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铲屎官谈判》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作者:锦小墨 文案: 不知从何时起,小区里所有人见了萧标,都会露出慈母笑。 这只猫不属于哪一个人,它属于我们大家小区居委会王大妈,如是说。 这只猫不属于哪一个人,它才是小区真正的主人小区宠委会萧标本喵,自己说。 内容标签:都市异闻 异想天开 萌宠 玄学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标┃配角:野爹人鱼小白兔┃其它:宠物 一句话简介:叽叽喵喵啾啾汪汪嘎嘎嘶嘶的笑声 第1章 野爹驾到 噢,达瓦里希,你为什么匍匐在高高的墙头? 因为这样,你就条蠢狗就够不着爷了。萧标慵懒的趴在墙头,一口一口的舔着自己的小肉垫,一双绿莹莹的猫眼极不耐烦地瞥向墙头下的萨摩耶。 这条蹲坐在墙头下的萨摩耶,明明是条土生土长的本国狗,却因为跟了一个移民过来的俄罗斯主人,狗嘴变得瓢的很,时不时要蹦出一两句俄语,还自以为洋气的不行。 拐得萧标每次跟它说话,都情不自禁的运用起译制片腔调。 萧标很讨厌这条狗,按理来说,他不该讨厌一只有微笑天使之称的萨摩耶,可自从他变成猫之后,心胸越发狭隘了。 萧标变成猫已经有两个月了。 他是胎穿。 经历了猫眼睁都睁不开,还得同一堆同样瞎的小猫崽挤在一起疯狂抢奶喝,屁股上的排泄物每天都要被猫妈妈舔干净,否则就堵的浑身不得劲的尴尬童年之后,他俨然已经一条是两个多月的,不要脸的青少年猫了。 礼义廉耻和人类的尊严,在这两个月中,早就消磨殆尽。 剩下的只有 看谁都不爽的愤怒。 比如萧标现在就看这条萨摩耶不爽。 他不会被这条萨摩耶的外表蒙骗,别看这家伙一脸的微笑,狗爪上却沾染了不少鲜血。 它是个杀手,是个冷血的杀手! 跟他的俄罗斯主人一样,骨子里带着凶恶。 噢,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快从墙头上下来。萨摩耶一双杏仁眼,白色的睫毛像是刚从户外回来的爱斯基摩人,狗嘴哈赤哈赤的,我真是太喜欢你了,你这小胖猫。 萧标掉了个身,用屁股对着萨摩耶。 永远不要背对着你的敌人!墙头又跃山来一只猫,是只狸花猫,黑灰相间的条纹,胸口一团小白毛,一双绿色的猫眼里闪着逞强斗狠的凶光,死死盯着萨摩耶,这个嘴巴塞大蒜的狗崽子到底在说什么? 萧标一脸复杂的看着蹦到自己身边蹲坐下来的狸花猫。 这只狸花猫总跟自己搭讪,还时不时的去勾搭一下自己这具猫身的生身母亲。 萧标十分怀疑,这只狸花猫就是自己的野爹。 萧标的怀疑是有依据的。 萧标的生母是条丑的惊心动魄的玳瑁猫,所谓的玳瑁,指的是猫的毛色。 褐黄黑三种颜色的毛儿斑杂错落,逼死强迫症。 所以,玳瑁猫因为丑而被人类弃养了,如今正蜷缩在灌木丛中的一个角落里,独自扶养着一窝小猫崽。 再看看萧标自己,一点都没遗传母亲的毛色,反倒是长的跟身边这只胖狸花一毛一样,一身闪亮的条纹,胸口和肚皮带着白毛,碧绿的猫眼,四只爪爪还带着白爪套。 萧标瞟了一眼身边的野爹狸花猫。 那狸花猫坐在墙头,肥硕的屁股已经溢到了半空中。 只希望自己以后不要像它这么胖。 又来了一只达瓦里希,这只好像更肥更美味呢。萨摩耶眨了眨眼睛,露出招牌微笑。 明明是只公狗,却漂亮的跟个母狗似的,我去教训教训它!野爹伸了个懒腰,就要从墙头蹦下去。 萧标回转猫头,便瞧见墙根下那只萨摩耶的狗眼明显的亮了起来。 慵懒的翻了个身,萧标将尾巴盘在屁股上,准备看戏。 萧标对自己这个野爹没啥感情,就算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只猫,他也不喜欢总有个公猫见天的琢磨如何强奸自己的猫妈。 让它吃吃苦头吧。 已经进化成愤青猫崽的萧标,猫心中是满满的恶意。 说时迟那时快,野爹猫从墙头一跃而下,一爪子拍在了狗鼻子上,一击而退。 萧标揉了揉猫眼,就看见自家野爹正迈着矫健的猫步,颠颠的爬上了一旁的一颗松树,身上的肥肉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萨摩耶脆弱的狗鼻吃了一记,眼泪都快出来了,回过神来撒开腿朝着松树跑了过去,对着树上的野爹狂吠。 嘿,狗崽子!野爹双腿勾着树杈,前肢在胸口比划着,亮着它的小利爪,还想再来一记重拳?! 萨摩耶狂吠了两声,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嘹亮的爆喝:几哈,打毛衣! 是那个俄罗斯人,他手里拎着瓶伏特加,说着谁都听不懂的俄语,手舞足蹈的召唤着萨摩耶。 萨摩耶弓起身子,又冲着树上的野爹愤怒的哈了一声,这才扭着身子,一脸委屈的朝着自家主子跑去。 边跑还边发出委屈的哼唧。 萧标用猫爪挡住了自己的半张猫脸,他都替这条萨摩耶觉得丢狗脸。 见萨摩耶跑了,野爹这才从树上下来,又颠颠的跑到墙根下,一跃上了墙头,傲然冷漠的看着萨摩耶的背影:两脚兽的狗腿子。 萧标放下挡着脸的猫爪,忽然觉得自家野爹的形象高大了起来。起码,这是一只敢于逗狗的猫。 可这种感觉没持续多久,就见自家好战的野爹再次亮起了爪子,这次它的对手,是个人类幼崽。 自寻死路。萧标这么说着自己的野爹。 身为一只猫,跟狗斗,其乐无穷,跟人斗,自取灭亡。 现在是早上六点多,小路上,一个小女孩背着个小书包正要去上学。 小女孩肉呼呼的脸上一双黑豆子般的眼睛正惊恐的四下寻摸着, 萧标知道,这小女孩正在找自家的野爹。 别出来别出来小女孩一脸的胆战心惊。 这里是小女孩上学的必经之路,可不知为何,总有一只猫匍匐在这儿,每天都伺机要挠她。 这事由来已久,自从萧标能爬出猫窝,蹦上墙头,他几乎每天都要看这么一场人猫大战。 渐渐地,萧标也咂摸出味儿来,他的野爹是看上了小女孩书包上的挂链。 小小一颗灰色绒球,小女孩走动的时候,那绒球在书包边儿上下翻腾,在猫的眼里,怕是跟只小老鼠的感觉差不多。 说时迟那时快,野爹已经出手了! 小女孩也见到了野爹,嗷的一声,撒腿就跑。 野爹见小女孩跑的飞快,四爪也跟着加速起来,眼瞅着要追上了,它一跃而起,伸出利爪冲着小女孩的书包链抓了过去。 小女孩一个转身,便瞧见了闪着冷光的猫爪子。 啊鸭!一声尖叫划破天际,她边惨叫便去挡猫爪,一不小心,手背被猫爪划伤了,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野爹还不肯放过小女孩,抬爪还要去挠。 眼瞧着猫爪就要挠到脸上了,墙头的萧标坐不住了。 打人不打脸! 这一爪下去,你是要毁人家小女孩的容貌吗?! 萧标撑起猫身中所剩无几的人类护崽本能,矫健的从墙头越下,准备英雄救美。 野爹的利爪堪堪要碰到小女孩的脸,尾巴尖儿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回头一看,萧标正在咬自己的尾巴。 老天爷,那可是尾巴尖儿啊!疼死喵了。 嗷喵喵喵!小崽子你造反?! 野爹一打起架来六亲不认,况且它跟萧标也没有确立过明确的父子关系。 毕竟野猫圈还停留在母系社会中,只知其妈,不知其爹。 萧标只有两个月猫龄,身体还不到野爹的三分之一大,转眼间就被野爹一爪子拍飞。 小喵喵!女孩吓了一跳,也顾不得惨叫了,立马爬了起来,就去查看萧标的伤势。 萧标身为一只猫,是摔打惯了的,不待小女孩走过来,它就已经爬了起来,再次冲着野爹冲了过去。 爷还干不过一只猫了!萧标憋屈了两个月的怒火彻底被炸了出来,他不管不顾一顿横冲直撞。 想法是好的,现实太残酷。 野爹一个无影猫巴掌,再次把萧标掀翻在地。 小女孩顾不了许多,伸手将萧标捞了起来,拔腿就跑。 萧标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野爹站在远处,尾巴炸着毛,一双碧绿的猫眼中满是愤怒,骂骂咧咧:两脚兽的走狗!呸!走猫! 走猫就走猫吧 萧标侧身躺在软乎乎的床上,尾巴尖挂在床沿儿,一下一下的摆动着,两只碧绿的猫眼惬意的打量着房间的四周,还是床舒服。 小喵喵,别乱动,我放好热水就给你洗澡。小女孩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还夹杂这哗哗的流水声。 热水澡啊萧标翻了个身,享受着回归人类社会的惬意。 第2章 猫中甄嬛 坐在热水盆儿里,萧标两个猫爪扒着盆儿沿,毛茸茸的肚皮在水下若隐若现,一脸惬意。 他在小区里生活了两个多月,草稞墙头的灰尘有多重他不是不知道,为了保持毛发干净亮泽,他不得不学着猫妈那般,没事闲的就自己舔一舔。 可灰都吃进了肚子里,还时不时还舔的自己一嘴毛,隔三差五就呕出一堆恶心的毛球,要不是早就丢弃了人类的尊严,它真不知该怎么活下来。 眯了眯碧绿的猫瞳,他盯上了放在架子上的浴盐。 来,打泡泡了。小女孩自然不会知道萧标在想什么,她伸手拿出一瓶沐浴液,胡乱的倒在萧标身上。 喵!萧标只得坐直了身子,免得沐浴液都化入盆水中,又下意识伸出猫爪搓身上的沐浴液。 搓了两下,感觉毛皮变得干涩涩的,这才反应过来,人类用的沐浴液根本不适合自己,自己这一身的毛儿,要用也该用洗发水才对。 小女孩已经伸出双手搓揉起来。 萧标小小的猫身被搓的前仰后合,他差点没呛到水。 喵喵喵喵!萧标挣扎着,想提醒小女孩下手轻点。 小女孩的动作果然柔和了下来。 搓揉了五六分钟,萧标被沐浴液香喷喷的味道熏的猫头都大了, 小女孩终于又换了一盆水,架着萧标的胳肢窝,将他放到另一个盆里。 清水投洗了一遍之后,小女孩又掏出条毛巾来,裹着萧标放到了一旁的洗手台上。 吸干了毛上的水,拿起吹风机吹了起来。 可小女孩根本不会用吹风机,直愣愣的对着萧标吹,吹的他毛都要烧起来了。 喵喵叫了好几声,小女孩根本搞不懂萧标要做什么,只是以为萧标是矫情不愿意吹毛,又一边吹一边哄起萧标来。 吹干干才不会感冒,再忍耐一下噢。 百般无奈,萧标只得自己调转身子,配合着木呆呆的吹风机。 好不容易吹干了,他的毛也完全膨胀了起来。 又干又涩,还支楞八翘的。 一身柔软亮泽的毛发险些被毁了。 小女孩伸手捋了捋萧标的毛,眼睛亮晶晶的:胖了。 这是胖了?萧标腹诽,这是炸了! 小女孩咯咯笑着,伸手将萧标抱了起来,走出浴室,放到沙发上,又开始翻箱倒柜的给萧标找吃的。 翻出来两根火腿肠。 萧标两只猫爪扒着剥开的火腿肠,一口一口吃着。 这火腿肠满是面粉和香精的味道,却也比在外面垃圾桶捡来的东西可口些。 多少吃了些后,萧标跳下沙发在屋内巡视了起来。 糟心。 这是萧标巡视过后猫心中唯一的想法。 看着门口垃圾桶里溢出来的泡面包装袋,萧标回头一脸同情的看向小女孩,敢情小女孩日常食品就是泡面配火腿肠? 小女孩半点没体会到萧标的同情,她正拿着遥控器,看着海绵宝宝,不时还咯咯咯的大笑。 萧标翻了个猫眼儿。 两室一厅的房子,一件屋子是小女孩的,装扮的粉嫩嫩的,另一间屋子倒像是个单身男人的。 男人的屋子里堆满了乱扔的衣裤和臭袜子,墙上贴满了篮球队员的海报,墙角的电脑桌上杂乱的放着缠作一团的数据线,数据线里还缠着条内裤。 萧标叹了口气。 可虽然家庭卫生环境不算好,那也比流浪生活强百倍。 萧标左瞧瞧右看看,最后跑回大厅,从沙发上推下了个抱枕,放在落地窗前头,晒起了太阳。 暖洋洋的光线照在身上,没一会儿,萧标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标感觉屁股痒痒的,伸出带着白手套的猫爪挠了挠,屁股却更痒了。 这才反应过来,有人在挠自己。 小喵喵,起床辣。小姑娘伸着婴儿肥的手,在萧标的屁股上胡乱的捅着,哥哥刚刚打电话来说他今天加班,让我们到楼下的夏姐姐家吃饭。 萧标懒洋洋的爬起来,调转了个身子,迈步往门口走。 刚走了两步,忽然四爪凌空,猫身已经被小女孩抱起来了。 走咯,吃饭去咯。小女孩抱着萧标,趿拉着拖鞋就出了门。 小女孩家住二楼。 转眼间,一人一猫就到了一楼一户人家的门口。 格格来啦!房门打开,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 萧标这才知道,小女孩的名字叫格格。 还是个洋溢着没落大清贵族风的闺名儿。 夏姐姐,我把小猫猫也带来了。小女孩迈步进了门,将萧标放在了地上,仰着脖子看着夏姐姐,一脸荣耀,这是我的猫! 是只小狸猫呢,看样子也才刚断奶没多久吧。夏姐姐低头看向萧标,一脸的笑意。 萧标蹲坐在地上,身为一个来蹭饭的,他要保持起码的礼仪,不该惹主人嫌弃:喵。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2) 哎呀好乖。夏姐姐眼睛笑成了月牙,伸手便将萧标抱了起来。 萧标被抱的浑猫身不得劲,正挣扎着想下地,忽然感觉到一阵冰凉的视线掠过来,动物本能让他感觉到,怕是被什么危险的东西盯上了。 顺着感觉望过去,就见到高高的斗柜上头,蹲坐着一只一脸傲然的布偶猫。 是那种贼贵贼贵的又贼漂亮的布偶猫。 我刚给公主开了罐头,你们一起吃吧。夏姐姐抱着萧标,径直走到斗柜前头,将萧标放在了那只叫做公主的布偶猫身边。 布偶猫温和的叫了一声,还侧身让了让猫身,给萧标留出下脚的空间来。 萧标愣了一下,眼前的布偶猫分外友好,可刚刚那恶毒的视线,是哪里来的? 你们好好玩,我跟格格去餐厅了。夏姐姐揉了揉萧标的猫头,垂眸又看到萧标胸口那白的发亮的黍子毛,忍不住又摸了一把,这才转身拉着格格去餐厅吃饭。 乖乖的噢。格格冲着萧标眨了眨眼睛。 这猫是哪儿来的呀?夏姐姐边往餐厅走,便问格格。 捡来的,它可好了呢,帮我打跑了坏猫。 两人的声音渐远,萧标抻了下腰,扭头看向身边的布偶猫。 布偶猫的眼神又阴沉了下来,盯着萧标的眼神恶狠狠的。 萧标一脸纳闷,他这是哪儿得罪眼前这只布偶了。 就看布偶伸出爪子,将眼前的猫罐头往后一扒愣,藏在了它的身后。 萧标翻了个猫眼,趴坐下来,两只猫爪农民揣在了一起。 原本以为是来蹭饭的,看来是蹭不着了,那就在这里趴到格格吃完饭吧。 反正家里大厅还剩下一根火腿肠。 萧标的漠视让布偶猫愣了一下,它眼里闪过一抹轻蔑,尾巴高高昂起,啪啪的打着斗柜的边沿。 萧标继续不理它。 好一会后,布偶猫伸出爪子,又将身后的猫罐头推了出来。 萧标抬眼看了它一眼。 却发现布偶猫眼里满是温和,竟在示意他过来吃罐头。 这猫是个神经分裂吗? 萧标瞥了眼罐头,纯肉的,香喷喷的,比自家的面粉香肠好了不知一点半点。 迟疑了一下,他坐起来,用猫爪将罐头往自己这边扒愣了一下。 下一秒,布偶猫挥舞起猫爪,啪的一下,结结实实给了萧标一个嘴巴子。 喵嗷嗷?! 萧标被打懵了,这什么情况? 家养的猫也这么暴躁吗? 再说,不是你要给我吃的吗?! 区区猫子!敢这么对爷?! 萧标怒了,伸出爪冲着布偶猫的脸就挠了过去。 不过萧标心里有谱,好歹自己是在人家家里,他也没太过,爪子上并没太用力。 就见那布偶猫伸出猫脸,竟迎合了上来,结结实实的挨了他一爪子。 紧接着,布偶猫猫眼中露出了得逞的光。 喵?萧标的猫眉头皱了起来,怎么感觉这么怪?! 布偶猫都这么抖M的吗? 小喵喵!身后传来格格软糯的声音,她还特意压低了嗓音,你别欺负公主啊,夏姐姐可喜欢它了,要是被夏姐姐看到你打公主了,她会讨厌你的。 萧标一脸惊悚的回头看着格格,紧接着又回头看向了身边的布偶猫。 公主一脸委屈,蜷缩在那儿,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猫罐头就摆在萧标身前,倒像是萧标霸着罐头不给公主一样。 萧标哪里遇到过这个,心里是万马奔腾。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只猫它嫁祸我! 第3章 汝之魔王 你要喜欢吃这个罐头,回头我让哥哥给你买。格格伸手捋了捋萧标的脑门,别跟公主抢,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说完这话,她抬起手,手里是一片三文鱼肉。 格格将罐头推到布偶猫公主的眼前,又将三文鱼肉摆到了萧标身前:这个比罐头好吃多了。 萧标一肚子气儿,可长达两个月的小区野猫生活让他明白,不能跟到嘴的食物作对。 萧标哼唧哼唧两口吃掉了三文鱼,又趴下,用屁股对着布偶猫。 格格担忧的看了萧标一眼,再次嘱咐了一句:别欺负公主。这才回身进了餐厅。 格格一走后,萧标立刻直起了身子,挥爪子就要去挠公主。 公主见状,觍着脸就迎上来了。 硕大的猫脸盘子映入萧标翠绿色的瞳孔,仿佛在说:来挠我啊? 吓的萧标一哆嗦。 不能中计! 他回头看了眼餐厅,确认格格跟夏姐姐没出来,这才回过头,再次抬起猫爪。 试探着啪的打了公主一个嘴巴子。 喵。布偶猫叫了一声,这声音落在萧标耳朵里,却阴森可怖,三文鱼,好吃吗? 神经病啊! 萧标砰的一声跳下斗柜,决定离这只布偶猫远点。 可公主却亦步亦趋的跟着萧标跳了下来,不远不近的跟在萧标后头。 萧标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公主也跟着跳了上来,竟然就在萧标身边坐下了。 萧标瞪着紧靠着自己的公主:喵喵喵?滚远点。 喵喵喵。公主回应他,这是本宫的家。 本宫? 哈哈哈。 萧标用雪白的猫爪挡住半边猫脸,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公主的猫身侧着,一下一下拱着萧标,萧标的毛都被拱的炸了起来。 就在他忍不住又想挠公主的时候,格格跟夏姐姐从餐厅走了出来。 我送你回去吧。夏姐姐摘掉身上的围裙,抬眼看向两只猫,它俩的感情不错呢。 萧标瞪圆了猫眼。 公主却软绵绵叫了一声:喵。是的,感情不错呢。 夏姐姐伸手抱起了萧标,又用一只手拍了拍公主的脑袋,在家等着我。 原本乖巧的布偶却忽然急躁了起来,冲着夏姐姐喵个不停:喵喵喵! 夏姐姐自然不知道自家猫在说什么,她抱着萧标走到门廊,换了鞋子,就要出门。 萧标侧着头看着在沙发上喵个不停的公主,一脸震惊。 他自然听懂了那只布偶在喵什么。 公主正对着夏姐姐吼着:不配抱抱!它不配你的抱抱! 夏姐姐送格格和萧标回到家,便转身下楼去了。 天已经黑了,格格的哥哥还没回来,格格一个人在洗手间洗漱,洗漱完后,便抱着萧标上了床。 萧标不习惯被人搂着睡,便自动缩到了床角落,用被子一脚盖住了猫身,闭上了眼睛。 睡到半夜,萧标忽然听到大厅传来开门的声音,是格格的哥哥回来了。 又过了一会,大厅的灯亮了,然后是锅碗瓢盆的声音响了起来。 萧标蹑手蹑脚下了床,用猫爪扒开一条门缝往外看。 门外的男人二十多岁,长相算是英俊了,只不过一脸疲惫,眉头皱着。 他正从冰箱里拿出两包泡面,厨房传来水沸的声音。 叮叮叮。 耳边传来清脆的声音,男人侧头往窗口望去,眼睛睁大了。 萧标好奇的探出猫头,也朝着窗口望去。 二楼大厅的窗户外面,自家野爹正伸出锋利的猫爪,一下一下的敲着玻璃窗。 萧标整个猫都不好了。 去去。男人放下了泡面,蹲在窗户面前伸手驱赶野爹。 野爹契而不舍的敲着窗户,就像只疯了的鸟。 男人左右看了看,回到自己屋子里拿了个塑料的衣服架出来,打开了窗户,用衣服架去驱赶野爹。 野爹是顺着排水管爬上来了,窗户是落地窗,外侧是小小的窗台,倒也能坐的下它。 可落地窗能开的部分,就只有上半部分的两侧小窗户,那男人得探出身子才能用晾衣架勾着野爹,可野爹挪一挪身子,便轻巧的避开了晾衣架。 野爹躲避晾衣架之余,还不忘观察屋内,萧标探着猫头,一下就被野爹发现了。 喵喵喵。野爹十分生气,赶紧出来! 萧标假装没听见。 喵喵喵。野爹继续叫,你妈碰到事了! 喵?萧标吃了一惊,出什么事了? 萧标这一张嘴,男人立刻发现自己家里竟然还有一只猫,瞬间愣住了。 萧标已经一个箭步跑了出去,奔着那敞开的窗户想往外跳。 男人吓了一跳,下意识拿着衣服架阻挡萧标,萧标一个不慎,被衣服架拍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耳边传来砰砰砰不停的声音。 窗户外头,野爹挥舞着两只猫爪正不停的击打着玻璃,隐隐约约的,两只猫爪白手套已经挥舞出了残影。 紧接着吱嘎一声脆响,那钢化的玻璃竟然被敲出一道裂缝来。 萧标呆了。 这不科学! 一只喵咪,怎么能把钢化玻璃敲碎? 男人也呆了,他的眼珠子险些没瞪出眼眶去。 只有野爹还在继续奋斗着,猫爪砰砰砰个不停,紧接着哗啦一声,玻璃窗应声而碎。 喵!野爹抖了抖一身的玻璃碴子,快逃! 萧标迟疑了一下,撩动四个小短腿,越过男人,冲着窗口飞奔而去。 跳出了窗外,萧标挑着没玻璃渣的地方落了脚,回头去瞅那男人。 男人英俊的面孔上,表情已经放空了,嘴巴睁的大大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快走喵。野爹已经顺着排水管下了楼,正站在草坪上催促着萧标。 萧标来不及多想,也顺着排水管下了楼。 四脚踩在草地上,萧标还感觉晕晕乎乎的:你怎么能打碎钢化玻璃? 野爹走着猫步直线,尾巴翘的高高的,肥硕的屁股在萧标眼前一晃一晃:你妈被萨摩耶叼走了! 啊?萧标赶紧快走两步追上了野爹,顾不得追问玻璃窗,怎么回事? 你那几个弟弟妹妹还都不懂事呢,这几天,你去照顾照顾她们,等我把你妈救出来。 萧标一个猫头两个大,他那个便宜猫妈他再清楚不过了,因为猫妈是家养遗弃的,身上一点野猫的逞凶斗狠都没有,平日就靠着小区里爱猫人士的接济,才能苟活。 像是这样的温顺喵咪,若是落在个头稍微大些的狗嘴里,那就是人家一口的事。 叼哪儿去了?那个俄罗斯人的家? 野爹停下了猫步,猫脸上满是凝重:蠢狗叼着你妈,直接把她进贡给了魔王。 什么玩意?魔王? 萧标怀疑自己听错了,又追问了两句,才知道魔王是一只兔子的名字。 野爹一只爪握成了小馒头拳,举在胸口抖着:那是只凶残的,食肉的兔子 第4章 南区顽主 萧标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要去兔口救猫。 你去照顾你的弟弟妹妹们吧。野爹站在墙头,夜风吹的它的细毛迎风微颤,颇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赶脚,魔王那里交给我。 可别墨迹了,快走吧。萧标皱着眉头看着墙头上迎风独立的野爹。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耍帅。 那你跟上吧。野爹抖了抖毛,扭头睥睨着萧标,不愧是我的儿子。 萧标正迈腿往墙头跃,冷不丁听到这话,差点没从墙头掉下去。 跟上!野爹步伐稳健,四条小腿灵活的捣腾着,顺着墙头一溜小跑。 这片小区分南北两区,萧标平时的活动范围是北区,北区往南,是由独栋别墅组成的南区,南北两区之间由环绕的水系隔开,水系中间便是一片大大的锦鲤池。 野爹在墙头上跑了一会,便看到了锦鲤池,它自墙头上跳下来,穿过防朽木做成的栈桥,萧标也赶紧跟了上去。 走到这里,对萧标来说,已经是一方从未来过的新天地了。 夜阑人静,锦鲤池中却时不时的冒出个泡泡声来。 萧标左右打量了一眼,学着野爹一样跳上了栈道栏杆,踮脚快步跑着。 野爹的速度很快,萧标几乎要追不上了。 拐过一个弯儿,萧标到了锦鲤池最中央的凉亭上,眼前已经没了野爹的身影,就在他着急的时候,耳边忽然吹来一阵凌厉的风。 绝不是自然风! 萧标的屁股结结实实挨了一脚,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只猫已经落入了水中。 喵嗷嗷!萧标在水里扑腾着。 他不知道猫这种动物会不会水,可他是会水的,扑腾了两下,便记起自己还是人类的时候,在布满冰凌的澎湃大江中光着膀子冬泳的高亮时刻。 于是乎,一只狸花猫,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锦鲤池中,踩起了水。 小孽障!野爹正在凉亭栏杆上来回踱步,嘴里还喵喵喵骂个不停,当你背叛我的那一刻,就该想到今日的下场! 萧标猫脚踩着水,两个毛茸茸的小胳膊划成扇形压着水花,抬起已经打湿的猫头,一脸惊诧的看着栏杆上躁动的野爹。 他这是被算计了? 这动物的世界,怎么比人类社会还要阴险?! 野爹看着萧标在水中游刃有余的游着泳,也惊呆了,停住了来回踱步的猫伐:呦呵,会游泳? 萧标的泳技不差,猫身又比人类的肢体更柔软,他拨弄着水花向着凉亭游了过去,抬头却发现野爹正举着白色的小拳头怒目金刚般瞪着自己。 野爹绿色的猫瞳里酝酿着致命一击。 萧标想起格格家那扇被野爹锤碎的钢化玻璃,赶紧掉了个方向,往池子中间游去。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3) 凉亭里,野爹还在喵喵叫个不听:小孽障,回来! 萧标猫嘴里嘟嘟囔囔的骂着爹,爪上速度却不耽搁,奔着岸边游。 这是小区内的锦鲤池,池子里养了满满登登的锦鲤。 因是有人喂养的,锦鲤们个个长得虎头虎脑,还有些呆傻,压根不怕猫。 池子中最大的锦鲤能有成人的胳膊大,萧标此刻还是个两个多月的小猫崽,身量也不过只有成人的半个胳膊大小。 好在那些大锦鲤喜欢在水底游,此刻聚集在萧标身侧的的锦鲤个头也和萧标差不多少。 可却也够萧标喝一壶的了。 他费力的游动,不时的有锦鲤用胖胖的鱼身撞他,对萧标来说,那一只只胖锦鲤,就仿佛出膛的的炮弹一般。 救命啊喵!萧标忍不住叫了出来。 叫完之后,他下意识回头去看凉亭上的野爹。 野爹已经顺着凉亭边的水泥台阶走到了水边,此刻正垂涎欲滴的看着聚集在台阶边的几只傻锦鲤。 就见它雪白的猫爪在水里挠了两下,那几只锦鲤受惊一般的乱串,电光火石的功夫,野爹探头伸嘴,死死咬住了一条体型略肥的锦鲤,紧接着扭转猫头,叼着锦鲤就跑。 头也不回的。 月光下还能看到它屁股上肥硕的肉一抖一抖的。 你给爷等着!萧标暗暗放了句并不十分有底气的狠话,又认命的在锦鲤的围攻下,一点一点的往岸边游。 好不容易扒上了岸边的一块石头,萧标一个猫跃,翻身上了石头,肚皮朝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嗝儿。 耳边传来一声嘹亮的打嗝声。 萧标吓了一跳,紧接着便瞧见一张血盆大口奔着它来了。 喵嗷嗷!萧标翻身要跑,可水池边的石头本就生着青苔,他浑身是水,小脚便打了滑,眨眼间就被那大嘴叼了起来。 好在叼他的嘴用力还挺温柔,萧标挣扎了两下,便被大嘴甩到了岸上。 哈赤哈赤。 萧标感觉有人在舔自己,湿热的口水散发着一种奇怪的臭味。 他身子被按住了,只能勉强抬头瞧去,便见到一张狗脸。 是只京巴。 京巴白色的狗毛上因为脏污打了结儿,狗嘴略扁,扁的像是被砖头拍过一般,眼睛里带着丝丝顽劣的光,它一爪按着萧标,嘴里的小舌头不停的舔着萧标的脑门。 京巴身边还坐着另一只狗,这狗对萧标来说,是个熟面孔了。 那只美的冒泡的公萨摩耶。 萨摩耶狗眼呈现迷离状,正呆呆的看着自家坐在池塘边喝酒的主人。 是的,这里还有一个人类。 金发碧眼,高鼻深目,皮肤又白又糙的俄罗斯汉子。 嗝儿。又一声响亮的打嗝声响起。 萧标看到了俄罗斯汉子手中那透明度极高的酒瓶子,原本以为是伏特加,眨了眨猫眼才发现,那是一瓶二锅头。 萨摩耶用狗鼻子拱了拱主人,安安静静,也不汪汪。 俄罗斯汉子忽然扔下酒瓶,抱着萨摩耶就哭了出来。 萧标吃了一惊,可来不及替那俄罗斯汉子震惊,他自己的猫头还在被那老京巴一口一口舔着。 老京巴貌似没什么坏心眼,他眯着狗眼,对着萧标只是一顿猛舔。 倒像是在亲昵。 喵喵喵萧标发飙,住嘴! 老京巴果然住了嘴,他张开狗眼,仔细打量了萧标一下,用爪子将萧标翻了个个儿,开始舔萧标的后脑勺。 月色如练,波光明艳,锦鲤池边酒香四溢。 一人一狗抱头痛哭。 另外一只狗,按着一只猫狂舔,不知疲惫般的舔。 俄罗斯汉子哭了几嗓子,便止住了哽咽,捡起酒瓶子扔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晃晃悠悠往家走。 萨摩耶亦步亦趋的跟着,瞧着自己的主人要摔倒,它还用身躯拱两下,帮着主人调整重心。 老京巴看着那一人一狗动身了,它也站起身跟了上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叼起萧标来。 萨摩耶也只淡淡的瞥了一眼,狗嘴也没多说啥,它现在全副身心都在照顾自己酒醉的主人身上。 虽然萨摩耶总跑到北区玩,可俄罗斯汉子却是住在南区的,住的是临着锦鲤池最近的那座独栋别墅。 萧标一路被京巴叼回了俄罗斯汉子的家。 进了屋,那俄罗斯汉子才发现京巴叼了只猫回来,他只来得及对着萧标说一堆萧标听都听不懂的俄语,便倒在地板上醉了过去。 老京巴已经放下了萧标,自己去狗粮碗处吃食了。 萨摩耶这会儿对萧标也不感兴趣,它蹦上沙发,叼了个毯子下来,盖在了俄罗斯汉子的身上,然后在俄罗斯汉子身边趴下,狗身贴着那俄罗斯汉子,狗脸满是担忧。 还挺温馨。 第5章 舔一宿儿 萧标楼上楼下跑了一圈,却发现门窗都紧锁了,一时半会他是离不开了。 想来想去,萧标便跳到了冰箱上面,只要这屋里的两只狗都够不到他,他就暂时安全了。等那俄罗斯汉子明天醒过来,开窗开门的时候,他再想办法逃走就是。 俄罗斯汉子的家装修风格是欧式的,厨房也是开放式的,萧标蹲在高高的冰箱上头,便能将大厅中的两狗一人尽收眼底。 萨摩耶趴在地上,狗头枕着自己俄罗斯汉子的大腿,不时还呜的的一声叹口气。 老京巴吃完狗粮,跳上了沙发,闭着狗眼打起了瞌睡。 大局已定,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 萧标抖了抖身上的水,开始舔毛儿。 要是这么落汤鸡一样的睡一宿,明儿定然是会感冒的。 这一舔,便舔到东方发白,萧标的舌头都麻了,身上还是水淋淋湿漉漉的,还拐的一嘴的水腥味儿。 萧标烦躁了。 烦躁之余,又觉得菊花处其痒无比,身为一只已然抛弃了人类尊严的猫,萧标义无反顾的探头去舔了起来。 萨摩耶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瞧见冰箱上的小狸花猫正举着他的天线腿,蜷缩着猫身,脑袋埋在菊花上头,使劲儿的拱嗤着。 从地上站起身,萨摩耶迈着矫健的步子,颠儿颠儿的走到冰箱前头:达瓦里希,昨天睡的可好? 萧标忙抬起头,低头看去。 萨摩耶正咧着嘴笑的天真无邪。 那个萧标站起身来,早上好。 你下来。萨摩耶继续笑。 萧标连连摇头:上面挺好。 下来。 不。 下来嘛汪汪。 不下去喵喵。 萨摩耶狗脸上的眉头皱了起来,它围着冰箱转了两圈,又人立站起,前爪往冰箱上一扒,蹦了两下,发现自己确实是够不着萧标,便继续围着冰箱转起了圈儿。 萧标顿时有了一种被虎狼环伺的感觉,可眼见萨摩耶拿自己没办法,几个呼吸后,他又放松了下来,继续舔毛。 小胖猫,你下来,我带你去吃罐头。 萧标再次探出头:骗鬼呢? 动物世界有多黑暗,他这两天也算见识到了。 萨摩耶见萧标不信,转身去了厨房柜子边儿上,用狗爪扒开一个橱柜儿,从里面掏出个罐头,叼着回到了冰箱下面。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绝不骗你。萨摩耶一爪按着罐头,咧嘴笑。 萧标再次探出猫头:你会开罐头吗? 狗脸上笑容有些僵硬。 狗腿上仿佛中了一箭。 呵呵喵。萧标不再理会萨摩耶,继续舔自己。 又过了好一会,萨摩耶尤不肯放弃,依旧围着冰箱转圈圈。 沙发上的老京巴抬起了眼皮,瞥了这边一眼,然后慢腾腾的从沙发上下来,走到了厨房橱柜边儿上。 就见他轻车熟路的勾开橱柜,狗头探入橱柜中,一顿翻腾后,叼出来一袋汪鲜包。 塑料袋塑封的汪鲜包。 然后狗爪轻轻一扯,便撕开了包装袋。 肉香瞬间弥漫了整间屋子。 紧接着,低头就吭哧吭哧吃了起来。 萨摩耶愣愣的看着京巴,好一会后才反应过来,忙跑过去用身子将京巴往旁边一拱,自己抢了汪鲜包吃了起来。 风卷残云,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汪鲜包便被萨摩耶吃光了,连包装袋都舔的锃光发亮。 萧标趴在冰箱上看的分明,可怜的老京巴只吃了两口,之后就全程蹲坐在一旁看着萨摩耶在吃。 萧标百无聊赖,开始挑起事儿来:老京巴,他天天这么欺负你? 老京巴抬头看向萧标,眼神落在萧标毛茸茸的脑门上,没答萧标的话,却一脸若有所思。 萧标伸出带着白手套的小猫爪,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应该没沾上什么东西啊? 隔三差五上我家混吃的来!萨摩耶已经吃完了,叼着汪鲜包的袋子,将袋子扔进了垃圾桶里,又扭过狗身一脸嫌弃的看向京巴,你的主人是不是不爱你? 老京巴给了萨摩耶一个冷漠的眼神,又慢悠悠的往沙发方向走。 从厨房往大厅沙发去的半路上,要路过那躺在地上宿醉未醒的俄罗斯汉子。 老京巴仿佛是老眼昏花,也没躲人,直接踩着俄罗斯汉子走了过去。 脏兮兮的小爪印踩了俄罗斯汉子满身,最后一脚落在汉子高高的欧式鼻梁上头。 苏嘎!俄罗斯汉子蹦了句谁也听不懂的俄文,猛地坐直了身子。 主人醒了汪汪汪。萨摩耶欢快的跑到俄罗斯汉子身边。 汉子醉意未消,一脸的迷茫,好一会才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往冰箱这边走。 汪汪汪。萨摩耶在他边儿上撒欢的蹦跶。 汉子打开了冰箱,怔忡的从里头掏出瓶伏特加来,拧开盖子吨吨吨喝了一大口。 喝完之后打了个酒嗝儿,这才仿佛清醒了一些。 汪汪汪。萨摩耶锲而不舍的求关注。 汉子长吐了一口浊气,扭身往门口走,栽栽愣愣的开了门,冲着萨摩耶又嚎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俄语:八一叫湿! 萨摩耶眨了眨眼睛,这才迈着小碎步出了门。 站在门口回头瞧,那俄罗斯汉子却一点出门的意思都没有。 汉子竟是又吨吨吨了一口伏特加,拐着罗圈腿往沙发上一萎,头一歪,抱着酒瓶子又要醉过去。 老京巴已经从沙发上蹦下来了,顺着敞开的门往外走。路过萨摩耶的时候,还汪了一声:走吧,尿尿去。 萨摩耶无奈,只得耷拉着耳朵和尾巴,跟老京巴一起,自己溜自己去了。 眨眼的功夫,屋内便只剩下俄罗斯汉子跟萧标了。 萧标又在冰箱上观望了一会,确定那两只狗是真走了,他才蹦下来,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一路往北区走,先回草稞子里看看猫妈咋样了。 昨儿野爹诓骗萧标,说猫妈被萨摩耶叼走了,虽然后来萧标晓得那是野爹在撒谎,可也想亲眼看一眼猫妈,才放得下心来。 过了锦鲤池,进了北区的地界,轻车熟路的找到猫妈藏身的草稞子,萧标便瞧见了猫妈。 猫妈正跟萧标那几个弟弟妹妹玩耍,离猫窝不远的地方,还放着一只被吃的只剩下骨头的锦鲤。 萧标十分肯定,这锦鲤就是昨儿被野爹从锦鲤池叼出来那条。 萧标折腾了一宿,昨儿又只吃了一根火腿肠和一片三文鱼,这会儿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盯着那锦鲤鱼骨看了一会,萧标掉转身子,想去那些爱猫人士撒猫粮的点儿碰碰运气。 想到昨儿自己已经顺利从野猫进化成了家猫,眼瞅了就要奔温饱了,却被野爹给搅和了,萧标一肚子气。 路过格格楼下的时候,萧标抬头看着二楼那碎了的玻璃的窗户,鬼使神差的顺着排水管爬了上去。 今儿是周六,格格应该在家吧。 迈着猫爪,小心的躲避着满地的玻璃,萧标走到了落地窗前。 屋内刮着风,格格的哥哥披着个外套坐在地上,一边拿着纸巾擦着鼻涕,一边打着电话:那我在家等着,下午就能给换玻璃了呗?我骗你干啥,就是猫捶碎的,你们这就是豆腐渣工程,不合格产品! 第6章 蘸一下 挂了电话,男人就看到了站在窗口的萧标。 萧标小小一只,毛茸茸的脸上满是警惕,两只耳朵背成了飞机耳,正打量着男人。 男人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小猫怎么还回来了? 想起妹妹因为小猫丢了,一直哭闹个不停,这会儿好不容易才哄睡着,男人努力摆出一副和善的面孔。 即便他很不擅长和小动物相处,还是耐着性子跟萧标说着话:格格说,你在坏猫手中保护了她? 萧标听了这话,一阵面红耳赤,可他现在脸上都是毛儿,面红耳赤也看不出来。 举手之劳喵,野爹弄坏了你家的玻璃,真是对不起喵。萧标自顾自说着,也不管那男人能不能听懂。 男人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的猫咪一本正经的对着自己喵喵,脑子有一种被针扎了的痛感。 现在这世界,连动物都这么努力。 怪不得刚刚自己跟经理请假的时候,经理还骂他不如公司里那条 不如那条负责卖萌的临时店员小柴犬。 悲从中来,男人伸手从身边的纸抽又抽出一张纸,按住鼻子一擤。 喵喵喵喵喵。萧标还在喵喵,时不时还举起一只爪爪,做出指点江山的模样,那天我同以往一样,蹲坐在高高的墙头,野爹他刚刚教训完那只萨摩耶,格格便出现了 男人站起身,走进厨房从冰箱中拿出两根火腿肠,回来的时候,萧标还在窗口喵喵。 说时迟那时快,野爹的爪子近在眼前,格格正值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我跳下墙头,奔着野爹就去了,我怕吗?我不怕! 吃火腿肠吗?男人用两只手攥着火腿肠的两侧,用力一拧,也不知道你喵喵个啥,怕是饿了吧。 萧标闭上了猫嘴,许是太久没有跟人说话,社交圈里都是些不在一个聊天频道的动物,让他太孤单了。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4) 歪了歪猫头,眼神落在了火腿肠上。 来吃吧。男人拧开火腿肠,将火腿肉挤了出来,风餐露宿,一定饿了吧。 喵。萧标跨过已经没了玻璃的窗户,轻巧的跳到男人身边。 男人将拧开的火腿肠给了萧标,自己拿起另外一根,再次拧开,张嘴吃了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说话:干我们这行的,只要有业绩,坐不坐班根本不重要也就只有我吧,只要不去公司,就得跟经理请假我也许真不是干这行的料 萧标抬起猫眼,看了眼男人。 扭头又看了眼沙发。 男人的西装外套就扔在沙发上,外套下面压着白色的衬衫,沙发扶手上,还挂着一条蓝色的领带。 萧标估摸了下男人的职业。 不是卖房子的,就是卖保险的。 我们公司有条小柴犬,好多顾客都喜欢它,经理今天说我男人扔掉火腿肠的皮,伸手又抽出一张纸巾来,擦了擦鼻子,声音塞塞的,不如条狗啊。 萧标不吱声,低头吃火腿肠。 男人的话匣子打开,却合不上了:我们经理长的漂亮,业绩也好。在她看来,公司聘了我,那是浪费了公司的资源。 萧标加快了吃香肠的速度。 吃完了一根香肠,那男人还在叨叨。 萧标有点渴,想喝水,便伸出一个爪子来,按住了男人撑在地面上的手,想止住男人的话。 男人低头看着按在自己手背上的小爪爪,软绵绵热乎乎的触感让他又陌生又新奇,心底痒痒的,有股子莫名其妙的喜悦从内心深处升腾出来。 这是在安慰我吗?男人眼中有些晶莹。 萧标收回了爪子,低低喵了一声:你太啰嗦了喵。 只是些工作上的琐事,不用担心我,你这小猫咪还真是灵性呢。男人的嘴唇微微颤抖。 萧标扭身往不远处的茶几上一蹦,伸爪拍了拍茶几上的一个玻璃杯。 是想喝水吗? 嗯哪喵。 男人麻溜的起身,拿起水杯给萧标倒了杯水。 玻璃杯细长,萧标才喝了两口,猫头便卡在了杯口,小舌头够不到里面的水了。 萧标想了想,便在水杯边儿蹲坐稳了,伸出一只小爪子,探入杯中,蘸水出来喝。 蘸一下,舔一口。 小爪子也变得白净净的。 你浑身脏兮兮的,得洗个澡了吧。男人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萧标,又将鼻子凑近了,闻了两下,还有股臭味儿。 萧标知道自己身上什么味儿,他从锦鲤池上来后,就一身的水腥气,又被口臭的老京巴一顿舔,然后湿淋淋的在冰箱上窝了半宿,虽然这半宿他一直努力清洁自己,可仅凭一根儿小小的猫舌头,毕竟能力有限。 带你去洗个澡吧。男人试探着伸手去抓萧标。 萧标没动,由着男人用双手架着自己的两个胳膊肘。 男人抱起了萧标,脸上闪过一抹惊奇。 这般乖觉的宠物,半点不像是野猫。 男人带着萧标到了洗手间,打开热水器的阀门,开始放热水。期间他拿起一瓶沐浴液闻闻,又拿起一瓶洗发水闻闻。 最后,他将沐浴液和洗发水都放在了一旁,关掉了热水龙头:我去楼下给你借个宠物沐浴液吧,人类的可能不适合你。 萧标眼睛一亮,这个主意靠谱! 你跟我一起去吗?男人试探的问萧标。 萧标猫脑中闪过楼下布偶猫那张讨厌的面孔,一个纵跃,跳到了男人的肩膀上。 唉?男人吓了一跳,又怕萧标在自己肩膀上站不稳,便伸出一只手护着萧标的猫身。 今天周六,夏雪正在家收拾卫生。 男人去的时候,她刚出门扔完垃圾,还没进屋。 宠物沐浴液?有啊。夏雪看着站在男人肩膀上的萧标,眼睛发亮,林安,你是怎么让它学会站肩膀的啊?我也想让我家公主站肩膀。 萧标此刻才知道,这男人的名字叫林安。 这林安伸手将萧标从肩膀上拿下来,我没教过它,是它自己跳上去的。 夏雪一脸的羡慕:这猫的性格真好啊。 挺懂事的。 我帮你洗吧,猫咪都不爱洗澡,你第一次怕是会被挠的,我这儿正好有洗猫袋,防挠防抓的。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都是老同学,说什么谢谢。夏雪让开身后的门,让林安抱着萧标进了屋子。 夏雪先去洗手间放好了热水,又拿出沐浴液来,随后嘱咐林安再等等,她去阳台取洗猫袋。 等夏雪取了洗猫袋回到洗手间的时候,就看到萧标正泡在盛满热水的洗手池子中,自己给自己搓泡泡。 林安站在一旁,手拿着猫用浴液的瓶子,正低头研究猫咪洗浴一次的用量:我好像倒多了。 第7章 鸟斥候 林安的确倒多了。 萧标只觉得泡泡越搓越多,整只猫就要被淹没在泡泡海洋中了。他趁着自己还能看见洗手盆边缘的时候,赶紧伸出爪子扒住了。 这猫真乖。夏雪看着萧标,眼神亮的灼人。 她将洗猫袋扔在了一旁,伸手扯过一旁的淋浴头,调好水温后开始往洗手池里放水。另一只手,还不老实的开始借着洗澡的缘由,狂占萧标便宜。 萧标身为一只猫,也浑然不觉得被多摸了几下肚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半点不在意。 可他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在意。 公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踮着猫步溜进了洗手间,正站在两个人类身后,虎视眈眈的瞪着萧标。 萧标瞥了一眼公主,随后便全当没看着。 公主便更生气了。 萧标在水池里洗了十来分钟,又被夏雪裹了毛巾抱出来。原以为又要被吹风机吹一遍,夏雪却直接将萧标放在了个半封闭的小箱子里。 这箱子正正方方的,又精致又奇怪。 箱子的脚底下铺着像澡堂桑拿房一样的木栏杆地板,地板下还有十厘米左右的空荡空间,箱子的四面,有镂成猫形的窗户,窗户上放的是透明的PVC板材,虽能隔着窗户看人,却无法从窗户爬出去。 萧标正纳闷呢,就见夏雪又从柜子里抬出个长的像是吸尘器一般的东西来,插上电,又将吸尘器胶圈那边,塞进了萧标所在的小箱子里。 随后,热风便顺着胶圈吹进了小箱子。 风不大,暖洋洋的。 萧标趴在木地板上,热风便从他肚子往上蹿。 惬意的很。 萧标打了个哈欠,甚至有些困了,他两只猫爪在胸前交叠,猫头枕住了猫爪,闭着眼睛假寐起来。 箱子外头,夏雪正对着林安普及知识:这个叫做宠物吹水箱,它没有吹水机噪音大,猫在箱子里又觉得安全惬意,我家公主那么矫情的猫,吹水机吹风机都用不了,可这吹水箱,它却很喜欢呢。 它也很喜欢啊。林安蹲在吹水箱前面,透过PVC的窗户,看着趴在箱子里打盹儿的萧标,它都舒服的要睡着了。 可不是嘛。夏雪眨了眨眼睛,忽然话题一转,这猫是格格捡来的吧? 嗯。林安站起身来,昨儿这猫跑了,格格伤心了大半宿,刚刚才睡着。 这样啊 夏雪原本想说,她知道林安本人并不十分喜欢亲近小动物,若是林安不想养这猫,她可以养。可听到林安说,格格对这猫十分不舍,她便咽下了已经到嗓子眼的话。 顿了顿,夏雪转身去冰箱,拿出两个猫罐头来,塞给了林安:你那儿也没有猫粮,先拿两个上去吃着。 谢谢你啦。林安也不跟夏雪客气,直接将猫粮装进了口袋里。 两人浑然不知,两人的互动全程都被一只毛色发亮的布偶猫看在眼中。 你很得意喵?布偶猫伸出爪子拍打着吹水机的一面箱壁。 什么喵?萧标本身就在箱子中,身边又有吹水机的杂音,便根本听不清布偶在说什么。 公主愤怒的挠了两下吹水箱,见里面的萧标毫无反应,毛都要炸起来了。 这吹水箱是公主的吹水箱,她自然知道在吹水箱中,是听不到外面有人说什么的。 也只能憋着一肚子气,转身便走。 小区锦鲤池边儿上。 野爹揣着爪,趴在被太阳晒的热乎乎的石头上,尾巴规规矩矩的盘在屁股后头,它一双碧绿猫眼聚精会神的望着锦鲤池面,眼珠子随着水里的鱼左右晃。 在它身后不远的草地上,扔着一条巴掌大的鱼骨,看新鲜程度,是刚吃完没多久。 好一会后,野爹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将头埋在了两个前爪上。 野爹有个习惯,每当吃饱后,它特别喜欢趴在这块平整的大石头上小憩。 这石头居高望远,三面环水,易守难攻,最重要的是,石头上还带着太阳光的温暖,爬上去暖洋洋的。 就只有一个缺点,它每次一趴在这儿,猫眼睛就忍不住随着水里游个不停的鱼转,一不注意就入了神。 晃的久了,它就有些头晕,要趴下闭着眼睛养养神儿。 啾啾啾。 一声鸟叫唤醒了野爹。 野爹从猫爪中抬起了头,一只周身羽毛翠绿的鸟儿就站离它不远的桃树树枝上。 啾啾。绿鸟扑棱了下翅膀,大哥,我找到你儿子了。 喵?野爹坐直了身子,那小孽障在哪儿呢? 就在不远的草稞子里,跟玳瑁在玩呢。绿鸟又扑棱了下翅膀,好找的很。 野爹愣了一下,随后猫拳头便握了起来,绿色的猫瞳给了那小绿鸟一个眼刀:我让你找的不是那三个蠢货,我要你找的,是俺家老大。 你不就是老大啾? 野爹的猫爪狠狠在地上一跺:我是说,我那个大儿子!那个被人类腐蚀了灵魂的大儿子,它跟我长的很像,你就照着我的模样找! 你早说啊啾! 野爹尾巴上的毛砰的一下炸开了:你这只蠢鸟!还不快去找! 绿色的小鸟瑟缩了下鸟身,挥舞着翅膀扑棱棱的飞了起来,它先是绕着小区飞了一圈,随即便发现,今天早上窗户漏风那家已经换上了新窗户。 啾啾啾。小绿鸟在新窗户外落了下来,它伸爪拨开窗台上一块没收拾干净的碎玻璃片,抬起豆子般的眼睛,往室内望去。 林安家中。 萧标坐在沙发上,看着坐在自己旁边一脸跃跃欲试的林安,满心的慌乱。 大厅里的落地窗已经重新安装过了,换了新玻璃后,林安就将碎了一地的旧玻璃扫了扫,拢成一袋子,下楼扔掉了。 扔玻璃的途中,林安顺手在楼下小超市买了个激光笔, 此刻,林安正拿着激光笔,在那儿一脸兴奋的比划着:去追啊。 地面上,一个激光小红点左蹦右跳,无比欢脱。 萧标猫脸满犹豫,它看了看林安,又看了看地上的红点,又扭头看了眼格格的卧室门。 格格的同学家里出了点事,格格去安慰人去了。夏雪送的猫罐头此刻就放在格格的卧房里,林安说等格格回家了,让格格喂萧标。 为了不再流浪,为了温饱生活 好半响之后,萧标认命般噗通一声从沙发上跳下去,开始追那红点。 他还是人类的时候,也见过别人用激光笔逗猫,也曾被猫追逐红点的蠢样子逗的哈哈笑。 有样学样,萧标对着激光红点飞扑过去,伸出两个毛茸茸的小爪爪,往红点上一按。 身后果然便响起了林安山呼海啸般的哈哈哈。 萧标暗暗叹了口气,扭头一看,激光红点又跑到了自己身后。 扭转猫身,又去扑身后的红点。 加油!林安抖了抖手里的激光笔,那红点便在地上蜿蜒向前,加油加油加油! 萧标追了红点约摸能有二十多分钟,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他不玩了:加油你大爷喵!把老子当傻子溜?! 林安也看出萧标累了,便收起了激光笔。 就在萧标一脸不爽的时候,林安已经进了格格的卧室,拿出一个猫罐头来打开了:先吃着,少吃点,等格格回来你还得吃两口意思一下呢。 这是可耻啾。窗台上的小鸟看着屋内嘛叽嘛叽吃着人类食物的萧标,出卖尊严的猫腿子。 第8章 中二病 萧标吃了猫罐头后,便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林安坐在萧标身边,拿着手机开始订购起猫咪用品来。 猫砂、猫砂盆、猫粮、猫罐头 一边百度一边下单,等订单都确认好后,天已经黑了下来。 格格还没有回家,林安心里有些担心,不时的站在窗口往外看。 格格班上的同学住的都近,格格临走的时候跟林安说过,她要去的那个同学家也住在这个小区,在南区。 林安又等了半个小时,心里不放心,便披了件外套出了门。 林安一出门,萧标便睁开了猫眼,他瞥了眼放在桌子上的激光笔,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爪子下有厚厚的肉垫,落地无声。 轻巧的蹦上桌子,萧标用嘴叼住了激光笔,又转身跑到了厨房。 今天下午的时候,萧标已经仔细观察了这屋内的几扇窗户。大厅和卧室都是落地窗户,开关用的是厚重的旋转把手,以萧标现在的体型和力气,是打不开的。 倒是厨房内,常规的窗户上面还有一扇小小的高窗,因为窗户在靠近天棚的位置,开口又只有两本书那么大,平日里根本就不关。 萧标先是跳到案台上,然后一个纵跃,两只前爪扒住了高窗的窗沿,两下便翻了过去。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5) 放开前爪,轻巧的落在厨房外的小窗台上。 萧标在窗台上蹲坐好,用两只前爪扒了扒嘴里的激光笔,抬起猫眼往远处看去。 小区里华灯初上,纵横交错的小径两侧,路灯点点。 萧标歪着头想了想,顺着墙上交错的窗台跟雨水管下了楼,颠儿颠儿的在草地上跑了起来。 在草丛里解决了生理问题,萧标沿着熟悉的道路寻找起野爹来。 萧标是个记仇的,做人的时候,他就睚眦必报,如今成了猫,他也并没有变的大度。 即便仇人对方只是只猫,他也绝不放过。 终于在锦鲤池边找到了野爹。 野爹正坐在一块高高的石头上面,一口一口舔着自己带着白手套的小爪子。 萧标蹑手蹑脚的爬上了离野爹最近的一棵树,在一处树杈间蹲好后,再次用两个前爪摆正了嘴里的激光笔,将激光笔的开关对准自己的一排小门牙,嘎吱一声咬了下去。 一个殷红的小点点便落在了野爹的面前。 野爹依旧在舔着爪,好似根本没发现那红点。 萧标晃了晃猫头,野爹身前的红点也跟着晃了晃。 红点这一晃,野爹的动作明显僵了一下,它收起爪子,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小红点。 萧标坐在树杈上,猫头一下一下晃着,操控着激光笔勾引着野爹。 红点起初只在石头上缓慢的动着,见野爹只看着不追逐,萧标加快了速度,猫头都晃出了残影,那激光红点便如同疯了一般疯狂律动起来。 野爹果然上钩了,他伸出左边爪爪,一下一下按着那红点。 按了几下,发现这红点滑不留手,野爹怒了,弓起了身子,追着红点转起了圈圈儿。 石头上的地方本就不大,萧标操纵着激光红点在石头上绕了好一阵圈子,见野爹已经玩疯了,便猛的一抻头,那红点便嗖的一下,奔着波光粼粼的池塘上去了。 野爹想都没想,也跟着红点蹿了出去。 砰砰两声。 第一声,是野爹落入了锦鲤池。 第二声,是萧标晃晕了猫头,从树上直愣愣的栽了下来。 与此同时,南区一座独栋别墅门口。 林安看着青砖院墙上挂着的门牌,确定自己没找错地方,伸手按响了门铃。 门铃响了两声,林安抬头看向别墅三楼。 这间别墅一共三层,一二层没有亮灯,就只最顶上的那间三角顶的阁楼亮着灯,林安按响门铃的时候,还瞧见一个卷发的小女孩从那个房间的窗口探头往外瞧。 可等了半天,却没人开门。 林安再次暗响了门铃,还抬头朝着那窗户喊:我是格格的哥哥,我来找格格! 等了好一会,依旧没人来开门,林安正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忽然听到哇的一声嘹亮的哭声从别墅里传出来。 是格格的哭声。 林安吓了一跳,顾不得许多,瞧了眼大门,又看了眼青石砖院墙,后退了两步,一个健步冲着墙跑了过去。 借力翻过院墙之后,林安两步跨过小院,便去推门。 门没锁,推了一下便推开了。 一楼黑漆漆的,他伸手在门廊墙上找灯。 啪嗒一声灯响。 三角钢琴,手工编织地毯,成排的酒架尽收眼底。 真皮沙发上头,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正捧着根胡萝卜咔嚓咔嚓的啃着。 兔子身前的茶几上,摆着清洗干净、还带着水珠的蔬菜拼盘,蔬菜的摆盘方式跟某些火锅店的摆盘很是相像。 这是个富户! 林安舔了舔嘴唇,冲着楼梯的方向喊道:格格?! 静悄悄的,只有兔子啃萝卜咔嚓咔嚓的声音。 林安左右瞧了瞧,在门后抽出一根高尔夫球杆,握着球杆,一点点往二楼走。 就在他迈步踏上了楼梯的时候,一只硕大的狗头从沙发后头探了出来。 是条凶狠的黑背犬。 黄色的毛发黑黢黢的脸,獠牙支棱着,狗眼凶狠的看着林安的背影。 眼瞧着就要暴起伤人。 关键时刻,一只短小毛绒的兔爪压在了黑背长长的黑嘴上。 紧接着,一根胡萝卜便塞入了黑背的狗嘴里。 黑背咬了两下胡萝卜,又在沙发后趴下了。 林安已经到了三楼。 他这才发现,三楼也并没有开灯,他刚刚站在楼下之所以看到光,是由于地上扶手上布满了点燃的蜡烛。 站在楼梯口,他只觉得阴森森的。 格格?!林安又喊了一声。 哥?一扇门吱嘎一声开了,格格从门缝里探出了头,她圆圆的小脸上还带着泪痕。 你没事吧? 哥!格格冲着林安冲了过来。 林安快走了两步,扔掉了高尔夫球杆,抱起了格格。 疼。格格坐在林安的胳膊上,一手抓着林安的领口子,另一只手举到了林安眼前。 林安瞪圆了眼睛,借着微弱的烛光,终于看清格格中指的指肚上,有个小小的伤口。 怎么受伤了? 格格伸手指了指她刚走出来的小屋:入会仪式。 林安脸上惊魂未定,他走到屋子边儿,伸手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燃满了白色的蜡烛,满是蜡烛香薰的味道。 屋子最中央的地上坐着五六个小女孩,一个个满脸不安的看着林安,一副被抓包了的表情。 这是一堆小孩子聚在一起玩什么中二的游戏吧?! 林安一脸无语,他找到墙壁开口,打开了灯。 这是干什么呢?也不怕着火?你家大人呢?林安一边吹蜡烛一边问那坐在最中间的女孩。 出出差了女孩一头羊毛卷,扎成两条毛茸茸的辫子,一脸的慌乱。 赶紧把蜡烛都灭了。林安将格格放到地上,又转头看向那几个女孩,天都黑了,吹灭蜡烛后,赶紧回家吧。 回家?谁都走不了!其中一个女孩抱着个鳄鱼形的玩偶,满脸惊悚的的指向窗外,他们来了! 林安皱眉,扭头向着窗外看去。 不知何时,小区里起了雾,那些落在石板小径两侧的路灯,在雾气中只影影绰绰显出一团白影来。 第9章 一条大鱼 萧标甩了甩头,从草地上爬起来,他用爪子拨楞了一下自己的左边耳朵,扫落掉一片草叶子,随后抬头看向锦鲤池。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小区忽然就升起了雾气,锦鲤池边上的可见度正飞速的下降着。 萧标撩开腿小跑了几步,在野爹刚刚休息过的大石头上站定了。 走到这里,他才勉强能看清锦鲤池的水面。 白色的雾气在脚下翻滚,像是把天上的云层按在了水面上。 雾气底下,是并不平静的池水。 萧标能听到那些汩汩的水流声,还有水花相击的声音。 这声音有些奇怪,就像是海浪在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萧标再次拨楞了下自己的猫耳朵,碧绿的瞳孔中满是疑惑。 他不明白,锦鲤池就算是腾上了雾气,也不该发出这种声音吧。这声音听着很澎湃,可却没有真正的海浪那么响亮,就像是 站在远处听海。 那海浪声远远传过来,经过一段距离的消耗,已经没有震慑人心轰鸣,倒隐约觉得一股子萧瑟。 萧标又想起他曾经人生中的高亮时刻八小时跨海峡冬泳! 他曾在严严冬日中,领着一队人一起穿过海峡,到终点的时候,全队就只剩下他和另一个省级运动员。他还记得那天,太阳虽然很大,可海风却依旧刺骨,他露在海面上的脸冷极了,倒是隐藏在水下的身子感觉还挺温暖的。 萧标怀念了一下,随后探出猫头,又仔仔细细又打量了一遍石头下的水面。 提鼻子嗅了嗅,萧标呆了。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忆陷的太深了,不然为何会闻到如此熟悉的海风味儿? 碧绿的猫瞳眨了眨,萧标又伸出小爪爪挠了挠自己的鼻子。 海风味儿越发重了。 锦鲤池水面的大部分,被水雾遮住了,露出来的部分,水光闪闪发亮,涟漪更像是银色的鱼脊,漂亮的紧。 萧标抬头看了眼天。 头顶的月亮几乎占据了半面视野,又亮又大,就像是一面玉色的镜子。 今儿是正月十五吗? 还是八月十五? 萧标已经很久没看过日历了,变成猫之后,他不关心日期,只粗略的凭着小区里出入高峰时间的变化,判断今儿是星期几,是工作日还是休息日。 喵 耳边传来一声猫叫。 萧标立刻立起了耳朵,他知道猫大多是怕水的,也想知道野爹被他诓骗下锦鲤池后,是个什么下场。 可站在这儿瞪着锦鲤池老半天了,却半点野爹的影子都找不到,萧标猫心隐隐觉得蹊跷。 就算野爹胖点,也不能落水就直接沉底儿了吧,但凡是会喘口气的,就知道落水了该扑腾两下吧。 喵 那猫叫声若隐若现,好像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萧标站在大石头边上,小小的猫头极力往水面下探着,他绝对没听错,那声音就是从脚底的方向传来的。 可瞪眼却看不到野爹。 许是艺高人胆大,不对,是艺高猫胆大,萧标瞧着层叠的水雾实在是遮挡视线,他竟噗通一声,纵身跳入了锦鲤池。 喵喵喵喵喵喵! 再次从水里冒出头来,耳边就是急促的喵喵叫声。 萧标顺着声音望去,就见岸边处,野爹浑身湿淋淋的站在岩石缝隙中,猫脸凌乱的看着萧标。 喵喵喵喵喵!野爹的叫声急促又惊恐。 萧标的身子随着水浪上下浮动,萧标明显觉得不对劲,一个锦鲤池里的浪有这么大的吗? 又是一个浪涌了过来,被推上浪尖的萧标瞪着眼睛瞧着四方。 喵喵喵喵喵!野爹还在锲而不舍的叫唤着,一边叫唤,还一边冲萧标招手,好像是让萧标赶紧游过去。 萧标已经撩开猫爪子游了起来。 水面上依旧是水汽蒸腾,抬起头依旧是明月如轮,可此刻,萧标清楚的明白,他已经不在那小小的锦鲤池里头了。 他如今 眼前,是大石嶙峋的岸,身后,澎湃激昂的海。 伸出猫舌舔了口水,水果然是咸涩的海水。 萧标撑着猫身游了好一会,猫爪才碰到沙滩,随后一溜小跑,踩着那些堆集在岸边的碎珊瑚沫子,三两步跳上了一块大石。 野爹就站在那大石边上的一道石头缝里,他见萧标过来了,忙从石头缝里挤出来,三两下蹦到了萧标身边。 是外星猫干的吗?我们被抓了?野爹抖了抖身上的水,猫脸上依旧惊恐,我在找一个红色的虫子,它应该能带我们回家。 什么红虫子? 它色泽艳丽,动作敏捷,野性十足,它在我面前飞跃腾挪,一步步将我引入了外星猫的陷阱 萧标反应了一会,才明白野爹嘴里的红虫子说的就是自己从林安拿拿走的激光笔。 想点别的招回家吧。 萧标可不觉的那被他落在树下的激光笔,能带他和野爹回家。 我们这是在哪儿啊喵野爹撸了下猫脸上的水。 萧标打量了野爹两眼,惊奇的发现,这野爹虽然浑身水淋淋的,竟然丝毫没有塌毛,该怎么胖还是怎么胖,半点没有虚肥。 野爹撸完脸上的水,又回身干呕了起来。 身为一只不会水的真猫咪,野爹是活活被海浪拍上岸的,这一路他挣扎过,惨叫过,也没少喝海水,这会儿,它猫胃里火烧火燎,猫头里五迷三道。 别吐了,你听。萧标支棱起了耳朵。 喵?野爹擦了擦嘴,也侧耳听了起来。 海风很大,惊涛拍岸的声音可谓是震耳欲聋的。 可一道婉转的女子歌声,却将这来自大海的自然之声活活都压了下去。 音域广,底气足,曲调九曲十八转。 女高音歌唱家,殿堂级的。 萧标给这声音的主人贴了标签。 是那个俄罗斯人?野爹忽然直起上身,向着高出的岩石越去,等它三两步跳到了更高的地方,又对着海面望了好一会,方才又确定的说道,就是他!今儿白天我看到他了,他就穿着这套衣服! 萧标也跟着野爹跳到了更高处,抬眼就看到雾气蒸腾的海面上,竟然有一艘船。 船的甲板上站着个一头金发的男人。 歌却不是他唱的。 他是个男的,唱歌的是女的。 是不是那玩意唱的?萧标伸爪,指向不远处的断崖位置,瞧她屁股底下那岩石,比咱们站的可高多了。 野爹抬眼望去,湛亮的月光下,一头金发的女子坐在岸边高石之上,她上身裸露着,下身也裸露着,只不过上身是人,下身是鱼,鱼尾巴耷在岩石边缘,弯曲成童话故事里的弧度。 人鱼。 下一秒,歌声戛然而止,那金发人鱼从岩石台上一跃而下,落入海水之中。 紧接着,人鱼落下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笔直的水纹。 这道水纹破浪前行,直奔着俄罗斯男人所在的船冲了过去,是那人鱼在水底飞速的前进着。 他要被吃了吗?野爹一脸惊悚的用猫爪捂住了自己的嘴,那条蠢萨摩会伤心的。 你还有心情想那条萨摩?!萧标的猫身被风吹的里倒歪斜。 该死的!我要干掉那条大鱼!野爹气得直跺脚,他暴躁的原地转了一圈,随后便将手上的两个白手套摘了下来,扔在了岩石上。 萧标的眼睛瞪的溜圆,他看着地上白嫩白嫩的猫毛手套,又抬头去看野爹的猫爪。 这手套还能摘?! 第10章 摸金校尉鸡 我太生气了喵!野爹挥舞着两个肉爪。 脱掉白手套后,野爹的两个爪,变成了肉呼呼的粉团子。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6) 萧标猫眼瞪的溜圆,瞳孔里甚至瞪出了星辰大海,他弯下柔软的腰肢,刚要捡起野爹的手套好好研究一番,斜里野爹忽然出爪,电光火石般抢先捡起了手套。 野爹吸了吸鼻子,鼻头上闪烁着液体晶莹的光泽:太冻爪了! 说完这话,它又把手套戴上了。 然后双爪往胸口一抱,来了个猫式农民揣,在岩石上趴下了,海风吹着他湿乎乎的毛儿:这里可真冷。 萧标眼瞧着那一对儿白手套再次严丝合缝的上了野爹的爪,他只得低头去研究自己的爪儿。 妈蛋,这玩意真能摘? 捅咕了两下,萧标发现,自己的手套是长在手上的,毛根儿都扎在肉里 罢了罢了。 萧标将视线又调转到海面上。 那俄罗斯人正站在船头,低头往海面上看。 俄罗斯人的船离岸边有段距离,那里的海浪还算平静。萧标之所以感觉海浪汹涌,是因为他所在的这边岸,附近不远处有一片断崖,就是刚刚那人鱼坐着的地方,断崖下有一个奇异的拐角,海浪在这里拍岸,水花四溅,涌到萧标这头的时候,浪便变大了些。 眨眼的功夫,那跃入海中的人鱼已经游到了船边,她从水中探出头来,金色的长发在月光下闪着耀眼的光,十分童话风。 俄罗斯人已经蹲下了身子,探头去看那人鱼。 卡啦萨维擦!俄罗斯人蹦出了口俄语。 金发美人鱼没听懂,她两只纤细的胳膊露出水面,小葱般的手指扒着船沿儿,开口便是地道的京片子:你丫说什么呢? 俄罗斯人愣了一下,蹦出句蹩脚的入门级汉语:泥豪! 人鱼美女腾出一只手来,挠了挠脸,拿眼角瞥那俄罗斯汉子:搭把手,让姐儿先上去。 俄罗斯人依旧没听懂,他打量了下人鱼的金色长发,改了英语:Where am I 人鱼小姐已经自立更生,手尾巴并用,开始往船上爬了。 俄罗斯人终于知道人鱼小姐要干嘛了,她伸手去拉人鱼,还不忘继续蹦英语:and who are you 人鱼被俄罗斯人一扥,便上了船,她坐在船沿儿上,细细打量着俄罗斯人的眉眼。 高鼻深目,因为喝酒太多,有点酒糟鼻。 啧 不太好看,人鱼小姐下了定论。 既然不帅,那就只有 吃掉! 她尾巴在船沿儿上一拍,身子鱼跃而起,嘴巴瞬间长的老大,血盆大口就奔着俄罗斯人去了。 啊!俄罗斯人惨叫了一声。 这声惨叫倒是中外通用,都能听明白的。 下一秒,就见看俄罗斯人为求自保,伸出两只手,抓住了人鱼的双臂,一个过肩摔直接将腾空的人鱼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巨响,船的甲板被砸裂了。 嘶人鱼吃痛,一双海蓝色的眸子因为愤怒而隐隐发红,她尾巴在甲板上拍了一下,整个鱼身又飞跃而起。 吱嘎一声,那被鱼尾拍过的甲板已经不堪重负,露出个窟窿来。 好在只是甲板,不是船底儿,倒不至于漏水。 泥豪!俄罗斯人紧张之余,连连往外蹦汉语,盆油,盆油! 人鱼在半空中张嘴,露出一排小细牙,奔着俄罗斯人的脖颈子就去了。 砰的一声,人鱼再次被按在了地上。 俄罗斯人只用了一只手,便将半空中的人鱼扥了下来,拽着鱼尾吧狂往地上摔。 提起,再摔。 连摔了两三次,俄罗斯人才停手,停手后,还在那说话:盆有,窝萌系盆友!中鹅油壕! 俄罗斯人毕竟移民了有段日子了,他知道这人鱼虽然金发碧眼,可嘴里说的都是地道的汉语,他便也努力用汉语沟通着。 人鱼在甲板上直喘粗气,脸上冷如霜,心里却直打鼓:你丫的臭瘪三 眼前的男人力气咋滴这么大啊!要知道她身为人鱼,力气比人类可大多了,就是碰到几个渔民联手,她一摆尾也能撂倒的。 盆油!俄罗斯人挥舞着双手,示意自己人畜无害,眼睛却不停的往人鱼小姐的尾巴上瞄,确定了那鱼尾是真真切切跟美人儿的身子长在一起的,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危险起来。 人鱼小姐被俄罗斯人瞅的浑身发毛,即使她半人半鱼,是个冷血的,也止不住想颤抖。 这俄罗斯人好像回过味来,确认了对方不是人类,要下杀手了。 给姐儿等着!人鱼小姐往船边蹿,兹要让姐儿再见到你这瘪三,姐儿绝 话还没说完,人鱼小姐已经蹿到了船沿儿上,她也顾不得狠话没撂完,便噗通一声钻回到了水里。 游出好一段距离后,她才再次冒出头:兹要让姐儿再见到你,要你好看! 俄罗斯人站在船头,他一句话都没听懂。 岸边,萧标还在看戏。 野爹伸出猫爪擦自己被风吹出来的鼻涕,擦了两下后,开了口,声音有点雀跃:太好了,俄罗斯人没死。 萧标有点吃惊:没想到你还挺关心他的,我以为你看不上人类,也十分不耐烦他养的那条萨摩耶呢。 呸。野爹又擦了擦鼻涕,我是在想,人类应该有能力带咱们回家吧。 首先得让他发现咱们。萧标直起上身,瞪眼看那船,咱们个头小,他怕是看不见咱们,还是得游过去。 野爹猫脸脸色难看,它可不会游泳。 萧标跃跃欲试,正想往沙滩,野爹忽然伸出猫爪挡住了萧标。 干嘛?我还是只小猫,游泳的时候可带不动你。萧标惯是个没爱心的。 呵。野爹冷笑一声,伸爪一指远处的船,你看,那船是不是要沉了? 萧标赶忙去看。 就看那船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形式,直挺挺的往下沉。 一般沉船,船身也是会歪斜着沉没的,可那艘船,四平八稳的沉,就像有只手稳稳的把船往水里拽。 萧标愣了,他眼瞧着那俄罗斯人在船甲板上如热锅蚂蚁般焦躁的跑来跑去。 