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化府,明月夜》 分卷阅读1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1 ? 《兴化府,明月夜》作者:小枕 內容簡介 一次不谨慎的一夜情让她明白什么叫做惹了不该惹的人。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穿上衣服就翻脸不认人…… 不不,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几百年前她就不该和这个疯子有什么瓜葛。 许宁:“我会对你负责的。” 子襟:“谢谢,但是,不需要。” 许宁:“我们已经发生关系了。” 子襟:“现在是21世纪啊,我的大人。” 前世今生,1v1,甜文。 1.一夜情(上) 南方的夏末,阳光依旧毒辣,明晃晃的田野像海浪,看得人头晕目眩。赵子襟拉好窗帘,闭上眼睛,耳边是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并不吵,声线稳定,催人欲睡。 在那片安宁的氛围中,她漫无目的想着事情,尽量忽视身边人的存在。她想起上周的快递到现在都还没到,想起和爸妈吵了架,这个月的生活费没有了着落,想起开学以后的补考……只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那飘忽的思维总是都会落到昨晚令她十二万分后悔的一夜情上。 天知道卵虫上脑是种什么样的状况,她只记得咖啡馆光线暗淡,对面撑着下巴的男孩笑容美好。 她讲了很多话,喝过酒的她絮絮叨叨着。不及格的期末卷子,被打回的论文,父母严厉的批评,还有他给她的情书。 “我觉得我要疯了,我从来不是什么好学生。”她好像还哭了。 许宁一开始有些不安,只安慰道:“你很乖呀。” 子襟恨死这种评价了。她爸妈对她要求很高,一旦没有做到,等待着的不是打就是骂。二十年下来,她被压抑成了一种胆小怕事的性子,言听计从之下是一颗反叛的心。 她也不喜欢许宁,许宁成绩太好,还是学生的她很难跳出成绩决定论,总觉得在对方面前抬不起头。 她不解问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懂,都是汉字,连成一句话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存在是唯一的?纯数学的对象是客观的?” 许宁无言以对。他试图转移话题,便谈起了假期的事情:“暑假打算去哪里?” 子襟记得自己一直在抱怨。原先的老宅推倒重建了,六层的小洋楼,本是打算几家亲戚一人一层,好不容易建好了,大城市的生活却把人心勾了去,新房子没人住,空荡荡阴森森,倒成了流放她的好去处。 子襟觉得自己并不幽默,可许宁一直在笑。他们是高中同学,对小镇有着共同的印象。 在那个青石板铺就的小城里,她是典型的乖乖女,成绩好又漂亮,乖巧听话。而许宁多少有些怪异,喜欢些年代久远的事物,诗歌唱片,毛笔书法,年纪轻轻还养鸡,种了一院子花草,在班里同学唱k开黑时,他仿佛生活在上个世纪,无趣得很,怪不得没人喜欢。 子襟没什么偏见,进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后,她还很开心地和爸妈说了这事。只是没过多久,她就感受到了那种同辈压力,尤其父母老拿俩人来比较。 “我妈说我们要一起回去,”深夜的咖啡馆,她喃喃道,“她老人家怕我走丢。” 许宁:“……” “为什么我还没毕业?等我毕业了,我要离他们远远的。” 她说了很多,完全把对方当成了垃圾桶,许宁倒也不在意,听得津津有味。当子襟讲完时,他适时提议要回去,小姑娘点了头。 巷子里有三角梅探出,上坡路漫无止境,远处天空蓝得像帷幕,云朵映照着月光。许宁问她为什么没有回信,赵子襟很不好意思,她才不会说对方写得太好,以致她无从下手。 她只说:“我们做朋友多好。” 许宁沉默了,一言不发。 她侧头看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她于是停下脚步,悻悻地道了别:“我自己回去,你先走吧。” 她其实不想他走的,喝了酒,她的脑子晕乎乎的,这巷子又那么长,天生怕黑的她不想一个人面对。许宁也没离开,自顾自领着她往前。 夏末的桂花,闻起来很甜,像是什么糕点,钻到肺腑里,挠得人心痒痒。子襟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对他的感情很复杂,具体怎样她也不清楚,只知道如果将来想让自己的孩子讨厌一个同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贬低她时使劲地夸对方。 她偷偷瞄他,他的手机亮了,接起电话来说了几句,看了她一眼,又挂掉了。 半晌,他开了口:“你妈妈的电话。” “说了什么?” “让我帮你买票,你明天要回去。” “我不回去!”子襟气愤道。 许宁没有说什么。 事情总是这样,老妈把车票钱打给他,无论怎样,就是信不过自家女儿。 她很生气,而许宁没有一点反应。就在她觉得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时,对方开了口,声调低沉:“他们是你父母,你有没有想过这事最好的解决方法……” 如果他们在一起,他会对她好,她父母也能放心。但他没有说下去,因为觉得自己利用得太明显。 子襟见他犹犹豫豫,倒也猜出了个大概。巷子尽头是公寓,他送她到门口,本要离开,却被拉住了。 小姑娘涨红了脸:“你……上来一下。” 许宁不解,倒也没反对。 电梯小小的,子襟望着楼层显示器,心跳又快又重。她莫名有些开心,紧张又兴奋。爸妈在老家,家里没有人,非常适合做些什么事。她打开门,制止了对方开灯的举动,一把拉过了他。 许宁没想明白她这是在干嘛,当他被推倒在沙发上时,第一个想法是她要打他。 怀里的人香香软软的,呼吸还很急促,压着他的重量令人迷恋,卡壳的脑子终于转过了弯,他的脸颊发烫,很有危机意识地问道:“你想干嘛?” 子襟也不管面子什么的了,喝了酒,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身下,那里一鼓一鼓的,叫嚣着某种禁忌的需求。 心跳很快,脑子迷迷蒙蒙,她按着他,着急地提议道:“我们做吧。” 许宁:“……” 没有人会拒绝的,但在他开口表示赞成前,小姑娘就吻了他,扯开他的衣领,在对方意乱情迷时伸手按上某个鼓起的部位。 许宁:“……” 他觉得他对自己的认识有点偏差,他怎么能答应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但很可惜,当心爱的女孩解开他的皮带时,那些微弱的挣扎就已经消失殆尽了。 虽然关了灯,子襟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手里的东西又硬又烫,隔着层布料,还能感受到那种真实的触感。她的胸口起伏着,好半天不知该怎么办。 她感到他的呼吸掠过耳际,痒得她心里空落落的,温热的唇舌印了上来,他第一次亲她,距离很近,她撇开了脑袋,他的头发擦着她的下巴过去,她被压在了身下,呼吸连带着黏腻的吻都落在颈项上。 很痒,她从没被这样对待过,一时有些惊慌,她想推开他,扭了扭身子,却感到胸口一凉。衣服 分卷阅读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2 被推起,皮肤接触到空气的感觉令人心惊。她有些后悔了,这些触碰她很不习惯,对方又根本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 “这很痒。”她抱住他的脑袋,制止了他的动作。 许宁很配合,他直起身,就在子襟松了口气时,他拉下了她的裙子,伴随着惊呼,小姑娘撞到了他的头。 两个人都是倒抽口冷气。子襟又不动了,躺在沙发上疼得龇牙咧嘴。 “你不是想要嘛。”许宁问。 他的膝盖顶在她腿间,弄得她纠结万分。 “对……但你别亲我。” 内裤被脱掉,小姑娘又紧张了起来,他的手按在她大腿内侧,抚摸着往上,她感到头皮发麻,试图转移下注意力:“之前学校宣传预防艾滋病时发了套。” 当他的指尖接触到身下时,子襟的心提了起来,忐忑不安。 “开灯,好不好?”对方声音沙哑。 子襟面红耳赤,死命摇头,许宁解释说:“我找不到位置。” 扭捏了会儿,还是让他开了灯。 沙发旁的落地灯,暖黄的光线令人安心,许宁低头看去,她应该有修剪的习惯,白净的腿间是整齐的毛发。他抬起她的腿,往胸口压去,子襟尴尬极了,在接触到对方的视线时,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她干脆坐了起来,自己伸手挤进小阴唇,扒拉开来,深吸一口气道:“就这里。” 那里红红的,粉嫩而鲜艳,倒像是把她的内里都呈现出来,粘膜的触感滑腻脆弱,许宁一下就乱了心神。 当他解开裤子时,子襟又有些不确定了,她不知道能不能进去,只觉得一定会很疼。她感到圆圆的龟头抵着穴口,一点点往里压,心理准备还没做好,许宁就停了下来,眨着眼睛,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子襟不配合地笑了,看着他扔掉安全套,又忽然想到什么:“我们去床上。” 她把懊恼的人儿拉起来,推进了房间。 2.一夜情(下) 俩人从急忙忙的状态里抽离出来,三房两厅的房子,浴室有两间,子襟给了他浴巾,自己回房间洗漱。 20分钟后,当许宁进来时,就见小姑娘穿着睡裙,光着屁股在抽屉里一通翻找,还拿出了一根圆头震动棒。他呆了一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子襟又往床上铺了丝巾,垫高枕头,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 许宁惊讶:“你……” 子襟解释道:“我刚才觉得有点疼。” 她以为自己很委婉,体贴而善解人意。这家伙完全不懂前戏为何物,还是自己来靠谱。 许宁不高兴了,如果说之前他还没反应过来,现在却是意识到了自己被当成什么了。他看着她盖上被子,震动棒的噪声变得似有若无。 子襟其实很混乱,她的脑子晕乎乎的,舒服是舒服,但也昏昏欲睡,就在她觉得眼皮快要睁不开时,腿间忽然一凉,嗡嗡的震动声一下子大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还没回过神来,就感到身子往下落,膝盖被分开,脑袋滑到了枕头上。她眨了眨眼,对上许宁不满的视线。 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但是并没有。他只是压紧她,撑起身子,隔着一点距离俯视着她。 时间变得很慢,她下意识盯着他瞧,对方的眼瞳像是夜晚的湖水,漆黑,深不见底。这有些不对劲,一般人的眼睛大多是棕色的,只是深浅不一。但许宁不一样,子襟一个不留神就跌进了那湾湖水里,不断地下沉,根本移不开视线。 她出神了可能有一会儿,直到对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微妙地回避开来。 他解开了她的衬衫扣子,唇齿覆上了她起伏的胸脯,呼吸炙热,烫得子襟一个激灵就想推开他。但事实是她没了力气,捧着他的脑袋纠结着:“别吻我呀。” 对方停了一停,耐着性子道:“你想怎么来?” 子襟于是意识到不妥。是她要他做的,现在又开始反悔,这可不大好。她压抑着不安,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只是有点痒。” 许宁嗯了声,伸手探进她的衣服里。他其实也没做什么,但是子襟出乎意料的敏感,他感到身下的人连呼吸都开始不稳,肚子也缩了起来,一双眼睛警惕而防备。 他有意无意地忽视了这些,拨开衬衫,露出里面还是少女款的棉质文胸。他揉了一揉,文胸没有钢圈,里面只有薄薄一层棉花,他轻易就握住了它,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那份柔软,软得那样不真实,他甚至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 子襟的眼睛湿漉漉的,她觉得自己快要哼哼起来了,这好像有点难受,事情和她想象的不大一样。她觉得他们应该激烈地来一场,宣泄一下内心快要崩溃的情绪。但事实是对方慢腾腾的,而她羞耻极了,鼓起的勇气随着时间一点点回落下去,她现在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快一点,可不可以?” 许宁笑了笑,反问道:“你自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找我?” 子襟鼓起了嘴,深刻觉得自己被他无辜的外表骗了。 对方解开了她的胸罩,他的指尖有点凉,碰到挺立的乳尖,不出意外地引起战栗。这之后就像是被按了开关,她的身体开始发抖,情绪也有些绷不住。 “我有点害怕。”子襟承认道。 许宁低头看她,小姑娘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是生怕他突然做些什么。他便只笑了笑,俯身咬住了那颤巍巍的凸起。子襟闷哼了声,又连忙咬牙忍住。 许宁的感觉很奇妙,他第一次碰到她,嘴里的乳头不大,含起来带着种婴儿的奶香,他下意识吮吸了下,软绵绵富有弹性的触感令人沉迷,他不大想放开她。 子襟却羞耻得快哭了,她感到身下不受控制地收缩了起来,温热的液体流淌过内壁,轨迹清晰。 震动棒快是快,但往往有种完成任务的迫切感,许宁就不一样了,子襟的心情简直大起大落。他的呼吸熨帖着皮肤,在胸口处一下下撩拨着,她想夹紧腿,他却挡在她身前,她抱着他,揽着他的背,又莫名不大敢碰他。 就在她的注意力完全在上面时,许宁的膝盖往前顶了顶,嵌在了她腿间。体液沾了上去,摩擦碾压的感觉令她有些向往,她抬眼看他,对方心领神会,指尖往下,探进花丛下的缝隙里。 子襟有些紧张,那个地方脆弱极了,她不确定他会不会弄伤她。神经崩得紧紧的,在对方忽然趴下去时直接断了开来。 “你你你干嘛……” 她惊叫了起来,温热的口腔像是有生命的活物,贴上去时几乎令她泄了身。 不带第一次就这样的呀,子襟的眼角沾上了生理性的泪水,身子也发起了抖,停都停不下来。 她抓着他的头发,抗议道:“别这样。” 舌头压过前方的肉瓣,准确地碰到了阴蒂,那里已经是挺立的状态,尖尖的像颗果子。他含住它,牙齿箍住那一小块软肉,轻轻咬了咬。 子襟开始哭,这个状况超过了她的想象,她有些受不了了 分卷阅读2 欲望文 分卷阅读3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3 。酥麻的感觉一波波涌进了脑海,她觉得身下一片泥泞,爱液流了很多,根本控制不住。 她看不清下面的状况,只能感受到滚烫的呼吸,几乎要钻进她身体里去。他的头发蹭着她的大腿,整个脸都埋在她腿心,她擦了擦眼泪,感到下面被舔了一下,惊得她几乎要跳起来。 被某种活物含着下体,口腔的温度又很高,子襟羞愤难当,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的舌头扫过阴唇间的缝隙,尝到了她流出的体液。根本没有味道,这令许宁有些意外,他抬起脑袋看了看,阴道口鲜艳得那般不真实,他想到这是别人触碰不到的地方,连接着她的内脏器官。 他伸出了指头,一点点探了进去。 子襟感觉还是很怪异,如果是阴茎进入那可能没什么,但手指就不一样了,他能轻易感受到她的内里,灵巧的指尖像在试探着什么,一寸寸抠挖过去,直把她弄得面红耳赤。 她抬起眼睛,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漆黑的眼眸中,那里出乎意料的没有别的什么情绪,只是单纯的审视。而就在她愣神的间隙里,他跪起来脱掉了内裤,勃起的性器有着粉嫩的龟头,子襟连忙别开脑袋。 她感到他的手指撑开阴道口,虽然有过前戏,但下面还是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又找回了理智,不明白自己为何自讨苦吃。 许宁开口: “你是第一次?为什么?” 他问得很委婉,子襟也不好说自己只是突发奇想,便只模糊道:“想试试嘛。” “那你感觉怎么样?” 这都还没开始,子襟不明白他有什么好问的。 对方温柔又缓慢,她一点点吞了进去,停在那里时两人都喘着气。 这次感觉好多了,当他往后撤时,硬邦邦的肉棒碾过内壁,那种被深切搅动的感觉令子襟有些晃神。 他盯着她看,小姑娘一副意乱情迷的样子,感受被放缓了很多,她的里面潮湿紧致,像是襁褓一般,他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样一块地方,能够容纳他肆意宣泄。 当他加快速度时,撞击变得猛烈,子襟一口气没缓过来,呻吟被顶得支离破碎。她觉得下面磨得厉害,水液碰撞在肉体上,滴滴答答,夹杂着阴囊的拍击声,直叫人无地自容。 高潮来得快,穴口收缩,内壁绞紧,许宁有些惊讶,阴茎像是被吮吸着,狭窄的内壁一下下吻着他,有生命力一般。他不得不停下来,看着她的臀瓣一下下颤着,忍不住抬手摸了把。 子襟扭动着身子想要避开,对方给夹得舒服,干脆就着收缩的频率继续开拓。快感被推了起来,每一次深入都像是顶进脑海。她的腿不自觉盘到他腰上,找到了一个更加紧密贴合的姿势。臀部也下意识往上抬,迎合着他的进出。 有了一次高潮,第二次来得就更快了,缠缠绵绵的感觉蔓延开来,舒服得直叫人想睡过去,子襟的身子克制不住地挺起,浑身颤了颤,又很快放松开来。许宁没什么经验,收紧的内壁夹得他直接就射了,拔出来后铃口还在吐着白浊,一点点填满安全套前方的间隙。 子襟把衬衫裙套回去,翻了个身就闭眼睡觉,迷迷糊糊间听见许宁问了什么,却是累得不想回答。她感到什么凉凉的东西碰着她的下体,高潮过后那里黏糊糊的,被这么擦拭着倒也舒服。 至于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早上起床时的情况,那简直就是灾难,子襟闭上眼睛不愿意回忆,她听见动车报站的声音,头顶的空调凉得人直打寒颤。 ___________ 作者有话说:这次想写真正的甜文o(∩_∩)o 3.喜结连理 赵子襟用亲身经历证明了一件事:约炮不是小孩子可以玩的事,就算想玩,也不能找许大人玩。玩弄父母官的感情,是不可饶恕的。 至于为什么是父母官,这出自赵子襟当晚做的一个梦。 梦里她在县里衙门跪着,三尺法桌后是一脸淡漠极力忍耐的许宁。胖胖的县丞一条条列数她的罪状,至于都说了什么,她压根没听清。这也并不要紧,要紧的是无论怎样都不能承认。 对于她的不配合,许宁应该是很生气的,他站了起来,乌纱帽的两个软翼摇摇晃晃。他来到她面前,子襟还抬头和他开玩笑,貌似是个荤段子,许宁差点没晕过去。 阳光正好,被子软绵绵的,她听见手机震动的声音,在枕头下,极其烦人。几天前被父母断了生活费,她就换了手机套餐,选了最便宜的那个,连来电显示都没有。 此时她接起电话,那头是母亲催促的声音:“起来了吗?” 子襟眨了眨眼,瞬间清醒了过来,她撑起身子看了看,房间里空无一人,正打算下床,动作有点大,牵动了身下,疼得她头皮发麻。 那头老妈还在啰嗦:“刚醒?真是的,每天都睡那么晚,早上又起不来。人家小宁早就起来了……” 子襟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我刚给他打过电话呀。” “他……在哪?”子襟拉开房门,往外望了望,正好看见许宁站在走廊上,手里拿着她的回信。 是的,她有给他写回信,但是怎么也写不好,最终没有给他。那信纸放在走廊边柜上,显眼极了。 对方脸色不大好,子襟记不清自己写了什么,此时有些不解,她握着电话,接过来看了看。 好像没什么问题,字迹清晰,话语诚恳,拒绝得很完美。她心里松了口气,抬眼却见柜子上摊开来的不止一封信,还有前头好几份草稿。 眼皮终于跳了起来,期末考前的事了,子襟后知后觉想起当初回信的场景。 她写信有留底稿的习惯,而给许宁的,是一封拼凑而来的信件。 从小到大她收过不少情书,拒绝过不少人,许宁同学文采斐然,子襟谨慎得很,为了不丢人现眼,她组合了几封信里的词句,却也还是觉得拿不出手。 此时,她干巴巴笑了笑,自以为幽默地说:“让我这么用心的,你是第一个呢。” 许宁:“……” 他认真问道:“我们这算什么?” 子襟抓了抓头发:“一夜情?” 对方于是就这么生气了。 她看着他的眼眶一点点红起来,忽然就心虚了。 “怎么了嘛。” 她想说自己昨晚说得够清楚了,不过许宁对约这种事情没有一点概念。 “我不明白,”他摇了头,“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和我发生关系?” 子襟看着他,对方的眼睛湿漉漉的,对上他的视线,她一下子有些茫然,有种掉进深潭出不来的恐慌。 然后她看见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里已然没有了悲伤。对方瞥了眼桌上大同小异的信件,冷淡问道:“你一直这样吗?很有意思?” 质问感情是件多少有些可笑的事,许宁抿了抿唇,不再开口。 而子襟对这种克制毫无察觉,在她心里,许宁一直是那个安静听她讲话,没什么情绪,礼貌又宽容的同学。现在他明显 分卷阅读3 欲望文 分卷阅读4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4 指责的话语令她很不舒服,她忍不住埋怨了句:“你管我做什么,我怎样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许宁愣了一愣,他原先还看着她,此时,他的目光往下,停在仍旧亮着的手机屏幕上。 而子襟继续道:“我就是想约……” 她没有说完,因为许宁跨步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在那安静得几乎有些恐怖的房间里,她听见老妈气急败坏的声音,隔着听筒,声音不大,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子襟的心跳彻底乱了,某种沉重得几乎要令人窒息的氛围压了上来,她颤抖着抬起手,本能的逃避令她想要按掉电话,许宁却一把拿了过去。 两人对视了一眼,半晌,他开口道:“阿姨?” 子襟都不敢听下去,原本理直气壮的气焰已经消失殆尽了,她感到眼睛发热,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将将要滑落。 许宁很冷静,那张娃娃脸此时看起来很可靠。子襟不知道母亲说了什么,只听着许宁简单回答道:“对……我们吵架了……嗯,我会注意的……” 挂断电话后,他把手机递过来,子襟低头看着已经回归平静的屏幕,毫无面对的勇气。 许宁也不说什么,转身去了厨房。 小姑娘不远不近地跟着,站在门口纠结了半天,还是轻声问道:“我妈说什么了?” 她的声音很小,微弱得像是耳语,许宁停了一停,侧头望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他本不想理会,却见她皱了皱鼻子,那张小脸红通通的,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许宁:“……” 子襟觉得很丢脸,几分钟前她还胜券在握,现在却只能低声下气地央求道:“你能和我妈说,我们是……男女朋友吗?” 约炮、一夜情什么的,怎么说也超出了长辈的认知范围,她会被打断腿的。她所有叛逆的心理都建立在不会被发现的前提下,真要面对时,她只会畏畏缩缩夹起尾巴躲进洞里。 许宁沉默了,对方利用的太明显,也毫无诚意,他简直不想搭理。他于是继续煎鸡蛋,而子襟靠着门框,哭得稀里哗啦。 等他装好盘子回过头时,小姑娘还在哭,嘴唇发着抖,可怜兮兮的样子。他于是叹了口气,坦诚道:“我就是那么说的。” 除了这样,还有别的办法吗?他都不知道这姑娘在胡思乱想啥。 而子襟茫然地睁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末了,又弱弱问道:“那……我妈和你说什么了?” 许宁显得有些谨慎,闻言只深深望了她一眼,沉思过后,这才回答道:“早点去车站,还有……做好安全措施。” 子襟:“……” 她忽然有点明白什么叫做喜结连理了。 4.不敢回家 当远处的火光印染半边天时,寺庙的钟声敲响了,不同于以往的悠远绵长,那声音哐当哐当,急促有力。肃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扰乱人心的慌乱。 女孩被抱起,仍旧是睡眼朦胧,房间里烛光摇曳,脚步声配合着墙上的影子,纷繁凌乱。来往的人们神色紧张,彼此间连视线都不曾对上,搬东西的搬东西,掌灯的掌灯,后来那灯掉在了地上,再没人去管。就着天边的大火,视野里明晃晃闪着光亮。 在那片不正常的寂静中,女孩开了口,她趴在仆从的肩上,指着邻居家紧闭的房门,声音清凌凌的:“宁哥哥呢,不走吗?” 仆从没有理会,就连一旁的母亲也充耳未闻,可等到上了马车,年轻的妇人还是犹豫了,转身快跑了两步,噼里啪啦敲响了隔壁的房门:“小宁,快走啊!去山上躲一躲,倭寇来了!” 隔壁住的是许氏,家里男人两年前死了,留下一个年岁尚小的男孩。 寡妇门前是非多,邻里关系又不好,背后指指点点起来那是一点也不客气。孩子倒懂事,但那母亲疯疯癫癫,每日里往门口一站,来往的人都要被她骂上一通,日子久了,大家都不往这走,嫌多事,也嫌晦气。 没有人知道那寡妇姓甚名谁,此时敲门竟不知该唤什么,只好喊孩子的名字。可屋里没有回应,等了许久,这才传来吱呀一声,里屋开了。没一会儿,大门也传来门栓开启的声音。 男孩的眼睛水汪汪含着泪,门口的妇人本不耐烦,被这眼睛一瞧,顿时软了心肠,柔声问道:“怎么了?” 女孩年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天晚上上车的只有宁哥哥一人,以后也只有他一人。那位疯婆婆不见了,彻底消失了。但她不觉得她死了,只当人是离开了,因为她没有看到花圈,也没有看到法事。 ◇ 子襟睡得迷迷糊糊,一颗脑袋点啊点,冷不防一晃,重重磕在了玻璃窗上,疼得她立时皱起了脸。那砰的一声委实吓人,许宁从书里抬起头来,关切地看了看她。 从嘉禾市回鲤城老家,动车驶过跨海大桥,海面像是贴了金箔,泛起涟漪的湛蓝里闪着金灿灿的光。 子襟按着脑门,心烦意乱地望向窗外,头晕目眩间总觉得在海天相接处看见了妈祖像,还是带着圣光的那种。一旁的许宁在看书,拿着她的kindle。 当年子襟买下它时可做了一番不小的心理斗争,毕竟不便宜。可没过多久,它就被闲置了,一年用上个三四次,次次都是在动车上。许宁打开时,显示的是何兆武的《上学记》,薄薄一本书,两年了子襟都没看完。 许大人很专心,一点没注意到纠结万分的小姑娘。他记性好,记得当年唱过的童子军军歌,同样的曲调,歌词换了不少次,就像前苏联的国歌,政治意味浓厚得极具不祥预兆。 到了桥的那一边,红瓦砖房一栋接一栋,木制廊桥连成一线,大都市被抛在了身后,视野一下子宽阔了不少。 子襟扭头望着玻璃窗,她不好意思盯着人家瞧,只好通过这种委婉的方式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身旁的男孩神情专注,低垂的睫毛浓密纤长。虽然笃定了不会被发现,但当他眨眼时,子襟莫名觉得心跳不稳,忙移开了视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他们其实不熟,虽然一直是同学,同一个教室里也少有交集,只有子襟的父母,想当然认为同学情深,出门在外理应互相照顾。 子襟在心里叹着气,作为女性,对异性的触碰本是敏感又排斥,可昨天晚上也不知怎么回事,莫名其妙想要些亲密的触碰。她确实觉得他好欺负,见他伤心难过,她只想把他压在身下好一通蹂躏,虽然最后完全反过来了。 说到昨晚,子襟忍不住回忆了下,她很难把身旁安静看书的男孩和昨晚的人联系起来。甚至,这种联想让她有种亵渎的罪恶感。 她仿佛看到了气得发抖的许大人,宽大的袖袍一摆一摆:“公堂之上,岂可造次!” 手机震了震,家里发来微信,子襟松了口气,硬是把那些胡思乱想挤出了脑袋。 零星几行字简短冷淡,老妈只说中午做了好吃 分卷阅读4 欲望文 分卷阅读5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5 的,要两人一起回家。 子襟的心沉了沉,想着这是做什么,逼他俩坦白? 她把手机举到了许宁跟前,一言不发地要他出主意。许宁冷不防被塞进这么一条消息,也是一愣,心下诧异着怎么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 他不出意外地拒绝了,子襟有心理准备,可也依然感到失落。 这不能怪许宁,说好的一夜情,早上已是帮了大忙,没道理要人家陪她玩这么一出。她觉得自己善解人意,虽然事实是她拉不下脸来央求他。 手机又震了震,母亲憋不住话,发完了前头的指示,又忍不住教训起人来。 “女孩子要自尊自爱,没结婚就和人乱搞,传出去让人怎么想。” “我早上听你那话都替你害臊,看在小宁面上才没骂你。” “成绩不好就算了,为人处世也这样,出门在外别人怎么说你?父母没教育好?” “小宁是男孩,他怎样我们不好说,你是女孩,怎么可以乱来?恶心不恶心?” “脸都给你丢光了。” 子襟看着不断跳出的对话框,只觉得脸上烧红,眼睛里也烫得要落泪。她忙把手机倒扣在腿上,没来得及看完,也根本不敢看。 可那震动的声响一直在提醒她还有消息,她的手紧紧攥着,按下了关机键,却忘记了要开屏幕确认。 提示的声音一个接一个,身旁的人却一动不动,许宁终于觉得诧异,他抬眼看了看她,目光又往下,落在了手机上。 “干嘛?” 对方很戒备,欲盖弥彰地质问他。 许宁被问得愣了愣,本要道歉,又意识到不对。 她也许不该开口,那软绵绵的腔调略显哽咽,极力维持的淡定一瞬间破了功。 他去拿她的手机,女孩急了,一把抢了过去,气势倒是汹汹,转眼却掉了泪。 “你和我回家好不好?”子襟终于抛掉了面子,抬指拭去意外滑落的泪水,承认道,“我不敢回去。” 5.主动勾引(h) 午间的阳光又烫又晒,站在家门口,子襟的心跳乱成一团。 喜欢她的人不少,也谈过几场恋爱,可无一不是失败告终。几年下来,到底也厌烦了这种不断被告知的失望。 她也许就是个远观起来完美可爱的女孩,一旦接触下来,各种缺点都冒了出来,人也从原先的自信满满变得小心谨慎。子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想着与其百般斟酌,不如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只可惜,才任性了一次,就被打压回了原样。明明不是恋人关系,却也莫名其妙地开始在意对方。形象什么的,大概已经没有了,想想也有些伤心。 早上那事老爸并不清楚,许宁礼貌客气,从天气到房价都聊得开,俩人相谈甚欢。倒是老妈,把子襟叫到房间,递过来几盒妈富隆:“经期第五天开始吃,吃28天,看好星期几,绝对不能乱。” 子襟:“……” “你们怎样我是管不着了,自己要保护好自己。” 老妈气鼓鼓说完,又想着到底有她的原因在,忙把断了的生活费补上,边交代着:“你没让小宁给你买东西吧?有什么需要跟家里说。” 一切出乎意料的平静。 午后爸妈上楼午睡。六层楼,上面三层都是空的。一楼客厅厨房,二楼还是小客厅,楼中楼的设计,围栏外是吊着的水晶灯,沙发后面有整片玻璃墙,可以看见后山充盈的绿色。 子襟睡不着,整理行李时又发现震动棒没带。她不觉得自己需求有多旺盛,但明确知道接下来两个月都没法有高潮时,心理又莫名有些烦躁。 一通胡思乱想后,子襟在床上滚来滚去,把毛绒玩具夹在腿间磨蹭了半天,还是有些受不住,便爬起来去淋浴,开的冷水,试图浇灭心里乱糟糟的欲火。 器具比人好的一点是不需要在意彼此的感受,她后悔极了,开了淘宝,找了个发顺丰的店铺,下完单又戴上眼罩,可惜怎么也睡不着。 偷偷开门去了小客厅,许宁还在看书,他好像打定了主意要看完,一点没察觉到站在走廊阴影处,小心打量自己的姑娘。 子襟本期望着他能注意到她,可惜只是被晾在一旁,百无聊赖之际,她便搭话道:“借给你,我很少用。” 她看着他抬起头,漆黑的瞳仁里闪过一丝诧异,可那只是一瞬间,紧接着他弯了弯眼睛,笑意迷蒙。 子襟心理不平衡了,她站到他面前,莫名有些难以启齿。 选择追求自己的人当炮友,有一个好处就是对方会很愿意,不需要面对被拒绝的尴尬。但是现在,子襟有些不确定,许宁是喜欢她,可他会同意吗? “去我房间吧,这里有些热。” 关上门后,气氛一下子暧昧了起来,子襟倒了茶,在床沿坐下,试探着问了句:“昨天晚上……感觉怎么样?” 对面的人红了脸,耳朵尖红通通。 许宁想着是得谈谈,但没想到这姑娘这么直接。技术问题他没有信心,只得谨慎地把问题抛了回去:“你觉得呢?” 子襟眨了眨眼:“还行。” 许宁又笑了,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觉得,”小姑娘把手捏了又捏,终于还是问出了口,“我们可以保持这个关系吗?” 她一脸期待,许宁却是愣了愣:“什么?” “就是……”子襟犹豫半晌,没有往下说。 许宁却是明白了,他拒绝了,还难以置信地摇了摇脑袋。 他能接受她不爱他,他会抱有希望,可如果是炮友,想再有别的什么发展,那就根本不可能了。他要他心里美好纯粹的少女,也希望自己在对方眼里不仅是泄欲的对象。 子襟却难以接受,她后悔了,她就应该糊弄过去,满口应下,再把这段感情玩得只剩下情欲。她之前怎么没想到这种办法呢? 她歪了歪脑袋,有些失落:“你不是喜欢我嘛,为什么不呢?” “这不一样。”许宁咬牙,觉得自己没法再待下去。 子襟看着他一副挣扎的模样,想着自己真是不解风情。干巴巴问他干嘛,不如主动引诱试试。 她把腿缩回床上,规规矩矩盘腿坐着,又思考了下,伸出手道:“给我手机。” “怎么了?”许宁不解,但也乖乖递了过去。 子襟打开通讯录,删掉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我觉得有点丢脸。” 许宁着急:“你这是做什么?” 子襟抬眼看了下他:“以后不联系了。” 在她开微信时,许宁制止了她,莫名其妙道了歉:“对不起,你生气了吗?别这样好不好?” 他站得近,又不大敢碰她,一副干着急的样子。 子襟觉得有些神奇。她喜欢小孩子,那些柔软的生物总能呈现出一种单纯的姿态,成人的情绪太过复杂,总让她忍不住猜测,猜测的结果往往阴暗难堪。可许宁不一样,他似乎很好骗,没来由的让人放心。 子襟忽地又笑了,她拉他坐下,许宁忙调出通话记录,重新写备注。她盯着他看,下定决心一般凑了过去。 她 分卷阅读5 欲望文 分卷阅读6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6 从没主动亲过什么人,一时有些紧张。 我们的许大人正专心致志翻记录,突然感到脸颊一湿,有什么软软的东西贴了上来。他立时僵住不动了,对方气息香甜,呼吸略微有些急促,弄得他睫毛颤呀颤。 手机被拿开了,当对方的唇舌滑到耳垂上时,他一把推开了她,面红耳赤地深吸了口气:“不,我要走了。” 子襟忍不了多久,她本就难为情,被拒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委屈得只想哭。 对方皱着鼻子,眼睛水润含泪,许宁一下子心软了,不出意外地犹豫了。而这一犹豫就麻烦了,本坐在一旁的子襟忽然揽住了他的腰,身子压着他往下,当他一头雾水地躺在床上时,鼓起的裆部变得很明显,何况对方还不嫌过分地按了按。 许大人极力维持着冷静,几乎是压着声音轻声劝道:“我真的不想,这样不好,你父母要是醒了怎么办?” 子襟简直要被他搞疯,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想要强迫人。她一声不吭挪到了一旁,重新把玩偶夹到了腿间,还埋怨了句:“我忘记带震动棒了。” 许宁:“……” 这和男生对女生说我没有飞机杯,你来帮我解决有什么区别? 他有些生气,却见小姑娘偷偷擦着眼泪,许是因为难为情,许是被欲望折磨。他看了一会儿,伸手拿开了那个玩偶,叹了口气道:“好吧。” 子襟本已不抱希望了,大睁着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许宁分开她的腿,裙底的内裤已经湿了一小块,他觉得有些好笑,区指刮了刮,小姑娘立时夹住了,又被他耐心地拨开。 “我可不可以认为,”他边拨弄边思考道,“你的欲望比较强?” 子襟:“……” 被剐蹭的感觉很舒服,她不愿意想那些事,只催促着他继续。 许宁抓了抓她腿间的软肉,小姑娘看起来有些无力,望着天花板的眼睛略显迷离。 他握住她的脚踝曲起,又侧头吻了吻。当他一离开腿心,子襟就有种继续自慰的冲动,她伸手探下去,中途又拉回理智,手指绞着裙子,难耐极了。 许宁觉得自己很糟糕,他好像就没有什么自制力,百年前这样,现在也是如此。只要对方一主动,他就乱了心神,圣贤书全白读了。 勃起的性器抵着裤子,又涨又疼,他压抑着欲望,并不打算和对方做到最后:“我帮你就好。” 他的舌头一路舔过她的小腿,到大腿处时便吻了下去,再碰了碰她的内裤,那里明显更湿了,晕染开的体液留下了深色的印记。 他的手掌覆盖在她下体,温热的掌心往下压了压,力道恰到好处,不轻不重。他脱了她的内裤,那里水光滟潋,黑色的毛发修剪得很短,露出里面粉嫩的阴唇,还有下面被压着的臀瓣,美好的弧度,只是看起来有些情色。 子襟等了半天不见他有下一步举动,一时有种被放置的尴尬,可还没说什么,对方就曲起她的膝盖,问道:“你能自己抓着吗?” 子襟:“……” 这姿势可真羞耻,她勾着自己的腿张开,把穴口完全暴露在空气里。心里忽地有些不确定了,不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会是什么样。 许宁就把脑袋埋了下去,他不知在想什么,呼吸掠过敏感的私处,弄得子襟抖了抖身子。他的手摩挲着她的大腿内侧,嘴唇碰着花瓣,抿了一口,含了上去。 那种温热潮湿的感觉几乎消磨了理智,对方按着她的小腹,唇瓣开合,舌头从阴道口往上,舔过尿道口,钻入被包裹住的阴蒂,碰了一碰,又整个含住她的下体,猛地吮吸了下。 “啊!” 某种憋尿的快感漫了上来,对方像是要把她的体液引出一样,一下一下吸着。子襟难耐地抓住了他的头发,迫切渴求着更加有力的进犯。 可对方很温柔,舌头压过阴道口,浅浅地戳刺了下,在内壁打着转。和阴茎直进直出的感觉不同,舌头灵巧绵软,滑过去时有种酥麻的痒意,收起时又像一个深吻,回味无穷。子襟不满足了,她的脑子一片混乱,几乎是下意识地挺起了身子。 她的手按着他的头发,许宁还没反应过来,就一脸撞在了她的腿心。不仅这样,小姑娘还合了腿,把他的脑袋夹住,磨了一磨。 许宁:“……” 这感觉和夹娃娃不一样,娃娃太软,而许宁的脑袋硬硬的,温度也令她迷恋。唇舌擦过的感觉滑腻清晰。 她摸了摸他的头发,恋恋不舍地松了开来。 许宁抬头看他,他的鼻子上还沾着她的体液,一脸难以置信。 子襟眨了眨眼,状似乖巧地道了歉:“对不起,没忍住。” 许宁:“……” 他有种把这家伙按在身下狠狠操一遍的冲动。 小姑娘坐了起来,似乎是感到抱歉,她伸手摸了下他的裤裆,问道:“不脱吗?” 许宁慌忙摇头,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蛊惑的,但那种明显失控的感觉令他心慌意乱:“你……” 子襟跪坐着,手撑在腿间,不解地歪了歪头。 许宁闭了眼,往后退了步,力竭般叹息道:“让我静一静。” 6.兴化府 子襟觉得许宁不喜欢她了。她心里有些可惜,为自己没来由的冲动感到懊悔。 她总会梦到他,有时记得清,有时只是一片混沌。 当年的男孩渐渐长大,乡里办义塾,小姑娘趴在门缝上,总能看见隔壁的小宁哥哥拿着书卷早出晚归。 母亲很照顾他,每顿饭都会给他带一碗过去,乡里没那么多规矩,两个孩子玩得好。母亲也总调笑着:“将来娶咱们家子襟吗?” 小宁哥哥不好意思,只回答:“她太瘦,我喜欢胖一些的。” 本是玩笑话,小姑娘却哭了一晚上,赌气不见他。 学堂里忙,回了家还要喂猪,那是他为数不多的财产。说不见还真见不着,小姑娘急了,端着家里新做的糕点等在他下学堂的路上。 书院里的同窗纷纷取笑他:“哟,小媳妇来接你啦。” 宁哥哥很生气,路过她身边也当没看见。小姑娘呆站在原地,愣愣的说不出话。 直到夜幕降临,家里还不见人影,发动一家子去找。母亲急得要死,呼唤的声音落在巷子里,像是雨滴一般,斗大心碎。窗前的少年后悔万分,一路跑回了学堂,小姑娘坐在门前睡了过去,脸颊上是干涸的泪痕,一旁的糕点白晃晃,夜色下刺目极了。 小心把人摇醒,牵着手回家。子襟早忘了先前的委屈,困得直打呵欠,少年的心攥得紧紧的,怎么也松不开。 几百年后的这个下午,子襟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里觉得有趣。想着许同学怎么能这么好玩,紧张兮兮的,红红的脸蛋像番茄,简直要冒蒸汽,还那么一本正经的,非要她把他的微信加回来。 只可惜另一个人不觉得有趣。 怎么从她家离开的,许宁记不清了,他心里慌成一片,想不明白对方为何要这样。