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作者:角木蛟 文案: 苏北是名耽美同人写手,不小心赶稿猝死,一睁眼居然穿到大罗金仙遍地走的洪荒。 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一天天混日子,苟住小命,渐渐他发觉不对劲,自己身体越来越圆润别的地方都不明显,光肚子大了。 苏北以为自己这是心宽体胖! 直到某天睁眼,腹部剧痛后,他居然下了颗圆滚滚的蛋,黄橙橙的小金乌破壳,叽叽喳喳追着自己喊娘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他妈这是怀孕了! 虽然自己天生是个弯的,但不代表能接受生崽,重点是他还不知道,娃儿他爹是谁!! 于是,某苏黑心眼告诫自家雄娃儿:你亲爹归西了,咱娘两孤儿寡母,你要争气修炼,保护你娘 他家娃儿深信不疑。 他没想到有一天,娃儿他爹不但诈尸,还诈在自己家门口。 这种造谣完,蒸煮亲自找上门的事,让苏北有种当场去世的冲动。 他还不敢瞎他妈说,毕竟人家有个能推会算的八卦亲哥哥。撒谎,只会被当场摁死。后来,这金乌鸟承认是自己酒后无德,但却死性不改。 而且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味儿。 总感觉,裤衩这玩儿得找个时间,换成铁的 沙雕一肚子坏水受*城市人套路深准圣攻 男主有事业线,文学出版社方向。 注:1v1He 内容标签:生子 灵异神怪 洪荒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北┃配角:东皇太一┃其它: 一句话简介:跟老攻比马甲,我输了 立意:谈个恋爱,才知汝甚骚 第1章 喜提贵子 再给苏北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在手机充电时,边追爱豆的新番。 没错,他死于自己山寨手机锂电池爆炸,轰的一声,远超人体能载范围外的电压,让他除却眼前一黑,痛感都没来得传达回大脑,就啪地一下嗝屁了。 凉的非常彻底,失去意识前,他估摸着自己死因要是见报,将会成为各大家长劝阻自家娃儿戒掉手机的又一名句理由。 而现在作为名句创造者,他觉得自己还不如真就挂了,毕竟作为红旗下根本苗红的三好青年,无神论者,一睁眼醒来,天上飞的是摩天大楼款的鸟,地上跑的是自带地震源的四足野兽,更甚者,这里的人都不像人从没听过,那个种族人能个个都像座塔一样 那一刻,他三观都裂开了。 经过好几个月重塑,他发现自己所在的世界是神话故事里的洪荒很久前洪荒还是一团紫气混乱,里头长着朵混沌青莲,亿万年的时光青莲孕育出了创世神盘古,一个顶天立地的先天神魔。 混沌青莲自此凋敝,莲叶化做造化玉碟成全了鸿钧老祖悟道成圣,莲茎化成弑神枪,盘古因不喜天地日月无光,因为手持开天巨斧,猛地往天地间一划拉,沉而浊的气成了地,清而净的气化成三十三重天,防止天地再次合拢,盘古头顶天,脚踏地,久而久之力竭而死,却还不忘造福洪荒。 他的神魂化为三清老祖,□□化为十二祖巫、山川、河流、日月星辰、风雷雨电,而在这里头同时也孕育出无数先天神魔,圣人、准圣、大罗金仙等天地同寿的神话人物。 听了许多那些塔人悄悄话,还真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他们准确来说不算人,而是巫。 汤谷周遭是黑齿国的地界,包括自己所在的温源谷。 至于,自己为什么能听到巫族的悄悄话? 巫族好战,时有杀戮,黑齿国的巫族除了推崇十二祖巫外,对于他们汤谷里先天至宝扶桑木更是敬服,男女老幼,无论行兵打仗、祈求风调雨顺大事外,总会有巫拿扶桑木当倾诉树洞这能动会讲的一多,少不得当场聊些八卦。 苏北正是扶桑木阴差阳错生出来的先天生灵。 前几日,我听说龙凤麒麟三族快打到头了有巫饶舌 这都几十万年,结了正好,三巨头打架,压得我们这些小部落快喘不过气 如今,照着这个时间线推,应该是龙凤大劫尾巴,也就是说从盘古身陨至今,暂未有圣人出世,算算第一个圣人鸿钧证道,大概就在这千万年前后。 到时候,为回馈天地,鸿钧老祖会在三十三重天开辟紫霄道场,广邀天地生灵、传播福泽,既然已经确定自己回不去,苏北自然不愿意成为人人都能踩死的小垃圾。 不说能证道成圣,怎么地也要混个与天同寿吧毕竟自己是先天神木,根基不差,修成大罗金仙不是难事,只是没人引导而已。 苏北打定主意,等龙凤劫过、圣人出世,自己就前往紫霄宫求道,他听着巫族不着调的八卦,脑海中记忆传承光球,散发着柔和的光,缓缓涌进识海,让人格外困乏,苏北闭上眼渐而入睡。 艹 疼,是真他*疼! 这是苏北再次醒来的第一感受,那是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神魂里有东西在剥离,腹部有剧烈的下坠感,原本吃饱睡足的精神也在缓缓消失,要不是确信巫族对自己极为尊崇敬爱,他都要怀疑有人在刨他的根。 磕磕绊绊地放出神识,这是他在沉睡中从传承记忆里学来的,因为扶桑木遮天蔽日,光主树干就有三百余里,他又不大熟练,一时半会竟没查出自己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等那股难受劲儿过去,原地擎天的扶桑木消失不见,唯余根系巨大土坑中躺着个光溜溜的人,边上还跟着颗金灿灿的蛋。 金灿灿的蛋上头花纹繁杂,沐浴日光时散发出暖光,像颗人造小太阳,只听上头传来咔咔声,光洁水亮的壳居然慢慢裂开,蛋里面不断有嘟嘟声,敲击木板似的,裂纹的纹路飞速布满整颗蛋,而后有颗毛乎乎的脑袋从里头顶了出来。 乌溜溜小眼睛左转右转,落在边上人身上时,闪了闪,高兴地啾了好长两声,大体是真高兴,鸟儿啄开壳,露出圆如鲜肉丸子的身体,扇着没长齐毛的翅膀,扑掕起来要往人怀里钻,边不断地啾啾叫。 ......我不是你娘苏北居然鬼使神差,听懂了那鸡同鸭讲的会话,要不是长的不像,他还以为是乌鸦崽基因突变了呢,一身黄毛。 苏北手足无措,捏了捏胖鸟的翅膀,跟那双乌溜溜眼睛打了个一言难尽的对视。 换谁突然冒出个鸟儿子来,一时半会都没办法淡定,这鸟儿子叫声还贼难听。 嘎! 嘎嘎!! 苏北黑脸:...... 神木哪儿去了! 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只是与平常不同,这次声音里带着恐惧惊慌,苏北低头扫了眼自己原始穿着打扮,一瞬间顾不上跟怀里鸟争辩是不是亲娘的问题。 原本那么一大颗扶桑木,突然消失,只要黑齿国没集体眼瞎,肯定会发现,刚刚那声惊呼,估摸着就是有人察觉到异样,他当下给自己变出身遮羞的袍子,搜藏刮肚才想起隐身术来,给自己跟不知什么时候拿自己脑袋当窝的小胖鸟施了法。 要是此刻不走,等人发现坑底下的自己真就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 洪荒世界,杀人夺宝是常事,神木没了,第一个怀疑的,一定会是自己这个现场嫌疑犯。 他往脚下托起一阵风,整个人鸿毛般往上飘去。头次使用法术,怪别说体验感属实不错。 头顶上的肥鸟,脑袋上的黄毛被吹成蒲公英,兴奋地直叫,他真的想喊一句:你丫的快别喊了,人家喜鹊喊是报喜,你这乌鸦嗓,是要给你便宜娘报丧吗? 等苏北在处山石堆落稳,巫族铁塔们已经将周围堵得水泄不通,高高低低、错落的假山似的,嗓门比寻常人要大得多,这会儿被恐惧惊怒席卷,争吵咒骂的声音,连带着震得自己耳膜生疼。 天降灾祸,神木被盗,老天爷这是要灭我黑齿国啊 说话的是个须发净白的老巫,苏北眼熟,但叫不上名儿,这老巫平日里就神神叨叨的,成日气运、灾祸挂在嘴边,族里少有能待见他的,说他老糊涂,避而远之,可如今扶桑木失踪,老巫话语里宛如多了层蛊惑,鼓动那些将信将疑的年轻、垂老的巫。 塔森,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妖言惑众,我要向族老告发你巫群里自然不缺心思坚定的,忍不住出言,想阻止老巫继续击毁人心,他扑着向前,试图以盘蛰壮硕身体将对方就地正法,但场地太乱了,巫挤巫,他根本碰不到老巫,反而撞到一个又一个巫。 大伙都吊着一颗胆,被突兀袭击波及,立时被怒火烧红了眼,战乱成一团,老巫依旧跪在坑边虔诚忏悔,仿佛身后嘈闹混乱都不重要,嘴里嘟囔有词。 气数将近,天灭我族啊 苏北忍不住揉了揉耳廓,眉峰凝成一道难填的沟壑,巫人不仅体格壮硕,音嗓也不负众望,比他便宜崽还聒噪。 他伸手把小胖鸟从头顶摘下来: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会儿子冷静下来,苏北正儿八经打量起手里巴掌大的胖鸟体格委实比寻常新出生幼雏胖点,毛色也水亮,鸟喙是红褐色的、夹杂着未退去的嫩黄,要说有特点吧,就是比其他鸟还多一条腿。 金毛、红喙、三足! 单就如此形容,娃儿它爹整个洪荒用脚指头都能猜到品种毕竟自盘古眼中孕育而出的金乌,天地间唯后上古妖庭帝俊及圣之人之下第一人的东皇太一。 不过不知道,他两谁是孩子他亲爹,谁是伯伯或者叔叔。 你不会真是我生的吧?回想起那剥离神魂的痛苦,明显的腹坠,可能、也许、大概,自己还真就是娃儿他娘。 他突然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都说古有汤谷扶桑,十日所沐,难不成东皇太一或者帝俊有日*的癖好。 或许趁自己沉睡时,他两路过汤谷,碰到扶桑木倍感亲切,他二人原是在太阳星中孵化而出,里头同有一株扶桑木,虽不及它本体,却也是世间唯二的一株,他两情不自禁,乐不思蜀的自己浇灌一波太阳精华? 无论哪一样,都他娘的蛋疼。 他盯着因被亲娘禁锢住身体而难受挣扎的小胖鸟,莫名其妙磨了磨后槽牙。 打是一定打不过的,自己根脚、修为、法宝,样样不如人家,但总归他家种在自己手里,要是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也不是来不及,但还是不过瘾。 他看了看娃儿,想算了,毕竟是自己忍着痛生出来的下不了手,还是让孩他爹被动死亡吧 等娃儿会认字说话,他就告诉他,你爹战死了。 反正他两兄弟,死不死那还不是早晚的事!! 第2章 偶遇红云 如今洪荒,三足鼎立,羽族归元凤,鳞甲族归麒麟,水族归祖龙,苏北没任何投靠三族的意思,眼瞅着三大霸主好日子将近,他可不想去凑热闹。 其实更怕的是碰上娃儿他爹,毕竟妖族往后大势,是应在两只金乌身上。 孩子是不能还回去的,人家认不认是一回事,蛋是自己下的,舍不得。 行走洪荒,还要让崽崽不别人一眼认出根脚,首先要给娃儿包装下。寻常障眼法不行,怎么滴也得整个圣人之下窥不破的逼格。 接受传承的时候,他记得有过这样术法,最好能拿个法宝做器托他虽然穷,但本身根脚是先天至宝,截断枝丫,祭炼祭炼也能顶事。 洪荒地大物博,他占了招摇山一座无名驼峰山,山腰处有块刀裁的平地,他在外立起块界碑,随心收拾出个石窟窿凑合当洞府,收拾起来也不累,单就法术便成,无须废力 他不大懂洪荒修为体系,大抵化形后,自己修为不及大罗金仙,却相差无几。 都来,别闹了,过来吃饭 取名字的时候,苏北觉着这两字霸气,先天灵宝、奇珍秘籍,来者不拒,可不就是都来的意思吗? 他没意识到,自己取的这名,将会影响孩子的一辈子,乃至往后让整个洪荒都跳脚。 都来这会儿跟石窟门口两个小石人闹着玩儿,小一和小二是苏北点化出来看山门的,灵智并不高,动作不是很圆润,时不时磕绊,摔个底朝天。 听到亲娘喊,都来撅屁股像颗糖衣炮弹奔来,他天生就有穿花绕树的本事,明明飞不起来,但总能精准爬上人的脑袋那是他公认的窝。 你可真不跟你娘客气苏北将他从脑袋上摘下来,告诫他脑袋不能乱爬。 是只干干净净的鸟倒没什么,怕以后懂得滚泥巴了再这样肆无忌惮,自己要跟着遭殃,没准得秃瓢。 嘎嘎嘎 都来不知道听没听懂,喊了串鸟族密语,他想曲解都无从下手。 苏北叹了口气,为之计深远,教育事业还得循序渐进慢慢来,头发先忍忍吧。 闭关前苏北去招摇山里溜达一圈,抓了几只奇形怪状的异兽做口粮。 寒来暑往不堕,门前小石人被风雪一次次掩埋,又被烈阳一次次拥抱。洞府里隔三差五,会有都来聒噪嘎嘎声解闷,总归四季长春,岁月静好。 相比起招摇山的世外桃花源,洪荒第一次量劫也被推至高峰,龙凤麒麟三族已经是强弩之末,山河破碎,血污遍地,徒步可见腐尸白骨,后世珍贵伦比的凤血龙血此刻低贱如尘埃,同泥水雨水一起,连成纵横交错的水网,在支离破碎的地表蜿蜒流淌 这些血水里头蕴含巨大灵力,所及之处,草木疯长,更甚至有野兽横躺,等血水浸没躯体,从而淬体、脱胎换骨。 凤翎龙甲随处可以拾,王族尚且如此,余下的洪荒生灵可以想见如何悲惨。 与此同时,龙尸凤骨山下有一青衣道人徒步,他阔额方耳,五官并不俊美,甚至可称一句普通,但眉宇处的悲天悯人、慈爱和睦,像是照进残破死亡僵局里的暖光,春风十里相送来一场温暖,他俯下身,将一龙尸下遮挡住的玉碟捡了出来,而后朝天地一礼。 上古无量量劫伊始至今,山河无光,生灵涂炭,鸿钧今儿得此造化玉碟,即日起闭关悟道,待道法有成,愿以舍人之身,普度众生脱离苦海 鸿钧这是在向天地立誓,盘古开天后继而身陨,开天功德七成归于天地,一成归于三清,而后气运归于万物,至今衍化为三千大道、天道,以及无数先天神魔,龙凤麒麟并在其内,气运并是他们争夺天地共主最大的倚仗。 他们都是先天神邸,拥有翻江倒海、行云布雨之能,因为凌驾五行乾坤之上,各族并无敬畏天地之心,只在地盘争抢上斤斤计较,你死我活。 无畏天地者,自然不得天地眷顾,龙凤量劫至此,实则不过是场因果报应,耗尽的不过是创世神父赠与他们一族的气运。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鸿钧此刻立誓,遂而得天地认可,降下无边功德,其□□德五分之于鸿钧,三分在造化玉碟,而后两分用于修补洪荒这片残破的河山。 鸿钧此后遁世,潜心悟道,不理世俗厮杀,如此又辗转千年,洪荒生灵混迹在厮杀的世界,忽地被虚无中的大道天音震得头晕目眩,天音四面八方而来,洪荒生灵无法辨其方位,却能听得一字不差。 吾乃鸿钧,今儿证道成圣,感念天地眷养,千年后于三十三重天外开辟紫霄道场,择选门下弟子信徒,为大道宏音,惠泽众生 话音落,天与地交接处爆涌现出一片功德金莲,有功德金光直连天地起,擎立在无数生灵眼皮底下,同时圣人威压倾盖而下,洪荒生灵无不心神震荡,像是无形的手扣压在身上,让他们难受的喘不过气。 今时今日,他们才发现自己孤陋寡闻,准圣之上竟还有圣人,与之相比,圣人才是这天地间唯一的主宰,超脱天地,于无边量劫中不灭,不染因果,便是凌驾众生之上的准圣,见之圣人亦如蝼蚁,如履薄冰。 而圣人之所以为圣,实乃要受天道认可,在圣人眼中要争夺的只有气运,龙凤麒麟三族耗尽气数,已经再无翻身之地,原本洪荒中的三大霸主,如今只能龟缩在无人之地,暗自舔蜷伤疤旧痛。 醒悟过来的生灵,突然意识到他们并不知道鸿钧圣人的道场在哪?三十三重天外无边无际,即便准圣也不敢狂言,能与沧海中按时寻到那如一粟的道场,且三十三重天并非寻常仙妖能涉及之地。好在,圣人给了千年时光,从现在开始找,总还是大有希望。 一时间,整个洪荒都在打听紫霄道场所在。 恭喜主人出关小一、小二先一步朝苏北鞠了个礼 嗯,还好赶上了鸿钧传音洪荒时,正逢他出关,布满青苔的石门轰隆隆上抬,露出里面纤尘不染的石窟,身着绿衣的影子缓缓踏石窟,手边还牵着个矮墩墩、圆滚滚的胖娃娃,如火的袍子,衬得皮肤宛若细瓷,眼大而圆,水亮亮浸了星辰似的,胸前挂着个圆润的木珠子,用一红绳串起来,挂在白嫩的脖子上。 小主人安小一认出小孩是此前主人怀里的小黄鸟 小一,小二都来还记自己的石头玩伴,化形后性子并未沉稳,依旧毛毛躁躁的。 苏北察觉两石妖这些年渐修有灵智,不由得赞叹两句,问过他二人可愿继续跟着自己,毕竟是有灵识:你二人已具灵识,若不愿与我奔走于洪荒,想留于此处静修,我也不强求 两石妖抢地而拜说:小妖愿跟随主子修行,侍奉您与小主人 洪荒素来是强者生存,弱者唯有依附强者方能有一线生机,他二人虽得灵智,但法力低微,等主人气息一散,外头虎视眈眈的凶兽便会很快来觊觎这片洞府,轮不上他们于此处静修,与其如此,倒不如跟着主子周全。 苏北亦无不可,施展袖里乾坤将二妖纳进广袖内,腾起云往洪荒大陆中央而去要寻紫霄道场,单靠自己一人周转,很可能在原地闷头打转,错过讲道时机。 娘,咱们要去哪啊!都来不愧是三足金乌后裔,化形后修为直逼真仙,外加能掌控太阳真火,即便与真仙交手亦能不若下风。 说了,喊我爹当初都来还是只鸟,喊娘也是嘎嘎两声,能会意的就只有他娘两,旁人听不出来,如今明目张胆不再是嘎嘎胡叫,外人听去该误会大发了 你娘往后还要给你找后爹呢,照你这么喊,非但当一辈子光棍。 噢都来毛脑袋点了点,小嘴一瘪看上委屈的很,加上软哒哒长相,没由得让人反省自己是不是说了重话。 苏北也不大忍心,索性摆手:随你怎么叫等再大些送去洪荒游历,也无碍。 嗯小胖球脸上瞬时雨过天晴。 仿佛刚刚不高兴如一场过眼云烟,这熊孩子真就拿他没一点办法,骄纵的不行,好在是些小打小闹,无所谓的亏,他神游天外想着,手却忽地被狠狠拽了下:娘,前面有人在打架 嗯?苏北顺着方向看去,不由得愣住,只见前方刀兵相向,身为神木,他视力前所未有的好,远远在战斗圈外便能看清里头争斗的双方,这一瞧没由得笑开。 交战双方形貌相去甚远,刀剑凶厉方是个中年模样,真仙修为,瞧得出来本体是兽类,爪锋刀剑交替变幻,大开大合之间屡次将对方逼进险境,剑刃闪着乌光,擦过对方的血肉,每一次转腕,都带起一片红梅血花,那人一袭红衣,被洇湿成深红色。 周遭滚动翻涌的红云,也越发浅淡。 单论修为,红衣明显要比刀剑男子高出一节,与自己大致不相伯仲,却被压着打的毫无招架之力,瞥见那人胸口处一片乌黑,他顿时便通晓,是暗算 洪荒里修为不定是取胜的唯一因素,两方要是修为相去不远,采用些下作手段,不见得不能越阶杀人夺宝。 娃儿,借你娘一团真火苏北突然开口,与此同时都来张口便吐出一团圆滚滚的火球,抬手一招,火球落进掌心,不肖花里胡哨变化,那能焚尽天下万物的太阳真火,在他手里像只乖巧翻肚皮的奶猫,如躯臂使,在刀锋卷着光横穿红衣男胸口前,真火猛地化成条火舌甩了出去。 拴住中年刀剑男人的腿,烈火卷舌燃烧而起,刺啦一声,顿时有股烤肉味散发而出,剧烈疼痛,对方手里剑都拿不稳了,哐当一声掉在云端上。 苏北手腕一抖,火舌在空中打了个挺,而后绕着对方的身体盘旋而上,虎躯壮硕的身子,瞬间被扎成个肉粽。 是谁暗算你爷爷中年男子被太阳真火烤的露出本相,一张脸须发张扬是只吊睛白虎。 是你爷爷我苏北远远应道,也不看他,径直往红衣男子边上:你没事吧? 谢道友关怀,在下无碍,只肖稍加调理即可 红云被白虎妖修当胸击了一掌,法力受到阻隔,一时提不上劲儿,而后对方的刀剑更是如梨花瀑雨,砸得他不知所措,狼狈至极,衣裳被剑光划破,整个人都有种衣衫褴褛的窘迫,要不是眼前人出手相助,他这天地间第一片红云,怕就要中道崩殂了。 他不由得谢道:仰仗道友救命之恩,不胜感激,往后若有用得上我红云的只管说,在下若是力所能及,定不会推脱 苏北笑了笑,别说,他真有一事相求让对方带自己去紫霄道场。 红云有得鸿钧赠与鸿蒙紫气的机缘,就算现在找不到地方,但后面一定能找到的。 第3章 东皇太一 道友何方人士,不知要往何处去? 红云暗也在打量苏北,吃一堑长一智,白虎妖身上栽过的跟头还在眼前。 对方出现太和时宜,借谈话的间隙,他暗地运起望气术,见对方灵台清明,并非嗜杀成性之辈,心才稍稍落稳。 这不是咱们洪荒出了圣人,在山中苦修多年,中途一直有惑不得解,修为不得进,如今赶上了,想着去听一回圣人法会,沾沾光,没准能解多年困惑苏北温声说 他这具身体的皮相生得极好,细眉鹿眼,许是化形时日不长,脸颊处尚有未退的婴儿肥,唇瓣如朱,形如含露的桃花且有些薄锋,寻常人若是如此,只会让人觉得不好相与,衬在苏北身上,却恰如其分,化去原本突兀的女相,见时如三月阳天,拂堤而过的垂柳。 罩在翠色长袍里,整个人像是孤峰峭壁处斜生出的松柏,有君子坤乾,浩日明月之态。 那倒是巧,不瞒道友,在下同是要去拜竭圣人,不若你我二人结伴而行,互相能有个照应谈及修为,红云明白苦修多年不得进展的痛苦 望气术未察觉出端倪,此去路遥远艰难,多一人同往也多一份保障,要怪镇元子闭关时候不当,否则他倒不会受那白虎妖蒙蔽,险些身死道消。 如此再好不过,与在下之意不谋而合两人既已决意同行,苏北不忘朝人介绍 等苏北将都来拉到红云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说:都来,这是你红云伯伯,快喊人 红云伯伯好小孩声音脆生生的,落在红云耳中不啻于大罗金仙渡劫时的神雷,劈得他外焦里嫩, 这娃儿......适才都来藏在苏北身后,红云没察觉,如今见到如玉似宝的小娃娃,当即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他磕磕绊绊道:道友,这孩子真是你亲生的? 嗯苏北不疑有他地点了点头 道友,你还真是......出人意料啊红云舌头有些打结,无怪乎他如此,实在是因为苏北相貌自己还是个孩子,如何再多出个半人高的奶娃娃。 没等他问这成家立业是不是太着急,都来就指着打滚的虎妖,皱了皱鼻子说:娘,肉烤焦了!一会儿会苦的,不好吃 苏北:...... 疼的死去活来,因一句谁绑你爷爷而被禁声的白虎妖:...... ......红云方平定下来的心瞬间悬到嘴边,也不打坐,直接起身说:此妖虽有害人之心,却不至于落个,落个鱼虾之命 苏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向都来解释,面前基本显出原形的白虎,是俘虏而不是饭菜,他尽可能可能心平气和道:来啊,这不是吃的肉,这是...... 是什么苏北也不知道,都来如今的年纪正是问为什么的时候,见自家娘脸色为难,缓缓地问出十万个为什么:大老虎咱们是吃过的,为什么这只不行? 可能是因为,这只太老了,肉太干涩吃起来没滋味,又干又柴苏北绞尽脑汁编完后,也不敢去看红云的脸色,总不能跟自家儿子说,你娘没办法接受吃人肉吧,虽然对方是精怪所化,理论上还算不上人。 三足金乌与大鹏金翅鸟、孔雀同为猛禽,生食龙肉、凤髓都是常事,吃人跟他吃青菜一样没有丝毫心里负担,之前一直吃的凶兽肉,烤着吃,因此苏北完全忽略都来不同寻常的脑回路,和风格迥异的生物食谱。 都来许是想起干柴肉的滋味,小嘴一瘪,圆溜溜的眼中满是厌恶:我不要吃柴肉 若此刻有读心术,大概能听到苏北三人大大松了口气。 既然提起白虎妖,苏北顺带问起如何处置,毕竟这事受害者是红云。这一问,苏北倒是看出红云老好人的性子,即便白虎妖要置他于死地,他也没生出杀心,比起自己还要优柔寡断。 他睃了红云一眼,叹气道:红云,别怪我逼你,你要知道,人无伤虎意,可虎有害人心,你今日若非赶巧遇上我,来年只管坟头萤草三尺高 洪荒杀人夺宝,没有人会为被夺宝人伸张正义,即便有,那也是套着羊皮的饿狼立杆而起的永远是为堵天下生灵口目,暗地里还不是自己也肖想那件宝贝。 苏北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那么快转变心态,从规制条款的法治社会过渡到文明破碎、强者定权的世界,转变得如此理所当然,始料未及。 甚至于如果今日白虎妖偷袭的是自己,他想自己不会把对方的命留到现在。 我......红云不敢去看苏北的眼睛,他怕盘旋在他脑子里的慈悲会溃不成军。 此刻,他才知道,苏北并没模样上看去的人畜无害,攀谈不上杀伐果决,但绝不会像自己一样犹犹豫豫,这些话他没少听过。 他的好友镇元子不止一次提醒他,却不及苏北带来的震撼大,他自己都不清楚怎么走到白虎妖跟前,像朵无根漂浮的柳絮,东摇西摆,走的犹豫不决。 你若无能为力苏北想说也罢,自己与这虎妖已然结下梁子,出手也是应该的,只是他这话来不及出口,就见红云忽地抬手,一掌落在虎妖的天灵盖,清脆的裂响随风而来。 虎妖死相惊恐,眼睛除了循规蹈矩的恐惧外,更多是难以置信连杀人犯都没想到,刽子手会是红云。 咕噜沉闷凝滞的氛围,被都来响亮的饿肚子声打破,苏北哭笑不得揉了揉都来的毛脑袋,欣赏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淡定问:都来饿了? 嗯大体被亲娘当着外人面问,都来耳根子猝地一闪而过的攀上红晕。 娘给你烤肉吃苏北笑了笑,他招呼红云:你饿不饿,别在天上杵着,到地下坐坐吧,我多烤些分你垫垫肚子 红云脸上的平静随风龟裂,在他们两母子面前,自己似乎格外相形见绌,等吃烤肉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为什么都来喊的是娘?心底下疑窦升起来,自然忍不住冒昧提了两嘴, 吃了烤肉心满意足的苏北:...... 这事吧,说来话长 红云以为有难言之隐忙说:要是不便,就不必说了,还请苏道友原谅在下冒昧 无碍可能是红云眼中自己孤儿寡母生活为艰的情感太丰富,导致自己深有体会:唉,这孩子亲娘,喊爹他心底下就不高兴,红云兄你也知道我修为平平,孩他娘跟着我没有过一天好日子,与旁人跑了,我也不怪他,谁让我没本事呢,当娘就当娘吧,好歹孩子是我一个人的...... 唉,风有点大,有沙子迷眼睛,苏北抬手揉了揉,没揉舒服反倒是更扎眼睛了,他忽地顿住。 翻摊开自己的手,看完他不由得抬头望天,啊,自己刚刚烤完肉没洗手啊,碳灰落进眼里,这下是真哭了。 红云见苏北眼泪唰一下滚下来,以为自己是戳中对方痛楚了,忙安慰道:苏道友莫伤心,等来日寻到圣人道场,得圣人点化,没准你大器......不,是灵通百窍,进境一日千里,孩子他娘说不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他本来想说大器晚成,但苏北年纪也没到晚成的时候。 都来不同寻常生灵,有蒙昧期,天生有记忆传承,别看着年纪屁点大,人情世故贼精,听懂是他爹抛弃了他们,他扑进自家娘怀里,胖乎乎的手乱七八糟替苏北抹眼泪,撅着嘴保证似的说:都来不要爹,都来只要娘 母慈子孝的场面,红云感叹道:都来真懂事 只想随性展现下演技而彻底将身边人带入戏的苏北:...... * 鸿钧的紫霄道场在三十三重天外,无论是准圣、大罗金仙,基本都是大海捞针,能碰上除开修为,更多是气运。若是气运不济,与道场所在背道而驰,只会越行越远,无缘这场圣人择徒盛况。 千年期间转瞬即逝,沉寂不知岁月的三十三重天,忽地有异动,宛如滚烫的岩浆注入冰川,磅礴的雾气蒸腾而起,雨消云散般显露出庐山真面。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紫霄宫自虚空中凭空而出,旗帆殿宇迎风渐长,眨眼工夫便是亭台楼阁环伺,水榭琼楼,耸立在天地间的大门,咔哒一声朝内洞开,紧跟着的是鸿钧圣人的天音。 即今日前,我鸿钧将在紫霄宫道场讲道千载,福泽雨露,全凭各自造化,今而神位奠定,紫霄道场受命于天,立 这声立和着天道的立传向寰宇。 而紫霄宫门外也迎来一群风尘仆仆的洪荒众人。 苏北踏进道场时只见最前头已然有三人坐在最前面的蒲团上,近了瞧居中一人,身着一袭八卦道袍,是个须发尽白的老道,边上还牵着头石青色的牛,苏北上辈子对洪荒神话有些了解便猜出这人应当是三清中的老子 果然,老子见来的是两修为未及大罗金仙的小辈,也没面露鄙夷,毕竟圣人没说择徒标准是不是单就实力,或许其中运气为重。 两位道友好脚程,在下老子老子非但介绍完自己,连带左右一道捎带上 左侧的是三清中的元始,而右侧的是通天。 两兄弟看上去似乎不大融洽,朝自己与红云打过招呼,自始至终不睬对方一眼,苏北想难怪后世会有封神之战,截教阐教争夺天下气运,瞧瞧教还没立呢,两兄弟□□味十里外都能闻得见。 在下苏北,与我同行是红云道友苏北朝三人一礼:晚辈见过三清老祖 老子倒是和蔼,点头示意过后一指边上的蒲团道:两位小友能不落后尘赶来,势必会有一番机缘,且入座等等洪荒诸友吧 苏北点头应是,同红云挨着坐,都来被自己搂在怀里,除去三清同自己红云二人,道场最前头的六个蒲团只余下一个,而这位正主没让他们五个久等,来的是一对妖族兄妹。 苏北才一瞧见就认出来了人身蛇尾,是伏羲女娲。 女娲伏羲早闻三清大名,遂而先是见礼,而后才与红云与自己招呼。 两位道友,倒是好脚程 九天十地那么多大罗金仙、准圣,竟没一个能赶在这两真仙前头的。 苏北笑道,他对人族圣母还是很尊敬的:碰巧而已,只能算是运道好,毕竟运道摸不见看不着,马虎算起来也是一项本事 老子跟着点头:苏小友所言有理,天道在运,所谓机缘,各有缘法 老子虽未点名指姓,但话中之意昭然若揭,这是让他兄妹二人切莫生出争抢的心思,毕竟圣人脚下,纵使自己三人已然登临准圣多年,依旧卑微如蝼蚁。 见苏北老神在在,顺带压着想让座的红云,女娲咬了咬牙同伏羲对视。 妹妹,你去吧伏羲淡然道:你我兄妹一体,机缘在你或者在我,并无差异 说完未等女娲回应,伏羲在身后的蒲团落座,第一排只有六个蒲团,剩下的依次只能往后排。 好女娲想起来时路上遇到的那些大罗金仙,想必他们不久便能到,自己若是犹豫,没准最前头的机缘也要一并拱手让人。 女娲落座,自此最前排座无虚席。 后头赶来的只能往后排,苏北正哄都来玩儿呢,耳畔迎风送来一道声音,本没多大奇异,之前也断断续续有人说话,但他都未理会,唯独这次他回头看了。 兄长,我与你挨着坐吧太一理了理衣袍,正要席地而坐便察觉到一道目光,对视上去后发现是最前排的一位脸生道友,模样倒是生得极好,就是...... 他瞥见对方怀里的奶娃娃不由得一顿,那孩子圆滚滚的,像是当初在梧桐林见过的百叶果,他家长辈因是把他养的细致,红润憨态,便是自己不大喜欢孩子,见之亦然欢喜。 太一,在瞧什么呢? 边上,帝俊见自家弟弟忽地往前排看,以为他是心有不甘,但在场又有太多大罗金仙、准圣,他不大敢传音。 他生而有河图洛书这样卜算天地的至宝,只是稍加推演,他便知道那六个蒲团上的气运扑朔迷离大体是有圣人出手遮掩。 圣人大费周折出手遮蔽天机,自然不会允许旁人胡闹争抢,弄不好还会开罪人太多,如此太过得不偿失,于他兄弟二人弊大于利。 道友苏北一回头就对上一颗光溜的脑袋 准提在胸前做了个僧礼:贫僧有事想与二位打个商量 对方明明笑的和蔼可亲,但苏北愣是察觉出那点藏在深处的不怀好意。 第4章 鸿钧收徒 准提出身西方教,远在西方,脚程自然比洪荒本土生灵要慢,原该循规蹈矩在后头落座,但他所修之道,于气运机缘上颇为敏锐,即便蒲团已经坐满。 在座三清修为高深、女娲同为准圣,到了准圣境界,于天命感召要远胜过他人,绝不会轻易想让,琢磨来琢磨去,只剩下修为低微的苏北和红云二人组。 在下准提,头回来洪荒本土,尚且不懂礼仪,若有冒昧的地方,望两位道友见谅准提生而面善,又留有一对须眉,乍一瞧慈眉善目间有佛光普照。 多有得罪说着又行一礼,他修为本就高,洪荒素来强者当权,准提如此礼遇有加,反倒让红云浑身不自在起来。 道友客气 苏北哪里能看不懂,准提醉温之意不在酒,圣人道场任何之处,都不会无的放矢。 照自己后世记忆,鸿钧之后,洪荒尚有六位圣人证道三清乃盘古元神所化,来日圣人之位必有他三兄弟一席之地,女娲创下人族,是普化天地的大功德,四人圣人之位毋庸置疑,如此与他们同在一席,身|下蒲团之意,更是司马昭之心。 即便往后无缘圣人之位,其中亦是有天大机缘。 眼瞅红云这傻大个就要起身让座,苏北不动声色地给都来使了眼色,只见都来从苏北怀里猛地闯到红云怀里,都来近来进食香,模样圆而大定,一身膘那是实打实的,一屁股墩愣是坐的红云一个踉跄,一时半会起不来身。 都来,你又在胡闹,你红云伯伯身上有伤,经不起闹,快过来苏北皱了皱眉,半倾过身子要去抱人,暗地却送了一掌力道,生就把都来摁在红云怀里,边还喊着:到娘这来 不,我就不起,我要红云伯伯抱都来这孩子鬼灵精怪,两条肉胳膊顺杆子上爬,环住红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 你这死孩子......苏北恼怒地骂了一句 母子两虽说是头次在外头唱双簧,练起来却好似彩排过无数回,极为熟练,效果也出奇的好,红云愣是忘却要让位的事,一颗心扑在哄孩子上。 孩子还小,小北,你便不要闹他了红云笑道:难得今日他肯与我亲近,我求之不得呢。 难为你如此厚爱,偏看在你红云伯伯面子,回头再好生收拾你苏北声色内敛呵斥一通,转头对上准提时露出满脸无奈:叫道友见笑了 哪能啊,孩子玩性,贫僧理解不愧能跻身圣人之位,当就准提一副看透却不点破,依旧风雨平静的模样,这份心性足以让人叹服。 如此,贫僧先与兄长到旁处,不打扰两位道友了准提心有不甘,但明白有苏北在,他想抢走红云的位置,无异于是在痴心妄想,到底失算,没想着自己会栽在小小真仙手里。 红云见他走后,诧异道:准提道友不是要与我们打商量,如何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 应不是多大的事,说也无异吧这会儿都来功成身退,好似红云怀中有团钢刺,扎得他一蹦半尺,苏北给都来捏肩犒劳。 圣人要来了,且往后再想那些有的没的见其仍一副困惑眉目,真的是辣鸡辅助,耗死打野,一点毛病没有。 他其实也想过如此会开罪准提,甚至前头拒绝女娲伏羲,往后女娲成圣,自己或许很难能攀交上,但洪荒素来对事不对人,难不成因为害怕得罪人,便将自己掣肘于方圆浅滩之地?他又非杀人夺宝,光明正大,即便往后圣人计较,明面上也只能息事宁人。 至于,黑手?哪是往后的事,真成了圣人也不见得能随意插手洪荒诸事。 否则,封神之战,纣王殷商亵渎女娲,女娲就不会多此一举,派遣轩辕三妖去祸乱朝纲,圣人之上,大体还是有束缚,即便他们不死不灭,不染因果。 就在苏北出神之际,紫霄道场中央突兀地涌金莲,九天十地之间法则光柱下,圣人鸿钧的身影缓缓浮现,苏北头回见着真圣人三清他们如今还不算,不由得吃惊。 鸿钧盘于莲花台,身周祥瑞纷呈,恍惚能见其中万物百态,森罗万象,时而彩凤祥鸣,时而银龙吟贺,但定下神,又会发觉一切尽是虚妄,圣人鸿钧模样不显,自成周圆,普通至极,让苏北有似曾相识之感好比前世地铁站疲于奔波的匆匆行人。 但这念头仅仅一瞬,便被抛诸脑后,因为圣人开口时,引动天道传音。 即日起,紫霄道场论道,为载千年,若有不耐者、亦或不达不慧者,可自行离去,切莫坏他人机缘福报 这也就是跟你吃过没一样的客套话,能赶来的谁会嫌千载时光短,他们恨不得鸿钧讲到天荒地老,给他们都讲成圣人为止。 莲华台上,鸿钧阐述起造化玉碟中所载的三千大道,混沌青莲乃天地至宝,先孕盘古而后又演化造化玉碟,朴实无华地向天地生灵,点明道途千万,纵归天道无情,万物如蝼蚁般踽踽独行,但参天碧海、沟壑罅隙间,奈有浮游可问天行,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有其遁去的一,那便是万物尚存的一线生机。 三言两语,却如醍醐灌顶,苏北原本在道途上如瞎子提灯,夜行于山石窄路,离窥破天地之门,登临大罗仅有一步之遥,却久而未发,便是怕一不小心深陷囫囵,再不见天高海阔 鸿钧如今论道,大体就是在自己所过之处,立起两盏T台镁光灯,所望之处,纤毫毕现。 只一瞬,他便登临大罗,成就金仙。 正讲着道,鸿钧察觉异动侧过眼,见蒲团中一细眉鹿眼的修士临场进境,不免露出欣慰神色能于听道中突破困境,实属难得,只是...... 那修士怀中的孩提,此刻宛如一团烈阳,本相于其中变化,太阳真火在两人之间轮转,与几排开外的另两轮烈日,遥遥相对,气息殊途同归。 这倒是巧事圣人神通,一念间可达因果,都来身世自然瞒不过。 咦但在窥破这株扶桑木来历时,却宛如明珠蒙尘,前锦蒙昧未知,鸿钧疑惑,自证道成圣经年,如今还是头回遇上,连自己都勘不破的前尘。 三千红尘客在这紫霄道场,匆匆而过千年,待虚空钟鸣,启蒙灌顶的感觉如潮水般褪去,圣人讲道自此落下帷幕,众人自浑噩混沌中醒来,多能察觉自内而外的不同,纷纷朝圣人拜谢。 多谢圣人传道解惑天恩 三千道声音汇聚成一线,倒是壮观,苏北最先察觉到修为异样,不由得笑起来 大罗金仙,至此便是与天地同寿,至于能否真的活那么长久,还得看能不能渡过后面几次的无量量劫。 得蒲团位前六者留下,其余尔等,尽数可以退去鸿钧一挥袖袍遣散众人,苏北不知何时手掌攥成拳。 鸿钧当初广邀洪荒众人时,打的便是择徒的旗号,这下留人,意思不言而喻。 有点像是大学上课,三千人一场的公共课上完了,前几个学霸或者班委留下来,为体念你们辛苦和为班级争光,咱们继续开开小灶。 与我无缘啊听个全广播都修为精进,这单独开小灶指不定要给什么了不得的好宝贝呢。 如此机缘,失之交臂,索性当场就红了不知多少双眼,此时此刻,他们才读懂最前面蒲团的用意,有悔不当初的、有抱憾终身的,也不乏有怨恨的准提见原本属于他们西方教的机缘,被横刀夺去,心里涌出无限不甘。 大体是这份不甘穿心烂肺,一叶障目,蒙蔽他素来有的理智,等场上散的七八,他几步上前猛地对着鸿钧跪拜下去,在旁的接引见状忙跟着一起下跪。 准提不甘道:今儿我西方二人,过千重万水,原以为能得一中兴,不曾想天地无缘,我兄弟二人宏愿以祭苍天,求为福泽广济众生,望圣人能全吾等心愿,指点迷津。 准提、接引,叩求圣人恩典 他二人快刀斩乱麻,以至于场上除开鸿钧竟一时半会没人能反应过来,等苏北听出西方二人的言外之意,暗地不由得赞一句,准提以天下苍生福泽为己任,如此宏远足以上达天听圣人与天道,本就是互相制肘的两方。 一旦天道首肯,即便圣人也不敢无所作为,西方二人,算是一下抓住鸿钧的软肋。 鸿钧看了眼三清,而后是女娲,最末在自己与红云身上停滞片刻,六人无不是心跳如鼓,毕竟谁也不知道弟子之位有没有定数,万一有定数,看鸿钧神色大体是要破例收徒的,谁知道西方二人会把谁顶下去。 一向沉稳的老子,此时此刻对西方二人不免也生出些龌蹉来。 果不其然,鸿钧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道:罢了,念及你二人心诚行事,往后若能福报苍生,我便破例添收你二人为记名弟子 约停滞半刻,鸿钧从袖袍里取出一样东西,摊开手见其掌心有七道缭绕紫气,宛如琉璃玉瓦又或是粉雕蛟龙,上下翻飞而无定型:蒲团便是机缘,得坐者自可为我鸿钧的记名弟子,今儿西方二人向天道起誓,得天道首肯,吾只好破例多收两位记名弟子,但天地所余的鸿蒙紫气,唯余我手中的七道,如今你们八人中,需得有一人不能得 想了想,鸿钧又道:鸿蒙紫气,乃天地造化之物,与尔等能否跻身圣位,干系甚远 在场的八人,一共五位准圣,他们毕生所愿便是成圣,如今鸿钧的话,大致翻译过来就是要成圣,必须得有鸿蒙紫气,至于没有能不能成,用脚指头也能猜出结果。 就在这要紧关头,谁被挤出去都有可能,老子已经恨不能将西方二人挫骨扬灰,但在圣人面前,他又不敢失礼,女娲也举步维艰,八人中唯有她是妖族,势单力孤,红云与苏北打眼就知道是一伙的,至少能拿走一条,比起自己机会可大多了。 女娲暗地里去看等候在门外的兄长,黛眉扭成两条结。 就在大家忙着心怀鬼胎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苏北,忽地朝鸿钧道:圣人明鉴,在下如今修为尚浅,即便得了这鸿蒙紫气也无大用,我瞧着几位准圣师兄师姐更需要此物,苏北愿拱手想让,解师尊窘困 苏道友,你怎么?红云后知后觉,才知道能入圣人门下的机缘是苏北帮自己争取到的,否则自己大有可能相让与准提,又或者是其他人。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如今,苏北自请不要能成圣的鸿蒙紫气,意味着自己一定能拿到,当就舍己为人的胸怀,并让他不言以对。 不止是他,三清他们照样是始料未及,尤其是女娲,在争蒲团时他便知苏北心思过人,对他原没有多大好感,可如今他拱手想让的行为,却让自己忽地把人看顺眼了。 苏北这一下,算是赢了场上所有人的好感.要问他拿成圣的机缘,去换在场人的好感划不划算? 苏北会说不划算,但天地圣位早有各自定数,好比女娲一定会成为圣、三清亦然,准提、接引虽是西方出身,不可否认,圣位与他们二人确实有缘否则鸿钧不会破例,即便有天道压迫,更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反观自己这个异数,强行得了鸿蒙紫气,也未必能成就圣位。对他来说,圣人择徒才是自己的大机缘 既然机缘已得,如今做个面子与诸位来日圣人的师兄师姐,也不赖。 好,既如此,这鸿蒙紫气便分于他人鸿钧一扬手,只见通透晶莹的紫气小龙盘旋着落进三清他们手里,游龙戏水般缠着他们的胳膊,得了至宝,三清等人脸上都满是喜色。 鸿钧说:你愿想让是好,但为师也不能让你吃亏,准提、接引二人,既得了你馈赠紫气,那接下分宝岩灵宝,你二人只能得其一,如此因果转圜,才不失公允 如此,也当然 拿了鸿蒙紫气,分不到灵宝的西方二人,也没再多言。 第5章 抠搜准提 紫霄道场,分宝岩场外。 盘古开天地时,开天斧因受阻力断裂,化成了太极图、盘古幡、混沌钟等先天至宝,辗转流落于洪荒,被鸿钧所得,而今分宝岩,老子得太极图,原始得盘古幡,七人中唯准提无宝。 红云不可置疑看着手里的素色小旗,忍不住掂了掂,心底犯嘀咕,他想今日非但拜入圣人门下,还得了先天灵宝五行旗中的北方玄元控水旗,虽说五面合一才能发挥先天威能,可一面已是泼天运道,遑论集齐五面。 小北,你快掐我 好事连珠炮似的接二连三,他怕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如梦幻泡影,等回头空欢喜一场,红云心底难以踏实。 是真的苏北没敢取笑红云,他自己也头昏脑涨,乐不可支。 他还是凑过身伸出手,在红云胳膊肘上用了一把力,手劲儿不小,疼的红云呲牙咧嘴,却不得不强忍着,不好在众人面前失态。 嗯,不是在做梦,苏北看人疼的脸憋得青紫,手拢回袖里的时,坚定地点了点头。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最骄傲的事,就是在一家子文化贫困户中,另辟蹊径,靠以写小说养活自己即便是不大随大流的耽美同人文,但也算文学作品范畴,难得的文化人。 如今,辗转到洪荒拜圣人为师,怕是祖坟冒青烟,也求不来这样的机缘。 等往后三清他们证道,那自己不仅是圣人门徒,更间或是圣人师弟,身份不要太拉风了。 尔等已得至宝,便各自去摸索成圣之路,即日起紫霄宫将闭门谢客,直至天地再有圣人临位鸿钧不痛不痒下了逐客令,沉默片刻,又道:你们师兄弟八人,若于洪荒遇上难处,也可上我这紫霄宫来,能得一时庇佑,算是成全你我师徒一场的缘分 这不是什么稀奇事,毕竟圣人门徒的身份岂能没半点好处?能得圣人羽翼庇佑一时,在大罗金仙遍地走的洪荒,足够让无数生灵趋之若鹜。 老师,弟子尚有一事求问分得灵宝后,在旁噤如寒蝉的老子问道 嗯鸿钧点头示意对方开口,老子顿了顿:老师所言圣人之道,在于虚无,不讲过往,不记前尘,弟子愚昧,有些不大懂,既如此,圣道不可捉摸,弟子又该如何去追,实属头绪如麻,无从下手,望老师能指点一二 鸿钧大体深知往后的圣位将由在场中人所出,便不吝啬指点:所谓圣道,乃大道尽,天道始,有时如枯木逢新春,万物伊始,有时不乏夏木逢枯荣,盛极而衰,不破不立,圣道为艰,多在绝处逢生 说完云山雾罩的一段话,鸿钧便闭上耳目,一副八风不动模样,众人知老师是不愿再多言,素来天机不可泄露,方才想来已经言尽。 千载讲道所获凌杂、鸿蒙紫气更待考究,遂而众人纷纷请辞。 紫霄宫门前,原始忍了许久,终究还是向准提二人发难:准提师弟,接引师弟,你二人便如此了当而去,却有不妥吧 三清辈分极高,且很早前在洪荒内声名鹊起,若非鸿钧证道摘去风头,只怕整个洪荒都找不出能压三清的人。 鸿钧收徒照着辈分修为,老子为首,原始次之,往后是通天、准提、接引、女娲,苏北修为进境,所以压了红云一筹,排第七。 原始为二师兄,平里积威日久,现下带着怒火,言辞之间也没所谓的兄友弟恭,准提至少面上是个好脾气的。 话茬子劈头盖脸丢过来,他依旧能笑而作答,装糊涂道:不知师兄所言,倒是让师弟糊涂了,我与接引二人身负西方要责,不敢多加耽搁,还望师兄明鉴 你们师兄弟二人平白占了苏小友机缘,却不尽人事,未免吝啬无状些 原始看重根脚,否则也不会几个量劫过去,他昆仑阐教只有十二金仙,他本就看不惯准提师兄弟的表里不一,又有分宝岩的龌蹉嫌隙在,老子脾性沉稳能不计较,他却不能。 不说赠以先天灵宝偿还人情因果,总归要送些拿出手的东西,否则你西方教往后欠下苏师弟的因果业障,大有可能是你二人成圣之路上的障碍 准提能不顾一切,在圣人跟前失态,足可见多为看重圣位,他本就没底,原始这话无疑是将他油尽灯枯的自欺欺人,一下子击碎。 他有些绷不住,皮笑肉不笑地道:师兄所言欠妥,老师方才不是说过我虽得鸿蒙紫气,却也与先天灵宝失之交臂,若说因果相报,我与七师弟如今当两清无忧才是。 论口舌之利,原始显然不是准提的对手,苏北想往后准提在洪荒里无往不利的做派,靠的不就是一张嘴吗? 单凭嘴,准提、接引圣人一句我瞧你与我佛教有缘,生就渡了玄门三千红尘客入佛教。 却不见得女娲秀眉一扬,作为圣人门下唯一的女弟子,相貌却是与苏北不相伯仲,较之前者眉目间的英气。 女娲大抵有股天然的亲和力,让人天生舒坦:老师收的是两位师兄,便是两份机缘,谁知准提师兄无宝,是于天道因果两清,还是与七师弟两清,若是归还倒是无恙。若不然,岂不这份因果一直不得偿还?真要应了原始师兄谶语,两位师兄成圣有碍,如此大的事,谁也不敢保证 女娲师妹,却是道出我的本意原始不嫌事大,还面露欣慰地点头首肯 准提:...... 苏北怕是头一人,能见到人族圣母如此伶牙俐齿一面,心底下早已经乐开花,他知道这是师兄师姐在报私仇呢,无关痛痒地损西方二人几句,吓唬吓唬对方而已,要说歹意却是不见得。 实不然,准提师兄吃吃亏,俗话说这亏吃的越早越好,谁知道报应来了,还不还的起还难说呢!再者,如女娲师姐所言,这亏也说不准是准提师兄你的 突然被care的接引:...... 罢了,破财消灾,准提头次败下口角,从乾坤袋中取出个细口葫芦,模样灰扑扑不大能上台面,有点朴素无华过头的感觉,光杆司令,连个像样的葫芦穗都没有。 准提咬了咬牙,法宝朝苏北怀里一抛道:这宝刹葫芦,内含乾坤,又与我西方教教义通达,于恶者是杀人刀,于善者是活人剑 正所谓,若论杀也,不伤一毫;若论活也,丧身失命,西方本就贫瘠,先天灵宝更是无一所出,宝刹葫芦算是准提能拿得出手物件中最体面的法宝了。 为堵原始的嘴,他算是大出血,谁知道这还不够,竟然有人紧跟着往他胸口里捅刀。 哇,居然是个后天灵宝啊 因为红云脸上太过震惊,以至于在场的都快憋不住笑了后天灵宝准圣多半能自己祭炼,于寻常真仙、地仙或许能称上一句稀罕,可对于圣人之下的准圣,实在有点上不了台面,偏准提一副割肉的神情。 你拿它当宝,我拿它当草的既视感太过强烈。 苏北简直想喊一句:准提师兄,你low爆了。 准提许是察觉到众人的异样,脸皮练出境界的他,这会儿脸也不乏青一阵紫一阵的,而后不再与众人对视,同接引匆匆而去,待看不见踪影,女娲忽地笑出声,苏北也没憋住,最后大家伙扎破的连体气球般,接二连三破功。 沉稳如老子同样不例外,他轻咳一声:好了,玩笑闹过,我们也该告辞了 他往苏北身上留意须臾,随后递过一枚太极双鱼玉佩道:苏师弟得空可去昆仑山坐坐,凭着这枚玉佩,便能寻到昆仑所在。 玉佩触手冰凉,温润细腻,苏北不大识玉却也能察觉出此玉不同寻常,这是三清给的脸面,算是认可自己这个便宜师弟了,他忙道:得空一定前去拜访 我昆仑山令非但能寻路,亦能挡灾,我三兄弟祭炼时也只得五枚,能接下准圣三次全力一击,可比那什么活人刀、死人剑厉害通天眉梢吊,如今粗狂方正的脸满是鄙夷。 他以为准提要掏什么好宝贝呢,一脸肉疼,等半天原来是后天灵宝这种烂大街的货色,他一抓一大把。 三清往昆仑山去寻成圣机缘,女娲同他打过招呼,随候在宫外的伏羲一道离去,临行前与了自己一片鳞,说有事可去洛水河畔寻她。 自己让出鸿蒙紫气,倒是消磨了与她那点算不上事的嫌隙。 红云亦说要回去寻镇元子,他曾与其有过约定要往一处秘境探宝,算算时日,期限迫在眉睫。 红云兄来去小心些苏北对自己在洪荒交的第一个朋友难免多费些唇舌交代。 我会的,小北,日后再见红云说着又摸了把都来的脑袋:都来,下回红云伯伯给你带人参果吃 苏北哭笑不得,让都来跟人道别,红云驾着云离去,紫霄宫外唯余自己一人,宛如漂浮天地间一片孤叶,以往都是随波追流,如今忽地要面临抉择,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娘,我们要去哪?都来仰头问,水汪汪大眼格外精明。 苏北才注意到他家宝贝儿子修为自己居然看不透了? 内心顿时奔袭过一万头羊驼,修为这玩意儿真的与根脚大有干系? 难怪洪荒生灵繁衍都要寻强壮出身好的当孩子他爹,太影响下一代了。 苏北:...... 突然有个大佬儿子,这已经不能算是金手指了,他要抱紧这条自己生的金大腿。 不过,没等他付出行动,耳边便响起鸿钧缥缈的传音。 他不由得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都来再次问去何处时,苏北往紫霄宫深处望去,半晌,声音轻轻的随风传去。 咱娘两一时半会,是不会去别的地方了 鸿钧没来由的传音,实在出人意料,苏北也摸不着头脑。 第6章 两乌相遇 苏北进紫霄内殿时,鸿钧神情与方才无异,依旧阖目静坐,他没敢打扰,因为自己深知动静把控的再小,岂能瞒过圣人觉察?对方既然没开这口,事就不能急于一时。 圣人传召,些许事得谨慎再谨慎。 静候在旁,空荡荡的大殿针落可闻,前头人多没显出的窘迫,这会儿自个面前坐着的是整个洪荒掐尖的人物,单单仰止鼻息,后脊梁骨就忍不住凸凸冒寒气,鸡皮疙瘩争先恐后跳出来。 苏北眼观鼻、鼻观心,突然有些后悔把都来留在殿外了,不然童言无忌,场面也能破冰。 总不至于,孩子打破僵局,鸿钧还继续中聋做哑吧?越想越觉着有理,苏北腿肚子都有些站酸,鸿钧才舍得开尊口。 可知我为何传你? 这一下倒问出心声,他也想知道自己是何举动,引起鸿钧注意,难不成他舍己为人表现得太随心所欲,连圣人好感也刷一波了?要私底下补偿自己一番。 弟子不知,望老师明说尽管脑子里如信马由缰,跑的没有边际,苏北嘴上依旧中规中矩答话,不露破绽。 亏得圣人无法窥见旁人内心所想,否则苏北内心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一场绝伦好戏,鸿钧怕会大跌眼镜,在他眼中,自己这六弟子,修为算不上出类拔萃,心性却是极佳。 鸿钧叹了口气道:你可知自己赠与准提二人一场多大机缘? 圣人能通古今,天道尽管遮蔽大部分前因后果,加上龙凤量劫过去不久,天机紊乱,大推演术时灵时坏,但能达如的今修为,天道之于鸿钧,并非雁过无痕,大势所趋、天地所归,大致走向他还是能理出大致的来龙去脉。 西方二人将来能够问鼎圣位,至于机缘何在,如何证道,他便猜不透。 听此一问,苏北疑惑顿消,算起来盘古当年身陨,元神肉*身化为一气三清、,十二祖巫。 万法所向,尽归玄门,鸿钧亦不例外,而西方二人却各有尊神,大概就是宙斯之流,两者殊途且不同归,圣人也有私欲,谁不愿玄门永昌? 后世大乘佛寺影响深远,自己上辈子身边的朋友,谈及信仰,大多人只知大日如来、观音菩萨,论起道教三清,玄门神官,知之者甚少,这亦是与佛教大兴,玄门衰败有关。 鸿钧对三清想来最为满意的,毕竟算起正统,三清出身更为正统,甩去此前的不安,苏北扯出抹笑:弟子推让鸿蒙紫气,并非为的准提、接引二位师兄,实乃为保我我玄门 哦?此话从何说起鸿钧闻言颇为诧异,突生出些许兴致听听他这弟子怎么解释。 老师虽未点名成圣需得鸿蒙紫气,弟子却能从您陈词句调中品出暗下之意,恕弟子斗胆猜测,天地圣位自有定数,除开老师应当还有七位,正好与您拿出的数目相对,故而弟子料定若想成圣,光有准圣修为尚且不足,更要紧的是...... 说到这,苏北自己也忍不住手心出汗,在圣人面前剖析天道,讲述因果,无疑是在班门弄斧,稍有不当,便会闹出遗世笑话,可见鸿钧渐而肃穆的神情,苏北不忘松了口气,至少自己方才所言,与事实相去不甚太远。 也是沾了上辈子写文的光,对流传于世的传说略通些许,不至于黔驴技穷,信口胡诌起来,头头是道。 既知已有定数,便不能让我玄门圣人失去机缘,三清师兄,女娲师姐日后最有机缘问鼎圣位,扬我玄门,弟子今日一力强求,老师怕也不好偏袒,许会想着凭气运抽取鸿蒙紫气。气运一事,从不由人,弟子是怕误多师兄师姐的机缘。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鸿钧看上去面色无异,但仔细下又会能发现些蛛丝马迹,比如听到天地圣位有数时,他眼梢微微有些缩紧,睫羽不动声色间颤了颤,代表主人现下的心境,实非表面看去那般波澜不惊。 你倒是聪明,我不过寻常两句话,竟也能被你解读至此,如此不乏是项难得的本事 鸿钧并未承认自己所言,反倒是用解读二字,不留痕迹将自己摘干净,好似你现下的长篇大论,不过是一己所想,至于真假,且留观来日。 苏北其实猜的不错,大致来龙去脉也细致无差,但他不知天地间实则有八圣,只是第八位圣位如虚如幻,是天道留与他的一线生机,鸿钧证道靠的并不是鸿蒙紫气。 殿宇内约莫寒蝉半刻,端坐的鸿钧忽地往殿外一指,苏北顺着他所指望去,见都来乖巧在殿外盘膝,正百无聊赖摆弄手里的玩意儿正是自己分包岩所得的先天至宝,乾坤鼎。 扶桑神木有法印诀,能瞒过这孩子金乌本相,但来日圣人出世,你又与准提、接引二人有龌蹉在,那孩子又唤你娘,只怕届时,整个洪荒便知你与三足金乌一族大有干系 鸿钧去推算孩子生父究竟是两只先天金乌中的哪一个,不料竟也碰壁,如同推算苏北来历一般,石沉大海,天道再次遮掩。 真就没想过,辛辛苦苦打掩护不久便要掉马的苏北:...... 许是扶桑木印瞒过三清这些鼎盛的准圣,让苏北放心太早,鸿钧点出木印在圣人眼中实若无物时,宛如神雷盖顶,劈得他头皮一阵发麻 看着面相庄严的鸿钧,苏北没有前兆,忽地下跪朝鸿钧磕了个头道:都来身世弟子至今同样未明因果,但孩子尚属年幼,弟子并不想让他牵扯进来。 即便往后瞒不住,那也是往后的事,龙凤量劫落幕,该是妖族兴盛,巫妖两族争锋必不可少,虽说上古妖庭日后有东皇太一这位圣人之下第一人,略胜巫族一筹,可一旦都来是三足金乌的身世暴露出去,无异于是给巫族送去一枚棋子,他们母子也将被推至人前。 洪荒各族流于表面的平静,暗地里却从未停止波诡云谲,苏北不认为,自己带着个半大的孩子能应付。 这事不难鸿钧点了点头,只见他在身前结印,而后屈指一弹,法印瞬息没入都来体内,风过无痕般,并未伤其分毫,相继都来身上传来一股晦涩波动,那一刻都来本相顿时化成一团迷雾,是圣人出手遮住了天机。 往后即便再有圣人出世,只要修为不能碾压鸿钧,都来不主动化形,他们便猜不出他的根脚。 苏北心底下一颗大石终归落地,不由得行谢礼:弟子多谢老师,如此算是了却弟子一桩心事 你不愿与三足金乌扯上干系,我不会多言,你可有想过往后该如何?鸿钧说着眉头微颦:大罗金仙于无量量劫之下,亦如蝼蚁,若不勤恳修行,恐有伤紫霄宫门徒之名 想想以后一门七圣,自己光溜溜的大罗金仙修为确实不大够看,虽说自己咸鱼吧,但也不能咸过头拖后腿不是。 仔细思量,苏北发现自己一不开山立派,二不依附巫妖两族,属于八不沾体质,想努力进步都不知道先迈那条腿。 鸿钧自然能看出苏北的难处,他两条细眉都快能挨在一起打架了,难得觉得有趣。 一众弟子里头要论嘴皮子最会讨人欢心,非苏北莫属,自己倒也颇为喜欢这弟子的伶牙俐齿,聪慧过人,便道:一时半会想不出法子无碍,不妨留在紫霄宫,等想明白再言其他,好歹于此处,能静心无忧,慎自思量来日所悟大道 最后,鸿钧好心提点道:纵然日后真与圣位无缘,功德二字,不乏亦能佑你无恙 他自己便是造福天地,功德降世成圣,自然比旁人清楚里头的干系。 咦苏北正思量困惑时,鸿钧眉头忽地一挑,脸上闪过细不可查的笑意,他睃了眼苏北道:今日这份因果,你怕是避无可避了 苏北渐而困惑道:老师何意? 鸿钧说:妖族的两只金乌正于紫霄宫外求见 苏北:...... 搞突袭都不带这样玩儿的,整个洪荒,自己可不就怕跟那两只金乌碰上吗?鸿钧知晓两人候在宫外,临到头才提醒自己,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为何弟子未有听见告拜?帝俊能创立上古妖庭,礼数自然周全,求见圣人说什么也要有两句请托吧,难不成是自己太专注思虑前程自动屏蔽了?他现在去偏殿避避应该还来得及。 且去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君子行径,当为人坦荡 苏北简直都要怀疑鸿钧是不是有第二人格,瞧瞧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真不大像他面上看去那么正儿八经。 既然如此说了,苏北只好硬着头皮出宫殿,等到门口时绞着心思,委实忍不住回头对鸿钧说:老师,弟子诚建,紫霄宫应当添几位侍者,些许事总得有人接待 以免往后不带通报,万一碰上仇人岂不分外眼红。 嗯鸿钧淡淡地点了点头 苏北没心思管他听没听见建议,紫霄宫建筑布局随心,正门外直通天圆地方的道场,四下连遮掩楼台也没有,水天一色见空荡荡无挂碍。 成为神仙,视力大多好的离谱,实在要用上辈子视力测试图,怕连上头趴着只甲壳虫,是绿花的还是斑瓢的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两相互打照面,苏北连酝酿情绪的时间都没有,便撞上得召的赶来参问的帝俊、太一二人。 第7章 送钟? 帝俊在前龙行虎步,模样冷厉,刀裁斧砌的剑眉斜飞两鬓,下而生寒目,因参修帝皇之道,即便如今未加冕冠,身周煌煌烈阳真火明灭,不避人前,尽管他有心收敛,依旧有束之高阁的距离感。 太一?帝俊见人落在身后,回身询问。 自己素来沉稳的弟弟,今日却屡犯失误。 面见圣人有兄长一人足矣,我便留在外头候着太一停下步子回道,眼梢却斜瞥见那一抹惊鸿。 帝俊了解自家兄弟的脾性,于他而言,应付外人远不如闭关来的热衷,即便是让他应付圣人,他一样打心眼里别扭。 也罢,那你留在此处等我经过苏北身边时,朝他略颔首 圣人收徒一事,已经在洪荒流传开,面前这人能出现在紫霄宫,身份不言而喻,帝俊不失礼仪颔首完,绕身而过。 这一下,苏北跟在他后头的太一碰上面。 相较之,太一相貌品行温和许多,眉宇间两兄弟颇有些相似,但略带弯折的眼角削减了原该有的盛气凌人,横提竖勾间,在那张寻不出不妥之处的脸庞上描补填几分清雅柔和。 旁人乍一瞧生出这人看去并不是太冷的错觉,他一身黑金云纹的束腰的长衣,行步时劲风勾勒出衣摆下的猿臂蜂腰。 他的唇有些泛白,血色残褪般,薄且有锋,妥妥的后世禁欲型男范! 当论品貌,苏北不得不夸赞,太一是他两辈子迄今为止,自己见过模样生的最符合自己审美的。若非对方有一半的嫌疑是他自家娃儿的亲爹,没准他会思虑停下步子,攀谈两句。 毕竟能遇上赏心悦目之人,也是件美事。 道友,留步太一见对方点头错身而过,鬼使神差喊出声,等苏北立住步子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失礼忙表歉意:是在下冒昧 太一自己也没明白,但既已开口,便压下心底突如其来的别扭,归咎于不常于人打交道的原因,顿了顿说:在下东皇太一,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苏北对于太一喊住自己,同样始料未及,但转念一想,鸿钧遮掩了都来身世,自己坦荡些反倒不如刻意避着打眼。 想通此处蹊跷,反倒落落大方:唤我苏北便可,道友亦是来寻圣人的? 嗯太一应道:兄长有事寻问圣人 有事?帝俊身负河图洛书,占卜推演上更是登峰造极,若他都需求问,那便只能是为一事--妖族大势。 太一不善言辞,苏北又是浮于表面的热情,暗地下却似块寒冰,场面连人走茶凉都算不上,因为压根就没热不起来过。 攀谈的时候,最怕一方安静,要是两方都不说话,那种感觉让人头皮一阵发麻,无声的窘迫在两人间蔓延,太一张了几次嘴,也没问出话。 如此神态,帝俊若见到只怕会目瞪口呆,太一性子淡,修为根脚一顶一的尊贵,素来都是旁人找话,热络想攀关系,他敷衍应答一二,如今换成他想搭话,颇有点英雄难逢出处的赶脚。 都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太一给他感觉很亲切,同苏北于他一般,发自心底想亲近。但他娘交代,不让自己说话,他还是懂事不给自家娘添麻烦。 即便这个伯伯不大像坏人! 这是......苏北与他介绍是自家孩子,有让都来喊人。 甜脆脆的一声伯伯,喊得太一喉咙都紧了紧,他看了看苏北,又看了看圆润如墩的小娃娃,憋有半晌,好不容易挤出句赞词:模样生的真好 大概是自己也觉着生硬,憋不出好听的话,生生又从牙缝里凑了一句:养的也极好 苏北:...... 单单两句话,苏北就淘汰他是都来亲爹的想法,毕竟后世按照太一的性子,盘领衬衣都要扣到嗓子眼,至于留种在外的荒唐行径,怎么看都不大可能。 你再夸夸,他该不高兴了,没得发脾气难哄苏北打趣道 都来在招摇山见过雄姿矫健的异兽飞禽,颇为艳羡,但看着自己日渐富态的身子,莫说翱翔九天,飞起来都够呛 都来自闭了好几日,亏得苏北追着哄,说他如今还在长身子,待年纪长些,定比那些异兽飞禽神俊,才打消他节食的念头。 他这莫名其妙的臭美,不知道是不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多半随的是他爹,自己不大修边幅,随性的很。 除此之外,都来还颇有点小脾气,旁人若夸自己把他养的好,他能自动翻译成你说他胖,人小气性却大,这下没发作多半是跟太一不大熟的缘故,换成红云,估摸已经下脸子了,脸皮能挂一打啤酒。 太一难得夸一回旁人,没想到力气全使在马蹄上,他自己同样疑惑,在此之前,他从未费力讨好过别人,即便与旁的准圣约战都没如此手足无措过,或许只是单纯想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 初见苏北,对视那一瞬,他颇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但搜刮脑海里的记忆,只字片语都未有所提,若不是先天神邸生而天慧,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熟悉之人,不可能没有半点印象,太一还以为二人是知音深交之辈呢。 他挺喜欢叫那个都来的孩子,见着亲切,遂而话出口前,前所未有要过心好几遍。 在下言辞不当,特向小道友致歉他同个小孩玩笑都如此正经儿,活似块古板教书先生,说话间他连赔礼都准备好了,是只造型古朴的小钟,他说:小玩意儿,当是赔礼 钟上的花鸟鱼虫,日月星辰交替,苏北扫过一眼险些呼吸骤停他虽对洪荒法器不明,但对后世各种仙侠剧,屡次翻拍描述过无数次的东皇钟,早就如雷贯耳。 太一送给都来的钟,与与流传的描述如出一辙,他突然想呐喊,兄弟哄孩子而已没必要玩那么大吧! 再说送钟总有点忌讳,虽然洪荒不一定有这说法。 他战战兢兢的问:这是 太一明白苏北是误会了,解释道:苏道友莫多想,此物乃是我炼器之余的即兴小玩意儿,并非是真的东皇钟,两者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论品阶,这只仿钟威能勉强能挤进后头灵宝,不过是消耗品,里头仅有三道封印,有准圣三次功效。 若能以太阳真火为引,威能会胜过里头的红莲业火,都来用以做护体灵宝,确是颇为合适 但太阳真火唯有金乌一族能掌控,此话他不过是习惯脱口而出,并不知提醒了他身前的奶娃娃。 东皇钟乃是他的伴生灵宝,先天认主,与自己神魂相容,便是自己想送亦是不能。 苏北虚惊一场,既是仿品收下亦无妨,大致是自己今日收的礼太多,让他颇有些为难,来而不往非礼也,索性他也回一次礼。 从乾坤袖中取出面旗。 礼轻情意重,这面青天白日旗是取夔牛毛皮为旗面,扶桑神木枝丫为旗杆,迎风能化云雷,有震慑群妖之用,虽说威能有限,胜在寓头好 自古占山为王或是开宗立派都以立旗为先,唯有祭出青天白日旗,宗派名号才能打得响亮,太一二人要创立天庭,自然旗号要响当当,才能呼应普天群妖。 苏北胡编乱造时不忘给都来使眼色,心里怀有歉意--孩子,你娘不是故意要把你遛鸟赶凶兽的玩具送人的。 实在是,拿人手短,他自然练不出后天灵宝那些威能强悍的法器,折些树枝、扯块毛皮,做点小玩意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他之所以送逼格很高的青天白日旗,真的只图寓意好,帝俊此次来寻鸿钧多半是询问妖族今后的出路,作为天地间的金乌神鸟,本就有能震慑群妖,龙凤麒麟三族元气大伤,说起来有本事带领群妖的,便要属他兄弟二人。 可若想号令群妖,需得师出有名,迈出的第一步,自然是立旗口号,他这是在给太一指点迷津呢。 果不其然,太一神色微变,震惊于苏北竟知他兄长有开宗立派之心,潦草的旗面完全不影响它的用意:此礼,兄长与我都极为喜爱,苏道友有心了 喜欢便好苏北想说一句您高抬了,他就是穷逼装富贵,连打肿脸充胖子都算不上,虚的不行。 对方是圣人门徒,如此没准亦是圣人之意,要他兄弟二人开宗立派,重振妖族,这事需同兄长多加商议,事关妖族大业,容不得半点差错。 等帝俊参拜完鸿钧,太一与他谈起这面青天白起起,帝俊一双虎目霎时金光流转,连到几声大好 我倒还思虑圣人为何三禁其口,用意原是在此,我妖族不日起势,必定扶摇九天。 苏北如果知道他自圆其说的一番解释,能打通太一奇思妙想之门的任督二脉,顺带把帝俊一起带进沟里,他尾巴想必都能翘到天上去。 毕竟能忽悠两大金乌的,普天之下也就他一个。 第8章 紫霄宫出版社 瑶池,你说苏北师叔鼓捣的那什么合同,道祖他老人家会答应吗? 说话的是个男童,大概七八岁出头的模样,脑袋上总着两个牛角,穿着红彤彤喜庆的披褂,他歪着脑袋问边上的女童。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我也不知道女孩跟男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穿着打扮,男孩披褂描龙,女孩描凤,像对金童玉女,单站在一处就颇为喜庆。 要不咱们去问问都来吧,没准师叔会同他多说些咱们不知道的男孩不大满意瑶池的回答,猴似的上蹿下跳,身体力行诠释起何为如坐针毡。 昊天,你别在乱动跳来跳去的,我头都要被你晃晕了男孩一点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瑶池浅黛色的眉忍不住皱起来,训斥道:咱们不要瞎猜,等苏师叔回来,什么都会知道 他二人是道祖点化出来侍奉的道童,道祖不爱理事便将他们丢给苏北,由着他差遣指使,如今紫霄宫自闭门户,没有招待参拜者的诸般事宜,小日子过的颇为悠闲。 昊天头回为人,兴奋劲儿还没有褪去,一身使不完的蛮牛劲儿,瑶池劝两句见劝不动,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坐在桌椅边上翻出一本小册子。 册子里头记载的是紫霄宫杂货事项,如今宫内大事小事有苏北师叔暂代,但圣人点化他们出来,为的是要他们能够独当一面,并非事事要倚仗他人。 昊天在瑶池处碰了一鼻子灰,都来又蹲在树上修炼没空搭理自己,下头小一、小二两个石头人守着,他不大敢过去,自言自语没得到回应,昊天热情劲儿一时散的差不多,盯着殿门出神。 苏北从鸿钧处回来,就看到院子里的三足鼎立,三个小娃娃谁都不理谁,各自为政。 苏北师叔你回来啦昊天一直盯着门等,几次风声鹤唳,这下是真的,没等苏北吆喝,他已经开始全场广播了。像只脱缰的小毛驴,撅蹄子撒欢,贴过来满脸好奇地问:师叔,道祖同没同意你办那什么公司啊 嗯,差不多了谈起这个苏北难得心情颇佳:圣人已经应允,但一时半会还办不起来 其实并不是什么公司,有点类似于后世线下的出版社,取个高大上有派头的某某公司名,为的是忽悠下洪荒生灵,让大家投稿时感觉靠谱。 出版内容也不仅仅拘泥于文学作品,洪荒生灵也能展现在下自己独有的技能或者出众的能力,这些都在出版社招稿的范围内。 开办文学社肯定要请作者编撰、编辑审核、版本发行、销售量考量等等诸多因素,无疑这些都离不开钱洪荒不兴纸币,天地灵材、先天、后天法器才是硬资源。 说来不怕笑话,苏北初来乍到,囊中羞涩,要创办出版社就得找人融资,作为洪荒唯一的圣人,鸿钧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有攻略目标,为的让对方答应,苏北掏箱底加紧拟定出一套合同,里头股份分成、未来展望,市场需求以及发展前景,满满当当罗列好几十卷竹简。 为的完成融资,苏北筹谋了好几个月,今天总结的差不多便送去圣人面前。 洪荒虽有统一的语言,但每个种族对于世界的认知都是来源于记忆传承,一旦身死道消,存在脑袋里的东西来不及昭告于世,便会消失在时间洪流里,严重些因此丢失改变的将会整个种族体系。 各族百花齐放,才能扬玄门兴盛不衰。 再说出版社主要征召的是文学方面的作品,近的来看可以算作一种消遣娱乐的方式,洪荒很多争端都是大家闲的蛋疼闹出来的。 大家如果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沾染那么多因果,量劫下活下来的机会也就大很多。 苏北找鸿钧提及时,通晓其中利害,鸿钧并无太多为难便应下,融资的过程容易到让人发指,自己准备那么些材料,一时半会有些无用武之地的赶脚。 而融资成功,剩下该为出版社找原班人马,还有拉拢流散在外的作者,经过圣人许可,他得了件法宝,往天地一抛,一座挺拔巍峨的建筑拔地而起在门楣上挂着匾,龙飞凤舞地刻着,紫霄宫出版社几个大字。 接着苏北以圣人之名向洪荒发布征稿令,招聘人才编辑,因为上辈子没少在圈子里混,如今依葫芦画瓢倒是得心应手。 初期人手不够,苏北把昊天瑶池他们一并喊来帮忙,他二人虽童子之身,但灵智不啻于后世的成年人,培训过后效率也是可见的,只是...... 苏北师叔,你到底招没招到人啊,稿件太多,我快审不过来了昊天趴在紫檀木桌椅上,面前稿件堆积成山,办公室里基本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快了,前几天已经签下好几个编辑,再培训几天就能上岗,到时候你们也不用那么辛苦苏北埋在稿件堆里面回了一句嘴。 来稿的人多的自己有点始料未及,本来以为发展初期,经济链不发达,来稿的没几个,到底是圣人名头响,贵为整个洪荒的顶流,瞧瞧这带动能力。 洪荒的生灵尽管没弄懂圣人创办所谓的出版社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一定也不打消他们投稿的积极性,谁能知道万一自己的稿件被圣人看中,圣人指头缝里赏下的东西就足以让他们受益无穷。 大部分都抱着这个心思,所以来稿的质量千奇百怪,加之叙述能力不大熟练,审了好几天能过稿的却没几个 稿件过稿的要求其实并不是很难,就是得有销售市场,所以审的非常严格,不然等将来正式出版发行没人买单,还不得呕死,有负圣人所望。 想到销售市场,无疑是要能迎和大众兴趣,现下洪荒大众最感兴趣的当然是修为,毕竟强权蛮荒的地方,拳头硬才是硬道理,那么有关修炼题材的书籍无疑会大受欢迎。 