是那大鱼干的吗?野爹瞪眼看海面,想找蛛丝马迹,却冷不丁的看见那人鱼就在离它不远的地方,正往岸边游,眼瞅着以及上了沙滩了。 那玩意奔着咱们来了!野爹有点慌,个头太大,怕是打不过,就算打过了,一顿也吃不下。 闭嘴!萧标伸出自己的白手套,按住了野爹的猫嘴,你听! 哈?野爹扒开了萧标的白手套,眨了眨眼睛,听啥? 好像是公鸡的打鸣声? 你见过鸡?野爹瞪着眼睛,一脸不信,我就只在电视里见过。 萧标扭着毛绒绒的脑袋左右打量,这岸边只有嶙峋怪石,还有一地的珊瑚沫子,哪里有公鸡。 是从那边儿传过来的。萧标眼睛亮了起来。 哪边儿。 小区啊,咱们小区的锦鲤池。萧标抻了下腰,抬腿就往沙滩跑,入了海,说不定就能回去了。 我不会游泳!野爹跟着萧标往海边跑。 珊瑚沫子堆成的沙滩上,人鱼已经上了岸,她半条尾巴浸泡在海水里,胳膊跟屁股拄在沙滩上,一脸的委屈,正噼里啪啦的掉眼泪儿。 她的尾巴被俄罗斯人那一顿摔,已经掉了不少鳞片,肉都翻飞出来了。 萧标跑到人鱼身边的时候加快了速度,就怕那人鱼吃人不成,又想对猫下手,可奔跑中,他的猫眼却眼尖的发现,人鱼附近的沙滩上,滚着一颗一颗的白色大珍珠。 乖乖,值好多钱呢。 萧标嗖的一声跳起,猫嘴就近叼了颗珠子,撒腿就继续跑,直接蹦进了海水中,还一溜儿潜水,不敢露头。 那人鱼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脸的震惊:什么玩意儿? 就看到岸边不远处,蹲着一只胖乎乎的大狸猫。 野爹的四条腿浸在水里,却不敢再往前挪一步。 它是真不会游泳。 喵喵喵,儿咂?!野爹的叫声分外凄惨,可海面上,却根本没了萧标的影子。 喵喵喵!儿咂!? 一声一声,如泣如诉。 人鱼的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她甩了甩尾巴,冲着野爹爬了过去。 萧标在水里潜了一会,确定自己游的够远了,才再次浮出水面,探出猫头。 那公鸡的打鸣儿声更嘹亮了。 他用两只前爪勾出嘴里的珠子,用两只后爪踩水,抬头向岸边望去。 眼前的景色分外熟悉,白中带点黄的路灯,铺开在水面上的观赏游廊。 水里什么撞了萧标一下,是一条小巧的锦鲤。 萧标回到了小区。 刚舒出一口气,耳边忽然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像是什么庞然大物在水中搅动着身躯。 萧标吓了一跳,连蹬了好几下猫腿儿,往那观赏游廊边游去,爬上了游廊,他才放下心来,扭头去看。 便知道刚刚那水声是谁弄出来的了。 一只萨摩耶正在水中狗刨着,它用长长的嘴叼着自家昏迷不醒的俄罗斯主人,正带着人奋力的往岸边游。 一副忠犬救主的景象。 那俄罗斯人,也回来了。 可是,哪里来的鸡鸣声? 狗狗狗狗狗勾!又一声嘹亮的鸡鸣响起,近的仿佛就在耳边。 萧标将珠子放在地上,用爪子拨了两下耳朵,随后去找鸡鸣的方向。 游廊的亭子上方,屋脊上,站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 殷红的鸡冠子抖了两下,那鸡低头看向萧标:勾勾狗儿! 喵萧标回应了对方的招呼。 狗狗狗儿!雄鸡抖了抖红中带彩的羽毛,十分有气势。 萧标又连忙问了一句:没在小区见过你,你是谁家的? 雄鸡伸出大气的翅膀指了指胸口。 此刻月光已经隐没在云层中了,萧标只瞧见雄鸡胸口金光闪闪,像是带着个小挂链,可能是宠物牌。 他想了想,低头捡起珠子,用嘴巴叼着,然后一个纵身跃上了亭子的屋脊。 离的近了,萧标看清了公鸡胸口的东西。 爪子的形状,金丝缠绕,上面刻着俩字,古篆体。 看着那俩字儿,惊的萧标差点把嘴里的珠子咽下去。 摸金。 敢情这是一只会寻龙点穴、分金定穴的鸡,还有家传摸金符。 这是,摸金校尉家的鸡吗? ※※※※※※※※※※※※※※※※※※※※ 萧标:野爹丢了。 第11章 无影拳拳 林安鼓着腮帮子不停的吹着蜡烛,满屋子的蜡油子味儿熏的他直皱眉头。看着不远处蹲坐一排的熊孩子们,他忍不住腹诽,格格这是交了群什么朋友啊。 你可管管你哥哥吧,可不能让他把蜡烛都吹灭了。一头羊毛卷,扎着双马尾的女孩拉着格格,哭哭叽叽,都吹灭了,我会肚子疼一个礼拜的! 格格看了眼自己的小伙伴,又看了眼不远处不停吹蜡烛的哥哥,小拳头悄悄握紧了:我我试试 她在给自己鼓气儿。 好半天之后,格格走向了林安,小声叨叨:哥,别(四声降调)吹了。 林安揉了揉自家妹妹的头发,嗔怒道:你们这是想点房子吗? 秦蓉蓉她中毒了格格伸手拉着林安的衣摆,我们这是给她解毒呢! 林安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鬼借口?! 真的。格格见自家哥哥不相信,急了,我从不撒谎的,撒谎不是好孩子。 林安表情僵硬:那你刚刚还说这是入会仪式? 格格扭头看了眼站在自己的身后。 小伙伴们都已经挤过来了,个个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鼓励着她。 格格的小拳头握的更紧了,差点泄掉的气儿又找了回来:我们只是借这个解毒的机会,直接拜了把子,从今往后就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了! 林安看着格格身后那些挤过来的毛头小女孩,憋不出想乐。 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好吧。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把蜡烛吹灭,你那个好兄弟就会中毒? 不是不是,她早就中毒了,这些蜡烛是给她解毒的。 林安强绷住脸,背着手站着,看着自家的妹妹,示意她继续编。 十分钟后,林安在小女孩们叽叽喳喳的解释声中,终于捋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个一头羊毛卷,扎着两个毛茸茸马尾辫的女孩名叫秦蓉蓉,是这家的小主人。 秦蓉蓉今儿早上在小区里溜达的时候,被一个不要脸的大叔给忽悠了。 那个大叔给秦蓉蓉吃了块巧克力味儿的糖,随后告诉秦蓉蓉这是穿肠毒药,吃掉后要肚子疼一个礼拜的,若是不想肚子疼,就要回家找五个小朋友,还都得是女生,聚在一起摆个阵,方能破解那毒糖中的煞气。 那大叔长什么样?林安脸色有些难看,挺好的小区,怎么混进了这种骗小孩烧房子的败类? 我知道我知道!秦蓉蓉蹦高高的举手,那是个世外高人! 好,你来说。林安指了指秦蓉蓉,仿佛是个幼儿园老师。 他个子没你高,穿着一件青色的脏兮兮的大褂,带着个渔夫帽,嘴里叼着个熄灭的烟屁股,手上带着好几个大金溜子,腰上还挂着个铁锹秦蓉蓉使劲儿回忆着,嗯,他身边还跟着个大公鸡。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7) 林安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秦蓉蓉。 依照秦蓉蓉的形容,这大叔光看外表就已经万分可疑了,警察见了怕是都会直接上去查看身份证的,秦蓉蓉竟然还敢吃对方给的糖?! 他说他今天晚上还会派式神来,来监视我有没有摆阵,你按门铃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他的式神呢秦蓉蓉顺了顺胸口,一副后怕的样子,还好不是。 式神林安撇嘴。 好哥哥,蜡烛就留着吧,别(四声)吹了。格格再次伸出小胖手去拽林安的衣袖。 林安想了想,掏出手机直接给小区物业打了电话,三言两语将事情说明白后,物业直接斩钉截铁的说,向咱们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小区,并不存在这种业主。 林安皱着眉头又叮嘱了物业一句:那人说不定还在小区里乱晃。 物业方才紧张起来,拍胸脯保证了两句,说会派人去解决。 小区锦鲤池边儿。 萧标颠着小碎步在游廊扶手上奔跑着,目标是锦鲤池岸上的萨摩耶。 萧标的身后,那只带着摸金符的大公鸡紧随其后。 它炸炸着一对儿毛色艳丽的巨大的鸡翅儿,瘦骨嶙峋的鸡爪子噼里啪啦的踩在游廊扶手,奔走间翅膀兜着风,颇有些飞砂走石的气象,看起来十分神勇且还有些傻。 俄罗斯人湿漉漉的横在锦鲤池岸边,萨摩耶一边哭嚎,一边拿舌头去舔俄罗斯人的脸。 大公鸡即也不怕生,也不怕狗,直接站到了萨摩耶身上。 萧标将嘴里的珠子扔到脚边,低下猫头,打量着横在地上的俄罗斯汉子。 这汉子溺水了,需要人工呼吸。 你去找人喵!萧标出言指挥萨摩耶。 萨摩耶哪里会听萧标的,它已经完全沉浸到中年丧主的悲痛心情之中,难以自拔。 就只会哭跟舔。 萧标踮脚围着俄罗斯人转了一圈,心里隐隐有些着急,猫脑中忽然回忆起自己身为人类时,又一个高光时刻。 那是一场海啸,海啸过后,整个城市损失惨重。 萧标随着志愿者队伍一起出发,靠着出色的博浪技巧,从载沉载浮的海面上一次性捞回了五个人。 将人拎到房顶后,他还对昏迷过去的人,实施了紧急抢救。 走开喵!萧标推了推萨摩耶的爪子,纵身一蹦,蹦到了俄罗斯人的胸膛上,他呛水了,要做心肺复苏! 萨摩耶眨了眨狗眼,一时也顾不得哭嚎了。 萧标运气全身的猫力,在俄罗斯汉子身上一顿猛蹦,蹦了两下后,又低猫头去听俄罗斯汉子的心跳,紧接着又是一顿蹦。 萧标还是条二个月的小猫咪,体重不重,正担心自己起不了什么作用,脑海中忽然回忆起野爹锤窗户的无影神拳。 他看了看自己的两个白手套,死马当活马医。 运力,哐哐哐的砸了下去。 初时还觉得自己的拳头软绵无力,砸了十多下下去,仿佛有什么东西聚集在了自己的白手套上,使得这拳头一下比一下更有力量。 几十次下去,萧标也在自己的手上看到了传说中的残影。 耳边传来砰的一声,萧标明显赶到俄罗斯汉子的胸膛凹下去一截。 我的乖乖喵。萧标吓了一跳,生怕自己就这么把俄罗斯汉子给锤死了。 吐水儿了吐水了汪汪汪!萨摩耶已经站直了身子,屁股撅着,上身下俯,狗头贴在俄罗斯汉子的头颅旁不错眼的打量着。 因为看到主人有了反应,萨摩耶身后的大尾巴呼啦啦的摇摆了起来,卷起一阵风。 萧标揉了揉自己的小拳头,试探着又锤了一下。 耳边再次传来砰的一声,俄罗斯汉子的胸口再次凹陷下去了一点。 紧接着是呕的一声,一股子腥臭的海水从俄罗斯汉子的嘴里喷射出来。 汪汪汪!萨摩耶的尾巴摇晃的更欢实了。 俄罗斯汉子缓缓睁开眼睛,又艰难的抬起手抹了一把脸,入目就看到自家萨摩耶硕大的狗头。 梅德韦杰夫!俄罗斯汉子坐起身,一把抱住了萨摩耶,嘴里一声声念着,梅德韦杰夫梅德韦杰夫 俄罗斯汉子一起身,萧标便从他身上跳下去了,他支棱着猫耳朵,听了两三遍才明白,这只萨摩耶狗还有个俄罗斯名字,叫梅德韦杰夫。 在正是皆大欢喜、阖家团圆的节骨眼上,萧标准备跟这俄罗斯汉子刷刷存在感,让他明白救他的不是那条蠢狗,而是智勇无敌的自己。 刚开口要喵喵,不远处的树后头忽然传来低沉的男人声:醒了? 俄罗斯汉子扭头去看,树下的阴影中,缓缓走出来一个男人。 男人带着渔夫帽,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大褂,嘴里叼着个灭了的烟屁股,腰上还挂着一杆大铁锹。 这诡异的装扮一出现,俄罗斯人瞬间警觉了起来,他伸手入怀,胳膊的角度,犀利的眼神,十分像是要掏枪。 他这动作做出来,果然吓了那穿大褂的男人一跳。 我是来拿我的东西的。大褂男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满手的大金溜子在路灯下闪闪发光。 俄罗斯汉子疑惑的盯着那大褂男,不开口,也不露怯,只是他那掏枪的手,掏了半天也没掏出枪来。 喵喵喵?萧标看向身边的大公鸡,你的主人来接你了? 大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奔向自己的主人。 可大褂男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大公鸡,他直勾勾的盯着俄罗斯汉子:还给我吧,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俄罗斯汉子依旧一脸杀气,手还维持着掏枪的动作,可大褂男的话,他根本一句话也没听懂。 你在吓唬人吧,你其实,没有枪对吧。大褂男伸手去解腰间的铁锹,金发碧眼还一脸杀气,唬我一跳。 铁锹被大褂男握在了戴满大金溜子的手中,他人也彻底从阴影中走出来了。 这是一张白的近乎透明的脸,长像还算英俊,不过眼神太过阴骘,再加上那柄被他握在手中的铁锹,在他行走的时候,铁锹刮擦着地面,发出渗人的声音,乍看上去,活像是个即将埋尸的凶手。 俄罗斯汉子叹了口气,那掏枪的手终于从怀中抽了出来。 手上,还真拿着一把□□。 第12章 小区土话 萧标赶紧后退了两步,三两下蹿到一旁的树上,远离战场。 确认自己安全了,萧标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俄罗斯汉子手中的枪上。 黑黢黢的枪口,往下滴着水。 枪都泡成这样了,还能用吗? 大褂男跟萧标有着同样的疑惑,他嘴角带着狞笑,脚步不停,嘴里还挑衅着:你那是水枪吗? 咔哒一声,俄罗斯汉子十分淡定的将子弹上了膛。 一触即发。 大褂男被子弹上膛的声音震住了,一下就怂了。 尽管那支枪的枪口还在往下滴着水,可大褂男也可不想用自己的命去试探。 我只想拿回我的东西。大褂男止住了步子,手中的铁锹插进了脚下的泥土中,还给我我就走。 俄罗斯汉子推了推压在腿上的萨摩耶。 萨摩耶哼唧了一声,很不情愿的站起身来。 俄罗斯人跟着站了起来,起身后,他身子略微晃了一下,可举着枪的手臂依旧笔直的对着大褂男。 这次,他说了句汉语,十分流利:窝汉语不壕。 天可怜见,他就只有这句汉语最顺畅,自打移民过来之后,他就指着这句话活着。 大褂男一脸吃屎的表情,张口欲言,又憋回去了。 反正自己说什么,对面那人高马大的外国人都听不懂。 他开始伸手比划,在胸口画出个四四方方的小框框。 俄罗斯人一脸疑惑,枪口对准了小框框。 大褂男顿时呆若木鸡,好一会后,他那张惨白的脸上忽然迸发出了灿烂的光,低头从兜里掏出手机来。 俄罗斯人眼睛一亮,这个动作他熟悉,这是在找翻译软件呢。 半分钟过后,大褂男的眼神从手机屏幕上抬起来了,对着俄罗斯汉子喊道:Ticket! 俄罗斯人依旧没听懂,他不但汉语不好,英语也不好,只会说HOW ARE YOU这个等级的基本对话,单词储备量大概是七八个。 外语是门不可跨越的鸿沟。 蹲在树上的萧标看的直着急,可他也不能跳下去跟大褂男解释眼前的人不是英美人,是俄罗斯人,你跟他交流不能用HOW ARE YOU ,得用达瓦里希。 毕竟现在他说的喵话,对人类来说,是门更加冷僻的外语。 大褂男急的抓耳挠腮,那边俄罗斯人已经将枪收起来了。 唉?大褂男见状,以为有机可乘,手忍不住又去提身边的铁锹。 岸边忽然便传来一阵呼呼呵呵的声音,无数个手电筒冲着这边照了过来。 举起手来!三个警察带着七八个物业的保安出现在大褂男身后。 大褂男赶紧举起手,下一秒,他后背挨了一脚,人被踹翻在了地上。 还有你,也举起手来。当先的一个老警察已经拔出了枪,枪口对着俄罗斯人,跪在地上,缓缓的,不要去碰你的枪。 俄罗斯汉子见了警察,倒还乖觉,直接举起了手,半点没有反抗的意思。 一个年轻的警察走到俄罗斯汉子边儿上,伸手把汉子怀里的枪掏走了。 俄罗斯汉子愣了一下,随后一脸遗憾,扭头看了眼树上。 蹲在树上的萧标吓了一跳,不知为何会被注意到。 直到俄罗斯人转回眼神,萧标才发现俄罗斯汉子看的不是自己,而是挂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小区监控摄像头。 大褂男被带走了,俄罗斯汉子也被带走了,萨摩耶如一条弃犬一般,汪汪叫着尾随而去。 大公鸡却麻溜利索的躲了起来,炸炸着翅膀就往草丛里钻。 萧标甩了甩尾巴,从树上跳下来。 今儿夜里发生的事太多了,超纲了,萧标得回家捋捋,自己到底穿越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 萧标是在夏雪家里的宠物烘干箱中醒来的,抬眼就看到了箱子外头急的扎耳挠腮的布偶猫。 看了眼天色,萧标估摸着也就才早上五六点,便淡定的转了个身子,准备继续睡。 刚闭上眼睛,箱子门就被打开了,满脸困意的夏雪伸出手,抱出了萧标,直接走到大门口。 林安来接萧标回家了。 林安早上要上班,晚上回家又不知几点,也就这个时候能来接萧标回去。 林安急匆匆的将萧标送回了家,提着公文包就出了门。 格格还在睡觉,桌子上放的是林安给格格准备好的早餐,清粥小咸菜加咸鸭蛋。 萧标看了眼摆在地上的猫罐头,又看了眼餐桌,毫不迟疑的跳上了餐桌。 他用两个爪子捧着咸鸭蛋,敲碎了蛋壳,就着清粥,配着小咸菜,嘛叽嘛叽的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之后,他一抹腮帮子,下了餐桌,上了沙发,闭眼睛打盹儿。 昨儿晚上的事,萧标想了半宿,却什么头绪都没理出来,到了最后,萧标猫心中满满都是那个被他从海里带出来的大珍珠。 萧标将珠子藏在了锦鲤池边的石缝中,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那珠子该能换不少钱呢。 两个小时后,格格起床了,她看着满桌的狼藉,一脸的懵。 眼瞅着要迟到了,格格只得拿着碗,盛了锅底的一点米粒都碎成汤了的粥,囫囵的喝了,一口咸菜都没捞着。 抢了祖国花朵的早餐,萧标毫无愧疚。 你爹!一只羽毛翠绿的小鸟站在萧标家的窗台上,啾啾啾。 你爹!萧标没好气儿的看着那小鸟。 顿了顿,萧标又加了一句:喵喵喵。 你爹!小鸟契而不舍。 你爹!萧标随声附和。 你爹呢?小鸟气的直跳脚。 你爹呢?萧标也生气了。 我是问,你爹在哪儿呢?小鸟用翅膀啪啦啪啦拍窗户。 萧标这才反应过来,对方不是在跟自己比着骂街。 快嗦,你爹在哪儿呢?啾啾啾。 噢。萧标挠了挠耳朵,你的断句,真好。 野爹找不到了,小翠鸟飞遍了整个小区都找不到它。 野爹是小翠鸟的大哥,野爹也是整个北区的大哥。 小区里有句土话:北猫王,南兔皇。 说的是南北割据的小区大环境,以锦鲤池为分界线,凡是北区的宠物,不管家养的野生的,都在野爹的猫爪支配之下。 在北区,从上到下贯彻着野爹的独立自主思想,流浪的比家养的地位高,家养的在这边那都是次等公民,出门不小心就是会被揍的。 而锦鲤池往南,则是南兔皇的统治区。 在南区,家养的宠物地位尊崇,它们每日喜欢开些午后茶话会,聚成一堆夸赞自己的主人,形成了一股子另类的攀比热潮。 流浪宠物没有主人可供攀比,在这里是它们都是被鄙视的存在。 可南区的流浪宠物在数量上却比北区的多,无他,南区宠物联盟虽然鄙视流浪宠物,可为了彰显自己的高洁,维护森严的等级,它们竟然还会定期给那些流浪宠物分些上等的美食。 这些美食,可比那些爱宠人世放置在小区角落的宠物粮美味多了,在北区,流浪宠物是根本没机会吃到的。 快点找你爹回来!小翠鸟在窗边啾啾啾个不停,国不可一日无君。 萧标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没搭理小翠鸟。 小翠鸟在窗外啾啾了半个小时,见萧标压根不搭理它,口干舌燥后,气的直拿鸟嘴啄玻璃:你懂不懂啾,南兔皇虎视眈眈,领土即将失守! 萧标挠了挠耳朵,脑子里忽然冒出个想法来。 北区有多少兄弟喵?萧标从沙发上蹦下来,隔着窗户跟翠鸟对话,他们都听野爹的吗喵?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8) 萧标对野爹的实力不甚了解,他短短的两个月猫龄,大半部分时间都缩在猫肚子底下吃奶,对小区形势根本没有深入的了解。 小翠鸟啾啾道:没数过啾啾。 萧标翘着尾巴在窗边踱步,好一会后,再次抬起猫头看向。 我问你,小翠鸟。 嗯? 皇上要是找不着了,是不是太子就可以登基了? 翠鸟惊呆了。 两只豆子眼定定的看着萧标,好一会后,它一言不发,转身就飞走了。 切萧标猫嘴一歪,用牙齿缝隙发出个单音节。 不过半天的功夫,北猫王的儿子要夺权篡位的消息便被小翠鸟传遍了整个小区。 萧标晚上出门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明显能赶到一道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有愤怒的、有好奇的、有惶恐的、有看热闹的。 萧标起初混不在意,可就算他心理再强大,也不习惯排泄的时候有两只松鼠在树上看着。 萧标张牙舞爪的爬上了树,撵走了恬不知耻的偷窥松鼠,随后一路小跑往锦鲤池去。 他去锦鲤池,一是想确定,野爹是不是真被落在美人鱼那里了。 二来,他要去检查检查他藏好的珠子。 还没等萧标跑到锦鲤池边,半路上就看到有个老太太对着着他招手。 老太太满脸的慈爱,一边对着萧标放射宠溺目光,一边跟她身后那个抱着孩子的小媳妇介绍萧标。 就是这只猫,视频里头,勇救业主的那只猫。 第13章 啾啾啾 就是它吗?小媳妇的大眼睛卡巴卡巴的眨着,涂满睫毛膏的眼睫毛跟雨刷子似的,婆婆,一只猫而已,真有你说的那么神? 老太太见媳妇质疑自己,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我等会儿领你去物业看视频,我还能忽悠你不成? 媳妇嗯嗯啊啊的应付着,实则心中并不相信。 今儿一整天,她婆婆都在耳边叨叨着某只英勇的猫,说那猫给溺水的外国人做了紧急抢救,说的跟真事儿的。 天可怜见,她是个人,她都不会心肺复苏,那只猫能会? 婆婆吹嘘这只猫,还不如吹嘘吹嘘那条把业主从水里捞上来的狗呢。 那只狗也是好的,可惜不如猫。老太太自言自语着,狗忠心救主是应该的,猫可不是,有良心的猫少啊。 媳妇在婆婆身后偷偷翻了个白眼,并暗自腹诽了一句婆婆就是三观不正! 萧标一字不落的将两人的对话听进去了,顿时有些恐慌,这些人不会把自己当妖怪吧? 转念一想,应该没几个人相信世上有妖怪,该担心的,是自己这么聪慧,会不会被人类抓去做实验? 或者被当做种猫? 没完没了的跟别的猫□□? 萧标猫毛儿微炸,转身就溜。 一路奔到锦鲤池边上,萧标再次被人认出来了。 就是这只猫,昨儿就是它救的那个俄罗斯人。 锦鲤池边,站着两个保安。 其中一个保安手里还拿着根棍子,正用棍子拨弄着锦鲤池边的草。 那视频我看的真真的,它一爪扒开萨摩耶,自己蹦到那俄罗斯人身上,紧接着就是一顿有韵律的跳跃,完了还用小拳拳锤俄罗斯人的胸口。 保安一脸的与荣有焉,仿佛那个在俄罗斯人身上跳跃的是他自己。 身边拨弄草的保安直起了腰,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萧标:听说这猫在警局红了? 那可不是吗,视频文件是我送到警局的,当时整个重案组的人都在围着一起看。 怎么还有重案组? 昨儿那俄罗斯人第一个说话的保安将声音压低了,一脸神秘,带了枪了。 仿佛带枪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啊?拨愣草的保安吓了一跳,天呢,小区这么乱呢? 第一个说话的保安瑟缩了下肩膀:唉,行了,不说了,赶紧找鸡。 萧标三两下跳上了树,蹲在树上左右寻摸。 那两个保安在找鸡,萧标在找猫。 站的高看的远,萧标看不到野爹,便继续往树上爬,直到整片锦鲤池都尽收眼底。 也许在哪个旮旯猫着呢喵?萧标用爪子挠了挠胸口的白色黍子,顿了顿,又觉得野爹怕是真没回来。 那岂不是跟美人鱼做伴去了? 八成要命丧鱼口。 好歹是自己这具猫身的生身父亲,若是就这么挂了 也算挺传奇的吧? 距离此地不远的草稞子中,小翠鸟正跟两只野猫啾啾啾的交流着,大意是谴责萧标要篡位的行为,顺便想跟两猫结成联盟,共同抵制萧标,然后让北区宠物众志成城,耐心等待北猫王的回归。 可天不遂鸟愿,那两只猫全程哼哼哈哈应和的毫不走心,棕色的猫瞳看着小翠鸟,流露出贪婪的光。 甚至有一只嘴角还溜出的晶莹的哈喇子。 小翠鸟初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它看到两只猫屁股后头摇摆的躁动不安的尾巴。 小翠鸟时常呆在野爹身边,这个尾巴躁动的频率它十分熟悉,这是要攻击了。 没等那两只猫扑过来,小翠鸟哗啦一下展开翅膀飞了起来,一边在空中盘旋,一边如泣如诉的控诉着那两只猫。 大哥才刚走,你们也要造反吗啾啾? 两只野猫见小翠鸟飞走了,猫脸上满是失望,也不耐烦跟小翠鸟多纠缠,转身就钻进灌木丛里头去了。 世态炎凉啾啾啾!小翠鸟仰天长啾啾了一声,转身往锦鲤池边飞去。 小翠鸟曾经是北猫王的眼睛,为了更好的完成自家大哥的任务,为了时刻监视南兔皇的动向,小翠鸟就把窝建在了锦鲤池边的一棵玉兰树上。 小翠鸟飞回锦鲤池的时候,萧标正趴在一棵树的树叉子上,抱着自己的大珍珠稀罕着。 小翠鸟在萧标身边盘旋了好一会,落在萧标隔壁的树杈上,一双锐利的小黑豆子眼盯着萧标的尾巴:啾啾啾,你是不是也想吃掉我? 萧标的尾巴老实的很。 小翠鸟安心了些,又开始放狠话:有我在,你休想篡权夺位! 萧标抬眼瞥了小翠鸟一眼,啥也没说,回过头来继续稀罕自己的大珍珠。 小翠鸟黑豆子眼珠看向萧标手里的大珍珠:这是什么啾? 小翠鸟这么一问,萧标紧张了。 这珠子若是被小翠鸟盯上了,那可就不好藏了。 萧标暗骂了自己一句整天的穷得瑟,就是不会藏拙,随后冲着小翠鸟瞪圆了猫眼。 萧标瞪猫眼可不是为了吓唬小翠鸟,他瞪猫眼是因为自己这具猫身,瞪着圆滚滚的眼珠子时,分外萌。 人畜无害,眼中有星辰,也有大海。 你是只公猫,你这样做,不要脸的吗?小翠鸟伸出自己的左翅,翅尖儿直指萧标,啾啾啾? 十足十野爹的口吻。 萧标沉默了。 他竟然觉得小翠鸟说的有些道理。 他曾经是个人啊,已经这般堕落了吗? 但转念一想,就算曾经为人,如今沧海变桑田,自己已经是只小猫咪了啊,弱小的猫咪不卖萌,难道还要靠拳头打天下吗? 你爹可是靠拳头打下的天下,从而可以坐拥这铁桶般的江山,让南兔皇止步锦鲤池,不敢越界半分!小翠鸟一脸恨猫不成刚,丢你老子的脸! 这翠鸟还挺会整词儿。 竟然说的他险些要热血沸腾,中二附体。 你是大哥的大儿子啊,老大啊老大啾啾小翠鸟苦口婆心,都说虎父无犬子 聒噪!萧标一个转身,从树上跳了下去,叼着他那宝贝珍珠,往家跑。 你要去哪儿?小翠鸟竟然跟上来了,回人类家中吗? 萧标不搭理翠鸟。 翠鸟也是胆儿肥了,它敏锐的发现萧标没有半分挠它吃它的心,便越发嚣张的围着萧标飞,口出狂言:你简直丢你爹的脸!一只躲在人类怀中寻求庇佑的猫咪,怎么可能得到北猫王的宝座?! 萧标不吃鸟,尤其是生鸟,可这不妨碍他对生鸟伸出利爪。 旋转,跳跃,挠天空。 翠鸟吓了一跳,扑棱着翅膀飞的老高。 萧标耳根子清净了,这才满意的继续往家跑。 看这时间,格格也该放学了,是时候吃猫罐头了。 顺着排水管爬到自家窗户外头,从厨房的小窗跳了进去,刚一落地,就听到身后再次传来啾啾啾的鸟叫声。 有我在,江山不会落在你手里啾啾! 萧标掉转身,在窗台里头坐下了,抬头看着窗外的小翠鸟:你原来是斥候? 嗯哪啾,我守护着整个北区的和平。 不就是个看门的吗。萧标挠了挠自己雪白的黍子,野爹太不重视你了,你这么有才,要是我登基,必然得封你为大将军! 翠鸟愣了一下,鸟在天空都忘了飞了,身子直挺挺往下掉。 两秒钟后,翠鸟又扑棱着翅膀升空了,却不啾啾了,而是用两个豆子眼盯着萧标猛看。 萧标回望回去:你考虑下喵。 翠鸟冷笑着啾啾了一声:幼稚,天真! 然后昂首挺胸的飞走了。 三天后。 依旧是没有野爹的一天。 锦鲤池边,翠鸟吟诗一首: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不忘告乃翁。 小翠鸟用它略跟别人不一样的方式,祭奠了曾经的君臣情,了却过往后,它毅然决然的站到了萧标的身后。 大哥,你要守护好先大哥留下的江山啊。 好的将军。萧标站在翠鸟身边,脚下是野爹喜欢爬的那块石头。 大哥。翠鸟用鸟嘴啄了啄自己的右边翅膀,我既已升任了将军,那以后该住在哪里呢?这锦鲤池,从今以后又由谁来守着呢。 这锦鲤池当然还是由你守。萧标伸出一指猫爪,虚虚点了点翠鸟的肩膀,你知道的,我最相信你了,你是我的心腹啊。 啊啾。翠鸟扑棱了下翅膀,可我如今已经不是斥候了,我是将军啊。 对,你如今是将军了。萧标再次虚虚点了点小翠鸟的肩膀,你是镇南大将军! 镇南大将军啾? 你替我镇守南方,防止南兔入侵。萧标被小翠鸟带的说话一股子古装剧味儿。 可那还是整日蹲在鸟窝里观察南区动向啊,跟斥候没有分别啊。 翠鸟好像不傻。 它仿佛不满意。 当然有分别。萧标猫脸上露出个总裁式微笑,好似他很冷酷但是一切他的尽在掌握,你若做的好,以后封你为镇南王。 ※※※※※※※※※※※※※※※※※※※※ 萧标:当了镇南王,还是要继续守门的。 第14章 一只肥鸡 镇南王?!小翠鸟黑豆眼睛微微发亮。 萧标继续画大饼:你若是更加努力,就让你世袭罔替。 世袭罔替?!那就是铁帽子王了啊!小翠鸟历史仿佛学的很好,从古至今,有几个铁帽子呢?!若是世袭罔替,那我的儿子也是镇南王,我的孙子也是镇南王,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啾啾啾 可不是吗,你就算光耀门楣了喵。萧标抖了抖被池塘风吹的微微凌乱的猫毛,转身跳下大石,好好履行你的职责吧,我跟野爹不一样的,只要你努力,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喵喵喵,你埋在地底下的爹妈都会为你感到骄傲! 小翠鸟目送萧标:大哥,你真好。 萧标迈着小碎步,颠儿颠儿的回了家。 这个时间,还是上班一族的工作时间,格格也在学校上着课。 萧标以为家里没人,轻巧的从厨房窗户跳进屋,却冷不丁看到了林安。 林安就坐在厨房墙角,正低头看着手机发呆。 因为家里没有女主人,林安又每天在厨房做早餐,做完他也不立刻收拾,所以厨房的环境一向是脏乱差的。 林安穿着劣质的西服裤子,上身的衬衫也是皱皱巴巴的,他直接坐在脏兮兮的厨房瓷砖地面上,表情麻木的吓人。 听到萧标回来的动静,林安的眼神从手机上挪开,抬头看了眼萧标,木瞪瞪的眸子才恢复了一点神采。 你回来了,小猫咪。林安冲着萧标招手。 萧标想了想,冲着林安走了过去,前爪蹬着林安的膝盖,看向手机屏幕。 手机屏的左上角碎了一块,可并不影响屏幕的使用。 屏幕上是一个油绿绿的APP界面。 是房产中介的APP。 页面上挂着一栋别墅,别墅的图片下头是一排数字,写的是别墅的报价。 看什么呢,你能看懂吗?林安伸手捋了捋猫头,将手机放在了地上,抱着萧标站了起来,你的猫砂盆到了,你以后不用出屋就能上厕所啦。 萧标挠了挠自己的猫脸。 猫砂盆? 从来没用过。 萧标还是人类的时候,他用抽水马桶,当了猫之后,整个小区都是他的马桶。 小猫咪,咱们去试试猫砂盆吧。 萧标被林安抱着出了厨房,直接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角落里放着个灰色的塑料猫砂盆,盆里已经倒好了猫砂,是灰白相间的膨润土猫砂。 林安将萧标放进了猫砂盆里。 猫砂盆虽然不大,可萧标的体型也还是幼猫体,完全活动的开。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9) 猫爪子落在膨润土砂上后,萧标的眼睛瞪大了些。 脚感有些奇怪,控制不住的刨了两下,灰尘立马就飞上来了。 萧标吓了一跳,赶紧从猫砂盆里跳了出来,抬爪子看。 果然,沾了一层灰。 还不是那种户外土灰,而是萧标十分不喜欢的,带着化工感觉的非自然灰。 来,尿个尿。林安再次抱起萧标,重新放进了猫砂盆。 萧标拒绝,脚刚落地,他就再次蹦了出来。 你不喜欢吗?林安的眉头皱了起来,隐约带着一股子委屈。 萧标没理会林安,他抖了抖身子,迈步走出了卫生间。 大厅里还多了个猫爬架,放在角落中,踏板用绒布包着,上下三层,每层都带着个小猫窝。 萧标用猫爬架的绒布蹭了蹭爪子,回头就看到林安站在厕所门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巴望着他去爬这猫爬架。 萧标顿时有种被寄予厚望的感觉。 压力有点大。 僵持了一会,萧标迫不得已,只好纵身跳上了猫爬架,在最上层坐下了。 地方有点小,没有沙发舒服。 你以后也有自己的窝啦。林安见萧标自己爬上了猫爬架,很是满意,他走过来,手臂举的高高的,撸了撸萧标后背的毛,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顿了顿,林安又加了一句:我会尽力。 萧标看着林安的脸,总感觉今儿的林安很不对劲。 林安又撸了萧标两下,随后就转身走到沙发边,坐在沙发上继续看手机。 萧标盯着林安的脸猛看。 果然,不过转眼的功夫,林安脸上的表情又变的木愣愣的,一副心灵受伤的挫样。 想起刚刚在手机屏幕上看到的画面,萧标琢磨了一下,八成,这个林安是个房产中介,然后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了吧? 萧标惯是个冷心冷肺的,对林安的困境他并不关心。 他顺着猫爬架爬了下来,一溜进了格格的卧室。 在格格的卧室里,有一个纸壳箱。 那是格格拿来给萧标做临时猫窝用的,虽然一到了晚上,萧标就自动爬上床,不是钻进格格的被子里,就是钻进隔壁林安的被子里。 可这猫窝,萧标也并没有闲置。 猫窝里头铺了一层薄薄的毯子,毯子下头,藏着萧标的宝贝大珍珠。 萧标每天都要盘一会儿珍珠。 萧标还是人类那会儿,也是个见过世面的,珍珠的好坏,他多少能看出些门道。 就眼前这颗珠子,成色那是难得一见的佳品,所以萧标才尤其喜欢。 萧标在纸壳箱里盘珠子,午后的阳光正好照进来,箱子里暖呼呼的,萧标很快就困了,直接抱着珠子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日落西山,萧标听到有什么东西在敲窗户。 他扑棱一下站起身,将珠子重新藏到小毯子下头。 窗户外头,站着一只彩色羽毛的大公鸡。 大公鸡侧身站在窗台外,夕阳撒了它一身,它脖子上挂着的摸金符也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边儿。 狗狗狗狗勾儿!大公鸡虽然压低了嗓音,可嗓门依旧不小。 都要天黑了,你打什么鸣儿!萧标三两下蹿上了飘窗的窗台上,猫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你怎么找到我的喵? 嘿,不值一提狗狗勾。大公鸡昂首挺胸。 飘窗的外窗台只有短短的一截,落脚的地方根本不大,大公鸡竟然还在那儿左右踱上了步。 什么事喵? 萧标本不想搭理大公鸡,可此处是他家,让大公鸡一直在自己家窗户外头呆着,他不得劲儿。况且这里还是二楼,一只大公鸡出现在小区二楼的窗户外头,若是被人瞧见,那真是一言难尽。 我听说,你是整片北区的王者,狗狗勾儿。 萧标疑惑的歪猫头,这家伙听谁说的? 北区王者?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事好吗? 小翠鸟告诉我的,勾勾狗。 原来如此。 萧标略略点了点猫头,却没再说话,充分表现出了一个王者该有的矜持。 我有个事,你帮我办。大公鸡昂着头,用的是下命令的口吻。 呵。萧标轻蔑一笑,充分表现出了一个王者该有的骄傲。 大公鸡红通通的鸡冠子一甩,眼睛瞪了起来,似是对萧标的态度不满:我可以支付酬劳。 萧标脸上的骄傲和矜持稍稍消失了一点:什么酬劳? 一盘子蚯蚓! 骄傲和矜持瞬间又回来了。 萧标转身跳下了窗台,又踏入小纸壳箱里,继续睡觉去了。 叮叮叮叮。 大公鸡用鸡嘴啄窗:两盘! 萧标不理。 三盘狗狗勾儿! 四盘狗狗勾儿! 大公鸡不停的加价。 萧标用爪子摸着毯子下的大珍珠,闭上眼睛,打起瞌睡来。 耳边是停不下来的狗狗勾,萧标听着这声音,有种步入森林的感觉,还睡的挺香。 他这一觉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格格早该回家了,可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动静。 八百六十盘狗狗勾儿! 八百六十一盘狗狗勾儿! 大公鸡声嘶力竭,几欲啼血。 萧标有些震惊,这货竟然还没走。 他看了大公鸡一眼,随后开始纳闷,大公鸡折腾了这么久,林安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垫着小碎步跑到了大厅,发现玄关处并没有林安的鞋子。 林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了门。 萧标跑到了厨房,敞开的窗户将楼下嘻嘻闹闹的声音传了上来。 有人发现了萧标家窗户外头有只大公鸡,正在底下看热闹,隐隐约约还听到物业的安保也来了,正准备现场捉鸡。 然后,萧标就瞧到了那只大公鸡不知怎么,来到了厨房的外窗台。 想到厨房窗户上头那个小开窗,萧标生怕大公鸡从小开窗进来,顿时有点慌乱。 八百六十二盘!大公鸡嗓子已哑了,你得帮我狗狗勾儿咳咳勾儿。 你到底要干什么?萧标跳上了厨房窗台,前爪一拍窗户,充满气势,直接说事。 大公鸡扯着哑了的嗓子开始说了。 大意是他那个不成器的主人从警局出来后,再次潜入了小区,伺机从俄罗斯人那里拿回被偷走的东西。昨天晚上,大公鸡的主人趁着越月黑风高,潜入了俄罗斯人的家。 然后呢喵? 萧标腹诽,这是非法闯入民宅呀,这要是在国外,一枪毙了都不为过。 然后他就没再出来狗狗勾儿!大公鸡肃穆悲伤脸。 死了?萧标问。 大公鸡炸起了翅膀,两个膀子疯狂的敲击着厨房的窗户:我去找了南兔皇,南兔皇说我主人是活该啊,你瞅瞅那死兔子说的什么话! 萧标咽下了自己要说的话,反正南兔皇已经替他说过了。 我听说你跟南兔皇是死敌,敌人的敌人就是盆友狗狗勾儿! 要我帮你也可以喵。萧标爪子指了指大公鸡胸前,我要这个! 猫爪正对着大公鸡胸口那枚摸金符。 第15章 再见野爹 萧标盯着那摸金符,心里琢磨:这玩意定然是个好东西,夜里还冒着幽幽光泽。 大公鸡愣了一下,赶紧用翅膀捂住了胸口的摸金符。 财不露白啊。 露白了准没好事。 别的,你要点别的狗狗勾儿! 那个俄罗斯人可是个凶残的汉子,那天晚上你也看到了。萧标垂下了猫头,那家伙有枪啊。 大公鸡眼珠子骨碌骨碌转,没说话。 我这猫呢,最讲信誉,答应你办的事,一准儿办成喵。萧标捋了捋自己雪白的黍子毛,退一步讲,要是没办成,这摸金符我一定还给你。 狗狗勾儿?大公鸡鸡身晃悠了一下。咋的,不是事办成才给你符?还要提前给? 你出去问问。萧标顿了一下,补充道,问问小翠鸟,我这猫猫品如何。 它说你是极好哒狗狗勾儿。 我也不着急,可生命这东西,脆弱的很啊。萧标伸手一拍窗台面,你想想被你干掉的那些蚯蚓,就一嘴儿的事,香消玉殒。 关蚯蚓什么事? 你的主人在枪口面前,跟鸡嘴下的蚯蚓有差别吗? 萧标抬起猫头,圆圆的眸子盯着那摸金符:因为你的犹豫,你将会失去了主人!这摸金符是你主人给你的吧?为了区区一枚摸金符,你放弃了主人,这摸金符你带着,不烫胸口吗? 大公鸡垂下了头,可翅膀依旧捂着摸金符。 不是本喵自吹,整个小区,除了我,还有哪一条哪一只有能力帮你? 可这摸金符大公鸡抖了下肩膀,彩色的羽毛一瞬间仿佛失去了光泽,很重要啊。 我说了这么多,你却不懂喵。萧标叹了口气,我看的出来,你是只重感情的鸡,你对一个摸金符尚且有感情,那对主人呢? 狗狗勾儿嘤嘤嘤。大公鸡的啼鸣都变了调儿。 你是一只成年鸡了,该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喵。萧标的猫眼看着摸金符,更加炙热了。 十分钟后,大公鸡颤颤巍巍的摘下摸金符,别过脸不去看摸金符。 萧标见状,赶紧纵身从小开窗跳出去,冲着大公鸡伸出猫爪。 交接成功。 你一定要救出我的主人狗狗勾儿! 行啦,你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我今天晚上去踩踩点,确定情况后去找你。萧标低头看向楼下那聚成一团的人,要逃走还还挺困难呢,你先跟我进屋喵。 狗狗勾儿。大公鸡没有意见。 萧标从小开窗跳进了屋子,大公鸡也跟着他一道从小开窗进了屋。 大公鸡有些肥硕,爬开窗的时候废了不少力气,等它爬过来,萧标已经出了厨房,猫身正挂在玄关大门的门把手上,努力开着大门。 萧标猫身幼小,试了好一会,才费力的按下门把手,将大门打开了。 快走吧。萧标站在门后召唤公鸡。 公鸡却瞪眼看着门外,没动作。 喵?萧标疑问。 回答他疑问的不是公鸡,而是门外的人。 咱家门咋开了?林安手里还拿着钥匙,一头雾水,然后他就看到了木愣愣站在不远处的大公鸡。 大公鸡?!格格从门外跑了进来,哪里来的大公鸡?! 鸡飞狗跳。 这是林安家的状况。 林安跟格格在家里现场捉鸡,大公鸡左右腾挪,横冲直撞。 林安恼怒,格格却玩的开心,不停的笑。 萧标扯着嗓子在那儿喊:门不是开着吗,你往外冲啊喵! 大公鸡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叨了林安好几下子,终于冲出了房门。 林安冲到走廊,就看见大公鸡炸炸着翅膀在走廊里飞奔,然后一头冲向楼梯间,不见了踪影。 哪里来的鸡。林安摸了摸自己被叨出了血印子的手背,狐疑的看向了已经蹦到了猫爬架顶端的萧标。 小猫咪好像被欺负了呢。格格站在猫爬架上,一脸心疼的探头看。 萧标已经趁乱揉乱了自己猫头上的毛发,还捡了根鸡毛挂了上去。 小猫咪会不会也被叨了?格格很是担忧。 林安关上了门,将萧标从猫爬架上抱下来,仔细检查了一遍:还好,没有伤口。 没事就好。格格抱过萧标,她想起作业还没做,又赶紧往卧室走。 大厅里只留下林安一个人,挠头疑惑:这么大的鸡,跟哪儿飞进来的啊 他想到厨房的小开窗,又有点不敢相信,那么大的鸡能从那么小的窗户进来吗?踱步走到厨房,林安信手便将小开窗关上了。 反正猫砂已经到了,自家的小猫咪也没必要从窗口走来走去了。 林安离开厨房后,又开始拿着手机在沙发上发呆。 格格在屋内做作业。 萧标趁人不注意,蹑手蹑脚的进了厨房,看到关闭的开窗,他心里有点不满。 可不满也没办法。 萧标轻巧的跳上窗台,捡起刚刚自己顺手扔下的摸金符,叼着摸金符的皮绳,一溜烟又回了格格的卧室。 悄悄摸摸的将摸金符放进纸壳箱,用小毯子盖住,跟大珍珠一起放在一起。 做好这一切后,萧标缩在纸壳箱里,眼睛盯着格格。 萧标在盘宝贝的时候,不喜欢有别人在身边,那让他有宝贝随时会被抢的压迫感。 虽然猫心中很想仔细研究一下摸金符,可他现在只能挺着。 大厅里的林安在打电话,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 萧标窝在纸壳箱里,好不容易熬到格格睡了,他这才查看起今儿新得的宝贝来。 摸金符好像是夜明的,却又不十分亮,萧标盘了好一会儿,那本来就微弱的光,竟然越发暗淡下去了。 暗淡的比夜色还要黑上几分。 啧萧标心里很是不满。 他好奇这玩意的材质,虽然摸金符形状有点像獠牙,可又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是谁的牙,谁的牙会发光呢?萧标觉得这牙形是打磨出来的,摸金符上的确有些刀刻斧凿般的痕迹,可却不十分像打磨,更像是撕咬过猎物的牙齿磨痕。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10) 萧标困惑着玩了半宿,天光微亮的时候他才睡过去。 这一觉睡到中午。 萧标想到大公鸡拜托自己的事,便想出门去俄罗斯汉子家瞧瞧。 厨房的小开窗已经关上了,可萧标依旧有办法出门。他在大厅的窗户上试验了几次,终于成功的开了窗户,溜出了家。 猫爪刚一落到土地上,大公鸡横里就钻出了来。 大公鸡眼睛血红,一脸的不满:狗狗勾勾!你不是说昨天晚上就去俄罗斯汉子家踩点吗? 还不是你闹的。萧标将锅往大公鸡身上一甩,你走之后,我还得善后。 大公鸡眨了眨眼睛,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了萧标的话:是我不好,那咱们现在赶紧去吧。 俄罗斯汉子的家萧标去过,轻车熟路。 这是一栋独栋的别墅,四下静悄悄的。 萧标蹲在别墅围墙上,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击打着空气。 眼瞧着拳头挥舞出了残影,他才出了一口气,停了下来。 本喵,很强! 即便对上了萨摩耶,也有一战之力! 纵身跳下了围墙,萧标回头看公鸡。 大公鸡依旧在围墙上坐的稳稳的,半点要跟上的意思都没有。 喵? 大公鸡半天没吱声。 你不来喵? 大公鸡摇了摇鸡头,鸡冠子一阵乱颤:他家的气场,不好。 萧标想了想被埋在自己小毯毯下的摸金符,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转身往别墅跑。 二楼的窗户开着,萧标一溜乱窜上了二楼,顺着敞开的窗户进去了。 别墅里静悄悄的,萧标先在二楼转了一圈,然后上了三楼。 一到三楼,萧标就吓了一跳。 青天白日的,三楼竟然摆满了蜡烛,蜡烛都燃烧着,香薰的味道十分刺鼻。 紧接着萧标听到了人的说话声。 奶声奶气的,小女孩的声音:哪里来的猫? 一愣神的功夫,萧标已经被人抱起来了。 小女孩一头的羊毛卷,毛茸茸的扎着了双马尾。 她笑嘻嘻的看着萧标,捋了萧标的脑袋两下,抱着萧标进了隔壁的屋子。 屋子里还有几个小女孩,年龄都差不多,跟格格相近。 地中间杵着不少蜡烛,蜡烛大小不一,最粗的有脸盆粗,最细的像生日蜡烛那么细。 那几个小女孩俱都是一脸困顿,甚至有人已经抱着抱枕打起了瞌睡。 你们去睡一会儿吧,我守着蜡烛。马尾辫女孩抱着萧标在最粗的那根蜡烛边儿上坐下了。 那蜡烛上头竟然有好几根灯芯,灯芯燃烧着,蜡油子顺着蜡烛边缘下滑,几个灯芯竟将蜡烛烧出了山峰盆地般高矮错落的形状。 都守了好久了,我该回家了。一个小女孩已经要哭叽了,昨儿陪你守了一宿,今儿又翘了课 不行啊,你得继续陪我啊。马尾辫小女孩听到这话,有点不高兴了,我们是个团队,抛弃伙伴是不好的! 可是又一个小女孩出声了。 没等那小女孩话说完,双马尾的小女孩就打断了她:你们要是不乐意就算了,想进这个团队的女孩多的是。 现场沉静了下来,大家瘪着嘴,也不说话。 蜡烛还在继续燃烧着。 萧标挣扎了两下,从小女孩怀里拱了出来,他绕着房间走了一圈,趁人不注意,一溜烟出了门。 三楼没有俄罗斯汉子跟那个大褂男。 二楼他搜索过了,还剩下一楼。 萧标顺着楼梯直奔一楼。 一楼萧标很熟悉,开放厨房里有他顿了一宿的冰箱,大厅角落有萨摩耶睡觉的狗垫子,沙发前的茶几上依旧摆着无数的空酒瓶。 可是俄罗斯人跟那个大褂男都不见了踪影。 萧标一筹莫展,就这么空手而归,可怎么跟大公鸡交代啊。 正在他发愁的时候,他隐隐听到了水流声。 顺着声音过去,推开卫生间的门。 水声是从浴帘后面传来的,萧标转过浴帘,就看到了只装了一半水的浴缸。 还有浴缸边儿上,散落一地的衣服。 拖鞋也在浴缸边儿。 若说衣服在,人不在也没什么,可拖鞋还在 萧标一个猫头两个大,他想起了那日在锦鲤池的遭遇,再看着明明水已经凉了,却依旧盖着一层奶色水蒸气的浴缸。 萧标一咬牙,蹦进了浴缸里。 再抬起头。 萧标一眼便看到了久违的野爹。 第16章 人鱼坐骑(捉虫) 萧标浮出水面,眼前是野爹硕大的猫脸,他愣了一下,紧接着一个猛子就往水下扎。 在水里闭了几秒气儿,萧标再次浮上水面。 身下是载浮载沉的海浪,耳边是呼啸而过的海风,萧标并没有返回浴缸,依旧在这一片汪洋大海当中沉浮。 野爹此刻,同样身处海浪之中。 它双爪揪着美人鱼的两条流海儿,肉墩墩的身子坐在美人鱼的脑袋上,像骑着摩托艇一般,骑着美人鱼在水中横冲。鱼尾后掀起的水花笔直有力,就像是在美人鱼屁股后头安装了两个水下发动机。 小孽障!正在乘风破浪的野爹发现了萧标。 萧标两只前爪划着水,后爪在水下踩着,心里冒着酸泡儿:不要啊,自己才刚刚成为北区的王者啊,野爹实在不该在现在出现。 小孽障!你来的正好!野爹骑着美人鱼绕着萧标转了一圈,高速冲浪让野爹身后带起了一道圆形的水幕。 萧标需要奋力踩水,才能在人鱼掀起的海浪中稳住猫身,他挥了下爪子算是打了招呼,猫眼往野爹身下一瞟。 啧,那人鱼好惨。 人鱼额头上的流海儿被拉着,眼睛便有些变形,好好一张美人脸,竟被拉成了怒目金刚。 介绍一下,这是我新收的小弟喵。野爹停下美人鱼摩托,紧接着又拽了拽手中握着的金色流海,示意人鱼开口说话,认识一下喵。 老大,你脚得现在是自我介绍的时候吗?人鱼两只手压着水花,胸口两片大贝壳闪闪发亮,脖子上还带着个蓝色的宝石项链,嘴里的京片子味道依旧,麻溜儿想法儿去干那丫挺的! 还不是因为你太弱了!野爹气得在人鱼头上跺了下小脚脚,你这个坐骑质量太差,影响了我的海上战斗力! 老大,我的速度还不够快吗?!人鱼委屈。 要更快,更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萧标在一旁听着这二位争吵,一头的雾水。听了两句后,他调转猫头,在海面上发现了一艘船。 跟上次萧标来这里看到的船不同,这次说是船,不如说是一叶扁舟。 就是那种撞一下就会翻的,叶子形的小船儿。 小船上有两个人。 一个是俄罗斯汉子,他全身未着寸缕,正弓着身子坐在在船内,手臂抱着弯曲的、长满金色大腿毛的大腿,在海风中瑟瑟发抖。 另一个人则穿戴整齐,他脚下放着一捆儿绳子,腰里别着大铁锹,正是那大公鸡的主人大褂男。 此时此刻,那大褂男正弯弓搭箭,箭头正对着野爹身下的人鱼射,箭尾后头,还连着跟长长的绳子。 这是在捕鱼啊。 吼! 一阵短促有力的叫声在耳边响起,野爹一伸爪,空爪接住了飞来的箭。 然后就见它猫身在人鱼头上一个回旋,借着回旋力,又将那挂着长绳的箭射回到了船上,箭头正对着那大褂男。 大褂男灵巧的躲过了飞来的箭,那箭头落入大褂男身后的海里,大褂男捋着绳子收回了箭头,再次弯弓搭箭,朝着人鱼射来。 吼! 野爹的鼻孔瞪的老大,一爪再次接住飞来的箭簇,然后回旋、发力、投掷! 一人一猫如此大战了四五个回合。 吼! 吼! 吼! 萧标觉得哪里不对。 那大褂男很明显就这么一只捕鱼箭,每次射出来都被野爹接住,然后野爹又把箭给他射回去,大褂男又继续射。 这是海上马戏团吗? 打斗画面就这么又随便又潦草吗? 萧标猫头略疼,他踩着水,琢磨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又如何能把小船上那个光不醋溜的俄罗斯汉子带回去。 吼!野爹再次抓住了箭。 萧标虽然强迫自己忽视这么弱智的打斗,可忍了半天实在是忍不了了。 他哗啦一声从水上跳起来,两只前爪把住了那条悬挂在水面的绳子,张嘴就开始咬绳子。 绳子不算粗,却结实的很,萧标咬了半天,才咬出一个小小的豁口来。 那边大褂男已经开始拽绳子了。 干啥呢喵?!野爹猫爪扥着箭头,看着悬挂在绳子上的萧标,你饿疯了?! 萧标不吱声,只顾着疯狂的咬绳子。 野爹一只手攥着绳子,一只手抓着美人鱼金色的流海儿,一时没想好要不要把箭再徒爪射出去。 人鱼已经在水里挣扎了起来。 刘海好疼!人鱼哭唧唧的往船边游,快放开绳子! 野爹想了想,没放开,反而继续问萧标:好吃吗? 萧标终于咬断了绳子,猫身也跌回海面,他冲着海水吐了口吐沫,将嘴里的绳子屑吐掉,这才抬头看向野爹:你自己吃吃不就知道了? 野爹看了眼手中断了尾巴的长箭。 箭尖儿很尖,箭头的屁股却有点粗,跟剑身链接的地方,又比普通的箭多了好几层加固。 是机簧。萧标已经顺着美人鱼的胳膊爬上了美人鱼的肩膀. 他后腿儿蹬着美人鱼的肩膀,前爪已经扒上了人鱼头,对着野爹说道:让个地方。 人鱼的脑袋就那么大,站野爹一个已经负载了,哪里容得下萧标。 野爹不乐意了,伸出白色的小脚脚去踹萧标:下去! 萧标一把抓住了野爹的脚,他脑子中忽然闪过,那日野爹在海岸边大岩石上摘手套的事儿。 鬼使神差的,萧标的小爪爪奔着野爹的白袜子边缘探去。 滋溜一声。 毛茸茸的白□□袜子被萧标脱了下来。 你脱我袜子干啥?!野爹瞪圆眼睛,一脸震惊。 萧标抖了两下袜子,他只是想试试能不能摘下来,可摘下来之后的事,他却没想。 左右看了看,手里的袜子实在烫手,萧标就近将袜子塞进了人鱼胸口的贝壳里。 啊?玩的这么香艳的吗?人鱼向后收了收小巧的尖下巴,顶着脑门刘海的刺痛看着被塞入自己胸前贝壳的猫袜子,还挺暖和的呢。 野爹气的不行,可自己的小脚脚正光秃秃的迎着海风,粉白色的肉都冻的通红。 它不得已,便到美人鱼肩膀上,抱着美人鱼的脖子,低头去拿袜子。 萧标趁这个功夫,嗖的一声蹦到了人鱼头顶。 他学着野爹的样子,也扯了美人鱼两把流海儿:冲呀!去掀翻那艘船,用你的身躯撞碎它!让上面的人类葬身大海! 这么热血的吗?人鱼怒目金刚眼一亮,冲着船急冲过去,身后再次飙出一道笔直的水花。 来了。小船上的大褂男眼底闪过一抹暗光,他左手背在身后,手心攥着把锋利的匕首。 潜入水中,把船顶翻!萧标再次下令。 人鱼在距离小船三十多米远的地方瞬间潜入了水下。 野爹抱着人鱼的脖子,吨吨吨的在水下呛着水吐着泡泡,猫眼儿越睁越大。 人鱼游到了船底下,萧标在水底一扥人鱼的头发,人鱼一个转向,直冲冲的向上。 哗啦一声,小船被顶飞了。 船翻过来后,光不醋溜的俄罗斯汉子也顾不上害羞了,赶紧伸手扒住了翻过的船沿儿。 那个大褂男被掀到了比较远的位置,此刻正一边踩水往回游,一边拿着匕首盯着水下,预防着偷袭。 人鱼已经浮出了水面。 野爹哗啦吐了一口海水,抬头对着萧标就开骂了:你这个小孽障,想淹死我吗? 萧标没答话,它双爪扯着人鱼金色的刘海,仿佛陷入了深思。 深思的第一个问题:我为啥撞翻这船?这大褂男、这人鱼这野爹的战斗,跟我有啥关系吗? 深思的第二个问题:我不是该想办法,带大褂男回家的吗? 深思的第三个问题:上次自己跳入海水中,回到锦鲤池的时候,有什么契机吗? 小孽障!野爹站在人鱼肩膀上,踮着两只后脚脚,用前爪去拽萧标的腿,你敢得罪我?你废了! 快把袜子穿上吧。萧标低头看了眼野爹。 野爹猫身僵硬了一下,那条光了的爪子在海水浸泡下微微瑟缩。 哼。野爹不再理会萧标,而是在人鱼肩膀坐了下来,弯腰穿袜子。 那个,你。萧标扥了扥手里的人鱼流海儿,你这里,经常有船来吗? 嗯啊,经常有啊。人鱼的尾巴在水里兴奋的直晃悠,她伸出双手扶正胸前的贝壳,一边回答萧标的话,一边往那已经翻了的小船边游过去,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俄罗斯裸男。 小船翻着漂浮在海面上,俄罗斯人嫌水里太冷,已经爬上了船背,在带着弧度的船背上,他也没办法蜷着腿,就只能大开大合的光不醋溜的坐在那儿。 萧标揉了揉眼睛,怎么感觉眼睛有点花?在他那双猫眼中,翻过的船上,俄罗斯汉子自脖子以下,全都被打上了马赛克。 你看到马赛克了吗?萧标低头问野爹。 野爹刚穿好袜子,抬头瞟了眼萧标:啥是马赛克?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11) 萧标伸手指了指俄罗斯人。 野爹看了一眼,冷笑一声:连毛儿都没有,劣等生命。 萧标又问了遍人鱼,便也明白了,一猫一鱼都没看到马赛克。 为什么只有自己看到了? 老天爷,你就觉得我这么不纯洁吗? 第17章 船咚 别人都不防着,只给我一猫马赛克? 萧标仰天喵喵了一声。 人鱼已经带着两猫游到了翻了的小船边儿上。 俄罗斯汉子坐在翻了的船板子背面,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边儿的一鱼俩猫,他什么动作也没做,什么话也没说。 自从洗澡的时候莫名其妙穿过来,甚至连衣服都没有,他就有些自闭了。 萧标站在人鱼脑袋顶上,继续问人鱼:以前那些人,都怎么样了? 有的被我吃了,有的上岸了,还有的上了岸又下岸回到船上。人鱼伸手摸了下俄罗斯汉子的大腿,倒是少有像他这样的,也没被我吃掉,也没上岸,很快就随着船离开了。 人鱼笑的嘴巴越咧越大,手顺着俄罗斯汉子的大腿来回摸:没想到你竟然又回来了。 上次船不是沉了喵?萧标想起那天晚上,俄罗斯汉子在船上慌乱的走来走去,那船直挺挺的往下沉。 沉了?人鱼愣了一下,不是的,那是船回去了。 说完这话,人鱼生怕萧标没听懂,又解释起来:来这里的人,都是坐船,但船不是行驶过来的,他们的船是突然升出海面,然后又突然落下海面,落下后却不是沉入海底,我觉得,他们是回到来的地方去了。 萧标眼睛放光:快,把船再翻过来。 干什么喵?野爹出言询问。 咱们坐船回去啊,等船再沉下去的时候萧标话说一半又停下了。 上次俄罗斯汉子是坐船回去的,可萧标自己却是只跳入水面就跟着回去了。 看起来,回去的通道未必是这只船,这船下沉只是一个标志,标志着原本从小区到这边的通道转向了,转成了从这边回小区。 快把船翻过来!野爹不知道萧标猫脑中的思考,他扯了扯人鱼的鬓角,下了命令。 人鱼翻了个大白眼,很不舍的将手从俄罗斯人满是马赛克的大腿上移开,随后双手把着小船的边缘,嘿的一声将船翻了过来。 噗通一声,俄罗斯汉子再次掉入了水中。 俄罗斯汉子在水里游了两下,又非常淡定的翻身上了已经正过来的船,脸上依旧是淡漠的认命和生无可恋。 萧标打量了俄罗斯汉子一眼,他应该很冷吧,毕竟海风这么硬,看他的马赛克都冻的有些发红了。 野爹已经跳上了船,抬着圆滚滚的猫脸问萧标:等船沉就能回家了吗?这船啥时候才沉啊? 萧标没吱声,一是因为他也不知道,二来,他有点不想让野爹回去呐,毕竟小区北区王者的宝座他还没坐稳呢。 人鱼也不想让野爹回去:老大,你要抛弃我吗? 说什么抛弃,我从不抛弃小弟!你也上来喵!野爹十分大方,猫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我老家那边有个锦鲤池,够你生活了! 真的吗?老大你带我一起走?人鱼飞速的爬上了船。 小小一艘船,飞被挤满了。 俄罗斯汉子蜷缩着腿,规规矩矩的坐在角落,几乎没有存在感。 野爹站在船头。 人鱼横躺在船身里,尾巴欢快的拍着船板:我好久没离开这里了,那些随着船过来的人类,个个都想跟我打听岸上的路,我不说,他们就揍我,我三天两头都要挨揍,这里的日子简直不是鱼该过的日子! 他们为什么要问岸上的路啊?萧标依旧稳稳站在人鱼脑袋上。 奔着宝藏去的呗。 岸上有宝藏?萧标眼睛亮了。 人鱼却嗤笑一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句话一点都没打消萧标的积极性:岸上都有什么宝贝啊? 我不知道。人鱼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那里的宝贝我没兴趣,反正都没有我的宝贝好。 萧标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来了,他从人鱼脑袋上探出猫头,猫眼死死的盯着人鱼脖子上的宝石项链。 盯了一会,他觉得不对劲。 咋看上去像假的? 心里想啥,他立刻就说了出来:假的吧。 人鱼有些生气了。 萧标从人鱼脑袋上跳下来,站到她的肩膀上,伸出爪爪去勾宝石链子。 人鱼也大方的让萧标看:瞎了你的猫眼,哪里是假的? 还真是假的。萧标伸爪一扥,将宝石项链从人鱼脖子上扥了下来,对着头顶的阳光一照,你家真宝石里头还包着字母? 唉?人鱼接过宝石,对着阳光照,海蓝色的宝石内,有细小的镂空的裂缝,标标致致的方正黑体,写着NPC10201。 啥意思?人鱼挠了挠头,英文加数字? 萧标伸手拍了拍人鱼的后背:这种骗小孩的玩意,也就你当个宝贝了喵。 说到这人,萧标又想起自己那个还没捂热乎的摸金符。 眼神便往海面上瞥过去,那大褂男已经摸到了距离小船不远的位置,正阴森森的看着这儿。 萧标心里已经稳了,反正时间一到,通道一转,泡在海里的大褂男就会跟着回去,那摸金符已经姓萧了。 于是继续唠嗑,聊天对象依旧是人鱼:那些从岸边回来的,又上了船的人,他们从岸上带回什么了? 人鱼摇头:不知道,有的人什么都没多带,有的人会多个大麻袋,谁知道麻袋里是啥。 人鱼情绪有些低落,她似乎很不愿意接受自己一直带着个假项链的设定。 顿了顿,人鱼抬头看向野爹:大哥,要不咱们也上岸干一票吧。 野爹归心似箭,根本不想去:那些东西都是人类喜欢的,低俗没价值的玩意,你还是安心跟我回小区。 我得有个正经的项链!人鱼不高兴。 野爹想了想,伸手挠屁股。 萧标盯着野爹看,神奇的一幕被他捕捉到了。 在野爹屁股的毛毛中,竟然隐藏了一个像是人类牛仔裤一般的裤兜。 就看野爹从屁股兜里掏出条大金链子来,递给了人鱼:将就带带。 成人手指粗的大金链子,金光闪闪,颇为俗气,却货真价实。 人鱼接过项链,掂了下份量,美滋滋的戴上了。 萧标则飞速的跑到了野爹的身后,伸爪就去掏野爹的屁股。 喵嗷嗷嗷嗷!你干啥喵!野爹被掏的嗷嗷叫唤,你个小孽障! 哪里来的兜!萧标掏了两下,愣是没掏着兜口,你让我掏一下! 滚开!野爹伸出小脚脚一脚踹开了萧标。 萧标猫身一滚,轱辘到了一边,蹲在船板上,萧标内心忽然觉得凄凉。 凭什么? 凭什么野爹的手套能摘,袜子能脱,甚至它还有个兜?! 凭什么我就是只正常猫? 我手套不能摘,袜子不能脱,这些我都可以忍,可我为什么没有兜! 我不服! 我要兜! 来吧小喵喵!大褂男突然出现在了萧标的身后,他伸出胳膊夹住了萧标的猫脖子,就要往水里扥。 萧标正生气呢,乍然看到锁自己喉的胳膊,低头就是一口:喵嗷嗷! 大褂男也跟着叫了一声:啊啊啊啊啊啊! 他飞速的收回了胳膊,整条胳膊已经血淋淋的了。 凭什么!萧标根本不在意身后的大褂男,猫眼中都是野爹的屁股,他炮弹一般冲向野爹,伸手就去撕野爹的屁股,爷就是猫也要当最优秀的猫!爷要兜!爷要兜! 野爹在小船上左右腾挪,一边躲避着发狂的萧标,一边抽空将要往穿上爬的大褂男一脚踹下去。 你们打什么啊,不就一条大金链子吗?人鱼不满了,我的宝石链子都是假的,我拿一条大金链子,过分吗?! 不是我说你,你也真是的,我拿的又不是你的链子。人鱼冲着萧标语重心长,你就是那种见不得别人好的猫!我告诉你,打也没用,这金链子是我的了,你要是实在不甘心,那条假的给你! 谁稀罕假的!萧标瞪了人鱼一眼,又下意识加了一句,像是在为自己解释,金的我也看不上。 那你打啥? 我要兜。 咳,回头我给你逢一个。人鱼一脸无语,不就是个兜吗。 说完这话,人鱼顺手就将自己那条假的宝石项链放进了鱼尾上的兜里。 萧标眼睁睁看着人鱼掀开一片鳞片,将假宝石项链放了进去。 心如死灰。 好的,你们都有兜。 只有我没有。 就在这时,小船开始往下沉了。 一直萎顿在船角的俄罗斯也复活了,他死气沉沉的目光终于有了神采,双手把着小船边缘,眼底满是狂喜,憋着他最后的力气,吼出了一句俄语:梅德韦杰夫!叭叭打毛衣啦! 小船下沉,还泡在海水里的大褂男突然慌了神,他把着小船边缘就往上翻,野爹见状猛地踹了他好几脚。 砰砰砰的脚踹声震耳欲聋,大褂男愣是忍住了,翻身上船后,连吐了好几口血,然后双手死死扣住了船边缘两侧,就怕自己被踹下去。 船不大,大褂男的身下,压着人鱼。 人鱼小姐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船咚。 多么浪漫! 第18章 不许投降 狭小的浴缸瞬间被挤的满满登登的,原本就只剩下半缸的水也都溢了出去。 俄罗斯汉子第一个从浴缸里冲了出来,他飞速的捡起地上的湿淋淋的衣服就往身上套,套了两下湿乎乎的没套上,他又放弃了,将衣服往身后一甩,甩了大褂男一脸。紧接着他快步走到浴室门口,从衣服钩子上摘下浴袍,给自己披上。 浴袍加身,俄罗斯汉子,满血复活! 大褂男刚扯掉甩在自己脸上的衣服,就被俄罗斯汉子从浴缸里拽了出来,接下来的画面,惨不忍睹。 俄罗斯汉子将大褂男按在地面上,电炮飞脚一顿招呼,眼瞅着那大褂男再次吐血三升。 萧标跟野爹用小猫脚站着,在浴缸边缘看着,浴缸里就剩下人鱼一条。 人鱼正欢快的不得了,瞪着两个海蓝色的眼珠子左右寻摸,各种好奇。 二叔!一声凄厉的尖叫在浴室门口响起,是那个扎着双马尾的羊毛卷小女孩,她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根拇指粗细的蜡烛。 眼瞧着大褂男被打的出气多进气少,小女孩急了,举着蜡烛就往俄罗斯汉子脑袋上杵。 杵了两下,蜡烛折了。 一根蜡烛阻挡不了俄罗斯汉子爆棚的兽性,他已经骑在大褂男身上了,也不用拳头了,就是大嘴巴子糊脸。 啪啪啪啪啪啪。 清脆的耳刮子一下下落在大褂男脸上。 快走开,你快走开!小女孩哭了,肝肠寸断,手里断了的蜡烛不停的往俄罗斯汉子脑袋上杵。 俄罗斯汉子金色的短发上,沾了一头的蜡油子。 人鱼看热闹不怕事大,冲着那小女孩出言:用蜡烛打人?你玩呢?你换个硬点的家伙事儿啊。 小女孩愣了一下,左右瞧了一眼,没看到什么趁手的兵器,哭的更历害了:我就用蜡烛杵死你! 人鱼啧啧嘴,不说话了。 人类,真是弱智啊。 萧标看了好一会戏,却不见俄罗斯汉子停下了,便有些不乐意了,他还得拿大褂男换摸金符呢。活动了下小拳头,萧标跳下了浴缸,三下两下爬到俄罗斯汉子的后背上。 斗殴前最重要的一步。 放狠话。 喵喵喵喵喵! 回应萧标的是:啪啪啪啪啪啪。 俄罗斯汉子继续打着大褂男的脸。 萧标点了点猫头,俄罗斯汉子不回应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挥舞着小拳头,要开始了。 浑身的力量聚集在拳头一点,拳头对准俄罗斯汉子的后脖颈子。 蓄势待发。 就在这时,俄罗斯汉子忽然停下了扇耳刮子的动作,他伸手往自己身后一捞,将萧标整只猫拎了起来。 然后就见他拎着萧标起身出了浴室门,到了大厅,在开放厨房的餐柜中翻出来一盒肉罐头。 将萧标放在肉罐头前头,滋拉一声拉开了肉罐头,还伸手拍了拍萧标的猫头。 那意思是,你吃吧。 随后,俄罗斯汉子义无反顾的再次转身回了浴室,浑身洋溢着战斗力爆表的光芒。 萧标看着面前的肉罐头,一脸无语。 可本能的,低头吃了两口。 窗口外头隐隐有狗叫声传来,萧标侧耳听了听,知道是那只叫梅德韦杰夫的萨摩耶。 甩了甩尾巴,萧标低头,吃的更欢快了。 等俄罗斯再回到浴室,浴室已经空了,人啊鱼啊猫啊都不见了,他赶紧出来找。 大门内,人鱼下半身裹着从浴室扯下来白色的浴帘子,上半身顶着两个小贝壳,正一蹦一蹦的要出门。 小女孩扶着大褂男,已经强先一步跑出去了。 俄罗斯汉子怒了,他从玄关的鞋架里抽出一把枪来,伸手一把推开人鱼,出门就去追。 俄罗斯汉子刚一出门,斜里飞来一道白光,重达六十多斤的萨摩耶撩开狗腿扑到了俄罗斯汉子的身上,嘴里汪汪叫个不停。 汪汪汪,你把我锁到门外啦,让我自己溜自己,怎么还不给我留门!汪汪汪,两天两夜啊,梅德韦杰夫好委屈!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12) 人鱼蹦哒哒的从跌倒的俄罗斯汉子身边路过,边蹦边问前面领路的野爹:老大,锦鲤池远吗? 