大概一 分卷阅读6 欲望文 分卷阅读7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7 直以来,他都对不起她,所以老天非得把他的爱慕撕扯开来,看看里面有多少真心。 可能也没多少吧,他闭上眼时,脑海里浮现的是她的面庞,明明是笑靥如花,没一会儿就会哭成泪人。他潜意识的想象,怎么也逃不出那种愧疚。 有句话说得好,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 四百多年前,这里有所义塾,是镇上林府捐助办学的,林老爷重视科举,经常会来学校看看。 既是义塾,乡里人家大多不重视,学堂里纪律也不大好,乡下人见识短,觉得识字的就是读书人,是才子。学生打打闹闹,家里也满不在乎。只有许公子安心书卷,一打听还是个孤儿,林老爷顿时生了资助的想法。 直到这时,赵妈妈才恍然意识到小宁不是自家姑娘的,那是林老爷看上的人,这要中了科举,妥妥就是林女婿了。 子襟不懂事,还粘着小宁哥哥玩,当妈的觉得有些害臊,赶忙把闺女拉回家,教训了一通女子要贤淑知礼。小姑娘懵懵懂懂,想着原来如此,便也一板一眼学起了礼仪。 许宁觉得有趣,这妹妹长得好看,矜持起来是大家闺秀,不正经时又是精灵古怪。他感激林老爷,但从没人跟他说过,林府也有个姑娘,不过才八九岁。 考上秀才时他很开心,赵家还做了顿好吃的,请他一起。可乡试就不是如此了。从省城回家,他坐的都是林府的马车,一到县城就被接去了那里,一呆就是十几天。大家都是议论纷纷,说这就是未来女婿了。 子襟知道宁哥哥考上了,可左等右等没见他回来,母亲觉得这样傻乎乎的也颇为丢人,便把内里和她一说。十来岁的小姑娘从没这么悲伤过,稀里糊涂哭了个天昏地暗。 等宁哥哥回来时,她也只怯生生道了喜,那些男女有别一下子冒了出来,她连见都不敢见。 许宁也难受,旁人的议论他听了去,不同的是他知道没那么快,林老爷家大业大,还想看看他能不能考中进士。 他不大想去了,京城那么远,一路盘缠还要麻烦林老爷,就算考上了,也不知会被分到哪,林家妹妹年龄小,不过是个孩子。 难受的还不止这个,他住赵家隔壁,几天里听着媒婆上门,给出的聘礼高得他难以想象。这就算了吧,子襟还颇有兴致,知道嫁不了宁哥哥,她还想着要挑一个喜欢的呢。 许宁简直要疯,书看不下去,他觉得自己妥妥考不上了。考不上也行,但不能辜负林老爷一片厚望,他怎么说也得去考。可在放榜前,子襟说不定就嫁人了呢。 于是有一天,他爬过了院墙,敲了人家闺房的门。 小姑娘没防心,一把被抱了个满怀。毫无经验的许公子也是懵了,怀里的人软绵绵的,单薄的布料下是隆起的胸脯。 他忙松了手,小脸绯红,连要说啥都忘了,糊里糊涂扯了通废话。 他也许不该去找她,那天过后他辗转难眠,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情欲折磨得他头晕脑胀。他想了很多,甚至阴暗地觉得自己可以骗她上床,纳她为妾,小姑娘单纯得很,指不定就答应了。 可事实是他逃也似的去了京城,费劲地要自己忘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子襟喜欢他,想等他回来,母亲不同意。那是林府看中的人,是进士,是官老爷,他们普通人家想都不敢想。 到底无缘吧。许公子不敢承诺,甚至从没袒露过心思,他要娶的是林家小姐,林老爷对他恩重如山。 兴化是个小地方,出了进士那可是大事。嘉靖三十八年,林府大摆筵席,大家都估摸着这是要宣布喜事了。 子襟也去了,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排场,她很好奇,也有些胆怯。那些山珍海味她从没尝过,台上的舞姬身段优美,宴客谈吐优雅,杯盏交接,觥筹交错,她呆不下去了,跑出院子,躲在巷子里哭了起来。 后来果然宣布了喜事,双喜临门,她听着鞭炮声,只觉得刺耳。 林小姐年龄小,他们只定了婚,许宁被派去了另一个县城当县令,估计再见不到面。 赵妈妈疼爱闺女,也不看重聘礼,喜欢哪个要她自己挑,子襟左思右想,觉得张家公子不错,虽然小时候一直欺负她,还取笑她是宁哥哥的小媳妇。 可到底不甘心。 婚期一拖再拖,母亲也知女儿心思,只等着来年林小姐成亲,要她彻底死了这条心。 那年冬天冷得很,北面的风吹得人直打哆嗦。临近年底,许宁回来看望好友,两家隔着一堵墙,免不了请客吃饭。某天晚上,许大人喝了酒,晕乎乎要回家,子襟站在门口,等他离开便跟了上去。 她见他笑着,月光下明眸皓齿,只说:“妹妹长大了。” 她亲了他,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许宁当时就推开了她,靠着墙喘着气。 子襟说她不嫁人了,问他愿不愿意要她。 自然是可以,但得等娶过林小姐,就这样还有些不妥,最好过个一两年再纳妾。文人看重名声,恩公的女儿,又已定了亲,从一开始他就没得选。 可这得有多委屈,侍妾什么的,许宁说不出口。 “明媒正娶不好吗?”他问她。 子襟转身跑出了门,哭得稀里哗啦。本已是拉下面子求他,被这么一问,顿觉丢人,掉价掉得可怜。 自那以后,两人再没见面。可发生了什么,许大人清清楚楚。 嘉靖四十一年,农历十一月二十九,倭寇攻陷了兴化府门,沿途烧杀抢掠,民不聊生。而他在邻省县城,捏着府台征调粮食的调令,满头大汗,毫无办法。 7.物是人非 自己的欲望到底怎么样,子襟不清楚,她只知道,这事就跟上瘾了一样,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想到许宁,继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可这家伙对她大概是避之唯恐不及了,这些天来也不主动联系。子襟有些失落,想着要不换一个对象试试。 要换嘛,也行。人选嘛,很多。 只可惜,幻想和现实往往差距甚远,脑海里香艳的场景一旦换到了具体的对象上,总会变得有些不堪。并且,理想的炮友,最好是不要从已有的社交圈内挑选。而这对子襟来说非常难办。 担心各种疾病,还有流言蜚语,不熟怎么能上床呢? 于是,某个周末的下午,从不在同学聚会上露脸的子襟好生打扮了一番,站在了ktv包厢门口。 挑炮友嘛,就应该高标准、严要求。 ◇ 许宁同样不是喜欢同学聚会的人,他实在有理由不喜欢,就像现在,他抱着手臂一脸冷淡,而身旁几位男生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那真不是你的宠物?天啊,我们一直以为你的那些鸡不一样呢。” 许宁:“……” “可是哪有一只鸡养那么多年的?” 许宁摇头,认真道:“不是一只鸡,一共有很多只,只是吃完了就重新买了。” “可是那些鸡长的都一样……许同学,你是不是对某 分卷阅读7 欲望文 分卷阅读8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8 种毛色非常偏爱?” 许宁:“……” 要知道,同学聚会里受欢迎的不止是平日里玩得开的人,学生时代的怪胎同样也是大家好奇的对象。 许宁不高兴,但也只能耐着性子被人调侃。他都不知道几个小时前他到底为什么要答应参加,大概是顾及着同学情谊,被人死缠烂打之后稀里糊涂的决定吧。 而包厢的另一头,子襟坐在角落里,捧着别人递过来的酒杯,心不在焉地思考自己能否接受和眼前这人上床……虽然对方可能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思。 坐在她身边的是当年高一的班长,正一脸兴奋地跟她讲起某教授的某个项目,这家伙是工科生,说的东西子襟完全不懂,但碍于礼仪,也只得点头附和,几杯酒下肚,小姑娘又开始心猿意马。 她觉得班长这家伙也还不错,如此无聊的玩意儿他能说得这么开心,而且她意识里有种偏好,越是难懂的东西,她越会觉得高大上,继而产生崇拜之情。对许宁是这样,对班长同样如此。 “班长……”子襟打断了对方的滔滔不绝,问道,“你有女朋友吗?” 班长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后弯了弯眼睛:“有的。” 他笑了起来:“我们学校是工科院校,女生本来就少,她是北方人,长得很漂亮,我追她可不容易……” 子襟:“……” 这发展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小姑娘一下子兴趣全无,正打算离开,却见许宁走了过来。 子襟停了一停,某种尴尬一下子升腾起来。 她进屋时就看到他了,但全然没有交流的欲望。社会在发展,某句俗语也可以改一改了:聚会里最不想见到的人,除了前男友,还有前炮友。 许宁一直有在看她,小姑娘什么心思一目了然,他很生气,众目睽睽之下也只得压低声音质问道:“人家有女朋友,你在想什么?” 子襟礼节性的笑容还没扯出来,就僵在了脸上,她于是不开心地咕哝了句:“我才知道嘛。” 这倒是实话,只可惜在许大人眼里,这姑娘已经没有什么节操可言了。他转身离开,子襟跟了上去,本能地试图缓和气氛:“你怎么会参加呢?我以为你不会来。” 许宁瞥了她一眼:“不想见到我?” 子襟:“……” 可不是。 自讨没趣的她停下脚步,本要开门回去,却又被一把拉过。 “真受不了你,”许宁小声抱怨了句,捏着她的后衣领把人拎出了包厢,“我送你回家。” “干嘛呀,我刚来呢。”子襟对自己交的活动费感到心疼,正打算坚决反抗,就被人咬住了下唇。 她瞪大了眼睛,一时忘记了要做什么,轻易被推到了墙上。 许宁的气息非常熟悉,唇舌的触感柔软湿滑,灯光暗淡,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头发,子襟的心跳一下就快了起来,她想到他们之间好像还没有过一个正常的吻,呼吸交错着,急促而凌乱,就在子襟意乱情迷之时,许宁扶着她腰的手往下,探进了她的裙子。 “该死。” 那种湿度怎么也不正常,许宁按着她的肩,咬牙问道:“你对着他想了什么?” “哦,你别这么说,”子襟一脸娇羞,“我喝了酒嘛,而且,这种想象其实没有那么具体。” 许宁:“……” 他望着她,脑海里浮现出少年时期的梦境,那些淫乱不堪的画面毫无预兆地跳了出来,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忽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立场说她。 子襟乐观极了,她眨了眨眼,牵过呆站着的人,委婉提议道:“咱们回去吧。” 的士的后排,子襟报了许宁家的地址,许公子回过神来,想说这姑娘是要送自己的回家吗,角色好像反了呢。他于是绅士地提议道:“先去你家吧。” “啊,这样不顺路。”子襟一口回绝,开心地摇了摇头。 十几分钟后,当小姑娘跟着下了车,并且付完了车费后,许宁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面对一脸诧异的许大人,子襟伤心道:“不欢迎?” “……不是。” 院子很小,角落里的鸡笼空空荡荡,子襟顺口问了句:“你的鸡呢?” 许宁已经记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听到这个问题了。 “吃掉了。” 子襟:“……” 她莫名有点恐慌,一直以来,她都以为那是他的宠物。 不过想想也是,谁会把鸡当宠物呢? 从院门到阳台不过四五步路,两层的小洋楼有些年代了,绿色的藤条攀了上去,枝叶的间隙里露出灰褐色的砖瓦,墙是白的,重新粉刷过,干净又漂亮。 子襟第一次去他家,虽是独栋的楼房,但屋子出乎意料的小,两房两厅,一楼除去小客厅,只有卫生间和厨房,狭窄逼仄,远没有外面看起来的精致。 乖乖落座,端过他递来的茶,酝酿了下计算好的说辞,小姑娘露出了友好的笑容。当然,友好中还务必要带着些许失落。 “你那天为什么跑掉了呢?”子襟忧伤道,“我以为你讨厌我呢。” 许宁不知如何回答,迟疑中就听小姑娘自怨自艾道:“也是,谁也不会喜欢这样,对不起,是我不好。” 许宁下意识摇了头,而子襟叹了口气:“我不是故意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你我就有点……控制不住。” 虽是在套路他,但这却是实话。子襟红了脸,稍稍回想了下和他仅有的几次接触,莫名觉得心痒痒的。 许宁呆了一呆,正不好意思呢,就见小姑娘的语气带上了点微不可查的兴奋:“那天你走后,我甚至想过,将来如果你有女朋友了,结婚了,我想我也是愿意和你上床的……当然,只是个想法……但你现在既然还喜欢我,我觉得我们可以在一起。” 许宁压根没听清她后面说什么,他只感到脑子里嗡了一声,一瞬间混杂成了一片。 “你在说什么?”他一脸震惊,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倒不是因为子襟的设想太颠覆,而是几百年前那一幕几乎重演了。 只是,同样的人,同样的意思,出发点却完全不同了。所谓物是人非,大抵如此。他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 子襟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红了眼圈,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你怎么了?” 8.你真好(h) 子襟感觉很糟糕,她好像总是这样,一不注意就会伤人,过去那些不成功的交往一下子冒了出来,堵得她心慌。 “对不起,”她坐直了身子,有些生硬地道了歉。 许宁的心情很难形容,他抬眼看她,试图从悲伤的泥潭里揪出自己的思绪。 什么构成人,是外表还是内里,或者其他什么?一生有那么长,容颜会衰老,性格会变化,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他到底喜欢她什么?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许宁移开了视线,用一种平淡得几乎毫无波澜的语气开口说道:“我很高兴你愿意……但说实话,如果一段关系不被社会认可,我们很难真正觉得开心。” 他不 分卷阅读8 欲望文 分卷阅读9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9 是没有想过。多年前那个冬季的夜晚,当小姑娘说出那样一番话后,许大人彻底不淡定了。十几年圣贤书的熏陶不允许他做出有违礼法的事,但每天晚上,他闭上眼时,思绪总会回到那个院子。 梦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清楚,他只知道,梦里的时光是那么漫长,他把她关起来绑在床上,但这不是单纯的春梦,总有那么些烦人的背景弄得他的心情一片沉重。 有时她还小,睁着大眼睛问他:“宁哥哥你要娶我吗?” 有时她会挣扎,哭叫着说:“你这是干嘛?我不是你妻子。” 更多的时候,那像是未来,每次都会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他已婚,她已嫁,那间小屋有着小小的天井,像个牢笼,也像深井。他压覆在她身上,不管不顾地在她身体里冲撞着。非常不甘心,他想不明白,她的身心都是他的,可为何他会这么难受。 但是现在,那种难受有增无减,他问她:“为什么你要这么想?我们可以在一起,没有人拦着你。”他说得那样认真,像是在对她说,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子襟倒是松了口气,只吐了吐舌头道:“你吓我一跳。” 不知为何,她莫名有些不自信,妄自菲薄地胡思乱想,可许宁打消了她的顾虑,她于是笑了起来,觉得一本正经的许大人真可爱。 她于是说道:“你真好。” 许宁吻了她,他把她拉进怀里,手从衣摆伸进她的衣服里,切切实实的接触让他感到满足。他喜欢她温热的身子。 唇舌一路往下,从下巴一路滑到颈项,那是子襟的敏感处,他感到掌心下的身子微微发着抖。他不动了,只把嘴唇覆盖在上面,感受着血液一鼓一鼓地跳动。他微微张开了口,舌尖在她颈部的皮肤上划着圈。 子襟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腕。大概是觉得痒了吧,但也没有进一步阻止他。许宁停了一停,唇瓣开合,轻轻抿了一下,留下了一个浅淡的红痕。 他挑开了她的胸罩,小巧的乳尖已是挺立的状态,他漫不经心地揉捏着,抬眼观察了下沉迷情欲的小姑娘,淡淡然问道:“你不觉得我奇怪?” 子襟睁开眼睛,不解地望着他。那双眼睛很是深邃,漆黑,暗沉,总让人觉得深不见底,可茫然了一瞬,她又笑了起来,回答道:“你本来就是个怪人。” 对方埋下头去,吻了吻被胸衣挤出的些许隆起,舌尖探进双乳间的缝隙里,子襟抓了抓他的头发,莫名有种时光遥远的错觉。她去解他的皮带,却被他按住了手腕。 “你……会进来吗?” 小姑娘有些不确定,潜意识里觉得对方并不想和她发生性关系。许宁笑了笑,他似乎想回答,却是欲言又止。 他拉她起来,脱掉了她的裙子和内裤,让她背对着自己跪趴在沙发靠背上。皮沙发很大很软,这个姿势很舒服,像抱着被子一样,子襟埋下了头,许宁从背后揽住她,在她肩头落下了一个吻。 那个吻很浅,像是小鸟啄食,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把脸贴在她背上,肌肤相触的感觉令他迷恋。背对着他,子襟有些害怕,她感到他的手在她胸前肆意揉捏,有时也揉揉她的肚子,弄得她一下子绷紧了身体,松开时又控制不住地发着抖。 他稳着她的腰,掌心向下,掐了掐她的臀瓣。许宁低头看着,觉得女人身上最能让人产生性欲的部位,果然还是屁股。 他的手从臀缝探进去,往前扣住了她的耻骨,掌心一片滑腻。子襟勾起了腰,下意识低头看去,就见他的手指埋在她腿间的毛发里,她一下子红了脸,慌忙抬起头,玻璃窗印着交叠的身子,看起来好不淫荡。 蹭了一手的体液,许宁也不在意,他按着她的腰往下沉,迫使她抬起屁股。又低下头去,伸出舌头,舔了下那垂着的花瓣。子襟一直在忍,此时猝不及防,本能地扭腰要躲,却被抱得更紧。 并且这种细微的反抗更是激起了对方的施虐欲,许宁不再浅浅地试探,他扒开她的臀瓣,舌尖嵌入花瓣间的缝隙,硬是把闭合的花瓣挤开了。 子襟身子一软,几乎要坐下去,许宁就着她软倒的趋势,把脸埋进她屁股里,胡乱拱了一拱。子襟吓了一跳,忙抱紧了身下的沙发,把身子往里缩去。 许宁不满意了,他揽住她的腰往自己这边拖,在子襟的惊呼中把她抱到了地上。小姑娘还是跪着,趴在沙发坐垫上怯生生往后望。 对上她的视线,许宁抓了抓头发,后知后觉道:“我家没有安全套。” 子襟一脸心有余悸,缓了一缓,这才指了下自己的包,开口道:“我包里有。” 许宁看样子有些惊讶,子襟解释说:“带着保险。” 许大公子显然没想明白她这是在保险些啥,他只是记起了不久前这家伙和班长的暧昧情况,难以置信道:“你不会是想……” 这有些难以启齿,许公子委婉道:“为什么?我以为女生在这方面欲望比较弱。” 这家伙问题可真多,子襟被这么晾着,颇有些尴尬,她于是一言不发地拿过套子,一手去扯他的皮带。 我们的许公子涨红了脸:“你怎么能……” 他卡了个壳,这才服软道:“我自己来。” 子襟盯着他的裤裆看,许公子的耳朵尖红通通的,万般不情愿地脱了裤子:“有什么好看的。” 然后呢,就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子襟握住了他已经胀大了的性器。 她的动作有些突然,力道也并不温柔,许宁倒吸一口气,傻傻地愣住了。 子襟想这么做很久了,她的好奇心压过了那么点羞耻,小姑娘就像在检查什么一样,对照着脑海里不大清晰的结构图,一点点拨弄着。 “这里有点湿呢。”她的拇指按过顶端的小孔,弄得许宁僵了一僵。 “看起来好像……”她笑了笑,说道,“杏鲍菇。” 许宁撑住了额头。 “好多青筋。”小姑娘摸了摸,还问了句,“会疼吗?” 许宁:“……” 他哑着嗓子建议道:“我们继续好不好?” 子襟乖乖转过身,趴回了沙发里。 她感到一根坚硬滚烫的东西戳在身后,在臀缝里磨了磨,沾湿了,又往穴口的方向滑去。 进入还是比较困难,要一点点推进去,花瓣被撑开了,变成薄薄的两瓣,许宁的身体覆盖上来,他的脑袋搁在她肩上,把她抱在怀里。 他侧头吻了吻她,摆腰后撤,又慢慢插了回去。 当他抽出时,某种几乎压过理智的空虚漫过了脑海,进入时又一点点把那些空虚填满,停留时快感随着时间渐渐降低,子襟开始期待更加快速的快感堆积。 可是许宁很小心,女孩子那么脆弱,一不小心就会受伤。但就在他慢慢来的时候,子襟摸了摸他搭在身前的手,催促道:“快一点好不好?” 许宁停了停,下身重重往前一挺,子襟啊地叫了声,无力地趴了下去。 囊袋打在臀瓣上,像拍击的小球,插在身体里的性 分卷阅读9 欲望文 分卷阅读10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10 器硬邦邦的,划过内壁时带来一阵阵的战栗。她被撞得往前耸,摩擦间膝盖跪得生疼。许宁按着她的腹部,把她往自己身上扣,腿间的泥泞被翻搅着,水声听得人面红耳赤。 许宁摸了摸她的背,又往下扶住了她的胯骨,类似动物间交合的姿势,这让他有种征服的快感。 但没一会儿,他就揽住她的腰,把她拉了起来,按进了沙发里。 原先是后入,看不清表情,现在就不一样了,子襟慌忙捂住了脸,羞耻万分道:“你别看我。” 许宁低低笑着,白花花的肉体看着让人喜欢,总包裹在衣服下,揭开的那一瞬间,他都有些晃神,觉得这身体和脸似乎分属于不同的人。 正面的体位更能摩擦到阴蒂,子襟没一会儿就扶着他的腰把自己往他身上贴,许宁快速捣弄了几下,停了一停便拔了出来,系好套子扔进了垃圾桶。 回头却见小姑娘盯着他下面看,一脸不满足。 9.玩笑 子襟开始怀念震动棒。 快递今天应该能到,晚上就可以试一试。高潮这事就像深呼吸,一口气不到底,终究让人不满足。 许宁像是没注意到她的失落,他穿好裤子,拿起衣服递给她,俯身碰了碰她的嘴唇。那是一个非常浅淡的吻,比起唇舌的接触,缠绕的呼吸更令人悸动,温度和气息柔软交错,莫名让人觉得情深。 “许宁……”子襟轻轻唤了声。 “嗯?”对方抬眼看她,略微上挑的眼角,漫不经心的眼神,弄得小姑娘紧张了一瞬。 “你爸妈呢?” 天色渐晚,又是在客厅,她有些担心,许宁却是笑了一笑,理了理她的头发,说道:“他们不回来了。” “嗯?” “我是孤儿呀。” “……” 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弄得子襟打了个寒颤。 一个奇怪的定理,对于单亲家庭的孩子,人们普遍会产生关怀之心,可对方若是孤儿,那掩藏在同情外表之下的,往往就是某种不明的畏惧了。 子襟又瞥了眼这屋子,面上显得有些尴尬,她道了歉,例行公事般觉得自己应该要安慰安慰对方。 可许宁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大概是进入了贤者时间,他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转而问道要不要一起睡觉。 子襟惦记着震动棒,忙摆了摆手,说要回家。 许宁不置可否,他看着她穿鞋,裸露的脚踝上拖着条脚链,有些暗淡的银色的。他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道:“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嗯?”子襟不解。 “你来我家,”许宁抱着手臂,俯视着她,“做完就走?” 子襟一下子笑开了:“你还送到门口呢,我就差没付钱了。” 话音未落,见对方脸色微沉,小姑娘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妥,忙收敛了笑意,把那些诸如嫖妓之类的胡思乱想压了下去。 许宁认真道:“陪我睡一会儿。” 子襟不知他在坚持什么,但又自觉理亏,便胡乱应下了。完事就走,还是温存一番,两种不同的表现,总能有效区分开情人和恋人。 空调有点凉,窗帘沉甸甸的,整个屋子都有种久远的阴暗感。 玩了一会儿手机,这才闭眼睡觉。空调开得低,睡梦中沉沉浮浮,她抱着被子,身后是许宁温暖的胸膛,可那种冷意似有若无,仿佛从四面八方覆盖上来,毫无办法。 晃神间她觉得到了一个冬天,没有雪,只有风,阴冷刺骨。四周吵吵嚷嚷,鼻尖却是好闻的香气。 那是每年的团圆时刻,家里摆出了好酒好菜,大红灯笼高高挂,临近年关,鞭炮声此起彼伏,盖过了远处轰隆隆的喊杀,庙里钟声哐当响,没有人在意。 像是一个做过的梦,可画面急速地转着,马蹄踏过篝火,撞翻了门口的供桌,一直冲到了院子里。马上的人儿一勒缰绳,马鞭一挥,划破了天际:“快!倭寇打进来了!” 一家人全乱了套,倭寇早已进了村,刚跑出来没几步,就见手无寸铁的人们争相涌来,到底哪个方向才是安全的,谁也不知道。 睁眼时的黑暗令她产生了片刻的绝望,冷汗直冒,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膛,但很快,她便坐了起来,庆幸只是一个梦境。 身旁的许宁还睡着,脑袋埋在被子里,安静无害。 太阳已下了山,二楼很小,转着转着便来到书房。几级的台阶上是榻榻米,角落里的墙上挂着幅画,苍白的底色在阴沉沉的视野里显得有些突兀。 子襟走近一看,借着夕阳呈现出来的画面令人脸红心跳,她呆站在原地,霎时间手脚冰凉。 宣纸上是个披着头发的姑娘,那显然是她。衣襟半掩,底下的乳房若隐若现,这还不算什么,那大张着的下体才是刺目,她的目光生生粘在上面,怎么也移不开。 一个孩童把尿的姿势,在她身后抱住她的,是一只白色的绵羊,有着线条犀利往外张开的角。 她的屁股下是紧贴着的睾丸,私处被描画得红通通的,隔着张纸也能看出水光滟潋。 “子襟?” 有人摇了摇她。 几乎是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却被抱进了一个熟悉的怀里。 “做噩梦了?”许宁揉着眼睛,语气懒洋洋的,有种被吵醒的不情愿感。 子襟睁开眼,眼前的轮廓模模糊糊。 “晚上了?”她问。 许宁去按手机,点了下头:“七点。” “我去卫生间。” 子襟推开他,开门时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小客厅泛着太阳落山时藏蓝的色调,阳台开着,风有点冷。 转了一圈,她去了对面的书房,出乎意料,墙上空空如也,没有画卷,也没有钉子挂钩。 随着咯吱一声,身后的门被关上,仅有的些许光亮被挡在外面,眼睛还未适应,许宁便从背后揽住了她,停了一停,子襟覆盖上他搭在身前的手,握住了,问道:“这是做什么?” “想把你关起来。” 小姑娘愣了下,对方的语气很淡然,慢腾腾的,像朵棉花,把她罩住,一点一点裹上,直到窒息。 空气里静了几秒,当呼吸被找回来后,子襟去推他,对方不为所动。 她压抑着不安,故作轻松般笑问道:“这么快又想要了。” 许宁嗯了声,他靠着门,搭在她肚子上的手往下,挑起她的裙子,伸进腿间。 当他按在她私处时,有股热流自下体涌了出来,子襟终于不再嬉笑,她不大确定地说道:“我不太想……” “当真?” 与沾湿的内裤相比,这种拒绝显得有些无力,许宁咬了咬她的耳朵,声音略显低沉:“你不喜欢我。” 子襟干巴巴笑了起来,推脱道:“哪有。” 她还是喜欢处于掌控下的许同学,现在这种未知令她有些害怕。 她于是低垂着眼眸,轻声道:“我真的要回去了。” 小姑娘没有等到回答,晃神间只感到下体一凉。这有点微妙,同样的事情,可如果心里带上了那么点不情愿,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分卷阅读10 欲望文 分卷阅读11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11 她开始挣扎,许宁按着她的背把她压在书桌上。一开始子襟还试图站直身子,可当对方掀起她的裙子时,某种羞耻蔓延而上,她双腿一软,整个人都趴了下去。 “别这样。”她开口抗议。 许宁松了手。 灯亮了起来,子襟撑起身子,抬头就见对面书柜的玻璃门映着自己的样子,略显惊慌的神色,拉扯间松开的衣领,她愣了愣,还未想明白,就感到对方站在她身后,整个的把她拉进怀里。 “为什么拒绝?”许宁问道。 就在她纠结万分之际,对方把手机举到了她眼前。 几个小时前的班级小群里,有人问道:“子襟是不是和许宁在交往呀?” “怎么可能嘛。” “你去表白呀。” “可我确实看见许宁拉她出去了。” “我看她并不情愿呢。” “什么事嘛,连聚会都要打扰。” “果然是个怪人。” 有人@了子襟,小姑娘回的是“我觉得他很帅”,附带一个花痴表情。 班长调笑她是不是和许宁在交往,而子襟回得很果断:“并没有。” 接下来是小姑娘惨兮兮的哭诉,说自己苦苦追求,许大怪人宁死不从。她很幽默,语气跳脱,以致下面的回复全是哈哈哈。 既是小群,那便只有玩得好的几个同学在,有人截屏发给许宁,问他为何不答应。 气氛有些压抑,子襟只看了眼,便垂下了视线,耳边是许宁克制冷淡的声音:“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直被玩弄,谁也不会开心,可沉默了会儿,小姑娘忽然笑了起来,她拿过他的手机,歪了歪头道:“不就是个玩笑吗?” 10.小插曲 许宁猜测过她的解释,却没想到会直白且应付到这种地步。可他还没来得及表达不满,子襟就一把扯过他的衣领,垫脚吻了上去。他撞到了她的鼻子,眼冒金星之余只听到耳边咔擦一声。 子襟松了手,点开微信,直接把照片发到了群上。 许宁呆站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 但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面,小姑娘靠在桌子上,脱掉内裤,分开腿,把摄像头伸了下去。 一系列动作看得人眼花缭乱,许宁只来得及握住她的手腕,声线不复平静:“你疯了吗!” 子襟抬眼看他,对方靠得近,气势委实有些吓人。两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只听着信息提示声此起彼伏。 小姑娘忽然又笑开了,她扔开手机,扑到了他身上。她被这家伙弄得心律不齐,可又莫名喜欢这种感觉。 她揽住他的脖子,轻轻吐息着:“我是喜欢你,这样你信了吗?” 可对方沉默不言,气氛并没有料想中的愉快。 班群已经炸了,有人在欢呼,有人质问许宁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些人指责他没有经过子襟的同意乱发照片。 许宁推开她,拿起手机,往上拉了拉界面,撤回了那张照片。 子襟坐在桌子上,她看着他明显严肃的神色,难得感受到了不安。她于是拉了拉他的衣服,不大高兴地问道:“你怎么了嘛?” 声音很轻,不大自信,尾音上扬,微妙地撒着娇。 许宁抬起头,小姑娘无意识地晃着腿,内裤勾在脚踝上,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摆动着。他制止了她的小动作,捏着边缘帮她穿了回去。 子襟又去抱他,这次她道了歉,不大情愿地摇了摇他:“对不起,你别生气。” 她的眼神有些躲闪,看样子并不习惯示弱的场合。不仅这样,她还想起了从前一系列不成功的恋爱关系。每次结尾都会如此,她苦苦央求,对方不置一词。 子襟有些后悔了,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不尊重许宁,而这些对方不可能没有察觉。 预感到接下来的拒绝,她一下子软了声调,抓着他的衣服不放:“别生气了好吗?是我不好,我以后不这样了。” 许宁没有说什么,小姑娘不敢抬头看他,只是自顾自反思下去:“我以后会征求你的意愿……你别讨厌我好吗?” 许宁默默看着她,他其实有些惊讶,他本来觉得自己可以一直包容下去,他知道她任性自我,可他喜欢她,觉得怎样都没关系。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真心被玩弄,会是这般令人无法接受。 他后退了步,平平淡淡开了口:“我没有讨厌你。” 子襟有些慌了,对方看起来心不在焉,她能感觉到那种安慰性的谎言。 许宁压抑着心情,他很有礼貌,不想把负面情绪发泄在她身上,他只是看了看表,温和地提议道:“有点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子襟深吸一口气,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她冲他笑了笑,虽然有些勉强,但也还是装出一副愉快的样子:“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她的语气很轻松,看不出什么端倪,虽然离开房间的速度快了些。许宁送她下去,她也只是匆忙地摆了摆手,没有再回头。 难过是有,更多的却是尴尬。都说失败的恋情能让人成长,子襟花了不少时间,这才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个道理。 感情是需要经营的,每一次争执每一次忍让,都在消耗彼此的好感,不必要的任性和试探真的非常幼稚。 走了一段路,子襟停下了脚步,夏夜的风带着炙热的气息,吹得人心情沉重,她站在深沉的夜色里,低头盯着手机,打出了一长串道歉的话语,又忽地觉得没有必要,难堪之余干脆把他的消息界面设为了免打扰。 回到家已是夜里八点,班群里刷了老长的信息,她和许宁被@了好几次,无非是询问两人的关系。子襟也不知道哪来的耐心,99+的内容,她一条条看下来,却根本没有看到许宁的回应。 小姑娘心烦意乱,一时有种想把手机砸了的冲动,忍了又忍,她关了机,把那难堪的往事隔绝在了屏幕后面。 过了一会儿,她想起一件称得上是愉快的事情——那个快递包裹。 她拆了开来,震动棒粉嫩粉嫩,外形可爱,触感柔和。迫不及待充了电,一时觉得只有性爱玩具稳定可靠。 放假在家,子襟基本不去碰手机,不需要闹钟,电脑也是时刻开着,看什么消息都很方便,就像她的kindle一样,陷入了被主人遗忘的境地。 许宁其实有联系她,可小姑娘毫无回应,电话打不通,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一个暑假过得浑浑噩噩,子襟每天睡了吃吃了睡,其他时间都在玩电脑,两个月后开学,她不情不愿地回到省城,对即将到来的新学期毫无期待。 第一节课,学院的选修课,她照例躲到后排,翻着手机刷淘宝,偶尔玩累了也就抬一下头,看到班里其他同学也都低头在玩手机,就心安理得地继续垂下脑袋。 许宁坐第一排,课堂很快变成了他和教授的单独对话,子襟听着声音,悄悄抬起眼睛。很奇怪,她好像越来越喜欢许大公子,反正没人注意,她盯着他瞧,觉得他认真的样子非常可爱。 偷偷拍了张照,不 分卷阅读11 欲望文 分卷阅读12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12 巧被隔壁女生看见了,一下课便围过来起哄:“哎,我刚刚看你上课偷拍人家。” 子襟红了脸,小声要她安静下来。可对方玩心重,红娘心思膨胀得收不住:“这有什么,你也算是我们班班花了吧,想要谁谁不同意呀。” 有多少酸意子襟听不出,只是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问是谁,小红娘没有说,眼神瞟了瞟,大家也都知道了。 “真的假的?” “你们好像是中学同学吧?” 子襟咬着牙,什么话也不说,她不想吵起来,也不愿意延伸大家的注意力,便只笑了下,没有什么说服力地摇头否认。那些人围着她,像是审判一般,问东问西,笑闹个不停。许宁在第一排,压根没有回过头。 下半节课很难熬,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刚才的讨论,只觉得自己像个戏精,自作多情地挑起和对方有关的话题。 她没有看手机,想也知道是各种调侃,讲台上教授的声音沉稳有力,她集中注意力听了会儿,无奈根本听不懂。在那种茫然的状态里,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许宁是个很好的人,而她很糟糕。 一下课子襟就离开了教室,没有和其他女同学结伴走,她去了卫生间,避开来往的人流。下节是全校公选课,她没有去,她回到了刚才的小教室,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哭,是难过还是怎么回事,压抑了一个暑假的心态一下子就崩了,失恋很痛苦。 后来有人推了推她,她也没理,空教室有人来自习,她这样大概很影响别人。 直到一直捏着的手机被拿开,子襟这才抬起脑袋,不解而气愤。 许宁坐在她前面,手机没有屏锁,他一打开就看见那张照片,放大过了的,把他框在了正中间。 ——————————————— 作者有话说:这几周一直在更《迷情小夜曲》,换换口味,这篇断了不少天…… 但是,这个周末我更了三章哦,小夜曲两章,这篇一章,觉得自己很勤奋(づ ̄3 ̄)づ╭?~ 11.冷淡(微h) 许宁并没在意那张照片,他直接删了,之后他退出界面,打开微信,拉出自己的对话框,把消息免打扰去掉了。 可这之后,他并没有主动找她聊过天。 整个场景像极了冷战,有时路过,他也不打招呼,原先笑眯眯的神情消失殆尽了,他严肃得有些不近人情。子襟试图挣脱出这种低沉的氛围,可她做不到。也是这时候,我们的小姑娘才认识到,在这场拉锯战中,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掌握主动权。 至于许宁到底在想什么,那就是个迷了。他冷淡得恰到好处,把小姑娘弄得寝食难安。 秋季的南方,天气变化极大,某天子襟收到了老妈的信息,说她给她快递了一只真空包装的鸡,要她分一半给许宁。 子襟看着微信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她回说没有人想要鸡,她才不送。老妈不出意外把她骂了顿,说她不懂人际交往。子襟只好如实交代:“我和许宁吵架了。” 老妈压根不当回事,只说:“那正好过去赔礼道歉。” 子襟:“……” 为什么连她妈妈都默认错的是她?她万分气愤:“是他的错,为什么要我道歉。” 老妈终于感到了些许不对,虽然这与她的认知并不相符,但她还是试探着问道:“难道小宁另有新欢?” 子襟:“……” 小姑娘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个可能性。 是了,如果不是另外有人了,怎么会一下子变得这么冷淡?子襟觉得自己也有错,但这并不妨碍她蒙在被子里哭了一晚上。 她觉得自己受不了了,理智告诉她应该彻底放下,可惜这并不容易做到。她打开微信对话框,打了字又删掉,她发现自己害怕等待的过程,而且许宁如果一直不回,那可怎么办? 第二天的课间,子襟等在电梯口,许宁和当堂课的教授聊得晚,出来时整个走廊只有他们两个人。子襟开口对他说:“晚上我妈妈说要请你吃饭。” 许宁抬起眼睛,略微摇了摇头。 子襟眼里涌出了泪意,但她还是笑着,故作轻松道:“你这样我不好交代呢。” 许宁也笑,他想起很早之前,两家还是邻居时,子襟的母亲也经常叫上他去家里吃饭。他其实不愿意,饭菜好吃与否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他不喜欢被同情的感觉,当年他拒绝不来,现在可不一样。 子襟不是沉得住气的人,见他要走,她忙拦住他,咬牙问道:“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 突然的动作使得距离有些近,她能看见他颈侧皮肤的纹路,白皙细腻。 许宁往后退了步,靠着墙低头看她,声音很轻,只说道:“没有。” 天气有些阴沉,光线朦胧暗淡。子襟觉得失望,这种拉锯战弄得她心力交瘁,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这么主动了,他却什么也不肯说。 “你就是不想见到我,”她肯定道,又问他,“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没有的事。”许宁很有耐心,一心一意否认着。 “不是这样吧,”小姑娘盯着他看,“只是你不想告诉我。” 这次许宁移开了视线,他望着前面,声音轻得没有什么温度:“我没有什么不能和你说的。” 子襟不再伤心,她觉得自己气得要发疯。等许大人走了,她蹲在安全通道给老妈打电话。本来没什么,可一诉苦就觉得万分委屈,最后竟是哭了起来。 “他不理我,”小姑娘嚎啕大哭,“怎么有这种人……老妈你怎么会喜欢他!” 老妈听着一个头两个大,一开始还骂上两句“关我什么事”,后来不忍心了,答应道:“我帮你问问。” 平静过后的子襟觉得自己太狡猾,这不会是许宁喜欢的方式,拿长辈压人可不好。 她本不抱希望,大晚上的喝得晕头转向。爸妈不在家的几天,家里酒柜上的酒被她消遣了不少,许宁过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他满脸黑线,一把拿过了她手里的酒杯,问道:“你喝了多少?” 子襟摇摇头,乖巧地坐好,一颗心却是砰砰直跳,悄悄打开微信一看,一个小时前老妈给她发过信息,说的却是什么小宁会给她道歉。 道什么歉?难道老妈把他骂了一通? 子襟看向对面的许宁,许宁忙着收拾酒杯,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小姑娘小心翼翼问道:“你过来做什么?” 