但该题材对作者修为要求也甚高,要是作者自己才不过地仙,巴拉巴拉写一堆修炼途径方法谁会买账?没准照着悟,练着练着最后走火入魔那就搞笑了,所以这一下把作者范围缩得很小,苏北想至少得是准圣,且还是尺有所长的准圣。 想通这一点,他也不再稿件堆里摸爬滚打,扒拉开准备去昆仑山走一趟,临行前交代都来:来啊,你跟昊天、瑶池他们一起审,娘出去一趟 昊天瑶池都没能躲过审稿一劫,更别说都来这亲儿子了。 要带上我吗?都来探出头脑袋问,看他眼中担忧,苏北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毕竟亲儿子修为比老子还高,出门在外,那就是母行千里儿担忧,都来印象里按他娘的修为,太容易被摁死。 不用,不用怎么说你娘好歹也是圣人门徒,单凭这层身份,畏惧紫霄宫的名声,也没多少人敢跟自己动手。 这里头的长短因果,不肖多说都能明白,驾着云头自己便往昆仑山而去,有阴阳鱼玉佩指引苏北找起来不费余力。 昆仑十五阙,天上白玉京。 后代诗人虽未有缘亲眼目睹昆仑,但如此描述却未夸大其实,三清太会挑地方,昆仑山宛如一座世外仙岛,云蒸霞蔚,龟兽白鹤,山坳处涧泉浩涌,古木擎天,有藤来缠葛、葛去缠藤,千年槐、万载松、山桃果、旱芙蓉在此屡见不鲜,不分四时、四季常春。 苏北将昆仑山山令亮与看守山门的道童,道童忙作揖行礼,而后拎着他往大殿而去,入殿时通天正与原始博弈,一盘棋黑白错落,让道童免了通报,往跟前走了几步才察觉战况。 黑子困危,让白子成圆包围,举步维艰,通天正好又下在死处,整盘棋他已经回天乏术,只待原始落下一子,便要满盘皆输。 七师弟如何得空来我昆仑,快坐下通天没等原始落棋,就挣扎起身,膝盖顶得棋盘一颤,顿时如山洪倾盆,哗啦啦散落一地 通天满脸懊恼:唉,许久未见师弟,太过激进,倒是让我一时乱了分寸,棋已经错位,这盘便不作数,等我与七师弟畅聊完再与师兄杀一局 苏北哭笑不得,通天哪里是对之际想念,不过是看这局棋成败已定,不愿意输而已,亏得他拿自己当借口 我倒是不急,师兄可下完这盘再叙旧也不迟,正好我方才已然对棋局布置了如指掌,不若由我做主替二位师兄还原棋局如何? 通天见他真要去拾地上的棋子,瞪圆了一双眼,憋不住跳脚起来把人拉住道:来者是客,哪里有让客人弯腰捡东西的道理,棋往后可以在下,师弟难得来一趟,师兄正好得空陪着你在我这昆仑山走走,你看如何? 果真不遗憾?苏北挑眉 通天摆手,脸上有些挂不住道::陪师弟最要紧,不遗憾,不遗憾的 原始静默不言,但瞧通天的眼神里已然充满鄙夷,但并无苛责训话,只是一拂衣袖将地上盘上的棋子收回棋篓,模样淡淡的,想必通天今日此举并非先例。 原始略一作付道:不知师弟此番来昆仑,可是老师有何吩咐? 他们离开后紫霄宫后,老师单独又将苏北留下的事已然传遍洪荒,虽不知老师用意,但苏北能入圣人法眼更为难得,他对其颇有些好感,此番前来,他以为是奉了圣人的旨意来的。 原始师兄客套了,此番前来并非是老师的意思谈起正事,苏北索性取出三个竹简交于二人道:师弟此次冒昧前来,是希望三清师兄能捧个场向我出版社来稿 通天颇有些兴趣道:我倒是颇想尝试一二,只是不知师弟要什么样的稿子? 苏北道:凡关涉猎修行一途的都可以,自然风物奇谈亦可,只是不如修行上的稿子来的受欢迎便是了。 三清修炼时间长久,自当有独树一帆的本事,不求能在稿子里详谈,总能给出些实质性的建议,对走同一条道的后来者指引前路。 非但如此,天下大道,殊途同归,大佬写的书多的是剖析根源,便是其他道途的修士同样能有所参悟。 如此,有些类似于他们广开门庭收徒,道理差不多,为的是传道,但如今他们并非圣人,名声并不够响亮,想让洪荒生灵趋之若鹜的来拜师,还是不能够的。 毕竟天下之师乃大势所趋,里头的气运信仰之力,难以言表,素来心思浅淡的原始,这会儿也动了心思:倒是可以尝试一二 只是,大哥闭关斩三尸正是要紧时候,不能接稿了通天挠了挠头解释。 无妨,往后还有更多期的征稿,老子师兄能是能赶上的难怪没见到老子,斩三尸是性命有关的大事,成为准圣必得斩一尸,老子最先斩的是恶尸,如今再次闭关,斩的不知是善尸还是本我。 无论是哪一个,出关后修为必定更进一步。 苏北同原始通天越过稿后,又去了一趟不周山寻女娲,倒是有个意外之喜撞见伏羲。 攀谈后女娲十分感兴趣道:道途上我虽无甚话可谈及,但不周山风物奇特,有许多他处没有的险地秘境,我们与十二祖巫毗邻,倒是有不少故事能讲,师弟既亲自跑一趟,我自然要给这个面子 伏羲见自家妹妹热衷,他不好扫兴便道:那我也试试 他的灵感多为实用性的,比如五行八卦、布阵御敌、打网、结绳记事等等,或许与大能无用,但于偏僻之地的小妖,不失是生存下去的技能。 如此,苏北算是把玄门中的圣人约了个遍,至于为何不邀约准提、接引,他想想还是作罢,毕竟佛教信仰与玄门迥然,加之与二人有隙,他便自动忽略了。 告别前,女娲忽地对苏北道:还有一人,我倒是希望师弟也能去约一下稿。 苏北不由得追问,能让女娲举荐的必定不俗。 女娲不言,单就指了指天,只见洪荒天穹上悬挂的太阳星,烈阳炙烤大地,所及之处天地分明,苏北愣了愣。 这是让他去找那两头金乌啊! 第9章 祖巫暗算 巫妖两族如今算是洪荒最热闹的,妖族有帝俊、太一两尊准圣,巫族有上古十二祖巫,实力一直都在伯仲之间,争斗已经不下千年,依旧东风压不倒西风,谁也没办法一力降十会。 如此形成以不周山东南方的龙尸凤骨山为界,东面是妖族的领地,西面则归巫族,从天上俯瞰而下时,两处阵营像极了老子的两仪太极图。 两族打的欢脱,隔三差五寻衅互殴一番,打的周遭寸草不生,土地龟裂,狼烟流火滚滚。 苏北寻太一不大敢声张,毕竟他前脚踏进妖族阵地,后脚消息就能传到巫族祖巫耳朵里,为的不卷进这趟浑水。 他不得不庆幸,都来嫌弃哪只东皇钟仿品威能太弱懒得要,自己留在手里。 以此为信物,即便敛去容貌身份,守备在外头妖兵见到后,不敢多加盘问,毕恭毕敬的将他迎进主帅营帐。甫一入内,他便撤去幻术。 没想到竟是苏道友,我还在想那位好友有空登门 方才守在外头的岗哨已然把消息传进帝俊两人耳朵里,初时以为是那只大妖来投奔,现下见是苏北忙告礼:有失远迎,还望苏道友海涵 无妨,我也是怕牵扯出些不好的弦外之音,故而特地遮掩身份,两位妖皇不查才不会显得在下学艺不精 他现下是圣人门徒,行走在外总得多些顾忌,不说行差踏错真会对圣人有所影响,但引起后世诟病也是他的过失。 其实这事怪不得帝俊,近来些时日来投奔的大妖渐多,三不五日便有,许是听闻太一近来修为更进一步。 太一原就是圣人之下第一人,伴生灵宝东皇钟在手,三清这等老派准圣也不敢触他眉头。 如今再次精进,对比十二祖巫千万年停滞不前的实力,妖族内部本来处于观望的大妖,渐也动摇的颇多,才有今日自荐门庭的盛况。 营帐内摆设简陋,正中央摆着个沙土盘,山头捏制的正是周遭群山峻岭的地脉山势,以及两军兵戈之地。 红红绿绿的插满旗帜红的为妖族,绿的为巫族,乍一看琳琅满目好似旗鼓相当似的,但一旦仔细看下去,便会发现妖族颇有势如破竹之势,巫族领地已然开始削减。 今日前来,为的是件私事苏北道:两位妖皇想来也有耳闻,在下在三十三重天创办了个出版社,正是起步的时候,为的能让大家喜欢,便亲自来向诸位约稿 寻常话本稿件易得,像太一这般武力值爆表的,如果能在文章时刊杂志发表,报刊的性价比一下能再提高一个度,毕竟这些实打实保命技能,花些天材地宝换取还是很划算的。 如此一来,倒是能让出版社打出响头来,往后再发展起来能有一些群众基础,这也为什么苏北硬着头皮也要亲自跑一趟的缘故。 苏北有所希冀,说话上有意无意的引导太一。 太一对苏北原就有层熟悉感在,加之互有交换信物的友谊在,他自然不会拒绝,不过是写些与生俱来的本领和参悟的技巧,遂而应承的痛快:不知小北何时要,我好寻空隙写出来 他记得那叫红云的便是如此称呼苏北的,倒是比喊道友来的亲近些。 苏北听得对方首肯,心底下冒不住的欢喜,一时未察突如其来的亲昵。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只管送到紫霄宫外的出版社来,不用怕寻不到虽说紫霄宫自闭门户,但因为有那份什么劳什子合同在,鸿钧没有让紫霄宫遁入虚空,约稿的通知信也标注过地址,不怕有作者投稿给他们,出版社却收不到的现象。 为的两方能更好的沟通,过稿与否,出版社都会有回信。 帝俊看着平常惜字如金的太一,这会儿与对苏北却是热情对他而言,太一能开口反问,这已然是难得的。 太一似乎自己并未管理好神情,即便面色冷峻,但嘴边那处浅浅的弯折,不难看出他在表露喜悦。 若有不懂的,可查看这竹简,里头记载焉详苏北解释道:大体我能记着的事项方才都有提及,只怕事多有疏忽之处,太一你若尚有不明,可查阅看看。 嗯太一点了点头,突如其来的信誓旦旦道:过几日我定将稿送去出版社 苏北不由得失笑:不急于一时半会 审稿、定档、书单编号、版面设计等等都是要时间的,其中还得未雨绸缪做防伪,后世盗版盛行,不代表洪荒不会重蹈覆辙,总得给正版读者一点保证。 他之前就有过计划,出版社不可能一上来便发行书本,因为知之者甚少,且读者完全没有粘性,或许有准圣的仰慕者愿意为自家偶像自掏腰包,但观望者却居高不下,按报刊发表,多个专栏同时发表不同题材文章,抓住不同爱好者眼球。 苏北定下前三期免费打流量基础,后续再收费,好比当初自己连载小说一样,先是免费章节引流,后续手续章节才能有购买率。 如此,不再叨扰两位妖皇,在下先行告辞了办公室里头还有那么多稿件,他出来一趟,昊天都快酸成柠檬精了,再不回去,没等出版社正式发行,就得先收获一办公室的怨男怨女。 太一,你送送苏道友 苏北闻言推拒,帝俊道:巫妖两族近来矛盾尖锐,苏道友修为不足,由着太一送送为好 得,菜逼没资格说话,苏北老老实实由太一送出不周山,帝俊或是点醒了太一,临别前他出于好意道:小北为圣人行事是为要紧,也得为自己考量一二,东奔西顾前需得保障自己 放心吧,旁的不说,命我只管是第一看重的,毕竟都来还小呢苏北自然不会不识好歹,说起来大几千年都没人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却是让他有些恍惚。 云端的风有些大,苏北觉着有沙眯眼,不大敢在人前失礼,怪感动的。 原以为三足金乌都有傲性,不说眼高于顶,寻常的自视甚高却是无可厚非,自以为都来性子大致随的是自己,如今一瞧倒是同这两只金乌更为肖像,原先莫名生娃的怨念云团,拨云见雾的清明出一块落脚地。 自己不大那么抗拒与他两兄弟接触! 辞了太一,苏北便往紫霄宫方向而去,三十三重天外路途并不太遥远,自己又识得路,两三日光景便能到。行程途中难免回忆起自己当初的反应,不由得臊红脸,不知红眼圈的狼狈模样有没有让太一瞧见。 由着心不在焉一会儿,等回过神来,才察觉出周遭的异样。 四下寂寥无声,云卷云舒也不见踪影,空间像是一块浓墨重彩的油画,美则美矣,但身处其中就会感觉再美艳那也是死物,无波无澜,甚至连时间都凝固成一枚水滴,悬而未落。 谁?苏北能修至大罗金仙,元神自然出彩,看出端倪,他下意识便往袖口里虚虚一探,四方厚重的乾坤鼎被他拎着一耳,扣在手中。 想不到你一个小小大罗金仙,倒是能察出异样,烛九阴,看来是你的时间之术浪得虚名了虚空中传来道讥讽,阴阳怪气间带着打趣。 帝江,你有什么脸面说我,抓一个大罗金仙还要使这些波诡云谲的手段,说出去我替你害臊回应的声音同样没有客套 苏北一颗心沉到谷底,他没想到来的是时间与空间两位祖巫,但论实力,两个都是准圣门槛,单凭自己不见得能在他们手底下过招。 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未恢复真容,难怪他二人敢在自己面前暴露身份,他怕给圣人带来诟病,却忽略圣人门徒带来的威慑,如今失去所谓的庇护,难怪巫族敢动手,他这回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只是,他们是怎么瞒过太一的?? 费什么话,有事回去再吵,先把人抓回去苏北以为来的只是两位祖巫,没想来到虚空中还藏着一个。 十二祖巫都是准圣之位,三位准圣对付一个大罗金仙,真他娘的看得起自己。 不知说话的是哪位祖巫,话音刚落,死寂的虚空拨云见雾般沸腾,一只手照着苏北头顶倾盖而下,风云化雨的手里骤然雷霆如涛,夹着绵绵细雨劈头盖脸,在虚空中亮出无痕的白线,像张又细又密的网,自下而上,四面八方扑上来,苏北就是待捕的猎物。 雷之祖巫?雨之祖巫?这一出手,真的是艹了。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十二祖巫这是他姥姥全都出动了吧,苏北一颗心已经跳到嗓子眼,雨砸下来的时候他一点不敢大意,玄冥化雨的本事普天之下都是罕见,乾坤鼎负背转了一圈,生就同那细软如绣花线的雨撞在一处。 锵~地一声脆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刀兵相撞。 短兵相接处,陡然有股巨力沿着交接出传来,手臂一时酸麻,苏北险些握不住乾坤鼎,紧接着一道雷霆砸在肩膀上,血肉连同法衣砸出个血窟窿,苏北整个人一个踉跄,半跪在云端。 差距太大了!他忍不住咬紧牙关。 帝江、烛九阴束缚自己遁逃,时间空间交叠,他连迈出一步的机会都没有,玄冥与强良主攻杀,雷雨细细密密,无孔不入,防得住一处,另一方必定失手,乾坤鼎都快抡出残影,幻化出来的幕布让他一次又一次脱手。 再斗下去,形神俱灭都是轻的。 为今之计,只有背水一战,能绝处求生必须得破开两大祖巫的封锁,撕开网才能有办法逃,只是两大祖巫联手控场,他想脱困唯有出其不意,一击不成将面临四大祖巫同时出手。 仿制的东皇钟扣在手心,而体内的太阳真火开始汹涌,源源不断注入鼎内,在玄冥出手之时,雷霆划破虚空要击穿天灵盖时,三清给的昆仑山令忽地涌出磅礴的灵气,像一座乌龟壳兜头罩住自己,雷霆落在上头,哗啦一声应声开始龟裂,但并未立时碎成渣。 坚持了一时三刻。 与此同时,没给在场震惊的机会,苏北 东皇钟脱手而出,小小的一面钟,迎风见长,足有百丈高大,而后当地一声,蛊惑人的心神钟声响起,四下雷雨有片刻骤停,太阳真火宛如迸发的火山,铺天盖地的涌出来,所过之处空间龟裂。 作为焚尽天下万物的太阳真火,帝江与烛九阴制造的困境宛如玻璃般,哗啦一声碎了个干净,此时此刻,他看见四大祖巫占据东南西北四角堵住自己。 这会被东皇钟摄住魂魄,一时未能清明,他还是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逃出生天,苏北不敢有丝毫犹豫,拔腿便要跑,结果没等迈开步子,后脖颈猛地传来一阵剧痛。 苏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一群眼高于顶的废物,四个抓一个都还险些让人跑了天昊从虚空中缓缓显出身形,对刚刚回过神的四人一点都不客气。 来的是风之祖巫,一直身化于风,以防螳螂捕蝉,真正是只黄雀。 烛九阴知道自己被暗算了,气不过竟然差点栽在小小的大罗金仙手里,一张脸憋的通红却说不出话来。 好了,这事也不怪我们,谁知道这大罗金仙身上藏着那么多宝贝,在准圣联手下也能有反手之力帝江黑着脸道:既然已经抓到人,杀了吗? 杀什么?天昊斜睨了帝江一样,将那发过一次威能的东皇钟收进手里,观摩片刻道:太一既然连东皇钟都肯给他,即便是个仿的,也足以见得两人关系甚好,近来太一修为精进与我巫族不利,咱们虽说受元神禁锢,不得寸进 天昊冷笑道:既然他想独占鳌头,就得看看能不能经得起这风口浪尖,十二祖巫破阴大阵刚刚布置好,咱们可得请太一进去玩玩 闻言,在场的祖巫登时神色一喜。 第10章 逃出升天 苏北能察觉自己困在一处虚妄之地,元神法术尽数施展不开,五感十不存一,聊胜无于发挥最后一点用处。 耳畔聒噪嘈闹时远时近,犹如蜂蝶振翅,又似夏虫语冰,仔细去听又听不出个二五眼来,真就是一杆子斜插进人的心肝脾肺,纯属膈应人。 挨千刀的十二祖巫,暗算的梁子算是接下了。 刀俎上的鱼肉,有时也并非全是任人宰割的命。苏北强压下胸口翻涌的郁气,竖起耳朵尖儿偷听,可惜收获甚微,猜不透他们葫芦里买的哪门子稀罕药。 十二祖巫似在争吵,显而易闻的阴阳怪气,苏北听不清详实内情,不乏能感同身受些许情绪。 你们要对付太一,我便依着你们练出大阵,如今为何有牵扯无辜之人,枉添杀戮罪业 说话的是中规中矩的温柔女音,应当是十二祖巫里唯一的女性,土之祖巫后土。 她素有公判之心,话音里透着慈悲:祖巫大阵是破元散魄的凶阵,哪里是他小小大罗金仙能承受的?一旦大阵开启,阵中的破阴戾气,顷刻足以让他化为灰烬,以此做饵传出去我等必定声名狼藉,遭洪荒唾骂 以大欺小在洪荒是常态,毕竟大家都是仙一代,关系网紧密亲厚,拉帮结派合谋对付也合情合理,然而明面上虽不会有说三道四,但暗地里那些观望的,多是瞧不起那些合谋的,避他们如蛇蝎,毕竟对方能不要脸一次,谁知道会不会不要脸第二次,万不能结为好友,免得他们背后s使刀子。 如此,名声算是烂透了,他们十二祖巫乃盘古肉|身所化,乃玄门正统,如此有辱门庭的事如何能做? 只是碰巧无关的路人,兄长们又何必如此机关算尽,平添因果后土话语里波动情绪波动有些大。 十二祖巫各生本相,有者行凶作恶,有者嗜杀成性,各有各的乖戾,唯独后土慈悲面善,遂而显得格格不入,屡起争端,这回亦然如此。 不过是个大罗金仙,死了便死了,又有何可惜的?回答的声音温润如玉,巧的是苏北也熟悉,正是帝江,对方化成灰,他也能认出他道貌岸然皮子下惺惺作态的扭捏相。 我巴不得擒来的是个准圣,他与太一交好,死了倒是与我巫族而言是天大的喜事,待太一进阵,不说让他有来无回,只怕那身顶天的修为,如何也得削去一半,届时妖族何以与我巫族抗衡。 帝江的话里此刻已然没有顾念手足之情,被成败遮蔽双目,狠厉道:巫妖争斗千万年,唯今之际,乃是我巫族翻盘的最好机会,后土,哥哥还是劝你安守本分,收起你所谓巫妖二族融洽相处的妄想,我二族无非鱼死而或网破,二留其一。 争闹的颇为激烈,七嘴八舌,掺进好些个杂音,搅糊了苏北打听的心思。 单单语调都无法掩饰里头的兴师问罪,不过两息空余,便再无反声,后土寒蝉若禁般陷入死寂。 苏北阴阳怪气装了一耳朵,只没听出半点有用的地方。他脑中绞尽脑汁想法子应对,翻找记忆里试图找出脱困的法子。 身上的法器仍旧在,他猜测乾坤鼎没有被取走,是因为先天灵宝认主,主人未完是没法子夺走的。 至于其他后天灵宝也没被搜走,想来是祖巫无法修习元神,追求、肉|身成圣,故而驱动不了灵宝。洪荒万族眼中珍贵无比的灵宝,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堆没有用处的废铜烂铁,所以,他们估摸着也懒得缴。 只是,有这些依旧不够,不用脑子想都能知道,十二祖巫抓他另有所图,且图谋不小,防备的手段自然要高明精密,自己要想一举逃出生天,唯今的修为委实困难。 如若他能拔高境界,祖巫之间看似浑然一体的默契,实则分崩离析的内里,若能把握住这两点,这场莫名来的灾祸或许能够避过去, 洪荒各族有些传承中有片刻提升修为的秘术,赶巧神木传承的记忆里便有,只是...... 扶桑秘术走的是兵行险着,一旦施展便是堕入诡,与大道无缘,且此举再无回头路。 苏北心下一沉,没等他精敲细打,帝江他们已然藏不住尾巴,昭昭司马心向天下共表。 天地在刹那间清明,禁锢自己五感六识的术法被撤去,铺天盖地的光线扎进视野,苏北禁不止合眼,待扎眼的不适感褪去,他察觉到自己境况后登时满脑子黑线。 他被扣在悬崖边缘,双手被银环扣紧像极了即将问斩的死刑犯,夹着千斤的木枷。 你既然来赴约,便要守我们的规矩天昊广袖一展,迅雷不及掩耳应是将人质拎在手里。 照我说的去做,如若不然,我定叫他形神俱灭风之祖巫这一开口就是老掉牙的英雄救美老把戏,被强行充当人质的苏北表示自己有点接受无能。 桥段走向太过不可思议,以至于凛冽刺骨的罡风擦过面皮,苏北都一时不察刺疼。 太一踏着火云立在悬崖一侧,衣袍束封,广袖迎风起,原本薄积霜雪的眉目,如今却凝成化不开的阴鸷,隔着两处也不妨碍对方鹊起鸪落的杀划戾气:放人 一贯如以往那般惜字如金,东皇钟法相悬于身后天穹。 不愧是东皇,即便受制,依旧不改那份登天的高傲。既然你不顾这大罗金仙生死,我也无需与你多言天昊徒手往虚空抓了把,飒飒的罡风如指臂使般将苏北裹成个蚕蛹。 并没有半点好言好语,一开场便是剑拔弩张。 这下苏北是真的感受到疼了,罡风如剔骨刀、春雨刃,浑身宛如细刀剜肉,于皮肉上凌迟处刑。 疼的他以天昊祖宗亲十八代为半径,横扫一圈开始问候他家长辈。丝毫忘了祖巫乃盘古正统,他们祖宗是一样的。 苏北牙关紧咬,浑身抖如筛糠,不忘死鸭子嘴硬,被刺激的没有脾气,朝着太一便喊:太一,杀了他们......替我报仇,我在地底下等他们。 既然他们想鱼死网破,那他就奉陪到底,几千年都活过来了,不过人失死碗大块疤。 掌控生死予夺的天昊从未见过如此不识好歹之人:...... 他可不能轻易让手里的蠢货破坏他辖制太一,动了动手。 下一刻苏北就被封住口舌,说不出话来,风刃透骨,疼的他直冒冷汗,连嘶吼宣泄也是徒劳妄想。 许是被苏北狰狞的脸庞或是血海里刚捞出来的模样刺激到,太一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有那么片刻的龟裂,笼在袖袍里的指骨攥成拳,拳掌间发出令人牙酸的骨响声:你究竟要如何才肯放人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倒也无需东皇让什么步,只是您修素来高深莫测,我兄妹几人怕你出尔反尔对我等不利,为求自保,也就希望东皇你自降身份天昊志得意满快填平那张蒲葵大的盘子脸,贼眉鼠眼间尽是乖戾:只要你肯自封丹穴,卸去周身的太阳真火,我便同意放人 ......凌迟加身依旧嘴硬的苏北,这下也不再嬉皮笑脸,面色霎时阴沉如水,他想开口让太一动手,真的不用管自己的死活。 一旦修为削减,十二祖巫联手,太一毕定难逃身陨的下场,至于自己不过是引诱的饵料,正主都身死道消,他们大发慈悲,捡回一条命,那也难逃自己是踩在太一尸骨上活命。 此刻,他无比希望太一能听进自己方才所言。只可惜,事与愿违。 太一眉目间是凝成一线的冷厉,说的话却让苏北头皮一阵发麻:你若朝天道起誓,我便依你所言 天昊未想过太一会应允的如此容易,他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眼见要达成所愿,向天道起誓不得有悔,因而洪荒修士为证清白公正,会朝天道立誓,若有违誓即便是圣人也难逃责难。 放在平常天昊许是会犹豫一二,可拿一饵料性命换妖族东皇一命,是天大的便宜左不过小小金仙翻不出大浪来,因此他倒是出于平常立下誓言。 若违此誓,我天昊即刻生死,神魂受尽炼狱焚烧,直至魂消魄散,用不得轮回投生 立誓之人大多都以神魂起誓,大罗金仙肉、身不腐,即便毁去也可夺舍重生,但神魂乃根基,一旦泯灭,再无转圜可言,天昊自以表明诚意。 不行谁知太一抿了抿唇,半晌,唇瓣张了张:你的命不值,拿巫族气运兴衰起誓 天昊勃然色变:你...... 他本想冷嘲热讽几句,但触及太一雷霆内敛的双眸,那两句却有些说不出话,他抬眼示意帝江,见众巫颔首,他强压下心头的火气,从新拿巫族气运起誓。 若违此誓,我巫族气运败尽,永世不得翻身,如此,你可是满意了? 太一薄唇抿成一条线,按照天昊的指示行事,身后的东皇法相云消雾散般碎裂在虚空中,他侧目扫了眼奋力挣扎的苏北。 长睫遮去其眼下翻涌的神色,但苏北鬼使神差却读懂他里头的含义,好似有柄匕首狠扎进心口,甚至不解恨地在里头转了一圈,拔出时心血淋漓,苏北声嘶力竭,眼珠眦裂般红的滴血。 他没想过太一会点头,好似以为形同陌路的人突然愿意为你去死,那一刻涌上心头的不是欣喜,而是无休无止的愧疚,毕竟他原与此事没有干系,所有结果都是自己所累。 但波涛汹涌的话涌至嘴边都消散成嘶哑的呐喊,连只字片语也不曾有,泯灭在刺耳的罡风里,未能掀起丝毫波澜。 太一缓缓抬起手,封锁丹穴,散去了周身的煌煌烈阳,太阳真火日薄西山般化作风中残烛,跟随着形将寂灭的是太一那一身修为。 帝江撇嘴,讥讽之意,无以言表:没想到,东皇倒是个重情重义之辈 太一并没有理会,而是颦着眉峰,牙缝中挤出来吐出两个字:放人 放,哪有不放的道理帝江笑出声,回过神对昊天道:松手吧,该干正事了 天昊闻言咧嘴,爽快的松手。与此同时,帝江一声令下,十二祖巫尽皆动身出手,疾如闪电般瞬息将太一围在其中,结手印布阵。 血色的阵法在悬崖之上凭空而出,自底向上、自顶向下两处阵盘倾辄,似要将困在阵中的人碾成灰烬。 太一苏北身上的禁锢骤然一松,整个人摔在地上,血中混着沙土,衣物破城不挑,披头散发模样说不出的狼狈。 他没有顾忌身上的痛楚,而是立时动用秘术,此前的估计全被抛诸脑后,他眼下只有一个意图救下太一。 十二祖巫结成的血阵,苏北说不出名头来,但里头翻涌的戾气,足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太一若鼎盛,自然不惧,眼下确实生死危困。 扶桑秘术乃由道心所发,咒语晦涩,苏北好似与生俱来便会,施展起来没有片刻阻碍。 身体不知何处的旮旯冒出来的戾气将他卷得面目可憎,原本女相的容貌此刻竟比恶鬼还难看,身周灵力突兀地波涛汹涌。 半边恶相横生,破开死相竟是迈入准圣境的预兆,从哪恨不能剥下皮、肉的神情中也能知道,此术凶险,不过是以命相搏。 只是在场的祖巫心思都未在他身上,一时不察。 太一,来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帝江扭曲着笑容,手中结印,眼见血色便要遮天蔽日,天干地支十二方位中后土地支处的灵力豁然慢了半晌,法阵在空中未能立时成形,帝江虎目圆睁正要斥责,阵法中兀地冲天而降一口四方厚重的钟鼎。 钟鼎悬而未落,上头灵宝神光熠熠,丝毫不是寻常令人猎喜,上头不对劲,磅礴的灵力似大河决堤,瞬息之间攀至高峰,里头好似酝酿了惊涛海浪、熔岩天灾。 灵宝兵解! 这是涌上在场所有神魔心底的念头,紧紧片刻。 帝江面色格外精彩绝伦:退 即便不修元神,在场的祖巫也有听闻过兵解的厉害,此时此刻他们闻言下巴都快掉地下了,那可是先天灵宝,开天之初便有定数,无数生灵趋之若鹜,圣人对其亦然忍不住动心,旁人恨不得当宝藏起来,谁他娘的拿出来兵解?? 这玩意儿兵解爆发的威能,远不是他们一群准圣级别能力扛的,即便他们十二人强行凝聚阵法,当下顾不上其他大难临头各自飞。 转身遁逃的当口,天昊只觉胸口一阵钝痛,垂眼见一只手穿胸而过,险些让他当场身死,旋即一股大力袭来,半死不活地跌在一侧。 眼角瞥见是那小小金仙下的暗手,脸庞登时攀上恐惧对方修为波动已然踏入准圣,心底歇斯底里。 怎么可能,他连金仙大圆满都相差甚远,如何眨眼功夫跨入准圣境? 可惜,没人会回应他的疑惑,苏北显然记得这人扭曲的嘴脸,借着秘术偷袭之际。 救我他惊恐大喊,以至于帝江闻言迅疾而动,生就扭曲空间抗下苏北的下一手袭杀。 一击不成,苏北猛地转身闪至太一身侧,将人纳入广袖驾云奔逃,为防祖巫追来,对着他们所在之地,精血做引,硬生生兵解乾坤鼎,只见先天灵宝铺天盖地闪耀神光,兵解的神力笼罩住整个山头,天际渺然寂静。 而后整座山宛如扬起的尘埃,消失散落。 帝江愣不住喷了口心头血,面色煞白如纸:该死,没想到那不中用的鼎竟是先天灵宝,大意了 此番妖族元气大伤,我巫族也未占到便宜 他瞪了眼后土:回去,再与你清算 后土眉眼低垂不应,似乎全然不在意帝江的威胁,离开之际往太一遁逃的方向看了眼,心下叹了口气。 她只能帮到这,其后的造化全看他们自己。 第11章 斩尸 苏北躲过祖巫的追杀,临近三十三重天时恢复容貌,察觉太一于乾坤袖中失去意识,气息孱弱,他不敢耽误,上紫霄宫求鸿钧施救。 鸿钧诧异扫了眼昏迷的太一,又观苏北半身恶鬼相缠身,少来未直接推演因果,反是先问了句缘由。 怪弟子大意苏北阐述事件的来龙去脉,三一并做五,没有在细处上添油加醋,只是中规中矩讲述巫族为何会招惹上自己,末了才言表恳求:太一此番蒙难,因果在我,如今害他受此无妄之灾,弟子恳请老师指点迷津,解弟子困厄。 此事确是你鲁莽了,巫妖二族间的嫌隙,早非一日之寒鸿钧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不察的寂灭:但你也是为的顾念本座名声,现下落得恶相缠身,半只脚跨进生死境,这忙本座理应不该坐视不理。 所谓生死境乃天道设下的一道应天劫,大罗金仙迈入准圣讲究天时地利,根基修为需得大自在圆满,否则一旦强行冲关,不能斩破两境壁是小,走火入魔误入歧途便是终身无缘进境。 苏北以秘术突破,正是误入歧途,迈进生死境。 生死境虽非绝境,令人修为无法进境,但终归隶属万千歧途。恶相缠身,罪孽难消。 圣人之下最忌讳因果罪孽,罪孽深重者于圣人天劫下必将会为劫灰,此举无疑是自绝前程,即便往后修为登顶,也再无缘问鼎圣位。 到底是天意如此,又将他逼近那条望不见尽头的道。 苏北扶案而拜并未捕捉到鸿钧眼中的悲意,他此时此刻一颗心系在太一身上,生怕他因自己丧命。 太一伤势虽重,好歹根基未毁,不过是散去多年来掌控的太阳真火,受其反噬伤绝经脉,旁人许是对其伤束手无策,唯独欠因果的是你,尚有一丝生机 当初祖巫未曾麻痹大意,想以破阴大阵活捉太一元神,单让其自封丹穴,散去太阳真火,只怕当口圣人也得束手无策。 鸿钧道:只是,一旦你应下此法,你与三足金乌之间的因果便将神魂一体,生生世世不断,直至你二人生死魂消,此果方消。如此,你还敢应吗? 犹记得自己这个弟子闻两乌而色变,恨不能敬而远之。 于他而言,救与不救皆在己心。 换做以往,苏北宁可背负冷血无情之名也不愿担这份因果。可今时不同往日,来去间平添一副昊天罔极的救命之恩,他对三足金乌原该有的抵触,如残阳照雪,悄无声息的在暗地里消融殆尽。 苏北没有犹豫:弟子愿闻其详 你既心明,不计过往,本座遂也随你 太一原是父神左眼太阳星中所孕育出来的生灵,生而能掌太阳真火,更多缘由归在扶桑树。 古有《海内十洲记》,内有言,扶桑神木,十日所浴;九日居下,一日居上;沐泽烈火,煌煌如东皇兮,功在造化。 两者生生不息,扶桑木聚拢太阳星中的太阳真火,令金乌能与神胎中吞食消化,凭借先天神魔身躯,海纳百川,遂而一经出世便掌控天地间的伟岸神力。 眼下太一散尽真火,孱弱不堪,若想恢复如初,需得强行身化神胎,借扶桑木之功,重塑太阳真火的掌控。 不过,父神眼中生长的那株扶桑木于千百年枯萎,再无力承担孕育金乌之能。 这便是鸿钧为何说旁人用此法行不通的原因,唯独苏北一人能用此法:我能替其再化作神胎,余下的且看你愿不愿意。他有如今修为尚在,解开丹穴封印倒不是难事。依照本座此法,不过千年,他便可破胎重生 身为洪荒唯一的扶桑神木,根脚修为较之太阳星之上的同族,苏北聚拢太阳真火要来的容易,千载光阴许能再往短处压一压,只是...... 我知你所忧所思鸿钧拨云见雾点出苏北此番修为的困境,言明弊端,见其面色无恙,叹了口气道:你虽入生死境,倒不妨碍斩尸稳固准圣境界,有三尸坐镇,能解你分*身乏术的难处 如此,苏北后顾之忧尽消,将太一交与鸿钧他便闭关准备将三尸斩出来闭关前他特地休书一封送去与帝俊,请他宽心。 重回太阳星不能闹出动静,以免巫族又使坏,他有意让帝俊派心腹大妖蹲守这些大妖对外一致扬言闭关,且不能同时前往,以免引起妖族内部旁的猜忌。 自己聚拢太阳真火时需得心神守一,无法顾忌左右。 安排好事宜,闭关前他去寻了都来,解释说自己出门一趟获得机缘要进境准圣,叮嘱都来兼顾出版社的编辑和昊天瑶池他们,若遇不决的事可摒弃又或是等着自己出关再商谈。 师叔太厉害了,出门收一趟稿子都能突破昊天圆溜溜的大眼里闪着儒慕 是呀,那可是准圣,跟三清师伯同个境界瑶池小脑袋点的飞快 苏北哭笑不得,揉了揉两只小娃娃的脑袋。唉,真是造孽啊,看着两个孩子年纪轻轻就得给自己打工,心底闪过短暂的愧疚,没等细细咂摸,便烟消云散了。 洪荒的孩子不能按现代来算,别看瑶池昊天模样小,算算年纪怎么也有千把来岁,比后世同长相的娃娃十八代祖宗辈分还大。 娘,你放心,我会好好审稿的都来仰着脑袋,一副矜持为难,他也想娘揉揉脑袋,但随着修为高深,传承记忆越发清晰,以往撒泼行径已然不敢胡乱表露出来。 鼓囊囊的包子脸,落在苏北眼里欲说还休的,他眉眼肖像自己,孩子气的长相却硬强撑一副矜持疏远,委实有些画虎不成,不乏有硬凹的可爱之处。 他顺手也揉了把都来的毛脑袋,小娃儿抿着唇,脸色僵了僵。旋即等苏北离开,扑在稿件堆里,嘴角快能扬上天去。 斩尸并不难,苏北知道自己往后无缘圣位,并未有太多懊恼,能拿往后虚无缥缈的一份未知去换当下眼前人,即便重来一回他依旧会毫不犹豫,出版社顶楼便有封闭的修炼场所,苏北选了处内室,准备好后开始斩尸。 因有恶相法身在,苏北没有纠结直接先斩恶尸。 斩尸需得正元神,人有三魂七魄,洪荒生灵除开巫族无法修炼元神外,皆是从三魂七魄中斩尸。神识合拢并成陌刀,三魂各执一尸,从恶到善乃至最末的本我。 割裂时需得保持神识清明,割裂神魂的痛苦沿至发梢手足,苏北疼的直冒冷汗,切肤之痛胜过炮烙车裂,他现下五感被痛觉占满,也感觉不到自己到底有没有放声嘶吼。 好在四下有消声的阵法,否则苏北怕自己的魔音绕梁会吓到下层的都来他们。 咬牙坚持过后,恶尸如团烟雾从天灵盖涌出落在自己身旁,形体在黑雾中扭曲变化,瞬息化作一名身着黑色长衣男子,身量模样与自己如出一辙,但熟悉的人却能一样看出不同来。 恶尸比起本相,五官更为乖戾,脸颊左侧有团繁杂纹路,自眼睑始,攀过脖颈,延伸进消瘦的衣领里,眼尾处染就一片昳丽血色,好似盛放的罂粟,妖治如魅,活脱脱的是掌中尤物 这......真的是我?看着眼前颠倒性别的妖精,苏北下巴震惊的快合不拢。 若不是那股同宗同源的气息跟自己紧密相连,他还以为是自己做春*梦呢。 本相恶尸毕恭毕敬地半膝下跪,他开口说话苏北立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声音听起来还是个男人,他不知道自己的要求何时跌破底线,委可能是恶尸的尊荣太让人意外了,自己这个本尊震惊之余已然没空再有过多要求。 你既得肉身,不若我赐你一名,便叫灾厄吧 巫族有意算计自己,如今他蒙难未亡,往后便是巫族的灾厄。圣人之下皆蝼蚁,相互算计、勾心斗角从来都无常胜将军,对方有胆踩破底线,他也决计不做软柿子。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谢本相赐名灾厄似乎颇为满意本想给自己取的名 斩完恶尸不过才过去月余,与帝俊商定好的日子便在前后,苏北从鸿钧手中取回化成蛋的太一,便同恶尸一起前往太阳星,也不怕在帝俊跟前失态,摇身一变将原身扶桑木变了出来。 盘扎的根系扎进太阳星的地表,浑身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传达而来,斩尸后身体里的那些不对付,霎时溃不成军。 苏小友,你竟是......扶桑木?帝俊眼底满是震惊,无怪乎太一对他生而亲近,金乌与扶桑之间本就是系出同源,亲近自然是无可厚非。 可惜中了巫族的圈套太一昏迷不醒,不然知晓苏北的根脚只管让他高兴一回。 灾厄,你留于此处看守太一与扶桑 是灾厄点了点头 三尸与本体的修为一样,皆为准圣,自己又从鸿钧处借来西方素色云锦旗,旗面为被,封锁住整个太阳星,彻底将之隔离,虚遁隐蔽进茫茫星海之中。 解决完太一的事宜,苏北回到出版社,与三清、女娲、伏羲约好的稿件也在前两日送来,昊天他们没敢审核便留给自己。要对付巫族,单凭自己尚且不够,还需有自己的家底,出版社便是自己的倚仗,遂而审起稿来自己干劲儿很足。 这一看不由得愣住了,喃喃道:不愧是往后的人族圣母,此番构思确实不同寻常 只是女娲写的大体是后世新手的大纲流,只有个故事梗概走向,具体内容还有待商榷,苏北想女娲是妖族,若成圣是最妖族最大的鼓舞,恰好能打消妖族东皇隐匿带来的打击。 众所周知,女娲是造人才得开天功德成圣,或许他能在这上头推波助澜一回。 第12章 女娲证道 女娲的稿子,倒是叫苏北颇为惊叹。 文笔足可说是老天爷赏饭吃类型。 山川风物、风土人情描刻的惟妙惟肖,身为不周山妖族,山山水水外。巫妖两族的针锋,不乏也成了女娲笔下倾诉的故事。 不愧是缔造人族的圣母,遣词造句间尽是悲悯巫妖两族多艰,并无身为妖族便与巫族有隙,文章中不乏有着墨寻常巫族的不易,两族穷兵默武,荣耀浮于表面,悲苦才是常态,整篇行文如流水,畅读下来让人心胸畅快有点后世鸡汤文的原形。 就是太散,美则美矣,通篇读过只留不错二字,旁的再提不上一嘴。 这封信务必要亲自送到女娲手里苏北有心冉助女娲,当下审完稿子便单独下了份邀请函,请女娲上出版社来商榷文章细节。 师叔宽心,咱们出版社有道祖庇佑,没谁会不长眼敢截胡昊天取过信便往驿站去。 出版社因审稿回复的信息量巨大,苏北干脆设下了驿站,专门用以对来稿作者发布审核信息,但因为来稿太多,驿站的成员基本忙的每日沾不占地这是初期稿件不足,等后续手里头作者数达到饱和,出版社会拉红线对外规定收取一定数额的另类稿子,剩下的用固定签约作者的稿。 如此降低编辑主编身上的担子,为排版苏北特地去洪荒搜罗一圈适宜造纸的材料,仿照后世的造纸技术,辅佐法术倒是没多难便造出纸来。至于着墨的砚台,洪荒生灵早已用之甚广,省了他不少力气。 接着是三清的来稿,老子讲述阴阳两仪、太极八卦,讲究攻守兼备,太极以巧卸力,种种细处构思精妙想来老子师兄出关后没少花心思在上头。 原始则是根脚论意味分明,点明道合己身,道不过戊土、庚金、乙木、丁火、癸水在五行四方之内,庚金若强行走乙木道,非但难以进境,长此以往反而败坏根基,着墨点在修为拔高上。 两兄弟落笔处,尽是洪荒众灵最为关注的两个方面,不愧是三清,一出手便能知根底。 咦,这也算是另辟蹊径了苏北审到通天时,脸上不由得晕开笑容。 比起两位兄长中规中矩,通天的文章受众度便要小的多,他多描述的是各种......长相乖巧、模样玲珑神骏的飞禽走兽,文章走向定位应该是萌宠文 要命的是通天似乎嫌弃自己仅有的门徒不够可爱,假公济私,拿来稿当招标徒弟的广告,洋洋洒洒指定各种自己能偶遇的地点以及招徒的标准。 主编,这篇稿子真的给过吗?新上任的编辑根脚是头梅花鹿,看着主编交代来准备排版的稿件,颇有些不知所措。 我既朝三清讨要稿子,他们如此捧场,我岂能收下原始与老子的稿,反倒退了通天的,这不合礼数苏北摇了摇头道:不过是一块版面的事,耽搁不了太大的事。 旁人或许没法未卜先知,但苏北知道,通天是往后六位混元圣人之一,他如此大张旗鼓的招徒,前期或许见效不大明显。一旦他证道,比起拜竭余下五位混元圣人门下的难度,当通天门徒可简单多了。 未来圣人自己都说,不讲究修为高低,可爱就行。这对一些外貌协会的生灵,简直是开天辟地的福音。 苏北料想不到,通天这一份拐弯抹角的招徒广告,会让紫霄宫时报火的一塌糊涂。 你只管照着排便是 好编辑点了点头,上岗前主编有特地教过报刊的排版,通天准圣的稿子放在广告位看来也很合适。 几大门面有了,接下来就是选取些故事清奇、文笔出众的凑版面,一张时报大大小小的专栏也得有十好几个,不能光溜溜的只放准圣。 第一版拿捏不准洪荒的口味,所以只能大杂烩每样都来点,等发行完搞个意见征求稿看看哪种题材受众广,往后版面再有所侧重。 有巫族的来稿吗?苏北愣不住想起太一,莫说交稿,这会人还在他树上睡觉呢。 编辑没想到主编会突然发问,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回道:有,几大祖巫都来稿,不过都是些简单淬体的法子,如雷之祖巫的引雷锻体,土之祖巫的慈悲土相...... 总之巫族的稿子当初在办公室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巫族追求肉身成圣,加之祖巫崇尚不破不立,锻体的法子也千奇百怪,引九天神雷、无极罡风、空间割裂等等,他们审的心惊胆战。 要知道整个洪荒也就巫族仗着肉身强悍敢如此不要命的作死,寻常种族那个遇上雷劫、空间割裂不绕道走的? 谁他姥姥的上赶着去啊! 他们去了,那就不是锻体,而是送命。一想到雷霆灌顶,大家伙忍不住直打冷颤,太血腥了。这玩意儿见报,真要是有人效仿,作死了会不会怪他们出版社发行不良时报。 编辑内部是决定不上架巫族的来稿,若往后巫族长久不改,便不再朝巫族征稿。 苏北想了想道:后土的慈悲相可用,旁的一律退回去,对其余的祖巫,永不再征稿。 是,主编编辑听出苏北话里头的火气,虽不明祖巫哪里开罪自家主编,但想想祖巫的稿子确实没有实用性,收稿简直是在浪费人力物力。 这些主编说的专有名词,他们如今运用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出版社忙活起来,每日埋在审稿堆里,时间像是砸进无边海的小石子,毫无波澜。不日便是到了与女娲约定见面的日子,苏北换上水净的白色长衫,扣冠束封,原就出众的相貌,一经收拾更显得俊朗无方。 许久不见师弟,这通身气派确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女娲能瞧出苏北迈入准圣境,上回相见还不过是大罗金仙,如此进境倒是让人艳羡。 师姐莫要打趣我了苏北跟着话两句客套话,待气氛热络,才切入正题:此次冒昧请师姐走一趟,实则是有些事想同您说说 女娲眉头微颦:可是稿件有不妥的地方,若是有不妨我回去再改改 苏北却忙摆手道:稿子并无问题,不过是师弟有私心,有些细枝末节希望师姐往后能多些留意 女娲心思通透,苏北如此说哪里能听不懂他这是要提点自己,比起对方在这上头的建树,自己委实有些稚嫩,能得指点于她而言大有裨益,遂脸上笑意见显。 师弟尽管说,师姐绝不会恼的 那便好苏北一副松了口大气的神情,提点起女娲一些泛善可陈的地方。 除开流畅的文笔外,文章想吸引人,笔下的人设、背景、大纲须得尽善尽美,虽说文学作品众口难调,但如今洪荒读者未接触过文学类型的文章,可塑性很高,作为开山鼻祖道阻虽艰,可一旦功成名就,所得名利也是成比例的。 师姐的文章,大体是以自己视角描刻所见所闻,引人入胜,辞藻华丽,但文中无骨,如游龙散布,着笔时是你自己,读时亦能自己,如此可毫无差错的代入,但旁人呢? 苏北剑指根源道:他们并不会过于关注师姐的生平,又从文中得不到主角生平,里头的人物像是扁平的纸片人,无鲜活灵动,如此行文,最末无外乎高开低走,名声渐弱。 每个作者都不想自己的作品在别人眼中落得个文笔退步的评价,硬凹字眼只会逼人入绝境,毕竟写的是长篇赘述,而非五言七言诗律,强求仄起平收,字字铿锵。 天地生灵无数,我又该以谁的角度女娲能以自己的角度铺诉故事,但要将自己生平写入却犹豫再三作罢。 苏北见此笑道:私以为洪荒各族皆有不妥,一则有据可考。文中所述不乏有不切真实的地方,有强于斤斤计较上的读者会刨根问底,届时又该如何去回应且洪荒各族面上风平浪静,可谁不是掐着口气,文中稍有偏差,便容易引起各族抵触。 文不通行,如何扬名? 读者若是一开始便排挤作者,以后作者发展的前景可以想见。 女娲云里雾里听完彻底糊涂了,这有顾虑那有顾忌的,她突然有些写不动了:师弟私以为该当如何,师姐实属无从落笔 有种题材叫架空苏北朝女娲解释何为架空后道:不若便杜撰一族,文中描述似是而非些,让考究之人无处寻错,又不至于引起众族排挤,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这就像有人想发泄,但一拳头打在棉花上,里外不受力,有气也得给我憋着,对哪些斤斤计较之人无疑是最好的手段。他能点的便是如此,再多言那是会抢女娲功德的。 女娲听完苏北一通点播,迷迷糊糊的回了不周山,脑海里时而是洪荒生灵的万千面孔,时而又是模糊不定的身形,一切如镜花水月,虚虚实实。 过洛河河畔时,见河堤岸边有一对鹬蚌在相争,不死不休,搅动两侧泥沙飞溅。 女娲有些如神,收敛身形,近而观之,不幸被飞溅的泥点子沾污衣裙,不过她并未恼怒,反倒是脑海中灵光一闪,之前的挂碍不明突兀地拨云见雾。 何为杜撰,无中生有是也。 当即她蹲下身子,团了把泥巴在手,从地上捡起条枯枝,仔仔细细捏篆起来。泥团在他手中变化,先是衍生出胳膊躯干、而后是眉眼精致的五官,女娲心神灌注,很快便捏出一男一女两个泥人,以洛河之水点化,取名为亚当和夏娃。 两个小人围着他们的缔造者转,女娲见之欣慰不已,继而捏起更多泥人,待点化捏造的多了,便有些费力,从袖中变化出条红绫,往河堤岸一挥,泥沙河水聚拢在红绫之中,变化成一个个泥人,又经点化生出骨肉。 身周密密麻麻与亚当夏娃无疑的泥人后,女娲给他们取名为人族,并向天地祷告:弟子女娲,今时于洛水河畔,以土塑身,以水点灵,造洪荒之内,五行之外一族,取名人族,望天道允其族承载于天地,享万物之造化,功德在己,为民永昌。 大善宏愿上达天听,天道降下无边功德,笼罩在女娲半人半蛇的身上,刹那间横跨在准圣与圣人间的壁垒破碎。 女娲造人族,补全三才之道,破格入圣。 紫霄宫中盘坐莲台的鸿钧忽地睁眼,嘴边漫开一抹笑意。 第13章 太一苏醒 女娲证道后,于不周山下一处巫妖净土安置人族。 其后只身前往紫霄宫,拜竭鸿钧。 鸿钧叮嘱女娲:如今尔既成圣,世俗因果当要断绝,天道在上,圣人不可轻易强行涉足洪荒事宜,以免破坏因果,平添造化量劫。 圣人不好在与妖族同住在不周山下,三十三重天以及天外天,你自去选一去处。 弟子谨遵老师教诲女娲得圣人令,选定三十三重天外天的太素天,向天地祷告而后立娲皇宫,琉璃玉瓦、金碧辉煌的大殿眨眼间伫立而起,隐于三界外,独身于天外天。 女娲并未广邀天下贺礼,而是命青鸾、火凤两位侍童打理娲皇宫大小事宜,应付纷至沓来的洪荒诸多仙友,女娲自己则钻进宫殿祭炼法宝,闭关前交代两位侍童道:若有拜竭的一律推拒,旁人也就算了,若三清或是紫霄宫苏北前来,你二人只管尽心伺候,旁的待我出关再议。 还有,若是妖族帝俊前来,就将这招妖幡赠予他说着女娲将一面旗交与两侍。 青鸾、火凤两人乖巧接过招妖幡,她们主子如今是洪荒圣人,门庭自当尊贵。否则谁来拜竭,圣人都要接见,哪里能见的过来,两人孩提模样脆生生,却不失古灵精怪:请圣人宽心,我二人定会招待好来客,不给圣人丢脸。 补全天地人三才道,伟业的功德助她登临圣位后并未枯竭,女娲想借功德锻造先天灵宝,自此闭关。 期间拜访娲皇宫者不计其数,来来外外大多不过打个过场,连娲皇宫的门边都没挨上。 女娲证道,三清在昆仑山上有些坐不住,但闻得其闭关的消息便没有空跑一趟,而是朝紫霄宫去信。紫霄宫与娲皇宫同在天外天,有些消息,传的总比他昆仑要快。 苏北哭笑不得喃喃道:三位师兄想来是真的着急了 如此留心,无外乎是想问问女娲成圣的机缘。要知道鸿钧门下准圣良莠不齐,三清为首,而是准提、接引,女娲在其中修为最弱,不考虑自己与红云这两个半道出家的大罗金仙。如今,六大准圣之中,唯独女娲最先证得混元,旁人自然生出打探之心。 万法同源,虽说女娲道途与他们不同,却总能指点迷津,他们不至于盲打转。 圣人闭关,从不记年,不沾因果,即便是量劫之下亦可明哲保身,足可以这关可以闭多久。 说来也巧,苏北没听到女娲出关,反而先感受到灾厄传来的消息太一要苏醒了。他不敢疏忽,当即起身赶往太阳星,间而通知帝俊。 两人脚程相差无几,前后脚到太阳星打过招呼,往太一处所去,近处瞧清楚境况不由得愣住只见太阳星中央厚土中盘扎的扶桑木遮天蔽日,绿叶如盖,枝丫交错,乍一看以为撞见的是成片繁茂的绿树海,有风过时,林海汹涌,煞为壮观。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此时此刻,林海正中央有团烈阳冉冉升起,磅礴的太阳真火澎湃不息,间或间杂三足金乌一族特有的嗓音,在空旷无际的太阳星回荡。真火自扶桑木枝干蔓延,如墨入清水般迅速晕染开。 两者同源,扶桑木沐浴在太一的真火之下,枝丫树干肉眼可见的粗壮拔高,驻扎在土里的根系汲汲以求的吸纳太阳星上的真火,扶桑木与太一,宛如游龙戏珠,太极两仪,在两者间循环往复,斗大的神力在天穹悬成一个倒扣的漏斗,醍醐灌顶,搅动原本停滞不前的修为。 动静这么大?灾厄悄不声息回到自己身后,像是条无声的影子,顿了顿道:此前有过两次预兆,都不及这回来的猛烈,这回怕是真的要出世了 嗯苏北不疑有他,算算日子也到日子了,太一要是再不出世,帝俊还不得火烧眉毛。 妖族因东皇无故闭关萎靡了一段时间,帝俊全凭一己之力强撑。若不是十二祖巫皆由负伤,巫族气势同样锐减,两相掣肘,才不至于崩盘。加之千年前妖族女娲证得混元,妖族气势前所未有的高涨,帝俊登门拜访,得女娲所赠招妖幡。 此物于他族许是不成气候,但对于归拢妖族却是有奇效,凡妖族众,旌旗摇动,皆需听从差遣。借着招妖幡,帝俊广纳计蒙、毕方、英招、商羊等诸多修为不下大罗金仙的大妖,渐成大势,如今只待太一这洪荒第一准圣属性,妖族便能揭竿而起,背倚圣人行无上伟业。 帝俊手不由得蜷缩成拳,心神往之。 扶桑木上的太阳真火烧了两日,第三日正午方歇,太一自其中浴火重生,曜金色的长袍着身,高冠而俊美,似还未从火海中褪去,瞳孔内金火跳动,眉峰经此一事,苏北却瞧出内里沉浮下的稳重,修为已然是自己看不透彻的地步。 看来鸿钧的法子是有用的,太一如今瞧着样样大好。只是,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着有哪些地方不大一样,细微之处太难引人注目,所以他一时半会没能想出来到底哪里不同以往。 兄长太一神色稍滞,又瞧了瞧苏北道:太一鲁莽,让兄长与小北担心了 苏北同样高兴,并非太一是因自己才受的伤,发自肺腑拿他当朋友:无碍,你无事我心里也高兴 回来就好帝俊长久未喜形于色,怕在人前显露,如今倒没那么大, 苏北看着两人摩拳擦掌的一通兄友弟恭,脸上绽开笑容:如此,我便不叨扰你兄弟二人互诉衷肠,若得空可来出版社让我好生招待一二,现下就先告辞了 千年未见,妖族又临大策抉择,太一兄弟只怕有说不完的话。本体在太一化形时便收回来了,他与灾厄行礼作别。 等等太一忽地出言留人,说着递来一件披风道:此乃我祭炼的火羽披风,不说旁的,里头有三足金乌一族特有的遁逃之术加持,凭着它行走洪荒,小北你也能多些保障 这披风模样倒是好看,外头是暗沉的黑,内里却是滚烫的赤红,披褂上绣着日月星辰、鸟兽鱼虫,竟是仿着东皇钟上的图纹,接受过后,苏北才察觉出内里赤红的材料是金乌的羽毛。 他平常没少抱都来,熟悉三足金乌一族羽翼的触感,如今触手之下品出来,愣了愣,只觉这玩意儿烫手,忙要退回去,却让太一往他怀里一推道:小北莫要推脱,你与我有昊天罔极的大恩,不过是残羽所炼制的披风,并不是何珍贵的物件 说这话的时候,帝俊不由得侧目,而后帮着圆场:太一的脾性古怪,他即是要送,苏道友若是推拒也不见得有用 帝俊话翻译过来就是送你你就拿着,矫情个什么劲儿 矫情劲儿十足的苏北:...... 见太一是吃了秤砣的神色,苏北也不好在此磨工夫,虽然磨了不见得能赢。他将披风收进乾坤袋中,如此对方才露出一抹松然。 此下,实在不宜多留,就此拜别 等苏北离去后,帝俊愣不住问:你方才是何意? 鸟禽羽毛素来珍贵,三足金乌同样不例外,只有求偶时方才会相送与心上人。太一如今用自身羽翼炼制一副披风,用意不得不让帝俊疑惑。 太一嘴唇抿了抿,眼底有些不明的晦涩道:兄长,此次因祸得福,修为再为精进,也想起了以往遗忘的一些事 帝俊听其说修为精进面上一喜,太一修为越高对妖族越是大有裨益,只是太一后头的话却让他一顿:可是与苏道友有关? 太一点了点头:我虽也不太清明,但那件披风他总归是值得的 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但心底下总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要将自己的毛羽送给苏北。 看着情商低破底线的弟弟,羽毛对鸟禽的意义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帝俊想自己还是别胡乱点拨了让他自己去悟:你随心便是 生而为先天神魔,帝俊没有根深蒂固的阴阳和合的想法,遂而对自己弟弟喜欢男人并没有太多排斥。 两只乌心思各异的时候,苏北却摊上大事,罪魁祸首便是太一的那件披风,因的藏进乾坤袋时身上沾染了气息。 都来嗅到自己亲娘身上别的鸟的气味,而且异常浓烈,比自己在他娘身上留的还重。 你是不是去找别的鸟了都来难得的眼红,水亮的眼睛里泡着团泪水,委委屈屈的质问:你是不是想给我找后爹,是不是要跟哪个雄鸟在一起,然后抛弃我 那气味霸道浓烈,不可能是雌鸟的。 莫名其妙红杏出墙的苏北:...... 这死孩子,平常正儿八经,说句可爱都假矜持的红脸。他以为长大了,看看还是稚气未脱。 你娘裤衩都要被你扒掉了,也不知道熊孩子哪里听来的这些。 他眉头紧蹙道: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再胡说我又该抽你屁股 许是被打屁股这一不要脸的行为威慑住,都来委屈的不行:我不理你了说完睃了他娘一眼,风风火火扬出门。 还动用三足金乌一族的秘术! 等苏北反应过来,已经人去楼空。 唉,熊孩子劣性难改,他已经看见一会儿卑躬屈膝的自己。 第14章 报刊大卖 你这又是送法器,又是要收他做弟子的,难免要给惯出脾气来,他这气性上来,你管是要头疼。 女娲莞尔:师弟何许与我客套,若没你的点拨,我也不能这么快证得混元 投桃报李,借着功德金光我倒是祭炼了不少先天灵宝。都来对我的胃口,这收徒弟自然是发自肺腑,否则师弟私以为,普天之下谁能难为我这圣人? 苏北摇了摇头道:罢了,你既想送我也不拦着,这三炫环可聚天地人三才之势,威能堪比先天灵宝,叫师姐破费了。 无妨,留着我也用不上,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也好,正好有些件事想着师弟给我去办 女娲出关,苏北便上门拜访一二,都来后头虽让他哄的没脾气,但却担忧他亲娘会暗度陈仓出去找其他鸟,遂而这回去娲皇宫缀着胳膊跟来,得巧女娲送法器,还捡了个圣人门徒的大便宜。 这会也不记得他是来监督他娘找别的鸟,忘乎所以摆弄三个飞轮般的圆环。 环边金辉熠熠,边缘横生白刃,削铁如泥,注入法力后,利刃偏转如风,可破准圣之下的护体神光,风过命丧,是难得的一等一法器。 承女娲如此大一份人情,苏北裤兜比脸干净,打死了也拿先天灵宝还恩情,本还纠结该如缓解带孩子来接红包的既视感。 听女娲有所求,没太多犹豫便答应下来:师姐与我还客套些什么,有师弟能尽力之处,只管开口就是 唉,事不是太过为难,我这也是一时半会找不到人选,直至见着师弟,这才恍然大悟,身边还有可堪大用的。 事原是与女娲证得混元时创下的人族有关,作为开天辟地的功德,自己缔造人族,但人族也同样回馈自己。 前阵子她能感受到人族传来的磅礴信仰之力,便施法想看看自己的子民过的如何?谁知这一看险些让女娲落泪。 人族日子多艰,即便他们天生道体,但寿元短暂,又无传承,大多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每日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夹在巫妖两族的底盘中间苟且偷生,女娲贵为人族圣母,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 其实她可以请三清亦或是准提等人,毕竟如今她证得混元,总是有些薄面在,但想来想去,她依旧觉着苏北最适宜。 他一无教派,二无私心,又同为圣人门下,见解自然独到,由他去教导人族倒是最为合适。 这不是什么难事,师姐今日开口,师弟怎好反驳,只是近来事太多,需得等空闲些我才有机会下一趟人族 苏北对自己上辈子的同族还是颇有好感的,也乐得助人行善,算是对前世自己的缅怀吧。 女娲点了点头,言说不急在一时三刻,而后问起:可是为的出版社的事 嗯,耽搁好久,是时候让整个洪荒看看了 紫霄时报百年前便排好版,然而遇上的事太多,加之女娲自闭门户,圣人威名带动的能量一时没能起来,所以他便压着编辑部先审核出版书的稿子,时报如今已经排好整个季度。 说来也巧,师弟想请师姐再写一篇关于成圣的见解,无需浓墨重彩,只点到为止,不为别的,我想搞起个噱头,好让第一期报刊发行不至于太过惨淡 要论洪荒怎么才能带动流量?无疑是圣人。 紫霄出版社背后靠着大老板鸿钧,已经备受洪荒关注。若是再有圣人专栏发表文章,效果可以想见会是如何爆炸性。对后期订阅和打响招牌,都大有裨益。 女娲却愣住了,倒不是自己不愿帮忙,只是她这造化之道说起来实在是....... 苏北听后哭笑不得:旁人还好说,要紧的是三清师兄,他们三人修行最长久,要说成圣按理合该是他们先,如今让师姐截胡。前些时候还让我留意娲皇宫的消息。 要是他们知道女娲是玩泥巴证得混元,苏北想他们玄门师兄妹怕是要反目成仇。 无疑,女娲的造化大道也是创世大道之一,但玩泥巴的梗太引人注目。很多人容易先入为主,认为造化成圣很容易,全凭运气,如此对那些辛苦不缀的老派问道者来说,简直就是降智打击。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还练个屁啊,大家一起玩泥巴得了。 无妨苏北道:虽说您证道过程实在拉仇恨,可又有什么要紧的?圣人不沾因果,还怕那些有的没的妒忌吗? 这么一说,女娲觉着有道理,遂而应承下来:那我尽量早些交稿。 劳烦师姐辛苦时间太紧,第一期肯定安排不上,他便没催女娲短期内交稿,只能说尽可能快些,他回去好让出版中间再排下一期,然后在第一期版面上做个宣传。 标题他都已经取好了,就叫想成圣吗?请敬请期待下一期紫霄时报,女娲大神在线解密,阐述成圣其实也没那么困难! 噱头get到,顺带还拉了一波仇恨值。神他妈成圣其实没那么困难?要是不难,洪荒还有那么多准圣不得进境吗?他们倒想看看,怎么个不难法。 总之,时报一期没发,苏北便能想象到往后整个洪荒生灵的跳脚怒骂。 罪过,罪过啊!!我这也是生活所迫。 出版社前期广告做的极好,发行当天有女娲、鸿钧的庞大关系网,三清等人风头不减,在往后所有期刊里,第一版的作者阵容可谓是空前绝后,销量理所当然的爆了。 大家拿到报刊后,第一时间就是去翻看女娲专栏板块,毕竟是最近成圣,女娲的关注度无疑是最高的。 这一看大家颇为惊讶,不愧是圣人,字里行间辞藻华丽,虽她出身妖族,却并未因此厚此薄彼,文章以一低微妖族的视角展开铺述。 阐明巫妖两族明面上的风头无两,实则两族内部早已经千穿百孔。 即便是位高群众的大巫、大妖见之也感念女娲娘娘的慈悲胸怀,并无愤慨之意,报刊讲究的是薄利多销,女娲这一下打开了巫族、妖族整个市场,赢得无数巫妖两族底层的好感。 帝俊借此机缘祭出招妖幡,号女娲娘娘之令,以告天下群妖。群妖登时集体倒戈,归顺帝俊太一二人。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巫族低层先乱起来了,原因是有大巫以为要眷顾下层巫的艰难,主张止戈无休无止的战争。 十二祖巫里有五大祖巫闭关,因而有其下大巫暂代其位,其中不乏有心思动摇的,召开商议应对妖族对策时便嘈闹起来。 天下生灵尽出盘古,我等为何要如此你死我活这是主和派大巫所持言论 倒是好笑,两族世代血债累累,又该如何清算?无数妖族生灵神魂俱灭又该叫那个来偿?妖族不过出了个圣人,便让你们如此跪伏,我等祖巫乃父神血肉所化,比起那些所谓的披鳞带甲之辈不知要高贵多少。 再说圣人不得轻易差人洪荒事宜,你等是要做族中叛逆吗? 别说主战派声大,但却没办法力压主和派,争吵不休,最后一场商榷对付妖族的计谋不欢而散,巫族内部生出分歧。 如此便能看出族中圣人的厉害干系妖族虽也有反声,可女娲成圣,旁的杂音全都鸣旗息鼓。 妖族势如劈竹,趁着女娲圣人的东风扶摇直上,力压巫族成为洪荒之主,而后帝俊、太一两位妖皇告辞天地,立上古天庭,定顶乾坤日月。以河图洛书、东皇钟镇压妖族气运,三十三重天,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凭空而立,斩妖台、凌霄宝殿等等楼阁琳琅满目。 帝俊号妖皇,太一号东皇,又命鲲鹏为妖师,分封各路妖神,定四百条天庭律法,至此洪荒大运毫无争议,落在妖族身上。 苏北收到太一的邀请函时,他正完成手里的稿子,并喊了手底下排版的编辑进办公室,顺势交给对方道:下一期将这篇文章一起排上,就放在女娲专栏下面,用佚名 是,主编编辑不得其解的接过稿子,回办公桌时扫了眼里头的内容,登时眼皮子直跳,虽说里头故事主角拐弯抹角的披了层皮,但有见识都能看出原型来,编辑愣不住往主编办公室频频回看。 心想巫族这是哪里得罪主编了?稿子文风太独特,竟与女娲圣人的有十之八九的肖像,能有如此本事的,整个洪荒能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的怕是只有主编自己了,再加上排版的位置,他想下一期时报的热议点又多了一个。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巫族怕是要疯。 苏北没有避讳,毕竟紫霄出版社都是自己人,嘴巴管的严,他有意模仿女娲的文风写了篇不周山同人文,讲述的不是旁的故事,正是火神祝融与水神共工相争触怒撞到不周山,天柱折,女娲补天。 巫族毁天大业,造成生灵涂炭,气运败尽,最后退出洪荒历史舞台。实打实的后世神话传说,他描刻一二见报。都说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篇故事落在有心人眼中会如何? 恰巧书中所言与现实相差不多,水神与火神素有不睦,巫族嗜杀,得罪的仇家不计其数,自己这算是一场不动声色的指引。 就看谁能把握住,总归因果牵扯不到他身上,他阐述时模糊了身份,天道要追查也无从考证。 巫族既然动手,自己也不会坐以待毙,便先从他们十二都天大阵开始算起。 第15章 羲和 自帝俊创立上古天庭,妖族强行拧成一股绳,除去两尊准圣外,下领妖师鲲鹏,以及十二妖神、三百六十五位周天大妖,亿万妖兵,乃是洪荒前所未有的阵容,便是巫族一时间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遂而,这一下广邀洪荒,赴宴贺喜者聚在一起,场面壮观的很。 他们怎么不按规矩来,胡乱插队,老子排一早上了,再这样下去,谁知道吃不吃得上席 牛鬼蛇神一多,难免有不守规矩的。 南天门颇有后世一线城市上班高峰期的既视感,仙友们有排场的都会拉出自己的坐骑显摆显摆,毫不疑问,有的坐骑神骏让人艳羡,但有些纯属凑数,长相先是不尽如人意外,脾性也大的很,自家主子在旁,依旧没规没矩使唤不动。 苏北领着都来到时,不由得有些傻眼,排在最末,真要是等到排完队,随礼席面怕真赶不上了,为的不让太一觉得自己言而无信,他暗地里给他传了消息,让他派人给自己行个方便。 娘,我真的能见到小弟弟吗?都来之所以愿意跟来,是听说帝俊得了十子,他打出生起就没见过同族,一时颇有些好奇。 太一、帝俊二人未显化本体,疑似里头还有个他爹,都来便有些爱搭不理,兴致远不及今日对小金乌。 应该是能的苏北拿不太准,十金乌不知道有没有破壳。 前些时候上古妖庭从下界接了一名女子上来,据外头风言风语,说那女子是妖皇帝俊的老相好,这回听说老相好出息了,特地来投奔的,顺带还领来便宜十个儿子。大殿上验过,确实是帝俊的种。 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羲和,单凭苏北的记忆倒不至于道听途说,帝俊与羲和哪里是什么老相好,单就现下而言,两人怕是连面都未曾见过。羲和于汤谷中沐浴,感金乌太阳之气有孕,生十日。 洪荒最让人琢磨不透的就是感而有孕,孤雌生殖似的,元凤感孕生金翅大鹏鸟、孔雀,羲和感孕生十金乌。 有这些先例在,苏北不着痕迹地睃了眼装模作样镇定的都来,而后暗自摇了摇头,在心底鄙视自己孤陋寡闻。 是他以偏概全,看看都来,原来洪荒还可以孤雄生殖,按照帝俊的尿性,没准他家宝贝儿子跟十金乌是亲兄弟。 其实他可以去找帝俊验一下,这样也能挖出当初抛夫弃子的渣男,但万一自己是跟羲和一样感而有孕,兴许人家一样不知道自己多了个便宜儿子,那就尴尬了。 眼下帝俊已经有十个小金乌,自家的自己还是留着吧。 苏北笑着轻拍了怕都来的肩膀道:别着急,一会儿让你好好看看 端要说这天庭委实繁华,比起鸿钧的紫霄宫、女娲的娲皇宫,有过之无不及。眼下热闹的很,门庭若市,可谓是众生百态,五湖四海的牛鬼蛇神聚在一起,里头不乏冒出几个不服管教,大吵大闹不成,但嘀咕暗议却不少。 天高海阔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苏北竖耳朵听,好半天都拼不全上下句,听不明白。 索性他不再去留意,盯着远处耸立的凌霄宝殿,琉璃玉瓦、檐角料峭,倒是有恢宏大气的很,他不由得感叹一句会过日子。 没太多艳羡,他要是有本事降服天下妖族,自然也能坐凌霄宝殿。相去一丝半点或许还会让人心生嫉妒不甘,但若是明知自己无能无力,那就只剩下敬佩。 原本形如闹市的南天门口忽地安静下来,前头长龙般的队伍拨云见雾般散开,只见太一戴九龙东珠冕冠,着太阳火纹赤金长衣,行步踏来,东皇威名在传遍洪荒,一时半会竟无人敢上前搭话。 难为你在外头久等,随我进去吧他犹豫半晌伸出手将人的手扣紧掌中,边牵边道:凌霄宝殿路有些难走,怕你跟不上便牵着 莫名其妙被拉手的苏北:...... 大哥,其实真没必要,只要你不狂奔我还是不会掉队的。当着此刻这么多人的面,要是他愤慨挣脱太一的手,对方怕是得下不来台,他道:劳得你还亲自跑一趟 殿内大小事宜有兄长,我倒是空闲,想着小北初次前来,忧下头伺候不好,不若我亲自走一趟也好尽尽地主之谊掌心的手细软,太一只敢虚虚牵着,如捧至宝,唯恐稍有差池便会伤及瑰宝。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瞧见他冒红的耳朵尖,苏北怀疑要不是对方长期对面部表情管理严格,这下已经涨成瓜熟蒂落的红富士了。 他们一番迎来送往可谓是引燃了南天门外的八卦之魂,苏北深居浅出大多数表示不认识,但太一他们眼熟啊,天庭共主、手底下的先天至宝东皇钟,当听过其威能的不计其数。瞧着二人举止亲昵,不由得有人想岔了。 两位妖皇如此行事,恕在下有些看不懂了 当下有妖反驳道:这有什么可看不懂的,你没看出来东皇眼中的深情几许吗?要我说吧,那位面生的道友没准就是天庭的妖后,啧啧啧,真有福气,挑男人的眼光真好 此话一出,对方当场晋升为全场焦点。对方生的眉清目秀,模样婀娜轻佻竟是个女娇娥,颇有弱柳拂风之态,只是结合方才的虎狼发言,那柳怕是早成精了,环细可比擎天建木。 没看出来他两是?妖你大爷的后 你懂什么啊,即是相爱,何辜阴阳。 感情在这位仙友眼中,他们这是三喜临门啊! 苏北并不知南天门外的野马脱缰,他且让太一牵着走,天庭无不是诠释何为人多眼杂,五步之内仙娥仙侍环伺,这还是明面上的,谁知道暗地里有没有偷窥的。 苏北自己厚习惯的脸皮,眼下跟着有些兜不住,他步子渐缓,前头走的太一感受到不由得转身,眉宇间颇为疑惑:小北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快臊死了。 他观太一眼中并无他意,或许不过是自己胡思乱想。过了南天门那些顾忌,太一并未捏紧自己,苏北顺势的便将手脱了出来,背在身后活络活络关节后,他笑道:眼下要到了吧,不会走丢的 似乎怕对方再握上来,他自然而然抓起都来的小手,无视孩子翻上天的白眼。 太一手中一空,连跟着心底也空荡荡的,有股莫名的滋味涌上来,说不清道不明,但又不敢故技重施一回,毕竟刚刚仗着人多小北才没推开他,全凭一股冲动行事。 小北,到底对他还是上心的,太一心底下晕开笑意:不远了,片刻的脚程 说完,没有再搭话,默然的在前头带路。 苏北低着脑袋跟在后头,间或抬眼扫了扫端正的脊背,暗下鄙夷自己小人之心,私以为隐蔽的举止,却纤毫毕现的呈现在太一眼中洪荒修士有些事,并非要亲眼所见亦能体察入微。 天庭阔摆筵席,云蒸霞蔚间,众妖仙席地而坐,位序自内殿往外依次递落。 内殿多为准圣、大罗金仙之流,乃洪荒中有些威名。因来访访客不绝,天庭莲台水榭、宫宇长廊随可见相互客套讨酒吃的仙妖,根脚不论,总归是趁着两位妖皇东风,占一肚子油光水滑,抖着激灵攀谈解闷。 帝俊在上首宣了开席,热闹震喊声险些要掀翻这座富丽堂皇的殿宇。 苏北入座前送了随礼,都来挨着他,席面上珍馐窈窕,罕见灵果、山珍海味装点的倒是有模有样。 殿内丝竹贯耳,祥瑞普照,席中多为妖仙,脾性乖戾嚣张的居多,放浪形骸没有那时礼数,愣是一场好席喝得像是闯入酒池肉林。 道友,何方而来,敬尔一杯水酒,算是缘分,干了 在下不胜酒力,还望海涵 吃席哪要带什么酒力,胜不胜的有何干系,一杯下肚难不成还能翻天不成 边上挨着的妖仙毫无酒德,扁平的一张脸泛滥不着调的红云,酒气隔三尺屏风也挡不住,偏他有热情好客过了头,死活要敬酒,苏北只好装腔作势呷了一口酒水,那妖仙便喜笑颜开,直言豪爽,顾自又去缠另外一席。 可有想吃的?苏北稍稍松了口气便顾忌起都来:瞧着大殿内的架势许是要畅欢痛饮几日,咱快些吃点,待酒过一巡,我便带你离席去看十金乌。 好都来得偿所愿,倒是没唱反调,乖乖吃了几口炙肉并两枚灵果。 他问过太一,小金乌不日前已然破壳而出,正养在羲和的太阳宫内,今日羲和并未出席,想来是在宫内照顾小金乌,他一介莽汉不好独自拜访,只得先让太一递了请辞,得了允。这会儿稍稍垫垫肚子,过过口腹之欲,算是全两位妖皇的脸面。 待酒过一巡,他便自请身告辞。上座的帝俊扫了眼崩成一条线的太一,微微颔首道:苏道友远道而来劳累,既想去偏殿歇息也是应该的,且去吧 出了凌霄殿东行,由仙娥引路不足一会儿便到了太阳宫。太阳宫与帝俊的正阳殿前后错落,不比后者宏伟,巍峨如盖,仙侍稍一欠身,进殿禀报。 片刻后,传讯请自己进殿。入内时过折过几处,才入内室。 甫一入内,便是烈阳之气扑面,三足金乌的太阳之力太过浓烈,以至于仙侍脑门顶上滚落热汗。 谢过仙友引路苏北略一颔首言谢 分内之事,上仙客气了仙侍说完便退出殿内,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想必仙子便是羲和道友,冒昧叨扰实属不该,怪我家这孩子顽劣,想见见十位小殿下 大殿正堂,羲和并无拘礼的席地而坐,边上的十金乌小鸡仔的扑倒在一起,羲和忙着老大老二的喊着,间或才有空抬头回应一声苏北的招呼:原是苏上仙来了,您且随意,唉,老四你别打小十啊,快松嘴 这会招待一半,却又被那些捣蛋的小金乌引去心神,手忙脚乱的拉架。 苏北:...... 真不知对方是怎么辨别的,自己乍一眼扫过去全然分不清谁是谁的?落在自己眼中就是一群长相整齐的小鸡仔。 都来在一旁小鹿眼水亮亮的,抖了抖胳膊,要不是自己来前交代不能露出本体,这会他怕是已经变成金乌,扎堆耍成一团了。 苏北也不吊着他,半蹲下身子,将扶桑之力聚在掌间,冲着挨他最近的小金乌招手。 十殿下,来我这他之所以能辨认出来,是因为刚刚羲和喊的时候,他被老四啄秃一小块毛,这会有些鹤立鸡群。 十金乌,苏北想这就是后世的陆压。 你......羲和本想劝,谁知小十异常捧场。 苏北这头一喊,它屁颠的屁颠就过去了。 怎么?苏北睫羽如蝶翅,垂眼时稍有两分艳色在里头 羲和摇了摇头道:没事 小十脾气在十只金乌里最顽劣,即便每回被打依旧乐此不疲的挑衅,平常自己顺毛的时候,都不大爱买账,唯独对帝俊亲近。 她虽然不知对方为何会想见自己,该给的尊重体面还是要给的,毕竟苏北是圣人门徒。苏北一出手招小十,她就心下一紧,怕小十冒犯对方,结果却出乎意料。 