远是不远,不过我们现在在敌人的领地里,万事要小心!野爹猫脸表情凝重。 这里是南区,野爹眼中的道德沦丧之地,这里盘桓着一堆被金钱和优越生活腐蚀掉的宠物灵魂。 敌人?人鱼扥了下腰上围着的浴帘子,加快了蹦跳的速度,声音也紧张了起来,什么敌人?敌人很强吗? 一猫一鱼已经出了俄罗斯汉子的院子,眼前是个路口。 来了。野爹碧绿的眸子眯了眯,胡须一抖,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口气狂妄,都是些小喽啰罢了。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还寂静空无一人的路口,忽然出现了两只狗。 一只矮矬圆肥如猪的巴哥犬,一只高大健美的拉布拉多犬。 两只狗拦住路中间,正用危险的眸子盯着野爹。 巴哥犬率先开口:你还是越界了。 巴哥浑身棕色毛发,脸却是黑的,黑成什么样呢?它说话你看不到它嘴动那种黑。 喵喵喵喵喵老子天天越界,又怎样? 野爹挑衅。 人鱼拎着她的白色帘子裙,蹦到了一旁:大哥,看你的了。 野爹没说话,小拳头已经跃跃欲试。 拉布拉多冷笑一声:这就是你低劣的北区统治?毫无阶级可言,什么都要老大亲自动手,那要小弟有什么用?要炮灰有什么用? 拉布拉多身边的巴哥犬听到这话,浑身僵硬了一下。 两分钟前,它还跟拉布拉多一起在南兔皇家做客,几只宠围着个小桌子在花园里开茶会,就听到报信的乌鸦来说,南兔皇家的小主人在俄罗斯汉子家被欺负了,哭着从那别墅里跑出来。 南兔皇当时就炸毛了,就要去教训俄罗斯汉子家的狗。 随后又一只家养的雪冬青鹰崽子来报信,说是它在练习飞翔的时候看到北猫王了,北猫王跟一个围着浴帘子的奇怪的外国女人一起,出现在了南区,坐标还是俄罗斯汉子家门口。 南兔皇再次炸毛了,当时就做了决定惹哭小主人的不是俄罗斯汉子,也不是俄罗斯汉子家的狗,而是那只毫无教养的劣等品种北猫王。 然后,八哥犬跟拉布拉多就被派来打头阵了。 目的也不是干掉北猫王,南兔皇直言,巴哥跟拉布拉多实力不够,只要求它们拖住北猫王,好让南兔皇又进一步的部署时间。 说起来,巴哥跟拉布拉多也就是炮灰小喽啰吧。 巴哥狗的狗眼一阵乱翻,随后它果断的后退了一步,小肉腿一阵紧倒腾,走到了路旁,将战场留给了拉布拉多。 野爹是没猜到巴哥狗心里的小九九,它冷酷一笑:我一猫对你们绰绰有余。 那我就来了。 拉布拉多俯下了上身,作势欲扑,却猛地发现,身边的战友不见了。 巴哥正乖巧的蹲在路边,一脸热情的看着拉布拉多:加油! 你不来吗?拉布拉多顿时有点怂,一起上啊。 巴哥嘿嘿一笑,心里却忍不住嘀咕着,你说出了那种话,傻子才去打前锋,自己承认自己是炮灰吗? 来呀!拉布拉多催促,它维持这个俯身已经好一会了,后背隐隐有些抽筋。 巴哥犬语重心长:咱们后头不是还排了好几道关卡吗,咱们不用太拼命的吧,你要相信魔王的战略部署。 魔王是南兔皇的宠物名,就像萧标楼下那只布偶猫的宠物名叫公主一样。 你怂了?拉布拉多一脸不敢置信。 巴哥挠鼻孔,它的鼻孔也是黑黢黢的,黑色为它挠鼻孔的低俗姿态自动打了层码。 咳,你这狗子。人鱼小姐已经蹦到了巴哥犬身边,看你是个识时务的,跟我们老大混吧。 巴哥犬再次挠了挠鼻孔,它仰着脖子看着人鱼小姐: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新品种吗?长的跟人似的。 巴哥犬伸出爪子去掀人鱼小姐的浴帘裙子。 人鱼小姐灵巧的躲过。 并不是新品种。人鱼小姐一脸的傲娇,若说起我们品种的历史,那真是源远流长。 顿了顿,她用睥睨的眼神看着巴哥:应该比你久。 话音刚落,斜里忽然冲过来一只猫,对着巴哥的黑脸就是一顿踹。 来的是萧标,他吃完罐头赶过来了。 刚到地方就听到人鱼小姐要策反敌方阵营的狗子,吓了他一跳。 萧标如今在北区的王位未稳,野爹又回来了,他已然是忧心忡忡。若是在这个时候,它们共同的敌人南区宠物阵营还分裂了,投入到野爹的阵营下,那萧标面对蓬勃增长的野爹势力,该何去何从? 就算没有野爹这个太上皇压着,萧标也不会允许南区投降! 没有强大的敌人,自己的阵营还有凝聚力吗? 没有! 没有凝聚力的阵营,像一盘散沙,散沙中的王者会有权利吗? 不会有! 萧标挥舞着小拳头,对着巴哥一顿猛锤,拳拳用尽全力,拳拳饱含仇视。 他要确保这一顿胖揍,巴哥能牢牢记住。 然后深入骨髓的恨上自己! 恨上北区! 再没有倒戈投诚的狗心! 锤完巴哥之后,萧标的拳头又对准了拉布拉多。 呵,你还是太年轻了呢。拉布拉多灵活的腾挪,我可是受过训练的,你要知道,我不是一只普通的宠物犬啊。 萧标追着拉布拉多身后,一个纵身,跳上了拉布拉多的后背,小拳拳裹挟着风雷之力,击打在拉布拉多的后脖颈上。 拉布拉多应声倒地:呵,你以为这么简单就能打倒我吗?我不是一只普通的宠物犬啊。 拉布拉多仿佛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按在地上锤了。 它还在继续说着话:我是一只,充满了荣誉的工作犬啊。 第19章 敌进我退 工作犬?萧标停下了拳头,导盲那种吗? 要是导盲犬,他下手就轻点,毕竟人家身后还有个残障人士需要照顾。 我是只猎犬啊!拉布拉多嘴里不知何时叼上了一根草,他仰面躺在地上,狗眼中倒映着蓝天,我的祖先 不说你的祖先,就说你。萧标打断了拉布拉多的话,将它无情的拉回了现实世界,你不是导盲犬,那你是搜救犬吗? 咳拉布拉多嚼着嘴里的草根儿,不是。 缉毒犬? 也不是 那你是? 拉布拉多吐掉了草根:我的祖先 萧标顿时明白了,这是条丢祖先脸,却总拿祖先出来吹的家伙,小拳头又落了下来,下手不留余地。 解决完这两条拦路狗后,萧标伸爪一指北区的方位:走! 人鱼小姐眼睛亮晶晶的,拽了拽身上的浴帘子,蹦蹦哒哒到了萧标身后:你的本事比起老大来,真是不遑多让呢。 萧标听到这话,嘴角咧开了,他压住心里的喜悦,瞧瞧瞄了野爹一眼。 野爹正一脸欣慰的看着他。 什么鬼? 那种老子不愁后继无人了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萧标要的不是父慈子孝好吗? 他要的是别人的嫉妒、惶恐、惧怕! 不愧是我的儿。野爹走过来,欣慰的拍了拍萧标的肩膀,猫眼中竟还有一丝丝晶莹。 是欣慰的泪水。 萧标有点一言难尽。 想了想,他决定不想了。 不管别人是什么温馨励志的设定,他只要确定自己拿的是冷血称霸的剧本就够了。 他是一只不平凡的猫,他注定是要睥睨这个世界的。 一切,都将是他的垫脚石。 萧标回头看了野爹一眼,又看了人鱼一眼,心里呵了一声。 两个垫脚石。 哇,你的气场好强大!人鱼小姐十分敏锐的捕捉到了萧标的目光,满眼的星星,果然,小身材里也有大力量呢! 野爹也接收到了萧标那冷酷的目光,他竟然更兴奋了:你注定不是池中之物啊! 萧标越发一言难尽了。 他一马当先走在前头,身后野爹跟人鱼小姐的小声叨叨不停的穿入他耳朵中。 将耳朵歪成飞机耳,萧标叹了口气。 身后的俩人丝毫不吝啬词汇的在夸奖他。 萧标忽然开始想念原来的野爹,那个一口一个小孽障的野爹。 萧标拐过一个弯儿,已经能看到锦鲤池了。 小区南区占地很广,里面甚至还有一片大园林,不过俄罗斯汉子的别墅座落在南区中最靠近北区的位置,所以萧标一行人回家的路并不算远。 人鱼小姐也看到了锦鲤池,欢快的蹦哒了两下:这里好漂亮,还有那么多荷花,简直是小公主才配拥有的房间! 小心!萧标伸出猫爪拦住了人鱼小姐,他敏锐的提鼻子嗅了两下,有敌人! 萧标的话音一落,就见不远处的草稞子里头,蹦出来一溜串儿的狗子。 是泰迪七兄弟。 七个长的一毛一样的棕色泰迪将两猫一鱼团团围住。 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 狗叫声不绝于耳,七个泰迪动作灵敏,左右腾挪。 萧标弓起身子准备迎战,就等着七个泰迪一拥而上。 萧标这一等,等了能有半分钟,那泰迪七兄弟依旧敏锐的左右腾挪着。 汪汪汪汪! 泰迪们叫声嘹亮,围着两猫一鱼转悠,萧标注意观察了泰迪们的步伐,顿时觉得奇怪。 正常狗往前跑的时候,脸是朝前的,四条腿也是朝前的。 可泰迪七兄弟不是。 他们侧着身子朝你跑,然后拧着头看着你,跑了两步后,好不容易靠近你一点了,他们又飞速的一个往后跑。 呵,是游击战吗?萧标猫脑中想到了迅猛龙围攻霸王龙的画面,你们是想要消耗我的能量吗? 不是的,孩子。野爹伸出爪子拍了拍萧标的肩膀,他们就是单纯的怂。 说完这话,野爹越过萧标,向前走了一步。 泰迪兄弟顿时汪汪汪一顿狂叫,向后跑了老远。 你看看。野爹回头看向萧标,脸上是谆谆教导的表情,他们就是怂。 可他们叫声好嘹亮啊。人鱼小姐躲在萧标的身后,你看,他们又回来了。 这些个杂碎。野爹两只小拳头已经举起到了胸口。 别动!萧标伸爪按下了野爹的拳头,交给我! 野爹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猫头:去吧,在战斗中成长! 萧标忽然又不想战斗了。 心好累。 不是特别热血的赶脚。 萧标深呼吸,这个时候,硬着头皮也要上,他要充分展现实力,好让野爹认识到它老了,不敢与自己争夺北区王者的宝座。 萧标再次弓下身子,一个大跳,奔着最近的一只泰迪就去了。 那泰迪本就是随时准备逃跑的,见萧标过来了,棕色的狗脸都吓白了,他甚至不用扭身,直接就跑,一溜烟便跑的没了影踪。 是的,那只泰迪头也不回,直接跑了,并没有游击战中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战略部署,它直接退回了家。 萧标扭头去看那剩下的泰迪六兄弟,六兄弟正聚在一起瑟瑟发抖,然后一溜烟,全跑了。 萧标的眉头皱了起来,南区的战斗力,这么弱的吗? 走,回家。人鱼小姐已经把锦鲤池当家了,她蹦蹦哒哒走在了最前面。 萧标的脚步微沉,跟在人鱼小姐的后面。 野爹已经把萧标看成了北区生力军,他挥舞着两个小猫爪,舞舞渣渣跟萧标倾诉着:你才生下来没多久,许多事还不清楚,我们北区被它们南区欺凌已久,不少我的老部下,被欺凌的受不了,都跑去南区流浪了,它们恬不知耻的投诚到了南兔皇的麾下。 萧标没说话,心里嘀咕,那还不是因为南区伙食好。 野爹继续说:最可恨的是南兔皇,它派底下的喽啰把着南区的门儿,它们南区的宠物没事闲的就来北区炫耀,可北区的兄弟一旦越界到了南区,就会被胖揍一顿,除非投诚,并断绝跟北区的关系才有一条活路。 萧标疑惑:既然如此,那南区的来北区炫耀的时候,咱们为什么不揍回去? 野爹叹了口气,一脸沧桑:哪揍的过来啊,我手下的人,大多比较忙,南区的家伙来了,他们也顾不上。 忙什么啊?萧标更疑惑,一群猫猫狗狗鼠鼠鸟鸟的,能忙什么啊? 为生计奔波啊。野爹瞪了萧标一眼,我们不仰仗人类,我们要自己讨生活,我们每天要翻找垃圾堆,还要巡视放粮台,抓老鼠,捕鸟,我们要填饱肚子啊。 放粮台? 就是人类中无聊的人,没事闲的喜欢在某些特定的地点,摆放些宠物粮。野爹嗤笑,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腐蚀我等自由的灵魂? 萧标沉默。 萧标知道北区有些特定的地方,隔三差五就有好心人来放宠物粮,却不知道那地方叫放粮台。 他也知道,若是没有那些好心人施舍的猫粮,他怕是都活不过这俩月,毕竟他没有翻垃圾堆的习惯。倒不是说萧标清高,不屑于翻垃圾,只不过是萧标觉得垃圾堆里的食物大多变质了,吃了对幼小的猫身不好。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13) 流浪生活中,生病比饥饿更可怕。 你想什么呢喵?野爹伸出肥厚的臂膀,搭在了萧标的肩膀上,然后用它剩下的三条爪走路。 我在想,那些在放粮台上放粮的人,都是好人,你怎么能说他们是无聊的人呢? 野爹眉头一皱,缩回了爪爪,语气危险了起来:你很有实力,可不要被人类腐蚀了灵魂。 萧标没搭话,他快跑了几步,跃到了人鱼小姐前头。 距离锦鲤池,不过五十米的距离了。 人鱼小姐加快了速度,正疯狂的蹦哒着。 萧标刚越过人鱼小姐,人鱼小姐就再次追过了萧标。 好多花啊,真漂亮啊,那块石头位置很好,我以后可以坐在那上面梳头发。人鱼小姐看着锦鲤池,眼睛发亮,心中已经对未来的家规划起来了,家里面好多小鱼啊,就是鱼都不大,看来吃不饱,不过这边的人类很多吧,应该饿不着我。 萧标听了这话,吓了一跳。 他差点忘了,这人鱼是个杂食的。 人鱼小姐已经蹦到了锦鲤池边,刚要摘围裙,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暴喝:青天白日的,你干什么呢你!挺大的人的,忒不要脸。 人鱼愣了一下,扭头望去,就看到一个老太太跟一个少妇站在不远的树底下。 那少妇还抱着个小婴孩。 说话的是老太太。 婆婆,那是个外国人。少妇在老太太耳边嘀咕了一句。 外国人咋了,咱小区外国人少吗?我要是这么不敢说话,我这居委会主任还能当好吗? 说完这话,老太太扭头再次看向人鱼:你多穿点衣服吧,你现在年轻,觉得穿少了没什么,等你老了,病就找来了。 人鱼笑了,她伸手摸了摸饿的发瘪的肚子。 这两天她都过的紧张兮兮的,好不容易到达了目的地,是时候来一顿庆功宴了。 等等,你等等。萧标伸出两只猫爪,死命的拦着人鱼小姐。 第20章 震惊 嗷嘛嘛嘛嘛嘛!人鱼小姐咧嘴笑,露出一嘴细碎的小白牙,眼神十分危险。 老太太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然后她就生气了。 堂堂居委会主任,输人不输阵! 跟我凶?老太太左右寻摸一眼,弯腰从地上捡起个树枝来。 老太太身后的小媳妇吓了一跳:婆婆,你冷静点,可不能再被投诉了! 小媳妇的话音一落,老太太果然冷静了下来,她迟疑了一下,随后扔掉手里的树枝,双手掐腰,妄想以德服人:我说你这个姑娘家,好赖话听不懂吗?让你多穿点,是为你好啊! 嘛嘛嘛。人鱼吧嗒嘴,垂涎欲滴状。 冷静,冷静!萧标挥舞着猫爪,想拦住人鱼,你会惹大乱子的! 人鱼像是根本没听见萧标的话,冲着老太太蹦了一步。 你还蹦?!老太太彻底怒了,你是在挑衅我吗?你不会走路吗? 人鱼小姐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几秒钟后,她再次向前蹦了一步。 让你蹦!老太太血气上涌,顾不得什么投诉不投诉了,弯腰再次捡起了树枝,空甩了两下,嘴里撂狠话,你蹦啊,你蹦啊!你再蹦一下,我让你一辈子都得蹦着走路。 人鱼小姐果然不动了。 神色仿佛是有些受伤。 老太太见人鱼小姐服软了,冷笑一声,摆着胜利者的姿态转身离开,临走时还跟自家媳妇叨叨:这些个外国人,欺软怕硬的,就不能给他们脸。 小媳妇抱着孩子,低着头跟着,极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老太太的叨叨声渐行渐远:刚刚那只猫,是前几天救俄罗斯人的猫吗?怎么好像胖了不少? 等到老太太一行人走远了,萧标赶紧站到人鱼小姐对面,他觉得有必要给这位新来的人鱼小姐普及下现世知识了。 萧标挥舞着猫爪:第一点,不能吃人。 唉。人鱼小姐忧郁地叹了口气。 第二点,不能让人类看到你的尾巴。萧标伸爪指了指树上的摄像头,也不能在摄像头底下露出尾巴。 唉。人鱼再次忧郁地叹了口气。 萧标想了想,回身爬上了树,用两个小爪扒着摄像头,将原本照着锦鲤池的摄像头掉了个方向。 做好这一切吼,萧标下树,继续对人鱼说第三点:第三点,低调,保持低调,做任何决定前,先问问我。 唉。人鱼眼睛含泪,努力不让滚烫的泪珠滑落。 怎么了?接受不了吗?萧标伸爪拍拍人鱼的尾巴,我知道这很艰难,可是我相信你。 萧标一边说话,一边瞪着眼睛看着人鱼的眼眶,一只雪白的小爪子已经伸出,准备接眼泪了。 你说人鱼吸了吸鼻子,憋回了眼泪,一辈子蹦着走路,真的很羞耻吗? 萧标暗道一声可惜,大珍珠子没了。 随后萧标反应过来人鱼小姐说的话,他大眼睛眨了一下,猫脸上全是懵懂。 这人鱼说的啥?她到底听到自己的说教了吗?她GET了什么奇怪的点? 人鱼痛苦的弯下尾巴,在锦鲤池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金发碧眼的美人面孔上满是隐忍:她说要让我一辈子蹦着走路 可你本来就是蹦着走路的啊? 我这一辈子,还有可能不蹦着走路吗?人鱼忽然伸出手,猛地抓住了萧标的双爪,为什么瞧不起我?我走路慢,可我游泳快啊。 是啊。萧标机械的点头,谁能有你游的快呢。 你别安慰我,没用的。人鱼转身,尾巴尖儿浸在了水里,紧接着她松开腰上缠绕的浴帘子,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好一会后,她从水里探出头:我今天不想说话了,让我一只鱼冷静一会吧。 好。萧标忽然有点同情人鱼,可这同情,转眼就被震惊取代了。 人鱼脖子上的金链子,正飞速的掉着色,将人鱼的脖子染的金灿灿的。 大胖猫!萧标怒了,你就不能干一件人事吗?! 喵?野爹正站在锦鲤池边勾水里的锦鲤,听到这话,扭头看萧标,我咋了? 那项链,那项链!萧标伸爪指着人鱼的脖子。 人鱼小姐低头瞧去,这一瞧,她的委屈瞬间到达极点,尾巴在水里一搅和,一个猛子扎进锦鲤池底不见了踪影。 锦鲤池的水波都跟着上涨了三寸。 咋了这是?野爹将猫爪从手里拿出来,满脸的狐疑,她咋了?我又在不经意间伤害了谁吗? 萧标正怒目看着野爹。 一双眸子里盛着暴怒的大海。 野爹挠了挠自己肥硕的屁股,追问:咋了? 萧标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咋了咋了?野爹迈步跟了上去,你倒是说话啊。 小区南区。 南兔皇骑在自家黑背犬的背上,它毛茸茸的白色兔头上头,还斜斜挂着个金灿灿的小皇冠。 黑背犬一阵奔跑,终于带着南兔皇到了锦鲤池边。 人去楼空,锦鲤池边只有两只蹦哒哒的松鼠。 敌人呢?南兔皇气的三瓣嘴直抖,北猫王呢? 黑背龇牙,扭头看向自己身后。 黑背身后跟着那条脸黑的没边的巴哥犬。 巴哥犬挠了挠鼻孔,叹了口气:泰迪七兄弟也不行啊。 垃圾!都是些垃圾!南兔皇从狗背上跳下来,小短腿在地上蹦来蹦去,一个个一点用处都没有! 巴哥犬继续挠鼻孔。 黑背继续龇牙。 拿来!南兔皇伸出了软乎乎的兔手。 一根胡萝卜放在了南兔皇手中。 南兔皇看了看胡萝卜,又抬起兔头看了看递给自己胡萝卜的巴哥,原本就红的兔眼越发红了:拿我的笔来。 巴哥愣了:没带。 我要签署颁发最新的条款,从今往后,每周我们都要去北区耀武扬威! 噢。巴哥严肃脸加挠鼻孔。 南兔皇气喘吁吁的又在草地上蹦哒了两下,随后兔手一按黑背的狗爪:摆驾回宫! 黑背便立刻趴下身子来,南兔皇艰难的爬上了狗背,扭头看向锦鲤池对面:我要从心灵上击溃他们,呵。 黑背龇牙。 巴哥点头:好的。 转眼便是日落西山,野爹去觅食了,萧标则回到了自家楼下。 顺着排水管爬上了二楼,从开着的窗户钻进屋去。 这会儿家里还没人,不过格格马上就要放学了。 萧标在屋内巡视了一圈,发现墙角摆着个开了口的猫罐头,他一时有些疑惑,难道白天的时候,家里回来人了? 嘛叽嘛叽吃完了猫罐头,萧标回到格格卧室的小纸壳箱内,开始摆弄那个摸金符。 摸金符上带着个皮绳,原来大公鸡就把这摸金符挂在脖子上。 萧标盘了会儿摸金符,又从毯子底下拿出大珍珠来。 看着大珍珠,萧标叹了口气,视线又挪到摸金符上。 忽然想到,这摸金符,也算是一条上好的项链吧。 人鱼小姐现在一定很伤心,她一个人窝在寒冷的锦鲤池中,没有食物,没有项链,离家万里,没有精神寄托。 唉 萧标一脸纠结。 他有点想把摸金符送给人鱼小姐,可 一想到这玩意奇特的材质,萧标又万分舍不得。 要不然,就让人鱼小姐再挺挺。 心里难受,挺挺就过去了。 谁的生活没有两道坎儿? 萧标愧疚。 愧疚的将摸金符再次藏回到小毯子下头,然后又把珍珠也藏好。 自己趴在凹凸不平的小毯子上,心满意足的打起了瞌睡。 没过多久,格格就回来了,随后林安也回家了。 林安最近加班变少了,人的情绪也一直低落着。 格格做作业前例行撸萧标,格格撸完之后,林安又抱过萧标开始撸。 萧标白天又进了海,虽然这会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可猫毛根儿上还是湿漉漉的,林安撸了一会,便觉得奇怪。 萧标毛发上有些小盐粒子。 又跑哪儿玩去了?林安脸上都是无奈的笑,怎么这么淘气呢。 喵。萧标假装乖巧。 林安想了想,从橱柜里拿出湿巾来,一点点给萧标擦了起来:也不能总麻烦夏雪给你洗澡,何况猫咪总洗澡对身体不好。 萧标转身,让林安擦另一面。 林安觉得好笑,伸手挠了挠萧标的下巴。 下巴毛似乎比别的毛更细嫩些,萧标被挠的痒痒,竟情不自禁的伸直了脖子。 我最近林安的语气一点点低沉了下去,工作遇到点麻烦,等挺过这一阵儿,我也给你买个宠物烘干箱。 萧标眨了眨眼睛,没搭茬。 我会努力挣钱的。林安像是在给自己鼓气儿,让格格跟你,都过上好日子。 萧标闭上了眼睛,他被湿巾一擦,身上那盐涩的感觉退下去不少,这会困意袭来,他便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萧标是被一声尖叫吵醒了。 今天是周末,格格没课,林安也不知为何没有起早出去上班。 两人正围在早餐桌子前头,瞪着眼睛盯着一个手机的屏幕,表情震撼。 萧标抻懒腰,从沙发上跳了下去,三步并两步上了餐桌,探出猫头去看手机屏幕。 这一眼,萧标的毛儿几乎要炸飞了。 今日热搜头条: 震惊!夜幕降临,小区内的锦鲤池中,寂寞的外国美女竟这样做 第21章 小翠鸟觉得这俩猫真傻 这是咱们小区吧?格格伸手点开新闻配图,随后再次尖叫起来,我没看错没看错,这女的怎么回事?! 林安对着屏幕读了起来。 夜深人静,老王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托着疲惫的身躯往家赶,路过熟悉的锦鲤池,老王停下了脚步。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习惯性的在锦鲤池里撒一把鱼粮,锦鲤象征着好运,老王这一生都输在运气不好上,他希望有一天,这池中锦鲤能听到他的祈求,分给他一丝丝运气。今日也如往日一般,锦鲤池边静悄悄的,老王从兜里掏出一把鱼粮。粮是上好的粮,在花鸟鱼市上,能卖到很高的价格,老王是个老顾客了,他买的粮是开春的头一批 快进快进!格格催促,这新闻稿是小学生写的吗? 林安回头,瞧了眼还是小学生的格格。 读啊。格格已经从椅子上下来了,往自己身上套外套。 林安转回视线,在新闻稿件上飞速浏览了一圈,言简意骇的转述给格格:你王大爷晚上遛弯的时候,在锦鲤池碰到游泳的了。 我去看看。格格一脸看热闹的兴奋,就要往屋外冲。 现在去早都没人了。林安对着手机屏幕猛瞧,这个游泳的外国人还长的挺好看,是小区的新住户吗?怎么没见过? 照片上,一个胸口顶着两个大贝壳的金发美女,半身露在水面上,正低头嗅一株荷花。 我们去看看吧。格格催促林安。 林安想了想,反正他今天早上也没事,不如陪格格去小区里转转,就当散心了。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14) 小喵喵,一起吗?格格回头看萧标。 萧标摇头。 那好吧。格格一脸遗憾。 林安也看到了萧标摇头,原本漫不经心的脸上闪过一抹震惊。 他的猫,会摇头了? 那猫咪知不知道摇头是拒绝的意思? 林安快步从柜子里拿出一袋猫粮和一盒猫罐头。 小猫咪,你想吃猫罐头吗? 萧标点头。 不但会摇头?还会点头? 林安有点激动:那你想吃猫粮吗? 一般情况下,猫咪都喜欢吃猫罐头的。猫罐头肉多,猫粮就像是干巴脆的饼干,但凡有点心眼的,自然都会拒绝猫粮,选择猫罐头。 萧标看了眼猫粮。 依旧点头。 林安想了想,一手拿着猫粮一手拿着猫罐头:可是两者只能选其一啊,再告诉我一次,你想吃猫粮吗?你选了猫粮就不能吃猫罐头了。 林安等着萧标摇头,等着萧标拒绝猫罐头。 萧标却不动了,猫眼圆瞪,似乎在生气。 做选择题? 小学生才做选择题好吗? 萧标觉得受到了侮辱。 林安等了好一会,也不见萧标回应,隐隐还觉得萧标就要跳起来挠自己了。 哥,走啊。格格又开始催了,两个都给它呗。 林安迟疑了一下,有点不死心,还想试探试探萧标,可萧标犀利的眼神又让他望而却步。 林安撕开猫粮,又揭开了猫罐头的盖子,放在了地下。 萧标眼神中的凶恶这才退下去。 走。格格拉林安的手。 林安一脸的若有所思,丢了魂儿一般,被格格拉着出了门。 萧标嘛叽嘛叽的吃完猫罐头,又去吃猫粮。 这是小袋子的试用装猫粮,没吃几口,便全部下了肚。 饱食之后,萧标又跳上桌子,就着林安的杯子喝了几口水,然后用小爪子擦了擦沾着水珠的下巴,来到了窗前。 萧标自然是要去锦鲤池的,可他不会跟格格和林安一起去,他不想让格格和林安看到美人鱼小姐,若是自家的奴才被吓病了,那他的生活质量就要下降了。 萧标的爪子已经比前些日子有力气多了,他轻易的便打开了窗户,顺着排水管到了绿色的草地上。 小翠鸟将军正在地上啄食草籽吃,看到萧标下楼了,它兴奋的拍打着翅膀飞了起来。 老大,我等你一晚上了!你知道吗?前老大回来了,你的地位岌岌可危! 萧标瞥了小翠鸟一眼,故作深沉:你是不相信我的实力吗? 我自然是相信老大的。小翠鸟拍胸脯,我会坚定的跟着你。 那就好。 小翠鸟又有点怂:只是只是前老大也很厉害呀。 顿了顿,小翠鸟试探的加了一句:要不然,咱们韬光养晦吧。 用不着。萧标踮着轻快的脚步,往锦鲤池边走去。 锦鲤池边,野爹正爬在它钟爱的大石头上发呆,眼神随着水面游动的锦鲤不停的转。 离野爹不远的地方,格格跟林安已经来锦鲤池好一会儿了,格格围着锦鲤池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游泳的美女。 林安在一旁劝说着:人家是晚上游泳,大白天的自然看不到人了。 那今天晚上,她还来吗? 林安挠头:自然是不来了。 那格格一脸可惜,在格格幼小的心灵中,上头条是个无比高大上的事,这么高大上的事发生在她的身边,她却无法参与其中,便让她觉得有些难过。 又不是什么好事。林安捡到机会就开始教育格格,你要是想游泳,哥哥带你去游泳馆,这锦鲤池可危险了,水深,还有荷花,可不能下去。 格格瘪着嘴听着,好一会后,她也觉得真是看不着热闹了,就又拉着林安要到小区外头转悠。 林安左右无事,就带着格格出去了。 两人离开后,萧标才从树后转出来,踮脚冲着野爹跑了过去。 野爹还在练眼神。 小翠鸟鬼鬼祟祟的藏在枝桠繁茂的树叶间,生怕野爹看到它。 野爹看到萧标来了,碧绿的眸子才从锦鲤池上挪开。 萧标在野爹身边趴下,趴下的位置比野爹往前了半个猫身,隐隐有主位王者的架势。 野爹也敏锐的感觉到了这点,它挪动前肢,肥硕猫向前匍匐前进,又压过了萧标半个猫身。 萧标眉头一皱,也是匍匐向前,再次越过了野爹。 野爹愣了一下,再次前进,又越过了萧标。 萧标不甘示弱,又压过了野爹。 两只猫就这么一点点向前挪动着。 隐藏在树叶子中的小翠鸟一头雾水,它看着那两只半身已经悬空出大石头的猫,心里嘀咕,这两只莫不是想跳水? 哎呦喵。萧标的爪子在石头上滑了一下,差点掉下去,不得已,他后退了点。 野爹也支撑不住了,他本就讨厌入水,若不是身子胖,他很难保持住现在的平衡。 见萧标后退了,它松了口气,也赶忙退了回去。 两只猫并排趴在石头边缘,聊起来了。 昨儿晚上怎么回事?萧标在问。 啊?野爹没头没脑,昨儿晚上咋了? 你昨儿晚上看到了吗?人鱼半夜游泳被人类看到了。 野爹噢了一声,伸爪挠了挠耳朵:你说她啊,我那个坐骑生气了,她现在都不搭理我,她不出水我也没办法揍她。 萧标跟野爹聊天,总是聊不到一个频道上去。 琢磨了一下,萧标准备晚上过来守夜,不能再让人鱼上头条了,否则这小区还不得翻天。 是夜,月光明媚。 格格跟林安都睡了,萧标蹑手蹑脚的出了家门,一溜小跑到了锦鲤池边。 离老远就看到锦鲤池上头的水亭里站着个人,走近了便认出来这是住在萧标家附近的王大爷。 就是今天早上头条里出现的老王。 老王手里捏着鱼食正往锦鲤池里投放,他脚边的水面上已经聚集了一大堆的锦鲤,老王的视线却没在锦鲤上,只不停的瞄着不远处的荷花群。 萧标心里咯噔一下,人鱼小姐这是被人盯上了。 只盼着今天晚上,老王离开前,她别再露面了。 老王手里的鱼食很快就喂完了,他却没走,反而打开了身上的背包,拿出个保温饭盒来。 饭盒一打开,香气便被夜风带出去老远。 萧标蹲在大石头上头,偷偷吸溜了口口水。 酸酸甜甜的香气,很是提胃口。 然后就见王大爷拿出筷子,从保温饭盒里夹了一片金灿灿的东西出来。 呵,锅包肉!萧标磨拳擦掌,像锅包肉这种东西,他真是好久没吃过了。 锦鲤池的水荡了一下,水位隐隐有些上涨。 萧标心头一紧,难道人鱼小姐也被香味吸引了吗? 就一点锅包肉? 她的眼皮子也太浅了! 哗啦一声水响,美人的脸破水而出,金色的长发在月光下闪烁着水润的光泽。 王大爷正低头吃着锅包肉,乍然听到水声,抬起头来四下寻摸,随后便看到自己脚边的防腐木地面上的两个白花花的胳膊。 给姐一口。人鱼小姐目光灼灼的盯着王大爷手里的锅包肉,这是人间界的美食吗? 王大爷整个人都木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颤巍巍的将保温饭盒递给了人鱼小姐,随后又将筷子在身上擦了擦,递了过去。 人鱼小姐哪里用筷子,她伸手就抓上了,迫不及待的往嘴里塞。 唉呦呦,好烫。 王大爷开口笑:备着急,都给你。 这话刚说完,王大爷就晕了过去。 萧标站在王大爷的身上,瞪着猫眼看着人鱼小姐:好吃吗? 人鱼小姐没答话,反而加快了进食速度,飞快的将整整一盒都吞到了肚子里。 好烫好烫。 萧标眼睛瞪溜圆。 没了。人鱼小姐挥舞着空饭盒。 第22章 让那小白兔跪下叫爸爸 我是馋你那块锅包肉吗? 萧标冷笑,这人鱼真是小看自己了。 随后他伸出爪子,擦了擦嘴角已经流出来的口水。 你听着,锦鲤池边有人的时候,不要露头出来。萧标用命令的口吻。 人鱼小姐顿时委屈了,她一双海蓝色的眸子充满不甘的看着萧标:为什么? 你会造成慌乱的。萧标皱眉,猫眼落在人鱼小姐的脖子上,心里一虚。 人鱼小姐脖子上已经没有那条金链子了,不过金链子掉的色还沾染在那里,整条脖子金光四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人鱼小姐气急,砰的一声跳出了鲤鱼池,鱼尾直立,站在萧标身边,我是顶喜欢这里的,水是清爽没有咸味儿的,鱼是傻傻不知反抗的,还有这充满了魔力的金色的肉! 人鱼小姐挥舞着手中的饭盒,呐喊:可我是自由的,我不会被条条框框束缚,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说得好!野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水亭上的栏杆上,它挥舞着小拳头,隐隐又有些热泪盈眶,我们是自由的!不会被条条框框所束缚! 萧标脸色复杂。 除非!人鱼小姐挥舞着饭盒。 除非什么?萧标精神一震,抬头看向人鱼小姐。 人鱼小姐挥舞饭盒,嘴里:除非除非 没有下文。 萧标等了半天,心急如焚,他跳上了栏杆,以便更好的观察人鱼小姐的表情。 人鱼小姐的表情十分莫测,就好像她也不知道自己要除非什么。 萧标瞬间垮掉:行了,你先坚持两天,我行办法给你找个隐藏身份的东西来,陪你去人类世界散散心,但是你得听话,否则没人能保得住你。 顿了顿,萧标摆出个夜色凶狠脸:要是被人发现你长了尾巴,你会被炖鱼汤的! 人鱼小姐一脸兴奋:你要给我找女巫的神药吗? 啥?萧标一头雾水。 就是那种喝掉之后,人鱼会变得很痛苦,但能生出双腿,每走一步都像行走在刀剑上,又必须得到自己心上人的爱,否则会化成泡沫的神药。 萧标想了想,摇头:你说的什么玩意。 去哪儿逛?野爹挠耳朵,你要带我的水上摩托车去哪儿? 萧标没搭理野爹,他再次嘱咐人鱼这几天一定要安份守己,随后从栏杆上跳了下来,颠儿颠儿的往家跑。 野爹跟在萧标后头:你要去人类那里吗?你真是让我失望。 萧标在野爹失望的目光注视下,顺着林安家楼下的排水管上了窗台,进了屋子。 第二天天刚亮,萧标便召来小翠鸟:咱们小区,有残疾人吗? 这个问题问的好。小翠鸟站在窗台上,用翅膀挠着鸟头,有不少呢。 还不等萧标接着提问,小翠鸟已经数上了:就这栋楼里就有好些个,你楼上的老刘,你楼上的楼上的老胡,你楼上楼上的老薛,老薛楼上的老邓,老邓楼上的老赵 小翠鸟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再说你家旁边那栋楼的老孙 等等萧标打断了小翠鸟,你知道什么叫残疾吗? 小翠鸟点头:我知道啊,他们的确是残疾人啊。 啊?萧标一头雾水,他们四肢健全,头脑清晰,你管这叫残疾人? 你有所不知翠鸟一脸神秘,我都是听墙角听来的,他们媳妇们都说他们不行,不是男人,是残疾人,关键时刻不顶事,让她们守活寡。 萧标隐隐GET到了小翠鸟的意思,可又觉得不对,自家住的楼是被诅咒了吗? 一共才七层,有五层的住户都不举? 萧标想到了自家主人林安。 林安跟一楼的夏雪关系很好,两人面上是老同学,情谊却比老同学要浓厚的多,可若说情侣那是远远够不上。 那横在他们中间的是什么呢? 难道林安也有隐疾? 甩了甩猫头,萧标觉得自己要被小翠鸟带坑里去了。 萧标决定单刀直入:我问的是谁家有轮椅。 你问这个啊小翠鸟想了想,老王家有,就你隔壁楼那个,昨天晚上被你打晕在锦鲤池边的那个。 萧标对老王不太熟悉,他决定去现场勘察一番。 萧标知道老王的工作性质特殊,每天下午才出门,一忙就要忙到半夜才回来。 看了眼天色,萧标准备等到黄昏再去踩点。 转眼日头西斜,萧标整装待发,由翠鸟引着,来到了老王家的窗外。 老王家住一楼,萧标顺着敞开的窗缝溜了进去,一进大厅,便看到一张全家福。 上头的人还都是眼熟的,正当中的是老王,老王身边的是他的媳妇居委会主任王大妈,王大妈身边还有他穿着军装的儿子,以及抱着婴儿的儿媳妇。 萧标视线在全家福上扫了一圈,心里有些打鼓。 王大妈这会儿应该还在居委会呢,至于王大妈那个当兵的儿子,一个月能回家一趟就不错了,可她的儿媳妇是个全职家庭主妇,这会许是就在家里呢。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15) 侧耳倾听,屋里静悄悄的,隐隐有均匀的鼾声从卧室传来,像是谁正在睡觉。 萧标仗着自己是只猫,蹑手蹑脚的在屋子内巡视了起来。 大厅玄关处,摆着个硕大的鱼缸,鱼缸里没养鱼,倒是养了不少小龙虾。 萧标忍不住数了一下,整整四十八条。 其中一只小龙虾发现了一直趴在鱼缸外的萧标,虾身已经开始发抖了,它极力的往水草里头钻,缩进了鱼缸的最角落。 萧标将猫头凑近了鱼缸。 其它四十七条依旧在生龙活虎的玩耍着。 萧标舔了舔嘴巴子,忍住捞虾的念头,转身继续巡视。 见到萧标离开了,鱼缸最角落苟着的那个小龙虾才舒出一口气来,连着吐了好几个泡泡。 老王家是三室一厅,那间睡着人的小次卧萧标没进去,他在最大的卧室中,发现了被翠鸟提名的轮椅。 萧标伸爪推了两下轮椅,轮椅发出吱嘎一声,动了。 声音有些大,屋内还静悄悄的。 萧标赶紧扒住轮椅轮子,侧耳听隔壁的动静。 鼾声依旧。 萧标放下心来,他小心翼翼的推着轮椅出了主卧,一路推到玄关。 一事不烦二主,萧标又跑到卫生间,从晾衣架上偷了件女式连衣裙。 然后回到玄关,纵身一跳,压下了大门的把手,一路将轮椅推了出去。 为了尽量避开人类的视线,萧标风风火火,以最快的速度将轮椅推到了锦鲤池。 十五分钟后,次卧睡着的老太太醒了过来,穿堂风吹的她头疼。 这老太太头发花白,精神倒还矍铄,她是老王的母亲,居委会王大妈的婆婆,往常她都住在自己女儿那里,最近因为老王的儿媳妇她的孙媳妇生了孩子,她才过来瞧瞧。 老太太看了看身边身边熟睡的孙媳妇,孙媳妇昨天晚上照顾孩子,一夜没睡好,眼底还带着乌青。 想了想,老太太没有叫醒孙媳妇,而是用手撑着床,将僵硬的腿搬到了地上,随手拿起床边的拐棍,一点点往门外移。 当看到大敞着的房门时,老太太尖叫一声,手里的拐棍也攥不住了。 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孙媳妇被声音吵醒,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卧房外头,婆家腿脚麻痹行动不便的奶奶萎顿的坐在地上。 遭贼了!老太太扭头一脸惊恐的看着孙媳妇。 孙媳妇吓了一跳,扑棱下从床上蹦了起来,她先是查看了下婴儿床中的小婴孩,见婴儿没事,她又飞速的冲出屋子,要扶起老太太。 扶了两次,没扶起来,孙媳妇这才想到要先去拿轮椅。 在屋里转了好几圈,孙媳妇一脸懵圈,轮椅丢了? 十分钟后,老太太已经在沙发上坐稳了,孙媳妇也检查了家中物件,确认无疑,丢失的只有那把轮椅。 至于卫生间晾着的裙子,一般正常人都想不到有人会偷,孙媳妇自然也没查。 天杀的,偷我轮椅!老太太气的几乎要背过气去,这贼是有病吧?! 孙媳妇唏嘘了一声,心里暗暗嘀咕。 还好,孩子没事,钱也没丢。 转念一想,只丢了轮椅,这事太奇怪了。 斜眼去瞧婆家奶奶,这老太太平日里挺慈祥的啊,比婆婆强多了,应该不会得罪人啊。 哼。孙媳妇冷哼一声,一准是自己那三观不正的婆婆在外头得罪人了,婆家奶奶是代人受过了。 这不省心的婆婆。 萧标推着轮椅到了锦鲤池边儿上,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可这地方三天两头有物业来修剪花草 萧标想了想,又打量了下轮椅,大部分材质都是不锈钢的,又意外在轮椅上发现了一串檀木手串。 萧标将手串叼到地上,随后噗通一声。 将轮椅推进了锦鲤池中。 拍了拍手,萧标表示很满意。 扭头就看到野爹站在那块象征着权位的大石头上,正低头跟站在草地上的两只猫在争吵。 喵喵之声不绝于耳。 萧标侧耳听了听,粗略听了个大概。 野爹今天收到帖子了,烫金帖。 是南区的小白兔让乌鸦送过来的。 内容大致说的是:下周一的时候,南区宠物联盟会来北区巡视,并且列队向北区展示南区的军事实力,小白兔希望届时北区的公母老少都来参加,南区的贵族想与民同乐。 阿哼,阿哈,你们两个必须来!野爹气的直跳脚,帖子上说了,就一个上午!一个上午的时间也挤不出来吗? 野爹面前站着两只秃毛猫,其中一只白色的瞪眼看天,另一只黄色的低头舔爪。 野爹继续咆哮:你们就没点志气吗?南区那帮乌合之众怎么打的过我们?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然让那只小白兔跪下叫爸爸! 两只秃毛猫对视了一眼,各自换了个动作,白猫变成了舔爪子的,黄猫改瞪眼看天。 萧标歪头想了想,叼起檀木手串走了过去。 啪的一声,檀木手串被扔到了黄猫的脚下。 ※※※※※※※※※※※※※※※※※※※※ 路人视角。 妈妈:咦?有轮椅在跑。 小女孩:不是辣,是猫在推着轮椅呐 。 妈妈:胡说,猫怎么会推轮椅?!让你撒谎!让你撒谎! 小女孩挨了一顿揍。 第23章 无以伦比的强者气场 黄秃猫愣了一下,扭头看向扔手串的萧标:喵喵喵。兔崽子,你干啥? 因为地域风俗的关系,兔崽子在北区,算是极度侮辱人的话了。 野爹听到这话顿时就怒了,从石头上蹦了下来。区区一只秃猫,怎敢这么侮辱自己生的猫崽子?! 萧标挥爪拦住了暴怒的野爹,扭头去看黄秃猫:对啊,那是我的手串。 不等黄秃猫反应过来,萧标又把手串捡了回来:你真是只好猫,拾金不昧的品德最是高尚。 黄秃猫:???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夸奖。 萧标踱着稳健的步子,来到了两猫正前方:周一军演的事情,想必你们已经清楚了。 两只秃猫立刻回到放空状态,继续假装没听懂。 萧标猫脸诡异一笑: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可我不理解你们。难道你们就满足垃圾桶中变质的食物,还有人类施舍的那些干巴巴的猫粮? 难道你们不憧憬新鲜开盖的猫罐头,刚刚晒好的小鱼干?! 黄秃猫舔了舔嘴巴子。 白秃猫眼珠子在眼眶里乱转。 下周一,我们聚集在这里,不是为了跟南区对抗打架,而是为了赢取我们赖以生存的食物!萧标伸出一只猫爪指着天。 凭什么南区那些不事生产的懒蛋儿就能天天大鱼大肉? 我们要让它们屈服,让它们发抖,让它们的餐桌变成我们的餐桌! 你想想萧标踱步走到黄秃猫身边,想想南区的兔子,我听说,南兔皇甚至配了个手机,可以自己用手机点外卖! 你再想想萧标绕到白秃猫身后,那手机如果变成了你的,你今天吃湘小鱼干,每天吃粤小鱼干,后天吃东北小鱼干。 白秃猫眼睛不乱转了,冷笑一声:你说的简单。 说的简单,做起来困难,对。萧标点了点猫头,可再困难,能比翻垃圾桶还难?垃圾桶有的时候,几天都翻不到吃的吧? 白秃猫脸上的肌肉抖了一下。 黄秃猫哈喇子已经流在了地上。 我点到为止,来不来随便你们。萧标冷笑着看着白秃猫,我知道,你思想陈旧,你定然是不会来的。 可是萧标猫头一转,冲向了黄秃猫,语气顿时变得十分和蔼可亲,你就不一样了,从刚刚你拾金不昧还我手串那一刻起,我就认定了你是只好猫,你聪明,知道取舍,你坚定,拥有信念,你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好猫。 黄秃猫一头雾水:我有那么好? 只是可惜了,像你这么好的猫,却没有珍惜你懂得你的猫伙伴。萧标伸手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我真不忍你明珠蒙尘。 说完这话,萧标转身跑到锦鲤池边,挥手就从锦鲤池里捞出一条肥硕的大锦鲤,叼着跑到了黄秃猫面前,啪嗒一声扔在了黄秃猫脚下:朋友,这是你应得的。 黄秃猫眼睛一亮,小区内能徒手抓鱼的猫并不多见,黄秃猫并没有学会这个技巧。 给我的?黄秃猫猫身微微颤抖,食物啊,在流浪动物中,是多么珍贵的东西。 自己刚刚还侮辱眼前这只健硕的小花狸猫是兔崽子,自己真不是只好猫。 收下吧,这条鱼,敬献给你高尚的品格。萧标伸手拍了拍黄秃猫的肩膀,我这个人朋友很少,不因为其他,只因为我眼界高,很是挑剔,可你值得拥有我的友情,你是我一辈子的朋友。 朋友黄秃猫眼眶发红,你也是我一辈子的朋友。 一旁的白秃猫:??? 萧标扭头去看白秃猫:你走吧,我瞧不上你。 白秃猫呆若木鸡状,好一会后,它愤怒了,伸爪拍地,瞪眼看着萧标。 草被拍倒一片,萧标眉头微皱:呵,没素质。 嗷喵喵喵喵!白秃猫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弯腰作势欲扑,猫眼瞥到萧标身后站着的野爹,它因为愤怒而放大的鼻孔渐渐恢复成正常大小。 愤怒的拍了两下地,扭头便走。 走出去两步后,白秃猫发现黄秃猫没有跟上来,心里更怒了,扭身冲着黄秃猫喊到:你不走吗喵? 黄秃猫的猫爪按在锦鲤的侧身上,满脸的兴奋,真好,今天能吃饱了。 骤然听到白秃猫叫自己,它哼唧着应了一声:你等等我。 说完这话,它弯下身子,叼起了锦鲤。 关键时刻,萧标一爪拍在了黄秃猫的肩膀上,语调带着诱惑:朋友,你知道忠言逆耳吧? 黄秃猫叼着鱼,说不了话,只能用歪猫头来表示疑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后交朋友,还是要注意一点。萧标扭头嫌弃的看向白秃猫,像这种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猫,我真不明白,如你这么高尚的猫,怎么会和它交朋友。 黄秃猫脸有点红,用眼睛瞥着白秃猫,眼神还有点嫌弃。 周一,我在这里,等你。萧标又拍了两下黄秃猫的肩膀。 黄秃猫重重的点了两下猫头。 萧标满意的微笑。 一黄一白两只秃猫跑远了。 萧标转身,迈着猫步,一点点走向那象征着北区权利巅峰的大石头。 走到石头上,低头看了眼锦鲤池水面,萧标舒了口气,两个猫爪惬意的农民揣,屁股往下一坠,规规矩矩的趴好。 你冤枉阿哼了。野爹跳上了石头。阿哼是个好朋友,在最深的严冬,它会用身躯堵在洞口,挡住凛冽的寒风,让洞穴中受伤的阿哈好好休息。 萧标头都没转,视线直视着锦鲤池对面的垂杨柳,语气是漫不经心的:阿哼是谁? 野爹终于体会到了无语的滋味,他绕着萧标转了一圈:阿哼是那只白色毛发,略微发秃的猫咪。 嗯。萧标微微点头,一脸的高深莫测。 你该向它道歉。 萧标扭头,猫脸上都是震惊。 野爹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让统治者去跟被统治者道歉? 承认了错误的统治者,还能握得住手中权柄吗?还能得到平民的爱戴吗?还有威严吗?! 何况他今天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本就不需要道歉。 真是 萧标眼睛眯了眯,绿色的眸子阴森寒冷。 野爹真是个拖后腿的,何时才能将北区的权利攥到自己一猫之爪! 好强大的气场! 野爹猛地后退了两步,一脸震惊的看着萧标: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一看你的眼睛,就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两步! 萧标眨了眨也眼睛,狐疑的歪头,然后再次眯眼睛,瞪着野爹。 野爹喵喵叫了两声,又是一步后退,侧着猫头,双爪挡住眼前: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这无以伦比的强者气场! 萧标坐直了身子,用爪子挠了挠下巴,一脸懵:野爹该不会在耍自己吧? 想了想,萧标开口跟野爹解释了一句:若是运气好,周一的时候,阿哼和阿哈都会过来的。 喵?野爹放下了挡脸的猫爪,真的? 若是运气不好,就只有阿哈会来。萧标后腿伸成天线腿,坐在石头上,开始给自己舔毛,略略略一只猫不略来,总比略略略两只略略都不来好略 野爹掐腰,陷入思考。 萧标继续边舔毛边说:这次略略阿哈来了略略下次阿哈它还会来略略我们就略略有凝聚力了略略。 站在一旁的野爹小嘴微张,粉色的小舌头有一截耷拉在嘴外,猫脸上还是放空状态。 思考一直是野爹的弱点。 萧标继续舔自己的猫腿儿。 格格放学的时候到了,萧标将象征权利的大石头临时还给了野爹,自己踮着小碎步回家了。 临进家门前,萧标将小翠鸟叫了过来,给小翠鸟安排了个任务。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16) 宠口普查?小翠鸟挠头,可那是文官做的事,我是武将,镇南将军是也。 爱卿文武双全。 萧标忽悠了两句,让小翠鸟乖乖干活去了,他自己则顺着排水管回了家。 刚过去一个周末,时间距离南兔皇约定的下周一,还有好几天,萧标准备趁着这几天时间,好好捋顺北区的宠物体系,万事做到心中有数。 家里静悄悄的。 没开灯。 林安又提前回家了,他坐在沙发上跟人打电话,语气萎顿:我说了好些遍了,那合同不是我经手的,我只是替经理去的是,字是我签的,可我我准备辞职了不,这事儿我不会认的,我没那么多钱赔偿。 林安挂了电话,刚好看到萧标顺着窗户跳进来。 他目光呆滞的看了萧标好一会,随后双手抱着头,在沙发上躺了下去。 十分痛苦的样子。 萧标猫脸复杂的看着林安,林安刚刚电话的内容,他都听见了。 太天真了,签了字的合同,能不承认吗? 不知道林安犯了什么错误,但愿不要被索赔的太惨,否则自己的猫罐头 啊,猫罐头! 大危机喵!萧标三步并两步上了沙发,用爪子挠林安的头发,快说,你在外头犯什么蠢了?! 林安被萧标挠了几下,忽然直起身子,一把将萧标抱在怀里。 下巴磕在萧标毛茸茸的脑袋上,泪眼婆娑:你是在安慰我吗?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和格格的,就算是 就算是后面没了下文。 萧标挣扎了几下,但看林安实在可怜,便就不挣扎了,他伸出猫爪,安慰的拍了拍林安的胳膊。 喵喵喵,男子汉,就是要咬牙前进啊! 第24章 盛世白莲都是天生的 林安的精神一直萎顿着,直到格格放学回家,他才好了一点,给格格做了晚饭,又给萧标开了个猫罐头。 萧标看着餐桌上的排骨炖豆角,顿时对自己身前的猫罐头失去了兴趣。 在餐桌边溜达了两圈,萧标试探着跳上了餐桌。 往日萧标都是趁林安不在,格格没睡醒的早上,才上桌偷吃点早餐,今天是他第一次当着两个人类的面,蹦上香气四溢的餐桌。 猫爪指了指盘子里的肥硕排骨:喵喵喵。我要这个。 林安诧异的看着萧标,眼睛竟又红了:小猫咪真是灵性十足啊。 怪不得它刚刚那般安慰我,一定是感觉到了我心中酸楚,通人性的猫咪真好。 格格点头,一脸得意:可不是嘛,咱家小猫咪最聪明了。 然后格格伸出筷子,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起了萧标猫爪所指的那块肉最多的排骨。 放到了自己嘴里,咯吱咯吱的吃着。 喵喵喵!萧标瞪眼,格格竟敢虎口夺食! 猫爪一拍桌子。 格格嘴里还含着排骨,就开始哈哈哈爽朗的笑,饭粒子都喷了出来:小猫咪着急了。 萧标冷笑,也不管什么餐桌礼仪了,伸爪就要去捞另一块排骨。 外酥里嫩,散发着酱油香气的排骨啊。 爪子勾了两下,到底是心虚,没勾出来。 林安回身拿出个小碟子来,放在萧标身前,紧接着他又拿了双干净的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小碟子里。 萧标舔了舔已经沾上汤汁的爪子,碧绿的眸子满意的看着自己身前装着排骨的碟子,紧接着爪尖一转,指向了盘子中熬的发烂的豆角粒儿:喵喵喵!还要配上这个! 林安赶紧盛了一勺满是豆角粒儿的汤,浇在排骨上。 格格看着眼馋,也给自己盛了一勺浓浓汤汁,浇到白米饭上。 喷喷香。 格格满意地低头吃了起来,视线中忽然多了一只毛茸茸的白□□爪。 萧标贼不要脸的从格格的碗里直接勾了一爪白米饭,托白米饭粘性十足的福,成功的将白米饭挖到了自己身前的小碟子中。 万事俱备,萧标低头,嘛叽嘛叽。 哥!格格委屈了,你看啊,它弄的我一碗的猫毛! 林安挠了挠额头,回身又给格格重新盛了一碗米饭出来。 格格嫌弃的看了萧标一眼,随后开始吃自己的新米饭。 萧标恍若未觉,只不经意间抬起猫头,斜眼瞪了格格一眼。 竟然嫌爷爪子埋汰! 今天晚上就往你床上尿尿! 格格吃完一碗后,见萧标小碟子上的米饭也没了,想了想,将刚刚自己抛弃的那碗饭又扣出来一勺,倒在萧标的盘子上。 萧标冷哼一声,十分不领情。 格格瘪嘴,又盛了勺豆角粒,浇在萧标新得的米饭上。 萧标还是不领情。 格格十分委屈,颤抖着从盘子里又夹出一块排骨,放在萧标的碟子上。 萧标不冷哼了,低头就是吃。 格格舒了口气,她真是很怕小猫咪讨厌自己呢,只要小猫咪不生气了就好。 然而第二天早上。 格格是被刺鼻的味道呛醒的。 小小的单人床,枕头边上,正对着格格鼻子的位置,有一滩滩湿痕。 是金色的猫尿啊! 萧标还算讲究,他先是在屋里找了个塑料袋,然后在上头铺了无数层的卫生纸,确保金色尿液不会漏到床上,萧标才惬意的尿了一泼。 尿完尿的那一刻,萧标反应过来,自己完了。 至此为止,人类的荣誉和良知,已经彻底离他远去,他如今,从外到内,都是一只臭不要脸的猫咪了。 甩了甩头,萧标满心悲苦。 悲苦的萧标满大厅的溜达,清晨微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越发凄凉。 凄凉中,萧标发现了被林安扔在沙发上的工牌。 我想有个家房产中介。萧标看了工牌一眼,知道了林安工作的地方。 猫眼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格格可能是被猫尿熏出了心里阴影,早餐一口没动,拎着装着猫尿的塑料袋就出了门,临走时还怒气冲冲的瞪了萧标好几眼。 萧标有点心虚,别过猫头,不搭理格格。 格格离开后,萧标又在屋里一顿溜达,直到日上三竿后,他才平静了些。 从衣柜里翻出个小毯子来,叼着毯子出了门。 萧标想去散散心,于是他想到了跟他有同样需求的人鱼小姐。 萧标一溜小跑,跑到锦鲤池边上,见四周没人,蹲在池子边开始呼唤人鱼小姐。 人鱼小姐托着那不锈钢的轮椅浮出了水面,身上还穿着萧标从王大妈家里偷走的连衣裙。 上来!萧标用爪子捏住小毯子的边缘,抖了一下,坐到轮椅上,用毯子盖住你的鱼尾吧。 人鱼小姐兴奋极了,砰的一声跃出水面,将轮椅往地上一放。 今天就是见世面的日子了吗?!人鱼小姐喜悦的直蹦高高。 别蹦了别蹦了,坐下!萧标伸爪一指湿嗒嗒的轮椅。 好的。人鱼小姐出奇的听话。 人鱼小姐身上的连衣裙湿乎乎的,裙摆虽然很长,可还是会露出一截鱼尾。 盖上小毯子后,完美无瑕,就像是个刚洗完澡的外国瘸腿美少女。 咱们去哪儿啊?人鱼小姐双手扶着轮椅两侧的轮子,试探着往前滑动,还停平稳的。 你有钱吗?萧标对爪爪,一脸期冀,绿色的眸子散发着萌萌射线。 在这世间,没钱是寸步难行滴! 啥?人鱼小姐愣了,在你的地盘,还得花我的钱? 人鱼小姐这话音一落,萧标心里就稳了,这鱼铁定是有钱。 人鱼小姐在萧标猫眼逼视下,纤细的胳膊慢悠悠的伸入到小毯子底下,撬开一片鱼鳞,从兜里拿出两块金币来。 古金币。 萧标眼睛一亮,这玩意不提它的历史价值,单说份量的话,也能换不少小钱钱了。 可是,拿古金币换钱,太招摇了。 货真价实点的,近代的。萧标猫嘴儿蠕动,越发得寸进尺,你有人民币吗? 人鱼小姐一脸苦涩,想了想,伸手到小毯子底下,翻开一片鱼鳞,掏出一把钢镚来。 五毛的,一块的。 粗粗数一下,能有二十来块钱。 就这么点?萧标不满意。 不够的话,我去水下再给你捞捞?人鱼可怜巴巴的,这锦鲤池底下铺了不少钢镚儿,不过大部分都锈蚀了,我手里这些,是我这几天没事闲的慢慢挑的,都是最闪亮的。 萧标迟疑了一下,拿古金币去换钱固然不够低调,可拿着一堆生了苔藓的五毛一块硬币出去花,岂不是更惹人注意? 关键是,也太丢脸了喵。 走吧。萧标跳到美人鱼小姐尾巴上,就先用这些钢镚,去买个城市地图! 人鱼小姐艰难的推着轮椅,一点点往小区外头出溜,偶尔低头看眼趴在自己尾巴上的萧标,腹诽一句,这小狸花猫最近又长胖了。 小区外面是条商业街,沿着街道两侧座落着鳞次栉比的饭馆。 人鱼小姐莫名的兴奋,用单手转着轮椅轱辘,另一只手捧着钢镚,眼睛滴溜溜的在饭店招牌上转悠。 这一路走过来,湘菜馆、粤菜馆、东北菜馆、烤肉,火锅、海鲜城,日韩料理、新加坡菜,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人鱼小姐掂着手中二十多块钱的钢镚,很是纠结,先去吃哪个呢? 萧标也在瞪着眼睛瞧着,这一路过来,他愣是没发现一个报亭或者书店,根本没地方买他想要的地图。 走到商业街最后头,萧标看到了一间房产中介。 我想有个家房产中介。 进去喵!萧标爪一指。 这里不是饭店啊人鱼小姐迟疑,手里的钢镚瞬间握紧了,房子很贵吧,买了房子,咱们就没钱吃东西了。 不要逼我拽你流海儿!萧标出言威胁。 人鱼小姐撇嘴,推着轮椅,慢吞吞的顺着坡形水泥地,进了中介的门。 刚一开门,就碰到个熟人。 是腰间别着铁锹的大褂男。 大褂男胳膊上缠着绷带,可绷带丝毫没有削弱他的攻击力。 他正坐在沙发上,对着一屋子人发狠,声音冷冰冰,语速慢吞吞:什么叫房子已经卖出去了?我合同都签好了,要不你们就赔给我二十万违约金,要不就把房子给我交出来,该付的尾款,我一毛不差你们的。 别生气嘛。一个戴金丝眼睛的女人笑盈盈的站在大褂男对面,女子身边还蹲着个穿着红色夹克的小柴犬。 柴犬正歪着头,对着大褂男极力卖萌。 是我们这儿一个年轻员工没搞明白状况,把别墅二次销售出去了,要不你瞅瞅,小区里还有别的别墅在卖呢。 我就要那一栋,你懂不懂?大褂男嘴唇一抿,苍白的脸上满脸邪魅,他用健全的胳膊缓缓拍了俩下裤腰带上的铁锹,我很在意风水的,就那栋别墅旺我。 我给您倒杯水。金丝眼镜觉得跟这人说不通了,退而求其次,先稳住对方,争取一点印象分。 就水就行了,你们这的茶不是好茶,我喝不惯。大褂男脸色冷酷又嚣张。 这冷酷嚣张在他见到推门而入的人鱼小姐时,瞬间破碎,变成了惊惧惶恐。 人鱼小姐也看到了大褂男,它眼睛亮了起来,快速的转了下自己的轮椅,移动到大褂男身边:真是巧啊,你也来买房子啊? 大褂男身子瑟缩了一下,原本磁性的声线变得颤抖起来:你怎么来了?! 视线又落到人鱼小姐的鱼尾上,看到了萧标。 大褂男的脸更加苍白。 我来买房子啊。人鱼小姐眼睛亮晶晶的,藕一样白的胳膊拉住了大褂男的大褂,就是钱没带够,好哥哥,你帮我买个呗。 ※※※※※※※※※※※※※※※※※※※※ 大褂男掏耳朵:你要啥? 人鱼小姐掂钢镚儿:房子。 第25章 小区第一贵妇猫的王座 一声好哥哥, 叫的大褂男后背直冒冷汗。 买买啥?大褂男眼珠子一转,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房子。人鱼小姐笑嘻嘻。 开口就要房子啊, 把我当小开吗?! 大褂男心中呐喊。 金丝眼镜这时端着水过来了, 她把水放到大褂男身前的茶几上,转身看到人鱼小姐,眼睛一亮。 一般长的超凡脱俗的美人,都是先天基因好, 先天基因为何好呢?很大可能上是家里有矿,祖上世代娶美女,基因遗传下来的。 金丝眼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又低头看了眼人鱼小姐腿上的萧标, 吼,是个喜欢宠物的。 赶紧转身召唤柴犬来卖萌。 柴犬踱步走了过来, 歪着头对着人鱼小姐发射萌萌射线。 金丝眼镜趁机开口:您要买房吗? 人鱼小姐含糊其词:都有什么样的啊。 看哪个种类的呢?别墅吗?我手里正好有个带泳池的别墅顿了顿,那金丝眼镜发觉自己说错话了, 眼前的姑娘坐着轮椅,站起身尚且不能, 哪儿还能游泳, 赶紧改口道,还有靠着后山的,清晨的时候, 满院落满了鸟, 别提多惬意了。 是挺好的。人鱼小姐扭头看大褂男, 一脸的纯洁无瑕,你觉得咋样? 大褂男坐立难安:哈哈哈哈,再看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更喜欢的。 人鱼小姐大喜,伸手捅了捅尾巴上的萧标:我没买过房子,你帮我看看。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17) 萧标正打量着屋内,人鱼小姐捅咕他,他嫌烦,索性直接从人鱼小姐的尾巴上跳下来。 房产中介分上下两层楼,萧标踮着小碎步,楼上楼下溜达了一圈。 他在找林安,可直到他连卫生间都巡视过了,还是不见林安的身影。 只得回转猫身,下楼,再次蹦到人鱼小姐的腿上。 这个不错。人鱼小姐已经挑到了钟意的房子,没有任何疑问的,她挑了房产中介画册中最贵的那栋。 大褂男眼皮直抽抽,他在人鱼小姐座下的轮椅上瞄了一眼,原本提心吊胆的神情渐渐消失,变成了喜色。 下一秒,大褂男从沙发上站起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到门口,一拉玻璃门,消失个无影无踪。 让他当冤大头?那不能够! 人鱼小姐愣了,反应过来后,她冲地上唾了一口,眼中含怒:真他妈抠。 金丝眼镜的脸色有些奇妙。 她心里琢磨,一定是那大褂男想要抱有钱人家小姐的大腿,寻思买个房子巴结一下,结果资金没跟上,大腿没抱起来。 您是看好这栋房子了吗?不瞒您说,这栋房子风水特别好,是整个小区的别墅王,从建成开始,一直被开发商搂在手里,最近才不捂了,拿出来卖的。 人鱼小姐点了点头,她一向自诩眼界高,能被她看中的都是万里挑一的。 只是,人鱼小姐没钱。 但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缺钱,脸上便一点怯懦都没有,她伸手继续捅萧标,非常自然的问:买不? 金丝眼镜听了这话,眼睛后头的眼睛直放光。 买个别墅就只问问膝盖上的猫咪?这姑娘绝对是个大鱼没跑了。 某种意义上,金丝眼镜猜对了。 人鱼小姐就是条大鱼。 喵。萧标开口了,可他跟人鱼小姐并不在一个频道上,问问她林安在哪儿。 噢。人鱼小姐抬头看向金丝眼镜,语气波澜不惊,林安在哪? 林安?金丝眼镜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是我这儿的同事吧,他陪客户出去看房子了。 人不在啊人鱼小姐低头看萧标。 萧标爪爪一指大门:喵喵喵喵喵。这里也没啥意思,咱们去边上的饭店吧。 人鱼小姐瞥了画册上的大别墅一眼,她也不是很想买房子,虽然这房子挺好,可到底没有外面那排饭店吸引她。 干脆利落的转轮椅,向着店外出发。 您不买了吗?金丝眼镜追了上去。 人鱼小姐轮椅转的飞快,眨眼间就出了屋,沿着商业街继续物色饭店。 金丝眼镜站在中介门市的门口,眼中若有所思,好一会后,她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林安啊,你先回趟公司 萧标离开了房产中介,它左右寻摸着店铺,又琢磨了下人鱼小姐手里的钢镚,想了想,指挥着人鱼小姐在一家甜品店买了两个甜筒。 人鱼小姐吃着冰激凌甜筒,脸色兴奋的发粉。 不虚此行! 给此次出行给予了高度的肯定。 萧标见人鱼小姐开心了,也心满意足了,并且借此机会,跟人鱼小姐讨走了那两杯古代金币。 日落西山,人鱼小姐搬着轮椅回了锦鲤池,萧标驮着小毯子,叼着金币,顺着排水管回了家。 将毯子原样放回衣柜,又将金币藏在自己的纸壳箱里,萧标准备打个盹儿。 小翠鸟叽叽喳喳的来了。 小翠鸟办事十分有效率,不过一天的功夫,它已经将北区常驻宠普查了一遍。 就这么点宠?萧标听完小翠鸟的汇报,十分不满意,你普查的准吗?楼下那只布偶猫你怎么没算进去? 小翠鸟豆子样的眼睛吧嗒吧嗒眨着:还要算它啊,它一辈子都没出过家门,我就算算了它,周一的时候,它也根本去不了啊。 萧标低头,沉思。 北区是楼房,南区是别墅,就论业主数量的话,北区一定比南区多,所以北区的宠物自然也会比南区多。 单从数量上讲,北区是有压倒性优势的。 可问题是,北区和南区的统治方式上,有根本的不同。 南区的南兔皇很看重家养的宠物,并且为了维护它的阶级权利,它还对那些流浪宠物敞开大门。 可北区不一样,野爹根本看不上家养的宠物,又因为南兔皇的压迫,北区的流浪宠还不停的向南区转移着,北区治下岌岌可危。 家养的野爹不要,流浪的又不停叛逃,野爹都快成光杆司令了。 没了人民,还怎么当统治者啊萧标忧虑,是时候改革了。 你要革命吗?小翠鸟眼睛放光。 萧标没有回答,而是给小翠鸟下了第二个任务:你去普查下咱们北区的家养宠物。 小翠鸟挠头:那可不好查,我又进不了屋子。 爱卿智勇双全! 萧标随意地给小翠鸟扣了个高帽子,目送走小翠鸟后,萧标站在窗前沉思了好一会,最后决定先拿楼下的布偶猫公主练练手。 吃完晚饭后,萧标顺着排水管下了楼,它树上树下一顿折腾,成功逮到了个胖胖的松鼠。 胖松鼠浑身发抖,它被萧标按在爪子底下,三魂七魄都飞上了天,本来都做好必死准备了,萧标却一抬爪子放开了它。 我很孤独,只是想有个朋友跟我聊聊天萧标叹了口气,语气萧瑟,你是我见过的毛发最亮最柔软的松鼠,我果然是不配跟你聊天的吧 萧标前一秒还露着利爪,后一秒已经化身成了自卑少年。 松鼠一脸惊诧,好一会后,头脑简单的它得意了起来。 眼前的可是北猫王的大崽子,北区大太子! 你想跟我做朋友?松鼠收回作势欲逃的小脚脚,挺胸脯。 嗯,你能跟我聊聊天吗? 嗯松鼠故作为难,摆了一阵谱后,才缓缓点了点头,行吧。 萧标伸爪拎起了松鼠,往夏雪家的窗口走去。 夏雪家住一楼,次卧有一个大飘窗,飘窗上放着布偶猫公主的垫子,垫子厚厚软软的,公主非常喜欢在这里趴着。 只是这会儿天色已晚,窗帘拉上了,屋内屋外被隔绝了。 萧标跳上飘窗外侧的窗台,将小松鼠放在自己身边,又扭头看了眼窗户内的窗帘。 屋内亮着灯,灯光在窗帘上打出一团黑色的影子,是布偶猫趴在软垫上的样子。 小松鼠啊,你知不知道,我楼下住了只美若天仙的猫?萧标语气中充满憧憬。 小松鼠点头:就是那只没出过门的布偶呗,我听人说,那猫贼贵。 窗帘上的布偶猫影子惬意的翻了个身,十分舒爽的样子。 萧标继续说:我去过她们家几次,真真切切的看过它的脸,真是 真是什么?松鼠对布偶猫没啥兴趣,可为了维持跟北区大太子的友谊,它打了个哈欠,干巴巴的接过了话头,你别吞吞吐吐啊,人家好好奇呢。 萧标暗暗给松鼠点了个赞:公主它真人高贵极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松鼠接茬接的越发顺畅。 可是南区的那只暹罗,竟然说公主不如它高贵。 有这事?松鼠挠了挠肚皮,心里暗叹自己已经跟不上小区时讯了。 我承认,暹罗一族出身宫廷,的确贵气十足,走路的时候也是非常有风范的萧标啧了下嘴,可我觉得公主它 萧标突然刻意压低了声音。 窗帘上的黑影放大了,布偶猫公主已经贴上了窗户,玲珑猫身彻底映在窗帘上。 第26章 命中注定的星期一 萧标压低了嗓音, 故意把我觉得公主它后面的话说的含糊不清。 小松鼠挠了挠耳朵,侧头看着萧标。 大太子刚刚说了啥? 松鼠非常憨厚, 没听清就问:公主它怎么了? 你不是听见了嘛。萧标的回应的漫不经心,他扭头看向身后的窗户,窗帘凸起了一块, 布偶猫隔着窗帘贴上了玻璃窗, 还摆了个侧耳倾听的造型,萧标声音大了几分,松鼠兄弟,你别怀疑自己的耳朵,你没听错,我就是那个意思。 松鼠挠头。 你觉得暹罗和布偶,谁更优秀?萧标清了清嗓子, 扔了个陷阱出来。 松鼠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忍不住扎耳挠腮起来:我觉得我觉得 什么?!萧标忽然大吼了一声, 演技浮夸又尴尬,你觉得暹罗更好?! 松鼠眨了眨眼睛:没啊 行了, 我知道了, 你不用紧张。萧标伸爪拍了拍松鼠的头, 不止是你,很多宠都这么想,我理解。 松鼠想解释, 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便沉默着继续抓耳挠腮。 你吃瓜子吗?萧标忽然转了话题。 松鼠眼睛一亮:吃吃吃。 我明天晚上给你带。萧标从窗台上跳了下来, 约好了噢,明晚此时,这里见。 好呀好呀。松鼠也跟着跳了下去,它脑子里充斥着明天的瓜子,将萧标那些枯燥问题瞬间扔到了一边,跟你聊天,我很开心的呢。 夜色阑珊,萧标顺着排水管回家。 格格已经做完作业,早早睡了,林安正抱着电脑,皱着眉头查着什么。 一般在这个情况下,萧标就会跳上格格的床,在床脚趴下,再盖上被子角,闭眼睡觉。可因为今天凌晨,萧标做了点对不起格格的事,这会他有点不想面对格格。 可每日盘宝贝的活动不能停。 蹑手蹑脚进了格格的卧室,萧标叼着纸壳箱往大厅拖。 纸壳箱擦着地板,里面的东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萧标心疼极了。 它的大珍珠、大摸金符、大金币都在箱子里。 想了想,萧标将纸壳箱就近推到墙角,翘着尾巴跳进盒子里,开始检查起自己的宝贝。 