许宁扔掉纸杯,过来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你妈说你发烧了。” 子襟:“……” 她忽然想起那只鸡,急匆匆开口道:“之前我妈给了我一只鸡,说要分你一半。在冰箱里,你去看看。” 许宁闻言停了一停,他低头看她,小姑娘涨红了脸,大概神志并不清醒,说话磕磕绊绊的。 他莫名其妙笑了起来,回答说:“那不用了,听说你生病,我给你熬了鸡汤。” 子襟不解,看他拿出保温瓶,还觉得有点感动。 分卷阅读12 欲望文 分卷阅读13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13 拿起勺子舀一口,却是满嘴芥末味,她看着对面的人儿笑得停不下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故意的。”小姑娘说,却也并不生气。 她把盖子盖了回去,漱了口,回头又去倒酒。许宁忙阻止她,可惜来不及。 红酒不好喝,白兰地倒是不错,心口暖呼呼的,她按着许宁坐回去,自己抱住了他,声音沉闷闷的:“对不起,不要不理我。” 空气忽的安静了下来,许宁半天没有回应,直到后来才叹了口气,他说:“我不要你道歉。” 子襟怕极了冷战,她低头吻他,湿漉漉的吻落在耳际,许宁想推开她,小姑娘用上了牙齿。 “……”许宁觉得疼,抗议道,“你别咬我。” 他的注意力全在耳朵上,那种滚烫炙热,又带着浓郁酒气的触感弄得他心慌意乱。很痒,被她咬了一口的耳垂还有点疼。但他没来得及消化这种甜美的痛苦,小姑娘的手探进他腿间,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掐了上去。 “你干嘛!”许宁疼得抽了口气。 子襟垂眼看他,身下的人儿晕湿着泪水,眼神无辜极了,她又揉了揉,放轻了力道。 “别这样。”许宁尽量稳着声音。 那种略显严肃的声线没来由的令人害怕。子襟克制着心慌,摇了头。 她抽出他的皮带,伸手摸了进去,略硬的耻毛,性器半软不硬。许宁不习惯被压制的感觉,委婉建议道:“我们换个位置。” 子襟还是摇头。 她没敢往下看,只凭感觉撸动了几下,耳边的气息一下子重了起来。小姑娘还没来的及得意,就感到对方的手探进她的裙子,揉捏臀部的力道大得令人羞耻。 “子襟。” “嗯?” “把衣服脱了吧。” “……” 子襟忽然不好意思了,觉得两人分别太久,要坦诚相见好像还差那么点火候。她于是摇了头,说道:“我不做。” 话一说完,又觉得这样有点不妥,她主动的,现在又拒绝,这不是玩弄是什么? “对不起……” 可她还没想好,许宁就撑着她的肩把她推开了一些。 “没关系,我不强迫你。” “许宁……”看着他穿好裤子,子襟有些后悔,“我可以帮你口。” 许宁看起来很意外,他笑了下,摇了头:“你在说什么呀。” 在他的认知里,子襟就该是被人宠爱的对象,怎么能做这种事…… 想到这里,许大人的笑容忽然僵了下,思维控制不住地回到百年前正月的夜晚,倭寇破城之后。 他咬住了下唇,呼吸有些凌乱,子襟看着他站起来走到窗前,不解地歪了歪头。 他的背影看起来冷漠寂寥,不近人情。子襟对他始终存着些许敬畏,哪怕之前他热情有加,她也觉得两人间隔着层薄纱。 许宁的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拳头捏了又捏。子襟从背后抱住他,伸手覆盖住他的口袋,感受到捏紧的拳头松了开来,她又小心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仍旧是很轻飘的声音,走神一般茫然。 12.我想上你(h) 留宿似乎是很自然的事,子襟莫名安心,靠在他肩头睡得很沉。 许宁的状态却是截然相反,他压力大,入睡困难,早上又醒得早,情绪消沉到无以复加。他看过医生,身体没什么问题,医生给开的不过是各种维生素,安慰剂而已。 黑夜到来时,那种压抑的感觉膨胀开来。他写过几万字的日记,却根本找不到原因。他的世界像沙砌的城堡,海浪一来便分崩离析。 红灯笼,陶瓷鱼缸,青苔瓦片,漆黑的深井。 他听见缰绳勒马的声音,裹挟着风声呼啸而过,推开的木门咯吱作响,他才刚刚回头,呈上来的战报已是定局。 仆从哭作一团,只留他呆滞着站在桌案边。天色阴沉,往后每年正月,都是阴雨连绵。 子襟醒时还是凌晨,她是被压醒的,许宁抱着她,不知何时睡了过去。他的脑袋埋在她肩头,手臂横亘在她胸前,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子襟试图推开他,但她只轻轻一碰,许宁就醒了。 对方很自觉地收回了手,往后挪了挪。 子襟这才感觉哪里不对,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指尖湿漉漉的,像是泪水。 “你怎么了?” 子襟爬起来,许宁制止了她开灯的动作。 他抱着她躺下,好半天没有说话。子襟只好摸摸他,安慰孩子一般拍着他的背:“做噩梦了?” 对方含糊地应了一声。 空气莫名潮湿起来,她一时分辨不清这是否是梦境。借着深夜的荷尔蒙波动,她问出了近来折磨她许久的那个疑问:“这些天你为什么不理我?” 许宁沉默了,他没法解释。 子襟不放弃,她说:“如果你不喜欢我,那我们现在是在干嘛?如果你喜欢我,那我也喜欢你,你在纠结什么?” 子襟自认为自己的逻辑很清晰,许宁却捂住了她的嘴,他低头吻她,唇舌印在额头上,怜惜而虔诚,可他没有松手。 子襟开始挣扎,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她去推他,本能地曲起膝盖。许宁终于撑起身子,在那刹那间,她看见他的眼睛,黑夜一般深沉,瞳孔却带着金色的光,诡谲异样。 “你……”子襟呆住了。 许宁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一切都隐没在黑暗中。 子襟开了灯,光线有些刺眼,许宁开始揉眼睛,泪水一点点溢出,慌得子襟不知如何是好。 “你怎么了?”小姑娘拿着面巾纸,不知所措地看着。 许宁脸上没什么表情,他避开了她的视线,伸手去关灯,子襟想阻止他,却被抱了个满怀压在了身下。 “我想上你。” 对方的声音很轻,低沉压抑。 他那么一本正经,说的却是那般情色,暧昧伴随着某种禁忌感在耳边炸开。子襟感到心跳慢了一拍,可还没反应过来,双腿就被分开,某个硬挺的事物抵上私处,隔着内裤都能感受到那份温度。 她伸手摸了上去,许宁低头吻她,呼吸近得要融在一起。 他很难从梦境里抽身,他也根本没法确定她是否真实存在。哪怕她说爱他,哪怕他切实的占有她,一切还是如流水般逝去,星辰变化,终无定数。 她回应着他的吻,唇舌缠绕,胸脯起伏着。对方的脑袋往下,磕着她的锁骨,睡衣扣子被解开,许宁拉下她的胸罩,揉捏间含住了顶端的凸起。 又是那种带着重量的沉闷感,压得人喘不上气。子襟抱着他坐起来,许宁停了一停,忽然开口:“我开下灯。” “什么?” “拿下安全套。” 灯光亮起,子襟猝不及防,她一下子红了脸,抱住膝盖,堪堪遮着胸部。许宁翻出套子,回头时就见小姑娘满脸通红,羞涩得要蒸发一般。 他忽然停了动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子襟原先埋着头,此时被蛊惑一般地抬起脑袋。 被盯着看可不是什么愉快的感觉,子襟犹豫了下,松开了膝盖。小 分卷阅读13 欲望文 分卷阅读14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14 巧的乳房往上挺起,乳尖那两点像有魔力一般,令人喉间一紧。 许宁的呼吸有些重,他莫名其妙地移开了视线。 子襟于是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家伙和她一样不好意思。她于是往前挪了挪,一手撑在他腿间,一手按住他裆部的硬挺。她只摸了摸,许宁就握住了她的手腕。一个明显制止的动作。 小姑娘没有搭理他,只自顾自揉捏着。许宁的注意力被下身占据,视野里满是晃动的乳波。 他看了她有一会儿,这才跪起来脱掉内裤。性器弹了出来,子襟颠了颠他的睾丸,握住茎身,俯身含住了龟头。 许宁觉得不可思议,她愿意吻他都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何况是含他那里。口腔的温度很高,湿滑黏腻,性器一下子胀大了不少,小姑娘含不住,时不时抿一口,唇舌掠过顶端的小孔,像在吮吸一根冰棍。 见她低头做这事,许宁有种亵渎的愧疚感。可想归想,他还是本能地挺了腰。 一下子进得太深,子襟的眼眶湿了起来,她忍住干呕的冲动,吐出性器,转身拿起了纸巾。 许宁忙道歉,得到的是小姑娘怨念的眼神。他又有些不确定了,这场景似曾相识,他之前真的没有强迫过她吗? 他于是问了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问题:“我可不可以,不戴套?” 子襟闻言着实愣了愣,戒备地问道:“你想干嘛?” 许宁看着她,目光深沉,子襟莫名觉得头晕,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内裤被扯下,凑到腿间的脑袋有些扎人,呼吸滚烫,尽数喷洒在敏感的地方。腿缝被吸了口,流出了不少汁水。舌头顶过上端的花蕊,又往下勾起穴口的淫液。他单纯的想吻她,但又知道那样并没有多少快感。 指尖捅进甬道里,疼得小姑娘绞紧了内壁。他观察着她,轻易操控着她的感受。 指节修长,虽纤细但也灵巧,轻易找到了内侧的敏感处,戳刺了几下,子襟便缩起了肚子。他按着她的耻骨,接下来的力道更强,速度也更快,阴道内壁不受控制地收缩着,一下又一下,可是对方却在这时抽出了手,子襟觉得空虚极了。 她睁眼看他,许大人抱她起来,翻身让她跪下。 子襟不喜欢这个姿势,她的双腿发软,并不怎么跪得稳。她摇晃了几下,干脆把头埋了下去,只留臀部翘着,许宁倒也没有阻止她。 许久不做,进入还是有些困难,身下的人儿软绵绵,只哼哼着,并没有反抗。他抱紧了她,掐着她的乳尖,拨开垂下的头发,碰着她的小脸亲了亲。 他爱极了她的感觉,内里紧致鲜明,外表却又稚嫩天真。他抚摸着她的背脊,直到臀部,他捏了一捏,觉得她应该吃胖些,但是这样也不错。 顶撞间他能感受到胯下软糯弹性的臀肉,囊袋拍打上去,水光潮湿,他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件事,单纯得令人心悸。 后入进得太深,子襟有些撑不住,央求了下,两人又换到传教士体位。 她去抱他,他却握着她的手按在了头顶。表情一览无余,子襟垂着目光,底下交合处湿润一片,她又抬起眼睛,对方并没看她,只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一会儿怎么办?”子襟问。 没带套,射哪里都是个问题。 许宁似乎不想听她啰嗦,他低头吻她,把那些问题悉数堵了回去。 就避孕效果来说,短效避孕药不比安全套差,但安全套有卫生保障。可惜子襟没有想这么多,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许宁,只是觉得内射清理麻烦。 是麻烦啊。 不过许宁总是善解人意,快到时他抽了出来,转过身自己撸了两下。子襟适时凑过来,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许宁安慰道:“我不会弄在床单上。” 子襟:“……” 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13.简商 夜里的情事就像一场梦一样,当手机屏幕亮起时,许宁终于敛去了瞳孔中妖异的金色。他觉得自己很混乱。 冲动和理智拉扯着,他勉强维持着表明的平和,可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漫长的夜晚里,他不止一次听见马匹的嘶鸣,划破长空一般突兀。记忆像白天和黑夜,混战与和平,两个世界,毫无真实可言。 子襟并非胡思乱想,没有人会没来由的冷淡。用性来维持关系,实在不是什么聪明的做法。 许宁是太理想主义的一个人,他只愿记得当年的女孩,清凌凌的笑容明媚感伤。可爱的人如果不再是当初模样,那可如何是好? 这大概是个相当奢侈的问题。她本就不必活成他希望的那样。而他对她的爱也并不是什么义务。 天还没亮,空气带着清晨微凉的气息。某位喝酒喝到凌晨的公子哥给许宁发来了带着风声的语音:“听说你和小美人在一起了……为师祝福你啊……你个傻子。” 许大人沉默半晌,一个字一个字回了信息:“你在大马路上?小心一点。” 这是一个发信息都要避免错别字,句读分明的人,没意思得很。 还是凌晨五点,许宁穿好衣服,离开了房间,并没有再看床上睡得东倒西歪的某人一眼。 她喜欢他?怎么可能。 几百年的人生不是白过的,他还不至于分不清占有欲和自我满足感。 子襟就像个任性的孩子,不断挑战他的底线,又在他抽身离开后觉得惋惜。她确实不怎么自信,以致试图通过他来证明自己。 许宁不傻,单纯的爱毫无意义,如果想要得到什么,仅仅说我喜欢是没有任何效用的。 许大人对自己昨晚的不理智感到万分后悔,他到底哪根筋搭错了,自己把自己往炮友的位置上按。他默默叹了口气,尽量不去想小姑娘诱人的肉体。 只是器官,他不断告诉自己。 在大学里,各地老乡会算是一大势力,其中鲤城老乡会作为公子哥们的聚集地,可谓历史悠久,专出无所事事的闲人,比如会长简商。 许宁推开宿舍门,就见其人仰躺在床上,呼噜声震天响,框架眼镜歪在脸庞。 鲤城盛产妖怪,这家伙大概也是,许宁并不确定,但这人恋爱约炮样样精通,显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不妨碍他有趣又有风度,朋友一大把。 许宁拉了把椅子坐在床头,自顾自开始诉苦:“简商,简小商,我不是很忍心看她失望的样子。” 简商停止了装睡行径,把脑袋蒙进被子里。 许宁叹气:“她好像很伤心。” 简大会长终于听不进去了,掀开被子冷笑一声道:“她怎么没有你这么善良?” 许宁挑眉。 会长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放长线钓大鱼,深挖洞广积粮啊,同志。” 另一边赵子襟赵大小姐对于许宁的突然离开感到气愤万分,怎么会有这种人呢?她又开始想这事,对于不可控的事物她每每觉得不甘心。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问问,不能让他就这么糊弄过去。对于他的感情她有信心,他自然是喜欢她的,她要把这份爱当做 分卷阅读14 欲望文 分卷阅读15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15 一个把柄牢牢握住。 小姑娘构思得细致完美,只可惜许大人并不是会按剧本来的人,而子襟自己也不是什么洒脱的人物。 许宁说失踪就失踪,连课都不来上了。对于每节课都坐第一排的人来说,逃课实在过于明显,可教授连问都没问,同学们也和平常一样低头玩手机,对于某人的缺席毫不在意。 子襟终于按捺不住,在下课闲聊中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许宁呢,怎么今天没有看见他?” 她说这话时很尴尬,在她的设想中,自己应该冷淡矜持,把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只等着某人过来求他,然后再惊讶地说:“啊,原来你喜欢我,我还不知道呢。” 几个女生像是才注意到有人不在,过分好心地大声问道:“哎,许宁呢?”男生们纷纷抬起头望过来,子襟拉都拉不住,涨红了脸低头默默不语。 于是,三天过去了,许宁消失得无影无踪,老师同学们毫不关心。 子襟已经脑补出了一场大戏。他不会出事了吧? 细想过来,从学生时代开始,许宁就是毫无存在感的一个人,没有亲人,也没有特别好的朋友,这样的一个人如果有一天真的离开了,想必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小姑娘提心吊胆地给他打电话,但对方似乎开了免打扰,听筒里全是忙音,她于是给他发微信,顾左右而言他:“你国庆回鲤城吗?” 高冷的计划已经被彻底遗忘了,子襟抱着手机站在许大公子的宿舍楼下,觉得自己就像某个悲情女主。宿管还不让她进去。 她跑回了家,换了黑色的外套,和宽大的卡其色长裤,把长发盘起来塞在帽子里,可那娇小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男生,她忐忑地过去,正好碰上晚餐时间,进进出出的人多,宿管阿姨正和人聊天,没有注意到她。 一路跑上三楼,在男生堆里她看起来很显眼,走廊上一阵口哨声,子襟面红耳赤地站在303 的门口,小心翼翼敲了门。 没有回应。 直到有人过来,也没说什么,粗暴地哐当当砸门:“简大疯子,人呢?” 子襟吓了一跳,忙让到一边,小声道:“我找许宁。” “哦,”那人哈哈笑了起来,转而用暧昧的声音调侃道,“许宁,你女朋友。” 门打开时子襟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但扶着门的是个她不认识的人。 头发乱蓬蓬的,鼻子上架着上个世纪的金丝边眼镜,白衬衫没系扣子,大刺刺敞开着,子襟一低头就看到他精瘦的腰身,一时不知道该把目光往哪里放。 简大会长看起来心情不好,瞪了那人一眼,一把拉开了门,声线低沉道:“进来。” 子襟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屋。 小小的房间里摆着两张上下铺,上铺堆着各式行李,房间正中间是张桌子,很大很乱,上面有不少酒瓶。简商在其中一张床上盘腿坐下,打了个呵欠道:“许宁不在。” 他也没请她坐下,子襟都不知道自己该站哪里,只得小声问道:“他去哪了?” 简商眼神空空地发了会呆,又耸了耸肩:“我不知道。” “他没事吧?” 简商思考了下:“他好像回去了。” 子襟:“……” 简大商人费劲地回想着,从他那被酒精泡坏的脑子里找回四天前的记忆。 “那天早上,他说他很伤心。”简商记得这个形容词,主语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的眼睛亮了亮,转头看向子襟,意味深长道,“原来如此,你们分手了?” 子襟:“……” 她压根没听出对方言语里的调侃意味,只觉得心沉了沉,好半天,她才开口,声音很闷,压抑潮湿:“我不知道。” 简商:“……” 他站了起来,有生以来第一次意识到看女生哭是多么头大的一件事,虽然对方还没有哭。他的视线并未落在她身上,只是聚焦在不远处的一点。在那一点上,他清楚地看见她饱含泪水的目光。 在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之前,他一把拿过了小姑娘手里的手机,语速很快地建议道:“他应该是提前回鲤城了,你存一下我的微信,我会帮你找他……也别难过,彼此冷静一下也好。” 子襟在回去的路上哭得停不下来。 从一开始她可能就错了。 他对她的爱大概很单纯,那是种夹杂着仰慕和惊异的喜爱。这种东西把玩不来,脆弱得像是虚幻的肥皂泡。每一次,她的玩笑、她的无所谓,都像根针,刺破某人构建的美好幻影。 在彼此还没有什么感情基础时,她就已经在做破坏彼此感情的事了。但和以往不同的是,大厦将倾之际,她已经深陷其中无法逃离。 她想起许宁的眼睛,漆黑深沉,或是带着某种不正常的金色。她不确定那是否是同一双眼睛,会有人同时具备两种眸色吗? 14.子襟妹妹 简商给许宁发信息,添油加醋道:“小美人快哭晕了,心疼不心疼?” 远在鲤城某阴暗宅子里的许大人火冒三丈,秒回道:“你这是非法拘禁!” 简商不以为意:“小心永远出不来。” 时光仿佛倒退了。那栋他重新粉刷过的白房子忽然变了样。 填平的池子溢满了水,小巧的碗莲抽拔出了身子,圆圆的叶片下是不知何时游回的锦鲤。夜色深沉,明月朗照,拔了一天杂草的许宁气愤地扔掉了篮子。他都快忘记了,自己曾经的院子是什么样。 放假前照例会分配小组,不同于其他科目的自由组合,院长的课程是随机编号,40个人按名次分为四个等级,每个小组从四个等级里各分一个人,总共四个人,非常公平。 这一门课算的是小组分数,小组分数又往往指望前面那两个人,许宁前十,子襟前二十,两人很幸运地分在了一起。但也很不幸,许宁根本不见人影。 小组里另外两人埋头玩手机,子襟则忙着拍ppt记作业要点,三个人一致通过了组长人选,在交上去的分组名单里填了许宁的大名。 迅速拉了群,把照片发了上去,顺带@许宁,告诉他幸运地荣任组长这一职位。 那一头的许宁满脸黑线,拿着手机却什么也发不出去,抗议的话语旁带着红色感叹号。 另一界面里,简商则耐心劝慰着:“这不叫与世隔绝,这叫世界听不到你的声音。” 国庆放假7天,时间漫长,子襟自然要回鲤城。想到自己和许宁在同一个城市,她心情好了一些,但之后的漫长时间里她所做的仅仅是克制住想要联系他的冲动。这家伙都不回她微信了,她没道理再自说自话。 倒是简大会长遵守了诺言,他给她打电话,邀请她参加一个party。 “我办的,地点在许宁家。” 对方兴致勃勃,电话那头嘈杂一片,只能听到震天响的音乐和女生嘻嘻哈哈的笑声。 子襟万分怀疑:“许宁知道这件事吗?” “那是自然。” 简商笑得花枝乱颤,挂断电话后,子襟还觉得 分卷阅读15 欲望文 分卷阅读16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16 有些难以置信。 既然是party,小姑娘打开衣柜,试图找一件符合自己想象的亮闪闪的裙子,但没一会儿她就反应过来了,自己只是需要一个借口去找许宁,而不是被某奸商拖进坑里。 那时已经入夜,远处夜幕拉起,近处山林笼罩。 老城改造后,很多人搬去了高楼林立的新城区,这边拆迁的拆迁,重建的重建,如此几年过去,忽然又掀起了旧城保护的风潮,时间好像静止在那个时期,这里依旧是荷塘寺院,连路灯都间隔甚远。 这条街很空,隔着老远就能听见细微的乐曲声,门开着,车子停满了车道,闪烁的灯光洒了一地。 子襟站在门口犹豫了。这里和她之前来过时不一样,她不觉得许宁会喜欢这样,这完全是简商的风格。她看见穿着紧身短裙的姑娘,成熟性感,还有一个个公子哥,烫着精致的头发。 但没等她考虑清楚,眼尖的简商就一把揽过她,嬉笑着介绍道:“这位是赵子襟,我学妹。” 子襟规规矩矩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短裙,脚上是白球鞋。本来不起眼,可放在金光闪闪的人群里,一下子变得突兀起来。 “小学妹呀。”有人调戏着。 简大商人故作严肃道:“可别乱说,这是许宁喜欢的人。” 穿过拥挤的人群,子襟在长条桌的一角看见了许大人。 许大人并不像子襟想象的那样沉闷,他和几个男生开着玩笑,一杯杯灌着酒,讲的全是荤段子。 看到子襟时他着实愣住了,没一会儿却又笑了起来。简商塞了杯酒到小姑娘手里,许宁看着他们的动作,好笑道:“简疯子是怎么骗你过来的?” 子襟有些懊恼:“我以为他抢了你的房子。” 众人哈哈大笑,简商摇摇头,一脸受伤:“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又暧昧道:“赵小妹妹,许先生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单纯。” 之后的事情晦暗不清,子襟记得灯光很晃眼,周围吵吵嚷嚷,她困到不行,许宁问她要不要去上面睡。 二楼的灯是关着的,楼梯踩上去咯吱响,许宁扶着她,奇怪道:“你是不是不能喝酒?” 子襟觉得眼皮很重,但意识清醒,她费力地睁眼看他,许宁开了灯,说:“我有醒酒药。” 他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去开门,可是那个门变得像水面一般,手伸得过去,却碰不到。子襟看着,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许宁给某奸商打电话,奸商笑得十分应景:“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许宁压抑着愤怒:“这是我家。” 简商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鄙视之情:“请你好好修炼再说。” 许宁稳了稳情绪,换了种思路:“但是我想上厕所。” 那边沉默了,再次开口时却显得异常愉快:“那你可以找个瓶子。” 电话被挂断了,许宁叹了口气,视线往床上望去,小姑娘已经睡着了。 他都不知道简商搞这么一出是做什么,古时可以说是生米煮成熟饭,可这都什么年代了,根本就不适用。 他打开床头灯,又拉了把椅子在床沿坐下。 子襟想要一个见面的理由,他又何尝不是。 这天晚上很漫长,迷迷糊糊间,子襟感到有人在摸自己的头发,顺毛一样一下又一下,她想睁开眼睛,但这很困难。她在梦境与现实间挣扎沉浮着,好不容易爬起来时,四周已是空无一人。 那些酒杯与欢笑消失殆尽了,这房子静得有些可怕。 她记得自己在许宁家,小心翼翼顺着台阶下去,迎面吹来的却是带着冷意的风。 面前是个小广场,天色泛白,小镇被踩在脚下,低矮的民房间是田野和山林,远处有高楼,建在河川边上,挡住了眺望远山的视线。 她看见许宁背对自己,站在广场边缘。她走过去,往下望去,车道像蜿蜒的河,盘踞在山腰上。 “许宁?”她叫他。 这才注意到对方穿着古时的衣服,宽大的袖袍被风吹起,凌冽而孤寂。 他回过头,眼眶红通通的,那双眼睛蓄着泪水,脸颊鼓了起来,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半晌,他开口,声音很轻,支离破碎:“子襟妹妹。” 小姑娘愣住了,她从没听他这样叫过自己。 “你看。”许大人指了指山下。 片刻间,景色完全变了,火光笼罩着整座小城,她听见火焰燃烧木材那种噼里啪啦但又微弱的声响,可还是很静,静到听不见一点人声。 “发生什么了?”她问。 回头却见许大人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那双眼睛茫然极了,带着火光映照的金色。 “子襟妹妹……你还活着?” 这话像是某种箴言,恍然间刺破她懵懂的心。 视野忽然变得狭窄起来,子襟低头望去,她看见自己穿着新年的红衣服,脚下却淌着水,裙摆浸湿成了深红色。 她听到他在叫她,那带着温度的声音令她万分迷恋。低沉、轻柔,有时甚至小得听不见。他对她从来都是温声细语。 子襟睁大了眼睛,她把手放在心口,可却感受不到一点心跳。 终于,她往后退了一步,绣花鞋湿得印出水痕,长发垂了下来,遮挡住了视线。 “子襟?”许宁试图拉住她。 小姑娘抬起脑袋,摇了摇头:“不……” 她笑着,有些悲伤。 15.明月夜 许宁是真的想上厕所。 他在房间里翻找了半天也不见个瓶瓶罐罐的东西,忍了许久,终于还是拨通了简大疯子的电话。 “放我出去。”他咬牙切齿。 简商很有兴致地听着。大概是害怕被小美人发觉,对方的声音显得克制而低沉。 他笑眯眯转了转眼珠,开口时却装得无辜又惊讶:“你还没解决呀?” 许宁有把这家伙掐死的冲动。 他觉得自己应该愤怒地挂掉电话,但好在理智终究占据了上峰。他像是没有听懂对方的调侃,只嗯了一声,又说:“她睡着了,你还关着我做什么?” “咦?”简商似乎并不理解,“睡着了?” 简商:“……” 他精心营造了这么一个氛围,还帮忙把许宁锁进去了,这小姑娘竟然自己睡着了?当初是谁要他帮忙的? 简大公子一把拉开门,就见床上某人睡得天昏地暗,床边的许大人垂眸看着,一脸沉思。气氛很是和谐,大有岁月静好的意味。 简商:“……” 他实在不喜欢纯情的场合,这种压抑本性的事带着太多历史传统,或者说社会风俗的影子。一个新时代的妖怪应当目光长远,实在不该被此束缚。 他看得出许宁眼里的渴望和不甘,当然现在更多是茫然。他于是站在他身后,幽幽地建议道:“我如果是你,我会在她想要时拒绝她,不想要时强迫她。我就不信这样子她还会忘记你。” 许宁没什么反应,既不赞同也不反对,他只是侧头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了房间。 简商盯着床上的人看了许久,又伸手覆在她额头上。 他不是第一次见她。 分卷阅读16 欲望文 分卷阅读17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17 几百年前,许公子和林小姐的订婚宴上,他作为监军来此地视察,受林老爷的邀请参加宴席。 过分漫长的人生使得他的经历和思考明显区别于世俗,价值观也似是而非。就像当时,他从许宁眼里看出了某种遗憾,那显然不符合人们对一个新郎官的期待。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事情还少吗? 许宁显然是位正人君子,即便不爱,也负责到底。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为官清正,保一方太平。 简商忍不住多看了会儿。 他看见清晨的寺庙,钟楼之上,天际苍白得像是寒冬。 那么大的宅子,那么漫长的时间,真要难过起来,却也不忘避开众人。 多少年圣贤书,天理良心、仁义道德,许公子饱受煎熬,却唯独无法做到后悔。酒宴里杯盏交接,那颗心失魂落魄,而对于子襟,他也真的做到了一眼都没有多看。 那过分正派了,这种历史性的道德观念毫无意外地激起了简商的破坏欲。这是一只毫无底线,对事情的判断只在于有趣与否的妖怪。 当他第一眼看见许宁时,他就觉得有意思,那是种带着审视的好奇。 小小年纪一本正经,样子还很好看,唇红齿白的,目光里透出的心思单纯得令人惊奇。 递过来的酒一杯接一杯,许公子全喝了,平易近人得不像一位新科进士,分辨不清迎来送往的调笑和试探。简商在长桌尽头无聊地看着,直到光影散去,院子里杯盘狼藉,明月照上枝头,空荡荡的宴席间,这人终于敛去笑容,空洞的目光显得呆滞而沉重。 大概是出于某种恶趣味,他揽住许宁,悄声耳语道:“何必这样呢?你心里明明有别人,我都看到了。” 许公子看起来有些慌张,毕竟这是林老爷的朋友,朝廷派过来的监军。 简商笑着,捅了捅他的心口:“这样可不好,有一个了,还想着另一个。” 他实在不喜欢这种符合封建口味的完美形象,这会让他忍不住想要撕下那张面具。 简商的声音轻飘飘的,极具诱惑力地劝道:“我也理解,林小姐不过是个孩子……而你那位呢,漂亮,又心甘情愿,你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听……” 许宁显然是生气了,他捏紧拳头,生硬地拒绝道:“放开。” 简商倒是有些惊讶,为官这些年,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不客气的。 他盯着他看,许公子毫无回避地瞪着他,但出乎意料,那双眼睛里的愤怒仅仅是出于他对她轻浮的评价,而非他以为的羞恼。 之后的日子就有趣了,简商像个合格的妖怪那样诱惑着对方,不断拉扯着那根名为伦理道德的红线。 “你别怕嘛,她真的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她如果嫁人,那也不幸福。你觉得是她的幸福重要,还是你的名声重要?” “如果我说林小姐也不喜欢你呢?有没有好受一些?” “你碰过她吗?你舍得让其他人碰她吗?” “你自渎时会想她吗?想想不要紧的。” 许宁被他折腾得不胜其烦,他实在不明白这么个大人物为何总抓着他那点小心思不放,阴测测的非得拖他下水不可。 那些宴请他根本推不掉,简商又打定了主意要灌他酒。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直到有一天,他在家门口碰见了子襟。 冬夜的空气冰凉冰凉,肚子里的酒液却蒸腾着暖意。许宁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看见子襟时他便笑了起来,很单纯地觉得开心。 那明明很美好,小姑娘亲了他,说要嫁给他。 柔软的双唇、温热的身子、几近哀求的表达……天知道许宁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了抱她的冲动。 他费劲地从酒精里拉回了理智,简商那些话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一遍遍拷问着他的良心。 目光相接不过是短短几秒,他没忍心拒绝,也没有脸回应。他看着她跑开,心口真实地感受到了凉意。子襟也觉得自己疯了,她这是在想什么,她要把家里人置于何位? 简商的目的大概是达不到了,这之后,当他继续循循善诱时,许宁只是义正言辞地反驳说:“大丈夫应当心怀天下,怎能纠结于儿女情长?” 简商自然不服输,只冷笑道:“这两者又不对立。”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当发现某人不开窍时,他非常乐于毁掉他。 他就这样把许宁扔进了一个噩梦里,自己回了京城复命,把整个兴化抛在了脑后。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噩梦呢,可能也算不上噩梦吧,分明是美好的肉体。 散开的发丝,半开的衣襟,床上的子襟小妹妹哭得很诱人。乳房的触感柔软鲜嫩,脚踝纤细,双腿修长,许宁还是第一次面对女孩赤裸的身躯。可这不是他的意志。 梦里的他在强迫她,以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各种方式。 许公子被折磨得心力交瘁,他不觉得自己喜欢这样,但梦境不是他能控制的。每天早上,当他摸到裤裆里潮湿黏腻的液体时,都会感到一阵绝望。很对不起子襟,也不愿意接受一个这样的自己。 简商倒是毫无心理负担,等两人再次碰面时,已是几个月后了。 寒冬腊月里,简大人拢着手笼,神色淡漠地注视着许宁。几位官员在谈此次剿倭的情况,以及对幸存民众的后续安排。许宁一板一眼地接话,他的语气很消沉,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简商盯着他看,却看不见他眼里的未来。 漆黑的夜里,许宁推门离开,简商暗自跟了上去,行了很远的路,在城隍庙废弃的戏台旁,他看到了抹非常显眼的红色。 天灾人祸后,总有魂魄徘徊不去。 “别过去!”简商难得着急,“那已经不是她了!” 许宁回了头,两人间的距离不知为何拉得老长,简商看不太清,只觉得对方笑了下,传过来的声音又轻又小。 许宁说:“我知道。” 16.过往的梦境(伪强迫系,慎入) 喝了酒,会有很本能的生理反应。子襟在睡梦间沉浮时,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腿间发热膨胀的痕迹,那里渴望着能被好好抚慰一番。 所以,梦见些情色的画面是很正常的,哪怕过程着实暴力了些。 那似乎是个冬季,她被粗暴地推倒在床上,旧式的雕花大床,又高又硬,像个小房间,阴暗深沉地把人拢了进去。身子落在棉被上,松松软软的被子摸起来有种沉迷的困意,她似乎喝了不少酒,浑身发软,使不上力。 尽管收效甚微,但她还是尽自己最大可能反抗了。她看见许宁解开腰带,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交叠的衣领合得严严实实,拉扯间又松了开来。她想要爬起来,天真地觉得离开这里应该是件轻松的事。 察觉到身下的人儿想跑,许宁扣住她的手腕,拿起腰带绑在了床柱上。直到此时,小姑娘才开始感到某种不可控的恐慌。 “嘿,你这是干嘛……”她怯生生地开口,明知故问道。 虽然亲身经历着,但子襟觉得自己像 分卷阅读17 欲望文 分卷阅读18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18 个旁观者。 她藏在小姑娘的眼睛之后,在那片阴影里观望着这一切。她并不怕他,恰恰相反,她的心思全在许宁身上。对方眼眸深邃,但那里过分漆黑了,空洞得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发觉自己在挣扎,双腿乱蹬,腰部拱起又落下,头发散了开来,眼泪湿淋淋地沾在上面,看起来很是凄惨。 许宁不为所动,他轻易扯开了她的衣襟,鹅黄的肚兜露了出来,小姑娘羞耻得闭上了眼睛。这让子襟有些不满,她什么也看不到,只感觉热气喷洒在颈项间,那人凑过来,湿润的唇舌印在脸颊上。 子襟诧异了起来。 她知道他会吻她,但那吻不在胸口,不在脖颈,也不在嘴唇上,单单只碰了碰脸颊,青涩而小心,浅尝辄止,与整个场景格格不入。他似乎知道她在生气,徒劳地试图安慰她。 可当她央求地睁眼看他时,许宁仍旧无动于衷。 肚兜一扯就开,少女的乳房柔软而富有弹性,握上去的手掌太过用力了,抓握的力道凶狠得似乎要把那里揉碎。子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实在太疼了,她开口叫他,声音哽咽,颤巍巍带着哭腔:“小宁哥哥,这很疼啊……疼……” 许宁抬眼看她,小姑娘眼眶通红,嘴唇发着抖,脸颊湿淋淋的,鼓起来像个被欺负的孩童。他的呼吸一下子重了起来,下腹胀大,某种欲望呼之欲出。 他分开她的腿,隔着布料撞了两下。那感觉实在好,他伸手探下去,按在她腿间,粗暴地揉了揉。小姑娘还是在挣扎,像条脱了水了鱼,费力地扭动着身躯。白花花的肉体晃眼极了,胸前两点很是刺目。许宁去咬她,发泄一般,疼得女孩立时不动了。 乳头含在嘴里,应和着某种原始的吮吸欲望,他一下子轻了动作,伸出舌头挑逗地绕了绕。 子襟觉得痒,又疼又痒,相比起来还是痒的感觉更清晰些,她羞耻极了,本能地并了腿,那里似乎有液体流出。可是许宁挡在她身前,膝盖顶着,她忙又松了开来,并不敢触碰他的身体。 许宁似乎觉得有趣,报复性地又顶了一顶,子襟下意识呻吟出声。暧昧婉转的音调一出来,床帐间的气氛都不对了,静得可怕,像暴风雨前的平静。 许宁松开握着她乳房的手,去够她的裤子,期间碰到了她腰部的皮肤,那里是敏感的地方,子襟慌得想要躲开,却被牢牢制在身下。 那手一路往下,伸进裤子里,小姑娘哭喊出身,翻转着想要往后缩,混乱间裤子被扯了下来,许宁压着她,抓着她的脚腕死死扣着,目光却往外,落在了窗台的花瓶上。 子襟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这是真正强暴,因为对方似乎想拿个东西把她砸晕。她忙安静下来,边发抖边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 可当许宁真的扣住她的阴部时,那种并不温柔的力道还是令她慌了起来。 指头直接戳了进来,指甲碰着粘膜,尖利的疼痛使人头皮发麻。她真的不敢动了,瞪大了眼睛,内壁本能地缩紧,排斥着异物的进入。 她被捅了好几下,速度很快,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她感到那根指头在身体里旋转了一圈,探路一般按过她自己都不曾深入的地方。 身子在打颤,冷汗直冒,肌肉崩得很紧,她一眨不眨地瞪着许宁,就见对方解下裤头,黑色的毛发刺眼极了,带着某种原始的气息,勃发蓬乱。毛发间的性器又粗又大,水光滟潋。还很粉嫩。 两人的下体合在一块,那物事在她股间蹭来蹭去,沾上了她的体液。进入很困难,阴道口只是个小洞,处女膜承受不住,终于撕裂开来。子襟就像被捅了一刀般呆滞着,咬牙忍着,进入就像利刃划拉过伤口,每一点前进都带着清晰的疼痛。 两人都不好受,小姑娘哭了太久,到此时直接抽噎了起来,许宁往后退,到了入口处,又猛地往前一塞。子襟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呼吸全乱了。 抽插间有血液溢出,黏糊糊地挂在彼此的毛发上。她的腿被曲起,压向胸口,许宁看着她,子襟脸色煞白,眼泪已经干涸了,水痕印在眼角。他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好半天终于开了口,带着冷漠的嘲讽:“你不是不愿意吗,那你倒是叫啊。” 虽然是梦境,子襟也觉得这真是折磨,许宁怎么会这么说话呢,她不解着,想说难道自己潜意识里喜欢被这样对待? 梦里的小姑娘倒是乖乖回应了,声音清凌凌的,委屈而难过:“小宁哥哥……” 许宁却捂住了她的嘴,那几下顶得生猛,阴囊拍击在臀部上,啪啪的声响像是在惩罚着什么。子襟往下看去,对方只脱了裤子,晃动的衣摆间隐隐可以看见两人交合的下体,她感到脑子里嗡嗡作响。 察觉到她的视线,许宁更是把她的臀部往上抬,自己也跪起来,好让她看得更清楚些。幼稚地炫耀着某种占有和征服。 他的手撑在她耳边,整个人俯下身来,子襟却是别开了脑袋不愿意靠近,她的腿盘在他腰上,后来随着动作落了下去,无力地张开来。 许宁进得深,精液射进她体内,一股又一股,让人有种标记领地的快感。性器抽出时又带了些出来,乳白的液体挂在毛发上,看起来淫糜而情色。 这就结束了吗?并没有。 完事后许宁也不急了,小姑娘的下体大张着,引诱着他去玩弄,那两瓣阴唇被他翻来覆去地查看,精液一点点流了出来,他又耐心地把它们塞回穴口里。甬道柔嫩滑腻,温度很高,但他似乎并不满足于这种程度的刺激,那是一种破坏欲,一种把美好的东西折辱掉的阴暗欲望。 在整个过程中,子襟并没感受到高潮或是什么快感,性暴力与其他形式的暴力一样,带给人的只有屈辱和疼痛。