 听他提起太先帝,蔡伦惊觉时间流逝,他在冷宫这十年,外头却已经换了两位周帝?! 你可否带我们去见见这位婉妃娘娘?少年扶起蔡伦,询问他。 蔡伦迟疑了一下,对少年说道:小贵人,婉妃娘娘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清醒时抱着枕头口呼孩儿,疯癫时更会爆起伤人,奴婢唯恐婉妃娘娘发疯之下伤到了您啊! 无碍的,你带我去便是,少年摆摆手,让他带路。 蔡伦还需依靠眼前的贵人,他不敢多加反驳,只能带他去到婉妃娘娘的住所。 周扶与赵高跟着蔡伦进入冷宫,他与赵高以视线交流,心中纠结不已。 这刚借用了华夏历史上的造纸配方,荆轲都已经下手去研究了,如今倒是好了,人家正主竟然出现在了眼前。 哪怕是个白面人,那也是蔡伦啊!造纸界的开山鼻祖,后人称之为纸神的蔡伦! 冷宫之中空旷无比,偌大的宫殿黑压压乌沉沉的,殿内没有照明工具,阴暗潮湿。大殿之中有蛛网密布,灰尘不断。 蔡伦带着他们走过了几个隔间,来到了一间屋子。乍一看这间屋子之中还算干净,显然经常有人打扫,家具还算齐全。 屋内有个妇人,手中抱着枕头,喃喃自语:孩儿乖乖睡,孩儿乖乖睡。 那妇人将这枕头当成了孩儿,不断的抚摸她,哄她睡觉。 仔细观察,妇人神色迷蒙,眼神没有焦距,显然是疯得失了神智。 如今这冷宫之中还有几位娘娘在世?周扶询问道。 回贵人,原先冷宫之中本有十几位被废的先太先帝妃嫔,其中两位年事已高相继过世,另有八人,于两年前一同自尽于悬梁殿了。 那几位娘娘约好了一起自尽的事情震惊了所有人,那几日冷宫之中阴气冲天,他们这些为娘娘们收尸的小侍都害怕地直哆嗦。 一同自尽? 蔡伦点头,少年身边的侍从接口道:此怪事奴婢也有耳闻,据说是商议好的,先帝曾以为这是谋杀案子,派人调查没有结果后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现在还剩下几位? 除了太先帝的妃嫔婉妃娘娘在当时逃过一劫,另还有一位是陛下,不,是先帝的妃嫔,也是疯癫之人,只是此女蔡伦一言难尽地说道:此女是先帝时期的妃子,因受他人迫害破了身这才被压入冷宫,当时她便疯了,至今已有三年。其容色说句国色天香也不为过。 带我们去见见她,周扶想着,若是要安置两个疯子,他倒是可以在宫里单独圈出一块地供养她们,冷宫这块地与其废弃着,不如废物利用的好。 这位疯了的女子,年纪约莫在二十上下,曾经是皇后身边的侍女,后来被先帝看中跃上枝头做了凤凰,然而在承宠的前一晚,她被人设计与大皇子滚做了一团,从此为帝王所厌弃。 他们来到女子的屋子,那女子正撕扯着床单,发鬓杂乱不堪,神色恍然。 这位便是怜嫔娘娘。 怜嫔。 周扶眯了眯眼,凑近女子,随着他的走进,那女子惊慌大叫,将手中的东西一个个扔向他,自个儿缩到了墙角瑟瑟发抖。 相传在先帝在位期间与大皇子私通取款的怜嫔,原是该被赐死的,最终念在其已经疯了的事实,加上是被人下药,这才逃过一劫。 周扶竟是不知原来大皇子还给先帝带过这么绿的一顶帽子! 怜嫔,她娇媚而美艳,曲线玲珑的身子柔软如一团棉花。她本身便象征着令人□□的温柔乡,一个将柔弱作为武器,将魅惑克入骨子里的女人。 她疯了以后,眼眸清澈懵懂如稚童,乍一看是单纯无比的性子,纯真与柔媚相结合的魔力足以将任何男子惑住心神。 她痴痴傻傻,纯洁动人。即便是在装疯卖傻之中依旧处处勾人,在场的能被她所迷惑的三人之一。她将目标定在了周扶身上,极力勾引。 这少年气质矜贵,虽然不知是何来历,观察之下明显是那侍从的主人,一定身份不凡。怜嫔想要找机会离开冷宫,想要更好的生活,她追寻的是绫罗绸缎,华服锦衣。即便离开不了,她以身勾搭上如少年这般的贵人,对她的生活也会有许多的改善,至少不用挨饿受冻吧? 周扶疑惑道:奇怪。 少年疑惑不解的喃喃自语令怜嫔心头不安,她小心翼翼抬头看去,却见那少年皱眉苦思冥想,丝毫没有被她迷惑。 怎么了公子?赵高面不改色的问道。 你不觉得她给人的感觉很眼熟吗?周扶指着她,指得怜嫔心头一颤,恐惧不已。 赵高观察了一会儿,这气质,这身段,还真挺眼熟的。 周姬? 是了,周姬就是这样的,周扶恍然大悟,他由衷地对怜嫔说道:您别抖了,看着怪累的,我知道您在装疯呢!我知道您是先帝妃嫔,怎么说都是长辈,我们不会伤害您的。 怜嫔没想到她到了冷宫后依靠装疯卖傻无往不利的作态会被这愣头青似的少年一眼看穿,她原想惹来众人同情,借机离开冷宫寻求更好的生活,没想到踢到铁板了。 赵高暗暗好笑,纯真与魅惑?见识过周姬毫不做作,从骨子里渗透出的惑人心神,这都不算什么了。若说周姬有十成功力的媚术,女子这一身本事最多算个五成。 怜嫔不信少年会一眼看穿她,她更加卖力地装疯卖傻,撕扯自己的衣裳,露出洁白如玉的香肩与腰线。 怜嫔眨眼之间就成了一只橘猫,橘色与白色相间的毛发看上去暖洋洋的,周扶的手指痒了痒,他严肃地思考问题:怎么办?这喜欢撸毛的坏毛病若是不改,日后恐怕会闯大祸吧?谁能分清真猫和假猫的区别啊!周扶暗暗苦恼着。 赵高被女子不要脸的举动惊了,他扯过床单,严厉地命令女子穿好衣服,莫要污了他们公子的眼睛。 女子见他们已经看穿自己的伪装,只得无奈地收拾好自己,心里暗暗遗憾,难得的肥羊就这么飞了。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31) 冯小怜见过贵人。怜嫔老老实实的在赵高警惕的目光中穿戴好自己的衣物。 冯小怜?北齐王妃中最著名的女性,后主高纬的淑妃,祸国妖姬冯小怜? 华夏历史上冯小怜是高纬皇皇后穆邪利的侍女。穆邪利失宠后,便把冯小怜进献给高纬,称为续命,高纬封冯小怜为淑妃。冯小怜聪明灵巧,善弹琵琶,精于歌舞。高纬深深被她迷住,坐时同席,出则同乘一匹马,祸国妖姬的存在加速了北齐遭到覆亡的命运。 眼前这位怜嫔,分明是已经觉醒的人,周扶想要不拉高肃来看看他反应?同为北齐人,高肃会不会认识眼前这位冯小怜呢? 见怜嫔不是个疯的,蔡伦惊呆了:你你 你为何要勾引我?周扶说话大胆而直白,他见怜妃又从猫变成人,眸中清澈明亮,丝毫没有被她迷惑的迹象。 怜嫔没想到少年会大咧咧地打直球,她脸上错愕了片刻,不可置信道:看你怎么说也该到知人事的年纪了,你眼里就没有女人的吗?! 周扶给她的反应就好像她是只阿猫阿狗,与路边的石头没什么两样,她的绝色容颜屁用没有,哪怕她脱光了站在他眼前,这人可能都不会有任何波动! 前世无往不利迷惑天下男人无敌手、只在一个男人身上栽过跟头的冯小怜,又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第46章 名动!蔡伦纸遭全城疯抢!(捉虫) 周扶此时来的目地就是探查冷宫, 如今既然冷宫中只剩下两位娘娘,那事情便好办了。如今周王宫后宫空虚众多宫室,找个偏僻寂静的角落安置两位娘娘并不难。 周扶并没有多加张扬,他直觉眼前的怜妃不是个会安于现状的, 总觉得这只橘猫会是个大麻烦。 不管无时不在勾人摄迫的冯小怜, 周扶转而询问蔡伦道:你这造纸之法,可愿传达上头, 上达天听? 蔡伦大喜过望, 能够上达天听,那再好不过了,少年既然能够上见圣人,莫非是个皇子? 是了,能够大胆闯入冷宫之中, 也唯有圣人宠爱的皇子才敢于探索新鲜事物, 否则常人如何会想到进这阴森诡秘的森冷宫廷之中。 蔡伦有一瞬间迟疑, 只因这少年的年岁, 无论如何都不像是第三代周帝的孩子。然而喜悦压过了他心中的疑惑,他对少年恭敬地说道:奴婢愿意。 蔡伦研制这些,无非是想要改善如今的处境, 人都向往往高处走。他如今了无牵挂,要的只是能够拥有更好的生活罢了。 周扶承认蔡伦对于造纸的贡献,蔡伦所研制出来的配方细节, 比他之前凭借脑海中知识记录下来的更为全面和精细。 你那旧主婉妃会有新的侍从来照顾的。周扶带走了蔡伦, 边往回走边对他说道。 蔡伦口称贵人心善, 连连道谢。 你曾受过宫刑,宦官地位低下,若是去往其他宫殿任职可能会受尽欺辱,朕也不愿埋没你善于研究的才华,这样,你先领个内侍执手,去勤学殿阁任职。 蔡伦越听越不对劲,他反应过来,仿佛被雷劈过似的愣在原地。 周扶见他不动了,奇怪地转身询问:怎么了?你也别心急,朕承认你于造纸的贡献,赏赐自然不会少的,不过比起钻研做官,朕倒是认为你更适合专心科研,毕竟与外界隔绝了十年,想必你也需要适应一下外面。 蔡伦动了动,他哆嗦着唇结巴道:您......您是陛下? 周扶侧头:显而易见,朕不过换了身不太显眼的常服。 少年笑得眉眼弯弯,好似被他的反应逗乐了。 他将蔡伦安排到勤学殿阁,一来那边如今是张良的天下,同样是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东西,蔡伦心思谨慎细致,周扶感觉他会合张良胃口的。再来,勤学殿阁内有专门用来研究的地方,方便蔡伦施展才华。 华夏历史上,造纸技术的改进影响了蔡伦的一生,他因此进入权力中心,从而位列九卿,最终却结局悲惨,因权力斗争而自杀身亡。 蔡伦从小就对周边的生产、生活环境感兴趣,比如冶炼、锻造,种麻、养蚕,他的满腹经纶与天资才学都点在了工程技术上面。 以周扶的想法,搞技术的人才该好好保护起来,权力倾轧什么的,关研究员什么事?每一个天赋过人的科研人才都是历史的隗宝啊! 华夏历史上,窦皇后设计诬陷宋贵人,蔡伦验实,到汉和帝升迁为传达诏令即管理文书、参预朝政的高等宦官。 如今周扶完全将他隔绝在权力中心之外,还给他送到收纳了大周珍贵藏书的勤学殿阁。 勤学殿阁唯一的先生,陛下亲封的殿阁学士张良亲口告诉他:想看什么随便看。 满满当当的丰富藏书,他仿佛看到了知识散发出的伟大光芒! 蔡伦激动地昏了过去! 等下次周扶来见蔡伦时,惊讶地发现这白面人竟然觉醒了。 另一边,距离周千里之外的世外之地,诸子百家的学习圣地稷下学院。 韩先生,有您的书信,是鹰鸠送来的。一名学生高高兴兴地送走了飞往天空的鹰鸠,将书信送到韩先生的屋内。 屋内的青年微笑,他素来有口吃的毛病,能不开口尽量不说话,只是如今接过那薄如蝉翼的书信,不由面露惊讶之色:此......此信怎......会。 他翻阅开那封以纸页折叠的信,这信虽然蜡黄,还有些杂质,可与传统的只能够传递两句话的简书比已是好了太多了。 吾友韩非拜启: 别亦良久,甚以为怀。与友相交数十载,无话不谈,高曾顷读友之诲语,如闻金玉良言,茅塞顿开。回首往事,宛如昨日。吾友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贯古今之论。今陛下长怀盛德,诚心募天下有志之士,感念陛下广纳良才之心,敢为陛下举荐吾友。久钦鸿才,心折殊深,以吾友之才必能得陛下重用。鸿雁传来,千里咫尺,转寄文墨,时通消息。请代高向尊师问安。 赵高亲笔。 稷下学院,青年磨砂着手中轻薄的纸页,深思而神色莫辨。 他思索过后,急匆匆地离开屋子,找到师长,敬跪下拜,说明自己来意。 荀子坐在上座,神思端庄,他老神在在地抚摸胡须,询问青年:你可想清楚了? 青年低声道:周礼势弱面临崩坏,正是各家出世之时,学生愿往周而去,传法家思想以慰天下。 李建成到贫民窟已经几天了,为了熟悉环境,他一步一个脚印挨家挨户地去拜访了目前居住在贫民窟中的流民。 整个贫民窟中民众足有三百之巨,然其中多为老弱妇幼,转念一想也难怪。若是壮年男子,能够生存下去的,如何会跨越重重障碍的废街来到贫民窟之中寻求生存与庇护?那些壮劳力在外面轻而易举便能够找到体力活来养活自己。 仅有的几个壮年男子也是为了照顾家儿老小,这些人少之又少,三百多人之中只有十几个壮劳力。 其中还包括了荆轲的兄长。 这也是李建成疑惑的地方,荆轲姑娘的兄长一看便是练家子的,通身肌肉发达强壮,而那自称是荆轲兄长同伴的另外三人,也不是简单的人。 他们自称是少年的护卫,而少年却不在这里住。 李建成只觉得这其中有着满满的违和感,可他到底是外人,这些人即便是再可疑,愿意收留他在此,对他也没有恶意也是真。 荆轲将那十几个壮劳力聚集起来,将他们编成一个队,前往废街与贫民窟的交界处去清理出一片地方。 几个匠人围坐在一起,挑选树皮、破麻布、旧的渔网等等,按照工序将它们切碎剪断,放在大水池中浸泡。 李建成好奇地围观这些与其称为匠人,不如是老婆婆老公公的手艺人,他们将浸泡烂掉的杂物撇开,将其中剩余的纤维原料捞起放入石臼中,不断地搅拌,直到他们成为浆状物。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些人研制配方,傻乎乎地盯着他们看了很久,没明白他们在做什么。 这便是那少年扔给荆姑娘的配方?这稀里糊涂的是什么东西呢? 李建成暗暗猜测,究竟是怎样能够赚钱的东西,是由树皮、破麻布变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这少年莫非是在异想天开吗? 这段时间,边上已经是围了不少人了,他们严肃而认真地盯着石臼,仿佛在完成一道大难题。 接下来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匠人们用竹篾把这黏糊糊的东西挑起来,等待徐徐的微风将其吹干。 当马婆婆将那东西揭下来的那一刻,周围响起了惊呼声。 成了!成了! 李建成惊呆了,这......这是! 还是不行,马婆婆以手指揉搓那纸,连连摇头。 研磨过火了,不够韧!老爷子也跟着摇摇头。 他以手指轻折这纸,啪嗒那纸在他的手中碎成了一块。 再来!边上的匠人毫不气馁,他们已经看到了希望,距离完美的成品只差一步之遥! 虽然仍有瑕疵,可那是纸啊! 李建成热切地目光注视着此次的半成品,他的脑海中划过了一系列的思维与想法。 纸的普及,将会在这天下掀起多大的风浪,全天下的读书人都会为之疯狂。 更何况,它的成本,竟是树皮与破麻布! 一旦想到如此旷世作物将在这贫民窟中诞生,其中会产生多大的能量,李建成心惊不已。 说句巧夺天工、化朽木为神奇也不为过,李建成实在猜不透这少年究竟是何等身份,因为若是世家子弟,有如此良方早就暗暗生产以为家族谋利了,哪里会放下身段来与贫民窟之中的平民来往? 他心绪难平,来到荆轲的小楼,见荆轲淡淡地说道:回来了? 李建成点头,我刚才看到那些匠人,将纸造了出来,虽然仍有瑕疵,可却已是惊为天人。 又做出一批失败品吗?荆轲面无表情地说道:那些失败品搜集起来,让阿兄再给公子送去一批。 李建成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抵不过心绪起伏,好奇心被勾地直痒痒,他打探道:你们公子,究竟是何人? 荆轲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不该问的别问,你管他是谁,我们公子愿意帮扶你是你的运气,你可别蹬鼻子上脸。 李建成被喷了一脸,他也知道他刚才问的自讨没趣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荆轲就像是带了刺的花,扎人的紧,李建成不断在她这边受挫折,可老李家男人骨子里的犯/贱偏偏让他越是不受待见,越是心痒痒地想凑近。 呵,男人! 荆轲一脸嫌弃。 你今日的工作完成了? 已经统计完全了,这些是人员调配的方案,还请荆姑娘来拿主意,李建成善于管理,曾经连一国人口都管过,如今管理区区三百人的调动并不难。 贫民窟之中如今实行的是大锅饭,整个组织都井井有条地进行着,虽然大家都吃的不好,但是能够果腹、能有衣服穿,已经足够令那些贫民乖乖听从号令了。 李建成初次接触这种管理模式,处处都觉得新鲜。 荆轲接过他手中记录的结果,果真高看了他一眼:难得,看来你也是有些能力的嘛! 第一次听到荆轲口中说出赞赏他的话,李建成美滋滋的,谦逊的本性令他轻轻笑了。 但是你也别得意,荆轲转了话锋:之后还有更麻烦的事等着你。荆轲肃容以对。 李建成见这姑娘耳朵都红了,硬是强撑着板着脸,心里知道荆姑娘又在闹别扭了,他那心里仿佛有片羽毛在挠似的,心痒痒。 一切尽听姑娘吩咐。李建成彬彬有礼地说道。 荆轲不再理他,专心做手中的事。 沉默之中,李建成望着外头暗沉沉的天空,心里渐渐涌起了一些焦躁。 他失踪至今已是八天了,分布在大周的暗卫难以找到这里,他在贫民窟中几乎与外界隔绝,也不知外头是否会为了唐国太子失踪一事而乱了套? 若是消息上达天听,甚至传回唐国,大周与唐国势必交恶,如今的形势,对父亲是大大的不利啊! 李建成轻叹一声,对荆轲说道:荆姑娘,这天看上去要下雨了,命人将晾晒的东西收回吧。 荆轲看看天色,听了他的建议。 周扶来到贫民窟时正是大雨的时,他带来了蔡伦最新研制的成果,并且让荆轲照着此法尽快大批量生产。 马婆婆接过那新的配方,拍胸脯保证道:公子放心,如今的匠人们手艺都已经操练熟悉了,有了更精细的配方,加大产量不是问题。 如今蔡伦正在勤学殿阁研究硬纸笺的制作,将纸张的厚度与硬度上调,然后印上花纹与淡淡的颜色,或是浸没在花中,蔡伦不断的尝试,将香的印花笺给研制了出来,除此以外还有墨笺,供文人墨客写信之用,这些成本都比普通的纸张要高,纸张也更厚实,因此定价也更高一些。 等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周扶便按照司马衷教导他的售卖方式。以高人气的广告效应和饥饿营销的方式,将日常用纸与印花用纸分开售卖。 这一天,兰沁园戏班子来了一位大主顾,这主顾身份之贵重,竟连燕国王子都要暂避其锋芒。 原本这一场次是被燕国王子全包下了,燕国王子喜爱他们男扮女装的旦角,多次捧场他们戏班子,如今却将场次让给了这位大主顾,想来其身份比燕王子更尊贵,也许是大周的哪位权贵也说不定。 殊不知,周扶下达诏令,要看各国王子的能力,命他们体察民情呈上亲自写的奏书。 燕国王子如今正在走街串巷、苦思冥想呢。 燕国慕容泓是燕王慕容俊之子,有个兄长慕容暐,他在燕王儿子之中还不算最出挑的,本身也有野心,觉得自己并不比兄长差,要说他与兄长的区别,可能只是因为他兄长长得像母亲,面容俊秀雅致,而他自己则像父亲,长相粗狂了吧? 因此,对于能够冒头的机会,他自是要尽力表现的。 戏班子班长恭敬地将大主顾迎入戏班内,待那大主顾坐下后,上头的伶人便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整个戏班子独独为他一人唱戏,班长跟随在贵人身边伏低做小地伺候着。旦角一席纤细的纱裙婀娜入场,他的声音婉柔如女子,面上的彩妆妩媚动人,周扶虽然听不懂戏,但是这位旦角的音色和嗓音能够将各种音节的曲调歌唱自如,想来唱功练习到了极致,便是不懂的人听在耳边也觉得悦耳动听,流畅爽快。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32) 优怜一个回身,视线瞥过下座看戏的少年,心里有些淡淡的诧异。 原以为会是大腹便便的朝中权贵,没想到是个半大小毛孩子。 如今的大家子弟便这样放着自己孩子出入戏院歌楼吗?家中长辈都不管管吗? 戏台上的表演精彩万分,若是人多时,每经过一次高/潮都会有连连叫好声。而少年则面不改色地侧头对班长道:你们这戏台呀,还差了些什么。 班长心头一颤,口中疑惑道:还请贵人明示,戏台上缺了什么? 少年轻笑,招来那侍从,命他将手中卷起的纸拿来。 你们这戏台布置光秃秃的,便是那红色绸缎染色,未免也太俗了一些,你看这画如何?少年摊开那纸,巨大篇幅的纸张之上,洁白如玉的背景浮现一只展翅的神鸟,活灵活现,色彩缤纷。 周扶这纸张,是命人以染料染上的,如今还没有色彩缤纷的颜料,信手涂鸦其上,形成丰富色彩的羽毛。 班长被其颜色惊艳到了,然而他犹豫着说道:只是,我这小小的戏班子,恐怕出不起钱买贵人手中的珍宝呀! 周扶哈哈笑道:谁要你买了,我这随手瞎画的草图便赠与你们了,你们这旦角唱功不错! 天降馅饼莫过于此,班长惶惶然不安道:这,无功不受禄,贵人的画珍贵非常,我们如何受得起? 周扶骄傲道:本少爷这次来是想找戏班长做个生意,这幅画便送于你们,作为见面礼吧! 之所以选择兰沁园戏班子来作为卖纸的场所,主要还是它的地理位置好,距离废街很近,方便他们持续不断地供给。另一边又靠近大周的青楼红街,来来往往这一片的贵人子弟人傻钱多,人流量也大。 只是这兰沁园到底是别人的产业,周扶眯了眯眼,他派人查过了,兰沁园看似高大上,实际上都是靠各位捧场客人的身份来狐假虎威,也难得戏班子能在权贵之中坚持下来,要知道,出了名的戏子可是有经常被贵人请去喝茶的。 如今知道兰沁园身后并没有难搞的幕后主人,周扶便盘算着等钱够了干脆把这戏园子给买下来得了。 优怜下台后,见班长将那幅画挂在壁上,他们戏班子的人团团围上来,围着这幅画啧啧称奇。 班长,大主顾与您说了些什么?此时的优怜已经褪去了彩面妆容,露出干净清秀的脸蛋,他长得并不妩媚,反而有着男子的英气勃勃。 贵人想要与我等做个生意,戏班长捋顺胡须,看着那画若有所思,这大周的风向,要变了。 优怜担忧道:与贵人做生意,是否会有风险? 我也不知,戏班长轻轻摇头,如今戏班子犹如在钢丝上起舞,看似生意红火节节攀升,实则却暗藏许多危机。若是又有人盯上我们的人,这周王都可能也不能多待了。 优怜叹息一声,做他们这一行的,本就身不由己,戏子卑贱,贵人们捧场,他们尽心做戏,贵人们若要砸场子,他们也没有后台可以依靠,有的只是狐假虎威。借助几个好说话的贵客来震慑宵小,他们将戏园子搭建在偏僻之处,未尝没有想要避开麻烦的想法。 就如燕国王子,他对优怜颇有兴趣,为保戏班子,优怜也就只能陪场卖笑,好在燕国王子并没有更过分的要求,他们也能借势以保自身安全。 戏班长喃喃道:售卖纸张,势必抬高戏班的地位,其中机遇与风险共存,弄得不好也可能被那些贪婪的贵人们吞噬殆尽,我得想想,且让我好好想想。 周扶回到周王宫后,着手去安排冷宫里两位娘娘的住处。 陛下当真准备如此做?赵高纠结道:人言可畏,如此做法可能对陛下荣誉产生影响。 朕又不是靠冷宫来治理朝政,周扶无所谓道:就这么办吧,等传出闹鬼的事,找个人来演一场做法事的戏。 一旦闹鬼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周扶便能理所当然地将两位娘娘迁出冷宫。 找一处偏僻的地方建个疯人院,周扶思索了一下,转口又道:不妥不妥,这名字不好听,便叫清明殿吧! 赵高抽抽嘴角,记录下周扶的要求,像这种陛下脑抽之下做出的事情,只要不是什么大事,赵高也就依着他了。 又淘气了。 赵高无奈又头疼自己陛下的孩子气。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宠着啊! 伺候的侍人呢?要按照什么标准来伺候? 一个宫女一个侍人就够了,清明殿选小一点的,朕看两位娘娘之前的住所也只是两间屋子罢了,她们毕竟是先帝、太先帝时期犯了错的人,给她们养老而已,又不需要多么尊贵的尊荣排场。周扶说道。 安排下去冷宫的下一步动作,周扶终于空出来了时间。他在赵高奇怪的视线中说眼睛酸要睡觉了,早早地便回到自己的寝殿,扑倒在龙床上休息。 实则在他蒙上被子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已经到了晋国小号的身上。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有个人死死盯着自己是什么感觉? 周扶睁开眼睛,抬头见周小史正盯着自己发呆,吓得窜了起来。 你干嘛?!周扶惊魂未定地叫道,吓得拍拍胸脯顺气。 周小史回过神来,恍恍惚惚地向他道歉。 周扶摇摇头:没事没事,不就是吓我一跳,现在缓过来了。只是你怎么在我屋子里呢? 周小史怔怔地看着周扶,周扶感觉他怪怪的,仿佛失去了生气似的,关心道:你怎么啦? 正度他......周小史挪挪嘴唇,喉中干涩嘶哑:他要娶妃了。 周扶没想到自己刚来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惊讶道:哈?司马衷要娶妃了?娶谁? 他想到前几天那信誓旦旦叫嚣自己会成为二王子妃的白面女人,猜测道:孟氏女? 周小史点点头,神色怆然悲伤。 就在昨日,晋王意外死亡,正度情急之下不得不接任晋王之位。 这和他娶妃有关系吗?周扶拉过凳子,感兴趣地八卦道:你有什么内幕消息?不过司马衷娶妃你伤心什么? 我,不该伤心吗?周小史喃喃自语,他看向了吃瓜群众周扶,被他那兴致勃勃听八卦的模样弄的疑惑了:他娶了别的女子,你不伤心吗? 我伤心什么?周扶莫名其妙:我笑还来不及,让他前两天还嘲笑我娶了一只狗,他现在自己还不是娶了个白面人!想到这里,周扶乐呵上了。 看吧,风水轮流转。 是了,你也娶了皇后,周小史恍惚道:如此,你不喜欢正度? 我喜欢他丫!周扶亮晶晶地看着周小史:他是最棒的小伙伴! 周小史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哎呀,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呀?周扶催促道,他感受到周小史低沉的情绪,后知后觉地询问道:你在伤心? 我伤心什么?我如今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要求些什么。周小史扯出一抹笑容,他对周扶说道:孟妃成为王太后,生怕新的晋王伤害三王子,她扣留了晋国的隐卫令牌,至使隐卫听命于她,并以此来威胁正度娶她孟家的侄女为妃,等他即位,孟氏女便是名副其实的晋国王后。 你别那么悲观了,周扶安慰他道:一个白面人,正度不会看上她的,再说王后不就是个位置么,供着就是了。 你是周帝,也封后了啊,周小史突然想到:你刚才说娶了一只狗? 周扶整个脸皱了起来,纠结地将第一的事情告诉了他。 周小史噗嗤一声笑了:能将爱狗给供到皇后位置上,迎娶一只狗为后,您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终于笑了,周扶舒了口气,司马衷本意肯定不想娶那个白面人的,你别太钻牛角尖了呀。 周小史轻轻应了一声,勉强笑了笑。 你现在这样,周扶歪歪头,很耿直地说道:还是太靠着别人了,求人不如求己,我感觉你与其在这自怨自艾,不若努力成长起来,想要的靠自己努力去争取才是。 一碗毒鸡汤给周小史灌下去,周小史呆呆地听着,认真地点头。 未来的你会感谢现在吃苦耐劳的自己!周扶慷慨激昂地说道。 这......这鸡汤有毒! 铿锵有力的话语钻入周小史的耳中,他的耳边炸然想起一声惊雷,犹如醍醐灌顶,猛然醒悟。 是啊,想要什么,要自己去争取,依靠别人,自怨自艾算什么本事! 自从他感觉正度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就像是被紧紧拽住似的,喘不过气来,唯有在亲人身边才不会感到通体发冷,才没有那种被孤寂淹没的恐惧感。 如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他终究还是看清了前方的道路。 谢谢你,兄长。周小史由衷地小声说道。 周小史终究还是说出口了,如今这情况,适合告诉他真相吗? 周扶叹息一声,对周小史说道:虽然现在与你说这些也许太残忍了,可我并不是你的兄长。 周小史愣住了。 周史郎已经在狩猎场中中毒而亡,他临死前托付于我,若是找到他阿弟一定要帮他照顾他的阿弟。周扶担忧地看着周小史,见他目光虽有些发怔,心绪似乎并没有特别大的起伏。 屋内一片沉默寂静,周扶不安地动了动。 其实,我也猜到了,周小史终于有了反应,他对周扶说道:我只是心里不愿相信罢了,毕竟你是周帝啊,又怎会是我真正的兄长呢?只是我没有想到,兄长竟是已经过世了。他心有压抑的悲怆,却无论如何都宣泄不出,即便绝望到仿佛天都塌了,泪水却像是干涸的源泉,怎么都流不出了。 周扶感觉周小史就是个死死压抑住的炸/弹,他心惊胆颤地看着周小史平淡无波的模样,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直接爆了。 你还好吗?我我我,我是不是不该在这时候告诉你?周扶有点慌了。 周小史扯了扯嘴角,但是他实在是笑不出来了:不用担心,你可知兄长是如何死的? 周扶刚要回答,便听周小史喃喃道:也罢,狩猎场,晋国王都的狩猎场,是权贵的娱乐之地,你能被正度领回来,我大概也知道是谁了,是三王子吧。 周扶着急了:你兄长是为了救我才会被三王子射伤的,你可别想不开啊,若是受不了,你只管骂我打我也好。 周小史摇摇头:狩猎场中的侍从九死一生,我所恨的是兴建狩猎场之人。 比如在老晋王耳边进献谗言的孟妃,如今的孟王太后,比如带领权贵肆意游玩的晋三王子,比如......正度。 不,我怎会责怪正度呢,正度从不伤人,狩猎场,是老晋王与孟氏为了享乐而为三王子建的啊!周小史口中喃喃自语,他的眼中平静没有波澜,也没有恨意,可是周扶知道,他平静只是暂时的,周扶非常担心,生怕他什么时候突然爆发出来,伤人伤己。 兄长已经死了,今晚是正度成亲的日子。 说着说了,周小史又绕回来了,仿佛一夜之间便失去了全世界,周扶感到他状态不对,刚想说些什么,却见眼前之人当着他的面吐出一口血,直挺挺倒了下去。 周扶惊呆了,忙去将他扶起,探测鼻息,却是难以承受现实一下子昏厥了过去。 周扶抓耳挠腮,直觉自己做错了事,要是他不在今晚说就好了。 他照顾了周小史一夜,口中絮絮叨叨地和他说一些开导他的话,生怕周小史接受不了现状去寻了短剑。 周小史深思清明无比,他醒来之后,从来没有比现在更清楚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他既然已经失去了所有,未来也不怕再失去什么,那么世上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拦他了。 成长吧,不断地变强,人唯有不断地向前走才能逐渐接近自己想要的目标。 周扶自己就是不断地一个人向前走,在前进的路上,遇到一个又一个伙伴,他从最开始的孤身一人,到如今身边有了赵高,周姬,司马衷......如今的周扶已经不会再感到迷茫和寂寞了。 周扶像个傻孩子似的絮絮叨叨开解他,显然是第一次遇到这事乱了分寸。 周小史摸摸他的头,反而轻声安慰他:莫要担心,你不曾做错什么,放心,我不会想不开的。 我答应周史郎要照顾你的,你若想要亲人,要不就把我也当成你的兄长吧,周扶急急忙忙泪汪汪地说道。 周小史摇头轻笑,捏了捏周扶肉嘟嘟的小脸:陛下才十三岁吧?别说兄长了,做我弟弟还差不多。 周扶生怕他想不开,拉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顺着他的话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叫你阿兄了! 周小史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认真地应下了,怔了怔,柔柔地笑道:能做周帝的兄长,我可真是够幸运的。说着说着,无声的泪水终于是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好似压抑了许久的雨滴,源源不断地落下。 他笑着,对周扶不断地重复念叨着:谢谢,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拉我一把,谢谢你的赤诚真心,谢谢你愿意将真相告诉于我...... 周扶这一夜啥都没做成,也忘记去找司马衷了,一直一直陪着周小史,两人悄悄聊了会儿密话,俱都笑开了。 天空季白,周扶悄悄对周小史说道:我该回去了,一会儿要早朝了。 周小史应了一声,去吧,不用担心我,注意安全。 周扶回到周王宫,虽然一夜没睡,不过精神还算不错,赵高压根就没看出来什么。 倒是周扶自己做贼心虚,贼兮兮的小眼神滴溜溜转,生怕赵高看出些什么。 周扶就感觉他能去晋国的事情要不就别瞒着赵高了吧?可是他又说不出口,他怎么才能解释清楚呢? 周扶纠结地小脸都皱成了一团,赵高提醒道:陛下,该早朝了。 哪想到正在发呆的少帝就像是做贼心虚的猫儿似的,一下子跳了起来。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33) 啊,哦哦,上朝!周扶回过神来,火急火燎地往御驾跑去,活像身后有猛兽在追赶。 赵高被周扶这反应弄得一头雾水,他眯着眼睛盯着周扶跑走的背影,总觉得这小家伙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 王源是王家的旁系族人,王家世家大族,最为显贵的便是王莽那一支,而王源这支虽然权力不小,但是他们钱多呀。 王源时常被人嘲笑,说他品味低俗,胸无点墨,坠了王家的名声。 王源气哼哼地与那些有人分别,心里想着,早晚有一天,要让他们刮目相看。 王源虽然不学无术,对母亲倒是孝敬,他陪伴家中母亲来到兰沁园听戏,为母亲倒茶,哄她开心。 等戏开场了,并不懂戏的王源到处张望着,视线渐渐被墙上挂的美妙画作所吸引,在场的将视线落在那画上的人不在少数,都是惊为天人,盯着那画看个不停。 要说那画的有多高深却也不至于,那画上主要还是色彩丰富,寥寥几笔的涂抹,将那白洁无暇的纸页衬托得宛如神迹。 王源注意到有侍从在向班长询问那画可否出售,他与母亲轻声说叨了一句,便前去询问情况。 画作是贵人赠予戏班的,给戏班子讨个彩头,便是燕王子都啧啧称赞呢,戏班长笑容满面:这纸却是卖的,若是以颜料涂抹其上,任何人都可作出如此效果。 此外,还有专供贵人可用的印花笺,是福王妃都称赞的呢,说是印花笺典雅可人,用来与友人通信倍有面子。 王源听了如此介绍,心动不已,他询问班长这印花笺的价格,一两银子能买十张!二话不说便掏钱买了一堆回去。 王源母亲见儿子抱了一叠东西回来,诧异不已:你这是做什么?家族郎君怀抱重物,像个什么样子,还不快让侍从拿着? 王源笑着应是,将一张印花笺递给了母亲。 王母接过这淡粉色的纸笺,嗅到纸张淡淡的花香,手指不断地磨砂,爱不释手。 这是何物?单闻其味道,便芳香醉人,王母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旷神怡。 母亲,这是戏班子对外出售的印花笺,除此以外还有文人骚客可用的墨笺,我也买了一些回来。 此后,王源与友人踏青时便带上了墨笺,与友人手中简陋的竹简不同,他手中的墨笺清新淡雅,美观又大气,友人们争先询问他手中的是何物,见其上竟能写字且字迹能一直印染之上而不晕染,顿时被惊艳到了。 友人们一个个都捧着他,王源得意洋洋,他东发一张,西发一张,没多久便将带出来的墨笺给发完了。王源暗暗思考,下次命人多带点钱,要多买一些在家中备着。 一时之间,周王都之中兴起了以纸替简为书信传播的潮流,权贵子弟们争相抢购印花笺,墨笺,偏偏这两珍贵的纸笺竟是限购的,并非人人都能拥有,人们以拥有印花笺与墨笺为荣,世家娘子们将那印花笺带着身边,觉得整个人都变香变美了不少,世家郎君们拿着墨笺挥笔写诗,拿出去倍儿有面子! 兰沁园所出的纸张遭到了贵人们的疯抢,银钱源源不断地流入贫民窟之中,有了钱,周扶便又能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了。 下一步该是造三合土了,周扶看着面前堆成山的纸页,兴致勃勃道。 水泥,造墙,还有修路! 周扶激动地握拳。 咳咳,陛下,赵高轻咳一声,见周扶回过神来,一脸你打断我酝酿情绪了的表情,弯起了唇,他认真道:奴婢有事禀报。 什么事? 反正在场也没别人,赵高如今在周扶面前也懒得拐弯抹角,他直白地说道:奴婢想向陛下举荐奴婢的同窗。 第47章 可怜!韩非被白嫖上贼船! 你的同窗?周扶惊讶道: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庞涓未死, 不便提起,如今事了,奴婢便写信给他,希望他能出仕为陛下分忧, 赵高解释道:少时我曾在稷下学院求学三年, 有一至交好友,名曰韩非, 其天资过人, 学识见识都不差的,说句学富五车、贯通古今都不为过。 韩,韩非?!周扶惊呼道:他可是荀子的学生? 恩师荀况,是稷下学院的圣贤之一,赵高点头。 稷下学院又是什么?周扶对这个世界的构成懵懵懂懂, 不知这学院是哪儿冒出来的。 稷下学院, 是百家争学之地, 有庄周、老夫子、墨子三圣人坐镇, 齐下有八贤者。赵高向往道:学院坐落于千里之外的世外之地, 又是本世界自行演变形成的地方,周扶苦思冥想:你这么说朕好像还有些印象, 老师也是圣人学者,朕听老师提到过他与老夫子因理念不合大吵一架后便分道扬镳,从此因为怄气, 各自认为自己才是正确的那个, 都想要培养出优秀的学生胜过对方。 只是与老师不同, 老师至今只收了三位徒弟,精心教导,而老夫子门下却足有三千弟子,其中才学过人者数不胜数。 陛下,跑题了,赵高凉凉道:奴婢这友人已经到了周王都,陛下是见还是不见? 赵高心想,费尽心思给你挖人过来,要是不见,那他可要打这小孩儿屁股了。 当然赵高也知道,少帝一直都很给他面子的。 果然,周扶早就在听到韩非来周时就兴奋上了。 简直神一样的关系网,赵高同窗好友竟是韩非,这世界并没有韩国,周扶还以为被和谐掉了呢,没想到国家没了人倒是冒出来了。 韩非都来了,李斯还远吗?这不正在为修补周律烦恼了,一下子来了个法学大家,周扶心想自己运气怎么那么好呢! 只是陛下要做好心理准备,我那友人不善言辞,赵高提前给周扶敲敲警钟,他也暗暗忧心,韩子最大的缺陷就是口吃,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被恩师纠正回来没有? 赵高犹豫着还是给周扶提了醒:韩子他,说话有结巴的毛病。 是了,华夏历史上韩非在战国晚期怀才不遇,一直不受韩王的待见,只因他患有天生口吃的毛病,他的满腹经纶都说不出口,推销不出去,韩王也不乐意听他结结巴巴的说话。 周扶想了想,人是赵高举荐的,他直接给封个高官也没什么,就是等进了职场会因为口吃的毛病被不知晓他才华的人鄙视,人都是直观动物,空降一个高官也就算了还说话不利索,肯定心里会不开心,到时候韩非受欺负,也可能连累赵高名声也跟着不好。 我想想还是不要直接大咧咧召见他比较好,周扶想想接下来他本来就想建一个商定周律的研究组,韩非倒是可以隐在幕后出力。 赵高还以为少帝又要玩什么幺蛾子,他无奈道:陛下,奴婢这位友人为人耿直。眼下之意让周扶玩的时候悠着点儿,禁不起他玩的,别把他友人吓跑了。 而且他这友人着急起来结巴会更严重,以往与他辩论学术时候赵高耐心超好,等着他慢慢诉说自己的想法,也因此韩非与赵高的友谊很深。 周扶无辜道:朕什么时候做过不靠谱的事情了?朕不就是想他既然苦于口疾,不若以笔代口,一上来封大官也不太好。 奴婢没让您给他封官呀,赵高黑线,纠正周扶的思想:都说任人唯亲不好,陛下选人,该是唯才是举才是,而不是亲近之人推荐便随意封官。 嘿,你还叨叨上了,这人不是你举荐的嘛?周扶嘟哝一句,转口道:好了好了,咱们私底下去见见他,别直接从正南宫召见,大咧咧暴露在众人视线中不太好。 赵高诧异道:您政务处理完了? 处理好了呀!周扶表示他这效率,神思敏捷,手速贼快的! 怎会这么早?平时不还会研究研究奏章里有哪些乐子吗?赵高不止一次吐槽周扶看奏折的坏习惯,每次处理完以后再翻来翻去看,总能发现笑点,还引得他憋笑憋的难受,害得他如今都不能直视那些朝廷重臣了。 今日这么卖力,您该不会早就想出宫了吧?赵高怀疑道。 我,有钱啦!随着纸张热卖,周扶的小金库发财了,除了贫民窟发展用的资金,财富还在源源不断地流入。 所以? 有钱了,当然要出去花钱啊?钱赚了就是用来花的!顺便,顺便去拜访一下你的友人韩非。 赵高好笑地摇摇头,挑了足足十人大周暗卫跟随其后暗中保护者,再嘱咐禁军随时待命等候暗卫调令,等一切安全因素都安排好,这才紧紧跟着周扶出宫。 周扶换好衣服,对赵高说道:这次出去不能走冷宫那头了,废街那边垃圾堆太多,很难跨过去。 可以从平时采买之人进出的侧门出去,赵高说道。 真的?不会被人发现吗?周扶蹑手蹑脚地东张西望,做贼心虚的模样特别逗趣,赵高都被他惹笑了。 侍从守卫都是自己人,陛下随奴婢来,赵高失笑,拉过趴在墙边探头探脑的周扶便往侧门走。 韩非刚到的周王都没多久,他在近郊租了一处院子,书童为他清理出可住的地方,洗去一身风尘后合眼睡下,第二日醒来精神满满。 韩非并不着急去寻赵高,如今鹰鸠已经将书信送出去了,想来不用多久便能有回复。 他坐在院子中,沏上一壶茶水,以黑白双子相搏,一派怡然自得。 书童疑惑不解,先生来周王都不是受友人之邀前来入仕的吗?为何丝毫不着急去与友人重逢,也没见先生练习说话。 奈何韩非做事一直悠哉悠哉的,书童几次欲言又止,见其沉浸在棋中也就没再打扰。 临近午时,院门处传来敲门声。 奇怪,先生刚到周王都,怎会有人前来拜访?书童口中嘀咕着,前去开门。 谁啊?小书童拉动木栏,将那厚重的院门费力拉开,却见一与他差不多大的少年站在门外,锦衣华服,巧笑嫣然,身边跟着同样穿着贵气的青年男子。 请问韩先生可在此屋居住?少年有礼貌极了,虽是一身矜贵,却并不盛气凌人。 小书童回答道:韩先生是在此处,来客是谁?可否等小童前去通报? 你便说是友人拜访,青年男子对小书童说道。 他们在门口等了几息,那小书童嗒嗒嗒地跑来,为他们将大门开至最大,失礼了,两位请进吧! 韩非收拢了棋盘,面带期待地望向来人。 来人身姿修长挺拔,五官俊秀,他就站在那边,好似有一种无形的气场,疏离而矜持,只是如今他经常面无表情震慑众人的脸上带着一抹微笑,不是赵高是谁? 只是赵高身边跟着一少年,那少年眨巴眨巴眼一直盯着他看,满满都是好奇,炯炯有神的目光令韩非不可忽视,他向那少年轻笑一下,对赵高说道:怎,会来此? 太久没见你了,来看看你变了没有,在旧友面前赵高不会像平时面对旁人时那么锋芒毕露,说话也幽默不少。 听,听闻你在宫内,做执掌,是何故?以韩非对赵高的认识,他这位至交是傲骨天生的才子,平日里都瞧不起那些媚上钻营的小人,他原以为好友会是入身朝堂施展才华,没想到他会混到后宫当内侍去。 为奴为婢,到底是身份低了一层,与朝中官员身份不同,失宠时受欺凌压迫,得宠时受人眼红唾弃,韩非怎么都想不通,以好友孤傲的性子怎会混成了内侍执掌? 此事说来话长,赵高并没有韩非想象中的自嘲或嫉世愤俗,他成长了许多,脾气也平和圆滑了许多。 进屋去说,韩非将他们迎入屋内,小书童乖巧地为他们端茶倒水。 陋室粗茶,不上大雅,韩非对他们说道。 韩子说话进步许多了,赵高笑了。 只,只能,说短句罢了,韩非摇摇头,这位,公子是...... 赵高看周扶朝着他挤挤眼睛,心中会意,他对韩非说道:小贵人是王家子侄,我出来时路上遇见的,小家伙离家出走倒是累得陛下跟着担心。 周扶乖巧地坐在凳子上,听赵高污蔑他离家出走顿时瞪圆了眼睛,赵高面不改色的喝茶。 听到是王家子弟,韩非没有多想,他与赵高聊了起来,自始自终周扶都乖乖的没有插嘴,任他们叙旧。 时间悄悄过去,周扶出神发着呆,在脑海里描绘自己未来要做的事情大纲。 却听韩非皱眉苦恼地说道:韩非,如此可能入,陛下之眼? 可以啊,比想象中好多了,周扶发着呆,还以为在叫他呢,也没有多想便理所当然地顺口回答道。 完了屋内一片寂静,三个人齐刷刷地盯着他看。 啪 小书童手中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周扶很奇怪,不是你问我的吗?这么震惊做什么? 赵高无奈道:韩子刚才是在与我说话。 周扶茫然:不是在问我吗? 韩非反应过来,他立马站起身来:您,您是陛下? 我我我,我是陛下,周扶被他这么大反应弄得一僵,也跟着结巴说道。 您,您怎会与,与高一起,吾,吾何德,劳烦陛下。 周扶小动物般炸毛地警惕盯着他,紧张兮兮地跟着说道:我我我,我,我就是好奇赵高的好朋友,又是韩非我就...... 你们做什么呢?赵高左看看右看看,憋笑憋地肚子抽筋,韩子口吃也就算了,怎么陛下都被带着口吃了?他的陛下怎么那么可爱! 好了好了,都别激动,赵高安抚完了左边,安抚右边,摇头失笑:慢慢说,别急。 周扶抚了抚自己胸口扑通扑通跳的小心脏,缓过气儿来:吓死我了。 赵高恢复了面瘫脸死鱼眼,陛下这么不给力,他想给陛下造势都不行,也不知好友会不会觉得陛下不靠谱,这要是因此损失一个劳动力,那可得不偿失了,他好不容易才将韩子给忽悠来的!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34) 然此时韩非则上下打量了一下周扶,他并没有立刻跪拜陛下,也没有见陛下少年稚嫩而轻视,反而结结巴巴地向周扶询问道:陛下可知,如,如何能使,天,天下顺? 天下顺?周扶愣愣的,他不会拽古言,不过他估摸韩非是问他怎么才能把天下治理顺畅,周扶的回答直白而简单:依法治国,以德治国,量刑定法,执法必严。 韩非愣了,他的意思是如何才能令天下归顺,然而陛下似乎理解错方向了,不过少年给他的回答也出乎他的意料,令他放下之前的问题,转而问道:法,法治又,又德治,岂非,相违背。 不会啊,周扶早已被司马衷洗脑洗的死死的,一根筋地说道:依法治国是最根本的治国方略,以德治国是在依法治国的基础上对人们的思想道德提出的更高要求,前者属于政治建设,后者则是精神思想建设。 没错,现代社会的华夏,便是以科学立法、严格执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为法治的方针,全面治理,将国家打造成全面强国的! 原来如此,竟,竟可如此,释意,韩非恍然大悟,感激地说道:谢,谢陛下,解开韩非,多,多年疑问。 韩非师从荀子,然而荀子却是儒家学者,其思想多见如儒家学派,他与其余儒家圣者不同的是,在他的主张上,宣扬的是人性本恶,强调后天环境和教育对人的影响。 然而韩非,则在继承自荀子后又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法家。 他时常心里也会有疑惑,因为儒家推崇的仁政与法家的严肃是有冲突的,他一度认为,唯有以法为教,民众才会顺从,社会才会安定,帝王的通知才能巩固。 那,那,陛下认为,若要如,如何,让,让天下归,归顺?韩非有个比较严重的毛病,他一激动,情绪越是起伏,结巴的越是严重。 若是平时,心如止水,惜字如金地说话韩非还能糊弄糊弄别人,一旦说了长句子,或是与人辩论时候便控制不住。这也是韩非为什么在学院中好友不多的原因,至今唯一的交心至交也唯有赵高一人,只因当年的赵公子虽然为人傲气,可非常敬佩有真才实学的人,更能耐得住性子。 而周扶,恰恰是耐心足够的好孩子,别人话没说完之前他会因为礼貌而一直倾听,也因此,虽然他看上去又小又稚嫩,韩非却对他好感大增,要知道,韩非理想中的君王可不是周扶这样的。 在华夏历史上《韩非子人主》上便有记载,万乘之主,千乘之君,所以制天下而征诸侯者,以其威势也。 但是,韩非问的是如何让天下归顺,以大周分封制之下的诸侯割据现状,韩非的想法无疑是超脱时下的理念。 周扶知道,华夏历史中,韩非是主张中央集权的,《韩非子主道》中就提到君王应该用各种手段清除世袭的奴隶主贵族如散其党、夺其辅,同时选拔一批晋国实践锻炼的官吏来取代他们。 韩非的理想在华夏的战国时代看来,太过前卫了,也太空乏了,他没有提到实际的操作,是理论上的巨人,实践上的矮人。而他的这些主张,直到几百年后的华夏隋唐时代才渐渐实现。 几百年的变迁,周扶笑了,带着年轻人的干劲和轻狂:以钱为基,以兵为武,以思为辅。 短短十二字,其中蕴含着思之不尽的大智慧。 韩非原是想听到周扶说想要收回诸侯权力,虽然他心里也知道以如今的形势恐怕是不太可能,可他顺着周扶的话语散发思维去想象,竟是又给他指明了另一条道路。 但是! 韩非看向周扶的目光不由带上纠结,少帝回望,眉眼弯弯,两侧脸颊边笑出一双酒窝来。 不应该说是以法为基吗!钱是什么鬼! 韩非在心里呐喊。 周扶表示,钱是万人迷,人人都爱她丫!有钱做不了所有事,但没钱所有事都做不了。 韩非看向赵高,却见赵高看天看地装傻充愣。 韩非暗暗磨了磨牙,他觉得自己任务重大,他必须要纠正君王这种唯利是图,以钱为基的想法! 先生精通法学,朕欲请先生为门人谋士为朕出谋划策,统大周新律,不知先生可否愿意? 并不授官,而是请为门人谋士? 韩非惊讶极了,要知道,门人谋士,与在朝官员身份又有所不同了。 门人谋士,只对主君一人负责,算是亲信,更不必与杂七杂八的人打交道。 这对于韩非这种苦手于社交的情况是最好的安置了,就是不给官职又有点像是白嫖了人家。 周扶才不嫖人家,周律,要补!朝廷职位,要改!周扶打算成立一个暗搓搓的小组织,用于研究讨论,将大周的固有官职彻底掀翻重建。 至于安置在哪里,要不就去勤学殿阁吧!周扶看向赵高:反正师兄放一只羊也是放,赶一群羊也是赶。 #牧羊人张良# 羊韩非不明所以??? 韩非走马上任,领了个闲职便进了周王宫。 他还有点蒙圈,这,这就完事了? 陛下怎不测试他能力? 陛下怎么不听听他的想法? 韩非纠结地想到,陛下靠不靠谱啊? 赵高看了一眼轻易就进套的傻韩子,心中欣慰:还好,吾友还是那么纯粹。 多年过去,我朋友还是那么傻白甜,真高兴啊! 周扶与赵高告别了韩非,去做周扶这次真正想要出来做的事情。 他们来到了兰沁园,正巧是赶上一出好戏。 兰沁园近日因卖纸一事大出风头,同时也惹了不少人红眼,其中也包括了那些盯上了造纸利润的饿狼。 兰沁园没有身份贵重的幕后老板,戏班长一直以来都小心谨慎地做人,此次愿意接受周扶与他进行交易,也是想到他们在周王都混的差不多了,赚了这一票就走。 他哪里想到,想搞兰沁园的肮脏权贵们什么都做的出来。 比如毛氏,他们虽然家族势力比不上王家那么大气,可到底也是新兴家族,家族经营的青楼产业一直以来都生意红火,自从兰沁园开始售卖纸后,好戏场场爆满,被拉走了不少客人。 毛家要整垮兰沁园也不难,即使有燕王子护着又如何?青楼管事冷笑一声,命手下的姑娘在晋大王子来寻欢作乐时,向他提议一茬兰沁园有个男扮女装的绝色戏子,以晋大王子的脾性,还不得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晋国大王子,前一阵刚被关了一个月,还养了一阵子的伤,据说是因为寻欢作乐触犯了律法,被陛下罚的。 晋大王子也是憋坏了,如今可算是能够来寻香窃玉了。 他听见花娘子说兰沁园有个画了妆容后绝色妩媚不下于花魁的伶人,顿时便起了心思,想要去一探究竟。 晋大王子到时,正逢兰沁园最后一幕戏。 殷商国破家亡,饰演倾城妖后妲己的优怜以身殉城,其妆容之美艳,色彩之绚丽,身段之妖娆,轻易便捕获了晋大王子的心。 晋大王子瞧上了这伶人是他有福分,他舔舔唇,名身边的侍卫去将那伶人请过来与他喝喝酒。 好戏散场之后,晋大王子也没有走,他吃着瓜果,心中隐隐期待兴奋。 他不仅要优怜陪他喝酒,还对他动手动脚,笑呵呵地搂过他的细腰,相亲相亲几下。 优怜恼羞成怒、费力挣扎:王子自重,优怜是良家子,卖艺不卖身! 你叫啊,晋大王子乐呵呵的,性子还挺火辣,我是晋国王子,周帝都要给我几分颜面的,你还想反抗?乖乖与我回去,莫要逼着我用强。 优怜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都是气的,他看了一眼焦急劝阻的戏班长,暗暗咬牙:别逼他,他可是练家子的! 如今这儿也没人了,说什么王子自重呢?跟我走吧,晋王子嚣张地坏笑,他是许久没碰别人了,浑身都难受的紧,庸脂俗粉他玩腻了,如今又不想去上次那家好玩的,免得遇到勤王世子遭他党羽嘲笑。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晋王子咬牙切齿,对这大周的权贵子弟尤其是勤王世子那帮子纨绔恨地牙痒痒。 晋国大王子来大周,是不想在他二弟手下讨生活,父王事事都顺着司马衷,还给他朝政实权,让他这个大哥觉得很没面子。 然而想到二弟那罗刹模样,晋大王子又吓得瑟瑟发抖,根本不想回去。 大王子莫要如此嚣张,快让人去通知官府。戏班长见劝阻不达,冷下了脸,无论如何这戏班里的人他都要保全住,否则连手下人都护不住,日后谁愿意跟着他混饭吃? 伶人卑贱,即便你们闹到官府去,你们以为他们敢拿本王子怎么样吗?晋王子见优怜不敢反抗,变本加厉去揉搓他腰线以下,边动手边叫嚣道:我是晋王子,关系到两国邦交的大事,你以为官府会为了区区伶人来大动干戈? 优怜也冷了脸,死死扣住晋王子的手腕,大王子是一心要强迫优怜了? 晋王子早已好了伤疤忘了疼,大周打他那大板子生怕把他打死了,垫上了厚厚的布,他没修养多久就好了,就是被关的那一个月摸不着美人,怪没滋味的。 兰沁园戏剧结束,已是散场的时刻,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大王子命属下将那些观望他动作的看客驱赶走,他倒要看看,这戏班子凭什么和他对着干,就凭燕国那丑人王子? 大王子的随身侍卫来到门前,对着准备进入门内的少年与青年驱赶道:走走走,这儿已经被我们大王子包圆了,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入内。 赵高皱眉,一把抓住了他随意驱赶拍向少年的手,那侍卫手腕几乎都要被捏断了,剧烈的疼痛促使他嗷嗷叫出声来。 与此同时,晋大王子也嗷地一声叫了出来。 却是优怜忍无可忍,一个手肘向后用力捅向了晋王子的肚子,那王子疼得冷汗直冒,弯下腰蹲着滚到了地上。 边上侍卫见状大喊一声放肆!纷纷围上去抓住优怜。 晋大王子大怒,疼地口中嘶嘶抽气,他艰难地怒吼道:给我拿下,我要这贱人好看! 你要谁好看呢?赵高将门口那侍卫踹到地上,与周扶一起走进戏场,见戏班子众人与晋王子呈对峙之势,冷冷打断了晋王子的话。 晋王子一顿,恶狠狠地看向他,你又是什么东西? 赵高语塞,显然这晋王子没认出他来,他看向周扶以示询问的目光。 周扶说道:大王子莫非忘了陛下布置的任务?你不好好体察民情,跑来戏园子瞎胡闹,是不怕大周朝廷问罪了?也不怕陛下一怒之下削了你的头衔? 晋王子眯着眼睛打量着他,心里暗想此人是谁,怎会知晓如此多的内幕。 他见这少年精致可人、眉眼如画,心里只觉得有个什么在挠他似的,然而这少年却扎手的很,他在没弄明白对方身份前可不敢去触那些世家子弟的老虎嘘。 他提到的任务,晋王子是让属下操刀写的,自己整日里混日子,可他到底如今在周人底盘,周帝的威慑令晋王子还是有些惧怕的。 然而晋王子一点不怂,说白了,他不过是要个卑贱的伶人,用得着那么大动干戈? 晋大王子恶狠狠地说道:你又是何人?凭什么在此叫嚣! 周扶没想到他还倒打一耙,小心思怀怀地冒起了泡泡:我?我是秦人,你说我是谁?我听说贵国国君死于非命,你那父亲死了,你却还有心思在此寻欢作乐,真是畜生不如。 晋王子宛如被雷劈中,不可置信大叫道:你说什么?!父王死了?怎么死的? 赵高倒是不知道晋王死的消息,他想可能是周扶早上批阅奏书看到的,也没当回事。 周扶冷哼:新任晋王已经继位,便是你弟弟司马衷,不信你回去使馆,没多久消息就会传到你那。你还不快去为你父王守孝? 晋大王子愣住了,仿佛天塌下来一般,整个人都灰白了不少,口中喃喃道:父王死了,父王竟然死了,他死了我怎么办? 晋大王子想到子未来要在司马衷这冷面煞神手底下讨生活,只觉得生无可恋。 晋王子失魂落魄地匆匆走了,他急于去探查周扶所说的消息,心里隐隐有个希望,希望周扶是骗他的。 他心里对秦人也有所忌惮,秦人彪悍善战,国土一侧相邻燕国,另一侧与晋国相交,如今秦燕暗地里一直在摩擦之中,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放在面上说而已,也许哪天秦燕势必大战一场。 多谢小贵人,戏班长真心地对周扶道谢道。 优怜拍拍自己身上被弄散乱的衣服,只觉得被摸过的地方恶心极了,恨不得立刻去洗个澡,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被狗咬过的感觉了。 优怜暗骂一声那晋王子,感觉自己真是倒霉! 多谢贵人救命之恩,优怜说道,按照他的性子,若是晋王子再三挑战他的底线,可能会被他打死,到时候犯了案子,可不得要人命了吗? 救命之恩不至于,周扶摇头,他问戏班长:你们之后有何打算?我看那晋王子的架势,势必不会善罢甘休的。 戏班长抱歉地对周扶说道:小贵人,这生意恐怕是做不成了,我们可能会尽快离开周王都,另寻地方谋生。 离开周王都?去哪里?周扶诧异道。 我们戏班走南闯北,这里的人各个都有一手拿手的技艺,只是戏子地位低贱,以至于居无定所,时日久的,能待个半年一年,时日短的,两三天便要换一处。戏班长苦笑道:大周先帝时期经历的天灾至今没缓过气儿来,也就只有王都附近的城镇还有人来听听戏,再远一些的,连温饱都成问题。 听了戏班长的话语周扶一瞬间的怔愣,他所处的周王都是大周最繁华的地方,而再远一些,情况会更糟吧? 周扶想到周皇陵外的乡村,想到那破败的矮屋与苍老的婆婆,还有如今养猪养的热火朝天的刘邦,有一个想法渐渐在他脑海中形成。 你们要走,可是要将这院子卖掉?周扶询问道。 戏班长点头,他迟疑道:贵人是想要买下这院子吗? 周扶没有给戏班长答复,他转而看向优怜,对他说道:我看你身手不错,反而像是个练家子的,不单单是个伶人吧? 优怜轻笑,他的情况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他招呼他们坐下休息,将他的情况娓娓道来:像我等以演戏为生的,自然要勤加锻炼,我出身于音律之家,自小学的谋生手段便是这些。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35) 不,或许要说是他热爱这些,他爱音律,爱操琴鼓筑,爱演戏唱戏,只是以时人对奇淫技艺的鄙夷,在这条路上他行走的孤单又艰难。 父母过世后,他举目无亲,辞别乡里想去找寻新的突破,四下流浪,最终在这戏班里找到了同好。 然而优怜不便将这些说出口,周扶只是对于他的身手有些疑惑罢了。 你可有兴趣脱离贱业?周扶问道。 我苦练数十载武艺,为身体柔韧吃尽苦楚,为的就是探索舞之极致,然而至今没有达到想要的巅峰。优怜坚决地拒绝了贵人疑似征辟的话。 没想到啊,眼前这个还是个古代版的民间艺术家! 只是如今的世道,对伶人要求苛刻,且地位低下称之为贱业,伶人多被视为奴隶或供人享乐的玩物,那些醉生梦死的贵人们对这种艺术类的没有欣赏,有的只是权势压迫之下的肆意玩弄。 大周,精神文明实在太匮乏了,那些自以为风雅的世族、读书人还远远没有华夏历史上以琴为雅的心怀。 如今我确实能够买下你们这戏园,周扶说道:按照你们之前所赚的利润,确实足够你们挥霍一阵子。 戏班长连连点头:此时还要多谢贵人。 免了,我也给你们带来了麻烦,周扶对如今戏班面临的形势有了大致猜测,他对戏班长说道:你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大周最繁华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其他国家,你们每到一个地方都会面临同样的问题。 优怜说道:没有名气,我们就得饿肚子,有了名声,我们又会被盯上。 戏班长叹息:我又何尝不知,只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罢了。 若是我愿给你们提供庇佑呢?周扶看着他们,认真地说道。 戏班长与优怜对视一眼,优怜迟疑道:贵人权势足以对抗晋大王子? 周扶轻哼:晋大王子?他之后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少年人骄傲自信的口吻好似其背后有着强大的后盾,戏班子与优伶对视一眼。 戏班长犹豫地开口道:贵人可否给我等时间商议一下? 请。周扶一摊手,等结果。 第48章 凄惨!高长恭深陷修罗场! 最终戏班子答应加入了周扶的名下。 周扶花钱将兰沁园买了下来, 待夜深之时,会有人来接待他们。 优伶与洗班长等人非常疑惑:为何要等夜深之时? 周扶说道:我的根据地在废街的对面,里面有一个村子,名为温馨村, 买下兰沁园之后我打算闭业休整一番, 因此想请你们先挪一挪地方,为此我得保证你们的安全。 周扶得去贫民窟让他们将通道开辟大一些, 好接这些人入内, 再来夜晚挪窝,不会让别人发现。 周扶买下了兰沁园,钱款也已付出,戏班子既然答应加入,只得听从。 夜晚, 自废街中陆续清出了一条通道, 其中走出三三两两的汉子。他们从这通道中进出, 有个汉子在抱怨道:这废街实在太臭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将这些垃圾清理干净。 边上的人拍拍他:好了,先完成公子嘱咐的事,废街如今这臭气日后必定是能解决的。 几人来到兰沁园, 敲响了兰沁园的门。 谁呀?门内有人在询问。 我们是替我家公子来接人的,你们的优伶旦角与赵班长在吗? 门内的人拉开了门,请这几个汉子进去。他们俱都已经准备好了家当, 只等着他们来接人。 胆小的人当场拉住优伶的袖子, 优伶低头, 却听一个矮他半个头的小子小声嘀咕道:渐离哥,这些人靠谱吗?别是骗子啊! 优伶轻轻摇了头说道:我看白日里的贵人,神思清明,为人坦荡磊落,不像是奸邪之辈。何况班长也已经答应,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小子不敢说话了,其余人收拾好东西,与那几个汉子一起走,待进入废街的通道时,他们纷纷捂住鼻子,心里越发的不安,就连幽莲也隐隐皱起了眉头。 胆小的那小子已经瑟瑟发抖,总觉得前方迎接自己的是黑幽幽的深渊。 他们走了许久许久,久到赵班长的脸色也渐渐变得不好看。 他停下脚步质问那些人:你们究竟要带我们去哪里? 那汉子对他们说道:赵班长只管跟着我们走便是,公子是绝不会害你们的。你们也见到我们公子的财力与权势,公子没有必要诓骗你们。地方就在前方不远了,请! 优伶将手搭在了戏班长肩膀上,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既然已是走到这里,也没有回头路了。你看这些汉子,行事作为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我们暂且他们一回。若是真的受了骗,便是拼死,我也能将你们送出去。 戏班长想到优伶的武艺,心中稍定,拍了拍他的手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去。 那些汉子继续带路,没走多久便豁然开朗。只见前方一大片空地,空地那儿围了一群人等候着他们。他们有的人衣着朴素,有的人衣着破旧,然而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热情淳朴的笑容。 这些人之中,有老人也有小孩,还有沧桑的妇人。 优伶环顾一周,见四周垃圾都被清理了干净,周围似有焚烧的味道,他们往前行有一条通道,越往前去,那道路越是越是干净。 一大群人迎接他们浩浩荡荡地往里走,通过那条通道,往前便是屋子,层层叠叠,足有数百户。 优伶迟疑地询问道:你们带我们所至的,是流民的聚集地吗? 此处是废街之后原先的贫民窟,如今经公子改造,已经不算是贫民窟了吧。友善的妇人牵着孩子的手,对他们说道:我是这儿管后勤的,若是有衣食上的疑问,日后可以来找我。 笑容满面的妇人牵着自己的孩子,边上的汉子接口说道:还是要感谢公子,如今我们已能吃饱穿暖。 所以我们这里也不能称是平民窟了,老妇人说道:就按公子之前说的,要将这里建设成一个温馨的村子,只要跟着公子搞发展,我们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汉子说道:我们这里不欢迎偷鸡摸狗的人,但是欢迎想要寻求帮助并且勤劳的人。 小孩天真无邪的问那妇人:阿娘,他们以后会成为我们新的伙伴吗?那个哥哥真漂亮。 妇人低声对孩子说道:可不能说是漂亮,要说俊秀。 你们可以称此处为温馨村,既然是公子带你们来的,我们自然信任你们,那汉子疑似此处的管事,说话井井有条:你们先去荆大夫那儿报个到吧!也好登记一下信息。 一行人一路走来,见这挨家挨户房屋错落有致,虽然房屋有些破旧,可街道上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是对生活有了盼头,积极向上的那种正面感。 优伶抿着唇深思:虽不知废街之后是如何形成如此气候的村庄,可到底是个不错的容身之所。 如今的贫民窟已经大变样了,自从有了资金来源,贫民窟的生活层次逐渐上升,众人们干活的热情空前上涨。 荆轲不善于管理财政,可为了陛下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管账,甜蜜地为钱多而烦恼。索性陛下告诉她可以信任李建成了,最终将这些账册全扔给了李建成,而她自己还是一门心思当大夫。最多平时帮助公子总管理一下贫民窟的事,哦,对了,公子也说此处已经改名了,不叫贫民窟,而是叫温馨村。 周扶提前告诉她今晚需要迎接一波人,荆轲想着人应该是到了,于是便起身去楼外迎接。 她远远的看到一行人逐渐走近,遥远的,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她。她的心头扑通扑通跳了两下,视线落在那身形修长的青年身上。 明明此人她并不认识,可是剧烈的心跳却令她连手心都冒出了汗,什么是一眼万年?什么事相互吸引?哪怕第一次见面,她透过茫茫人海,便一眼看到了那个青年。 优伶也有同样的感觉,他心跳如雷般鼓动,看到那姑娘的第一眼,只觉得自己全部的视线都被她所吸引。透过漫漫时空长河,仿佛上辈子就认识的熟悉感令他险些克制不住汹涌而出的情绪。 他想要与她说话,想要亲近她,优伶从未有过如此冲动的念想。但是理智告诉他,他们刚到这里,一切还在探索之中,只能稍安勿躁。 赵班长上前对那姑娘询问道:这位可是荆轲姑娘? 荆轲回过神来,为了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她故意板着脸对他们说道:公子嘱咐过了,你们来了,今晚先安顿下来。先去毗沙门那边签个到,他会给你们安排住处,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小楼找我,我是温馨村唯一的大夫,也是这里的管事。 多谢荆姑娘,赵班长向她拱手道,带着这些人去找李建成。 优伶回过头又望了荆轲一眼,人群之中,荆轲似有所感,抬眸之间,两人眼神交汇,好似纠缠在了一起。 优伶回眸,跟着赵班长走去,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他对这姑娘一见钟情了! 他们一行人到了李建成处,李建成按照以往的登记方法问他们姓名,年龄,曾经做什么,会什么,并且都一一记录在册。 当他问到忧怜时,优伶还有些怔怔的,他回过神来歉意一笑,回答道:我的本名高渐离。优伶只是我的艺称。曾经是戏班子里的旦角,会奏乐、唱戏、歌舞、击筑,武艺也还过得去。 李建成认真地记录,突然他停顿了一下,手中的笔掉落在了桌上。 脑海中,许多纷乱的记忆呼呼地飞驰而过。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忆,是从他高烧之后,便会时不时冒出来作祟的东西,他之前还以为自己中邪了。 回想起来那些记忆,每每都会觉得头痛头晕,还老是做自己会被二弟用箭射杀的噩梦,真是匪夷所思。李建成不去想它也就能压抑住这些东西,而一旦去回想这些,这些乱七八糟又会很有存在感地冒出来,如今倒好,乍一听高渐离的名字,他的记忆炸锅了! 他抬头看跟过来的荆轲,渐渐张大了嘴巴。 李建成:笑容逐渐丧失! 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荆轲与高渐离,不是先秦时期的古人吗?李建成整个人都不好了。 先秦! 可他脑海的认知又告诉他,如今在大周灭商以后,根本没有哪个国家是叫先秦的! 如今的秦国还是当年周天子大周分封的,国君名为苻坚,是出了名的丑八怪。 李建成思维混乱了。 别发呆啊!荆轲敲敲他的桌子,将目光呆滞的李建成唤醒。 李建成傻乎乎地点了点头,快速地写下高渐离的信息。脑海中天人交战,神不思蜀。 李建成心里一片复杂暂且不提,周扶接手了兰沁园后次日便挂牌歇业了,之后温馨村会接手兰沁园的改造,派人来修整。他想要将兰沁园打造一下,将它作为贫民窟,不,是温馨村与外界交易的中转中心。 若是可以,周扶还想将对街的青楼也买下来。结果这个调查发现那一片青楼地段,竟都是各个世家的产业,再往前的房产也是各个世家把持的。周扶撇撇嘴,只好暂时打消了这些想法。 等着,早晚要你们把这些都吐出来!周扶气哼哼的嘀咕道。 陛下,有您的信件。赵高拿来一叠纸,递给了周扶。 周扶摸了摸有些泛黄瑕渍的纸业,这种纸他之前只大量的寄给过一个人。 可是孙先生寄信来了?周扶期待地说道。 他那厚厚的一叠信件拆开,看看寄信人的署名,果真是孙膑! 孙膑在信上提到,他如今结庐在周山田野之中,依山傍水而居,每日生活悠然自得,仆从伺候尽善尽美,多谢陛下的赏赐。 他日子过得好,就想回报一下陛下,于是便将之前所学的所有法学知识,以及他自己对于政治法学的认识都写在了信中,希望能为周扶提供帮助。 但本质上,孙膑还是个军事家,他的战略思想非常前卫,于法律上的造诣却自认为还差一截,因此只能作为参考。 自从孙膑归隐山林后,周扶始终不愿就此与他断了联系,并且对孙膑兵法心痒痒,想要目睹它诞生的样子。于是他时不时便会与孙膑通信来往,给予物质上的赏赐,再询问以疑惑。 孙膑感念于周帝没忘记他,再加上他的老师鬼谷子与他联系,说他与周扶的师长姜子牙是好友,让他多帮帮周扶。这件事还是孙膑之后才知道的,也因此孙膑对周扶好感大增。只是来给他送信的两个双胞胎小师弟倒是怪有意思的,一个好似对周帝怨气满满,还有个倒是多有夸赞周帝。 孙先生真是一个神人啊!周扶赞叹道。 嗯?孙先生教导陛下什么了?赵高好奇道。 孙先生把豆腐配方和无烟碳的配方寄给我了!周扶赞叹道:孙先生才是真正的发明鼻祖啊! 孙膑此人他究竟有多神呢? 就周扶所知道的,在华夏记载中,足足有五个行业尊孙膑为祖师爷! 第一个行业便是豆腐业,鬼谷子当年为考验孙膑与庞涓心性,假装生了病。孙膑为了让老师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就磨了豆浆,正好他晾晒的盐被露水化成盐水,流进了豆浆,于是豆浆就成了豆腐。 当然,在华夏历史上,也有个传说说是庞涓恶意往豆浆里撒尿才变成了豆腐。 总之,鬼谷子吃完豆腐后夸奖了孙膑,庞涓因此十分嫉妒孙膑,于是偷偷往盐水里加了点石膏水,没想到也成了豆腐,从此以后人们就把孙膑和庞涓共称为豆腐业的祖师爷! 第二个行业,是烧炭业鼻祖。这还要提到他们年轻的时候,那一年冬天,鬼谷子命令两个徒弟,孙膑与庞涓去找无烟碳,孙膑心诚认真,决心去找无烟碳,而庞涓却十分狡诈,借故不去找。 孙膑找了好多天没有找到,突然飞来一群乌鸦,一边飞一边哇哟哇哟地叫,孙膑一听,这是上天给予他的启示啊! 哇哦哇哟不就是提示他,挖窑烧炭吗?! 于是他挖了个土窑子,又在山上砍了一些木头,砍成一段一段,装入窑中,点火后几天功夫就把一窑子的木炭烧成了。他用火点燃木炭,果然没烟,无烟尘被他找到了! 从此鬼谷子就对孙膑十分满意,而庞涓对孙膑也更加记恨了。 其余行业,比如为了保护自己受过刑的膝盖,孙膑发明了制靴子、制皮革!华夏历史上,为了与庞涓对抗,于战事上流落到齐国的孙膑还以泥人与泥马布阵,破了庞涓的五雷阵!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36) 如今的孙膑虽然经历与华夏历史上多有不同,也已经觉醒,可他的头脑却与华夏历史上一样的惊人。此次孙膑献给周扶的知识,以及他研究的配方,都是他对周扶的信任,对他倾囊相授。单单这两件东西,足以大大地改变目前周人的生活。 豆腐啊,那是豆腐啊! 周扶惊喜万分,他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周人是有种豆子的,但是豆子难以下咽,并不好吃。 如今有了豆腐的配方,又多一个赚钱的进项。相信用不了多久周人的饭桌上也能多一道菜了。 也可能不止一道菜?周扶脑海中飘过许许多多的豆腐菜,一向对美食没什么兴趣的他也不由地向往。 周扶眼巴巴地拿起那纸,第一次主动向赵高提出想吃的东西:我突然想吃豆腐了。 陛下有多挑食赵高是知道的,在吃饭上从来都让他操碎心,如今见他拿的那纸,赵高惊讶极了,他接过这配方认真阅读。 要做这豆腐不难,可以让膳房做给陛下吃了,赵高也很高兴,时人都知道豆子是很有营养的东西,就是味道不可恭维,如今有了这豆腐,想必还能将陛下给喂胖一些。 赵高打量了一下周扶小猫儿似的瘦小身板,为陛下日后的身高问题纠结不已。 周扶被他看得毛毛的,警惕地瞪着他:膳房做的菜也就一般,今日要不去师兄那儿蹭饭吧! 想到师兄那善于研究菜色的手艺,周扶许久没吃过了,他万分期待。 于是周扶快速处理好自己手中的事,转念一想若是为了吃点东西就去麻烦师兄也不太好,被师傅知道可是要念叨他的。 周扶吐吐舌头,将孙膑寄来的那些法学内容一起整理好,打算带过去与张良、韩非共同探讨,顺便蹭蹭饭,哦耶! 最近张良的日子过得美滋滋,他如今身边多了一个善于研究、又非常贴心的小弟。 张良并不在乎蔡伦太监的残缺身体,他看中的是蔡伦善于研究总结并且举一反三的头脑。因此,他没有鄙视蔡伦对于知识曾经的匮乏,反而在他鼓起勇气来提问时多多引导。 短短几天,蔡伦便渐渐放开了最初来的拘谨,与张良多有探讨,有时候他冒出来的想法之新颖是张良都始料未及的。 有的时候,张良想要研究捣鼓些什么东西,都可以来找这个小弟帮忙,实在不能更舒服了。 没过几天,周扶又给他塞人了,张良捡到一只可爱的小口吃。 此人说话虽然口吃,却才华横溢,于律法与哲学之上其过人之处便是张良都惊叹。 师弟不得了,这是从哪儿挖来的人才! 周扶让韩非潜心研究律法,并且记录下朝臣们对于律法的不同意见。张良也会提点建议,与韩非多有探讨,只是他们的思想有些许出入,总不能说道一块儿去,说到后来还会吵起来。 只要韩非一着急说话,他的结巴就会更严重,张良刚开始还会美美地逗他,他恶劣极了,逗弄老实人,这老实人还不会反抗,张良觉得非常开心。 没过两天,当初急得面红耳赤的韩非就写了一大篇文章给张良,狠狠的打他脸!让他哑口无言! 韩非口疾是个问题,可他的笔锋锋利啊!张良看那文章,只觉得其行文如流水,言辞犀利有礼,其中诸多话语令他多有震撼,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 以文喷人,韩非功力深厚,战斗力超强。 更主要的是,他言之有理,张良知道这老实人也是有气性的,于是便去找他和好道歉。 哪知韩非根本没感觉到自己被欺负了,至今都不曾生张良的气,他的言辞与喷击都是冲着张良的政治理论去的。 张良与韩非和好,给他多提的建议实在是令他豁然开朗。 韩非心想:此次来大周是来对了。就凭这藏龙卧虎的勤学殿阁,足以将他留在这边。 韩非将张良引为知己,只觉得相见恨晚! 没过多久两人又因为理念不合吵起架来,互不相让。 每日中午,是我们皇后娘娘周姬训练的时候,如今张良对周姬进行封后大典的突击训练。有了午饭做勾引,周姬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非常非常努力。因为如果做得好,有奖励,做得不好,可是要饿肚子的呀! 而下午,则是高肃的课程。高肃每日的课程,都要持续一个时辰,此后张良将会给他布置作业,到下一次上课再来检查作业。 今日,高肃又带着完成的作业来找张良了。 张良与韩非研究就是律法,两人都沉浸其中,商讨之下还会争执不下,以至于时间流逝都不曾回过神来。 小不点儿周肃来到勤学殿阁,在新的御宫等候在门外时,自己颠儿颠儿地跑过去开了门。 周肃进入屋子来到二楼,他如今对勤学殿阁已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何况又被拉上了贼船,时而也会帮阿宫一起为生病的皇后娘娘掩盖一二。 周肃推开门,口中唤道:老师。 他之前已经见过韩非了,是勤学殿阁的新任知事,周肃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每次都会很有礼貌的以见长辈礼节问好,而韩非往往都会侧身避开。 他见张良正与韩非在探讨,礼貌地小声询问道:老师,肃打扰到老师了吗? 张良放下了手中的书简,对他说道:无碍,反正一会儿是你的课程,你且坐下稍等片刻,今天倒是可以给你额外上上一课。 张良将刚才与韩非探讨的大周旧法递交于周肃面前,法中记载:若有一平民,伤害一贵族,则贵族可将平民上告,平民处以死刑。若有一贵族伤害一平民,则贵族罚钱几许。若有一贵族伤害一权贵,则贵族剥取所有一切,贬为平民。若有一权贵伤害贵族,则权贵罚钱几许,须得向贵族赔礼道歉。 周肃盯着这就法案看了一会儿,摸摸自己的耳朵。 张良知道,摸耳朵是周肃下意识的反应,他每当被问题难倒时都会是这样的动作,而随后出现的,则会是思维缜密犹如成年人的他。这是周肃,不,应该是高肃,在摸索之后找到的法子。 一会儿,出现在外的小孩变成了兰陵王本人,高肃对张良说道:老师,此法并不公平。 哦,张良面不改色说道:如何不公平?你且说说。张良敲敲桌子。 高肃知道这是老师在考孝自己,他正色道:若以身份来判犯罪的重与轻,是对法本身的轻视。 肃认为,法是无情的,是不能带入尊贵卑贱的。 张良说道:你可是认为,王子犯法,以庶民同罪? 不错,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有儒家人提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高肃点点头。 张良对他的回答在意料之中,而韩非则惊讶于如此小儿不仅能听懂律法,更有对其的认识,其平等的观念令韩非赞赏不已。 韩非看向高肃的目光不由带上一丝发现好苗子的欣喜,因为韩非本人便是主张法不阿贵的观点。 但是! 韩非的主张内有一个被他重点提到,全国只有一个例外是处于法之外的,那就是国君。 除了国君以外,其他人都是受到法律的约束,唯独国君超脱于法律之外。 因为韩非的一切主张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中央集权君主专/制!普天之下,君主是最高地位的,比法的地位都要高。 张良与韩非的不同观点就在于此,因为张良认为,即便是国君犯法,也该与庶民同罪。 张良见高肃好奇地看着韩非,他对高肃介绍道:此是陛下新招的谋士,如今的勤学殿阁知事。 他与老师我如今算是半个同僚,半个好友吧。 张良对韩非笑了笑。 韩非悄悄勾起了唇,回答道:是,友人,至交,非与先生,相,相见恨晚。 张良真心地笑了,他对高肃道:你可以称呼他为先生。 老师叫他什么来着? 高肃,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一脸懵逼。 刚才老师在说,此人叫韩非! 韩非师从儒家圣人荀子,于稷下学院进学数十载,其于律法与哲学理念的理解便是我都刮目相看,张良说道:你若日后有这方面的问题,可以向他请教学习。 高肃:......笑容突然僵住。 韩非,有一事,想,想请您帮助。韩非向高肃拱手道。 张良见他的架势,肃了神色,渐渐认真起来。 高肃被他们的阵势吓了一跳,先生有什么事需要肃帮忙?肃不过一介孩童。 不,以你的理解能力,足以听懂我们所要说的,张良认真的说道。 韩非与张良对视一眼,两人轮流向高肃诉说着他们的理念。 兰陵王高肃,高长恭,面临重生以来最大考验! 他被韩非与张良两大鬼才齐齐包围,他们轮流向他诉说自己的观点,非要让他来评判评判他们谁说的是对。 更可怕的韩非说到激动之处,还会犯口疾,张良耐心地等着他,高肃却被他们盯得紧紧的。 一个时辰的课程听下来,高肃整个人都不好了,耳边似有两千只鸭子在呱呱叫。两种不同的思想在他的脑海中纠结。而偏偏在韩非与张良给了他压力后,让高肃独自思考,他们两人又握手言和,火热地又进行了下一轮探讨。 高肃一个头两个大,这两个大佬却不放过他,非要让他说出他们谁说的正确。 高肃目瞪口呆,两大鬼才的辩论他插不上话,可让他评论评论,这评论了一人,另一人不服接着反驳,然后两人又吵起来,他只能可怜兮兮的夹在中间做个夹心。 下次再也不在老师与先生讨论时打扰了! 高肃在心里暗暗发誓,再进这个坑,他就是傻子! 直到周扶来到勤学殿阁,深陷韩非与张良修罗场的高肃这才被解救出来,他露出一脸得救了的表情。 皇兄!高肃激动地叫道。 周扶被小孩的热情吓了一跳,什......什么事? 正在激烈讨论的张良与韩非齐刷刷将注意力投向了进入屋内的周扶,周扶被这两个探照灯似的吓人眼神惊得后退一大步! 小动物的直觉太过敏感,令他下意识感到不对劲,想要逃离这里。他有深深的不妙预感。如果留在这边,即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然,张良丝毫没有给周扶逃开的机会,一把拉住了周扶。 师,陛下,你说,律法面前是否应该人人平等? 周扶愣了一下,回答道,是啊! 韩非结巴道:陛,陛下,臣认为,事在四方,要在中央,圣人执要,四方来效。 韩非严肃而认真地说道,思维前所未有的敏捷,就连那口吃的毛病都因为用词简短而清晰明了不少。 万乘之主,千乘之君,所,以制天下,而征诸侯者,以其为,威势事也! 韩进结结巴巴的说,前一句说的还算流畅,说到之后脸憋的通红。 然而能够听到这句名言,周扶是惊讶的,他没有想到如今韩非已然有了与华夏历史上记载相同的政治认识。 韩非的主张是封建专/制、君主专/制、中央集权的法家理论。 这边张良再三强调,法是公平的、法不容情,包括君王,也应该受到法律的约束,否则君主会为所欲为。 韩非又结结巴巴的说:法不容情,固然没错,可法应该,避开君主。在韩非的思想里,所有人都是为君主而服务的,包括法,也是为了维护君主的统治所建立。 他们两人齐刷刷的盯着周扶,询问他谁才是正确的那一个? 周扶被看的压力山大,要说中央集权其实他并不在乎的,可是司马忠也说了,不能局限于个人的觉醒,而是要推广到全天下。那么快速的结束大周分封制,从而过渡到中央集权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可是思考的文明进程,周扶又纠结了。因为张良的理念比中央集权更为先进,更加符合科学、也更符合未来的发展。 张良的这些理念,那是贯通古今的大圣人姜子牙自他很小的时候就灌输给他的。 周扶轻叹一声,对他们说道:以如今形势而言,韩非的主张更适用于如今的大周,而张良的主张则适用于百年之后的大周。 没错,百年。 韩非听了愣住了,他疑惑地询问道:陛下,为何是百年之后? 周扶回答道: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周未来统一了世界,依旧中央集权,君主依旧地位高高在上。那么请问,若在朕死后我的下一代不够好呢?朕的下下一代,甚至下下下代出现了纨绔子弟或者子孙不争气,政治权利倾轧,难道要将全国的国力都赌在一人身上吗?就是你自己,你都不能保证你未来的第三第四第五代会出现怎样的子孙不是吗? 韩非若有所思,似有所悟,他躬身道,多谢陛下点醒。 周扶见高肃眼巴巴的盯着他们看,手痒了,又去揉了一拨他的头发。 你这小家伙,朕还当你有什么事儿呢,见着朕那么激动,原来是要祸水东引? 高肃被揉地郁闷无比,他理亏不敢反抗,只得奶声奶气的对他说道:皇兄来勤学殿阁,是有什么事找老师吗? 张良看向周扶,嘻嘻一笑:怎会想到来勤学殿阁? 哦,朕是来找韩非和你的。周扶说道,既然你们都在那我便说了吧。 周扶将那些信给了他们,朕想要成立一个用来研讨大周律法的小组。韩非的能力有目共睹,因此,朕想让你把控全场。 韩非想了想,摇头拒绝道:臣,何德何能?且臣有,口疾,于,朝中并无,根基。不能,令人信服。 周扶说道: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朕想让你以幕后的身份与大臣们通信交流,至于明面上,却需要张良来面对他们了。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韩非笔锋犀利张良是见识过的,对他信心满满。 于是韩非不再推脱,答应了下来。周扶便将此时朝臣们的奏折一一交托给韩信与张良。 这些人是我筛选过的小组名单,我会找这些人一一谈过。他们之中,论点论据略有不同,有错有对,还需要韩先生与他们相互交流,多多费心。 不敢当,陛下,信任韩非,这是臣,应该做的。 韩非做事靠谱的很,赵高和张良都信任他,周扶也觉得这个人很有才华,肯定好用!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37) 此时周扶并没有想到,韩非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他写信把他挑出来的所有人都喷了个遍! 第49章 心慌!王莽怒气冲冲兴师问罪! 周扶说好了, 接下去的打算,韩非抱着给他的那一些奏折,脑海中有无限的思路。 他现在有很多想法急于写下来,于是韩非对周扶告罪一声, 匆匆告退。 周扶自然是答应的, 待韩非走远,周扶将两张纸给了张良, 眼巴巴的看着他。 张扬一看师弟的小眼神, 就知道他必有所求,他狐疑的接过纸张查看。 你的两个配方,一个是烧炭,还有一个是豆腐。张良将之阅读完,眼中神采奕奕, 惊叹道:此法甚妙。 周扶嘿嘿笑道:既然如此, 师兄, 你看...... 高肃第一次见自己皇兄这么狗腿, 又一次听到皇兄称呼老师为师兄,他在心里暗暗猜测,他们的师长会是谁呢?老师竟与皇兄师出同门, 以老师的才华,不,以张良张子房的才华来说, 能做他的老师, 该是多么伟大的人啊!高肃实在难以猜测到会是什么人。 张良好笑地戳中周扶的酒窝, 在赵高虎视眈眈的视线下,搓了搓手指腹,对他们说道:暂且等着。然后转身离开去了厨房。 周扶戳戳小手,小眼神满满都是期待。 陛下想要吃豆腐,一时半会儿是吃不到的,豆腐还得做一阵子呢!赵高提醒道。 周扶表示没有事儿,他就是胃口上来了想吃点师兄做的东西。剩下的高肃与周扶共处一室,高肃正在犹豫,是否应该告辞离开。 不久之后,张良端来了三盘菜,都是普通的家常小菜,可经过了他的手,却散发着别样的香味。 高肃眼巴巴看着,只觉得自己是个电灯泡,都不好意思打搅皇兄与老师的话题。 张良顺其自然地招呼高肃坐下,他以往若是做了菜也会投喂这小家伙,因此对高肃道:你也莫要走了,留下来一起吃吧。 周扶吃饱喝足,他与张良商议豆腐与烧炭的推广。 对此,张良对周扶道:豆腐并不是什么罕见东西,到是好推广,无阻碍,只是前期势必会赚一笔,你且想想让谁来赚这一笔。至于烧炭,烧炭的成本并不高,但若想要推广势必会影响到一部分人的收益。且烧炭成本廉价,比较适用于百姓。你需要想想,如何才能让那些世家不要掀起幺蛾子。 周扶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周扶想到,像类似于烧炭及豆腐,这种普及不适合从温馨村散布出去。最好是上行下效,顺其自然一些。如此一来,只能从王宫中流出了,这样阻力也会小一些,至于温馨村,他倒是有别的东西能让他们售卖。 周扶询问张良道:蔡伦如今研究好肥皂了吗? 张良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也不知你那方子是哪儿来的,方子里的内容详细准确,肥皂早已经制作好了,只是一直没听你问起,还以为你不急呢!这肥皂真是好用,与写信给你的是同一人所研制的? 周扶顾左右而言他,原来师兄已经用上了? 自然,张良说道,也是个物美价廉的好东西,同样的,推广出去是一笔不小的利润。 张良将周扶带到肥皂制作的地方,高肃乖巧地待在屋子内完成课业,没再去当电灯泡。 来到那充满皂香的室内,周扶只看到满满当当的模子,还有各种色彩各异配方各异的肥皂陈列其中,琳琅满目,香气扑鼻,周扶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深深地被震撼到了,直觉心旷神怡,满眼都是向他飞来的小钱钱! 周扶双眸发光,兴奋地翘起了小动物的尾巴,结果太得意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赵高忙将他领出屋子外,递给他一张帕子擦鼻子。 张良挑挑眉,眼神似在嘲笑周扶像个没断奶的孩子。 周扶脸上一红,他想到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从今天开始,不对从现在开始尽量避免做一些幼稚的事情! 周扶面不改色地对张良说道:肥皂的盈利,我心里已经有头绪了。 张良听他如此说道,也就不再多管了:有头绪便好。 师兄,蔡伦如今在何处?周扶转而开口问起蔡文的情况。 张良说道:他在楼上做实验呢,怎么了? 我这另有一套方子,需要蔡伦去研究。此物名为三合土,若有了它,一旦成了日后建房修路,都将节省巨大的开支。 张良听到周扶的形容,便知此物事关重大,他冷静地说道:我毕竟不是善于研究的人,此法你还是当面说于蔡伦听吧,有什么要求你也最好当面说与他听。 张良带着周扶上了阁楼,又去找了蔡伦。 陛下! 进入屋子,蔡伦正神色严肃地盯着两盆水,水中似有血珠在漂浮,周扶没有多关注他的实验,倒是惊讶于之前还是白面人的蔡伦竟是有脸了! 又有一个人觉醒,周扶高兴极了,他将手中的配方递给了蔡伦,和颜悦色地询问他能否做到? 蔡伦惊喜于陛下还记得他,如今在勤学殿阁之中,他的日子过得极好。这里有他感兴趣的知识,有无穷无尽的藏书让他翻阅,也没有生存的烦恼,吃饱喝足,不能更满足了。偶尔张良还会手痒做的什么菜,心情好了还赏他点尝尝,那滋味,简直美极了!蔡文对于如今的生活非常满意,他想到,日后便是有人赶他走他都要赖在勤学殿阁里。 他接过周扶给予他的配方,口中说道:臣必将竭尽全力完成,陛下的吩咐。 客道话周扶不置可否,他等着蔡伦看过配方后的回复。 蔡伦细细地研读三合土的配方,越是深入,其神色越是激动,在看完这配方后,他不由眉飞色舞地赞叹道:此法可谓是巧夺天工,于建造一途多有用处,妙极妙极! 而周扶给他的三合土配方非常详尽地罗列了相应需要尝试的比例,也将所有需要的材料都记载在上面。具体的配方与成品只等待进一步摸索实践就行了,蔡文拍胸脯保证,短时间之内必定能给陛下满意的答复。 有了详尽配方做基础,他只需要将其中的尝试亲自去调配比例实验即可,蔡伦想到三合土各种配方之下形成的种种结果,深深沉迷进去。 周扶满意地走了,高兴地不得了。 看,这就是手底下有人的好处啊! 另一边,高肃完成课业后自觉地离开了勤学殿阁。他与他的新御宫走在羊肠小道上,不发一言。葛玉不敢打搅他,相处下来,她发现八皇子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她不敢因为他还是个孩子的外表便小瞧他。 高肃突然停下了脚步,微微皱起眉来。 八皇子,怎么了?葛玉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对于自己的新任御宫,高肃还算是满意,虽然与她没什么感情,但是这奴婢为人谨慎小心,深知谨小慎微做人的原则,情商很高。 高肃询问道:你可听见什么声音了? 声音?天色渐黑,葛玉的脸色渐渐变得不好看,她想到冷宫当年集体自杀的八位妃嫔,吓得哆嗦了一下。 不是,好像是有琴声?高肃侧耳倾听。 葛玉仔细听听,还真是隐隐有悠悠的琴声传来,似乎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葛玉小心地指了指。 高肃循着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据他所知皇兄如今后宫并没有其他美人了,作为昭贵人的阿宫不会弹琴,皇后娘娘得了类犬症更不会弹琴了。 高肃不知不觉走到了西宫边上,然而琴声并不是从西宫传来的,还是在左边,于是高肃便跑去了左边。 葛玉心慌意乱地喊着他,害怕地跟在他身后。 高肃顺着那条小道走啊走,不知怎么的,他只觉得耳边的琴声非常的熟悉,好似在哪里听到过? 高肃紧紧拧着眉,看着面前有些破败的院子,那院子上写着清明殿三个字。 清明殿?宫里几时有这座宫殿的?高肃对此并不知晓。然而这琴声正是从这清明殿中传来的。 鬼使神差的,高肃推开了院子的门,好奇地走了进去。 他见院内有一女子正在轻声弹琴,迎着月色孤寂地流泪,那琴声凄婉哀怨。而这女子仿佛被人抛弃了,悲伤又绝望。 那女子的身姿优美而纤细,高肃呆愣愣的,他怎么感觉这一抹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他越看她的模样,越觉得眼熟,小高肃好奇地走近一点去看,却被葛玉死死拉住了。 只见那女子泪眼朦胧地转过头来,见到高肃与葛玉,她愣了一下。随后,他缓缓地拿起了琴,冷冷嗤笑一声:什么啊,还以为是什么贵人会来,没想到来个小胖墩。 女子高傲地瞥了呆呆的高肃一眼,轻哼一声,抱着琴便转身离开进了屋内。 高肃傻呆呆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脑海中宛如晴天霹雳。 这怎么可能?! 她她,她不是冯小怜吗?! 高肃震惊地脸上的表情都裂了。 葛玉焦急地对高肃劝道:八皇子,求求您与葛玉回去吧,如今天色又黑了,且这清明殿是安置先帝时期两位疯掉嫔妃的,这里的都是疯子啊! 葛玉吓得瑟瑟发抖,她听说里面的妃嫔看似是美人,实则全是疯了的,会暴起伤人的啊! 如今陛下让她们在此养老,实在不适合您前来探视啊,万一这边的疯子伤了您可如何是好? 高肃纠结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冯小怜竟会在此,而且还成了先帝的妃嫔。只是他看冯小怜的模样,根本不似已经疯了的模样,那分明是一个正常人! 对这祸国妖姬,高肃心里是非常忌惮的,高炜一世英名全毁在了此人手里,冯小怜曾经还勾引过高肃,虽然踢到铁板没能成功。 这人如今入了皇兄后宫,绝不是个会安分待着的! 高肃的小脸皱在了一起,他问葛玉:我看上去很胖吗? 葛玉愣了一下:八皇子不胖呀,八皇子只是圆润可爱罢了。 耿直的回答令高肃黑了脸,不再理她。 一回到太极殿,高肃就回到自己屋内,站在黄铜镜前看着镜中模糊的身影,圆滚滚。 高肃皱眉,思考人生大事:这要是下一次老师又有好吃的要喂他,他是吃还是不吃?这要是,阿宫又研究出了美味的甜品,他是碰还是不碰?这要是皇后娘娘又拉着他一起吃肉,他是陪还是不陪? 高肃沉重地想到,他决定,自己日后是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可以变成一个小胖墩了?怎么可以受到奢侈生活的腐蚀呢! 冯小怜说的话响彻在他的耳边。 什么啊,来个小胖墩~ 小胖墩! 这个词语宛如一把刀子,深深的插入高肃的胸口,给这位北齐第一美男子带来了极大打击。 于是高肃决定,他一定要减肥! 周扶可不知道高肃的雄心壮志,他趁着夜晚去到晋王都,醒来时发现自己似乎被挪地方。他好奇地张望四周陌生的宫殿,奇怪地挠了挠后脑勺。 这是哪儿? 周扶嘀咕着,他蹑手蹑脚地离开宫殿,探头探脑地摸索着环境、四处张望。 这儿可比司马衷之前的二皇子府邸要大不少,周扶暗暗奇怪,突然他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如今司马衷已经是晋王了呀! 这样的话,他要去找司马衷似乎难度上涨了不少。 周扶听到有人靠近,忙惊慌地缩到了草丛里。 娘娘,您怎么了?侍女担忧地低声问道。 无碍,我似乎看到这儿好像有人影飘过,金珠狐疑地张望了一下草丛,见没什么东西,她感觉自己似乎多心了。 但是她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人在看着她? 周扶躲在后面,捂住嘴巴不敢出声。 娘娘,贾大人就在前方等候,您真的要和贾家合作吗?侍女担忧地说道:贾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呀。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本宫只能依靠贾家,才能在这宫里生存下去,金珠幽幽叹息,王后是想要逼死本宫啊! 周扶悄悄的偷看金珠,咦?这人,这人不是那只布偶猫吗? 突然,周扶感觉有人捂住了他的嘴,周扶被吓了一跳,差点惊呼出声。 那人将他的嘴死死捂住,扣在温暖的胸口,周扶整个人都靠在他的怀里。周扶僵住了,他感觉身后的人没有恶意,他到底要不要揍他?要不要挣脱?。 见过良嫔娘娘,远处传来男子的声音,低沉又沙哑。 大人,金珠的声音响了起来,大人需要金珠做些什么? 娘娘只需对王后逆来顺受即可,时机一到,贾家会为您出头的,男子低声说道。 娘娘,皇后娘娘派人来召见您!另一侍女匆匆而来,小心开口道。 金珠点了点头,向拿男子盈盈一拜,金珠告退。 想到那瞎会折腾的王后,金珠微微皱了皱眉,罢了,她也只能听命于人,暂且忍耐吧! 走吧! 等他们走远,那人的手放开了对周扶的禁锢。周扶悄悄松了口气,他知道此人是为他好,否则以他刚才那么冒失的动作,想必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那人在他耳边悄悄说道:你是几时过来的? 周扶回头,一见是周小史,顿时喜上眉梢。 周小史对他比了个小声的动作,周扶点点头高兴地说道:我刚才才到的,结果发现环境变了。我有事情找司马衷,他在哪? 周扶又看看周小史的衣服,金贵的锦衣、玄色的外袍,还有熟悉的纹路,周扶诧异地咦了一声:你成执掌了? 赵高平日里穿的衣服和周小史这套还是有许多相似之处的,周扶一眼便看出来了。 周小史轻声应了一声,他知道周帝身边一直都有执掌,也难怪他能一眼看出自己如今的身份。 他对周扶说道:走吧,我带你去见正度。 周扶好奇地询问他:你们和好了吗? 周小史点头,只是周扶并没有见他喜上眉梢的模样,心里纳闷不已。周扶疑惑道:那你怎么还不高兴呢? 没有不高兴,正度就在前面,你过去吧!周小史为周扶将司马衷宫殿侧的暗门打开,让他进去。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38) 周扶进入其中,周小史在暗门边等候片刻,转身离去。 执掌大人,如今王后娘娘又在折腾后宫妃嫔了,是否要去通知王上? 周小史皱了皱眉,暗道一声:孟氏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如今王上正有要事,罢了,你去通知孟太后,让她来管管她这本家侄女。 那属下接到命令后便走了,周小史烦恼地揉了揉眉,再睁开眼时目光森冷地思考道:孟氏嚣张,三王子一系明目张胆,顶撞正度,人啊,一旦到了高位就会飘了! 不过也是,正度早已想好要怎么收拾他们,这些人也蹦哒不了多久了。 周小史没想到,孟王后嫉妒心强,眼里容不得后宫的一切美人,对司马衷宠爱过的人一一打压。今晚更是找个由头命人狠狠对金珠行掌嘴之刑,险些令其毁容。 司马忠得知后,也仅仅只是赏赐一些东西给金珠,更是助长了孟王后的气焰,以至于孟王后将歪脑筋动到司马衷宠爱的男宠身上。 周扶去找了司马衷。 他们队友两人互通了些情报,以及下一步要做的计划方案。 以周扶的感觉,司马衷处理政事游刃有余,不像是会被难倒的样子,也就没有多问他晋国如今的情况。 我感觉你自己还是小心一些吧,我听小史说,如今你们晋国隐卫令在孟氏手里捏着。周扶关系道。 司马衷无所谓地摆摆手对他说道:没事,我自有法子收拾他们,不提他们了,我告诉你啊 ,我手下有个人在外头找到了土豆!那可是高产作物,不知能养活多少黎民百姓!只是好像从你这边没法带去周国啊? 我确实不能从这里带东西回去,分/身小号与大号虽然关联不大,不过你上次抽了小号一顿,害我第二天皮肤发痒,周扶说道。 司马衷说道:我这边,一直在消耗晋国国力,命人从各处都找来了各种新奇玩意儿,其中不只有土豆,还有燕国那边出产的香料。哦,对了,我现在还命人种了甘蔗。 周扶越听越感觉司马衷像在炫耀,他纠结地打断他:你别说了,这些东西我都带不回去,咱们还不如钻研一些各种配方呢! 配方的话,我倒是想问问你水利农业方面的,不知道有没有?司马衷询问道。 周扶点点头,将脑海中的知识告诉给他,司马衷,你说我什么时候干掉你们大王子合适? 司马衷迟疑了一下,要不再发展一段时日?我得先把那波瞎蹦跶的人收拾了。 不过也不是不行哈,司马衷摸摸下巴,战前准备还能准备一阵子,还能扯扯嘴皮子拖时间,你把大王子干掉也可以,具体时机你决定好了。 两句话决定了晋大王子炮灰的命运,司马衷对这个白面人兄长并没有什么感觉,一来大王子敌视惧怕他,二来,司马衷对白面人没有周扶对白面人那么有耐心。 你准备做什么?周扶疑惑道。 你想啊,大王子死了,我可以派使者去看大王子啊,到时候就能给你携带私货运过去东西了,大周与晋国相邻正好方便操作。 等我们正式开战之后,可以浑水摸鱼的余地更多了,在此之前记得一定要掌权!司马衷坏坏地说道,你不知道吧,古时候的战役是可以虚报数字的。你报出去多少又不会有人来真的查看了,你们伤亡了多少也不会有人知道呀! 弄虚作假什么的,你觉得统战的将领不会发现吗?何况又不是你来现场操控这场战役。周扶疑惑道。 我可以将统战的将领换成自己人。 说到这里,周扶就郁闷了,你再等等我,我继位时间太短了,还在积累中,对于大周的武官我接触的不多。 司马衷眯眯眼:也是,你才登基,再发展发展好了。 大周安逸了那么久,武官地位也随之降低,可能整体素质也不怎么样。这样吧,再猥琐发育一个月,我这边差不多能把孟氏那帮子人掐了,你这边也抓紧。 小伙伴如此给力,给了周扶很大的压力,司马衷在晋国掌权多年,收拾一波老晋王的遗留就有底气收拾孟氏了,想怎么出气都行。他想到自己继位到现在受到的制约,只能靠坑蒙拐骗来忽悠王莽,顿时感觉自己这个小可怜太惨了。 周扶板着手指数:我现在手里有先帝留下的暗卫部队,收拢了禁卫军,前朝目前王莽暂时是帮我的,还有一批清流可是他们权利不大,勤学殿阁那些是秘密武器现在不能跑外面风口浪尖上,还有管刑法的田大人如今看在孙大人面子上算是半个自己人...... 你嘀咕什么呢?司马衷奇怪道。 我在想我现在颁布政令能实施吗?周扶说道。 能不能实施,能实施到什么地步,试一试就知道了,司马衷给周扶出主意。 试一试?周扶听着,若有所思。 你找个理由把大王子给杀了吧,我可不想那个酒囊饭袋的白面人到时候回晋国来烦我。司马衷无所谓地说道。 周扶若有所思,对他说道:行!到时候等我消息。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周扶突然问司马衷:你有没有觉得小史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我感觉他还是以前的样儿,就是成熟了不少。自从和好以后,我现在日子好过多了,这孩子到底还是个贴心的,还会为我分担活儿干,阿爹司马衷感到特别欣慰。 周扶抽了抽嘴角,司马衷这才多大呀,就已经自成二爹了。显然是一厢情愿自己这么认为的,还不知道人家小史有没有把你当爹呢? 次日一早,王莽递交了面圣的奏章,周扶召见王莽,见他走路虎虎生风,似乎带着压抑的火气,面上轻笑道:舅舅请坐。 周扶仿佛没有看到王莽黑漆漆的脸,笑容满面的请王莽坐下喝茶,彬彬有礼。 王莽见陛下对他亲近有加,小脸上真诚又谦逊,心里倒是好受一些。他此时来找陛下,是为了司金处亏空一事。 陛下,您可知司金处如今的情况? 周扶佯装惊讶道:司金处怎么了?朕之前不是捉了一批贪污的人吗?舅舅可是审问过了? 王莽沉声道:那些人中饱私囊,可恶至极!他们贪污挪用了司金处的银两,从而导致司金处财务的巨大亏空,审问之下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说出那些银两去了哪里,如今那一批亏空却是追不回来了。长此以往,司金近处的库存不足,恐怕会负担不起国家重担,甚至付不起大臣们的俸禄啊! 王莽担心的就是这个,何况如今春耕已至,势必又是一大笔支出。先帝期间的天灾影响还没缓过劲来,王莽可不乐意司金处在他手下出事,到时候显得他很无能似的。 王莽深深地感觉到自己被这侄儿坑了,这司金处职位烫手的很! 他言下之意是想煽动周扶去彻查贪污之人,该抄家的抄家,还能发一笔横财。周扶会如此轻易被他当刀使唤吗?彻查贪污,如今冒然行动会得罪多少人?坏事都让他做了,到时候再让这位舅舅来捡个现成的好名声? 周扶天真无邪的看着王莽对他说道:舅舅说的对!司金处确实太缺钱了,朕这边倒是有个法子,能解燃眉之急。 王莽就差把话说明白了,如今见少帝真诚期盼地递给他两张纸,王莽因没有达到目的心中微微有些不爽,但是明面上他没有表现出来。 他暗暗在心里气呼呼地,接过那纸张阅读起来。 这是两个配方,其中一个是豆腐,另一个则是烧炭的配方。 王莽大开眼界,惊叹道:这,这配方,足以活天下万民啊! 王莽特指的是烧炭的配方,因为他潜意识里觉得,豆腐这种吃食难登大雅之堂,即便再好吃,那也不过是豆子做成的食物罢了。 另一配方也甚妙啊,舅舅不若尝尝这豆腐的滋味?周扶笑道,命人端上来了一碗热腾腾的豆花。上面撒上了香葱,作以酱汁儿、香味扑鼻。 王莽鼻子动了动,他惊讶地看着那一碗百里透嫩、光滑如玉的豆花。豆花的豆香与酱汁的鲜相结合,令他食指大动! 舅舅快试试,朕绝不会欺骗于您,这是朕最喜爱吃的。周扶信誓旦旦地说道。 王莽不再犹豫,他轻轻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第一口下去,只觉得那豆腐,又软又嫩的,豆腐亲吻上他在舌尖,轻易便融化在口中,随之而来的是咸香的满足感,王莽被这味道惊艳到了! 这是怎样的味道啊?王莽食指大动,欲罢不能,不知不觉一碗热腾腾的豆花下肚,只觉得胃里暖融融的。 他此时看向了周扶的目光,已然不大不相同,眼中宛如星辰璀璨,脸上红光满面,他对周扶真诚的说道:这豆腐真是绝了!如此绝世美味,必将得世人所推崇。 周扶轻轻笑道:朕久居宫中不便与民争利,如今这豆腐与烧炭的普及可就要麻烦舅舅了。 王莽小心地捏着那两张配方,心思百转。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最初来找少帝干嘛的,激动得热血上涌,他想到这之后所代表的巨大利润,恭敬地对着周扶下拜道:臣必将竭尽全力将这两物推广开去! 舅舅,朕如今需要些许善于研究的匠人,您那边可有这种人才?周扶趁机向他提要求道。 王莽愣了一下,回答道:有倒是有,只是陛下,奇技淫巧,终究不是正业啊!王某规劝道。 还请舅舅帮朕,征服说道,朕想要让那些匠人做的,也是事关黎民百姓的大事。 王莽听他如此说,顿时拍胸脯保证,臣一定尽快将匠人给陛下送入宫内。 之后,王莽带着豆腐与烧炭的配方兴奋地走了。 他走后,周扶轻轻一笑,一份豆腐的配方,就把来找他兴师问罪的王莽给忽悠走了,再加上烧炭普及会带来的难处,也一并扔给了他,该烦恼的让他烦恼去吧! 赵高面无表情的瞥了尾巴都要翘上天的周扶一眼,并不打断他的自娱自乐,陛下如今所处的尴尬局面他心里知晓却不能动手去帮他,能有如今乐观的心情去处理政事已经是很好了。 张老大人说了,这是给新帝的考验,他们谁都不能帮他。 赵高与张良,都等着看周扶的反应。 周扶忙完了手里的事,想到之前王诩告诉他荣老太妃还在生病,于是便想去西宫看看老太妃。 荣老太妃见着少帝依旧挂念自己,感动不已,她握着周扶的手感叹道:扶儿纯孝,荣祖母很欣慰,如今哀家这身子怕是不行啦!唯一的愿望便想早日看到,帝后成婚,荣祖母只希望陛下能与周姬好好的。 周扶知道荣老太妃想必是等急了,他对老太妃说道:荣祖母放心,如今一切都在筹备之中,六日后便是吉日了。 荣老太妃感到少帝一直都在顺着他,又是歉疚又是满意,她欣慰不已地拉着周扶说话:如今周家家主是哀家的兄长,封后大典那一日哀家召他来与陛下相认一下,日后陛下若有何难处,尽管找他便好。 还有那王家女儿是你舅舅让哀家带在身边的,王家的意思是想让他们女儿也在后宫占有一席之地。荣老太妃直白地对周扶说道,哀家时日无多,只愿为皇后留下最后的保障,还请陛下给哀家一个承诺。 周扶问道:什么承诺? 荣老太妃正色道:请陛下发誓,无论以后遇到了什么,都绝不会废后! 周扶愣了一下,他感受到荣老太妃的担忧与认真,突然感觉有点心酸酸的。 他实在说不出口,真正的周姬已经死了。而这个秘密,永远只能成为秘密深深的压抑在心底,绝不能让荣祖母发现。 周扶心情复杂地说道:朕发誓,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绝不会废后。 荣老太妃听到他发誓,松了口气,心里对他越发的感觉到亏欠。 事到如今,陛下便给王家的女儿一个封号吧,且封得低一些,日后有皇后将她抬上来她才会感恩于心。如此,她才不敢乱生一些不该有的心思,越过皇后去。 周扶一顿,没想到老太妃又给他塞女人了。 荣老太妃第一次见少帝对此事的拒绝,她轻笑一下,皱纹布满在了脸上,她慈爱又语重心长地对周扶说道:陛下后宫人实在太少了,日后这后宫的位置多的是人盯着呀。 周扶不置可否,他敷衍地点点头对荣老太妃说道:朕会考虑考虑的。 荣老太妃对王家女未来会如何并不关心,她只是完成之前与王家的交易,将王家女过个明面罢了,只听她朗声唤道:如此,诩儿便去送送陛下吧! 等他们离开后,荣老太妃捂着口咳嗽个不停,大宫女担忧地为她拍背,娘娘! 荣太妃松开帕子,帕子上是一滩猩红的血迹,她拉住了大宫女,摇了摇头:十二,莫要伸张。 娘娘,奴婢为娘娘唤医官可好?十二哽咽着说道。 你过来,哀家有事情要嘱托给你,荣老太妃吃力地依靠在大宫女的身上,借着她的力道走入了内室。 哀家这身子,自己是知道,不必再唤那些医官了,她对大宫女低声密语,哀家这辈子,做过许多错事,家族亏欠先帝太多,先皇后死后,陛下当年孤身生活在宫中也不曾照拂过。如今陛下纯孝,哀家这心呐愧疚的要命,纠地慌,你说要是哀家走了,陛下和皇后娘娘日后怎么办...... 娘娘是想? 去给周家递一封信,转告兄长,哀家要见他最后一面。 第50章 转折!鲁庄公侯临终托孤! 王诩听话地从门外推门而入, 向周扶行礼。 王诩将周扶送到西宫门口,突然跪在了地上,低声恳求道:臣女求陛下让臣女留在宫中,臣女愿为太妃娘娘侍疾! 少帝的神色清冷淡然, 面无表情地询问她:王家表姐, 你可要想好了,确定不想回家吗? 王诩低声说道:诩无颜面对父亲。 她感到陛下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 心里一阵阵发冷。 臣女绝不会有非分之想, 一定老老实实的侍奉太妃娘娘!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39) 周扶实在看不透这个王家表姐,她的心思太复杂了,一会儿又期待被留下,一会儿又好像在恨着谁。 少帝思考了一下,对她说道:倒也不是不可以。 王诩一怔, 惊讶地抬起头来, 却见周帝冰冷无情地对她说道:但是, 朕绝对不会碰你! 王诩低垂下眉眼, 心里知道这人并不是上一世的萁子,她并不伤心于还没受封便失了宠爱,对于受帝王宠幸什么的, 她根本没有追求。 王诩说道:臣女心中已有准备。 无论如何,她不愿回到王家,更不愿受到父亲的操控, 嫁给另一个不认识的人为家族谋取利益。如今这般不受宠的境地, 正好和她心意。 周扶反感后宫之中被塞美人, 他并没有给王诩妃嫔的封位,而是将她封为了女官,让她留在荣太妃身边侍疾。 不久之后,西宫传来荣太妃病重的消息。 周扶走在西宫外的小道上,夜色渐渐降临,微微的凉风吹在他的脸庞,赵高安静地跟在他身边,感觉到少帝心情并不好。 他疑惑道:陛下怎么了? 周扶幽幽的望着远方,有些不舍的说道:荣祖母时日无多了。 赵高闻言一愣,他口中说道:荣太妃年事已高,如今只是身子不爽利受了凉。 周扶摇摇头:我的感觉不会错的,她活不久了。 他看着渐渐降临的月色,叹息一声。 生老病死,是人类的规律,人类就是这样脆弱的存在啊! 周扶低声嘀咕了一句,他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多想。 赵高站在他身后,看到少年孤寂的影子,心中暗道:知生老病死,知亲人离别,才是真正的成长了,因为只有这样才会知道珍惜,心才会越来越强大。 伴随着夜色与星空,悠悠的歌声渐渐传来,配合着如今凄凉的心里,令周扶感觉心口堵得慌。 那歌声仿佛在蛊惑着人们靠近,周扶疑惑:哪儿来的歌声? 赵高望向歌声传来的方向,他对周扶说道:前边便是清明殿。 哦~周扶恍然大悟,疯人院啊,难怪。 疯人院里的疯子发疯发生什么都是正常的,周扶嘀咕了一句,与赵高越走越远。 清明殿内,企图以深情哀婉的歌声吸引帝王的冯小怜咬碎一口银牙。她又没有成功,明明侍女说了今天陛下来西宫看了老太妃! 冯小怜暗暗决定,等下次若是陛下再来探望老太妃,她一定要找个机会去偶遇陛下,让他见见他错过了怎样的绝色! 次日,周扶颁布政令,广招天下能工巧匠,成立工农司,三司变四司,朝中反对者数不胜数。 陛下,万万不可啊,奇技淫巧乃末等,受世人所鄙夷,怎可单开一司,此乃玩物丧志啊! 反对最为剧烈的是以毛家与公孙家为首的一批人员,朝中清流被带动了一大批,认为这是陛下年少受小人蛊惑所致,纷纷批判陛下玩物丧志的行为。 以王莽为首的王家一系官员并不开口说话,他知道陛下必定是研制出了新的于国有利的法子,只是他暗暗皱眉,也并不帮助被官员指着鼻子骂玩物丧志的陛下,因为陛下之前并没有与他说会单开一司! 朝中三司老大,以司金处为首,接着是管理天下吏事的吏管司,其尚义正是毛言。 单开一司,是对其余三司地位的挑战,威胁到了他们的统治地位。 农乃国之根本,工为国之建筑,臣认为足以单开一司以正国本! 有人反对,也有人支持,其中反对者以在权者居多。 周扶冷眼看着闹哄哄的朝堂,白面人群臣激愤的场景怪有意思的。 等他们说的差不多了,周扶开口拍板道:朕意已决,召天下能工巧匠,善于农桑之人才,脱离贱籍,授予官职,成立工农司。 这可真是要了世家老命了,家族里培养出来的忠心农民和匠人都能脱离贱籍,更可怕的是,要成立第四司,意味着那些贱民能够拥有同等做官的权力,甚至凌驾于他们之上! 群臣不断地上奏书,拉帮结派地去正南殿外直言上谏周帝,周帝即位以来,第一次受到群臣如此的压迫与威胁。 赵高不明白之前还优哉游哉布局的少帝怎会突然冒进,他猜不透少帝又哪根筋抽了,只能去私下找张良商议。 你且再等等,莫要急,张良淡定地喝茶,让焦急上火的赵高跟着一起喝茶降降火。 赵高咬牙:不若将那些逆臣诛杀一了百了。 你可有见陛下近日有何不对劲的地方吗? 在张良的询问之下,赵高拧眉思索:并无任何不妥。 张良说道:你且再等一阵,看他做了什么。 赵高狐疑,满心疑惑地回到周扶身边。 蔡伦那边三合土研制成功了?周扶询问道。 赵高点头,见周扶又一次召见了王莽,赵高目光闪了闪,少说多看,他还是不明白少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舅舅此次可是将匠人也带来了?周扶召见了王莽,开门见山问道。 王莽诚恳地说道:匠人却是带来了,只是陛下之前的诏令太过鲁莽了,臣唯恐陛下受人诟病。 王莽也是劝说周扶收回成命的人之一,他也不愿意看到曾是贱民的匠人之一会成为与他同等地位的第四司尚义之一。 舅舅如今已是位至高官,难道就不想要青史留名吗?周扶笑着询问道,舅舅可知,此事若成了,日后整个天下都会感激于您? 王莽怔了怔,不明所以:臣惶恐,请陛下明示。 此为三合土的配方,可建围墙高楼,可铺土地堤坝,一旦推广,天下道路四通八达,万民陋屋再无漏雨之忧,其成本,仅需泥土、石灰与沙! 王莽震惊,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能有这样一种土,未干时柔软如浆,风干后其坚硬堪比石头。 周扶命人给他试验了一下三合土的建成,并且当面砌了台阶,王莽在见到那泥浆时已是信了他的话。 他颤抖着手,只觉得手里这纸烫手不已,陛下莫非是想让臣...... 舅舅便不想死后青史留名,万民敬仰吗?周扶低声诱惑道:修万民之路,得天下感激,朕要将这配方推广开去,人生不过几十年,路却是长存于历史长河之中,天下之路如此之多,朕觉得,谁家修得路,可都能用贡献碑刻立姓名于上,留给世人瞻仰,若是由舅舅主事此事...... 少帝不说话了,王莽想象所有要修路的人都前来求他,那些虎视眈眈的同僚对他低声下气,王家风光无限,老太太再也不敢对他指手画脚,还有那碑文之上,最上面刻的是他的名字! 他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 罢了,成立第四司一事确实是朕鲁莽了,周扶无奈地说道:众臣既然不愿,那便将工农司将为工农部,归于司金处管辖,如何? 少帝的妥协宛如一朵绽开的烟花,绽放在他的耳边,王莽被这天降馅饼的好事砸个正着,少帝言下之意是要让他来负责这些,这修天下之路的名声,日后黎民百姓都将知道他王莽的名字! 王莽热血上涌,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少帝的嘱咐。 等回去之后,思索着要如何如何实施,在脑海中规划未来美好的蓝图,王莽一瞬间清醒。 匠人哪儿来?工农部如何运行?那些官员俸禄要如何发放官职如何定位?陛下全部没说! 朝中官员为了让陛下收回成命还跪在正南殿外,他却已经接手了工农部的活计,王莽心里发苦,他甚至想次日逃避早朝了! 可是他捏紧了三合土的配方,心里一片火热,无论如何都放不下这个诱惑,想到老太太近日对他幼弟的偏袒,他心里暗暗发狠:干了! 周帝与群臣顶了两天,第三天终于是松了口,宣布降工农司为工农部,归属于司金处管辖。 群臣的目光转向了面不改色的王莽,有些人脸色已经不好看了。谁能想到,之前还不动声色的王家竟是已经先下手为强,将他们齐齐瞒在谷里! 毛言的视线仿佛粹了毒液,王莽冷冷地回望。 毛言:世家叛徒!帝王走狗! 王莽:哼!怎么滴,有你求我的时候,等着吧! 人的思维是很奇怪的,周扶先挑战一下他们的底线,硬是正面刚了几天,一副一意孤行的样子,如今稍稍退了一步,再推出个王莽在前头顶着,群臣反而能接受了,所有的矛盾都针对王莽而去。 一夕之间,周扶收到了一堆弹劾王莽的奏折,怪有意思的。 奇怪,周扶翻阅奏折,喃喃自语:阻力比想象中小很多啊! 陛下何出此言?赵高诧异道:朝臣不反对难道不好吗? 不是不好,就是怪怪的,周扶挠了挠头,灵光一闪! 周家人呢?怎得这件事都不见他们有所动作?周扶惊讶:大周两大世家,一为周家,二为王家,其余毛家公孙家不足以抗衡也,怎得整件事情都不见周家有人出面? 是了,周家从嫡支到旁支都有在朝中任官职,周扶回想一下,他们全部都安安分分地缩小存在感,不说话了? 一场风波过去,周扶取得了小小的胜利,终于有了些许笑容。 赵高的脑海中飘过张良对他的忠告。 别护得太紧,温室中的花朵难以成长,只有经历了风雨,他才会真正变强。 赵高安耐住想要去血洗那些人撕咬他们的凶性,幽幽叹息,张公子可真是为难他,看到少帝受群臣压制,他忍得难受啊! 周扶绝对不会告诉他们,其实他只是按照司马衷说的来试探一下群臣罢了,没想到这些人底线也不是很高吗?就是苦了王莽,周扶惋惜地摇摇头,没想到王莽这个舅舅那么热情赤城,都弄得他不好意思了! 此后,周扶在心里的小本本上重点圈出了一个名字周家。 很奇怪,这个家族不仅仅是先帝的外家,更是如今皇后周姬的母家,周氏族人其中封王留都者便足足有十几个! 周扶的母亲为王家女,可周扶的外婆是周家人! 周王室为保血统纯粹近亲通婚数不胜数,骇人听闻! 细细数来,周王爷们一个塞一个蠢,其中几个智障到全城皆知的地步! 周扶觉得,必须让医官将近亲通婚的害处研究透彻,他要改祖制! 帝后如今强强联手能为家族争光的现在,周家竟是收起了羽翼,老实本分的可以。 时间渐渐临近,封后大典到了。 大周的封后大典比较特殊,在周帝立下册立皇后的圣旨后,朝中各部门准备,有礼官挑选出良道吉日。之后会有正副礼尚准备好金册,再由文理学士撰写好册文。 大典前一天周扶就已经开始忙了,首先要派官员祭天、地和先祖,并亲自到祖庙行礼。 册立当日,早上便有皇后仪驾等候在乾坤宫外,此时,会有礼官下属奏周礼之乐伴随一路。 从乾坤宫到正南宫这一路皇后只需要坐在仪驾即可,到正南宫后,陛下授予皇后凤印,并携皇后一起到祖庙祭拜先祖,之后再来到西宫拜见太妃娘娘。 这已经是简化后的流程了。 其中需要周姬必须出场的,一个是从乾坤宫上皇后仪驾,然后就坐在仪驾上。一直到见到周扶,伸手接凤印。之后,由周扶带着她去祖庙。 如此这样一套流程,他们针对周姬加强训练了一月有余,如今周姬已经能够像模像样的做出这些动作了,只是口齿还有些不清。 所幸需要她说的话一再简便,只需要说臣妾谢陛下恩典即可。 封后当天,之前重病不起的荣老太妃穿上了喜庆尊贵的太妃服,坐在西宫等候帝后的到来,她的脸上带着喜色,面色红润,好似回光返照的充满了力气,十二跟在她身边小心伺候着,心里的忧心不减反增。 周姬坚持了一天已是饿得饥肠辘辘,头上顶着沉重的凤冠,穿着厚重的凤袍。她难受地皱眉,周扶鼓励地握住了周姬的手,悄悄在她耳边说道:再坚持一会儿第一,到最后一个流程了。一会儿完事了,晚上有好多肉肉吃哦。 周姬听了,神色一亮,哈赤哈赤地就要去舔周扶的脸。 周扶悄悄推开她,让她老老实实坐好。 他们如此动作,于众人看来这却是帝后关系和睦,恩爱有佳的表现。 他们到达西宫,荣老太妃高高兴兴地接过了周姬的递茶,口中直说:好!好! 这也是王诩第一次见到这位传闻中陛下心中人,周皇后周姬,这位周家举族资源培养出来的嫡女皇后。观察之下,其容色虽不如昭贵人的惊艳绝色,却越看越耐看,美人动人在于其气质,在于其散发的魅力,而周姬则拥有不断吸引人目光的魅力。 尤其是此时,身着凤袍的她,盛装出席,高贵华美、娇艳动人。她端茶的动作端庄大气,神色纯真而认真,王诩不禁看呆了眼。 过了很久,王诩才从那似有若无的诱惑之中回过神来,她心里惊骇不已。 此人的媚术竟是极致!这是国之将出妖孽呀! 王诩偷看浑然不觉的老太妃,此时的老太妃仿佛像是瞎了似的,她眯着眼,视线一片模糊。她找到那一团色彩最美的影子,乐呵呵的拍着周姬的小手,对她絮絮叨叨的说着日后一定要夫妻和睦的话。 你要辅佐帝王,管理后宫,更要立身以正,争取早日诞下小皇子。老太妃语重心长地说着。 周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又想到再坚持一下晚上就有肉吃了,他按照张良教的,扯出一抹和睦又端庄的微笑。 老太妃的话说完,接下去周扶就该带她走了。 荣老太妃却要将周姬留下:哀家许久未见周姬了,想与她说些体己话。 荣祖母,之后还有晚宴呢,需得帝后一起出席。周扶皱眉,心中有些隐忧。 其实他原本是想一个人去晚宴的,周扶不太放心让周姬与老太妃单独在一起,故而扯出来做借口。 荣老太妃说道:就让哀家单独与周姬说两句话吧,陛下,耽误不了多久。 周扶不忍打断一个老人临终前的恳求,他稍稍松了口,说自己在外头等着。 老太妃与周姬单独到了屋内,她好笑道:你呀!陛下对你看的可真紧! 老太妃欣慰地说道:周姬,大姑奶活不久了,如今这西宫的人手啊,日后都留给你。这后宫之中大姑母也有一些人脉,以后若有什么事需要帮助,只管来这西宫找我那管事大宫女便是。待我死后十二便是这西宫的管事,她的忠诚毋庸置疑,她会帮你的。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40) 日后我们这一辈分的太嫔都会一个接一个老死,到时候丧事一切从简,即便是他们有子孙的也不得让她们葬于宫外。你且记住,那些人,只是先帝、太先帝的妾室。莫要让她们欺负到你头上! 周姬沉默着点头,乖巧听话。 荣老太妃想到周扶还在外头等着,她叹息一声:罢了,日后陛下倒是会爱惜你一阵子,只是你要记住,女人要在这后宫中立足,不能靠男人的宠爱。要自己立得住啊! 周姬沉默着点头。 荣老太妃将一块绢布叠好,让周姬藏入自己的广袖之中:这些都是哀家这些年在宫中发展的人脉,都是可信任可用的,你要将他们用到实处去。 周姬沉默着点头。 你怎么不说话?荣太妃疑惑道。 周姬张嘴,嗓子干哑地喊道:祖母。 荣老太妃听她跟着周扶一块喊她祖母,高兴地热泪盈眶,她恍然道:是了,你还在大病之中?只是你的身子骨啊,真得好好养养,日后方能诞下健康的龙嗣。祖母最后再教你一件事,若是你真的以后生不出来,便扶持他人,记得,一定要狠下心来去母留子!哀家看那昭贵人倒是个不错的,好生养。 荣老太妃说完后感到一阵疲倦,她叹道:罢了,你去吧,陛下也等久了,祖母日后是保护不住你啦! 老太妃疲倦地靠坐在榻上,看周姬模糊的背影乖巧离去,她叹息道:这孩子啊,还是被教导的太正直了。 荣太妃却是不知,周姬与周扶会合后,早就将她给她的绢布上交给了主人。就期盼着能换一盆肉了,那款绢布在周姬的眼里还不如食物来的重要。 周扶爱怜地揉揉自己的狗子,明媚而忧伤地轻声说道:第一啊,你得好好学,好好学学怎么做人。阿爸日后忙起来,可能会顾不到你啊! 周姬单纯无邪的靠在他身上,呜呜叫了,伸出小舌头舔在祝福的脸颊侧。周扶被舔得发痒,哈哈笑起,两人在仪驾之上亲昵无间。 赵高此时跟在仪驾边,他站的近自然看到他们在玩些什么。他不由得纠结的想要不要提醒一下陛下,陛下如此光天化日与皇后打情骂俏?不知道的人还真要被这副昏君做派所吓到了。 宴席之上,周扶说了几句开场话,群臣共宴。 不久之后皇后离去换衣裳,在新房中等候陛下的临幸。 周帝大婚,多的是人来恭维,还有高官权臣一堆白面人来为陛下敬酒。 周扶看着这散发着奇怪味道的酒,好奇心冒了出来,他一直不知道酒是什么味道,此时有机会,他稀里糊涂的就喝了两杯酒。 陛下?可以走了。赵高在周扶耳边提醒道。 他看着周扶红润的尖尖耳尖,心里诧异。 只听周扶迟钝地应了一声,起身离开。 赵高跟在他身后,感觉少帝走路晃晃悠悠,赵高担忧地走向前去,一把拉住了周扶。 只见周扶脸颊红润润,眼眸迷蒙,恍恍惚惚。 赵高无奈了,令人抬过来仪驾将周扶抬回内室。 周姬乖巧巧地等候在婚房内,见到周扶回来,他眼巴巴地围着周扶转。 结果,周扶喝醉了,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周姬刚要说话,赵高比了个嘘声的手势,让她乖乖待在房间里,今晚不许出来。 周姬傻眼了,眼巴巴看着赵高离开并关上了门,委屈的不得了。说好的肉呢?你们又骗狗子了! 周姬泪眼朦胧,伤心欲绝。 饿着肚子的夜晚最是难熬,周姬饥肠辘辘,她在龙床之上摸索着拿出几颗吉果拨开吃,结果呸呸的吐了出来,这果子竟是生的,一点都不好吃! 周姬气呼呼的坐在睡死过去的主人身边,她的美目哀怨地盯着主人熟睡的脸庞,口中呜呜直叫:主人,大骗子! 时间流逝过去,周姬委屈巴巴地东张西望,她见到这大屋子边上有一排用来通风的窗子,是闭紧的。 如今这门外守着人,那窗户外似乎也有人在走动。 周姬高高的竖起了耳朵,听着外头的动向,在一队巡逻的侍卫走过去以后,她将那窗户迅速开启后又合上,翻窗离家出走找吃的去。 她身手矫健的爬过窗跳下去,为主人关上窗户,在轻盈落地后,她的鼻子耸动,向着有香味飘来的地方寻觅过去。 她竖起耳朵,警惕的东张西望,敖犬的探索能力极强,听力与嗅觉都是人类的几十倍,一旦发现有人靠近,周姬连忙迅速的躲起来。 她来到有香味的地方,可是那厨房里都是有人的,让她不能捡漏,她不得不转移地方。眼巴巴看着有内侍将宴席剩余的食物倒掉,周姬觉得非常肉痛,但是她又不敢出去。 周姬心里知道不能让别人发现她,吃饱后最好悄悄的再回到原来的地方,这样铲屎官和主人才不会生气。 周姬寻了一圈没找到吃的,失落的来到小桥边,这一片是御花园,有桥有水,有灌木树丛,适合躲避。 她看着水中游荡的鱼儿,口水不断地在口腔中分泌。 主人说让她不要吃生食,周姬蹲在小桥边眼巴巴盯着那鱼,饿地泪汪汪。 魏王殿下,前边似乎有人在哭? 被称为魏王的是原先的四皇子,也是目前大周最年轻的王爷,他坐在轮椅之上,侍从推他来到流水边吹吹凉风。 魏王在宴席之上有些喝高了,如今出来凉风一吹,顿时头脑清醒不少。 他听到那似有似无的嘤嘤哭泣声,对侍从说道:推我去看看。 是。 侍从将魏王推入了一花园之内,小桥流水边,蹲着一袭红衣的绝色妖姬,又好似夜晚引人沉沦的女鬼狐媚,诡异极了。 凄美与娇媚,奇怪的融合令侍从看呆了眼。 魏王冷冷对侍从说道:你先出去吧。 侍从傻愣愣地应了,直到走出来花园他才回过神来。 那魏王眸光清明冷静,他的心思百转,疑惑此处怎会有红衣女子,又怀疑其中是否有什么阴谋。 他推着轮椅靠近,周姬的耳朵动了动,警惕地向他瞪了过来。 魏王打量这女子,她与他所认知的世家女子并不一样,像是一只小野兽,龇牙咧嘴,眼神中的野性令他看呆了。 周姬后退一步,见那轮椅男人追不上来,急忙转身就跑。 等等,姑娘! 魏王傻眼了,这女子不是有人派来勾引他的吗?怎得跑了? 周姬犹如暗夜中红色的精灵,身影一闪而过便不见了踪影。 魏王揉揉眼睛,在凉凉的夜风中等待了许久,见确实不会有人再来了,遗憾地推走了轮椅。次日早上,魏王还以为自己做了个什么梦,梦中有个红衣的绝美妖精,给他留下了惊艳的印象。 那绝美的红衣妖精,在梦中不断地诱惑他,吸引着他不断的靠近。 次日后宫妃嫔拜见皇后,皇后召见朝廷命妇以显示尊荣,并赐予亲近之人赏赐。 妃嫔的话,目前后宫只有一个昭贵人,王嫱是知道周姬内幕的,有她配合尽力帮皇后掩饰,一切有惊无险。 之后的召见命妇,王嫱只能豁出去脸皮了,自荐为皇后娘娘分忧,狗腿地贴在皇后娘娘身边,好似要扒着皇后娘娘似的。 昭贵人的媚上与拍马屁功力令人惊讶,那些命妇们碍于她贵人的身份不敢多说,实则心里对她多有鄙夷。 她们想着,到底是小户之家出生,也不知是什么运气,竟是为陛下看中封了三夫人之一,飞上了枝头变凤凰。 还以为昭贵人会稍稍端一端架子,没想到尽是个立不住的狗腿子,看来这后宫日后的动向,以后依旧是以皇后娘娘为尊。 而另一边,周帝在荣老太妃作为中间人的介绍之下,见到了周家家主。也就是与他同出一源的,他母亲的娘家,也是周姬的娘家人,目前大周最大世家的家主,被封为鲁庄公侯的周同。 只是这周同年岁看上去也挺大,老得有些颤颤巍巍的,周扶的直觉告诉他,此人与荣太妃半斤八两,都活不久了。 害得周扶与他交谈时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声音大了把这老人家给吓死过去。 周同见过陛下。 爷叔莫要多礼,以辈分上来说您也是朕的长辈。周扶忙拉住了老人家。 礼不可废。鲁庄公侯出生周氏,最是注重自古以来的礼节,对君王尊重无比。 在此之前,荣老太妃与周同商议,他们如今这一脉并没有出色的后人,而周同的夫人哀姜并不能生子。周同的三个庶出弟弟,一为庆父,二为叔牙,三为季友,都是野心勃勃之辈,各自有各自的盘算。 荣老太妃与周同关系最好,他们的亲弟弟老福王封王之后就分家出去了。为了避嫌,鲁庄公侯上书愿意自降身份为侯,他的妻子不育,荣老太妃自己也并没有孩子,周姬是他们倾尽全力培养出来的,周帝必须将她封后才对得起他们! 荣老太妃私心里觉得亏欠了周帝,将周帝与周姬视为自己的晚辈。何况周帝自继位以来对她孝顺,一切都依着她。荣老太妃却知道,其实周弟也是会有所抗拒的,他只是不表现出来罢了,如今周扶又依她所愿立了周姬为皇后,还发誓绝不废后。荣老太妃的心就偏了,她劝说周同将周家的权柄献给陛下。 周同想到自己那些妾室所出的庶子也是不省心的,三个庶出的弟弟明明没什么能耐却勾心斗角斗得你死我活,他想到一旦自己过世,周家势必会大乱一场。庞支的族人都已经分家出去,族老年岁大了管不动事了,周同最怕的是因周家大乱造成大周混乱,到时候他可就成千古罪人了。 周同想通了,又有荣老太妃扇风点火,告诉他周帝也是周家的孩子啊! 于是周同咬咬牙,将手中权柄与资源贡献给了陛下,以求陛下照拂自己庶子,让他们能够荣养到老就够了。 周扶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天下掉馅饼的好事,他感到眼前这老头儿颤巍巍之下的清明头脑,郑重地拜谢周同对于大周的贡献。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他是想要一步一步蚕食这些世家的势力,无论是王家,周家,还是毛家、公孙家,都逃不过。哪怕他现在还太嫩,他有的是耐心去布局,去徐徐图之。 周扶如今就连立个法都受到各种限制,为保护韩非不得不将他隐在幕后,如今倒好,周家直接投诚了。周同将周家的权柄交托到周扶手中,无异于给了周扶极大的底气! 在没有周家的时候他都能提出成立新司来试探朝臣,如今有了周家做底气,周扶的许多计划都能够提前了! 就好比原本打算好好猥琐发育的,突然之间天降大礼包,原本不敢去肖想碰的副本,现在他有底气去摸啦! 周扶听到荣老太妃说自己与周同还有如今的老福王是鲁恒公侯周允的儿子和女儿。而周姬的父亲,是他们同母同父的弟弟也就是如今的老福王的女儿。周姬是他们这一系唯一的嫡出孩子,其余的周家嫡出女子于他们看来都是旁系子弟,只能作为备选。 爷叔客气了,朕承诺爷叔会荣养贵府三位公子。若是贵府一系有出色的周家子弟,这也会提拔他们入朝为官。 有陛下这句话,臣就放心了。周同真诚地将代表周家势力的信物与所有人脉、总账册装在木盒里,其中还包括了周家在周王都的所有店铺。 吾常常在梦中梦到自己死后的场景,家族分崩离析,弟弑侄,兄杀子,致使天下大乱,如今这些交到陛下手中,吾终于能安心合眼了。周同沙哑着声音诉说着自己的忧虑。 送走了颤颤巍巍的鲁庄公侯,周扶与老太妃告辞,回到正南宫的书房趴着不动了。 陛下,发生了何事?赵高见周扶从西宫回来后便趴在桌上瘫成了一条死鱼,担忧地问道:可是老太妃又给您出了难题? 周扶摇头,头大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鲁庄公侯! 鲁庄公啊! 在华夏历史上,鲁庄公是春秋诸侯鲁国的国君,他的名号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他放过了管仲! 据说齐国公子纠与管仲逃到鲁国,公子纠死后,齐国向鲁国索要管仲,鲁人施伯认为齐欲重用管仲,将对鲁国不利,劝说庄公杀管仲,庄公没听,将管仲归还了齐国。 鲁国的动乱,正是从鲁庄公病死后开始的呀! 周扶虽然不知道历史上本应叫姬同的鲁庄公到了这个世界怎会成了周同,但是他希望周家别像华夏历史上的鲁国一样大乱了。 他想到鲁庄公侯送到他手上的许多好资源、好人脉还有周家上千门客,做人要感恩,要不还是防范一下吧? 华夏历史上,鲁庄公的弟弟庆父与他的妻子哀姜通/奸,挑唆荦在鲁庄公的葬礼上杀死了本该继承鲁庄公之位的公子斑,从此开启了鲁国大乱的序幕。 次日,鲁庄公侯病危,周扶听见后命宫中最好的医官前去为其救治。 周扶对赵高说道:鲁庄公侯深明大义,朕感念于他对大周的贡献,如今周家恐生巨变,且让人注意周家的动向,一旦传出鲁庄公侯的死讯,朕要亲自前去送鲁庄公侯一程。 第51章 怒闻!公子般被人套麻袋痛殴! 高渐离住进温馨村已经一周了, 这里的生活无忧无虑,不用担心权贵仗势压人,也没有生存的烦恼。邻里之间热情淳朴,要说世外桃源也不为过。 他不知道那位买下兰沁园的小公子是什么身份, 但至少至今为止, 他入住温馨村的短短几天,温馨村的整体氛围给了他极大的好感。他已经看到有数十个流民陆续通过村民的接引, 穿过废街来到温馨村, 投靠他们。 温馨村成立了监管组织,监管人中有老有少,在荆轲初步探查后,那些投靠者们他们会一一被记录在案,进入为期一个月的视察期, 若确定他们没有不良嗜好, 且不是偷鸡摸狗之辈, 便会正式给他们温馨村村民的身份。 温馨村的进一步扩大使得废街的垃圾逐渐被清理出来, 温馨村中的人们勤劳肯干活,在那公子属下的带领之下干活热情空前高涨,且按劳多得。 高渐离刚开始还以为这是什么邪教组织, 蛊惑了无知的民众,直到他渐渐熟悉这里,才知道原来这里是收留无家可归流民的地方, 那公子大义仁善, 帮扶弱者生存, 还给予他们安身立民的本事。 这样帮扶弱者的举动符合高渐离心中的侠义正气,整体温馨村关爱互助的气氛也让他短短几天就喜欢上了这里。 渐离哥!教我们击筑吧,你敲的曲子可好听了!小不点拉住了高渐离的衣摆,随后来了一群小孩子将高渐离团团围住,大家七嘴八舌的缠着高渐离。 不行哦,今天哥哥要跟着管事去帮他们焚烧垃圾。要不你们傍晚等我回来,到时候教你们可好?高渐离笑弯了眉眼。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41) 好呀好呀,拉勾勾,不许反悔哦!小女孩天真无邪地看着她,伸出小指。 高渐离心软的不成样子,他也伸出小手,与小女孩拉钩。 他喜欢活泼可爱的小孩子,更喜欢这些天真无邪又喜欢音乐的孩子。他们没有大人世界的尔虞我诈,也没有受过社会的污染,会直白的表现出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们直观的反应会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愉悦,那是音乐带来的共鸣与欢喜。在这里,他载歌载舞沉浸其中不会被街民当成脑子有病,也不会拿异样的眼神看他。 同样的,孩子们也很喜欢这个能歌善舞还愿意陪他们玩的哥哥。他们知道渐离哥每天早上要锻炼,上午会训练嗓子,每日到了中午又会拉身体,也因此在穷苦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们乖巧懂事,只有到了下午的时候他们才能去缠着渐离哥带他们玩。 有时候高渐离会带他们唱歌,唱一些非常有韵律的歌,让他们跟着节奏拍打,一群人一起拍着拍子,韵律起起伏伏仿佛形成了一首有节奏的歌,吸引着路过大人啧啧惊叹。有时候,他会给他们讲故事,故事生动有趣,引人入胜,孩子们都可喜欢他了。 高渐离来到焚烧的地方,与那些组员一起清理出一块场地,外头源源不断地在废街外往里倒入垃圾。他们从内清理一些出去,如今外围的垃圾已经堆到有一座山那么高了,但是公子吩咐过废街最外头那一层垃圾先不用清理,等那些人将垃圾堆到更远,再从内清出一块去。 假以时日,温馨村的位置就会慢慢往外挪,逐渐地扩大。那些垃圾就是天然的屏障,外头谁又能知道废街这里竟形成了一个村子呢?他望着浓烟滚滚向着天上冒去,高渐离不禁叹道,这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同时他心里有些隐忧,大周天子脚下出现了一处不为世人所知道的世外之地,这样真的好吗?一旦被发现,温馨村的人可有自保的能力? 他来到荆轲的小楼,去登记今日做了什么,以及对温馨村的贡献。他看到荆轲正在收起晾晒的床单,便走过去帮助她拿过床单,自然而然地与她一起拿到屋内,铺在整床之上。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默契已经渐渐培养出来了,明明只认识了几天,他感觉自己与这姑娘像是认识了好几年似的熟悉。 荆轲看了他一眼,随他去了。 今日公子可是派人来了,是有什么吩咐吗?高渐离边帮她做事边问道。 荆轲神色清冷,谁都不知道她此时心跳如雷,但是涉及到公子,忠诚的心让她并不愿意透露过多,哪怕她对高渐离也有好感。 高渐离见此,真诚地说道:如今我们也是在为公子做事了,既然我们都投靠了公子。是否也能知道,公子想让我们该做什么呢? 荆轲思索了一下,想到反正之后也是要动员大家去做的,她便说道:公子派人给了我们新的配方,让我们按照配方制作肥皂。 是像造纸一样要大批量的制作吗? 荆轲点头,对他说道:下个月会放入兰沁园中售卖。 高渐离惊讶道:下个月兰沁园便要开张了吗? 暂时先卖这些东西,公子确实是打算下个月让兰沁园开业的。 以他们目前在造的东西,兰沁园的开业势必会引来贵人们追捧,可是如此引人注目真的没问题吗?公子又打算如何庇佑兰沁园呢?一旦兰沁园被人盯上,不远处的废街所出现的异常也会被有心人发现的啊! 李建成路过荆轲的小楼,见两人亲密无间在一楼干活,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可是他一想到这两人一个是荆轲,一个是高渐离,就有一种世界观被挑战的感觉。 他轻叹一口气,哀叹自己无疾而终的初恋。 时间回到皇后娘娘召见命妇的那一天,周姬目前还不是很会说话,她端坐在上首,端庄而失容华贵地看着朝廷命妇,那些命妇一个又一个拜见她,皇后娘娘每见到一个人都会优雅地向她们微笑,温婉又大气。 贵妇们心中赞叹,不愧是自小培养出来的大周国母。 周姬挥手命令侍女为贵妇们赐于赏赐,而无论那些命妇身份贵重与否,除了应该得到的赏赐之外,每个人都会得到一个小木盒。 皇后娘娘微笑地看向昭贵人,昭贵人坐在娘娘侧座,对那些命妇们解释道:此木盒中装的是馨香肥皂,用的是花制作而成,是皇后娘娘用后觉得效果喜人,才以此为礼物赠予大家。 命妇们再拜娘娘,口中的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撒。 这肥皂下个月便会在兰沁园中进行售卖。昭贵人捂嘴轻笑,妩媚柔软,她并没有多说其他,但是她言下之意,却是告诉她们这兰沁园与皇后娘娘关系非浅,极有可能是其背后的周家在经营的。 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她们若有所思,都奉承地捧起了娘娘,同时心里也知晓,一个月后必定要去为娘娘家族开的店铺捧个场,再差也要给娘娘这个面子。 她们却没有想到,原本只是抱着捧场的心思,等真的去看一看,反倒消费了个遍,被那新奇的事物惊艳到,从此就迷上了这个地方。 周家之中,鲁庄公侯突然病重,他躺在床上考虑着周家日后的前途。 等他死后,家主会有谁来担任好? 家族未来需要一统领整个周家族人,能够保护周家族人的人,不能野心勃勃,更不能懦弱无能,必须是要有一个责任心的人来担任。 鲁庄公侯并不后悔将周家托付给了周扶,但是周家必须还是要有一位族长存在的,以稳住周家众多庞系枝亲。 他想到他的妻子哀姜,哀姜不能生子,如果遵循旧制,应该是推哀姜之妹妹,叔姜之子周开为家主。可是周开为人愚钝,鲁庄公并不喜欢他。 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另外一个宠妾,孟任之子周般。可周般他并不是长子,继承家族之位容易受人诟病。 鲁庄公找来他的庶弟周叔牙与周庆父,试探地问他们让谁继任家主比较好? 谁知道周叔牙与周庆父异口同声的说道:便立庆父来继承家族吧,庆父能力出众,您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这可把鲁庄公侯气的呀,心里对两个弟弟失望透顶,病情又加重了几分。 鲁庄公与最小的弟弟诉苦,他最小的庶弟季友为人正直,听后愤慨不已。 兄长不如立周般为新任家主吧,周般之能,守城已是足够,季友对鲁庄公侯轻声说道。 鲁庄公侯无力地在床塌上喘气,他担心得说道:可如今叔牙主张立庆父啊!我这两位弟弟,所图不小呀! 季友心思百转,他信誓旦旦地承诺道:兄长,我会为您操办妥当的。日后家族继任仪式,只要有我在,叔牙与庆父谁都别想成为家主! 此后,鲁庄公侯好似放下了一件心事,昏睡过去。 周帝派来的医官前来为鲁庄公侯救治,医官探查之下,对团团围住他的鲁庄公侯家人说道:老臣已是无能为力了,庄公侯年事已高,如今是油灯枯尽之象。 鲁庄公侯的家人对此已然有了心理准备。 他们感激地对医官说道:大人辛苦了,多谢陛下依旧记挂着侯爷。 而此时,他们的心思则已经各自活跃开了。 季友看相狼狈为奸的叔牙与庆父,狠了狠心。 他私底下命人去抓住了叔牙的子嗣与夫人,将那刀子横在叔牙唯一的嫡子脖子上,那孩子吓得眼泪水哗啦啦流,不敢大喊出声,就怕因此丧了命。 季友小人,掳我妻儿!叔牙接到消息迅速赶来。 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季友冷哼,自己做了错事,如今妻儿遭殃,庄公遗命,令你即可饮毒酒自尽,否则他们立刻人头落地! 叔牙大骇,季友小人,竟如此歹毒! 来人!赐毒,季友厉喝道。 叔牙见那侍人将他们一家团团包围,至今都没有人听到消息来救助他们,神色惨白。 莫非,庄公真的要让他以死谢罪? 季友冷冽的目光移到那抓着孩子的侍卫身上,侍卫会意,将刀子挪动了一下,顷刻之间,那孩童的脖子上面出现了一道红痕,血珠子源源不断地自脖子上冒出,那孩童吓懵了,哇哇大哭:爹爹救我! 叔牙心疼不已,他想到自己孩子在季友的手中,而他一心拥立的庆父即将成为家主,以如今的形式,庆父成为家主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若是庆父成为家主,会看在自己一心帮他的份上善待自己的妻儿吧? 季友道:你若不喝下此酒,你儿子将会即刻死在你的面前。 周叔牙含泪,为了保全后代,便喝下了毒酒,不久之后中毒而亡。 季友对周围的人大声道:吾将拥立周般为新任家主,你且去告诉庆父,让他收一收他那野心。否则,吾必将与他对抗到底! 小厮将话带到后,庆父惊骇不已,他不甘心到手的权力拱手让人。当夜,庆父来到哀姜房内与她私通,房内传来靡乱之声,一场污事过后,庆父抚摸哀姜的发丝,深情款款地夸她柔美动人,深深吸引着他的心。 哀姜通红着脸,汗水湿了脸颊,娇嗔地用小手锤他胸膛:你这冤家,尽会甜言蜜语。 庆父见哀姜心情非常好,对她说起自己想要杀掉周般的心思。 哀姜甚是喜爱这位比鲁庄公侯年轻多了的情夫,鲁庄公侯年岁大了,她却还年轻着,侯爷并不能满足于她。 四十岁的女人如狼似虎,庆父的能力每每都能叫哀姜高兴,她依靠在庆父身上,为他出谋划策。 有个叫荦的养马人,他鲁莽冲动,力大无穷,我听说他曾经受过侯爷的责罚,一直暗恨在心,如今做事都是马马虎虎的。哀姜娇声说道。 庆父的心思转了转,扯出一抹恶意的笑容,还是哀姜懂事体贴。他夸奖了哀姜一声,说要好好奖励她,两人又滚在了一起。 次日,鲁庄公侯病死。 季友拥立周般为周家新任家主,并为鲁庄公操办后事。 庆父私底下找到荦,对他说道:如今如侯爷已经过世,他喜爱的儿子和宠妾马上就要骑到我们的头上来了,我甚是不甘心啊。 荦对周家人并无好感,他嫉世愤俗,对这些将他当做奴隶使唤的周家人,尤其是曾经训斥鞭打他的鲁庄公侯记恨在心。 庆父又道:这周般做人没什么能力,能够继承家主之位不过是因为鲁庄公侯偏心他罢了。 荦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并不理他。 庆父见荦并没有反应,感叹地摇摇头,边走边说道:哎,待日后周般做了家主,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了,不过是仗着侯爷宠爱,他也太目中无人了一些,简直与侯爷一个脾性。 庆父在荦的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他想到鲁庄公侯对他的羞辱,又想到这周般一贯是高高在上的,是鲁庄公侯的心头肉。荦怨毒地想:我要让鲁庄公侯在九泉之下都死不瞑目! 鲁庄公侯的丧事办得盛大无比,新任家主周般要迎接不断来祭拜鲁庄公的各个旁支子弟,忙得手忙脚乱。 周般将手下的人指挥的团团转,他有些焦头烂额,可是为了保证家族的颜面,他不得不挺起精神来应付各路人马,这也是家族对他的考验。 有个小厮凑到周般耳边,对他说了几句话,周般惊讶了片刻,点了点头。他跟着小厮来到了后院,心里纳闷。 他的爱妾有喜事要告诉她? 是什么天大的喜事? 周般好奇不已,究竟是怎样的喜事,会让一向八面玲珑的爱妾如此急切,从而在他忙碌时命小厮来找他。 周般怎么都没想到当他进入后院门的那一刻,那来找他的小厮已经不见了踪影。周般被人捂住了口鼻,用麻布袋套住了头摁倒在地,那人对着他疯狂猛揍。 此人用力,拳拳在肉!周般被打的嗷嗷直叫。 这人是想要将他生生打死啊! 到后来,周般呼叫不能,心中一片绝望。 他忽然听到有人惊叫,你在做什么?! 那怒揍周般的人停顿了一下,抛下周般撒腿就跑! 周般被打得头昏脑胀,耳边只听有人严厉地说道:还不快去抓住他? 那声音清脆响亮,众人这才从震惊中如梦初醒。 周家人派出侍卫前去捉拿逃走的人,小厮着急地为周般将麻布袋拿开。 鲁庄公葬礼之上,竟有人公然套麻袋揍人,实在是无法无天!那少年愤怒地说道。 众人都跪在地上,不敢出声。 小厮见着麻布袋下之人的衣裳,还有那鼻青脸肿之下似曾相识的脸,惊呼道:家主! 麻布袋下露出了周般青青紫紫的猪头脸,他的全身上下受了不轻的伤,如今浑身都痛地躺在地上。 地上冰冰冷冷,周般只觉得心中一片凄凉,显得狼狈极了。 那小厮也是愚钝,竟是不将家主扶起来。 周般抬起头,却见一少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关心的对他说道:周家主,可还能站起来?那少年声音柔和、温柔,如清泉一般滋润人的心田。 周般鼻子一酸,委屈极了,他伸出手搭在了少年伸出的手掌之上,在众人惊呆的目光之中,被那少年拉了起来。 周家人安静如鸡。 谢,谢谢你!