憋了半天才道:上仙,倒是招孩子喜欢 苏北想了想道:许是我自己家也有一个吧,身上有孩子气 如此说法羲和还是头回听说,不由得失笑,心底莫名生出些亲近,她以为圣人门徒心性大多都高傲,毕竟那可是圣人,洪荒的主宰,似乎小十也异常喜欢。 跟你弟弟玩玩苏北顺势把小金乌放在都来手里,两个真兄弟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居然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第16章 大乌龙 十金乌与都来玩的融洽,扎堆嬉欢的忘乎所以,压根不提回去,难得孩子高兴,他也不好扫兴,前头才把人惹生气,这回要不让他尽兴,保管又得哄祖宗。 孩子们玩,自己干坐着也怪尴尬的,羲和难得能偷得浮生半日闲,遂对解她困围的苏北算起来颇为和颜悦色,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谈天,大体围绕带孩子上头,怪别说交流了不少经验。 我没想着一下能有这么多熊孩子 羲和感而有孕时尚未成婚,未婚先孕即便在礼教破碎的洪荒,难免有些不中听的风言风语,恶语中伤。如今,凭着十金乌身份水涨船高,但经历过的不好是忘不掉的。 平常他们闹,我跟着劝,你怕是有知道,半大的小子皮厚实着呢,哪里能轻易喊住,每日筋骨酸麻疼痛,睡时想想真有丢下他们自己回去的念头。 羲和叹气道:帝俊终究是他们的亲生父亲,还能亏待他们不成。 说到底,自己身下掉下来的肉,见不着谁能舍得? 你也不容易摊上老天爷开玩笑也无计可施。 感而有孕,或许对天道而言叫顺应因果,但对无辜承载的人来说,可不就是开玩笑,还是那种往死了开的那种。 苏北自己养都来一个,就已经使出浑身解数,精疲力竭:其实,你与十位殿下倒是相辅相成,不若你试着踏上修行之路,待修为水涨船高,身子骨硬朗,便不会力不从心。 闻言,羲和苦笑道:上仙瞧我如今蓬头垢面,分|身乏术,何谈闭关修炼? 上天庭时羲和实是位普通人,并无修为,跟平常一样去甘水温泉泡个澡,回去就瓜熟蒂落生下十日,可谓是正儿八经的一步登天。 偌大的天庭,没人能伺候小十他们,便是那能焚尽万物的太阳真火,足以让修为低微的仙娥仙侍望之止步。 没人能搭把手,莫说修炼,用饭时她常常都是糊弄两口,便得看顾起孩子。 你若有心修行,便信我有法子能解你之困,只管告诉我愿不愿意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自当是愿意的,我也想着长久陪着他们苏北是圣人门徒,不至于骗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外人,不定真有法子。 苏北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个竹简交于羲和道:照着竹简上的功法修行便可,你能承载十日的太阳之力,此功法晦涩处于你而言,如行云流水并无阻碍 羲和连忙道谢,翻开竹简,待看清里头的修行之法时,不由得目瞪口呆:世间还有如此不省时省力的功法? 不然苏北解释,功法是他在紫霄宫悟道时领悟出来的:并非旁人都能行此捷径,羲和道友恰巧是其中之一罢了 功法是纳太阳真火于气海丹田,佐以周天星辰之力。一方炙热烈阳,另一方冰凉如水,犹如阴阳轮转,在体内周天运行,有两股神力冉助,寻常境界壁垒如若无物。美则美矣,但此法先天有个短处,便是要能承载太阳真火。 如若不然,顷刻之间便会被焚成灰烬,莫说修行,也就先天是扶桑木的苏北以及太阳生母的羲和二人,方能无所顾忌。其余洪荒生灵谁不是对金乌一族的本命真火,避之不及。 你修炼此法,能引得金乌曜日,盘旋于周身,省去看顾的麻烦苏北细数起功法的好处:再者,此法乃同修之法,你与几位殿下共同进境,可谓是一举多得。 实然,几个小金乌修为尚浅,于羲和眼下而言大有裨益,待后头修为渐只怕会有些力不从心。若是能寻来帝俊,单凭他准圣的修为,大罗金仙之下再无屏障。 这话他没有隐瞒,压着方才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告知羲和,不曾想让对方闹了个大红脸。 他不由得乐讪讪道:此法讲求心意相通,却不用勉强而为 说白了,就是你情我愿呗。 羲和孕育金乌有功,往后会被帝俊封为太阳神君,执掌妖族周天星辰大阵太阳旗,是为大阵两处阵眼之一,干系重大。 帝俊为的把人留住,最好的法子便是册立妖后,按照后世,羲和对帝俊也有男女之意,苏北不过是提前打铺垫,做个深谋远虑的媒婆。 你且先将功法记下,若有难懂之处自可来问我 如此,有劳上仙替我看顾一二 安心领悟便是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羲和不再言他,集中精力领悟功法。她已今非昔比,与初来乍到相比,一些功法穴位大致都能辨别出来。但想领悟初掌一本功法确实有些为难,苏北不好一直在太阳宫内待着,毕竟男女有别。 留了信与羲和,免得一会儿醒悟过来寻不见人慌不择路。之后领着大大小小打算在外头逛逛,苏北方向感并不优秀,也不大敢走远,选在正阳殿外的一处花园里,回头能瞧见太阳宫的道。 往玉石墩椅上一坐,松松懒懒的,都来眼巴巴过来,不用思量苏北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得脸色微变:这会儿人多眼杂,万一被那个瞧去怎么办? 娘,你施个障眼法,我们躲在角落里玩,不闹事的都来未遇过同族,在太阳宫还能憋住,这会儿天庭准圣、大罗金仙都忙着吆喝庆祝,各宫殿之间唯有一些留守的小仙娥,并不足道。 因晓得其中利害,都来小脑袋瓜转的快,才敢来求他娘帮忙。 苏北看他垂头巴脑,委屈渴望全摆在脸上,好似自己多么十恶不赦:罢了,随你便是 自己其实不怪他不懂事,打从遇上红云伊始,即便是在紫霄宫他也没有变作本体,说到底还是顽童心性,能做这般已然值得夸赞,便当奖励,少有让他放肆一回。 苏北屈指一点,只见院墙角落拔地而起一株桑木,有违四季规律疯狂抽长,扎眼的功夫便亭亭如盖,枝叶茂盛,枝干交错如网,像一顶绿色的巨大帐篷,外头匆匆看去全然窥不见里头。 跟着又布下几道障眼法,将周围景物覆盖过去,自树干内生成如海市蜃楼般的虚景,内含乾坤,大的无边无际,足够他们几个撒欢。 去吧,看顾好你的几个弟弟,莫要得意忘形苏北不忘交代都来当心些。 都来得偿所愿,苏北便是立下打他屁股,他也不带甩脸子的,反倒乐呵呵朝你傻笑,拍着胸脯道:我不会让他们闯出结界的。 苏北不由得抽了抽眼角,那也得你们几只猴崽子能闯出来才行,怎么说自己也是准圣,单凭眼下几只小金乌的修为,如何是出不来的他睃了都来一样,也就这熊孩子可以。 都来领着十只金乌往结界里一钻,随后抖了抖,衣袍落地。松垮的衣服堆里鼓起一团毛球,而后从里头拱了出来。这些落在小金乌的眼中,便是大哥哥突然变成一件衣服,出来以后就变成跟他们一模一样。 嘎? 嘎嘎?? 嘎嘎嘎??? 几兄弟叫声此起彼伏,全是一头雾水,圆溜溜的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都来如久在樊笼里困兽,如今一朝解放,才不管他们胡言乱语,跟着鬼叫一声便扑了过去,黄澄澄一团扎眼的很,一下打乱蒙圈的金乌们,他们不大能记事的脑子被都来这么一冲撞,登时忘了要思考问题,以为对方是要跟自己玩耍,兴高采烈叠了起来。 里头闹的正欢,外头苏北正想着眯眼歇一会,方才饮的酒有些压不住,不知是这酒的后劲儿大,还是自己身子酒量太不景气,一口倒?不至于吧!应该是酒后劲太大。 总归脑子有两分朦胧不清,才打算盘膝将酒气逼出来,就见一侍童跌跌撞撞跑过来,离着自己不远登时摔了个狗啃泥,跌个四脚朝天的姿势。他顺势一拂衣袖,卷过一道风将对方扶将而起。 小仙侍手忙脚乱的扶帽理袍,朝苏北行了个大礼,见他脸色匆忙焦急不由得多一份口舌:何事如此惊慌? 得亏遇上的是自己,换成旁的脾性差些的,不然这慌不择路的小仙童怕是有苦头吃,来赴宴的什么牛鬼蛇神都有,保不齐有个把就有爱训人的毛病。 回上仙,凌霄殿出事了仙侍看不透上仙的修为,但对方通身气派不凡,既然问话自己又不敢不答,恐惹对方生气。 心里已经烧得不可开交,依旧强压下:不瞒上仙,方才凌霄殿内有妖挑衅东皇,惹怒东皇陛下变作烈日,将挑衅之妖活活烧死,也未罢休。现下陛下他还在凌霄宝殿上挂着呢,凌霄殿已经大乱,我家主子命我来请羲和娘娘 什么叫挂在凌霄宝殿? 那可是准圣级别的金乌,挂脑门子顶上晒,谁都受不了。 苏北这下一激灵,脑子顿时清明,唰地一声站起身来:帝俊呢?他没管住太一? 闻言,仙侍一张脸登时邹成苦瓜,兢兢战战道:妖皇陛下他......他也在凌霄殿上挂着 苏北:...... 难怪这仙侍的主子要他来请羲和,毕竟羲能不被太阳真火侵蚀,化作本体烈阳的帝俊太一,寻常妖族根本不敢近身。 但对方还是欠考虑,羲和毫无修为即便能不惧怕真火,但那可是两尊准圣,威压全开,羲和过去怕是连道都走不动,不一样白搭吗? 你且先带我去,我有法子苏北脑壳都在抽疼,事得摆平,不然天道送的凌霄宝殿没准一会儿就让两兄弟融化成泥浆。现下赴宴的准圣、大罗金仙那么多,妖族两位掌舵者来这一下,只怕是要有坏口碑。 这......仙侍为难,他家主子让自己去请的是羲和娘娘,眼下带回去个眼神生的上仙算怎么一回事? 苏北面色却先是一肃,寻常不过的正色,却让仙侍没由来一阵胆寒,为的小命忙道:在下带上仙前去 快些苏北沉沉道 赶到凌霄宝殿时,只见殿外头东倒西歪的坐着不少妖仙,大多狼狈不堪,有的眉毛烧没了,有的长须烤焦了,有的索性剩个磕磕巴巴的红癞皮脑袋瓜,烫的一脑袋燎泡,呲牙咧嘴的乱嚎。 场面极度混乱,素质好些的,眼睛不是眼睛的盯着凌霄殿,后槽牙咯咯作响;素质差些的直接幕天席地,滔滔不绝谩骂起来。 哪里来的癞□□精,蠢出升天的真犊子,没事你撩拨太一做什么啊!害得老子跟着遭殃 得亏是死透了那硕大的本体直接被烤成黑炭。 死透了又怎么样,我他姥姥的要鞭尸! 苏北:...... 越说越离谱,他一点不指望这会儿有人给他讲前因后果,施了法便往凌霄殿内而去。凌霄殿怕是热到极点,隔着老远就能看见周遭虚空在扭曲,琉璃玉瓦滋滋作响,像是即将融化的糖砖,里头可想而知有多热? 这会儿冲进去,那不就是送死吗?当下有妖嚎了一嗓子。 夭寿了,哪路仙友,路子这般野!! 第17章 异端 凌霄殿三十六根盘龙柱,遥对五行八方而立,穹顶铺陈洪荒万族画卷图,阔而天圆,陈而地方,架着整间梁顶,这会儿两轮大日,一者居左,一者居右,煌煌生辉,恰如其意,昭示妖族扶风而起,列洪荒万族之首。 大殿内,杯盘狼藉,灵果珍馐想是被殿外那些逃奔乱窜的妖仙践踏碾碎,炙烤下变成一块块乌炭,不讲体面的大小不均,胡乱散布在四处。 苏北闯进来,全然无从下脚,只得半悬在空中,朝那两轮自挂东南枝的太阳扫去。 亏得场地够大,不然就他两兄弟盘大如斗的尿性,非得挨着撞上不可。 太一苏北悬在两乌中间,即便身为扶桑神木这会儿也止不住往外冒汗 没有应答,苏北干脆一扬手将此前太一给的斗篷甩了出去,直接盖在帝俊的身上。 斗篷乃火羽所化,自然能抵真火。因而他二人离得远,斗篷又不能做二用,只能先顾忌照顾忌一方,比起帝俊,自己与太一倒是更有些情谊在,因的规劝阻止起来要容易些。 苏北打算给这两个傻大个分个组。 法器随主心意,迎风见长,瞬息化作遮天盖地的幕布,结实的给帝俊来了个灯下黑。 放肆,何方鼠辈,胆敢偷袭本座才被裹成粽子,帝俊便震而怒发,鼓动真火。 幕布打气般鼓起来,映得里外一片蹚红,裂帛之声言犹在耳,在苏北以为要炸裂开的时候,帝俊不知察觉到什么,噗嗤一声真火鸣旗息鼓,整个灯笼似的幕布跟泄了气的皮球,陷下去好大一块。 百足之虫般,渐而死僵。 苏北摸不懂里头帝俊究竟发现什么才息怒,当下失去一轮大日,虚空一时也没之前那般燥热,他得先把太一的麻烦解决完。 没多加思虑,苏北只身闯进烈阳之中,见太一于烈阳中央,磅礴的灵力与真火纠缠,源源不断炙烤虚无。 周遭的虚空已经有些承载不住,像龟裂的鸡蛋,有空间暗流自罅隙里打着旋涌钻出来,毒蛇吐信,将太一的衣袍裂得稀烂。 伤口见骨,溅洒出来的血迹迅速被蒸干,化成血雾散在空中,有些刺鼻难耐。 太一眉宇紧颦,却未有动作,苏北察觉有外物禁锢住他的元神,那打骨子里往外渗透戾气便是佐证。 到底是谁连太一的元神都能禁锢住? 如此手段,普天之下唯有圣人。只是眼下的两位圣人与太一并无大仇大怨,何故会大费周章行此无用之举。 这题无疑是钻死胡同,苏北自己胡思乱想注定解不开。 忽地见一空间暗流在太一脖颈处裂开,生出割喉的镰刀,苏北目光瞬息收缩成针,甩出一段红绸缠住太一的腰。 往前一带,太一不偏不倚地避过暗流,撞进自己的怀里。 没太把握住力道,撞的他胸口一阵发闷,忍不住碎了口道:完犊子玩意儿,才把你救活又给我搞这些有的没的,你的一场人情可真难还 嘴上说着,苏北手也没闲,给自己两人挪了位置。盘坐在凌霄宝座上,相向而对,旋即合上大殿殿门,布起结界阻隔外界的窥探。 最末并指为刀,点在太一的眉心,将一缕神识打进其意识海。 眼下这状况,肯定是唤不醒太一的,明显主战场在意识海,要摸清知道缘由便不能坐以待毙,强行闯入识海虽为大忌,可别无他法,苏北只好暗地下道了声得罪。 太一先天神魔出身,又苦修多年,识海比起自己要广阔不少,识海潮水澎湃,卷着浪涛翻涌。正常仙妖的意识海应该是静如死水,唯有主人身陷囫囵,元神调动整个意识海的力量,才会浪涌潮涨。 苏北神识赶到时,只见太一识海中央有座孤岛,自其中衍生出十二条拳臂粗细的锁链,直勾勾穿透上空挣扎的三足金乌躯体,像是拴住纸鸢的长线,那座孤岛不知何物所化,竟然能强行将太一的元神留在此处。 走近瞧才发现那里是什么锁链,分明是一串串经文缠起来的咒术,密密麻麻的连成一片,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文字符号,传承记忆里更是毫无所记载。 上头戾气极重,单单瞧过一眼便让他如在死神刀尖起舞。 无外乎太一会戾气横生,换谁被这玩意儿锁住元神,能他娘的没有戾气吗? 现在自己要怎么救才是大问题? 太一在主战场都打不过,自己能有什么办法。他苦思冥想,三足金乌元神缓过剔骨剜心的痛苦,留意到苏北,烈火翻滚的眼瞳里不由得涌出恐惧。 小北,快离开我的识海,快出去,我无大碍 太一从未有过如此惶急,传音在耳畔炸响,话语里头微不可查的颤音都纤毫不差 锁链似乎有意识,方才搭话谨慎倒也无妨,如今是彻底被惊动,有一尾骤然从太一身上脱落,宛如虚无的巨蟒横穿而来,带着金属特有泠泠声。 到底是什么东西苏北宛如游鱼般避开,寻到空隙落脚,朗声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外头闯了多大的祸。你再不清醒,整个天庭都要被融成虚无。 太一并没有回应,反而催促的更加急切。他自己也理不清脑海中那座孤岛从何处而来,打从自太阳星苏醒时他便能察觉到,并且与之一起出现的还有些许记忆片段,零零散散,千奇百怪,但却都与苏北有关。 如小北身着奇装异服,对着个圆圆的物件倾诉愿望;又如他时常牵小北的手,就像南天门那样,毫无避讳。 习惯刻进骨子里,他记不起细节,却能做的不差分毫。 那座孤岛像是自己尘封自己与苏北有关的记忆,所以他才会对兄长说,苏北受得起自己的火羽披风。 大宴上,那只癞□□精说要自己做他道侣时,原本无关紧要的事,往常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偏偏他就在意了,那句道侣翁地一声,触及到那座孤岛的底线,有细碎的记忆随着涌进识海。 再之后,他便失去意识。被疼醒时锁链贯体,撕扯心肺令人心神惧裂,连他都毫无反手之力,苏北再留下来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他不能让苏北出事。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苏北被气的心肝脾肺都跟着挪位,老子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再不行,我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他二人同在结界内,照着锁链的凶横程度,只会不断的割裂空间,自己现在被缠住无法脱身,再拖下去两人都要被无法预料的空间暗流割成碎肉。 在苏北焦头烂额之际,孤岛咂摸出来者的气息,骤然将缠绕在太一身上的锁链全都剥离而下,群魔乱舞般沿着无边意识海袭杀而来,戾气铺天盖地,不死不休,那架势好像苏北比太一更能威胁它,必须得除之而后快。 苏北当际浑身汗毛都起来了,跑也是徒劳,那些锁链太快,转瞬之际便横贯自己的五脏六腑,那缕神识彭地一声,未来得及留有遗言,便碎成漫天烟火。 哗啦啦,锁链解决苏北,在原处犹豫片刻而后竟也不再攻击太一,直直的归缩回孤岛。 唯余太一在原处双目赤红,元神一阵恍惚后骤然下沉,重掌五感六识。 神魂归体,那些散落在大殿之内的太阳真火如乳燕归巢般回归到太一身体。甫一睁眼,他以为自己尚在梦中,方才元神破灭的人居然好端端的坐在自己面前。 太一微愣,旋即一把将苏北拉进怀里,不顾对方的挣扎,下颚轻抵发旋,轻声道:勿动,便就此安静一会儿,让我抱抱,好吗? 苏北:...... 太一这又是吃错什么药了? 这可是在凌霄宝殿,苏北不想几日后洪荒传言东皇与自己在大殿内行不轨羞耻之事,那时候真的面子里子都没了。 他忍不住挣扎,不挣扎还好,一挣扎忙乱间自己的唇瓣不知撞道太一何处,只闻他一阵闷哼后脱力。 自己顺势离得三丈远,厉声道:你莫要再过来,别逼我动手 太一伤的有些重,照着他手捂的地方看去苏北差点被自己呛死,他捂得地方是......喉骨吗? 他觉着这回有恩断义绝的理由了。 兄长,你如何也在? 苏北浑身一僵,扭头见帝俊好整以暇的看着两人犟嘴,脸色难以形容,自脖子下往上写着斗大的难以理解 你们倒是好雅致,却也得收敛些才好帝俊似笑非笑道 苏北:...... 他这是全看到了?之前他操之过急,怕太一遇上难处,只将帝俊隔进火羽披风里头,又一番折腾显然遗忘了对方,没想着他自己想一步出来,如此联系前后,意味可见深远。 妖皇想岔了,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 席面这会也是食难下咽,走的疾步如风如秋风扫落叶,将恋恋不舍的都来拎在手里,全然不顾他的反抗,算是自己面对熊孩子有史以来最硬气的一回。 出南天门时,他想自己往后决计不会再踏进天庭,这才来一次,名声都臭了。 怕有人在自己面前提起天庭的事,苏北也不等第二期报刊出结果,交代给排版编辑,自己就先一步去赴与女娲之约,去不周山教导人族去了。 让时间先消磨一下大家的记忆,等相安无事他再回来。 第18章 人族 女娲将人族安置在不周山后,背靠巫妖两族止戈的净土,人族也在规则破碎的洪荒里挣扎生存,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比不过其他生灵巫族神通广大,生而不菲,他们胜在心思灵巧。 为遮挡风雨人族建起了石屋、为裹腹而围猎扑杀野兽,以皮毛遮体,以尖石做矛,大大小小的部落如同雨后春笋,他们通用洪荒的文字,原始人的生活图鉴次第铺陈在眼前。 苏北敛去身形观察几日不禁点头,人族不愧是后世的天地共主,单就他们韧如蒲苇的脾性,自微末中遐求一线生机,便足以引人注目。 人族如今在深渊中挣扎,历经困厄后,才能在往后的位置上不骄不躁。 不过,自己既然受女娲委托,他就不能让深渊把人族给淹死,不然后头还谈个屁发迹。 这忙还不能胡乱帮,免得破坏人族往后的机缘,毕竟三清等人的圣位可都是与人族息息相关。 辗转过几个大部落,了解不少风土人情后,苏北才真正行动起来先得改变人族短命的窘迫。 人族不通药理,小小伤寒因为早期得不到救治,一直拖到神仙束手无策。因而寻常药草的用途是能够点拨的,让人族能够自行医治小病小灾。 苏北自己半路出家,论起草药全然是外行。来之前倒是求的女娲假手写一本草药经女娲身为大地之母,对草木药性自然了如指掌。 明白苏北这是替自己奔波,女娲便亲自写好稿子,由着出版社编排拟成本里头粗略的草药功效以及相冲相克之物,这回出来苏北自然将之带在身上。 药理之事为的是造福人族,书籍传人品行、悟性自然要好,途径一处名叫列山氏的部族,观一青年多时,几处长处颇得自己看重,暗中考察后,继而设下一番考验。 算好时辰,他变作一耄耋老者,行将就木的往青年必经之地一趟。 青年一如以往出现,见到横躺在路边的老者登时加紧步子跑来,将人扶起来:老前辈,你怎么了?可是有伤到何处? 无妨苏北打定主意演戏,布满褶皱的老脸染上为难道:老朽老来不中用,被个小小的泥坑绊倒,现下腿骨有些疼,怕是要站不起来了,年轻人可愿意帮帮我,给这老不死的个地方歇歇脚? 似乎真的表示自己举止叨扰,他不忘道:不肖要你一口吃的,我这里还有些果子,你若不嫌弃,足够咱们两个吃的。 青年看了看换上呲牙咧嘴的苏北一眼,他其实颇为震惊,因为部落里少有见到如此年老的长辈,便是辈分最大的祭师,比起跌倒的老者也显得年纪尚浅。 承蒙前辈不嫌弃,我扶着您回去吧青年边扶着边道:您可以喊我襄 连对方父母双亡,家住何处,家境如何都一清二楚的苏北,笑眯眯的点头:唉,好孩子,老朽感激不尽,往后你定会好好的 天色不早了,我背着您回去吧襄说着半弯下腰,将人移到背上,一深一浅的踩在昨日下过雨后泞泥不堪的小路。 列山氏在星罗棋布的部落里只能算中下游,日子不富裕,但比那些食不果腹的小部族要好上许多,至少能有个遮风挡雨的石头屋。 周围有不少同款石屋,这些人的地位在族中跟襄差不多,比起孑然一身又没有捕猎本事的襄,他们好歹一天能吃上两顿。 襄回来时正值暮食,几个妇人并孩提蹲在门前,手里捧着大小不一的紫皮根茎在啃,他们吃的津津有味,看到襄几个小孩不断朝着他挥手。 襄哥哥回来啦,你肚子饿不饿,我娘今天挖到紫实,可好吃了,你要不要吃 小孩才喊完,他边上的妇人狠狠掐了他一把,压着声音骂道:死孩子,吃就吃,那么多话 说完,转头看向襄:也是这孩子胡说,小襄啊,今日孩子他爹打猎太久饿的厉害,那些紫实怕不够他垫肚子 妇人将手里快啃完的紫实往前一递:你要是肚子实在肚子饿,我这还有块,要不你先吃着。 不用......不用了襄窘迫的止不住摇头,要不是背着人,只怕这会儿手都要摆成风火轮了。 苏北见傻小子不通人情世故的傻小子,出声帮他解围:孩子,是不是到了。快放我下来吧,背一路想来你也累了 妇人这才注意到襄背上的苏北,不由得眉头一挑:背的是谁啊?瞧着怪眼生的 襄没多做解释,因为他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她的眼神里从始至终都能看见防备,那样的眼神让自己不愿与她多话,即便她的儿子牛很喜欢自己。 进屋时,简陋的屋子并不能完全隔离外界的声音,苏北作为准圣,耳聪目明自然将外头妇人碎骂声听的一清二楚,她在训她家孩子,且毫不避讳。他看着襄的脸色一点点的变红,从脖颈一直攀爬到耳根,红透了半边脸。 即便他假装用手忙脚乱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处境,依旧无济于事。 他能理解,大家其实都吃不饱,上顿不济下顿,没谁会愿意自己饿肚子让别人吃饱。 父母在世,他们还会愿意让出口吃的给自己,因为父母有能力去偿还他们给的恩惠,现在自己独自一人,别人眼中接济自己,无异于羊入虎群。 吃吧突然有只苍老的手伸到自己面前,掌心有个油光水滑的果实,不知从何处摸出来的,总之他之前没见着有地方能藏东西。 浓郁的果香钻进鼻孔,让他止不住咽了咽口水,忘记多想其中的关窍,他摇头道:这......太珍贵了,我不能吃 对方递过来的果实光就外观便比紫实珍贵无数倍,味道肯定也好,紫实自己时常吃不上,更何况如此珍贵的果实。 只是身体是诚实的,饥肠辘辘的肚子咕噜噜的响,羞的他连忙把注意力转移到今日采来的花草上。 苏北不由得柔和了眉眼,不由分说将果实塞进他手里道:吃吧,跟老朽还客气什么 ......襄拳掌忍不住紧了紧,旋即还是接过,他抿着唇,半晌才憋出两个字:多谢 两人也不讲究,苏北见他拘谨,自己反而更为随意,对着汁水肥厚的果实灵果啃了一口,清甜的香气霎时更为浓郁,他眯着眼睛笑道:孩子,快吃吧,是难得的好东西 要不是你救下我,估计也没这口福、 襄原先还能坚持,但对方咬破果皮后,香气像是能蛊惑人心让他原先的坚持溃散,就着毛皮披裙擦了下,送进嘴里,那一瞬间滋味险些让他把舌头咬下来,不由得膛目结舌。 苏北也不言语,笑嘻嘻的看着他谨慎的一口接着一口吃完整颗灵果,而后郑重的将果核收起来。有着灵果的关系在,两人之间似乎比初时活络许多。 还不知道,你采那些花花草草做什么?苏北逮着机会问起那些药草 对方应该是不识得草药的,甚至更不明药理,但采的这些药草大多都是治寻常小病的,平常吃倒是对身体颇有好处,这也是苏北留意到他的缘由。 上回我脚被石头划破,便是用的这草敷好的他指了指其中一株张牙舞爪的根茎:还有这些,我也不知道为何,看见他们时心底就想采回来,好似我以前认得它们 说起来玄乎的很,但有些人于药理上有天生的聪慧,倒也见怪不怪,如此正合他意。 你既然知道这些有用,那你有将药草送给部落里受伤的人吗?苏北问道 以前送过,如今没有了这回他回答的倒是快,眉眼却有些丧气:上回他们当面收下,又偷偷扔掉,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采来的,他们不喜欢我便不送,你看我把它们晒成干,这样能藏很久的,不会坏掉的 苏北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石头屋角落堆了不少药草,分成好几堆,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这些东西。 也不怪那些人,毕竟一个半大的孩子拿着一堆认不得的花花草草去让人治病,任谁都不会接受,只会觉得他在胡闹。 那你想不想让他们收下?苏北笑着问道 襄顿了片刻道:我不想他们死掉,这些可以救他们 那你知道要怎么救吗?苏北指了指成堆的药草:用什么法子?他们都晒成干了 这一下却是把襄问住了,他只会嚼碎敷在伤口上,舍不得花草坏掉,他就放在太阳下晒干然后收起来,像部落里他们紫实一样,干了用水泡泡一样可以吃。 可是,这些花草泡了也没有,没有一点滋味,也没办法止血。 苏北没打算再问下去,因为他的考验已经足够了,襄品行德行可堪大用,些许事他看的很明白。 等着夜里,他入梦中传道,届时此举便能功成身退。 第19章 功德圆满 襄迷迷糊糊的睁眼,他素来养成习惯,每日天蒙亮起身,胡乱喝两口水后便收拾进山,至于能不能吃上东西,全凭路上的运气。 因昨晚口腹得到极大的满足,现下他醒过来,第一要紧的是去瞧带回来的老人。自己今日不能再得过且过,要费些心力挖些吃的回来才行,自己倒没有大碍,不能饿着对方。 很显然,他不相信老人自己有足够食物的言论,那两枚不知从哪翻出来的果实,已经是莫大的不可思议了。 只是,他这番心思却扑了空。 左右诡异的出奇,已然不是自己的石屋,天地皆茫茫一片,不见它色,他像是站在一块石崖上,脚下平铺无尽虚妄,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大气不敢轻喘。 莫要如此慌张,恩慧并济,缘生缘灭,不过一场造化点拨,你且看着记下便是 白茫茫忽而空谷传音,不明声源远近,清脆如佩环相击,这种美妙的声音,襄曾有幸在山中石头潭将歇的时候听过,慌乱鼓动的心脏渐渐平静下来。 而眼前景也开始扭曲,骤然改天换地,他见自己露天席地的于旷野中盘坐,边上挨着一位一绿衣眉眼含笑的男子,生的如皎皎云间月,襄以自己贫瘠的笔墨,一时半会找不出言语来形容。 他毕恭毕敬当场磕了个头道:鄙陋烈山氏族襄,拜见仙人 仙人二字,他喊的不经思量,方才对方说点拨造化,圣母缔造人族时留有记忆传承,让他们知道六合之外有无数的神仙圣人。 即便历史推演至洪荒,人族的想法依旧脑洞开的巨大,神仙点化的故事数不胜数,如雷贯耳久了,乍然遇到理解起来不要太容易了。 不知仙人方才所言何意?襄问起这话时嘴皮子忍不住打颤 他虽看弄不明白仙人如何看中自己的,若不是磕头时实打实有痛楚,他只会以为自己尚在在梦中。 苏北才说了一句话,襄就脑补出自己的来意,没有半点排斥,隐隐见他紧绷的一张脸,眼底却流露出不可思议与欢喜。 倒是省去自己一番唇舌去解释。 他顺水推舟道:不错,我乃奉女娲娘娘之命前来点拨尔等,唯愿尔能有所成,尽尔之力冉助人族兴盛,如此方能不枉费娘娘一番苦心 观你擅识草木,不解其性却能辨得良药,如此便赐尔草本经,其中记载药草五行阴寒,功效却未有详略,且得你自己去摸索 苏北将有备而来的书籍交与襄道:切忌,以此草本经造福人族,否则来日本仙必定会重来问罪,至于何为造福,如何造福,且看你之法,吾不计干涉 襄纳头便拜,想起临入睡时的疑惑,不由得问道:冒昧敢问仙人,若将草木曝晒成干,如何还能再使?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仙人有枯木逢春本事,说不定有法子能用得上,他舍不得丢弃自己的心血。 不是难事,也罢,正好连着这本事一道传尔,倒能免去不少灾病苏北屈指一点,身旁空地凭空架起一口石锅,下头有柴禾枝条堆。 你且看好他两指头一碰炸出火花引燃柴堆,引水至石锅中,见其滚沸,又取出一干草于其中炖煮,熬煮不过片刻,原本澄澈的汤水浑浊成褐色,浓烈的苦味扑鼻而来。 这......襄认得那干草,他屋子里头存着许多,他也试过用水浸泡,却并未有如今仙人的效果。 苦味在四周扩散,汤成之时柴堆里噼啪传来火星子沫,苏北的声音夹在其中:此名火,能焚尽万物唯有以水可灭,你所识药草有内服外敷之用。内服之物多是要晾晒成干,再以沸水中熬成汤服下,能解病症。 草本经中并无所谓的药方,大致如同草药图鉴,且是寻常药草,里头有论述草药用途的与何物相冲,内服外敷也是一笔带过。 旁的女娲也不好多加推演,不肖想襄能写出治疗何疾病的药方,总归明白药性后,能为人族伤寒尽一份绵薄之力。 而说起火,他也只能告诉襄该如何保住火苗,并不能授予钻木取火的本事,毕竟那是人皇燧人氏的机缘,草木药方同理,神农借此证道。三皇五帝是定鼎人族的梁柱,些许功德伟业还是要留待后人。 蝴蝶可以引起效应,但若强行坏起根基,只怕会适得其反。天道之下,世人皆如蝼蚁棋子,挪动一子,摆布的那只手自然会再下一子来掣肘,两者博弈总得有个输赢,中途的见招拆招,便是劫难,应劫的自然是哪只引动效应的蝴蝶。 传道如此,余下的该全在你自己参悟苏北将些许内服外用的道理,已经草木相冲的危害,有意点明烈火的用途,让人族能够脱离茹毛饮血的日子 此后便再无他话,淡淡一摆手道:你且去吧 话音刚落,当胸有股大力席卷,襄见到眼前景支离破碎,自己身子豁然下坠,感觉如同崖顶滚落,一个仰坐而起,满头热汗淋漓。 外头天光大亮,他下意识以为自己是空欢喜一场,但在触碰至手边的书籍时,襄止不住去翻看,书籍里头着墨不多,却解了不少他此前的困惑,边角有一节燃烧的枝条,上头跳动的火苗让他不由得欣喜。 襄发觉自己昨日救下的老人居然不见踪影,石屋并不大,一眼可窥全貌,对方伤了脚怎么能轻易挪动?再一多想,他登时清醒过来。 自己真如传言说的救下神仙得福报,他连忙起身朝门外天地拜竭,诚心祷告,随后捧着火苗往祭祀处而去,给老祭祀烧了一顿烤肉。尝过烤肉的好滋味,老祭祀大手一挥圈出地方以供火种,朝部落里宣扬。 茹毛饮血的烈山部族因的天降神迹骤然拥有神火突然迅猛发展起来,但却未藏污纳垢,并未拒绝来求火之人,这是襄告知老祭祀,他们若不为人族造福,自私自利,神仙将会回来惩戒他们。 人族记忆深处都敬重神仙,既是神仙传言,他们自当谨遵旨意。襄之后便专注在药草上,划分出常见药草的功效,内服外敷的法子,从鬼门关前拉回不知凡几的生命,其中便包括牛的父亲止血及时,救了他被野兽撕咬见骨的伤口。 因此,襄在烈山部落一时得到无数人的尊崇,如牛的母亲,为感念对方的不计前嫌,她亲自捧着一兜子的紫实送上门,纳头就要叩谢。 您不必如此襄摇了摇头,将人扶起来道:我从未怪罪过您,救治劼,也是我的本分 他看的透彻,牛的母亲却愣不住红脸:唉,到底是我眼皮子浅,太过计较长短了 回过头与左右邻里攀谈起来,眼中不由得含着敬重:襄不愧能被神仙选中,当论心胸,咱们部落无人能及他 襄并未终身都留在烈山部族,为的感念奉行神仙的嘱托,在烈山氏如日中天成为大部族的时候,他毅然向族中长辈辞行,背负行囊游历,将药草、火种传扬开。 神仙说过,族群强健,从不在于一方独大。人族朝以三界,自然不能成为跛脚的瘸子。 行过燧人部落时带去了火种,停驻在庖牺部落教导草药。襄的名望在各部族传扬,他行过之处,部群将焕然一新,人族也对这得神仙眷顾的先辈,奉以敬重。即便未修缮庙宇,襄却在历史里依旧留下浓墨重彩的痕迹。 这些苏北尚不知晓,托完梦他便起身回娲皇宫朝女娲交代任务,顺便拿下之前约好的稿子。出版社定好的档期,第二期报刊也随着上线,有第一期女娲成圣的噱头,毫无疑问第二期的订阅量意料之中的喜人。 出版社统计报刊销量的时候,有编辑点出问题:这期报刊销量虽然不错 就是巫族的销量跌破谷底,原因无他,任谁祖宗被人扣个撞天柱的大罪名,要是还能不计前嫌的花钱买报刊,苏北也得佩服对方的心胸。 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小九九的专栏,下期取消掉他也不过就是纯粹想恶心一把巫族 编辑们松了口气道:好的,主编 主编外出的这段时间,巫族十二祖巫相继出关,似乎是因为此次默契闭关的缘由,十二祖巫合力开创十二都天大阵,传言能召出盘古肉身,借盘古真神的力量,东山再起,与天庭妖族,一掌天一掌地,遥遥对峙。 巫族消费能力还是非常可观的,出版社走的是亲民路线,哪里能随便割舍那么大的市场。 第二期报刊,女娲圣人无疑成为焦点,即便素来不理世事的三清也特地买一份,特地想看看女娲如何成圣,结果一眼看到上头所提及的人族,三清不免生出疑惑。 女娲师妹造个人族都能成圣?其中定是有什么关窍在,不若我等去看看人族究竟为何能列为三才之一,不定我等机缘亦在其中通天眼睛滴溜溜转着 元始难得回应他,没有反驳呛声:通天说的在理,不妨去看看 最末老子下定主意说去瞧瞧,三清此番去人族,恰是成圣的机缘所在。 女娲的报刊自然引起不少人效仿,冥河老祖在血河之中造阿修罗族,结果没等来天道降下功德,反倒是因为阿修罗一族嗜血成性,降下无边业障。 若不是有阿鼻、元屠两把斩断因果的先天至宝,冥河老祖就当场交代在冥河里。 这一下,想造一族成圣的准圣们,纷纷收回迈出的半只脚。 第20章 圣人归位 三清此番乃是偷入人族,洪荒并不知情。三兄弟为求机缘,在云端商议相应事宜,约定百年后相聚,而后分道扬镳。 老子往南,善尸李耳往北,余下东西分由通天、元始前往。 要说三清成圣之位在人族,老子途径有熊部落,见部落河堤外有群孩提在玩闹,脸上皆喜笑颜开,心下突兀好奇他们所乐何事。 即是来体悟机缘,老子没端着准圣的架子,想问便也没憋着胡乱猜。 他往前几步显出身形,四方长相,中规中矩的之外,两簇眉头要比寻常人要宽厚,厚载一份稳重老实气:不知各位小友因何事如此欣喜,可否与在下说说? 你是谁?嬉闹的顽童虽被惊扰,却因的对方面相松下警惕,一时未做鸟兽散,下意识往后靠成一团。 我乃一游人,四海为家,偶遇诸位想同乐一二,不知几位小友可否让在下如愿? 他现身时已敛去周身仙气,还入乡随俗围了条皮裙,再之一副笑脸相迎,领头的孩子稍放下戒备的担子,身后的同伴先忍不住先问道:你真是外出游历来的 诚不欺人老子一派坦然 正待做好应对这些孩子山呼海啸的疑惑时,他们却抛下自己,脑袋朝内、身子朝外围成个闲话圈,脑袋凑在耳根子后。他们自以为小心谨慎,但所说的话一字不落的钻进老子的耳中。 太好了,你说我们是不是也遇上了神仙?俺娘说了,咱们有熊忒穷,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平常也就能摸摸别处飞来落下的鸟毛,哪里来的大活人? 能找上门的,大概也就是神仙。 我觉着芇说的对,襄祖便是游人,他可是神仙的徒弟,这人跟襄祖可能打一处来的 如此,岂不是说,咱们有熊部族要发达了? 我觉着,大有可能 几个孩童兴致不已,在旁听完首尾,老子了然。许是洪荒旁的神仙闻得女娲师妹证道创下的人族,心生好奇特来见识,留有传承。 那些孩童口中的襄祖大体便是传承者,只是不知师承的何人,在人族中倒是颇有威望。 我们可以告诉你孩童说起乐趣 原是族中豢养的野兔子下了一窝崽,方才说起神仙的那孩子爹娘因狩猎有功,族里分了一只足月的野兔子,让他将养着,再有些时日便能有肉吃,他们是出来给兔子割草的,往后吃肉能分一杯羹。 老子笑道:能否叫我去看看? 自然可以家中有兔子的孩子打岔道:单瞧我家一只有甚乐趣,不若我带你去见识我们族里圈养牲口的地方,哪儿叽叽喳喳的一群,可热闹了 有熊部族圈养猎物的法子是从烈山氏处学来的,只圈养一些性质温吞的猎物,为的是能渡过寒冬腊月,将养大半年才见着成效。 外头用竹子劈成条围成篱笆,约莫半人高,内地圈出来的场地也大,里头分出好几块区,养着寻常见的猎物。 其中最大打眼的便要属长耳灰兔,实属因它太多,放眼而去像堆起在地上的毛绒团,遍地都是。 孩子们把方才采的草扔进圈子里道:有了他们,我们冬天便不会因为猎不到食物饿死了 老子闻言暗自点了点头,他一眼能扫出人族的状况,虽说天生道体,生意却孱弱不堪,最寻常的妖修亦能轻易击杀人族。 日子大多也是食不果腹,但仔细想想,人族自今不过千来年,比起动辄千万年的他族,人族无疑是稚童学步,为时尚早。 他们贵在聪慧,懂得以使巧,以圈养之法来解寒冬万物沉寂、食物短缺的难处;又以火木照明烤肉,识草药断治病。 此种正合他所悟之道,自古有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各族繁衍何故不是如此? 自己常年于昆仑山中闭关,领悟虚无如幻的大道,总是镜花水月般,隔着一层看不透的细纱。如今,孩提一番话,好似临门一脚,万物看待上豁然明朗。 老子有所悟,心下有份潜藏的暗示,他此刻若闭关修行必定能证得混元,只是在此之前,他要还了人族的因果。 他摸了摸对方脑袋,和颜悦色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玄都孩子扬起脑袋,水汪汪的眼睛有两分喜色:您问我名字,是不是因为你要变成仙人了?要收我做徒弟吗?像老爷爷收襄祖那样 襄曾有言自己有缘得仙人指点,全凭当初心善救下一老者,遂而人族的话本里,仙人收徒前都会先乔装打扮一番,等看中眼后才会变成仙人收徒。 莫说,这孩子颇有福相,昆仑山多的是通天与元始的徒弟,自己正儿八经还未收过徒,收一弟子倒也无妨,他笑道:你可愿意? 玄都反而问道:你会不会腾云驾雾,要是会的话我就拜你为师 老子哭笑不得,当下也不藏着,将孩子牵抱起来放在臂弯,召出祥云,驮着两人往九天之上而去。 在场的小孩登时兴奋的直叫,他们此前一直在偷看圈子里的兔子,未曾留意到玄都拜师过程,待回头只见玄都与神仙一起飞走了,当下忍不住大喊大叫。 祥云在三重天飘了一圈,老子又回到有熊部族外两人初时见面的河畔处,问道:现下可愿意了? 玄都未曾想对方真的是神仙,脸涨的通红,是高兴过头的 师尊在上,请受弟子玄都三拜他纳头便拜 有阵清风托着他,自己愣是没能跪下去,小脑袋不由得滴溜溜转,心中惊讶。 这便是仙人的本事吗?! 老子不讲究那些虚礼,只他认下这弟子:你人族寿数太短,你若同我往昆仑山一去,再返时只怕已经物是人非,父母亲友皆将不再,我不愿你来日后悔。 他从袖中取出个锦盒,交与玄都:此中丹药可保你寿数长驻,服用之后,虽不能与天地同寿,但短短百年于你而言也不过弹指一瞬,待你了结红尘俗世,为师再来接你回昆仑潜修 玄都考虑过自己修行会与父母分别,原还有些舍不得,如今彻底安下心来:多谢师尊体恤 老子摇了摇头,道一句人之常情:这两本书你得空且多看看,于你往后修行大有裨益 手里的竹简有些沉,上头用洪荒通文写着道德经丹书。 老子让玄都回去与家人团聚后,自己寻了处深山闭关,所悟之道开始在脑海中演化,那条忽近忽远的道在他眼中越发清晰分明。 与此同时,元始亦然有所悟,闭关准备冲击圣人境,唯独通天不然,他如今在最大部族烈山氏中广开道场,打着有教无类的名头讲道,来听讲道的人族不计其数,不说其他,单就听此梵音便让人心神舒坦。 有些悟性的人族,竟破天荒踏入修行之道,虽说不能行云布雨,至少身体越发强健,寻常猎物一拳便能毙命。 通天算是自己把自己讲明白了,有教无类,真就是来者不拒,广而教之。 且他有感人族艰苦,于洪荒中艰难却并非是死境,女娲当初造人之时,从天道之下截了一道生机与人族,三才之道得以补全,人族占了四成气运。 洪荒不记年,三清也到了赴约的时候,三人共聚首时见互相身上虚无缥缈的境界不由得相视一笑,他们如今境界已然稳固,只需朝天道立功德,从而混元成圣。 老子身子三清之首,当仁不让先来:弟子太清今儿立一教,名曰人教,子华子曰:全生为上,亏生次之,死次之,迫生为下,以术弘道,顺势而为。 天道略有半晌沉寂,而后降下无边功德,老子跻身圣位。 元始紧随其后,朝天地立誓,创一教为阐教,阐者,明也。 智慧通达者需得明辨是非,万事万物在理而非蛮力所举,洪荒诸流于阐不达者,不计其数,遂而此种教义是为大益。没多久,天道亦然降下功德,元始成圣。 你们怎么都创教?通天眉头一皱道:如此弟子玉清今儿广开道场,晓以天下万物应许公正,有教无类为教义,立一教为截教,天衍四九,我教派中人,只为求截取遁去的一,是为补全之法。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这下,天道足足有半个时辰没有反应,似乎觉得通天敷衍,不响应感召。 你就不能有些新意?如今我三兄弟中唯有你一人未成圣,叫旁人如何看?元始眉梢一吊,讥讽道 还能怎么看? 无非是说通天脑子不好使,一样的话,别人行他不行。 通天一张脸憋的通红,怒火中烧,他还就不信了,张口便开始补全教义 上德无道,下德唯道,应许本心待之 万象以之生,五行以之成,唯一线生,方遁永世苦 ...... 如此条条斟酌谨慎,连许下十三条教义约束,天道的功德才姗姗来迟。 元始道:无怪乎你尽收些鳞爪湿卵的徒弟,有其师必有其徒 元始师兄非要拿话呛我,也罢,咱们便试试成圣后是我诛仙剑阵厉害,还是你盘古幡略胜一筹 通天最烦的就是元始拿他徒弟说事,偏偏一说一个准,如今截教立派,掌教大弟子多宝乃寻宝鼠所化,四大圣母根脚都出自妖族,且非龙凤麒麟金乌等顶尖妖族。 通天诛仙剑阵眼看着要摆开了,老子和气地劝道:要打待回昆仑山再议,而今我等皆成圣,还需去拜竭一下老师才好。 两人如此才没掐起来,等到了紫霄宫通天还是气不过。 加上赶来祝贺的女娲,一屋子五个圣人,昊天和瑶池腿都软了,两人磨着苏北才把人喊过来帮忙。 苏北给三清女娲看茶完便在旁落座,鸿钧在上头道:如今你们师兄弟都已证得混元,不错,往后应要多加管束门中之人,莫不要闯出了不得的大事。 如今圣人归位,下一场量劫也迫在眉睫。三清如今成圣,也能隐隐察觉到一些端倪。 眼下七道鸿蒙紫气中亦有六个成圣,也不知红云在何处?他好些时日未曾见过他了,无怪乎对来洪荒的第一个朋友,颇有些感情在。 鸿钧训完话,苏北送三清出了紫霄宫,途中闲谈时通天听完准提和接引居然也成圣了,不由得更加沮丧:要不是我方才连着许下十几条教义,岂不是以后见了准提还得行圣人礼? 那也太膈应了,他怎么能输给准提。 苏北看他都快被愁云淹没,柔声安慰道:通天师兄你也别太难过,若论嘴皮子,你相较准提师兄还是有些差距的 毕竟你只能一口气多加十几条,准提因是梦中证道,吃亏在南无阿弥陀佛,所立的佛教证道传扬到东土时受到极大的阻碍,也许是功败垂成,准提接引两兄弟一口气许下四十八大宏愿。 天道许是感念他二人如此负责,遂而以天音朝洪荒来了场广播,正好是在三清去人族没能赶上。 苏北当时笑的不行,一条条拗口巨长的宏愿,他都忍不住替准提捏把汗。 通天听完准提的糗事,登时脸上云消雨霁,忍不住大笑道:如此说来,我还不算太落于人后 苏北扶额,通天的志向也是没谁了,大概有点像后世那些只要不垫底,倒几无所谓的学生一毛一样。 这厢他惦念红云还没半月,他便收到对方传来的密语,声音里又急又气,求救求一半就断了,苏北登时悬起一颗心。 第21章 太一送稿 不在? 太一扣着竹简的手紧了紧,他前些日子才想起当初苏北找自己约稿,中间阴差阳错耽误这么久,记起来后索性花上好几日功夫梳整完,如今一并送来,不曾想扑空。 可有说去何处?何时回?凌霄殿后他能察觉到苏北刻意在避自己 他若是只派下头仙妖送来,对方怕连敷衍都懒得做,才有的这回登门拜访。 这......主编的事,我们不敢太多过问,东皇可是有要事,如若不急,可容小妖回禀主编负责招待的编辑舌头有些捋不直,说话磕磕绊绊的 她根脚是百灵鸟,算得上温和的妖族,面对三足金乌身上的妖族大势,整只鸟肉眼可见的颓败下来,暗地里小腿肚子忍不住抽筋打转,能维持着说话不瘫倒,还是因为在出版社,他们主编的地盘。 无甚要紧的事太一唇角扯出条冷线,将竹简放置在桌案上:等他回来,你与他说,此前约好的稿子,我今日给他送来。若不中用,管可来与我商榷...... 太一顿了顿,上下两句话硬是断了半晌,才缓缓补全接上:近来我正好空闲,不妨他来叨扰,他若实属抽不开身,我自来也无妨。 编辑一头雾水,不明东皇字里行间透出的小心翼翼,只以为主编与其交情甚笃,应道:东皇尽管放心,今日的话小妖必定转达 他不禁在暗地里感叹一声,自家主编果然是颗好乘凉的大树,圣人门徒、圣人师弟,如今又与妖皇交好,无怪乎没有仙妖敢来触出版社眉头,即便报刊上头被内涵的巫族,也只是采取抵至报刊,却不敢把怒火撒在出版社头上。 洪荒顶尖大能与主编大多相熟,僧面佛面大过天。 太一离开出版社,并未立时动身回天庭,而是腾云往娲皇宫去,近来他识海里头的异样一直不得解,至上次发作到眼下,却不再有动静,他探不出究竟,却迫切想解开其中的谜底。 他想知道,自己与苏北之间到底隔着层什么过往。 你倒是会挑时候女娲着侍童给太一看茶,眼梢有一搭没一搭的垂着,打从三清成圣后,她这娲皇宫便不再似以往那般闹腾,她乐得其所,那些参拜者日日在殿门外晃悠,她反而觉着别扭。 今日难得热闹,女娲不禁多说一句嘴:苏北前脚才从我这娲皇宫离开,你后脚便到?若不是他急匆匆来寻我借先天灵宝,我还以为是在躲你呢? 这两人前后脚,差的恰到好处,可不就像是在避着对方。 苏北,他来过?太一撵着茶盏边缘,不动声色的转了一周。 他垂着眼睑看褐色汤茶上漂浮着的灵茶叶,神色在氤氲的茶雾中有些恍惚,声音有些颤:不知他可有说去何处? 女娲摇了摇头道:他去的急,我便未多加过问 苏北修为并不低,能对付他的如何也得是顶尖准圣以上,他才会吃些亏,但那些顶尖的准圣,大多会碍着鸿钧与他们的薄面,得过且过,只要七师弟没踩进他们的底线,便不会有争端。 太一的脸色并无大异,女娲身为圣人能体察细微的神情,她能觉察太一并不是面上那般风平浪静,不由得哑然:你这是在......担心他? 他二人何时起了交情?瞧着还不似寻常干系,能从太一口中探听旁的仙妖事宜,倒是有些青天白日做梦。 太一顿了顿,未有回应,只重复问道:可有说了去处? 上回同样说是十拿九稳,对方还在他眼皮底下出事,他一时半会也顾不上脑海中的禁制,心思扑在苏北身上。 他又不能说出实情,只寻个由头道:此前我欠苏北一份人情,想着如今赶上便一道还清,还望娘娘能体察成全 如此,倒是见怪不怪,女娲秀眉扬了扬道:真若想知晓却也不难,他借走我的红绣球,不难推出个去向,你既诚心问,我也不好推拒 左右不是经不得推算的大事,女娲顺势推演,半晌后,她缓缓睁开眼,竖瞳里的三角瞳孔金光渐次熄灭 这去的是......五庄观? 五庄观是镇元子地盘,他素来与红云师弟交好,倒是没听说过,与七师弟也有交情。未待她想透彻,那端太一闻言起身不再逗留,道了告辞后行出娲皇宫,便以金乌一族的秘术遁走。 娘娘,我瞧着东皇甚是关心苏师叔,为的他特意来求娘娘推算青鸾在旁替女娲摇羽扇,脸上笑容不减。 女娲闻言瞥了青鸾一眼道:胡说什么?要推算一个准圣的去向,何许要请我这个圣人亲自出手 帝俊手里的河图洛书,推演之力便足以。她瞧着太一应是为的庞的事来的,倒是她提起苏北,他才问起苏北的事。 青鸾说的不错,因的苏北放下来意,他二人的交情定然甚笃,这里头有些好处。 七师弟鬼点子多,自己能成圣还是有赖对方帮一把,妖族能得他冉助,必定如虎添翼。 只是...... 她睨了侍从一眼道:莫要胡乱嚼舌根,没得说出去以为我娲皇宫没礼数 青鸾见圣人正色,她忙收起羽扇跪在边上,战战兢兢地磕头叩拜道:小妖,谨遵圣人法旨 伺候圣人时日不断,清楚对方的喜好,自己方才唐突忘形,犯了忌讳。 第22章 解救红云 苏北闻得红云的求救, 没敢太过鲁莽行事, 话中只听出个五庄观、救命等零碎的几句话。 五庄观有镇元子守着, 他手里头有地书这件先天至宝在, 平常准圣连观中结界都难以破开, 是处不错的避难清修之地。 如此,红云尚且还需要朝自己借力,足可见对手来历不一般,大体也是顶尖的准圣。他的乾坤鼎早早兵解派不上用场,一时半会又没有趁手的法器,遂而亲自跑一趟娲皇宫, 朝女娲借宝一举。 并不晓得, 自他前后脚,太一也登上娲皇宫,且探出自己的去处追来。 此刻,苏北正急着赶路,五庄观因为人参果这一先天十大灵根在洪荒,声名远扬, 苏北要找不是难事,只是临近时见到场景,惊得头皮一阵发麻。 只见五庄观顶上苍穹,不知何时铺盖起一层遮天蔽日的海水, 一倾海水硕大无方,仔细下能瞧见其中巨大的游鱼,不知其许的身子翻滚, 牵动海水汹涌,如同倒灌决堤的天河,雷鸣巨响中拍击在五庄观的结界之上。 浪触石礁,两者间不断鼓动削弱。每拍击一回,海水蒸腾一分,结界神光便虚薄一层。除此之外,还有旁侧的滔天血海,与鲲鹏的一方海水,两相交衬,卷成个红蓝相间的太极图。 红云,交出鸿蒙紫气,我便放你二人性命,否则待到结界破开,我定将你二人斩杀殆尽,投进无冥河血海之内 冥河老祖含带煞气,手中阿鼻、元屠两柄先天至宝,剑锋所指恶鬼、修罗而动,如同跗骨之蛆斩在结界上。 脸上盯着一双眼都能猜出眼下的情景,无非是杀人夺宝不成,恼羞成怒的放狠话威逼利诱。 偏偏一方死鸭子嘴硬的很,注定这场争闹无疾而终。 冥河老祖,你莫要再痴心妄想,有我镇元子在,我倒要看看你能耐我二人如何!镇元子一袭乾坤道袍鼓得飞舞,年纪并不高,却一副白须长眉,脸阔而耳四方,一对铜铃眼攀上细密赤红的血网。 敬酒不吃,吃罚酒 冥河老祖闻言,讥讽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后生,单就你未能斩出三尸的准圣境,也妄图能驾驭地书?今日本座非但要夺了红云的紫气造化,连同你这地书,本座也要一并收下 说着,冥河发动无尽血海,他原就是血煞红莲所化,于盘古肚脐血污中脱胎而生,生而掌控红莲业火这般满带煞气的业力,又有两柄不沾因果的先天至宝护体,动起手来寻常准圣全然不是他的对手。 镇元子本就一人之力,两方攻势下显出颓败。 地书上的神光摇曳闪动,颇有风中残烛的赶脚。 红云负伤在旁,周身灵气调动不起来,嘴边漫出血迹,他见镇元子逐渐高耸颦紧的眉峰,心下生出自责的愧疚。若不是他引狼入室,镇元子又何苦要受此无妄之灾。 怪他太容易错信他人,明明苏北跟前交代过莫要与不相识的道友深交,偏他被鲲鹏好言好语哄骗两句,登时将嘱咐抛掷脑后。 掏心掏肺说起机缘一事,直到对方连同冥河露出不怀好意,他已经来不及反悔。 一路被追杀至此,亏得镇元子全力相互,否则他怕已经生死魂消了。 镇元子,实在不然,我们便将鸿蒙紫气赠与他们,我不能害你丢了性命红云虽心中温怒,但比起紫气造化,他更在意镇元子的性命。 镇元子冷冷地扫了眼纯厚老实的老朋友,止不住摇头,他到底还是心思简单。 你且快些养伤,前来助我这话是不打算束手就擒,实然他们眼下已经无路可走。 即便自己愿意放下防备认输,按照冥河与鲲鹏此刻显露出的小人行径,哪里会轻易翻过他们,杀人夺宝是天经地义的事,红云是圣人门徒,鲲鹏要夺取他的机缘,这事便不能让圣人插手,一旦红云脱困逃回紫霄宫,到时候清算的起来就将是他与冥河的末日。 鸿蒙门下六位圣人,红云只管交好一位,就足够鲲鹏二人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他二人从始至终要做的都不止是越宝,还有灭口。那些劝降的话,不过是为的麻痹,二人罢了,也就红云这傻大个会听信。 镇元子为的好友的蠢笨捏了把冷汗,他能明白自己撑不过多时,红云喊的救兵再不来,他这五庄观今日便要在洪荒除名。 苏北见镇元子败局已定,再拖下去就真得交代了,袖中的红绣球想也没想照着冥河便卷过去,本着穿膛而过,奈何冥河修为高深,警惕性又极高,察觉到身后刮来的劲风,当下撤去元屠,横挡在胸前。 红绣球与元屠撞在一处,短兵相接似的发出一声脆响。 冥河虽避过袭杀,身子也被带动外后倒退数十步才堪堪稳住身子。 谁敢偷袭本座身子稳住,冥河胸腔里怒火中烧咆哮嘶吼 方一转身见苏北好整以暇的将红绣球缠在手腕上 是你?冥河认得苏北,他本着解决红云便好,未曾想又引来个圣人门徒。 比起红云,眼前的人是正儿八经的准圣,若他没有看错,手里头的法器乃是女娲的先天灵宝。 先天灵宝外借,足可见两人交情甚笃,谁知道女娲有没有跟来,若是来了,莫说是他,即便加上鲲鹏,他们也不见得能接住圣人一击。 他当下不做他想,传音给忙于攻破结界的鲲鹏,镇元子是小,要紧的是眼前人。 都怪鲲鹏妄图要完全取信红云,如今夜长梦多了。 合力先杀苏北 鲲鹏自然没有反驳,他身为妖族妖师曾经见过太一与其的关系紧密,苏北身后的大树可谓是郁郁葱葱,他这下要是打了对方,上门来讨债的就够自己喝一壶的。 他有些怵太一,若是对方知道自己欺压他的朋友,他也不敢保证那位祖宗不会公报私仇。 各有畏惧,两人难得默契,法术至宝利刃如破雪风刀,自天地一白处斩来,掠向茫茫无归途的天际,视野之内皆是笼罩的范围内,全然避无可避。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苏北浑然不惧,红绣球舞得密不透风,女娲成圣时祭炼过手里头的先天灵宝,相较之红绣球的威能要比寻常至宝略胜一筹,里头有造化之道的沾染,遂而生生不息,绣球舞的铺天盖地。 一时谁都奈何不了谁! 鲲鹏这厢另奔他走,镇元子可算寻到喘气的时机。 红云则急的团团转:镇元子,你如何了,可还有力气帮帮小北? 冥河与鲲鹏是出了名的不要脸,二打一毫无廉耻之意,反而招招狠手,隔着数十丈,红云都忍不住屏住呼吸,心跳如鼓。 我.......试试镇元子见好友心急如焚,他强咬着压运起地书,结果没等撑起结界,地书便摇晃一下,掉落在地上,而他也脱力,身子往后一仰。 红云一直守在后头,这下忙伸手去扶。因耗损打量灵力。镇元子脸色白的渗人,红云吓得红了眼眶,眼泪珠子在眼眶打转 你不要有事啊,都怪我,每回都是我害你受伤,每回闯祸都要你替我收拾烂摊子,我再也不闯祸了,镇元子,你千万别出事 红云哭的悲天悯人,镇元子被他嚎的头疼,只好转移话题道:你莫要与我胡扯,那位是? 我师兄兼好友红云顿了顿道:我还是他孩子的干爹 孩子?那道友瞧着却是年纪尚浅,见识做了父辈。 镇元子心口莫名一松,少见的的露出笑:没想着你出去一趟,还捡了个大便宜回来,平白得个便宜儿子 对方眼神掺杂戏谑,红云一张脸红透,支吾垂着脑袋。镇元子见状付之一笑,而后便连忙调息灵力。 他得尽快运转伤势,红云的好友即便也是准圣,但想来不足以应付鲲鹏、冥河的联手,就在他调息养伤之时,红云忽地惊喊一声,搅得他心神一颤,不由得睃了他一样。 熟料,红云却止不住摇手招呼他道:快看 镇元子一转头,就见鲲鹏涌动的一倾海水被虚空中不知何处钻出来的太阳真火围成个火球,而后越缩越小,很快真火便触及到鲲鹏庞大的身躯,只闻他凄厉的声音传来。 太一,你竟然帮着外人对付我? 与苏北交缠的冥河闻言,手一抖,动作略作停顿。这间隙恰好被苏北抓住,只见红绣球一抖,裹上层太阳真火,撞的冥河喷个口血,连带他护体的红莲业火一并吞尽,法衣神光大作,拦下真火的吞噬的同时,随之破败损毁。 冥河捂着胳膊后退,最末以剑抢地才稳住身子,老目死死盯住虚空一角,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此时此刻,他心力全然转移到鲲鹏喊的那句话,太一圣人之下第一的实力,早已深入洪荒万族,他仗着先天灵宝能够与旁的准圣叫嚣,但对上太一,即便阿鼻、元屠发挥到极致,也远不是太一的对手。 不仅是境界上的碾压,更多的是神魂上的压迫。准圣境内,太一可登临绝顶。 苏北也不由得愣住,太一怎么会来的? 因突如其来的太一,场面上一时噤若寒蝉。半晌,伴随着鲲鹏尖锐的咒骂,太一从虚空中缓缓现身。 甫一出现便挪至苏北跟前,他并未顾忌场上的剑拔弩张,宽大的手掌握住苏北的肩膀,一双琉璃金轮的瞳目带着关切。 可有伤到? 平平无奇的问话,苏北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忍不住想问,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太一神色中关切不似作伪,虽然尚未问清对方是如何找来的,单此一份心,自己心底便生出几分亲近熨妥,凌霄殿那事姑且算是糟心,但过了那段风口浪尖,也就没有那份怪哉别扭。 素来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对方还是真情实意,苏北露出侥幸讨饶:你来的及时,他二人没能伤到我,难为你亲自跑一趟,专程来给我解围 其实太一若没有及时赶来,自己应对冥河鲲鹏两位准圣,还是颇有些勉强。 太一扫过,未见他身上落伤,眼中忧色渐退,转头睨了眼绷着脸皮的冥河:是他们先动的手? 苏北想也不想点头,这送上门来的大树,自己没道理不乘凉:他们看中我师弟的一方宝物,想独吞占有,被我搅了局,便要杀我灭口...... 告状这种事,苏北以前没有经验,但不代表他不会,也没所谓的一回生二回熟。 他第一次就挺熟练的! 这位道友莫要恶语中伤我等,此番我不过只想借红云道友的宝物一观,奈何中间生出误会差错,红云道友误以为我要夺宝,先动起手来。 镇元子道友手里的地书可是先天至宝,我不过是为了自保,万不可至于颠倒黑白,坏老祖我的名声 冥河老来成精,太一两句话,他便能看出对方偏的不成体统的心,试图想让一颗偏颇的心公正,无疑是在天方夜谭。 苏北每信口胡诌一项罪名卖惨,太一的脸色便积一层霜。 最末苏北装腔作势的抹了把莫须有的眼泪,将不要脸推至高峰的时候,太一身上的太阳真火已然演化出金乌法相,杀意澎湃。 冥河老祖霎时有些慌神,暗地里已然准备牵一发动全身,只待太一略有异样,他便驾驭法宝遁逃 他梗着一张脸强装镇定:你要杀本座灭口? 太一,我贵为天庭妖师,你如此行事待我,来日重回天庭,我必定想妖皇阐明,参你一本 耳畔鲲鹏的咒骂不断,太阳真火已然烧至他的躯体,他自己五行属水,调动的海水却远不是太阳真火的对手,因而只能眼睁睁忍受躯体灼烧,却没法子脱身。 苏北记起鲲鹏与太一同属于天庭,此番他为自己出头整治鲲鹏,届时鲲鹏朝帝俊告状,太一岂不是为难? 太一,莫不然还是将鲲鹏放出来吧苏北皱眉道:些许冤仇,还是由着我自己来解决 如此烤着自然不是长久的法子,他能给冥河扣帽子,但对付鲲鹏却想自己亲自动手。 一是忌讳太一插手,闹出后续不好看;二则,他打冥河有可能打不过,打鲲鹏却是十拿九稳。 柿子要找软的捏,这道理亘古不变。 苏北软着说两句,他能察觉对方在顾忌自己,脸色不由得更冷,到底没拒绝苏北的好意。 伸手一招,那些太阳真火顿时如倦鸟归林,源源不断在他掌中聚拢,归成团赤橙色的火球,紧跟着露出里头模样狼狈的鲲鹏。 鲲鹏衣裳褴褛、焦痕遍布的身体摇摇欲坠,强咬着牙在原地站立. 苏北笑眯眯道:你偷袭欺骗我师弟的感情,这笔账咱们眼下有功夫,正好合在一起算算 甫然脱困的鲲鹏,一口恶语卡在嘴边:...... 我骗你大爷的感情!! 苏北不就仗着有太一撑腰狐假虎威吗?大家都是准圣,即便没有先天灵宝,自己也不见得弱多少,得想法子不让太一插手,自己方才已经领会到,圣人之下第一人的修为,绝非空口白话。 即是为你师弟报私仇,咱们两相恩怨各自算,牵扯旁人进来有失公道 太一闻言,眉头一簇,似有话在嘴边,嘴角牵动却未发出声。 正有此意苏北红绣球一展,划破天际兜头砸了过去, 怪别说鲲鹏现下的狼狈样,自己颇有种占便宜的赶脚,寻常正人君子还要礼让一二,苏北自己承认不是君子,虐人者人衡虐之,亏也不能回回都他吃啊。 苏北与鲲鹏各自了解私仇,场上剩下的冥河,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后脊梁止不住泛起一层寒毛。 太一没有将此前困住鲲鹏的团真火熄灭,而是缓缓将视线转至在旁的冥河身上,火球渐长化成烈阳圆盘,他淡淡道:冥河,咱们也把账算一算 胆提到嗓子眼准备跑路的冥河:......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跟他有账可以算? 冥河掌心沁出汗,声势上还不忘硬气一把:太一,你这是要与我动手?别仗着你自封的名头,旁人畏惧你我可不怕,即是你挑衅在前,就休怪我不讲情面 太一自始至终看着如同看跳梁小丑般,冥河心下虽惧,但更多的是气,他在血河之内称王称霸数千万年,从没人敢如此轻视自己,遂而怒火中烧,怒气蒙蔽了清醒。 他立下祭出十二品红莲,团团将太一围住成火圈,业力所化的红莲火化作火焰长蛇,血盆大口朝着脖颈扑来。 翻涌的业力足以将寻常大罗金仙拖至无边炼狱,从而孽力缠身,不得好死。 太一在其中岿然不动,火蛇临近身周时忽地立起一层屏障,严丝合缝地将业力阻隔在外。 火球在他手里,这会儿功夫被捏成只三足金乌模样,瞧着神骏非凡,辗转间在他掌中乾坤间翱翔明唳,远观便能察觉其中所带的深厚戾气。 去好好玩吧他的话轻飘飘的,似在交代些许不足道也的小事,说的异常轻巧,冥河听的一清二楚,登时被太一的狂妄气歪了心肝脾肺。 他冷笑道,一会儿孽力缠身,即便是诸天圣人也得头疼。 谁知接下来一幕让他目瞪口呆,只见那只真火所化的金乌迎风见长,飞出掌中乾坤,在红莲火海里兴风作浪,愣是将红莲业火所化的火蛇当做吃食,血口喷张,不带犹豫的吞食入腹,顺利的不可思议。 所谓的业力缠身,更是闻所未闻。 冥河:...... 这他娘的还打个屁,他居然忘了太阳真火是万火本源,面前的这位玩火的真祖宗,自己的红莲业火归根到底依旧乃是归属火之一途,在老祖宗面前耍大刀不是找打吗? 冥河底气来的快,去的更快,当下顾不上之前的海口,抛下祭炼数万年之久的业火红莲跑路转身便跑。 中途切段留在业火上的神识,命其自爆,这些并非寻常法宝,是他拿精血祭炼的,与修为息息相关。 骤然断开神识,无外乎是自伤形魄,断开的当口冥河便喷了好几口心头血,遁逃的身子止不住一踉跄,险些从云头栽下去。太一见之收回视线,金乌大鹏张口鲸吞,哪些崩溃四散的业火尽数被纳入金鹏腹中。 他没有去追逃的冥河,而是看向占据上风的苏北。 冥河已经遭受到报应,血炼法宝自毁,容易反噬主人自身,轻则境界跌落,重则修为散尽,不论哪一个都够冥河吃一饨苦头,算是买个教训长长记性。 红云目睹全过程,暗下里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方才的真是将他们必上绝境的冥河吗?怎么在太一面前,比起他们还狼狈不堪,他实属难以料到,准圣之间尚且能有如此大的悬殊。 天与地之别,有此一观得知。 苏北这头赢得便有些艰难,鲲鹏最厉害的是折叠虚空,别看他身子庞大无边无际,一旦扎进空中之内能让人寻不出蛛丝马迹,而后又似吐信的毒蛇,从黑暗中钻出来,夺其性命。 苏北料定鲲鹏会阴招隐遁,他一开始用红绣球封锁住虚空,等鲲鹏见讨不找好想遁入虚空的时候,他猛地发现虚空固若金汤。没了空间之术的诡异莫测,鲲鹏全然没有招架之力就被苏北拿下,捆成条喜庆的长虫。 小北,你这也太厉害了?想当初你我修为相差无几,如今几日不见你连准圣都能生擒?已然是物是人非啊红云看着吃瘪的鲲鹏,心底下无比畅快,暗地里给自己下了决心,看着没人盯着,在鲲鹏后背上来了一脚。 要不是被封住嘴,鲲鹏得讲红云祖辈都问候一遍。眼下身为俘虏,他连反抗辩驳的机会也没有。 苏北笑道:还不是你自己不勤快修行 红云的根脚并不差,开天地第一朵红云,要是能静下心修行用不上多久就能彻底迈入准圣。可惜红云没有太过在意修为,得过且过,以至于诞灵智至今,还是大罗金仙。 不妨到观内再议镇元子伤势略有好转,至少不会再掉不懂灵力。 红云忙跟着点头:对对对,你们来的巧,正好赶上人参果成熟前后,一会儿让镇元子开个人参果宴,也好享受享受 苏北哭笑不得,那可是先天十大灵根之意的人参果,能比自己上万年才结一颗的扶桑果,对进境突破有想不到的好处。 入观前,在太一跟前,他扯了扯手里的红绣球道:该怎么处置? 毕竟是帝俊手底下的妖师,他没敢做其他过火的事。 太一顿了顿,好半晌才道:随你 苏北这一随把他脾气给随没了,不过面子自己已经挣回来,没得要太一与帝俊难做,故而警告一番后,他便收了红绣球将其放出去。 好你个太一,且这笔账没那么容易清算,鲲鹏双目赤红,化作流光遁走。 你说他会不会回去给你使邦子?迈进观内时,苏北不由得问道。 鲲鹏睚眦必报,此番落个没脸,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关心我?太一压着声音说 顿了顿,喜笑颜开;难为你替我多想,无妨,我能应付 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苏北:...... 天爷啊,脑补,要不得的!看看太一,都被祸害成什么样了。 第23章 篝火 五庄观, 观随主性, 是个难得清修之地, 花鸟鱼虫、老槐樟木, 天井外紫金炉鼎烧着袅袅青烟, 方经过命悬一线,道观里的小童有些畏缩惶恐。 红云一点不讲究客套,全然一副主子做派,吩咐道童去打些人参果来。 观主......侍童拿捏不准看向自家观主 镇元子摆手,面上颇有些无奈道:听你红云师叔的,晚宴时再送来 侍童应道:遵命 红云想反驳, 为何要等到晚宴?不料镇元子瞪了他一眼道:人参果便在观中, 何时少过你的,如今要紧的是你身上那件东西 鸿蒙紫气事关成圣,眼下证得混元的几位圣人,若要说有什么共同之处,鸿蒙紫气无疑成为众矢之的。 天地间的定数为七,那些妄图证得混元的准圣自然不敢去抢圣人手中的份头, 算来算去,可不就惦记上修为低、老好人的红云。 鲲鹏此前与红云虚与委蛇,为的不过便是套出紫气藏匿所在,奈何红云脑子简单, 愣是不管对方如何暗示,皆没领会要意,眼见机缘要溜走, 逼得鲲鹏、冥河狗急跳墙。 怀璧其罪,从来都是场无妄之灾。 红云心再大,在生死边缘转过一圈后,也想把这块烫手山芋扔出去:那不然,我将它送给你? 他连准圣还不是,证不证道混元真没所谓,要紧的是自己头顶上的大好脑袋。 你是想害我五庄观在洪荒除名?镇元子瞪眼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红云不由得急道:你看,你都不要,谁还肯接受者烫手山芋? 感情,红云这完犊子玩意儿是把镇元子当废品投放点了啊。 若不是多年感情在,镇元子当下便要把他扫地出门。 思及对方素来欠奉的脑子,他也没怪罪:五庄观说到底庙小,容不下成圣的大机缘,与我来说一样是祸端。不过真说起去处,我倒是能指点一二 红云原以为他又要说风凉话,未曾想真有法子,眼前一亮:快快说来 镇元子略一点头做付道:近在眼前 红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边上思考人生哲理的苏北和太一,心底忽地灵光一闪,忍不住脱口而出:我怎么没想到啊 莫不是,你要把紫气给我们?苏北被红云灼灼目光惊骇到 红云扭着一张苦瓜脸道:不行吗?我信得过的诸多好友中,唯有你能担此大任 要论眼下谁有本事留住紫气,眼前两人应当位列前茅。 太一实力强劲,只要不是圣人恬不知耻违背天道规则出手,洪荒没有能奈何他的,加之其身后背靠整个洪荒大势,掌管天下群妖,外头即便知道紫气在他们二人手中,也不敢再打主意。 红云与太一不相熟,但他与苏北有情谊在,只要小北应下,相当于同太一应下,两者异曲同工。 苏北:...... 感情你祸害不了镇元子,现在改换我呗?!这都是什么损友。 他已入生死境,无缘圣位,拿着也是暴殄天物,倒是太一离圣位只差临门一脚,不妨能试上一试。 洪荒如今圣人聚头,推算下一场量劫大致便在这前后千百年里,此劫应在巫妖两族,按照后世流传的神话,太一身为妖族东皇,最末是要与祖巫的十二都天大阵同归于尽。 以往妖族是兴是亡,在他眼中没有多大区别,不过都是一场因果轮回而已。太一数次以身相救,且为的他毫不犹豫与妖师翻脸,自己若还无动无衷,参悟的怕是无悲无喜的无情道。 鸿蒙紫气是天定的命数,说不定能打破必死的僵局。 都来怎么说跟他也是有血缘干系的,他如此行事,只是单纯不想都来将来没个族中长辈而已。 有些事一旦放在心上,便不由得深谋远虑、瞻前顾后。 太一,你收下吧苏北晓得太一脾性,最稀得打感情牌:当救我与红云一命,来日我们必定重谢 红云见苏北帮自己解包袱,连忙附和道:望东皇能成全我二人心愿 好太一静默半晌后,点了点头。 哈?这就同意了? 苏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长篇大论腹稿都打的差不多,结果一点没用上。 红云交出紫气的时候,脸色如释重负,末了手还在衣角上揩了几下,不晓得的以为他刚刚摸的是什么脏东西。 一切细微尽看在眼里的苏北:...... 大兄弟,你这么一整,他有种劝人收翔的负罪感。 因的这份愧疚在,招呼太一的时候便显得非常热情,为的弥补心底的愧疚。 太一眉头微皱,他不太喜欢苏北故意讨好他的模样,间隙想起方才他细眉并拢,眼中希冀的神色,不由得喉结紧了紧。 方才会答应的如此爽快,大体是不想看见那双眼中希冀破灭。 即便往后妖族会成为众矢之的,他也没太过犹豫。 五庄观不像后世翻拍的影视剧一样,不许食肉,镇元子不谈不贪口腹之欲倒是实打实。 许是神话里红云身死,观内没有旁人来打搅,仙人能不食五谷,渐而才生出那般规矩来。红云此番得救,又摆脱了紫气带来的灾祸,观内一时热闹的紧。 从酒窖内搬出多年珍藏的好酒,苏北也没闲着,镇元子观内食材不丰,做不出什么山珍海味来,索性便幕天席地烤肉,就着陈年烈酒,又别是一番滋味。 难得镇元子他不抠搜,舍得拿出珍藏多年的宝贝,今日定要不醉不归红云呷了口海碗,满脸舒坦。 若你酒后有德,我何故要拘着你? 红云哪里能晓得自己酒后如何无状,一口咬定是镇元子污蔑自己:便是你好气 镇元子懒得搭理,红云每回喝上酒都是如今的一副德行,见了碍眼。 吃吗?苏北扬了扬手里烤熟的炙肉看向太一,见他点头,用竹箸扯了下来,放在他身前的盘中:尝尝看,合不合胃口?好告诉我咸淡 肉是拿五庄观后山圈养的凶兽肉,上头刷了灵蜂产的蜜,又添类似于后世孜然、花椒的灵果粉,盐浆果捣碎的汤水,有些像浸泡的盐水,随着翻转一点点渗透进肉里,蜂蜜烤后有丝丝甜味。 因是天生地养,肉格外滑嫩,不老不柴,又经过大火烤出油脂,刺拉拉的冒热气,尝起来咸香、间或有些麻舌,格外的受鸟喜欢。 都来能吃上两只齐人高、三尺宽的凶兽烤肉。太一自然能吃的更多,他没反复吃,品尝一块得知滋味后,再吃了两块便停下竹箸。 莫要管我,你且自己吃着太一见他忙活的团团转也没吃上一口。 