她的脑子又疼又涨,还来不及消化这些难堪,迷迷糊糊间就看到许宁拿起挂在床帐边的鸡毛掸子。 那根鸡毛掸子的把手是木头做的,磨得光滑,有两指粗。 男人总喜欢把什么东西往女人的下体里塞,那似乎尤其能糟蹋一个人。她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一个问题,历史上的战争中,被侵犯的女性往往不仅是被侵犯这么简单,她们死的时候,身下总会插着点什么,刀、木棍,或者其他能比阴茎进得更深的长条状的玩意儿。 子襟终于尖叫了起来,某种恐惧带着恨意切实地涌到了心里。 —————— 作者有话说:只是梦境哈,许宁很温柔的 17.画轴 雨下得很大,噼里啪啦的声音渐渐把熟睡的人儿拉回了现实。 子襟睁眼时还有些恍惚,屋里静悄悄的,只开着台灯,暖黄的光线与偏低的冷气形成了某种晦暗不明的反差。时间显示是凌晨一点。 派对已经结束了,许宁不见踪影,简商还在喝酒,见子襟下来便把盘子往她这里一递,漂亮的蛋糕和诱人的鸡翅,还很贴心地倒 分卷阅读18 欲望文 分卷阅读19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19 了茶。 电视深夜访谈节目无聊得很,简商又是一言不发,小姑娘只好自己找着话题:“你怎么不去睡觉?” 简商只笑:“别看许宁家这么大,其实只有一间起居室。” 子襟终于侧头看他。 简商盘腿窝在沙发里,头发依旧乱蓬蓬的,眼镜歪戴在鼻梁上,他也不去扶,一双眼睛专注地盯着屏幕,几乎称得上是面无表情了。 “许宁呢?”子襟问。 简商并不回答。明明是同龄人,可他身上自带某种气场,没来由的令人畏惧。 小客厅变得非常安静,只有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隔了老远,朦胧而不真切。在那稳定的音调里,渐渐能够听出混进去的水声,缓慢、沉重、扑通扑通的。 简商仰头看了下,这时才开口道:“他在外面……” 又转而询问道:“楼上好像漏水,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子襟自然是乖乖上去了。二楼漆黑一片,滴答的水声转瞬即逝,她站在楼梯口,什么也分辨不清。 外面的灯光照亮了落地窗旁的一小块区域,她下意识走了过去,边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回家比较好。 雨这么大,回家并不方便,可是许宁不在,她并不想和简商呆在一块儿。子襟回忆起他的眼睛,略浅的眸色波澜不惊,看不出一点情绪,那种未知没来由的令人恐慌。 她于是有些懊恼,为自己竟然会怕一个同龄人而感到好笑。 “城府这么深,简直不像二十岁的人。”她为自己分辩道。想着简商才是真正的怪人吧,她的许宁多可爱。 落地窗旁是书房,影影绰绰间能看到墙上挂着的白色卷轴,子襟无意间瞥了一眼,不出意外地想起之前的梦境。山羊和她,细节清晰。那片白色此时是那么显眼,记忆也无端开阔了起来,心跳变得快而沉。她去按开关,眼睛一眨不眨,生怕梦境里那些都是现实的写照。 灯光亮起,墙上却是空空如也,心跳回落下去,小姑娘着实松了口气。转身想要离开,目光却落进了下方的书堆里。 许宁爱干净,屋子摆设井井有条。可唯独这里,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书本、杂志,乃至电熨斗、吸尘器,堆在一块儿,杂乱无章。 子襟抬头看了看。 书房不大,四面墙里一面是窗户,两面是书架,塞得满满当当。剩下的这面墙,白得刺眼,空得突兀,她怎么想都觉得这里应该有幅画。 底下的杂物多是多,但并不脏,伸手拨开时连灰尘都没有沾上。子襟一通翻找,在几撂书的间隙里,翻出了一个装画轴的盒子。墨绿色的,印着藤蔓般繁复的花纹。 这次她有些着急,像是怕那画跑了一般,拆开的速度又稳又快。 于是宣纸上的人物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却不是设想中的淫糜之物。白衫粉裙,画里的少女笑得灿烂,双手背在身后,略微靠着墙。 子襟一时愣住了,她几乎能想象出那个场景,还是孩童间的嬉戏打闹,短暂的喘息里,少年往前一步,故作责备地瞪着她,少女忙退后,却是没心没肺地笑着。 院墙和梦里的一样,右侧有棵大榕树,榕须长长地垂着。女孩也像极了她,子襟看了又看,仍是觉得不可置信。 直到有人咳了一咳,她才把目光从画里移开。 简商靠着门,好笑道:“厕所漏水,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像是没看到那幅画一样,只催促道:“快跟我过来,这屋子要是被淹了,许宁可是会生气的。” 子襟忙把画放了回去,离开时还是一头雾水。 “许宁在哪?”她再次问道。 “外面呀,”这次简商答得飞快,指尖点了点窗外,“修水管呢。” “什么?”子襟呆了一呆。 耳边还是哗啦啦的雨声,夏末初秋,那雨下得竭尽全力一般,夹杂着北面来的风,歪歪斜斜敲打在玻璃窗上。 “这么大的雨……”她忽然为自己的磨蹭感到后悔。 简商搬了把椅子,推开卫生间那扇又高又小的窗子。随着窗户被打开,嘈杂的声响瞬间涌进了屋子里。在那心惊肉跳的暴雨声中,简商抽出倒灌的排气管道,盖上了遮雨帽。 回头时小姑娘还一脸怅然若失,他便笑了笑,试探着问道:“那幅画里画的什么?” 子襟有些诧异:“你刚才没有看到?” 简商摇了头。 子襟一时有些纠结,这要说是自己岂不是有些自恋,万一不是呢? 她于是敷衍道:“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 “对。”子襟点头。 “多大?” “十岁出头吧。” “总角之年?” 简商似乎有些意外,抿着唇不再问了。 这画轴是他送给许宁的,在那年他回京城复命前。许宁一开始只想画山水,他费了好大劲劝他画人物。 “你画上去的,旁人看不到,用来画山水,未免太可惜。” 许宁不信,他先画了那棵树,找了一圈人问,皆是说画上什么都没有。 简商不是普通人,这他清楚,可这人做事没分寸,他也从来不信任。那棵树就这么在画上待了好几个月,每每都引诱着他画点别的什么上去。 但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存着私心。那树是棵榕树,长在两家的院墙之间。原本是在赵家的院子里,枝条探入后树须开始扎根,也没有人去管,渐渐地就长成了一部分。 子襟去世后,他才继续往下画。他心里实在忐忑,他也许根本就不该想她,描摹她的容颜也像种亵渎。直到人不在了,那些思念压得他喘不上气来,他才克制不住地去画她。 画里的她还小,仍是个小女孩,单纯美好。这也许有些奇怪,哪怕是画,他也希望能留住她脸上的笑容。可哪有人会去画往事,许宁觉得自己多少有些可笑。 简商倒真觉着浪费。 这画轴叫风云卷,拿到画轴的人第一眼就知道自己要画什么。那些画鲜少有愉快的反映,往往是些丑恶阴暗的画面。温文尔雅是屈从于世俗的包装,私底下的心思却是诡谲难当。 面对懵懂的子襟,简大妖怪忽然又笑了,眨了眨眼睛道:“我那里还有空的画轴,要不要送你一个?” 对于这种劝诱,子襟似乎很诧异,她轻易拒绝了,还怪不好意思地摇了下头,给出的理由倒是理所应当:“我不会画画。” 简商:“……” 他莫名有种怒其不争的念头,连画都不会画。但好吧,这年代,妖怪也该转变下策略了。 “那你在看见画前,有没有想过那上面画的会是什么?” 18.欲迎还拒 简商显然是问到了点上,小姑娘涨红了脸默默不语。作为一只经验丰富的妖怪,他自然明白那羞涩又尴尬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原来如此。”他略略笑了下,又靠过来,按着对方的肩,以一种亲切的口吻鼓励道,“亲爱的,你要主动一点,放开一些,毕竟许呆子这么古板,你可不能指望他开窍。” 简商以为自己很友好,但事实上,从子襟 分卷阅读19 欲望文 分卷阅读20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20 的角度仰望他,就会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怪异的笑容,刻意放轻的语气,施加在肩上的压迫感……小姑娘只得万分不情愿地点了头。 许宁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简商笑眯眯,子襟一脸紧张。他便来了气,不满地抗议道:“你最好离她远点。” “呵,”简商不放手,只斜眼瞥了他一下,并不搭理。 倒是子襟反应过来,推开横亘在身前的胳膊。她以为自己需要解释一下,许宁却是转过身,径直去了浴室。 大概是怅然若失的模样太过明显,简商在她身后轻笑了声,安慰道:“别担心,他没生气,他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这样的安慰其实很多余,子襟知道自己在开心。 如果一定要给许宁的忽冷忽热找一个理由的话,吃醋大概是她最喜欢的一个。 雨已经停了,夜静得可怕。 许宁望着玻璃窗上滑落的雨滴,心底阴沉一片。 这雨下和停的时机可真是刚好,他真心佩服简商。另外,水管漏水这种事情真的需要他顶着大雨去屋外看吗?许大人很怀疑。 在那模模糊糊的视野里,他觉得心情并不好。大概恋爱中的人都会变得幼稚可笑,患得患失。 推开房门时,屋里亮着灯。子襟还没睡,拿着本书趴在床上看。 正是雨夜,床头柜上又堆着一撂书,她扒拉了两下,抽出了夏目漱石的《草枕》。乡下的雨季,空气里满是泥土的芬芳,浓郁的自然气息倒是应景极了。 许宁探头看了下,就听见她说:“我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她指了指书:“好像只要是日本、乡下、旅馆,我脑海里浮现出的总是同一栋房子。” “什么样的房子?” “说不清。” 许宁还想看,子襟却合上了书,转而问道:“我要不要回去?” 现在可是凌晨。 他有些意外,沉默半晌后才开口:“不要走吧,这么晚了。” 小姑娘并未察觉他的情绪,只捧着手机纠结道:“那我怎么和我妈说嘛。” “就说在我家。” 子襟:“……” 她真的考虑了下这个建议,又觉得实在不好意思:“这也太直接了吧。” 小姑娘捂着脸在床上翻滚了两圈。 许宁:“……”她怎么什么都能想到那上面去? 他拿过她的手机,帮她打上了那行字。子襟爬起来,在他肩头看着,脸颊红通通。 等他点了发送,子襟便按着许大人压到了身下,笑得不怀好意:“既然公子执意留宿,小女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真的要做?”许宁怀疑道,“这么晚了。” 子襟摇摇头,叹口气:“做很麻烦耶,我觉得自己解决比较方便。” 许宁心想:“果然。” “但是呢……”她骑在他身上,有意无意磨蹭着,“欺负你有种心理上的满足感。” 许宁真担心她摔下来,被这家伙砸到大概很疼吧。他爬起来关了灯,又抱她躺下,拉好被子道:“可别捣乱。” 他刚洗完澡,皮肤摸起来又滑又软。子襟靠到他怀里,深深吸了口气。她喜欢他的沐浴露,有种夏季青草的气息。 许宁揽住她,含糊道:“睡觉。” 小姑娘点了头,整个人都缩到被子里,她的脑袋顶着他的胸膛,伸手往他下面摸去:“你睡你的。” 许宁:“……” 他一开始并没有拒绝,子襟只隔着裤子胡乱揉着,感觉上还挺舒服。他想到他的小姑娘大概是真的喜欢他,但她喜欢他什么呢? 另一边,子襟折腾了半天,许宁的困意却是越来越深,下面没有一点抬头的意思,子襟于是不满意了。她拉开他的裤子,偷偷摸了进去。 略硬的耻毛,还软着的性器,像沉睡中的小兽。 她的心跳有些快,“弄醒他”这种不道德的想法在心里升腾着。她又往下挪了挪,摸到两个囊袋。 那实在像个袋子,外面的皮肤和里面的肉并不是完全粘在一起的。她想到如果切开一个口,是不是可以把里面的东西挤出来?那会是什么样的?两坨肉?她不由得用上了点力。 据说人的情感有自动调节机制,喜欢得不行时就会有负面的破坏欲来中和感受。 她又掐了掐,听到许宁“嘶”了一声,她也没有放手。 被子被拉开了,房间其实有点亮,外面的路灯透过窗帘的缝隙铺洒进来,苍白浑浊。子襟抬起头,对上许大人泪眼朦胧的目光。他似乎还在状况外,眨着眼睛去推她。 小姑娘讨好地笑了笑,显得很无辜,手却没有松开,像小时候扯猫尾巴一样,她觉得那场景有点像。 许宁撑起身子,子襟这才放了手,她听见他不满道:“你在做什么?我都睡着了。” 子襟很诚实:“掐你。” 许宁:“……” 他戳了她的腰一下:“像这样?” 小姑娘慌忙躲开,动作迅速,反应敏捷,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许大人轻轻哼了声。 他对她的敏感点了如指掌,她不让他亲她脖子,腰也不能碰,她是真的会生气。不过鉴于她刚才也没好到哪里去,许宁才不想遵守规则。 他又戳了几下,得到了小姑娘的尖叫和抗议。她抓着被子直往后躲,把自己缩成一团,喘息不定地瞪着他。床的一面靠着墙,这下是倒是无路可退了。 子襟是真的怕了,严肃地试图讲道理:“我不碰你了,你别过来。” 许宁当然知道她是认真的,他也不吓她了,好脾气地服软道:“那你回来。” 子襟小心翼翼挪到他身边,把被子还了回去。 两人于是和平相处了几分钟。 但由于之前睡得太久,子襟现在一点困意也没有,她乖乖躺了会儿,又开始觉得无聊。许宁大概是睡着了,一动不动,一副任人欺凌的样子。 她于是轻手轻脚,悄咪咪去脱他的裤子,却被许宁按住了。 “干嘛?”对方的声音迷迷糊糊的。 子襟诚恳地商量道:“你睡嘛,不用管我,我不会弄疼你的。” “不要。”许宁闭着眼睛,拒绝得干脆。 子襟不开心,她生了会儿闷气,又趴过来,下巴抵着他的肩,伸长脖子在他耳边吐着气:“那……最后亲一个?晚安吻。” 热烫的气流拂过耳际,许宁别开脑袋,又被小姑娘掰了回去。柔软的双唇覆盖上来,他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 她的嘴唇又软又弹,压上来的胸脯也是,极具挑逗意味地在他胸前蹭着。她吻他,唇瓣开合,里面湿润温暖,许宁的气息一下子重了起来,下意识伸手抱住了她。 子襟停了停,笑得很得意。 在他开口前,她重新俯下身,含住他的下唇,牙齿顶开,舌尖勾起,辗转反复。 她又往下摸他,配合着亲吻,这次抬头得很快。许大人意乱情迷,子襟却没有再继续,她记得这是晚安吻,所以只浅尝辄止地碰了碰。 她又躺了回去,盯着天花板一脸惆怅:“我应该把震动棒带过来的。” 许宁:“……” 分卷阅读20 欲望文 分卷阅读21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21 19. a片 许宁深深吸着气,并不想掉进对方设下的圈套里。他像是没有听见那些暗示和调侃,只冷静道:“我没有震动棒。” 子襟也没指望他有。 小姑娘趴在他身旁,指尖划过他的胸口,转了转,又戳了下,问道:“那a片呢,a片总有吧?” 许宁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一般人都会有吧,她不确定地开了口:“你……没有吗?” 那语气犹豫又谨慎,小心翼翼的,简直就像在问他行不行。 许宁:“……” 他鬼使神差地指了下书桌上的手提电脑。 小姑娘开心了,爬起来越过他去够电脑。 “哪个文档啊?”她问。 到这时许宁已经后悔了,他不说话,默默装睡。子襟推他,摇晃了半天,许大人才认命地拿过电脑,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一共三部,高清无码。 子襟全部点开了,似乎是想挑部喜欢的。她还很兴奋,语气轻快地说:“你还下载下来啊,我一般在线看。” 她没有得到许宁的回答,她的许大人靠在床头,满脸通红地盯着屏幕,睡意全无。 一分钟过去了,许宁拿了耳机给她。他看起来很不好意思,佯装镇定着说:“你自己看,我要睡觉。” 子襟也不在意,她插上耳机,在那片呻吟声中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一般多久自慰一次啊?” 许宁:“……” 子襟回头看了下,觉得她的许大人快哭了,她只好放弃沟通,自言自语道:“我看下修改日期。” 许宁靠了过来,视线在她和电脑之间转着,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好半天只嘀咕道:“看这个干嘛。” “多久一次嘛,我想知道。”子襟眨眼,语气甜腻地撒着娇。 许宁觉得自己的判断力已经模糊到了极致,他是怎么被这家伙拖下水的? 迟疑半天,他才顶着小姑娘灼灼的目光,硬着头皮回答道:“一两个星期……一次……吧。” 这答案似乎出乎意料,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怎么了?”子襟的反应弄得许宁紧张了起来,他破天荒问道,“你呢?” “一两天啊。”小姑娘回答得理所应当。 还皱了眉,喃喃着:“一两个星期真的正常吗?”她实在有理由怀疑许宁是往多了说的。 她拿起手机:“我查一下。” 屏幕亮起,许大人咬着下唇。子襟抬眼看他,终于想到自己是不是过分了些。她犹豫了下,又想着自己总会查的,便毫无挂碍地低头继续百度。 这大概很难熬,许宁觉得自己就像接受审判的犯人。等了半天也不见子襟有什么反应,他干脆拿起手机,自己打开浏览器。 结果就是他还没看到搜索结果,子襟就凑了过来。 小姑娘瞪大眼睛,但搜索框里并没有料想中的打飞机问题,她看到的是“女票一两天一次正常吗”。 “我的天。”她深吸一口气,“你才不正常。” 小姑娘第一次认真思考婚后生活,虽然这家伙没有求婚。 她重新点开视频。一部动画,两部真人,情节温和,看不出什么偏好。 又看了一会儿,子襟忽然开口:“我其实也有下载下来。” “是吗?”电脑插着耳机,许宁听不见声音,看到的只是细致的前戏。 而子襟说:“你这些好没意思,我比较喜欢刺激点的。” 许宁:“……” 他还是问了:“什么样的?” “强迫向。” 好吧,这是他最不喜欢的一种了。 事实上他也如实说了:“我不喜欢。” 子襟转头看他,觉得有些遗憾。又问道:“为什么呀?那只是表演。” 许宁没有回答,略微走神地移开了视线。 空调实在有些冷,他想起那个冬天,井里捞出的尸体。 已经是无关的人了,两省离得又远,他看见的只有名单,大半个乡的名单,有些没有名姓,用的是一家一户多少人这种登记方式,偶尔会附上死因。 可是,溺死?他不明白,也不愿意接受。 忘了是谁,委婉地劝他:“倭寇攻城,一个女孩子家的,跳井嘛,也能理解。” 他又看了一会儿,这片拍得拙劣,漂亮的女学生和猥琐的大叔,明明没有反应,却还假装高潮,声音刻板得没有丝毫起伏。子襟一直在快进,遇到口的部分就跳过,道具跳过,抽插也跳过,一部片五分钟之内看完。 在她点开下一部时,许宁忽然开了口:“你还记不记得,第一节哲学导论课时,容帝问我们的一个问题?” 容帝是某位老师,私下里女生给他的爱称是容容,男生则尊称他为容帝,一个伟大的角色。 等等,他为什么提到这个,难道文档的命名是“哲学♂”?子襟退回去看了下。好吧,不是,但也没好到哪里去。“新建文件夹”,如此原始,如此空无。 “好像是在说苏格拉底之死,”许宁慢腾腾回忆着,“他问我们,生命本身比其他任何东西都重要么?” 子襟嘿嘿一笑:“据说很多男生给装a片的文件夹命名为‘生命的起源’,你要不要试一试?” “……”许宁无视了她的调侃,“当时他让我们举手,问有没有什么东西你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代价。” 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没有人举手。子襟莫名紧张,想着这家伙难道要求婚? 但是许宁说:“你能好好想一下吗,什么时候你会主动选择死亡?” 对于那些至亲选择了自杀的人来说,终其一生困扰他们的那个问题大概就是自杀的原因。他们痛苦、自责、不断猜测。那些自以为强大的爱,到了生命面前,却是那般渺小脆弱,起不到任何挽回的作用。 子襟对着屏幕里缠绕在一起的两具身体思考了下,不过她思考的问题是许宁为什么要问她这些。 生命的有限让人们寄希望于某些终极目标来支撑所谓价值,但那往往是无形的东西。那些古老的、远去的时代里,漂浮在城市上方的荣誉和自由,多少人为之倾倒。可现代人的现实钻营却打破了精神价值的意义。 子襟觉得以自己的觉悟来看,大概不会有那一天。她回头看许宁,许宁还是一脸严肃,她于是握住他的手,深情款款道:“亲爱的,你不爱我的那一天。” 她是在开玩笑,许宁也笑了,虽然那笑容转瞬即逝。 后来终于睡了会儿,本以为许宁在会很安心,但太阳出来之前,子襟还是做了噩梦。 视野里不是纯粹的黑,模模糊糊的,似乎有光影晃过。她一直在跑,踉踉跄跄,没有方向,也看不清前路。 在她想到要小心脚下时,果然被绊倒了。磕到了石块,一摸还滑腻腻的。她撑起身子,意识到这是一口井,井上有盖子,沉重的铁盖,防止人掉下去。 耳边是带着凉意的笑声,像是鬼魅,又像是人声,从四面八方而来,都在嘲笑她的狼狈。 天似乎快要亮了,但无路可退时抛出的光亮,也仅够她看清自己的处境 分卷阅读2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2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22 。 她好像没有选择。 起先只有两三个人,后来又有人过来,扔开了刀,抬着腿,拍着胸,嬉笑着扯开衣衫,咒骂着些她听不懂的语言,但谁都知道那是要做什么。 她当时在祈祷些什么呢? 井盖很重,锁链扣在地上,她去拉那个锁,心跳快得像擂鼓,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自己快点去死。 幸而锁是开着的,那种欣喜很难说清。 跳下去时她着实松了口气。井水很凉,从小小的井口望上去,天空只有很小一片,还离得那么远,远到像另一个世界。身下却是个无底洞,黑漆漆不知通往哪里。 她还穿着新年的红衣服,实在不是故意的。 20.孟婆汤 她在下坠。那口井像个长长的隧道,连接着两个世界。 她看见高塔、钟楼,宫庙和市集,小时候的糖人、书院的篱笆。耳边是荣帝催人欲睡的声音:“生命是悲剧还是喜剧?” 许宁回答:“悲剧。” “为什么?” “如果死亡是悲剧,那么生命终将通向死亡。” 水应该要有浮力,但这下沉的速度还是快了些,她叫不出来,一阵咕噜咕噜的气泡声过后,她重重砸在了许宁的床上。 心跳很快,像要破开什么一般敲击着胸膛。她觉得自己浑身都湿透了,眼角眉梢全是泪水,身体重得无法控制。灵魂倒是很轻,轻易就能飘起来。那感觉很奇妙,像游在水中,又像躺在云端。 她看见天花板很白,屋里静悄悄的,许宁还在睡,天气似乎很好。 她想出去看一看,小心翼翼穿透玻璃来到室外,眼前呈现出的却是放大版的简商。 是的,简商。只有一张脸,脸色阴沉,配合着天边不知何时出现的阴云和雷电,吓得小姑娘一个扑通掉回了床上。 “哎呀。”子襟低低叫了声,茫然地睁开眼睛。 许宁还没睡醒,只靠在她肩头,含混地问道:“怎么了?” “我做了个梦。”小姑娘瞪大眼睛,还没回过神来。 “什么?” “我梦见简商了。” 许宁:“……” 他抬起眼皮,子襟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他便又埋头睡去,好笑道:“怕是个噩梦吧。” 是噩梦,可那又不大对。 每次她到梦里时,都会有种经历过的熟悉感,但那些深刻的情境和感受,往往伴随着醒来的晨光蒙上薄雾。现实和虚幻界限清晰,一个理性的成年人不至于判断错误。 唯独这一次,被简商突兀地打断后,梦境像个肥皂泡般破裂,她却惊恐地发现,所谓现实,她其实已经身处其间。 楼下简商在刷碗,拿着个刷子,发泄一般地乱搅一气。子襟本想溜走,站在门口看了一看,却见餐桌上放着两盘松饼,糖粉洒得满满的,看起来很诱人。 “这是给我的吗?”她顺手拿起了叉子。 简商站到她旁边,严肃道:“你清楚随便撞破结界的后果吗?” 子襟叉起一块,沾了点酸奶,放到嘴里咬了两口,这才摇头道:“大概……魂飞魄散?” 此话一出,屋里静默一片。简商盯着她看,子襟却低下头,她忽然没有心思开玩笑了。 前世有缘什么的幻想一下确实有趣,可真的发生时,那简直称得上可怕。 她的人生像个轮回,周而复始,不断重复。每一世过后,站在奈何桥边,面对那碗孟婆汤,她几次都想喝下去,却每每屈服于最开始的誓言。 初生的灵魂,空无纯净,她们本可以寻找新的生活,可几世过去了,那些沉重的往事还是一代加一代地压覆在她心头。虽然都是自己,却也仍然觉得对不起,对不起那些新的人生里无望等待的时光。 “我想问你个问题,”子襟轻声开口。 简商抱起手臂,等着她说下去。 “世界上真的有神吗?”子襟问。 简商:“这要看你对神的定义了。” 子襟:“那你是什么?” 简商:“这要看你对我的判断了。” 子襟:“所有这些都是惩罚吗?” 简商:“那要看你喜欢不喜欢了。” 果然没法交流,小姑娘刷的一下站起来,背起肉书屋关门离开了。 简商毫无挂碍地继续埋头煎松饼。 但说实话,他很难把眼前的女孩和遥远记忆里的某魂魄联系起来,虽然这神神经经的架势也差不离了。 百年前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城隍庙戏台之上,他满心焦急,也不知是什么催生了他对许大公子的责任感,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看着许宁被女鬼拖走。大概这么长时间以来,很少有人认真听他说话、被他捉弄,他忽然就舍不得了。 人死后会进入一种很模糊的状态,就像睡梦时,对事情的前因后果没有印象,只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那种执念往往很强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何况这女鬼还穿着红衣,分明是只厉鬼。 简商其实很挣扎,他并不想干扰这可怜兮兮的重逢。可是人鬼本殊途,接触的时间长了,命数都会受影响。 去年初见时他还能看见许宁的未来,乏味无趣,但也称得上漫长平静。可到现在,那双眼睛漆黑一片,空洞荒芜,像潭深水,沉到底去,也捞不出半点东西。 子襟起初还是一脸茫然,那是很柔软的神态,可惜保持不了多久。和大多数刚刚生成的魂魄一样,执念占据了她的大脑。 小姑娘一把握住许宁的手腕,凶巴巴道:“你跟我走!” 远处的简商适时解说道:“是了,那就是鬼啊。许宁你可以死心了,快回来。” 子襟瞪他:“闭嘴!” 苍白的面容、冰凉到极致的体温、诡异的出现,简商认为许宁不至于被蛊惑。但他还是听见他回答了,很轻,但却坚定的一声:“好。” 这下简妖怪终于慌了,飞快地冲过来想要拉开两人,并且毫不意外地被子襟咬了一口。 鬼对于自己在做的事往往没有清醒的认识,这一咬就是许久,甩都甩不开。而在这整个过程中,许宁的视线都没有从子襟脸上移开。他捧着她的脸,心疼而怜惜地问:“你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子襟似乎不大明白,她松开嘴,就那么愣愣地回望着他。许宁一点点擦去她嘴角沾着的血迹,简商简直不能更气,他愤怒道:“你不要命啦!” 许宁大概是真的不想活了,原先纠结算计的那些,到了此时忽然变得毫无意义,子襟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她,他不在乎了。 他于是问她:“你要我做什么?” 简商本打算放弃了,却见子襟一脸呆滞。执念归执念,真要和这女鬼理清逻辑那可比登天还难。 果不其然,子襟露出尖尖的牙齿,上面还沾着刚才的血迹,她义无反顾道:“我要吃了你。” 简商翻了白眼,许宁似乎也愣了下,却还是傻傻问道:“怎么吃?” 小姑娘扒拉住对方的身体,对着脖颈处汩汩跳动的血管咬了下去。 她是真的咬了,牙齿尖利地撕开皮肉,血液一下子 分卷阅读22 欲望文 分卷阅读23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23 喷了出来。简商差不多是一掌拍飞了她。 许宁跪了下去,在头晕眼花之际,他听见简大妖怪在他耳边循循善诱道:“你还想活吗?我们做个交易。” 许宁极困难地摇了头。 简商继续:“我可以救你,前提是你要生生世世做我的仆人,很划算的。” 许宁还是摇头。这个动作牵扯着颈部的皮肤,疼到不行,而且加快了血液流失的速度。但他还是尽力做了,生怕简商随便决定。 简大妖怪当做没看见,指尖点出一点光芒,对着他的额头按下去。 把人从死亡边缘拉回来是一件逆天而行的事,是无论如何不能轻易做的事,他不是不清楚。 简商本有信心。 但等到衣袍沾满了血痕,晚风吹散了浮云,那具身体还是一点点凉了下去。 他站在宫庙门口的水缸前,茫然地低头望着。那口缸很深,月影斑驳,照出水面长长的细流。在那狭小的空间里,罂粟花开了满地,漫山遍野鲜红一片。 队伍很长,人们步履蹒跚,孟婆慢悠悠劝道:“你能给的只有选择,决定的是他自己。” 可简商还是很生气,他想要咆哮。忘川河的河水沸腾着、翻滚着,终于漫上了河川。奈何桥摇摇欲坠,天地间一片浑浊。 孟婆忙拉过小姑娘,递上一碗水:“可怜的孩子,忘记前尘往事,重新投胎吧。” 本是套话,听的人却是泪眼汪汪。 碗沿碰着唇边,正要喝下,简大人生生拦住,语气冷漠如三尺寒冰:“你未偿还今生债务,怎可轻易忘记?” 小姑娘清澈的眼神暗淡下去,孟婆摇头直叹息。 死后本就是空无,戏台边的记忆却被简商唤起。孟婆说那不是她的错,简商说孟婆汤只有一碗,反正也洒了。 刚好是大年三十,子襟想起家里准备的酒菜,还有门前的篝火、早上刚贴的对联、中午包好的团子。 为什么刚好是这一天呢?她悲伤而清醒地想着,什么都是红色的,她根本避不开呀。 21.可供嘲笑 接到许宁电话时,子襟还在车上,她很犹豫,心跳蹦得老快。 “你去哪了呀?”对方的声音软和低沉,听起来没有什么异样。 “我回家了,”子襟说,不必要地撒谎道,“老妈一直催。” 她发现自己能想象出许宁说话时的场景。他应该在餐厅,坐在吧台上,那碟松饼放在一旁,简商还在厨房,锲而不舍地想要用光所有的松饼粉。 “我给你寄个快递,”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轻松愉快,“住你家太不方便了。” 许宁笑了起来,问说:“为什么要用寄的?你可以带过来呀。” “我不去了,要赶论文,假期都过完一半了。”现实果然残酷,容不得她顾影自怜。小姑娘叹着气,又深情款款道,“还有小组作业,我们可全靠你了。” 许宁:“……” 他认真想了下,虽然对方是子襟,但自己也实在不喜欢这样。许公子便一心一意拒绝道:“不行。其他人我不管,你一定要做。” 子襟:“……”她可真特殊呢。 “亲爱的,我在和不在对于小组作业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她非常理性地分析着,“只会干扰你。” 那边沉默了会儿,不大确定地开口道:“我可以帮你写论文……” 简商啪的一声放下盘子:“你疯了吧。” 许宁立刻改口:“我帮你准备补考。” 但是子襟已经听不到后面那些话了,她的眼睛亮了起来,答应得迅速而果断:“我明天去你家。” 简商看着许宁挂断电话,脑海里只浮现出四个字——无可救药。他真想把这家伙的脑袋撬开来看一看,里面一定泡满了生锈的零件。 “你一定是螳螂变的。”他总结道。 小论文是西方政治思想史的作业,每个人都要交,子襟别说写了,连要求都没看。小组任务则是原著选读,《资本论》文本分析,10分钟presentation。 文科的作业,应付起来那是相当简单,小姑娘也根本不当回事。 她回家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往肉书屋里塞了内衣裤、睡裙、各种化妆品、避孕套以及震动棒。还有u盘,她存了近十部a片进去。那些不好放在家里的东西,这下终于有地方可以藏了。 老妈对于她堂而皇之地夜不归宿感到十分不满,她苦口婆心教育道:“你现在就这样,小宁不会珍惜的,太容易得到可不好。” “可是妈妈,”子襟纠结着,“是我在追他。” 老妈气结:“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女人家哪能主动,女人主动那不叫追求,那叫勾引啦。” 子襟忧伤道:“可是妈妈,没有人追求你家女儿,你要我孤独终老么?” 老妈不相信:“我把你生得这么好看。” 子襟更伤心了:“许宁才好看。” “男人好看有什么用。” “我喜欢。” 于是对话不了了之。 说好第二天过去,但鉴于是放假,子襟一点时间概念也没有,她睡到了早上九点,期间老妈进来摇了她几次,都是无功而返。直到许宁给她打电话,冷冷淡淡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蔑视:“你要睡到几点?再不来我不帮你了。” 子襟不开心,反驳道:“我又没说早上去。” “好吧,”许宁打算挂电话了,“我要去图书馆了。” “什么?”小姑娘终于爬了起来,“你不在家吗?” “我一般是去图书馆,在家没状态。”许宁说。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要来我才等你的。” 图书馆多没意思,子襟有些泄气,她看了眼床头的闹钟,不大情愿地服软道:“你别走嘛,我马上过去。” 老妈觉得好笑:“有你这样追求人的吗?还要人家叫你起床给你补课。” 边说边塞给她半个麻袋的柚子:“给小宁带过去。” “很重啊。”子襟哀嚎。 这一天的事实证明,早起不是验证效率的唯一标准,甚至根本不是标准。 子襟到许宁家时已是筋疲力尽。她背着两个包,一个装衣服,一个装电脑,手上还拎着一麻袋的柚子。开门第一句话是:“亲爱的,我来看你了。” 许宁大概只想早点见到她,他并不催她,只帮她拿过行李,问道:“你要放哪里?” 子襟在房间里转了转,兴致勃勃道:“我能看看你的衣柜吗?” 许宁点头,不懂这有啥可好奇的。 一个直男的衣柜确实没什么好看的。夏天基本是t恤,偶尔有衬衫和polo衫,裤子有西装裤和半长不长的运动裤,是女生绝对不会尝试的长度。秋天就更单调了,清一色的连帽衫,差别只在于颜色和有没有拉链。 子襟腾空了一个抽屉放自己的衣服,又把化妆品塞到了书架的空位里:“好啦,我们走吧。” “去哪?” “你不是要去图书馆吗?” “现在哪有位置。” “哦,”子襟眨了眨眼,“那就在家里吧。” 她在床沿坐好,还没打开肉书屋,许宁 分卷阅读23 欲望文 分卷阅读24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24 就拉她起来:“去楼下。” 子襟:“……”这家伙在担心什么? 餐桌收拾得很干净,子襟拿出脑,许宁帮她连了wifi,又倒了杯水给她。 “你要先完成哪项?”他问道,“补考、论文,还是小组作业?” 子襟抬头看他,原本觉得没什么,可此时被他这么一问,顿时觉得脸颊发烫,她又把头埋回去,默默回答:“论文吧。” 补考这种事,临时抱佛脚才是她的风格,小组作业可以忽略不计,那就只有论文了,想想也挺轻松。她写论文偷工减料,并不看原著,只下了一堆文章。拼凑观点,复述文字,反正老师也不指望他们写出些什么花样。 许宁在准备小组作业,他问道:“我准备ppt,你来讲?” 子襟不大情愿:“你讲嘛。” “那好,”许宁决定道,“一人一半。” “二十二章,我第三节,你第四节,材料自己准备。” 子襟深吸一口气,又实在不好意思再提要求,只得趴回桌上默默叹气。这种安排等于要她从头做到尾,量是少了一些,难度却没有丝毫减轻。文本分析这种事,网上可找不到答案。 她看了半个小时论文,期间屋子里静悄悄的,那种氛围略显沉闷,时间一长,她反倒不敢出声。她又撑了十五分钟,实在受不了了,便悄悄拿起手机刷淘宝。两人间隔着电脑和一堆书,许宁不会发现。 刷淘宝也是个费脑子的活动,子襟的注意力难得集中。她想买收纳盒,她需要一个盒子放内衣。还有柔顺剂,许宁应该没有。秋天到了,是时候囤新的打底裤了。另外最近流行晚安粉,她看好一款不错的,不知道打折了没有…… 她看得非常认真,尺寸、评价、买家秀,一条一条翻过去,连许宁什么时候离开位置都没有注意。直到有什么冰凉凉的东西贴到脸上,她才吓了一跳,捂着脸诧异地抬起脑袋。 面前的许宁拿着盒冰淇淋,问道:“吃不?” 子襟忙站了起来,像是得到下课许可的学生,一秒也不愿意在座位上多做停留。 她跟着许宁去了厨房,许宁在洗萝卜,埋头做饭的样子非常靠谱。 “你在煮什么?” 子襟晃到锅前,打开来看了看。 “给你炖个汤。” “什么汤?” 许宁才想起要问一下子襟的喜好:“你喜欢萝卜还是莲藕,或者玉米?” “莲藕。” 许宁于是放下萝卜去洗莲藕。 子襟吃完最后一口冰淇淋,扔掉盒子,像只章鱼般抱住站在水池前忙活的许大人,嘻嘻笑着:“你真是居家旅行必备法宝,真想把你关进小黑屋里。” 许宁笑了笑,并不给她面子,直白道:“你养不起我。” 子襟:“……” 她并不松手,而许宁说:“我把你关起来才是。” 小姑娘乐着:“我一点用都没有。” 许宁:“可供嘲笑。” 子襟:“……” —————————————— 作者有话说:虐久了想写日常,所以是日常的一章^o^ 22.节欲论 等汤熟还要一会儿,许宁又坐回去看书,原著看起来慢,好半天才会翻过去一页,子襟并不敢打扰。她写论文倒是挺快,先拟定大框架,再复制黏贴修改复述,最后上淘宝查重,险险达到20%以下的要求。 当她搞定这些时,时间已过了十二点,汤大概早就熟了,许宁还在二十二章磨蹭着。子襟无聊地打量着他,心理猜测着要过多久他才会感受到她炯炯有神的目光。 而事实是许宁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她。 等到许大人看完一小段抬起头时,才发现子襟站在他旁边,盯着他写在段落旁边的笔记。 “你不饿?”他问。 子襟没有回答。 据说思考被打断时所能引起的怒气不亚于睡觉被吵醒。许宁便撑着脑袋看她,顺带一点点把书挪开。 小姑娘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许宁扬起笑容,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子襟便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扶着椅背,俯身碰了下他的嘴唇:“还好。” 许宁:“……” 虽然转瞬即逝,但他莫名有种被压制的感觉。 “亲爱的,”子襟眨了眨眼,“不瞒你说,二十二章我根本看不懂,两个人讲同一章也没有必要,只会拉低小组分。我是无所谓啦,但你肯定不愿意吧?” “嗯?”她挑了挑眉,“你的奖学金,你的保研资格。” 许宁:“……”他居然觉得有点生气。 那种在胸腔里滚动着的、再也不想看见这家伙的笑脸的感觉就是生气了吧。 “我不想理你了。” “别嘛。”子襟晃了晃他。 许大人抿着唇,看起来一点也不亲和了。 就在小姑娘垂头丧气之时,他又开口道:“其实也行……但是有个条件。” 子襟立马笑了起来,语气间透着一股讨好的意味:“什么条件。” “今年你都不许自慰了。” “啥?”这似乎出乎意料,“那你……” “我也不碰你。” 小姑娘一脸不可置信,纠正道:“一般来说应该是‘晚上我会好好惩罚你’。” 许宁淡淡看着她,咬字清晰着:“偏不。” 子襟鼓了鼓嘴,瞪了他半天也不见他服软,只好坐回位置上,心塞地打开书来。许宁去了厨房,折腾需要现炒的菜,而子襟只是盯着书本发呆,半个字没看下去。 她其实有些心慌,莫名意识到自己又在试探对方的耐心。 仔细想来,她喜欢上他大概是在一夜情之后的那天早上。她觉得自己回不了家,被父母否定的感觉像极了幼年时代的噩梦。可是许宁很靠谱,他和她站在一块,一起面对,在她选择逃避时主动拿过了电话,那种安全感难以言喻。 性格缺陷这种事,只要碰上亲密关系就暴露无遗,她也并不想这样。 二十二章她其实早看过了,在许宁不回群信息时,子襟就知道只能靠自己,小组里其他两个人是指望不上的。ppt她做好了,还很保险地写了稿子。但她很怕当着许宁的面发言,她实在没有信心,有他在下面她大概一个字都说不下去。 她很真实地害怕着,不遗余力地想要劝说许宁自己讲完,但好像没有办法。 餐桌上堆满了书,俩人只好在厨房的吧台上解决午餐。子襟每道菜都夸一遍,绞尽脑汁用完所有溢美之词后就窝到沙发上玩手机了。她打开摄像头,镜头里的许宁腮帮子鼓鼓的,咬着米饭,吃得很认真。 看着看着她忽然开了口:“我晚上得回去。” 许宁看起来并不奇怪,只问道:“那你还带东西过来?” “以防万一嘛。” “好吧。” 子襟是有些泄气的,她走到许宁背后,狠狠揉了揉他的脑袋——许大人替着小平头,并没有什么头发。 许宁就那么摇头晃脑地随她去,末了又站起来,捏着她的脸往两边拉了拉,质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分卷阅读24 欲望文 分卷阅读25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25 “没有啊。”子襟诧异。 “那为什么忽然说要回去?”许宁果然还是在意的,他问道,“因为我不和你做?” 子襟眨了眨眼。虽然不是这个原因,但他如果能因此满足一下自己,那似乎也不错。她于是没有回答。 许宁叹口气,纠结了会儿才坦诚道:“你这样我压力很大。” 子襟:“……”好有道理。 说实话,阴道高潮比阴蒂高潮要难得多,震动棒也确实比真人好用。许宁这么天真,技术显然不咋地。 “对不起。”她乖乖道歉。 又觉得他实在可爱,便把人推回椅子上,低头吻了吻:“我可以教你。” 