说完,周般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陛下!赵高为周帝抗住了险些倒在周帝身上的周般,这令周家人松了口气。 新家主,好气魄啊! 来人,去唤医官来为周家主医治一下,朕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胆大,竟敢在庄公侯的葬礼之上揍......殴打周家新家主!周扶险些说岔了嘴,他看向双目紧闭昏睡过去的周般,整张脸都肿成了猪头。 好可怜。 可是他又有点想笑。 周扶抿了抿嘴,他正直的理智占了上风,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想笑的心情,自我责备了一下。 周家主都那么可怜了,还是给他留一些尊严吧! 听到那少年如此铿锵有力的声音,在一边缩小存在感的庆父冷汗直冒。 帝王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周家人,最终落到鲁庄公侯的几个儿子身上。在场的除了如今被立为家主的周般被人抬走后,还剩下鲁庄公侯的弟弟庆父,哀姜之妹叔姜之子周启,还有另一妾室之子周申。 怎么不见周家四郎? 这周家四郎,指的是鲁庄公侯的弟弟,季友。 禀告陛下,季友叔在后院接待族老与族亲,周申落落大方地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说道。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42) 与之形成对比,那叔姜之子周启则畏缩小家子气许多。 周扶不再过问,周家族老也都是一群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太爷,他有些惧怕与那些颤巍巍的老年人说话,自己心惊肉跳的,生怕声音响了吓死他们。 周扶想到同样满脸皱纹却精神满满的姜子牙,能蹦能跳能折腾,打扮时髦又光彩,也不是每一位老年人都会像师傅那样生气满满。 这鲁庄公侯身前也是个风流人物,将是一对姐妹花分别收入了后院。只是没想到在他临死之前,他的正妻夫人竟是与他弟弟私通。 来人,将庆父拿下!周帝突然而来的命令使得庆父脸色大变。 庆父惊骇,口中大叫:陛下!陛下为何要抓臣?臣不曾犯事啊! 臣是礼官学士,自入官场之后一直都兢兢业业,从未贪污受贿! 哀姜作为鲁庄公侯的原配发妻,她哀伤地跪在周帝面前,悲哀道:求陛下赎罪,今日是侯爷的葬礼啊,求求您看在侯爷的面子上,绕过侯爷的弟弟吧! 正是因为是侯爷的葬礼,朕才不愿看到这谋害鲁庄公侯子嗣之人逍遥法外,周帝冷冷地说道,那些侍卫将庆父抓住扣留,庆父大呼冤枉。 庆父脸色大变,哀姜也惨白着脸跪在地上,仿佛失却了力气。 陛下怎会知道自己唆使了荦? 庆父惊恐难当。 只听周帝冷哼一声:你令鲁庄公侯一生名誉蒙羞,这便是当场诛杀于此也不为过,朕念在鲁庄公侯生前于大周贡献巨大,不宜在灵前见血,来人,将他压下去! 一听周帝如此之说,庆父惊骇地瞪大了眼睛,他看向哀姜,只见哀姜面无血色地跪在地上,显然是吓蒙了! 周扶说了几句圆场的话,让周家人各自散去,周家人只知陛下从哪儿得来消息知道庆父要暗害周般,各自带着情绪纷纷离去。 在场的周家旁系族人一传十十传百,之后人人都知道如今的新家主是陛下保下的,与陛下关系匪浅,无形之中为周般接管周家提供了威慑。 家丑不可外扬,鲁庄公侯一世英名,周扶自然不能叫他弟弟给他戴了绿帽子的事宣扬出去。 压下庆父之后,周扶前去灵堂拜祭鲁庄公侯,将荣老太妃让他带来转交的信物放到鲁庄公侯的灵堂之上。 庄公侯,请原谅荣祖母不能来到此处为您送行,如今荣祖母也是缠绵病榻,还请您在天之灵保佑荣祖母早日康健。 周扶为鲁庄公侯上了香,鲁庄公侯的家人们见了,只觉得连帝王都给足了庄公侯的面子,庄公侯生前是如此伟大。 小厮匆匆跑来,在赵高的耳边低语几句。 赵高靠近周扶,低声道:周家主已经醒了,他如今并无大碍,暂时只受一些皮肉伤,只是被打掉了两颗牙,日后可能,有碍观颜。 两颗牙有什么大不了的?周帝朗声道:缺了两颗牙,一样可以为朕做事。 有了周帝这句话,以后哪怕周般缺少两颗牙,都不会有人敢以此来嘲笑他,将他排挤出官场了。 周帝,是在为周般造势啊! 周帝明摆着要护着周家主,周家人噤若寒蝉。那些来祭拜的旁系子弟乖乖的拜祭好鲁庄公侯后便依次离开。 周扶听周般醒了,前去探望周般。 周般听小厮说那拉起他的少年竟是周帝本人,惊讶不已。 他对周扶连连道谢:臣多谢陛下救命之恩! 周般听小厮说了,若非陛下提出要见到周家主,恐怕他就要死于非命了。 周扶摇摇头,他阻止了周般行礼的动作:周家主还是老老实实躺下吧,你今日被打的不轻,受伤严重,且好好养伤。日后,朕还要靠你做事呢。 周般听了,告罪一声。他如今确实无法下地,胸口、肋骨都疼的不行。 赵高为周扶搬来椅子,周扶坐在周般的床榻边,对他说道:你可知你那叔父想要你的命? 周般瞳孔一缩,他震在原地。 看来你是知道的,周扶淡淡的说道。 周般悲哀地说道:庆父之心,人尽皆知,父亲在世时就叮嘱臣要小心,没想到还是着了他的道。只是臣刚继任家主之位,根基尚浅,夫人不喜般,一直在帮庆父。臣无力在其势力之下保护母亲,保全自己,是臣的无能啊! 周扶又问道:那么你可知,哀姜为何会帮助庆父呢? 周般愣了一下,他摇摇头说道:臣不知,请陛下明示。 周般见帝王冷了脸色,心中划过一丝不妙的预感。 鲁庄公候一世英名,差点毁在这对奸夫淫/妇手中。 帝王的话语犹如惊雷劈中了周般,又似重锤敲击在周般的心头,周边不可置信地说道:庆父!竟与哀姜私通! 朕可助你稳固家主之位,周帝的声音冷静自持,周般震惊过后,他淡淡地说道:也已命人抓住了庆父,只是哀姜朕不便来抓,鲁国公侯一世英名,还需要家主来为维护才是。 周般肃容,郑重点头,他神色凝重,恶狠狠地说道:淫/娃荡/妇,哀姜不配为周家主母。臣必定会让她为她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如此便好,周帝对周般说道。 周帝为何要帮助他们呢? 周般看向周帝那清冷平静的双眸,少年的威慑给他带来非常大的压力。 庄公侯过世,其夫人哀痛之下病倒过世,周家主知道该如何做了吧?周帝淡淡地说道。 周般心头一颤,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周帝。 周般知道,帝王并非在和他开玩笑,他在命令自己杀死嫡母! 他感到如坠冰窟,瑟瑟发抖,前方仿佛是个深渊,等待着他跳入。 他想过要迫使哀姜交出手中的权力,想过让族老惩罚哀姜,可他没想过要将嫡母搞死啊! 只是如今他性命受到威胁,嫡母与叔父要置他于死地,周般不甘心! 他想到自己年幼的孩子,再想到温柔可人的妻子与贴心的妾室,他还有大好的人生可活,怎可就这般屈辱地死在奸夫淫/妇手中? 于是周般颤声问道:请,请陛下明示,陛下需要臣做些什么? 只是需要你掌控好周家罢了,周帝低声笑了,高深莫测:以后朕会帮助你稳固家主之位,但是同样的你也必须回报以忠诚。否则,朕可以让你生,也一样可以让你死。 周般想到自己如今尴尬的境地,家大业大的周家实际暗藏危机,生命受到威胁,嫡母与叔父就似一把悬在他头顶的刀,随时都会掉下来将他砍死。 帝王抛向他的橄榄枝充满了诱惑,哪怕明知前方可能是地狱也总比被后院来的阴谋诡计害死要好! 周般咬了咬牙,起身跪了下来,他忍着身体的疼痛,向帝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臣周般,愿效忠陛下! 在他说出这句话后,他坚持了片刻,直到帝王点了头,他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歪倒在地上。 将周家主扶去躺好吧。 内侍将周般扶回床榻之上,伺候周帝唤来医官为周般诊治开药,当天夜里周般便发起了高烧。 一夜之间,原本还是白面人的周般拥有了自己的脸,变成了一个已经觉醒的人。 华夏历史之上,庆父唆使荦在趁丧期打死了继承了鲁庄公位置的姬般,另为了摆脱嫌疑,拥立了哀姜妹妹叔姜的亲子姬开(也有称其位姬启)为鲁闵公。 再此之后,庆父野心越来越大,他肆无忌惮把持朝政,觉得姬开挡了他的路,又指使人杀了姬开,想要自己拥立为王。季友趁乱带鲁国公之子姬申逃难到邾国,发出告文,聚天下声讨庆父。 经历了一番波折,公子申最终成为鲁国的新任国君,庆父被杀,而哀姜作为当时的齐恒公宗族之女,她令齐国国君大失颜面,其盛怒之下将之召回杀死。 鲁国动乱,就此结束。 华夏历史上鲁国动乱经历了一番波折,而如今的周家在有了周扶的介入后被强制压住,新任家主周般在其帮助下迅速掌权,成为了未来周帝手中一把锋利的刀! 周扶耗费了一阵子熟悉了周家的党羽与脉络,他知道,如今时机已到,可以提变法的事情啦! 想到变法,周扶就想到与鲁国公侯相关的,华夏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为管仲! 于是周扶命人去询问周般,哪知还真有这号人。周般如此回答前去询问的侍从:管仲如今是周家的门人之一,其祖父原先是周家旁支,只是血脉太远,如今他虽是周家同宗,却已经家道中落。 周般不解地问那侍从:陛下怎会知道此人?管仲为人甚是平庸,族考多次成绩不佳,且他为了谋生与鲍叔牙合伙做生意,最后还失败了。 听到鲍叔牙,周扶就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这个人,于是他命人去召管仲,朕想要见一见此人。 陛下可是认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赵高好奇道。 能够在周家同宗的压力之下,做过当时人们认为微贱的商人,管仲其人胆气过人,朕想他应该与那些世家子弟培养出的大有不同。 没错,管仲去过许多地方,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从而积累了丰富的社会经验,他与那些子弟们最大的不一样之处在于,他不会纸上谈兵空谈事物,说事说理句句都落在了实际。 要知道,管仲是华夏历史上春秋战国时期著名的改革家,用人的原则、人事的处置都有他独到的见解。 先别召他了,朕要去周家,亲自去考校此人的能力。 周扶说干就干,他并没有向管仲表明身份,只让周般告诉管仲,他是周家子弟。 管仲不疑有他,一一回答了周扶的疑问,比如说对于用人之上,他的理念就很符合科学用人的道理。 在任命一切官员时,都必须根据其实际的政绩,必须要有取信于民的真实政绩,而不是虚假的表面政绩。 除此以外,他还总结出了一套对于各个职位实行奖惩的具体方法。周般惊讶极了,仿佛是第一次认识此人似的,管仲这样的一套理念是非常先进的,他怎么都没想到这样的人才竟会在周家埋没多年。 管仲认为士、农、工、商应该各就其业,并且有相应的管理部门。 周扶连连点头,他笑道:如此你便整理一下你的理念,呈上给家主吧! 管仲埋没于上千门客之中,如今家主召见,又听到召见他的周家子弟对他的政治理念大为赞扬,他高兴不已。 他连夜回去挑灯夜战,将他的政治主张洋洋洒洒写满了纸张,足足花了整整三天时间才总结下来。 周扶将他呈上来的这些转交给了韩非,对韩非的政治思维起到了极大影响和作用。 陛下!臣,臣要,与,与此人通信!韩非激动不已。 华夏历史之上,韩非成熟的政治理念是受到了春秋战国多为先人的影响才逐渐形成,这个世界在此之前的时间线都是界灵为防止世界崩溃而虚构的,没有那些作为基础,韩非有些想法还处于空谈之中。 而管仲此人的信件,其所思之犀利,将韩非心里的某些想法落到了实处,原本只是一些空谈的想法,如今有了实践的方向。 比如他注重经济和农业,反对空谈主义,开创职业技能教育,主张改革以富国强兵,还有他的外交主张以及对于军事、经济制度的主张都罗列得详细而认真。 韩非觉得此人才华如何?周扶好奇询问道。 韩非双眸发亮,他对周扶恭敬地鞠身:臣认为此人必定能成为为陛下分忧的良臣! 看来,韩非非常肯定管仲的政治思想,周扶知道自己这一步是走对了。 随着周扶不断地将朝臣拉入变法小组,那些人与韩非通信之下竟是在互骂之中变得惺惺相惜起来。 周扶惊呆了,当韩非再次找到周扶,请求陛下让他与信友们面基时,周扶见韩非自信满满,不像是困扰于口疾的模样,终于是点头答应了他的恳求。 韩非面露喜色。 终于可以找那些人真人PK啦! 尤其是那个叫卫央的,你给我等着! 第52章 商鞅!那个与韩非心心相惜见面就撕的男人! 周扶将那些朝臣一一召见入宫, 为他们在正南殿偏殿专开了一间内室作为会议室,指挥侍从们将桌案拼凑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会议台面。 那些通信多日终于得到陛下召见的朝臣心中激动,他们急切地来到宫中, 陆续拜见陛下。 周扶惊呆了! 这些原本无名无姓的白面人NPC中, 觉醒人数竟是过半! 他们之中不乏有眼熟的人名出现在周扶眼前,比如李悝、吴起, 再比如景监。 景监之后还带了个人来, 不是朝中官员,却是个走后门进来的。 韩非与周扶评论说:此人之才,不下于管仲。并给予了他极高评价的卫央! 卫央其人,在华夏历史上鼎鼎有名了,他有一个特殊的封号商君! 周扶看到这人头顶名字的时候, 整个人都不好了, 商鞅!他是商鞅啊! 历史长河之中, 就是那景监为商鞅三劝秦孝公, 成功为商鞅变法铺路,从而使得秦国从一个弱小无助的可怜国家蜕变为军事强国。 也难怪韩非一心要给卫央开后门,哪怕明知道他不是朝中大臣也一直与其保持通信, 卫央之才,足以改变一国命运。 关于变法之事,还是大佬韩非说的算, 周扶给他大开方便之门。 这些华夏之上的变法名人, 一个个汇聚到这一间大会议室之中, 也许在华夏历史上他们都处不同时代,如今却聚集一起商议讨论。其中几个都是耿直的臭脾气,各执己见,商议不同后竟是撕了起来。 周扶让他们自便,主持了一下局面后便将舞台让给了韩非这个主要写信的人。 在场的或许没几个是朝中高官,可他们所写的奏书,是周扶看了都觉得眼前一亮的那种,都是有思想有才华的人才。 周扶也没想到,在互骂撕逼中成长的友谊让这群人才惺惺相惜,还一个个突破了白面人的设定,觉醒了。 韩非口吃,那些人并不以为意,反而耐心等候。 吴起说:我们要富国!然后要强兵! 韩非:你说的很好,怎么强兵? 吴起:我们应该让出一些官职以增加收入,减少国家对贵族的供养,再收回传世三代的旧贵族爵禄,以节省钱粮支援军队打仗。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43) 韩非:不不不,你错了,官职不能随便买卖,否则助长不好的风气,贵族三代足以结交人脉,到时候株连数越多对君主的统治越不利。 李悝:我觉得富国应该从粮食开始,国家可以在丰年以平价收购多余的粮食,在荒年再平价卖出去,多播种粮食作物以防止灾荒发生。 韩非:这倒是个好主意,但是不现实,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就要闹荒年了?要是一直荒年怎么办?要是一直丰年粮食放坏了怎么办?多播种粮食才是真的。 李悝:那我们应该实行法治,应该废除贵族特权的世卿世禄制度。 韩非举双手赞成:法家好啊!法家才有前途。 一开始大家还能有商有量地好好探讨,到后来,整个场面就开始乱了。 卫央摩拳擦掌,他早已与这信友对骂三百回合,各有输赢,如今见到真人,他思如泉涌,已经想好如何开撕了! 历史上,秦国便是经过了商鞅变法,成为了富裕强大的国家,商鞅最重要的理念就在于军公爵制,他对于改革户籍、土地、行政都独有一套,然而此时,韩非结结巴巴地对商鞅喷了一脸! 韩非喷他冒进,喷他加剧社会矛盾,还喷他惨无人道! 卫央这就不服气了,耐心等韩非发言完后,言语滔滔不绝,激动地反喷回去。 卫央:土地应该归私有!应该废除奴隶制度! 韩非:错!我赞成应该废除奴隶制度,但是全国的土地都是君王的! 卫央:只有让国内贵族加入农业生产,才能提高全国农业,削弱官僚贵族的特权,实行统一的税租制度有利于君主统治! 韩非:土地私有化会加剧土地兼并,助长豪强气焰,才是真的不利于君主统治! 卫央:你胆小!你畏畏缩缩,你不敢实践! 韩非:你冒冒失失!你不顾陛下面临的处境!你这样会被世家那群人打洗! 叽叽喳喳唧唧喳喳...... 随着这群人的深入讨论,场面一度混乱,说句鸡飞狗跳都不为过。周扶有些傻眼了,他在犹豫要不要举起小手让他们平静一下。 然而韩非清了清嗓子,又结结巴巴发言了。 韩非这一结巴,所有人都停住了嘴巴,大家似乎都非常尊重他,他们能够有耐心地听他说完。 而韩非一说完,话音刚落,又吵起来了!一群人对着他一个喷,说他脑子里想法很好,但是空想主义太多,不切实际的太多! 然后韩非又结巴,他们又安静了......如此不断循环,这让周扶不由猜测韩非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靠他那几乎要急死人的说话法子让火热快爆的场面冷下来。 周扶见没乱过头打起来,也就没在管,命人给他们沏茶添水,并且默默地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在一边津津有味地在一旁听他们辩论。 就这样,这群改革家们心心相印?在商(对)讨(骂)之中,一步一步完善了大周律法。 周扶感叹:这个世界真是神奇啊!能让历史上那么多的改革家们共处一间,坐在同一张桌前,互相探讨,额......互相骂战。 如此场景,百年难得一见! 此后周扶颁布改革政令,他这次可不仅仅是试探性的增加几司了,他直接将三司给废了。 陛下诏令,成立中书、尚书、门下三省,其下设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六部,每部旗下有四司,共二十四司! 中书、尚书、门下三省分别是决策政令、执行政令、门下审议。 启用三省六部制度,是周扶与司马衷共同商议之下的结果,三省六部制是华夏古代封建社会一套组织严密的中央官制,自华夏唐朝完善后一直沿袭至清末,整个框架有了,往里面填充还难吗? 如此一通政令发布下来,将世家给打蒙了,毛家与公孙家联合其余小家族,高呼陛下请收回成命! 废除三司原有的固职,另开三省,陛下这是异想天开啊! 原先的三司分别代表着财政、人事与刑法,三司尚义都掌有决策与执行的权力,如今将原本三司细分成了六部,更可怕的是陛下在六部之上还压了三座大山,三座大山之间还是互相牵制的局面,这是要分他们的权啊! 然而当他们发现,最大的两个世家王家与周家都站在陛下身边,那几个跳起来的笨蛋声音渐渐变弱了。 公孙家人安静如鸡。其他人平时就够不着三司边儿的人转而思考:职位变多了,他们不就能够举荐更多自家子弟了? 吏部,整天下文官任免,考课升降,调动等;户部掌天下土地人民、钱谷之政;工部为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而礼部则是掌天下礼仪祭祀;兵部给武将成立的一个部门,武将们被忽视的太久了,乍一听到陛下将为他们单独开辟一部,激动不已,这是他们接到的一个信号,是陛下要扶持武将的一个信号!第六部 刑部则与原本的审刑司只能相同,掌律令刑法、审判犯人等等。如此细分,官职上便有了很大改动,再也不是原来的空泛,而空缺的职位则更多! 分权又如何?僧多肉少,就许你们毛王两家把持权力,还不许他们家里子弟出人头地了?何况王家家主至今未发一言,就你毛家做了个吏管司都飘到天上去了! 陛下圣明! 有人站出来附和周帝了,那些之前激动跳的起劲的杠精们骑虎难下,周家鸦雀无声,王家作壁上观,公孙家一个个当起了缩头乌龟。之前冲锋陷阵还铿锵有力说陛下异想天开的毛言,惨白的脸色,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了。 哦?周帝冷笑一声,毛大人是觉得,朝臣职位把握在你们的手里,才能够将这天下治理好是吧?你们毛家没几个出息的做官人还不许别家有几个出息的儿子了? 当庭被陛下质问,毛言脸色很难看,臣不是这个意思,臣知罪! 朕异想天开了?那么朕倒要问一问你儿子做的好事,听说你家的儿子好吃懒做,在朕后宫中领了个闲差?还是你塞上那位置的?周福倚靠在龙椅上,当他提到毛言的嫡子毛延寿时,毛言脸色大变。 朕可是听说,先帝时期那些后宫嫔妃们给了你儿子不少孝敬啊?选秀时,若是没有足够的钱去贿赂他,他还会故意将娘子们画丑,让她们里落选。你说,靠关系找来的闲职,是不会让人认真去做事对不对? 随着周帝冰冷的话语,朝臣们纷纷将视线投向了毛言。举荐亲族,给亲近之人塞位子的事他们也做过,可是他们一旦想到自家娘子或亲戚入宫选秀之时要受到的窝囊气,还有些人确实塞得不少钱,顿时就愤怒了。 敢情我家娘子入宫时的孝敬都进了你儿子的口袋! 群臣激愤,立即就有人站出来弹劾毛言,毛言沐浴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觉得羞愧的无地自容。 毛大人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有的话退下吧,周帝说道。 臣愧不敢当!毛言低头跪安。 然而周帝却似乎没有看见他的窘迫,他冰冷地说道:既然如此,将你那儿子领回去,好好的教育他,从头去学一学圣贤书,免得不学无术还祸害他人。 周帝尖锐的话语丝毫没有给毛言面子,毛言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毛家哑巴了,公孙家那群胆小鬼见事态不对早已缩起来,暂时无人反对周扶。 周扶幽幽叹息,反倒还寂寞了。 看呐,这就是权力,多么讽刺。之前这些人蹦跶的有多厉害他可是都记得的,尤其是最会见风使舵,煽风点火那批人,如今一个个成了墙头草,安静如鸡的不敢说话了。 陛下诏令,颁布大周新律。 内侍宣读完毕,律法的改革并没有掀起多大风浪,显然还是改革官职更令那些人在意,此时的高官权贵们还沉浸在人治的虚幻认知之中,没有看清这部大周新律其中所蕴含的巨变! 周扶暗道:是时候可以收拾你们了。 不急,科举制度还不是提的时候,如今当务之急他要先收回土地,有了土地才身板儿硬气,有土地有钱有军队才能召集更多人才。 而单单他想收回土地这一项,足够点爆那些世家了。 王莽回到家中,被老夫人逮到狠狠的骂了一通。 陛下如今成立三省分散六部,是变相分散了你的权利,你究竟是如何想的?如此大事竟是不敢吱声了,要你何用?王家老夫人说话极刺耳,她习惯了将王莽这儿子捏在手心里,也习惯了高高在上施舍这个儿子为她做事。 说白了,王老夫人儿子众多,之所以扶持王莽,也不过是他足够听话罢了,如今叔伯回到王家告状,成功将老夫人的不满给点燃了。 王莽冷哼一声,看着偏心到没边儿的老夫人。 母亲前几日不还要求儿子为二弟谋官吗?原先职缺满了安插不进,如今可不正好? 老东西浑然不知他此时在司金处的难处,每每都逼迫于他,王莽不满极了。 没远见的狗东西!日后那些寒门子弟一个个都要爬上我们头上了,你还有心思在这儿自鸣得意!王老夫人破口大骂。 王莽沉了脸,冷哼道:妇人之见。 他不理老夫人,也懒得和她争吵,便直接转身离去。 王家老夫人将他当做棋子,无非是为了家族谋利罢了,做上三司之位,能够名垂青史吗?能够受到万民景仰,令世人全部都知道他王莽的名字吗? 陛下如今封他为尚书省首辅,负责执行陛下传达的政令,王蒙此时已经想通了。为家族牟利,他算什么?他不过是王老夫人众多儿子里较为突出的那一个,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爬到了如今的地位,现在他要为自己而活! 在鲁国公侯过世之后,西宫之中的荣老太妃终究是熬不住了。 失去了亲人的悲痛沉重地打击了本就身体不行的荣老太妃,她陷入了昏睡不醒的阶段。 周扶接到十二传来的消息,去见了荣老太妃最后一面,亲自送走了这位老太太。荣老太妃仙逝了,西宫之中敲响了丧钟。 伴随着丧钟,周扶终是没忍住落下泪来。 这是周扶真正意义上送走一位长辈,他刚来到那个世界,荣老太妃对他关怀备至,在此之后哪怕老太妃给他塞人,周扶也没有恨过她。 念在老人家的一片心意之上,周扶没有拒绝,此时看着这位老太太从最初的神采奕奕到后来的疾病缠身,周扶心中惆怅又哀伤。 陛下节哀,赵高跟在他身后不远,想要去安慰安慰他,可周扶在抗拒他的接近。 让我一个人缓缓。 周扶抹了一把泪,在西宫众人震天的哭丧声音中来到西宫之外吹吹冷风。 赵高的脚步凝固在了原地,他看着少帝的背影逐渐走远,将两人之间似乎滑了一条看不见的鸿沟。他皱了皱眉,不想要就此看着少帝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往前走。 赵高犹豫了一下,索性远远坠在后面,即能让少帝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又能看得到以防突发事件发生。 荣老太妃的死,在赵高看来是死的值得,他是松了口气的。 周姬最大的秘密如今再也不会被她发现了,后宫之中这座压在陛下头顶的大山离去,日后陛下再也不用顾及些什么。 赵高不经意地一瞥,见不知从哪儿跑出来个鲜红的人影扑向了周扶,他心头一慌,大喊:来人,护驾! 禁卫军听见执掌的喊声,哗啦啦地跑过来。 周扶感觉到有人要故意撞他,小动物的警报器哔哔地冒了出来,条件反射地往边上一躲。 那冲着帝王来的人影哎哟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此时赵高已经赶到,将周扶挡在自己身后,居高临下地盯着那可疑的鲜红人影。 那人影梨花带雨地抬起头,娇柔无力地唤道:陛下~ 她一看到周扶,脑海中空白了一瞬,神情也有些呆滞。 怎么是他?! 怜嫔?穿着帝袍的少年红着眼眶,精致小巧的鼻子一抽一抽的,他惊讶地瞪着扑倒在地上的女人,一脸惊讶。 冯小怜没想到那日见着的少年就是如今的周帝,她懵了一瞬,祸国妖姬的职业素养令她迅速地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她哭泣道:臣妾冲撞陛下,请陛下恕罪! 她哭得好不可怜,一系艳丽的红衣衬地她肤白如雪,其实她的心里是忐忑的,因为她感觉以这少年没开窍的脑袋瓜子,还真不一定能受她蛊惑。 果然,周帝面无表情地说道:朕可没您这么老的妃嫔,您疯的不轻,来人,送怜嫔回清明殿。 你这么老! 你这么老! 扎心的话戳地怜嫔呆愣在原地,大受打击。 荣老太妃刚过世,周扶心情不好,看到那艳丽的红色觉得憋得难受,他转头对赵高说道:看来该给清明殿安排几个护卫守着,免得这些冷宫罪妃撒疯瞎跑出来。 赵高点头应是,侍从们不顾她的反抗将傻眼的怜嫔捞起来抗走。 陛下!陛下!臣妾没疯啊!怜嫔扭身挣扎,被拎小鸡似的给拎回了清明殿关起来。 还说没疯,太妃娘娘刚仙逝,寻常人等都知道避嫌穿素衣,你要是没疯,大丧期间穿红衣破了规矩,轻则该当充入掖庭做女奴,重则当场处死!揪住她的侍从严厉地说道,冯小怜一听,僵住不动了。 她暗骂一声真是倒霉,没想到西宫那老太婆竟然死了! 赵高森冷地盯着几次三番勾引帝王的怜嫔,对身边的内侍嘱咐了几句。 怜嫔疯的不轻,你去挑选个力气大些的嬷嬷,要能在她撒疯时按住她的那种。 内侍低头恭敬应是,转身去安排。 不久之后清明殿之中来了一位面无表情的老嬷嬷,她肃着面容指挥两个宫人将怜嫔那身鲜亮的衣裳给扒了下来。 怜嫔大叫反抗,而老嬷嬷则刻薄着一张脸,她身躯魁梧雄壮,她的面容严肃如同阎王爷般不近人情。 只听那老嬷嬷冷声道:奴婢是执掌大人安排来的管理清明殿的管事嬷嬷,日后奴婢会随身照顾近日疯病更为严重的怜嫔娘娘! 冯小怜勾引帝王不成反倒惹来个大麻烦,她心里悔地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周帝是那眼里没女人家伙,她还不如考虑勾搭别的贵人去。 冯小怜觉得这周王宫的风水不好,至今遇到的不是小屁孩就是小胖墩,让她一再受挫。但是别以为她会就此放弃,祸国妖姬绝不认输! 老嬷嬷瞪着虎目,一把拉住了怜嫔纤细的手腕,她魁梧的身形宛如一座大山。 你要带我去哪里!冯小怜惊叫,她挣脱不过,转而低语哀求,使劲了浑身的魅术:嬷嬷~疼~您就绕了妾身吧,妾身受不住。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44) 老嬷嬷见着这副骚狐狸样就来气,把她往屋子里一塞,反手扣上门,世界清静了。 甭管这怜嫔如何哭叫谩骂,她都纹丝不动,犹如一座门神,死死地看住这间屋。 怜嫔带来的小风波就此过去,并没有在周扶心里留下一丝涟漪。 荣老太妃的葬礼办得盛大,周王室前来王宫祭拜之人络络不绝。 停灵后要将荣老太妃的遗体送入皇陵,按照规制老太妃身边是要安排守陵人的,以老太妃的身份,最好是有个女眷来为其守陵,以往都是那些死去太妃的大宫女来做此事,可老太妃遗命,她要求十二留在宫中镇住西宫,辅佐皇后! 朕知道了,周扶尊重老太妃的遗命,答应让十二作为嬷嬷留在西宫,既然如此,晋封王诩为亭主,即日起为荣太妃守陵,随送灵队伍前往周皇陵为荣太妃守陵。 王莽如今因为家族夺权自顾不暇,此时不将王家女儿赶远一些难道还留着她过年吗?他可不想日后被舅舅逼迫娶王家女儿。 离开周王都去为太妃娘娘守陵,短则十年多则几十年,名声是好了,却会耽误一辈子。王诩接到这圣旨时,还有些懵,她不可置信周帝竟如此绝情,竟是连丝毫情分都不留给她,也不给自己父亲面子。 王诩没觉得自己被绝情对待该当如何面对,她前世多为多年太后的政治素养令她看得更远。 这不可能,周帝便不怕父亲怪罪他吗?若她没有记错,周帝堪堪继位两个月,朝中群狼环眈,若无作为三司之一的王莽帮助,他会有多狼狈?莫非周帝实则是个昏庸的蠢人?做事都不用大脑的吗? 王诩想到自己表面谦逊有礼实则暗藏野心、笑里藏刀的父亲,她难以想象让父亲知道这消息他会是怎样的暴怒。 进入西宫之后消息闭塞,王诩并不知道,短短月余的时间前朝已然发生巨大的变化。 周王宫到底和汉王宫不一样,这里没有任何熟悉的东西,王诩对此并没有留恋。 贴身侍女还忧心王诩想不开,尝试开导于她,然而王诩却叹道:罢了罢了,离去也好。 王诩怔怔地,她回到自己的闺房,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其实她也没有什么东西是一定要带走的,她只是心绪波动,急需做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罢了。 做着做着,王诩潸然泪下。 没能如最初所愿报复到王莽,她终究还是不甘心啊!父亲、祖母,、妹妹、叔伯,为什么所有人都还活着,唯有萁子不在了呢?!她不甘心啊!凭什么所有人都能从头来过,唯有她的萁子不见了踪影! 侍女见她落下泪来,惊慌失措地安慰她,王家小姐太可怜了,初初入宫就被帝王所厌弃,远走周皇陵为太妃娘娘守陵?大好的青春年华都葬送在了那冰冷的皇陵之中。 唯有王诩自己知道,她究竟在痛苦些什么,这注定是无法说出口的事。 而王莽则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巨大反应,周扶也没有想到,他给王莽的那两张方子,成为了引爆王家内乱导/火索。 王莽的手底下有两座酒楼,一座是老太太送他的,还有一座因位置偏僻生意惨淡,他将豆腐方子用在自己名下的酒楼中,并且将那酒楼的产权分离出了王家之外。 以王莽的私心,他并不乐意为王家赚取更多的银钱,谁知道日后那些钱是不是会进他弟弟手中? 酒楼中所有的进项都算在他自己的账目里,掌柜的奉承王莽,对这位东家言听计从。 王莽在心里暗想:一旦被那老东西发现,他手中的好东西都变成大家的了,那些同族必定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势必要从他身上分一杯羹。王莽想到:豆腐的制作,他前期捞一笔就够了,捞完后就卖出方子博个名声,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掩着的,廉价的吃食毕竟不是正途。 而木炭所代表的意义非凡,它将免除多少百姓不被严寒冻死?又将养活多少樵夫村民?于是他干脆将木炭的制作之法令司金处的亲信来制作,他开始为木炭造势,产出大批量木炭之后,由司金处以官方形式进行售卖。 周扶这边,在接到司金处请求售卖的折子时,就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周扶转头便对赵高说道:让荆轲那边带头,派几个人伪装成流民去民间散布消息。 不知不觉,民间便唱起了徐徐歌谣。 在山蓊郁复葱茏,刀斧相加怨不公。肢解林菲犹激愤,身投火海亦从容。 百姓口耳相传,朗朗上口。 红羊劫后英姿爽,炼狱丛中意气雄。掸去浮灰成木炭,复燃依旧炅熊熊! 官行售卖的低价木炭,无烟,复燃,且官老爷心善,将这制作之法教授给民间。 人们在赞颂司金处,夸赞捣鼓出这些的王莽,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扩散至几万百姓的赞颂,将王莽夸地飘飘然,只觉得自己如此伟大,如此善良,如此牛逼! 王家老太太知道了司金处捣鼓出来的阵势,气急,可她也不能强迫王莽将朝廷的进项搂到家族的钱袋子里,以权谋私,那是要连累族群杀头的啊!她硬生生憋着,不满越来越多。 因老太爷早逝,王莽当年没少受家中叔伯的欺压,老太太当年为了自保,要求他立起来,做个靶子为弟弟遮风挡雨。如今他好不容易闯出一番事业,还要让他处处谦让于弟弟,王莽心里也是极不舒服的。 果真,王莽酒楼之中的豆腐大卖,广受欢迎,为他赚了一大笔钱。 这天王家叔伯王潭发现酒楼的异常,他前去一探究竟。 酒楼之中售卖的新鲜吃食,将这周围的食客们都吸引过来了。 对比起隔壁酒楼的惨淡,王家酒楼生意红火地不正常。 王谭暗想:侄子做人不地道,有新的捞钱法子不带着大家一起发财,反而藏着掩着。 他颇为嫉妒地将豆腐买回家去,来到老太太跟前献给她吃。 老太太喜爱甜食,因此王谭买的是甜豆腐,甚合她的口味。 她见至今丈夫的弟弟依旧尊敬自己,笑得脸上的皱纹都仿佛挤成了一朵菊花。 太太可知道,这豆腐是哪里出产的?王谭试探地问道。 老太太横了他一眼,直觉这弟弟话里有话。 她奇怪道:老生还真是第一次尝到这美味佳肴,怎么,你知道这是哪里出产的? 却听王谭改了刚才那副谦逊恭敬的态度,讽刺道:你家这大儿子可了不得,倒是挺知道闷声发大财的道理,若非我今日去到酒楼,还不知道他发了这一笔横财!如今,这周王都之中,人人提到王家酒楼之中的新品豆腐都赞不绝口。他将来周围的食客都拉走了,害得我如今酒楼之中门可罗雀。 老太太一听,被他嘲讽地怪难受的,心里不是滋味的。 她在心中想到:王莽如今翅膀硬了,竟是要脱离她的掌控。 这让一向掌控欲极强的王家老太太不能接受,于是老太太做了一件事。 管家,将王莽名下的酒楼地契拿出来。老太太不经王莽本人同意将那王家酒楼地契给取走了,并且将它给了自己的幼子王丰。 王丰拿到酒楼地契,喜出望外,他才知道如今这生意红火的王家酒楼是阿娘的产业啊! 王丰满面红光地去酒楼之中接管酒楼,掌柜见他手中有地契,又有老太太亲自差人来嘱咐,心里嘀咕真不知道主家在玩些什么。因为有王家当家人的命令,掌柜无法,只能将王丰认为了新东家,酒楼之中的银钱也任由他取用。 之后,王莽去酒楼之内,掌柜脸色怪异。 怎么?几日不见不认识我了? 王莽要取出酒楼之中的银钱,用于购买大批量的三合土原材料。 掌柜的支支吾吾,他无奈地说道:王大人,并非老奴不给您银两,而是老太太将东家给换了呀!没有新东家的命令,老奴不敢瞎动酒楼里的银两。 王莽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他愤怒极了,好哇,他在前头忙前忙后,身后竟有人捅他刀子! 王莽跑去王家将王丰狠狠训斥了一顿,说他小人嘴脸,吃相难看! 王丰被训斥地火气也上来了,觉得这兄长莫名其妙,兄弟两人差点打起来。 小厮们见情况不对劲赶紧去请老太太,老太太见势不对,拄着拐杖急匆匆赶到,她见王莽呼着铁掌往王丰脸上扇去,怒急大骂! 混账东西,你做些什么! 王莽气红了脸,我那酒楼的地契,可是王丰问母亲要的? 老太太对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那是我命人转交给丰儿的,好哇你如今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吧? 不孝不悌的东西,如今混个人摸狗有,不仅不为家族谋利,还自私自利,显然是已经忘记,是谁让你有今天地位的! 王莽再也忍不住,与老太太争吵起来。 老太太言辞犀利恶毒,明摆着偏心,王莽二女赶到时,已是拉不住盛怒的父亲,两人如今是彻底撕破脸了。 老太太如今掌管了整个王家大业,见如今大儿子要脱离自己掌控,即便要请家法。 王莽大喝一声:我看谁敢?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王家的下人们都苦了脸,不知道帮谁好。 然而王莽已是掌权了,老太太如今主管后院,这家中的壮丁们在前院,在他们心里,一直指挥他们做事的王莽要更有威信。 比起老迈的老妇人,自然是还在壮年的王莽要更让他们有依靠的价值。王莽高呼招集人马,壮丁们都听他的号令,气得老太太仰倒。 她手中颤抖个不停,见此架势,心中渐渐升起了惧怕与暴怒,她深刻的意识到自己掌权的时代过去了。 老太太愤怒地颤声道:养虎为患!养虎为患呐! 第53章 武将!项梁紧张兮兮面见周帝! 王莽冷哼一声, 对众人说道:老太太年岁大了,身体不行,是该好好回到后面去休养了。我看如今这前头的事儿,您还是省省心别瞎搀和, 免得以后没这命去管。 大儿子冰冷无情的话, 宛如一把刀子插在王家老太太的胸口,老太太顿觉胸闷气短, 捂着胸口晕厥过去。 王丰被整个事态变化弄懵了, 他悄悄缩小了存在感,趁着亲娘与大哥僵持对峙的时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王丰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大哥疯了!快去找叔伯来救娘! 王晔是王莽的二女儿,远没有曾经王诩那么能够得父亲喜欢, 王莽斥责她道:后宅女儿莫要多管闲事, 回你的闺房去! 王莽的呼吸起起伏伏,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 暗暗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然落子无悔,见着老太太屈服于他的威势之下他只觉得畅快啊! 王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迅速掌权, 将王家的大大小小事物都捏在了自己手里,并且还派人监视老太太,让她老老实实的呆在后院。 王莽强硬强势的镇压, 以蛮横的手段, 将王家大小事物捏在手里。 啥?王莽干掉了老太太掌管王家了?周扶听到这消息时别提有多吃惊了, 王莽为人小心谨慎,最是注重名声不过,怎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夺取嫡母权柄? 奴婢不知,赵高将消息带到,他自己也看不透如今王家的形势。 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掌权的,周扶肯定道:王家的其他男丁不会眼看着他这样做大。 周扶知道,一向谨慎低调的王莽,已经深深地陷入了他编织的梦幻大饼之中,王莽已经飘了。早在他给王莽那三张配方时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因为王莽不是个会老老实实、勤恳做事的人,他有私心,更有野心!先是豆腐,再是烧炭的好名声,如今还有个造福万民足以名传青史的三合土,足以令将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的男人为之疯狂。 果然,王家权力不及于他,可到底也是分支的叔叔伯伯们抱团了,他们帮助王丰抵抗王莽,为王家的权柄斗得鸡飞狗跳。 王家老太太一怒之下病重,卧床不起。 王家内战就此转向白热化阶段! 近日周王都的流民乞儿之间流传了这样一个传说。 在周王都之中,存在这样一个地方,在那边,无论男女老少,人人能够有工作,他们都可以吃饱饭,穿暖和的衣裳,那是一片没有争斗的世外桃源,哪儿住着仁慈善良的仙人。 衣着破破烂烂的男人挠了挠自己满是胡子的脸,他揉了揉饿扁的肚子,摇摇晃晃地往那些讨论的乞儿堆里走去。 你们说的桃园在哪里?男人邋遢极了,散发着阵阵恶臭,显然是很久没洗过澡,就是连乞丐见了都嫌弃他。 乞儿吓呆了,见他这大胡子遮住了整张脸,吓得瑟瑟发抖。 哎你快说呀,你说的那桃园在哪里呢? 乞儿指了指西边儿的方向,嫌弃地离他三尺远。 男人又抓了一把油腻腻的头发,他前一阵去亭长那儿吃闲饭,被他那妻子羞辱了一番,一怒之下就没去吃了,现在饿了三天肚子,有些撑不住了。 他想了想,决定去屠户家中碰碰运气。 那屠户家中的年轻人看到这赖皮鬼又上门来讨饭吃,恶心不已,他羞辱男人道:你虽然长得高大,佩戴刀剑倒像是玩物似的,怎么不见你去抵押刀剑换口饭吃? 男人摸了摸自己用粗麻布包裹的刀剑,摇摇头。 年轻人见他竟敢反驳,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其实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胆小鬼,不会经商谋生也就罢了,还想去当官吏呢,就你这样,人人都嫌弃你! 年轻人的侮辱男人觉得不痛不痒,他就是饿得慌,想要随便找个人给他口糊口的饭吃,怎么这么难呢? 哎,你别走啊,你不是想要吃的吗?年轻人恶意满满,他突然坏笑道:你要是不怕死,就拿剑刺我,如果怕死就从我□□爬过去! 男人仔细的打量她一番,面无表情地低下身去,趴在地上,从他的□□爬了过去。 满街的人笑话他,认为他胆小,说他懦弱无能。 角落里,几个小乞儿躲在一边窃窃私语,要不要帮帮他? 小女孩儿小声说道:我看他不像是坏人,他好可怜。 可是他好脏啊,嫌弃。 哪个乞丐不脏的呀,要不咱们去问问大人们? 不用问了,稍大一点的乞儿成熟冷静地说道。 为什么?万一他真是坏人怎么办? 我们观察了他三天了吧?他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估计快支撑不住了。 可是我们不能因为同情他就把他引回去吧?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45) 稍大一些的乞儿摇摇头:不,三天了,哪怕再饥饿,他也没有去偷去抢,刚才那人如此羞辱他,他带着佩剑却甘愿受辱,必定不是奸邪之辈。 可他为什么不去做工呢?他一个大男人还养不活自己吗? 你忘了,他还没走进做工的地方就被人赶跑了。 那我们要将他带回去吗?小女孩糯糯地说道。 稍大一些的男孩儿点点头,他们等那些大人们散去后,嗒嗒嗒地跑过去,站在了那坐在原地饿得头昏眼花的男人面前。 周律不动声色地布置了下去,朝中职位也以现有的人员进行平调,因为多出了许多职缺,许多人的心思都活泛了起来,纷纷上奏书向陛下举荐人才。 周扶忍着没在现在这个档口提科举选材的事情,随着那举荐的奏折越来越多,而周帝却全部压下没动,一直注视着这一切的赵高只觉得其中仿佛山雨欲来。 律法小组成员中有人忧心忡忡地写信与韩非交流,直说如今朝中的暗潮汹涌,沟通之下,韩非上书,请求面圣。 前一段时间总揽大周周律辛苦你了,韩卿近日可还好?周扶是看到韩非的工作量的,他至今压着没有给韩非升职晋官,只给予了绵薄赏赐让他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只希望韩非别忘心里去,毕竟周扶心里属意的,是让韩非做到三省之一,让他带着变法大佬团队去搞实践去。 再等等哈,等朕把王莽给踹了,就给你腾位置。 周扶欣慰地看着越来越自信的韩非,这个人的才华是挖掘不尽的! 多谢陛下,臣很好,韩非恭敬地鞠躬,熟悉以后,对于周帝他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紧张,他定了定神,口齿还算流利地说道:陛下,臣认为,再以举荐纳,纳选人才,实为不妥。 前朝职缺之事,朕心里有成算,周扶耐心地说道:只是比这更重要的,朕要先回收土地。 韩非怔了怔,他有些急切地追问道:陛,陛下已有,充足准备了? 正在准备之中,周扶说道。 韩非来的时候忧心重重,回去的时候更是满面愁容。 你怎么了,没能劝说成功陛下吗?张良见他仿佛有心事,奇怪道。在他看来,师弟思维缜密,又是个会用人的,一举一动自有成算,他是不相信周扶会一直被那些世家拿捏的,冲破禁锢是早晚的事。 陛,陛下要对,世家动手了,韩非抹了抹头上的汗,担忧地说道:陛下刚,刚掌权两月,能行吗? 一旦失败,周帝的威信必定会下降不少,从此人们对于周帝将不再敬畏! 张良听了,若有所思,他点了点头对他说道:放心,我会写信给家人,让他们多帮扶一下陛下。 韩非恍然,是了,张家人有几个在军中是有实权的。 然而韩非又忧虑了,单单靠张家人能行吗? 想要收回土地,首先要有军队!谁的拳头硬,谁就有话语权。 周扶借周般之手,试探过周家几位王爷的态度,不偏不帮,陛下明着下旨处理叛乱他们愿意出兵,可想也知道,周扶都想把他们家那千亩万亩的良田给收了,能帮他才有鬼。 倒不是他不去联络武官,实在是一群白面人,头上顶着将军ABC,校尉ABC,让他无从下手。 都说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刚送走了韩非,张良说要见他。 师兄要见朕?听到长期饭票在召唤,周扶屁颠颠儿的,对于不求名不求利,被师傅丢过来帮他,在周王宫之中坐镇他大后方还老给他出谋划策的张良,周扶还是很喜欢的。 喜欢到见到周姬受虐就想踹张良的屁股! 周扶到了勤学殿阁,见张良正与高肃捏着泥塑沙盘,乍一看地形:咦?这是周王都? 如今他们着重在做周王宫这一块儿,街道错落有致,虽然糙了一些,却能看清是什么,将现有的宫殿与其中一一对应。 陛下,张良一本正经地说道:臣欲向你引荐一人。 难得见张良严肃认真的样子,周扶也收了脸上的轻浮随意:走,去里面说。 他们来到屋内,张良拿来一张军队的布置图片,为周扶讲解如今周王都之中军力的布置。 如今大周的武官体系沿袭自西周,在西周曾有四贤与八俊,共十二位西岐将军,其中有近一半是周王室族亲子弟,他们的封地包围这周王都,将周天子保护其中。另一半,其祖上也是战功显赫的贵族。 周帝留给了周扶,周天子卫五万,而目前这十二位将军之中,掌兵最多者如釐王,足有十万兵力! 臣要向陛下举荐之人名为项梁,其封地在楚,项氏一门忠烈,是效忠于先帝的孤臣,其父亲曾助太先帝平息李园之乱。张良伸出手,在愣住的周扶面前晃了晃。 周扶回过神来,你继续说。 项氏一族与张家,是先帝共同留给陛下的班底,如今掌兵八万,陛下可以信任他们,若有急事,可以将大军招入王都,以护天子。 项梁!华夏历史上西楚霸王项羽的叔父!项羽之父项燕的弟弟。 你可知项燕?周扶转而问道。 在历史上,项燕可是兵败于王翦而自杀的! 项公?项公因项超之死悲痛病倒,如今该是在家中带孙子,张良若有所思:想不到陛下也听说过项公之名。 听,听过,周扶滴汗,项燕没有死,那么王翦呢?会不会淹没在了那群白面人之中,那么白起呢?那么李牧、廉颇呢? 周扶思及恐极,如果他们现在都还隐藏在白面人之中,他该怎么把他们找出来呀! 张良不知道周扶的纠结,他说道:项梁如今人就在周王都,陛下可随时召见他。 如此,宣项梁入宫见朕。周扶能平白得八万兵力效忠,做梦都要笑醒了。 项梁果然是个白面人,看不清脸,身形魁梧雄壮,仿佛有一身力气,就是他有个毛病,周扶疑惑了,他怎么老紧张兮兮的滴汗? 臣,见过陛下。项梁说话轻声细语的,仿佛会吓坏了周扶,他魁梧入熊,背影几乎要将少帝给笼罩其中。 项梁的体型太过有攻击性了,距离周帝也过于接近了。 赵高刚要微微皱眉,那项梁就很自觉地趴矮了一些,尽管他尽量缩小自己,还是与周帝平视对上了。 项梁一僵,汗水哗哗地冒。 大哥!陛......陛下好小一只啊!怎么办怎么办,他看我了! 项梁心里土拨鼠尖叫! 给项将军赐坐,周帝软软的笑了,小不点儿的脸上还有一对小酒窝。 项梁后背瀑布汗。 不用了不用了,大熊掌连连摇摆,就像是娇羞的少女,项梁面红耳赤解释道:陛下这边恐怕没有臣能坐的椅子。 项梁瞥了一眼正南殿的椅子,心虚地别过眼。 周扶打量那椅子的大小与项梁身材的庞大差距,有点尴尬。 既然如此,去搬个凳子来。周帝和颜悦色地说道。 陛下不必麻烦,臣,臣坐地上就好,项梁紧张地后背滴汗,就这么乖巧跪坐在正前方,视线与周扶平齐。 周扶...... 就像一只,乖巧的大熊! 周帝自然不会让他就这么跪坐着,赵高去拿来了宽大的石凳,项梁这才小心翼翼的入座。 赵高斜眼瞥:这大个子,怎得扭扭捏捏的? 张良的笑容有点僵硬,举荐的人如此不给力,他能怎么办? 项梁: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好紧张好紧张好紧张,大哥!大哥他又看我了! 进入正题后,周扶与项梁交谈了起来,大致是摸清了项氏一族的想法。 效忠倒是真的,而想要在祖父过世后再为项氏一族争取荣光也是真的,项燕老了,项梁还在壮年,项燕之孙项羽还在成长之中,如今作为项家顶梁柱的项梁,迫切地想要建功立业一番。 就是他到底在紧张什么啊? 周扶糊涂了,他很可怕吗?为什么他都放轻声音说话了,项梁反而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后背冷汗直冒? 他自然不知道,有一种大个子萌物,最怕的就是软绵绵娇娇小小的生物,怕把它们吓坏了,更怕它们不理它不陪它玩! 有了这八万兵力的效忠,周扶的土地改革更有底气了。 因家中混乱,王莽暂时没了精力去捣鼓三合土的修路事情,他与那些叔伯们和兄弟们争权夺利,一人对抗他们这些抱团群暖的,便是再强势也有些三拳难敌四手。 王莽的势力有了颓势,王莽一想不行,他得找帮手! 王莽所在的这一支线是王禁的后代,王莽作为王禁的孙子,一向表现良好,只是他的父亲王曼死得早,令他少年时期在压力之下长大。当年太先帝,王静与周家女儿生下的女儿王振军入宫后成为太嫔,而后先帝时期,王曼之女嫁给周帝剩下了周扶,王家内乱,王莽不便于找周扶帮忙,却能递信给自己的这位姑姑,如今的西宫太嫔王振军寻求帮助。 要说这王振军,曾经也是个得宠的妃子,后来触怒了太先帝才被贬为太嫔的,她自王莽还小时便善待孝顺谦让、父亲早逝的王莽,与他感情之深厚甚至超越了他那偏心眼的母亲。 陛下,昭贵人给您送了她做的补汤,赵高低着头,对伏在案上处理奏折的周扶说道。 周扶懵了一下:啊? 大概是第一次被后宫妃嫔送汤汤水水,周扶没想明白其中的梗是什么。 若是其他帝王,就会知道这是爱妃想念他要见他的信号,如果愿意给爱妃做脸,那便宣她入内,如果不愿意就让她回去。大部分情况下明君都收下补汤然后会让她回去,如果是昏君就会宣爱妃入殿,然后两个人酱酱酿酿起来。 周扶不明白其中什么含义,赵高却是知道的,他低声说道:陛下是想将昭贵人招入书房还是让她在偏厅等候? 直接进书房吧,这是有什么事要找他吗?周扶疑惑。 昭贵人入殿之后,其余侍从都退了下去,只剩下赵高还在屋内,她盈盈下拜,恭敬说道:陛下,王莽给西宫递了封信件。 昭贵人将王振军与王莽的一切举动都汇报给了他们,她如今没了生存压力,自然尽心尽力为周帝做事,陛下,臣妾需要插手吗? 先不插手,看看王太嫔什么反应,到时候拦截下西宫出去的回信,周扶说道。 不久之后,昭贵人将王太嫔想通过私下人脉传递出去的信件拦截下来,递到了周扶的御案之上。 周扶看了,不禁感叹道:原来,太嫔王振军是王莽的姑姑啊,辈分上还能算是朕的姑奶奶。 太嫔知道此事后,立即写信递交给王英,希望这位兄长的帮帮王莽。王英是个武将,如今在兵部任职,是原先朝中的大将军,可以说,他在王家的地位甚至能在王莽之上,只是他平时为人低调。王英的父亲是王莽祖父王禁的亲弟弟,王莽自然没这么大的面子请动王英,可王振军可以啊! 有了王英的帮助王莽的势力必定会实力大增,将王家那些叔伯表兄表弟都压下去。 权势的做大会让人心中的欲/望不断膨胀,从而肖像一些原来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如今与王莽利益冲突的是王家人,未来呢?有可能是权臣,更有可能是周帝本人,到时候周扶难不成还要拉着周家和王家撕逼火拼不成? 周扶咬手指沉思。 昭贵人欲言又止,被赵高比了个嘘声的手势而停住了脱口而出的询问。 过了一会儿,周扶想顺了,对赵高说道:命人去宣召王英入宫,现在。 王英这头有些莫名,怎么无缘无故的陛下会召见他呢? 王英来到正南殿后,周扶给王英赐坐,和颜悦色地说道:朕有一问题一直思考不清楚,因此想要来问问王将军。 王英年岁大了,为人谨慎,他不知道有什么问题需要陛下亲自来问他的,因此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恭敬地回答道:陛下请说,臣必将竭尽所能为陛下回答问题。 按照大周旧律,后宫女子肆意干政,应如何处罚?周帝和睦地询问道。 王英心头一跳,他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按旧法,该女子处以酷刑,并诛杀其联络的党羽。 那么按照大周新律呢?周帝又问道。 大周新律,王英没有深入了解过,他恭敬而诚实地回答道:臣不知,恳请陛下教导。 依照大周新律,将该女子退回娘家重新教育,其党羽剥夺身份,永不录用,周帝轻叹一声:新律到底还是太过仁慈了。 事到如今,王英若是还不知道周帝在对他暗示什么他也别想混了。 可是他真没和什么人有过联系呀!王英贼无辜,他什么都不知道,王家主家大乱他也没去搀和,陛下怎么就盯上他了呢? 王英跪在地上,惶恐道:陛下,不知是谁陷害于臣,臣的家中唯有臣之妹还在西宫之中养老,另一王家女不是去为太妃娘娘守陵了吗? 周扶将王振军写的信件给了王英,王英接过赵高给他的信,满面狐疑地看去,还真是他妹子王振军写给他的信! 王振军在信中写道,希望兄长能够去主家为王莽主持公道,还随口说了一句希望他在朝中多为王莽助力。 这封信乍一看其实没什么问题,坏就坏在王振军那随手写的一句话,而陛下恰恰要抓着这点来抓他们小辫子。 王英神色灰败,王家如今还在乱局之中,阿妹又被拉进了这摊浑水,如今之际,唯有先保住妹子的性命啊! 周帝在上头虎视眈眈,主家之中却斗得鸡飞狗跳,再也没有曾经的团结一心了。 王家的富贵滔天,就像是泡沫一般,一戳就碎啊! 王英看得明白,自知无力回天,他无奈叹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罪臣知错,多谢陛下仁善宽和,罪臣甘愿领罚。 既然如此,王家爷叔,还请您把太嫔娘娘接回家中好好奉养吧,周帝扬起了真心的笑容,命人将王太嫔请来正南宫之中。 从王将军到王家爷叔,王英知道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他对周帝再磕了几个头,交出了自己手中的兵权。 索性周帝顾忌情面,还愿意让他接回阿妹回家养老。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46) 看到王振军的那一刻,王英苍老的脸上老泪纵横。 送走了王振军与王英,周扶收获了一大波军队,心里的筹码更多了一些。 周扶不再犹豫,该出手时就出手,他大笔一挥,兴致勃勃地说道:赵高,朕要拟圣旨。 赵高手脚麻利地为周扶准备好要用的东西,他询问道:陛下准备现在就动手吗? 择日不如撞日,趁着王家大乱,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姜子牙教导周扶,趁他病要他命!对待敌人要像严冬般冷酷,不能被一时心软而束缚脚步,优柔寡断要不得! 周扶大手一挥,开启了大周土地改革的序幕。 第一步,周王都内的世家们把你们嘴里的土地给朕吐出来!你们家的地都已经被朕承包了! 华夏历史上,第一位提出将土地国有化的王莽失败了,因为不符合当时的社会背景,在封建土地私有制已经出现了六七百年的汉末,要实行土地国有是不可能的事,史学家对篡位新朝的王莽评论是乃书生之轮,所以不可行也。现代的土地国有化,在封建社会的背景之下是空谈和妄想,也因此华夏未来有许多人猜测王莽可能是个失败的穿越者。 可周王都都这样了,不收到自己口袋里好像对不起我这么久的布局,周扶曾经这样对司马衷说过。 既然如此,你就先在王都内实行国有化,把周王都治理成铁桶吧!这是司马衷当时给周扶的建议。 为什么隋唐之后的土地改革会逐渐成功?还不是东汉末年之后社会大动乱造成的,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果说自上而下的改革不能撼动封建牢笼的坚固,那么就从外部把它打破! 周扶将这堪比炸/药威力的圣旨卷起来放好,心里扑通扑通地狂跳。 会成功的吧?周扶暗想,王莽玩砸锅了,他会玩翻车吗? 小动物的直觉好像在这一刻都不管用了,它一点信号都不给周扶,这让周扶有点心慌,他思来想去,到嘴边的肉不吃是傻子,干了这一票再说吧! 夜里,实在是兴奋地睡不着,周扶索性到了小号那边,找他的心灵密友司马衷谈天说地。 晋王宫,晋王寝室,司马衷平摊在龙床上,翘起一条腿,斯斯地抽着冷气,小史你轻点! 宫外的侍人面无表情地守在门口,听到王上的喊痛之声,与护卫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复杂,他们心照不宣地低下头去。 司马衷在这边嗷嗷乱叫,周小史一脸认真地将他的脚踝当成仇人似的在揉揉,屋子里弥漫着跌打损伤药酒的味道。 见司马衷浑然无所谓的样子,周小史神色暗了暗,哪怕知道这占有欲是不对的,心里却有一股火在烧。 还说要捧杀孟氏王后,结果被那孟氏一个投怀送抱冲地扭伤了脚。 周小史磨了磨牙,恨恨地对着他脚踝又捏又揉。 司马衷可怜巴巴地呼痛,泪汪汪地看着他,仿佛他这个狠心人又欺负他了。 周小史手下动作一停,心下暗暗叹气,他总是拿这人没有办法啊。他放轻了力道,又倒了一杯药酒上去接着揉:王上打算留孟氏到几时? 司马衷疼的龇牙咧嘴:老太婆太奸猾,我得让她忍不住把隐卫用出来,才能让司马族老出面收拾她。 难不成因为这一世我本命年到了开始水逆了?不行不行,我得找个锦鲤好好拜一拜。 您便不能亲自收拾她?周小史说道。 不要!能借刀杀人的我干嘛要亲身上阵?我日子过得潇洒开心,和个女人去撕逼多没意思!司马衷任性地大喊道:嗷!你轻点儿,我受不住嗷~ 晋王宫的守卫比原先的皇子府邸多出不少,周扶原先也是由司马衷安排在附近的宫殿里修养身体,要找到司马衷他们并不难。 你们,在干什么?周扶悄悄从司马衷给他通的密道过来,就听见一堆小猫咪喵喵喵的声音,还有奇异的马赛克。 我这不是脚扭伤了么,司马衷神色自如,翘着腿说道。 脚扭伤了怎么他眼前都成马赛克了?周扶疑惑不解。 哦对,你来的正好,我找你有事儿呢,司马衷将赤条条的腿伸进长裤里,他向着周扶招招手让他过去,向他问道:你知道胶泥怎么做吗?我要推广活字印刷术! 胶泥?周扶深思:嗯我想想。 他在一堆乱七八糟完全看不懂的化学公式之中搜来搜去,犹豫着对司马衷说道:胶水、洗衣粉、洗洁精或者洗衣液之类的碱性物质中的一种或一种以上、普通的温水或去离子水都行。 这句话周扶照着知识点完全念出来,这些字认识,组合在一起是啥意思周扶自己都不懂。 司马衷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拿出笔快速地记录,可以可以,碱性物质啊,能找到替代品,剩下的让人去试着做做就好了。 周扶吃惊地问道:你能捣鼓出来这些? 能啊!不难,司马衷拍胸脯保证:别小看古时候人的科研精神,只要给他们方向,现在有你的配方能少走很多弯路啦! 胶泥与活字印刷有关系?对于活字印刷是什么东西,周扶的脑海中也逐渐出现了定义,他受到了很大的启发,觉得回去就能尝试一下了,宫里正巧有王莽给他的一批匠人不是吗?还有蔡伦在! 当然了,以前的人们把金属作为活字雕刻,太累了,效率太低,胶泥柔韧性可以,等它凝固了就成型,是最好用的刻字模版材料,司马衷解释道。 周扶一脸学到了的表情,他张了张嘴,见小伙伴沉浸在记录的兴奋之中,犹豫着还要不要和他诉说一下自己这边发生的事情,来之前,他可是带着又期待又兴奋又害怕的心情来的,现在发生了一堆事,反而像是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又像是在他要打喷嚏的时候突然捏住了他的鼻子,憋回去的感觉好难受。 周小史发现周扶的纠结与犹豫,他看了司马衷一眼,残忍地敲了敲他的桌子,将他从亢奋的情绪中拉回来。 然后周小史温柔又贴心地对周扶问道:周泰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 周小史如沐春风、和颜悦色的差别对待令司马衷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就差在脸上写着:你怎么可以移情别恋?你不爱阿爸了吗? 周扶高高兴兴地把自己的烦恼倾诉而出,虽然即位到现在他也没受什么委屈,就是每做一步事情都步步受到限他憋得难受。 所以你要先对土地动刀?我到现在都不敢碰这一块地方,只因晋国豪强世家林立,地方上的兵力是你想都不敢想的!你刚继承皇位你就要玩地狱模式,这也太刚了吧!司马衷惊讶道:你为什么不先开科取士等招揽了更多人才再动? 我等不及了,王家现在内乱斗得你死我活,现在不把最难得搞了等留到后来土地这一块会更难动的。 现在地方豪强割据的现状你改变不了,你先只在周王都动,别想把手伸地更长啊,免得到时候各地抱团直接起义给你看,司马衷佩服周扶的胆子大,你先小打小闹试验一下,还有一定要留一条后路啊!别玩翻车了,被白面人玩死很丢脸的。 周泰如今有多少把握呢?周小史询问道。 把握?我感觉我有九成以上把握啊,周扶说道:我就是有点忐忑,还有,还有点小激动。说着,周扶小羞涩地对对手指。 就像是面临考试的孩子,第一时间想找长辈们倾诉一下自己的紧张,还能排遣一下压力。 这样,你万一玩翻车了,让你的属下们把你送到周晋边界,到时候索性来投靠我们得了,司马衷大咧咧地说道:不要犹豫,想干就干,万一就成了呢? 周小史顿了一下,他微微拧着好看的眉,戳了一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司马衷,怎么说话的你! 司马衷蔫吧了。 感到阿爸家庭地位又降新低! 司马衷讪笑:总之,你不要有顾虑,既然你都说了有九成以上了,那就勇敢一点。 周扶现在的心情,就像是经历了整整一年复习的高三学生们,哪怕再有把握,该紧张依旧会紧张,他心里紧张、焦急与期待共存,无处宣泄,对着赵高发泄也不合适,还好还有司马衷与周小史在,能给他好好疏导疏导心情。 次日,周帝颁布土地改革诏令。 王都世家,原地爆/炸! 第54章 惊喜!釐王为爱情怒送人头! 自周先祖实行井田制开始, 全国土地一切收归周天子所有,然而随着世代变迁,公田逐渐减少,私田则增加, 你们这些盗取了朕田地的小偷, 还不快把朕的土地还回来! 其实在华夏历史上,西周是奴隶制社会, 周井田制就说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而土地私有制在法律上得到承认是在进入封建社会以后才开始,也就是秦商鞅变法于法律上承认了土地私有制,这才废除了井田制。 如今周帝同样废除了井田制,实行公田制,规定公田不得随意买卖, 奴婢奴仆不可随意砍杀贩卖。 周帝做错了吗?没有, 周帝做的事归祖制, 是符合周先祖做法的事情, 可世家能接受吗? 不能! 陛下,如今时代日新月异,怎可回归祖制?时人都在进步, 王朝怎可倒退行走啊! 朕也没说要倒退行走,这不是在先祖之制上有所改变吗? 反对的人脸色铁青,可是这改变, 废除奴仆买卖, 是要废除奴隶制度! 朕意已决, 如今朕以赎买的方式收归公田已是给你们面子,莫要得寸进尺,若再有人一再顶撞于朕,其土地无偿没收归公! 几大世家族人面面相视,都看到了对面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陛下几时有过如此强硬的做派! 迎面顶上权臣世家,陛下是疯了,豁出去拿他们开刀啊! 世家绝不会沉默!世家忍不住了,为了土地掀杆而起! 散朝后,王莽递交上书,请求面见周帝。 一阵子没有见过周帝,王莽有些恍惚,总觉得周帝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了,似乎比曾经更威严,也更有帝王气度了,他上前跪拜道:臣王莽见过陛下。 周帝还是一如既往爱笑,笑容纯良无害,舅舅最近可还好?朕听闻王家内乱,舅舅还是保重身体重要呀! 王莽说道:多谢陛下关心。 赐坐,舅舅起来吧,周帝挥了挥手,让王莽坐下休息,坐在上首询问道:舅舅找朕是有何事? 王莽僵了一下,看着宽和仁善微笑的周帝,他的心里一阵阵发凉,他没有问王振军为何回回到王家,王英又为何会闲赋在家,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看不透眼前这个少年。 陛下真的决定收归天下私田为公田?王莽郑重地询问道:其中会有何后果陛下可清楚? 有何后果?不过多几个人盯着朕屁股下的位置罢了,周帝轻笑:朕等着他们。 王莽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位少年,他不可置信地说道:陛下是要...... 嘘舅舅,知道了太多不好,周帝比了个手势,眨眨眼:朕什么都没想,朕只想要大周繁荣昌盛。 王莽瞬间失去了言语,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原来一切的宽和仁慈,不过是假象罢了! 陛下是要逼着逆贼跳出来,将他们一网打尽啊! 朕认为,舅舅的才华不善于管账,倒是于修路建设颇有独到的见解,否则也不会研制出了三合土的配方不是?周帝软软地说道:既然舅舅都来请求朕了,朕便如你所愿,让你去新成立的工部好好历练。 莫名其妙降了一级,王莽懵了,臣,臣并未请求。 朕听说王家叔伯们当年分到的田产不少,周帝打断了王莽的话,王家老太太年事已高,不适合做家主了,朕给舅舅一些人手,只要舅舅帮朕把田产收回来,朕便答应了你的请求又何妨? 言下之意,你若帮朕回收公田,朕便给你军队,扶持你做新的家主。 王莽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手上茶杯中的水都冷了还依旧捧在手里,他在紧张。 他想到紧紧相逼的母亲和弟弟,恨不能撕咬下他身上一块肉的叔伯,还有回到家后一心养老不再过问窗外事的王振军与王英,而他贴心可人的长女,如今已经动身,在去周皇陵的路上了。 他惊慌地环顾身边,发现竟是一个人都没了,真正的成为了孤家寡人一个! 舅舅考虑的如何了?侍从为周帝沏上热茶,周帝悠闲地接过,润了润嗓子。 王莽动了动唇,短短两个月,角色对换,他甚至是不知几时开始掉入的陷阱,是从老太妃被他所迫将诩儿接入宫开始?还是自他身为司金处尚义开始? 周帝给他画了个美丽的大饼在前方吊着,而他则傻乎乎地抛下一切一门心思要吃啃这块大饼。 开弓已无回头路,他如今骑虎难下,若要保住如今的权势地位,就必须依仗周帝的帮助! 王家局势险恶,没了王英的帮助,他已快抵挡不住来自王丰等人的压力。 王莽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臣,遵旨! 王莽走后,周扶坐在御案上发呆,一会儿挠挠后脑勺,一会人皱眉深思。 陛下? 不会这么简单的,周扶喃喃道,还有幕后之人,我就不信这么大矛盾摆在这边,他会什么都不干! 此后几天,周帝派下去的人手相应将周王都内的散田依依收拢,周般老老实实将周家田地上交,王莽有了周扶派遣的军队,依次将反抗的叔伯们镇压,一切似乎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几个宗室王爷,仗着自己周天子血脉的身份在倚老卖老,死活不肯将大好的庄田上交。 陛下,釐王上书,请求面圣。 釐王?终于按耐不住了吗? 周扶眯了眯眼:宣。 釐王算是周扶的表叔,也就是先帝的表弟,其已逝的父亲昭王乃太先帝最倚重的弟弟,掌管十万兵权,守护周王都的安危。目前为止对于周扶威胁最大的,就是这位掌兵十万的釐王圉!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47) 第一次见到这位手握实权的表叔,周扶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釐王身宽体胖,有着肉嘟嘟的双下巴,因为他还没觉醒,周扶没能看到他长什么样子。 周扶刚要开口客道客道,试探一下这位表叔是来干嘛的? 釐王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口中高呼道:陛下!臣恳请陛下为臣赐婚! 周扶手一抖,被他这大嗓门吓一跳。 赵高也被釐王突如其来的举动搞懵了。 嘿兄弟?你不是来和陛下硬刚土地所有权的吗? 周扶缓了一缓,询问道:赐婚?釐王表叔是想要迎娶哪家女子? 是了,这位表叔至今还未娶妃,是周王都活生生的钻石王老五,如果这是一部穿越言情小说,妥妥的男主男配背景。 恳请陛下为臣与都尉阳赐婚,臣与阳两情相悦,臣只愿一生与阳白头共老,求陛下成全!釐王激动地跪拜道。 周扶一时没反应过来,请求赐婚是好事,大部分帝王是会答应的,釐王那么激动做什么? 赵高想通了其中关键,他凑到周扶耳边,低声提醒道:陛下,都尉在军中职阶不低,且必定是男子。 周扶抽了抽嘴角,釐王为何不自己私下迎娶阳呢?反而将事情闹大,还闹到周帝面前。 釐王眼泪纵横:老王妃不同意,却是要伤害到阳,臣无可奈何,只得寻求陛下赐婚一途。 男子相恋为世俗所不容,你是想让朕来替你抵抗世俗的压力?周扶淡淡地说道。 给你赐婚,结果麻烦和黑锅都让我背?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若不能与阳在一起,臣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釐王悲哀地说道。 你若与阳成婚,日后还会迎娶妾室吗?男子为妃,你那后院会乱成什么样?周扶感觉这釐王脑子有点一根筋通到底的样子。 传宗接待自有臣的亲弟无忌,臣孤独一身,如今终于找到一心人,只愿与阳长相厮守。 周扶:...... 知道你是真爱,饶了我吧,没见我刚点爆世家那堆火,现在还来个要求添油加醋的,你是嫌乱子还不够大? 昭王妃不同意,釐王莫非还要拧过母亲不成?你可知这样是为不孝? 臣徘徊于爱情与孝道之间,痛苦难以自拔,母亲一再逼迫,暗害于阳,臣无能,不能保护好爱人,臣也不孝,无法孝顺母亲爱护弟弟。釐王自责流泪,他高声道:臣,臣愿剥去爵位,将王位袭承给臣弟无忌! 究竟是怎样的美人能把一个掌权者给迷惑成这样? 赵高咋舌,目瞪口呆,心里直叹长见识了。 周扶心头跳了跳,他朝着赵高挪挪嘴,示意他看釐王。 赵高疑惑。 周扶:看,肥羊! 赵高脸色变了变,比着口型:您确定? 周扶歪歪头,觉得自己趁火打劫好像也太坏了,于是他打算再换个法子劝劝釐王,做一回好心人:釐王也莫要气着老王妃,她也是为了你好啊!她是生怕你被人骗了。 阳他才华过人,文武双全,本就在军中有职阶,以他的能力,日后便是做个将军都是可以的,他有什么可骗我的?釐王激动地说道,他肯嫁给我为妃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我还觉得委屈他了呢!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道歉道:陛下恕罪,是臣太激动了。 好吧,总之在他眼中,那叫做阳的是千般好万般好,周扶又换个说法道:好男儿谁不想着建功立业?釐王说他文武双全?那么若是真的爱他,你便不能阻碍他日后的前途啊! 言下之意,若是真是想通过歪门邪道晋升的男宠,时日久了也就原形毕露了,到时候釐王能看清这个人,也会想和他分开的。 釐王一听,正是这个理,阳那么好那么厉害,他怎么能因为私心而将他拘在后宅之中呢? 釐王脑子一热,脱口而出:臣请求陛下赐婚,将臣要嫁给阳! 卧槽! 周扶目瞪口呆。 陛下!臣可以不要王位,日后王府便有臣的弟弟无忌继承便是母亲也不会拒绝的!无忌已有嫡子,而臣是绝不会碰任何女子的! 我大概是能知道你真爱的心有多伟大了,周扶抚了抚被他一举一动惊到的小心脏。 如果有一只肥羊哭哭啼啼地跑你面前晃,你是宰还是不宰? 周扶又不傻,白花花十万的军队啊! 你当真是为了阳愿意奉献一切?周扶再次确定道,哪怕失去你的所有? 哪怕失去所有,臣也要这一世与阳长相厮守!釐王铿锵有力地说道。 早在见到阳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们会互相属于彼此,他坚信,自己上一世也必定与阳是恩爱的一对,否则怎会对他如此熟悉,如此依赖,如此亲近到恨不能掏心掏肺呢! 既然如此,交出你手中的十万军队,朕便替你赐婚,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不是周扶趁火打劫,是肥羊自己上门不捞一把大的对不起这天降馅饼的机会! 釐王愣了,军队? 釐王完全忘记自己还是统领了当年昭王留下军队的实权王爷,他做事平庸,人也不是很聪明,约莫是母亲当年生产时将智商都生给了弟弟,以至于釐王虽然占嫡占长,在才华上却完全被弟弟的资质碾压,以至于一直活在弟弟的光环下。 他手里还有十万军队?釐王脑子没转过弯儿来,他回想了一下,还真是。 这,如何才能上交给陛下呢?釐王懵懵地询问道。 你平时如何号令那些人的?周扶无奈了,便是连信物都没有? 好像是有的,釐王回想了一下,他低头,把腰带上的牌子摘下来递给周帝,就这么把昭王遗留下的十万大军给拱手让人了。 这傻孩子还不知道自己送出去的东西究竟代表了什么。 你把大军旗下的各大领将都召集,去完成一下兵权的交接,周扶挥挥手,让人带釐王去办手续。 釐王眼巴巴看着周帝,跪在地上不起来:陛下,赐婚。 周扶扶额,拿起笔刷刷地写下诏书,递给他。 现在不准发布出去,等一个月后朕会亲自下旨!如今新丧太妃的仪仗队刚出周王都,现在就想办婚事像什么样子?周扶严厉地说道:你若想要和你那阳携手到老,这两日小心低调地做人,免得叫人抓着把柄攻讦于你。 釐王接过这纸笔诏令,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高大的身躯憨憨厚厚的:臣多谢陛下恩典。 釐王心满意足地跟着赵高离去办手续,白得十万军队,说实话周扶自己都有点懵,他盯着手里的牌子,一头雾水:这算什么事啊? 白纸黑字的赐个婚,白拿兵权再收人家王位,这好像有点不厚道。 周扶摸了摸下巴,问边上的内侍道:都尉之上,是何职阶? 回陛下,都尉之上为校尉。 这样,都尉掌几十至几百人,校尉则以千数计,周扶大笔一挥,升都尉阳为校尉,此后又拟定圣旨一封,升釐王为釐亲王,为釐亲王与校尉阳赐婚,写完后他将圣旨塞在御案之下暂时不动。 太阳渐渐落山,黄昏之色橘红艳丽,云与阳交融成美妙的霞光。 赵高踏着晚霞归来,脸上是轻松的喜悦:陛下,办成了。 周扶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之上揉揉御案写字久了有些酸疼的胳膊。 走吧,随朕出去一下,有些事还需要去布置一下,周扶伸了个懒腰,笑容满面,带着少年人的自信与活泼。 赵高欣然应允,无论前方是天堂还是地狱,他都会与他一起前进。 周扶去换了身衣服,往温馨村的方向去。 赵高不解,不解就直接问出来:陛下不是要去周家吗? 朕去周家做什么,朕助周般给予周家众人的威慑与压力,一次就够,多了就疲了,周扶随口说道,他挠了挠头,向赵高眨眨眼:朕等着他们按耐不住跳呢! 他这次过来,是要来找荆克他们的,周扶来到荆轲的小楼,见优怜正在帮荆轲收拾屋子,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样子。 周扶看得一愣一愣:优怜,你怎么在这里? 高渐离回头,见是之前那受够了兰沁园的小少爷,他放下手里的木盆子,哈哈一笑:我来帮荆姑娘收拾一下医馆。 周扶笑着问道:怎么样,住进温馨村这几天还习惯吗? 高渐离向他拱手,落落大方地夸赞道:这温馨村中老有养幼有教,众人齐心,犹如世外桃源,公子大义收容流民于此,渐离自叹弗如,日后公子若有什么差遣,只管吩咐便是。 周扶见他,为人处事干净利落,还突然之间就说要帮他做事脑子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愣了一下:原来你原本的名字叫渐离吗? 啊,抱歉,高渐离爽朗道:在下原名高渐离,优怜只是艺名罢了,两个名字都能称呼,公子想怎么叫都行。 高渐离!周扶悄悄地捂住了自己差点惊讶张大的嘴巴。 哦天,你不是那个号称荆轲基友的,同样是华夏历史上著名刺客的击筑人吗? 荆轲刺秦王临行时,高渐离与太子丹送之于易水河畔,高渐离击筑,荆轲和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后秦灭六国后,因击筑太好被秦王招入宫中,秦王知他是荆轲好友,以防万一命人将高渐离眼睛弄瞎,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 高渐离往筑里灌铅,趁秦王听曲入迷时向他头部砸去,最后失败被杀。 周扶晃了晃脑袋,这些知识应该是阿妈塞给他的华夏历史才是,可他感觉与其他人平平无奇的知识介绍不同,这高渐离刺杀秦王的场景他像是能想象出来似的,仿佛身临其境过。 周扶暗道一声奇怪,头上莫名其妙地翘起来一根呆毛。 赵高的视线落到他那根呆毛之上,纠结不已,他特别手痒,想帮公子把那不听话的碎头发给压下去。 周扶如今见到了高渐离真人,却是与华夏历史上记载的有些不一样。他定了定神,询问高渐离道:你可愿意日后继续去兰沁园表演,当然是有工资的。 高渐离惊讶道:兰沁园的戏台已经拆了,之后还能有表演吗? 提到表演,高渐离有些跃跃欲试,他想要将艺术带给更多的人。他的一生本事都献给了艺术,如今在此处与孩子们玩耍,虽然日子过得也算充实,也很开心,可是与他的追求到底不太一样,他追求舞道极致,戏道的极致,音乐的极致。无论哪一点,只要任何一样能够修炼到极致,他便是死也瞑目了。而艺术,是要分享给更多人,是要不断的表演,才能够有进步的。 当然,若是能与同行之间进行交流就更好了,只听周扶说道:表演自然是可以的呀。 周扶最初想要为兰沁园的开业造个势,来一段慷慨激昂的表演,吸引更多人的目光,现在看高渐离的反应,似乎还能常驻表演? 高渐离自然是答应的,有人庇护着表演再好不过了。 周扶想以后收购青楼那一条街,如今先在这附近开辟一处集市出来,兰沁园就是一切的开始。 这废街内围的垃圾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也开了一条足够进出的隐道,你是不知道,如今这种情况已是好了许多,废街当初可是臭气熏天。 渐离看到了,管事们日夜组织村民前去焚烧,优先处理那些酒楼倒过来的食料,陆陆续续忙了好一阵子,才处理出了如今可供大家生活的内围。高渐离笑道。 不过提起焚烧之事,我有一疑惑,还请公子解惑。 什么疑惑? 这焚烧的毒气是如何做到直冲云霄的?我观察它们不会扩散开去对王都民众造成影响,甚是好奇。 那个啊,其中原理主要还是高温往上跑,冷温往下沉,而我们将整个垃圾堆积的地方清理成了一个类似于烟囱的地方,烟雾会从烟囱往上直达,这烟囱越高会使得焚烧的毒烟会被吹到很远,逐渐消散。周扶解释了一下。 而就仅仅是这烟囱,花费了他们整个贫民区的力量。 高渐离恍然大悟,他转口说道:阿轲如今在楼上,公子要去见他吗? 周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高渐离才来了几天吧,怎么那么快就开始叫阿轲了呢?要知道,李建成到现在还只能叫他荆姑娘。 你继续忙,我去找荆克。周扶蹭蹭地往楼上跑。 他身边的赵高微笑着向高渐离点了点头,跟随周扶去了楼上。 高渐离一个恍惚,他仿佛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站在威严残暴的秦王身边,笑面虎似的,实则笑里藏刀一肚子坏水。 高渐离呆呆地出着神,身边突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 想什么呢?李建成奇怪道:一层换洗的床单收好了没?马婆婆在催了。 秦王,是谁呢?高渐离喃喃地问道。 秦王?你是说苻坚?李建成莫名其妙地回答道。 怎会?高渐离回过神来,他晃了晃脑袋:秦国不是嬴姓? 李建成的心里咯噔一下,他上下打量一番高渐离恍惚的神色,面上不动神色地说道:这倒是不曾听说过,你是从哪儿听来的?他试探地说道。 高渐离眨眨眼,回过神来:呀!马婆婆催了吗?我马上过去。说完,他抱起那盆换下来的脏被单就走,留下了被白白撩了一把的李建成。 眼前的人一阵风似的跑走了,李建成傻眼。 周扶去往小楼之上,他路过正在药房清理草药的荆轲,与她打了声招呼便转而往荆克的屋子跑去。 还没靠近的屋子,便听到屋子内嘻嘻哈哈,传来四人说话的声音。周扶好奇地拉开门探过头去,却见有另外三个面熟的暗卫与荆克在聊天。 荆克如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能够自如地做事了,屋内的人注意到一个小脑袋探头探脑地从外头冒出来,惊讶的望了过来。 陛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48) 专注刚要说话,荆克一把拍在他脑袋上,接口说道:公子。 周扶点点头,走进屋内:你们四个都在此,那正好,我有些事需要你们去做。 身为暗卫的职业素养令他们四个肃了面容,纷纷拿出属下面见帝王的姿态。 周扶伸出爪子挥了挥:放松点,你们这样被别人看见很不好的。 周扶说完后,赵高也到了,他为周福关上门,自己等候在门外。 属下参加陛下。四人这才敢小声说道。 起吧,在外头小心一些,还是叫我公子就好。周扶倒是不在意这些虚的。 公子刚才说,想让我等做何事?豫让沉着冷静的问道。 提到事情,周扶坐到椅子上,他正色道:你们四人之中谁最精于暗杀? 他们四个互相看了看,专诸抢先说道:我们全部都有顶尖的身手,其中最勇猛的是队长,但若要说暗杀,属下自认身手还算矫健,最善于使用匕首。 听到他自卖自夸,曹沫暗骂一声此人好不要脸! 他上前一步,对周扶说道:属下相比专诸更善于变通,论暗杀,属下也不差的。 豫让抽了抽嘴角,这两人太不要脸了,索性他也豁出去脸皮跟着说道:属下善于变装,无论是何身份,属下手到擒来。 荆克张了张嘴,对周扶说道:公子,属下才是他们的队长啊,自然是属下最厉害了。 这四人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都觉得自己更厉害,周扶选择障碍犯了,才看向了技能比较特殊的豫让,一时想不起来这人叫什么名字了。 周扶问道:你是......你刚才说善于变装?可变到何种地步呢? 公子,属下豫让,本身精通变装,易容之上虽然不如荆姑娘,却也互有探讨学习,我们两人之间各有长处。公子若有需要,便是化作女装,无论是年轻貌美的娘子,还是老妪,属下也是能做到的。 曹沫听后气歪了鼻子,好啊!这豫让平时一本正经的,如今却用奇技淫巧吸引公子注意! 周扶这才反应过来,豫让,不是华夏历史上那位为了给主公报仇,以漆涂身、吞碳自哑,暗伏于桥下以谋刺赵襄子未遂。最后临死前。求得赵襄子衣服,拔剑击斩其衣,以示为主复仇,最后伏剑自刎的刺客吗? 而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就是他说的,豫让不但做到了士为知己者死,还做到了为主公复仇而自毁面容。 #这个杀手不太冷# 周扶左右看看发现豫让这个人平静无波的,看上去很沉稳、很可靠的样子。相比起另外两个人更像个忠诚的拉布拉多,而荆克就不说了,他就一有时候靠谱,有时候脱线的金毛大狗狗,另外两个人,给周扶的感觉一个油得像泥鳅。一个耿直得像木桩。 周扶又分别询问了他们,这才知道又是两个鼎鼎有名的刺客,在场的,一个曹沫一个专诸一个豫让,再加个疑似荆轲刺秦王刺客的荆克,这样的刺客天团F4,阵容豪华到闪瞎人眼呀! 如果曹沫真是他所知道的那位历史上的曹沫的话,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曹刿,留下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典故的著名将才! 荆克如今身上伤还未痊愈,病假期间就不让你出任务了,其余三人一起行动吧,周扶说道:给你们十天时间做准备,我要你们在十天之内,杀死晋国大王子,并且嫁祸给晋人,这是新任晋王暗卫的标志,你们可以将它留在现场。 三人恭敬应是,荆克投以羡慕的目光。他们这个队伍几人,暂时因为要保护作为队长的荆克,已经闲了一阵,如今正无聊的紧,感觉技痒难耐。如今君主器重他们,给他们新的任务,三人顿时喜出望外。 周扶晃了晃眼,恍惚中总感觉眼前有四只狗狗眼冒绿光地伸着舌头向他要好吃的。 荆克嫉妒地盯着那三人的背影,仿佛要将他们一个个烧出个洞来。 周扶嘱咐好后便打算离开,他想要去废街好好逛一逛,看看这些日子以来废街改造的怎么样了。 温馨村里闹哄哄的,一群孩子围着个野人,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我们带他过来,应该先带他去见荆大夫,刚来的人一定要登记的呀! 不行,他好臭啊,如果,不他它清洗干净,直接带到荆大夫那边不好吧?小女孩吸允着手指,嘟嘟哝哝地说道。 可是若是让他去活水那洗澡,接下去我们吃个饭都要用臭水做了,小男孩的话让他们都沉默了。 年纪稍大一些的小哥哥,拍开了小女孩的手,小大人似的皱眉道:你刚去外面摸了脏东西,怎么能塞进嘴里呢? 那小男孩呵斥一声小女孩,将小女孩说的不敢咬手指了,泪汪汪。 那野人挠挠头,坐在地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我几时能吃到饭呢?我快饿死了。 说完,他便耍无赖一样躺在地上不动了。 周扶靠近去看,野人的头发像杂草一样乱,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有许久没刮的大胡子脸,真是个打扮特殊的白面人! 周扶惊讶道:这是从哪个山洞里冒出来的野人呀? 其中一个小男孩儿见周扶走进,扬起了笑脸:呀!大哥哥你来啦! 小男孩知道周扶,还是因为他一直出入荆轲的小楼,那些大人们都叫周扶为公子,都说温馨村能成现在这样,都是公子带来的。他们时常像,那可真是个大人物啊。结果没想到周扶为人平易近人,每次都笑眯眯的,有时候还会带点心给他们吃,一来二去就和村里的这些精灵鬼们熟悉了,而周扶也一直都让他们喊他小哥哥。 是呀,我刚到没多久,周扶说道:今天我有带小甜糕,你们要吃吗?要吃的话赶紧去把自己收拾收拾。 好呀好呀,孩子们高高兴兴的围住他,哪知道那倒在地上的男人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口里也说道,好呀好呀,我也要吃! 周扶询问那些孩子们,这个人是谁? 他是刚来的,小哥哥,我们在外面街上捡到的他。 他好可怜哦,他饿了三天了,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 外面的人好坏,都欺负他呢!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说道。 小甜糕是可以给你们吃,但是你们得去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周扶对他们说道,活水那儿没法给他洗,你们谁家能借用大木桶呢?用量去找大管事报销。 来我家吧,年纪稍大一些的小男孩说道:我一个人住屋子虽小了一些,前几日正巧匠师傅帮我家打了个大桶。 既然如此,还需要大家一起帮小五打个水。 有了周扶带领,小孩儿这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呼啦啦地簇拥而去。 周扶也没想到,不过给了个洗澡桶顺便让野人洗了个澡,这白面人野人就莫名其妙地觉醒了! 那野人豪爽而大方,吃饱了饭,他神采奕奕,穿着粗布麻衣,对周扶拱手道:多谢公子赏口饭吃,韩信日后一定重重报答于您! 第55章 精彩!韩信与荆克赤手空拳肉搏! 你说你叫韩信!?周扶差点没被他这句话呛得噎住, 他不可思议道。 野人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露出了觉醒后英气勃勃的脸,是啊。 韩信的头发有些杂乱,洗过澡后穿着粗布麻衣, 干爽中有一种大大咧咧的感觉。 华夏历史上, 韩信这个人性格放荡不羁,他的幼年确实有过贫穷的经历, 也有说他不会经营, 最终落得差点饿死的境地。 可周扶看他率真爽朗的样子,疑惑道:你怎会差点饿死?我看你这体型身强力壮的,便是在外面找一份工作,也是能养活自己的。 韩信坦率道:我先前去做生意,想要为自己赚点谋生钱, 结果没想到钱没挣到, 反而还亏了。我去做苦力, 把赚到的钱用来还债, 结果没能留下吃饭钱,差点饿死。此后因为身上衣服破旧,被店家所拒绝。他们拒绝我做工, 我也没钱买新的衣服。 在他做生意之前,母亲新丧,韩信找邻里乡亲凑钱, 安葬了母亲, 此后为还人情, 也干过一阵子活,最后还是养活不了自己,只能靠吃百家饭到处找人蹭饭糊口。 而他好像这辈子所有的霉运都在近期爆发了,纠结在一起的倒霉事情,可以说,这是他这辈子最凄惨的低谷。 几个小孩围着他,发出呜呜的惊叹声,小女孩拉拉周扶,软软地对周扶请求道:小哥哥,我们能把他留下来吗? 留呀,当然可以留,周扶说道。这样的一个壮劳力,不过多一口吃饭的嘴巴,何况这还是韩信啊!华夏历史上军事思想兵权谋家的代表人物,被后人奉为兵仙、神帅的国士无双韩信! 他为刘邦征战天下,是西汉的开国功臣,韩信啊,你知不知道你的刘邦还在山寨里养猪? 这都跳到周扶嘴旁边了,还不张口把这只绝世武将叼回家? 周扶说完后,一个劲地忽悠韩信:你要是在我们这里干活,能吃饱穿暖,还能赚钱以后讨媳妇! 他把带到了荆轲小楼内,让荆轲安置于他。这一天,李建成注定是要受到另一波惊吓的,乍一听韩信的名字,李建成手一抖,差点掩饰不住惊讶的脸。 周扶注意到他的惊讶,询问道:怎么啦? 李建成回过神来,急忙摇头:没事,刚才手有些抽筋。然后他继续登记。 此人可是有特别的武艺?李建成试探着道:我看他身强力壮的,腰间还带着兵器,他怎会到温馨村来谋生? 周扶摇头道:武艺倒是不清楚,沦落到温馨村之中的原因孩子们已经和我说了。 韩信哈哈大笑:某家确实有些匹夫之勇,不足挂齿,倒是于剑术一途有些研究。 哦?周扶见他自信,也想看一看这位兵仙究竟是不是华夏历史上的那位,他对韩信说道:可有兴致与我们这儿的高手比划比划? 韩信吃饱了饭,有力气的很,他爽快道:成!武艺切磋,点到为止。 周扶转头将荆克叫了下来,荆克见有一男子神采奕奕,挺拔站在楼内,公子还让他与他切磋一番,早就因养伤憋地难受的荆克高兴得不得了。 以防伤人,就空拳肉搏如何?荆克活动了一下手腕,兴奋道。 韩信观此人孔武有力,卷起的袖子露出精壮的肌肉,眼中也燃起了跃跃欲试的战意。 在下韩信,请! 荆克!荆克随着韩信抱拳见礼,两人来到外面空旷之处,站在村民们自发清理出的空地现场中央,他们定格了一顿,同时行动。 两人赤手空拳战到了一处,挥手之间似有呼啸而过的破空之声,拳与拳相交之下发出闷闷的声响,你来我往,打的好不激烈,村民们发出此起彼伏地惊呼声。只听荆克大喝一声,肌肉猛地收缩,以瞬间的爆发之力袭向韩信侧肩,韩信后退一步,脚用力踩在地面,那地上因那一脚扬起一片灰尘。他举手格挡,以后劲接住荆克的猛烈攻击,迅速变化姿势抬脚直踢荆克侧腰。 战意在两人之间燃烧,仿佛有熊熊烈火铺满在两人之间,无形的汗水自他们的脸颊滑落,这荆克实在是能打,韩信只觉得好多年都没有如此时此刻这样畅快淋漓了,他大笑:好! 荆克收拳,呼呼地与韩信对望喘气,向他竖起大拇指:功夫不错啊!爽快! 两人打地一身臭汗,收手之后,没多久勾肩搭背宛如兄弟,一齐哈哈大笑! 真不知道公子上哪儿捡的人才,荆克乐呵道:此人未来,必将是一员猛将! 荆轲低垂着头,为他将身上青紫的痕迹抹上活血化瘀的药,荆克嘶嘶道:阿妹,轻一些。 我看你是伤好了又皮痒了,荆轲一拍,将荆克推远:好了。 荆克嘿嘿一笑,次日起来浑身酸痛暂且不谈,索性韩信也是一样,对他们来说这点淤青过两天也就好了,根本没当回事。 也不知我能帮你们做些什么?韩信直率道:公子救我口饭吃的人情我铭记在心,如今吃你们的用你们的,倒是越欠越多了。 你急什么,那些孩子们,还有公子又不是为了让你报恩才给你饭吃,荆克对他说道:我看你也是个壮劳力,若是觉得不好意思,日后用心干活就好。要不你教教我剑术如何?我还有几个好兄弟,他们这几日干活去了,过一阵会回来,到时候咱们好好切磋切磋。 行!教导不至于,咱们相互指教,互通有无。韩信高兴地说道。 我们这边平时可以以工抵债的任务,有了贡献点你就可以换吃的,还有日常用品,屋子会分一间陋屋,足够遮风挡雨,但若要好的房子需要你自己建,当然你也可以找邻里乡亲帮忙,乡亲们的人情之类的日后是要还的,大家尽量互帮互助。荆克将温馨村的大致生活规则告诉韩信。 韩信被这一系列的解说弄得一愣一愣的,他在心里暗想,莫非自己是真的到了桃源乡? 周扶处理完温馨村的事情后,回到宫中,将之后要布置的要事,还有谁来负责那一块地方给分配就绪,还有今后的大致规划,他在书房写写画画,完工时已是深夜。 周扶在龙床上打了个滚,大脑却一片清明。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把土地国有制给颁布出去了,之后要面对些什么,他心里大致也有了预判。 他有些焦躁地在龙床上从左边滚到右边,又抱着被子从右边滚到左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皱着眉,周扶不解地坐了起来,敲了敲脑袋。 怎么回事? 周扶口中喃喃,心头扑通扑通的跳着,他揉揉眼睛,从床上爬下来,推开窗户吹着凉风,抬头朦胧的月色,只觉得今晚的月亮特别明亮。 眯起眼睛,那弯弯的月亮淡黄色之中似有一圈红色的轮廓,魔性又诡异。 周扶渐渐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快速披上外衣,蹭蹭地跑到赵高的侧寝室。 赵高,赵高,周扶口中唤道,赵高刷地一下睁开眼,只穿着里衣坐在床上,看见跑来的少帝神色凝重,赵高一激灵,关心又急切地问道:陛下,发生了什么事?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49) 他快速起身穿上外套,见少帝就像是个无头苍蝇似的绕着他的桌子走来走去。 周扶对他说道:我觉得有些不安,好像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现在吗?赵高肃着面容,急切地问道:什么样的不安?是有生命的威胁还是什么? 周扶小动物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就像是面对敌人的野兽,龇牙咧嘴地想要伸出锋利的爪子。 周扶按压下自己的蠢蠢欲动,深思道:我不知道,我就是感觉,心口一直在怦怦跳,像是有什么怪物一直盯着我。 赵高相信少帝的感觉绝不会出错,陛下第六感有多神奇他一直都知道,若非事出有因,陛下也不会露出这样小动物应激反应的攻击性。 没错,攻击性,赵高甚至能感觉到自少帝身上散发出的威压,令他双腿微微颤抖,险些跪在地上。 赵高神思敏捷,立刻对周扶说道:还请陛下立刻下旨,召集周王都内所有可控军队,前往周王宫护驾。 周扶愣了一下,他随即反应过来赵高的意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的会有危险接近呢? 周扶毫不怀疑地跑进书房写下密旨,召唤暗卫,令忠心的亲信以最快的速度去集结宫内的所有禁军和周王都内的大批人马。 张良听到外面稀稀落落的声音,睡眼朦胧地从勤学殿阁内往外望去,他这楼层高,看得更清楚,察觉到这宫内禁卫军的动销,他微微皱起眉头。 周王宫空前的戒备和紧张,张良很快就明白了什么,见禁军之中也分拨了人手守护勤学殿阁,他对勤学殿阁中的守卫说道:去将王后与昭贵人请来,一同叫入勤学殿阁进行保护,免得分散陛下兵力。 若真有大事,最受到压力的该是陛下的正南宫才是,张良眯了眯眼,思索着周王宫的地图,口中疑惑道:怎会这么快? 照他心里的预计,按照如今的征收进度,也该是十日后那些人才能反应过来集结队伍。 莫非他们还有个足以操控他们全局的指挥?张良想不通了,也不该啊,若是有个总指挥去指示世家,他们也不会像之前那样一盘散沙了。 韩信听到动静,敲响了张良的门,对张良询问道:大人,可,可是出了什么事? 张良摇头:暂且不知,但陛下那边,既然已经有了反应,我们也该早有所应对才是。 今晚注定是难以入眠的一天,周王都城门从内被人人为打开,大批的军队涌入周王都之中,街上一片静寂。 大批手中拿着武器的士兵涌入周王都,杂乱脚步声令百姓们一个个惊醒,在屋内惊慌失措的望着屋外的场景,心里猜测绝对有大事发生。 军队们井然有序的,进入大开的周王宫之中,将正南宫给堵得水泄不通。 士兵们感到疑惑不解,这周帝深夜将他们招入王宫之中是为了什么呢?正南宫再空旷也容纳不了他们这么多人呀。 周扶与赵高等人等到大批军队到来,并且都已经集结就绪,面对着黑压压一片军士,周扶与赵高面面相视。 赵高有些把握不定,他疑惑道:陛下,接下来如何? 周扶小动物的信号不断在哔哔发射,他坚信自己的预感是不会错的,这不是狼来了,而是真的有人要逼宫! 若是迟迟没有动作,兵士们很可能会人心浮躁,从而以为自己是耍弄他们。周扶下命令道:让手下军士以十人为一组,潜入正南宫附近各大宫殿隐藏,其余多出来的人则在周王宫之外待命。 哦,对了,不要跑到门口,正门侧门都不行,都上屋顶吧,给他们拿个梯子。 周帝的异想天开,令手下军队众人疑惑不解极了。这周帝在玩啥子呢?众人按部就班地在这奇怪的氛围之中,一个个爬上屋顶趴好,一切都准备就绪,周帝下令所有人提高警惕直到明日早朝,他们一头雾水地听令。 足足等了三个时辰,那想要逼宫的叛乱之人才迟迟涌入大周的王都之中。 逼宫不需要战马,却要弓箭与刀剑,四位王爷各带了两批人马,迅速将周王宫包围。他们突破周王宫之中,直逼正南宫。暴露在外的禁卫军前去抵抗,与其兵戈相见,此后。周家支系的几位侯爷以及公孙家的一拨人也陆续到达周帝所在的正南宫。 他们这几家纠结在一起,足足带了一万人马闯入周王宫的大门,和侧门,将周帝所在的正南宫团团围住。 有一将军口中喊道:小人作祟作乱朝纲,吾等前来清君侧,为救陛下于危难之中。 周扶在正南宫之中坐镇,他看到宫外叫嚣的一万人吗,突然就笑了。 还挺好笑的,自己严阵以待召了相近五万兵力合围在屋顶,另有十万大军接到消息在赶来的路上,结果这群人就带了一万人马。 正南宫地势较高,旗下分布的小黑点叛贼对比各大宫殿顶上的人员数量,可不正是只有可怜巴巴的五分之一吗 几位王爷,几位侯爷,哦,还有公孙家几位将军,赵高替周扶喊话道:陛下与先帝待你们不薄,众位当真要叛乱逼宫吗? 奸佞之辈安能在此嚣张?那带头的王爷斥责道:待本王拿下你那项上人头,为陛下清理门户! 不必说了,朕一日不收回成命,这些人都绝不会放弃叛逆之举,周帝冷声道:尔等逆贼,还不束手就擒? 陛下!您受到了小人蒙蔽啊!臣等心痛难当,如今陛下下达的命令是伤害国本的坏事啊!公孙家人声情并茂地喊道。 你们认为土地改革是伤了国本吗?而不是伤了你们这群人的利益了?周立寒声说道。 陛下已经神智不轻,小人胆大,休怪我等不义。愿为陛下肃清身边小人,众将士听令!保护陛下,肃清小人!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看来你们也知道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知道扯一块遮羞布,周扶笑道。 是想要将朕逼迫为你们的傀儡吗?还是你们觉得,仅凭这区区1万人马足以将朕牵制住?轻松又嘲讽的微笑。 几个领头的白面人,怪没意思的,还以为会有人觉醒呢,周扶撇了撇嘴。 领头的几位将领见周帝如此淡然,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一人在将领耳边说道:王爷,吾等入王都不受任何阻碍,其中恐有变故,请王爷快速生擒周帝。 那王爷脸色一变,大喊命令道:上! 然而,当他抬起头来,看到周围屋顶此起彼伏站起来的人时,满满当当的周帝士兵令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身边的人一动都不敢动,而在屋顶之上,或有弓箭,或用刀、剑、矛的士兵,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 一场逼宫,以啼笑皆非的结局结束。 不,还没有结束,还没等众人松了口气,周帝冷声说道:立即传令,召项梁与釐王,率大军镇守王都四面,守卫王都! 在王都周围的封地上,大批随后赶来的军师陆续到达周王都之外,他们口中高喊清君侧的号令,士气高涨。 领军高喊攻城! 就此打响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攻城之战。 大军一门心思给予城门压迫,不断地以人力冲上城墙,去冲、去砸城门,守将有序地指挥人马利用各种道具将攻城士兵赶下城墙。 偌大广阔的周王都城墙在攻城之战中毁坏了大半,等那王爷自信满满的突破城门之内,大喊要活捉周帝时,等候他的,是站在城门之后的精良部队。 王,王爷,后面。他身边的副将颤声提醒,那王爷回过头去,只见那城门之外,他们军队的后方黑压压一片人马,更庞大的队伍逐渐将他们包围! 末将项梁,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末将周圉,接到指令,前来救驾! 项梁骑着精壮的战马,一夫当关,他与那战马就好似将人放大了一圈,以体型就给人以极大的压迫感。 项梁挥刀之下,能够带走三四个叛军,马蹄踏过,血腥肃杀之气蔓延开来。 釐王坐在战车之上,身边是护卫紧紧包围,他左右看看,低头问身边执剑之人:阳,我这样就可以了吗? 王爷只需听从陛下调令出现即可,并没有一定要您上阵杀敌,校尉阳对瑟瑟发抖的釐王安慰道,王爷放心,阳必将保护王爷安危。 他目光冷凝,执剑挥出,靠近的宵小之辈人头落地,顷刻间便与护卫将釐王战车附近地带清理出来,王爷战局混乱,请莫要离开阳之左右。 釐王欲哭无泪,为什么啊,为什么他都上交兵权了陛下反而叫他上战场了,他就是个草包小辣鸡!就不能让他做条咸鱼好好躺平吗? 校尉阳有着绝世无双的剑术,于兵法谋略之途堪称大家,釐王所在的军队,在他的指使下坑杀敌军数以千计,同时又兼顾将釐王保护的密不透风。铠甲之下,面若好女,挥剑出手,绝无败绩,釐王老老实实待在战车之中,一切依阳的意思来发号施令,看着战场上挥斥方遒、光彩照人的阳,釐王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就连最初的恐惧都渐渐消散了。 战后统计战局之时,釐王军的功绩不必项梁所带的精锐军士差多少。因为率军有功,釐王莫名其妙地又坐上了将军的位置,他直觉得欲哭无泪。 周王都之中,因土地变革而掀起的叛乱仅仅持续了两天,王都守军伤亡人数控制在极小的数字内,死的最多的反倒是叛军。 所有叛乱之人,全部都关押收监,牢狱之中几乎塞满了人。 这么多人,杀光吗? 周扶纠结地在御案上挠头发,烦恼无比。 现在摆在周扶面前的有两个问题,指挥叛乱的其中有几个人因为叛逆失败被抓受到刺激觉醒了! 还有个问题,加上围住城墙的,共有五万叛军参与其中,若全部诛杀,对大周人口是极大的消耗! 陛下,叛乱之罪,其心当诛,若是将它们留着,岂不是,没法给天下一个交代?赵高劝说道,以他心中所思,全部杀了得了,斩首示众,主犯五马分尸以儆效尤。 周扶示意赵高闭嘴,烦恼地滚来滚去。 赵高一脸问号,周帝这是在撒娇吗? 有了!周扶蹭一下竖起了毛茸茸的脑袋,杂草一样的发丝翘了起来,让那些人以工代命,以偿还自己的罪孽,叛逆之罪,全部都去做苦工!全部杀光多可惜,本来人口就不多,这么多人口,去修城墙,去修路!全部都给朕干活去,从现在开始,那些反叛的犯人就是罪奴了。 周扶脑海里跳出四个大字劳动改造! 大牢之中,一个个喊冤垂死挣扎的人被拎出牢狱,他们被扣上镣铐,来到城门之处,拿起破败的锄头,一点一点的将那被他们损坏的城墙重新建起。 周扶这厢搞定了周王都之中世家联合起来的叛乱,算是暂时完成了心中一件大事,至此以后,周王都之内的土地,全部都收归公有了。 周帝正式掌权的时刻终于来临。 周扶知道,现在还不是撸整个天下豪强老虎嘘的时候,为今之计,先稳定周王都,重建王都才是当务之急。 于是周扶下令,目前已有的军队也归君王统一管辖,并且命周王都附近的所有军队打散重新分配,以兵部将领军衔为例,平叛有功的升官进爵,兵士赏赐军饷,周王宫之中提前前去护驾的五万兵士额外获得奖励。 足足五位西岐将军的位置空缺,其兵力参与谋逆的去做苦工,在封地没有动的如今群龙无首,全部打碎成为自由兵,充入各大军营,由专人管辖调配。 然后周王都的范围又扩大了,把这周围一圈驻扎兵力的地方全部都算进周王都郊外,而那些罪人们的工作量就多了一层,他们要把周王都的围墙往外推倒重建。 幕后黑手唆使五王叛乱没能成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原以为此战把握十之八九,没想到竟是有人泄露了消息!这次战役,竟是将他这些年的布局全数打破,可恨周帝竟是毫发无伤! 想到自己损失惨重,幕后之人心在滴血,同时也暗暗升起了一丝疑虑,莫非自己身边竟是有背叛者? 幕后黑手拧眉深思,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就会在心里生根发芽。 他环顾自己身边的亲信,看谁都像是重臣,看谁又都像是背叛者。 他本性多疑,一时竟是谁都要怀疑一下了。 看着自己趁乱带回来的女人,幕后黑手拧眉深思。 他在进入周王都后见情势不对早在部下的陪同下趁着周帝与那些人对峙时脚底抹油了,只是经过那破败的清明殿,见着这女人在殿外张望,他头脑一热,将此人掳走带了回来。 冯小怜怯生生地看着这些陌生人,她穿着衣裳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淡红色都令人惊艳无比,纤细的手腕因为被人捏疼了而轻咬贝齿。她柔弱无声流泪,无辜又可怜。 冯小怜在心里哀嚎,原以为机会来了能勾搭一下,结果没想到竟是贼人! 忠心的下属恭敬询问:主上,该如何处理此人? 幕后黑手犹豫了一下,冷淡道:找个房间,将她关起来。 那幕后黑手被她哭的心软,但是面上却非常的冷淡。 冯小怜最是知道该怎么勾引男人,哪怕这么男人有着冰冷无情的外在,他的一举一动只要有细微的漏洞,就能被她逮个正着。 没几天,那幕后黑手就轻易上钩,她以柔弱善良的假面,伪装成一个无辜受害的菟丝花。不出一个月,这将她带回来的贼人便在她的抗拒与泪水中强要了她,自此一步一步,让这贼人对她千依百顺。 幕后黑手沉迷女色险些忘了正事,其身边的谋士见事态不对,恨不得杀了这魅惑他主上的红颜祸水。 陛下,清明殿的怜嫔娘娘在叛乱当晚失踪了,赵高对周扶说道。 周扶半天才反应过来怜嫔是谁,他恍然道:就是那个装疯的橘猫? 可要派人去找,赵高寻问道。 王宫内找过了吗?周扶问道:若是王宫内找不到,就随她去吧。 赵高低头应是,只是看守她的嬷嬷被石头砸地头破血流,如今还在昏睡中。 言下之意,怜嫔极有可能是自己逃走的。 周扶恍然:既然找不到她人,就宣布怜嫔病逝吧,那嬷嬷也是飞来横祸,让她好好休养,赏赐金银若干。 那只橘猫还带着野猫的野性和攻击性,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会趁乱逃走也并不令人感到意外就是了。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50) 这边搞定以后,周扶这才呼出一口气。 警报解除,逆贼伏诛,大权在握的感觉神清气爽!接下去可以尽情施展拳脚啦! 周扶却是没想到,大号这边进度喜人,正逢事业上升期,而他的小号却遭遇了一波麻烦,还是司马衷这个坑货惹出来的债! 当天夜里,他感觉到小号那边不同寻常的震动,似乎有人在叫他,周扶随着那个震动的感觉来到了晋王都。 小号这边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周扶到小号时,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睁开眼一瞧,见一群人正围着自己,顿时吓了一大跳。 咦?司马衷知道自己要过来派人来接他啦? 娘娘,这里面的就是王上宠爱的男宠了,侍人向穿着华丽的白面女子鞠躬,低头哈腰,献媚无比。 哦?本宫倒要看看,是怎样的狐媚能迷得王上神魂颠倒,大婚至今都不曾来到后宫一步!那女子狠狠地咬牙,王上喜爱男色她是知道的,却从未有人能够像这男宠这般住在阳及殿,阳及殿是哪里?是靠近主殿最近的正宫殿,能够入住的只有一宫之主,只能是王后!而他区区一个男宠竟然踩在自己头上,自己却只能住在后宫妃妾们住的宫殿,简直岂有此理。 来人,将帘子撩开! 女子一声令下,自有侍人依言上前撩开帘子。 周扶眨眨眼,一脸懵逼。 床榻之上,绝色的美少年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们,他穿着单薄浅白色的里衣,眉目精致,双眸仿佛带着星辰一般单纯耀眼,他眨眨眼,像是好奇他们是谁,宛如稚童般单纯,不知世事。 女子正对着他,一时有些晃神。 周扶歪歪头,一群白面人围着一个自己,他们玩儿啥子呢? 你们谁啊? 女子回过神来,气歪了嘴,少年无辜的样子令她的恶意不断地膨胀。 放肆,见到王后还不跪下!侍人缓过神来,怒喝道。 王后?司马衷前几天新娶得王后吗? 周扶观察了两眼,心里更疑惑了,一脸莫名其妙,她们来做什么? 见少年并不理会侍人的呵斥,中间的女子怒火更甚,来人,将他给本宫拿下! 娘娘,娘娘,万万不可啊!原先阳极殿伺候的侍从被压在地上大叫道:娘娘不过入宫一日就如此行事,是不怕王上追究吗?王上从前的名声,娘娘都不曾听说吗?还是娘娘认为我们王上是个宽容大度到会放过动了他男宠的人? 听到那侍从的喊话,女子果然有一些犹豫,她本就是被人挑唆来给个下马威的,毕竟大婚至今王上就不曾来过自己宫殿,然而如今的王上,曾经的二皇子是怎样暴虐的名声她也是知晓的。 娘娘,区区男宠,您是晋国王后还不能拿捏了吗?就算是王上也是会给您几分薄面的。侍女低声在白面人耳边挑拨道。 你这奸佞小人,是想令娘娘骑虎难下吗?谁人不知王上最好面子,娘娘本就刚登后位根基不稳,若是踩了王上的脸面就此失宠,得意的又会是谁!那侍从眼见女子对少年升起杀意,索性不管不顾地指着那挑唆王后的宫女骂道:左右不过一男宠,能不能活过王上下次宠幸还未可知,而你如今挑唆娘娘来与王上作对,究竟是何居心?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侍从,那挑唆王后的侍女暗暗咬牙。 是啊,王上最是好面子,左右不过一个男宠,女子心下暗道,父亲在她入宫前再三嘱咐,在宫内一定要听姑妈的,不可擅自行动,孟氏的崛起指日可待,又何必急于杀鸡儆猴。 娘娘,奴婢也认为如此不妥,从方才女子一头热地往阳极殿冲时她的贴身御宫便不发一言,如今女子理智回来了,那御宫凑到女子耳边说道:如今先是获得王上宠爱最为重要,待诞下含有孟氏血脉的王子,再多的男宠娘娘也是不会怕的啊。 况且 御宫瞥了一眼那侍人,若有所思的目光令侍人不敢再继续煽风点火。 周扶坐在床沿边,见女子被劝说下来,端起了她端庄的王后人设,看戏看的过瘾极了,这些NPC真有意思,虽然还看不到脸,但是从肢体行为动作上能够看出他们唯妙唯俏的情感表达来。 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白面人都那么生动活泼呢? 想到这里,周扶向那穿着华丽的白面女子微微一笑,毫无阴霾的笑容像是万里晴空吹过一缕清风,白面女子愣了一下,不明白这男宠在笑些什么,莫非在挑衅自己? 你等着,白面人冷哼一声,不甘心地带着人走了。 等人群走远,那被压住跪在地上的侍从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欲哭无泪道:公子没事吧?公子没有受惊吧? 他生怕周扶就此受惊过度得了失心疯,不然为何还会朝王后笑呢,万一这小男宠出什么事,他可是会被王上扔出去陪葬的啊! 强烈的求生欲/望令侍从方才急中生智畅畅而谈,等王后走远了抹了抹一头冷汗,就差对着这小祖宗嘘寒问暖了。 周扶只觉得侍从的言语动作极其有趣,夸张的表演富有感染力,令人深刻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担忧以及生怕小命不保的恐惧,没想到司马衷给他安排了一个这样有意思的人照顾被抽的傀儡。 我没事儿,你呢? 奴婢没事,方才的侍人们只是虚张声势的,侍从大大地呼出一口气,瘫倒在地上。 侍从回过神来,见少年整个人趴在自己上方,美貌精致的小脸凑地极近极近,顿时吓得连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你干什么? 我滴乖乖,这可是王上的男宠啊,要让别人看见,他的小命不保啊! 侍从欲哭无泪:你你你......你先起来行不行? 然而他的话不仅没有作用,少年反而凑得更近了,他热热的呼吸吹在侍从脸上,侍从心头一荡漾,只感觉自己手脚发软。他原本是只喜欢香香软软的女子的,晋王宫里的龌龊他知道的,然后他觉得那些喜爱硬邦邦男人的贵人们怕是脑子有坑。如今看到这同样香香软软纤细的美少年,他好像能够理解那些贵人们从前为啥引以为风雅了。但是现在容不得他思考太多,也许等他哪天脑筋转过弯儿会发现自己这身板在晋宫里才叫真的有贞/操危机呢! 危险的距离令那侍从频频看向大开的门,生怕有谁在这时闯入,后背的寒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飞来艳福,飞来艳福是大祸临头啊! 可是,他真美啊~ 侍从赞叹。 咦?你有脸了。少年惊讶道 我没脸,我不要脸,我最不要脸了,你快起来,快离开我,侍从有着小巧秀气的鼻子,贼头贼脑滴溜溜转的眼眸露出小狗般害怕的眼神。 你叫什么? 奴婢叫冯,冯小宝,公子啊,我求求你快起来行不?冯小宝只感觉自己头顶悬挂着一把刀,随时随地会就此落下来,咔嚓! 冯小宝谁啊?没听过,周扶不甚满意,阿妈交给他的知识里没有这号人,看样子不是历史名人的样子。 奴婢小人物一个,怎劳公子记得,求求公子放过我吧,王上一会儿接到消息肯定会过来的啊!冯小宝话音刚落,门外就出现了司马衷的身影,在他身边的还有内侍执掌的周小史,只是周小史扶着司马衷,他现在走路一瘸一拐的。 司马衷看到两人的姿势一愣。 见到王上的那一刻,冯小宝全身一僵,一脸绝望之色。 完了。 第56章 喜闻!老夫子要率学子入周! 这是......周小史看到有脸的冯小宝, 一脸意外的神情。 先把门关上,司马衷说道。 随着门关上,周扶也从冯小宝身上趴着的状态爬了起来,乖宝宝样坐好。 哼哼, 司马衷坐到主座上, 这一刻,他的气场有些不同了, 像是高高在上的王上般冷漠, 看着这胆敢染指自己男宠的侍从冷哼道:你好大的胆子! 奴婢不敢,奴婢不是有意的,公子不小心摔倒了,奴婢情急之下为公子垫背才会这样!强烈的求生欲令冯小宝大呼冤枉,他先是表达了一番自己对晋王的忠心耿耿, 然后拍了一番马屁, 接着将方才王后来的气势汹汹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最后说道:公子受惊过度险些昏倒, 奴婢倒在地上是为公子做垫子的呀! 周扶、司马衷、周小史三人惊呆了,要不是知道周扶绝对不会受惊昏倒,他们险些就相信这套说辞了。 三人纷纷在心里感叹道:人才啊...... 于是他们暗潮汹涌地用眼神沟通了一番, 这一刻,戏精附体! 王上,我......周扶轻声唤了一句, 起身想要跪在地上, 司马衷一惊, 然后就见周扶软趴趴昏倒在了地上。 时间仿佛定格了一秒钟,尴尬。 周......周儿,司马衷假装着急去扶他,然而被自己说的话腻了一下,露出了嫌弃又牙疼的表情。 周小史低头,肩膀抖个不停,憋笑憋的辛苦。 还不快去唤医官?司马衷冲周小史喊道,好似对怀里的小男宠真的很在意一般。 周小史一顿,慌忙应下,转身就跑,他怕再待在这个有毒的地方第一次同台飙戏会笑场。 冯小宝原先是低着头的,如今出现变故,茫然地抬起头,见事态发展如此急转直下,偷偷地瞥了一眼周扶,那少年躺在晋王怀中睫毛轻颤,一看是假的,冯小宝大为感动。 这都是为了救他啊! 完了完了,执掌大人去唤医官了,这医官一来,岂不是直接戳穿了。小少年是为了救他才假装昏倒的,他得想想办法,不然以王上好面子的性情,他们两人都得玩儿完。 司马衷将周扶抱到床铺上,抱起来的一瞬间好似听到了自己的老腰格哒一声,背对着冯小宝的脸瞬间绿了,将周扶往床上一扔,狠狠瞪了他两眼。 看起来纤细可人,瘦巴巴一少年,谁知道这么重,肯定是前一阵子蹭吃蹭喝吃胖的! 晋王宫的医官水平也是参差不齐,好在没有出现给周扶灌尿的举动,不然他肯定是装不下去要崩戏的。 王上,公子想来只是受惊昏过去了,再加上前些日子受的旧伤还未愈合,还请王上不要担心,冯小宝这话是说给医官听的,他见晋王坐在床榻边视线落在少年身上,暗暗腹诽晋王的这喜欢美人就要抽他的奇特爱好,看上去他也蛮重视少年的,当初还把他打个半死,完了还请人悉心照顾,晋王宫里的贵人们尽出奇葩。 可怜这男宠,年纪轻轻就惨遭毒手,还为王后所不容,在送命的边缘来回徘徊。 医官把着脉,老神在在,觉得少年却是有些气虚体弱,于是便开了些补气血的方子。 冯小宝见司马衷看向他,忙恭敬的低下头。 司马衷的目光中带着审视,他感觉这侍从贼头贼脑的,骨碌碌转着的眼珠贼机灵,看上去就像个油腔滑调的人,小聪明还不少。 司马衷猜测这觉醒的冯小宝是什么身份,心里又冒起了酸水:周泰这人,怕不是个欧皇? 在极短的时间里点亮一个又一个白面人,这不是欧皇是什么?而自己,就是那劳动三年才培养出一个SR的非酋。 好在这个SR真的是贴心,有这一个就够他欣慰的了。 周扶装睡还挺无聊的,在想自己啥时候能醒过来,现在这么快醒会不会太假了呢?可是他好想和司马衷互通情报啊,难不成又要等下次机会了? 司马衷淡淡道: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候着吧,念你救了周儿,本王不追究你冒犯之事,若是再有下次,你不会想尝试本王的手段。 不会的不会的,奴婢不敢,奴婢绝不再犯,奴婢这就退下。冯小宝如蒙大赦,感激的看了一眼还在装睡的周扶,灰溜溜出了殿门外,走出殿外的那一刻,大大地呼出一口气来。 转头担忧地忘了一眼宫殿内,冯小宝摇摇头,如今他自身难保了还担心别人干什么,晋王宫里可不是好混的,牛鬼蛇神特别多,尽出变/态,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说吧。 等周小史回来,冯小宝一出去,周扶就睁开眼,蹭地坐了起来,笑容满面:怎么样怎么样,这个人,刚觉醒,新鲜的。 周小史温柔地微笑夸道:厉害,你怎么做到的啊。 我也不知道呀,我就是想看看他怎么出现嘴巴了,然后我凑近看了看,他眼睛鼻子就自己出来了,他还脸红了呢,好好玩啊。 司马衷捂脸,他大概是知道冯小宝受什么刺激了。 你牛逼,竟然还学会了美人计? 怎么会?周扶惊讶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是那种人吗? 看来你对自己现在这幅壳子有什么误解。司马衷懒懒地吐槽道。 我现在的壳子怎么了?周扶纠结地摸了摸自己滑嫩嫩的脸,恍然大悟:不就是年轻了些,你多敷面膜也能像我一样哒! 司马衷被他这神来之笔吐槽地一脸受伤:我很老吗?我还是小鲜肉好嘛! 他们三人聊着在屋内排排坐好,司马衷习惯性拿出纸和笔。 周小史有些忧心周扶上次说的改革之事,他关心道:你还好吗?周泰。 还行,还行,能够唤醒个人,我还蛮开心呢!周扶说道。 司马衷道:我刚刚接到消息,就马上过来救你了。 周扶疑惑道:刚才那个王后她想干嘛? 司马衷无奈道:别提了,她就是个傻比,孟氏一族如此显赫,生下来的嫡女却是个蠢货。对了,你那边的土地革新如何了? 周扶道:挺好的呀!很顺利,那些按耐不住的白面人都跳了,我把他们都给镇压了。 你那边还有人跳反谋逆吗?周小史惊讶,他紧张地问道:可有受伤? 周扶否定道:我没受伤,其实是我故意让她们跳的,我不太喜欢有人藏在暗处动手动脚的感觉,所以想将他们逼一逼,而且我总觉得幕后黑手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你那边,竟然还有boss没打吗?司马衷现在不羡慕周扶的好运了,至少他在晋国这边的生存难度比周好多了。 周扶轻笑:没有办法,那个人太狡猾了,不过我有信心能把他揪出来!这次也是他损失了这么多,肯定很难过。虽然让他脚底抹油溜了,不过我也抓到了那个人的小尾巴,已经派人去查探了。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51) 那就好,司马忠说道,本来我还特别怕你会玩翻车了。 不会的,周扶道:你不是说了吗?如果我翻车了,你们会收留我的。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看向周小史。 周小史轻笑。 即便知道面前这个是周帝,可人是视觉动物,周泰软软小小的,早已将他当做弟弟的周小史如今是看他哪里都觉得好。当初在他陷入低谷之时,是这个真诚的少年把他拉了回来,没有让他陷入无可挽回的境地。 对了,刚才那个觉醒的人是什么历史名人吗? 周扶道:没有啊?他说他叫冯小宝,我倒是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司马衷不相信,他觉得周扶他可是气运之子啊,他拧着眉思索了一下:冯小宝?冯小宝这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摸了摸下巴,恍然大悟:哦~鹿鼎记的主角韦冯小宝不就是以他为原型的吗? 谁呀很有名吗?周扶好奇道。 冯小宝,我记得是武则天身边的第一个面首啊!他的原名叫薛怀义。司马衷回忆道:之前我看电视剧的时候看到过。 薛怀义? 提到此人,周扶脑海里的知识终于是有动静了。 华夏历史唐朝时期,薛怀义原本是在洛阳城市井之中的小货郎,受千金公主推荐成为武则天男宠的,是武则天的第一个面首,武则天年老以后犯糊涂,将他一封再封非常宠幸,最终封为国公了都。而薛怀玉则是底层小人得志的嘴脸,此后日益骄纵倨傲,还火烧明堂,武则天厌恶他后令武攸宁率人将他殴杀于瑶光殿前树下。 原来是则天女皇的男宠啊! 我倒是看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还真有点像是韦小宝的原型。司马衷思索道。 周扶想想,冯小宝那股子机灵劲儿估计是求生欲练出来的,机敏的很,特别有灵气,本质上他感觉这少年也不像是个奸恶之人。 反正他现在就是伺候你的侍人,司马衷无所谓道:管他是不是薛怀义,我可不会宠幸男宠什么的。 周小史瞥了他一眼,如今王后把这闹得沸沸扬扬的,现在外头都在传这儿藏着晋王最喜爱的男宠,不过周泰的身份确实尴尬,他离开这边以后那傀儡的作为也确实符合男宠反应,真是令人头大。 你说我现在把孟氏收拾一下是怎么样?司马衷突然说道。 这女人一天到晚给我惹麻烦,现在还把手伸到你这边,好好削她一顿就消停了,小史你觉得呢? 周小史横了他一眼,淡淡道:王上高兴什么时候收拾她,就什么时候收拾她,奴婢管不着。听他这样冷淡又生硬的话,司马衷噎住。 他,他不就是想再拖拖嘛,这不是,想把利益最大化。 司马衷自知理亏,嘟哝了一下:不能让孟氏再这样嚣张了,得给她个下马威。 如今他与孟太后正在权利上进行交锋,有个孟氏一直给孟太后拖后腿其实还蛮不错的。就是太折腾了也很烦,要给她打打脸,消消气焰。 于是司马衷说道:放心吧,周泰,我会帮你出气的。 周小史对于司马衷的尿性也是有一些了解的,他心头跳了跳,总觉得这人又在酝酿些馊主意。 对了,司马衷,我这边已经命人对晋大王子下手了,相信马上就会有消息。周扶提醒司马衷可以开始准备了。 司马衷点头道:知道了,我会尽量准备好的,要送到你那边去的货物也已经清点了,一次不能运太多,到时候派个使者交接一下,咱们在国书上来回扯扯皮。 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周扶说道:既然土地已经在手里了,当然要先鼓励农桑从周王都推崇扩散出去了。 你可以提高一下生产力,农村种田的工具我这边有下属研制的详细资料,你大概记录一下,然后自上而下的推广开去,能对农业生产有一个好的促进。在农业生产上,晋国比周要先进一些。 周扶高兴地收下了司马衷的资料,此后花时间将它记录下来印在脑海中。 鼓励农商,鼓励商业贸易,然后接下来的就是开科取士了。 也是,你真的用了三省六部制度?司马衷惊讶道。 周扶点头:所以现在朝廷职位空缺,选拔人才是非常重要的。 其实说句实话,现在很多知识还是世家教育出来的人才多,你能够招收到寒门到底有限,因为这个年代知识不流通,底层人民学不到东西。司马衷说道。 这个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但是你身边不是有韩非吗?我建议你从稷下学院入手。 对了,稷下学院,传闻中的求学圣地,周扶恍然道,我怎么没想到呢?诸子百家,可都是在稷下学院之中啊! 在周扶走后,司马衷摩拳擦掌,斗志高昂地说道:走,打脸去! 然后司马衷在周小史一言难尽的视线,以及后宫众人惊喜的迎接下,找上了王后。 臣妾见过王上,白面人女子盈盈下拜,虽然看不到脸,听声音却能够听出她的喜悦激动。 寡人听说王后带人将阳及殿大闹了一通?司马衷坐在位置上,就让白面女子这样跪着,声音冷淡带着寒意。 王后心中一咯噔,忙解释道:王上,臣妾只是...... 寡人不想听你解释,你莫不是以为自己坐上这后位有多大权在握了?司马衷如今已经收拢了大孟氏手中的隐卫,虽然孟氏手中还有足以自保的底线,他想搞死这小孟氏却是轻而易举。 王后面容一僵,晋王包含着杀意的眼神令她心头犯凉,如今醒悟过来自己被人挑唆动已然晚矣,内心不由埋怨起了自己的贴身御宫。若不是御宫不提醒她,她怎会被人轻易煽动去找那男宠的晦气,却不曾想过自己当时根本听不进劝谏,只一心想给那踩她面子的男宠好看。 王上,臣妾知错,臣妾是受人挑唆才会一时上头,臣妾知错了。 你别怕,寡人又怎么舍得杀你呢?司马衷轻笑,在场的,你,还有你,还有你们。 他随手点了王后宫内的宫女们,但凡是靠的近的都一一点到位,尤其是王后的贴身御宫,现在起,你就是贵王妃,你们两是侧王妃,你们嫔,你们侧嫔,都去主位住吧,王后身边无人,寡人亲自给你安排一些照顾你的侍人,莫要担心,孟氏,好好做你的王后,管理好寡人这片后宫,明日起寡人要在早晨给太后请安时候见到你们。 司马衷这神来一手骚操作震惊了所有人,诚然司马衷原先后宫的美人不少,却都是见不到王上面的边缘人物,后宫各宫殿的主位都是空虚着的,如今大封之下,竟是将诸侯王身侧的位份都给封上了。 周小史站在他身后,目光幽深,整个人都散发去摄人的低气压。 晋王走后,女子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 娘娘,御宫担忧地靠近她。 王上,王上这是想逼死我啊!小孟氏掩面痛哭。 侍从们纷纷来到殿内,对御宫及王后身边的宫女们鞠躬,贵娘娘,各位娘娘,请随奴婢移居。 王后御宫不知所错,娘娘,奴婢...... 滚!你们都给我滚! 小孟氏赶走了所有人,一时间身边空荡荡的,新的侍人们不出片刻便到位了,小孟氏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西宫走去,找到太后大孟氏嘤嘤哭泣诉苦。 司马衷回到自己宫殿,嘴里念叨着:我得快点儿收网,这大小孟氏全他妈给老子滚蛋。然后他写下两份诏书,命人将其中一封带给族老,一份传递出去递给自己朝中的亲信。 再一回头,见周小史发着呆,司马衷心头跳了跳,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小史有些可怕。 小史,怎么了?司马衷心虚又小声地问道。 周小史揉了揉额头,被司马衷的操作搞的有点郁闷:这样真的好么? 怎么不好,不给点颜色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了,谁管这后宫谁是谁,司马衷浑然不怕地光棍道,他只管出了口恶气,如今神清气爽,等族老回信,不出两天就让他们卷铺盖滚蛋! 既然如此你还大封后宫?如此岂不是儿戏,周小史拧眉。 你信不信她今天敢去动周泰下次就敢来动你?司马衷冷哼:治婊,就要正面打脸,有本事正面刚。 他是最恶心背地里用手段的那种女人,大孟氏那是不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又是老晋王的妃子,小孟氏算什么东西,给个王后位置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才几天还把手伸到周泰宫殿里了。 把那些大孟氏安排到千司处来影响你工作的人都炒鱿鱼了,不听话的拖出去,司马衷说道。 周小史神色冷凝,手中拳头捏紧在身侧,咬牙切齿道:好,你......也别玩过头了。 不会,我开黑很稳的,这还不算浪呢,细数历代晋王有哪些是不荒唐的,我这还算轻的。 细数历代晋王,还真一个赛一个奇葩,司马衷玩的再出格都不算个事。 司马衷不断地作死试探令周小史的底线,周小史不再忍耐,他觉得他要是再不出手教训一下这人,这人能浪到天上去! 周扶这边,他想到了就去做,他颁布了广招人才的诏令,普天之下,只要有才能的人过来他都愿意接收,然后,周扶将自己身边的有功之人一一封赏,比如韩非,比如张良,或是管仲等人,还有蔡伦也一并进入了工部任职。 朝中老臣在叛乱逼宫之后就被周帝雷霆手段震慑懵了,眼巴巴看着周帝在要职之上塞上了自己的班底z 包括毛盐,原吏官司尚义,如今的吏部尚书,从一司之长到八部之一,毛言至今还没缓过来,毛言不敢反抗周帝的意见,这个时候他已经意识到了,朝臣的一身荣辱都在于帝王啊!君主不是他们想要如何便会妥协的,谁又能想到震惊于世的五王叛乱,竟然被周帝在两天之内迅速压下,可见周帝的拳头之硬,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 此后,全国各地的人才们听闻周帝求贤若渴,纷纷动身前往周王都。他们汇聚于此,为得君主重用而想尽办法。 然而这些人还是依照以前的举荐制度,与家中托关系,与好友托关系,游说朝中的权贵,想让他们加以引荐。 张仪就是这样来到周王都的,他是鬼谷子的弟子之一,主修口才游说,是个主张连横的外交型人才,和师弟公孙衍相反,公孙衍是合纵家。他们生来就是敌人,日后总有兵戈相见的一天。 张仪来到这里,想到自己的师弟公孙衍因公孙家叛逆而失去联系,一时没了进宫面见周帝的门路。他看到那些或是托关系,或是塞银钱的人,不由苦了脸。 他看到一同来到客栈的赵家公子面带喜色的出门,满腹心事的回来,张仪以他过人的口才去与赵家公子套近乎,询问其缘由。 别提了,原想借毛家的引荐得以面陛下,可毛家却告诉我陛下如今不接受任何举荐,让我回到住处等候消息。 这不是明摆着拒绝吗? 张仪惊讶道:既然如此,陛下又怎会下诏令召天下有志之士汇聚于此? 我听说,此次会见人数过多,陛下实则看不过来,因为拒绝了朝臣举荐,而是选用考试一途来测试人们的能力。 客栈之中,犹有不少汇聚于此想要入朝为官之人,听此人如此说,不由纷纷竖起了耳朵。 更有人急切的询问道:这位公子你可知如何才能参加陛下的选拔考试呢? 该是就在这几日了,到时候官府会有消息下发让大家去吏部报名。 更有人提到,公子可知陛下会考校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到时候便知,是有才之人自会脱颖而出,庸才必将埋没于万千人才之中。那人晃了晃扇子,他原先是那世家门下的闲散门课,淹没在门课之中不得重用,如今也是到王都中来碰碰运气,他有信心,以自己的才华,必定能够通过考校。 陛下准备如何考校那些人呢?张良非常好奇周扶脑袋瓜子里想的各种点子,他捞过周扶准备的纸张试卷,其中各行各业,对应八部之中的基础知识因有尽有。 八部各有其对应的职能,这些都是朕按照以往学习到的纯理论知识,由此而出的试卷,此外还有策论部分供考生发挥,周扶知道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经略与史书,也因此摒弃了那些,只考校相应职缺只需要的人才能力。 此外还有实践能力,就像那工部要招人,总不能招来个对工程建设全然不懂的外行人吧?周扶没觉得自己的卷子出的有多难,何况还有大作文让考生们发挥,若是文章立意令人耳目一新,还能破格录取。 我看你这卷子,出的有些难了吧?张良啧啧称奇:正常人能有陛下的阅读量? 朕自小便勤奋读书,从未懈怠,若他们这些搞专业的连朕这粗略读过之人还不如,朕却也是不敢收他们重用的,吏部要会人事,礼部要会礼事,会管账的,会军事的,各司其职才是最好,才能令天下顺当,周扶笑道:这是李悝,商鞅与韩非三人共同劝谏的结果。 虽然周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就是觉得这些大佬们身处旧时代,看到更未来的眼光非常厉害有木有。 此外,笔墨纸砚已经在敲锣打鼓的售卖中了,活字印刷研制的怎么样了?周扶询问张良。 匠人已经雕刻了三千多字,张良回答道:足以拼出大部分文书。 既然如此,把大周律法印刷成册,给来参加考试的考生人手一本!周扶大笔一挥,他现在啥都缺,最不缺的就是钱! 钱哪儿来的?抄家抄来的啊!宗亲五王,公孙家,周旁支侯,一个个家中家财万贯,全是肥的流油的大肥羊,真不知道这些人历经这些年究竟往家里掏了多少钱。 抄家富国这话还真不是假的,世家底蕴深厚,端掉一个公孙家就让周扶的口袋塞的满满当当。 旧周的律法对于叛逆之人及其亲属很残忍,当然新法也没好到哪里去,周扶尊重律法一方面想要抬高法学地位,一方面又想让那些人免于丧命以罪孽代工。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52) 韩非看中了这一点,一个劲的游说周扶,君王应该在律法之外,君主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 周扶一脸我信了你的邪,口嫌体正直地顺着韩非的意思下诏令将罪人们流放为工奴,为国家工程添砖加瓦,一方面又紧急命律法小组新添律法,以在国家人口不足时,为国家长远利益,可以如此做法。 张良嘲笑周扶欲盖弥彰,周扶被师兄看得羞臊了脸:我,我忏悔还不行么,下次绝对不会了。 我没说这样做不行,张良好笑道:具体如何你心中有数便好,法律的地位日后会如何,全在于你,但是律法也是有漏洞的,时代变迁,你需要为后人留下退路。 张良语重心长的教导令周扶受益匪浅,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眼巴巴看着他问道:师兄,师傅他什么时候来王都啊? 帝师,他急需一位帝师来给自己撑场子。 张良顾左右而言他,陛下,师傅来信,稷下学院的老夫子带领其徒儿们正在来周王都的路上。 周扶听了,蹭一下激动地跳了起来:真的?! 啊啊啊啊,老夫子!老夫子是孔子啊! 周扶内心土拨鼠尖叫。 孔子在华夏古代被尊奉为天纵之圣天之木铎,是当时社会上的最博学者之一,被后世统治者尊为孔圣人、至圣、至圣先师、大成至圣文宣王先师、万世师表。其思想对中国和世界都有深远的影响。 而这个世界的孔子,人们喜欢称他为老夫子,是稷下学院大圣人之一,其学子遍布天下!教育狂魔也! 少帝的激动出乎张良意料,他疑惑道:你很崇拜老夫子? 当然啦,那可是孔子!周扶提高了声音,他的激动便是连赵高都侧目。 张良凉凉地泼他冷水:孔子怎么了?你还是收收这幅盲目崇拜的模样,免得师傅知道了说你胳膊肘子往外拐。 怎么会?我是师傅的弟子啊,我就是敬重孔夫子嘛,周扶小声哔哔。 他就是,克制不住的,对儒家有的亲近,就像是刻入骨子里的优雅与文化,周扶明明从来都没学过这些,却仿佛身来就会了儒家的礼、儒家的仁、儒家的风骨,这些东西,是揉入他灵魂的教养。 张良惊讶,他此时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师傅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好好看住师弟别被儒家那些黑心人拐跑! 姜子牙原话:那些人玩起政治来虚伪的很,心脏! 我看你莫要抱有多大希望,老夫子与咱们师傅理念不合,两人早年就闹翻了,张良啧啧说道:你觉得师傅教导你的道理是正确的吗? 周扶点头,茫然道:师傅教导我的道理都是正确的,但是师傅也教我该如何分辨和权衡,思想与道理是工具也是助手,师傅说只要我能做到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向着所要达到的目标去努力就好啦!所以这个和孔父子与师傅理念不合没关系吧? 儒家确实对封建社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华夏历史后期甚至反而因为沦为权利工具然而阻碍了社会进展,阻碍了思想的传播。但是这一切都是看当权者是如何利用的,周扶脑子很清楚,我目的是让你们觉醒啊,顺带带一带社会进程。 张良被他理所当然的回答弄的一噎,心里啧了一声,现在师弟变精明了,不好骗啊! 我想要的是思想开化,周扶说道:无论是哪一家学派,只有思想的解放和开化才能带动大周发展呀! 张良愣了一下,不由轻笑:我大概能够明白师傅当初为何会收你为徒了。 什么?周扶一头雾水。 没什么,既然陛下已经心有成算了,臣便不多说了。张良说道。 朕让人印刷试卷去,周扶点点头,带走了蔡伦最新的研究成果。 如今蔡伦、韩信与张良都有了官职,周扶为他们各自赏赐了府邸,然而他们都表示愿意在勤学殿阁中继续生活。 勤学殿阁位置在正南宫侧方向,周扶在张良的建议下将后宫与这边分开,从此这里就光明正大的成为了朝臣能够进出商议事情,开会探讨,学习的地方。 周扶见其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索性命人将勤学殿阁扩建,这座未来伟大的学习与科研中心初具稚型。 此外,有钱了,还有大批劳动力,周扶大手一挥,在周王都之中圈了几片地方,招来大佬们商讨,哪里建学校,哪里建集市,哪里建医馆,哪里又建客栈、酒楼。 韩非劝道:陛下,如今春耕进行中,之后收成会如何还未可知,如此将国库挥霍是否有些不妥当? 不会的,周扶摇头:国库之存,超乎你的想象,五王及世家的底蕴,足以为大周未来几年都过的很好。 豪强世家,富膏满脂,真乃国之蛀虫。 其余众人点头一致的场景令周扶哈哈大笑:朕有众卿辅佐,不愁啃不下他们。 另一边,冯小怜最近一段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她只要落几滴泪,对月伤怀一下,那将她掳来的贼人就几乎对她言听计从,什么都依着她。 她听到这里的人称呼那贼人为王爷,她惊喜万分,这这这,榜上大款了! 只要她端着抗拒的冷脸,那王爷就更是喜欢粘着她,送她珍贵的金银首饰,给她华美的衣裳。就是自由受到了限制怪没意思的。 这自由限制,让虚荣心爆表的冯小怜没办法找人炫耀,而此时,她终于有了机会。 因为那王爷的正妻来找她麻烦了! 那气焰嚣张的阵势,怎么就那么眼熟呢?可不正是这即将下堂的正妻最后的辉煌嘛! 贱人,你这迷惑王爷的妖孽! 那王妃带着一批人冲入了冯小怜所在的院落,见着她清高狐媚的模样气得冲上去就是一巴掌! 冯小怜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她假装害怕的瑟瑟发抖,在那王妃不断欺辱她的气焰下,她步步后退,摔倒在地。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倒在地上的冯小怜知道机会来了! 第57章 事变!李世民为救兄长秘密入周! 赶巧的是, 那王妃在她倒地后不依不饶,抬脚踹向冯小怜的腰,冯小怜痛苦地脸色惨白,顺势昏了过去。 王爷来到了院子, 他看到昏倒在地的冯小怜大怒, 上前去扇了王妃巴掌,直把王妃也给打懵了。 把王妃带回后院, 没有本王允许, 不准出现在外!王爷在王妃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冰冷地背对着她,然后他小心地将唇角带血的冯小怜抱起:来人,去请医官。 公孙衍低垂着眉眼,不动声色地听从王爷的命令,为冯小怜请来了医官, 同时他看向冯小怜的目光, 已经带上了杀意。 主上, 我们难道就这样看着周帝, 一步一步将大周的权柄握入手中吗?公孙衍寒声道:主上如今对那位置,已经失去志在必得的野心了吗? 谋士的质问令那王爷沉默了一下,他反思了一下自己将心思都花在了追求美人上, 心虚了一秒钟。同时他的心里升起了一丝丝不悦,认为这公孙衍如今对他指手画脚的,管的也太多了吧? 长久以来的伪装令王爷扯起了无奈的笑容, 他对那谋士说道:周帝如今正在派人查我们的动向, 如今不能暴露马脚。 可是王爷!谋士焦急的要说话, 他发现王爷至今目光还是注视在那妖艳祸水身上,心里一阵发凉。 够了!王爷厉声喝道:你逾越了,公孙衍,你是主子还是本王是主子? 王爷恕罪,公孙衍跪在地上,不再说话。 罢了,那王爷揉了揉眉眼:如今那生意火爆的兰沁园是皇后周姬的产业,是时候该给他们添一些麻烦了。 公孙衍跪在地上,惊讶地抬起头来:王爷是想 去将那假冒的李建成带到兰沁园杀死,然后将那些唐人引来。王爷目光森冷地说道,他感到冯小怜动了动,视线立马又被吸引过去。 公孙衍目光闪了闪,低头应是,忠心耿耿地前去办事。 那王爷等谋士走后,小心的拉过冯小怜的小手,轻声安慰道:本王会为你讨个公道,无论是欺辱你的王妃,还是那将你当疯子关起来的周帝。 冯小怜的手心颤了颤,她睁开眼,无声的泪在眼角滑落,看着那王爷心疼不已。 你还是不愿跟本王说话吗?本王强迫于你是本王不好,但是只要你说什么我都依你。以后绝对,比周帝待你要好的多。王爷看着冯小怜娇美柔软的身躯,他知道这美人的身子有多绵软酥麻,心里暗骂周帝的暴殄天物,如此美人竟是不好好爱护。 而美人受伤,侧脸红肿都是好看的,嘴角有些破了,凄美的令人怜爱。 你要篡位吗?冯小怜颤声问道:你可知,这是要杀头的大罪。 周帝根基不稳权势微弱,如今得罪了天下世族,有的是好果子吃,我也一样是周家嫡系,论血脉比他还珍贵一层。你放心,我未来必定能坐上帝位。 冯小怜见他信誓担担、自信满满,又能自如出入宫廷,将她不动声色地掳来王府。而就她之前所见的,周帝确实就是个小毛孩子,她不由就信了这王爷的话。 你想就让我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跟着你,还是要纳我为妾,好将我当个宠物玩弄?冯小怜自哀道。 那王爷听她言语之间的松动,不由惊喜道:你愿意跟我了?你若愿意跟我,我便让你做我的王妃,以后让你做我的皇后! 冯小怜眸光流转,她闭上眼掩饰去勃勃野心,颤声道: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那王爷对她保证道:本王一定会好好待你! 当天夜里,两人水乳交融,这也是冯小怜第一次主动回应了他,让那王爷惊喜不已,他口中唤她的名字,深情的呼唤她为怜儿。 公孙先生,难道我日后就只能眼看着王爷从外头带来的狐媚,迷惑王爷,给我难堪吗?王妃眼眶红红的,她找到王府的谋士,气愤地说道:那妖媚已经迷的王爷丧失了理智,日后恐怕还会耽误大事! 王妃莫急,此人活不久了,先由着他得意几天。公孙衍眼中冷光粼粼,将手中的纸包递给了王妃:还请王妃从后院侍女下手,令人将慢性/毒/药下在那人的饭食之中,这是会让人身体逐渐衰败的药,不出两个月,她就会衰弱而死,寻常人找不出原因。 那王妃怔怔地接过公孙衍递给她的纸包,深思片刻,猛地将它拽紧在手心之中,恨恨道:我知道了。 周王都西边的兰沁园开张了!纸张、墨水、肥皂等物品大卖,开张之日还有激动人心的表演。前去观演的贵人们无不尽兴而归,交相称赞。 激烈人心、慷慨激昂的击筑是高渐离所擅长的,高台之上,他穿着一袭蓝衣,以筑敲奏乐,为那舞狮队伍伴奏,群众们此起彼伏的叫好声令这位艺术爱好者感到非常有成就感。 周扶趁机推广纸张与活字印刷术,趁着世家目前正在苟延残喘,他将大量的启蒙书籍与圣贤之书印刷,以官方低价售卖给天下学子,天下学子能够学到圣贤之书,感激零涕。他们顺便还携带私货为大周新律做了一波宣传。 兰沁园火爆了一阵子,在高层人人都在传言这铺子是皇后娘娘罩着的,一时无人敢找其麻烦。 然而好事不长,兰沁园出事了。 死人了死人了!兰沁园的包房之中响起了女子的尖叫。 高渐离循声望去,却是隔间之内的女子跑了出来,惊慌的指着屋内,对他惊声叫道:好多血! 高渐离连忙过去推开那扇门,浓烈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屋内躺着一个人,身上被人多处砍伤致死,死状凄惨无比。 高渐离皱着眉,将她翻过身来,见那死者口中被人塞着纱布,死不瞑目。他的瞳孔猛然一缩,怎会是毗沙门? 不,不是,此人不是毗沙门。高渐离仔细观察死者的五官,发现他与毗沙门还是略有不同的。 侍从慌乱地冲进屋内,大哭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死了! 听他大喊太子殿下,高渐离心里一咯噔,直觉大事不妙。 还不快上报官府!那侍从怒喝道:这是我唐国的太子殿下,你们这些害死太子的周人都要完蛋了! 是他,是他刺杀的太子殿下!之前发现死者的女子指着高渐离尖锐刺耳地叫道。 谋害我唐国太子,其心当诛!来人啊,侍卫呢?快将此人给我拿下! 高渐离吃了一惊,却见那唐国使者用手指着他,很快便有侍卫冲过来将他包围。 从天而降的飞来横祸,他再去见那之前尖叫的女人,发现她目光躲闪。高渐离眯了眯眼,心里震惊。 他猜测必定是有人在设局! 他们究竟针对谁呢? 高渐离深思:是针对兰沁园?还是他们兰沁园背后的公子?亦或者是周唐两国的关系? 唐国太子死了,唐王不会善罢甘休,周唐两国必定交恶,这不是好事啊! 消息很快传到了温馨村,兰沁园派过来通风报信的人冲进荆轲的小楼,对荆轲说起来容去脉,凝重而惊慌。 荆轲吃了一惊:你说什么?!渐离杀死了唐国太子? 李建成听到消息跑下楼来,抓着那人询问道:怎么回事?什么唐国太子? 那探子说:不是,高渐离是被冤枉的,必定是有人设局,要搞兰沁园呀! 荆轲盯着李建成这位真正的唐国太子,对他说道:出事了,唐国太子李建成死在兰沁园,并且有人指控是高渐离杀了他,如今渐离已被带至官府。 李建成瞪大了眼睛,口中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他在温馨村的入口处留下了记号,但是他那些暗卫们迟迟没有找到这边,以至于李建成不能轻举妄动。 温馨村消息闭塞,他自然不知道一直以来都有人假冒他,李建成细细想来,越想越不对劲。 这其中必定有连环的圈套!这陷阱是从他遇刺受难时就布下的天罗地网! 我得快些联系上他们,李建成不愿意等了,他一定要去现场看一看。 荆轲吓了一跳,这人直接暴露出去是不要命了吗?