好大伙对烤肉并未太执着,要紧的还是喝酒,苏北也不想累着自己,就着手边的酒碗大口吃肉,时不时跟耍起酒疯的红云干一杯。 我跟你说,这酒便要大口喝才有滋味,小北,你是救过我两次的朋友,往后我红云这条命归你,要我做只要吩咐一声,我定然照办 苏北此刻酒劲儿上头,舌头有些捋不直:当然,以后有的是地方能用上你,可记住今日说的话,不准反悔! 红云点头如捣蒜:自然不能 怪别说放下许久,再吃起来就有些停不下来嘴,好酒好肉,喝到后头,苏北头重脚轻,眼前重影叠叠。 红云烂醉如泥,还不忘喊着喝。迷迷糊糊间,他感觉身体被架了起来,有道臂腕掺着自己走,他能嗅到对方身上熟悉感,因而没有挣扎抵抗,拿脖子穿花绕树,做了个树倒猢狲的熊扑,挂在太一身上。 怪别说,你长的是真的好看伸出手在看不清轮廓的脸上,胡乱辨认,苏北赤咧咧的笑。 酒后竟狗胆包天的在一只成年金乌跟前不知死活胡来,全然忘记自己还有生蛋的本事。 白瞎你一张帅脸,老天爷真是瞎了眼 太一托扶着苏北的背,唯恐他一个不慎摔在地上,听到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不由得愣住。 白瞎?帅?果真醉糊涂了,净说些疯言疯语。 太一眉心填满无奈,他笑道:也就你敢在本座面前如此放肆,怪我还许你不知轻重 抱着人回房,镇元子安排的住处倒是颇为清净。小院白墙,庭院闲情雅致的栽种许多奇花异草,银月如盘,月华静谧。 太一打来水为苏北擦洗。夜里更深露重,井水有些凉,他用法力微微温热。 此刻若是有仙妖见到东皇用焚毁天地的太阳真火热洗漱水,怕是要自扣眼珠。 搽脸时能见他眉眼处缱绻的温柔,太一一举一动都异常小心翼翼,宛如捧着举世珍宝,唯恐出差池。 而后替其褪去鞋袜,掩完被角,便要起身离开,手豁然被攥着,不着防备被用力一带。 有温柔风卷着耳畔说:你等等 太一脊背崩的僵直,突如其来的状况,他大气不然轻喘:别胡闹,快安寝吧 醉酒委实不是好东西,让人连情绪都控制不住。太一费尽浑身解数,堪堪压下心头泛起的异样,谁知苏北似觉此撩拨不满意。 只以为这是在做梦,睁眼时见太一温柔给他掩被角,必然是梦了。 太一那张正儿八经的脸怎么会干这种事。只是自己为何会做这种梦,苏北不得而知。 但他想,既是梦中自己怎么也不能放过这一绝色,梦外他有所顾忌,梦中便有些肆无忌惮,毕竟太一长相太和他心意了。 顺着他眉宇落下一吻,而后像是得了侥幸的狐狸: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太一:...... 原本渐平的心海再起涟漪,没等他做出反应,苏北的攻势劈头盖脸而来。 从额角,眉梢,眼尾,鼻尖,并带着蛊惑的语调问:是不是喜欢? 唇瓣悬在咫尺之间,太一说是后,骤然没了后续。 唇齿间,苏北的声音有些空远:我也很喜欢你 太一觉得自己如坠云端,做着一场痴心妄想的梦。 奇异的触感让他旌旗摇曳,没有半点矜持可言,混沌从尾椎骨蔓延至整个识海,浑浑噩噩愣由对方牵着鼻子走,堂堂圣人之下第一人,便由着旁人摆布。 二人意识紊乱,藏在太一体内的那缕鸿蒙紫气像是受到莫大牵引,霍地分岔成两道. 一则顺着太一的脉络遁入识海,另一则由合和处,传到苏北的识海之内。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dol了 三更完毕 第24章 诡异的梦 苏北意识回笼的时候, 差点以为自己又穿了。 眼前骤然一片大白, 电光火石, 刺的他眼珠子生疼。 剧烈的眩光后遗症过去后, 他才察觉到自己有违生理性的行为, 他眼睑合不上,准确来说,他没有眼睑,而且五官除了眼睛,剩下的几个集体罢工。 眼尾扫见周围环境,他大致摸索出来, 这儿并不是镇元子古色古香的道观, 反倒是有些像后世企业里的会议大厅。 至于为何说好像,因为列位在席的人,桌案上没有会议文件、笔、会议电脑,投影也没有,甚至连表示尊重的水,都没有准备。 只能称一句, 奢华的会议桌,残漏的会议。 横跨整个洪荒时间洪流,苏北想不出来,谁能有本事, 能在自己毫无知觉的身体反应下,偷天换日,瞒过太一、镇元子他们。不过, 作为穿越者,他出现在洪荒本来就是件离谱的事,所以苏北适应的很快。 很快,他发现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视觉能力。 事物能看清,但他看不清会议室里与会者们的脸,有团迷雾遮盖住他们的五官。 同时,他的修为神识如泥牛入潭,调动几次,没有引起丝毫波澜。办公室里的声音,在他耳中也像是裹着层玻璃纸糖纸,刺拉拉,隔着千重山。 某足劲儿,只听到浩劫我们应劫几个似是而非的字眼。 心里哔了太阳的苏北,万幸自己同样不能说话,不然憋了一肚子气,他不能保证自己素养到家,不会有失体统的破口大骂。 会议似乎没能商量出结果,反声杂音刺耳,情绪都有些起伏,有男音也有女音,落在耳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因为半瞎耳聋的糟心体验,苏北一时半想不起究竟是谁。 都回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苏北总算听清楚一句完整的话,当下精神哆嗦。此时,天边细密绵延的雷网再一次遮天盖地的白,借着反光,他总算弄明白自己的处境。 玻璃橱窗面前,倒影着一只憨态可掬的瓷娃娃,五官篆刻的与自己一模一样,因为瓷器白亮,眉眼间更显得温柔,脸颊晕着两团不正常的红晕,一张降智打击的脸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 苏北:...... 他怀疑自己跟对方是不是有深仇大恨,不然对方为什么要故意搞这一副寒碜的造型来恶心他? 还摆在橱窗前,这不是说,刚刚与会者全都看见了?办公室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按照瓷娃娃离谱的形象,岂不是大家都知道自己长相? 说实话,要不是现在没办法动弹,苏北想当场去世。 只是没等他想出个死法,橱窗门的锁动了动,被人从外头打开,一只手伸进来,将他捞出去。 天旋地转过后,他同那双手的主人,也就是罪魁祸首,四目相对。 艹! 苏北内心当时就剩下这句,比草原上被羊驼践踏千百回的草还要语塞。 拨云见雾,那半瞎的感觉彻底消失,苏北总算看清了眼前人的长相,仅仅一瞬,他已经在心里口吐芬芳了。 手主人身着笔挺的西装革履,一头爽利的短发,衬的五官更加锋利,他修长的手指撑在下巴,正儿八经的打量眼前的瓷娃娃,笑意直达眼底,说不出的温柔。 他的眼尾有些狭长,带着些不正经红,笑起来便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坏好意,勾人心尖痒,鼻梁挺拔,唇不点而朱,这幅长相,化成灰苏北都认得。 这他娘的不是太一吗?虽然他曾经有幻想过对方穿上现代装的模样,但他那仅限于想想。 实打实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依旧让人窒息,可是真的可,但问题是眼下不是欣赏帅哥的时候。太一似乎没发觉娃娃异样。 苏北理出个大致的猜想,方才之所以会半瞎半哑,应该有人设下结界不想会议内容被窥探,眼下他们离开,结界消失,他自然能看清。 或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强行带他过来,那人应当修为高深,至少要高过在场的诸位,所以方才在场的没有一个能察觉出来。 跟前的太一,大概一样不行。 这就好玩了,平常他不太敢正大光明看太一,还有点可惜。眼下老天爷给机会,他自然要好好珍惜,肆无忌惮的将人打量个透彻。心思方起,西装革履的太一突然将娃娃捧在手里,凑到跟前,好似故意给机会让苏北能看清楚他的脸。 以为心里龌蹉想法暴露的苏北:...... 心脏止不住狂跳,鹌鹑几分钟后,对方单纯只是欣赏看看,并没有发现他的小九九。 怕对方是调虎离山计,糊弄自己,苏北特地多鹌鹑片刻,没能察觉出异样,他才敢把实现挪回太一脸上。有刚刚一出,他这回临的很近,视觉冲击更加强大。 寻常人或许会有肌肤瑕疵,这人同太一一模一样,或是就是太一本相,皮肤好的令人发指,将十分的长相拨到顶尖,洗眼睛效果绝对杠杠的。 老板,你要的东西准备好了,要拿进来吗?办公室门从外头被推开,模样高挑的秘书走了进来。 后脑勺不长眼苏北也能察觉到身后异样的眼光,别说是秘书小姐,他也没发觉太一是个娃娃控,还闷骚的刻了个自己。 太一反手将娃娃扣进掌心,阻去了秘书的视线,沉声道:拿进来吧 秘书让助理拿进来个礼盒,包装颇为金贵,上头精巧的印着花纹,还非常女性化的拉个花,太一的手扣在礼盒盖上的时候,苏北忍不住笑趴下,实在是那只手跟这个礼盒太过格格不入。 好似威武的骑士,点着蜡烛穿针引线准备绣花一样。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太一的眉峰不动声色的挑了挑,嘴边瞒过的情绪瞬间被拉成一条冷平的线,没有泄露丝毫情绪。 你出去吧 秘书点了点头,出门时顺势带上门。苏北听到声音后,注意力才落在礼盒上头。 他倒是好奇,里头究竟是什么东西,要避于人前。 想知道吗?太一嘴巴动了动 他顿了顿,似在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苏北有种盒子里的东西要送给自己的赶脚:...... 有时候他宁愿自己的预感别那么准,盒子里的东西用脚指头想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真要是送给他,也不会有什么喜,只剩下惊了。他没法动弹不能出手阻止,只能提着一口气,看太一开礼盒。 只见里头躺着块纯白色的绒布,上头摆放着套整齐的衣物,瞧得出来是太一身上穿的同款,颜色略有不同,西服是滚边金纹的阙蓝色,掺着点青灰,按照比例缩成他娃娃身的尺码。 西装在他手里辗转翻面,他的指骨修长冷白,摆弄送自己的衣服,苏北没来由的有一种莫名的羞耻。 只是,没等他羞耻明白,就见太一从办公抽屉里取出面铜镜,立在桌前,要给手里的瓷娃娃穿戴衣物。镜者,能正衣冠,苏北差点当场被正走。 镜子里,瓷娃娃不过巴掌大,模样小巧玲珑,瓷白若雪,说不出的可爱。但苏北完全没有心思欣赏评论,因为当看到同自己模样一般的娃娃,光、溜|溜的毫无遮拦出现在镜子前,跟前还有个男人在摆布□□,自己亲眼看着那只手,越过了礼盒,拿起胖次...... 似乎也是感同身受到苏北的羞耻,这回调动修为不再毫无波澜,羞耻冲到极点激发出来的力量,登时在瓷娃娃身上遍布出丝丝密不透风的蛛网。 而后,苏北当着太一的面自爆了。 瓷娃娃就地碎成残片,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苏北还看到太一捏着衣物的动静不变,但脸上却朝着那堆碎瓷片在笑。 呸!大尾巴狼,他真的知道瓷娃娃的自己, 苏北骤然惊醒,额角细细密密的冒着汗,空洞的眼神恍惚片刻后才有了焦点,帷幔香炉,窗户朝外开着,透过能看见外头精巧小院,间或几名扎着葫芦头的道童打门外经过。 他这是又回来了? 咿呀一声,门被从外头推开,太一打了铜盆热水进来,见着床上睡着的人醒来,他眼尾一挑道:醒了?我打了热水,你且先洗漱吧 苏北:...... 看着对方云淡风轻的脸色,苏北不由得怀疑刚刚那个格外真实的经历真的是场梦? 好他纵然有些别扭,但总不能披头散发,有疑惑等收拾整齐再问也不迟。 你且在里里头换衣物,我在外头候着太一说完,不等人回应顾自出了门,细心的替掩好门。 这才是他认识的太一,那张正儿八经的脸,怎么会给光屁股蛋的自己穿衣服? 若只是个梦,那也未免太奇怪,难不成自己单身太久糊涂魔怔了? 苏北在里屋胡天黑地的乱想,全然不知守在外头的太一,耳后根通红,手指忍不住蜷缩成拳,脑海里却是苏北方才初醒时羞煞的模样,昨日一夜,他随着又记起一些零碎记忆,与之还有的,是场没有意识的梦。 换洗没有花费太多时辰,他本想套套话证实自己的猜想,但看着对方不变的俊脸,他又有些难以启齿,直至在观中用完早膳,分道扬镳的时候他也没寻到机会提及。 得空,可来天庭走走太一临别前道:十金乌都挺想你的 不过只有一面之缘,尚且是只蒙昧期的鸟儿,除开亲娘外哪能认得旁人。 好,得空我便去苏北笑着应下,没再闲话,架起云便离开。 直至身影瞧不见,太一才收回视线,折返回天庭。 回宫殿时,有一小妖守在外头,见他回来,忙伏地拜道:东皇陛下,您可算回来了,妖皇陛下有旨传您速速前去凌霄宝殿,有要事商议 太一脚步顿了顿,约莫是猜出所谓何事:你先去回禀兄长,容我换身衣物便去 喏小妖弓着身子应道,而后急忙回凌霄殿通传。 太一嘴角显出不屑,想不到堂堂妖师,自己龌蹉卑鄙偷盗机缘不成,反倒先学会告状,委实上不得台面,他得规劝兄长一二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看我,跟我读,剧情没崩 他们没那么简单 第25章 灵珠子 凌霄殿上至妖皇、妖师, 下至十二妖神依次落座, 侍者被屏退出殿门, 各大妖神面露愁容, 气氛未曾如以往般放纵洒脱。 帝俊皱着眉, 扫了眼告状卖惨的鲲鹏,心底有几分不耐烦。 堂堂妖师不在天庭镇守,反倒追去五庄观同红云厮混,如今模样凄惨回来,便朝太一头上扣屎盆子,要不是巫族势大, 妖族准圣境的大妖不多, 鲲鹏妖师的位置保不齐,已经换成旁的大妖了。 帝俊沉声道:妖师的委屈不若放一放,如今商议对付巫族的事更要紧,太一真要是对不住妖师,待查明真相,本座自然还你公道。 妖师若等不急, 那也无妨,本座用河图洛书推演一番,正好省去找太一对质,还妖师一个公道, 不知妖师意下如何? 鲲鹏顿时停下哭诉,脸上肉眼不可察的闪过一丝窘迫:如此小事怎敢劳烦妖皇陛下,实然东皇想来是无意之举, 误伤的我,尚且不足为道,还是先共商巫族对策更为紧要,免得诸位妖神白跑一趟 得意忘形下,他竟忘记帝俊手里还有河图、洛书,一推便能知因果,他浑身张满嘴也无用。 真不用本座替你伸冤?帝俊眉峰一挑,神色肃然 一时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没讨到半点好不说,还得打消帝俊推算的念头,否则卦象一旦传扬开,他在天庭又该何如自处。 鲲鹏皱着一张脸,故作松然释怀:其中不过是些小误会,犯不上妖皇大动干戈,东皇误伤于我,想来并非有意,误会一场,散了便是。 帝俊遂而点了点头,不再追问,手指有意无意扣在琉璃宝玉长案上,隐晦的没有敲出声,落在鲲鹏耳中,却格外惊心动魄。 有做贼心虚心里在,他此番有违平素在殿内张扬,下首的几位妖神阐明自己看法的时候,他只复议的跟着点头。 太一入殿时,鲲鹏恨不能将脑袋埋进胸口,心下痛恨自己为何要去招惹太一? 帝俊与太一是同宗同源的亲兄弟,单凭自己两三句挑拨离间,哪里能撼动他二人间的信任。即便太一真有过错,身为兄长,岂会不替自家弟弟遮掩。 待太一落座后,帝俊脸上阴云密布才有所消散,只是看清太一脸上的神情,他不由得愣住。 他这弟弟自己最为了解,从不喜形于色,因的他脸上的神情变化不大,多是细微处看出端倪,如眼下他嘴角略朝上扬,便是他难得的愉悦。 既然你回来了,不妨一同商议十二都天大阵的破解之法说起来,帝俊眼中多为忌惮 他没想到,巫族能创出十二都天大阵,凝聚十二祖巫之力召出盘古肉、身,短暂借圣人之力,又不违背天道束缚毕竟盘古已然身陨,借来的不过是其遗落在洪荒的神力。 有一时半刻的圣人之力,两族交手,瞬息工夫就能让战局倒戈,圣人之下皆蝼蚁,纵然修为登峰造极的太一,在圣人手下,也撑不过多时。 本座在河图、洛书中有所悟,我妖族占据天庭,可号令诸天星斗,遂本座前些时候闭关,参透出一阵法,名为周天星斗大阵 帝俊声音凝重:以太阴太阳为阵眼,祭炼太阳太阴两面旗,除此之外,再聚众妖神之力、星斗之力,三件先天至宝镇压法阵,应能与巫族大阵,一较高下 太阳星主羲和可领之,她能在太阳星中来去自如,借太阳之力御敌,倒是让帝俊意想不到,非但给妖族添了十金乌,更甚是补全了星斗大阵。 太阴星主考察后,决定交与月宫常仪,她是太阴星中诞生的神女,一身太阴之力,令诸多妖仙胆寒。 太一,常仪神力虽强,但到底未经过指点,尚且不能全然掌控太阴之力,整个天庭有本事教导她的非你莫属,且要你多费些心神,尽快让她掌控太阴旗 好太一似乎对自己莫名多出个弟子,没有太多情绪。 与洪荒传道挑选传人那份谨慎小心全然不同,大体是因为妖族比较随性些。 太一听兄长号令诸妖神领阵眼法,平常天庭多的是兄长在出谋划策,自己只管出力,周天星斗这样繁杂的阵法,中间必定得经过无数次磨合。 周天星斗大阵是妖族的倚仗,即便不喜欢说话听训,太一也极为细心记下各大星主的阵法走势。 陛下,此阵当真能胜过招来盘古真身的都天大阵?妖神计蒙心如胆细 在众妖神对妖皇想出法子应对巫族欣喜的时候,他所思量的却是输赢。 实属盘古影响深远,即便深知其陨落,在心中还是留有不可磨灭的阴影,无怪乎他心生不安。 帝俊默然,半晌后淡然道:两阵相交,胜率不过五成 人面马身的英招,脸颊处横生的豹纹邹成一团,其音如榴:这...... 不过五成,意味着输赢最多一半,如此结果,并不能让众妖神彻底松气。硬碰硬没法取胜,不乏有妖神另辟蹊径,而一直装鹌鹑的鲲鹏突如其来插话。 要论智取,我这儿确实有个法子可行 帝俊有感诧异:妖师有何良计,不妨说来听听 鲲鹏总算找回一时神采,垂丧的脊骨下意识挺正,脸上挂笑边从乾坤袖中掏出卷报刊来,他指着上头一篇专栏上的文章道:这份东西,诸位都认得吧! 在场的妖神跟着点了点头,他们那里能不知道,当初紫霄出版社发行时报的时候,巫族青黑的嘴脸。 巫族吃瘪,他们妖族自然高兴,要给出版社大公无私的精神做贡献,天庭妖族几乎是可谓妖手一份。 上头的故事随便拉出只妖,都能讲个七七八八。 加之文章文笔酷似女娲娘娘,且又排在女娲娘娘专栏下面,很多妖族纷纷猜测,莫不是女娲娘娘在暗示他们什么?最末琢磨半天,也没妖琢磨明白,或者说明白没有说出来。 毕竟只是一篇空穴来风的文章,并不足以拿出来说道。 所以,鲲鹏拿出来时,列位坐席上只是疑惑:这算什么法子? 鲲鹏但笑不语,吊足胃口后道:文章里的天山正如对应不周山,水火不相容的两者,又正好与火之祖巫祝融,水之祖巫共工相近,他们不睦的名声早有在外远播,只是碍于帝江辖制尚且表面看似温和,实则两巫早已非冰冻三尺,只差些功夫在里头 祖巫生而弑杀成性,一旦冲突理智,到时候真如书中所言,必将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十二祖巫,少了其中一个,十二都天大阵如何还能召开盘古?妖族此困,不攻自破。 鲲鹏三言两语将计谋阐述明白,殿内妖神暗下瞧他的眼神都有些变了若论阴险,天庭之内无妖可出鲲鹏左右。 往常他便霸道,仗着妖师的身份没少其他旁的妖神,性子睚眦必报,手段不大能上台面。 太一微微侧目,自殿内以来这还是头次将视线落在鲲鹏身上。 确为良计,只是该派遣何人前往? 两大祖巫搏杀,寻常妖族稍有波及便会折在里头,此计只能一击必中,若是不成便没有第二次。所以,派遣去非但要修为不能太低,更要紧的是贯会挑拨离间。 整个天庭,帝俊唯能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鲲鹏。 鲲鹏见帝俊若有若无的瞥向自己,他忙起身恭敬的行了个礼:若妖皇信任,此事便交于我去办 帝俊难得柔和眉眼道:如此可会太过为难爱卿? 臣下愿为陛下赴汤蹈火鲲鹏贯会花言巧语 他此前在帝俊处讨了个没脸,如今正好借巫族之行赢回些薄面,至少不能讨帝俊的厌弃,妖族妖师的位置多的是妖虎视眈眈,他虽没办法压帝俊太一一筹,但也绝不能让旁的妖凌驾在他头上。 劳烦爱卿走这一趟,待功成身退时,本座必有奖赏 帝俊深明鲲鹏这人,心思八面玲珑,贯会曲意逢迎,能同谋富贵但绝不能同甘共苦。如今他为的保住妖师的位置,此行必定全力以赴,遂而他才爽快答应。 凌霄殿妖族已经离开,帝俊见太一神色并未懈怠,以为他是不放心鲲鹏 此行事关妖师在天庭的威望,即便万难,妖师也会想法子攻克。你与他在五庄观的事,我已然知晓,有此戒心,也是诚然 太一抬眼看着兄长,他不知为何对鲲鹏挑拨之行心有余悸,好似此行无论成败,于妖族而言都将不是好事。 只是,兄长未有异样,终归他还是信了兄长手中河图、洛书的。 他淡淡应道:无妨,不过是在想些事罢了 帝俊笑而不语,暗地里摇头,这事怕是又与苏道友有关,此番他宁可开罪鲲鹏,也要鼎立相助苏北,虽说于天庭而言利大于弊,结交好圣人门徒确比鲲鹏带来的益处多,但明明可以转圜,太一却选了最不得体的法子,撕破脸皮。 想了想,他安慰规劝道:结交苏道友固然是好,但妖师依旧还是我天庭中人,些许情面还是要给的,下次莫要再鲁莽行事 太一眼中略有不明,最终还是妥协点头:是,兄长 帝俊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扬长而去。 紫霄宫主编办公室,苏北头疼的看着死乞白赖缠着他家娃儿的太乙,准确来说太一缠的是他家娃儿手里的灵石。 灵石内孕灵胎,苏北打第一眼见到就认出来了,这不是灵珠子吗? 苏师叔,你求求都来师弟把灵珠子还给我吧,都来师弟拿着也教不了灵珠子太乙腆着张笑脸,没等这灵石归到他手里,他已经给人家取好名。 苏北无奈摊手:这是我家都来的私有物,我不能做主,这你得亲自问他要 灵珠子与太乙有段师徒缘,不过那也是转世成哪吒之后的事,眼下他二人是没有师徒缘分的,即便他能替都来做主,也不能将灵珠子给太乙。 太乙苦笑道:我要是能要来,哪里还会来师叔跟前求 他不过就差了片刻,自己宝贝徒弟便落到他人之手,这叫他极为后悔。 别看都来师弟年纪尚浅,那股拗劲儿起来,太乙使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徒劳,偏偏他还打不过师弟这半大的孩子。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他还记得小娃的不屑的神色,粉嘟嘟一张脸满是傲气:小小大罗金仙,也敢在你祖爷爷面前放肆 张口来路就野的很,太乙愣了好久才回过神,他一路跟着找上门,发现对方居然是苏师叔家的娃娃。 苏北从中打听到,都来为何会捡到灵珠子,原是出版社专栏有位作者眼看交稿期快到了,依旧没有动静,且还是安排在最新的时报里头。 那位作者颇有些名气,专栏是事先定好的,很多流程已经安排好,编辑们急得团团转,火烧眉毛的时候。 都来一声不吭,从档案室调出作者的住处,单枪匹马杀上门,他手里有女娲送的三炫环,本就是先天灵宝。 别看都来岁数不大,修为遇上准圣也没见的吃亏,理所当然,那个拖稿试图耍赖的作者被都来一击回去半点洞府,打的鼻青脸肿。 最末,耳提面命的赶在截稿日前逼着写完稿子,回来的路上路过一处灵山,被山内灵胎吸引住心神,按下云头去瞧,见一先天灵胎在一处山坳峡谷里头,颇为喜欢,顺手便取了。 谁知那灵胎是太乙一早在蹲守,赶逢有要事处理,他不得不折返回去,怕有人中途截胡,太乙特地设下阵法敛去灵胎踪迹。 只是,没想到灵胎内灵元大成,激荡的灵力打破太乙留下遮掩障眼。 要说这不是巧合,也没有旁的词能够形容。 师叔,我好不容易看对眼一次,我要收他做关门弟子,师弟他还小,怎么能收徒呢 太乙生的短眉长须,细眼、厚唇,五官好似胡拼乱凑出来的一张脸,偏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活就是磕碜成的精。 苏北简直不忍直视,截教阐教完全是两个极端,通天收徒第一道门槛是脸,因为虽说徒弟根脚杂乱,至少道体形容上还是很养眼的。反观阐教根脚都不错,十二金仙有碍观瞻的还真不少。 你先别急着哭惨,照你的说法,你二人都有理,我虽为长辈也不能拿辈分施压 苏北看着都来,柔声道:都来,你太乙师兄能看出来是真心喜欢这灵胎的,娘知道你也喜欢,所以,不若等灵胎化出灵体让他自己选择,这样我谁都不偏心,你看可行? 都来抿了抿唇,他挺喜欢灵珠子的,不大想相让,但他其实心有些虚,毕竟他也不知道头回出门收拾个人,还收拾到自家门口,且状告到他娘跟前,他不好再执拗,不能让他娘以为他不乖。 好,让灵珠子自己抉择都来松口,太乙简直要乐疯了,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而后他竟然拿苏北办公室当窝,整日恨不能搂着灵珠子睡。 办公室人来人往的,猝然冒出太乙这么个大活人,属实太过妨碍办事,灵珠子化灵也不是三五天能成的。太乙整天宝贝徒弟长、宝贝徒弟短的,实在挑战底线。 在勉强半月过后,苏北大手一挥,为的公平起见把灵珠子送去娲皇宫。 养在娘娘处,你要看也可以天天去,我不压着你 如此,算是把太乙这尊瘟神彻底送走,他看着都来也连夜收拾包袱的,意识到他是真的喜欢灵珠子,心下难免有些触动 半蹲下身子将都来抱进怀里,揉了揉脑袋问:为什么那么喜欢灵珠子,为的他都要离开娘了? 都来被他娘蹭的脸红,有些羞煞,却没有推开。 他娘去了趟人族、又去了趟五庄观,开办出版社以后基本没有时间陪自己,他也想跟他娘亲近,但又知自己不能再如稚童要懂事,两种矛盾催促下说话都闷闷的:娘没时间陪我,我想找个玩伴跟我一起 苏北闻言一愣,鼻子兀地有些发酸,到底还是自己疏忽了,别看都来修为辈分高的吓人,实然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他平常拘着,他没空陪,骤然空下来想要个玩伴在所难免。 这孩子皮的时候是真皮,但懂事的时候又让人怪心疼的。 他让编辑查了下最近出版社的工作安排,并没有冲突的档期,不过都是些临时文件,随处都能处理。 苏北温声说:娘陪你一起去,在娘娘宫里等灵珠子出世好不好?有空的时候,再去找小金乌他们玩 都来眼睛瞪的溜圆,得知他娘并不是玩笑,他点头如捣蒜,脸色绯红:要,我要去看小金乌 搬进娲皇宫,苏北平常处理处理文件,陪都来四下溜达玩,有时同女娲说说稿子、谈谈风物,日子潇洒的紧。 不过他想不到,太乙为徒弟竟浑然不觉在圣人跟前的不自在,硬是要了住所,每日里最大的乐趣就是偷摸去给他宝贝徒弟灌输阐教教义,看的苏北脑壳生疼。 都来有亲娘陪着,对灵珠子便没那么上心,时不时会去看一趟。 日子过的飞快,直至有天苏北用过早膳,娲皇宫一处宫室传来诡异的灵异波动,他晓得是灵珠子要出世了,当下放下碗筷同都来赶过去。 因他深知食材的美味,尽可能还是没有辟谷,得空歇下来便会犒劳自己,顺带给都来开开眼界。 赶到时,太乙已经像八爪鱼一样守在一旁,要不是怕影响灵胎周围的灵力,他就要趴在石胎上头了,看着上头蛛网般的裂纹,包括苏北在内,场上众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咔嚓一声,之间一圆滚滚的娃娃从石胎中醒来,伸展开藕节肉、臂,水汪汪的大眼睛蒙昧的在场上扫了一圈,然后缓缓站起身,在太乙宝贝徒弟的叫喊中,扑进苏北的怀里。 奶声奶气的喊了声:娘 痴心错付的太乙:...... 莫名又当娘的苏北:...... 都来眉头皱了皱,终究没有伸手把灵珠子从他娘怀里拽下来。 第26章 不周山塌 灵珠子这一声娘喊完, 苏北脑壳连轴跟着疼。 太乙师侄你也瞧见了, 这实非我愿......是灵珠子他不愿跟你 苏北摊手, 他不止一回试过将灵珠子扒下来, 但这孩子认人不说, 天生手劲儿大,攥住自己的衣领不放,苏北怀疑自己要强行把他扯下来,没准自己要在人前走光。 一时间,他不敢轻举妄动,任由对方在身上兴风作浪。 灵珠子五脊六兽的扭动圆乎乎的身体, 咿咿呀呀淌着口水, 如此模样倒不像杀星命格。 太乙眼中流露出渴望,他也想抱,但没敢上前。 方才他尝试过抱灵珠子,没等到抱到手,就被那屁点大的孩子尖锐的哭嚎吓得哆嗦,手忙脚乱的收回手。他颇为纳闷, 师叔抱着的时候灵珠子明明乖巧的很。 苏北其实晓得太乙心酸,满心眼的求个徒弟,奈何不受徒弟待见。他心底莫名有些趣味,试着让都来抱, 灵珠子圆溜溜的眼珠子看了看都来,令人意外的咧嘴伸手,发出一串咯咯, 转头要扑进都来怀里。 我不要抱都来手一推,神色紧绷,脸色看不出喜色,微微泛青紫。 太乙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心底下破口大骂,你现下不要,之前为什么要跟他抢?要不是小师弟把灵珠子挪出阵法,没准灵珠子这会儿已经成为他的关门弟子。 苏北奇道:为何又不喜欢了? 都来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尖,他是想要个玩伴,但并不想要个跟他抢娘的兄弟。他没把话说出来,因为会显得自己擅妒。 但苏北是什么人?他是都来他亲娘,知子莫若母,这话从古至今并非谣传,都来撅起尾巴,他就能猜出接下来要放的什么屁。 心下反倒有些高兴,至少孩子真心替自己考虑,这场误会还是要他帮着圆上。 灵珠子想来仅仅是拿我当长辈,我与他之间并没有师徒缘分,师侄你不必太过悲痛,该是你的徒弟总有一天会是的。 言下之意,现在他还不是,你上房揭瓦事实依旧这样,不如看开点。 太乙有气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可伶兮兮的道:真没可能? 嗯这一下点头,苏北有种铁石心肠的感觉。 眼下是要给安排灵珠子的去处,他如今记忆尚未彻底传承,用洪荒话来说,尚且还属于蒙昧期。待记忆渐渐恢复,他那满身的杀星命格也该凸显出来,总得找个能降住的高人,没的他胡乱闯祸。 机缘定数,算起来灵珠子这一世与女娲有缘,如今他们身在娲皇宫,等他灵智恢复后,他不介意在中间牵个线。 太乙临别前掏出个乾坤袋,边塞边道:师叔,娲皇宫我是没脸一直待下去,但我对灵珠子是真心的,乾坤袋里装的是我闲来无事给孩子炼制的法器,待他大些师叔替我交给他,告诉他这是他未来师傅给他炼制的。 苏北接过鼓囊囊的乾坤袋,眉头轻挑,神情强忍着笑:我一定替师侄传达 等我与灵珠子的师徒缘到了,师叔定要前来告诉我,我乾元山金光洞的关门弟子,一直给孩子留着 太乙一副堵上身家大事 好光冲这点,他也不能让太乙失望。 娲皇宫少了行走的碎碎念,比寻常要寂静许多,女娲听闻苏北要给他送个弟子,不由得起精神。 贵为圣人她自然能算出自己与灵珠子的师徒缘分,笑道:眼下,他可只黏你,且要我收徒,也得待他记忆恢复再说 话虽如此,苏北晓得,女娲这是应允了,杀星往后的去处权且安排妥当。 苏北不由得想起五庄观那场格外真实的梦,琢磨良久,仍旧一头云里雾里,今日正合适宜,有灵珠子的事抛砖引玉,掐头去尾,将事同说了个大致。 洪荒之内,可是有何秘术或大能,能无声无息将一准圣拉入梦境,且梦中之事与如今截然不同,亦或者说,梦中之景乃准圣机缘巧合下做的一场幻想,虚妄一场,除开他没有旁人晓得,偏偏在梦境中全然呈现?师弟愚钝,望师姐能解惑。 女娲闻言皱了皱眉,苏北口中的准圣多半是他自己,见他如此小心谨慎,事想来不小。 如师弟所言,能无声无息将一准圣纳进入梦中,十之八、九修为已然登顶圣位。又有窥破虚妄,探得过往,精于此道的怕只有西方那两位 准提于梦中证道,遂而大神通在梦中,玄门中的圣人多精于五行阴阳。 但苏北明白,这事不会是准提、接引二人所为。梦中的前世之景,太过真实,造梦之人定然熟知苏北前世的世界,否则细微处早已经漏洞百出,准提神通多半是能回溯梦境,自己打从穿越至洪荒,便从未做过有关前世的梦。 无迹可寻,准提即便有心,施展起来也无力。 洪荒中人远不能推算如此远,天道会遮蔽天机过往,即便圣人也只能推算近来,久远些便不会被量劫搅乱。 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有人跟他一样穿了,且与他有莫大的渊源,否则也不会多此一举。这个想法没维系多久便被推翻,穿越又是烂大街,随随便便都能碰上。 苏北没敢让女娲帮着推演,自己的来历不好暴露,索性梦里不过羞耻些,并未有大碍,真要是有人有心算计自己,总还会再出手,届时试着看能不能抓出马脚来。 我瞧着灵珠子恢复传承的时日不会长久,待他蒙昧过去,便同都来一道来我这娲皇宫修行,不妨于你多说两句,下一场量劫已然开始,他二人想在量劫中保命,如今的修为尚且差些 这回应劫的是?提起量劫,苏北心下一紧。 女娲此番神色有些晦涩,眉宇间聚着忧虑不散:是巫族和妖族 看来是巫妖量劫,无怪乎女娲会违反常态,他与兄长伏羲皆是出身妖族,如今虽说她证得混元,脱离量劫因果,但女娲兄妹情深,伏羲身为大妖,此劫针对的是整个妖族,他不得不应劫。 待传道之后,我想派他二人替我去妖族走一趟 圣人不能插手洪荒事宜,但没说传人不能插手,否则也没那么多后世教派之争。都来修为早已大罗圆满,由女娲指点不肖太多,迈入准圣不是难事。 妖族一尊准圣,能量显而易见,更何况他身边还带个杀星,这两兄弟加入巫妖大战,还不知道要搅出多少风雨。 趁着都来闭关前,他正好多陪会。灵珠子除开黏人外,倒是好哄,太乙送的乾坤袋里的法器玩意多是些奇思妙想的小玩意儿,比如五彩斑斓的泡泡球,打一拳便会冒出许多泡泡;又如点墨笔,能画出憨态可掬的小动物逗乐。不得不说太乙在练器上的成就,不容小觑。 苏北当初承诺带都来去看小金乌,这日灵珠子许是记忆传承到最末陷入沉睡,他将之交给女娲后,带着都来去了天庭,得知十金乌同羲和一同闭关,说是在布阵。 准圣有所不知,如今整个天庭都是如此,您来的不赶巧,东皇有吩咐若您前来,必定要好生招待,不知准圣可有相去的?侍者小心翼翼应答 这节骨眼上,妖族准是在摆周天星辰大阵。此阵干系重大,自己还是莫要叨扰。 不必苏北被那句东皇特有吩咐呛了一下:太一如若问起来,你替我说两句便是 准圣放心,小的定会如实应答 离开南天门的时候,只见一道急冲冲的身影往凌霄殿而去,苏北觉着颇为熟悉。 侍者见状解释道:是妖师大人,前些日子办差,如今想来是事成回来 整个天庭都沉在闭关中,鲲鹏身为妖师却外出办事,实在有违常理。苏北因五庄观的事,与鲲鹏有隙,这下更待不住告辞。 云头还没落在娲皇宫,整片三十三重天地动山摇,剧烈的波动感险些让他从云头载倒下去,都来扯了一把他娘,挥手用真火布下一道结界,缓去震感。 这是苏北回过神来,遥遥望去,勾连西北角竟连在一处,天上破了巨大的豁口,天外洪流从中流泻而出。 那个方向正好是不周山所在,如今看来是不周山塌了。 不周山乃盘古坐化时用来支撑天地的支柱,这一坍塌,洪荒的生灵霎时受到灭顶之灾,不周山周围最为严重。 哀鸿遍野,哭声整天,圣人坐不出行都能感受到天地间的祷告,但天柱折,寻常之物根本堵不上那倾天豁口,圣人也为难。 传言是火之祖巫祝融和水之祖巫共工,在不周山下杀红了眼,祝融略逊共工一筹,受不了如此羞辱,努而撞毁不周山,天地崩塌。 共工见之兔死狐悲,为补天倾之水,妄图以一己之力,力抗天谴,相继身陨在天河之水下。 十二祖巫,一时损失两位,元气大伤,十二都天大阵大损。妖族两位妖皇破关而出,布周天星辰大阵,借星辰之力,力压巫族,再次稳坐霸主之位,这些都是后话。 天柱折,圣人合力撑起断裂的天地,但终究是杯水车薪。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圣人女娲精通造化大道,于天外天找齐九九八十一块补天石,祭炼后补上天地间的窟窿,剩一块未用,后又斩断玄龟四肢,用其四肢来支撑天地,洪荒此劫才安然度过。 补天之功六成归女娲,三成归诸位圣人,余下一成落在那颗补天石上,后世遗落在东海瀛洲某处岛上,孕育出一石猴。 巫族成为洪荒万族的罪人,可谓是各族喊打,几大祖巫只能夹着尾巴。有巫生疑,共工与祝融虽有不睦,但如何也不会如此不成体统撞毁不周山,其中必有猫腻。 所以,派不周山的大巫前去探查,结果有大巫在废墟之地发现妖师鲲鹏留有的衣物,巫族得知真相后大怒。 妖族此番手段卑劣,坏我都天大阵,我巫族必定不死不休 可他们如今有周天星斗大阵,我们如何敢与其争锋 他们坏我们大阵如此,我们也可以依葫芦画瓢,据我所知,他们太阳星主羲和,下孕有十金乌,只要将十金乌骗出来,借此杀了羲和,太阳星主空缺,星斗大阵自然不攻自破。 有巫说出计谋,虽然阴毒却也没有旁的法子能出其左右,取得更好的成效。 各大祖巫闻言纷纷觉得此为良计,派提议的大巫前去。 那大巫领命后,走出领地后摇身一遍化作一青衣道人,脚踏十二品莲台,正是圣人准提,那发现鲲鹏衣物的正是他,否则以鲲鹏的谨慎哪里会留下尾巴,以待巫族来查。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有没有不好的预感,巫妖大战 怕有小可爱等,我定个时趴,以后晚上十一点更,挠头! 考试会请假! 第27章 人不可貌相 巫族元气大伤, 妖族此番再次坐稳洪荒霸主的地位, 帝俊忧心巫族会不计一切代价朝妖族报复, 天庭戒备各处宫殿把守更加严苛,天兵不分昼夜,恨不能将天庭守成块不透风的铁桶。 帝俊同意鲲鹏出手, 就明白这事瞒不住多久, 两方求的不过是一场先机。 有心者稍加推想, 就能察觉出妖族在其中难逃干系。巫族罹难,受益的只会是妖族。 整个天庭如今最要紧的便是星斗大阵,帝俊担心巫族会挑软柿子下手, 对羲和不利,毕竟羲和的修为借金乌之力才突破大罗金仙, 对上厉害些的大巫胜算不高。 为此,他特地跑一趟太阳宫交代:近些时候,你要小心, 尽可能将小金乌都带在身旁, 若无必要,莫要离开太阳宫。 巫族行事多为鲁莽。如今他们大阵已毁, 保不齐想蒙蔽双眼,与妖族来个鱼死网破。 羲和本就温吞, 不喜张扬, 往常不是修炼便是陪着小金乌玩儿,足不出户。若不是成为太阳星主,天庭的妖仙都快忘记有这么位诞育金乌的准妖后了。 妖皇尽可放心, 旁处我也不肖想去,留在太阳宫便好 帝俊以为自己太过严苛,话听起来反倒有些圈禁对方的意思,摆了摆手解释道:若是无趣,不妨来寻我,若得空我自会陪着你一同前往 他已有立后的打算,对羲和自己颇有亲近的好感,贵为妖皇,从获得传承记忆至今,还是头回正儿八经动了结道侣的心思。 那便叨扰妖皇陛下费心了羲和含笑 她能察觉出帝俊的关怀,自然不会拿错意。 见对方眼中的谢意,倒是让他没白费心思,心下松快话也送泛下来:无妨,你与我之间无需客套 喏羲和低垂着脑袋,面颊烧起团霞云,声若蚊虫地应了声。 她生的芙蓉面,未孕育金乌时她可是部落里顶尖的美人。如今迈入修行,灵力温养下更显美人韵味,单凭容貌堪能称为天庭仙娥中的翘楚。 至于说为何称为堪称,比起月宫哪位矜骄清绝,帝俊还是偏向羲和这份温柔小意多些。 帝俊离开太阳宫时嘴角上的弧度都没降下来,在凌霄殿见着太一时,不忘爽朗开怀:怎的,闲想什么呢? 兄长太一正了正神色道:想的是此番不周山塌,我妖族于洪荒之下该沾染多大的因果 虽说灾祸罪魁祸首是巫族,可妖族在其中没少推波助澜。巫族坏天地而被夺走族群气运,妖族想来不能全身而退。 如今不过是尚未开始清算,妖族当局者迷,河图洛书同样推演不出来。 事已至此,多说无异帝俊是想除掉巫族,但没想过会害整个洪荒陷入险境。 真如他说的,事成定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妖族贵为洪荒霸主,岂能如此畏首畏尾? 帝俊没在其上多说,同太一打个招呼说几日后他要带着小金乌同羲和去趟汤谷。 汤谷有处温泉,据说是扶桑木消失引起水流倒灌,与地脉勾连形成的,温泉水泡着能化去身周疲惫,他正想着带羲和、十金乌走一趟,解解闷。 我去的时日,天庭便交由你守着,万不可懈怠 太一点头道:定不会负兄长所托 帝俊眯和着眼,脸上布着打趣,他晓得自家弟弟似乎对苏道友别有心意,不过他性子木讷,他身为兄长既不能过多干涉、又不好全然放手凭他处置,思来想去便拿自己与羲和当幌子,让太一自己跟着着急一回,能迈开步子。 最末能领会多少,全看太一对苏北的心思有多深。 以往,太一真不定能开窍,可打从两回记起些片段,他脑海里模模糊糊对感情上的领悟实然是一日千里,与之相比,帝俊那件幌子就变得无关紧要,甚至在太一眼中还颇为憨笨。 即便说话的是他的兄长,一样难逃如此评衬。 他眼中带着隐晦的笑意,垂眼的时候,长睫遮去神色,帝俊见如此还以为自己是拿对法子。 ** 苏北没想着,天庭这两位掌舵人会拿他打趣。他这回看着跟前披着肚兜,手持弑神、枪的灵珠子,顿时有句温柔的问候语。 师姐,你竟然将弑神枪给灵珠子?苏北目瞪口呆 话说这熊孩子手臂都比不上枪杆子粗,先天灵石的缘故,接受完传承,修为一路飙至玄仙,一介玄仙拿着先天灵宝?他还是头回见,要不说女娲护短,徒弟才收,一场拜师礼便如此厚重。 若不是他眼下跟女娲是同辈,老师都是鸿钧不能瞎拜师,否则辈分大乱,冲着女娲拜师礼的丰厚程度,他都有些想试试。 说句要紧的,师姐,你还缺不缺弟子,您瞧着我如何?苏北表示自己羡慕了 自己好不容易从分宝岩得来的乾坤鼎,没捂热乎就兵解成废铁了。 算是洪荒准圣堆里难得的一穷二白。 女娲笑道:师弟你想要欺师灭祖,可别搭上我,你我同为老师弟子,可不能乱了辈分 苏北道:玩笑而已,玩笑,唉,这两孩子都得有劳师姐多多指点才行 他也就是走个过场客套话,女娲还指望他两在量劫里施展神通,旁的不说,师徒名分在,终归是要实打实传承道法的。 娲皇宫演武场见天热闹,都来自个也是个半大孩子,边上还带着光脚丫的灵珠子,两个高低错落的萝卜头各人一个擂台,同女娲变化出来的两尊石头傀儡对垒。 封锁了修为,练的是杀伐果决与兵刃的契合,灵力虽说是根本,但若能以最凌厉的法子制服敌人,那才是最大的厉害之处。 石头傀儡一身铜皮铁骨,只见兵刃在上头相撞,火星四溅,叮叮当当,两个萝卜头灵活的很,竟没有在傀儡手下吃苦。 都来修行的时日不短,能应对自如是常态。但灵珠子实打实震惊了苏北,不愧是天生的杀神。 弑神枪在他手里舞的密不透风,他人小手劲儿却大,几次险些将傀儡的手臂卸下来,因为不正面拼力,吃的是巧劲儿,只一观,苏北便能得出灵珠子天生擅战。 果然穿着开裆裤、叼着奶嘴的大佬,不能轻易开罪。 他二人修炼紧张不能轻易打扰,苏北便回了出版社。 如今,出版社不仅仅发行时报,已经开始在报刊专栏上连载出书,效果反响倒是不缺,有三清、女娲这等圣人顶流,能带起一波流量。 但想要书籍受众广,基层作者一定要够数,否则这些圣人大神停工,整个出版社都得跟着喝西北风。 编辑部招聘作者的广告已经宣传出去,福利稿费丰厚,收到的反响也很多。 期间不乏有脑洞向的作者,别看文笔不行,但脑洞实在是让人意外,比如最先火起来的套路修仙流,境界仿造洪荒体系。 作者叫源归流,经过编辑指点润色,第一次在书刊上连载就广受关注。连载书的热度,也因这个作者被带动起来。 线下发展起来,苏北想着是不是能构建类似于线上渠道。但由于碍材料和技术的短缺,只能暂且搁浅。 作者有话要说:。。我去考试啦! 第28章 小金乌陨落 汤谷东三十里人烟袅袅, 原在这片地区的巫族土著, 因扶桑木无故消失, 巫族以为此乃上天昭示。加上地脉水流倒灌引起的地动山摇,谷内巫族做鸟兽散。 洪荒大陆,最不缺的就是地盘。汤谷的忌讳诅咒或远或近, 闹得鬼神绕道, 如今帝俊与羲和到谷内, 可谓是难得的稀客。 我在此间布下结界,无需忧心外界干扰看着身边扑掕翅膀,迫不及待想临水自照的小金乌。 帝俊脸上少有的温柔松意:往日照顾小金乌让你费心劳神, 今日难得出来一回,你也忙里偷闲一二, 旁的交与我便是 帝俊心思缜密,即便推算后晓得四下并无威胁,他依旧多留一手, 在阵法上留有神识, 若非修为远在他之上,碰上结界定然瞒不过他。身为洪荒的妖皇, 帝俊对自己的修为尚是允肯的。 羲和闻言,拘谨道:却是没有陛下所说的劳心费神, 看顾殿下在臣下这儿却是份难得的美差。倒是陛下每日里要处置天庭要事, 臣下如何能再为陛下添忧。 能同骨肉血亲在一处,这是羲和上天庭之前想也不敢想的事。 帝俊笑道:莫要忘了他们亦是本座的骨血,何来添忧一说照眼下的架势, 真要辩出是非,怕是什么菜肴都凉透变味了 难得出来一趟,不若你我二人白日黑夜轮番照顾便是。本座看顾白日,夜里由着你哄,你看如何 如此不失是个好法子,羲和点了点头,心下她想自己也是不应也得应。许是本性,金乌夜里格外闹腾,尤在睡前要费心去哄,她不由得浮想帝俊哄十只奶娃子入睡的场景,后背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今日你们母后休沐,莫要在她跟前胡闹,扰她清净帝俊睃了自家孩子们一眼,眼中带着些警示。 嘎嘎嘎 异口同声的明白,让帝俊略为舒心,嘴边漫上笑容:去吧,莫要踏出结界便是 小金乌眼下蒙昧期已过,性子依旧有如顽童,要不是碍着他们父皇的威严,他们哪里会老老实实待在原处。得了首肯,不再原地踏步,毛绒绒的身子冒出一团团真火,裹成个大日火球。扑通扑通,下饺子似的扎进水中。 眨眼的工夫,将四下的半边温泉水烧的滚开,咕嘟咕嘟冒水泡。说来也奇怪,整个温泉被分作两块,各逾十数里,小金乌处是片滚烫的开水;另一侧,倒像是面阴阳鱼,阳面炙热滚烫,阴面临边河畔却结起层寒霜。 帝俊道:你往里侧而去,泡泡冷泉也是不错的 羲和修行是借太阳真火,虽说她能掌控其力,但因为星斗大阵迫在眉睫,太阳星主是两颗阵眼之一,太阳旗反噬之力强盛,羲和又急于练功,经络有几处烧伤,帝俊是玩火的祖宗,单凭羲和出手便能察觉出端倪来,遂而有此次温泉之行。 所谓太阳生太阴,汤谷地脉乃扶桑木驻扎之地,本就是极阳,加上十金乌共同发力已然使得其内的极阳迈过边界,设下阵法略一逆转,便形成阴阳两面的局势。 此番,实然是为的治疗羲和经络里的暗伤。 他二人总归还未结成道侣,还是要规避些礼数:我不与你在一处,我往东北角尽头,若遇上何境况,只管唤我便是。说完往东北角而去,随后为两面不上层不可见的帷幕,敛去两块区域。 羲和看着离去的伟岸身影,再瞅了瞅冒着寒气的冷泉,即便自诩蠢笨,她也能看出对方暗地里藏着的心意,不由得暖风拂面,待脸上晕色褪去,她才缓缓卸下外头的长衣入冷泉。 帝俊则分出一份心神兼顾嬉闹的十金乌,本尊闭目养神不由得思量如何应对巫族往后的手段。 天庭交托给太一他颇为宽心,虽说自家弟弟并不善于虚与委蛇、权术。但洪荒素来以修为讲话,故而那些外敌内臣也不敢翻出什么浪来。 思量之时,帝俊全然不知有道身影偷摸着潜入汤谷,若他此刻在旁就会震惊,因为对方的相貌与妖师鲲鹏一般无二,穿过设下结界的时候并未有任何的动静反噬,好似风过无痕。 十金乌嬉闹的上空,帝俊的那抹心神忽地一花被摄进一处山河幻境。十金乌尚且不知危难来临,只见老大闪着胖翅招呼在老三脑袋上,老五则被老七撵着屁股跑,老十因脑袋上一撮别具一格的红毛,高傲的很,顾自在表演日出水面。 满谷晦涩鸦语,忽地平静的虚空裂出个口子,有只无形的大手从里头探出来,兜头便将乐此不疲玩出水游戏的陆压抓进掌心,而后退进虚空。 余下的金乌被他们娘困太久,如今一经解脱,便如野马脱缰,哪里还顾得上素来孤僻的老十。只是玩闹着天幕豁然黑沉,再睁眼的时候,他们发觉周围天翻地覆,显然不再谷内。 胆子最小的老四颤着声道:大哥,我们这是在哪? 老大自己也迷糊,哪能回答上来。 我们快些回去找父皇母后,我害怕老四脖子瑟缩说道 旁的兄弟明白老四胆小,但此时却没有反驳,十金乌玩性虽大,却还是记得母后的叮嘱,可惜他们记不得去汤谷的路,只好往天庭折返,这一准备起身他们才发现老十不见了。 老十哪去了老大声音说不出沉重 旁的金乌静默片刻,心中愧疚,作为兄长把弟弟看丢了,这事可谓是太过严重,老大也顾不上危险一声令下:先找老十 大哥,你快看那是不是老十?没等付诸行动,老五眼尖指着远处一颗醉醺醺的太阳,气息与老十如出一辙。几兄弟当下惊骇,因为老十凌空不高,摇摇晃晃地躲着一身高体阔的巫族。 那巫族手里拿着枚里突外进的黑炭奇异棍子,上头符文缠绕,那些符文见所未见,但就如龙族眼中的亮晶晶宝石一样,不过那些符文对他们莫名有种厌恶感和难以言表的吸引力,两相矛盾的很,遂而老十摇摇晃晃也一直没逃跑,只一味的躲。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九金乌见自己弟弟受欺负,深知妖族与巫族势不两立。羲和没少给他们灌输巫族想杀他们的念头,当下怒从中来,摇身变作九轮烈日,煌煌真火兜头朝那未知名的大巫卷去。 那可是太阳真火,夸父受祖巫所托来此伏击吸引十金乌,他修为并非强盛,只是在巫族内的脚程快,加之块头又大,最适宜当个招引的立形牌子。实打实不敢跟十金乌动手,他毫不犹豫转身便要跑。 休跑对方要杀他们弟弟,他们哪里肯就此罢休。 急红眼起来他娘的嘱托便被抛诸脑后,动用金乌一族的秘术凌空追杀夸父。寻常一颗太阳已然叫洪荒众生苦叫连天,十金乌为的是杀夸父,遂而将自己修为逼至巅峰,十日凌空威能可谓是惊天动地。 只见烈日掠过之处,草木干枯、河水枯竭,大好山河的土地开始片片龟裂。生灵涂炭、一时间旷野之内万物匿迹,尸骸遍地。 盘坐修行的帝俊感受到天地的异常,霍地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的儿子们,一个个都在天上挂着,那缕被摄进幻境的神识突兀地炸裂,他心神一扫后心中大骇。 有人在趁着他不注意偷偷到结界里带走他的孩子,这是要算计他? 帝俊来不及思量究竟是谁有本事无声无息潜入自己布下的结界,甚至摄住自己的神识而不被本尊察觉,此人绝不简单。 他在汤谷外撞见匆忙跌撞的羲和,羲和脸上一片煞白:陛下,这是怎么回事,十金乌怎么去天上了 来不及同你解释太多,你且记住这次许是巫族的阴谋,用来针对你的,你且要护住自己,这块玉佩你带在身上,我这便去将十金乌抓回来递过块四方金乌纹玉佩后,帝俊身形一晃陡然消失。 羲和牙关紧咬,想了片刻还是追上去。 日行千里不是空话,十金乌追着夸父到渭河河畔,只见他皮肤皲裂,整个巫像是枯槁般,手里的木棍也不如此前般明亮,他拼尽全力朝前方喊了一声:后羿,你还不动手 也是因这一停顿没能避开滚过的真火,被其缠身瞬息便烧成个火球,而后化成一团灰烬。 有风过将灰烬带离吹散,十金乌虽不知后羿是谁,但也猜出这其中有诈,正要转身逃跑却发现自己竟无法动弹,不由得瞪圆了眼。 原本醉醺醺的老十,摇身一变化作他们眼熟的妖师鲲鹏,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凝滞在空中的九轮太阳。 咻咻咻! 地面上破空声骤起,只见流矢拖着长长的星尾,箭头上头是巫族布下的禁术,这些箭是巫族特地打造出来杀三足金乌的。 那层护在金乌周身的太阳真火宛如窗户纸,噗地一声被穿透。利箭将金乌打了个对穿,只闻一声惨叫,小金乌便直挺挺坠下云端。 执弓的那名巫族模样清隽,但眼神太过冰冷,他手搭在箭匣上毫不留情的将其中的流箭射出去,只见一轮轮小金乌被绞灭心脏坠落。 羲和赶到看到眼前景象,当下目眦欲裂,架下云头想去接一下自己的孩子,不料后羿早就等着她出现。 弯弓、搭箭,把式极为熟悉,快到羲和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射中,若不是帝俊给了她块护心玉佩,怕也是要当场陨落。 后羿见失手,他乃是族中少有的神箭手,例无虚发没想着倒是在此马失前蹄。虽有几分恼怒但他能察觉到四下骤然掀起的无尽杀意,当下不敢马虎喊了声祖巫。 空间祖巫早隐在虚空中候着,他知道来的是帝俊,立时将虚空裂出个缝隙。后羿想也不想要往里钻,但帝俊已然到咫尺。 伤我妻儿就想平平安安的走,阁下也太不把本座放在眼里了只见寒光一闪,快的连空间祖巫都来不及施以援手。 后羿半截身子并半只胳膊从空间裂缝中掉了出来,声音凄厉骇人。来的只有空间祖巫一人,所以压根不敢同帝俊争锋,夹着尾巴带上半残的后羿遁入虚空。 残肢摔在地上时化作一团烂泥,那柄长弓也哐当一声发出清脆的响声。 帝俊面色阴沉如水,他不动声色的捡起那把弓,修长的指骨点在上头繁杂的符纹。上头浓烈的巫族禁术的气息让他不适。 巫族为的算计妖族,还真是煞费苦心。那遮掩他神识之人又会是谁,他与十二祖巫打过交道定然不会是他们。 像是有团迷雾盖在妖族头顶之上,如今除了巫族,还有谁会有如此能力对付妖族 作者有话要说:报告,我回来啦 第29章 陆压 妖族十金乌遭巫族黑手身陨, 帝俊召七十二路妖神, 亿万妖仙, 以杀子之仇为由,令群妖共伐,这回并非小打小闹, 连同压箱底的周天星斗大阵也被祭出来, 镇压气运。 灭巫族, 为我十妖族位殿下报仇雪恨 妖族中不乏有很多性子急躁的妖身居高位,往常被两位妖皇拘着不闹事。眼下,妖皇对巫族的态度, 恨不能生啖其肉,哪里会拦着他们。 杀祖巫, 灭巫族! 他们在群妖中煽风点火起来,简直不要太熟撵。且呼吁声极高,快到太一察觉出不对想镇压, 已然没办法因为他从兄长眼中看出了无穷的杀意。 他的侄儿虽无辜, 但如此你死我活,拿整个妖族做赌注真的对吗?太一默然。 妖族如今得天地大势, 又有先天灵宝镇压气运,剑锋直指着巫族。 巫族先头折损两大祖巫, 便精挑细选从族中选了两位修为深厚的大巫修补十二都天大阵, 虽说只能召来片刻盘古的真身,实力大打折扣,但也足以鼓舞军心, 以至于妖族来势汹汹,巫族却未兵败如山倒。 两族整体实力悬殊不大,帝俊这回是铁了心要与巫族你死我活。 洪荒两大霸主彻底撕破脸皮,洪荒万族更是难以幸免于难,波及之处,流血漂橹,浮尸成山,比起当年龙凤量劫也相差无几。如人族这般在夹缝生存的弱小生灵,更是遭受到无妄之灾。 人族栖息在不周山,与巫族毗邻而居。平日里相安无事,巫族倒是没留意到自己还有这么个所谓的邻居。等有巫族误食了人族,发现他们无法修炼的元神竟能得以修炼,如此消息霎时被疯传,连着祖巫都被惊动。 万不可如此,以生灵血食修行乃是邪道,若执意如此,往后必遭天谴土之祖巫后土见人族惨状,心生悲悯,奈何巫族尝到甜头已然失去理智,毫不在意她的规劝。 祖巫饱受无法修行元神证道混元之苦,如今乍然逢得元神有望,哪里能保持理智。只要他们祖巫能修炼元神,届时出一位圣人,又何需再惧妖族? 妖族能事事压他们一头,无外乎就是族中有女娲这个圣人撑腰,等他们也有圣人,腰杆子自然也就挺直起来。 那些巫族,当下打起他们邻居的主意。以人族血肉祭炼元神,巫族修行的速度竟一日千里。人族的最是能繁衍生息的种族,距苏北点化至今,伤寒杂病渐渐变少,人族存活的数目越发可观,如今已有数千万,但也经不起巫族如此迫害。 与此同时,巫族也震惊人族的繁衍速度,一面又止不住高兴,只要他们把握好方寸,这可是无穷无尽的修行灵材啊,养出圣人又哪里会是一句空口白话? 所以,迫害人族的同时,他们又将部分健壮的人族圈养起来让他们繁衍,为的便是源源不断获得修炼的资源。 与巫族对抗的妖族也察觉出端倪,几次再修为暴涨的人族手底下吃亏,有妖心思细,有样学样偷学着巫族吃了几个人族,而后那名妖族发现,人族的血肉对妖族肉身大有裨益,群妖狂欢开始择人而食。 帝俊全然不知手下妖族如此行事,待知晓后,那些妖神妖仙已经到无法掌控约束的地步。 心中的恶念被无限放大,连同最后的那点理智一同被吞没。 人族被洪荒两大霸主如此欺压,顿时哀鸿遍野,族群又无修行者,唯一收老子点化的玄都也已经陪完双亲,独身去了昆仑山。 面对巫妖的迫害,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族,只能坐以待毙,以及没日没夜的朝圣母祷告。信仰怨念之力与日俱增,竟无需传神之术便上达天听,传进娲皇宫。 女娲闻讯后脸色霎时一片铁青,她是人族的圣母,比起出身的妖族,人族更似自己的孩子。她将招妖幡交与帝俊、太一,为的就是他们能教导管束好妖族。如今妖族迫害自己的孩子,女娲少有的怒不可遏,一道传音将帝俊太一从天庭招来问话。 苏北这几日都在娲皇宫,都来不日便要出关,虽说没有什么可忧心的,圣人宫殿内安然的很,但还是亲自跑了一趟。 没想到歪打正着将人族的悲苦看了遍,他自认性子平和,见那些活生生的人被圈养起来宰割,心下同样堵得慌,但总归比女娲谨慎些。 他哑声道:师姐你可冷静一二,待太一帝俊来了,问清楚再问罪不迟 女娲是妖族的圣人,受迫害的正好又是人族,她的一言一行都是两难的境地,若是问罪妖皇,下头的妖族只会以为圣人偏心人族,拿女娲出身说事。如若相反,人族平白受此大难,对不住那些经年的人族供奉的信仰香火。 便依师弟你所言女娲深知自己方才失态,只得先降下怒火,以待查明真相。 帝俊与太一来的倒是快,女娲那道传音又气又急,他二人定是品出端倪。衣袍乍一看去整齐,细看下却能看出些主子的手忙脚乱。 女娲也不兴下头的童子看茶招待,凤目里带着寒霜:本座许你等管束天下万妖,你二人便是如此管束的?且看看手底下的妖族都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女娲将人族的惨痛怨念抛出来,怨念积久已经凝成实相,镜花水月般在跟前拉出道投放的帷幕荧屏,只见上头一片片支离破碎的残躯尸骸,尸山血海下各异的妖族巫族择人而食,人族哀声震天,筋肉在妖族锋利的利齿下,碎成血沫骨渣。 帝俊瞳孔骤缩,太一更是面色冷如霜雪。半晌,怨念所化的场景破灭,他二人对着女娲深深一礼,能瞧出来他二人来前是不知情的,那便是下头妖故意隐瞒。 苏北帮着缓和:妖族此事太过伤天和,还请两位妖皇莫要姑息养奸,领头之妖定要严惩 定然太一拱手,能瞧出他是真的恼了,巫妖两族较量各凭本事,无端牵扯旁族,还是以如此手段,外头谈论起来只会以为他妖族品行败坏:我与兄长回去后,必定深究此事,给娘娘一个交代 帝俊眼神有些躲闪,显然他比太一多看到一面,但见太一已经开口,他只好跟着道:请娘娘宽心 女娲瞧出他两的诚意,气打消下五成,却是也无好脸色,当场下了逐客令:都回去,且去把那些乌遭事处理了,再说其他的 太一无奈,圣人举手投足都透着不待见,他们也不好逗留,起身告辞。 我送送你们苏北跟着起身,他这师姐修为是站在洪荒金字塔顶,脾性总归差些。 两位妖皇前刻灰头土脸的走出娲皇宫,不肖三日外头编排她与妖族不睦的传言便会流传开。毕竟圣人门庭,多的是眼睛,虽不敢近处瞧惊扰圣人,但总有不怕死的兵行险着,抱着圣人不会与蝼蚁计较的心性。 苏北送他二人出宫,看着帝俊神色,他不由得宽慰道:我晓得你心里憋屈,巫族多行不义,自当有天道处置。看在相识一场,我今儿托大拿个乔,给你说两句不爱听的忠言。 帝俊忙道一声不敢,压下眼底的情绪:苏道友只管说便是,本尊听着 苏北叹了口气道:你是妖族共主,站在最顶尖的位置上,一言一行牵动的太多,切莫将事自个儿的喜怒带在身上,尤是在下决策上。想想看,连妖族的妖皇都如此意气用事,我行我素,下头的妖仙上行下效,你以为他们还能有几分理智? 人族是三才之一,是往后量劫后的中兴之主,如何都不会在此次量劫里湮灭,如此是天下的势。 何为势?盛极必衰而已,妖族鼎盛千万年,如今也该是到衰的时候了。 万物修行有因有果,他能做的便是想法子让他二人悬崖勒马,不至于造出太多业障,最末身死道消来偿还。他不能点的太清楚,否则便是泄漏天机,强行逆天改命,天道只会设下更多的业障,毕竟一果一报,相生相克。 帝俊看着对方明朗的眼神,若有所思地点头:多谢道友点拨,修行多年,倒是叫这些虚妄迷了眼 陛下能听在下一言,已然是在下的福气,谈不上点拨 道友过谦了 帝俊神色沉了沉,才想起自己此番匆匆本来另有所图,如今看来想讨情面却是难了。 在下本有件事想求娘娘相助,只是苏道友也看见方才娘娘的态度,妖族这些糟心事未处理妥当,娘娘想比是不想见我,不知道友可愿帮在下这个忙?他难得客套,太一闻言忍不住侧目。 他抿了抿唇,眉间涌上些无奈道:兄长,可还是为的小十一事? 在渭水河畔只寻到九枚陨落的火精,那些都是金乌身陨后所化,羲和反复辨过后能保证里头并没有老十。兄长自己也有推演,但冥冥中却被阻挡,只能推算出老十没有陨落,至于去处,却一无所获。 洪荒大陆何其大,要找只销声匿迹的金乌,无疑是在大海捞针。 帝俊心底有强烈的想法,带走老十的黑手,十之八|九便是在汤谷算计自己的幕后主谋。他想着请圣人出手,如此还推演不出,也能猜出是谁来。 无非是他们玄门的四圣,又或是西方那两尊。可惜妖族下头胡乱行事,他也没脸面再去女娲面前讨封。 经由他一番解释,苏北忽然福至心灵,三足金乌的根脚,西方可不就是有位顶好的尊位等着? 苏北眉眼一弯道:我可能知晓陆压在哪了 帝俊眼中满是疑惑:在哪? 这事我还不能确定,不过我想也不会相左太多,待我去查查苏北瞥了眼愣木头似的太一,转头对帝俊道:不过要朝你借太一一用,陪我走一趟 好帝俊没弄懂苏北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羲和已然心绪几近崩塌,若是再寻不回老十,许是身子要生生拖垮。他这也是成全太一,毕竟要想结成道侣,不多接近如何能行? 太一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兄长,又看了看满脸笑容的苏北,将疑惑咽回肚子里:...... 走,陪我去趟昆仑山苏北架起云头,太一并未询问缘由,只是跟在身后。过分的听话,苏北反而不大适应,促狭着眼道: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 太一闻言缓缓抬起头,复读机似的道:为什么 枯燥的没有半点意思,苏北在心底骂了声木头,也不解释。 此去昆仑为的就是请三位师兄帮忙,让他们帮着自己扣下准提和接引,否则单凭他们两个准圣要想潜到两位圣人眼皮底下,无疑是在白日做梦,请三清帮忙调虎离山,他们好去准提的老巢一探究竟。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三清听完苏北的猜想后,脾性火爆的通天愣是气的将手中杯盏捏的粉碎,目瞪口呆道:准提、接引如何厚颜无耻的吗? 尚且不知如何但他的直觉不大会出错,陆压最有可能的出去便是准提接引的灵山。 元始打心眼的不喜欢西方两人,听完这事西方那两个还真有可能会做出来,毕竟他们没少在东土搜刮灵宝,逢人一句与我西方有缘,早已经在洪荒里声名大噪。 堂堂圣人,偷人家宝贝孩子?已然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元始道:正好,近来得了项宝贝,拿它作伐,西方那二人定然不会推拒 如此,便有劳三位师兄了苏北朝三人一礼 客套,这也是在维护我玄门脸面元始拧眉道:三足金乌乃是我玄门中的先天神邸,生来矜贵,哪稀罕去他西方做哪门子的佛 苏北付之一笑,而后他与太一起身去灵山,准提和接引正如元始所言,听闻宝物的名字便乐颠颠从灵山赶至昆仑山,只留下侍奉的水火莲花童子看守灵山。 实然是太穷了,那些了不起的阵法灵兽尚且没能照全,苏北和太一隐去身影进入灵山时没有太多阻碍,他让太一察觉一下太阳真火的气息。 只见点头嗯了声,掌心翻出团火焰,屈指一弹火焰化作漫天萤火,那些萤火不散萦绕在掌心飞舞,太一闭眼后操控萤火四散而去,像是稽查的火蝶,搜寻灵山的每处角落。 半晌,他霍地睁开眼,眼底是化不开的冰寒。 他声音泠泠地,惨了沙砾般粗哑,他道:找到了,在西北角 苏北:...... 他简直都要给准提跪了,忍不住感叹,准提你到底是有多缺德啊! 把人孩子都偷大本营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提早了,谢谢你们的评论,我真的太高兴了,鞠躬 第30章 火烧灵山 灵山后崖有扇鎏金描彩的巨大门户, 四下独身于虚妄, 像是横亘在天地两端的天堑壁垒, 上头山川浮云,龙翔凤舞,祥云白鹤展翅遨游, 若要论打眼的当属那轮游巡的大日金乌。 左右的生灵撞上他, 无外乎退避龟缩, 门上诡异的是,古树花木也能有违常理的挪动,呈现出来, 便成了金乌所涉之处,空荡荡的一片。 火童子守在边上观察, 乌黑的一双眼不错的盯着门上的变化,见金乌游巡的愈发放慢,渐渐与门户上的生灵同步, 本该有的野性也被缓慢的蚕食。 他转头对圆乎乎的水童子道, 脸上唏嘘:老爷的一花一世界果然厉害,我看用不了多久, 这只金乌便将身归我佛教,成为咱们的大日尊者 火童子矜傲的很, 在他眼中再厉害的角色, 都没办法抵抗他们老爷的一花一世界,想当初的降龙尊者、凤凰尊者,自诩生来为先天神邸, 高傲的很,如今不也缩头巴脑的归顺他们老爷? 帝俊膝下的这只金乌初来灵山,脾性大的很,太阳真火险些将灵山烧个精光,老爷只得将其封在此处。 所谓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花内世界内含佛教四十八大教义,入阵者以旁观者观无尽佛教生平,听梵音教导,最末殊途同归。 或许老爷回来前,这只金乌就扛不住顺服了,他可以早些将其放出来,也好去邀功。 老爷有将禁制的口令告知他二人,因的是怕金乌又有异样,他二人能够有法子处置。 若是苏北在此处,非得对准提的洗脑技术敬佩三分,这不就是后世的传销手段吗?填鸭式洗脑,不断灌输佛教如何如何好,弄得全世界只有他佛教一家。 甚至就差句口号:修仙修道哪家强,洪荒众生找灵山。 搭配准提接引的金句,没准佛教会剑走偏锋,一炮走红完成弘扬佛教的大宏愿。 仔细点,别忘记临走前老爷的叮嘱水童子全然没有半点松懈,不知为何他心底一直隐隐不安,似有事要发生,但又毫无头理,只好绷着张脸,警惕四下的异动。 火童子对之嗤之以鼻,水童子未免也太过风声鹤唳,谁敢在圣人地盘作乱?在他不大的眼界里,圣人是高不可及的神邸,众生见之膜拜臣服。 全然不知来的是妖族的东皇,以及出身圣人师门的苏北,这两个一个修为顶天,另一个背景吓人,合起伙来灵山注定要面临一场血雨的洗礼。 为的不暴露身份让准提来找麻烦,苏北与太一两人敛去了身形,赶到灵山后山的时候,入眼的便是那副形如天堑的一花一世界,以及下首两个憨态可掬的灵童。 左右扫视个透彻后也没察觉出来陆压在何处,他不由得压着声音问道:我为何找不见小十的踪影,你不是说在这儿的吗? 太一点了点头未言语,凤眸打从一开始便未从壁画上挪下来。 苏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微微一愣,福至心灵。 小十在这里头?苏北不大确定道,太一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嗯地回应。 这可就不好办了,依这法宝上的神光来看,天堑似的壁画竟是个难得的先天灵宝,依照准提的尿性必定会在灵宝上设有禁制,他们一旦开始救人,势必会惊动远在昆仑山的西方二人。 圣人一念可达千里,赶回灵山不过是片刻的工夫,他们若是不能一击得手,又有这该死的先天灵宝拖上一拖,很可能会同赶回来的准提、接引打照面,到时候起了争执,势必要吃亏。 太一修为虽强,在真正的圣人面前依旧是扁挑担子一头热,纯属自不量力。 不是说准提、接引很穷吗?一路走过来,他可见过不少稀奇的天材地宝,现在又如此豪迈的搁置一块先天灵宝当屏障,果然传闻不可尽信。 苏北哪里能知道,灵山眼下已经是西方的全部家当。准提为的给自己撑场面,忽悠生灵加入佛教可谓是殚精竭力,打肿脸硬充胖子。 来都来了,他当然不可能把陆压继续留在灵山,现下准提只是押着陆压,谁晓得后头会做出什么。 错过这次机会,再想救人可谓是难上加难,苏北眉间霎时涌上一片愁苦,见太一容色并不比自己好多少,想来他也没把握能一次破开壁垒。 或许,还能试一试太一宽厚的掌心略朝上虚抬,掌心处缓缓的浮现一只古朴的小钟,钟鼎上雕刻这花鸟鱼虫、日月山川,破灭之气萦绕在左。 强攻并不是完全的法子,苏北总觉得自己漏掉什么,直至看到下头那个穿着火红肚兜的灵童趾高气昂对水蓝色的灵童说话时,豁然清醒。 他怎么忘了,这两个童子估摸着是西方二圣的心腹,守在此处看守,想来对这件先天灵宝了解颇多,说不定还懂得解开禁制的法子。 若是能一举擒获这两个灵童,要挟一二,或许能省不少力气。即便没办法解开禁制,多少了解灵宝的威能和用处后,他们强行破阵也能容易些。 苏北先将目标挪到看守的两个童子身上,目光直勾勾,神色说不出的不怀好意。他朝太一说了心中所想,太一脸色变了变,但也没想出旁的好法子 有古怪,为何这般冷起来?火童子喃喃道 张了张嘴正待说什么,一张青面獠牙的脸豁然在他眼前无限放大。 火童子都要被吓哭了:...... 而后他察觉自己身体竟然无法动弹,更是急的胖脸通红。在旁的水童子下意识晓得大事不妙,想用神识通知老爷,却发现来人修为远超他太多,连同神识一道禁锢住,他不由得惶恐。 小灵童,莫怕,你只要乖乖听话,我不会伤害你的苏北因为是张青面獠牙的脸,这一笑就险些把眼珠子从眼眶里挤出来,血色的长舌垂到胸口。 火童子:我不怕....我不怕 他不断的安慰自己,但眼泪不争气的淌下来。 不行,他从没见过如此恶心的生灵。他害怕自己一开口对方就会用那口寒光闪烁的利齿,啃掉自己的脑袋,虽然怕的要死,呜呜个不停,但还是乖乖的点头。 这就对了吗苏北闻言更加高兴,他就喜欢这种识时务的小孩,他指了指后头的壁垒道:哥哥人很好的,只要你告诉我怎么打开后面的禁制,我就保你全须全尾 忘记说了苏北那张扭曲的脸竟然硬生生的扭出懊恼来,他一拍脑袋道:哥哥最讨厌口是心非的小孩,要是我知道你在说谎,哥哥如此正义,自然会为民除害,吃掉不听话的孩子 火童子: 威逼利诱效果太过有成效,苏北问什么对方倒豆子似的答什么。 过程顺利的不可思议,原本的孤注一掷也派不上用场。 还好自己脸皮厚,从始至终无动于衷。拿到破解的咒法,苏北给了对方一个痛快。 袖袍一展,火童子身子软了下去,意识陷入混沌。太一见状,有样学样,水童子整整齐齐的,躺在地上。 到是没想着如此容易苏北按照咒术解开一花一世界的禁制,巨大的门户扭动,他眼前一花,整个门内世界尽数呈现在眼底。 里头腾飞的龙凤,古树白鹤,各处山川河流,龟鹿玉象,一派祥和。苏北神识在一处旮旯捕获到陆压的气息,迅速调动扶桑之力凝成网,讲那轮太阳拉了出来。 只见苏北怀里多了个胖墩墩的奶娃娃 ,太一跟着神色一征,他倒是没想到小十竟然会在准提手里头化形。 截走陆压,苏北离开前给准提留了个见面礼,在灵山天材地宝的堆里放了把火,为的准提发觉是他们,特地没用太阳真火,选的是破业障的红莲业火。 只见赤红的红莲绽开在山头,伴随着滚滚狼烟和无尽的热涛,一把说算是把准提的半辈子继续付之一炬。 小十他怎么不认识我了羲和看着自家儿子躲自己,美目之中满是不可思议,心口好似被利剑穿透。 可是在灵山处伤着了?走的有些急,苏北并无察觉出陆压的异常。 陆压对自己亲娘宛如陌生人,这不对劲儿,就算化形也不至于连亲娘都认不得,似乎与比旁的小孩显得更为木讷。 细查过后,发现陆压三魂七魄少了一魂三魄,能搜刮三足金乌元神的术法,整个灵山怕只有西方两位亲自动手才能完成。 他们生生抽中陆压的魂魄,为的就是强行给其洗脑,手段着实害人。 帝俊看着仅存的小儿子,脸色已然如铁色:西方两位秃驴如此算计我儿,我妖族与他西方教势不两立 他如今已经猜出始末,相助巫族的那位大能便是西方二人。帝俊自诩光明磊落,西方派的做法已然与他妖族不死不休。堂堂圣人暗下黑手,委实有丢圣人名声。 且还是由着我带去与女娲师姐处看看能不能修补小十的魂魄 三足金乌跟脚极好,最差也能修到准圣,准提敢抽它魂魄自然不会一点不留后手,必定有修补的法子,不过是还未施展就被自己与太一揭破。 否则,灵智有缺,三足金乌成就会大打折扣,这魂魄造诣上,女娲的造化之道更有法子。 此事便有赖劳烦苏道友帮忙了帝俊连同羲和对着苏北深深一礼。 女娲听完苏北解释陆压的来龙去脉当下骂了句西方两位没脸没皮,小金乌木讷的看着自己,心不由得一软:罢了,我尽力试试 准提此法太过阴损,她也不敢扬言能把握。 苏北艰难的点了点头,只求着陆压命数能大些不然真傻了,那可就是真的遭罪。 这头,西方两位从昆仑山喝了满肚子茶水回灵山,准提抱怨道:我就说三清不安好心,哪里轻易给我等法器,不过是接着炫耀一番他玄门强大而已 接引摇头道: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他二人为教派疲于奔波,日日操劳才有如今灵山的繁荣,但与玄门比起来相差可是一星半点。 