许宁:“……” 他想起来,子襟却抱住了他。她坐在地上,趴在他膝间,略显沉思道:“网上说的果然对,在床上就算没有感觉也得装装样子,要不太打击人了。” 许宁低头看她,那目光有些不确定。他还是很平和,但又小心地把真实的自己藏了起来。 他忽然转移了话题,打开她的电脑问道:“你的ppt做得怎么样了?” 屏幕上就是发言稿,完整清楚,但子襟不想管那些:“先别看嘛。” 许大人穿着睡裤,轻易就能脱掉,半勃的性器撑着布料,小姑娘按了一按,能感受到他费力压抑下来的呼吸。 她掏出来撸了两下,又张嘴含了进去,只含了一个头。就整体性而言,她最喜欢上面粉粉嫩嫩光滑可人的龟头,她伸出舌头绕着顶端打转,在做这些时,她只一心一意回忆着看过的那些技巧。 不知为何,许宁觉得自己眼眶有些发烫,他垂眸看过去,子襟口得很认真,虽然有点慢,一下一下的。她可能有些胆怯,并不敢多碰其他地方,按着他大腿的手微微攥着,神态和握着吸管低头吮吸差不多。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冒出来的不安渐渐被抚平了,在那种安心又舒服的环境里,他开始想些别的事。他的目光放到了电脑屏幕上,子襟的发言稿写得很详细,开头是“大家好”,他几乎能想象出那个场景。 “节欲论”为什么荒谬?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资本积累怎么会是种节欲呢,当拥有大量财富时,谁都会去享受。 他就那么慢悠悠摸着她,眯起眼睛思考着,像只趴在阳台上晒太阳的大猫。 子襟倒觉得很沮丧,她口得嘴都酸了,唾液不停地流下来,她还得小心地吸回去。她不喜欢这种黏糊糊的场景,只想快点结束,她不断回忆着看过的各种技巧,想着并没出错啊,但嘴里那玩意儿始终都是那个样子,硬挺挺插着,一点要射的前兆都没有。 她抬起眼睛,许大人显然不在状态,她便吐出性器,掐了掐他道:“你在想什么?专心一点。” 许宁这才低下头,他擦去她嘴角的痕迹,温声安慰着:“好啦,我自己解决。” 子襟:“……” 她努力了半天就这么个效果吗?小姑娘失落了会儿,又跟着来到了二楼。许宁在浴室,淋浴开着,水声并不清晰,她隔着玻璃门看了看,这才悄悄去了书房。 那副画还在,子襟犹豫着,最终还是把它塞到了包里。 许宁下楼时她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坐在沙发上看视频。许大人不解道:“你要走了?” 他便在她身旁坐下,试探着问:“你生气了?” “没啊。” 子襟笑了笑,按着他的胸口把人推倒在沙发上。 她就这么趴着,撑起下巴看他,用一种绵软悠然的声音说:“我先回去,但是保证随叫随到。” 她笑得很暧昧:“如果你有需要的话。” 许宁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她就亲了他一口。 先是嘴角,唇瓣压了压,舌尖挑开唇齿间的缝隙,又往下到了颈部,呼吸灼热地掠过,她能感到许宁明显僵了下。 “果然记得啊。”子襟忧伤地想着。 她闭上眼睛,嘴唇碰着他下颌到颈部的位置,那里血液流过,跳动感鲜明。她伸出舌头,轻轻吻了下。许宁并没推开她,他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手臂却是收紧了,抱得很用力。 “看过《生化危机》吗?”怀里的人儿忽然问道。 许宁含糊地嗯了一声。 子襟笑着:“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什么?” “明知爱人变成了丧尸,还去抱她的傻瓜。” 23.友尽(微h) 十一假期过去后,照例又是塞得满满当当的课程。南方的秋季,那风刮得猛,一阵比一阵凉,夜晚的教学楼灯火通明,湿漉漉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寂寥阴森之感。 子襟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她把发言稿打印了下来,站在走廊上一遍遍看。一节本可以随便应付的课,一项大多数人都不在意的分数,仅仅因为许宁,小姑娘忐忑到了极致。 “我真的很紧张。”她给许宁发信息。 许大人大约觉得这家伙又想推脱,便回了个“加油”的表情,没有多打一个字。 子襟连着刷屏,全是收集的各种哭泣表情包。 眼泪淹满了屏幕,许大人没有一点表示。 羊毛衫拉了又拉,还是有点冷,指尖凉得透,脸上却是涨红了,好像全身的热度都涌到了那里。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行将报废的机器人,僵硬又发烫。 两个小时的学生发言,老师的注意力只在台上,其他人埋头玩手机,汇报的人也敷衍了事。 子襟低着头,手上是一叠皱巴巴的a4纸。心跳太快,那些背好的句子被撕扯开来,语句间的逻辑关系变得混乱难当,脑袋卡了壳,简直要冒蒸汽。 “你待会儿别看我。”子襟继续骚扰许宁。 许宁回了个微笑,友好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煎熬中终于轮到他们组了,空旷的教室里,许大人拿着话筒,声音缓和低沉。离得有些距离,看不太清容貌,子襟紧张得都有些恍惚了,她望着他,好半天移不开目光。 身旁的女生拉了下她的袖子:“到我们组啦?” 子襟点头。那人便鼓了掌,比了个加油的动作,又把耳机塞了回去,继续趴下去看视频。 从位置到讲台的几步路,她走得缓慢又沉重,偌大的阶梯教室里,视野竟如此清楚,黑压压一片人,只有许宁和老师抬头看着她。 在这样的注视下,子襟只感到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个大钟笼罩着她,她什么都听不清,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好在有稿子。无论她先前准备得有多清楚,现在也只能照着稿子念了。 攥着纸页的手微微发抖,连带着稿纸也颤悠悠抖动着,她赶忙放下,低着头一个字一个字念过去。 在静得有些沉闷的教室里,她的声音被放大了,波澜不惊的语调掩饰着明显的慌乱。她实在太紧张了,好好的普通话都不会说了,后鼻音不见了,平翘舌也没了。一场报告把她打回了原型,一个只会虚张声势狐假虎威的小屁孩。 时间很漫长,她很想哭。 这样的表现自然不算好,但也没人在意。结束时额上溢 分卷阅读25 欲望文 分卷阅读26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26 满冷汗,稀稀拉拉的掌声像极了嘲讽,小姑娘磕磕绊绊走下台,一时只觉得周围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成绩是当场给的,他们组全靠许宁撑着,勉强得了个第二。老师在点评时还提到了她,说要多发言才不会紧张。这不必要的好心听起来是那么刺耳,子襟只想找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她于是趴在桌上,给许宁发了一堆再见的表情。 “我不想看见你了。” “别理我。” “你的小宝贝嚎啕大哭。” 她真的很难受,而许宁回的是:“哈哈哈哈哈哈哈。” 子襟愤怒地打下两个字:“友尽!” 下课后已是夜里九点,人群散得快,苍白的日光灯印在瓷砖上,看起来凄凉冷淡。小姑娘忧伤地拖着步子,站在门边的许大人一把揽过了她。 “去哪?”他问。 他的手搭在她腰上,声音从头顶传来,子襟忙低头,声音沉闷闷的:“回家。” “我回家,你回宿舍。”她纠正道。 许宁只笑笑,揉了揉她通红的脸蛋。 “很紧张?”他问。 小姑娘不大服气地点了头。 许宁觉得好笑,平时那么张牙舞爪的一个人,一到了台上就像被拔了爪子的老虎,可怜兮兮地颤抖着。 他还在笑,身边的子襟却始终低着头,走到楼梯口,才发现小姑娘哭得无声无息。 “你怎么了?”许大人这才有些慌,笨拙得不知如何安慰。 子襟摇摇头,并不想开口。 怪异地沉默着,声控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就在许大人撑不住想道歉时,小姑娘抱住了他,把脑袋埋在他胸前。 “觉得很丢脸。”她的声音含糊得有些胆怯。 许宁摸了摸她的背,还是没忍住笑。 “不是第一,”子襟吸着鼻子,问道,“你怎么办?” “没关系呀。” 这种无条件的安抚令她更加难受了。 她扒拉着他的衣服抬起头来,询问道:“我是不是可以弥补一下?” “嗯?”许宁不解,想着分数都出来了还怎么弥补。 小姑娘踮起脚尖亲了亲他。先是脸颊,后来是嘴唇,触感柔软鲜嫩。她的呼吸很缓慢,压过来的身子温暖极了,发香似有若无地缠绕着他,很淡的玫瑰味,有些脂粉的气息,令人怀念。 接吻对女孩来说是件美好的事,关乎爱,而非性。但对男生来说就不是这样了。 怀里的人摸起来绵软舒服,许大人不由得抱紧了些,很难克制住身体的反应。他想换个位置把她压到墙上,也不想就这样规规矩矩抱着她。他的手往上拢了拢,按在了她的胸口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子襟:“……” 她一个不留神,衣摆就被掀起来了。他的手伸进去,挑开遮挡的胸罩,抓住一只乳房,揉捏的力道忽然就重了,乳尖蹭在他掌心,酥麻的感觉令她一下子软了身子。 子襟条件反射地想躲,却被牢牢制在怀里。接吻失去了原先的意味,她被按到墙上,许宁胡乱摸着她,莫名有些急切。 “嘿,”小姑娘躲闪不及,都不知该哭还是笑,“这很痒。” 耳边是许宁压抑的呼吸,顶在腹部的硬挺也有意无意蹭着她。子襟往下去摸他,许大人这才停下来,分开点距离俯视着她。 “急什么?”他忽然笑了下。 搭在腰际的手探进她的裙子里,隔着内裤揉了揉腿心。子襟靠着墙,撑着他的肩想把他推开。许宁压得紧了些,指尖钻进内裤里,沿着边缘来回拨弄。那里柔软滑嫩,渐渐溢出透明的粘液,沾湿了他的手指。 “你别呀,”子襟推拒着,并不想在这里把内裤弄湿,“我们回去做。” 许宁答应着,却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他越弄越快,手指插进去时掌心撞着外阴,摩擦和碰撞带来的快感在黑暗里迸发出来。小姑娘不再出声,肚子却缩了起来,膝盖也夹紧了,几乎有些站不住。 她整个人靠在许宁身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大腿有一下没一下地夹着,央求的声音逐渐被快感吞没。高潮来临得比想象中要快,小穴快速收缩,含着他的指头,一点点吐出粘液。 她流了他满手,那种温热黏腻的感觉令小姑娘羞耻极了,她推着他:“你去卫生间洗洗。” 许宁没有动。 鉴于这家伙还插着自己,子襟也不好用力。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大厅里寂静无声,她脸上的红晕始终没有消下去。许宁靠在窗前,一手揉着她的头发,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捅一下。 她听见他的声音,微哑的嗓音潮湿低沉:“我想看到你所有羞耻的表现。” “羞耻的表现是指?” “所有你不愿意被人看见的。” 24.破坏欲(h) 和第一次带他回家时一样的场景,不同的是这次子襟早有准备。她从衣柜里翻出一个收纳盒,里面是之前买好的衣服。 “看我对你多好。”小姑娘洋洋得意。 许宁:“……是吗?” 颜色及款式完全是女生的喜好,藏蓝翻领睡衣、白色t恤、深色袜子,以及平角内裤,为留宿做好了充分准备。 话说她是怎么知道他的尺码的?许大人心塞地想着,这家伙是为了睡他才和他交往的吧。 洗完澡躺在床上,子襟对某人的小心思没有一点察觉,她兴致勃勃问道:“要先看片吗?或者你想用道具吗?我有两根震动棒,三个跳蛋。” 许宁的眉心跳了跳,声音倒是依旧稳当:“这也太夸张了吧。” 小姑娘却很兴奋,她把他拖上床,翻身坐到他腿上,揽着他的脖子,娇滴滴道:“请大人决定。” 她在说这话时,下身夹着他的腿蹭了蹭,那里酥麻极了,浸泡着满满的欲望。 许宁一时没有开口,他安慰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子襟可没功夫管那些,她费劲地摆出自以为魅惑的表情,一双眼睛眨了又眨,妖娆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但是,好吧,不能表现得太饥渴。她便又低了头,像位正经女子般青涩温顺,恰到好处。 许宁终于倾身,她感到他的嘴唇贴在耳边,气息发烫,声调却很和缓,带着种温柔缱绻的意味……当然只是错觉。 “你喜欢怎么来?”他问道。 小姑娘推脱着:“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本以为会彼此客气一下,被没想到许宁直接应了下来:“好。” 他开了床头灯,光线明晃晃地照在她脸上,子襟忙收敛了那种兴奋的表情,想着他应该喜欢羞涩一点的,便不大好意思地垂下眼睛,尽力演出那种生涩单纯的少女感。 她的裙子被推了起来,可还没等她发挥演技,他的手便顺着腰际抚摸了上去。 “哎呀,”小姑娘尖叫了一声,下意识挣扎,“别摸那里。” “不能摸还做什么。”许宁并不客气。 “可是……” 她一口气没缓过来,那种麻痒温热的触感从腰部直冲大脑,她本能地想躲,许宁撑在她上方,一不小心又被碰到,瞬间弄得 分卷阅读26 欲望文 分卷阅读27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27 小姑娘头皮发麻。 “你别啊。”她轻喘着,只觉得心脏都在颤抖。 “你这么敏感,”许宁慢腾腾摸着她的肚皮,看着小姑娘挺起腰又落下,毫无办法地被他压制在身下小小的空间里。 他略带沉思道:“也许光摸你你就能高潮,想试一试吗?” “不!”子襟已是满头大汗,懊恼地想着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应激反应,害她都不能好好享受一下。 “我不要前戏了,”她气喘吁吁,大义凛然道,“你直接上吧。” “你答应我的,”许宁可不好糊弄,“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他俯下身,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内裤边缘,再往上一点到了腰部。呼吸滚烫,子襟克制不住地发起了抖,心脏一颤一颤地打着哆嗦。 “你可以用力一点,”小姑娘边忍耐边说,“现在这样很痒。” 许宁按紧了她,隔着胸衣捏了捏她的乳房,子襟呜咽了声,又忙压抑住声音。他于是低头亲她,唇舌勾缠着,气息交融在一块儿,他的嘴唇微微开合着,碾压过她的下唇,按在胸衣上的手伸了进去,配合着小姑娘挺起的身子往下压。 乳尖挺立,小巧的乳房富有弹性,他忍不住多揉了揉。子襟抬眼看他,嘴唇发抖,眼眶里满是泪水。下身的内裤已经湿了,贴在皮肤上并不怎么舒服,她想合起腿,许宁的膝盖挡在腿间,她只好夹紧了他,弄得许大人笑出了声。 “别这样,”他顶了顶她的下体,“我们慢慢来。” 子襟被这大起大落的状态弄得一头雾水,她看着他伸手下去,指尖按着那里,隔着内裤描摹着阴唇的形状。 “你湿得很快。” 小姑娘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羞愤难当。他拉下她的内裤,盯着腿间湿漉漉的痕迹,温和的笑意此时显得有些不怀好意。 子襟曲起腿,脚尖压了压他腿间的隆起,不满着:“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纯粹是突发奇想,她踩着他那里,有些硬,紧绷着,很突兀的一根。许宁轻轻哼了声,并没有阻止她。子襟便又戳了戳,歪头问道:“喜欢?” 她在做这些时很克制,克制着那种想要用力的破坏欲。 许宁退后了些,抬起眼睛看着她。他的视线从她的脸上落到了裙子上,撩起的裙角盖住了大腿,他握着她的脚踝打开来,嘴唇碰着小腿,一路往上。他的动作很慢,子襟不大敢动弹,那种感觉又紧张又刺激。 最后他来到她腿间,伸出舌头,舔过那些水迹。 小阴唇合着,他整个含进去,抿了两口,舌尖勾起,软滑的舌头探进缝隙里,触手一般搅动着内里。 短发有些扎,撩拨似的蹭着大腿根。他的鼻子压着前头的阴蒂,隔了一层皮,戳刺感并不明显,但子襟还是绷紧了神经。好像他在嗅闻着她,那处流出的水液无色无味,只有周遭的皮肤,混合着沐浴露的味道。 他按着她的膝盖,细细注视着女孩的下体。脑子里全是淫糜的念头,动物本能占据了上峰,而他压根不想去克制。 子襟问他怎么了,他便又低头去舔,动作突然,弄得小姑娘惊叫了一声。 “别呀!” 她吃痛地合了腿,许宁耐心地推开,又插了一根手指进去搅弄。 子襟就这么含着他的指头,下体大大敞开,撑起身子抗议道:“你刚才咬我!” 乳房晃了晃,天知道这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 许宁压倒她,扣着她的耻骨,阴茎跟着插了进去。他俯身靠在她耳边,听着她惊喘呜咽的声音,只感到欲望自下腹膨胀开来,收都收不住。 太突然了,硬邦邦的性器捅了进来,水液润滑得不够,穴口一下子被撑大,疼得小姑娘龇牙咧嘴。她抱紧了他,费力地缓着气。 许宁把自己塞进去后就停了下来,很舒服,那里滑嫩紧致,爽得他想要直接溺死在里面。 他深吸一口气,被包裹住很安心,抽插时又有种征服欲。他的小姑娘在他身下哼哼着,那些拙劣的调戏和嘲笑都不见了,她只能乖乖受着,任他欺负。这种想法很令人愉快。 他狠狠撞了十来下,这才稍微缓过劲,他拍拍她,哑声道:“换个姿势。” 子襟怨念地瞪了他一眼,许宁冲她笑,她只得听话地转过身趴了下去。她跪着,手臂支撑着身子,许宁掰开她的臀瓣,对着阴唇间粉红的穴口重新插了进去。 他喜欢这个体位,完全臣服的姿势,单纯的性交,没有其他。屁股浑圆富有弹性,外阴的颜色略深,后穴不经意间露了出来,小姑娘毫无防备,他的手绕到她身前,握着她的乳房,那里颤巍巍垂着,看起来分量十足。他不用去爱抚,也不用刻意温柔,顶撞凶猛了些,他发泄得很彻底。 后人很深,子襟撑不住,几下过后就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只露出屁股撅着,供他随便操。 许宁重重顶撞着,囊袋拍打着臀部,眼前的女孩塌着腰,翘着屁股,圆润的弧度可口诱人,她的身子随着他的动作起伏摇晃,软绵绵的腿跪不住,时不时夹一下。他便看准了地方,深重地顶弄过去,快速而猛烈。 子襟闷哼着,想着这家伙终于找到了位置。 可好像又不太对,他并没完全照着敏感点来,阴茎擦过,堪堪碰着,又拔了出去,如此往复,快感不断积累起来,直到某一刻,他的硬挺狠狠撞在了那个地方,小姑娘的穴口猛地收缩,高潮来得突然,可他还没停下来。 “等等,不不……”子襟受不住地攥紧被子,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穴口绞紧,吸得许宁不得不停下来,他看着她像只搁浅的鱼一样颤抖,后又脱力地趴回去。 停了一停,他重新把她捞起来,性器戳着臀缝,重新塞了进去。 “你还没好啊。”小姑娘终于觉得头大。 高潮过后很敏感,体液在摩擦中逐渐干涸,下身一阵阵地疼起来,子襟忍了又忍,还是受不住地回了头:“我帮你口吧?” 许宁点了头。 小姑娘爬下床,跪在他腿间,扔掉安全套,小心翼翼含了进去。 勃起的性器又大又硬,她只会舔弄,还不大含得进去,于此时的许宁而言没有一点帮助。他还是摸着她的头发,手上却不自觉用了点力。 子襟本来舔得很卖力,冷不防被按了下去,顿时只觉得眼前一黑。性器捅得深,她本能地干呕起来,却根本没法吐出那玩意儿。 许宁在射精时一直按着她,此时松开手,就见小姑娘泪眼汪汪地抬头看他,她大概真的哭了,眼眶红通通的,睫毛还发着抖。 “对不起……” 许大人很慌,道歉声轻飘飘的。 子襟没理他,她把嘴里的精液吐了出来,嫌弃地抹了抹嘴,又气愤地威胁道:“你以后再这样,我就让你尝尝你自己的味道。” 许宁:“……” 25.太喜欢 一夜混乱的结果就是谁都没有定闹钟,许宁还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小姑娘惊叫着:“我忘记准备爱心早 分卷阅读27 欲望文 分卷阅读28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28 餐了。” “爱心早餐?” 许宁抬起眼皮,看着子襟从房间的一头跑到另一头。她把他拉起来,塞给他三块饼干、一盒牛奶:“我全部的食物了,都给你。” 许宁:“……” “快点快点,”她催促道,“再晚就只能坐第一排了。” 大学课堂,占座是十分必要的,每天早早起床来到班级,占一个后排座位,方便自己补觉玩手机。偶尔感到愧疚,便上网查查“大学生活应该如何度过”诸如此类的问题。 子襟收集了一票答案,塞了满脑子励志人生,每天过得心潮澎湃,至于台上老头的长篇累牍……好吧,听不懂也没关系,考试考过了就行。一晚上背一本书,她还是很有把握的。 在这点上许宁跟她完全是两个极端。只是,倒了大学还乖乖听课,这人得多没意思啊。 这节是微积分,俩人来得晚,只有第一排空着,这实在不是一个好位置,子襟一坐下就开始发懵,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两个小时该做什么。自然要做点什么的,要不多浪费呀。 课本摊开着,老师讲得慷慨激昂,小姑娘听得晕头转向,许大同学专心致志,整个教室了无生趣。 她便开始抄许宁的笔记,单纯的抄笔记。书写工整,排版清晰,看得人赏心悦目,很有成就感。至于那些字迹到底什么意思,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许宁看着她抄,看着她把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公式放在了一块儿,他忙提醒她:“你弄错了,这个是书上的,所以我没有抄下来,和下面的内容没有关系。” “是吗?”子襟很窘,但还是白了他一眼,懊恼地反驳道,“你听你的,别管我。” 许宁:“……” 他就真的再没有和她说话了,直到下课,小姑娘才发觉气氛有些不对。 “你的早餐呢?不吃吗?”她主动开了口。 许宁摇了摇头:“你吃吧。” 教室很安静,在一片乖乖玩手机的同学当中,他们俩人显得有些古怪。 子襟盯着书,但半个字没有看进去。她很忐忑,想起上次被冷落的场景,心里仍旧有些后怕。她也许并不了解他,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原因。 那种感觉很难受,明明两人离得近,东拉西扯也没问题,但不知为何有些话怎么也问不出口,偏偏就横亘在心间,挥也挥不开。 小姑娘胡思乱想着,许大公子也没好到哪里去。第二节课他走神得厉害,笔记也不记了,只留着草稿纸跟着演算。 子襟偷偷瞄他的课本,见他不写了,顿时委屈极了,想着难道不给她看,果然不理人了么。 前前后后掂量了一通,子襟觉得自己谈个恋爱就成了黛玉再世,问题是还没人家才貌双全。她只会耍小性子,简直可恨。 忽然就低到尘埃里了,去年这时她还满心傲慢地觉得书呆子无趣得很呢。 捱过两小时,下课铃终于响起,大家都收拾肉书屋往外走。正是上午十点,下节没课,食堂没开,图书馆没位置,一个尴尬的时间段。 “你要去自习室吗?”子襟问道。 许宁点了头。 “那我回家了。” 本想着落荒而逃,却被叫住了。 “子襟。” 轻轻一声就攥住了她的尾巴。 小姑娘回过头,许宁还坐在位置上,他抬眼看了看她,放在桌上的那只手稍稍握了下,又垂下眼眸,犹豫再三地道了歉:“对不起,你别生气。” 很小声,怕惊扰了什么一样。 子襟呆站在他面前,半晌不知该说啥,最后也只生硬道:“我没生气。” 许宁只笑了下,浅淡的笑意,敷衍一般稍纵即逝。 他好像很容易退缩,做不到死皮赖脸穷追猛打,她一个冷淡的眼神就能把他打回原形,所有的勇气也不过是自我保护的枷锁。 他叹气:“好吧。” “真没有呀。” 小姑娘看起来很惊讶,而许大人非常违心,但又一脸认真地说:“我真的没有嫌弃你笨。” 子襟:“……” 她冷冷一笑:“你够了。” 拉住转身要走的小姑娘,许大人万分纠结:“但是那题真不是那么做的。” 空气里静了一两秒,子襟开口:“我生气了。” 许宁:“不要吧……” 校门口的餐厅,子襟点了小笼包和乌龙奶盖,听着许大人一题题给她讲,心里觉得很满足。有许宁辅导自己应该能考到平均分吧,小姑娘心有戚戚焉地盘算着。 平时上网,感觉高数挂是很正常的事,可是一到期中考,班里平均分82分,满分一百,许宁98,而她74。网络段子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小笼包很好吃,小姑娘开心地拍了照,在传朋友圈时又迟疑了。万一很快就分了,现在秀恩爱岂不搞笑。成年人的社交,还是需要慎重。 她便问许宁:“我发这些可以吗?” 许宁接过来看,就两张照片,上课的笔记和俩人吃饭的合照。 “好呀。”他说。 子襟笑了起来,一发出去就掀起一波风浪。只是,她原以为许宁不懂她那话的意思,却见他存了照片,还换做了头像。 于是她的朋友圈乱成一团,许大人那里暗潮汹涌,却也风平浪静。 只有简商打来电话,优哉游哉的声音戏谑玩味:“夜不归宿哈,知道昨晚院里突击检查吗?” 许宁捏了捏眉心:“这么说你也不在?” 简商哈哈大笑:“那是自然,我刚回去。” 又问起子襟:“你和小美人在一块儿?” “简小商,”许大人加重咬字,“别那么叫她。” “啧啧,”那边调侃着,“这就护上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许宁轻哼了声,果断挂了电话。 倒是子襟担忧着:“你的奖学金会不会降等啊?” 许宁:“……” 子襟妹妹当然是聪明的,考的是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能力自然不相上下。区别只在于,她对专业不感兴趣,对奖学金对荣誉不感兴趣,对学生活动社团活动也不感兴趣。 你要问她之前的时间都花在哪了,她也能回答得头头是道:追剧,追韩剧日剧美剧英剧;刷博,刷豆瓣知乎天涯人人,各种八卦。 许宁夹起一个小笼包,忧伤地问道:“那怎么办?我的助学贷款还没还清呢。” 子襟立时惆怅了起来。学费一年不是只有几千块吗,这也要贷款么? 小小年纪便是孤儿,留着老家的房子也卖不了几个钱,大学前不能打童工,考上985、211,居委会的奖励大概是一次性几千块。不就只能贷款吗? 旧时有林老爷资助,虽然后来的事对她来说简直是心理阴影,她可不想重蹈覆辙。 “咱们还是安贫乐道吧。”她这么说。 “我前几天坐公交车,听见一大妈批评我们学校,说我们学校出来的学生,小小年纪就学会资本主义享乐那一套了。”小姑娘叹气,“我那天去逛街,听那话还很不开心。” 许宁:“……” 他只是开个玩笑,不想子襟如此认真。 认真到 分卷阅读28 欲望文 分卷阅读29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29 什么地步呢?小姑娘偷偷问了周围几对情侣,得知恋爱中男生花钱多,有些还会固定给女朋友零花钱,两百到一千不等。她便给他发红包,还是支付宝转账,520块,美名其曰我爱你。 许宁:“……” 什么叫做倒贴呢?倒贴就是,第一天食堂喂饭,第二天上交银行卡,第三天开房上床,第四天呢,只能分手了呀。 小姑娘果然太嫩。 —————————— 作者有话说: 许宁之前冷淡的原因就是这样啦,真心喜欢的人反而没有勇气去面对,一句话就很容易被伤到。 另外,珍珠呢珍珠呢我的珍珠呢……没有珍珠吗珍珠去哪惹(t^t) 26.与妖怪的交易 当时是晚上,许宁在宿舍,他收到钱后独自乐了会儿,就把手机举到了还在打游戏的简商面前。 简大人愤怒地挥开,一局结束后又凑过来看。推了推眼镜,一脸惊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秀恩爱?” 许宁点头。 “这是她给你的?”某妖怪恨铁不成钢,“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 许大人笑倒在床上。 简商问他:“你要退回去,还是回她个1314520?” 许宁摇头,自有自己的估量。 爱情若是沾上了金钱利益,很大情况下就不会再单纯,过于频繁的金钱往来不是什么好事。但许大人的阴暗心思就在于,付出得越多的一方,越容易被这段关系捆绑。而他对子襟,有时很没自信。 “这是她爱我的证据。” 许大人深情款款,简妖怪扭头就吐。 子襟倒是真的担忧,她总能记起当年那句“明媒正娶不好么”。 他是真的爱她才会那么说,她也清楚。 人生在世,哪个人不是活得战战兢兢?就像只提线木偶,那些缠绕周身的绳索,哪根不重要?时间、金钱、地位、社会观念……爱情真不是生活的全部。 就像那时,也怨不得别人。 林老爷好心,林小姐可怜,许宁又重恩情。自己呢,放不下家里的期待,放不下好好的正房和收了的彩礼。合法的卖淫,明码标价的买卖。如今想来,大约果真如此。 她便和妈妈商量,说许宁还欠着助学贷款没还。 不想老妈并不意外,反而还委婉劝道:“闺女啊,小宁我是挺喜欢,成绩好有礼貌。他也怪可怜的,从小就是孤儿……可你看看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毕竟没有一点经济基础的话,你们俩人将来的日子可能会挺难的。” 子襟显然听不进去,老妈苦口婆心着:“你看你现在生活多奢侈,每天奶茶电影的,各个视频网站的会员都充。可将来会怎样?你要买贵一点的化妆品,他都可能和你吵。” 小姑娘翻白眼:“我自己出钱不行吗?” 老妈摇头叹息:“一旦进入关系,你的钱就是他的钱,他的钱也是你的钱。不信我问你,他现在要是把攒了一年的钱都拿去买游戏装备了,你管不管?” 子襟:“……”我会分手。 临近期末,一大早就是节水课,全校选修,200人大教室,出勤占成绩40%,这次提前告知要点名,不少人还是第一次露面。 许宁帮忙占了位置,靠门倒数第四排,小姑娘很满意。不过座位有三个,并且为了方便起见,许宁坐在最里面,空着靠外的那两个。 “简商也来吗?” 许宁点头:“当初选课都是我帮他选的。” 子襟低头看看袋子里的保鲜盒,一脸沮丧。她清早起来做了土司烘蛋,洒满马苏里拉奶酪。但只做了两个,牛奶也只带了两瓶。 难道这就是男女思维的不同吗?小姑娘叹气,都不知道一旁的许宁在乐呵呵傻笑些什么。 热恋期不好就在于此,总是羞涩暧昧,强撑着维持形象要面子。等过了这个时期,进入老夫老妻的状态后,应该就能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日子了。小姑娘心塞地盘算着。 许大人并没在听课,他根本是趴着的,埋头看那本书。从他翻页的速度来看,大概是本没什么内涵的课外书,专业课以外的随便什么书。 “你在看什么呀?”子襟问。 许宁便把封面给她看。一歪头就对上小姑娘探寻的大眼睛,离得近了些,连睫毛都根根分明看得清晰。心跳一下子有些不稳,他忙又垂下脑袋,看了一节课的内容差一点没忘光。 小姑娘毫无察觉,实在无聊的她便伸手去翻他的书。没有书签,许宁连忙制止,不经意碰到她的手,细腻温热,有些潮湿。 又是一个对视……小姑娘还顺带捏了捏,笑得不怀好意。 许大人觉得自己要疯了,明明床都上了,现在害羞什么。他懊恼地坐直身子,把书推给她:“你看吧。” 子襟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简商到的时候老师已经开始点名了,在那种空无得有些慎重的静默中,就听见哐当一声,身旁的椅子被放下。有人回了头,嫌恶的眼神却在看到简大人如花美貌的一瞬间收敛了起来,转化成某种更具欣赏意味的目光。 至于简商,他压根没注意到这一瞬间的暗潮汹涌,只大刺刺坐下,伸长两条腿,还不耐烦地晃了晃:“点到我了没?” 小姑娘摇头,顺带把盒子推过去,乖巧地献着殷勤:“早餐。” 简商立时笑了起来,嘴巴一咧,露出一口大白牙。他瞄了正在看书的许宁一眼,笑眯眯道:“还有我的份呀。” 子襟紧张地点了头。 他便拿起那块土司,隔着保鲜袋戳了戳中间的蛋黄,语气玩味又恶劣:“可我不喜欢这种,嗯……怎么说呢,如此杂糅的食物。土司就该是土司,鸡蛋就该是鸡蛋,土司加鸡蛋,这是毁了土司还是毁了鸡蛋?我觉得应该是土司,我更喜欢土司一点。” 在他用那种慢腾腾的中二语调说出这么一长串莫名其妙的话时,前排的女生就转过了头。似乎是嫌吵,但对上简大人亲切友好的目光,便鬼使神差地换了个问题。 “你女朋友?”她问。 简商摇头,笑得十足灿烂,像朵摇曳的向日葵。 子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颇有些尴尬地愣在那里。倒是许宁,一言不发地拿走他手里的袋子还给小姑娘,又把撕下来糊掉的吐司边推过去,诚恳而不失温柔:“你要的。” 简商:“……” 什么叫做重色轻友?这就叫做重色轻友。 整整一个小时,三个人都没在听课,简商打游戏,许宁看书,子襟刷微博。老师狡猾地只点了一半名,还口口声声道:“没点到的同学,咱们下节课继续。” 同学们哀叹不已,下课铃响后纷纷逃离教室,买早餐的买早餐,点完名的干脆溜之大吉。 子襟去了厕所,由于本层的女厕队伍排得老长,她还往下走了一层。回来时走廊上人潮拥挤,她便绕远路避开人群去坐电梯。 那里有些偏僻,子襟一推开门就看见简商在抽烟。窗户开着,但烟味还是有些浓。不得不等电梯,小 分卷阅读29 欲望文 分卷阅读30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30 姑娘皱了眉,还未完整地表达出嫌弃的意思,就见简商的动作稍稍顿了下,转身掐灭了烟头。 子襟:“……” 她莫名生出了点抱歉之情。 电梯实在有些小,一层楼的时间慢得无法忍受,小姑娘正打算开口闲扯些什么,就听身后的人闷笑了下,呼吸间带着些许烟草气息:“你还没告诉许宁其实你记得?” “你是什么人呀?”子襟又问,压低了声音。 简商思忖了下:“一个名叫简商的大学生?” “许宁知道你是谁吗?” “当然。” “知道你是一个名叫简商的大学生?” 简商充分鼓励地点了头。 小姑娘还想问,他便不耐烦了,抱怨道:“同样是凡人,为何许宁就没问过我这些问题。” “大概……他对你不感兴趣?” 简商:“……” 他收敛了那些不屑的表情,十分亲和地诱惑着:“知道什么叫做惩罚吗?” 子襟无视了他的威胁,不解道:“这对我来说是惩罚,那他为什么也记得?也是惩罚吗?” “那是为什么?” 简商得意着:“一个交易。” “交易?他给了你什么?” “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 简大人推了推那副反光严重的眼镜,煞有介事道:“忠诚。” 简商笑笑:“我知道你可能不太能理解,毕竟这都什么年代了。但这是很久之前的交易,在那个‘天下至德,莫大乎忠’的时期。我倒觉得很有悲剧色彩、古典韵味。” 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按了按胸口感叹道:“美好的感情都是用来毁灭的。” “那……”小姑娘眨了眨眼,“违背的代价是什么?” “这我不能说,很严重就是了。” “我可以去问他。” 简商却笑:“你问不出来的。” 子襟那强装的笑容有些撑不住了。她喜欢他,希望他是自己的,但她不想要他付出什么代价,不愿意,也永远不会。 “你确定他没有后悔?”小姑娘闷闷地问。 简商始终是那副饶有兴致的模样,听到这个问题,他也只笑:“这你比我清楚。你后悔了吗?” —————————— 作者有话说: 其实……三个人都很有心机……但你们可以感受到那纯纯的爱吧 另外我觉得popo的珍珠真是一个很好的东西,比如你们看完没什么想留言的,也能投个珠珠来表示支持……是吧是吧o(≧v≦)o~~ 【我什么都没有暗示哦 27.你好傻 到了十二月,南方终于冷了起来,海风阴凉刺骨,吹得人直流鼻涕。小姑娘爱美,大冷天的穿着短裙,围了厚厚的围巾保暖,上重下轻,像个颠倒的不倒翁。 恋爱中的女人,怎么打扮都不为过。原本清闲悠哉、应付了事的大学生活似乎有了目标。小姑娘每天早早起床,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化个精致的妆,那是她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候。 倒是许大人乐得轻松,他的早餐子襟全包了,每天换着来不重样。 小姑娘对自己不上心,往常都是逃课睡觉不吃早饭,但许大人可是个宝宝,她自觉得好生照顾。作为并不怎么贴心的男朋友,许宁可不好意思了,只会傻笑着说谢谢。 他很忙,仅仅是听课和按要求完成阅读书目,就已经挤占了大部分时间。还有一份家教的兼职,辅导全科作业。初中生,一个小时50块钱,每周三次,一次两小时。他每每抱怨工资低事情多,但总还是提前备课。 可说实话,一个星期300块钱,那都不够出去玩一天的。 子襟也算宅,平时一个人在家,早中晚餐都叫外卖,加上甜点饮料,一天的花费就在一百以上。家里的担心并非多余。 “上次你说的助学贷款,我和你爸商量了下。”老妈又提起这事,却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态度了。 “学生就要以学业为重,打那种廉价的工简直浪费时间,对自身能力的提高没有一点帮助。”老妈劝道,“你去和小宁说说,学费生活费我们帮他出。” 子襟却是惊讶极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张口就问:“妈,往后我们要是分手了怎么办?” 老妈却是考虑过了的:“你爸说了,就当资助学生。你不爱学习,人家可不是。天赋这么好,怪可惜的。只要不伤害你,钱倒是无所谓。” 这倒显得自己过分钻营了。可虽是自己先提的建议,到此时也还是觉得不妥:“他不会要的吧。” “你问你的,要不要是他的事。” 于是,小姑娘陷入了纠结当中。她心里觉得他不会接受,但又记着前尘往事,当年他不就是受了林老爷资助么?她那时也想过,如果资助他的是自己家,那该有多好。 许宁是真的忙,临近期末,自己要复习,家教那边要备课,一二九院里也有活动,因为成绩好,不想参加也会被拉去。唯一得空的就是晚上回寝室时,子襟会给他发一堆表情包,埋怨他不理人。 “失联了吗?” “你正在失去你的小宝贝。” “你好冷漠。” “本宫已看破红尘。” 小姑娘心烦意乱想砸手机,可当许宁给她回电话时,她却总是秒接。 “你怎么才回?” “不好意思,才看到。” 所谓佛性恋爱,大抵如此。 简大人倒是很有预见性地指导道:“你再这样,她外遇出轨的概率会大大增加。” 许宁诧异:“我们没结婚。” 简商:“你搞错重点了。” 平安夜那天中午,他去她家,送了一箱柿子。站在门口时,那眼睛水亮得像是在邀功,语气倒是谦逊得很,欣喜而平淡:“很好吃哦。” 小姑娘开心极了,简直想把他抱起来转个圈。 “我们晚上出去玩吧。” 对方显得有些为难:“我晚上有家教。” “咦?星期三不是没有吗?” “快期末了,学生说要加课时。” “哦,”小姑娘稍稍失落了下,又换了个提议,“那一起吃个晚饭吧。” 许宁想了想,还是拒绝:“来不及,我下午有课。” 六点下课,家教是七点。 “那好吧。” 子襟去厨房洗柿子,一时没有说话。她回来时倒是笑眯眯的:“我还没吃过脆的柿子。” 许宁看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一时不大确定地问:“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可能有点,但那无所谓。 小姑娘起先还笑着,只是那笑容刻意得令人毛骨悚然。许大人很有自觉,他垂下眼眸,语带歉意:“对不起,我答应时忘记了今天是平安夜……” 他抬眼看她,似乎还是等她决定。 有那么一刻,子襟几乎想要糊弄过去了。她不喜欢这种严肃的谈话,本能地想要逃避,想要借由愉快和谐的包装来掩饰内里的不安。 但许宁猜到了,他说:“或者,你要不要去找简商?他办了个酒会,应该挺好玩的。” 子襟:“……” 简商?这什么鬼?他在逗她么 分卷阅读30 欲望文 分卷阅读31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31 ? 被他这么一打岔,小姑娘也不笑了,扁了扁嘴表示委屈:“我只是想和你一起……” 开了口又觉得难为情,便只说了一半,悻悻地把话题挪了回去:“我是说你以后都别去家教了……我和爸妈讲了,学费我们家可以帮你出。” 她闷头说完,只感到心跳又沉又重,房间忽然变得很安静,空气仿佛有实体一般朝她压来,某种并不令人愉快的结局几乎喷涌而出。 过了会儿不见回答,小姑娘后悔得不行,又忙打哈哈道:“我只是想帮你。” 许宁显然愣住了。让她爸妈帮忙出学费?这根本不是正常人会有的思路。 子襟抬头时就见他一脸呆滞。他并没看她,目光只垂着,落在茶几上不知哪个点上。时间仿佛停滞了,每一秒的沉默都漫长无比。 她忽然就想起那个广场,燃烧的城镇,他回头时的绝望。风卷残袍,轻云蔽月,她的小宁哥哥依然是旧时模样。 “你怎么了?”小姑娘心虚地问。 许宁便抬头,好像还笑了下,声音太轻了,仿佛下一秒就要烟消云散:“原来你记得。” 记得什么呢? 心脏像是要被刺穿,他用力隐瞒的往事原来彼此都是心知肚明,他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去面对她。 “你既然记得……你不恨我吗?” 他在问她,每一个字都很费劲,但子襟没在听了。