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53) 韩信听到消息,也要去兰沁园一探究竟,一群人直接就打算上路了。荆轲大喊一声:全部都站住!公子回来之前,谁都不可轻举妄动! 她一向的威信关键时候还是能镇住场子的,她对荆克说道:还请兄长速去找到公子说明消息。 李建成心急如焚,若是唐国与周交恶,兰沁园这一帮子人,极有可能全部下牢狱,甚至是有生命危险。 周扶接到消息以后,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厉害了,还有这种操作?周扶口中嘀咕。 他想过幕后黑手绝对不是能够按捺住的,必定会有什么手段来针对自己,但是他没有想到,那个人会直接从李建成身份入手。真正的李建成就在温馨街,在大周谁都无法确认谁才是真正的唐国太子,一旦唐国使者被买通,或是唐国有人要搞李建成,那么在大周,哪怕是真的也变成了不被承认的假货,到时候顺手除掉,等李渊那边反应过来派人再过来确认已经晚了。 不行,他得派人去保护他。 周扶停顿了一下,深思,如果直接由周帝来派人的话,到时候李建成反而还会对他心生警惕,而他也不好意思在将李建成挽留在大周了,以后若想要去视察民间没有什么合适的身份也很麻烦。有什么办法是可以既保住自己的马甲,又能保住兰沁园,暂时稳住局面的呢? 唐国使者来到公堂之外,直言要面见周帝。关于他们唐国太子之死,一定要大周给他们个说法。 周帝怒斥:区区使者也敢和朕叫嚣?讨说法,让你们国君亲自派人来与朕讨说法。 唐国使者没有想到周帝会如此硬气,碰了一鼻子灰,他不甘心地四处散播谣言,反倒被人抓入了牢狱。 管仲劝谏周帝道:陛下如此做是否有些不妥?唐国那头若是接到消息,恐怕会与您交恶。 拦截唐国使者向外传递的不利消息,朕会亲自修书一封请唐王派遣新的使者来周,幕后使者不知道李建成本人如今就在周扶手里,只需要拖延到李渊派人过来认领就没问题了。 同时周扶修书两封,一封是明面上的召唐国使者入周,第二封为密信,告诫李渊唐国内部可能有变,真正的李建成并未死去,只等着他们来认人。 然后,周扶觉得还是意思意思先命人去查案吧。 于是周扶写了诏令,特命刑部尚书田忌总理这件大案子。 此外,高渐离他是一定要保的。 不久之后,周扶的消息由暗卫带到了温馨村,他让荆轲等人先保护好李建成,并且曾派了暗卫隐藏在暗处。 远在唐国的李渊接到自己长子被人砍死的消息感到不可置信,他悲痛不已,他的长子毗沙门,就这么没了? 随之而来的是勃然大怒,恨不能立刻出兵去为长子报仇。 王上不可冲动啊!如今周唐若是兵戈相见,对唐国是大大的不利,其余诸侯国必将群起攻之! 李渊身边的谋士刘文静阻拦了情绪激动的李渊,让他不要立即出兵,他认真说道:陛下,唐国地理位置与周距离太远,而且需要经过秦、晋,实在不适合贸然出兵! 李渊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毗沙门是他属意的未来唐国继承人,是已封的唐国太子,他在周没有得到重视,更是死于乱刀砍死,这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如何能够忍受? 王后窦氏也一样劝李渊,尽管长子的死对窦皇后是沉重的打击,这个聪慧刚毅的女子审时度势,为估计大权,不惜以谎言来安抚怒急攻心的李渊,为的就是阻止李渊头脑一热即刻出兵大周的想法。 王上,毗沙门还不一定是真的死呢!窦皇后心痛难忍,她颤声说道:都说母子连心,毗沙门幼年时险些落入河中,臣妾当时都能感到这心揪疼的感觉,能够感应到他出了事,惶惶不安。 臣妾前一阵子有过一阵心不舒服的感觉,如今却是好了,因此,臣妾感觉毗沙门不会如此轻易死去,以他毗沙门的智慧,很有可能知道有人杀他时,就假死脱身了吧?窦皇后含泪劝谏于他,终究是落下泪来。 却是李世民对他们说道:父王母后,请允许李世民前往周寻找兄长,无论兄长变得如何,孩儿都会将他带回来! 世子李世民,文武双全、智慧过人,是与李建成同胞所出的兄弟,窦王后拦住了他:毗沙门如今深入险境,若是连你都出事,要让为母后怎么办呀?你不能过去,你不能过去啊!说到后来,窦王后已经哽咽。 李渊默默拭去眼泪,对李世民道:你大哥如今生死不明,你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危,大周险恶,如今尚且不知周天子的态度,因此你别再提去周的事情了。 陛下,臣愿意作为使者前往周,李渊的二哥李湛站了出来。 二兄,李渊惊道:这可如何使得?您是唐国王爷,如何能置身陷入险境? 李湛正色道:周命人召唐使入周,必定需要一位身份贵重的前往,这是事关两国的大事,且唐太子生死不知,臣一定要去查个究竟,至于危险与否,臣不是唐国继承人,并没有利用价值不是吗? 李渊被李湛大义凛然说的大为感动,直叹如今到了危险的境地,二兄还愿意挺身而出。 最终,李渊答应了李湛的请求,李湛带走了一千骑,收拾一波往周而去。 谋士低声说道:还请王上修书一封,递给秦王苻坚与晋王司马衷,为王爷路上保驾护航。 这是肯定的!李渊认真应下,深思了一下。 命唐国大军在边境集结,若有意外,借道去周,李渊说道:秦燕两败俱伤,他们不敢阻拦二兄。 李湛领命离去之后,大周的密信也到了,因担忧唐国存在内奸,密探将送信的目标挑准了唐王宫之外的诸王府邸,其中,与李建成年岁相当,一母同胞血脉相连的秦王世子李世民成为了那密探的目标。 喂!一个小厮从马房探处理脑袋,将那潜入的密探吓了一跳。 密探警惕地瞪着他,此人是何时进的马房? 你这人鬼鬼祟祟的,要做什么?小厮窜了出来,出手如闪电,袭向那密探。 来回打了几下,密探惊骇,秦王世子府中竟有如此高手! 那密探知道自己不能多留,要立刻撤退,否则自身难保是少,完成不了任务才耽误了陛下大事。 哪知那小厮从他身边晃过,手上捏了一封密信,他展开阅读,念叨:咦?周帝写给李老头的密信,怎么会送到世子府上来? 密探大惊失色,要去抢夺小厮手中的信件,那小厮三两下拨开密探的袭击,对他说道:这是要给李世民的对不对?你放心,我帮你去送,好了你可以走了。 那小厮挥挥手,将密探赶走。 密探怎么会就这样相信他?哪知一阵风吹过,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被扔出了秦王世子府邸之外。 密探震惊地呆愣在原地,此,此为当世罕见高手,必须速速报于陛下! 李世民回到府邸之后,灰头土脸的小厮迎面风风火火的跑来,李世民因大哥遇害之事正心情沉重,此时他们兄弟两个还没有因为利益冲突而闹翻,对于李建成这个大哥,他还是敬重亲近的。 武诩,你干什么呢?李世民心情不好,就不乐意去哄暂住在自己家的顽皮小子了,他气哼哼地厉喝道。 武诩停住了脚步,委屈地撇撇嘴。 你做什么,心情不好拿人家孩子撒气?长孙氏听到声音过来查看,见李世民怒斥小厮,她不乐意了,人家小姑娘活泼可爱一些怎么了? 李世民不凶自己媳妇,他揉了揉额头,对长孙氏说道:今日父王宣我入殿,自大周传来消息,大哥在周为逮人所害。 长孙氏惊愕道:怎会如此?那些保护大哥的暗卫呢? 现在还不曾有消息传来,李世民沉声道:魏征与大哥同去大周,可此次唐使送来的信件中并无魏征的亲笔信。 武诩左右看看,见他们完全将自己忽略了,骄纵的脾性就上来了,这世上除了师傅,还没谁敢骂她呢!她一把将信糊在李世民脸上,气哼哼道:你自己看吧,大坏蛋!说完转身跑走了。 李世民被拍的脸疼,怒火中烧,直说这孩子顽劣不堪,他拿下那纸,视线落在这信上,狐疑地拿过来看了看。 见李世民震惊之下面露喜色,长孙氏关心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大哥没死!李世民恨不得立刻进宫去见李渊,他停了一下脚步,深思道:不,我到了晚上再悄悄去王宫,信中说唐国有内奸要暗害大哥,我得小心一些,不能让消息走漏出去。 长孙氏是不会乱嚼舌根的,李世民知道,他担心的是武诩那臭小子,还请观音婢看住武诩,莫要让他到处乱说。 长孙氏无奈道:放心,阿诩不会到处乱说的。 你就知道宠着他,怎么不见你宠着高明(李承乾)为善(李治)他们,李世民抱怨道。 长孙氏对李世民的眼瘸无奈了,他到现在都没看出来阿诩是个女孩子吗? 何况,为善喜欢阿诩,她还得帮着为善将阿诩给骗进他们家呢! 李世民趁着夜色入宫,将这件喜事告诉了在宫中悲痛难眠的李渊与窦王后。 还请父王准许孩儿秘密前往大周迎回兄长!李世民再次请求道。 窦王后抹眼泪,暗恨道:没有想到唐国内部竟也有内奸要害毗沙门。 你是想带上暗卫,隐姓埋名去大周找毗沙门?李渊沉思道。 是,李世民坚持道,他坚信他一定能把大哥接回来! 去了那边,莫要联系上唐使,尽快找到毗沙门身边的暗卫查探情况,有问题找你二叔,李渊松了口,他吩咐道。 不!窦王后厉声道:你谁都别相信,如今不知内奸是谁,敌人在暗你在明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就是你二叔,你都莫要去相信他! 二兄为人仗义,怎会是内奸?李渊呵斥道:妇人之见。 窦王后如今见谁都像是内奸,她嘱咐李世民,找到李建成后,立刻动身秘密回来,周帝会派人送来这一信件,必定是已经有了李建成的下落,窦王后知道无法阻止李世民入周,只能絮絮叨叨地拉着他诉说自己的担心。 安抚好窦王后,李世民回府连夜收拾东西准备上路,长孙氏为他准备行囊,她是李世民身后的女人,是他坚强的后盾,她温柔而坚强,她的伟大,在华夏历史上留下了辉煌的记录,被人们称为帝王之妻的标杆。 路上一切小心,我和孩子们等你回来。 放心吧,观音婢,我会保重好自己。 为了低调入周,李世民仅仅带走了十位精锐,其余的暗卫部队先后分散潜入,到周后与之汇合。 武诩远远坠在后面,与另一男子拉拉扯扯。 你放不放,放不放?武诩横着英气的眉毛,瞪着这不忠心的属下。 你真的要去大周?那属下苦了脸,直叹这姑奶奶不消停。 肯定啊!武诩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要不走,再留在世子府中被个娘娘腔缠上? 那下属闻言抽搐着嘴角,人家李治一心钦慕于你,多番向你试好,为你做诗送你帕子,你却说人家娘娘腔,他特别想问武诩一句,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李治哭晕在厕所 。 下属拗不过她,自己找的老大,跪着也要跟到底啊! 周扶这一边,通过暗搓搓的私人关系,兰沁园等被抓的人倒是没有受苦,田忌得陛下召见,让他尽量拖时间,虽然不明所以,不过却不敢多问,一点一点地将案子整理,有使者问起就打马虎眼推脱。 如何死的?仵作还在验尸,目前还没结果。 哦?谁说是兰沁园之人杀的?本官办案只看证据。 谁若再传风言风语,即刻捉拿归案。 如田忌这样铁面无私的官员,自是会得罪不少人,可人家头上有周帝罩着,是如今周天子朝中的大红人,谁也不敢去触田忌的霉头。 田忌不是会对人滥用私刑的那种官,他善于观察现场,再三与仵作验尸之后互相探讨,最终得出结论。 陛下,唐国太子是死于女子之手,田忌恳请面见周帝,将结果呈上去。 哦?何以见得?周扶疑惑道,尸体身中数刀,哪个才是致命伤? 田忌恭敬道:寻常男子是不会捅了数十招才对一个成年男子致死的,而第一招则是捅在唐国太子的腹部,必定是两人搂抱之时趁他不备一瞬间捅入。如此,能够与唐国太子面对面的必然是女人。 那么唐太子口中的抹布呢?这又如何解释? 女子捅唐国太子之后发现他倒地后并未死去,反而想要呼叫,情急之下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并且以布塞进堵住了他的嘴。田忌畅畅而谈:臣与仵作在唐太子口中发现了血迹与皮肤,必定是其在挣扎之下咬到了女子手心的肉。 如此,凶手必定是一手心被咬伤的女子!周扶双眸一亮,接口道。 不错,如今牢狱之中并没有人手心带伤,因此这凶手不是兰沁园之中的人,且已经逃脱。田忌肯定道:兰沁园之中的都是受牵连之人,他们是无辜的。 周扶思索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先再拖一阵子,朕倒是觉得,没有看到替罪羔羊被审判,凶手不会善罢甘休,极有可能再次行动露出马脚。 田忌惊讶了一下,高呼陛下圣明,他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他犹豫道:只是苦了无辜受牵连之人枉受牢狱之灾。 还劳烦田大人为他们改善一下牢狱环境,周扶疯狂暗示田忌。 田忌自然满口答应,他的正义使他面对无辜受累的百姓时自知理亏,可他的忠诚与智慧让他知道陛下的思虑是正确的,如今能够在物质上给予些许弥补,那再好不过。 田忌走后,周扶呼出一口气,先让高渐离他们好好住在牢狱中吧,温馨村民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朕倒要看看,幕后之人可还有别的手段? 如今形势,牢狱之中反而还安全一些,陛下可以出手去捉幕后之人的尾巴了,赵高宽慰周扶道:高公子不会因此责怪公子的。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54) 就是因为知道他不会怪朕,朕才觉得歉意,周扶摸摸下巴,写下了秘密的诏书:你把这个给田忌送去。 目前的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中,高渐离等人确实不能暂时放出来。 高渐离住在牢狱之中,那些狱卒们对他客客气气的,还请他喝酒。 他这一辈子哪里都呆过,如今倒是第一次住进牢狱之中,生活体验还蛮不错的? 高渐离纠结了,这牢狱与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高渐离抚摸柔软又温暖的稻草堆,身上是崭新干净的囚服,还有那狱卒和颜悦色送来的荤素搭配的饭菜。他非常疑惑,这哪里是坐牢呀!这是享福吧?若按照如今的待遇,大周的犯罪率可是会上升的呀! 莫非公子的人际关系,就是这样强大吗?高渐离在心里嘀咕,连一向铁面无私的清官田大人都给他们开方便之门了,这可真是厉害了! 周扶这边极力追寻幕后黑手露出的马脚,人们都说做的越多错的越多,他如今已经可以确定,能够在兰沁园中与唐国太子接触的,哪怕是个假货太子,也必定是大周的宗室子弟! 周扶以删除法一个一个排查出去,幕后黑手感觉到周帝带来的紧迫感,终是忍不住,再次出手了。 他要让周帝陷入焦头烂额中,要周帝无暇分身来查他不慎留下的蛛丝马迹! 此后,周王都开始有流言蜚语,流传周帝即将选秀的消息,不少大臣因此动起了心思,纷纷被鼓动去劝谏周帝。 陛下,后宫不可空虚,帝王亦不可专宠于一人呐!朝臣在背后之人煽风点火之下,开始纷纷建议周帝广纳后宫。 周扶乐笑了,荣祖母在时他或许还会妥协依着她,如今他都大权在握了,后宫之中无长辈压迫,再折腾这些有必要吗? 正常的君王听到选秀,大部分是应允的,谁不喜欢天下美人呢?而公孙衍目前要做的,就是为了让帝后关系变僵,也能离间周帝与周家的感情,谁让兰沁园是周家开的呢?这么个大麻烦横在路中,周帝对皇后不会心怀芥蒂吗? 公孙衍时刻关注着周帝的反应,只等着将自己那调/教好的异域舞女趁机送入宫中。 然后周扶直接大笔一挥,全部拒绝! 你们这些人整天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盯着朕后院做什么?朕与皇后情深似海还要你们来送小妾?既然都那么闲,那么朕给你们找点儿事情做去! 你,你不是工部的吗?赶紧的,把城南街道翻修好,整理干净好创集市了。 你不是文官吗?管教育的,朕命你去编太学书,没结果不准出来。 你不是武官吗?武官这么闲?回去训练去,朕要你带着兵去干活去,军饷提高了不是让你们吃闲饭的! 那些蹦跶起来的白面人朝臣又碰了一鼻子灰,蔫吧了。 周扶把那些跳的欢的人狠狠削了一顿,还布置了一堆加班任务,可算是让那些人老实了。 真的是,也不知道图个啥,自家闺女不好好珍惜,要送来皇宫这火坑磨蹉,周扶抱怨道,都是怎么想的。 赵高挪了挪嘴,深深叹气:陛下啊!这荣华富贵,多得是人要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呐! 哪怕明知道进来也是虚度光阴也要平白进来蹉跎一生? 有时候,最怕的就是万一这两个字,万一就选中了,万一就被陛下看中了呢?赵高幽幽地说道。 我才不会看中她们,周扶纠结着嘀咕:谁会看上母猫啊?我又不是禽/兽? 陛下,唐国来回信了,赵高接道属下的通报,对周扶说道,然后他将李渊派周使送来的加急信件拆开。 蜀王李湛在来周的路上了?周扶惊讶道,算算日子,他该到秦晋边境了吧? 宣周使进来。 周使是大周骑马最快最好的人担任的,送信的速度要求快,路上不能耽误,且对身体素质要求非常高。 陛下,蜀王到了一千骑兵。那周使入殿后对周帝恭敬道。 一千骑兵?周扶惊讶道:按照以往惯例,诸侯国能带一千骑入王都吗? 赵高目光闪了闪,询问道:以往也有这种例子,只是如今形势,让一千别国骑兵进入周王都,是否有些过于危险了? 周扶思索,转而询问道:那送密信的探子回来了吗? 想来应该就在这几日了吧?赵高询问道:陛下要宣他入宫吗? 等他回来立刻问问唐国那边情况,周扶点点头,让周使回去了。 秦晋边境吗?看来明天就能到晋国了,司马衷会放他过来吗?周扶嘀咕了两句,他打算亲自去看看。 周扶这个时候就觉得,小号真是个方便的东西! 第58章 来人!魏征发现温馨街外记号! 周扶想到了就会去做, 于是当天晚上,周扶特意提早处理好的事情,早早地回到龙床上,在赵高诡异地视线中说要睡觉了。 然后他眼睛一闭, 去到晋王都之中。 咦?公子, 你不是刚睡吗?怎么醒啦?冯小宝在边上诧异地问道。 冯小宝是得王上的命令,要守在公子身边保护他的, 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 或者是王后等人又来了,他必须立即去告密,让王上来救公子。他只是没想到刚刚说要睡下的公子,竟然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然后蹭地下床就穿外套, 这让冯小宝吓了一跳。 周扶摇了摇头:没事, 我只是突然想到有急事要找王上, 你怎会还在这里? 冯小宝对他说道:王上对奴婢下命令, 要奴婢好好守着公子,奴婢不能擅自离开呀! 行吧,既然如此, 你带我去找王上,周扶说道:如今天色还早,王上应该还没睡下吧? 冯小宝接到的命令是, 若是公子要找王上是一定要带他去的, 他在心里感叹道:王上真是宠爱公子啊! 于是他便为周扶点上灯笼, 为他照亮夜路,两人一路走小道,到了司马衷所在的王宫宫殿。 此时的司马衷正在哀怨得吃着夜宵,他是真的饿,他想吃肉! 没肉! 想死! 我的人生失去了意义,生无可恋! 司马衷偷偷看了看,冷面!无情!的周小史,委屈巴巴地戳了戳面前的白菜叶子。 周扶进来时,便见两人气氛微妙。 冯小宝见周扶进入屋内,便老老实实地守在门外严阵以待,他与王上身边的亲信侍卫大眼瞪小眼。 周扶对司马衷问道:你怎么大晚上的还在吃白菜? 司马衷看看给他磨墨的周小史,幽怨又小声地对他说道:还不是小史,小史他把我给架空了! 周扶吃惊道:怎么会? 如今御膳房的那些人根本就不听我的话,我要吃肉,他们不给我吃!司马衷嗷嗷乱叫:现在后宫的那些内侍们全都只听小史的话了,我这个晋国王上做的有实在太惨了! 为什么不给你吃肉呢?周扶问着司马衷,其目光却看向了周小史。 如果说周小史对司马衷是如严冬般冷酷,那么他对周扶就是如沐春风,像春天般温暖,简直就是差别巨大的两级待遇!这让阿爸司马衷伤透了心,但是他想想自己折腾做了些什么,全部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他!给小史!找了这么多后妈! 也难怪小史会生气,司马衷怂怂地想道。 周小史凉凉地哼了一声:你问他做了什么? 司马衷扭扭捏捏嘀嘀咕咕,他对周扶小声说道:我之前去打那个孟氏王后的脸,把孟氏身边所有亲信全部都封成了后宫嫔妃,然后准备让他们卷铺盖滚蛋。 结果小史就生气了,然后他就发动了政变,从那天开始,他就不允许司马衷吃肉了! 从那天起,御膳房就不采购肉了,司马衷哀嚎:我真的想吃肉啊!我是无肉不欢的呀! 司马衷疯狂地用脑袋敲桌子,周小史每次见他可怜都会心软的那一瞬间,但是他想到这人折腾作死的尿性,不好好给他个教训以后还会犯。 这次他可以瞎折腾后宫,下次就可以直接折腾朝堂,到时候把自己玩翻车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周小史对周扶说道。 周扶也站在周小史这一边,对司马衷说道:这就是你自己不对了。 他看了看周小史,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小史是喜欢司马衷的? 只听司马衷忏悔地说道:我不该给你们找这么多后妈的,我有罪,我错啦!让我吃肉吧!我要吃羊肉,猪肉,牛肉,炸鸡,烧烤,啤酒...... 周扶的额头突突地冒出了一个十字,别说是小史了,听到这话周扶自己也给气到了:你以为你多大了呀? 我加上前世,如今已经是奔四的老男人了!司马衷义正言辞的说道。 然而你这一世才刚二十岁,周扶凉凉地吐槽道,哎,有的人心老了,就会加速衰老,你要保持一颗年轻的心啊! 周小史对周扶问道:周泰觉得,让他反省多久比较好? 听到这句话,司马衷狼一样发绿的眼神扫向了周扶,他盯着周扶,眼中发出了幽幽的绿光,那是对肉的渴望! 周扶被他盯得汗毛竖了起来,他硬扛着司马衷的目光,硬着头皮说道:至少一个月。 那就一个月,周小史说道。 司马衷感觉天都要塌了,大声哭诉:没天理啦!给你权利,你反而把我架空了,你把我后宫都给把持了,所有人都听你的,全都不让我吃肉哇,我的人生一片灰暗,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啊! 然而不管他怎么假哭,在周扶面前,周小史一直绷着:说过一个月就是一个月。 可是我没有营养,会影响我长身体的,对我身体不好呀,我需要蛋白质,我需要不饱和脂肪酸,我需要胆固醇,我需要甘油三酯,嗷嗷嗷!司马衷说的这些东西周小史都不知道,他不由把目光询问地投向周扶。 一直不吃肉,对身体是有害的吗?周小史小心的问道。 不会啊!周扶对周小史解释道:不吃肉对身体有害,那那些出家人不都要早早的死掉了?我怎么听说许多得道高僧都活的久呢? 正是这个理! 而且肉的话,其实可以有替代,要是怕营养不够,你给他吃点鸡蛋,一样有营养。难不成人家以前不吃肉,没条件吃肉,都得一个个饿死不成? 听到周扶耿直的解释,司马忠面露绝望,他感觉自己的家庭地位绝对是最低的! 周小史满意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一个月说定了。 周扶搬过小板凳,坐在司马中的御案前:你是要先吃,还是跟我聊事情? 有正事要谈就谈正事呗,不吃了不吃了,吃白菜有什么意思?我女朋友以前减肥,吃白菜都不能超过一个星期的,太轻淡了,没有油水坚持不住。 你还有女朋友啊?周扶惊叹道。 那是! 虽然最后他女朋友被他的直男癌气得跟他提的分手,两个人就此不了了之,一直到结束,他们才刚刚拉拉小手。但是司马衷坚定的认为,自己还是充满了男性魅力的! 奇怪,有什么声音?司马衷后知后觉地摸摸脑袋。 有吗?周扶诡异地视线飘到了周小史身上,刚才好像是小史在磨牙? 他幽深的目光紧紧盯着司马衷,就让司马衷寒毛倒竖,警惕地东张西望。 司马衷低头,老老实实地吃了两根白菜压压惊,他将话题扯回来,以周扶要聊的话题为开头:怎么了?怎么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扶坐在小凳子上,对他们说道:我这边前几日发生了一件事,有人嫁祸我这边的人害死了唐国太子,但其实那个太子是假的。 唐国太子,谁呀?司马衷疑惑地想了想,惊道:我擦,李建成吗?隐太子李建成?! 对呀!周扶说道:如今真的李建成我已经将他保护起来了,但是我怀疑目前在周的,唐国内部都有内奸,不能让他们知道李建成还活着,只能等唐王李渊再派亲信来会合。 我写了两封信,一封是光明正大的信,告诉李渊,让他派人来处理后事,还有一封信是密信,告诉他们,李建成其实没死,让李渊一定要派信任的过的亲信。周扶解释道。 司马衷这时才反应过来,奇异道:这唐国要到大周去,可是要经过秦与晋啊,他们该不会已经到境内了吧? 应该是今天到,而且据说明面上的李湛带了足足一千骑,周扶比了个手势。 只是我觉得,李湛他们暴露在明面上过来,可能队伍里是有内奸的,因为他太光明正大了,极有可能是受到第一封信,已经有人混入其中了。 所以在他之后出来的人才可能是李渊真正派出来的精锐,司马衷接口道,李渊亲信的人,你猜会是谁? 我猜...... 李世民。 李世民! 周扶与司马衷异口同声说道。 你怎么也猜是他? 司马衷理所当然道:李渊身边有才华,并且深受他信任,有能力有魄力深入险境的,我就猜他一个人!虽然还不一定是他,但我觉得十有八九。 你就这么把握? 司马衷对周扶说道:告诉你李渊身边征战天下的所有谋士加武将,都比不上一个李世民,哪怕最后他干掉了李建成,自己登上王位。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唐太宗可以说是老李家最牛逼的人,他开辟了大唐盛世,是对后世有着深远影响的绝世明君。而且李渊和李建成对他极其信任,在华夏历史之上,他一直都是在外面征战沙场,有危险什么的都是他出去,所以他积累了极高的声望。因此到后来李世民才会不甘于现状,杀死李建成逼迫李渊禅让王位,也因此为人们所诟病,被骂的很惨。 不过要我说,如果是李世民的话,他现在会不会就对李建成已经有杀意了呢?司马衷摸着下巴阴暗地思考道。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55) 我看不太会,现在的形势跟华夏历史不太一样,在这一点上周扶坚信自己的直觉,他对司马衷有理有据的分析道:你想,现在这个是一个畸形的周分封社会,而且世界是濒临崩溃的。 唐国的所有经济,建设,都本应该领先于我们这一边的周、晋、秦、燕,而事实上却不是这样,我这边用了纸张,李建成的反应很惊讶! 你看这个大陆的分布,是不是与华夏历史时间非常相似,逐步过渡?而在分封制的影响之下,整个社会的进度都是一样的,本来你们这边应该领先于我们好几百年不是吗?而事实上我们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若非是你一直激励改革,促进生产,晋国很有可能还停留在原始社会。 我懂了,司马衷恍然大悟:也因此,他们受到分封制模板影响会很深,在心理定位就是周天子才是真正的天子,而他们自己是诸侯王。诸侯王的儿子是可以有封地的,但是诸侯王的子嗣也有为了位子而争抢的儿子们呀,不然华夏历史之上,为什么春秋战国时期会有这么多的兄弟相残,叔侄相残呢? 不,不,我要分析的是李建成他是刚封的太子,李世民还没有征战天下,他们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这倒也是,司马衷说道:之前电视剧里面还奇葩的演什么他们两个人是为了同一个女人闹翻的,就是那种玛丽苏剧,这是搞笑的呢! 说起女人我想起来了,周扶说道:更主要的是李建成这个人很奇葩的,他竟然没有太子妃,而李世民已经有了老婆和孩子,这就是有违和感的地方。所以李建成到了大周以后他才觉醒过来,而李世民极有可能还只是个白面人罢了,我总觉得他到了大周以后会受到刺激觉醒。 确切点来说,周扶觉得自己就是个刺激他们的大病毒。 这个倒先不用担心,等他到时候再说吧,那么我这里需要给那一千骑兵放行吗?还是要动动手脚?司马衷问道。 不,我想让内奸所在的这个队伍再晚一些到,你这边尽量扣留助李湛他们,让他晚一阵子再到大周。周扶小声说道:而让随后秘密过来的人,不管是不是李世民还是别的人,让他们先进入大周再说,这样方便和李建成联系。 不过我感觉很准的,就是李世民了。 周扶抿了抿唇,忧伤地说道:但是说实在的,我有点不甘心。 怎么不甘心? 周扶对对手指,叹气道:其实我特别想把李建成留下来,他可真是一个搞基础建设的人才呀! 司马衷瞪大了眼睛:干呀!你别有顾虑,你把李建成扣下来呀,反正李渊还有个李世民不是吗? 司马衷习惯了当土匪强盗,说话也带着满满匪气。 你把李建成扣下来做官,他还能反抗不成? 听听,这充满暴君的气场! 这样不好吧,周扶说道,他不乐意我还能强迫他啊?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周天子,都说了,现在是分封制呢,白面人不会觉得有哪里不对的,而且你觉得以我们现在辐射的病毒进度,唐国那边会有觉醒吗? 周扶摇了摇头:现在大周觉醒的进度还没有达到一半呢! 你还说呢,我这边的进度,才几个人。 哈哈哈! 说到这里,周扶又要同情司马衷了。 我教你一个方法,周小史对周扶说道。 周扶眨眨眼,看他神神秘秘的,好奇地附耳凑过去。 觉醒的人,有可能会觉醒前世的记忆,你让他知道自己回去以后过得不好,他自己就会留下来了。 周扶小声惊讶道:你有? 周小史摇摇头:刚开始会感同身受,之后会像个旁观者,等完全觉醒的时候,我感觉就像完全脱离了记忆的影响。 就像是看了一场和自己有关的电影!司马衷插嘴道。 两人齐齐看向他,发现他竖起耳朵在偷听。 司马衷尴尬地哈哈一笑,老老实实坐回坐位,乖巧坐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时间渐渐就到了深夜,周扶并不影响司马衷和周小史的休息,他对两人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先回去了。 好的注意安全,周小史笑着送走了周扶,对猫着腰蹲在书架边的司马衷无奈道:王上你在干嘛呢? 司马衷快速地咽下自己藏起来的零食牛肉干,小仓鼠一样的脸颊一鼓一鼓的,一看就知道是在嚼东西,他还欲盖弥彰地转过身去,假装看天看地。 周小史暗暗好笑,他冷着脸就当没看到,对司马衷说道:王上应该去休息了。 司马衷心虚的要死,冷汗直冒的狂点头,也不说话,老老实实的回到寝殿休息。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总觉得小史成长以后就像大家长似的,让他慎得慌。只要想是一冷的脸他就怂了。他也没觉得被这样对待会恼怒什么的,反而有点贱贱的乐在其中? 司马衷搞不懂自己什么心态了,迷糊了。 夜凉如水,月亮冷冰冰的挂在上空之中,废街的垃圾堆高如巨山,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冷冷的寒光。 一男子,手上触摸在街道墙壁上的熟悉记号,一点一点的摸索,最终找到了这座垃圾山。 他望着堆积如山如山的垃圾堆,眼中闪过一抹深思,一时有些犹豫不前。 他是顺着兰沁园墙角的记号找来的,早在听到李建成死亡的时候,他首先是不相信的,匆匆赶到李建成死亡的地方。但是兰沁园已经被层层封了起来,他没有办法,绕着周围查探,结果没想到竟发现了有微小的记号。 这熟悉的记号正是他的主子李建成与暗卫部队用来联系的记号! 他一路顺着记号走来,如今找到了这垃圾堆,可记号却是断在了这里。 他在垃圾堆之外徘徊,等来了几个同伴,那几个同伴对男子非常的恭敬,口中唤他为大人。 他们却不知,垃圾堆之后有一双眼睛紧紧看着他们的动向。废街之后温馨村站岗的守卫迅速跑开,来到温馨村,对大家拉响警报。 荆大夫,李管事,废街之外有鬼鬼祟祟的人想要进来,他们在找通道! 废街外,几位同伴对这位大人说道:大人,属下无能,还是没有找到太子殿下。 那男子摇了摇头,说道:太子殿下留的记号比较隐蔽,如今唐国内有内奸想要太子殿下的命,我们只能暗暗寻找,不可贸然行动。 男子望了望堆积成山的垃圾,咬了咬牙,对他们说道:去替我去找一找,这附近有什么入口吗? 那几个同伴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大人是要在这垃圾堆里找吗? 没错,男子睿智而坚定地说道,这其中必定有密道。 垃圾堆积成山,封顶尖而不厚,以风向来感觉,其后必定是有什么东西。 男子有着逆天的观察力,也有着惊人般的鬼才智慧,那些人自然都是听他话的,于是仔仔细细摸索起来。 他们找到了温馨街村民们开通的隐道,都在互相眼里看到了震惊。 那些暗卫们对视一眼,望着前方幽深的通道,一时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前进。 男子进入通道之中仔细摸索,最终在墙壁上的垃圾处又发现了熟悉的记号。他咬了咬牙,对那些暗卫们说道:看这里。 暗卫们接触道熟悉的记号,喜不自胜:是殿下! 我们进去。男子果断地说道。 夜晚,温馨街的巡逻岗位全部集结,所有人纷纷惊醒。在岗哨回来报信说有人即将闯入废街后,村民们便纷纷围了上来,荆轲指挥壮年男子组成一队,各自手里拿着武器,随后温馨街内,但凡是有武力值的,都率先走在了前面。 因此,当男子与他所带的暗卫们从通道处走出来的时候,已经被这些人团团围住了。 他们走出隐道,见到或拿着兵器或孔武有力的人将他们包围,而己方人数却少得可怜,男子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一声:不妙,中埋伏了! 你们是什么人?荆轲冷冷的说道:来我,废街有何贵干? 男子沉着冷静,他彬彬有礼地对荆轲说道:我们是来这找人的,很抱歉打扰了姑娘与众位乡亲了,这里面必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并非是故意要闯入这里。 听到熟悉的声音,李建成从人群后走了出来,惊讶地说道:是玄成? 那男子听到熟悉的声音骤然一惊,面露惊讶之色。 他很快反应过来,对李建成说道:公子,我们终于找到你啦!老奴找你找的好苦啊! 被自己这位谋士如此夸张的语调吓得胃里泛酸,李建成笑不出来了,但是暗卫与谋士终于找到他的喜悦令他放下了紧张与疲惫。 李建成对荆轲说道:他们都是我的侍卫和门人,是来找我的,还请荆姑娘行个方便,让他们进入温馨街,我可以保证他们绝不会多嘴。 听到是李建成的侍卫和门人,村民们这才纷纷放下了戒心,他们将这些人引入温馨村内。 李建成为他们介绍:这里是废街之后的村子,是他们救了我,并且让我安全在此居住。 那被称为玄成的男子对李建成说道:我之前听说唐国太子遇害的消息,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建成一言难尽的表情对他说道:那个人是个假货,我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人安排了一个假货来代替我。但是在之前,我曾经受到过袭击,是忠叔将我一路背到了废街。 忠叔人呢?玄成问道。 李建成痛心地说道:忠叔已经牺牲了。 这样啊,玄成感叹的说道:那么公子之后是何打算呢? 李建成眯了眯眼,他对周围的人说道:今日之事,既然到了这个地步,看来我的身份还是告诉大家吧,很抱歉给各位带来了麻烦,都是因为我让兰沁园受到了无妄之灾,我很抱歉。 荆轲没想到李建成这就打算摊牌了。 还请荆姑娘将你们公子请来,我想与你们公子好好谈谈。 你便是唐国太子吧,荆轲倚靠在门边淡淡的说道。 李建成点头,他歉意地说道:很抱歉之前隐瞒了你们。 然而他看这些人面色平静,除了韩信略有些惊讶之外,在场的包括荆轲、荆克,还有曹沫他们,好像都是一脸预料之中的表情。 李建成感到不对劲,惊讶道:莫非你们早就知道? 曹沫说道:莫非你以为你掩饰的很好?这几日,高渐离入狱以来你是什么状态你也是知道的。 李建成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笑。 既然如此,我明天让人去请公子过来,荆轲说道。 有劳荆姑娘了。 周扶接到消息,听暗卫说李建成要跟他摊牌,他感到非常惊讶。 他来到了温馨村,依旧是去到荆轲的小楼,因为荆轲的小楼足够大,有好几层能够容纳很多人。 如今李建成的那些侍卫们,还有他的谋士都住在边上的住宅里,那些住宅曾经也是空着的,清理出了一些房间供他们居住,虽然环境简陋了一些,但是这里有干净的麻布衣,以及还有清水,再问邻里之间借一下木桶什么的洗个澡?便是再简陋也是能忍的,这比他们之前在军营之中好多了。 你来了,小公子。 这是李建成第一次以太子的身份出现在人前,他的气场似乎是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与之前的内敛老实都不太一样。荆轲等人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都觉得他这样有些陌生。 看来你的侍卫找到你了,周扶笑着说道。 是的非常感谢,公子这些日子对毗沙门的收留,感激不尽。李建成诚恳地说道。 是吗?周扶笑道:我本来还想狠狠敲你们一笔,赚一票大的呢! 李建成知道他是在说玩笑话,以温馨村如今的财力,哪里还需要勒索他这笔账啊。 所以你是准备要离开了吗?周扶说道:你可知道现在外面非常的危险? 李建成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便再为你们添麻烦了,何况我的侍卫们会保护我的。 哦?周扶突然笑的很诡异,李建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若是我不答应呢? 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建成维持着温和有礼的笑容,杉杉有礼地问道。 第一,如今你们唐国使者中出了内奸,派了一个假货顶替了你的位置,而那个家伙现在却死了。在你们,唐国再派来援兵之前,奉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免得出去被那些人抓住或者什么,对大周与唐国都不好,周扶认真说道:第二,我很赏识你的才能。想让你留在这里继续发展不行吗? 李建成听了以后心下一松,虽然小公子说话有些强硬,他却能感觉到他并没有什么恶意,李建成叹道:我也不是现在就一定要走,只是等我们援兵到了以后离开是必然的,就是最后要再麻烦大家了。 看来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周扶说道,若不是知道你身份,我也不会随便收留你啊? 公子的意思是,你明知道我是唐国太子,却依旧要将我留在这边?李建成不明白了,他皱眉说道:这样我倒是要问问公子是有何居心?而我至今还没问过公子的身份,还请公子解惑。 之前在李建成身边不发一言的男子突然之间开口道:想来您是周天子吧? 这一下不仅李建成被震惊了,就连周围人都惊讶的望着他。 周扶惊奇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男子说道:依照大致的年岁,言语之间的气度,还有着温馨村处于的地理位置猜的。之前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殿下之前说公子是住在外头的,又为何会能够在一日之内来回呢?废街那条通道我看过了,是一条单向通道,你不往村口走进来,却突然出现在了这里,那么只会是从周王宫过来的。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56) 周扶被他点出了这些破绽也不慌乱,反而兴致勃勃地听着。 这儿的另一头,通向的是大周的冷宫吧?冷宫如今已是废弃的,里面空荡荡的一片,我是否可以猜测陛下以后是想要将冷宫放弃到宫门之外,至于这曾经是贫民窟,如今又成了温馨街的流民收容之所,陛下日后肯定是会发展壮大的,一个是有利于大周的安定,一个是日后会成为您坚强的后盾,也不知我说的是也不是? 这一下,就连赵高都以惊异的眼神看向了这个名叫玄成的男人。 周扶发现,在这个男人畅畅而谈的时候,他逐渐从一个白面人过度到出现了模糊的五官,竟然是一副即将觉醒的样子! 于是周扶便用言语刺激道:你说的不错,朕确实是周天子,没想到啊,还有你这样野生的人才送上门来,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你可有兴趣入朝为官? 在下魏征,字玄成。男子的五官渐渐清晰,露出了有着两撇小胡子的脸,他对周扶拱手下拜道:君子不事二主,在下是唐国太子李建成的太子洗马,是绝不会背离主子的,还请陛下不要强人所难,放我们太子回到唐国。 回到唐国去做什么呢?周扶想到周小史对他说的话,他轻笑道:回到唐国去,让他们兄弟反目相残吗? 周扶说话时,看向的却是突然之间大惊失色的李建成,大量的记忆不断地冲击他的脑海。 魏征皱眉道:也不知是哪儿传出的风言风语,我们太子与世子李世民关系非常好,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魏征刚义正言辞地说完,身边的李建成突然倒了下去。 一阵慌乱之后,李建成被抬到荆轲的诊治床铺上,荆轲诊治之后对众人说道:他没有事,只是之前精神紧绷,如今骤然放松之下累昏过去了。 魏征这才松了口气,对谢荆姑娘。 周扶悄悄地看上了李建成的头顶,发现李建成头顶的字迹变淡了。 也许是前世的记忆正在他的脑海中纠缠。 我看你还是带你主子先住在这儿吧,回到使馆区又能怎样呢?一旦你们暴露出去,你们就是在明处,而幕后黑手在暗处,没能抓到内奸,相信你们也不会心安吧? 魏征深思,他权衡了一下利弊,对周扶下拜道:既然如此,多谢陛下了。 然而魏征怎么都没有想到,等李建成再次醒来,他竟是真的赖在温馨村不肯走了。问他原因他也不说,就差点没有急死魏征了。 李建成的想法确实是变了,周帝说的没有错,若是他真的回去,日后必定会和他的二弟兵戈相见,哪怕他们现在关系好,哪怕如今的形势与记忆中不一样。 因为他知道李世民一样的跟他有才华,一样的上进,甚至李世民比他更厉害,他也知道,他这位二弟有多么骄傲。 他甚至怀疑这些记忆是前世的记忆,如今能够重来一世,他必定不愿意重蹈覆辙。 李建成望着窗外,忧郁叹息。 只不过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过奇葩了! 李建成皱眉。 周天子身边跟着赵高,有个属下叫荆克,荆克的妹妹叫荆轲,和高渐离看对了眼,如今在费街还捡到个韩信,这都什么跟什么? 李建成甚至要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他傻乎乎捏了自己一把,疼地嘶嘶叫。 陛下,李建成他决定留在温馨村了。 周扶听到赵高的消息,若有所思。 没有想到我之前贸然的试验竟然真的达到了所要的效果,周扶嘀咕道:李建成极有可能觉醒前世的记忆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赵高,也不知道赵高有没有前世的记忆? 赵高注意到他的视线后,关心地问道:怎么了陛下?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什么,周扶回过神来,小心脏扑通扑通跳。 因为他说不清楚,如果赵高恢复了记忆,还会像现在对他这么好吗? 随即周扶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嘀咕一句:笨蛋,他怎么会这么想?赵高一直都是赵高呀,没事在这里幽怨来幽怨去的,犹犹豫豫优柔寡断,要是让师傅知道又得训自己了! 他这一敲自己脑袋,赵高的目光更诡异了,不明白周帝又在抽什么风? 周扶把自己敲醒了,突然震惊地站了起来:十天到了吧?晋王子要死了。 周扶捶足顿胸,他之前可是计算好时间去安排的呀!谁知道假的李建成死了呢,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都说人倒霉起来是要塞牙缝的,周扶感觉自己的好运都在前一段时间挥霍光了! 这时间正好赶的太巧了,唐国假太子的死刚闹起来,如今晋国太子也跟着死了。 次日,举朝哗然,燕国太子与秦国上书周帝,恳请周帝放他们归国! 密探为周帝带来加急消息,秦与燕国打起来了! 第59章 晴天霹雳!韩非被老夫子打击! 周扶在朝堂之上, 听到秦王子与燕王子请求回归,虽然这是请求,却态度强硬,以晋与唐质子之死逼问周帝, 大周是想将所有质子全部杀光吗? 陛下, 臣来到大周是作为质子的,您不派人保护质子们, 如今唐太子与晋王子相继死去, 臣惶恐不安,唯恐继续待在大周因此丧命,到时候影响周燕关系。 周帝冷哼道:你们两国还挺有意思,朕还在呢,两国自己就打上了。 朝臣窃窃私语, 询问周帝是什么情况。 密探传来快讯, 秦燕两国开战了, 周帝说道:两位王子还是安安分分待在使馆之中, 免得被对方派来的刺客杀死,若是现在上路,能不能活着回国还不一定呢。 周帝这话说的两位王子心里一个咯噔, 却听周帝命人送他们回去,还派遣重兵保护他们,这是明摆着监视不让他们跑啊! 晋王子死亡, 周扶自然要命人去调查一番, 他需要一个破案的人, 但不能是像田忌这样有能力还一丝不苟的人。 于是周扶就想到了一个人朱前疑。 在他们大周,是有这一号人的。 华夏历史上,朱前疑其人之所以如此出名,是因为他拍出了响当当三个马屁! 武则天女皇时期他上书给女皇,说他做了个美梦,梦到皇上活了八百岁,武则天年纪大了,看了很高兴,给他封了个小官。 从此朱前疑就尝到了甜头,他又固态萌生,说自己梦到皇上黑发复生,掉落的牙齿又重生了,皇上重返了青春。武则天被哄的开心,给他升官了。此后他又上书说自己路过嵩山听到山呼万岁,女皇又给了他赏赐。 后人很多人都吐槽可能此事的女皇已经痴呆了? 而大周的朱前疑,没法拍年老糊涂的则天女皇马屁了,他靠他那张嘴泡了个郡主! 少年周帝声音平稳而温和,说出口的话却令朝中一瞬间鸦雀无声。 朱前疑。 臣臣在!躲在角落的朱大人乍一听周帝唤他,一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查案的事,就交由你这个刑部属从负责,好好查案,朕等着你给晋国一个交代。 周扶温和的说道,朱前疑却是背后冷汗哗哗的流,他只感到朝中众人的视线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陛下怎么会想起他来?朱前疑表示,自己就是个靠老婆岳父躺上来的小辣鸡,陛下为何会指明要他来破案? 然而帝王给予的压力却更大,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求胜欲旺盛的朱前疑闭着眼睛回答道:臣遵旨! 整个刑部人才汇集,但凡是能入朝会的,没有一个是等闲之人,然而朱前疑却不是这样,他虽然在田忌手底下混了个属从的官职,但是他会拍马屁啊!脸皮厚,还笑脸贴人,像田忌这样耿直清廉的官,看到他赶又赶不跑,骂又不好意思骂,只能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谁让他之前是靠裙带关系在刑审司谋官的呢,现在平调到刑部相应职位,怎么滴也已经熟悉了手上并不复杂的公文,也算是无功无过吧。 周扶注意到大周有朱前疑这号人,是因为他的升迁途径太神奇了,他本人没什么特点,算是平庸之辈,但是他愣是凭着惊人的拍马屁能力,接连嘴炮两位上司连连升官,最后还靠拍马屁娶了群主做老婆。 那郡主是宗室之女,肥婆一个,天天被朱前疑口灿莲花哄的眉开眼笑,对他再好不过。 周扶认为,这样子会审时度势虚溜拍马的人才,想必能看清局势得出正确的查案结果。 没过几日,晋大王子玩弄妓致死的丑闻传遍了周王都大街小巷,朱前疑得了陛下暗示,为拍马屁绝不回头,死命将晋国的面子往地上踩踏。茶楼酒馆之类,说书人偶尔也会说叨一会儿晋国贵人的糜烂生活,从老晋王到大王子的共同爱好,说到二王子司马衷如今的晋王是个喜虐娈童的变态,一时之间晋国贵人在大周的名声一落千丈。 朱前疑,也算个另类的人才。周扶读着目前陛下身前的红人朱前疑献上来变着花样赞美自己的奏章拍马屁,感觉等周晋真的如愿开战,应该给他升个和他个人能力匹配!的官了。 公孙衍知道晋王子死后,大为震惊,转念一想晋国不过是死了个纨绔王子,并不会伤害到他君主的大业,口中直道:天助我也! 他高兴地哈哈大笑,派人打探之下,秦燕两国王子都面见周帝请求回国,要知道这对于如今焦头烂额的周帝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 接下去周帝将要面临来自唐、晋、秦、燕四国的压力了! 公孙衍心中又生一毒计,兴致勃勃地去王府后院找他目前的主子。 侍姑娘,王爷如今在哪里?公孙衍拦住了后院的侍女,询问王爷的动向。 那侍女下拜道:公孙先生,王爷正在冯侧妃处。 听到冯侧妃,公孙衍瞬间黑了脸,他告别侍女急匆匆往熟悉的院子走去。 这都是这个月第几天了?每次问起,王爷多是在冯侧妃处,这新封的冯侧妃不正是他们那天从周王宫掳来的女子吗? 美人是真的美,魅惑人心,可公孙衍是谁,他是鬼谷子早年出师的弟子,是干大事的合纵家!他命中注定的敌人叫张仪,他真正主人的大业还没完成,他的目光又怎么会被除了张仪以外的人所吸引呢! 公孙衍不止一次后悔当初怎么会不阻止王爷将人带回来,如今倒是好了,王爷被那祸水迷惑蒙蔽,竟是连王妃的面子都不给了。 到了那冯侧妃的院子,公孙衍发现这院子里慌乱一团,聚集了许多人,还有王妃歇斯底里的哭声。 王爷!王爷臣妾冤枉啊,臣妾不是要害王爷啊!那王妃跪在地上,侍卫们将她包围,而王爷侧嘴角流着青色的血迹,双目赤红。 冯小怜倒在那屋里,人事不知,这里混乱成一团,公孙衍一听那王妃说的,心里咯噔一下,大事不妙! 王妃哭诉道:没错,臣妾是要害死那狐媚,臣妾也不知王爷会一起用膳啊! 王妃不知道的多了,王爷与冯小怜不仅公用一双筷子同吃一碗饭,还很有情趣的你吃一口吐给我,这样不中毒倒是怪了。 公孙先生,公孙先生你不是说这是慢性/毒/药吗? 王妃惊慌之下视线瞥到了公孙衍,她抬头惊叫,叱问公孙衍给她的毒/药为什么会害到王爷。 这蠢货! 公孙衍咬牙切齿,在王爷阴鸷的视线望过来的时候,公孙衍尴尬笑道:王爷,此毒全是这毒妇一人所下,是前几日王妃气愤不过王爷宠爱冯侧妃...... 是你?王爷恶狠狠道:本王倒是知道来,原来一直以来潜伏在本王身边的内奸竟然是你公孙衍,枉本王如此信任于你,没想到竟是你泄了秘!来人,将公孙衍这逆贼给本王拿下! 那王爷由侍从搀扶着,嘴角流下青黑色的血迹,显然是中了不轻的毒。 公孙衍大惊失色,看到那围上来的侍卫,拔腿就跑。 王妃则跪在中间被侍卫们压着,崩溃地落泪喊道:王爷,臣妾不是用来害你的,这不是臣妾做的呀!臣妾也不知到为何会这样。 公孙衍细胳膊细腿儿的如何能够跑得掉?很快就被王府的侍卫擒住,按到在地。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本王的王妃了,本王要休妻!那王爷哇一口吐出黑血,在众人惊慌的目光中昏倒了过去。 王爷!王妃惊叫,悲痛欲绝,又因王爷可能要被她下手毒死而方寸大乱,整个王府一片混乱。 快去喊医官来。 对对对,快喊医官,啊!王妃也昏过去了!我们怎么办啊? 王爷醒来后,焦急地询问边上守着的属下:怜儿呢?怜儿怎么样了? 那属下低垂着眉眼,恭敬道:冯侧妃中毒颇深,还在昏迷之中,王爷,医官说您中毒太深,为防止□□扩散到心脉,还是不要过多活动。 然而那王爷不听,他听到冯小怜昏迷不醒,方寸大乱,挣扎着爬起来要去见冯小怜。 冯小怜悄声无息地昏睡在床上,像是即将凋零的花朵,凄美又令人心痛,那王爷不顾手下的劝阻,坚定要守在床边,见冯小怜毫无知觉,很可能活不过今晚,伤心落泪:怜儿,怜儿你醒过来好不好,我娶你为正妃,为你将王妃给杀了好不好? 那属下听到王爷的话语,目光闪了闪,低头不说话。 不久之后,王妃知道王爷竟是绝情至此,不仅要修了她,还要致她于死地,当下暴怒不已,连夜写信命人送到远在南地的家中,请求父亲为自己做主。 公孙衍被关押在地牢之中,被拷打审问,他也是骨头硬,无论那些拷打的人如何质问他,他都不回答。 说!你是几时开始背叛王爷的! 你效忠的究竟是谁?是周帝吗? 公孙衍苦苦哀求,直说自己是被冤枉的:若非王妃要收拾冯侧妃,我如何会将这毒/药交出去? 王妃知道王爷要杀他,为了自保将之前父亲给自己的人手都召集了过来,当年王爷起家时没少依靠她父亲,其中有一部分暗卫都是她父亲帮王爷训练的! 王爷口吐黑血,怒火攻心,要对王妃喊打喊杀。 一时间这王府之中的男女主人争锋相对,整个王府乱成了一团。 冯小怜颤了颤睫毛,幽幽睁眼,察觉到事态不对劲,这王爷好似一副中毒已深快死的样子,她惊恐不已,想着该如何脱身。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57) 王爷与王妃对骂,冯小怜假装自己还在昏睡,竖起耳朵听外头的动向。 周帝派出探查幕后黑手蛛丝马迹的暗卫们一路排查,查到了魏王府,被那王府之中的乱象惊地面面相视。 会是魏王府吗? 虽然看着不像,但是还是进去探查一番。 不,我看着王府内隐藏在暗处的侍卫不少,需得小心谨慎一些。 怎么乱成这样?这王府里便没个主子了? 咦?那些暗哨都撤了? 暗卫们不明所以,悄悄地翻墙而入。 其中一名暗卫藏在树上,对身后的队友说道:若我没记错,魏王该是个残废。 现在看来却不是? 装的还挺像的,分明就是个健全的人,走,咱们进去探查一下,其中必定有鬼! 周扶接到暗卫消息的时候他正在与韩非交谈,只因韩非告诉他,孔夫子明天就要到周王都啦! 面见偶像还有历史名人的喜悦令周扶全身细胞都像是开花一样灿烂兴奋,整个人仿佛带上了飘起来的小花花背景。 韩非见陛下这样推崇老夫子,心里暗暗嘀咕:陛下日后该不会改重视儒家了吧?不行,他得写一篇文好好阐述一下法家的重要性上书给陛下洗脑! 陛下,暗卫来消息了,赵高附在周扶耳边,对他轻声说了几句话。 周扶瞪大了眼睛:啥?在他们在魏王府的地牢里找到了被关起来的公孙衍?公孙衍不是公孙家那个带头谋反结果跑掉的主犯吗? 赵高询问道:如今他们把公孙衍带回来了,陛下可是要审问他? 周扶看了看韩非,却见韩非对周扶说道:孔圣人明日才会到达,陛下不用多虑,韩非先行告退。 韩非非常自觉地走了,周扶张了张尔康手,哀怨。 他还没问老夫子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呢!这要是老夫子来了该拿什么招待呀? 要是张良在,必定会告诉周扶,老夫子喜欢抢姜子牙喜欢吃的东西,讨厌姜子牙洋洋得意的东西,两个人对着抬杠近百年,临老了还怄气到现在死不认输。 老夫子是怎么教育学生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 姜子牙呢? #老夫子说的都是狗屁# #为了达到目地一切小利都是可以牺牲的。# #谁都会迷惑,向着目标前进,管你是仁者智者还是勇者,不努力屁都不是。愚钝的人不努力会一直愚钝,天才不努力就会堕落成愚者!# 每次在姜子牙喷他这位好友的时候,周扶都乖巧又不是礼貌的微笑,师傅说的都对,师傅您高兴就好,师傅你口渴吗喝点水吧! 陛下,公孙衍?赵高提醒道。 那魏王呢?魏王和那些谋反的人有关系吗?周扶询问道。 这,陛下,魏王与王妃自相残杀,中了毒/药攻心而死,赵高一脸不可言说的表情。 周扶有点懵了,这什么情况? 属下们探查之下发现,魏王似乎就是召集五位王爷谋反的主谋。 他怎么会和王妃自相残杀? 魏王之妃为南地豪强王家女子,心高气傲,自上次魏王操纵五王逼宫的时候带回了冯小怜,便对冯小怜宠爱有加,他们也是因为冯小怜而闹翻了天。赵高一言难尽地揉了揉眉眼,梳理其中的思路。 冯小怜,大杀器之中的神器,堪比霉神降世的绝色祸水,自带克死金主的负面BUFF,在她出现以后,她的金主会被她迷惑得做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华夏历史上高纬这死变态对冯小怜宠爱到天上去,还在自己亲信面前与冯小怜做那些事,让冯小怜脱光躺着供亲信欣赏,这也是玉体横成这个成语的由来。 而魏王,为了宠爱冯小怜对正妃喊打喊杀,致死都还念着怜儿怜儿。 周扶听到赵高告诉他的调查结果,惊呆了。 那么冯小怜她人呢? 不知道,下属们没有找到她人,赵高犹豫地说道:可能又趁着混乱跑了? 她可真能逃,周扶惊叹道。 不,她中了毒,跑不远的,赵高摇头道:听说她卷走了王府的不少银票。 陛下,还是公孙衍的问题,赵高对周扶说道:若是奴婢没有记错,公孙衍应该也是玄微子道长的弟子,且下属们探查之下,发现他做了不少特别的事。 特别的事? 多是不利于大周稳定的,奴婢怀疑公孙衍是别国派来的内奸。 周扶眯了眯眼,心里知道也许公孙衍就是个突破口,他询问道:审问结果如何了? 还没有审问出来,他骨头比较硬,什么都不肯说,赵高低声道:不过如今刑部进行了改变,田大人旗下的众位大人研究出了不少审讯之法,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有结果了。 刑部新的审讯之法?周扶好奇道。 比较新奇,赵高对周扶说道:他们将公孙衍当做了第一个实验对象。 周扶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小声说道:朕能去参观一下不? 同时他心里又犯嘀咕,会不会又是喵喵的马赛克呀? 倒也不是什么血腥的法子,陛下自然可以去看看,赵高对周扶道:刑部的本意也是想让陛下亲自审问一下公孙衍。 既然如此,那出发!周扶高兴道,哦对了,魏王府那边的情况派人去处理一下。 是。 公孙衍被暗卫们带到了刑部的地牢里,那地牢是专门关押重犯的地方,公孙衍这逃跑在外的逆贼自然不会有多好的待遇,阴暗潮湿的地牢,还有重刑犯人接受刑法的惨叫声。 那些人将他关在这里很久很久...... 光线越来越昏暗,渐渐的连五指都不可看见了。 公孙衍精神高度紧张,心里因为未知而渐渐升起了恐惧之感,神色也渐渐变得惶恐不安。 公孙衍,你如今是在魏王府里做事吗? 公孙衍听到有人在唤他,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人,心跳噗通噗通,仿佛要跳出胸口。 隐隐的,似乎有拉锯声,刺耳极了,幽冷极了! 公孙衍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了,他的后背感觉毛毛的,他的瞳孔在黑暗之中因恐惧而剧烈收缩。 周围的光线一下子都暗了下来,那人又问了一遍:公孙衍,你是不是在魏王府做事? 黑暗之中,重刑犯人受刑罚的声音仿佛变得遥远,而伸手不见无知的黑暗之中,公孙衍仿佛能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你,你是人是鬼?不要装神弄鬼了,要想审问我,光明正大的出来!公孙衍强装镇定的颤声喊道。 那人的声音突然不见了,四周似乎响起了水滴在水池中的声音,冰冷,透亮,阴森森的黑暗令公孙衍心里的防线一再崩溃。 时间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束强光自入口处摄入,啪地一声巨响,吓得公孙衍倒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你就是公孙衍?少年平淡无波的声音自外面响起。 公孙衍抬起头,在剧烈的光线下短暂的失了明,受到刺激的眼睛控制不住地流下了泪水。 是,我是公孙衍,公孙衍闭上眼睛,狼狈地坐在地上。 你可是在为魏王做事? 公孙衍张了张嘴,承认了。 他受不了了,他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之中待了多久,空寂,幽深,他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再待下去他会疯掉! 魏王可是那幕后唆使世家叛乱的人?那少年清亮的嗓音接着问道。 公孙衍慌乱地点头:公子,求求公子放我出去吧!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哦?你愿意说了?拿小公子轻笑道,明明是清朗的声音,却诡异地令公孙衍心里发冷,他现在看什么都疑神疑鬼的,浑身都在颤抖。 是你们派人追杀的唐国太子? 不是,不是!不是我们!对于这一点,公孙衍是坚决否认的。 不是你们?那么是谁? 公孙衍不说话了,却听那少年人接着说道: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地方。 不!公孙衍惊叫道:我说,我说,只要你放我离开这里,让我做什么都行! 是谁追杀的唐国太子? 这一回公孙衍老实了,他怕的不是刑法,更不是肉体上的折磨,而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还有幽深阴暗的环境,黑暗中未知的恐惧会将他逼到崩溃,再这么待下去,他会疯的! 何况,魏王已经不需要自己了不是吗?他沉迷女色,要对自己赶尽杀绝,甚至不顾大局,要休掉王妃! 是,是蜀王,唐国蜀王,李湛。 公孙衍颓然道:唐国蜀王有个庶出的儿子与唐国太子李建成容貌有八分相似,于是选用桃代李僵之计。 用个狸猫换太子,你们当李渊是瞎? 不,不会的,蜀王在唐国深受李渊信任,到时候只要嫁祸是李世民杀死了李建成,李渊会深受打击。 但是假的唐国太子在大周就死了。 是,是魏王做的,公孙衍说道:李湛没有如约派人来助魏王谋得帝位,魏王便想将废物利用一下,既然合约已经撕毁,就没有必要再合作了。 那么你们可知真正的唐国太子未死?之前你们派出去的死士并没有回去不是吗? 死士?什么死士?公孙衍茫然了,我辅佐王爷多年,从未听说过他会有派出死士去追杀过什么人。 魏王不是残废吗?我觉得他之前一直坐轮椅,那声音再次询问道。 公孙衍愣了一下,冷汗低落,他尴尬地哈哈大笑,残废?真正的魏王早就死了,你还真当他是当今周帝的亲四哥?他是太先帝的小儿子,幽王周宫湦! ??? 幽王?周幽王吗? 在华夏历史之上,周幽王姬宫湦沉湎酒色,不理国事,为政贪婪腐败,重用奸臣加重对百姓的剥削,激起百姓怨愤,最终致使西周灭亡。 而烽火戏诸侯的典故,也是周幽王为了讨褒姒欢喜而做出来的。 这个世界的大周还有这号人物? 周扶一脸问号,他回忆脑海里微弱的相关信息,实在想不到大周啥时候出了个幽王? 赵高倒是有些印象:幽王,可是当年姜太后与太先帝所出? 荣太妃那老妖婆,扶持周政即位,害死姜太后,如今在位的周帝周扶莫不是以为自己位置坐的很稳?先帝都还没清理干净当年的幽王残部,早晚有一天,他们会起兵推翻周的。 公孙衍逐渐适应了光线,他缓缓睁开眼,神色渐渐恢复了镇定,好似在刚才惶恐不安的状态中回过了神来,只听他接着说道:如今我也落入了你们手中,周宫湦对我失去信任,他沉迷女色不思进取,这样的主上不值得我效忠。 幽王还有残部?那少年人好奇道:不是说都被周帝镇压了吗? 哈哈哈,南地的豪强王氏,姜氏都是幽王的退路,公孙衍大笑,等他们联合起来,取周帝而代之,这大周就名存实亡了。 额,那少年犹豫了一下,小声对他说道:可是我那下属来报,幽王中毒死了。 什么?! 公孙衍用手挡住光线,看向那说话的少年不可置信道:这不可能,慢/性之毒便是积累在一起也绝不会令人暴毙当日。 好像是那个王妃下的毒有点过量,然后你这配方有点问题,公孙衍看清这少年,穿着玄黑色的帝服,俊秀雅致和颜悦色的,他怔了怔,突然意识到了之前一直都是谁在和他讲话。 你那慢□□应该是玄微子道长炼丹用剩下的边角料,其中的含铅量过高了,吃了虽然不至于立刻毙命,但是若是不清理肠胃,随着它逐渐消化,就会中毒而亡。少年周帝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周扶见公孙衍怔怔地,他又说道:朕看你也不像是脑子不清楚的,你怎会连累家族来参与谋反? 公孙衍愣了一下,摇头:周王都之中的公孙家与在下关系不大,只是远亲之下攀个关系好助主上拉拢人脉罢了。 你为何一定要帮着周宫湦造反?周扶不解道:能做到周宫湦的左右手,想必你的能力并不弱。 为何造反?公孙衍理所当然道:与我同时出师的张仪说要前来辅佐周帝,我主张合纵,他主张连横,我们水火不容,我当然要站在他的对立面。 ...... 神一样的回答噎地周扶哑口无言。 这是为了反对而反对,为了对立而对立。 嘿兄弟,你是杠精吗? 朕看你还是在这里好好醒醒脑子,周扶扭不过他的思维,转身就走。 等等,陛下,放我出去吧,我改邪归正,我不要待着这里!公孙衍慌了,趴在栏杆处请求道。 然而回应他的,是啪叽一声关上的门,幽暗的环境,滴答的水声,一切又仿佛回到了最初,公孙衍心目中的恐惧被无限的放大。 陛下,南地那边的豪强?赵高担忧道。 别信他鬼话,他在说谎!周扶肯定地对赵高说道:刚开始他可能还在恐惧,后来都是他编出来的,真真假假,一时间还难以分辨,可能是幽闭时间太短了,让刑部再加把劲。 此时赵高是真的觉得陛下的直觉真的太他妈好用了! 赵高自己都差点信了公孙衍的鬼话。 刑部之中,过了许久许久,久到公孙衍一觉睡醒,面临他的依旧是黑暗的环境,他睡不着了,他开始慌了,他对着无边无际的黑暗大声呼喊,什么东西都没有理他。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58) 他的体力渐渐流逝,他的口腔渐渐干渴,濒临死亡的感觉令公孙衍陷入深深的绝望。 那之前询问他的声音又开始拷问他了。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效忠幽王? 不!不!别再问了,别再问了!公孙衍崩溃大喊道。 不说吗? 那声音悄悄叹息一声,又一次没了声响。 等一下,你别走,别走啊,我说,我说!公孙衍又怕那声音走远,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他老老实实地说起了实话。 是,我效忠于晋王司马炎,潜伏在周多年,为的就是分裂周,搞垮周国,以便晋国趁虚而入。公孙衍终于是把他最深的秘密说了出来。 原来,公孙衍潜伏在周已经二十几年了,早在周扶出生之前,甚至是周帝继位之前,他就已经以公孙家人的身份在外活动,然而他这所谓的公孙家旁支都是假的,他的身份都是伪造的! 公孙衍哄骗了公孙家的一位庶出姑娘,与她成婚,拥有了正式的身份与家庭,他爱护那姑娘,哪怕她生不出孩子,哪怕她的身子骨越来越差都对她不离不弃。那姑娘爱惨了公孙衍,要为他纳妾,也被公孙衍拒绝。 嫁给了公孙衍的第十个年头,这位姑娘死了,公孙衍成为了鳏夫,从此一直都是一个人过的,他的岳父对他就像是对待亲生儿子一样。 谁又能知道,这一切都是公孙衍为了潜伏在大周而一步一步的谋划呢? 这一切的秘密,都在刑部的刑罚之下被挖掘出来,如此骇人听闻的毒计,针对大周一系列分化的手段,都一一呈现在众人面前。 晋国狼子野心,骇人听闻!刑部官员群情激奋。 有人插嘴说道:说起司马炎,他年轻时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没想到老了反而晚节不保。 边上的人冷哼一声:瞎说什么?如今的晋王司马衷也不是个好东西,他名声极差,据说喜好虐待美人,而且野心勃勃,想必对周也是窥视许久! 咱们得将晋国的阴谋都呈上去告诉陛下,让陛下对晋国早做提防。 太先帝期间,姜皇后竟是公孙衍设计害死的,由此还险些连累荣老太妃。 没想到幽王至死至终都是被他利用的,他还企图分裂南地豪强与周王都的关系! 简直可恶至极,其心当诛! 周扶离开刑部以后,刑部的官员们热火朝天地进行审问,经历了整整四天,在公孙衍还差一口气的时候将一切都审问清楚了,他最终将有用的情报在呈上去给了周扶,同时几人联合上书,请求周帝将晋国的阴谋捅破,以此问罪晋国,先发制人。 当然此时的周扶还不知道这些,次日,韩非接到鹰鸠送来的信件,前去城外将老夫子及其弟子接进了周王都。 韩非,别来无恙,看你这样子,想必在周过的还算可以?老夫子带着一种独特的气质,那儒家的优雅与礼节仿佛融入了他的骨子里,将他的整个气场都衬托地飘飘欲仙,他摸着胡须笑眯眯的非常和睦。 韩非跟随荀子学习儒家思想,也能算是老夫子的半个弟子了。 要知道,荀子非常的推崇老夫子的儒家思想,但是又有自己的独到见解,虽然与老夫子的观念有一些出入,但是两人非常聊得来。而荀子更是将大他几岁的老夫子当做长辈来敬重,这让老夫子就算是倔脾气上来了也不忍心多与他辩解。 韩非,见过,孔夫子,韩非对这位老先生行了个弟子礼。 稷下学院的圣人都能说是他的师长,对他的教育与影响巨大,韩非对老夫子非常尊敬,尽管老夫子与韩非的理念不太一样。 好,好,老夫子摸着胡须,睿智的双眸观察着气色不错的韩非,突然之间就笑点很低地呵呵呵呵笑起来,对韩非说道:月余不见,你好像胖了不少? 刚想说什么的韩非当场石化:...... 他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还真的,成了双层肉肉! 晴天霹雳! 第60章 喜悦!追星粉丝与老夫子面对面! 韩非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夫子说笑了。 老夫子哦呵呵地摇摇头, 观你气色,想来没休息好,又暴饮暴食,便是平日里在忙也要保重自己身体啊, 我看你眼下青黑, 是肾气虚弱的表现,再不好好补补等华发落地也就晚了。 言下之意, 再忙工作暴饮暴食, 你迟早要秃! 韩非心口中了数刀,笑容逐渐僵硬。 他最近确实有些忙于工作,毕竟朝中可用之人太少,陛下要为科举考试做准备,如今六部都忙成了陀螺。 要依照陛下给的模板准备初考, 次考的卷子, 还要布置安保人员, 安排如何维持持续, 还有如今源源不断涌入周王都的学子及他们的仆从的安置问题。 为了怕众位大人累倒,也为了提高大家的积极性,陛下特命侍从每天给他们送下午茶, 送膳房新研制出的点心。 稳坐尚书省老大位置韩非工作强度不小,周扶又不是个狠心剥削属下的资本家,时而也会给大臣们宽裕一些时间休息休息。可有些人, 诸如韩非、管仲, 全是工作狂魔, 专心致志做手里事的时候几乎都是沉浸其中很难打断的。 哦,现在韩非养成了一个坏习惯,用心思考事情的时候会拿点东西往嘴里塞。 如果张良不去御膳房指点! 不,如果御膳房不研究新点心! 不,如果陛下不命人送来,他们就不会一个个都在忙碌之中反而还胖一圈。 归根结底,这锅还是要陛下背! 学生为夫子准备了院落,距离周王宫不远,韩非视线飘逸了一下,转移了话题说道:陛下非常崇敬夫子,若是夫子愿意,可以休整一番明日进宫去见陛下。 老夫子慈祥地笑,他点头说道:也好,也好。 他的弟子们带着行李,拉着车,一路在韩非的带领下来到了韩非为老夫子准备的院落,又或者说这是周扶给韩非开后门安排的院落。 这院子,距离平时的集市有一段距离,交通进出采买方便。地处又幽静,从这件院子到周王宫,若是坐马车的话很快就能到达。 更主要的是它的距离,目前正在新建的太学以及百家论坛非常的近,韩非大约能够猜到周帝心里的小九九。 陛下有心了,老夫子摸了摸胡须,嘴里却是在嘀咕:姜牛鼻子这学生倒是挺会做人,与他这个做师傅的完全不一样。 韩非竖起耳朵注意老夫子的动静,听到了他的嘀咕,恭敬询问道:夫子说的,可是姜子牙姜圣人?传闻姜圣人活了几百年,如今不见踪迹,可能隐居,也可能已经仙逝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那老东西会先死吗?他命硬着呢,一提到姜子牙老夫子的倔脾气就上来了,这小老头儿冷哼一声,提起此人就来气。 韩非被他冲了一脸,有点懵,他搞不明白怎么一提到姜圣人,平日温和淡雅的老夫子连臭脾气都上来了? 还是老夫子的弟子们知道自己师傅的尿性,他们知道只要一提起姜圣人,老夫子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没了平日里的儒雅,倒像个喷火的小老头,弟子们怕师傅生气,连忙岔开话题。 有一弟子上前恭敬有礼地对老夫子说道:老师是准备明日去拜访陛下吗? 这就要看陛下明日会招不招见我了。老夫子淡淡地说道,走进屋里。 会的,陛下他很期待与您见面,韩非肯定地说道。 老夫子疑惑了:这姜子牙教出来的徒弟一个两个全都是鹰派,陛下会如此急切的见到我吗? 又是姜圣人,姜圣人教导出来的弟子?谁?陛下吗?! 韩非心头跳了跳,他仿佛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这这,陛下竟是姜圣人的弟子?他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 姜圣人的理念,可是个锋锐的主战派。 陛下其实对老夫子非常敬仰,韩非压下了心里的惊涛骇浪,对老夫子说周抚的好话。 既然如此明日便去见见,老夫子对姜子牙这三弟子也是心有好奇的。 次日,周扶召见了老夫子,当老夫子要下拜时,周扶连忙拉住老夫子:不可不可,老夫子您是与我师傅同辈,周扶受不起。 周扶此时是想以一个晚辈的身份来与老夫子见面的。 何况,百岁老人给一个一岁宝宝见礼,周扶心里慌的很。 老夫子说话如春风细雨,温温吞吞的:国之君主,陛下应当受草民这一拜。 老夫子坚持还是拜了下去,因为在老夫子眼中,面前这个是大周天子。 等周扶将他扶起后,他也顺势站了起来。 周扶招待老夫子落座,也不知是面见偶像紧张还是怎么的,周扶打起来十二万分的精神,潜意识里的教养与动作令他表现的状态特别好,恍惚之中,仿佛就是个温润如玉、仁礼共存的儒家学子。 周扶潜意识里表现出来的君子修养,令老夫子好感度蹭蹭蹭地往上涨。 至少第一印象,老夫子觉得这孩子有礼貌,有修养,他温和地开口提起了话题:不知陛下对如今的儒学有何认识? 这也是老夫子想要知道的,姜子牙究竟是怎么教导的学生,又给当今周帝灌输了怎样的思想。 儒学,脱胎自周礼乐传统,以仁、恕、诚、孝为核心,着重君子品德之修养,仁与礼相辅相成,重伦理,提倡教化与仁政。周扶的理解来自他脑海中后人对早期儒家的概括,倒是也够详尽。 陛下认为,何为仁政?老夫子抚摸胡须,满意地点点头,接着问道。 朕认为,仁政是指轻徭薄赋,不以□□奴役百姓,移风易俗,保国安民。周扶认真地回答道。 老夫子转变了口风:陛下认为自己能够做到这些吗? 能,周扶坚定点头。 既然如此,陛下日后会与别国开战吗?老夫子又问道,这次的问题却是直接指明问题所在。 会的,周扶反应过来:强兵才能富国,国富才能强兵,在乱世之中,唯有富国强兵才能令百姓能够有生存之地。 到底是姜子牙教出来的学生,便是有着仁善的皮囊,本质上与那姜老头一个样! 老夫子鼻子里喷出一丝气息,心里嘀咕了几句,转而说道:战乱消耗之国力,会给百姓生活带来负担。 亡国带来的痛苦,会让百姓流离失所,周扶接口说道:唯有国强才能民富,民富才能国强,这是良性循环。 看来日后陛下有打算重用武将,扩招军队? 是的,科举之后,朕会征兵。 既然如此,那轻徭薄赋便行不通了,老夫子缓缓摇头:百姓家中男子参军,留下老弱妇孺守着微薄的田产,还有赋税的增加,对他们的生活是极大的压迫,所谓轻徭薄赋与战争的现实相违背。 轻徭薄赋行的通呀,周扶说道:促进社会生产会令社会产出增多,百姓手里有余钱就会用来消费,消费会促进新的产业链诞生,包括战争,战需是一大产业,而士兵们需要升职升官的空间。 至于扩招军队,征兵入伍之人家中有额外优待,军中军饷不低,周扶解释道:若夫子说养庞大的军队需要极大的国家财力,时间久了不好,可朕认为,哪怕没有战争,国之军人,也要为百姓做事,各大工程,各种救灾都缺不了他们,军饷不是空养着他们的。 其后的发展链既然周扶都已经考虑清楚了,老夫子也不多追问。他此次不是来指手画脚为周帝上课的,他只是来试探周帝的口风,看看这位姜子牙灌输思想后的周天子对这天下是怎样的想法,这关系到日后整个天下的动向。 老夫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转移了话题:那么陛下认为,如何提倡教化? 世人多愚钝,唯有兴办学校,加强教育与基础普及,才能让百姓从蒙昧之中脱胎换骨,周扶正襟危坐,重点来了!能不能挖到老夫子的支持,靠现在! 兴办的学校,也唯有有财之人能够上的起啊,陛下打算如何让百姓明事理,懂人伦,知律法呢? 百姓需要的是基础教育,基础教育是可以一对多的,普法讲座,自上而下的扩展公开课,还有基础先生们的培养,这些未来都会有国家财政拨款扶持,而更高层次的,周扶说到这里,目光神采奕奕:唯有冲突,唯有百家争鸣才能在思想的碰撞下诞生新的火花不是吗?思想境界的开放,是在学习与冲突之中不断进步的啊! 老夫子咄咄逼人:因此陛下建立了百家论坛?陛下想接纳百家之人,却不知陛下可有想过,治国之道不可朝令夕改,百家之思想多有冲突矛盾? 冲突与矛盾并不可怕啊,周扶理所当然地说道:没有冲突与矛盾,怎么进步?怎么去突破现有的禁锢?海纳百川,兼容并包,这才是百家论坛创立的初衷! 老夫子念叨着海纳百川、兼容并包,神色若有所思,然后他突然抬起头来对周扶哼道:你这小家伙真是贪心,竟然想把诸子百家都收进口袋里,这德行,这吃相,是不是姜老头教你的?! 周扶哈哈笑:怎么会,师傅不会这么教导的,师傅要的一直都是天下核平。 老夫子眯了眯眼:如此,若是百家不愿意来陛下这边呢?要知道稷下学院也是不错的学习之地。 明明是老夫子您自己提倡的入世修行,至少儒家学子会愿意来的不是吗?周扶笑道:稷下学院是求学之地,是与世隔绝的学子理想之地,而百家论坛,是入世之门,两者本质上不同。 老夫子抚了抚胡须,深思良久,点了点头:倒是也有些道理。 只是老夫子,扶有一疑问要请求夫子解惑,周扶抿了抿唇,脑海中是姜子牙老顽童似的要求徒儿们日后帮他找回场子。 陛下请说,老夫子温和有礼地说道,心里暗暗提高警惕。 来了! 任何事物都是在不断发展的,如今儒家提倡的一切仁义礼教是温和而有礼的,随着时代的变化,这些事物是否会变了味道?百年之后,是否容易被后人所扭曲,沦落为上位者的统治工具呢?周扶认真而耿直,他不是在危言耸听,因为在华夏历史上的发展长河中,这是事实!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59) 到了后期,儒家被统治者扭曲成了面目可憎的样子,披着仁义礼的美丽皮囊,做愚民控制思想的错事,导致社会思想被禁锢,社会发展进步变得缓慢!直到清末被外人以炮火轰开国门,直到承受了百年屈辱,被禁锢思维的人们才在阵痛之中惊醒,以分娩的痛楚来迎接希望美好的未来心生! 陛下,可怕的不是学说的本身,而是人心,任何学说在创始之初,其本意都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老夫子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儒家之后会变成如何,在于陛下,而非我们。 夫子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可能此生活不到那一天,但是作为一个学者,我创立儒家学派,为的是在这乱世之中,能够求同存异。 礼、乐、仁,以礼辨异,以乐求同,以仁来爱。 诸侯治本国,天子治天下,天下大同,莫过于此。 这是不可能的,周扶摇头说道:人的野心促使诸侯壮大自己,兼并战争不可能停止,礼乐仁义以求统一是理想,现实却是靠得战争才能统一。而治理国家不能只靠仁与爱,因为人性是难辨的,唯有法才能限制人们的行为,唯有刑能够让他们畏惧从而不敢犯罪。 老夫子看着这畅畅而谈的周天子,心里知道,这才是姜子牙那老头子教出来的徒弟应有的样子啊! 什么儒家君子修养?什么谦虚仁爱和睦可亲?全他妈是伪装! 姜子牙可是出了名的鹰派!会教导出小绵羊弟子吗?! 你们这些姜老头教出来的学子没一个好东西,心大大滴黑! 老夫子哈哈大笑,只要君主想要使用,任何学说都会沦为君主的工具不是吗?莫说是儒家,便是法家、墨家、纵横家、阴阳家,所有,只要君主将他们用来维护统治,一旦后人将其本意扭曲,到何种地步都是有可能的发生,你这小家伙给夫子我挖坑呢?我会这么轻易上当吗?说完,老夫子挤挤眼睛:陛下悟性不错,可有兴趣与夫子学习儒家之理? 老夫子嘀咕了,姜老头摆了他一道,他得找回场子,比如把他弟子拐跑? 自然是可以的,周扶喜出望外:扶仰慕夫子已久,不知夫子可愿做我的帝师? 哎~老夫子摇头:不要贪心,你这样的亲传弟子夫子我教不动,做个外门弟子就好。 言下之意,学习可以,但是不收徒。 老夫子心里直犯嘀咕,捶足顿胸:多好一个苗子,经过姜老头打磨变成了这样,这老头儿还真贪心到要把这天下都给纳入棋盘不成?怎么就不早点让他遇到这孩子呢?现在倒是好,明显被姜老头洗脑的不清! 倒是我那两位弟子,会参加科举考核,老夫子松了口,老神在在地说道。 说起考核,周扶神采奕奕,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老夫子。 老夫子本身也是个主张因材施教的教育狂魔,他听到周扶这一套先进的考核方式,夸赞道:想法倒是不错,只是相应的监管,以及人员安排,陛下还需要好好分配,以及防止舞弊,安排阅卷之人都非常的重要。 对此,稷下学院有一套成熟的考核制度,老夫子提点了周扶几句,周扶连连点头。 成功与偶像碰面交谈,还述说了自己的理想,虽然与偶像理念不同,但是这并不妨碍周扶追星呐! 如果说师傅是接地气的老师,是引导人,那么偶像就是可望不可即,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白月光。 当然,姜子牙要知道这些,非得气得拿拐杖追着周扶揍。 夫子可有兴趣参观一下正在兴建之中的太学与百家论坛?周扶兴致勃勃地说道,朕可以带夫子前去参观。 太学与百家论坛距离很近,是相邻的两个建筑,其中建设的原理,太学按照学校来规划,而百家论坛,则是一个个开拓,足以容纳超多人的大型会议中心和展览中心。 周扶带老夫子参观了一天,这个和睦可亲的老人倒也没有姜子牙嘴上说的那么倔,那么硬的像石头? 两人相处的和谐有佳,最终送回老夫子时,还得到承诺下次可以听课,周扶的反应就像是拿到了偶像演唱会前排独家门票的粉丝,高兴地晚上都睡不着觉。 几日之后,刑部给了周扶审讯的结果。 公孙衍是司马炎派来的潜伏多年的间谍? 请陛下将公孙衍之身份公之于世,先发制人,向晋国要个说法。 陛下,臣认为,晋王狼子野心,还请陛下通报诸国,令诸侯国同时讨伐晋国! 周扶额头跳了跳,直觉事情要糟糕,他安抚群臣:还请各位大人稍安勿躁,唐国使者正在来周的路上,关于两国王子惨死之事,还需讨论个应对方案才是。 晋国使者前来质问周帝他们王子死去的事情,直接言明,无论如何,他们王子死在了大周,大周都要负起这个责任,等候他们王上的问罪。 晋国使者的言语直接点爆了大周朝臣,群情激奋。 晋大王子死因全在于自己,大周需要负什么怎么?是大周逼着他玩弄妓/女吗! 晋国使者欺人太甚,眼中毫无天子威仪! 看来你们晋人狼子野心做不得假,晋王莫非还要质问陛下,让陛下为你们王子之死赔礼道歉不成 周扶纠结了,所以说,司马炎究竟给司马衷留了多少几个猪队友在大周潜伏? 朕倒是要问问你们晋人,对我大周是何居心?周帝冷冷地回复晋国使者,来人,将公孙衍的罪孽公诸于世。 田忌出列,将属下呈上来的公孙衍所犯之罪一二三四逐一念出,朝堂之上窃窃私语,而那晋国使者显然并不知道还有这事在其中,吓得脸色煞白。 若是真的,那么公孙衍做的是先王布置下来的毒计,而他这个陪同晋王子来到大周的使臣十有八九会被这些周人们群起而攻之,这可不得了,他可能都没有性命回国! 晋国使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陛下恕罪,臣并不是此意,且,且公孙衍之事是前晋王嘱咐的,与小人无关啊! 将晋国使臣吓破了胆,可算是肯老老实实待在使馆之中了,周扶揉了揉额头,被这两天出的事弄的有些晕乎乎的,不过倒也不棘手,问题出在司马衷那边,老晋王司马炎到底暗搓搓搞了多少大事?。 陛下,按照公孙衍所交代的,那杀了假唐国太子的女子如今就被他藏在他的后院里,赵高对周扶耳语说道:我们在公孙衍的后院中发现了不少线索,其中还有公孙衍培养出来的身份各异的女探子。 周扶闻言连连皱眉,这公孙衍的段数,显然还不止这些。 发生了什么事?这些探子可有什么不妥当? 她们有些人已经潜入进了各国权贵家中,其布局之广阔,奴婢见了这名单都感觉到心惊肉跳,赵高沉声说道。 一共有多少女探子? 院中还有大概三人都是身怀绝技的,还有一记录本,记录了已经潜伏到各国权贵子弟家中的女探子,她们有些人为奴为妾,有一些甚至已经翻身做主,成为了当家主母,赵高心惊于这其中牵扯出来的惊天阴谋,对周扶说道:陛下,司马炎的野心可谓是骇人听闻,他不仅仅针对大周计策之歹毒,还妄图操控整个天下!且司马衷是司马炎属意的继承人,日后必将成为陛下之劲敌。 周扶点头:朕知道了。 周扶可以肯定,司马衷压根都不知道有公孙衍这号人! 感觉到少帝的敷衍了事,赵高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陛下不是这种明知劲敌在前还不以为然的性子,他也不是昏君,因此,赵高察觉到其中的违和感,他小心翼翼观察周扶的一举一动,发现他一会儿拧眉沉思,一会儿目光发呆,一会儿又纠结地左右摇摆,赵高的疑惑更重了。 陛下,我们在公孙衍院子地底发现了囚室,那是他用来给女探洗脑和调/教的地方,这些探子都被公孙衍洗脑成了听从他命令的傀儡,她们称呼公孙衍为主人,愿意为了他去做任何事情,赵高说道:其中还有个脑子清醒的,显然被洗脑还没几天,属下们从她口中打听到,公孙衍还有其他合伙人,他们都听命于司马炎,这一切都是晋国想要称霸天下的惊天阴谋! 周扶一个头两个大,脑海里不断地有卧槽在刷屏,就差对着老晋王喊六六六了。 然而布置了这么多的老晋王,死因却是憋屈得不得了。 一切等明天再说,周扶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一脸假装一脸疲惫地对赵高说道:朕累了,要去睡了。 又要去睡了? 赵高更疑惑了。 怎么每次陛下一遇到事情,都会以睡觉为借口? 虽然陛下之后确实是去睡觉了,而第二天陛下所遇到的问题又似乎如有神助一样,迎刃而解。 就像之前陛下因为想不通后宫纳后之事,他有多么抗拒赵高是知道的,第二天睡醒了就想通了? 莫非陛下梦中还有仙人教导不成? 周扶没有注意到赵高诡异的探究视线,而就算注意到了,他现在也没空去回应这些,他得快些找到司马衷,得去问问他,老晋王司马炎到底做了多少事情! 而周扶这次可真的是人倒霉起来走路都会跌倒,喝水都会塞牙缝,周小史说的没错,司马衷这个坑比折腾起来会把大家都给玩完儿! 周扶到了晋王都,火急火燎地就要去把司马衷给揪出来好好聊叨聊叨。 你们老晋王玩啥子咧?你知不知道你老爹给你留下来个多大的锅? 司马坑坑,弄得不好你这边得翻车知不知道? 因为公孙衍就是莫名奇妙自己跳出来的,周扶确实也在查幕后黑手没错,但是他都没用上多大的劲儿,公孙衍就暴露出来了,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老晋王留给司马衷的不是庞大的基业,而是巨额负债啊! 周扶都要急死了,然而他到达晋王都后,发现自己正与冯小宝走在一条不认识的路上。 咦? 他离开小号之后这个号会托管倒是真的,但是这还是周扶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号还会自己瞎走? 公子,您要去哪儿?四周无人,静悄悄的,冯小宝有些紧张,他见周扶转身要走,忙叫住了他。 去找司马衷,这里是哪儿呀?你给我带个路。周扶感觉冯小宝有点怪怪的,周扶皱皱眉,感觉到冯小宝身上似乎有些违和感。 乍一听少年唤王上姓名,冯小宝骤然一惊,心下惊涛骇浪地打量少年理直气壮的模样,猜测男宠与晋王的关系莫非比他想象中更亲近? 冯小宝见少年脚步不停,为他引了个方向,内心慌慌地故意说道:公子,您可别告诉王上我偷懒的事儿啊,您要是说了,奴婢可是死也要缠着您索命呐。 不会,我找他有别的事,阳及殿不是离他那儿很近的么,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怎么走了这么半天都不见人影...... 周扶跟着冯小宝走着,到了一处还算是亮堂的地方,远远的,似乎有一拨人正在从这里走来,小动物信号哔哔地狂乱叫着,小号上的直觉似乎比还是周帝时候差了许多,这让周扶反应慢了半拍。 公子,对不起,她们抓了我母亲,冯小宝低声说道,眼神闪烁,神色挣扎不已。 周扶察觉到不对劲,他反应过来,回过头来,谁抓你妈了?我可以帮你把她救出来。 他见冯小宝低声不说话,身后又走来一队人,看了看自己所处的位置,好似到了不认识的宫殿里。 是哀家命人抓的。 两位女子相携而来,他们身后跟着许许多多恭敬的宫人侍从,而那自称哀家的是如今的大孟氏王太后,三王子的生母,那位紧紧将晋王室的隐卫捏在手中,与司马衷正在权力交锋的狠人,自从她翻身一跃成为太后,一番威严与日俱增,权力欲也越发扭曲。 你就是王上那宠爱有佳的男宠周泰? 周扶一愣,目瞪口呆:啊? 哀家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男宠给王上灌了迷魂汤,竟将王后尊荣往地下踩踏。 小孟氏王后搀扶着比她大上十多岁的大孟氏王太后,等着周扶两人的目光仿佛淬了毒一般。 这两个穿着奢华的女人,其中一人稍有些老态的模样,身材有些走形,另一人身形婀娜,挽着这女人的手,亲密无间。 来人,将他压下。那身形婀娜的女子语调本该是婉转妩媚,如今却尖锐刻薄,刺耳极了,口中话语对他们带着满满的恶意。 周扶只能从衣服上分别出这两白面人谁是谁,他皱了皱眉,左右看了看那些白面人群。 年老的女人挥挥手,像是给这女子撑腰,身边人顿时听命一拥而上。 周扶惊奇地看着她们唱作俱佳,这两白面人怕是来者不善呀,他们还想上前来抓他,周扶吓了一跳,抬起一脚将那靠近的人踹到地上。 场面一时有些寂静,两位后宫主事的女人瞬间脸都绿了。 哇冯小宝惊叹,没想到啊,你身手这么好,那你之前那么虚弱都是装的么?感情是和王上在玩儿情/趣? 周扶一个踉跄,险些踹到冯小宝,迎来他惊叫一声。 是了,他这个小号在晋王宫的狩猎场存活多日,打不过还能逃,生存能力一流,体力比大号好多了。 周扶内心哀嚎,可是他们人太多了,三拳难敌四手啊,还有个冯小宝拖后腿。 两位女子惊慌着令更多的人来抓他,周扶的视线落在周围可以逃跑的路线之上。 后宫之中,怎可有如此危险人物接近王上,赐死!大孟氏王太后勃然大怒,若说之前她只是想教训一下这玩物,如今却是真的起了杀意。 小孟氏轻轻弯起了唇角,她原以为会费些功夫弄死这人,毕竟王太后还是顾忌不能与晋王撕破脸,可是她已经和晋王撕破脸了不是吗?都是因为这么男宠!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诛杀在此。 冯小宝心下一惊,王太后娘娘,您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若是公子死了,您到时候如何对王上交代? 如何交代?大孟氏冷哼:怎么,哀家身为晋国王太后还处理不了区区一个男宠?你们就说是宫内出现刺客,即刻将这男宠处死。 侍从们听令,使用了各种方法,诸如刀剑、枪矛,周扶惊险地躲开,拉起冯小宝转身就跑!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60) 竟还想跑!大孟氏怒喝:你们还不快追上去! 冯小宝急得抓耳挠腮,被少年拉着跑的气喘嘘嘘。 公子,公子我们跑哪儿去啊,我们还能跑到哪里?王上不在宫里啊,王上出宫去找族老了!冯小宝大叫。 不跑还等着丧命不成?周扶喝了一嘴凉风,越是身陷险境,他越是神色冷静:内侍执掌也一起跟着王上出门了? 肯定啊!冯小宝说道:我们如今求助无门啦,啊!前面也有人。 周扶前后都被他们包围了,他左右看了看,往身侧的墙壁上爬过去,翻墙! 公子,公子我不会翻墙啊,冯小宝在墙角欲哭无泪。 周扶下来,一咬牙把他一起拎上墙头,结果身边的人紧紧拉住他,不肯跟他上去。 公子,对不起。 周扶心里一个咯噔,突然眼前一黑,被踹回了大号! 陛下!陛下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赵高撩起床帘,关心地问道。 他见周扶满头大汗喘着气儿,忙转身去为他拿来毛巾擦拭。 周扶呼出一口气,面对赵高担忧的目光,他平静了一会儿对他说道:没事,朕做了个奇怪的梦,朕再睡一会儿。 周扶闭上眼睛,还想去小号那边,却是怎么都过不去了。 完!蛋!了! 小号该不会嗝屁了吧? 周扶瞪圆了眼睛,在床上翻来翻去,纠结地捶地板。 随着侍从给被敲昏的少年灌下鸩酒,冯小宝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将他引来这里竟会害的少年丧命。 娘娘不是说,想要用公子威胁一下王上?并不害他性命吗? 大孟氏凉凉地看着冯小宝,其意味不明的视线令冯小宝胆寒,你的母亲哀家会命人放归,你做的很好。 回去找到王上,将今日看到的如实告诉王上,小孟氏哈哈大笑,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她得意地轻笑道:本宫等着王上来寻本宫。 周扶感觉到小号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 赵高。 陛下?赵高就在屋外,听到周扶喊他忙进屋问道:怎么了陛下? 你今夜值班?怎么还没去睡觉?周扶冷汗一滴滴掉下来,他还有闲空问赵高问题。 奴婢还没到睡得点儿呢,陛下您怎么一头冷汗?赵高惊慌地扶住了走路颤颤巍巍的周扶,担忧道。 朕......朕好像有点拉肚子了。 哎哟我去,要憋不住了! 第61章 震撼!那个纵横家公孙衍究竟挖了多少坑? 周扶整整拉了三天的肚子, 疼的像是女子来了大姨妈,整个千司处忙成了一锅粥。唤来医官却说陛下只是着凉了,以至于周扶接下去的几天每天只能喝粥吃清淡的,衣服也多加了一层, 差点没给他捂出痱子来。 之前写给晋王的国书该到了吧?周扶询问赵高, 手下的笔不停,又写了满满一张纸。 没有办法, 去不了小号那边, 周扶只能通过千里传书信来与司马衷联系了。 如今这时候,该是到了晋王手里了,赵高算算日子,对周扶补充说道:唐国使者应该到了才对,怎么至今没见唐国传来消息? 该是遇上了什么意外, 周扶心虚了一下下, 他知道应该是司马衷那边把唐国使者大部队拦下了。 但是, 拦下是正确的! 朕记得公孙衍交代了, 唐国蜀王李湛就是与其合谋想要害死李建成的内奸,周扶说道:若是这次使者混入他们的人,那么还是要多加防备才好。 好在陛下做了二手准备, 送密信的探子也已经回来了,只是...... 周扶见他犹豫,直接开口问道:怎么了? 赵高自然不会隐瞒, 对周扶直白说道:探子潜入了世子李世民的府邸, 遇上了当时罕见高手, 奴婢认为,李世民府中能养着如此高人,其背后必定有什么阴谋。 周扶疑惑了,莫非李世民现在就已经有了心思想要干掉李建成上位?不会呀,李渊现在还老当益壮呢,再说他也没有征战的积累,在民间远没有华夏历史上那种声望,现在应该不太会有这种想法才是。 朕会多注意的,若是此次来的密使真是李世民,朕会派人监视好他,周扶深思道。 他写完了手笔,等待墨水变干。 赵高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令陛下今天心情不好?写信的时候气势汹汹的活像是要和谁吵架。 他瞥了一眼那信上的落款。 大坑坑收。 他们这儿还有人是叫这怪号的吗? 赵高见周扶将这封信折起来放好,疑惑道:陛下要将此信寄给谁? 直接以国书形式,命送信最快的信使,送到晋王的案上,周扶鼻子里喷气,显然还在生着闷气。 晋王?? 赵高更疑惑了,晋王招惹陛下了吗?莫非是因为公孙衍之事? 周泰被大小孟氏谋害是司马衷始料未及的,这下可把他和周帝的计划全部打乱了,两边信息无法及时交流共享会出现许多意外。 司马衷震怒,周小史这边反应还要激烈,小孟氏如今的宫殿里亲信少的可怜,多是依靠大孟氏的接济,如今周小史直接命属下冲入了王后的宫殿,将小孟氏的爪牙全部削了,在小孟氏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抓住了她。 执掌大人,您这是做什么?本宫是晋国王后,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本宫!小孟氏挣扎无果,被人按倒在地。 她大声喊叫,让人去通知大孟氏快来救她。 你们不就是仗着手里有几个隐卫?还以为自己把晋王宫给围成铁桶了?周小史冷冷道,他气势之恐怖,目光冰冷好似在看一个死人,小孟氏被他压迫之下瑟瑟发抖。 拔了她的舌头,周小史淡淡地对手下说道,在小孟氏尖锐的惊叫声中,看着她一点一点被人扒开口腔,将那根罪孽之舌连根拔起。 小孟氏痛地直翻白眼,竟是在剧痛之中昏了过去,周小史挥挥手,身边的下属立马会意拎来一桶盐水,将她泼醒。 小孟氏睁开眼,肝胆俱裂,她瞪圆了充满血丝的眼睛,如同女鬼一样狼狈,口中呜呜咽咽咆哮,用尽了全部力气。 不劳你提醒隐卫的事情,周小史带上自己皮质的手套,视线淡淡地落在手套的精致绣纹之上,然后一把抓住了小孟氏的头发,族老已经出面,大孟氏害死先帝司马炎,谋夺司马家隐卫权柄,窃取晋国之罪,判为死刑。 另一边同时行动的司马衷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入了王太后的宫殿,大孟氏面对前来兴师问罪的司马衷,笑道:一个男宠罢了,王上想要有的是,王后尊贵如何是男宠可比,王上觉得对吗? 寡人觉得对吗?司马衷气笑了,他冲到大孟氏面前,提脚就是一踹:寡人他妈的忍你这逼很久了! 大孟氏被踹到在地整个人都是懵的,要她认为,司马衷根本不敢动她什么,她手里可是有晋国隐卫! 司马衷,你想造反不成?!隐卫呢?隐卫何在!大孟氏厉声叫道。 寡人想造反?寡人看是你这毒妇要造反才是!族老有令,所有隐卫听寡人指挥!司马衷举起司马一族族老给予他的翻身权柄,与书令,大孟氏手中的隐卫令犹如废物。 大孟氏惊慌失措,她口中呼唤一个人的名字,迟迟不见那一直站在他身后之人出现。 司马衷冷哼一声:司马族老已经处死了与你私通的隐卫长,你死了这条心吧! 司马衷与周小史以迅雷之势将宫廷之内的孟氏势力清理干净,朝堂之外,孟氏一族被血洗一空,等一切安定下来,两人都疲惫不已。 怎么会这么巧? 该死的怎么就这么巧呢!司马衷愤怒地捶桌子,偏偏是这一天,我两都不在宫殿内,而派去保护周泰的隐卫被族老叫回了司马族地! 周小史也是阴沉着脸,是我的疏忽,我应该多派一些人。 大孟氏在宫中党羽众多,经营多年,你的人手再多也抵不上一宫王太后的手长,防不胜防,这不怪你,司马衷说道。 正度,周帝他不会有事吧?周小史担忧的是周扶的大号,他担忧地说道:鸩酒的毒会影响到他吗? 不知道,司马衷说道:相信他吧,目前没有关于周帝出事的消息。话是这样说,若是周帝出事了消息也必定会被周王宫隐瞒的死死的就是了。 糟心,司马衷大大地叹了口气,嘴里念叨着什么,用炭笔写了一堆奇奇怪怪的符号,我得想想,该怎么和周泰再次联系上。 我,我去看了周泰,周小史犹豫着说道:因为发现的及时又催吐过,目前还有一口气儿在。 周泰还有救吗?司马衷蹭地跳了起来,惊喜道。 周小史摇摇头:现在还不知,医官说他若是挺不过今晚肯定会死,若是挺过了今晚,日后也是个破败身子,说不定哪一日就一命呜呼了。 管他破布娃娃身子还是破败身子,能联系上周帝本人就好啊!司马衷惊喜万分,命医官尽全力医治,有什么法子都用上! 那么背叛了周泰的那个侍从呢?周小史转而问道。 司马衷犹豫了一下,到底是个已经觉醒的人,他感觉到周小史紧紧盯着自己,后背凉风嗖嗖地吹,结巴道:小史,你该不会想杀了冯小宝吧? 想啊!这还用问?周小史心里有团火在燃烧,一方面是后悔自己忽略了派人保护周泰,一方面恨不得将那背叛之人抽皮剥骨。 是啊,要不是他的背叛,周泰怎么会死? 周泰到死都还想拉他一把,我们直接杀了不好吧?而且这是周泰唤醒的人,司马衷皱眉,对于觉醒后的人,他与周泰都是一样的心软不忍下手,这个毛病真的是 算了你要杀就杀吧,反正不影响大局。司马衷转口说道。 好在我之前将详细的计划都已经告诉了周泰,接下去该如何做,只需要等大周国书就好了,继续按照计划进行,司马衷说道。 无论如何,能救回来一定要救回来,周小史揉了揉眉心,他磨了磨牙,视线冰冷无情:即便不杀冯小宝,我也一样能让他生不如死。 司马衷怔了怔,也没阻止他,就是说了一句:你注意分寸就好,处理一个小侍从罢了,别闹大。 我自有分寸,哎,我去看看周泰,周小史摇摇头,终究放心不下,准备守在周泰床帷边,也不知周泰几时能醒。 是我大意了,抱歉,周小史捏了捏周泰如今恢复成白面人的脸,温柔又饱含歉意。 轻纱床帷之内,半死不活的躺着个白面人,那人的手腕伸出床帷之外,医官正拧着眉为其诊治。 周小史站在边上,见医官深思沉默,忧心地问道:怎么样了? 公子中毒已深,虽然给他强行催吐了,还是有些已经深入肺腑,医官摇头。 如今王上已经将用来吊命的人参都用上了,医官道:性命暂时是保住了,能否醒来却是全靠他的求生欲了。 周小史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送走了医官,他来回走来走去,对床帷上的少年说道:周泰,听得见吗? 少年纹丝不动,就连呼吸都是轻微到不可听见,若非胸口还有些起伏,看上去就像是个半死之人。 周小史想了想,如今正是早朝之时,正度也在前朝忙活着收拾孟氏残余党羽,想来周帝那边也正在忙吧? 求生欲? 周帝的魂魄都不在这具身子里,哪儿来的求生欲啊? 周小史想着,周泰这样一直一直沉睡,也不知会睡多久了,也许未来哪一天,周帝又能过来了吧? 小史,孟氏王后死了,必须要扶持一个王后上来堵住司马族老的嘴,反正如今这后宫是你在把控着,你看情况随便提拔个人上来。 司马衷神经大条的话徘徊在周小史的耳边,令他越想越郁闷。 想到司马衷那三天不收拾上房揭瓦的性子,周小史恨恨地磨了磨牙,要正后对吧,等着。 如果他没记错,这后宫之中,如今被贾大人收为义女的金珠算是个脑子还算清醒的明白人,懂得如何自保,也懂得该攀附大树就攀附着,该松手时就松手。 贾家的势力,到底没有王上的权力更给她安全感不是吗? 也许现在不该称呼她为金珠了,自从认了父亲,金珠已经改了名字,在人前她叫贾南风! 司马衷来回走动,皱眉深思:不行,按照来往信使的速度,要来往送信实在太慢了,消息不通这个问题很严重! 周小史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司马衷问道:之前王上培养的那一批鹰可以用了吗? 那是老晋王王宫里存着的秘药喂养出来的,谁知道会成什么样?真会有他形容的那么神吗?司马衷是不相信的。 哎,世界上第一步手机是什么时候造出来的啊,我怎么就没问周泰发掘一下手机的用法呢?司马衷懊悔地捶足顿胸,当然他也知道这不可能,周泰是不会告诉他这些的。 不若,先试试吧? 行,我命人抓一只最聪明的鹰,试试看能不能给他送到周王宫之中。 想想都不可能啊!鹰又不认识周帝是谁?凭什么能把书信送到周帝手中呢? 司马衷洋洋洒洒写了足足一整篇幅的道歉信,署名就写了陛下收,坑王寄。而后命人通过鹰来送到周王宫的方向。 另一边,周扶确实还在早朝之中。 王莽红光满面地站了出来,告诉陛下如今第一条由三合土所做官道已经成功建成啦! 陛下,三合土干涸后,其质地硬如石块,即便是再重的车轮碾在路上,都不会压坏它,便是乘车时的颠簸之感都要好上不少,王莽如今在工部做事,虽然官降了一级,却在王家扬眉吐气了!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61) 王家如今最后出息的子弟就是他,老太太病倒了,负责主持王家的族叔是个明白人,为了息事宁人将闹腾的王家族人一一教训了一顿。 王莽虽然没能顺利成为家主,但族叔不敢得罪他,在家庭大事上很是给他面子。 还能怎么办?王家子弟没出息,地位最高的王英退休了,王莽这个工部正三品的工部尚书反而成了王家地位最大的官。 而王莽已经狠下心了,老太太一死,他就分家出去! 凭借陛下给的三张配方,王莽在民间捞到了极高的名声,百姓们提到工部尚书王大人,那是不吝啬嘴皮子的夸赞。 因为他为百姓们做了实事啊!这比曾经王莽靠礼贤下士,节俭资助他人所得到的感恩更加真情实意。 为此,求取王莽次女与三女的媒人几乎踏破了王家门槛。 朝臣们听到王莽慷慨激昂的汇报,曾经对这靠着外戚关系上位的王莽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清流们都满意地不再喷他了。 王大人为百姓做了实事,为大周道路工程做了巨大的贡献朕甚是欣慰,周帝并不吝啬财务上的赏赐,但是王莽想要的恐怕是更高的官职。 刚把你拉下来怎么可能再送你上去?周扶还没这么傻呢,他抛出了另一个馅饼。 近日众卿为了大周的建设都辛苦了。 周帝如此说道,百官连忙下拜,直呼不敢当,为陛下做事是应当的。 对于为大周做出杰出贡献之人,朕认为单单赏赐金银财务或升官太庸俗了,不足以体现出他们的伟大,周帝又开始挖坑了,然而百官根本没听出来。 倒是韩非与管仲等人心里有种微妙的诧异感觉,而深深知周扶尿性的赵高,他已经悄悄低头,掩饰住自己弯起来偷笑的嘴角。 听陛下的意思,陛下要给予比赏赐金银与升官更好的嘉奖? 百官心思各异,清流纯纯欲动,其中有些人已经在想等一下该如何反驳陛下,让他不要赏赐过多免得捧出个功高震主的人来。 然而周帝的打算却不是他们能够猜透的。 周扶接着说道:朕将设立奖项,将为大周做出杰出贡献之人记录史册,其中包括了本年度最佳发明奖,最佳贡献奖,最佳伟人奖,最佳教育奖等等十个奖项,选出年度十位伟大之人,进行全国通报,并为其撰写人物传记,以传达百姓耳中。 这个时代的人在乎面子到了几乎偏执的地步,为了那虚无的荣耀,可以舍弃妻女,可以整个家族世世代代经营,看看晋国那荒唐的老晋王,晚节不保人人唾弃,臭名流传万里之外。 或许有人脸皮厚能够豁出去,但大社会风气如此,多的是随波逐流的人们,而周扶的提议偏偏正瘙到了他们的痒处。 选拔年度十大伟人! 十个最佳奖项! 全国通报,撰写传记,传达天下人耳中! 这是何等光宗耀祖的荣誉! 百官听后,直接一窝蜂炸了。 王莽听到后,激动地双目赤红。 啊啊啊 若能成为年度十佳,日后天下万民都将知道他王莽的名字,撰写传记全国通报,他将成为上至小儿下至老人口中津津乐道的伟大之人! 王莽想象到自己百年之后,子子孙孙提及他的名字都带着自豪,所有人都将记住他的贡献,流芳百世。 这这这,年度十佳他志在必得啊! 周帝设置了十大杰出奖项之后,接下去就是评比了,因为是第一届评比还没有明确的章程,其中的评比人选将由周帝亲自来选定,之后再由百官投票。 百官投票!而不是帝王直接定人选,这说明什么?说明帝王尊重他们的意见,重视正在做实事的人才,嘘溜拍马之人再也无缝隙可钻。 有人被这荣誉冲击的上了头,心思已经被陛下带走了,但也有清醒之人心生疑惑。 他们怎么这么激动呢? 韩非不解,一个虚名,一份传记,就让这些人急红了眼?陛下这是什么操作? 从来没在乎虚名,总是闷头做事的韩非纳闷了,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年度十佳比升官发财更有吸引力?明明那是虚的不是吗? 韩非困惑深思,之后他找到张良,再次与他探讨询问道:老师曾说过人性本恶,世人都向着利益看齐,可为何如今朝臣都对虚名比实在的利益更向往呢? 张良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他剖析人类的内心,如此对韩非解释人之心,在于精神而非物质。 在有了足够高度的利禄之后,追逐虚名可以使人类得到获得感与成就感,那是超脱物质之外的精神满足感。因为人类是社会性动物,与超脱洒脱的圣人不同,大部分人是庸俗的,他们的天性就是喜欢在社会与同类中找到自我的存在感。因为人又是自私的,这涉及到自我与世界的哲学理论,对此,就是张良自己都还没有参悟透彻。 韩非若有所思。 下了早朝之后,周扶与赵高到达了公孙衍的院落。 公孙衍在周王都的郊外有一座占地面积不小的院子,表面上看上去那院子杂草丛生,因为没有女主人的打理,男主人又对其不是很在意,院内的野花野草疯长。院中没有过多的仆从与下人,想来也是男主人勤俭或是拮据的缘故。 而到达后院之后,情况就不对劲了,后院中有不少的陷阱,属下们把这些陷阱清理了一下,清出来一条足够周扶与赵高通过的道路。 属下们在这院中发现了通往地下的通道,那下属恭敬地说道:若非阴差阳错有人误踩了陷阱掉了下去,这通道可能甚至都不会被人发现。 这边花园底下被掏空了?下面有什么?周扶问道。 是的,底下有许多牢笼,那下属恭敬道:陛下与执掌大人要去看吗?这底下的情形,有些不堪入目。 听到下属如此提醒,赵高倒是有些犹豫了,虽说陛下很小的时候就闯入掖庭把他捞出来了,但赵高到底不想让陛下多接触这些阴暗的东西。 去啊,周扶理所当然的说道。 他也不知道能看到多少东西,但是大致的环境周扶还是想知道的,他想知道公孙衍到底做了什么,究竟有什么目地。 赵高听陛下如此说,不好反驳他,只能无奈地跟着他们到了地底,随着光线变得昏暗,地牢中奇怪的声音也传入了赵高耳中,赵高脸色变了变,陛下,还是不...... 怎么这么多猫叫声?周扶惊奇道,快步跑下了台阶,将懵住的赵高给留在了原地。 地牢之中,十几只各种各样的小野猫被关在笼子里,有一些好像被虐的很惨,身上带着可怜巴巴的伤口。 周扶大约是知道这些都是人的,也因此他虽然好奇,却也没有冒昧地凑近,他仔细观察,发现这些小野猫都向他投来了发绿的目光,在他进入这里以后,它们的猫眼中只剩下他一个人,冲着他可怜兮兮地喵喵叫着,好像在求抚摸。 赵高匆匆跟在周扶身后下来,将周扶拉到身后,急切道:陛下,地牢污浊,莫要再看了,看多了伤眼,这些女奴都已经被调/教地丧失了理智,是不能沟通的。 周扶见赵高挡住他视线,将他推开了一些,你别挡住朕视线,朕还在观察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 赵高僵住了,却见少帝很冷静地绕开他,在各个牢门前观察。 陛下! 陛下心理素质竟如此之好! 陛下之眼,清明不见污浊,丝毫没有受到不堪入目场景的影响,陛下出淤泥而不染! 赵高在心里呐喊。 姜圣人究竟是如何教育的陛下?!以至于陛下对此情形视而不见,莫非姜圣人将陛下教导成了不染红尘的圣人? 赵高在心里脑补了一番他们陛下以后走无情道,从此不沾情爱无悲无喜的样子,惊地方寸大乱! 这些小猫,周扶皱眉,有几个似乎都做了绝育? 绝育,什么绝育?赵高紧张兮兮地追问。 就是摘除生育器官,周扶睁着纯洁的双眼,解释道:因为受到发情期的困扰,做了绝育就不会发情了,猫也会变得温顺很多。 晴天霹雳! 陛下,陛下为何会将此事面不改色地说出来?陛下日后莫非真要成圣不沾情爱了吗? 赵高内心巨哭! 还有几只笼子里的母猫们似乎正在发情期,一直在蹭着笼子与地面,伸出爪子舔毛毛,还翘起猫屁股,显然是还没做了绝育的。 周扶靠近时,那发情期的母猫冲着他叫唤,叫声宛如婴儿哭声。 周扶时刻提醒自己这些都不是猫,是真的人,不能摸! 可是它们好可怜啊,一直在叫唤,用那种水汪汪可怜兮兮的眼睛盯着他,周扶手指动了动,硬是克制住自己手痒的冲动。 大不了,大不了一会儿出去撸周姬的毛毛去,坚持住! 周扶给自己打气,开始认真观察起周围的环境,他鼻尖动了动,对赵高说道:公孙衍似乎给她们吃了什么药物。 赵高疑惑,陛下闻到了什么吗? 里面有一味药,我在师傅给周姬的药丸上闻到过,甜甜的奶腥味,就像是羊乳做成的糖,周扶嗅了嗅,顺着那味道往里走,到了一间全封闭的屋子门口,他停住了脚步。 最浓的味道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陛下,赵执掌,这里面的就是在场唯一清醒的女子,公孙衍还没能将她彻底洗脑,据说是加大了药量,以至于我们在询问的时候此人有时候配合,有时候糊涂,下属上前一步,在两人耳边恭敬解释道。 此人可有危险?赵高询问道。 只是弱女子罢了,没什么力气,可能是药效还没褪去,有时候非常温顺,那下属对赵高说道。 开门吧,周扶吩咐道,视力逐渐适应了这里昏暗的光线,现在倒是能看清一些细节了。 这一扇门将里面这间屋子隔绝成了一个幽暗的空间,整个空间里只有一扇窗户用来通风和传递饭菜之用,其余时间这扇窗户也是被关上的。公孙衍这边,显然是将这里面的女子当做犯人一样来对待。 门缓缓地打开了,出现在周扶眼前的,是纯白色的床单扑在床榻之上,屋内没有其他任何摆设,一只高冷的美短猫趴伏在那床单之上。 听到人声,猫咪的耳朵动了动,睁开冷淡的金色眸子望过来。 它就静静地抬起脑袋看着他们,没有任何动作,像是在守护自己领地的女王,居高临下、冷漠淡然。 周扶被这只喵彻底惊艳了! 这到底是怎样的超超超极品喵啊!柔顺饱满的毛发,黑与白相间额头与后背,如同万兽之王白虎的虎斑纹,从脸颊一下开始柔软又洁白无邪的毛发一路顺延至它的前爪,它的前爪是一片雪一样的白毛!而蹲坐起来时露出的两只后爪则是灰与黑相间颜色。 它的眸子晶莹剔透,仿佛是世间最美妙的宝石,金色的猫瞳高贵冷艳。 周扶的脑海里一根弦在崩断的边缘摇摇欲坠。 好想要这只喵,好想摸它白毛毛的肚子,嗷嗷嗷嗷! 这只猫张嘴了,它高贵地扬起了脖子,机敏竖起耳朵,仿佛在勾人似的,喵~ 没错,这位就是我们的主子,是周天子,姑娘若有什么需要对主子说的,现在就可以,那下属回答了美短猫的话,将空间让给了周扶与赵高。 赵高见周扶没有反应,提醒了一下他。 啊?周扶回过神来,想到眼前这只喵其实是人类,不由流泪满面,心里可惜与遗憾并存,他对赵高说道:去取一件外套给这位姑娘穿上。 美短猫静静地瞪着赵高的动作,一动不动,赵高将外套取来之后,那美短猫就失去了踪影,变成了一位清醒寡淡,不苟言笑的美人。 周扶失望地拢下了脑袋,无精打采地说道:姑娘是有什么话要对朕讲吗? 你们想要知道些什么,我可以全部告诉你们,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那美人语调优美如同黄莺在歌唱,说话的模样却是淡淡的。 什么要求? 带我去见公孙衍,那美人说道,我知道,他还没有死。 他确实还没有死,不过他所犯的罪孽,足以让他处以死刑,周扶说道。 我就是想见他一面罢了,陛下不答应吗?那美人语调平缓地陈述事实:我是他想要培养出的最美的作品,原本便是准备进献给陛下的,若是陛下答应让我去见他,日后我愿意跟着陛下。 !!! 赵高瞪大了眼睛,气笑了。 陛下后宫美人不少,无论是周姬,还是王嫱,都是国色天香的美女,是什么让眼前之人有信心来大言不惭,以为凭借美色就能达到自己的目地? 然而周扶的脑海之中是美短在刷屏。 要放弃这只猫猫就此远走高飞吗?还是要眼看着这只猫猫以后流落街头变成流浪猫或者说不定就死于非命了? 周扶心里的好小扶坚定地提醒他:这是人,这是人,这是人! 周扶心里的坏小扶在他耳边诱惑他:答应呗,是人也没事呀,就算摸不到毛毛,有机会看看也好啊! 周扶心里的天平倾斜了,理智的一根弦啪地一声就断了。 可以。 在赵高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周扶答应了美人的请求。 寡淡的笑容在美人的脸上稍纵即逝,那惊鸿一瞥的惊艳宛如昙花一现,映入人心头的美好足够令人念念不忘。 公孙衍,一直依靠对药物的掌控,想要培养出能够保留聪明的智慧,又足够温顺能够夺得贵人宠爱的美人,并且必须是在关键时候听从他命令,好为他杀死目标的女刺客,美人不紧不慢地说道:他那药的配方,用的多了会让人变成白痴,用的少了又不够温顺听话,量不足时会让被控制之人清醒过来。 我就是清醒过来的那个人,因为他舍不得用量太多,怕把我吃坏了浪费一个最好的材料。 但是你这间屋子药味最重。 因为我吃的久,少量多吃,有的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否还在梦中,还是已经清醒,美人坐在床榻之上,浑然不在乎自己露出来的洁白玉腿,或者说,公孙衍做的最成功的,就是让这些女子丧失了最基本的羞耻心。 美人又变成了美短,周扶看得眼睛都直了。 啊~这毛毛!啊~这耳朵!啊~这尾巴!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62) 你注意一点,有点羞耻心,赵高呵斥道,目光不善。 美人不置可否地将腿缩了回去,瞥到周天子疑似遗憾的目光,她淡淡地说道:外面这些女子,多是已经彻底沦为女奴的,若是让她们清醒过来,她们必定羞愤欲死,不会苟活,还不如死了清白。 还请大人给她们个痛快,美人平静无波地说着这些残忍的话,她看向周天子,还请陛下莫要忘记带我去见公孙衍。 你执着于见公孙衍做什么呢?周扶疑惑了:为此不惜以自身自由为代价。 美人冷静地陈述事实:我要杀了他。 你便是不杀他,他也一样会死,赵高冷冷地戳穿他,在心里冷哼:又是个企图飞上枝头的女人。 他辅佐幽王设计我褒国亡国,幽王已死,我要为国复仇只能把他杀了,美人说道。 周扶不明白了:褒国? 陛下,褒国该是幽王封地上的异族所组间的小国,赵高提醒道:他们人数少,说是国,不若说是个村落,只是与周人习俗不同,因此才被区分出周之外,单独称为一国。 既然如此,你是褒国之人?赵高询问那女子:你们国家还剩下多少人活着? 没有了,美人淡淡地说道:褒国已灭,如今只剩下我了。 你一直都在伺机复仇?赵高问道,他想劝说陛下,让陛下不要将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留在身边。 是的,哪怕玉石俱焚,美人点头说道,情绪自始自终都保持在一个平稳的程度,冷静到可怕。 行吧,公孙衍明日就要处决,你若要杀他,今日就可以带你去,周扶答应了美人的请求,对赵高说道:下午去安排一下吧。 赵高张张嘴,实在说不出劝阻的话来,陛下开窍了,其实他本应该高兴才是。 他之前还在担心陛下走无情道成寡欲圣人,现在陛下就来打他脸来个色令智昏! 他能怎么办? 高超的职业素养让赵高屁颠屁颠地将陛下吩咐的事情全部都办理妥当。 包括把这位成功贴上了陛下的美人剥夺了武器与衣裳,洗干净送上龙床! 毫不知情的周扶还在暗暗自责怎么可以把人当猫呢?他得改掉这个看到毛茸茸就走不动路的坏习惯,实在不行,他就去养一只真猫! 周扶在心里哭泣咬手绢:可是,可是这里的真猫没有美短那么漂亮~大周也没有美短啊! 我就看看,我就悄咪咪看看行不行? 赵高兴奋高举双手:陛下终于在女色上开窍啦! 第62章 瞩目!第一届科举火热进行! 对了, 把公孙衍用的药物搜集一下,交给师兄分辨一下,朕总觉得那味道特别熟悉,周扶说道。 好的陛下。 周扶离开了公孙衍的院子, 手痒难耐地只能去找周姬来一解饥渴。 现在只有周姬毛绒绒的大狗毛能够安慰到周扶被司马衷坑死后伤透的心了。 理直气壮地给自己找到撸狗子的借口, 周扶回宫后就直奔皇后的宫殿。 乾坤宫,皇后周姬正与昭贵人王嫱卿卿我我黏黏腻腻。 周姬伸出小狗爪, 抓起一块甜糕送到昭贵人嘴边, 纯洁无邪地摇着看不见的尾巴:吃...... 嗯嗯,我吃,昭贵人宠溺地接过甜糕塞进自己嘴里,搂住周姬几乎要扑到她身上的腰,将她按回座位。 阿宫, 周肃泪汪汪地躲在柱子后面, 咬着唇委屈巴巴看她们亲密无间的样子。 阿宫明明是他的! 他失宠了! 他在阿宫这里失宠了! 阿宫现在的注意力都给这女人带走了, 以前阿宫每次都能第一个发现我的! 周肃不能接受, 汪呜一声哭成了狗。 王嫱一抬头,见小周肃咬着小手绢哭哭啼啼蹲在柱子后面,无奈地向他招了招手。 周肃眼睛一亮, 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阿宫阿宫! 先见过皇后娘娘,王嫱没有接他伸过来求抱抱的手,对周肃温柔的说道。 周肃不可置信自己的阿宫竟然如此冷酷无情, 他委屈地吸吸鼻子, 屈服于大人的淫威, 向周姬见礼:臣弟见过皇后娘娘。 周姬看看他,又看看昭贵人,转头对周肃道:起来吧。然后周姬就用亮晶晶的狗狗眼向着王嫱散发求表扬的光波。 王嫱宠溺地说道:娘娘进步很大。 周姬嗷呜一声,兴奋地扑倒王嫱,在她脸上舔来舔去。 周肃傻眼了。 是在下输了! 我就不信了,阿宫这么宠爱我,我争宠会争不过这个女人? 周肃可怜兮兮地要阿宫抱抱,王嫱无奈了,左边一只狗子,右边一个孩子,左右手各自捞了一个人,一脸生无可恋地陷入被争宠的修罗场。 最后还是周姬乖巧,悄悄退出了王嫱的腿,跑过去吃东西了。 王嫱抚摸越来越粘人的周肃,好笑着说道:怎么又哭鼻子了?你现在是男子汉啦,不能老是腻在阿宫身边呀,该闯荡的时候要独自一个人立起来。 周肃如今生活幸福,娇脾气也上来了,自从阿宫帮皇后娘娘处理宫务以来,阿宫的全部注意力都从他身上转移到了皇后娘娘身上,周肃不甘心地埋首在阿宫怀里,耍赖皮。 周姬好奇地凑近王嫱身边看周肃,嘴里的零嘴还在一嚼一嚼的。 娘娘在看什么呢?王嫱日子过得幸福,还有兴致研究美食甜点,投喂周姬与周肃,这让母爱泛滥的王嫱仿佛置身天堂,她红光满面,最近丰满了不少,就是连傲人的胸部都几乎将周肃给埋在其中。 周姬察觉到周肃骤然一僵硬,狗眼里冒光,在他耳边叫道:嗷呜! 高肃又一次从周肃身上清醒,他的鼻子接触到柔软又充满香气的墙壁,令他倒吸了一口凉皮! 察觉大事不妙,高肃死死盯着王嫱傲人的一双胸口,一脸#让我就这样死了吧#的表情抬起头来。 王嫱疑惑地低头,惊讶道:你这小家伙,怎么流鼻血啦? 王嫱着急了,拿出手绢为高肃擦拭。 可是最近吃多了上火的东西?下回可不能再贪嘴了。 周姬幸灾乐祸地竖起看不见地狗耳朵,围着高肃绕圈圈,高肃斜眼撇过去,就见周姬挤眉弄眼,一脸贱贱的表情,还向他扯出龇牙笑。 她在嘲笑他! 高肃不可置信地瞪着周姬。 周扶来到乾坤宫,见大家都在,乐呵呵地与大家打招呼。 然而他迟疑地看了看殿内的三个人,惊讶道:这后宫的伙食很好吗? 在场的,除了周姬还是个苗条的纤纤少女,王嫱与高肃都比之前见到他们时胖了一圈! 说来也奇怪,无论周姬她怎么吃,她就是只吃不胖。 王嫱一听,捏了捏自己肉嘟嘟的脸,傲人的胸脯最近又发育地大了一圈,她毫无心理负担地笑了:臣妾最近确实胖了一些,接下来是该收敛一下胃口了,谁让膳房钻研出来的新菜色太好吃了呢! 王嫱满面红光的说道,整个人出落的水灵灵的,像是饱满多汁的水蜜桃。 这样很好啊,倒是没必要减肥啦,周扶说道。 与之前瘦骨嶙峋的王嫱相比,现在健康丰满的王嫱好看多了。 高肃悄悄地看王嫱,有着成熟女子的芬芳,又带着少女的青涩,这样娇艳欲滴美好的女子,皇兄不心动吗? 高肃捂着自己鼻子,想到皇兄会喜欢阿宫就心里难受。 一直以来都靠你管理后宫,辛苦昭贵人了,周扶说道。 陛下,这是臣妾该做的,王嫱温婉地说道:娘娘如今成了这样,臣妾自然有责任好好照顾好娘娘的后宫。 有了上辈子如梦似幻的悲惨经历,王嫱对于这一世的生活珍惜的不得了,而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可能就是周肃了,如今或许还要多半个女儿? 王嫱慈爱地摸了摸周姬的发丝。 周扶接手了周姬,如愿以偿地撸到了狗子,与周姬去了一边卿卿我我。 高肃死鱼眼地看着这一切,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宫里的氛围怪怪的,乍一看表面上简直淫/乱无章的过分,但是看清以后又都纯洁的要命。 这个世界果然都有病! 高肃冷哼一声,不与这些人同流合污! 王嫱将好似在闹别扭的小家伙抱起来踹胸口安抚道:好啦好啦,小肃别生气了好吗?阿宫不是故意忽视你的。 高肃深吸一口气。 真香! 晋王司马衷又要迎娶新的王后了,新王后是贾家家主新收的义女,名叫贾南风,这位义女多才多艺,聪慧敏捷,在孟氏王后把持后宫时忍辱负重,如今却是熬出头做凤凰了! 贾南风痴痴地望着床帷之中的少年,眸中哀婉而多情,她小心地伸出手,想要去触摸少年的脸颊。 你在做什么?周小史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一阵风刮过,已经冲入了殿内。 贾南风一惊,忙将抚摸少年的手收回,然而周小史一步上前拽住了她的手腕。 你要对他做什么?周小史质问道。 我,我就是想看看他,贾南风双目含泪:之前就是公子将妾身从那火坑堆里救出的,只是后来再也没见着他,妾身日日思念公子,只盼能见他一面。 周小史对她说的话一句都不信,目光不善。 你最好老实一点,本官能扶持你做王后,也一样能把你拉入泥潭,周小史警告贾南风: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贾南风点了点头,恭敬又柔顺地说道:妾身知道,妾身安分守己,绝不会做越矩的事情。 周小史看向她的目光带上了厌恶,哪怕是他亲自选出来的人,占据了司马衷正妻的位置,他都不会有多少好感,何况又是个对周泰有些说不清什么心思的人,希望如此,暂定后日封你为后,你且回去做好准备,来人,送贾贵人回宫。 若是她有不该有的心思,比如想要争宠,或者要害周泰,到时候杀了便是。 周小史暗暗想到。 贾南风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少年,仿佛要将他深深印入脑海之中,在侍从半强迫的恭送下离开了这里。 大周第一届科举举士,敲锣打鼓进行啦! 再也不是世卿世禄,官职代代相传的制度了,所谓父死子继,兄死弟及,全部都被陛下废除了! 多少人为此拍案叫好?多少人为此捶胸顿足? 寒门学子撒风一样地兴奋起来,拼命挑灯夜读,力求在考试之中脱颖而出,光宗耀祖! 之前众人还猜测会采用军功制,毕竟在此之前,世家族地养门客已经成为风气。而有才之人必须依附贵人成为门客,再带兵出战获得显赫的战功以谋求官职正是军功制的核心!经此以后,世家把持门客风气,一哄而散! 咦?之前不还听说会以地方长官推举具有治国之才来为朝中选拔官员吗? 倒是确实有过这样的风声,不过陛下亲口玉言辟谣了。 哈哈哈,推举之法虽然能令更多人谋得官职,却也助长了买卖官职的风气啊!陛下此言,杜绝了多少贪官污吏中饱私囊。 可不是,听说南地那边的世家族人为了个举荐名额挤破了头,结果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想不到啊想不到,陛下竟会汇聚英才于此,统一进行考核,如此一来,岂不是全凭本事? 陛下以三省六部朝中官职为基础,设立了专业的考核制度,采用分科取才的方式,无论那人是什么地位,是庶民还是世家贵族,在考试面面人人平等! 可是如此,来参加的人太多了,这周王都如今是人声鼎沸,住店的地方都住满了人,有些人没了法子,只能住到荒郊野外去。 关于这一点,周天子派遣足足三万大军来维持秩序,需知此次涌来周王都参与选拔考试的学子没有一万也有上千人。 上千人之中选官,何其之难,却是有人已经叹息上了。 庸才,才会惧怕,人才,便是淹没在千人之中也是会绽放异彩! 我听说可不止上千了,听说这两日还有人在涌入周王都,都快破万了。 你去登记考核信息了吗? 已经登记好了,官府还派发了准考证,考试时间,考试地点,一目了然。那学子自信满满地说道:我此次报考了吏部。 严格的信息登记,考场时间的发放,先从海考以一百取十,再以二次考以十进三,谁都不知道这科举是什么模样,谁也不知道陛下会考核他们些什么。 他们按照分科的详细介绍,在自己有把握的科目之前投递类似于简历的东西。 经历了前期投入人力物力的准备,科举选拔的海选终于开始了。 张仪也是参加科举海选的人之一,其实早在刚开始听到传言说陛下要开科举的时候,他是完全的两眼一摸瞎,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该如何去参加。 因为他没有依附任何势力,也没有在此之前经营过名声,没有三五好友,没有拉帮结派任何的根基,张仪独自一人来到大周,只能靠自己。 科举是什么? 考试又是什么鬼? 张仪从未接触过这些,索性当年跟随鬼谷子进学的时候,师傅也偶尔有考校他的时候,因此对于考试的概念还是有一些。 随着大周官府放下明确的申报流程以及参与方式,在哪里报名,排队注意事项的说明等等,张仪这才按照记录的流程,一一将自己的信息与报名给完成了。 光是排队,他就排了足足一天一夜! 大周官府素质好啊,自考试报名那天起,实行轮班制,竟是没有歇停过,饶是如此,那前来报名的人络络不绝,将官府围地水泄不通。 周扶表示,朕有钱!加工资!加班加点完成任务!还包饭! 原以为此次会消耗大量人力物力,没想到最终因为人流增多消费,以至于拉动王都经济发展,反而还让大周财务小赚了一笔!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63) 却说这边,张仪在指引下,老老实实排队,规规矩矩拿到了简陋的准考证,心里对此次考试之严格有了大致的认识。 临考的那一天,分了好几个考场,张仪随着考生的人流进入暂时作为临时考场的府邸,这些府邸广阔而大气,据说是曾经的谋逆的逆贼留下来的遗产,其中更有五座王府,如今都用来作为临时考点,其中有训练有素的军队把关,令张仪只觉得大开眼界。 他善于游说,学习的是外交与礼仪,因此他报了礼部门下的选拔。 进入考场后,张仪与左右考试的学生见礼打了招呼,他座位前面的考生落座张仪见之彬彬有礼,一派儒生气度,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说白了张仪的感觉就是,嘿,此人画风与其他考生不太一样!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人看了一眼张仪,有礼地对他点了点头。 考试开始后,全场鸦雀无声,由考官来放题卷,四个角落站了四位士兵手握武器,威武严肃。 拿到试卷后,张仪苦思冥想,这卷子前半段都是考一些对于基础礼乐书籍的掌握,他倒是还有一些记忆,而后半段,对于策论的考核,张仪苦思冥想了很久。 考完后,张仪停留在座位之上,深思自己答卷的表现,一场考试,竟是让他别有体悟! 这位学子,该离场了,前头的学子提醒了一下张仪,令张仪骤然回神。 多谢提醒。 离开考场时,大部分人都是愁眉苦脸的,唯有个别几人还算是胸有成竹,只听他们窃窃私语讨论,说有些论题好似从前翻阅过,却是没有背出来,好生后悔。 而在这群人之中,却是有一个人面带成足在胸的笑容,与其他人的模样不太一样,这让张仪多看了他两眼,那人注意到张仪的视线,傲娇的轻哼一声,一副不屑与你们这些庸人为伍的表情,孤零零走了。 张仪一脸莫名,这是谁家娇气孩子?心里对其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其实对于考试,张仪自己的心里也是没底,他轻叹一声,走出了考场。 海选之后便是次选,会将之前考上的所有学子都聚在一起再进行淘汰。 却听有人如此感叹道:这还真是,犹如千人过独木桥,想要脱颖而出,其竞争是何其艰难。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想当年世家把控制下之下,寒门学子若想出人头地,那是毫无希望的事,如今已是好了太多了。 张仪的海选名字并不靠前,几乎是压着名次挤进的前十名,险之又险地通过了海选。 他按照流程信息指示,以海选准考证去取得次选的考证,巧合的是,与他同一考场的那位儒生也是通过了海选。 见到个眼熟的熟人,张仪前去打了招呼。 在下张仪。 那儒生回以一礼,在下颜回。 两人取来了次考的准考证,相互攀谈起来。 没想到先生就是此次考试的第二名,张仪敬佩道。 颜回羞愧道:没能将老师所教导的知识学以致用,颜回惭愧不已。 也不知这第一名是何英雄少年,张仪感叹道。 这厢,周扶已经拉着朝中官员在拟定第三次选取的卷子了,就像是后世的殿试那样,先笔试,后面试,最终由陛下亲自指定前三名。 陛下,说来也奇怪,此次海选,刑部、兵部、礼部三部考点拿了第一之人竟是同一个名字。 嗯?同一名字?是否是同一个人?周扶好奇地问道。 刑部与吏部大人共同核对了其登记信息,确实是同一人。 竟有如此全能之才?众人窃窃私语。 此人志向不低,能以三科共放异彩,其才华非同一般。 周扶说道:也对,这刑部,兵部与礼部的海选时间正好是错开的,若是赶个场子,倒是来得及将它们都考一遍。 我滴怪怪,究竟是怎样的牛人,广撒网到把三个部门的考试都给考了,还全都考了个第一出来。 众位大人可知道此人叫什么名字? 周扶猜测道:一定是个响当当的历史大人物! 有大臣如此说道:陛下,此人名为李斯。 李斯! 周扶惊了,这这这,是他想的那个李斯吗? 华夏历史上,辅佐秦始皇统一天下,官拜丞相,助始皇废分封,统一文字,统一度量衡、货币,还上书建议全国修筑统一的车轨驰道。 他是经济、文化、政治方面的全能型鬼才,实践型选手。也是他!猜忌嫉妒谋算促成韩非的死亡,与赵高合谋害死公子扶苏,扶持秦二世胡亥登位,最终死于赵高的设计,家破人亡。 韩非恭敬道:陛下,若臣猜测的没错,这位名叫李斯的考生应当是臣在稷下学院时的同窗,与臣一起拜师于荀圣人。 周扶心头跳了跳,接着好奇问道:韩卿觉得李斯其人如何? 韩非顿了顿,对周帝描述道:在课业上,李斯之才能非常出众,恩师布置的任务与考核,他几乎每次都能拿到头名。 就是性子,好像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 韩非回忆了一下某人每次朝他横挑刺竖挑刺,处处与学子们争第一的模样,明明很想和大家聊一聊结果说出口的话老是得罪人以至于总被人孤立。 赵高作为前几年就已经离开稷下学院的学生,对这位后来进学的天才黑马倒是没有什么印象。 周扶听到韩非夸奖李斯成绩好,不由信了这就是他本人,毕竟与韩非同拜荀子为师,也就只有历史上那位李斯,李通古了。 通古博今,多么傲气的字! 众臣继续拟定第三次考核的重要内容,尤其是面试内容非常重要,为了考核出考生的心性,还准备适当地为难一下。 面试分为官员面试和觐见陛下两关,到了觐见陛下时已经是最后一关了。 关于工部那边,由于之后有几个庞大的攻城急需用人,可放宽招人的限制,但凡是基础知识扎实的都记录下来,周扶说道。 王莽为了那十佳荣誉现在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周扶也是汗颜,而冷宫靠内的围墙也已经由匠人们建了起来,如今的冷宫外围已经与温馨村打通了,只不过暂时只有温馨村几个管理人知道这件事。 私底下,周扶询问韩非,一副对李斯很感兴趣的样子,韩卿觉得李斯其人性格如何? 韩非纠结了一下,他总不能说此人不好相处,他对周扶说道:陛下,李斯他太年轻,性格仍有棱角,老师曾说过,他还需历练打磨,后来他就被老师扔去了试炼之地,如今出来也不知成长为如何了。 ??? 太年轻什么鬼? 在周扶脑海中,李斯应该是年纪比韩非大个十几二十岁的中年老男人,留胡须沉熟稳重的那款。 要知道,华夏历史上,李斯出生约于公元前284年,到了秦始皇大一统公元前221年,李斯已经约63岁了,妥妥的中老年男子。 陛下对李斯很好奇吗?韩非疑惑了,他对周扶道:陛下若是想要知道他的情况,可以问问孔夫子,臣记得孔夫子也是试炼之地的出题圣人,对于李斯的心性想来有一些了解。 周扶若有所思:不过朕还想再看看,在之后的考核之中李斯会在此次科举取士上夺得怎样的好成绩。 陛下是打算,此次考完后便,让考生任官吗?韩非询问道:其中是否需要,适应时间? 周扶一拍脑袋,抓住了韩非的手,把韩非吓了一跳:陛下? 朕怎么没想到?还有岗前培训,朕得安排各部门给考生们实习的时间,实习也是要有考核成绩的!周扶恍然大悟,感谢韩非对他的提醒。 说完,周帝兴冲冲地又去下诏令给各部,留下后脑勺滴汗的韩非。 韩非想到最近各部大人加班加点各种忙活,就连一向温和有礼的礼部尚书都急地嘴上长泡。 想到最近同僚一副被政务掏空的样子,韩非后知后觉想到自己刚才随便问的一句又给大家增加了工作量。 但是那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大周官员太少了,之前处理谋逆又裁掉了一批,就连韩非自己一个人都在干两个人的活。 也许等考完试就好了吧?等大批新生血液融入这官场,至少众位大人不会再为越来越少的头发而发愁了。 前几日蔡伦还和他抱怨,说最近忙的头都快秃了。 韩非想着,陛下要是真的要让考生在各部实习,他身边正好缺个助手,如果能把李斯挖过来帮他干活就好啦! 以李斯的才能与智慧,想来自己会轻松很多呢! 韩非推开勤学殿阁的门,再次被堆积如山的资料所淹没。 侍从悄声无息地将膳房新做的点心放在韩非书案边上,韩非处理公文认真专注,是不是会顺手地伸手拿一块塞嘴里,边吃思维边飞速转动。 这是陛下吩咐下去的,朝中大人们做事时多补补营养,吃甜点有利于大脑转动。 等韩非回过神来,他已经把一盘糕点吃完了。 他看看糕点,嘴里是香甜的味道,脑海里是老夫子对他说的话。 月余不见,你好像胖了不少? 你好像胖了不少? 胖了不少? 韩非伸手捏到自己的软肚子,一脸严肃,他向等候在一边的侍从招了招手。 大人,可是有事吩咐? 让膳房以后不用送点心来了,韩非说道,他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那盘子,转口又改变主意说道:算了,让他们少送点,今日量的一半吧。 侍从不明所以,低头应是。 时光飞逝,在兰沁园重新开业,周扶开后门把高渐离无罪释放后,晋国司马衷的回信和国书终于来了。 只是明面上,晋国派遣的使者还在送货的半路之中,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到达大周境内,倒是书信...... 大周暗卫抓住了一只徘徊在大周屋顶不去的鹰! 鹰腿上还有给他们陛下署名的信! 这可真是奇了,暗卫们立刻将此事报给了陛下。 周扶没想到司马衷还有这一手,真是厉害了。 其实韩非倒是见怪不怪了,训练鹰鸠之法本就是他们稷下学院独有的,如今有外人尝试成功这类药物用到鹰的身上倒是也不足为奇。 而第一次见识到这样送信法子的周扶惊叹连连,他立刻写了一封回信,为那鹰绑上,试试看能不能送到司马衷那边。 周扶提前收到了司马衷的忏悔信。 司马衷先是歇斯底里地认罪认错,然后为了赔礼道歉在信末用拼音对周扶说道:他令人携带私活给周扶运送了一堆农作物的种子来,比如土豆,比如甘蔗。 都是他命人走遍大江南北,消耗了不知道多少人力物力才得到种子并且培育出来的良种。 周扶本身没有拼音基础,废了老大的劲儿才将这句话给翻译读全,由此掌握了一门新的语言也是服了。 此后,周扶试了试还是无法去到小号那边,也就不管那边的事儿了,专心致志地在大周闷头搞发展。 自从王都中涌入大量学子,如今王都的客栈都住满了人,朕让人圈出临时搭建的宿舍住房也都塞个满满当当,周扶对赵高说道。 近日废街上的垃圾越来越多了,组建村民日夜焚烧都赶不及外面倒入的速度,赵高忧心道:长此以往,温馨村与废街又要隔绝在世外了。 所以朕就在想,要不就借着此次机会,将温馨村公布于世。周扶说道:朕原先便有将这里建立成垃圾处理站,以销毁多余产出的城市垃圾。 陛下是准备给温馨村内的流民正式的平民身份吗?赵高问道:以归吏部管辖? 归吏部管辖?周扶念叨着这句话,口中自言自语地说道:温馨村有一套自己运转的管理,可以特别设立对应的官员挂职在吏部,本身村民人口现在就是李建成在管辖。 李建成最近有再提要离开吗? 好像不曾听有人提起过,赵高说道:陛下打算征召唐国太子做官? 瞎说,朕招的可不是唐国太子,朕要召温馨村的管理人毗沙门为官。 赵高秒懂周扶的意思,他笑了笑,提醒道:唐国使者不久就快到了,还有晋国的国书,陛下别忘了。 如今温馨村村民有多少了?周扶问道。 约莫五百户了,赵高对此了然于胸,作为一直跟随在陛下左右的得力助手,与下属们联络最多的就是他了。 温馨村如今的村庄规划已经井井有条了,自从王莽一门心思钻进修路之上,三合土很快就普及开来,冷宫之处已经划入了温馨村的地盘,而周王宫新建立的高高围墙则将冷宫彻底划出了王宫之外。 曾经遍布蜘蛛网和灰尘的废弃宫殿,如今经过了人们的打扫与改造,已经变成了温馨村的办公大楼。 温馨村想要在世人面前站稳脚跟,想要被周王都普通人群所接受,还有一段路要走,这里是流民的集合区域,收容的是在外面混不下去的可怜人。 哪怕有周帝的支持,哪怕有荆轲、李建成、韩信等人隐藏其中,温馨村整个村子整体上,却是老弱妇幼。 对此,赵高不忍心泼少帝的冷水,因为温馨村的老弱妇孺实在太多了,有些人他们根本做不了累活重活。 周扶找到荆轲,告诉她准备将温馨村的存在公诸于世。 如今科考期间,士人学子多,是温馨村出世的好时机,周扶对荆轲说完,周围人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 科考期间外面已经足够混乱了,陛下您是还准备在热柴火上倒一桶油?魏征说话就是这样,直来直往,该反驳的时候从来不会给帝王面子的。 何况周扶到温馨街时并没有端帝王的架子,与众人开小会的时候他接受反驳,又会合理纳谏。 说实话这让魏征这种口中有话不吐不快不说就死星人觉得特别舒服,他能说了,他说了还不会被治罪,多好。 住在这里一阵子,魏征有点放飞自我了。 反正太子殿下不愿意回去,既然不回去,那他还小心翼翼个什么劲 外面哪儿乱了?你说说,哪儿乱了?不是都有序地在进行吗?周扶不解了,追问道。 李建成张张嘴,想要阻止魏征那张破嘴,免得他嘴里不把门惹来灾祸,不是谁都像他们老李家的主子一样宽容大度的好吗?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64) 被拉来旁听的韩信左看看右看看,保持沉默是金的原则。 他是搞武的,论谋略战事还能拿得出手,搞建设什么的就是门外汉,插不上话了。 荆轲是一直生活在温馨村的实际管理人,她虽然也觉得如今暴露温馨村有些太早了,却碍于周帝是自己主子不好开口。 在场的,到最后也就只有魏征这个放飞自我敢直接跟周扶顶着聊。 哪里不乱了?您不看看这外头越堆越高的垃圾山,如今的臭味便是站在这儿都能闻得到,等到了夏日天热了还不得阵阵发馊?就这样的温馨村世人能接受?世人到时候都说你们是乞丐,是流民,到时候流言蜚语,一人一口一唾沫都能将温馨村给淹了,魏征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您不是在下的主子,在下管不着,您爱怎么就怎么,反正玩砸了在下就能顺势带太子殿下回去了。 你怎么说话的,赵高皱眉,被周扶一把拉住了。 这就是机遇啊!周扶亮晶晶地眼睛兴奋起来,咱们可以拉一块品德高尚的大招牌,让他们对我们夸赞仰望,敬佩有佳呀! 品德高尚的大招牌? 众人不解极了,李建成好奇道:陛下是有什么新的主意了吗? 魏征双手环胸,对周扶比了个请的手势。 行吧我听你说,请开始你的表演,等你说完我再喷。 他看看乖乖听令的荆轲,还有一直以周帝唯命是从的赵高,状态之外的韩信和荆克,还有其余诸如曹沫等人全部都是听周帝的,他冷哼一声想到:身边都是这样的人,也难怪周帝越来越刚愎自用。 志愿者啊!还有城市环卫工,这将是一门新的职业诞生,朕可以从政府方便进行扶持,哪怕是老弱妇女,都能胜任这项工作,周扶说道:维护周王都的环境整洁,为人们能够拥有更美好的公共环境而默默付出,城市环卫工人集合的村落,为整个周王都做了巨大的贡献,就连周天子都写书褒奖他们的无私奉献。 魏征一脸懵逼,没听懂周扶的意思。 什么是城市环卫工? 就是环保周王都,保卫周王都环境安全的工作者,周扶耐心解释道。 不就是扫垃圾的?魏征眯起眼,说了半天你就想让温馨村以扫垃圾人的身份出世? 是城市服务志愿者中心,周扶一时解释不通,因为具体的温馨村未来地位会如何,需要的是宣传!是造势!是名声! 而去环卫工与志愿者是两码事,两个可以同时宣传,弄的好了,温馨村以后可以扩大好多倍,百姓是最容易被感动的群体啊,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参与进来! 天下人重视士人,对读书人尊敬崇拜。 还有比为科举考生服务更好的招牌吗? 陛下觉得让他们去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能以此来为温馨村造势了?魏征质疑道。 宣传啊,周扶说道:温馨村就是招牌的主题,传播手段,传播方式是怎样的都决定了它以后会打造成什么样。 第63章 张良!王八蛋赶紧给老娘出来! 他现在有钱, 有人,还有实权,有什么事不能做的? 面对众人茫然的目光,周扶深吸一口气, 给他们洗脑宣传工作究极有多重要, 达成后又有多可怕。 更主要的是,在如今这个百姓还未开化的蒙昧时代, 士人渴望突破思想禁锢的大爆发时代, 前所未有的宣传效应会让温馨村成为宣扬真善美的道德标杆! 对此,周扶已经有了成熟的想法,就等着拿出去实践了。 周扶呼朋唤友,着急一切有生力量,将之后的温馨村发展大业规划发布下去, 谁负责组织做事, 是负责接应, 朝中谁来帮忙呐喊助威, 几时给身为周帝的资金递阶梯让周天子为温馨村发展护航,以及在民间谁来进行口号宣扬,水军与混子, 全部都考虑到位。 这是周扶脑海中重大知识点的第一次实践,周扶非常重视,为此他甚至不眠不休地写了整整两天的计划。 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想以温馨村为基点, 开化思想, 创建新的社会文明秩序,为未来全民思想道德建设做基础。 第二次科考时,情况似乎变得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张仪拿着自己手中的准考证,带着考试用具,艰难地在街道之间辨别方向。 相比起第一次考试时候的混乱与严肃,此次军人的身影倒是少了不少,也有可能是考生减少的缘故。 张仪没有思考那么多,他这一次考试地点比较偏远,又因为人数的减少,没有了人流的牵引他几乎都找不到方向。 张仪注意到,这街道的路边每走一段距离都会有穿着红色外套的妇女或老人,手中举着考试方向的牌子为考生们指路。 他心中一喜,忙上前去询问,老人家,请问瑞王庄怎么走? 往前走,再右拐,看到前面与我穿同样衣服的人,她会继续给你指路的,老人家善意一笑,为张仪指明了方向。 穿着同样衣服的人?莫非还有许多像老人家这样的人? 张仪惊奇道:还有许多像您一样的人吗? 是啊,老人家理所当然说道。 莫非,你们都是来为这考生指路的?张仪仔细观察老人的衣服,干干净净的红色,鲜艳活泼,但是与喜服的那种正红色要不太一样,好似更深一些,也更令人难忘。 老人家哈哈大笑:可不止,你们若是有什么困难,或是准考证掉了,尽管来找我们穿着这样衣服的人,我们会尽可能给予帮助的。 还有此等好事?张仪诧异了,世人多图谋利益,如今还有这样无私到愿意自发来做事的人?他甚至要怀疑自己做梦梦到了天下大同之乡。 你们便是不求回报的吗? 我们是志愿者,老人家将温馨村给他们培训时要求他们记下的话语背了出来。 互相帮助、助人自助、无私奉献、不求回报是我们志愿者的精神。 志愿者的共同口号。用爱心献给社会,用真情暖人心。 张仪震惊了,他恍惚地在红衣服的指引帮助下找到了考试场地,他注意到这些红马甲是那么的鲜亮,感受到红马甲帮助时的热情耐心,张仪只觉得有一股暖流流淌在心田。 他们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真诚,那么淳朴,那么动人! 在场的学子们,有不止一个人接受过红衣服的帮助,甚至还有人急切地发现自己准考证掉了,红衣服们发动了群众的力量,帮助他上报官府,取得新的准考证,那考生感动地热泪盈眶,当场就写下了一首诗来赞扬红衣服的伟大! 周王都之中活跃的,不仅仅有红衣服为考生们指路,还有规划路边清洁的蓝衣服,他们推着车,将路边乱七八糟的垃圾捡起带走,留下背后干干净净的街道。 好几天,各大街道上都出现了身穿蓝衣的扫地人,他们穿着赶紧整洁,他们阳光自信,他们劝阻随地乱扔垃圾的民众,将垃圾搜集起来一起运往同一个目的地。 如此几天,很快就扩散开去,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红衣服与蓝衣服的身影。 红衣服代表了无私奉献,是不求回报的热情服务人,他们会为安置流民,会帮助没有家的乞丐,他们站在街头,维护这街头的秩序,做好事不留名。 蓝衣服代表了城市环卫工,他们所到之处,周围的垃圾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百姓们对他们充满了好感,攀谈之下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他们是谁。 街头街尾,有童谣在歌唱...... 