三清一场鉴赏会,便将他们辛劳击的粉碎。 准提心想,总有一日会是他佛教当兴。边想着已经能看见灵山,他眼神扫过而去忽地一顿,只见原本云蒸霞蔚,仙气飘然的灵山,此刻灵力枯竭,宛如一片死寂的孤山。 准提神色大变,而后顾不得形象瞬移回灵山,到了灵山脚下,只见满眼焦土,往日自己郑而重之的宝贝尽数被毁,当下一口心头血涌上喉间,硬生生压下。 待在后山看到昏迷的水火童子,以及空荡荡的门户,上头那还有什么龙凤飞舞。 他将两个童子唤醒,没等他开问,火童子乍然看见自家老爷回来,哭丧着说委屈。 老爷要为我做主啊,有人来抢金乌了 准提看着空荡荡的一花一世界,里头拘禁的灵物已然不见踪影,哪些都是他佛教往后的尊者,如今全都消失不见,好似一场泡影。 他沉声道:可看清脸了? 火童子语气一瑟道:他他生的青面獠牙,弟子从未见过啊 被捣了老窝,还不知道是谁。 准提从未受过如此别去,推演时也算不出来,苏北早已经请三清帮忙这样,准提是算不出来的。 像是被当场打了一巴掌,准提脸上火辣辣的疼,一口血再憋不住,哇地一声吐将出,目眦欲裂。 作者有话要说:更啦,本来以为来不及,过生日一天都是人,晚上又跟同学出去,哎!大家端午安康吧 第31章 孔宣 人族不能再留在不周山女娲要为陆压修补元神, 不日要闭关。 这事旁人都不合适, 女娲只好再次托付给苏北。 理由是你同样也教导过人族, 他们敬你为先祖,我记得有个叫襄身前聚集无数功德,身陨的时候, 将所有功德献于你, 这么大的一份恩情, 你怎可能不还? 那份磅礴的功德和信仰委实出乎苏北意料,当初他会选中襄,全属是看重他品行和天赋。 待这傻孩子献上功德, 他只好匆匆走一趟人间,将他的魂魄纳了起来那神魂命带紫微星, 熟悉的很,许是人族中的三皇五帝其中之一,只是如今时候未到, 不晓得是哪个。 好, 苏北愿替娘娘跑一趟 不周山周围的妖族尝到吃人后带来的甜头,早被迷昏心窍, 帝俊下诏令群妖依旧置若罔闻,有些脾气冲的, 甚至直言巫族能借人族修行, 日境千里,他们若是不小贩,到时候对上巫族该如何应对? 大家都本本分分打架什么都好说, 对方耍赖皮、走捷径,让他们老实爬坡,谁能甘心? 因果报应尚且在后头,他们要是不跟风,紧随其后,没准下次巫族实力大涨,他们有没有命,那还是两说呢。 大不了妖死鸟朝天,谁奓谁是龟孙儿,敞开肚皮吃,要报应也是巫族那群狗东西先遭报应,毕竟这法子是他们先整出来的。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女娲连招妖幡都发动,成效却不尽意,气的在娲皇宫内大发雷霆,寒声朝天下群妖传音:你们不敬本座,从今往后妖族之事,本座决计不再插手,是好是孬全凭天意 群妖有片刻的惊惧,他们妖族之所以能成为洪荒霸主,其中不乏有女娲这个圣人在身后撑腰。 如今圣人昭告洪荒,无疑是要抛弃妖族,不少仙妖不由得反省自己的行径是否真的太过火,惹得娘娘不快。 但是妖族眼下便是一池污水,就算里头有几滴悬崖勒马,却难逃近墨者黑的拮据。 妖族大有法不责众的念头,以为只要他们聚成一团,即便是圣人也无济于事干涉。 其中牵头的扬言道:怕什么,娘娘如今不过是在气头上,若此番我们能彻底击溃巫族,洪荒往后便是我妖族的天地。届时,有着天地为献,娘娘岂能不原谅我们 有跟着附和的,语出惊人:此话说的极是,人族不过是娘娘随手捏出来的玩意儿,本就算不得我洪荒的生灵。 既是如此,娘娘能点化一次,何故不能点化一次?这样咱们也不必要同巫族强个你死我活,还时常吃不饱 他这一说,当下几个领头的便听进耳中,真有胆大包天的求到帝俊跟前,让妖皇去求娘娘捏些人族供他们提升修为。 帝俊气的一掌便震碎那妖族的心脉,扬手用真火将其烧成灰烬。他竭尽全力要缓解娘娘的怒火,没想到自己手底下尽是一群蠢货,愣是反其道而行之,将他的努力击成泡影。 都来,灵珠子,奉本座之命前往巫妖战场,无需顾忌,如若有看不顺眼的,不计巫族还是妖族,尽可杀既然自己所言无妖听劝,那她所谓便再与妖族无干系。 圣人有天地约束没办法动手,坐下弟子却不受拘束。 谨遵师尊法旨 都来颇得娘娘疼爱,见其如此愤怒,明白妖族在娘娘处的名声再难回天。比起与妖族那些莫须有的情意,他更愿听从娘娘的旨意。 灵珠子听说能出门,兴致顿时高涨,他闭关的时日,日日里陪着石头傀儡对招,奈何傀儡铜皮铁骨,他不能调动灵力,打的一点劲儿都没有。 浑身骨头已经开始痒痒,他迫不及待想与肉*身称绝的巫族一较高下。 师姐,你这让他们前去,倒不怕给你捅出个天大窟窿来?苏北忍不住扶额,对女娲的小孩子颇为语塞。 女娲道:无妨,便是将这洪荒捅出个天来,我不过是再补一次便是 苏北:...... 您是真的大佬,既然都如此打包票,他也不好多言。只好寄希望与都来能把握分寸,拉着灵珠子和自己,莫要冲动坏事。 量劫之中,可谓是一步一杀机,万不可大意失荆州,平白把性命搭进去。 娘,你宽心,我会照顾好灵珠子弟弟的都来身量拔高许多,模样因境界的横跨,已然颇具青年相,五官隐约能看出他的款儿,但许是他亲爹的原因,乍一瞧,他二人身上那股气息,却是大相径庭。 苏北温吞随和,大有万事留一线他日好想见的意味,都来则是带着独有的霸道专横,像是天命的帝王,即便没有加冠带冕,依旧不怒自威,想来是随他亲爹。 说起来,那场梦隐隐让苏北有倾向,娃儿他爹并非是帝俊,大有可能是他弟弟太一。只是苦于太一这人平常一副正儿八百的模样,实在对确认有极大的干扰。 都来已然跻身准圣,又有先天灵宝傍身;灵珠子则是天生的杀星,入战场简直如鱼得水,一杆弑神|枪愣在妖族和巫族留下赫赫威名。 主要是这奶娃子看着虽小,招招狠辣,直至命穴。不过半月半景,两人就荣登紫霄宫时报。 不是苏北搞特殊,给编辑部下指令要给自己孩子立威名,而是这篇文章专栏的作者名气本来就挺高的。 对方身份更是敏锐,对巫妖大战极为熟悉,态度反而季度中肯,借都来和灵珠子的大杀四方,趁势表达如此相争,不过是便宜于渔翁。 作者应当不是巫族就是妖族的阵营,为观其苦,写不出如此深度的作品。 出版社并不能完全知道所有作者的信息,有些作者选择佚名,出版社也不会清楚。 有的时候运气又很好,一篇见红,比如眼下给自家儿子些稿子的作者便是,洋洋洒洒提交来的稿子描刻异常细致,深度剖析到位,文笔老练,即便是苏北自己下场,也只能凭借技巧讨些巧。 实打实像压过对方,却是不可能的。 编辑审核再三,冒大不韪她还是提议发行,她道:主编,这类题材太难得了,作者三观正、文章立意也好,不卑不亢的将这次量劫的争闹死亡做了述说 是他从加入紫霄出版社至今,看过立场最模糊却又最明白的,苏北没有忌讳道:好文章,自然要发表,试着联系下作者,看看能不能接档下期才专栏 编辑神色怪异,内心吐槽:不是,这种边缘文学,刺激两族矛盾的题材,能不能引得销量还难说呢,您怎么就给安排上下一期了? 没有强求,只是试试而已大几率很可能渺无音讯,所以苏北没让编辑一定要蹲到对方。 对了,我近些时日不在出版社,有不懂可以用传音石给我传音,我会帮着你的 编辑连连点头,诚然她想问问这回又上哪去,办公室总是找不到主编签字,委实太过不方便。可看清主编眼中满是谨慎,她心下却是一震,明白事不容易,并不多问。 苏北能想到的法子是要给人族一块与世无争的琅嬛福地,思来思去整个洪荒唯一能称得上桃花源的只能属于镇元子的五庄观。 他此番去人族不能暴露身份,又怕人族认不出自己,不愿跟自己同去。苏北跑去一趟昆仑山,朝老子师兄借了玄都师侄儿。 因为玄都是人族进行修道的第一人,师尊且还是三清之一,人族部落敬重他为神灵,各处都有雕刻他的石像。 果不其然,有玄都的名义散播消息,各部落谨慎的人族大大小小的聚在葫芦口,见到玄都纳头便要拜,其中不乏有极甚的部落领头,口中直言救命。 你们先起来,此番我与师叔前来便是为你们找到好出去了,你们莫要慌乱玄都话音落下,在场的无不是吃下颗定心丸。 玄都朝苏北鞠了一躬道:如劳烦师叔多费心,再造大恩,师侄永世不忘,若有来日玄都定然好好报答师叔,当牛做马 苏北推拒摆手,道了声太客套,他问道:可是都在这了?外头巫妖两族盯着紧,容不得多加耽搁 他滞留的越久,妖族与巫族若是察觉,顺藤摸瓜找到五庄观,如此非但不能给人族提供个桃花源,反倒是将镇元子和红云拖下水。毕竟,活在世上太多与渔夫一样的人,见利忘义。 玄都挨个问过部族的首领后道:禀师叔,余下的人族都在此处 因被迫害的太过厉害,无数小部落灭绝,有本事活下来的都是中等部落,人数大打折扣。 苏北将女娲的山河社稷图祭出来,里头自成小世界,装纳这些人族倒不是难事。待将人族收入画中,他敛去身形往五庄观赶。 镇元子早前便得到讯息,早早派门童在外头守候,算定时辰后自己也出来接人,苏北赶到时两人打过招呼后,他将山河社稷图交与镇元子。 人族面临灭族,女娲娘娘不忍遂而赐下山河社稷图,图内别有洞天,乃是单独的小世界,人族在里头最为妥当,我如今将其放在你的五庄观,我知你好静,与世无争,巫妖两族多半想不到你身上,也好助人族渡过此劫。 镇元子自当乐意,那些都是活脱脱的生灵,如此备受残害,实在有违天和。解决完人族的事,苏北自己下意识的松了口气,总算是保住三才。 回紫霄宫路过一处山头,却叫一妖治的男人拦住,只见他生的霁月光风,凤目细眉,眼尾处有渐变的七色彩光,看着一场妖治,是个天生绝色,但一开口就是活生生的土匪。 大胆小仙,既过小爷开过的路,便要守小爷的规矩,交出身上的灵宝,本尊饶你不死 苏北觉着他的气息太过熟悉不由得问道:不知这位大王是何人? 那妖治男子鼻息一仰,神情极为傲慢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座乃孔宣 苏北:...... 艹,他不就是出趟差,怎么就遇上与太一并称圣人之下第一的孔宣。 他的先天五色神光厉害的紧,五行之内的法器尽可刷,要知道万事万物多半归属与五行,意味着都逃不出孔宣的五色神光,那是真正的bug一样存在的男人。 自己正面对上,万不是对手,他眼珠子转了转,还是得智取。倒是不知道,他与太一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完毕,哎,太赶了,有人猜出那个作者是谁吗? 第32章 嘴快要不得 传言元凤感天地五行之气有孕生二子, 一曰孔雀, 二曰金翅大鹏鸟。孔宣生而神魔同体, 身居先天五色神光,但凡归于五行之内的宝物,尽能刷落。 要知道盘古开天地时, 定地水风火, 后头演变成五行。 正所谓证道混元, 才能不再五行中,跳出三界外,生在六合之内的生灵都会受到五色神光的掣肘, 苏北根基合木火两道,简直是撞上门的属性。 这位大王想必是误会了, 在下并无冒犯之意,不过是路过贵宝地,多有叨扰这便离去苏北自以为走霉运, 办趟差事都能遇上倒霉催的, 想着摆低姿态,蒙混过关。 对方好歹跟太一是一个级别的, 不说学人家风度翩翩,怎么着也不至于会抓着自己不放吧。 结果, 是他高估孔宣的品行了。 自打龙凤初劫后, 元凤、祖龙、始麒麟身陨,金翅大鹏于不灭火山中修行未出,孔宣因受不住日复一日枯燥无味的修行, 索性趁着大鹏闭关跑了出来,占下山头当起山大王。 美酒佳酿,绫罗绸缎,所有事宜皆由手下去办,日子活似逍遥仙,因此也越发助长他乖戾的脾性。 一意孤行,不听解释,他认定的事那便是真的,如眼下在他心里,苏北决计不是碰巧路过,是对头山派来的间隙,当抓起来拷问。 丹若涂脂的唇瓣绽开邪魅妄为,嗤笑道:何来那么多巧合,本尊万不会听你谗言,我倒要看看,在本座五色神光下,你还能不能如此坦然自若的同我谈话 只见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身后华丽的尾羽徐徐展开,其上宝光凛然,宛若霓虹般的五色神光将他俊俏的脸蛋染得一派妖治,勾魂的凤眼,恣意狂狷。 尽管知道这词尬的一匹,但被扫的四处躲的苏北,脑海里一时半会,也就剩下这个形容。 为的不赔了夫人又折兵,他连法器都不敢祭出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孔宣刷走,模样狼狈不已。 因为对方动作太迅猛,他只能见缝插针的自报家门:孔宣,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堂堂道祖弟子,你如此欺压于我,是在打道祖的脸面,没得他老人家知晓,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苏北以为自己搬出鸿钧,孔宣会有所忌惮,谁知道他不过是皱了下眉,旋即面容更具嘲讽 龙凤量劫里,鸿钧不过是个蝼蚁的存在,若不是借着三族相争渔翁得利捡走造化玉碟,他又有什么脸面在本座面前耀武扬威。 原还只是想搜刮些天材地宝,法器仙衣便放了你,如今你非要拿鸿钧来恶心本座,那就别怪本座以大欺小,拿你填湖 洞穴后山有出心境湖,乃是游历时遇上的,湖内自成天地,湖水万年波澜不惊。 据说入湖中之人,会陷入记忆最深处的囚笼,若是不能看破湖水带来的幻境,便会在里头化为枯骨,满身修为融入湖水之中。 孔宣用五色神光将此湖摄来,安置在后山,专以惩戒作恶之妖以及那些他看不惯的生灵。 苏北万没想到,孔宣这死脑筋,他认死理啊。 本想搬出靠山,让孔宣忌惮,没想着适得其反的苏北:...... 可以,不愧是元凤长子,这脾性又臭又邪。老是这般四处跑可不成,孔宣看样子并非擅长杀伐之辈,未经历过尸山血海,招式有空子可以钻。 五色神光厉害是厉害,但其主子反应不够敏捷,扫空后无法无缝的衔接上,给了他喘息的空子。 若是向灵珠子那样的天生战斗之魂满格,他可能一照面就得被拉去填湖。 抓了抓身上的衣袍,脑海里灵光一现,急中生智朝孔宣身后大喊:女娲师姐救我 孔宣神色豁然一顿,后脊梁骨霎时绷紧,虽说他天不怕地不怕,连鸿钧都敢骂,但自己斤两他还是心中有数,真的遇上圣人他一点胜算都没有,有一瞬的惊愕。 也是这一停顿,五色神光有片刻的凝滞。 小贼,看招苏北趁机将太一赠与他的斗篷祭了出来,上回他便是拿这斗篷困住帝俊,成效顶好,若场面最末不提有那么些尴尬更好。 赤金色的火羽迎风化作片刀子雨,与上头的斗篷围成个遮天蔽日的囚笼,孔宣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 苏北见一击得手,转身就要逃,谁知还没跑远,就听见前头传来一阵尖锐的鹏啸。青天之上,一只通体鎏金,不知丈许的巨大鹏鸟奔袭而来。 金翅大鹏的飞行之术,唯独金乌一族能与之比肩,快到不可思议。眨眼的功夫已然临至身前,苏北身体快脑子一步,立时在身前架起结界护身,硬着头皮要力扛金翅大鹏鸟的袭杀。 只觉肩膀一沉,金翅大鹏鸟两只巨大的利爪略有停滞,弹指瞬息便被穿透,实打实扣在自己肩膀上。 苏北眼前一阵眼花缭绕,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一面相粗狂,五大三粗的壮汉提溜在手上,他的块头极大,虎背熊腰。 乍一瞧像是座行走自如的小山。相较之下,自己身形过分玲珑,像是个破布娃娃,吊在半空中。 苏北:...... 块大了不起啊! 事实证明,块大确实了不起,迦楼罗提溜着人到自己哥哥跟前那处囚笼,也不知太一那件火羽披风是如何祭炼的,孔宣被困在里头横冲直撞,也没能冲破禁锢逃出来。 迦楼罗的术法落在上头,如金玉相击,徒留写白痕迹,他寒声道:小鬼,快把我哥哥放出来,不然我就拿你剥皮当下酒菜 迦楼罗甫一闭关出来,找遍整个不灭火山都没找到自己哥哥的影子。打从凤皇陨落,他两兄弟便一直相依为命,凭借先天之力让没让不灭火山被抢走。 对于年纪不小,一根筋的迦楼罗来说,哥哥离开,那是天大的事,因而发疯的寻找。 苏北也拿不准,这只金翅鸟会来的如此及时。 实然孔宣兄弟两同宗同源,相互之间有牵动,金翅大鹏追寻到兄长的气息,跋山涉水赶过来,就看到自己提溜的这个鼠辈,要对他兄长下黑手。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情急之下,就把人捉了。 苏北对这兄弟两的脾性已经不敢恭维,苦着脸道:您瞧我这模样,连你都打不过如何会是您兄长的对手,我这法器也只能困住他一时半会,如何会伤到他? 苏北不自在的扭了扭腰,两端肩头有四个血窟窿,咕咕的冒血,疼的呲牙咧嘴 嘶~,你能不能先放我下来?这样真的太失礼数,你好歹也是元凤的嫡子,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祖宗不是? 见迦楼罗神色有些松动,苏北明白这孩子比孔宣好说话,他道:方才你也看到,我哪里能跑的过你,若你不放我下来,我如何解开法器? 听罢,这倒是有理,迦楼罗一瞪眼道:别跟我耍花样,否则本座一定将你生吞下肚 金翅鸟素有以龙为食的习性,吃法便是剥皮生吞。自己是块木头,生吞也不怕消化不良,最好是噎死,大家好同归于尽。 迦楼罗松开手,苏北轻飘飘落地半撑着身子,动作浮动略有些夸大牵动伤口,他叽里咕噜亲厚一遍元凤这丧天良的,生出这两脑子不正常的儿子。 用术法止住肩膀上的血窟窿,苏北从乾坤袖中掏出个宝葫芦,拨开壶口,从里头倒出粒培元丹吞服下肚,药力在经脉里涓涓化开后,苍白的脸上才浮现出血色。 苏北睃了眼斗篷化作的囚牢,心下不由得震惊,太一给的这件法宝太过出乎意料,原以为只能拿来逃跑用的,不曾想连孔宣这种bug都能困住,看来以后得藏好了,关键时候能保条命。 身后的目光看的苏北芒刺在背,眼下一个都难以对付,要是另一个再放出来,孔宣那只孔雀性子睚眦必报,他不过是搬出鸿钧他就气的要拿自己填湖。 现下将人困在囚笼里,还不知出来后该如何想着将自己碎尸万段。 你若敢反悔,本座定叫你不得好死迦楼罗声音阴恻恻的在身后响起 苏北一摆手,想得了吧,横竖不过一死,开不开也相差无几。 他念动咒法将斗篷收回手中,而里头的景象也呈现出来,苏北看清后不由得愣住,而后心底忍不住大笑。 该,你个花孔雀也有今天。 原地,孔宣身子半跪,神情间颇有几分狼狈。身上原来花枝招展的长袍丝线被烧的焦黑,发尾被烧的微微卷翘,颇有种一次性波浪头的潮流走势。 袒露在外的肌理也有灼烧的痕迹,那张耀武扬威的脸,扭曲的吓人,不知道还以为是吃了天大的亏。 兄长迦楼罗吓了一跳,连忙前去搀扶。 你怎么找这来了?孔宣骤然看到自家弟弟愣了半晌,而后想起自己的模样登时脸色漆黑如墨。 眼梢一吊,狭长的眼睛睨着看人,看的旁人浑身不舒服。眼下眼刀要是能化成实刃,苏北已经当场被凌迟了。 我出关后见不到你,我以为你要抛下我......迦楼罗被起来顿时满肚子委屈,一点不再紧张他哥哥有没有被烧伤。 只说自己如何如何苦,爹不在哥不疼的,明明是先天神邸,哭的却像个熊孩子。 那张粗狂的脸,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简直没眼看,当场就瞎了两个。 好了,你的事往后再同我说,眼下还是先料理外事孔宣想起囚牢里自己对上太一的元神,磅礴的太阳真火险些将他烧的无立足之地。 尚在龙凤初劫的时候他就听过太一的名声,方才打过照面,他眼神落在苏北臂腕上那件华丽的衣袍,这玩意儿可不简单。 说句简单的便是有人拿元神祭炼法器,在里头开辟出领域,一旦施展开能借祭炼者九成的修为。按照太一如今的修为,除非困住的是圣人,否则即便是形如自己,一时半会也逃不出来。 传承记忆中有记载,领域之内,万物皆得听域主号令,即便他要五行逆转,阴阳相悖也能轻而易举,这得修为登峰造极,洪荒之内,除开六位混元圣人,怕也就只有太一有此本事。 五行逆转,便是他五色神光最大的威胁,因为混乱的五行他没法办摄取,如此遍没了最大的依仗。 孔宣神色凝重,不忘盘问:你与太一是何干系? 孔宣有些拿捏不准,太一能将此物交与对方,想必其中交情甚笃。打从出身至今,自己还是头回碰壁心生忌惮。 啥?苏北全然不知斗篷里的内情,心想简直膈应的不行,难不成道祖名声还没太一响亮吗? 看看这态度360度大转变,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方魂穿了呢?总归对方是把戾气压下去,他也松了口气。 狐假虎威这事吧,他从来都是无师自通。 我与他吗他说着略拖长了音,咂摸着要什么名头才能镇得住对方,思来想去,嘴上就串频了:我是他的道侣 孔宣:...... 苏北:...... 金翅大鹏鸟歪着脑袋问:两只雄鸟也能结成道侣? 这事把苏北也认成是飞禽一族了。 苏北想说你爹还孤雄生殖呢,道侣是男的有什么毛病?但是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嘴瓢,明明这念头也就在脑子一闪而过,怎么就秃噜了? 远在天庭坐镇的太一元神还未来得急从火羽披风中撤回来,就被苏北那句他是我道侣震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正主都知道了,苏北还以为自己□□无缝。昨天太晚,今天更早点 第33章 真相 苏北一副老子是正宫的架势, 成功让金翅大鹏鸟那颗孤陋寡闻的脑子陷入自我怀疑当中。 双眼涣散, 估摸是在顾自琢磨两只雄鸟怎么传宗接代, 待会要是真打起来,想必是帮不上忙的,算是废了一个, 苏北如是想。 他哪里能知道, 金翅大鹏鸟生来便是神邸, 又被元凤宠着惯着,养出认死理的性子。 说到底,还是见识少。 看看他哥哥, 相形见绌下孔宣就非常镇定。一点瞧不出来神色有异。 可能山大王当久了,心理素质变强, 毕竟整日里打家劫舍过路的道友,天南海北什么都该见识过。 正好镇定过头后,他冲苏北笑了笑, 那张艳丽俊脸如同盛放的罂粟, 美则美矣,但却又让人毛骨悚然的错觉:既然是道侣, 事就好办多了。 苏北感觉出不怀好意,下意识抖了身鸡皮疙瘩, 弄不懂这花孔雀又要蛊整什么幺蛾子。 对方也没让他失望, 绚丽的尾羽织成铺天盖地的网,五色神光像是架在脑袋顶上的琉璃罩。 还来?苏北前头是出其不意动用火羽披风才困住孔宣,眼下孔宣早有准备, 虽说都是准圣,对方法术显然不止比他高明一星半点。 这回你可跑不掉,看你二人情深义重,拿你引太一登门想来必定能成孔宣眼中颇有些癫狂,他生来同阶从未逢敌手。 准圣的领域虽说极强,但不比混元圣人,准圣的领域要依托于器物,域与域主相辅相成。 领域之内太一便如同父神盘古,举手投足带着无尽力量,他不可力扛。但若换到外界,天道之下,要想混乱五行,调变阴阳无异是天方夜谭。 洪荒能承载那么多混元圣人,可见其虚空稳固,有违道法阴阳之事,大道在顶,决计不会容许。 也是因的如此,他的五色神光才从未失过手,今日栽在太一手中,自己并不服气,哑着声道:拿住你当要挟,若他看重你,自是会前来相救,我也好与他来一场实打实的较量。如若他不前来赴约,那便是你在撒谎。 五色神光交织成的网已经将苏北裹成个蚕茧,那件火羽披风翻滚的太阳真火,张牙舞爪想要维护主子,却被神光吞并。 五色神光之所以能成就孔宣的威名,刷落五行并非虚言。 你不是鸟啊金翅大鹏鸟被他兄长闹出的动静所吸引,铜铃大眼往这头一扫,登时惊呼出声。 而后喃喃道:怪哉,一鸟一树又该是如何生崽?难事,委实是件难事 苏北:......我生你大爷 他挣了挣身子却未有成效,先天的扶桑之气不断从体内流失,被禁锢在网中流转,未全然散去却被拘着回不了丹田。随着扶桑之力的流失,硬是逼着苏北显出本相。 原本的容貌时而化作褐色的树皮、时而又肌如白雪,疼倒是不疼,就是神魂受到强力禁锢,胸口塞了团棉花似的,极其憋闷。 我说......你这般疑神疑鬼,究竟是遗传谁的?苏北这人吧,身上一大堆陋习,喜欢仗势欺鸟,喜欢见风使舵. 凡是挂不上太好的形容他都能适应,唯独不喜欢憋屈。 这一憋屈,他嘴巴就容易不干净。 你还真是贼和尚肖想老尼姑,不要脸更不要心,绑架这事还能一而再,再而三,一回不中用,那便次次不中用,说到底你就是打不过太一 苏北也不怕激怒热闹孔宣,他拿自己当猴耍,还要好言好语,可去他娘的狗屁,咱死也要挺直了腰杆。 你倒是好胆孔宣狭长的凤目抖开一片厉色. 身子却形容散漫的走近到跟前,修长的指骨攀上那截纤细的脖颈,指腹下能察觉皮肤下奔涌的血液。 孔宣嘴角噙着不深不浅的笑,乖戾的眉目,像极了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不过,嘴太硬了,我不大喜欢。后山那片湖许久未曾有仙妖造访,今日便拿你去慰劳慰劳它们 观其八风不动的脸,苏北才意识到这只孔雀是个厉害的主。 非但没有被自己是太一道侣的瞎话糊弄住,更是不吃他临到头想出来的激将法。 反而笑吟吟道:忘记同你说,我生来便是谁都不信,唯独我自己除外,你还是省点嘴皮子功夫,你逼不了我翻脸,我也不会信你的鬼话 孔宣抬手削下苏北的一节长发,打了个结交与怀疑鹏生的老二,见他半晌没动静,皱了皱眉喝道:胡想什么,拿着这信物去找太一,若他还看重自己的道侣便让他来此处,如若不然,便告诉他,我帮着处置了个坏他名声的鼠辈 金翅大鹏木愣愣道:兄长,你真要与太一较量,万一若是不敌 孔宣让自己亲弟弟气的瞪眼,伪装起来的云淡风气有片刻的龟裂,寒气呵斥道:敌不敌那是后话,还是你觉着三足金乌比你我元凤血脉还要更甚一筹? 金翅大鹏下意识想跟着点头,自己与兄长都拿那件斗篷束手无策,实打实碰上原主,哪里会是对手? 但自家兄长素来好脸面,他又不敢多问,只好化为本体,扶风直上九霄,乘风而去。 连他一根筋的弟弟都晓得忧虑,孔宣自然也能想到,他此番并不是与太一比修为法术上的厉害,后山那处湖极为诡异,有溶解修为尸骨的作用。 可所谓的物极必反,水湖化解那么多仙妖,里内自然蕴含磅礴的灵力,对于修行者而言,在其中修行,非但能够一面抵抗四面灵力带来的巨大压迫,同时能锤炼体质拓宽经脉。 只要不在里头迷失心智,及时抽身离开便不会祸急性命。他倒是时常会在里头修炼锻体,与其说修炼,不如说这面湖能测出仙妖的根基,根基越深厚,心智越坚定。 太一同凤皇是同辈之人,修行日久,单凭灵力积攒和悟道深浅,他二人定是有不可逾越的鸿沟,足以填平五色神光的长处。 若是在湖中,自己天赋胜过太一,即便灵力深厚也排不上用处,他要朝洪荒扬言,他往后的成就定然能超过太一。 不过是生不逢时而已! 这些尽是他暗下的想法,苏北并不知晓,若是晓得对孔宣的评价就不单单是邪,还是个没长大的怪小孩,自尊心强到爆表。 他不禁忧心,万一太一赢了较量,对方是不是还会来第三回?再擒自己一回? 太一元神回归本相的顷刻,他便从凌霄宝殿的神座上站起身,因反应过于出乎意料,在场的妖仙正商议巫妖两族日渐削弱的格局。 这一下见东皇霍地神色有异,说话的妖仙还以为自己口无遮拦,胡言乱语了什么不该说的,忙跪下躬身行礼以表歉意。 小妖若有说的不妥之处,还望东皇宽恕 帝俊也跟着侧目,似在问自己发生何事,如此惊慌?。 此时此刻,太一才恍惚记起尚且还在凌霄宝殿上,若不是苏北那句话,即便是自己留在火羽披风上的禁制被触动也不至于像眼下这般失态,他元神未离开将孔宣之言听了个十全十。 惊扰到兄长与诸位太一传音给帝俊,将缘由掐头去尾的说明白,而后再帝俊的示意下朝外而去,直奔孔雀所在那座山头。 赶到时便被孔宣引至后山水湖之内,只见那处湖无边无际,与天际连成一条线,明月好似从海中升起。斗大如盘,高高悬挂在天际,银辉月色如水,在湖面上留下波光粼粼。 苏北半截身子已经没入水中,另外半截被一孔雀羽拎在上头,颇有点像是提溜的烧烤串。 苏北反正是脏了口,觉着自己是不能要了。 看来是没有撒谎孔宣好整以暇,心下过于惊喜,以至于忘记依照自己弟弟的脚程。 一来一回太一万不能如此快的赶过来:想救下你的道侣倒也简单,只要你同我比试赢了,我便大发慈悲放他走。若是输了,只需朝我低头,自认不如我便成 太一在域内同其交过手,晓得对方的斤两,那只孔雀翎吊着,他真要是作怪,自己反手的时候,那只孔雀翎怕已经贯穿苏北的脏腑,于是他面色如常的应下所谓的比试。 孔宣闻言喜笑颜开,一一将规则讲述一道后,便问:你已有决定,自然得作数,你我二人也莫要耽搁,他若是湖水没过脑袋顶,后果你必然不会想品尝。 苏北被五色神光禁锢住,他若是被四面八方的灵力压迫,很可能会将经脉撑裂,最末爆体而亡。 太一握掌成拳,星目一横,见孔宣扎头便往湖中而去,他如是跳入湖中。才一被湖水淹没,他便能察觉出湖中的古怪,压迫下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苏北身上的禁锢霍地断裂,腰上缀着股巨大之力,他没来的反应便也没入湖中,继而脑海中那缕鸿蒙紫气,沉寂许久,如今忽地发生异动。 遥遥与湖底深处传来呼应,导致识海剧烈波动,宛如针扎般让人难受的无以复加,头重脚轻. 苏北能察觉出神魂离体的错觉,要是有人此刻闯进苏北的识海,就能看到鸿蒙紫气在识海上空,勾勒出四扇巨大古朴的青铜门。 其中已有一扇洞开 黑漆漆不明里头景象,青铜门上的纹路清晰,是龙凤麒麟三兽相争的图案。余下三扇,正和往后的三次量劫图案。 苏北头晕目眩,再一睁眼便陷入幻境。幻境所牵涉之人站在自己跟前,让苏北呼吸骤然窒息。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巨大的床帷下,是两交叠的身影。风情无外雪月事,佳人共代云雨时。瞧着倒是颇为激烈,苏北不知多久没见识过此番光景,整个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直至正主一张脸不知为何从帷幔中显露零星半点,那张熟悉的不能熟悉的面孔,彻底将他涣散的神志敲回体内那是他上辈子的脸!! 至于另一个耕耘的老大哥,目若朗星、刀砍斧削的俊脸,不是太一是何人。 苏北目睹一场自己的活色生香韵事脸都掉地上稀碎:...... 他和太一什么时候就?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也许是画面太过美好,苏北好似有什么真相裂出来了 艹,看这架势铁都来哪里是帝俊的种,分明是太一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苏北:你两只没事比什么潜水? 现在,知道真相的他裂开了。 羞耻,诗是我自己搞的,别问,问就是他两dol了 骂人那句话,我忘记在微博那看到的了,记不清出处,就觉得很适合古风骂人 第34章 疑窦涌现 横如块盘龙玉的湖水岸, 最末翻出一朵水花后便彻底陷入沉寂。 月色如霜, 寒凉凛冽, 茫茫无际的湖面像结了冰,颇有点天高海阔的意味。 领着太一进山门的稚鸡精浑然忘记花枝招展,奓成团毛球。时不时眼珠子从指头缝里钻出来, 而后没等看清又缩回去, 圆滚的身子跟着发抖。 他亲眼目睹山大王跳进湖中, 肝胆险些惧裂。 只听过犯事之妖被投进湖中,从来都是竖着进去,没见出来。大王为何如此想不开, 自己跳进去了?莫不是被那小仙气昏头?自寻短见了。 您不想活了也别带上我们陪葬啊,稚鸡精涌上无尽恐慌。 稽鸣山寻常树敌无数, 全靠山大王力压平定,这要是被外头的对头听去消息,他们山大王自寻短见, 他们还不得一起陪葬? 这一想, 他也不抖了,不知哪里生出的胆子, 愣是健步如飞跑进山穴,将大王自尽的消息传开, 山穴顿时乱成一锅粥。 你莫要诓骗我等, 大山前头还让我起一坛好酒,待他来喝,怎么会自尽? 稚鸡精秉承大家平日里兄弟, 死到临头也得帮一把,当下立下心魔大誓。 此事千真万确,我一直跟在大王身后,亲眼看见那小仙将大王气的七窍生烟,大王连同外来那个救兵,他们一同跳进湖里了 那湖连准圣的大妖都能吞食殆尽,大王必定凶多吉少 那还等什么,逃命啊! 稽鸣山做主的只是孔宣,余下都是被挑来伺候的,都是些鼠胆无主意之辈,真本事没有,大难临头各自飞却是半点不马虎。 偌大的山头,做鸟兽散,不过片刻便人去楼空,成了座空山。 这其实也要怪孔宣隐瞒自己在湖中修炼,又给湖水积威,给他们错觉,让他们以为湖水是葬身所,甭管谁进去都没命走出来。 这乌龙闹的他倾家荡产。 后山无人声鸟鸣,幽远如寒山寺处外的长松林,拨停了岁月。只是这份宁静并未维系太久,湖面水流霍地开始卷积,河水倒流,而后炸成片巨大的水幕。 哗啦啦中,一道人影从水幕中一跃而出,落在河岸边,月光捧着他那张面如金纸的脸。 该死!孔宣寒目扫了圈重归平静的湖水,心里头有股气血郁结,明明他都撑到极限为何还是敌不过太一? 他素来自负天赋超绝,此时此刻,明白昭示自己不如太一,巨大的落差让他有心无力,与湖水搏斗后的疲惫身子再难强撑,当场喷了口鲜血. 内伤发作,而后失去意识,他全然不知道,他的宝贝湖水,因他的莽撞,即将毁于一旦。 若是他晓得,没准能气醒过来。 从强制被看了一场自己的活色生香,苏北脑子里只剩下太一竟然是他孩子的爹? 而自己那副神态,全然并非是受强迫的。那问题就大发了,他为何对此没有半点印象。 甚至,他顶着前世的脸行床笫之事,也不能等到穿越后在来生孩子吧? 时间根本对不上!记忆缺失的过分严重,以至于所有真相被错综的迷雾遮盖,苏北心下明白,他若是能弄明白其中残缺的记忆,离揭开迷雾也就不远了。 或许还能解释他为何会穿越,以及都来究竟从何而来。 这条看不见的线,跟串糖葫芦似的。上回瓷娃娃的幻境,还有这回,没头没尾的连起来。 苏北越是去想越想不明白,正想着会不会又是什么戏弄的把戏,眼前的景却先他一步做出反应。 只见,诱人遐思的床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条破旧的三岔路口,建筑风格极为眼熟,街道旁栽种着笔挺的白杨树,白色的漆遮盖住枝干褐色的纹路。 前头是高低错落的三角房,不高,红瓦白墙,像是排矮墩墩的变种蘑菇。正巧,他站在入口指示标下头,似乎在想走那条道。 这回他可以支配身体,但依旧不能动用灵力。周围有不少行人,衣着都是他上辈子的款式,行走匆匆,并没人和他打招呼。 这一变化,倒是印证了他的想法,眼下的一切与其说是幻境,不如说是场局更为准确。 所谓的局,乃由人生平记忆所起,可能是遗忘的过去,也可能是未知的往后,也可能是当下,总之不定。 一旦陷入局中,圣人同样也得需要时刻保持神智,一旦被其所惑,局会代主而生,也就是心魔。 心魔惑主,它本就是原主的恶念,秉承毁天灭地之意而生。所以,在四下变化的时候,苏北突兀的醒悟过来,这是局,且还是连环局,后头不知还有多少。 他总觉得局与骤然出现在脑海里的四扇青铜门有大干系。 只是不知,这局是自己的,还是太一的。能制出局的无异于是先天大能,亦或者是有些特殊的宝物。依照当时的局面,更应是后者。 如若是宝物所制,这局是谁的,局里有谁那就不好说了。 自己要想破局,就得在局中找到本心。本心所在,便是局生的缘由。若是自己倒还好说,若是太一的,他怎么知道本心是什么玩意儿? 没准是一句忘不掉的话,也没准是一件小玩意儿,可大可小,谁都说不准。 因而,苏北立时将记忆放在眼前局下。待看到三叉路口尽头有个半大的孩子背着个破旧的书包走来的时候。 苏北心神不由得一震,心下不由得浮想一个念头这局是他的! 小孩长相并不好看,面黄肌瘦,像条成精的竹竿,巴掌大的脸上,唯独一双眼睛尚且能算得上好看,黑白分明,晶亮有神。 背上的书包东一块西一块的补角,颜色迥异,裤子洗的浆白,衣裳也是颇为破旧,一水的穿着换谁见了都会评价一句,这孩子不讲究。 唯独,苏北不能评价,因为那孩子不是旁人,正是他自己小时候。难怪他看那排房子眼熟,原来是他老家。 打从工作后,他就很少回过家,再加上穿越后回不去,索性更不去回忆,以至于记忆有些模糊,乍一眼没认出来。 要想破局,打头出来的都是要紧的人,会有意想不到的关窍。 在小孩路过自己身边时,他礼貌的半蹲下身子,同人齐高,不言先露三分笑道:小弟弟,哥哥能向你打听件事吗? 小孩子胆子小,一直埋着脑袋走路,眼前忽地出现个人脸,不由得瑟缩一下,待看清说话的哥哥眉眼柔和,并不想坏人,他才微微放下心道:您要问什么? 苏北一时还真不知道该问什么,这事棘手,局的本心易受外界的干扰。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好胡编乱造,先留在小孩身边:我想找你问个路,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叫苏启正的? 小孩犹豫的点了点头:有,他是我爸,你找他做什么? 我是他在家具厂的同事,他有事没办法回来,说是哨子落在家里,他又走不开,让我来替他拿一下他自然知道苏启正是你爸,非但如此,他也是我爸。 苏启正有吹骨哨的习惯,一日不吹上两句就浑身骨头发痒难受那种。 亏得这些年苏北还能记得,是因为自己有回偷偷将骨哨藏起来,结果他爸没找到,就发了疯似的砸东西。 镜子玻璃碎一地,他去拉他爸被玻璃划伤,手上还留下道三寸长疤,奇怪的是,明明割中了经脉,却并有血流喷溅,只是留了些微不足道的血。 替他缝补的医生都颇为震惊,都道他命好,不然没等穿越,他可能就相去阎罗殿报道了。 所以,他说出拿骨哨和家具厂的时候,小孩就已经放下戒备,他点了点头道:那你跟我回去拿 苏北笑吟吟的夸了句真乖,跟着自己回家。 老家的房子样式很老旧,在一众三角红房子里独树一帜,因它太破旧了,用的又是木头材质。大体是初春,大厅里还有筑巢的燕子,叽叽喳喳。 你在这儿等等,我去楼上给你拿小孩说着就要往楼上走 苏北连忙喊等等,但对方一双眼满是疑惑看向他的时候,他喉间不由得干涩,咽了口唾沫才道:我还想讨杯水喝,你看行不行? 他怕对方去楼上找不到骨哨,他了解自己,生性多疑胆小,一旦他在苏启正房间里找不到骨哨,一定会惊恐,因为家里有个谎称来拿骨哨的陌生人,他已经登堂入室。 这局大概率是自己的,一旦要紧人物出现混乱抵触,那么他想破开幻境就变得不可能。 那湖水有溶解修为的奇特功效,他在幻境中等的越久,回去越难活下来。 简直,就是个死循环,每一步都不能出现差错。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小孩脸上涌现歉意,看着他恭敬的给自己倒水,苏北颇有种自己耍自己的赶脚。 喝水的间隙,他见缝插针的问道:家里只有你一人吗? 他又怕这孩子误以为以为自己不怀好意,先把自己摘干净:爷爷奶奶在家的话,哥哥难得来一趟,也得见见他们,不然有点不礼貌 小孩抿了抿唇,低声道:爷爷奶奶出去了,家里还有个小一陪着我 小一,是小北的朋友吗?苏北怎么不记得家里有过什么小一。 小孩一指挂在廊道上的竹笼子,里头有只灿金黄的鸟,两足赤红,琉璃色的鸟瞳滴溜溜的转,苏北与他打了个对视,差点没把腰笑弯。 这哪里是什么小一,分明是太一那只三足乌,只是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法子将第三只脚收起来,还能站稳。 苏北托着茶杯,踱步到鸟笼边笑道:小一倒是精致,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啊? 小孩摇头:我也不知道,它是我前天在后山的树林里捡来的,它可听话了。 是吗苏北瞥见活蹦乱跳的太一,以及笼子上并未落锁的鸟笼,突然有法子阻止小孩上楼了,他故意凑近,面对面对着太一时压着嗓念叨一串。 太一扑掕掕翅膀,偏头的时候瞬时点头,算作应答。小孩似乎才想起来要上楼拿骨哨,他转身便要上楼,脚还没迈开,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他口中听话的小一,啄开鸟笼飞了出来,扑了客人一脸,而后发出令人窒息的乌鸦叫声,满屋子飞。 苏北不知为何想起那片活色生香,顿时满肚子不爽快大喊道:鸟儿飞了,抓鸟儿了 那小孩平时看着文文静静的,一听鸟儿脱困立时变了性子,眼珠子豁然赤红,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骨子里钻出来。 他抄起扫帚棍便追着太一打,全然将苏北当做空气。 苏北看着你追我赶的一鸟一人,看样子太一应该也被封住修为,全凭巧儿在躲突然暴戾的小孩。 他在心底给太一聊表歉意后,借着空隙跑上二楼,一楼空荡荡的,他总觉自己想要的答案在二楼。 浑水摸鱼,爬上二楼后,他在走道上停了约莫半刻他忘记那个是自己的房间了! 听得楼下动静越闹越响,要是再不行动,等人上来,事就不好办了,他闭着眼选了间最眼熟的推门而入,反手锁上门。 待一转身就对上一双空洞的眼眶,做神仙做久了,这一下差点给他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身前书柜前立着个巨大的骷髅架,黑洞洞的眼睛正盯着自己,里头间或跳动蓝火,不似死物。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是谁的局! 第35章 破局 房间的主人, 大概是布置鬼才,桌子居正中放, 四壁墙面选的是黑白色调, 骷髅架挨着桌边面对面朝外, 房间本来就四方且窄。 猛地中间架起一梁桌子, 等同于在正中间拉起一条分割线, 房间顿时变得拥挤逼厌,苏北进来的又急, 生怕小孩闯进来, 锁完门一颗心没落回肚子里,回头就跟骷髅头面对面, 相距不过三寸, 汗毛都立了起来。 苏北:...... 这房间估摸着是给鬼住的! 即便是这样,他也得搜一把,谁知道这里头有没有藏东西, 他眼下扭头出去,就可能没有机会再回来。这屋子小, 找起来也快,耽误不了太多时间, 主要他以为人不可能一直衰, 从遇到孔宣开始, 他就没发生过一件好事。 要是还倒霉,我也就栽了苏北喃喃的,给自己吃了剂定心丸, 强行稳下心绪。 虽然说他已经倒霉到出门遇仇家的地步,每回都差点告别夕阳朝露,那么多次,这回总得幸运一把。而事实证明,人若是衰起来,没有最衰只有更衰。 房间里除了门神造型的骷髅架外,黑白墙还表了幅寒鸦图,漆黑如墨的乌鸦栖息停驻在张牙舞爪的枯枝上,被涂成澄黄色的瞳孔朝外看,衬着后头阴云密布的老宅以及压顶的乌云,让人不明觉厉。 苏北扫了眼,无端生出来压抑,并未多看。 四角各放着瓷溜花瓶,里头的水并不多,一瓶不满半瓶子晃。木桌是那种上下好几个带抽屉匣的款式,上头见锁,桌面上却没有钥匙。周围又没有称手的东西。 他徒手在锁上劈了一掌,很可惜他不仅灵力没有,身体似乎也并不强大,至少手掌传来的震麻异常明显。得,他在心底总结,这整个屋子里合起来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山穷水尽。 不带柳暗花明那种! 这什么都动不了,他拿什么开锁?拿头吗? 正想着,屋外的窗户忽然传来笃笃声,像是有东西在一下又一下撞击玻璃。苏北手忍不住抖了下,他扫了圈里屋,目光又落回骷髅架上,然后毫无避讳地走上前,将冒着蓝火的骷髅头扭下来。 死者脑袋形状挺好的,扣在掌心里正正好。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因的这动作,骷髅头里的蓝火骤然熄灭,苏北指间蹭了把白沫。捻了捻凑到鼻尖嗅过后发现是白磷,那团火应该就是鬼火。在自己家装设弄鬼,这儿真的是他家吗? 他边想身子已经挪到窗户边,一手扣住上头的锁,另一只手攥紧骷髅头。 这玩意儿坚硬,用的好,一会儿能给它找个伴。 苏北一口气卡在胸口,算准每回敲击大间隔,咔哒一声拨开锁钥,差不多在再次要撞击的时刻点,他猛地法发力朝外狠狠一推,想着糊不是死你丫的。 只见两扇窗洞开,哐当一声撞在后墙上,苏北定眼一看,窗户糊了个寂寞。 刚刚他就该该料到这里是二楼,谁没事在二楼半空敲?无疑是飞禽用鸟喙撞出来的动静。 看着太一扑掕翅膀飞进来落在书桌上,三只脚稳稳站在桌上。苏北挑了挑眉,反手将窗户掩上,声音有些沉重:你怎么脱困的?那孩子上来了? 太一摇了摇头,竟口吐人言道:没有,我用了障眼法瞒过他,你可有寻到什么? 苏北不由得愕然:你还能使法术?且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障眼法在他二人全盛时期根本不值一提,眼下是他什么都不会,而太一尽管会些糊弄的小把式也让自己羡慕,苏北痛心疾首,同一场局还能搞区别对待吗?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苏北明白眼下不是计较的时候,他问起太一在局中的经历。太一解释,他比苏北要早两日进入局,醒来发现自己被屋子的小男孩捡回来,放在鸟笼里当宠物饲养,之所以鸟笼没有上锁,便是因的它太过听话,麻痹了小孩,后头才有苏北的有机可趁。 太一说:我在你身上留有气味他虽然修为大打折扣,好歹能辨认出自己留下的气息。 所以他本可以不多此一举扑向苏北,引起小孩的注意其实很容易,但显然他二人分道扬镳后再想相聚,在不动用元神的当下,唯独气味能帮他一把。 估摸是本相的缘由,苏北完全看不出太一脸上的惊讶,但听语调他似乎并没有被四下与洪荒迥异的环境影响到:你不觉得这儿有古怪吗? 后世风格的建筑,跨时代的家具装饰,无不是太一这种远古时期的妖皇能够想象到的,按理他至少该震惊又或者疑惑。 这话不好明说,因而自己是穿越者的事太过离谱,是块不容触及的区域,太一如今已经一脚踩进来,他不敢多言让其更加怀疑。 但苏北没太把控脸上的震惊,太一看出来后,他眼神有些躲闪:我不晓得此处究竟是何地,我梦中时常有此幻境 所以,他对梦中景并不哑然,即便贵为远古时的神邸,似乎这些变化不过是微不足道。 你见过?苏北眼中疑惑更甚,赶在时间紧迫,他不敢拉着太一多加深究,能确定的便是太一十之八|九有过记忆遗忘,与自己相似,但自己完的彻底,压根一定印象都没有。 也许,他们共同失去的是互关彼此的记忆。苏北将自己的疑窦说完,太一看了看他手里头拿着的骷髅头,再看了看上锁的抽屉,沉声道:我的障眼法维系不了太长久,待一会儿被察觉出来问题,那便麻烦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我也不晓得,似每日夜里过后,体内便有些灵力涌入 这倒是解释了自己为何不能施法缘由,或许只有在局中平安度过一夜才能慢慢恢复法力。局中与局外的时间是有比例的,大体多少苏北自己心底没有具体的数,大抵就是天界与凡界之差,一日如一年,从来都没有不定的。 眼下,他已经犯下忌讳惹恼原本的自己,所以想靠安全活命到明日,积攒灵力施展是万万行不通的,只能速战速决。 他忽地想到时间问题,太一先他两日进入这个局中,那这局就不可能是因的他而起,否则哪有什么局是旁人先进的,必定得是原主入内,若是周围恰好有在场的,阴差阳错许是会被卷进旁人的局中。 太一的局里头,要紧的关窍人物是自己,背景完全是偏离洪荒,而是自己活着的时代。他有两种猜想,一是太一并未在量劫中身陨,甚至活到后世的末法时代,在末法时代撞见自己而后碰巧双双穿越,且都失去记忆;二则是,他穿越到洪荒认识太一,而后太一并未陨落,最后双双重生。 不管那样都是天方夜谭!但失忆是必然的。他脑子乱成一锅粥,全然不知该如何下手的时候,只见蹲在桌上的太一琉璃色的瞳孔骤缩:障眼法破了,快,他往楼上来了 苏北想起那双赤红嗜血的眼珠子,霎时打了个寒颤,一下便清醒过来,他喉头一哽道:怎么办? 找太一说的极为肯定:东西一定在这儿 他在这栋房子里多呆两日,显然有偷摸打量过。说来也巧,其他屋子并无异样,偏偏这间屋子他没进来过,约莫是苏北并不常来这儿。 局里头越是想不到的地方,本心越容易在此处。 由着太一一点拨,苏北霎时便想通其中关窍,箭步跑到抽屉前,也不看数,抬手用骷髅砸在第一个锁上,手舞的极快,只听见一连串的碰撞声。 那头颅骨倒是够硬,锁摇摇晃晃地坚持不过片刻,便发出咔哒一声,生生被敲断了,掉在地上。苏北连忙拉开抽屉却发现里头一片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不是这个,快换下一个太一哑着声,声音里头带着突如其来的催促。 苏北已经能听到走廊外,扫帚棍拖曳的声音,还有那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在走廊间回荡,而后猛地传来垂门声,声音极大极沉,越来越近。这间屋子在正数第四间,按照外头拆卸式的寻找,中间空出来的时间,他最快只能破两个锁。 桌案两侧一共有八个抽屉锁,去掉刚刚磨蹭的一个,只余下七个,也就是七选二的机会,若是不中,苏北闯进来,暴怒下他,自己很可能阻止不了。 局中的人能掌控一切,之所以局中容易生心魔,便是局代主而生。只要原主魂魄死在局里头,他们就可以李代桃僵。并不要多大的智谋,仗势欺人,打死了原主的魂魄,照样可以作数。 不可能!生选概率太小,局中的自己赢面太大,即便是局也不能让原身完全葬送性命,否则若是如此,眼下或者都怕都不是自己了。肯定有什么地方漏掉了,一定有! 他在脑海中对屋里头的物件如数家珍,骷髅架、书桌、抽屉、锁、窗户、花瓶以及黑白画,还有什么,应该就这些了。 等等,黑白画?!画中有三只乌鸦,栖在左侧枝头,所以是左侧第三个? 哐当!敲门声已经极其近了,自己已经在砸隔壁的门了,原本飘忽不清的声音,此刻无比清晰。 你跑不掉的,你一定跑不掉的 那声音好似利器相较,格外刺耳,如同魔音般干扰恐吓。那声音落在苏北耳中,不亚于是道滚滚天雷,震的他头皮发麻,脑子一时就胡乱了。而在他混乱之际,太一死死盯着那副黑白画同四个瓷。瓶儿 苏北咬了咬牙,骷髅头第一次砸在左侧第三个抽屉上,他连着就要敲第二下,就只听太一忽地喊等等,他下意识跟着停手。 不对,选左侧第四个太一忽地说道,琉璃瞳孔是满是坚定,苏北跟着一颤 太一念念有词道:四象列在东,以四个花瓶为基,你再看画的方向! 是了,苏北心头狂震,若以花瓶两两为线便是东西南北,八个抽屉正好对应八个方向,四个瓷瓶都未满,便是说以正向为北,位置一定,顺着往下排,画正好在东南。 而此时此刻,敲门声已经砸到他们门外,哐当声令人牙酸,苏北抬起手,全然不顾手心发麻的痛觉,用尽全力猛地往那锁上敲,两道刺耳的声音不绝于耳,在大门轰然倒塌的瞬间,骷髅头也砸开锁,同时也碎成粉末。 苏北:...... 他要是没选对,就是真要完的意思呗?! 顾不上拍手,那张脸已经看不出是自己小时候了,双眼红的滴血,猩红的长舌从口中拖曳而出,手里扣着个扫帚棍,锋利的指甲好似野兽般,眼尖的瞧见蹲在书桌的人,他猛地冲了过来,苏北瞳孔骤缩,心脏跳到嗓子眼。 结果砰地一声,自己原地拐了个弯撞了墙发出巨大的闷响。苏北满脸疑惑,就听太一道:快拿东西,我撑着障眼法呢 他一日只能使一回法术,眼下是越界了,他连维系弹指的间隙都是拼尽全力的。 苏北闻言,连忙拉开抽屉,只见里头躺着个模样古朴的骨哨,上头用尼龙绳缀着,看上去年头老旧,入手冰冰凉的,下一刻他就听见太一道:躲开 他下意识往边上一滚,只见一道黑影窜到身前,锋利的爪子在墙上留下道深深的爪印。 吹骨哨 苏北几乎是下意识照做,只见那骨哨模样不怎么样,但吹出来的声音格外悦耳清脆。苏北没有调子,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听起来同样悠扬,那只变成怪物的自己也在哨声中渐渐的平静,而后缓缓团成一团。 有股猩红的怨气从他体内泄露,像是扎破的气球,他的样貌也慢慢恢复原貌。跟着变化的还有四下的环境,它们开始虚化,像是支离破碎的画一样,在风中化为灰烬。 原来,自己的本心是再听一次骨哨,这倒是始料未及,得以满足,局也就不复存在。或许是哪回弄丢了父亲的骨哨而生的愧疚,又或者想听听最末的骨哨声,以待思念远去的亲人。 只是,这些为何会是太一的局,明明求的是自己的愿。 没能想明白,苏北眼前骤然一黑,天璇倒转后他感觉身子骤然一空,像是被人搂进怀中,不肖睁眼,他都能猜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虫明天来改,睡觉睡觉,总算是写完这个局了,受两种猜测都差点,很接近了 第36章 劝收大鹏鸟 眩晕褪去, 脚慌忙站在地上的刹那,苏北心想得亏有幸自己脸皮厚,没上脸露怯。 局破的莫名其妙, 脑子还闹腾分不清南北。边上的湖还是那块湖, 只是没了那份诡秘,好似变成一滩波澜不惊的死水。月还是那轮月, 就跟前这人吧, 怎么看怎么没底。 往日贯会闲扯的嘴皮子,这会儿倒是畏畏缩缩打不出个屁来。 苏北强压下自己五脊六兽扭成蛆的念头,沉声道:你我二人中了孔宣的计, 如今尚在贼窝, 不若先行离去,往后再计较今日之耻也不迟。 有所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单单一片湖,自己同太一险些束手无策, 谁晓得孔宣又会在洞府里设下什么禁制阵法。 太一纵然没有出言应和,但约莫也解释不清湖中的怪异,他修为虽高, 但性子却未绝顶, 进退自有方圆, 暂避锋芒,如今却是最为稳妥的法子。 苏北有避让之意, 却敌不过孔宣的阴魂不散,万幸这回花孔雀闹不起来了。 只见洞府外一片狼藉,之前显眼的洞府石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地的碎石块, 似是惹怒主子不快而遭受灭顶之灾。模样粗狂的金翅大鹏鸟抱头蹲在原地,孔宣昳丽的面孔此刻阴沉如水,浑身漫着股阴鸷。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孔宣扫向自己同太一的刹那,脸似乎更黑了,照理他是看不到自己的? 他扭头一看,见太一不知何时撤去敛身的法术,大咧咧在眼前杵着跟前。 苏北:......感情看到的不是自己 睃了身旁临时变卦的太一,眼中之意传神的表达。不是说好的跑路!你突然开大引敌,闹不闹心? 无妨太一实然并非有意,而是先一步料到孔宣闹不起来,他修为要胜过孔宣,因而能看出表面之下的虚实。 孔宣气息如脉劲走,没法抱元守一,是为亏虚不稳。 想必那湖他一样无法掌控,不过是件伤敌自损的法器。既无远忧,何故要自折避让,他自认从不畏敌。 苏北哪里会晓得太一眨眼工夫思绪能如此飘远,眼下是不能真打起来,不然二打一,金翅大鹏同孔宣联手,那就是块铁板,难啃的很。 转身而逃,容易将身后露给背后两尊大妖,到时候大妖反扑,他反手都没机会。 退是不妥,倒不如以进为守,见招拆招。如此想通再看周围时,苏北方才察觉出异样。 神识所及之处,整个山头,竟没有察觉到一只小妖踪迹,与先前热闹非凡妖族洞穴相差太远,而洞府之内犹如遭遇大劫,桌椅碟盘掀翻在地,偶然几枚遗珠珍宝混迹在狼藉之中。 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抄家了! 苏北暗地里夸了句抄的好,面上波澜不惊,悠悠然驾着云头落在孔宣跟前心细的,隔了条鸿沟以应对变化。 要不说当神仙有好处,如此老远鞠躬说话同跟前细语一般无两。 孔道友遇上何难处了?苏北笑的云淡风轻,好似之前的深仇大恨都是过眼烟云:正巧我二人得空,若有用得上的地方,道友只管开口,在下必定全力以赴、不辞辛累 他熟络的真像是路过宝地的好友!对比孔宣此前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他这无疑是拿话恶心对方,好似吞了苍蝇,咽不咽都恶心透顶。 孔宣狭长的凤目微微眯和,他长相艳丽,眼皮薄且上扬,眼尾处不偏不倚的生了颗红色的胭脂痣,更显得狷狂。 那份锋锐跋扈从骨头里透出来,孔宣鼻尖冷哼道:你倒是会假惺惺,犯不上要你充好心,且滚远远的 他顿了顿看向后头肃穆以待的太一,再看见捂着肚子垂头巴脑的亲弟弟,一时怒从中来,不留情面的一巴掌打在自家弟弟的脑袋上:不过是少用一顿,看你那没出息的劲儿 哥,我饿挨了一巴掌,迦楼罗半点没有恼怒,然而更委屈了。有他食龙的秉性,龙族体型庞大,他能生吞数条,足可见胃口极大。 上回吃饱还是在万年前闭关,他本想着出关去捉些食物来吃,结果发现自家哥哥不见了,哪里还顾得上吃,急急忙忙赶出来找。兜兜转转焦急的忘记肚子饿,眼下静坐饥饿感席卷上来,他都有些走不动道。 孔宣恨铁不成钢:哪也没有法子 他洞府里吃用的物件全被那些小妖掳走了,连藏在桃树下的烈酒也一并被挖走,他习惯占山为王,乾坤袋里从不放旁的东西。 不过是些铜镜、衣裳一类的,丝毫与吃的不搭边。此番,他才理解过来乾坤袋的用处,借酒消愁都没法。 稽鸣山比不得招摇山,异兽凶兽多,迦楼罗想猎些食物讲究也不容易,尤其是这里的食物灵力低微,茹毛饮血实在是寡淡无味,倒不如饿着,免得脏了口。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苏北憋笑憋的不行,看他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忽然心中生出一记:巧了,正好我们也饿了,在下乾坤袖中尚有食材,不知二位要不要一同来尝尝? 迦楼罗听到有食材,铜铃般的眼睛骤然有了光,嘴皮子动了动,待看清说话的人后又老实巴交的合上怎么会是自己哥哥要绑的那颗树,刚刚才把对方得罪透,现下吃的哪里会有他的份。 不......不用了他性子虽粗,却还是略要面子的:其实,我也不是太饿 迦楼罗已经在心底盘算,等会拉上兄长去招摇山吃个痛快。这儿的洞府被掀个底朝天,自然不能再用,不若搬去招摇山那般富饶的山头,吃喝不愁,东山再起也容易。 既如此,小仙就先不客气了苏北笑着道,幕天席地的在地上架起炊具看着自制的烧烤架和实打实大铁锅以及垂头巴脑的大鹏鸟,顿时满眼古怪。 脑瓜子里莫名冒出句经典,鲲之大,一锅炖不下;鹏之大,需要两个烧烤架。他觉得形容有些不妥,方才交手他才知道,鹏之大,远不止两个烧烤架。 许是他想法太过血腥,原地装鹌鹑的迦楼罗忍不住抖了抖,后脊背一阵发凉,转头又不见身后有异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个劲儿的以为是他兄长洞府邪门。 搬,一定得搬! 苏北不是个地道的神仙,做不到不食五谷、朝饮花露、暮饮西风,他乾坤袋内放了不少食物,因里头时间凝滞并不会腐败损坏,时不时填补,千八百年不出门,乾坤袋堆积的食物简直难以形容,说不不好听的,他如今可谓是座行走的极冻冷藏库。 取出肉质鲜肥紧质的肥遗,这是上回路过招摇山撞见的,是为象征灾祸的凶兽。 苏北麻利的去皮清洗内脏,架在烧烤架上,烧烤这事他打算交给太一,毕竟人家是玩火的祖宗。 烧烤想来于他而言不是难事,他交代好其中细节,最后道:对,切记火候,大了肉柴、小了血淋淋的败口感,为的好吃,可以刷一层油,还有些这些调料 这些是?太一盯着推到跟前的瓶瓶罐罐,眼中略有些疑惑。他有时也会将肉烤着吃,但从未如此繁复过。 都是好宝贝 苏北如数珍宝般为其解释,大体是他摸索出来代替辣椒面、孜然的异物,味道要比后世的调料重很多,吃起来才对味。 太一并未冒然拿整只肥遗烧,而是片成些许肉片,搁置在铁板上,引动火焰炙烤铁板,火候由缓入胜。 只见那片肉在其掌中滋滋的冒油,特有的香味扑鼻,引人食指大动。肥遗五行属火,肉滑而不柴,炙烤后往上头洒料,味道一激,苏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见之彻底放下心,鼓捣起自己的汤羹。 他用石捣将鱼肉捣烂,鱼是无尽海里的,肉质鲜美,体型硕大,且只有一条脊柱骨并无杂刺。 有烤肉后,苏北煮一份肉丸子汤,用大骨炖汤,而后鱼肉混着蛋液捏成肉丸,蛋用的是食草的异兽蛋,略略有些清香。 待大骨汤滚沸,将肉丸滚进汤中,鱼肉易熟,且不能煮太久,容易散成肉块。 鲜肉丸汤煮出来后,太一已经将整只肥遗烤的差不多,苏北助兴地那处珍藏的酒水,拍开酒封,浓郁的酒香倾泻而出。 劳你陪着我走一趟,请受我一杯敬酒苏北咽下口炙肉,满心舒坦,连莫名其妙的局也暂且搁置在脑后,酒樽里的琼酿一饮而下,胆子也就松散了。 太一抿了抿唇,同样一饮而尽,他品尝起羹汤滋味极好,肉丸滑嫩正好解炙肉的腻味,两相一冲,胃口都略略好些。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也就不赶着填饱肚子。 迦楼罗眼睛都在冒青光,止不住的吞咽口水,生吞活剥贯了,哪里晓得肉用火烤完会如此香,简直将馋虫都勾出来了。 他吸溜鼻子,实在有些扛不住,索性也不抬架子,腆着脸挤到苏北跟前,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时不时抽动鼻子。 自己大快朵颐,旁人小心翼翼的盯着,身为吃货苏北深明此中罪恶。 苏北不再逗弄对方,反正效果是达到,眼下是该请君入瓮:你也想吃吗?想迦楼罗想也不想的点头,光闻着香味险些咬伤舌头,回答的时候还伴随着下意识的吞咽,反应过来脸腾地晕起一片红云,挂在那张粗狂的脸上,格外难以形容。 倒不是不能多你一份碗筷,只是吧,我胆子小,前头又被你们辖制过,心下落下忌惮,试问洪荒里头谁能做到不计前嫌? 苏北话音到此略作停顿,眉头紧皱,模样为难挣扎,入戏太深导致迦楼罗感同身受,直到此前是误会。 苏北撇嘴道:我也知是误会,不然谁还同你在此闲话?我这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迦楼罗眼看着苏北一口一块炙肉,一口一个丸子,大家都是神仙,胃口好的没边,真要是照苗头别下去,一会儿汤该见底,他什么都捞不着:道友说说,要怎么才肯信我,刀山火海本座都能闯 苏北灿然:简单,我对自己人是素来深信不疑,正巧我们出版社成立,许多地方还是需要填补的,你看...... 这厢才是自己的狐狸尾巴,苏北想拉拢金翅大鹏鸟两兄弟加入出版社,他们出版社虽说是圣人门户,但圣人平日里哪有空管琐事,不牵涉到动摇根基,自己也不好去求老师出手。 太一虽说更为合适,但其毕竟是妖族阵营,风口浪尖上不好再劳烦。 若是自己出版社有厉害的打手,碰上棘手的事,也能处理。 孔宣反应过来便要出言阻止自家蠢钝的弟弟,迦楼罗却迫不及待表忠心:本座当是何事,若是你能保证日日能让我吃上炙肉,去你哪劳什子的出版社,也不是难事 对了,本座同兄长荣辱与共,你既邀请本座,那本座的兄长自然也要同行,你且看着给个名分,我兄弟二人在你出版社里定不能是无名之辈 孔宣:......他想不明白,凤皇生自家弟弟时是不是把脑子忘了。 苏北连忙画饼,对买一送一的生意异常满意。太一沉默的看着给迦楼罗盛汤的苏北,隐在袖中的手攥紧,掌心处有只模样古朴的骨哨,竟是从局中带将出来的物件。 只是这物件.... 骨哨裂成两截,露出里头的物件,是张古朴的纤细的签子,上头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死期将至,赤红如血迹诅咒。 太一并未对苏北言起,因他觉得此哨既落在他手中,断的十有八|九,是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明天见 第37章 鸿钧合道 一顿饭, 苏北彻底看清迦楼罗的饭量。看着迦楼罗咽下最后一口肉,甩开膀子吃的架势已经收敛起来,他松了口气。 再吃下去, 食材是够, 他的手腕却是要先吃不消。 吃饱了?苏北揉了揉泛酸的手腕,方才光顾着照顾迦楼罗, 自己却没吃上几口。 饱了迦楼罗诚恳地点头, 吃饱喝足后格外好说话,已经问起自己的职位。 苏北道:不着急,待回去后我将材料整理好发给你, 你催稿才找的到眉目 借着吃肉的空档, 苏北差不多将出版社内的情形讲清楚。出版社的部门倒是不复杂,编辑部人员目前为止没有空缺。 按照迦楼罗的性子和能力,他决定将人塞到催稿部。原先催稿部是由都来负责, 如今他同灵珠子去洪荒历劫,催稿部的位置就空缺下来。 出版社有借调别的部门的临时员工, 可惜成效甚微。催稿这事是需要威慑的。很多作者自觉性颇低,要是不派人催着赶着,截稿日很可能一章都挤不出来。 苏北亲身经历过, 深切明白, 作者这个行业, 拖延症几乎是通病。 既然他们自己没办法控制,自己就帮他们一把。洪荒的作者大多皮糙肉厚, 天打雷劈都不带伤动汗毛。 鉴于迦楼罗头前科,苏北额外补加了一条规定,不准威胁作者人生安全他这也是怕人家急眼了,一下给作者送走。 明白要想马儿跑, 需得给马儿吃草,苏北定好每月催稿业绩达标,自己就给他单独做一回吃食,吃什么任凭挑。 你且放宽心迦楼罗听后拍胸脯,保证妥妥要到稿:有本座出马,即便他是无尽海里藏着的老王八,要是不交稿,本座也能连他的老壳一应给掀了 你自己把握好分寸便是看着新鲜出炉的催稿部副部长,以及态度极其消沉的正部长,苏北难得语重心长起来,再来了碗即兴鸡汤:一切为了出版社,读者幸福靠大家 迦楼罗顿时胸中激荡起雄心壮志,不再因为没听出出版社之名而看清它不是东西的劳什子,看他的神情,恨不能立刻加入催稿大队。 孔宣简直要没眼看,见自己上司目光期艾的盯着自己,他浑身都有些不得劲儿,掩饰般呷了口酒道:若是每回都有这般好酒喝,帮你催催稿也不是难事 没法子挽回自家弟弟蠢出升天的脑子,他只得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却非是因的酒味道醇厚。 酒肉定然管够酒是用自己树上结的扶桑果酿的,用顶好的无根之水酿造,酒水清冽、入喉绵柔缱绻,里头融了扶桑果的磅礴灵力,还有疗伤修行的功效,算是顶天的好酒。 苏北一合掌,心底想妙啊,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迦楼罗虽然饭量极其让人嫌弃,单就他坑哥这把技能,他表示问题不大毕竟能吃是福。 他并不知道,催稿部的二人组往后将会成为作者界的煞星,基本被盯上过的作者,从此再也不犯拖延症。 那些都是后话,眼下吃饱喝足,出来一趟时日也不断还得回去坐镇出版社,便于太一互道去意,此前并不觉得有何说不出口的。眼下从局里头出来,这话说起来就不大随意了。 再不济,冲着他是都来生父的情分,苏北也得出言警惕两句巫妖两族如今势如水火,你掌管妖庭,万望要记得多加提防,万不可意气用事更不能想着玉石俱焚。 巫妖大战的结局像团阴云压在苏北心头,有些慌,他同太一两相之间的干系稍稍有哪些微妙。 若说无动于衷那是假的,两三回拿命相救,他又不是铁石心肠之辈,且太一的长相也对自己的胃口,或多或少是有些情愫在的。 他不敢笃定太一的意思,不敢妄自跨过中间横亘的界线,免得会错意。情愫纠杂太多东西,像团毫无头里的线,看得到两端的心意,一时半会却拐不过中间的弯弯绕绕。 我会谨慎的太一粲然笑道,那点被忽视的不痛快瞬间烟消云散,想了想又觉回应敷衍,便又改口道:你也当心些,眼下洪荒不太平,遇上难事不可硬抗,记得寻我。 苏北手脚有片刻的拘谨,仅仅是片刻而已,他神色如常道:放心吧 他眼下可是有两个大佬罩着,太一尚且先应对巫妖大战,此前的悲剧有些多并未发生,但不到最末,谁都不敢保证会有什么变数。 ** 回到出版社,苏北让员工将孔宣同迦楼罗的办公室收整出来,而后将合计的作者信息与文章专栏连载情况的本子,林林总总半尺高交给两人。随后又叮嘱许多注意要点:若有不懂,可找编辑部的编辑核对。 迦楼罗疑惑问道:我们是什么地位? 这孩子对位分很看重,转头一看,孔宣也专注的看着他。得,是这两兄弟对位分很看重。 这么给你们说吧苏北解释道:除开我,你们两个便是出版社的另两把交椅,整个编辑部都得听你们的调令 其实话也没说错,催稿部能打交道的就是编辑部,编辑自然无条件配合他们。 别的部门同他们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平日里都碰不到一处,鸿钧更是幕后的大老板,从不管事,这么一说,自己并没有画大饼。 迦楼罗对此极为满意,连同孔宣也稍稍放缓了神色,半晌跟着点了点头示意满意如此安排。 两位祖宗可算是稳住了,苏北许久没去编辑部,总是出差跑动,办公室里堆里不少要处置的稿件,有些颇为紧急,他也不敢耽误,分完轻重缓急后便开始处理。 昊天,你怎么来了? 没等处置完,就见昊天火急火燎的冲进来,神情慌乱而无主,面色惨白,他小心翼翼的的关上门,似隔墙有耳特地布下结局,苏北见状神色也跟着一变。 如此谨慎,全然不是昊天的风格,只能说是出了大事。 果不其然,昊天箭步到跟前来,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道:苏师叔,出大事了,道祖他......道祖他已经闭关合道去了 ......苏北如遭雷击般木在原地,鸿钧合道怎么可能一点征兆都没有?身为洪荒的掌舵人,一举一动都不可能悄无声息。 而且,他这道合的毫无征兆,完全让人意想不到。半晌,他声音哑的自己都吓了一跳:你刚刚说什么?谁要合道? 昊天哭丧着脸道:是道祖,我也不不知为何道祖突然会说要闭关合道,他先是把我从紫霄宫内扔出来,而后又封了紫霄宫的大门,我与瑶池根本进不去。师叔你有找不到影子,我们根本没有法子,只能等你回来。 连昊天、瑶池都一并扔出来,怕是为的他们不受波及,老师此番合道必定极为凶险,但按理自己不该半点风声都没有。 你快说说,老师是何时说闭关的苏北好不容易稳下心神,连忙追问起缘由:老师闭关前,可还有事交代于你,不要急,一五一十给我说明白 鸿钧合道,为的是补全天道。有话说天道无情,一旦成为天道,鸿钧将不再是玄门道祖。准确来说,应该说是天道化身,无情无欲。天道之下,圣人也如蝼蚁,所以蝼蚁试图与天地抗衡,生机渺茫。 其中凶险,鸿钧事先怕是早已经心知肚明,不管他合道成不成功,对于洪荒的格局而言都将会引起动荡。依照鸿钧脾性,他肯定会事先留一手,稳固玄门。 昊天这下也不哭诉,镇定下来,一五一十道:老爷合道是在三日前,我与瑶池豁然收到老爷的传音,赶至时老爷只留了两句,他说众生因果汇,万物始尘埃,合道是他命中的劫,想躲也躲不掉的 三日前,那时间他不是正好在湖中吗?所以,老师是算到自己该有那么一劫? 昊天忽地一拍脑袋道:老爷还让我转告师叔,梦中景,虚中花,前尘不知过往,来世不知前生,莫要穷追,缘至时,因果会明。 这话他听完一头雾水,但老爷却不再多言,而后毫不客气的将他们轰出紫霄宫。话是要带给师叔的,所以他猜不透就想着找苏北,奈何师叔在节骨眼上出门,他找不到人,急得团团转。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苏北也品不透,往后估摸着也指望不上鸿钧会解惑。一旦合道,成或不成,鸿钧都将不再时原来的鸿钧,也不单单是他的老师。或许真的只能如他所言,等缘至。 今日的事,你万不可到外头去说,只当是没这回事,道祖不过是修为精进闭关而已,没有什么的合道眼下他要做的是守着紫霄宫,鸿钧并没有让旁的门徒知晓,想来是不想节外生枝,自己得想法子,将这事捂在怀里。 昊天连连点头,话在自己嘴里重复一回,他又不蠢笨,品完后自己能晓得厉害。 苏北怕有麻烦,连忙将恶尸召回来坐镇,他不敢轻易封锁出版社,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低调发行,低调行事,只盼着鸿钧能早日出关,不然总归纸包不住火。 鸿钧合道的消息已经尽力封锁,但天地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不清不楚的传言散播开,整个洪荒都随之乱了套,苏北人在家中坐,忽地整个洪荒随之一晃,天崩地裂之感,委实想让他难受。 待压下那股眩晕,耳边便传来女娲的传音:巫妖两族把洪荒给打穿了,师弟速来娲皇宫,有要事商议 苏北哪里还顾得上旁的,连忙往娲皇宫赶,他此前交代过太一不能与巫族硬碰硬,这下动静闹的这么大,连洪荒都破碎了,太一只怕是要出事。 他甫一入娲皇殿,就见殿内有站着两女,苏北认得是天庭的羲和与常仪,两位星君身形如今狼狈不堪,秀发散乱,神情颓败。