珍珠还是一如既往的圆润光滑,金币在黑夜中格外有诱惑力,摸金符原本熄灭的幽幽光泽恢复了一点。 检查完毕后,萧标便在纸壳箱里趴了下来,用爪子搂着大珍珠,枕着摸金符,闻着金币,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夜很静,隐隐约约能听到隔壁的林安敲击键盘的声音。 床上躺着的格格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好奇的看着墙边盒子里的萧标。 三天后。 萧标叼着个木棍站在锦鲤池边,一下一下的将小翠鸟报告过来的数据写在地上。 你写这么多名字,是要干嘛呀?人鱼小姐坐在轮椅上,膝盖上铺着小毯子,惬意的晒着午后的太阳。 萧标的声音因为咬着木棍而含糊不清:我跟胖松鼠,在公主家的窗外唱了三天的双簧,把公主气的恨不能撞了玻璃蹦出来,可到最后还是什么用都没有。 吐掉木棍,萧标举起小爪子,啪的一声,亮出一个利刃,尖锐的指甲尖儿直接在地上划愣了起来,这样记录倒比叼着树枝快多了。 人鱼小姐知道萧标最近在琢磨怎么让家养的宠物走出家门,开口问道:为什么没成功? 萧标翻了个白眼:公主不会开窗户。 人鱼短暂的沉默。 随后咧开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耳欲聋。 又仿佛只靠笑声已经抒发不出她内心的情感,她边笑边使劲儿的捶着轮椅上的尾巴。 仰天笑完,低头笑,脑袋摇着笑。 哈哈哈哈不停的笑。 萧标停下手里的活计,一脸敬佩的看着人鱼小姐:这肺活量,真不愧是水中的哺乳类。 她疯了?魔音穿脑,让站在不远处的胖松鼠浑身发抖,她是不是想吃了我? 萧标伸手召唤松鼠:来,别想那没用的,先把这份名单背下来。 它背不下来的。小翠鸟扑棱着翅膀,一脸鄙视,三百多个宠物,也就我这最强大鸟脑才能背下来。 就背五个。萧标见胖松鼠一脸瑟缩,伸出爪子拍了拍松鼠的肩膀,我知道你可以的! 背松鼠低头看着地上,萧标画出的五个圈圈,我不认字的呀。 萧标冲着小翠鸟一伸爪:上! 小翠鸟叹了口气,翅膀在松鼠的肩膀上轻轻一点:我来念,你来背。 这边松鼠跟着翠鸟老师练背诵,萧标跳上了大石头。 野爹最近心情很不好,它正趴在石头上,猫脸贴地,双爪抱头,一副头疼的脑子要炸的样子。 嘿。萧标在野爹身边趴下了,我听说,你最近拜访了不少野猫野狗。 嗯。野爹捂脑袋,头疼的不行,周一的时候,会有三只狗,六只猫过来。 顿了顿,野爹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们为了维持生计,整日奔波,实在不该用拳头威逼它们,可是 可是什么?萧标伸出天线腿儿,又开始舔,你别担心,我都安排好了。 喵?野爹的两只胖爪子终于从脑袋上收回来了,你都安排好了? 就是有点费钱。萧标换了条腿儿,继续舔,略略略。 钱?野爹坐起来了,用爪子掏屁股上的兜儿,我也没钱。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18) 我知道你没钱。萧标舔爪子的动作停了,猫眼去瞄野爹的兜,可是就连人鱼小姐,她昨天还赞助了我五块钱的钢镚,多多少少都是意思 多多少少都是意思。 野爹爪子又在兜里翻。 萧标的视线从野爹的兜上移开:别翻了。 萧标说完这话,转身蹦到大石头下,从草从里翻出一块纸壳板和一个铝盆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我就是想让你陪人鱼小姐出门转转。 上哪儿?野爹看着那纸壳板,满脸疑惑。 它知道纸壳板上写了一行字,可身为一只猫,它没机会上小学,认不得字。 人鱼小姐已经伸手从萧标那里接过了纸壳板和铝盆,她低头看着纸壳板上的字,眼睛亮晶晶:摸一下耳朵五毛,摸一下屁股一元,握胖胖小嫩爪五元,啧来钱这么容易啊。 人鱼小姐伸出手指头在地上扣了点泥,然后在纸壳板子下头写到:摸一下胸,十块。 写完之后,挺了挺胸。 又觉得哪里不妥,忙伸手进连衣裙里,将贝壳掏了出来。 这玩意有点影响手感。 萧标一跃而起,冲着人鱼小姐的脑袋砰就是一爪:凑不要脸的!你这是犯罪!会把警察招来的! 人鱼小姐一听到警察两个字,肩膀瑟缩了一下。 她虽然坐上轮椅后跟常人无异,可毕竟没有身份证,最近几天,人鱼小姐听萧标和小翠鸟讲了不少人间事,隐约明白自己这种黑户,最不能招惹的就是警察叔叔。 老实点!萧标愤怒的冲着人鱼小姐举拳头。 人鱼小姐啧啧嘴,又把贝壳塞进衣服里:野爹都能卖,我咋就不能卖! 野爹知道自己要干啥后,有点不乐意。 萧标又是一顿心理教育:我知道你不喜欢人类,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让你能贴近人类,去研究他们的弱点! 野爹掐腰,思考,想了好一会,小舌头又从嘴里吐出来了。 萧标给人鱼小姐打了个颜色,人鱼小姐一伸胳膊,将野爹抱上了轮椅。 囫囵送走了野爹和人鱼小姐,萧标叼着一小塑料袋小米,往北区外侧走去。 北区靠街的那栋楼,住着萧标此行的探望目标。 手里的小米,是萧标夜半潜入王大妈家,从她家米缸里偷来的伴手礼。 日落,日升。 一天,一天,又一天。 转眼间到了约定好的日子。 这是命中注定的星期一。 太阳慢腾腾的从东边爬起来,晨曦之中,风还是冷的。 锦鲤池边,倒垂的柳枝随风摆动,柳叶尖儿划破水面,荡出一圈圈潋滟的涟漪。 野爹蹲在象征着权利的大石上,猫脸庄严肃穆。 它的视线,望着那连接南北两区的池上桥梁。 萧标此刻却不见踪影。 转眼间过了半个小时,野爹还维持着神圣北猫王的姿态,南区那边终于传来了动静。 有宠过桥了。 率先从桥上通过的是泰迪七兄弟,它们虽然蹦蹦跳跳,步伐却整齐划一,一会排成人字形,一会排成一字型。 展现着它们的训练有素! 野爹的小拳头背在身后,双爪隐隐蓄力。 它定定的看着那些个泰迪,猫脸凶狠。 可这般英勇的它,却偏偏不敢回身看自己身后。 它怕,它怕那些答应来的老猫老狗兄弟,临到最后又放了它鸽子。 放鸽子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野爹的小拳头紧紧的握了一下。 放鸽子咯!一声悠长的喵音在身后响起,野爹猫躯一震,紧接着它听到无数扑棱棱煽动翅膀的声音。 好耀眼!锦鲤池对面,南兔皇坐在狗头上,用单爪挡着通红的眼睛,那漫天的白色是什么?! 话音刚落,就听到巨大分贝的电子音穿过锦鲤池,直接传了过来。 萧标手里拿着个大喇叭,正对着锦鲤池对面: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让我们热烈欢迎南区的同志们,鸽子准备,饶池塘三圈儿! 天空中的白色鸽子,再次迸发出哗啦啦的声响,顺着池塘好一顿盘旋。 绕场完毕,鸽子回来!萧标举着喇叭站在桥头,回答我!对面是泰迪七兄弟吗?! 回答我! 第27章 礼越大,越有面儿。 桥上面, 泰迪七兄弟正列队排成人字形, 跳着踢踏舞缓缓前进,骤然听到这刺穿耳膜的询问声, 七只卷毛小泰迪脚步凌乱了起来。 短暂的惊慌后,泰迪七兄弟飞速的调整好了状态。 它们毕竟是经受过训练的泰迪,排排走、排排坐、排排握爪爪是它们的拿手绝活, 怎么会被一个高音喇叭的喵喵叫吓到? 萧标站在站在桥头, 看着泰迪们整齐的舞步, 啧啧称奇,这泰迪七兄弟也不是毫无用处吗。 转眼间, 泰迪们已经走到了桥头,萧标拦在泰迪七兄弟面前, 半点让路的意思也没有。 就在泰迪要汪汪起来的一刻, 萧标再次举起大喇叭, 喵喵着喊道:欢迎泰迪七兄弟入场! 喊完这句话,萧标将喇叭背在自己身后,伸爪在桥边的石头上拿了朵白色的小雏菊,又伸爪将小雏菊别到领头的泰迪的狗头上。 这是北区送你们的礼物。 那领头的泰迪大哥不屑, 伸爪去够雏菊,想摘掉。 萧标又拿起一朵, 去给泰迪二哥佩戴:这雏菊上还带着晨露,这是北区最美的母泰迪, 在太阳初升的时候, 沐浴净身后, 深入花坛,潜心祈祷后才采摘而来。 萧标将母泰迪三个字故意拉的长长的。 泰迪这种狗,一年发情365天,情绪一上来连空气都不放过,更别提最美母泰迪了。 泰迪二哥听到这话,果然没排斥,甚至底下了头,让萧标为它佩戴。 一旁伸着腿儿想摘掉雏菊的泰迪大哥动作顿了一下,他的爪子好不容易够到雏菊了,也没摘掉,反而扶正了。 萧标微笑,依次给泰迪七兄弟戴花。 戴好花后,萧标继续微笑:你们想给母泰迪什么回礼呢? 回礼汪汪?泰迪大哥皱眉,它们今儿是来列队表演的,哪里能带什么答礼。 没带也没关系。萧标叹了口气,人家母泰迪本来也没准备要回礼的,只是我顺口问一句罢了,我想着,这礼物有去有回,你们跟母泰迪才有由头继续交往 泰迪大哥挠头。 这次南区宠物来北区交际,不就是为了大家以后好好的交朋友吗?萧标苦口婆心,母泰迪为你们七个准备了一样的雏菊,可在我们北区,一个母泰迪只能对应一个公泰迪,我还想着,如果你们七个人的回礼不同,母泰迪也许就能根据礼物甄别你们哪个更适合她 萧标的话说了一半,泰迪老七已经伸手拽下了自己的狗铭牌,啪嗒一声扔在了萧标的身前:帮我带给它。 泰迪老七做出这种举动,着实吓了它那六个兄弟一跳。 要知道铭牌这种东西对宠物来说,是极其重要的。 铭牌从出生起就伴随着它们,上面写了它们珍贵的名字,还有更珍贵的主人的电话号。 玩具可以月月换,食物可以天天新,可铭牌,却是陪伴一生的东西。 泰迪老七昂着狗头,心里十分得意。 它知道它的兄弟们不会舍了铭牌跟自己争的,因为它们,没见过那只母泰迪。 没见过它,就不知道它的魅力。 回忆起昨天傍晚的露水情缘,泰迪老七屁股一紧。 那只母泰迪是罕见的黑毛泰迪,它火辣的尾巴上还做了个勾狗的造型。在领略过泰迪老七的雄风之后,母泰迪轻描淡写的扫了扫额头上蜷曲的黑色狗毛,幽深的狗眸子中是历经沧桑后的烟视媚行:你先回吧,我还得摘花呢。 摘花干什么? 明天送给别的狗。 别的狗?泰迪老七心底泛酸。 呵。黑色的睫毛卷曲着,勾的狗心直痒痒,游戏人间,何必当真。 泰迪老七还沉浸在回忆中,它的六个兄弟已经开始从身上往下摘东西了,有的解开脖子上的蝴蝶结,有的薅下肚子下的一撮嫩毛 可没有谁送的比泰迪老七更又诚意了。 小翠鸟领着泰迪七兄弟进场。 萧标再次拿起了大喇叭:人生贵相知,何必金于钱,愿南区北区友谊长存!泰迪七兄弟,老大,一撮狗毛!老二,边缘破损的蝴蝶结!老三,木栈道上随便扣下来的一块口香糖! 一路播报到了泰迪老七,萧标的声音激动了起来:泰迪老七,银质狗链手工雕琢珍贵铭牌! 那喇叭的声音被调到最大,便是站在锦鲤池对岸,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南兔皇站在桥头,探头往对岸瞅,皇冠歪歪斜斜,它伸手用小爪扶了一下,扭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军师九岁的老京巴乔三爷:三爷,这是啥情况? 老京巴狗嘴蠕动着,个愣个愣的声响从它嘴巴里传出来,听到南兔皇问自己,老京巴吐出嘴里的两个核桃,抬起昏黄老眼:这叫唱名,谁送的礼多,谁的面子就大。 送什么礼?!南兔皇气急败坏的跳到老京巴面前,从地上捡起还带着哈喇子的两个核桃,哗啦一下塞回老京巴嘴里,咱们是去送礼的吗?咱们是去挑衅去践踏去侮辱它们的! 唔呜老京巴还想说话,狗嘴被南兔皇死死按着,盘你的核桃去吧! 萧标依然站在桥头,木桥上已经又上来一波宠,气势汹汹。 萧标伸爪点了一下:阿拉斯加、哈士奇、萨摩耶。 呦,是个组合。 雪橇三傻。 雪橇三傻在桥上走着,当中的是威风凛凛的阿拉斯加,它身后跟着不停左顾右盼的哈士奇,以及明显心情不好,尾巴一直耷拉在屁股后头的萨摩耶。 阿拉斯加在距离萧标几步之遥外停住了,它身上的毛发极其顺滑,风吹过的时候,毛尾轻轻飘舞,像极了站在群峰之巅,衣袂翻飞的狗中大侠。 阿拉斯加看着萧标,萧标也看着阿拉斯加。 就这么僵持着,好一会后,阿拉斯加仰起头,冲着天空:嗷呜呜呜呜呜! 它一叫,身后的哈士奇立刻兴奋了起来,它忽然仰着躺倒了地上:嗷呜呜呜呜呜! 嚎叫完之后,哈士奇在桥面上拧擦着身子,将狗头蹭到萨摩耶的脸下方,四目相对,傻呵呵的看着萨摩耶:该你了叫了噢。 汪。萨摩耶叫了一声,十分敷衍。 它们这是在干啥?小翠鸟扑棱着翅膀,飞到了萧标身边。 示威呗。萧标伸手扒愣了下大喇叭,旋转成播放模式。 然后举起了大喇叭。 包子、油条、大碴子粥叻! 萧标吓了一跳,收回大喇叭,飞速的播到另一个档位,再次举起喇叭。 这次对了。 风声,雨声,顺着喇叭传递了出去。 桥上的阿拉斯加高昂着狗头,蔑视着看着萧标,一脸的嫌弃。 喇叭中,风雨后紧接着是轰隆隆的雷音,雷音之后,便是一声虎啸。 磅礴大雨之中,电闪雷鸣之下,一只猛虎,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猎物,喇叭里传出来的就是这种声音。 是萧标从纪录片里转录出来的。 阿拉斯加炸了下毛,它俯下身子,一脸敌意的瞪着萧标。 哈士奇依旧躺在地上左顾右盼着,仿佛刚刚喇叭里的它什么都没听见。 萨摩耶倒是反应最大的,它扑棱一下弹起身子,连退了好几步,警惕的瞪着萧标。 萧标甩了甩手里的喇叭,再次对准了自己的小喵嘴,换了画风: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阿拉斯加龇牙,又有点一头雾水。 萧标踮脚,望着南岸:你们一个组合,过桥预计要几分钟啊? 没宠回应萧标。 萧标瘪嘴,眼前的阿拉斯加站着地方不动弹,真是烦人:阿拉斯加大狗狗,我知道你有一颗求关注的心,可你也不能自己一个人霸占整个舞台吧?给你身后的两条狗一个机会,不要只顾着自己显摆好吗?你瞧瞧那条哈士奇,你让哈士奇在地上打滚,自己却在前面耍帅,你们不是一个主人吧?你在家是不是也这么跟哈士奇抢主人的注意力啊,所以家里的好吃的,是不是都被你吃了?你是不是跟主人一起,在背后偷偷骂过哈士奇傻? 阿拉斯加听到这话,尾巴狂乱的摆了起来,作势欲扑。 那躺在地上的哈士奇扭了个身子,伸爪捅了下阿拉斯加的屁股:你跟主人一起,在背后骂我傻? 你是不是傻!阿拉斯加扭头瞪着哈士奇,咱俩不是一个主人! 哈士奇收回狗爪,不说话了。 萧标站在桥头,扭头对着身边的小翠鸟低声说道:记录下来,即便是并列雪橇三傻,智商也是不一样的。 小翠鸟点头:记下了。 萧标探头看向阿拉斯加:连泰迪都送了礼物,你没带礼物吗? 顿了顿,萧标又说:我知道了,虽然你们都在南区别墅里生活,可家境必然是不一样的,泰迪他们家能养七只,你家只能养你一个,啧啧啧 你这北区的流浪儿,怎么敢大言不惭!阿拉斯加毕竟也算雪橇三傻,虽然比哈士奇强点,可是好像强不了多少。 就见阿拉斯加抬起一只狗爪,狗爪上有细细一条金色的狗手链。 晨曦之中,手链闪闪发光,阿拉斯加一脸得瑟。 很贵重吧。萧标馋涎欲滴。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19) 萧标的表情仿佛挠到了阿拉斯加心里一个不为狗知的角落,它扯断狗手链,干脆利落的扔给了萧标。 萧标举起喇叭:帅气无匹,英勇无双,风一吹狗毛都不乱的阿拉斯加,24K纯金,金丝手链一条! 阿拉斯加扔完手链,也忘了自己正在桥上凹造型了,昂首挺胸往北区走。 小翠鸟引着它入席。 一下了桥,入目便是铺着干净野餐布的草地。 草地很大一片,一共铺了七八个餐布,每个餐布上都放着一些点心小食。 比阿拉斯加早一步来的泰迪七兄弟,此刻已经在最前面的野餐布边坐下了。 其中的泰迪老七,正拥着一条黑毛母泰迪。 那母泰迪翘着二郎腿,此刻正扭头看向阿拉斯加:呵。 第28章 天选南兔皇 阿拉斯加皱了下眉头, 这母泰迪在笑什么? 这边走。小翠鸟引着阿拉斯加, 在泰迪七兄弟身边的另一个野餐布边儿坐下,不用拘束, 随意一点,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 阿拉斯加翻了个白眼, 雄赳赳气昂昂的坐下了。 哈士奇和萨摩耶紧随其后。 哈士奇狗脸上带着气愤,嘴里叨叨着:下次来, 我要把主人的钻戒叼来! 远处响起萧标的小喇叭声:哈士奇,贺礼路边随便捡的跟哈士奇一样傻的破石头一块!美丽高贵气质天成的萨摩耶, 贺礼跟萨摩耶一样珍贵典雅聪慧内敛的俄罗斯琥珀一块! 萨摩耶摇了摇尾巴,在野餐毯子边坐下了, 依旧没什么精神。 随着时间的推移,南区的宠物们大部分都过了桥, 草地上的野餐毯渐渐坐满了,桥边儿也拢了一堆搜刮来的贺礼。 萧标站在桥头, 望着对面。 南兔皇要过来了。 桥的南岸,南兔皇站在黑背犬的脑袋上,兔眼红的像是燃烧的火。 准备好了吗?南兔皇扭头看了眼身后。 黑脸的巴哥犬正扛着个红色的棉布卷, 呼哧带喘的往这边跑。 为啥忽然让我回家拿这个?巴哥犬扔下棉布卷, 又伸出爪,擦了擦自己脖子褶子里的汗。 排场!南兔皇屁股后头的尾巴撅了一下, 一颗黑色的豆子屎无声无息的滑落到黑背脑袋上。 黑背没什么反应, 倒是一直看着南兔皇的巴哥的僵硬了一下, 还好黑脸是巴哥的保护色, 南兔皇并没发现他的异常。 铺上吧。老京巴站了起来,该我们了! 四只乌鸦叼着红色的棉布,铺上了桥。 萧标揉了揉眼睛,就看桥那边的南兔皇动了。 南兔皇挥舞了一下爪爪:走! 浩浩荡荡。 当先的是十只叼着彩带的小鹦鹉,鹦鹉们上下翻飞,营造出一种彩旗飞舞的假象。 彩旗下头,老京巴走在最前面,它步履缓慢,嘴里的核桃个楞个楞的响个不停。 京巴后面,巴哥手里拿着一把小扇子,走一步,回一下头,看着身后站在黑背头上的南兔皇,姿态虔诚。 缺个遮阳的。南兔皇伸爪到半空,打了个指向,便有一只尚且年幼的小鹰崽子,叼着个大大的向日葵,亦步亦趋的飞在南兔皇头上,为它遮挡太阳。 南兔皇身下的黑背,面无表情,步伐沉稳,十分的酷。 黑背后头,跟着一直长长的队伍,它们才是自此南区宠物北行的重头戏。 各种品种的小猫小狗排着一字长龙,与前面过桥的宠物不同,这一排猫狗,都是小型宠,并且手里都端着东西。 桥北岸,萧标踮脚细看,发现那一排猫狗手里捧着的都是宠物食品。 狗粮、猫罐头、小香肠、磨牙棒、羊奶粉、苹果干、木天蓼 萧标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草地上的野餐布,那上面只有干巴巴的饼干和少量的瓜子。 南区来的宠物基本上都没动口,吃的最欢乐的都是北区那些常年饥饿的流浪动物。 胖松鼠面前,已经堆了一大片的瓜子壳了。 萧标有点不高兴,扭头去看野爹。 野爹这会十分开心,正坐在象征权利的大石头上,眯着眼睛得意的舔小手。 它们每次来,都带这些吃的吗?萧标往石头旁边靠了靠,问野爹。 野爹停下舔手手的动作,扭头去看桥。 见到那一排食品后,野爹明显愤怒了:上次也是这样,就用些残羹剩饭,拐走了我好几员大将! 萧标摸下巴,思考。 敌人很强大。 那一水的食物要是过了桥,自己这边精心布置的美妙会场,立刻就会被那些食物显的黯然失色。 到时候,话语权就会落在南兔皇的手中。 这绝对不行。 怎么办,怎么办萧标眼睛一眯,看来只好用杀手锏了。 扭头,给人鱼小姐递了个颜色。 人鱼小姐点了点头,双手扶着轮椅,行到了桥边上。 然后一个加速,轮椅的两个轱辘转了起来,带起一阵劲风。 南兔皇已经过了凉亭,马上就要到了。 说是迟,那时快,人鱼小姐猛地冲上了桥。 啊啊啊啊,刹车坏了啊!人鱼小姐一边尖叫着,一边冲向南兔皇。 当先的老京巴第一个遭了难,直接被轮椅撞进了水中。 巴哥灵敏的一个闪身,堪堪躲过轮椅袭击,人鱼小姐却猛地一挥手,一巴掌将巴哥掀入了水。 轮椅去势不减,直冲着黑背撞了过去。 黑背是个楞的,它附身,龇牙,要跟轮椅硬撞。 獠牙从它嘴里支出来,还带着可怕的粘稠狗涎。 人鱼小姐吓的一个哆嗦,本能的觉得自己撞不过,赶紧一打靶,敏捷的闪过了黑背:谁家的蠢狗,躲着点啊,差点撞上了! 人鱼小姐越过了黑背,椅子也掉了个方向,后背朝着那些端着食物的猫狗,一个急速倒车。 再一个加速倒车。 噼哩噗噜的落水声响起,无数猫狗掉下了池子。 尔何其大胆!南兔皇怒了,它站在黑背脑袋上,调转黑背,正脸对着人鱼小姐,兔爪一指人鱼,老二,给我咬她! 黑背龇牙欲上。 人鱼小姐又是一个倒车,嘴里喊的震天响:谁家的狗啊,咬人了啊,不是说咬人的狗都得安乐死的吗?! 一边说一边后退。 黑背不管不顾冲着人鱼小姐跑了过去。 人鱼小姐一直退到了凉亭:今儿怎么回事啊,好好的出来晒太阳,怎么这么多宠物啊?这小区还让不让人住了啊!我要找物业来投诉这些业主! 人鱼小姐一本正经的装人类。 桥那边萧标举着喇叭喊了起来:息怒啊,南兔皇,你不为自己想,也为胯下的坐骑黑背大哥想一想啊,咬了人的狗,小区留不得啊! 南兔皇楞了一下,扭头看向萧标。 萧标还在喊:黑背要被逐出小区了啊!没有武力支持的南兔皇,皇位还坐得稳吗?! 黑背已经扑到人鱼小姐面前了,南兔皇赶紧一拉狗耳朵,黑背停了下来,依旧龇牙,凶狠的蹬着人鱼小姐。 水里的巴哥挠鼻子,一脸奇怪,怎么,那玩意是人?虽然坐着轮椅看着挺像人,可它不是说自己是古老的宠物品种吗? 人鱼小姐兢兢业业的装着人类,顶着一副极度怕狗的脸,调转轮椅,往南区深处去了。 南区有个侧门,她可以从那里出去。 怎么混进来个人类?南兔皇扭头要去问军师乔三爷。 没看到乔三。 乔三爷正在水里狗刨,老胳膊老腿的,它都要刨不动了。 救宠吧。飞在空中的小鹰崽子,扔掉了遮阳用的向日葵。 刺目的阳光照着南兔皇身上,它在阳光下白的耀眼。 欺兔太甚!南兔皇兔眼猩红。 萧标拿着喇叭继续喊:先救猫啊,狗子们都会狗刨! 救猫先。小鹰崽子飞到了一只在水里扑棱着,马上就要沉下去的暹罗猫身边,爪子一抓,将暹罗猫拎了出来。 狗子们动起来啊,救你们身边的小猫咪啊。萧标喊的起劲,它扭头看向自己身后,北区的勇士们,南区的朋友遭难了,我们能袖手旁观吗?! 不能!小翠你挥舞着翅膀,又压低了声音,可我太小,救不起来啊。 你可以呐喊加油啊。萧标恨铁不成钢。 加油!加油!小翠鸟扯着嗓子喊。 水中,乔三爷已经没了力气了,它蹬了最后一下腿,狗头浮出水面,别只救猫啊,老狗也要关怀啊! 萧标看到乔三爷了,想了想,他扭身看向自己身后。 北区这次过来的宠,除了黄色秃猫阿哈外,大多都是外援。 用金灿灿的小米换来的鸽子群,用美男拥簇条件换来的母泰迪,用瓜子随便磕换来的七八只松鼠,再就是出于亲情来捧场的萧标猫妈,和它那几个数数都不会的猫兄弟。 见义勇为的狗子,没有。 在座的狗子,除了母泰迪,剩下的都是南区的。而这些南区狗子,坐下之后,全都趴的稳稳的,摆着张看戏消遣脸,萧标命令不了它们,南兔皇又一时忘了命令它们。 萧标闭眼,回忆自己还是人类的高亮时刻。 他曾经凭着出色的游泳特技,救了不少人。 现在,他变成了猫。 又要迎来猫生的高亮时刻了。 老京巴沉了。萨摩耶不知何时踱步到了萧标身边,正瞪着狗眼看着水面,它再不能上我家偷狗罐头了。 呵。萧标瞥了萨摩耶一眼,凉薄! 说完这个词儿,就看萧标纵身入水。 萧标的猫身,像鱼一样在锦鲤池中穿梭,救了一只,又救了一只。 猫儿们一个又一个被推上了北岸,老京巴乔三也因为年老体弱受到了萧标的优待,成为了第一只被救上岸的狗子。 你这儿郎。乔三爷喘着粗气,是个好孩子。 先别夸,一会儿一起夸。萧标止住了乔三爷的话头,扭头再次入水。 转眼之间,水中宠物已经全被救上来了。 其中有两只狗是靠自己游到岸边的,三只猫是小鹰崽子拎上来的,剩下的,都是萧标救回来的。 南兔皇站在桥上,目光沉重。 一阵咕嘟声响起,巴哥犬已经爬上了桥:魔王,我赶脚,我们中计了。 南兔皇双手抱膀,脸色阴沉。 食物都掉水里了。巴哥伸爪,扣出脖子褶皱里藏着的池水,要不,改天再来吧,咱们今儿先回去? 南兔皇扭头去看北岸,岸边的石头上,草地上,堆着无数南区溺水宠。 那不要脸的萧标小狸猫,竟然弯下猫身,挨个去亲。 那是人工呼吸。巴哥替南兔皇解疑。 不能走!南兔皇狠狠一跺脚。 它身下的黑背皱了皱眉,脑袋被跺疼了。 巴哥抠鼻子里的水:食物都没了 不能走!南兔皇冷笑,红色的眼睛跟魔鬼同色,现在走,就示了弱了。 巴哥低头,偷偷翻白眼。 萧标站在岸边,他一边撸自己身上的水,一边不错眼的盯着南兔皇。 啊!萧标一声惨叫。 怎么了?小翠立刻关心的飞了过来。 萧标伸着颤抖的猫爪指着南兔皇,声音带着扭曲的嫉妒:凭什么啊,它只是一只兔子凭什么啊! 桥上,南兔皇伸爪,在自己雪白的肚子上一顿掏,掏出个手机来:食物掉进水里又能怎么样?我点外卖! 南兔皇,也是个有兜的! 那让萧标求而不得,魂牵梦萦的兜。 第29章 什么是有钱兔 南兔皇点完外卖, 将手机揣回兜里, 兔身忽然一阵战栗,鸡皮疙瘩顺着尾巴根儿往后脑勺冲。 这是种又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陌生, 是因为南兔皇从未遇到过,熟悉, 是因为这种感觉深深的刻在它的骨血里。 脚下的黑背狗头,恍惚间变成了茫茫的大草原, 抬起头来,天空中盘旋着捕食的秃鹫。 是了, 是那种古老的祖先在野外遇到天敌的感觉! 南兔皇猛地回过神,转身, 凝眸,红色的兔眼对上了一双碧绿的猫瞳。 那双碧绿的猫瞳中充满了妒恨,像是从地底爬出的魔鬼,疯狂又残暴。 小狸猫。南兔皇抖了抖毛,战栗感退去, 三瓣嘴一阵蠕动,猩红的眸子渐渐半眯,嗜血的光芒从眼睛缝中露出来,尔竟敢这般直视吾的兔眼。 南兔皇的话音一落,萧标的视线便移开了。 萧标虽然不再看南兔皇的红眼睛, 却转而直勾勾的盯着南兔皇的肚子, 若是视线也有锋刃, 南兔皇怕是已经被开膛破肚了。 兜兜萧标咬牙切齿。 南兔皇的肚子被萧标盯着, 顿时感觉凉飕飕的,它用小短爪一捂肚子,语气越发凶狠:你找死! 萧标沉默,脸上凶狠尽退,只剩凄惶。 老天何其不公。 你的目光好有深度!小翠鸟在萧标身边上下翻飞,悲怆而感伤,就好像在最深的夜,渴求着黎明! 萧标没搭理小翠鸟,举起了大喇叭,调整好情绪,深呼吸:让我们热烈欢迎南兔皇! 说完这话,萧标随爪在脚边薅了根小草,举着小草向南兔皇走去:这是我们整个北区的宠物们,历时一周,耗费无数心血,精心为您准备的,脆生生新鲜娇嫩绝顶兔草一根! 南兔皇瞪眼,你当我瞎? 这草明明是刚薅下来的! 萧标一脸天真无邪。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20) 南兔皇深呼吸,矜持,矜持! 随后它高傲的抬起了下巴:吾不食杂草。 萧标一脸憨厚,用爪挠头,声音无比虚伪:您出身高贵,自是看不上我手中的杂草,可我想着,礼多人不怪吗,再说再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你是个有涵养的,还会拒收不成?这可是整个北区的心意。 南兔皇皱眉,抬眼看向岸边,期冀的眼神果然不少。 再看那杂草,草尖儿上竟然还开着一朵细小的白花。 也许 真的是北区众宠们历时一周,耗费无数心血,才呵护开花的。 斟酌了片刻,南兔皇不情愿的伸出了爪爪。 萧标踮脚,一爪撑着黑背的脖子,一爪举高高,将杂草递给了南兔皇。 心里腹诽:吃吧,刚撒完农药的。 杂草放在了南兔皇的小爪爪里,南兔皇举起杂草,对着阳光照了一下,想了想,顺手把杂草揣进了兜。 萧标这般近距离的看着南兔皇游刃有余的使用着它的兜,绿色的眸子中顿时变得波云诡谲,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萧标双爪背在身后,攥成了肉肉的白色小拳头,肉垫里的指甲刺痛了自己也浑然不觉。 一颗猫心,又酸又涩,像是里面有颗柠檬成了精。 与民同乐也。南兔皇低头看着萧标,猫崽子,知道送礼,算你识相。 萧标一脸假笑,眼神在南兔皇和桥边堆积的南区礼物之间来回的瞧,疯狂的暗示着南兔皇。 那些答礼已经堆的高高的了,很难忽视。 南兔皇气得磨牙,这北区的猫崽子是穷疯了吗? 又是一番心里建设后,南兔皇不甘心的伸手入兜,从兜里掏出根胡萝卜。 一根杂草换一根胡萝卜,这小猫崽子赚大发了。 萧标却不这么想,他的脸啪嗒就掉下去了,用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声音叨咕着:刚刚那条阿拉斯加,真是雄壮威武呢!他送北区的金手链也是那么的难得一见想必它在南区的地位不低吧,只不过,他应该比不过南兔皇大人 南兔皇想尖叫。 它也确实尖叫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萧标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着南兔皇,兔子的嘴巴也能张这么大吗? 南兔皇尖叫过后,伸手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到丑团APP界面,飞速的退了刚刚点好的外卖单子。 然后收起手机,利落的拿起胡萝卜,嘎吱嘎吱一顿啃,啃的只剩下个萝卜缨子。 手起萝卜缨子落,对着萧标扔了过去。 萧标灵敏的一躲。 南兔皇伸爪直指萧标,愤怒的跳脚:老二!咬它! 南兔皇脚下的黑背服从能力极强,立刻便朝着萧标冲了过去。 萧标吓了一跳,这兔子说翻脸就翻脸啊。 赶紧转身跑,三两下蹿到了一旁的大树上,确定自己安全了,才冲着野爹喊到:你能打过这大狼狗不? 萧标拳头的力量最近在飞速的增长,可比起野爹来,还是差了点。 树下那条大黑背平时根本不吱声,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看来是个敢下死手的。 野爹站在象征权利的大石头上,一头的雾水,它不明白剧情反转怎么如此之快。 大石头下面的草地上,还摆着写着南区北区友谊长存的纸壳牌子。 能打过不?萧标又问了一遍。 轻松的很。野爹飞速进入状态,两个小拳头举在胸前,跃跃欲试,语气坚定且傲然:我会把它打的满地找牙叫爸爸! 萧标被肾上腺素冲热的脑袋在听到这句答案的时候,瞬间冷却了下来,他看着磨拳擦掌的野爹,心里一哆嗦。 住手!我只是问问! 嗯?野爹霸道总裁式疑惑。 友谊第一!不!要!打!萧标慌忙制止。 按照萧标本来的计划,这周一的南北沟通过后,自己靠着卓越的策划能力,在北区的统治就稳了。 可这个时候,南区南兔皇发了飙,自己的野爹接了飙,野爹若打不过那黑背还则罢了,若是打赢了乖乖,众望所归,野爹的个人英雄形象成功塑造出来,自己这辈子翻不了身了。 萧标的猫脑袋飞速思考着,脑壳后隐隐冒出了黑烟。 猫崽子,你给我下来!南兔皇在黑背头上直跳脚,猩红的眼睛里燃着毁天灭地的怒火,我要让你重新做猫! 我那是给你炫富的机会,一根胡萝卜体现不了你的地位萧标脑袋后头浓烟滚滚,却不忘一本正经强词夺理。 油嘴滑舌!南兔皇已经气成了疯兔,你就是贪婪,你怎么会生在北区?你比我们南区最贪的还贪! 萧标脸红。 就在这时,浑身湿淋淋的老京巴乔三爷慢腾腾的走了过来,它站在黑背身边,压低了嗓音,对着南兔皇说道:魔王,我们是贵族 对啊,贵族。南兔皇疯狂点头,怎么了? 不要自掉身价。乔三爷摇了摇头。 南兔皇眼睛一瞪,就想跳下来往乔三爷嘴里塞核桃,可左瞧瞧右看看,都不见核桃。 盘了大半年了,掉池子里了。乔三爷衰老的狗脸上满是心碎,白瞎了。 小翠鸟抖着翅膀飞了过来,冲着萧标大声耳语:我真为南兔皇感到悲哀,它以贵族自居,却没有半分贵族的涵养,甚至比不上它麾下的 萧标摆着手指头,接话:比不过阿拉斯加、泰迪老七、萨摩耶、短腿柯基 一溜把送礼贵重的宠物都报了出来。 不远处的哈士奇一脸不满:我下次一定把主人的钻戒叼来。 你是说我穷?!南兔皇兔毛都炸了。 不是啊萧标猫眼儿乱瞟,不穷,就是抠。 呸!巴哥犬昂首挺胸,站到了南兔皇另一侧,跟京巴乔三爷呼应着,我们魔王赏赐给你的,你可以接着,伸手跟我们要?撕了你的脸!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东西! 巴哥一脸的兴奋,尾巴剧烈的摇着。 它热爱撕宠,可奈何战斗力不够,总不敢撕,所以它迷恋站在南兔皇身边的感觉,珍惜着每一次狐假虎威的机会。 巴哥犬的话音一落,岸边的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北区众宠即便大多是都是智商不高的,这会儿也情绪低落起来。 一个个泫然欲泣。 南区的宠物则分成了两种,一种是漠不关心,另一种是泰迪老七。 黑色母泰迪伸出小拳拳,锤了泰迪老七一下:说,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刚刚还说要带我去吃最贵的狗粮,你是不是 泰迪老七慌得一汪,恨不能将巴哥犬按在地上摩擦:闭上你的黑色狗嘴!会唠嗑吗你? 都别说了!南兔皇语气阴森又寒冷。 魔王乔三缓缓伸出一个爪,搭在了黑背侧身,想想你的五年大计。 南兔皇听到这话,兔身一阵颤抖,尾巴一撅,又是一粒豆子屎。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忍常人不能忍,才能 南兔皇缓缓转过身,冲着身后的众宠,露出个僵硬的笑容: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北区的宠物生活的如何,想尽我一点微薄之力,能帮就帮帮 对的对的,南兔皇就是这个意思。树上的萧标飞速的接茬。 乔三爷瞪了萧标一眼,这儿郎,套路太深。 南兔皇扭头去看萧标:还是你最理解我,我这兔儿,就是心软,看不得别人吃糠咽菜 在我们南区南兔皇调理好情绪,要开始挖人演讲了。 切发出这声冷嘲的是哈士奇。 妈的,猪队友。 南兔皇脸色一僵,伸手就开始掏兜儿:谢谢北区宠们送我的杂草,这份情谊,永远铭记我心 萧标见南兔皇要送东西了,赶紧从树上蹦了下来,屁股一拱,挤开了巴哥,抬头去看南兔皇的兜儿。 南兔皇掏着兜,脸上原本生硬的笑容渐渐的变得真诚又热烈。 哼,北区的爬虫们,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有钱兔! ※※※※※※※※※※※※※※※※※※※※ 南兔皇:My name is rich ! 第30章 眼中恍惚有泪花 五彩的光芒从南兔皇的兜内溢出, 气温紧接着便急剧升高。 平地里忽然起了一阵风。 萧标的脸被风吹得趴了毛儿,露出了尖尖的猫下巴, 他瞪着大眼睛, 变形的猫脸看起来像个骷髅。 这是什么?风很大,萧标要扯着嗓子说话。 南兔皇的爪子完全从兜里出来了。 那件东西, 也出来了。 萧标不知道用东西形容这个它,合不合适,正不正确。 眼前的东西超脱了萧标的物理学认知, 它正流光溢彩且冷酷无情的践踏着萧标的三观。 哈哈哈哈哈。南兔皇见萧标一副土包子进城的表情, 血红色的眸子里满是得意。 走着!南兔皇将手里的东西往空中一扔。 萧标也不是没见过这东西,是不过是没在谁的兜里见过。 南兔皇,它从兜里掏出了两室一厅! 不是房契、不是整屋, 而是有点抽象的 萧标的声音干巴巴的, 细细品他的声音, 便能发现里头还带着一丝绝望:两室一厅? 没错!坐北朝南, 东西南北四面通透, 三百六十度全观景, 精装修,两室一厅。南兔皇伸爪, 指向那浮在虚空、放射着七彩光芒的两室一厅本厅。 风停了,温度也降了下来。 萧标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好一会后, 他才又说了一句:那两室一厅怎么没有外墙壁? 有的, 次元壁。南兔皇伸爪一捋兔耳朵, 要用心去感受! 那我萧标忽略掉自己听不懂的部分,直抓重点,我该怎么收下它呢? 难道就让它在空中这么绚烂的漂浮着? 南兔皇凝眸:你不要? 不是。萧标用强悍的神经接受着眼前的一切,并飞速找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部分,再次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把两室一厅拿出来和收回去的?平日里,又是怎么使用它呢? 呸,菜鸡。南兔皇仰着下巴,我平日不使用它,我有别墅住。 顿了顿,南兔皇伸出了爪,冲着那两室一厅一挥: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收起来了。 萧标吓了一跳,身子往黑背狗上一靠,举起了两只肉垫,一把抓住了南兔皇毛茸茸的小爪:我要,我要给我 撒开我!南兔皇突然被抓住了小爪子,本欲愤怒的瞪向萧标,却不经意看到一双布满了水花的猫瞳。 绿莹莹的,贪婪和茫然两种情绪在里面纠缠。 南兔皇心中一阵兵荒马乱,撅起屁股噗噗噗,好几颗豆子屎。 再给我点时间萧标小心翼翼,我很快的。 南兔皇晃了晃短短的尾巴,头上的两只耳朵向后背着,它用力想抽出自己的小爪,三瓣嘴一蠕动:撒开我! 萧标松开爪,随后便转身跑到那两室一厅边转悠了起来,眼神炙热。 南兔皇很满意萧标的反应,它扭着兔头左右睥睨了一圈,观察着在场的宠们。 不过很可惜,群宠的反应不如兔意。 在场一半的宠物都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命都只剩下半条,这会儿只顾着闭着眼睛喘气休息,根本没精力欣赏南兔皇的英姿。 而另一半有精力的宠物们,它们似乎对两室一厅没啥概念,宠脸上表情平淡的很。 南兔皇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兔脑中一阵头脑风暴后,大惊失色。 好像被带跑偏了。 萧标用礼物的价值来区分宠物低位高低,南兔皇身不由己的加入了其中。 这是一种攀比。 南兔皇喜欢攀比,可这次的攀比却从根本上就是个陷阱。 金链子和琥珀固然都是好东西,可阿拉斯加和萨摩耶送这些东西,那是因为它们没有随身带着别的东西。 在正经宠的眼中,那金链子和琥珀还比不过一个狗罐头,就是蠢傻的哈士奇,在金链子和狗罐头中,也会好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这些礼物的高低贵贱,是萧标排的,是他按照人类的喜好排的。 南兔皇便也按照人类的喜好,在萧标叭叭的心理暗示下,愤而掏出两室一厅。 可虽然所有宠物都明白房子、金链子、琥珀是珍贵的东西,可也仅仅是因为它们的主人影响了他们,真正能打动宠们的,还是最赤裸最直接的 被带节奏了。南兔皇跺脚,悔之晚矣,在那个所有宠物的视线都汇聚在吾身上的时候,吾该掏出无数玩具和罐头来的啊!吾要的,是北区的宠心啊 要的是宠们热诚投奔的心,而不是它们无关痛痒的挺有钱的唏嘘。 南兔皇浑然不知,此次北区出场的宠们大多都是托儿,得到了宠心也没啥用。 过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南兔皇的眸子燃烧了起来,它一只爪子保持着捋耳朵的动作,声音酷酷且阴冷:走着瞧吧,呵呵呵呵呵。 小翠鸟引着南兔皇入了席,兔皇的座位排在最前面。 老狗京巴乔三爷坐在南兔皇身,它正拿着块小布巾擦身上的水,狗眼四处乱瞄:北区像样的宠不多了吧。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21) 南兔皇眉头一挑,没说话,红色的眸子里依旧在烧着怒火。 魔王,还点外卖吗?乔三爷又问了句。 乔三。南兔皇开口了,三瓣嘴缓慢地蠕动,声音却压的低低的,不对劲儿啊。 怎么了?一旁的巴哥犬立刻凑了过来。 南兔皇瞪了巴哥一眼:滚去盯着小狸猫! 巴哥不情愿的点了点狗头,转身离开了。 怎么了?这次是老狗京巴问的。 你看我送的礼南兔皇捋了捋耳朵。 看到了,大手笔!乔三爷比划出大拇狗指,豪气干云天! 南兔皇冷笑,兔脸表情莫测:除了你,还有谁觉得那是大手笔? 乔三爷四下打量了一圈,开口:还有那只小狸猫? 它为何会觉得是大手笔?南兔皇从黑背后背上跳了下来,这让它更方便压低嗓音跟乔三说话,它为何拿着喇叭,用礼物贵贱来区别待遇来客? 乔三沉吟,长舌头从狗嘴里露出来,啪嗒啪嗒的舔着自己的嘴巴子。 乔三思考的时候喜欢盘点东西,否则脑袋就不转,可他的核桃丢了,它一时无法聚精会神的思考,也答不上南兔皇的话。 南兔皇咳了一下,声音哑了点:那小狸猫它很像人啊 乔三愣了一下,紧接着后背的毛就竖起来了,一张像是被板砖拍过的大饼京巴脸,满是惊恐:它才两个多月的猫龄 遗传的好?南兔皇斜眼看向萧标,转而又去看北猫王。 北猫王正开心的抱着哈士奇的狗膀子,介绍流浪生活的快乐,把哈士奇说的无限向往。 南兔皇皱了皱眉:不是遗传,应该是基因突变。 老京巴乔三爷扭着狗头去看萧标。 萧标正绕着悬空的两室一厅,不停伸爪试探,几次纵身想跳进去,都被奇怪的不可见的次元壁弹了回来。 就算被摔得鼻青脸肿,萧标依旧在尝试。 乔老三吧嗒了下狗嘴:从鸽子迎宾、到唱名、入席 顿了顿,乔老三语气深沉:这狸猫,诡的很。 派个奸细去试试它。南兔皇两个前爪在胸前互相摩擦,兔眼半眯,满是凶光,阻挡我统一南北区的,都是我的敌人。 错了。乔老三打断南兔皇,不跪下的,都是敌人。 喔呵呵呵呵呵!南兔皇爆出一阵大笑。 正在往两室一厅上蹦的萧标,听到着畅快的笑容,忍不住回头瞧。 南兔皇正兴奋的绕着老京巴转圈圈,毛绒绒一团上头,狭长的耳朵招展着乱晃,两个短短的兔爪举过头顶,整个兔子像是磕药了一般。 啥情况?萧标问翠鸟。 翠鸟摇头:南兔皇疯了吧。 先不管它。萧标磨拳擦掌,还想往两室一厅上继续跳。 小翠鸟飞在半空中,伸出鸟嘴敲了两下两室一厅的次元壁:这玩意虽然看不见,可听声音很厚啊,你硬往上撞,行不通的吧。 萧标也知道自己的办法太笨了,可它也没别的招儿。 要不,让前老大试试?翠鸟小眼睛瞥着不远处的野爹。 萧标眨了眨眼睛:它能行? 它很强。小翠鸟沉吟了一下,又赶紧补充,当然,你是最强的。 小翠鸟的鸟头小的很,比乒乓球还小,根本挤不下什么生动的表情。 可萧标还是在翠鸟脸上看到了虚伪和做作。 让它试试。萧标小舌头舔了下自己粉色的鼻头。 五分钟过后,野爹老大不愿意的走到了两室一厅边上,它跟哈士奇唠的正欢,眼瞅着就要说动哈士奇来北区流浪了,就被萧标打断了。 那可是开天辟地的壮举!从来都是南区的来撬我们北区的宠,眼瞧着我今天就要逆袭了,你野爹瞪萧标,你最好真有什么重要的事,否则的话 这个。萧标伸手指了指停在空中的两室一厅。 咋了?野爹纵身一跃,跳上了两室一厅,轻而易举的破了次元壁,站在了地板砖儿上,他低头看着萧标,咋了? 萧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好一会后,他淡淡的说了句:下来。 萧标内心仿佛毫无波澜,它努力挺直猫身,想忘记自己因为多次被次元壁拒绝,摔下来后,那满身的淤青。 可眼中恍惚有泪花。 就知道会是这样,就知道会是这样 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是不允许他染指的。 野爹跳了下来。 萧标再次伸爪指着那两室一厅:装兜里去! 噢。野爹伸爪。 五彩的光芒一阵乱颤,跟随着野爹的白色手套,进入了野爹的屁股兜。 果然装进去了。 你去哪儿?野爹拍了拍屁股兜,抬起头去发现萧标已经迈开爪走了。 我回家。萧标脚步坚定,头也没回。 时间还早呢!野爹追了上去。 小翠鸟慌忙挥羽,拦住野爹:让他静静吧,你没闻到吗? 闻到什么? 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就像是一个人大风大浪走过,刀山火海下过,却发现屁用没有。小翠鸟唏嘘,绝望!低迷!然后蜕变成了反!社!会! 莫名其妙。野爹完全不知道小翠鸟在说啥,它转身,去找哈士奇继续聊天,你刚刚怎么叫的来着,学的那个狼嚎! ※※※※※※※※※※※※※※※※※※※※ 南兔皇:呸,菜鸡! 菜鸡:不许开种族炮! 第31章 一个极度痛苦的傍晚 太阳西斜,金色的余晖透过落地窗照进室内。 萧标葛优瘫在沙发上, 猫眼暗淡无光, 望向窗外。 夕阳无限好, 只是近黄昏。 啾啾。小翠鸟站在窗框上, 一脸担忧的看向萧标, 老大, 打起精神来啊! 萧标猫脸死气沉沉, 毫无反应。 小翠鸟急得原地转了两个圈圈, 随后它展翅飞进了屋子, 落在了萧标毛茸茸软乎乎的肚子上,梗着脖子,翅尖一下一下点着萧标的肚子:你可是北区的王啊! 萧标的眼珠子动了一下, 缓慢又麻木。 小翠鸟继续苦口婆心:今天多亏了你,北区才能取得这样的成就, 人鱼小姐把南区送来的礼物都收起来了,就等你去找她呢,咱们一起研究研究该怎么处理这些礼物吧? 萧标伸爪挠了挠自己的脸, 眼神在落日余晖上流连, 好一会后,他长长叹了口气。 老大,你知道吗?咱们这次可是名副其实的大获全胜!这次非但没有宠物投入南区阵营,甚至还有南区的宠物反投咱们北区呢!它们身为家养宠竟愿意舍弃主人, 跨过锦鲤池, 千里迢迢过来咱们北区流浪, 这说明什么?说明你让北区产生了变化啊! 萧标的眉头皱起来了,扭头,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眼小翠鸟,明显是不信翠鸟的话:我谢谢你了,我没事,你让我自己待一会就好了。 小翠鸟吧嗒吧嗒鸟喙,眨眨豆子眼:你觉得我骗你? 萧标扭头看向窗外的夕阳,脸色淡漠。 我说的都是真的,蹦蹦今天晚上回家收拾东西,明天早上就过来。小翠鸟气恼地在萧标肚子上蹦哒了一下,蹦蹦是只乌鸦,它鸟喙犀利而有型,鸟眼幽深又锐利,一身羽毛是五彩斑斓的黑,你看到了一定会喜欢的。 萧标被小翠鸟的形容词震到了:啥叫五彩斑斓的黑? 小翠鸟歪了歪鸟头,努力描绘:就是乍一看是黑的,可是当太阳 它一伸翅膀,翅尖指向东方,并且慢慢向着西移动:当太阳走到这里,刺目的阳光直射蹦蹦身上靓丽的羽毛,耀眼的天光之中,你就能看到,在蹦蹦黑色羽毛中,藏着更高贵的紫色,更更高贵的青色 杂毛吗? 小翠鸟翅尖儿猛地往萧标肚子上一扎。 喵喵!萧标吃痛,条件反射地坐直了身子,用爪子捂着肚子。 萧标一动,小翠鸟便拍打着翅膀飞起来了,它悬在萧标面前:除了蹦蹦,哈士奇也会过来,哈士奇说他今天先回家跟主人告个别,它也是明天早上过来。 萧标换了个姿势,俯卧趴在沙发上,两只前爪揣着:有点奇怪啊。 奇怪什么? 没什么,不算奇怪。萧标叹了口气,已经没什么事能让我奇怪了。 你在说什么啊?小翠鸟一头雾水。 萧标伸出一爪,冲着小翠鸟招手。 小翠鸟赶紧飞到萧标嘴边,探着脑袋听吩咐。 萧标声音很低:你去找那谁,问问那啥的事。 小翠鸟扑棱着翅膀:老大,你这句话,实在是很难理解啊。 唉。萧标不说话了。 老大? 没有半点默契。 小翠鸟焦急的绕着萧标飞了一圈:你说清楚点。 萧标低头,将毛绒绒的脑袋浸到沙发中,好半天才再次出声。 因为猫嘴怼着沙发,声音就变得闷闷的:你去问问野爹,它的兜是咋来的,是天生的吗?要不是天生的话,它得到兜的时候,有什么契机 小翠鸟点了点鸟头:你早这么说,我不就听懂了吗。 小翠鸟扑棱扑棱的飞走了。 萧标在沙发上连打了好个滚,猫身上的毛被静电搓的炸炸了起来。 不行,不能认输!萧标一个轱辘从沙发上滚了下来,它低头看着自己的白手套,挥舞了两下,紧接着一溜烟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照了起来。 镜子里,是一只骨骼还未完全张开的青少年猫。 萧标单爪拄着镜子,深沉的猫眼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陷入了回忆当中。 自己当年还是个人类的时候,遭遇过比现在糟糕多的困境。可时过境迁,那时的困境现在回忆起来,已经是他人生中的一个高亮时刻了。 萧标犹记得他年少刚刚学游泳的时候,游泳队里一个教练带十个学生,萧标所在的那支游泳队也有十个学生,可残酷的是,他们只有九个游泳圈。 萧标作为十个学生中唯一的男孩子,被迫放弃了拥有游泳圈的资格,虽然他当时一点都不想让着那九个女孩子。 萧标记得,当他暗暗数了游泳圈的数量,明白游泳圈不够之后,年仅五岁的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夺取了一个又大又漂亮的海豚游泳圈。 死死的抱在怀里。 可他的游泳圈还没捂热乎,就被教练一把拽走,递给了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女孩。 夺走游泳圈之后,教练还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萧标的头:你要让着女孩子哦。 幼年的萧标心里在呐喊,可没人听到。 自那以后,萧标便暗暗决定,再也不让着女孩子了,于是每次的游泳考试,他都把那九个女孩子摇摇甩在身后。 痛苦使人成长萧标站在镜子前面,碧绿的猫瞳无比深邃,所有杀不死你的,都会让你变得更强大 小猫咪,你对着镜子喵喵什么呢? 身后传来女孩子清脆的声音。 格格回家了。 萧标扭头看着格格,猫脸上满是疑惑,现在这个时间,比格格往日放学回家的时间,足足提前了一个多小时。 格格站在卫生间门口,脸上笑嘻嘻的,她冲着萧标吐了吐舌头:我今天旷课了,原本以为这个点儿你不在家呢,急冲冲的往家跑,没想到你在啊 萧标瞪圆了眼睛,这怎么肥四?听格格话里的意思,怎么好像是要瞒着自己做坏事呢? 小猫咪。格格走进洗手间,伸出双手将萧标抱了起来,转身一路往大厅走,你一定很好奇吧,家里为什么只有我和哥哥两个人,明明别人家都有爸爸妈妈的。 喵喵喵。不,我不好奇。 格格将萧标横着放在沙发上,她自己就盘腿坐在萧标对面,她情绪有些复杂,半开心半失落的,十分的谜:两年前,我妈妈失踪了,我爸爸就去找她,爸爸为了找妈妈,已经好两年没回家了 萧标瞧着格格一脸的倾诉欲望,便俯身在沙发上趴下,揣着爪听着。 哥哥跟爸爸的关系不好,他们平时都没有联系的,所以爸爸把银行卡放在了我这儿,每个月给我打生活费、学费之类的 喵。萧标猫头缩在脖子里,眼睛半闭着,已经开始打瞌睡了。 可是,那卡里的钱,断了六个月了格格一脸的纠结,我没敢告诉哥哥。 我格格伸手撸了撸猫的脑袋,看到你盒子里有两个大金币。 喵嗷嗷嗷!萧标猛地坐了起来,碧绿的眸子瞪着格格,原本积攒的那点困意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 你休想! 那是我的金币! 也是我的命! 格格被萧标的反应吓了一跳,眼睛立刻就红了:我给爸爸打电话,爸爸按了我的电话,再打过去,就关机了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22) 喵喵喵!那你继续打呗! 爸爸不要我了,呜呜呜呜呜呜。格格抱头痛哭。 萧标后退了两步,猫身靠着沙发扶手,格格的哭声卷起一波波音浪,冲的萧标猫头都大了。 我听到哥哥打电话,他最近要赔偿人家好大一笔钱,他本来工资就不多,呜呜呜呜呜 喵喵!别哭了!憋回去! 萧标被哭声震的脑仁疼。 我下周要交班车费,老贵了,好几千啊格格两只小手噼啪的拍打着沙发垫,我还是个孩子呢! 萧标猫脸扭曲,好一会后,它转身跳下沙发,艰难的迈动猫步,往格格的卧室走。 萧标的纸壳箱就靠着门边放着,小毯子下面,是萧标费心搜刮的宝贝。 跳进纸壳箱,萧标伸出猫爪,沉重的扒开小毯子。 视线中出现了两枚金灿灿的古钱币。 萧标抬头,看向门口。 格格已经不哭了,她手扶着门框,红着眼睛站在门口,可怜兮兮的看着萧标:小猫咪,我记得箱子里还有一颗大珍珠。 顿了顿,格格又说:还有条项链。 萧标猫爪死死攥着,眼珠子都震颤了。 这个女孩是吸血鬼吗?!她这是要喝干自己的血吗?! 脑海中又闪过幼年游泳教练的那句话:你要让着女孩子哦。 小猫咪,那项链我就不要了。格格见萧标一脸纠结,实在是不忍心,赶紧做出了让步,你留着吧,我就要金币和珍珠就行了。 萧标吐血。 格格脸上的宽容大度是怎么回事?那么的自然,那么的不做作,就好像她为了自家的猫,做了什么重大牺牲一般! 第32章 吨吨吨,就是一口伏特加 萧标的爪子死死的按着小毯子。 格格睁着通红的眼睛看着萧标, 嘴巴瘪着。 好一会后, 萧标的爪子艰难的后移,带动小毯子, 露出了那颗浑圆的珍珠。 格格一脸喜意,蹦跶着走了过来, 她先盒子边儿蹲下,伸手撸了俩下萧标的脑袋, 谢谢你呀。 萧标内心呐喊:我不要你的谢谢!你的谢谢咋那么贵呢!谢谢能换回我的大金币和大珍珠吗!? 格格撸了两下萧标,见萧标表情幽怨, 又伸手抱起萧标来,贴着额头吧唧亲了一口。 萧标嫌弃的揉了揉额头, 又使劲的甩了两下揉额头的爪子。 格格丝毫不在意萧标的嫌弃,她放下萧标,然后笑呵呵的冲着纸壳箱伸出了罪恶的小手:能换多少钱呢? 喵。萧标的心在滴血。 格格拿起一枚金币,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眼睛咪咪着, 嘴角笑的合不拢:原本想趁你不在偷偷拿走的,这下好了,是你主动给我的哦?我不是坏人哦! 萧标一听这话,气得直接人立而起。 欺猫太甚! 得了便宜还卖乖! 眼瞧着格格把两个金币揣进了兜儿,又伸手去够珍珠, 萧标实在忍不下去了, 呜咽了一声, 转身就跑。 一路跑到大厅, 顺着窗户便蹦了出去,眼泪顺着风狂飙。 小猫咪?格格楞了一下,转身去追,就看到窗口一闪而逝的猫影。 小猫咪 萧标已经没影儿了。 格格咬了咬嘴唇,盯着窗口,脸色慌张,又喊了一声:小猫咪?! 萧标顺着排水管道落在了草地上,背影悲怆。 一楼的灯亮着,布偶猫公主站在窗台上,正瞪着眼珠子往外看。 最近萧标和小松鼠不到她窗外唠嗑了,公主很是寂寞。她最近在苦练了好久的开窗,可猫爪终究是缺少点力量,依旧打不开窗户。 见萧标下楼了,公主伸爪猛拍窗户:喵喵喵!你来啦?小松鼠呢? 萧标回头瞥了公主一眼,因为贫穷,萧标此刻丧心病狂。 听说这猫贼贵,要不然骗出去卖了吧。 公主浑然不知道萧标猫脑子里一闪而逝的罪恶念头,对着萧标一顿喵喵:今儿不是周一吗?快过来告诉我南北区大对决怎么样了啊? 萧标甩了两下猫头,三两步跳上了窗台,隔窗看着公主:你都练习了好几天了,还是出不来吗?不是都告诉你技巧了吗? 公主脸色幽怨,她直立起猫身,两个前爪扒住了窗户把手,往下一压,那把手纹丝不动。 动作都对,就是爪上没劲儿。 萧标翻白眼。 嘿,这温室里的花朵。 你是不是没对我说实话喵?!公主收回前爪,在窗前坐好,阴冷的眼神盯着萧标,你咋就能每天出出进进的? 出不来就出不来吧。萧标叹了口气,背对着窗户趴下了,心头一酸,外头的生活,太累,不适合你。 累你妹喵!公主怒了,伸爪猛拍玻璃,我要出去!我要自由!我要奔跑在草地上,向无数宠物展现我的美丽! 萧标恍若未闻,他猫头微抬,看着不远处的路灯。 昏黄的光线下,一只萨摩耶在禹禹独行。 是梅德韦杰夫,它又在自己溜自己。 萧标眉头一皱,跳下了窗户,不理会身后公主的怒嚎,径直朝着萨摩耶跑了过去。 嘿,梅德韦杰夫。萧标拦住了萨摩耶。 萨摩耶狗尾巴耷拉着,缓缓抬起狗头,杏仁眼大而无神。 你怎么啦?萧标绕着萨摩耶转悠,早上就瞧你没精神。 萨摩耶烦躁的甩了两下尾巴,扭头往南区走:没注意,又溜过界了,我现在回去汪。 以往萨摩耶是根本不在意自己溜到北区的,虽然它一越界就容易遭受北猫王的袭击,可萨摩耶乐意应战。 可今天不一样,萨摩耶没啥精神,懒得惹事。 没事哒,我不在意喵。萧标倒腾了两下猫腿,跟萨摩耶并排往南区走,欢迎你常来北区玩。 萧标原本计划着,等他坐稳北区王座后,就对南区展开吞并,这吞并的最好方法,就是先弱化南北区边境线,南区北区的宠物现在能偶到对方领地去溜达,那是萧标再乐见不过的了。 汪萨摩耶低沉的回应了一声,完全没精神。 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汪汪汪汪汪,嗷呜!追问之下,萨摩耶脆弱的心灵防线崩溃了,汪的一下哭出声来。 萧标吓了一跳,这啥情况? 我的主人,我最爱的主人萨摩耶啪叽一下趴在了地上,狗爪捶地,他离开了我啊! 你被遗弃了?! 萨摩耶瞪了萧标一眼:怎么可能! 萧标也觉得不可能,那俄罗斯汉子萧标见过好多次了,虽然嗜酒如命,总是做出格的事,可看得出来,汉子是真心疼爱着这只萨摩耶的。 那他死了? 萨摩耶被萧标气得咬牙切齿:他被人带走了,被一堆穿着黑色的厚厚制服,手里拿着盾牌,背上扛着枪的人带走了,坐上了带着铁栏杆嗡嗡嗡叫的车。 防暴警察?这俄罗斯汉子到底做了什么?他在家研究炸弹了吗? 萧标后退了一步,决定跟这条有着危险主人的萨摩耶保持距离。 萨摩耶却猛地扑了过来,狗头压在萧标羸弱的猫身上,泪水混着哈喇子溜了萧标一声:留下我一个狗可怎么活啊,怎么活啊 没人收养你吗?萧标费力的从萨摩耶的狗头下抽身而出,警察叔叔会给你寻找新主人的吧? 呸!萨摩耶冲天吐了口浓痰,我只有尤里一个主人。 他叫尤里啊,喵的。萧标又后退了两步,名字都这么霸道,萧标有点发怵了。 家里还有好些伏特加,走!萨摩耶伸爪一捞萧标,今儿咱们兄弟不醉不归! 萧标转身欲跑:我还有事,咱们改天。 嗷呜呜呜呜,汪汪汪。萨摩耶生气了,你是不是不拿我当朋友! 萧标疑惑,咱俩啥时候是朋友了? 来吧,小胖猫,我看你也一脸愁容,就让我们借酒消愁吧!萨摩耶狗爪一搭萧标的肩膀,又开始扯它的译制片腔调,亲爱的达瓦里希,看在上帝的份儿上,你今天晚上陪陪我,我那还有上好的鱼子酱,俄罗斯空运来的,猫咪都喜欢吃。 听到有好吃的,萧标迟疑了一下,反正今天晚上他也想出来散散心。 舔了舔嘴巴子,萧标喵喵道:你心情不好,我陪陪你就是了,都是兄弟吗。 萧标跟着萨摩耶回了俄罗斯汉子的别墅。 萨摩耶轻车熟路从冰箱里叼出瓶酒来,沙发边儿上坐好,前爪捧着瓶身,狗嘴咬着瓶盖,啪嗒一下就拧开了。 狗生啊萨摩耶吨吨吨了两口,又将酒递给了萧标。 萧标舔了舔嘴巴子,抿了一口。 一猫一狗一起喝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萧标干掉了两罐儿鱼子酱,三盒狗罐头,连带着两袋薯片,还有俄罗斯红肠一根。 酒足饭饱,萨摩耶浑身散发着酒气歪在地上,萧标迈着五迷三道的猫步离开了别墅,往家走。 喵嗷喵嗷嗷,喵嗷喵嗷嗷!踮着小碎步,唱着歌,萧标来到了自家楼下。 这个时间,林安应该正在做早餐,萧标还能混一个水煮蛋吃。 栽栽愣愣的顺着排水管到了窗口,费力的爬上窗户,一个翻身,进了室内。 你又去哪儿疯了,怎么一身酒味儿?林安伸手拎起拎起醉成一团水的萧标,放在了沙发上,格格早走了,我也要出门了啊,乖乖在家呆着,算了反正你也不会听我的,罐头开好了,给你留了水煮蛋。 林安交代完,便匆匆套上外套,出了家门。 萧标晃了晃脑袋,从沙发上下来,两下蹦上了餐桌。 奇怪的很,只有一个水煮蛋,没有格格的早餐。 哦对,刚刚林安说,格格今天走的早。 萧标三两下吃掉水煮蛋,跳下桌子,习惯性的往自己的纸壳箱跑。 例行公事,每天睡前盘一会自己的宝贝。 走到纸壳箱前,萧标才反应过来,还盘毛盘?宝贝都被那黑心的吸血鬼小姑娘给抢了。 悲从中来,萧标叹了口气。 还行吧,起码还剩下一条摸金符项链。 迈步进了纸壳箱,萧标伸爪去掀小毯子。 喵? 还没等掀小毯子,萧标就敏锐的发觉屁股底下的触感不对。 圆滚滚硬邦邦,好像是自己的珍珠。 眨了眨猫眼,萧标掀开小毯子。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枚金灿灿的金币,随后是那颗滚圆的珍珠,继续往下掀,是那条摸金符。 萧标忽然有点生气。 格格没拿吗? 都说了给她的。 那她用什么交班车费啊? 萧标的爪子揉着小毯子,揉着揉着,萧标的眼睛慢慢瞪圆了。 呦吼,还多了件东西。 伸爪拎出来那件多出来的东西,是一个灰色绒绒球挂链,这挂链,有点眼熟。 第33章 大胖喵的战斗 绒球有点破旧, 好像是一直被格格挂在书包上的那个。 萧标楞了一下, 这挂链,格格一直很宝贝的。 猫脸渐渐僵硬, 萧标有些烦躁,小声喵喵着:格格给我的吗?真是麻烦这玩意可这玩意也不值钱啊。 随爪将毛绒球扔到了一旁, 萧标侧身在纸壳箱里躺下,习惯性的开始盘大珍珠。 盘的有些不是滋味, 萧标翻了个身准备睡觉。 管她呢,反正宝贝保住了就很好。 只不过, 今天的大珍珠感觉有点凉飕飕的,抱着不舒服。 萧标想了想, 推开了大珍珠,顺爪将灰色毛球抱在了怀里。 虽然这毛球不值钱,可小小软软的一团,抱起来却很舒服呢。 困意袭来,萧标头一歪, 睡了过去。 借着酒劲,萧标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 他是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的。 老大!快醒醒!小翠鸟已经进了屋,绕着纸壳箱上下翻飞。 喵喵喵。萧标扭了下屁股,猫头在绒球上蹭了蹭,眼睛依旧是合上的。 老大, 出大事了!小翠鸟两爪抓着纸壳箱边缘, 低头去啄萧标的大屁股。 哎呦喵!萧标屁股吃了一记, 清醒了过来, 扭头去看小翠鸟,你怎么在这儿? 老大,你终于醒了!小翠鸟拍了两下翅膀,再次飞了起来,你怎么一身臭味? 臭什么臭,这是男人的味道!萧标揉了揉屁股,坐了起来,纠正自己的语病,不,这是公猫的味道! 这是酒味吧。小翠鸟嗤之以鼻,也不学点好。 萧标瞪圆了猫眼。 怎么肥四?自己这个忠心的小部下竟然敢顶撞自己了?自己的威严呢? 糟糕,一定是自己昨天的颓废被它看见了。 犯了大忌了! 强者的弱点,不该轻易暴露的! 说吧,什么事?萧标眯了眯碧绿的猫瞳,摆出一副冷酷的样子,可刚睡醒,生理上非常想打哈欠,但眼瞧着小翠鸟死死盯着自己,萧标只能忍。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23) 将已经到嗓子的哈欠硬生生咽了回去。 随后他又想伸爪去揉屁股,为啥屁股这么疼?好像被大蚊子给咬了一样。 翠鸟斜着鸟头看着萧标,仿佛看穿了一切。 它又有点心惊胆战,因为萧标的屁股在流血。 鸟眼一阵乱转,赶忙将话题引向了正事:老大,出大事了!先老大跟人鱼小姐,它们腐败了。 萧标眼睛亮了,也顾不上瞧自己的屁股了:野爹死了? 小翠鸟拍打着翅膀,豆子眼黑黢黢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哦。萧标碧绿的猫眼瞬间恢复正常,那是什么意思? 小翠鸟就近落在了床头柜上,声音愤怒的直打颤:它们拿着咱们的公款,去小区外头消费去了! 什么?! 萧标的困意瞬间烟消云散。 那好不容易才从南区搜刮过来的钱财啊 这两个混蛋去哪儿了?萧标扑棱一下从纸壳箱里跳出来,转身就往窗口跑。 炸鸡店! 还挺会找地方! 萧标怒气冲冲,顺着排水管下了楼,小翠鸟拍打着翅膀飞在前头,给萧标带路。 萧标的屁股滴答了一路的血。 五分钟后,萧标血止住了,也看到了炸鸡店的门面。 炸鸡店就在小区门口那条商业街上,距离小区大门最近的位置。 门大敞着,油炸食品特有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萧标舔了舔嘴巴子,快速冲了进去。 炸鸡店很小,主要卖的是外卖。 整个屋子只有一张又当柜台又当食案的桌子,桌子横在房间中央,桌子后面是厨房,前头就是吃炸鸡的地方。 一对胖胖的男女正忙的热火朝天,一个负责炸鸡,一个负责刷料。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无数空盘子。 桌子这边,是萧标熟悉的一鱼一猫。 人鱼小姐坐在桌子边儿,背对着门,正对着一只炸鸡使劲儿啃着。 萧标一抬头,就看到人鱼小姐因为太用力,连衣裙的后背的部位上支棱起来一对蝴蝶骨。 野爹蹲在桌子上,它面前也摆着一只炸鸡,那炸鸡已经被它吃了一大半,它身边还有无数碎骨头,看起来它已经吃了好几只了。 喵嗷嗷!萧标一跃上了桌子。 萧标一到,人鱼小姐的动作瞬间僵硬了,她缓慢的将一根鸡腿骨从嘴里拽出来:啊你来了 再加一只。野爹也看到了萧标,立马伸爪捅了捅人鱼小姐,给大儿子也来一只,它一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呢。 满满的舐犊情深。 萧标舔了舔嘴巴子,艰难的止住了人鱼小姐:我不吃。 爪子却控制不住的从人鱼小姐盘子里扯了个鸡翅,喵唧一口吃了。 老大!翠鸟恨铁不成钢。 萧标赶紧擦了擦嘴巴子,正色道:你们怎么回事! 野爹见萧标脸色不好,它用油乎乎的爪子挠头:咋了这是? 萧标扭头去看人鱼小姐:你们吃了多少了喵? 嗯人鱼小姐点了点一旁摞在一起的餐盒,四五只吧。 你觉得我不会数数吗?萧标一瞪眼,那堆着的餐盒起码有十一二个。 人鱼小姐眼珠子乱转:我昨天也出了不少力呢,要不是我把那些南区的小猫小狗撞下池塘,哪里来的胜利,我就庆祝一下 说到这点萧标眼睛放光,那些掉进池塘的宠物粮和罐头,你都捡回来了吗? 那玩意不好吃。人鱼小姐嗤之以鼻,还是人类的食物好。 萧标嘴角一耷拉,又不乐意了:你不爱吃,还有别的宠喜欢吃呢,那是咱们北区的战利品,我还指着它们收拢人心呢。 哦哦,回头我去捞。人鱼小姐态度十分敷衍。 萧标扭头看向那一堆炸鸡食盒:吃饱了吧,吃饱了回去算账了。 还没饱这炸鸡不贵的,我把南区那头阿拉斯加送的的金链子给卖了,卖了三百块!买这些炸鸡,绰绰有余。人鱼小姐仰起头,一脸的求表扬,厉害吧。 萧标听到这话,差点没吐血。 那条金链子虽然细吧,可也不至于就卖了三百块啊,金价多少钱一克你心里没点喵数吗? 转念一想,这人鱼心里应该真没喵数。 你是不是傻!萧标伸爪拍了下人鱼的胳膊,那金链子,够你吃一个月的鸡呢,如今也就能支撑这一顿而已。 哈?尊的?人鱼小姐的脸色一时有些难看。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萧标十分肉疼,他瞪着碧绿瞳子看着人鱼小姐,以后凡是钱财上的支出,都得问过我才行。 人鱼小姐呐呐的点头。 萧标扭头去看野爹:你也记住了啊,吃完这一只,别吃了。 喵嗷嗷?野爹不乐意了,为啥不能接着吃了? 那是公款!萧标腮帮子上的小胡子炸炸着,高谈阔论起来,我们应该用它来改善北区宠物的生活条件,而不是让你俩公款吃喝,没有点统治者的自觉! 我这不是改善生活呢吗?!给自己。野爹一摔手里的鸡翅,掐腰怒喵喵,小崽子,还管到你爹头上了,你别忘了,我才是北猫王! 萧标猫身忽悠一下,眼中冒着光。 来了。 王权之争,终于来了! 萧标等这一刻,已经等很久了。 今儿就要决出,谁才是北区真正的王! 胖猫子!萧标向前迈出一步,抬起下巴看着野爹,你是时候让贤了! 你这是要这是要野爹震惊至极,眼珠子一阵乱转。 一旁的小翠鸟嘴贼欠:玄武门之变! 野爹摸了摸满是油花的嘴巴子:小崽子,你这是要跟我干一架吗? 萧标迟疑了一下。 猫眼扫向野爹挺起的猫胸脯,这伟岸的身躯啊 猫眼又转向野爹举起的两个拳头,这充满力量的小拳拳啊 萧标有点怂:咱们智斗! 呸!野爹小拳头已经挥舞起来了,拳头大才是唯一真理! 眼瞅着拳头已经挥过来了,萧标赶紧伸爪格挡。 野爹的拳头即便被萧标挡了一下,依旧趋势不减。 萧标为了卸力,转了一个身,然后一记飞腿。 喵喵喵喵喵!野爹屁股挨了一脚,顿时不乐意了,小崽子你敢还手! 咋的,不还手就梗着脖子挨打吗? 萧标一脸纳闷。 野爹气得直蹦跶:今儿一定要让你知道,你爹才是北区的王!以后你爹要天天吃炸鸡!你给你爹好好挣钱! 萧标霸气四溢:看在你是我野爹的份儿上,我让你一只爪! 让我?