当你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漫步在干净的路旁;当你感叹这里的美丽与繁华,不要忘记是谁让这里如此美丽,是城市环卫工,他们用双手,清扫出了美丽的王都...... 此后,有清流官员上书周帝,请求周帝为这些人赐予嘉赏。 周天子闻言龙颜大悦,亲自赐字有爱奉献,这样的荣誉,让多少人红了眼。 老夫子也被这几日周王都之中声势浩大的宣传所惊动,他在学馆中抚摸胡须,等候弟子打探消息。 弟子回来后,喘着气儿,为夫子说明如今外头究竟在干嘛,为何左邻右舍的百姓们津津乐道,氛围空前和谐。 还记得前几日隔壁那两户人家还为了两家人之间的通道堆放东西而大吵大闹,如今不知几时起那通道竟是能走人了,他们自发地将对方的东西收了起来。 老夫子连连点头,听到弟子对他的转述,他不由惊奇道:周王都之中还有这种现象? 老夫子顿了一下,在弟子奇异的目光中转身就去了屋内:待我去换身衣裳,我亲自试试。 夫子,夫子您这是在做什么?弟弟急急忙忙去劝阻夫子,却见夫子嘴上嘟哝,这衣裳还不够破。 去,为为师寻一件破一些的衣裳来,老夫子对弟子说道。 弟子知道自己师傅折腾的性子又起了,不由暗自无奈。 你们不许跟来,老夫子出门时,再三嘱咐弟子不准插手此事,嘴里嘀咕着:大同之爱,在周礼崩乱的现在还会出现吗? 他一直都在追寻这样的大同之世界,然而他心里又明白,在如今的社会情况下,想要达到大同之世是何等艰难。 他心里是不信的,所以要去亲自试一试那些红衣服究竟是真是假? 之后,老夫子穿着破衣服出门,在弟子们担忧光中消失了两个时辰,由两个红衣服相协送回了这间院子。 那两个红衣服将老夫子送回家里,对他的弟子语重心长地嘱咐要好好看住老人,别让老人家一个人上街,多危险啊!将留守的弟子说的面红耳赤,还偏偏只能捏着鼻子听着。 两位红衣服对弟子诉说老人年纪大了可能脑子不清醒,身边一定要跟着人,不然也要在脖子上挂一块牌子呀,这样还能有人将他送回家。 红衣服走后,老夫子哈哈大笑:大爱无疆,无私之爱,当为上成。 弟子捏着鼻子认了红衣服的教育,但是他听到有人说他师傅老糊涂,心里还有些不开心。 可老夫子不这么想,老夫子嘴里嘀咕着无私、大爱、奉献等等字眼有些魔怔,竟是似有所悟,大步跑到屋内去奋笔疾书起来。 随着红衣裳的名声逐渐响亮,温馨村的名字也逐渐为众人所知晓。 温馨村是处理一切城市垃圾的地方,是一切终结的地方,又是希望的地方。 宣传的人将其夸地天花乱坠,这个时代的人们哪里见识过这样可怕的宣传效应,便是那为了经营名声钻尖了脑袋之人都没见过这种阵仗。 伴随着敲锣打鼓的宣传,温馨村得到了官方的承认和赞扬,它所宣扬的博爱、奉献与互助,令被其感染的百姓热泪盈眶,便是士人与权贵,在这样全面正能量的宣传下都不敢说一句不好。 哪怕有人察觉到不对劲,哪怕红衣服的数量根本没有宣扬的那么多,那又怎样? 以红衣服与蓝衣服为标志的温馨村出名了! 温馨村C位出道! 在举世瞩目之中,做实事,清理大周垃圾,整顿废街,维护王都街道整洁,为需要帮助的人提供帮助。 就连陛下,都亲自为温馨村写下了授予名称的牌匾,将温馨村的管事招入吏部为官,这世上有哪个村子是有如此殊荣的? 只有它,温馨村! 如今便是平民之中的稚儿,都能朗朗上口喊出其宣传口号。 管理脏乱差,留下真善美。 若要大周美如画,公共环境靠大家。 在这波宣传之下,人们以迅雷之势被洗脑,便是再无知的百姓,也都知道了大周,国的概念,也知道了公共与公德心的概念。 大街小巷之间,时不时就有人因身边人低俗的作为而皱眉,指着那随地小便的人大骂:你这人有没有公德心?你太无礼了。 若是在以前,那些人早就视而不见走了。 便是市井粗鄙之人,在自家小儿单纯的目光中都不敢做出类似随地拉屎的混账事来。 温馨村的宣传,唤起了人们心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它唤醒了人们渴望认同,渴望被爱的情绪,它所提倡的爱与奉献是大义,是至高无上的品德! 无论是帮助别人的人,还是被帮助的人,都体会到了那种暖入心田的感觉。 也许这些,那些权贵们体会不到,因为他们奴仆成群,他们感受不到卑微弱小的滋味。 可是平民群众却感受到了,他们最能够切身体会,也最是明白,在困境之中,能够有一双温暖的手给你帮助,是多么难能可贵。 而因此,当周帝允许温馨村正式成立,并且向外扩招村民,召集并成立更多的志愿者与环卫工人时,越来越多的百姓家人自愿前去报名参加。 次考放榜之日,颜回与张仪一同前去公告栏处看榜,两人聊得话题,自然是最近炙手可热的温馨村,它如今可是周王都人民挂在嘴上八卦的重点。 最近随便乱扔垃圾的人越来越少了,颜回与张仪走在前往公告栏的路上,他感叹着说道。 现在若是还有人这么做,怕是会被路过稚子指着脊梁骨骂,张仪跟着笑道:我记得来周王都之前,城镇之中,随地解手者都不在少数。当时路过的人视而不见,显然已是习以为常。 他们走在干干净净的街道之上,看到人们互相问好的亲切笑容,心里也跟着暖融融的,一天的心情就是以此开始。 愚民之教化,是何等艰难,温馨村却将这些都做到了,颜回甚至都不知道其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在防不胜防的各路宣传轰炸之下,仿佛所有人都知道公德心是何。 公德心,颜回满面红光,向往地说道:曾经难以说出口的感觉,竟是有人将其概括出来了。 儒家提倡人的道德,人要仁爱,君子该对君臣父子仁爱,除此以外呢?颜回不断反思,无论如何都概括不出,对百姓之爱,对民众之爱可又不是君王之爱的仁爱该如何形容。 如今他是知道了,是对社会的爱,是无私奉献之爱。 是啊,颜兄,你看如今这周王都之中可还有流民?张仪突然问道。 颜回想了想,回答道:没有了,都去温馨村的收容所了。 其背后力量之巨,令人胆寒,作为纵横家之一的张仪仿佛能够窥探到其背后所产生的深远影响。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65) 包容天下流民,大善,是为大爱!颜回关注的重点则在于他一直追寻的思想理论实践。 颜兄可知这些流民最终都找到了足以糊口的生计?张仪说道:其中究竟投入了多少还未可知。 两人走到了放榜的公告栏处,此时公告栏处也有红衣服在维持秩序,有红衣服在场的地方,百姓们规规矩矩的,自发地形成了规矩。 两人相视而笑,准备去看那考试名次。 张兄,你可有觉得有些热?颜回看到自己位列前三甲,终于是没有辜负老师的教导与最近努力复习,心下一松,顿时感到疲惫感汹涌而来。 颜回的脸颊上浮现出了不正常的红晕! 颜兄,好像是有些热,莫非已是入夏了吗?张仪晕乎乎地说道。 张仪看到自己的名字卡在第十名,对于自己此次的发挥感到不可思议,喜不自胜,要知道,这次考的卷子甚至比第一次更难。 他后知后觉的感觉自己有点头晕。 张兄,我好像有些不舒服,颜回艰难地说道:不若我们先回去? 我看不妥,我们倒是应该去医官看看医官,这有些不正常,张仪觉得全身发热,冒着虚汗。 两人摇摇晃晃起来,像是两个醉汉。 而一时之间,整个街道上的白面人仿佛都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摇摇晃晃。 颜回摇头,拉住开始瞎走的张仪,张兄,还是与我回客栈休息去,现在再去医馆也不知要排队到几时,我倒是想要立即睡上一觉。 张仪的大脑已经一滩浆糊了,他胡乱地点头,与颜回勾肩搭背地回到了客栈内。 客栈内,有不少学子也如他们一样,头晕发热。 颜回与张仪回到颜回所住的房间,两人衣服都没脱,噗通一声就栽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 周扶此时正在御案上写写画画,看其中大概,竟是大周第一个垃圾处理厂的规模建造图形,他不断地挖掘自己脑海中的知识,哪怕有些精神疲惫,也坚持将它画完。 陛下!出事了!侍卫来报,王都内发生大规模疫病! 赵高焦急地跑入正南宫,对周扶说道。 刚才接到属下紧急传信,赵高离开了片刻,没想到竟是带来了这样可怕的消息。 什么?!周扶一惊,蹭地站了起来,急切道:怎么回事?现在不是灾后,王都也清洁干净了,怎么会反而发生疫病了? 奴婢不知,属下传来信息,大街上到处都是躺在地上昏睡,高烧不醒的人,好在前几日温馨村的宣传,如今百姓们已经自发地组织起来将那些人拉到屋檐下,如今医馆已经挤爆了。赵高知道事态紧急,跟着周扶匆匆跑过去:陛下要召集文武百官仪事吗? 快,召集附近军队,前去街道维持秩序,周扶起身,将自己身边的暗卫都召集过来。 噗通噗通 前来听令的暗卫十个人里面竟然当面倒下了四人! 周扶惊呆了,直觉大祸临头。 难道,是他最近折腾的太厉害,世界要崩溃了吗? 周扶欲哭无泪,着急上火地团团转,想着补救的方法。 韩非一路疾跑感到周扶所在的宫殿,陛下,有许多官员也跟着病倒了,今日来工作的人有大半倒下了,如今侍从正在将他们安置好。 周扶焦急了,去召集医官,带朕去看看众位大人们。 他跟着韩非一路往议事处奔去,如今议事处所在的大臣都是朝中大员,国之栋梁,他们可不能出事! 陛下,医官人数不够!属下传来消息,医官也倒下了一半以上啊! 赵高惊地手心几乎要恰在肉里,他拉住周扶,若真是疫病横生,他必须带着周帝离开这座城,决不能令周天子也倒在这里! 陛下,陛下不要去议事处,赵高想要阻止周扶前往危险的地方,却被周扶一把拉开。 让开,周扶厉喝道。 赵高顿了一下,不愿就此让开。 来人,拉住赵高,周扶下了命令,在赵高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命两个白面人将他拉在了原地,自己跑了出去。 赵高在恍惚之中,发现拉住自己的人五官渐渐变得扭曲,逐渐消失不见,最终竟然变成了无脸的白面人物。 这是何等妖物?! 赵高大惊失色,口中惊呼:陛下,危险! 周扶急匆匆赶到议事厅,却见其中躺在地上的官员一片又一片,侍从们正将他们一个个扶到椅子上,掐人中的,以布擦脸的,那些人却毫无醒来的迹象。 陛下,白面人侍从见周帝来了,恭敬低头行礼。 周扶呼呼地喘着气,看到眼前的场景,眼中的焦急顷刻间转为了惊喜! 还以为将要面临世界崩溃的危机,没有想到,前方竟是巨大的惊喜等着周扶。 觉醒中! 朝中官员但凡是倒在地上的,全部都显示觉醒中! 周扶大喜过望。 快,为各位大人准备床单被褥,周扶知道,觉醒时候人一旦陷入昏睡,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他甚至都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觉醒倒在各种各样的地方。 周扶发挥目前为止积攒下来的全部力量,召集现存的白面人和本身就已经觉醒的人,共同救灾。 此外,还要安抚民众,做舆论上的引导,免得整个王都因此而陷入恐慌之中。 周扶一波骚操作,把整个周王都都点爆了,差点在巨大的喜悦之中大翻车。 赵高被几个白面人围着,已经是方寸大乱,他如何见过这样大的症状,将那些白面人打倒在地就要追赶周帝的脚步,口中大喊护驾! 然而随着他的呼喊,越来越多的白面人围了上来,就像是可怕的丧尸围城,赵高被这些无脸白面人围着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冷静赵高!陛下还等着你去救! 赵高呼吸起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来一个白面人打一个,来两个白面人打一双,赵高三拳难敌四手,随着陛下走后他越来越焦躁,双目赤红,像是要将这些人生吞活剥似的。 执掌大人疯魔了,快去叫禁卫军来,也不知是哪个白面人叫道,场面变得更混乱了。 陛下,陛下不好啦,执掌大人魔怔了,赵高平时的亲信小内侍见势不对,贼机灵的一溜烟跑去通知周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周扶生怕赵高真出什么事,连忙让人再去唤医官,自己亲自去找赵高。 远远看到一群人将赵高给按在地上,赵高几番挣扎,与那些白面人扭打在一起,身上的泥土灰尘蹭了一脸,特别狼狈。 都在干嘛呢!周帝呵斥的声音响彻在头顶,白面人手下的动作迟疑了一瞬,立马便被身手并不弱的赵高给挣脱了,他们不敢真的伤害到赵高,生怕陛下问罪,也因此没有动用什么会害人的手段,以至于场面僵持到现在。 赵高听到周扶的声音更激动了,他挣脱后来到周扶身边,将他拉到自己身后与自己平时教导的小侍从分隔开。 白面人小侍从感觉到赵高对他的警惕,虽然知道执掌大人魔怔了,但也有点小委屈,执掌大人魔怔后连他都不认识了。 陛下,虽不知这些妖物是如何闯入王宫的,还请陛下在暗卫掩护下速速离去,赵高严肃地说道。 什么妖物?周扶一头雾水,他拉住了赵高,感受到他的手一直在颤动。 如今的赵高就像是一只护崽子的老母鸡,将周扶与这些白面人阻隔开。 周扶视线撇过赵高头顶,眼眶突然一红。 完全体觉醒了。 赵高完全觉醒了! 他现在看到的是和自己一样的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周扶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不是巨大无比的喜悦,反而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实在是脆弱的可以,让事后回想起来,懊恼自己怎么会软弱成这样的周扶恨不得敲自己脑袋两下。 但是此时此刻,就像是一直以来的努力都有了回报,就像是周围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寂寞突然消失不见,就像是一直一直咬牙坚持,哪怕再委屈也没有人能够理解的苦涩。 这些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司马衷身边有周小史,而他呢?他从前只有一个人,即便是再亲近的赵高也不知道他所做的事情究竟是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根本不是为了收拢权利或是加强帝位而做这些。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实周扶根本不在乎地位、权势、帝王威仪这些东西,要不是怕这个世界被玩崩,周扶甚至能造出火/药、大/炮来,但是他不敢啊,他不敢用阿妈的生命来做赌注折腾。 所以他一直一直都是小范围的试探,小心谨慎地去触动这些白面人。 如今赵高完全觉醒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再也不是他一个人在奋斗? 看到陛下突然哭了,赵高更慌了,手忙脚乱。 我没事,周扶小心地拉住了赵高的手,就像是拽住了什么一样,握地紧紧的。 赵高怔了怔,低头见两人握住的手,听到耳边帝王称呼的改变,似乎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周扶只脆弱了一小会,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爆发出来的情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主持现在的乱局。 他松开赵高,威严地命令周围的白面人去做事,将众位昏倒觉醒之中的人都安置好。 其余人,与朕去祖庙,朕要开坛祭祀,请告上天。 还好还好,剩余的白面人至少还有二分之一能够听从指挥救急救灾,为了给天下一个解释,周扶急中生智,登台祭祀,乞求上天济世救民。 上天仿佛也听到了周天子的恳求,那些昏睡过去的人一一醒来,稀里糊涂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嘿兄弟好巧啊,你也昏倒了? 哈哈是啊老兄,俺就出去街上溜达一圈,咋就喝醉上头了捏? 其中有多少人脑海中附带了特殊的大礼包,暂且就不得而知了。 做完了这些,周扶与赵高进行了亲切的密谈,就像是之前司马衷解释给周小史听的那样,将这个世界的真相摊开在完全觉醒的赵高眼前。 赵高这时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有些事情他不甚明白,甚至绞尽脑汁都猜不透帝王的用意,明明周帝本质上是个坦诚而直白的人,他却会觉得他高深莫测。 夜晚,一个较小又矫健的身影翻入了周王宫的围墙,静悄悄地潜入了周王宫之中,他身手极快,一般人难以发现他的踪迹。 巡视的禁卫军在他一晃而过时甚至都没注意到他的残影。 那个娇小的人影穿梭在周王宫宫殿之中,嘴里嘀咕着:奇怪,师兄在哪儿呢? 她每翻过一座宫殿,都会蹑手蹑脚地掀开瓦片向下查看,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周王宫之中飞来飞去。 乾坤宫之中,周姬抖了抖耳朵,一脸警惕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抬头望天。 周姬歪头想了想,铲屎官再三要求她起床一定要把衣服穿上,于是她乖乖穿上了外套,等在宫殿下面。 它感觉到上面有很有意思的玩具在接近! 那潜入周王宫的黑影悄悄地掀开了乾坤宫的屋顶,一眼就望到了底下有双炯炯有神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顿时吓得心脏漏跳一拍。 殿内的女子看到她之后大感兴趣地勾起了唇,那黑影暗道一声完蛋了,立马转身就跑。 周姬兴奋地嗷呜!乱叫,在殿外的暗卫和侍女还没反应之时就窜了出去,身手矫健地追着那黑影。 什么人?!禁卫军被惊动了,大喝一声,一群人围了上来。 甩开禁卫军又有何难?但是那黑影察觉到女子不断逼近自己,吓得焦头烂额,绕着周王宫躲来躲去,偏偏那女子邪门了,无论她躲到哪里,很快就能找打她。 黑影吓得花容失色,她哪里知道,她越是逃,那追赶她的狗就会越是兴奋。 最终,在黑影呆滞的目光中,周姬一把叼住了黑影的衣服,将她从房梁上拽了下来。 保护皇后娘娘!禁卫军看到周姬,惊呼呐喊,招来了更多的人,周王宫之中乱成了一团。 周姬与黑影扭打在了一起,周姬兴奋得不得了,身手发挥到了极致,力大无穷的攻击另黑影额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没想到周王宫之中竟有此等高手! 他们叫她什么?皇后娘娘! 看到周姬月光下娇美如玉的脸蛋,黑影感觉自己遇到平生以来最大的对手了。 黑影暗暗咬牙,气愤得不得了,她与周姬纠缠不下,如今只想甩开这块狗皮膏药快点脱身。 她怎么都没想到,周姬会不按常理出牌,双手双脚制服不住她,直接上嘴啃! 啊!黑影尖叫一声,被周姬咬到,泪眼汪汪地捂着冒血的耳朵蹲了下来,呜呜哭起来。 周姬蹲在她身边,歪歪头,懵懂无知:呜? 娘娘,属下救驾来迟,还请娘娘恕罪,禁卫军将两人团团围住,禁卫军队长对周姬恭敬地说道:王宫中夜袭闯入刺客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娘娘借一步让属下将刺客绑了。 周姬纯真无邪地看着禁卫军队长,那黑影心思微转,趁着他们不注意就要脚底抹油,谁知道周姬仿佛早就遇见似的,一伸爪子拉住了他的裤子! 黑影没能窜出去,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得到消息的周扶与赵高终于赶来,白天刚手忙脚乱地处理了大规模觉醒事件,晚上竟还有刺客闯入王宫,真是岂有此理了。 将他绑起来,禁卫军队长向周帝汇报消息,命属下将那黑影绑住。 那黑影抬起头来,露出了如花似玉的小脸。 周扶惊讶,竟然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刺客! 那女刺客呸呸吐了一口吃进嘴里的沙子,不甘心地撇了撇嘴。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这刺客?赵高冷冷看着这有着娇美脸蛋的女刺客,知道这又是个已经觉醒的人,以陛下之前对他的解说,赵高知道其实陛下是舍不得诛杀觉醒之人的,除非迫不得已,或者这人实在请凶恶极。 看到周围禁卫军那一大片刺眼的白面,赵高止不住的心疼起少帝来,原来之前他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可恨自己竟然到现在才醒悟过来。 陛下,你就是周帝?女刺客上下打量了周扶,诧异道。 暂且将这刺客先压入大牢吧!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66) 我不是刺客!那女刺客叫道。 周姬警惕地紧紧盯着她的动作,四肢紧绷,好似随时会扑上来与她扭打在一起。 你不是刺客你夜探周王宫来做什么,带走,赵高冷冷道。 女刺客气急:我急着救人啊,你们再这样我可要不客气了。 你不客气,你都被抓了你怎么不客气? 禁卫军队长知道女刺客的身手如何,顿时提高警惕,只见女刺客双手一挣,就将禁卫的禁锢给挣脱了。 周扶被这些人层层保护起来,尽可能远离女刺客,双方人持续对峙着。 那女刺客深吸一口气,以河东狮吼的功力大喊道:张良!王八蛋赶紧给老娘出来!你有本事出来啊!别躲在里面不出来,我知道你在这! 众人被这河东狮吼震地东倒西歪,周扶皱眉捂住了耳朵,赵高受不了了,恨不得命人将女刺客的嘴巴给堵了。 周姬捂着敏感地耳朵呜呜咽咽地倒在地上打滚。 勤学殿阁之中的张良原本正香喷喷地呼呼大睡,如今被这声音震地从床上滚了下来。 条件反射去捞自己的外套披上,张良手忙脚乱地冲向了发出声音的地方。 我滴姑奶奶,师妹怎么跑来周王宫了,她不是在唐国混的风生水起么? 第64章 赵括!背黑锅两千年的男人! 手下留人, 手下留人!张良呼啦啦赶到宫殿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众目睽睽之下,张良说道:陛下, 这是臣的师妹, 师妹莽撞,想来是为了找臣才闯入宫中的, 其实她并没有恶意。 周扶惊讶地说道:是师妹? 他看向臭着脸的武诩, 又见禁卫军还在周围虎视眈眈,周扶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是张卿的师妹,看在张卿的面子上自可放了她,只是下不为例,若是再犯可就得去大牢里蹲着了。 多谢陛下, 张良恭敬拱手。 禁卫军见陛下让他们回去值班, 不疑有他, 在禁卫队长的带领下整齐有序地离去。 周姬还在紧盯着武诩, 它的眼中似有幽绿色的光芒闪过,充满攻击性的视线显然是将其锁定为了自己的猎物。 周姬,过来, 周扶向周姬招了招手,某狗狗少女屁颠屁颠儿地就被转移了注意力,黏黏糊糊地来到周扶身边挨着他牵手手。 见过师姐, 之前失礼了, 周扶对武诩说道。 你便是姜老头新收的弟子?武诩张扬肆意, 说话直来直往,极不客气。 也是,她性子就是这样,不是真的碰到头破血流是不会知道自己这样有多么放肆。华夏历史上能够登上帝位的女皇,本身就不是个善茬,只不过历史上的武媚娘没有强大的武力值,身陷后宫之中也有委屈求全的时候,而眼前的这位,可是姜子牙教导出来的人形兵器! 听他叫姜子牙老头,周扶有些不高兴。 他们来到了张良的勤学殿个之中,因为四下没有其他外人,周扶对武诩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师傅? 武诩笑了:我说姜老头怎么了?你这小师弟还挺有意思,怎么跟那些儒家学者似的?一本正经的可以。 这是基本的尊师重道。周扶反驳道。 老头子才不会在乎这些呢,武诩摆摆手。 周扶刚要说就算师傅不在乎弟子也不能这样直接说出来。 却听武诩打断了他的话:对了,我现在忙着救人呢。先不忙着认亲,张良你给我过来,帮我去救个人! 她这哪里是求人的态度,不给张良反应就要拉他走。 周扶对这位师姐印象并不好,觉得她就像是没有缰绳的野马,桀骜不驯。 救人?救谁呀?你不是在唐国吗?怎么会跑到大周来?张良反应过来,反过来拉住武诩追问道。 我跟着世子李世民,一路来到大周的。武诩回答道:你还说呢!之前,我在世子府的时候,看到你们寄给李渊的信,说是李建成没有死,所以我就跟着李世民过来了呀。 再说了,我在唐国待着无聊了,一路回来周国玩玩不行吗?哎呀,不说这些了赶紧去救人呀!前两天还好好的,昨天他突然之间就昏过去了。 还有还有,我那下属也是昨天昏过去的,这下我身边没人了,只能亲自过来找你了,不然你以为我会大半夜的直接冲入王宫干什么? 武诩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但是张良大致也知道了她要表达的意思。 师妹是说,唐国世子李世民来到了大周,并且因为意外昏了过去,而且还高烧不断? 武诩点了点头。 周扶与赵高对视一眼,他们心里知道,在昨天昏睡过去的那批人之中,多半是已经觉醒的人,而本身就已经是觉醒状态的武诩自然不会在突然的觉醒之中昏睡过去。 我真怀疑周王都是不是会是发生了疫病啊!这次我们来没有带多少人,除了几个侍卫,其他人他们都倒下去了,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们都搬回客栈。武诩快要急死了。这要是李建成没能找到,反而还把人搭在这里了,她回去该怎么跟长孙姐姐交代啊? 师兄,你不是跟师傅学过岐黄之术吗?赶紧跟我去救人!武诩说完拉着张良就要走。 哎等等,周扶说道:其实不是疫病,可能他们第二天就醒了,你现在这样把师兄拉过去也无济于事,何况师兄身边又没有药材。 武诩停顿了下,那怎么办? 要不这样你看行不,你把你们在哪里告诉我们?然后我让医官准备好相应的药材给你们送去。你看师兄这小胳膊小腿的,也经不起你这来回折腾不是? 武诩狐疑的看看他:你说话算话吗? 张良知道武诩的尿性,他强制拉住了武诩对着福说道:按师弟说的来,我身边确实没有药材,也没有办法救人。 武诩听罢,只得说道:他们在悦来客栈,城西那一家,你快让医官去准备,他们速度太慢了,我脚程快啊! 我出来之前李世民就高烧的很厉害,你说他会不会烧傻了?最好尽快去救人啊! 行了,我知道了,我立马就叫人。 周扶命暗卫速去寻来宫里的医官,将药材药箱全部都准备好。 你们现在那边有能够照顾李世明的人吗? 武诩摇头,这次出来本身就不安全,所以并没有带侍女。 你就这样把李世民扔哪儿了吗?周扶惊讶道:你也不怕真的出事? 武诩脑子不够用了,她被姜子牙养的大大咧咧,早就将早先女子的纤柔婉约的一面给忘得一干二净,我还是偷偷跟着他们后面过来的,原本不是跟他们一个队,又不是狄仁杰也晕过去了,我也不会急病乱投医了。 姜子牙:人形兵器,是最好用的武器,可以控制就行了,感情是多余的。 狄仁杰?!周扶惊道:你说的可是神探狄仁杰。 什么时候神探不神探的,他是我的下属。确切点来说,是武诩到了唐国第一个收的小弟。 看到医官们把药箱送来,等候陛下命令,武诩眼睛一亮:不啰嗦了,赶紧走了! 武诩一把拉过张良,拿过准备好的药箱,脚下轻点就飞出周王宫外。 她的武力值有着姜子牙都惊叹的潜能,她有着很好的学武根骨,自小就泡在各种各样的药材之中。也因此,别看她身材娇小,其实力大无穷,拎起张良就像拎小鸡似的。 张良对周扶喊道:陛下不用担心,臣去去就回......然后就被武诩不由分说的给拎走了。 周扶看呆了眼,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位师姐竟是这样的性子,张扬肆意,难道这就是强者的状态吗?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周扶的直觉告诉他,武诩是没有任何弱点的。因为没有限制,没有道德标杆,所以她想干嘛就干嘛,也许千军万马之中,她都能来去自如。她没有牵挂,就连身为她师傅的姜子牙,她都只是称呼他为姜老头。 感觉不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周扶在心里想到。 对了赵高,你脑海里有没有一些,不太寻常的记忆?周扶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询问赵高。 赵高疑惑:不太寻常的记忆? 比如说前世的记忆之类,周扶与赵高回到寝殿,小声说道。 前世的记忆?赵高纳闷了,他微卷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眼睛,却见他深思过后,抬起头来对周扶说道:这倒是没有,只是有的时候看到某些场景会觉得特别眼熟。 赵高毫无阴霾地笑了,平时清冷的如玉公子,笑得风光霁月:奴婢猜测,奴婢前世可能也是侍奉在陛下身边的吧?也许我们前世就认识。 只是奴婢见到你,就像见到自家孩子似的,虽然形容不太好,但是看到陛下的成长,看到陛下逐渐独当一面,其实奴婢特别欣慰。赵高光洁白皙的脸庞仿佛打上了一层柔光,他乌黑深邃的眼眸透露出的慈爱之情令周扶后脑勺滴下了一滴汗。 因为他是阿妈以伪龙的灵魂创造出来的孩子,周扶知道自己是如何诞生的,也知道自己的来历,所以在周扶的意识里,自己应该是没有前世的。 难道有些时候会出现的感觉,是伪龙过去的经历吗? 作为一个没有前世记忆的人,周扶只能猜测。 与赵高关系好,又是主仆关系的,还是伪龙...... 周扶想到了一个可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难不成自己前世是胡亥?!伪龙,不就是没能做成皇帝的龙吗?大秦二世而亡啊!秦二世胡亥! 周扶被自己心里这一猜测惊到了。 不对不对不对,自己这么聪明!可爱!伶俐!仁慈!善良!怎么可能会是胡亥! 周扶不愿意接受这种想法,他甩了甩脑袋,将这个恐怖的想法甩到脑后。 在大规模的觉醒状态之后,朝臣们逐渐醒来,大家互相看了看对方,有些人的脑海之中,纠缠着新的记忆让他们恍如梦中。 还有些人则大脑一片空白,就像是喝了酒之后断片儿一样,如今醒来倒是神清气爽。 兵部尚书赵奢大约就是喝酒断片儿的一员,他挠了挠头,嘴里嘀咕着:难不成是最近工作加班伏案太久,有点手痒了?昨天晚上做了一夜的打仗梦。一觉睡醒畅快淋漓,恨不得立刻去菜场上与人厮杀一顿。 没错,去不了战场,他能去菜场啊! 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战场了,最近局势安定。赵奢他如今都是在训练新兵,帮助陛下维护秩序,抢险救灾。要他说若是以后能有上战场的机会就好了,不过他有预感,那一天不远了。 众位大人可还好? 他们一醒来,自是有侍从和侍女照顾他们洗漱、用餐。询问过后他们才知道,原来昨天发生了动乱,还是陛下祭祀祖庙、祷告上天,才让他们一一从昏睡中醒来。 陛下说,今日个人大人醒来的时间不同,朝会就延续到明天了。六部尚书确认一下各自部门是否完好,之后去寻陛下汇报,侍从恭敬地对朝臣们说道:当然要是有事,各位可以先回家确认。 赵奢点了点头,他收拾好自己先去兵部视察一番,见到同样前来看情况的韩非还很有精神地打了招呼。 赵奢确认兵部无事,顺路回家报了平安。 作为有实权的将领,赵奢的将军府是符合规制的那种豪华。他回到府中,感觉家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悄悄松了口气。 然而他的夫人没多久便哭泣着找到赵奢,对他说道:昨日,括儿突然之间就昏过去了,至今都没有醒来,妾身想要去叫大夫,然而,大夫都倒下了大半,城中大夫紧缺,妾身吓得六神无主,将军却不在府中。 听到妻子如此哭诉,赵奢愧疚极了。 听说这城中是发生了疫病?妻子恐惧道。 没有的事,赵奢矢口否认,他连忙安抚情绪激动的妻子:我们去看看括儿,括儿可能已经醒了呢! 是啊,如今昏睡过去的朝臣大部分都醒了,没道理他儿子还没醒呐? 括儿的烧已是退了,却迟迟不见他清醒,这可如何是好?妻子抹了抹眼泪,跟随赵奢往赵括的房间走去。 昨天晚上男主人没有归来,将军府乱了一阵子,还是这坚强的女强人将他们压下,强制维持住了府中的秩序。 只是如今见到完好无损的赵奢,这位坚强的将军夫人终究还是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对于自己这个长子,赵奢还是非常重视的,他匆匆来到赵括的房间,被扑面而来的是中药味道刺激地连打两个喷嚏。 他皱了皱眉,对夫人说道:还请夫人开窗通风,屋内空气浑浊对括儿不好。 夫人应下了,忙让人将窗户打开,她对赵奢说道:昨日找不到大夫,妾身只能靠府中遗留下来的药方子为括儿降温,多是清热解毒的药方。 丫鬟与小厮听令窗户打开,随着那混浊的药味渐渐散去。躺在床上大汗淋漓的赵括突然惊醒,他猛地坐了起来,呼哧呼哧地喘气,嘴里大喊,白起贼人! 括儿!括儿! 察觉到他醒来,夫人惊喜不已,她拿起毛巾就为赵括擦干头上的汗水,关心道:括儿,你可吓死为娘了。 赵括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睡在床铺上,神志一时有些呆滞,好半天都是懵的。 他之前不是与白起在战场之上厮杀吗?赵括一抬头,发现自己死去的父亲正站在自己面前。 赵王命令自己率领四十五万赵军,他做了,以四十五万与秦军五十万人战斗,然而秦军又动用了八十一万人全力支援围歼赵军,因为这场战事,白起坑杀了二十万赵军俘虏!从此名扬天下。 而赵括则死于这场战争,赵军大败,他成了害得赵国大败的罪人,而赵军则被秦军杀的闻风丧当。他拼尽全力与白起大军进行厮杀,终究没有能突破重围,死在了战场之上,从此留下千古骂名! 纸上谈兵赵括! 括儿,感觉可还好,莫非是做噩梦了? 赵奢关心地摸上了自己长子的额头,发现自己儿子已经退烧了,顿时松了口气,他大咧咧说道:你小子该不会昨儿玩过头了,着凉了吧?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67) 赵括渐渐回神,感受到来自父亲的关爱,他结巴地回答道:没,没有啊,我就是做了个噩梦。 做什么噩梦啊?就你还会被噩梦吓醒?赵奢大笑。 梦到我与秦军厮杀,最终惨败。赵括怔怔地说道。 哈哈哈!你小子没学多少知识,就想去上战场了吗?赵奢其实自己也梦到和秦军打了一场,大胜之下醒来,亢奋地不得了,如今见儿子说自己失败了,他笑着嘲笑他。 你学的兵法确实不少,也自有一套谋略,但是与真正的良将还仍有一些差距。赵奢对赵括说道。 赵括回过神来,兴冲冲地问道:听说陛下之后要开武举?消息是真的吗?父亲,孩儿能去参加武举吗? 赵奢沉吟一番,点了点头:我看你倒是可以去试试自己究竟有几分能耐。 赵括原先还因为自己的博学多才,他的兵法谋略都强于同龄人而沾沾自喜。如今在梦中被白起坑杀害死,仍有些心有余悸。他心里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有孜孜不倦地学习才能不断变强。 儿子能够静下心来好好念书了,倒是成长了不少,这让赵奢非常欣慰。 另一边,被武诩拉去为李世民诊治的张良用尽了浑身解数,各种降温的法子都给使上了,而烧到浑身通红的李世民终于悄悄醒了过来。 然而李世民的视线纯真无邪、呆滞可爱,他的脸上还带有刚睡醒的口水印子,看上去傻乎乎的。 武诩还以为他睡糊涂了,对李世民询问道:世子,你觉得怎么样了? 你是谁啊?什么柿子?我哥哥呢?我大哥去哪儿了?李世民怯生生地问道。 武诩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却听李世民泪汪汪地说道:我要找大哥玩儿,大哥呢?哇 李建成不来找李世民玩,喊了半天也没出现在自己眼前,这让幼稚鬼李世民委屈地哇哇大哭。 武诩与张良对视一眼,武诩视线渐渐变得危险: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武诩的质问,张良犹豫道:他大概烧的太久,烧傻了吧? 张良围着李世民左看看右看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点点头:嗯!脑子坏掉了吧! 武诩抄起东西就砸向张良:你这个庸医! 张良一下子窜走,在李世民属下虎视眈眈的视线中,满脸无辜。 我来的时候他都已经高烧成那样!跟烧熟的猪肉似的,我能怎么办?我想尽办法才让他烧退下来的,你们便不能早一些找到大夫吗?也不给他降温,如今能保住性命已经很不错啦! 他们如何给李世民降温?他们自己都昏倒了! 完蛋了,武诩抱着头烦恼地蹲到地上说道。 这都还没找到李建成呢,李世民傻啦!我怎么跟长孙姐姐交代啊!武诩哀嚎。 狄仁杰蹲下来,拉拉武诩的袖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小姐,你说你师兄是在周王宫之间做事是吧?既然周帝,能够寄信到大唐来告诉世子李建成没有死,那么是不是周帝知道李建成在哪里呢?小姐要不问问你师兄,知不知道李建成这个人? 狄仁杰的提醒有道理,武诩赞赏地看了一眼这个脑子还在线的人,她起身向张良问道:师兄,你知道李建成吗?就是李世民的大哥,唐国太子。 李建成?张良愣了一下,哦,你是说陛下新封的吏部员外郎吗?他如今住在温馨村,你若是要去见他,如今只需要通过兰沁园就能找到他了。 兰沁园往西是曾经的废街,如今的垃圾受理中心,再往内就是温馨村了。只是温馨村那边正在整改,比较混乱,人又多,你不一定能找到他人,不若直接去向兰沁园的管事打听。张良对这些事情还是知道的,他对武诩建议道。 只是如今他在这却不叫李建成,他叫毗沙门,你莫要叫错人,不然容易招来灾祸来。 在张良的提醒下,武诩说走就走。 等一下师妹,你先把我送回王宫啊! 武诩直接甩下了张良,兴冲冲地就往兰沁园而去。 留下张良与傻乎乎的李世民大眼瞪小眼,边上还有个同样被抛下的属下狄仁杰。 被留在原地的狄仁杰已经习惯了武诩风风火火的性子,他对张良说道:张公子,在小姐回来之前估计还有一段时间,属下为你安排一个屋子住吧。你昨天也一夜没休息了,正好洗漱休整一番。 张良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这师妹做事还是这样风风火火、不动脑子,你平时可得多看着她一点。 狄仁杰的目光闪了闪,他轻笑道:属下的功夫一般,跟不上小姐的步法,所以只能跟着她后面收拾收拾烂摊子了,好在小姐会回来找我。 武诩脚程快,很快就到达了兰沁园,如今兰沁园的生意红红火火,又有了大致的规划与规整,武诩很快就找到了兰沁园的前台。 武诩询问前台道:小二,你可知吏部员外郎,毗沙门,在哪里? 兰沁园的前台小二见竟然是一个俏丽的姑娘来找毗沙门的,稍稍愣了一下。 姑娘是想找温馨村登记志愿者吗? 什么温馨村志愿者?我是来找人的,武诩说道,毗沙门是哪一位? 高渐离听到楼下的动静,他放下手下的乐器来到台前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武诩侧身抬头。 她见到面前这青年身高修长,五官俊朗,声音如琴声般悦耳动听。 武诩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是心里漏跳了一拍,然后收敛了自己刚才那嚣张的气焰。 高渐离的外表外型非常符合武诩对男生的要求,人要高,肌肉要有,身材要帅,脸要耐看,性格要好,最主要的是声音要动听! 欣赏美男子,是每个女子的天性! 姑娘是用来找毗沙门的吗?高渐离彬彬有礼地说道,他见武诩不像是来找茬的,渐渐放松了警惕:也不知姑娘找毗沙门有什么事呢?如今有许多来登记的人要加入温馨村,你若是想要做志愿者或是什么的还是需要排队登记的。 我是他家人派来找他的。武诩放柔了声音,她难得地耐着性子解说道:你去告诉毗沙门,他弟弟来找他了。 高渐离惊讶了。 毗沙门?他不是唐国太子吗? 那么毗沙门的弟弟,岂不就是唐国王子? 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对武诩严肃道:还请姑娘随我来。 于是高渐离将武诩带到了李建成处,找到了李建成。 你就是李世民的大哥? 李建成见到这被高渐离带回来的姑娘,听到李世民的名字,他心头一颤:不知姑娘是我二弟的谁? 李建成暗暗猜测她的身份,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这号人物,而且他也不想回到唐国去啊。 李建成没有想到李世民反而找了过来,他犹豫了一下,在拥有了前世记忆以后,他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李世民。 武诩根本没给他考虑这么多的时间,她拉起李建成就跑。 那些暗卫们感觉不对,连忙追了上去。 李建成有点纳闷,他还真是头一次像这样被人拎小鸡一样,揪住了后衣腾空飞起,在房子上起起落落,张嘴就灌进一口冷风。 他吓得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含糊不清地说道:姑娘究竟要带在下去哪里? 姑娘究竟是何用意? 带你去找李世民啊!武诩心直口快地说道:你二弟出事你都不着急吗? 李建成一愣,他急忙问道:李世民出事了?他出什么事了? 武诩一个起落,从瓦片上跳了下来,回到了客栈之中,她推了推李建成,让他自己进去。 人那就在里面,自己去看吧! 李建成迟疑了一下,说实话,他现在心里并不是特别想要见到李世民,觉醒了前世记忆的他一旦想到自己之前被自己亲兄弟射死的那一支箭,直接穿胸而过,他实在心痛难忍。 他也不愿意此生与自己同一血脉的亲兄弟利益冲突,然后自相残杀。 但是血脉亲情告诉她,若是李世民真的出事的,他实在没有办法扔下他不管,也因此李建成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入眼的是挂着鼻涕和眼泪的李世民,他手里抱着枕头,通红着眼睛,看到有人推门而入就把枕头朝门口扔了过来,大喊道:滚出去! 李建成伸手格挡,接住了那枕头,一脸疑惑:你在干什么呢? 李世民听到熟悉的声音,一见是大哥来了,高兴得跳了起来,泪汪汪地扑过来,抱住了李建成。 大哥!大哥!你说过要带我出去玩儿的,你说话不算话,你怎么自己出去了呢?你怎么可以扔下我不管?这里的人都好奇怪,他们老是叫我世子,阿娘呢,阿爹呢? 李建成察觉到李世民的不对劲,推开黏呼呼像小孩似的李世民,李世民抱住他不撒手。 李建成惊愕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对李世民身边的暗卫质问道:你们便是这样保护世子的吗? 那暗卫跪在地上,对李建成沉重地说道:昨日大周发生重大病情,世子也与那些人一样高烧不断。如今好不容易降温退烧,刚昏迷醒来却是烧坏了脑子。 那一路追着武诩而来的李建成属下到达这间客栈,他们可不管不顾,直接冲了进来,为的就是要找到他们的主子。 双方暗卫险些打在一起,却是突然都认出了对方。 你不是太子殿下的手下吗? 咦,你是世子身边的那个,他们纷纷收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李世民的属下对其解释了起来,为了避免误会,将一番缘由说的透彻无比。 大哥,大哥,你说要带我去玩的,我要去狩猎嘛~我要吃鹿肉!李世民几乎要粘在李建成身边,拉着他的手摇来摇去,摇来摇去地撒娇。 明明是个成年人,如今的行为却如同稚童,天真无邪。 李建成一时难以接受他聪明睿智、能文能武的二弟变成了这样,但是又被这粘人鬼痴缠地没有法子。 他摸了摸李世民的脑袋,就像是当年他们还年幼之时那样轻哄道:世民乖呀,不要闹了。 我乖乖的,大哥不准抛下我,李世民吃着小手,嘟嘟哝哝地抓着李建成不放。 好好好,不抛下你,李建成轻叹一声,他把李世民的手从他自己的嘴里拿开,为他擦干手上的口水,同时试探性地询问道:世民知道,自己今年几岁了吗? 李世民不解的歪头,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大哥不是昨天才刚给我过了四岁生日吗?你都忘记了吗? 金豆豆在李世民的眼眶中打转,要落不落。 没有没有,大哥没有忘记,大哥怎么会忘记呢?大哥最近不是忙疯了吗?李建成见他要哭,立马转变了口风去哄他。 是因为阿娘要生妹妹了吗?李世民拽住了李建成的手,我不喜欢弟弟,要阿娘生妹妹!有了弟弟。阿娘都不管我们了。 莫要胡说,李建成点点他的脑袋:阿娘便是生了再多的孩子,她还是爱你的。 胡说!自从有了自己,阿娘就再也没有把注意力给过大哥! 李世民心里是知道的,他不开口说话了,他怕说出来大哥会自卑伤心哒! 安抚好了李世民之后,李建成就想要回去,但是李世民似乎不让他走,一见他要走就哇哇大哭。 李建成没有办法,他轻叹了一口气:罢了,如今二弟已变成了这样。既然如此,你们一起与我去温馨村吧! 是,太子殿下。暗卫们自然是答应的。 武诩狄仁杰也连忙跟上,一行人在李建成的带领之下穿过废街,来到了目前鼎鼎有名的温馨村之中。 魏征早在接到消息说李建成被人带走的时候就急得不得了,如今见到他们一群人回来,一得到消息立马就赶了过来。 他见到李世民依赖在李建成身边,还有壮大的暗卫团队,惊讶道:世子怎么来到大周了? 李建成无奈道:可能是接到我未死的消息,所以父王派二弟来找我了。 李世民听到李建成在和人说话,从他身后悄悄探出头来,怯生生地看向魏征。 他一见到魏征这张讨厌的脸,脑海里就浮现出来了模模糊糊的记忆,还有油然而生的讨厌感觉! 这张脸太尼玛熟悉了!化成灰他都认得。 严肃!严苛!又臭又硬,让他又气又怕,又讨厌的老脸,可不就是那个直言敢谏的魏征吗? 李世民一见到魏征那张一看到就来气的脸,被吓得哇哇大哭,死活都不肯与魏征在同一间屋内。 此时还在李建成手下做事的魏征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二公子生气了? 变成小孩儿脾气的李世民可能折腾,李建成要哄好他可真是花了大力气了。 哇!让他出去,我不要看到他! 好好好,让他出去,李建成向魏征努努嘴,一切都依着烧成稚童的弟弟,他能怎么办?当然先哄好别让他哭闹啊! 魏征摸摸鼻子,莫名其妙地被赶出了屋子。 大哥不会抛下世民走了吧? 不会不会。 大哥不会突然消失吗? 不会不会,李建成无奈。 要和大哥睡觉,李世民抓住李建成的衣摆,因为刚刚哭过,软塌塌的鼻涕流了下来。 李建成表情空白了一瞬,他立刻拿来帕子为弟弟擦鼻涕。 你怎么了狄仁杰?武诩往前走了几步要出门,见自己属下在发呆没有跟上来,用胳膊肘捅了捅的狄仁杰。 狄仁杰回过神来,他深思道:小姐,属下总觉得像忘了什么是很重要的事。 武诩英气的眉毛一挑,大咧咧道:能有什么事比小姐我重要吗? 听到自家老大冷哼一声,强烈的求生欲令狄仁杰连忙回答道:哪里,哪里,怎么会呢?小姐您的事是最重要的!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68) 另一边,还留在客栈之中的张良呼呼大睡,等他醒了以后却发现隔壁房间已经人去楼空,傻眼了。 昨日的动乱可让韩非这位尚书省大佬忙得晕头转向,而偏偏他的得力助手也昏倒了。 好在韩非还有些人手,另一头的陛下动作也快,很快便将这些昏睡过去的人给安置好了。 如今陛下传来消息,急招三省六部之最高长官,但凡是醒来的,在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之后入宫去汇报一下,与陛下见上一面,以确保政务还能通畅传达。 因为他是尚书省的老大,尚书省作为执行部门,旗下又有六部要管理,所以他管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韩非分别到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与工部走了一趟,等这一趟走下来时,已是到了深夜。 最先到达周扶这里的是商鞅、李愧等人。 他们之前就已经觉醒,因此并没有受到什么大影响,此后,兵部尚书也来到了,这位之前还是白面人的兵部尚书,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 赵奢! 原来这个白面人,就是赫赫有名的赵奢! 周扶原先就觉得这位将领非常有统帅能力,再加上又非王室成员。因此,在平调的时候,直接就让他做了兵部尚书。 这赵奢在华夏历史上可是有名的良将。 华夏历史上,秦军进宫韩国之时,军队驻扎在阏与,而赵奢最显赫的战功,则在于他阏与破秦!。 所谓的狭路相逢勇者胜,也是他说出口的。 没有想到自己身边还有这样一位将领,周扶只觉得天上掉馅儿饼了! 历史上,后期的赵奢得赵惠文王赐予的封号马服君,并且与当时的廉颇与蔺相如职位等同、平起平做。 但是比赵奢更有名的则是他儿子,也就是纸上谈兵,导致赵军四十余万军队全军覆没的赵括! 然后赵奢跟他说,他儿子想参加武举。 周扶:喵喵喵? 第65章 震撼!屈原梦灭国上书陛下!(捉虫) 赵大人可有什么问题?周扶关心地问道, 听说您昨日也是晕倒的人之一呀! 赵奢连连说道:臣没有事,臣没事!臣昨日睡得非常香甜,做了一夜的打仗美梦。 哦?什么打仗美梦?周扶好奇道。 赵奢说道:在那梦中,臣变成了一个子虚乌有的某小国将领, 率领大军与秦国死战。那秦人实在太过可恶, 竟想妄图一统天下! 在华夏历史上,赵奢你不就是赵国将领率军与先秦打仗的嘛?! 却听赵奢摸了摸自己后脑勺, 稀里糊涂地把这梦归咎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上。 不过说来也是, 如今秦国已是和燕国打了起来,丝毫不顾陛下周天子的面子,依臣看来,秦国狼子野心,是该早些提防才是, 赵奢正色道:秦国那个丑王苻坚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这赵奢分明是将梦里的先秦与现在的秦国划上了等号, 想来他那脑海中的记忆就像是做了个糊涂梦, 醒来后却只记了个大概。 周扶抽了抽嘴角, 接受了赵奢说让他提防秦国的话语。 同时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直接觉醒了前世记忆就记得清清楚楚的。 只是臣的儿子,一觉醒来后说要发愤图强, 参加武举选拔。臣便想来询问陛下要个准信儿,日后陛下是真的要开武举吗?赵奢恭敬又期待地问道。 周扶对赵奢说道:朕确实要在科举之后开武举,如今兵部多找的文官, 还缺一些能领兵的将领人物, 此外朕还要征兵。 赵奢连连带头:多谢陛下。 对了赵大人的儿子可是名为赵括?周扶询问道, 有传闻说赵括熟读兵法,于战略之上颇有心得。 赵括被夸奖了,赵奢这个疼爱儿子的父亲自然高兴极了,不过他非常有知子之明地对周扶说道:赵括仅记书本,于实践之上还是差了一筹,他太嫩啦!臣倒是觉得,若是将他好好打磨,训练一番才能拿得出手啊,到时也能去参加未来的武举,争取早日为陛下排忧解难。 周扶脑海之中的知识告诉他,历史评价上都在说赵括是个纸上谈兵的人,并且后世的很多人将赵括列为贬义的典型例子来教育后代。 华夏历史之上,赵奢自己都有说:兵,死地也,而括易言之,使赵不将括即己,若必将之,破赵军者必括也。 《史记》司马迁也有记载相关此事,赵括自少时学兵法,言兵事,以为天下没有谁比他更厉害了。 赵括的这一败仗,成就了一个人,那就是人屠白起。 周扶知道,在未来的教科书之中,还有大部分人的眼里,赵括都是盲目自大、目中无人,最后被打脸惨败的负面例子。 但是进行考古研究的专家,还有考据派倒是有些不同的见解。甚至有人说其实赵括本身也是个很有能力的将领? 赵括究竟是怎样的人周扶暂且不知道,这人到底有没有才华,试一试就知道了。 周扶对赵奢说道:朕开武举可不单单是兵法上的考核,最重要的还是看他们的身手如何了。 赵奢哈哈笑道:臣一定回去好好训练犬子,让他在武举上大放异彩,好日后来为陛下分忧。 周扶挑挑眉:那么朕拭目以待。 兵部尚书走后,管理吏部的管仲,管理户部周般,刑部的田忌,工部的王莽一一来到周扶这边报到。 如今各部已经按部就班地开始了运转,并无受到多大冲击。 知道朝中各部门没有因此瘫痪,令周扶松了口气,然后周扶就疑惑了:礼部尚书去了哪里? 如果他没记错,礼部尚书之前也是个白面人吧?但是他名声极好,百姓赞美他,为人和睦不树敌,是朝中难得的清流。 周扶记得,当初带头弹劾王家,之后又弹劾毛家的就是他,倒是个一心为公,忠心耿耿的人。 也因此,虽然他是个白面人,坐上礼部尚书的位置是名至实归的。 周扶的询问令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互相摇了摇头,管仲说道:不曾看到屈大人。 屈大人? 周扶疑惑了,原来礼部尚书那位非常有气质的白面人A,姓屈啊! 韩大人如今正在巡查六部,之后会来告诉陛下的,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韩大人该是知道的,王莽对周扶说道。 原来韩非已经去巡查六部了,怪不得至今没有看到他。 周扶点了点头:六部遍布周王都各个角落,距离不远,想要巡查下来可是要花上不少时间。 韩大人托微臣告知陛下,如今兵部、工部与刑部都没有问题,王莽说道:剩余三部想来大人还在巡查之中。 朕知道了,既然如此,民间如今情况如何了? 陛下,民间如今已经平稳,并没有留下多大慌乱,只是大家虚惊一场,商铺贸易想来还需要一阵子才能缓过来。 倒是有些偷鸡某狗想趁乱做坏事的恶人,被红衣服抓着送来了公堂,田忌笑道:这红衣服真是好极了,有了他们,周王都安定了不少,便是遇上没有解决的问题,他们也会先来刑部请来官兵。 日后若是红衣服有事要找官府,还劳烦田大人开个绿色通道,为他们优先安排才是,周扶听到田忌夸红衣服感到很开心,趁此机会对田忌嘱咐道。 陛下圣明,臣也是这样认为的,田忌恭敬拜服。 其实早在周扶祭祀以后,管理吏部的管仲急中生智,按照之前周扶操作温馨村宣传大事一样,将周天子祭祀天地,请求上苍的事情宣扬了个遍。 如今民众看到身边的人已醒了,还什么事儿都没有,不仅放了心,对陛下的神奇之处有了新的认识,对周天子更加感激了。 各位大人辛苦了,此后的科举取士还劳烦各位大人费心,朕就不多留大家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周扶说道。 臣告退! 众臣拜别陛下,一一离去。 陛下,朝臣走后,赵高来到周扶身边,他感觉到少帝的疲惫,转身去拿脸盆和毛巾,边走边说道:从昨天开始,您就没有休息过了。 赵高担忧道:陛下不若先去休息一下。 没事,朕还能坚持一会儿,师兄还没有回来吗?周扶揉揉酸酸涩涩的眼睛,对赵高问道。 不曾回来,赵高说道。 他倒过热水,拿来热毛巾为周敷面。 陛下,您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呀!身体最重要,您的大业不是一时半会完成的。赵高劝说道。 热腾腾的毛巾捂上了眼睛,周扶只觉得酸涩无比的眼睛得到了休息,随之而来的是席卷而来的困意,他含糊的应了一声。 陛下可是要去休息?赵高又问了一遍。 嗯,朕去睡一觉,若是韩非来了记得叫醒朕啊!周扶模模糊糊地嘱咐道:一定要叫醒我! 好的陛下,奴婢会一直守在殿外,赵高轻笑。 周扶回到龙床之上,爬进软软的被窝里,呼呼大睡。 他这回是真的累了,精神的高度紧张,还有大喜与大悲,这令他精神疲惫。他终究还是个人。稍微休息一下应该也是没事的吧? 周扶沉沉的一觉醒来,已是到了深夜。这一觉睡得舒畅无比,梦境之中一片黑暗,大脑放松无比,仿佛有一双手在抚摸他的额头,而之前的精神紧绷压力,都随着深沉的睡眠而消失了。 陛下,韩非来了,赵高撩开床帷,不忍叫醒酣睡中的少帝,只是想到周扶之前的再三嘱咐,职业操守令他还是将周扶给唤醒。 好在周扶已经由深睡眠到了浅睡眠,经过他轻轻一叫就醒了过来,再以凉水敷面后大脑一片清明。 周扶收拾了一下自己后便将韩非召进了正南殿,自己也到了正殿。 韩非见过陛下。 这几日的工作虽然忙碌,却给了韩非极大的自信,实权在手,执行能力一流的韩非身上也渐渐培养出了身在高位的气度。 只是他心里终究觉得不得劲啊! 韩非心里知道,自己要的其实并不是高官与权势,尚书省老大确实是拿实权的部门,但是与他心里的梦想终究差了一筹。 自己不是个实干家,在这个位子上又拿了这么大的权势,终究觉得心里难安啊! 韩非心里嘀咕着,等忙完这一波,招到了合适的人,他就上书陛下,请求平调去中书省。 周扶并不知道韩非如今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以为给了韩非这样高的地位是对这位法家大脑最大的尊重,能将他的才华用到实处。 韩卿请起,如今六部情况如何了?周扶关心道。 韩非依言起身对周扶说道:六部之中运转皆已安定,只是礼部尚书那出了些小问题。 礼部尚书出了小问题?周扶疑惑道:朕今日下午,也没有见礼部尚书来,他可是至今还未醒来? 并非如此,韩非对周扶说道:礼部尚书自醒来后便忧愁、忧思、忧郁,将自己一人关入屋内,无论其妻子如何呼喊都没有见他出来。 还有这事?周扶奇道。 莫非他上辈子还是个悲伤惨死的悲情人物? 臣前去查看,却听到礼部尚书口中直呼,对不起大周,对不起陛下。 听他这么说,周扶更加好奇了,这人究竟是谁呢? 臣到达礼部屈大人家中,屈大人不愿让臣进去屋内,也不愿意出来,但是他在悲愤交加之中写了一份奏书,请求臣代为转交给陛下。韩非说着,将广袖中厚厚的奏书拿了出来,递交给周扶。 赵高拿过那奏书,惊讶于它的厚度,将它交到了周扶的御案前。 韩非难以理解,为何屈大人这样风光霁月的人物一夜之间会被悲愤绝望的感情所笼罩,整个人忧郁到不行。 这太匪夷所思了。 周扶接过了韩非那奏书,对韩非说道:他们可有叫来大夫给屈大人看过了? 大夫也进不去他那屋内,韩非摇头。 屈大人的夫人说可能是大人做了噩梦,还沉浸在梦中难以自拔吧?韩飞不确定地说道。 噩梦? 周福若有所思,他猜测很可能是一个拥有前世记忆的人,只是将这些前世的记忆觉醒归为了梦境,就像是赵奢那样。 韩卿先坐,周扶对韩非说道:待朕看过屈大人这奏书。 韩非依言坐在了边上,静静等候,侍从贴心地为韩非送上了点心与茶水。 韩非的视线落在了那精巧可爱的点心之上,心里暗暗纠结。 哎,陛下老喜欢投喂给他们这些美味的东西?他如今可是在减肥呀!真是甜蜜的烦恼。 周扶翻开屈大人的奏书,被那上面那闪亮亮的大署名震惊到了。 奏书上鼎鼎有名的两个字名字,是华夏千年以来都家喻户晓的名字。 臣,屈原上书陛下! 陛下敬启。 华夏历史之上,在楚国被白起大军打到都城,破了都城以后,悲愤交加而后怀石自沉于汨(mi)罗江,以身殉国的楚辞大家屈原! 周扶正了正神色,严肃认真地看起了屈原大人的奏书。 前半部分,屈原将自己对陛下的尊敬与问候简单说了两句话,然后开始提到他所提倡的美政想法。 屈原主张对内举贤任能,修明法度,而对外,请求陛下一定要重视秦国这一强敌啊! 秦国狼子野心,日后必定是会弃周天子于不顾,叛逆到底的啊! 屈原提到,适当时候大周可以对燕国施以援手,以防唇亡齿寒。如今诸侯国壮大,陛下必须提前做好诸侯国叛逆的准备啊! 而且陛下需要警惕晋国,晋国之阴谋人尽皆知,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如今大周前有狼后有虎,请陛下一定要注重本国的战事积累,加强养兵。 此后,屈原悲愤之中将自己的梦境写下。告诉周帝,虽然这样说有些荒谬,可是臣做的这梦境竟然清晰无比。 更主要的是,其中有些人在现实中竟然是存在的! 梦中,纵横家张仪代表秦国游说诸国,骗取了帝王的信任,破坏了诸国联合抗秦的合纵之势。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69) 张仪? 周扶想了想,哦~就是公孙衍一直挂在嘴边的连横对手,也是鬼谷子的弟子。 华夏历史上,张仪是秦惠王时期的著名外交家,就他那一张嘴,让战国时期的魏国送了先秦两个郡! 还有一个典故叫做张仪戏楚,把楚国国君骗的团团转,以至于让楚国和齐国的友好联盟崩掉了。 周扶脑海中的知识点汇聚在了一起,他一拍脑门,吓了韩非一跳。 哎呀我去!张仪戏楚的那个楚,可不就是屈原所在的故国? 历史上屈原再三劝阻楚王,让他不要亲信张仪,偏偏楚王利益熏心上当受骗,又因为忠言逆耳而厌弃了屈原,还将他贬官了! 周扶继续看那奏书。 屈原说道:在他的梦中秦将白起攻破了我大周国都,臣一直以来都没有受到国君的重视,还被流放了,国破之时,臣悲愤之下怀石自沉于护城河,以身殉国。 周扶看了,有点傻眼,却见屈原再次写道:臣自知,这么说对陛下多有得罪,陛下圣明又善于任人,在此臣要对陛下抱歉。大周如今国富强兵,国内形势远比他梦中那小人作祟于朝堂,贤臣被排挤的国家要好得多,但是臣有预感,秦国必将成为威胁到大周的强敌呀! 臣恳请陛下一定要予以重视,一旦秦国吞并了燕国之后,便会将晋国与大周列入进攻名单。大周与晋国之间其实并不和睦,如今其实状况危机。 边上有虎视眈眈,狼子野心的晋国,再远之处又有秦国想要进行一统大业。臣梦中之事,或许子虚乌有,但是臣醒来后苦思冥想,深深觉得其实我们大周实在是太可怜!太凄惨!太弱小了!我们要好好发展壮大自己呀! 梦中秦国的大军,实在太厉害了,臣害怕啊! 若是可以,希望陛下能够在适当的时机扶持一下燕国,以防燕国被秦国灭国,到时候唇亡齿寒,大周就危险了。 额...... 周扶组织了一下语句,感叹道:屈大人真是,性情中人啊! 屈原的内心:我们大周无辜可怜又弱小,我们要警惕秦国的□□! 这屈大人将前世的记忆归咎于做了个稀里糊涂的梦,梦里还模模糊糊的,以至于他把前世的记忆给记得乱七八糟,而就算记得乱七八糟,他倒是仍然沉浸在亡国的悲痛之中难以自拔,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 周扶感觉,屈大人急需心理疏导! 他翻过了奏书,去看屈原写的最后一页,被那满满的一篇幅激动的打字晃地眼晕。 他几乎能隔着这奏书,看到屈原写这张纸时候的惊慌失措,也许还要脑补一下他土拨鼠尖叫! 陛下!张仪来了! 真的有张仪这个人啊!!! 他报考了礼部科举,他还真是个纵横家,他,他就要来了! 臣之前根本不认识这号人物,但是他竟然出现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臣的梦境就要成真了,臣要竭尽所能,保护我弱小可怜的大周啊! 周扶抹了抹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深深叹气。 历史上,屈原是战国时期的楚国诗人与政治家。是一位伟大的爱国诗人,也是中国浪漫主义文学的奠基人,但是这一切都是因为小人的谗言,在后期,他被楚王一贬再贬,最后流放的地点从汉北又被放逐到江南,在此期间郁郁不得志的爱国青年悲愤交加,寄情于笔墨,诞生了大量优秀的文学作品。 他对祖国爱的深沉,忠于自己的国家,却一再不受君王重视。 早期的楚怀王期间,屈原还能够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并且出使齐国做外交工作。在楚、魏、赵、韩、燕五国连兵攻秦的时候,屈原随兵而前。此后,屈原又忙于变法改革。与楚国的旧贵族和一切顽固势力进行了斗争,可以说,这是个怀才不遇的全能型选手。 然而终究是小人作祟,将他一切强国之梦给粉碎的彻底。在被流放期间,屈原还结庐而居,遥遥望着楚国都城,希望有朝一日君王能够将他召回去实现政治抱负,壮大自己的国家。 但是当时继位的楚倾襄王对屈原被无好感,因为他忠言逆耳触怒了楚王,楚王早就将他忘得彻底。 白起攻下楚国都城之时,楚倾襄王只好与旧贵族们狼狈逃窜,而屈原在极度苦闷和绝望的心情之下,于农历五月五日,投汨罗江自尽。 人在做梦的时候,并不一定会把梦中的所有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一点周福是知道的。 他猜测可能,屈原就是梦到自己不受君主重视,被贬官,然后有一个叫秦国的敌对国家把自己国家给灭了。 他醒来以后稀里糊涂,在梦中那种情绪的感染下思考大周如今的处境。 前有公孙衍协助晋王布置下来的巨大阴谋,后有秦燕交战,唐国太子、晋王子遇害等等事情爆发。 屈原思及恐极,再加上作为礼部尚书,他看到了名为张仪的考生在第二次科举考核之中脱颖而出,就更加大受刺激。 所以他就会在奏书上写他梦到大周被灭,感觉非常惶恐,但是即便如此,即便忠言逆耳,即便会得罪陛下,他依旧在悲愤交加的心情之中,写下了这一份奏疏。 奏书最后一段,屈原写道,愿以此生上报国家,忠于陛下。并且声情并茂了,写下了一封表明心志的信,恳请陛下不要听信小人谗言,恳请陛下不要贬他。还有一定要警惕秦国!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秦国国君苻坚连打三个喷嚏,冤枉地跟什么似的! 苻坚:我招谁惹谁了?怎么又是我的锅了? 洋洋洒洒的奏书,写到后来字迹有些凌乱了。 周扶看了一阵子才看完,可能屈原在激动之中并没有好好把握如何形容写字,以至于说话有些颠三倒四。 周扶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觉得暗自好笑。 大周要亡了? 有一个叫白起的将领率领秦国军会灭亡大周? 这个梦真的是太有意思了,白起不是自己人吗? 周扶刚这样想着,他回过神了,挠挠头。 咦?奇怪,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大周如今并没有一个叫白起的将领啊!难道他受到了前世记忆的影响? 周扶瞪大了眼睛,他条件反射看向赵高,在赵高诡异的视线之中不可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天哪!自己该不会真的是秦二世胡亥吧?! 陛下可是看到什么令人震惊的内容了?韩非注意到周扶这里的大动静,他疑惑地望了过来,见周扶像小孩儿似的用双手捂嘴表示自己的惊讶,韩非眨眨眼,假装没有看到。 没有事没有事,周扶心慌慌地摇摇头:可能屈大人受了昨日之事影响,这奏书用词有些激动。 通过这字里行间,屈原那种悲伤绝望的心情几乎要通过奏章喷了周扶一脸。 周扶暗暗纠结,屈大人该不会因为一个梦而得忧郁症吧? 不过是个梦罢了,韩非笑道:过一会儿就忘了。 周扶恍然,是啊,如果不是重复的回想,人的梦会逐渐变得模糊,最后渐渐的被他忘记的。 于是周扶对韩非说道:屈大人真是性情中人,朕如今是知道了屈大人的意见,也会暂时对秦国提起警惕。只是秦燕之间隔了个晋国,一时之间大周不宜对秦燕动兵。 陛下,韩非说道:臣虽然不知屈大人对陛下说了什么,但是陛下有此心是好事。还请陛下早日做好准备,以臣之见,这天下不会安定太久了。 朕知道,科举之后,朕便会加强全国军事建设,周扶接受了韩非这一提醒。 陛下,晋国并不是好相与的,日后周与晋之间必有一战!韩非对周扶说道。 周扶惊讶于韩非的政治敏锐度,但是他总不可能告诉他晋王司马衷其实是他的小伙伴? 科举之后,会增开武举,之后进行全国性征兵,周扶终于给了韩非明确的答复,这让之前就听到些许风声的韩非心中安定不少。 得到了陛下会征兵的承诺,知道周帝已经对此事引起了重视,韩非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如今大周欣欣向荣,正是搞发展的大好时候。 韩非离去之后,周扶敲了敲桌面,思考良久。 接下来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大量的财力。之前发的一笔横财,虽说还有剩余,但是要想要施展拳脚,还是差了一些,周扶嘀咕道。 国库财政不够用了吗?赵高担忧道。 那倒是不至于,但是终究座山吃空,要发展经济归根结底还是要鼓励农耕增加商业,以及大量的屯兵屯粮吧! 周扶轻叹:也不知道司马衷那边怎么样了? 司马衷那边?赵高疑惑,这与晋国有何关系?晋王,莫非对大周还有所企图? 周扶僵了一下,看向茫茫然还蒙在鼓里的赵高:你还不知道?哦对,你不知道,我忘记告诉你了! 周扶摇头晃脑,把赵高拉到书房,然后让暗卫们把书房给团团围起来,像是要交代什么严肃的事情一般。 陛下?赵高虽是不解极了,但是见他这样郑重其事的,不由也正了神色。 赵高严肃地问道:陛下可是有什么心事? 朕告诉你个秘密,周扶悄咪咪地来到书房,将之前司马衷寄给他的道歉信给赵高看。 ??? 赵高接过了那信,在周扶期待的目光中仔细阅读。 前半段满篇的懊恼忏悔弄地他一头雾水,他直接略过了看,之后最为瞩目的是一行看不懂的密语。 之所以说它瞩目,是因为陛下用了朱墨在其边上写了翻译备注。 晋国的坑王要让人运土豆、甘蔗来?还有许多高产的作物良种,赵高惊讶道:原来陛下在晋国也安插了人手吗? 见周扶没有点头,赵高自己给这个说法来圆了一下:哦对,想必是先帝留给陛下的人手,陛下登基至今时日太短想来也是没时间安插人手去晋国的。 ......周扶一时无言以对。 不过陛下也该让内奸小心行事才对,要是暴露了可不好啦,赵高放下信说道。 坑王就是司马衷,周扶打断了赵高的话,直直白白地说道。 赵高愣了:什么? 晋王司马衷是友军,我和他狼狈为奸,呸!周扶嘴飘了一下,立马改了口:我和他合作共赢。 陛下与晋王合作了?什么时候的事?赵高惊讶道:晋国狼子野心,不是个好的合作对象啊! 这你不用担心,司马衷也是完全觉醒的人,周扶对赵高解释了起来。 之后,周扶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询问赵高:你听懂了没有? 赵高茫然,晕乎乎的,这,奴婢还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 世界的真相!周扶可以来回周与晋的能力。 难怪啊!难怪陛下突然之间会在天色不黑的时候说要睡觉,原来是去了千里之外的晋国! 陛下,夜已深了,赵高看了看天色,表面上非常淡定地提醒周扶。 你就这反应啊? 我,赵高配合地做了惊讶的表情:奴婢很惊讶! 肯定啊,他当然很惊讶啊!但是赵公子一直喜怒不形于色,不能给周扶很好的反馈真是对不起。 算了,你能接受就好,周扶拢下了脑袋。 赵高好笑道:应该是什么反应呢?在他看来,他能与陛下再续上辈子的前缘,跟随在自己主君身边,这已经是最好的事儿啦!其他的,怪他呢! 应该是什么反应? 周扶脑补了一下当初周小史刚觉醒时候的脆弱,苍白着小脸瑟瑟发抖地缩在司马衷怀里。 他可以肯定,以现在小史的气场,一定把当初软弱的自己视为了黑历史! 好啦,夜深了,你也快去睡吧,周扶抱歉地说道:你也是从昨天起到现在都还没休息啊! 奴婢没事,赵高表示自己身强体壮,正值青年有的是精神。 你也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我们日后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周扶对他笑道。 赵高一向清冷的脸上浮现一抹微笑:我知道了,你也要保重身体,如果有什么事记得一定要与我讲。我现在也可以帮你的,不是吗? 周扶点了点头:是呀! 周扶回到了自己寝殿,窝在被窝里反而睡不着了,他想着自己身边也有一个能够诉说全部秘密的人了,不由高兴地捂嘴偷笑。 周扶这样想着,突然感觉到小号那边传来一阵震动。 他惊讶地瞳孔一缩,猛地坐了起来。 难道我小号没有死吗? 周扶猜测到,他快速躺下来,给自己盖好被子,然后闭上眼睛潜入精神,努力去到小号那边。 乍一登录小号,周扶只感觉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身体沉的不行。 他的手指抽了一抽。 远远的,似乎听到周小史在呼唤他。 周泰......周泰听到我的声音了吗?周泰...... 周扶努力顺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他费力的挪动自己的身体,挣扎着突破这一层黑暗。 床榻之上,脸色苍白的少年缓缓苏醒过来,瘦弱无骨的身子上布满了银针,看上去可怕无比。 那少年看向周小史,突然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可怜可爱的紧。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话,却咳嗽个不停,很快又咳出一口血来。 你先不要动!周小史安抚少年,转而对边上的老年大夫恭敬有佳地说道:扁鹊先生,如今我们公子可是脱离危险了? 扁鹊?! 周扶目光闪了闪,满脸问号与好奇地将视线投向了那手持银针的医者。 却是个满脸白胡子的老爷子。 神医扁鹊之名,无人不晓。 却见这发际线非常高的老头,对周小史说道:扁鹊只是世人给予的美称,实在愧不敢当,你们唤我秦先生便可。 扁鹊!华夏历史上战国时期著名医学家,他姓秦名缓,字越人,又号卢医。他行医诸国,创下了赫赫名声,扬名于天下! 便是在如今的大周,扁鹊先生也是在他年轻时候就已经闯下赫赫名声,只是这位神医神出鬼没,到处行医济世救民,也不知周小史是如何找到的他?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70) 只见扁鹊将周扶身上的银针一个一个拿走,又对周福进行,望诊与确诊,侧耳倾听周扶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扁鹊对周扶询问道:如今可还有胸口瘀毒、胸闷、沉重的感觉? 周扶感受了一下,对他摇了摇头。 扁鹊收拾起治病的银针与工具,对周小史说道:心脉之毒,已经排出,只是日后身体要好好将养着,稍有点儿异样就难以回天了。接下去要吃的药老夫会让小童送来。 周小史大喜过望,对扁鹊连连道谢。 你们好好叙旧吧,扁鹊摆了摆手,淡然镇定,宛如画中老者,仙风道骨。 与他的气质不同,那双苍老又布满老茧的手在诉说着他此生的经历与努力,他这一生在医学造诣上的成就无人能敌。 扁鹊转身走出了屋子,那小药童也背起了药箱,屁颠颠儿地跟了出去。 周扶眼珠子骨碌碌转一转,身上暂时没有力气可以起来。 周小史过来,只见脸色苍白的少年还有空对他眨眨眼,调皮得紧,他不由好气又好笑。他上前去将周扶扶起,在他身后放了个枕头。 第66章 馅饼!周小史找到神医扁鹊! 他发现了什么?!一位觉醒的神医! 你别动, 扁鹊先生好不容易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可别再把自己玩坏了, 周小史忙阻止周扶要瞎动的动作。 他, 他觉醒了。 是啊,不愧是神医扁鹊,周小史感叹着说道:扁鹊先生是一位奇人! 我怎么会在这里?周扶的声音虚弱无比。好似随时都会断气了似的。他确实是感觉到全身无力, 感觉像是软绵绵的棉花似的,倒是没什么痛苦的感觉。 如今我们已是出了晋王都, 周小史对周扶说道。 之前听有人传闻,在周晋交界处的村庄看到了行医而来的扁鹊先生,我与正度看你一直昏迷不醒, 又怕你真的就这样死掉,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思, 我就带你出来找扁鹊先生了, 周小史笑道:正巧我要作为此次晋国使者前往大周, 便将你也带出来。一路来寻找扁鹊先生的踪迹,越是靠近这村庄,向附近的居民打听一下便知道了扁鹊先生的动向。想来他为了接触各种疑难杂症,刻意没有阻止村民们口耳相传他的事迹。 周扶听了连连惊叹, 叹了没两句,又咳个不停。 你呀,如今这身子可不能再折腾了, 周小史为他盖好被子, 轻声说道:正度说, 你若不想重新再建个小号,还是悠着点儿吧,情绪波动稍稍克制一些。 他还好意思说,这怪谁啊?周扶炸毛了,眼睛瞪地圆圆的,他如今瘦瘦小小的小脸苍白,看上去特别惹人爱怜。 怪我们,你别激动,周小史忙安抚他:如今既然你醒了,我便让隐卫将你送回进过王宫吧? 我不去,周扶摇头:免得又被那什么莫名其妙的王后害死。 我与正度当时在族老那边收权,族老将隐卫都召回了族地之中,周小史轻叹,如今那王太后与小孟氏都已经伏诛了,也算是为你报仇了,莫要生气了好吗?是我与正度做事没有考虑周全。 周扶嘟哝了一下:我也没怪你们,反正我也没有真的受到伤害,就是闹了几天肚子。 你这边中毒,会害你本人闹肚子?周小史紧张了,担忧道:那你那边如今怎样了? 没事啊,已经好了,你别担心,周扶见他这样关心自己,心里暖暖的:好了啦,我没怪你们,这事就算过去啦,反正大小孟氏都死了不是吗!对了,那冯小宝呢? 随着周扶的询问,周小史怔了一下,他视线飘忽了一下,但是对周帝他还是直话实说,哪怕这样会显得他很冷酷无情。 他做错了事,自然该惩罚于他,背叛主子的奴才本就不能再活。我将他用了宫刑,如今正在掖庭之中受苦,你觉得这样的处罚可还行?周小史简单地说了一下,他没有提到晋王宫掖庭之中有多可怕,也没有提其中的刑罚又有多惨无人道。 你会觉得我残忍吗?周小史轻生问道。 少年不发一言,柔弱可怜的身子整个埋入了软软的被窝之中,只露出了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眸,面对这样小可怜模样的外表,周小史很难狠得下心来说重话。 要他说,周帝太仁慈了! 周扶愣了愣,他轻轻摇了摇头:虽然他也是有苦衷的,但是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就这样背叛。 人心难测,你以后也莫要太信任别人才是。周小史告诫道: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亲人一样疼爱你,你该提起一些戒心的。 是我太信任自己的直觉了,周扶轻笑:我平时太依赖它了,所以在小号上,当它的力量变弱时,才会这样防不胜防。这也因此告诉了我,技能并不是万能的,有的时候还是要靠自己强大,会辨人识人才是最重要的。若是要让师傅看到我就这样翻车,还不得要狠狠操练我呀!周扶自嘲地笑道。 你大周那边,如今可还好?周小史犹豫着问道。虽然这样问周帝有些逾越了,不过周小史还是担心小号上发生的事儿会影响到周帝。 可以呀!大周那边如今没什么问题。周扶大大方方说道:我如今抓紧搞建设,努力把周王都先建设完整,然后再扩散出去。 我告诉你个消息,正度他扣押了李湛十天,大唐那边发来质问的消息。顶着压力,正度又拖延了两天。如今大唐蜀王爷李湛该是往大周而去了,如今你可有唐国内奸的消息? 没有事,我这边会准备好的。周扶如今已经知道李湛就是要谋害李建成的罪魁祸首,自然也有了新的应对法子。 只是小史你作为使者去了大周这边,那司马衷怎么办啊?周扶疑惑道:你不留在他身边帮他吗? 他那边怎么办?他如今大权在握。又有王后美人在身边。需要我做些什么呢?周小史淡淡的说道。 在周扶诧异的视线中,周小史轻笑:你放心,我可不是沉溺于情爱之人,比起自怨自哀在原地等待他看到我,我宁愿自己成长起来,这是你教导我的不是吗?适当的离开也可以让我冷静一下。 周扶自己都是个还没有开窍的宝宝,对这些自然不懂,在他看来这都是大人的烦恼。 你自己心里想好就好了,我总归支持你决定的。周扶没有办法开导周小史什么,能够看到他自己想通那再好不过了。 但是你这样如何和司马衷联系呢?若是有什么事,两方信息没有这么快共享。 这你放心,在你出事以后正度启用了暗部研制出来新的送信方法,这也是为什么他给你的信会这么快到的原因。周小史说道。 周扶想了想:是不是那只鹰?我暗卫在周王宫屋顶抓到的,它身上还有给我的信!我的回信司马衷收到了吗? 周小史点头:收到了,我们仿照稷下学院的鹰鸠,训练了一批鹰来为我们送信。具体的原理与药物操作我暂且不知,但是根据两次寄信的反馈,效果还挺好的。我看到你送回来的传信了,将正度骂的狗血淋头。 周扶红着脸糯糯道:我这不是正在气头上? 周小史笑道:好好好,如今你消气了就好。现在看情况那负责送信的鹰其实还蛮好用的。你好好休息吧,我明日让人送你回晋王都。 不用送我回去了,周扶说道:鹰送信挺好的,就这么着吧,之后我与你一起去大周。 你与我去大周?周小史惊讶道:你不去与正度会和商议接下去的计划吗? 如今我们都各自在搞发展,周扶说道:距离两国开战估计还有一段时间,接下去也就扯扯皮罢了,并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信息需要来回传递。 可是你去大周做什么呢?周小史不解极了:你大号不就是大周帝王吗? 其实我想去看看大周境内其他地区的情况,周扶轻叹一声,小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红色云朵:之前我在周皇陵的时候,曾经被师傅扔到附近的村庄,与我师兄一起生活了七天。我遇到了一伙儿热情的土匪,他们都是被镇里的贪官污吏害得混不下去才落草为寇的,并且他们从不伤人。 周扶说的就是刘邦他们,他不知道大周境内还有多少贪官污吏,由于一直以来分封制度的影响,中央对于地方的掌控还是太过薄弱了。 我想看看,有多少豪强地主剥削百姓,又有多少土皇帝在地方上作威作福,周扶认真地说道。 你若跟着使臣队伍走,看到的其实有限,周小史沉吟片刻,对周扶分析道:因为我们有侍卫保护,又是代表着邻国,为了怕引起战乱,也怕成为两国之间的罪人,地方豪强对于使臣多是保护的态度。 这样啊,那我要不不和你一起上路了?周扶若有所思。 你想都别想,周小史不赞同道:太危险了,我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去冒险? 好吧 周扶见他严肃认真,紧紧盯着他,看样子就知道是不会放任他胡闹的了:那我还是跟着你,我保证不瞎跑,所以你别送我回去啦! 见他面露恳求之色,周小史这才软了态度,无奈道:你啊,和正度其实半斤八两,都是爱折腾的性子。 哪有,我不会玩翻车的!而且我就是小号死了,对我自己也是没有影响的,周扶鼓起腮帮子不服气道:我比司马衷靠谱多了! 我看未必,周小史冷笑,捏捏他的脸颊:还说对你没有影响?你都闹肚子了还没有影响? 他一提起闹肚子,周扶不吱声了。 过了片刻,周扶好奇地抬头问道:我们能问问神医扁鹊之后会去哪里吗? 怎么,你还想召人家去太医院做官?周小史好笑道:之前正度听到扁鹊这一号人,可是早就命人来征招过了,结果扁鹊先生拒绝了,他说他要行医济世,积累经验,写下医书造福后人。 我就是想打听一下扁鹊先生的动向嘛,周扶不甘心道:我也没想召见他来做官,我知道扁鹊的心思不在这里。 但是他对于扁鹊先生的医书太太太好奇了! 既然如此,你自己去问问他?周小史好笑道:扁鹊先生如今估摸正在给你制药。 嗯嗯!周扶双眸亮晶晶的,一直在点头。 此后,周小史替暂时不能行动的周扶跑了一趟,为周扶将扁鹊先生秦缓请了过来。 小家伙,找我有事儿?扁鹊见周扶半靠在床榻边,颇有精神的样子,拉来凳子坐在一边。 周小史贴心地离开了屋子,为他关上了房门。 贸然请来扁鹊先生是我莽撞了,还请先生不要往心里去,周扶笑了笑。 怎么会,你是老夫的病人,扁鹊非常地好说话,他注重养生,性格温和稳重,与他相处起来仿佛如沐春风,而这位老者不难猜出周扶等人的心思,他对周扶说道:老夫行医几十年,疑难杂症见的多了,有些能治愈,有些无力回天,老夫这一辈子啊,只求能多攻克一些疑难杂症,为后人留下行医的指点,若是多带出几个像样的徒儿来造福这人世间,以传承老夫这医者精神,那边再好不不过了。也因此,但凡是贵人的召见老夫多是拒绝的,老夫不愿只为那单单一人治病而耽误了全天下,小公子知道吗? 周扶点点头:我能理解扁鹊先生的想法,扁鹊先生说的没错,之前我确实有过想要招安您的想法,但是听到先生所说之时,我才知道之前的想法对先生多有得罪。 没有的事,扁鹊轻笑:只是想想罢了,能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我只是想要请教先生,先生行医济世,是为了这天下万民是吗?周扶询问道:虽然这么问有些冒昧,不过我很想知道,不知先生目前写了几本医书了呢? 如今内经已经大致成形了,老夫正在尽全力在搜集外经之病症,扁鹊如实回答道:也不知老夫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多少年,有生之年是否能完成还未可知。 那么先生可有想法,将您的医书教导给更多的人?周扶对扁鹊询问道。 扁鹊闻言,愣了一下,公子是想让老夫收徒吗?老夫如今身边这几个徒儿已经足够花费心思来教育了,再多了我可教不动呢! 先生,我就明说了吧,周扶说道:我是大周的权贵子弟,日夜便想着报效国家,想着为周天子分忧解难,只是不得其法。前日,我们朝中有人研制出了活字印刷之法,并且周天子已经在建立太学了,日后会有专门对应的医学生专业,也因此,我想要先生著书的版权,以印刷至天下人观摩。 扁鹊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他怔怔地思考了一番。 其实他自己是不在乎功名利禄的,行医天下,为的是无愧于自己这一身本事,无愧于师傅的尊尊教诲,更多的,也是他医者仁心,想为这天下做一些事情。 小公子当真能保证这医书会印刷至天下百姓、万民手中?而不是为世家豪强所把持,用来谋夺不正当的利益?扁鹊正色道。 能的,先生若是不放心,可以命人监督我,周扶拍/胸脯保证道。 扁鹊沉吟良久,他摸了摸自己白白短短的胡须,为了治病救人方便,他把自己的胡须剪地整整齐齐,他的指甲也是平稳光滑,这双伟大的医者之手在那岁月蹉跎之下变得花白的胡须上轻抚两下,他果断地对周扶说道:行,我信你,小公子之后是要回大周是吗? 是的,我们准备前往周王都,周扶回答道,他坦率而认真,眼神率直可爱,诚恳待人:若是先生能够亲自来监督我,那再好不过了,我保证将先生之书印刷千万份,让天下医者揣摩学习。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71) 揣摩学习不敢当,学无止尽,若能得众人之力共同探讨攻克新的病症,那再好不过了,扁鹊说道。 先生是答应了?周扶惊喜道。 扁鹊点点头:如今这村庄大大小小的病案我也都诊治过了,正巧老夫下一步也要去到大周,便与公子一路吧。 此后,周小史听到了扁鹊答应与他们一起入周的消息,惊讶得连连追问周扶倒地用了什么法子,是用什么迷魂汤让扁鹊先生答应入周的?! 周扶笑而不语,让他看着就知道了。 闹腾了一阵子,周扶便告别了周小史,回到了周王都之中,一夜无梦睡到大天亮,周扶醒来后心情超级好。 小号联系上了,没有死翘翘,还拐到一个神医入周,再也没有这个消息让周扶更高兴的了。 此后,大周的科举第三次考核,也就是由六部尚书各自出卷亲自考核人才的方式正在逐步举行之中。 等众位学子过了这第三步考试,接下去就能进入殿试由陛下进行最终考核了。 基本上坚持到如今的人才学子,多半身上的官位是必定会有的,以大周如今职位的空缺程度而言,周扶新加入的让六部尚书来进行考核是为了确认这些学子的能力,这一次的考核意味着他们日后初始官位的高低。 大周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们熬资历熬人脉了,周扶是恨不得让他们考完试就上工,但是又怕出事,也因此,两个月的岗前实习也是必须的。 等此次第一届过后,职位逐渐饱和,之后的考核会越来越难,也许有些人会捶胸顿足,认为自己错过了此次考核实在是亏大发了,但是乍一看第一届科举考试涌现出来的究竟是一批怎样的大佬,后来的考生只敢抬头仰望这一批可怕的鬼才了。 接下去六部考试,分开进行,先从礼部开始吧,周扶对于第一届礼部选拔可是非常期待的。 陛下是想?随着时间的流逝,屈原渐渐从那悲伤逆流成河的噩梦中走了出来,身边娇妻安慰,家中幼子环膝,在朝中又是妥妥的高官权臣,屈原本身又是心智坚定的人。 他缓了一会儿,大脑一片空白地思考人生,最后还是幼子的嚎啕大哭将他唤醒了。 不一样了,梦中的他了无牵挂,如今的他也是有家室的啊!陛下对他信任有加,他又怎么可以辜负陛下对他的重用呢? 屈原之后入宫去面见了周帝,恳切地为自己沉溺于梦中的行为感到懊悔不达。 而周帝则非常大方的宽恕了他,还让他不要往心里去! 臣愧对陛下!屈原感动地热泪盈眶。 他怎么可以因为一个荒谬的梦境,而将陛下与梦中的昏君做比较呢?这是对陛下的不尊重啊! 此后,屈原化身工作狂魔,更加认真地加班加点完成陛下布置的任务。 周扶布置啥任务了?周扶让他率先先举办礼部的科举选拔! 朕想亲自去看看这一届的学子有多少能耐,周帝笑得眉眼弯弯,他充满期待地说道:他们都是未来的国之栋梁,是涌入我大周朝堂的新鲜血液啊! 屈原听罢,感性地热泪盈眶。 这又是一个觉醒记忆的后遗症了,周扶假装没有看到他通红的眼眶。 这位屈大人自从觉醒以后,就非常的感性,感情很丰富,也很容易被感动与带动情绪,有时候周扶在朝中宣布一些为民谋利的政策,为朝臣们畅想加班后美好的未来,这位屈大人还会泪眼汪汪,侧身拭去眼角的泪水,一副被陛下感动的模样。 周扶实在是受宠若惊! 既然如此,臣必将竭尽全力将这批学子的各方面都考校到位!屈原激动地说道。 礼部要考校的,主要是吉、嘉、军、宾、凶五礼之用,还有日后他们需要管理学校事物、科举考试以及与外国的往来之事。 用现代的意思来说,礼部旗下的四司,各自掌管了教育、文化、外交,以后可能还会增加一个医学等事。 其职能之重要不必多说,周扶也没打算让屈原一个人来出卷子不是,屈原主要负责的是进行最终的面试考核,在基础知识扎实的情况之下,还要考核一下考生的心性如何。 陛下,臣认为,科举做官,并非为自己谋利,日后要掌管重要职责的礼部官员,他们必须拥有良好的品德,屈原对梦中的小人作祟心有余悸,他如今嫉恶如仇,最是讨厌那些排挤同僚,在背后说人坏坏的小人。 也因此,屈原对陛下说道:臣有一题,想要让前来面试的考生以五人为一组进行问答考核,最后再将他们分开,询问他们对于其他人的看法! 也就是说,若那个考生对于同僚多是以批判或者为竞争对手的目光来看待的话,屈原必定会在心里给他打个极低的分数。 周扶好笑道:屈卿是礼部尚书,他们日后都是在你手底下做事的,想要如何考核,你自己看着办就好,朕就不指手画脚了,朕就悄悄地旁观。 礼部的考试三考终于开始了,这一次考核的地点,是礼部的办公衙门。 周扶悄咪咪命人弄来了一身小官员的官袍,力求低调不引人瞩目。 在三考的考场之上,先是进行为期半个时辰的笔试,之后又要进行面试。 周扶看着面前这一颗颗低头苦思冥想的脑袋,期待地猜测着这里有多少颗水灵灵金灿灿的大白菜! 今天我种下一颗白菜,明天是不是能够结出一园子的白菜? 周扶炯炯有神的目光太有穿透性了,存在感十足,那些正在苦思冥想的考生全神贯注之下自然没有注意到,而有一人则抬起了头,一脸奇怪地望了过来。 那青年的视线与周扶的视线相交,周扶心头一跳,撞入了一片深邃睿智的海洋,他眨眨眼,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那青年挑了挑眉,见周扶低头缩小了存在感,撇撇嘴低头继续答题。 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是谁? 两人心里同时想道: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周扶悄悄又偷看了他两眼,百思不得其解。 在场的足有五十位考生,以五个人为一批进行面试也足足有十批。 周扶悄悄坐在公堂角落之中,听着屈原与另外三位主考的礼部侍郎们问话。 刚开始多是一些专业的问题,都考到这里了,留下来的人自然基础是扎实的,而之后的个人问题则有些匪夷所思了。 你认为刚才与你一起来面试的另外四人怎么样? 被问到的颜回愣了一下,马上回答道:学生之前专注于大人的问话,并没有注意过多那四人,只是在进屋之时,若是五人同时进来会挤在一起,而第四人对我们非常谦让,学生不是敢于争先的,但是在他的谦让之下便率先进来了。 你对他的谦让有好感? 是的,颜回说道:夫子教导学生,在人生的道路之上能谦让三分,能够天宽地阔,消除一切困难,解除一切纠葛。 屈原面露赞赏的笑容,他笑着问道:你是儒家学子? 是的,颜回落落大方地说道:恩师老夫子,学生与夫子进学多年,仍然学有不足,实在是愧对恩师教导。 谦虚是个好品格,屈原连连点头:你的考核结束了,下去吧。 多谢大人,颜回施以一礼,从容推下。 周扶:啊啊啊啊啊!颜回! 那个敏儿好学,不耻下问的孔子关门弟子颜回!没有想到老夫子竟然真的让他弟子来参加科考了,周扶开心到恨不得转圈圈。 之后进来的学生,屈原翻动那名册,脸色大变。 学生张仪,见过各位大人,张仪从容地落座,面试面前这群大佬围住,也没见他有多么紧张的样子。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点点小紧张的,张仪瑟瑟发抖假装自己很淡定。 为什么,感觉为首的屈大人对他充满敌意呢? 屈原看了一眼坐在后面低垂着头的周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镇定! 这一定是上苍给我的考验,我不能在陛下面前丢脸! 张仪小人,你梦中害我大周与齐国联盟破裂,哄骗周帝信你鬼话以至于大周损失惨重,没想到现实中竟是要入周为官! 屈原只觉得讽刺极了,于是对张仪的问话也多有些咄咄逼人。 本官听说你是鬼谷子的弟子? 是的大人,张仪没有想到大周官员连这都调查清楚了。 你主修什么?合纵还是连横? 学生主修连横,以横来破纵,张仪回答道。 哦?那么谁主修的合纵与你对抗? 张仪愣了愣,主考官为何会问他这一些? 是苏秦,张仪说道:老师曾说,苏秦是我命中注定的对手。 咦?难道不是公孙衍吗?周扶出声了,好奇地问道。 张仪见那坐在角落里穿着官袍的少年,虽然不知他是何身份,在场的总归是考官没有错,他认真回答道:苏秦与学生才是同一届学习出师的,公孙衍则比我们要稍早一些。 说白了,公孙衍比他们早一届,应该算是他们的师兄。 周扶感兴趣极了。 要知道,公孙衍可是口口声声说张仪是他命中注定的对手啊! 你可知公孙衍在大周做了些什么?周扶询问道:你们师兄弟就没有联系过吗? 周扶提到公孙衍,在场的官员都严肃了目光。 公孙衍,那可是闯入大周的内奸!挑唆五王叛乱,造成大周重大损失的罪人!这张仪竟然是公孙衍的师弟吗? 师尊教导学生因材施教,我们这些学子是同窗也是对手,张仪解释道。 说白了,鬼谷子教出来的学生都是走的相杀模式,很少有走相爱道路的。 张仪说道:学生入周之前刚辞别了稷下学院的师长,来到周以后并没有联系上公孙衍,听说公孙家参与了大周五王叛乱? 你之前在稷下学院?周扶惊讶道:你跟谁学习去了? 张仪愧疚道:学生不愿拜他人为师,只是去了稷下学院的试炼之地,感受了一下众位圣人留下的考核与试炼。 哦?你闯过了第几层?周扶一听又是神秘的稷下学院,连连追问道。 说来惭愧,学生没能通过第四层姜圣人的考核,张仪自卑道:于用兵之徒,学生有不足之处。 姜圣人给你考核了什么?一听到那里还有自己师傅留下的考核内容,周扶来了精神,原来师傅他去过稷下学院呀? 以一千兵围剿山上一万土匪,这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姜子牙出的题目是稷下学院出了名的变态,而且流传甚远。 周扶惊讶,耶嘿?这不是他出师时候的题目吗?当时用一万兵力的土匪是张良,而自己则用了一千军队来围剿土匪,最后通过挖地道搞各种建设把张良给带沟里了,那还是他第一次赢了师兄,这让周扶特别有成就感! 以一千兵围剿山上一万土匪?!屈原惊讶极了: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官员们窃窃私语,互相探讨。 我也觉得这不可能 姜圣人不会出学子不可能完成的题目,据传闻姜圣人教导出的弟子出师任务便是这个。 姜圣人目前总计只有两名弟子出师。 不,是三名,只是这第三人极其神秘,也不知是何方神圣? 屈原清了清嗓子,他见陛下没有继续追问,便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之前与你一起考核的四位考生如何? 张仪作为一位将外交与口才磨练到极致的纵横家,每到一个环境都会仔细观察各种细微的细节。 比如那坐在角落里屡次三番向他提问的少年极有可能是比礼部尚书更大的官或者贵人,否则为何他每次发问时礼部尚书没有感到任何的不妥与反感?此次考核是尚书大人才是主导者不是吗?除非在场的有比他权势地位更高的人,而那个人足以来对科举进行指手画脚。 张仪对比那少年的年岁身份,心中一凛,很快就猜到了,他很有可能就是周帝本人! 因此他正襟危坐,认真对待每一个问题。 屈原问他关于刚才那四位考生,张仪回忆了一下,对屈原说道:第一位进来的考生名为章三,他出自名门望族,有着极好的家室修养,想来是家族倾力培养出来的子弟,为人温和好相处,只是有些洁癖的小毛病,还可能一直身边有侍从伺候,生活上有些不太独立,但是总体而言心性不坏。 屈原惊讶了,他看着张仪畅畅而谈,第一次见识到张仪其人究竟有多么逆天。 这第二位进来的名为王五,出身寒门,他有一股子拼搏的劲头,发誓要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的那种,为人有些死板,死读书,但是他很热心的,谁需要帮助他都会施以援手,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第三位进来的颜回是学生之前考试时便认识的,他为人谦和有礼,是名师之徒,与学生关系最好,我们很聊得来,颜回他谦和有礼,不耻下问,他最是喜爱学习,又有儒家学者的仁善礼节,与他相处很舒服。只是颜回有时候太过自谦了,他偶尔会缺乏一些自信,这个时候需要多夸奖他鼓励他。提到颜回好友,张仪眼睛都亮了,他滔滔不绝地赞美颜回哪里哪里好,除了太过自谦以外,颜回在他心里就没有缺点的。 那么第五位呢?屈原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问他最后一位。 张仪停顿了一下,面露纠结之色。 怎么,第五位可是有什么问题? 不好说,张仪为难道:他如今还没进来,也因此大人等大人见到他人就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了。 哦?你且说说看。屈原来了兴致,聚精会神地询问道。 经过了张仪的一系列分析,屈原感觉这真是个善于观察人的一个天才!如今张仪要入周为官,那再好不过了,这意味着大周少了一个像张仪这样子的敌人。 第五位李斯,他嘴比较犀利,说话带刺,可是他句句都在点子上,看事物一针见血!学生从没见过像他这样可怕的人,张仪用可怕来形容这个人,令在场的众位大人瞬间提起了兴趣。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72) 他有何可怕之处?是会吃人还是会害人了? 他辨别之角度刁钻无比,会将人辩入死胡同里,我实在不愿与他多过交谈,就是害他什么时候被他带偏了,从此怀疑自己所学的知识,他犀利的言语是可怕的武器,会毁坏我一直以来建立起的自信,张仪心有余悸地说道。 就连张仪都这样说的人,究竟是怎样的鬼才?! 周扶听到李斯的名字,早已经双目发光,正经危坐,眼含期待地看向门口了! 屈原大感兴趣,在张仪走后,以期待又审视的目光看向那走入公堂的青年。 青年微笑着坐下,他长相不算非常英俊,却也耐看,乍一看是个满阳光的小伙子,但是他的眼眸深邃睿智,像是几十岁的老者,而他的剑眉微微挑起,又像是桀骜不驯的青春少年人,带着张扬个性。 一个充满了矛盾的人! 第67章 褒姒侍寝!你们要的猫片在这里! 屈原严正以待, 先是问了青年几个问题,青年一一回答。 一个又一个问题回答下来, 青年应对自如, 中规中矩的模样,不算太出彩,也没有出过错。 这让之前对他抱有极高期待的考官微微有些失望。 屈原倒是对这个阳光上进的青年蛮有好感的, 他感觉这个小伙子还蛮正能量的。 那么你认为之前与你一起考核的那四人,他们怎么样?屈原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李斯习惯性地挑挑眉, 轻轻勾起地唇角有些恶意。 一群庸才罢了,我从不在意天才以外的人。 出人意料的回答令在场的考官们愣住了,而屈原对他的印象也跌落到了底端。 你便是这样认为与你同场的考生?屈原黑着脸, 再次沉声问道。 自然,李斯傲然道。 不是我说, 在场的诸位考生都是辣鸡! 李斯走后, 屈原气愤地念叨:竖子无礼!竖自无礼! 大人莫气, 依下官之见,此人才能只能说是一般,说大话却是朗朗上口。他身边的礼部侍郎安抚如今容易激动的屈原,谁让现在的屈原一激动就会红眼眶, 他一红眼眶就会落泪。 屈原自己也很无奈,这是做噩梦以后的后遗症,他控制不住啊!他都怀疑自己是得了心病! 屈大人给他打了几分?周扶询问屈原道。 屈原平缓了一下呼吸, 回答道:其回答中规中矩, 是目前对答表现最差的学子, 臣给他打了末等。 周扶轻笑。 陛下?是否有何不妥之处?屈原惊讶道,他从未见陛下如此开怀过。 你们都被他骗啦!周扶弯起了唇角,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让大人为他打末等呀! 这是为何?屈原惊讶道,他来参加科举考试,他不好好表现日后如何在朝为官。 大人,考官挑学子,学子也在挑考官呐,周扶说道:你可知李斯之才,足以动国之根基?而他是近几年唯一闯过了社稷下学院所有试炼的人物啊! 屈原大惊:还有这等事情?此后,他又皱眉道:陛下,此人恐怕持才傲物,也太过目中无人了些,作为参加科考的学子竟还蒙骗考官。 李斯足足考了三科,目前三科笔试成绩全是第一,他在看你们这些考官是什么性子,在谋划自己日后的升迁途径呐!周扶坐在其后,看的明明白白,他的第六感在此时特别敏锐,对李斯的打算一目了然。 早在屈原对李斯一本正经询问问题的时候李斯就对他表达出不喜了,一个一本正经严肃的上司,还有嫉恶如仇的性子,李斯很快就看穿了屈原的性格,在心里否定了他作为他未来上司,然后刻意表现出屈原不喜的样子,以期落选,再战其他。 此人苦心钻营何等地步,屈原感叹道:陛下圣明,还是陛下看的明白啊!臣惭愧。 只是对于这样的人,屈原是非常讨厌的,今日起李斯就被他列为了拒绝往来交流的名单,以及未来重点弹劾名单。 周扶看了看背景似乎有烈火在熊熊燃烧的屈原,心里直呼有意思有意思。 日后这朝会会变得特别热闹吧! 礼部第三次考核在傍晚时分落幕,周扶只觉得大开眼界,他问屈原等三位考官拿来了他们的评分,为此后殿试前三甲的评比要做参考。 周帝选择的前三甲,不限于部门,是真正科举的前三名,其代表的荣誉与地位与各部门考核之下得到的名次完全不同,竞争也尤其激烈。 周扶今天下午翘班了,如今回到周王宫之中还有一堆奏章需要处理,索性时间也还早,以他的手速,一个时辰也就搞定了。 师兄?周扶抬起头,见张良萧瑟地背影徘徊在宫门口,不由惊讶地呼唤道。 张良回头,见到周扶扯出一抹笑容:啊~师弟。 你怎么,周扶被他那游魂的样子吓了一跳:师兄你怎么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 偶不,是一副被掏空了的样子。 没什么,张良揉揉眉心,对周扶说道:我跟你说件事你早做好心理准备,别太惊讶。 什什么事儿啊?周扶被他这么一说反而紧张了,他结巴着询问道。 李世民发烧,烧成傻子了,张良凑在周扶耳边,悄悄说道。 然后他就感觉到身后有人在拽他,回头一看,正是黑着脸的赵高。 张公子做什么距离陛下那么近?赵高冷冷地说道。 哈哈,我就是与师弟说一些事情罢了,张良打着哈哈,他转过身来拿开了赵高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笑着摇了摇头。 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应付吧,张良摇摇手离去:我先回勤学殿阁了! 陛下需要应付什么?赵高好奇道。 他伸出手在周扶眼前晃了晃,却见周扶目光呆滞,像是在发呆。 陛下?陛下? 我滴乖乖!周扶惊地跳了起来:李世民傻了? 啊?赵高愣了一下:什么傻了?李世民?唐国世子吗? 师兄说他发烧烧成傻子了,如今他在李建成那边,周扶只觉得眼前一黑,大事不妙啊! 赵高,你之前去处理的事情怎么样了? 陛下放心,唐国之前的使臣已经死了,如今换上了我们的人易容成他的样子。今天下午赵高不在周扶身边,专门派了暗卫保护于他,为的就是去处理这件事。 李湛要来了! 带了一千骑! 气势汹汹地来向大周质问为何要害死他们的太子。 周扶真的是要呵呵笑了,明明是李湛自己派人来刺杀的李建成,现在倒是挺会演的,还是个戏精? 但是不管怎样,明面上还是要和李湛扯扯皮的,至于给交代什么的。 把朕弄急了大不了把他给围住圈禁起来,周扶冷哼道:唐国到大周需要经过秦和晋两个国家,谅他李渊也不敢出兵。 赵高自然是支持周扶的:陛下说的对! 走,我们去看看李世民去!周扶也不会周王宫了,直接绕道去了如今有名的温馨村之中。 如今的温馨村人声鼎沸,在严谨的管理模式下又显得井井有条,周扶与赵高通过周王宫外围的通道来到曾经的冷宫,如今的温馨村管事办公的地方。 却见目前担任吏部员外郎的李建成坐在那办公室里,身边是给他端茶倒水的青年,那青年长相隽美,自有一股阳刚英气,但是眼神单纯,清澈无邪。他的行为一蹦一跳的,闲不住,犹如稚嫩的儿童,说话也让人感觉怪怪的。 李建成正在专心处理公文,那青年忙好了,搬来小板凳,乖乖巧巧地坐在一边自己和自己玩。 陛下怎么来了?李建成听到有人推门而入,见是周扶与赵高,忙起身开迎接。 没事你继续坐着,周扶说道,他的目光落在好奇看着他的青年身上,对李建成道:朕听人说你弟弟烧傻了?所以过来看看情况。 李世民无辜地坐在小板凳上,像是一只坐在小蘑菇上的大熊,他听到有人说大哥弟弟烧傻了,顿时不高兴地扁扁嘴:我不傻! 周扶听了,顿时觉得好笑:你反应还挺快。 李建成无奈啊,他能怎么办!? 我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李建成摇摇头,若是可以,他宁愿是自己回去唐国,也不该连累二弟来到大周,这下好了,二弟出了意外没人照顾,发烧给烧傻了。 以如今情况,他又得回去唐国做太子了,他不可能带着李世民在大周生活啊!可是前路险恶,谁又能知道那要追杀他的贼人会不会一直盯着他,到时候连累二弟就不好了,李建成叹气。 这都是什么事儿? 你先别急,周扶对李建成说道:我听闻神医扁鹊正在前往大周的路上,想来没过几天就能到大周境内了,等他到了周王都,你可以带着弟弟前去寻医问诊。 李建成一听扁鹊大名,顿时面露惊喜: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周扶说道:扁鹊先生一直都在专研疑难杂症,你弟弟这种变傻的病症想来他也是愿意医治的。 如此再好不过了,李建成感激道:多谢陛下的指点,否则臣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刚才自称什么?周扶欣喜道。 臣是吏部员外郎不是吗?李建成笑道。 若无意外,等李世民的脑子治好了,李建成是一定会留在大周的了。 周扶高兴地不得了。 李世民心里有一种感觉,自己的大哥就要被坏人抢走啦! 他警惕地起身来,搂住了李建成的胳膊,一脸敌意地瞪着周扶等人。 周扶眨眨眼,他才不和小屁孩儿计较呢!你上辈子把你大哥给杀了,这辈子还想再杀人家一次不成? 周扶挑衅地挑挑眉,在李世民冒火的眼神中转身离去:朕去找韩信和高渐离他们! 周扶他倒是没注意,他那挑衅的表情像极了之前李斯那样的。 也许是他潜意识里觉得这样子特别帅气,于是就这么照着模仿了。 其实在赵高看来这还真是新鲜了,没想到陛下也有这样淘气坏蛋的一面! 周扶找到高渐离与韩信,告诉他们自己要增开武举的消息,到时候来捧个场参加参加呗! 韩信听了,顿时豪爽地应下:公子放心,当年你救我口饭吃,韩信这条命都是公子的,为公子日后上战场不在话下! 而高渐离则有些犹豫,他的志向并不在于此啊! 我也不强迫你们,就是觉得高渐离的武艺并不弱,埋没在此实在可惜了,何况一直在一处兰沁园,能够学到的终究有限不是吗?参加武举也许是另一种出入呢?艺术来源于生活,来源于体验不同的人生啊!周扶的毒鸡汤一碗接着一碗地灌进高渐离的嘴里。 高渐离想想,他说的好有道理哦,我竟然无言以对! 而且他确实遇到了瓶颈,自从到了兰沁园之后,在最初的新鲜感过去后,他的表演逐渐在日复一日之中变得机械化,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也因此,也许走一走别的路子或许会另有收获呢? 高渐离若有所思。 我不是强迫你们哦,一切但凭你们自愿,周扶该说的都说了,他也不给他们多的压力,笑着对他们说道。 哈哈哈,我知道,公子放心,以武会友是我喜欢做的事情,军营之地,曾经我也有向往过,若是真的有途径能够一展身手,我是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韩信说道。 有了韩信的保证,周扶知道自己未来一员大将几乎已经内定过了,他又巡视了一番温馨村后便回到周王宫把今天遗留下来的政务处理了。 夜晚,赵高见陛下处理完了手中的事物,独自坐在那边发呆,赵高关心地问道:陛下可是有何烦恼之处? 这周王都之中存粮快不够了,周扶轻叹一声:因为人口的剧增,粮食消耗的太快了,有朝臣上奏书说若是再不加急采购一批新粮,可能在秋收之前人们只能吃陈年旧粮度日了。 只是先帝在位期间因为天灾人祸,恐怕各地今年新收的新粮也不多啊,赵高对周扶说道。 朕知道,周扶揉了揉眉心,对赵高说道: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朕会想办法的。 赵高感觉周帝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他仿佛将一切都背负在了自己身上,用那小小的肩膀负担起整个天下觉醒的重任。 赵高感性地都想要抹眼泪了,他们陛下苦啊!他们陛下太惨了!别人家十四岁的少年都娇妻在怀,走上人生巅峰了,上有父母顶着,下有孩子玩弄,就他们陛下,至今一直专注于事业,到现在身边连个知心人都没有。 周扶处理完了事情,一时间有些无所事事了,现在睡觉又有些太早。 现在这个时候,去烦朝臣也太不厚道了,不过朕还真没事可干了 难得的清闲让周扶最近忙得团团的状态有些不适应,他坐立难安地在御案前扭了扭,要不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 见周扶难得清闲下来,赵高心思转了转,他想到一个让陛下放松心神的法子!快速解压,还能让陛下成长,陛下已经十四岁了不是吗? 只见赵高神神秘秘凑了过来,向周扶询问道:陛下,你还记得之前在公孙衍处带回来的美人吗? 周扶呆了呆,听了他的话后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了那只极品美短喵! 白白的毛发,肉肉的爪子,机敏的耳朵竖起来,还有那双高冷的金色/猫瞳! 周扶对赵高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记得! 赵高见少帝果然提起了兴趣,不由心酸了一秒钟。 自家孩子终于长大了! 我们陛下终于开窍啦! 赵高内心喜极而泣,他面上不动声色地进一步打听陛下的想法,试探性地问道:陛下想不想把她招来看看?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73) 招来看看? 看喵喵吗? 少帝眼眸一亮,颇有些期待地看着赵高,但是嘴上却犹豫不决地说道:这样不好吧? 陛下,褒国这位美人已经说了,陛下让她杀死公孙衍之后就跟随陛下,陛下这不算乘虚而入,而且依奴婢之前,她不像是在乎位份的人,赵高观察之下,发现那褒国美人为人清冷淡然,平时很少会有笑容,脾性平淡到几乎没有什么波动,说是无欲无求也不为过。 这样子的美人,若是陛下宠幸了,想来是不会误了国事的。 赵高心里暗暗评估。 那,那就把她招来吧?周扶有点小期待地说道。 不行啊!人家是活生生的人! 周扶的良心在不断地接受拷问。 可是它好美,它的毛超棒的,它的眼睛超漂亮的! 周扶的欲望在蠢蠢欲动。 还是就悄咪咪看看,就看看 周扶昧着良心回复了赵高。 赵高面上一喜,普天同庆啊!陛下终于主动召美人侍寝啦!陛下再也不用和一只狗相亲相爱一辈子啦! 赵高内心激动难忍,他兴致勃勃地命人去安排那褒国来的美人前来侍寝,他算算时间,美人沐浴焚香需要一段时间,准备准备什么的,底下人还要忙活一会儿。 陛下不若去沐浴更衣?还是先用膳?赵高贴心地询问道。 ??? 周扶没明白怎么话题又转移到了吃饭和洗澡上? 不过经过赵高这么一说,太还真有些饿了。 周扶摸摸肚子:先吃饭吧! 为了解决陛下不爱吃东西,挑食的坏毛病,御膳房用尽了浑身解数,还在赵高之前有恳请张良指导一番膳房的做菜法子,如今有又了一个新的管事。 毛嫱,还记得这位与毛家决裂的世家女子吗?她通过与荆轲学习的易容之术如今正生活在周王宫之中,低调地与狗子兔兔每天愉快又幸福地生活着。 毛嫱找到了她新的人生意义,那就是研究美食! 其中以肉食为最,因为兔兔爱吃,但是作为一只普通的狗子,兔兔可不能吃过多有味道的东西,于是毛嫱精心研制了兔兔专用狗粮。 而其他出产的美食,不过是她研制出来的副产品,被御膳房大厨们巧妙运用,倒是创造出了不少美味的食物。 也因此,周扶终于不抗拒吃饭了,可喜可贺。 赵高老怀欣慰了,陛下长大啦,马上就要成人啦! 周扶吃饱喝足,又去御花园走了走,消消食,之后赵高便询问他要不要洗澡? 这么早就洗澡吗?周扶不解道。 因为他平时都是睡前才会泡个热水澡的,现在明显还不到睡觉的时间点呀? 陛下若是不想洗也是可以的,想来美人也不会嫌弃您,赵高想想也是,转口说道。 对啦,一会儿要看猫猫的! 周扶高兴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洗澡吧! 猫猫嗅觉这么敏感,他还是老老实实去洗了澡再撸猫猫吧! 周扶兴致勃勃地脱光光洗白白,大脑在水中一泡,骤然清醒。 他还真沉浸在即将撸猫的喜悦之中了,人家是人类啊! 周扶纠结地挠挠头,对赵高说道:要不还是算了吧?这样把人当猫,太不尊重啦! 赵高惊讶了一下,他以为陛下是胆怯害羞了,顿时失笑,他语重心长地说道:陛下总是要长大的,每一个男子汉成长成男人都要经过这一步呀,还请陛下放宽心,顺其自然就好。 周扶的大脑波动与赵高完全不在一个电波频率上,他一头雾水地不明白赵高在说什么。 什么男子汉?什么成长为男人?朕不是要招 陛下不要害羞了,陛下的宠爱是那褒国美人的荣幸,陛下也不用顾忌太多,您是帝王,该是这后宫的男主人,如今后宫之中的女子多是依附陛下而生的,赵高轻笑着说道:所以陛下不要觉得不安或是对不住任何人,这后宫的美人们都是陛下的人,您想做什么都行。 偶不,赵高觉得自己这样是在挑唆陛下变坏!他这妥妥就是一副佞臣的嘴脸啊! 于是赵高犹豫了一下,转口说道:陛下不若宠爱过后给美人晋个位份,如今后宫之中只有周姬一个狗做皇后,还有个昭贵人也是个摆设,您实在是太自律了。 周扶似懂非懂,赵高的意思是让他不要有负罪感? 周扶洗完澡后,穿上了轻薄的龙袍睡衣,稀里糊涂地被赵高带回宫殿里。 陛下!褒国美人稍后就到,赵高兴奋地说道。 之后,赵高守护在殿门口,见侍女们将褒国美人送了过来,将她迎入宫内。 周扶只看到一群侍女们将美短喵裹在了被叽里,只露出一只毛茸茸的猫咪脑袋,侍女们将被叽放入龙床,然后恭敬地推下。 周扶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了! 那美短灰白相间的小老虎斑纹贼可爱,美短的胡须颤了颤,它打了个滚,轻轻喵~了一声。 然后它清冷的金□□瞳望向了正在盯着它发呆的周扶,自己打了个滚,从那被叽里钻了出来,完了还摇一摇脑袋,抖抖尾巴。 美短喵宛如巡视领的女王,它优雅地渡步来到周扶身边,爬上了他的腿,用那软软的白色小肉爪轻轻地按住周扶的胸口。 周扶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啊啊啊啊 它好可爱,它好软,它它它它,它的小肉爪在刮周扶的胸口。 周扶低头一看,这只喵已经把小肉爪伸入了他胸口的衣服里。 周扶打了一个激灵,脑补了一下如果这是个人,那如今的场景必定不堪入目! 周扶终于完全清醒了,他伸出手,一把抄起美短猫咪的两只前爪腋下,把它举在自己面前,离他的胸口远一点。 喵~~喵~~美短喵金色的猫瞳宛如璀璨夺目的水晶,倒映着周扶严肃认真的眼睛。 你,周扶感觉自己手烫的很,手上的手感分明是美短猫咪软绵绵毛茸茸的毛毛,但是他心里知道,面前这个恐怕是个果着的女子,他只是因为阿妈的保护而看不到这一切罢了。 哎~成年人的世界他这个宝宝是真的不懂啊,赵高思想好污哦! 周扶头疼一抽一抽:给你个被单,把自己裹裹紧,我没想对你做什么,真的。 美短喵不解地又喵呜一声。 周扶拉过床单照在美短猫身上,她果然变成了窈窕身姿的女子。 抱歉,周扶为自己之前把人当猫咪撸的行为感到羞愧。 褒姒不解地说道:陛下不想得到我吗?我是褒国最美的女子,如今又是亡国孤女,陛下助我报复国仇,我很感激陛下,我自己是愿意献身的。 可是我对做坏事没兴趣呀,周扶睁着纯洁的眼睛看着她:我还小呢。 褒姒清冷淡然的眸中浮现出一抹惊讶。 陛下不近女色? 她自认为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寻常男子对她会有怎样的□□她是有意识的,公孙衍调/教她如何勾引男人,那些手段她都会了,她就是懒得用罢了,心里平静无比无所谓。 但是像周帝这样明确拒绝她献殷勤,推开她还神色清明的 恩 褒姒的目光落到了周扶下面,她评估了一下,得出了一个结论。 陛下年岁也不小了,有美人柔若无骨攀附在身上却毫无反应,这说明什么? 要么陛下不行,有毛病!要么,陛下不好女色,天生就喜男色! 褒姒以自己目前的经验总结了出来,骤然放松下来。 反正陛下对她没兴趣了,就这样吧。 褒姒随意地披散着发丝,不经意间露出一条洁白的玉腿。 又变成美短喵了。 周扶感觉这样没法沟通,他拉过被单把猫罩地严严实实。 陛下是何用意呢?褒姒大美人心如止水,她无欲无求,无悲无喜,什么都无所谓。 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了?周扶好奇地问道。 我?我是褒姒,原本是褒国的公主,如今褒国灭亡,如今也只是个孤女罢了,褒姒对周扶淡淡地说道。 褒姒! 华夏历史上褒姒可是周幽王姬宫湦第二任王后,太子姬伯服的生母,周平王姬宜臼的后母。公元前779年周幽王攻打褒国时,褒国兵败,献出褒姒乞降。周幽王得到褒姒后,对她很是宠爱。此后褒姒为周幽王生下儿子姬伯服。从此周幽王对褒姒更加宠爱,最后竟然废黜王后申后和太子姬宜臼,而立褒姒为王后,姬伯服为太子。 之后申后之父申侯联合鄫国、犬戎攻打周幽王,周幽王、姬伯服被杀于骊山之下,褒姒被犬戎掳走,从此下落不明,西周灭亡。 而褒姒之所以如此出名,是烽火戏诸侯的典故啊!为博美人一笑,周幽王想尽了办法。 周扶的直觉却告诉他,面前的褒姒,是个佛性生活无欲无求的感情冷淡症患者! 嗯,不过陛下,我是公孙衍培养出来的女刺客,倒是会不少东西,你确定不将我留在身边好好利用吗?褒姒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周扶惊讶道:朕并没有这种想法。 褒姒失望了一瞬间,很久情绪又变得平静无波了。 你希望跟在我身边吗?周扶的直觉很准,这个时候倒是一直给予他反馈,可以让他捕捉到褒姒一闪而过的遗憾,于是他询问褒姒:褒姒姑娘是怎样想的呢? 我?褒姒惊讶道:我也有选择的权利吗? 周扶愣了一下,他点了点头:你可以和朕说说你的想法。 谁让你是美短喵呢!你美丽!你可爱!你就能作呀! 都说美色误君,周扶正一在成为昏君的边缘不断试探。 褒姒显然没有想到周帝的容忍度会这样高,她自然不知道周帝对她的善意是因为她变猫后的模样太戳周扶的萌点了,不自然地就会想要帮帮她。 褒姒说道:我原本就是公孙衍培养出来要贡献给陛下的,其实我本人对此并没有什么排斥,因为在我看来到哪里过不是过呢?以我的外在条件,无论到了哪里都是能够生存的,只是这生存是累还是苦,是轻松还是甜就是未知了。 褒姒淡淡地说着,她本身并不是什么才女,曾经做为褒国公主时也是养在深宫之中,她的母亲厌恶她的容色,父亲又想利用她的容色,即便没有人教导她,她也只需要乖乖地待在宫殿之中,自然会有人给她吃喝,好好养着她。 你是想要找一个容身之处吗?周扶疑惑地问道。 可以这么说,其实陛下便是不收了我,我出去以后再适应新的环境也是可以的,就是可能要赌一赌运气了,褒姒无欲无求,她最基本的要求只有一个,活着。 周扶感觉到了她的平淡,不由苦笑道:我该庆幸你还拥有最基本的求生欲吗? 褒姒黝黑黝黑的眸子静静地望过来,就像是没有灵魂的娃娃,看上去其实还有些可怕。 陛下会收留我吗?褒姒轻生询问道。透过她黑洞一般没有情绪的眼眸,周扶仿佛能够看到那只孤傲冷淡的美短在向他撒娇求收留。 周扶头脑一热,对她说道:你可愿意在朕身边做事? 褒姒愣了一下,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稍纵即逝,她的小腿晃了晃,对周扶说道。 喵呜~~ 好吧,又听不到了。 周扶瞥过视线,觉得实在是沟通困难啊! 褒姒收回了自己的小腿,接着说道:陛下想让褒姒做些什么呢? 不做什么呀,周扶纯洁无邪地说道。 同时周扶有一个想法,暗搓搓的,他要是每天能看到褒姒小姐姐,是不是时不时就能一饱看喵的眼福? 朕把你封为朕的御前尚义吧,就是朕身边的大宫女,平日里管一管杂事然后伺候朕磨墨就好了。 褒姒若有所思,大宫女,倒是个不怎么累的职业,也比做后宫妃嫔要伺候陛下入寝要省事情的多。 陛下心善,褒姒自是愿意的,褒姒说道:只是我不明白,陛下也不像是看中我美色的样子,为何会对我有这样大的善意呢?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并且有些惶恐,生怕陛下是要利用我,虽然这种情绪过一会儿就会消失不见,但是趁着现在,我还是想要一问究竟的。 周扶张张嘴,他总不能说是因为小姐姐你变猫咪的样子太可爱了,我对你猫咪的样子很有好感吧?这样的回答人家自然是不会接受的,甚至还觉得匪夷所思,怀疑周扶脑子坏掉了。 嗯,可能就是看在你至今还能冷静自持,想要帮你一把吧?并且你没有其他的私欲,周扶组织了一下语句,对褒姒说道:朕比较害怕那些抱着别有目的接近朕的女子。 害怕? 褒姒想了想,在心里的猜想打了个勾。 陛下果然不喜女色! 赵高难掩心中激动不安地在周扶宫殿外走来走去,他想到他们陛下今晚过后就要长大成人了,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心酸酸的。 以后陛下就会有宠爱的女子,一个,两个,三个......然后陛下又会有自己的孩子,一个,两个,三个 赵高心酸酸地想着,陛下以后身边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而他原本是最接近陛下的人,随着那些人的出现,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可能会渐渐下降。 赵高焦躁地左右走来走去,边上的侍卫不敢打扰执掌大人撒疯。 执掌大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正常的,侍卫目不斜视地站在原地守卫着陛下。 赵高疑惑地喃喃自语:奇怪,怎么没有动静? 殿内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耶? 赵高的好奇心就像是猫儿在挠他心脏似的,他心里渐渐升起不安之感来。 这褒国美人,原本就是公孙衍培养送给陛下的吧? 她原来是女刺客出身对吧? 她曾经,她曾经被公孙衍喂过药对吧? 赵高不安地原地转圈圈,殿门突然之间打开了,赵高吓地跳了起来。 陛下?赵高回头,见衣衫完好无损的周扶站在殿门口,他疑惑不解极了。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74) 陛下不好好享受美妙的第一夜,怎么一脸淡定地跑出来了? 褒姒人美心善,心灵手巧,封为御前尚义,以后伺候在朕身边替朕磨墨,周扶对众人说道。 赵高宛如被晴天霹雳劈中,呆在原地。 等等! 陛下您身边原本只有我赵高的啊!您扶持个大美人来当御前尚义是干什么?来分他权吗?来分享他与陛下的独处空间吗?他又做错什么事儿啦?! 赵高欲哭无泪,陛下不满意褒国美人侍寝吗? 没有啊?周扶一把将赵高拉入殿内,严肃地盯着他。 陛下?奴婢做错什么了吗?赵高紧张兮兮地问道。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周扶严肃地说道:你忘了这个世界还没有觉醒吗? 陛下,奴婢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可是褒国这位美人,她已经觉醒了啊,赵高迟疑地说道:陛下不喜欢吗? 你在想什么啦,你这个思想龌龊的大人,我还小啊,竟然让一个宝宝,周扶气着了,他一甩袖子,转身不去看赵高了,独自生着闷气。 之前荣老太妃不知道无意中给他塞女人他还能勉强原谅,赵高明明知道自己还年轻怎么还做错事呢! 陛下?陛下来年就要十四了,他们那些世家子弟,十四岁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啊!赵高瞪大了眼睛。 周扶气急,他也怕了以后赵高不知道的情况下给他塞女人上龙床,只能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地对赵高说道:我,我出生到现在刚满两年! 赵高又一次被一道闪电劈中,整个人仿佛都被劈地冒了烟儿。 什么?! 你之前在掖庭的时候,我第一次见你,是我诞生之后的三天后,周扶对赵高解释道。 赵高受了不小的刺激,直呼:这不可能!陛下不是已经十四岁了吗?!您不是先皇后与先帝的儿子吗? 第68章 宋玉!继承自屈原楚辞遗风的关门弟子! 那是设定, 这个世界在我诞生之前是不运转的,所有的一切白面人都是模版设定啊周扶解释不清楚这些, 赵高也并不理解这些东西。 周扶横竖横了, 耿着脖子就对他说道:反正你记住,我只有两岁,不要在我成年之前给我塞人好吗? 周扶认真的话语响彻在赵高耳边, 宛如巨雷轰隆作响。 陛下还那么小吗?赵高的目光有些呆滞,他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 然后有点接受不了地捂住自己眼睛:是我太心急了吗?想看到陛下快点长大成人,如今反而拔苗助长? 周扶黑线:这倒是不至于啦,那些脏污事情我都看不见的。 周帝的目光清澈无邪, 赵高现在是知道了,确实是无邪啊!人家出生到现在才多久, 能懂得多少成年人的东西? 而至今为止, 这个实际年纪连两岁都还不到的孩子究竟做了多少事情?孜孜不倦学习, 快速掌权坐稳帝位,如今埋头苦干搞建设,他从未停止过他前进的脚步,甚至让人忽略了他的年龄。 等等, 但是我的心智是成熟的!周扶察觉到不对劲,连忙补充道:我是生而知之的,母亲给了我足够的馈赠, 所以你不要拿真的对待一个小娃娃的态度来对待我呀! 陛下不要说了, 赵高握住了周扶的手, 泪眼婆娑:陛下过的不容易啊,是奴婢错啦,奴婢不会再挑唆陛下宠幸女子了,奴婢之前做的都是什么呀! 赵高后悔不达,他的目光更加慈祥了,那是看幼崽子的目光。 老母鸡看幼崽子 周扶直觉大事不妙,他好像妄矫过正了! 却听赵高由衷感叹道:陛下想再封个尚义也无不可,只是我看那褒国女子不是个会照顾人的,陛下日后需要照顾的贴身事儿还是需要我来才是。 朕,不需要你照顾?周扶傻眼,弱弱地开口。 陛下是嫌弃赵高老了照顾不好您了吗?赵高老泪纵横。 不,没什么,你高兴就好,面对受了巨大刺激提前老年痴呆的赵高,周扶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多好一个人,平时多么风光霁月的赵公子赵大人,怎么就成了如今这副德行呢? 周扶不明白了,完全没有自己把人家刺激大发的自觉,他对赵高说道:那么现在能不能给褒姒找些衣服穿? 赵高纵横的老泪停顿了一下,他伸手抹去脸颊上的两道痕迹,对周扶冷静地说道: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转身以后,两行后悔的泪水又悄声无息滑落。 周扶伸出尔康手,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感情丰富的屈原。 最近身边的人都怎么了?自从大规模觉醒以后一个两个都不太正常。 周扶不解地摇摇头,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屋内。 他见高冷的美短喵还在龙床上冷冷清清地望着他,不由轻轻一笑。 女人玉体果露在外随意地以一条被单缠住关键的部位,她侧躺在龙床上,神色冷淡无波,而陛下则乖乖地坐在书桌边在看书。 赵高进来后被这一香艳的一幕刺激地险些再次老泪纵横。 陛下!奴婢有罪!奴婢在您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深深的伤痕! 难以言说的一夜过去,周扶身边多了个时不时会变身为美短喵的宫女,虽然大部分时间她就是个安静的摆设。 可架不住养眼啊!每当褒姒要给周扶磨墨的时候,都会挽起袖子,露出洁白的手腕,还能看到她女子的朱砂痣,哦对,周扶是看不到的,在周扶眼里这位美女小姐姐又成了猫咪样子,洁白的前爪多了一点红色的毛毛,显然是后来点上的。 赵高:褒姒美得太摄人,以免朝臣误会陛下荒唐无度,为了陛下清誉! 接下去几天,户部、兵部、吏部的考核依次地进行着。 如今的户部主管曾经司金处的能力,管理土地、户籍、赋税以及全国财政,其下的四司职能同样重要。 在此次考核之中同样涌现出了一批历史名人,周扶看得眼花缭乱,大脑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其中值得注意的是,有一人名为端木赐,又名子贡,是孔夫子的另一位弟子,孔夫子提倡因材施教,对学生的教导都有所不同。 与一本正经读礼仪书籍的颜回不同,子贡是个玩经济的!未来有名的富商啊! 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那就是子贡说出来的名言。 端木赐,是孔子的得意门生,孔门十哲之一,在华夏历史上,孔子曾称其为瑚琏之器。他善于雄辩,且有干济才,办事通达,曾任鲁国、卫国之相。 然而人们知道更多的则是他善于经商之道,富致千金,是孔子弟子中首富。 所谓端木遗风指子贡遗留下来的诚信经商的风气,此后,子贡出名到更是成为了中国民间信奉的财神! 《论语先进》记载孔子的话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臆则屡中,意思是说颜回在道德上差不多完善了,但却穷得丁当响,连吃饭都成问题,而子贡不被命运摆布,猜测行情,且每每猜对。 虽然这样对比有点埋汰颜回,但子贡的个人才能毋庸置疑,又是个为相之才。说实话,周般作为一个平庸的主考官他是鸭梨山大! 在场的都是大佬,就连考生都一个个说一些不明觉厉的话,周般虽然是个小垃圾,但是他有常年累月积累出来的贵气呀!身为周家家主,就算再怂他都能端地住!哪怕陛下就在背后饶有兴致地偷看,他周般也绝对不能认怂,一定要问出深奥的问题来。 周般抬头挺胸,面上严肃地询问道:如果让你去做买卖,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错,陛下扶持民间,鼓励经商贸易,他这样问总没有错的。 周般的疑问正好问到了子贡擅长的地方,只听他徐徐说来:若是要学生去做买卖,学生认为诚实才是买卖成功的根本,这样才能够积累到人们对我的信任,我秉承人弃我取,人取我与原则,与人抗衡为敌,及时把握时机,在别人甩卖时低价购进,在货物奇缺时高价售出,不积压货物,这样钱财就能很快流转。 听到子贡的回答,周般被唬地一愣一愣的,他虽然对这些不懂,但是他现在脑海中就一个想法:好厉害的样子! 周扶则坐在角落里,紧紧盯着这位历史上第一位儒商,心潮腾派。 孔夫子的弟子,那都是一颗颗发光的金子啊!周扶摸了摸嘴角,擦去并不存在的口水。 子贡离去后,几位考官互相交流商议一下,最终为他打了目前为止全场最高的分数。 在商言商,商人逐利,子贡给人的感觉太特殊了。 在以往,商人给的人感觉就是唯利是图、斤斤计较,而子贡的儒雅与淡然处之给了考官们极高的印象分。 周般更是当场决定,以后户部管财政的这一块,必定有子贡的高位! 值得注意的是,此次来参加户部考试的另一人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其名为宋玉,中国古代四大美男子之一的宋玉! 他原本是应该去考礼部的,在华夏历史之上,他是屈原诗歌艺术的直接继承者,在他的作品中,物象的描绘趋于细腻工致,抒情与写景结合得自然贴切,在楚辞与汉赋之间,起着承前启后的作用。 可是礼部最高考官是他的老师! 没错,宋玉是屈原的关门弟子。 华夏历史上宋玉是否师承屈原还没有下实锤定论,但是大周的宋玉,可是屈原培养出来的得意弟子啊! 因此,为了避嫌,宋玉就跑来考了户部啦! 户部的最高考官是周般,与宋玉毫无交集,又是大周王室成员,是陛下眼前的大红人。 宋玉跟随屈原学习他一身本事,除了同样的拥有丰富的感情能够写出带有浪漫主义色彩的文字以外,他对于户籍土地以及赋税的掌握与理解也是得屈原顷心教导的。 就是在财政之上,他还是有一些短板,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得到一个不错的成绩,哪怕总成绩比子贡低了一些,但是也是个才华横溢的人物。用此,来考户部是宋玉权衡利弊后做下的决定。 谁让宋玉偏科呢,但是偏科也没事儿呀,周扶需要的各行各业的人才,这么多职位,只要你才华有,总有适合你的职位啊! 周扶重视户部的考核,主要还是从目前周王都的经济说起了。 在他推广了纸张、木炭与肥皂之时,确实是大赚了一笔,但是那些钱并没有进到百姓的手中,政府扶持的再多,百姓的手里没有多余的钱用来消费,那么周王都的经济就不算健康。 也因此,周扶愁啊!他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就想让百姓的手里也多一些钱。鼓励民间贸易,推动商业发展是必须的。 好在如今的科举盛事,周王都汇聚了众多消费者,贩夫走卒但凡是愿意干活的,都能得到不错的收益。 而人口增多造成的另一个负担也已经体现出来了,周王都粮食消耗太快了。 有商人看到商机,从那外地运来了大批的粮食作物,要与周王都本土的人士做生意。 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人进入了周扶的眼帘。 他就是白圭! 事情还要从户部考完试的时候说起,原本第二天周扶是想去看看之后的兵部考试的,但高渐离那边突然传来了消息,说是有个商人想要与兰沁园的幕后老板做一笔大生意。 周扶好奇极了,究竟是怎样的大生意呢? 为此,周扶放下了次日的兵部考试,转而将时间安排到去兰沁园与那商人见面之上。 周扶庆幸!还好自己来了,不然要是错过了这么个大金元宝,他还不肉疼死? 那是白圭啊!白圭! 白圭其人,是中国古代历史可是第一位提出经济循环说的成功商人。他是个超级有经济头脑的商贾,而且,他也是鬼谷子的弟子! 玄微子道长实在是太太太厉害了,教导出了这么多的奇人!在周扶的心里,玄微子,姜子牙与孔夫子,那是教育界的三座大山,他们交出来的弟子们能力出众,教学质量有保证。 就是玄微子道长教导的几个学生关系之间有点儿迷在这里,周扶作为小辈也不好说什么,因为好像比起他们师傅姜子牙,还有孔夫子,好像玄微子道长对弟子们感情有些冷淡呢! 白圭这个人,可是华夏历史上战国时期鼎鼎有名的经济谋略家和理财专家,他是古代经营贸易发展工商理论的鼻祖。 白圭对经商的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靠贱买贵卖获取利润。他在谷类成熟的时候收购粮食,出售丝织品、漆类;在蚕茧收获的季节,收购帛絮,出售粮食,并提出了著名的人弃我取,人取我与的经商理念。 这不,白圭看准了周王都这里的勃勃商机,带着他的粮队,来做生意啦! 他的眼光犀利准确,别人做生意都挑的大酒楼或是连锁的客栈,而白圭呢?他在视察了周王都情况以后,找上了兰沁园! 此事我等现在还不能立即给白老爷答复,还请您等候一日,我等将此事汇报给公子知晓,之后由我们公子来与白老爷详谈。 高渐离当时是这样回复白圭的,白圭自然答应等候一天。 这样一颗水灵灵的白菜就这么滚到了周扶的面前,周扶哪有不去摸一摸的道理?若是能把这颗白菜拐过来就更好啦! 他与赵高换了一身常服,与白圭在兰沁园的包厢内约见。 白圭给周扶的印象与一般的商人完全不一样,在周扶的印象里,商人大概是带着高帽子穿着绫罗绸缎的那种大商贾。 而白圭不是,白圭穿了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粗布麻衣,五官平凡无奇,走在人堆里会直接被淹没的那种。 但是他笑起来又特别和善,看上去脾气特别好。 就像现在这样,白圭向周扶施以平辈之礼,并没有看周扶年岁小而轻视他,他笑着说道:久闻兰沁园老板大名,如今得意一见公子真容,没想到却是英雄出少年。在下白圭,是来周王都行商的粮商。 周扶如今的身份则是兰沁园幕后的大老板,对于白圭和睦的见礼,周扶则刻意表现地傲慢许多:白老板找我就是为了靠兰沁园买下你的粮食吗?你为什么不去王家酒楼呢,或是这周王都之中也有粮铺的,你可以与他们商谈,以如今粮食的消耗,他们必定是很愿意与你交易的不是吗? 白圭并不在意他的无礼,他轻笑着说道:兰沁园名号响亮,王都中的贵人们认这块招牌,比起城中的粮铺与酒楼口碑要好上许多,白某不才,想与老板您结个善缘。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75) 其真实目地显然还不止如此,白圭知晓,天下富商不止他这一家,就他所知,看中了周王都这一块的商贾除他以外还有富商巨贾弦高、吕不韦等人,他从多位老顾客口中打听到兰沁园其背后之人非同一般,且很有可能与皇后娘娘、周家有些联系,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相比起如今内乱过后伤了元气的王家,显然周天子本家更给他安全感。 人们都说官商勾结不是好事,可又有谁知道为商之艰难呢?商人地位低下,遇到些许搞事的贵人甚至毫无反抗之力,也因此白圭为商之时愿意多与人结交善缘,为的就是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子。 想要与我结善缘?可就要看白老板的诚意如何了,周扶坐在上座,学着司马衷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翘着二郎腿,他将少年人的傲气凌人表现得淋漓尽致。 白圭面不改色,并且心里没有任何不满之色,只听他说道:白某这些粮食是从周边境内的豪族手中收购的,其中多有陈粮,也有些收购自百姓手中的余粮,其中陈粮五千万斤,余粮一万斤,先帝在位前各地多发灾难,如今周边的粮食确实是不多了,若是老板愿与我交个朋友,我愿以非常诚实的价格转手给兰沁园。 周扶挑了挑眉:你那粮队足足运了六万斤粮食来? 此外,白某还有自晋国采购来的优质粮食正在运输而来的路上,那批粮不多,仅仅两千斤,却是能作为良种繁育的,只是这样价格就定的高一些了,毕竟路途遥远又有风险,运输艰难啊!白圭真诚地说道。 你那粮队手中还有多少粮,包括不在周王都的,周扶询问道。 约莫还有二十六万分散在各地商铺之中,只听白圭说道:这些粮食都是丰年采购的余粮,如今都已经放陈了,当初低价收进的,如今再卖出,以供应当地生活。 你定价几何?周扶好奇道。 白圭报了个数字,却终于见少年的态度松了下来。 你倒是诚实,我原以为你会趁着此次各地缺粮而大赚一笔,周扶淡淡地说道。 白某的粮食足以令各地撑过如今的困局,此后等各地种粮收获了,白某这粮食也不值钱了,不若薄利多销,还能赚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老板若是答应与白某合作,白某可以命粮队运输更多的粮食而来。白圭温和地说道。 我要先看看这一批粮食,才能与你做生意,周扶摇摇头,没有立即答应白圭的请求。 白圭见周扶愿意看他那批粮食,不由喜上眉梢,少年的态度明显已经软化了。 他带着兰沁园等人到了自己盘下的仓库,那仓库中分批放着不同程度的陈粮,空气中漂浮着雾蒙蒙的颗粒,鼻尖也都生粮的气息。 周扶觉得鼻子痒痒的,连打两个喷嚏。 他走到那放粮的粮袋处,白圭命人为他解开粮袋,并且对他解说道:这一批是去年收获季收购的陈粮,是质量最好的一批,如今即将到夏季,这一批陈粮不好放,一旦到了雨季,它们很容易就会发陈变差了。 周扶点了点头,却见白圭又带他去看了另一批:这些陈粮则要差一些,有些是前几年的,也是价格最低的一批,寻常百姓都买的起。 周扶用手捻弄了一下,那粮却在手中裂开粉碎了。 白圭叹息一声,对周扶等人说道:这些只能熬成糊吃,口感并不好,我原本是想低价卖出的,如今手中囤的最多的就是这种粮食了,多是低价卖给穷苦的百姓,贵人们想必是不会吃这些的。 周扶的脑海中似有灵光一闪而过,所谓灯下黑莫过于此了! 他不能因为周王宫里御膳房想尽办法给他做没事而忘记此时民间的情况啊! 如果他没有记错,如今大周民间多是把麦子脱壳后当米煮饭吃。 华夏历史上汉代以前的历史典籍中是看不见吃面条吃面饼之类的描写。那时候吃粉碎的粮食,也不是以磨面的方式,而是舂出来的米糊。真正吃磨成的面粉可能是外来的食用方式。真正的广泛食用面粉是到了唐代才普及的! 民间如今也没有石磨! 周扶想到了这一茬,看白圭的目光顿时就变了。一行人来到了白圭的会客厅,听着白圭对如今大周四处粮价的解说,周扶也是才知道,原来如今的百姓多是吃那些难以下咽的碎米陈粮度日。 大周前几年生产力并不低,只是丰年粮食存放问题导致了陈米泛滥,新粮又接不上,这才导致了各地粮食紧缺的问题。这一些对于百姓们影响其实不大,因为他们本就是为了温饱,但是对各地贵族子弟却是影响巨大,以至于新粮价格一再上涨。 公子是答应与白某做生意了吗?白圭彬彬有礼地轻声询问道。 你开价吧,这些我都要了,周扶干脆利落地说道。 白圭没有想到兰沁园老板会如此爽快,他惊讶地问道:全部要了?包括这些劣质的陈粮吗? 是的,周扶做帝王果决,做生意也是该出手时就出手。 好,老板爽快!白圭敬佩道:这一批陈粮有一些成本实在是太低了,就是薄利多销也赚不了几个钱,白某不占老板便宜,只需老板买下这些新粮,这五万陈粮白某半价卖给您。 是的,主要赚取的还是那一批新粮食的钱,大周权贵多,新粮物价也高,他卖的这个价格周扶能接受不说,白圭自己也是能赚一笔,双方都获利。 白老板若是有多余的陈粮也可以售卖给我们,周扶与白圭商谈好了价格,对白圭说道:若是卖不出去的陈粮,都运来这里给我们就好。 公子,恕白某直言,这一批陈粮赚不了钱的,何况春耕已结束,等入了秋,新的粮食收获时这批粮就更不值钱了,白圭真心地说道:何况当今陛下主张开垦军田,王都附近驻军处到时候会有不少新收获的粮食。 我与你做生意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你这人倒也奇怪,能把压仓底的陈粮卖出去你还不愿意了?周扶奇道。 白某行商,做的是问心无愧的生意,真正的商人,不应惟利是图,应当有智、勇、仁、强四种秉性,具备姜尚、伊尹等人的智慧、计谋,方可成就大业。白圭说出了他为商做人的经典语录,令兰沁园等人大受震撼。 陪同一起来的高渐离等人对这位来找公子做生意的粮商好感度蹭蹭蹭地涨。 周扶自己也是,目光中也不由带上了赞赏之意。 白老板诚恳待人,我自然也会回报同样的诚意,周扶轻笑道:若是白老板信得过我,尽管可以将卖不出的陈粮运来,我自有能卖出去的法子。 好!白圭爽快地应下了:白某自然信得过兰沁园的老板,您都买下我这批新粮了,那些陈粮您想要多少尽管开口。 以不影响当地百姓生活为基础,其余的都运来吧,周扶想到一旦石磨普及,那些闻到腥味就唯利是图的世家必定会大量囤积收购陈粮,再高价售卖,与其让那些人层层剥削赚取高额利润,还不若将这些都把控在官方手中。 白老板若是有认识的其他粮商,也可以都介绍给我,周扶对白圭说道。 白圭面露惊讶之色,他实在难以理解为何兰沁园老板会肆意采购陈粮,他再三问周扶确认:您真的要这样做吗? 没有错,周扶肯定地说道。 白圭若有所思,对周扶恭敬道:既然如此,白某这就为公子去联系我那些行商途中结交的同道,公子收购白某剩余的陈粮,白某感激不尽。 周扶也不白白占人家便宜,他对白圭许诺道:你如今给我的这批价格还算低了,你若能帮我联系到更多粮商,等赚取了更大的利润,我还能够给你分红。 也许是之前周扶傲气傲慢的少年人心性太过深入人心了,白圭心里其实是有些担心少年人亏大发的,他想不出能够有什么法子会点石成金将大批几乎要裂成灰的陈粮再以高价卖出。本意上他是不相信少年信誓旦旦的说会大赚的,但是又不忍心打击人家,他只好面子上礼貌地微笑,并且好心地将陈粮的价格又降低了一层。 此时的白圭还不知道,自己一时的好心令他抱上了多粗的一根大腿! 这白圭人不错啊,周扶与白圭商谈好之后交易的事宜,接下来就由属下的人来操作就好了。 陛下真的打算将陈粮大肆购入?赵高忧心忡忡地问道。 周扶回到正南宫,又投入了全神贯注的工作之中,他自信满满地对赵高说道: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变废为宝! 当当当! 根据记忆之中的知识,周扶将石磨给临摹了下来,赵高凑近去看这大桶一样的东西,满脸困惑:这就是能将陈粮变废为宝的东西吗? 当然啦,去宣韩非、周般还有王莽过来一趟,周扶想到就做,做起事来风风火火,充满了少年人的冲劲儿。 此后,周扶拉紧工部与户部的小手,让两个部门努力搞生产,赚大钱。 王莽最近这段日子特别的乖巧,不仅仅是因为他已经沉浸在修路获得的巨大名誉之中,更是因为他为了修路钱不够用了,王莽如今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将修路事业铺展到全国!人一旦有了更伟大的追求,整个人都发生了不可思议的蜕变。他想到如今走到路上百姓们对他真诚的爱戴,那可比他的门客谋士们的夸奖更令他听了心情舒爽。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做个好官,做一位青天大老爷是这么有成就感的事儿,由此得到的精神上的满足和感动,是他以前苦心钻营入司金处绝不会体会到的,王莽简直爱死了这种家家户户百姓提到他就竖起大拇指的感觉。 但是想要修更多的官道,需要足够的金钱支持,他召集到的富商支持实在有限,又没有陛下的那种宣传能力,于是只能依靠户部拨款。管理户部的周般是个好说话的人,但是周般也有难处啊,本身户部国库里的钱就在逐渐减少,陛下的动作又多,他不可能把大部分钱都拨给王莽修路的。 而现在,陛下要带领他们共同赚小钱钱啦! 石磨磨成的粮粉,陛下称之为面,以面豁水,可造出比之体积更大的,足以令人饱腹的食物来。 更主要的是,陛下还给了工部研究发酵面的方案! 陛下说:将揉好的面团装进坛子里,然后用干面粉埋住,放在温暖的地方,面粉内的菌就会自然发酵了。 有了这一层知识的引导,工匠们可以举一反三,不断的实验新的法子。 王莽几乎可以遇见,未来大周的饭桌又将经历一波惊天动地的变革! 而且华夏历史上酱与酱油最早记载造醋法的著作大概是汉谢讽的《食经》,提到中国的豆酱是以豆类和面了作大豆千岁苦酒法。 搞研究的匠人们注意了,凡是研制出酱料、醋或是酵面的,加官晋爵! 在历史上工部掌管全国的工程建设、屯田水利、山林捕猎、军器制造等。相当于现在的建设部、农业部、水利部、粮食局等部门的职能。大多数匠人是没有地位也没有官职的,如今陛下在工部新开了用于研究的司,其中汇聚了一大批拥有各自手艺绝活的匠人,在名利地位加官进爵的诱惑之下,匠人们研究的热情空前高涨! 周扶因为与白圭的见面,暂时错过了兵部的考核,他虽然有些遗憾但是解决了一直以来困扰他的粮食问题,这让周扶心情雀跃。 此后兵部考核也同样收入了一批优秀的新鲜新鲜血液,周扶在上一次大爆发以后已经被越来越多的历史名人刺激地都快摆不出惊讶的表情了。 