与之相同的,还有女娲,她的神色也一片煞白,苏北低低喊道:师姐 女娲见是他来了,摆手道:坐下吧 苏北问起是怎么回事,殿内唯余一片沉默,站在旁侧的常仪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三枚元神,其中一个上头唯余七魄,不见三魂,气息极为熟悉。 这是......太一?苏北喉咙发紧,全然不敢信。 常仪神色一暗道:正是尊师 那片刻,苏北心口骤然像被捅进一柄匕首,疼的他险些窒息,脸上的血色褪尽,比起余下的三人更为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写迦楼罗催稿,断更作者会被吃掉。 结果,我发现,我就是那个断更作者!!! 迦楼罗吃人警告.jpg 太一,没死透!!!!是亲妈 第38章 巫妖落幕 常仪讲述起来龙去脉, 事是因人族而起。帝俊奉女娲法旨,严令妖族再以人族为食,奈何山高皇帝远, 不周山的妖族拒不受命, 依旧我行我素,且作风越发猖獗。 主食人的妖族, 以巫族以人族为食, 修为进展稳健如飞,他们要是不吃,何以对敌?为由, 反其道行事。 女娲并没指望帝俊能管得住, 遂而有苏北亲自跑一趟,引人族去五庄观。如此,他与太一不可避免, 要从妖族手底下抢人。 太一又未掩饰身份,当面救下人族。妖族见东皇踩着他们的脸, 全然不顾同族情谊,个个怒意膨胀。 妖族多半是从茹毛饮血的兽类修炼而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被太一力压不敢当面表现, 暗下却生出嫌隙, 又受巫族蛊惑。太一同帝俊不差,己方将领叛变。 两军交战到最后的节骨眼, 十二都天大阵少了两大祖巫,周天星辰大阵也因十金乌的陨落大打折扣,两阵一时间不相伯仲。由于那些妖族临阵倒戈,以至于妖族后方大开。 通敌的那妖族领着大巫入阵, 大巫以炼体为主,特地早早操练好的阵法。 巫族大军,宛如一柄枭首的陌刀,长驱直入妖族阵法腹地。不费吹灰之力便毁去妖族大阵,妖族之前占据的巨大优势,刹那间破灭。 主帅分*身乏术,无法援助,妖族外围全然变成屠宰场,即便修为位列大罗金仙的天庭妖将,一样死伤过半。 帝俊与太一只能眼睁睁看着妖族大势渐去。妖族腹背受敌,陷入死局。巫族像两柄闸刀,拦住出入口,等待将妖族彻底吞噬殆尽。 常仪声音嘶哑道:妖皇与师尊为免妖族尽灭,他二人身祭灵宝,同十大祖巫生死相搏,在大阵方撕开一道口子,将我等送出战局,却也因力竭身陨。东皇钟护住,才包下妖皇的三魂七魄。师尊负伤更重,连三魂也寻不回来。 苏北千叮咛万嘱咐,为的便是太一意气用事,与十大祖巫拼个你死我活。没想着会是妖族内部出现叛徒,形势所迫,太一想必也无他路可走。 常仪尚且保佑一丝希望:天庭如今名存实亡,我与羲和不再做他想,上娲皇宫来只求娘娘能施以援手,救救师尊与妖皇 即便是我,也做不到逆转生死女娲心底叹了口气,打从成圣还是头回遇上如此无能为力,她若是有法子,又何故会眼睁睁看着兄长陨落而无能为力:神魂不灭,能否涅槃重生,还是得看往后机缘 三个神魂中,其中之一便是大妖伏羲的神魂。 伏羲擅卜算,杀敌略有逊色,不巧的是妖族叛臣有部分藏在他所带领的妖族之中,有心算无心,于叛乱中身陨。 连娘娘都无能为力羲和动容,他与帝俊才有过道侣之实,如何会料到,此番一役便是永别,便觉着有把刀子在割心肺。 苏北明白女娲的弦外之音,伏羲与帝俊神魂完整,往后若有机缘,并不是没有机会重生。 按照后世历史,伏羲会再入人族,因治世之功得天地功德承载,重生飞升。帝俊大体是相仿,太一可就难了,因为他神魂补全,唯余七魄。 三魂尽失,便是连半点机会都将不复可能。 最末,伏羲神魂留在娲皇宫,由着女娲亲自温养。女娲感念羲和与常仪特地保护兄长元神,不计较妖族犯下的罪孽,赐下温养神魂的秘典。 常仪却将太一的七魄转交与苏北,她容貌惊绝,有因修行月华的功法,肤如凝脂,好似九天弦月,美的惊心动魄。脸色煞白颓倦,依旧难掩风华。 我修行功法与师尊相悖,无法孕养师尊的魂魄,劳烦苏师叔看在往日与师尊的情分上,请您能帮师侄一回。 秘典只能许一人温养一魂,帝俊同羲和为结发道侣,自然不会假借他人之手。正如常仪所言,月华为极阴功法,太一从太阳星中孕育,真火与秉性属极阳。如此,让常仪来温养太一魂魄,委实不合适。 苏北将魂魄纳入自己的识海,调动神魂在太一魂魄周围布下一层结界,为的是自己神识波动,免得伤了这仅存的七魄:抛开旁的客套,单论往日的情意,我自是不会推拒。 只是,师侄可有仔细寻过太一余下的三魂在何处?便是寻不见,可有查到半点蛛丝马迹?按理准圣的三魂七魄已然超脱六合,并不容易散灭。 连伏羲与帝俊的神魂都能完好无损留下来,太一不应该只余下七魄。神灵陨落,三魂七魄会随主意聚拢,但也不排除遇上大难,魂魄为求自保会四散而逃。 常仪摇了摇头,其中道理她也明白,遂而她沿着不周山搜寻百里,依旧毫无所获:师尊的三魂,会不会有别的归处,所以我才寻不到? 兴许是如此苏北只能以此安慰自己。 洪荒大陆因巫妖两族而裂成四大洲,分别是东胜神洲、南瞻部洲,西牛贺洲、以及北俱芦洲。 三清所在的昆仑山有圣人结界,原就是遗世独立,这回洪荒破碎,三清索性将昆仑山并其周围的小岛屿并为蓬莱仙岛,号为三清圣地。 巫妖两族再难以掌控大局,妖族唯余羲和、常仪以及几名消失匿迹的大妖,倒是没见着妖师鲲鹏的影子,传言他并未再大战中陨落,许是龟缩在洪荒那片角落里。 巫族更是惨绝,两大妖皇最后以命相搏,巫族半点好都没讨到。十二祖巫,独独剩下土之祖巫后土一人。 巫族私以为自己尚有一名祖巫,不甘寂寞,仍想着卷土重来。可惜后土性子太过柔软慈悲,并无与洪荒万族角逐的念头,祖巫与巫族所想背道而驰,巫族内部乱成一锅粥。 后土见之伤心欲绝,对巫族仅剩的一丝怜悯也在巫族咄咄相逼中消失殆尽,她弃巫族而去,在破碎的洪荒处漫无目的的游走,一路上她看到了巫妖大战中无数陨落而不散的冤魂,他们因不得轮回而饱受痛苦,哀鸿遍野。 后土慈悲,见之深明此前罪孽,参悟感化冤魂之际,忽有所悟,朝天地跪拜立誓:今信徒后土在此向苍天祷告,冤魂魍魉,生死魂魄,应当依照功德转世,恶者得恶果,善者得善报。信徒后土愿以肉身为基,魂魄为引,特此上告天地,六道轮回立。 天道迟疑片刻,而后因六道轮回划定后世的轮回与业障,天道允肯后土所求,降下无边功德。 只见地面下沉,一座巨轮在无尽的坑底下缓缓升起,上头分为三善道、修罗道、人道、畜生道、饿鬼道、以及修罗道。而后土也在无边功德中立地成圣,突破巫族神魂的限制。 可惜她肉身以及化为六道轮回,她此番成圣之时,也是身陨之时,有些类似于盘古真神,开天功德降在身上,同时也力竭而亡。六道轮回管辖世间亡魂,无论人、神还是佛,一入轮回全凭因果,后世投胎也是命定。 加之有后土这位身化轮回的圣人在,即便是女娲、三清也不敢随意在六道轮回处胡来。 后土成圣,巫族大巫得知之后悲苦欲绝,但也算是点醒他们的痴心妄想,巫族大势已去,不可能再回到当初争霸洪荒的时候。因信仰不和,巫族内部发生巨大的分歧。 不再追求复仇争霸的巫族,来到六道轮回旁,对着缓缓运转将冤魂送入轮回的后土娘娘,他们跪地而拜,良心苏醒,打算为巫族之前犯下的罪孽赎罪。 他们朝天地立誓,声音宏达,言说建阴曹地府,设十八层地狱、判官、孟婆、阎王、黑白无常,定生死簿、功德簿来断定亡魂投胎。罪孽深重者将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又设奈何桥、黄泉路,以彼岸花接引亡魂,彼岸花绵延妖治,如同一条火照之路,通向六道轮回,是条横跨来世今生的陌路。地府成立,算是将洪荒原先的残缺补全了。 离开娲皇宫苏北便去了闭关室,他打算从太一余下的七魄中看能不能找出些线索来。 七魄气息有些微弱,苏北只得小心翼翼的试探,几次无果,他心底不由想太一的三魂不会真的破碎了吧?那样的话,他是不是该告诉都来,他生父陨落的事? 胡思乱想之际,藏在识海深处的青铜门突然有异动。四扇门整齐的排成一列,其中第一扇已经彻底打开,也就是上回闯进去的那个局。 因为它沉寂太久,苏北就一直没去理他。如今,因为太一陨落,第二扇门突兀的发生异常,只见上头的图案骤然鲜活起来。 无数的光点像是萤火虫般,匍匐在青铜门的图案上,只见陈旧的门框很快勾勒出两只神骏的金乌,以及十二大祖巫的身形,如此情形模仿的尽是巫妖大战双方。 这是?苏北没来得及问出自己的疑惑,身子就豁然一轻,那扇青铜内缓缓朝内打开,一股无形的大力将他拽了进去。 同孔宣洞府之内的情形如出一辙,苏北倒是没太多惊慌,只是闭着眼压下强烈的眩晕,待平缓过后睁开眼,未见人却先闻声。 你此番渡劫太过凶险,非去不可吗? 这声音熟悉的很,隔着一扇描金绘彩的屏风。许是选料不大好,苏北能模糊看见屏风后头的场景,他愣了愣,因为屏风后头站着的正是已经陨落的太一,而太一身上的气息并非实体,而是虚无缥缈,若有若无。 显然是三魂之一!! 太一的三魂突兀的闯到他的识海,藏在青铜门里头。毫无头里,但苏北却忍不住欣喜,如果说这扇门后头是太一的一魂,那后头还有两扇,是不是说,太一丢的三魂都在青铜门后。 如此,找齐三魂,太一是不是也有机会重生。 这念头一想又觉得遥远,因为苏北并不知道青铜门要怎么开,并且不能保证后两扇是不是真的藏着太一的另两魂。所有的一切,似乎只能从这扇门找起。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明天来捉虫 第39章 天庭易主 青铜门大体有些像割裂的小世界, 里头自有一套章程法则,不然自己也不至于被如此束缚。 因是第二回进青铜门,苏北颇为得心应手, 粗略将周围打量一圈。窗牖门户能看出来, 屋内陈设走的是复古路线,那面山水屏风做工精细且占地大, 生将屋子截成里外两段。 屋子有些不周正, 屏风往中间一栏,倒是隔出块死角。正巧又斜侧着一面书柜,像是特地流出块听地方听墙角一般。 苏北自然不能辜负这份得天独厚, 他小心翼翼挪着步子柜子后头。从狭缝往外看。 因是偏角, 只能看到见太一的半张脸,另一边则被柜门以及屏风遮挡住,蒙了团雾, 好赖声音没出现问题。 此番是我最后的机会,若不拼一把, 末法量劫下,圣人都难逃陨落的结局,更何况我一介准圣。 声音里带着颓然无力, 那股丧劲儿听在耳中, 苏北感同身受, 自己有种提拳打在棉花上的挫败无力。 屋里头略作沉默后,似乎找不到反驳的话。苏北估摸着这天怕是要聊不下去的时候, 看不清脸的那人,却又拐了个弯,宛若雨后初霁,一扫此前的颓败:与其坐以待毙, 不如我自己拼一把。是成是败,不过是天命。 好啦,都是老夫老妻的,我已经粘你数十万年了,你还不嫌啊。换做旁人七年痒一回,咱们早就老死不相往来了。这回你就当是我任性一回,回不来的话,你只当我丢了,别来找我。 苏北看见太一的身子僵的不成样子,纵然没有涕泗横流、撕心裂肺,但萦绕在周身的那份眷恋不舍,让他不禁动容。与此同时,他更加好奇说话的究竟是何人。 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从音色上能听出来是男人。这念头一闪而过,眼下计较的那里是男女性别。问题在于太一明明已经在巫妖量劫中陨落,如何会赶上后世的末法量劫。 所谓末法,若苏北没有理解错,十之八|九是现代世界。因为科技的冲刷,鬼神辟谣,人族对神的信仰彻底崩塌。 诸天万界之所以能长存无不是倚仗信仰。封神之后,人族为天地的主宰,他们信仰崩塌,意味着神灵将再无立足之地。 圣人做古,实则与陨落又有何差异?末法,显然与以往的量劫都不同,因为不沾因果的圣人也将无济于事。 苏北本想希望能探听更多,只可惜青铜门从来就没让他满意过,雾里看花的手段总是让人琢磨不透。 它似乎嫌弃苏北还不够迷糊,先是从地板开始虚化消失,而后便是衣柜、屏风、自己,最后才是太一与那未名身份的神秘人。天旋地转后,被蛊整过几回,苏北明白这是要切换场景了。 果不其然,这回似乎并未完全跳脱出前头的时间轴,看样子大致是前头的后续,因为房间的格局未变,只在细微处的摆件发生改变。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比如,那面繁复的屏风已然不见,屋子本就宽大,撤去屏风后更显得空荡荡,苏北连个掩护都没有。 惊得他后脊背直冒冷汗,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苏北发现太一看不见自己。至于是如何确定?因为方才他与太一四目交汇,对方连一丝异动都没有。 苏北大着胆子走到太一跟前,戏耍完一通花拳绣腿依旧没见到反应,悬着心才彻底送下来。 太一坐在桌案边,上头并没有摆放书本,只简简单单搁着一幅画。神情之内一片木然,联想起前头那段谈话,这是渡劫不成? 画卷并未摊展开,他留意到太一看画卷的神色,温和缱绻,上头画着的多半是太一的道侣,也就是一直不识庐山面目的另一个人。 苏北低下头,有意去抓化,不料手竟然毫无痕迹的穿了画轴,触碰不到实物。突逢大变,苏北喉头一阵发紧,他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身子沉默。所以,他这是成了魂魄? 青铜门还真他娘的是个糟心物,一点不敢人事。把他摄入门内,都不给点提示。这回门后应当不是局,因为局是要阵眼和阵主的。如这般顺顺利利,场景稀疏平常的,苏北猜多半是记忆回溯。 他眼下是名红尘客,看到不过大致是太一记忆里一个片段。 他也不着急,若是单纯的回忆回溯就不比太过着急。只肖耐心将记忆回溯完,他出手将魂魄收入囊中便能了事。 人死后三魂承载死者生前记忆,并不会面面俱到,只会将几件刻骨铭心之事承载下来。 所以,苏北并不着急忙慌。因为察觉出这般好消息,他反倒是有闲心去猜画卷上画的是谁。 太一手缓缓将画展打开,眼底带着无边的柔情,那一瞬间苏北心底有些发涩。他从未想过太一会对一人如此眷恋,寻常人瞧见也就罢了,只当是吃了口狗粮。偏偏自己对太一并非无动于衷。 命灯未灭,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苏北的呼吸随着架在画卷上的那只手动作而紧猝,对画中人的容貌抱着极大的兴致。待画卷彻底呈现在眼底,却是险些惊掉了下巴。 无他,画中人容音与自己一般无二。苏北心想,太一的道侣便是自己?渡劫的还是他?而且看样子是没渡成功?真如此,自己与太一就不止一次有过夫妻之实。如此要紧的事,他为何一点都不记得。 甚至太一初见自己的时候,他们并不相识,归咎起来,莫不成他们两个都失忆了?阴差阳错太一身陨,这些刻在魂魄里的记忆又苏醒起来?苏北这下原本有些念头的脑子彻底瘫痪。 太一那缕魂魄回溯约莫到了尽头,只见周遭不变,唯独太一的身形开始缓缓破碎消失,最末化成一缕魂魄,落在苏北的额前消失不见 它自己进入了识海,同原先残缺的七魄合在一起。 融合的一瞬,苏北也彻底脱离青铜门,从沉寂中醒过来,汗流浃背,整个人好似从水池子里捞出来似的,他没立时清晰,反而是再将神识探入识海,来到青铜门前。 既然已经知道,太一的魂魄很可能就在门内,为的救活太一,他眼下要紧的是晓得,如何才能将青铜门打开。 他仔细查看起青铜门上的纹路,发现第一上扇刻的是龙凤麒麟,第二扇则是金乌与祖巫。 第三扇虽未洞开却能见到通天的诛仙剑阵,第四扇却是空白一片。说起来前三扇对的应是龙凤初劫、巫妖大战与截阐之争。 青铜门开的时候是在量劫过后,苏北猜测下一扇门要想再开,需得封神之后。如此,他不再如无头苍蝇,寻找太一魂魄的法子也有了门路。想起自己与太一说的那句老夫老妻,苏北就止不住打寒颤。 倒是不曾想,自己也能如此厚颜无耻。 苏北闭关并没太久,不是因他不喜修行,而是鸿钧合道完毕朝洪荒宣告。合道前一声不吭,合道后洪荒碎了,但也不影响老师广播,紫霄宫门户再次开启,第一批来的自然是鸿钧坐下的门徒。 非是只有他们惦记着紫霄宫,而是旁人来了也进不去。明知要吃闭门羹,何苦会亲自动身来多此一举。 第一个来的是女娲,接着是三清、准提接引、红云,苏北难得与他们相聚,聊的倒是热枕。 西方两位脸色却有些不大好,准提看着面前一脸和蔼的师弟便满肚子火气:师弟倒是闲趣 准提想起自己的灵山被付之一炬,心底便在滴血。可惜他多次推演都一无所获,洪荒能有如此本事的,无非对方自己就是圣人,亦或者他身后站着圣人,且能压过自己与接引合力推算,至少得有两位圣人帮忙。 三清与女娲与自己西方教没有深仇大恨,圣人不许轻易出手,所以自然不会是他们亲自动手。既不是圣人动手,那必定是此僚身后站着圣人。 如此一想,可不就是他这好师弟才有如此大脸面。加之陆压归妖族,苏北素来与天庭交好,瞬间便解了准提心中的困惑。 偏偏他还不能发作,因为苏北行事谨慎,他找不出蛛丝马迹,即便告到老师哪里,依旧没法子定苏北的过错。 他们西方教只能自认倒霉,打破牙齿活血吞。但往后,这笔账他决计是要找苏北讨回来的 鸿钧合道之后性子更为冷淡,连以往的客套都省去,而是说起如今洪荒的局势。巫妖两族元气大伤已经不成气候,后土身化六道轮回倒是将地下稳固住。 反观天庭却是一大问题,妖族掌管天庭,立妖仙,好不容易将法度建起来,不曾想如今一朝崩毁。 天庭群龙无首将会是最大的困难,鸿钧此番召集他们来,为的更多是重塑天庭,定天地人三道。 尔等以为谁可为这天庭之主? 女娲道:弟子以为,若要为天庭之主必定要能公正办事,且还得是老师门下才能服众,弟子私以为苏北师弟能极为适合担此大任。 三清也跟着点头,他们倒是无所谓,单纯只是与苏北交好:苏师弟性格根治,刚正不阿,确是顶尖的人选。苏师弟又是老师您的门徒,若是当选更能服众 不是,师兄师姐,你们便别拿我打趣了,紫霄出版社一堆事等着我处置,师弟实在没法子□□,做天庭之主于我而言,委实不妥 三清脸色微顿道:倒是师兄欠考量了 苏北闻言一笑置之,看着准提于接引蠢蠢欲动,他又将话拐了一道弯道:虽说师弟无心胜任,师弟这儿倒是有推荐的人选。 谁?女娲疑惑问道。她自然也明白,这天庭之主不能让西方两位抢了去,老师眼下合完道,不再是他们的老师而是天道。 老师出身玄门,些许是并非刻意的也会偏向玄门。如今,却不能笃定,西方两个巧舌如簧,真让他们把天庭抢了去,只怕是有的热闹,这才急急的接下七师弟的话头,为的就是掐灭西方的苗头。 苏北推荐的不是旁人,正是昊天与瑶池,说是推荐也不妥当,毕竟他二人往后本就是天庭共主。 他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而已:昊天与瑶池同是出身在紫霄宫,有老师这层颜面在不怕管不住天庭那些残兵。其次,他二人再握出版社时,便能很好的管束好手底下的人手,品行我且能保证,实非偷奸耍滑之辈 女娲道:那两孩子我见过,确如师弟所言,可堪大勇 要是怕一时半管不过来,我截教门下有不少闲着的徒子徒孙,正好能帮他二人一把通天这借弟子倒是大气,引得在旁的元始白眼,实在是阐教教徒不少,比起截教却是小巫见大巫。 洪荒之内,要说谁教众多,非通天莫属,毕竟截教有万仙来朝的美名,教中弟子多如牛毛,根脚杂乱。 鸿钧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道:如此,便以你们所言 苏北推了把傻愣愣的昊天瑶池道:瞧把孩子乐的,还不谢过老师恩典。 跟过来给几位圣人端茶送水昊天瑶池二人,哪里能知道自己有一日会被上天掉下来的馅饼砸中,回神后纳头便拜,愣是将西方二人看的脸红脖子粗,好好的机会拱手让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攻受的设定差不多了,单箭头失忆。至于太一的问题,会在后面解释的。 别养肥我,冲鸭。 第40章 令人意想不到的题材 天庭易主, 两大妖皇陨落、无数大妖骨埋黄土,妖族创办的天庭早已分崩离析,只留下个虚有其表的空壳子以及数之不尽的祸端。 昊天与瑶池资质尚浅, 处置起来难免焦头烂额。他们又不敢朝鸿钧抱怨, 毕竟老爷愿把此等美差安给他们,是器重他们, 也是给他们博个出路。 毕竟做一辈子道童总比不过天庭之主来的气派。 一来二去的, 昊天自然来找苏北求助。 师叔,您就帮帮我与瑶池吧,您若是觉得在天庭耽误办公, 我立刻差人隔出个座殿宇来昊天一袭五爪金龙的滚边长袍加身, 头戴十二冠冕,五官俊朗如画。 通身气派却叫一张愁眉苦脸的脸败个精光。:这天庭之主还是师叔朝老爷举荐的,若诸多事宜昊天处置不当, 师叔在老爷哪儿怕也不好交代 因身任玉帝,为的能够震慑立威, 昊天当然不能是在出版社那般的孩童身量,抽长成名风骨翩翩的少年郎,瑶池也变为落落大方的姑娘。 两人乃玉石点化而来, 天生地养。天地无相, 眼下的相貌是照着苏北变化, 眉眼之间多为肖像。 苏北哭笑不得,拿捏昊天这孩子又野心, 眼下好不容易拥有走出紫霄宫独当一面的机会,岂会真如嘴上所言轻言放弃? 不过求的是自己心软,苏北也便随他开起玩笑道:我还不是为的你好?不感念师叔也就罢了,还倒打一耙?你要是真不成, 你同我一道去老爷跟前把话说清楚,并不是不能让你卸下这担子。 昊天抖了机灵,还真怕苏北拉着他去找老爷,连忙赔笑道:师叔说笑了,师侄这也是心急办不好老爷交下来的差事,师叔便行行好帮我一回吧 好你个猢狲!苏北敲了下当今玉帝的脑袋瓜,眉眼晕染开笑意:如你所言,你既是我推出去的,我自当要为你的谋算些,你且回去备着,明日我便动身前去天庭,算为的你掌掌眼。 他丑话点在前头道:但你也别太指望我,要紧的大事决策还需你自己多思量,往后天庭安稳下来,终归靠的是你与瑶池相互扶持。 昊天闻言喜上眉梢:自然,师叔宽心,我这便回去收拾? 等等 师叔可还有旁的吩咐?昊天面露疑惑 苏北觉着接下来的话有些烫嘴,深叹了口气,压下胡乱冒出来的别扭道:住处安排上不用太费心,便将太一往日歇息的寝殿收拾出来,我也不会待太久,无需太过劳师动众 好在昊天并不知晓自家师叔对前东皇动过心思,私底下两人关系甚笃,他只略顿了顿,应下后便匆匆回去准备,如此倒是让苏北松了口气。 他暗自鄙夷自己不争气,而后又想旁的殿自己大体会住不惯,算起来偌大天庭自己也就同太一关系亲近些,住在太一殿内许是不会如别处那般拘谨不适应。定是如此,再不是他有旁的臆想。 从两扇门后大体明白,自己曾经失忆过,自己与太一的干系不论真假,里头亲疏远近早非之前之比。 论起来自己约莫感而有孕的条件下,太一却毫不知情,甚至陨落前都不知晓他还有条血脉。 仔细想想,抛夫跑路的渣男似乎还是自己?其中弯弯绕绕还没弄清,他拒不承认自己会是渣男。就算真的是,他也是被逼无奈的,谁还想主动失忆。 真正亲临天庭后,苏北才知道相比鼎盛之时,眼下是如何颓败,除开昊天与瑶池这两位顶头上司,下头的朝臣稀稀拉拉唯余下几只修为平平,品行温和的妖仙,连能坐镇的大罗金仙都没有。 昊天也叹气道:谁能料到往日的洪荒霸主会如此凄凉,若不是有老爷赏赐的昊天镜与素色云锦旗两大先天灵宝,只怕那几位妖仙也如鸟兽散。 天庭当务之急还是要补充人手,只是寻常的真仙、玄仙容易,能坐镇天庭那等修为的,大多脾性古怪,只怕不愿受诸多天条约束。 洪荒虽说破碎,终归还是沿袭此前的路数,以实力为尊。他们此前为圣人门下,便是最好的例子,那些修为胜过他们的均是客客气气,不过是忌惮他们后头的圣人。 继任天庭,也就意味着他们不再直属于紫霄宫,同道祖之间便隔了一层。加之道祖又已经合道,更是不会轻易对他们展露偏袒,这个节骨眼上要是有眼红的,稍稍使些绊子,对于风雨飘摇的天庭来说,无疑是动摇根本的。 你此番说起来,我眼下倒是有个不错的人苏北最先想起的是羲和与常仪,常仪乃太一弟子,承袭太一衣钵,又能掌控太阴之力。巫妖大战后,准圣已然变成凤毛麟角,圣人不出,常仪已然是准圣境里的顶尖存在。 虽说与其只有一面之缘,但对方的性子自己还是有所了解的,喜静。 正好,昊天要请的是一尊能镇守天庭的大佛,往常无需多用,关键时候能起到威慑足以。 旁人出面或许很难请动,但常仪自认将太一魂魄交于自己,是她欠下的一份人情,自己开口她定是不会拒绝。 至于羲和,修为虽比不上常仪,但能掌控太阳之力,帝俊当年用河图洛书专门为她们二人推演出一套阵法,一旦联手,聚太阴太阳之力,只要不遇上孔宣五色神光那种bug技能。 准圣境界内,足可睥睨。不然她们怎么能从巫族反扑手中护下太一与帝俊的神魂?加之,羲和要孕养帝俊的神魂,在太阳星上自然是最好的。 苏北也算是开门见山道:你若是能保证我所提出的要求,我倒是能将那两位请来,有她二人坐镇,除非圣人亲自出手,安然无虞不是难事 不过是两颗星辰罢了,只要能请得来,并无不可昊天又没法子修行太阴与太阳之力,两枚星辰于他而言,可有可无而已,换来两位顶尖打手,那便是天大的便宜。 苏北见他有诚意,亲自走一趟,将好处与弊端同羲和两姐妹商谈清楚:去与不去,主意全在你二人,我并不会强迫尔等 毕竟她们身份特殊,羲和为帝俊的道侣,也就是天庭的妖后;而常仪是太一的弟子,要她们另投他主,其中还是有诸多忌讳在里头的。 我等愿意羲和与常仪并未太过纠结,这却是让苏北颇为意想不到,她姐妹二人的心性,足可见不一般。 有她们姐妹二人坐镇天庭,昊天的顾虑顿时骤减,余下的玄仙、真仙经过仔细筛选、按照苏北教的那套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起草合约,签字保障可靠性,合约是经过天地认可,所以不是随意签着好玩的。那些签约的,便要按照上头的章程,最根本的便是不能背信弃义,陷天庭于不义。 林林总总的,眨眼的功夫百年一闪而过,天庭人马整顿,重定天条,一切恍然一新,同地府成了相互协作。地府管死者魂魄轮回,天庭者管束天地两界。 比起此前洪荒随意杀戮,巫妖大战后虚空壁垒已经大不如前,所以那些你死我活的争斗已然被禁止,一旦有人触犯,便要被削去顶上三花,打入六道轮回。 有此明令禁止,风气倒是肃正不少。 出版社这阵子也忙,因为巫妖量劫囊括的范围太多,殃及整个洪荒。妖族数量极大,很多优秀的作者都是妖族出身,当然也包括巫族。 在此量劫下,很多作者可以已经陨落,出版社排版的时候就得适当做出调整。 比如,之前一针见血给自家儿子与灵珠子写现实向的作者,经过多方调查发现竟是后土娘娘。 这回她的专栏估摸着很难在下一个板块上继续连载,毕竟后土身化六道轮回便已然不再是自己。 诸如此类的真不少,苏北干脆让编辑部对哪些名声响的作者做合集纪念册,将他们的稿子收纳成书籍宣传发布,有意向者可来选购. 定价不过是印刷的钱便足够了,为的是给喜欢哪些作者的读者一个念想,必定当初是付诸热情的。 追问文吗,大家都是有情怀的。 这纪念册不仔细做还好,仔细后整理完,苏北发现出版社旗下的作者可谓是大幅度缩水,连最新一期的板报都是艰难挑选出合眼的文章排满的,险些就要出现版面缺失的窘况,这可不是好兆头。 于是,苏北大手一挥,出版社朝洪荒发布征稿令,其中除了已有的标签风格外 苏北还将后世大众流的标签也加上,如古代言情、玄幻修仙,幻想世界等等,怕大家脑洞不好展开,他特地没个标签做了详细的注解,继而那处丰厚的奖品。 量劫过后,大家都在休养生息。且上头都明白规定,不能约生死架,大家花拳绣腿就没意思了,撑死大家嘴嘴过过瘾,实在是欺人太甚才会动手。不打架,时间就多的没地花。 所以,征稿令一经发布,原本没心思写作的纷纷觉得可以试试,正好量劫幸存下来,脑子里还是挺有货的。 起初收到源源不断来稿时,苏北还是很高兴的,其中不乏有些脑洞大开,行文画风让人意想不到,甚至还自创标签种类,他异常欣慰,果然吗,潜力是无限的,就看认不认真了。 直到编辑部突然送来一份稿子,说这种题材闻所未闻,他们处理不了,让自己帮着看看要不要收。 苏北颇为好奇,编辑部是自己用心培养过的,在他现代的思想灌输下可谓是见过大风大浪,连她们都赶到棘手,想来是有矛盾的。 一扫里头的内容,苏北不由得被镇住了无他,并不是说文章故事不好,文笔差。 相反这篇编辑们拿不定的稿子文笔流畅,故事叙述的也跌宕起伏,人设与剧情都难得的出彩,仔细说来算得上是招募过程中最有质量的一篇稿子。 但问题是,他的主角都是男的,还有恋爱部分。熟悉的狗血味,简直就是后世某江某频道的风格。 简而言之,就是古早搞基文的原形啊! 这位作者不点自通,着实让人始料未及。纠结许久,苏北想既然有这种作者,出版社海纳百川。只要把控好三观向上,文学吗,百花齐放,挺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赶着写了 第41章 龙三太子 四大洲今时不同往日, 动不动捅破天的斗殴被明令禁止。约架也不能往死了打,突然变幻的节奏倒是让很多仙人不适应。 这一闲置下来,莺歌燕舞、美酒佳酿的席面渐渐多起来。 隔三东海神君请蓬莱岛主吃场酒, 差五昆仑乌云仙邀赵公明在碧游宫内畅饮叙谈。 酒席在众仙中间, 倒是成了常态。只是近来却有场轰动,便是瑶池园中的蟠桃成熟。王母下旨召开蟠桃大会, 朝四海投了不记名的名帖。并未指名道姓, 寻常修士全凭机缘,便能出席蟠桃大会。 按照传言此类顶尖的大会,平常都是大罗金仙一流才有资格参与的, 余下修为平平的道友只能望闻兴叹。 突如其来的机会, 四海得到消息纷纷出关,为的便是那张散落在洪荒角落的名帖。 墨迹什么,好不容易等来一回公平, 即便将四洲翻个底朝天,在下也得想法子找到一张名帖来。那可是十大先天灵根的蟠桃树, 即便最次的蟠桃,也得千年才能得一回。 顶尖的蟠桃需得三千年花开、三千年结果,寻常精怪吃上一颗便能立地飞升, 混个散仙逍遥自在。 寻常精怪?可别糟蹋了蟠桃 即便是修为高深的大罗金仙对之也趋之若鹜, 若能食得亦然大有裨益, 只可惜追寻无门。 他们心底头都门清,这回天庭之所以如此阔气, 不过是因为新秩序方立,新天庭根基薄弱,想借着蟠桃大会招纳良才罢了。 说来还是人家紫霄宫底蕴深厚,道祖膝下的童子都如此财大气粗。 也不求着上席, 只管蹲在南天门外,能得一颗蟠桃,我也乐得其所 诸如此类的调侃,在海外仙岛、四大神州的角落里屡见不鲜,或是三五成群、或是拉帮结伙,这些仙人从始至终,无不是在艳羡以及讨论如何削尖脑袋瓜争抢那早有定数的名帖。 因上心的太多,以至于四海之内传言扩散而开,其中包括那些流浪在外的仙二代。 东海之滨有处石岛,随水而流,无所定踪。石岛上头群石遍布,峰峦崎岖,俯瞰看下却能发现整个岛像托合而起的手,中央有处不高不低的谷地,乍一瞧像是天然形成的祭台。海上灵力浓郁,遂钟日云雾缭绕。 这日,海上的灵力颇有些异常,只见灵力如同细流蜿蜒,缓缓朝岛内聚拢。浓郁的灵力在岛上形成一只巨大的漏斗,倒扣在石岛的虚空之上 原本如此异象足以惊动左右,偏偏却毫无波澜,好似有块幕布,将这些波诡云谲藏的滴水不漏。 谷中腹地,有两道身影居侧而立。其中一名身量不过总角高,浑身简陋的用兽皮遮挡住要紧的位置,模样有些狼狈. 耐不住他圆溜溜的葡萄眼直勾勾盯着中央那块通透的玉石,耸了耸鼻子,对身边的青年道:来哥,你说石头里面真的是昊天的兄弟? 青年半迟疑,不敢太过笃定,毕竟出来许久,他也有些模糊,低声道:应当错不了,在出版社我与昊天接触甚多,这玉石与他同宗同源,十之八|九当年师祖便是在此地捡走昊天师兄的,没留意边上这一块,反倒是留到今日。 石岛灵力浓郁,又有天然的阵法加持,经年累月吸收日月精华,顽石再诞生灵智却不是什么难事。 洪荒神魔多半都是天生地养,论起来还真能说是同母同父。石头里即将出世的生灵,如此称呼也挑不出错来。 那我们等他出世,便带他去九重天找昊天,正好拿他做贺礼送给昊天皮裙的孩童肥嫩婴儿臂微微有些绷紧,掌中握着柄火尖枪。 即便四周已经布下结界,但先天的警觉让他不敢轻易懈怠,玉石一旦幻化成人必定会引动天地雷劫,到时候他们布下的障眼法,不攻自破。 脚下这片海域,往日里虽然感觉风平浪静,但他能察觉到下头实则并不如此简单,至少若有若无散发出来的准圣气息,足够让自己谨慎。 若是苏北在此处就会认出来,这孩子不是旁人,正是被女娲派去巫妖战场的灵珠子,这孩子模样长的不多,单从那份谨慎来看,性子是沉稳不少。 边上跟的自然便是都来,因修为破入准圣,形貌也发生大变,立身成个出挑俊朗的少年郎。 细细看,都来眉眼间能看出苏北的影子。没想到自己不过出一趟门,昊天竟成了天庭之主,上古天庭那般英杰辈出,会陨落颓败的如此之快。 想到他二人陨落,普天只身下他与陆压两只金乌了。 事情莫名有些唏嘘,还真是时不我待。听闻消息,两人便决定回九重天,早先娘娘的旨意已然完成,他们不过是在外头多耽搁些工夫。 途径此处海域,察觉到这片石岛上的气息,都来携着灵珠子前来一探究竟,没想到会碰上昊天的弟弟,自然也能是妹妹。恐其中多有变数,他二人决意留下来,待玉石中的生灵出世,他们也好带着回去认亲。 说话间,浓郁的灵雾豁然一颤,开始扭曲。石台上的玉石像是睁开大口的凶兽,鲸吞般将灵力极快抽干。 因是在海上,源源不断的灵力又填补上被吸干的空缺,如此循环之势态愈演愈烈,霎时到了关键的节骨眼上。 要开始了都来皱了皱眉,声音紧绷道:先封锁住虚空,让石灵降世 石灵出世,本就是逆天而行之事,当然要有劫难。渡过了相安无事,渡不过,枉费生出一番灵智。 怕石灵经不住九天神雷,他们用了阵法敛去踪迹,天雷一时没法锁定,只有石灵正式脱胎而出,雷劫才会落下,算是颇为谨慎的行为。 不可大意,一旦出世我们就撤掉阵法,此后你万不可再动用法力免得被劫雷误伤,都来如是的说。 灵珠子修为已经半只脚迈进大罗金仙,谁晓得这劫雷一出,会不会让天道盯上他,一起渡劫。准圣的劫雷不比寻常,稍有不慎便会飞灰湮灭。 灵珠子杀性太重,以至于孽力缠身,这要是没有完全准备,孽力缠身降下业火雷劫,即便是自己也将无能为力。 石灵占据太多先天优势,化形时造成的动静也浩大,最末灵力凝成两只巨大的蛟龙,盘旋在石胎之上,源源不断传送灵力。 待蛟龙散去,石胎表面渐渐龟裂开,上头纹路如同蛛网般横生而出,一道身影从中跃出。刹那间,都来喊了声收手,灵珠子照做。 原本遮盖的幕布突然被揭开,九天立时察觉到石灵,浓厚的云层迅疾在天空聚集,隐隐能见其中电蛇狂舞,耀眼的青白色雷电爬过天穹,轰隆一声将天穹衬得大亮。 石灵胆子也大,丝毫不惧雷劫,并手捏出杆浅灰色石纹长|枪,一甩胳膊迎了上去。与雷劫撞在一处后,电光火石之间火舌狂舞,海域之上被雷霆炸得翻滚,磅礴的水柱喷而起,刺拉拉带着雷霆余威。 化形劫难的神雷并不会太苛刻,所以渡劫没有持续太久,乌云缓缓散去,只见一位身披石甲的俊美男子立在虚空,眼中掺杂着寒意,他朝两人深深一礼:多谢两位道友,解瑶姬危难。 她早在石胎中凝聚元神,并接受完记忆传承,遂晓得自己出身已经姓氏。 道友客套 原是叫瑶姬,女儿郎却是男儿装,少不得还是有些迷糊,都来摆了摆手:不用在意,举手之劳而已 他将自己之所以出手的缘由说出来,瑶姬听后不由得愣住:我还有个同父同母的兄长?在何处,可否领我去看看 在下正有此意都来道:离相见尚且还有几日,你既已化形,我等不便再多加耽搁,快些起身吧他反倒是有些念起他娘,也不再懒散。 三人眼见要离去,磅礴的海水却忽地暴涨起数十道水柱,密密麻麻像是座囚牢般将他们困在里头。 水幕之内传来冰冷的厉声:搅了我的龙宫安宁还想全身而退,来客未免也太不将我龙族放在眼里了吧? 都来神色一沉,暗道声晦气。龙族在龙凤量劫后便龟缩在五湖四海,此前察觉海域底下有若有若无的准圣气息,如今看来多半便是龙族,能跻身洪荒初年的霸主,龙族到底还是有些底蕴的。 只是,来者并不太能却不是那只准圣,是只银甲飒飒的白龙,手持铜铃大锤,面冷如霜,相貌好是好,便是天生瞧着傲慢。 都来并不想无中生事,耽误事,毕竟这儿是龙族的底盘,真闹起来,总归陶不到好。 他娘教过,打不过就笑,伸手不打笑脸鸟儿:我等无礼,还望这位龙兄恕罪,事先并不止此处是龙族的地界,族中小辈突逢渡劫,便没顾虑这么多。 对方似乎也没料到会如此客套,自己一副兴师问罪的容色反倒显得不妥,敖丙嘴角动了动,神色却是略略有些放松,只是并不太好,冷冷哼了一声。 你谁啊就在场面冷下去,后头安静许久的灵珠子忽地出言。 灵珠子看着跟前人模狗样的什么太子,莫名的冒出肚子火,总之看不顺眼,看到对方脸上那副高傲,他拳头就痒痒。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藕饼是真的,明天见 第42章 孔雀与金乌的较量 敖丙两条眉挑了挑, 有时候讨厌是相互的,灵珠子手痒痒,敖丙对眼前屁点大的小孩, 也没什么好脸色。 他自报家门, 本尊乃龙三太子敖丙 渡劫是不可抗力的,所以他态度稍稍有些软和, 但公道还是要讨:你们是平安渡劫了, 劫雷砸进海里,我伤了好多虾兵蟹将,这笔账总不能随随便便一笔勾销吧 他指了指掉胳膊少腿的手下, 水族大多披鳞带甲。 受到无妄之灾的, 是两只浅海的巡海夜叉,脊背上一片皮开肉绽,还带着股水族独有的焦味。 见灵珠子嘴皮轻动, 同行流浪多年,深明对方招惹事端的本事, 都来没少在其中栽过跟头,因的自己初涉洪荒也一般轻狂,以至于他二人分暴脾气捅了天大的篓子。 有一回触怒一准圣境里的大能, 被追着跑, 险些一巴掌被摁死, 他才长下记性。 眼下看来,灵珠子记性倒是没怎么长。 都来抢先一步, 打断灵珠子祸从口出:此事过错在我等,在下愿以两株万年灵芝作为赔礼,赠与这两位养伤,以表诚意说着掌心合收托出两朵磨盘大的灵芝。 怕他闹起来, 都来紧着睃了眼,示意灵珠子莫要胡闹。真打起来,水族尽归龙族管辖,在地头蛇地盘上打架,可能有没完没了的援兵,到时候便要错过蟠桃大会,得不偿失。 灵珠子傲虽傲,总归还是听都来的话,憋下那股动手的冲劲儿。 灵芝灵气浓郁,纹路分明,能瞧出来是顶好的天材地宝,用来养伤足足是长脸了,敖丙性子强势,但也晓得分寸,他略做点头道:算你有心,此事便一笔勾销。 都来拱手拘礼:道友明鉴,既然已经解释明白,我等还有要事在身便不再叨扰,就此告辞,来日有缘再见。 看着他们离去,边上虾头虾脑的心腹凑到跟前,问道:殿下便这般轻易放他们离开?如此行事做派,倒有些反常。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三殿下生来血脉纯净,即便放在龙族鼎盛之时也是族中翘楚,更别说在龙族没落之后。 因如此,三殿下性子比旁的殿下孤傲些,龙王早有传位之意,三殿下自己也渐渐有储君的样子。遂而对于外族无端挑衅龙族,他断不会轻易罢手。 上回有玄仙无端在龙宫外闹事,被三殿下一顿收拾,老实巴交的被掏空家底,灰溜溜的逃走。 这回闹事的,看着也平平无奇,一个方才渡过化形雷劫,一个不过稚童身量,应当都不足为据。 要论忌惮的便只有那说话客套的少年郎,他看不透对方的修为,但自家殿下应当能够应付才是。 谁知敖丙似乎看透他掖着的心思,摇了摇头道:留不住的 在心腹变幻的神色中,轻叹一声。此番就算那青年不拿灵药出来补偿,他也不会彻底撕破脸。 对方表面淡淡然,一副好说话的模样,实然这类对手更叫自己忌惮。面对那位少年,他有种面对龙族那位老祖宗般的压迫,甚至他心底下荒诞以为,那位老祖宗未必能敌得过那位少年。 龙族经过一场量劫的休养生息,元气渐渐回复,故而才敢在洪荒露面。但依旧得小心行事,莫要狂妄横行,以免再给族群带来灭顶之灾。巫妖大战惨烈归惨烈,活着的准圣还有不少,谁晓得会不会点背遇上。 天庭眼下招贤,敖丙想着龙族出事,总得寻个靠山。天庭虽说并非最好的,却是龙族最容易出头的选择。只是,要以何由头转投天庭尚且有待思量。 敖丙的玲珑心思却是起了大作用,若他纠缠不放,动起手吃亏的一定是龙族,说不定东海这片分支会被彻底清算,毕竟两个都是历经巫妖量劫的煞星,动起手来一点不带手软。 因是头回蟠桃大会,苏北特特去给瑶池撑场面,顺带给自家出版社的员工讨个 彩头 他们整日里审核稿子,埋头苦干,自己杂事又多,很多事物便堆在他们身上。苏北良心发现,为的员工朝瑶池讨要蟠桃做彩头,算是激励和慰问。 瑶池笑着命仙娥取蟠桃来,递给苏北道:不说师叔亲自出面,即便您不说,这蟠桃我也是要让下头送去出版社的。师叔正好顺路前来,不若便亲自带回去便是。 有心了苏北倍感欣慰,眼下看来,人情世故处置上昊天与瑶池拿捏的很有分寸,不枉费自己的举荐:昊天呢? 眼看着开席,主子家却一直没到场。瑶池笑着说:他先一步去了大殿招待仙客,师叔且同我一道入席便是 苏北无有不可,蟠桃的诱惑,效果显著。亏得前头是用名帖掐死来者,否则只怕坐席得排到南天门外去。席间,仙乐阵阵,九天玄女翩然舞动,鼓点或重或轻,如雨点般时而急促,时而稀疏,加上琼瑶美酒,好不美哉。 直到礼仪仙娥颔首,传来广寒宫仙子羽衣舞之类的字眼时,在场不少男仙友登时坐正了身子,一部分直勾勾的盯着门外,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样。 这一看便是未经历过巫妖大战的,早有耳闻,广寒宫仙子容貌惊绝,乃是洪荒第一美人,传言不尽相同,却让他们心痒痒,忍不住一观奈何没有机会,眼下碰上可得见识一番不可。 而有些则是眼中闪过不可查觉的恐惧,他们脑海中勾起那张明媚的脸,挥动十轮寒月的情景。 没法忘记月华之力并做的利刃,轻易便将巫族的大巫,劈成两半的,那是本能都无法支配的恐惧,那张脸淡漠绝尘,大好的一颗脑袋在她眼中如同顽石,切了便是切了。 不错,不枉我几番叮嘱,成效却是顶好的瑶池捂着笑,对常仪极为满意。 苏北也乐津津的,常仪可谓是矛盾体的存在,见识过她出手的会忽视她的脸,而未曾见过的则又会被她的美貌所吸引。 这一手敲山震虎,既震慑了那些见识过、却对天庭不屑一顾的仙友,又让未见识过的,想挤破脑袋来天庭应聘。 近水楼台,不过是你我心知肚明的事。不然,天蓬元帅何故要去当一回二师兄呢。 之后便是恭贺的祝词,各路来客纷纷朝玉帝王母恭贺送礼,苏北压在最前头,送的是两坛酒 以扶桑果酿造而成,打从龙凤初劫便埋下至今,可谓是最顶尖的一匹好酒,即便隔着酒封,也令人迷醉。 不少酒仙垂涎不已,只能眼睁睁看着好酒被玉帝王母收入囊中,心底一阵肉疼。好歹高低也让他们尝一口,那般酒香的滋味,必定称绝,不少嗜酒之辈已经将目光转投到苏北的身上,只待宴会吧,便要围上去讨要。 正热闹着,凌霄殿外匆匆跑进个仙使,绕过下头的酒席,在昊天耳根子边上俯首嘀咕,说完而后垂首而立在旁,等着主子吩咐。 当真? 外头来人是这般说的,小仙也不知晓真假,说是给陛下您带了个妹妹回来 妹妹?昊天禁不止眉头耸了耸,他记得自己乃是石头出身,哪来的兄弟姊妹?扫了眼呷酒的苏北,若真是都来理应不会与自己开此等玩笑,想不明白,昊天吩咐道:你亲自去将人请进来 他倒要看看,自己素未谋面的妹妹究竟是何模样。 跟着私下传音,苏北饮酒的动作一顿,诧异地转向昊天,眼中寻问之意显而易见。 昊天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晓真假。待入得大殿,苏北愣愣地看着那身量拔高的少年郎,不由得有种错觉。 那么点大的孩子出去?短短时日不见便全然长大了,因为是在席上,众多仙友瞧着,苏北没敢太表露心思,只对孩子笑了笑。 都来见着亲娘,脸上笑意更显,对着昊天拘礼。 你我二人无需如此客套,倒是听闻你在外寻到我的妹妹,此事又是如何回事?昊天问起,都来便将瑶姬的身世说明白。 昊天平白多了个妹妹颇为欣喜,见过飒爽的妹妹后,更是满意,在列席上便封瑶姬为巫山神女,又称为云华夫人。 苏北惊讶的看着受封的瑶姬,心想这就是二郎显圣真君的母亲啊。容貌实打实的好,无怪乎杨二郎于传言中的容貌,大体是肖母。 蟠桃大会圆满落幕,苏北领着灵珠子回出版社,途中问起两人过往,有问有答。灵珠子跟着有些拘谨,却还是舍得说两句的,因出世时错认苏北当亲娘,虽然记忆已然恢复,但还是止不住的想亲近。 到了出版社后,苏北道:你们且先去歇息,后头咱们再叙旧在外流浪好久,回来也该好好休息一二。 苏北另为灵珠子安排住处,至于都来则点了点头,轻车熟路的往寝室而去。出版社有对应的宿舍区,以往都来在出版社帮忙,便也留在宿舍里住。 才一踏进宿舍,都来整只鸟都僵住,因为周遭有两股霸道强势的禽类气息,划地盘似的将自己的寝室霸占住。 都来的好脾气登时土崩瓦解,,之前磨砺出来的冷静自持一点不剩。 他不过出去一趟,他娘怎么就找了两只鸟? 孔宣花里胡哨的佩戴完衣物出门,迎面便撞上一团太阳真火,避之不及,以至于被火球沾染上。 太阳真火霸道的很,只见它迅猛地燃烧,孔宣那件羽衣登时化作一团火焰,而他整只鸟被团火困在里头。 谁偷袭你祖宗反应过来,孔宣顿时破口大骂,五色神光刷地一声抖开,要将火焰摄走。 可惜他失去先机,都来又是准圣境,同阶动手又被抢占先机,孔宣一时无法扑灭真火,眼睁睁看着自己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羽毛织成的羽衣被烧成黑炭。 心疼之下,孔宣也不顾上扑火,化成只燃烧的孔雀,冲了上去,要将偷袭的人碎尸万段。 都来早有所耳闻,元凤生有孔雀,天生有五色神光,无物不刷,遂不敢动用法器,顾不上隐藏身份,他眼中淬着寒意,冷厉道:敢勾引我娘,看老子给你烧成秃毛鸡 而后,化成只神骏的三足乌扑向浑身是火的孔雀。 远在另一侧的苏北,只听见一听巨响,远处别院里只见一只浴火的孔雀同一轮烈日缓缓升起,碰撞间飞沙走砾,火舌狂舞。 苏北:...... 我去,他忘记自家崽在领地意识上的小心眼。虽然不是同一间宿舍,但雄鸟的领地意识太强,一般数十方圆之内都是他们的地界。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一窝不容二鸟。乍然有其他雄鸟闯入地盘,你死我活都可能是小事。 更何况,都来眼中,是只鸟都惦记他娘,动起手来那是一点不留后路。 苏北顾不上边上的灵珠子,牟足了劲儿往后院冲去,只希望场面别太血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没早起来 都来:其他都好说,要泡我娘?给老子死! 第43章 陆压拜师 两只准圣境的鸟, 举手投局都有移山填海之能,何况他们还照死了打。 楼宇像引起反应的多米诺骨牌,轰然倒塌。上空砸落瓢盆大的火球, 激荡起漫天尘土。苏北庆幸, 好在这当口各院清寂无人,不然免不了一场横祸。 都给老子停手顾不上渐成火海的院落, 苏北深知当务之急是阻止他们继续打下去了。但两只鸟犟的如出一辙, 单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依旧我行我素。 眼看虚空壁垒隐隐出现裂纹,先礼君子行径走不通, 苏北只能动武。都说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只是眼下两个都算不上外该怎么拐? 偏坦是行不通,放任又不妥,太难为人了, 挣扎好一会,完后一咬牙, 觉着当搅屎棍最公道。 结果他的成效显著,彻底把他二人膈应到停手,没法子继续打下去。毕竟苏北不惧太阳真火, 甚至还能借力打力, 用真火来化解孔雀翎。 后世的话来说, 拉架的是块滚刀肉,两边都不沾。 你究竟在做什么?孔宣浑身发抖, 满肚子的气撒不出去,一双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里几欲喷火。 苏北理直气壮:你还有脸问我做什么?睁大眼睛看看,你究竟干了什么事?签合约的时候咱们定好不能破坏公共设施, 照刚刚的架势打下去,岂不是连出版社都要被你们烧得一干二净? 孔宣冷哼一声,若不是拘着那什么劳什子合约,他哪里会这般轻易停手。签约之前,谁能知道狗屁不通的玩意儿,会引起天道共鸣成为大誓。 以至于如今行事受到诸多辖制,哪里比得上他山大王的时候舒坦。 看了眼自己焦黑冒烟的羽衣,怒火更甚:火是他放的,事是他挑的,本座不过是自我防卫,你少不辨是非胡乱给本座扣帽子。 苏北果真善变,前头的天花乱坠,到如今全变成泡影,竟是敢怀疑自己。苏北被孔宣幽怨的眼神,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没厚此薄彼,话匣子调了枪头对准都来:别说你娘凶,这一回来就拆家?咱家也不是殷实人家,经不起大动干戈,有话咱们坐下来好好说、好好谈。 都来愣了愣,注意到脚下的断壁残垣,愧疚的低下头说:我不是有心的,谁让这只孔雀鸠占鹊巢 苏北心酸之余又有点好笑,在外头流浪太久回来发现自己的窝被占领,是只鸟都是奓毛,他只得耐心解释:我以为他住在边上并无大碍,这事还得怪我,自当我与你们两个赔罪 都来忙摆手,孔宣看这歉颇有诚意,胸口的怒火疏散些,只是忽地想起什么,眉头拧出深川,他指了指都来道:所以,你跟太一那只三足乌真的是道侣?还生了头小的。 他不由得感叹三足乌的眼光,鸟和树?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癖好? 苏北:......不是在讨论你两斗殴谁负责的事吗?怎么突然风向变了? 都来疑惑道:我爹不是帝俊吗?何时成了太一? 上古妖庭尚未崩塌时,他娘不讨厌太一,却对帝俊疏远,以往他问过自己的爹在哪?他娘兴致不高、甚至还说他爹陨落了。 两尊先天金乌好端端活着,他晓得是他娘骗自己的鬼话。直到十金乌出世,他更加笃定帝俊便是自己的生父,如今为何突变成太一了? 孔宣脸上格外精彩,顾不上计较谁先动手的事,神色极其古怪道:是本座孤陋寡闻,还望见谅 苏北差点被一口气噎死:......见你个大头鬼。 好样的,嘴皮子又得干活了。妖族退隐,都来的身份便没那般忌讳,身世没必要在藏着掖着,苏北骂了花孔雀一遭,只让其别在胡言乱语。 孔宣细思那日洞府里头太一的举止,原这两人早已暗通款曲,果真藏得够深的。 太一已经陨落,那其不成了寡妇?如此一想,他便无怪乎方才苏北翻脸,毕竟谁被揭开伤疤都该不高兴,他大人有大人,就不计较了。 苏北没理会孔宣脑子里的天马行空。因自己也不大清楚其中细节,只能云里雾里的点一嘴:里头的事我已然记不大清,总归是我之前有误会,今日你冲动显出本相闹出乌龙来,事已发生不可逆转。虽说眼下忌讳少,但切记往后万不可再如此冲动行事 都来对太一并没有太深厚的情谊,故而听完后并未有过多的反应。略有些惊诧而已,他轻点了点头,保证下回不会轻易变回本体。 苏北欣慰道:好了,你且去我别院歇息一二,这儿我会处置,待会收拾干净还得去娲皇宫走一遭。 陆压此前魂魄有损,女娲闭关替其修补魂魄,前几日出关便让座下童子来访,苏北定了今日走一趟。 陆压比起都来这个冒牌的妖皇之子可谓是正统,妖族大妖于巫妖大战中并非全都陨落。 有野心者或许如今藏在那片角落,妄图东山再起,女娲是妖族的圣人,陆压留在女娲宫内不啻于传达圣人承认陆压这妖皇后裔。 妖族违背娲皇令执意要杀人族,已然被女娲所弃,昊天与瑶池接手天庭,此时若让妖族知晓,他们的十殿下还活着。若将陆压举荐为妖皇,号令群妖又将是一大利器。 妖族虽说落寞,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西方两个估摸着还在惦记陆压回去做他们的灵山如来佛,天庭已经垮台,得给陆压找个靠山。 洪荒之内,先天神魔很难孕育子嗣,若想结交多半是通过拜师。 论起来天底下能接纳妖族的圣人门下,除开女娲似乎便是素有万仙来朝美名的截教。 通天收徒的标准,约莫以看脸为主,三足金乌品相还是顶好的。师门底子厚、收徒容易,截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之所以毫不犹豫,苏北还留了一手。 封神大战中西方教要度走玄门三千红尘客,拜入截教,为后头是了结陆压与西方教因果。 拜师事宜牵扯重大,苏北不敢擅作主张,他特地请问过羲和。 小十的命尚且靠苏道友救下,拜师一事全凭道友做主羲和抱着半点大孩子,心下知晓如今是给自己孩子找靠山,她帮不上忙。苏北是道祖门下,与圣人交好,由他出面自然不会错。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苏北跟着松了口气,他想着羲和非要将陆压养在膝下,倒也不是不可:你既同意,我便替你走一趟昆仑山 羲和感念道:劳烦了 陆压神魂有损,故而闭关这些年身量却没有变化,依旧是只小小的鸡仔,圆滚滚、油光水滑,像颗饱满的黄桃。为投通天所好,苏北便没让陆压变成人形,而是将小金乌揣在胸口,架云往昆仑山而去。 果不其然,通天见到陆压眼中大为惊喜,忍不住伸出手抹了一把,但听到拜师收徒时却顿住了:此事并非小事,师弟也知这金乌的父亲与叔父身份,我若是接纳收徒,无异成为众矢之的。更何况,西方二人可还惦记着,师弟还真会给师兄我找事啊 苏北笑盈盈道:师兄难道不想要个金乌弟子吗? 通天眼神闪了闪,他天生对萌物没有抵抗力,且这只萌物非但样子合自己胃口,更要紧的是陆压的根脚在他一众弟子中绝对是顶尖。元始总说他收徒不忌讳,弄得整个教派乱哄哄丢人现眼。 若是将陆压收入门下,他的资质比起阐教十二金仙,那也高出一大截。再说他本来就看不上西方二人,更不会因他们而改变主意。 如此一想,似乎利大于弊,他轻咳一声道:入我门下也不是不行,只是眼下二代弟子早已有了定数,破格的话怕是有难处。 小金乌如此根基,往后成准圣那都是命中注定之事。正如他所言,二代弟子早已有了定数,不好破格,二代弟子不成,只能是三代弟子。 教中除开自己还有谁有本事教?别等本事没传授,弟子修为便超过师尊,说出去叫师兄弟笑话。 苏北来前没注意到这层,眼下被指出来,不得不重新思量。通天也是动了真心,想收下陆压,于是他推演法子。 半晌,他神色古怪地睁眼道:也是巧,我门下二代弟子中有一门徒竟在外历练时陨落,二代弟子有处空缺,倒是能让陆压顶上。 这位门徒是? 九鼎铁叉山,八宝灵光洞度厄通天皱眉道:师弟怎么问起这个? 苏北摇了摇头道:无事,要说这事倒是巧,师弟有一恶尸也名唤度厄 通天愣住,问道:那又如何? 自然是有用的,通天即帮着自己手下陆压这个烫手山芋,自己当然不能让他门下弟子被西方二人渡去,即便实在躲不过,那些红尘客也得是身在曹营,心依旧得在我玄门之中。 而要集体策反那么多仙友极为困难,最好的策反便是红尘客里头有自己的人,这样策反起来才容易。 论起对佛教的教义,身为后世人,苏北早已经对之如雷贯耳,他本就不行神佛,所以要说做佛教的卧底,似乎没人比自己更合适。 通天要不提起度厄,他可能一时半会还考虑不到,早早布下棋子。 师弟想着这正是缘分,师兄说弟子有定数,这补不如替,师弟恶尸并未面世,无人知晓模样,不若便由着他替下师兄弟子之名,再由着度厄收陆压为徒,做三代弟子,师兄以为如何? 通天以为实不用多此一举,且恶尸虽说并非原身,师弟突然变成徒弟,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但苏北素来鬼精,他从不会多此一举。既然他开口,定然有所谓的道理,陆压是二代还是三代似乎并没那么要紧。 只要还是他门下弟子就成,便依师弟所言 还是得劳烦师兄替我掩饰一二天机,让这谎不会不攻自破既然是棋子,就不能让旁人轻易挑出来。 苏北已经召唤恶尸,碰巧恶尸离昆仑山并不远,遂而等都来正式拜通天为师祖后,度厄便入殿中,照着度厄的相貌幻化,这枚棋从今日起摆上了棋盘。 处置完相应事宜,苏北欲起身告辞,却见殿外有团雪球滚了进来,便跑边大喊:师尊出事了 他不由得又坐了回去,通天看清来人,脸上略有些不悦道:定光,修行这么些年还没改掉满身的毛躁?为的何事如此惊慌? 回师尊,是......是,云霄师姐她......她同广成子师兄,他们说要上决斗台了。定光有些喘不匀气,他本体乃是长耳兔,机缘巧合下得以获得灵智,但修为却委实不尽人意,能入截教还是靠着相貌混进来的。 在截教中也是跑腿的角色。而决斗台是用来给两教弟子发泄怒火,截教门徒众多,纠纷自然也多,平常又不给打,所以才特地建的决斗台。 一旦上了决斗台,生死不论,算是官方认证允许的肉|搏平台。 通天不大在意道:那又如何? 苏北却先一步明白过来:在何处?我随你走一趟 没理会通天,他赶忙让定光带他去。 云霄是截教二代弟子的翘楚,广成子则是阐教十二金仙之首,会上决斗台即便达不到不死不休,但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苏北还是晓得云霄的实力,封神一战中愣是杀出重围,削去阐教十二金仙顶上三花,打为凡人。十二金仙联手都奈何不了手持混匀金斗的云霄,单单来个广成子定是不敌, 而两人相当于两教的脸面,无论谁输,他们师尊都没脸。元始师兄平常看不出端倪,但却是极好面子之人,此番真要是打起来,丢脸的一定是元始。 两教本就是风口浪尖,下场量劫便应在他们身上,此时最好别生出嫌隙来。 路上,苏北问定光他们所谓何事吵起来,定光也是云里雾里的。那处太乱,师兄们又催着他去找师尊,他只晓得一点。 似乎是龟灵师姐同三宵讨论给出版社的稿子,后被广成子师兄听去,便由着文章吵起来的。 定光叹气道:龟灵师姐的稿子我也是看过的,就是师姐写的东西实在是......实在是,别具一格,师姐写的都是雄的主角,似乎还感而有孕生了孩子 只哪一回,定光便觉着自己节操碎了一地。苏北听后愣不住挑眉? 龟灵悟的这是腐道?出版社那篇稿子,很可能便是出自他这位不点自通的师侄之手? 快,且快些,不能真打起来了苏北想,咱们得保护后世搞基频道的祖师奶奶。 要让文学百花齐放!!! 作者有话要说:耽美,是宅在家里的人才能悟出来的道。 龟灵圣母的本体,就是王八啊,宅女的祖宗了。 还有一更,估计跟以前一样,在23:30以后了,也可能早 第44章 点化龟灵 定光领着苏北赶到时, 决斗台可谓是异常热闹。 决斗台选址颇为讲究,四野寸草不生,如同自天坑中横生的蘑菇, 被相继削去一片, 留下片光滑平整痕迹。 单凭一根盘龙柱撑着,外头设有结界, 乃由圣人亲自加持, 以门下弟子修为,一旦开启,三教弟子合起来也捅不破。 往日这片犄角旮旯, 三教弟子都不屑得来走到此处。如今突然汇聚成片的毛脑袋, 虎头蛇尾占了一地,不用瞧都知道他们是截教弟子。 三教里头,截教弟子最爱看热闹, 常常招则拉帮结派,一大群成团。 苏师叔, 云霄师姐在哪儿定光从云端一指,苏北顺着看去,只见众多弟子最前头空出一片, 那处站着两人. 看身形其中一位是名女子, 身形窈窕绰约, 一袭白衣叫风卷起,远远看依旧能见飘然出尘。 还好没进决斗台, 不然事闹大,元始师伯又该要训斥师尊,师叔你快去劝劝云霄师姐和广成子师兄。 师尊挨训又不敢回怼元始师伯,转身又该训斥他们, 打架都不能不动声色,闹这么大。 定光眼睛红通通的,并不是急哭,而是他修为并不高,没法子全然褪去兔子的体征,眼睛便是如此。 苏北笑道:无妨,且同我一道去 别说,云霄在截教的人气可以啊!才到近处,截教弟子的呐喊助威的声潮都快要把自己掀翻。反观阐教来助阵的就零零散散的几个,被围在中间,倒有些四面楚歌的意思。 单眼下这一观,管中窥豹,收徒弟上通天胡乱虽胡乱,到底师兄弟们还是一条心的,看看喊的多齐? 苏北没一上去便拉架,而是先静站在旁。来的路上定光未说明白,他打算先缓一步,想了解下大致情况再出面,顺势还拉了边上的截教弟子问话。 那弟子见是一生面孔,愣了愣,但看见边上抓耳挠腮的定光,以为这是赶不上的同门打听缘由,热枕地朝苏北说道起来。 事是因龟灵而起的...... 云霄得道的早,相貌早早不再变化,约莫如同人族而立时的相貌,气质绝尘,一身九天绫罗白锦,满头青丝被盘成云髻。 忽略她手里头能削大罗金仙顶上三花的混匀金斗,五官当真算得上是温柔的无可挑剔。 此刻,她面上皮笑如不笑,略略有些阴侧,声音似弱水缠住鸿毛,黏连却又悦耳:我与师兄见解相悖,师兄又何苦要劝渡云霄。你自走你的尊卑高低,贵贱有殊,我们本能相安无事,可师兄偏偏要拿你的道,架在我与龟灵师妹的头上,那也就别怪云霄,不念两门情谊 愚不可及广成子冷笑,他身着青灰色道袍、手腕上搭着柄佛尘,颔下有须,灰白且约有半尺 广成子细眯着一双眼道龟灵枉为得道圣母,成日里竟是想些不成体统,且还到处宣扬放肆,若不多加管束,来日必定将通天师叔的脸面丢尽。云霄师妹,你受其蛊惑,为何还不知悔改? 这话一出口,边上黑衣妇人登时变脸,妇人五官旁的并不出色的,单独一双眼格外有韵味,饱经沧桑般带着锐利 她讽刺道:不知余下的金仙,行事是否同你一般蛮横。拿你阐教规矩来管束我截教门徒,未免也太自以为事了吧 广成子面色一寒,短眉一轩道:龟灵妖妇,岂敢胡言似乎被激怒,手里祭炼的番天印霎时祭出。 四方端正的大印迎风见长,眨眼便成了山包大小,兜头便朝龟灵砸去。龟灵离得近,加之她反应并不迅疾,眼看番天印就要落在她身上,她只好以本相龟甲硬抗。 番天印乃是先天灵宝,又是由着广成子这般的大罗金仙出手,龟灵乌龟壳虽然防御极好,但挨上一下难免得吃亏,重则还是会伤及心肺的。 事发的太过突然,场上截教弟子几乎都没来得反应。待反应过来后,纷纷破口大骂。 广成子,你卑鄙! 逼人太甚,真当我截教无人? 云霄更是勃然大怒,此前还在忌讳混元金斗威能太大,怕伤到人坏了两教的关系,谁晓得自己给对方思量留后路,对方却突然撕破脸,她哪里还会留情面。 下意识想将金斗脱手,在出手的那一刻忽地感受到身上被一股大力禁锢。 禁制之强,悄无声息不说,她试着去破解却如同泥牛入海,没有半点动静。云霄悚然惊骇,弟子斗殴圣人并不会直接出手,所以她下意识想到的是阐教二代弟子中何时有如此修为高深之辈了?自己竟一无所知。 下一瞬,她发现对方似乎也并不是阐教的,阻止自己使用混元金斗没错,但同时也抗下广成子的番天印。 只见其碰上一处看不见的壁垒,而后弹了回去打在广成子的身上,对方哇地一声,呕出一口血,他惊恐的抬头,撞见一片星海。 苏北眼中繁星点点,拘着笑道:广成子师侄,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你死我活的动刀动枪,再说你这还没在决斗台里头便施展杀招,我看着实在不妥。跟着啧啧两声,以明情绪。 广成子脸色一白,整个身子软倒在地上。 苏......苏师叔?龟灵逃过一劫后缓缓睁开眼,看见身前人不由得愣住。心想对方何时来的,听见多少? 自己藏马甲给出版社送稿子的事她还不打算公开,题材正合自己的道,她都不大抱希望了,结果竟然被选上,庆幸之余她更有信心。 没想到她这传道才刚刚起步,就惨遭阻碍。要是再被苏师叔认出来,那真是一点好印象都保不住。 怎么,不敢认?苏北打趣:刚刚嘴皮倒还麻利着,这会儿是怎么了? 龟灵一副生无可恋:......这必定是都听见了啊!而且她看了眼师叔边上目瞪口呆的师弟,他记得对方入门不过几日,尚且什么都不懂,但却嘴巴大,本体是只红嘴鹦鹉。 所以,他是没想到来人是师叔辈的,估摸不该讲的他也讲完了。自己马甲还没捂热乎呢,就掉的一干二净,还是直接在人家主编跟前。龟灵想着眼下封笔还来不来得及。 你也别多想,我不过是正巧在你师尊殿里,赶过来帮他收拾烂摊的方才苏北一边在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另一边却在提防场上的变故。遂而广成子出手的瞬间,苏北的结界也跟着布下,这才救下龟灵。 说到底还是两教之间有嫌隙,苏北能帮着拦下息事,至于宁不宁人却不是他能左右的。 广成子此次委实越界了,两教同属昆仑山,算起来称得上同门。同门之间何故要如此剑拔弩张? 苏北半蹲下身子拍了拍广成子的肩道:你贵为阐教的门面,行事却辱没阐教门楣,无需元始师兄出手,我这万年难逢的师叔,便也要教教你规矩。 广成子理智渐渐回笼,深知自己闯下大祸,只得低着脑袋认罚:怪弟子冲动行事,师叔若有教导,师侄必定诚心接受 苏北四下看了一圈,而后幽幽道:并未在决战台上却胡乱斗殴,残害同门,我且封你顶上三花,以凡人之躯,每日从山脚往山顶挑一百缸水,回忆自己错在何处,往后又该如何改过。 若你不能想明白,便做一辈子凡人,十二金仙之首的位置,我自会去找元始师兄另立他人,你可明白? 广成子纳头一拜道:弟子明白 如此,你且去吧苏北袖掌拂过起额头,只见上头的顶上三花骤然一闪而后彻底隐去,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加上浑身仙气收敛,顷刻间变作一寻常的凡人。 龟灵,你可也知错?苏北将目光转向龟灵圣母,他摇了摇头道:方才你的言语多有不妥,洪荒之内大多祸从口出,你不该惩一时之快,若非我在场,你岂能好端端的站在此处。广成子性子急躁,你不该拿话激他 龟灵被点出来,脑袋越发低了。加之脸有些羞红,毕竟她在众弟子中可谓是活的时日最长久的,骤然被训斥,没有恼的意思,尽是羞耻了。 你爱逞口舌之礼,我便罚你禁言三月苏北捏了个诀,龟灵当下张嘴却吐不出半点声音。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脸色不由得更红了,她被禁了言还怎么传道?这是要逼她当哑巴啊。在场的截教弟子看见苏北雷厉风行将两人处置的妥妥帖帖,脊梁背汗毛倒竖。 还好刚刚他们没起哄,不然这下怕也跑不掉。 定光见事化解开顾自松了口气,还好师叔在殿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嘟囔道:龟灵师姐这下可惨了,三月不能说话,还不得憋死啊 龟灵双眼一瞪:...... 眼中之意分明小兔崽子,你是欠揍?定光忙尾巴一紧,不敢多言。 苏北跟着叹了口气道:传道并非坏事,但你也不可太过,万事万物过犹不及,此道人群小,你若硬是强行扩大圈子,届时鱼龙混杂、真心假意不分,只会局限其壮大。 且顺应天命,该是如何便让它随波逐流,你与我,亦或者往后千千万传道者,不过是尽一份喜欢的绵薄之力,能否长久,且还是要看它本身的造化。 龟灵似懂非懂的跟着点头。 很多时候,过度会坏了很多美好。好坏这杆秤没人会一模一样。众口难调,若是执拗,只会适得其反,招致满身辱骂贬低。 喜欢其实全在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苏北:我吃个瓜,都赶不上热乎的! 第45章 自暴自弃氏教学 昆仑山消息灵通, 苏北前脚惩戒完龟灵和广成子,后脚元始同通天便未苏北摆下茶宴。此宴并不是鸿门宴。茶是顶好的灵茶,糕饼点心亦然, 看场面估摸着应当还有所求。 教中门徒无状, 让师弟笑话了 苏北摆了摆手:哪里敢当,师弟还想着此番擅作主张大为不妥, 正想着同两位师兄赔罪呢毕竟不是自己门下弟子, 苏北也明白方才处置的结果有些犯忌讳,好在他们只是失礼。 但等到两教顶尖弟子打出个输赢,到时候就得是阐教弟子不如截教。这种尖锐的话题, 实在太破坏两教之间的和气, 对两位圣人并非好事。 两教虽有矛盾,但并未到决裂的时候,尚且还能补救。 通天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遂而同元始商议过拟定出章程,这才又把苏北请回来, 通天满脸笑意道:你同我等皆是道祖门下,即是他们师叔,管束惩戒他们, 合乎情理。 师兄正巧有事要劳烦师弟, 师弟想必也看出来, 我两教门徒并不和睦,同是昆仑一门。我与元始, 苦于无法。如今见过师弟的手段,倒是望着师弟能帮帮忙 元始少有的没同其拌嘴,跟着点头:这忙还得师弟出面他们身为掌教,诸多事不便开口。 苏北辈分高, 能压得住底下的教众。两教教义虽有背离,但同属一脉,至少也得和和气气,免得闹出不睦让西方教看笑话。 苏北诧异,没想到对方会为这事求自己。不说为往后截阐之争回旋,便是三清屡次帮自己的份上,这忙他没有不应下的道理:承蒙两位师兄信任,苏北定当尽力 通天和颜悦色递过来一节长鞭,鞭身缭绕着两道隐晦的灵力波动,并非是毁天灭地那种颤动,有些令人琢磨不透,苏北正待要问,就听其说道: 此乃我二人合力祭炼出的教鞭,上头有教义加持,凡我两教弟子在此鞭下尽皆凡人,鞭挞之下皆疼入皮肉,谅他们不敢不听话 得,这是赐了把御赐尚方宝剑。既如此,他更不能辜负两位师兄的深深期许。两教其实之所以会互相看不顺眼,实则就是欠缺沟通,或许旁的自己使不上劲儿,但沟通拉近关系上,苏北想自己还是在行的。 ** 苏师叔要给我开法会亲自教我们? 不是,师叔他能讲什么啊?难不成还能比得过师尊吗? 这是两教弟子听到消息后的心声。不是他们瞧不起苏师叔的修为,实则他们身为圣人门徒,往常师尊不会吝啬给他们讲法会。 好比是珠玉在前,后头又能发出什么花样来。但弟子中不乏也有脑子转得快的,连同今日惩戒的事一串想,瞬间明白过来。 师叔以后要开的法会铁定不会同师尊一样,鬼晓得他又会有何新点子玩法。想起其直接封印了广成子的三花,沦为凡人挑水,整日里累的胳膊腿都快断了; 还有龟灵师姐自己一人都能滔滔不绝,突然禁了言,那种绝望简直不啻于被神雷劈中天灵盖。 故而,在猜测恐惧中,苏北的法会如期举行。为的给师侄们留下好印象,苏北特地选了件鹅黄色的长衣,束了高冠,手执教鞭进入法会的时候,只见座位上已然坐满两教弟子。 人教弟子稀少,只有玄都一人,故而没所谓的拉帮结派,简单的很,这回也跟着一起来了。 瞧着该来的都来了,我们也不耽误事。蒙通天和元始师兄所托,我需得让你们晓得团结无间,你们表面虽说都客客气气,背地里如何无须我多言。好了,论要如何才能和气?本尊看来,和气这东西自然是玩出来的 苏北笑的像只老奸巨猾的狐狸,他指着列座桌案上的形如日晷的物件,那东西底盘能拨动,中央有横生出条细细长长的针,斜指着上头的刻度。 刻度倒是也熟悉,间隔有数的刻着天干地支中。 师叔这是何意?在座的满头雾水,不解地盯着研究。这玩意儿闻所未闻,也不懂得苏师叔脑子里为何会有如此不同寻常的想法。 这个吗,接下来的事单凭一人之力必定无能为力,需得四人齐心协力才有意思苏北道:怕你们选中看不顺的同门要求互换扰乱办事,那样便没继续。所以,规矩如今已经定下来,十二天干对应十二地支,按序依次开始注入灵力。 若三人同为天干则跳过前两个,从第三开始往后,直至匹配出地支为一组,两组站在一处。待最后余下未成组的,另有安排,现在开始 实然不会出现一组都没有的情况,日晷是苏北特地让太乙练出来的,每六个为一组,这里六个里头只有四个忽有关联,这四个一旦天干被选,必定会出相应的地支。 言下之意,六人里头肯定会有一组,余下的两个就去与旁的组凑,运气好能成;运气不好则就与之无缘。 列座的即便不知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却只能跟着往里头传输灵力,只见那些细针转动,不一会场上便此起彼伏响起惊诧声,苏北打眼扫过去,蔚然一笑。 因为截教基数大,所以分完后有不少四个都是截教中的师兄弟。而阐教不知道是不是衰,十二金仙全部同截教弟子混在一起。 好了,成组的便可以开始玩游戏了苏北袖袍一挥,只见日晷豁然下沉而后缓缓升起个四方的桌子,上头密密麻麻的摆着四方小块,一面时紫金色、而另一面则是刻字,字体怪异倒是为所未闻。 并不用诧异,苏北要让他们分组玩的不是旁的东西,正是有传统文化的麻将。四人一上桌,神鬼皆不分,这玩意儿可谓是促进感情的一大绝杀法宝。 再不熟的人,打两圈麻将友谊自然就会建立。 苏北将规则介绍清楚,在座的都是神仙,能修行走到这一步脑子灵光的很,他笑着道:切记不要妄图使诈,别怪师叔不告诫你们,使诈后果要自负。 玩法委实太过简单,听完后在场不少在心底下嗤之以鼻,他们是神仙还是要什么来什么?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儿,于是乎场中落座后,搓麻将清脆的声音响起,便接二连三想起吸气声。 无他,是他们发现自己的神识竟然看不清牌。整理完后,有些许估摸是牌太差,身子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苏北眼中笑意渐甚,而后耳边便听见雷电刺拉拉的声音,转身见好几个头发奓成颗狮子头。 苏北一脸唏嘘:都说了,别出老千,别使诈,打麻将嘛就是要凭手气和本事。第一回是警告,第二回便不会那么温柔了,有不怕死的可以继续是试试 他以前玩,遇到过不少回出老千的,一度导致自闭很久故而对出老千格外深恶痛绝。因此设计麻将的时候特地下了禁制。 