野爹气笑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 萧标继续冷笑,猫眼儿却一直往翠鸟身上斜楞。 翠鸟傻乎乎的拍着翅膀,鸟嘴紧闭。 萧标气闷,这翠鸟,跟自己没半点默契。 许是萧标的腹诽起了作用,翠鸟忽然福至心灵。 北猫王跟儿子打架,儿子还得让它一个爪?啧啧。小翠鸟说完这话,赶紧拍打着翅膀飞高了点,保证自己的安全。 萧标给了翠鸟一个赞许的眼神。 一旁的野爹楞了一下,猫脸上闪过一抹羞愧:我不用你让!我铁拳无敌! 萧标抬起猫头,猫眼中有星辰大海,还有泪花:不,我得让着你,谁让你是我这猫身的生身父亲呢! 嗯野爹表情有些唏嘘,拳头也握不大紧了,不占你便宜,你让我一爪,我让你两爪! 萧标大喜:既然你坚持,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让你一爪,你让我两爪!此战,就是奠定北区王位的决定一战! 来吧!野爹浑然不知自己中了套,就让你瞧瞧,你爹的强大! 第34章 胜利的很草率 萧标将一只小爪子背在身后, 另一爪从肚皮往斜下方一划, 比出一个请的姿势:来吧喵。 来了喵!野爹斗志昂扬。 小翠鸟双翅捂脸,心中腹诽:打架让出两只爪?先老大是要用它肥硕的屁股去拱吗? 哎呦!因为用翅膀捂脸, 小翠鸟吧唧一下, 从空中掉到了案板上。 炸鸡店的老板眼疾手快,就要去抓鸟。 不好意思!人鱼小姐伸手挡住了炸鸡店老板的手,这是我的鸟。 老板尴尬的收回了手,一脸疑惑的问人鱼小姐:你的宠物还不少呢, 那两只猫它们喵喵什么呢? 你不懂。人鱼小姐一脸凝重,你这店里, 马上要发生一场载入史册的大战了。 老板伸手从边上的食盒里拿出根鸡柳,嚼了起来。 老板娘见状也赶紧拿了一根, 一边吃着, 一边看那边对峙的俩猫。 说时迟那时快,野爹忽然人立而起, 两爪背在身后,噗通一下从桌子上跳了下来,炮弹一般冲着萧标跑了过去。 眨眼间,它就到了萧标面前. 一个急刹, 停了下来。 停下后,野爹傻了。 它背着爪,站在萧标面前, 跟萧标大眼瞪小眼。 嗯 野爹心中懊恼, 刚刚直接撞它好了, 现在都站住了,也没冲劲了,两个前爪还不能用,自己这是要干啥啊?冲过来挨揍吗? 用脚踹啊!人鱼小姐发了话。 说完这话,她又胆战心惊的瞥了萧标一眼,生怕萧标记仇,可为了以后可以肆无忌惮的吃炸鸡,人鱼小姐的内心又情不自禁想帮野爹 很是纠结。 野爹听从人鱼小姐的建议,果然伸出了脚。 身为一只猫,野爹自然一直都是用四个爪行走的,现在人立而起,用两个后爪行走就已经很费力了,再抬起第三个爪,它还没踹到萧标,自己就先失去了平衡。 为了保持平衡,野爹只能不停单爪跳跃着。 反复横跳! 而野爹那条悬空的爪,不停地冲着萧标蹬着,希望能踹到萧标一次。 可因为没了平衡,晓是萧标根本没动,野爹依旧次次蹬空。 萧标脸色复杂的看着野爹。 随后,它伸出一只爪,轻轻一推野爹。 胜负立刻见了分晓。 野爹倒在地上,依旧背着爪,猫脸上是愤恨和不甘:我输了吗? 你输得干净利落啊!萧标伸出爪,要去拽野爹起来。 野爹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搭萧标递过来的爪。 萧标眨了眨眼睛,爪子又向前探了一截,严肃认真:你虽然输了,可是你,赢得了我的尊敬! 喵?野爹疑惑,扭回了头。 萧标喵喵着,语气澎湃:你到最后一刻,也没忘了让我两只爪的约定,这样的你,值得敬佩! 你说的对。野爹仿佛找回了面子。 它搭着萧标的爪站了起来:也许我真是老了。 你有品德。 这个我承认。野爹拍了拍毛上的灰,耷拉着肩膀,往门外走,可毕竟还是老了。 胖猫背影萧瑟。 萧标看着野爹的沧桑的肥硕大屁股,好一会后,迈开腿追了上去。 猫爪一搭野爹的肩膀:嘿,我们明天晚上开炸鸡派对吧。 喵?野爹停住了脚步,炸鸡派对? 嗯,把北区的宠物,能叫的都叫来,咱们一起庆祝这次南北对决的胜利。 野爹揉了揉已经吃的圆滚滚的肚子,伛偻的脊梁立刻挺直了,脸上直放光:明天晚上炸鸡派对好的呀! 野爹和小翠鸟去通知小区的宠物派对的消息,人鱼小姐用剩下的钱跟炸鸡店的老板订了次日外卖。 订好后,人鱼小姐抱起萧标,放在自己的尾巴上,推着轮椅出了门。 那点炸鸡不够吃,你还得去池子底下把宠物粮捡回来,那些食物大多都是塑封装的,不怕水的。萧标嘱咐人鱼小姐。 唉,那三百块钱,这回算是彻底花光了。人鱼小姐有点肉疼,咱们自己吃就行了呗,还叫那么多宠来干啥? 萧标没搭茬,矮下身子,在人鱼小姐的尾巴上趴了下来,两个白手套藏在身子底下,只露出胸口一片软乎乎的白色绒毛。 轮椅已经移动到了炸鸡店门口。 萧标看到小区大门的方向,有一辆校车刚刚停下。 车门开启,一溜长得跟包子似的小孩从车内走了下来。 等等再走。 嗯?人鱼小姐停下了轮椅,顺着萧标的视线去看那校车。 那是格格学校的校车,这个时间,正是格格放学回家的时间。 小朋友们三三两两的下了车,校车再次启动,缓缓开走了。 萧标没看到格格。 走吗?人鱼小姐催促了一句。 再等等。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24) 太阳一点点西斜,天边的云彩被夕阳烧得火红。 眼瞧着天就要黑了。 还不走吗?人鱼小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已经在小区门口待了快一个小时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人影出现在商业街上。 格格背着个小书包,脸上带着疲倦,脚步慢腾腾的,一点点往小区走。 快走到小区的时候,她停下身子,低头揉了揉脚踝。 然后直起了身子,继续走。 萧标猫脸表情复杂,几秒钟后,它用爪子掀开人影小姐尾巴上的毯子,钻了进去。 哎呀,臭流氓! 人鱼小姐混迹人类社会已经有些日子了,非常明白萧标这么做是会被抓去坐牢的。 闭嘴。萧标用毯子蒙着自己的身子,只露出两个碧绿的猫眼,远远的打量着格格。 格格走的慢腾腾的,眼圈通红,一脸的委屈,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她脚下一顿,忽然站住了。 格格做了个深呼吸,两只小手整理了下衣服,又扥了下书包,将脸上的委屈收起来了,摆出了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脚步也轻快了许多,快步往小区里面走。 萧标眼瞧着格格渐渐走远,才长吁一口喵气,撒开了小毯子。 人鱼小姐赶紧拽了两下毯子边儿,将毯子捋平顺了:咱们回吗? 回吧。萧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人鱼小姐带着萧标回了锦鲤池,她把轮椅扔进水中,正准备往水里跳,忽然被萧标叫住了。 嘿,你有什么伤心事吗?萧标乖巧坐,两个碧绿的猫瞳闪着纯洁无瑕的光。 伤心事?人鱼在石头上坐下了,用毯子盖着自己的尾巴,有啊。 说说看。萧标眼睛放光,说出来,你会感觉好很多。 哭出来,你会感觉更好。 萧标两只小爪子跃跃欲试,准备接珍珠。 没办法,实在是太穷了。 嗯人鱼小姐陷入了回忆,整整三十年,我不停的被人揍,一波又一波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揍 是有点惨。 就是那些去寻宝的人啊,他们为了找我问路人鱼小姐顿了顿,一脸若有所思,原本觉得他们很奇怪,拼了命也要去岸上找那些金银钱财,可现在一想,钱真是个好东西啊。 人鱼小姐眼睛放光,嘴角流出了口水,一脸痴汉笑:那么一根小小的金链子,就能换那么多炸鸡。 萧标眉头一皱。 不行,人鱼的情绪不对,一说到炸鸡,看把她给美的。 那个,你被揍的最惨的一次,是哪一次啊? 萧标循循善诱。 两年前那次,一个魁梧的汉子,他一个人坐着船人鱼小姐陷入了回忆中,他倒跟别人不一样,他不是来寻宝的,他问我,有没有见过一个女人 后来呢? 我哪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女人,我就跟他说人鱼小姐挺了挺胸脯,双手托着后腰,见过啊,被我吃了。 这不是找揍呢嘛。 我还说,美人鱼眼睛忽然瞪圆了,金色的头发被风吹的舞上了天,天底下哪个女人比我好,我可是美人鱼! 然后呢?萧标追问。 我差点死了。人鱼小姐扁了扁嘴,身上的鳞片三四年才长回来啊 这么凶残? 可不是吗,我说我没吃他老婆,我说我逗你玩呢他不信啊美人鱼似是回忆起了什么,身子哆嗦了一下,随后嘤嘤嘤的哭了出来,他拽着我的头发,我的天啊,我差点秃了。 萧标伸爪飞速去接珍珠,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够了够了,别哭了。萧标将珍珠拢成一堆,你这不是苦尽甘来了吗。 可是可是他太可怕了人鱼小姐擦了擦通红的眼睛,泪眼蒙蒙的看向萧标。 看到萧标的一瞬间,人鱼小姐立刻就不哭了。 妈蛋,这猫崽子是为了骗珍珠吗?! 太过分了! 人鱼小姐一扭身,就往池塘里蹦,蹦进去后,双手扒着石头看向萧标,声音恶狠狠的:你这猫,太坏了! 萧标伸爪挠了挠自己的白围脖:我这不是穷吗,你明天陪我把珍珠卖了,回头给你买项链。 真的?人鱼小姐伸手摸了摸自己空旷的脖子,脸色好转了些,先跟你说明白了,一般的项链我可看不上。 萧标纠结:那你得多哭点。 人鱼小姐想了想,又从水里爬了出来。 已经湿漉漉的毯子,重新盖在了腿上:我给你讲啊,我还有更惨的事 第35章 大公鸡狗狗勾 夜色渐浓,月亮升了起来。 人鱼小姐谈兴大发, 半点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 萧标困了, 眼皮支撑不住了, 它蹲在石头上, 小鸡啄米似的打着瞌睡。 后来你猜怎么着?人鱼小姐时刻不忘互动, 一拍萧标的头, 那是一招龙吸水啊, 海里的水位顷刻便降下去了十多米啊, 那龙卷风吸完水,又把水全撒到岛上了!岛上就开始下雨, 雨下了一个多月,风暴不停, 那些人又不敢再入海, 困在岸上是瑟瑟发抖啊! 明天再讲吧萧标打了个哈欠。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聊天的话题已经从人鱼小姐的惨事转变成了听人鱼姐姐吹牛皮了。 这段可精彩!人鱼小姐使劲捅了萧标肚子一下, 听我说完! 萧标伸手搂着身前的一堆大珍珠们,默默忍了下来。 那是我头一次,在海上同时看到两艘船。人鱼小姐伸手比出个耶的手势,我跟你说, 平时,船都是一艘一艘的来, 从没有同时出现过俩。 萧标打了个哈欠, 用肉垫揉了揉猫眼, 眼里困的全是水花。 刚开始的时候, 我还以为第二艘船是来救人的,我当然不能让它们上岸啊,好不容易存点粮食,哪能就这么被救走了。 萧标闭上了眼睛。 人鱼小姐一直关注着唯一听众的状态,见状赶紧伸手一拍萧标的头:不许睡! 喵不行啦,我得回家睡觉啦,坚持不住了!萧标坐起身来,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马上就讲完了! 不听了不听了。萧标用两个肉垫拢了拢身前的珍珠,你把珍珠揣兜里,明天早上我来找你,咱们去把珍珠卖了。 人鱼小姐撇嘴。 好一会后,她掀起尾巴上的小毯子,将珍珠一个个往兜里装,嘴里叨咕着:这种感觉真是奇怪,这种珠子,往日我从来不捡的。 你以后若是再哭,就都捡起来,别浪费了。萧标伸爪挠自己的白围脖。 最近时不时的,萧标就觉得身上有些热,尤其是脖子这搓白毛,烫人的热。 一夜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旭日东升,天蒙蒙亮,耳边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萧标离了家,一溜小跑到了锦鲤池旁。 冲着水面喊了好几声,人鱼小姐才慢腾腾的拖着轮椅浮了起来。 今天的路很远,咱们早点出门喵。萧标催促人鱼小姐。 有多远啊? 人鱼小姐将轮椅放在岸边,自己从水里蹦了出来,随手从鱼鳞兜里掏出个干燥的毯子来,开始擦自己湿漉漉的连衣裙。 人鱼小姐有两张小毯子,都是萧标从家里顺过来的。小毯子湿了后,人鱼小姐就让小翠鸟找个树枝,将毯子挂着晾上。两个毯子,也够人鱼小姐换着用的了。 只不过,她身上的连衣裙就惨了点。 这连衣裙天天泡水,出水几个小时又自然被风干,布料已经开始褶皱泛黄了。 走吧。人鱼小姐在轮椅上坐好,又把小毯子在鱼尾上盖好。 萧标蹦上了人鱼小姐的尾巴,轮椅缓缓向着小区外驶去。 萧标跟小翠鸟打听过,离小区最近的回收首饰的店铺,足足要过七条街。 萧标身为一只两个多月的猫,最远去的就是小区门口的商业街,而人鱼小姐更甚,她还不会过人行横道。 这么远吗? 人鱼小姐的轮椅已经行到了商业街尽头,对着眼前的三叉转盘道,人鱼小姐一阵头晕,咱们会被车子撞飞的吧 找个人推你去吧,好心的中学生啥的。萧标伸爪随便一指。 人鱼小姐顺着猫爪所向,发现了一个熟人。 晨曦之中,大褂男站在树下,仰着头,嘴里叼着根烟,正伸手去摘树上的叶子。 他摘叶子干什么?人鱼小姐滑动轮椅,顺着马路牙子往大褂男的方向走。 大褂男已经摘下了叶子,绿油油的桑叶上,趴着个胖乎乎的毛毛虫。 大褂男的脚边放着个竹篮子。 竹篮子很大,里面铺着厚厚的毯子,毯子里头,蜷缩着一只大公鸡。 大公鸡没啥精神,闭着眼睛,缩着脖子,一副老母鸡孵蛋的模样。 你不是爱吃新鲜的吗?大褂男蹲下身子,用树叶子捅了捅鸡嘴。 狗狗勾。大公鸡别开了鸡头,眼睛都没睁。 大褂男叹了口气,将挂着毛毛虫的叶子随手扔到了一旁。 吱嘎一声,轮椅停住了,人鱼小姐看着大褂男:早上好呀。 大褂男猛地一抬头,原本就苍白的脸越发苍白了:早上好 它说最近胃口不好,想吃清淡的。人鱼小姐扭头看那大公鸡。 你能听懂它说话?大褂男诧异的看向人鱼小姐,随后他的视线往下挪,落在了人鱼小姐盖着尾巴的小毯子上,也是,说到底你是条鱼 一旁的大公鸡微微张开了鸡眼,声音虚弱无力,对着人鱼小姐:狗狗狗儿。 人鱼小姐沉默了一会,开口了:你想吃鱼?我还想吃鸡呢。 大公鸡闭上了嘴,鸡头往一旁主人的大腿一阵蹭。 我去超市给你买鱼。大褂男抱起了竹篮子,急匆匆就要走,刚迈出去一步,想到了什么,又赶紧收回了脚,扭头看向人鱼小姐,他说话的时候,嘴里的烟头跟着一起动,你是住在小区的锦鲤池吧? 你咋知道?!人鱼小姐的脸色忽然变得惊恐起来。 萧标和野爹在她身边的时候,人鱼小姐是半点不怵这个大褂男的,她就怕自己落了单 你不是都上新闻了吗。大褂男努力挤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我现在也住那个小区。 所以呢? 没什么所以。大褂男扭头看了篮子里的大公鸡一眼,就是你要是能听懂鸡说话,我想请你帮帮我,它最近状态不大好。 人鱼小姐翻了个白眼。 人鱼小姐腿上的萧标忽然伸出小爪爪,拍了拍人鱼小姐的胳膊。 人鱼小姐低头看萧标。 萧标伸爪捋了两下胡子,还不等他开口喵喵,人鱼小姐便体会了其中精髓。 人鱼小姐猛地抬头:行啊,但你得给钱。 大褂男将烟头按灭了,语气有些忐忑:给,给,你要多少啊? 人鱼小姐先伸出一个手指,想了想,又伸出了俩 大褂男胆战心惊的看着人鱼小姐的手指,就在人鱼小姐准备伸出第三根手指的时候,大褂男一个健步窜了过去:就二十万吧,不能再多了。 人鱼小姐对二十万的理解还不深刻,她一脸犹豫,低头看萧标。 萧标眼睛瞪溜溜圆,绿的发蓝。 人鱼小姐误以为萧标不乐意,便抬起头对着大褂男正色道:你也太抠了,上次买房子你就跑了,这次求我帮你照顾鸡 三十万。大褂男一脸愧疚,我跟你不一样啊,我差钱,哪像你,守着个金山。 说完这话,大褂男低声嘟囔了一句:怪不得家里有金山,都是这么抠出来的吧。 三十万人鱼小姐又低头瞄萧标,自从金链子卖亏本了之后,人鱼小姐再也不想自作主张了。 萧标身子在微微颤抖,好一会后,他扭头看向人鱼小姐,重重的点了下头。 人鱼小姐见萧标点头了,立刻高兴了,伸手去撸萧标后背的毛儿:咱们这回没上当吧?人类太狡猾了。 萧标喵心激动,只想让大褂男赶紧拿钱。 半个小时后,萧标和人鱼小姐已经到了大褂男的家中。 房子是大褂男新买的,坐落在南区最里侧,背靠着山,院子里还有一方小小的泳池。 只不过泳池这会儿落满了叶子,看上去有些脏兮兮的。 人鱼小姐的轮椅停在泳池边儿上,她探着头,好奇的往泳池里看。 萧标已经从人鱼小姐的尾巴上跳下来了,他坐在院子里的木质桌子上,看着近在咫尺装鸡的篮子。 你怎么了喵?萧标伸爪捅了大公鸡一下。 大公鸡病恹恹的抬起眼睛:鸡身好热狗狗狗儿。 萧标伸爪摸大公鸡的鸡冠子,果然十分灼热。 他又伸爪摸了摸自己胸口的白黍子毛,白黍子毛也是一样的热度。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25) 是这样的大褂男从屋内拿了本笔记出来,又搬了个椅子,在人鱼小姐的轮椅对面坐下了,傲天不是只普通的鸡,它灵气十足 人鱼小姐十分认真的听着大褂男说话。 大褂男叹了口气:论灵气,没人能比你灵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上次去你们那边,得了个宝物,给傲天吃了,我怀疑它现在虚不受补。 什么宝物啊?人鱼小姐扭头看向桌子上的鸡,给它补成这个样了? 大褂男抿了抿嘴,没说。 那边,大公鸡忽然狗狗狗勾的叫了起来,扎愣着翅膀不管不顾的从篮子里跳了出来,张牙舞爪的往大褂男身边跑。 一边跑,还一边叫:狗狗狗儿! 大褂男伸手一把扥住鸡翅膀:精神了? 大公鸡扭头往萧标的方向看,大褂男也随着大公鸡的视线往那边看。 一条大蛇。 三角形的蛇头,碗口粗的蛇身,它一半的身子还藏在泳池的落叶下头,另一半已经探出水面。 身子一动,水波荡漾,却悄无声息。 它吐着红信子,竖瞳闪着危险的光,盯着桌面上的萧标。 第36章 我的儿崽呀! 蛇太大了, 萧标猫心十分怵, 猫脸不露怯。 嘶嘶大蛇的身子往泳池里退了些,眼睛跟萧标对视着, 却还时不时往远处的大公鸡身上瞄。 蛇的目标是大公鸡。 萧标也发现了,这蛇对自己的兴趣不大, 倒是瞄着大公鸡的时候,蛇脸上就露出垂涎三尺的样子。 大公鸡是人鱼小姐的客户, 钱还没到手,萧标可不希望它出岔子。 大褂男已经伸手握住了挂在裤腰间的铁锹,缓慢的站起身来。 大公鸡死死的躲在大褂男的身后, 只探出个鸡头打量着外面的情况, 形态十分猥琐。 人鱼小姐更猥琐, 她轮椅一骨碌, 都跑到房檐下面去了。 大蛇的尾巴轻轻搅动着水, 身子一点点的往大褂男的方向移动,可它的眼睛仍旧不忘盯着萧标, 似乎在防备着萧标突然暴起。 萧标十分纳闷,这蛇怎么好像很怕自己? 该发抖的不该是自己这只小猫咪吗? 喵喵喵喵。萧标开口了,试图用语言麻痹对方,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大蛇身子一僵, 晃了晃硕大的头颅, 语气疑惑:嘶嘶?你不是北猫王? 短暂沉默后, 萧标飞快的扯起了野爹的虎皮:瞎了你的蛇眼, 我就是北猫王! 大蛇不疑有诈, 竖瞳一眯,毒牙龇起来:你别挑事儿,今儿没时间跟你打。 说完这话,大蛇弹簧一般从水里跳了起来,冲向了躲在大褂男身后的大公鸡。 大褂男已经拿起了铁锹。 见蛇冲过来,大褂男一把拽起大公鸡,回手扔给了人鱼小姐,他自己则抡起了铁锹,冲着蛇脑袋打了过去。 大蛇坚硬的脑壳挨了一下,发出金属般撞击的巨响,蛇身也开始晃荡,似是立不稳了。 趁着这空隙,大褂男横着铁锹,照着大蛇的七寸砍了过去。 嘶嘶。蛇头一矮,堪堪躲过了铁锹。 一击不中,大褂男轮着铁锹又要上。 大蛇怒了,尾巴高高扬起,正对着大褂男的肚子就是一抽。大褂男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整个人飞了出去,吐出口血来。 大蛇嘶嘶的吐着信子,得意得游过倒下大褂男,一双硕大的竖瞳看向了人鱼小姐怀中的大公鸡。 人鱼小姐仗着自己离大蛇还有段距离,伸出胳膊,护着大公鸡,嘴里还在叫嚣:想吃鸡?做梦! 大蛇的动作并不慢,它在地上游动,压的草地簌簌作响,眨眼间便到了人鱼小姐眼前。 人鱼小姐的脸白了,她回身去拉身后的门。 门锁了,她进不去屋子。 救命啊!人鱼小姐冲着萧标发出一声哀嚎,却发现萧标已经不在桌子上了。 大蛇也跟着哀嚎了一声。 蛇身传来一阵剧痛,大蛇扭头去看,就见萧标不知何时,已经顺着光滑的蛇身爬了上去。 萧标脚爪正勾在大蛇的脖子上,前爪在空中飞速的挥舞,似在再次蓄力,白手套已经舞出了残影! 没想到你竟是无耻偷袭之猫!大蛇疯狂的扭动身子,妄图要将萧标甩下去。 萧标两个后腿十分有力,牢牢地夹着大蛇的脖子,它骑在大蛇身上,小爪爪蓄力完毕,对着大蛇的七寸发出致命一击! 砰的一声。 大蛇应声倒地。 喵萧标长吁一口喵气,从蛇身上跳了下来。 大蛇的獠牙泛着蓝紫色的光,它横在地上,眼睛还睁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标。 打倒了吗?人鱼小姐抱着鸡从轮椅上蹦起来,快速的朝着萧标蹦来。 小心!大褂男捂着肚子站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大蛇。 人鱼小姐赶紧停住了脚步。 那条原本已经倒下的大蛇,再次直立了头颅来,可它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一扭头,往院子后头爬去。 这栋别墅背靠着山,蛇应该是从山上下来的。 受了伤,它又想爬回去。 斜里飞出一把铁锹,铁锹的锹边锋利无比,裹挟着风声,正对着大蛇的七寸砍去。 眨眼之间,蛇首分离。 一地的鲜血,汩汩的流着。 萧标愣了,他下意识伸爪擦了擦自己的猫身,还好,没有溅到血。 大褂男杀蛇的动作也太利落了,萧标感觉自己的脖颈发寒,身为一只猫,在大褂男眼中,自己跟那条蛇应该没分别。 再去瞧大褂男的铁锹。 铁锹倒在血泊之中,木质的锹把儿上,有一块一块褐色的痕迹,是陈年的旧血。 萧标想了想,撩开猫爪,快速的往人鱼小姐身边跑。 大褂男太危险了,这笔生意,必须得先让他给钱。 要不然那公鸡,咱就不救了。 傲天,你上哪儿去?大褂男刚捂着肚子在椅子上坐下,就看到大公鸡炸着翅膀,分外精神的往那蛇尸边上跑。 跑到蛇尸边,大公鸡低头开始忙活,鸡嘴在血泊里这里啄啄,那里翻翻,不多时,叼出来个蓝青色的小圆球。 那是丹吗?人鱼小姐跟着蹦了过去,她毫无障碍的蹦过蛇尸,伸手一把抓住了大公鸡的脖子,利落的从鸡嘴里扣出了蛇丹,就往自己的兜里塞。 狗狗勾儿!大公鸡脖子被钳制着,毫无办法,气的眼睛都直了,那是我的! 你又没出力,怎么就是你的!人鱼小姐得了蛇丹,挥手就把大公鸡扔了,转身又往萧标身边蹦哒,眼睛放光,赚大了赚大了。 萧标一头雾水。 你拿了什么?大褂男疑惑,让我看看。 人鱼小姐瞪了大褂男一眼,瞪眼睛说瞎话:我什么都没拿。 大褂男脸色难看,他看了人鱼小姐一眼,又看了萧标一眼,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了。 伸手从兜里掏出手机,大褂男拨了个电话,对着电话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咱们快点走吧。人鱼小姐抱起萧标,在猫耳朵边小声嘀咕,大褂男是不是叫人去了,会不会抢咱们的蛇丹啊? 三十万还没到手呢啊喵。萧标迟疑,那蛇丹到底是什么东西?很值钱吗? 好东西啊。人鱼小姐着急,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她蹦回了轮椅,将小毯子盖在腿上,推着轱辘就往院子外头走。 萧标坐在人鱼小姐腿上,还是十分不舍得那三十万:咱们不治鸡了? 鸡又跑不了。 人鱼小姐推着轮椅轱辘,一眨眼便冲出了门。 过了锦鲤池,回了北区,人鱼小姐的速度才降下来。 我这个锦鲤池不太安全了,大褂男会不会趁你们不在,半夜过来抓我人鱼小姐眼神惊恐,她伸手从兜里掏出那蓝青色的蛇丹,使劲儿在小毯子上擦了两下,要不你晚上别回去了,在锦鲤池陪我吧。 不是有野爹吗,你怕啥? 野爹夜里满小区乱转,它不在锦鲤池边长待啊 我一会跟它说,让它最近几天别乱溜达。萧标伸爪从人鱼小姐手里拿过蛇丹,对着太阳照,这材质,好有弹性。 别照别照,会晒坏的。人鱼小姐伸出两个手掌,帮蛇丹挡太阳,这玩意性阴凉,不能被阳光直射的。 萧标噢了一声,用爪子捧着蛇丹,凑近鼻子闻了闻。 这蛇丹明明是刚从尸体里翻出来的,却半点血腥味儿都没有,闻起来,还挺清新的。 这个可好吃了。野爹忽然从树上蹦了下来,它前爪扒着轮椅,硕大的猫头盯着萧标手里的蛇丹,给我舔一口。 萧标赶紧将蛇丹压在了肚子底下。 野爹翻了个白眼,想了想,它伸手从屁股兜里掏出两个红色的小小丹丸,我拿这个跟你换。 人鱼小姐瞬间瞪圆了眼睛,伸手接过红色丹丸:哪里来的? 后山啊。野爹眨了眨眼睛,伸爪去萧标肚子底下掏,我还没吃过你那个颜色的呢,给我换个口味。 野爹一爪一爪的掏着,萧标死死的按着。 许是阳光太烈,野爹的爪子太有力量,萧标的头忽然晕了起来。 围脖又开始热了,爪子也热,尾巴也热 头一歪,直接从轮椅上掉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我儿崽死啦!!!野爹大惊失色,浑身的毛都炸开了。 萧标努力睁开眼,模糊的视线中,只看到惊慌乱蹦的四个猫爪。 咋整?咋整?野爹一爪按在萧标身上,眼神悲痛带泪光,小拳头因为痛苦而抖动,儿崽死了 没没死吧人鱼小姐一脸诧异。 是死了。野爹十分笃定,它爷爷就是这样,一栽歪,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 人鱼小姐俯身,想把萧标抱起来。 野爹踩着萧标的身子,小脚脚还在抖。 人鱼小姐先挪开了野爹的小脚脚,这才成功的将萧标抱起来。 萧标的猫身很烫,粉色的肉垫烧的发红,眼皮紧闭着,因为痛苦,胡子还炸炸着。 这不是还有气吗?人鱼小姐想了想,将蓝青色的蛇丹塞入了萧标的嘴中。 蛇丹入口即化,萧标炸炸的胡子松快下去不少。 有效果!野爹眼睛放光,它伸爪入兜,就听哗啦一声,端出来一爪子五彩缤纷的丹丸儿。 大哥。人鱼小姐的表情瞬间变得特别狗腿儿,她虔诚的看着野爹,目光诚恳,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十分爱你。 野爹气坏了:我儿崽都出事了,你竟然还有时间想这些!真是龌鹾! 人鱼小姐接过丹丸,一颗一颗往萧标嘴里塞,大哥说的对。 转眼间,十多颗丹丸被塞入萧标口中。 野爹一掏屁股兜,又是一爪子五彩缤纷的丹丸:再给它来点。 人鱼小姐接过丹丸,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自己的小兜兜里塞了一个,随后继续喂萧标。 儿崽呀,你要坚持住呀!野爹的肉爪摸了摸萧标的耳朵内侧,温度似乎降下去了不少。 好像结冰了。人鱼小姐看到萧标胡子上上了霜,吓了一跳,再看萧标的小肉爪,竟然带着一层小小的冰凌。 第37章 冰冻猫爪 月黑风高, 伸爪不见五指, 锦鲤池边违规点起了篝火,众小动物们集聚一堂。 今天晚上原本是计划中的炸鸡派对, 炸鸡已经送来了, 锦鲤池底下的宠物食品也捞上来了,因为听说有免费晚餐吃,北区的流浪宠来了大半。 萧标为了今天晚上,特意抄袭了一篇以我有一个梦想开头的演讲稿, 可惜,还没来得及慷慨激昂的演讲, 萧标就倒下了。 众小动物围着篝火叽叽喳喳,各抒己见, 在吃炸鸡啃罐头之余, 集思广益,琢磨怎么救萧标。 篝火边儿上, 摆着个大冰溜子。 冰溜子晶莹剔透,透过冰层,能清晰的看到里面冻着一只猫。 野爹坐在冰溜子边儿上,爪里还拿着个鸡翅膀, 正嘛叽嘛叽的吃着。 野爹旁边,哈士奇双爪扒着冰溜子,狗头几乎要贴在冰面上了, 大眼睛看着冰溜子里的萧标:别担心, 你儿崽应该没事, 你瞧它,栩栩如生的。 栩栩如生是啥意思? 就是看着像活着。 噢。野爹将鸡骨头往空中一扔,哈士奇立刻飞跃而起,一把叼住了骨头。 篝火照在哈士奇身上,在草地上投下了如狼般的暗影。 野爹伸爪又开了个妙鲜包,一边吃着,一边叹气:命苦的儿崽。 小翠鸟伸爪子去推冰坨子,推了两下没推动,用豆子眼看野爹,小心翼翼地说:咱们把冰溜子扔水里吧。 你说什么?野爹一个犀利的眼神瞟向小翠鸟,我儿崽它还没死! 不是抛尸的意思小翠鸟扭了扭尾巴,胆儿颤颤的,我瞧人类做饭的时候,解冻鲜鱼,就是扔水里,解冻的快。 尊的?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26) 尊尊的。小翠鸟猛点鸟头。 它身为一个背叛过野爹的鸟,没了萧标的庇佑,说句话都提心吊胆,它迫切希望萧标赶紧复活! 野爹想了想,伸出猫爪,去推冰溜子。 一推冰溜子,人鱼小姐不乐意了:都说用火烤了,有热度冰会化的快。 你瞧瞧,烤了几个小时了,冰一点没化,反而厚了!小翠鸟生怕人鱼小姐搅和事,没等野爹开口,它就出言怼了回去。 野爹想了想,觉得小翠鸟说的对,伸爪一推,冰溜子就下了水。 冰溜子在锦鲤池面打了个转儿,飘着没沉。 野爹蹦上了象征权利的大石头,瞪眼看着冰溜子:儿崽,快点好起来啊。 老大,来口羊奶解解腻。人鱼小姐狗腿至极。 好,来一口。野爹伸爪接过。 三天后。 萧标感觉自己睡了好长一觉,它伸了个懒腰,后背传来咔嚓咔嚓碎冰的声音。 你醒了?人鱼小姐伸手拽绳子,将萧标拉进了屋里。 这是哪儿啊? 萧标在地板上站住,晃了晃身上的冰碴子,又掏了掏水淋淋的耳朵。一边收拾身上,一边打量周围,萧标眼睛渐渐瞪圆了:还能这么玩? 所处之地,是南兔皇送的两室一厅。 两室一厅被摆在了锦鲤池底下,透明的次元墙壁隔绝了外面的池水。 站在屋内,随便一抬头,入目就是全水下无敌池景。 游鱼、水草、池底细碎的白砂。 人鱼小姐拿着根绳子,用松紧扣栓着萧标的冰溜子。她人在两室一厅里,萧标的冰溜子飘在两室一厅外头,眼瞧着冰溜子有要化开的痕迹,人鱼小姐才把萧标拽进来。 大白天的,怕你在水面上飘着,被物业的给打捞走。人鱼小姐随手将绳子缠起来,扔到了一旁,又蹦哒哒的往厨房跳,大哥把两室一厅给了我,让我盯着你,冰碎了就拉你进来。对了,我给你留了个炸鸡,孜然味的,就是有点凉了。 我萧标抖了抖爪,又拍拍身上的毛,无数冰碴子往地上掉,我到底怎么了? 人鱼小姐拿着炸鸡从厨房走出来,将炸鸡放到萧标身前,尾巴一厥,在萧标对面坐下了:我琢磨,你可能是丹丸儿磕多了。 什么丹丸?萧标伸手摸了摸肚子,是有点饿了,在炸鸡面前趴下,嘛叽嘛叽吃了起来。 就蛇丹啊,还有别的丹 我没吃啊?萧标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人鱼小姐。 人鱼小姐反应过来,萧标昏过去后,自己才喂的它丹丸。 不想还不知道,自己还背着这么个锅。幸亏小狸猫不知道,就九死一生的事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剥自己的鱼鳞。 人鱼小姐再次开口,声音诚恳:你可能是感冒了吧? 感冒了? 萧标将爪子从炸鸡上抬起来,肉垫用力,一撮儿冰凌出现在爪面上,萧标声音怪怪的:感冒了? 噢噢噢噢!是这个!人鱼小姐眼睛瞬间亮了。 她伸出手,掌心朝上,皱着眉头,一阵发力。 什么呀? 萧标看着人鱼小姐伸出来的手,空空的,没半点变化。 人鱼小姐站起身,往房间的次元壁处蹦,蹦到了边缘,将手掌伸出次元壁,再次发力。 萧标紧跟着跑了过去,这回他看见了。 人鱼小姐的手心处,一条拇指大小的小鱼正以垂直地面九十度的角度往上游。 你能变出小鱼吗?萧标一脸震惊。 水流,我能轻微的控制水流方向!人鱼小姐收回了手,刚刚那条鱼,是为了让你看清水流,拿来做道具的。 萧标摸了摸下巴,又疑惑的抬头:可从没见你用过,控制水流这一招啊? 没啥用,太轻微了,你在水里扇一巴掌,你也能改变水流方向,效果跟我差不多。人鱼小姐鱼身探出两室一厅,我去告诉大哥,你醒了。 萧标点了点头。 人鱼小姐游走了,萧标低头看着自己爪子上的冰凌。那冰凌薄薄一层,覆盖在萧标的爪子上,他却并不觉得冷。稍微使使劲,冰凌就厚了一点。 看了会儿爪子,萧标又抬头去看两室一厅的次元壁。 次元壁外头,是游来游去的锦鲤群,因为二室一厅在池塘底部,次元壁外面的锦鲤个头就都特别肥硕。 萧标伸爪探出次元壁。 耳边传来啵的一声,萧标的小爪子轻而易取的穿透了次元壁。 萧标想起不久前,南北区对决的时候,自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穿透这两室一厅的次元壁。 是不是因为,我现在在里面?萧标迟疑了一下,憋了口气,走出了次元壁。 四爪踩水,萧标转了个身,冲着屋内游。 畅通无阻。 耳边响起更大的一声啵,萧标已经回到了屋内,掉落在地板上。 进来了?!萧标一脸喜意! 次元壁,不再挡着萧标了。 半个小时后。 萧标回到了水面上,站在象征权利的大石头上,跟野爹会晤。 就这玩意,怎么了?野爹看着萧标布满冰霜的小爪爪,大惊小怪干什么?多大点事,又不影响吃饭睡觉。 话不是这么说的吧萧标原以为能从野爹这得到点建议,没想到野爹神经这么大条。 没事没事的。野爹伸爪拍了拍萧标的肩膀,活着就好,你瞧瞧。 瞧什么? 瞧瞧咱们小区。野爹圆圆的眼睛带着一抹哀思,敏仔出生后,直接被切掉了尾巴,小藤因为争斗,折了根胳膊,蓬蓬爪子烂了,走路一瘸一拐,可它们都挺过来了,活着就好! 萧标叹了口气,收起了小爪爪。 你不就冰了个爪么,没事的,想开点!野爹再次伸爪一拍萧标的肩膀,后山得这种怪病的,有都是。 后山?萧标似乎抓到了重点,后山有很多宠,爪子上带冰吗? 也不都是冰,怪的很,什么都有。野爹嘴角留下丝晶莹剔透的哈喇子,肉质也鲜美。 都有什么样的啊?萧标好奇宝宝问。 野爹瞪了萧标一眼,埋怨萧标问这么复杂的问题:我哪儿记得住! 说完这话,它扭身从大石头上跳了下来,撅着尾巴往远处走,走了两步,回头看萧标:活着就好,别想那么多,你就好好挣钱,孝敬你爹就行! 萧标冲着野爹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野爹刚走,小翠鸟就从树枝里飞了出来,两个翅膀抱住萧标的胳膊,啾的一声哭了出来:老大,你可算回来了!我这几天想你想的都瘦脱相了,嗝儿! 小翠鸟一打嗝,一股子鱼腥味儿。 萧标伸爪拎起小翠鸟,放到了一旁,踮起爪子往家跑。 好几天没回家了,得回去巡视巡视。 大哥,你去哪儿啊?小翠鸟围着萧标上下飞舞。 回家。萧标脚步轻快,不一会就到了自家楼下。 一楼的窗户敞开着,布偶猫公主却依旧出不来。 窗户上套着一层网格细密的纱窗,公主正支棱着爪子跟纱窗搏斗着,纱窗上已经被它挠出了一个小小的窟窿,再大点,猫头就能出来了。 见到萧标来了,公主只淡淡的瞥了一眼,没搭理萧标,继续的跟纱窗较劲。 萧标轻快的爬上了排水管,顺着窗户进了屋内。 小翠鸟也跟着飞了进来:对了,大哥,你不是让我跟野爹打听,它那兜是怎么来的吗? 萧标的脚步停住了,扭头看小翠鸟:打听出来了吗? 打听到了。小翠鸟啾啾啾的叫。 第38章 这就是兜! 你爹说, 兜是衣服带的。小翠鸟挠头。 萧标一脸无语。 还说, 自从有了兜,生活方便了许多。 但是人鱼小姐说, 我要是想要兜,她能给我缝一个。小翠鸟落在沙发上, 用嘴啄了下尾羽,我可不想要那玩意, 一个宠,带个兜, 多奇怪。 缝缝一个?萧标用爪子捂嘴,真能缝? 小翠鸟点头:人鱼小姐说, 她的兜就是她妈给缝的。 走走走。萧标扭头就往外走。 你这不才刚到家?小翠鸟一脸疑惑,你要去缝兜儿吗? 事不宜迟, 快!萧标顺着排水管又下了楼,一溜小跑, 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小翠鸟跟着萧标后头飞,到了一楼的时候,扭头看了眼一楼的窗户, 布偶猫公主的头, 正卡在纱窗的窟窿里。 救救救我!布偶猫被卡住了,看到萧标, 连忙尖着嗓子叫萧标, 那只便宜的土猫, 快来救本宫! 萧标恍若慰问, 猫心满满都是兜。 一路跑到锦鲤池边,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中。 穿过锦鲤池中的鱼群,萧标游到了两室一厅的外面,轻巧的穿过次元壁,落在了地板上。 耳边传来野爹呻吟的声音。 喵喵喵再用力一点 然后是人鱼小姐呼哧带喘的声音:嗯嗯还要再用力吗?还是温柔一点? 喵嗷嗷你真棒 萧标一个猫头两个大,不自觉放轻了脚步,肉垫落地无声,往卧室走去。 在门口思想斗争了好一会,萧标还是没敢探出头去偷窥,而是重重咳嗽了一下。 喵?野爹疑惑的冲着门口喵喵,是儿崽吗? 萧标在门口停了好一会,给屋里足够的时间收拾现场,然后装作刚来的样子,伸手推开了半掩的门。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是我,我刚来。 门刚推开,萧标又听到了一声呻吟。 喵嗷嗷嗷,好爽 萧标一瞬间想摔门而去。 大哥,我还可以吧?人鱼小姐的声音谄媚至极。 野爹坐在一块大贝壳里,身后垫着个活锦鲤,它小脚脚伸出贝壳外,猫眼半闭着,一脸的享受。 人鱼小姐跪在贝壳外头,一双雪白的双手正灵巧的给野爹的脚脚做猫爪按摩。 手指按在粉嘟嘟的小肉垫上,人鱼小姐忽然放了个大招。 十指相扣! 五个雪白的手指瞬间穿过野爹小脚脚的爪缝,弯曲指关节,十指相扣! 喵!野爹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爽吧,大哥?人鱼小姐抬头,眼睛放光。 野爹尾巴毛都炸起来了,抬爪就给了人鱼小姐一巴掌:爽个兔子! 人鱼小姐默默抽回手指,捂着脸,委屈的坐在一旁。 儿崽,你咋来了?又要开炸鸡派对了吗?野爹伸手揉了揉肚子,隐隐有些嫌弃,这几天吃的太油腻了。 不不是。萧标伸爪捂着半边猫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人鱼小姐的脸上还带着红通通的猫爪印,她泫然欲泣,一脸憋屈:大哥,我是真的爱你。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野爹又要发怒,在儿崽面前,你瞎说什么呢! 萧标伸出另一个爪,双爪并用,将猫脸全遮住了。 啊,小狸猫,你来了。人鱼小姐后知后觉,有事吗? 我想让你帮我缝个兜儿。萧标放下双爪,脸上已经无欲无求。 缝兜儿?行啊。人鱼小姐脸上还顶着巴掌印,低头在自己的兜里翻出来一根手指粗细的鱼骨针头,我小时候学过女红,手艺还不错。 萧标眼睛放光,蹦哒哒的跑了过去:咋缝? 缝哪里?人鱼小姐从头上薅下一缕金色长发,穿在了鱼骨针上。 萧标想了想,野爹的兜儿在屁股上,人鱼小姐的兜儿在鱼尾上,南兔皇的兜在肚子上 嗯,哆啦A梦的兜也在肚子上。 缝肚子上。萧标翻身,在人鱼小姐面前躺下,露出了柔软的白色肚皮。 人鱼小姐点了点头,针头往萧标肚子上一扎。 萧标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很疼?人鱼小姐吓了一跳。 不不疼。萧标眼睛里泛着泪花,这点疼痛,为了兜,他可以忍! 人鱼小姐点了点头,动作又僵住了:还得找块皮毛,要不用啥缝。 萧标也愣了,哪里去搞皮毛? 这还不简单。就看野爹两只爪在自己的白黍子毛上一阵捣鼓,解下了自己的白围脖,给儿子缝兜儿! 爹萧标感动了。 野爹光着脖子,一脸舐犊情深:好好给它缝。 人鱼小姐接过白围脖,又从兜里掏出把剪子,剪了两下,没剪动。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27) 菜。野爹一把抢回白围脖,猫爪一抬,亮出一根闪着寒光的指甲来,轻轻在围脖上一划。 裁剪好一个兜兜的形状。 人鱼小姐大喜,比量着萧标的肚子,就要缝起来。 这兜儿,不行啊人鱼小姐比划了半天,一脸丧气。 怎么了?萧标惊恐,心里那点希望的火苗被冷风来回的吹,哪里不行? 针扎不进去,线也有问题。 太菜!野爹啧嘴,又薅下一根白胡子给人鱼小姐做线,咬掉一截指甲,给人鱼小姐当针。 爹萧标这声爹,发自肺腑,他觉得自己一直叫野爹野字,实在是玷污了它。 人鱼小姐的缝纫工具升了级,刷刷刷的开始缝了起来。 一针一针,扎的萧标几乎要痛晕过去。 好不容易要缝完了,萧标的意识也几乎模糊掉了。 就听野爹在一旁嘀咕:我当年缝兜,可没崽儿这么矫情,哪儿有那么疼。 萧标恍惚中,真心佩服野爹:爹,你是真汉子。 野爹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当初,是脱了衣服缝的。 萧标头一歪,晕了过去。 野爹还在那边说:我当时,啥感觉都没有,哪像儿崽,缝个兜,缝了一身血。 人鱼小姐也反应了过来:老大,我这么缝兜,不会直接缝肉上吧? 那它以后脱不下衣服来了?野爹愣了一下,伸手去解萧标的猫毛。 萧标恍惚中又疼醒了过来,又看野爹手里扥着自己的皮,正往下拽。 不好了不好了,你把儿崽的毛缝死了。 拆了重新缝吧? 只能这样了。野爹叹息。 肚子处传来一阵抽痛,萧标强撑着抬头看,就见人鱼小姐一拽胡子线,将兜又扯了下来。 然后人鱼小姐伸手去扒自己的猫围脖。 不不行的萧标撑着口气儿,断断续续的开口,我脱不下来的。 瞎说什么。人鱼小姐已经将萧标的围脖摘下来了,随后,她又脱了萧标的衣服。 肚子都血肉模糊了。人鱼小姐叹息。 拿着衣服,比着兜,人鱼小姐在一旁缝了起来。 萧标很冷,这种冷,是从心里发出来的,羞愧的冷。 他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是光秃秃的,露着粉嫩嫩的肉。 心里也有欣喜,嗯自己,也可以摘手套,脱袜子了呢 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儿崽的身体太差了野爹叹息,怎么总晕。 谁说不是呢。人鱼小姐低头缝兜,鱼尾卷曲着坐在地上,尾巴底下,是浓浓的一滩猫血。 都是萧标的血。 与此同时,萧标家楼下。 布偶猫终于成功脱困,她四爪站在草地上,仰天长喵:广阔的世界,本宫来啦! 踮起爪爪,脚步轻快,撒欢儿的跑了起来。 她跑出草地,穿过人行道,来到一处空旷所在。 小区铺满石砖的微型广场上,安放着不少铁质的健身器材。 老人们在健身器材上缓慢的移动身体,小孩笑哈哈的胡乱奔跑,少妇坐在石墩儿上,扶着婴儿车,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布偶猫公主翘着尾巴,高傲的从人群中穿过。 看!行走的人民币!正在跟人下棋的老王伸手指向公主。 谁家的猫丢了啊?不像野猫啊?一个头发花白的奶奶,正扶着走步器械,缓慢移动双腿。 以后就是我家的了!老王悄悄的脱了外套,蹑手蹑脚的走向布偶猫。 公主正得意的享受着众人的注目礼,忽然眼前一黑。 被外套罩住了。 然后天旋地转,四脚离地,耳边是哈哈哈的豪迈笑声。 逮到了逮到了! 布偶猫出屋探险的第一天,立刻就见到了世界的黑暗。 等她从黑暗的外套里挣脱,已经身处陌生人家。 小猫猫,我给你起了个名字。老王手里拿着根香肠,逗弄着公主,叫宝宝怎么样? 布偶怒了,谁要叫宝宝!人家是公主! 玄关处的鱼缸里,一只小龙虾隔着玻璃看着布偶,虾躯瑟瑟发抖。 家里来猫了,不给虾留活路了。 十多个小时后。 夜已深沉。 锦鲤池底下的两室一厅里,萧标悠悠转醒。 刚抬起眼皮,耳边里就传来了让猫羞耻的声音。 嗯嗯舒服! 大哥,你喜欢就好,你感觉到我的爱意了吗?人鱼小姐额头上都是稀碎的汗珠子,一双雪白的手,正用力按在野爹的肩膀上。 野爹没了白围脖,脖子裸着,嫩肉上全是人鱼小姐的指甲印子。 我是有家室的猫。野爹眼睛半眯,十分享受的趴在大贝壳里,身下还垫着那条活蹦乱跳的大锦鲤,对不起,我回应不了你。 我只要默默爱着大哥就可以!人鱼小姐半点不气馁。 野爹身下的大锦鲤鱼眼圆瞪,一脸的生无可恋。 萧标缓缓活动了下猫爪,艰难起身,因为失血过多,脑子一阵眩晕。 他第一件事,就是低头看自己的肚皮。 原本雪白的肚皮,已经被血渗红了。 兜呢萧标探出爪爪摸肚皮,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 ※※※※※※※※※※※※※※※※※※※※ 北区特有的感叹语:爽个兔子! 第39章 喵哈哈哈哈哈 这小兜儿, 平时看不着, 要摸了才能感觉到那里有一道缝隙。 萧标伸爪摸着兜兜缝,努力的想把爪子深进兜兜里。 努力了老半天, 额头上渗出了汗,萧标着急了:放我的爪进去啊! 肚皮上传来啵的一声, 萧标的爪子伸进了兜兜中。 感觉很奇怪, 像是伸入了一团胶状物中, 每动一下, 都像是在胶状物中搅和。 萧标收回了爪子, 抬眼看肉垫,并没沾上什么胶水类的物体。 萧标新奇, 反复地伸爪掏兜, 来回试验了几次后, 萧标意犹未尽,扭头左右打量。 地上放着野爹那条被裁剪过的白围脖废料。 捡起来, 塞入兜中。 再掏出来。 又试验了几次, 萧标表示很满意。 小狸猫,你醒啦?人鱼小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看向萧标。 嗯。萧标撑着失血过多的身子,跌跌撞撞站了起来。 野爹已经趴在鲤鱼抱枕上睡着了。 多休息一会吧,我去给你拿点吃的。人鱼小姐直立起来, 用尾巴往厨房蹦, 刚蹦了两下, 她忽然停下身子, 一脸疑惑的往天花板看。 有呼喊声从上方传来。 人鱼小姐!人鱼小姐!是那个大褂男的声音。 人鱼小姐瞬间脸色惨白,她看了萧标一眼,视线落在萧标染着血迹的肚皮上,眉头皱了一下,紧接着又扭头看向野爹。 野爹睡的呼呼的。 老大,老大!人鱼小姐蹦回野爹的身边,伸手推野爹肥硕的身躯,大褂男来了,帮我打跑他啊。 野爹翻了个身,四个白爪套抱住大锦鲤,尾巴弯成个勾勾,搭在屁股上,继续睡。 丝毫不理会人鱼小姐。 小狸猫!人鱼小姐扭头看萧标,再次把希望寄托到萧标身上,你肚子上的伤不碍事的吧?能否一战? 萧标的腿都在打飘儿,战什么战。 小狸猫!人鱼小姐恨铁不成钢地蹦过来,检查萧标肚子上的伤口。 他在上头,又碰不着你,你着什么急。萧标伸手捂住肚子。 就怕他下来。 人鱼小姐的嘴巴似乎被开了光,话音一落,就听到砰砰砰的砸墙声。 萧标踮起小碎步,往大厅走。 透明的次元壁外,是大褂男的脸。 那脸苍白至极,泡在水里,像极了浮尸。 萧标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 人鱼小姐跟着萧标蹦了出来,见到这一幕,忽然乐了:哎呦,他是不是进不来? 大褂男疯狂的敲击着次元壁,敲了好一会,表情开始因为缺氧渐渐扭曲了起来。 下一秒,大褂男转身,上浮,离开了两室一厅。 他走了。 萧标蹲坐下来,低头检查自己肚子上的伤,伤口都愈合了,毛上的血迹只要洗下去就可以了。 走了就好我好困,给你爹捏了那么久的肩我去睡一会儿。人鱼小姐蹦哒哒的回了卧室。 萧标一个猫站在大厅里,头还晕乎乎的,人鱼小姐已经忘了要给萧标拿食物的事了。 腹中饥饿,萧标想起好久没在家里露脸了,他准备回个家,顺便去楼下夏雪那里,洗个热水澡,吹个暖风,最重要的是糊弄点三文鱼片片吃。 耳边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 大厅另一侧,忽然出现了一只周身通红的大锦鲤。大锦鲤侧面倒在地上,正不停地往次元壁的方向蹦。啪嗒啪嗒的声音,就是这锦鲤侧身拍地的声音。 是野爹的抱枕。 它大嘴圆睁,眼神惊恐,是从卧室一路蹦出来的。 锦鲤个头很大,它的尾巴更大,层层叠叠像是绽开的蕾丝花边,离远一看,还以为地上铺着一团红色桌布。 还挺好看。萧标迈步朝着锦鲤走了过去。 锦鲤也看到了萧标,它鱼眼透着惊恐,更努力地朝着次元壁蹦。好不容易到了次元壁前,它却出不去,只能徒劳的用身体撞击着次元壁,一下一下又一下。 次次都被弹射了回来。 萧标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巴子。 锦鲤看到萧标的小舌头,鱼身疯狂颤抖了起来,更加不要命的往次元壁上撞。 努力的灵魂,嗯我很喜欢!萧标快步朝着锦鲤跑了过去。 跑到跟前,冲着锦鲤就是一脚。 萧标想把锦鲤踹出次元壁。 可天不随猫愿。 锦鲤砰的一声,砸在了次元壁上,又弹了回来。 萧标捋了下猫胡子,伸爪拎起了锦鲤,用爪子将锦鲤送出了次元壁。 大锦鲤一入水,一个鲤鱼打挺,翻身游动了起来,鱼眼瞄了萧标一眼,转身就游走了。 萧标点了点头,自己得了兜,也该行行善,救了一只锦鲤,就当回馈社会了。 随后萧标心满意足地钻出了次元壁,游上了岸。 刚踩到锦鲤池边的大石头,萧标就看蹲在地上的大褂男。 大褂男正从兜里往外翻东西,一边翻一边狞笑:不出来,好呀,老子给你投毒! 他手里拿着块叠着的黄纸,正小心翼翼地将黄纸展开。 喵喵喵?萧标疑惑,出声询问,你在干啥? 小狸猫?大褂男猛一回头,看到萧标,吓了一跳,你出来了啊? 喵喵喵!萧标伸爪指向大褂男手里的黄纸。 你问这个?大褂男晃了晃手里的黄纸,他虽然听不懂萧标在喵什么,可看动作大概也猜出了萧标的意思。 喵!萧标点了点猫头,我问的就是这个。 呵呵呵!大褂男脸继续狞笑,这是我花大价钱求的,聚阴气的,放在人的床头,能让人夜夜做噩梦,最后导致脱发、早衰、易怒、躁狂、神经衰弱,严重的还会抑郁求死。 喵?萧标眯了眯绿色猫眼,平地忽然起了一阵冷风,吹的锦鲤池翻浪,池边树摆枝。 哪儿来的邪风?!大褂男忽然跌倒在地,他伸出胳膊挡住半脸,一脸惊恐,怎么回事? 萧标同样疑惑,它抬头看天,春风浩荡,天高云淡,那阴风来的快,走的也快。 怪哉怪哉。大褂男低头继续捋平黄纸,嘴里还跟萧标叨咕着,原本打算坑队友用的,现在就给那小人鱼用用! 萧标伸爪去抢黄纸。 大褂男眼角一直瞄着萧标,见它伸爪过来,大褂男灵敏的一闪。 闪过了。 大褂男刚要得意,平地里忽然又起了一阵风,大褂男吧唧一声,又坐到了地上。 怪哉怪哉!大褂男一脸惊恐的看天,依旧是风和日丽。 随后,大褂男的眼神落在了萧标身上。 萧标正低头看着自己的爪,爪子轻轻向前一推。 又是一阵阴风过境。 大褂男嗷的一声叫了出来,扭头就跑。 喵!萧标爪子一拍地,一道冰凌顺着萧标的爪子,沿着地面窜了出去,咔嚓咔嚓,冻住了大褂男的鞋子。 喵哈哈哈哈哈。 是萧标在狂笑。 我这是要逆天吗? 这是我的技能吗? 又是风又是冰的! 喵喵喵喵喵喵喵! 下一秒,就见萧标抬爪、落爪、抬爪、落爪。 疯狂的拍击着地面。 冰凌子一条条蹿出,有的延伸到了树根下,有的落入了锦鲤池中。 点动成线,线动成面,不过眨眼的功夫,萧标便建造好了一座溜冰场。 大褂男正努力的拽自己的脚,他穿的是高腰皮鞋,拽了两下,没拽出来,大褂男就想脱鞋跑。 可刚脱了鞋子,袜子又被冻住了。 我错了!大褂男脖子扭了一百二度,转头看萧标,苍白的脸上全是无助,以后,你就是我大哥!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28) 萧标还在狂喜中,听到这话,它才停止用爪拍地。 抬起头,碧绿的眸子中带着疑惑:喵? 你别这么无辜的看着我,我才是受害者啊大褂男腮帮子都在颤抖,冰天雪地的,他有点冷:大哥,快收了神通吧! 萧标用爪子挠了挠脸颊,开始思考。 咋收啊?想了半天,没想出办法来。 在这冰天雪地里干待着也不是个事。 萧标快步跑到大褂男身边,伸爪指了指大褂男手里的黄纸符。 大褂男赶紧双手奉上:你放过我好嘛? 萧标用小嘴叼着黄纸符,扭头就跑。 大哥?大哥?大褂男无助的嘶吼。 他的袜子,还牢牢的沾在冰面上。 萧标已经跑远了。 阿嚏!锦鲤池下的人鱼小姐睡梦中忽然打了个喷嚏,悠悠转醒,怎么这么冷? 迷迷糊糊的爬起身,扭头看到了在贝壳里睡的软乎乎的野爹。 人鱼小姐眼睛一亮,盘着尾巴往贝壳蹭,蹭到贝壳旁边,轻轻地伸出双手,将野爹抱了起来。 随后人鱼小姐挤到了贝壳里,将野爹扔到了贝壳外头,盖上贝壳,继续睡觉。 与此同时,南区,一栋超豪华大别墅内。 南兔皇伸手一拉柜门,柜子里是满满一排雪白的兔子皮。 该穿哪件呢?南兔皇在兔子皮前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老京巴蹲在一旁的地摊上,眼皮耷拉着,狗心腹诽:明明哪件都一样,根本看不出差别。 你说南兔皇猛回头,通红的眼睛盯着老京巴,这次玉山大会,我以什么身份去? 什么身份?老京巴嘴里个愣个愣的,盘着两个新得的核桃,你不是南兔皇吗? 呸!南兔皇跳脚,有北猫王在,咱们小区就是割裂的,我在玉山大会上,说话都没份量! 老京巴继续个愣嘴里的核桃。 南兔皇越发暴躁了,它盯着衣柜里清一色白绒绒的兔子皮,伸爪拽出一个,疯狂撕咬起来。 转眼间,便是漫天漫地的兔子毛。 血红的兔眼倒影出地狱的烈火:我要让整个玉山知道,我南兔皇,吐个吐沫就是钉! 嗯,你说的对。老京巴捧哏捧的相当随便。 蹦蹦传消息来了吗?南兔皇问。 蹦蹦是那只投奔了北区的乌鸦,短暂的时日,它已经跟小翠鸟结下了虚伪的友谊。 传了啊。老京巴抬起狗头,前几天北区开炸鸡派对,庆祝北猫王的大太子香消玉殒呢。 那只小狸猫死了?南兔皇龙心大悦,太棒了,你赶紧去组织队伍,今天晚上,我们趁着夜色,去踏平北区! 第40章 彩云追月 夜色阑珊, 萧标躺在纸壳箱里, 双爪捧着大珍珠, 睡得并不安稳。 格格坐在桌子前写作业, 不时的就扭头看看萧标。 萧标不停地发出呜呜声,像是在震慑敌人,又像是在独自哭泣。 格格放下笔,蹲到了纸壳箱旁, 伸手撸了撸萧标的毛:小猫咪, 做噩梦了吗? 怎么了?林安从大厅走过来, 见格格在撸猫, 作业这么快就写完了吗? 小猫咪有点不对劲。格格抬头看向林安。 林安也在纸壳箱边蹲了下来, 他低头打量萧标。 萧标这会儿倒是不呜呜了, 就是猫身不时抽搐一下,眼皮乱颤。 我刚刚看了它的肚子上,没伤口, 就是毛染上色了那会不会是肚子里有虫?林安一脸疑惑, 它总往外面跑,怕是吃了不干不净的东西了。 格格伸手顺了顺萧标肚子上的毛儿:我明天去宠物店, 给小猫咪买点驱虫药。 嗯。林安点头,他伸手摸了下猫头,视线被猫头边儿上的一角黄色吸引。 扒开大珍珠,林安从珍珠底下翻出黄纸符来:这是什么? 符纸?格格探头看, 跟电影里的一模一样。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家里捡林安无奈, 拿起符纸出了门, 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站在垃圾桶边,林安越看那黄色的符纸越觉得膈应,索性披上外套,拿起垃圾桶,下了楼。 林安将自家的小垃圾桶倒扣在楼下的大垃圾桶上,一阵风吹过,那符纸飘飘悠悠的,顺着风打着旋的飞了起来。 唉?林安伸手去抓符纸,抓了两下没抓到,再看那符纸,已经随风上了天,根本够不着了。 林安无语地看着符纸飞远,转身拎着垃圾桶上了楼。 萧标依旧在纸壳箱里睡着,猫嘴吧嗒吧嗒,忽然扑棱一下惊醒了过来,它瞪着眼睛环顾四方,似是还没有从噩梦中缓过神。 格格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作业。 萧标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脸上僵硬的表情慢慢恢复正常。 妈呀,好可怕的噩梦。 萧标低着头,伸出双爪按着自己的脑壳,两只耳朵歪成飞机耳,回忆着梦里的画面。 梦中,南兔皇率领宠物大军,横渡锦鲤池栈桥,要攻占北区。 南兔皇一身雪白绒毛,头戴小小的金色皇冠,它背后是冲天的火光,脚下是成河的血水,它每抖一下兔耳朵,紧跟着就发出一阵惊悚的兔子笑,那笑容刺穿耳膜,震碎了所有北区宠宠的心。 自己则带领一队老弱残兵,据栈桥之险,拼死搏杀。 阿哼阿哈两只秃毛猫,惨死在南兔皇身下那条老黑背的狗嘴中,腿儿啊尾巴呀都被扔上了天。野爹更惨,它被南兔皇的大门牙生生啃死,死后还用棍挂了起来,做成了猫皮旗帜,高高飞扬在锦鲤池栈桥上,用来震慑北区宠心。 还有人鱼小姐,她倒不算惨。 她假装人类,逃离了战场。 萧标痛苦的揉脑袋,三角形的耳朵被他用爪拨来拨去。 喵喵?!萧标突然反应过来,这噩梦,会不会是因为那张符?! 萧标想起它从大褂男那里抢了张让人做噩梦的黄纸符,回家后,还非常智障的直接把符扔到自己睡觉的纸壳箱里。 那符那么灵吗?! 萧标伸爪在纸壳箱里一阵扒愣,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符,猫心隐隐开始颤抖起来。 这玄幻的世界啊 那符纸该不会有什么奇特的绑定功能吧?悄无声息的化作一道黄光,潜入猫身之类的 萧标双爪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 它想起大褂男的话:这是我花大价钱求的,聚阴气的,放在人的床头,能让人夜夜做噩梦,最后导致脱发、早衰、易怒、躁狂、神经衰弱,严重的还会抑郁求死。 萧标眉头紧锁,眼神忧郁。 小猫咪,你睡醒啦?格格已经做完了作业,开始收拾书包。 萧标抬头看了眼格格,伸爪迈出纸壳箱,轻巧的跳上桌子。 萧标刚回家的时候,格格还没放学,萧标就自己吃了点猫罐头,在纸壳箱里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就已经是这个时候了。 我还以为你离家出走不回来了呢。格格伸手摸了摸萧标的猫头。 萧标小声喵了一下,猫躯往台灯底下凑了凑,潜意识里觉得,吸收了台灯的热度,它身上的阴气就能少聚拢一点,也能晚点脱发、躁狂。 大厅里传来手机铃音,林安拿着电话到了隔壁,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五分钟后,林安转到了格格门前:我去见个客户,你作业写完就早点睡吧。 噢。格格乖巧点头。 萧标一脸狐疑的瞥了林安一眼,又扭猫头去看桌子上的闹钟。 晚上九点。 见客户? 萧标再次狐疑的看了林安一眼,这个时间段,见哪门子客户? 林安没觉察到萧标的眼神,他回自己的房间,换了好一会衣服,半个小时后,才打扮得溜光水滑的出了门。 萧标蹲在玄关地板上,看着林安的装扮,猫脸表情十分微妙。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格格从卧室里探出了头,三两步跑到门边,踮着脚趴在猫眼上往外看,随后又一溜小跑跑到窗口,趴在窗户上往楼下看,确定林安走了后,格格又冲回了卧室。 萧标觉得格格的表现很奇怪,它跟着格格后头,进了卧室。 格格正用被子堆出个人形,随后她转头冲着萧标狡黠一笑: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家里好好看家噢,别再乱跑了。 喵?萧标皱眉,他几天不回家,家里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有了夜生活了? 格格提着小书包,穿好鞋子,出了门。 屋子里,转眼便只剩下萧标一猫了。 萧标在大厅里来回踱步,百无聊赖,跳上沙发准备睡觉。 一闭上眼睛,又想起刚刚梦里南兔皇血洗锦鲤池的事儿,扑棱一下又坐了起来。 睡不着。 窗外,路灯昏黄的光撒满了石子铺就的小路,圆盘大的月亮被乌云遮一半放一半,天色就变得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萧标三两下蹦出了窗户,站在外窗台上,抬头看着月亮。 这就是彩云追月吧?小翠鸟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扑棱了两下翅膀,停在了萧标的脚旁。 今晚的夜色不错呢。胖松鼠顺着排水管爬了上来,蹲在萧标的另一侧,松鼠眼眶中,不知为何,盈满晶莹的液体。 你们是一直在我家门口晃悠吗?萧标抬头看月亮。 没有啦。小翠鸟扑棱了两下翅膀。 胖松鼠倒是大方的承认了:它们都说你死了,我不信,我就在这儿等着。 喵?!萧标炸了毛,谁说我死了?这么不吉利! 就阿哼、阿哈、还有你妈、你弟弟、你妹妹、最美母泰迪、蓬蓬、壮壮 你认识的宠还不少。萧标瞪了胖松鼠一眼。 你不是让我背诵咱们小区的宠物名单吗,我一直在背呢。松鼠挺了挺胸脯,又伸爪揉了揉眼睛,擦出两滴晶莹热泪,大太子,你没事就好。 萧标扭头,顺着排水管下了楼。 竟然有宠趁着自己升级拿装备的当口,造谣自己死了? 一定是为了瓦解自己好不容易才聚拢起一点的北区民心,苟在背后鼓动唇舌。 会是谁呢? 萧标一边顺着小路散步,一边沉思。 萧标第一个想起的,是野爹。 毫无疑问,野爹的嫌疑最大。可一定不是它,它没长那脑子。 人鱼小姐? 也不像,人鱼小姐目光短浅,喜欢直来直去,而且,她的脑子,也不大够用。 萧标走到一处路口,调转猫身,向南边看去:难道是哪边的宠搞得鬼? 与此同时。 南区。 南兔皇整军待发。 它正在做讨伐前的最后演讲:俗话说的好,趁你病要你命!我们的敌人北区,正值危急存亡之秋,北猫王的大太子不幸殒命,北猫王它深陷丧子之痛,一蹶不振,这个时候,正是我们大举进攻的好机会! 南兔皇万岁!巴哥犬带头汪汪,南兔皇最棒! 别搞个人英雄主义!南兔皇瞪了巴哥犬一眼,心道你要搞这套也得等旗开得胜后再搞。 南兔皇扬了扬兔头,伸爪捋了下兔耳朵,一脸得意:儿郎们,家伙事都带好了吗? 带好了!巴哥犬伸出双爪,一爪抓着一盒狗罐头,保证完成任务! 南兔皇提嗓:我们的目标是? 众宠齐齐回答,声音震天响:腐败它们! 好!南兔皇两只短小前肢鼓着掌,是我们的朋友,我们送它美酒好肉!若是我们的敌人,我们怎么办? 盘它!盘它!盘它! 盘它!盘它!盘它! 山呼声不绝于耳。 南兔皇欣慰的点了点头:今夜,就让我们将北区,彻底拿下! 冲呀!巴哥犬一狗当先,撩开狗爪,跑了出去。 紧随其后的有泰迪七兄弟、拉布拉多、阿拉斯加、萨摩耶、哈士奇,等等 萨摩耶奔跑中扭头看向哈士奇:你不是投奔北区了吗? 啊,对呀。哈士奇点头,舌头歪在狗嘴外头,奔跑中还流着哈喇子。 那你现在干什么呢?萨摩耶满脑袋问号,你背叛了南区之后,又背叛了北区吗? 没听懂,你说的啥意思?哈士奇瞪着湛蓝的眼珠子看着萨摩耶,额头上三措小绒毛格外的萌。 没事。萨摩耶扭正头,继续往前跑。 眨眼之间,南兔皇一行已经冲到了锦鲤池南岸。 站在栈桥边儿上,南兔皇仰头狂笑:来点仪式感! 气喘吁吁的老狗京巴,举起狗爪子,爪心中攥着一个窜天猴。 南兔皇从兜里掏出打火机,从黑背犬身上跳下来,歪着脑袋,给窜天猴点火。 一阵风吹过,南兔皇耳朵被吹的后背,脸上的毛也像草儿一样弯了腰。 哈哈哈。南兔皇在风里眨了眨眼睛,火红的眼睛中闪着光,兴奋和幸福交杂在一起。 打火机顶着风,在窜天猴下的导火线上一点。 嘶嘶的火线燃烧声后,嗖的一声,窜天猴飞上了天。 砰的一下炸响了。 锦鲤池北岸,正抬头看月亮的萧标被窜天猴的声音惊到,快步跑上了栈桥,抬眼就看到栈桥另一侧那乌泱泱的宠物大军。 南兔皇!萧标咬牙切齿,梦中的一切,和摆在眼前的现实,何其的相像!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29) 第41章 乌鸦蹦蹦教你做猫 巴哥犬撒开腿在栈桥上跑, 一不注意, 四爪空挠了几下, 吧唧一下摔倒在地。 菜狗!南兔皇骑着黑背, 到了巴哥犬身边,起来! 地好滑啊巴哥犬趴在地上,狗眼往身下一瞄, 木制栈道上湿漉漉的。 白日里萧标将锦鲤池冻成了滑冰场,经过太阳暴晒过后,冰消融了, 地面残留下水渍。 谁大半夜的还洒扫庭除?一旁的老京巴也发现了栈道不对劲, 它低头闻了闻栈桥上的气味, 狗躯一阵剧烈颤抖, 这个味道这个味道 你干什么?!南兔皇一脸震惊地看着老京巴。 老京巴伸出肉色的舌头,疯狂地舔着地面。 你都九岁了,还垂涎母狗狗的尿?!南兔皇跳脚呐喊, 别舔了!冲呀冲呀! 老京巴舔得开心,没注意到南兔皇的不满, 舔着舔着,它忽然不动了。 痛痛醋了 什么?南兔皇探下兔头, 看着老京巴。 栈桥地面忽然结了层冰凌, 老京巴的舌头牢牢地粘在了地上, 狗嘴里发出的声音也变了形:痛醋了! 冻住了?南兔皇跳下黑背, 短小的后腿落在了冰面上, 嘶, 好冷。 一层薄冰顺着南兔皇的脚底往上爬,南兔皇眉头一皱,抖了抖脚,冰凌七零八落的碎落一地。 抖落冰凌后,南兔皇来到老京巴身边,伸出小爪子,一把扥住老京巴的舌头,猛地一拽! 嗷汪汪汪!老京巴发出了与它年龄不符的、中气十足的汪汪,狗眼婆娑。 舌头,收回来了。 南兔皇抬头观察自己的队伍,南区已经有一大半宠物,脚丫子被冻在了桥面上。 有幺蛾子!南兔皇犀利的眼神直射锦鲤池北岸。 萧标站在北岸桥头,尾巴烦躁地一下一下拍打着桥面。 每拍打一下,便有一道冰凌沿着他身下栈道蹿出去,冻住对面一个宠的脚丫子。 南兔皇冷笑一声,十分有派头的捋了下耳朵,转身跳上了黑背的脑袋,驾驶着黑背往萧标的方向跑。 萧标碧绿的猫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南兔皇,猫身躲也不躲,只不停的发射出一道道冰凌,企图拦截着黑背的步伐。 月亮从云彩中挣脱,月华倾斜而下,冰凌在月光下闪着幽蓝的光芒,眨眼间,整个桥面已经冻成了冰坨子。 南兔皇身下的黑背撩开四个爪,快速朝着萧标冲来,爪子落地,结冰,爪子抬起,冰碎。 如此往复,桥面上的冰凌似乎无法阻止黑背的前进,只能些微减慢它的速度。 黑背终于还是冲到了萧标的眼前。 小狸猫,你竟然还活着?南兔皇疑惑,动了动三瓣嘴,随后它伸爪一指天,完蛋!难道我是中计了吗? 萧标没答话,它浑身紧绷,梦里的画面不时的出现在它的脑海里。 半刻不敢放松。 小狸猫,你让开。南兔皇掐腰,我今儿既然已经夜袭了,就必不能空手而归! 你要做什么?萧标绿色的眸子里盛满了凶光,你是不是想撕碎哼哈二秃猫,让它们的尸体铺满栈桥? 你还想剥掉野爹的皮,做成旗子,让它随风飘扬? 你要抓住小翠鸟,薅光它的羽毛,糊上泥巴,做成叫花鸡? 你要逮住十个胖松鼠,穿成肉串,烤的直冒油? 你要把母兔子都抓走,关在你雄伟的别墅内,与它们夜夜笙歌,让它们求死不能? 你想让整个北区都跪拜在你的兔腿之下,顺你者昌逆你者亡? 你要来一场屠杀,用宠血染红锦鲤池? 你还想 闭嘴!南兔皇伸出自己短小的前肢,捂着耳朵,一脸惊恐,你在说什么呀,大半夜的,好吓兔! 南兔皇的声音刚落下,锦鲤池中忽然冒出个大泡泡来,紧接着一个塑料盒子浮出水面。 水里有一双手在托着盒子,将盒子飞速的推到了岸边。 南兔皇!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兔!野爹扑通一声从塑料盒子里跳了出来,边往桥边跑,边冲着着南兔皇骂,你怎么能想出这么多残暴的点子?你真是一肚子坏水!丧尽天良! 我我没有我没有!南兔皇疯狂挥舞两个短小前肢,我真没有! 别过来!萧标看到野爹跑过来,吓了一跳,脑海中疯狂回忆梦中野爹的猫皮在旗杆上迎风招展的画面,这兔子想剥了你的皮! 我不想!我真不想!南兔皇气得直跳脚,百口莫辩。 有我在,必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萧标瞪着南兔皇,一抖毛,身影高大,一阵王霸之气喷薄而出。 