之前上交了十万兵权的釐王之弟,也就是其名为周无忌的信陵公子,在此次兵部考核之中脱颖而出。 华夏历史上的信陵君魏无忌礼贤下士、急人之困,曾在军事上两度击败秦军,分别挽救了赵国和魏国危局。但屡遭魏安釐王猜忌而未能予以重任。死因是自暴自弃沉迷酒色而死。在他死去的十八年后,魏国为秦所灭。他还写了一本兵书,也就是历史上有名的《魏公子兵法》。 如今的周无忌参加兵部考核是出人意料的事,由于他兄长釐王在兵部任职,为了避嫌,此次考核釐王一点都没有参与进来,所有的考核成绩都是兵部尚书赵奢与其两位左右侍郎共同商议的。 信陵公子的才华毋庸置疑,比他的兄长釐王厉害了不止一星半点,就是到底是年轻气盛,犹如出鞘的锋利宝剑,锋芒毕露。 周扶说道:周无忌确实才华过人,只不过兄弟两个在一个部门里做事到底还是要避嫌一下,何况釐王又是他未来上司。 陛下,臣认为相对来说釐王的资质就平庸了一些,赵奢已经将话说的尽量好听一些了,其实他心里就是觉得,釐王这个小垃圾什么都不会啊! 釐王护驾有功,周扶对赵奢说道:将军之位他受之无愧,虽然资质平凡,但是兵部总有位置适合他的不是吗? 实在不行,给他点清闲的活儿呗,周扶感谢釐王小羔羊无意之中的奉献,现在这年头,像釐王这样蠢蠢的萌新已经不多了。 是,臣认为釐王适合做一些后勤补给工作,他身边的副手倒是能力出众,只是属下挖不到人,赵奢耿直地说道:实在是可惜了那人才华。 他的助手? 便是那校尉阳。赵奢提醒周扶说道:校尉阳在之前的五王叛乱之中有着不小的军功,原本是能够升职调任的,可是他拒绝了。 赵奢这样一说,倒是提醒了周扶。 周扶将压在御案之下的圣旨给拿出来,算算时间,一个月也快到啦! 哈哈哈,多谢赵将军提醒,朕即日就给釐王与阳宣布圣旨,周扶对赵奢说道。 赵奢一头雾水,他提醒什么了?陛下要颁布什么圣旨? 另一边,赵奢赞赏周无忌的才华,但是他的名次却仅仅是第二名,这让周无忌感到很意外,竟然还有人比他还厉害?! 周无忌打听之下,得知拿得第一的那人,其名为晏婴。 周无忌自从觉醒以后,每天都有乱七八糟零散记忆飘过,以至于认为自己撞邪了,让老王妃帮他请了各种各样的道士围着他做法驱邪,这些看到晏婴之名,周无忌大惊失色这人不是两百年前的晏子吗?!古人诈尸啦?! 周无忌找到身边所有人询问,包括他的兄长。 釐王也觉得自己弟弟最近像是撞邪了,他担忧地说道:晏婴这名字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什么两百年前的人,若真的那么有名,该是载入史册了才是,要不你去翻阅一下古籍?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76) 周无忌一听有道理,兴致冲冲地翻阅起如山的竹简。 没有! 没有!! 没有!!! 哪里都没有这个人的记录,可是他偏偏就记得晏子分明是两百五十多年前的古人,是齐国上大夫! 周无忌要被自己折腾疯了,他只觉得自己后背的寒毛一根根竖了起来,他逐渐变得疑神疑鬼,甚至开始怕黑,害怕深夜出门。 第69章 李斯!那个自愿跳坑的先锋! 次日, 陛下宣布为釐王与校尉阳赐婚,则良道吉日尽快完婚。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情, 但是搞得朝臣有点懵, 这什么情况? 赵奢被这赐婚圣旨雷地外焦里嫩。 釐王釐王在巨大的喜悦中感谢陛下,他接受圣旨,回家把自己打包带走与阳相亲相爱去了。 龙阳君拿到釐王眼巴巴送来给他的圣旨还有些不可置信, 他是少有的目前为止觉醒了全部记忆的人,如今能够与魏釐安王再续前缘他很高兴, 然而他没想到,当今陛下是个奇人啊! 这,这周天子真的给他们下旨赐婚了?! 陛下给我们赐婚, 朝中无人反对吗?阳不可置信地询问釐王。 釐王笑着说道:有啊,赵大人说夫夫两个在同一个部门做事不好, 为了避嫌, 我调任到后勤管理战需了。 不是, 他不是这个意思,男子相恋有违阴阳伦理,周天子是怎么做到让朝臣闭嘴的? 陛下没有让朝臣闭嘴啊?釐王茫然地说道:陛下说接下去要晋选大周十佳伟人,之后大家都专注于讨论如何晋选的事了。 便是有人要弹劾男子成婚不合理, 周扶也是以被釐王的深情感动为由挡住这一部分反对的声音。 别人的事情有什么好管的?快把注意力绕回来,大周十佳竞选敲锣打鼓进行啦! 当周扶将这个消息实锤宣布下去的时候,朝臣们果然都像是一个个看到小鱼干的猫儿似的, 双目发光, 竖起耳朵专心听陛下说这十佳伟大奖项分别代表了哪些含义。 周扶望了一圈全神贯注的朝臣们, 发现还有几个兴致缺缺的猫儿在发着呆,这怎么可以?大周第一届十佳评选,那是一定要弄得盛大热闹,最好是全民参与啊! 要是能拉动一波经济就更好了。 周扶清了清嗓子,开始造势了。 诸位卿家,想来还没有明白这十佳背后的含义,周扶对众人说道:你们可知,如今评选出来的十佳,不仅仅代表了你们个人的荣誉,还事关整个大周的良性发展? 果然,听到周扶如此说来,屈原等原本对这些虚的名声不屑一顾的老臣纷纷专注了精神。 只听周扶娓娓道来:所谓的十佳,不仅仅是荣誉,更是表率啊!要让这整个天下知道你们有多优秀,带动天下人的向往与效仿,才是其背后最重大的意义,而被推选出来的伟人,可是要做好表率,敢于做先锋,为天下人做模版,为百姓谋福利啊! 当然,这背后会拉动的思想开化转变,以及经济的变动就不可言说了,事实会证明,精神食粮贫瘠的大周人民,对于能够津津乐道谈论许久的话题,那是乐此不疲地在饭桌上谈起。 接下去的十佳评选流程将由中书省商议出结果,交由各部实施,此后将会安排最善于文墨的人为十佳著写传记,周扶见大家都聚精会神了起来,接下去就该安排新一轮的工作了。 大周第一条商业街的规划商谈一下,科举之后武举的举办筹备,还有之后各部门实习工作的安排。 早朝又如同菜市场一样在叽叽喳喳的商谈中进行了,周扶引导着节奏,让大家都陷入了一种:吃苦耐劳加油干!未来好日子在等着你们的高昂情绪里。 这些事情之后最重要的,也是最迫在眉梢的就是接下去殿试的事情了,周帝说道:朕暂定将殿试安排在七天之后,这两天各部成绩也该报上来了,如今还差工部没考完,工部此次考的内容较多,纳入的人数也可增多一些,日后这大周硬的工程可都要考工部来带头了。 周扶这话是说给王莽听的,王莽如今跟着周扶走,尝到了甜头,虽然权势没了,可是在民间的地位那是节节攀升,如今走在外头便是三岁小儿都知道他的名号。 臣必将竭尽全力,绝不辜负陛下的期望,王莽心中充满了动力,他跃跃欲试,他知道跟着陛下有肉吃,跟着陛下走他这辈子的起起落落都会被载入史册。也许在千百年之后,人们会以敬佩崇敬的口吻提起他这位先人,这让好名声,好面子的王莽每每想到感觉人都要飘起来了。 华夏历史上,王莽钻营名声忍耐了大半辈子,为的是至高无上的帝位与权势,如今帝位肯定是没盼头的,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跟周帝正面刚,权利欲没盼头了,倒是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王莽想到自己还在周皇陵受苦的大女儿,如今他二女的婚事因为他的名声而水涨船高,可他最宠爱的大女儿却在周皇陵中孤独一生,王莽升起了一个新的梦想,他要修一条宽阔平坦的路,让周王都到周皇陵的距离路程缩短时间,以便于他未来能够接济照顾自己苦命的大女儿。 说到底,都是那老太婆的错! 十佳落实之后,大周风靡了一阵子追星的热潮,比如说板上定钉对大周有着重大贡献的王大人,王大人用过的笔,王大人用过的墨水,王大人深夜埋头工作用的灯油,王大人看过都说好的书籍,王大人爱吃的菜爱去的酒楼 这可与纨绔子弟追求青楼花魁娘子的那种追星不同,王大人可是身居高位的男神,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人们为了抒发内心对于王大人的憧憬,就差去打听王大人喜爱穿哪一家亵裤了。 谁他妈能知道,陛下请的人写传记时把他们往天上夸呢?不仅如此,情节跌宕起伏,故事引人入胜,看得王莽自己都感动地热泪盈眶,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修路的时候遇到了这么多的痛苦磨难? 真正的出名以后,王莽后悔了,悔地肠子都青了!但是他能怎么办?自己一心追求的名声、名誉,如今都有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等等,你们想干什么?本官不纳妾,本官也不要填房,别扯本官衣服,救命! 在十佳夸张夸大的宣传之下,王大人这位引起全城追捧的男神,再也不敢一个人出门了。 此时的王大人根本不知道前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坑在等待着他,今日终于听到陛下提出正式开始十佳评选,王大人宛如打了鸡血,带着对未来美好的向往,与朝臣们一起呼唤陛下圣明! 王莽内心的变化周扶不得而知,倒是工部的考核就在这日下午进行了。 工部是主要营造各大工程的机关,旗下除了要招更多手艺精湛的匠人以外,还需要工程师和科研人员,因此工部的招人条件是不单单是理论知识,若是此人有特殊发明足以证明其能力,甚至可以直接封官的。 工部选拔,踊跃出了一批优秀的人才,除了在水利理论知识上专研透彻的郑国以外,还有一人名为李冰,在华夏历史上,他是著名的水利工程专家,他征发民工在岷江流域兴办许多水利工程,其中以他和其子一同主持修建的都江堰水利工程最为著名。几千年来,该工程为成都平原成为天府之国奠定坚实的基础。 而郑国之鼎鼎大名更是家喻户晓,华夏战国时代郑国被韩王派去秦国修建水利工事,从而疲秦,而郑国渠修建之后,反而成为了关中成为天下粮仓,赢得了天府之国的美名。还有一人名为张湛,于开垦稻田种植水稻有独到的见解。 这间谍活动做的反倒把敌人弄强盛了,郑国的属性怕不是个招财猫? 此外还有一人,名为泰山,就是有眼不识泰山的那位泰山啊! 泰山的技巧之精湛,能够化朽木为神奇,做出精良的木工家具来。一个做木工的工匠又怎么会在工部考核之中脱颖而出呢? 因为他做出了前所未有的东西!石磨!在此前,王莽便从陛下手中拿到了石磨的样稿,他可以保证,样稿在他的手中,而工部那些正在专研样稿的工匠也还没有做出完全的成品来。可是泰山其人,他把石磨给捣鼓出来了,在没有样稿的情况下! 手艺考核的场地比较开阔,能够让那些来考工匠司的人们尽情的施展拳脚,而看上去木纳愚笨的泰山,一开始并不为人所看好。 这傻大个做的什么东西呀?边上的人在窃笑他手脚粗笨。 没想到这样的人都会考进第三场来,有人不服气地摇头。 这傻大个怕不是做不出好东西自暴自弃了?就连考官都注意到了,与边上的同僚窃窃私语 你看他那圆筒,什么鬼东西,这东西便是卖出去都没人要吧,同僚摇摇头。 王莽巡视考场,无意之间注意到这边动静,都第三场了,筛选至今留下的可都是精英了,又怎么会有人糊弄考核呢? 工部侍郎看到他们的尚书王大人凑近去看泰山的作品,突然脸色大变,心头一跳:大人,可是有哪里不对? 这,这石磨是谁教导你做的?王莽大惊失色,急切地询问泰山道。 大人知晓这是石磨吗?泰山挠了挠后脑勺,憨厚地笑了:这是学生的老师公输班所创造之物,之后教导给学生,老师让我在考试的时候将它做出来。 你的老师是公输班?王莽惊讶道:可是民间那有名的木匠? 老师听说陛下要为工匠们授予官职,便让学生来试试,泰山说道。 此后,王莽找到周扶,将泰山其人告诉了他,并且牵出了背后的一条大鱼!鲁班! 华夏历史上建筑鼻祖,木匠的鼻祖,发明了铁锯、斧头、曲尺、墨斗这类砍伐和测量的工具,伞、石磨、云梯都是他造的! 而他发明创造了这么多,其目的只有一个,为了造福百姓。 周扶没想到自己刚靠着脑海中的知识捣鼓出石磨图纸来,人家发明此物的正主就出现了,这让周扶有一点点小心虚,但更多的是巨大的喜悦,他忙命人去打听鲁班的动向,若是可以请到这位大师到工部来指导,整个工部工匠司的动手能力与发明创造能力将会更上一层楼! 第三次考试,在周扶派人去请求鲁班大师出山后渐渐落下了帷幕。 六日很快就过去了,殿试的日子也将要来临。 周扶看到手里的名单,只觉得它闪闪发光,像封神榜一样神圣而充满光辉! 其中记载的重量级人物,足以为整个大周的未来带来新的革新与变动。 孔夫子的弟子,荀子的弟子,鬼谷子的弟子,我靠还有阴阳家邹衍的弟子!超多华夏历史上战国时期的人物像雨后的春笋,扑通扑通冒了出来。 这些水灵灵亮晶晶的大白菜让周扶一时间犯了难,这么多人才,怎么指出前三名啊?如今周扶的手上,为相之才就不下于三个了,这可真是甜蜜的烦恼。 周扶甜滋滋地看着六部交上来的名册,一个想法在心里渐渐成型。 殿试,是陛下对天下学子进行考核不是吗? 于是周扶又想到了一个歪点子,六部之中各有擅长,这次科考是六部分开考核的,要在这么多人中选出头三名也实在太为难他的选择障碍了,所以周扶想到一个办法,你们每一个人来说说目前为止对大周不满的地方吧,谁说的多谁就是状元郎。 周扶的考核让所有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朝臣们窃窃私语。 说出大周不好?如今大周欣欣向荣,哪儿还有不好? 话不能这么说,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但是要让考生们当殿说出来,这可不是在得罪人吗?谁敢跳出来说呢? 陛下这样也太坏了,心大大滴黑啊! 这要是拿到头名的人,岂不是要将大家都得罪透了?这成为状元郎的成本太高了,弄得不好,以后可是要做个活靶子,处处受敌的啊!不划算不划算,状元郎只是起步高一些,可真正以后混迹官场,怎么能处处竖敌呢? 你们谁先来说?周帝在殿堂之上,笑眯眯地询问众人。 李斯淹没在考生之中,薄唇抿着,正在思虑权衡其中利弊。他来参加科举,为的就是出人头地,高官厚禄,他自认学识过人,至少不会比他那同窗韩非差!如今韩非都成了尚书了,他怎么能落后太多? 李斯的好胜心让他不甘于人后,他暗暗思考,既然都走到了这里,他怎么可以退缩? 得罪人又如何?陛下如今所需要的,可不正是忠于陛下的纯臣孤臣吗? 李斯上前一步,率先出列说道:陛下,学生认为,如今大周四面楚歌,当居安思危,富国强兵! 李斯一说大周四面楚歌,不少人都以异样的眼光看向他,倒是屈原之前对他有些意见,如今听他提出这话,眼中出人意料的反而带上了赞赏之意。 哦?终于有人率先站出来了,没想到还是个熟人,周扶还记得他,在考场上和他对视过的人,也是一点不给屈原大人面子轻狂退场的那个人,周扶感兴趣地说道:你且说说,如何四面楚歌了? 如今秦燕开战已是事实,陛下您的威信也因这一战而下降许多,晋国并不是好相处的,他们的国君野心也不小,而大周的军队人心不齐,各地兵只听当地领将指挥,却不知周天子是何人,这是其一。 李斯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接着说道:如今周境内除了王都还算富有之外,其余之地地广人稀,多地豪强拥兵自重,层层剥削之下就是连送往边境的军饷都不剩下多少,朝廷政令不通,地方官商勾结贪污腐败,学子对大周如今的形式感到深深地忧心。 一派胡言!照你这么多,先帝在位期间做的一切政令都成了废纸不成?朝中有官员义愤填膺地反驳。 安静,如今是殿试考核期间,除考生之外其余人等不得插嘴,周帝威严的声音自殿上传开:李斯,你接着说。 自先帝时期频发大灾难以来,大周还未缓过气儿来,如今地力耗尽,想开今年收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且大周的权贵子弟醉深梦死,多以谁与当红花魁亲密而互相攀比,带坏风气。寒门子弟没有冒头之日,于学识上努力还被排挤打压...... 经过李斯之口,大周就没有好的地方了,政治经济农业文化全部差的一塌糊涂,他越是说,众人越是想到还真是这么回事,最近空前高涨的情绪宛如被泼了一盆冷水,拔凉拔凉的。 李斯发完言后,顶着满朝文武不可置信的目光淡定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我们大周,真的有这么差吗?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77) 有些人已经开始反思了,李斯的话太毒太重了,震耳欲聋地响彻在他们耳边。 大周这几年真的是风雨飘摇啊! 国内灾难频发,周帝被毒害死,新帝临危受命,朝中五王叛乱,晋国虎视眈眈,秦燕目中无人 屈原低头擦拭汹涌而出的眼泪,红着眼眶:他说的没错,我们大周就是这样弱小可怜又无助! 周帝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有人发言吗?在场诸位都不是庸才,便没有别的想法了? 学生有话要说,晏婴出列,对众人说道:大周如今正处于一日之中的黎明时分,如同初生的太阳,充满了活力,之前李斯说的固然没有错,但这些问题都是会随着大周的成长而一一解决的。 晏婴是出了名的善用比喻,善于劝谏,听他说话是一种享受,也让人心里很舒服:陛下向百姓征收极低的税收,勤于政事,学生听说众位大人为了科举考试日夜忙碌加班,大家都这么努力的做事情,有什么难事是不能够完成的呢? 国内的豪强剥削严重这些问题固然存在,但如今的地方豪强正如过了中年的牛,即将迎来老年,它靠着曾经的辉煌来粉饰自己,其实本质上已经不中用了,只有等候宰杀的命运。晏婴款款而谈,他的言语幽默,比喻生动,自有一番气度,众臣紧锁的眉头随着他如沐春风的言语渐渐松开。 却又听晏婴说道:陛下年少有为,还能够执政很长的时间,朝中新生力量还需要时间稳固,等到时机成熟之时,众位大人们都是贤臣良将,陛下是圣明之主,又有什么问题是不能克服的呢? 晏婴说完,朝中的气氛已经从降至冰点又回到了和乐融融,不少人都以赞赏的目光注视晏婴。 周帝又接着问道:还有谁要说的,尽可出列来说,之前李卿与晏卿都说的很好,朕很期待你们的表现。 周帝的话语如同一滴水滴入油锅,滋啦啦地炸起来一片滚烫的油花来。李卿!晏卿!周帝已经将之前发言的两位学子都默认为了自己的爱卿了! 此后,众多新星大放异彩,信陵公子周无忌还献计于周帝:陛下,如今周天下豪族,为南地与北地两处,南地处于周晋边境,边境之地有世代守将镇守,他们能够互相牵制,而北地则更嚣张一些,但是学生听说北地巨头夫差为人猛暴,手下不堪与另一豪强勾践素有旧怨,或许可以分化瓦解他们,以徐徐消耗北地豪强的力量。 子贡发言说道:大周的财富是可以积攒的,生生不息形成良好的循环,若是陛下能够鼓励商贸,鼓励农耕,以周目前的形势来说,很快就能走出之前灾年的阴影。 这一批脱颖而出的学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就连因做出石磨而晋身朝堂的泰山都说道他的老师鲁班曾做出攻城器械,包括云梯,包括钩强,都是能够强大军事能力的好东西,而鲁班所发明的东西,有一些农具的用法甚至够改良目前的耕种效率。那些砻、磨、碾子等粮食加工机械朝臣们闻所未闻,对泰山所说的大感兴趣,而周帝应了泰山的心思,命人以高官厚禄请鲁班大师出山。 要知道,历史上的雕刻、机锋、打井、还有传闻中就连拉水的滑轮都是鲁班的杰出创造啊! 今天注定是精彩纷呈的一天,也注定是载入史册的一天,在这一天,大周未开革新派的一个个大佬正式踏上了历史的舞台! 殿试告一段落,在众多水灵灵的白菜之中,周扶艰难地挑取了前三名。 李斯,晏婴与子贡。 李斯位列头甲,出人意料之外,却竟也在情理之中。 晏婴之才有目共睹,而子贡,其商业巨才之能是大周未来经济发展必不可少的关键。 赵高宣读名单之时,全场寂静,他们的才华横溢毋庸置疑,只是李斯成了第一让他们很意外,他们原以为晏婴才会是最合陛下心意的那位。 殿试结束后,给众位一天的休息时间,明日休朝,后日起,各部实习岗位记得都安排好人,为期两个月,表现不佳的可革除职位,周帝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让众位以为考到现在就已经结束的新秀又一次紧张了起来。 什么什么?考完了还有实习?!考完了不就直接上岗当官了吗?陛下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其余名次,按照六部考核成绩唱名,全国通告,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去的实习才是真正的水深火热在等候着他们,因为实习不通过,他们就不能转正! 陛下为何会选择李斯作为头甲?殿试过后,赵高不解地向周扶询问道:奴婢原以为,陛下会磨一磨他的锐气。 是的,李斯实在是太会得罪人了,也太傲气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赵高一看到李斯就油然而生一种厌恶感,感觉就像是吃了一口屎,嫌弃又憋得慌。 真是奇了怪了,自己最近得病了吗?赵高百思不得其解。 朕为何要磨他的锐气?他只是说出了血淋淋的大实话,将暗潮汹涌下的血肉抽皮剥骨,摊开在面前让大家看清,周扶轻笑:朕的朝堂需要这样的人。 李斯的锐气,可以替他把整个朝堂的棱角给磨平,周扶则只需要做弹簧的角色,这儿拉一把,那儿拉一把,有时候再做做纵火犯,放完火就跑,后事留给别人去收拾,赤激! 拿到头名心情激动的李斯回到住处,没来由的觉得后背一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在等待着他。不管了,他今日累了一天,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梦里,李斯接受帝王之命,为自己的师弟韩非送上毒酒助他上路,他辅佐千古一帝成就天下一统大业,身居高位,年老与奸佞合谋迫害公子扶苏,扶持胡亥即位,最终却被那奸佞赵高所害,全家老小被满门抄斩,而他自己则在被腰斩的痛苦之中猛然惊醒! 信陵公子周无忌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中,老王妃以为他是殿试失利才无精打采,忙安慰幼子:如今入了殿试的日后都会在朝中任职,你是釐王的弟弟,日后在官场上必定能够顺丰顺水的,不要担心了。 周无忌担心的根本不是这个,而是他之前与晏婴同考一部,他以后要和这位诈尸的古人近距离接触,一起实习了啊啊啊啊啊! 周无忌想到殿试之上晏婴那如沐春风的性子,因为心里的疙瘩,他只觉得晏婴其人给他的感觉阴森森的。周无忌刚因殿试出彩得周帝夸奖的雀跃心情就这么被戳破了,他又一次一头栽入了竹简堆里,发誓要找出历史上对于晏婴此人的记载。 老王妃忧心忡忡,她的长子眼看就拉不回来了,铁了心的要和一个男人厮守终身,如今又见自己幼子如同撞了邪一样整日泡在竹简堆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于是老王妃想出来一个办法冲喜! 老王妃开始一个劲地为周无忌张罗适龄女子,拉着考完殿试的周无忌开始各种各样的相亲。 周无忌烦不胜烦,索性躲到釐王的院里躲清净。 老王妃看不惯阳做自己的儿媳妇是个男人,可陛下已经下旨了,两人的婚事已经在筹办之中,她消极抵抗,拒绝踏入釐王他们的院落。 今日殿试情况如何了?釐王见自己弟弟回来,关心地问了一句。 兄长和颜悦色的关心话语令周无忌受宠若惊,他是知道釐王不喜欢自己的,谁又会喜欢一直被当作反面例子来对比呢?每当旁人将他们兄弟做对比,夸他如何能耐又说他兄长如何平庸无能之事,周无忌都觉得愧对兄长,可他堵不住母亲的嘴,也阻止不了旁人说三道四。 兄长为阳在家多次与母亲闹得不开心,要周无忌说,阳的才华甚至远胜于他,母亲后宅手段显得就太掉价了,虽然心里知道他们早晚有一天会在一起,周无忌没想到兄长能够请动陛下为他赐婚! 阳怎么就铁了心的要跟兄长呢?周无忌百思不得其解,同样是惊才绝艳之人,多得是貌美如花的姑娘喜爱,怎么就想不开跟了兄长呢? 周无忌自是不知道,龙阳君天生只喜男人,而釐王前世后宫美人不少,让他很失落遗憾,但是他死的早,而龙阳君则活到了寿终就寝!今生釐王一副非卿不娶的样子,只守着他一人,他本就已经喜爱于他,今生更不会辜负釐王一片痴心了。 陛下为两人赐婚,没提嫁娶这一茬,釐王屁颠颠儿地以为陛下同意他嫁给阳了,兴致勃勃地把自己打包。 我并没有拿到前三甲,周无忌说道:不过陛下夸我了,可能对我印象还不错。 那就好,陛下和善仁慈,以后好好干!但是也别太累了,釐王强嫁男神成功,心里美滋滋,看到什么都顺眼,更何况是他们家未来的希望? 他们这一脉以后的传宗接代可都要靠无忌了,他得好好照顾这个弟弟,让他以后多纳几房美妾,多生几个大胖小子堵住母亲的嘴。 前世死因因政治理念不受兄长重视,被秦国反间计搞得兄弟离心,最终自暴自弃、沉迷酒色掏空身体抑郁而终的信陵公子一脸感动地模样:多谢兄长关心。 等到釐王给他安排一个两个三四个,母亲给他安排五个六个七八个好生养的美妾时,周无忌感动不起来了。 釐王:咱们这一脉未来的传宗接代就靠你了!努力加油干! 另一边,周扶的小号已经与周小史一行人到达了大周境内。 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周小史见坐在车内的白面人逐渐变为了周泰的模样,看看天色如今正是白天,他有些惊讶地问道。 科举殿试考完了给朝臣们放假一天,周扶轻轻笑到:所以我过来看看这边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过了周边境的城墙,如今已是到达下郡了,周小史说道。 下郡是周边境内最大的一座城池,有大量的守军与进出关卡,周小史有晋国使臣的信物,进入城内以后会有随军保护与监视,然后让他们住进驿栈之中。 边境之地是怎么样的呢?周扶好奇地撩开了车帘,外头的风挺大的,刮地他脸颊生疼,没一会儿就有沙子进入眼中。 周小史见周扶在揉眼睛,忙将车帘拉下来:外头都是光秃秃的,远远没有王城繁华,最多的就是身穿铠甲的士兵,有什么可看的? 我就是好奇,这儿是不是真如书中写的那样,铁马金戈,黄沙漫天,周扶小声说道。 如今你觉得呢?周小史好笑道:沙子可不正是迷了眼了? 我觉得,周扶挪了挪嘴,轻声说道:我觉得边境的将士过的真不容易,他们的铠甲都破旧了,看上去面黄肌瘦的,是因为粮食不够,吃不饱吗? 朝廷发下来的军粮与军饷要运往边关,需要通过层层剥削,那些世家豪族把持了一道又一道关卡,真正到达将士们手中的十之有一就不错了,周小史淡淡地说道:你之前没有看到这些,是你不知道,如今你看到了,也请你当作不知道吧。 为什么?将士们保卫边关,他们怎会还如此做?周扶难受地说道。 因为人心贪婪,因为他们已经被繁华喂饱了,被安逸腐蚀了眼了,而他们这些蛀虫,是你现在绝对不能动的,周小史对周扶正色道:答应我,在没有十全的把握把他们都干掉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你永远不知道他们能有多少下作手段。 我,周扶挪了挪唇,有些无力地说道:我是不是太自满了?如今周王都发展良好,倒是被近在眼前的安逸迷了视线,明明这天下还有那么多漏洞,我却不能动手来修补。 这样说着,周扶感觉自己就是小菜鸡,到现在还只是在王都内折腾的。 周小史好笑地说道:你莫不是想要一口吃个大胖子?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与其在这里自怨自哀,不如拿出实际行动来变强啊!这是你开导我的话,如今我将这话原封不动地说还给你听。 周扶怔怔地看着他,他又一次撩开那帘子,郑重其事地说道:不会太远的,等着我,明年,我一定会让他们穿上新衣上,吃上肉! 好,我拭目以待,周小史看到周泰再一次燃起了斗志,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周泰与司马衷都不是会在逆境面前犹豫不前的性格。 可以说,周扶与司马衷面对困境时候的态度直接影响到了周小史的三观。他再也不是历史上那个柔弱无依靠,除了颜色什么都没有的周小史了,他会向着周泰学习,积极地面临一切困难,尽其所能去解决这一些。 驿栈到了,还请使者大人下车车外,有守边的士兵在驿栈门口对他们喊道。 周扶的小号如今是个稍稍乱动一下就会吐血的破败身子,帕子不离身的那种。周小史怕他折腾坏了,尽量都在照顾着他,给他披上保暖的披风,然后周小史下车去为周扶撩开车门帘。 他们到达之时,驿栈之中却是已经有了另一波人在了,周扶走入那驿栈,看到来迎接的下郡太守指挥那些人搬东西。 那太守看到他们后忙过来打招呼:晋国使者来了啊,在下是这下郡的太守,使者此次时间赶得不巧,就在你们之前,唐国蜀王刚到达驿栈,且带了一千骑来此,安置这些人可花了在下不少人手啊! 那太守满脸抱歉地说道:如今人手紧缺,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没事,太守只管忙去吧,您告诉我们住哪儿,我们自己过去,那太守显然将周扶当成了他们这批人的老大,谁让周小史一直都在照顾着他呢! 这怎么好意思,那太守叫来一个人,让那个人带他们去:此人是我下郡的吏官,我的助手,名为萧何,便由他来将各位晋使带往住处吧! ??? 萧何?! 不会吧?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那个萧何吗? 第70章 王翦!世代镇守边境的忠臣良将! 周扶看着太守走远了, 留下一个穿着儒衫的白面人来招待他们,脑子有点卡住了。 你莫不是在逗我? 晋使请随我来, 那名叫萧何的白面人将他们领到了驿栈的住处, 与那唐国蜀王正好分隔开,以免两国之间发生摩擦出现流血事件让大周不好交代。 萧何对他们说道:如今下郡的守将是王翦王将军,他非常讨厌晋人, 所以还请各位小心谨慎一些。 小心谨慎?周扶小号的第六感不是特别灵敏,但是他一直以来作为周帝所学到的观察力让他感觉到萧何在试探他们。 他在试探他们什么?说王将军讨厌晋人, 要他们小心做人,这话言语之间已是有了挑衅之意,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78) 周扶心思转了转, 已经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只听他笑道:他一个守边境的将军, 莫不是还能给我晋使穿小鞋不成?守边将军的本领这么大吗?手伸得还挺长, 这我倒是要好好去问问你们周天子了。 萧何的脸色周扶与周小史看不清, 他安排好他们的住处以后就离开了,离开之前还告诫他们,夜晚不要随便出门呢。 这人是什么意思?周小史便是七窍玲珑心都猜不透萧何究竟是何用意。 他在试探晋使的态度,周扶说道:周王都最近因为司马炎的阴谋败露, 群臣有些激愤,尤其是一些主战派,已经摩拳擦掌准备教晋人做人了。 司马炎的阴谋?周小史疑惑道。 你还不知道吗?也是, 我寄给司马衷的信估计最近才到他手里, 你一路送我来周晋边境必然是错过了, 周扶将公孙衍做的事情,以及其背后的主子是司马炎之事告诉了周小史。 周小史拧眉深思:正度根本不知道这事情,当初即位时匆忙,老晋王死的太突然了。你说这一切会不会另有人操控? 我并不清楚晋内是什么形式,周扶摇了摇头:分析不出来。 但愿正度还能稳住局势,如今压下了孟氏一族,正度的权利该是更集中了才是,何况族老也是帮他的,周小史忧心忡忡地说道。 族老又是什么情况?周扶疑惑道。 司马一族的族老,是当年司马家独立称王的后盾,刚开始司马家并不是周天子所封的诸侯,他们是干掉了曹魏自己上位的,周小史解说道:司马先祖也就是司马懿,篡权曹魏,为司马家打下了根基,当时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让周天子答应把这块封地给他们。 周扶若有思索:也许这是世界形成后自动补足的信息。 你出事之前,族老将隐卫召回了族地,所以当时包括在暗处保护你的隐卫也一并被召走了,周小史一脸歉意:我们没有想到这一茬,倒是害你成了这样。 听到隐卫这里,周扶顾不上生气了,他心里一咯噔,急切地询问道:司马族老的权利这么大?晋国内隐卫都要听他的?那岂不是如果他对司马衷不利的话你们会很被动? 族老已经将隐卫都给了正度,并且卸任了职权,周小史说道:我看族老对正度并无恶意,反倒多有帮他。 是这样吗?周扶紧紧皱起眉头:我总觉得这事不寻常。 你还是快休息吧,在小号上不要太过忧思,周小史担忧地说道:扁鹊先生再三嘱咐你现在的身子要静养,心神不能太过操劳了。 周扶抽了抽嘴角:我就想想都不行? 要想回自己身子里去想去,周小史好笑地说道。 过了一会儿,外头有一队兵进入了驿栈,却听那些兵莽莽撞撞地冲了进来,直接了当地询问道:听说你们晋使带了一车东西来?我等奉王翦王将军的命令前来查验,以免你们偷渡一些不利一大周的东西。 那伙人极不客气,说完就要往晋使所在的后院而去。 这便是你们大周的待客之道?周小史走出屋里,冷冷地对那伙士兵说道:肆意翻动我们所带的物品,是谁给你们的权利? 我等也只不过依照规章制度办事,王将军为人谨慎,任何来使进入这驿栈都要查探一番,自从我们从巴国使者运送的货物中找到能令人上瘾的毒品后,这件事就已经列为了必做的项目。那领头人解释了一下,挥挥手,命人去打开他们运送而来的箱子。 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这些运送的箱子里有司马衷给周扶运来的各种良种和甘蔗土豆之类的东西。 士兵们打开了一个个箱子,不识货,看不懂其中是什么东西。 那像石头又像泥块的东西是什么?还有这竹子一样的东西又是什么? 只要确定不是危害性的东西就可以了不是吗?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周小史冷哼。 谁知道你们晋人在打什么坏主意?那士兵不善地说道。 大周境内,反晋的情绪很高啊? 周扶轻声咳嗽着走出来,他扶着门,对那些人说道:这还要怪我,是我这身子不争气啊,这些东西都是我的药引,是给我吊命用的。 那些士兵听罢,面面相觑。 这晋国也是奇葩了,派个病秧子过来做使者。 士兵们想不透其中的关键,回去回复时候与王将军说道了两句。 王翦沉思良久,语气沉重地说道:莫非他们是想让这使者死在大周从而拿个现成的开战理由? 晋大王子死在周王都,如今派去处理此事的使者也死在大周,晋国可不正是有了适当的开战理由? 不行,你去派些人保护好晋使,免得他真的死在这里,即便是死了,是病死还是怎么死的也要有证据,否则我们不好和陛下交代啊! 王翦的推测不无道理,士兵们如临大敌,他们恭敬退下,没过多久就派了人将晋使所在的院落看了起来。 王爷,周人对晋人的敌意似乎不小,打听到最新动向的属下凑到唐国蜀王李湛的耳边,小声说道。 李湛目光悠远而冷漠:晋王野心不小,早已对周虎视眈眈,如今秦燕交战自顾不暇,一旦晋出兵拿下周,整个天下格局都将产生变化。 这,晋王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强攻大周吗?他不顾周天子的威仪了吗?那属下惊骇道。 周天子的威仪?周天子又如何?有那至高无上的位置重要吗?有那些实实在在的国土重要吗?李湛冷笑:一旦晋吞并了周,晋王将成为这天下最大的霸主,而如今这周人境内,你看那些士兵都面黄肌瘦、疲弱不堪,就凭他们如何抵挡住晋国虎狼之师? 那岂不是周晋马上要开战了?那属下惊讶不已。 现在还难说,李湛的手指叩击着桌面,他低垂眉眼深思。 等出了驿栈,离开边境之地后,你带领一百人,去将晋使杀了,李湛沉吟片刻,对那下属说道。 这是为何?那属下不解地说道:如此晋王岂不是有了现成的理由来进攻周? 本王就是要晋王按耐不住来进攻周,李湛哈哈笑道:司马衷初初即位,后宫不稳朝中根基不足,晋国再厉害,他还没做好准备,如今晋使一死,国内群臣激愤,他不开战也得开战,打无准备之仗,晋与周便会两败俱伤。 王爷英明!那下属听了心中拜服,恭敬地说道。 周扶等人自然不知道李湛的打算,但是他们知道目前唐使与他们一起同在驿栈之内。 估算时间,李湛再过不久就要到达周王都了,如今李世民却傻了,真是伤脑筋,周扶向周小史说着自己的布置:我让会易容的高手伪装成之前留在大周的唐使模样,到时候去与李湛接触,只要拿到他谋害李建成的证据就好了,到时候把李世民打包给李渊派来的人,就能解决这次的事情了。 我看不然,你都说李世民傻了,李建成还会留在大周吗?李渊又怎么会看着他亲封的太子留在周内呢? 怎么不会?周扶笑道:这里还是需要扁鹊先生帮个忙了,我相信以扁鹊先生的能力,必定能治好李世民的。周扶大号的预感一直都很准,他相信扁鹊先生会愿意救治李世民的! 周扶的小号与周小史在边境被扣留了五天,说是扣留他们检查,实则是为了让传递消息的信使能够尽快将他们来此的消息传回王都,以便朝中反应。 王翦也不容易,想尽办法留住我们,周扶如此对周小史感叹道:我也不能告诉他其实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边境距离周王都太远了。 王将军一家世代镇守周晋边境,对大周是忠心耿耿,周小史好笑地说道:你有这一员大将还不偷着高兴? 偷着高兴倒是有点,尤其是他还是王翦,周扶嘟嘟哝哝地小声说道:就是我们如今是晋使,王翦自然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 可不是,王翦对晋人的防备与恶感远超唐国,李湛去向太守请辞,王翦推脱了他们两天说要查清身份,第三天就放行了,倒是他们这一行人,到现在五天了。 王将军的严苛令人感到并不舒服,但是想到他针对的是与大周表面上有敌意的晋人,就又觉得情有可原了。 有王翦镇守边境,你也放心不是,周小史笑道。 我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王翦是忠于大周的将领,周扶也笑开了花。 那可是王翦啊!王翦! 王翦是华夏历史上战国时期的秦国名将,就是他!破赵国都城邯郸!消灭燕、赵!以秦国绝大部分兵力消灭楚国!他与他的儿子王贲是秦始皇兼灭六国的最大功臣之一。 而这位大佬,他的军事指挥才能是与白起、李牧、廉颇并称为战国四大名将的存在! 咱们不能再拖时间了,试种土豆和甘蔗的军田已经开垦好了,就等着这边把货运送过去,而且前两日我接到司马衷来信,晋国内已经开始有风声说想要与周开战了。周扶说道。 是谁放出的风声!周小史皱眉:实在是不自量力,如今晋国内表面上一派繁华,内里是个什么糟样他们自己意识不到? 司马衷正在整顿风气,但是他得绷住人设,对他来说还挺麻烦的,周扶忧心忡忡地说道:晋国内觉醒进度太少了,司马衷的日子不好过啊! 既然如此,我再去向太守请辞,周小史起身,准备去找太守,这一次一定要态度强硬一些。 哎你别去,换我去,周扶叫住了周小史,坏主意又在冒泡泡了。 你?你都成这幅病秧子了还是老实点儿吧,周小史无奈地说道。 你去了不一定能成,我就不一样了,周扶坏笑着说道:我能碰瓷啊! 啊?碰瓷?什么意思?周小史疑惑不解。 王翦这么正经的一位大将,太守本人为人迂腐刻板,唯一的优点就是他是个听守将话的文官,做起事儿来还算靠谱。 他们几时见过这种说两句话喘口气,稍稍激动一下就吐口血的存在? 哎,我这破身子怕是到不了周王都了,周扶在太守焦急喊大夫来给他诊治的时候就哇哇吐血,这血就像不要钱似的沾染在衣服上,点点红樱逐渐变多,他苍白着脸,虚弱又可怜。 你们这儿的条件太差了,吃又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我们公子身子金贵,再待下去早晚要死了,周小史第一次见到周扶这种碰瓷儿的操作,他立马也急中生智对他们叫嚣道:若是我们公子死在这儿,我们大王会立刻出兵为公子复仇的! 不是,你这破身子都烂成这样了晋王竟还派你出使大周?晋王究竟怎么想的?太守被噎地哑口无言,他心惊肉跳地看着周扶又哇吐出一口血来,焦急地命人将几乎要昏厥过去的周扶抬到里面去。 大夫来了以后,对太守摇摇头:公子这身子怕是不行啦!老夫学艺不精,救不了了。 太守听后大惊失色,生怕晋国使者就这样死在这边,他找到王翦,急匆匆地将自己的担忧和焦虑说给王翦听。 将军,这要是让晋使死在下群,你我都逃不掉罪责啊!陛下若是问罪起来,咱们不好交代啊!不若速速让他们进去,以后出了什么事,至少也不是咱们的责任不是?太守怕了,他见王翦沉着脸不说话,再接再厉地劝说道:将军,内地那边的条件也好一些,这边境环境不佳,以晋使的娇弱程度,便是不折腾也撑不住啦! 太守的焦头烂额不无道理,只是王翦想着,此次晋使入周恐怕不是好事,周晋之间,怕是不能善了。 王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太守说道:放行吧,记得派一队人保护他们,免得真出了什么事。 太守喜道:是是,下官这就去办。 另一边,白圭联系上的那些粮商朋友们也陆续到了周王堵,他们听说有人愿意收购前几年的陈粮,纷纷回复了白圭的联系。 吕不韦行商走天下,手下的粮队有许多堆积下来的陈粮,如今的保存方式宾馆不好,粮食不宜保存,这让那些粮商们都苦了脸,因为新粮一旦卖不出去,过了夏雨季节后就会成为陈粮,到时候卖不出去还会浪费他们仓库的占地,令人头大不已。 白圭的召集正巧解除了他们的燃眉之急,不少人答应与白圭合作。 吕不韦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他不仅胆大心细,还善于投机取巧,在特殊事件之上的敏锐度高于其他人。 他对白圭疑惑地问道:白老板可知那兰沁园老板究竟为何要大肆收购陈粮? 此事白某暂且不知,只是白某听兰沁园老板说自有变废为宝的方式,因此想要大批量收购各位手中的陈粮,白圭实话实说,一点都不带坑人的。 那些粮商们窃窃私语:能够变废为宝是他的能耐,至少我是做不到将陈粮高价卖出去的,在外做生意各凭本事,兰沁园老板的手段我也知道不好打听。 既然如此,且让那老板开个价格,若是合适,我就将积压下来的陈粮都打包卖了。却听有一粮商对白圭说道。 白圭自己的陈粮已经卖了出去,如今能够帮助到同行也很是开心,却听吕不韦沉吟片刻,对白圭说道:不知道我能否去见一见这兰沁园老板?老白你也知道,我手中积压下来的陈粮是在场最多的,这不是一个小数目。 白圭见他目光诚恳,他与吕不韦曾经有过几次商业合作,合作体验还算愉快,知道他是一个有信誉的商人。 白圭说道:吕老板想见兰沁园的老板也好,便由白某当个中间人,为你去迎见一番,但是到最后那老板愿不愿意见你我可就不知道了。 如此多谢白兄,辛苦白兄了,吕不韦拜谢道。 此后,白圭找到兰沁园管事,言明有一富商名为吕不韦,其门客数千,行商各国积攒了巨额财富,手中陈粮足有上百万斤,但是他请求与兰沁园的老板亲自合作。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79) 高渐离等人传信给周扶,周扶接到信息后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陛下,此人可有哪里不对?赵高问道。 倒也不是,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号罢了,吕不韦啊周扶若有所思,行商各地其积累下来的财富并不少,但是说实话,以历史上此人的作为,他其实并不是很愿意和这样的人深交,吕不韦是个投机的商人,一切以利益为先,与白圭这样有原则的商人是两个极端。 不过上百万斤的陈粮,倒是挺让人心动的。 周扶回复高渐离,让吕不韦到兰沁园会客厅等候。 赵高,这次你帮我去谈呗,周扶思考了一下,他想仔细观察一下吕不韦这个人,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听到此人他就忍不住心生警惕,按理说一介商人不值得他如此。 奴婢帮您去谈生意?赵高惊讶道:陛下不亲自出马吗? 周扶笑着说道:这次我跟在你后面,不冲锋陷阵啦!此人通过白圭找到兰沁园,我总觉得其所图不小。 吕不韦听到兰沁园回复说老板愿意见他,笑得犹如一只老狐狸。 兰沁园,与当朝关系匪浅啊!若是能借此机会登上这条大船,以后他行商获得的利益会更多! 他见到了兰沁园的老板,一位孤冷矜贵的青年人,说是老板,倒是更像世家子弟。 作为介绍人的白圭并不在现场,此次约见吕不韦是兰沁园老板私底下约见的,而吕不韦则心里另有打算,能够甩开白圭这个介绍人与兰沁园老板私底下接触那再好不过。 在下吕不韦,见过兰沁园老板,吕不韦笑着说道;他见赵高通身贵气凌人,又自有文人风骨,不由信了他就是兰沁园的管事。 他早已猜测兰沁园是周家贵族建的,与皇后娘娘关系不小。 周无,赵高矜贵地说道,这是来此之前周扶与赵高商议好的名字,世人传言兰沁园是周家所开,既然如此何不落实这一传言? 赵高与吕不韦商谈起来,直接开门见山问吕不韦找他有何事?若是要卖粮直接与白圭接头即可。 吕不韦摇摇头:我手中的粮食不在小数,因此才尤为慎重,与您做生意可以,但是我希望日后能作为固定的供应商与兰沁园合作,并且以兰沁园粮食盈利的比利来收取利润。 赵高惊讶了:你便不怕这粮食卖不出去反倒大亏一笔? 吕不韦笑道:吕某行商多年,最基本的眼光是有的,周老板不是寻常人,吕某相信您有办法去卖出这一批陈粮,我要收取的利润也不高,就当是与周老板交个好,只收三成利,不知周老板意向如何? 百万斤陈粮,前期不需要投入,后期三成利,赵高若有所思,对吕不韦说道:此事非同小可,吕老板日后要与兰沁园长期合作? 赵高忍住不去看周扶询问他,吕不韦观察力不小,若是条件反射之下被他看到,很容易就猜出周扶是他的主子。 他假装喝茶,视线瞥过周扶,却见周扶眨眨眼,眼眸转向吕不韦。 心有灵犀一点通,赵高知道陛下是让他答应了。 自然如此,若能与周老板长期合作,是吕某的荣幸。吕不韦说道。 这白面人狡猾的很! 赵高心思变动,怎么都觉得不爽快,他说道:我可以肯定能够变废为宝的,吕老板,如今我把话摆在这边,你这三成利,胃口不小。 吕不韦笑道:只是吕某手中的粮太多了,吕某不得不慎重考虑啊! 你那粮,到了今年秋收可就不值钱了,赵高冷冷地说道:还是说你自己有把握能够将那粮自己售卖出去? 你可得想清楚了,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我们不与你合作,世上商贾不少,自有人来与我们合作。 赵公子清冷孤傲的外表很容易就能将人给唬住了,再加上他常年在周帝身边身居高位积累下来的气质,绝不是如今还是个商人的吕不韦能够对抗的。 吕不韦见赵高毫不退让,他心思转了转,最终迫于赵高给他的压力,又实在想勾搭上兰沁园,于是退让一步说道:吕某愿以两成利与兰沁园长期合作。 赵高满意地回眸,却是见周扶亮晶晶的小眼神崇拜地看着他,心里美滋滋。 此后,工部推出石磨,引来天下震动,大批陈粮被那石磨碾压成面,以比之陈粮更高的价格进行售卖,兰沁园开出了专供卖面的铺子,好的面供应给贵族子弟,粗一些的面低价售卖给老百姓,面食的各种吃法渐渐普及开来,有大周官方的极力推销,面食的普及风靡了好一阵子。 面条!馒头!面疙瘩!各种美味佳肴一一出现在大周人们的饭桌之上。 听说工部还研制成功了新的酱料,那滋味放入菜里,妙不可言!如今谈论起新出现的面和酱料,人们赞不绝口。 我尝过了,就在那王家酒楼,他们大厨烧了一道红烧肉,好吃得我险些将舌头都吞下去了!却是听一锦衣少年嚷嚷着说道。 当真如此?去哪儿可以买到这酱料,高价几何?听到的人大惊,好奇地连连追问。 兰沁园新开业的酱料店铺就有卖啊,我听说兰沁园是朝廷开的,究竟是真是假? 管他是真是假,我呀,只要他物美价廉就够了,如今但凡是兰沁园出的东西,就没有说他不好的! 周王都的粮食危机解除了,还有多余的余粮能够销售出去,反倒还大赚了一笔。 那些运来陈粮的商贾捶足顿胸,看到吕不韦通过此事赚得盆满钵盈,一个个羡慕地红了眼,然而他们也没有办法,因为当初是他们急于将陈粮卖出,没有吕不韦那头脑,自然只能眼看着人家赚钱。 吕不韦一跃成为周王都最富有的商贾,背靠周家大树,生意红红火火,喜不自胜。 此后,户部发下诏令,说要选出皇商来代理朝中的业务以销售到大周各地,吕不韦一看机会来了,有周家做靠山,谁能够比他更有资格去做那皇商?!这可是直接与朝廷合作,其意义非同小可,若是表现的好,帝王甚至能够给皇商封官进爵,对于皇商的身份,他志在必得! 他却是不知道,周帝早已内定了皇商花落谁家,那就是与他对比之下对周扶诚恳又帮他去拉天下商人的大好人白圭。 周扶扒拉出一大张纸,上笔挥墨:周王都商业街计划! 以兰沁园为基点,构建周王都最大的商贸中心,城西那块地大,人烟少,道路通畅,最是适合不过了。就是那毛家开的青楼鸡院,是不是要让它搬个地方?周扶深沉地想到。 却说李斯,他从那噩梦之中惊醒,大汗淋漓,他呼呼地喘着气儿,摸了摸自己梦中剧痛无比被腰斩的地方,脸色一白。 他想呢,怎么会梦到自己被腰斩,敢情是睡觉姿势不好扭着腰了。 难得的一天休息,李斯趴在床榻上哼哼唧唧,叫来书童为他高价请来好的大夫,随着他的腰一通蹂/躏,李斯酸痛地丝丝抽气。 又睡过了一觉,他又年轻,很快就恢复好,按照之前六部给他们的地址去找到实习的地方。 李斯实习的地方是议事厅,位于周王宫之中,是中书省大臣们商议讨论的地方,中书省进行讨论政务,发布于陛下审批,审批通过后由尚书省下达至各部去实行,这一套行政的处理方式令李斯大开眼界,他跃跃欲试,想到自己以后在这里实习,一旦混出头,至少也是个五品以上的官。 他终究不愿辜负老师的教导,也不想浪费自己费尽心机闯出试炼之地的收获,这一刻的李斯带着他的雄心壮志,跟着中书省官员的引导,找到了他此时的带教实习老师。 李斯傻眼了,看到眼前这个之前在梦里悲愤喝下自己送去毒药的人活蹦乱跳地向他微笑,仿佛又置身于奇怪的梦中,晕乎乎。 李斯,好久不见,欢迎你加入尚书省,韩非目光神采奕奕,他坐在尚书省最高的那个位置上办公,见到李斯这一能力俱佳的劳动力过来报道,喜不自胜。 哈哈哈,李斯来了,终于有人和他一起加班啦! 韩非!李斯惊愕道:你不是在尚书省吗? 是啊,韩非笑道:此处是我,办公的地方,日后我就是,你的实习带教,好好努力,我可不会徇私,给你打高分哦。 李斯死鱼眼,只觉得晴天霹雳。 给他带教??韩非给他带教?!那他以后岂不是要一直在韩非手底下做事? 他昨日在梦里是怎么碾压韩非,居高临下看他悲愤自尽的,现在在现实里就被教做人了。 然而韩非大佬并没有给他过多的思考时间,他搬来堆积起来的一堆公文,对李斯笑地如沐春风,笑得李斯背脊阵阵发凉! 韩非说道:我们先从最基础的学起吧! 一起来加班吧!努力加班才能转正哦,哈哈哈! 李斯没有想到,他才刚来实习,就陷入了被公文淹没的恐惧之中! 周扶在手下六部汇报说各自的新实习生已经就位以后,把手里积压下来的各种大计划全部都颁布了下去,三省六部这一套新的政府运转模式再一次高速运行起来,将周帝的政令一步一步去完善下达实践。 撸起袖子加油干!建设更美好富有的大周就靠大家了! 打造王都商贸中心,成立太学,建造百家论坛,普及新的工具与技术,鼓励农耕,由周王都进行辐射,带动王都附近区域共同繁荣。 以王都为中心,周围几处都是屯兵的地方,周帝鼓励农耕,对入伍的士兵有各种政策上的优待,除了家人免税以外,还有比曾经更高的军饷。 在给了甜枣的同时,对士兵们更加严格要求,棍棒加甜枣,誓要将王都附近这近三十万大军训练成精锐之师。 此次成立太学,招生主要面对的是各地的豪族与周王都的权贵子弟,同时周帝也设立了入学考核。 太学之中的教导先生都是各地著名的文人学者,而太学校长,周扶请动了老夫子! 能够收集三千弟子召唤神龙不在话下的老夫子,那可是教育界的大佬,有他的镇压,不愁太学风气不正。 以小见大,作为未来官员的预备役,太学之中的格局,足以体现出周扶在下多大一盘棋了。 各地豪门若想要再进一步,找法子加入政治中心是必须的,如今太学之中有名师教导,还有同龄的王都权贵子弟可供结交,那些看准了机会的各地豪门早已跃跃欲试,想尽办法将自家孩子送入太学。但是!太学是有入学考核的,不是人人都能进的!学费还超级高,普通人根本负担不起,想入太学,不仅要有钱,还要有才! 王都的子弟自然不必说,在陛下的扶持与宣传下,早已将太学视为了求学圣地。 而寒门,他们所享受到的教育资源实在有限,在有限的教育资源下能够成才脱颖而出的,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人才,他们想要学到更多,接触到更多的知识,太学是必争之地。周帝给予考入太学寒门子弟的保护与优待是他们想不敢想的。但凡是成绩顶尖的寒门子弟,可以破格入学,不仅免除学费,还有奖学金! 太学之中正在扩建中的图书馆,但凡是靠实力考入太学的寒门子弟可凭学生证自由出入!目前图书馆中已经囊括了近千本书籍,可以遇见,等到图书馆成型之时其中囊括的书册之巨! 项梁在接到太学要招生的消息之后,立刻就想到了自己那不省心的侄子项羽,太学之中可是有武班的!他腼着脸去找到周帝,说出了自己的请求,虽然是在开后门,但是周帝也答应,若是他侄子能够通过武班入学考核,给他个名额也没事。 武班的考核要求比文班要低一些,唯一要求不同的就是体力,周扶如此对项梁说道。 臣那侄子自小就壮得像牛,臣相信他能够通过武班入学考试的,项梁信誓旦旦地说道。 周扶后知后觉地想到,项梁的侄子,那不就是西楚霸王项羽吗?! 周扶挠了挠后脑勺,惊讶地不得了:项羽要来太学上课? 我滴乖乖!西楚霸王做不了,是想来太学做校霸吗?! 第71章 虞姬!那个爆你们水晶的神射手! 消息传回族地之后, 项燕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楚地,项氏族地, 老态龙钟的项燕拄着拐杖, 高高兴兴地敲打着地面,命人仆从给孙子收拾行李,他口中呼呼地对他的爱孙项羽说道:收拾好了没有?陛下此次所开设的太学,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却见一少年满脸不情愿地被奴仆推了出来, 他最是讨厌读书了,为何祖父非得逼着他去学习呢? 你叔父好不容易为你争取来的名额,你怎么还不情愿了?项燕满是皱纹的脸上因笑容而皱成了菊花, 他竭尽心力去培养这个孙儿,如今孙儿长大成人, 他们项氏崛起有望啊! 祖父, 读书识字只能记住个人名, 学剑只能和一个人对敌,要学就学与万人为敌的东西,项羽不服地说道。 还想学万人敌?你叔父教你兵法的时候你只听了个大概,还老打瞌睡, 项燕气笑了,他这孙儿天分资质悟性都挺好,怎么就偏偏不爱学习呢? 好了, 别再耽搁时间了, 现在就上路去, 去到王都后找到你叔,莫要再说不要学习的话,你叔父可不像祖父这样好脾气,小心他削你!项燕笑骂道,将项羽少年扫地出门:没有学成不准回来! 项羽少年嘴里叨叨地说着祖父的冷酷,与等候在一边的仆从大眼瞪小眼。 公子,咱们该上路了,不然两日都到不了王都的,仆从机灵地说道:听说王都的王家酒楼近日有不少新菜色,还有从沛县运来的黑毛猪肉做的红烧肉,城里来的贵人都说那滋味儿美极了! 项羽是个肉食爱好者,少年人心性,年纪虽小却已经长到身高八尺,看上去身板特别结实,此次听到仆从说王都的红烧肉滋味美极了,不由心生向往,很快就被新鲜事物吸引了注意力,之前还不愿意上路呢,现在改了主意,恨不得立刻赶到周王都去尝尝传闻中的黑毛猪红烧肉。 项羽与那仆从一路晃晃荡荡从楚地到那周王都,一路上他们看到不少拿着兵器的英雄人物与他们同路,有一些单独上路,有一些则有家仆跟随而去。 难不成他们也是与我们一路去太学的?项羽摸了摸下巴,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想东想西。 他打算去问上一问,若是路上能有人多与他说说话那再好不过了,这样他就不会无聊到死了。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80) 这位小兄弟,你们也是去周王都的吗?项羽找准目标,牵着马儿走到一辆马车之前问道。 马车前坐着清秀的少年人,各自小小的,却英气勃勃,他悠闲地赶着马儿,如今见项羽跑来搭讪,他脾气也爽朗大方,对项羽说道:那是,我要去参加王都那盛世武举,这位英雄看上去气宇轩昂,想来也是个练家子了? 哈哈哈,项某确有几□□手,倒是对那武举有些兴趣,其实项羽压根就不知道有武举这回事,他见少年滔滔不绝地讲起周天子召集天下英豪之事,鼓励练武参军。 少年人应有一腔报国之心,这武举我也要去闯上一闯!那少年英姿勃勃地说道。 好!项羽双眸发亮,在仆从欲哭无泪地劝说之下压根没往太学而去,反而去了报名的地方将身份信息给登记了,与那少年一路走来两人越是交谈越是心心相惜,很快就结为了异性兄弟。 项大哥孔武有力,想来是不愁海选的,倒是我,我善于使用弓箭,为远程专家,要是与人赤手空拳对打可就要吃大亏了,那少年侃侃而谈,他研究着布告栏之上对武举的解说与注意事项,还有其后要比过的几场,哪怕明知可能过不去,仍然觉得跃跃欲试。 虞老弟莫要妄自菲薄,咱们之前可是比试过的,你那身手必定没有问题!项羽将少年的肩膀拍地啪啪响,浑然不知自己这位小兄弟实则是个女儿身。 他们告别之后去到各自落脚的地方,从那马车之中钻出一位少女来,她泪汪汪地拉着少年哀求道:小姐,您省省心吧!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要让人发现可就不好了。 不好什么呀?少年横着眉头:跟你回去做什么?回去接受老头子的安排去联姻?让我这一身本事就这样埋没在后宅之中吗? 她跟随第一神射手养由基习箭数十年,练得一手出神入化,百步穿杨的箭术,任何弓箭只需到达她的手中,就是最锋利的武器,她要在那武举之上一鸣惊人! 大周的科举以后,适用于武人的武举也敲锣打鼓地进行了,与科举取士不同的是,由于军中的升迁途径多以军功为主,能够升上来的许多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也因此,武举的选拔并不单单是选取能打的战士了,而是需要会谋略的智将! 当朝臣以为周帝会考验武举兵法之时,谁知周帝又一次不按常理出牌,这次他不考兵法了,他考实战。武举报考之人远没有科举多,也方便他的计划。 先是以十人为一组的组合对战,很粗暴的淘汰制,晋级一半,然后打乱重组,再刷掉一半,等到刷到只剩下百人之时,允许互相组队,凑够十人,十组只剩下一队能够获胜,这一队再参与殿试。 其中难度,自不必说,然而庸才与天才的差距就在于此,真正的大佬,哪怕身边都是猪队友,带起节奏来依旧能够稳赢! 每一个队伍分配时都会安排几个大个子几个矮个子,平均分配,看运气的成分比较多,可看性就更多了。 前几战都是很粗糙的对战擂台,到了百人十队战,周帝特意圈出了军中一块用来训练士兵的场地。 山林!绿树!河流!巨石! 一切的地利人和,都靠真正的实力来统帅克服。 武举总计持续了足足七天,为的就是让参赛之人能够有体力休息,以免出现事故。而最后两天,则是振奋人心的树林之战,其场地之复杂,为防止意外伤亡甚至派了重兵来围守,以便于随时可以救援。 能够坚持到最后的百人,损失任何一人都是大周的损失,周帝是绝不会愿意看到有人伤亡在考核之中的,也因此,对于武举的安全都做的很到位,而对于恶意伤害同期,使用卑鄙下流手段的人则会予以严惩。 你用谋略可以,但是不能下作,这是最基本的为人原则。 武举如何,身为军队领军的项梁他再清楚不过了,只是最近项梁有点心神不宁的,他寄信回楚地已是有一段时日了,按理说以他对父亲的了解,该是立刻会同意项羽来周王都进学的,只是为何如今还没有任何消息呢?项梁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项燕:不用传递消息了,接到信以后老夫就立刻把小崽子踢出了家门,命他快速赶到王都与项梁汇合。 项梁没有接到项羽来的信息,心里暗暗纳闷,直到他在百人树林混战之中看到少年赤手空拳与人搏斗 项梁气地仰倒! 老子好不容易给你小子讨来的入学考试名额,你倒好,直接弃学靠武举来了! 项梁磨了磨牙,发誓等考完武举要让这小子好看! 另一边,在碰瓷边境太守和王翦以后,周扶与周小史所在的晋使队伍终于再一次上路了,为了照顾周扶这副破身子,马车缓慢地前行着,照着如今的速度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到达周王都呢! 便不能让马车行快一些吗?周扶无奈地说道:我能撑住的,而且有扁鹊先生在不是吗? 你太平点,别折腾,周小史凉凉地看他一眼:你不是说想要看看这大周地方豪强的情况吗?别还没看到就死了。 周扶刚要说话,哇呜一口又吐出一口血来,这一次他已经有了准备,用帕子牢牢捂着,没有喷周小史一身,真是可喜可贺。 再往前就到周皇陵了呢,周扶开心地说道:前边山后面的乡村我之前还与师兄待过一阵子,那边的村民特别热情好客。 你还在那边乡村生活过?周小史惊讶了:我原以为你作为周帝,应该是自出生起就锦衣玉食,生活无忧才是,怎还会到乡村来居住? 先帝去世之前,我封命来守周皇陵,顺便好好学习深造,周扶解释道:我也是在当时拜了姜圣人为师,姜圣人唯恐我与师兄不食人间烟火,以后在生活上吃亏,命我们来此处山村居住七天,还不给我们前。 还有这等奇事,周小史听周扶讲起他之前的经历,口中啧啧惊叹,他自出生起就被父亲关起来,此后一直跟着正度,被他好好保护起来,之后又入了晋王宫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内侍执掌。周小史的人生经历简单而无波折,要说阅历,甚至还不如周扶这个出生至今仅仅两年的宝宝。 姜圣人也是一位奇人,周小史听了周扶的故事,眸中异彩连连,对他口中的张家两位老臣,姜子牙,还有那九曲环绕的周皇陵非常感兴趣。 当然他也知道,身为晋国使者的他们是没有资格进入周皇陵的,不过他对于那热情好客的乡村,淳朴善良的老夫妻也很有好感就是了。 哦对了,还有那山里的土匪,周扶笑道:与他们结实也是充满了艺术性呢!我与师兄想着光靠村民的接济总不是办法,于是我们便想法子能不能回报一些给村民,当时我就发现我大号的力气特别大,哦我之前面对刺客的时候甚至还能空手接白刃! 周扶想到哪儿说道哪儿,如今的天色渐渐黑了,他今日大号那边处理完了事情便来陪陪周小史,免得旅途劳顿,周小史又要一直照顾他这破小号,这让周扶很不好意思。 都怪他现在的小号拖累了整个队伍行进的速度,要是当初他没提出要跟着入周估计也没这么多事情了。 天快黑了,距离前方歇脚的地方还有多远呐?周小史询问道。 快啦,前面这座山头就是刘邦他们所在的山头了,再多走一个时辰就能看到村庄了,周扶笑着说道。 周小史正要说话,却见周扶开始不安的东张西望,口中瑟瑟发抖地说道:奇怪,总觉得有点冷飕飕的。 周扶话音刚落,却听警戒的隐卫传来口哨声,周小史脸色冷凝起来,他一把拉过周扶,严正以待:不好,是敌袭! 天色暗暗地沉了下来,在昏暗的光线下,地平线之中出现了一道道黑影。 保护大人!晋国的隐卫有二十人,他们反应速度极快,骑着马将马车团团包围起来。 追兵在后面还有一段距离,立刻加快马车速度!保护好扁鹊先生! 究竟是什么人要追杀我们?周扶又咳出了两口血。 不知道,总不过是希望周晋开战之人。周小史说道。 如今知道我们入境动向的唯有下群一行人还有下一个和我们接头的太守。周扶以手绢将嘴角的血迹擦干,苦笑连连:这什么破身体啊?还能用吗? 会是沛县太守吗?马车速度加快,周扶自然吃不消,周小史无法,为他对铺了一层垫子,以防颠簸。 应该不会的,我听刘邦说沛县太守贪财好色又怕死,他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派人追杀晋使呢? 难不成是王翦! 追兵还远远的缀在后面,一时难以接近他们,周扶就不明白了,究竟谁会在这个时候来追杀晋使? 王翦派人保护我们还来不及,你们晋国内部呢? 放心,孟氏党羽已经尽数除去,我与正度如今并没有得罪任何人。 这就奇怪了,总不会是唐国派人来杀我们的。 他们聊到这里,突然发现追兵又不见了,周小史撩开帘子,发现有一伙士兵与那些追兵战到了一出,他眯眼望着那些小黑点,模糊的辨认出那些人该是王翦手下的兵。 王翦派人保护我们,就只有唐人会有这消息了,等等,唐人! 难不成是李湛?! 也不是没可能,周扶靠在马车的角落喘着气,他说道:李湛本身并不是好东西,就是他追杀的李建成,并且与大周逆贼合作的,如今他派人来追杀我们也是有动机的,此人野心不小。 他们人太多了,我看那些士兵撑不住!眼看那些追兵的马蹄之声渐渐近了,周小史急道:你先走。 走个屁!周扶气地爆粗口了都:我这号死了就死了,你可不能出事!你待在这边,我带人去引开他们! 这怎么可以!周小史不赞同道。 怎么不可以?我小号死了能重建,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和司马衷交代?周扶咬咬牙,对剩余的隐卫喊道:分批带人,如今夜色黑了,你们这队带小史走,其他人,与我去引开追击的人! 你想都别想,你以为咱们失散以后我能够活着回晋王都?周小史咬牙一把将周扶拉回来,对隐卫们喊道:所有人听令,顺风撒毒粉!开马车进山!去两人,驾驶货车,引开追兵! 我们可以去山寨求助!周扶喊道:山寨地势险要,又有师兄设计的三层防护,必定能挡住那些敌人。 马车颠簸之下,冲入了山林之中,在夜色的掩护之下,原本是四辆马车的,却分为了两个不同的方向驾驶而去。 周扶只觉得被那马车颠簸地头昏眼花,他观察了此处地形,发现已经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于是他对那赶车的隐卫厉喝道:往山道背面走! 不行,树林太多了,马车不好行驶,周小史冷静说道:弃车。 不用了,前面就是处理过的空地,我记得山寨的栏门就在前方,继续往前! 那伙追兵果真缀在后面,因为距离太远无法放箭射中他们,上山以后与他们一样行动变得迟缓起来。 周扶看准山寨的位置,命那隐卫将他们的马车驾驶到山寨正门的木栏之外,周扶见追兵还在山下没能上来,他在周小史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对向他警惕望来的哨兵喊道:几月不见,故人可还认得我? 那看守山寨大门的哨兵凑近一看,竟是一脸色苍白嘴角含血的少年,那少年生得极美,看得哨兵惊艳极了,可他又觉得此人还真有些面熟。 哨兵再仔细一看,脑海中闪过一张少年英气勃勃的脸,顿时大惊失色:扶小先生! 周扶焦急地看到那追兵即刻就要赶到了,他对哨兵喊道:山下如今有贼人袭击于我,还请大哥救我一把! 该认怂的时候绝不与敌人硬刚,周扶如今是腼着脸来土匪窝里求救了。 那哨兵忙叫来人放下了山寨的围栏,他们其中已经有人纷纷认出了这是扶小先生。 别说是救您一把,我们这就去帮您把贼人杀死!山寨之中的好汉深受周扶当年的恩惠,他们很快就召集了大批人马,为扶小先生报仇! 他们手中有武器,你们莫要白白送死,周扶体力不支,几乎要倒在地上,他气喘吁吁地说道:我们还有一些同伴如今恐怕还在山下。 还有货车! 周扶望着被山匪们放进来的马车,扁鹊先生由药童搀扶着从马车中下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扁鹊先生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那前来追杀的追兵看到周扶进了山寨,他们没有想到此处竟然还有土匪窝,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为了杀死晋使不经允许直接闯入了土匪窝,同时还放消息召唤追击分散捉人的同伴。 蜀王总计派了一百人来追杀晋使,如今竟收到王翦士兵的阻挠损失了近半,首领不甘心就此离去,誓要将晋使杀死于此。 那追兵首领看到周扶他们的马车进入山寨之中,山寨的木栏冷漠地放了下来,将他们隔绝在外。 这些晋人着实可恶! 那首领挥了挥手,他在外头朗声说道:山寨里的英雄好汉,我等是为了追杀犯了事的贼人而来,如今并不想与你们起冲突,若是造成伤亡就不好了,那贼人冲入山寨之中并非好事啊,他是晋国来的奸细,你们大周子民怎可放任晋国奸细逍遥法外?你们何不将那贼人诛杀当场,或是将他赶出? 放他娘的狗屁,扶小先生一直都是地地道道的周人,与大周贵人们还有些联系,怎么可能是贼人!山寨子里的大汉们义愤填膺。 刘邦接到消息匆匆赶来,却见周扶神色苍白身体虚弱地依靠在别人身上,他也顾不得询问怎么才几月不见扶小先生就漂亮了不知道多少倍,反而惊愕地问道:扶小先生怎会变得如此虚弱?! 周扶有点头昏眼花了,他感觉到小号这边似乎有一股力道像是要把他踹回大号去,他咬牙撑着,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了周小史身上:此事还是说来话长,还请刘大哥帮个忙,很抱歉,要给你们添麻烦了。 周扶说完这句话就眼前一黑,被踹回了在周王都的大号。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81) 刘邦大惊失色:快将扶小先生扶进去,快去叫大夫! 我们有大夫,还请壮士们为我们公子安排一间屋子,周小史抱住了轻若无骨的白面人,冷静地对刘邦说道。 扁鹊先生见状让小童拿来一粒药丸,塞入周扶小号的口中:此药是暂时可救命的,你们快一些,老夫好为小公子施针救命。 刘邦反应很快:猴子!带他们去找间干净的屋子。 好好好,请随我来,那名叫猴子的人反应很快,马上就带领着周小史他们去了山寨之内。 大哥,外头包围了足有五十人,哨兵凑近刘邦耳边,神色凝重地说道。 他们山寨里总计也就七八十人,其中还有老弱妇孺,如何去与五十个手持兵器的人战斗? 他们似要放火! 莫慌,他们想要进入宅子必定需要通过栏门,刘邦严肃地说道:时间不可多拖,就如之前张先生教导的,将那第一层防护手段放出来! 啊?那哨兵愣了,大哥,这能行吗?第一层防护,我们至今还没用过啊! 张先生计谋过人,他教的总不会错,去命人将槽门打开!刘邦正色道:扶小先生帮助我们这么多,我们一定要保护好扶小先生! 那是当然,一定要保护好扶小先生!寨子里其他人也这么说道。 那哨兵听罢,手脚麻利地去将那槽门打开,轰隆隆的巨响在地面之上震动,外头的追兵停住了脚步,停在那山寨之外。 怎么办?有人凑到追兵领队身边,对他询问道。 那领队眯眼大量起眼前山寨,估摸着这山寨并不大,至今喊话到现在也不见这群缩头乌龟出来,他对身边的下属说道:强攻。 他们一拥而上,以破坏山寨门口巨大的木栏为目标,想要进入山寨里面,必须要攻破这里,边上的悬崖峭壁不可攀爬,而山寨的木栏并不牢固,他们放火烧木栏,又远程射箭,三两下便攻破了木栏。 队长,有些不对劲,那高处的哨兵为何迟迟不见动作? 那下属刚在领队身边说道,木栏破了,轰隆隆倒塌下来,迎接他们的是一双双气势汹汹的豆豆眼。 那些豆豆眼被火焰激发了凶性,一个个双目好似都在冒火,蠢蠢欲动地剁着蹄子,就要向他们冲来! 那下属看到这么多黑压压的影子,脸色大变:黑毛猪! 撤退!领队当机立断,挥手示意。 然而此时撤退已经完了,黑压压的黑毛猪群顺着山寨内的槽翻涌出来,哼哧哼哧地冲着山寨门口冲去。 外头有吃的!兄弟们冲啊! 山寨的门口,前头有一块地是平时山寨用来赶猪喂食的地方,这些猪平日里多有走动,移动着喂食又保存了猪的野性,宰杀之后那猪的滋味鲜美极了,寻常猪肉不可与之比拟。 那些猪平时都是分批赶过去的,如今倒是将几个猪圈内的黑毛猪都给混在一起,伙伴的增多让黑毛猪们争先恐后地往往平时吃饭的地方跑去,微小的火焰被那猪蹄肆虐地消失无踪,堵在木栏口来不及撤退的追兵们被庞大的野猪群冲击的四分五裂,为首的领队更是当场死在猪蹄之下! 五十多人之队没了首领,队中又出现了伤亡,都各自逃跑开去,等到他们陆续赶回去给李湛复命之时,存活之人只剩下二三人,其余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 李湛听闻属下们的汇报,手下的精锐部队竟然有五十多人死在了野猪猪蹄之下!这让李湛大怒不已,那领队还是他深深信任的有才之人,如今死于非命,李湛怎能不心痛? 可是他这明面上的唐使已经到了沛县,暴露在周人的眼皮子底下,此时要再去找那山寨的麻烦显然是不可能了,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过如此。 却说周扶离开小号以后,那小号又变成了白面人的模样,扁鹊先生尽力救治,这才让他不至于就这样死掉翘辫子。 扁鹊摇摇头:你们公子怕是至多也只有两年寿数了,你们趁早做好准备吧! 扁鹊的话令焦急等待的刘邦等人宛如晴天霹雳,不少壮汉甚至已经如丧考妣,还有孩童呜呜哭了起来。 不会吧?明明扶小先生几个月前还活蹦乱跳的! 刘邦神色沉重,他们退出了屋子,询问一直跟在周扶身边的周小史询问道:扶小先生成了这样,张先生去哪儿了?外头那些追兵又是怎么回事? 周小史张了张嘴,他大概是知道这群人是之前周帝提到的山寨子里的英雄好汉,只是如今周帝回大号了,留他一个跟着小号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周小史感觉到压力山大。 我们公子他,被人下毒设计了,周小史做了一阵子的内侍执掌,随机应变的能力自然是不弱,他以尽量合理的解释说给他们听,而且他说的也没错就是了,周扶的小号确实是被人下毒了。 被人下毒设计?!刘邦脸色变了变,他猜测可能是扶小先生所在的大家族出了什么变故,以至于扶小先生才会落得如此狼狈。 山寨中的人一阵唏嘘,而刘邦则又向周小史打听道:小兄弟可知张先生在何处?就是张良张子房,张先生足智多谋,怎么不见他想法子保护扶小先生? 周扶没有与周小史说关于张良的事,周小史虽然不清楚,但是也硬着头皮假装自己知道,并且迟疑地说道:张先生该是还在周王都之中,我们如今联系不上他,也是没有办法。 竟是失散了吗?刘邦恍然大悟,他对周小史等人拍胸脯保证道:小兄弟只管在此处安心住着,扶小先生于我们有大恩,我等定会保护你们周全。 周小史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面上有些为难道:只是我们却是有不得不去周王都的理由。 为何一定要去王都?是为了联系上张先生吗?刘邦不解地问到钱。 壮士可有找到我们那丢失的货物?周小史神色严肃地说道,在被追杀时情急之下我们将货车丢失在了山下,那车货非常重要,关系到大周百姓的未来! 刘邦听他信誓旦旦的说,心里不由信了,他安抚道:我们如今已是派人去寻找了,还有处理那些追杀之人的尸体,在下的弟兄们将那些贼人随身携带的刀剑也收了起来,此外还有你们失散的护卫,若是找到相似衣裳的人我们会说明情况将他们带回来的。 周小史没有想到短短时间之内刘邦竟考虑得如此周全,他真诚地感谢道:多谢壮士了,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话不能这么说,帮助扶小先生就是在帮我们自己啊!刘邦毫不掩饰自己想要拉扶小先生入伙的心思,以扶小先生的智谋,不逊于张先生,若能得扶小先生指点两句,能够改变他们一生! 之前扶小先生教导他的阉割公猪之法,让他们山寨下的村庄成为了养猪大户,如今村中人人都养有黑毛猪,每一头猪都能够去那城镇之中卖到高价,他们大赚了一笔之后,扩大了规模,进行黑毛猪的繁殖培育,如今生活欣欣向荣,对未来也有了盼头。 刘邦说话直爽大方,为人光明磊落,又有着领袖气质,山寨里就属他威信最高。他对周小史等人报以很大的善意,多加照顾:小兄弟便跟扶小先生一样唤我刘大哥就好,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的只管说。 这一山寨的土匪,可真是讲义气的好汉! 周小史如此感叹一下,将屋子什么的收拾好,然后又照顾起了昏睡过去的周扶小号,心里暗暗叹息。 这下一步要如何做?是继续去周王都还是怎么的,真是难办。 你快一些醒来吧,之后要怎么做我还真没法拿主意了,此时此刻周小史才觉得原来自己还是不能够独当一面啊,在大注意面前,还是需要依靠周帝的决定。 周小史摇了摇头,口中喃喃自语道:也不知正度那边怎样了? 而且刘大哥他们将那些追杀之人的刀剑收了起来,明天天亮了他就去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证据与线索。 若是周帝猜测的不错,该是唐国使者想要设计让他们周晋两国开战。 也不看看如今晋国内形势,周小史冷哼一声,正度才不会轻易受到他人挑唆而出兵大周的。 周扶被踹回到了自己大号,从那龙床上坐了起来,看看外头天色还早,都还没到他平时睡觉的点儿。 陛下可是回来了?赵高轻声在床帷之外询问道。 周扶撩开床帘,探出头去:回来啦!说完这句话,周扶就垂头丧气起来。 又被踹回来了,这小号还能不能行了?他能申请砍号重练吗? 赵高见他如此,不由失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以往不都要到半夜了吗? 朕所在的晋国使者队伍收到了袭击,周扶正色道:虽然目前还没有查证是谁做的,据我们所猜测,十有八/九是李湛所为! 赵高怔了怔:李湛为何要袭击晋使?莫非赵高的眸光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莫非他想要激化周晋矛盾?!这对他有何好处,他又不是唐王!唐国李渊还活着呢。 谁知道他想做什么?一会儿追杀李建成,一会儿又追杀晋使,不过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等我能去到那边再查询一番,周扶神情严肃,他来到书桌前,挥笔写下新的信件,边写边对赵高说道:下次若是还有鹰来,把这封信让它带去。 第72章 秘密!项羽是个注孤生的睁眼瞎! 奴婢知道了, 只是陛下如今可还有事情需要去做?赵高提醒道:陛下前日说要视察一下宫内的建筑占地,您该不会真打算把这皇宫的一大半都列为了朝臣办事的地方吧? 这么多宫殿空着做什么?留着给他们塞人吗?周扶说道:何况朕也不是要全部划到前面, 只是稍稍缩小后宫的范围, 建个围墙,将靠近正南宫的这一块地建个办公殿堂,也方便六部之间来往。 陛下高兴就好, 赵高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反正如今皇后名义上是周家女儿,身份贵重, 就这一点足以堵上文人的嘴了。而陛下后宫又有了一位国色天香的昭贵人,朝臣们知晓颜色入不了陛下之眼,如今陛下年岁还小, 注意力放在朝堂之上,谁敢再给陛下塞人? 荣老太妃走了, 周帝就是这周王宫之中的老大! 此时的晋王宫, 司马衷矜矜业业地处理完朝中之事, 他伸了个懒腰,望向窗外洁白的月色,心里的思念就像是潮水般涌来。 小史和周泰如今怎么样了呢?他们现在该是到了大周境内了吧? 身边没了一直以来陪伴着的身影,司马衷感觉还怪不习惯的, 只是想到自己的计划,司马衷想想还是让小史跟着周帝还比较安全。 司马衷深深叹了口气,他拉开了鸟笼, 将那正在休眠的鹰放了出来。 那吃过特殊药的鹰寿命极短, 但是却头脑灵活聪颖, 对他来说能与周帝尽快通信,靠的就是这个小家伙了。 他将手中的信件绑入鹰的腿上,给它吃了一块生肉,摸摸它的脖子,将它往窗外放飞了出去。 王上,族老说请您去一下司马祠堂,司马衷的下属跪在书房之外,恭敬地说道。 晋王司马衷,为人暴晦不讲情面,性情喜怒不定,所有的下属都小心翼翼地做事,生怕触怒了他。 而司马衷看到自己被一群白面人包围的生活,更加暴躁了:老东西又找寡人有何事? 属下不知,那下属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司马衷不悦的眸子,他的眸中宛如深渊,黑暗又带着血色的猩红,一旦无意中陷入他可怕的眸中,会让人宛如置身炼狱,浑身发冷,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司马衷冷哼一声:也罢,老东西现在在寡人这边还有几分脸面,寡人今日心情好,便走一趟吧! 他跟着那下属来到放置司马先祖们牌位的祠堂,见那幽黑的祠堂之中跪着一位身穿宽松外袍的老者,广袖披散,好似在虔诚地祭祀祷告。 昏暗的烛光照在老者的脸上,带着诡异的暖光,看上去忽冷忽灭的异常可怕。 王上来了啊,那老者便是司马家的族老了,他形如枯木,喉咙沙哑如同锯子锯在木头之上,咔干干涩。 族老找寡人来司马祠堂有何事?阴冷的晋王司马衷不耐烦地说道。 王上可知,司马家是如何成为晋国王室的?族老幽幽地说道。 呵,不就是先祖篡了那曹魏的位置?司马衷冷哼道。 先祖司马懿,少年时期隐忍克制,潜伏曹魏之中,原是天之骄子,却一再受到君主猜忌,为了自保,先祖不得不处心积虑地篡夺曹魏政权,司马族老叹道:而到了二祖司马昭之时,才真正地开始了谋夺这天下的布局。 谋夺天下?! 司马衷直觉其中有什么故事,他狐疑又不耐烦地说道:族老便不能开门见山了说? 司马族老窃窃笑声不断响起,他轻声道:王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耐心,这样可不好,不过也罢,如今也到了该收网的时候啦! 族老苍老浑浊的眸中异彩连连,在烛火的映照之下,照亮了他勃勃的野心与欲/望。 自二祖起,我司马一族便在各国不断安插奸细在其中,嫁出去司马族女不知凡几,广布网络,以死士谋士潜伏入各大势力,为的就是如今可谋夺天下的这一天! 族老将他们一代又一代的布置徐徐说道,还有那潜伏在大周不断拉动大周内乱的公孙衍,司马衷越听越是心惊肉跳,他的心跳扑通扑通地仿佛要跳出胸口,可他的神色阴冷血腥,暴虐无情,他的外表人设很好的掩饰住了他怂怂的内心。 司马族老这老东西,竟然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如今,老夫要将这庞大的计划与人脉托付给王上了,还请王上即刻动用其中脉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大周,以此谋夺天下呀!司马族老的嗓音沧桑,语气却铿锵有力。 司马衷突然之间冷笑一声:谋夺天下?谋夺了以后去给那些蛀虫们分食吗?若是寡人没有记错,如今这晋内的土地,有不少都在别族手中,其中最大的便是曹魏之后人! 司马族老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他对司马衷说道:王上若是想要收拢更多人听话,也是可行的,如今您大权在握,最不怕的就是那些只有空壳子的世家族人了。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82) 司马族老对晋王可谓是掏心掏肺,他并没有认为司马衷想要收回世家权利有什么不对,在族老看来,这天下所有的一切日后都是他们司马家的。 既然如此,还请族老助寡人收回全国境内的兵权与土地,司马衷冷笑一声,口中诚恳地说道。 族老哈哈大笑:王上放心,晋国之内我族关系网早已经营透彻,按照老夫给您的脉络,不出一月,那些世家便会翻天覆地! 哦?既然如此,寡人倒要看看可是真有这么大的能耐,司马衷接过了族老给予他的权柄,阴郁英俊的面容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 族老猜测司马衷野心不小,与他的父王一样,早已有了争霸天下的野心,他生来就带有血雨腥风之气,该是这掀起天下战乱的领袖者。 这天下已经安定的太久了,周王室衰微,如今那天子之位,是该到了换人坐坐的时候啦!族老愉悦地哈哈大笑。 呵呵呵 司马衷于他一起笑了起来,阴郁的冷笑令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了。 换你个大头鬼,还真给我递反派剧本了?你给我反派剧本我就得接吗? 司马衷就看着族老这个白面人得意忘形地将他们的所有底牌毫不保留地全部摊开到他的面前,转头去又写了一封信,就等着鹰回来后与周扶互通有无了。 反派boss才是男主派来的真正卧底,真是对不起了啊,哈哈哈哈哈! 周扶这边,能够去到小号以后,他想办法联系了在周皇陵之中的两位张大人。 周帝本人确实在王都之中,周扶若是出现在周皇陵之中必定不好解释为何他会在此处,于是他以特殊的手法写了一封密信,且这密信只有张开地能够看懂,因为那是张良闲来没事研究的暗号法子。 我们的那些货物,若是找齐以后可以委托张老大人派人运送,这样目标也能小一些,四辆马车上路,对我们这个队伍来说太显眼了,又只有二十人守卫,周扶对周小史说道:你怎么不多带一些人出来? 其实共有五十人,其中三十人伪装成其他人混在外头,周小史解释道:如今周内反晋情绪严重,我们只能小心行事。 可李湛带了足足一千人!周扶皱眉道。 但是唐国距离大周相隔了秦晋两国,周小史说道:而晋则与大周比邻。 好吧,周扶也不是不理解这样子的双标,就是人手不足有些碍手碍脚的。 我会安排人去送的,你放心,周小史说道:我听说你要运粮过来? 前几日看边境的士兵过的不好,我挺惭愧的,所以就拨了粮食下来,命人运往下群,周扶说道。 到下群要经过三道关卡,周小史眯了眯眼,对周扶说道:你觉得那批粮食到王翦手中还能剩余多少? 周扶闻言怔了怔,迟疑道:他们会偷偷克扣粮食吗? 你可以去问问这里的山匪,他们最是清楚不过了,周小史知道,若非亲耳听见,周扶不一定会相信这些,周帝太小了,在某些地方实在是天真的可以。 也许他被人保护的太好了? 周小史说完后,周扶哑口无言,他没有犹豫,能起身后就去找了刘邦。 扶小先生怎么出来了?快坐,刘邦如今见到周扶这小身板怕怕的,生怕他就这样嗝屁了,小心翼翼地为他搬来凳子:扶小先生若是有事可以差人来叫我过去的。 没有事,刘大哥,我想向你打听一些事,周扶坐到那桌边,对刘邦说道。 你说,我但凡是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刘邦爽快地说道。 你可知以往那些从王都运来的军饷与军粮,最后有几成能够送到王翦将军手中?周扶正了正神色,严肃地询问道。 刘邦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他沉默了片刻,对周扶摇了摇头:没有。 什么? 王将军手中那十万兵,都是靠南地王家的财富在供养,没有吃着朝中一分一毫的粮食,那运来的军粮早已在经过了层层剥削之后尽数落入了太守与沛县望族的囊中,他们勾结贪墨了运到沛县的所有朝中补助,我曾经在沛县做官吏,最是清楚其中的门道,就连那运送之人,若是老实一些或许还可活命,若是妄图反抗,会被他们勾结害死,到了后来前开运送粮食之人没有再换过,他学乖了,会主动上交给太守。 周扶听到刘邦的解说,心里拔凉拔凉的。 他大概是知道,这送粮的队伍恐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送粮队一直都是兵部后勤在负责,如今后勤刚换了新的长官,也就是釐王,在他前任坐这个位置的则是毛家人,被周扶寻了个理由撸走了。 看来他还得去询问釐王,这运粮队的总负责人是谁。 此外,运粮队伍刚出发不久,应该可以派遣信使快速召回来的,周扶在心里暗暗焦急起来。 周扶告别了周小史,立刻回到了大号这头,将接下去的安排一一布置下去。 釐王可知如今的运粮队管事是哪一位? 陛下,运粮管事还是之前的那一位吴大人,臣新官上任一知半解,对他们的安排一切还是照旧,釐王如是回答周扶。 周扶转眼写下诏书,将粮队找回,命刑部查明运粮管事的前后动作,若有贪污受贿之事如实上报。 果然,粮队出发了一天,信使很快就追了上去,众人还在纳闷少帝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前日刚下旨命粮队出发送军粮,如今又把他们召回来了。 哪知在刑部介入之下一查,果真有大问题。 军粮少了三成! 朝臣们哗然,多数人都感到不可思议,而少数知道真相或是干脆参与其中之人则瞬间惨白了脸色,心虚地狂冒冷汗。 果然,周帝充满怒意的声音在殿上响起,严查到底,绝不轻饶! 关于军粮运送这一风波,周扶顺藤摸瓜揪出了一大片肥美可口的羔羊,这些羔羊平日抱团取暖,偷偷摸摸不知道昧下了多少东西,如今周扶清算下去,又发了一笔不小的横财。 时间一晃而过,夏天来了,雨季过后是一天又一天毒辣辣的艳阳天,地面上的温度仿佛要将人烤熟。 历经了七天的艰难险阻,大周的武举终于结束了。 一批闪亮的新星粉墨登场! 最终那以绝对的智谋与武力值碾压全场的十人队伍,可谓是群星璀璨,周扶看到兵部报上来的名单,小心脏都被这豪华的阵容给弄得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带队人,廉颇!难怪,难怪能够令韩信、高渐离等人信服,周扶知道韩信他们与人组队了,他原本还以为以他们的能力与抱团情况,还是自己人做队长才对,没有想到,整个队伍发号施令能令全队之人信服的竟是这位华夏历史上战国时期四大名将之一的廉颇! 与白起齐名的一位老将了,如今正值壮年,兵法谋略一样都不差。 廉颇,韩信,高渐离,李牧??? 赵括,苏秦,项羽,虞稷,要离,聂政! 这什么情况?!偶像天团C位出道?! 一个廉颇已经够厉害了,再来个同样是四大名将之一的李牧,一个神帅韩信,这队伍三个战神大佬带难怪会碾压全场了,别说是一打十,给他们一打百都是能做到的。 还有苏秦这位以辩出名的谋士也来乱入一下,难不成是因为前一阵子觉醒以后白面人像不要钱似的往外抖历史名人? 这后面两人的画风明显不对劲啊!周扶惊叹连连,要离!聂政! 那是刺客吧?鼎鼎有名的极品刺客,混在一堆武将之中,这是什么鬼? 陛下,聂政其人有勇有谋,敢于当先,几乎围观了全场的赵奢对此人印象极其深刻,也因此对于这位以身引诱敌人的聂政好感度倍增。 聂政是华夏春秋战国四大刺客之一,为人侠义胆气足,为报知遇之恩只身前往韩都刺杀韩王,刺杀成功后怕连累亲人而自毁容颜。 是吗,周扶自然是相信这几人个人能力的,:那么这要离呢?你觉得他如何? 要离?赵高对周扶解说道:据说此人身手极其敏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会将人格倒在地再爬不起来,善于隐蔽暗杀,是个探子的好苗子,在这十人合作队伍之中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哈哈哈,陛下,要离其人您若是见了必定大吃一惊!赵奢笑道:其身材之矮小是此次武举之中最受争议的问题,刚开始就连臣都看走眼了,以为他是靠运气取胜,又跟了个强大的队伍。 其中可有什么特殊之处?周扶询问道。 要离身材仅五尺之余,足智多谋,形容丑陋却有万人之勇!赵奢兴致勃勃地谈到当时的情况,心情激动。 还有个虞稷?项羽,虞姬?啥玩意?咋一看他名字没什么毛病,怎么与项羽在一队里就成一对儿了? 虞稷此人是个神射手!武举最终场合不允许带兵器,他以石头与弹弓所击中之人无一不受伤倒地!臣还是第一次见箭术如此出神入化之人。赵奢连连夸赞那小个子虞稷。 周扶暗想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怎么可能是虞姬嘛?华夏历史上的虞姬可是个美丽柔弱的女子,显然不会是同一人,何况那虞稷还是个男子。 此次队伍之中赵括也在其中呐,周帝轻笑道:想来其能力也是不差的。 赵奢老脸一红,放缓了声音;其实相对来说,犬子虽有以一挡十之勇,却淹没在队伍之中并不出彩,其光辉远不及廉颇、李牧与韩信的突出,也没有要离、聂政那样的灵活多变。 朕听说赵括是队伍最后取胜的关键,正是他率先拿到代表胜利的旗子,当居首功,周帝哈哈笑道:赵将军过于自谦了。 若无队友之掩护与配合,赵括难以接近山顶旗阵,赵奢实事求是的说道。 同样冲入旗阵的足有三队,最终赵括以压倒性优势拿下胜利,廉颇将他安排入前锋之位,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周帝说着,手中写下了诏令,命令其十人面圣,并且准备给这十人直接授予官职,由兵部统帅分配入各军之中,用以练兵。 周扶不知道,这位虞稷还真就是个姑娘,本名虞姬!华夏历史上没有记载关于虞姬的身世,她却因为与西楚霸王项羽的爱情故事而被后世广为流传。 忠贞不渝,生死相随项羽的美人,深陷重围时,为了让项羽能无后顾之忧而突破重围,自刎而死,她却是不知,她所爱的霸王最终没能逃过汉兵的重围,逃无可逃之下自刎于乌江。 当然,大周的虞姬与项羽两人大兄弟情深哥两好的很,虞姬还向他抱怨过,她父亲让他娶一个不守妇道的丑人为妻,为的就是两族联姻。 项羽满脸同情:哎,虞老弟,我倒是比你好上一点,祖父不逼着我成亲,但是却老是逼我进学念书,我看到那些字就头昏脑胀,我天生就与念书八字不合。 项羽还真把虞姬当大兄弟来,考完试后两人吃遍了大周各大美食,走遍了大周的名胜景点,平日里皮得跟猴子似的项羽最是会玩了,虞姬原先的笑还内敛腼腆有一丝女儿气,如今模仿大咧咧的项羽哈哈大笑,活脱脱一个臭小子。 被留在客栈里的婢女又一次被自家小姐抛弃,欲哭无泪,她眼睁睁自家小姐与她那义兄勾肩搭背,还被那臭男人带得越发粗鲁,面露绝望之色。 项羽对虞姬说道:虞兄弟,今日我们去看看传闻之中的温馨村,那可是周王都著名之地。 他与虞姬在如今干净的街道走着,将自己仆从打听来的消息竹筒里倒豆子似的往外头抖。 虞姬听得津津有味,突然,她听到项羽脸色大变:不好! 之前还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的项羽撇下她撒腿就跑,一阵风一样跑到了街头转角,在一转身就消失不见了。 虞姬有点傻眼,这这什么情况? 臭小子!还敢给老子跑!地面上仿佛传来剧烈的震动,那大山一样魁梧的男人满脸怒容地追着项羽而去,到了拐角处却发现那臭小子已经不见了。 项梁气得满脸通红,他走回来,对着之前与项羽一起的虞姬询问道:小兄弟,你可知我那侄儿如今住在哪里? 项梁的身影几乎要将虞姬整个笼罩下来,虞姬抬头都只能仰望到他的下巴,她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地问道:您您不是尚书大人吗? 是啊!这体型!这嗓门!可不就是那在武举上见过的兵部尚书项梁?她倒是记得,当时项大哥确实有些躲躲闪闪的,还说自己肚子疼然后蹲下身去。 是,我叫项梁,是与你一起的那个少年,项羽的叔父,小兄弟可知道如今那臭小子住在哪里?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家里联系了,如今他祖父很担心他的安危,项梁磨了磨牙,他祖父担心他屁股的安危! 见是项大哥的家人找来了,项梁又与项羽的五官长相上有五成相似之处,虞姬犹豫了一下,在巨大的压力下将项羽所住的客栈给交代出去了。 虞姬心里的小人在嘤嘤嘤哭泣,项大哥我不是故意出卖你的,但是你叔父好可怕呀! 项梁怕抓不住项羽,索性揪着虞姬一起去了那间客栈。 我便不信,如今人质在我手里你还想逃到哪里去!项梁冷哼。 虞姬咬着下唇,小眼神到处偷懒,就想找个空子能够开溜,然而项梁紧紧拽着她,她溜不掉啊! 到达客栈之时,正逢那武举唱名的官员根据地址前来寻找入选的项羽与虞姬,那官员将圣旨念完后,递给项羽,请他收拾一番就能入宫了。 不知另一人虞稷如今在何处?那官员彬彬有礼地问道。 项羽手拿圣旨,努了怒嘴,项梁逮着虞姬进了门,见到那官员愣了一下:颜大人。 项将军,颜回微微鞠身。 颜大人是来叫人入宫的吗?项梁见他这样子,心里已经知道今日恐怕是抓不到项羽了。 是的,陛下有旨,请入选之人入宫面圣,此是圣旨,这位便是虞稷了吧?颜回说道。 虞姬点头,跪下听颜回宣读圣旨。 颜回走后,项羽得意于自己今天不用屁股开花啦!笑呵呵地对项梁说道:叔父,如今陛下还在等我们。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83) 项梁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沉着脸说道:还不快去准备? 他盯着那得意忘形的自家侄子,心里冷笑,臭小子,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等着! 周扶召见了那十位入选之人,这还是高渐离与韩信第一次见到坐在龙椅之上的公子,与平时的和善不同,多了几分威严,几分难以形容的贵气,他们与他仿佛一下子距离变得很远,明明近在咫尺,却是连公子身边的赵高都变得陌生起来。 然而周帝一开口,那清脆透亮的嗓音又仿佛拉近了距离,他还是那么和睦可亲。 周扶按照之前拟定好的,为十人分别授予了官职,官职都不算高,却有可晋升空间,只要日后立下军功,不愁升不上来,同时周帝还安排了带领他们实习的将领,从即日起就去报道。 项羽听到自己被分到了项梁的手底下,脸色青青白白,好在虞小兄弟还与他一道,叔父看在他朋友也在的面子上下手应该会轻一些吧? 项羽瞥了一眼自刚才起就脸色不是很好看的虞稷,他的头上似有冷汗在冒出来,他不由暗暗担心,难不成虞兄弟生病了? 周扶看到殿下一二三四五六七哈哈哈足足十个水灵灵的大白菜,心里美滋滋! 其中就属廉颇最为年长了,也是队伍里最有威信的老大哥,将廉颇封得最高大家都是服气的。 廉颇成熟稳重,是自然而然觉醒的人,脑子里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看周帝的目光纯洁无邪,心正意诚,看到他周扶就想到一个字稳! 要离与聂政的情况特殊,两人都是以敏捷矫健的身手出名,尤其是要离,多好的暗杀型选手啊!周扶将他们安排到斥候营中。 高渐离韩信自不必说,都是自己人,安排个地位不高但是靠硬实力能够闯出一番事业的地方,周扶相信以他们的能耐必定能够在竞争之中脱引而出。 周扶知道,不多开后门,给予他们足够历练的空间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安排,直接提拔至高位反倒会拔苗助长。 至于虞稷与项羽,周扶下意识的将他们安排在了一处,也许是受到历史上霸王别姬故事的影响?周扶不解地挠挠头,他的直觉让他下意识这么做了。 而赵括,还是由赵奢亲自来操练,所谓上阵父子兵,也算是一段佳话了,这少年目光清正,有着勃勃朝气,周扶很有好感。 赵括这边,他是第一次见到大周的陛下,威严清贵的少帝看上去非常和睦可亲,与他那噩梦之中的老肥猪赵王犹如天壤之别,而少帝看上去虽年轻,赵括可没有忘记,这位可是掌权的主,少帝远远没有看上去的这么简单。 少帝继位之后才多久?镇压五王叛乱,抓出晋国奸细,震慑王都世家,发布大周新律,鼓励农耕商贸,整个王都与周边都呈现欣欣向荣之态。 赵括看到这样子年轻有魄力的少帝,只觉得干劲满满,对未来充满了向往。 周帝放他们离去之后,项羽关心地凑了过来:虞老弟,你怎么了? 一摸他脸颊,竟是冰凉冰凉。 虞姬突然被他凑近,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脸脸色一红,心慌意乱地说道:我没事,走了走了,明日下午要去军营里找项将军报道。 怎么办?她是女子!怎可入军营?!虞姬知道自己这下玩大发了,如今倒好,骑虎难下,她总不能直接与周帝说她是女子,那是欺君之罪!她,她只能硬着头皮深入虎穴。 项梁见他们两个关系好到称兄道弟,索性把两人拉到一起操练,宿舍也给分在了一起。 晚上,项羽还大咧咧地邀请自己好兄弟一起去洗澡,虞姬心头千万只草泥马飞驰而过,强扯了扯嘴角,谢绝了义兄的好意。 在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露馅儿的! 武举之后,周帝以朝中特大工程继续用人为由大肆征兵,其给予的军饷与福利之丰厚,令百姓之家趋之若鹜,成年男子者积极前开应征的数不胜数。 新的朝会,看着底下一张张新面孔,一个个年轻壮实的觉醒之人,周扶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信心,周扶闷头发展搞建设,一切都向着好的地方出发! 同时,久等不来的司马衷回信也寄到了,周扶现在已经知道该如何喂鹰,为了感谢小家伙矜矜业业的为他们传信,他会以优质的生肉来犒劳这只鹰。 周扶展开了信件,神色渐渐严肃起来。 晋国司马一族,所图不小,周扶拉开司马衷给予他的名单,其中多数都是潜伏在大周的晋国间谍,从司马昭开始,晋国陆陆续续派往各国的人脉已经在其中纠缠生根了。 赵高,你来看看,周扶将那名单推过去,给等候在一旁的赵高看。 这是!赵高惊讶道:是晋潜伏在各国的名单。 本国内,就足有十几位,周扶点头,视线幽远而淡然:没想到啊,就连王都之中扎根已深的毛家都是晋国人,若非朕与晋王合作,恐怕怎么都不会想到如今枝繁叶茂的毛家氏族竟不是大周本土人。 陛下准备如何做?需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吗?赵高知道其中究竟有多可怕,他是真的很认真在询问周扶。 若是需要,他会成为帝王手中最锋利的刀剑,血腥的屠杀是巨变,交由他必能出色完成任务。 先留着,怕什么?毛家要兵没兵要权势,如今也被朝中新贵挤了出去,周扶神色放松自若,但是思维之上,对于这些名单之中的人都已提高警惕。 王家这位老太太,可以让她病逝了,她年纪也大了,周扶摇摇头:这位才是藏的最深的一位,朕还当她为何老偏心幼子反倒与长子离心,敢情舅舅就不是她的亲儿子。 王老太太的上位史,可谓是小三上位之典范,干掉了姐姐,接收了姐姐的儿子,然后自己挤上当年主母的位置,又生下幼子。 谁又能想到,这位老夫人会是晋人呢?当年王家家主迎娶的正妻与其也并非亲生姐妹,这是人心险恶,世事无常,周帝叹息一声:来人,去将王莽招来正南宫,朕想要与舅舅好好谈谈心。 王莽难得接到周扶要见他的消息,心中还纳闷不已,充满疑惑的来到正南宫之中,最后又带着一身狂暴怒意匆匆回家,几日后,王家老太太死于顽疾,悄声无息的病逝走人,没有掀起任何波浪。 朕要再安排一队送粮人去下群,那些下群士兵的模样经常在周扶的脑海之中飘过,明明他们这边有多余的陈粮磨面,何不多支援一下边境呢? 只是此去下郡,有三道关卡,先是北地的两大豪族,又有沿途中饱私囊的官员,陛下如今便是立刻下令清洗贪官污吏,也是来不及的。赵高如实说道。 朕派五万兵力运送粮食,前去支援下群,周扶不想等了,若是徐徐图之,谁知道下群会饿死多少兵力?王翦又是否还能撑住? 陛下是想来硬的?赵高惊讶道。 有何不可? 自是可以的,赵高笑道:他们也不敢以私兵来与大军硬碰硬。 若是敢,朕正好缺个杀鸡儆猴的鸡,周扶认真地说道。 原还想再暗搓搓发展一下的,既然有些人变本加厉的过分了,他也不是不能收拾他们! 周扶将晋使遇到追杀如今被刘邦等人所救的消息传给司马衷,以免他措手不及真以为周小史与他小号真出事了,然而周扶并没有想到,司马衷借着司马族老的布置将晋国内豪门大族撸了个遍,以至于晋国国内矛盾激化,在平静的表面之下,酝酿起波涛汹涌的暗流。 周晋边境,王翦守军驻扎之地,守卫站哨的士兵们一如既往地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放哨警戒,只是今日风沙肆虐,视线迷了眼睛,那哨兵揉了揉眼,突然在地平线上看到了一排烟雾腾腾的黑点。 哨兵警惕望远,吹响了号角。 敌袭!前方有敌军正在靠近城墙! 王翦手下的军队训练有素地集结起来,以抵御突如其来的晋兵攻城! 第73章 震惊!反派boss才是男主安排的卧底! 虞姬此次在武举之中的良好表现给了周扶极大的启迪。 她用的是弹弓, 利用动物皮筋的伸缩回弹力所制造, 那么工部是不是也能利用这些来制造东西呢?周扶喃喃自语思考道。 陛下, 动物皮筋有限,若是有此来扑杀,恐怕其中耗费不低,猎户们也不会单单只卖动物之筋, 工部此次新考入的工匠, 泰山对周扶建议道:若是如此做, 就不能做大量, 而只能精而化之。 朕知道,越是猛兽, 其筋越是回弹性好, 长此以往周境内猛兽将会被猎虎门捕杀殆尽, 这不利于大周的环保, 以后这些珍惜动物可就都没了。 令师尊到大周了吗?周扶想想别的法子,他转而问起了鲁班大师的动向。 陛下,师傅这两天就该到了, 只是他老人家年事已高,恐怕无力出仕,泰山担忧地说道。 无妨, 一切以鲁班大师意愿考虑, 他既然愿意来, 朕必将以礼相待, 周帝宽容地说道:如今这世道, 又有几个像鲁班大师这样为民着想的大发明家呢? 泰山恭敬拜谢陛下仁慈,周扶想到,能够替代皮筋的橡胶产品,似乎是橡胶树和橡胶草制成的,华夏历史上的橡胶历史要从清末民初说起了,在此之前还是南美的印第安人先发现的,但是一直都没能传过来。 要让人去找到橡胶树显然是不可能的事,也太过劳民伤财,而据周扶脑海中的知识量记载,橡胶草根含乳汁,可提取橡胶,用于制造一般橡胶制品。而橡胶草,华夏历史上的新疆伊宁地区是有大片天然橡胶草的,生长于河漫滩草甸、盐碱化草甸和农田水渠边。 而如今新疆地区那块地在谁手里? 在大周以外的晋国以外的秦国以外的唐国以外的匈奴人手中! 哎 周扶拢下了脑袋,老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干啥咧,他现在显然是没法去捞橡胶的。 周扶将这个想法埋在心底,然而有些东西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在心底生根发芽,就像是白月光一样。 而一旦埋下这颗种子,心里想要把匈奴给撸了的想法就越发强烈。 当然也不能好高骛远,周扶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写写画画:先定一个小目标,大周全范围觉醒。 赵高见最近忙成狗却还有心力折腾的少帝一个人在那儿嘀嘀咕咕,心头咯噔一下。 这不妙的预感,莫非是最近要秃?! 王大人,百家论坛建设的如何了?李斯作为稷下学院来的人,与颜回一同负责学院诸子百家来人的接洽。 百家论坛,其包含了各家藏书,印刷地点,辩会区域,辩会区域边上有大型展示空地,适合大家开讲座活动,与边上的太学相聚不远,想来以后也是会互通有无的。 如今房屋是已经建成了,只是陛下精益求精,让匠人们在其中种上了绿化植备,王莽近日瘦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精瘦有精神,仿佛焕发了第二春的中年男人,神采奕奕。 王大人辛苦了,工部人手可还够用?李斯由王莽带到百家论坛之处,他看到眼前着恢弘大气的建筑物,开阔视野的场地,虽然如今此处空荡荡的还处于施工之中,但能遇见一旦它向外开放将会成为怎样繁荣景象。 李斯难以掩盖自己的激动:这,这百家论坛,是陛下要让诸子集成迈向天下的登天梯啊! 王莽斜眼瞥了他一眼,心里冷笑:没见识的土包子,等你见到后面还要吃惊呢! 作为实际监工的建造人,王莽可是接手了陛下对百家论坛的全部图纸:此处是辩会处,李大人可以随本官来,往前就是印刷处。 印刷处? 李斯没有见过活字印刷的效率,他们到时,正巧是工匠们在将此前大周境内的各家典籍印刷成纸,那效率,刷刷刷地就出来了。 日后此处是提供给诸子百家的,王莽看到李斯震惊,面上淡定的很,全然没有第一次拿到图纸设想那样激动,他现在紧跟周帝步伐,眼界宽阔了,心也大了。 哼,晋人算什么,秦国又算老几,用不了五年十年的,大周的发展早晚要把他们吞没。 等李斯摸投了百家论坛的结构,韩非就丢给了他一项大任务,与礼部合作安置稷下学院来的百家代表。 百家论坛之中有安排给前来论坛住宿的诸子宿舍楼,这边凡是有到太学任教的先生都是有特殊住宿区域的,而想要在此一搏的其余学子则要交纳宿舍费的,周帝将这一批宿舍费用来维护管理,聘请洒扫人员,还有安保人员维护秩序,为大周人民的就业创建了一波岗位。 大周的百家论坛建成了,稷下学院的诸子接到了孔夫子的传信,厚厚的一叠险些将鹰鸠给压垮。那鹰鸠飞到学院后蹭着荀子的手,嘤嘤地撒着娇,像是在埋怨孔夫子对它的虐待。 荀子为它解下了那一叠几乎与书册等同的信,拆开外纸包装,其中分别有给他们诸圣人的信。 老夫子这是将所有人都喊上了吗?荀子笑着摇摇头,他拆开独属自己的那信,仔细看了起来。 先生,孔夫子说些什么?学生张苍见荀子刚坐下又激动地站了起来,诧异于一向淡然处之的荀圣人也会有这样情绪化的一面。 周帝想请诸子圣人为天下学子授课,成百家之书,开百家论坛! 孔夫子成了太学名誉校长,跑来他跟前得瑟! 韩非与李斯主张的法学理念得周帝所肯定,大周新律以法制观念为主。 老夫子为荀子写下周帝对于法治与人治的关系理解,如同震耳欲聋的新世界大门,在荀子眼前缓缓打开。 我要去周王都! 同样是稷下学院圣人之一的墨子,名为翟,他接到孔夫子传信以后,这位墨家学派创始人,以其锐利的洞察力发现了大周发展其中的盲点! 如今周帝是大权在握,并且是这大周说一不二的掌权人,然而他做的一切,开拓思想,扶持手工业工农商业,将朝中职权三权分立,各司其职互相牵制。 长此以往,便是帝王不做决定朝政一样能够顺利运行。 希望不是我的错觉?墨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老师也要去大周吗?墨翟的学生如此问道。 墨子曾经学习儒家学说,但是他就是觉得不得劲,他批评儒者对待天帝、鬼神和命运的不正确态度,以及厚葬久丧和奢靡礼乐,认为儒家所讲的都是些华而不实的废话。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84) 而法家,在他心里更是□□的代名词。墨子曾于孔夫子理论,以激烈的言辞抨击儒家和如今存在于世的诸国□□,社会底层的大批的手工业者和下层士人没有人看到,他们弱小可怜还受到压迫。 在漫长的探索过程中,墨子曾游历诸国,看惯了生生死死,尝过了酸甜苦楚,最终逐步形成了自己的墨家学派。 如今孔夫子来信说什么?周帝废除了将士农工商分等级的鄙视链!单独成立工部,并优先考虑稷下学院来的学者安置。 墨子想到那些跟随自己至今的劳苦大众们,有些人至今仍然只能靠一技之长糊口饭吃,他知道机会来了,他要去周王都,他想要亲眼看一看,周帝是否真如孔夫子所说的那样将仁与政完美结合。 墨子一行人准备上路前往大周,而大周王都最近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在紧张地筹备以后,大周历史上第一对男男婚事在万众瞩目之中进行。 釐王与校尉阳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广为流传,说书人讲到他们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诺言,不少前来听戏的娘子们感动地潸然泪下。 此时的社会还没有经过华夏历史上的儒家思想洗礼,相对开放一些,但是男子相恋到直接成婚的还真是少见。 何况釐王与校尉阳是多么大的人物啊,他们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在民间所流淌,说书人将他们的故事改编成小说,每日讲上一段,赚翻了,他们没想到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娘子们竟然真喜欢听这样新奇的故事。 釐王母亲,也就是老王妃反抗无效,干脆破罐子破摔趁机为小儿子张罗婚事。 还真别说,因为釐王与阳动人心弦的爱情故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艺术气息令多少大家娘子心生向往,釐王府一出了名,信陵公子的身价也水涨船高。 舆论走向说人民不能愚钝无知,人人要学习知理,也要追求开放,要宽容,要以爱来看待这个世界。 有陛下派赵高前来送礼祝贺,为釐王做面子,在大周如今的舆论形势之下,没有人说什么不好的话。 便是有那直男癌要叨叨几句,也被身边人以异样目光,以看迂腐酸儒的目光来审视。 再说了,人家夫夫相爱,又和你没关系,陛下都指婚了,你还能怎么样?去陛下面前指着他鼻子斥责?没看如今周帝身边一票的迷弟迷妹,一个个眼巴巴要抱他大腿,别还没上去就被挤开了。 老臣们作为看着周帝长大的长辈,又有如今的新气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陛下夹带私货将民风往开化的方向带。 龙阳君最近过得很愉悦,上辈子一直占据主导,后宫无数美人排队伺候的老情人老老实实把他自己打包送到了他嘴边。 曾几何时,他还曾以龙阳泣鱼的方式来博取魏王怜爱,不要因为新人的年轻貌美而忘记他这位相伴他许久的旧人。 只可惜,魏安釐王上辈子短命,魏国为秦国所灭。 龙阳君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重生的,他就记得这一世的自己全凭感觉做事,去军中服役,为升官而奋斗,然后就邂逅了对他一见钟情的釐王。 也许那个时候他们就心心相惜了?釐王也有上一世记忆吗? 龙阳君小心看身边人,喝高了的釐王面颊上浮现一抹红晕,晕晕乎乎地牵着他的手,傻乎乎的在笑。 龙阳君迟疑了:他大概,是还没记起前世吧? 不然怎么会喊他夫君,还乐颠颠地嘴里念叨着要嫁给他给他生娃娃的醉话呢? 龙阳君的目光闪了闪,釐王眼神迷朦地任由他牵着摆布,乖巧可爱又迷糊。 机会难得,到嘴的点心不吃白不吃,他就是喜欢男子,就喜欢釐王这样的,这辈子比上辈子更喜欢了。 除此以外,龙阳君陆续接到了来自前世赵国名将赵奢、廉颇,秦国丞相李斯等等一堆曾经的对手,如今的同僚的贺礼。 以及还有一封陛下的调令,让他婚假结束后去武学教导学子剑术。 不是靠脸上位而是靠才华,这让龙阳君感到非常新鲜。 他上辈子就是明明能靠才华横走战国却偏偏去靠脸征服魏王,当今的周帝他见过,根本不是他的菜,他如今也算是有家事的人了,既然如此,这一世靠能力来升官,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赵高送完了贺礼,回到王宫之中,在周扶好奇的询问下对他说起釐王大婚的盛宴,完了还感叹地说道:没想到釐王为了真爱能够牺牲至此,也是至情至性了。 周扶惊呆了,这这这,釐王还真把自己给嫁了? 那他以后的爵位呢?他可是周王室近亲,周扶问道。 釐王说会传给其弟无忌的长子,赵高回答道,据说是会过继一个。 原来如此,周扶淹没在文书之中,这也是他没空去参加婚礼的原因,虽然有些遗憾,但是还是做正事吸引他呀! 周扶卷起了嘴角,像是一只偷到鱼干的小猫,闻着那鱼腥味幸福地眯眯眼。 可不止偷到鱼干,还收获了一堆水灵灵的白菜,周扶这两天加班加的可谓是动力满满。大号这边风生水起,小号这边此消彼长,好像好运都被大号吸走了似的,倒霉连连。 醒了,扶小先生醒了! 周扶被周小史叫到小号之上,迷迷糊糊地从那昏睡的白面人身上醒来,乍一睁开眼睛便看到床边守着个小黑影子,险些吓得又昏厥过去。 扶小先生,嫩嫩的孩童之音响起,周扶侧头望去,却是刘邦的小侄子刘汉,虎头虎脑地趴在他床边,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 哈哈,小汉子怎么来我这儿了?不帮你叔做事去吗?周扶揉了揉刘汉的小脑袋,抬头见周小史端着汤药,不由苦了脸:又要吃药啊? 扶小先生怕苦,羞羞,刘汉见周扶又不愿意喝药,他挂挂小脸嘲笑他,因为每次他这样都会激地先生将汤药喝完。 果然,周扶一听连个十岁小屁孩都要嘲笑自己,梗着脖子将那已经温凉的汤药喝下肚里去。 我两天没来,最近这边怎么样了?周扶拉过懵懵懂懂的刘汉,把他当小靠枕依着,刘汉特别懂事的让他靠着,叔父让他跟着照看扶小先生,他都乖乖照做,还想法子逗扶小先生开心,千方百计骗他喝药。 周小史肃着脸,沉重地对周扶说道:晋国对大周边境用兵了,如今足有四万兵力在边境上与王将军的守军对峙着。也不知道是从几时起,传闻沛县附近的周皇陵之中有绝世秘宝,如今满城风雨,闹得不可开交。 周扶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晋国出兵了?怎么会?如今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到王都呢! 还有那密宝之事又是什么情况? 恐怕是有心之人在散播谣言,如今王将军与下郡太守强硬压下浮动的人心,专心抗敌,只是附近的世家豪强已经生了异心,恐怕会做出出人意料的事情。 出人意料的事情?难不成他们还会去挖坟不成?周扶可是知道周皇陵之中的重重守卫,必定会让那些人有去无回! 如今交战情况如何了?周扶被这些消息打得措手不及,他想着立刻回到王都去调兵遣将,但是又摸不清如今局势。 对此,一直安安静静的刘汉有话要说:现在边境的王将军正率领大军与晋人僵持着!叔父说最近县城里开始强制征兵了,想来战事紧迫。 刘汉说完,周扶惊讶道:王将军手中十万兵力不够用了吗? 并非兵力不够,而是粮食不够啊!边境苦寒,军饷军粮都稀缺的情况下,便是再厉害的战士都难以抵挡敌军的进攻了。 当初韩信饿了三天都躺在地上没力气动了,何况是其他人! 扶小先生你有所不知,那怕死的太守生怕晋人会突破防线,强迫百姓之家成年男子参军,以增援下群太守兵力,然后他自己倒是卷了金银细软,举家准备往东迁徙了。 这太守不好好守城池,前方防线还未破倒是自己准备脚底抹油逃了?!周扶挣扎地爬了起来,口中愤怒道:便是没人来管管此事吗? 等他回到大号,一定要撸了这太守的乌纱帽! 沛县太守是这儿的土皇帝啦,作威作福多年,刘汉脆生生地说道:叔父之前就是不愿意太守的剥削才率领大家一起逃走的,那太守太讨厌了,看上了叔母,还想要强娶回家做十八房小妾,还好当时叔父路过救了叔母,如今他们已经成亲啦! 你,你叔母是谁?周扶愣了愣,询问道。 叔母姓吕,名雉,刘汉回答道。 吕雉?! 他们几时成婚的?我竟没有听到过这些事,周扶奇道。 就在上个月,刘汉笑道:原先吕先生是不答应叔母嫁叔父的,后来见叔母铁了心的要嫁于叔父,他就答应了。 周扶若有所思,没有想到蝴蝶的翅膀扇得那么大,这个世界的刘邦与吕雉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只是如今他已经没有闲心来想这些了,周扶抿了抿唇,想与周小史私底下单独聊一聊。 你这小家伙倒是知道不少事情,周扶点了点刘汉的小鼻子,对他催促道:好了好了,你该去做课业了,别到时候说是先生影响了你学习啊! 刘汉见没能躲过去,无奈得吐了吐舌头:好吧,我这就去,先生可别告诉叔父说是我偷懒! 见刘汉跑出去了,周扶好笑着摇了摇头,他对周小史说道:我们之前那车货物可是安排好了? 那车货已经都找齐了,按照你说的,让人将它们运到了周皇陵之外,到时候会有人来收? 会的,我写的信件是用特殊手法写的,两位张老大人看见后会按照我信上所写将它们送到周王都,周扶摇摇头,对周小史说道:小史你真的不去周王都吗? 周晋两国开战,如今晋使去到周王都并不安全,周小史认真道:我不知道正度那边怎么会突然之间派兵来攻打大周边境,按理说晋使出事的事情这个时候还没有传回晋王都才是,我生怕晋内出现什么变故,想要回去看一看情况。 可是你去看情况也帮不了他什么忙啊,此去一路凶险,路上还会经过正在交战的边境,周扶皱眉道:你再等上两天可好?我相信司马衷的信件很快就能传来了。 他们如今这边不方便与司马衷联系,鹰也找不到深山老林之中的山寨,但是他大号那边可是一直都与他在通信呢,那鹰如今已经熟悉了周扶正南宫的屋顶,每次都降落在固定的地方。 我看他上次说准备对晋土地动手了,用的借刀杀人之法,听说现在有个特别厉害的司马族老在帮助他,你也别太紧张了,周扶说道。 族老?周小史沉吟,紧皱起的眉头迟迟没有松开:族老,可是个野心勃勃的人。 他难不成还会篡位不成?周扶惊道。 周小史摇摇头:篡位倒是不至于,族老年岁大了,又没有直系子孙,他现在一心扶持正度要统一天下,只是此人刚愎自用,并且喜欢先斩后奏。 也许他还想操控一下司马衷,周扶开玩笑说道,不过想想也不可能,司马衷在晋国根基很深,不是那种受人摆布还不还手的性格。 谁又会想到,司马族老会先斩后奏地将战事先行点燃呢? 小史你现在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安全,周扶对周小史分析道:此去晋与周都已经不安全了。 我现在能做些什么?周小史询问道。 周扶沉吟良久,对周小史说道:融入山寨,代替我师兄张良暂时成为这里的谋士,然后在太守逃跑以后,带领大家控制住太守府,将沛县的掌控权拿下! 怎么可能?周小史惊讶道:我是晋人! 我如今王都那边政务繁忙,小号这边又因为这破身体时不时会掉线,只能靠你了,小史,周扶苍白着小脸,可怜巴巴地看着周小史。 周帝小号这身子的皮相,简直了。 蓝颜祸水,绝色天香,还娇弱可怜,一天比一天的好看! 周小史险些花了眼,他定了定神说道:我会帮你的,但是我的身份 我给你造身份文书!到时候你与我从周王都派来的援军会和,我要给王将军运粮,这批粮绝不能落到其他人手中! 第74章 绝望!韩非死命苟工作逼疯李斯 沛县是前往下群的必经之地, 也是最容易被扣押剥削的关卡, 曾经的军饷与军粮将那沛县太守与豪强喂得肥美无比, 这一次周扶准备直接派军镇压,在此之前,必须有人能在太守逃走后稳住局势。 你若不方便出面,就在幕后扶持刘邦!他原是沛县吏官, 对那边也熟悉, 周扶说道。 可, 单单靠山寨之中的这些人怎么可能拿下县城太守府邸?这是异想天开!周小史完全跟不上周帝天马行空的布局, 他焦急地反驳道。 谁说的,你忘了周皇陵之中的守军了吗?我给你密信暗号!只要联系上张绍和张开地之中的任何一人, 周皇陵之中的两万守军都会听你指挥。 如今事态紧急, 已是不容周扶再耽误时间下去, 他赶紧躺下闭上眼睛! 周扶立刻回到周王都所在的大号, 从龙床上一跃而起,蹭蹭地跑过寝室,边披外衣边对闻声赶来的赵高说道:赵高, 晋国对周边境用兵了,快给朕拟圣旨! 周扶调兵遣将,派了五万增援部队, 携带大量的军粮前往边境之地。 李斯近日日子过的尤其酸爽! 夜里的梦境惊心动魄, 他时而挥斥方遒, 辅佐千古一帝统一天下, 时而置身朝堂, 与人你来我往交锋,意气风发,早上起床心情舒畅。 然而等他按点去上班,他心情就不舒畅了。 在梦里受到君主重视,但又因忠于故国而被君主厌恶的韩非,如今身居大周高位,大权在握,一副加班狂魔样子,带着李斯深入这浩瀚的大周朝廷机器之中探索,干活。 还真别说,有了李斯这一得意助手,韩大佬的发际线保住了! 陛下所建设的商业街还有贸易集市这一块怎么样了?韩非询问道。 李斯忙得头都不抬,埋首在公文之中:已经基本成型了,大致的经营模式中书省已经敲定下来,剩下的工部所承担的建造已经完成,户部如今正在招商之中,约莫一半商铺已经开业,门下省正在派人去审核效果查漏补缺。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85) 太学呢?太学那边可还有什么未解决的事?韩非搬走面前那如山的公文,又换了一叠。 太学这边武学与文学相隔太近,学生之间似有冲突,李斯说道:文人与武人思维方式不同,得想个法子避免,此时是要上报陛下还是......? 法子简单,呈上中书省让他们商议去,等出了章程再把所有上报陛下。 ......不,韩非!你这样会把陛下惯坏的! 所有的事情底下人疯狂运作,把各种方案递交给陛下,然后陛下再伸出手点一点,他们就又都忙成了狗。 中书省这批人还不错,就是胆气小了些,韩非嘴边嘀咕着:就不能把该做的都给做了,怎么老是那完成一半的章程给陛下,太懒惰了,这要让陛下忙成什么样了。等他以后去中书省,可要好好整顿一番! 李斯老老实实低下头照做,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工部修路请求拨款,吏部近日又收容了不少王都附近的流民,也请求拨款,户部近日进项可观,推广的石磨磨面利润很大,刑部那头最近抓到的贪污受贿又抄到了不少家当,礼部那边,唐国使者李湛已到,他还带了一千骑 李斯听到这笼括了六部的工作量,面露绝望之色。 韩非!你是不是傻?坐在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不想着收拢权利,也不去结党营私,死命苟工作量是什么鬼?!尚书省尚书,可是三省之中的实权官,负责执行朝廷工作,统帅六部。 韩非为李斯这位未来的尚书省尚书打下了坚实的任劳任怨,死命苟工作的基础。 底下的人都这么干,李斯自己也被他带得熟悉了这一套运作模式,等韩非过两年拍拍屁股走人去了中书省,留下李斯一人面临比之前还多两倍的工作量。 李斯: 李斯哭着喊着求陛下安排人分他权! 韩非!你这个大坑子! 这时,赵高带来了周扶新写下的圣旨,对韩非等人说道:陛下新的旨意到了,要求派遣五万兵力前往边境运粮! 尚书省跪下接旨,接下去该给兵部下达指令了,还有户部调运粮食。 陛下可有指定运粮的将领?韩非询问道。 赵高清冷俊秀的外表能够看出几分前世的影子,面容上化成李斯都能认出来!哪怕他如今风光满面,气质修身,李斯还是认出了他就是那个在梦里和他斗得你死我活的奸佞宦官! 陛下不曾指明人选,但是依本官之见,陛下想要派强势一些又能稳住局势威慑他人的将领,赵高只是个传达旨意的,可作为距离天子最近的臣子,赵高显然对于周帝了解颇深。韩非信任赵高,感谢他的提醒,将此事交由中书省商议决定,一天之内出结果,调兵遣将。 李斯?发什么呆呢?私底下,韩非短句子说话时已经看不出口吃的样子了,他拍了拍神色恍惚的李斯,示意他该开工了。 李斯回过神来,神色恍惚地拿起笔来写。 此时的晋王都,司马族老接到手下人的汇报,说已经成功散布谣言,并且命安插在各大豪门之中的间谍唆使他们按耐不住出兵。 司马族老满意地连连点头,他感觉自己即将成为扶持天下一帝的千古名臣了! 司马族老兴冲冲地跑去晋王宫找到司马衷说明此事。 什么?!你让周晋世族联合去打了周?司马衷听到族老得意洋洋的汇报,惊地跳了起来。 哈哈哈,王上有所不知,那两族之中潜伏的探子早已传回消息,他们可并不安分,对我司马家也多有不满,与其让他们将注意力放到我们头上,不如祸水东引。 族老可知,你这般做便视为周晋宣战了?司马衷沉着脸说道。 老夫知晓,可那又如何?晋军实力强盛,周国力衰弱,边境之将穷苦难当,疲弱不堪,如何能抵挡得住晋军之威?等那两族之兵消耗的差不多了,王上派兵增援,足以拿下周边境城池,何乐而不为呢?族老老谋深算,对司马衷掏心掏肺地诉说他的计划。 长此以往,晋国内的所有大军早晚必将都听从王上指挥,族老笑道。 如今并不适合与周开战,司马衷冷静道:寡人还未完全收拢各地! 王上,机不可失啊!请王上派兵增援,一旦增援到达,边境豪族久攻不下周,只得捏着鼻子将手中军权上交,族老见司马衷不为所动,有些焦急地劝说道。 族老竭尽心力为寡人谋划,真是辛苦了,晋王的神色看不出来什么,只是那喜怒不定的性子令人胆寒生畏。司马族老仗着自己是司马家劳苦功高的老臣,一直以来都以为晋王是非常信任自己的,因此有些沾沾自喜,在司马衷面前多有些倚老卖老,而晋王并没有因为族老的放肆而斥责于他,这让族老坚信自己就是晋王倚重的左膀右臂。 这是老夫应该做的,老夫愿为王上鞠躬尽瘁,司马族老深沉地说道。 族老别累着自己,喝一杯茶水,此是寡人命人从雪山之顶搜集而来的奇花珍草所烙制,有延年益寿之效,司马衷淡淡地说道,他挥挥手,命人端来形状精美的阴阳壶,为族老酌茶,同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族老不疑有他,见王上亲子为他酌茶,与他共饮,欣喜于晋王对他全心全意的信任,伸手接过了那带有异香的茶水。 老晋王司马炎固然也志在天下,可到底年老了顾虑重重,畏手畏脚,还总不听他话。司马炎年老糊涂,沉迷酒色,族老不屑于与之为伍。 还是司马衷听话啊,虽然也有司马家爱享乐的通病,在族老看来却都不是问题,因为司马衷善于纳谏,只要是有理的话语他都会冷静思考,并且会采纳他的建议。 族老老怀欣慰,他只觉得自己有生之年见到司马家统一天下有望了,有他辅佐的晋王必定所向披靡! 好茶!族老心里美滋滋,面上极给司马衷面子。 族老若是喜欢,可多带一些茶包回去,司马衷笑了,对族老尊敬有佳。 好,多谢王上赏赐了,族老老怀欣慰哈哈大笑。 他带走了司马衷两包茶包,形如枯木的身体仿佛焕发出勃勃生机来,就连脸色都红润不少。 如今回收土地之事还劳烦族老多多费心了,司马衷由衷地感谢族老的贡献。 王上放心,此时老夫已经竭尽全力在做了,如今虽有一些阻力,老夫能够为王上处理好此事,族老拍胸脯保证道。 这茶族老多喝一些,对您身体有好处,长精神的,司马衷笑道。 多谢王上体恤,族老感激不尽地说道。 寡人就不挽留族老了,王后今日找寡人有事,先走一步,司马衷起身,与族老告别,带人去了王后宫里。 族老坐在原地,喝着清香的茶水,只觉得心旷神怡,精神饱满,他深深思考着,不悦地冷笑:贾南风,哼,贾家,等你圣宠到头的那一天,早晚有一天连累贾家一起倾覆。 司马衷离开那屋里,不用和老东西呼吸同样的新鲜空气,只觉得心旷神怡,他撇了撇嘴,脑海中浮现之前与周小史的对话。 这是什么?雪山莲花? 是,也不是。 可是为周泰治病所用? 此物是用来消耗人寿数激发人体仅剩下的最大潜能,用后副作用极大,基本上浪完一波就得死,你给周泰一颗,让他慎用,万一小号快挂了还能爆发一波seed! 虽然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不过我只需要将你原话转述给周泰就好了对吧? 哈哈是啊,周泰应该会懂的。 回忆结束,司马衷心情舒畅,族老这么有活力的蹦跶,还老是先斩后奏,司马衷已经容不下他了。 想想族老的能耐,还有如今正逢事业上升期的贾家贾大人,司马衷感觉能让这两人为他改造晋国的事业添砖加瓦一下。直接干掉他们多可惜,榨干他们才是司马衷的目地。 他来到如今这位贾大人的女儿,贾南风的殿内,此时的贾南风正在悠闲地修剪花枝,见王上来了,她放下手中的剪刀,带人来盈盈下拜:臣妾拜见王上。 晋王暗沉阴冷的眸子扫过王宫内的诸人:你们都下去吧! 他上前一步,在王后的惊呼声中将她抱入屋内,走路虎虎生风,一副猴急的模样。 贾家派来的宫女互相对视一眼,悄声无息地退出宫殿之外,耳边是王后的求饶之声,她们面面相视,暗暗发消息给贾大人,是不是要再给王上塞一些美人?照如此折腾法,贾南风这块棋子很快就要废了。 最近贾家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司马衷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屋里嗑瓜子,他随意地坐在桌边,淡漠又无情。 贾南风,或许要叫她金珠,她停下了做作的求饶喊声,跪在地上恭敬道:贾大人如今正与司马大人交锋,朝中撕扯僵持不下,想让妾身从王上这边入手帮他扳回一局。 倒也不是不可以,司马衷够了够唇,挑挑眉毛:说说看。 王上玩世不恭的模样令人心惊胆战,贾大人的洋洋得意,司马大人的倚老卖老,两人掐得你死我活,而身处其中的王上了然一切却仿佛在看着什么有趣的好戏,金珠心里一阵发冷。 这个男人深不可测,常人难以与之为敌,而她以后能否活下去全在于他一念之间。 好可怕,每每与其相处在同一间屋内,金珠都仿佛如坠冰窟,牙齿冻得瑟瑟发抖,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温顺而乖巧,她知道,她只有听话才能有一线生机。 贾大人想要王上将他封为国舅爷,金珠低头轻柔地说道,她不去看全身带着杀戮之气的司马衷,脑海中想的那日将她从青楼赎出来的小公子,只有想到他,她才会体会到一丝暖意,那是她自出生起至今唯一接受到的善意,靠着这一丝善意,她才不至于在冰冷的世界中迷失惨死。 司马衷完全不知道这女人脑补了一些什么,他见贾南风低头看地面,挖了挖鼻屎,可算是将那黏在鼻毛之上的鼻屎给挖出来了,他搓了搓,伸出小指一弹开,将那淡黄绿色的小东西弹到一边去。 晋王突如其来的鼻头喷气声仿佛在阴冷得发笑,贾南风心头一颤,不敢抬起头来。 你去对贾大人说,司马衷哈哈笑道:就说族老要给寡人送来司马家的表妹,寡人与你提了几次,看上去对那表妹很是喜爱。 至于身份,给他抬一抬身份也没什么问题,司马衷无所谓地说道,他之后便下旨将贾南风的父亲,贾大人封为了国舅爷,贾大人接到消息,喜悦之余又有些同情王后的遭遇,他又送了两位美人给晋王,然而可惜的是可能如今晋王正新鲜着王后的滋味,以至于旁人都入不了眼。 贾大人想了想,命人送了贾南风一贴密药。 王后娘娘,此药是生子药,服用后与王上行好事,能够很快就怀上孩子,宫女在贾南风耳边轻声说道,小心翼翼地将那药方递给贾南风。 贾南风眸光微微流转,娇媚的眉眼横了她一眼:你倒是挺懂本宫的。 宫女低下头来,恭敬道:奴婢不敢,奴婢忠心耿耿一心只为娘娘做事。 为贾大人做事才对,贾南风凉凉地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而后将那药收入袖中,她轻轻抬起了那宫女的小脸,娇笑道:长得倒也清秀可人,待本宫怀上王子,本宫便将你提拔上来,做个小主。 宫女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恐惧的神色:娘娘!奴婢一心只愿意服侍娘娘啊! 给晋王侍寝,那是要死人的啊! 你忠心本宫吗?贾南风侧躺在床边养身体,她尖尖的指甲划过那宫女的脸颊,笑如蛇蝎:本宫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忠心。 宫女只觉得浑身冰冷刺骨。 看呐,就这值几个钱的忠心,一提让她此伺候王上,吓得跟什么一样。 贾南风冷冷一笑:本宫要去见贾大人,扶本宫起来。 是,宫女们小心谨慎地低头做人,为贾南风穿上柔软的衣裳,尽量不碰触她手下的青紫,然后将她扶到轿子上,由六人稳妥地抬往宫殿之外。 在晋王宫的天空之上飞过一抹黑鹰,其影子略过了轿顶,在晴空万里的艳阳之下,眼神锐利的鹰高昂地飞跃在常人难以触及的高空之中,它俯瞰整个晋王都,展翅高飞,飞跃过山川河流,往周王都而去。 下群,边境之地,城门境外围堵着四万晋军精锐,其精神满满,虎视眈眈地盯着下群的边防。 将军,如今僵持着于我们不利啊,战事所消耗的器械太对了,我们的箭支不够用了,太守焦头烂额地在那下群府内转圈圈。 王翦沉着冷静地说道:还请太守上书一封,请求朝中运兵粮箭支来。 太守苦了脸:哪怕我上书,那些真正到我们手中的又能有多少?沛县的太守他,哎 沛县太守,着实可恶,可沛县距离下群最近,是最重要的据点,可以说是他们的大后方,以官级来说,沛县太守比下群太守要更高半级。 无论如何,太守还是需要上书的,王翦说道:当今陛下不是昏君,只要让他明白我们的处境,必定能够想出增援的法子来,我们只需要坚持住等待援兵来即可,本将这十万兵力,虽是疲兵,只是防守以抵挡四万晋兵还是可以的。 下群太守听他如此说,立刻就去写了上书,请人快马加鞭送往周王都之中。 沛县,那养得白白胖胖的太守接到信使之信,大咧咧拆开看过又封上,放那信使离开。 信使敢怒不敢言,他知道若是阻止了沛县太守,恐怕还会遭到更多为难。 以往那太守怕他们会多嘴,多是扣下信件自己派人前去王都,如今破天荒的放他入内地,信使已经感到很不可思议了,如此,他便能上告御状了! 却不知,在信使走后那沛县太守就摇了摇头:可惜了大笔的军粮与器械,本官这是沾不着手了。 大人为何由此一说?太守身边的副手如此询问道。 如今沛县两家已是受到晋人鼓动要对皇陵下手了,晋人答应帮助他们夺得宝物,我听说他们害怕王翦那十万大军,准备引狼入室了,沛县太守唉声叹气:卖国之事我是断不会做的,但是我又不想去撸王翦那老虎须,谁知道他看到我会不会恨得要喊打喊杀?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86) 副手大惊失色:莫非他们为了那宝物是要转投晋人? 你可知皇陵之中有什么吗?干将莫邪雌雄双剑!长生不老药!沛县太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以他那点能耐必定是沾不了这些,早晚会被那些争红了眼的人生吞活剥。 长生不老药?!在长生面前,神剑又算些什么呢?号令天下的宝物也屁都不是,谁不想活得更久一些?副手关注的重点果然在长生不老药上。 这种传闻中的东西本官是不相信的,太守冷哼:也就只有那些蠢货会相信了,还说几百年前助周伐商的姜圣人如今就在周皇陵之中,简直一派胡言,谁能活个几百多年? 那么大人准备怎么办?难道要眼看着他们引狼入室将沛县送于晋人之手吗?副手惊慌失措地说道。 太守问道:自然是逃啊!谁知道沛县落入晋人之手我这个太守还能活多久? 副手慌乱地说道:太守,属下跟随您多年,还请太守大人带着属下一起离开吧! 沛县太守见他害怕极了,点了点头:也罢,念在你跟随本官多年的份上,咱们今夜启程,子时,在沛县外等候。 副手忙点头,回去告诉夫人转告不提。 夫君是想要狼狈逃跑吗?沛县一旦被占领,往内地的洛阳就危险了!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夫人质问那副手,她早先见夫君外表好看,一表人材,就是懦弱了一些,但是也好掌控,因此才愿意嫁于他,谁知道他竟是要做临阵逃脱的懦夫! 那副手极听夫人的话,六神无主的感觉渐渐消,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询问他夫人:翠花,你可有什么办法?我们之后该何去何从? 那生性彪悍的夫人翠花一把拎住自己夫君的衣领,对他说道:我们去找王将军! 不!会被发现的,沛县此去一路多有太守的眼线,还有各大豪族的下属,他们紧紧盯准了这唯一一条通路,我们一旦过去,在半路上就会被人拦下盘查!到时候太守大人见我背叛了他,必定不会手软啊!副手惊慌地叫道。 翠花沉吟了一下,想到之前她青春萌动之时来到他们村中的贵人,似乎与皇陵之中有些联系,翠花对副手说道:咱们回村! 沛县郊外的穷困山村,靠近深山老林又人烟稀少,因为烂泥一坨没有价值被那沛县太守扔在一边的不管之地。 第75章 墨子!非攻兼爱,大周战忽局成立! 如今他们在山上英雄好汉们的带领之下家家户户养上了黑毛猪, 他们为了绕开沛县太守的眼线, 可是借助山林地形另开了一条运输活猪的路线, 从山中运往了内地各城,他们村里如今发达了,大家死死瞒着没有将消息泄露出去。 翠花与副手收拾好家当,在天黑之前赶回了自己的家乡, 将副手得来的消息告知村长。 村长听后, 口中直呼:大事不妙啊! 可是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你是想让我们透露消息给皇陵之中的贵人吗?当初贵人来咱们村没有提及身份, 我们又怎能因为只言片语的猜测而贸然找上周皇陵呢?村长以拐杖驻着地面, 苍老的嗓音沙哑而着急。 村长,如今情况十万火急, 已是顾不得这么多了, 您说若是沛县沦陷, 日后我们村还能好吗?晋兵若是来大周烧杀抢掠, 我们甚至没有能力去反抗啊!翠花泪眼朦胧地恳求村长想办法:如论如何,只有将这消息透露出去,我们才能有一线生机。 村长揪断了自己嘴角的胡子, 跺了跺:你看着你家汉子,其他人,大壮、拴头, 你们去山中找刘壮士他们! 那名叫大壮与栓头的是他们村里的汉子, 都是身强力壮的成年男子, 那位大壮更是下一任村长候选人, 对村子的安危自有一种责任感。 他们脚程很快, 顺着那山路一路上山去,熟练地找到山寨扎营之地。 山寨之中的哨兵见村民来此寻他们,必定是有所求,于是主动前来问事:咦?是大壮啊,你怎么上山来了? 天色渐渐暗了,哨兵靠近后才看清楚是谁来了。 大壮见他们面露喜色,他正了面容:我是来找刘壮士的,如今县城有大事要发生,需要靠刘壮士想法子救命啊! 哨兵听罢,不敢耽搁时间,忙将大壮与栓子带到山寨之中。 刘邦听到县城豪族要投敌的消息愤怒地跳了起来:这些平日里搜刮民脂民膏的畜生,如今竟是要背叛国土,引狼入室! 刘壮士,村长听闻之前与您联系的那两位是周皇陵之中的贵人,消息属实吗?若是可以,能通知到皇陵之中的贵人们吗?大壮焦急地问道。 刘邦左右渡步,沉吟良久,他想到前几日扶小先生拖他们找到货车运到周皇陵,必定是与其中有些联系的,心里大致也猜测扶小先生该是王都来的贵人,只是如今扶小先生经常昏睡不醒,这让刘邦非常担忧。 他对大壮回复道:我可以想想法子,尽可能联系上皇陵之中的贵人们,只是是否能解一时之困还未可知,你先回去通知村长,若是下群城破,你们还是自保为主,若是听见有晋人前来沛县肆虐的消息,你们尽快召集村民上山来找我们。 大壮听到刘邦的话语,喜出望外:刘壮士言下之意是能够联系到贵人们? 刘邦说道:具体能否联系到还未可知,哎,听天由命吧! 若是扶小先生一直不醒来,他们也无济于事啊! 哎呀,稷下学院来人啦!赵高,帮朕去叫一下韩非,不对,韩非现在没空,去叫李斯来! 墨子要来了,棒棒哒! 周扶知道,墨家学派才真的是诸子百家之中最圣母玛利亚的一个,比儒家还算是能够支持君主的不同,墨家那是一杆子打死,不遗余力地反对兼并战争! 墨翟主张非攻啊!非攻!还有比墨子更美好的形象大使吗? 周扶在看到上奏说墨子到了以后,脑海中头脑疯狂风暴了起来。 屈原:我们大周弱小可怜又无助! 赵奢:陛下一定要警惕秦国的侵略! 墨子:非攻,兼爱! 李斯来到正南宫,他恭敬地拜见陛下,同时心里也在嘀咕,陛下该不会又要布置新任务了? 周扶双目发光地站了起来:朕想到了!朕要成立一个新的部门! 李斯吓了一条,他倒退了一步,心头狂跳不止,一看陛下的样子,可能是又有了新的点子,这代表他又!要!加!班!了! 陛下,朝中如今各部都人手紧缺啊,成立新的部门哪来的人呐,请陛下三思啊!李斯欲哭无泪,他就差紧紧抱住周帝的大腿,求他再拨给他一些人手。 咦,你缺人吗?看来明年还要再举办一届科举?三年一考还是太长了吗?周扶说道。 科考 李斯眼前一黑,他摇晃了一下,险些跌倒在地上。 李斯内心的小人泪流满面,他的脑海中闪过韩非那张耿直纯良的脸。 我们要勤奋努力埋头苦干共建美好大周,要敢于奉献,矜矜业业,为后人打下良好的基础。 在韩非之后的接盘侠李斯: 韩非!我谢谢你全家! 李卿,朕决定了!周扶慎重地说道。 李斯精神一振,心里喊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地严肃道:陛下您说! 朕要成立大周外交形象大使及对外关系研究及舆论引导办公室。周扶说道。 啊?李斯懵逼脸呆滞中。 简称,战忽局! 说白了就是战略欺骗伪装总局,在华夏,战忽局是一个神秘而隐藏在幕后的部门,目的是在闷声发大财的过程中减少其他国家对华夏的警觉,让他们形成各种优越感。于是在未来作为为各种华夏崩溃论,华夏很贫穷,很落后,各种弱鸡传言之下,华夏暗搓搓飞速发展壮大! 这个部门实在是太太太重要了! 朕要去见墨子,朕对墨子圣人的胸怀包容感到深深的佩服与向往,周扶深情款款地说道。 赵高低头,以同情的目光看向目光呆滞的李斯,在心里轻轻摇了摇头:哎,年轻人就是这么不淡定,这么点事儿就呆成了这样。 李斯尔康手:等等,陛下,臣有话说 还要麻烦李卿引见一下墨子圣人,周扶扶起了脚下发软跪在地上的李斯,关心道:李大人怎么又跪下了?朕并不在意这些小节。 李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尬笑:不,不是,陛下,臣腿麻了,起不来。 周扶眨眨眼,恍然大悟:这样啊,赵高来帮一下李大人。 赵高清冷的唇角微微抿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斯,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这么点打击就受不住,这一届新人不行啊! 李斯的头顶笼罩上了赵高的阴影,他抬头看到赵高的讥讽冷笑,整个人宛如被雷劈中一般。 脑海中记忆受到了刺激,突然间疯狂地翻滚着,他的梦境渐渐清晰,而眼前这位内侍执掌,别说是容颜气质有所不同,他化成灰李斯都能将他认出。 李斯瞳孔猛地一缩小:赵高小人! 李大人,该起了,赵高好笑道,他向李斯伸出了手。 李斯大受打击,这人上辈子害他家破人亡,如今竟又成了陛下身边的红人! 赵高诧异,左看看右看看,他见李斯炙热的直线紧紧盯着自己,后背一阵发麻。 先前有釐王大婚,让赵高明白男子相恋也是有可能的,这时间就是有像釐王这样,认准了一个人管他是男是女都要和他在一起。 这扇新世界大门一打开,赵高的脑洞就大人。 李斯这小子该不会看上自己了? 赵高想到这个可能,再一看李斯,还真发现了他眼中似有爱慕(?) 赵高一阵恶寒,在李斯不得不伸出手搭上他掌心时,他受不了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在身侧的衣服上使劲搓了搓。 李斯防不胜防地摔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瞪着那对他面露嫌弃的赵高。 奸佞!尔敢嚣张! 李斯脸上不由带上了愤恨,赵高一见他面露羞愤之色,惊得倒退一大步! 天呐!人不可貌相,这小子对赵公子我有非分之想?! 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周扶左右看看,疑惑道:你们在做什么呢,快些准备动身了,赵高快扶一把李大人。 赵高嫌弃地瞪着李斯,对周扶的大咧咧感到很无奈。 赵高内心泪流满面:陛下!陛下您是要将奴婢往火坑里推啊! 不必了,李斯冷凝着脸,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去看赵高的脸,转而对周扶恭敬道:还请陛下随臣来。 墨翟到达大周时,正逢王都往外的最大一条官道建成通行,那官道也不知是用什么土做的,平稳而干净,还有穿着蓝衣裳的老者勤恳打扫。 老人家,这官道是新修的吗?墨翟向那老人家打听道。 老人抹了抹头上的汗水,笑道:先生不是王都人吧?这官道是工部新建的,才用了七天就将它铺成啦!如今外来的客商走这一条道安全的很,路边干净开阔,没隔十里都有驻军坐镇,如今走在外头,是不是再也不怕山贼猛兽了? 墨翟听到七天建成,知道其中耗费人力物力不少,他心想这周帝还真是财大气粗,也太劳民伤财了,但他知道这是有好处的,路修好了,外出才方便,各地之间互通有无,才有利于发展。 而后他听到老者提到每十里地都有驻军,不由微微皱眉。 墨家天生就对军队,对战争有厌恶之感,在他看来,这是一群战争机器,是帝王培养的哙子手,而大部分士兵则嚣张跋扈,欺辱民众,在社会的食物链之中,那些可怜的百姓才是底层被压迫的最惨的一个。 走在外头总会有大大小小的意外,若是遇上山贼,他们还会帮助我们不成?墨翟觉得没这么好的事儿,城池之中官匪勾结是常有的事。 哪只老者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是啊,先生若是有苦难也可以去救助站,他们很乐意帮助大家的,这些官老爷啊,人可好啦。 墨翟怔了怔,他还想要继续询问,却见老者又重新戴上了帽子:先生快进城吧,老身去忙了,等扫完这地,就能领钱回家了。 扫地,还有钱拿? 墨翟带着疑惑与不解进入了王都,受到了王都人民的热烈欢迎。 这王都的百姓画风有些不太一样? 热情淳朴地过分,还互帮互助,还问他需不需要指路。 墨翟云里雾里地来到孔夫子暂居的院子,被那院子上挂满的咸肉,大白菜给惊地还以为来错了地方。 哈哈哈,吓到了吧?孔夫子哈哈大笑:这是官府给登记在册的独居老人福利,还有些白菜是隔壁邻居送的。 这也是一个很好的笼络人心手段,谁还没老的那一天?尤其是在普遍寿命不长的古代,人们认为四十岁以后就随时有死亡的风险了。因此吏部与礼部联合打造的慰问老人宣传活动,号召了一大波热血上进的学子,尊老敬老。 孔夫子原先那院子地理位置特殊,容易被人猜测到身份,这让夫子很不满意,他命学生在外头又给他置办了一家用以体察民情的院落,结果没想到刚搬家就有吏官前来登记,一问他那高寿岁数,更是重视得不得了! 百岁老人,那可是活寿星! 墨翟被孔夫子这一手给唬住了,迟疑道:这也只是王都内的福利罢了,难道还能影响到整个大周不成? 可是你也得承认,如今这王都景象犹如世外桃源,老有所养,幼有所依,孔夫子抚摸着胡须,笑呵呵地说道。 墨翟是个实在人,与儒家有些空想化的思维方式不同,他更现实,也更能发现漏洞,他清楚底层民众生活困苦,也知道那些人的基数实在是太大了,若是做慈善,哪怕把大周给掏空了都无法养那些人,更何况人都有惰性,人心也不容易满足,当你一直掏钱去给这些人时,某一天你不给了,那些人反而不会感激你之前的奉献,反而会厌恶你。 墨翟不相信直接上有白吃的午餐,也因此对于周帝采取的一系列措施有着非常大的质疑,他甚至认为周帝是因老夫子对大同之世的在意而误导了周帝。 尤其是周王都流于表面的那种欣欣向荣,那种风气,与墨翟曾经去过的其他地方相比较,过于浮夸了。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87) 也因此,墨子的质疑全部都是从实际出发,当头给周扶泼上一盆冷水不算,还是冰冻过的。 