这些禁制蕴含雷电,虽说很微末,并不能伤到他们,却足以让他们出糗,比如头发奓成黑球,顶着个地雷头,洋相进出,简直等于在胸前挂个耻辱牌,写着出老千。 苏北打算有机会认证下,毕竟这可是天底下独有的能防出老千的麻将,光用阵法禁术来实现,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乌云仙无外乎是最显眼的,他本是鳌鱼出身,身材魁梧、长相不见人意之外,还有便是他极黑,宛如打翻在宣纸上的笔墨。 他刚刚看到牌,心里便咯噔一声,打了一圈被都没能进一张牌,并有些不服气,想使诈,结果手一触到麻将上,一股雷电直至发梢。 碰云霄笑得花枝乱颤,非常无情地又将乌云仙夹掉,然后出牌:三筒 碧霄:三筒单调,胡! 一桌三宵,同互看了牌的既视感,乌云仙一张牌都没出:..... 苏北不由得好笑,三宵多年情谊只差不能变作一人,默契可想而知,牌只会在被动了手脚的时候做出反应,像三宵这种心有灵犀型,三人一起遇上,打牌就他娘的无解,乌云仙注定要悲剧。 场上被限制各种作弊后,截教阐教弟子便不再想着走捷径,老老实实的玩儿,几回后不由得惊诧,这牌倒是有意思,各种变幻组合,有些像是五行推演。 金生木、水生土,不同的几张牌能有多种出路,妙不可言。苏师叔这法会登时让原本嗤之以鼻的截阐两教弟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有组局的,自然也就有没组成的,苏北只有旁的安排,十二人一组,领着到一处圆盘前,而后让他们分出一缕意识而后。 甫一进入,硕大的龙族、麒麟族、凤族,显然是仿着三国杀搞的一波洪荒流龙凤麒麟杀,忠臣、反贼、主君什么都照旧。 这......对于公示牌繁杂的实力介绍、以及各人物属性介绍,截教众仙惊得头都惊掉了。 三国杀本就是互动型游戏,不明就里进来,自然得遵守规则,于是乎本来看不顺眼的,这样也不藏着掖着,借着东风一并把怒气洒出来。原本相谈尚可的,约莫已经话匣子滔滔不绝。 截教与阐教之间的不和睦,被一桌麻将、一盘龙凤麒麟杀彻底击溃。 甚至往常觉得不好听的污言秽语,这下用起来丝毫没有负罪感,感情渐渐从嘴炮中诞生。 通天与元始尚不知,自家门下弟子素质正在集体往令人堪忧道路上,一去不复回。若是晓得,只怕就不会那么信任苏北了。 第46章 伏羲投胎 苏北在昆仑山开了两个月的法会, 在昆仑山一片三条五万声中,收拾包袱跑路。 他给元始和通天留了信,大致便是两教关系已然亲如一家, 请两位师兄放心, 往后若再有不睦,只管单独送来出版社, 他在因材施教, 重点改善。 通天起先见信中所言,还不大信,绞尽脑汁才想起门下一位与阐教有过节的弟子, 往其洞府而去, 不曾想扑了个空。 看守洞门的童子鞠躬道:回禀圣人,我家老爷此番赴赤精子老爷的宴会,一时半会没有回来, 圣人可是要小的去通知老爷一声 这倒是清奇,他这弟子凡是见着元始师兄的弟子, 都要呛两句嘴。若是让其去赴阐教的会,哪里是去讨喜。实非万不得已,谁愿意给自己找不痛快。看来倒是苏师弟有法子! 不必通天摆了摆手, 懒得后头弟子来问缘由, 便说道:今日之事不比告知你家主子, 只当我不曾来过,可是记得? 童子不敢胡乱揣测圣人的心思, 连忙点头。他生的憨态可掬,又穿着喜庆的红衣褂子,鞠起来像是颗圆滚滚的蟠桃。通天离去后便好奇苏北究竟用的什么法子,只得喊来自己的掌教弟子多宝, 旁敲侧击。 多宝乃寻宝鼠出身,为仙玲珑通透,不肖多言,他便揣摩出师尊的用意,眯着眼一脸笑意地将一玉盒递了上去。 圆润的身子稍稍一拘,多宝贴心之余还不忘介绍,毕竟这玩意儿是苏师叔弄出来的,不解释下,就跟一匣子木头块没区别:回师尊,这便是苏师叔的法子,需得四人才能耍。其中千变万化,师叔又下了禁制防止我等舞弊。 言下之意,他们是他们试过了,舞弊不了。 当然,他师尊这种水平,还是舞得起来的。 多宝继而道:公平公正后,玩法更加琢磨多样,玩的时候定是要喊的,越是卖力这牌品越好,也能震慑对方,算得上交流了。按照师叔说的有平胡、自摸、十三幺、清一色、对对胡;且都得看离着那个最近,最容易凑,细品起来却又别是一番乐趣,毕竟要从一百四十四小块中排列出最好的十四张,赢后可谓是浑身舒坦。偶得添些 彩头,这玩法更有劲头 通天:......他能看出自己这大弟子眼中闪烁的得意,想来没少赢他手指触碰到这微不足道的小木块,自然能察觉出里头的禁制,他不由得失笑。旁人多半都是专研如何能将阵法用在杀敌上,也就他这师弟古灵精怪,会用在这小小的木块上,且还如此轻而易举的缓解他两教争端。 效果尚不知真假,待有空闲寻元始师兄切磋一回,试试看是不是真能促进情谊。连多宝都能学会,岂能有什么难的,看着一块块花里胡哨的小物件,通天心想如何也比下棋有意思。 元始此刻若能知晓通天的想法,必定嗤之以鼻,他哪里是觉着下棋无趣,无非从未赢过,恼了而已。 昆仑山这事办的风生水起,两教弟子一传十、十传百,麻将的也跟着声名鹊起。很多仙友慕名,下棋品茶已然没有何新意,可惜苦无没有门道。 熟悉了玩法后,自己也试图做,但是自己刻出来的打就没劲儿,因为牌友会舞弊啊,简直要啥胡啥,拦都拦不住。所以,他们一致想要一套防舞弊的,这玩意跟阵法一样,是需要参悟的,人家正版不公开,他们也没地方去悟。 等到打听到东西是紫霄出版社带出来,不少都纷纷起心思想入手。这群体中不乏有版面作者。干脆夹带私货,交稿的时候顺势朝出版社打听一波。来稿问的不少,苏北一看,这节奏可以,无意中麻将竟然火了一把。 开门哪有不做生意的道理! 这麻将咱们得卖啊,你们在时报广告位上拟定个宣传语来,咱们明码标价,顺便还外送一套主编亲自编著的玩法手册,保证小白两盏茶工夫就能上手苏北同编辑部商议好策略,怕订单超出预算,写明是按批预约。 时报在洪荒之中本就备受关注,毕竟上头的文章是极好的消遣玩意儿。这下一引流,麻将登时勾起更多关注,待到正式上线的时候,订购的预约整整排到三个月后。 编辑部的组长满脸震惊道:主编,照着眼下的预约收缴的利润都快赶上时报订阅了,咱们是不是可以考虑转行?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不可能的苏北不禁摇头,敲碎对方的白日梦:又不是消耗品,若能保存好数千年尚且不用更换,指望它过火,咱们怕是都得喝西北风喽。 后世自家的麻将,苏北还记得是父母辈买下的,很有年代感。这东西玩法已经不会变,材料又耐用,开句玩笑,是能当古董的。 过往眼下的爆火,后头肯定陆陆续续还是有订购的,只是不会再出现眼下的膨胀。刻字布阵如此劳神费力的活,苏北当然不会自己独揽,他没那么多空闲去操办,算算日子也该到时候,娲皇宫哪位还等着机缘呢。 将阵法拓印好,让出版社去流水生产。有时候,苏北觉着自己明明什么都不是,偏偏比谁都忙,陀螺也不如此连轴转的。可是想想脑海里头的那两扇青铜门,只能认命跑腿。 青铜门同量劫挂钩,量劫乃天地所定不可能缺少,他要想尽快开启门,凑齐太一的魂魄,只能想法子在其中推波助澜。封神之战根本因果还是在两教争夺气运上,上个量劫人族大受压迫却得以幸存,又是天命中三才之一,这次量劫合当他们中兴。 女娲将伏羲的魂魄交给苏北:此番又得劳烦师弟跑一趟,兄长且要师弟多加照抚,其中恩情定当不忘 苏北连忙摆手,不过是互相帮助而已,人情世故实然在哪里都用得上,你帮我一回,谁能保证往后没个所求:师姐宽心,我必定全须全尾将伏羲师兄带回来 女娲点头,成圣后天地之间的约束便更加强烈,上回她尝试复活兄长却遭到神雷灼烧。她忘不掉紫霄宫中传来老师冰冷无情的忠告。 苏北想着是让伏羲借人族的功德重塑身体,这样天道便不会降下雷罚,只是...... 师兄此去投胎不能再为妖族,女娲师姐可会有所介怀? 女娲不在意道:这也算是因果轮回,师兄欠人族一份因果,如今也该偿还了。至于往后是妖族还是人族,并无太多顾忌 哪就好苏北松了口气,他记得两人非但是兄妹,更要紧的往后将会是夫妻,丈夫换了个种族总是要先报备下,免得后头有不和谐的地方。 师弟这便去了他起身告辞往下界要说当初也还是他与太一将人族藏到五庄观,等到渡过量劫,巫族与妖族落寞沉寂后,人族才慢慢活跃起来。 镇元子将他们分散在四大洲,没有迫害,人族的繁衍速度远超洪荒各族,经过经年累月,各大洲早已经遍布人族的踪迹。 人族当有三五大贤的命数,苏北此次相中的自然是华胥部族,神话传说华胥曾孕有人皇伏羲,这是后世无法解释先祖而编造的神话,算是给人族历史上的大贤哄抬下身份。既然往后有证可考,苏北也懒得再编撰,顺势而为,简简单单的便是了。 只是,曾有言华胥命中无子,苏北特地跑去一趟地府查看生死簿,发现还真是那么一回事。所以他想将神魂通过轮回,给华胥正儿八经安排个孩子还行不通。于是乎,苏北只能另谋他法。 待到华胥成年之后,有一回同伙伴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发现地上有个巨大的脚印,同伴催促她可能是附近有凶兽让她快快离开。 然而,华胥却不知被何吸引,她不仅没有听从同伴的劝阻,还走近观察,踩进坑中的瞬间,华胥身上忽然红光大作,隐藏在角落的苏北顺势将伏羲的元神送入华胥腹中。 这这....妖怪啊!同伴见华胥身上的异样,纷纷惊慌逃跑。 留下傻眼的苏北在原地:...... 不是啊,大能见世来点特效大家不应该跪地崇拜吗?怎么能喊妖怪?虽然伏羲师兄上辈子实打实是只大妖。他此刻想喊一句,导演,这剧情走向不对啊。 不管苏北如何吐槽,华胥都是有感而孕成了。她虽然不知道刚刚那道红光是何物,但总感觉有股什么东西进入自己的身体,如冰入水,却无从查起。 华胥回部落后将此事告知自己的母亲,华胥的母亲连忙去请部落里头的祭祀。 祭祀号完脉只摇头晃脑说无碍,反倒是说华胥脉搏强劲有力,想来是这些时日进补甚好。 因当时是母系社会,女人的地位要远高于男人,故而听闻华胥身体强壮,又正好到了适婚年纪,入赘上门的男人越发多。苏北本不打算出手的,想着等华胥成完亲洞房后,肚子渐渐大起来,他帮着遮掩下月份一切都将顺理成章。 不能说他给人家扣绿帽子,而是母系社会,孩子他爹是谁基本做母亲的都不会知道。既然都不知道,也就不存在绿帽子的情况。苏北想的是挺 顺当的,可惜天不从人愿。 华胥的母亲只有华胥一个女儿,将来那是要继承部落的,选在身边的男人们非但要长相过得去、身体素质也要强,病秧子容易影响下一代。部落里能够分配的不少,华胥母亲挑来挑去,没等把女婿挑出来,自家女儿就被诊出怀孕了。 华胥的母亲震惊的掀翻桌椅,怒目圆睁道:说,这孩子是谁的? 母亲,我也不知晓华胥自己也一头雾水,她十分知晓自己还是处子之身,自己也未同族中的男子亲近,怎么会,怎么会如此。 她记得团团转,又加上母亲的愤怒,鬼使神差的竟让她想起前些时候来自己梦中的仙人,为了安抚暴躁失控的母亲她一五一十的将仙人梦中与自己说的话告诉她娘。 仙人说,让我不可服用伤天害理的药,我原本还不清楚,如今那伤天害理指的便是我肚里的这个孩子了 你的意思是,这孩子是仙人的种?华胥的母亲先是一愣,华胥其实也不敢确定,但她也实在想不通只能点头。人族推崇神仙,包括他们的圣母、玄都大法师以及当初护送他们祖先避免的两位不知名天神。各种节日祭祀,都会上表天神,祈求平安顺遂。 她晓得自己这个女儿性子憨厚从不会撒谎,她既说有神仙哪必定没有掺假。华胥的母亲大为高兴,也不怪女儿未成婚便有孕。她家女儿竟有幸怀上天神的孩子,这是上天垂怜,天佑他们部落。 而那个进入华胥梦中的天神,不是旁人正是苏北。他入梦不过是给华胥托梦,万不可打掉这孩子,虽然也不可能打掉。他没想着自己多此一举,非但没能点拨华胥,反倒是让她误以为自己是孩子他爹。 苏北处理完一份出版社加急赶来的稿子,扭头发现自己已经被扣实渣男的名声,莫名其妙的成了伏羲的不知名爹。 他汗毛都忍不住立了起来,内心狂吼:这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讲。 女娲可一直都在用法器窥探了解伏羲的事,这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占伏羲便宜,做了他爹,还不得跑来出版社杀人? 想着自己走一趟可能人情没捞着,还可能把脑袋搭里头,苏北觉一阵窒息。 华胥的母亲已经将流言散发出去,族中虽说很多都不信,看着反声渐多,华胥被议论的不敢出门,眼看着日渐削弱。 他在心里默念三遍,伏羲师兄对不住。 苏北怕伏羲师兄在娘胎里受影响,只能硬着头皮给祭祀托梦。祭祀梦后清醒,知道是神仙托他照顾华胥母子,当下跪地磕头保证,而后出面坐证神仙托梦。 祭祀在部落中的地位极高,且历代祭祀都会感应到神迹。他们原本看着年事已高的祭祀还发愁,怎么没有神迹,没想到这回真的来了,哪里又不信的道理。 一时间,整个部落将华胥捧成心头宝,关怀备至之外,各种滋补的存货自己都舍不得吃却送来给华胥。他们想,这都是天神赐福了,当然要照顾好天神的孩子,等往后孩子出世必定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好处。 而事实也没错,伏羲满载部落期盼而生。且生而聪慧,成长后发明了结绳记事,教会人族如何畜养动物,保证了冬天猎不到食物很多人饿死冻死的悲壮局面。且还发明了渔网,用来捕鱼。总之人族的生活,有了质的改善。 华胥所在的部落登时成为最富有强大的部落,直至伏羲去世,上天感念伏羲创下的功绩降下功德,引来龙凤祥瑞。部落里的人纷纷跪拜,称其为人皇。 而苏北也现身,将恢复记忆的伏羲带去火云洞,永享人族的香火。 看着满面春风的伏羲,苏北道贺:恭喜师兄飞升 伏羲笑了笑,眼中猝地生出几许玩笑:还得是有个神仙爹,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飞升,师兄说的可是? 苏北就是那个神仙爹,嘴角狠狠地抽动:...... 这还真是个记仇的主啊! 谣言碰上正主,友谊的小船毫无悬念,翻了。 作者有话要说:太一,也快回来了!!这次回来就所有秘密揭晓 第47章 三皇圆满 继伏羲借功德飞升后, 百年后神农氏因天生水晶肚、能食百草,借此用来区分有毒的作物以及果物,尝百草后写下神农药典, 打开农耕文明之外, 也同时让医药正式有了雏形。 后因误食断肠草,来不及救治而身亡。天地念起其过往种种功绩, 降无边功德, 神农氏神魂归为飞升,被人族尊称为农皇,同伏羲一般入火云洞, 享受香火。 人族接连有凡人飞升, 若说伏羲飞升,其中多半是是女娲宫和紫霄出版社在掺和,并且伏羲本身便是大妖, 只要功德够飞升根本不是难事。 可这新飞升的农皇,着实吸引了三界的注意。 那是实打实的□□凡胎, 虽说眼下没法再出圣人,但是借人族的东风,不知得将成就多少仙人。 遂而三清门下弟子, 天庭、西方教全都暗悄悄派遣弟子前往人族, 想着去分一杯羹。 他们自以为缜密, 但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苏北在瑶池中借昊天镜看的一清二楚,这些神仙有的为掩人耳目, 自封仙体投胎转世,不忘还给自己带个出场特效,为的便是将来成名和好作为。 自然不止一人有这念头,苏北闲来无聊便留在天庭。无趣时拿昊天镜看看人族, 昊天镜内窥探三界,相当于总控室,将三界切割出无数个画面。所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好家伙,这些仙人转个世,阵仗一个赛过一个,又差不多点下去的,昊天镜里头一时红橙黄绿青蓝紫轮转,比起孔宣的五色神光还来得绚丽多彩。 这也太多了吧?瑶池吃惊的掩住嘴:如此不会影响人族运道吗? 她以为天庭派遣的已然不少,怕适得其反。没想到倒是她杞人忧天,其中昆仑山去的最多。 正是因为有玄都这个人族出身的同门,三清门下弟子更少有顾虑。 你且宽心吧,人族乃是往后的中兴之主,岂能连这点影响都不能适应? 苏北想说这才哪到哪?等封神开始,凡界便是教派之争的战场。况且这些神仙是去蹭功德的,自然晓得些许事不可违,否则一旦过于不及,别好处没捞着反倒惹来一身骚。 天庭也该警醒一二,昊天旗下三百六十五周天星宿主以及命定的七十二尊神位坛尚且空缺。天道之下,岂能容许一枝独秀?天庭既立自然有其中的道理,因果还在后头。 若你们信得过师叔,便听师叔一言。莫要插手人族事宜,那些放下去的棋子,也就算了。 天庭渐起还的是封神之后。此番,不过是凑个热闹而已,实打实的好处怕是落不到身上,无故要枉费心力。 苏北说完睃了已经褪去稚童模样的瑶池,眼中之意丝毫没有掩饰。瑶池叫那神色一扫过,仿佛方才所思尽皆暴露在苏北眼前。 瑶池不由得将脑袋垂得更低,低声应道:多谢师叔提点之恩。瑶池,自会规劝昊天。 苏北摆了摆手,欣慰地点头道:你能明白便好,对与错且还留到日后,我能帮的也就这么多。 他边理着袖袍边起身,清秀的眉目并着远处渐次的天光,显得格外慈眉善目:好了,我这甩手掌柜当的太久,该是时候回去了。 见其跟着要起身,苏北只笑着到:你也别送,昊天往日里怕是不太爽快,你可得多花些心思在他上头。 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打从他来天庭这几日所见所看,他再迟钝也能看出端倪来。他两私底下早已经互生情愫,只是还憋着未坦明。说起来并不是坏事,毕竟玉帝王母夫妻一体,才能更好管治天地。 要说下界的神仙一多,他们也不晓得谁才是人族的天命之人,逗留在人间少说也得干些事。其中不少,闲来无事收了几个有仙根的凡人做弟子。 如此一来,人族中的修行者渐多有,奇人异氏、海外方术开始昌盛。 而这一回人族的气运是在有熊国,有熊国国君少典乃当年华胥部落的后代,娶有蟜氏部族的附宝。附宝与少典成婚多年一直并未有子嗣。 前些时日附宝回了一趟自己的部族,发现当初同她前后脚成婚的兄弟姊妹,膝下已经生养了好几个孩子,她不由得更加愧疚。 在回有熊国路上的一夜,月亮被乌云遮挡住,倒是漫天繁星格外璀璨。附宝出帐篷,回想起与丈夫的点点滴滴,心下的愧疚更甚。待到月亮出来,她竟对着月亮跪拜祈求天赐麟儿。 蟜氏附宝在此恳求上苍,赐我与夫君少典一儿半女,附宝定当感激不尽,为神灵立神祠庙宇,供奉香火。 许完愿,附宝又觉着好笑,神灵那么忙哪有空理会她这芝麻点的请求。夜里露水中,舟车劳顿的困乏渐渐上来,附宝便去了帐篷里头安寝。 谁知上天竟真有所感应,北斗星在天际大亮,星光透进帐篷落在附宝的肚子上。 附宝感北斗有孕,回部族后不久便诊断出喜脉,最后生下一子。附宝以为这是自己朝上天求来的,是难得的天命贵胄,遂而取名为轩辕,寄托自己的希望,希望自己求来的孩子能同人皇与农皇般大有作为。 与此同时,列山氏中也迎来一位天有异象的孩子,出生时部落里骤然有星辰划过,寂灭十来年的火种豁然重燃。 列山氏曾经是出过神农这样的大贤,遂而他们更加相信这孩子又将是下一个大贤。 同年,有一海外方士云游至此,入部族断言此子往后不凡,自己愿意助其一臂之力。 此子成年后号为炎帝,却是带着烈山氏大进一步。两人皆是不凡,这可是把下方的神仙们整个晕头转向了。两边抉择不断,正隔岸观火,以待后续的时候。 列山氏周围有个名叫九黎的部落跟着崛起,其中他们的首领名曰蚩尤,行事作风霸道的很,部族中人竟有能他吞沙布雨等能力。 神仙们不出手,列山氏中只有方士一位修行者,寡不敌众最终烈山氏节节败退,且兵败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待反应过来,神仙们要出手,列山氏已经回天乏术。 炎帝九战九败,而那海外方士更是当场横死,据说死时并没有躯体,只在衣服下找到一只金光闪闪的蝉蜕。若是苏北在此,定能认出来这是西方教的金蝉子。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原来是金蝉子途径列山氏,正好看见炎帝出生时的异样,秉承佛母与佛祖的意思,他便摇身一变化作海外方士,出言要帮助列山氏。 结果,一路风调雨顺,只等炎帝一统天下,功成名就后他佛教也能传播开来。 没想来冒出个九黎,还是块铁板,连自己都翻船了。 至于为何堂堂佛子会被一九黎部族逼得不得不动用金蝉脱壳,假死遁走。同一批下来的神仙开始着手调查,最后发现九黎部族那里是什么普通的凡人,他们乃是巫族与人族的后代。 且这番如此凶猛,乃是有大巫在后头帮衬,出手对付金蝉子的也是这个大巫。 巫妖大战后,巫族早已经销声匿迹,隐遁在北俱芦洲。谁都没想过他们会这么快卷土重来,并且还将似是贤主的炎帝逼得无处可退。炎帝大败,退着退着竟到了轩辕地界。 轩辕没借神灵之力,却也将部族经历的很好,比起屡败屡退后的烈山氏,只强不弱。这两大天命贤主碰面无疑是各路神仙乐意看到的。 他们依旧没有插手,而是等着他们角逐出这不,他两总是要打起来的,谁赢了便证明谁才是真正天命之主。 轩辕与炎帝没有辜负众望,顺利的打起来,史称旷野之战。不负众望,轩辕赢了。 炎帝俯首称臣,将列山氏归并到轩辕的有熊部落,并同轩辕说起自己屡次兵败给九黎,点明九黎的可怕。 轩辕终究是一介凡人,深知自己如今是比不过全盛的列山氏。连列山氏都不敌,他们又该如何应对虎视眈眈的九黎? 那些观望的神仙跟找到组织般,纷纷现身,天花乱坠的说起自己的本事和来路。 贤主莫要忧心,我等乃海外中人,云游至此发觉九黎部族中的异样,遂而前来相助贤主成就大业 轩辕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一群来历不明的海外人,震惊之余又不忘欣喜,毕竟他们说自己会法术,能应对九黎。炎帝也曾进言说,自己当初确实有同他们一样的路数贤氏,可惜不敌身亡,却实打实有真本事。 如此,那九黎部族那些会呼风唤雨之辈的妖怪便要劳烦诸位帮忙压阵了轩辕如是说道。 包在我等身上 这群神仙来路大的有圣人门徒,小的那也是有大罗金仙修为的。修为高深,莫说是如今的残兵败将的巫族,并是巫族鼎盛的时候,他们说动手也敢动手的。 九黎族的大巫完全没想到自己摊上事,一如既往的协助蚩尤收服周围部落。 等与轩辕部族碰上面后,他们依旧想故技重施,躲在九黎部族深处正要出手,却忽地身子一滞,再一睁眼就见好些个大罗金仙围成个圈,把自己包在里头。其中有不少熟面孔,他们也不打招呼,直接群殴。 另一头,没了大巫协助,蚩尤与皇帝于逐鹿之野大战,借昆仑山道术破去蚩尤满身巫术,实打实一场较量下,将其斩杀,三年后肃清九黎余孽,定鼎天下。 自泰山封禅,因有土德之瑞,被尊称为黄帝。因定鼎天下时大收道术所助,遂而开始崇尚道术。 知晓道术分为截教、阐教、人教,他开始云游四海求仙。在崆峒山遇上闭门思过的广成子,他见广成子年纪年长却还要挑水,极为辛苦,于是便帮他一起。 如此,连续了半月,广成子见这弟子有所悟,正好前些时候已然解开师叔设下的禁制,恢复法身,又见这弟子品行极好的弟子。便收其为徒,赐其道术。 而后黄帝回到部族大肆宣扬,由着道术弘扬,治理期间,风调雨顺,人族更名为华夏族。 百年后羽化,功德圆满,飞升成仙,入火云洞享受香火。至此三皇归位,人族大兴。因着黄帝临死前的一波操作,导致玄门随着人族一起大兴。 事有两面,玄门大兴,天道便要掣肘均衡。遂而三清尚在家中坐,便听到紫霄宫中的鸿钧诏令,于是火急火燎赶至。三清发现昊天瑶池、苏北等人竟然都在,并不多言,坐在位置上。 如今玄门鼎盛,这一回的量劫已然开始,这里头便是应劫的名册鸿钧信手一挥,只见一片密麻的名单映入眼帘,通天一看差点厥过去。 无他,名册上几乎都是他截教中人。通天想这哪里是应劫,分明是要绝我截教啊。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第48章 二郎真君 通天不晓得自己是如何出的紫霄宫, 老师临行睃了自己那一眼,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老师是在警告自己。 身为圣人不能介入量劫, 是最初定下不变的规矩。如今临近的量劫,清算的不止是截教和阐教, 说准确些针对的是整个玄门。 玄门自盘古开天以来便一直蒸蒸日上, 只是前头有其他族顶着不显眼。眼下那些遮挡消失,玄门自然而然暴露在天道之下。 加上人族的东风,玄门应劫是早晚的事。 玄门中要数截教的教众最多, 万仙来朝的美名无疑在天道跟前立了一块靶子。眼看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将要化为泡影, 通天如坐针毡,急得团团转。 直到瞥见跟在后头的苏北,面上才忽地有了两分血色。 苏师弟素有主意点子多, 不若求他想个法。 通天神色一正,将苏北拉至一旁哭诉:你好歹也是他们的师叔, 眼下这个节骨眼偏就你能帮他们了,看在往日他们乖巧的份上,师弟总不能看着他们变成劫灰吧 哪里是我不帮苏北为难的一摊手, 这事确实难办。毕竟要在天道眼皮底子耍花枪, 每一步本就风险极大。加上鸿钧神化天道之后, 他们想耍手段更是难上加难。 他轻叹道:截教靶子太大,想要不损兵折将渡过量劫几乎是不可能的。 通天闻言面容一沉, 脑袋耷拉半截,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元始在旁见状不由得冷嗤道:当初收徒的时候本座劝你,别什么根脚门路都收,你半点不听劝, 如今合该吃些苦头。 这也不能怪我通天梗着脖子辩驳,那些弟子身上都有他喜好的地方,收徒便是图个眼缘,中意便收。 虽说他截教门徒水平参差不齐,但顶尖的战力却不输阵。若不是怕在老师门外吵起来,他要反驳两句。他二代弟子中不少实力都能碾压阐教十二金仙。这么看来,元始师兄门徒收的少,并不代表资质罕绝。 两师兄弟暗地下不服气!没较出个高下,就被打断了。 不是全然毫无对策,坐以待毙苏北自己说起来好歹经历过两次量劫,他忽地有了个胆大包天的念头。若是能成,他便能一举打开两扇青铜门,复原太一的魂魄。 其中存在太多变数以及风险,一开始他并不想提起。但见过身化天道的鸿钧,他突然想明白量劫躲是躲不掉的。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先发制人,搏出一条生路来。 真有法子?通天没想到有意外之喜,顿时喜上眉梢,迫不及待的催促道:师弟快些说来听听 元始与老子忍不住侧目,似乎颇为期待,苏师弟的对策。 苏北反而不疾不徐的摆手,他若有若无的扫了眼身后巍峨的宫殿道:不急,此处并非商议事的好地方。正好昊天与瑶池都在,不若咱们便去天庭走一趟? 通天心有余悸,好在他见老子师兄设下结界阻隔,没让此前的话泄露出去。他心头一松,冲着老子使了番眼色,让其撤掉结界。 我记着天庭里头的琼酿玉液倒是不错,不若去细品一二,仔细佐两口山珍海味,不消打磨乐趣 也就你这张嘴贪吃元始哼了一声。 昊天叫苏北看了眼立刻明白过来,跟着唱白脸道:三位师叔要是肯移步到鄙下处喝一口闲酒,我与瑶池自然扫榻相迎。 这一出戏是演给紫霄宫里头看的。天道对圣人有所约束,但圣人自然有自保的力量。他们不想让天道察觉的事,便会想法子让其不知晓。 当然,若是想让他知道,自然也会大大方方展示出来。 眼下,就是要天道知道,他们去天庭为的是吃喝玩乐、疏散郁气。 苏北的主意说起来容易,但真正要实现,结果无疑是让通天跳脚的:天道之所以会有量劫便是它管辖的世界出现不均衡,世有阴阳,阳盛则阴衰。 眼下玄门好比是阳,要想保住两教弟子和玄门中的旁人,我们必须得找到衰落的阴,力所能及给天道制造出个两相平衡的假象。 玄门打从天地初开便有,早已经成长为擎天巨人。想找到能同他匹敌的阴面,简直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一面找不到,那就多面拼起来,化整为零。 想必通天师兄看出来,昊天这天庭的冷清,太一与帝俊在位时曾经同天地立过誓言。如今虽说他们身陨,但天庭里头能得天道庇护的空缺极大,师弟私以为那些名册之上的师兄弟倒是可以借此,避一避,总好过成为劫灰好。 昊天与瑶池算是明白过来,苏师叔这是在帮他们。以眼下的天庭,天庭与两教互相平衡,说不好听点,就是扶贫。当染是昆仑山众仙扶他们这不景气的天庭。 苏北所操之事正是封神榜,所谓的封神名义上是因阐教十二金仙遇上红尘之厄,实则在苏北看来不过是玄门给那些即将应劫的门徒一处避难所。封神榜上的名册,便是鸿钧给出应劫中的名单。 通天若有所思,明白或许这是最好的法子。将截教中的门徒匀给天庭,此消彼长,他们截教就没有超出过规定的界线,如此名册自然要变动。一旦变动,他们便能有可乘之机。 可是那些应劫的门徒,一旦入职天庭,他们便不能再称为截教中人。说到底还是会将他截教削弱,唯一的好处是他们不至于灰飞湮灭。好歹是师徒一场,自己这圣人师尊也只能做到这儿, 通天颓然道:罢了,便依师弟所言。总不至于比原来跟差劲儿。 苏北欣喜通天能这么快想通,他道:这事还得劳烦两位师叔按照门下教众拟定封神榜,这封神榜还不能直接封神应劫的师侄们,需得借人族兴盛之德和无边功德,从而使身陨的师侄们能借功德飞升,重新拥有身份。 封神榜因册封的是仙人,里头的功德足以想见。眼下放眼整个洪荒,能有如此磅礴的功德可以蹭的怕只有人族。正好封神也是因人族而起,两相成全。 三清回昆仑山拟定封神榜,昊天则是对苏北一谢再谢:多亏师叔提点,我与瑶池必定不会辜负你所望。 无妨,不过是两相成全而已。封神是必经过量劫,能讨得一点巧儿谁心底不高兴,毕竟量劫下活着已然是件不容易的大事。 苏北掐指算了算时辰,再看瑶池里头冷清清的,他不由得皱眉道:瑶姬呢? 这位可是生了二郎显圣真君,且其心仪之人还是凡人,并非说神仙同凡人不能相恋,而是他怕瑶姬自作主张与凡人私定终身。 那次在凌霄殿,昊天与她相认可谓是普天皆知。玉帝的脸面在哪里摆着,瑶池若不将昊天当亲哥哥,无疑是在打昊天的脸,到时候别惹出些不快来。 瑶姬被镇压在桃山,约莫便是同昊天赌气之后的结局。后头二郎真君劈山救母,大闹凌霄殿,是一场不可说的祸事,能早早掐灭便早早掐灭。 她应是在驻守天河一带瑶池淡淡道,相处下来她对瑶姬印象倒是极好,非但性子柔中带刚,要紧的还是并不会胡闹。 接管巫山神女之职,瑶姬也从未有所过错。这回调职到看守天河,算是让她多能出去走动。 苏北摇了摇头,对满脸疑惑昊天道:你还真放心,不瞧瞧瑶姬多大岁数。天河与凡界相连,她这日日看难免不会出事,你且用昊天镜查查,莫不要等当了舅舅还不知情。 这......瑶姬妹妹不至于如此吧瑶池结声道,以为师叔多虑了。 苏北笑道:谁知道呢事都说不准,七仙女不就是多看了眼董永放牛,然后下界与人私定终身,瑶姬天天看着谁能保证不春心萌动? 昊天叫苏北的神色震慑,心下也生出担忧,于是也不顾及旁的,祭出昊天镜开始找自己的妹妹瑶姬。 结果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后发现瑶姬真的擅离职守,并且同凡人生儿育女。突然喜当舅,昊天险些将昊天镜扔出去。 苏北一脸果然如此的模样,他道:事已至此,追究倒是没有太多意义,还是早些将瑶姬接回天庭,老在人间待着不是那么回事 等孩子接回来,不能让昊天发脾气,不然往后闹天庭可就有好笑的了。 昊天只好排天兵天前去,苏北想了想道:罢了,我便让都来走一趟吧 这些天兵可奈何不住有天眼的巫山神女,免得被打的屁滚尿流有失颜面,还不如直接让都来前去。 修为同交情,两人都是最好的朋友。而都来也没有辜负众望,非但将瑶姬带上天庭,连同瑶姬的丈夫孩子一应整整齐齐带回来。 瑶姬在回来的路上便听都来说起自家哥哥的担忧,这会儿见着人也不多言,拉着孩子和丈夫便给昊天磕头。 三个孩子,老大长的颇为老成,年纪已然不小又未修行,看着与瑶姬更似姐弟。后头还有一对玉雪可爱的男童与女童,男童额前生有一只竖眼,竟 是天生的天眼,在如今算是顶好的体质,能看破一切虚妄。 就是能看清所有的障眼法。 瑶姬拍了两个小的道:喊舅舅 两个小孩眼睛滴溜溜的转,虽然不明白怎么从茅草房突然就变成这么一片金闪闪的宫殿,但看他娘的样子应该是错不了的,他们听话的很,脆生生的喊了舅舅 昊天忽地一顿,脸色有些不正常,半晌又恢复平静,他冷哼一声道你还知道有我这么个哥哥,我还以为你这是要等我死才愿意告诉我,你已经成婚了昊天只摆手作罢,眼神看着那姓杨的凡人,眼中怒火翻涌。 自己好好的一个妹妹,都还没宠够呢,如此便被一介凡人虏获了去,简直是防不胜防。 哥哥瑶姬明白昊天是在关心自己,只是可能被自己的作为气到,故而说话带着火。 约莫是血脉的关系,她一点都不怵,反而笑道:瑶姬本来也打算领着孩子回来看哥哥,谁料哥哥早了一步。 昊天哑然不言,显然是对妹妹的口齿伶俐束手无策。 好了,瑶姬妹妹都回来了,你何苦绷着一张脸,没得吓坏孩瑶池笑着打圆场,让仙娥引着他们前去寝宫,特地留下瑶姬。 没了外人,瑶池脸色也沉下来问道:妹妹,你真的喜欢那个姓杨的一介凡人?你要晓得他人生不过百年,弹指一瞬,你与他注定没办法长相厮守,何苦要枉费心思呢?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神仙动辄千万岁,活的自在又洒脱。比起来,凡人的百年光阴就不值得一提,所以到时候那个凡人总归是要死的,瑶姬若是倾注太多感情,届时生出心魔又该如何是好? 谁知瑶姬却道:朝闻道夕可死矣,我与夫君乃是真心相爱,即便不能永永远远,我也希望在这段回忆里,他能陪我度过,我不再是单守巫山,孤零零一人。 事已至此,见妹妹执着,昊天不再多言,想着不过是多费些灵丹给那姓杨的续命就是了,没准几千年后瑶姬自己便没了感觉,那也说不定。 昊天并不知情,往后他的小外甥会在封神之战中给他这老舅挣够脸面。更不知道,自己因为苏北的提醒,提前沟通后并没有冲动,做出将妹妹压在桃山之下的蠢事。 自然也没有杨戬闹天宫的事。 所以,说沟通能扭曲历史的走向。 与此同时,元始与通天祭炼封神榜出关,定下入榜中的玄门弟子。只是,这持榜之人,一直迟迟无果。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第49章 姜尚 封神榜说起来不是件好差;两教弟子这个节骨眼上谁都是风声鹤唳, 名单之上的弟子谁都悠着自己的小命,哪有心力去办差。 阐教十二金仙、截教万千教众,两大圣人考究来考究去, 最末愣是没寻到合适的。 老弟子不成, 只能想法子纳新弟子。可这节骨眼上,昆仑山怕惹祸上身, 早已经自闭门户。 除此之外, 两大圣人还明令教下弟子不可私自出山,开山门收徒,谁知道里头会有多少不可估量的风险。 如今时运未到, 真若是出事, 也只能认栽陨落。因牵涉到人族,两大圣人思来想去,最末定下这执榜之人, 最好也得是人族。由他带着入世,争一场功德。 故而, 通天与元始在昆仑山下设下考验,且只有人族才能够通过。此阵直昆仑山大殿,便是三清殿。 三清似乎担忧人族寻不到昆仑山所在, 老子特将门下弟子玄都遣派去人族, 宣扬昆仑山收徒的旨意。 人族由黄帝以术弘道, 深深将玄门道术刻入百姓的心底。黄帝之后的首领部族皆信仰修仙问道,玄都于皇城托梦, 借首领的手广布告示。 果不其然,追寻仙人者愈发多起来,非但如此,这群问仙的人中自然也有鱼目混珠之辈。 人族城郭外, 有一黑衣男子眼尖看见对方手里的物件,不是旁物,正是昆仑山收徒的布告。 他熟撵的上前招呼攀谈:看道友的样子,因当也是要前往昆仑山问道才是,在下并无同伴,不知能否与道友同行? 这.....不瞒道友,在下身上贫困,连自己都饥一顿饱一顿,怕是会连累道友 被拦下来的男子年纪尚浅,因衣着寡旧、行囊匮乏,此前结伴便遭到屡次拒绝。 毕竟求仙问道一路遥远,包袱就那么大,每人的盘缠干粮有限,自己尚且不够吃呢,谁都不愿意带上个拖后腿的。 姜尚偷摸着打量跟前这人,两把剑眉不由得皱紧,对方看样子似乎比自己还要穷,连个行礼都没有,他认定自己并非乐善好施之辈。 求仙问道路途遥远,自己的干粮定然是不够的,要是再添上一人,怕是没几日,他便要打道回府了。 道友且宽心,我身上学了些道术,不乏能猎杀野兽来做干粮,定不会连累道友的 当真姜尚略有些震惊,道术并不是那般好学的,凡人究其一生也摸不到门路,而这人说自己会道术,如此怎么能不引起怀疑? 黑衣男子模样并不大端正,细眼上斜、天庭自上而下像块横倒的铁锥,右侧眉骨上有道断疤,这幅面孔不像是个正儿八经的好人家,平常姜尚会避得远远的。 但当对方,徒手变出一团火焰的时候,姜尚两只鹿眼经不得瞪圆。而后鬼使神差的点头允肯下来,答应同行后他问道: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黑衣男子咧嘴一笑,回道:贫道姓申,道友可唤我公豹 姜尚 两人互道姓名后,算是结识。而后结伴而行。 姜尚有个不大好的习惯,便是容易打开话匣子。沿途便说起自己为何会想着去昆仑山求仙,他低顺着眉眼,唏嘘道:我本无意修行,而是前几日梦中见仙人指点,格外真实。 仙人入梦后三日,城中却突兀地有了这布告,私以为这是仙人在指点,遂而在下便不管真假,想着去试试,没准真能入仙人的眼。 那自然是好的申公豹艳羡道:道友梦中有仙人,想来是被仙人看中的,倒是比我这碌碌无为之辈要厉害得多 姜尚连忙跟着摆手道不敢,又夸了回对方的道术所:申兄自学成才,可想知极有慧根,此去问仙,若能得见仙人必定能得仙人喜爱 他话没说太满,因为自己也不敢保证,此番前去能摸到仙人的山门。 申公豹叹了口气道:但愿吧。 在看不见的地方,那双细小的眼中却并无半点挫败,反倒是闪烁着自信。说起来他并非是人族。 他本是只在山中修行的黑豹,渡劫时妖力被封印,又遭了难算被人族捕获贩卖,前几日才逃了出来。 休养生息,养好身上的旧伤后便见沉重布告,说是昆仑山招徒。这可他高兴坏了,因的他在山中修行时便有听闻,截教中多妖族,他早便想着去试试,如今正好赶上了。 至于为何要找个凡人?巫妖大战后,他们妖族便不再如以往那般占据天地大势。过的如同过街老鼠。 申公豹自认自己倒霉透顶,不然怎么会修行千年,还险些变成人族案板上的鱼肉?单凭自己的运气,可能连昆仑山门都找不到。 人族因连着飞升三皇五帝,占据大运。跟前这名为姜尚的人族身上有股若有若无的气运,落在人族中,好似十五夜里的圆月,格外引人注目。 虽说自己极为倒霉,但架不住他天生会趋利避害,能感知到气运,所以才能一次次死里逃生。 他总觉得跟着姜尚,自己不会扑空,只得继续隐藏身份。 也合该是他申公豹命中有缘,同姜尚一道往北而上,朝着海外仙岛,约莫走了半年多,竟真的阴差阳错踏进昆仑山,并且顺利闯进元始与通天设下的考验。 考验并非是修为,而是品行和德行。且还有个人族的条件在,申公豹发现自己根本没法进入阵法。 申兄这可如何是好?姜尚也百思不得其解,但事实就是这样,他并不知晓申公豹是妖族,这阵法他根本进不去。 申公豹心底下百般不甘心,但在圣人山脚下他不敢放肆,只好强撑着一张脸笑道:姜兄定要一举成功,我在外头等你。若是你成为昆仑山弟子,还请勿要忘了我 姜尚见状实在无法,承蒙对方一路上的照拂,他郑重的点头道:申兄宽心,若我真能被仙人看中,我必定带你一起 申公豹心底下嗤之以鼻,但似乎也别无他法,只能姑且相信姜尚。盼着他能一举成功,到时候带着自己。他能进昆仑山,是不是圣人弟子也不太要紧,总比那些散养在外头的妖要体面有保障。 只是,这份体面没等来,他先蒙难了。 按照惯例申公豹蹲在阵法外等人,闲来无趣的打瞌睡,就听见耳边忽地轻咦了一声,他忽地警觉。可惜那声音的主人修为远超他太多,没等做出应对,自己就被拎着脖子抓了起来,提留在半空中。 他控制不住身形,竟然在其手中变回本体。 乌云仙看着手里头的豹子,咧嘴笑道:没想着竟然在山门外还能碰到外头野修的豹子,正好无趣,三宵师姐她们说要尝试师叔新发版的美食制作书里头的菜肴,却又不想出去找食材,我记着有个烤肉串,我看着豹子精肉就不错。 申公豹哪里见过如此霸道之辈,被拎在手中愤怒的咆哮。谁知叫乌云仙不胜其烦,宽大的手往其脑袋上一拍。整只豹子猛地一僵,尾巴翘起僵直后,软弱无力垂下来,彻底昏了过去。 这样便老实了,嘿嘿乌云仙眼中满是促狭,而后提着只豹子跨进山门。 姜尚并不知晓自己同甘共苦的兄弟即将被串成肉串上火烤,他进入阵法后经受住考验,身子忽地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就到了一处极大的殿宇里头。 四处金碧辉煌,支柱上盘龙凤跃,殿中央摆着三张硕大的椅子,椅子上坐着三尊中年模样的人,周身如虚如幻。 姜尚心里一咯噔,脑袋瓜再愚笨也醒悟过来了。他赶忙跪下磕头道:姜尚叩见仙人 元始看着通过考验的人族,面上难得露出笑容。等了许久他们终于将命定之人给盼来了,心中积压的那块大石瞬间落地,他笑着道:不必多礼 说完一阵清风托着姜尚,根本没法下跪。姜尚目目瞪口呆,心想这便是仙人的厉害?心中不由得更加敬佩。 元始有意收其为徒,想着并不立刻授予封神榜,而是先留在身边考察一二。他扫了眼边上老神在在的通天,想问对方是不是要跟自己抢。 熟料通天此刻忽地心灵相通,他看着姜尚那张脸就不大喜欢,枯瘦如柴、长的太丑了,师兄不会以为自己会看重这个人要选他当弟子吧? 通天忍不住抖了抖,赶忙解释道:师兄不必顾虑我,这弟子我觉着倒是更和师兄阐教教义 言下之意,师弟是不会同你抢的。这么丑,送我都不要。 后半句得亏元始没猜出来,不然少不得又是一通争吵。没了师弟横插一杆,元始将姜尚收入门下,顺手赐其法名:既然要拜师学艺,凡间的名字就不能再用,为师替你选了法号,便唤你做子牙。 姜尚得了名后,磕头谢恩:多谢师尊 元始笑道:不必多礼,你是我阐教中人,为人刚正,特赐尔打神鞭。此乃后天灵宝,威能巨大,切莫因小失大而胡用。且如今你虽为我阐教弟子,但还需有所考验。你且每日挑水,直至将山顶的水缸挑满,本尊再传你功法 姜尚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还有考验。但眼下知晓后,他并没有推拒:谨遵师尊之命 如此,便去吧元始一抬手,姜尚觉着自身好似被一团青云裹住,轻飘飘的朝虚无中而去。 再一睁眼,自己出现在山脚下,边上还有一口井、木挑、以及两个破旧的木桶。四周花香鸟鸣,天不见五色,仙气缭绕的,想来还是在昆仑山中。 姜尚看着木桶和轱辘,记起师尊的话,他想也不想开始挑水,打算早早完成考验踏入修行之道。 待看见山顶上令人头皮发麻的水缸,他彻底震惊。他此前还以为神仙让他挑水实在太简单了,如今再一看,仙人哪里会如此轻易传授法术。 井离水缸有不短的路程,来回几趟后,姜尚明白自己一日拼死拼活,最多也就能有十缸。 眼下这么多水缸,密密麻麻的,他得挑到猴年马月啊。姜尚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谢谢订阅 第50章 申公豹牌肉串 封神榜命定之人有着落, 足以让苏北走一趟。加之出版社的征文大赛落下帷幕,评选出创意奖以及年度佳作,昆仑山弟子有不少摘得名次的, 苏北此行, 本着顺手将奖品送出去。 听得元始师兄正在考验姜子牙,苏北难得往镜中看去, 只见镜内世界同昆仑山一般无二。山脚下正有一中年男子挑着水往山头走, 山顶之上,那成片密集的水缸近乎满了大半。 仔细算起来,以凡人之能要想完成, 少说也得积蓄数十年的光阴。 昆仑山自然不会真老老实实等个几十年, 这面镜子名曰镜花水月,能扭曲时间,达到镜内一年, 镜外不过两息。因昆仑山这面乃是由圣人亲自祭炼,毫不破绽。 置身其中之人全然察觉不出时间流失的异样。 元始沉声点评道:此子心性甚佳, 可堪重用 数十年如一日挑水,要知三界之中人族寿数最短,百年光阴足以让人族牙牙学语的稚童行将就木, 成为一把枯骨。他这新收入门的弟子不骄不躁, 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封神榜事关截阐两教往后, 必然是得谨慎再谨慎。 苏北笑道:师兄既然已经认可,师弟自然是信得过师兄的。不过师兄是想瞒过天道, 单单靠封神榜还是差些火候,先要将三界这趟水搅浑。 元始抬眸看来,其中带着些困惑,问:此话何解? 苏北便一五一十解释, 这次量劫祸端源头还是归咎于玄门大兴,只有两教实力削减,不至于达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天道才会认定这场量劫过去,那些弟子才能保住性命。 若是三界的水沉静无波,他们便会被照的无所遁形。只有水混起来,才能混淆视听。所以两教还是得在天道面前演一出你死我活的戏码,至少明面上要让玄门不睦的名声传出去。 这不是件轻巧的事,至少以两教弟子如今的情面很难无事吵起来,得有条□□。思来想去,姜子牙携带封神榜出世,两教便如西岐与殷商一般,势必要争个高低。 如此,在天道眼中方才是不死不休之境。毕竟一副山河画框里容不下两条真龙。如今的玄门,好比是件盈满的容器。 只有等水混起来,才能不动声色的将多余的水匀出去。纵观整个洪荒,能毫无压力接纳两教这多出来的水的,无疑便是素来以贫瘠著称的西方教。 准提接引一直以来都想着弘扬西方教派,但因玄门固若金汤,他们根本无从下手,只能龟缩回西方。只要玄门大乱,他们定会出来招降玄门弟子,如此正好顺了苏北的意思。 佛教可以渡走玄门三千红尘客,但这些人势必要与佛教不同心。 总而言之,就是借佛教那漫天的神佛尊位,来填补两教那么多无位分的尊神。 元始听后眼中神光异彩,看着师弟设下的陷阱,不由得竟同情其西方那两位,摊上苏师弟委实是他们的劫难。 苏北一点压力都没有道:若是他们不打我玄门的主意,我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出他们的霉头。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而已,他们既然想觊觎我们,我们何不顺理成章将他们一军。难免让旁人瞧去,我玄门是案板上待宰的鱼肉 元始点头: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我等反其道而行,不过为的自保而已。 苏北从三清殿中出来,转头往截教弟子洞府去。两教弟子住处如同风格的阴阳线,各居一方,如此自己倒是省得两头跑,得着一边便好。适才正好,半途中遇上行色匆匆的龟灵圣母,他出声将人喊住。 师叔龟灵看着跟前春风满面的苏北,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回禁言留下的恐惧如过眼云烟般飘过,又不敢跑路,只好喏喏道:不知您喊我何事?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苏北看她这模样忍俊不禁,让话痨当三个月哑巴想来是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了。 私以为自己面和心善,苏北觉着他得像个法子澄清下自己在师侄们眼中的形象,遂而弯眉提唇,展现出十成十的善意:师叔是来给你送礼的 龟灵面色悚然,上回送礼就送乐禁言咒,如今送礼二字在她心底已然不是什么好话,话音都止不住颤抖道:\师叔,这是......要送什么礼?\ 她面上强撑着平静,暗下已然开始疯狂回忆自己这些时日的行为。待想不出有什么不妥时,提溜在胸口的一口气总算是吐出去了。 苏北看起模样想更改观念不能急于一时,先了解要事再说:出版社前头的征文比赛,你这题材却是无人能出其左右,算得上是了不得的创新,因而编辑部特地为的你颁发一面锦旗和奖品,以资鼓励 龟灵愣住,等苏北那处面印有出版社大印的鲜红旗帜的时候,她也有些高兴。 竟然真的中奖了?她原以为师叔惩罚自己禁言,是对自己写的稿子不喜。如今,恰恰相反,看来出版社还是公正公道的,至少不会徇私舞弊。 苏北妄图以色|相扭转改观没达成的成就,却因一面锦旗而达成了。 这是奖品?掂了掂手里头不知形状的物件,龟灵眼角微微有些抽搐。 说方正又够不上,说滚圆下头却连着长棍,棍上头有个深红的区域,上方有个豆点大的透明水晶。圆形部分交错纵横成张细细密密的网,不知用何物制成,有些咯手。 称是法器吧又没有威能,称是玩物吧,又没个意思。 奖品敷衍的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苏北却一摆手道:这法器对旁人而言或许一无是处,但对你而言却是宝贝。切记要将其带在身边,关键时候它能保你一命。 龟灵:......还保命呢?这屁点大的玩意儿,再厉害的法器还能比得过自己的龟甲? 师叔这也不怕风大伤了舌头,她的龟甲即便是准圣也打不破,防守能力可比先天灵宝,要说谁能要自己性命,三界之内怕只有顶尖的准圣或者师尊出手。 苏北高深莫测笑了笑,并未多加争辩,而后说起细碎的用法:按下红色的区域,法器就能显出神通,最是能对付身量娇小的妖兽,且能随主人心意变化大小,随意莫要动用 惹得龟灵手抖了抖,心疑会不会是这法器内含的威能太强大,容易殃及无辜。 \真的?\法器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又不得不引起质疑。 苏北情真意切道:\真的\ 若是此处有后世之人,一眼就能认出来,那奖品不是他物,正是杀蚊神器电蚊拍。不过是经过洪荒世界改造的,作用与电蚊拍有异曲同工之妙,正适合龟灵,要知道她的下场,可不就是被准提的血色蚊虫吸干精血魂魄而亡,要知道龟灵可是截教之中少有不在封神榜列上的,换句话说,是截教少有的苗苗。 无端受此灾祸,过程之苦足可见准提品行不端,竟豢养如此凶厉之物。 其实,出版社的奖品早早就有准备,为的激起作者参与度,官方并未公布具体奖品。电蚊拍是苏北看过获奖名单特地炼制的。不为旁的,即便往后要身陨,龟灵也不该是那般死状。 这般行色,可是遇上事了?苏北侧目 法器虽然并不好,却不影响自己的欣喜,再者她也没有瞒师叔的意思道:回师叔,是三宵师姐喊我去吃烤肉,据说乌云师弟还抓了只黑豹。 龟灵荤素不忌,在出版社上头看到美食专栏还会停驻观看许久,看着那些描述会忍不住咽口水。可惜她手艺差,加上又不好动,所以即便馋的流口水,依旧不会自己动手。 养成不动手的习惯,为的满足口腹之欲,随之见长的便是蹭饭的本事。三宵一邀烤肉,她就火急火燎的。 \三宵还会烤肉呢?\苏北不由得起了兴致:我这儿也有奖品要给她们,不若我同你一道前去。她三人手艺不佳,我不妨出手替你们烤一回,算是补偿奖品不丰厚的罪过,师侄以为如何? 龟灵闻言瞪圆了眼,要知道美食专栏的作者一直都是苏师叔,光其论述的字句就足很勾人,手艺想必更是令人惊叹。三宵要是能同他学些,往后她蹭吃蹭喝也有口福了。所以,龟灵想都不想,点头答应。 三宵约的地方临着条溪,早划出片空地,云霄一边指挥着碧霄架烤架,一边又指挥琼宵串肉。而她自己正跟看报刊,这模样像是打算现学现卖。 乌云仙围着三宵转,乜斜地上困成粽子的黑豹,他由衷地叹了口气道:师姐,真的不吃这只豹子吗?这只豹子修行千年,肉可谓是蕴含妖力,口感不可不畏好。 云霄师姐手艺用脚趾头都知道不会好到哪里,肉品质再跟不上,指不定嘴要如何遭罪。他是鳌鱼,可不忌讳这豹子成没成精。 云霄提手就在乌云仙硕大的脑袋上,重重一敲,斥责道:寻常凶兽便罢,有了灵智还是放其一条生路吧,眼下我截教因果缠身,能积一报便得一报,不可再枉顾生灵。 乌云仙不敢违背,只好眼神在黑豹身上流连一会,眼不见心不烦的转开,喃喃道:那好吧感知到地上黑豹清醒却在装谁,他朝着其呲了满嘴锋利牙花。 许是恶意太过浓烈,不睁眼,挺尸的黑豹依旧能察觉到,油光水滑的身子止不住抖了抖。 好奇那道保住自己小命的声音,申公豹装死片刻。耳边又听见另两道声音,嘀嘀咕咕的不知为何却听不清。他知道自己眼下应当是在昆仑山中,说话的多半是昆仑山的仙人,他活了千年还未见识过神仙。 那几道声音越飘忽,他心底下越痒,实在遭不住好奇,他安慰自己说就睁开条缝,不会被发现的。心下这般安慰,真就缓缓撬开眼缝。 仙人面没看到,就对上一双铜铃大的眼睛,里头布满垂涎。 申公豹:...... 他再没法装死,一声惨叫,令人意外,他一个咕噜爬了起来,哆嗦着大喊:上仙饶命啊! 抽抽搭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太过惊恐已经开始满嘴说胡话:小妖肉太老,上仙吃了卡牙。小的还爱吃臭鼬,日日吃,年年吃,肉都吃臭了,上仙要是吃了小妖,嘴巴会臭的。就像.....就像吃了粪 本想吓唬对方,却恶心一嘴的乌云仙脸都要黑成锅底了。他重重地冷哼一声,不留情面一脚踹在申公豹胸口,只见他倒飞出去,哇地吐了口夹带犬牙的血。 脑子嗡地一声开始模糊,剧烈的痛楚让他有些呼吸急促,眼前景白花花的,一时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几个人影在晃以及缥缈出尘的声音和笑声。 碧霄见状捧腹大笑:大姐二姐,你快看乌云恼羞成怒了。这豹子也怪有趣的,头回听自己说爱吃臭鼬的,还说自己肉都是臭味的 琼宵嗤了一声道:他哪是为了保命,谁会吃臭鼬那玩意儿,隔着百里都能闻到臭味 忽地,有道清丽的嗓音响起:好了,闹够了便帮着云霄串肉签去,一会还想不想吃?许是说话的辈分极高,那叽叽喳喳银铃般的笑声戛然而止。 申公豹将歇了好半晌,才将气喘匀。然后费力的睁眼,景象慢慢清晰。 眼前有六人,四女两男,他唯独认识的便是那铜铃大汉,也就是他们喊的乌云仙。四女容貌惊绝,而当他看到中间站在烤架边上的白衣男子时,瞳孔不由得骤然一凝。 无他,那人身周的气息虽说云淡风轻,却让自己浑身汗毛倒竖。与乌云仙周身血煞气不同,多瞧一眼,就好似神魂在刀尖起舞,浑身肌理止不住颤粟。 那人似有所察,忽地咦了一声,映入眼帘的是双柔和的眼,一瞬间击毁申公豹内心堆积的恐惧。 苏北摆弄着肉串,弹指将炭火点燃,疑惑道:这是谁? 三宵摇了摇头,她们也不晓得,最末只能问将其抓来的乌云仙。 乌云仙想说他怎么会去记食物的名字,但大家都看着自己,要是摇头不知道,总觉着不对劲,他左支右绌,根本没有印象,干脆朝着对方喊道:问你是谁呢?快快报上名来,饶你不死 山大王般的开场白,弄得在场五位嘴角轻扯。 苏北太阳穴凸凸地跳,就见那豹子磕着头道:小妖申公豹想了想,鬼使神差地又补了句:小妖此次前来,是来拜师的,谁知被上仙误会,捉了来。 说完,申公豹就看见那位白衣仙人豁然侧目,看着自己,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看见对方眼中的震惊。 苏北确实是吓的,申公豹这名字委实如雷贯耳啊。 要说截教之所以会败的那么快,还要归功于这位仁兄拿命拖后腿。 所以,乌云仙刚刚差点就要为截教清理门户了?! 而自己却又把祸害留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23:30左右 第51章 封神开始 苏北压下怎么将申公豹再推回乌云仙闸刀之下的心思, 他本还想着怎么让两教打的逼真,让水混起来。如今打瞌睡遇上递枕头,论起资质辈分, 眼前的可谓是搅屎棍他祖宗。 他非但不能让其被就地正法, 还得想办法保住。 索性一挥袖袍,解开裹成粽子的黑豹, 在三宵惊诧目光下, 又赐了疗伤的伤药。等行云流水完成这一切,龟灵凑了过来,不解地问道:师叔为何要救这只黑豹? 她记得苏师叔并非乐善好施之辈, 遇上看不上眼的还会踩两脚。如今突兀地转兴了? 苏北自然没办法解释说, 这豹子要来当搅屎棍?拉你们截教下水。要是说了,申公豹真就将体验一把,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眼下的节骨眼, 套用西方教的经典台词便显得格外有逼格,哦不, 是非常说服力。苏北清了清嗓子道:方才我与你元始师伯在大殿中商议,左思右想,算出他门下和该再有两位门徒, 其中一位已然寻到。 说来也巧, 正是同这黑豹同来的人族。至于余下的一位, 想必就是眼前的了。 顿了顿,有些唏嘘道:此豹与你们昆仑有缘, 待稍后带他去见过你们师伯,拜完师,你等与他说起来还是同门。亏得你这口下留情,不然让我上哪去给你们师伯再找个徒弟来 乌云仙左看看撅腚疗伤的黑豹, 右看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苏师叔,一时半会也拿捏不准真假。 师叔,你莫要诓我琼宵性子直爽,藏不住事,这不听完忍不住皱鼻子,细细的远山眉都将眉头摊平成一条线:元始师伯哪里能看得上此僚的根脚,比起元始师伯看重他,我倒是更信师叔会收他做徒弟。 元始师伯比起自家师尊,收徒可谓天上地下的差别。他们截教那么多师兄师姐,在元始师伯面前都得不到一句好。尤其是定光师弟与乌云师兄,元始师伯每回见到,一张脸就拉的格外长。 乌云师兄好歹血统高贵,鳌鱼的根脚在水族中仅此龙族。如此元始师伯那般看不上,这只黑豹修为平平,根脚更是不入目的荒山蛮妖,截教三代弟子约莫他还能争一争。 苏北倒是叫那句别是师叔想收徒震住,想到申公豹想浑水摸鱼似乎真的没必要真的入昆仑山。后世说他被元始所拒,最末辗转被通天收入门下。之后封神大战,拿命拖后腿,这里头应该有两分报复心在。 毕竟他在元始处那般被下脸子,姜尚得授封神榜,更是让其嫉妒的失去理智。 就在苏北犹豫片刻的当口,申公豹眼快心火。虽说他根脚修为不成,但贯会看脸色推人心。正如此,看见上仙不过弹息的犹豫,他心底一横,颇有种豁出去的劲头,直挺挺对着上仙磕了个沉甸甸的响头。 申公豹打蛇上棍道:小妖自知修为低微、根脚极差,但望上仙看在小妖勤恳修行,老实本分的份上,若您愿收小妖为徒,小妖定当为您当牛做马,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这......素来沉稳的云霄也惊诧黑豹的举动,在她影响里苏师叔似乎从未有过收徒的心思。 并不是师叔修为不行,反而是太过尊贵,且性子又淡泊过了头,以至于从未听其哟收徒的心思。同为道祖门下,整个洪荒的圣人谁不对其礼让三分,便是自家师尊火爆脾气,对上师叔,那也是拿轻了讲话。 如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胆敢毛遂自荐想拜师叔为师,无疑是在痴人说梦,她们已然能看见被拒的景象。 乌云仙索性连掩饰都懒得,唇齿间出一声嘲讽道:好个小妖,倒是会攀高枝 申公豹叫四双眼看的红煞了脸,好在天生脸黑一时半会没将自己的羞愧摆在人前。他头抢在地上,此刻支吾中恨不能寻出条缝钻进去。 就在他以为要被拒的时候,头顶却淡淡传来天籁:要做我的徒弟,倒不是不可以,只是我门下规矩森严,比起昆仑山也相差不几。若门中出恶徒,绝不会假借旁人之手,本座自己定将亲自出手,清理门户。若你能达我所定下的规矩,我也不妨收个徒弟。 苏北并非有意要抢风头,而是申公豹这枚棋子太容易走歪。他若身处两教之一,势必会拼尽全力搅得昆仑山不得安宁。他是想让水混起来,但要是连潭底的泥皮都保不住,到时候假戏真做,收不住场那就完蛋了。 思来想去,申公豹要是并非昆仑中人,那这搅局的棍就会在湖表层搅,足以蒙蔽岸上俯瞰的眼睛。如此,正是苏北所想的结果。 怎么,这会儿你倒是不愿了?苏北瞥着僵成石雕的黑豹,不由得有些好笑。说到底,心性并非坏尽骨子,尚且能拉一把。 申公豹万想不到上仙真的会答应,本就不灵活的舌头,不听使唤的自己打结:不不不,偶愿意,偶亿万个愿意。师尊在上,亲受徒儿一拜。 苏北却摆手,没认下这师徒礼,他笑着将其扶起来道:你先别急着喊,等通过本座设下的考验,再拜师也不迟。 申公豹点头如捣蒜,他心下早已经炸开了花,没有机缘能拜入昆仑山虽说是一大憾事,但他这便宜师傅似乎也不差,便是这些昆仑仙见之也得喊一声师叔。真等自己入门,便能与这些仙人称兄道弟,不再屈居人下。 他下定决心,不管师尊提出何考验,他定然会竭尽全力完成。 苏北的考验也不简单,为的是把封神这场戏演好,且不能朝其透露更多。其实封神榜后头的意义,只有他与三清知晓,瞒过所有弟子,为的就是怕横生变故。 苏北没凭据的收了个徒弟,注定让三宵她们费解,但很快她们的疑惑就被嘴里的烤肉冲淡,因为师叔的手艺是真!的!好! 薄薄的肉片被烤的金黄,外焦里嫩,滋滋的冒着香味,再撒上辛辣的粉,入口软滑不柴。肉独有的香味在唇齿间回荡,等到后头只余下吞咽口水的声音。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申公豹更是留下泪水,他活了这么些年,头回吃到如此美味的食物,比起来人族哪里有这烤肉来的好吃。如此,更加坚定要抱紧上仙的大腿。在苏北提出不可食人的条例下,他想也不想的点头答应。 有这等美味,谁还吃小孩啊。 离开昆仑山后,苏北将规矩一一列成条目,整理成册交于申公豹道:最要紧的是将这些规矩掌握好,之后本座才会传你道法。当然我并不能很好的信任你,所以我派了你师兄来监督你 指了指边上玩火球起劲的都来,申公豹叫那明灭的真火吓得三魂险些丧去七魄。 那火焰中的气息,让身为妖族的他胆寒。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师兄的来路,却不会阻止他明白,若是自己落在其手中,很可能会同刚刚那截木材一样,被付之一炬,成了一把灰,被风吹散。 此时此刻,苏北才露出獠牙,他要的是彻头彻尾掐掉申公豹的奸佞,阳奉阴违、欺上瞒下。但有些品质还是要发扬的,比如表演。 他要求在在不知情下,其能按照自己编好的路走下去。申公豹乐颠颠,完全不晓得自己苦日子即将来临。 人族经过几代人皇名主的建立下,已经朝繁荣迈进。大禹治水后继承王位,开辟了历史上第一个王朝夏,而后又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启,从其以后首领不再实行推举制,而是改成世袭制。 夏朝的繁荣并不长久,不过三百年,他们的最后一代帝王桀,品性乖戾、加重赋税、大兴土木之外,竟让研发出各种酷刑,将不听话的朝臣一一处以极刑。如此劳民伤财、有伤天和的行为,将民众的愤怒推至顶峰。 商国君主在良臣伊尹、仲虺带领不住奋起反抗,最终攻破夏朝王都,在毫建立国家,定国号为商,但因为毫这个地方多洪水,每逢大雨时节都城总是容易被水淹没。商往不得不迁移国都,几经辗转后在殷定居,是以后世称商,又叫殷商。 殷商对卜算近乎痴迷,无论祭天出游还是就寝宫殿都要算上一卦。加上道术宏远,这卜算之术说可靠也可靠,说不可靠也不可靠,毕竟真正有本事的还是好,鱼目混珠下,算不准是常事。 殷商最后一个皇帝纣,名为帝辛,字子受。帝辛喜好穷兵默武,非但如此还喜好沉湎酒色、重刑厚敛、拒谏饰非,是个十成十的暴君。有次祭祀的时候大醉,竟在娲皇殿的梁柱上提诗,污言秽语的以待圣母。 女娲受为人族圣母,本就受世代人族香火供奉,神庙之内自是有神灵,正巧那日女娲俯瞰下界看个正着,登时变了脸色。托梦让帝辛悔悟,谁知此僚非但不知所谓,反而在梦中更加变本加厉。 女娲彻底怒了,派遣灵珠子下界,杀星临世,势必又将是一代腥风血雨。之后女娲又用招妖幡引来轩辕三妖,命她三妖祸乱纣王江山。三妖领命后自往人间而去,其中九尾妖狐附身与蓟州候苏护之女苏妲己的身体入宫,以狐族魅术引诱纣王开设酒池肉林、兴建鹿台、摘星楼,引得百姓怨声载道。 其中在当时,各诸侯国要属西周最为强盛。但西周侯姬昌为人本分,甚至有些愚忠。直到前去献礼被扣在殷商朝都,大儿子前来相救却被剁成肉泥,做成馅饼吃下腹。因的装疯逃回西周,性子一改以往。 而此时,姜尚携封神榜入世。姜尚算出殷商气数已尽,西周当兴,于是在湖边垂钓,说了句愿者上钩。西伯侯姬昌请了几回,终于在渭水河畔徒步拉车,走了八百步,定鼎了西周江山将长达八百年,这且都是后话。 西周有姜子牙帮衬,其身后站着阐教十二金仙,代表是元始圣人的玉虚宫。起兵造反当日,西岐有凤来鸣。借道术一路推进,殷商大军屡次败退。 殷商当朝太师闻仲见状,连忙朝师门求助。他本是是截教金灵圣母的徒弟,金灵圣母乃是截教二代弟子,四大圣母。他坐下徒弟当属闻仲资质最好,故而颇为疼惜。见徒儿有难,金灵圣母并未阻止。 反倒是默许闻仲朝截教借人,如此你来我往的,神仙打架。 好好不过是凡人两大王朝的更迭,却因两教弟子不断干涉,最终演变成阐教与截教之争。 远在西方的两尊圣人,此刻也悄无声息的溜回中原。打着平定玄门内乱为由,在两教之间横插一杆子。 与此同时,苏北也让申公豹与都来下界,临行前交代申公豹道:你此去是协助西岐,灭了殷商,但要切记一点,不可滥杀截教弟子,不得毁其元神,一旦本座知晓,本座定当会亲自出手,清理门户。 申公豹头回见师尊如此郑重,也连忙保证:弟子谨慎师尊令。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更晚了,本来想写两千,结果越写越多。 第52章 太乙收徒 灵珠子下界, 倒是少不得要与太乙有段师徒缘。前头太乙哭着喊着自己别忘记,还未等下界,太乙便火急火燎赶到娲皇宫, 看着不大点的青年, 细眼中满是欣喜。 于是,殷勤地从储物袋里头掏东西, 边拿边道:知道你这回下界的时日很长, 为师特地炼制了些解闷的小玩意。你一并带下去,解闷之外倒也能防身 灵珠子面无表情,听得太乙自称为师的时候, 狭长的凤眼眯了眯, 眼中骤然布满寒星,他冷冷道:我不是你徒弟 太乙想说现在不是,马上就是了。但碍于这还孩子浑身生人勿进的煞气, 太乙便只能压着情绪,心想反正都等了千万年了, 也不必急于一时。 顿了顿,话到嘴边囫囵翻了个身:那算是师兄给你准备的,算是师兄对你的一片拳拳之心。 不要灵珠子自始至终没侧目多看。 反倒是在旁的苏北看得一清二楚, 心下一跳不得不开始怀疑太乙的文化水准, 混天绫、风火轮、火尖枪, 这些法器虽然算不上顶尖法宝,但勉强已经能挤上后天灵宝。太乙不过大罗金仙的修为, 想炼制出后天灵宝全然不是件容易的事。 显然那句那句小玩意,只是个屁,放了也就权当是放了,不能信。 难怪灵珠子转世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 原来是他这便宜师傅在后头捧着。他本就在娲皇宫备受女娲疼惜,眼下太乙比起女娲,只会过无不及。 太乙见东西送不出去,垂着一脑袋,巴巴望着苏北,好似在说不是说好要成我的徒弟吗?怎么这脾气一点儿都没好? 苏北叫他看的抖了层鸡皮疙瘩,他扯了把太乙的衣袖说:师侄莫急,待会我自会告诉你灵珠子投胎之处,你管去蹲着还怕听不得他喊一声师父? 太乙将信将疑地道:师叔,没有诓我?若是如此,他也不急在这一时。 当真 还有啊,师侄你这些法器即便是灵珠子看上,我也不能让他收 苏北指了指怎么看都跟小玩意搭不上边的法器,叹了口气。要说混天绫带着也就算了,这火尖|枪又是怎么回事? 灵珠子转投胎要借凡人身躯托生,单是这些法器带出来的灵光,凡人哪里有见识过,愚昧些怕是要以为自己生了个妖怪。到时候,还得多费一番口舌解释。 索性口干舌燥之时,苏北算是劝下太乙送宝的心思,乖乖让灵珠子净身投胎。 然后指点太乙:\灵珠子投胎于殷商钱塘江,借李靖元妻的肚子托生。灵珠子本是石灵,又已达大罗金仙境,不是凡胎。即便投胎做凡人,也不同常人般怀胎十月便能出世,师侄切莫着急。\ 太乙点头如捣蒜,说不着急。实则单那副猴急的面色,苏北就知道他口不对心。 这也不能怪太乙,毕竟他等收灵珠子当徒弟等了太久。灵珠子转世全了他们这段师徒缘,苏北自己能消停,不然太乙老来出版社撺捣,弄得编辑部听其色|变。 反观灵珠子下凡投胎,如苏北所料,李靖夫人足足怀了三年才出世。守备夫人此番异常,已经传得满钱塘江,城中不少百姓以为守备夫人怀的是个妖怪,毕竟谁家怀孕能有三年。 有幸,李靖往常待百姓亲和,谣言传了几句便销声匿迹。满月宴的时候有人在席上看过那孩子,白白净净的,像块白羊脂玉似的,半点没有妖怪的影子,他们这才彻底不再提及。 就在满月宴流水席,宾客推杯换盏之际。九天之上忽地降下两朵祥云,宾客们纷纷侧目,只见空荡荡的天井中央突兀地出现一胖一瘦的陌生人。瞧着好似上天的神仙,周身仙气环绕,不少百姓已经下跪叩拜起来。 其中居左侧的是位体格横竖方圆的胖仙人,他甩了下手中的佛尘,叩拜的百姓感受到一股柔和之力,再一看自己竟不知何时站了起来。 当真是仙人呀如此手段闻所未闻,当下更加确信心中所想。 主持大局的李靖见状也连忙上前招呼:陈塘关李靖见过两位仙人 胖仙人也就是迫不及待来收徒的太乙,与跟前自家宝贝徒弟的生父攀谈:我与门中长辈途径此地,恰好算出将军府上的麟儿与本仙有段师徒缘分,故而不请自来,还望将军莫要嫌弃本仙叨扰 李靖没想到对方竟是冲着自己小儿子来的,愣了片刻后,心底说不出的高兴,忙招呼仙人入席,转头又吩咐丫鬟去唤夫人与小少爷出来见仙人,边道:仙人一路奔波想来是渴了,且先喝些茶水润润嗓子 瞥见另一个身量纤长,似乎是胖仙人口中的门中长辈时,李靖眼中闪过一抹惊诧。无怪乎,这位仙人容貌惊绝,纵观自己半生却是从未见过有与其相提并论的。 当下亲自沏了盏茶递过去:仙人请用茶 仙人声音似其人般,空灵飘渺,淡淡道:有劳了 此人并非太乙的同伙,而是被强行拉来见证自己收徒的苏北。看着太乙如坐针毡、眼睛若有若无的看向大堂的小动作,苏北不由得满脸黑线。 在场的听到此,可算明白仙人来的原因。仙人竟然相中了李将军的小儿子,这是多大的福运啊!能被仙人看中,往后便是能长生不死、逍遥自在。如此看来,李夫人怀胎三年哪里怀的是怪物,明明怀的是个小神仙。 等了半晌,却是没能等来太乙的小徒弟,反倒是去喊话的丫鬟跌跌撞撞跑过回来,因为太过急躁绊倒,凭地摔了一跤,喊着小少爷出事了。 李靖闻言面色大变,也顾不得仙人还在席上,牟足劲往后院跑。苏北同太乙两相对视,各自清楚其中的变数。 忽地在坐席上有人惊诧叫了一声,引得左右周围的视线,那人颤巍巍道:仙人走了 众人这才侧目一看,果真原先坐在位置上的仙人竟凭空消失,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不是说要收徒吗?倒是怪哉。 苏北二人并未离开,却是随李靖去了后院。 李府后院,三两个丫鬟搀着个美貌妇人,她们形容有些惊恐,目光落在前头个半大的孩童身上。孩童身量约莫达到四五岁,也不吵闹,光屁股坐在地上,忘乎所以的玩泥巴。藕臂肉乎乎的,好似团发了面的馒头。 衣着紧紧围了件红肚兜。肚兜上头用金丝线绣了团龙凤,针线活能看出来精细。 可是再精细也顶不住款式不合身,肚兜只能遮住小孩的肚脐眼,于是乎这孩子算是在大庭广众下喜大普奔。脖子挂着各长命锁,李靖刚赶来时凭着锁认出,骤然拔高半尺的小孩,便是他家宝贝小儿子李哪吒。 夫人,这是怎么回事?李靖脑子登时乱成一锅粥,明明前头尚且在怀里抱着,转眼的功夫,如何长这么大了? 殷氏原本心跳如鼓,见着丈夫后倒是先平静下来。她一五一十将突变讲与丈夫听。 自己方才在外同宾客见了一圈礼,耽误不少时辰,怕孩子饿,所以打算去厢房奶孩子。谁知道才进后院,她就感受到手里的小儿子越来越沉,臂腕有些撑不住。 眨眼的功夫,小儿子的身体像是抽芽的柳条。跳脱的像颗球般,跳出自己的臂弯,且性情大变,如何都不让自己与丫鬟靠近。 一走进他便呲着满口小白牙! 她从未遇过如此怪事,若是心下肯定哪吒是自己怀胎三年生下来的,怕还以为眼前的孩子是妖怪变的。 李靖脸色格外精彩,急得团团转。忽地脑子灵光一闪,他朝着丫鬟道:快,快去请仙人到后院来 那些丫鬟都是早先在院子里头的,并不晓得外头来两个所谓的神仙。被李靖一吼,登时愣在原地,心下想着她们哪知道什么仙人啊。 不过既然是仙人,应当显眼,殷氏房里的掌事丫鬟最先反应过来,应了一声后,拔腿便要去外头请,谁知道没跑两步耳边传来飘然的声音:不必多跑一趟,本座已经不请自来了。 话音不知从何处来,落进在场的耳中却相差无几,听得异常清晰。 仙人李靖转身就本该在堂中的仙人,突兀地出现在自己身边,连忙拉着夫人见礼:烦请仙人看看我家小儿 殷氏素来明白丈夫的性子,眼前两位能得丈夫如此尊重,想必是有真本事的世外高人。