小狸猫!你忒不要脸!你想捧自己,就非得踩着我吗?南兔皇气得七孔生烟,这辈子我都没这么委屈过!我要弄喜你! 我早就知你有杀心!你还不承认?!萧标王霸之气更盛,平地里忽然起了一阵风,地上的冰凌飞速的往上涨,眨眼间边冻到了黑背犬的膝盖。 欺兔太甚!南兔皇被恶心的不得了,伸爪一直萧标,老二,咬它个小猫咪的嗷嗷叫! 黑背低吼一声,四条腿从冰凌里拔了出来,纵身向着萧标一跃。 萧标挥舞着两个小拳头,蓄力,将拳头蓄出残影,就想跟黑背来个硬碰硬。 拳头刚蓄好力,黑背的大嘴已经近在眼前,萧标一拳重击,直直照着黑背的鼻头打去。 黑背灵活的一闪身,躲开了拳头,紧接着伸嘴轻巧一叼,就将萧标叼了起来。 萧标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它就被扔到了不远处的草地上。后背疼的历害。 黑背侧身对着萧标,狗眼看向不远处的北猫王,仿佛根本不将萧标放在眼里。 嘶萧标挣扎着起身。 皎洁的月光下,黑背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小夹克,夹克上印着武警两个大字,字边上,还别着一排闪亮亮的勋章。 萧标瞪眼看那勋章,个个都是真的,不是街边买的假货。 这黑背还是个吃过皇粮,建功立业过的狗子。 敢伤我儿崽!野爹一跃上了桥头,冷风中,他没了白围脖的脖子,嫩肉被风吹的通红。 你围脖呢?南兔皇疑惑。 野爹伸爪摸了摸脖子:要你管,你这坏兔子!你就是剥了我的皮,也得不到一块整皮,跟你说!我没脖子的! 南兔皇短暂沉默,然后瞬间爆发。 它在黑背脑壳上一阵跺脚,跺完之后,侧着脸瞪着野爹,眼睛冒火:老二!给我咬它个大胖猫喵喵叫! 黑背低吼一声,就要出击。 等一下!树枝桠中忽然探出个黑色鸟头,小眼睛鬼精鬼灵的,北猫王,你媳妇让我给你带个信。 你谁呀?野爹一脸好奇的盯着那黑鸟。 我是蹦蹦,北区的。乌鸦蹦蹦藏在树叶里,只露出个锃亮的头,声音还哇啦哇啦的,难听的紧,咱俩是一伙的。 行了,说吧,啥事?野爹皱眉,少抽点烟,你瞧你那嗓子。 蹦蹦沉默了几秒,再次开口:你媳妇问你,你是不是有小三了? 啥啥?你胡说啥?野爹大惊失色。 她听说,你最近在泡一只鱼。蹦蹦语气迟疑,猫爱上鱼,也算禁忌之恋了吧? 造谣!全是造谣!野爹气得跳脚,我跟她是清白的! 说完这话,野爹扭头就跳下了木栏杆,扭着大胖屁股就往草丛里钻。 爹?你去哪儿?萧标嘴角还带着血。 野爹没回应,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萧标: 他心里想骂猫。 这跟梦里完全不一样。 好像今夜要死翘翘的,不是什么阿哼阿哈,也不是野爹,更不是翠鸟胖松鼠 要死的,好像只有萧标一猫而已。 萧标抬头去看南兔皇。 南兔皇正瞪眼看着野爹消失的那片草丛,南兔皇身下,黑背犬低头舔着地面上的冰,一下一下十分认真。 瞧着野爹真跑了,南兔皇才从黑背脑袋上跳下来,它走到萧标身边,低头看着萧标。 眼睛瞪的大大的,闪着不怀好意的光:小狸猫,敢往本兔皇身上泼脏水,你是活腻歪了! 萧标皱眉,沉默,隐忍,心里盘算着如何脱身。 离自己七八步远的地方,就是锦鲤池,自己若是滚入锦鲤池 这兔子不会游泳。 可那黑背,一定是会游泳的吧? 萧标甩了甩头,半天拿不出个主意来。 嘎嘎。乌鸦蹦蹦再次从树枝中探出黑色鸟头,鸟嘴里还叼着个卡片大的透明袋子。 袋子里装着些味道刺鼻的粉末。 蹦蹦晃了晃嘴里的袋子,身子慢慢从树枝中完全探了出来,它拍了拍起翅膀,颤颤悠悠的飞起来。 黑背有些躁动不安,提着鼻子在空气中一顿嗅。 蹦蹦先是在空中兜了一圈,随后朝着野爹离开的方向,一溜烟飞远了。 黑背突然狂躁了起来,撒开四个腿儿,冲着乌鸦离开的方向追去。 黑背一跑,南兔皇慌了,它兔还在地上呢。 老二!老二!南兔皇抬腿去追,可兔子腿儿太短,黑背大长腿一迈开,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追得南兔皇一头汗。 月色倾城,萧标一只猫躺在池塘边,栈桥上是冻着腿儿的小动物们。 野爹跑了,黑背跑了,南兔皇也跑了。 萧标伸爪一擦嘴角的血迹,自己还是太弱了啊。 真是太弱了萧标的小拳头不甘心的捶地。 你觉得自己弱?耳边传来翅膀合拢的声音,一直黑色的鸟落在了萧标肚皮上。 蹦蹦?萧标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乌鸦。 突然落到猫的肚皮上,这何其不礼貌! 你可是我这么多年见到的,唯一的法师。蹦蹦晃了晃黑色的鸟头,破锣嗓子哇哇的,当然,那些只能在手掌之内变戏法的,不算是真正的法师。 萧标在蹦蹦破锣般的嗓音中,听出一丝崇拜的味道。 你瞧。蹦蹦伸出翅膀,指向锦鲤池栈桥,这么多的冰,你真是好让人羡慕呢。 整个小区,就只有你一个法师他们,他们都是些只会用拳头的野蛮宠!乌鸦的声线渐渐变态,大哥,你要好好成长起来啊。 萧标打了个冷颤,一把挥开乌鸦:滚开啊,别用鸟头蹭我的肚皮! 第42章 南兔皇的绝技 蹦蹦恋恋不舍的从萧标肚皮上飞走, 拍打着翅膀停在半空中,黑亮的眸子看着萧标,眼神中竟然带着该死的宠溺。 萧标被乌鸦瞧的浑身不得劲,揉了揉肚子, 站起身,迈开腿钻进了草丛。 刚跑了两步, 乌鸦蹦蹦又追了上来:少年猫,你想学会怎么控制自己的力量吗? 萧标皱了皱眉头, 伸爪往前一推, 又是一阵阴风过境。 萧标十分满意:我控制的挺好。 我的天!风跟冰,你还会什么?乌鸦破锣嗓子震天响,你真是个不世出的天才猫崽! 真的吗?萧标一边倒腾小腿,一边用眼睛斜愣乌鸦, 猫心中隐隐有些得意, 我真的这么厉害吗? 那还用说,蹦蹦我从不轻易赞美。 话音刚落, 小翠鸟斜里飞了出来, 它气喘吁吁, 冲着萧标汇报:我已经把能通知的都通知了,北区宠们能躲的都躲了起来。 萧标点了点头:你看到南兔皇了吗? 小翠鸟伸翅往身后一指: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萧标顺着小翠鸟指的方向跑去。 你也在啊。小翠鸟跟乌鸦打招呼。 乌鸦嘿嘿一笑,张口就来:呦,小翠鸟, 月光下看你的羽毛, 简直像是水里看翡翠! 有有吗?小翠鸟扭头看了眼自己的尾巴, 鸟心开怀,这么说,其实你的羽毛,月光下看,更更加黑亮呢! 是吗?哈哈哈。乌鸦破锣笑,小翠鸟你真是个不世出的美丽鸟崽。 我有那么美吗?小翠鸟得意。 那当然,蹦蹦我从不轻易赞美。 萧标: 蹦蹦拍打翅膀,飞到萧标耳边,小声呱呱:我跟它,都是商业赞美,我跟你,是真的! 萧标没搭理乌鸦,迈开腿,跑的更快了。 几分钟后,萧标看到了南兔皇。 白绒绒一团,站在空旷的儿童游乐场中间,耷拉着耳朵,看起来弱小又无助。 南兔皇出行向来坐车(黑背狗),自己动腿的机会少之又少,时间一长,它就不爱记路了。 再加上北区原本也不是它的地盘,它就迷路了。 老二,老二你在哪儿啊?南兔皇的声音带着颤抖。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30) 只剩下你自己了吗?萧标跳到南兔皇面前,猫脸凶恶。 南兔皇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紧接着红眸子就闪出了凶光:你以为只有我自己,我就怕你了? 哼,弱小的兔子,嘴还挺硬!萧标龇牙,没了黑背,你还有什么战斗力! 猫少年,小心!乌鸦蹦蹦飞了过来,停在萧标上空,南兔皇之所以是南兔皇,靠的可不是那条黑背! 我知道,它靠的是钱。萧标猫心隐隐有些嫉妒。 钱只是一方面乌鸦蹦蹦一脸警惕,猫少年,我们还是别跟南兔皇硬钢了,你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你斗不过它的! 南兔皇诧异地瞪着乌鸦蹦蹦,早就知道乌鸦这种鸟最是滑头,果然靠不住。 萧标冷笑:我会打不过一只兔子?! 猫少年!乌鸦蹦蹦拍打了两下翅膀,不听老人言,下一句怎么说? 吃亏在眼呸!萧标一爪子推开乌鸦蹦蹦,冲着南兔皇冲了过去。 南兔皇灵敏的闪身,一个大跳,蹦上了一旁的石头桌子,紧接着伸手掏兜儿。 不要给它掏兜的机会!乌鸦蹦蹦大惊失色。 一旁的小翠鸟一头雾水: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乌鸦语无伦次,啊!少年猫! 萧标被乌鸦吵得头疼,可它也知道不能让南兔皇掏兜。 毕竟南兔皇家大业大的,它都能从兜里掏出个两室一厅来,还有什么是它不能掏出来的? 萧标纵身一跃,猫爪就勾向了南兔皇。 爪子在南兔皇肚子前头忽然停住了,萧标原本凶狠的脸,瞬间变得有点和蔼,他看到了南兔皇掏出来的东西。 一张粉红色的,上头印着领导人头像的软妹币。 这怎么好意思。萧标迟疑。 南兔皇兔脸凶狠,它挥舞着手里的软妹币,像是挥舞着一柄宝剑:你以为,没了老二,我就没有战斗力了吗? 萧标想了想:就一张,战斗力不太够。 原本我不想做的这么绝的,是你逼我的!南兔皇大放厥词,就只这一张,就能让你跪地求饶,哭着要抱我的粗兔腿! 萧标一脸认真:要是几天前,就一张,也许够,现在,真不够 你等着! 萧标点头:好,我等着。 萧标以为南兔皇是要掏出更多的软妹币,没想到南兔皇只是用双爪抓住软妹币的两端,一脸虔诚。 下一秒,南兔皇猛一瞪眼。 吓了萧标一跳。 南兔皇那双通红的眼睛仿佛要从眼眶里飞出来,它双爪抓着软妹币,疯狂的往自己眼睛上蹭。 什么情况?萧标愣了,这难道是新招数见钱眼开? 收下吧!南兔皇蹭完眼睛,将软妹币往萧标脚下一甩,让你见识我的力量! 萧标迟疑,那软妹币上还蹭着南兔皇的眼屎。 可就算蹭了眼屎,软妹币还是自带人见人爱光环的软妹币。 伸爪拔了跟小草,用草尖儿挑开眼屎,萧标就要捡起软妹币。 猫爪忽然一阵刺痛,是乌鸦蹦蹦啄了萧标一下。 少年猫,不能捡! 对,不能捡!小翠鸟随声附和,不能为五斗米折腰! 萧标揉了揉毛茸茸的爪子背,坚定的捡起了软妹币,抖了抖,叠好,放进自己的小兜里。 唉!少年猫!你真让鸟失望!乌鸦拍打了两下翅膀,作势要飞走。 萧标没留它。 乌鸦伸着翅膀,举了老半天,终是拉不下脸,扑棱一下飞了起来了。 它倒也没飞远,鸟身一拐,钻进了一旁的杨树上,从枝桠间探出头,偷偷打量。 还有吗?萧标问南兔皇。 南兔皇愣了一下,瞪大眼睛看萧标,好一会后,它迟疑了:见效这么慢? 随后又从兜里掏出一张软妹币,瞪眼,擦眼,一气呵成。 将软妹币往萧标身前一扔:你抵挡的过第一张,挡得住第二张吗? 萧标弯腰去捡,小心翼翼用小草拨弄掉眼屎,抖一抖,叠好,放进兜里。 哈哈哈哈哈!南兔皇忽然爆发出一阵狂笑,三瓣嘴张的大大的,两个大门牙露在外头,很是渗人。 还是不够。萧标直立起来,背手手,脑袋看天,语气有点心虚。 南兔皇瞪了萧标一眼,随后它伸手掏兜,这次掏出来的不是软妹币了,而是一个圆形的小巧的镜子。 它对着镜子照自己,又伸爪捋了下兔耳朵,三瓣嘴一阵蠕动: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不想听。萧标有点着急,怎么?这兔子不掏钱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小山村南兔皇自顾自的讲了起来,它背着手,将小镜子藏在身后,两条短腿在桌子上来回踱步,村子依山傍水,村民们勤劳勇敢,小日子过的很是富足。可厄运来的太突然了,某天清晨,一觉醒来的村民们发现,他们全都得了一种怪病,村民们遍访名医,可这病却怎么治都治不好。好好的小山村,短短两个月时间,便空了一半。 南兔皇顿了顿,停住脚步,拿起小镜子又照了下自己:后来,村长终于找到一位贤者 萧标接口下去:贤者说,要治病行,得花钱。 不是!南兔皇瞪了萧标一眼,收回小镜子,踱步,继续讲,贤者说,他可以救村民,但是,条件很苛刻。 他嫌村民穷?萧标开口问。 南兔皇假装没听见:贤者说,只有将病传染出去,生病的人才能痊愈。他让生病的人拿出一百块钱,在眼睛上蹭一蹭,然后扔到路边。 萧标愣了,脸色有些紧张。 南兔皇瞄了一眼萧标,兔脸阴险:村长第一个照做了,他拿出一百块钱,在眼睛上蹭了蹭,然后扔在了人来人往的大道上,随后他自己躲在树后,盼着路过的外乡人捡起那一百元。 萧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只觉得兜里的钱有点烫肚子。 南兔皇声音带着笑,冷冷的坏坏的:村长在树后守了一个多小时,亲眼看到路过的外乡人捡走了钱,他匆忙回到家,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的病果然好了。 后来南兔皇拿出镜子,照了下自己,村子里的人有样学样,没过几天,便全都康复了,只不过那些捡钱的路人,全都病了 你吓唬谁呢?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没有科学依据的鬼话?萧标一挺胸脯,有点外强中干的感觉。他暗骂自己蠢,这玄幻的世界,什么幺蛾子不敢出啊,他早都已经不信科学了 你知道那村子里的人,得的是什么病吗?南兔皇的脑袋猛地凑近萧标,大大的红眼睛像是要烧起来。 什什么病?萧标被大兔脑袋冲的一愣。 南兔皇冷笑:红眼病! 说完这话,它猛地把镜子戳到萧标眼前:照照你自己吧。 第43章 见义勇为犬 萧标照着镜子, 瞧了半天, 也没发现自己的眼珠子有什么变化。 绿色的眸子,瞳孔缩成一条竖着的黑线。 一如既往的可爱着。 你瞪圆了!南兔皇突然伸出两个爪, 按住了萧标的眼皮, 往上下两边使劲一掰,你眼珠子太大了,红眼病要看眼白! 被南兔皇掰着,萧标才发现,自己那一直藏在眼皮地下的眼白儿,是有点发红。 就这点能耐?!萧标一把扔掉镜子,这跟我熬了个通宵后睡眠不足, 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南兔皇收回爪子,伸手一掏兜,掏出个胡萝卜来,你看这儿! 萧标疑惑的看着南兔皇手里的胡萝卜:你什么意思? 南兔皇冷笑:我有胡萝卜, 你没有! 啊?萧标扬眉, 一脸奇怪,几秒钟之后那扬起的眉毛落了下来,紧紧皱着, 变成了一字平眉, 是啊,你有萝卜, 我没有 我没有。 凭什么啊!我凭什么没有?!萧标怒吼一声, 伸手去抢南兔皇的萝卜, 可是我为什么会嫉妒一只兔子拥有胡萝卜?我根本就不爱吃胡萝卜啊,但依然好愤怒!恨不得将胡萝卜据为己有! 南兔皇:这就是红眼病的历害之处!它让你整日生活在羞愤之中,渐渐失去自我,沦落成欲望的奴隶! 我要胡萝卜!萧标的眼睛死死盯着南兔皇手里的胡萝卜。 南兔皇长长的耳朵迎风招展,将胡萝卜举的高高的,一脸得意:呵,奴隶! 三分钟后。 高大的杨树上垂下一条细丝带,南兔皇倒着被绑在上头,短短的尾巴处,还系着个蝴蝶结。 胡萝卜已经落在了萧标的手里。 萧标爱惜至极的抚摸了下胡萝卜缨子,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咬了一下:呕,真难吃。 将咬过一口的胡萝卜揣进兜里,萧标抬头看南兔皇:好嫉妒啊。 树上倒掉的南兔皇: 为什么你头上带着皇冠,我没有?! 萧标跳起来,摘掉南兔皇的皇冠,带在了自己的头上。 抬头看南兔皇,还是嫉妒:为什么你能用手机点外卖,我没有?! 南兔皇看着地上怒目而视的萧标,又扭头看了眼身后已经冻成冰坨子的杨树,艰难的从丝带里抽出一只爪,伸手掏兜,将手机扔给了萧标。 萧标接过手机,低头摆弄了两下,又将手机揣进了兜,抬头继续看南兔皇。 南兔皇: 萧标继续眼红:为什么你有那么多钱,我没有?! 南兔皇从兜里往外掏钱,都是现金,一沓一沓又一沓。 萧标将小钱钱揣进自己兜儿,抬头继续看南兔皇。 南兔皇: 萧标伸爪挠了挠自己的耳朵,也在沉思,自己还能嫉妒点啥。 夜风有点凉了,萧标站在树下良久,好一会后,幽幽开了口:为什么你有长耳朵,我没有? 南兔皇:这个真的爱莫能助了。 萧标跳起来去号南兔皇的耳朵,一阵鸡飞狗跳。 南兔皇惨叫着。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嘹亮的犬吠声。 是老二!老二救我!南兔皇在树上荡来荡去,一边躲避萧标的无影薅毛爪,一边呼唤自己的坐骑。 犬吠声一直没停,约莫十多分钟后,犬吠声才渐渐消失。 南兔皇的耳朵已经被薅成了肉色,它撅着三瓣嘴,无力的呼喊着它的坐骑:老二!你没听到我的声音吗? 草丛里传出一阵细碎的声音,一只胖松鼠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它鼓着腮帮子,毛茸茸的大尾巴竖成一杆旗:好消息好消息!南兔皇的大黑背快死了! 嗯?萧标疑惑的看着胖松鼠,野爹干的? 呸,你爹正跪在你娘的窝边求原谅呢。胖松鼠嗤之以鼻,搞不懂,不就是出个轨吗,你爹还没有我风流。 那是怎么回事? 那黑背命不好。 树上的南兔皇急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把话说明白了,老二到底怎么了?胖松鼠!你要是敢撒谎,我用大板牙磕死你! 胖松鼠吓了一跳,它伸爪摸了摸自己的小板牙,又抬头看看南兔皇的大板牙。 后知后觉的:你把南兔皇吊起来了? 黑背到底怎么了?萧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睛干涩的历害,风一吹就想流泪,怕是红眼病的并发症。 它疯了,咬人,结果肚子中了一刀,汩汩冒血。胖松鼠一阵唏嘘,怎么能咬人呢,还是家养宠呢,就是我这样的流浪宠我都不咬人。 一直接不上话的小翠鸟飞快的插嘴:有首歌唱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你们胡扯!我们老二从来不咬人!说完这话,南兔皇又莫名心虚,它它只咬坏人! 奇怪了,黑背中刀了?什么人随身带刀?萧标纵身一跃,将南兔皇从丝带上扯了下来,我们去看看,松鼠带路! 带路?胖松鼠一脸不愿意,那边可危险了,玻璃碴子满地都是,容易扎脚。 走呀。萧标伸爪推松鼠。 松鼠不情愿的跑了起来。 翠鸟在天上飞,松鼠在树上蹦,萧标在地上跑,速度都不慢。 兔子努力的追着。 可奈何兔小腿短,不多时便跟丢了。 老二!老二!南兔皇还是个路痴。 刚叫了两声,就看到前面萧标掉头跑了回来,猫嘴里还损着兔:你也就能跑过乌龟吧,不对,连乌龟你不是也没跑过吗。 南兔皇听到这话,瞬间被踩了痛脚。 龟兔赛跑这个故事,全人类耳熟能详,当年参加龟兔赛跑的兔子把全兔族钉在耻辱柱上,到现在还没摘下来。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31) 萧标已经跑到了南兔皇眼前。 南兔皇怒了:哼!你回来干什么? 你要是想见你家老二,就别再跟丢了!萧标扭头就跑。 南兔皇心里惦记着黑背,有火撒不出,只得吭哧吭哧的跟着跑,一蹦一蹦的。 萧标跑两步,就回头看一下,猫心里十分鄙视。 兔子跑的这么慢? 南兔皇好不容易蹦到萧标身边,萧标伸爪就拽住了兔子耳朵,然后撒开猫爪一顿猛奔。 飞飞起来了!南兔皇四爪沾不到地,声音惊恐。 两分钟,萧标已经带着南兔皇出了小区。 已是午夜时分,商业街上万籁俱静,商铺都关了门。 小翠鸟上下飞舞,翅膀不时的指向远处。 一家珠宝店门口,停着辆破旧的桑塔纳,桑塔纳边儿上,黑背侧身倒在地上。 它肚子中了一刀,鲜血渗了一地,奄奄一息。 南兔皇的短腿可算沾到地面了,它惊恐的跑向黑背,到了黑背身边后,抬起两个前爪,捂着黑背的伤口:得赶紧找兽医! 萧标冲着黑背跑了过去,刚跑了两步,小翠鸟便挥翅止住了萧标:那行凶的人类还没走! 萧标侧头去看珠宝店里面。 商铺的灯是亮着的,两个带着面罩的男人正往口袋里装珠宝,还有一个男人缩着身子坐在地上,正撕了衣服缠自己胳膊上的伤口,那应该是被黑背咬的。 是抢匪?好一条见义勇为狗!萧标给予黑背极度的赞赏。 老大,咋整?小翠鸟问萧标。 胖松鼠呢?萧标四下寻摸。 胖松鼠赶紧从路边的树上蹦了下来,鬼鬼祟祟的跑到萧标身旁:咱们啥时候回啊?这里太危险了。 你去池塘边儿,把人鱼小姐叫出来,让她带着轮椅。萧标吩咐完胖松鼠,又吩咐小翠鸟,你四处飞飞,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宠物医院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我记得隔壁街上有两家宠物医院来着,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开门。 开门有什么用啊,我们又不能在那三个人类面前偷走黑背。小翠鸟皱眉,而且你看它,血流的也差不多了,救不活了。 萧标抬眼去看黑背,黑背流了太多的血了,怕是真如小翠鸟所说,没救了。 可怜了一只见义勇为犬。萧标叹息。 小狸猫!南兔皇扭头,冲着萧标大吼了一声,兔眼下留着两行清泪,你看什么呢?快过来啊! 萧标还是头一次看兔子这个物种哭,当他是个人类的时候,也没见过。 跟小松鼠跟小翠鸟吩咐:去吧,按我说的做。 交代完,萧标快步朝着黑背跑去。 地上都是碎了的玻璃碴子,萧标小心的躲过玻璃碴,再去看南兔皇的小脚脚。 南兔皇心急如焚,根本不在意自己踩没踩到碎玻璃,一双小脚脚,已经满是血迹。 它要不行了,你救救它啊南兔皇两只小爪死死按着大黑背腹部的伤口,血还是顺着兔子爪缝往外冒。 大黑背虚弱至极,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隙,从不开口的它这会儿用尽所有的力气,努力低声汪汪:大哥你以后安分点吧汪汪弟弟,照顾不了你了汪汪 老二老二!南兔皇声嘶力竭的哭。 萧标猫心如刀搅。 他想起自己还是人类时,在洪水中救人的时候。 那时候,救人的除了他,还有很多来抗洪的士兵。当兵的们救老百姓,不要命般不知疲惫,甚至有人连续在水里泡二十多个小时。 有体力难支的,将百姓托出水面,自己去没力气爬上去了。 萧标亲眼看到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被洪水冲走,那些蹲了一屋顶的老百姓爱莫能助,只能惊慌呼喊。 然后,一条军犬跳入水中,咬着兵哥哥的迷彩服领子,踩着水,将人叼了回来。 第44章 抢匪三人组 老二南兔皇肩膀耸动, 泣不成声。 松开爪子。萧标悦耳的喵音在兔耳边响起。 南兔皇疑惑的抬头, 正好瞧到萧标严肃认真的侧脸。那圆滚滚的五官, 纤长的睫毛,粉嫩的鼻头,漂亮的白腮帮, 还有充满学者气质的猫胡子。 情绪是会传染的。 萧标的镇定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南兔皇, 南兔皇不再六神无主,而是低头细细观察起大黑背的伤势。 爪底忽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南兔皇本能地抬起了按伤口的爪。 血却没有涌出来。 萧标的爪子已经按在了黑背的伤口下方, 一层薄薄的冰凌顺着它的爪子向上攀升,冻住了黑背的伤口。 萧标要用冰冻止血。 这是个技术活, 要努力控制着冰层的厚度,太薄止不住血,太厚, 又会冻伤黑背。还要结合现在的气温环境,以及黑背自己的体温作出判断, 因为还要移动黑背的身体, 所以不能让冰层太脆,或者化的太快。 现在我们做什么?南兔皇看到血止住了, 心里稳了点,下意识的问萧标。 仅凭我们,很难找到二十四小时的宠物医院, 就算找到了, 怎么过去也是个问题。萧标伸爪入兜儿, 掏出自己刚从南兔皇那里夺走的手机,你的手机能拨电话吗? 南兔皇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能拨是能拨,可我又不会说人话,里面存的号码都是别的宠的号码。 等人鱼小姐来了,让她打。萧标把手机塞回到南兔皇爪中,你先搜搜附近哪里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宠物医院,我先搞定这台车。 什么车?南兔皇疑惑。 萧标伸手拍了拍身边的桑塔纳:得有辆车,光凭人鱼小姐的轮椅,想运走黑背太难了,搞不好会让黑背伤上加伤。 好。南兔皇瞄了眼珠宝店。 珠宝店里的人还在往袋子里装珠宝,眼瞧着快装完了。 南兔皇着急,赶紧低下头,飞速的点进了人类地图,开始搜索起二十四小时宠物医院来。 找到了,离这儿十公里远。南兔皇将手机递给萧标。 萧标已经撬开了车门,爬上驾驶座了。 听到这话,他抬头看了眼手机屏幕,又抬头透过前玻璃,看了眼小区大门的方向:人鱼小姐怎么还没来 人鱼小姐是谁?南兔皇瞪着眼睛,有什么让她帮忙的吗?她不来,我也可以试试的。 你会说人话吗? 南兔皇愣了,好好的,这狸猫怎么开骂了? 噢,不对。 南兔皇震惊了,北区竟然还有会说人话的宠:它会说人话? 嗯,她不来,咱们就算把黑背成功送过去了,也很难跟医生沟通万一再吓到医生 萧标钻到了方向盘底下,啪嗒一声,撬开了一个方形盖子,伸爪掏出一团线。 南兔皇看着忙碌的萧标,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黑背,低头又开始翻电话。 不就是找个会说话的吗,后山那个鹦鹉也会说。 刚翻到个号码,准备拨打出去,南兔皇耳边忽然传来几声畅快的人类大笑声。 三个抢劫的人类搜刮完了珠宝店,已经从店里出来了。 当先的一个人一眼就看到了南兔皇:哎呦,那狗边儿上蹲了个兔子。 兔子吃肉吗?第二个男人掂了掂手里装着珠宝的布袋子,面具后头笑声刺耳,该不会是闻着味儿来的吧,怎么还有个手机? 第三个男人捂着受伤的胳膊,脸色阴沉,他的面具在黑背打斗的时候坏掉了,这会儿他盯着地上的黑背,磨牙冷笑:可能是刚刚我掉的,这该死的狗,我要用车子把它压成肉饼。 南兔皇看着迎面走来的三个人,又是愤怒又是恐惧,可它一步没有退。 小狸猫,你来启动这辆车,我去拦住那三个碍事的人类。南兔皇扭头看了眼萧标,又底下身子,伸爪摸了摸地上黑背的额头,老二,你坚持住。 萧标正从方向盘下的盒子里抽出两个线来,试图给车子打火,听到这话,它探出头看向南兔皇:你行吗? 不行,也得行南兔皇冲着人类三人组,坚强的踏出了一步。 一阵连环跳跃后,南兔皇义无反顾地抱住了第一个男人的裤腿,死死抓着,不让他动。 第一个男人低头看着南兔皇,因为两只手都拎着袋子,他也没法去拽兔耳朵,就只甩了两下腿。 南兔皇整个身子腾空,跟着裤腿一起飞了起来,可它双爪用力,并没有被甩出去。 这兔子还挺可爱的,养着吧。第二个男人蹲下身子,打量兔子。 南兔皇立刻回以一个地狱兔般凶狠火辣的眼神。 毫无杀伤力。 别耽误时间了,上车。第三个男人去拉后车门,跟个兔子玩什么玩。 车门刚拉开,三号男人就发觉不对劲。 斜前方的驾驶座,车门虚掩着:你下车没关门吗?三号男人疑惑的去看一号男人。 一号男人还在那抖腿甩兔子:当然关了,钥匙我都拔了。 这话音一落,车子嗡的一声轰鸣,启动了。 见鬼了?!三号男人将车门拉到最大,探头去看驾驶位。 驾驶位空空如也,可那团被拉出来搅在一起的线,很明显的告诉他,有人在偷车。 偷到老子头上了?!三号男离开了车厢,那只没受伤的手从腰中拿出一把细长的尖刀来,左右寻摸着。 他的两个同伙也发现事情不对,纷纷将装着宝石的袋子背在背上、系在腰上,并一人伸手抽出一把尖刀来。 南兔皇还在契而不舍的抱裤腿。 一号男人被抱的烦了,尖刀反手就照着兔子刺去。 南兔皇恍然未觉。 躲在车头下的萧标吓了一跳,跳了出去,一嘴咬向男人的手腕。 哪里来的野猫!一号男人手腕被咬,疼的不行,他挥舞着手臂,想甩开萧标。 萧标的嘴巴像钳子一样。 一号男人见状,将手里的刀换了手,用另一只手去刺萧标。 萧标这才松了口,直接掉在了地上,然后一个骨碌,拽着小白兔躲到了一旁。 站稳后,萧标立刻伸爪往地上拍。 一道冰凌凭空从爪下冒出,冲着一号男人冲了过去。一号男人瞪眼看着冰凌过来,因为太震撼,以至于忘了躲,直接就被冻住了脚。 萧标又冲着二号男人拍冰,二号男人的反应快,灵巧的跳开了。 萧标一道道的拍,二号男人不停的避,面色惊恐:真是邪门了,什么情况? 三号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转到了萧标的身后,萧标正专心致志的拍冰,丝毫没有注意到。 倒是南兔皇,一转头,正好看到三号男人的尖刀扎过来。 小心!南兔皇猛地推开了萧标,自己却暴露在了尖刀之下。 刀刃刺破空气,发出嗖的一声响。萧标被南兔皇推倒在一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刀尖儿扎向兔子。 喵嗷!一声尖锐的猫叫从萧标嗓子眼传了出来。 平底里忽然起了风,三号男的脸被一片飞来的树叶拍了一下,他下刀的手便迟疑了一秒。 南兔皇一个骨碌,堪堪避过刀尖,迈着小短腿就往萧标这边跳。 真是三号男一刀刺空,冷笑起来,抬眼看向萧标,像是在看一只死猫,流年不利啊。 三号男手里的刀挽出一个刀花,站起来,冲着萧标砍了过来。 萧标情急之下,连拍了两道冰,都被三号男躲了过去,而且三号男手里的刀尖儿,正飞速的接近萧标。 萧标极速后退。 他忽然明白为何训练有素的黑背会中刀躺在地上了,这男人的速度快的惊人,自己的冰沾不到他,还得时时刻刻躲着他手里的尖刀,竟只能不停的跑。 若不是自己身材小巧,怕是早就被刺中了。 南兔皇已经退到了路边的灌木丛里,它知道自己这会儿出现只会拖萧标的后腿,可又不甘心什么都不做。 想了想,它从兜里掏出两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来,然后猛地一瞪眼睛,开始用宝石揉眼睛。 宝石硬的很,南兔皇用宝石揉完眼睛后,眼睛已经红的发紫了:从内部瓦解敌人啊唔啊唔啊红眼病传染 将两个宝石往灌木丛外一扔。 宝石骨碌碌的滚到二号男跟一号男脚边。 二号男正在好整以暇的看着三号男杀猫,突然有宝石滚到脚步,他愣了一下,低头就要去捡。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砰的一声,震耳欲聋。 紧接着是浓郁刺鼻的火药味。 二号男抬起头,看向三号男,眼前的一幕惊的他合不上嘴。 三号男捂着胸口,慢慢的软倒在地,眼神震惊的看着不知何时停在路边的一辆商务别克。 别克的窗口降了下来,一个苍白的男人的手从车窗里探出来,手里还握着把枪,枪口还冒着烟。 下一秒,车门开了,男人下了车。 将近一米九的身高,一头金发,高鼻深目。 是萨摩耶的主人,俄罗斯汉子尤里。 尤里先是一脸后怕的跑到萧标身边,蹲下身子检查萧标,发现萧标一切正常后,他才长吁一口气出来,然后冷酷的站起身,看向了一号男和二号男。 蹩脚的汉语从尤里嘴中缓缓蹦出:猫,救过我你们唉我刚出来 砰砰两枪,干净利落。 一号男二号男皆是胸口中枪,倒在地上。 ※※※※※※※※※※※※※※※※※※※※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32) 尤里会说汉语了。 尤里:我刚出来,不想再回去了。 砰砰,两声枪响。 警察叔叔:请跟我们走一趟! 第45章 脑壳疼! 尤里走了过去, 伸脚踢了踢地上装着珠宝的袋子, 袋子一歪,项链戒指撒了一地。 尤里没理会那些项链戒指, 他看到地上有两颗红色的宝石。 这两颗宝石的成色比袋子里的其他珠宝好太多了。 他弯腰,将红宝石捡了起来, 揣进了自己的兜里,又扭头四顾, 发现这里的监控录像早早就被那抢匪三人组破坏掉了,他才稍稍安心。 我出去躲躲?再努力学学汉语。 尤里转身要上车, 裤腿子忽然被拽住了。 萧标双爪勾着尤里的西装裤子,嘴里喵喵叫个不停。 小猫咪?尤里蹲下身子, 伸手摸了摸萧标的头,梅德韦杰夫, 问个好,帮我跟他。 喵喵喵!萧标腾出一个爪子, 指向倒在地上的大黑背。 尤里这才注意到那条奄奄一息的狗子,他抱起萧标,转身走向大背, 伸手探了探黑背的鼻息。 随后朝着商务车喊了声俄语:大娃咦! 商务车的门开了, 从里头下来一个金发碧眼的俄罗斯美女。 美女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咔哒咔哒响, 她看都没看那倒下的三个劫匪, 径直走到大黑背身边, 嘀哩咕噜又说了一堆俄语。 尤里嘀哩咕噜的回美女的话。 萧标不知道这两人在说什么, 就疑惑地看着那俄罗斯美女。 俄罗斯美女长了双卡兰姿大眼,苍蝇腿般的睫毛下,蓝色的眸子像是冻了千万年的冰山蓝冰,她弯腰抱起了比她体重还重的大黑背,轻巧的放进了商务别克的车厢内。 尤里见状,紧跟着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南兔皇!萧标坐在尤里怀里,忙不迭的冲着刚从灌木里蹦出来的小白兔喵喵。 小白兔着急忙慌的蹦着,终于在车门关闭前,蹦上了车。 俄罗斯美女看到了蹦上车的兔子,眉头挑了一下,倒也没多说什么,一脚油门,车子蹿了出去。 南兔皇是跟着尤里从副驾驶位上来的,她踩着尤里的鞋子往上爬,转眼间便爬到了尤里腿上,又顺着车座缝隙,三两下跑到了后头的大黑背身边。 尤里惊讶的看着兔子,嘴里嘀哩咕噜个不停。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开车的俄罗斯美女被逗的哈哈笑。 寂静无人的街道,车子开的飞快,一往无前的闯了十八个红灯后,车子停在了一家二十四小时开门的宠物店门口。 尤里放下萧标,转身下了车,抱着黑背进了宠物店。 萧标蹦跳着跟着下了车,回头去找南兔皇,发现它正被俄罗斯美女揪着耳朵,往宠物店里拎。 南兔皇竟也十分乖巧,被拽着耳朵,也一声不吭,两只眼睛就只盯着前头被尤里抱着的大黑背,兔眼里满满都是担忧。 黑背直接被送进了宠物手术室。 萧标在手术室外探头探脑,南兔皇也想去探头探脑,可它的耳朵一直被俄罗斯美女死死控制着,脱不了身。 俄罗斯美女甚至还买了个苹果干,想要喂兔子。 南兔皇哪里有胃口,根本吃不下去,几次三番用小爪爪推开苹果干,可俄罗斯美女依旧契而不舍。 南兔皇直上火。 两个小时后,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尤里忙上前询问,可他学汉语时间不长,词汇量实在是匮乏,开口就只会不停的问,医生回答他的问题,他根本听不懂,就是契而不舍的问。 它好了吗? 伤情基本稳定,还需要输血,我这里存血不多,还要去别处调。 那是好了吗? 不能算完全好了,还要观察,不过已经稳定了,保命不成问题。 医生,我没懂它好了吗? 医生努力措辞:好算是半好吧 那是好了? 医生一个脑袋两个大。 死不了了?俄罗斯美女正拿着从宠物医院新买的苹果干喂兔子,她的汉语倒十分利落,甚至连外国人特有的外国语调都没有,那说说吧,多少钱? 医生召唤边上的护士,那护士立刻带着俄罗斯美女去前台付款。 南兔皇终于从魔爪中逃脱,蹦哒哒的往手术室跑去。 手术室,大黑背被打了麻药,还在昏迷中。 萧标已经跳上了手术台,猫头贴着大黑背的脖颈子,正在查看大黑背的呼吸。 老二怎么样了?南兔皇也蹦了上来,一双兔爪微微颤抖,摸着大黑背的鼻头,兔眼热泪盈眶,鼻头都不湿润了。 萧标:死不了,我刚刚听医生说,它有好多旧伤? 南兔皇点头:老二是受了伤才退役的,它骨头折过,腰也不好,天潮的时候,它就只能趴在窝里,想动一动都很困难。 说完这话,南兔皇猛地抬起兔头,一双猩红的眼睛瞪着萧标:老二的弱点,不许跟别宠说! 萧标点了点头,眼睛却止不住叽哩咕噜转了起来,坏主意在脑子里一个接一个往外冒。 要是等到霜寒露重,大黑背不能动的时候,岂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拿下南区? 小狸猫!南兔皇怒吼。 噢,它失血过多,最近要好好补补。萧标用白手套摸鼻子,掩住尴尬,炖点乌鸡大枣啥的,听说能补血。 南兔皇三瓣嘴一阵蠕动: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老二就是病着,它拿下你也轻而易取。 呵。萧标伸爪连拍黑背的屁股,砰砰响,是嘛? 你别拍!它受伤了!南兔皇惊恐。 萧标改拍为摸,别说,大黑背的屁股还真是有弹性,都是肌肉。 余光扫到被扔到一旁的黑背夹克,萧标跳了过去,伸爪抚摸那几个国家颁发的荣誉勋章。 好东西,外面买不到。 萧标伸爪去摘勋章。 小狸猫!南兔皇怒了,三两步蹦了过去,伸爪去拦萧标,这些都是老二的宝贝,它看的比命还重要! 萧标迟疑了,眼睛隐隐泛红,我知道,我不该拿,可我好嫉妒 ???南兔皇兔身巨颤。 红眼病发作了吗? 萧标继续喵喵着:为什么,它有勋章,我没有? 你你救了它,在我心中,你也是跟老二一般英勇的,有没有勋章,对你来说没啥大不了的,我都在心里记着你是好猫!南兔皇努力措辞,兔眼盯着勋章,两个爪子死死拦着萧标。 是吗?那我也值得拥有一枚勋章了? 可这些勋章是老二的南兔皇想哭。 为啥它有,我没有?我萧标心里难过,红眼病发作让他的爪仿佛不是他自己的,欲望控制着他,疯狂推搡着南兔皇的短小前肢,就要去揪勋章,我好嫉妒。 冷静,不要被欲望控制了自己!要作自己的主人!南兔皇用兔身压住勋章,一个不让,你不能沦为红眼病的奴隶呀! 你让开!萧标推开了南兔皇,疯狂的撕扯着勋章,我难受,我要勋章! 爪子扯下来一个勋章,萧标艰难的把勋章往自己兜兜里塞:我不该抢它的勋章,这是它用命换来的我不该 可另一个爪子已经拉开了兜兜缝,眼瞅着勋章就要落入猫兜之中。 那那你就拿一个。南兔皇无计可施,只能让步,就一个。 萧标眼睛一亮:好。 勋章落入兜内,萧标脸上闪过一抹餮足。 下一秒,碧绿的猫瞳又瞄向其他勋章:为什么它有这么多勋章,我只有一个。 啊啊啊啊啊啊啊!南兔皇发出一声刺耳尖叫,你够了! 萧标的眼睛瞪的老大,碧绿眸子外的眼白已经变成了眼红。 南兔皇死死的护住勋章,屁股连着蹦出好几个豆子屎:你滚开呀!你这个死红眼病! 到底是兔小兔弱,南兔皇拼了命,也没护住那一串勋章。 萧标一脸愧疚的捂着装着勋章的兜兜:对对不起。 啊啊啊啊啊!兔子一边嚎叫,一边抽泣,太过分了! 外面俄罗斯美女已经付好了款,看着账单,她眉头微皱,跟医生核对:就这么点钱?太便宜了,上次梅德韦杰夫来,就打了针疫苗,也比这多。 嗯,我看到它的勋章了,军犬,有政府补贴。医生伸手从柜台下面拿出好几个罐头桶来,这些拿回去,兑着温水喂,补血的。 多少钱? 送的,有政府补贴。 俄罗斯美女默默收起罐头,扭头去找尤里。 尤里正低头对着手机使劲,眼睛通红。 怎么了?俄罗斯美女用汉语问尤里。 尤里抬起头,呱啦呱啦说了一堆俄语,语气愤怒至极。 俄罗斯美女一脸风轻云淡,在尤里边上坐下了,仿佛俄罗斯汉子说的没什么大不了。 再抬头,却发现俄罗斯汉子已经掏出枪走了出去。 尤里?!俄罗斯美女吓了一跳,也不拿那两个补血罐头了,抬脚就追了上去。 引擎声轰鸣,商务别克绝尘而去。 医生有点傻眼:你们的狗不要了?还有兔子,还有猫?我还没留你们的联系电话!只有狗有补贴,猫跟兔子是没有的!寄养要收费! 大黑背昏沉到次日下午三点多,才悠悠转醒过来。 南兔皇抱着大黑背忆苦思甜,萧标嫌它们牙碜,就一猫出了宠物医院,趴在宠物医院门口晒太阳。 背毛被阳光晒的烫烫的,萧标刚转了个身,想换一面晒,宠物医院门口驶来一辆军用吉普。 吱嘎一声,是轮胎蹭着地面急刹的声音。 吉普停了,从上面走下来一个中年人,穿着武警的衣服,肩膀上带星。 萧标眨了眨眼睛,看着中年人肩膀上的星,又有点要红眼的架势。 中年人已经拉开了宠物医院的门:雷电怎么了? 医生迎来出来,乍一看军装,立刻就明白他问的是哪只:过了危险期了,还是得好好养着。 谢谢您了。中年人往里走,去看大黑背。他眉头皱着,一脸担忧。 萧标踮脚跟上了,心里又有点嫉妒黑背的名字,瞅瞅,人家叫雷电呢。 要不自己改个名,叫雷霆? 还是不够霸气,更何况怎么能跟狗同姓? 叫天命吧! 嗯,这个名字好。 刀伤?中年人的视线在黑背肚子上凝固了,用牙齿缝发出两声冷笑来,呵呵。 站在中年人身后的萧标打了个哆嗦。 南兔皇正蹲在黑背边上,可怜巴巴的瞅着自家二弟的前主人,两个耳朵耷拉着,无比可怜。 中年人伸手摸摸兔子头,回身冲着跟进来的一个帅气青年小士兵吩咐:去查查。 那士兵点头,转身要走,又问了一句:要通知雷电现在的主人吗?那边好像还不知道。 中年人摸兔子头的手倏然一紧,南兔皇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 南兔皇:脑脑壳疼。 中年人:嗯?我捏疼你了? 南兔皇:不不是,是那些看文不收藏的小天使,愁的我脑壳疼。 第46章 坐公交车的小狸猫 雷电是昨天半夜出的事吧?这么久了, 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士兵一脸纠结:许是一直在忙?秦老师工作忙, 应酬也多 行了,给他打个电话, 告诉他,他要是照顾不好雷电, 多的是人能照顾它。中年人语气暴躁, 眼神看着倒在手术台上的雷电,一脸心疼,都退役了, 还要遭这种罪。 小士兵领了命,赶紧出门去打电话。 南兔皇也终于挣脱了中年人的魔爪, 立刻就从台子上跳下来了, 下意识的往萧标身后躲。 唉, 你干嘛喵?萧标看着躲在自己屁股后头的南兔皇。 南兔皇伸爪揉脑袋:脑壳疼。 嘿。萧标幸灾乐祸, 那当兵的手劲挺大吧,听你叫的那叫一个惨。 南兔皇猩红的眸子瞪了萧标一眼。 萧标的幸灾乐祸没持续多久,就糟了报应。 半个小时后, 一辆拉风的兰博基尼停在了门口, 从车上下来个少妇, 听称呼是秦夫人,就是雷电现任主人的妻子,南兔皇家的当家主妇。 猫?不是我的。秦夫人抱着兔子, 站在宠物店门口, 淡然的看着萧标。 喵喵喵!人家只是想搭个顺风车!萧标愤怒。 刚刚雷电被抱上车后, 萧标想跟着跳上去,就被秦夫人的跟班从车上撵下去了。 可猫跟狗,还有兔子,是一起来的宠物医院的医生满脸的控诉,两个外国人带过来的。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33) 秦夫人皱眉:奇怪了。 紧接着她眼睛一亮:可能是那两个外国人家养的猫吧,你不是说他们着急走,什么都没顾上吗? 他们就是做好事不留名吧医生皱眉,账都结了,那狗不说了,兔子是你的,猫也该是你家的吧 真不是我的。秦夫人十分认真,又回头吩咐自己的跟班的,给医院留两万块钱,要是外国人回来接猫 秦夫人扭头看向医生:麻烦您帮我把钱转交给他们,再帮我要个电话号码,我想好好谢谢他们。 话说到这份儿上,还大手笔的直接甩下两万块钱,医生只好点头答应。 秦夫人回头看了眼黑背,脸上闪过一抹唏嘘,又扭头去看不远处的军用吉普,再次回头嘱咐身后的跟班:回头给医院送个锦旗,再包个红包。 跟班的应下。 医生连连摆手:这怎么好意思。 收下吧,你不知道,雷电是我们家先生的命。 秦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特意提高了音量,想让吉普车旁的军官听到。 果不其然,军官听到了,并且回以一个不屑的冷笑声。 秦夫人有些挂不住脸了,可想到自己的老公,还有车里的大黑背,她叹了口气,迈步走到吉普车边:真是不好意思,还劳烦您来了一趟 寒暄起来了。 秦夫人说的话多,那军官回的话少,可十来分钟聊下来,军官冰冷的脸色和缓了不少。 他迈步走到兰博基尼边上,弯下腰,伸手拍了拍车中的大黑背的脑袋:雷电,等我假休下来,就去看你。 大黑背还虚弱着,呜呜了两句算是回答,狗眼湿润润的。 乖,你是好样的。中年军官的眼睛也湿润了。 这边其乐融融,萧标就惨了。 它在宠物医院门口卖了好一阵萌,秦夫人只甩给它几个这猫好奇怪的眼神,根本不吃它这一套。 最后只能瞪眼看着军用大吉普和拉风兰博基尼先后离去,自己一猫站在瑟瑟冷风中,有家不能回。 南兔皇临走时,还装模作样的跟萧标告别:小狸猫,要照顾好自己呀,我在小区等着你! 说完这话,南兔皇还用兔头蹭了蹭秦夫人的胳膊,惹的秦夫人低头吧唧,亲了南兔皇一口。 兰博基尼走的时候,萧标还追着兰博基尼跑了好一会,吃了几口尾气,终于停下追逐的步伐。 追不上,真追不上。 太阳渐渐西斜,萧标伸爪挠耳朵,语气萧瑟:完蛋,我又不认识路,要变成流浪猫了吗? 兰博基尼内,南兔皇从秦夫人怀里跳出来,坐到大黑背边上,伸爪轻轻拍着大黑背的头,拍了两下,又扭头往车后看。 板油马路上,那奔跑追车的狸猫渐渐变成一个黑点,再看不见。 老二,小狸猫毕竟救了你,咱把它一猫扔下,是不是不太合适? 大黑背虚弱的呜呜,倒是听不清在说什么,愧疚的情绪倒是显而易见。 这路不近,它可咋回家呢南兔皇唏嘘了一下,扭头看向扔在车角落的武警狗马甲,眼神又凶恶了起来。也算它活该,它把你的勋章都抢走了。 呜呜呜?大黑背的耳朵艰难地立了起来,可它身子还动不了,就眼珠子叽哩咕噜的震颤着。 老二,你想说什么?南兔皇低头看黑背,大舌头啷箕的,听不清啊。 呜呜呜呜!大黑背的麻药劲儿还没完全褪去,还控制不了自己的舌头。 省点力气,你不说,我也明白你。南兔皇伸爪拍狗头,只怪那小狸猫,看谁有什么它都眼红 说到这儿,南兔皇猛地想起萧标那红眼病的来源,它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心里暗骂,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大黑背呜呜了几声,停了下来,它呼出一口气,眼神竟然祥和了不少。 好像看开了。 大黑背缓缓闭上了眼睛。 老二!你振作点啊!南兔皇猛拍狗头,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大黑背艰难的开口:呜呜。 秦夫人一把抱起南兔皇,语气嗔怪:你平时欺负雷电也就算了,它受伤了,你没看到?! 南兔皇瞪眼睛,三瓣嘴一阵蠕动。 秦夫人觉得可爱,使劲揉了下南兔皇的肚子:让雷电好好歇着,你不许吵它! 晚上七点。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萧标无比感谢猫猫的夜视眼,能让它清楚的看清公交车的站牌。 萧标记得自己小区的名字,它顺着兰博基尼离开的方向,徒步了一公里,才找到这么个公交车站。 它在公交车站牌上看到了自家小区的名字。 正是晚高峰,公交车上拥挤不堪,萧标的个头只到人的小腿,他这会儿不敢上公交车,害怕被人不小心踩到。 站在候车亭凳子底下,静静的等待着,等了一会,萧标探头出去看一眼站牌。 最晚那趟车是十一点的,不着急。 小猫?! 身边传来女孩的惊叹声,紧接着是一阵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 好一会后,一双胳膊伸了过来。 萧标敏捷的一躲。 那女孩抱猫不成,怏怏不快。 萧标不搭理她,左右看了看,跑到公交亭外头,离人群远了些。 一辆又一辆的公交车,一车又一车的人,天渐渐黑透了。 萧标终于如愿以偿的蹦上了车。 刷卡还是现金?司机师傅看到了萧标,愣了一下,下意识蹦出了这么句话来。 喵喵!萧标横的很,没钱! 钱萧标是有的,可都是南兔皇那里抢来的百元大钞,他不相信会有人给它找零钱,何况他现在还是一只喵呢,长的这么可爱,难道不可以蹭车? 司机嘿嘿一笑,也没真指望萧标买票,他一脚油门,公交车缓缓行驶起来。 公交车上没报站的广播,萧标怕自己坐过头了,三两步蹦上了车窗前的台案,透过大大的车窗,看着窗外。 司机是个话唠,平时开车的时候就喜欢跟乘客唠嗑,这会见到萧标就在身边不远,便索性跟萧标唠了起来。 小猫,一个人坐车啊? 小猫,你要去哪儿啊? 小猫,你多大啦? 小猫,晚饭吃了吗? 萧标不搭理司机,司机却半点不觉得尴尬,反而越唠越来劲。 车里的乘客也发现了萧标,坐前排的人已经拿出手机,给萧标拍照了。 萧标听着身后咔咔咔的照相声,想了想,他端正坐好,摆出了葫芦形状的毛茸茸的背影,一条尾巴还弯成了问号,费力的悬在空中。 跟简笔画里的小猫咪一个造型。 真优雅呀 不愧是只猫呢 它是自己坐车的吗? 真可爱! 萧标听着身后传来滔滔不绝的赞美,尾巴的造型摆的更到位了。 甚至偶尔还侧个头,甩给乘客们一个慵懒的眼神,然后抬起爪,伸出销魂的粉色舌头,细细的舔了舔白手套。 果不其然,引起一片尖叫。 萧标很满意。 愚蠢的人类。 猫心里蹦出了这样一句话,浑然忘了曾经的自己也是个人类。 唉,坐好,别起来!司机看到一个小女孩起身要用手够猫,果断的阻止了,看看就得了,别骚扰它。 小女孩被喝止后,撇嘴,回到了座位,不一会后,她拿出手机,以萧标为背影,开始自拍起来。 萧标扭头看了眼司机,对这司机的印象不错。 司机又开始跟萧标话唠:以后常来坐我的车啊,我给你免票。 说完这话,他自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分外的傻。 萧标转回头,继续凹着造型,看着路边。 十多分钟后,萧标看到了自家小区的大门。 车子缓缓停下,萧标扭头冲着司机喵了一句:谢谢喵。 随后优雅的跳下台子,下了车。 你住这里啊?再见啊,小猫咪!司机声音嘹亮。 车门关闭后,车厢里忽然有人惊呼出声:是这个小区,该不会就是那只救人的猫吧? 什么救人的猫? 就是前段时间网上那个视频,给一个俄罗斯人做心脏复苏那个。 唉? 我给你找视频,跟这猫长的很像的,就是没这猫胖许是长大了,吃胖了吧。 第47章 小区宠物集体跳水事件! 萧标没听到乘客们的议论, 他看到小区的大门, 归心似箭,尥开爪子就跑了起来。 刚踏入小区, 就听到了熟悉的鸟叫声。 啾啾。小翠鸟声音打着颤,豆子眼中含着泪, 站在大门内的杨树上,大哥, 可等到你回来了,快跟我来! 萧标看到小翠鸟, 正想问它昨晚上它怎么半路跑了,小翠鸟已经张开翅膀飞了起来。 鸟在半空, 还不停催促萧标跟上。 萧标跟着小翠鸟跑,不多时到了锦鲤池边儿上。 站在大石头上,萧标低头往锦鲤池里看:带我来这做什么? 小翠鸟落在树上,叽叽喳喳:昨儿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宠物医院,我回小区门口找你, 你已经不在那了,就只有一堆警察忙忙活活的。我琢磨着先回锦鲤池等着,可一回来我就听说 小翠鸟瑟缩了下身子,黑豆子眼往地上飘,一爪不停的薅树上的叶子:胖松鼠掉进锦鲤池了, 到现在都没出来, 生不见鼠, 死不见尸的 什么?萧标大吃一惊。 小翠鸟用翅膀擦了两下眼睛, 继续说:一起掉进去的还有南区的几只宠,就昨儿被你冻在栈桥上头的那里面的。 发生什么了?萧标震惊。 这是个惨案啊,那么多宠失足落水,还都没生不见宠,死不见尸的。 他趴下身子,猫头冲着水面,开始召唤人鱼小姐。 连着召唤了好些声,水面静静的,半点动静都没有。 我找当时在桥上那些南区宠打听了,说是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突然就起了大雾。 等等,起雾了?萧标猛地直起身子,那你知不知道,有什么人从水里爬出来? 小翠鸟摇头:倒是听宠说,有几个人跳进去了,可也不见出来。 雾散的时候呢?也没出来? 小翠鸟摇头:说那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半个小时就散了,也没见人出来。 萧标沉思了一会,扭头跳下了大石头,就往南区跑。 大哥,你去哪儿? 我去找大褂男。 萧标顺着路,兜兜转转,行到了南区最南侧,那栋靠着后山带泳池的别墅。 别墅内静悄悄的,只有从后山飘过来的树叶沙沙声。 萧标先是在院子里跑了一圈,随后又顺着一扇开着的窗户进了屋,楼上楼下转了一圈,不但没看到大褂男,连大公鸡都没看到。 小翠鸟跟在萧标后头,满脸的疑问:大哥,你在找什么啊? 有个人萧标从窗户跳了出来,既然找不到大褂男,就找另一个他循着记忆描绘着,一个小女孩,羊毛卷,也就这么高 萧标跳起来一比划高度:扎着两个小辫子,大褂男是她的叔叔。 你说的是南兔皇的小主人吗?小翠鸟拍打翅膀。 是南兔皇家的吗?萧标眼睛一亮,快带我去。 小翠鸟有些瑟缩:去招惹南兔皇干什么 快指路!萧标用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小翠鸟慢吞吞的带着萧标来到了南兔皇家的别墅,萧标站在门口,就看到南兔皇在草地上蹦哒的正欢。 兔子!萧标翻墙而入。 南兔皇猛地立起耳朵,一脸怒气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谁敢直接叫我兔子!找死吗?! 是我。萧标一溜小跑,跑到南兔皇前头。 见是萧标,南兔皇也不生气了,兔眼还有一丝飘忽:啊,你这么快就找回小区来了啊 萧标沉默,猫头直往别墅窗户上看。 我们也不是故意扔下你的,毕竟我也不会说人话,左右不了女主人的想法。南兔皇前爪互相搓着。 萧标这才发现,南兔皇站在一片萝卜地里,脚边都是脆生生的萝卜缨子。 这是我的菜园子,等这批萝卜成熟了,我还要再种些油麦菜。南兔皇见萧标注意到了自己的萝卜,兔脸上闪过一丝骄傲,到时候,送一颗给你,尝尝鲜。 顿了顿,南兔皇再次开口:你红眼病好了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萧标冲着南兔皇家的别墅小跑过去。 怎么就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南兔皇着急了,蹦跳着跟在萧标身后,红眼病好了,就把我家老二的勋章还来! 萧标伸爪一捂肚子上的兜,脸上满是肉疼:还要还给它? 你好意思吗你,抢狗家勋章?!南兔皇兔眼瞪的溜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萧标扭正猫头,一脸心虚,继续往别墅门走。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34) 南兔皇瞪了萧标一眼,两只爪子气呼呼的捋着耳朵。 别墅门底下有个小巧的宠物门,比一般的狗门要小,看起来是为南兔皇准备的。 萧标有水做的猫身,猫头一顶小门,钻了进去。 南兔皇也要往里蹦,临蹦前,它扭头看了眼半空中的小翠鸟,眉头皱了一下。 小翠鸟拍了两下翅膀,转身利落的飞出了院子。 别墅门口有棵玉兰树,小翠鸟落在玉兰树枝上,一脸疑问的看着别墅。它不明白自家老大什么时候跟南兔皇这么好了,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 怪了怪了。一个乌鸦头探了过来,小狸猫进了南兔皇家了? 蹦蹦?小翠鸟扭头看乌鸦,你怎么在南区? 我乌鸦眼睛一骨碌,回南区窜亲戚,二大爷家的小娃子要生蛋了。 巢筑好了吗?小翠鸟随口问道。 裸婚。乌鸦叹了口气,就先用二大爷的巢。 别墅内,萧标猫爪踩在手工地毯上,看着大黑背的病号饭直流口水。 大黑背侧躺在垫子上,闭着眼睛正睡着。 萧标伸爪去勾黑背身前那碗用料十足的佛跳墙。 小狸猫!一只兔爪薅住了萧标屁股上的毛,你来我家,就为了这个? 萧标爪子搭在碗边,非常的尴尬。 算了,你喝吧,等老二醒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到时候再给它弄碗热乎的。顿了顿,南兔皇又说,谁让你现在有红眼病呢。 萧标听了这话,眼睛一亮,双爪捧起佛跳墙,嘛叽嘛叽吃了起来。 鲍鱼、海参、鱼翅佛跳墙里通通都有! 打了个嗝儿,萧标抹了抹嘴巴子:雷电伤口还没愈合吧,能吃海鲜吗? 不能吃吗?南兔皇皱眉,是小主人给老二点的外卖,她是人类,她应该比你懂的多吧? 呸!萧标嗤之以鼻,外伤不能吃海鲜的,以后她再点,我帮雷电吃。 顿了顿,萧标又问:你家小主人在哪儿呢? 阁楼呢。南兔皇伸爪掏手机,它生怕自己被萧标骗了,要查查外伤能不能吃海鲜的事。 萧标直接迈步往楼上走。 等等我!南兔皇着急忙慌的将手机塞回兜里,跟上了萧标。 秦蓉蓉在睡觉,三角形的屋顶下,摆着一张小床,粉色的帷幔自房顶倾泻而下,将小床武装成了公主的城堡。 地板上摆着两根成人手臂粗细的蜡烛,蜡烛下是金色的蜡烛盘,盘内盛了半下蜡烛油。 蜡烛是熄灭的。 萧标凑近蜡烛头,提起鼻子猛闻,烛油的味道并不大,起码最近几个小时,它没烧着过。 小主人在睡觉啦,你小声点。南兔皇嘱咐了萧标一句,扭头蹦上了一旁的桌子,它随手在梳妆台上翻出个女孩的皇冠形发卡,戴在了自己头上,照照镜子,觉得丑,又摘掉了。 小狸猫,等你红眼病好了之后,把我的皇冠也还给我吧。 萧标不接茬,而是小声喵喵:小声点! 顿了顿,萧标又说:你昨儿不是把手机给我了吗?雷电出事后,我借给你查地图,忘要回来了,现在还我吧? 南兔皇在桌子上坐下,不说话了。 萧标挠了挠自己的白围脖,暗叹一声可惜,继续在屋子里巡视。 床上的秦蓉蓉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猛地看到了一只狸猫。 唉唉唉?秦蓉蓉扑棱一下坐起身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没看错,猫咪? 萧标后退了两步,一脸警惕的看着秦蓉蓉。 手机铃音突兀的响起来,秦蓉蓉伸手去枕头边儿上摸,摸了半天,拿起手机点了接听。 格格呀,嗯,对,就今天晚上,我让人支开你哥好,你准备好,东西我这边都有。 萧标听着听着,震惊地伸爪捂住了嘴嘴。 秦蓉蓉挂了电话,又拨出一个:对啊,现在,让他带你去看房子去啊就买房子啊,谈什么恋爱我是小孩,我哪懂你们大人的事!真爱什么真爱?!我都说了我听不懂!你你就挑一个离小区最远的楼盘啊,小姑姑你就帮帮忙,我跟叔叔都指望你了。 萧标扭身,看向伸后的墙壁,猫脸呆若木鸡,两个前爪一起咬手手。 小猫咪?我看你怎么这么眼熟啊秦蓉蓉打完了电话,从床上下来,伸手抱起了桌子上的兔子,又蹲下去看萧标,你是魔王的朋友吗?是来茶话会的吗? 萧标坐直了身子,猫脸依旧是震惊状,好一会才恢复正常。 秦蓉蓉趿拉着拖鞋下了楼,给萧标冲了点羊奶粉,随后她又去看大黑背,见大黑背睡得沉,秦蓉蓉拿了个毯子,给黑背盖上了。 萧标喝着羊奶,他发现,虽然天色很晚了,秦夫人跟秦先生都没在家。 看着睡在垫子上的大黑背,萧标忽然觉得他有点可怜。 狗这种宠物,生病受伤后,有主人在身边,会好的更快吧 舔了舔鼻子上沾的羊奶,萧标屁股一疼。 扭头看去,南兔皇正伸爪掐萧标的屁股。 你干嘛? 该我问你吧?南兔皇瞪眼,我怎么感觉,你是来我家自荐枕席的呢?你不是想当我家宠吧?我跟你说那绝不可能,我家主人根本不喜欢猫! 萧标沉默。 好一会才说:我等人。 等人?别骗鬼了!南兔皇跳脚。 下一秒,大门的门铃响了,秦蓉蓉去开门,不多时,格格跟在秦蓉蓉身后,进了屋子。 第48章 救生员萧标 离约好的时间就剩下半个小时。秦蓉蓉拽着格格的手, 拉着她往楼上走,差点就睡过头了, 快快。 格格亦步亦趋的跟在秦蓉蓉身后, 另一只手拎着自己的小书包:就咱们俩? 昨晚上不也就咱俩吗,不需要那些哭唧唧的小女生。秦蓉蓉声音里带着一丝自豪, 咱们俩人,就绰绰有余。 噢格格似懂非懂,也没多说什么。 秦蓉蓉话不停:我都说了你贼有天赋,你要自信点! 格格抿了下嘴:什么天赋不天赋的, 我是来勤工俭学的。 秦蓉蓉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正能量, 全班就你最像个小老太太。 对了, 一会忙完了,顺便帮我把作业写了。 那不行,老师不让。 哎呀, 你别这么死板! 两人上了楼, 萧标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迈步跟了上去。 你去哪儿?南兔皇尾随着萧标,你就是在等她? 嗯。萧标停下脚步, 一脸纳闷地看南兔皇,你总跟着我干什么? 这是我家!南兔皇瞪眼,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这话仿佛很有道理。 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哼。南兔皇扬起下巴,捋了下耳朵, 蹦蹦跳跳的跟上了。 阁楼里, 秦蓉蓉跟格格俩人围着蜡烛坐下了, 一人手里拿着一张纸。 秦蓉蓉低着头,嘀嘀咕咕照着念着。 格格低头瞥了眼纸,就随手把纸放了一边,眼神往秦蓉蓉那张公主城堡般的小床上看:你平时在这里睡觉吗? 不啊,我睡自己的卧室,阁楼是我的秘密据点。秦蓉蓉嘿嘿一笑,紧接着脸又板起来了,快看词儿,一会别念错了。 格格不以为意:我都背下来了。 唉?那么长,又拗口秦蓉蓉眉头皱着,一脸不信,你念错词的话,我要扣你工资的! 错不了。 格格起身四处溜达,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站在门外正探头探脑的萧标。 小狸猫?! 喵。萧标冲着格格打了个招呼。 喵声一落,格格的眼睛就危险地眯了起来,声音怪慎人的:你总不回家,该不会是因为脚踏了两条船吧?你到底有几个主人? 喵喵?萧标一脸懵。 格格扭头看了眼秦蓉蓉,见秦蓉蓉还在低头看词儿,她一把拽过自己的小书包,拉开了拉锁,抱起萧标就往里塞:你可不能当嫌贫爱富的猫 萧标窝在书包内,眼瞅着格格将拉锁拉上,只留下一条透气的缝。 他不动也不叫唤,由着格格折腾。 格格将小书包藏到了门外,透过书包缝嘱咐了萧标两句,让他不要乱动,紧接着,她若无其事地走回秦蓉蓉对面,端正坐下。 格格一走,南兔皇便探头过来,它透过拉锁缝去看萧标,两只红眼睛分外吓人。 萧标忍住了伸爪去戳兔眼睛的冲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萧标听到楼下的自鸣钟敲响了十一下,屋里的秦蓉蓉开口说话了。 开始吧。 嗯。格格声音清脆。 书包里的萧标伸出了爪子,白手套从拉锁缝里探出来,顺着拉锁的方向轻轻一划,书包轻而易举的开了。 南兔皇正蹲在书包边儿上啃萝卜,见萧标出来了,它眨了眨眼睛,没吱声,继续啃萝卜。 萧标肉垫着地,半点声音都没有,鬼鬼祟祟的探出头,往屋里看。 那两支蜡烛杵在地中间,棉线烛芯黑黢黢的,依旧是灭的。 秦蓉蓉跟格格俩人围着这两支蜡烛,闭着眼睛,嘴里叽哩咕噜不知道说着什么。 好一会后,蜡烛的烛芯发出噼噼啪啪的细碎响声,随后从黑色棉线中蹦出一点火星来,又渐渐涨大成火苗。 从无到有,十分神奇。 秦蓉蓉率先睁开了眼睛:这样好多了,就两支蜡烛,没有那么多蜡油子味儿,呛鼻子。 格格也睁开了眼,她抬头往窗外看:今天还要照看一宿的蜡烛吗? 一个小时就行了,今天就是接人回来。秦蓉蓉伸手拉过地上的鳄鱼行抱枕,抱在怀里,我心里还是不稳,要不还是多点几根吧,万一被风吹灭就糟了。 随你。格格站起身,去找蜡烛。 后续找来的蜡烛,只要借个先头的蜡烛火点燃就行。 萧标摸着下巴,一边思考一边偷窥者。 耳边传来,咔嚓一声。 是南兔皇嚼萝卜的声音。 萧标不动声色地伸出后腿,将南兔皇推远了些。 小狸猫。南兔皇又凑了过来,爪子指向窗口方向,我们去看大雾吧。 什么大雾?萧标扭头看南兔皇,眼睛带光,起雾了吗? 现在还没,过一会儿就该起雾了。南兔皇十分老司机,信我的。 说完这话,南兔皇就要往屋内蹦,它想去屋里的窗台上看雾,萧标一爪子抓住了它的绒球尾巴:别进去。 嗯?南兔皇扭头。 萧标已经迈步往楼下跑了。 你去哪儿啊?南兔皇蹦哒哒的跟上。 萧标一溜烟出了别墅门,直奔锦鲤池。 刚出门的时候还没有雾,越靠近锦鲤池,雾气越大,雾气像是从锦鲤池飘过来的。 等萧标踏上了锦鲤池栈桥的时候,脚底下已经像是踩着云朵了,根本看不清桥板,又因为猫个子矮,萧标的头顶都是云雾缭绕的。 穿过锦鲤池,轻巧的爬上一棵树,萧标的视野再次开阔了起来。 视线往栈桥上看去,又顺着栈桥望向南区,刚刚还跟在萧标身后的南兔皇已经不见了影子,怕是因为腿短速度慢,被甩下了。 萧标活动了下筋骨,准备找个位置跳水。 跳进去,再出来,应该就会到人鱼小姐的海湾了。 你要跳水狗狗勾儿?一声暗哑的狗狗勾儿响起。 萧标低头往树下瞧,雾气缭绕中,大公鸡趴在草皮上,一脸萎靡不振。 你在这儿,那你主人的确是跳进去了吧?萧标眼睛放光,三两下跳下了树。 到了大公鸡面前,他才发现,大公鸡很不对劲。 鸡嘴发黑,鸡冠子发黑,一双眼睛半阖着,无精打采。 你这是怎么了?萧标问。 鸡身好冷狗狗勾儿。 萧标伸爪去摸大公鸡的鸡冠子,鸡冠子果然冷若冰霜。 你这病,一直没好? 越来越严重狗狗勾儿大公鸡低垂下头,脖子使劲儿缩缩着,是老母鸡抱窝的姿势,怕是已经无法吃到今年的秋虫了。 萧标排排大公鸡的肩膀:节哀。 狗狗勾儿?大公鸡艰难地抬起眼皮,你咒我? 不是,我的意思是萧标组织语言,保重身体啊你。 嗯。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萧标扭头,往锦鲤池跑,再见面时,希望你已经是只健康鸡。 狗狗勾儿?这就走了?大公鸡虚弱的叫着,鸡走茶凉 萧标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再浮起来的时候,他瞬间就被一个大浪掀出去老远。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35) 是海了。 狂风、暴雨,还有呼啸起来像高墙一般的海浪。 萧标踩着水,用白手套捋了下猫脸,瞪着眼睛寻找海岸的方向。 这点风浪,他并不害怕。 视线里模模糊糊出现一团白,毛绒绒的,正忽上忽下地漂在海面上。 萧标伸脖子去看。 白绒球被冲过来的浪一拍,猛地翻身,支棱出两个大耳朵。 是南兔皇。 萧标愣了一下,赶紧冲着南兔皇游了过去,他顶着风雨,逆着海潮,拽住兔子的耳朵。 南兔皇已经晕过去了。 萧标害怕南兔皇再呛水,就用一只胳膊抱着兔脖子,让兔子脑袋一直浮在水面上,他脚踩着水,奋力朝着岸边游。 刚游了没多远,视线里又出现一团五颜六色的毛翅球。 是大公鸡。 大公鸡在水里挣扎着,翅膀不时的拍一下水面,鸡身便窜出来一截,随后瞬间又沉入水中。 萧标头疼,搂着兔子往大公鸡身边游,刚游到大公鸡身边,两个鸡翅膀就飞速的贴上了萧标的肚子。 大公鸡的脑袋靠在萧标背上,吐出好几口水:救我,我不自杀了。 大公鸡是因为要在锦鲤池自杀,才被翻进了人鱼海湾。 游啊!我坚持不住了狗狗勾儿!大公鸡声音沙哑,我最近很虚弱狗狗勾儿。 萧标身上沉甸甸了,他努力地蹬腿、踩水,用单爪对抗海浪。 短短一度距离,萧标游的精疲力尽,终是顶着风雨,将一兔跟一鸡都带上了岸边。 小狸猫!救我! 刚上岸,萧标又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喊。 碎珊瑚海滩的尽头,一艘小船搁浅在陆地上,船头处,人鱼小姐被人用绳子绑在桅杆上,冷风斜雨不停往她身上拍。 萧标将南兔皇和大公鸡扔到了背风的岩石后头,又一溜小跑到了小船边上,伸爪去解绑着人鱼小姐的绳子。 人鱼小姐泫然欲泣:你怎么才来 萧标顾不得安慰人鱼小姐,他解开绳子,又跑回岩石边,着急忙慌地给南兔皇挤压胸腔。 人鱼小姐揉着通红的手腕子,蹦蹦哒哒跟了上来:潮水就快上来了 她话刚说一半,海岸后头的林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是人类的尖叫。 