墨圣人说的也没有错,如今大周的发展确实是流于表面的,内里还是个空的,周扶轻笑,回答道:那也是因为时间积累不够,墨圣人认为周王都出现如此景象才多久?朕即位至今刚一年。 所以周扶才每天紧赶慢赶地加班干活,他跑的太快了,硬件条件追不上,为了怕翻车出车祸,只能加油打补丁,将这趟车边开边打造成足以冲破重重障碍的坦克。 墨翟没想到周帝的回答又实诚又光棍,他说的没错,人家即位至今一年做了多少事情?大周多少代帝王没有做过的事情他都去做了? 周扶见墨子噎住了不说话,又被他严肃的模样给吓住了。 大约是饱经风霜的缘故,墨子给他的印象像个成熟稳重的包工头?很严肃又很负责任的那种,他已经不再年轻,眼角有着深深的法令纹,但是他的眼神锐利,目光炯炯有神,神思清明,提出的问题也有理有据。 周扶不介意墨子对他的质疑,他耐心地将自己的打算与周王都经济与思想文化建设良性循环发展战略部署解释给墨子听。 周帝和颜悦色地耐心解释,坐在上坐风姿绰约,虽是少年人,却已博闻强识。 民间的风气是能够引导的,但是民间若想要健康的发展,人与人之间的正能量是最容易互相影响的,这不算愚弄百姓,而是树立起良好的风气,这样才能够有凝聚力,百姓是淳朴的,谁让他们吃饱饭他们跟谁,谁对他们好他们报答谁,而真正的恶人,会与在舆论引导下向善的人们格格不入,更容易暴露出来,周扶说着说着,自己把自己说愣了:对啊!朕可以建个见义勇为奖,还有推广拾金不昧之类的良好品德,这样社会犯罪率也会减低许多。 墨子认真地听着,突然周帝不说话了,抬头一见,却是在记录笔记,将自己刚才所想的记下来。 还有墨圣人之前提起的慈善窟窿,朕其实并没有投入大量的金钱,与其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周帝说道:其实这一部分钱已经从别处赚回来了,朕看的不单单是户部财务上的字迹,更是王都经济的良性循环,朕做的是创造更多的工作岗位,提高大周的生产能力,让百姓获得更多。 墨圣人所提的不能广泛推广的问题,朕也考虑过,其实各地日后会发展如何,要看地方官的建设能力,朕不能够离开周王都,只能派遣有才之士代替朕去做这些,在此之前,朕要作为一个典型的成功例子,让他们有所借鉴,少帝由衷地感叹道:朕终究不是圣人,也会犯错,可有些设想,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只希望在朕的错处与正确之处的过程分析中,能够给予后人学习的参考。 而不管对与错,社会的高速发展能够促进白面人的进一步觉醒,周扶的小算盘打地啪啪响,稳赚不赔的买卖! 周扶见墨子若有所思,沉浸在他的嘴炮之下,他知道以墨子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受到嘴炮蛊惑,他是个实在人,看的是实际操作过程与结果。 你好奇吗? 你信我能做到吗? 你不想亲眼目睹一下我所说的这些事情是真是假吗? 来吧小宝贝,上了这艘贼船,你就别想中途下车了! 周扶内心的小人搓搓小手,笑容逐渐变态。 墨翟难以拒绝周帝给他话的这张大饼,尤其是周扶说话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墨翟信了,同时他也期盼着周帝所说的盛世到来。 民风淳朴的大周百姓,从前生活在奴隶制度的影响之下,脑海中已经根深蒂固了那些贵人们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他们哪里见到过这样爱民如子的君主? 因此,周帝在民间的声望非常高,由周帝颁布下去的政令,因为其特殊的凝聚力,反而比想象中更要顺利实施。 墨子想象不到周扶如今在民间究竟汇聚了多大的能量,厚积薄发,他的声望在这个人才会出的时代走上了谁都无法跨越的顶峰! 有了墨子的加入,大周的各项工程建设更是如虎添翼,过了没多久,鲁班大师也到了,周扶拌着手指自己手里觉醒的一堆SSR,在暗搓搓的发展之中,以屈原为首,墨子等墨家学者为辅的大周战忽局成立了,当然,明面上周扶给予战忽局的定义是:和平外交组织部。 虽然这样定义也没错啦,毕竟大周的战忽局,大致画风是这样的 我们可怜无辜又弱小,穷苦笨拙还落后。 我们善良仁慈,不主动打别人,所以你们也别随便欺负我们哦! 嘤嘤嘤,你们这些乘火打劫的好过分,连我们这样的小可怜都不放过,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当天夜里,李斯又做噩梦了,也许是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吧?在梦中,他与赵高合作害死了公子扶苏,扶持二世胡亥继位,晚年与赵高斗智斗勇,最后没斗过这位君主的亲信,连累全家一起陪葬。 李斯大汗淋漓地从梦中醒来,悲愤交加,直到他再次看到周帝本人,宛如遭受晴天霹雳! 他对陛下实在是大不敬了,竟然将扶苏公子想象成了陛下的模样! 当时周扶正巧来找韩非问策,他想对距离周王都最近的北地豪族动手了,北地两大豪族强征民众为私兵,在窝里斗得你死我活,周扶感觉现在还不插手,对不起他摸鱼小皇帝的称号! 最近连番被噩梦困扰的李斯脸上挂着黯淡的黑眼圈,梦境里模糊的面容此刻终于变得清晰,李斯失声对着周帝叫了出来:公子扶苏?! 周扶耳朵尖,听到扶苏这字头顶灯泡一亮,期待地左看看右看看:公子扶苏?哪里哪里? 哇!又出个大名人了吗?水灵灵的黄金大白菜耶! 第76章 扶苏?李斯梦中之人 然而左右看看, 并没有别的陌生人在, 周扶疑惑道:李卿, 你所说的扶苏其人在哪里? 李斯意识到自己一时间激动口误,忙弥补着说道:陛下恕罪,微臣之前认错了人。 周扶疑惑道:这儿没有别人啊?你将谁人成了扶苏? 赵高也以疑虑的目光紧盯着李斯,在周帝与赵高极具压迫性的视线之下, 李斯的冷汗哗哗地在后背流淌。 臣是被梦淹住了, 并无扶苏其人, 李斯认为那梦是自己的遐想, 他在梦里将赵高丑化成奸佞小人,将周帝想象成了被他们谋害的小可怜太子, 他真是罪孽深重, 潜意识里对陛下竟抱有如此不敬的想法! 然而李斯一见到赵高就讨厌, 平白无故地讨厌这个人, 就像是生理性厌恶一样,他感觉自己与赵高是天生的八字不合! 李斯做的梦? 周扶恍然大悟,哦, 又是个将自己的记忆觉醒给误会成梦境的人。 却说那北地的豪强贵族,原有五大世家,但是他们并不齐心, 在长年累月的争斗之下, 此消彼长, 最大的两家一为吴姓, 其家主名为夫差, 二为越姓,其家主名为勾践,两家是世仇,如今斗得跟乌鸡眼似的。 周扶对北地了解有限,只能去询问同样是北地世族韩家出身的韩非。 华夏历史上吴王夫差与越王勾践分别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两位君主,如今倒是成了北地的村长,怪有意思的。 吴家想要做北地最大的世家,争霸北地,于是好战的夫差就到处撩人,撩了鲁家撩齐家,撩了齐家撩越家,同样是北地五大豪强,与小可怜鲁、齐、宋三家不同,越家主勾践不满了,正式与夫差宣战。 想做北地老大,先过我这一关! 而韩非所在的韩家,只是个躲在小角落举起小白旗的落魄家族,早已没了世家底蕴,也不算是五大家之一,家主胆小怕事,家里乱成一团。 早年的求学之路坎坷,幸运的是他当时拜了游历在外的荀圣人为师。 韩非自父母过世后也懒得与那些叔伯争夺家产,索性跟随师傅去了稷下学院潜心学习。 提起那一家子极品韩非不想再谈,转而向周扶分析如今北地的局势。 北地五大世族,以吴、越为首,宋、鲁、齐为末,北地地理位置位于距离周王都不远的楚地之外,楚地驻扎着大批终于周帝的军队。 思及脑海中春秋时代的地图,周扶暗想:还好他们现在都不是诸侯王了,不然有的好蹦跶。 依臣之见,陛下可等他们两败俱伤后派军镇压,韩非对周扶建议道。 周扶说道:朕知道这是最省心的法子,然北地世族强征民兵,朕不愿百姓有过多伤亡,也不愿以大周之军队去攻击朕的子民。 韩非沉默,周帝到底还是太过仁善了,还好他没有倾向于儒家,反倒大力扶持法治的理念。 以韩非的想法自然是不服的都干死,但既然周帝想要保护民众,也不是不可以,韩非说道:还是需要等待时机,等吴、越两族相斗激起其余三族不满,或是激发民怨之时,陛下可下诏令收拢其三族效力,再以楚地守军征五族私兵,让他们知道,加入楚地守军可保自身安危,更能为国效力,那些被强征的民兵必定会自发前来。 这是赤果果的阳谋,也是鹬蚌相争,渔人获利的法子。 李斯在一旁也跟着说道:陛下不妨先下达一份有想要扶持吴、越其中一家的圣旨,他们自己会先斗起来。 韩非与周扶齐刷刷看向他,周扶道:扶持其中一家?李卿可说说你的想法,具体如何操作? 臣认为,陛下可以与吴家冶炼生意合作为由,给吴家夫差授予官职,若如此,吴家地位超然,会得其余四家联合抵抗。李斯恭敬说道:同样的,扶持越家也是可以的,吴家主不是个居于人下的人,他会认为越家威胁到了他并且采取更激烈的手段。 韩非沉吟了一下,看向赵高:赵执掌可有想说的? 他便不信,自己这位惊才绝艳的挚友会没个法子。 一向低调任陛下自我思考成长的赵高愣了一下,他见周扶看着自己,对他说道:奴婢倒是认为,扶持夫差更好一些,因为吴家主是个性格猛爆眼里容不进沙子的人,他好大喜功,相较于来说,勾践其人更善于隐忍,且城府极深。 韩非听到自己挚友自称奴婢,心里一酸,觉得可惜了挚友的才华,然而他越看越不对劲,却见周帝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目光孺慕,而赵高则回以慈爱的视线。 这老母鸡带着小鸡仔的即视感,令韩非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跳。 就按赵高说的来吧,朕认为这样很好,周扶说道。 这主意没毛病,李斯与韩非没有反对,至于具体去操作的人选:这主意是李卿提出来的,既然如此,朕封你为尚书省右使侍郎,出使北地。 按照李斯的性格,听到自己转正了,恐怕会非常高兴,然而此时他只感到眼前一黑,欲哭无泪。 好吧,他又给自己捞了个好差事!,还直接封官了,他扯出一个疲惫被掏空的微笑:臣多谢陛下恩典。 这下子韩非不干了,韩非有条有理地说道:陛下,臣身边需要副手,李斯走了,臣身边,人手不足。 李斯没想到韩非胆子这么大!直接了当地像陛下拦截自己,韩非也提醒了他,若是出使北地,尚书省的大摊子就和他无关了,哈哈哈! 陛下,此去北地非臣不可,臣也是最明白这个计划的人,但是韩大人身边确实缺人手,还请陛下为韩大人多派一些人帮助他,李斯的话明摆着就是在帮韩非向周扶要人,周扶以惊奇的目光看着他。 他还以为李斯是那种权利欲很重,不喜欢别人分权的人,没有想到这大周的李斯这样伟大宽容善良有诚意,真是个好人啊!对韩非也好得不得了,与历史上完全不一样嘛! 既然如此,朕再另调动两个助手去尚书省帮你,周扶可不是周扒皮,作为一个懂得可持续发展的好老板,他还是很照顾员工的,加班是没办法的事,老板自己也加班忙成了狗,但是加班工资加班福利是绝对不会少的。 如今正是建设阶段,会忙一些也正常,等到了稳固阶段,工作量就不会这么大了。 周扶安排好了下一步的事情,突然感觉到小号那边在不断的震动,像是在焦急地呼唤他过去。 他面上不动声色地将各个方面布置好,然后淡定地回到正南宫,等一回到自己宫殿里,立刻就急吼吼地冲回寝室,让赵高给自己把关看好外头,闭上眼睛去了小号那边。 周泰,周泰!周小史不断地摇晃着自己手里的白面人,他见白面人的五官渐渐清晰,知道自己这样召唤他是有效的。 周扶拧着眉,晕乎乎地从小号上醒来,虚弱道:别,别摇了,头晕然后哇一口又吐血了。 周小史这回没能躲过,被点点红色的血迹溅了一身,他也没管那些,焦急地扶住苏醒后情况并不好的周扶,对他说道:沛县豪族想要引狼入室,投靠晋兵坑王翦,目的是为了周皇陵之中的长生不老药! 周扶听他叽里呱啦一说,也顾不上去擦嘴角猩红的血迹了,他忙问道:消息可靠吗?那沛县太守呢? 据说今夜那太守就要逃了,周小史看了看天色,估摸着时间:恐怕此时已经走了吧。 不是,王翦手中足有十万大军,那些豪族脑子塞屎了?周扶惊道:还有周皇陵之中的长生不老药是什么鬼啦,我在皇陵之中生活近一年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长生不老药? 有人将周皇陵之中有姜圣人的消息透露了出去,几百年前的古人活到现在,你说那些人会不会疯?周小史说道。 谁透露了?!事关自己师傅,周扶眸中划过一抹历色,他冷声问道:谁把姜圣人的事情透露出去的? 姜圣人这事肯定是有人拿子虚乌有的事情谣传,百年前的人怎么可能活到现在,等等,周小史见他反应不对,惊讶道:莫非这是真的? 只是谣传就会让那些豪族叛国吗?周扶不信:肯定是已经有了确凿消息,皇陵之中也有晋国内奸吗? 我只知道大周先帝时期曾经扩建过周皇陵,而扩建皇陵的工匠,有一批还存活下来,怕周帝醒悟过来要斩草除根,越过边境去了晋内定居,周小史提醒周扶道。 消息确凿,是沛县太守的副手携其妻前来报信的,如今他们夫妻两正在山下的村子里。 周扶挣扎着爬了起来,胡乱摸了一把嘴角:小史,还请你将隐卫叫进来。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88) 你想到法子了?周小史边说着,边放出召集隐卫的信号。 如今王都粮队已经出发了,预计十天后能够运到沛县,足足五万军队,周扶说道:而且周皇陵之中有两万守军,在张老大人手中掌管,晋兵城外四万,豪族手中总计可算他一万私兵。 也就是说不支援的话,他们切断王翦后方供给,王翦只能带着十万疲兵与共计五万前后敌人耗着,完全被孤立在了下群一块孤岛之上。 而晋军的支援恐怕也会到了,周扶不认为那些人会一直以四万兵力来搞演练,毕竟如今不是司马衷在操控全局。 由我与司马衷介入以后,整个战局就变成了三夹板,除非王翦率军将沛县豪族屠杀殆尽,但是他会顾虑到朝中有人怀疑他要谋逆,怕我问责,必定不敢动作,周扶挠了挠头:惨啊!真的是惨! 王翦可以入选大周第十一佳了,最佳小可怜,目前为止混得最惨的名将就是他了。 你还有心情在这说人家惨,看来你现在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周小史汗颜,见周扶还在长吁短叹地伤怀,心里知道看来此事是不难解决了。 你打算如何做?周小史好奇地问道。 隐卫都来了吧,周扶说道:这些人都是最忠于你与司马衷的是不是? 是,他们都是正度培养出来的死士,与晋王宫之中其他隐卫不同,不听族老与信物号令,只认我与正度,周小史回答道。 他见少年刷刷又写了一封密信,然后踹在自己兜里。 脚程最快身手最好的是哪一位? 你要做什么?你想去哪里?周小史瞪大了眼睛。 去周皇陵啊!周扶说道:我去请张老大人,出兵将沛县给撸了。 你不是说你不能出现吗?不好解释自己身份? 我是魏王周亥啊!周扶嘴唇猩红,勾起一抹苍白的笑容:手中握有周帝亲笔密信的魏王,之前周幽王代替我的身份做了许多恶事,幽王与公孙衍的阴谋败露,而后周帝将我救出却没有为我恢复身份,反而给了我信物,如今我作为隐形人为周帝做事,不行吗? 信物?哪来的信物? 周扶吐吐舌头,让人去拿来一块泥巴,混混弄弄几种现有的材料一个人在那儿捣鼓,边捣鼓还边喘着气儿说道:如今这身子真的是破,累死我了! 被他这么一折腾时间已经是到了半夜,周扶胡咧咧乱捏,捏出了一只丑萌丑萌的獒犬。 周扶高举小泥巴,瞎胡扯蛋:这是第一!第一就是信物! 周小史: 我读书少,你这周帝怕不是在逗我? 两位张大人: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沛县的豪族两家独大,分别为吴、徐两家,这两家曾经是靠着打造兵器起家,如今家族在沛县生根发芽,经营了不小的势力,且他们互相之间有姻亲关系,平日里狼狈为奸垄断了沛县这一块小区域。自先帝时期起,吴、徐两家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开始召民户为私奴,私养民兵为他们做事。 好几任沛县太守来到任上都因水土不服而病逝,好不容易等来个贪婪胆小的太守,两家齐发力,用以金银珠宝,香车美人,又以武力威胁,轻易就将这太守拿捏住了。 他们常年把持着关卡,合谋新上任的太守私吞了不少朝中的军饷与粮食,边境守将拿不到军粮军饷,多次质问,更有下群太守气势汹汹来讨要粮食,险些被这些恶人将性命留在此处。 这也是导致王翦只能掏自己家当来填军队的窟窿,南地王家的世代积累,早已被大军掏空的差不多了。 王翦对他们憎恨厌恶,却拿他们毫无办法,只因当年太先帝给他们王家下的一道禁锢。 不得率大军离开下群,只能往外打,不能往里挪,否则视为谋逆造反。 太先帝忌惮王家手中大军,又需要靠他来镇守边境,于是就下了一步臭棋,几乎将王家孤立在下群,也是导致了如今王翦进退两难的根本原因。 新帝对王家是何想法还未可知,反正至今他们也没有收到朝廷一分一毫的粮饷。 也亏得王家满门忠烈,至今没有反叛大周,反倒还真的世世代代老老实实守着下群。 老实人就要挨欺负,吴、徐两家横行霸道了多年,见王翦手握重兵却拿他们毫无办法,更加得寸进尺。 就像是两只猴子,仗着老虎脖子上有锁链拴着,站在锁链之外的安全之地耀武扬威。 如今这两只猴子眼里只有外头诱惑它们的香蕉,甚至听话得想要跑去开门,将那偷猎的猎人给放进动物园。 周扶在脚程最快的隐卫带领下来到了周皇陵之中,此时天空即白,那沛县的太守久久不见副手来城门外,生怕会有变故,携着妻儿美妾一路往洛阳而去。 这个世界的大周都城并非洛阳,而是咸阳,此时的洛阳还未发展起来,只能算是个比沛县更富有一些的小城罢了,而洛阳连通了大周好几个城,是交通枢纽之地,自王都而来的人,经过洛阳往外就到达了沛县,沛县之外就到达下群了,其战略地位可想而知。 周皇陵的入口在何处周扶一清二楚,对于哪里有守卫,哪里又有站哨的士兵也了然于胸,周扶指挥那背着他的隐卫来到他所熟悉的入口处,他在守门人喝令他们速速离去之前率先开口道:本王乃大周魏王周亥,奉陛下之命来请两位张老大人出手相助! 守门人听这瘦弱的少年如此说来,他们面面相视,狐疑道:你说你是魏王?你可有什么证物能够证明自己不是假冒的? 本王带了信物,还有陛下亲笔所写的密信,你只需替本王将信物交到张大人们手中,他们会辨明真假。周扶虚弱地说道,他走下地将那泥土所做的狗子交给那守卫,此时那泥土已是干涸,丑萌的泥狗似模似样的昂首挺胸,还真挺有第一志得意满的蠢样! 守卫疑惑地接过那泥狗,他看到这丑不啦叽的泥狗更疑惑了。 这泥狗子,是信物?你们周王都的贵人真会玩! 其中一位守卫带着这信物去到周皇陵内部,找到张开地与张昭说道:大人外头有一位自称是魏王的少年,他以此为信物想要见两位大人,他还说他带了陛下的密信前来。 守卫纠结地递上了那丑狗子,张开地与张昭对视一眼,接过了那泥块状的信物。 张开地见着这丑不啦叽的泥狗子,口中啧啧称奇,觉得眼熟的很,这不就是陛下一直养在身边的那只馋嘴狗子吗? 咦?这狗,这泥,是陛下来了吗?张昭惊奇地接过这信物,爱不释手地把玩,乐呵呵地说道:这一定是陛下亲手做的!说完,张昭暗搓搓地想把那狗子塞进口袋里,偷偷昧下陛下的作品。 张开地哪里不知道他那小心思,心里早已打算等下要好好和他争夺一番,他面不改色地摸了摸胡子,对那前来通报的守卫说道:你去请那魏王进来,他带了陛下的密信是吗? 守卫复命而去,将周扶等人到领到皇陵之中的待客之处。 周扶再次见到了老当益壮、精神满满的两位张大人,倍感亲切,只是如今他可不是周帝,他这小号与大号在容貌上还是有很大差异的。 张开地见这少年精致绝伦,面若好女,眉眼之间依稀能够看到少帝的影子,一看便知他与英气勃勃的少帝有着血缘关系,但又截然不同。他赢弱无力,想来是身体不好,联想到这位魏王天生残疾,他的视线瞥过周扶的脚,微微有些诧异他的腿疾好了? 张开地又见他仅仅站在那儿都有些气喘吁吁,不由信了几分。 这大周之中与陛下年岁相差不远,又容颜相似且身有残疾的,就只剩下眼前这位魏王了吧?至于是腿疾还是其他疾,谣传太多,张开地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张老大人,此是陛下命本王带来的密信,事情原委都在其中,请大人过目,周扶开门见山,也不与两位张大人客气,他知道这两位大人都是干脆利落的性子,等他们看到这信必定会答应出兵的。 事关周皇陵与下群那十万守军的安危,周扶不得不慎重地亲自跑这一趟。 果然,张开地看了那封信以后已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将信递给了张昭,然后对他们说道:此事老臣已知晓,出兵之事还请您告知陛下莫要担心,请陛下不要以身犯险。 周扶面露疑惑之色:大人为何要本王来转告?周王都距离此处可是有几天路程的,本王一时也回不去王都。 王爷,老臣还没老到痴傻,也莫要将老臣当小儿糊弄,这信分明是新写的,陛下年幼爱胡闹,你们这些做下属的也该好好劝阻他才是,张昭对周扶与其他人完全就是两个态度,他对魏王苛责道:一国之君以身犯险是为大忌,你们不劝阻陛下反而任由他前往边境,一旦出了什么事你们谁能护住陛下?简直胡闹! 周扶有些傻眼了,张昭唾沫横飞地喷了他一脸,将他们这些人一竿子打成死,反正你们陪着陛下闹,陛下不会错,错的是你们这些臣下,竟不阻止陛下! 不,等等,朕大号没有来 确实,信件之上的墨迹看上去是新干的,这信物也新的很,估摸也是新捏的了,张开地开口道,他们两道不善的视线盯着周扶,周扶后背的寒毛一根根竖起来了,瑟瑟发抖。 第77章 乌龙!萧何脸色大变:有埋伏! 大佬是真大佬, 抓漏洞抓地贼准确。 周扶生怕再说下去自己小号马甲也要被扒了, 忙说道:两位大人, 陛下密旨上交代的事 张昭肃容说道:臣一定竭尽全力完成陛下密旨。 张开地也点了点头,周扶见事已成,就想赶紧开溜。 张开地命人揪住了周扶,对他说道:魏王还是先待在皇陵之中, 我们这边有上好的大夫, 正巧能为你医治一下身体, 陛下命你前来请老臣出兵, 你这位管事人可不能跑了。 张昭扶摸胡须连连点头:是该留下来好好吃吃教训,身为陛下身边的近臣怎可不知劝谏陛下莫要以身犯险? 小样, 想跑? 周扶呆了呆:两位大人, 本王还需回去报信。 报信?莫非陛下就在沛县之中?! 周扶被张昭紧紧盯着, 他连连摇头:是, 是给本王那下属报信。 让你那下属去就行了,就你这小身板,老老实实待着!张昭吹胡子瞪眼。 周扶几时见过两位大人这般气势逼人, 他曾经住在这儿时两位张老大人可都是和颜悦色,对他说话可都是柔软亲和的,周扶惊呆了。 老张, 你有没有感觉这魏王特别熟悉?张昭私底下扯了扯张开地的衣袖, 疑惑地说道。 张开地瞥了他一眼:像谁?像陛下啊?陛下要是成这样你还不得哭死。 张昭回忆起魏王那小身板, 还有一副命不久矣的病容, 恍然:也是, 陛下这么健康,哪会变成那病秧子? 先留他几天观察一下,张开地说道:老张你去套套话,问问陛下如今在哪儿。 好的老张,我知道了,那么沛县那边? 你放手去做,有什么事我兜着。 张昭大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周扶这边,他晕乎乎地被两位大人派人请到一间屋子里,身边又派了一奴仆前来伺候,没过多久皇陵之中的太医也来了。 隐卫带着周扶被扣留在周皇陵的消息去回复了周小史,周小史连忙问道:可是有哪里不对?两位张大人是怀疑上他了吗? 隐卫摇了摇头:应该没有怀疑,如今皇陵之中的军队已经动身了。 吴、徐两家发现沛县太守逃走后,知道时间不能再拖了,他们召集人手,想要从那背后捅上王翦一刀。 他们就像是两只猴子,得意洋洋地举着个刀子要从后背捅上老虎一刀,却不知身后的看家犬突然从笼子里跑了出来,盯着两只猴子一顿乱咬,血腥扑了满地,这两猴子甚至只来得及发出尖锐的惨叫,就一个个被咬死当场。 张昭指挥着大军将吴、徐两家血洗,不留丝毫情面,指挥大军的张昭冷血冷酷,这位先帝时期的铁血孤臣展现出了其性格上血腥的一面。 边境之外,晋军按照吴、徐两家约定的时间进行强攻,没有背后捅刀子之人,王翦手中的虎狼之师哪怕是疲军,也一样能够将他们教训得屁滚尿流。 周扶被那太医强命卧床三天,关键时候不能去到沛县查看情况,令周扶急得要死。两位张大人显然又不肯放过他,开始对他进行连番洗脑。 为陛下做事一定要动脑子,陛下若是闯祸了要心甘情愿帮他擦屁股,陛下若是冒然行事一定要侧面劝谏,不能打击到陛下年轻幼小的心灵,陛下若是做错事了那一定是做臣子的错,陛下说的话永远是正确的 周扶死鱼眼了,难不成当初赵高遭遇的就是这个样子持续几个月的洗脑教育? 周扶无奈,只得回大号去处理事情,雄鹰飞过天际,为周扶带来了司马衷的消息。 司马家的族老如今正在大力整顿晋内土地,将晋国世家与司马家之中的矛盾激化,其中以贾家为首的集团正与族老死磕,而司马衷则这边煽煽风,那边点点火,就像是斗蛐蛐儿一样,就差嘴里喊道上啊!干/他丫! 而如今周境边境的晋军本质上不是他的人手,之后的援军才是。 司马衷在信中解释了一番他如今的情况与事情原委,告诉周扶可以开战了,使劲打,别手软。 于是周扶下令,另调动周边军前往边境支援。 魏王近日身体可还好?张昭来到周扶如今的屋内,对他笑得犹如一只老狐狸。 张大人,你们这样把本王关在这里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本王身负皇命,外头还有事情要处理,周扶终于见到了老张大人,态度立刻强硬起来,他不能再待在这边了,否则会耽误多少军情? 老臣此次来找王爷也是想告诉王爷,如今沛县已经清洗干净,您可以走了,张昭扣留魏王在此主要还是为了确认周帝是否安全,如今朝中军队调动,又有运粮军到达洛阳,想来陛下已经不在沛县了。 张昭倒也没有怀疑魏王与周扶是同一人,谁又能想到周扶有两个号呢?何况魏王比英气勃勃的周帝更精致阴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两个人。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89) 周扶没想到张昭这么轻易就放他走了,他狐疑地看了看张昭,突然想到一件事:张大人,你们把吴、徐两家清理了? 那是自然,陛下有命,老臣自当竭尽全力,张昭义正言辞地说道。 那么吴、徐两家的财富呢?他们的库存有多少?这么多年昧下的军粮与军饷可还在?周扶连连追问道。 张昭接到密信只是去处理了人,如今吴,徐两家全灭,沛县没有了太守,简直乱成了一团。 还请张大人派军送本王去沛县主持大局!周扶焦急地说道。 张昭摇头说道:周皇陵之中大军是守灵之用,此次因为是陛下调动老臣才得以出手,再派军出陵于礼不合。 张大人只需要派遣一个小队护送我即可,周扶正色道:如今沛县乱局需要安定下来,否则粮队从洛阳到达沛县无人接洽,难保不落入另有异心的歹人手中,待本王控制住沛县局势,这小队必将归还张大人。 张昭沉吟了一下,对他说道:派出一小队也无不可,到底是钻了空子,老臣并非不顾大局,只是王爷还需留下借调证明。 意思是说让他留下欠条,周扶轻笑:张大人放心,本王不会借钱不还,也不会强占皇陵守军。 既然如此,王爷可否告知微臣陛下如今到了哪里?你一直隐瞒着,可是让微臣忧心忡忡啊!张昭说道。 这,陛下应该是早就回去了,之后会有五万运粮队到达洛阳,张大人看到运粮队应该就能放心了吧?周扶心虚地说道。 张昭估摸着胡须,若有所思:微臣知道了,王爷早些动手吧,以免时机拖久了发生意外。 眼看张昭答应了,周扶大喜,带着一队千人守军浩浩荡荡往沛县而去,他到达的时机刚刚好,吴、徐两家被人灭门,沛县太守不见踪影,沛县原本的官吏乱成一团,有贪婪异心之人已经是召集人手闯入两家之中搜刮金银珠宝。 本王是大周魏王周亥,所有人听本王号令,抓住闯入吴、徐两家之人格杀勿论,其余人掌控好太守府,周扶一声令下,那些皇陵守军迅速地扩散开去执行他的指令,其行动雷厉风行,训练有素,难怪张老大人害怕他会昧下这支精锐。 周皇陵之中的守军,可是常年累月不断训练的秘密军队,军中全是身手矫健经验丰富的老兵,没有一个见血会怂的。 那些散落的民兵见着这些身带血气的兵爷一个个吓得腿软,又听是大周王爷来了,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周扶带着一波人控制住了太守府,又搜刮了尽了他们多年来囤积下来的大批军粮军响,发了一大笔横财。 下郡,战事前线,晋军久攻不下城墙,损失惨重,只听敌方传来召集军队的号角之声。 萧何来到下群太守身边对他说道:大人,敌人撤军了。 下群太守抹走头上的冷汗,重重呼出一口气:可算是走了。 其实他们弓箭已经耗尽了,如今靠着兵器在强硬支撑,若是再打下去,守军的伤亡数字可就控制不住了。 远远的,似有似无的号角声持续不断地响起。 王翦站在城墙之上,那风沙吹他一脸沧桑,他的脸庞坚毅认真,目光深邃而睿智。 他深深地望着那遥远的戈壁滩,微微眯起了眼:他们没有退。 地平线之上,一排遥远而陌生的黑点扬起厚厚的沙尘。 萧何随着他的目光仔细看去,他心头一咯噔,惊道:援军!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下群太守急成一团乱麻,他失声叫道:晋人新增了援兵! 他们驻扎营地了,王翦眯眼看着,那些黑点密密麻麻地或交错,或分离,训练有素,与他之前所打的散军全然不同,王翦心中一紧:此次晋王恐怕是铁了心的要攻下下群,竟将精锐之军派了过来。 将军,我们已经没有箭支了!太守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断的转圈圈。 再坚持几天,王翦犹豫了一下,又说出了这句口头禅一样的话语。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若是大周援军迟迟不来,以晋人援军到来的速度,他们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他们驻营了,是准备休养生息跟我们耗着吗?萧何皱眉:我军粮草不足之事,那些晋人是否已经提前知晓了? 暂且不知,王翦沉声说道:若真如此,下群危矣。 将军,将军,沛县太守府来信!此时,传信兵将周扶的传信送到了王翦手中。 提到沛县太守,下群太守的脸色铁青,宛如被人塞了一嘴的大粪,厌恶难当。 萧何脸色也不好看,他们如今过得艰难,沛县豪族嚣张是一个因素,太守不作为为虎作张是另一个因素,大周有如此贪官污吏,蛀虫剥削,若是朝中贵人醉深梦死,离灭亡也不远了。 边境地处偏远,消息不通,萧何自然不知周王都如今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王翦皱眉,他还算沉的住气,拿来那信件展开查看。 王将军亲启,本王 王翦看到后面,突然展颜笑了,畅快无比:陛下派魏王出手相助,将吴、徐两家料理了! 信中言语雀跃跳脱,挥笔泼墨一蹴而就,末尾还有一个熟悉的印章,那是沛县太守的官印。 魏王?哪一位魏王?萧何问道。 先帝第四子,周亥,传闻中为幽王所害,实则成为陛下密使为陛下做事,王翦将此信给了下郡太守,对他们说道:还请太守命人前往沛县与魏王接洽。 紧盯着门外偷猎者的猛虎骤然回头,发现那一直偷走他肉食的两猴子竟惨死而亡,而家犬则站在不远处,友善地对他摇尾巴。 太守疑惑道:将军不亲自去看一看吗?若是其中有诈如何是好? 我得守着这下群,看住那些晋军,以免发生意外,王翦解释道。 此后,太守安排了他所信任的萧何与他一道前去沛县太守府中。 吴、徐两家这些年积累下来不少粮食,还有朝中拨下来的军饷,此次魏王愿意将这些粮饷拨给我们,当真是解了燃眉之急啊!太守乐观地说道。 萧何沉默不语,他没有太守这样乐观,心思慎密的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关键时刻,晋军援军已到,而他们正好缺粮缺箭,会有这么好的事情让他们白拿吗?这究竟是天降馅儿饼还是天降刀子? 萧何不看好此次前去的情况,他去寻到王翦,将自己的担忧说出。 但若是真的呢?若是真的魏王要给他们送粮呢?若是不去,他们可不是白白把到嘴的救命粮推出去?去!必须要去!但是防备也要有! 王翦说道:我会派遣军士等候在沛县与下群交界处,拨你一百人,若其中真有埋伏,你立刻派人来求援。 萧何应下了此时,他暗自提高了警惕,更是偷偷将匕首藏在了袖中。 萧何与下群太守来到沛县太守府邸,之见那府大院内停着一车又一车的粮车与物资,下群太守大喜过望:这些,这些都是给我们的吗? 王爷就在里边,太守请进吧,皇陵之中的守军对这些死守下群边境的英雄人物很有好感,对他们也是和颜悦色的。 下郡太守急切地来到前厅,见到厅堂为首坐着的病弱少年,一时有点懵。 这人,不是晋使吗? 这果然是晋人的阴谋! 萧何脸色大变,他看到门外守卫并不多,而他们带来的百人就等候在院子外,口中厉喝道:来人,掩护太守大人先走! 有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聪明人往往脑补太多,脑洞过大,有坑,得治疗! 萧何的反应就在于此,下群太守见到那似曾相识的晋使还后知后觉的发懵,脑子里想的是:啊~原来晋使是魏王假扮的啊? 而萧何的脑回路则相反:不好!晋使假扮成魏王拿下了沛县! 意识到前方是个深渊狼窝,萧何脸色巨变! 他第一时间想到掩护下群太守逃离,命人去请求王翦军队支援。然而对方根本没拦住他,周皇陵之中的守军眼睁睁看着他们叫来运货的人嗖一下跑出来,一个个都还云里雾里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都没有恶意也没有拿出兵器,反而站在一边就看着他们跑过,这场景就像是一群人在围观一群咋咋唬唬的猴子。 这些人表演啥子呢?给粮你不要,刚一进屋就像碰上洪水猛兽似的逃跑了,魏王也不可怕呀? 萧何一直在警惕着周围,他见那些士兵一脸莫名地看着他们,也不围上来抓他们,心中心思转得再快也有些发懵了。 哎,哎你跑什么呢?快快,拦住个人问问,出了什么事,周扶招来守军大咧咧说道。 萧何脚步微停,之前因为站的最近,如今他一停下马上就被守军给叫住了:这位兄弟,我们王爷问你们出了何事,怎么就匆忙走了?粮食不要了吗? 萧何见他和颜悦色,惊异道:你们真要给我们粮食? 是啊!你们走什么?周扶走出那屋子,靠在门栏边上,不解地问道:本王长得那么可怕?见了本王就逃也不至于吧? 他是看不到萧何的脸色,只因在周扶眼中萧何与下群太守还都只是白面人罢了,因此若是不自报姓名,周扶根本没认出他们两人来,也没意识到他们之前曾经见过面。 萧何不可置信地说道:给我们送粮,莫非你真是魏王? 当然是真的,难道本王还会假冒身份来给你们送粮?周扶理直气壮地说道,虽然他确实是假冒的,但是表面上绝对不能怂,硬气一点别人就被你糊弄住了,何况他分明是在做好事啊! 萧何狐疑道:你不是晋使吗?你之前来从晋国带着队伍来到大周!这你如何解释? 周扶见这白面人不依不饶,被他说的一噎。 怪不得他反应那么大,原来是之前在驿栈见过他。 本王那晋使的身份是假冒的,此次是奉命带作物回周,周扶反应很快,他更加傲气凌人地说道:你们当时检查的那一车东西,其中就有能够让大周百姓能够人人都吃饱饭不饿死的高产作物,还有高产糖的原料甘蔗! 萧何想起那一车谁都看不懂的东西,心中犹有疑虑,比如魏王怎么会取得晋国边防信任的,他又是如何搜集到这些,如何获得晋王信任的? 但是此时周扶已经不给他质问过多的机会了,他怕萧何再问下去会发现更多漏洞,于是强硬转移话题道:你们究竟要不要粮食物资了?敢情本王一直以来都是你们的防备对象?你们当本王是要害你们不成? 萧何见他有些发怒了,苍白的小脸气得红彤彤的,心里不由嘀咕:这魏王未免太女气了,据说晋国内崇尚南风,魏王该不会是靠这皮相施展美男计而获取晋王信任的吧?那牺牲也太大了。 王爷恕罪,是下官太过小心谨慎了,也是近年来被这沛县太守联合吴、徐两家给整怕了,下官深怕前方有陷阱啊!萧何反应极快,若是眼前这位王爷真要给他们送粮,这对他们将军与太守都有好处,他最好不要惹怒对方为好,他说话间卖了个惨,企图通过可怜形象而引起对方同情。 果然,那魏王听到他发自肺腑的自嘲,并没有与他多过计较,反倒挥挥手打发他道:行了行了,你快去吧跑走的人喊回来,让你们的人来运粮车,这边还有一些吴、徐两家库存里的兵器,也一并给王将军运去。 萧何看到这院子里成堆的粮食,还有整整两仓库的兵器,大喜过望,他真心地对周扶拜道:多谢王爷慷慨!如今晋国援军已到,这些正是解了燃眉之急啊! 晋国援军到了?周扶闻言一愣,忙询问道:他们是不是在外头驻扎营地没有前来进攻? 王爷是有特殊消息来源吗?萧何惊讶道:您果真料事如神。 那么就对了,这些援军想必是司马衷派来收拢晋国边境世家军队的自己人。 回去转告你们王将军一句话,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 萧何将这句话记下,眸中异彩连连,他由衷叹服道:王爷真乃用兵之大家! 周扶被他夸得老脸一红。 这一句敌不动,出自《兵法二十四篇》是华夏历史上东汉末年诸葛亮晚年所著,还真不是他想出来的金句。 而他说这些,是因为司马衷的信件,之前鹰将司马衷的消息带到,那伙援兵是他的部队,目的是将边境那四万军吞噬合并入自己的口袋,率领大军的将领是司马衷曾经府邸内的大管家,只听从司马衷与周小史的命令。 周扶摸了摸后脑勺,后知后觉发现前方的晋军就是个烟雾弹,他派五万大军来是不是大材小用了?谁能想到沛县有大族作死呢,仓库里这么多东西不抄了他们多可惜?还能劫富济贫! 要不之后联系司马衷搞大练兵吧,然后发展一下下群这边。 还以为周晋大战打得两败俱伤,想要浑水摸鱼的其余各国被啪啪啪打脸。 辣鸡演员!举报你们! 此时,萧何告罪一声,忙去追那被士兵掩护跑走的下群太守,口中高呼道:大人,误会!是误会!真是魏王! 第78章 目瞪口呆!骚地萧何险些闪了腰!(捉虫) 那些人原是都已经跑了三条街了, 但是迟迟不见追兵与萧何上来, 纷纷停下了脚步张望, 一时不知道究竟是继续跑还是去救萧何,下群太守一咬牙,命人去唤王翦给他的队伍过来。 这不,那人刚走, 萧何就追出来了, 气喘吁吁地对下群太守喊道:大人!里头那小公子真是魏王本人, 他要给咱们送粮, 不是歹人。 下群太守大喜之后大惊,如今再转为喜, 一天之内情绪大变太多, 哆嗦着唇说不出话来。 而王翦那一一队人听到报信, 更是派了个使者跑去转告王翦太守他们遇到了危险! 其余人前来一看, 却见下群太守完好无损地站在那儿。 下群太守脸色僵硬,他匆匆回到之前犹如狼窝的沛县太守府邸,对周扶连连道歉:王爷恕罪, 微臣知错啦!之前都是误会啊! 周扶没想到还能闹这么个乌龙,他摆了摆手并不在意地说道:你喊了这队人来了也好,军粮物资过多, 太守大人让他们都去帮忙搬运吧!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90) 下群太守见魏王全然不在乎这些, 感动地热泪盈眶, 口中深情唤道:王爷大恩大德, 下官无以为报啊! 周扶被他这一茬吓得后退一大步, 一屁股跌坐到凳子上,哇一口吐出血来。 下群太守惊呆了,慌乱地又是道歉又是让人去唤医官。 王翦这边,那报信的使者急得满头大汗,他冲入王翦所在的城墙之上,口中大叫:将军,不好啦!太守大人中了埋伏! 王翦心头一咯噔,大事不妙! 难不成他不是魏王?这些都是吴、徐两家想要铲除太守大人的圈套?!王翦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中计了,可先帝时期给予他们王家的禁锢太久了,王翦权衡一番:不管了,先救太守要紧! 若无下群太守坐镇,他们这些边境守军无法与内地周旋,到时候一样是被孤立与晋军对抗,左右不过战死,不若先救出太守大人,便是陛下要问罪,看在晋人虎视眈眈的份上应该也不会临阵处死守将! 王翦考虑再三,最终留下大批守军驻守城墙,对自己儿子王贲说道:若是晋人来攻,你需拼死守卫下群坚持到我回来! 王贲此时正是英姿勃发的少年郎,一腔报国热血,他跟随父亲征战守卫下群多年,是王翦身边逐渐成长起来的明日新星! 王翦的嘱咐王贲慎重以待:父亲放心! 随后,王翦带走一队人马,往沛县敢去。 他如临大敌,急切地赶到沛县附近,却见大批自己之前拨出去的人马正一个个哼哧哼哧地推动着一车又一车的粮食与物资往下群放向走。 见着王翦,那领头的百夫长大喜:将军大人,将军大人来了! 其余人纷纷面露喜色,停下了运粮的脚步。 王翦放远望去,一车有一车满载而归的军粮物资,心里很快就转过弯儿来:你们太守呢?传递消息的使者不是说遇上了埋伏? 这些都是误会,将军,太守大人如今正在指挥大伙儿搬运军资,为首的百夫长说道:将军,我们人手不够了,车也不够,没有足够的马匹,我们只能靠人力来运去下群。 王翦被这天降馅饼压个正着,他看到后面源源不断接上的车队,知道此次是遇上大贵人了,他当机立断安排人前去增援搬运,其他人与他回去找搬运车具。 最终,王翦止步于沛县城之外,没有违反先帝的圣旨。 下群太守喜气洋洋地指挥人手搬动吴、徐两家还有沛县太守府邸遗留下来的兵器。 只是可惜,沛县太守逃了,那厮卷走了不少金银财宝,下群太守提到这位就脸色难看,他口中深深叹息道:如今这样下官已经很满足了,还是要多谢王爷慷慨。 不急,他不是往洛阳而去吗?本王已经下达了通缉令,除非他以后一直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否则休想逃过官府的追捕,周扶对下群太守说道。 王爷大善!下群太守词穷了,想不出更多的夸奖话语,他本身并不是那种善于拍马的人,如今得以解燃眉之急,正处于激动之中,就他那看周扶的目光,仿佛他就是个宝物,就是个超级金大腿。 如今这沛县百废待兴,百姓生活困苦,没了吴、徐两家与太守的压迫,还需要从头发展起来,周扶说道:到时候可能需要下群拨些人手过来帮忙了。 下群太守连连说道:好说好说,下官府中的人手可供王爷差遣。 如此,本王也不和你客气了,周扶见下群太守这个白面人诚恳待人,对他提出:大人不若将萧何留到本王身边供本王差遣,本王看你这副手能力出色,对他非常赏识,日后有什么需要下群做的地方,也能差遣他来联系你。 下群太守听后一愣,他看了一眼同样面露意外之色的萧何,哈哈笑道:王爷赏识萧何是他的荣幸,下官自然是答应的。他以眼神示意萧何,快好好表现,以后下群的福利可都要靠你周旋了! 萧何反应很快:属下见过王爷! 下群太守连连比眼色:大腿!抱紧了!来日飞黄腾达,要记住下群啊! 萧何死鱼眼:大人,瞧你激动成什么样了? 王翦派来的人手满载而归,将下群大军的燃眉之急给解除了,王翦终于能够安心睡个好觉了。 只是如今外头晋人不知又新增援了多少,王翦叹道,对大周的未来感到深深的忧虑。 萧何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是劝阻王翦不要主动出兵离开下群往外去与晋军死磕,他将周扶转告的话带到。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 王翦听后反应与萧何当初一样,口中感叹道:如今沛县有魏王镇守,我也就放心了。 不久,那周帝派送来运粮的队伍也到达了沛县。 周扶知道此次前来的是项梁带军,一路上经过北地的为难,还有洛阳太守的把关,最终完好无损的将所有粮食与五万大军全须全尾地带到了沛县。 周扶与项梁接洽,同时又转达新的决定,项将军,陛下有密令,请将军带领大军与王将军一起在下群练兵,发展下群。 这不是周扶想一出是一出,而是他与司马衷通信的结果。 陛下密令怎会在王爷手中?王爷之前不是一直在沛县之中吗?项梁疑惑道。 自有鹰鸠送信前来,将军若是不信,可多留几天,陛下的旨意会在之后送达到你手中。周扶仗着自己可以大小号随意切换,如今两边都搞得风生水起。 末将知道了,还请王爷准许大军通过沛县,项梁不疑有他。 这魏王长得也太好看了,倒是与陛下有七分相似,只是没有陛下的英气勃勃,相比较而言,陛下好似更有活力一些。 项梁脑海中闪过那个小小的少年天子,心中土拨鼠仿佛又要尖叫了。 男孩子就是像陛下那样足智多谋、运筹帷幄才有大出息!看看他那侄子,又皮又糙,脑子一根筋,学什么都三分钟热度,有对比才有伤害,项氏基因就是这样粗旷、糙汉,偏偏他们的审美还如出一辙的喜欢纤细小巧的事物。 这也是为什么项梁对虞姬和颜悦色的,反倒对项羽嫌弃得不得了,对这个不省心的侄子,项梁的感觉就像是未来那些要辅导自家孩子做作业的家长,血压直线飙高! 项梁暗暗想到,他回到营地之中,到处找不到自家侄子,拉来亲兵一问才知这臭小子又到处瞎折腾。 项梁气势汹汹地就要去教训不省心的项羽,他来到亲兵指向的地方,见自家侄子与他那好兄弟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项梁只恨得脚痒,对着那蹲在树下一顿乱挖的项羽屁股就是一脚! 项羽嗷地一声,往前扑在地上,灰尘飘过,一下子变成了灰头土脸的泥人。 虞姬惊呼一声,忙上前去将项羽扶了起来。 将军,有话好好说,项大哥并非故意偷跑出营地的,虞姬急切地解释道。 项梁气哼哼道:你莫要为他打掩护了,他是什么样我还不知道?目无军纪,无法无天! 叔父你干什么呢?这树下有宝物,我们在挖好东西呢!项羽揉着酸痛的屁股,口中抱怨道:我好不容易打听到的,此物与我有缘! 是的,在听到天外陨石的字眼时,项羽的心底就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催促他过来,他顺从这个声音,也坚定的认为此物必定是在等候着他。 宝物?哪有什么宝物? 这儿的村民说此处有天降陨石,可造锋利的兵器!项羽大声嚷嚷道,他如今正是缺少一把趁手的兵器,大军驻扎在营地之后,项羽听到附近的村民对此处的传说,一下子就留意上了,拉着他的好兄弟虞姬打听了好久才找到的这里。 项梁狐疑,他接近那被刨开的大坑,见到其中漆黑的如石质地,惊讶道:这是巨石? 是天外陨石!项羽说道,他的眸中闪闪亮亮,他向往而深沉地说道:我要以它为材料,打造出属于自己的兵器! 项羽从小就力大无穷,能举千斤之鼎,他渴望重量级的武器,能够横扫千军的那种。 项梁张了张嘴,见自家侄子痴迷地将那巨石挖出,没有继续阻止。 华夏历史上,项羽起兵之前会稽郡曾天降陨石,后项梁私下请当地铸造兵器的名人们来用此石取铁为项羽锻造兵器,经九天九夜终于造成霸王枪! 这杆枪金光闪闪,霸气十足。通长一丈二尺九寸,重129斤。这么重的兵器,项羽单手便可轻轻拿起,后来项羽拿着这把枪更是自创出一套无敌的枪法单手十八挑。 而如今,这块天外陨石又如同召唤神石一样再次与项羽结缘,霸王枪,就该是霸王握在手中!此后,它伴随项羽征战半生,为大周建下累累战功,将大周境外的犬戎、匈奴打得落花流水,创下赫赫威名! 未来太学西区武校名誉校长,一辈子没在太学读过书,凭借惊人的武力值与名声,后来坐上了名誉校长的位置,将那些刺头武学生教训地不敢再与东区文学院起冲突,学生们戏称他为:西区霸王项羽! 运粮之军歇息了一夜之后继续上路,此次经过了沛县,有了魏王放行,他们很顺利就到达了下群。 王翦发现,魏王不仅仅是一根竖在沛县的定海神针,更是一根粗大腿!聚宝盆!有他在,下群守军扩大了规模,陛下派人送来大批粮草,足以他们吃上两三年的! 除此以外,陛下派来的项梁可谓是响当当的周王都守将,本身能力不弱,还不与王翦争权夺利,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被王都之人为难。 那项梁是个操练军队的好手,还建议他屯田于下群,自己种粮,开垦荒地,同时又训练军队,在晋人迟迟不进攻的现在联合沛县的魏王大搞生产发展。 项梁将周王都那一套军中运行模式借鉴到下群,以劳练军,以田养军,王翦也是在项梁的透露之下知晓了王都的新气象。 后来,王翦的大军不仅仅批量换上了新的铠甲武器,还顿顿吃上了肉,更奇怪的人,外头的晋人只驻扎不进攻,跑到这周晋边境来种树??? 下郡之外的土地,飞沙走石,类似沙漠,土地流失极其严重,他们有毛病跑来这里种树? 王翦能够看清晋人行动,还要从他四十岁生辰说起,陛下感念王翦多年来的贡献,说他劳苦功高,不仅解除了先帝时期下达的对王家的禁锢,允许他离开下群,还给他寄来了四十岁生辰礼物! 王翦一头雾水,陛下千里之外派使者给他送礼物?! 王翦拆开那盒子,看到其中躺着的圆柱状物品,其中还有使用说明,其名为:望远镜。 王翦见其功能,大呼惊奇,他兴致勃勃地到城墙之上试用,被那清晰的视野开阔眼界,对此物爱不释手。 ??? 这些晋人在干嘛? 王翦诧异极了,晋人大批军队压境,不跑来进攻,反而还种上了树? 晋王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王翦百思不得其解,他看着自己的军队一点一点变强变好,沛县换了新的太守,名为周小史,听说还是周帝的族亲。 最近鹰似乎有些多啊,王翦感叹着说道:每日能看到至少有三只飞过天空的。 也许是冬日快到了,那些鹰是为了补食而来,下群太守说道。 却说周扶小号这一边,周扶的小号几乎是与扁鹊先生绑定在了一起,在将扁鹊先生引诱到王都去出医书后,周扶又借着研究牛痘的工作,与扁鹊先生来到如今养猪养出名的沛县发展,沛县养猪,洛阳养牛,又是交通费枢纽,多棒! 原先的洛阳太守企图联合豪族克扣大军粮食,被当时强势的项梁给抓了,周扶将他撸下来干脆给自己小号按了个洛阳太守的名号,同时将小号魏王的身份作实。 好在之前的魏王在出宫分府后就因为残疾而深居浅出,此后又被幽王桃代李疆,并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样子,周扶如是说道。 然后周扶关在屋子里给赵高现场表演了大小号互相切换,当他去到小号时,大号则成为了白面人的模样。 赵高目瞪口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见着是另一回事,这也太神奇了。 陛下放心,以你另一个身份的样貌而言,恐怕没有人会怀疑魏王与您的兄弟关系,赵高回过神来,对周扶说道:你们实在是太相像了,只是一英气勃发,一蓝颜阴柔,气质不同,想来也不会有人怀疑你们其实是一个人。 有了赵高的高度评价,周扶高兴极了,他在小号上苍白着小脸,扯出一抹柔软的浅笑,倾国的美貌几乎要晃花人的眼。 然后可能是之前切换来切换去,小号折腾得狠了一些,周扶吐血昏了过去。 瞬间被踢回大号,周扶傻眼了,还好赵高及时接住了那倒下来的白面人,不然说不定以小号半死不活的情况,可能会被他当场摔死。 怎么办陛下?赵高看看周扶,又看看气息微弱的小号,他将小号抱起来,轻飘飘地仿佛随时会羽化登仙似的,想到自己抱的是陛下,赵高就像是抱着烫手山芋,急地团团转:陛下,他快死了? 啊?不会吧快,快去宣扁鹊先生!周扶也慌了,忙命人去宣扁鹊先生。 之后又是一阵混乱,好在扁鹊先生医术高超,问周扶借用周王宫太医院的上好药材,这才将小号从命悬一线上拉了回来。 周扶忧愁地坐在小号身边,见小号昏睡不醒,他也去不了那边,深深地叹气道:要不是怕联系不上小史我都想直接自杀重开了,这样时不时掉线的感觉怪难受的。 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赵高怔了怔:还能自杀的?对陛下可有影响? 朕的直觉告诉朕没有事儿!周扶头顶的呆毛又不听话地翘了起来。 陛下所提的周小史如今在何处呢?赵高不止一次听周扶提起周小史,比提司马衷还多,这位晋王身边的内侍执掌在陛下心目中地位不低。 他留在沛县帮我看着情况呢,沛县距离晋国近,也方便鹰送信,周扶说道:此次牛痘之事我已经经得了扁鹊先生的同意,他答应与朕去洛阳了,之后小号就能去洛阳搞发展,其实,我与司马衷如今各自发展着,日后若是周晋融合,如今的王都距离就太偏了,相对来说,洛阳的地理位置正合适。 陛下日后是要迁都?赵高惊讶道:可如今王都欣欣向荣,陛下若是迁都,这其中许多发展就都白费了。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91) 一个是经济中心,一个是政治中心,王都已经具备了成为经济中心的能力,其实迁都以后更能够蓬勃发展,周扶解释道:商与官聚集一处,官为大,若是将其分开各自发展,于整体进步有利。 赵高虽然不是很懂周扶说的这些,却也知道周帝的话都是有理有据的。 若是陛下小号死了可如何是好?赵高提到了现实问题,将周扶给噎住了。 若是死了,若是死了就再建个号呗,但是鬼知道新的身份会出现在哪一国,之前这个号若不是遇上司马衷恐怕在晋都时就死在晋三王子手里了。 周扶表面上不慌张,实则内心慌得一逼! 算了,废物利用,再苟他个几个月!周扶拍板决定,正好他要亲自去发展一下洛阳,先从养猪推广到养牛,以牛痘为引,以建设第一个蒙牛工厂直销点带动洛阳沛县下群一带富裕!洛阳如今太穷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政治中心的发展靠养牛发家! 为了让大家都喝上奶奶! 周扶完全在瞎几把扯淡,养牛最合适的地方是草原,而洛阳,在靠牛脱贫后迅速转型成了交通枢纽城市,迎来送往各方人马。 周扶这一苟,就靠着扁鹊先生苟了两年,而周小史也在沛县定居了足足两年。 这两年之间,三人组都在忙各自的手中事,情谊却越发深厚,那是信仰!共同革命推翻白面人的情谊! 周扶刚接手洛阳的时候,洛阳这边可谓是一贫如洗,与沛县尚且还有吴、徐两大世家把持相比,作为交通枢纽的洛阳甚至都没有足够的地给百姓们开垦,也没有入沛县这样得天独厚的山林与野外供百姓们打猎摘果子。 来来往往的商家也仅仅是路过这边歇脚,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以至于有门路有钱的人都离开了洛阳这块不毛之地。 这里最大的贪官就是洛阳太守了,此外分布了6个小家族,穷的不是一点两点。 洛阳太守贪污受贿,在其之下被剥削的民众生活更是困苦,能不吃早饭就不错了。 洛阳太守被抓捕之后,抄他的家时所得的财物,甚至都不够洛阳百姓的发展一下的,与沛县之前抄的吴徐两家相比,实在可怜兮兮。 不过也难怪,洛阳这边能收获的太少,近几年没有战事,朝堂的补助少了,这里又不生产,自然也就没了入项。魏王摇了摇头,与萧何清点洛阳如今还剩下些什么。 王爷,前洛阳太守是一个会挥霍的人,他一心想往上爬,钱财都用来贿赂上官了。萧何正色道,其实他心里有些不明白,陛下将魏王又踢回了洛阳这个不毛之地,是对这位王爷并不重视的意思吗?明明大周还有许多城池需要太守,为何要让如今在朝唯一与周帝血缘关系最近的魏王来洛阳呢? 无妨,洛阳的关系网本王已经摸透了,之后那太守的上官,还有更上层之人,陛下会清洗的,魏王显然不知道萧何心中在想一些什么,他温和地笑道:还劳烦萧大人为本王统计一下如今洛阳仅剩下的吏官。 王爷不必如此说,这是下官应当做的,萧何一板一眼回答道,他对自己未来这位顶头上司还处于观望状态。 此后,随着王莽的修路进行,那些贪污受贿的大鱼们果真一个一个都被连根拔起,周帝以雷厉风行的手段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清查了一大片。 萧何想到:也许是他相差了,周帝对魏王想来还是信任的。 洛阳距离周王都实在是太远了,此时再拨钱不仅路途遥远,还可能会沿途被剥削一阵,周扶想到如今在南地做间谍工作的李斯,心中暗叹李斯的墨迹。 一口墨迹的锅扣地李斯欲哭无泪,他能怎么办?他出公差身上还有不下于三件任务,他抗议!这是对劳动人民的剥削! 韩非表示:官职越高责任越高,作为未来尚书省的老大候选,李斯需要好好地锻炼。 周扶这边没有直接从周王都拨钱下来,而是以周帝的名义,准许抄家所得用以建设,同时魏王去沛县求援。 魏王不仅将洛阳抄家所得上交给了国家,还把沛县抄家所得上交了国家,现在得周帝允许过了名目,将这些都投入了建设之中。 一顿操作猛如虎,骚地萧何险些闪了腰! 第79章 惊艳!洛阳第一美男子周亥! 等等, 魏王是不是傻? 不, 他不傻。 看到饿得一个个面黄肌瘦在洛阳人民, 魏王悲天怜人地轻叹了一声,对身边来为他跑腿的萧何说道:还请萧大人,为本王跑一趟沛县,找到沛县的新任太守周小史, 请他派人将吴徐两家的, 财务拨一些过来用于洛阳建设。 按照以往的规矩来说, 谁负责抄家获得的东西, 都是收入谁的囊中,萧何惊讶于魏王竟然不将这些财物私吞?反而想用它来维持洛阳的建设。 这在如今追名逐利、私心重重的贵人们之中, 可谓是一朵奇葩。 当然, 魏王愿意将这些用来建设最好了, 萧何也不会多说什么, 因为这是对于百姓来说是有益的。 这世上当真有不为一己私利,为百姓着想的好官吗?何况还是一位年轻又娇生贵养的大周王爷,萧何见多了贵人权贵的贪婪嘴脸, 有些不可置信。 他跟随下郡太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地为他做事,就是看在下郡太守有脑子, 清楚维护王家与下群大军对周边百姓的重要性, 他本身并无私心, 一心只为守住下郡之上。 萧何的心中是有着伟大理想的, 也许是早年的经历, 让他想要为百姓们做些事,只是他身份低微,便是去做官,也只成为了下群太守身边的一名属官,萧何的才华毋庸置疑,在众多吏官之中靠能力脱颖而出。他能够帮助,相对来说能力平庸的下群太守稳中下群的局势。如今也能帮助魏王完成洛阳的建设。 刚开始,萧何是一种带有审视的态度来看待魏王的,在他的心目之中,面若好女的魏王本身就是周王室的贵人,与周王都之中那些醉生梦死的贵人子弟并无不同,甚至还要更娇贵一些,魏王这身子必定是吃不得苦的。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魏王那种埋头苦干的工作劲头令萧何心惊胆战,生怕他就这样劳累而病倒。 如今沛县是靠养猪起家了,魏王手中奋笔疾书,他边写边说道:咱们洛阳也不能落后太多呀! 对于洛阳这一出天然的交通枢纽竟然荒废至此,周扶捶足顿胸。 交通枢纽啊!那可是能成为大城市的最佳基础条件,之前洛阳发展的方向完全错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前几任太守,实在是这个时代的人们都普遍认为耕种重要,因此都致力于种地。 前几日客商不是带来了一批牛吗?我这儿有先进的养牛之法,还有之前本王对扁鹊先生的承诺,给他研究牛痘之法。魏王将自己脑海中的知识写成书册将他们交给萧何和扁鹊先生。 他倒是很有身体不好的自觉,只听他遗憾地说道:本王这身子不好,无法跑出去折腾,还劳烦萧大人为本王跑这一趟了。 魏王全程都坐着,他的脸色苍白,一副病殃殃的样子。这样盛世美颜的病弱之躯,非常符合如今周晋之间开始盛行的审美。萧河低垂的头,低身应道:下官,这就去办。 王爷是要像沛县推广养猪之法一样也推广养牛之法吗?洛阳这里的荒地实在太多,又无山林可依靠,恐怕对大批量养牛不利。 第一桶金罢了,最终目地是为了促进附近的山村进行农耕,洛阳周边穷困的山村不少,他们可是靠山靠林的,魏王说道:本王又不卖牛肉,牛繁殖来是用来耕地的,具体操作都记录在册了,你好好研究一下,若有疑问可以直接询问本王,若是缺少人手也可以与本王说,你只管放心去做。 魏王这话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针,有他作为后盾,萧何实施政令之时顺当地不行,全然没有之前跟在下群太守身边处处受到限制不得不使用迂回法子的憋屈。 王爷,关于周边乡村农田的规划,这是下官与其余人等共同商议下来的方案草图,萧何将上书交达给了魏王,在他看来,娇生贵养的魏王甚至都不会懂这些东西,农耕之类的,上位者又不会亲自去探查,从来都是嘴上说说,下面的人跑断腿不是吗? 那边周扶看了以后立刻就看明白了其中的不妥当之处,他立刻否定道:这方案不行。 萧何听了不以为然,他说道:这是最能够利用尽所有土地的法子,是集合了洛阳城内最有丰富经验的老农共同商议的结果。 言下之意,内行人都拍板了,王爷你这个外行人就别瞎指挥了。 你可知本王为何要在农田之间空出这么大一块地来?那是为了挖取引导活水!有了活水农田的灌溉才方便,百姓才不用大老远的从远处挑来水,进行灌溉,于农事有利,可以节约许多人力物力。一连巴拉巴拉对萧何之前的设计进行了一顿批判,魏王将萧何请到他的书房,他喝了一口水,耐心地对萧何解释道:农田的规划不能再大了,必须要设置在我所设定的面积以内。 如果魏王是任性之下胡乱批判,萧何不一定会服气,可此时他有理有据地为他解释分析,其中道理简洁易懂,还具有可操作性,萧何目光异彩连连,连连点头,也一改之前散漫的态度,对周扶敬佩道:王爷说的是,是下官考虑不周。 此后,萧何跟随魏王做了几次大事情,萧何知道每当魏王反驳他时必定是有理有据,而事实证明每一次魏王拍板定下来的设施建设最终都取得了很好的成果。 又过了几个月他们洛阳的水利设施也建成了,大批农田有了可以灌溉的活水,百姓们惊喜交加,这一年秋天的收获满满。 之后魏王下达了一系列促进民生的法子,鼓励周边农耕,以太守府出资金给家家户户都低价租用牛,组建养牛的农场,公牛用于耕地,母牛用于配种生产牛奶以营销,促进洛阳经济流转,同时鼓励商业贸易,将洛阳这一块的交通枢纽特点运用出来。 咱们可以再多建几个旅馆什么的?洛阳这里连通着大周的北边与南地,与王都官道交界,同时又通往大周的另外三个城市。魏王在图纸上写写画画,轻易便将周边的大致地图粗略画下。 不出门而天下知,胸有点墨,满腹经纶说的就是魏王这样的天才吧?萧何渐渐对他改观了,他甚至觉得魏王给他的感觉近乎全能!他就像是洛阳发展的明灯,是定海神针,跟着魏王走,稳! 魏王并不是一个貌美如花的花瓶,而是真正的精彩绝艳,他仿佛就像是个无尽的宝库,深入挖掘之下,能够带给洛阳惊天复地的大变化,萧何至今为止就没有见过什么事是能难倒魏王的? 洛阳之中,有小人看不得魏王在民间如此之声望,其中以那六家族为最。当年太守在时,他们被打压,只因他们抵不上太守有兵有权力,如今换上了一个为民着想却又似乎看上去很温和的魏王,这些人就都活络开了。 更主要的是魏王有时候会采取一些匪夷所思的政策,与人们的传统思念相违背,落下了许多把柄。这一些人就利用这些点来大肆散布谣言。说魏王是个外行人,瞎指挥,有他在洛阳以后会更加穷困。 百姓之间果真开始人心浮动起来,萧何找到魏王对他说起此事。 王爷,此事若是不好好为百姓们解释,您所要推广的,修建旅馆与修路之事可就要黄了。萧何担忧地说道。 你放心,此事本王已有了应对之法,魏王胸有成竹地说道,一派悠闲风流之姿,倾国倾城的模样在这人的惊才绝艳衬托之下显得更加风华绝代。 不就是舆论吗?玩起来可有意思了,魏王轻笑道。 玩舆论,还有谁比得过周扶呢?其中套路他都在王都玩腻了,知道得清清楚楚。 找几个托儿,去演上一出戏,再请水军再口耳相传一番,整个舆论动向就都变了。 你附耳过来,本王跟你说清楚,魏王调皮地眨眨眼,左右环顾,发现不远处有人,于是向着萧何勾了勾手指。 萧何见他神神秘秘的,心头跳了跳,魏王如此自信有加是有了万全之法?萧何狐疑地凑了上去。 温热的呼吸喷在萧何耳边,令他的耳朵尖一阵发热,魏王的目光流转到附近之人身上,微微眯了眯眼。 探子吗?最近这六族开始不安分了连太守府都敢插手。 周扶在萧何耳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些其中的套路,萧何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从来不知道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道道? 这样的操作还真是平身第一次见,萧何迟疑道:王爷,这样成吗? 成不成,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魏王哈哈一笑,自信又得意,这一下若是在周帝身上,那可真是阳光又英姿勃发,而偏偏摆到了这小号的身体之上端的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令萧何都看呆了眼。 他恍惚地,走出了太守府,心里想到:这位王爷太漂亮了,难怪至今还娶不到王妃,如此美色,哪家女子愿意嫁给他?还不都得自行惭愧。 很快萧何就被自己这种想法打脸了,也不知是哪家娘子偶遇了难得外出的魏王,还得了相思病,在她的宣扬之下如今外头吵着闹着要嫁给魏王娘子们比比皆是。 不久以后,舆论的导向又再次顺从了魏王的心意,推广的政策也都顺利实施,却令萧何敬佩不已。 萧何心里更是坚定了紧跟魏王步法的年头,几个家族见散布的谣言不能对魏王造成阻力又想要掀起新的幺蛾子,这一次魏王并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看准时机将这群人一网打尽! 缺钱了,魏王会想法子来搂钱,缺土地了他会想法子利用周边土地,百姓们对他们质疑了还会玩操控舆论,改变大家的思想,同时大力宣传。 他身上似有一种生机勃勃的魔力,感染者手底下的人跟着他一起动力满满的做事,为完成大业而奋斗,他们会不自觉的忘记魏王是带病之躯。 萧何以为魏王会一直这样下去,带领洛阳走向繁荣富强,尽管心里对魏王的身体也有一丝忧虑,但是每当在魏王身边做事时候,他都会被他那股干劲所感染,除了一心跟着他做事以外想不到其他。 魏王竭尽全力地投身于洛阳的建设,不顾自己身体安危,被扁鹊先生,喝令很多次让他好好休息,然而他却不听劝告。 终于有一天,为洛阳规划新的修路政策时,魏王眼前一黑,当着萧何的面吐血昏了过去。 周扶直接被踢回了小号之上,目瞪口呆地原地转圈圈:完蛋!完蛋!这下玩脱了。 如今洛阳城之中,最佳男神莫过于颜值逆天的病弱王爷魏王周亥了,他满腹经纶、博通古今,任何难题都能够迎难而解,相传这位美男子有身平罕见的美貌,不少娘子都芳心暗动,纷纷猜测魏王的真容。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92) 只可惜魏王身体病弱,鲜少出门,洛阳城中有一家族女子,在外出游玩时偶遇难得出门的魏王,对其一见钟情,思之若狂,还得了相思病,家主请求为自家女儿见上魏王一面,却不想魏王竟是吐血病重了。 而此刻当魏王真的吐血昏过去时,萧何这辈子以来第一次慌得六神无主,他对魏王从最初的质疑轻视,到如今的敬佩服从,早已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他,魏王将他提拔为了太守身边的上卿,可谓是洛阳的第二把交椅了,就凭此,他以后若是以此为跳板进入王都中心区为官都是可以的。如此知遇之恩,萧何感恩在心。 心里真的关心魏王的安危,萧何慌乱又急切地去请来扁鹊先生为魏王诊治。 扁鹊先生气的将他们身边这群人都骂了个遍:明知魏王命不久矣你们还让他如此劳累,是想要他仅剩的一年寿数全部快速耗尽吗?老夫治病不治命!这样不配合的病人,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嘴上虽然如此说,扁鹊先生却是依旧尽职尽责地为魏王医治,他看着明明是少年人年岁却已经呈油灯枯竭之脉象的魏王,心里惋惜极了。 是个为民为天下的好孩子,还聪慧有才华,只是到底慧极必伤,可惜了。 一年寿数! 扁鹊先生的话语如同惊天霹雳劈在众人心头,他们难以接受如此强大的魏王会竟只剩下一年寿数了。 萧何眸色暗沉,他没有说话,然而捏紧的拳头似有血迹滑落。他将扁鹊先生的责骂吃进了肚子里,诚恳认错。 从此以后,萧何更拼了,不再让魏王亲自跑到第一线去,而是事事亲力亲为的抢在前面,并且极力说服魏王好好休息,他生怕魏王将自己弄得劳累过度而英年早逝。 周扶大号小号这边的事业都渐渐走上了正轨,双开给予周扶的压力很大,却也令他迅速地成长起来,其实相对来说,周帝这边大号身体好,倒是不费劲,小号那边反倒要吃力一些。 抗压能力都是逼一逼才能练出来的,他的努力身边的人都看在眼里,有这样正能量的拼劲,身边人虽然都心疼他这样辛苦,却也跟着他干起事情来。 赵高原先是不想管朝堂之事的,他想要避嫌,但是看到周扶都这样了,他也找不到了躲懒的理由,亲身下场去为周帝披荆斩棘。 朝堂之上,贪官污吏,闻赵高之名吓得闻风丧当,这把周帝手中最锋利的刀,其中染上了多少人的鲜血! 另一边,因为周小史到了大周没能跨越周晋边境回去,身边没有需要保护之人,司马衷也就没了顾虑。周扶与他多次通信,给予他强而有力的后盾保障。他仗着即便是翻车也有大周会收留他,以保命为底线,作死折腾了晋国不少事情。 回收土地,耗死世家,建设大型工程等等,曾经鞠躬尽瘁为他服务的族老心思越发大了,还企图架空司马衷。 司马衷借力打力,以贾家这一最大的世家反弹自己政策为由,引两虎相争,两年了,族老干死了贾家,自己也耗尽精力,缠绵病榻不久便逝世了。 终于,一号演员准备到位,一号演员发消息请二号演员准备。 二号演员迅速赶往片场,姿势都摆好了,大型综艺节目,周晋国战开机! 比种地! 比种树! 比两国谁丢的破烂箭支多! 比两国谁会哭惨! 却说那在下群镇守的王翦,他感觉自己这两年日子过得就像是在做梦! 太守大人,这沛县如今当真是全民养猪?王翦幽幽地说道。 何止,就连周边的乡村都家家户户养上了黑毛猪,下群太守面露喜色:今年恐怕又是个丰收年。 哦对,之前没有说,王翦觉得这新任沛县太守有毒。 周小史怎么个毒法?上任以后顺利招安了曾经从沛县出逃后入山为匪的刘邦等人,借助山匪的发展潜力,大力推广养猪算不算毒? 这野猪繁殖能力极强,攻击性不低,甚至还有人被这些野猪撞伤的,然而这并不能浇灭新任太守推广养猪的热情。 由此带动洛阳这交通枢纽也成了人来人往之地,沛县所出产的黑毛猪打通了销路,那猪肉美味极了,多少商人前来进货啊!让沛县从一座穷苦的地方一夜暴富,多少百姓对新任太守感恩戴德。 而魏王,则跑去了洛阳,矜矜业业发展洛阳经济贸易区,将这块地渐渐治理繁荣。 这两年王翦过得云里雾里的,他就不明白了,等来等去,晋军为何还不进攻? 将军,如今我们效仿王都军队开垦的荒地也丰收了,是否要按照之前魏王提的,在沙土流失之地多种树木?萧何如今因其聪明才智得魏王与王翦而看中,主要担任使者往返下郡与洛阳两地,为王翦与魏王之间的交流做个中间人。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年,大周境内按部就班地发展着,有着最初打下来的基础,周扶一步一步将王都附近的世家收拾了便。 如今的周王都已经不复当初的模样了,房屋翻修过了,马路四通八达,人民生活水平越来越好,在周帝大力发展教育的推动之下,太学也稳固地发展着。 周帝与稷下学院接洽融合,在此期间百家论坛接受了一把波来自稷下学院的学者,思维百花齐放。 为了给予这些学者互相交流的平台,周帝以活字印刷术推广文字与书本,兴办报纸,同时鼓励王都人民多读报,多认字,将自己的政治举措与方针都以白话的形式进行宣传。 周帝为什么要劳师动众兴修水利,为什么要翻修周王宫前边的宫殿。 还有对于社会现象,军人帮助百姓的正能量报道宣传。 在大周日报如今大肆兴办的现在,通过潜移默化的作用,让人民都对大周,对这个国家产生归属感,周扶没有加强忠君的思想,反而为人们加强灌输爱国的思想。 君,在国的面前为轻,国,是家家户户加起来才能称为国。 这样子的理念按理说是对于君主统治的挑战,韩非刚开始是不赞同的,因为他认为,君主的统治权力才是最重要的,其余一切要排在君主之后。 可是周帝显然是收到了儒家的蛊惑,勤政为民,任劳任怨。 就拿那北地的豪强世家来说,李斯的手段令夫差成为了活靶子,其后他本人更是连连作死,将人心都给弄散了。 看时机已到,李斯上奏,请求陛下下达最后一道圣旨将南地收尾,吴家夫差,越家勾践两败俱伤! 周扶下达归土于国的政令,那夫差不愿,以私兵起义。北地的民众见王都人民日子过得好啊,北地的商人见王都的富商们赚得多啊,北地的兵见王都军队福利待遇好啊,还得到百姓尊敬爱戴,而不是比如蛇蝎。勾践卧薪尝胆,与夫差周帝稍稍运用一下舆论,夫差的那些私兵直接背弃了他,转投周帝怀抱,拥戴周帝,并且自发的实施了周帝的政令。 自新的一年科考举行,以周王都辐射到外的官场清查也开始了,王莽修路修到了哪里,那些中饱私囊作威作福的地方官就被查到哪里,有了新的人才引进,那些官员都被替换了干净。 朝中大佬的职位也有变动,韩非找到周扶说他要去中书省,而李斯则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周扶非常惊讶,再三确认韩非的意愿,将李斯提拔了上来。 而李斯坚持了一个月,顶着一双熊猫眼哭着喊着让陛下给他增加副手,周扶见他明显头都忙秃了,发际线长高不少,感到非常过意不去,命人将能够生发的补品给李斯送了一堆。 李斯:...... 第80章 可怕!又克死一个金主 魏无忌如今是三个孩子的爹了, 他老婆肚子里现在还怀了一个, 在老王妃的默认之下, 釐王过继了魏无忌的嫡长子,日后可以继承釐王的爵位,而魏无忌本人如今也志得意满,官至三品将军, 为周帝领兵负责各地的建设项目。 下群, 城墙之上, 经过了两年的努力耕耘, 这儿的风沙已经少了不少,天气晴朗, 万里无云。 王贲摸了一头汗水, 停下了锻炼的步子, 口中抱怨道:天天种地种树, 没有仗可打,我都快闲出虱子了! 王翦瞥了他一眼,口中冷哼道:闲?闲的话去找你项叔学武去。 下群如今发展的多好!生在福中不知福的臭小子。 爹啊, 学这么多招式,不能上战场又有什么用啊! 等你哪天能赢过项羽再说,王翦冷冷地说道:跟随为父这么多年, 单挑竟还不能胜过一个比你小那么多的少年, 丢人! 王贲瞪大了眼睛:您不看看他多大?!他比我高了那么多!他那巨枪有多重?129斤啊!我们胜负五五开的好吗? 王翦正待继续嘲讽他, 却见侦察兵匆匆赶来, 面带大喜之色, 仿佛下一句就要脱口而出:将军,夫人生啦! 将军,晋人终于出现新的动作啦!侦察兵被闲置太久,此时见到晋人终于行动了,喜极而泣,他高兴又喜悦地上报给王翦。 王翦心口一松:两年了,晋人终于来了! 王贲喜不自胜:他们终于来打我们啦! 通知各军,迅速集结,命人去唤项将军过来,王翦直接了当地下达命令。 他们严阵以待,此时的边境守军早已不是两年前的他们了,他们精神饱满,他们羽翼丰满,他们所向披靡,他们 他们等了半天,那群晋人跑到他们城墙下喊了几句,然后命人放了一波又破又软绵的箭雨,全部以抛物线戳在城墙的墙壁上,都还不带破防的。 号角吹响,晋人大军又火速撤军了。 王翦、项梁等十五万大军目瞪口呆: 不久,晋王发出消息:你们大周太过分啦,害我晋国损失足足十万大军,如今周晋正式宣战,我要增派二十万大军打你们了! 被泼脏水的边境守军:??? 一个月后,周帝回复消息状告天下,大力斥责晋王残忍,竟然派了足足四十万大军将他们的下群守军干死,还冲入沛县与洛阳屠杀百姓,他要增派五十万大军与晋人死磕到底! □□死的边境守军:??? 被屠杀的沛县、洛阳的百姓:??? 晋国那边明显没有大周给力,大周这儿有一整个幕后团队战忽局! 此时,与司马衷合谋放全天下□□的周扶在那地图上圈圈画画,嘴里嘀咕着:大周这些边境的城墙都好破旧,根本起不到防御价值,难不成还要再建个长城出来?不过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之前的城墙推翻好像对当地人来说不是个好兆头,越是偏僻的地方越在意这些古怪的老习俗观念。 陛下不加固城墙吗?赵高疑惑道:加固一下岂不是更省事? 豆腐渣工程要不得,周扶摇了摇头:内里都烂了怎么加固都还不如重建一个坚固的来好。 单单以丰城那边就不行,那里旧俗多,多年面对犬戎的虎视眈眈,那里的百姓从老一辈就坚定认为先祖所造的城墙是防守之本,是祖先对他们的庇佑。 明明是之前大军驻守才保护他们的,周扶撇了撇嘴:丰城那边如今怎么样了? 不容乐观,他们坚持旧观念,不愿意栽种新的作物,陛下推行下去的政令全部被反驳,赵高摇头说道。 大军屯田呢? 大军屯田在镐与丰城之间,那边的百姓不欢迎大军前去种地与他们争夺农神对他们的庇护。赵高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地说道:陛下,丰城与犬戎相交,其中也有混血异族居住,他们受到犬戎文化的影响极深,而犬戎,本身就是个有大巫有巫术的游牧民族。 对于这块大周最难啃的骨头,周扶也是很无奈了,那里的民众愚昧无知,有个倚老卖老的城主,据说是八十岁高龄了,被城民们推举为城主,因为他是个老寿星,是受到神明庇护的。脾气又臭又硬,周扶让李牧带兵去屯田建设,结果那城主因为大军抢夺农神气病了,全城都喊着让李牧滚蛋。 太惨了。 周扶摇了摇头,为苦逼又倒霉的李牧又派个难兄难弟去,让他们在丰城外头好好发展。 周扶可没有忘记,华夏历史上的西周也是被犬戎灭国的,而可怜的褒姒最终也被犬戎掳走了。 他瞥了褒姒,这位小姐姐如今成为了他身边的女秘书,但凡是有些文职工作周扶也会安排给她做。 就派廉颇去吧,他成熟稳重,对基建也掌握娴熟,哦对还有泰山,之前他好像说有提到鲁班大师与墨圣人吵架以后将攻城研究转为了守城研究?周扶歪头想了想:奏书上说对防守骑兵有奇效,犬戎不是一堆骑兵么,让泰山去造了试试看效果。 几个月后,犬戎族首领鬼方率领骑兵踏破丰城城墙,信心满满地发誓要攻破周王都,犬戎骑兵长驱直入,入入不了了。 迎接他们的是正逢壮年的李牧与廉颇混合双打组合! 却说大周西边之外的犬戎部落,古代活跃于陕、甘一代,是野蛮强悍的游牧名族,这个名族经过迁徙与战争,在今后会有一部分人迁徙至内蒙一代,成为蒙古草原最早的游牧民族之一,他们以犬或狼作为图腾,崇尚野性与杀戮。 古老而落后的游牧民族之中,诞生了一支自血雨腥风之中发展起来的部落猃狁。华夏历史上后来的突厥、蒙古都以狼为图腾,与犬戎遗部融入其中不无关系。 犬戎部落的首领鬼方,继承了商周早期先人的遗志,对大周这块肥美的猎物虎视眈眈,只是先前因大周的强盛而不敢轻举妄动,如今听闻周与晋开战,战事惨烈,消耗了不少国力,且大部队都已经调往南地。 鬼方的勃勃野心已经按耐不住了,他们兵强马壮,若是再拖到入冬以后,恐怕会因天灾而消耗实力。 鬼方招来了自己信任的下属们,与他们商谈大计。 首领,时机未到,不可轻举妄动,我所占卜之结果是为凶,如今侵略大周并非好事啊!大巫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然而他并无实权,以往在部族之中多是作为巫医来保护族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巫在崇尚实力的野蛮部落远远没有鬼方所积攒的威信。 鬼方不信任他所说的占卜之法,认为他太玄乎了,他不悦地以独眼瞪向大巫,另一只眼上则有着狰狞的伤痕,那是他与狼王一战印下的荣耀。 他以强硬的态度说道:我如今召集大家,是要问如今进攻大周之法,而不是是否要进攻大周。 鬼方之子娄说道:如今周调动大量军队前往南地与晋人死战,北地正是防守薄弱的地方,以城池丰,城池镐为例,其中驻军恐怕还不足五千。 城池丰城墙破败,甚至都不用大型攻城器械,只需我等铁骑踏过,必能摧枯拉朽之力干翻他们!说话的是鬼方信任的将领,也是他们部族内有名的勇士泰,泰其人孔武有力,马术精湛,在战场之上来去自如,犹如杀神一般,可战敌军溃逃,为人嗜血好杀,但凡是他经手的战役从未有败绩。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93) 鬼方信任泰的眼光,哈哈大笑:好,便从丰城入手,以我部族铁骑,踏破他大周王都! 如今周已经元气大伤了!正是出兵的好时机,在他们与晋人死战之时入侵他们北地后方,必定万无一失。 所过之处,杀光他们所有男人!让周人不能反抗我们! 女人呢? 听说周国的娘子娇弱可人?可不知滋味如何? 哈哈哈哈,自北地攻入他们王都,长驱直入只需两日!只要攻入他们王都,那些小娘子随将军挑选如何? 大巫见鬼方与众人讨论地热火朝天,而自己则被排斥在外,感觉到自己格格不入,他轻叹一声,知道鬼方心意已决,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大巫缘何叹气?鬼方冷哼一声,不悦地质问道。 周王都之中必定还留有守军保护周天子。 就凭那些整日醉深梦死,奢侈糜烂的王都守军?那群酒囊饭袋他们安能抵挡地住我们的铁骑?泰声音粗狂,洪亮的声音犹如洪钟响彻在耳畔。 为以防万一,请首领与巴国联手,两国同时入侵周之边境,可更快攻入其中,大巫建议道,这是他想到的唯一能够增加胜率的筹码,他甚至有预感,此行恐怕不会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不敬鬼神,不尊占卜星学,鬼方的态度明摆着在将自己排斥在部族之外,大巫眼看着之前信任自己的族人一个个都被鬼方以其霸道强大的实力笼络走,知道属于大巫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比起玄乎的东西,还是鬼方的庇佑令族人们更有安全感啊! 大巫没有责怪族人们将他曾经的贡献遗忘,因为鬼方也是为了部落的未来而战,只是如今鬼方却要将他们往凶象的方向带去,这让大巫焦躁极了,而此时此刻的大巫早已经失去了话语权,族人都不听他的了。 巴国?就那近乎一半人都是奴隶的国家?鬼方耻笑:与巴国联合,让他们国君派一群奴隶与我们共同战斗吗?他们配吗? 娄说道:何况一旦请了巴国,胜利的果实我们可就不能独吞了! 娄说的话有道理,却是已经将自己作为胜利者的角度来说话了,众人竟还赞同他的话。 大巫阻止不能,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们召集族人,以迅雷之势招募到部族十万勇士,携大军往大周北地的丰城而去。 大巫掌心的拳头捏紧,丝丝血迹自手心流出,他的神色阴鸷可怕,酝酿着暗黑的风暴。 来人,去布祭坛,大巫凉凉地说道,他抬起手心看那血痕,眸中暗沉。 听闻周国皇帝没有子嗣,有权势的五王也都因叛乱而被杀,如今他便要以那些人的冤魂去震慑周帝的魂魄,让他惨烈而死,周国大乱! 还缺一个媒介,想到他们在北地边界捉到的女人,大巫冷笑:周帝的妃嫔吗?正好以你来祭奠恶魂。 冯小怜原本是快死了,她卷走了幽王的财宝,为了活下去到处求助人给自己续命。 到达北地以后,犬戎部族的大巫是这里通神的人物,解区区□□对他来说也是小事一桩。 冯小怜听犬戎族人所说的大巫有多神,恳请她认识的新朋友为她引见犬戎大巫。 如今她勾搭上了大巫,这个清冷无欲无求的男人,冯小怜得他医治几次,如今又是苟活了一年。 那幽王妃下的毒当真是狠啊,幽王当时吃了饭食的一半已经尸骨都寒了,冯小怜胃口小,吃的也少,能够支撑到如今已是极限了。 虽然在这里自由少了一些,却被人供了起来,她也不痛苦难受,日子过得也还算好。 就是没了女人们供她嘲弄玩耍炫耀,这让天性喜作的冯小怜非常寂寞。 大巫又是个没有情绪的男人,无趣的很。 犬戎这边的羊肉她也吃腻了,要不是怕死的很,冯小怜还不至于待到现在。 如今大巫派人找她,说有法子给她跟治毒素! 冯小怜大喜,她盈盈地目光注视着大巫的助手,果真见这个男人对自己目光痴迷。 两年了,她冯小怜又要崛起了! 若是大巫真救了她,她便勉为其难地答应暂时跟了他好了,冯小怜暂时将大巫默认为了自己目前的金主。 不然这犬戎大巫怎么会一直派人照顾她到现在?她自认为没有什么可图谋的,一身财物也没见他有所在意,既然他全部在乎这些,肯定是在乎她这个人了! 冯小怜高傲冷漠地想到,哼,男人,就算你表面上看上去不在乎我,其实身体诚实地很。 大巫命人将冯小怜请到那祭坛之上,说要为她祛除毒魔。 冯小怜不疑有他,犬戎巫术一直都是玄虚呼呼的东西,再奇怪的法事都有。 冯小怜站入了那祭坛之中,听到大巫说要她脱光身子。 她娇嗔道:你这冤家,真是坏!她伸出柔软的双手,将衣裳解开。 哎,现在的金主啊,口味真是不好琢磨。冯小怜在心里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又扒上了一个有特殊癖好的金主了。 大巫的目光清冷而镇定,而那些副手们则吞咽着口水,目光都发直了。 想不到这看似冷淡的男人与高纬那荒唐帝王一样,喜欢与下属分享自己喜爱的女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心真脏。 但是作为暂时认大巫为金主的冯小怜来说,她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乖顺地听从为金主的吩咐。 冯小怜出生在混乱的南北朝时期,北齐前后共二十八年,凡六帝,特立独行的统治者们,除了高欢以外,没有人能活过四十岁。从□□凶狠□□而言,素有禽兽王朝之称。 作为出身卑贱的侍女,冯小怜只是皇后笼络北齐后主的工具,她没有羞耻感,皇后穆邪利对她的调/教与驯养,都是参照高纬的癖好来的。在这样三观不正的环境下,冯小怜从任人宰割的侍女爬上一代宠妃的位置,迷惑得后主为她神魂颠倒,高纬被宇文邕杀害,冯小怜便被当做战利品,赐给代王宇文达,依旧很受宠。 她享受人们对她痴迷的视线,她诬陷当时宇文达的妃子,可劲的作,最终宇文达也被她克死了,隋文帝杨坚代周建隋,冯小怜又再次成为俘虏,隋文帝又把冯小怜赐给李氏的哥哥李询,被李氏与李询之母赐死。 冯小怜全然不知自己在大巫眼中就是个等待祭祀的羔羊,在她看来,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不会被她所迷惑。 虽然曾经在高长恭面前受挫,但她坚信自己的魅力!至于周帝,哼,一个小屁孩罢了。 远在王都的周肃打了两个喷嚏,惹来大周皇后哈哈哈的嘲笑。 周肃气狠了,周姬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整天粘着阿宫,他坚定地认为周姬是他目前最大的敌人! 祭祀开始了,副手们以大巫为中心环绕冯小怜所在的祭坛而坐。 大巫再三告诫他们,一定要心诚,不能够分散注意,认真做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大巫的威信令副手们肃容以对,纷纷点头保证,他显然没有意识到冯小怜的杀伤力。 与将身心都献给神明的大巫不同,副手们则多数是凡人心思,有着寻常凡人男人都有的劣根性。 此时此刻,倾国倾城的美人躺在祭坛之上,目光钦慕可怜地看着他们,极致诱惑的献祭姿态令在场的大半副手神色恍惚,口中咒语都念错了大半。 而这个阵法真正的操控者则是大巫,他念咒语到一半,脸色越来越苍白。 他在心里祈告神明,以一半寿数献祭,诅咒祭坛之中女人的男人死亡。 大巫心想,这据属下传递消息查来原是周王宫妃嫔的女人,她的男人必定是周帝了! 大巫真心诚意地念叨着祈求神明恩泽的咒语,脸色越来越苍白,其他副手也渐渐汗流浃背。 突然,大巫睁开双眼,大喝一声:成了! 一阵大风刮过,吹醒了那被冯小怜美貌恍惚了心思的副手们,他们惊恐地发现冯小怜消失了,而他们犬戎的大巫,当场暴毙! 鬼方不知道大巫把自己给咒死了,他自身能力不弱,又有泰这员打遍草原无敌手的猛将效忠,自以为很了不起天下第一了,而他们犬戎的骑兵凶残无比,也确实有骄傲的本钱。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迎接鬼方的不是大周的粮食与女人,而是大周的精兵良将! 大队骑兵在野外被带入坑中,针对骑兵的战地防御工程刚建成一个月,就迎来了第一批参加测试的玩家,桩、马匹陷阱、壕沟等等一系列新作品令犬戎防不胜防。 鬼方能力不弱,在意识到前方敌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弱小时立刻转变了方针,联合泰稳住大军,转换攻势。此时他们已经损失了一万人马,去填那些阴险狡诈的周人所做的陷阱。 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率领精锐大军的李牧与廉颇联合双打,两位SSR级武将教鬼方怎么做人。 哦,在王都接到犬戎进攻以后,周帝又拨了五万大军出来,由韩信领军,不是来支援李牧和廉颇的,而是去打巴国,巴国地理位置就在犬戎、周、晋之间,就在周晋开战的当口,贪得无厌的巴国国君看准时机,将晋周巴相交的一块地给吃进了自己国家。 司马衷反应很快,调动边境军一半人马从晋巴边境攻打巴国,而大周,韩信率五万大军长驱直入,为巴国奴隶们迎来了解放。 然后韩信没回去,他指挥大军从巴国绕到犬戎后方,把犬戎老家给抄了。 巴国国君:!!! 犬戎人:??? 你们两国不是在干架中吗?!你们不是消耗了大量国力吗?你们大周不是穷到吃不起饭,苦到穿不上衣服,可怜到需要靠别人的同情施舍才能苟活吗?! 你们哪来的精锐大军!哪来的粮草!哪来的绝世武将!还是成打的!! 巴国国君直到被俘虏都是全程懵逼状态,我是谁,我在哪儿?我的奴隶们呢?我的大军成纸糊的了? 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兵神韩信名不虚传,他以奇兵突破犬戎后方,再与李牧、廉颇以包抄之势将犬戎人包围。 泰的人头落地,眼睛大睁着,他的嘴挪动了一下,不可置信地倒在了地上,他说不出话来,目光凝视着那杆白如雪的□□枪尖,死不瞑目! 韩信的武器上沾染着泰的血迹,他轻轻一甩,就将那血迹从枪尖甩落。 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兴奋不已,爱不释手地挥舞着手中的□□收割敌军,锐不可当!那枪中仿佛似有白龙在吟叫,令他心潮澎湃,恨不能再战个三五百个回合。 第81章 出道!武将天团不惧任何人挑战! 然而敌军首将泰已死, 敌军领军鬼方大惊之下率军溃逃, 被廉颇生擒。 各国消息之间封闭难通, 在这个时代,周扶与司马衷之间的通信是最快捷的,而稷下学院中的驯鹰鸠之法除了给稷下学院圣人与其学子使用之外是不得外传的。 再加上周扶的小号在洛阳这一块交通枢纽,很快, 在周晋交战之际, 巴国从周晋口中生生啃下一块肉来, 如今周晋巴三国在城角之中混战的消息传往了各国。 同时, 大周被犬戎进攻,损失惨重, 连失三座城池! 有了前面的成功例子, 距离晋国最近的秦国按耐不住了。 王上, 如今正是与燕国决战之时, 眼看就能将燕国吞没,为何要另出军队去打晋?苻坚最信任辅政大臣王猛为人小心谨慎,他劝说苻坚不要分散兵力攻打晋国。 晋人如今无暇顾及荆城, 荆城地理位置险要,易守难攻,是很重要的战略要地, 如今晋人无暇顾及此处, 得此良机, 不夺下荆城实在太可惜了, 苻坚早已对这天下窥视已久, 他也认为自己是那个可以统一天下的天选之人。 燕国如今已被大军压制回王都之中只剩下一口气儿了,王上若是给他们喘息之机,令他们逃跑,于大计不利啊!他们鲜卑族人最是狡兔三窟,错过此次机会可能还会卷土重来。王猛还是认为应该稳扎稳打,他是传统的儒家学者,本身也是汉人,早年因在晋国受小人迫害而逃至秦,如今能够在秦国这片地族人土地得以重用,对苻坚是死心塌地的,也为他出谋划策。 王大人太过胆小了,前秦太尉吕婆楼说道:以我们如今的实力,便是分兵来也是不碍事的,燕国如今苟延残喘,只需要将他们国王生擒,他们自然就不敢再有所动作。 以我们如今的国力,攻下燕国,吞下晋国荆城是完全能做到的,苻坚自信地说道:晋人主将与大军都在周晋巴三国附近,此时他们后方薄弱,正是适合偷袭的时候,寡人不愿错失良机,还请王大人助寡人一臂之力。 王猛见苻坚坚持,想想秦国如今正是蒸蒸日上的太阳,而晋王司马衷残暴不忍,国内民不聊生,近两年劳民伤财尽做些损耗国力的事情,如今又冒天下之大不韪而攻周天子所在的大周,他们如何能够抵抗秦国大军? 于是王猛答应了苻坚的请求,为他出谋划策来夺取晋国更多的国土。 大人放心,届时,荆城就劳烦大人去谋夺了,寡人会御驾亲征,以拿下燕国都城! 周扶的小号在又苟活的第二年末,终究是熬不住去了,扁鹊先生也是摇头叹息,说自己救得了病,救不了命啊,魏王已经油灯枯尽了。 魏王死前,让如今为他奔波在外的萧何与周小史回到洛阳,交代临终之事。 最近魏王的手段明显强硬了许多,萧何奉命请动王翦大军前去清扫洛阳不愿合作拥兵自重的豪族,他总觉得魏王在着急些什么,如今听见召见,萧何心头一咯噔,不妙的预感成真了。 本王这次是真的不行啦,周扶脸色苍白中带着红光,是回光返照的迹象,他言语雀跃,好似终于死了能解脱了似的。 这位两年来为洛阳,为沛县,为下群做了多少事儿啊!这位为了百姓操心,为百姓做事的魏王,拖着残缺的病体将他们这里建设成了繁华之地。 若不是太竭尽心力,魏王又怎会英年早逝?若是能够好好休息调养,最近这几个月,魏王甚至都不能离开床塌了,还是萧何为他奔波在外,将政令实施下去的。但是即便如此,他一边咳血仍然一边在处理政事,一通事物井井有条地安排下去。 洛阳郊城的土地如何了?魏王看向了萧何,盈盈如水的目光柔和中带着期待。 多么温柔的人啊,为何老天要对他如此不公呢? 萧何眼眶一红,哽咽道:王爷放心,已经都处理好了。 魏王为百姓做的事情,他们铭记在心,如今他却是要功成身退,仿佛是完成了唯一的心愿似的。 这样本王就放心了,日后你也要按照本王之前的部署好好安排下去啊!周扶一脸我看好你哦地看着周小史。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94) 萧何一怔:王爷 小史日后就是这洛阳的太守,还请萧大人替本王多多照看一下他,周扶向周小史眨眨眼。 平日里多么活泼的人,如今因这一身残缺修身养性,缠绵病榻,萧何老泪纵横:王爷知遇之恩萧何铭记于心,臣必不会辜负王爷的期望! 得魏王临终拖孤,他惭愧啊!若非能力不够,又怎会让魏王劳心劳力至此。 好啦,萧大人也莫要悲伤了,魏王眼角含笑,死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被他以温柔的目光所注视,仿佛在安慰他的悲哀,萧何强迫自己镇定,不能让魏王带着担忧离去,他正了神色,抹去了眼泪,不把这种悲情流露在外。 本王还有些话要给小史交代一下,还请萧大人回避一下,魏王与周小史同为周姓皇族,又有亲缘关系,死前与至亲之人在一起也是情有可原的。 魏王的亲人,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周小史啊! 萧何离开后,忧心忡忡地在外头等待,而屋内的两人远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悲哀。 可算是要死了,我就等着被踹下线呢!周扶表示自己小号要苟到最后一秒。 之后你会再开小号吗?周小史如今已经长成了十八岁的翩翩少年郎,两年的历练仿佛将他改造地脱胎换骨。 会啊,就是随机这个让我很心慌啊,周扶感觉到了一阵拉扯力,他抓着周小史语速极快地说道:我们现在发展的很好了,但是司马衷那边太急切了,我很怕他翻车啊,你时刻注意动向,如果他翻车,赶紧联合晋国的隐卫把司马衷捞过来。 周小史满脸黑线:你放心吧,我看着呢,如今我手中也有人了,又有你给的调令,能够调动下群大军。 还有继续帮我搞基建啊!萧何他很厉害的,就是太死心眼了,为什么他不接受我大号召他去王都做官呢?周扶无奈,只能小号这边多加把劲笼络他。 他对魏王死心塌地的怎么去给你大号打工?周小史扶额:你可知道萧何将你那小号视为人生导师?甚至直言做人为官,当像魏公无私爱民。 所以周扶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小号对萧何越是好,他越是会觉得愧对于魏王,越是对他死心塌地,对周帝断然拒绝。 不会吧?!我坑周扶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断线了 周小史见他不说话了,退了退他,那白面人软塌塌倒了下来,再一摸鼻息,已经没气儿了。 还真死了,周小史口中喃喃,感到不可思议,他想到之前周扶的表情,以手抚过白面人的脸,为他闭上双目,然后将白面人安置好。 好在政事已经步入正轨,剩下的他能处理,周小史叹了口气,这下好了,真的是一个人奋斗了。 男人,当以事业为重,怎能拘泥于儿女情长? 脑海中浮现周帝给他喝的毒鸡汤,周小史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作为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他要坚守住这个秘密,让周帝的布置得以顺利实施下去。 周小史拉开了门,萧何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出来,恐惧而急切地问道:王爷如何了? 周小史肃着一张脸,对萧何摇了摇头:王爷已经仙逝了。 尽管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他还是不能接受魏王就这样病死了,萧何悲痛大哭。 周小史: 周小史努力了一下,没能挤出眼泪来,但是到底红了眼眶,不然魏王死了他一脸开心,以周扶小号如今在洛阳的声望,那可是会捅马蜂窝的,魏王第一迷弟萧大人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虽然这样很对不起萧大人,可周帝能使用分/身之事,这世间除了他、正度与赵高三个完全觉醒之人能够知道外,其余半觉醒状态的人最好不要知道为妙。 不久,魏王逝去的消息传遍了洛阳城,这两年魏王为百姓做了多少事儿啊!现在他们不仅不会饿肚子,还能吃上肉了,这些都是魏王的功劳,如今魏王死去,多少人悲伤抹眼泪。 停灵之后的送灵队伍将魏王送往周皇陵的路上,家家户户的百姓出门为他送行,目送这位仁慈善良的王爷入皇陵。 周扶小号死的消息传到了沛县,原先山寨的汉子们听到扶小先生死了,悲伤难忍。 这里有个盲点,山寨的汉子们见到的是即位之前的周扶,而此后周扶则又是以小号与他们相认。 坏就坏在知道魏王是要送入皇陵的,当年的山寨汉子,如今的沛县吏官刘邦带着自己的两位好兄弟,还有哭着要为扶小先生送行的刘汉前往周皇陵之中。 汉子不哭,咱们去见扶小先生最后一面,刘邦慈爱地摸了摸自己侄儿的脑袋,如今他媳妇儿的肚子里也踹了个崽,不久之后他就要做父亲了。 提到扶小先生,刘邦心酸不已,两年了,张先生至今没有露过面,也不知道张先生如今如何了。 也不知皇陵中人会让我们进去吗?刘汉抹着泪,他如今已经是十二岁的青春期少年了,哭得稀里哗啦。 刘邦深思,若是跟随普通百姓去送灵,他们一定是进不去周皇陵的,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之前扶小先生送你的小泥巴你还留着吗? 当然留着啦,我那么喜欢扶小先生,我以后要成为像扶小先生一样的人。他给我的小泥狗,我一直都好好留着。刘汉理所当然地说道。 刘邦冷静的说道:扶小先生亲手捏的泥人与众不同,非常的有辨识性。我们可以试一下,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若是不成,我们也只能在百姓队伍里远远目送扶小先生走了。我们带上扶小先生曾经写的信件,与你的小泥狗,去到周皇陵请求觐见。 刘邦他非常想要送周扶最后一程,没有扶小先生的帮助,他哪有如今妻儿和睦,稳定小康的家。然而更主要的是他想要向周皇陵之中的贵人们打听一下张先生的动向,为何两年了,互相先生中毒至今张先生到现在还没有露过面呢?扶小先生之前去过周王都后又回到了洛阳定居发展,从此再也没去到王都,作为魏王的他如今却在洛阳这穷乡僻壤搞事业,他是被周帝给放逐了吗? 王都之中的贵人,勾心斗角之事他不懂,形势如何他也摸不清,但是他是真的担心张先生的安危啊!张先生是不是已经遇难了呢?为何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刘邦思考了很多。 他去找到自己的兄弟们,当年山寨之中,另外有两个好汉与他与周扶的关系最好,一个是当初放哨的人,还有一人曾名为猴子,就数他最机灵。 刘汉哒哒哒跑回自己屋子里,将自己珍藏的小盒子拿出来,其中就放着周扶逗他时遗留下来的东西。 刘汉带上小泥狗,刘邦拿上了周扶当年写过的废信,其中就有明显周扶个人特色的字迹。 他们来到了周皇陵外围,自称是魏王生前的好友,请求皇陵守卫,进入皇陵之中送魏王最后一程,给他磕头。 皇陵首位看到那似曾相识的小泥狗,熟悉的手笔,熟悉的画风,这只甚至比他上次看到的那只更漂亮一些,他想到上次那只张大人日日把玩,忙接过小泥狗进去通报。 周扶怎么也没有想到,好不容易熬过了张老大人们咄咄逼人的审视,惊险得靠着小号的颜值没有掉马,偏偏自己傻不拉几地留下一堆证据,当初他给刘汉玩的小泥狗,成为了他掉马的关键。 大号身边之所以至今没有翻车,其□□劳最大的就是赵高的善后扫尾,他总是默默地为周扶擦屁股,把周扶给惯坏了,以至于到了小号这边一个人奋斗时就浪过头了。 张昭接到那小泥狗,忙命人将刘邦等人请入皇陵,被两位张大人扒了周扶小马甲不算,还干净利落地捅到姜子牙那边,以至于连姜子牙都出山了。 却说王诩这边,两年过去,如今她已经是水灵灵的十八岁大姑娘了,作为为老太妃守灵的女眷,又是周王都来的贵人,王诩如今在这边,是吃穿不愁,只是寂寞了一些。 她在周皇陵之中,因为身份特殊,皇陵中的两位老臣对她多有照顾。 说实话,两年来王诩日子过得并不艰难,她的所有怨愤都渐渐被冷清庄穆的皇陵磨平,心如止水。 她也能全心全意为老太妃守灵,抄经文带着侍女打扫老太妃的陵墓,她的心中对箕子越发想念,她甚至还立了一块牌位,诚心诚意地为箕子而祈祷,为前世惨死的箕子超度上香。 如今王都之中,王莽时不时,还会抽风似得给王诩送来不少东西,在生活上对她多有帮助,这令王诩百思不得其解。 两辈子以来,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性格她还不知道吗?如今王莽被降了官职,王家的家族大权又不在他手中,自己这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如何能得到他的帮助呢? 而王莽至今还死心塌地的为周帝做事,一点都不掀起幺蛾子,真是匪夷所思啊! 亭主,魏王仙逝,今日送灵队到达,请亭主代替陛下为魏王墓碑描字。 作为周帝亲封的亭主,每当皇陵之中有新的王室成员加入时,王诩有她固定的职责。他需要为新入的皇室成员墓碑上描字。这是守灵亭主的职责,也是对死者最大的敬重。描字之时心要诚,务必要下笔稳健有力。王诩练了两年,如今书法是越发好了。 她听到两位大人派来的侍从通知,知道魏王死了。等到送灵队来了以后,她需要以朱笔在魏王墓碑上描上的他名字,周亥。 王诩没有想到,也是是她两年来的诚心祷告起到了作用,也许是她的可怜哀求感动了皇陵之中的先祖们,上天终于将她的箕子送到了她的眼前。 王诩潜心为魏王描完了字,为魏王磕头送行,一切礼节到位后起身准备离去。 这里就是魏王的陵墓了,这一间是主墓室,其侧有多个耳室,你们若要拜见磕头,在主墓室的墓碑前即可,王诩见张老大人到来了四个人,她稍稍回避,缩小了存在感走到一边。 冥冥之中似有天定,她不经意地将视线转移到那四人之中,与其中一名突然转头望来的少年对上了视线。 汉平帝刘衎,原名刘箕子,是西汉的第十四位皇帝,如今却是成了汉高祖刘邦带在身边的侄儿! 王诩再次邂逅到了他前世的真命天子,如今还只是12岁少年的刘汉。 王诩瞳孔一缩,一下子心乱如麻,她的胸腔似有心跳扑通扑通乱震,她的血液沸腾似要逆流! 她激动地连手都颤抖了,面上却冷静地过分,因为她越是激动,理智越是清晰。 如今皇陵之中的情形不适合相认,而她的箕子,视线扫过她之后又放回了魏王墓上。 箕子不记得她了。 这说明箕子是重新投胎的啊!难怪,难怪她没有在王室找到箕子的存在,一定是前世身为皇帝却太苦太苦,这一世箕子不愿意再投身帝王家了! 王诩思维混乱成了一团浆糊,她的内心似哭似笑,几乎要疯魔! 王诩这边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的箕子,她又怎么舍得再次与箕子断绝消息呢? 刘邦与刘汉被两位张老大人放出来以后,王诩私底下找到两位张大人,向他们打听之前刘邦那伙人是从哪里来的? 老张,你说魏王会是陛下吗?张开地恍惚地坐着,喝了口茶压压惊。 张昭恍惚地摸了摸下巴,嘴边嘀咕道:我也不知道呀,老张,这样乍一看上去魏王与陛下完全是不一样的。 张昭也犯嘀咕了,但是那折腾劲,撇开脾性外貌上来说,还真与陛下当年挺像。 张开地坐不住了噌地一下跳了起来:莫非魏王真是陛下?那大周岂不要大乱? 王诩进入时正听到这一句,心下微惊,此时想要退出却是来不及了。 魏王周亥是周帝周扶? 她脑海中闪过周帝清冷俊朗的模样,与箕子当年相比,周帝显然要冷漠的多,他的满腔柔情都奉献给了周姬,其余人再不入他眼,而魏王,相传是一病弱美男子,与周帝完全是两个极端。 两位张老大人显然已经发现了王诩,张昭见王诩要避嫌退出去,对她招了招手道:王亭主,你来皇陵之前应该是在场与陛下相处最接近的人了,你切说说陛下之前给你留下的印象如何,可是有生病的迹象? 王诩闻言微微摇头,欠身道:陛下身体康健,能跑能跳,可抗寒风侵袭,精神满满,只是妾身来到这皇陵之中已有一年半,对陛下之印象已经模糊了。 张开地抚摸胡须,若有所思,他转口问道:王亭主来此可是有事? 见他不再谈陛下之事,王诩微微松了口气,她落落大方地向两位大人打听起了刘邦等人的消息,张昭虽然不解她为何要问这些,不过这不是什么秘密,也就顺口告知了她。 多谢张大人,妾身感激不尽,王诩鞠身行礼:妾身这便不打扰大人们了。 张开地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些话,藏在肚子里,切莫与他人提起。 王诩恭顺道:妾身懂得其中厉害,大人放心。 罢了,你去吧。 王诩退下后,张昭心思纷乱,在这屋子里走来走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张开地说道:你等等,先别着急,陛下怎么可能会死?如今周王都之中可是不时会有政令出来的。 两位张大人在这边百思不得其解,张昭抚摸着两只小泥狗,低声道:看来此事,还是需要姜圣人出马,这事是有些玄乎了。 第82章 凤皇!抱紧新的大腿! 张开地道:我亲自去跑一趟皇陵之中的山谷。 张昭干脆地说道:别了老张, 你腿脚不好, 还是我去吧。说完他微微磨了磨牙, 在他看来,陛下如此胡闹作为必定是由于姜圣人的教导。 张昭不由在心里埋怨姜子牙,知道他是大佬,教导出的都是优秀的学生, 只是他怎么什么都教?陛下年幼无知, 如同白纸一般他教导他为君之道也就算了, 还教他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做什么? 这世上又不是人人都能够跟徐福, 跟姜圣人一样活个几百年,如此教导, 万一陛下日后厌倦了为帝跑去出家寻道可如何是好? 比起张开地的沉稳, 张昭要更锋利一些, 他的思维更跳脱, 也更加胆大。他甚至猜测姜圣人拥有神通,他必定是教了陛下什么,比如说可以去附身之类的法门, 否则又怎么说得通魏王给他们这样熟悉的感觉?洛阳与周王都之中的发展规律显然是都出自同一人手笔。 曾经他是没往这方面想,如今他越是想,越是肯定了魏王就是陛下的猜测!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95) 张昭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他当机立断, 转头就带上小泥狗去找姜子牙了。 姜子牙莫名其妙就被张昭给质问懵了, 还被扣上了一口怪力乱神的锅。 这怎么就怪到老夫身上了?姜子牙疑惑。 姜圣人平日教导了陛下许多, 臣不胜感激, 只是有些事情姜圣人是否交得有些太过了?尤其是那些怪力乱神之事,张昭言语有些僵硬,他对姜子牙很敬重,但即便如此被魏王蓦然这样戏耍了一下,张昭还是有些郁闷的,说话就有些不客气。 陛下既然附身在魏王身上,为何就不与他们相认呢?是因为他们现在老了不中用了,陛下对他们不亲近了吗? 姜子牙惊讶道:老夫可什么都没教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张昭见姜子牙一脸茫然,于是便将魏王与周帝是同一人,并且魏王这两年来做的事情对姜子牙说出。 姜子牙听后非但不生气,反倒眸中异彩连连,他那一头时髦地仿佛烫过的卷发都炸了起来。 有趣,有趣! 这老头,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张昭目瞪口呆地发现,姜子牙非但不背起锅来小心做人,反而收拾的家当要往周王都而去。 陛下之手段老夫感到非常好奇啊,且让老扶亲自去找陛下看看,之后会回来为张大人解惑的!姜子牙哈哈大笑。 周扶这附身魏王之身的法子是如何做成的呢?其中又隐含着怎样的秘密呢? 生命在于折腾的姜子牙,天下核平的理念还没实现,他有着无穷活力,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哪怕外表老了,该时髦的时候绝不落于潮流之后,该闹腾的时候也要闹腾。 张昭张开地两位老臣拦他不住,做事风风火火的姜子牙就这样收拾东西卷铺盖滚到了周王都之中! 他们没有想到最终换来的竟然是这样子的结果,更没想到姜圣人会因此而出山。 两位老臣面面相视,头疼地纷纷捂住了太阳穴。 这活到现在几百年的姜圣人都出山了,这天下怕是又要乱了。 他们想到了姜圣人的丰功伟绩,曾经还是小孩子的他们没少受到姜圣人的折腾啊!如今这近百年,好不容易他消停一些了,不出门了,没想到又被陛下的动作给吸引的出了山。 他们想到了周帝的性格,又想到了姜子牙的性格,这师徒两人凑在一块,这可不仅仅是核弹一样的威力了。 却说周扶这头还不知道自己师傅已经出山了,他当时还有更多的事情想要叮咛一下周小史呢?尤其是临别之时,肚子里有一堆一大堆话痨的话,还有许多担忧与嘱咐要对周小史说,虽然周小史如今也成长地能够独当一面了,但是一直以来负责带节奏的周扶突然之间没了辅助队友跟着,感觉还怪不习惯的。 结果没想到那身体竟然撑不住,把他给踹下线来了。 赵高等候在一边,见周扶突然从沉睡中坐了起来,他吓了一跳。 陛下这就回来了?魏王那边可是,可是死了?!赵高对于周扶对他透露的消息了然于胸,此时再一询问,果真见周扶郁闷地说道:我还有事儿没叮咛小史呢,以后只能靠鹰鸠来通信了,多不方便呀! 赵高无奈轻笑,他宽慰周扶说道:至少那边已经坚持了两年不是吗?扁鹊先生也说了便是他倾尽全力也只能为您维持这两年的寿数了。 是啊,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了,有了赵高安慰,周扶果然好受了许多。 他嘴里嘀咕道:如今洛阳那边的发展也已经进入了正轨,接下去应该不需要我再亲自盯着,小史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大杀四方,我没必要每次都冲在前面了。 陛下,如今时辰还早,您是想吃夜宵呢还是直接睡下?赵高见今天的陛下还是这样充满了活力,一点都没有被小号的死所影响,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然而周扶如今正是在活泼的两岁,精力无限不说还酷爱折腾,只听他双眸一亮,面带期待地说道:时辰还早啊!正好可以开新号了。 周扶习惯了大小号互相之间切换的感觉,双开忙事情,将时间的缝隙运用到极致,如今突然之间与小号断了联系,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他看着赵高,好奇地向他问道:赵高,你知道有什么可以增加自己好运的方法吗? 赵高愣了一下,轻笑道:陛下,在奴婢看来,您的运气真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奴婢跟随您到现在,就没见过比陛下运气更好的人了。 周扶听他这么说,拢下了脑袋,知道没戏了,希望阿妈在天之灵能保佑他呀!他相信他每建设一个小号都是有用的! 于是,周扶心里抱着能够联系上司马衷与周小史的想法,暗暗期待着点开了小号。 新的小号就建成了,周帝再次合眼睡下。 周扶确实不知道,他所有的好运都集中在了大号上,小号的运气又怎么可能会好呢?第一次,他所建的小号变成了晋王都之中被捕杀的人,第二次更惨他直接投身到了被害现场! 他亲眼看到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少年被人推下了冰冷的池水,周围宫人侍从都不在,而那推人之人将昏过去的他给丢在岸边,似乎是笃定他不会醒来,那犯罪者看都不看一眼,仓皇逃窜跑远。 那锦衣少年在水中挣扎,濒死的感觉并不好受,他感到自己一点一点在窒息,他挣扎着,看到那被丢弃在岸边的少年,不甘心就此成为旁人挑拨离间的工具,他费劲力气想要往水面上扑,却呛了许多水,甚至都不能够呼救。 他快要死了吗? 他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歹人害死?二哥被囚周王都,如今自己再死去,皇兄该有多伤心?母后又该有多痛苦?那人,那被陷害之人是皇叔的幼子啊!一旦自己就此死去,皇兄必定恨急皇叔,到时候没了皇叔的守护,燕国安能保全? 也许当人即将死亡的时候,思维会归于平静,生前一幕幕会在脑海中闪过,而锦衣少年则不一样,他在窒息之中脑海之中的思绪瞬间爆炸,纷纷乱乱的记忆将他刺激地大脑一片空白。 小儿年少惊世间,谋智高巧官至大司马,风华意气初绽现。 怎奈何,天嫉颜,兵马乱,逐鹿战! 一朝一夕骤然风云变,国破家亡嘲末沦战虏。 凤凰凤凰停在阿房,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一世孤傲骨,得催折。 屈辱怨,□□间,血海仇,心何甘。 铁血帝王心,夺苻氏天下权,凝眸浅笑且望喉边剑,合眼一世寂寥,可叹倾国倾城颜! [凤皇凤皇止阿房,何不高飞还故乡,无故在此取灭亡?] 耳边是后人悲凉的念白,慕容冲嗤笑,无故取灭亡?燃尽一切毁去苻坚,此生仇恨已报,燕室破碎,死于至亲亲信之手,不过是他懒得活了罢了,肮脏一世,不若死了干净。 他分明是被亲信背叛一剑穿喉而死,为何窒息的感觉不一样? 慕容冲恍恍惚惚想到,却感到胸口有一双手在按压,其用力之巨,令他生疼难受。 唇上印上柔软的体温,有人在给他度气?慕容冲猛地睁开了眼,入眼的是一张精致到不可思议的小脸,那少年就这样趴在他身上,柔软的唇水润光泽,显然刚才就是此人在为他度气。这还不算,少年似乎没意识到慕容冲已经醒过来似的,他闭着眼睛拎着慕容冲的领子疯狂的摇晃:啊啊啊!你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这叫喊声,颇有些歇斯底里,喊得慕容冲耳朵嗡嗡响! 人工呼吸也做了,按压胸口也压了,这溺水的人没反应怎么办? 凶杀现场?自己明显就是被陷害的那个!要是不把他救活,谁知道小号会遭遇什么。 喂,你没事吧?身边的少年清脆的嗓音响起,那少年力气大的很,将他摇晃地头昏眼花。 停!停下!慕容冲推开他,侧身将胸口积压的水全部呛咳出,咳地撕心裂肺。 见他睁眼说话了,少年脱力般地坐在地上,松了口气:活了,可算是活了。他摸了一把湿哒哒的留海,将它往上一撩开。 你......是谁?少年撩开了遮住他眼睛的刘海,倾国倾城的模样简直平生之罕见,慕容冲心头一跳。 慕容王室之中几时出过这样子的人?若是如此,以慕容一族颜控之本性,这少年又怎么会至今不为人所知? 我谁?你问我我哪里知道?少年目光清澈,他惊讶地说道:你不认识我吗? 这不应该啊! 按照以往惯例,第一个认识的人必定是来个新手指南,至少让他知道自己此时的身份啊?而且这白面人就在刚才周扶救他的时候就觉醒了,用了俊雅的五官,以周扶的审美来说,这白面人觉醒后还蛮好看的!大概跟周小史一个水准的美男子! 慕容冲拧起好看的眉:你不知道自己是谁? 见他衣着,分明是他们慕容家人!只是不知是哪位王爷之子。 他溺水时看到的人是他?当时他认为此人是谁?表弟? 脑海中两份记忆令慕容冲不适的皱眉头,他如今记忆也混乱不堪,急需好好梳理,坠水前他想了些什么如今都是一滩浆糊。 他见少年的衣裳湿哒哒的,想来刚才就是他将自己从水下捞上来的。 少年瞪大了双眸,他撩开自己后脑勺湿乎乎的头发,指着自己后脑勺上的大包,义正言辞地对他说道:看到没?被敲肿了!我失忆了! 没错!就是这样理直气壮! 是不是被你连累的? 慕容冲:...... 这话说的也没错,这少年被人打昏仍在这里,想来是要做那替罪羔羊,被殃及鱼池的。 只是他说话也太直接了,这让大半辈子为了生存复仇而陷入勾心斗角之中的慕容冲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慕容冲瞠目结舌,少年理直气壮的怪罪令他哑口无言。 我不管,现在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你得负责!少年紧紧拽着他,义正言辞地说道。 被害人显然身份不低,周扶清楚知道自己这个小号若是想要保命,必须抱紧一根粗大腿,还有怎样的大腿比被害人自己澄清更好的吗? 慕容冲正待说什么,却见之前被人支开的侍从宫人们都涌了上来,见两人狼狈一身水迹,惊呼。 中山王落水了! 其中显然是有人算计好的,那些侍从们将慕容冲团团围住,对他嘘寒问暖,而相比较而言,周扶小号则成了无人问津的小可怜。 慕容冲眯了眯眼,对其中似有诧异之色的婢女多了几分关注,他傲然地命众人退下,对周扶说道:你,随我回去。 不管怎样,这少年救了他,在查清楚他身份之前,他得好好看住这一变数。 周扶跟随慕容冲回到宫殿里,他好奇地打量左右陈设,暗暗猜测这里是哪里。 有些像鲜卑人的画风?莫非自己到了燕国不成? 慕容冲见少年左看看右看看,显然是对环境好奇的很,见到那挂在墙头的牛角还伸出手去摸摸,看来他所说的失忆也不全是假的? 你可还记得自己的名字?慕容冲凤眸微眯,试探着问道。 不记得了,周扶当然是不知道了,你不告诉我小号身份是什么,他怎么知道自己是谁,你这个指引人坏得很,一直在卖关子真讨厌,一点都没有周史郎那么真心实意。 既然如此,你且看看自己这身可有什么身份信息留下,你这身衣裳,用料特殊,在燕国唯有慕容王室族人才会穿,慕容冲眼中闪过一抹深思,他打量少年,心里暗暗疑惑。 他究竟是谁? 提到衣裳,少年拉扯了一下黏糊糊的衣服,对他说道:我能洗澡吗? 侍女贴心的为慕容冲准备好了洗浴设施,宫人们伺候在身边,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 中山王并不好伺候,平日里骄傲又娇气,他们早已练就了面不改色的本领,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过问。 只是听到少年如此大咧咧提要求,她们到底脸上还会有一些异样。 慕容冲不置可否,让人去问他准备,自己也将这一身冰凉洗去换上干净的衣裳。 王太后可足浑氏听闻幼子落水的消息,匆匆赶来,如今正是慕容一族国宴期间,各家的孩子都聚在王宫之中,大人们商议着如何对抗秦军,原先作为中山王的慕容冲也是需要参加的,只是今日身体不适,饭后就回去了。 可足浑氏疼爱幼子,次子慕容泓被周帝扣押在大周,如今她只有两位儿子在身边了,对慕容冲更是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如今听说幼子坠水,急得要命。 她匆匆闯入慕容冲所在的宫殿,一定要见着他完好无损的模样,就是连燕王慕容暐都被惊动了。 凤皇!侍从说你坠水了?你有没有事?可足浑氏见到慕容冲,他已经换了干净整洁的衣服,只是头发还有些滴水,顺亮的发丝正披散在肩头,俊美地过分。 母后,时隔经年,再次见到风华正茂的母亲,慕容冲不由感慨万千。 他也许是真的重生了,回到了一切开始之前,母后还活着,燕国也还没有被秦所灭。 孩儿没事,害母后担忧了,慕容冲安抚可足浑氏道:我虽然不懂水,却有人救了我。 听到有人将慕容冲救起来,可足浑氏松了一口气,感叹地说道:还好有人救了你,母后一定会给他应有的奖赏。 她心里一阵后怕,同时目光有些凌厉:可是有人要害你?平白无故你又怎会坠水? 这正是我要与母后说的,慕容冲屏退了下人们,与可足浑氏关起门来说起此事经过。 我是被人推入水中的,而那救我之人,原先是被陷害之人,他们将他丢在了我坠水的地方,想要污蔑与他,结果没有想到他率先醒来,反倒还将我救起。 慕容冲大致与可足浑氏说起了事情经过,至于那少年究竟是何来历,又为何有人要陷害于他,与他的身份必定有着很大的关系。 慕容冲拧眉拼命回想自己坠水之前的记忆,他之前见到那少年的身影分明将他认作了表弟!他究竟是哪一位王爷的儿子? 先帝的兄弟不多,如今还在世的唯有四位,可足浑氏深思,她轻轻咬住下唇,保养得很好的娇容浮现一丝阴狠:慕容德,慕容纳,慕容柦,还有...... 慕容垂!慕容冲低沉着声音,沉重地说道。 他究竟是何人?凤皇可否让母后亲自见见他?提到慕容垂,与他素来有旧怨的可足浑氏冷声说道。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96) 另一边,周扶看到他救起来的那个人让下人准备的浴池,不由啧啧称奇,燕国的王室,真是会享受啊! 作为周帝他都还没修建国这么大的浴池呢!虽然周扶也并不在乎这些,与其有精力来捣鼓自己的澡堂,不若绞尽脑汁将脑海中的活水管道运用整理出来造福大周。 难得能享受一把,周扶见侍人将换洗衣服放在边上后低头退了出去,自己就着浴池里的水,观看自己如今的相貌。 精致又漂亮的健康小脸,久违的红润脸颊,带着少年人稚气与阴柔之感。这不是跟自己的魏王小号一模一样吗? 分明就是魏王的那张脸,相对来说比魏王更健康一些,没了病态的苍白。但是可能他这个小号的人设似乎有些阴郁,厚厚的刘海软软地黏在脸上,遮住了近乎一半的眼睛,显得他特别非主流,又不够阳光利落。 除了发型不一样,就其他来说,这个小号的出厂设置,好像有点偷懒啊? 万一自己小号以后跑去洛阳,那岂不是魏王诈尸了?萧何会吓死的吧? 周扶挠了挠后脑勺,他左右对着水照了照自己,总感觉自己的刘海特别碍事,特别不顺眼。 那个,你们有没有发绳?周扶在洗完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脸颊红润润的,像是熟透的苹果。 他拉开浴池的门,探出头去询问守在门外的宫女。 那宫女眼中划过一抹惊艳,听到周扶再次询问,她连忙说道:小公子请稍等。 那宫女为周扶找来一根发绳,周扶将在刘海撩起给自己扎了个呆呼呼的小辫,他总不能把刘海给剪了,那以后发际线变高,岂不是要秃头,这太影响整体美观了? 虽然这小辫子怪怪的,但是也总比刘海遮住眼睛要好得多。 周扶现在也已经到了爱美的年纪了?果然,他将头上的刘海撩上去后,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很多,周扶满意地点点头。 如今已经四岁的周扶大宝宝,被身边大人们渐渐培养出了审美观,也是到了知道美丑的年纪了。 小公子,王爷说请您去大堂一下,王太后娘娘想要亲自于您道谢,宫女向周扶恭敬地说道。 王太后?燕国的王太后,可足浑氏吗? 周扶一头雾水地跟随侍从们去了大堂,他见着大堂内打扮地奢荣华贵的女子,带着上位者的气质与凌厉,又有着女子的婉约,仿佛看到了当年身体康健的荣老太妃的影子,这令周扶有些恍惚。 荣祖母死了也有一年半了吧?他忙于政事,竟至今都不曾去祭拜过她,真是不孝! 周扶低垂着眉眼,想着等回去了就去祭拜祖庙中的牌位,同时派人去王都代替他为荣祖母扫墓,周天子不能离开周王都,倒是显得他被禁锢在那边似的,等大周日后走入正轨,他必定会废除这项懒规矩! 可足浑氏见到这位面如冠玉、皎如月色的貌美少年,惊艳之色溢于言表,澄澈的眉眼,单纯的眸子,嘴角带着一抹软软的笑容,仿佛甜到人的心底去,让人不自觉的就想要为他做些什么讨他欢喜。 就是他脑袋上那滑稽的小辫子,看上去都是那样可爱动人。 慕容冲惊呆了,这洗了个澡,少年仿佛脱胎换骨一般,颜色比之前狼狈的模样更闪亮了几分,仿佛带着柔白光芒的背景,刺地他眼都花了。 这......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妖孽?! 第83章 惊呆!五毛特效小号颜值逆天! 见过王太后娘娘, 周扶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 软软的, 甜甜的。 周扶:既然不知道现在的身份,先按照最初给人认定的人设来,总不会错的,免得与以后的身份差距太大而被人当蛇精病。 可足浑氏大脑一片空白, 心里却被这颜值冲击的一塌糊涂:不必多礼, 让哀家瞧瞧, 你是哪一家的孩子? 啊啊啊, 这要是谁家小宝贝长成这样,还不得天天供着这小祖宗。 可足浑氏拉着周扶左看右看, 对他又捏又揉的, 沉浸在盛世美颜中难以自拔, 她怎么就想不出来谁家有这样的孩子呢? 慕容冲眼看母后就此沦陷进妖孽的光环之下, 他轻咳一声提醒可足浑氏。 哀家也想不起来了,可足浑氏摇摇头,对他们说道:如今家族男丁正在王上宫中商议抗秦之事, 你不若随哀家走一趟,看看诸王有谁是认识你的。 她仗着周扶小巧的矮个子抚摸他脑袋,摸到那肿起来的包, 脸上不由怜惜道:天可怜见的, 谁下得这么大狠手, 瞧这肿的。 少年被她一番蹂/躏, 刚洗完的发丝就这么乱了, 小辫子就这样翘着,显然还没从太后的热情缓过神来,他眼神呆滞,就像一只被吓掉了坚果的松鼠。 看得他都想揉一下了,慕容冲暗暗想到,然后少年弱弱地询问道:太后娘娘也不知道我是谁吗? 可怜兮兮的问,问得可足浑氏心软地一塌糊涂。 凤皇小时候也这样!每次她爱不释手揉来揉去都不敢反抗,可怜兮兮地求饶,现在长大了越来越不听话了,不给揉就算了还老是冷脸装酷。 哀家确实不知,待男丁们商议完正事,哀家将诸王留下,你既然是燕氏子弟,又是在此时随诸位王爷入宫参宴的,他们其中必定有你的父亲,可足浑氏很快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她恢复成高高在上的太后模样。 等到达燕王慕容暐的宫堂,其中四位具在,他们想来已经商议了决策,如今话题转缓,中场休息之中。 可足浑氏将周扶小号带到那边,说明来意,四位王爷与燕王慕容暐都受了不小的冲击,他们面面相视,互相沉默了一会儿。 慕容德率先说道:太后娘娘,他是本王的嫡子慕容秋。 可足浑氏见有人认领这少年,心里反倒还有些遗憾,要是没人认她还能把这孩子养在身边呢。 单纯绝美的少年闻言,那盈盈的目光看向了慕容德,眼中似有孺慕之意,看的人心软地只想把他捧在手心里。 周扶完全不知道这群人脑补了什么,也根本不知道在小号死后依托于前一个号模版而建的小号为了进行区分还默认给了他漂亮的五毛钱特效。 去他吗的特效,被坑惨的周扶只想掀桌! 眼见少年是如此反应,慕容纳不干了:四哥的王妃不能生育,如何会有嫡子?他是本王的幼子慕容红清。 慕容纳的气愤好似煞有其事,这令本就心虚的慕容德哑口无言。 可足浑氏也有些差异的问道:他是五弟的孩子? 慕容德被她问得说不出话来,可足浑氏见他不说话了还一脸尴尬,心里不由存了个疙瘩。 不是亲爹你跳个什么劲? 她和颜悦色地安抚生气的慕容纳,却又听慕容桓幽幽说道:这分明是本王家的孩子,两位兄长何故乱认本王之子? 他是宜都王之子?可足浑氏惊讶道。 胡说,他分明是本王之子!慕容纳心中慌乱,只是面上一副死倔到底的模样,要与沉着内敛的慕容桓正面刚。 慕容桓毫不退让,他微微眯起眼:五哥,你这样可不厚道。 可足浑氏一时间不知道他们在闹腾些什么,却听燕王慕容暐冷下脸:够了,诸位将随自己入宫的儿子们一一请来看过便知。 慕容垂嗤笑一声,见自己三个弟弟愚蠢地为个长相貌美的儿子争夺起来,非常看不过眼。 就是再美貌又如何?都快被秦打到王都邺了,谁还会去管一个少年? 确实,在他们燕国王室中谁长得好看谁的仕途就顺利,可那也不是这群蠢货乱认儿子的理由。 一下子跳出来三个自称是小号父亲的,周扶懵逼了,虽然其中一王自动心虚退出,另外两王却争锋相对起来。 少年无助地左右看看,想来没料到事态发展至此,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脑海中没有任何此前的记忆,如今突然冒出来三个爹,想来是吓坏了。 可足浑氏怜惜地摸摸他的头顶,在她看来,最后发言的慕容桓理直气壮的很,而事实证明,四王分别招来了自己的儿子,慕容德、慕容纳之子分明另有其人。 慕容桓气定神闲地说道:此子确实是本王的孩子。 可足浑氏信了,燕王慕容暐也信了,而不发一言的慕容冲,以冷然的目光落在了脸上有异色的慕容垂身上。 慕容垂听到侍从汇报说自己带来的幼子不见了,微微皱起眉头。 他们这四王日后都要领兵抗秦,带个儿子进来无非是做个质子丢在燕宫里,生怕他们背叛罢了。他自然舍不得带自己的嫡子们过来,于是就带了个不受宠的阴郁庶子,反正慕容德没有嫡子,也一样带了个庶出不是吗? 慕容麟在搞什么? 慕容垂暗暗有些不悦,这个庶子阴暗低沉,总是以头发遮面,懦弱得不行,平日里没什么存在感,也不得他喜爱,在带他来此之前他甚至从来都不管他的死活。 宜都王不曾带子嗣入宫吧?之前就不发一言的慕容冲突然开口说道:本王与几位表兄一道玩过,三位表兄俊朗潇洒、一表人才,长什么样本王是知晓的。 慕容桓原以为胜券在握了,他虽然不知道另外两王想做什么,于他,把这孩子领回去好好教导,于他的大业必定有着极大的帮助!只是没想到,中山王慕容冲曾经与自己三子碰过面,慕容桓不由暗暗遗憾,退出了竞争的舞台。 好了,本来要认领的三王现在全部都退出了,可足浑氏如何猜不到他们在打什么算盘,冷哼一声:宜都王不带子嗣入宫,是不服王上圣旨了? 太后恕罪,本王才学疏浅,领兵作战却是不能,慕容桓城府极深,他淡淡地说道:因此本王并不打算接受兵权,只是从旁协助出谋划策倒是也可。 慕容暐暗暗皱起眉头,对宜都王已是心生不满。 唯有一个慕容垂完全状况之外,他侧头问那侍从,目光暗含不悦:还没有找到? 慕容冲剑眉微挑,他建议道:既然无人认识这少年,那么身份不明之人,本王觉得还是需要将他好好看住了。 可足浑氏目光闪了闪:哀家会处理妥当。 哈,管他是谁,反正他失却了记忆,将这少年留下,以他的颜色,只要好生教养,日后必定有大作用! 慕容冲心里其实有个猜测,这少年会不会就是慕容麟的幼子呢? 他将这个猜测私底下透露给可足浑氏,惹来她乐不可支地大笑:你且将这少年笼络住了,若他真是慕容垂幼子,来日知道了真相,他的脸色一定很好看吧! 慕容冲轻叹一声,好生向可足浑氏分析如今慕容垂在燕国的地位:母后还是收敛一番吧,如今皇兄也都在靠他,燕国未来会如何,还靠他来抵御秦人。 可足浑氏冷哼一声,心中虽然不愿,但是小儿子的话她到底是愿意听的。 就这样,周扶暂时跟着可足浑氏绑定了,因为她是后宫之主,也是对他直接监视的人。 领兵作战之事非同小可,慕容垂是统帅大军的首领,也是他们燕国出了名的将才,可以说,若是没有慕容垂的功劳,邺早已被秦围了。如今倒好,他出门一趟把庶子给搞丢了,不得不把自己嫡子送一个来,这让慕容垂很生气,在他看来,慕容麟必定是胆小怕事逃跑了,也不知道跑到了哪个角落,侍从们死活找不到他人。 有本事他一辈子别回来! 慕容垂恶狠狠地想到,他脑海中闪过今天燕宫里的少年,他与阴沉的慕容麟气质不同,也因此慕容垂完全没有将少年与慕容麟联系起来,很快就将他忘到了脑后。 周扶是不信自己就这么变成个万人迷的,他们显然在打一些他不知道的主意。 慕容冲见这少年忧心忡忡的发着呆,对他说道:你先在母后宫殿住下,母后会庇佑你的,但是你也别想着逃跑,如今你身份不明,会被当成可疑之人抓起来的。 他这样连哄带吓的,若是别的少年人早已被他唬住了,而周扶却浑然不觉,见惯了大世面的周帝又怎么会因为这点小威胁而害怕? 而且至今为止没有确认自己身份,标签就是慕容王室,除此以外没有别的提示,这说明什么?自由度高! 在晋国的时候他的标签是晋王都狩猎场里的侍人甲,自由度也很高,就是身份地位受到限制,与司马衷会面不能当着那些白面人的面,若是不捡回晋王宠爱的男宠人设,司马衷会受到OOC的惩罚。 现在这里一没有自己的小伙伴,二身份不明,身份还是慕容王室,周扶感觉可以彻底放飞自我了,比周帝时候需要端着帝王架子更轻松的那种放飞自我。 他对这燕国中唯一觉醒的人吐槽道:比赛认儿子有意思?你们这三王脑子有坑吧? 慕容冲:...... 这少年,似乎与最初所见略有不同了?是他的错觉吗? 我就不明白了,周扶苦恼地挠头:要确认个身份罢了,还带烟雾弹的? 本王也不知三王究竟在想些什么,慕容冲说道:但是本王知道,他们必有所图。 他们图啥?周扶百思不得其解,大咧咧嘲笑道:难不成还图我美貌不成,神经病啊!难不成我还倾城绝色到糊住他们眼睛了? 说到这里他完全没自觉地翻了个白眼,五毛钱特效让周扶连翻个白眼都像是在抛媚眼。 周扶感觉,燕国被灭也不是没道理的,几个王爷不靠谱,还为了点屁大的事斗得跟乌鸡眼似的。 这少年乍一看样貌却是倾城明艳,羞涩内敛又惹人疼惜,说话却好不豪放。 慕容冲从没见过他这样的人,这辈子,上辈子,都没见过。 后来他知道,这人就是那绝色美少年界的一朵奇葩,以为他貌若天仙、优雅内敛、羞涩可人,他实则真的貌若天仙,但是心大迟钝、不拘小节还力能抗鼎。 你怎么这么看我?周扶莫名其妙,慕容冲的视线太复杂了,像是他刚才说的话都给猜中了似的。 慕容冲视线飘逸了一下,转移了话题:不,没什么,之前多谢你救我,日后你就在这燕宫里安心住着吧,只要燕国还在,你就还是安全的。 周扶没去可足浑氏宫里,反而黏着他,这不是废话吗?不跟着唯一觉醒的人去白面人堆里做什么? 可足浑氏见少年对她幼子依赖亲近,默认了他的行为,有了凤皇的提醒,她大约心里有些猜到这少年是谁了,想到慕容垂日后看到自己幼子对她的儿子言听计从那脸色,可足浑氏恨不得仰天哈哈大笑。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97) 慕容垂与可足浑氏之间素有旧怨,当年慕容垂之妻段氏才高性烈,对她与先帝多有鄙夷,先帝慕容俊猜忌慕容垂才能,想以巫盅之污逼迫慕容垂,哪想其狡猾至舍妻自保,爱妻被慕容俊夫妇逼死,慕容垂又想娶段氏之妹,从而联合段氏,可足浑氏将其搅黄了,逼迫慕容垂迎娶自己的族妹。 先帝遗愿,决不能让慕容垂有出头之日,可足浑氏依此照做,彻底将与慕容垂的关系搞成了互相憎恨。 此后,周帝新继位,各国世子前去做质,原先所定之人分明是慕容暐之子,可足浑氏之孙,然慕容垂以其年幼不堪大任为由,说服朝臣将可足浑氏次子慕容泓推出出使大周,可足浑氏由此而更加憎恶慕容垂。 若这少年真是慕容垂的幼子,在慕容垂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绝对可以好好利用上他,日后好狠狠捅上他一刀。 可足浑氏是什么想法暂且不提,却说慕容冲这边,周扶见慕容冲没有见他赶走,于是厚着脸皮前前后后跟着他,眼见他摊开了如今的舆图,好奇问道:燕秦如今局势到什么地步了? 秦军如今围守在邺城郊外,距离邺城仅仅十里地,慕容冲沉重地说道,他的手指划过邺城侧面不远处的晋国,目光冷凝又若有所思。 他虽然暗恨为何不重生的早一些,但所幸慕容垂还未被母后逼迫投秦,大燕只需慕容垂在一天,苻坚便攻不下邺城。 他想到可足浑氏的倔脾气,还有对慕容垂处处不顺眼的作风,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母后,你可知一旦这最后的护身符被推离燕国,邺城被破的那一刻就是你殉城之时? 燕国都城怎会距离晋国如此近?慕容冲暗暗皱眉,在他的前世,正锋五胡乱华之时,汉人所在的东晋蜗居在南地,偏安一偶,国力衰弱,而如今的晋国,明显疆域比前世大了不止一倍。 燕国的慕容先祖是当年跟随周先祖打天下有功之臣,与原本的魏国国君关系好,两王之间封地就接近了。后来司马家篡魏,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周扶对这个世界乱糟糟的历史撸地很透,又有一位参加了灭商之战的师傅,对此清楚的很。 周先祖又是什么鬼? 这个世界竟还是分封制吗? 慕容冲急切地翻阅史书,然而那一捆又一捆的竹简重的要命,看的他头晕。 燕国还没有纸张,如今记录的多少竹简,偶尔又商人买来的纸张,估计价格也不低,周扶熟练地将竹简摊开,推到他眼前。 这是灭商之战后续的记载,如今各国之间都有流传,是最接近事实的版本,但是你现在想看史书做什么呢?难道不是要先思考怎么抗秦吗?周扶托腮,好奇地问道。 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慕容冲心头一凌,凤眸流转,他的视线冰冷地落在少年的身上,见他纯良地歪头看他。 你究竟是谁?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我是谁?周扶大大方方地坦然说道。 ......是了,他没有记忆。 想到少年后脑勺那个肿起来的大包,慕容冲唤来了医官。 医官说少年脑中恐怕有淤血,日后可能会恢复记忆,也可能就这样忘一辈子。 听到医官如此说,慕容冲这才放下了戒备。 若是真的失忆,那么这少年倒是一直都在说实话。 周扶目瞪口呆:这个时代的医官普遍是什么鸟样你不知道?不是扁鹊先生那种神医,其他医官的话可信可不信啊,太玄乎了,说话都不带说满的。 然而慕容冲却是因为医官的话而暂时打消了对他的戒备,他头疼地望着书房那堆侍从搬运来的竹简,向他问道:你可知,这些竹简之中有秦国境内消息吗? 只希望秦不要像晋国一样,与前世相差巨大不算还国力强了一倍不止。 你这边没有的,周扶摇了摇头:我脑子里倒是有一些,你要知道吗? 他指了指自己脑子,目光纯澈。 慕容冲惊讶道:我便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说说看。 我有要求的啊,周扶说道:你以后不准赶我走啊,我可不想去太后娘娘宫里。 母后待你不错,你为何排斥去她那边?慕容冲不解道,他这边有什么是这个少年想要得到的事物吗?他不信此人没有图谋要留在他身边,他也自认没有这样的魅力。 若是前世登基为皇的他,或许还能招揽到人,但是他此时自己也只是个年轻人,没有日后那种权势。 那边太......辣眼睛。少年耿直地说道:你长得俊。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大号身边一堆觉醒的人,如今再让他来面对成群的白面人,心里压力不是一般大。 慕容冲:...... 母后是燕国少有的美人。 还是你最俊。周扶拿出司马衷对待自己的那一套,反正你说什么我都不听不听不听,该折腾照样折腾。 慕容冲一噎,少年目光坦然又清澈,脸上扬起一抹倾国绝艳的笑容,暖到人心坎里的柔光。 慕容冲:谢......谢谢夸奖。照以往他的脾气早就将敢夸他漂亮的人叉出去了,但是面对周扶逆天的颜色,慕容冲心情不是一般的复杂。 也许长得好看的人天生就能更招人喜爱吧?相处下来,慕容冲对少年并无恶感,他直来直往的性子,敢说敢做的风格,都那么招人喜欢。 却说姜子牙这一头,这时髦的老头收拾收拾,一个人动身就这么离开了周皇陵,往洛阳走去,他的脚程不快,可他的移动速度很快,这也许就是世外高人独有的神通吧? 一路上,他都是顺着王莽修的官道而走,偶尔也会进入深山老林之中,但是整个大周如今确实是大变样子,洛阳的发展尤其繁荣,各种工程,各种设施,令人眼花缭乱,其中有一些新奇之处,便是姜子牙见多识广都觉得眼前一亮。 他进入洛阳城中,耳边听到的是百姓们对于善良真诚、为民着想的魏王交口称赞,还有对他早逝的叹息与思念。他竖起耳朵听着,心下好奇,多方打听之下口中啧啧称奇。 这魏王的处事手段,倒是颇有几分小徒弟的影子,也难怪两位张大人会怀疑到他头上,姜子牙嘴里嘀咕着,可是他又觉得自己冤的很,他并没有教导小徒弟离魂之术啊!离魂之术非同小可,要是弄的不好有可能连自己的身体都找不回来呢,他又怎么会冒险教导周帝这些? 为了进一步确认魏王究竟是不是他小徒弟,姜子牙多方打听,甚至打听到曾经的魏王所居住的洛阳太守府丫鬟身上。 作为魏王近身伺候之人,这丫鬟想来是懂得很多吧! 老人家,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随意打听为好,那小丫头说话油盐不进,为人精灵古怪的很,姜子牙原以为他套话会很成功,没想到反而碰了一鼻子灰。 他摸了摸时髦的爆炸头,落在这小丫头眼里,倒是觉得这古怪的老头不怀好意。 老人家,奴婢得回去做事了,如今的采买还没有结束。小丫鬟告罪一声就要离去,身为魏王曾经身边伺候的侍女,耳濡目染,她的气质与寻常丫鬟截然不同,如今多得是人想要求取她,而一心钦慕死去魏王的小丫鬟伤心难过了许久,爱豆死了,心灰意冷的小丫鬟近两年根本不想嫁人。 姜子牙好不容易遇到个曾经在魏王身边伺候的,哪里会让她走呢?他总得知道魏王私底下是怎样的人吧?会不会像他的小徒弟一样不靠谱呢?丢三落四的很,还老粗心大意。 姜子牙没有料到,如今在洛阳城魏王简直被美化成了神仙人物,小丫头见姜子牙敢拦住他去路,眼珠子转了转,对他说道:其实相比起来奴婢来说,还是萧大人与新太守周大人最为了解王爷,老人家若是想要知晓些什么,可以问萧大人与周大人,奴婢倒是可以为您引荐。 姜子牙满意地抚摸胡须,他点点头:也可以。 既然如此,奴婢先进去通报。小丫鬟暂时稳住了姜子牙,然后噌噌地跑到了萧何面前告刁状。 萧大人,府外有一古怪老头,向奴婢多次打听王爷私事! 奴婢不愿告诉他,他还在拦住奴婢不让走。 如今魏王之死就是萧何的逆鳞,随着魏王的死,他曾经做的事,他的风骨、他的智谋与手段,成为萧何内心的一抹消不去的白月光。 他想,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主公能够像魏王一样,为民谋利,没有一己之私,善良温柔的魏王,身为人杰,却因造化弄人,英年早逝。 如今听到有一怪老头打听魏王私事,甚至在太守府之外徘徊,萧何的怒火就上来了。 第84章 苻坚!贪心带来的祸事! 他如今辅佐周小史稳固魏王之前的措施, 洛阳旧族那些人已是强弩之末, 不敢再跳, 没想到竟还有人撞枪口上。 萧河以为又是那些小人要做些什么,沉着脸对那婢女说道:本官知道了,待本官带上一队人马将这怪老头捉拿归案。 姜子牙没有等到来迎接他的萧何与周小史,反而等到了一批人马来将他团团围住。 他这才想起来......哦~原来他此时身份并不是周皇陵之中的姜圣人了, 也不可以用曾经的身份带入到新的身份。 哎, 怪他太久没有入世, 倒是快忘了该如何处置事情了, 犯了最低级的错误。 此时被人团团围住,姜子牙也不慌, 他对萧何说道:这位便是萧大人吧, 老夫是...... 来人!将他抓起来。萧何命令士兵要捉拿姜子牙。 姜子牙被打断了话也不恼, 他左右挪动着步伐避开了士兵们伸过来的手。他的身形如同鬼魅, 身影虚虚幻幻,劳是在场的足有十几人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将他抓住。 他嚯嚯嚯地笑了:老夫并无恶意,来找大人只是想打听打听魏王...... 魏王仙人之姿, 岂容尔等刁民亵渎?萧何大怒,他最近被洛阳氏族残余势力搞得脾气有点暴。 仙人之姿? 姜子牙想到自己小徒弟不靠谱的模样,他扭了多久才教会他如何端着帝王的架子, 如何即便内心怂的一逼也一样将表面维持地宛如老狗。 姜子牙摇头:不对不对。 见十几人都抓不住这个怪老头, 萧何微微眯起的眼, 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此人也许并非洛阳氏族残余, 他极有可能是遇到高人了! 他见姜子牙手中拄着拐杖,佝偻着背站在哪儿,却自有一种怡然自得的气质。 即便脸上布满皱纹,也一样挡不住他独具特色的睿智与深沉。 萧何冷静下来,他沉着脸问道:老先生多方打听魏王私事,究竟是何用意?十几卫兵都摸不着您衣角,想来您是位世外高人了,魏王有何特殊之处,劳您如此费心呢? 姜子牙仿佛能够看透人心的视线落在萧何身上,他抚了抚胡须,气定神闲的说道:不错不错,有王佐之才,却又忠心耿耿,倒也是个好苗子,魏王眼光不错。 他这样似是而非的回答,显然并不令萧何满意。 老夫只是想来问问,确认一下魏王是不是老夫那离家出走的小弟子。姜子牙不再卖关子,他好言好语的对萧何说道:听说洛阳太守周小史与魏王关系亲密,是族亲兄弟。老夫想要见他一见。 姜子牙知道,萧何知道的并不是很多,看来关键信息还要从周小史身上挖掘。 魏王的师傅? 萧何面露狐疑之色,他从未听魏王提起过他有什么师傅,但是世外高人世间罕见,眼前这老头不是凡夫俗子。能够理直气壮前来请求见面洛阳太守的,这老头还是第一个。 萧何心思流转,他微微点了点头:本官倒是可以带你,去见一见太守大人,只是若是让本官知道你有说谎,便是拼尽全力本官也会将你捉拿归案! 姜子牙不置可否,一切等他见到那周小史再说。 周小史于太守府中听到萧何带人来请求见他,不疑有他。 萧何是周帝留在他身边辅佐于他的左右手,能力卓绝。周小史对萧何还是很信任的,于是便将他们招了进来。 他抬眸乍一见一时髦老头,跟着萧何进来,皱纹多到宛如菊花,目光睿智锋利,手中的拐杖朴实又光滑,还顶着一头波浪一样的时髦卷发! 周小史可是听过周扶对他形容自家师傅是怎样的?他暗道一声不妙,心头咯噔一声。 天呐!将圣人出世啦?! 这位便是周小史啦?姜子牙笑呵呵地说道,他的目光透彻明亮,将周小史眼底的慌乱一下子看透了,口中肯定的说道:想来你也是猜到了老夫是谁? 周小史心头颤了颤,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要坦然面对,不能慌!不能给周帝拖后腿! 姜圣人,周小史恭敬道:王爷之前与我说过您。 王爷?不是陛下说的吗?姜子牙笑眯眯地问道,他看了一眼全然被蒙在谷底的萧何,而周小史则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冷汗直冒。 萧何欲言又止,事关他所在意的魏王,姜圣人是什么意思? 却听姜圣人似是而非的说道:老夫这几位弟子,没有一个省心的。 圣人节哀,魏王已死,陛下也是伤心难过了许久,只是不好打扰于您,想必陛下也不知道您如今是出山了,周小史反应极快,他接过姜子牙的话茬,故意误导萧何以为陛下与魏王都是姜圣人的弟子。 姜子牙见目的达到,也就不再紧紧相逼,如今他是可以肯定魏王必定是自己弟子了:陛下如今可还安好? 陛下年少好动,身体康健,如今还有心里折腾国政,周小史说道。 萧何有点懵,这位老先生还真是魏王的师傅?甚至还是陛下的师傅?! 周小史叫他什么来着?姜圣人! 姜子牙,传闻中从周先祖时期活到如今的圣人竟然真的存在? 萧何震惊之后,不由心里存了一丝念想。 若是姜圣人,他是否有神通能够领魏王起死回神? 萧何几次欲言又止,具都被姜圣人的话茬被挡住了。 这位小友,方便与老夫单独谈谈吗?姜圣人可算是放过了周小史,没有当场扒周扶小马甲。 周小史感受到姜子牙的善意,心里微微呼出一口气。 姜圣人请随我来,他看了一眼面带焦急之色的萧何,悄悄向他摇头。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98) 进入单独的屋内,姜子牙不在犹豫,直截了当地问道: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几时有教导过陛下离魂之术。 此时说来也比较匪夷所思,周小史犹豫又为难,他视线瞥过姜子牙头顶浅浅淡淡的字迹,猜测这位圣人距离超脱世界之外已经不远了。 你莫要隐瞒了,你究竟有没有说谎,我清楚的很,姜子牙轻哼一声,周小史的手心汗湿了一片。 这要是周扶本人在此,以他对姜子牙的了解与亲近,说不定撒撒娇打马虎眼就糊弄过去了,而周小史则完全不知道姜圣人是个怎样的人,此时只觉得压力山大。 你在看我头顶什么呢?我头上可有什么特殊的事物?姜子牙笑眯眯地问道:莫要说我那头发,你看的可不是头发。 他那小弟子也曾将视线关注到他头顶,当时他是被周扶嘻嘻哈哈给糊弄过去了,如今这一知道真相的机会,姜子牙如何能错过? 姜子牙有种预感,他一直以来的预感,关于他占星所得世界崩溃的真相谜团都会一一解开。 他自先族灭商一直存活至今,朝朝暮暮日日月月地探索道之一途,占星所得世界未来将会崩溃,而唯一的希望即将诞生在大周末代皇帝身上。 心怀天下的姜圣人为此事已经纠结了大半辈子了。 天下核平,不是说说的,若是这天下未来会因诸侯叛乱而大乱,不若将其统而归一!想必到时候便能改变世界崩溃的占星结果了吧? 周小史为难道:姜圣人,有些事情说出来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周扶再三告诫他不能将世界真相告诉未完全觉醒之人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周小史不敢随意冒险。 