她看着他,他的眼眶有些红了,眼里晕湿了泪水,但也强撑着,睫毛扑闪扑闪,始终没有合上。 她忙站到他面前,慌乱间只感到心脏猛地被揪起,难受得很,攥得紧紧的,怎么也松不开。 他的呼吸很混乱,起伏不定的胸口压抑着什么。那些昏沉的往事,夹杂着阴暗的情绪,在这一刻都争相往外冒,但他死死护着,面上仍是惨白,笑也笑不出来。 “对不起,我不问了。”子襟去抱他,把他的脑袋按在胸前。可哪怕是这个当口,她也只是同情心泛滥,想着他怪可怜的。另外自己的胸要是能大点,就能达到埋进去这么一个效果了。 许宁大约也知道她的漫不经心,他稍稍回抱了下,又松手站了起来。 “要上课,我先回去了。” 尽量精简的语句,把可能的脆弱扼杀在摇篮里,他宁愿她把刚才那些全当成错觉。 “我拿了你的画,”子襟连忙开口。 虽然在事情败露后才自首,实在很没诚意。 见他停住脚步,小姑娘的声音一下子软了下去,只嗫嚅着:“那种东西你还是别留着了。” 许宁大概会生气,子襟想着。自己都觉得讽刺,偷画怎么能叫偷呢? 对方果然回了头,一脸的难以置信。 简商有没告诉过她不要提画轴的事?子襟不记得了。但他问过她是否后悔。 后悔啊,当然后悔。 她总能记起他回乡时,高头大马,一身浅蓝直缀。她本等在路旁,一早上的心急,却在远远望见时,蓦地升起自惭形秽之意,忙躲了开去。 她的爱慕在他眼里大抵只是稀松平常之事吧,平常到她不敢要求,平常到他轻易就放弃了。 可她的后悔是真的,喜欢也是真的。 “我……” 许大人觉得实在难以启齿。 他曾经以为自己很理性,前途命运比什么都重要,又觉自己是个正人君子,知恩图报,并不逾矩。 可那实在虚伪。 明明喜欢得紧,想要据为己有,却顾及着名声颜面,连提都不敢提。若是就这么算了其实也还好,但又狠不下心来拒绝。说不清是贪心还是不舍,总之他模棱两可,害人家苦等。 风云卷么,那玩意儿画的是人心底最渴慕的东西。左不过金钱权力、名声地位,他画的却是她,还不敢往细里想。 小姑娘站在他面前,眼里满是担忧。他便垂下头,本想摸摸她,却又堪堪收了手。 他让她做什么她都会愿意,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可立身处世但求对得起天地良心,他给她的爱有多少,伤害就有多少。空有真心又如何,他什么都承诺不起。 当时应该带她走……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徘徊过无数次,后悔过无数次,他不怕她恨她,只怕她心甘情愿。 “你好傻。”他说。 —————————— 作者有话说: 那个啥……关于子襟是怎么死的,许大人一直有误解…… 而且,以他的自责程度来看,他是问不出口的。 28.你好变态(h) 于是,子襟纠结了一下午。 他说她傻?这是什么意思? 她于是边思考人生边追剧,还点了蛋糕奶茶和炸鸡,一个就算没有男朋友也很愉快的平安夜。相较于许大人可能产生的影响,她的幸福指数更大程度上取决于追的剧好不好看。 许宁没有给她发任何信息,到了夜里11点,子襟终于追完了一整季,心脏似乎被掏空,她去洗漱,还浑浑噩噩想着那个结局,那到底是喜剧还是悲剧呀? 门铃响时她着实吓了一跳,这个时间点哪会有人?她从浴室出来,刚吹完头发,身上还穿着睡衣。犹豫间门铃响了第二遍,小姑娘吓得不轻,忙套上外套,战战兢兢从猫眼里往外瞧。 很模糊的身影,似乎是自家男朋友。 她便开了门,依旧有些紧张。 “这么晚了,你……” 没等她说完,许大人便一把揽过她的腰,把人按到怀里,反手锁上了门。 扑面而来全是酒气,她被压着往后退,四周很静,黑暗里只有耳边的呼吸声,凌乱而急促。 气氛暧昧,翻滚着某种呼之欲出的欲望,但小姑娘还是不开心,气势汹汹地质问道:“你不是说有课有家教吗?竟然自己偷跑去喝酒。” 许宁:“……” 他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下午的课他压根没听,晚上的家教也是精神恍惚,简商拉他去酒会,他破天荒没有拒绝,连着灌了三瓶酒,又在卫生间吐得天昏地暗。 可当他收拾好自己站到她面前时,他还是如往常那般笑着,温柔而热切。 他笑起来时声音闷在喉咙里,震动从胸腔扩散开来,一阵阵的直往她这边压。多少沉重的往事到她这里也不过是过眼云烟,有时他真庆幸这一点。 他去抱她,怀里的人乖巧听话,软绵绵的任他摆布。长发垂在肩头,有些蓬松,带着好闻的香气,他靠着她的脑袋,深深吸了口气。 子襟一头雾水,只感觉许宁一直往她身上压,硬邦邦的身体顶着她,他的手伸到她的衣服里,从腰际摸到后背,动作急切,一点也不轻柔。他的膝盖嵌到她腿间,整个人的重量都落下来,她忙撑住他,好笑道:“你是不是喝醉了?” 许宁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怎么的,他开口时显得很悲伤,嗓音低沉柔和,绷紧的声线在黑暗中十分克制,他说:“我对不起你。” 小姑娘呆了一呆,正不知所措着,便感到他的手扒拉着她的睡裤往下扯,动作有些粗暴,她还没来得及制止他,他便突然松手跪了下去。 子襟吓了 分卷阅读31 欲望文 分卷阅读32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32 一跳,忙去扶他,心慌意乱地原谅道:“没事啦,你别这样。” 许宁:“……” 他抬起头,拉开松紧带把她的裤子脱了下来。 一个神奇的误会。 小姑娘尴尬万分,干笑着:“你这是做什么?” 许宁低头,把脸埋进她腿间。灼热的呼吸掠过大腿内侧,弄得她的一阵燥热,她去推他,对方只闷声道:“让我抱一会儿。” “哪有这样抱的?” 子襟挣不开,只得站直身子。 许宁当然不是抱一抱就好了,他的鼻子蹭着她三角地带的毛发,一呼一吸都是种敏感的撩拨。下面她修剪好了,光溜溜一片,大阴唇软而弹,他抓了一抓,不出意外地接触到些许潮湿的液体。 “你要做我们去床上。”小姑娘受不了他这么折腾,屈膝顶了顶他的胸膛。 许宁压紧了些,好笑道:“你不是很想要吗?据说性生活不和谐是分手的一大理由,我可得卖力点。” 子襟暗自翻了个白眼,还没开口,就感到他张嘴含住了阴蒂那一块儿,热液几乎是一下子就涌出了。小姑娘忙合紧了腿,他却伸手探进她腿间,往上抚摸着臀缝,手臂卡着,不让她乱动。 子襟绷紧了神经,既要应付前面的刺激,又留神着后面:“你摸哪呢!” 小姑娘涨红了脸,许宁只笑,揉了揉她的臀瓣算作安慰。 他的舌头舔过闭合的小阴唇,弄开了,便伸进去,搅过溢出的液体,卷进嘴里,鼻子往里压,顶着最敏感的地方。 四周又黑又静,只有呼吸声和不算小的舔弄声彰显着某种存在。黑暗里仿佛有聚光灯打在他们这里,羞耻心被放大了,小姑娘脸色绯红。 身子变得绵软无力,下体不断流出情动的体液,许宁并不避讳,唇舌并用直接吞下。他的脑袋往她腿间挤,毛茸茸的头发摩擦着腿部细嫩的皮肤。子襟费力地撑着身体,他却搂着她的腰往下压。 她忙去推他,小声抱怨着:“你好变态。” 许宁只笑,也不说话,他往后退了些,站起来,手却没有离开她的下体。他一手揽着她,一手盖着她的阴部,曲起两根指头插进去。小姑娘暗道不好,她整个人都在他怀里,手指进出快速而用力,没一会儿她就弓起了身子,克制不住地哼哼起来。 他把蜷缩成一团的女孩按在胸前,感到她的身子绷紧了又松开,穴口绞紧,一下下吻着他的指头,他又抽了开去,重新蹲下身。 小姑娘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她的声音软糯甜腻,带着高潮后懒洋洋的声调:“你怎么会喜欢给人家口……” 许宁附在她腿间吸了吸,沾了一嘴的体液,只含糊道:“我想亲遍你身体每一个地方。” 子襟拍他,羞耻极了:“你别说了。” “好吧,”许宁笑了笑,“因为你不会让其他人这么做,我能看到你最私密的一面,能碰你最隐私的地方,做最过分的事,而你愿意。” 子襟:“……”她真的愿意吗? 刚刚经历过高潮,此刻的快感温和绵长,他还在舔她,不断啃咬吮吸,而她不自觉地把腿分开,按着他的脑袋,想要一些更加强烈的刺激。 29.操乖了(h) 他的吻顺着腹部往上,来到肚脐处,她的衣服被撩起,没有穿胸衣,里面空空荡荡。他便钻进去,叼着她的乳头,含弄牵扯。 子襟隔着睡衣去抱他,捧着他的脑袋摸了摸,想着将来给宝宝喂奶也会是这种感觉吗?被含着很舒服,软软湿湿的,还有他的呼吸,又轻又暖。 她向来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不愿意面对生活中的竞争和纠纷,小到社团面试,大到活动表演,她无一例外不想参加。但和许宁在一起时,她发现自己很容易去想些将来的事,期待与应付差别明显。 “我有时觉得自己很爱你。”小姑娘叹了口气。 许大人动作一滞,他拨开碍事的衣服,撑在她耳旁问道:“那其他时候呢?” 可惜是在黑暗中,子襟一点都没有感受到那种压力,她只摇头,幽幽然道:“你说呢?” 许宁:“……” 他的回应很简单,他勾起起她的腿,性器直接捅了进去。 有点疼,子襟蹙起眉,撞击中又不得不去抱他,双手环住他的背,脸也埋进他怀里。许宁就这么闷头干着,臂弯搭着她的腿,手撑着墙壁,底下不断进出,体液糊满了结合处。 也只有在这时,他才感觉自己切实的占有她。那些小心翼翼被抛开了,爱与恨交织着,阴茎像坚硬的凶器,不断报复着她的忽视和调笑。一阵用力的顶撞过后,他如愿以偿看到了她痛苦的表情。 细微的呻吟、颤抖的双唇,还有使不上力的大腿,她的目光带着些许哀求,他能看清,但不愿去回应。他心里只想贯穿她,想看她求饶,想听她尖叫,想要她一切可笑的、狼狈的、无可奈何的表现。 他甚至想把她绑起来,脱光了衣服锁在床头。她的世界里只可以有他,她能做的事情只有取悦他,他付出了太多,以致没法再去接受一个没有结果的未来。 小姑娘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她颤巍巍开了口,声音有些破碎,几乎是在央求了:“停一下好不好……我有点怕。” 软糯的声调唤回了理性,许宁停了下来,只感到心脏沉甸甸的,闷得透不过气来。他低头吻她,嘴唇贴着额发,轻声问道:“怕什么?” “你好凶。” 许宁:“……” 他诧异地低下头,子襟是真的慌,他放她下来时她都站不稳,双腿一软几乎要跪下去。他便抱她起来,也不说话,只摸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个婴儿,一下又一下,直到小姑娘彻底平复下来。 他俯身亲吻她,胡乱道着歉。缠绵了一会儿,欲望复又升腾起来,他搭在她后背的手往下摸去,揉捏着她的屁股。 臀瓣被掰开、抓起,又放下。随着他的动作,后穴也被牵扯着,褶皱拉扯、又合拢,凉飕飕的风掠过私密地带,像一双双眼睛看了进去,小姑娘羞耻极了,她去拍他,许宁不为所动。 他抬起她的臀部,子襟只能踮起脚尖配合他,他的手从臀缝里探进去,摸得湿哒哒的指头划过后穴往前戳进了阴道里。怪异的角度弄得小姑娘浑身一颤。 快速的搅动不带什么感情,水声很响,他能感到她整个人都没了力气,却又被他插得只能往他身上倒。她抱紧了他,嘤嘤的呻吟奶猫一般惹人怜爱。 他其实挺喜欢这样的,用手指或者唇舌,他自己并不沉溺于此,却能像个旁观者一般玩弄着她,看她毫无办法地屈服于欲望,毫无办法地钻进他怀里。 他弄得快极了,没一会儿她就达到了高潮。双腿绞紧,身子压上来,环着他肩膀的手臂也用力收紧。他听到她在耳边吸气,急促又凌乱。 “我站不住了,”小姑娘的嗓音有些哑,却也依然柔和,“我们去床上吧。” 房间是暖色调的,灯光令人安心, 分卷阅读32 欲望文 分卷阅读33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33 许大人在床边蹲下,揉了揉她呆滞的脸蛋:“怎么了?” 子襟坐在床沿,双脚分开踩着他的肩,推了一推,控诉道:“你干嘛突然那么狠。” 许宁笑起来,去按她不经意间大开的私处,子襟忙合上腿,却被抓住了脚踝,挣扎了两下,他偏头吻她,酥麻的痒意一点点窜上来:“我们继续吧。” 他就这么站了起来,把人压到床上,性器在外阴戳了戳,找到入口便又是一个深顶,小姑娘忙别开了脑袋,他的吻偏了些,落在了脖颈处。 动作就像鞭挞,快得她压根反应不及,眼睛眯了起来,她不得已转回去看他,但视野晃荡得什么都看不清。他按着她的腹部,并不碰其他地方,子襟只觉得自己在一艘大船上,起起伏伏毫无平衡可言。 许宁被她这么瞧着也不大好意思,他停了下来,示意她转身。 “我不喜欢后入。”小姑娘抱怨着,但也还是跪好了。 长发垂着,她拨开来放到身前,双臂撑起身体,腰尽量往下塌,翘起屁股迎合着那些撞击。这个姿势显然快很多,他扶着她的腰,从一开始就是激烈的顶撞。 低头时能看见阴茎进出的痕迹,囊袋拍击得响亮,她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摇晃着,腰肢软绵绵的握不稳,一次次从他手中滑过,他简直想给她套上个项圈,好方便这种撞击。 “太、嗯……快了,”小姑娘呜咽着,无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受不了……” 有过一次高潮,后面就更容易了。子襟抓紧身下的被子,哼哼声渐渐带上了哭腔,她使不上力,脑袋埋进被子里,喘息一下子急促了起来,肚子收缩,背部拱起,像只不安分的猫。 许宁不得不停下来,他的手从她的胸口摸到腹部,弄得小姑娘抖了一抖。他爱怜地亲吻她的背脊,语调很兴奋,毫无说服力地安慰着:“很快了,别怕。” 子襟:“……” 这些都算不了什么,他射精前的抽插才是最猛烈的,一心一意,只想把人捅穿。小姑娘不好叫停,内脏扭曲紧缩,连放松都放松不了,心跳快得像擂鼓,脑子嗡嗡直响,大有被撞碎的架势。 直到他停下来,视野里还是晃悠悠一片模糊的白光。她听到他的闷哼声,愉快而餍足,像只饱餐的野兽。而她却被蹂躏得惨兮兮的,头发乱糟糟,脸上也沾着泪痕。 许宁去扔安全套,子襟哆哆嗦嗦爬起来想去洗漱。可撑起身子一看,床单皱得厉害的,上面还有一摊摊深色的印记,全是她流出来的爱液,一摸还黏糊糊的。 “我的天……” 靠在浴室墙上时,子襟还有些后怕,想着还好他要的频率不高,这要是每天来一下她非得疯掉不可。 她想起准备好的圣诞礼物——一大箱安全套,现在看来可不能给他。 —————— “我有时觉得自己很爱你。” “其他时候呢?” “看你表现啦。” 遂被蹂躏。 30.检讨书 十二月底,课全停了,大学生们陷入了名为“考前复习”的恐怖旋涡里。 若是复习其实也还好,但对很多人来说那分明是预习。子襟还要参加补考,七个学科七本书,茫茫大海望不见头。 倒是许大人,复习起来应付了事。提纲他是不看的,只去翻书,小日子过得轻松愉快。 小姑娘好奇,问他:“课本内容那么多,怎么记得下来?” 许宁耐心道:“你上学期为什么有门不及格?” 子襟想起这个就来气:“12页重点啊,背得我头昏脑涨的,结果只考到一题,能及格就有鬼了。” 许大人点头:“那就是这样了。” 子襟:“……” 话虽如此,她还是倾向于老师划的重点,事半功倍,何乐而不为。 高数考得早,她和许宁在一个考场。 数学是她从小到大的阴影,脑子怎么也转不过来,课上听不懂,课下问了也还是不懂。高中在文科班,数学是拉分关键,也是衡量智商的标尺。三年战战兢兢,好不容易到了大学,却发现数学、物理还是必修,难度更是上了一个等级。 那是一种深刻的自我怀疑,外加努力了也没有回报的绝望。心理负担实在大,发到卷子时她就很慌,脑子一片空白,觉得自己完全是在碰运气。 情况也确实不好,期末考比期中考难太多。选择填空没有把握,大题也基本空着。两个小时的时间,子襟满头大汗,一遍遍算着分数,可怎么想也觉得及格不了。当久了好学生,一点失败就像晴天霹雳。 陆续有同学提前交卷离开,子襟眼睁睁看着,却分辨不清他们这是会写还是不会写,自己这情况是正常,还是已经到了倒数的境地。 教室闷热难当,小姑娘急得要哭。草稿纸被写满了,演算方法换了一个又一个,却依旧得不到答案。她的世界很荒芜,白纸黑字,兵荒马乱。 收卷时有些吵,铃刚响同学们就开始讲话,抱怨声此起彼伏,子襟仍未放弃,她还是盯着卷子看,压抑着过快的心跳。 许宁坐最后一排,收到她时小姑娘还在写,他一时不知要不要等,犹豫间监考老师又开始催促,他便敲了敲桌子,低声提醒说:“该交卷了。” 子襟显然是紧张的,她抬起眼睛,并未接触到什么,目光就飘忽着往下,落到他捧着的卷子上。 “最后一题……”小姑娘咬了咬下唇,不太确定地问道,“答案是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略微垂着眼,搭在课桌上的手攥紧了,看起来不安而防备。 许宁被她问得愣了愣,他抿唇拿过她的卷子,这才说道:“四十九。” 子襟:“……”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卷子被收走,心里似乎有块大石头落了下来。但她并不觉得放松,相反,那石头压在了心上,随着心脏的每一次跳动,提醒着她某些沉重的现实。 许宁收好卷子排好号,抬头时小姑娘已经离开了,教室还很嘈杂,乱七八糟的哀叹像浪潮,把人打得七零八落。 天很暗,走廊深得空无,浓重的阴翳漂浮在地面上,将一切都蒙了层薄雾。子襟一路都在跑,像要避开什么一般,她推开长廊尽头的门,冷风呼的一下灌进来,昏昏沉沉的大脑终于清醒了些许。 冬季的天色,浮云苍白得像纸片,头顶是簌簌抖动的枝条,路灯亮起,飘摇的影子洒了满地。 难堪的情绪挥之不去,小姑娘晃了晃脑袋,无奈地叹了口气。即便对方是普通同学,问答案被拒绝也会尴尬,何况是喜欢的人,她简直想爬到楼顶跳下去。 倒不是有多正气,当学生这么些年,她做过弊,抄过作业,应付了无数次论文,撒过大大小小的谎,可当这一切被放到明面上时,她又真心希望自己足够优秀,能对得起他的喜欢。 一路跑回家,锁上门时心情仍未平复,她茫然得不知所措,不懂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她想给他打电话,却又觉得没有立场,他不是她老 分卷阅读33 欲望文 分卷阅读34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34 师,她这是要道什么歉? 真真是寝食难安,晚饭没吃,到了夜里九点,肚子疼得受不了,干脆早早爬上了床。她给远在国外的闺蜜发信息,悄悄问道:“如果考试时别人问你答案,你会说吗?” “看是谁啦,如果认识、关系又好的话,可能不好意思不说吧。” “那如果你认识又没说呢?” “哈哈,”闺蜜发着表情包,“这是要友尽的节奏?” 子襟试图找理由:“但本来就不应该作弊呀。” 本打算细细分析一通,却不想对方回答得直接:“对啊,狠狠鄙视她。” 子襟:“……”不不,她不是这个意思。 闷在被子里哭了会儿,她给许宁发微信,忏悔得彻底,认错得完美,从小到大老师怎么批评教导都比不上许大人一个诧异的眼神。 反复编辑了几次,可怎么看怎么怪异。 “对不起,我下午不该问你答案,你是不是很鄙视?我下次不会这样了……都怪我平时没有好好念书,只想着偷懒……我知道作弊得来的成绩没有一点意义,对努力用功的人来说很不公平,也是对自己诚信的打击……我会深刻反省。” 她写得像检讨书,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脸上倒是火辣辣的疼,连回头看的勇气都没有。要论效果,这篇检讨绝对是达到了。 狠下心发送过去,心跳早就乱了,忙把手机扔到一边,自己钻到被子里躲起来,费劲地平复着呼吸。 冬日里冷,那被子又厚又重,手脚却是冰凉,冻得她只哆嗦。脑海里繁杂得很,克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她想去冬眠了,夹起尾巴躲起来,希望洪水淹没平原,世界上再也没有自己的痕迹。 小姑娘趴了会儿,蓦地又求神拜佛起来,齐天大圣、东海龙王、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连带着简商都一并算了进去,只求各路神仙妖怪保佑。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三分钟,到了第八分钟,小姑娘终于受不了了,拿起手机一看,屏幕里什么都没有,对话框空空荡荡,一如她的心境,难受自责。 关机又开机,删了微信又重新下载回来,她哭得天昏地暗,终于还是给他打了电话。等待的间隙漫无止境,心里像落了场大雪,纷纷扬扬,冰凉彻骨。 31.沉不住气 打第二遍时电话才被接起,呼吸已经很困难了,子襟的声音低落极了,毫无自信,软绵绵的喘不上气儿。 “嗨……你怎么,怎么不回……” 空白了一段,传来的却是简商不大耐烦的声音:“干嘛?许宁洗澡去了。” 子襟呆了一呆,鼓足的勇气又回落下去,脑子里茫茫然,像个晕满雾气的蒸笼。 那边要挂电话,她赶忙出声:“别别,那个……他回来时有说什么吗?” “说什么?” “就是,”小姑娘硬着头皮,模棱两可道,“下午的考试。” “考试咋啦?” 子襟:“……” 她有些着急,又不知该如何解释。简商仔细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含糊不清,压着调子,鼻音明显,湿漉漉含着泪。他便问她,开门见山道:“你们吵架了?” “不是。” 子襟想起几分钟前的祈求,难道应验了不成?她不愿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便改了主意,一如往常地逃避着:“刚才我给许宁发了信息,他没有看到吗?” “什么信息?”简商开了外放,按开屏幕查看,“他没带手机。” “我给他发了微信。” “哦,”简大人拉下消息列表。 小姑娘是置顶聊天,边上的小红点还在。打开一看,正儿八经的道歉附带泪眼汪汪的表情,充分表达了某种不安。 他这才觉得有趣,挑了挑眉,嘻嘻笑着道:“这检讨我给你满分。” 子襟开口:“能帮我删掉吗?” “为什么?” “我不道歉了。” 生硬又倔强,倒像在赌气。 简商难得起了安慰之情,或者那也不是安慰,他按着肚子无声地笑,末了又深吸口气,道貌岸然着:“要我说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些,他没你想的那么好……” “就是这样。”大妖怪笑出尖尖的牙齿,再次肯定了自己的说法,又补充道,“明天他还要帮我考大学英语呢。替考都没问题,他哪会担心作弊。” 子襟:“……”what?! 挂掉电话后她还有些恍惚。替考?这俩人疯了吗? 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小姑娘终于想起另一个关键问题——他既然能替简商考试,那为什么不告诉她答案?那题五分啊五分,加上去自己就能及格了。 小姑娘想不明白,便继续骚扰闺蜜:“那如果是问男票被拒绝呢?” 闺蜜留了个心眼,小心道:“你问你男票啦?” 小姑娘否认:“不是。” “那你男票问你啦?” “不是。” 对面八卦着:“你有男票吗?” “没有。” “那还留着做什么?”闺蜜放了心,阴测测道,“要我说啊,这不是不愿冒风险,就是有道德优越感。” 子襟:“……”不许你说他坏话! “但是亲爱的,”闺蜜担忧着,“有人问你你可千万别说。” “咦,为什么?” “万一被拖下水就不好了。” “你刚才不是还……” 对面叹息着:“你管别人怎么想,保护好自己最要紧。” 果然是闺蜜,可真矛盾。 “他不爱我。”这个想法在脑海里飘了一会儿,又被自己否认了。 并非所有事情都有关感情,但这也够小姑娘难受了,她擦干眼泪去洗漱,浑浑噩噩躺倒在床上,梦境里是张卷子,她奋笔疾书写了一晚上。 考试周注定难熬,比起图书馆自习室,小姑娘更喜欢在家复习。 早上七点起床,拖地擦桌子喂鱼浇花,之后冲一杯咖啡,再烤好面包,涂上满满的炼乳,边吃边背。中午点的外卖,麻辣烫很适合冬天,牛肉卷、小鱼丸、娃娃菜……外加泡面,淋上辣油香菜芝麻。吃完昏昏欲睡,继续喝杯餐后咖啡。 学习是件十分耗体力的事,没过两小时就又饿了,要点芝士蛋糕和芋圆奶茶。有好吃的,再怎么痛苦的背诵也变得可以接受了,毕竟食物是最廉价易得的快乐。 晚餐是咖喱炸鸡饭,套餐里有蜂蜜柚子茶。小姑娘边吃边复习,想着还好只用坚持两个星期,这要是每天都这样高强度学习,那她非得胖死不可。 手机放在一旁,一整天没有人打扰,晚上时又想起许宁,但那边没有给她发任何信息。其实细想下来,每次都是自己主动,一点小事也想和对方分享。什么长了一根白头发啦,撞到桌子超疼啦,看到一个好笑的段子啦,每天锲而不舍地刷着自己的存在感。 总的来说,她做错了是真的,不开心也是真的,小姑娘不打算委屈自己。 于是两天没有联系,第三天许大人给她发微信,问她复习得如何。往常都是秒回,但这次小姑娘没有搭理,几个小时后才慢腾腾给了回复 分卷阅读34 欲望文 分卷阅读35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35 ,简洁极了,只有“还行”两个字。他又问她要不要出去吃饭,小姑娘说没有时间。 许宁觉得奇怪,她往常多热情,表情包连着刷屏,回答时自带解释,现在倒好,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他便问简商,简大人捧腹大笑:“哈哈哈,女生要是不粘人了,那就是不喜欢你了。” 他真觉得好笑,许宁却紧张了起来:“是吗?可是……为什么?” 简商还是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笨死了。” 他于是给她打电话,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吃饭了没?” “……”子襟,“吃了。” 那边没接话,她便说:“没事我挂了。” 冷淡的秘诀就是不要加任何语气词,小姑娘深有研究。 对方果然失落,问道:“我是不是打扰你复习了?” “没有。”子襟有些好奇了,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问出口。 结果是他并没问,倒是自己沉不住气,在对方要挂电话时喊了停,懊恼道:“你帮简商考试?” 许宁很意外,但还是回答了:“是的。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小姑娘气极了,她说不清自己那混乱的情绪,只重复道:“你不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以为你很正直呢。” 她很生气,语无伦次地质问着:“你不告诉我答案,我能理解,可你为什么要帮简商考试?” 对方没有回答,听筒里静悄悄的,只有她气鼓鼓的呼气声。她以为许宁会解释,但出乎意料,对面沉默得彻底。 小姑娘急了,难以置信道:“他给了你多少钱?” 替考当枪手还能是为什么?期末考试,又是公共课,几百块钱稳赚不赔。可许大人依旧没有回答。她的声音像是落入了茫茫大海,消弭得干净,掀不起一点风浪。受不了这怪异的氛围,子襟果断挂了电话。 房间里寂静无声,握着手机的手还有些抖,小姑娘抓狂得想要砸东西。本能的逃避又冒了上来,她不想接触那些让她心情不好的东西。 简商观察着对床的人儿,心里觉着奇怪。这打电话吧,还一声不吭,挂了吧,也没说再见,这不是吵架是什么? 他便劝他要包容要大度:“你道歉了吗?快道歉呀。” 许宁有些心不在焉:“她已经生气了,道歉也没有用了。” 简商:“……” 他看着他抬起眼睛,那眼神非常冷漠,大妖怪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干笑着道:“怎么了?” 许宁皱眉,看起来困惑而不解:“我为什么要帮你考试?” 简商:“……” 32.吉祥物 简商毫无身为妖怪的自觉,直到此时他才隐约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作为一古人,简大人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但唯独英语这玩意儿,死活记不下来。满腹经纶有何用,现代社会没个文凭终归还是不好混的……或者说,就算混得下去,那面子上也是挂不住的。 一个星期前,他在宿舍打游戏。由于技术不咋地,几轮下来他就被队友抛弃了,孤零零的界面里没有人要和他组队。 生活怎能如此不顺呢?大妖怪很忧伤,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考试周的原因,心理压力影响了自己的发挥。挂科他是不怕的,只是挂就挂了吧,还非得要他参加什么补考。学海果然无涯,果然苦,果然不能吃老本。 他便哀嚎,拎着许大人的后衣领,凑到他耳旁,掐着嗓门,趾高气扬道:“帮我考英语,考过了重重有赏。” 这话里玩笑居多,许宁却点头应下了。简商并不稀奇,这买卖多划算,是个人都分辨得清,不赚白不赚。 许宁也是真不明白。 人的思维就像一张大网,每一个点上衔接着无数的分支,如浩瀚宇宙般磅礴立体。可那个问题却像平面里孤零零一个点,什么也联系不起来,没有起源,也没有方向。 可这并不构成困扰,没过一会儿,他连这个问题也忘记了。哪怕删去了和简商有关的内容,他和子襟的对话也仍然成立。 简妖怪心无挂碍,拍了拍他的肩道:“天大地大,女朋友最大,你看看你……是不是要舍弃一下那些无用的原则?” 一年前,刚进学校时,许宁还是一个天真好骗的小朋友。军训时无聊,几个宿舍的男生聚在一块儿吹牛扯皮,聊的都是高考失利,当年有多厉害云云。说到选专业时,又是一票的调剂党,各个唉声叹气,怨天尤人,只有许宁不吭声,一脸懵懂地望着他们。 简商有心套他话,一杯杯黄汤灌下去,再拿副扑克牌,招摇撞骗道:“不说也行,本官给你算算。” 一群人围着,简商装模作样了一会儿,摇头晃脑道:“你和那姑娘前世有缘,缘分未尽,只是……” “只是啥?”众人好奇。 简商绕着弯子:“只是你俩的红线在我这儿,需要我给你们系上才行。” “切……” “骗子,大骗子。” 众人纷纷指责,无聊地作鸟兽状散。 倒是许宁呆滞极了:“你怎么知道……”怎么知道我是因为子襟报的这学校? 但他没有问下去,因为简商眯眼笑着,循循善诱道:“想知道吗?需要我帮你系回去吗?我们可以继续先前的交易。” “什么交易?我们之前认识?” “岂止认识啊,”简商揽着对方的肩,泫然欲泣道,“咱们可是拜过把的兄弟,说好要同患难、共富贵的,你怎么就把我忘了呢?” 许宁:“……” 他唯一犯的错就是把简商的话完全当成了玩笑,到最后后悔也来不及了。 许宁没有主动联系,子襟也不搭理他,到了下一门考试时,两人才在考场前碰了面。 来得太早,门还没开,大家都拿着提纲闷头背诵,可他到时子襟正在聊天,跟同班一个男生。 那男生多少有点班里吉祥物的感觉,长得矮,又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书呆子,人却很外向,抓着个人就要聊天,聊天的话题全是书。 许宁站在俩人斜对角,靠墙盯着他们,目光颇有些阴沉。 子襟没有察觉,她完全被绕晕了,吉祥物和她聊文学,从卡夫卡聊到普鲁斯特,她不断强调她看不懂,只看了一点点,但对方毫不在意,旁若无人地讲了下去。 这就是吉祥物的神奇之处,无论你有没有在听,无论你听不听得懂,他都要说,都要把你当成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那样侃侃而谈。 而且他专挑女生讲,还要是好看的女生。子襟不止一次被人嘲笑和他关系好,但碍着礼貌问题,她每次都会听下去,日积月累地被塞了一堆无用的知识。 “我只看过《变形记》,还是节选。”小姑娘很为难。 “没关系,”对方语速很快,“我那有他的短篇合集,我借你。” “我不是很感兴趣……” “没事,”对方的语气很笃定,“看了就有兴趣了。” “那好吧。” 许宁不开心,很不开心。 之前吉祥物怎么缠着子襟他也不在意,那家伙都没有子襟高 分卷阅读35 欲望文 分卷阅读36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36 ,小姑娘和他讲话还得低着头,他知道她不会对他感兴趣的。但现在看来,哪怕她没有这个意思,哪怕她只是和他说话而已,他也莫名其妙积了一肚子火。 很生气,简直要爆炸。 他走过去,不满道:“人家要复习。” 吉祥物抬起头,似乎才注意到小姑娘手上拿着一叠提纲:“啊,真不好意思。” 许宁正得意着,却见吉祥物调转了方向:“许同学啊,上次我借你的书你看了没?” “……没。” 吉祥物:“没关系,我们来聊聊吧。” “我还没看呢。” “没关系,我可以复述一遍给你听。” 许宁:“……” 他看子襟,子襟并不搭理,还善解人意地往旁边挪了挪,为两人空出足够大的聊天空间。 许大人很伤心,非常伤心,只能自暴自弃地听吉祥物扯淡。 本想考完试谈谈,没想到小姑娘溜得可快了,几位女生约着去吃烤肉,美名其曰心疼自己,改善伙食。 倒是吉祥物把他拦下了:“最后一题你怎么答的?” 许宁:“……” 他被拖去撸串,在大马路旁简陋的棚子里,哀伤地听吉祥物诉说自己家的藏书被老鼠啃了这一悲伤往事。 吉祥物说:“我和奶奶住,我们家还是那种黄土堆起来的房子,书在阁楼上,有个梯子可以爬上去。” 许宁:“……” 喝光一瓶酒,许大人也不客气了,抓着对方期期艾艾道:“我只是不告诉她答案,她就不理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吉祥物愣了愣,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插进这么一个话题,但他接得很快:“这就要看你想要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了。” 他很有兴致:“你要她原谅你,还是要她信服你?” 许宁:“原谅吧。” “那你尽管去道歉,颠倒黑白也无所谓。” “那如果是信服呢?” “那你得跟她解释,哪怕她因此和你分手。” “就不能两全其美吗?” “两全其美的关键在她,不在你。” 许宁:“……” 等等,这人修的是什么歪门邪道啊,他身边怎么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 33.我们和好吧 难得饱餐一顿,子襟心满意足,回家时已是晚上九点多,冬夜里寒风四起,小区里没什么人,昏暗的路灯照着茂盛的枝条,光线影影绰绰地投射在小道上。 小姑娘心情很好,最早的高数成绩已经出来了,69分,40%的平时分救了她。捱过几天胆战心惊的日子,直到此时她的步伐才轻快起来,放眼望去觉得生活一片美好。 抄小径到自家楼下,玻璃门恰好打开,有妈妈牵着孩子从里面出来。小男孩困惑地抬头望她,肉嘟嘟的脸上是某种茫然无害的神情。正巧四下无人,子襟偷偷做了个鬼脸,伸出舌头转着眼珠,惹得小朋友哇哇大笑,母亲不解地转过头,仍旧是一头雾水。 刷卡开门,正为自己的恶作剧洋洋得意着,却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子襟。” 这声音很熟悉,小姑娘头皮发麻,莫名有种做坏事被老师发现的心悸感。 她看到被树木包围着的长椅前,路灯的光晕照得那里模糊不清,许宁似乎等了很久,整个人疲惫而憔悴。 寒风呼呼地刮着,冷意似乎是有形的,打在皮肤上凌冽而疼痛。小姑娘呆了一呆,问的却是:“你怎么不去里面等?” 一楼大堂灯光璀璨,墙上的瓷砖反射着光线,整个空间看起来暖洋洋的。 子襟不确定要不要带他回家,毕竟俩人还在吵架。许宁背着肉书屋,看样子刚从学校过来。 “你高数几分?”他问。 “69,”出于礼貌,子襟顺口问了句,“你呢?” “92。” 周围又陷入了某种尴尬的静谧。就这么面对面干站了会儿,许宁问她:“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子襟摇了头。看到成绩时一切就已经过去了,她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 倒是许宁松了口气,多此一举地解释道:“其实这些考试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完全没必要因此去触犯红线。” 子襟:“……”她上学期是智障了才会挂掉一门。 她便摇头,声音里透着种隐晦的怨气:“你怎么知道我能及格呢?我自己都不确定。” “我以为你理解。”许宁似乎有些委屈,他鼓了鼓嘴,还是没忍住啰嗦的辩白,“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你也许不会有事,但万一被发现,那就很麻烦了,你不能冒这个险。” “你完全是在考虑风险吗?”她问。 许宁却是摇了头,毫无必要地坦诚道:“不清楚,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做。” 子襟:“……” 见她不说话,许大人深吸口气,语气不自觉地严肃了些:“你如果没有把握,之前为什么不去用功?作弊被发现的下场你也清楚,都大学了,不会有处分,直接就是开除,你想这样吗?” 子襟:“……” 她有种被训斥的错觉,或者这也不是错觉。他真的在批评她,虽然说的是些很简单的道理,但这也够小姑娘难受的了。 “我知道啊……”她只开了个头就说不下去了。 “我也有些后悔,”许宁摇了摇头,语气里有些难以置信,“我应该帮你补课的,我没想到你会空那么多。” 对方还在继续,很着急的样子,但小姑娘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听了。喉咙口似乎堵着什么,一呼一吸间酸涩难当,泪水模糊了视线,眼前一阵阵发白,许宁还在讲话,但那些声音听起来很朦胧,慢腾腾的,折磨人一般回荡在耳边。 “你为什么不理我?碰到问题就逃避不是什么好的方法。我们之后肯定会有分歧,肯定会吵架,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重要的是我们要一起面对,一起解决,而不是你一个人躲起来生闷气。” 子襟实在不服气,她缓了半天,才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正常:“我没有不理你,是你……你自己压根不联系我,我不理你……你也不会主动。”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说这些话时她很抗拒,并不想把真实的想法告诉对方。她在尝试着坦诚时,似乎激起了自我保护机制。她的心脏颤抖着,手脚冰凉,仿佛下一秒就要落荒而逃。 小姑娘垂着脑袋,倒真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声音软绵绵委屈极了。那些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落了下去,她只能把头埋得更低。 “我觉得当面谈谈比较好,”许宁俯视着她,欲言又止着,“说实话我也很怕这样,有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你。你会怎么说、怎么做,我都没有把握。” “我也一样啊,”小姑娘颤巍巍开了口,“我觉得你现在就很……” 说到后面,那些哭腔已经掩藏不住了,尾音软弱得那般不真切。她悄悄抬起眼睛,就见许宁一脸惊讶,他没有想到她会哭,一时只不知所措地站着。 在那怪异的静默里,他盯着她看,小姑娘眼眶通红,泪水承受 分卷阅读36 欲望文 分卷阅读37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37 不住地溢出来,一颗颗往下掉。她的脸颊湿漉漉的,粉嫩的双唇微微颤抖,回望他的目光羞涩而怯懦。 天知道单是与他对视就已经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气。 子襟无助地捏着衣角,心里想着,你抱抱我呀,抱抱我我就原谅你。 而许宁在沉默了一会儿后,问道:“你为什么哭?” “我……” 子襟一开口就有些慌,连忙住了嘴。她忍得太久,此时几乎克制不住地抽噎起来,心脏压得生疼,一呼一吸间伴随着明显的啜泣,她的胸口起伏着,像个连呼吸都控制不好的小屁孩。 实在太丢脸了,她居然能被他骂哭,小姑娘心里难受极了,转身就跑,试图避开这令人尴尬的场景。可惜等电梯需要一段时间,她没能如设想中那样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 许宁跟着她,电梯里气氛压抑,子襟费劲地平复着呼吸,只可惜力不从心,断断续续的打嗝声充斥着小小的空间,突兀而难堪。 小姑娘觉得自己太倒霉了,连哭都得被围观,她也不跑了,步伐轻飘地走到自家门前,拎起肉书屋找钥匙。光线很暗,泪水蒙着视野,身后的人沉默了半天,这才小心翼翼道:“我们和好吧。” 子襟:“……” 被骂了通,又被要求和好,他确实在理,但感情的事有这么容易就好了。 “不了吧,我们还是……” 还是冷静一下,等考完试再说。反正错的是自己,他要原谅,她还不想呢。 但她没有说下去,因为许宁突然抱住了她。 “对不起。”对方语气焦急,刚才那些正义凛然已经消失殆尽了,只留下了某种本能的慌乱,“你别这样。” 他的身体从身后压上来,手臂禁锢在她胸前,下巴靠着她的脑袋。抱得太紧,硬邦邦的触感勒得人生疼。 子襟大概是种毛躁又柔软的生物,抱在怀里时能明显感觉到她在发抖,呼吸凌乱,说话时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姑娘还在试着开门,但混乱间怎么也插不进钥匙。他便伸手拿过,利落地旋了下去。 “这是我家……”子襟不满地嘀咕,声音含着,娇怯软和。 