第49章 人鱼小姐茶话会 萧标往林子的方向望了一眼, 双爪继续抢救小白兔,嘴里大声问人鱼小姐:大褂男在岛上呢? 在呢,除了他,还有另外一男一女,一共三个人。人鱼小姐也扯着嗓子回答着, 只有这样, 声音才不会被风雨声盖住。 你怎么被绑起来了? 也是奇怪了。人鱼小姐皱眉,昨天晚上,我听到小松鼠叫我, 一浮出水面, 就发现自己回到这了。 再后来, 我在水面上看到几只宠, 刚捞了两只, 乘船的人就出现了人鱼小姐背过身子, 让萧标看她的后背。 后背上,连衣裙的布料已经烂了, 透过裂开的缝隙, 能看到翻开的皮肉。 我被鱼叉插中了,一路被拖拽到岸上。人鱼小姐叹了口气,可疼死我了。 是大褂男做的?萧标使劲一按小白兔柔软的肚子。 噗噗两声响, 小白兔吐出两口海水后,舌头耷拉到嘴巴外头, 醒了过来。 它歪着头, 翻着白眼, 看着雷雨交加的海:这是哪儿?是地狱吗? 你再不起来,就真该下地狱了。萧标伸爪指了指正飞速往这边靠近的水岸线,再过几分钟,海水就涨过来了。 小白兔扑棱一下坐起身子,伸爪捋了两下脸,眼中的光逐渐清明:这它喵的是哪儿?! 海风越来越大,小白兔被吹的里倒歪斜,差点就要随风飘走。 人鱼小姐伸手抱起小白兔:先给你们找个避风雨的地吧,别的事慢慢再说。 一鱼一猫再加一兔一鸡,飞快地离开了海滩。 人鱼小姐并没有领着萧标往林子去,而是顺着岩石脊一直走,最后到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岩石山洞中。 林子里很危险,那三个人类还在里面。人鱼小姐率先进了洞,她放下小白兔,自己蹦到山洞墙壁边上,伸手去摘墙壁上的青苔,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这里还算安全,几十年了,还没有人类来过这里。 萧标打量着山洞,猫心暗暗称奇。 明明外面还是暴雨冷风,一迈进这山洞,好像瞬间到了另一个世界。 山洞墙壁上的岩石缝隙中,隐隐有柔和的白色光线冒出来,探头去看,发现是岩石碎裂的横截面在放光。 再往山洞里面走,萧标发现了一方约有七八平米的洞中水池。 这是淡水吗?萧标扭头问人鱼。 嗯,但没有锦鲤池的淡,比海水淡很多。人鱼已经采集了一大把青苔,她蹦水池边上,伸手将青苔放到水池边上,自己一扭身,进了池子,最主要它是温水,你们也泡一泡吧,特别舒服。 萧标一听是温泉,当即就下了水。 水底下是高矮不平的石头,萧标选了处水较浅的地方,坐稳了。 这个青苔对伤口很好。人鱼伸手捏起一点青苔,要往自己后背上抹,再配合这个温水池子,我伤口好的特别快。 伤在后背,人鱼小姐够了两下,没够到,就扭头去看萧标:小狸猫,来帮帮忙。 萧标正在给自己洗白围脖,听到这话,他游到人鱼小姐身边,跳上池子边,伸爪勾了一点青苔:这玩意真好使吗?别发炎了 这几十年,我就是靠着这温泉和青苔支撑下来的。人鱼小姐眼中仿佛有水花,我还能回到小区吗? 能。萧标伸爪,往人鱼小姐背后的伤口一拍。 连衣裙已经被扔到了池子边儿上,人鱼小姐顶着两个小贝壳在水池里泡着,萧标站在池子边儿给她上药。 再往旁边一点,南兔皇也小心翼翼的探出了爪子,试探着温泉水。 试探过温泉的水温后,南兔皇选了一处最浅的地方,下了水,它在石头上坐好后,温泉水才刚刚淹没它的肚皮。 兔身一入水,南兔皇发出一声酸爽的叹息,刚刚被海水和风雨冲刷捶打出的冷意,瞬间退散了不少。 就只有大公鸡,它依旧不敢下水,就只敢在水池边儿泡泡脚(鸡爪子)。 大公鸡泡了会脚,又往人鱼小姐这边蹭,偷摸的啄两口青苔吃。 你精神好点了?萧标给人鱼小姐上完了青苔,直接把剩下的都给了大公鸡。 大公鸡抱着青苔,回到了自己看好的池边座位上,一边泡脚一边吃:可能是回光返照吧,反正是有点精神了。 你家主人到底是干什么的?萧标忍不住问。 大公鸡又嚼了两口青苔,抬起鸡头:卖古董的。 具体点呢?哪里来的古董?到哪里卖? 大公鸡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 萧标犹不死心,跑到大公鸡身边的池子里,一边泡澡搓毛儿,一边套话。 人鱼小姐和南兔皇不时的插嘴进来,澡堂子中,集思广益,愣是把大褂男的人生轨迹拼了出来。 南兔皇说,大褂男本名叫秦二宝,是秦蓉蓉的叔叔。秦家祖上就是倒卖古董的,到了秦蓉蓉父亲这辈儿,不倒古董了,改行当了历史教授了。但虽然秦蓉蓉的父亲改行了,可这个秦二宝一直没改行。 秦家虽然家大业大,可因祖宗规矩的关系,家产都是老大的也就是秦蓉蓉她爹的。秦二宝捞到的东西很少,生活一直也很拮据,不得不通过买卖东西来维持自己的日常开销。 他甚至买个别墅都要筹好一会钱呢,也从不来开不起千万的车子。南兔皇如是说。 萧标便明白,南兔皇嘴里的拮据,跟自己意识中的拮据不是一个词儿。 南兔皇接着说:秦二宝跟我家小主人关系好,俩人总背着男主人跟女主人,偷摸的谋划着什么。 顿了顿,南兔皇看向大公鸡:我倒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养的鸡。 我跟主人在一起,有四五年了吧大公鸡咽下最后一口青苔,鸡眼儿看天,陷入了回忆中 大概是四五年前的一个冬天,大公鸡被秦二宝从鸡棚子里抱了出来。 冬天生鸡崽子本就反常,大公鸡的同窝都没坚持住,只有它一鸡活了下来。鹅毛大雪中,它跟着主人离开了山村。 主人给我起名叫鸡傲天。大公鸡屁股往水池边拱了两下,让两只长鸡爪完全浸泡在水中,我老家东北的,黑龙江,主人跟我唠嗑的时候,总提起来,他那次是去山里收山货 山货?萧标愣了,不是古董吗? 不是。大公鸡吧嗒吧嗒嘴,你也别怀疑是山货是黑话,主人收的就是山货,就是这几年,他还偶尔去黑龙江,弄点大补的东西回来。 顿了顿,大公鸡又说:当然,他主要还是卖古董,山货卖的少,主人说,山货虽然比古董挣钱,但是难找。 什么山货?萧标瞪大了眼睛。 人参娃啥的吧。大公鸡眨了眨眼睛。 什么玩意?萧标怀疑自己听错了。 人参娃!大公鸡舔了舔嘴巴子。 人鱼小姐架在温泉池边上的双臂一滑,身子整个粗溜到了池子中,好一会后,她重新坐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惊慌:怪不得,怪不得。 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萧标游刃有余地扮演着茶话会主持人。 我被鱼叉插中后,他们把我从水中拽出来,绑在了船头。当时大褂男的朋友中,那个瘦瘦的女人笑着问他人鱼很值钱吧你说人鱼小姐眼珠子在眼眶里微微抖着,声音惊恐,她是不是想把我当海货卖了? 萧标挠头。 海货这个词儿,真是一言难尽。 萧标转念一想,大褂男要是有把人鱼小姐当海货卖了这个心思,早就会动手了,他不是很早就知道,人鱼小姐住在锦鲤池了吗? 不过人鱼小姐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大褂男倒是没同意。 他没同意?南兔皇不信,它斜着眼睛看着人鱼小姐,兔眼不怀好意地往水下的鱼尾瞄。 南兔皇这会儿已经被温泉泡舒畅了,精神头好了很多,它也反应过来眼前的人鱼就是当初坐着轮椅横冲直撞,撞飞了无数南区宠的假人类。 它看人鱼的眼神,就带上了一丝敌意,可兔在屋檐下,就没把敌意表达出来。 南兔皇声音笃定:我觉得人鱼这种海货,应该很贵,秦二宝那么穷,他不会放过你的。 你也这么觉得吗?人鱼小姐伸手烦躁的扯着自己海浪卷的金发,那个女的说,留活的,要把我带回去 秦二宝怎么说?南兔皇红眼睛亮晶晶的,幸灾乐祸的。 人鱼小姐皱了下眉头,眼中疑问更甚了:他说,他不敢玩NPC。 N什么玩意?南兔皇掏耳朵,它怀疑自己耳朵进了水。 萧标已经又游到人鱼小姐身边了,伸出爪子:你那项链给我看看。 什么项链?人鱼小姐瞪眼睛,到现在了,你也没给我买项链,你爹更过分,给我个掉色的铁链子,铜的也比铁的强啊 就你原来的项链。萧标伸爪拍了拍人鱼的肩膀,人工假宝石那条。 项链拿出来,萧标拽着项链潜入水中,它借着池底下岩石缝隙的光,看到了宝石内的英文字母和数字。 真是见了鬼了。萧标冒出水面,顺手就把项链放进了自己的兜里,你是怎么来的这里? 哪儿?人鱼小姐愣了一下,你说人鱼湾? 这里叫人鱼湾吗?萧标眨了眨眼睛,猫脸出水就变成了尖下巴,听你说,你来这里有三十年?那之前你在哪儿? 第50章 鸡傲天你挺住 人鱼小姐蔚蓝的眼睛眯了起来:三十年前, 我在家啊我家就在大海中, 那片海域有无数的岛,都是那种尖尖头的, 嶙峋巨石的岛海域的名字我不知道。 顿了顿,人鱼小姐又说:反正四面都是海, 无边无际,小岛倒是都有名字, 就叫龟岛、飞鱼岛、章鱼岛什么的,我最喜欢章鱼岛, 那里好多章鱼啊,我喜欢吃小个头的, 爪子上有豆子大的吸盘, 吞咽的时候,吸盘吸住你的牙龈,咽喉,上上不来,下下不去, 可销魂了。 大公鸡插嘴进来:我也爱吃章鱼,滑溜溜的, 口感比蚯蚓劲道。 蚯蚓我没吃过,不过我猜, 它的味道跟人类的肠子很像吧?人鱼小姐眨了眨眼睛, 都很肥, 是不? 大公鸡摇头:人类的肠子我没吃过, 可我吃过猪肠,蚯蚓的味道跟猪肠一点都不像。 萧标捂着脑壳,强行中断惊悚的美食讨论环节,问人鱼小姐:那你是怎么到人鱼湾的? 人鱼小姐挠头:我家那片海刮西北风的时候,总有迷路的船闯进来。我二姐就坐在岩石上唱歌,迷的水手们纷纷献出自己的肉体给她,我们就有肉一起吃。有一次,二姐失手了,船长自己开着船,顶着风就跑了,过了几年,还是那个船长,他纠结一帮人在西北风起的时候闯进来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36) 人鱼小姐瑟缩了一下:太可怕了,他们想吃人鱼籽酱。 人鱼籽酱?萧标挠头,还有这玩意?! 那些人强迫我几个姐姐受孕,然后从这里人鱼小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人鱼线,割开 好吃吗?大公鸡再次插嘴。 人鱼小姐瞪大公鸡:我倒觉得鸡蛋更好吃! 大公鸡舔舔嘴巴子: 我们全被抓住了,他们拿着冰冷的机器给我们做B超。人鱼小姐陷入了恐怖的回忆中,我二姐、三姐、四姐、五姐、还有六姐,检查出了鱼籽,全都被关起来了。我当时还没性成熟,躲过了一劫。 你大姐呢?南兔皇插嘴。 她很早就不见了,追鲨鱼给自己追丢了。人鱼小姐叹了口气,她从小就好斗,见谁都想撩,又不服输,但她很厉害的,她的尾巴一拍,就能翻起十米高的巨浪,要是她在,我们也不会那么惨 你后来怎么逃出来的?萧标问。 我没逃出来,我就是被那个船长扔到这里的。人鱼小姐恨的牙痒痒,他说等我性成熟,就来杀了我。 你现在萧标瞄向了人鱼小姐胸前鼓鼓的小贝壳,咳咳。 十年前我就性成熟了,可那船长再没出现过。人鱼小姐蔚蓝的眼睛盈着热泪,我盼着他出现,好让我能报仇,我又怕他出现我怕我打不过他,被强迫受孕,然后开膛破肚,取出鱼籽。再后来,我到了锦鲤池,我想通了,你吃我我吃你,弱的就是盘中餐,我既然斗不过他,那就逃的远远的,我喜欢锦鲤池,喜欢炸鸡翅 听到炸鸡翅,大公鸡瑟缩了一下,扭开了鸡头。 我喜欢锦鲤池底下的两室一厅,喜欢狸猫老大,虽然它是个有家室的猫人鱼小姐捂着脸,大粒大粒的珍珠从她眼眶滑落,我不在乎,做小三什么的。 萧标手忙脚乱的捡珍珠:你别难过啦,以后日子会好的还有,做小三不是啥光荣的事。 南兔皇突兀的开口了:人鱼籽酱,是不是绿色的,芯里带着一点金黄每一颗都有我尾巴那么大? 嗯?!人鱼小姐猛地抬起头,视线向刀子一样射向南兔皇,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啊南兔皇猩红的眸子若有所思,玉山大会上见过一次,我想花钱买,他们不卖,说是得来不易,要送给真正值得的它的宠。 送谁了?人鱼小姐声音阴森森的。 我记得那一届政绩最好的是黑水小区的老大梦幻羊驼。 梦幻羊驼是什么东西?美人鱼挠头,很凶猛吗? 南兔皇摇头:不凶猛啊,就是政绩好,蹄子底下管的宠多。 可恶美人鱼掩面继续哭,该死的羊驼,我的姐姐们啊 那个萧标一边捡珍珠一边插嘴,南兔皇你几岁? 南兔皇高傲的捋了捋兔耳朵:别看我长的嫩,我都十二岁了。 人鱼小姐说的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你十二岁,你们说的应该不是一批鱼籽吧。 十二岁,兔子能活那么久吗?大公鸡好奇。 我长寿,不行吗?!南兔皇瞪公鸡,我看你死的会比我早,瞧瞧你那病秧子的德行。 大公鸡气势低沉了下去,唉,我还年轻,却要英年早逝,都怪我这嘴,喜欢乱吃东西,狗狗勾儿 大公鸡说着话,忽然头一歪,睡了过去。 救生员萧标赶紧游到大公鸡身边,伸爪去探大公鸡的鼻息,确定大公鸡还活着,他才松了口气。 南兔皇泡澡跑舒服了,它从池子里出来,兜里随手一掏,就是一张床,用枕巾擦干身子,南兔皇跳上了床,准备休息休息。 临睡前,它眯着通红的眼睛看萧标:小狸猫,快点找到回家的路,我睡一觉,养好精神后,咱们就回家。 萧标挠白围脖。 就是说,兔子看到的人鱼籽,不是我姐姐她们的?小狸猫,靠你了,咱们先回锦鲤池再说。人鱼小姐也打了个哈欠,随后沉入水底,从兜里拽出个大贝壳来,蜷缩到贝壳里,开始睡觉。 萧标压力山大,继续挠白围脖。 转眼间,兔子、鸡、鱼都去补觉了,偌大的洞穴,只有萧标一只清醒猫。 外面还在下着雨,瞧这阵势,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了。 萧标想到小松鼠这会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决定出去找找,碰碰运气。 他倒不担心大褂男他们跑了,反正这地方总就有人传送进来,要想出去,容易的很。 只是人鱼小姐 萧标看着沉在水底的贝壳,若是他没猜错,自己这种外来的,通道转向的时候,进了海就能回去,可人鱼小姐怕是得上船才行。 萧标顶着风雨,回到了碎珊瑚海岸。 海水已经淹没到林子了,珊瑚海岸完全沉入了海底。 萧标爬上一棵树,摘了片大大芭蕉叶子,给自己做了个帽子,顶在头上挡雨。 随后他跳下树,往林子里走去。 土地泥泞,萧标捡着好走的路往里走,大概半个小时后,他看到个悬空搭在树上的小帐篷,帐篷底下,用石头搭了个火围子,里面的炭火已经熄灭了。 萧标停下脚步,左右观察,有争吵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不是说今天回家吗?是大褂男秦二宝的声音,怎么突然又不走了? 海边那么大的浪,我们根本回不去!女子声音冷冽,徐建他刚刚去过海边,还被人鱼袭击了,你那船也没了影子。 躲在暗处的萧标皱起了眉头,人鱼小姐一直被绑在床桅上,根本没袭击过谁啊?倒是在救人鱼小姐的时候,它听到林子里传来一声惨叫,是男人的动静 你们压根就不准备今天走吧?我搭个帐篷想补个觉,你们就往我煮的睡前牛奶里下药!大褂男的声音杂着怒气,你们是想继续往里走,对吗? 你急什么,你不是跟秦蓉蓉说了吗,若是今天没回去,就让她隔三天再开一次通道。 开通道是那么好开的吗?你把蓉蓉当成什么了?!大褂男深吸一口气,你们想继续往里走,我不拦着,通道再开的时候,我自己回去。 短暂的沉默后,女人的声音和缓了起来:既然我们是一起来的,那三天后,我们就一起回去。 大褂男沉默了。 女人继续开口说道:你自己得了想要的东西,我跟徐建可还没拿到宝呢,你总不能让我们白来一趟。 大褂男冷笑出声:这么说,你们果然是故意的,给我牛奶里添药,让我一觉睡过了时间。 别把人想那么坏。女人笑的更冷,我们可是队友,要相互信任才行。 雨水拍打着树叶,风穿林而过,发出怪兽一般的嚎叫声。 萧标听了好一会墙角,见这俩人不吵了,它转身往别处走。他的目的是找到小松鼠,对这几个人类,他本能的想避而远之。 可萧标刚走出才没几步,那女人再次开口了:明天早上,把松鼠烤了,吃饱后,咱们再进一次场。 萧标的脸瞬间黑了,它伸爪拉了拉头上的叶子帽子,猫身隐入阴影中。 大雨下到黎明才停下,可天上的乌云并没散开。 那瘦瘦的女人早早钻进帐篷里睡觉了,萧标贴着帐篷布听着声音,除了那瘦女人,帐篷里还有另一个男人的酣睡声。 大褂男重新点了堆篝火,穿着保暖的冲锋衣,坐在火堆边儿上,低头盯着手中的东西出神。 萧标站在树上观察了,大褂男手里的东西是一枚火红色类似与蛇丹的小丸子。 又听到大褂男对着火光念了两遍鸡傲天的名字,嘴里嘀嘀咕咕,大概意思是鸡傲天你一定要挺住,爸爸很快就来救你啦之类的。 萧标挠了挠脖子,猫眼四下寻摸,终于让它发现了胖松鼠的藏身之地。 这是一颗粗壮的热带树,树底露出半面空洞,洞口外,耷拉着半截松鼠尾巴。 萧标蹑手蹑脚的靠近了树洞,趁着大褂男不注意,一溜烟钻了进去。 树洞中,胖松鼠被绳子捆着,奄奄一息。 萧标伸爪捅咕小松鼠,小声喵喵:醒醒? 连捅咕了好几下,松鼠才睁开了眼睛,眼神惊恐:谁? 树洞里很黑,萧标伸手去给松鼠解绳子:是我。 是大太子吗?胖松鼠感觉到猫爪的触碰,瞬间泫然欲泣,你来救我了?我太感动了。 第51章 野外求生猫大厨 别出声。萧标解开绳子后, 扶着胖松鼠往树洞外走。 我们去哪儿? 先跟人鱼小姐汇合。 好。胖松鼠拖着疲惫的身子, 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着,它要躲开地上的枯枝, 免得踩出声音惊动火堆边上的大褂男。 远离了火堆后,小松鼠才松口气, 扭头看萧标:咦咦?! 叫什么!萧标一把捂住胖松鼠的嘴,又伸爪指了指头顶树上的帐篷, 这还有俩人呢,咱们得继续走。 小松鼠没动, 它双腿灌铅似的牢牢扎在地上。 更奇怪的是,萧标发现小松鼠的眼神没有焦距, 且表情惊恐,两个前爪还扒着萧标的胳膊一路往上摸。 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只瞎松鼠。 你干嘛?萧标皱眉,走不动了吗?我背你? 大大太子,是你吗?小松鼠的视线穿过萧标,来回的寻找着。 你看不见我?萧标疑惑。 摸得到, 摸得到。小松鼠的两个前肢已经摸到萧标的白围脖了,好柔软的黍子毛,是大太子没有错。 你眼睛怎么了?萧标抽出一个爪来,在小松鼠眼前比划了两下。 不是我眼睛的事,是你的事, 除了你, 我啥都看的见。小松鼠的回答斩钉截铁。 萧标伸爪作势去戳小松鼠的眼睛, 眼瞧着爪子尖儿都顶到松鼠的睫毛了, 小松鼠竟然无动于衷,萧标沉默的放下了爪子。 不是装的。 萧标脸色复杂,又有点见怪不怪。 大太子,你经历了什么?小松鼠的声音透着担忧,你怎么变透明了? 我哪儿知道,世事无常呗,兴许回家之后就好了萧标拽着小松鼠的爪子,往林子外头走,先去跟人鱼小姐汇合。 好。 萧标带着小松鼠回山洞的时候,太阳已经升高了。 洞口处,南兔皇靠着岩壁,吹着海风,手里还拿着一瓶羊奶:这日出也没什么好看的,太不过瘾了。 大公鸡在一旁接茬:这不是阴着天呐吗,一会儿一朵云,一会儿一朵云的,将就看看吧。 唉?那是北区的松鼠?南兔皇发现了胖松鼠,它站起身,蹦到了岩石边儿上,低头喊着,胖松鼠,你看到小狸猫了吗? 胖松鼠正艰难的往岩石上头爬,猛地听到有宠叫自己,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隐形的萧标眼疾手快,飞速地扶了小松鼠一下。 漂亮!大公鸡踱步过来,正巧看到着一幕,它眼睛放光的点头赞许着胖松鼠,这胖松鼠刚刚明明都要摔倒了,却以诡异姿势恢复了站立的形态,你刚刚那是什么舞步?好灵动好飘逸,技术绝对过硬! 大太子小松鼠的前肢颤抖的握着萧标的爪,我实在走不动了。 萧标看着小松鼠几次三番差点摔跤,也知道它是力气用尽了,便索性将小松鼠背在了背上,快步往岩石脊上跑去。 飞飞起来了!大公鸡尖叫着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情急之下叫出了自己主人的名讳,二宝!救鸡命啊! 南兔皇也吓了一跳,但它没像大公鸡那么失态。 这时候就知道南兔皇为何是南兔皇了。 就见它十分镇定地从兜里掏出个一米高的金笼子,然后拉开雕梁画栋的笼子门,自己走了进去,又从里头把笼子上了锁。 别想吓到我。南兔皇在笼子最中间蹲着,爪子握着笼子的钥匙,谁也进不来。 南兔皇前不久刚看过一场灾难电影,电影的名称叫做《飞天丧尸大松鼠之鼠见鼠杀大门牙支配的恐惧》。 那丧尸飞天松鼠飞起来后,跟远处的胖松鼠很像。 而大公鸡不久前,也刚看过一场科幻电影,电影的名称叫做《杀戮机器大松鼠之一个不留谁也逃不掉》。 那机械松鼠飞起来,跟远处的胖松鼠几乎一模一样。 放我进去,我也要进去!大公鸡连滚带爬到了笼子门口,声嘶力竭的呼唤着南兔皇。 南兔皇无动于衷,它爪里握着钥匙,眼神一直往大公鸡身后瞧。 在南兔皇看来,笼子外头留个猎物,一定程度上能保证它自己的安全,兴许丧尸松鼠吃掉大公鸡后,对自己的兴趣就没有了。 大公鸡扭头看了两下身后,那松鼠还得飞一阵才能上来,它鸡翅猛拍笼子门:你不是南兔皇吗,我现在也住在南区啊,你不能不管我!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37) 南兔皇眉头皱了起来,差点忘了,大公鸡现在是南区的子民宠了 罔顾子民的死活,似乎不是为君之道。 你枉为南兔皇!大公鸡的翅膀拍门,爪子勾锁,鸡头则不停的往后望,盯着那徐徐飞上来的胖松鼠,手忙脚乱之余还不忘骂南兔皇,暴君!昏君!出了事只会自己躲起来,一点都不关心南区宠的死活! 南兔皇兔头低垂,一脸挣扎,毛绒绒的兔子身躯,因为激动而轻微发抖。 好一会后,南兔皇砰地站起身,快步朝着笼门口走去。 钥匙插在金锁中,咔哒咔哒一阵响。 笼门一开,大公鸡就钻了进来:快锁上,快锁上。 南兔皇通红的眸子盯着大公鸡,两个耳朵随风飘荡,声音慷锵有力:我不会让我的子民白白送死,就算只有最后一丝希望,我也不会放弃,这就是我的理念,我的正义,我的坚持 锁门啊,这个时候还啰嗦什么!大公鸡一把抢过钥匙,咔嚓咔嚓锁上了门。 一阵海风吹来,头顶的乌云再次遮住了太阳。 萧标掂了掂背上的胖松鼠,胖松鼠又累又饿,趴在萧标后背上沉沉睡了过去。 萧标加快了脚步,四个小猫爪飞速的在岩石上攀爬,一不留神,头上的叶子帽子被风刮到了空中,翠绿色伴着风打着旋,一直飞向大海。 萧标抖了抖被帽子压塌的毛,这会已经没有雨了,他也不需要帽子了。 颠儿颠儿的爬上了岩石脊,萧标入目就看到一个精美的金笼子,笼子门两侧还修饰了两只镶嵌了红宝石眼的珍珠拼兔子。 笼子中间,规规矩矩地坐着一兔一鸡。 小狸猫?!南兔皇见到萧标,快步跑到了笼子边儿上,你看到那只丧尸松鼠了吗? 就在它背上啊!大公鸡也跑了过来,瞪眼看着萧标,那松鼠怎么回事?刚刚我看到它在飞。 萧标挠了挠下巴,略思索一下就明白了,刚刚自己是透明的,它们没看到自己,就以为是松鼠自己在飞。 可现在的情况是 它们又能看到自己了? 一头雾水,莫名其妙!萧标背着胖松鼠往山洞里走。 小狸猫?!南兔皇拿着钥匙,咔哒咔哒的开了笼子门,快步往山洞里追,你一大早上哪儿去了? 萧标将小松鼠泡在温泉池子里,又嘱咐人鱼小姐帮忙照看着点。 小松鼠一直昏睡到日暮西山才悠悠转醒,萧标已经从海里抓了两条大鱼,并且在山洞门口架起了一堆篝火,准备大家一起烤鱼吃。 萧标两只白手套上下翻飞,麻溜的剔除了鱼鳞和内脏后,又在鱼肚子中塞了点海草,随后捡了树枝将鱼串上,架在火上烤。 烤鱼的树枝也有讲究,这火烧起来,就带着一股子香气。 大鱼被钎子串着,正面反面不停翻着,火舌舔着鱼皮,看上去酥脆金黄。 南兔皇、大公鸡、人鱼小姐、胖松鼠,四只围在萧标身边,眼睛冒光的看着萧标表演野外烹饪。 再炖个汤萧标扭头看南兔皇,你是不是不吃肉?我给你炖个萝卜汤?你兜里有萝卜吧? 吃啊,怎么不吃肉!南兔皇不乐意了,咋地,这鱼不准备给我吃吗? 萧标本来是准备套南兔皇两个萝卜来,见状就说起大白话:给我来两个萝卜,我知道你兜里有。 我吃鱼就行。 我要喝汤。萧标挠腮帮子,我捡了几个牡蛎,炖萝卜可香了。 咩哈哈哈。南兔皇低头,飞速的从兜里掏萝卜,你要胡萝卜、扁萝卜、水萝卜、青萝卜、白萝卜还是樱桃萝卜? 萧标伸手捡起南兔皇刚掏出来的一个白萝卜,啪嗒一亮爪子,不过眨眼的时间,萝卜皮就都被利爪挠掉了。 人鱼小姐将自己贝壳床的床盖子掰了下来,做成大锅,架在火上,萝卜牡蛎汤炖了起来。 烹饪的时候,萧标全程没加任何盐或者味精那种调料,只用了几样树皮树叶子做调味,再加上点海草之类的。 可无论烤鱼或者牡蛎汤,全都香飘十里地。 一切就绪,大家开吃。 萧标嘛叽掉一块鱼肉,惬意之余,猫脸若有所思。 他想着,回小区的通道要三天后才会再次开启,那这三天,他就得先留在岛上试着将掉进人鱼湾的南区宠都找出来,然后把它们拢成一堆,三天后一起带回家。 这事如果成了的话,对他以后从南兔皇手里夺取南区统治权,会有很大的帮助。 萧标野心勃勃,喝着汤,吃着烤鱼,抬头看满天星斗。 远方突然传来一声号角响,低沉嘹亮。 萧标站起身,踮着脚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林子深处,号角声惊起一大片飞鸟。 这什么声音?萧标扭头去问人鱼小姐。 人鱼小姐正用牡蛎壳从汤锅里舀汤喝,擦了擦嘴巴子,人鱼小姐扭头看向林子深处:有人死了。 ※※※※※※※※※※※※※※※※※※※※ EMMMM,能猜到小狸猫为什么变透明吗? 第52章 表演一个绝招 死人了?萧标瞪圆了眼睛, 怎么就死了? 死法多了去了。人鱼小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一吃饱就犯懒, 根本不想去捡存粮,那人类的尸体就让他回归大海吧。 萧标一脸懵圈,敢情这号角声是人鱼小姐的吃饭铃?! 人鱼小姐拿着牡蛎壳的手再次伸出来, 舀了一壳汤,滋溜滋溜的喝:小狸猫,咱们明天吃什么? 萧标头大。 这海湾处处透着诡异, 用非常规手段进来探险的人类、带着NPC项链的美人鱼小姐, 还有人死后林子深处传来的号角声。 像极了一场游戏。 可萧标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幕后存在, 有能力摆出这样的游戏沙盘?又有多大的利润, 能让游戏玩家前仆后继,把命搭上也在所不惜。 萧标想到大褂男,他还记得昨天在火堆边上,大褂男手里把玩着一个丹丸, 嘴里嘀咕着鸡傲天的名字。 若是萧标没猜错, 大褂男这次来人鱼湾为的就是得到这个丹丸, 而且他已经成功了, 只不过在快回家的时候被两个同伙算计了。 那种丹丸很值钱吗?萧标问人鱼小姐,就类似于你从小区后山那条大蛇身子里取出来的那种。 值钱?人鱼小姐眨了眨眼睛, 那玩意有钱都买不到。 什么玩意就说是她取出来的?!明明是她抢我的!若是没有我的锋利鸡喙, 你们哪里知道大蛇它有丹?!大公鸡这会儿精神非常矍铄, 竟半点看不出半死不活的样子了,它还自己开发出了烤鱼新吃法,用金黄色的鱼皮包着山洞中的苔藓跟鱼肉一起吃。 你不是胃口不好吗,还这么能吃?人鱼小姐瞪大公鸡,吃就吃,还挑嘴,鱼皮都让你撕下去了,半点没给别宠留! 大公鸡尴尬地狗狗勾儿一声,继续吃东西:哎真想让主人也尝尝小狸猫的手艺,可惜主人不在。 萧标听到大公鸡这话,挠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鸡傲天怕是还不知道,它的主人就在不远的林子里,而且刚刚那号角声,指不定就是这人鱼湾在缅怀大褂男的牺牲。 可这也不能成为鸡傲天它挑嘴的理由! 萧标伸爪抢走最后一块鱼皮,嘛叽嘛叽吃了起来。 大公鸡刚把苔藓拢在一起,伸嘴去掀鱼皮,就发现最后的一块鱼皮没了。 它气得直翻白眼,又敢怒不敢言,就憋着劲去啄鱼眼珠子吃。 人鱼小姐低头掀开鱼尾上的口袋,掏出来一粒丹丸,递给萧标:这是你昏迷那天,我从你爹那儿顺来的,到现在我都没舍得吃呢老大可真是厉害,这么珍贵的东西它一掏就是一大把,我这辈子一定要死死抱住老大的粗猫腿,就算他的正室猫妻找上门来,要挠花我的脸,我也绝不放手! 萧标自动忽略掉人鱼小姐的后半截话,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丹丸,闻了闻,有青草的气味。 伸舌头想要舔一口。 人鱼小姐一把将丹丸抢了过来,瞪萧标:这是我的!我就是拿出来让你看看。 萧标撇嘴。 南兔皇凑过来,它一脸嫌弃的看着人鱼小姐手里的丹丸,伸爪捋着自己的耳朵:北猫王太不要脸了,要不是它三天两头把后山闹得鸡飞狗跳的,咱们小区早就评上了先进,这混蛋猫,迟早要断子绝孙的。 混蛋喵的子孙萧标: 南兔皇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伸爪拍了拍萧标的后背:兄弟,我不是针对你。 萧标看着人鱼小姐手里的丹丸,又觉得不对劲:你说野爹手里有好多这个? 嗯,你昏过去的时候,它给你吃了不少颗呢。人鱼小姐伸舌头舔了两下丹丸,随后一脸满足地将丹丸放回了口袋中,舔一口都神清气爽! 野爹手里的丹丸是后山得来的吗?萧标一脸懵圈,若是后山有那么多带丹丸的大蛇,大褂男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弄丹丸? 你说大褂男?南兔皇竖起了耳朵,秦二宝在这里? 嗯,小松鼠就是被他绑了。 南兔皇扭头去看小松鼠,小松鼠头也不抬,正捧着牡蛎萝卜汤中的一块萝卜专心致志的啃着。 主人在哪儿呢?倒是一旁的大公鸡一下激动了起来,它鸡头猛地拔高了三十多厘米,扭头四顾:主人?主人! 死了吧。人鱼小姐冷笑一声,没听到号角声吗?! 大公鸡鸡翅攥着的鱼眼珠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呆若木鸡。 五秒钟后,它扑棱一下站起身,炸炸着膀子就往岩石山脊下头跑,边跑边狗狗狗勾儿的叫着:主人!主人!你在哪儿?二宝子!回答我! 鸡傲天!萧标喊了它一声。 大公鸡恍若未闻,一眨眼便隐入了夜色当中。 你瞧瞧你,说话一点分寸都没有。萧标扭头训斥人鱼小姐,你根本不注意群众的情绪,半点领导人的素质都没有,亏我还想培养你当个干部。 人鱼小姐翻白眼:我说的是实话,号角声一响,就是有人死了。 那死的也不一定是大褂男啊萧标扶着脑袋壳。 百分之三十三是他,我数学贼好。 萧标猫眼看向山脊底下的黑暗,在猫猫夜视眼的加持下,萧标依旧没看到大公鸡:人鱼小姐,看来我得重新考虑一下领导班子的成员了。 什么领导班子?南兔皇又探头过来。 就连一直啃萝卜的小松鼠,都停了下来,耳朵微微侧立,关注着萧标的下文。 萧标瞥了眼南兔皇,闭嘴不说话了。 在政敌面前,嘴巴要严。 南兔皇伸爪捅了捅萧标的肋巴扇:我知道你脑袋瓜灵,可你没钱啊,你知道我为了爬上南兔皇的位置,如何一掷千金?还有你爹,你爹它虽然穷,可它的武力值是爆表的呀,你打又打不过你爹,拼钱又拼不过我,你就老老实实做你爹的儿子,做我的兄弟,不好吗? 萧标背过身子,不去看南兔皇。 南兔皇契而不舍:年轻人,争强好胜是好的,可你知道啥叫眼高手低不? 萧标不理南兔皇,转而对人鱼小姐说道:林子深处是什么地方啊?你知道吗? 人鱼小姐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我的活动范围就是这片海,海远一点我都游不出去,可能是那个船长动的手脚林子也是,我往里走不了多远,桃林我就进不去了。 桃林?萧标眨眼。 嗯。人鱼小姐挠了挠金黄色的头发,我捡人吃,都是在桃林外头。 带我去看看。萧标站起身子,尾巴高高翘着,顺便看看是哪个人死了。 人鱼小姐懒洋洋的,不大想动:现在不太想吃人肉 快走!萧标用爪子拍人鱼小姐的胳膊,别逼我拽你流海儿! 人鱼小姐慢腾腾的起身,朝着山脊下面蹦去。 萧标抬脚跟上。 南兔皇斜了萧标一眼,屁股没动,它弯腰捡起一只牡蛎壳,开始盛汤喝。 小松鼠依旧咔嚓咔嚓的磕着萝卜。 一鱼一猫下了山脊,穿过林子,头顶的乌云忽然聚了起来,豆子大的雨点再次落了下来。 下雨啦,看我给你表演一个梦幻般的绝招!人鱼小姐伸出一只手,嘴里哼哼唧唧的使着劲儿,小狸猫,你看你看! 人鱼小姐的手举在半空中,雨丝自天空滑落,却半点没有浇到人鱼小姐的手上,她的手上像是带了层塑料透明的壳子,自动分开落下的雨滴。 这是挺神奇,可是有啥用啊?就跟带着胶皮手套一个效果?你能全身避水也行啊萧标站在树上,拽了片树叶,给自己编防雨的帽子,你这招数,太鸡肋。 鸡肋怎么了?你还不会呢!人鱼小姐瞪着眼睛望着树上,唉?小狸猫,你跑哪儿去了? 萧标双爪还保持着戴帽子的动作,听到这话,他动作僵了一下,随后便将帽子摘了下来。 人鱼小姐揉了下眼睛:眼花了,刚刚没看到你,天太黑了,你别走远。 萧标又将帽子戴上了。 人鱼小姐:小狸猫?你又跑哪儿去了?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38) 萧标叹了口气,搞清楚是叶子编成的帽子搞的鬼后,他将帽子背在背上,从树上跳了下来。 小狸猫,你要干嘛?人鱼小姐眼瞧着萧标下了树,然后又爬上另外的树。 萧标换了个树,重新编帽子,编好之后,往头上一戴。 人鱼小姐:你总乱跑什么?又看不到你了,你到底去不去桃林了?不去我回山洞了! 一只毛茸茸的小爪拍了拍人鱼小姐的尾巴,随后萧标将帽子摘了下来,抬头看人鱼小姐:我这边身体出了点毛病,一戴帽子就隐身,可我也不能顶着雨走啊,你将就将就吧,要知道我就在你身边 人鱼小姐听懂了,点了点头:那你跟住了啊。 一鱼一隐身猫往林子深处走去,走了约莫能有一个小时,一大片粉色闯入眼帘。 地上是缤纷落英,树枝上的盛开的桃花被风雨拍掉了七七八八。 奇了怪了。人鱼小姐向前蹦了一下,然后又朝后蹦了一下。 你干嘛呢?萧标惊讶的看着人鱼小姐。 人鱼小姐仿佛在跳舞,她连着往前蹦了十步,又赶忙往后蹦了十一步,一双海蓝色的眼睛越瞪越大,随后她一口气蹦到了树底下,回头朝着萧标喊:小狸猫,我进桃林了! 这大惊小怪,哎呦喂!萧标捂着脑门,眼前明明空无一物,它却感觉自己像是撞到了一堵墙。 爪子啪啪啪的拍着透明的墙壁:我怎么过不去? 你过不来吗?你在哪儿?人鱼小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蹦哒。 萧标摘下了帽子,伸爪拍着透明墙:有东西拦着我! 狗狗勾勾够!主人,我来了!鸡傲天忽然从斜里冒出来,卷起一阵风,直接从萧标面前穿过了透明的墙壁,进了桃林。 萧标:!!? ※※※※※※※※※※※※※※※※※※※※ 萧标:这是这地方第二次区别对待猫了!上次只给一猫打马赛克,这次干脆不让猫进去。 美人鱼:这也许是个少儿不宜的地方?! 第53章 又见马赛克 哼, 我会屈服吗?萧标伸爪拍着隐形的墙, 捋着墙根一点点绕着走, 我就不信我过不去! 人鱼小姐在透明墙的内侧,蹦跳地跟着萧标, 硕大的鱼尾拍在落满花瓣的泥地上,十分开心:怪了怪了,我以前都进不来这片桃林, 每年秋天,我都眼睁睁看着好多成熟的桃子落到地上, 慢慢腐烂, 心疼的不得了今儿这是怎么了? 人鱼小姐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萧标:怎么我进来了,你反倒被隔在外头了? 萧标皱眉头,猫爪细细摩挲着透明墙,又把猫头贴在墙壁上, 努力感受。 大公鸡都跑没影了。人鱼小姐继续叨叨, 她扭头望向桃林内, 你说它跑那么快有什么用?人类的尸体从来都是扔在桃林外头的,它进去也找不到它的主人。 你怎么就知道死的是大褂男。萧标看了人鱼小姐一眼。 人鱼小姐笑而不语,好像十分神秘。 半晌之后, 她幽幽开了口:岸上一共就三个人,除了大褂男, 另外两个我都不认识。 望着人鱼小姐认真的脸, 萧标久久无言。 雨已经停了, 林中起了风, 卷起满地的落英,那些落英畅通无阻的穿过透明墙,飘了萧标满身的香气。 萧标忽然摸到一丝头绪:你之前一直进不了桃林? 嗯,跟你说了好几遍了,我都在桃林外头捡人。 那桃林里头有什么,你半点不知道? 人鱼小姐挠挠头,林子里的风吹得她金色大波浪卷发上下翻飞:我知道林子有宝物,那些从船上下来的人,都是奔着宝物来的,它们把我抓起来,打我,就是为了问来这里的路。 萧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续沿着透明墙壁走,忽然看见前头不远的地上俯卧着一个人。 他快步跑过去,伸爪去摆正那人的头。 是一个陌生男人的脸。 啧。人鱼小姐发出一抹遗憾的叹息,猜错了。 死的不是大褂男。 尸体脸色惨白,肢体僵硬,脖子后面还有两个原点形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脖子。 萧标的爪子在男人身上一顿摸索,最后在男人的小腿部搜出来一把尖锐的匕首,他将匕首揣进自己的兜里。 大哥,你这雁过拔毛的性格,真是何愁不富呢。 萧标抬起头,他伸爪掏兜,掏出了美人鱼小姐那条假宝石项链。 你出来。萧标冲着透明墙里头的美人鱼招爪子。 美人鱼小姐眨了眨眼睛,蹦哒着出来了。 萧标将项链递给美人鱼小姐:你的东西,还你。 小狸猫?!美人鱼鱼躯大震,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是真实的,她何时见过萧标还东西。 真还我了? 我何时骗过你? 人鱼小姐伸手接过了假宝石项链,弯起嘴角笑:其实不还我也没事,这是假的宝石,我并不稀罕,你不是说给我买个真的吗?你何曾骗过我?你说嗯?唉唉?小狸猫?你去哪儿? 萧标将项链递给人鱼小姐后,根本没听人鱼小姐的碎碎念,他抬腿就朝着桃林跑去。 畅通无阻的通过了透明墙,四个爪子踩在落英缤纷的桃花上头。 小狸猫,你进去了? 萧标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人鱼小姐,脸上挂着果然如此的猫式惊讶表情。 是那项链的问题,写着NPC编号的项链。所以桃花也飞的过透明墙,大公鸡也穿的过透明墙,就连没有项链的人鱼小姐,也过了墙。而揣着NPC项链的自己,却过不了这透明墙。 人鱼小姐拿着项链往桃林走,刚蹦出一步,就砰的一声,撞上了透明墙。 萧标点了点头,意料之中。 他问人鱼小姐:这项链是谁给你的啊? 一个漂亮大哥哥送我的。人鱼小姐低头看着项链,也反应过来问题出在哪了,她随手一扔,项链落在了身边的人类尸体上。 人鱼小姐冲着透明墙壁一蹦,畅通无阻的穿过。 萧标摸着下巴,眼瞧着人鱼蹦过透明墙,他碧绿的瞳孔带着一丝鄙视:真是个潦草的游戏沙盘。 话音刚落,萧标猛地伸爪捂住了耳朵。 有刺耳的电子噪音穿脑而过,震得它耳朵生疼。 走啊?人鱼小姐看向萧标。 走吧萧标揉了揉耳朵,那电子噪音如昙花一现,眨眼就消失了。 一鱼一猫往桃花林走,五分钟后,萧标蹦到了人鱼小姐的头上。 干嘛?人鱼小姐发现自己的流海被握住了,心头一紧,有情况吗?这里很危险吗? 萧标仔细打量身边的树,这些树生的很怪。 正常的树,向阳的一边总是格外繁茂,在树林中,绝大多数的树都会朝着同一方向疯长。可眼前这些树,枝桠生长的方向非常奇怪,树冠茂盛的地方,竟然朝着不同的方向。 不像是经年的老林子,简直就像是胡乱移植过来的一般。 萧标挠了挠下巴:这里难辨方向,一会儿我们不会迷路吧? 人鱼小姐想了想,回答干脆:不知道,不过不是有你嘛,我不担心。 萧标撇嘴,碧绿色的眸子左右打量着,他将兜里的刀子掏出来,递给了人鱼:在树皮上做记号。 噢。人鱼小姐握着刀柄,一路在桃花树上刻着标记。 一鱼一猫,渐渐深入了桃林。 耳边传来一阵狗狗勾儿的声音,大公鸡再次出现。 小狸猫,快跟我来!大公鸡眼睛瞪着,鸡冠子乱颤,主人受伤了。 说完这话,它扭头就跑,翅膀支棱着,鸡爪子在地上飞速狂奔。 跟上!萧标一扯人鱼小姐的刘海。 人鱼小姐蹦哒哒地跟上了。 十几分钟后,大公鸡领着萧标和人鱼小姐跑到了一处空地。 空地上,一座欧式风格的石头屋子拔地而起,斑驳的石壁上攀爬着玫瑰藤,木头大门已经被腐蚀的变了颜色。 大褂男藏在离石屋不远的地沟沟里,他后背靠着土坡子,上衣解开,正低着头在自己的腰上缠绷带。 喵喵?萧标站在人鱼小姐头顶,居高临下的看着大褂男。 大褂男感觉到身边有人(鱼和猫),缠绷带的动作停了,他抬起头,眼睛里带着凶光。 喵?萧标扁扁嘴,受伤了呀? 大褂男的手扶着一旁的铁锹,缓缓站起身来,随后是唰的一声,他将铁锹从地上抽起来。 大褂男一脸警惕的看着人鱼小姐和萧标,看这架势,是想干一架。 萧标歪了歪猫头,十分疑惑。 上次自己将这大褂男冻在锦鲤池边,大褂男都服软了,怎么如今受了伤,还变得不自量力起来? 电光火石的功夫,大褂男举起铁锹,照着人鱼小姐的头抡了过去。 后退!萧标一拽刘海,人鱼小姐向后跳了一步,堪堪躲过铁锹。 萧标和人鱼小姐一退,大褂男扛起铁锹转身就跑。 狗狗勾儿?!大公鸡一脸的懵圈,它看了看萧标,又看了看自己的主人,扭身跟着主人跑去,还不忘朝着萧标叫,小狸猫,跟上! 跟上吗?人鱼小姐问萧标。 不跟。 跟上什么跟上,那大褂男受伤之后,就像个惊弓之鸟,跟他干什么? 萧标扭头看不远处的石头屋子。 这屋子是长条形状的,能看到一排的窗户,只不过每一扇窗户后头都是厚重的窗帘,将屋内遮的严严实实。 萧标跳下人鱼脑袋,跑到石头屋子门口,猫爪扶住了破旧木门。 小狸猫。人鱼小姐跟了上来,站在门口探头探脑,怎么会有房子? 看看。萧标搓了搓爪,十分谨慎的将猫头贴在了木头门上,偷听屋里的动静。 隐隐约约听到几声噼啪响。 萧标深吸一口气,伸爪去推开了屋子的门。 门一推开,萧标傻了眼。 一室的玫瑰馨香,巨大的桌子上面,金色的烛台上,是暖融融的烛光。 金发碧眼的帅气男人端正坐在桌子另一侧,脖子上围着白色的方形餐巾,殷红的薄唇叼着个吸管。 正用吸管喝红酒。 看到萧标,帅气男人愣了一下。 下一秒,他的视线转移到了萧标身后的人鱼小姐身上:美丽的小姐,你是英国人人鱼吗? 金发碧眼的男人说的一口地道的汉语。 人鱼小姐吸了吸鼻子,径直走进屋内,她一脸疑惑的端起那男人身前的红酒杯,低头细细闻。 萧标也蹦哒了过去,猫眼四下打量。 地上铺着驼绒地毯,落地的窗帘是鲜红色的,角落里有壁炉,壁炉里火苗烧着木头噼啪作响。壁炉边上,是巨大的落地的自鸣钟。整个屋子,有种英伦式的年代感。 我说我怎么捡到的尸体都干巴巴的,敢情是你把血都吸走了?人鱼小姐晃了两下手里的红酒杯,瞪眼看帅气男人,你太过分了! 金发碧眼的男人嘴角一扬,笑起来露出两个小虎牙:你把那些尸体吃了?你也太饥不择食了。 我没吃,不好吃。人鱼小姐脸色有些难看,她可不想承认自己吃人家剩下的。 你知道什么最好吃?男人伸手从人鱼小姐手里拿回红酒杯,放到桌面上,细长的手指在人鱼小姐面前扇了两下空气,然后一提鼻子,最美味的,是少女的甜,缠着玫瑰的香。 你在说什么?人鱼小姐一脸懵。 男人狭长的眼睛眯了眯,他大长腿一抬,一条腿跪上了桌子,眼神盯着人鱼小姐,妖娆的冲着人鱼小姐爬了过去。 人鱼小姐看着爬在桌子上的帅气男人,越发懵了。 男人已经爬到了桌子边儿,双手环住了人鱼小姐的脖颈,一双碧色眸子里,裹着细细的雾气,他身子前倾,冲着人鱼小姐的耳朵吐气:你可真漂亮。 人鱼小姐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帅气男人得寸进尺,伸手要去扒人鱼小姐胸前的小贝壳。 你你别这样!人鱼小姐十分慌乱,伸手挡住了金发碧眼男的咸猪手。 男人不气馁,他一拽自己的领子,露出一片光洁的胸膛:美丽的小姐,今夜可真冷,不如我们互相取暖。 帅气男人各种尬撩,人鱼小姐被撩的面红耳赤,萧标则迈着猫步在屋子内巡视了起来。 巡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一回头,就看到人鱼小姐一步步后退,那金发碧眼男,自脖子以下,全是马赛克。 地上散落着帅气男人刚脱下来的黑色燕尾服,细长直筒裤,还有苏白色的英伦风格男式内衣。 萧标挠了挠猫头,瞪着眼睛看那些马赛克。 这马赛克略白,男人的皮肤应该很白。 第54章 你这条咸鱼 这么热情的吗?人鱼小姐后背抵着门, 一双卡兰姿大眼眨啊眨啊。 男人不知道在哪儿拿了根玫瑰, 叼在嘴里, 一只手拄着门板, 碧绿的眸子萦绕着缱绻的柔情:我的爱 一张嘴,玫瑰掉在了地上。 弯腰捡起来, 手指掰掉一截杆,抬手将玫瑰花往人鱼小姐的耳鬓插去:鲜花配美人。 人鱼小姐耳朵被花杆扎了一下,眼眶含泪:杆子上有刺。 出血了。男人浅笑,伸手擦了下人鱼小姐的耳廓, 一滴暗红色的血珠子落在他的指尖, 抬起到鼻端闻了闻, 男人眉头皱了起来, 语气带着嫌弃, 这么腥呢。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39) 人鱼小姐垂下了头, 十分愧疚。 男人心里斗争了一会:我都被关了这么久了, 腥就腥了,不挑了, 好歹也算是个少女呢。 少女?人鱼小姐更愧疚了,她一百三十岁高龄, 不知道算不上少女。 你别难过啊,我看了会心疼的男人伸出舌尖, 无限邪魅地舔掉了指尖上的血。 呕 这血太恶心了。 像是咽下了无数腐烂的海带, 男人胃部一阵痉挛, 反射地弯着腰, 就是一阵山呼海啸般地干呕。 你没事吧?人鱼小姐伸手扶男人的胳膊。 你你有毒啊男人一把推开了人鱼小姐,颤抖着后退。 有毒?你胡说什么呢?人鱼小姐有点生气了,我看你才有毒,我们人鱼浑身都是宝。 男人皱着眉头看着人鱼小姐,好一会后,他撅着屁股开始捡衣服,一件一件给自己穿上。 系扣子的时候,忍不住又弯腰干呕了两次,顺手拿起餐桌上的金碟子,接在嘴巴下面。 小帅哥人鱼小姐向前蹦了两下。 男人扶着餐桌后退了两步,拉开自己跟人鱼小姐间的距离:离我远点! 你怎么忽然就变了?!人鱼小姐卡兰姿大眼中全是迷茫,你刚刚还说爱我的! 男人弯腰,一双绿色眸子已经吐红了,他瞪着人鱼小姐,沉默。 你这是不认账了? 呵。男人笑中带着嘲讽。 你知不知道,人鱼的血可以长生不老!美人鱼连蹦了两步,一把拉住男人的衣领子,强迫男人站直身子,你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蛋!臭男人! 长生不老?谁稀罕?!男人伸手去掰美人鱼的手,你以为漫长的生命很有意思吗? 呦?你这话说的当真是不要脸!人鱼小姐开始薅男人的头发,你不是说爱我吗?我给你长生,你会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我是吸血鬼啊!我本来就长生不老啊!男人涂满发蜡的头发被人鱼小姐拽的乱糟糟的,绅士形象瞬间灰飞烟灭,我凭什么永远跟你在一起啊?爱我的人数不胜数啊! 渣男!渣男!美人鱼小姐一使劲,将吸血鬼先生推倒,随后她弯下身子,去掐吸血鬼的脖子。 一鱼一吸血鬼扭打在地上。 萧标挠了挠猫头,迈步往屋子外头走。 吱嘎一声门响,萧标出了屋。 听到门响,人鱼小姐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将小贝壳往上提了提,冷哼一声,蹦跳起身,冲着门口走去。 打完人就想跑?!吸血鬼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苍白的脸阴沉沉,两只虎牙从殷红的嘴唇内支出来,就算吸不了你的血,我也要送你的灵魂去见撒旦。 呵。人鱼小姐蔑视的看了吸血鬼一眼,推门出了屋。 回来!吸血鬼快步跑到门口,双手扶着门扇,一双燃烧着绿火的眸子瞪着屋外的人鱼。 人鱼蹦哒哒的去追萧标,丝毫不理会吸血鬼。 你给我回来!你这臭咸鱼!吸血鬼声嘶力竭的喊着,脚步却始终不往外迈一步。 人鱼小姐的步子停住了,眼眶里的眼珠子剧烈抖动。他说什么?臭咸鱼? 别生气。萧标扭头,看了看人鱼小姐。 随后他又看了看吸血鬼。 转身蹦到吸血鬼面前,抬起碧绿的猫瞳,视线落在吸血鬼的手上。 纤长白净的手指上,带着个铁戒指,戒指上顶着个蓝色的宝石,那宝石的成色,跟人鱼小姐的项链如出一辙。 下一秒,萧标毫无预兆地伸爪打了吸血鬼一下。 哎呦喂?!吸血鬼膝盖中了一拳,连着后退了两步。缓过神后,他冲过来就要抓猫,却猛地又在门口停住了。 既然到了门口,萧标再次伸爪,又是一拳。 吸血鬼硬生生又挨了一下,脸色难看。 出不来啊?萧标歪头往屋内看,你这NPC的地盘也太小了,就一个屋子? 吸血鬼眯了眯眼睛,毒蛇般的视线看向萧标,半晌没说话。 萧标动了动手腕。 吸血鬼后退了一步,啪的一声,甩上了门。 小狸猫,我们走吧人鱼小姐蹦哒哒的过来,回小区去吧,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萧标眼神复杂的看了人鱼小姐一眼。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人鱼小姐伸手捧着自己的瓜子脸,一双眼睛水汪汪的。 现在回不去。萧标视线一转,看向桃林子,怪的很,这地方,一条人鱼一个吸血鬼,都没什么战斗力,那是怎么有那么多人送命的? 人鱼小姐沉默,还有些羞愧。 大公鸡跑哪儿去了?萧标挠下巴。 这儿呢这儿呢!大公鸡再次凭空出现,炸炸着翅膀朝着萧标跑过来,鸡叫凄惨,快去救救我主人吧!他就要被吃掉了! 被吃掉?萧标皱眉,谁吃的? 大公鸡领着萧标和人鱼一阵狂奔,大概五分钟后,停在了一颗桃树下头。 萧标盯着树干上的刀削皮痕迹,脸色难看。 这地方他确定没来过,可树上竟然有人鱼小姐拿匕首做的记号。 主人要坚持不住了。大公鸡伸手指树后。 树后是一团蠕动的马赛克。 萧标头大,分辨了半天,也没分辨出来是什么东西,只得扭头问人鱼小姐:那是啥? 人鱼小姐脸上烧着飞霞,正瞪着马赛克专心致志的看着,听到萧标问,她媚眼一瞟:讨厌啦,问这种问题。 萧标皱眉,烦躁的伸爪狂挠脸,好一会他迈步走向马赛克,既然看不清,他就伸爪去摸。 白手套探入了马赛克中,触爪光滑柔腻有弹性。 你摸我主人的屁股干什么!大公鸡怒了,没想到你是这种猫! 萧标无语至极,他腿上用力,照着马赛克一脚踢了过去。 原本蠕动一团的马赛克,瞬间分成了两团。 大公鸡飞快的跑到其中一团旁边,主人主人叫个不停。 而另一团马赛克竟然人立而起,发出了咯咯的女人笑声,像素块一阵蠕动,女人的脑袋露出在马赛克上端。 她一边娇笑,一边朝着大褂男的马赛克走了过去。 萧标认得这个女人,是跟大褂男一起进人鱼湾的那个瘦瘦的女人。不过这会儿,这女人不太对劲,她的眼神,就跟北区那只最美母泰迪是一样一样的。 大褂男那团马赛克中,伸出一条胳膊粗细的马赛克,捡起了地上的铁锹。 紧接着,萧标就看着大褂男马赛克举着铁锹冲向了女人头马赛克,然后一锹下去。 顶着女人头的马赛克软倒在地,却依然有咯咯咯的笑声从女人嘴里传出来:秦郎 秦郎?大褂男的脑袋也从马赛克里露了出来,他用马赛克的胳膊擦了擦嘴角的血,举起铁锹,无比凶悍地照着那女人的头一顿拍,可算知道我姓什么了,给你美的! 一下一下又一下。 女人终于没了声息。 萧标看着那铁锹一下一下的砸下来,毛都炸了,它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瞪着绿色的眸子死死盯着大褂男马赛克。 大褂男马赛克扔掉铁锹,费力的弯腰捡起衣服,给自己套上,大公鸡又把裤子给他叼了过来。 穿好衣服后,大褂男去掉马赛克,又是萧标熟悉的模样。 而地上那团马赛克,随着大褂男将一件外套扔过去,也露出了女人本来的面貌。 苍白的瘦瘦的女人脸,眸子圆瞪着,嘴角还诡异的上扬,十分渗人。 萧标别开猫头不去看,眼神却不经意落在了女人身边的石头上。 石头上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头箱子。 大褂男拿起木头箱子,从箱子里拿出一颗小小的蓝色的丹丸。 跟大蛇肚子里翻出来的,是一样的。 与此同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号角声响起,地上的女人尸体缓缓沉入泥土当中。 去石屋大褂男将蓝色丹丸揣进裤子兜,抬头眼神复杂的看向人鱼小姐和萧标,只有那里安全。 吸血鬼的屋子,安全?萧标喵喵着问。 大褂男听不懂萧标喵喵什么,人鱼小姐就帮着翻译了一句。 比桃林安全。大褂男说完这句话,就倒在了地上,他眼底是两条青黑色的大眼袋,额头中间也泛着黑。 去吗?美人鱼问萧标。 萧标看着大褂男,绿色的眸子里眼神复杂。 出桃林的路,萧标是找不到了,大褂男不醒,他自己也没法出去:那就去石屋吧。 人鱼小姐就背着大褂男,萧标迈步走在前头,大公鸡在前头带路。 你们知道吗?这些桃树会动!大公鸡扭头回来求表扬,主人要拿着罗盘才能认清方向,可我不用,我认得地上这些细细的空洞,这些蚂蚁的巢穴,小虫的家 第55章 大家都是歌手 话音刚落, 大公鸡脖子一伸, 啄了个黑毛虫子, 吧嗒吧嗒吃了。 吃完虫子的大公鸡马力十足,两只鸡爪子飞速倒腾,在林子里穿梭起来。 萧标紧紧跟在大公鸡身后, 没一会儿, 石屋再次出现在视野中。 石屋的木门大敞着,微弱的烛光照亮了门前的尺寸之地。大公鸡跟萧标先后进了屋子,人鱼小姐也背着昏迷的大褂男跟了进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吸血鬼不在。 萧标纳闷的很, 按说那吸血鬼带着NPC戒指,合该出不了这屋子才对,可此时此刻, 屋门开着,屋内没鬼 萧标眉头又皱起来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摸到了些游戏沙盘内的门道, 可空空的屋子,失踪的吸血鬼, 让他顿时有了挫败感。 人鱼小姐, 你说你进不了桃林, 游不出海湾萧标扭头问人鱼,那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你走出过这些地方? 你说去小区吗?人鱼小姐笑起来, 海蓝色的眸子泛着光, 我是坐着船,跟着老大和你,才离开了人鱼湾的。 就没去过别的地方? 人鱼小姐摇头。 萧标迟疑,迈着猫步在屋内重新巡视了一圈,猫爪敲击墙壁,检查有没有暗门,又在隔壁屋发现了个空棺材,看起来是吸血鬼睡觉的地方。 可到处都不见吸血鬼的踪影,就连壁炉里头,萧标都探头去看。 一无所获。 就在萧标巡视的功夫,落地自鸣钟上方,一个巴掌大小的蝙蝠摆件正瞪着黑黢黢的眼珠子悄悄跟着萧标移动着视线。 狗狗勾儿小狸猫,怎么办好呀?大公鸡凑了过来,语气悲恸,主人要不行了 萧标听到这话,也不接着巡视了,赶紧跟着大公鸡去看大褂男。 大褂男躺在餐桌上,脸已经完全黑了,萧标探着爪子去测大褂男的呼吸,微弱的几乎没有。 嗯萧标挠了挠下巴,救不活了,好像是中毒了。 大公鸡短暂的沉默后,嗷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声震耳欲聋,萧标的头嗡的一声,赶紧拉开自己跟大公鸡的距离。 不行!你的救他狗狗勾!大公鸡追了上来,一双翅膀噼里啪啦的在萧标身上拍着。 别拍了!萧标逃窜。 大公鸡死死的跟着萧标,翅膀拍,鸡嘴戳。 眨眼的功夫,萧标身上飞下好几撮猫毛。 啊啊啊!我也没办法喵! 你有办法!你有办法!大公鸡撒泼。 鸡飞猫跳了好一会,萧标实在招架不住,开始反击起来,一爪就抓住了大公鸡的鸡嘴。 大公鸡鸡嘴被捉,黑溜溜的眼睛盈着热泪看着萧标。 萧标皱眉,皱眉,狠狠地皱眉。 好一会后,他撒开了爪:不是我不想帮,实在是我也救不了。 你有办法!大公鸡瞪眼。 人鱼小姐也凑了过来:要给他人工呼吸吗? 人工呼吸不管用的萧标蹦到桌子上,看着那奄奄一息的大褂男,头脑风暴起来。 小狸猫公鸡跳到萧标身边,用鸡头蹭着萧标的肩膀,求求你了! 萧标伸爪推开鸡头,碧绿的猫瞳若有所思。 萧标从不认为自己善良,虽然前世为人的时候仗着游泳技术高超,着实救过些性命,可那都是顺手的。他深知自己的恶劣本性,为了敛财,他也逼的不少人戳着他脊梁骨骂他,但他毫不在意。 萧标不想当善人,可他有个弱点,就是受不了软磨硬泡,也见不了身边的人跟自己哭委屈,哪怕如今身边受委屈的不是人,是个鸡。 萧标深吸一口气,爪子一指壁炉:去捡几个带火星的木棒子。 壁炉里的火已经熄灭了,可木材堆底下,还有些没烧完的带火星的木炭。 人鱼小姐拿了壁炉的边的火钳子,拣出了几根木棒子放在金色的餐盘上。 大公鸡也一心要帮忙,可惜鸡爪鸡翅都怕火,折腾了半天,烧掉了它半边的翅膀,鸡爪子也烫起了好几个火泡,才拣出了两根。 你就看着就行了,别动爪。萧标制止大公鸡,他都闻到烤鸡的香味了。 不行,我要救主人。大公鸡哽咽,伸出鸡爪子,嗷嗷叫着又拽出一根火炭来。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40) 萧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十分钟后,屋内所有能装火炭的器皿都装满了火炭,人鱼小姐探头问萧标:是要火灸他,把毒素逼出来吗? 不是。萧标站在门口,看着不远处的桃林。这石头房子跟桃林之间隔着片空地,虽然空地范围不大,可也足够做防火带了。 嗯?人鱼小姐没听懂。 大公鸡也没听懂,就用鸡头蹭萧标肉呼呼的肩膀:小狸猫,加油,你可以救活我的主人的。 萧标一爪推开大公鸡:走,烧林子去。 烧林子?为什么?人鱼小姐疑惑。 萧标已经端着一盘火炭,冲出了屋外。 大公鸡用鸡嘴叼着另一盘火炭,紧紧跟在萧标后头,人鱼小姐见状,便随大流的跟了上去,手里捧着最大的那棺材火炭。 因为屋内没有能盛放大块火炭的器皿,她便就征用了吸血鬼睡觉用的纯皮内瓤黑棺材。 刚下过雨,桃树湿淋淋的,不大好烧。萧标拢了一堆树枝,架在树底下,用火炭烤着树枝,这个时候,风箱就有了作用。 萧标伸爪向前一推,一阵风穿林而过。 借了风势,火苗渐渐窜高。 萧标让大公鸡去树上啄树皮,点火初期,树皮比坚硬的树干更易燃,火势够大,才能烧掉树木。 萧标一爪一爪推着风,大公鸡在茂密枝桠中寻找比较干燥的树皮和树枝。 人鱼小姐也想帮忙,被萧标撵走了:你去屋内看着大褂男,说不准那个吸血鬼回来,他就遭了毒手了。 人鱼小姐十分不情愿的回了屋子。 刚踏进屋门,她就懵圈了。 原本摆放大褂男的餐桌,这会儿竟并排摆着两个人。 一个是大褂男,另一个,是早先在桃林里沉入泥土中的瘦瘦女人。 半空中,一只巴掌大的小蝙蝠,正用爪子拎着一个高脚红酒杯,颤颤巍巍在空中飞着。 那蝙蝠看到美人鱼小姐,眼睛凶狠的瞪了起来,一张嘴,就是一道超声波攻击。 空气都被振动了。 美人鱼小姐疑惑地看着蝙蝠,超声波攻击并没起到任何效果。 蝙蝠愣了一下,爪子上拎着的红酒杯在空中晃了晃,深吸一口气,然后再次张嘴,又是一波超声波攻击。 美人鱼扁了扁嘴,迟疑了一下,也开了口。 美人鱼小姐唱的是一首没词的曲,就是九曲十八弯的调门,来回翻转,唱到高亢的地方,曲调也变成了超声波。 蝙蝠蝠躯大震,努力挥舞着翅膀,才没从空中掉下来。 紧接着,蝙蝠深吸一口气,嘴巴一张,发出一阵更加超声的超声波。 屋子内,窗帘、烛台、壁画都在跟真震颤了起来,斑驳的石墙上,墙灰簌簌滑落。 拼歌吗,除了我二姐,我谁都不怕!美人鱼冷笑一声,迎难而上。她长开嘴,却没任何声音发出来,可嘴巴越长越大,隐隐能看到正在剧烈颤抖的小舌头。 蝙蝠发出一声尖锐惨叫,翅膀扑闪,后退了一段距离,眼眶出血。 可蝙蝠契而不舍,再次张嘴。 一鱼一蝙蝠的超声波在石屋内不停碰撞,桌子断裂,碎屑乱飞,窗帘像被刀子割过一般,破成一条条,地上的羊驼地毯,毛毛乱飞,空气都被染成了地毯的红色。 美人鱼蔚蓝的眼睛充了血,变的浑浊,尾巴上的鱼鳞都崩开了两块。 小蝙蝠已经靠上了墙壁,脖子抻的长长的,爪子拎着的红酒杯碎成了渣渣。 就在这边斗超声波斗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因为桌子碎裂而滚落在地上的大褂男扑棱一下坐起了身子,他猛吐了好几口黑血。 然后轰隆一声,像是炸弹爆炸一般的巨响。 一切戛然而止。 房子塌了。 人鱼小姐飞速的后跳,堪堪在石梁掉下来的时候,跳出了屋子。小蝙蝠则仗着体积小,在石块碎屑中左右腾挪,尘埃落定后,它停落在了最顶端的碎石石尖上。 糟糕人鱼小姐再开口,声音竟破锣一般,一边说话还一边吐血。 怕了吧?小蝙蝠在石头上一滚,变作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吸血鬼,吸血鬼浑身打着摆子,头发根根直立,眼睛恍惚而没有焦距,你斗不过我。 人鱼小姐没理会吸血鬼,她弯腰想搬动石块:这次就算不毒死也会被压死了小狸猫要骂我了。 咳,女人咳咳。吸血鬼长长的腿踩在一块石头上,背靠着另一块,你,很有实力,可是比我,差一点。 人鱼小姐抬头看吸血鬼,眉头皱起来,都怪这个鬼,一上来就拼歌。 吸血鬼苍白的脸,此刻带着红,是火光映出来的。 人鱼小姐扭头,身后的桃林,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大公鸡已经炸着翅膀跑过来了,萧标跟在大公鸡身后,迈着优雅的猫步,也朝着石头屋子走来。 一猫一鸡,成功点燃桃林。 一分钟后,萧标看着眼前的废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主人呢?!大公鸡炸了毛,一双眸子瞪着人鱼小姐,恨不能吃了鱼,你这废物,让你照顾个病人,你都照顾不了! 你说谁废物?!人鱼小姐虽然理亏,可依旧不想输了气势,说完这句话,她又吐出一口血来。 你声音好难听!大公鸡冲着地上,唾了人鱼小姐一口。 你怎么了?萧标见人鱼小姐吐血,吓了一跳。 人鱼小姐伸手指向吸血鬼。 手下败将吸血鬼冷笑,然后噗,也跟着吐出一口血来。 萧标觉得自己错过了一场世纪大战。 第56章 四个黑影 大公鸡用爪子扒愣着石头块, 鸡头见缝就探进去瞧瞧, 终于找到了大褂男的位置。 来这儿搬啊!大公鸡扭头狗狗勾儿。 人鱼小姐已经趴在地上喘粗气了,根本不挪窝, 萧标蹦哒哒的跑过去,两个白手套费力的扳着石头。 还好被超声波震碎的石头大多数都成了小细块, 萧标的猫爪也很有些力气,不多时,将大褂男从石头底下拽了出来。 这么一砸, 脸色倒是好了。萧标纳闷的看着大褂男的脸, 呼吸都平稳了?真是不可思议 啊?大公鸡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 萧标伸爪去摸大褂男的脖子, 又凑鼻子过去闻了闻大褂男嘴边的气味:这呼出来的气, 也没有刚才腥了。 是毒解了吗? 可能是代谢了一些吧,就是腿折了。萧标挠头, 好歹腿瘸了不致命 我的主人会变成残疾人吗?大公鸡声音颤抖。 萧标左右瞧了瞧, 又在石头堆里一顿翻找,找到两个碎桌子板儿。 板都碎成了细长条, 正好可以固定断腿。 撕了吸血鬼燕尾服后头的两条燕尾,将大褂男的腿绑上了。 吸血鬼失去了燕尾, 气得直哆嗦, 可他这会儿连站起来都费劲, 更别提反抗了。 一切就绪后, 萧标一猫拖着大褂男, 将大褂男拖拽到空地上, 又扭头去看人鱼小姐。 人鱼小姐仰面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整个鱼跟个破风箱一样。 你把那丹丸吃了吧,应该对你身体有好处吧?萧标想起了人鱼小姐私藏的存货,从野爹那里顺来的丹丸。 人鱼小姐猛地看向萧标:不行,那玩意珍贵着呢,我这点伤,回温泉里泡泡,吃两口海藻就行。 萧标视线望向桃林:咱们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 为啥? 萧标没答话,他伸手在大褂男身上摸,摸出了大褂男拼命得到的战利品丹丸,扔给了人鱼小姐:舍不得吃那个,你先用这个顶顶。 大褂男身上有两粒丹丸,萧标将其中一个给了人鱼小姐,另外一个,他揣进了自己兜儿里。 大公鸡目光灼灼的看着萧标,敢怒不敢言。主人昏迷,它孤身一鸡,又身处陌生环境,萧标暂时是它唯一的依靠。 桃林火烧的很盛,萧标在空地边缘奔跑,不时的又推出几道风,加速火势。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人鱼小姐将丹丸含在嘴里,不舍得咽下去,可丹丸上力量澎湃,倒也能让她撑着身子站起来了。 你看那里。萧标停下脚步,伸爪指向一棵燃烧着的树。 人鱼小姐揉了揉眼睛:是我眼花了吗?火里有人影? 能看清是人影吗?萧标眯着眼看,我瞧着人影后头还有个尾巴。 那是什么玩意?人鱼小姐也看到了尾巴,长的真奇怪。 萧标在地上来回踱步,爪子不时的推出一道风:有一件事,我很在意。 什么事? 在救大褂男之前,我看的清楚的,地上根本没有那个装丹丸的盒子萧标摸下巴,可那女人死后,盒子凭空出现了。 是嘛?人鱼小姐倒是没注意到这点。 还有,我之前见过那女人,那女人的声音不是那个样。萧标扭头看人鱼小姐,我把她和大褂男分开的时候,那女的笑着朝着大褂男走去,声音不对,神态也不对,你说 她被控制了?人鱼小姐皱眉,以前我见过许多被二姐的歌声控制的水手,可他们都是眼神呆滞,远没那女人灵动。 控制源不一样呗。萧标伸爪指向眼前的火海,大褂男敢在着桃林里杀人,可在人鱼湾,他却不对你下死手。他还说吸血鬼的房子是安全的地方所以我推论,这游戏中,最危险的地方就桃林。你的人鱼湾,就算个新手村,负责指路和引导玩家进入状态的,大褂男打你,也就是做任务。而吸血鬼的房子,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我还不太清楚,左右你俩是NPC,虽然有点攻击力,可是都不高。但桃林里的是会爆装备的怪,是大褂男他们主要的猎杀对象。 啥NPC,啥怪?人鱼小姐直挠头,爆装备? 不是爆装备,是爆丹丸。萧标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小兜儿,纠正了语句中的错误,NPC就是你俩,怪是杀死之后会掉出这种丹丸的东西。 萧标继续往下说:可是怪都有个特点,它们有自己的活动范围,你一出那个范围,它们也就无法攻击你了。 你是说,只有在桃林的时候,才会受到攻击?可我们在桃林里的时候,也并没有受到攻击啊? 也许是需要触发点啥吧萧标皱眉,猜测着。 人鱼小姐努力地试图理解萧标的话:那我和吸血鬼也有活动范围,我们一个被困在人鱼湾,一个被困在石屋里。 嗯。 可是你烧林子做什么? 不是着急吗,大褂男中毒晕过去了,秦蓉蓉那边通道还有过好久才开。萧标挠了挠耳朵,既然是个游戏,我把它通关了也许就能提前出去了,这一把火,烧得多旺。 人鱼小姐一头雾水:是吗? 再说萧标眼神有点忐忑,就算没有通关这么一说,烧了林子,说不定游戏场就崩溃了呢,出了BUG,咱们说不定就会找到出去的路了 就烧个林子,也没啥的吧,哪儿还能崩溃了。人鱼小姐脸上都是疑惑,萧标说的东西对她来讲,太匪夷所思了些。 退一万步说,就算林子烧干净了,啥事都没发生,我们还可以去捡丹丸啊。萧标眼睛放光,反正不亏。 与此同时。 某地黑漆漆的山洞中。 圆桌四面,坐着四个形态各异的黑影。 桌子上插着个喇叭花,萧标跟人鱼小姐的谈话声正从喇叭花的喇叭中传出来。 四个黑影侧面的大墙上,挂着面巨大的金边镜子,镜面泛着水纹,映着桃林中的大火。 这狸猫好阴险,我们该怎么搞?低沉的声音响起,来自四黑影中的一个。 