所以你看到的是与世界本源相关的一切是吗?姜子牙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他被这疑问纠缠了大半生,若是一直不知道,寿数到了甚至会死不瞑目。 为何你们眼中看到的与我不同?你与陛下,亦或者更多人知道这些秘密,可天道为何不愿将这些告知于我?是我为这天下做的不够多,还是我的心不够诚?姜子牙眼眶红红的,喃喃自语。 并非天道不愿,而是您自己,你自己不觉醒,受得刺激不够大,所以不能怪天道啊,一直隐居在山谷之中,所接触的事物有限,如今属于武王的先周已经过去了,时代早就不一样了。 我自己?还是我自己的问题?姜子牙不可置信道:我能有什么问题?近百年间,我一直潜心悟道,思考这天下该如何拯救,我做错了吗? 您没有做错,只是您出世太久,旁观者的角度永远没有亲身经历才能够体会滋味,周小史中肯地建议道:也许您多走走这天下,也许哪一天就参悟了天机呢? 姜子牙若有所思,见周小史口风极紧,口中轻哼一声:莫要以为你这样就能糊弄过去,我要亲自去王都见我那小徒弟。 姜子牙拐杖撑了撑地面:你能将我送去周王都面见陛下吗?我要是这样直接过去说不定会像今天一样,被当成不怀好意的歹人抓起来。 周小史闻言,心里暗道:姜圣人要去王都,此事一定要提前知会周帝,让他好有所准备。 周小史心里已经想好要给周扶报信的,嘴上却恭敬有加地说道:这是自然,您是陛下的师傅,我会为您安排好护送您的队伍。 能见着我那小徒弟就行了,不必要什么队伍不队伍的,平白慢了脚程,姜子牙无所谓地说道。 见自己想要拖延的小心思被拆穿,周小史心中暗暗庆幸还好有鹰鸠传信这一招。 有了专人护送引导,姜子牙的行程果真顺利了许多,然而结束对话前,姜子牙突然想出一件事,他捞起拐杖往周小史小腿上一敲,毫无防备的周小史被他敲个正着。 姜圣人这是何故?周小史惊讶道。 做一重保险罢了,姜子牙抚摸胡须,嘴上嘀咕着:免得你通风报信,我这一回可是突击去的,我倒要看看,那小弟子在卖些什么关子。 周小史狐疑不解,做一重保险?什么保险? 姜子牙走后,周小史来到书房,想要提笔写下给周帝的信,可无论如何都难以下笔,他对隐卫让他传递给周帝事关周帝的信息,全部都被自动消音了。 面对隐卫疑惑的目光,周小史说不出话来,他以为自己嗓子坏了哑巴了,可当他提起别的话题时候却能说话自如。 周小史大惊失色,此时此刻却是真的意识到什么叫上一重保险免得你报信了,姜圣人竟神通至此! 然而问周小史要了脚程最快的引路人后,姜子牙很快就告辞离开了,徒留周小史焦头烂额,愣是想不出让周帝知晓消息的方法。 周扶这边,因为刚开了小号,正处于兴奋的阶段,他开小号的第一天就救了一位觉醒的白面人,可谓是开门红,这让周扶新奇地不得了,因此也多往燕国邺城跑了机会。 燕国国内的形势不容乐观,就在几日前,王叔慕容垂已经带领大军去抵御秦军了。 慕容垂勇猛多谋,其身平经历在后世被称为鲜卑版刘备。 早年靠才能在燕国吃饭却不得重用,因为太厉害了受到主公猜忌,投靠秦国后苻坚愿意重用他,可王猛等人认为慕容垂野心勃勃,后期自己当家作主实力强盛,最终称帝成为后燕成武皇帝。 华夏历史上的这一时期,东晋、燕与秦正逢混战,可足浑氏阻挠了慕容垂应该所得的战功,与太宰慕容评合谋要杀害他,慕容垂被逼地逃回旧地龙城,却不想被其幼子慕容麟告发于慕容评知晓。 慕容垂索性带领部下投奔了秦国,没了他的守护,燕国很快就灭国了,而可足浑氏死于燕国灭国的那一刻,她的一双儿女,慕容冲与清河公主则沦为了苻坚的战虏。 如今的可足浑氏似乎得了慕容冲的劝说,没有针对慕容垂给他穿小鞋。 而面临比上一世更为强大的秦,慕容冲如临大敌。 他也是慕容家人,骁勇善战不逊色于慕容垂,只是他如今的年岁太小啦,远远没有未来成年男子的体魄,自小被母后与先帝宠大,慕容冲这身体娇贵的很,没有未来那十几年的历练,如今的他也不过是个少年。 周扶的小号就住在慕容冲的宫殿里了,每天都见他抱着一堆竹简狂啃,反观周扶自己则悠哉悠哉的,他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问了他:凤皇,你究竟在找些什么? 我想知道如今秦国为何会强大至此,燕国又是怎么被逼迫到龟缩邺城的。慕容冲随口回答道,对于这小影子似的少年,他感激他救了自己,又见他实在乖巧,也就任他留在身边了。 而少年的脑子里却似乎藏着无穷无尽的宝藏一般,每当他问起来,他都能回答地头头是道。 燕国自祖父那一代开始就接连内战不断,先帝慕容俊在位期间更是险些被那些老王爷们叛乱掀翻了王位,还是慕容垂力揽狂澜将叛乱压下的,从那时起国力就衰弱了。周扶见他埋头啃竹简,托着腮帮子坐在一边,无聊地摇晃着脑袋。 慕容冲拿着竹简的手一顿,他探究地视线望了过来:你什么都知道? 都在这儿!周扶指了指自己脑袋:里面装了很多水。 司马衷告诉他,脑子进水了,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这个人的脑海中有墨,脑子里的知识多。 于是周扶被问起来就会说:我当然什么都知道啦!我脑子进了好多水。 司马坑坑:哈哈哈哈哈 慕容冲怪异的视线落在他脸上:那么你知道秦与燕之间相差几何? 秦燕之间相差多少?周扶惊讶道:这还用问,一个是狼,一个是羊,本身就是捕食者与被捕食者的关系。 便没有法子能够突破重围吗?慕容冲深吸一口气,拳头都捏得发青了。 难道他要走上辈子的老路,甘愿去受侮辱吗? 为何他如今只有十一岁!为什么他不能再长大些? 秦国如今看似兵强马壮,但是其实国内四分五裂,暗含危机,所以你也别太悲观了,周扶为帝的习惯令他在给了一棒槌后又塞人一颗甜枣。 苻氏原先是氐族人,可秦国境内汉人较多,在如今周天子还在的情况下,苻坚率先与燕国开战,其实国内是有不少人反对的。 随着周扶的话,慕容冲阴沉沉的脸色也渐渐变得若有所思。 不过苻坚此人,野心是有的,也挺好学,我听说他曾经去稷下学院求学,最后被孔夫子以野心太大残暴不仁为由拒之门外,周扶坐在书桌上,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他晃荡着小腿,眸中深邃而睿智。 但是他也确实励精图治,又有汉臣王猛从旁辅佐,倒是能暂时稳定局势,周扶眼珠子转了转,他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你们若是想要度过燕国灭亡危机,可以派使臣请求周天子帮助啊,只需要周天子一封讨秦书,王猛与苻坚经营多年的的名声与稳定局势必定会大乱。 周天子,能量如此大吗? 慕容冲没有被周扶的忽悠所蛊惑,而是以自己觉醒之前得到的记忆与消息相对比,对周扶反驳道:周晋如今在交战之中,你又怎么确定周天子能够自保?诚然慕容一族当初也是周天子亲封的诸侯王,但是如今司马代魏,晋国虎视眈眈,秦燕交战,唐国置身事外,还有犬戎,巴国从旁窥视,你如何确定大周不是名存实亡? 周扶卡了一下,哦对了,大周在外人面前是个四面环敌的小可怜。 他悄咪咪转移了话题道:如今你们想要抗秦,只有两个方法。一,联合晋,二,投向于秦,然后从内部破坏。 少年的目光不可谓不毒,他说的也没错,上一世,慕容垂率领部族投秦以后,确实得到了优待,作为战虏,他也...... 最终,他于宫廷倾轧突破而出,被流放至平阳做太守,又以此为底牌苦心经营多年,掀杆而起,占据阿房称帝,直逼长安! 秦国内四分五裂的隐患,他都能够知道的清清楚楚。 慕容冲自己是由于有前世的记忆,而少年呢?他甚至都没有记忆,他靠的是脑海中遗留下的知识。 此人究竟是谁? 按照他之前所猜测的,他可能是慕容垂之幼子慕容麟,相传慕容麟经常用以头发遮住眼睛,整个人显得阴郁无比,而慕容麟,一个不受宠爱的庶子,会有如少年一样广博的知识与智慧吗? 慕容冲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知道少年的回答必定还是那一句反问。 你不告诉我我是谁,我怎么知道我是谁? 光棍的一句话,却隐藏着悲凉与茫然,慕容冲对少年不由又有些同情了。 而少年,虽然潇洒自如,做事大大咧咧直直白白,却有着刻入骨子里的气质。 他是鲜卑人,生于战乱的五胡十六国,他说不上来少年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是什么,但是那优雅自如,文人风雅的气质,是他所向往的。 五胡十六国,是华夏历史上重大的民族融合时期,虽然中原大地被少数民族霸占,但是不可否认,人们向往的是汉人的文化,当时的统治者们也是,哪怕他们占据了长安,迫使东晋偏居一偶,胡人的汉化则从未停止过。 汉文化犹如戒不掉的罂粟,令他们食髓知味,他们胡人的传统文化抵不上汉文化的侵袭,它的美好,它的优雅,它的底蕴,是马背上的民族难以预料的强大。最后,他们占据了汉人的地盘,自身也被汉文化同化了,千年以后,居住于此的后人们与汉人再无区别,谁也不知道自己的祖先曾经是哪一个部族。 慕容冲想:这少年,若是在他失忆之前,恐怕将会是平生罕见的顶尖谋士。 秦国如今历经三代改革图强,军队实力比一直长期内战的燕国厉害。周扶客观地说道:燕亡之势,不可逆矣。 他的结论令慕容冲心中一片沉重,他捏紧了拳头:即便有慕容垂...... 即便他说服母后不要逼走慕容垂,对他给予优待厚待 有没有他都一样,只是早晚的区别,我知道慕容一族骁勇善战,你也是能上战场的那个,周扶歪歪头:但是有些不必要的牺牲,其实完全可以避免的。 少年清澈的目光一片冷静,却带着上位者的冷酷淡漠,他透析了一切局势,将赤果果血淋淋的事实摆在慕容冲眼前。 第85章 慕容垂!后燕开国皇帝! 周扶见自己太打击人家了, 忙说好话补救道:有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其实想要破局, 不应该以卵击石,你可以用迂回的策略,如今秦国比你们强,但是苻坚的性格是不杀战虏, 还会对你们委以重任, 你们可以先委曲求全。 这话说的更扎心了, 说的慕容冲眼中对苻坚的憎恨血色几乎溢出。 慕容冲刚重生回少时面临的就是如此困局, 而破局的难度不是一点半点,他难以接受自己重走上一世的老路, 更不愿意再次委身于苻坚去受那些折辱。 上一世, 慕容冲称帝后喜欢住在长安, 他心里其实是对于同时称帝的后燕武成帝慕容垂有所惧怕的, 他的强盛使他不敢东归,于是他便督促农耕,建筑宫室, 作长久安居的打算。 而马背上成长的鲜卑人,那些原先对他忠心耿耿的部族们,全都开始怨恨他, 很他不带他们回去找更为强盛的慕容垂庇佑, 恨他采取的一系列农耕政令使他们不能伤害汉民, 不能打砸抢烧掠夺更多, 于是这群养不熟的白眼狼最终都为了利益, 背叛了他。 然而他又能怎么办?如今的他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少年!他摊开手掌,稚嫩白皙的手心已经掐出了血迹,掌心的疼痛难以抑制心头蔓延的钝痛。 母后,姐姐还有他自己都会与上一世一样悲惨收场吗? 还请先生助我,慕容冲不愿意重蹈覆辙,更不愿落入苻坚之手遭受与上辈子同样的屈辱。 他也清楚自己的短板,于谋略一途终有所欠缺,身边也缺少似王猛般顶尖的谋士辅佐。 先生倒是不敢当,周扶见他诚恳求助,放低了身段,心里嘀咕了一下,虽然他心里也有一些小九九,不过欺负老实人毕竟不好。 燕国这块大肥肉,苻坚能吃进嘴里,他与司马衷也一样能虎口夺食呀! 你得明白一件事,燕国是保不住的,少年竖起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底线是哪里,保命,还是什么,在燕国不保的基础上。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99) 慕容冲松开了拳头,勾起一抹冷笑:底线?我只愿母亲不死,我与姐姐不落入苻坚之手。 咦?竟然不是保全慕容一族?少年惊讶道。 保全慕容一族?慕容冲的笑容凉薄又嘲讽:我盛名时,他们利用我,我落难时,他们踩踏我,我为何要保全那些白眼狼? 少年的眼睛瞪得圆圆得,像是被他这样给吓到了,慕容冲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还请先生明示,凤皇该如何做? 自称小字,显然是将自身身份摆到比周扶矮一辈的地位上了。 周扶咽了咽口水,哇!凤皇,历史上有名的男宠皇帝慕容冲吗?他他他,他是把前世记忆都觉醒了吗? 少年想小动物炸毛一样的反应令慕容冲暗暗好笑,到底是少年人,不曾见过血腥肃杀的场面,就像是温室中的娇花,没有经历过风雨的侵袭。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骄傲不可一世,以为全天下就自己最厉害了,到头来从高处跌落,摔地痛入骨髓。 因为有求于人,他渐渐收起了血腥气,和颜悦色起来,且让他看看,少年脑海中有多少可挖掘的宝藏。 华夏历史上能够屠灭苻坚,在关中残暴肆虐的西燕威帝慕容冲,从来都不是善茬。 算算慕容冲上辈子几岁死的?27岁!风华正茂的年纪。 他又是几岁落入苻坚手里成为战虏男宠的?11岁! 周扶小菜鸡意识到了眼前这个是个怎样从血雨腥风之中杀出重围的杀神,内心慌得一批,瑟瑟发抖,但是表面却在多年的锻炼之下稳如老狗。 他还想到了新地方能装个逼什么的,没想到一上来遇到个BOSS级别的。 你不想保住燕王慕容暐吗?少年好奇地问道。 慕容冲目光闪了闪,他总不能将前世的怨恨说出口,也不愿意解释,只是摇了摇头。 你要保住太后娘娘和你还有你姐姐三个人,而不是慕容一族或是燕王,其实难度很小,甚至你们直接隐姓埋名逃出国去都是可以的,但是我想你也不会这么做,你的母后与姐姐享受惯了太后与公主的富贵生活,如何会像平民一样生活呢?少年晃荡着腿,直白地说道:修书一封给周帝你说不可能,那你们可以找晋国联合啊?唇亡齿寒的道理,晋王不可能不知道,毕竟晋国与秦燕都相邻不是吗? 慕容冲想到前世自己国破家亡后所遭受的,还有苻坚老贼做的恶心事,若有所思。 我知道了,此事,我会与母后、王兄商议的,慕容冲冷静地说道,不战而降不是他的风格,他此后会请求王兄准许他上战场,与秦国死战到底。 当然,晋王都能和周打了必定有不小的野心,你们求援可以,但是陷入的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只是日后你们是要向秦靠拢还是向晋靠拢,你可以在心里好好盘算一番,周扶很客观地和他说道,他甚至不带入自己周帝的私人感情,只以事实来判断分析。 我知晓了,慕容冲眼中血色弥漫,比起秦王苻坚,晋王司马衷也不是个好东西,若是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境地,他拼着玉石俱焚也绝不会让苻坚得手。 这边慕容冲去与慕容暐和可足浑氏商议请援兵之事,另一头,秦军确是已经兵分两路,一队由王猛带领,趁着周晋交战之际,攻打晋国荆城,连续攻下荆城之内的三座城池。 苻坚御驾亲征,亲自率领兵马来到燕都邺之外,指挥秦军与燕军血战。 周扶回到大号,左思右想,围着御案绕圈圈。 陛下这是何故?又是有什么大事需要去做吗?贴心的赵高询问道,每当陛下这样绕来绕去之时,必定是有什么事儿在纠结取舍,赵高作为周扶身边最亲近的人,乐于为周帝排忧解难。 哎呀,我那小号在外头,又触发了一块肥美的大饼呐,周扶双眸发亮,嘴角似有口水滑落:朕在犹豫要不要吃下,但是也怕一下子吃太多,噎住了。 陛下新的小号可是到了新的地方?赵高见他宛如发现了宝藏的巨龙,兴奋地要转圈圈了,不由好奇地问道。 朕的小号在燕国都城邺,周扶深沉地说道,他拉开舆图,手指在邺与晋国之间的距离比划:若是让司马衷将这一块地吃下来,问题应该不大,相较于秦都长安到邺的距离,晋国近了好多。 如今晋国内正面临翻天覆地的变化,若是让晋王出兵,是否不妥当?赵高担忧道。 要说晋王司马衷,那可是各国间出了名的暴君,简直臭名昭著了,周扶不止一次向赵高倾诉担忧自己小伙伴性命的事。 周扶也是因此而左右为难,他在御案前怎么都写不下让司马衷出兵的话,他真怕司马衷吃的太狠把一手好牌给作没了。 然而他不曾写信给司马衷,鹰鸠却是将司马衷的新信件送到了。 司马衷告诉周扶,他终于把族老给熬死啦!现在晋国内的土地已经回收的差不多了,同时又建立了几个大型工程,然后仿照大周也开展了科举取士,就是可能最近折腾的有点太厉害,他的国内矛盾有点大,所以他是继续折腾折腾呢?还是索性不管那么多,让以后周扶来做个好人收拾残局,以促进周晋合并? 小伙伴有奉献精神,但是周扶却心惊肉跳的,他有一种预感,司马衷再作下去会把自己作死。 我原想休养生息继续搞发展,但是说实话,我没你这样的耐心。司马衷在信中如是写道。 封建旧俗,他已经腻烦到恶心了,不以外力打破是很难更改的。尤其是晋国如今的制度有很大的毛病,相较于得天独厚的大周,周扶身边冒出来一个又一个觉醒后的各种类型历史人物,司马衷苦逼的不是一点半点。 我从穿越到现在,刚开始自己奋斗了三年,在快被逼疯的边缘好不容易有了周小史与你,如今小史不在身边,我又独自一人奋斗了两年,每天只能靠金珠来洗眼睛。 司马衷些这封信的时候眼泪汪汪,只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惨! 而他也清楚知道金珠的心思根本不在身为晋王的他身上,反正司马衷对这妹子无感,金珠心里另有其人又如何,反正已经被绑在晋王后的位置上了,除非她假死,否则这辈子都不会和所爱在一起。 而有些事情做的多了,就容易露出马脚,金珠这姑娘是什么心思,从她多次旁敲侧击想向司马衷打听周扶的动向时就能看出,见多识广的司马衷猜测出来后,感叹这姑娘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恋。 司马衷为了断绝她那念想,直接警告她,莫要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有些人不是她能够肖想的。 为此金珠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痛哭,晋王并不喜爱她,他将她扶持为王后,只是需要个稳固后宫的靶子罢了。 在晋国,司马衷十足十的暴君人设是甩不掉了,但是同时他又安排人在晋国内宣扬周帝的美好、仁慈。他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但是周扶可一点都不感激他! 周扶生怕这个小伙伴就这样把自己折腾翻车,死于非命,每天都提心吊胆呢,他迫切地希望小号能够到司马衷身边去盯着他。 司马衷甚至告诫周扶,让他别告诉小史如今他做的事情,每次只是写信报平安。 告诉周小史,平白会害人家担心。 周扶与司马衷一样,都不想周小史跟着司马坑坑去冒险,但是他也知道,一旦知道了司马衷在做些什么,周小史必定会义无反顾冲回晋国去,去做司马衷手里的那把刀,就像赵高这样的角色,为他扫平一切阴私的事。 周扶夹在这两人中间,心里对于隐瞒感到对不起周小史,但是他还是以让他变强学习为由暂时将他与司马衷隔绝开了,只是也不知能隔绝到几时,也说不定哪天感觉到不对劲的周小史就会突然醒悟过来,归心似箭。 周扶知道自己的毒鸡汤撑不了多久,周扶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他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想办法给司马衷擦屁股啊! 周小史不愿意来周王都,恐怕也是为了与晋国遥遥相望,能够更接近司马衷吧? 周扶将自己小号如今在燕国邺城的消息隐瞒了下来,没有告诉司马衷,并且警告他不要再折腾了!现在大周刚收复了犬戎境内以及巴国,如今正在大力建设之中,搞发展才有钱拿,要修路也要吃饱饭的状态。所以,你也给我潜下心来休养生息。 周扶这边却不知道,司马衷接到他消息以后,正逢秦国王猛带兵取下晋国边境包括荆城在内的连续三座城池,苻坚成功地撸爆了老虎须。 王上!秦人实在欺人太甚,臣认为,唇亡齿寒,燕国一旦被灭,日后危险的可是我们晋国啊!如今晋周交战,且久攻不下,晋国内国力均有损耗,若是因此而被秦人趁虚而入可就不好了。 臣附议,臣认为,应当立即与周停战,转而警惕秦国的入侵! 王上,攻打周天子终究是与天下为敌的大事,如今久攻不下,不若转攻为守啊! 周天子声望近年来与日俱增,百姓对仁慈的周天子心生向往,而他们王上则臭名昭著,晋国朝堂已经开始变得丧丧的了。逐渐有白面人开始祈求司马衷与大周停战了,更有白面人如此对司马衷建议道:陛下不若与周先停战,率大军,抵御秦人入侵,并且扶持燕国,燕国会感激您的帮扶,从而与您一起反抗秦人的。 王上臣认为,派人出使燕国与他们联合是最好的方式。晋与燕之间并没有旧仇旧怨,若是搞联合共同抗秦,想必燕王也是会欣然答应的。 不久以后,燕王慕容暐请求晋国支援的国书也由使者带入了晋国内,朝臣们纷纷上书请晋王与大周停战,联燕抗秦。 司马衷猩红的眸子扫过朝堂,他在燕国使者希翼的目光中,勾起了一抹恶劣的笑容。 与燕联合抗秦?他凶恶的眼神扫过在场诸位大臣,看着各位白面人背脊发麻,他的眼中不含一丝感情,杀伐果断又残暴不仁的晋王开口道:我晋军,如何会惧怕他苻坚的秦军? 苻坚不是想要拿下燕国邺城吗?他不是还眼馋我晋国荆城吗?晋王哈哈大笑:他哪来的自信,将战线拉得那么大?就因我晋国与大周如今的交战损耗了实力吗? 朝臣听到晋王不可一世的自言自语,心头拔凉拔凉的。 他们晋国在周晋交战之中已经损耗了太多战力了,多少百姓妻离子散,多少人家中男丁稀缺,若是王上再要招兵,想必会激发民怨。 苻坚是笃定了,本王不会把他的好事搅黄吗?司马衷冷笑道,即刻下令调动大军。从另一条路线出发进入燕晋国交界之处。 此处原本是燕国土地如今又被秦国所占据,而司马衷的作风还是熟悉的光棍,他率领朝臣眼中只剩下四十万,实则足足有八十万兵力的大军,将苻坚率领的大军兵线硬生生的给切断了,然后以围困之势,将御驾亲征的苻坚壁咚在燕与晋军之间,导致苻坚一时骑虎难下,进退不得。 前方,是久攻不下的邺城,有战功赫赫的慕容垂率军与他对抗,后背兵线补给被切断,晋王司马衷趁火打劫,被围困在中间的苻坚顿时焦头烂额起来。 苻坚心里发狠,眼看就要腹背受敌,他心里知道,只要坚持到王猛率兵前来汇合那些晋军就会被他们所包围。 王上,还请王上保重自身安危为上,邺城不破日后还有机会啊!已经有大臣请求苻坚率军撤退了。 司马衷着实可恶,他如今自己与周国交战也就算了,如今竟还阻挠王上攻燕大计! 王上,晋国兵力正在增加之中,粗略估计目前已有二十万以上来到燕境,不可不防啊! 几个老臣急切地规劝苻坚即可撤军,而苻坚则坚定地认为:司马衷与周交战已经损耗太多,如今正是元气大伤之时,他不可能将举国兵力投入燕境,否则后门大开,他便不怕周人趁火打劫入侵其周晋边境? 只需要坚持到王猛来援!只需要坚持到王猛来,就可以绝地求生,将晋军大伤,迫使司马衷退兵,邺城,寡人志在必得!苻坚没有想到自己一时间贪心会招惹到司马衷这个疯子,他也不会想到,司马衷疯起来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 同样的,接到战事风云变化第一手消息的慕容垂终于有了一丝喘息之机,如今的慕容垂没有受到可足浑氏的逼迫与祸害,对慕容一族仍然心存幻想,他自然不想做那亡国家奴,率领大军与苻坚僵持不下许久。 慕容垂的存在,一直都是苻坚心头的一根刺,这个人实在太厉害了,令他如鲠在喉。华夏历史上慕容垂被逼迫投秦,可谓是天下掉馅儿饼的好事,令苻坚大喜过望,同时也成为了他灭亡燕国的导火索。可这一世,秦人逼迫太盛,慕容垂对苻坚并无好感。 晋人开的正是时候啊!将军,此时应与晋王合力,将秦军斩杀!谋士与慕容垂在营长之中谋划新的策略,而慕容垂则沉着着脸,他冷静地说道:司马衷此次前来,恐怕并非是单纯的为了支援我们。 无故的支援燕国?哪有这么好的事儿?若是像周帝那样仁慈和善的名声,也许慕容垂还会相信一下,可司马衷的臭名远扬,一个残暴不仁的国君,他会发善心来支援他们吗? 恐怕还是像那闻到肉猩味的野狼,跑来捕猎的吧! 很快消息传回到邺城王宫之中,之前派遣使者前往晋国的燕王慕容暐大喜,使者一直不曾回来,他原还以为没戏了,没想到司马衷竟御驾亲征了。 慕容暐招来慕容冲与可足浑氏太后,询问他们接下去该如何做? 可足浑氏沉溺后宅争斗,与朝堂之事则目光短浅的很,慕容冲的眼光则毒辣地多。 晋王,可不单单是为了支援他们而来啊!他恐怕所求更多! 拖!如今三军僵持,晋王与秦王私底下因荆城之事结怨,而明面上他是为了支援我们燕国,我们只需要两不相帮,任由他们两虎相斗,待他们斗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我们才能在夹缝中生存。慕容冲咬咬牙,对自己皇兄如此建议道。 慕容暐的眼光远远不如慕容冲的远,他只是高兴于司马衷会支援他们,这样他们就有了力量抗秦,他没有先帝的熊涛武略,脾性也优柔寡断许多。 此时听到年仅十一岁的弟弟如此斩钉截铁地说来,慕容暐心下还是有些迟疑的,只是母后一切都听从慕容冲的,慕容暐面子上也就跟着赞同了。 他三弟不过十一岁的稚龄,能有什么长远见识?慕容暐忧心忡忡地回到宫室,招来太宰慕容评,向他询问该如何做。 慕容评,就是那位华夏历史上多次污蔑,与可足浑氏联手要处死慕容垂的老臣,他辈分算是慕容暐祖辈的人了,身份超然,历经三朝元老,在政务上却被慕容垂压在头上,可谓是一直暗恨在心。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00) 慕容评知道,如今慕容垂率领大军抗秦是大势所驱,而一旦秦军退兵,慕容垂手中的兵权将空前强大! 他在慕容暐耳边再三强调慕容垂手中兵权太大了,恐怕生有异心,请求慕容暐再派遣将领前去分权,至于晋与秦交战,不妨多依靠一下晋国,晋国司马衷与他们之间间隔了秦军,但是他们实则也有被秦人前后夹击的风险,一旦王猛率军支援,恐怕晋人会退兵的! 慕容暐半信半疑,他知晓临阵换将领是战场大忌,并没有听信慕容评的谗言,但对于晋人的态度则参考了慕容评的观点,因为他生怕晋人由此而退兵。 慕容冲暗含忧虑地回到宫殿,却不曾见到那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少年,他习惯了有疑问去询问周扶,如今他不在,他反倒还不自在了。 小福人呢?他去哪里了?慕容冲拉来侍女问道。 第86章 司马衷!叫我最佳队友(搅屎棍)! 没错, 由于周扶小号没有名字, 他就随便给自己取了个小名, 名叫小福,多么可爱有福气的名字! 慕容冲每次以叫小狗的名字去唤那少年都感觉有一种亵渎了美人的感觉,这小名太不符合少年柔软细腻的容颜了,然而周扶喜欢! 慕容冲哑口无言, 这种接地气的喜好恕他难以苟同。 小公子今日身体不适, 如今正病着, 侍女低头答道。 身体不适?可有唤医官?慕容冲惊讶道。 已经唤了, 医官正在为小公子诊治,侍女小心翼翼地答道。 对于身边的智谋担当, 慕容冲还是很在意的, 他皱了皱好看得眉, 来到偏殿去查看, 却见前一日还活泼开朗的少年此时正昏睡地躺在床榻上,悄声无息的,像是沉睡的美人, 令人升起勃勃怜惜。 他现在如何了?慕容冲询问为少年把脉的医官。 那医官恭敬地答道:小公子可能是受了刺激,如今脑海中记忆浮现,因此才会头疼昏厥, 他目前并无性命之忧, 呼吸绵长悠远, 想来正沉浸在记忆中, 一切等他醒来即可。 瞎说!周扶明明就是被急招回了大号之上, 小号才会一下子断线昏迷的! 然而听到医官如此说来,慕容冲目光闪了闪,他视线落在少年娇美的面容上,对那医官寒声说道:你可有法子,让他一辈子都记不起自己的记忆? 却说周扶这边,要死要死要死啦!姜子牙来突击检查啦! 姜子牙一路由周扶派遣到周小史身边的暗卫带领来到了周王都,他为了让暗卫不能报信,给暗卫也敲了一棒子。 然后由暗卫带着一路来到周王宫之中,找到了勤学殿阁的张良。 师傅?!张良乍一见自己师傅竟然出山了,大惊小怪地叫道。 子房,带我去见小阿扶,姜子牙就是风风火火来搞突击检查的,他拽着张良,没有多和他叙旧,立刻就要见到周扶。 这,师傅若要见师弟,让暗卫去通报一下就好了呀?张良疑惑不解,姜子牙为何要如此急切。 通报做什么?老夫现在就要见到小阿扶,你赶紧带路,姜子牙吹胡子瞪眼,对张良气呼呼地说道。 张良一切都依姜子牙,他尽管一头雾水,但是他知道师傅总不会害他们的。 我带师傅去正南宫,张良看了看天色:此时陛下该是在用晚膳,师傅来了倒是能与师弟一起吃饭。 他带着姜子牙来到周扶的寝宫,却见赵高守在屋外,赵高对张良说道:张公子,陛下已经睡下了。 然而再一见张良带来的人,赵高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上。 姜圣人! 睡下了,这么早?张良惊讶道。 却听姜子牙冷哼一声,拐杖将赵高敲远了一些,自己拉开门进入了周扶的寝殿。 他来到周扶床边,床上的周帝安详地呼呼睡着,姜子牙拉开帷帘,目光带着审视。 周帝听到动静,微微皱起眉头,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不悦地说道:是谁在打扰朕睡觉? 托管模式启动! 赵高看到周帝白面人将周扶平日里的小动作模仿地惟妙惟肖,张良更是不疑有他毫不怀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却见姜子牙目光冷漠无情,他冷哼一声:哪里来的冒牌货,冒充我小徒弟? 姜子牙抄起一拐杖就敲向那托管中的大号,赵高大惊:姜圣人且慢! 被托管的被托管的大号被这一敲给敲地倒了下来,赵高忙将周扶的身体给抱住。 用个残魂傀儡来糊弄老夫?当老夫这些年的道都是白修的吗?姜子牙冷冷地说道,第一次,这位平日里和颜悦色的姜圣人暴露出其冷酷霸道的一面,他的视线死死盯着赵高:你是自己交代清楚,还是要我用那搜魂之术? 我 师弟人呢?此人不是师弟?张良被这变故给搞懵了。 老夫暂且信你不会背叛小阿扶,你且从实招来,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姜子牙冷哼道。 赵高手心冰冰凉,心头发颤,他低头见昏睡着的白面人,将那白面人摇来摇去,誓要将他从睡眠中摇醒。 周扶在小号感受到大号源源不断地震动,忙撤离了小号回到大号身上:怎么了赵高,是有什么急事吗? 周扶醒过来,揉了揉眼睛站正,再一抬头,张良与姜子牙齐刷刷地紧紧盯着自己,吓得小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 师傅,师兄!周扶反应很快,他抚摸扑通扑通狂跳的小心脏,表面镇定,内心慌地丫批! 嗯?这就回来了?姜子牙眯了眯眼,视线仿佛透视一般要将周扶从人到魂都看透了。 什么回来了,我这不是刚才在梦游吗?周扶越是慌乱,越是容易出错,他这副心虚的小模样饶是不知此事的张良都感到他必定是隐瞒了什么。 你梦游,还能将自己的魂给溜走?姜子牙气呼呼地说道:莫要当师傅老糊涂了好随意糊弄。 姜子牙气起来那时髦的泡面头都炸了起来,吹胡子瞪眼,没有半分威力,倒是让周扶倍感亲切,他以前没少因为软绵绵的性子惹师傅生气,被他叨叨榆木疙瘩脑袋。 如今被扭过性子的周扶找回了与姜子牙相处的感觉,他忙乖巧懂事地低头认错:师傅我错了,师傅我不该瞒着您。 看!多乖!软包子小兔子说的就是他! 赵高眼看陛下变脸,神色一凝,微微飘移了视线。 张良表情一僵,与赵高对视。 他们曾经也是被陛下这样的外表所误导,以至于一直以为他是个小白兔,直到他张开血盆大口 姜子牙见小徒弟软软地认错,心顿时就软了,还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就认错了?这么多年,到现在没点长进!还是这样软绵。 错了?哪错了?为师该庆幸你还知道回魂之法,你可知离魂之术用的不好极有可能会找不回自己原本的身体?姜子牙表面上冷声说道。 周扶听姜子牙说那什么离魂之术,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是有小号的事情暴露了,而好在姜子牙自动给他圆了小号的来历。 于是周扶顺着杆子往上爬:师傅说的是,是我太冒失了,不该这样冒冒失失的离魂。 周扶怯生生地拉着姜子牙,小声软软糯糯地说道:师傅我知道错啦,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我下次再不这样了。 姜子牙雷厉风行了大半辈子,年轻时随武王灭商立下汗马功劳,当年武王是多么强大果决的帝王啊! 此后功成身退,姜子牙在晚年收了两位弟子,张良与武诩,张良还好一些,有着谦谦君子的一面,手段谋略都不差,而武诩则是个性子暴烈的□□桶,最是桀骜不驯。 偏偏到了小弟子这儿,这小弟子根骨悟性都好,就是这乖宝宝的样子让姜子牙头疼不已,费尽心思去扭他性子,结果没扭成,反倒自己被带地偏心偏地没边儿了。 乖巧可人的孩子惹人疼惜,年近三百多岁的姜子牙,每每被他那小弟子软软磨一磨,就心软地不成样子,轻易就被消磨了火气。 师傅,您来王都一路舟车劳顿,还没好好休息吧?您饿不饿,和小阿扶一起吃夜宵吧!周扶一顿混混,磨地姜子牙消了火,这就想顾左右而言他。 姜子牙神思清明,如何会上他套?心软了是一回事,要问清楚始末是另一回事,他顺着周扶的带领坐到桌边,赵高忙命人去准备膳食,张良拍了拍他,低声道:我来吧。说完,跟着去了膳房为师傅洗手羹汤。 你可别想混过去,快跟为师说说,是谁教导你的离魂之术?姜子牙喝上周扶亲手泡的热茶,暖洋洋的,他放缓了语气没再吓着小弟子,却坚持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周扶挪挪嘴,心虚地视线飘移着,不去看姜子牙的眼睛,犹犹豫豫地说道:是个仙人,师傅我能不能不说呀?仙人告诫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她的事。 阿妈的事,周扶是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这是他埋在心底的秘密! 姜子牙鼻孔里喷气:你便是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徐福那臭神棍? 耶? 周扶头顶冒出三个问号,表面上不动如山地问道:师傅认识徐福? 听他提起徐福,姜子牙身上的气势瞬间变得凌厉万分,他厉声道:你莫要信那神棍说的任何话,他就是一寻仙求长生的疯子,为了延寿,他什么都做的出来,你信不信他甚至能抓了你把你当补药给炖了炼丹? 周扶被姜子牙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他几时见过姜子牙这样肃杀冷酷的一面,不过想来也是,随武王灭商的西岐丞相杀伐果断,手中鲜血必定不少,又怎会是善茬? 见小徒弟被吓到,怯怯地望着他,姜子牙放柔声音:为师也并非要吓你,只是你下次遇见此人,莫要信他鬼话,他可什么都做的出来。 周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师傅说的是,我都听师傅的。 小弟子认错态度良好,又乖巧听话,姜子牙心中欣慰不已,心情也跟着变好:你那离魂之术用了多久了?其中可有什么隐患?要我说,你还是少用那术才好。 我都听师傅的,周扶柔声应下,过了片刻,他才支支吾吾地说道:从小到达我都没有出过宫,后来被父皇丢到了周皇陵之中,即位后身为周天子待在周王宫不能出去,可是我又好奇外头是什么样的 他这一支支吾吾卖惨,姜子牙一想到自己小徒弟的年岁正是少年人活泼好动的年纪,他日后可能又因身份受到的限制一辈子都被困在周王都之中。 占卜到的星象所显示,小弟子是大周最后一位皇帝,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周,日后必定会被哪个国家所取代啊!哪怕如今欣欣向荣之景,小徒弟又这么努力做好一个帝王该做的事,一路走来,姜子牙最是清楚他究竟投入了多少心血。 想想意气风发的小弟子会被困在这里一辈子,如今壮志凌云的小弟子日后甚至会亡国,姜子牙鼻子一酸,越想越觉得自己小弟子是个小可怜,心顿时就偏了。 司马坑坑:你觉得民主制度怎么样?我们可以向着这个方向努力,促进社会的蜕变!从政治、经济、文化、思想、军事等等着手建设,加踏实地搞事情! 周扶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你想出去看也不是不行,就是要注意安全,徐福教导的离魂之术未必全是对的,为师再教你些许固魂之法,这样你便不怕日后找不回自己的身体,姜子牙慈爱又怜惜地摸了摸小弟子的脑袋,对他窃窃私语起来。 有了姜子牙教导他的固魂之术,周扶如今能够去小号的事情就有了明面上的背锅侠,外人眼前这背锅侠就是姜子牙!而熟悉的人则认为一切都是徐福的错! 徐福这两天连续打了不知道多少喷嚏,险些一位自己得了风寒,大惊失色之下吃了不少补品。 小号的马甲被姜子牙扒了,好在姜子牙偏心周扶,不会将这些事说出去,周扶原以为姜子牙日后还是会回周皇陵中隐居,没曾想他待在周王宫之中不走了,并且告诉周扶,他要入世修行。 周扶兴奋地手舞足蹈,师傅真是棒棒哒!但是师傅丞相制已经被废啦!师傅来做大周国师怎么样? 一心想要保护小弟子,修改占卜星象结果的姜子牙自然全盘接受。 且让他看看,有他坐镇,大周还会不会亡国 另一头,秦军经王猛调动,转而回援苻坚,大批秦军从荆城撤回来,以包围之势将司马衷所在的大军夹住。 司马衷头一次御驾亲征,又怎么可能就随随便便翻车呢?秦国的王猛竟然带军回援了,王猛想救出苻坚? 那还得了,他之所以亲自下场,为的就是调动晋国大量兵力,包括他曾经谎报被周灭掉的那些数字,誓要给苻坚一个惨痛的教训! 让你贪心,让你摸我大晋的屁股,看我搞不死你! 而燕王慕容暐这边的圣旨也到达了军营里,大军驻扎之地,矜贵的使者进入了燕军之中,由专人带领去见到主将慕容垂。 慕容垂,王上有令,命你即刻与晋人联合,配合晋人攻打秦王苻坚!使者面无表情地将慕容暐的旨意传达,等候慕容垂的回复。 慕容垂难以相信王上竟如此短视:大人!一旦晋人打赢了秦人,日后燕国也就要被晋人吞并了啊!王上怎会下达如此旨意误导军机? 这是王上与太宰大人共同商议的结果,将军若有不服可入宫去面见王上,使者淡淡地说道,他看着神色由震惊转为暗恨的慕容垂,心中暗叹一声。 慕容一族内斗不断,外敌入侵之下任然不忘争权夺利,如何不是在自取灭亡? 慕容评,又是慕容评!视家国安危于不顾,奸佞之流,早晚为燕国带来祸事!慕容垂大悲。 使者心中暗道:将军权势过盛,还不是不愿上交兵权,以至于惹先帝猜忌。 只是若是慕容垂上交兵权,在慕容评与可足浑氏的紧紧相逼之下如何自保?若是先帝时期就上交兵权,慕容垂早已尸骨都凉了。 而慕容垂有野心吗?有的!否则华夏历史上的后燕是谁建立的?身为后燕的开国皇帝,慕容垂称帝的野心是一点一点积累出来的,在亡国后他无时无刻没有想着复国,可复国以后呢?他与一路打到长安,甚至居住于阿房宫中称帝的慕容冲遥遥对望,以自己在鲜卑一族的声望强迫慕容冲东归投靠他。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01) 慕容冲又为何惧怕于他迟迟不敢东归,他生怕东归以后被慕容垂害死,以至于引起鲜卑人们的不满,向往草原的鲜卑人经历了亡国的流离失所,丧家之犬的日子,不愿意再在汉人领地生活,而慕容冲下旨鼓励耕种,促进生产,简直要了这些嗜杀成性的鲜卑人老命了。 鲜卑人怎么可能与汉人一样老老实实种地开荒?马背上的游牧民族,靠天吃饭,靠烧杀抢掠吃饭!他们习惯了不劳而获,习惯了掠夺汉人的东西,他们所经过的地方无不生灵涂炭,虐杀了多少汉家百姓! 早期称帝的慕容冲在汉人之间名声并不好听,也是个残忍嗜杀的帝王,用的也是鲜卑人老一套的靠杀靠抢之法。 但是慕容冲一想不对,现在这些汉人都成了他的子民,这天下争战,早晚要耗尽粮食,若是一直靠抢不是长久之计啊!于是他开始学汉人那一套治理理念,鼓励农桑,修建城墙,于长安城中休养生息。 那些追随慕容冲的鲜卑人属下一看苗头不对!如今慕容冲竟然要他们和汉人一样种田?! 于是他们要回去投靠更为强盛的慕容垂,慕容冲就是因此而被背叛杀害,而他那些亲信最终也全部都投靠了慕容垂。 因此,对于这些上辈子无恶不作又死不悔改没有远见的白眼狼,慕容冲重生以后管都不想管他们! 将军,下臣先回去复命了,此时此刻,使者的话语带到,他不愿多留军营肃杀之地,匆匆回宫。 殊不知,慕容垂眼看秦人被晋人牵制,打得热火朝天,反倒将他们这些龟缩在城内的燕国人忘到了一边。 将军,若是此时插手,极有可能会适得其反,甚至引起晋王与秦王的注意,转而攻打我国,谋士向慕容垂进言道。 慕容垂也是这样认为的,现在坐山观虎斗,他们这些可怜兮兮的燕人就老老实实龟缩在壳子里不好吗?为何王上非得搅和入两虎相争的局面? 慕容垂一直咬牙坚持着,迟迟没有行动去与晋人联手。 太宰慕容评知道后,来到燕王慕容暐的宫殿,向燕王告状道:王上,慕容垂恐怕已经心生反心了!他一直以来都对王上与太后心有怨恨,如今王上的旨意他都敢违背,是否日后那一天他就带领大军叛逃了? 慕容暐听闻慕容垂不听从自己的旨意,也是大为恼火,却听慕容评又谏言说道:王上,慕容垂手握我燕国大批军队,不可不防啊!他若是生了反心,王上甚至不可自保!求王上看在太后娘娘的意愿与先帝的遗旨上撤下慕容垂的将军职位! 是了,先帝遗旨,命慕容暐不得重用慕容垂,且太后可足浑氏也是对慕容垂憎恶非常,然形势所迫,他不得不接受慕容垂的效忠,并且给他足够的兵权抵御外患。 慕容评提到撤下慕容垂的职位,燕王有些犹豫了:太宰大人,若是撤下慕容垂,我燕国都将没有厉害的将军守卫了。 慕容评摇摇头,对燕王劝说道:如今形势已有不同,晋王来帮助我们抵御秦人,我们可以依附晋王的手逼迫秦人退兵,且如今周晋交战正酣,能够分散多余的兵力帮助我们已经是晋王仁慈了,我们不能再将晋人推远了,应当联合他们,将秦人赶出燕国境内,到时候王上将那些被秦人占据的一两座城池作为感谢赠予晋王,晋王必定会满意的。 慕容暐想想,反正那些城池如今也已经不是他们的了,若是晋王司马衷愿意帮他,他便是将它们割让一半送给他都是可以的。 于是慕容暐点头了,他本身意愿也是想要剥夺慕容垂的兵权,但是迫于形势迟迟不能下手,如今经过慕容评的劝说,燕王就顺着这台阶下,下达了换将的旨意。 这些旨意完全是慕容暐一人下达,慕容评生怕事情有变,他匆匆去将燕王旨意落实,丝毫不给旁人反应过来的机会。 等慕容冲知道这件事已经晚了,秦人都破城而入了! 却说慕容垂这边,他接到燕王慕容暐的圣旨,非常不情愿助长晋人的气焰,生怕秦军撤兵后晋人将他们燕国一举吞下,因此一直迟迟没有动作。 司马衷隔空喊话,派使者送消息:你们燕人究竟要不要我们帮忙了?给个准信!不要我可要走了啊! 说是这样说,司马衷却不会这么做。 我靠大军都调来了不捞一笔回去会被周帝笑死的好嘛?! 司马坑坑挖鼻屎:你们燕人赶紧地给寡人回个话,还有苻坚你这个大猪蹄子竟然敢撸我老虎屁股,看我不捶爆你狗头! 有了司马衷这个坑货搅屎棍,燕军与秦军军心都一度不稳,燕国这头渐渐升起了埋怨他们将军不与晋人联手的风声,而秦国这头,苻坚急得嘴角都长了泡。 第87章 巨变!扒一扒那个被破两次的前燕邺城! 王猛还没有行动吗?苻坚如今腹背受敌, 难受得很, 他的大军如今只得僵持着, 根本不敢进攻,司马衷一直在后方骚扰他,还偏偏不与秦军正面交战,反而是撩一下就跑, 换个地方再撩一下, 再跑。 苻坚被司马衷这样子一骚扰, 天天夜不能寐, 整个人精神以肉眼可见之下变得萎靡不正。 同样顶着黑眼圈的秦将劝说苻坚道:王上,如今暂无战事, 求王上好好歇息片刻吧!一切都有末将看着, 王上当保重身体为重啊! 苻坚烦恼地一抓脑袋, 口中咬牙切齿:司马小儿当真滑如泥鳅, 着实可恶!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指间随着这一抓而掉落的头发,不甚在意地将那发根甩远了,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该是就在这两天了, 王猛应当明白寡人的意思,他必定会进攻司马衷的后方! 将军,不好啦, 左翼粮仓受到突袭, 被晋人烧毁了大半!新的军情送来了噩耗, 苻坚眼前一黑, 摇摇晃晃险些倒下。 王上!秦将大惊失色。 寡人无事, 苻坚眼前发晕,他知道自己支撑不住了,对秦将说道:一切善后之事交予将军了,寡人去休息片刻,将军只需要稳住大军,等候王猛援兵到达即可! 秦将铿锵有力地说道:王上放心,末将必不负王上所托! 苻坚坚持不住,摇摇晃晃回到营帐内,倒在塌上呼呼大睡。 待他一觉睡醒,前方的捷报也已经到了。 王上,王猛大人援军已到,如今正与晋军交战。 王猛下手了,苻坚大喜,他没再管龟缩在邺城的燕人,与王猛一起联合起来推司马衷这一座阻碍在他两军之间的大墙。 然后苻坚发现,推推不动。 不仅推不动,司马衷还两面都打,前面打他苻坚,后面打王猛,两头开刀,底气足的很。 不行,长久下去寡人这边的军力将被消磨殆尽,苻坚愁眉不展。 若是被那些燕人看到可趁之机,出城来攻打我们,我们将被晋军与燕人合围,苻坚当机立断下令:由王猛继续吸引晋军注意,我方秦军往邺城撤,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攻城! 苻坚知道,为今之计只有拿下邺城,转攻为守,方能抵御司马衷的大军侵袭,他必须要拖到周天子那边有所动作! 一旦周国知道司马衷调动大军来打他们,周人必定会有所动作,只需要他再拖久一些,等到周人也加入混战,他的危机也就解决了! 此时的燕国军营,慕容垂的营帐。 将军,秦人回援了!探子来报,带着急切与期盼:将军,我们是否应当联合晋人攻打秦人了? 继续等!慕容垂咬牙说道:将军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们等到秦晋两败俱伤,才能有苟延馋喘之机。 将军,若是晋人打不过秦人,极有可能撤军啊! 不,不会,司马衷既然来了,我不信他什么都没捞到就愿意这样离去,慕容垂危险了眯起了眼睛:晋王一定留有更危险的底牌! 下属见劝说将军不成,只得随着慕容垂的安排去调动燕提高戒备。 慕容垂没有想到,司马衷的兵力竟将苻坚逼迫地不惜一切代价攻邺以自保。 而苻坚也没想到,周人那边一直都没有动静,像是置身事外,或是根本就睡着了似的。 将军,秦王苻坚率军再次攻城了! 噩耗传来,再容慕容垂后悔已是来不及了,慕容垂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苻坚想要鱼死网破不成? 也许秦王苻坚是想要速速攻破燕都,再反过来将燕境内的晋人包围。副手神色凝重地猜测道。 召集将士,抵御秦军!我们死守城池!慕容垂如临大敌,当机立断下令道。 此时,燕王慕容暐的换将旨意也已经到达了,慕容评居高临下地命令副手带他去见慕容垂,却不想看到左右军队快速集结的身影。 慕容垂,燕王下旨了,撤去您统军一职!慕容评忽略了心底的那一份不安,他如今只剩下对于多年大敌终于被剥夺权力的畅快。 慕容暐,慕容暐疯了不成?!两军交战临时换将?他是想将燕国覆灭吗?慕容垂难以置信地叫道。 将军,您行军在外不听王上旨意帮助晋人,如今已经触怒了王上,王上要治您的罪了,慕容评扯出一抹冷笑,凉薄地说道。 看到近在咫尺的这张老脸,知道是此人在背后拖他后腿,慕容垂突然之间就顿悟了。 呵呵,哈哈哈哈哈!有你们这些人,燕国如何不亡国! 慕容垂悲怆大笑,对着他歇斯底里的笑声,苻坚大军已至,慕容评心中不妙的预感成真了,他听到耳边那杀声震天的厮杀之身,两股颤颤,口中颤声叫道:苻坚,苻坚攻城了?! 换将旨意下达,想到燕国气数将尽,外头是虎视眈眈的秦晋两军,内里是破败不堪的朝堂,壮志未酬,英雄末路的境遇令慕容垂此时不禁落下泪来。 诸将听令,若你们还认我这统帅,听本将指令,杀出重围!慕容垂不再管被吓得脸色煞白的慕容评,他双目赤红,撕烂了慕容评带来的换将旨意,抄起自己的战枪,骑上战马,英雄骨末战死疆场,即便血洒邺城,他也不愿做那亡国奴! 慕容垂在军中威信具大,众将无有不服,他们都是鲜卑族的勇士,不畏生死,他们一往无前,追随慕容垂死守城池。 然而后背晋人的压迫促使苻坚不再使用温水煮青蛙,他不得不以巨大的牺牲,强攻燕都邺城。 慕容垂用兵如神,以十万兵力对他两倍以上的兵力攻城,苻坚急切之下杀红了眼,对其狠得牙痒痒,恨不得将慕容垂处死当场。 最终,秦军以极大的代价惨胜,攻破了燕国邺城,燕国终是亡国了 城破的那一刻,慕容垂身中数箭,战马已经惨死,而他自己支撑着战枪,眼中是漫天的血色与源源不断涌来的秦军。 燕国,终究是气数尽了,带着满满的遗憾与无奈,慕容垂缓缓倒了下去,国家倾覆,将军不再,英雄穷途末路,空亡恨,最是悲哀不过。 将军! 副手的叫声渐渐飘远,慕容垂支撑不住,缓缓倒了下去。 副手接住了身受重伤的慕容垂,急切地唤来医官为慕容垂包扎。 秦军破城而入,燕国大军损失惨重,其余的人全部都沦为了俘虏。 而苻坚入城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誓死抵抗他的慕容垂押入大牢,以胜利者的姿态,迎接燕国王公贵族的拜服! 周扶再次到小号的时候,似乎感觉周围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他好奇地坐看右看,见慕容冲神色怔怔地望着泛着幽光的窗外,手脚并用爬了起来。 你醒了,慕容冲回过神来,幽幽地对周扶说道:邺城,破了。 他脸色苍白,张开被掐出血痕的手掌,眸中黑暗的恨意涌动:此时的我,可有与他同归于尽之力? 我擦?什么情况!我不过几天不在,邺城就破了?周扶瞪大了眼睛,一下子窜了过来:苻坚不是要温水煮青蛙吗?他那好名声喜经营的性子,会直接强攻邺城?我感觉以慕容垂的能耐守护邺城一个月是没问题的啊!你快与我说说,这是什么个情况。 苻坚不惜惨重代价,强攻邺城,慕容冲的眸中似有血色涌动,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还有周身狼一样嗜血的气息令周扶小动物的寒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 苻坚大军进入燕都后,燕国人民噤若寒蝉,燕都贵族都成了战虏,自有士兵将他们看顾,周扶与慕容冲一起被人带到了一处看管起来。 燕国王公贵族如同丧家之犬,慕容氏族之人一个个低下骄傲的头颅,被迫接受新的国君掌控他们。 他们遥遥看到那不可一世的天王苻坚随着御座驾撵而进入燕王所在的宫殿,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却有着与上一世不同的急切。 晋王疯了吗?!这是将与周交战的所有大军全部调动来了吗?他后门大开,就不怕大周乘机入侵吗?苻坚被晋军逼入邺城,正是焦头烂额之际,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管那些战虏死活,他安定好了王宫,将燕国王公贵族全部命人看管起来,也没时间去迎接他们的拜服了,他一心只想着整顿军队,守住邺城,然后与另一侧的王猛将司马衷所在的大军合围! 苻坚行色匆匆,是晋人尤有变动吗?慕容冲喃喃自语道。 少年好奇地凑到他身边,与他说悄悄话:晋人?什么晋人? 慕容冲低头看了他一眼,对他解释了一番最近的战局动向,他没有亲自上阵,不清楚真正的战局如何,可是司马衷切断苻坚两侧大军御驾亲征之事已经传遍了各地。 同样的,苻坚也没有去想到司马衷的兵力竟源源不断!且全都是精兵培养,装备精良。 司马衷御驾亲征?!什么时候的事?周扶的叫声震地慕容冲耳朵嗡嗡响,慕容冲被他这么大反应惊了一跳。 先生不是洞悉天下局势?晋王野心不小,苻坚能趁周晋交战而摸晋国虎须,司马衷也一样能趁秦燕交战趁虚而入,慕容冲扯开一抹凉薄的笑:苻坚,此时被司马衷大军压着,想来也没空管我们这些燕国旧族的死活。 柳暗花明又一村,如今这天下局势终究是与上一世不同了! 慕容冲哈哈大笑:晋人,来得好啊! 若说邺城被破之前,他或许还心存幻想,也许晋与秦会两败俱伤。 可此时秦灭了燕国,他反倒无所谓了,憎恨入骨的仇人就在眼前,两世灭国之仇,苻坚才是他眼中最厌恶的敌人。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02) 联合晋人攻秦之事我之前就已经建议过你了,周扶瞪大了眼睛:是你们把司马衷请来的? 面对少年的质问,慕容冲面不改色地说道:王兄确实有写国书请求使者入晋求援,只是我们不知晋王会御驾亲征。 而事实上,因慕容垂的坚持,他们本身一直龟缩于邺城之内,没有给予晋人一丝一毫的帮助,他们也帮不了晋人什么。 也因此,司马衷或许对于他们并没有什么好感。 你可知司马衷带了多少兵力?周扶忙询问道。 暂且不知,只希望晋王能够坚持久一些,若是他迫于压力退兵慕容冲目光幽深,心底的负面情绪不断地在翻涌。 他都出来了不达到目地会回去?大军到了燕国境内不干一票大的再灰溜溜回老家丢人不?慕容冲听到身边的少年磨牙的声音,他诧异的望去,被那熊熊燃烧的怒火惊了一跳。 少年生气起来柳眉倒竖,粉面生威,好看得要命,就是这个时候他在气些什么呢? 先生何故如此生气?以先生之谋略,莫非没有算到晋王的动作吗?慕容冲奇道。 没算到,真没算到!周扶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司马衷竟然亲!自!上战场! 夭寿啦,晋王御驾亲征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小史那边要疯! 周扶这下可急地团团转了,他一焦起来,就会带着桌子转圈圈,旁人不拉住他他就不会停下来的那一种。 慕容冲被他转的眼晕,他们如今被软禁在宫室里,打探不到外头的消息了,他晃了晃头,无奈地对少年说道:你也莫要急,苻坚既然没空管我们,最终胜负还未可知。 或许,晋王会把苻坚给灭了说不定! 见他反过来安慰自己,周扶感觉慕容冲的负面情绪稳定下来了,自己也跟着被带着冷静了下来。 少年轻咬贝齿,目光盈盈,欲言又止。 小福若有什么想法或可说来,慕容冲鼓励道,如今的他还以为失去记忆的小福是个羞涩内敛又有智谋的孩子。也因此,他顺着母后的意思去亲近这少年,摸透了他软绵心软的脾性,并且加以利用。 也许是相处久了,两辈子没见过这样乖巧可人的孩子,两世加起来已经三十八岁的慕容冲倒是有些真心喜爱这孩子了。 被五毛钱特效蒙蔽了双眼的慕容冲完全不知道自己面前的少年是个什么尿性,更不知道前方有个大坑在等着自己。 秦亡于燕,你们想要复仇吗?少年眸中闪烁,睿智敏锐,他睁着清澈明亮的双眼,说出残忍异常的话来:若是原燕王愿意向晋人示好,与晋人里应外合,可将秦人瓮中捉鳖,围困屠杀殆尽。但是同样的,燕若要复国,再无可能。 慕容冲沉默了片刻,称帝复国,他上辈子都做过了,没什么意思,反倒提心吊胆的,身上的担子不轻,最后被背叛也是有所预料。 这天下很久能人居上,成王败寇,鲜卑人天性薄凉,追随强者无可厚非,死过一次,慕容冲到底是凉了心,不愿再次将命运交付慕容族人了。 先生说联合晋人之时,我们没有采取行动,晋王极有可能已经心生不满,你说若是我们此时再寻求联合,为晋人大开邺城之门,司马衷可会为我们消灭秦人?慕容冲思索不通其中诀窍,比起对苻坚的熟悉,他对司马衷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残暴之名,想来也不是个善茬,他会那么好心? 消灭秦人不过顺手而为,又可拿下燕国,司马衷何乐而不为?少年淡淡地说道:只看你们有多少底牌与诚意,司马衷晋国国都繁华无比,日后这燕国的治理怕还是从慕容一族选人出来。 消灭秦人不过顺手而为? 慕容冲握紧了拳头,他挣扎道:那么周国那边呢?若是周动兵攻晋,司马衷撤兵又该如何?慕容一族联合晋人,到那时会被秦人所杀。 周不会攻晋的,王翦大军现在在挖渠搞水利灌溉果园种果树,每天都挖山挖地哼哧哼哧干活,每完成一个大项目军营中还有大红包给各位士兵,每天干活都热火朝天的哪有空管晋人的死活。 陛下下令,晋人不攻周就抓紧时间搞建设! 周扶在心里暗道,面上却忧心忡忡地忽悠道:所以要趁着周人接到消息赶来之前抓紧时间,一旦他们攻晋,司马衷会迫于后方而撤兵也说不定,此次出兵落了他的面子,日后或许还会与秦燕交恶。 而以司马衷嫉恶如仇的性子,一旦交恶,日后要投靠他可就不可能了,日后几年,他可能还是会攻秦的,周扶想要唱一首凉凉给慕容冲听,燕国已经亡国啦,不可能复国啦! 如今这天下,晋人势大,天下诸侯避其锋芒。 天下之势,瞬息万变,可晋人之强盛已是显而易见的事实,若是他们一族日后协助晋王,或许还能得到不错的结果。 此番事了,小福以后想要做些什么呢?慕容冲沉吟片刻,突然转移了话题。 等等,你这思维跳跃地也太快了,直接跳到司马衷拿下邺城了吗? 也就是说,慕容冲被他说动了? 是被他说动了吗?是吗是吗? 周扶眨眨眼,以他的小心思,司马衷在外头搞事情,他这边能帮一把是一把,然后去大号那边把大周军队给控制住了以便配合司马衷。 周扶猜不透他的心思,又没有大号的第六感灵敏,被他问地一愣。 随后,他勾起一抹冷笑:此番是了,我却是要去教训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教他夹起尾巴做人的重要性,莫要折腾些有的没的,骄傲自满以招致灾祸,连累至亲平白无故担心。 以为他说的是慕容垂,慕容冲怔了怔,眸中似有异样的神色:小福是,恢复记忆了吗? 嗯?恢复记忆?算是吧,少年茫然地挠了挠头,粗神经地说道:你也别担心你母后与姐姐的安危,司马衷此人不好女色额 想到司马衷的名声,周扶突然之间沉默了。 要虐男宠,喜男色,但凡是他经手的没有一个活命的。 周扶暗搓搓地偷看慕容冲的脸色,悄悄呼出一口气。 反正都是假的,还好他不知道。 周扶骤然听闻司马衷御驾亲征,知道他对燕国这块肥美的肉势在必得,入今小号在燕王宫之中自然是能帮他一把是一把,他还得分出精力会大号去召集人手稳住周小史。 晋军如今增援兵马了?苻坚见探子来报,忙询问道。 暂且不知具体,但是以目前形势,该是不少于四十万,还有隐隐增多之势,那探子气喘吁吁地跑来,焦急地说道:王上,以晋军如今增援之数,想要抵御他们何其艰难,王大人那边的增援从后侧给予晋军压力,可以目前晋人源源不断来的趋势,其兵力将不下于五十万! 苻坚大惊:司马衷怎么敢!周人呢?如今周人有何动向了吗?! 周人,周人那边一直按兵不动啊王上! 司马衷不仅张洋得意,还在外头对着邺城内的人隔空喊话,故技重施扰乱苻坚军心:燕王慕容暐请求寡人来带兵支援,如今寡人带兵前来助阵,就问你们燕国究竟要不要打秦人,给个准话! 苻坚气急败坏:如今燕国已经被秦国所灭,而燕王慕容暐也已经成了孤王的阶下囚,司马小儿你莫要太嚣张了! 苻坚这话说的燕人极不舒服,而慕容垂重伤被压入大牢,更是将燕国那些支持慕容垂的人推到了对立面。 司马衷:我就嚣张了怎么滴,你还有能力打我不成?喂!燕国的王公贵族们你们还活着吗?苻坚该不会把你们都屠杀了吧? 两军对峙,口水先上,身为古人的苻坚自然没有司马衷的霸道不要脸,骂人骂不过,只能龟缩在邺城不出去。 就在几天前,燕国也是这样龟缩于城中,如今角色调换,多么讽刺! 苻坚在拖延时间,等王猛攻打司马衷后方战事大捷,司马衷也在拖延时间,等周晋边境的大军源源不断调动过来,于周晋边境只留下一个空壳子。 这十天里,晋人源源不断地兵力令苻坚焦头烂额,直到十天后,那来到燕国境内的晋人竟足有一百万之巨,将秦军苻坚所带的四十万兵力围困住,又连同燕国仅剩下的十几万人一起给围困成了瓮中的鳖。 燕国内势力还没有安稳处置,邺城内部心不齐,更令苻坚大怒不已的是,燕王竟然联系了旧部,与外头的晋人联合给了他致命一击! 不出十天,邺城又破了! 司马衷: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渣渣! 他完全不知道,周扶藏身在燕王宫,暗暗酝酿着洪荒之力。 第88章 让你皮!还一雌一雄入晋宫? 司马衷拿下了邺城, 还抓住了苻坚!简直大快人心, 笑得司马坑坑牙不见眼, 得意洋洋。 一朝沦为阶下囚,苻坚神色灰败,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时贪心不足竟招惹了司马衷这个疯子! 身边亲信战死沙场,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 苻坚自知大势已去, 被晋兵擒住时更是眼前一阵阵发昏, 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邺城城门大开, 晋人精锐之师涌入城中,他们神情肃穆, 带着绞杀秦军的血腥杀气, 为那浴血而来的晋王开路。 晋王玄黑色的驾撵缓缓驶入城中, 全城鸦雀无声, 这些鲜卑人仿佛都哑巴了一样,低头迎接那坐在撵车上翻涌着恶意与暴虐气息的王者,有人好奇抬头, 却宛如被人掐住了脖子,如坠冰窟,直到那晋王走远好半天太缓过气来, 呼哧呼哧地喘气。 那撵车进入燕王的宫中, 慕容王族如同丧家之犬, 迎接新的主人来统治他们。 后悔吗? 如果有人这样问燕王慕容暐, 在他看来, 经历了秦灭燕国他沦为阶下囚那十天,晋王至少还能够以诏安的姿态来对待他。 而苻坚,将他当作下等的俘虏,囚禁于狱中,丝毫不给他面子! 燕国已亡,若往前看,给予司马衷战事顺利以提供帮助,向司马衷投诚的燕人处境与之前完全不同。 一个是俘虏奴隶,一个是投诚的下臣,哪一个身份会让他们日子过的更好,显而易见。 因此,知道燕国被他们作没了,小心思只想着日后保住自己荣光的慕容评在这十天内一个劲的在慕容暐耳边吹风,劝说他投靠晋人的好处,顺带还踩了狱中重伤的慕容垂一脚:王上,若非慕容垂不听王命善作主张,燕国也不会灭亡啊! 周扶显然没有料到还有慕容评这样一个最佳助攻,他这边倒是有煽动慕容冲联系可足浑氏太后,与旧部联合抵秦投晋。 慕容暐有慕容评的洗脑,就连太后也接到消息向他透露可向晋人投诚,心里的天平自然而然地倾斜了。 如今尘埃落定,看到那走入殿中的晋王,慕容暐手脚冰凉。 他的目光落入晋王如同深渊地狱深邃的眼睛,濒死的窒息之感扑面而来,慕容暐甚至感觉自己立刻就会死去! 他心慌意乱地低下头去,汗湿了后背。 慕容评更是不敢说话,一直在心里暗暗庆幸:还好,还好没有与晋王为敌! 慕容冲也是慕容王族的一员,他身份比燕王低了一筹,却是站在可足浑氏太后身后,小小少年的身影被王太后的阴影所挡住。而王太后的身边另有两道身影,一为燕国姿容秀美娇养长大的清河公主,二为同样姿容秀美却是暂时养在王太后身边的慕容福。 与上一世类似的场景,主角却是换了人,这让慕容冲感觉非常讽刺。 也许是王者的通病吧,每当征服了一个国家,都会命所有的当地王公贵族前去觐见,这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羞辱,若是更恶心一些,还能当场施恩,就像苻坚当年所做的那样,收拢慕容族人做下属,然后将自己与姐姐收入后宫。 慕容冲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晋王显然与苻坚不同,他只要保持低调应该不会引起晋王注意。 身边的慕容福将他握紧的拳头扯开,不让他再弄伤自己,软软热热的小手将他冰冷的手掌握住,慕容冲心头一颤,侧头看去。 却见风华无双的少年向他抿唇微笑,双眸明亮清澈、熠熠生辉,他动了动唇:别紧张。 以为他是在安慰自己,慕容冲心下一暖,感激之余对于之前想利用他的心思又有些愧疚。 周扶不知道慕容冲在想些什么,他感觉到大号那边赵高在叫自己,忙撤回去看看情况。 陛下!洛阳那边传来消息,周公子听到晋王御驾亲征的消息动身前往了周晋边境! 周扶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对赵高问道:萧何呢?他不拦着小史吗? 消息便是萧大人传来,只是周公子以魏王生死为由威胁萧大人,迫使萧大人帮他,如今萧大人自己也跟着跑了,赵高无奈地说道。 什么以魏王的生死周扶嘀咕着,他抽了抽嘴角,大惊失色:小史为了让萧何帮他,告诉萧何我没死的消息? 赵高见陛下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了,低声问道:陛下,接下去该如何做?是要派兵去追吗? 等等,先让我缓缓,周扶捂住耳朵,又开始原地转圈圈。 赵高任由他转了一盏茶的时间,熟练地将他拉住。 别派兵追了,通知下群大军,随时听朕的鹰鸠指令,周扶停下了脚步,脑袋瓜子飞速运转:我先去与司马衷汇合。 另一边,燕国国都。 你便是燕王慕容暐了,晋王司马衷勾起一抹凉薄的冷笑,看上去恶意满满。 慕容暐在司马衷的压迫之下哆嗦着唇说不出话来,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老鹰锁定的兔子,任人宰割。 司马衷好不容易在一群白面人里面通过衣服认出了燕王,眼前白花花的一片,难受得要命,此时穿着燕王服饰的白面人哑巴似的不说话了,这让司马衷心情更糟。 啊啊啊!就没有什么能洗眼睛的东西吗?我为什么要带着白面人打白面人,整个世界白茫茫的一片! 心情不好的司马衷周身血气几乎要怨念成了实质,他随意地命人安排下燕国的王公贵族,燕国也都是白面人的世界,怪没意思的。 百无聊赖的司马衷视线瞥过了大殿中唯一鲜亮的点,那个角落窸窸窣窣的时而有声音传来,他不经意一瞥,顿时惊为天人! 晋王猩红的眸子一缩,宛如看到了感兴趣的猎物,他的视线锁定在了慕容冲的身上,这令慕容冲如临大敌!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03) 此子是何人?司马衷居高临下地向燕王问道,注意力一直在目光警惕瞪着他的少年人身上,他不怀好意(兴奋不已)地勾起一抹笑容。 嘿,觉醒的人! 此乃舍弟慕容冲,慕容暐不敢不回答司马衷的问话,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心头一颤,想到司马衷喜好虐待美人的传闻,不由以可惜的视线瞥向了被盯上后仿佛已经炸毛的慕容冲身上。 慕容冲?司马衷听到这个名字,恍然大悟:慕容冲不就是历史上有名的那位男宠皇帝?听说他和苻坚相爱相杀了一辈子。 哎哟呵! 司马皮皮顿时来劲了,他走到慕容冲与慕容福他们所在的角落,将挡在他们身前的可足浑氏呵斥退开,然后调戏了一下这位以警惕目光瞪着他的少年。 果然,当他的手挑起那不敢反抗的少年下巴时,他眼中的憎恨厌恶几乎要冒了出来。 觉醒的,会与小史一样有前世记忆吗? 试探一下不就知道了。 司马皮皮勾起坏笑:容颜朱丽,倾城绝色,寡人听闻燕国有一公主号清河,也是倾城绝色佳人,既然你们燕国已向寡人投诚,这一雌一雄两位美人寡人便笑纳了。 果然,随着他的话,少年就像是被人触犯了逆鳞的猛兽,目露凶光。 司马衷笑开了花,他现在也能触发觉醒的白面人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本命年水逆结束啦!他要时来转运啦! 司马衷看了慕容冲身旁的两人,一个白面人少年,还有一个白面人少女。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自己即将大难临头的不妙感觉! 左右看看,这群人对自己不是警惕就是惧怕,难道是他多虑了? 处理好这些慕容族人,司马衷凉凉地指着慕容冲说道:将他带到寡人宫殿里。 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受前世记忆影响对他憎恶非常的慕容冲,感觉做坏人感觉贼爽的司马衷哈哈大笑。 撩完就跑,赤激! 慕容冲,那可是有毒的食人花,历史上说他骁勇善战,是个下手贼狠、绝不手软的人物 一个十一岁的小屁孩狠个毛线哦! 司马衷感觉自己都可以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 周扶回到这里时司马衷已经离去,他暗暗遗憾没能找到机会与小伙伴相认,可又见慕容冲情况不对劲。 小福不曾与我说过,晋王也有特殊癖好?他想到司马衷犹如发现了新鲜玩物的玩味眼神,负面情绪几乎压抑不住。 晋王的特殊癖好?那些都是谣传!周扶义正严辞地说道:晋王洁身自好,从来不拈花惹草。 慕容冲以惊异的目光看着慕容福,他与小福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听闻晋王残暴不仁,喜好男色,好虐美人,脸色惨白的清河公主也拉住了自己弟弟,梨花带雨地哭泣道:凤皇此去,安能活命? 慕容冲浑身一僵,不可置信。 他就难逃这个命吗?老天就如此玩弄他?! 周扶: 对不起小伙伴,你已经臭名昭著没法洗白了。 慕容冲神色莫辨:可是,他要我去他宫殿,眼见他又要自残,周扶忙拉住他手掌,小声在他耳边说道:你冷静!冷静!他要你去他宫殿?一会儿我与你一起去。 你与我一起去?!慕容冲惊呆了,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令小福愿意与他有难同当? 他甚至脑补了以小福的善良说不定会以自身来保全他! 慕容冲摇头拒绝道:小福有这份心就够了,你如今也并不安全,你,还是遮掩一下自己的面容吧。 我遮掩面容做什么?慕容福气红了眼眶。 慕容冲见他着急,心下一暖,他坚持不让周扶与他同去,同时自己将小巧的匕首藏入衣袖之中,对慕容福莞尔笑道:你也不要难过,此去,若是我没能回来,你便忘了我,回到你父亲身边吧,以慕容垂的才能,只要他脱离困局,必定能护你周全。 等等,你想干嘛?刺杀司马衷?慕容福拉住了他,厉声说道:你想都别想,你是想让慕容一族一起陪葬吗? 慕容冲目光闪烁不定,他抿唇没有说话。 哎,你别钻牛角尖呀,信我,真的,慕容福正色道:司马衷真不是那样的人,他那名声是被人误导的。 少年信誓旦旦,好似对司马衷很了解,慕容冲微微皱眉,他看到慕容福的小手撩开他的袖子掏一掏,把他那匕首塞进了自己怀里。 慕容冲: 好啦走了走了,我们去找司马衷,慕容福再不掩饰自己与晋王认识的态度,拽着慕容冲就走。 那守在门外的侍从没想到慕容冲沐浴速度会那么快,见他衣衫不变地与另一貌美的少年出来还愣了一下。 那些来接慕容冲的侍卫白面人已经等在了外头,他们将慕容冲请上车驾,又见其身边跟着的少年姿容绝色,还以为同样是晋王新收的男宠,也就没有过问。 实在是慕容福脸上的特效太奇妙,美得人飘飘然,不少白面人侍从都为他完美无缺的容颜而失神。 这些白面人是什么表情周扶都是看不见的,慕容冲看见了,不悦地皱眉,再一见慕容福的反应,当真是迟钝到令人窒息。 他大咧咧地爬上车驾,浑然没注意到那些痴迷恶心的目光。 到了晋王所在的宫殿,司马衷正在其中喝茶吃瓜子看奏书,听到人说他看中的美人到了,司马衷忙把那些零食都一股脑地往抽屉里一塞,清了清嗓子:让他进来。 慕容冲进入熟悉的殿内,这里原先是他王兄的宫殿,如今却已经易了主。 晋王司马衷正居高临下地坐在上首,翘着修长的二郎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这位就是把持晋国朝政多年,杀伐果决残暴不仁的晋国雄主,司马衷。 司马衷的眸子常年弥漫着散不去的血色,与他对视需要极大的勇气,而慕容冲骨子里的孤傲与狠决从未因上一世的死亡而消失,他甚至不惧怕再一次迎来死亡。 慕容冲,寡人记得你小字凤皇?小凤凰,呵,当真是凤凰美人,艳丽动人,难怪苻坚对你喜爱得不得了,寡人倒是很好奇是个什么滋味能令苻坚沉醉迷恋乱了政务还放你们慕容一族发展壮大,司马衷恶劣地冷笑道。 自从与周小史和周扶分开后这两年司马衷在白面人的包围下越发变态了,最喜欢和人撕逼,不仅手撕晋国朝堂,还与秦王苻坚硬撕,如今还撕到了燕国来。 知道这是个重生者,更喜欢戳人痛脚的司马衷性格恶劣的不行。 怎么办?他就是那十恶不赦的大魔王,你来咬我啊? 沉迷大反派剧本的司马衷已经彻底放飞了自我。 慕容冲不知道为何晋王会知晓他前世之事,言语上的刺激如今已经不能令如临大敌的慕容冲感到中伤,他严正以待,做好迎接狂风骤雨的准备,他的手指轻轻往袖中探去,却捞了个空。 慕容冲突然想到,自己那视如珍宝的匕首好像给小福拿去了,他回头,却见小福笑颜如花儿般地盛开,紧拽着粉拳,柔光似水地注视着司马衷。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小福似乎是在生气? 慕容冲疑惑了。 司马衷顺着慕容冲的视线望向慕容冲身后,玩世不恭的表情一僵,突然脸色大变,撒腿就要跑! 你怂什么,我有那么可怕?慕容福幽幽说道。 哈哈哈哈哈,你那么可爱亲切我又怎么会害怕呢?周泰你怎么在这?司马衷寒毛倒竖,干笑。 我若不在这,都不知道你会御驾亲征?慕容福脸上绽放一抹艳丽动人的笑颜,美妙动人极了,自带发光的百合花背景。 司马衷慎得慌,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嘴上死鸭子嘴硬说道:苻坚都来撩我屁股了我还不能反击一波了? 慕容冲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目光呆了呆,他见慕容福一脸怒容的冲上去开怼。他从未见过少年盛怒的模样,像是一团燃烧的烈火,明艳地不得了。 尚且不明白事态发展的慕容冲默默地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且让他看看小福与晋王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你反击可以你做什么御驾亲征?慕容福双手往他面前桌上一拍,指着司马衷大骂:你是不是想要把自己玩死了等着我给你收尸? 慕容冲有点懵,小福他,真与晋王是旧识? 我没,我没玩死自己啊!司马衷梗着脖子狡辩:我若不亲自来打脸,谁还敢把大军一直开过来,那些晋国将领怂的一逼,做什么事都要再三向我确认才敢去做,我若说让他们把大军都调往燕国他们早吓得瑟瑟发抖了。 你没玩死你自己,是因为我在这,周扶把慕容冲匕首没收了,要是他不没收,或是他大号那边有事儿耽误了一天,是不是司马衷这肚子就得破个大窟窿或是脖子都得被人划破了喉咙? 你老实交代你还干了什么,小史如今接到消息已经去了周晋边境,你是觉得身边没人看着就开始浪天浪地使劲作了吗?周扶捞起燕王暐珍视的画卷,爬上司马衷那桌子,居高临下地用那画卷指着司马衷的鼻子。 面临周扶严肃认真的拷问,近在咫尺的画卷抵着自己鼻尖,司马衷秒怂:没有没有没有,我哪敢啊,我很听你话的没有瞎胡闹啊! 等等,小史要回来了?司马衷面上一喜。 他听说你御驾亲征丢下洛阳归心似箭跑来收拾你,周扶冷笑。 司马衷直觉大祸临头,没管慕容冲三观碎裂的表情,也不要里子面子了,臭不要脸地抱住周扶大腿嚎叫:大佬,我错啦!大佬帮帮我! 他假哭不成,瞥到慕容冲没缓过劲来的恍惚表情,向他龇牙一笑。 周扶眼看他一点没悔改之心,还有心思皮,捞起燕王慕容暐喜爱的古典画卷轴就捶司马衷。 嗷!大佬,君子动口不动手,嗷!司马衷反应极快,跳起来窜走,边窜嘴里还大喊。 我让你别浪,让你好好休养生息你给我御驾亲征?让你猥琐发育你给我跑出我方阵营送人头? 一画卷砸在司马衷身上都不够挠痒痒的,周扶与司马衷在这殿内闹起来,与其说是闹,比如说是司马衷久不见小伙伴故意在逗他。 司马衷上蹿下跳的犹如猴子,周扶如何追的上他? 燕王暐珍视喜爱的画卷就这样被糟蹋地满地都是,要是让慕容暐知道了还不心痛死。 周扶抄着仅剩下的一卷画,对那跳到房梁上躲藏的司马衷说道:你下来。 不下不下,说什么都不下,司马衷晃荡着腿儿,摇头晃脑,口中叹道:周泰啊,你都已经即位四年啦,该成熟一些了,怎么能动不动就生气呢? 周扶小号粉面通红,双眸如水流光,这生动的盛世美颜表情包令司马衷啧啧称奇。 我滴乖乖,周泰小老弟小号死一回,新号还自带美颜相机滤镜了! 慕容冲见小福气得很了,脸颊红润光泽,胸口起伏、气息微吐,倒是更可人了,世界上怎会有这样可爱的人? 沉迷小福美貌不能呼吸! 我生气?我几时与人愤怒争执过,还不是你太小心! 周扶见房梁被司马衷那重量压地抖动两下,眼看要断裂,司马衷一翻身跳下来,嘻嘻笑。 好了不逗你了,两年没见了,你就不想我吗?给阿爹来个爱得抱抱嘛~ 这话你对小史说去,周扶气来的快,消得也快,司马衷最是知道死皮赖脸软磨硬泡的精髓,这其中倒是叫周扶也跟着学坏了,如今司马衷嘻嘻哈哈抱住周扶一顿磨蹭,嘴里说着想死他了的鬼话,肉麻地要死,偏偏容易心软的周扶就是吃这一套。 再者司马衷只是皮了一些,又没有真的把自己折腾死,他现在小号能盯着司马衷,只要他不翻车,将司马衷当作长辈与好友来亲近的周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扶在心里说服自己,暂且是饶过了司马衷。 慕容冲眼看不可一世的晋王被小福追得满屋子乱窜喊救命,外头的侍卫闻声要进来又被主动现身的隐卫所阻拦,目瞪口呆。 等等,在司马衷呼出一口气以为自己糊弄过去时,周扶突然回过味来,瞬间柳眉倒竖,想起来他刚才所说的羞辱话:你刚才说凤皇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 听少年提起自己,慕容冲于深思中抬头,之前还极尽恶劣态度羞辱他的晋王扭扭捏捏地对对手指,很不情愿地对慕容冲说道。 之前我说的都是浑话,你别忘心里去嗷嗷嗷轻点,再打要打傻了,大佬,嗷嗷 什么美人?什么滋味?你敢背着小史在外头偷人?周扶怒气又飙升上来,抄起画卷啪啪地抽他。 什么叫我背着他偷人,他又不是我老婆,不对我也没想给你们找个后妈,真的,你看我真诚的大眼睛!司马衷实实在在挨上一记打,见周扶停下了手,忙指天发誓自己做的事都是有人保护的:我真不会瞎胡搞,你看我隐卫全部都带着呢! 司马衷拍拍手,隐卫一个个冒了出来。 从未想过晋王身边有这么多护卫,原想刺杀于他的慕容冲心惊肉跳,后怕不已。 第89章 完了!又疯了一个!(捉虫) 我可以不骂你, 但是还有一关你自己想想怎么办!周扶对小伙伴硬不下心肠, 但是他知道总有人能收拾得了司马衷。 闻言, 司马衷果然垮下了脸。 没错,周泰心软好糊弄,就是小史那边恐怕不是那么轻易能消火。 闹腾过了,燕王宫殿里一片狼藉, 周扶与司马衷又一次勾肩搭背恢复了哥两好的状态。 慕容冲坐在一边, 看了一出大戏, 他见两人终于注意到了自己, 凤眸微挑,以质问的口吻询问周扶:你是晋王的儿子? 怎么可能!周扶瞪圆了眼睛:别听他瞎胡说。 没错没错, 周泰是我大腿, 你才是我爸爸, 司马衷舔着脸说道:你看, 小史那边 我不会帮你的,告辞,周扶一扭头, 没管司马衷的讨好。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04) 不是晋王的儿子,两人关系还那么好,晋王是当世枭雄霸主, 几时对人服低做小过? 慕容冲的视线不禁带有一丝异色, 若非小福坦坦荡荡, 他甚至以为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你原名为周泰?为何你会混入慕容一族, 慕容冲接着问道。 不是我混进来的, 此身我就是你们这儿的人,小号身份上的设定是无懈可击的,周扶解释不清,他反问慕容冲道: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对吗?我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你明明比我还清楚。 本就有些其他心思的慕容冲闻言一噎,在这一点上慕容冲自知理亏。然,慕容冲不会由此而退缩,他眯了眯眼:晋王说你已即位四年,你究竟是谁? 皇太弟慕容冲,称帝阿房,进攻长安,司马衷勾住周扶的脖子,咧嘴大笑:你自己身份还没搞清楚呢,吓唬我家孩子做什么。 慕容冲瞳孔一缩,心中大亥。 你,你怎会知道。 这有什么,寡人知道的还更多,包括你为何会重生,又为何此世与你前世记忆中的格局大有不同,司马衷傲然道。 周扶张了张嘴想要说话,肩膀被司马衷一把压住了,示意他少安毋躁。 周扶闭上嘴巴,眼睁睁看着司马皮皮忽悠人。 我为何会重生?慕容冲激动地站起来,质问司马衷:为何我终于等到暂时的休息,睁开眼后却又回到少时,又要面临秦人攻燕的处境?! 这是老天在玩他吗?他做错了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重温噩梦? 因为你不是此世之人,司马衷高深莫测地说道:一切天机已定,非此世之人可超脱物外,包括周泰,包括你,也包括我。 自己非此世之人? 慕容冲怔了怔。 正如你为何分明身处其中却脑海清明,又如你为何与前世亲属相处却仿佛存在一道看不清的隔阂将你们隔绝在两个世界,司马衷循循善诱:你与你的家人相处是不是不再入上一世一样亲近?午夜梦回,是否脑海中又有新的记忆出现? 慕容冲被他说的心慌意乱,因为司马衷都说中了,这些都是他亲身体会过的。 有对他无话不说的周小史当初向他倾诉,觉醒的套路司马衷摸得七七八八。 你甚至还觉得身体素质大不如前,偶尔还会发热,或许你还以为自己是受了风寒,司马衷说完这句话,却见慕容冲随着他的话神色凝重地点头。 所以你与我们一样,都是世外之人,司马衷断言道。 慕容冲被他嘴炮一顿,陷入纷乱的记忆中,大脑一片混乱。 然而都是世外之人又怎样,与他们之前说的话题有关系吗? 周扶目瞪口呆,他拉拉司马衷,小声哔哔:你怎么做到的? 你不知道,他这种觉醒早期的最容易记忆混乱,司马衷在周扶耳边嘀咕:一受刺激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还会怀疑人生,你看他,是不是被我嘴炮一顿智商被拉低不少? 周扶偷偷看恍惚着的慕容冲,猛点头。 这就是debuff的威力,你看他头顶的字,变淡了,司马衷指了指上方。 周扶再一看,还真的是! 慕容冲并没有注意到这两人在嘀咕些什么,他只觉得头痛欲裂,被司马衷如此言之有物一说,脑海中两股记忆交缠碰撞,懵圈了。 周扶推推慕容冲,小心翼翼地说道:凤皇,你还好么? 慕容冲恍恍惚惚地嗯了一声,神思渐渐清明,他难受得揉了揉被巨大记忆冲击后生疼发涨的太阳穴,口中问道:刚才说到哪里了? 说你为什么会重生,司马衷接口道。 我为什么会重生?慕容冲喃喃道。 为什么?那是命运的安排,是老天不亡你啊!司马衷再接再厉道:你不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重生有使命的吗? 使命?慕容冲一脸看智障地表情看司马衷。 老天派你来与我们一起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 周扶抽了抽嘴角,拉了拉入戏太深的司马衷,小声哔哔:司马衷,他智商回来了。 嗯?司马衷回过神来,慕容冲双眸清明,看他的目光仿佛在看个神经病,而周扶,眨巴眨巴眼,单纯又好奇地盯着他。 司马衷撇撇嘴:还以为这一招能让人变脑残,没想到恢复这么快。 等等,小伙伴,你这话几个意思? 周扶突然感觉司马衷怎么那么不靠谱儿呢?他怎么总是在抽风的边缘试探,还尽出些馊主意? 你慕容冲此时此刻再看这晋王,突然感觉自己之前是瞎了眼觉得他很牛逼很可怕,透过了现象看本质,这让慕容冲有些接受不能。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司马衷挥挥手说道:你既然是周泰带的人,想必你也有过人之处,周泰的眼光我是相信的。 周扶懵逼脸:关我什么事? 慕容冲闻言,去看少年,少年软软地发丝乖巧地贴在脸颊边,盈盈水眸茫然不知所措,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 看来不是他一个人没搞懂晋王葫芦里在卖些什么药。 咦,周泰你还没懂?司马衷再接再厉道:你想想燕国地理位置,想想秦燕的北方相当于华夏历史的哪里。 内蒙?周扶茫然道:所以呢? 你都养猪养牛了,怎么能忘了羊呢?草原啊!再往北,那都是少数民族的地盘,秦国往西的唐国,唐国往外是西域!司马衷抹了抹自己的唇角不存在的哈喇子,在周扶耳边洗脑:这些都是隐藏的地图啊!西域,内蒙,丝绸之路,青藏高原 羊肉串!羊腰子!羊肾羊鞭羊蛋蛋! 不,你想多了,现在搞这些你是想让世界崩溃吗?周扶摇头拒绝小伙伴天马行空的想法,指向一头雾水的慕容冲:现在得先解决凤皇的事儿吧?你思维跑的也太快了。 我一向走十步看百步,具有前瞻性战略眼光,而且他都知道你我关系了,你觉得他还能回那白面人堆里?司马衷无所谓地说道:我丑话说前头,这贼船,他不上也得上,上也得上。 慕容冲暗暗咬牙,不悦道:晋王这是何意?莫不是以为我会认人宰割不成? 我有说要宰了你吗?司马衷咧嘴:你莫要忘记了,如今燕国已经被我打下来了。 慕容冲: 是了,眼前这人俘虏了苻坚,还接受了燕王的投靠,是不折不扣的野心家,也是如今真正掌握了他们生死的人。 晋王也莫要得意忘形,如今正逢周晋开战,你却将大军投入秦燕之地,小心后方被周人入侵祖上基业不保。慕容冲凉凉地说道,他如今是知晓司马衷并没有杀他之心,也不像苻坚一样看中他的容色,更没有别样的心思,既然如此,他还怕个什么劲。 司马衷以奇异的眼神望来,盯得慕容冲面露异样:你做什么? 周人是不会入侵晋国的,司马衷摇头,他挪挪嘴:那,有他在就是定海神针,周人不会来犯的。 顺着他的示意,如花儿般美丽动人的少年扯开一抹阳光明媚的笑容,甜到人心坎里,清纯地宛如春风拂面,看到他只能想到美好。 慕容冲呼吸停了一瞬,被这美景刺激地险些找不着北,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是凡夫俗子的一员?会被蓝颜皮囊所蛊惑。 然而他确实,对小福狠不下心,好感度丝毫没有因为他与晋王认识而受到影响。 慕容冲疑惑道:他又不是周帝,如何能指挥得动周国大军 司马衷之前的话回响在慕容冲的耳边。 你都已经即位四年啦,该成熟一些了 你都已经即位四年啦 不会吧? 慕容冲迟疑地问周扶道:周帝? 周扶纯良一笑。 慕容冲: 我没睡醒? 小老弟,跟着上贼船没错的,你看你上辈子死的多惨,这辈子没必要走老路嘛,燕王这小怂逼自私自利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是你觉得他会为你们考虑?司马衷胳膊勾在愣神的慕容冲脖子上,游说洗脑般地说道:你看你姐姐国色天香的,你自己也长这样,要是落入苻坚手里多惨?燕王恐怕还会因为你们受宠而高兴。 这话说的不假,前世慕容姐弟越是在秦宫受宠幸,慕容一族越是能安稳无忧的生活。 你上咱们这贼船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又能保全你姐姐,还能免于苻坚的性骚扰,而你若是不上贼船,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你觉得你能活着走出这宫室?活着走出燕国吗?司马衷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地说道,俊眉挑起,一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模样。 慕容冲挣脱开他的手,警惕道:你到现在一心想拉我入伙,是要利用我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呢,当然是建设燕国这块地啊,司马衷哈哈大笑:这群慕容族人在你上一世可不安分,我得带走一批,但是你与周泰可以留在这里稳固新打下来的地盘。 你想都别想,我接下去得好好看着你,周扶率先不干了,危险地眯起眼睛,一勾胳膊掐住司马衷的脖子:再敢瞎折腾,小史来了我就不帮你了。 司马衷□□脸:可是我新打的地盘 可以派别人来建设,周扶凉凉道:或者留慕容族人继续治理。 那不行,他们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复国,我还给他们空间留他们起义壮大吗?司马衷否决道:尤其是最后称帝后燕的慕容垂,最厉害的那位,从来都不是好对付的。 慕容垂,快死了,慕容冲说道:与秦军交战时他就受了重伤,后又被苻坚关入牢中。 快死了啊,那就让他死了吧,死了省事儿,司马衷无所谓地说道。 周扶也不甚在意。 慕容冲面带异样,他对托着腮帮子发呆的周扶说道:若我之前猜测没错,你该是慕容垂的幼子慕容麟,看来是我猜测错了,你既然是周帝,又如何会是慕容麟呢? 周扶微微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地老大:我是慕容麟?! 慕容冲被他这么大反应唬了一跳,纳闷道:你既然承认自己是周帝那便不可能是慕容麟了,只是你又是如何混入燕宫之中? 我是慕容麟?!哎呀我这身份是慕容垂的幼子吗?周扶一下子跳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司马衷也有些懵,这是咋地,小伙伴的新号还是个有身份的人? 不行不行,我得去救小号的亲爹,不然不好,周扶嘴里嘀咕着,也说不出哪里不好,反正就像是欠了别人一样,良心受到了谴责。 慕容垂如今在哪个牢房?周扶转口问司马衷。 我哪知道,我才刚来这边,司马衷光棍道。 在燕宫地牢,慕容冲说道。 周扶风风火火地就出去了,边走口中还叫唤司马衷身边隐卫的名字。 叫唤了隐卫,问道燕宫地牢的方向,周扶深吸一口气,对司马衷说道:去唤一下医官。 慕容垂是你小号的父亲?他的命很金贵吗?司马衷好奇道。 人伦道德,这是世间恒古不变的人性,我小号建立在此基础上,就不能抛却他本身的因果线,周扶暗道一声麻烦:我第一个号孑然一身,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如今有身份反倒还麻烦了。 所以慕容垂得救,其实也无所谓啦,你要救就救呗,碍不着什么事儿,司马衷安慰周扶:至少你还有建小号的能力,不像我只能亲身上阵。 他们这对话倒是令慕容冲糊涂了:慕容垂还真是你父亲? 周扶解释不清小号与大号的事,瞥了一眼司马衷。 正如你重生,周泰也一样有其特殊之处,否则我们如何有底气在此世生存?司马衷轻咳一声,随口说道。 慕容冲微微皱眉,不能理解,司马衷挑了挑眉。 这个人不好掌控。 司马衷微微皱眉,心里冷眼评估道:完全觉醒以后,他还不一定会与他们所想的一样投入建设之中。 与周泰,与周小史不同,司马衷不喜慕容冲,直觉他心思深沉,诡计多变。 当然,他也相信,任何人都逃脱不了周帝的魔爪。 不过又是个真香预备役罢了,司马衷对此报以热烈的祝贺。 慕容垂原以为自己是要死了,邺城破碎,秦人入城,他身受数箭,躺在幽暗潮湿的地方高烧昏睡。 他看到仙人来接引他了,用温柔的小手抚摸他滚烫的脸颊,冰肌玉骨的柔荑抚平他的伤痛。 他都睁眼了怎么还恍恍惚惚的?仙人抿着小巧的唇,忧心询问身边之人。 可能是觉醒后遗症?他身边那穿着玄黑色诸侯王服饰的人不确定地说道。 玄黑色诸侯王服?! 慕容垂瞬间清醒,挣扎着坐了起来! 此人,是秦王苻坚?! 莫急,你伤还没好,梦中那仙人近在咫尺,秀美忧伤地皱起,他阻止慕容垂的动作,只是看着慕容垂,脸上似哀似为难。 慕容垂心下波动,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这声父亲,周扶如何都是喊不出口的。 司马衷挠挠头,发现了周扶的纠结,对慕容垂直截了当说道:秦王苻坚已经被寡人所抓,慕容一族如今投靠了晋国,将军此身侥幸活命,日后可要为我晋国效力了。 世界变化如此之快,慕容垂甚至都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 你是晋王,司马衷?!慕容垂干哑着喉咙,震惊道。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05) 秦人破邺后十天,寡人拿下了邺城,司马衷挑挑眉:你们燕王很有自知之明,投靠于寡人,寡人会好好安置你们这些燕国旧族。 只是你兵败城破,作为败将,却是要面临燕王的责难,司马衷冷淡地说道:寡人给你两个选择,一,效忠于寡人,二 司马衷冰冷地威胁道:死。 慕容垂正逢虚弱,在司马衷的威势逼迫之下几乎毫无抵抗之力。 周扶乖乖闭上嘴巴,看小伙伴带节奏,这个时候他只要负责助攻就好了,他从来不拖队伍后腿。 最终,慕容垂迫于生存压力,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燕国的后续处理,一一到位,周扶小号之生父慕容垂的安置司马衷摸了摸下巴,偷偷询问周扶该如何做。 其实只要他不死就好啦,周扶摸了摸胸口,没感觉到之前那丝急切的压力感,同时猜测道:可能我救回他的命,慕容垂的生养之恩就算是替小号报了? 不,其实只有生恩而无养恩,若真是慕容麟本人,恐怕对于漠视他的父亲还要心存怨恨还说不定,否则华夏历史上也不会背叛慕容垂去向慕容评告密了。 鲜卑人就是这样塑料一样的父子情、兄弟情,所以司马衷才不喜慕容一族。 不过对此他与周扶已经商量好啦。 把华夏历史上冒过头的几位给揪住塞到晋国去,其余的不动,留下来建设新燕国,游牧民族政权支配之下的统治区域,其政治经济可谓是一团糟。 苻坚此人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慕容冲如今处于被动的局面,只是他脑子很清醒,只要他不害小福,司马衷就不会过问多余,甚至于小福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苻坚啊,还有些利用价值,周扶吧唧吧唧吃着瓜,嘟嘟哝哝说道:你想杀他也可以其实,就是不能捞一笔钱了。 捞一笔钱?慕容冲好奇道:如何捞钱? 少年无辜又水灵的双眸一片单纯:你不是希望司马衷把苻坚杀了吗? 你先告诉我如何捞一笔?慕容冲没了生存压力,对这两人的折腾劲头给弄的懵了很久,现在周扶说可以利用苻坚捞一笔?慕容冲不知道他们又在折腾些什么,这心里就像是有只小猫在用爪子挠一样,好奇地紧。 就是拿他换钱啊,少年理所当然地说道:王猛是儒学者,最是重视君君臣臣那一套,他怎么会眼看着自己主君克死他乡?所以苻坚的人头很值钱哒! 慕容冲听了周扶的话,就像是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口中喃喃:拿他,换钱? 你这不是要杀他嘛,不换也没事,周扶吧唧吧唧吃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解决了一块瓜,又拿起另一块。 慕容冲视线落在他鼓起腮帮子的脸颊上,看着那肉嘟嘟的小脸一鼓一鼓,鬼使神差的,也抓起一片瓜塞进嘴里。 同时心里嘀咕:这晋王真是会享受,出来打仗带一堆吃的喝的玩的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出门游玩。 不杀了,慕容冲摇头,一向冷漠薄情的眼底突然涌出了星星闪烁,吓得周扶倒退一步,还以为司马衷灵魂附身在了慕容冲身上! 怎么不杀了?你不是很想他死吗?周扶震惊道。 拿他换钱!慕容冲的背景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燃烧,他一旦想到王猛那斯苦着脸灰溜溜为苻坚筹钱,恨不得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王猛,苻坚,你们也有今天! 上一世王猛警惕慕容族人,没少挤兑他们,更是在苻坚耳边进谗言,以至于自己与姐姐日子过的艰难。 简单利落的杀死仇人,远远没有看着仇人倒霉痛苦要爽快,他一想到苻坚受此大辱只能咬牙硬撑,还得在燕国向司马衷服低做小,就幸灾乐祸的不得了。 拿他换钱?你确定?周扶惊呆了,看着眼前仿佛一夜之间疯了的某人,还以为他受得刺激太大。 当然,你们只管去做,只要他过的不好,我就开心!慕容冲哈哈大笑。 完了,又疯了一个。 周扶死鱼眼,低头慌乱地吃了一口瓜压压惊。 你慢点儿吃,给我留点,慕容冲想通了其中关窍,心情舒畅,轻松自在,他尝过这瓜真的汁水丰富、滋味甜美,是生平为享受之美味,学着周扶吐籽的样子也跟着吃上了。 第90章 爆笑!凤皇吃撑竟被误解受了虐待! 在慕容冲的期待, 司马衷的搞事情, 周扶的震惊中, 晋国这边以司马衷为代表出面向秦国要钱了。 君主被俘,少主远在周国被困,而秦中唯一能够支持大局的只剩下了苻坚的次子苻晖。 苻晖原以为父亲被残暴的晋王俘虏,必定是活不了了, 他怀着期待又羞愧难当的心情找到王猛, 违心询问道:王丞相, 父王如今生死不明, 秦内谣言四起,我们该如何稳住局势? 王猛根本就没有如苻晖所想来扶持他登位, 如今他将司马衷大咧咧派使者前来送的国书递交给了苻晖, 心中已经下定了注意。 苻晖狐疑地展开国书, 晴天霹雳! 司马小儿, 竟如此猖狂!苻晖又惊又怒,司马衷竟也敢提,这是在狮子大开口! 王猛双眸坚定, 他效忠于苻坚,即便苻坚身死,他也是拥立嫡长为先, 倾力迎回苻丕才是最主要的。 司马衷所提之价格, 并非秦国不能承受, 言下之意, 王猛是铁了心的要赎回苻坚了。 丞相!这是秦国大半国库的数啊!一旦给了晋国, 他们将更加强盛,而我们秦国将元气大伤!苻晖焦急道。 以万金换回秦国国君,值!王猛炯炯有神的目光仿佛要看透苻晖,他义正严辞地说道:只要迎回国君,他日还能东山再起,还是说,晖王子已生异心? 他这话正是戳中了苻晖心里的阴暗,他慌乱地挪开视线,忙说道:怎么会!我也很想迎回父王! 只是苻晖心里到底还是留下个疙瘩来,他本性心高气傲,在华夏历史上与慕容冲对战,结果屡战屡败,被苻坚责骂后索性自尽而死,显然心理素质不怎么样。 王猛只以为自己威慑住了好似有了异心的晖王子,他是大权在握的丞相,又是苻坚亲封的大将军,由他招揽大权,为苻坚奔走筹备赎金,朝中无人敢于反对。 司马衷就是摸透了王猛的性格,用了个不折不扣的阳谋。 还记得商议价格的时候,慕容冲曾经建议以目前更高双倍的价格来卖苻坚,结果受到了双票否决。 对于慕容冲的不解,周扶解释道:价格不能低,可也不能高到他们无法承受,否则秦国破罐破摔拥立新帝即位,我们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司马衷与周扶叽叽喳喳地探讨起来,两位帝王思维敏捷,话题转到十万八千里,慕容冲完全跟不上他们的思路,索性安安静静等他们讨论出结果。 最终商议出来估算秦国国库的三分之二钱财为赎金,向王猛施加压力。 事已至此,这些事情都已经不是苻坚能够掌握的了,已经沦为阶下囚的苻坚醒来后大受刺激,悔恨莫及。 苻坚如今在狱中如何?司马衷问道。 下属回答道:还算是安分,只是绝食不愿进食。 搞绝食?司马衷挑了挑眉。 慕容冲皱眉道:他想自尽? 若是想要自尽早就撞柱子了,哪里还会坚持到现在,司马衷凉凉地说道:你当苻坚有多么大义凌然,为了秦国考虑?说到底他也只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自私王者,否则你前世秦国后期也不会变得四分五裂生灵涂炭了不是吗? 慕容冲沉默了,是的,苻坚有多么自私他深有体会,前一刻对他姐姐深情款款,后一刻就能为了稳固朝政将他们流放出宫,以至于姐姐克死他乡。 那他绝食做什么? 贱人,就是矫情,司马衷冷笑,他招来人手,对下属吩咐道:你们去寡人的膳房拉个厨师,让他在苻坚的牢房外头,摆摊烤羊肉串,记得撒上寡人搜罗来的香料,寡人倒是要看看他有多少骨气! 慕容冲大脑一片空白。 羊肉串!周扶晃晃脑袋,期待道:要不我们今晚也吃羊肉串? 自己烤怎么样?司马衷提议道。 好啊好啊,你带了多少工具?香料够不够?周扶感兴趣道。 就我们吃,绝对管够!司马衷乐呵呵地说道。 两个狼狈为奸的人一拍即合,行动起来是一样的风风火火,慕容冲目瞪口呆。 等等,我们不是刚才在聊赎金的事? 然而司马衷与周扶已经张罗起来了,不久以后,阵阵奇异的飘香钻入慕容冲的鼻尖,他的鼻子动了动,口中的唾液开始不受控制的分泌出来。 这这味儿有毒! 他现在满脑子都在叫嚣着饥饿,想吃! 司马衷捞起一串烤好的在慕容冲眼前晃晃,裂开一抹吊儿郎当的笑:吃了这串肉,就是自己人了,中途跳车可是会死的哦! 慕容冲恍惚地结果了那串串,鬼使神差地将那串肉吃进了嘴里。 口齿留香,肉香四溢,人间美味,不过如是,慕容冲大脑一片空白! 周扶严肃地盯着架子上的串儿,时不时地翻滚一圈,在上头撒上盐、香料。 自己烤的吃起来更香了! 少年幸福地鼓起腮帮子嚼着,眯起的双眸像是一只餍足的猫咪。 这贼船,似乎也没有哪里不好? 慕容冲大脑迟钝了一秒钟,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地在司马衷的蛊惑下吃了个十二分饱。 吃撑的感觉并不好。 捂着胀痛的肚子,慕容冲的腰腹不再如曾经那般纤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美食的填充下鼓了起来。 回到住处以后,慕容冲见自己姐姐慕容无考忧心忡忡地在屋内等候着自己,时而黯然神伤地抹眼泪,带着一身奇异的烧烤香气,慕容冲踏入了屋内。 燕国清河公主,慕容无考焦急地靠近慕容冲,在他三步之外停下脚步,她瞬间泪如雨下,哭泣哽咽道:凤皇你,还好吗? 慕容冲条件反射捂住胀痛的胃,他觉得自己得多走走消消食。 清河公主见他这反映,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你受苦了,晋王竟恶毒至此。 慕容冲一头问号,欲言又止:王姐,我没。 你这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晋王虐待你了是不是?清河公主大哭:王姐没用,护不住你。 慕容冲: 不,我不是,我没有。 然而无论他如何解释,清河公主一心认定了他受到了非人的虐待,还跑去拉来燕王慕容暐,恳求慕容暐为慕容冲请医官。 慕容暐见到与晋王相处一夜,已经有裙带关系的慕容冲,他的存在实实在在地提醒着慕容暐自己究竟有多无能,这让慕容暐羞恼成怒,心里已经有了膈应,不愿与慕容冲对视。 九分的不自然,一分的愧疚,自己兄长是个什么德行他前世就摸透了,慕容冲已经不在意了。 只是慕容暐动了动鼻子,口中哈喇子不受控制地在分泌者,说出了在场唯一脑子清醒之人的心声:这什么味道?简直该死的香,香到他想吃肉! 可足浑氏与清河公主一个劲地抹眼泪,她们围着慕容冲嘘寒问暖,小心翼翼地问他要不要洗澡。 可足浑氏哀凄道:凤皇,你便当自己是被狗咬了,洗一洗就干净了。 慕容冲: 在母亲与姐姐的压力下,慕容暐派人去请来他们燕国原先的医官。 就是说周扶失忆又恢复记忆的那位庸医,这医官医术不怎么样,偏偏有一张令人信以为真的巧嘴。 医官为慕容冲望闻问切了一番,对燕国诸位在场之人说道:中山王劳累过度,身体不堪负重,脉象沉重晦涩,忧思郁结在心,如今需要好好休息。 可足浑氏想歪了,大悲不已,直叹母后无用,护不住凤皇。 清河公主更是以泪洗面。 慕容暐沉默着瞥开了视线,不与慕容冲对视。 慕容冲气歪了鼻子:庸医!我忧思你个大头鬼! 然而无论他如何解释,燕国众人在庸医的诊断之下一心认为慕容冲受到了非人的虐待,悲伤笼罩着屋内。 次日,慕容冲找到周扶,向他大吐苦水:母后与王姐她们为何要相信那庸医?她们怎不动脑子想想我根本毫发无伤! 可足浑氏是怎样的智商,你还不明白吗? 周扶视线飘忽了一下,安慰慕容冲说道:还好他们相信你受了伤,不然你还真得让司马衷抽上一顿,以免引起他人怀疑。 慕容冲感觉自从燕国破了以后,身边的人都开始一个个都变得不正常了,简直莫名其妙! 苻坚已经绝食第二天了,你要去看看吗?周扶转移了话题:司马衷今天让厨子在牢房外炒蛋炒饭。 蛋炒饭???慕容冲惊奇道:蛋炒饭又是何物? 原谅见识小的鲜卑人没见过蛋炒饭,就是周扶自己都没怎么吃过,主要是平时口腹之欲不强,想不起来要去捣鼓这些,而司马衷显然比较沉迷于捣鼓这些美食。 饿肚子的时候,蛋炒饭的香气简直要了老命了!油与蛋花和米饭在热锅上翻滚,刺啦刺啦的声音促使人食欲大增。 苻坚背对着捞门坐着,紧紧捏着拳头,他的额头青筋暴起,闭着眼睛,喉咙却不受控制地吞咽着唾液。 慕容冲与周扶来到地牢时便看到苻坚坚挺的背影,看到近在咫尺的仇人,慕容冲眼眶厉色一晃而过。 如何了?周扶询问那厨子:炒好了没有? 厨子咧嘴一笑:公子稍等,马上就好! 厨子一颠勺子,将炒完后香喷喷的蛋炒饭给了周扶与慕容冲一人一碗。 按照惯例,狱卒将糙面窝窝头丢到牢狱之中,几人开始津津有味地吃起来,时不时口中呼唤道:真好吃,简直人间美味,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样香喷喷的饭食,能够尝到,便是死也甘愿了。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06) 他们啧啧称奇的声音伴随着蛋炒饭的飘香钻入苻坚的耳中、鼻中,苻坚深吸一口气,仿佛自己也品尝到了这样的美食,实则空空如也的腹部一直在叫嚣着饿!饿!饿! 司马小儿!你给我等着! 苻坚的仇恨牢牢锁定在司马衷身上。 在几人带动下,慕容冲的手不受控制地用勺子将蛋炒饭送去口中,那一瞬间大脑仿佛炸开了烟花,绽放着喜悦与满足的光彩,味蕾得到了抚慰,再也没有比此刻享受美食更幸福的事情了。 一碗蛋炒饭很快下肚,慕容冲回过神来,智商回归大脑,纠结又尴尬地拿着饭碗,闹了个大红脸。 他几时这样丢脸过!竟是为了几口吃食做出这样有损形象的事儿来。 厨子不知道慕容冲的纠结,好心地问道:小公子还要吗? 要!再来一碗!周扶兴奋地说道:师傅你手艺真棒! 哈哈哈,洒家是王上的贴身御厨,跟随王上多年,最是喜爱研究这些美味佳肴了,厨子爽朗地笑道。 慕容冲见周扶如此放得开,没想到身为周帝的小福如此放得开,赤忱坦荡!自己索性也破罐破摔,吃牢饭怎么了,这牢饭真他妈香! 给我也再来一碗。 听到耳熟的声音,苻坚猛地睁开眼,一脸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 记忆中,与他缠绵的鲜卑少年如今锦衣华服地与另一貌美少年凑在一起,熟悉的蓝颜,却有着与梦中的柔软弱小完全不同的英气与傲然。 凤皇。 苻坚张张嘴,眼中除了慕容冲再无他人。 慕容冲吃得正香,不知不觉又吃到了十分饱,他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不经意的一抬眸,与苻坚对视,他的心头涌上了与恨不得他死完全不同的复杂之感。 苻坚青黑的眼圈,暗淡苍老又狼狈不堪的容颜令慕容冲大受震撼。 他这一世能够有更好的人生,何必再执着于与一丧家之犬争斗?慕容冲突然感到不值。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在里头饿着肚子狼狈坐牢,我在外面吃饱喝足享受美食! 上一世他已经手刃苻坚,这一世,他也该看开了。 这一刻慕容冲只觉得扬眉吐气、身心舒畅!突然之间就想通了,他心下一松,若无其事地挪开了视线,对此时此刻看上去亲切万分的周扶说道:王猛大约多久会来赎他? 也就这两天了,周扶含糊不清地回答道:司马衷有规定期限,超过时间可以剁手指了。 司马衷说电视里绑匪撕票就是这么干的! 虽然周扶没看过电视,但是撕票是什么意思周扶是理解的。 剁剁手指???少年面不改色地说出这话令慕容冲惊讶不已,更主要的是,他怎么没想到还有这种骚操作? 若真剁了苻坚手指,王猛会吓昏过去吧。 司马衷来到地牢里,与苻坚面对面说话,他比之前更过分,在苻坚背后边吃边以言语刺激他,实在是大大滴坏。 苻坚羞愤欲死,而王猛的赎金也在苻坚的度日如年之下由使者送到了司马衷处。 司马衷收下了王猛送来的钱,摸了摸下巴:他还真把钱送来了。 所以呢?你准备派人送苻坚回去?周扶吃瓜看戏很开心。 司马衷看天看地,掏出一枚铜板:周泰你说,正还是反? 周扶抽了抽嘴角,知道司马衷又开始抽风了,配合他随口答道:就正面吧。 铜板落在地上,却是反面朝上,司马衷咧嘴笑开了花儿,扬声说道:来人,去告诉王猛,苻坚在燕国狱中自尽。 周扶眨眨眼,将地上的铜板捡起来,嘴里嘟哝道:这正反两面不都一样?怎么区分的啊? 司马衷嘻嘻笑着指了指自己心口:在心里区分。 又皮! 周扶朝他翻了个白眼,不理他了。 司马衷感觉到他不配合自己怪没劲地,凑到周扶身边,神神秘秘地说道:你不问问我想做什么? 先误导王猛,让他不得不立新君,然后把苻坚送回去,到时候秦国会内乱一阵子,周扶的政治敏锐度异常活跃,他几乎是一点就通。 司马衷大感无趣,摇头叹道:哎,周泰如今长大啦,阿爸没什么可教你的了。 周扶额头突突地跳,气呼呼地抄起手边的奏章往司马衷脸上砸去! 你等着,等小史来了,我绝不!会帮你! 另一头,王猛接到苻坚自尽的消息险些昏死过去,口中大骂司马衷言而无信癞皮狗,只可惜身为儒者的王丞相实在是不太会骂人,便是他骂得再难听,对司马衷来说也是不痛不痒。 半个月后,王猛请周帝释放苻丕的使者再次被周人扣押,想不到办法迎回苻丕的王猛,不得不为了稳住国内的局势而扶持苻晖上位。 苻晖上位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扫朝中势力,过河拆桥的本事大大的有,气得王猛都卧病在床了。 司马衷这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派人将被他们救回来性命的苻坚送回了秦国。 自此,秦国大乱。 司马衷私底下找到慕容冲,神神秘秘地问他:你想不想带兵攻打秦国? 你要攻秦?慕容冲惊讶道。 我如今捞了这么大一笔钱,还搅乱了秦国的浑水,苻坚恨都恨死我了,趁他病要他命!还不趁机把他给灭了,免得夜长梦多。司马衷严肃地说道:在苻坚稳住秦国局势之前,秦国如今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既然如此,你直接派兵即可,何必来问我?慕容冲奇怪道,他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让晋王来征询意见。 果然,司马衷小声说道:周泰做事比较保守,有些瞻前顾后,这个时候需要推上一把,你说是吗? 你是怕小福阻止你,你想让我去劝说他?慕容冲说道:你不是晋王吗?为何要征询小福同意? 对啊,我是晋王,但是晋王拗不过周帝啊!司马衷开玩笑地说道。 同时他心里在暗道:我靠我靠我靠,小史要来了,我得赶紧找机会开溜!去打秦国,多好的借口!谁都不能阻止我去打秦国! 司马衷心思转悠着,表面上对慕容冲尽力忽悠道:只要你做好周泰的工作,进攻秦国不是问题,我甚至能够给你立刻封个大将军,由你亲自去拿下苻坚的项上人头。 慕容冲若有所思,然而此时他已经不再执着于苻坚的生死,反倒跳出了漩涡,脑子也清醒了,他反问司马衷:你与小福相识多年,都没能说服他,你觉得我能够说服得了他吗? 司马衷再接再厉道:你说服不了他,但是你可以卖惨了,虽然这样不好,但是不得不说,周泰真的是太心软了,尤其是对自己人。 司马衷说完,突然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当然若是你日后会做什么伤害他的事,就别怪我不留情面要置你于死地了。 慕容冲神色凝重,他深思片刻,断然拒绝了司马衷的提议:我如今已经不再执着于那些,你若真想攻打秦国,可与小福商量着来,何必通过我来转告? 慕容冲虽然不知道司马衷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是他猜想其中必定有坑,坚决不上当。 司马衷见说不通慕容冲,微微皱眉,可也无可奈何。 眼看小史他们赶到这边的日子越发近了,司马衷心虚地只想着逃避,可是他每当看到周扶那盛世美颜就犯怂,强烈的求生欲令他最终还是打算与周扶商议着来,还有理有据地与他分析此次攻秦必赢,而且机不可失啊! 周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司马衷的话有道理,攻秦是有把握的事儿,他当然是答应的。 你打算派哪一个将领去?我看你没怎么将晋国将领带来吗,莫非你想用慕容族人?周扶询问道。 司马衷:扭扭捏捏,欲言又止,欲说还休,可怜兮兮。 御驾亲征的事情,免谈,周扶淡淡地说道。 司马衷欲哭无泪,手指在空中笔画:小史要来了啊! 你总不能一辈子不见他吧?两年没见,你不想他吗?周扶瞪大了眼睛,以谴责的目光将司马衷看得无地自容:小史那么关心你,每天都想你,听到你御驾亲征的消息什么都不管了只想着来见你,根本不顾自己安危,而你呢!只想着逃避! 你这个渣渣!你辜负了小史的信任! 来自良心的拷问三连令司马衷脸色惨白,他怂怂地说道:可是,如今没有能够支持大局的将领,慕容一族我又不放心。 周扶横了他一眼:我去。 司马衷跳了起来:什么?你去?!欲哭无泪,周泰要是走了,谁来帮他承受小史的狂风骤雨? 是啊,我去,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燕宫之中,等着与小史会和,周扶眯了眯眼,不是很放心,万一司马衷逃了怎么办? 于是周扶阴测测地说道:除非你以后一辈子都不见我与小史,否则这一次你别想溜走。 司马衷冷汗哗啦哗啦地流,弱弱地点头,再也不敢造次了。 第91章 崇拜!拿狼牙棒大杀四方的鬼面将军! 不久, 晋王司马衷下令, 由慕容福为大将军, 慕容垂、慕容冲为副将,带领大军前去攻秦。 之所以拉上慕容垂,还是因为他是目前唯一画风还算正常的将领,司马衷吐槽道:作为一个拿着悲情英雄的剧本, 他会一心一意帮我们攻秦的。 慕容冲:你忘了上一世慕容垂投靠了秦国? 司马衷:这一世苻坚仇恨拉得太稳, 我看他对秦国恨之入骨? 慕容冲: 于是, 出征的队伍又多了一个慕容垂, 算是个正剧画风的将军,周扶推推慕容冲, 示意他与慕容垂接触一下。 慕容冲对上一世强势的慕容垂仍然心有余悸, 不愿意与他多有交集, 他对周扶说道:慕容垂既然是你如今这身体的生父, 该是你出面才是。 在慕容冲的理解里,也许是周帝有残魂之类的东西借尸还魂在了慕容麟的身上。 偶不!周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我为什么要去与五毛钱便宜爹接触? 周扶这边犯了别扭,慕容冲劝说道:你是大军主将, 你不愿以慕容麟的身份接触,但是能以慕容福的身份接触他呀。 不知道为什么,提起父亲, 周扶脑海中徘徊的一直都是周先帝周政的俊脸, 其他人他都不能接受。 慕容垂这边, 自投诚于晋王后第一次受到重用, 自然要全力以赴。 只是晋王制定的主将竟是当年那不明身份的貌美少年慕容福, 这让慕容垂大为吃惊。他不知道少年与晋王的关系,只得在心里暗暗猜测,少年的容颜实在是太过耀眼,令他不得不往歪的地方想。 慕容垂暗暗嘀咕,这晋王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攻秦大事如此儿戏?不仅将军权都给予了慕容族人,还让个男宠独揽大权! 主将一直不与他谈话,也不与他商议之后的行动,在脑中不断脑补这少年就是个花瓶的慕容垂对这次攻秦并不看好。 想要打败苻坚找回场子的慕容垂不得不硬着头皮以请求的姿态去询问与他同为副将的慕容冲。 关于攻秦之事,大将军心中可有章程了?慕容垂向慕容冲打听道。 慕容垂之所以不直接去找主将,主要还是以为慕容福对他心有芥蒂呢! 我亦不知,慕容冲比慕容垂小上不少,又是可足浑氏之子,他们之前的关系其实并不好:将军不若亲自去问大将军吧。 慕容冲做了个请的手势,要带慕容垂去见周扶。 慕容垂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跟上了。 来到大将军营帐之中,却见那拥有盛世美颜的少年正把玩着恶鬼面具,爱不释手地在那面具上摸来摸去。 慕容冲进入营帐,轻咳一声。 少年回过神来,在两人的视线中将那狰狞可怕的恶鬼面具戴在脸上,隔着面具,他原先那清亮的嗓音都低沉了不少。 两位将军找本将有何事? 慕容垂地垂下眼帘,心中认定了这少年就是个来玩的花瓶,在心里暗暗惋惜晋王的眼光。 好好的一场战役,偏要派个男宠当将军,原本他有七成把握能拿下秦国城池的,如今却是仅剩下一分了。 晋王果然是为讨蓝颜欢喜而胡闹政令的昏君吗? 那男宠听到慕容垂问他章程,将自己混好的泥巴与沙子指挥人给搬了过来。 慕容冲不明白周扶在玩什么,到底在心里已经认定了对方周帝的身份,感觉以周帝的能耐该是不会随意儿戏,于是好奇又期待地看他动作。 而慕容垂则暗暗不悦,大军攻秦当前,主将不思考如何攻城略地反倒玩起了泥巴和沙子?! 带着恶鬼面具的少年没有管慕容垂几乎要掩饰不住的不满,反而气定神闲地铺起了简易的沙盘。 晋与秦的交界处比较模糊,秦国边境是绵延不绝的山脉与河流,不易大军翻越压境,山路艰难崎岖还有野兽侵扰,寻常人不会愿意走这里,随着少年的话语,他手中的山脉渐渐成型,他淡漠地撩起一片沙撒在山脉之中,将那地势铺地直观又清晰,慕容垂低头看去,目光怔怔的。 这里呢?慕容冲手指指在周扶的山脉断绝之处。 这里是盆地,地势平坦开阔,秦人的驻军也在于此,哪怕如今秦国疲弱,这里的守卫也绝不会少。少年低沉的声音在面具后响起,他对两人说道:关于此处秦军驻军的记载,先周分封时期的概略记载中是有的,你们作为燕国诸侯王后裔,应该读到过这些吧? 少年话音刚落,慕容垂果然回忆起了自己少时读过的简略,还真的是! 大军压境,行军快速突境优先进攻盆地,少年的手指又撩了一块沙,言语冷静而睿智:也可走水路,出其不意。 当然,翻山越岭也是可以的,如今已是入秋,天气渐寒,蚊虫不再,而野兽也已经到了为入冬做准备的时候,以晋军如今的形势,走山路更安全,时而打一二野味,可为将士们加餐,少年半开玩笑地说道:然我们打的是闪电战,需在苻坚稳住局势之前攻入秦地,因此我建议,放弃进山路这条,优先考虑盆地或水路。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07) 慕容垂渐渐在少年的分析之中听得入了迷,他深情款款地注视着这闻所未闻的沙盘制作,燕(晋)与秦的交界地界在他的手下渐渐成型,秦内的各座城池与乡村也渐渐跃然而上,慕容垂此刻已经沉醉其中,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各种进攻路线,激动不已,直恨不得立刻上阵冲杀,将这小小沙盘囊括的地界一一打下,他甚至将这些与自己曾经的认知相比较,发现有些地方竟然完全符合,有些他不确定的地方少年竟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慕容冲同样也被周扶这一手给震撼,不知不觉看着这沙盘,竟是痴迷其中。 不知不觉,他们三人已经由最初的生疏到热烈讨论起来,慕容垂作为一个才华洋溢的将领,能够带兵抵御秦人多年,自有一套打仗的法子与策略,其中与周扶更是有相违背的地方,讨论之后他甚至争执地面红耳赤,犹如刚入官场的小年轻,一心只想证明自己是对的。 而周扶最擅长泼人冷水了,他都能用奇谋与张良战个相当,其战略眼光与谋略自然不差,他的手指在沙盘上几处滑过,对慕容垂说道:谁说进攻盆地就一定会有大伤亡了?战役的胜利,需天时地利人和,只需要用上环境的手段,可降低我方伤亡达到同样的目的。 慕容垂不信,慕容冲好奇又急切地追问。 这里是山啊!泥土松散,还没有树木稳固,这两日天色阴沉,气温骤降,冷热空气相撞会有降雨,且以那盆地四面环水的空气湿度来说,降雨量绝不会少,只需要些许刺激,那盆地两侧的山体就会瞬间滑坡,将盆地其中的秦军活埋!少年低沉的声音冷酷异常,他的眼中只有即将歼灭的敌人,而无任何仁慈和善。 慕容冲震惊了,他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周扶似的,紧紧盯着他,恶鬼面具之后,那双始终清明睿智的眼眸单纯依旧,却令人自骨子里升起一股冰冷的寒意。 他是周帝,这才是周帝的本性!冷酷无情、果决残忍的帝王本性! 这一刻,慕容冲深刻地意识到了些什么,若是以司马衷的认知来解释形容慕容冲此时此刻的心情,那就是被卧槽刷屏了吧? 慕容冲无法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环境,能够培养出周帝这样神奇的人?! #姜子牙深藏功与名,司马衷自得挺胸洋洋得意# 论对周扶的影响,这两人首当其冲。 慕容垂也震惊了,他结巴地说道:什么刺激,能引动山体滑坡活埋秦军营地? 恶鬼面具之后,少年纯良而天真无邪地注视着他们两个,轻声说道:震动,声波。 其中可行性究竟有多少,只等着他们去实践,不过是随军时多带上战鼓助阵,成本并不高,何乐不为? 秦国边境,一连下了几天的暴雨,天气暗沉,天空乌溜溜地一片,斥候发现了晋军的大片来袭,急切地将晋人大军进攻秦国之事告知守将。 守将严正以待,命人快速去集结大量兵力来抵御晋人入侵。 早在苻坚回到秦国境内时,已经下令给原秦燕边境,如今秦晋边境之地增派守军,因此守将并不慌乱,他甚至还耻笑晋人贪得无厌:既然敢来,本将必定让你们付出大代价再走。 易守难攻之处,最是适合秦军守将发挥。 报!将军,晋人在外头唱歌!斥候面红耳赤的冲入了守将营地中,气得满面通红:将军,他们合声羞辱王上! 却听外头战鼓累累,随着战鼓的响动,却听晋军几万人随着战鼓的响动,对着秦军边缘侧营地的山头放声高歌:苻坚是个穷光蛋! 咚咚咚咚! 苻坚你个王八蛋! 咚咚咚咚! 苻坚是个穷光蛋! 整齐划一,显然是蓄谋已久,秦军守将忙命人去稳定军心,绝不让晋人的嘴炮影响到秦军的士气! 以为这样就能让本将军这些精锐们退缩吗?晋王未免也太天真了,秦军将领冷笑道。 将军,他们还在外头唱,大军都集中在侧营,斥候气愤地说道。 大军都集中在侧营?守将口中喃喃,拧眉深思,他直觉晋人不会仅仅为了动摇军心而劳师动众地对着他们拉歌,可是他们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守将如何都猜测不到。 侧营有什么是他们看重的吗?明明他们的主军战力都在正营,莫非他们要分兵从两侧包抄? 守将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感觉到地面的震动与那晋人万人高唱的震动混合在一处,不妙的预感越发强烈。 将军,是地龙翻身了吗?副将担忧地问道。 地龙翻身?地龙翻身!不好!守将反应过来,急切地叫道:快命侧营撤军! 然一切已经为时过晚,巨大的轰鸣声淹没了守将的叫喊,秦军侧营依靠的天险山体,塌陷了。 巨大的滚石与泥石流一起混合着暴雨的侵袭,自那山体顺着坡度滑落下来,不出几息功夫,便将秦军的侧营淹没其中,顷刻间,秦军一片狼藉。 同时,另一侧营地,在这一侧营地的轰鸣震动之下也迎来了山体滑坡灾害,一时之间,秦军营地哀鸿遍野! 秦将又惊又怒,厉喝道:所有正营精锐不得轻举妄动,全力以赴迎战晋军。 然而,晋军自己这边也有不少人傻眼了。 前几天他们接到上头指令安排每日排练唱那两句话时还心里纳闷,将军这是有多么憎恨秦王才要他们大军整齐划一唱衰秦王啊,这是要将苻坚气死? 而此时此刻,秦军两侧的山体,被他们唱塌了 晋军普通的士兵惊呆了,而那些百夫长们则接到指令,散布将军有如神助的玄学光环。 这个时代的人们迷信而愚昧,有人带起节奏,不出一天,晋军士气大胜! 大将军慕容福的名字为人们所知,而他指挥若定,运筹帷幄之中的底气更令晋军如臂指使。 山体塌方后,在慕容垂激动难当的强烈建议下,周扶死活不答应现在就进攻。 此时不是最佳时机,且再等等,周扶镇定自若的模样令慕容垂渐渐冷静了下来,此时此刻,他见到这戴着恶鬼面具的少年哪里还会有最初的轻视? 山体塌了! 山体真的被他们唱塌了啊! 慕容福,是个鬼才!是他曾经寻觅了一生都求而不得的顶尖谋士啊! 慕容垂垂足顿胸,他之前怎么会受蓝颜皮囊所蛊惑?怎会认定慕容福是个花瓶? 早知如此,早在可足浑氏为他找爹的时候他就该站出来,好好笼络这少年为他所用,别说是做他爹了,做他小弟他都愿意啊! 一人肩挑背负武将与谋士,又要稳住军营又要对抗朝中的阴谋诡计,身边还有个谋略不如自己的谋士,慕容垂有苦难言。 此时,慕容垂看周扶就像是在看一座金山!看一个宝贝疙瘩! 少年说时机不到,他尽管心中再急切也一样照着办了。 果然,没过多久,雨势更大了,山体又一次引来二次塌方! 原本一心想要进攻的慕容垂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想象,若是军队在当初贸然进攻将会有怎样的后果,极有可能与秦军一起被活埋吧? 直到雨渐渐停了,秦人见晋军撤军,召集人手去救援侧营,在一片狼籍之中寻找幸存者。 将军,两翼营地大军损失惨重,如今十不存一了!副将老泪纵横,与守将报告此消息。 守将颓然跌坐在上首,神色灰败,他绝望地说道:天要亡秦啊! 更令人绝望的在后头,在他们整顿期间,晋军丝毫不给他们喘息之机,大军开始攻城掠地! 这一战,秦军毫无还手之力,晋军以极高的士气,将秦军营地夷平。 这一战,晋军的鬼面将军一战成名,其手段狠辣,一夫当关万夫莫敌地冲杀于万军之中,手持巨大的狼牙棒,以横扫千军为晋军开道。 他戴着狰狞无比的鬼面,凶神恶煞,周身肃杀血气难以掩盖,手段血腥,令人不忍直视! 晋军鬼面大将军之名以迅雷烈风之势传遍秦国,在此后数战之中连连获胜,他的故事广为流传,成为令秦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消息传回长安,秦王苻坚惊怒交加:鬼面将军?!晋燕两国几时出过这样的武将? 莫非,莫非是凤皇作为?! 恢复了前世记忆的苻坚大胆地猜测道,肝胆俱裂。 另一头,慕容冲连打两个喷嚏,摸了摸不断发痒的鼻子。 你最近怎么啦?不会感冒了吧?带着鬼面的少年驱马来到慕容冲身边与他并行,关心地说道。 慕容冲纠结的神色已经不能用复杂能够形容。 骗子,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周帝!什么单纯软绵绵的小白兔,全是假的! 三观在这几天被严重打击的慕容冲已经无话可说,他望向少年的眼底,还是那样清澈透亮,还是那么天!真!无!邪!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慕容冲感觉自己急需吃一口蛋炒饭压压惊。 少年在战场上冲杀几乎是不要命的那种,还偏偏真有力拔山河的能力,抬起狼牙棒来轻轻松松。 还有,为什么他会用狼!牙!棒!当作武器?慕容冲就没见过这样野蛮的作战方式,比他们鲜卑人还简单粗暴。 你怎么了啊?怎么眼神怪怪的,少年好奇地询问道。 大将军,他只是曾经没有上过战场,被战场的血腥所震慑住了罢了,慕容垂接口说道,他的身后仿佛有一条狗狗尾巴在摇啊摇,以狗狗看主人的崇拜专注目光盯着鬼面少年:第一次上战场之人都会这样,待他缓过劲来就好,我鲜卑族男儿不惧战场血腥。 慕容垂俨然成为了鬼面将军的迷弟,跟班,鬼面将军神秘莫测的手段、战场上万夫莫开的神勇令慕容垂深深地折服了。 慕容冲欲言又止:你不觉得,你的作战方式太血腥(野蛮)了? 一狼牙棒下去,敌人脑浆炸裂,扫走一片,像是在清理垃圾似的。 很血腥吗?我没注意到,少年茫然不知所措地问道:这样不好吗? 周扶是真的看不见! 他是真的在扫马赛克,认认真真地扫,严肃认真地工作。 他所做的,在外人眼里很血腥吗?周扶疑惑了。 不,将军这样很好!慕容垂激动道:末将此生从未遇上如将军这般勇武的神将!将军之才,当为战场而生。 慕容冲一噎,闭嘴不说话了。 鬼面将军兴奋地询问慕容垂:真哒?我这样很厉害吗? 是的!愿随将军征战沙场,将军之能令末将真心折服!慕容垂更来劲儿了。 被慕容垂一顿彩虹屁拍地飘飘然,周扶高兴极了,自己的谋略被人所肯定的感觉,并非是周帝身份而接受到的马屁,这让周扶非常欣慰。 师傅说的没错!实践出真知,没有试过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极限在哪里,如今他也是开着小号上过战场的人啦! 少年是鬼才,更是神将,这是千年难以一见的稀世珍宝啊!没想到他此生能见证传奇的诞生,慕容垂激动地老泪纵横。 慕容冲: 为什么他总觉得,慕容垂好像哪里坏掉了? 周扶他们大军开营不久,一队由十二位隐卫护送的车马顺着晋军一路走来开道的路途来到了邺城。 车帘自其中撩开,露出了儒雅文士的真容,他满怀激动与一肚子疑惑,望向邺城的城门,口中急切地询问道:周公子,魏王真的借尸还魂到了邺城之中? 十有八九,周小史垂下眼帘,心中焦躁难安,身上暗沉阴郁的气息几乎抑制不住。 他一旦想到司马衷不顾自身安危跑来燕国,恨不得立刻出现在司马衷面前打!断!他的腿! 是他之前太宽容了吗?这次不好好给他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周小史难以压下心中的邪火。 马车停留在燕宫之外,由熟悉的隐卫负责交接,司马衷于宫中接到周小史到达的消息,硬着头皮前来迎接 另一边,周扶的攻秦计划也仿佛进入了瓶颈期,在最初的长驱直入以后,他们将秦人逼退致长安城外,从此以后,再难进入一步。 最初,慕容垂请求出战攻城,周扶派他去了,给他表现的机会,然而慕容垂失败了,虽然己方损失的不多,却难以突破长安城的防御。 此后,周扶与慕容冲商议后,以奇谋突袭长安城后方,也被人洞悉一切,难以再进一步。 莫非我们身边有内奸?慕容垂严肃地思索道。 不会,长安城被围成铁桶,是那守将厉害,鬼面将军摇头说道,手下又在思索之中捏起了附近地形。 他按照近几日的查验,将沙盘中的地形就行修改,神色若有所思:这长安城,地势未免也太高了些? 大将军,这秦军将领白起,用兵如神,简直就像是仙人,我的每一步动向都被他看穿了,慕容冲严肃地对周扶说道:如此下来,对我军的士气是一种极大的打击。 同时慕容冲又疑惑了:为何我总觉得白起这名字很耳熟?秦国有白起这一将领吗? 好像是有的,白起可是秦国名将,外号人屠。 可是慕容冲又感觉哪里不对劲,他捂着混乱无比的记忆,险些迷失在记忆的洪流之中。 你别想了,白起并非苻坚所在前秦的将领,而是先秦时期的将领,周扶直觉事情不对劲,他皱起眉头,仔细研究自制的沙盘地形。 不该啊,以秦军如今的兵力,怎会将你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周扶口中喃喃,手指在沙盘中比划。 还真得地势高了这么多,周扶的手指比划着,歪头疑惑道:长安城底下有东西? 另一头,苻坚听闻自长安城地底横空出世的绝世将领率军为他们击退了来犯强敌,感动地热泪盈眶:天不亡秦,长安城地底神秘莫测,那是守卫我苻氏祖上基业的神将啊!快,将他招来,寡人要为他加官晋爵! 第92章 嬴政!秦地宫的真正主人! 白起白起周扶嘀咕着, 总觉得白起其人的存在是此次攻秦的突破口。 这一切的违和感太重了, 令他不得不思索其中关键。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08) 白起既然能轻易击退慕容冲他们, 为何苻坚不派他来收复失地?好似他只是为了守护长安城似的。 周扶察觉到其中的违和之处,独自思索了很久。 将军,外头有一疯癫老道士请求见您,他还带来了长安城如今的重要军情, 卫兵进入营帐, 恭敬地对周扶说道。 疯癫老道士? 慕容冲更加疑惑不解了, 周扶则有一种果然不出所料的感觉。 他有预感, 这老道士将是他们此次攻秦的关键人物! 去请他进来,周扶对卫兵说道。 是!卫兵不敢直视周扶脸上的狰狞面具, 鬼面将军, 单单是他本身这个人站在这边, 就已经给予了将其当作信仰的晋兵很大的压力, 那卫兵低头领命而去。 不久,那疯癫老道士来到了主帅营帐之内,他穿着邋遢打扮随意, 扎着奇奇怪怪的麻花辫儿,只听他以沙哑恭敬的声音说道:贫道徐福,见过大将军。 徐福??! 不止一次被师傅耳根提命要远离此人, 如今得见其真面目, 周扶惊坐而起:你是徐福?那位寻找蓬莱仙岛的求仙道人? 看来将军听说过贫道, 这就好办了, 徐福嘻嘻哈哈地抚摸着自己的胡子, 对带着鬼面的少年说道:还请将军屏退左右,贫道有些话想单独与您说起。 徐福这厮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慕容垂心知大将军的武力值必定不会怕个疯癫老道士,他率先起身告退:大将军,末将回避一下并无大碍。 而慕容冲则警惕地等着徐福,他总觉得此人不怀好意。 徐福看他,赶客之意显而易见。 凤皇,周扶小声说道:信我能自保啦! 慕容冲听他轻柔的声音,就像是撒娇一般可人,明明知道他是个战场收割机一样的狠人他还是会心软。 不止一次地思考这世上怎会有如小福这样可爱又可怕的人,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慕容冲没有让周扶为难,他也起身离开了,离去之前还狠狠瞪了徐福两眼,徐福面不改色地照单全收。 反正他是来拐走大将军的,被瞪两眼就瞪两眼了,又没什么损失。 徐福哈哈一笑。 周扶摘下了恶鬼面具,他神色自若不见慌张,招呼徐福坐下谈话。 徐福道长请说吧,周扶深刻记得姜子牙警告他与徐福保持距离的话,心里也在暗暗提高警惕。 徐福大大方方地鞠躬后坐下,直接了当地说道:是姜老头与陛下说了贫道的坏话吗?您是贫道主君之子,贫道可不会害陛下呀! 周扶听他提起姜子牙的名字,并不感到意外,对于徐福知晓他真实身份一事也是心有准备。 毕竟是身带玄学色彩的道士,怎会没有一两把刷子呢? 周扶问道:你的主君是谁?什么叫我是你主君的儿子。 徐福但笑不语,在他高深莫测的卖关子下,周扶突然反应过来。 徐福认定自己是周帝,又说自己是他主君之子,周扶瞪圆了眼睛:周先帝未死?! 他果然是诈死吗? 周扶当初的感觉并没有错,周政不是会轻易死去的人,更主要的是他皮囊之下究竟藏着怎样的庞然大物,这令周扶胆寒之余又百思不得其解。 徐福恭敬道:贫道此次前来,便是想请陛下与贫道走一遭,去见见贫道的主君。 他命你来找朕?周扶警惕道:朕之原身并不在此,徐福道长看不出来吗? 陛下之疑惑,只需与贫道走上一遭便能引刃而解,徐福的态度诚恳而认真,虽然表面看上去有些疯癫邋遢,但是周扶感觉到他并没有与自己开玩笑。 这,如今正逢两军交战,朕不能离开晋营,你也不可能带朕离开此处,周扶摇头拒绝道:道长不若等上几日,待朕攻下长安再随你前去。 徐福轻叹一声,缓缓摇了摇头:陛下还不明白吗?您一日不去见主君,便一日攻不下长安,有祖龙镇压秦国地脉,秦国气数未尽,你们又怎么可能攻灭秦国呢? 祖龙?什么意思?周扶震惊不已:你是说,这长安城底下的东西,是祖龙? 徐福哈哈笑着:陛下,废话不多说了,主君多有催促,我们这便上路吧!还请陛下准许徐福的冒犯。 周扶歪歪头,不明所以:什么? 说着,他在周扶好奇的目光中以食指轻点周扶的眉心,之前还盛世美颜的纤细美少年快速地缩水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变矮,变小,直到固定在一个三头身高度的粉团子身上。 周扶的视野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一脸懵逼地蹬了蹬小腿儿,固定在座位上下不来了。 如此,您便能与贫道离开这晋军营地了,徐福高兴地直拍手。 这时候察觉到这道士的疯癫之处好像已经晚了,周扶瞪圆了大了一圈的萌萌眼,奶声奶气地斥责道:你做什么戏法把我变成了小孩子? 徐福无奈地笑道:陛下您本身便在幼年期,这是您灵魂的本样,如何是贫道将您变小呢?这就是您原本的模样啊! 周扶长大了嘴巴,小胳膊小腿地从凳子上爬下来,虎头虎脑地模样分外讨喜。 还请陛下安排一下与贫道动身吧,贫道可不想面临千军万马的追杀呀,徐福手舞足蹈地说道:主君看到陛下这样一定会很高兴的! 周扶气歪了鼻子,指着徐福你你你了半天,愣是喷不出个骂人的话来。 陛下快些吧,您不想见到您父亲吗?您不想攻破秦都长安吗?徐福循循善诱地说道:此去来回只需要一两天,于您来说耽误不了多久。 周扶深吸一口气,他感觉徐福此人不正常,不能用常理来推断,同时暗暗后悔没听师傅的话好好警惕他。 罢了,他总归是要去看看的,徐福的主君,他的父皇。 来人,去唤慕容冲过来,守在外头的护卫是周扶此次战役的亲兵,见识过周扶盛世美颜的样貌,如今他见自家将军的营帐之中跑出来一个与将军大人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孩儿,震惊地倒退了一大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是将军大人的私生子?亲兵颤抖地话语令周扶气红了小脸:还不快去!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亲兵点头如捣蒜,慌乱地跑去将慕容冲给叫来。 慕容冲离开没多久便听到亲兵来唤他,没有多想便去到周扶所在的主将营帐,他撩开营帐帘子,入眼的是个粉嫩嫩的小团子一脸严肃地盯着他。 慕容冲第一反应:哎呀,哪儿来的小孩子? 又仔细一看,慕容冲与那亲兵反应一样一样的:这是小福的私生子?! 才不是,粉团子奶气足足地叫唤道:是徐福这疯道士,将我变小了! 慕容冲长大了嘴巴,第一次做出了一个蠢懵的表情,这不能怪他反应不过来,实在是将个大活人变小之事可谓是闻所未闻。 周扶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番,对慕容冲说道:我此去一来一回大约两天,你帮我将大军稳住了。 慕容冲没有想到周帝竟如此信任于他,周帝便不怕他就此率军反叛吗?他上一世并非没有干过反叛之事。 周扶:怕个鬼,可足浑氏与清河公主还在司马衷手底下讨生活,慕容冲会反叛?晋军之中那么多隐卫身居高位,慕容冲能反叛? 便是没有人质,周扶也是相信自己眼光的,慕容冲不会背叛他的。 交代外事情后,变成小孩子的周扶由徐福带着离开了,整个晋军都无人知晓主将离开了营地。 夜里,徐福带着周扶一路急行,暂且找了个歇脚的地方:委屈陛下在此休息一夜,明日我们便进地宫之中。 周扶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准备回到大号去休息。 望着圆圆的月亮,徐福高深莫测地对周扶说道:陛下,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周扶翻他个白眼,月亮啊。 那是广陵仙宫,徐福神神秘秘地说道:古时候飞天的嫦娥仙子所住之处,我梦到了。 别想了徐福道长,月亮上坑坑洼洼的什么都没有,周扶不屑道。 陛下,广陵仙宫我们飞不上去,可如今这地,却有祖龙庇佑,徐福难掩自己的激动:主君他,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贫道只需得到他一滴龙血,便能长生不老、寿数绵长! 说着,他一把抱起周扶,哈哈笑着飞越屋檐。 他的脚下如踩踏浮云,飘飘如仙起起落落,若有人无意中看见,恐怕真以为有仙人存在。 周扶不知不觉趴在徐福的肩头睡着了,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到了荒郊野岭。 徐福来到荒山,带着周扶走走绕绕,步法杂乱无章,有时候以为他会往左走,走到一半又突然往右走了。 周扶疑惑极了,几次张嘴想要询问,被徐福嘘声的手势比划地闭上了嘴,突然之间徐福又转身往后走了,好在他有照顾到小孩儿的速度,周扶小短腿跟上他的节奏,在绕过枯树干后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个莫大的山洞,内里黑漆漆的,好似一个黑洞,透露着神秘诡异的气氛。 这山洞外有阵法,一般人轻易进不来这里,徐福嘻嘻笑道,抱起周扶一蹦一跳地往里走去。 这里可千万不能点火哦,会触发机关,徐福解说道,在适应了初期的黑暗后,恍恍惚惚间,周扶也能够看见黑暗中的东西。 这一路走来的路脚边,都是散发着诡异白光的幽幽白骨,磊磊重重,而徐福蹦蹦跳跳的走路,每一步都轻点在空白的位置上,像是之前他在屋檐上飞跃那样,轻轻松松走到了洞的尽头。 徐福放下周扶:还请陛下稍等片刻。 他自个儿去那尽头的墙壁上敲敲打打,敲了一阵子,突然停下了。 怎么了?周扶蹲在原地等着他,这令徐福心情好上不少,他走过来抱起周扶,声音里饱含怒意:我摸到了盗洞,开采出有些时日了,还有孔穴放气,该是有专业的盗墓贼前来探过了,这月家人怎么守的地宫,几个盗墓贼还能摸到正紧入口来。 徐福抱怨了一通月家人的好吃懒做、碌碌无为,抱着周扶推开掩盖住盗洞的石块,走进了地宫。 地宫入口处是一间又一间耳室,耳室后方则是墓穴所在,放着一排排棺材,温度十分冰冷,然而周扶窝在徐福的怀抱里却觉得温暖极了,好奇地看着周围。 这儿便是长安城底下的地宫? 这儿只是最外层,要到最里层就是坐马车都要许久。徐福对这里似乎非常熟悉,他来到一座有着雕刻纹理的石门边,伸出左手将石门推开。 石门后有一排铜板钉陷阱,上面布满了干涩的暗黑色血迹,斑斑勃勃,徐福直接从门口一跃而上,停留在厅堂中央的石桌上。 迎面而来一股股凉气令周扶的脖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是厅堂角落点起的一只蜡烛令这冰冷的场所多了一丝暖色调,那蜡烛的火苗又细又长,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那左右晃动,说不出的诡异。 该是盗墓人点的,能走到这里已经算很有水准了,徐福冷哼一声,倒是很懂行业规矩,只可惜来错了地方,这里面可有不少东西等着他们。 徐福像是笃定那些人必死无疑,慢吞吞地继续往里走,他穿过一间间耳室内来到主墓室,将周扶放到一边,向主墓室磕头跪拜道:贫道徐福,携龙子前来拜见主君。 周围一片寂静,徐福不曾抬起头来,直到主墓室突然之间出现了震荡。 轰隆隆 主墓室顶端开了一个口子,出现了一条径直向上的通道。 徐福抱起周扶,瞥了一眼那明显打开过的主墓室棺材,直到那些盗墓人该是从这错误的通道往下走了,亵渎看守者卧室的后果,他们会以生命为代价偿还。 它是个暴脾气,一向不喜欢在这棺材里睡觉,所以这棺材是空的,徐福见周扶眼睛目不转睛地顶着挂壁在看,很是了然地询问道:可是看见什么东西了? 那里有只大虎在摇尾巴,周扶见那挂壁上的虎摇着尾巴、舔着毛发,颇为惊奇地说道。 那便是这第一层主墓室的墓主人,徐福抱着周扶一跃而上,向上的通道每隔一段路都有一些凹凸不平的坑洼,他轻松地跳跃了一阵,来到了第二层。 他们的眼前有着一辆等候着的马车,马儿身上套着森冷的铁制品,毫无生气,令人难以置信这是一样活物。 还请陛下入座,贫道来赶车,徐福心情颇好地将周扶抱进了车内。 只需他将龙子送到,主君便会赏他一滴龙血,多好! 马车哆哆哆哆地缓慢向上爬行着,周扶撩开窗帘,对这形似天坑的建筑叹为观止。 行走到了一处,马车拐了个弯儿往前走,两人听到了惨叫声,是从前方下面传来的,马车走到那地的正上方,周扶往下看去,却见底下数人被一群又一群活尸包围,战斗不止。 徐福评价道:这些不自量力的盗墓贼企图盗取大秦地宫的财物,只要他们对这些财物有一丝一毫的留恋,他们便再也不可能活着出去。 大秦地宫,是先秦地宫吧,周扶悄悄捏起了小拳头:苻坚可知道自己的长安城底下有一座庞大的地宫? 假秦王苻坚,他如何有资格得知这些,徐福不屑冷笑。 如今地宫闯入了不速之客,倒是令陛下看了笑话,这月家人处理的速度也太慢了,说着,徐福抬起头,目光冰冷不发一言。 周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一蒙面女子站于高处,从那崖壁的处望着他们,她的视线瞥过徐福,落在周扶身上,向他微微颔首,而后转身离开。 徐福冷哼一声,一拍马车,令马车继续前行。 她是谁? 月家家主,现任月神,一个自视甚高的术士罢了。 徐福,我们现在在长安王宫的地底下吗? 徐福耐心地说道:这里是秦都的地底,不,确切点来说,这里才是真正的秦都。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09) 周扶闻言疑惑地问道:啊?地上那个是假的呀? 徐福不屑说道:假秦罢了,无甚根基,国不似国,毫无龙脉,迟早灭亡。 他们如今所在的马车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吃有喝有玩,路上风景变换,见识过数以万计的兵马俑,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后,周扶已经见怪不怪这地宫的庞大能量了。 终于,马车行驶到了目的地,徐福领着周扶来到最高处,那高处有一座朴实的棺,他停留在高高的台阶下,示意周扶独自上去。 去吧,少主,徐福将周扶放下,改变了自己的称呼,同时跪在台阶下,静静等候。 周扶歪歪头,对于未知毫无恐惧之感,他心里有种预感,谜底即将解开,内心跃跃欲试,他向上迈开步子,不过一步的距离,却已然登上了最高处。 周扶呆呆地看着外型上朴实无比的棺,他的瞳孔中出现了一条沉睡的龙,龙威如山,这是何等威严何等壮丽的身躯啊!龙身上起起伏伏,好似正在熟睡中,它的龙鳞古朴又坚固,它的龙须又长又粗,就连它喷出的龙息,都带着毁灭天地的气势。 这条龙毋庸置疑的强大令周扶内心骚动不已,有面对强于自己许多倍人的惊骇,更有些跃跃欲试,想要和它搏斗,想要释放自己的力量,他甚至有一种预感,若是将来自己成年,与这龙过过招也是不会输的,然而现在的他实在是太渺小了。 这是祖龙,很大是不是?看呆了吧?周扶耳边响起了充满笑意的询问。 边上突然有人出声,周扶吓了一跳,回过神来,那巨龙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再定睛一看,古朴的棺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位穿着黑色冕服的青年,如剑的眉峰,如神的双眸,乌黑乌黑的发丝,头上带着古时候皇帝所戴着的旒冕。 青年随意地坐在棺上,优雅高贵,沉稳而内敛,他见着周扶吃惊的样子,勾起一抹慈爱的笑容:又见面了,周扶 周扶倒退一步,看到近在咫尺的熟悉容颜,他突然之间又胆怯了。 他曾经设想过无数次与这个男人再见时候的场景,却从未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 周扶头皮发麻,他后背的汗水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紧张兮兮地说道:父皇。 青年这英俊潇洒令人难忘的容颜,威严尊贵的帝王之气质令人永生难忘,也是周扶一直以来潜意识在模仿的对象,他可不正是已经过世多年的周先帝周政! 亦或者说,他该称呼他为秦始皇赢政! 赢政眼中含笑,眸中倒映着粉嫩嫩一小团的周扶小不点儿,他应下了周扶的称呼,自然也是承认了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 晴!天!劈!雳! 周扶心里土拨鼠止不住的尖叫:天呐!我上辈子真的是秦二世,胡亥! 您......您怎么周扶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嬴政被他这小动物一样紧张兮兮的模样逗笑了,他几时见过自己长子这般可爱逗趣的反应?扶苏自从懂事起便一直格守君子之礼,一举一动都带着一国公子的气息与风华,哪里会有如今这样的反应。 他这一笑弄地周扶有些懵,周扶下意识地身板儿挺直,瞪着圆溜溜的萌萌眼:您为何会在当初假死?又为什么会到秦国地宫之中?还阻止我攻秦! 就是啊,现在思索起来,这白起效忠守护的,必定是地宫之中的主人。 嬴政实锤了周扶是他儿子的身份,这让周扶很快从紧张结巴之中脱离出来,他很快找回了自己掉线的智商,开始试探起了嬴政的态度来。 嬴政挑挑眉:这孩子,几年不见胆子肥了不少? 第93章 祖龙!搬家挪窝去洛阳! 周扶的反应令嬴政很意外, 他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状态。 竟然还学会试探自己了? 嬴政在心里好笑不已, 他和善地注视着这个小团子, 见他小大人似的肃着脸,心里为如今的周扶已经拥有了为政者应当具备的基本素养而感到欣慰。 攻秦?嬴政惊讶道:如今是你率军攻秦? 不是他反应大,而是主动进攻他国这事是扶苏很抵触的事情,上一世他们父子不止一次因为嬴政的残忍手段与扶苏天性的善良与仁慈而产生分歧矛盾。 一别经年, 当刮目相看啊! 嬴政沉睡这几年, 错过了小周扶的成长, 这让他非常的遗憾, 同时又止不住的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先生能够将扶苏骨子里的执拗与仁善扭转过来? 