于是,跟着祈求:望仙人救救我家小儿。 苏北看见果身的小灵珠子眼中笑意大盛,要知道灵珠子最要面子,眼下一幕若被其瞧见,没准能将整座李府都拆了。 好在苏北还知道仙人得有仙人的模样,不好表露出情绪只能强下去。后院乱成一锅粥,李靖夫妇心思都在小儿子身上,故而没能看见苏北的异样。 他摆了摆手,拿出仙人该有的淡然:令郎有此变化,并不妨事。他原是神胎下凡,单论夫人怀胎三年也能看出端倪来。神胎自然不能与凡胎相较,如今想是令郎体内神力生长,带动形貌天翻地覆。再往后便会照着寻常生长,夫人与将军不比太过忧虑。 李靖略为惊诧,可仔细想想并不难想通,似乎唯有如此才能解释幺子突然长大,以及仙人登门。 李氏夫妇齐齐松了口气,他家孩子不是妖物,一切都好商量。太乙已经等不及的朝小灵珠子而去,满脸笑容。因得脸上满是横肉,这一笑没能看出看点仙风道骨,反而像极了后世不怀好意的人贩子。 靠近的时候,灵珠子突然抬起头,露出一嘴小白牙,神情格外鄙夷。 得亏他不会开口说话,不然苏北真的怕小孩一张嘴就是一个滚。 太乙试了两回都遭到强烈抗拒,在李靖夫妇面前又好来强硬的。最终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子接近。意识到这一层,他登时哀怨的看向苏北,似在说他的好徒儿都不粘他,这让他怎么收徒? 苏北没想到灵珠子都投胎转世了,依旧还是如此排斥太乙,他不由得柔和眉眼,想着上前将其从地上抱起来。 屁颠大的小孩下意识露出凶相,但突兀地抽了抽鼻子,凶恶的神情缓缓褪去。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面前的青衣道人抱起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道人的俊脸看。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让人大跌眼镜,哪吒满是泥的肉臂突然生出来,环住苏北的脖子,不矜持的\吧唧\一下,亲在脸颊上。而后撅着屁股往人怀里拱,对比太乙刚刚连手都不给碰的情形,可是天差地别。 太乙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崽子他竟然看脸!! 作者有话要说:收徒,并不止要有才,还得有貌 第53章 又没打成? 李哪吒半大的孩子, 见不得好哄,合着两双空手,太乙只能敢溜眼。李靖夫妇怕自家小儿子冒犯仙人,忙变了副容色喊道不可无礼。 只可惜半大点的小孩, 哪里听得懂, 非但没有理会, 反倒笑起来花枝乱颤。 无妨苏北淡淡摆手,灵珠子的时候自己没少抱着,如今应对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他手掌轻轻抚着后背,渐渐将这孩子扭正, 不再让他一个劲儿往自己怀里钻, 后又朝着太乙打眼色道:师侄这般便不大好了, 为的收弟子也不能空手而来吧?我听闻来时你不是带了许多小玩意, 正好当着面拿出来, 也好让孩子同你多加亲近一二。 对对对,瞧我这脑袋, 竟是吧今日最要紧的事给忘了太乙心领神会,一拍脑门后便开始往乾坤袖里掏东西,只见闪着灵光的法器不要钱似的从兜里被扒拉出来。 李哪吒咿咿呀呀的,露出一嘴白牙,这番动静闹的有些大,圆溜溜的大眼看见太乙手里的宝贝,不由得挣扎的更加欢快。 。胳膊大腿使了劲儿挣扎就要去拿,被苏北压着,白胖胖的小脸折腾的泛红。 嘴边还淌着几滴哈喇子,苏北笑骂句蛮猴子边耐心用帕子替其擦拭干净。 这.....怎敢劳烦仙人亲自动手李靖夫妇能看出来,仙人面色柔和, 并非生气。他们答时嘴上虽然慌乱,但心底下却暗自松了口气。 两位仙人看样子是真的中意自己的孩子。苏北礼尚往来笑道:小孩哪有不闹腾的,我倒是许久没同孩子打交道,却是觉着有趣。你几个后劲儿,这宝贝都是给你的。 后半句是对着灵珠子说的,他算是看出来太乙的心情,简直好似在热锅上煎的蚂蚁。 苏北还是记得今日来的目的,得先圆了太乙这几万年来的夙愿,轻轻将孩子搁置在地上,用手臂圈着:不过要想拿到,你小子还是得先认师傅 太乙闻言憋出个慈眉善目,只可惜他这徒儿刚刚断奶,哪里会说话,只咿咿呀呀没完。 好在是李靖解围,命仆人去后头备茶和椅子,边劝慰妻子,好半晌两人谈妥。殷氏脸上似乎依旧有两分纠结,但张了张嘴并未阻止,算是彻底允肯自家孩子拜师这事 待着茶水椅子备齐,由着两位上仙入座,李靖便开口成全:还望两位仙人见谅,犬子尚且年幼,拜师之礼由着我这父亲替其先定下,等孩子来日长大,再正儿八经行三拜九叩之礼,入仙上门下。不知如此行事,仙人以为如何? 甚好 太乙等的便是这话,之所以挑在满月之时就登门,他就是怕被旁人捷足先登,到时候送上门的宝贝徒弟成了旁人的弟子,他非得呕死不可。 眼下若是由着李靖做主,生身父母亲自做主,他也不怕往后孩子长大会抵赖。饮了这盏拜师茶,太乙整张脸像是绽放的龙爪菊。 顺手将混天绫、乾坤圈交给自家宝贝徒弟道:我的好徒儿,为师这礼不知备了多久,如今总算是送出去了。 那些法器打眼能让凡人觉着颤粟,李靖下意识身体打了个寒颤,似乎明白过来他儿子这师傅心眼大概是偏着长的。瞧瞧还未正式入门,珍宝半点不吝惜的往外送。 呀~呀灵珠子不明就里看着他爹又是敬茶、又是点头的,然而没等片刻,被手里的玩意吸引心神。 乾坤圈随着心意变大变小,混天绫更是托着他舞动,法器早早已经认主,且炼制时太乙特意在法器中造了器灵。 虽说是那种灵智低下无法拥有形态的器灵,至少懂得护主,随主意,这不舞起来,似团火火风风的彩球。 苏北庆幸太乙还算有点脑子,一点就能上道,这一趟没有白跑。自己也不用悠着他再来出版社胡闹,算是将心里头积弊许久的担子松下来。如此,他也该回去了。 仙上不多留几日,如此好让李靖一尽地主之谊 殷氏挽留道:是啊,吒儿也十分喜欢仙上脸上砌起笑容,她原以为仙人此番来收徒是要将小儿子带走,这不过满月,心里头多是不舍。 没想着仙人此番只是来认个徒弟,本意还是将哪吒留在李家,等王府成年再来接他走,如此殷氏那点不舍也渐渐散开了。 苏北没接纳下好意,顾左右推辞:我这师侄会多留几日,二位若对哪吒往后修行有疑惑只管问其便可。且本座算出哪吒五行与水相冲,九岁时会有场大劫。若是能躲过,这辈子也就顺遂了。 那要如何躲?殷氏一听大劫心下一紧。 要是前两个时辰,有人敢同她说自己儿子命中有大劫,自己定会叫人将其赶出去。毕竟满月宴这般喜宴,谁听得完心下头能高兴,没当场将其轰出去已经给脸面了。可眼下仙人是他宝贝儿子的师叔,自然不会诓自己。 即是劫难,仙人能点出来,想来也有破解之法。 果不其然,殷氏见仙人点了点头说:他与水犯冲,九岁之前切莫去海边,此劫便能不攻自破。苏北屈指在乾坤圈等近身法器上施法,将法器的威能削去大半。 他有意扫了眼冒绿光的太乙,出声警告道:你别想着给他破开毕竟这儿是人族的地界,太乙炼制的法器威能远非凡人能力扛。 如此利器,落在稚子手中,并不好事,哪吒又是灵珠子转世,天生杀星命格。即便眼下并未凸显,往后刻在血脉中的命格终有一日会钻出骨缝。 他若强行夺走太乙赠与的法器,按照太乙的性子,谁晓得会不会偷摸着溜过来再送更厉害的,自己又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倒不如压下法器的威能,以免他闯祸。 太乙想起苏北收拾大师兄同龟灵圣母的手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视线在自家宝贝徒弟同那堆法器上游移,最末想着还是先抱着命再说。 稍过几日,太乙也起身告辞。彼时李家更受钱塘江百姓拥戴,缘由无他只是因为府中幺子被仙人看中,他们一想若是李哪吒学成归来,那可是实打实的神仙。 原以为神仙只能在话本子里头听到,眼下有不少心思活络的。不乏有闹出些啼笑皆非的笑话,比如媒人上门给李家小公子定娃娃亲。 结果不用多想,都被殷氏轰了出去。殷氏哭笑不得道:给幼齿小童说亲,亏得她们想得出来。 她的吒儿以后是要去做神仙的,如何能同凡夫俗子般结亲成家。还有别以为眼下天下太平,自己就不晓得当初怀胎三年传的有鼻子有眼的疯话。 左邻右舍不乏懊恼,碍于殷氏的强硬只好压下心思盘算。而至于那些原本嚼舌根说殷氏怀的是妖物的闲言碎语也都销声匿迹。 如此相安无事多年,哪吒眼看着便要到九岁大劫,府里头的下人简直将李府围得如铁桶一般。 只可惜,千防万防依旧没能防住。要不说小孩不能强硬管束,很多时候容易适得其反。 哪吒从未见过海,被爹娘压着好些年,如今寻得机会逃出来,驾着他师尊留给他风火轮,绕过城郭便往东海而去。 兴致起来,拿着混天绫搅弄东海,正好惊动与巡海夜叉同行的龙三太子敖丙。龙凤初劫后,龙族藏在湖泽之中,掌管天下水泽生灵,分四海龙王,正巧钱塘江隶属东海,在敖丙管束地界之内。 你是谁?哪吒歪着脑袋,看着面前披鳞带甲,模样格外渗人的小妖,咧着一张无害的嘴,但眼神之中却多了份肃然。 师父说过,长得奇形怪状都是妖怪,是可以打的。他紧了紧手里的乾坤圈,长这么大却是随也没怕过。 是你?要不说巧合,敖丙一眼便认出跟前此人乃是在海域渡劫且无礼的小孩,看起模样应该是转世。 敖丙沉了神色:上回本尊不同你计较,没想到转世之后你依旧没有半点改变。这回若再不与你些教训,岂不是助战你这无法无天的行径。 哪吒上过两年书塾,晓得妖怪话是不想罢休,干脆一挺腰杆吼回去:打就打,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个妖怪教训本小爷。 他吼了声,而后欺身而上:妖怪,拿命来 敖丙乃是龙族,身份高贵,骤然被骂成妖族,俊朗的脸瞬间漆黑如墨,两只铜锤并在一道便迎了上去,结果并没有想相中的刀兵相接。只觉着身体被一股大力摄住,哪吒瞪圆了眼骂道:妖怪,你又耍什么花招 敖丙满脸怒火,这小孩一开口自己就忍不住想提拳。从出生至今,他从未如此厌恶过一人,往日里谁不是对自己恭恭敬敬。张了张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轻哼了一声,他并非如哪吒一样一无所知。 自己之所以无法动弹,这股灵力波动不用看都知道是自己父皇。 果不其然,东海龙王领着一群虾兵蟹将破水而出,眨眼的功夫便来到跟前,他看了看自家宝贝儿子,又看了眼前头拿着乾坤圈的小孩。 解开两人身上的禁制,笑道:小仙童突然造访,有失远迎,丙儿不得无礼,仙童不知如若不嫌可到在下的龙宫去玩玩。 龙王说话客客气气,李哪吒显然是舒坦了,他心性不过针尖大,见有人胡乱他也不会再抢抓着不放。对于龙宫他异常好奇,但又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真的可以吗? 敖广连连保证,说水晶宫里头有很多海里的稀奇玩意。这只妖怪慈祥的像自家师尊,哪吒心底下那点戒备一哄而散,矜持不到片刻便点头。 见之松了口,敖广扫了眼自己的幼子道:丙儿,还不带为贵客带路。 敖丙心下大有不甘,不明父亲为何要对一人族如此客气。他素来听从父命,无奈只好摇身变回本体,而后游到边上,嗡嗡地哪吒道:上来 哇,原来你是龙呀哪吒看着那一大片银光闪闪的鳞甲和威风八面的龙角,眼中满是好奇。 坐下的龙硕大的龙眼翻了翻,所以他连自己本体都不晓得也有胆子动手?当真初生牛犊,自己何必要同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计较,说出去也不怕被同族笑话。 敖广见他二人虽然互相看不上,好歹没打起来,暗自想还好之前苏北准圣跑来特地交代自己。 龙族休养生息数万年,也该到出世的时候,要是得罪女娲将将派下凡的童子,没准又该惹出一堆麻烦。 正所谓龙困浅滩,龙族早没了当初的心气与傲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他才会记着苏北的叮嘱,赶来劝架。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还有一更,但我不确定几点,也可能没有,鞠躬 龙族没有眼皮,所以翻了翻该是啥样呢? 第54章 封神将尽 水晶宫内璀璨生辉, 玉白色的大蚌托着珠圆玉润的明珠、斑斓奇状的珊瑚群,细碎的隐鱼儿成群掠过宫内,像是游移的荧色灯笼。正殿内雕梁画栋,盘龙攀附在石柱上, 龙须飞扬、赫赫声威。 四面影壁上嵌着夜明珠, 拉成了宫道的碎影, 龙族休养生息数万年,在五湖四海内自然搜刮了不少稀奇珍宝。哪吒头回见海底下的壮丽,全然忘记与敖丙计较长短。 来人,快将佳肴琼浆呈上来敖广早有准备, 特地让水晶宫的厨子备下丰厚的吃食。 虾兵蟹将鱼贯而出, 手中托着各式的碟盘, 所用之物皆是山珍海味, 碗大的甜汁鲍、肥嫩的龙虾、蒸蟹, 其中还有不少糕点。 哪吒脸色古怪,盯着眼前的菜盘直勾勾看, 浅淡的两条眉打不住起伏,扭成两条不见章的毛虫。 龙王一直有心留意这头,见状还以为厨子没能办好差:可是菜不和仙童胃口?那便扯下去,让下头重做一份上来。 哪吒倒不是因为味道不好,而是想不通,他指了指盘里红彤彤的热虾蟹,后又指了指那些端着盘子来去的虾兵蟹将,不解道:你们竟然吃自己人吗? 龙王:...... 敖丙:...... 方才呷了口酒水往下咽的敖丙,不好失礼地往外头喷,只好强忍着呛将酒水吞进腹中,紧着跟便是一串长咳, 他扯了扯嘴角,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们所食的并非同类。 妖族与人族并不全然一样,本都是无灵智的生灵修行而来。且巫妖量劫后,妖族败尽气运以至于要想修成妖身,变得越发困难。 除了相应的修行时间外,还得经受得住雷劫的考验。妖族不能明目张胆吃人族,怕的积孽太重,没法修道成仙。自然也不把自己饿死,故而也就需得食用旁的生灵。 我们食这些灵智未开的虾蟹,实则如同人族食牲畜,两者异曲同工,并非是小仙童所说的食杀同族龙王耐着性子开导。 我明白了哪吒欣然地点了点头,收回落在那些精怪身上的视线,他还以为在场的都可以吃能,瞥了瞥离自己最近蟹将那双硕大饱满的大钳子,暗暗叹了口气,心想着可惜了,那么大的钳子,肯定肉多。 许是他怨念太深,以至于那只蟹将止不住打了个寒颤,浑身冰寒僵硬,环顾后却找不出异样,只要仅需因着脑袋伺候跟前的贵客。 用完吃食后,龙王又命敖丙带人在龙宫中走走。兜兜转转从珊瑚丛、龙宫殿,凡是能去的都逛了个遍。 龙王有意结交苏北,正好借着这小仙童的名头,以至于哪吒离开龙宫的时候,怀里捧着、身上挂着许多水族的珍宝。 怕他拿不走,还特意用乾坤袋装起来,小小的别在腰间,半点不费事。 龙王,你对我可太好了,下回我得空出来还来哪吒喜笑颜开,眼前景象有些模糊,他砸吧砸吧,嘴满脸坨红。这是偷喝了琼浆,没想着酒劲开始上头,走路一摇三晃。估摸着也就是剩点脑子,不至于栽倒呼呼大睡。 龙王见状皱了皱眉,他没料想到对方竟偷摸着喝了酒,自己为何一点都为察觉?他疑惑地看了看敖丙,随着敖丙也跟着摇头。 敖丙也纳闷,明明自己跟着哪吒一路,偏偏他何时喝酒自己都不得而知。 罢了,这事是由着你不用心才闹出来的,丙儿,你亲自送仙童回去便是龙王不容反驳,要想同其结交,眼下喝醉是最好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所以,敖丙带着只醉醺醺的小孩往陈塘关而去。待踏进李府院子的时候,就听见有妇人的抽泣、边上还缠着个声音宽慰。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听到那声音,敖丙没多大反应,反倒是他怀里的小孩忽地清醒,圆溜溜的眼睛虽还浮着层不省人事,挣扎着便要下来,似乎想起自己偷摸着吃了酒,看清四周后一愣。 他怎么回来了耳边哭哭啼啼的声音瞬间让他醒酒,他哪里会不认得,那是他娘的声音。 完了完了,他偷溜去海边的事要被发现了,他娘绝对要关自己闭门思过。屁点大的屋子,连个说话的蚊子都没有,待上几天自己非得憋死。 哪吒左转右转,发现得找个由头搪塞过去,他看着身边人高马大的臭鱼脸,脑中灵光一闪。有求于人,他小脸格外谄媚:小白龙,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敖丙闻言脸色格外精彩,似乎没想着竟然能在对方脸上看到如此神色,见他扭扭捏捏,加之里头的动静,瞬间心领神会。 明白归明白,可是自己为何要帮他?敖丙心直口快理所应当的问了。哪吒想了半天也给不出个理由,心底下破口大骂,可一想到应对自家亲娘唠叨,腰杆子挺直的硬气瞬间泄得一干二净。 他顿了顿,跨着长脸道:你要是帮我这一回,咱们就是好朋友,以后我肯定不打你。我还会给带好东西,带你去玩好玩的。怎么样,你看成不成交? 敖丙对于这种一厢情愿式的任性哭笑不得,他能看出来这小孩是真的穷途末路,不然那会一副咬牙切齿又不得不做退让的神情。看着那张稚童脸,敖丙又觉着自己神智有些不清,自己为何要同个不大的小孩计较。 他伸出手在揉了揉对方软和的发顶,替他散去身上的酒味,轻声道:走吧 你......看着对方瞪圆的一双眼,好似被雷霆劈中,敖丙暗自扬了扬嘴角。 哪吒一双拳头握紧又松开,反反复复几回才压下打爆这人脑袋的念头。 莫看着孩子年纪小,心思门清,懂得有求于人,姑且忍耐。 进了里堂,有眼尖的仆人看到连忙跑着去禀告。约莫弹指的功夫,屏风内院便火急火燎的跑出来两道身影,不由分说将半大点的孩子搂进怀里。 你这是上哪去了?殷氏看着全胳膊全腿回来的小儿子,跳到嗓子眼的心才慢慢落回肚子里。 拉着人左右打量几圈,殷氏沉声斥责:虽说你师尊教给你修行之法,但你也不能自己一人出去闯,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让为娘同你父亲如何是好? 哪吒见她娘开始念叨,脑袋瓜就忍不住抽疼。可这回确确实实是自己闯祸,他不敢辩解,只好聋拉着脑袋挨训。 敖丙信守承诺,替哪吒打马虎眼:这事要怪还得怪我,素才我与哪吒在街上小摊上相识,颇为投机,他领着我在城中转了转,这才忘了时辰回来,还望伯父伯母见谅, 李靖生得本就有些冷面,自己的孩子他岂能不知情。哪里会是他领着人逛城。 他看了眼随着小孩一同回来的青年,五官周正、眉眼凌然,倒并不相识奸人面相。想来是哪吒在外头贪玩忘记回来的路,他替着自己将哪吒带回来。 要不若知子莫若父,李靖无疑中猜中个大概,他感激道:即便如此,在下还是要多谢小兄台送犬子回来,如此大恩无以为报,小兄台若不嫌弃,可在留在我李府,好让我李靖尽一回地主之谊。 敖丙却摆手道:不妨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此番人已送到,在下家中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李靖见好赖留不住,自家儿子还一副欠收拾的嘴脸,他不由得变脸,低声喊了哪吒一声:人家好心送你回来,你这又是一副什么态度,你且送送客人 哪吒下意识和就要顶嘴,被他爹瞪着眼吓了回去,不甘心地瞥了瞥嘴说:我去送还不成吗? 殷氏想说让自家小儿子送什么?他自己还得旁人送回来。但见丈夫神色不改,她只好讲话憋回去。 等摆脱完丫鬟奴仆,哪吒踢了踢脚尖,心想这人挺靠谱的,至少言而有信:其实吧,你人还不错,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敖丙没想着不过说两句话的功夫,他竟便能看清人,说到底还是孩子心性,好哄。他点了点头,递过来一只海螺道:我也认下你这朋友,往后若你想找我玩,只要吹响海螺,我便会尽可能赶来。 海螺模样精巧,苍白色里头混着几缕残阳色调,纹理盘旋却不杂乱,海螺触手有些冰凉吗,竟又几分似玉。 哪吒接过后,愣了半晌,不知想到什么,伸手就往自己衣兜里头扒拉东西吗,半晌扒拉出块水润的玉珠子。 他拉过敖丙的手,强硬的塞进去,鼓着脸说:你都送我宝贝了,咱两是朋友我也送你一件宝贝,这是我师尊给我的宝贝,里头有阵法能保命的,你留着吧! 太贵重了,我怎么敢收?敖丙下意识要退回去。 哪吒却压着人的手说:你放心吧,我师傅很疼我的,只要我要,他就会送一筐子过来,这颗当做给你的,我还有很多的。 好敖丙珍而重之收下,心下忍不住唏嘘。最开始见面,他恨不得用铜锤给这小孩开瓢,没想到才半天的光景,至少没明面上那么厌恶,还能做朋友,委实有些始料不及,但至少他们做这决定,是实打实发自内心的。 苏北哪里知晓,他这趟龙宫跑的如此值得。非但瓦解敖丙之死,也不动声色解决哪吒剃骨还父、削肉还母的悲剧,他眼下头疼的看着遍体鳞伤的龟灵。 龟灵哭丧着一张脸,看见苏北仿佛看见了亲人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师叔,你说的没错,你给的奖品果然是绝好的宝贝,要是没有它,我就要被准提坐下的水火童子害死了 她哪里能知道,世上竟有那么小的玩意,能钻进自己的龟甲之内吸食自己的精血。 要不是关键时候她想起随身带着的四不像法器,不然可能就真栽在里头了。不过明明是他们截教与阐教之争,西方教突然冒出来使阴招,险些还是不少。 这回还得多亏申公豹,若不然我等便被西方教算计的生死魂消龟灵说起来唏嘘不已。 苏北赞赏的看了眼跟着龟灵同来的申公豹,宽慰龟灵几句后,他眼中寒意略微闪了闪道:既然他们不守规矩,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封神眼看便要到关键的节骨眼上,西方想来分这功德,且还得看看他有没有这本事吃下去。 西方教越界使坏,已经踩进苏北早早设下的陷阱。量劫之内,对方既然想分一杯羹,那就得做好分的不是羹,而是鸩毒的准备。西方教想壮大,自己就帮他们一把,看看他能不能蛇口吞象。 苏北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点着木椅道:你且回去告诉你师尊,同他说该时候是演戏了 龟灵不解其意却未多问,因为她明白问也白问,师叔脸上写着不说两个斗大的字,她只好回去原模原样带给师尊。 通天闻言神色忽地凌厉起来,好他个准提,既然将主意打到他们截教头上来了。而且走的还不是正道,如此手段是想要我玄门永远都翻不了身? 两教如若真随了他的意思,鹬蚌相争,最后必定元气大伤,西方教趁机起势,届时玄门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既然他们不仁,也怪我玄门不义! 作者有话要说:主角只救了几个,没上封神榜死的又超级冤的,比如石矶和龟灵,她们没在封神榜上,死了就真的死了。 ! 第55章 算计西方 量劫想要顺理成章翻过去, 就得有个替死鬼。 很显然,替死鬼不用他们去找,已经自己送上门来了。眼下最严谨的,如何是不让对方察觉, 且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占到便宜。 封神争到如今, 上封神榜的截教弟子不再少数, 这种下饺子似的连带。若不是早先商量好,依照通天的脾性,估摸着这会儿已经大打出手。 在西方那两个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在他们眼中, 截教与阐教俨然势如水火。只可惜总差点, 因此他们派了水火童子暗算龟灵圣母, 用的手段恶毒。 水火童子有西方二圣给的法器遮蔽身形, 要不是碰上申公豹这尊瘟神, 也许真能不动声色嫁祸。 龟灵作为截教四大圣母,二代弟子中的翘楚, 交友甚广。一旦遭此毒手,势必会捅破两教之间那层最后的窗户纸,截教弟子大乱。 届时,通天心性再强,也没办法袖手旁观,要不然亲自下下场违背规则,要么就等门下弟子□□,他们可不知道,那些身陨的师兄弟上了封神榜。 水火童子没能暗算成功,苏北朝龟灵透露一二,由着她回去煽风点火。结果没有辜负自己所望, 加上龟灵这把柴,憋了许久的火总算是烧起来了。截教弟子彻底忍不住,反声振聋发聩,已经无法再忍气吞声。 通天趁势与元始翻脸。 本尊将你看做兄长,你却纵容门徒一再害我门下教徒,如今更是用上血蚊这般恶毒手段。你既不顾同门之谊,自今日起我截教退出昆仑山,此后两教弟子相争,死伤不论,我截教弟子决计不会再手下留情 通天怒目圆睁,厉声质问,谁料元始不轻不重地回道:落得这般境地,又何怪我阐教,是你截教收徒不设底线,量劫之下只能怪他们修为不济。至于你口中所说的手段。 元始冷然,不屑一顾道:我阐教弟子磊落,岂会行此龌蹉之事。你教中弟子不低,即是本事不济,怪不到我教中弟子头上。 他二人本就有嫌隙在,外界早有传言。此番元始一通言论,无疑踩在通天的心坎上。据昆仑山下生灵所述,圣人之间博弈疑似动了手。那日昆仑山顶劫云滚动、风雷齐鸣整整两个时辰,自山巅而下的圣人威压,仅仅是余威,便将山脚下不少修为薄弱的修士震晕,那些还能保持神智的,也如脚踏棉絮、胸中五气郁结。 威压散去之时,通天圣人举截教弟子搬出昆仑山,于海外十三州另立门户,其宫宇为碧游宫。 而后人族战场中,三宵摆下九曲黄河阵,力压阐教广成子,以混元金斗削去其顶上三花胸中五气,彻底变作凡人。 广成子为阐教十二金仙之首,三宵此举无疑是一巴掌打在阐教脸上,元始口中那句你截教之辈尽无能人之辈的嘲讽,登时变得格外好笑。 非但如此,三宵有金斗伴身、设下黄河阵格外玄妙,即便是准圣境也讨不到好。一时间阐教无人能破此阵,西岐大军因之行军不得寸进。顺带西岐中的阐教弟子,被云霄三姐妹削去顶上三花。 眼看便能攻破朝歌,取帝辛首级,不料空降这么大一只拦路虎,让得西岐绞尽脑汁也无应对之策。姜尚不得不再上昆仑山求助,这回元始竟说动老子,让其派遣大弟子玄都,携阴阳太极图出世。 本着顺应天命为由,玄都乃人教掌教大弟子,修行时日、根基无一不是顶尖,加上手握先天灵宝,阴阳太极图力压混元金斗。又借定海珠之威,三宵彻底败下阵来,而后荣登封神榜。 三宵身陨,广成子原是犯教之身,以翻天印扫霞衣击杀过火灵圣母,在截教之中早成了罢黜的对象。 眼下被削去法力又以凡人之身,三竭碧游宫将此消息传达给截教。截教早先争斗已经元气大伤,如今三宵身陨可谓是二代弟子能人之辈尽皆身亡。 看着人才凋敝的截教,通天彻底惹怒,于是不顾一切,伙同余下截教众弟子于汜水关摆下诛仙阵。 此阵以通天手中的诛仙剑为阵基,威能之强举世罕见。合并戮仙剑、陷仙剑、绝仙剑,阐教门徒瞬时死伤无数,但凡入阵者无一例外,尽皆上了封神榜,算是一口气将阐教原本的悬空的位置填满。 圣人出手阵仗太大,元始同老子规劝通天无望,西周本要顺应天命,他二人联手竟一时没法攻破通天设下的法阵。 元始与老子商议是否要去请来女娲与苏师弟时,门下弟子来报说准提圣人与接引圣人前来拜访。 准提接引二人此番前来,打着帮着老师清理门户的由头,尤是准提吊着张悲天悯人的脸说:通天师弟果真胡闹,商朝气数已尽,为一将倾王朝不惜违逆天道,打破老师的叮嘱。同为老师门下,我与接引特地来助两位师兄破阵。 接引看着元始的脸色解释道:我知晓两位师兄素来不喜我与准提,但眼下是要让通天师弟知错能改。 他手中的诛仙剑本就是杀伐的灵宝,加之其又祭炼出三柄仙剑合成剑阵,极难对付。两位师兄想来已经领教过了。 他一鼓作气道:若是我们出手通天尚且还有回头路可走,照如此下去通天势必会引起老师的注意,到时候老师出手,通天便将在劫难逃,两位师兄怕也不想通天落得如此下场吧。 鸿钧乃是天地间第一位圣人,又是道祖,修为深不可测,元始深知即便是他们六人联手也不定能在老师手中讨到好,他与通天只是演戏给西方两人看,所以都有掐着分寸,势必不会引起鸿钧,但西方二人如此说,正好让他顺势引君入瓮。 元始眉头皱了皱,几番挣扎后点了点头道:可 于是,四大圣人合力破阵,通天有心无力地败下阵来,余下的截教弟子面如死灰,不再有一战之力。封神之战至此算是彻底翻篇,因为两教弟子已然不再介入人族事宜。 西岐趁势而起一路如入无人之境,一举杀至朝歌城,击杀纣王帝辛,彻底推翻殷商王朝,立国号为西周。 因道教伸手相助才能成事,周文王姬昌下令建立封神台,而后姜尚上封神台,借天地降下来的功德封神两教弟子。受其封神后,封神榜上的两教弟子入主天庭享受神尊之位和香火。 与此同时,通天被遣压回碧游宫中关禁闭。因为封神之事,余下的截教弟子彻底醒悟过来,原来死去的师兄弟们本是要成为劫灰,如今因封神榜捡回一条命,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至于他们这些,本该在诛仙剑阵中化为劫灰,却留下命来。 只是眼下量劫尚未渡过,他们依旧还是没法安心。隐在二代弟子中的苏北恶尸挑明身份,将来龙去脉以及往后打算说明白。 西方定是要大兴,如今他迫害玄门,他们便去分他们的气运,关键时候也让他们自食恶果一回。 如此既能保全他们这些不在封神之列的截教门徒,又能名副其实的报仇雪恨。 在场的弟子听闻苏北师叔竟如此阴险后不由得眼角直抽抽,如此深远的谋算让他们经不起同情西方,即便他们不值得同情。 身为掌教大弟子多宝有些不大确定道:师叔,此法果真能行?在诛仙剑阵被攻破之际,师尊已然有传音悉数说明缘由,让他听苏北的指挥,否则即便度厄是苏北的恶尸,他只怕也不会应允。 放心吧,西方那两个肖想你们很久了这话虽说形容有些扭曲,但却一针见血,所以截教弟子想反驳却又没办法。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通天如今被关禁闭,截教明面上好似一盘散沙,要说封神虽说牵涉进不少截教弟子,但以截教的庞大教众,瘦死的骆驼总归要比西方教那匹马大。 吞并策反余下的截教教徒,是西方教最快翻身的机会。如此天赐良机,即便是天打雷劈,西方二人也不会轻易放弃。 西方二人就好像是皮影,接下来的举动正如,准提几次三番上门寻找多宝,明里暗里之意是在劝说他们识时务以及劝降。 以佛教各大尊位为由,若是不明白他们之前的卑鄙行径,没准截教众仙真的会有些心志不坚。 只可惜他们已然看清西方二人的嘴脸,深明他二人并非面上这般正道。多宝一五一十将准提接引的原话传给苏北。苏北在背后指点,最末让西方二圣退而求其次,建起大小两座雷音寺。 大雷音寺他们西方教的根基,至于小雷音寺则是他们这些截教三千弟子所在之地。准提之所以如此放心,便是他会在小雷音寺安插自己的眼线和人马。 他深知不能一口撑死,毕竟他们在玄门中待了数千万年,早已经适应了道法,眼下如何能朝令夕改。 所以,他愿意退让一步。他会慢慢将这群玄门弟子彻底归入他们教派,他对自己西方的教义有十足的把握。 三千教众归入西方教的消息一经走漏,玄门量劫彻底结束。然而四大神州、海外群岛内听说后,无不是震惊,大有痛骂截教走狗之辈的污言秽语。 然知晓内情的却不由得点头,这一步总算是迈出去了,眼下便要等西方自食恶果。 与此同时,出版社办公室内,苏北本尊的识海之内第三扇青铜门传来异样,他竭尽全力不用神识去查探,便没有被摄进门中。这是前两扇留下的经验。 他之所以不去探查是因为,第四次量劫马上就要开始了,应劫的当然是佛教。只是这场量劫并非天道所造成的,更多是人为。 苏北打算等两扇门一起开,那样就能彻底找回太一的魂魄。 殊不知,他以后会为自己这个决定后悔直呕血,毕竟门内的秘密,打死眼下的自己都猜不出因果来。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 量劫一定会死人,上封神榜不可避免,能保一个是一个。 第56章 佛教大兴 封神之战后玄门陷入休养生息的阶段, 于人族间的传道理所应当顾不上。 佛教想趁虚而入,奈何没有人选。此前中原被玄门霸占,佛教门中各大明王、菩萨、佛子、持明尽皆没有归位,道教在人间根基深厚。 佛教要想抢占一席之地, 需得派遣佛法高深之辈, 且要一击中的, 未免玄门有所察觉提前防备。 届时,莫说弘扬佛教,人间只会被道门守得如同铁桶,他佛教再难翻身。 因左右都选不出合适人选, 准提接引二人反倒宽下心, 不去着急, 将目光转投到小雷音寺中的截教弟子之中, 这一观察竟让他们发掘出根好苗子。 佛教不同玄门那般懒散, 每日需得诵经、大小法会不断,众多神佛聚在一起, 宛如大型洗脑大会,无怪乎西方二人如此自信,但凡心志不坚之辈都容易被蛊惑。而玄门选出来的这些,品行德行足以做到闭目塞听。 通俗来讲,就是你念你的、我想我的,表面上一派和谐。西方教没有任由玄门弟子看守偌大的雷音寺,其中准提的善尸菩提老祖便在小雷音寺常驻,隔三差五的法会就是以他为首的西方耳目举办的,时不时要对答一二。 准提发觉的苗子也是参考对方能行云流水答上来,且与他教义极其吻合。这苗子非但如此,在许多偏拗的地方见解, 竟比起自己的善尸不相上下。 准提当场惊了,要知道三尸与主子相通,那根苗子能胜过自己的善尸,比起自己这传教佛也不成多让。 要知道这些可都是来自玄门,从未接触过佛教,眼下才多长时间?就能达到这般高的境界,假以时日,他佛教将出一尊不世出的天才。 他前一刻还在暂且放弃人间那块宝地,听见善尸传回来的消息,当场神色一震,特地跑一趟去听听其的法会见解。 朝会中准提敛去身形变作一小沙弥,蹲在角落。今日朝会正好于人间有关,只见自己的善尸坐在莲花坐上问:今儿有一帝王,信佛却又有疑,屡次思虑皆不解其意,遂往云寺中拜访高僧主持,且皇帝问朕一生造寺度僧,布施设斋,有何功德?,问主持该如何答? 准提一听登时满脸喜色,这问的极好。王侯将相,本乃人间权贵;自古以来从不行不利己之事,佛教要想说服帝王推崇佛教,其中之一这利字最为关键。若是答不好,惹帝王不快,那便是免顶之灾; 如若答的一般,不得帝心,只会被其之弃之如敝屣。唯有点中帝心,才能得势。一旦皇族认可,接下来达官贵族便会上行下效,继而扩散至橦橦万户。 所以,上流的肯定是对教派最大的宣传。 准提不错眼地盯着列座神佛,只闻有一人起身立答,想来那便是善尸口中所言的苗子。 佛教法会随心,因为教义如此,本就没有十全的正误。善恶两面,不过是看到人从不同角度看而已。 恶极者,尚且有善,怎可以偏概全! 准提听那苗子缓缓而答,清亮的声音在雷音寺内传荡,倒是空灵悦耳:实无功德,帝造寺度僧,布施设斋,旨为求福,福内敛于己,不在法身。但事无绝对,面上而言,虽无功德,实则何为功?何为德? 自有云,法不在体内,而在法相中。内心谦下是功,外行于礼是德;自性建立万法是功,心体离念是德;不离自性是功,应用无染是德;但依此作,造寺度僧,是为外行于礼,为王朝立德;布施设斋,是为帝王不离自性,约之称德;如此功德皆有,自隐于不明处,暗得福果。帝私以看长远,佛法本常轻一切故,缘来缘去,何故所得何故所失。 正如是,世间哪有何一板一眼的功德,不过是于无形中生,于无形中灭。若非要论,自比于福报,功在造民,德在修身。帝唯有德才配位,方能有造福之功。 此解,无误! 准提与菩提双双点头,而后法会继续,菩提每每有问,那根苗子皆有所答,且思来想去解释没有过错,甚至可作为应对背诵的好模板。准提已经按奈不住欣喜,等到法会一散他便现身将那苗子请去灵山。 期间借饮茶间隙几次试探,结果又多让自己满意,心底头的疑虑彻底打消,他笑道:短短时日,竟不知阁下对我教教义能有如此深邃的见解,实乃举世罕见,不知在下如何称呼 那苗子一点头说:教主谬赞了,不过是胡乱悟的,不得当真。在下普化尊者,度厄。 能有如此表现的,自然不可能是那些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截教弟子,正是卧底头目苏北的恶尸。他之所以会表现的那么积极就是为了让准提看中,因为他知道,依照西方二人的性子一定不会彻底有防备。 自己要想欺天道、瞒九幽,无端弄出场量劫来,就得要将戏做足。眼下看来,准提已经上道了没让苏北失望,准提此番来就是为的让苏北弘扬壮大佛教,替他去人间传道。 你也明白,人族乃中兴之主,我佛教要想大兴必要借人族大势。可眼下人族被玄门霸占着,我佛教能人屈指可数,倒是一时选不出比你更适合的了。准提拨云见雾不再隐瞒,他心下已经认可度厄被他佛教所吸纳。 毕竟如若不是真的归降,岂能对他教义如此了如指掌。事实上确实没有,但偏偏多了个苏北这个从后世穿到眼下来的现代人,饱受佛教影响却又对他敬谢不敏。 准提照葫芦画瓢,给了颗甜枣:此番你若是能将我佛教在中原传扬开,我便下旨让你当我佛教第三位教主,与我和接引平起平坐,小雷音寺便归你所管辖,不知阁下以为如何? 尚可!教主有心,我又怎敢推脱嘴上如此牵强,实则苏北内心已经手舞足蹈,他也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轻易放下防备,只能怪自己太会演了。 准提见他答应,霎时松了口气,紧接着喜上眉梢。他原先还他对方不愿意,毕竟入佛教并不等同于当兵卒。有时候还是要给些甜枣好处,这样才适合收买人心。等对方彻底投靠后,往后再指使派遣不过是一句吩咐而已。 正所谓,放长线才能掉大鱼。 待准提将人族的形势以及佛教处境细细说与苏北听后,苏北便下界传道去了。且他对人族极其了解,借笼络帝王而下控黎明的手段,不费余力的将佛教传入中原。从东汉时开始兴起冒出苗头。其后到魏晋南北朝时到达巅峰。 彼时大江南北附多寺庙建筑,后世唐人杜牧在《江南春》诗中有提过盛况,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将的便是佛教。此番大兴后,人间处处是珈蓝,恶尸重回灵山交差。 准提头回感受到人族磅礴的信仰之力,比起来以往而言,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他大手一挥,兑现承诺将小雷音寺彻底交给苏北。 似乎怕显出自己的猜忌,他将原先藏在小雷音寺的耳目全都撤了出来。 一时间,整个雷音寺彻底成了截教卧底的老窝。佛教自魏晋后便一直红火,直至到北齐时到达巅峰。 彼时道教已经彻底没落,人间人人只信仰佛教,口口传颂的只有因果苦海,积功颂德,为求来世。全国有寺庙四万所,僧尼三百万人,占全部人口的七分之一还多。 看着已经高高偏离的天平,佛教似乎已经成为当初的玄门。准提他们当然懂这样不行,他们不能重蹈覆辙。但是对于一个长期处于贫瘠吃不饱的人来说。 一旦让他尝到甜头、吃到山珍海味,即便知道后头会有算计,他依旧会忍不住享受这流于表面的繁华,他们会安慰自己,不怕我们会吸取教训,绝不会走玄门的老路。 当时被迷惑了心窍,又哪里来的心眼去思考。佛教注定要成为众矢之的,无声无息,甚至连准提与接引都未察觉到,才过去不住千年的量劫竟又再一次来临,且这回应劫的是他佛门。 察觉到推演时天机紊乱,三清女娲已然暗下通知恶尸量劫开始了,苏北明白该让本尊动筋骨干活。他去了一趟太阳宫朝羲和将帝俊的神魂要了来。 要说整个玄门最适合当皇帝的无疑是修行帝王之道的帝俊。要知道佛教兴盛至今,也是经过三武一宗才彻底将之打压下来。 帝俊贵为妖皇曾经没能约束好手底下的妖神,对人族犯下不可弥补的罪孽。这也是他神魂虽然早已经被羲和孕养的完美无瑕,却一直没有苏醒的原因。他需得去将这因果还完,方能重生。 实然太一自然一样可以,只不过他眼下魂魄都没拼齐帮不上忙。羲和千恩万谢,苏北一直没有消息,她已经用元神孕养帝俊太多年了,她还以为苏北是将自己忘掉了。 苏北宽慰两句道:你也别太客气,世间便是如此巧妙,帝俊他命不该绝,眼下机缘不是送到眼前了吗?你只管放心,不出十年他必定会圆润回来同你再续夫妻情谊的。 羲和一刹那红了眼眶,苏北留意到另一旁神伤的常仪,他明白对方在担忧太一,不知出于何念头,似乎是想安慰一下这一直惦记太一的好徒弟,又或是想给自己一剂定心丸 他轻声说:太一,他也快回来了 常仪神色猛地愣住,而后不敢相信地张了张嘴。太过震惊竟说不出话来。苏北不敢动用元神,否则还想着将元神拿出来让其看看渐渐圆润的神魂,虽然还缺两魂,这样更能打消常仪的疑虑。 留待来日吧,总归等这场量劫过去再说也不迟。 因为苏北的神色太过笃定,以至于常仪即便不敢相信,但心里的失落散去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法会对话是摘自百度百科,自己有修改过。 肯定不止一更拉,不出意外,这更结束还有两更,或者一更!!爱你们 第57章 灭佛 帝俊下凡转世, 苏北看准的北魏拓跋皇族。 他们原是鲜卑族人,为游牧民族部落联盟组织形式,乃是北方少数民主政权。彼时天下割裂,人族群龙无首, 东一块藩王扯旗封王, 右一块诸侯招兵立国。有的甚至立国不足三日, 便被推翻。 如此动乱割裂的境况,北魏皇室游牧方式占据的优势。明光帝拓跋嗣稳扎稳打的守着祖宗的江山,并无雄心韬略。 直至长子拓跋焘出世,随着年纪增长明光帝看出长子的野心与韬略, 早早就立长子为储君。 明光帝深喜这个儿子, 几乎挑不出丝毫错处, 唯一让他头疼便是长子对佛教极其排斥。不管下头人怎么劝, 就是明光帝亲自出面劝依旧无果。 有回考其功课, 明光帝顺势问出自己的疑惑:佛普度众生,能助已故之人得来世好报, 能让未亡之人立身立德,焘儿为何不喜?可能同父皇说说? 那时拓跋焘才过垂髫之年,脑袋上带着冬日里鲜卑族的毡帽,眼睛圆溜溜地转,粉雕玉器的像是个瓷娃娃,说出的话却丝毫不像是该年纪该有的心思。 他说:佛本无过,只是朝臣将之供奉如神,僧侣遍布我北魏疆土,明明不行兵却有厚实的俸禄,达官贵人每回法事更是成千金银,僧侣过的甚至比权贵还要好, 即便违逆律法,官府也不能按照律例判罪,因为要照着僧律来办。如此,怎可比让军营之内以命为国的将士信服。 僧侣连律法都可无数,往后谁还愿意做官打仗,全都去寺庙里做和尚,岂非日子更加洒脱。照儿臣来看,僧侣无法无度,长此以往,任其壮大,必是我北魏江山的祸根。 稚童之声竟有片刻铿锵,如似晨钟暮鼓,让明光帝的如梦初醒。 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僧侣已经渗透进达官贵族、平头百姓心中,树大而根深,若是冒然有所动作,势必要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并没有太大的野心,比起牵动朝纲,明光帝更想知道究竟是谁在点拨长子:焘儿,你告诉父皇,这话是何人教你的? 如今满宫廷之人皆供奉神佛,已有将佛教视为信仰,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决计不会是长子从书中看到的,因为宫廷之内根本不可能存在这样的书。思来想去,只有这一条路。 明光帝眉眼攀上慈祥,哄诱道:焘儿别怕,父皇不是要抓他。他既能看透这般道理,必定是目光长远之辈,父皇倒想一睹其真容,不乏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拓跋焘闻言才淡淡松了口气,他能如此早慧有人指点是其一,实则是他生来便对佛教厌恶,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看着父皇的期许,他记得那位恩师似乎不喜欢被人知道,如果自己说的话惹他生气,他以后是不是就不会来看自己了? 看来这位师傅对焘儿来说很重要,竟是连父皇都不能说吗?明光帝看着长子纠结的小脸,不由得失声一笑。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小拓跋扭着手指,支支吾吾道:我不敢,不让师傅可能就不来找我了 找?明光帝这才意识到,自家孩子的老师似乎并非宫内之人。而且看样子,焘儿更是不知他是何人?所居何处?能在北魏皇宫来去自如,虽说佛法当道,人族修士的传言却还是有所传的。 莫非焘儿的师傅,乃是修道之人?来去无踪,这般解释合情合理。想通此念,明光帝晓得修道之人最忌讳被窥探,所以没有再多加询问,让其回了府邸。 心底下更加坚定自己立长子为储是件良策,长子能被修行之人看重,说不定往后自己百年后继位,他北齐能定鼎北方。 而小拓跋三缄其口的神秘师傅,并非旁人,正是下界的苏北。同理,拓跋焘的身份不不明而喻。 苏北每回听到其一口一个老师喊自己的小萝卜头,心底下盘算安慰自己,这不算占便宜,毕竟转世之后就的行为就不能算在本相身上。 所以说他做一回人间拓跋焘的老师也没问题,况且自己一想劝不要乱喊,小萝卜头就露出一张被厌弃的神色。 苏北只好躺平,等帝俊恢复记忆要是敢找麻烦,他就拿他弟弟要挟,虽然不人道,但确实是保命的最好办法。 要不说请帝俊的神魂转世,拓跋焘年纪尚已经展露帝王才干。有时会缠着自己询问道术,有时则会以治国为题自问自答。 小拓跋对道教极为感兴趣,十有八|九都会追问,所以苏北甫一现身,他便圆蹬蹬跑过来,端茶倒水捏肩。 细声细语的问:老师,你总算来了,快跟我讲讲通天圣人与元始圣人为什么经常吵架啊,他们不是亲兄弟吗?虽然我与父皇的其他子嗣关系也不好,但从来没有吵过架。 在自己影响中,同为皇族要有礼数。圣人想来更应如此,因为他们比自己爹爹掌控的疆土还要大,如果都破口大骂没有礼数,那以后岂不是要经常打架?两国交战必劳民伤财,委实不是件好事。 所以,两位圣人都不是好圣人,在拓跋焘心里头如是想。 这个吗苏北轻咳两声,心下给两位师兄深深道歉后,转头道:仙人日子不如人间那般繁忙,日日里都很闲散,要是再礼数来礼数去还不得憋死有时候拌拌嘴,也能热闹热闹不是。 原来如此小拓跋点了点毛脑袋,又缠着问起道教其他尊神。从头到尾,牵涉道佛教,哪怕只是最为点缀出现,他两条细细的眉毛都会皱紧。 苏北明白即便是轮回转世,帝俊对佛教的厌恶是深深刻进骨子里,根本不用自己多说。兴许是准提害他失去十金乌。一因一果,如今帝俊借人族托生,势必将成为西方教的一大噩梦。 毕竟一个对自己教派毫无好感,甚至于想处之干净的帝王,佛教即便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没办法讨得半点巧儿。 明光帝猜到长子有修行之人相助后,并不再特地请太子太师,他对太子殿的关注也日渐加深,每回考验学问都让他欣慰。渐渐他那点不大的野心莫名壮了胆,为给长子铺路,硬是在细枝末节处暗暗地打压佛教发展。 只可惜他身体并不好,没等做出个什么花样,在拓跋焘年仅十六之时,明光帝因病驾崩,临终前床边扶跪着一群皇子皇孙。 明光帝的目光一直留在长子身上,他下令屏退闲杂人,而后让长子走近,行将就木的躯壳上涌出抹慈祥。 回光返照,让他忽地掷地有声道:焘儿,父皇寿元已经不能在照顾你,你要记得每日记得膳,帝王归是帝王,天下归是天下,到头来你会发现,所有的一切不过云烟,唯有你自己康健,这一切才有意义 拓跋焘彼时身量抽条,一身蟒袍能看出少年英气,性子格外沉稳,即便是自己这生父将逝去,他也没有崩溃嚎啕失礼。这是好事,因为若是一朝储君因自己而一蹶不振,那将是一国之哀。 长子这模样自己已经不用在惦记担忧了,他相信其能处置好一切,明光帝想起或许自己当初的举措是对的。那位仙人果然将焘儿教的很好,远比他们这些凡人见解高深。 明光帝哑着声问:你那位师傅今日也不出来见见父皇吗? 他想临终前看看,能把自己孩子教得这么好的仙人,该是何样的。 拓跋焘,严格来说已经不能算是完全意义上的拓跋焘了。因为帝俊的神魂已经苏醒,对于明光帝的要求,帝俊抿了抿唇,破天荒地点头道:父皇既想见见,我这就请师尊出来 明光帝嘴里说着算了,不见了,下意识忽地顿住,他睁着浑浊的老眼,颤巍巍道:真的?如若不成,父皇也不是非见不可 这回没等帝俊回答,虚空之中便轻轻传来一声轻叹,只见一青衣道人缓缓现身,道人的眉目格外好看。 苏北目光复杂的看了眼如若枯槁的明光帝,叹了口气道:我知你心中所想,你想追查我想了九年,如今我便向你作保,焘儿此生实乃明主,势必为你北魏开疆拓土,功绩举目,你且宽心 被道出多年所思,明光帝微微瞪大了眼,旋即他猛地剧烈咳嗽起来,也是泄了气的皮球般,身子重重地软榻上,他看着长子顾自笑道:好,好啊,有此良师在侧,佐你共就大业,父皇走也能安心 而后又是一连串的咳嗽,他原本早已经生机败尽,一直考一口气撑着,如今经年心愿了然,再无留恋,轻松地撒手离时。 立在一侧的帝俊身子不见的轻轻一颤,身为洪荒的先天生灵,天生地养惯了,头回感受到人族生父对孩子的疼爱,那片刻他的神识有些恍惚,为自己纵容妖族厮杀人族而悔过。 苏北怕了下他的肩道:生死轮回,他是拓跋焘的父亲,自然也是你的父亲,来而往,去而终,你且送他最后一程吧 帝俊的声音微不可查地应了声:好 帝王丧钟响彻在皇城,祭灵祷告。即便是帝王,凡人一身都是一样的归途,无非是从哇哇坠地到棺椁下葬。皇城白雪连下了三日,似乎在祭告亡灵。待扶灵后,新帝继位,定国号为始光。 先朝老臣本想着这小小的少年如何能是他们的对手,都想着倚老卖老,结果却让他们始料未及。 新帝手段雷利,快刀斩乱麻清算朝廷内的顽固,那些心思不正的老臣被革职查办,轻则告老还乡,重则下大狱等候问斩。 不过两年,新帝将朝廷内的风气肃然一清。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被大刀阔斧的斩断,继而为安抚民心,新帝又做出一举震惊世人的举措灭佛。 要知道北魏贵族格外信仰佛教,以至于佛教在民间也流传甚广。僧侣的地位已经扩展到比朝廷命官早有体面,不但朝廷要发放粮饷,他们能够招兵买马,在寺院内操练和尚练武。 和尚各种特权横行,导致寺庙之内多酒肉和尚。非但如此,僧侣除了是一水的光头外,与正常男子再无差别。 不少贵妇人上寺庙烧香,暗地里却与和尚苟合。又或者被迫,又或者自愿,总之佛门四大戒律已经成为一纸空话。 僧侣压榨百姓的行径屡有发生,百姓怨声载道,准提与接引二人尚在西方享受佛教大兴带来的香火,丝毫不知大难临头。 而且西方灵山上,却是来了四个不速之客,正是三清同女娲,将其绊住脚,方便苏北在人间大动干戈。 北魏太武帝也就是帝俊托生的拓跋焘,颁布诏书下令清缴全国内所有的和尚,并且将他们全都押解到换成刑场。 犯过财、色、酒气的和尚一律斩首示众,而那些罪孽轻一些的则待看完斩首后发配边疆流放,且监斩之人正是皇帝本人。 这下那些和尚根本不敢喊冤,因为他们深知新帝不喜他们,甚至对他们厌恶入骨,眼下他坐镇,密密麻麻的光头竟是无一不是脸如白纸。 他们不停的祷告念经,然而却发现往日里享受香火的神佛并没有相应他们的求助,前来化解他们的危难,直至第一颗头颅落地,在场和尚的信仰宛如玻璃般,瞬间土崩瓦解。 随着一颗颗大好头颅的飞起,鲜血染就织成一片血海。那些留有一命的和尚,已经彻底疯癫了,他们信仰的佛原来那么自私,既然不能保佑自己,他们为何还要供奉他? 一时间那些僧侣脱下僧袍还俗,更有激进之辈,拿着木棍斧头冲进寺庙之中捣毁神像。那些积压的怨恨一旦爆发出来,势必会形成一片无法抵制的浪潮,将神佛淹没成虚无。 正在西方品茶的准提接引二人,忽地心头一跳,推算之后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们两相对视一眼,皆是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他们连忙下逐客令:三清师兄,女娲师妹,我灵山出了些要紧的事要去办,这儿便不留你们了。下回我二人再亲自上门赔罪。 通天眉眼一吊道:不知是何事,我们正好也闲着,说不定还能帮帮准提师弟,不若说出来,咱们好好商议 他憋了这些年,眼下知晓苏师弟计谋得逞,谁都比不过他幸灾乐祸。想当初他截教分崩离析之时,准提居然不顾情谊对他们下手,那一刻厌恶的情绪已经刻进骨子里。 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而已。 准提心想说这事哪里能商议,只要硬着头皮推脱,结果发现三清他们越发不对劲。左右一想,忽地才反应过来,他满脸惊恐道:是你们对不对?是你们.....在害我佛教 难怪了,难怪人间信仰崩塌,他们却正好赶上们来喝茶。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们这是来看他们热闹的。非但如此他们还兵分两路,一面拖住自己,一面到下界搞毁他们。 如此心肠,歹毒啊!! 通天啧地一声,不屑道:准提师弟这话本尊就有些听不懂了,当初你渡我玄门三千弟子入你佛教,本尊也从未怀疑是师弟你使的鬼,怎么反过来准提师弟却最先怀疑起我们。莫不是做了亏心事,眼下看着瞧出有些相似,就想起自己当初所作所为,便这般快的想明白了? 准提:...... 接引:真的是你们? 所以,他们忽然大兴难道也是他们使得鬼?? 这一想准提头皮都要炸了。看着三清同女娲一字不提拂袖而去,他们直上小雷音寺,才踏进门他们就察觉到不对劲。 时刻梵音阵阵的小雷音寺,眼下宛如一潭死水,里头所有神位皆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正要动身去找,身后哐当一声忽地传来异动。 他二人转身看去,只见两条硕大的横幅降了下来,红底金字写着祝大乘佛教千古,世世代代不得翻身 横批善恶终有报,下头提笔的是两个偌大的名字,准提即便是瞎了也能认出来。他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愤愤地喊出那个令他作呕的名字:通天小儿,你竟敢算计本座! 随后却是止不住心寒,因为他们佛教一番大起大落竟都是通天一手策划的,他们被当成猴戏耍了一通,也就说玄门在他们面前造了一场量劫,将他们佛教所有的成果销毁殆尽。 人族,再也没有他们佛教的一席之地。 如此谋算,即便早已经迈入圣人境,准提依旧忍不住遍体生寒,与此同时脑海里浮现四个字佛教完了。 而被准提记恨错了的通天表示并不打紧,他截教门徒散的散,已经丝毫不惧西方。苏北深藏功与名,从人间回来后便感受到第四扇门的异动,他心里头大喜,速速遁入闭关。只见眼前一花,他便进入识海。 灿如繁星的识海上,太一的残缺神魂缓缓帝转着,如同大日。不知为何,苏北看着两扇半遮半掩的青铜门,没由来的生出股近乡情怯的紧张来。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给自己鼓了一把勇气,想着按顺序开始,先走第三个青铜门。 啪嗒啪嗒 他朝着青铜门而去,提脚要往里头迈时,那扇门忽地流光闪烁,连同边上的第四扇开始两相呼应,不过弹指一瞬原本并排的门,猛地掉了个位置,变成两相对峙,而苏北像是块午餐肉,被两片面包片夹在中间。 青铜门朝内洞开,快到来不及思考,就撞在一处,苏北失去意识前脑海里想的是我这究竟进的是那一扇啊!。 与此同时,那颗滴溜溜的神魂也在青铜门撞在一起前,随着苏北一同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还有最后一章,明天跟番外一起跟!!! 第58章 正文完 一而再, 再而三,门突然来的天旋地转实在让人觉得难受,就好似恶趣味般,好在自己不眩晕, 不然可能进一回没半条命。好不容易养好, 再掉半条。 心底吐槽的太过猛烈, 苏北那份紧张也随着消散,只留下平静。他揉了揉眼,待适应后才缓缓睁开眼,却叫眼前的一幕震慑住。 只见远处红霞漫天, 次第错落没入天边尽头, 灿金色的烈日半隐在山头, 那位已经陨落的故人, 带着久未的脸出现在跟前。太一朝着自己伸手, 那一刹那跨越山水的距离感,让苏北眼睛不由得一酸。 没有幻境、也没有莫名其妙的局, 心底下的疑窦翻涌上来,将那股不知处窜出来的失而复得压下去。他没有伸手,而是拧着眉,直勾勾看着对方:你......是不是幻境? 印象里的警觉,从踏进门内就紧绷起来。 似乎明白自己没说出个所以然,那只手是不会愿意牵上自己的,太一眉眼一弯,迈步走向跟前。 落在苏北眼里,那张脸不知为何越发熟悉,好似以往遗忘在日记本里头的笔记,日子久远些已经想不起来细枝末节, 但看到上头熟悉的字迹时,又会再脑海里重现那幕场景。 眉还是那道英气的剑眉,染着夕阳的五官,在苏北的记忆里撕开一道口子,让他略略失神。直到对方的手搁置在他眼前晃了晃,才回过神,就听其说:不着急,我会跟你解释的 苏北突然侧了下脑袋,问:干讲吗? 疑惑太多,已经脱离能用语言能解释清楚的地步,至少苏北认为,自己没有理解的能力。或许真如古人说的,眼见为实。甚至于,他连自己截然不同的变化的态度都没能及时注意到。 可能是隔了太久,他忘记了当初怎么跟太一相处。骨子里又突如其来的冒出熟撵,将那些忘记却未消失的记忆空缺填满,好似眼下这种下意识的语气和亲昵,就是理所应当一样。 想看?应该是在青铜门内,太一的默契简直达到心领神会,他松了下皱起的眉眼道:那可能要先把手给我,不然你看不到。 苏北睃了他一眼,戒备已经提到顶峰,以至于他的态度变得格外坏,很难形容,就连自己都没有过这种反驳想打人脸的冲动:没有其他媒介?又或者你根本没有记忆?只是想糊弄我,牵手的下一瞬就是我的死期? 前两回门内,只是一幕幕景,他们看不到自己,更遑论直面对话。最后两扇是一道开的,还是以肉夹馍的形式齐开,以至于苏北认为,自己随时可能会被门内世界瓦解。他进门是来救人的,不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谨慎是必须的,至少眼下来说很重要。 别乱想,即便是反噬我自己也会伤你的太一摇了摇头,应答的很直爽,他说:门里头是我的记忆,所以想知道为什么突然来这里,你必须借我的眼睛去看。我认为牵手是有礼数的,除非你想要其他更多的肢体接触。 苏北:...... 要不是确认无虞,他真的不敢相信,老老实实的太一突然会如此风骚?可能是以前藏得深吧,这都不是自己应该考虑的,苏北的重点落再第一句门里头是他的记忆。真若是如此,想窥探另一人的记忆,似乎也真的只有手拉手。 他早就对突然出现在识海里青铜门的来历倍感兴趣,一直不解,眼下对方告诉自己牵我的手,你就能知道全部,这就好比山珍海味摆在困顿饥饿的人面前,让他同意签卖身契,为了满足口腹他想也不想就会答应下来。 苏北眼下口腹倒是没有需要,但无疑这是精神饥饿,更加让人没办法抵抗。 他想到此处,也就没有忸怩,至少从对方眼中自己没看出歹意。自己也不能在门口里头干耗,按照对方的要求来。所以,苏北伸手了。 手掌忽地被牵住,有些暖,有些宽,以往他们也有接触过,但这般刻意牵在一起,似乎没有,又或者有只是他心不在焉,多少怎么样都是未知。这一下倒是全清醒过来,直觉告诉他,肯定是牵过的,不否认是惯犯,毕竟对方熟练到不用眼睛,就能寻着手缝,顺理成章的十指相扣。 非要这种程度?这是他下意识的想法 太一一脸坦荡:共情,越亲密你看到的越清楚,你想看一场雪花电影? 嗯?他居然还知道电影?这一刻苏北不由得怀疑太一是不是跟自己一样也是穿越的。就算外头的不是,里头的这个绝对不是洪荒纯种。抓着的手有些烫,指尖的细纹沿着掌心仅能察觉出个轮廓。 苏北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有空细品别人手怎么样?心是真大,当下抖了抖鸡皮疙瘩,而动静太大惹得太一侧目。 他语气关切地问:冷? 苏北拿眼扫他:不会,快点吧 明明前一刻说门内是他的记忆,下一刻就宛如智障问是不是冷?自己从来没听说过记忆里头还有冷热。若他是这种智商,自己似乎真的没必要怕对方图谋不轨。 苏北嘴素来硬,能不憋出个屁就不憋。所以当对方说当心的时候,他只以为是屁话,还想回怼两句,就被兜头劈天盖地的雷电吓得一哆嗦。惊诧之余,连忙打量起四周。 好似突然上映的末日现场,应当是在深山老林,四周古木擎天,狂风劲走般卷出片树海林涛。磅礴的劫云罩顶,间或伴随着深紫色雷霆。刺啦一声,将整个天穹映衬如白昼,之后才是姗姗来迟般震耳欲聋的响声。 天穹骤亮的那一刹,苏北无疑被空中突兀出现的身影吸引,那道背影笔挺如剑,罩着见月白色长衣,颇有些像是海上行船是遇上海啸时飘曳摆动的船帆,自有股傲气在里头。看着对方迎着雷劫而去,他心底下不由得跟着重重一跳,好似那雷劈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这是谁?苏北瞥见太一雷光下清晰可见的俊脸,刀削斧凿,同以往那般格外出众,眼下他脸颊一侧的肌肉微微有些紧,那是紧张之余才会有的表现。 太一这是在紧张?像是得到验证般,苏北很快意识到太一眼睛一直不错地盯着天穹,似乎没移开。渡劫的人他定是认识的,说不定是老相识。他绞尽脑汁也找不出来一个对号入座的。 那份熟悉感再次冒头,看了看自己的处境,苏北忽地福至心灵。共情不一定看的都是一方的记忆,也可能是双方混杂的,所以这是自己的记忆?想到这令人颤粟的结果,他张了张嘴,声音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来:是我吗? 太一闻言终于动了,此前苏北还以为他变成木雕呢。他声音有些低沉,眼中带着少有的温柔情愫,像蛊惑人心的潘多拉宝盒,他说:认出来了? 苏北当场愣住:...... 所以,真的是自己!! 他在渡劫,而且照这个规模看,还得是自己跨入生死境后再也不能碰的圣人劫。因为一旦引动圣人劫,自己一定会死。修行的时候,苏北会增长修为,但并会靠近圣人边缘,会远远的隔着,确保自己能好生生活着。 然后眼下突然说,自己渡劫了,还是自己避之如猛兽的圣人劫,委实是场不错的玩笑。 你并没有跨入生死境,或者说你眼下经历过的一切都是过往太一缓缓解释,每一句话都敲在苏北心底那根颤动的弦上:青铜门是我设下追溯时光的法器,你与我一直都在门的两端,只有四扇门齐开,你才能从回溯的记忆里走回现实。而我的死只是一个幌子,让你想办法打开四扇门的幌子,毕竟过去与现实不能同在,要想我活在当下,就必须断绝过往里的自己。 似想起什么,太一幽幽一叹道:末法天劫,你又逢圣人大关,所以你只能强行突破却在雷劫下化作灰烬。好在你神魂未尽,但为天道所不容,所以我才打造出这四扇法器,将你藏在过往,瞒过天道。鸿蒙紫气便是钥匙,稽鸣山那片静心湖便是锁。只有它二者相撞,你才能有法子回来。 而且开启门的是必然的,因为每场量劫是掐定好的,势必会一一应验。苏北即便不出手,只要等着也一定会将这四扇门都打开,从而回到现实。之所以他会动手,是因为以为太一将会魂魄散落这里头,只有门开了他才能将其神魂抽泣,才能有机会复活他。 这般东倒西凑,到头来全是个笑话?不对,想想其实也不尽然,毕竟若是他不打开青铜门,太一就一直活在未来,而他活在过往,中间隔着条时光洪流,在另一者看来,可不就是死了的意思吗? 太一垂着眼,捏了捏两人紧扣的手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想知道我为何要如此大动干戈救你? 苏北却是想不通,这也是最关键的地方。其实他早有猜测,那时不时冒出来的熟悉感,毫无疑问的证明,他们之间绝非一般干系,像是在印证一般,太一的声音飘在耳边,宛如隔世。 在未来,你与我早已是经年的道侣。所以,我会违逆一切,甚至与天道为敌。 苏北原以为自己会无法接受如此荒诞诡异的事,可不知为何,他适应性极其良好。那些疑惑也随之得到解释,为何太一的局会是自己,为何他的记忆会有自己在现代的样子。因为那些都是他们一起经历的,从始至终遗忘的只是自己。 太一没有忘,只是他与自己隔着一段时光。他在时光尽头,而自己却在时光起点。眼见由着四扇青铜合一,一切之谜彻底被揭开。 天道似乎都没想过,小小圣人会如此步步为营,以至于未能发现这其中的算计。莫说是天道,即便是苏北正儿八经的有脑子也还迷糊着。 但他再无戒心,因为雷劫之后他们的过往像是一场场电影画般呈现在眼前。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从太一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神魂藏在过往的青铜门后,再到太一在现实枯坐无数岁月的日子。 原本感情经历为零的苏北,像是游戏里搞氪金一样,瞬间满值。实然那些记忆早已经篆刻在记忆最深处,即便被时间抹去痕迹,但一旦触景,他还是能回忆起来的。 苏北自以为的穿越,实则不过是心爱之人为救自己所做的无奈之举。他脸颊骤然有些温热,伸手拂过才知道那是跟前这傻大个的眼泪。 经久的心豁然一阵颤动,他忍不住鼻尖发酸,环住他的脖子,微微惦记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骂道:我还以为你不会等我了,毕竟我的神魂散落在四海,你找我,找的辛苦了。 其实他更想说,谢谢你,还记得我,还喜欢我。但不知为何,都老夫老妻了,再说这么肉麻的话,怪难为情的。 能将你找回来,已然是万幸,没有什么苦不苦的太一没有展露太多的情绪,却是付诸行动以表思念爱慕。 天地骤然绽放开绚丽的烟火,烈火寻着桑木追寻,满嗅生香。 苏北喘匀了气,意识到如若所有的一切都是过往:那都来是怎么回事?你的记忆力,并没有啊若是有的话,至少他们父子两还能相依相伴,不会如此颓然等那么多年。 太一这下眼神深了深道:因为我想跟你要一个,执念太深。青铜门内又是我回溯时光的记忆过往,所以,我心中所想大体便应在你身上。 那,都来他?苏北突然有些哽咽,不敢相信自己宠了那么久的孩子竟然是一场空? 太一眼中猝然沾染上笑意,他柔声道:所以,咱们动作快点,早点把都来接来 苏北:...... 要不是感受到对方的异样,或许这会是父亲对儿子拳拳的爱意和期盼。 作者有话要说:改个结局!!!! 第59章 番外 恢复过往的记忆, 苏北高兴归高兴,但好歹也当都来那么多年的娘。太一突然告诉自己,孩子是编造出来的,提不走, 那点憋闷盘着胸口不散。 总想去道个别, 也好算成全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他将所想告诉太一, 看着对方横皱的眉头,以为是没法子,下一句实在不成便算了都要堵在嗓子眼。 谁知太一挣扎片刻,脸有些拉拢, 他沉着声问:非见不可? 这一听就是有戏, 苏北忙不迭点头, 随即又想起自己是借着青铜门藏身, 进来容易, 出去却不是简单的事,毕竟再天道眼皮子底下, 一回算是走运,来来去去天道又不是摆设,他小心翼翼:会不会被天道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太一摇了摇头说:无妨,你若真想见也大可不必出去。我将孩子挪到这里来便是 都来是太一意念所生,因没有神魂并不能同他们一道回现实,他算得上是这个世界的土著。而眼下的世界与他们实则是不相交的平行时空,是太一截出时光洪流拟造出来的,都来一旦脱离便会魂灭。 因此,他与本体之间也存在藕断丝连的联系。太一神念所及,一念之间便能将之召唤至门内。所以,苏北没等消化太一要用什么手段的时候,都来那张熟悉的脸便出现在眼前。 在绚烂的烟花下,熠熠生辉。 娘?都来穿着裘衣,并未竖冠,乌黑色长发散在身后,他诧异地看着自己眼下的处境,以及原本尚在闭关的苏北,眼中浮现疑惑。 您不是在闭关吗?都来注意到苏北身后的神骏男子,那副容貌深刻在他的记忆里,正是他传言中的生父。 所以,他娘闭关是假,幽会他爹才是真?都来唇瓣有些白,不高兴时容易拉成条白线,苏北太过了解自己的孩子,恍惚间就能想出其中的缘由。 他本以为性子是天生的,平常没有比较倒是不知道,可眼下他两父子眉眼相对,他总算是知道都来这性子是随谁了,两父子简直如出一辙。 虽然这事解释起来异常荒诞,但苏北只能硬着头皮一五一十的交代。全程他都不敢抬眼去看孩子的脸色,生怕多看一眼自己好不容易憋起来的勇气会溃不成军。 都来脸色越听越冷,最后已经看不出半点颜色,他说:母亲的意思是,你们要走?而我其实不过是父亲的一股意志而已,可母亲又如何解释我这身血肉。 看着我 苏北头回见自家孩子发怒,看着他渐渐泛红的眼眶,他心里也如刀割,几次三番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泪顺着脸颊滚了下来,他疾步上前,将委屈压抑的孩子揽进怀里,带着哭腔道:娘不走了,娘藏在门里陪你。咱们一家三口不回现世了,咱们团团圆圆的 太一,能不能不回去,就在门里,你都说这是平行世界,在原来世界也是一辈子,在这也是一辈子。我们回到洪荒,好不好?苏北红着眼问。 他忽然想就算回到现世又如何,他终究没那般心狠割舍下养育多年的孩子。 突如其来的变故,似乎毫无头理,但有却在意料之中。太一对自己相熟的妻子很了解,他割舍不断这份亲情。 太一敛着眉目:小北,你真的想好了?青铜门只能开一回,即便是我也无力回天,若是选择留下,便不能再悔改。 因为平行的世界原本是不可能有交集的,但若是有人强行扭转,也不是不能将其中的变数换个位置。正如他可以将苏北的元神放进这儿,他也可以自己过来。 苏北没有犹豫点头说:我不回去,我也不后悔。然后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太一,同样自己也不能割舍太一,问的时候他的身体都在颤抖,他怕太一会回一句那我便找不到你了,战战兢兢的问:你会不会也留下? 此时,一直沉默的都来昂起头,双眼通红,但却难得的理智,他声音有些哑:虽然我并不喜欢你,但我娘喜欢,我也会承认你是我的父亲。我不会让你把娘抢走的,即便灰飞烟灭。 苏北背着身将都来拦在身后,他是真的怕这孩子会动手:别冲动,他说什么都是你的父亲,就当是娘求你了,好不好 都来难得沉默下来,被他娘拉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男人走向他们。 太一手掌覆在苏北的头上,无奈地揉了揉道:你就这样看我的? 他睃了眼自己无意中生出的孩子,眼神并没有太多温情,但却没有针锋相对,因为到底是自己的过错:都来选择不了出生,你放不下他,那我又如何能放弃你们? 你这是同意了?苏北突然觉着心酸,因为他明白太一对自己的好,也是因为这份好无可挑剔,他才敢肆无忌惮在他面前要求。 太一低低的应道:嗯,放心吧,我不会出尔反尔的。说到底,他也是我的孩子。 太好了苏北拉着都来,慈眉善目道:你爹他同意我们留下了,你也别怪他,你爹为了救我,不惜在天道下逆转时光洪流。所以,能不能看在娘的份上,不要怪你爹。 太一笑道:你还跟着臭小子解释,他也是让你惯得无法无天,连他老子都敢动手。 苏北反驳道:他还不是跟你一样拗,不肖得说你罢了,你还真好意思说孩子。 都来看着突然齐全的父母,想起自己方才的举动,脸微不可查的红了片刻,瞬间又压了回去。 * 既然决定留在洪荒,他们并舍弃了门。佛教量劫已然结束,苏北已经没有争锋的心思,他将出版社交给瑶池与昊天,直接将之并入天庭门下。如今天庭正处于兴盛的时候,有出版社加入,无疑是件天大的好事。 恋耽美 [洪荒同人]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料理完所有,他便同太一和都来于山野之中建了茅屋,得空时种了片瓜田,一日三餐如同凡人。有时此处过腻味了, 他与太一就携手游山玩水,在人间烟火喧嚣的地方停留,同人族做起左邻右坊,谈天说笑。 这已经自己最庆幸的生活,人这辈子难得就是自在,且于自在时又将一人放在心尖,两相和睦,朝夕而对。要说不满,偏就是房|事上,有些经受不住。 太一如狼似虎,苏北身为神仙有时也常腿酸腰疼,但苦中自有乐,算是最齐全的日子。月华初上,茅屋之内已然春|色|满室,倒是如莺歌燕转,羞煞西风。 完结 作者有话说: 改了下结局,因为真要是回去,太对不起都来了,站在孩子角度上那就巨刀,我是亲奶奶。 就让他们留在平行世界里。 这本这样就完结拉,以后的日子让小北和太一自己去过吧、 我们能陪着走的也就到这里了,愿他们和美逍遥。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