许宁觉得自己傻得要命。 “你怎么能这样?我又没做过分的事。”许大人生平头一次语无伦次着,“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不要不喜欢我。” 子襟:“……” 她推了推他,软绵绵吸着鼻子。 “你有什么错。”小姑娘怨念极了,“错的都是我。” 她几乎能勾勒出一个又笨又懒的轮廓,他大概就是这么想她的。 “不不,对错不重要,从来都不重要。”许大人叹着气,胸口又软又疼,“重要的是你,我只在乎你。” 34.69分式做爱(h) “你这是权宜之计吗?”小姑娘觉得委屈,“我都看出来了。” 许宁摸摸鼻子,一时心虚没有答话。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子襟不满地哼着,“太没诚意了。” 真是悲催,这家伙一定要她心悦诚服地认错吗?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小姑娘边擦眼泪边推他,屋里一迈,转身关了门。 背靠着门发了会儿呆,黑暗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由远及近,朦朦胧如梦境一般。仔细一听,才发觉那是雨声,冬季的小雨,迷雾一般清冷寂静。 小姑娘回过神,一把拉开了门。声控灯适时亮起,间隔不过几分钟,门外已是空空荡荡。犹豫两秒,又坐了电梯下去,探头看了看大堂,不出意料的空无一人。 子襟都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她总是猜测他的想法,每每妄自菲薄患得患失,可感情的事也许并没有什么标准答案。她也不知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更加郁闷了。 风已经停了,只有雨水落地那并不清晰的动静,小姑娘静静站了会儿,终于抵不住困意,趴到了床上。 维持关系有太多的技巧,她总会忘记,而他也并不按常理出牌。 第二天是被门铃声吵醒的,披了件厚外套去开门,一个呵欠还没打完,就见许宁撑着门框对她笑,一副担心她再关门的样子。 “早上好。”对方一脸灿烂。 这简直就是惊吓。 牙还没刷,脸还没洗,妆没有化,胸罩都没穿,更别吃完烤肉那满头满身的香料味了。 “那个……”子襟连忙抵住许宁的肩,防止他靠近,“帮我,帮我买……买春卷,春卷皮。” “春卷皮?”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耗时的事情了。 “小区右拐,走到底,再右拐,走地下通道过马路,上坡,加油站后面,幼儿园的旁边,有一个地下菜市场,找到那个摊子。” “你想吃春卷?” “好吧。”许大人点了头,又把手上的袋子递过来,笑眯眯道,“帮你买了早餐。” “谢谢。” 子襟可没空表扬他,见人离开,小姑娘立刻冲去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洗头发洗澡敷面膜。大冬天的清晨,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在家原本会比出门少很多准备工作,但男票在的话,这个结论就完全不成立了。 妆要化得不经意,唇膏颜色要淡,身体乳要抹,省去的脚趾甲也要涂,还有那件厚得臃肿的睡衣外套,直接被塞回了衣柜,换了件毛茸茸的毛衣开衫。 在她搞定这一切后,许宁才回来,不大确定地问:“你是不是不想看见我?” 子襟刚想点头,许大人却眨了眼,俯身凑到她耳旁,轻轻嗅了下,语带暧昧道:“你洗澡了。” 子襟:“……” 本来没什么的事,被他这么一说,似乎又带着点什么暗示。许宁偏头看她,小姑娘涨红了脸,一双眼睛气恼地瞪着他,却又因为过于害羞,没两下就移开了视线。 她望着地板,不必要地咬了咬牙,一副欲盖拟彰的样子:“我只是昨晚没有洗澡就睡觉了,太晚了,又吃的烧烤,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怎样?” 子襟:“……” 她想去推他,许宁顺势揽过。 “别嘛,”他埋下头,气息略过她胸前,“我很开心。” “我真不是……”子襟翻了白眼,“是你来得太突然了。” 许宁才不信了,他抿嘴笑着,低头吻了吻她通红的耳朵,赞叹了句:“你好香。” 子襟又急了:“那是精油的味道。” 许大人不理她,抱着人往沙发上一压。子襟拒绝不来,也高冷不起来,只不好意思道:“这大白天的。” “是阴天。”许宁笑了笑。 天色泛白,宣纸一般晕染着湿意,客厅有些暗,却是个舒服的环境。毛茸茸的外套被脱去,扔在了地毯上,睡衣还穿着,某人担心她着凉。 许宁吻着她,脑袋埋在她颈侧,声音含糊地问道:“你有没有想我?” 子襟不回答,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过分的话,他便堵住了她的嘴,压上去尝了尝,又笑道:“你的唇膏是巧克力味的。” “……你别说了。” 男生的接吻显然不会是安分的,他推起她的上衣, 分卷阅读37 欲望文 分卷阅读38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38 把绵软的乳房握在手,毫无规律地抓揉着。 乳尖碰到他时子襟就是一颤,掌心的温度很高,触感又比唇舌粗糙,摩擦刺激起来就是一阵阵的痒,她挺了挺身子,却怎么也避不开这些触碰,反而渐渐失了力气。 那些吻从嘴唇到下巴,最后贴到了她的胸口上,一动不动,似乎在计算着那不断起伏的心跳。手却离开了,摩挲着敏感的腰肢,又往下钻进了她的睡裤里。 从小腹摸下去,碰到阴毛,又按在了腿间,那里已经有些湿润,他又不断抚摸,沾了一手粘液。 “脱掉吧。”子襟不想弄湿内裤,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再作乱。 脱掉裤子,就见笔直裸露的腿从睡衣下延伸出来,小姑娘撑起身子,似乎也不想弄湿沙发。许宁看着她的动作,若有所思道:“你高数69分?” “对呀。” 子襟不解,抬头时却见他笑得开心。 “帮我口?”他问。 “好吧。”小姑娘答应了。 可她刚要趴下去,许宁就摇了头:“不是这样,你得倒过来。” “哈?”想想就很羞耻。 “我也帮你。” 子襟拒绝得果断:“不要。” 许宁开始想要怎么骗她:“试一次吧,会很舒服的。” “可是……”那姿势多不好看呀。 察觉出她的担心,许宁温柔得刻意:“又不是没看过。” 子襟:“……”也是。 她便听话地点了头,双腿分开跪在他身侧,垂下的睡衣挡住了她往后看的视线。 拨开他的裤子,性器已经勃起,硬邦邦一根立在眼前,她低头含下去,舌尖挑逗着上方的小孔。 许宁按着她的腰把人往下压,子襟一个没跪稳就坐了下去,也不知碰到了他哪里,忙要撑起来,却被他压制着动弹不得。 “你继续。”许宁开口,声音沉甸甸的。 吞吐性器实在不是一个有趣的活儿,好在子襟也没坚持多久。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双腿大张的青蛙,许宁含着她下面,濡湿的舌头不断舔舐着腿间的缝隙,呼吸灼热,喷洒在下体实在又热又燥,她能感受到他的鼻尖,戳在阴道口,舌头则卷起前方的小核。 他也没用什么方法技巧,只是喜欢碰她最隐私的地方。 舔过一圈,他的舌头插进穴口,绕了绕,又换了手指。 起先还慢,没一会儿子襟就被插得直往前晃,性器早就吐出了,她撑着身子,回头看去,许宁倒是省力,只用两根指头,捅着眼前浑圆晃眼的屁股。 “你上次说震动棒更舒服?” 悠闲的语气令子襟恨得牙痒痒的:“没有。” 许宁轻轻笑了下,指尖勾起,按着大概的位置,快速地进出,想在捣弄什么东西,直到小姑娘绷紧身子,羞怯地颤抖着。 体液流了出来,糊在阴部,他不断把液体拨开,往后推进了臀缝里。子襟想躲,却也不敢挣扎得过分,她感觉他在吃她,一点点把人吞吃入腹,又觉他在玩弄她,他的手指卷着爱液,擦来擦去。 “你玩够了吗?”小姑娘咬牙切齿。 许宁闷笑了下:“没有。” 子襟掐着他的性器,对方不为所动。她又往他腿间摸去,托着阴囊往下,指尖探着会阴处,对方还是没反应。可也是这时,他掰开她的臀瓣,舌尖钻进去,沿着刚才拨弄的轨迹,一点点舔掉了涂在臀缝间的体液。 甚至还有后穴,他的舌头压过去,仔细戳了戳。 子襟羞耻得想哭。她挣不开,只得趴回他腿上,感受着那湿滑的触感,泄愤地扯着他的阴毛。 许宁:“……”很疼啊。 35.那你试试(h) 子襟觉得自己很悲催。 谈恋爱可是个细致活儿,哪怕是冬天,她也要去角质刮腿毛,把自己呵护成一个精致光滑的鸡蛋,不留任何一个死角。可问题是,原始的欲望和礼仪性的美感之间往往有一定的错位。 她高潮了一次,双腿本能地夹紧,身子无力地往下落,体液糊了许宁一脸。她能感觉到她那里碰着他硬挺的鼻子,只可惜慌乱间挪不开位置,反而是把穴口压得更紧。 许大人也不在意,他的呼吸全数喷洒在她腿间,炙热湿滑。阴蒂被他含在嘴里,慢腾腾抿着,时不时张嘴舔一下。 这大概就是男女生思维的不同了,一个还顾及着自己美不美,一个只想着怎么刺激怎么来。 子襟无奈,觉着自己是真陷进去了。最开始找他只想纾解欲望,现在却在意起形象来了,但形象这种东西,大概已经没有了。 下身黏糊糊,湿了干干了湿。他的舌尖探进穴口,把流出的液体一点点吸吮干净,水声明显,夹杂着低沉的喘息,像在品尝着什么美味的餐点,听得人面红耳赤。 “你别弄了。”小姑娘挠他,悲愤极了。 许宁轻笑了下,配合地松了手。子襟转过身,不开心地掐了掐他的脖子,却又被按着背,压趴在他身上。 小姑娘撑起身子,拆开安全套,扶着他的性器,一点点坐下去。 这实在有点深,硬邦邦的玩意儿插进体内,起来都费力,她便只前后扭动,按着他的腹部,让性器搅动着内壁。 许宁盯着她看,女上的体位,一切呈现得清晰。她小心翼翼的神情,不断垂落,又被别到耳后的头发,还有那晃动着的乳房。一开始还好,后面仍是这个频率,许宁便等不及了,扶着她的腰往上挺了胯,狠狠撞了上去。 太突然了,小姑娘惊叫一声趴了下去,他也不让她起来,按着她的背一下下贯穿她。 哼哼声在耳边响起,他抱着她,抽插间乳房随着动作在他胸前摩擦着,子襟难受地撑起身,坐直了身子。许宁配合地停了一停,目光却落在她大张着的腿间。 两人下体还交合着,性器直直插在她的阴道里,他扶着她的大腿,举起来一些,子襟忙合起膝盖,这蹲着的姿势却像极了上厕所的样子。 小姑娘去捂他的眼睛,羞恼道:“你别看。” 许宁觉着好笑:“舔都舔过了还不能看?” 子襟:“……” 也是,她早被看光了。 羞耻间又恍惚明白了他喜欢给她口的原因——某种近距离的观察和挑逗。 但神秘感这种东西多少应该有所保留,小姑娘伤心地问:“你还喜欢我吗?” “什么叫‘还’?”许大人觉得好笑,但他乐于回答这种傻问题,“喜欢啊。” 自然是喜欢的。喜欢到想把她弄坏吃掉,想看着她毫无办法地哭泣求饶。那些欲望和渴求一点都不少,他只是做不到,根本就舍不得。 “你呢,你会爱我吧?” 子襟:“我考虑一下” 许宁:“……” 他推倒她,把人压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点了头:“那请慢慢考虑。” 性器在腿间戳了戳,捅了进去,并不给人反应的时间。胯部撞击着阴蒂,进出的速度快得人眼花缭乱,小姑娘呜咽得支离破碎,肚子缩起,身子颤抖着高潮了。他也并不停下来,一直 分卷阅读38 欲望文 分卷阅读39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39 继续,直到抵着她的体内射精。 没有过多停留,抽出软掉的性器,许宁起身去扔安全套,又径直去了浴室。小姑娘仰躺在沙发上,迷茫地望着天花板,颇有些应接不暇。 据说做完就应该立刻抽出,防止精液溢出安全套,这其实是非常正确的做法。 但被这么对待,女生往往会伤心。身体还很敏感,仍旧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急需爱抚,心里却是空荡荡,某人拔那啥无情,射完就跑。 许宁回来时她还躺着,上身穿着睡衣,下身光溜溜裸露着,举着手机玩游戏。他便皱眉,捡起睡裤搭在她身上:“你会感冒的。” 子襟:“……” 她爬起来,大概是动作突然,眼前晃过了些许闪烁的星星。许宁诧异地扶住她:“低血糖?” 小姑娘弱兮兮抱着他,撒娇道:“人家还没吃早餐。” 许宁捂着额头,难以置信:“你就应该先吃啊,急着洗澡干嘛,这么想要?” “……我都说了不是。”小姑娘无语极了,男生对性事都是这么自作多情的吗? 见她站得摇摇晃晃,许宁便道:“我抱你去吧。” 子襟一开始还开心着,等到了浴室,他却并不离开,抱手靠着门框,煞有介事道:“你要是晕倒了怎么办?” 子襟:“……” 她挑了挑眉:“你想看我洗澡?” 许宁点头,看着门啪的一声在自己眼前关上,好笑地摇了摇脑袋。 昨晚回宿舍,他被简商狠狠嘲笑了通,那妖怪竖着大拇指,语气冷淡又不屑:“她让你走你就走?你真是太棒了。” 许大人莫名呆滞。死皮赖脸是做不到,猜也猜不透,只能乖乖听话,并不敢惹人生气。 简商翻白眼,依旧是无语凝噎:“你都把人弄哭了,还担心她生气?” “这不一样吧。” 生气让人忐忑,哭倒是有种被重视的感觉,许宁不安之余还有点小嘚瑟,尤其今早小姑娘主动投怀送抱……子襟要是知道他这么想,估计得气个半死。 小姑娘还在卫生间,她是真有点晕,纸巾擦过下体能看见明显的血迹。算算也差不多到时间了,腹部虚得要死,伴随着一阵阵疼痛。 洗完澡趴在餐桌上,阴沉沉的天气令人昏昏欲睡,许宁摸了摸她,问道:“怎么了?” “来例假,”小姑娘抬起脸,声音捂着,含含糊糊,“多亏你,我现在可以用插入型震动棒,和卫生棉条了。” 许宁:“……” 他一时有个疑问:“经期可以做吗?” “不行吧,”子襟想了想,“但是自慰可以。” “你试过?” “对呀。” 她拉他去房间,从柜子里抱出收纳盒,里面是装得整整齐齐的束口袋,她一根根掏出来放到床上。全是粉色,形状各异,无一例外小巧可爱,完全没法和色情搭上边。许大人好奇极了,几个档位都按开来看,手感细腻,震得发麻。 子襟笑眯眯的,语气轻快,推销一般介绍道:“比你干净,比你卫生,还能缓解阵痛。” 许宁眨眼,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当真?” “是呀。” 许大人便不开心了,他低头看着手里粉红粉红曲线柔和的震动棒,开开关关几次,终于深吸口气,按着人坐下,递了一根过去,居高临下道:“那你试试。” 36.对不起 子襟并不听话,做爱是很累的事,她现在只想吃东西。一大早来一炮实在是男生才有的兴趣,源自某种动物性的生理本能。她于是把震动棒塞回他怀里,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回了客厅。 打开纸袋,里面是楼下一家咖啡馆的限量早餐,有咖啡、橙汁、乳酪面包。 要背的内容还是很多,小姑娘拿着提纲边吃边看,许宁坐她旁边,戴上耳机,开了某款游戏。 子襟:“……” 她尽量无视他。 面包好吃,但她现在很饿,迫切想要一些高盐高热量重口味不健康的食物,比如油条,比如煎饼果子。 她便揽过自家男票的肩,凑上前,嘻嘻笑着道:“亲爱的,我没吃饱。” 许宁转头看她,一时有些懵,他取下耳机,想着这难道是个荤段子? “你想吃什么?”他问。 “煎饼果子。” 许大人松了口气,又莫名紧张了起来。现在十点,煎饼果子只有早上有,食堂十点半停止供应早餐。 “我去买。” 他站起来,又被子襟拉着坐回去。从家里进学校再到位于深处的食堂,少说也要20分钟,她可舍不得他跑这么一趟。 “我们可以用春卷皮做。”小姑娘很有想象力。 于是许宁去了厨房,子襟缩在椅子上边查菜谱边指挥他做。 “把皮浸到蛋液里,洒上葱。煎好了再把香肠、生菜放进去,包起来就可以了。” “有这么简单?”许宁深表怀疑。 等他终于做好了,小姑娘也睡着了。咖啡因抵不过经期的困倦,肚子又疼,小姑娘睡得并不安稳,时冷时热的,提纲被压在下面,长发零散地铺在桌面上。而许大人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恰巧简商发来信息,问他桌上那袋苹果放了多少天,他可不可以吃。 “有一个月了,”许宁不大确定,“应该可以吧。” 又问起子襟这边该怎么办,简商打字飞快:“摇醒她,自己点的食物,哭着也要吃完。” 许宁:“……”又不是什么黑暗料理。 他便推了推她,轻声道:“不舒服?要睡去床上吧。” 小姑娘站起来,略略点了头,又拆了张暖宝宝贴好,爬到床上把自己裹了起来。 “你的煎饼还要吗?” 子襟摇头:“你吃吧。” 许大人便坐在床头,摸了摸她的脸:“难受?” “还好,”子襟困难地睁开眼,“你春节和我回家吧,我们一起过。” 许宁一时没有回答,他手上有子襟妈妈给的银行卡,并不知道该怎么用。 天气又开始冷,冬天天暗得快,下午时五点外面已是一片漆黑,头很疼,一撑起身子就想吐。周围实在暗,没有一点人气的空间令人心生恐惧。 子襟爬起来,跌跌撞撞去了厕所,扶着马桶,干呕了半天也吐不出来,反而是后脑勺,在一系列动作后变得又沉又疼。那里的血管开闸了一般,汩汩跳动,每一下都是钻心的疼痛。 “你去哪了?”她给许宁发信息。又拿了个体温计给自己量体温,38.2度。 许大人不回,她便打电话问老妈,老妈不以为然:“让你多穿点衣服,非要臭美,着凉了吧。” “我有盖厚被子啊,来例假还贴了暖宝宝……” 老妈打断她:“是不是又喝冷饮了,说了饮料不要喝,大冬天的吃什么凉的,自作自受。” 子襟听着来气,任性道:“我明天不想考试了。” “什么?”老妈大怒,“补考只能算60分,这就想偷懒,又不是什么大病。” “考了也是60分。”她提纲都没背完,本想着晚上熬个夜就可以了,从来都是这么过来的 分卷阅读39 欲望文 分卷阅读40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40 ,却不想突然生病。 “让你临时抱佛脚,早干嘛去了?” “重点考前才划。”小姑娘很不服气,“上的和考的都不一样。” “不要找借口!” 大大咧咧的声音冲击着鼓膜,子襟皱起眉,按着太阳穴挂断了电话。 难道是感染?小姑娘左思右想,非常后怕。口交、经期,好像都在打擦边球。她早上还头晕,要是感染了怎么办? 她便给许宁打电话,等了一会儿那边才接,压低了声音,小小声问:“什么事?” “你在哪?” “图书馆。”又问,“要我带饭吗?” “亲爱的,”子襟难受地吸吸鼻子,“我好像发烧了,帮我买片退烧贴。” “感冒吗?” “不懂。” “你等我回去。” 子襟又睡了过去。生病总是不开心的,童年阴影伴随着噩梦一点点侵袭着记忆。 小时候一家三口挤在单位的家属楼里,她身体不好,发烧呕吐是经常的事。生病了总会被骂,爸妈常常在这时吵架,吵架内容涉及谁去买药,谁带她去医院。她也知道是给家里添麻烦,妈妈会拿着根针扎她指头,说是要放血才能好。 于是,生病就是那暗沉沉的灯光,和灯光下细细的针头。 似乎过了很久,灯被打开了,有一只手覆盖在她额头上,摸了一摸,又把退烧贴贴了上去。触感冰凉,令人怀念。 她睁开眼睛,许宁把被子推开,重新帮她量了次体温:“你盖这么厚的被子,不热吗?” 子襟摇头,被窝暖洋洋的,甚至温度都偏高了,可她还是觉得冷,手脚冰凉。 这次是38.9度。 “我们得去医院。”许宁扶她起来。 子襟不大情愿地推开他:“太远了。” 她实在不舒服,一坐起来就想吐,校医院又很远,走过去太不方便了,还是躺在床上熬着好些。 “我们打车去。” 子襟摇头,她这么虚弱,大概率撑不到那个时候。外面的世界变得很可怕,她不愿意离开。 床边放着提纲,小姑娘晕乎乎拿起来看,许宁给她倒了水,等了一会儿,她又扒着床沿干呕,但肚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吐不出来。 估计是她整个状态有些吓人,许大人沉默了会儿,再次开口道:“还是去医院吧。” 小姑娘很崩溃,这家伙怎么跟她妈一样啰嗦,但她妈才不会逼她去医院。她烦躁极了,情绪华丽丽收不住,一时只想哭:“我不去,明天还要考试,我都没背完。” 她并没哭,但高烧下生理性的泪水沾满了眼眶。许宁抱着她,安慰性地拍了拍。 发烧只是表象,具体什么原因并没法判断,他还是很着急,声音却是小心温和到了极致:“明早再复习吧,今天先休息。” 子襟没理他,他又问:“有跟家里说吗?” 小姑娘点了头,仍旧是懒得开口。 许宁便自说自话:“那我问问阿姨该怎么办。” 见他要打电话,子襟忙制止他:“我打过了。” “怎么说?” “把我骂了通。” 许宁:“……” 第三次量体温时已是39.1度了,小姑娘也不看提纲了,趴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 许宁急到不行,摇了摇她说:“你不能睡。” 子襟从来没发现这家伙竟然烦人到这种程度。她踢开被子,不开心道:“别吵。” 许宁:“……” 他停了一停,好半天才开口:“去医院吧。” “不,睡一觉就好了。” 子襟发现自己要非常努力才能克制住冲他吼的冲动,人在生病时原来都这么暴躁吗? 屋子里静了会儿,就在子襟觉得脑袋震到要崩溃时,她听见许宁略显委屈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我求你了。” 她坐起来瞪着他,还没开口,许大人就解开了她的睡衣扣子。于是子襟就像只生活不能自理的娃娃一般任他打扮。 给她套上毛衣和外套,帮她穿好裤子,拿了校园卡和复习提纲,他背她下楼,站在车水马龙的路边等的士。 早上下过雨,空气凉得令人诧异,街上灯光璀璨,能看见远处商业区的霓虹灯,模模糊糊,浮光掠影。 子襟靠在他背上,呼吸滚烫,头晃得要命,她莫名其妙就哭了,偷偷擦了擦鼻子,含糊地说了声:“对不起。” 37.禽兽(h) 量了体温,抽了血,化验完又要打吊针,输液室灯光苍白,氛围凄凉又安静。 子襟靠在许宁肩上,闭着眼睛睡得很不安稳。许大人也是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放缓了,大气不敢喘一下。 不过小姑娘没有察觉,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脑袋上,那里很疼、很重,身子却很轻,轻得承受不住。她便睁开眼睛,盯着输液管瞧.那些液体一点点流进血管,痛苦却没有丝毫缓和。 如此忍耐了许久,子襟终于受不了了,坐直身子,气若游丝地问道:“我能趴你腿上吗?” 她原是想躺下,但怎样都觉得大庭广众之下不大礼貌。 许宁应该是有些诧异的,他恍惚说了声好,规规矩矩并拢了膝盖。 小姑娘便趴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身前。 大腿的触感并不如想象中那般柔软,那里硬邦邦的,多少有些磕,但好歹能把脑袋放下来了。她很困,疼痛消磨着她的意志,却又一次次把她拉向清醒的边缘,以致连昏睡过去都做不到。 时间漫长,怀里的人儿又软又烫。 许大人无聊极了,手机快没电了,他便拿起提纲来看。12页,小姑娘才背了一半。他几乎能想象出这家伙明天的哀嚎了。但好在她现在很乖,很安静,软绵绵趴着,仿佛多余的动作对她来说都是种刺激。 听着纸页翻动的声音,子襟也想到了自己可怜的复习进度,她又慌又伤心,扯了扯他的裤子,悄声道:“你能念给我听吗?” 许大人摸了摸她,举着提纲慢腾腾开了口。他的嗓音低沉轻柔,安抚又令人安心。小姑娘偷偷擦着眼泪,费力地记着。 但许宁并不照着念,提纲上的答案拗口难懂,他啰嗦地帮忙解释,时不时掐她一下,确保小家伙没有睡着。至于她到底记了多少,那就是个迷了。 与混乱的晚上相比,早晨的小姑娘显然要清醒很多,38.5度的高烧,她还坚持化了妆才出门,路上遇到同学也是笑脸相迎,全然没有昨晚的任性与暴躁。许宁心理很不平衡,偷偷抱怨了句:“你就对我发脾气。” 子襟也不反驳,挽着他的手臂,靠到他怀里蹭了蹭,依然是暖到发烫的身子,许大人立时心疼了。 考题算得上简单,小姑娘写得飞快,考完还笑眯眯总结道:“缓解发热最好的方法应该是动脑子,能够充分发散热量。” 许宁:“……”你哪来的精力开玩笑? 把人塞回床上,他给她煮绿豆汤,小姑娘却拒绝服用,信誓旦旦道:“吃了会吐,不如不吃。” 许宁:“……” 他凑到跟前,摸了摸她的脑袋,不大确定地问:“你 分卷阅读40 欲望文 分卷阅读41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41 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大概有点,子襟莫名兴奋,可惜病弱的身体跟不上活泼的思路,她冲他笑,只有眼睛亮得惊人。 许宁抿了抿唇,忽然拉远了些距离,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房间。 子襟不解,歪歪脑袋跟了上去。他蓦地又停下了,转身抱住险些撞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不容分说地低头吻了下去。 唇舌滚烫,压上来的气息急促而炙热,子襟呀了一声,慌忙去推他,却被死死勒住,抱得更紧。 “你疯啦,”小姑娘找到个空隙,着急地拒绝道,“你会被传染的。” 许宁不理她,他上前一步把人压在墙上,双手深埋进衣服里,在高温的皮肤上胡乱摸着。 子襟本就晕,被这么对待简直不能更混乱,她睁大眼,脸颊绯红,眼眶晕湿着雾气,傻傻的目光看得人心痒痒。有什么东西顶着她,她低头望了望,那鼓起的裤裆高调地彰显着某种欲望。 子襟:“……” 对方喘着气,看样子忍得难受,他抬眼看她,视线直勾勾的,单纯却又压抑。 “不是吧……”子襟想笑,她现在大概就是个舒服的暖炉,毕竟饱暖思淫欲。 许宁却很纠结,他压着她顶了顶,嗓音沙哑,温和撩人:“真的不行吗?” 那大概只是自言自语,他又放开了她,颇为费力地压抑着呼吸。小姑娘摇头,她还在经期,应当被小心呵护才是。 于是缩回床上乖乖喝绿豆汤,末了又躺下睡午觉。许宁在客厅,开着电脑,看样子已经平复了心情。 下午天还亮着,光线白得泛冷,带着清新的凉意。子襟醒时还早,她完全是被弄醒的,某人在摸她,睡衣已被解了大半。 “你干嘛?”小姑娘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合了下衣襟。 许宁撑在她上方,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她终于不情不愿地抬眼看他。 他还是想抱她,但又有些不得其法。简单的触碰并不能纾解欲望,他去亲她,揉捏着绵软的乳房,嘴里含咬着乳头,下身还是涨得生疼,可怜兮兮地戳在被子上。 子襟望着天花板,安慰性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又趁人不注意,探进裤子握住了挺立的性器,帮忙撸了撸。她觉得自己善解人意,但事实是许宁已经自己解决过一次了,并没能压制住躁动的心。 “我查了资料,”许大人开口,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经期是可以做的。” 子襟:“……” 她瞪着他,涨红了脸,半晌才挤出俩字:“禽兽。” 她还握着他下面,一时不知该不该松手。犹豫间干脆发狠捏了捏,许大人吃痛地哼了声,却没阻止她,性器戳在她手心,得寸进尺地顶了一顶。 小姑娘尴尬极了,忙松了手,恍惚了半晌才提醒道:“你一定会发烧的。” 语气挺冲,像是威胁,但许宁才不管这些,他笑了起来,拉过小姑娘铺好的生理垫,脱下了她的内裤。 用的棉条,下面很干净。没有前戏,直接就是进入。 塞进去实在令人满足,一个下午的躁动瞬间被安抚了。甬道温度偏高,暖得舒适,他只压着她,分开她的腿往两旁曲起。抽插很简单,身下的人乖巧软和,晕乎乎的,目光迷茫,看得人只想欺负。 撞击得狠了,她便呜咽起来,血沿着臀缝往下流,滴落在了毯子上,倒也不多,那黏糊糊的多数是情动的爱液,润滑很彻底。他的抽插过分快速了,照顾了特殊情况,只采用了传统的单一体位,却是发狠地撞,把人死死按着,像要嵌进她的身子一般。 照他这个速度,没有高潮是不可能的。酥麻的感觉伴随着尿意,内壁用力收紧,在战栗中,她的脑海里一片空无。 结束后许宁仍是压着她,穴口粘着血丝,他愣神看着,冷不防低头去舔,子襟忙推开他,懊恼地爬了起来。 “我们不能这样。”小姑娘很后悔。 “是我不好。”许大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起来抱歉极了。他的自制力原先不错,但现在大概已经是负数了。 他问她感受如何,小姑娘翻着白眼。感受?能有什么感受,他们俩一定都疯了。 38.二元论 许宁病得毫无悬念,在他无精打采病若西施之时,小姑娘却是活蹦乱跳,捉弄他捉弄得不亦乐乎。 “亲爱的,你还好吗?” “我不好。”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好吗?” 许大人哼哼唧唧地表示气愤,试图唤回这家伙所剩无几的良知:“你生病时我对你多照顾。” 子襟闻言只是哈哈大笑,一点也不同情。 考试结束了,小姑娘却不想回鲤城。家里的小洋楼空空荡荡,一到寒假各式亲朋好友都会过去,嘘寒问暖地表示关心、嫉妒抑或是炫耀。可惜她的二人世界还没过够,并不愿被烦扰。 老妈很气恼,想着女儿长大了翅膀硬了,连家也不想回了。子襟却有理由:“许宁发烧了,出不了远门,你不是说我要和他一起回去吗?” 老妈担心着:“不会是被你传染的吧?” “要不我过去看看他?” 子襟:“……” 小姑娘难以形容此刻的震惊,一时竟是语无伦次:“我生病时你都不过来,你关心他做什么,到底谁是你女儿?” 老妈语重心长:“正因为他不是我们家的人,所以要客气点啊,你都多大了,这么点道理都不懂?” 眼看要吵起来,子襟果断挂了电话,气鼓鼓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泪水。她不开心,一不开心她就想要往死里折腾许宁。 回了房间,本以为自家男票还睡着,却不想他正在做家务,窗帘被拆卸下来,扔进了洗衣机,而他戴着口罩,拿着长长的鸡毛毯子拨弄墙上并不清晰的灰尘。 “你在干什么?”子襟拿过他手头的东西,本要责怪,低头一看那毛茸茸的长棍,竟是生生打了个哆嗦。 握着木柄的手抖了一抖,又立时放下了,小姑娘深吸口气,说道:“你还生病呢,快躺下休息。” “可是我们马上要回去了,得早点做扫除。” 浓重的鼻音听起来怪可怜的,但子襟可没有遵从习俗的兴趣:“拖个地就行了,那么认真干嘛。” 又想起刚刚那通并不愉快的电话,小姑娘懊恼着:“再说我可不想那么早回去。”每年都是如此,放假在家就没有不吵架的。 “可是,”许宁看起来很意外,他傻傻看着她,不解地问道,“我们不是要回去订婚吗?” “……”?? 子襟很惊讶,她所有的表情在他问出这个问题时一下子消失殆尽了,只余下一双眼睛,空洞茫然地注视着他。 冬季的午后,下过雨的天际晦暗阴沉,上方却是苍白的云朵,像幅水墨画,由远及近,层次分明。某些凉意随着风吹进了屋子里,似有若无地缠绕在两人身上。 她的讶异不加掩饰,那种疑问深刻刺痛着他的心。许宁忽然垂下了目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某些误会,他的神色有些复杂,耳朵红通通的,脸色却是 分卷阅读41 欲望文 分卷阅读42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42 苍白。他又抬眼看了下她,稍稍退开,摘下了口罩。 突然的疏离令小姑娘有些不安,她忙拉住他,仍旧是一头雾水:“不是……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她以为自己装傻得很委婉,事实却是许宁道了歉,恍惚而克制地说:“那我先回去吧。” 某种尴尬压得人喘不上气,子襟没有阻止,虽然他应该是在说回鲤城这件事,但到底是个恰到好处的双关。 小姑娘只好一个人去挂窗帘,沉甸甸的重量累得她手都酸了,她没有再打电话质问老妈,说来也是她傻,许宁那么保守,古板得像上个世纪的人,如果不是有什么说辞在先,他怎么会接受她家里的资助,又怎么会乖乖听她的话。 她克制不住地去回忆最近这一个月的相处,审视着自己的表现,却发现那真算不上好。她自然是喜欢他的,也幻想过结婚后的日子,可真要走到这一步,却有那么多明显的问题摆在她面前。 子襟很清楚爸妈甚至是那一众亲戚的想法。 她是独生女,嫁了人后家里就缺少照顾,奶奶不止一次表示过希望她找有兄弟姐妹的家庭,这样人家会愿意让儿子入赘,或者至少老人生病时两边都能有人帮衬。 这多少有些异想天开,好在许宁非常符合。 可说实话,她并不想这样,不想被这样紧紧裹挟着。她还没工作,只是单纯地想谈恋爱,而一旦上升到婚姻的高度,什么都会变得汲汲营营起来。 他会保研,可能还要读博,他们很有可能不在一个地方。并且他读的是哲学专业,除去奖学金,真正的收入很少,甚至工作后工资也不会高。她能等他那么久吗,会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吗? 在少女的幻想中,白马王子首先得是个王子,一切都要等到功成名就之时才有吸引力。再说,古人也总结了男人三大幸运之事:升官、发财、死老婆。她自诩做不到不求结果的陪伴,爱情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毛主席诚不我欺。子襟终于意识到自己欺骗了某人单纯的感情。但说实话,在这个问题上,他们很难达成共识。 放假前照例要开会,辅导员站在讲台后滔滔不绝地啰嗦着安全问题,小姑娘兴致缺缺,心里还是有些惆怅的。情侣间有些话题碰不得,一碰就是分手结婚二元论,她想不出破解方法。 吉祥物给她带了卡夫卡的短篇集,小姑娘趴在桌上一页页看。拗口的翻译腔,琐碎荒诞的故事,她看得昏昏欲睡,又莫名有些害怕。 这会从5点开到了6点半,天都黑了,小姑娘饿得饥肠辘辘,从包里拿出柠檬蛋糕边走边吃。她原以为碰不到他,却在人群散去后的走廊里看见了低头等待的许大人。 她在他面前停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日光灯白得刺眼,许宁对她笑了笑,往她手里塞了什么,转身离开了。 那是一张银行卡,子襟妈妈给他的。 灯又暗了回去,舞台冷冷清清,谢幕一般空洞深无。她犹豫得太明显,以致什么解释都不需要了。 —————— 子襟妈妈:“拿着呗,怕啥,总要结婚的……好吧,结婚不急,可以先订婚嘛。” 39.万家灯火 子襟有些后悔,她完全可以打个哈哈糊弄过去,但大概是太意外了,意外到连求生本能都忘记了。她觉得要谈一谈,但又酝酿不好要说的话。 许宁早早回鲤城了,放假后的学校空得可怕,腊月里冷冷清清,小姑娘都不知道自己留下来是要做什么。外卖关了一大片,朋友又都在老家,她一个人守着空屋子,连着刷了几天剧,终于撑不下去,买了回家的车票。 那小洋楼渐渐热闹起来,外地的亲戚赶回来过年,大家纷纷问起子襟的男朋友,想来老妈也是大肆宣扬过的。 小姑娘闭口不答,从来守不住秘密的她到了此时异常的沉默。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却不是,她不想被围观,也不愿把俩人的矛盾公之于众。 老妈旁敲侧击得不到回答,干脆去问许宁,却不想小宁也是似是而非,两个孩子打马虎眼一个比一个强。 “你不是要过生日了吗,要不咱办个party?”老妈思忖着,“你小时候一直想办的。” 子襟斜了她一眼:“二十多年都是随便过的,怎么现在想起这茬了?我都成年了,不感兴趣了。” 小时候流行开生日派对,有在家的,有在酒店的,也有在ktv、麦当劳的,被请的人要回请,礼物送来送去。子襟当年很羡慕,可惜她的生日从来都是被亲戚们围着,收不到礼物,还要表演节目。 老妈悻悻地笑着,又换了种方法,拉着自家闺女的手,忧伤地劝着:“马上就是除夕了,这过年啊就要热热闹闹的,还是请他过来吧,他一个人在家怪可怜的。” 这不说还好,一说子襟就想哭。她也想他过来啊,她会大方地介绍这是自己男朋友,然后把他留给各式亲戚调戏,但他不会愿意了。 她有给许宁发信息,说自己只是没有想好。许宁也道歉,但仅仅是道歉,他甚至找不到什么理由来辩解,虽然本就没什么好解释的。 寒假很清闲,小姑娘见了朋友,吃了大餐,看了电影,买了衣服,每天睡到十点,醒了就窝在床上看电视,没有考试,没有作业,也不用做家务,零花钱一大把,但她一点都不快乐。 除夕那天,家里每层楼都挂了灯笼,烟花淅沥沥飞上天,啪的一声绽开在夜幕里。大圆桌摆满了餐盘,几位叔叔亲自下厨,鱼虾蟹一样都不少,大家开着电视,在新闻联播的背景音里互相敬酒祝福。 院子里烧着篝火,供桌摆在门口,敞开的大门被香火薰得烟雾缭绕,子襟站在门边,门是贴好的对联,红色的纸上有一帘白色。 “阖家幸福。”她念了出来,又伸手戳了戳上方的白纸,问道,“这上面为什么是白色的。” “这叫白眉春联。”爷爷在她旁边,拄着拐杖回答道。 “有白色不是不吉利吗?”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藕色的大衣,领口袖口绣着复杂精致的花纹,奶奶却嫌弃这衣服太素,不够鲜艳。 “本来就是用作吊唁,”爷爷让到一旁,看着大家把贡品摆上桌,慢腾腾道,“当年倭寇进犯,恰巧是在年关,年初二时戚家军打赢了,逃难的人们回家料理后事,就在原本的春联上覆盖了层白纸。” “白眉春联啊。” 过去的记忆模糊不清,篝火混合着鞭炮声,掩去了进犯的声响。倭寇来得突然,大户人家最先糟的殃。沿途都是尸体,死伤无数,人们都往山里跑,可她家离得远,又在大路边上,横亘的田垄挡住了去路。 在生死面前,其他什么都不重要,原以为只要在一起就是莫大的幸福,可真到了现实中,过多复杂的问题又沉重得直要把人压垮。 春晚很无聊,但那配乐欢快吉利。邻居亲戚们 分卷阅读42 欲望文 分卷阅读43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43 纷纷过来串门,沙发上是聊天的人群,餐桌上又是一波,女人们在二楼搭起了麻将桌,小孩子上上下下跑着玩捉迷藏。唯独子襟,坐在电视机前,无聊地看着节目。 她这个年龄很微妙,跟叔叔婶婶没有话题,又跟小朋友们玩不到一块儿,窗外是不断盛开的烟花,喜庆的氛围下,她显得寂寞又尴尬。 干脆回了房间,把门一关,挡住了那些似有若无的声响。她开了手机,收红包发红包,折腾了一通,却在许宁的界面里停住了,她得给他发点什么,不能太刻意,也不能太直白。 最后复制了条信息。华丽堆砌起来的文字连带着各种表情,看着像群发短信。挺敷衍,显得自己高冷淡漠,但又有发祝福,不算绝情。 小姑娘纠结得很,思来想去又觉得自己的做法很完美,被忽视也不会尴尬。 许宁自然是回了的,简单的“谢谢,新年快乐”,弄得小姑娘在床上翻滚了两圈,都不知该伤心还是开心。 她便给他打电话,等待音过分漫长了,每重复一次她的信心就减少一分。终于,她失落地想要挂电话,对方却在这时接了起来。 很安静的背景,在过年的欢声笑语中那种寂静委实有些可怕。 “你在家?”她放慢了音调,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又是阵沉默。半晌,小姑娘小心翼翼地问:“我能去看你吗?” 对方似乎有些意外,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回答,听筒间的气氛压抑难当,子襟难受得直想哭。 “好吧。”不等他回答她便挂了电话。 心跳在这时恢复了,湿哒哒沉甸甸,蹦得又快又重。 老妈推门进来,不满地责怪道:“人家都在客厅里,你躲这里干嘛?这么不合群?” 抬眼却见小姑娘泪眼汪汪,她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 “我想去看看许宁……” 老妈松了口气,继续啰嗦着:“早让你请他过来啦。” 子襟站了起来,擦擦眼泪坐到梳妆台前。面巾纸压在眼下,把那湿润的泪水抹了去,重新化了妆,喷了好闻的香水,今天穿的新衣服,她还是很满意的。 老妈默默看着,又推门出去,回来时手上拎着箱茶叶,交代道:“不能空手去哦,大过年的。” 子襟对着茶叶干瞪眼:“没有别的吗?” 老妈便带她去杂货间:“你要啥,自己挑。” 有各种烟酒、茶叶和糕点。糕点是年货,大家都有,烟许宁不抽,酒看着像送礼,怎么想都是茶叶好。 这个点没有车,楼上楼下问了圈,会开车的都喝了酒,小姑娘只好搬出爷爷的二八自行车,打着铃儿出了院子,留下身后嘻嘻哈哈的打趣声。 真的很远啊,这个时间点大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小城的路灯昏黄暗淡,地上的影子拉长又缩小。夜空明澈,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山林,影影绰绰,连绵起伏。耳边时不时响起鞭炮声,啪的一下炸开,吓得小姑娘差点没从自行车上摔下来。 空气凉得刺骨,风呼呼地直往脸上吹,发型乱得一塌糊涂,她还冻得直流鼻涕,握着车把的手僵得几乎快没知觉。她觉得很不可思议,老妈怎么会让她出门呢?但她的思维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没法思考,也没法后悔。 那些万家灯火被抛在身后,举国欢庆的时刻,她一个人在冬夜里骑着车,心脏冻得直哆嗦,车把还摇摇晃晃快要散架。 40.安全感 从大路拐进小巷,子襟还是第一次在夜晚路过这里。四周狭窄逼仄,巷子漫长,黑暗浓重得像要扑灭一切,只有头顶的夜空,绽开着满目焰火。 从巷口出去,眼前是个大湖,夏季时可以看见荷花盛开,层层叠叠连成一片。