我是大军主将, 如今大军被白起拦截在长安城之外, 周扶严肃的说道。 然而他如今这三头身, 红扑扑的脸颊, 还有鼓起的腮帮子,倒像是跑到父亲面前还告状的小孩子。 嬴政眼中的笑意掩饰不住,他很少有这样开怀的时候, 如今与自己属意的继承人重逢,又是与上一世天雷勾地火不同的相处模式,心情好的不得了。 他倒是更想看扶苏撒娇的样子, 只可惜这孩子爱面子, 他还是不要逗弄的好。 嬴政说道:白起守护的是这真秦的地宫, 他不知道是你率军攻城, 都是自己人, 朕这便将他招回。 周扶没料到嬴政这样好说话,他接着问道:您能告诉我您为何会假死,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吗? 嬴政黝黑的眸子平静又温和地注视着他,看得周扶后背隐隐炸毛,却听他缓缓道来:当初你阿妈创造你的时候有不少漏洞,世界在崩溃的边缘险些拉不回来,朕为她修补了一些,以周帝的身份布置了不少后续手段,为你铺路。 听他提到自己阿妈,周扶已经震惊地不成样子,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嬴政之后所说的话:未来,华夏进入星际时代,科技的发展令人们对于玄学与封建抵触摒弃,作为历史上大一统帝王所化身的祖龙,我也逐渐进入了老年期,就像是末法时代的仙魔,等待被世界淘汰的那一刻永远沉眠。 在那时,尚且还是懵懂的界灵来到的我所在的位面求助,它却不知,我们那个位面的仙魔早已消亡殆尽,嬴政淡淡地说道:是我将华夏历史的模版提供给了界灵,同时将那些在地府陷入沉眠的万千灵魂全部都投入其中。 也就是那些历史上的名人,但凡是在本世界觉醒恢复记忆的,都是上一世的真正历史名人! 嬴政的行为不可谓不疯狂,然而星际时代的人们太过超前了,他们甚至要抛弃地球这个几乎被他们榨干的星球,而选择更适宜于他们居住的新蓝星居住。 随着时代的进步,未来科技将整个世界版图扩展到了宇宙中,祖龙的存在逐渐被时代历史的长河淹没。新的科技新的概念覆盖那些古老的传统时,就是朕的消散之日。 还要感谢你阿妈,愿意收留朕于此。嬴政轻叹道。 界灵为感谢他,将此界同行为他大开方面之门,于是祖龙便找到了熟悉的秦国位置,在这修养生息。 至于徐福所说的龙子,那是朕捏造的,嬴政撸了一把周扶软软的包子头,以他的能耐,看到你身上的气运,自会明白你就是朕要找的人。 您,见过阿妈了?周扶激动地问道。 嬴政胳膊一伸,将周扶抱了起来,周扶纠结地皱起小鼻子,他晃晃小短腿,想要从嬴政身上下来,却被他牢牢抱在怀里。 她如今正在沉睡,想要将她唤醒,我们还需要加把劲。 嬴政提到的是我们,意思是说他会帮助自己?! 周扶被砸了个馅儿饼,可是脑子还是很清醒的,他好奇地问道:您如今的情况可还行? 朕也恢复了一些时日,想要再好些,只能培养龙脉,靠此间的龙脉温养。嬴政揉周扶揉上瘾了,这纯良的孩子不知反抗,皱着包子脸暗暗在郁闷,嬴政大乐不已。 怎么培养龙脉呢?既然嬴政是他两世的爹,对于父亲周扶拿出了十二分的敬重态度来,他关心地问道。 嬴政淡淡地说道,天下一统。 您,您是要和我回周宫吗?周扶并不笨,嬴政找他的目地已经很明显了,他马上反应过来,询问道:您是想要我一统天下? 怎么?你会抵触吗?嬴政淡淡地问道,声音分辨不出喜怒,而熟悉始皇帝的人在其身边,必定是知道他如今心情称不上好。 嬴政只是想起了上一世他们父子形同陌路的情形,还有扶苏说他残暴不仁的扎心话语,心情当然不美丽了。 不,怎么会,我如今正在努力做这事,周扶高兴地说道。 天下掉馅饼莫过于如此,始皇帝爹要来助他统一天下?这是附赠满级大佬带队开挂的节奏啊! 嬴政怔了怔,他倒是忘了,如今的扶苏与上一世已经不一样了。 就是扶苏那一根筋通到底的执拗脑筋究竟是怎么被人扳回来的,嬴政更好奇了。 他曾经不止一次后悔当初给扶苏安排了一个儒生做老师,乱世用重典,一统天下之后却不能维持乱世的做法,他将儒生淳于越安排给扶苏为的就是让扶苏学一学儒家那一套虚伪的道道以便未来执政,没想到扶苏反而被洗脑了! 此后嬴政不止一次怀疑自己当初脑抽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扶苏那九头牛都拉不回的性子,一旦认定了事,执拗地他头疼。 你如今攻秦却是攻不下来的,得等朕把龙身挪一挪,嬴政轻笑:连着这地宫一块儿挪去大周吧? 可以一起挪吗?周扶惊奇道。 自然可以,朕把假秦的龙脉吞了,虽然那龙脉小可怜到都不够他塞牙缝,嬴政在心里嘀咕着,表面上却极其要面子的在儿子面前端主:到底是恢复了些力气。 您要不挪去洛阳,周扶弱弱地建议道:大周王都太偏僻了,我准备迁都洛阳呢。 洛阳位于周晋边境,你将国都定在洛阳,于你自身安全不利,嬴政诧异道:这才多久,你就收拢了周内权利,还将晋国打下来了? 他这样说的,周扶反倒脸红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晋王是我的好朋友,他是穿越者,本质上周与晋都已经是亲如一家了,我们正在为周晋合并做准备。 啊,这种感觉,就像是满级大佬要带他刷副本,结果小辣鸡羞涩地拿出了魔法修改器,表示这副本他已经通关了。 真满级大佬嬴政闻言果然一愣,若有所思:这个世界有穿越者倒是也是情理之中,让你遇上,恐怕还是气运使然,既然如此,朕便依你的意思,搬家去洛阳也行。 周皇陵就在洛阳与沛县交界的地区,您之前诈死的尸骨也在那边,周扶接口说道。 区区周皇陵如何能与我大秦地宫比?朕又何必要去与周皇陵挤一块儿?嬴政表示,作为千古第一手办狂魔,他的等身兵马俑大军就足有十万,周皇陵那么点儿地能装下? 察觉到嬴政好像在犯傲娇,周扶乖乖地闭上嘴巴,与傲娇精相处周扶有经验,姜子牙就是个傲娇精,他称第一没人称第二的,如今又多个嬴政。 父皇说的是,父皇想去哪里都可以,洛阳底下也暖和,不去与周皇陵挤一块儿,周扶乖乖地应了,小脸上红润润的,穿着徐福为他准备的小衣裳,就像是年娃娃一样可人,五岁的小娃娃,大大的眼睛仿佛有小星星在闪烁。 他怎么可以这么乖!!! 嬴政大脑空白了一瞬,抱着小周扶都不想撒手了,誓要把两辈子的父爱弥补回来。 这一世的扶苏,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吗??? 周扶纠结地挣扎了一下:父父皇,我本体不在这儿,如今正在出征呢,您能让徐福将我变回来吗? 嬴政不甚在意地说道:这有什么,朕让白起给你们开城门。 徐福等候在天阶之下,没多久便见小孩儿一个人走了下来,小脸上挂着不情不愿地纠结。 少主,主君可有什么交代?徐福凑了上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周扶的眼神在飘在自己身边的嬴政身上掠过,徐福显然没发现他的身边还飘着个人。 周扶嘟嘟哝哝地说道:父皇说,让你们动身前往洛阳。 还说他现在这样挺好,他错过了自己的成长期,想要重新体验一下养孩子的乐趣? 周扶看着自己软绵绵的一双小手,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自己变成小孩儿的事实。 嬴政见他如此,暗暗好笑地摸了摸他的头:若我没记错,你该五岁了? 周扶一僵: 嬴政说的没错,周扶诞生自如今,还真五年了。 成年人的体态确实比较便于你的活动,又能保护你,但是别忘了你灵魂的真实年龄,嬴政解释道:你得好好适应自己幼年的体态,这对你来说是有帮助的。 具体是什么帮助嬴政没说,这一代的月神经过他们身边,轻薄的面纱遮住了她的脸,露出一双平静如波的眸子,眸中仿佛带着眸中神秘的光彩,紫黑如渊,她目光瞥过徐福,一脸清冷孤傲的样子。 月神是朕的左右手,最是忠心可靠,是秦王室举王室之力培养出的大巫,嬴政对周扶说道:你若有什么难事可交由月神去做,只她一人,可抵万千军队。 月神与徐福两人向来不对盘,出身道家的徐福最是讨厌巫术这种歪门邪道。 徐福一改往日面对周扶的好脾气,冷嘲热讽地说道:怎么,月神娘娘有何指教? 徐福看不见嬴政,但是月神可以,她向周扶所在的地方跪下,恭敬地说道:月神见过主上。 起来吧,嬴政说道:日后周扶便是你的主人。 月神低垂着头:是。 ???大巫? 会跳大神求雨的那种大巫吗? 周扶好奇地盯着月神左看看右看看,仿佛要将她看出一朵花儿来。 嬴政轻笑一声,虚无的身体穿墙而过,看上去就像个幽灵。 走吧,待你离开此处,朕就将这地宫挪走,只是你最好如今回周处理一下事情,朕挪窝的动静可不小,嬴政点了点周扶的小脑袋,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得回去稳住局势。 他说的很轻巧,像是在搬运个东西似的挪窝,他化身身躯庞大的祖龙,整个身躯笼罩住了周国境内,呼啸的龙吟声响彻天气,飞鸟走兽静若寒蝉,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轻举妄动。然后他的身影虚化,渐渐化为细小的颗粒融入了周国。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10) 巨龙化身占据了龙脉的位置,它盯准了洛阳这块地下沉,仿佛找到了一个窝,他还嫌弃这窝小而喷了喷响鼻,从此他以身养龙脉,同时周国以国运来养他,息息相关,周而复始。 虽然所有人都看不见巨龙,却能够感受得到这一次的震动,那种空前巨大的压力,宛如地脉翻腾的巨大动静令人无法忽视,飞禽走兽异常恭敬地趴伏于地的姿态仿佛无形中出现了神明,令所有人心生敬畏,有些百姓甚至举家跪在了地上,等待地动的停止。 咦,大周龙脉竟充满勃勃生机,庞大至此!嬴政惊讶极了,他不受控制地打了个饱嗝儿,顿时有种自己吃撑的感觉。 看来他沉睡的这几年,扶苏干了不少事儿呀! 整个大周受到祖龙落地的影响,发生了地动,王都之中,赵高在宫殿开始晃动时候便护着还在沉睡的周帝离开了正南宫,同行来到外面的还有正在授课的姜子牙、张良等人,周肃乖巧地跟在老师张良的身边,周围的侍从和侍卫护着他们。 当人们都以为是地动天灾来临时,这震动突然停止了,所有人只感到自己仿佛被一阵清风吹过,洗涤了灵魂,通体舒畅,他们面面相视,心中都有些惊魂未定,却感到自己的身体情况前所未有的好。 这一刻,整个大周全范围觉醒! 赵高停留在周帝身边,他小心翼翼地护着睡着的周帝,心头扑通扑通的跳动,他感觉到了,祖龙庞大的威仪,心灵的颤栗抵不上呼啸而过的纷乱记忆。 周扶暂时回到了大号,准备着手去处理一下后续问题。 赵高,召集人手,朕要祭天告祖庙,祭祀活动永远都是用不腻的借口,当初大规模觉醒能用这个当挡箭牌,如今祖龙落地也一样能做到舆论控制。 少年周帝清冷俊逸的侧脸近在眼前,那样的熟悉,熟悉到令他的心口宛如被重锤锤过,赵高恍恍惚惚,记忆突然全部恢复,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鲜红的雪花溅在周帝暗色的衣袍上,留下暗红的色泽。 陛下!周围的侍从惊愕中跪了一地,内侍执掌突然昏倒,侍从们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来人,去唤医馆!周扶大惊失色,伸手抱住了昏倒的赵高,急地头上都冒出了汗。 大周的医官靠谱,得扁鹊先生亲自教导过,技术过硬,两针下去,赵高就醒了。 记忆中,他成了真正的宦官奸佞,伙同李斯害死公子扶苏,把握朝政,祸害朝廷命官,糊弄皇帝,无恶不作。 赵高沉浸在噩梦中还没缓过神来,却见公子扶苏清隽的脸出现在了他的上方,柔软细腻的发丝垂在他脸颊上,挠地赵高心头发颤。 赵高?赵高?公子扶苏伸出手,担忧地在他眼前晃晃,对身旁的医官询问道:他怎么跟失了魂似的?到底醒没醒? 陛下,执掌大人许是被梦魇掩住了,待他缓过劲儿来即可,医官恭敬说道。 公子扶苏模样的少年忧心忡忡地围着赵高转,嘴里念叨着:你别吓我呀赵高,怎么突然就昏过去了呢,你要是挂了我该怎么办呀?留我一个可怜兮兮地在周王宫生存你忍心吗? 嘴里叨叨还不算,他还伸出冰冰凉的手,将赵高的脸当肥皂似的搓来搓去。 赵高的神色被那冰冷刺激地渐渐清明,他心情复杂地对周扶提醒道:陛下,奴婢没事。然而他的表情被搓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说出口的话都有些漏风。 周扶见他恢复了,忙放下了作祟的手,大大松了口气:你差点吓死我了! 赵高抿了抿唇,愧疚地说道:劳陛下担忧,是奴婢的错。 赵高心情低落,不去看周扶的眼睛,回到了大号的周扶小动物直觉准地过分,他瞪圆了眼睛:你别伤心呀?耶?你怎么哭了? 赵高愧对陛下!赵高眼眶红彤彤,恍恍惚惚中对周扶多有躲闪。 他大约猜到自己那些记忆是前世发生之事,也就是说,陛下上一世是被他与李斯合谋害死的! 他哪里还有脸面再来面对陛下! 你愧疚啥?周扶震惊地后退一步,不可置信道:你该不会给朕带绿帽子泡了周姬? 赵高: 不是泡周姬?周扶惊疑不定:难道!你对朕有非分之想?! 赵高抽了抽嘴角,从那懊悔的情绪里脱离出来,无奈道:陛下想到哪里去了? 也不是?那你呜呜呜赵高一把捂住了周扶喋喋不休的嘴:陛下!奴婢这就去为陛下准备祭祀之物,请陛下沐浴更衣! 赵高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态,将那如潮水般涌来的内疚感压抑下来,为周扶忙前忙后地操持事务。 陛下,您的手怎么那么冰凉!赵高焦急地说道:快快再添置一些衣裳,来人,往祭祀服里头多添置一些棉絮。 老妈子赵高再次上线! 你真没做什么给朕戴绿帽子的事儿吗?周扶左盯盯又盯盯,狐疑地质疑赵高。 没有!赵高一噎,断然说道。 没有你为什么全身都散发着:我对不起陛下啊!我有罪啊!我要切腹谢罪啊!的气息?周扶危险地眯起眼,紧紧相逼。 赵高心头一颤,被他逼迫地倒退了一步,后背的冷汗哗哗地流,他怎么给忘了,陛下那神一样的第六感! 真没有,陛下,赵高颤声说道,怯生生的瞪着周扶,眼眶红彤彤的,像是被周扶欺负了一样,惨兮兮。 再逼问下去,他可能会当场哭出来? 周扶挑挑眉,暂时放过了突然之前情感丰富起来的赵高,感觉此时此刻的赵高与屈原屈大人有得一拼,稍一激动就流泪,泪腺发达的不得了。 莫非是新型传染病泪腺发达综合症? 周扶心里泛着嘀咕,转身换上了一身祭祀帝服,纯白如雪的衣服衬地他清隽的眉眼几乎与上一世的公子扶苏相重合,一样的尊贵典雅,同样的仁慈温和,祭祀仪式开始的时候,赵高仰望着他,眼中含泪,又是欣慰又是感动又是内疚又是心疼,他自己都说不清如今自己是个什么心态,脑海中两股记忆交织在一起,心头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 祭祀完成,周扶风风火火跑下来,一切优雅与尊贵全部随风而去了。 陛下,您慢一些,赵高追在后头,无奈地劝告道。 朕急着去小号呢,帮朕看着啊!周扶快跑到正南宫躺下,给自己一撩被子,闭上眼睛就睡下了。 赵高喘着气儿,见陛下说风就是雨地抛下他跑了,头疼地扶额。 陛下您这样,让奴婢如何放心得下?哎~ 还是个孩子啊! 他还能怎么办?自己消化好心情继续当保姆啊!这么多年干下来了,谁有他业务成熟? 回来了?嬴政将自己的本体丢在洛阳底下后,元神还是留在了秦国。 周扶回到小号后,托管状态下的小号恢复了正常,嬴政若无其事地牵起周扶肉嘟嘟的小手,脸上的表情一片淡漠:朕已经将白起召回来了。 发丝下,莹白如玉的耳尖一片嫩嫩的红色,别扭地不得了。 周扶没能看到这些,头上的呆毛则翘了起来:白起?是前秦将领白起吗?历史上打败了赵括,坑杀赵国二十万战虏的人屠白起? 周扶主动挑起话题,这让除了政事以外根本不知道该与长子谈些什么的嬴政神色自如起来:确实是他,他如今是我那十万兵马俑的大将军,你该庆幸之前没有贸贸然强攻长安,否则激活了他们,那十万大军醒过来,足以将你所带来的晋军碾碎。 周扶不服气地撇撇嘴,他感觉自己带兵也是很厉害的,哪里会像嬴政说的那么菜? 还不服气?嬴政点点他的脑袋。 若真是在战场上,我还是能与白起一战的,周扶嘟嘟哝哝、含含糊糊地说道。 嬴政一愣,哑然失笑:快别这样想,你是帝王,为何要与武将打?且那些兵马俑不知疲倦,晋军确实难以对抗。 周扶乖乖闭上了嘴巴,不说话了。 末将白起,拜见主君。两人正说着,穿着战衣盔甲的白起走入殿中,他拿下战场上拼杀戴着的战盔放在身侧,对着周扶所在之处就跪下。 可见白起也是个能看见嬴政虚影的人,他对于嬴政的忠诚毋庸置疑,嬴政让他退兵,放晋兵入秦,白起问都不问为什么,直接低头应是。 长安城阿房宫之中的苻坚怎么都不会想到,那大秦地宫中出现的将军根本不是守护他们苻家先祖基业的守护人,他甚至引狼入室,亲自率领军队前去迎接晋军入秦! 第94章 喝酒?老父亲冷笑:长不高、变秃子、早衰三连 清凉舒适的秋夜, 徐徐微风刮过阿房宫外破旧的灯笼, 将那灯笼吹地晃来晃去, 连带着光影都变得忽明忽暗。 秦王宫殿内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只听苻坚带着暴怒与恐惧地厉声骂道:好一个目中无人的白起!他身为地宫守将,合该忠于苻氏,誓死守卫长安城, 如今竟推脱寡人之征辟, 不愿前来拜见寡人, 这是瞧不起寡人这个秦王吗? 王上息怒, 王猛磕头恳求道:王上,秦国如今还需要地宫之力来抵御晋人, 白将军推脱之余守护长安城之心却是在的啊, 请王上忍一时之怒, 待长安之围解除再从长计议! 苻坚又怎么不知道这个道理, 如今秦国内四分五裂,他不在的那些日子里,朝中氏族站位各自要扶持的王子, 斗得跟乌鸡眼似的,正逢内外交困之时,他又如何能因个人喜怒来处置护城将领? 只是到底心里头不舒服, 又害怕被攻破城门, 不得不依靠白起。 这种被动接受的感觉太令人厌恶, 让他想起自己在邺城受司马衷侮辱的那些日子。 苻坚心里打定主意, 一旦长安城之围解除, 日后他要那目中无人的守将向他俯首称臣! 窗外渐渐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滴落在屋顶上,伴随着阵阵脚步声,苻坚心头隐隐有些不安。 他在殿内左右渡步,不断思索着前生与今世的战事格局,口中如同魔怔一样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究竟是哪里错了? 雨声渐大,他不经意地一抬头,在磅礴大雨之中,看到自己的次子苻晖带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逼近。 王上!晖王子逼宫啊前来报信的人被人从身后一刀砍死,那侍人不可置信地倒下,身后是如同虎狼狰狞面目的苻晖:晖王子?寡人才是秦王! 另一边,周扶甩不开嬴政拉着他的手,只能手怪怪地悬浮在空中,他奶声奶气地对白起问道:这里就是长安城边防军所有军力了吗? 白起低头应是,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周扶,将那几乎与自己主君一摸一样的缩小版脸映入心底。 主君小时候就是这样子的吗? 啊啊啊啊,小主人有那么可爱! 常年跟随嬴政身后,得赐龙血,为他征伐一切障碍的白起表面上仍然如雕塑一般严谨冷酷:是的,这儿就是长安城守城主力,其中多为主君的兵马俑。 白起被小主人萌哭而发红的脖子隐藏在沉重的盔甲之下,谁都没发现。 周扶恍然大悟:难怪慕容垂攻不破,兵马俑不知疲倦不知疼痛,受伤后还能爬起来再战,寻常人类如何能比拟。 如今就要开城门吗?白起低声问道。 此时此刻的慕容冲,正在主将营帐内急地团团转,说好的一来一回两天,如今已是第三天了,主将还未归来,他自然担忧周扶的安危,更忧心慕容垂给予的压力。 这不,慕容垂又来了,慕容冲一个头两个大,他已经想不出法子来解释主将的动向了! 慕容将军,大将军他不在!慕容冲头疼地说道:您别再问我了,我也不知道大将军究竟去了何处。 慕容垂兴冲冲地进来,被慕容冲一顿抢白说得一愣,他转愣为喜说道:大将军传信来,让我们整顿军队入长安城,长安城的守军他已经解决了。 啊???慕容冲呆楞:他传信回来了? 是啊,徐福道长送的信,是大将军亲笔所写,慕容垂兴奋地说道:末将还以为大将军失踪了,没想到他竟隐瞒行踪前去长安城劝降了守将白起,大将军之谋略才华世间罕见,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长安城,慕容垂自叹不如! 慕容垂兴高采烈、手舞足蹈,以憧憬与崇拜偶像的态度着迷地不断赞颂大将军的英明神武。 慕容冲: 算了,这位王叔已经被玩坏很久了,他这个正常人还是远离他比较好,免得被传染了。 慕容冲想象一下自己变成扶吹的样子,打了个激灵,差点吓得把手中剑给弄掉了。 这是大将军命徐福道长送来的信件,慕容垂兴奋劲儿过去后,恢复了他正常的画风,他严肃地将那信件递给慕容冲,只是眼底的雀跃火焰丝毫不灭。 慕容冲看过信后,当机立断:整顿军队,即刻入城与将军汇合!大将军让我们发布军令,白起已降,长安城守军如今都是自己人,不得再起冲突。 慕容垂严肃地说道:末将这就去安排。 周扶等候在白起军中,掰着手指数时辰:算上徐福的脚程速度,此刻晋军该是动身了,再过不久就能到了。 他明明很一本正经地在谋算,落在他人眼里却虎头虎脑的,小短手,小短腿,头上顶着呆毛,严肃认真的思考模样像个小大人。 白起眼中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他正待说话,却听下属来报:将军,阿房宫中求援! 白起收敛了表情,他严肃拿过秦王苻坚的旨意,转头便恭敬地交给了嬴政。 嬴政微微挑眉,嗤笑:秦王苻坚?被自己儿子逼宫,实在是丢了秦这块招牌的脸。 假秦气数已尽,主君息怒。白起低声说道。 嬴政侧头见周扶好奇地伸着脖子瞄他手中的东西,不甚在意地将苻坚写的圣旨递给了他。 秦王圣旨对于如今的周扶来说太大了,他将那旨意放在腿上铺开,低头仔细看去。 苻晖逼宫?苻坚向白起求援,周扶沉吟半晌,恍然道:司马衷的阳谋把苻晖的野心养肥了啊!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11) 人家都坐上秦王的位置了,满朝文武都听他号令,结果不出一个月老爹回来了,一回来就收走他的权利把他降为王子,苻晖当然不服气了。 让他们斗去吧,嬴政淡淡地说道:他们两败俱伤,于你灭假秦有好处。 假秦假秦看样子嬴政被那些人膈应到了。 周扶点点头,将圣旨卷起来:那就不要理睬他们。 是! 天空即白,雨过天晴,长安城的城门悄声无息地打开了,万千装备精良、精神满满的晋军成群结队进入了长安城。 城中的百姓龟缩于屋内不愿出去,而阿房宫中,弑父夺位的苻晖还没坐热王位呢,就被晋军们给包围了。 一切尘埃落定,顺利地不可思议,慕容冲听闻苻坚被儿子杀死时并没有多大的震动,这一世他已经想开了,既然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他与苻坚再无交集,那么就任他随风而去吧,此生,与他形同陌路,挺好。 淡漠地走在秦国王宫之中,慕容冲将这阿房宫的破败看在眼里,他想到自己上一世占据了此处,在这里享受了人生中最辉煌的年纪,然后惨烈迎来部下的背叛。 这地方有毒吧,莫不是受了什么诅咒,谁住谁倒霉,慕容冲嘴里嘀咕着,他回过神来晃了晃脑袋,暗想自己不知不觉竟也被传染了晋王的怪癖? 司马衷:我连吐个槽都要被称为怪癖?这王上做的也太憋屈了。 慕容垂指着周扶,颤声说道:大将军的私生子为何会在秦宫之中! 白起低头跟在周扶身边,犹如忠犬一般,他们看不见嬴政的元神,只当作白起已是向周扶效忠。 慕容垂觉得这很正常,他们大将军就是有这样令人心悦诚服的魅力!为他们大将军守住小主人那再正常不过了。 脑子智商还在线的慕容冲却察觉到其中极大的违和感,可他又说不上来究竟哪里不对,他看看一头钻入大将军坑不愿爬起来的慕容垂,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上辈子多正常的王叔,怎么这一世成这样了?慕容冲惋惜地摇摇头,他善意地提醒道:慕容将军,这不是大将军的儿子,他就是大将军。 慕容垂点点头,接口称赞道:那是,看着孩子与大将军这么像,肯定是大将军的 他说不下去了,面对慕容冲怪异的眼神,慕容垂懵了:他,他怎会是大将军呢?将军英明神武,力拔山河,击退魑魅魍魉不在话下,身高八尺有余,孔武有力 慕容冲犹如看智障的眼神逐渐转为了同情,他欲言又止:王叔,疯得不轻。 不!慕容垂激动道:大将军怎会,怎会如此。幼小!脆弱!还还 小小的一团粉团子嫩声嫩气地开口了:还什么? 明明是奶气十足的询问,却无端给了慕容垂巨大的压力,他后背的冷汗哗哗地往下冒,整个人腿有些软,险些跪倒在地。 慕容冲的感觉也不是很好,他紧紧咬着牙关,却止不住牙齿打颤,甚至不敢直视突然之间摄人心魄的粉团子。 摄人心魄个大头鬼额! 周扶目瞪口呆,他拉了拉突然之前放冷气的嬴政,小声询问道:怎么啦? 嬴政微挑眉头,若无其事地挪开了视线,不着痕迹地收回外放的气势,催促道:时辰不早了,你该睡觉了。 自从身边人觉醒后再没有被闹钟盯着的周扶已经是个经常熬夜的夜猫子了,何况五岁这个顽皮的年纪,最是好动能折腾,越是半夜他越是兴奋地像夜游神。 现在亲爹竟然要他去睡觉?! 周扶察觉到嬴政眯起眼,不容置疑的态度,能够遇见未来被亲爹管束的日子即将到来。 这怎么可以?!这让晚上夜生活丰富的周扶日子怎么过? 表面上,求生欲百分百的周扶乖乖地应了,不容置疑地对慕容垂与慕容冲两位副将进行之后收尾工作的安排。 呼唤来的晋国隐卫都是司马衷的心腹死士,一个个便是天崩地裂都面不改色的那种,有了这些人处理事情,周扶也就放心放下手里的事情,揉了揉眼睛,在嬴政满意的目光中命人收拾了一间屋子睡下,然后周扶悄咪咪地回到了大号。 目前没有摸透周扶小号规律的嬴政完全不知道熊孩子换了个地方继续浪去了。 斗智斗勇的日子还在后头,沉浸在这一世儿子乖巧可爱表面的嬴政压根没想到那些人在他沉睡期间给周扶灌输了一些什么。 秋去冬来,秦国在凛凛秋夜之中迎来了覆灭,而在燕国都城邺城度日如年的司马衷,终于鼻涕眼泪一大把地迎回了出征的将军。 大军进城之时,满朝文武相迎接,天天盼望着周扶归来的晋王翘首以盼,看到领军的是慕容冲与慕容垂两人,表情有些诧异。 寡人的大将军呢?晋王迎接了凯旋归来的将士们,却不见主将身影,脸色有些不是很好看。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摇摇欲坠。 果然,慕容垂神色扭曲,纠结地扭曲成悲怆的模样,哀伤道:王上,大将军慕容福率军强攻秦国,英勇牺牲了! 慕容垂悲哀地念着之前商讨好的台词,他的表情僵硬演技浮夸,然而此时此刻已经没人注意这些了。 跟随在周小史身边的萧何闻言脸色大变,大受打击。 他费劲千辛万苦来到邺城,晋王却说魏王爷此身身份为慕容福,带军打仗去了,如今竟是战死沙场了吗? 萧何悲痛欲绝,老天这是在玩他吗?他与魏王爷就像是一对苦命鸳鸯,此生难以相见了? 司马衷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啥啥啥?周帝又把自己小号作死了?这才多久就又要砍号重练了? 坐在战马上的慕容冲跟随慕容垂一起下来拜见晋王,他的披风动了动,从内撩开了些许缝隙,钻出了一个粉团子。 慕容冲将粉团子递给下方等候的慕容垂,自己也下了战马。 慕容垂声泪俱下:王上,这是大将军留下的幼子。 司马衷视线下移,与一双仿佛打了十八倍美颜相机的萌娃眼对上了。 小萌娃笑嘻嘻地看着他,嘴唇轻动:司马衷。 卧槽!我读书少你别驴我!这分明就是周泰小时候! 司马衷大受打击后退一步,突然感觉到腰后一闪,瞬间脸色惨白。 怎么了?小萌娃好奇地见司马衷独自在哪儿摆姿势不动了,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鬼。 一双纤细的手自司马衷的身后出现,扶着他的腰将他的姿势摆弄回来。 周扶抬头,却是周小史笑意盈盈地望着他,温柔又可亲地向他点点头。 先进去吧,之后的庆功宴满朝文武都会参加,司马衷僵硬着说道,他刚才好像把腰给闪了! 对大将军遗孤的抚恤,寡人会亲自抚养他,司马衷坚持说完这些话,冷汗直冒地被周小史扶着回了寝宫内,不多时寝宫内便传来嗷嗷呜呜的惨叫声:我的老腰要断啦!哎哟喂小史你揉轻点儿! 晋王消失了一会儿,之后又一瘸一拐地由他的内侍执掌搀扶回来了,庆功宴如期举行,宴席之上,觥筹交错。 外界的纷纷扰扰没有影响到周扶所在的小角落,萧何小心翼翼地凑近据说是魏王遗孤的小不点儿:你好。 他这幅犹豫不前的搭讪样子令周扶大为惊奇,他好笑地将嘴边的美食咽下,眨眨眼:萧大人,别来无恙? 似笑非笑的表情出现在一个小奶娃身上是一件奇怪的事,然而那该死的熟悉感觉,令萧何吓得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哆哆嗦嗦地惊骇道:您,您是 本王还以为你看出来本王是谁了才来找本王的,周扶浅笑着小声说着绕口令,声音几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带着调侃的意味,熟悉地令萧何转惊为喜,热泪盈眶! 眼看他就要激动地叫出来,周扶抓起一块糕点就塞进萧何嘴里,在他瞪圆眼睛的反应下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萧何秒懂,意会后点头微笑,只是他激动地双手都在发颤,一滴泪水似断珠,不受控制地自眼眶中落下,落入地上不见了踪影。 再一抬头,脸上早已干净如初,情绪也全部收敛起来,真好,魏王还活着!无论他变成了什么样,这个惊才绝艳风华无双的人还活着!这对于将魏王视为偶像与明灯的萧何来说是一针强心剂,心中只剩下狂喜与庆幸。 幸好有姜圣人,幸好王爷是姜圣人的弟子! 萧何此次是作为晋国使者身份来的燕都,地位超然,他想要坐在大将军遗孤身边,晋王不说话,也没人说什么。 萧何其实心中有满腹的疑问,为何周小史是晋王的内侍执掌,为何他们会知道魏王爷借尸还魂,周小史给他的解释是姜圣人想了法子来救这位弟子,那么晋王司马衷对他们的优待又怎么说? 大周与晋国,不是开战状态吗?怎么晋王对他们和颜悦色的,还好似特别惧怕周小史? 我们到达的第一夜,晋王与周小史谈了一夜,萧何小声在周扶耳边汇报道:下官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但是第二日起周大人便一直常伴晋王身侧不曾回来,王爷,周大人他 让他去吧,周扶竖起了耳朵,观察左右动向,对萧何耳语道:你们来到此处一路上也看到了,周晋并无开战。 耳边的风热热的,小家伙奶声奶气的泡泡音萌煞了萧何的心,萧何若有所思着点点头。 陛下与晋王,一直都关系亲密,周扶说着,抬眼去看上方的周小史与司马衷,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怪怪的,是他的错觉吗? 周扶暗自疑惑,也说不清其中道道,索性也不想了。 可晋国拿下了秦燕,版图将是大周的两倍!萧何急切地提醒道:王爷,一山不容二虎 我们会处理好此事的,周扶轻轻摇了摇头,拿起酒杯,与萧何共饮:其中关键,萧大人或许不理解,不过只要有你们这些人才在都不是问题。你可以亲身体验,去意会未来几年周晋之间的变化。 嬴政的虚影紧紧盯着周扶小手抓着的酒杯,其中的佳酿一下子被他抽干了。 周扶仰头喝下,却喝了个空。 咦?我的酒呢? 周扶傻乎乎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再喝,又没喝到。 这要是还不知道有人搞怪才有鬼了,小团子皱起精致小巧的眉头,瞪向嬴政。 嬴政哑然,俊美的脸庞冷酷无情,他冷冷地说道:你才多大,就想喝酒? 为什么不能喝酒?我早就喝过了! 周扶不高兴了,小脸板着,小嘴撅着,明明是同样冷着脸,却因为小号十八倍美颜相机的滤镜愣是像个在闹脾气的倔孩子。 嬴政不仅没因他冷脸生气,反而被萌到了,心里暗笑,表面却气定神闲地说道:在你成年之前,这类食物还是别多碰为好,免得到时候长不高。 偶不,长不高! 这话说的就有些扎心了,周扶想想自己大号至今没有长成八尺男儿的模样,蔫巴了。 萧何见他连喝三杯,忙为他拿过酒杯,口中小声又关心地劝说道:王爷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健康的身子,当好好爱护才是,如今您年岁尚小,多喝酒无益,万一以后长不高可怎么办? 又一句长不高狠狠扎在周扶心口,血淋淋的一刀。 周扶没精打采地将那壶酒推远了,忧伤道:本王不喝就是了。 小东西明媚又忧伤的模样看上去非常喜人,逗得嬴政心里直乐,他大约是找到什么把柄了,比如说如今的周扶最怕以后长成小矮子? 其实,他们父子之间相隔了一世,又隔了这一世的周扶成长期,嬴政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与周扶相处。 政务,为人处事,都有师傅教导了,如今周扶已经成熟,不需要老父亲过多插手。生活,有如今忠心耿耿的赵高操持,还有个心细如发的冷清美人褒姒从旁协助,也不需要老父亲来操心了。 情爱上,他才五岁!谁敢丧心病狂给个幼崽子送美人嬴政第一个和谁急! 嬴政观察了几天周扶大小号在做些什么,正遗憾又欣慰地叹息,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 大小号切换,他不休息吗? 什么时候脑子里灵光一闪半夜爬起来写计划,亢奋地写到大清早 喜欢吃肉,每次要赵高哄了才不情不愿地愿意吃几口素的,这是跟谁学的坏习惯? 还有风风火火说风就是雨的行事作风,想到就要马上去做,丝毫不给自己适应与休整的时间,有时候几件事情忙起来更是熬夜加班到天亮,到时候又凑够了一起睡个昏天暗地。 在周扶又挖坑埋自己的时候,嬴政憋不住了,他在沉默中爆发了。 长不高!变秃子!早衰长皱纹!三连 此后,每当周扶饮食不规律,生活不规律,瞎折腾瞎熬夜时,老父亲嬴政都会以这套说法来阻止他。弄得周扶惧怕不已,疑神疑鬼地招来医官问长高生发美容养颜之法,从此开始多吃多运动的规律生活。 嬴政一边在心里纠结李卿变了不少,一边残忍地将李斯的头发作为例子列给周扶当前车之鉴。哦对还有张昭的菊花脸,张昭就是年轻时候熬夜太多才四十岁就满脸皱纹了。 张昭: 周扶不以为然的表情逐渐被恐惧所替代,嬴政见他如此,有一丢丢心虚:朕是不是太夸大了?瞧把这孩子吓得。 周扶惊魂未定地说道:再也不敢以后两个号切换熬夜工作了,熬夜不仅会变成小矮子,还会变成小秃子!小老头!太可怕了! 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早知道早预防,比起李大人的无可挽回,他现在预防起来还来得及。 老父亲见他如此说,算是达到了他想要管教的目地,遗憾地闭上了嘴巴。 嬴政遗憾又心虚:这也,太好骗了吧? 第95章 鸡血!蒙古草原好多肥羊! 不知不觉, 几个春秋过去了, 晋王司马衷开始大肆地劳民伤财, 建设大型工程与修路,在民怨声起,各地豪族纷纷反抗起义的当口,司马衷卷铺盖跑路, 丢下一片乱轰轰的晋国国土, 主动去邺城定居迁都。 晋王丢下国家跑了, 民间满目疮痍, 期盼着有人来拯救他们,更有风声传言若是大周能收拢了他们该多好, 大周的百姓吃得饱穿得暖, 大周没有流民, 周帝仁慈宽和从不劳民伤财, 大周的军队会帮助百姓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12) 晋国的地方豪强几乎都是懵的,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周人的军队已经长驱直入, 在民间极高的呼声中收拢了晋国国土。 陛下,周晋合并之后的大局目前还算稳定,只是晋国那一批觉醒昏过去的人该如何解释?还是祭天吗?赵高恭敬地询问周扶道。 嗯, 就像之前那样操作就行了, 周扶点头应到, 放下了手中司马衷的信件, 咬牙切齿地重重呼出一口气:司马衷该庆幸朕的小号如今在邺城发展的挺好, 不然他得被那些白面人起义掀翻不可。 全大周的满朝文武都在喜悦晋王的作死行为,让大周版图顺利成章地扩大,唯有赵高才知道,陛下究竟有多生气。 小史也不劝劝他,怎么跟着他一起胡来来?周扶忧心忡忡地说道。 赵高张了张嘴,安抚周扶道:司马衷如此作为,虽然急攻冒利了些,却能快速达到两国合并的目地。 他便不能徐徐图之稳中求胜?周扶气愤道:多等个五年十年又怎样? 赵高不说话了,他轻叹一声:陛下,人生又有几个十年呢? 他幽幽地望着窗外,如墨的发丝间,已经有了一两根白色晶莹的光泽。 周扶愣了愣,视线定格在赵高的发丝之间,呆呆地看着他,愣神了很久。 陛下,陛下?赵高唤回周扶的注意,对周扶提醒道:陛下,下午您还要召集众臣商议迁都之事。 周扶回过神来,呆呆愣愣地点头。 赵高已经三十多岁了吧? 周帝突如其来的疑问令赵高茫然不已:奴婢三十五了。 正值壮年,意气风发,只不过可能是受到上一世做了一辈子宦官的影响,赵高这辈子对男女之事一点兴致也无。 他还询问过医官,医官让他心理疾病趁早治疗。 所以赵高也不想祸害哪家姑娘了,想想就这么伺候着陛下也挺好。 此时听周扶问起来,赵高还纳闷:莫非陛下想给他介绍对象? 三十五岁,就已经开始长白发了吗? 周扶呆呆地想到,心里的小人慌乱地吃手手转个不停。 大周按部就班地飞速发展着,在周扶真实年纪十五岁的时候,整个天下迎来了统一。 周扶真实年纪二十岁的时候,司马衷在晋国埋下的种子生根发芽,以晋国那一片阵痛后蜕变的土地为起始,整个大周迎来了第一次工业革命。 以机器代替手工劳动,大量手工业、纺织业受到冲击,这次工业革命由政府全场控场引导,没有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这个世界迎来了蒸汽时代,砸棉机、缝纫机、拖拉机、机器制造业的发展趋势不可避免。 一波又一波古代土著随着社会的变革像韭菜一个样一茬一茬觉醒了。 这一次社会的变革持续了近五十年,将大周境内全覆盖。 时光易逝,容颜易老。 人类的寿命是短暂的,古代生产力低下,没有现代的医疗水平,人们的平均寿数本就不高。 不知从几时起,周扶开始养起了胡子,以幻觉表象来遮掩自己过于年轻稚嫩的面容。 周帝已经做到了君临天下,如今作为掌舵人,推动这天下大变革。 皱纹悄悄爬上了赵高的脸庞,时间与岁月无情地侵占着这些与周扶关系亲密之人的身体。 流水的朝臣,铁打的周帝,曾经那些投身建设的老臣有的已经告老还乡,有的化作尘土留后人祭拜。 最先走的是周小史,他年少时落下的病根到了老年时复发,保养已是来不及了,在司马衷的陪伴下,周小史含笑而逝。 两个老头子,一人一把拐杖游遍了山山水水,他们携手过了五十年,他知足了。 正度,我等你,来生,再相聚 司马衷大哭一场:说好的一辈子呢?说好的我先走你来追呢?你怎么就丢下我先走了? 一年后,司马衷也死了,死前念叨着让小史悠着点,等他一起回家。 周扶哭成了泪人。 多少年了,故人渐次零落,他身边的人一个个走远,到头来只剩下孤身一人。 赵高临终前,苍老的手抓着周扶同样老如枯木的手,干哑的嗓音温柔询问道:陛下可否撤去表面的幻觉,让奴婢再看您最后一眼? 周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无声撤去了表面的幻觉。 沧桑褪去,露出少年人被时间打磨后光泽耀眼的光芒,温润如玉的气质,清隽年轻的容颜,时光的沉淀流淌在他睿智的眼眸中,宛如星河,令人沉醉其中。 这才是陛下真正的模样啊赵高轻叹一声,似遗憾,似了却心愿,缓缓合上了已经浑浊的双眼。 此生能伴陛下左右,高已心满意足。 赵高入葬后,身旁已无内侍相伴的周帝抚摸着依靠在他身边的皇后,周姬苍老的幻觉容颜下,也是那一张不老的稚嫩少女容颜。 周扶幽幽叹息:第一,到最后只剩下你了。 周姬呜呜地叫着,像是在应和着周扶的话语,狗眼清澈如初见。 逆溯往昔 历历如昨 独自煮酒伴歌无人相和 终难平仄 白驹过故人渐次零落 点将率千乘辞别洛阳宫城 故乡宴千灯饮千樽往来无故人 可怕的背景音乐仿佛在诉说着周扶悲凉的心情,泪流满面地从床上惊座而起,却是听到隔壁司马衷在扯着嗓子撒酒疯高歌。 周扶抹了一把被梦虐醒的脸,全部都是泪水,就连枕头都是湿的,脑子浑浑噩噩,不知今昔何夕。 他张望了一下房间的陈设,记忆渐渐复苏。 他们好像,昨天晚上开的庆功宴 昨天晚上被父皇责令早点儿回来睡觉,周扶不听话还特意跑去大号处理完奏章后才入眠,入眠之前还被赵高叨叨了一阵陛下不好好休息会未老先衰的。 周扶收拾了一下自己,洗了把脸,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再左右看看没发现老父亲嬴政的影子。 天色渐亮,他听到司马衷在隔壁宫室内还在唱,心里纳闷,于是好奇地穿戴整齐过去查看。 却见周小史顶着一双黑眼圈,叉腰喘着气儿,再看那床上被各种白布条捆着手和脚的醉鬼,不是司马衷是谁。 小史?周扶悄声呼唤道。 周小史见是周扶来了,向他招手让他进去。 屋内一片狼籍,摔碎的东西数不胜数。 周扶惊呆了:司马衷酒品这么差?喝完撒酒疯还带摔东西的? 周小史揉了揉眉心:他很少喝醉,是我逼的太紧了吗?以至于让他喝成这样来逃避? 耶?你逼他什么了?周扶疑惑道:司马衷这么杠精的人还会逃避? 周小史眼神飘忽,顾左右而言他:其实也没什么,咦?你怎么眼眶红彤彤的,哭过了? 周扶愣了下,突然情绪低落地拢下了脑袋:小史,人生不过百年,你们以后都会变老的是不是? 周小史愣了一下,没明白他在忧伤些什么,他犹豫道:人总有老的那一天,又不是神仙能长生不老?而且现在忧心这些,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不早! 被噩梦吓醒的周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虑不安中,他听到了周小史提到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长生不老?! 徐福不就是个寻求长生不老的疯子?他说什么:主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贫道只需他一滴龙血,就能长生不老,寿数绵长。 什么长生不老?司马衷蹭地坐了起来,他挥动着被绑起来的手,神色迷离地说道:死罪可免,活最难赦!管杀还管埋,我曹丕今天就要让你翻面!南蛮入侵,万箭齐发,快给袁绍贴乐不思蜀,别让他放大! 司马衷这样吓了周扶一跳:他他他,他在干嘛? 打牌吧?周小史不确定地说道。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嘿雷公祝我! 疯了,周扶目瞪口呆,眼看司马衷扯着嗓子又要继续唱歌,却见周小史实在受不了了,拿来一块布将他嘴给塞住。 呜呜呜! 我就不该让他喝蒸馏过的高浓度酒!周小史后悔道:这下好了,也不知要疯到几时。 等他酒劲儿过去就好了,你也一夜没睡了,快去休息吧,周扶说道。 我倒是没事,精神状态还不错,周小史说道:倒是你,可是遇上什么难题了?我看你状态不太对劲。 周扶缓缓摇了摇头:没事,我大概是找到解决的方向了? 就是有点不好意思去找父皇,他们相隔这么多年没见,别说是嬴政,周扶都有些手足无措该怎么和这位老父亲相处,只能硬着头皮上。 尤其是因为赵高常伴身侧的误导,令周扶一心以为自己上一世是胡亥,秦二世而亡的结果几乎是把嬴政留下的基业都败光了。 尽管大脑的记忆一片空白,周扶想到自己先前看到周先帝时候的嬴政,心里升起莫名其妙的委屈,现在他感到羞愧难当。 他上一世把老父亲的基业败家败光了,还委屈个什么劲儿哟! 周扶想要去找政爹,可又紧张地对手指。 小史,有个很亲近的长辈,我想要和他好好相处,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周扶拉了拉周小史的衣袖,苦恼地说道:而且我还想要求他一件事,以前我待他态度好像不是很好,现在更加不好意思开口了。 很亲近的长辈?周小史听罢,没有多问其背后的故事,沉吟了片刻,体贴地问道:那位长辈对你是何态度呢?是亲近有佳还是略有疏远? 周扶没有多思考,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亲近有佳。 既然如此,周小史摸了摸小豆丁周扶的脑袋,在他茫茫然抬头后,点了点他肉嘟嘟的小脸,轻笑道:不要担心,有什么请求你可以正面直接开口,若是他不答应,你就软磨硬泡,撒娇撒痴就好了。 啊?周扶懵了:这样能行??? 嬴政此时正坐在邺城王宫高高的屋顶,深沉地望着那即将东升而起的太阳。 景台楼阁,带着东方古朴韵味的城市在黎明的曙光之中醒来,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街道、宫殿之中开始熙熙攘攘。 嬴政发呆的看了片刻,脑海中是自己曾经波澜壮阔的一生,到头来这些记忆都随着历史长河而淹没在大浪淘沙中。所有的千帆过尽,还是抵不上在华夏王者峡谷邂逅的那只粉胖子让他更思念。 朕现在很好了,你呢?到底几时才能醒来。 在王宫中人也开始活跃时,他翻身跳下了屋顶。 周扶用早膳时,嬴政优雅地飘了回来,这位如今已经超脱凡世之外的祖龙就像是退休后的老干部,平淡、睿智、恬静自然。 周扶此时不该在小号上的,因为再过不久就是大号的早朝了,然比起一天的早朝,更重要的事压在周扶的心底,让他不得不留在小号等嬴政归来。 这个时代已经有小笼包这种吃食了?嬴政惊讶道。 其实是司马衷捣鼓的,周扶现在的小身板吃个四个小笼就饱了,再喝上一杯羊奶,这还是燕国王室曾经养殖的最优品种所出,带着羊腥味,够香,可也够腥。 周扶的小舌头舔了舔上嘴唇的白胡子,这小动作是他无意识做出来的,却宛如重击戳进老父亲心里,嬴政心肝颤了颤,恨不得立刻把小扶捞进怀里使劲地揉! 周扶被那羊腥味刺激地皱眉,但是为了长高高,他现在大小号都坚持每天喝奶奶! 嬴政手指发痒,他额头挑了挑,到底还是忍住了,他暗想:以后有的是机会,小扶现在还很抗拒他的触碰,等以后培养好关系,想怎么揉就怎么揉! 而周扶不知道老父亲在想什么,他心事重重的屏退了左右,为嬴政准备好位置,一副想与他好好谈谈的模样。 嬴政见小家伙正襟危坐,肉嘟嘟红扑扑的脸颊板着,很认真很严肃地表情,再也忍不住发痒地手指,掐上了周扶婴儿肥的小嫩脸。 周扶维持着挺直脊背坐直的姿势,渐渐石化了,呆滞的眼神显然还反应过来自己遭遇了什么。 嬴政飘到他面前,往桌上一坐,修长的腿翘在椅子上,将周扶一把捞起来,在怀里揉来揉去,发出心愿得到满足的叹息。 可算是摸到了,他眼馋了半天,也不知梦奇是如何做的,将这孩子生得萌翻天了,至少上一世的扶苏可没有让他这样想亲近过,也有可能他如今已经是条老龙了,对幼崽格外喜爱? 周扶犹如被吓掉了瓜子的小仓鼠,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我在哪里、我是谁的懵逼表情。 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对父皇说?嬴政心情爆好,通体舒畅,手里软绵绵的团子一点都不反抗他,乖巧可人到几乎让人疼爱到心坎里去。 周扶眨眨眼,找回了自己当机的智商,他的脑海中回荡着周小史对他说的话。 如果长辈对你亲近有佳,就软磨硬泡,撒娇撒痴 对不起,我做不到。 周扶内心的小人泪流满面,怎么撒娇撒痴?他不会啊?师傅和司马衷都没教过他这招怎么玩。 司马衷若是在必定在周扶耳边重复八字真言:臭不要脸、迎难而上。 我,我做了个梦,周扶没有办法拉下脸皮,怯生生地开口道:我梦到我们一心搞的建设逐步成功,天下一统,觉醒的人越来越多,可是阿妈还没醒呢,我身边的这些人都一个个老死了。 周扶说到这里,鼻子就发酸了。 人类啊,就是这样脆弱。 荣祖母当时也是,仅仅两年,从保养很好的太妃娘娘,到周皇陵之中沉眠的骷骨,也不过才两年光景啊! 韶华易逝,容颜易老,死后化作一杯黄土,成为历史的尘埃随风而去,在后人的记载中寥寥数语,便是他们的一生。 嬴政沉默了,他摸摸周扶的头顶,视线渐渐悠远,仿佛透过这大殿在看些什么。 朕当年,也曾为时间流逝而惶恐不安,嬴政淡淡地说道:在朕还在位时,朕一心让徐福找寻长生不老之药,赐予其八百童男童女,令其去海外寻找蓬莱仙山。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13) 朕华发渐生,身体不复年轻时候的孔武有力,精力注意力也逐渐退步,嬴政谈起自己上辈子的晚年光景,就像是在茶余饭后闲聊八卦似的,平淡又事不关己。 徐福后来找到了吗?周扶好奇地问道。 嬴政摇摇头:朕死后才知道,徐福当时欺骗了朕,但是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甚至比朕还早死了两年。 您后来还是死了?周扶惊讶道:可是祖龙 当时的华夏地府根本不敢收留朕,朕成就了华夏第一个大一统王朝,留给后人深远的影响,身上的业力惊人,连阎官见着朕都退让三步,嬴政说道:此后,皇帝为真龙天子之言得后人宣扬,朕被人们信称为祖龙,由华夏龙脉的蕴养蜕变。 多的嬴政他没有说,留下了足够人们脑补的空间。 这一世,朕看徐福那道人还是一心钻入寻求长生之中,当真是讽刺,嬴政笑着抬头。 您给他龙血了? 没有,否则他怎会看不到朕?嬴政摇头,他点了点周扶的脑袋:你是倾注了界灵心血与幼龙魂体创造出来的孩子,待大周统一,你大约就有化龙的实力了吧。 我的血也能令人长生不老吗?周扶想通了其中关窍,急切地追问道。 现在自然不行,你都还没完成大一统基业,嬴政缓缓摇头。 那也够了! 周扶惊喜万分:等我完成了大一统我就能化龙了?他们就都不会死了? 嬴政含糊道:大约是吧,除此以外你还得完成大一统之后的基业,就如我上一世那样,统一度量衡,统一文字 嬴政的话语给了周扶极大的震动,他从未有一刻像此时这样巴不得立刻征伐天下,把大周版图扩大扩大再扩大。 还好我们刚把秦国打下来了,太好了!周扶之前还有些怪司马衷瞎折腾进度太快,如今这一遭噩梦将周扶给吓得一身冷汗,回首看去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打好了扎实的基础,结果大号那边反而还磨磨唧唧到现在,进度还不如司马衷这边,实在是不该。 嬴政回忆往昔,直叹当年自己有多中二,还有当初热衷于寻找仙人踪迹,吃了一堆丹药以为能长生不老的自己就像个傻叉,哦对了还有给扶苏找太傅的时候,他一定是脑子抽了才会选淳于越。 他回过神来,却见怀里的小家伙一副打了鸡血的表情,激动地小脸通红:我去找司马衷商议,秦燕往北的草原有好多肥美的羔羊!大周往南的另一头夷族人地盘有一半在热带,不知道会不会有特殊产出?! ??? 老父亲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一眨眼怀里就空了,手上还有余温呢,风风火火的小周扶跑地只剩下个背影了。 他们刚才不是在聊长生不老的事儿吗?怎么话题跑到草原小羔羊和夷族人地盘去了? 嬴政惊讶地看了看空落落的殿内,暗自嘀咕着:扶苏转生后,这性子似乎跳脱不少? 天气渐冷,白茫茫的邺城上空飘起了纷纷乱乱的雪花,同一时间,大雪纷飞的秦国边境,迎来了一波马贼的侵袭,他们口中呼喝着,闯入边境的小城中烧杀抢掠,搜罗过冬的粮食。 然而秦国恰逢大乱,如今又被晋国攻破国都,边境小城早已人去楼空,满目疮痍,草原的饿狼没能抓到满意的猎物,不悦地将窥视的目光往里探来。 头儿,整个城内只有几个穷苦老头子,搜罗到的食物都不够咱们一个队过几天的。 这帮子秦人越来越穷了,打明儿纠集队伍,咱们再往里探探,那头儿粗哑着嗓子,抹了一把脸:近日部落冻死不少牛羊,你再看看这城中有哪些可搜罗的,都带走。 若是再打不到猎,我们该如何过冬? 那领头人阴狠地说道:那便往西而去,秦以西的唐国,可比这穷地方富饶的多! 第96章 大结局! 秦国往西, 是唐国, 唐国再往北则是西域了, 大草原位于秦燕以北,广阔的草原横遍了唐、秦、燕三国,是游牧民族的聚集地。 自严酷环境中诞生的游牧民族,带着大自然野兽的凶性, 向着肥美的中原地带露出了贪婪的獠牙! 同一时间, 周扶兴致勃勃地摇醒酒醉后沉眠呼呼大睡一天一夜的司马衷, 对他露出了贪心的小虎牙! 司马衷, 你说往北那边的肥羊也能收复?之前你有想过什么章程没有?周扶劈头盖脸一顿问,司马衷悠悠转醒, 在半梦半醒间嘀咕着:什么章程啊, 不就是蒙古大草原嘛, 华夏历史上游牧民族被打败后可以西迁北逃, 直到清朝,世界地图上的沙俄向下扩张,清朝向上扩张, 游牧民族打不过又没地方逃了,才把他们解决。但是如今这世界的版图不一样啊,草原以北不是沙俄, 是广阔无边的大海, 直接打过去, 打到他们没地方逃啊! 司马衷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打了个打哈欠:有本事他们渡海去发现新大陆, 不然早晚收拾了他们。 这个世界是华夏版图,没有新大陆,周扶瞪圆了眼睛,严肃道:要是那样玩会把世界玩翻车的。 所以你之前阻止我我也听了,司马衷抹了把脸,渐渐清醒过来,他晃了晃手指:所以嘛,咱们周晋合并吧。 啊?合并?现在?!周扶瞪圆了眼睛。 没错,滑天下之大稽,晋王向周帝投诚了!你就等着看唐国反应好了,哈哈哈哈,司马衷大笑三声,突然没声音了,又一次打起了呼噜。 周扶: 话题跳这么快,还答非所问,司马衷果然还没酒醒吧? 周扶小大人似的摇摇头。 周扶还以为司马衷这边在与他开玩笑,他可能并没有睡醒。 比周扶梦中的动作更快更冒进,司马衷还真以晋王的名义向周帝投诚了,还写了一封痛哭流涕、痛定思痛的请降国书,向周帝表示忏悔与歉意,并且把自己打下来的燕国秦国连同晋国一起打包送给了大周。 司马衷以为自己和周扶商量好了,浑然不知小伙伴以为他在开玩笑。 嬴政兜兜转转,找到司马衷所在的宫室,周扶推了推司马衷,结果他睡的跟死猪一样,实在见叫不醒司马衷,周扶叹息着摇摇头,不甘心地趴下床走了。 嬴政看看周扶离去的小身影,进入屋内,他淡淡地盯着呼呼大睡的晋王,若有所思。 司马衷在睡梦中突然梦到自己被人丢入了大海,整个人感觉到被海水淹没的窒息与可怕的压强,就连喊一声救命都会呛着海水。 挣扎着从噩梦中惊醒,司马衷呼呼地喘着气,满头大汗淋漓。 嬴政渐渐在司马衷面前显露出了自己的身影,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晋王,其身上有着淡淡的龙气,想来也是这乱世中的一方霸主人物。 小扶非常信任这个人,而且还是个穿越者。 嬴政眯了眯眼,眸中带着危险的审视。 司马衷拍着胸口缓了缓神,突然察觉到自己身边有人,他感到后背一阵阵发毛,顺着那玄色冕服与流苏向上看去,司马衷倒吸一口凉皮! 吓! 他巨大的反应反倒将嬴政给震地心头也跟着颤了颤,嬴政微微皱眉,不悦道:你做什么一惊一乍? 你自己试试看睡一半突然床前站个大活人会不会被吓一跳?!司马衷揉了揉磕到的屁股,以谴责的口吻反驳回去。 胆大包天,从未有人敢如此与朕说话,嬴政加大了龙威,冷哼。 哈?哪儿来的中二病?司马衷被那压迫掐住了脖子,几乎说不出话来,饶是如此,他还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些许字眼:自称朕的,如今唯有周帝有这资格,你又是哪儿冒出来的货色。 尽管司马衷头上的冷汗哗哗地冒,尽管他在嬴政的压力下瑟瑟发抖,他依然顽强抵抗来自祖龙的压迫,并且还有力气去硬着头皮刚,流鼻血了也要硬着刚! 杠精司马衷,就是这么头铁,硬核! 你倒是不怕朕杀了你? 哈?司马衷牙齿控制不住的打颤,他坚决不屈地咬牙切齿道:你都能悄声无息在我宫殿里显露身影,一看就不是正常人,能用常理能推断? 嬴政挑挑眉:你胆子很大。就是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哈哈哈不大也不小,刚刚好,司马衷皮笑肉不笑,他的后背已经汗湿了一片,因为吃不准面前这鬼是哪路货色,他的脑子飞速运转着。 觉醒有脸,长得还贼他妈帅,十有八九是大周的人,穿着帝王服饰,难不成还是周武王姬发? 司马衷东猜猜西猜猜,主要还是对大周先入为主的概念,让他将嬴政的身份往西周历代帝王身上猜了。 输人不输阵,对方就是个放王八之气来压他的绣花枕头,不就是会放王八吗?有什么了不起,他一点都不怕! 司马衷警惕地等着他,在嬴政的压力下往后挪了挪,心里再次给自己暗示:不怕!一点都不怕!谁怕谁小狗! 司马衷小狗似的眼神令嬴政仿佛看到了周扶的影子,该说他们不愧是好友吗?怂起来表情都那么相似。 嬴政心情微妙,他观察晋王司马衷狠秽阴鸷的外表,历经千年沧桑岁月的老龙透过显现看本质,发现其内里与外表截然不同。 朕是周扶的父亲,嬴政淡淡地说道。 周扶的父亲? 周扶是谁? 司马衷好半天回想起来,是了,周帝名为周扶,是周泰原本的名字,他周泰周泰叫习惯了,倒是忘了这是他化名。 什么?你是周先帝?!司马衷惊叫道:你都死了这么多年了,现在闹鬼出来找我托梦做什么?出门右拐慢走不送,周帝本人在隔壁! 嬴政一噎,冷哼道:朕就是来找你的! 找我做什么?司马衷莫名心虚,他找他做什么?是他带周泰看美女被发现了?还是他坑周泰增加工作量被发现了? 司马衷受嬴政逼人的王八之气所威慑,脑海中不断地脑补,回首前几年自己坑周扶的点点滴滴,只觉得大难临头!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人家死去的老父亲找上门来讨说法了! 嬴政在说完自己身份后,发现对方的狗狗眼更可怜了,怯生生的,这是生怕他生吞活剥了他? 朕来找你,是关于这天下大势,你对如今觉醒进度有何看法? 嬴政不多啰嗦了,开门见山地问道。 两人商谈许久,由刚开始小心翼翼的试探,到各自亮出一些底牌与底线,算是暂时达成了共识。 嬴政离开后,越想越不对劲。 一看就不是正常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仅一字之差,意思却天差地别。 司马衷这是在埋汰他! 嬴政气笑了。 儿子的朋友,他这个做父亲的拉不下脸去计较,但是该挖坑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周扶不知道嬴政与司马衷已经达成共识,以至于大周边境这边收到晋国使者带来的请降国书,还以为晋王又有了什么新的阴谋,王翦与项梁严正以待,死守下群不开城门。 晋使孤身进入大周,身边被王翦派了一堆人守护(监视)送往周王都,整个过程中下群士兵全程戒备,防晋使像防狼似的。 上门送礼反被当贼提防的晋使: 晋使带来的国书被一路送到了礼部,这类国书是可以由礼部尚书先行查看再上交给周帝的,便于朝廷机器的运作与管理,也是周扶给予礼部尚书的权利,与外交一途,礼部能够率先观看他国递来的消息。 礼部尚书屈原展开那国书,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吓了与他共事的墨翟一跳。 屈大人,发生什么事了?可是晋人又掀了什么幺蛾子? 墨翟转身一看,不好!屈大人两眼通红,气哭了! 屈原哽咽着说道:晋人当真恶毒,一边攻打我国,一边还寄来国书求和混淆陛下视听。 屈原气愤难平,两行清泪源源不断地流了下来,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从上回昏倒后他就得了这个毛病,只要情绪激动就会哭唧唧。 屈原硬是板着脸,但是泪水就是不争气,这让屈大人非常烦恼。曾经他是个严父,家里的孩子都惧怕他,很听他话,自从他得了这个毛病,家里的孩子还是很听话,可是一点都不惧怕他了,这让他这个父亲威严何在?爱妻不仅不帮他,还笑看小女儿给他扎小辫子! 好在左右都是熟悉之人,墨翟顺手递给屈大人一块帕子,柔声安抚道:大人冷静一下,深呼吸,对,调整一下,来喝口热茶。 屈原接过帕子抹了抹脸,瞪着兔子眼,义正严辞地说道:如今朝中仍有不愿与晋国开战,只想安逸度日的旧风,陛下顶着压力迎战晋国,将他们打地缩回国内,若是此国书到了朝中流传,岂不是助长了那些主和派的气焰? 对不起啊,墨翟也是个主和派,人家墨家主张非攻兼爱,是圣母型和平主义者,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没有战乱,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 而屈原心中燃烧的,是勃勃的爱国主义情怀,一腔报国热血,谁敢打我大周全部拍死!我大周已经这么可怜了还来打我们,将这群侵略者往死里打! 屈原的至诚之心几乎将身边的人都感染了,由他所带领的礼部画风与其他部门完全不一样。 墨翟坚信自己不会被洗脑,而他不知不觉其实已经被洗脑了。 晋人都打上门来了,还有停战请和的道理?墨翟皱眉,他接过屈原递给他的晋国使者所写国书,脸色变得不是很好看:晋王司马衷,是将陛下当傻子耍吗? 司马衷说投降了,不打了,还把晋国,连同他打下来的燕国秦国都一股脑献给陛下,先别说周帝信不信,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世上有这么好的事儿? 墨翟严肃道:屈大人,这其中必定有晋人阴谋! 本官也是如此觉得,待本官上告陛下,戳穿晋人狼子野心!屈原大为赞同墨翟的话。 于是以屈原为首的礼部官员,防备又警惕地将晋国使者监视软禁在驿站内,然后递交奏书,请求面见周帝。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14) 周扶大号拿到司马衷国书时还是发懵的状态,他之前说的,不是做梦时候说的胡话啊? 却听屈原激动地说道:陛下!晋王狼子野心,企图以求和国书蒙蔽陛下撤军,陛下千万不要上当受骗啊! 可是晋王说允许周军进入晋国领土,周扶缓过了神,打算去小号揪住司马衷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却听礼部官员争相说道:陛下,晋王必定有大阴谋,他想要请君入瓮。 总之司马衷就是不安好心,这世上没有掉馅儿饼的好事,陛下千万别上当,浮华的外表之下必定有可怕的陷阱在等着! 司马衷巨冤,晋使一路被监视到现在也是笑容逐渐僵硬。 周扶将礼部官员逐个安抚:朕会考虑各位大人的建议,此事需得从长计议,还请众位大人给朕一些时间。 在屈大人忧心忡忡的不好预感中,周帝说要考虑考虑,然后将他们请回了。 考虑考虑?考虑啥子?这还需要考虑吗?! 屈大人生怕不好的预感成真,陛下这是要上当的预兆吗? 周扶这襄跑到了邺城,急吼吼地冲到司马衷的宫殿里,却见司马衷喘着粗气爬在周小史身上。 周扶打了个激灵,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忙给他们拉上门,在门外喊道:打扰了!我等下再来找你! 然后一溜烟跑不见了。 司马衷傻眼了,低头问道:他遮住眼睛做什么? 周小史侧着脸,莹白如玉的纤细脖颈秀美如同白天鹅,他只需要侧过头来,就能擦过司马衷薄薄的唇。 周小史果真是转过头来了,他对浑身一震面露震惊之色的司马衷说道:你还要趴到几时? 司马衷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整个人如同触电一样窜了起来:我我我,我去找周泰! 周小史面无表情地坐起,望着落荒而逃的司马衷,若有所思。 周泰,周泰!司马衷慌乱地追上来,叫住了周扶。 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是和小史在 我和小史在找燕王宫室的密道,就在床底下,但是我前两天腰扭了,才会不当心趴到小史身上!司马衷斩钉截铁地打断周扶地话,心虚地转移话题道:你刚才那么急着找我干嘛? 燕王宫室还有密道啊?周扶单纯得不得了,轻易就被司马衷糊弄过去了:我就是想来问你,你还真把晋国打包塞给大周了? 我之前不是与你说了?你那边安排人接洽就好了,晋国这边,我都安排妥当了,司马衷拍胸脯保证道:你放心,现在晋国百姓巴不得周人来治理他们。 周扶沉默了片刻,突然爆发起来扯着司马衷脖子裤腿:你又折腾了些什么啊啊啊 啊啊啊,我的裤子!裤子!我没折腾!我都安排好啦,你派人去接洽,啊啊啊,大佬求放过,裤子要坏了!司马衷抓紧裤腰带,不敢反抗裤腿上小团子的拉扯,生怕把周扶给踹飞了。 两人折腾了一阵,司马衷终于耐心地将自己的安排给一道道解释给周扶听。 首先,晋国的旧贵族已经都被我撸平了,晋国的老臣很多都已经被我熬死了,然后我近两年一直都在培养自己手里的隐卫,现在重要的位置上都是安置着我的人手,只听我的指挥,还有就是舆论,我与你一直着力于基础建设不同,我挖了好多渠,建了好多大设施,我还把晋国境内的土地都强制推行了新作物,所以相对来说我的名声也不是很好听,司马衷说道:至于燕与秦这边,本身就还没收复了,一起收拾了也好。 一起收拾?周扶张大嘴巴,他虽然不惧怕加班,但是三倍的国土,他得纠结多久才能把它理顺理清? 不要害怕,有些事情你不去做做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行?司马衷笑眯眯地拍了拍周扶小团子的肩膀:大周那边听说已经觉醒了大半?我决定以后就去大周定居了。 周扶张了张嘴,他自己都受不了燕国这群白面人的包围,不愿去可足浑氏的宫殿,何况司马衷呢? 将心比心,司马衷这么急着摆脱晋国,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周扶弱弱地补充道:大周,已经全范围觉醒了。 司马衷巨羡慕周扶,但是想想有大佬周先帝在给周扶保驾护航,也就感到情有可原了,周扶这边怎一个稳字了得! 司马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直言不避讳道:周泰,我知道你是个基建狂魔,做事情有规划脚踏实地的干这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如今都有大佬来给你撑腰了,或许你可以胆子大一些?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你如今也许不必再像当初那样小心翼翼了。 司马衷的提醒震耳欲聋,周扶懵了半响,惊讶道:父皇他来找过你了? 司马衷耸耸肩,没提自己犯怂狂冒汗的糗事:我们暂时达成了共识,接下去会极力促进中原这一块儿的融合与发展,还有生产力的转化,你不必再束手束脚了,目前为止的先例都表明了,社会发展越是进步,人们觉醒的概率就越大,周那边已经全范围了,是时候推广全国了。 可是,现在已经不宜再开战了其实,扩张版图会消耗更多人力,而建设所需的人力却还不够,周扶不缺乏大胆尝试的勇气,但是他习惯了孤身奋斗,独立自主不依靠他人,想事情尽量都想得面面俱到。因为有些事情,就是连帮他扫尾的赵高都无法帮助到他,全靠他自己来把握节奏与走向,他不能走错任何一步。 你压力这么大做什么?你现在是有爸爸的人!有事情找你爸爸去啊!司马衷一巴掌拍在周扶肩膀上:你看着好了,这一次,不需要掀起战事,咱们玩文字把唐国给坑进来! 周扶不是犹豫不决的人,在司马衷的洗脑与教导下,还有潜意识里对嬴政的依赖,让他很快适应了自己抱上金大腿的感觉,美滋滋! 嬴政:被抱大腿的感觉,美滋滋! 玩文字坑唐国?具体怎么操作? 在晋国将秦燕之地打下后,唐国严正以待。 如今晋国已经成为了诸侯国之中的霸主!国土面积最大,国力最强盛,其军队虎狼之名令人胆寒。 而晋王司马衷穷凶恶极,他旧攻大周不下,转对唐国宣战。 你们投不投降?不投降寡人打你们了! 李渊接到司马衷霸道又蛮不讲理的国书,气得破口大骂。 唐国如今的丞相刘文静劝说李渊道:王上,晋王司马衷野心绝不会仅限于此,他必定放眼整个天下,如今秦燕已经灭,中原大地,只剩下周与我们唐国了,晋军人数已纠结至百万之巨,非我们一国能抵抗,如今我们必须与周联合起来,才能抵御晋人啊! 李渊沉着脸,紧握着拳头,他极力忍耐着,闭上了眼睛。 王上!如今不是计较个人私仇的时候啊! 个人私仇?李渊暴怒,睁开那双仇恨的双目,厉喝道:我唐国太子、二王子为周人所害,这叫个人私仇? 王上,唇亡齿寒的道理您并非不懂,若是不与周人联合,我唐国危矣,刘文静接着劝道:王上不若暂时与周联合,晋王国内如今接连征战两国,损耗不低,且国内并非整齐一心,何不暂时度过危机,静侯晋国变故,从长计议? 说的很有道理,李渊作为君主,其基本政治头脑还是有的,又有王后在旁帮着劝说,望着老妻含泪恳求模样,李渊在左右众人的劝说下答应暂时与周人联手。 夜晚,李渊夫妇凑在一起悲痛哭泣。 不久,请求联合的唐国使者出发往大周而去,而李渊等人在焦急中等啊等,等来了晋王向周天子投诚献国的消息! 唐国众人的内心无异于被雷劈中,雷得外焦里嫩,李渊更是满心的妈卖批无处宣泄。 他们不可置信,李渊惊怒交纠加:这不可能,再探! 而不管他们如何反应,周、晋、秦、燕,四国逐渐融合过度的趋势已是不可挽回。 晋王司马衷,向周天子投诚?!李渊怒拍椅子的扶手道:司马衷打下了秦燕之地,不是为了君临天下而是跑去送给周天子当生辰礼物?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晋王是在糊弄天下,其目地必定是为了篡周天子之位! 李渊死活不信司马衷真的向周天子投诚了,还送国家送军队送人才。 除非司马衷脑子有坑,或者这一切都是阴谋! 不,我不信 唐国在中原大地融合发展的压力之下,坚/挺地苟了两年。 两年间,北方草原匈奴呼啸而下,为夺取中原资源一路攻城略地,他们见秦国落入周手后驻扎了大批精兵良将,久攻不下跑来西边打劫唐国。 在风雨飘摇之中,李渊苟了两年,已是极限了。 唐国向周天子臣服的那一年秋,已经成长为出色将领的项羽、王贲等年轻一代,带着大批精兵粮草,犹如终于能跑出家门撒欢的哈士奇,一路呼啸往草原深处奔跑而去,一路上鸡飞狗跳,鸡犬不宁,将那些胆敢来中原烧杀抢掠的贼人杀得哭爹喊娘。 项羽与虞姬最终还是在常年相伴,朝夕相处中日久生情,项羽依旧坚定的认为自己娶了虞老弟,还委屈他男扮女装实在是太亏欠他了,直到洞房花烛夜,项羽傻眼了 他们的草原爱情故事在未来成为传世经典,被人写下广为流传,电视剧都不知道翻拍了多少遍。英雄与美人相伴的旖旎往事在今后的岁月里成为大周北征的一段令人津津乐道的美事。 在老家洛阳种地的老将王翦撂下了一大波摊子,左牵狗子大黄,右拎鸟笼八哥,过上了逗鸟遛狗玩孙子的晚年生活。 李渊携家带口来到洛阳,接应他们的是多年前在大周遇害的李建成,还有他傻了的二弟李世民。 祖龙入周之时,李世民就已然清醒,眼看李建成铁了心的与魏征直言不会回到唐国,李世民与魏征私底下一沟通,决定装到底!骗也要把他给骗回去! 谁知道骗着骗着,晋国灭了秦燕。 大周日新月异,其发展前景令人闻所未闻,前世作为帝王的眼光让李世民深知其中的暗潮汹涌,他潜下心来,打算仔细考察观望,至于家乡那头,他只得摆脱武诩替他跑腿转告。 武诩撇撇嘴,一来一回,游山玩水似的跑去唐国,顺带给李世民送信。 长孙氏拿到信时,李渊已经掉入了坑中,凉凉了。 李世民在大周观望着观望着,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他偷听李建成与魏征的谈话,惊得险些暴露了自己。 晋王向大周投诚了! 唐王李渊一脸懵逼。 李建成二脸懵逼,但是想到如今傻乎乎的弟弟,无奈地只能继续照顾他,也派人去送消息,这些人全部都有去无回,消息都被司马衷拦截下来扣押着,唯独落下的漏网之鱼就是行踪不明的武诩。 李世民三脸懵逼 他由李建成牵着来见老父亲李渊,维持着自己傻乎乎的人设,被热泪盈眶的李渊抓住了手。 还活着就好,还活着就好啊,为父必会倾尽全力找寻天下名医,为世民医治病症。 李渊含泪紧紧抓住李世民的手,激动地浑身发颤,李建成忙安抚老父亲。 李世民手心冰冰凉凉,就像是同样冰凉的内心:完了,要是李渊知道他都是装的,恐怕会打断他的狗腿! 唐国的投诚,是古代周国中原地区大一统的重要标志,也是周帝周扶君临天下的开始,此后这个国家历经百年转型,逐渐蜕变为工业化国家,再发展为发达国家 封建制度结束后,周家后人成为国家未来的掌舵人,依然活跃于政治巅峰,为周国龙脉的强盛绵延添砖加瓦。 ...... 据闻,稷下学院的庄周圣人是个一天十二时辰足有十个时辰在半梦半醒间徘徊的睡神,他不管走到哪里,睡到哪里,可以屹立不动地睡上很久。 学生们不确定他是否真的睡着了,每当他们前去试探询问圣人问题时,圣人都会淡定从容地闭目回答上来。 时间久了,庄周圣人留给了人们高深莫测的印象,人们只当他是闭上眼睛假寐,再也不敢打扰于他。 这日庄周又在梦境里骑着他的鲲遨游了,他追逐着蝴蝶飞舞,仿佛自己也化作了蝴蝶,他丢下了委屈的鲲,独自飞去草丛花枝间飞舞,一个劲地飞来飞去,快乐极了,浑然忘记了自己是庄子。 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小蝴蝶愉悦地停留在花瓣上叹息。 突然,花枝间出现了一朵恐怖的食人花,那花是粉色的,又圆润又有光泽。 只听波哩一声,连带他那躲闪不及的鲲也被一片粉色所吞没,世界一片漆黑! 庄周猛地从座椅上惊醒,心口扑通狂跳。 圣人,您醒了? 学生们惊喜地说道,这可真是难得啊!庄周圣人会在白天睁大双眼。 却听庄周惊愕地摸了摸自己头上被吓出来的汗,惊魂未定地说道:我的梦,被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此完结啦(散花~)明天开始更番外 接档文《柳暗花明又见鬼[三国]》再求一波预收 唔,讲的是见鬼少女张春华在三国的艰难求生故事(滑稽.jpg) 特殊嘉宾正在赶往现场的路上 王者峡谷漫画有一集超萌 梦奇忧郁地对庄周说:最近大家都不做噩梦了,我好饿啊,你造梦给我吃呗! 庄周闭着眼睛拒绝了 梦奇哭唧唧:你不能仗着自己能造梦每天给自己造美梦啊! 庄周回答: 第97章 番外: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上) 周扶最近有些烦恼, 因为在一统天下以后, 开始又有人给他进献美人了, 他一次两次三次拒绝,一开始朝臣们还能以陛下与皇后情深似海来安慰自己与同僚们,陛下的近臣宠臣们也不会拿这种事来烦陛下。 时日久了,陛下年岁渐长, 可后宫却无皇子所出, 皇后娘娘与昭贵人的肚子毫无动静, 朝臣们开始慌了。 于是劝说他收美人的, 劝说他赶紧生娃娃的各种奏章铺满了御前,偏偏这群人还都是自己的宠臣, 周扶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15) 周扶烦恼地抓耳挠腮, 还是司马衷给周扶提了个醒。 你小号和你长那么像, 年纪又小,直接把小号立为继承人得了,司马衷光棍地一句话, 令周扶茅塞顿开,喜地将远在邺城的小号给招了回来。 而在他小号到达的前一晚,周扶做着再也不会被催婚的噩梦, 梦里一片粉色的海洋将他淹没, 那些叨逼叨催他生娃的老头子们都被吃掉啦! 漆黑一片来临, 周扶猛地从床上坐起, 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自己寝殿内了。 这里, 是哪里?周扶看着古朴韵味的房梁,还有屋内的陈设也大有不同,他傻乎乎地爬起来,却是惊动了身旁的内侍。 小殿下,您怎么这么早就醒了?白面无须,声音尖细的宦官靠近了周扶,他看起来特别高,整个身体的阴影都将周扶笼罩在内。 熟悉的眉眼,却没有了往日的清俊,多了几分阴柔与暗沉,宦官笑得谄媚,眼角的皱纹几乎遮不住。 赵高?周扶不确定地说道。 哎,殿下有何吩咐可尽管说与赵高,宦官赵高谦躬着弯腰,低声应道,他的声音实在是太难听了,没有了曾经的磁性,像个大公鸡,哦哦哦地叫。 周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他维持住自己的脸,对赵高说道:我要洗脸。 赵高命人端来一盆水,却听周扶说道:我自己洗。 赵高稍稍一愣,悄声无息地退到了一边。 周扶生硬地说话这话,心里的小委屈像泉水一样咕噜噜往外冒出去。 他不是赵高! 他的赵高才不是这样的大公鸡! 周扶扁扁嘴,低头就着盆子里的水,看到水中倒影出的人影,周扶心头一咯噔。 这不是他的脸! 到了全然陌生的环境,周扶强自冷静下来,就像是当初开小号那样,先摸索清楚自己身份再说。 周扶兜兜转转,就像当年探索周王宫那样,摸索着如今他宫殿附近的未解锁地图。赵高跟前跟后地跟在他身边,做事还是面面俱到的样子,却让周扶别扭的很。 只是与当年摸索大周王宫时不同,有些地方,他是不被允许进去的,而在这过程中,周扶知道了自己身份的信息。 他们叫他,公子胡亥! 偶买噶,自己是到了前世的大秦? 周扶内心慌得丫批,他指着赵高,对他点点:你别跟来! 他得去确认自己的猜测,这皇宫之中的地形与建筑熟悉的很,摸索下来周扶发现,这分明就是长安的阿房宫! 只是看上去比他们大周长安的阿房宫要新一些,像是新建没多久的宫殿。 赵高止住了脚步,他微微皱了皱眉,面上却喜人地笑着劝说道:殿下,奴婢跟着殿下才好保护您啊,您若是有什么吩咐需要跑腿儿的也可吩咐奴婢。 曾经胡亥公子对他亲近有佳,事事都听他的劝说,为何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个人,不再对他掏心掏肺了? 周扶摇摇头,不听他的劝说,转身就跑,边跑还边说道:不准跟过来啊! 他跑出很远,回头望望,赵高根本不听他吩咐,他跑多远他跟多远。 想要摆脱这个大公鸡假赵高,周扶眼珠子转了转,到了个拐角一晃而过,顺着自己熟悉的路线往他在长安阿房宫的屋子钻了进去。 这里阿房宫的宫室位置竟与他熟悉的一摸一样,他小号在其中长安生活多年,对这里最是了解不过。 只是这到底不是他的阿房宫了,这间原本该是他寝室的宫殿也另有主人。 周扶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急中生智,往那桌子底下钻进去。 此间主人的脚步声近了,却听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先生来找扶苏,是有要事吗? 他是公子扶苏?! 周扶吃惊地瞪圆了眼睛,在桌子底下捂住了小嘴,竖起耳朵听墙角。 却听屋内又走进来一个人的脚步声,他关上了门,愤慨地说道:陛下以严刑酷吏对待百姓,朝中臣子恭维奉承其丰功伟绩,丞相李斯极力推行群县制度,蒙蔽陛下双眼。 学生以为,郡县制更有益于管理地方,并无不好之处,公子扶苏的声音温润如玉,像是落在玉盘之上的珠子,悦耳极了。 殿下,群县制于恢复周礼相违背啊!群县制度的推行,无异于将百姓压迫于酷吏之下,那被公子扶苏称呼为先生之人激动地说道:陛下不恢复周礼,不分封各国,臣劝说于他,他竟将儒家典籍焚烧殆尽! 父皇焚烧儒家典籍?公子扶苏惊讶地站了起来,周扶看到他那脚在自己眼前晃过,吓得一动不敢动。 那位先生又说道:如今只有殿下能够劝说陛下了,陛下已经下令各地搜集典籍,眼看那些珍贵的书籍就要一把火被烧掉,臣心痛如绞,恳求殿下规劝陛下,救救儒学典籍啊! 这个人,是公子扶苏的老师淳于越吧?周扶小心翼翼地躲在桌子下,团成了一团,听到淳于越激愤地对公子扶苏一顿洗脑,大致意思就是秦始皇不推行周礼,不重视儒家也就算了,竟然还下令焚烧经典,这些都是圣人留下的珍贵文学资料,陛下残暴不仁,肆意践踏圣人典籍,践踏文学遗留,一定是受到了小人蒙蔽与挑唆。 淳于越一顿口水乱喷,直到公子扶苏点头答应去劝说秦始皇,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此后,淳于越他纠结了一帮子儒生到大殿之上跪拜秦始皇,希望秦始皇免除这一条法令。 残灯以淡淡的投影在公子扶苏俊秀儒雅的脸上,他身姿挺拔、修长,眉眼间似有几缕清愁。 淳于越走后,他来到书桌前,拿起需要篆刻的竹简,打算写一份奏书。 他感觉自己脚下似乎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在动,感觉心里一阵发毛,还以为自己殿内混入了什么野兽。 谁知公子扶苏一低头,见到自己桌子底下有个小东西,他蹲在桌子下缩成一团,抬起小脸可怜兮兮望着他。 公子扶苏惊讶道:胡亥?? 嘘周扶一下子被发现,慌得不得了,他生怕公子扶苏将人喊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腿,讨好地说道:兄,兄长,别叫人来好吗? 扶苏惊讶极了,他动了动腿,挣脱不得,又不忍弄伤胡亥,只得无奈地说道:你快从桌子底下出来吧,我不叫人便是,只是你为何会出现在我屋内? 看到近在咫尺熟悉又清隽的脸,周扶惊呆了。 这,这不是他自己吗?!!! 公子扶苏有一张与周扶自己的大号,一毛一样,但是气质不太一样的脸! 皇弟?皇弟?公子扶苏伸出手在发呆的周扶眼前晃了晃。 周扶回过神,内心一片草泥马呼啸而过,他对扶苏尴尬地笑笑:啊,我没事,多谢兄长提醒。 他叫他兄长,却是也没错,只是胡亥以前从来不这么称呼他。 公子扶苏心思转了转,温和地对周扶说道:快些起来吧,地上凉。 周扶依言爬出了桌子,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在与赵高他们捉迷藏,我就随便找了一间宫殿钻进来了。 胡亥贪玩,这么解释倒是也能糊弄过去。 果然,公子扶苏恍然,他无奈地说道:下次还是别这样了,后宫之中贵人不少,还有父皇的妃妾们,各国公主,你这样冒冒失失闯,好在今天是进入我这边,要是冲撞了谁惹父皇发怒可不好了。 周扶吐了吐舌头,回答道:知道啦兄长,我下次再不这样了。 对着扶苏说话的感觉倒像是自己在对着镜子似的,感觉非常惊奇,还有一种奇妙的熟悉感觉,灵魂之中的共鸣感刺激着周扶。 一心认定自己上辈子就是胡亥的周扶更加纠结了,可是如果他上一世是胡亥,为什么这辈子会用扶苏的容颜?超奇怪耶,阿妈在创造他的时候为什么要把他捏成扶苏的样子呢?周扶百思不得其解,并且想着等回去一定要好好问问老父亲嬴政。 只是,这里似乎也有个老父亲秦始皇? 周扶想到这里,忙拉住了公子扶苏:兄长是打算去劝说父皇不要焚书是吗? 胡亥从前只专注于玩和吃,几时关心政事过了,如今见他这样问,扶苏公子愣了一下,随后他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与此时的胡亥近距离相处,扶苏感到迫切地想要与他亲近的感觉,他打心里对面前这个孩子升起一种熟悉感,见着他,扶苏的心跳产生了奇妙的变化,与他说话就感到喜悦与开心。 还是别了,父皇一定会生气的!周扶斩钉截铁的说道。 华夏历史上淳于越这个坑货,第一次劝谏秦始皇的时候大力斥责了郡县制的不妥之处,说秦始皇不如周王,应当恢复分封制,结果引秦始皇大怒,从而焚书。 焚书之后,可就是坑儒了! 周扶知道嬴政是个说一不二的傲娇精,一定要顺毛撸,好声好气地哄着,不能逆着来,更不能打他脸,没看得罪了傲娇精的杠精司马衷被收拾地瑟瑟发抖? 而公子扶苏则耿直地说道:父皇焚烧典籍是不对的,这是在毁坏先人留给后人的财富,更是将儒者往地里踩啊!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到他犯错而不去劝谏呢? 公子扶苏,秦始皇长子,刚毅勇武,信人而奋士,为人仁,有政治远见,经常劝谏其父亲。 华夏历史上的寥寥数笔,匆匆概括公子扶苏的大致特点,却没有提到,这个人是个倔脾气的杠精。 我知道,也许是不一定能够劝说的住父皇,但是为人子,为人臣,我不能任由他犯错而选择沉默,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事情,别人不能做,只有我能做,公子扶苏摇了摇头,没有听周扶的劝告,一心要去劝说他的父亲。 周扶被他这大而无畏的精神惊呆了,更惊呆的是他杠精的本质,明知杠不动还要去杠一波,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等等,兄长若是要去找父皇,带上我呗?周扶拉住了要走的公子扶苏,两只爪子死死拽着他,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放开的样子。 公子扶苏如何见过这样死缠烂打的赖皮鬼?本性敦和纯良的他拿这类人最没有办法了。 如今周扶的情况就好似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副本,通关的流程就是尽可能顺着剧情触发更多的人物,然后根据线索一步一步找出能够通关的方法。 周扶没有玩过RPG游戏,但是小动物的直觉令他顺着本能去摸索更多的线索,触发更多的关键人物。 他想回家,但是回家之前,他得先搞明白为什么公子扶苏与他长得一摸一样? 公子扶苏在这点上吃不消周扶的死缠烂打,他也不再刻竹简了,时间过去的很快,他心里越发地焦急,他生怕自己老师做出什么惹怒父皇的事情到时候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带着身后的小尾巴一路来到嬴政的宫室,公子扶苏轻车熟路地让内侍前去通报。 以内侍郑重对待的态度来说,公子扶苏在这宫殿之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很快,嬴政便将他们召见了进去,听到内侍通报公子扶苏还带了二公子胡亥来,嬴政很惊讶。 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秦始皇,也是这个世界自己的老父亲,周扶在进入宫室之前做好了心里准备,可真正面对时,还是差点掩饰不足眼底的惊讶。 这老龙,分明就是他那老父亲本人,从灵魂上散发出来的熟悉感觉令周扶立刻就确定了,这位秦始皇就是嬴政本人! 只是他给人的感觉好严厉,眉宇之间不怒自威,有三道厚厚的川字,是长期不悦皱眉的表现,看上去就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 而且他看上去好沧桑。 周扶弱弱地躲在扶苏身后,探出头去观察嬴政,他的发丝黑白交错,眼角也有着深深的鱼尾纹。 嬴政见到自己两个儿子携伴而来,一向皱眉冷漠的脸色渐渐变暖,他将两人叫到跟前,先是与扶苏说了会儿话,接着开始考校胡亥的功课。 为什么和扶苏说话那么和颜悦色,与自己对话就像个严厉的老师? 周扶心里嘀咕着,对于嬴政的考校回答自如。 他的回答使嬴政脸上划过一抹诧异之色,他仔细观察之下,感觉胡亥比平时聪明了不少? 扶苏几次欲言又止看着他们,嬴政的注意重点在长子身上,他很快将心中升起的疑惑撇到一边,询问道:扶苏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来了! 周扶竖起耳朵,打起精神来,他紧张兮兮地左看看右看看,心里暗暗焦急。 果然,刚开始扶苏公子提到淳于越,嬴政就脸色一沉。 周扶狂给扶苏公子挤眉弄眼,示意他该转移话题了。 然扶苏好像并没有看见,亦或者说他是看见了,却视而不见。 扶苏接着说自己的话,劝谏嬴政不要焚烧儒家典籍,不要给人再留下残暴不仁的印象。 扶苏也认为朕之举措残暴不仁?嬴政面无表情,淡淡地问道。 他生气了! 周扶拉拉扶苏的衣服,心里焦急地喊道:哄他啊,好好哄着,别在逆毛撸了,会炸的! 扶苏公子的反应令周扶绝望,他耿直地说道:父皇为政,采用严苛酷律,焚烧儒典,听信李斯一家之言,闭塞耳目,百姓吃不上饭,各国后人没有得到很好的安置,也无怪乎外人称您为暴秦。 周扶: 周扶为公子扶苏的梗脾性感到绝望,这情商究竟有多感人至深才会在气氛明显不对的情况下还这么说! 周扶急地抓耳挠腮,他知道嬴政最爱面子了,这种顺着他的话打他脸的骚操作,也就只有公子扶苏做的出来,实在呆啊!这就是个梗呆瓜! 周扶越是在心里暗骂,又是感觉自己鼻子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边上的扶苏与他一样,此时此刻非常想要与胡亥一样连打两个喷嚏,但是他憋住了,憋得眼眶都湿润了。 嬴政酝酿起的怒意被小儿子这一打岔,渐渐恢复了理智。 嬴政铁青着脸,却见小儿子怯生生地开口说道:父皇,兄长听到人骂父皇是暴秦,都气哭了。 嬴政愣了一下,他见扶苏为了憋喷嚏而红彤彤的眼眶,不由信了。 之前有多愤怒长子对自己的忤逆,此时嬴政就有多高兴,一向优雅知性的长子还能为了自己被骂而哭泣,这是打心里的敬重仰慕自己这个父亲啊! 嬴政顿时就心软了,他安抚了扶苏几句,让他不要听信淳于越一家之言,也不要搀合前朝儒者之事。 扶苏正在再继续说,却被周扶打断了话:父皇,兄长这么忧心您的名声,您自己怎么反倒毫不在乎呢!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16) 嬴政脸色回暖,他见小儿子也跟着一脸着急,好笑道:名声?朕会在意这种东西吗?成王败寇,只有弱者才会以名气博得同情,抱团取暖。 虽然老父亲说的没错,但是玩过舆论战的周扶可不会小看了名声这种虚无的东西,不过显然,此时的老父亲并不知晓舆论的可怕之处。 接下去,每当公子扶苏想要继续刚才的话题时,都会被周扶二两拨千金地引开话题,周扶甜蜜蜜的小嘴和天真烂漫的笑容哄地嬴政身心舒畅。 嬴政头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次子也有这么喜人的一面,只听他感叹地说道:原先朕听人传言胡亥贪玩不喜读书,为人愚钝,如今相处下来才知你也是个机灵的孩子。 他这话说得周扶心里一咯噔,他忙做出不好意思状,补救着说道:我,我先前和人捉迷藏不小心闯入了兄长的宫殿,吓了兄长一大跳,还好兄长不与我计较。 嬴政听了,顿觉有趣:快别胡说,扶苏怎会被你吓到? 兄长忧心父皇名声躲起来偷哭,我在桌子底下听见了,周扶羞涩地说道:哪知我还没溜出去呢,他就要来书桌前写字,他往书桌前一坐,我就抱住了他的腿,然后他吓得浑身一僵,手往桌底下探来,摸到了我的头发,他还以为屋子里进了什么野兽,显些呼叫侍卫喊救命! 他形容得极有画面感,扶苏表情僵硬又尴尬,嬴政见他这反应,乐得哈哈大笑。 三人用过午膳后,嬴政让人送他们回去。 扶苏拉着周扶,沉着脸,待回到屋内后质问道:你为何多次阻挠我与父皇说话? 周扶瞪大了眼睛,无辜地说道:我哪有? 见扶苏不高兴的表情,周扶哭唧唧地说道:我太想与父皇相处啦,可是我平时见不到他,父皇疼爱兄长准许您去找他,我却只能在父皇想起我时才能见到他,我只想与父皇多说说话。 这话说的,周扶自己都觉得油腻腻,怪恶心的。 然而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感动了扶苏,他不仅信了,还同情又感叹着说道:胡亥一片赤诚至孝之心当真难得,若你以后还想见父皇,只管来找我便是。 周扶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能糊弄过去了,他偷看扶苏的样子,见他一脸被自己感动到的模样,心里微微诧异:这也,太好骗了吧? 其实也不是好骗,而是扶苏打心里对他的亲近与喜爱在作祟,这一份喜爱来的莫名其妙,扶苏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同样的,周扶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一直帮扶苏,让他免于受到嬴政怒意的影响,他就是不愿在扶苏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委屈。他要是受了委屈,他自己也会跟着难受,就像是委屈了自己似的。 当夜,周扶做了个梦,梦到一个胡亥模样的年轻人死死拽着地府的门,死活不愿意跨入那门内,嘴里喊着:我不投胎,我可是秦王,未来的君主!我还没死呢!凭什么让我投胎?! 牛头马面向周扶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们礼貌又恭敬地向他点点头,转头将胡亥一屁股踹进了那道门内。 周扶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感觉昨天压抑在心口的一口闷气都消失不见了。 这时,却是有内侍匆匆跑来,对周扶焦急地说道:殿下,不好啦!天上落下来一块巨石,砸破了赵公公的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扶苏:为什么我对他如此亲近? 周扶:为什么心跳加速恨不得融为一体? 公子扶苏:我爱胡亥? 周扶:我果然是胡亥! 嬴政黑线:说什么屁话,你们是同一个人!世界上谁不爱自己,谁不自爱?! 第98章 番外: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下) 赵高, 被砸破了脑袋? 周扶惊讶道:去唤医官了吗? 侍从犹豫着说道:殿下, 赵公公受伤如何能请得动太医? 周扶反应过来, 此时他已经不是周帝了,赵高也不是他的内侍执掌。 想通以后周扶反而无所谓了,对于大公鸡赵高,他并没有什么感情, 于是他淡淡地问道:找人给他包扎过了吗? 周扶随内侍去看了看赵高, 见他那整个额头都被包了起来, 显然受伤不轻, 也亏的他伤到的是额头,没有立刻被砸死, 也没被砸个脑出血什么的。 周扶挥退了侍从, 来到赵高的屋内, 被那难闻的草药味道熏地直皱眉。 却见赵高皱了皱眉, 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他逆着光,看到自己身前熟悉而模糊的声音, 含糊地说道:陛下? 周扶一怔,熟悉之感油然而生,他左右看看没人, 凑近呼唤道:赵高, 是你吗?你也过来了?你可还记得昏过去之前的事? 赵高睁开了眼睛, 他的视线渐渐清明, 口中呻/吟了一声, 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赵高望向周扶,口中犹豫地唤道:公子胡亥? 周扶猛点头:是啊是啊! 他的一举一动都与印象中的公子胡亥不一样,而且这熟悉的小动作,这一颦一笑都熟悉地令赵高感到不可思议:您是陛下?! 周扶笑容变大:果然是我的赵高! 什么叫你的赵高? 赵高表情有些怪异,他抚摸自己包起来的额头,还有变得尖细的嗓音,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 却听周扶小声说道:我猜我们是到了上一世的大秦!秦始皇灭六国的那个大秦! 赵高条件反射想要伸手去摸□□,但是他硬生生忍住了,他不能在陛下面前表现出不雅的一面! 却听他蠢萌萌的陛下贼兮兮地凑近说道:朕之前猜的果然没错,朕上辈子就是秦二世胡亥。 赵高目瞪口呆:啊? 赵高你有前世记忆吗?周扶左右观察赵高,托腮思考道:你看我们上辈子就在一起,下一世又再续前缘,真有缘分。 陛下觉得自己是公子胡亥?赵高表情有些怪异,欲言又止。 对呀!你看我,周扶顶着胡亥的身体,高兴得转了一圈。 赵高: 不过说来,公子扶苏最后好像是被你和李斯坑自杀的吧?那也太惨了,虽然最后我做的皇帝,也是二世就亡了,可见我上一世并没有什么治国才能,周扶口中唏嘘不已。 听他这么说,原想说出陛下是扶苏这一真相的赵高瞬间被愧疚所淹没,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对了,赵高你之前是怎么过来的呀?周扶询问道:朕之前在睡觉,结果一下子醒来发现自己到了这里,而且朕确认过了,这一切并非是梦境。 奴婢也是,赵高回想了一下,说道:刚入梦没多久就来了。 奇了怪了,周扶思索道:我们得找到能够回去的方法,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关键。 此后,周扶多次探访阿房宫,有些不能去的地方,要么偷偷摸摸地溜进去,要么忽悠扶苏带他去。 扶苏是个勤奋进取的公子,与一心贪玩的周扶不同,他是作为继承人来培养的,平日里要随嬴政处理政务,还要孜孜不倦地学习更多的知识,尽善尽美完善自己。 这样显得周扶更游手好闲了,周扶见探索阿房宫之下并没有什么发现,于是照着直觉的指引粘着公子扶苏。 他就是喜欢和公子扶苏待一块,打心里想与他亲近。 于是公子扶苏走进走出时,不知不觉身边就跟了个小尾巴,这小尾巴粘人的很,像是牛皮糖似的,赶都赶不走。 打心眼儿里喜爱这个牛皮糖的扶苏也舍不得赶他走,于是久而久之,扶苏也习惯了走到哪里都有周扶跟着的时候。 某一天,嬴政召见了术士密谈,此后他召见了朝臣,下达了要去往各地巡游的旨意。 扶苏忧心忡忡,这已经是父皇今年的第三次巡游了! 父皇为何执迷不悟听信术士之言?却听扶苏公子以质问口吻向威严的中年老男人嬴政问道:巡游耗费巨大,劳民伤财,旅途舟车劳顿,于您身体也不利。 周扶跟丢了扶苏,问了人之后才知扶苏又去了嬴政那边。 嬴政宫殿外的守位多次见他跟着扶苏进进出出,并没有阻拦他的进入。 周扶刚入殿内,却听嬴政低沉而愤怒的嗓音如是说道:术士之言,自有他的道理,巡游之事朕意已决,不会轻易更改! 周扶悄悄藏在屏风后,探头探脑,却听扶苏公子急切地再次劝说嬴政,言辞激烈,而嬴政的表情越来越黑,眼看就要到爆发的边缘。 扶苏!你就是这样与父皇说话的吗?秦始皇满脸不悦,严厉地斥责道:朕巡游各地自有朕的目地。 他怎么就这么倔?秦始皇头疼地揉揉眉心,长子儿子性格宽厚实诚,聪慧过人,最得他的喜爱,只是也不知从几时起,两人因意见不合争吵不断,父子之间相处地生硬无比。每每扶苏顶撞于他,他都会暴怒不已,可事后想起自己做的,又后悔不达。 孩子越大,越是不听话了。 可无论扶苏如何劝说,嬴政是绝对不会放弃巡游的,他迟迟不将扶苏立为继承人,是因为他不认为自己会这么早老死,他不服自己年老体衰了,听信术士之言到处遍访名山大川,封禅,吃各种仙丹,舟车劳顿,为的就是找到传闻中那长生不老药! 扶苏垂下眉眼,遮住了忧郁的双眸,紧紧抿着的唇却是一派倔强模样。 不知从几时起,曾经英明神武的父皇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的样子,再也不是扶苏熟悉崇拜的那位父皇了,他变得陌生,暴露残忍嗜杀的一面,更加的刚愎自用,不愿接受他人一丝一毫的反驳。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僵硬,嬴政怒气不减,扶苏死倔到底,谁也不肯退让,分明是心里很重视对方的父子,却死活要硬碰硬地杠,不碰个头破血流誓不罢休! 周扶咬着手指左看看右看看,他心里暗暗为扶苏的死脑筋而焦急不已。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周扶可是看得明白,嬴政可是非常重视喜爱扶苏的,但是就是拉不下面子,下不了台。 大兄弟啊!你就不能服个软? 周扶都要急死了。 他在这边稀稀疏疏地发出动静,嬴政很快就注意到了他,当即冷哼一声:哪儿来的老鼠偷听墙角?还不出来! 见他怒气冲冲的说话,周扶期期艾艾、怯生生地从屏风后面钻出来,糯糯地叫唤道:父皇,兄长。 嬴政冷哼一声,脸色不是很好看,当即就想训斥一顿:胡亥,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还如此贪玩! 周扶低头认错道歉悔过一条龙,业务熟练地不知道之前用过多少次这招了。 对不起,父皇我错了,父皇我再也不这样了,我不该贪玩,不该打扰父皇与兄长的谈话,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来找兄长,小儿子诚心悔过的话软绵绵的,让嬴政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实在是太诚恳了,认错态度好的不得了,可怜巴巴地吸一吸鼻子,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嬴政脸色缓了缓,他之前口吻不太好,是吓着小儿子了? 扶苏之前酝酿的情绪也被他这一打岔给戳破了,他见着自己弟弟的软包子模样,心里暗想:胡亥这性子软成这样,日后可是很容易挨欺负的。 嬴政也在心里犯嘀咕了,他这小儿子怎么这般胆小? 周扶将两人之间的吵架氛围给搅黄了,嬴政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那事,心里也是想要与长子和颜悦色说话的,只是这孩子如今已经深受儒家那一套道道的影响,张口闭口仁政,暴秦,自统一六国后一直顺风顺水的嬴政几时被人这样忤逆过,若非他是扶苏公子,若是其他人,早就尸骨都凉了。 他为何一定要听信术士之言?扶苏难以理解地向周扶吐苦水:巡游之事劳民伤财,还不安全,父皇年纪大了如何受得住舟车劳顿。 周扶如今是能够理解嬴政为什么要这么做了,但是显然公子扶苏并不能理解自己父亲的心情。 兄长也说了,父皇年纪大了,人都有怕死的时候 人固有一死,可寻访仙山,吃丹药,听信术士之言劳民伤财,那是昏君才会做的事!扶苏反驳道,他觉得自己父皇非常荒谬,不可思议道: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仙人,术士们的话语玄乎又缥缈虚无,为何父皇还会信以为真? 他甚至觉得相信术士之言的嬴政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在统一天下之后,曾经六国贵族在各地对秦始皇进行诅咒。在秦始皇巡视天下的时候多次谋划对其进行暗杀,但都无法达到目的,对于屡次的反秦动作激烈的六国后人,嬴政企图与六国贵族和解的想法逐渐消失。 他开始采取强硬措施,在儒生们的眼里几乎与暴君等同,诸多儒生以儒家德治的理论讽刺秦始皇苛政。 秦始皇三十五年,之前焚书的后续再次爆发,淳于越召集一群儒生于殿外长跪不起,恳请嬴政收回成命,他们这样的逼迫法子使嬴政愤怒的火焰再次被点燃,对于这群儒生最后的耐心也消耗殆尽。 此外又有侯生、卢生相互讥讽、评议秦始皇的暴戾,并因此逃亡而去,这一切成为了巨变的导/火/索。嬴政闻讯勃然大怒,于是命令御史拘捕审讯咸阳城的儒生,亲自判处违法犯禁的四百六十多人,把他们全部在咸阳活埋。 焚书坑儒,这一历史大事件终究还是发展到了不可挽回的境地。 扶苏听闻此事,震惊于嬴政的残暴,儒生逼迫帝王虽然是大错,却罪不致死啊! 这一次扶苏再也不忍耐了,他篆刻了一封上书劝谏嬴政。 嬴政在这个当口接到扶苏的上书,猜都能猜到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他秉承不听不听就不听的行事作风,将扶苏的劝谏上书给压在御前,并不翻开。 这要是翻开,非得气得血压飙高不可。 扶苏见嬴政不理他,心急如焚,他不再忍耐,亲自去找嬴政劝谏。 周扶死命拉住他:兄长,这种时候你不能去啊,你去了父皇肯定会更生气的! 他都坑杀儒生了,再生气又能怎么样!扶苏气愤地说道,他双眸清澈明朗,倒映着周扶小小的身影:我如今处于此位置,能够劝谏于他,若是我忍耐不说,日后如何对得起自己的内心?如何对得起父皇栽培?你可知,那些儒生们死活我根本不在乎!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17) 扶苏的话语令周扶惊呆了:可是,可是你这么愤怒是为什么? 父皇他坑儒的做法,是在破坏大秦的统治啊!扶苏的气愤,并非是站在儒生的角度,否则他为何还苦口婆心地规劝嬴政?为何不受淳于越鼓动一起去逼迫于他! 因为他是公子扶苏,他是嬴政为这大秦帝国培养出来的继承人,他所有的一切出发点都是站在统治者的角度! 这一次,便是十个周扶都拉不回扶苏离去的背影。 周扶望着扶苏走远的背影,修长地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神色若有所思。 他曾经一直以为公子扶苏是被儒生洗脑的那种,没想到啊,本质上,他还是个当权者! 果然,扶苏去见了嬴政以后,父子两个天雷勾地火地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争吵,嬴政大怒之下将扶苏发配边疆,让他去修筑万里长城! 扶苏失魂落魄地回来了,周扶如何劝说,他都是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他对嬴政已经彻底失望了,同时他对周扶说道:在他的眼里,这天下都是他征服而来的工具,如何玩弄都不为过,我又算什么呢?我也不过是他说弃就弃的儿子罢了。 周扶惊呆了,他恨不得摇醒公子扶苏,流泪对他大喊:这样还不够吗?父皇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 他老了!他的身体大不如前了!他还有两年的寿命就要死啦! 扶苏伤心于嬴政将他放逐到边境,而嬴政的用心良苦也是他在之后才明白过来的。 扶苏作为监军前往的上群,将领是深受嬴政信任的蒙恬。 秦始皇最信任的统帅,如今正在上群修建长城的蒙恬足足带了三十万大军,而公子扶苏则是作为他的监军! 嬴政认为扶苏性情还是过于软和了,于是将他发配到蒙恬处,目地不仅是为了历练他,更是给予他三十万大军的后盾与支持! 监军没有领军的权力,可是统帅将领蒙恬是嬴政留给扶苏的班底,他支持扶苏,嬴政用心之良苦,如今心灰意冷的扶苏却是感觉不到。 但是周扶没法提醒扶苏了,他身体渐渐地不听自己使唤,有时候还会被踹出这具身体。 周扶有预感,距离他回家的时候越来越近了。 他询问赵高的情况,却听赵高如是回答道:陛下,始皇陛下托梦于奴婢,让奴婢按照上一世的进展操作,不能改变历史结局。 周扶不知道还有这一茬在里面,他忙问道:那父皇有没有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赵高柔和地看着他,眼中的温情与悲伤几乎掩饰不住:始皇陛下说,公子扶苏死的那一刻,陛下就能回家了。 周扶浑身一怔,后背都凉透了,他不解地喃喃道:为什么?扶苏不是他的儿子吗? 他真的放弃扶苏了? 周扶打心里涌上了一股悲伤绝望,几乎要窒息过去。 华夏历史记载秦始皇三十七年,嬴政再次巡行天下,七月,行至沙丘时病重,秦始皇命中车府令赵高写遗诏给扶苏,遗诏内容是让扶苏将兵权交给蒙恬,赶快回咸阳主持丧事并继承帝位。 当时遗诏已经封好,还没来得及交给使者送去,嬴政便不幸去世。在他死后,赵高和丞相李斯等人篡改遗诏,立胡亥为太子。伪造一封遗诏赐给扶苏,列举扶苏和蒙恬的罪过,命令他们自杀。 此后,使者交来遗诏,扶苏大震。 蒙恬察觉事情有变,他急切地阻止道:陛下让公子做三十万大军的监军,其良苦用心公子还不知道吗?如今仅仅一介使者到来您就要去自杀,这其中恐怕是有阴谋诡计啊! 最敬重仰慕的父亲死了,死前还下令要他自杀,还有比这更令人绝望的事吗? 扶苏轻轻摇了摇头,他说道:玉玺印章为真,字迹为真,胡亥即位已成定局,我若不自杀,难不成还要带领这三十万大军反叛谋逆不成? 到时候大秦占无休止,民不聊生,还连累这三十万大军与蒙恬等人,三十万大军啊!这其后是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嬴政之死给了扶苏巨大的打击,他惨笑一声,拔剑自刎而死。 虚空之中,早就被踹出了胡亥身体的周扶焦躁的在原地转圈圈,他不明白自己还要在这个地方困多久才能出去。 公子扶苏的虚影在此时渐渐凝实,出现在周扶的身后,他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光芒流转,似虚似实。 你是? 公子扶苏犹豫着问道:这儿是阴间地府吗? 周扶惊地一下子跳了起来:扶苏?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看到近在咫尺的虚影魂魄,这分明就是自己!扶苏的表情变得奇怪又惊愕。 你是谁? 周扶说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 小扶,老龙嬴政站在不远处,对周扶唤了一声,将他要说出口的话给打断了。 周扶与扶苏齐刷刷看过去,却是年轻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秦始皇嬴政! 父皇!周扶兴奋地跑过去,在嬴政含笑的目光下亲昵地抱住了他。 父皇?公子扶苏不确定地站在原地,犹豫不前。 嬴政笑眯眯地揉了揉周扶的脑袋,美滋滋地享受着儿子对他的亲近与依赖,他对扶苏善意地说道:你的父皇在你身后。 扶苏闻言,转头看去,却见那眼角有着鱼尾纹的嬴政站在他的身后,他的表情复杂难懂,却是扶苏熟悉的那一位父亲。 走吧,小扶,我来接你回家了,嬴政勾了勾唇,看了一眼过去的自己,牵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儿子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去。 为什么会有两个父皇啊?边走,周扶还叨逼叨地疑惑不断。 那是过去的我 过去的父皇来接扶苏走了?周扶更疑惑了:可是为什么父皇你会来接我啊?还有还有,你接走了兄长,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他? 他们踏入了通道,像是告别了过去的自己,又像是见证了一段传奇的诞生。 离开通道的时候,周扶感觉头顶一凉,被那金光闪闪的粉末撒了一身。 那些粉末全部融合进了他的体内,令他神清气爽,口中喜悦地龙吟出声! 再次睁眼的那一刻,周扶的床前站着神色古怪的嬴政,他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什么我接走了你的兄长? 不是吗?周扶疑惑地问道:过去的您把兄长给接走了,您的未来则跑来接走了我?咦,这逻辑上说不通啊,未来的我到了过去的我身上,那么过去的我去了哪里呢? 嬴政被他绕懵了,抽了抽嘴角,好半天才摸透了周扶的意思,表情突然之间变得很奇怪,他奇怪地问道:小扶以为自己是谁? 我?我不是胡亥吗?周扶呆萌呆萌地瞪着嬴政,头顶的呆毛也傻乎乎地翘了起来。 不是我说,父皇您以前的脾气太爆了,兄长脾性又那么梗,你们经常吵架其实两个人都有错的,您要是想要与兄长好好相处,你们之间必须要有一个人退让一步呀!周扶惋惜似的摇摇头,一口一口兄长,仿佛真将自己当成胡亥了。 嬴政的表情逐渐被纠结所替代,他打断了周扶的滔滔不绝,一言难尽地低声说道:扶苏,你几时才能长点儿心?怎得重生一世,反倒更笨了呢? 周扶呆呆地抬头:什么? 扶苏!朕叫你扶苏!嬴政气笑了,他对着周扶的小脑袋一阵戳戳:什么公子胡亥?你就是公子扶苏!那是你的前世!当年的胡亥早就投胎去了! 周扶大脑当机了 第99章 番外:高长恭与王昭君(排雷!) 陛下洁身自好, 与皇后或昭贵人之间的相处甚至都还没兰陵王与她们相处的时间多, 朝臣们慌地丫批! 然而某一天, 陛下突然从外头接回来了一个小孩子,那孩子几乎与陛下年少的时候一摸一样,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精致, 更可爱! 朝臣们表演了一个原地爆炸:啊啊啊啊啊! 那小孩子以极快的速度被陛下收入宫中, 记在皇后娘娘名下。 不久, 陛下将这孩子立为储君, 他们大周有太子了! 高肃第一次见到小太子时,被那堪称绝世的十八倍美颜滤镜惊地条件反射捂住了酸涩的眼睛。 这孩子身上竟还自带光晕, 令人不可直视亵渎! 哪儿来的妖孽?? 盛世美颜, 谁不爱看, 可夸张到小太子这样的还真是少见, 高肃难以想象究竟是多么绝色的佳人能够与皇兄生下这样子的妖孽。 这些年,高肃长得越发俊美了,身材在青春期抽长长高, 再加上他本人的控制饮食与锻炼,再也不复当初小胖墩的模样。 高肃的记忆完全恢复后,周肃与高肃渐渐融合成了一体, 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哪一次突然清醒过来发现又吃了昭贵人多少豆腐, 蹭了多少次她的胸。 想到这里, 高肃觉得自己必须得冷静冷静, 阿宫是他皇兄的妃子, 是如今后宫半主,虽然皇兄对阿宫没那心思,他作为阿宫从小当孩子养大的人,又怎可对自己养母产生不敬不孝的心思呢? 阿宫对他毫无防备啊! 高肃捂着自己狂流血液的鼻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一世的皇兄,简直就是皇帝中的良心,完美无缺的存在!比他上一世接触过的各种皇帝都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他可不能做对不起皇兄的事情。 高肃以自己要念书为借口,渐渐减少了去昭贵人宫殿的次数,这让王昭君很失落。 小不点儿又没来?狗子周姬如今已是能自如说话了,她穿着厚重的皇后服装,头上戴着珍贵的凤钗,走起路来欢脱如少女,一蹦一跳间丝毫不受外物所限制。 长恭已经是大人了,你也别再用这话来逗弄他,昭贵人宠溺地点了点周姬的鼻尖。 什么啊,我哪有逗弄他,周姬贼兮兮的小眼神挤眉弄眼,她挽着王昭君的胳膊,亲昵地说道:好姐姐,小不点儿一定是忙功课起了,他不过来,你陪我去玩儿吧! 儿子,总有长大的一天,日后娶妻生子,有了自己的家庭,能顾上母亲的时候可就更少了。 而周姬这个女儿则不同,她们同时周帝后宫女子,多得是时间相处。 这么些年,她将周姬从只会呜呜叫唤的狗子模样教导成如今婷婷玉立的少女,那成就感,就像是养大了女儿一般。 王昭君美艳动人的脸上挂上了无奈的笑容,被周姬一顿撒娇磨地答应了她:好好好,你别急,跑慢点儿,我可跟不上你那速度。 周姬吐了吐舌头,无辜地眨眨眼:我能背你飞上天! 免了,昭贵人忙摇头,开玩笑,周姬那可是说到做到的一根筋性子,一旦她点头答应,飞得背着她在洛阳行宫飞上几圈不可,也不知她那学来的一身武艺,每每将周肃收拾的找她哭诉。 女儿总喜欢欺负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昭贵人只能哄完这个再哄那个,好在长恭谦和懂事,懂得谦让姐姐。 一点都不想提及自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被欺负哭鼻子的糗事,高肃见着周姬现在都是绕道走。 主人他应该到洛阳行宫啦,周姬兴奋地说道:等主人回来,又有好吃的好玩的了! 听她提起周帝眉飞色舞的样子,昭贵人也跟着笑笑,只是她也不知为何周姬身为皇后却总是称呼周帝为主人?这怪得很,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特殊play似的,平白令人想歪。 她们如今所在的洛阳行宫,是洛阳发展起来后建立的,与大周皇宫不同的风格,却是陛下亲自设计的宫殿建筑群,前不久周王都迁都至洛阳,在新的环境里,正是走哪儿都觉得新鲜的样子。 这边周姬与昭贵人撇下了高肃,另一头高肃却被自己粉红色的噩梦所惊醒。 他做了个春眠不觉晓的梦,那梦旖旎风情,让他醒来后羞臊地裤子都湿了,更恐怖的是,虽然最后那梦进行到一半便被一片粉色淹没吞噬成了一片黑暗,醒来后他却清晰记住了自己在梦中亵渎的对象是谁。 阿宫昭君 高肃口中喃喃地说着那对象的名字,心里一阵心慌意乱。 他怎么可以对阿宫有这种想法?!无论是他的灵魂年龄比阿宫大了二十岁,还是他的身体年龄比阿宫小了近乎十岁,都意味着他们并不适合,何况她是皇兄的妃子,而自己是大周的王爷,周帝的亲弟弟! 可是那又怎样?皇兄并不爱阿宫啊,阿宫至今都未得皇兄宠幸过。 高肃惊恐于自己内心卑劣的想法,顿时感觉自己急需冷静一下。 于是高肃找到了张良,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张良听。 你想外放?张良惊讶道:这好好的,怎么就想要离开洛阳了? 高肃沉着冷静地说道:学生跟随先生学习的这些年,受益良多,如今想要去实践一下,看看自己究竟有几分能力,也好为皇兄分忧。 张良若有所思,确实,高肃如今也大了,一直养在深宫之中,见识有限,他有几分才智谋略张良这个做师傅的还不知道吗,于是他点了点头,赞同道:也好,闷头读书也不是个事儿,是该让你出去历练一番了,这事我会与陛下说的。 高肃知道张良会答应的,他皇兄给他找的这位师傅,为人通达,是个惊世鬼才,他似乎什么都知道,而目前唯一能难倒他的,似乎只有皇兄了。 谢谢先生,高肃说道:也不知皇兄几时能回来? 就在这两天了,张良说道:如今各地的发展前景大致也都已经摸透了,昨日陛下才传回消息,让下群兵力将城墙给拆了,看来联通南北的官道与水路都已经挖通了。 高肃惊叹不已,要说张良是惊世鬼才,那么他这位皇兄就是治世的千古一帝了,他就没见过谁能够短短十年收复中原大陆,搞建设搞得百姓家家户户都吃上肉,国家国库富得流油。 高肃原本就想去外面看看,去某个地方做做实事的,他也没想到皇兄会那么大方。 手握南地十万兵权虎符,还有调任封为将军的任命书,高肃懵逼了。 他感觉自己手里这虎符烫地很,说话也有些结巴了:皇兄,我之前没去打过仗,您直接给我这么大的兵力,不好吧?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18) 怎么不好了?周帝莫名其妙地说道:十万军队而已,南地总计三十万大军,大军主将又不是你,有什么问题你去问阳,现在是他与釐王在南地镇守,此次南征你是主将,若需要帮助只管去找阳求助便是。 十万大军,而已? 你这话说得,仿佛高肃成了没见识的土包子。当年他手握几万大军,功高震主为皇帝所忌惮结果被赐鸠酒毒死 高肃恍恍惚惚地走马上任,昭贵人为他准备行李,打点了一堆吃的用的。 高肃不好意思地阻止昭贵人想要给他打包更多的举动,无奈道:阿宫,肃已经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 他这般说,昭贵人只是温柔地笑笑,仍然是将他当作当年那个孩子一样来宠爱,这让高肃心内有一丢丢小失望。 临别之前,昭贵人抱住了如今已经比她都要高的少年,柔软的胸脯再也不会将高肃的脸淹没,实在可喜可贺。 长恭,出门外在,保重自己,阿宫等你凯旋归来,昭贵人轻声说道,高肃如今已经长大啦,她再也不能像当初那样将他抱在怀里,如今这般抱住他,倒是显得昭贵人依偎在他身上似的。 而高肃,恍恍惚惚地僵在了原地,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他心跳如雷,内心对这女子的感情几乎控制不住汹涌而出,废了很大的劲才克制住自己不去反抱住她。 阿宫,我 昭贵人的感性只是一会儿,她只是不习惯高肃即将离开她的羽翼之下,而这个少年,他绝不是池中之物,将来必定会扶摇直上,一鸣惊人! 长恭也已经长大了啊!昭贵人拭去眼角不舍的泪滴,感叹着说道。 高肃辞别了昭贵人,转身又见周姬撒了欢一样的走来。 高肃: 他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位母仪天下的大周皇后,脑海中童年的记忆充满了这个少女狗逼的一面,她致力于坑他,嘲笑他,每每把小周肃欺负的大哭,最后还跑去阿宫面前恶人先告状,简直就是他童年记忆中的一大劲敌! 恢复记忆以后,高肃老脸一红,为自己这么多年和个幼稚鬼争宠的行为感到羞耻无比。 此后,他开始无视她的挑衅,无论她怎么折腾都端着一张死人脸。 周姬大感无趣,也不闹腾了,本质上就是贪玩的狗逼少女开始一个劲地黏着高肃,让他陪自己玩。 双十年华,却如稚童般天真无邪,貌美如花的少女皇后实则是个傻子,她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皇兄对她深沉的情感。 高肃赞叹周帝的专情,为他与周姬无望的恋情感到惋惜,只是他看周姬每天都那么快乐单纯,对皇兄从外面接回来的私生子也没有意识去计较什么,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都说傻人有傻福嘛! 高肃想到这里,却见周姬将一本薄薄的书册塞入了他的怀中。 满怀疑惑地翻开那书册,也不知是什么东西能令周姬如此兴奋?要知道周姬的脑筋很简单,只装得下吃、玩、还有皇兄。 入眼的第一耶,上面栩栩如生地画了个大圆形的毛刺球,以土黄色的色彩勾画而成,边上还画了这毛球剖开的模样,其中有果肉,也是黄色的。 果然,是吃的 高肃满头黑线,却听周姬兴奋地说道:你快去,把夷族打下来,还有帮我找找这些,给我带礼物回来啊! 周姬毫不挽回地送走了高肃,丝毫没有一点不舍与担忧,还催促他该上路了。 高肃见之前还担忧他的昭贵人转头就去与周姬亲密无间地说着话,注意力完全被引开了,背影逐渐萧瑟凄凉 仿佛被世界抛弃了 内心拔凉拔凉,甚至还有点心酸 抱着复杂的心情,高肃踏入了征服夷族人的土地。 大周以南的夷族,还处于原始部落之中,这些夷族人野蛮、愚昧,以祭祀活人为习俗,他们的壮丁没少强掳掠周边境的百姓,男的祭天,女的奸/淫,当作生子的工具。 若非是大周南地边境建起了厚厚的城墙,驻扎了成堆的军队,这些夷族人还会继续来犯。 那从夷族逃回大周的女奴,遍体凌伤地向守将诉说自己遭遇的暴行,这些事情传会大周,点爆了周帝的怒火。 侵扰我大周子民,虽远必诛! 大周的舆论导向一向都是以加强爱国教育为主,加强百姓与官员对于国家的认可与归属感,并且将为国的概念代替为君的概念,这些都是周帝潜移默化之前所做的引导。 此次高肃领的那十万大军抵达夷族地盘时,受到了夷族的强烈抵抗,然而这个族群实在是太落后了,战事、经济与装备都落后了一大截。 进攻夷族并不困难,而困难的事情还在后面,是高肃想都不敢想的。 夷族的大片土地位于热带地区,这里的气候湿热,作为未来的热带雨林,此处蛇虫毒物并不少。 而大军打入夷族之后,在驻扎的营地内,不少士兵都被那些蚊虫叮咬出一个又一个包。 又毒又辣的蚊虫带给了军营不小的麻烦,这里的蚊虫毒到一旦咬了人的关节,其肿起来的青色大包没个十天半个月退不去。 毒素积累多了,人还会陷入昏迷,弄的不好还有生命危急。 气候与环境的影响还在持续,当军中不断有人因水土不服而倒下时,高肃慌了,他头一次思考了撤军的可能。 只是如今都已经打下大半了,再撤军也太浪费了,只差一口气就能收服这块地方,高肃不甘心啊! 将军,属下打听到这里的夷族人都吃名为圣果的食物,其性热,却有解除蚊虫毒症之效益,副将找到高肃,对他汇报道。 高肃闻言忙说道:这圣果在何处可得? 就在往南的那一片区域有大片圣果树,是夷族敦部落掌控的地方,这敦部首领阴险狡诈,养了蛇虫无数,恐怕不易攻下,副将说道。 高肃沉吟,蛇虫之流,也是有弱点的,此处雨水太多,大火不易燃烧,恐怕不能用火,那么用水呢? 他想到当年皇兄与子房先生在沙盘上的那一战斗,皇兄他因地制宜,借助天时地利与人和,挖了无数地道,与子房先生交战而获胜。 往南那一片地区地势低平,附近有山川河流,大致地形,他也已经摸索透彻。 高肃脑海中浮现了近日探索之下的附近地图模型,他闭上眼睛,不断地在大脑中规划思路。 灵光一闪而过,高肃瞬间睁开了眼睛,有了! 此后,他命人挖渠道,引活水,借地利攻破夷族敦部的战绩精彩极了,在他的征战生涯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然而即使他的战绩再辉煌,他日后的成就再如何厉害,有一污点却因此战而伴随了他一生,为后人所津津乐道。 在未来便是小儿提到高长恭都觉得耳熟能详,但是小孩子们可不知道高长恭的封号为兰陵王,他们称呼他为榴莲王高长恭! 事情是这样的,高肃攻破了夷族以后,军中遇到的难题迎刃而解,夷族敦部所把持的圣果林延绵不绝,足以供应军中所需,且军医研究之下发现,这圣果营养之丰富生平罕见,虽然臭了一些,却是大补之物啊! 若是能够克服它的臭味而食用,你会发现它真正的滋味其实非常香甜,吃了它,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水土不服好了,蚊虫叮咬的包都不疼了! 在军医的大力赞扬之下,高肃下令,命军队采摘圣果,分而食之。 一夕之间,恶臭萦绕在整个军营之中,这些从未接触过此物的普通士兵们几乎要被这圣果的臭味给熏地昏过去。 高肃苦大仇深地看着下属放到他面前的圣果,发现这竟与周姬给他看的书册第一页的毛刺一摸一样。 奇异的臭味飘散到他的鼻尖,高肃紧紧拧起了眉头,俊脸之上纠结一片。 军医在一旁催促道:将军,这圣果营养非常丰富,吃了对身体好啊!如今军中众人抗拒此物,将军当以身作则品尝此物。 高肃实在受不住这味儿,那军医还一个劲的说此物香甜是他平生罕见! 你是魔鬼吗?!!! 高肃恨不得揪住军医的领子质问:香甜?去你的香甜!! 然而军医并不放过他,他为难地说道:此物解毒效果显著,可士兵们都不愿接受哎~ 他就不明白了,这么好吃美味的东西,为何人们对它避如蛇蝎?这味儿也不难闻啊,贼他妈香! 军医想着,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抓了一块往嘴里塞去,享受般的闭上了眼睛。 嗯真好吃! 高肃见他剖开榴莲往嘴里塞果肉,皱眉倒退了一步。 好将军,与下属共食,即可笼络人心,又可增加威信,好将军,当以兰陵王高长恭为榜样,与士兵们共吃榴莲! 本着要死一起死,死贫道凭什么道友能不死的精神,高肃将自己部下们都召集齐全,与他们共吃榴莲! 部下们面露惊恐之色:将军是魔鬼! 魔鬼高肃,以修长的手指轻轻拿起一片软趴趴的果肉,视线纠结万分的盯着它看了几秒,在众目睽睽的压力之下,苦大仇深地将它送入口中。 是吧将军,这圣果滋味软糯香甜无比,好吃的不得了!军医见高肃僵住不动了,笑着说道。 他推了推高肃,却见他僵硬着倒退一步,一脸被掏空的呆滞表情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在场的部下们在高肃呆滞的目光中也一一硬着头皮吃下了圣果果肉,出乎意料之外,有近一半人露出了惊讶又享受的表情。 将军诚不欺我,这圣果虽然臭了些,这味道还真不赖! 几个喜爱上这味道的将领交口称赞,而完全不能接受的那些人则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们。 甚至有人惊叫道:这东西味道比屎还臭,你们竟然还能享受得吃下去?! 高肃目光发愣,颤抖着动了动唇,说不出话来。 真的。 他感觉自己刚才像吃了口屎,口中那屎味儿还回味无穷,无论如何都散不去! 高肃被那屎臭味毒的几乎要立刻羽化登仙而去。 不久以后,高肃所在的军队凯旋而归,带回了大量的圣果,运往周王都洛阳。 兰陵王高肃南征的成功,促使大周历史上第一批榴莲被大量引进,从此兰陵王一战封神! 哪怕他本人并不想要这种封神,此后几年,无论他有多讨厌圣果这种东西,他与圣果的名声却已经被人们强制绑定在了一起。 世人都传言兰陵王高肃喜爱吃榴莲,榴莲成为风靡一时的水果,而高肃这张俊逸的脸则是最好看的广告。 高肃: 痛苦,想哭,委屈! ...... 某一天,高肃与王嫱终于坦白了自己的心思,在未来的未来,成功抱得美人归的兰陵王即将走上人生巅峰。 周姬抱着一大颗圣果蹦蹦跳跳地跑来找此时已经不再是昭贵人的王嫱,口中欢脱地说道:昭君姐姐,我们来烤圣果吃吧! 高肃浑身一僵,笑容逐渐丧失。 他回忆起了自己被圣果支配的恐惧噩梦,而噩梦将持续伴随他一生。 因为王嫱爱吃榴莲。 他们的儿子与女儿也爱吃榴莲。 他们未来的孙子孙女也爱吃。 一家人只有高肃一个人接受不了这种味道,并且坚定地认为这味道等同与屎。 而所有人都以为高肃也爱吃榴莲,因为他脑子进水,吃醋!为了与王嫱加深感情以自己爱吃榴莲为借口与周姬争宠。 榴莲王高长恭,这个名号,怕是下辈子都甩不掉了! 高肃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第100章 番外:凤皇吃榴莲(排雷,周小史攻司马衷受) 周, 燕, 秦三国合并以后, 慕容冲就随着周扶的小号到达了大周的新帝都,洛阳。 作为前燕的皇室后人,慕容一族在大周的待遇还算是不错,再加上慕容垂等人却是有能力, 在权利中心也能占得一席之地。 你确定不想去做官吗?周扶小号好奇地问道:我还以为你会想以后驰骋疆场戎马一生。 慕容冲目光悠远, 他望着绵延不绝的大周长城, 脑海中是自己上一世的戎马生涯, 杀,他也杀够了, 斗, 他也斗够了, 这一世, 他想要试试看不同的人生。 打打杀杀,多没意思,慕容冲淡淡地说道:我厌倦了勾心斗角, 不想再掺合进任何权力斗争。少年眉宇间俊秀清雅,目光却已经是历经沧桑后的透彻明悟。 周扶眨眨眼,也许是各人想法不同吧, 慕容冲这一世的追求, 似乎也不太一样? 你想要做什么呢?周扶好奇地问道。 到处走走, 到处看看吧?慕容冲不确定地笑道:我如今也没有明确的目标, 只是早晚有一天, 会找到自己真正想去做的事,如今大周发展日新月异,我也很好奇你治理下的大周会成为什么样子。 所以你想去旅行?周扶张大了嘴巴:你一个人去吗?这样不安全吧? 旅行?可以这么说,慕容冲轻笑一声:我一身武艺,有何不安全的。 一身武艺又不能当饭吃,一身武艺也不能抵挡天灾人祸,你想要去哪里,首先要做好功课吧?就像长恭那样,他南征的时候就吃了不懂热带雨林气候的亏,被那边的蚊虫咬得一身青紫,回来害王嫱落泪,一提到高肃,周扶突然想到他宫里新运来的榴莲,他还分了一半给了司马衷他们。 你等等,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周扶舔了舔唇,兴奋地一把拉住了慕容冲:顺便给你介绍个旅行的搭档。 慕容冲对周扶并不设防,他被他一路拉着去了司马衷的府上。 见到周扶带来了人,还是之前上了他们贼船的慕容冲,已经轻车熟路的司马衷高兴地哈哈大笑。 周小史笑着摸了摸小周扶的脑袋: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我找你们来吃好吃的啦!东西送到了没?周扶小不点儿乐呵呵地叫道。 周小史说道:是皇宫里运来的那批果子吗?听管家说已经堆放在后院了。 司马衷乐了,他没想到自己穿越后还有吃榴莲的机会!只听他爽快道:走!今天带你们试过新吃法,我们烤榴莲吃!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19) 榴莲是何物? 慕容冲心中疑惑,也有一丝好奇,他知道晋王司马衷的脾性或许没有他表面上那么残暴,也是个会玩会吃的人,看在羊肉串的面子上,慕容冲对他们所提到的榴莲犹有一丝疑惑与小小的期待。 直到司马衷命人摆弄好了烧烤架子,又点上了无烟炭火,然后仆从们推来了三四个巨大的毛刺球。 奇异的味道幽幽飘到他的鼻尖,说不出来是股什么怪异的味道,臭?也不算臭?香?又提不上香,慕容冲微微皱起俊眉,他难以形容这股味道,总之让他觉得很别扭。 不安地稍稍挪远了一些,慕容冲警惕地瞪着那长刺的毛球,却见司马衷命人将那毛球放到架子上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架子上烤着的毛球颜色渐渐变深,司马衷凑近闻了闻,一脸陶醉的表情:好啦! 他命人拿来小的刀子,摆弄了一番,将那榴莲剖开。 诡异的气息如同突然炸开的火焰,从那毛球之中飘散开来,瞬间就充盈在了人的鼻尖,一瞬间,他感觉到了窒息的快感! 慕容冲与周小史两人表情一致地露出了嫌弃的目光,直愣愣盯着那恶臭无比的毛球,却见司马衷戳了戳里面软绵绵的果肉,拿起一块往嘴里塞去。 他还招呼他们道:愣着干嘛,快来吃啊!可好吃了! 他吹了吹热的榴莲,拿起一块递给了周扶。 周扶嗷呜一口,奶香味充斥了口腔,就像是甜蜜蜜的蛋糕,让他享受得眯起了眼睛。 这两人 周小史张了张嘴,他几乎不能呼吸了,用力地憋着气,让他不得不张开嘴来吸气。 却见司马衷眼疾手快地拿起一块榴莲往周小史嘴里一塞。 软糯香甜的极品口感在口中绽放,香味一瞬间盖过了气味上的难闻。 周小史紧皱起的眉头渐渐松开,他意外地砸巴了一下嘴,挑了挑眉。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司马衷得意洋洋地说道:你别看它闻起来臭,吃起来可香了! 周小史的舌头舔了舔那宛若奶油般丝滑的榴莲果肉,主动去拿了一片往嘴里塞去,与他们一起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榴莲是热性的,吃多了上火,难得吃吃就好,但是周扶你这次送来的榴莲,真的是极品中的极品啊,超赞!司马衷竖起一个大拇指。 这是兰陵王高长恭南征夷族时候搜罗来的,周扶含糊地说道。 厉害了,不愧是兰陵王高长恭,这搜罗来的榴莲比我前世吃的猫山王榴莲还美味,司马衷又扳开一块,他的视线瞥过原地不动的慕容冲,向他招招手:你怎么不吃?都是自己人,一起来吃呗别客气。 慕容冲警惕地看着他们,他实在是受不住这味儿,尤其是司马衷还凑近来和他说话,从他嘴里飘出的异样香气令他几欲呕吐。 周扶见他僵着不动,还以为他不好意思,于是拿起一块递给了慕容冲:凤皇,别客气呀,吃吃吃,味道超棒的! 周扶纯洁无暇的眼睛给了慕容冲一种错觉,也许这真的只是味道闻起来臭?实则很美味? 他见他们三人都吃的开心,周小史也不再抗拒,于是信了,接过了那一块榴莲往嘴里塞去。 慕容冲石化了,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凤皇?!! 周扶惊叫一声,小胳膊小腿儿的拉不住他,索性司马衷与周小史在边上,他们忙将突然之间断片儿昏过去的慕容冲送回屋内,请来大夫。 大夫说:这位公子气血攻心,心跳如雷,想必是被刺激到了,只等他缓过劲儿来即可醒来。 慕容冲做了个噩梦,他被人丢到了大粪池子里,难以呼吸,满身粪便,呼喊不得,求助不能! 救命!! 不! 慕容冲大叫着睁开了眼睛,大汗淋漓,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儿,他缓了一缓,双目含泪抬起头来。 左右看看,一二三,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 凤皇你还好吗?周扶担忧地说道,顺便打了个饱嗝儿,榴莲味道又一次缠绕在了慕容冲的鼻尖。 是做噩梦了吗?周小史担忧道。 大夫说你受刺激了,你受什么刺激了?司马衷问道。 慕容冲内心有点崩溃,他张了张嘴,咬牙切齿地说道:合起伙来耍我很好玩吗?你们也太敬业了,竟还亲自去吃它只为引我上当? 什么?周扶疑惑道:我们哪里耍你了? 司马衷若有所思:你是不能接受榴莲那味道吗? 慕容冲沉着脸,不说话了。 司马衷反应过来,哈哈大笑:确实是有人不能接受这个味道,就像芹菜和香菜那样,不是人人都爱的,你别生气了,知道你不爱吃榴莲,我们下次不在你面前吃就是了。 不过被榴莲熏昏过去的,你是头一个,哈哈哈哈! 司马衷粗神经的大笑,看着慕容冲越来越黑的脸,周扶忙打圆场道:不爱吃就不吃呗,你别笑人家了,你敢说你爱吃香菜? 不不不,司马衷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我死也不会吃香菜的! 有了共同吃榴莲的革命友谊,司马衷与周小史到处游玩时倒是愿意带上慕容冲。 你看啊,司马衷他会玩,而且还会做功课,周扶对慕容冲说道:我可以说,在我们这些人之间,他的思想是最前卫的,你有他带着玩,能见识到很多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慕容冲被他说的有些心动,而熟识的这几年,让他也逐渐摸清这些人的性格。 都是赤诚之辈,若是真的讨厌一个人,他们理都不会理他,而司马衷之所以对自己和颜悦色,还是看在小福的面子上。 搭一趟顺风车,沿路见识一下天下不同的风情,何乐不为? 于是慕容冲表示,愿意与司马衷周小史一起上路。 出发前的那一天,司马衷起晚了,慕容冲在约定好的地方等了半天,才等到姗姗来迟的马车。 正度突然病倒了,对不住了,周小史歉意地对慕容冲说道。 慕容冲摇摇头:无妨,若是身体不适,再迟几天出发也没事。 不行!马车里传来了司马衷沙哑的声音,他大喊道:再晚两天花期就过了,我要与小史去看薰衣草花田! 周小史无奈地耸耸肩:走吧,我们出发。 到达下一站驿站时,慕容冲见周小史将司马衷扶出来,看他走路那姿势,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之前没往那方面想,现在慕容冲带上了异样的眼光去观察...... 被塞了一嘴的狗粮! 春天到了,又到了小动物们□□的季节,身边成双成对的人们,如胶似漆恩恩爱爱,而单身狗慕容冲,第一次感受到当电灯泡的微妙感觉。 他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可恶!这个充满了恋爱酸腐臭的世界,只有他一个还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 慕容冲与他们行到半路,最后实在受不了了。 对不起,打扰了,告辞! 第101章 番外:论坛体(排雷!)最终章 扒一扒千古一帝周扶与晋王司马衷的关系! #1周扶是个受 一楼抛砖引玉, 欢迎大家补充1、周晋交战之处, 种三生树以一表思念, 两边遥遥呼应,这不是在对暗号???2、晋书末卷与周帝纪年首页,征战三国,拿下秦燕两地, 向周帝投诚!3、不封不树, 同葬洛阳;4、司马衷与周帝鹰鸠传信发生在两国交战之前!5、周皇后一生无所出, 周二世是周帝从外头领回来的, 但是周帝一生仅出城两次,一次为迁都, 一次为迎接司马衷!!!求赞~ #2小猪快跑 啊啊啊啊!我以江山为聘, 娶你为妻嗷嗷嗷嗷哦! #3不!周帝总攻不解释! 周帝纪年记载, 某日司马衷一瘸一拐走路不便, 周天子为其请医官揉腰!排一楼,司马衷才是受! #4擦干眼泪 【图片】【图片】【图片】 赵高与周帝!随你发配皇陵,看你登基为帝, 为你披荆斩棘,与你共同面临危机四伏的宫廷,压五王叛乱, 杀逆臣贼子!挥毫泼墨为你写下诗句, 喜欢你所喜欢的人, 一生为娶, 伴君一生一世!生前相伴五十载, 死后共葬皇陵! #5春秋三世 啊啊啊,四楼说出了我的心声!【图片】赵高感叹周帝长大了写的诗! #6虐身虐心 弱弱地一声,周帝后宫有两位美人,皇后与昭贵人,还有一个常伴帝侧的宫女褒姒! #7春秋三世 昭贵人是皇后的!!! #8今天正度反攻了吗? 褒姒大美人毫无存在感的一生 #9春华秋时 只有我站兄弟冷CP吗?泪流满面,你们不觉得兰陵王与周天子才真的基情满满吗? #10斯巴达的姜圣人 不觉得!兰陵王与他的王妃恩爱一生,生有三子三女。 #11春华秋时 【图片】周帝玩泥巴【图片】兰陵王玩泥巴】【图片】张良玩泥巴 #12斯巴达姜圣人 哈哈哈哈哈哈楼上究竟想说什么?这是后世画师画的吧?玩泥巴的周帝,太可爱了吧! #13博文 【图片】链接,看!帝都博物馆里的小泥狗,简介上写的,周帝亲自所捏! #14= = !!!好丑啊哈哈哈哈,周天子这么有童心的嘛! #15博文 这泥狗还是周帝与皇陵军队的信物。不行了,好有画面感啊!军队统领拿到泥狗跪下喊参见陛下,哈哈哈哈哈不行了,爆笑.jpg #16虐身虐心 hhhhh,看久了感觉丑萌丑萌的,有毒!我果然眼睛坏掉了! #17周扶是个受 《周帝纪年》提到,司马衷进献周帝土豆、甘蔗,周帝与司马衷共食五谷。 #18以下克上 楼主别挣扎了,司马衷是周小史的,周扶是赵高的!!!哈哈哈哈哈哈! #19暴君 你们忘了晋书记载?司马衷性格人设是暴君啊!玩死了多少男男女女!他超冷心冷情啊,前一刻还宠爱的男宠下一刻就不要了,可怜的周泰啊!年纪轻轻就客死他乡。司马衷是个渣渣! #20今天真香了吗? 出现了,正度黑粉!我就知道有人会拿这说事!但是,请看图!【洛阳初期规划】【万民跪拜送陵】【魏王惊世美颜图】【萧何悼亡诗】其实我就是想说,周帝与魏王才是真爱!!! #21今天真香了吗? 为你面对洛阳边境残垣断壁,为你建设新的都城,为你铺路,竭尽心力而死!做完这一切,魏王含笑而逝,他死了,再也看不到大周美好的明天,也没有看到大周一统天下,他死了啊!暴哭! #22打滚卖萌可耻 楼上这对CP有点冷啊,魏王英年早逝,记载的不多,但是说起盛世美颜,谁能比的上周二世!他有那么美!画师画下最美的画都不能体现出他的□□!但是就是那画,我都能舔好久!!【图片】还有照片!!!王朝末期出现的黑白照片珍贵资料【图片链接】超美啊!爆哭!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 #23= = 卧槽!妈妈问我为什么在舔手机! #24李斯今天秃头了吗? 周二世盛世美颜,但是没有女子愿意嫁给他!哈哈哈哈哈哈! #25李斯今天光头了 你们忘了,兰陵王与周二世关系非常好!在他征战回来后,多次去往南地,都将当时年纪还小的周二世带在身边。【图片】兰陵王带周二世摘榴莲。好有爱啊! #26榴莲是屎 !!! #27长恭盛世美颜 哈哈哈哈哈!榴莲王高长恭出现了! #28榴莲是屎 啪!书房里传来了摔鼠标的声音,貌美如花的妇人循声望去,却是丈夫乌云压顶地盯着电脑,浑身都是低气压。 只听他啪啪地打了一行字,又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54榴莲是屎 兰陵王不喜欢吃榴莲! 然而他所发的这句话,很快就被之后人的发言所淹没。 #98岁月蹉跎 《周晋往事》开播了!哈哈哈哈,这剧情简直了,好雷啊! #99卧槽 周小史与周泰是兄弟,两个人同时爱上晋王司马衷,为了争宠勾心斗角,最后周泰中毒,周小史悔过,发现自己真正爱的是周泰,这是什么神一样的剧情啊! #100正度今天反攻了吗? 一百楼!演员演技倒是不错,朝夕相处的亲昵感觉也出来了,但是这个演周小史的演员之前在《忠臣良将》里演过李斯啊,尽管他带了假发,好他妈出戏啊!哈哈哈哈哈哈! #101李斯今天光头了 哈哈哈哈哈!你们够了,李大人已经那么可怜了,别再拿他的头发做文章了!现在各大洗发水广告还印有他的头像,一辈子为大周矜矜业业到头来却靠洗发水标志C位出道,好惨啊哈哈哈哈! #102豆浆还是咸的好吃! 你们注意到剧中演王大人的老戏骨是之前演周先帝的那个吗? #103甜甜圈 王大人没什么黑点的,大周杰出贡献者,一生清白为国做事,这样子的王大人除了有个偏心的母亲以外,近乎完美!人气那么高,当然不敢随随便便找人来演,会被请去喝茶的,说不定还会被喷死。 #104王大人的小甜心 母亲偏心又不是王大人的错!还不是老太婆太恶毒! #105啊啊啊 抓住一枚野生的大大! #106王大人的小甜心 不!求不扒(死死拉住马甲.jpg) #107李斯的荷包蛋 哈哈哈哈!大大,求王大人与女主小黄文番外嗷!偷偷留下企鹅号。 #108王大人的小甜心 绝望,已发。 #109奔跑的五花肉 这楼的走向歪了吧?刚才不还在聊周天子与晋王谁攻谁受? #110正度今天反攻了吗? 司马衷千年总受!作死受!花心受!渣受! 啪! 恋耽美 他们都想抱朕大腿[综]——大团团(120) 边上的人摔鼠标的声音吓了周小史一跳,他狐疑地问道:刚才还笑得跟抽风一样,怎么一下子又生气了? 竟然有人黑我总受! 电脑前的男子气呼呼地捡回鼠标,对着键盘一阵噼里啪啦。 周小史抽了抽嘴角,无奈地说道:你昨天不是还喊腰疼吗?我给你揉揉。 男子瞥了一眼被他一阵节奏带地歪楼不知道去哪里的主楼,顺着他的话指了指自己右腰,躺平趴好:这儿这儿,往这儿来~~ 小蛮腰在床上扭来扭去,像条蚯蚓,多少年过去了,倒是越活越年轻。 周小史目光闪了闪,摘去了脸上的金边眼镜扔到一边 #105小史最美 【图片】周小史晋第一美男【图片】晋王与周小史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图片】晋王怀抱周小史图【图片】晋书记载,晋王身边有一男宠其宠爱一生,此后带在身边教导长大,教他成熟,带他看这个世界。 #106正度今天反攻了吗? 哈哈哈哈,楼上拿同人图来考据楼搞笑的吗?哈哈哈哈哈!不过小史与晋王CP我吃,但是坚定站晋王受! #107周扶是个受! 晋王是周天子的!周小史是周泰的!大声呐喊.jpg #108周天子赵高一生堆 【图片】大周领导班子群像图!灰白照片,重要史实资料,看站位!此外还有【图片】【图片】【图片】 #109木兰 楼上惊现大V! #109擦干眼泪 卧槽!帝都中科院考古研究部大V!!!啊啊啊啊,我周赵党福音,实锤! #110周扶是个受! 只是照片不能算是实锤吧,再说赵高站在周二世身边。 #111宛若新生 像爸妈带娃,三人 #112= = +1 #113哈哈哈 +10086 #114朕没有疯 +身份证号 #115陛下说的都是对的 谁是母? #116= = 赵高 #117哈哈哈 赵高 #135周扶是个受! 赵赵高,笑,笑得好慈祥 #136哈哈哈 哈哈哈,楼主脸疼不?直播自打脸。 #137= = 23333 #138周扶是个受! #139周天子赵高一生堆 继续上图【照片】【照片】【照片】 #140CP是萌不完的。 好多!啊啊啊!好多CP照,虞姬项羽,龙阳氂王,兰陵王与王妃,周小史与司马衷!!! #141雪亮 腐眼看人基,人家可能只是单纯的拍个照。 #150周天子赵高一生堆 继续上图【图片】司马衷与周小史亲密无间说话灰白照片【图片】司马衷与周小史游山玩水灰白照片【图片】周小史与周天子说话,司马衷笑看周小史灰白照片 #151周天子赵高一生推 最后一张,【图片】赵高亲吻周天子,周天子脸红灰白照片! #152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153周扶是个受! 卧槽!实锤! #154天呐! 这竟然是真的,实锤!!! ...... 底下的吃瓜群众一片震惊啊啊啊,然而不断被人疯狂敲后台的周天子赵高一生推却突然没了动静。 褒姒,快些了,小扶马上要下飞机了,咱们得去接他。赵高对那上班还在摸鱼看论坛的褒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瞥了一眼那论坛粉红色的背景,心里猜测可能是某个女性论坛吧? 褒姒面无表情地关掉了论坛的页面,将自己印有周天子赵高一生堆的大V号推出,然后淡定地应了赵高的催促,去换了一身干练的职场女性衣服,与赵高一起去接机。 他们带来了大量的保镖与警卫,大批警卫在机场外维持秩序,人山人海的民众拿着接机牌与横幅激动地站在机场外,成群结队的记者蠢蠢欲动。 飞机舱门打开,走出了他们国家目前最高精神象征周家的掌权人,迷弟迷妹们高呼:啊啊啊,小太子!!! 周扶自舱门走出,三头身,萌萌眼,记者们的相机胶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着,怎么拍都拍不够。 然而赵高知道他其实是在郁闷,不过,如今陛下正逢五百年蜕变期,将由一条小龙蜕变到少年期,身形不稳再次变小也是情有可原的。 赵高含笑地看着他亲爱的陛下向他走来,这位皇家第一管家优雅地伸出手,牵住了小太子的小手。 闪光灯不断地咔嚓咔嚓闪着,却见小太子的身后走出了一对夫妻,女的貌美如花,男的俊美无涛,正是如今他们大周皇室的一家子人。 #皇室一家人出使M国,回归帝都,跨国项目启动,股市直线飘红上涨# #小太子萌翻天,容颜像极了皇帝#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尊贵典雅,尽显国母风范# #拜皇后娘娘,自从贴了皇后娘娘的照片,再也没做过噩梦!# #精神疾患的福音,皇后娘娘照片可驱散噩梦# 次日,报纸上的头条都被这一家子所占据了,赵高含笑牵走了周扶,对他轻声说道:陛下,始皇陛下说要您去王者峡谷上幼儿园。 周扶全身一僵,如遭雷劈:啊?! 据说是梦奇殿下说您自小就没感受过童年,她想要弥补您,若是您不愿意我去与他们说? 一听是阿妈的意思,周扶忙说道:不,我愿意的,我去! 王者峡谷,开学日,各大名宿家庭将自家孩子送入学堂。 周扶踏入了新的征程,他长得可爱,很多小朋友都愿意和他一起玩。 我,我叫百里守约,我能和你做朋友吗?带着灰色围巾的小正太拉了拉周扶的衣服,渴望又羞怯地问道。 周扶一愣,望进他渴望的双眸,微笑道:可以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扶的故事还在继续,但是大脑一片空白,已经没了后续的剧情,大纲也已经用完了。原想三月份再苟个一波三折的番外,来一场惊天动地的阴谋诡计,突然发现没有这个必要了,那会显得很尬,捂脸 想要了却的遗憾都画上了完美的结局,想要给他们更好人生的人们都过上了幸福的日子。这才是我写文的初心啊! 于是,要依依不舍地和大家道别啦! 全文完结!!!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