此时却是华光熠熠,映照天际转瞬即逝的星光。 沿着坡道往上,那些喧闹声渐渐远去,许宁的白房子孤零零立着,没有挂灯笼,也没有开灯。小姑娘上前按了门铃,又往后退了步,仰头打量着。 那几分钟里她紧张得很,裙摆压了又压,头发理了又理,几次都想转身跑开,可身体僵硬,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没有人开门,黑暗里悄无声息,人间烟火在此地消散得一干二净。狂跳的心慢慢回落下去,呼吸复又变得平稳匀称。冬季清冷到刺痛的风打在脸上,子襟揉了揉僵硬的脸,她出乎意料地并不失落,甚至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那些混乱的思绪渐渐清晰了起来,作为一个负责任的成年人,思考婚姻大事理当慎重, 可一切都太快了,她有很多顾虑,想不明白,急需解答,她想找人商量,而他只是在等一个回答。 “这下怎么办呢?”小姑娘无奈地笑了笑,也不去纠缠他怎么不在家。她想起这是除夕,回去的路还那么远。 干脆在门口坐了下来,夜里有点冷,她叹了口气,把脸埋进臂弯里,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什么声响。小姑娘抬起头,与突然出现在身旁的猫咪大眼瞪小眼,片刻后它跃上墙头,消失在了视野里。 就这么进去了? 子襟盯着身后的墙,那猫大概撞倒了花架,啪的一声响起陶瓷碎裂的声音。她站了起来,没过一会儿,院子里亮了灯,猫咪呜呜的声音由远及近,大门被打开,咯吱一声,许宁抱着不断挣扎的猫,俩人猝不及防打了个照面,子襟脸上的诧异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各自都是一脸呆滞。 大花猫察觉到了诡异的气氛,也不叫了,无辜地摆了摆脑袋,跳回了马路上。 “你……” 小姑娘伤心了,一时只觉得泪水盈盈蓄满了眼眶。 许大人很有危机意识地抢先回答:“我没听到。” 子襟:“……” 花瓶破了你能听到,门铃声就听不到,再说你怎么知道我有按门铃……这些她都没说,她只深吸口气,小声埋怨了句:“你怎么这样。” 在许大人开口前,她把手一举,那袋茶叶挡在身前,她满脸通红道:“新年快乐。” 许宁犹豫着接过,他让她进来,小姑娘摇了头,不知为何有些拘谨。他只好解释:“我没有不开门,我以为我听错了……你怎么会过来?” “给你、给你送茶叶。” 许宁看看手里包装华丽的袋子,不确定道:“你不用这样……你要我做什么?” 子襟:“……” 她忽然意识到送茶叶并不比送烟酒好多少。对视间倒是许宁先笑了起来,抓了抓头发,怪不好意思地说:“原来不是这个意思啊。” 屋里开了暖气,但多少有些冷清,大灯关着,黑暗中只有沙发旁的落地灯亮着,一小片光晕照出了桌上摊开的书,难怪从外面看以为没有人在家。 “你不看春晚?”子襟拿起书瞄了眼。 “不好看。”许宁去烧水,声音远远传来,飘忽得很。 他开了灯,餐厅和客厅一并亮起,而子襟站在屋子中央,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太整洁了,整洁到空。 春节期间去做人家家里做客,茶几上往往堆满东西,饼干巧克力各种 分卷阅读43 欲望文 分卷阅读44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44 蜜饯,而许宁的茶几空空荡荡,除了茶杯和书,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不是来得突然,她简直要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了。 “有吃的吗?”子襟问。 这问题好像难住他了,许大人绞尽脑汁,最后是这么回答的:“有苹果和橘子,红豆面包,还有黄豆和绿豆,我可以给你打豆浆,但得泡一晚上,或者你要喝粥吗?” 子襟一脸不可思议,而许宁手里端着热茶,看起来颇有些尴尬:“我不知道你要来。” “这和我来不来没关系吧,”子襟的语气很是惊叹,“这是春节啊。” 最后,她啃着那不起眼的红豆面包,而许宁悻悻地推荐着:“真的很好吃哦。” “这是你明天的早餐吧。” 对方很心虚:“你怎么知道?” 她又觉得他不正常了,哪有人这样过年的,难道嫁过来以后每年都会如此?那她才不愿意呢。 许宁解释着:“因为没有人会来家里,我一个人随便了。而且过节买东西不方便,很多店都关了。” 子襟的生活常识基本不够用,她想起家里一大桌年夜饭,心里很是怀疑。 许宁不知为何有些忐忑,偷偷瞄她半天,这才鼓起勇气:“你来看我……你想清楚了吗?” 子襟咬着面包,含糊不清道:“想清楚什么?” 装傻显然不合适,小姑娘喝了口茶,故作轻松着:“咱们都没毕业呢,想那么远干嘛。” 许宁也笑,浅淡的笑意映着眼底柔和的光。而子襟看着那笑容,莫名觉得心沉了一沉。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彼此也要如此疏远客套了呢? “你会一直念下去,保外校比本校好,咱们这个专业,如果只念到硕士那还不如本科毕业直接工作,那么算上博士,我们至少有六年异地,如何你有什么打算的话,可能还不止。” 她忽然开了口,垂着眼睛,声音闷闷的。 许宁看着她,那杯茶被他握了又握,热度隔着杯子传来,温暖了冰凉的掌心。 屋子里静得有些可怕,沉闷的气氛挥之不去,子襟又笑了笑,但那些微弧度完全无法起到作用,她说:“咱们不想这些好吗,等以后再说。” 虽然总有一天会面对,但热恋期想这些也实在难受。她大概在等未来某一天,到那时感情淡到彼此都无所谓了,那也许挺好。 许宁说不上话来,她以为他在认真思考,却不想他开口时带着某种依旧任性的愤恨:“那我不读研了。” 子襟:“……” 她便叹气,好脾气地安抚道:“别傻,你会后悔的。” 她不会离开这里,她会选择嘉禾市或鲤城的工作,这两地她家有房子。她也不想离父母太远,他们只有她一个女儿。她也不会跟着许宁考研,她对继续学业并不感兴趣。 子襟在这些问题上理性得有些不近人情,而她认为许宁也应当如此。 “我们有各自自己的生活,没必要为对方做这么大的妥协,那真的不划算。”本就是独立的个体,满怀牺牲的爱情注定走不远。 许宁没说什么,他陷在沙发里,仰头望着天花板黑漆漆的阴影。窗外绽开了焰火,照在白墙上,隐约带着色彩。 “那就异地呗,”他忽然冷了声调,虚假的笑意收了起来,言语间带着某种清晰的失望,“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这话也许很置气,但子襟回答说:“都没信心。” 许宁:“……” 屋子里很安静,小姑娘走神地想着什么,后来她慢腾腾开了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他:“我们会分手吗?” 许宁:“……”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许宁是很气的,他想说这都还没开始异地,她就觉得走不到最后,可他也没道理要求她什么,那种无力感深刻而沉重地压覆在心上。 零点的钟声敲响,鞭炮声自四面八方传来,烟花开了又落,缤纷华美喜庆洋溢,但这房子远离喧嚣,所有一切都像是隔了层纱。 手机震动着,不断有祝福短信跳出来,子襟低头去看,面无表情地回复着“哈哈哈谢谢,新年快乐大吉大利”。 等她回复完,才意识到身边的人沉默得太久。小姑娘转头望去,许大人拿开了她的手机,低头吻了吻她。唇舌相触,柔软的触感令人瞬间卸下了防备。可也是这时,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愿意为他做很多事,也很珍惜在一起的时光,可她设想的未来里并没有他。 子襟没什么远大理想,也没多少金钱欲望,只想过普通轻松的日子。每天两点一线,下了班和同事一起逛街买衣服,周末刷剧看电影,没有房贷车贷压力,独居生活父母不用管束,简直不能更美好。 她会向往爱情,约个会,和朋友一起八卦,在几个男生中举棋不定,带喜欢的人回家过夜,这才是现代人的爱情,简单愉快,并不复杂。她才不想把一段感情弄得惊天动地可歌可泣,难度太大的副本,没有人有兴趣去刷。 许宁的吻很温柔,他身上有种天真的少年感,会是青春期完美的暗恋对象。成绩优异,性格温和,冷淡却也有礼,有时很主动,粘人起来简直不要命,但总缺乏某种承担重任的力量。 细想起来,她遇到过很多困难,每一次都是自己抗过来的,他的存在对她来说只是锦上添花,并非雪中送炭,真要共度一生,她也仍然缺乏安全感。这样的爱情,美好甜蜜,却也适合极了无疾而终。 许宁揽着她,一呼一吸柔和缱绻,怀里的人儿带着好闻的气息,软和的身子贴上来,用力回抱着他。他的唇舌往下,压过耳垂,落到她的颈项上,那里很暖,肌肤接触,血液流动,他伸出舌头,暧昧不清地舔吻着。 可也是这时,他听见她开口,小小声的,嗫嚅地喃喃道:“我很喜欢你,但大概不够爱你。” 他停了一停,起身时只觉得血液凉透,那股寒意渗进五脏六腑,眼里像是落了冰渣,疼了会儿又融化开。他便低下头,阴影掩去了神情。 虽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可真要说出来,却也还是伤心。 他抱她起来,顶着她不解的视线笑了笑,只说:“我知道。” 41.好好上床,放心做爱 这要是几个月前,遇上没头没尾的承诺,子襟大概率会笑眯眯说好呀,瞎开一通玩笑也就过去了。但她现在完全没了主意,被抱上楼时心里还委实有些害怕。 许大人步伐沉稳,面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他笑时是一副模样,不笑时又是另一副。此刻他眉眼间拧着股郁结的气息,面上却是茫然,似乎想不起自己要做什么了,子襟显然严重干扰了他的判断力。 他忽然间低头问了句:“可是我们都上过床了……如果你一开始没有打算的话,那……” 略显软和的声调把话语里本就浅淡的威胁意味稀释得一干二净。子襟无奈地打断他:“这都什么年代了。” “……也是。” 许宁放她到地 分卷阅读44 欲望文 分卷阅读45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45 上,自己关门要走,子襟忙问:“你要去哪?” 回答她的是对方似笑非笑的声音:“还不许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已经很晚了。” 小姑娘靠着墙,仰头望着他。许宁也不搭理,只揉了揉她的头发,俯身轻叹道:“那要怎么办?你让我很伤心。” 子襟:“……” 她被塞到床上,许大人还多此一举地替她拉上了被子。 屋子里是种静悄悄的暗,窗帘半开着,外面倒是灯火通明,焰火还在不断绽开,五光十色缀满天际,那噼里啪啦的声响很是催眠,子襟爬起来换衣服,被窝暖洋洋的,干燥柔软,极其好睡。 她就那么霸占了唯一的枕头,半梦半醒间仿佛回到了当年,时光流逝,她依旧是那个说好要嫁他,临到头却又反悔跑开的胆小鬼。 那是种深入骨髓的不安。她不断地往下坠,茫然无措,四顾无人,直到最后也没有人托住她。 深渊在咆哮,黑暗在蒸腾,心跳快得像擂鼓,喘息不定间她睁开眼睛,房间还是那个样子,手机震动着,家族群里正在抢红包,凌晨两点,热闹非凡。 她给爸妈报了个平安,又在房间里团团转了会儿,终究还是耐不住性子,踮起脚尖下楼查看。 客厅只开着落地灯,黑暗中膨胀着柔和的光,许大人趴在餐桌上,吸了吸口水,睡得稀里糊涂。 子襟:“……” 她觉得有些无语,思考着这是单纯的巧合,还是某种迂腐的避嫌,大约还是前者吧。 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小姑娘探头去看,没有密码锁,对话框轻易弹了出来,满满都是简大妖怪的刷屏留言。子襟不开心,虽然不是很合适,但她还是开了他的手机,暗搓搓翻看起了消息记录。 许宁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在对方明显群发的零点祝福后回复道:“我觉得我完蛋了。” 简商乐呵呵:“怕啥,大不了我帮你洗脑催眠一下。” 许宁:“我是认真的。” 简小商:“我也是认真的。” 一通没有营养的打趣推诿后,简商开始充分发挥自己恶毒的想象力。 “关小黑屋如何?” “拍裸照威胁如何?” “可能小视频更好一些。” “你生什么气?” “有啥好生气的?” “你居然生气?” “你不知道现在流行霸道总裁、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我这是在帮你想办法,恩将仇报的家伙!” “你怎么不回复?” “居然不理我,活该被抛弃!” 子襟完全没料到对话竟是如此发展的,自己在背后竟然被人如此议论。愤怒,羞耻,加上难以置信,她的脸色涨红了,又刷地白了下去。 握着手机的手在抖,呆滞间又有些迷茫。 这是什么馊主意,这算什么朋友,这是可以讨论的话题吗?他们俩怎么能玩到一块儿去,这样许宁也忍得了? 小姑娘越想越气,干脆两眼一闭拉黑了简商,连带电话一并删除。 啪的一声放下手机,动静大了些,许宁迷迷糊糊抬起眼皮,还没反应过来,子襟就掐着他的脸,咬牙切齿道:“离简商那个疯子远一点。” 许宁:“?” 这很疼,他捂着脸眨了眨泪汪汪的眼睛,目光往下,接触到倒扣着的手机,呼吸瞬间凝滞了,他的眼神意外地有些躲闪:“你……看见了?” 子襟深吸一口气,端着架子一板一眼地教育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好端端的怎么能和他混一块儿呢?” “我没有想……我只是问他……是他自己……”本能的辩解被压了下去,他心虚极了,声音越来越小,最终还是住了口。 “你问他做什么?”子襟咬着牙,先前的愤怒发展到现在只剩下了委屈,“你怎么能让他这么说我……” 许宁紧张了,害怕了,不知所措了,他只定定望着她,男人间平常的玩笑到此时竟显得如此不堪。宝玉说的果然对,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他们的思想怎能如此龌蹉。 而子襟在悲愤了一会儿后转而质问道:“你能指望一只妖怪说出什么好话,你问他做什么,我们不能自己商量吗?我就是想和你商量才过来的呀。” 她也许悲观消极,但到底是想征求意见的。 许大人在漫长的沉默后,终于开了口:“我其实理解你的意思。” 他的声音小小的,不大情愿地承认道:“你还小,不想结婚,不想被束缚,也没有办法承担未来的不确定性,这些我都理解……我只是没有什么信心罢了。” 没有信心真的能在一起,毕竟有过那样伤心的往事;也没有信心她会一直喜欢他,毕竟被拒绝过那样多次。 子襟不说话,不大开心地鼓着嘴,半晌又转过身,往黑暗里退了一小步:“要拍也是可以的,如果能让你安心的话。” 许宁:“……”等等,这不是我的意思啊。 他摇了头,子襟却开了摄像,胡乱往他手里一塞,三两下解开了扣子。 没有穿胸罩,花白的乳房裸露着,乳尖小巧地立起,还没来得及更进一步,许宁便按掉屏幕,有些生气地合上她的衣襟:“我又没说要这样。” “为什么不?”小姑娘问他,声音轻悄悄地附在耳边。 “这对你不好。” “我愿意呀。” “那也不行。” 子襟:“……” 没有情趣大概就是这样。她暗自翻了个白眼,刚想离开,许宁却拉住了她。 顶着对方询问的眼神,许大人抱她到餐桌上,一个恰好的高度,他埋首在她乳间,贪婪地吮吸了口,酥麻的满足感从胸部往下,牵连起下半身的欲望。 子襟摸着他的脑袋,感慨般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许宁含着她的乳头,抱怨声模模糊糊的:“是你勾引我在先。” 子襟便笑,腿更是一夹,俩人贴得更紧了,她能感受到戳着自己的硬物,带着某种真实的触感和力道。 她伸手摸下去,隔着裤子,勾勒着形状。许宁往后退了退,并不想被碰到。 “那你到底要干嘛?”小姑娘不满。 许大人抬起头,很多时候他并不觉得需要做到最后,单单是抱着她,亲吻她,心里就已经很满足了,但这种相处间的偏差显然不是很合适。 “你想要我做什么?”许宁问。他的声调压抑着,听起来十足耐心。 倒是子襟笑开了,她从桌上跳下来,仰起脑袋,小眼睛眨呀眨:“想要你认真吃饭,按时睡觉。” 许宁挑了眉,却见她的手搭上他胸口,满眼是笑意盎然,唇瓣开合,咬字清晰:“好好上床,放心做爱。” 42.机票钱(h) 在她这么说之前,许宁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他可能有点怕她,但那至多是盲目迷恋带来的不良后果。 “我没有不放心。”他不大服气地否认道。 “那好吧。”子襟也不多问,她笑了一笑,捏着他衣服的手往下探去,堪堪碰到腰带,许宁就下意识后退了步,戒备的眼神彰显 分卷阅读45 欲望文 分卷阅读46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46 着某种本能的防备。 “你看,”子襟摊了手,无奈中还带着些许自得,“我又不会吃了你。” 许宁:“……” 他的目光略微垂了下去,再抬眼时,只叹了口气,他也许过分忧虑了,但这总是必要的。 “我是没有胃口,也睡不好。”他抵着她的肩,不大情愿地承认道,“也没有办法做到随随便便就和你上床。” 前面还行,后面那话子襟可不爱听,她鼓了鼓嘴反驳道:“你又不是大姑娘。” 许宁:“……” 他深吸口气,伸手按在她头顶,用力揉了揉。 这家伙显然很清楚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激怒他。某种夹杂着委屈的愤怒升腾起来,他忍了又忍,对方却是一脸无辜,还嫌不够地屈膝顶了顶他的下腹:“你到底……硬了没?” 这话中途停顿了下,子襟在“硬得起来吗”“能不能硬起来”和“硬了没有”中选择了最后一个,她自觉前面那俩似乎有些过分。可惜这种贴心的估量并没有什么用处,许宁轻易发觉了她话语里潜藏的含义。 “你……”他咬了咬下唇,一脸的不可思议。 而就在子襟觉他快被自己欺负哭时,她的肩被握住了,对方掰过她的身子往墙上按去,似乎不想再看到她那满带挑衅的面容。 子襟暗自笑了笑,身子被压在墙上,她也不挣扎,扭了扭腰道:“快点哦。” 许宁:“……” 理智告诉他应该无视掉这拙劣而明显的激将法,男人的尊严却不容许。 他把她禁锢在双臂间,一声不吭地褪下她的睡裤。内裤包裹着浑圆挺翘的臀部,他不大开心地掐了一把。温热的掌心揉捏着臀瓣,她的腰往下塌,屁股撅起,迎合着对方的动作。 “你怎么这么……”许宁咬着牙,却也欲言又止,他发现这样的场合自己实在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脱了内裤,臀缝已经很湿了,中指沾湿了体液,戳进小穴里。伴随着进入,他强势地往前一顶,隔着裤子,鼓鼓囊囊的的部位撞了上来,俩人身体相贴,四周很静,只有手指插弄带来的水声。 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折磨她,搅动的速度很快,位置准确,没过一会儿又加了根手指,小姑娘的呜咽声渐趋破碎,身子往下沉,大腿夹紧,攀着墙的手臂发起了抖,毫无办法地软了力气。 “啊,别,停一下……”子襟撑不稳,找不着着力点,许宁却没搭理,只托住她的屁股往上抬。 黑暗里她看不清,只听着他的呼吸声,时轻时重,克制而压抑。 他环着她,双手绕到身前揉捏她的乳房,身下已是泥泞一片,小姑娘得了片刻喘息,忙松开手想要直起身子,对方却握着她的胯骨往下,掰开臀瓣,伸出舌头舔了上去。 子襟:“……” 她差点没摔下去。 唇舌接触到湿哒哒黏糊糊的体液,他觉得脑子有些不清醒,只把脸埋在她身下,像是在享用一顿大餐,非得从她最私密的地方开始,一点点吞吃入腹。可惜他咬不下去,只抓着臀瓣扯开,露出隐藏着的洞穴和沟壑,他埋头下去,含着两片蚌肉研磨吞吐。 “你的喜好真奇怪。”子襟总结了句。 许宁的呼吸炙热急促,毫无回避地喷洒在她腿间,小姑娘觉得痒,低头望去,就见那大脑袋被自己夹着,对方并没有什么技巧,只是在含吃着,脸在她腿心蹭着,就像在蹭一只布娃娃一样,看起来舒服又依恋。 子襟:“……” 她被折腾得浑身绵软,没什么力气地慢慢滑下去,跪在了地上。许宁并不在意,只抬起她的屁股继续。他的眼里似乎只有那个器官,不断地触碰玩弄,直到小姑娘达到了高潮,他才解开裤子。 他碰她的次数不多,交往后也仍旧冷淡,那是种显而易见的自我保护,不想把自己交给对方评判。 “你技术还行的。”小姑娘夸赞了句,语调漫不经心。 许宁笑了笑,对于男生来说,真正满足的其实是单纯的抽插,其他的前戏,亲吻口交、抚摸揉捏,都只是为了取悦对方。 他掐了掐她的屁股,好笑道:“你是a片看多了吧,现实中能让女生高潮就很不错了,怎么就只是还行呢?” 子襟回头看他,许宁不再说话了,活塞运动进行了十分钟,许大人草草完事,扔掉安全套,把人捞起来,抱进了浴室。 浴缸放满了水,许宁坐在一旁看她洗,子襟却只泡着,压根懒得动。 “要我帮你吗?” 小姑娘摇摇头,困极了似得往缸沿一趴,努了努嘴唇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好?” 许宁闻言只笑笑,自嘲地哼了一声:“好有什么用,你又不要我。” 不知为何,子襟的眼眶有些湿,她闭了眼,模模糊糊地坚持道:“我们会分开很久。” “这不会是多大的问题吧,”许宁依旧不满,“只是分开几个月,我寒暑假会回来,平时有空也会回来。” 这次子襟满口应下了,只说:“那我努力挣机票钱。” 许宁:“……” 他呆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巨大的经济压力似有若无地压了下来,许大人有些惆怅,细细算了算,半晌才开口:“我自己可以。” 他看着子襟抬起眼皮,却不想那双眼睛通红湿润。 “你怎么了?”他一时有些愣神。 小姑娘又闭了眼,敷衍道:“高潮后太激动了。” 她站起来,包好浴巾离开,许宁跟着回房,小姑娘穿好了内衣,缩到被子里裹成一团。他便坐在床沿,拍了拍她道:“你得给我留点被子呀。” 回答他的是对方含糊软糯的声音:“你再拿一床吧。” 他去扯被子,子襟不放手,捂着脑袋趴着,死死攥着床单。只可惜护不住多长时间,一通拉锯战后,许宁握着她的脚踝把人拖了出来。 “你躲什么?” 他摸了摸她的脸,不出意外地沾了满手的泪水。小家伙也不挣扎了,把脑袋埋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43.生日礼物 夜色深沉,子襟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留下许宁在一旁,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问了句:“你到底为什么哭?” 小姑娘也没睡几个小时,大年初一,老妈连打无数个电话,说得一起去外婆家,年初一回娘家可是传统惯例。 天有些阴沉,苍白的天际泛着白光,空气冰凉到清新。她哆嗦着爬起来,却觉得下身一片湿热,胆战心惊地掀开被子一看,鲜红的血迹印在床单上,明晃晃刺眼极了。 “不应该呀。”子襟扯了床单去洗,指望着刚刚沾上能够洗干净。 还是早晨7点,把床单扔进洗衣机,又定了闹钟提醒,小姑娘这才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去浴室化妆,遮瑕涂在眼底,反复上了两层。 楼下许宁煎了蛋饼,做了豆浆,在厨房里犹豫半天,这才端了出来。他不是很会处理感情的事,尤其当他没有把握时,那种未知的不确定性直要把他逼疯。 子襟趴在餐桌上,捂着肚子懒洋洋提 分卷阅读46 欲望文 分卷阅读47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47 不起劲:“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许大人摇了摇头。 “那和我一起去外婆家怎么样?一会儿爸妈会过来接我。” 许宁毫无悬念地拒绝了。 “还是去一下吧,”子襟干巴巴劝了两句,又嗫嚅道,“反正都一样,一会儿他们会来看看你。” 许大人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惊讶问道:“这是……见家长?” 子襟只抬头看了他一眼。 许宁紧张得很,吐气轻到不行:“你不是说要分手吗?” “没啊,”小姑娘被他吓了一跳,“我是说我要养你呀。” 这个答案显然没有好多少,空气凝滞了一瞬,那些挣扎和权衡忽然被放到了明面上,许大人混乱地眨了眨眼:“你什么意思?” “我是觉得……分开太久不大好,”小姑娘捏着指头,为自己的自作主张感到些许忐忑,“你要不要试着申请香港或者国外的研究生?这样只要一年,再回来读博,能省不少时间。” 好一会儿没有人说话,直到许大人深吸一口气,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和你爸妈商量过了?” 小姑娘点了头。 “只是个想法,”她把腿缩到椅子上,目光垂着,并不去看他,“你要是想在国内念也是可以的。” “我比较喜欢中哲,这块国内做的比较好。”许大人闷闷道。 子襟立时推倒了自己的设想,干巴巴笑了笑:“啊,那也行……你就当我没说过。” 许宁盯着她看,他不知道小姑娘胡思乱想了些什么,但这种决定显然不容易,无论是等他还是资助他,都是压上了不少未来。 “你家什么吃的都没有,”子襟去拆昨晚的茶叶,末了又安慰道,“只是见个面,其他的我去说。” 许宁沉默了很久,直到闹钟响起,小姑娘放下杯子跑上了楼。 他跟着上去,看着她在阳台忙活,不解问道:“你洗床单干嘛?我前天刚换过。” 子襟看起来有些尴尬:“沾了血。” “血?”许宁沉思,“你是不是一个月来了两次?” “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小姑娘略显羞恼,而许宁面色淡定地反问道:“这不正常吧?” 月经是一个月一次,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无视了对方的调侃,许大人掏出手机百度。小姑娘涨红了脸,推了推他道:“你查这个干嘛?没病都会被说成有病。” 事实证明子襟是对的,一系列症状及后果看得许大人晕头转向,他说:“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子襟:“……” 她翻了个白眼继续晾衣服:“你怎么跟我妈一个样?” “之前也有过?” 许宁大概把这当成了什么大事,小姑娘无所谓道:“上个月也这样,去看过了。” “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就是心情不好,压力大。” “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我哪知道。” 她自己没发觉,但言语间的抗拒还是过分明显了,许大人握着手机,试探着问道:“是因为我吗?” 小姑娘抬起头,就在许宁以为她会回答时,一旁的开关被按下,晾衣绳升了起来,被单垂落,隔绝了彼此的视线。 许宁耐心等着,心里却是有些失落,那几秒很漫长,直到床单被拨开,子襟探出个脑袋,她好像忽然改了主意,盯着他瞧了半天,又笑眯眯道:“你得对我好一点。” 许宁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他蓦地笑起来,含着光的眼睛弯了弯,露出一口大白牙。 虽然之前见过面,但这次到底还是不一样,好在未来的岳父岳母真的只是坐坐,没两分钟就拉着子襟离开了,对自家女儿的打扰感到万分抱歉。 年初一、初二都在外婆家,到了初三,各家亲戚开始做寿,大人们忙得很,到处赶场跑,家里只剩子襟、外婆,还有被家长们当成累赘的小朋友们。 “姐姐生日快乐!”娃娃们眼巴巴盼望着蛋糕,只有子襟不想过。 “我才不买呢,”她冷冷哼了声,“你们都不送我礼物。” 蛋糕要自己买,派对自己办,小朋友们只负责吃,末了还要自己收拾,过年期间的生日,向来如此。 见姐姐不上当,小孩们恶毒的心理便冒了出来。 “姐姐生日不快乐!” “小气鬼,没蛋糕!” “才不给你过生日呢!” “居然跟我们要礼物,好意思啊。” 子襟简直要被气哭,追着娃娃们满房间跑。倒是外婆心疼,出门订了蛋糕,又好声好气劝道:“你跟小孩子置什么气?” 子襟不开心,房门一关,把自己锁在了屋里。 问题是这还不算完,最难过的是,许大人也不记得自家女票的生日,小姑娘等到傍晚,终于耐不住性子打了电话过去,压着声音阴测测道:“亲爱的,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许宁挠头:“年初三?” 子襟:“……” 她在大吵一架和直接挂电话间迟疑了,最终还是猛地吸了口气,笑得十足刻意:“亲爱的,今天我生日,限你一个小时之内赶到哦。” 晚餐乏善可陈,基本是前几天的剩菜剩饭,大家都等着吃蛋糕,餐桌上闹哄哄乱成一团,饮料已经开了,几个小孩争抢不休,子襟提着瓶可乐,很有大姐气势地呵斥着:“谁再闹我揍谁!” 门铃响时谁也没听见,直到二姨家的小女儿跑去开了门,一双大眼睛隔着门缝扑闪扑闪,问道:“你是谁呀?” 许宁没想到还有这么出,便回答:“子襟的朋友。” 二姨家的小女儿:“子襟是谁?” 许宁:“……” 他退后看了看门牌,想说不会错呀,便问:“你姐姐呢?” 小女儿:“你是姐姐的朋友?” 许大人没有察觉那双眼睛亮得那样不正常,只说:“对。” 门被关上了,二姨家的小女儿尖叫着嚷嚷开了:“姐姐的老公来啦!” 娃娃们纷纷跑下楼,围在门口嘻嘻哈哈着:“红包拿来!” 许宁:“……” 他一分钱没有带,颇有些狼狈地被堵在门口,还没什么说服力地解释了句:“现在谁还带现金。” “见家长没有现金?”娃娃们一脸不可思议。 许宁:“……也是哦。” 娃娃们切了一声一哄而散。 十五分钟后,是子襟开了门,怪不好意思地说:“我把他们打了一顿……你别介意,小孩子不懂事。” 许宁非常客气:“是我不好,我下去换现金了,你们家有几个小孩?” 子襟:“……” 许宁从小是孤儿,不懂这些很正常,但也不要这么好骗吧。她好笑道:“拿个给外婆就可以了,小屁孩们不用管。” 许宁点头,子襟又伸手问道:“我的生日礼物呢?” 这可是个敏感的话题,许大人看起来很无奈:“店都关了,你又说一个小时之内……” “所以呢?”子襟一脸震惊,“我没有礼物吗?” 他忙给了她一个红包。 子襟:“……” 许大人眨了半天眼睛,终于掏出个小盒子: 分卷阅读47 欲望文 分卷阅读48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48 “好吧,这个是给你的……但是……你别想太多。” 那是枚戒指,确切地说是钻戒。 子襟又是难以置信:“什么叫做别想太多。” 许宁摸了摸鼻子,眼神游离地回答着:“你不是不想太早嘛,所以,所以……我之前买的,一直没敢给你,你不要有压力……” 子襟有把门拍在他脸上的冲动。 好在外婆及时赶来,乐呵呵欢迎着:“子襟的朋友吗?” 许宁如临大敌,忙递过红包,乖乖问好:“您好,这个是给您的,新年快乐。” 外婆:“……” 她看了看子襟,不大明白为什么孙女的朋友要给她包红包。 子襟已是要吐血的状态,扶着门框重新介绍了下:“这是我男朋友。” 外婆恍然大悟,热情地把人拉进来:“男朋友啊,那还这么客气做什么。” 许宁性格偏安静,从没碰到过,也不怎么适应这种场合,一整个晚上被娃娃们调戏得面红耳赤。 “大哥哥你要跟姐姐结婚吗?” “大哥哥,姐姐脾气那么臭你怎么会喜欢她?” “大哥哥你们亲过了吗?木啊~” 子襟也不帮他,只在一旁偷着乐。 混乱中二姨家的小女儿跑了过来,掐着嗓音撒娇道:“大哥哥,你们要给我生个妹妹才行,我不喜欢弟弟哦。” 许宁红着脸,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倒是外婆疑惑着:“二丫,你怎么知道要跟哥哥说,而不是跟姐姐说?” 屋子里静了一静,众人脸色各异,直到子襟拿起拖鞋,恶狠狠道:“说,谁教你的?你明明是妈妈垃圾桶里捡来的!” 二丫吐吐舌头跑开了,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大哥哥,姐姐这么暴力,你当心着点家暴啊……啊!” 许大人风中凌乱,尴尬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暴力吗?他怎么从来不觉得? 44.后来的事(完) 结束时已是深夜,娃娃们被外婆哄着睡觉去了,难得的安静里,两人下了楼,站在街角路灯旁,等一辆远在两公里外的的士。 夜很凉,许大人喝了酒,此时已是晕头转向,反胃的感觉一阵阵涌上来,没一会儿他便扶着路灯,吐得稀里哗啦。 饮料被小朋友们喝光了,外婆开了红酒,那是新年里招待客人的常备物,家家户户都存着几箱。谁也想不到他酒量欠佳,三杯下去就开始沉默,呆滞间还非要回家,拉都拉不住。 子襟递了水过去,又掏出纸巾胡乱擦了擦,便拖了人到一旁的长椅上,好笑道:“不会喝那干嘛要碰,直说不就好了嘛。” 许宁难受极了,只细微地唔了一声,并不回答。 大年初三,夜里依旧热闹,路灯通宵亮着,笑闹声绵延不绝,只是沿途的店铺大多关着,小道里黑暗寂静,铺满了堆积数天的鞭炮纸屑。 等得无聊,小姑娘戴上戒指看了一看。那是枚漂亮的钻戒,有白金花骨朵儿,含苞欲放地含着里面小小的钻石,映照着光线,璀璨而令人惊异。她就这么看了会儿,又默默收回口袋里。 许大人坐在一旁,侧着身子偷偷瞄她。不管小姑娘愿不愿意,他反正是把她当做自己的了,这么瞧了一会儿,他便开了口,委婉而含蓄地压着声音:“和我回家,好不好?” 子襟抬起头,目光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诧异。他大概需要照顾,但她没法和外婆解释什么叫做婚前同居。 “我不想一个人回去,”许宁的声音很含糊,嗫嚅着道,“我会很想你的。” 这话满带哄骗意味,像极了孩子在撒娇。子襟稍稍迟疑,问道:“你怎么了?” 对方只答:“我想你了。” 子襟:“……” 就像经历过喧嚣的舞台,闭幕散场后的孤独与冷清就显得格外难以接受了,但他的在意,她也许并不理解。 “你喝醉了。”小姑娘说得温柔,却也还是拒绝了,“我明天会去看你,但现在不行。” 她尽量诚恳地抬着眼睛。这是一个狡猾的做法,她知道这么做有用,对方总会妥协。 许宁盯着她看,不知为何觉得眼眶有些湿。喝了酒,那些压抑着的情绪冒了出来,不合时宜地在胸腔里翻滚沸腾着。 “那也行,”他点了头,之后就像陷入了沉思一般,好半天才慢慢开口,叹气一般说道,“但明天我就不会这么需要你了。” 子襟愣了愣,这话听来无心,叙述也很平静,但总让人觉得悲伤。她捏着手机,脑袋垂着,略显出神地望着屏幕。 “那外婆问起,我该怎么回答?”她又开始纠结这些事,尘世的烦恼剪不断理还乱,根本做不到妥协。 沉默间许宁捏了捏她的手,子襟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那好看的娃娃脸凑了过来,阴影遮挡了目光,唇齿相接时她尝到了带着酒气的酸味。 “……” 几乎是立刻就把人推开了,小姑娘捂着嘴刷的一下站起来,心跳骤然加快,一时半会缓不下来,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 “你有病啊。”她大睁着眼睛,语气却有些虚脱,软软糯糯的。 许宁笑起来,带着点恶作剧似的报复心理:“你才发现。”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又撇开了脑袋,并不看她。 直到车来了,子襟才不大情愿地打破沉默:“我翻了你的手机,把简商拉黑了……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做,你还是加回来吧。” 许宁只笑了下,点头说:“我知道。” 他去开车门,走下台阶时眼前黑了一瞬,平衡感弱到不行,他的身子晃了晃,回过神来小姑娘已经扶住了他:“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 对方却是不容分说把人塞进了后座,报了地址,又给他系上了安全带。 “这样你还要回来,多麻烦。”许大人试探着说,小姑娘却是闭口不答。 他便解了安全带,坐过来一些,几乎是挤着她了,大脑袋靠在她肩头,脸埋了下去,模模糊糊道:“和我回家吧。” 这么纠缠也不是个办法,黑暗里小姑娘放低了音量,戏谑问道:“可你喝醉了,喝醉了真的能……吗?” 许宁:“……” 她说这话很有技巧,状似不经意地曲解了他的意思。性和爱是两个话题,微妙而可供调整。 许大人轻笑了下,并不打算配合。他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唇瓣开合,浅浅拂过皮肤:“我只是想你陪着我……我一直爱你,你很清楚。但你既然这么想要,那也不是不可以。” 他这么说着,玩笑一般的语气,行动却并非如此,他的手探进她裙间,那鼓鼓的软肉被揪起来,毫不留情地拧了下去。 子襟吃痛地合紧腿,对方又安抚似地松开手,掌心压覆着,不轻不重地揉了揉。 她生气地转过头,正打算开口质问,混杂着酒气的唇舌便压了上来,盛气凌人地咬了她一口:“有意见?” 子襟:“……没。” 委屈了会儿,她又问道:“明天早上我要和外婆去庙里拜拜,你要去吗?” 许大人闭着眼睛,累极了 分卷阅读48 欲望文 分卷阅读49 兴化府,明月夜 作者:小枕 分卷阅读49 似的,只略微摇了摇头。 “那也行。”以防万一她还是发了地址给他,又摸摸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很难受?” 本是关心,许宁却按住她的手往旁边推开。不知是预感还是怎么的,那一瞬间子襟觉得头皮发麻。她忙去找袋子,的士后排备着呕吐袋,但在她打开之前,许宁就忍不住了。 小姑娘心惊胆战撑着袋子,一点嫌弃的心情都没有了。许大人也不客气,扒拉着袋沿,一吐完就靠回去,疲惫地闭了眼。 子襟:“……” 她默默收拾好袋子,又掏出纸巾擦拭裙子上的污迹,身子有些僵硬,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分析着他晚上吃了啥。 许大人动作很轻,司机压根没往后排看,小姑娘心情复杂,一路上都拎着袋子,又不好意思让人靠边停车。 年初三不好接客,司机同意等她。小姑娘急忙忙把人扶下车,许宁大概是舒服多了,还有心思开玩笑,他看着她扔掉呕吐袋,顺手把人拉近怀里,十足暧昧道:“晚安吻?” 子襟:“……” 她推开他,一声不吭地上了车。 初四是个大晴天,阳光明媚,气温升高了不少,子襟脱下厚重的大衣外套,换了轻巧的连衣裙。 寺庙前的广场,香客比前些天少了些,但也依旧热闹,小贩们摆着摊,推销着各式小吃,人群里小孩们蹦蹦跳跳,举着花和香,吵吵嚷嚷地叫卖着。 再往前走上一段路,穿过一片小树林,上了石桥,那些喧闹被抛在了身后。寺院刚翻新过,皆是雕梁画栋,金灿灿一片,那种黄很明亮,远远就能看见,鲜艳而高贵。 外婆买了香,洗了手,又问她:“昨天那小伙子来不来?” “他身体不舒服,说是不来。”子襟虽这么回答,心里却还抱着点期待。许宁很少拒绝她,也许打个电话撒个娇他就来了呢。 但她没有这么做,她的目光在长廊上逡巡着,直到外婆催促,这才提起裙子迈进了门。 屋里有不少人,好不容易排到她们,外婆念叨着要让子襟找到好工作,和男朋友顺顺利利平平安安走到最后。 末了又拉过她:“到你啦。” 小姑娘许了什么愿呢?她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跪在拜垫上,细细祈祷了番,这才磕了头。 屋外阳光依旧热烈,咋一出去还有些刺眼,视野里黑白分明,子襟伸手挡了挡,拿起手机,消息提醒却还是一片空白。 她有那么片刻的失落,但那步伐只拖拉了一下下,便复又轻快起来。 她可以等他几个小时,或者去他家找他。事情在她这里简单得很,她可以道歉、撒娇、痛哭流涕,她有很多办法搞定他。或者说不只是现在,将来那些不确定的事,她也总会找到方法。 走过百分之二十五的人生,若说有什么经验可供传授,她大概也能编个头头是道。 “及时行乐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再不济也大可放开,生活总会给人余地。哪怕在几百年前,她的小宁哥哥抛弃了她,她也依然活蹦乱跳,每天吃吃喝喝,小日子过得稀里糊涂。 “历史性”是个有趣的词,一切价值观念都具有其历史局限性,近现代的意识形态教育却不断强调永恒、伟大,仿佛做不到永垂不朽,就无法证明其独一无二的先进性。 感情上也是如此,日渐淡薄是常态,真爱永流传那是广告。 嘉靖年间的子襟,最大的愿望是嫁给小宁哥哥,相夫教子岁月静好。21世纪的子襟,却有很多想做的事,很多想经历的感情,和很多鸡零狗碎的梦想。 “生活总会比当年要好。”她这么对自己说,“我也比当年要好。” 这是她二十岁那年的正月。见了家长,收了戒指,该讲的话都讲了,该做的事都做了。大家都在等他们长大一些,等他们毕业,等工作生活稳定下来,再来订这毫无悬念而又喜闻乐见的婚事。 “你要不要拿点红团给小宁带去?”外婆问道。 这话很耳熟,仿佛经历过无数次,倒是子襟,略显好笑着说:“为什么每年都要做红团呢?又麻烦又没人吃,总是剩一堆。” “但小宁是孤儿啊。”回答总是一样的。 “……也是。”小姑娘点了头。 那么,绿豆馅和糯米馅,他会喜欢哪一种呢? 【完】 分卷阅读49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