雨,得降雨啊!一个尖细的女声响起。 尖细女声的话音一落,角落里传来瓦罐摔碎的声音,金边镜子中桃林上方顿时乌云密布,一场大雨顷刻就要来临。 烧了多少?低沉声再次开口。 呵冷笑的是个萝莉音,那些罪犯都被桃树束缚住了,个个逃不了,火一停,怕是会爆一地的丹。 尖细的女声响起,带着一抹迟疑:那,爆出来的,算他的战利品吗? 谁?秦二宝?低沉声。 不是吧,是那只小狸猫。萝莉音肯定,林子又不是秦二宝烧的。 秦二宝能不能活下去还两说,那小狸猫它都不是人类,给什么战利品?按我说,小狸猫它大面积破坏战场,就该把它也锁在桃树里。尖细女声说道。 可它不是未成年吗?判不了刑吧?萝莉音迟疑,半晌之后又接了一句,要不送少管所吧,我看它就是个没家教的,就让协会来管管它。 这小狸猫,还是个法师尖细声啧啧嘴,怎么就走了歪路? 法师?它有什么背景吗?萝莉音问。 尖细女声回答,带着揶揄:是玉山那边的。 短暂的沉默后,低沉声开口了,他冷笑:玉山的?你可别往我头上扣屎盆子,玉山出了法师,我怎么不知道?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41) 我还能骗你?这事儿明摆着的,是能撒谎的事? 你撒谎又不是头一次了。 眼瞧着要吵起来,那一直不吭声的第四位出口了:行了,先把小狸猫刑拘了,至于是送少管所,还是别的处置,之后再说。那桃林的损失,要努力降到最小。 他一开口,其他三位都不说话了,算是默认了。 桃林边缘空地上,萧标看着头顶上的雨,若有所思:乌云都聚到这边来了。 那桃林的火会被浇灭吧?大公鸡探头过来,我主人的状态不太好,咱们得赶紧回家啊。 我知道。萧标看了大公鸡一眼,努力装出自信的样子,我尽力早点带大家回去。 大公鸡扁嘴,觉得萧标诚意不够,要不你把那丹丸给我主人吃一个。 萧标还没吱声,一旁的人鱼小姐乐了:你疯了吗?让他吃这个,他会变成怪物的。 大公鸡皱眉,它也知道这玩意不能乱吃,上次它吃了一个,就犯了病,一会冷一会热的,一度以为自己要挺不住直接挂掉。要不是在人鱼湾山洞里,吃了点海藻 那带我主人去山洞,吃点海藻吧?大公鸡又提出新建议。 可是不清楚他中的什么毒的话,乱吃东西反而会加重伤情的,还是要尽快送医院化验才好 萧标皱眉,想了想:也罢,要是咱们出不去,大褂男又挺不住,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雨已经落下来了。 可桃林烧的太旺,就算雨水噼里啪啦的下,一时半会也灭火不成。 萧标伸爪在地上拍了两下,沿着爪子窜出去几道冰凌,倒是立刻冻住了前头着火的树,比落雨好使多了。 第57章 进,进去了? 拖着走吧, 冰路上够滑。萧标伸爪拽住了大褂男的胳膊, 拖着就往桃林里走。 这么拖着不行的大公鸡心疼主人, 它忽然想到了什么, 扭头朝着身后的石头废墟跑去。 大公鸡刚刚在寻找主人的时候,看到了半扇没怎么裂开的门板, 正好可以垫在主人身子底下。它循着记忆中的位置,用鸡嘴努力拨动着碎石块,两分钟后,真让它翻出了门板。 门板翻到了, 大公鸡要叫萧标帮忙, 可萧标已经托尸一样拖着大褂男走远了, 风雨中就只看到个小小的影子, 人鱼小姐捂着肚子慢腾腾地跟在萧标身后, 她的身影倒是挺大, 可她同样没听到大公鸡的呼叫。 大公鸡急了, 它的力气不够拽动门板,左思右想, 就将希望寄托与坐在石头上仰面忧郁的吸血鬼。 帮我把门板拽出来。大公鸡冲着吸血鬼狗狗勾儿的叫唤着。 吸血鬼半晌没动,大公鸡以为吸血鬼是听不懂自己的鸡叫, 就又手舞足蹈的给吸血鬼示意。 它先用翅膀指指门板,再指指已经走远的萧标, 最后用鸡爪子去拽吸血鬼的手臂。 吸血鬼给了大公鸡一个轻蔑的眼神。 透过这个眼神, 大公鸡很清楚地明白吸血鬼已经知晓它的请求, 就是不乐意帮, 大公鸡气得用嘴啄吸血鬼的大腿。 一只鸡,正好补血。吸血鬼伤得动都不想动,可大公鸡一直在眼前晃,他忍不住伸手去抓大公鸡。 大公鸡灵巧一躲,鸡嘴照着吸血鬼的手背就是狠狠一叨。 手背吃痛,吸血鬼脸色更苍白了,他不理会手背上的疼痛,伸手对着大公鸡又是一抓。 因为受了伤,吸血鬼动作十分缓慢,徒手抓了几次鸡,不但没抓到,反挨了几下啄。吸血鬼也看得开,他直接就放弃了,继续坐在石头上装忧郁。 大公鸡不给吸血鬼凹忧郁造型的机会,它发现吸血鬼拿自己没办法后,就越发变本加厉了起来,竟然直接用鸡爪子去拨弄吸血鬼宝贵的头发。 滚滚开!吸血鬼不厌其烦。 帮我拽门板!大公鸡气势如虹的狗狗勾的叫着。 桃林那边,萧标已经进了林子,冰路笔直,倒也不担心迷路,可他拖着一个人,根本走不快,再加上他走两步,就能看到路边有个木头盒子,忍不住就想去捡起来。 就这样,好一会过去了,萧标竟也没走出多远。 刚捡起一个盒子,将丹丸放进兜里,萧标顺着笔直的冰路扭头往身后一瞧。 远远就瞧见大公鸡还在坍塌的石房子边,正在啄吸血鬼玩。 萧标顿时气坏了。 鸡傲天!萧标站在冰路中间,冲着远处的大公鸡大声喵喵,老子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帮你拖着你的主人,你却在那玩?! 萧标身边,人鱼小姐正开心的往口袋里装丹,听到这声震耳欲聋的喵喵在耳畔炸裂,险些又吐出口血来。 可远处的鸡傲天却根本没听见。 雨越下越大,风声雨声,再加上萧标跟石房子中间还隔着片小空地,大公鸡的耳朵没那么灵,它依旧契而不舍的啄着吸血鬼。 萧标也不拖着大褂男了,他迈步就朝着大公鸡跑了过去:看我去拨了它的鸡毛! 雨越下越大,萧标跑着跑着,感觉身上都塌了毛,随爪从兜里拿出叶子帽子,带上了。 猫身瞬间变得透明。 与此同时,石头废墟处,凭空出现了个身高足有一米九的高大人影。 高个子披着黑色的袍子,面容完全隐藏在黑袍兜帽的阴影中,它浑身上下透着阴冷的气息,它站在石头废墟外头,看着大公鸡不停地欺负吸血鬼,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笑声跟高个子的身高半点都不搭调,是奶萌奶萌的女萝莉音。 一只吸血鬼,被鸡欺负成这样?萝莉音嘲笑。 你是谁?吸血鬼一巴掌挥开大公鸡,眼神提防地着看着高个子。 我是高个子萝莉音话才说一半,大公鸡竟然炸着翅膀朝着她扑了过来。 吸血鬼太懒了,你帮我拽门板,狗狗勾儿!大公鸡两个翅膀抱住高个子的腿。 高个子用牙齿发出一声嫌弃的抽气,脚一抬,大公鸡倒飞出去。 这一飞,足足飞了七八米才停下。 吸血鬼,我问你,那只小狸猫呢? 大高个奶萌奶萌的萝莉音,再配上她的死神风造型,特别不和谐。 吸血鬼皱眉:不懂礼貌吗?问问题,先报自家门。 礼貌?高个子向前迈了一步,就轻轻抬了下腿,人就已经到了吸血鬼面前,语气狂傲,我留你一命,就是礼貌。 吸血鬼冷笑:对不起,我不死之身。 隐身的萧标此刻就站在两人不远处,他听着这两人装酷的台词,心里十分羡慕。 看吸血鬼惨白的侧脸,邪魅而不屈的眼神。 萧标扭着猫头,学了一下。 又看那一米九的高个子,死神风格的黑袍子。 萧标决定有空他也去买一套。 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会死。萝莉音高个子微微抬起胳膊,吸血鬼的身体忽然升了起来。 随后那高个子又猛地沉下手臂。 砰的一声,吸血鬼狠狠地砸在石头上,噗,又吐了一口血。 怎么样? 呵,死不了。吸血鬼仰头躺在石块上,眼神看着天,嘴角竟然还带着笑。 萧标鼓掌,透明的猫爪毛绒绒地拍着。 真帅呢。 不过萧标有点纳闷,自己跟这吸血鬼没多少交集,人鱼小姐又跟吸血鬼斗成那样,应算是是敌非友,吸血鬼为何要帮自己瞒着?直接往桃林的冰路上一指不就得了? 萧标迈着猫步,肉垫落地无声,他朝着高个子走了过去,他打算走到高个子眼前,抬头看看高个子兜帽里是张什么样的脸。 走到了近前,抬头望去,萧标挠头。 兜帽太大了,帽子里半点光都没有,根本看不清。 你不说,有宠会说。大高个猛地抬起头,伸手冲着远处的大公鸡虚抓了一下。 大公鸡立刻破空而来,直接飞到了大高个的手中。 借着这个机会,萧标也看到了大个子兜帽中的脸,还真是个娃娃萝莉脸。 就不知道那小小的脑袋是怎么撑起那么大的兜帽,也不知道这脑袋是如何安在一米九的大身子上的。 大公鸡,小狸猫在哪儿?萝莉音奶凶奶凶。 大公鸡脖子被掐着,也说不了话,就伸出翅膀,直接指向远处的冰路。 小狸猫去那边了? 大公鸡连连点头,因为脖子被掐着,点头缓慢又费力。 萝莉音扔掉了大公鸡,转身朝着冰路行去。 萧标没想到大公鸡如此不讲义气,招供招的太痛快了,它跑到大公鸡身旁,使劲拔了好几根鸡毛。 见高个子要走远了,萧标才放过大公鸡,转身跳走,他跟在高个子身后,朝着冰路走去。 大公鸡嗷嗷惨叫了好几声,眼瞧着自己的鸡毛被扯掉,却并没看到拔鸡毛的凶手,它以为又是那高个子的妖法,吓得抖若筛糠。 萧标一边跟着高个子,一边琢磨着高个子的身份。看高个子这个作风,越看越像GM(游戏管理员)。 自己点火烧了了桃林,她一定来封自己账号的 萧标挠头,觉得自己想的很对,可问题是,被她抓到后,是能直接踢出游戏传送回小区,还是就地就抹杀了? 看大个子对吸血鬼和大公鸡出手的狠厉,萧标觉得这管理员不是善茬,自己的下场很有可能是后者。 关键是自己能打过她吗? 雨越下越大,桃林的火已经灭了七七八八了。 萧标仗着已经进了桃林,藏身容易,便试探着一拍爪,一道冰凌顺着大个子脚底下升起,一眨眼的功夫,就冻住了高个子的双腿。 大个子低头看自己的腿,又抬头四顾,像是在找萧标。 萧标再次一拍爪,冰凌上升,大个子的腰部、肩膀、全都冻上了。 就在冰凌堪堪要冻住头顶的时候,也不知道大个子做什么了,冰凌一下全碎了。紧接着,大个子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锦囊来,在里头掏出一把金粉,扬手撒开。 萧标太熟悉这个操作了,这以前他玩游戏的时候玩过。 撒粉,看隐身的。 粉末落在隐身的物体上,就会显出其原本形状来。道理很简单,就算你是透明的,你身上铺了一层粉,也会不再透明了。 要说这撒粉也是多余,现在下着雨,但凡那大个子眼神好点,就能发现萧标猫身处何处。 萧标虽是透明,可雨水落不进身子里头去的,皮毛边缘还往下滑落水花,一个防水猫形,在大雨中显眼的很。 你在这儿啊。大个子看到了萧标。 萧标扭头就跑。 可动作忽然迟钝起来了,那粉竟然带减速的。 大个子迈步,低头弯腰,一伸手,就抓住了萧标。 萧标生气了,他怪自己跟高个子跟的太近了。 粉撒下来的时候,萧标原本是想钻进大个子黑袍子底下避避,也算差点,他就能躲过一劫,就是关键时刻那大个子竟然装帅地甩了下黑披风后摆,让萧标无处藏身。 直接被抓了个正着。 还是个小猫呢。萝莉音带着叹息,走吧。 去哪儿?萧标脖领子被拎着,急了,瞪了两下腿,挥爪又是一股风,冲着高个子冲去。 别挣扎了。萝莉音奶凶奶凶,犯了这么大的罪过,等待你的,只有少管所。 第58章 男版小萝莉 三个小时后, 一辆囚车里满满登登坐满了宠物。 小松鼠和大公鸡都在, 那些顺着通道掉入人鱼湾的南区走失宠也在, 南兔皇正发扬领袖精神, 挨个的安慰着。 南区巴哥黑着脸:我当时就在桃林里头,要不是突然天降甘露, 我这会儿都变成烤狗了。 说话的功夫,还不停拿眼睛斜愣萧标,一脸的埋怨。 萧标无精打采地坐在角落,垂着头, 两只小爪子被铁手镯扣着。 他烧林子的时候, 完全忘了南区走失宠的事了, 这会听着身边宠的议论, 猫身吓出一身冷汗来。 南兔皇瞪了巴哥一眼:闭嘴吧你, 不是一个都没受伤吗。 泰迪老七不是燎着毛了吗? 南兔皇疑惑:它那毛色原本就那样吧。 巴哥撒娇:魔王, 我饿, 饿的不行了,这几天, 我连屎都没得吃。 南兔皇皱眉,从兜里掏出个萝卜, 递给了巴哥。 巴哥原本是个无肉不欢的狗子,这会也不挑剔了, 直接抱起萝卜来啃。 刚啃了两口, 斜里一双手伸了过来, 抢走了萝卜。 萝莉音坐在囚车靠门的位置, 抢过萝卜后,顺手就把萝卜扔出了窗外:车子小,宠物多,空气不好,大家不要乱吃东西,气味难闻。 说完这句,萝莉音吩咐司机开车。 巴哥犬生气,又不敢跟萝莉音撒泼,就两个爪子作揖状举在胸前,对着南兔皇讨巧:魔王,我真饿,再给一根。 忍忍。南兔皇拍了巴哥头一下。 巴哥皱眉,直接在地上坐下了。 车子行驶平稳,萧标侧头望向窗外,笔直的板油马路外侧是昏黄的路灯,路灯后面是深邃的黑暗。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处青瓦红墙的建筑面前停了下来。 萝莉音第一个下了车:排队,按秩序走。 宠物们都下了车,萧标走在最后,它站在囚车门口,抬头看着青瓦红墙的建筑。 这建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被黑色夜幕裹着,可自身却带着LED的招牌灯,门口的路灯是板油马路上延伸过来的。 招牌上显示的是警察局。 那萝莉音冲着萧标喊了一声:你跟着我。 萧标跳下车子,站在了萝莉音左侧。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42) 南兔皇站在萝莉音右侧,正从兜里往外掏东西,掏出东西后,踮起脚往萝莉音袖子里头塞:大人,你看这事可怎么办啊,我现在六神无主。 萝莉音见南兔皇蹦了两下,东西还没塞到自己手里,有些无语,蹲下身来,伸手直接接过,是个镶着密密麻麻钻石的小兔子摆件。 呦。萝莉音用指甲扣了扣钻石,都是真的吗? 唉,你这话说的,我哪里敢用假的欺瞒大人。南兔皇前爪扒着萝莉音的胳膊,红眼睛眨巴眨巴,无比可怜,你得相信我,我们这是无妄之灾啊,这其实就是一次简单的集体迷路。 没什么大事。萝莉音将钻石兔子塞入袖子筒里,伸手摸了摸南兔皇的脑门,也算你们命好,每年都有不小心掉进战场的宠,搁在平时我们都懒得搭理,让它们在战场自上自灭,你们是运气好,我这次去抓小狸猫,顺便把你们都救了。 是是是。南兔皇斜眼去看萧标。谢谢大人了。 萝莉音接着说:回头我跟局里说一声,派辆车,送你们回小区。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太温暖,太让兔感动了。南兔皇伸手入兜,又是一掏,两颗鸽子蛋大小的粉宝石,这两个摆在那钻石兔子身边,好看。 这怎么好意思萝莉音伸手接过了粉宝石,手指在宝石上一摩擦,声音都变了调,啊啊啊啊,我最喜欢粉色了。 大人,我还想问问,我这兄弟南兔皇伸爪一指萧标,它能跟我们一车回小区吗? 萝莉音摇头:放它?我没这权限,它给战场造成了巨大经济损失,组织上看它年纪小,决定送它去少管所,没直接锁进桃林,已经算他幸运了。 少管所?南兔皇愣了,那组织上的经济损失有多大? 你赔不起。萝莉音轻笑一声,伸手摸了摸南兔皇的头,我们损失的,可不是钱能买到的东西。 南兔皇皱眉,心里使劲琢磨什么东西是钱买不到的,这大个头的萝莉音一定是嫌宝石不够。 行了,你跟它们进去吧,回头有车送你们离开。萝莉音站起身子,伸手拎着萧标毛茸茸的脖领子,你跟我走。 南兔皇对着萧标叫:我会想办法的,一定救你。 萧标没半点反应。 南兔皇跟着跑了两步,才停了下来,兔耳朵耷拉着。 萝莉音拎着萧标,迈着大长腿,从建筑侧边门进去。 走了好一会,萝莉音发现萧标挣扎都没有,她抬起胳膊,将萧标拎到了眼前。 萧标的身子勾成了弓形,尾巴夹在双腿之间,眼神无声,像是死机了一样。 萝莉音看向自己捏着萧标后颈的手指头,乐了。 猫咪的后颈肉被掐住的时候,是会有这种反应的,整只猫丧失行动力,眼神呆滞,像是被猫妈妈叼住了后颈,等着猫妈妈叼自己回家。 萝莉音将萧标放在了地上,萧标眼神立刻恢复了清明。 自己走路吧。萝莉音站起身,跟住我。 萧标被短暂失智的自己吓坏了,好一会才迈开步子跟上。 刚刚他被拎起了后颈后,不但无法控制自己,就连视线都有些模糊了,甚至他都记不清自己是怎么从囚车进的警局里面。 被拎住后颈的自己,简直弱小如鸡。 萧标下意识挺直了头,再不想让任何东西碰到自己的后脖子。 你好好一个法师,为什么要进战场,做那些犯罪的事呢?走廊很长,萝莉音的声音越发空旷。 喵萧标双爪被扣,只能直立行走,我都不知道战场是什么意思。 萝莉音脚步停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你家人没跟你说过吗? 没有喵。 顿了顿,萧标又加了一句:我猜,它们也不知道什么是战场。 萝莉音沉默,好久之后,再次开口:我就说要好好做普法,你们玉山,领导人太次。 萧标用尾巴保持平衡,以便于长时间的直立行走:玉山是啥? 萝莉音又沉默了,真是无法聊天。 萧标两腿快步倒腾,从萝莉音身后跑到了萝莉音身侧:您能给我解释解释,战场是什么吗? 你是村儿里出来的吗? 我们那是市区,虽然靠着山,却是富人区,又是经济中心区呢 眨眼之间,两人行到一处铁门外头,萝莉音伸手从怀里掏出个卡片,在门上一刷。 门开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外套寄存处。 萝莉音伸手解开外套,外套刚脱下,她瞬间从一米九大个变成了一米三。 小萝莉踮着脚,将黑色死神风外套推上柜台:长姨,寄存一下。 好哩。一只长颈鹿头从寄存处探了出来,吊起外套后,又缩了回去。 萧标因为一直直立行走,累的很,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两个带着铁手镯的前爪搁在肚子上:你那黑披风,还能帮你长个头? 能啊,出任务的时候都穿,你要是太高,穿了披风就会变矮,你要是太矮呸,你要是正常身高的穿了就会变高。 统一公务人员的外部仪表吗? 嗯,要不然站一排的时候,显得特别业余。小萝莉低头看着萧标,走不动了? 歇歇呗萧标觉得眼前的小萝莉还挺好说话的,他想尽可能的多掌握点信息,像你年龄这么小的女孩子,就当公务员啦?年少有为呀。 小萝莉愣了,定定的看着萧标,好一会才开口:第一,我不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第二,我三百一十二岁,并不小。 噢你长的好年轻呢。萧标丝毫不觉得尴尬,他眨了眨眼睛,努力卖萌,人类竟然能活这么长了吗?我以为只有人鱼吸血鬼她们你真是厉害呢! 我不是人。男版小萝莉眉头皱皱着,挠了挠下巴,觉得跟土包子狸猫唠不下去了,赶紧起来,交接完了,我还得继续去看着战场呢。 可我走不动了萧标可不想进什么少管所,虽然听着少管所的名字挺正经的,可谁知道这里的少管所到底关着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不起来?男版小萝莉冷笑,他一伸手,又要去抓萧标。 萧标原地一滚,躲开了:那个,你刚刚说普法吧? 嗯。男版小萝莉直起身子,我就说你们玉山出身的,真是一个个都是法盲。不过,进了少管所后,你还是有机会阅读些法律书籍的。 我进少管所前,能不能请个律师?萧标屁股往后挪,努力拉开自己跟男版小萝莉之间的距离。 啥?男版小萝莉表情讶异,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我想请个律师。萧标眨眼间,有些忐忑,法律上允许吗?你们这儿的法律 呃男版小萝莉迟疑了一下,从兜里掏出手机,拨出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就那小狸猫,要请律师我从没见过谁请律师的,法庭咱不是还没建起来吗?三年之前烂尾了啊不都是谁地盘出事谁负责吗那法律条文里的确是允许有辩护的,唉,我学过的,真的有我靠,你不看人类电视剧的吗?但从没有宠要求用过律师啊,也没谁有律师资格证啊我去你这是枉法!他都要求了那我不知道,行行,这个主意好。 小萝莉挂了电话,扬着下巴走到了萧标面前:你可以请律师,可你要明白,咱们全国,还没有宠拿到律师资格证呢,我们允许你请律师,可请不请得来,就是你的事了。请不来,就按我们说的判。 萧标支棱着耳朵偷听小萝莉打电话,猜了个七七八八:既然你不是人那衣物寄存处的,还是个长颈鹿,那我是不是可以推断,你们组织,全都不是人类。 啊,对啊。小萝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萧标。 那你们的法律条文,是照人类抄的? 小萝莉皱眉。 看你这个表情,那就好办了。萧标带着铁手镯的爪子举起,双爪一起挠了挠白围脖,首先,没律师,我也可以申请自辩,第二,进少管所吧,也得满年龄,你怕不知道,我这猫,才三个月,我不怕丢猫脸,断奶我都没多久,我这样的,犯点错误,就应该是通知家长,给领回去,少管所,我不够格。 第59章 你这傻孩砸 小萝莉呆呆的看着萧标, 好一会后, 他忽然伸出手,要去抓萧标。 萧标顺地又是一滚, 嘴里喵喵叫着:遵纪守法啊, 大人! 骗谁呢!小萝莉追着萧标,要薅他脖子,就你这胖样, 才三个月? 真的!萧标急了,倒在地上,仰着脖子看小萝莉,我真才三个月, 整个小区的宠都能给我作证! 小萝莉一只手伸过来, 萧标的后脖颈又被拎起来了。 萧标瞬间死机,尾巴夹在屁股里, 弱小可怜又无助。 等萧标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倒在一张桌子上了,小萝莉就坐在他身边不远,正低头翻着一本暗红色法律书籍。 萧标凑了过去,用爪子掀起封面:呃宪法。 我在找办法,看看怎么处理你合适。小萝莉瞟了萧标一眼, 我们现在是法制社会, 当然一切要按法律来。 那你翻什么宪法萧标挠头, 我那么猛吗?制裁我要用宪法?! 哪里不对吗?这是根本大法! 萧标翻了个白眼:而且你看看这书的出版年份, 你这还是五四法, 现在修过几次宪了你不知道? 小萝莉脸色难看,随后伸出手,啪的打了萧标的脑门一下:你给我闭嘴! 顿了顿,小萝莉又说:你绝对是只老猫,童颜老猫。 我给它看看。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男人的脸男人的身材,就是屁股后头摇着好几条灰白色的蓬松的大尾巴。 他走到萧标面前,伸手去掰开萧标的嘴:让我看看牙。 萧标嘴巴被掰开,呜呜呜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任由人家搓圆压扁。 牙口挺好的男人松开了手,叹了口气,一脸的遗憾,的确是奶牙。 可不是吗,我还没换牙呢!萧标揉了揉腮帮子,看清楚了吧,是奶牙!奶牙! 小萝莉不信:它比千岁王八还滑头。 你怎么骂猫呢!萧标凑近小萝莉,别生气嘛,我认识到错误了,我烧了你们的桃林,我以后努力栽树还给你们吗,我虽然年纪小,还是个宝宝,你们不忍心苛责我,说我是祖国的花朵,可我自己不能这么想啊,我必须改正错误,做个对社会有用的猫 谁说你是祖国的花朵了?谁不忍心苛责你了?小萝莉一脸狐疑的看着萧标,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萧标瞪着圆圆的眼珠子,努力卖萌:这不植树节快到了吗,我决定,帮你们种树! 啊?小萝莉笑了,你知不知道,那些桃树是怎么种出来的? 我知道用桃核种树太慢,成活率也不高,桃树起码得三四年才能成树结果子,我想给你们直接移苗萧标见小萝莉脸色不好,赶紧又说道,我保证,移过去的棵棵都是好苗,我一根一根挑选,实在不行,我给你移植成品树,你放心,我犯的错误,造成的损失,决不让组织给我买单。 带尾巴的男人笑了,他拉了个凳子在桌子边坐下:那你说说,被桃林大火烧死的罪犯怎么办? 啥?萧标愣了,有人死了? 不是人,是犯罪宠。尾巴男伸手眼睛狭长,眸子带着光泽,战场里的大半桃树,都锁着罪宠的灵魂。 萧标一脸惶恐:妈呀,不是吧那我 岂不成了杀宠狂魔? 我跟你说,让你进少管所,都轻了,就该把你也锁到桃树里头。 真的? 啧,这有什么好撒谎的。尾巴男坐在凳子上,身后飘在空中的几只大尾巴欢快的摇着,你这次啊,废了。 萧标用带着铁手镯的双爪捂脸,猫身剧颤,声音都在发抖,你你说说你们,好好的罪犯锁桃林里干嘛啊,锁就锁了,倒是说一声啊我特喵的还以为是个游戏呢,你们咋玩这么大 萧标松开捂脸的爪,低头看着,声音痛苦:我再也不单纯了,我的爪爪上,沾了鲜血 呦?还怪我们?小萝莉眼睛立了起来,你捡人家爆的丹,不是捡的挺开心的吗? 萧标呜咽着,转过身子,背对着小萝莉。 背影胖胖的。 小萝莉伸手拍了下萧标的屁股:转过身来!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43) 萧标肩膀耸动,双爪捂脸,就是不转身。 小萝莉的手在萧标屁股上摸了两下。 萧标冷哼一声,哽咽着往前蹭了蹭,不让小萝莉摸屁股。 唉,你也别太难过,本来锁进战场里的宠,都是犯了大罪的,更何况,大家都在食物链上混,谁杀谁的,没那么多讲究。小萝莉伸手拍了拍萧标的肩膀,而且,它们进了桃林,原本就是去给人类猎杀用的。 萧标扭头看着小萝莉,一头雾水:什么玩意,刚还说用法律制裁自己,这会又说起食物链来了,这个宠物社会有重大缺陷啊 萧标开口问:战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小萝莉挠头,瞥了一眼身边的尾巴男。 尾巴男接口了:就是缓解人类和宠物纷争的地方,秉承着奥林匹克精神的猎杀乐园,自从我国施展了宠物法后,人类不能随意猎杀宠物,宠物也不能随意加害人类,人类取得资源的唯一方式,就在战场里。 你可别瞎白话了萧标不信,不能随便猎杀宠?那牛排店,狗肉馆,海鲜城,算什么? 尾巴男原本摇的正欢的尾巴瞬间僵硬,好一会后,他才再次开口:宠物法保护的,是已经有了丹的宠物。 噢?丹?萧标想起那条被大褂男砍杀的大蛇,那叫宠吗?那都要成精了吧? 不不不,政策关系,现在不叫精,都改称宠。 还能那么改吗?那黑龙江大兴安岭里的东北虎,也叫宠? 对啊。 谁敢养啊,它也叫宠?!萧标挠头,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你就叫动物也行啊,非得叫宠?萌啊? 尾巴男短暂沉默,然后站起身来,一脸郑重的看着旁边的小萝莉:我觉得这只猫很有问题,刚刚我可能是看错了,它那一定不是奶牙。 萧标听了这话,大惊失色。 猫身往前一阵拱:我错了,我不该跟你抬杠,都是我的错,你再看看我的牙,妥妥的奶牙啊我我我我才三个月,正是躺在摇篮中的年龄,我缺乏判断力,没有自主思考能力,唉怎么说呢 萧标想了想,从兜里一股脑掏出一把丹丸来,就往尾巴男手里塞:我交公,都交公。 萧标带着铁手镯,举着丹,不太灵活。 这些丹丸是萧标在桃林里捡的,加起来十几颗。 尾巴男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伸手就去接。 他的手刚覆上猫爪,小萝莉的手又压在尾巴男的手背上。 尾巴男扭头去看小萝莉,小萝莉冷笑着看着尾巴男,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尾巴男用另一只手,坚定地扒开小萝莉的手,随后将丹拿了起来,低着头想了想,分了两颗给小萝莉。 小萝莉冷笑,没接,一看就是嫌少。 你就在战场工作,这些丹,你怕是看不上。尾巴男要往兜里揣。 战场里的丹,那都是给人类准备的,出入都记账,哪里轮得着我,更何况我也不能监守自盗小萝莉伸手抓着尾巴男的手腕子,语气冷酷,见面一半,少一颗都不行。 你这是想跟我打一架了?尾巴男冷笑。 那敢情好,说不定,我还能多得一颗狐狸丹。小萝莉从凳子长跳了下来,两只手在身前搓了起来,一道道电弧自她手指缝往外蹦。 等会等会萧标一边后退一边开口,不是说法制社会吗? 尾巴男的尾巴疯狂的摇动起来,电风扇一般卷起大风:我要撕碎你! 我可是法师。小萝莉冷笑,你尽管过来试试,电的你不认得家门口。 尾巴男扑向了小萝莉,一阵电流声响起,尾巴男的尾巴瞬间炸了毛,可他丝毫不怂,双手死死掐着小萝莉的脖子,眸子凶狠。 萧标站在桌子上,用爪子揉眼睛,嘴里唉声叹气:别打了,这还在警察局里头呢 十多分钟后,小萝莉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脚踢开身边惨叫连连的狐狸男:看在组织的份儿上,饶你一命。 然后小萝莉弯腰捡起了丹丸,一双眸子再次对上了萧标。 萧标舔舔嘴巴子:少管所,我去还不行吗。 法制社会,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小萝莉奶凶奶凶的,低头看着手里的丹,挨个舔了一口,一副爽翻天的表情。 萧标强迫自己面露笑容,半点嫌弃不能表达出来。 就这些吗?小萝莉将丹药揣进兜里,都拿出来,全得交公。 没了。萧标挺了挺肚子,不信你自己来掏。 量你也不敢藏私,你先在这儿待着,我去请示下上级,回头处置你。小萝莉摔门而去。 萧标苦恼地坐在桌边,猫脸上全是愁容。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他第一百零一次思考起来。 咳。尾巴男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视线恶狠狠的瞪着门口,我狐族,迟早也会再次出现法师的 喏。萧标从兜里又掏出一粒丹丸来,用爪子递给狐狸男,最后一颗,给你吧 狐狸男狐疑的伸爪接过丹丸:你刚刚不是说没有了吗? 这是最后一颗了,原本琢磨着,进了少管所,人生地不熟的,拿这丹丸拜个山头,可你因为我受了这样的罪。萧标伸手抹眼泪,我就是在少管所被别的宠欺负死,我也不能让你白挨这顿揍。 尾巴男眼神复杂,他站起来,看了看萧标,伸手摸了摸萧标的头,将丹丸还给了萧标,你还是太年轻了,一片赤子之心这丹丸我不能要你的,你比我更需要它。 不行,你不收,我心里过意不去。萧标瘪着嘴,泪眼蒙蒙,说实话,刚刚那小萝莉问我还有没有私藏丹丸的时候,我吓坏了,就是为了给你留这一颗,我才鼓起勇气对他撒了谎,我我从不撒谎的。 你这傻孩子。 你收下吧,要不我这谎白撒了。萧标表情诚恳,眼泪噼里啪啦的掉,鼻子都哭出了泡儿。 第60章 两个铁手镯 别哭了别哭了尾巴男狭长的眸子里满是无奈, 我收下还不行吗。 给你。萧标将丹丸递给大褂男, 猫脸上是千万分的满足, 碧绿的眸子水汪汪的, 让人看着心疼。 尾巴男接过丹丸,觉得沉甸甸的, 他沉吟片刻,开口说:你放心,我是个医生,我有权限出入少管所, 你要真的进去了, 我会常去看看你的。 听到这话, 萧标的眸子瞬间盈满了惊喜, 他声音颤抖着, 像是不敢置信:真的吗?要是真能常看到你, 能和你聊聊天, 就是真进了少管所,我也不怕了。 唉。尾巴男伸手摸了摸萧标的猫头, 触手毛茸茸的,你才三个月, 怎么就要遭这种罪。 嘤嘤嘤萧标将脑袋靠在了尾巴男的肚子上,用爪子抹眼泪。 别哭了别哭了。尾巴男身后的尾巴缓慢的摇动着, 带着些哀愁。 阳光明媚。 小萝莉下了公交车, 迈步进了萧标家住的小区, 他低头看看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拨愣了两下,眉头皱了起来。 手机上是一张照片,照片中是只肥硕的花狸猫。 花狸猫坐在墙头,胖胖的屁股半悬着空。 啧,又是一只土猫,这品种的扔个砖头能砸一片,哪儿找去小萝莉挠头,黑发的发辫挠的越发毛乱。 好可爱的小姑娘,跟父母走散了吗?小区物业的保安从岗亭里探出头,笑眯眯的。 小萝莉朝着岗哨亭走了过去,举起手里的手机给那保安看:叔叔,第一,我是个男孩子,第二,您见过这只猫吗? 男孩子,扎小辫? 小萝莉没说话,手机又往前递了一点。 保安的头朝着手机探过来,眯着眼睛看屏幕:是花狸猫啊,小区里头好多条呢 叔叔,你仔细看看,它有白手套和白围脖呢。 嗯,看着了。保安顿了顿,又说,围脖手套的不是独一份儿,可这么胖的,全小区就只有一条。 是吗?小萝莉眼睛亮了起来,那您知道它是哪个人类家的吗? 人类?保安笑了,你问它的主人是谁吧?它没主人,是个野猫。 野猫啊 你是在网上看了视频,过来找猫的吗?我跟你说,那救人的猫和坐公交车的猫,都不是它,不过这两只猫关系不错,总是同时出现,一大一小,看着跟父子似的。 顿了顿,保安又说:你去锦鲤池找找吧,今儿阳光不错,它们喜欢在锦鲤池边晒太阳。 谢谢叔叔!小萝莉得了有用的信息,又问了保安去锦鲤池的路,开开心心的往锦鲤池走。 路过公告栏的时候,他扭头看了眼。 公告栏上贴了不少寻宠启示,都是这两天新贴的,还都是熟面孔。 是误入战场的南区宠物们。 小萝莉想起那只送自己珠宝的小白兔,琢磨着自己都到这个小区来了,不妨去看看小白兔,依小白兔那财大气粗的样子,自己说不定还能再捞一笔。 他顺着启示一个个的看下去,愣是没发现小白兔的照片。 它的主人没找它吗?小萝莉疑惑。 一个带着渔夫帽的长发女孩走了过来,她伸手摘掉公告栏上的一个寻宠启示。 怎么摘了?小萝莉问。 它回来了。女孩将手里的启示给小萝莉看,那是一张黑脸巴哥的照片,狗头趴在垫子上,浑身的褶子,今儿早上在家门口看到它了,浑身脏兮兮的,也不知道上哪儿野去了,一张嘴还一股子萝卜味儿。 女孩的声音带着宠溺,明明说着埋怨的话,却半点不凶。 回来就好。小萝莉又瞄了两下公告栏,确定的确没有小白兔,这才迈开腿,一脸可惜的往锦鲤池。 路过一片草地的时候,小萝莉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 探头瞧去。 绿地后头,一楼的一户人家窗户大敞着,风透过纱窗吹进屋。 纱窗上,一只猫爪契而不舍的挠着纱窗线,纱窗已经被它挠出了个猫头大的窟窿。 喵喵喵,终于自由了,老王家这四世同堂的生活真是不适合我公主将头探出纱窗,身子使劲儿往外顶,顶了两下,她发现自己再一次卡住了,喵喵喵,放我出去! 小萝莉一脸疑惑地看着那只挂在纱窗上的布偶猫,实在不知道那猫到底在干什么。 好一会后,他想起自己还有事,就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过来救我啊!公主还在喵喵,你这个被本宫的美貌惊呆的了卑微人类,哪里跑? 小萝莉已经走远了。 他来到了锦鲤池,在锦鲤池的桥上看到了野爹。 野爹不是孤身一猫,它身边,跟着另一只体型较小的猫。 那猫也是个花狸猫。 爹,妈真被魔王抓走了吗?小花狸猫抬头看着野爹,声音惶恐。 我还能骗你不成?!野爹十分生气,你说说你,也不跟家里打个招呼就直接跟人类跑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有没有你妈,有没有北区?!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沦落成家养宠是可耻的! 可是大哥它也被人类收养了呢。小花狸猫隐隐有些不服气,你不是也没说它什么。 我怎么没说它,我天天揍它!再说了,它能挣钱买鸡翅,你能吗?! 爹你把主人家的窗户砸碎了,主人不会再要我了小狸猫头低垂着,声音哽咽,妈妈说,找一个好主人,才是活下去的唯一出路。 别听你妈的!出卖灵魂,能叫活着?野爹纵身跃到栏杆上,走啊,还去不去救你妈了? 去啊去啊,我最喜欢妈妈了。小狸猫纵身一跳,跳上了栏杆,沿着栏杆跟在野爹身后走着,我会救出妈妈的! 栏杆狭窄,小花狸猫走起来还有些绊绊磕磕的。 两只猫眨眼间走到了锦鲤池中心的凉亭,就看野爹一个大回旋,直接蹦到了小狸猫的身后,然后它抬起了小脚脚,对准了小狸猫的屁股。 一脚下去,小狸猫直挺挺掉入了水面。 小孽障,你背叛我的那一刻,就该想到今日的下场!野爹站在栏杆上,低头看着水面上挣扎的小狸猫,声音凶恶,你也别说我偏心,你大哥,也被我踢下过水! 说完这话,野爹蹦下栏杆,它顺着水亭的台阶,伸爪去勾水里的锦鲤。 瞅准一条,嘴巴一叼,肥鱼在口,回身就往北岸跑。 步子还没迈开,咔哒一声,野爹的两只前爪忽然被带上了铁手镯。 你这是虐童啊。 小萝莉手伸向半空,那在水里挣扎的小狸猫瞬间倒飞到他手上,然后他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小狸猫往地上一摔。 小狸猫咳嗽了好几声,浑身湿淋淋的躺在水亭中间,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野爹嘴里叼着鱼,屁股坐在地上,前爪被铁手镯拷着,后爪劈叉着坐着,一脸的懵。 吐掉嘴里的鱼,野爹冲着小萝莉喵喵:你这个人类,快放开我!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44) 我不是人类小萝莉伸手对着野爹。 野爹感觉到一阵巨大的吸力,几秒钟后,它粗壮的脖子已经在小萝莉手中了。 哎呦我去!小萝莉单手根本抓不住野爹的脖子,沉甸甸的重量带的他的人往前踉跄了一步。 站稳后,小萝莉一手掐着野爹的脖子,另一只手垫着野爹的屁股,两只手无比酸麻才能保持控制野爹的姿势:你说实话,你多少斤? 干啥?野爹猫在虚空,腿儿虚蹬了两下空气,你是外星人吗? 我不是外星人 那你是普通人类?却能听懂我说话?野爹眼睛亮晶晶的,那我请你转告你的朋友们,我喜欢吃鸡腿,鸡翅,最近吃多了鱼,想吃鸡。 小萝莉费力的抱起野爹,向小区外头走去。 萧标坐在警局等候室内,尾巴男告诉他,小萝莉去找野爹了,只要野爹过来交点钱,登个记,萧标就能回家了。 萧标焦急的等待着。 也不知道多久之后,等候室的门,咯吱一声开了。 带着铁手镯的野爹第一个进入眼帘。 这怎么回事?萧标看着进门的野爹,揉了揉眼睛,一脸不敢置信,你怎么也被拷住了? 儿咂!野爹挣脱了小萝莉,双腿直立着蹦上了桌子,在萧标对面坐下了,你这两天跑哪儿去了? 这个问题咱们回家再说。萧标探头看向野爹身后的小萝莉。 他发现小萝莉表情不太好,野爹手腕子上的铁手镯又是这么明晃晃。 萧标选择不跟小萝莉说话,他看向小萝莉身后的尾巴男:狐狸哥哥,我爹第一次来警局,您能带它去办手续吗? 这都小事。狐狸男走过来,拍了拍萧标的肩膀,冲着野爹开口,走吧,填了资料,交了钱,你就能带儿子离开了。 野爹一头雾水。 填资料?交钱? 它一不会写字,二没有钱的,这真是明晃晃的难为猫。 第61章 抠你痣眼儿 走啊, 我跟你一起。萧标用身子挤了挤野爹, 都听我的,保持低调, 一切回家再说。 野爹一脸狐疑的看着萧标:儿子你可不要骗我,我可没钱。 我有钱我有钱。萧标趴在野爹耳边小声嘀咕, 你听话,回家给你买炸鸡吃。 野爹听到炸鸡两个字, 情不自禁的点了头:行,那走吧。 走什么走。小萝莉一拉凳子, 在桌子边坐下了,你爹犯罪了, 虐童。 萧标眼瞧着躲不过去了,抬头问小萝莉:我爹虐谁了? 你爹对你二弟蓄意伤害! 我就是把你二弟踹水里了,这小女孩就说我虐童,说起你二弟我就不高兴,它跟着一个人类跑了, 好好的野猫不当,要去给人类当猫腿子。野爹皱眉,瞪萧标,都怪你,给你二弟树立了坏榜样。 听到了吧?小萝莉冷笑, 你爹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爹萧标用身子拱了拱野爹, 二弟怎么样了?身体还好不? 能有啥事, 就是出水之后老拿眼睛瞪我, 这个小孽障。野爹气得直哼哼。 萧标头疼。 你爹年纪大了,嗯未成年宠物保护法是保护不了他了。小萝莉一脸坏笑,我准备把你野爹锁桃林里,正好桃林里的罪犯最近不够用了。 别啊萧标噌噌噌往前拱了几步,坐到小萝莉正对面,罪犯不够的事,我帮你解决,你别锁我爹啊。 一切按法律程序走。小萝莉下巴一抬,语气轻蔑,你帮我解决犯罪宠?你可别吹牛了,你知道我们损失了多少犯罪宠?那可都是这几十年警局同志们努力抓捕的!为此还折掉不少兄弟呢!你能给抓? 这个萧标扭头看野爹,爹,你也说两句。 野爹一脸痴呆:我说什么? 萧标谆谆教导:你就说,你不是虐二弟,你那是教二弟游泳呢,你看看我,要不是当年你决绝的临水一脚,我怎么能这么快就学会游泳? 学什么游泳?野爹脸色更茫然了,我就是想踹 野爹的话刚说一半,就被萧标捂住了嘴:爹,你想不想出去了? 野爹皱眉,晃脑袋,想甩开萧标那两只扣了铁手镯的爪子。 萧标继续诱导:鸡翅。 野爹眼睛亮了一下。 萧标这才放下爪子,跟野爹咬耳朵:你是在教二弟游泳! 你说啥就是啥吧。野爹点头。 小萝莉脸都青了:你当我是聋子,就在我面前改口供? 这个吧,首先这里不是法庭萧标羞愧,可依旧不要脸的解释着,再说就算是法庭,我们当庭翻供,可你们除了我爹的口供又没别的证据 我可是眼睁睁看着你爹踹你二弟下水的! 行,就算还有你的目击者证词,可我要连你也告了呢?就告你个刑讯逼供你的证词还算个喵我就说说之前我爹的证词都是屈服与你的暴力手段,它才那么说的二弟身上又没伤,到时候就算法官想有意偏袒你们,也是很为难的,说不准连你公务员职位也被撸了,那大家多伤和气。 小狸猫!你太不要脸了!小萝莉眼睛立了起来,扭头对着狐狸男吼道,狐医生,你去把宪,法给我拿来! 听到宪,法俩字,萧标又翻了个白眼,情不自禁的开始吐槽:那个根本大发,条例没那么细致,我劝你不要过分依赖它,你好歹看看刑法、民法 闭嘴!小萝莉怒吼。 萧标果然闭嘴了。 小萝莉气得直喘粗气。 不一会,尾巴男把宪,法拿来了。 还是那本几十年前出版的老五四法。 小萝莉坐在桌子边,一页一页的翻了起来,翻着翻着,他眼睛一红,泪珠子落在了泛黄的纸张上:依法治国怎么就这么难呢,你们这些刁蛮宠,怎么这么能欺负宠呢 伸手擦了擦眼泪,小萝莉委屈的不行:我哪儿错了,我想让宠更强大,不要总被人类欺负,跟人类和谐相处,改革好难啊 正哭着,带着铁手镯的毛茸茸猫爪搭在了小萝莉按着书的手背上。 萧标语重心长:不要气馁,你选择的道路是对的,坚持你的正义,所有的绊脚石,都是加速你成长的梯子,爬过去,你就会发现,你的起点更高了,思路更广了,眼界更宽了 我的眼界是宽了!小萝莉一把打开萧标的爪子,你可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萧标用两个爪子捂脸,真是,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要脸。 小萝莉合上了宪,法,扭头又去看尾巴男:你去,把这滑头小狸猫刚刚说的那两本刑法、民法给我拿来! 别的啊!萧标再次伸爪按住了小萝莉的胳膊,我说句你不爱听的,你学法我很支持,可咱们不急于这一时。 呵,你怕了?小萝莉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我是为你好。萧标猫脸苦涩,法律都是抠字眼,你又抠不过我。 你闭嘴!小萝莉薅住了萧标的猫腿,拉着萧标一个回旋,露出屁股,视线对准萧标的菊花,咆哮着,抠痣眼儿?我今天就好好抠抠你的痣眼! 不是那个痣眼儿!萧标被小萝莉吓炸毛了,放开我! 你跑啊你跑啊!我让你巧舌如簧! 萧标惨叫:野爹,爹!给它们看看你的财力! 我没钱。野爹局外猫一般地看着热闹。 丹啊,丹丸!萧标拼命扭动身子,让小萝莉无法对准他的痣眼儿。 啊?那东西啊。野爹带着铁手镯的手够不到屁股兜,算了,够不着。 爹啊!萧标感觉到小萝莉罪恶的手已经按住了自己的屁股,眼泪都吓出来了,爹你转过身去,我帮你掏! 野爹慢悠悠的转身,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今天为了你,我牺牲可大了,你以后得记得感恩。 是是,父爱如山。 萧标憋了口气,往前一冲,猛地挣脱了小萝莉的罪恶之手,两个带着铁手镯的爪子摸到野爹的兜,伸手掏了起来。 兜里粘糊糊的,萧标努力分辨着手感,终于抓到了一把丹,往桌子上一扔。 这一把就是二十来颗。 闪着五彩的光泽。 等候室内瞬间静了下来。 三秒钟后,小萝莉跟尾巴男一拥而上,争夺了起来。 尾巴男有着成年的体型,手掌也大,一手下去,几乎把丹丸全搂了。 又想打一架吗?!小萝莉使劲儿掰着尾巴男的手。 尾巴男冷笑:上回的都让你拿走了,这次我怎么也得分个大头! 这边俩人抢着,野爹转过头来,一脸的懵:不就是让你们看看吗,又没说给你们,都给我放下! 等候室内又静了下来。 尾巴男手里的丹丸噼里啪啦落了一桌子。 小萝莉气得都发抖了。 这丹丸都掏出来了,难道不是贿赂用的?还要拿回去? 这真是一点都不把司法部门放在眼里! 萧标伸手摸了摸野爹的白围脖:爹,你先别说话,就当我跟你借的,回头无数的鸡翅还给你。 野爹不乐意:那丹丸可比鸡翅好吃。 萧标无语了:你闭嘴吧! 野爹翻了个白眼,闭了嘴,今儿为了儿子,它的牺牲可真是大了。 萧标冲着小萝莉跟尾巴男挤出了个微笑:别着急,大家都有份儿。 说完这话,它爪子一伸,将丹丸都捋到了自己跟前。 小萝莉瞪着萧标,尾巴男的眼神直往萧标身前的丹丸瞄。 萧标伸出毛茸茸双爪,朝着小萝莉推出了一个丹丸:你瞧瞧,你起诉我爹虐童,又没有证据,说不准还把自己陪进去了。 哼,打发要饭的呢?小萝莉盯着那一个丹丸,脸色难看。 萧标笑了笑,又推出一个:可我敬佩你,你有守卫司法公正的心,即便知道我爹的事很难办,你却不轻易妥协。 哼。小萝莉依旧冷笑。 萧标又推出第三个:这丹丸,不是贿赂,要非要个由头,我更喜欢说这是朋友间的馈赠。 谁跟你是朋友。小萝莉翻了个白眼。 萧标又推出第四个:你不知道,打从第一面见到你,我就很喜欢你,你有实力,很强大。 那是。 萧标又推出第五个:可比起你强大的实力,我更喜欢你的内心,你有自己的坚持,你坚定的走着遵纪守法的道路,我知道,现在的大环境有些差,你的路走的不容易。 小萝莉别过了头,眉眼稍稍动容。 萧标又推出了第六个:你是真正的强者,是精神上的强者,别的宠只看到你外表的强大,可我更想了解你的内心。 用得着你了解? 第七个丹推了出去:我知道,你也有顶不住压力悄悄哭泣的时候,说到底你是个宠,不是神。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也曾脆弱过,可我想让你知道,你的背后,有宠支持你。 谁支持我,除了我师傅和那为数不多的伙伴你们都是拖后腿的。小萝莉隐隐哽咽了起来。 第八个丹推了出去:我支持你,我相信,除了我,还有更多的平凡宠也在默默支持着你。就算它们现在不理解你,以后也会理解的,敢走在改革路上的,都是勇士。 勇士勇士。小萝莉肩膀颤抖,勇士也是宠啊,不是神就说你们玉山吧,几十年了,普法一点都没跟上 第九个丹推出去:我也是玉山的,就因为普法做的不好,我吃了这么多亏,我爹也是,它根本什么都不懂,可现在,我们懂了,等我成年了,我也要走跟你一样的路,你就是我的榜样。 小狸猫,你不懂,你不会跟我走一样的路的,太难了太难了小萝莉扯开凳子,坐了下来,双手捂脸,嘤嘤哭泣,我们浴血斗争,都是为了谁啊你们怎么就不理解 第62章 我是不是只坏喵?! 萧标叹了口气, 蹭到小萝莉身边, 带着铁手镯的爪子安抚地拍着小萝莉的头:我知道难, 可是,我更知道,这一切都值得。 小萝莉嗷的一声坐直了身子, 一把将萧标搂在了怀里:小狸猫, 谢谢你! 萧标将猫头埋在小萝莉的脖颈里,蹭了蹭。 小萝莉哭了一会儿,哭累了, 将萧标又放回到桌子上,她手指在萧标的铁手镯上一点, 啪嗒一声,手镯开了。 嗯还有我爹。萧标用眼神疯狂示意。 小萝莉皱了下眉头,伸手又在野爹的铁手镯上一点。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45) 啪嗒一声, 野爹的铁手镯也打开了。 做完这一切,小萝莉开始捡自己身前的九个丹丸, 装进兜里后, 小萝莉的眼神又瞄向后面那十几颗丹丸。 萧标将剩下的丹用猫爪一分,一半给了小萝莉, 另一半给了尾巴男。 给他干嘛?小萝莉不高兴,他又打不过我。 尾巴男一听这话,又要炸:敢情我忙活这么久, 就白忙活了? 朋友间的馈赠, 该给他的。萧标伸手拦住小萝莉, 压低声音,你的路不好走,他能帮你就多帮帮你,有人帮你,我也能放点心。 小狸猫小萝莉再次抱起了萧标,你怎么这么贴心,想的这么周道 萧标坐在小萝莉怀里,背对着小萝莉,大眼睛眨巴眨巴暗示尾巴男,快把你的丹收好。 尾巴男赶紧点头,低头收丹,嘴里还叨咕着:我会帮他的,大家都是公务员,改革的路不是他一人在走。 将丹揣进兜里后,尾巴男十分上道,语重心长对小萝莉说:你我是同事,以后要相互扶持。 小萝莉扁了扁嘴,别过了头,到底也没说出让尾巴男别拿丹丸的话。 萧标跟野爹坐上了宠物警局的车,由小萝莉亲自护送,大摇大摆的回了小区。 小萝莉直接将两猫送到锦鲤池,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临走的时候,小萝莉拽着萧标的猫爪:你要尽快长大,我在组织里等你! 一定一定。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工作再忙,也要保重身体。 小狸猫小萝莉再次抱起了萧标。 萧标从小萝莉怀里蹦出来,他不太喜欢总被人抱着。在石头上站好,萧标一脸正经:快回去,继续奋斗。 小萝莉有点扭捏:还有个事,还想问问你。 你说。 刚刚我给师傅打了电话,师傅说你说的对,前进路上遇到的坎儿,是上升的梯子。 嗯。 我得从坎儿里学到点东西。 对。萧标点头,可算见到悟性不错的宠了。 那要是再碰到这样的事小萝莉一脸求知若渴,就像你爹这种事,他的确是把你二弟踹水里了 萧标垂头不说话了,这个话题有点尖锐。 小狸猫,你说说,你要是我,今天这事该怎么办? 这个嘛萧标看天,我也不知道呢。 真的? 嗯 我还以为若是你,一定能处理好的。小萝莉叹了口气。 萧标当然知道该怎么处理,可他怕跟小萝莉说了,小萝莉立刻翻脸来治他 选择沉默的萧标,羞愧得恨不能转进石头缝里。 小萝莉得不到答案,垂头丧气地离开了锦鲤池。 小萝莉走后,野爹一溜烟爬上了石头,一边舔自己的小脚脚,一边跟萧标诉苦,意有所指:我今天为你,可舍了不少丹呢。 明天请你吃炸鸡。萧标情绪有些低落,别舔你的脚了,你还是去看看二弟吧。 一顿炸鸡哪儿够。野爹不满意。 那你说 怎么也得野爹摆着手指头数了起来,前爪儿掰完了,它又去掰脚脚,得连着孝敬你爹一年吧。 萧标扭头看向野爹,沉默。 怎么了?野爹有些惶恐,嫌时间长?我可是你爹,你该孝顺我的! 还不是因为你把二弟踢下了水 我那是教它做猫的道理! 爹萧标伸爪挠了挠围脖,又伸爪掏兜,从兜里掏出一把丹来,还给你,二十五颗,你数好了。 唉?你哪里来的丹?野爹伸手接过丹,往自己兜里塞。 地上捡的。萧标说完这话,跳下石头,迈步往家走。 他心情不好,有点想念林安家里的沙发了。 暮色四合,洗手间的灯亮着,萧标站在洗手台上,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我是不是只坏喵? 镜子里的他用同样的语气质问着镜子外的他。 加油啊!萧标!萧标再次对着镜子喵喵。 镜子里的他也在为他鼓劲儿。 普法是好事,我不该拖后腿萧标换了个姿势,单爪拄着镜子,猫脸上满是愁容,可野爹就是个傻子,把它锁在桃林,我实在于心不忍 桃林被我烧了,那么多树,那些宠物光我捡到的丹,就五十多颗 我真是只坏喵。 小萝莉现在的压力一定很大 我是不是只坏喵? 我是不是只坏喵?! 格格放学回家,就看到自家那条不爱回家的小猫咪正对着镜子撕心裂肺地喵喵。 你这傻猫,镜子里是你自己啊!格格走进了洗手间,靠着门框,一脸窃笑的看着萧标,你是不是怀疑我养了两只猫? 萧标扭头看格格,这小姑娘一点不了解自己内心的愁苦。 他正面临着良心的拷问呢。 我挣外快了,给你买了猫罐头,不过格格一把抱起萧标,你得先吃打虫药噢。 萧标被硬塞了半片打虫药,身子不舒服,情绪越发低落,窝在沙发上好几个小时没动地方。 晚上九点多,林安回家了。 林安最近变得越发忙了。 回家之后还是电话不停,像是接了几个大单子,连着四五个电话后,十点多的时候,他收拾收拾又要出门。 格格早早写完了作业,从卧室探出脑袋观察着林安,瞧着林安走了,她鬼鬼祟祟地收拾好书包,着急忙慌地出门。 萧标趴在沙发上,碧绿的眸子盯着格格的背影,暗暗数了下日子,今天晚上秦蓉蓉又要点蜡烛接人了。 萧标在战场中的时候,眼瞧着人鱼小姐被再次带上了NPC项链,被迫暂时滞留在战场。萧标临上警车,曾嘱咐人鱼小姐,让它这几天照顾点昏迷的大褂男,不要一嘴馋就把人给吃了。 不过就凭大褂男那个身体情况,能不能挺过来还两说。 也不知道秦蓉蓉能不能接到大褂男。 门啪嗒一声关上了,萧标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直接滚到了地板上。 身子沉沉的,萧标前爪往下压,高高地撅起屁股,抻个懒腰,随后迈开四爪,蹦上了窗户。 顺利的话,人鱼小姐会坐今天晚上的船回小区,萧标准备去接她。 顺着排水管下了楼,一溜小跑跑到锦鲤池。 月色溶溶,锦鲤池边蹲着不少宠。 胖松鼠、大公鸡、竟然连南兔皇也在。 看到萧标来了,南兔皇第一个凑了过去:我就猜在这里能等到你。 等我?萧标眨了眨眼睛,寻了块平整的石头爬了上去,小爪子搭在石头边缘,你等我干嘛? 你看看这是什么?南兔皇伸手掏兜儿,掏出来一个触屏手机,递到萧标面前,上头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知道咱们小区出了个法师,让我给你配个手机。 配手机?萧标立刻来了精神,从南兔皇手里接过手机,一脸兴奋地看着,上头是谁? 就是玉山的领导啦,下周一玉山大会,你陪我一起去吧。小白兔的红眼睛发亮,到时候,我介绍你认识认识。 萧标玩手机的爪子停了下来,这是要接触到领导层了? 到时候你得给我长点脸,上头因为咱们小区长期分裂,对我没少甩脸子 南兔皇话刚说一半,锦鲤池上起雾了。 南兔皇吓了一跳,一双爪子第一时间拽住了萧标的胳膊:小狸猫,保护好我! 大黑背负伤了,南兔皇最近极度缺乏安全感。 萧标要往大石头上爬,可南兔皇一直拽着他,不得已,他只好拖死兔儿一样托着南兔皇,勉强爬上了石头。 通道才刚打开,要等通道快闭合的时候,船才会浮上来。 萧标有点心急,战场被他搅和成那个样子,他甚至不确定人鱼小姐能不能成功回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浓雾越来越大。 还没看到船,萧标的手机忽然响了。 萧标一脸疑惑的接听了电话,南兔皇探头过来偷听。 电话那边是个陌生的声音,低沉中透着爽朗和开心。 是玉山大法师吗? 萧标被这称谓吓了一跳。 缓过来之后,他喵了一声:我是 是就好,我让小兔子给你带的电话,收到了吧。 萧标看了看爪中的手机:收到了,请问您 我是老鹿啊,我想想,你们小区电话那边传来翻书本的声音,是叫锦绣山城吧? 嗯,对的。 锦绣山城,名字不错。老鹿用低沉的嗓音嘿嘿嘿笑,玉山大法师,我现在正式认命你为锦绣山城的负责人,嗯 顿了顿,老鹿又说:那个小白兔,以后就是你的下属了。 ※※※※※※※※※※※※※※※※※※※※ 萧标:人家小白兔还趴在手机边听着呢 第63章 我是老鹿,加个微信 喵?萧标捂嘴吃惊。 耳边传来吱嘎吱嘎的磨牙声。 萧标确认磨牙声不是从听筒传出来的后,歪头去看身边的南兔皇。 南兔皇呼吸急促, 红眼圆瞪, 三瓣嘴左右蠕动, 磨牙声就是从它嘴里发出的。 电话另一头,老鹿还在侃侃而谈:我知道,你们小区一直是分裂的局面, 匆忙上任,有些难为你, 可我相信你能搞定。 萧标盯着小白兔的嘴巴, 一字一句的回着话:谢谢领导信任,我能搞定。 老鹿缓慢地嗯了两声,像是在电话那边自己跟自己点头:不愧是我玉山的大法师, 什么都不怵。 都是领导领导的好。萧标马屁信手拈来。 嘿嘿嘿, 下周一的玉山大会上, 期待我们的见面。老鹿的笑声低沉, 却着实十分愉悦。 电话挂断了,萧标收回注视兔子三瓣嘴的视线, 僵硬的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电话来的太突然,还正巧被南兔皇听个正着。 而且手机还是南兔皇才送来的。 有些尴尬。 小狸猫!南兔皇一捋长耳朵, 头侧斜四十五度,通红的眸子睥睨着萧标。 嗯? 南兔皇掷地有声:咱俩还是不是兄弟?! 萧标当机立断, 伸爪一指天空:你瞧, 今夜的月色多美, 这风, 也有些喧嚣。 南兔皇愣了一下,赶紧抬头看天,高高昂着它的兔头。 看了会月亮,南兔皇绷不住了,对月长哮。 啊啊啊啊啊啊! 萧标伸爪想拍拍南兔皇的肩膀,小胖胳膊忽然就被南兔皇的大板牙咬住了。 你松口。萧标倒吸一口冷气,你怎么能咬猫呢? 南兔皇上翻着大红眼珠子瞪着萧标,大门牙都嵌入萧标的肉里去了。 萧标被咬得龇牙裂嘴:这事吧,我也觉得很突然,可既然组织信任我,我就唉松口松口,你怎么更使劲儿了呢?! 呐呐嗯嘿,醒布!南兔皇咬着萧标说话,口齿不清。 好好说话。萧标眼眶泛起泪花。 呸!南兔皇吐掉一口猫毛,老鹿那个臭不脸的!它怎么能这样! 萧标抱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胳膊,低头吹气儿。 小狸猫! 嗯? 算你狠,你给我等着! 哼!哼!哼!南兔皇的小脚使劲儿跺了好几下石头。 扭头就走,背影气鼓鼓的。 南区在那边!萧标伸爪指向南岸。 我要去北区散步! 大半夜的 哼! 南兔皇走远了,气鼓鼓的走远了。 一阵风吹来,锦鲤池面的雾气被吹散了些,下一秒,更浓厚的雾气从池底下翻涌了出来。 萧标回过神去看水面,嘴角压不住的笑。 要当官儿了。 与此同时,船升上来了。 大公鸡一直抱着膀子,坐在锦鲤池岸边看热闹,听到船出水的声音,它扑棱着翅膀蹦了起来,鸡脸上都是兴奋。 萧标探头往水面瞧,瞧了一眼,眉头就皱起来了。 连当官的喜悦都被冲散了些。 船上,只有大褂男秦二宝一个人。 秦二宝歪着身子靠着桅杆,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苍白的脸对着大公鸡,嘴角还带着淡淡暖暖的笑。 一副壮士凯旋的样:傲天,爸爸回来了,咳咳咳 狗狗勾勾!大公鸡大半夜的就开始打鸣。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46) 船一升起来,雾气便飞速的散开了,眨眼的功夫,船身也随着雾气一起凭空消散。 秦二宝扑通一声摔进了池水中。 秦二宝原本就带着伤,没什么力气,他在水面扑腾了两下,就开始往下沉。 萧标从石头上蹦了下来,他伸爪在池面拍了一下,一道冰凌向前铺开,直接铺到秦二宝面前。 咳,咳秦二宝伸手搭上了池面上的冰路,挣扎着往上爬。 爬上去后,他仰面在冰层上躺了下来。 视线对着夜空,秦二宝又笑了起来。 哈哈哈咳咳哈哈。还笑出声了。 月色如水,今夜的月亮特别大。 我回来大褂男刚想发句感慨,毛茸茸的猫头猛地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将月光遮了个彻底。 人鱼小姐呢喵?萧标语气焦急。 咳 出什么事了?她怎么没上船? 大褂男抬眼看着萧标,眼神带着挑衅:小狸猫,我可听不懂你喵喵个啥。 萧标眉头拧了起来,它视线往大褂男身下的冰面瞥了一眼,伸爪拍了两下大褂男的肩膀。 大褂男还在笑,有些得意。 咔嚓咔嚓两声清脆的响声从他身下传来,是冰层裂开的声音。 大褂男的笑容僵硬了,他缓缓转头,看向自己身下。 都裂纹儿了。 你是问人鱼小姐吧?我猜大褂男转回了头,笑容和蔼了不少,人鱼小姐本来都我一起上船了,还有小蝙蝠也一起上了船,咳咳我们准备一起走的,我绝对没有要抛弃它们的意思。 后来呢喵? 我是真听不懂你喵喵啥 萧标伸爪一拍冰面,咔嚓咔嚓的响声更大了:后来呢喵? 你是问它们咳咳,最后为什么没过来?是宠物协会的人,咳不怪我,我船都入水了,它们愣是被咳带下去了。 说完话,大褂男又喵了眼身下的冰层,眼底闪过几分不耐烦。 下一秒,大褂男贴着冰层翻了个身,他趴在了冰面上,保持着俯卧的姿势慢慢起身。 接着变卧为蹲,变蹲为半蹲。 最后极速冲着岸边冲了过去。 主人好厉害!大公鸡在岸边狗狗勾儿。 大褂男刚冲了两步,身子一歪,栽进了水中。 狗勾?大公鸡哑火了。 萧标小跑过去,伸爪到水里,薅住了大褂男的衣领子,小小的爪子使出巨力,将大褂男拉出了水面。 冰路再次形成,这次的冰层很厚,萧标拖拽着大褂男,一路回了锦鲤池岸,将大褂男扔在了树底下。 狗狗狗儿!大公鸡十分兴奋,围着大褂男转圈圈,主人! 萧标不理那一人一鸡,独自一猫转身往家走,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人鱼小姐从战场里捞出来。 林安和格格都没回家,萧标在卫生间洗了洗爪子,然后爬上了大厅里的猫爬架。 萧标观察过,这个猫爬架第二层的窝,开口是冲着窗户的,窗帘没拉的时候,他在里面玩手机,外头根本看不见手机光。 萧标在二层猫窝里趴下,拿出了手机。 脚踩着窝壁,摆了个稍微舒服的姿势,肉垫在触屏上点按起来。 萧标想在网上买点桃树苗,一来是赔偿烧桃林给战场造成的损失,二来,也算找个由头能让自己光明正大的进战场,去看看美人鱼小姐,然后再想接下来的办法。 刚点进浏览器,手机震动了一下,有短信进来了。 我是老鹿,同号码,加下我微信。 萧标挠了挠耳朵,下载了微信APP。 喵喵喵喵喵?萧标嘴巴对准话筒,发了段语音出去。 日升月落,转眼到了周一,玉山大会的日子。 早上五点,晨曦还泛着青色,萧标从窗户跳出去,迈步往南区走。 南区的一栋别墅内,南兔皇正焦躁的在衣橱前来回踱步。 衣橱里是清一色的雪白兔子皮。 还没挑好衣服吗?都这么多天了老京巴趴在地毯上,一只爪子拨愣着核桃。 你是老眼昏花了吗?南兔皇猛地蹦到老京巴面前,这衣橱里的每张兔子皮,都一模一样,你看不出来吗? 老京巴抬了下眼皮,爪里的核桃从左边换到右边,又从右边换到左边,没答话。 四爷啊,你倒是汪句话。南兔皇在老京巴面前坐下了,我这是被篡权了啊,往常玉山大会上,我还有个座位,这次我就得腿儿着站在那小狸猫的身后了! 想想也是个好事。老京巴声音淡然。 你说什么? 你听我汪。老京巴按住了核桃,昏黄的老眼睁开一条缝,以前有北猫王挡着,你迟迟统一不了南北区,现在小狸猫上来了,北猫王自然就退了。 南兔皇一脸懵圈:那我不是也退了吗? 老京巴缓缓地摇头:小狸猫它有个弱点。 什么弱点?南兔皇兔脑袋忽地靠近京巴,快说。 老京巴低头,继续用两个爪拨愣核桃:你有钱,它贪婪,你要掌握它,容易的很。 你是说,让小狸猫成为我的傀儡?!小白兔的眼睛亮了起来。 嗯。 对,这就是政治小白兔站起身,继续在衣橱前面来回踱步,尔虞我诈,兄弟相残。 这样,你不用五年,就可以直接统一南北两区了。 小狸猫小白兔站定,兔眼一眯眯,声音坚定,我要腐败你! 叮当一声脆响,小白兔扔在脚边的手机屏幕亮了。 它拿起手机,划了两下屏幕,点开了微信。 兔眼眨了眨,声音满是得意:呵,看到没,咱们小区的大领导,在开大会之前,亲自来我家接我。看来它心里很清楚,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小狸猫来了? 嗯。小白兔将手机踹回兜里,又将衣橱收回兜里,蹦蹦跳跳往院子里走。 萧标坐在小白兔的菜地边上,手里拿着跟树枝,正在地上画画。 你来了,哼!小白兔站在萧标边儿上,捋了下耳朵,脸上依旧没好气儿。 南兔皇即便心里已经订好方针,面上依旧不显露出来。它不想让萧标猜到自己的打算。 这是南兔皇身为一个政治兔,多年的修养。 ※※※※※※※※※※※※※※※※※※※※ 萧标抬头看着南兔皇:不生气了? 南兔皇瞪眼吃惊:你怎么看出来的? 第64章 兔刷我的卡斯基 你看这个。萧标拿树枝在地上点了一下。 地上画了个金字塔形的图, 图最底下,是一个兔子头和一个狸猫头。 你跟我爹分别管着咱们小区的南区和北区, 却迟迟争不出个老大来萧标将兔子头狸猫头用弧线连了起来, 在弧线的上方,画着另一只猫头, 现在我在这儿。 哼。南兔皇冷哼。 我们旁边,是另一个小区。萧标又用弧线,把自己的猫头更另一个小区的狗头联在了一起, 然后在弧线上面, 画了个猫头,如果我升了,我就在这里, 而相对的, 咱们小区这个老大的位置就是你的 萧标点了点锦绣山城小区负责宠的位置, 蹭掉上面原来的猫头, 画上了兔子头:若是没有我, 你不一定什么时候能统一小区呢, 可现在只要我一升,你就直升。 南兔皇疑惑:你能升? 我才三个月猫龄, 都已经成了你的上司了萧标抬头看向东方初升的朝阳,我就是那种前途不可限的猫。 似乎有些道理。南兔皇扭头看向自家别墅的窗户,回忆起老京巴的话。 嗯 如果小狸猫不升, 死死坐稳了锦绣山城的老大的位置, 那自己就在背后搞它、傀儡它、腐败它! 要是它升了, 自己就直接成了锦绣山城的负责兔,上头还有傀儡猫罩,怎么都不吃亏。 行吧。南兔皇点了点头,政治兔总是要做两手准备的,那你要加油,赶紧升上去。 你得支持我,别故意拖后腿。萧标猫脸诚恳,你不能对我有意见,我们要拧成一股绳你是个好兔,我很需要你。 南兔皇捋了下耳朵,开口问道:你要我帮你什么? 萧标站起身,四个爪子在地上一顿扑棱,将金字塔画给扫没了:你能帮我什么? 南兔皇想都没想,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拿去吧,随便刷。 萧标愣了一下。 太上道了。 碧绿的猫瞳看向南兔皇手中的卡,心中狂喜:这怎么好意思。 南兔皇捋了下耳朵,下巴微扬:除了钱,我也没别的了。 既然你这么诚实,那我必须收下。萧标十分自然地将卡揣进了兜里。 揣好卡后,萧标前后左右瞄了一眼,确认旁边没别的宠,这才压低了嗓门,对南兔皇保证道:咱们互惠互利,互惠互利。 好说好说。 南兔皇转身背对着萧标,悄悄把手肘弯成L形,小拳头握着,做了个干得漂亮的动作。 腐败这只小狸猫,简直太容易。 早上八点十五,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锦绣山城小区门口,从车上下来个一米九的大高个。 青天白日下,大高个黑色的兜帽长袍十分显眼。 他拉开后车门,一只狸猫和一只兔子先后跳上了后车座。 一米九大高个关上车门,再次回了驾驶位,车子缓缓驶离小区。 萧标坐在后车座上,费力地给自己系好安全带,又抬头透过后视镜去看司机大高个兜帽里的脸。 兜帽里是一只鹿头。 宽宽的嘴巴,眼睛是一条黑线,看不见眼珠子,也不知道影不影响开车看路。 南兔皇顺着萧标的视线,瞄了后视镜一眼。 司机鹿的眼神正好也在看后视镜。 南兔皇跟司机鹿四目相对,它兔身猛地坐直:是鹿少吗?您怎么亲自来了? 鹿少没说话,细细的眼,睫毛长长的,却看不到眼神,就特别酷。 它一蹄把着方向盘,另一蹄不停的换挡、挂档,身下的两只后蹄更是离合、油门不停的换踩,一顿操作十分猛烈。 萧标看了眼仪表盘,时速十五。 鹿少?南兔皇探头想确认,是您吧? 嗯。鹿少头微微低着,盯着前车尾,堵车了。 您怎么亲自来了?小白兔伸爪拉了拉身边萧标的胳膊,趴在猫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是老鹿的儿子,鹿少。 官二代? 萧标赶紧自我介绍:鹿少好,我是 玉山大法师嘛,我知道。鹿少的声音跟它爹一样低沉,我爹让我带你去玉山楼。 好。萧标乖巧点头,麻烦鹿少了。 不麻烦,嘿嘿。鹿少笑起来嘴巴横着动,有点渗人。 玉山楼?小白兔挠耳朵,那是什么地方? 不是开玉山大会的地方?萧标疑惑。 玉山大会年年都在玉山宠物大会堂举办,小白兔摇头,玉山楼我都没听说过。 开车的鹿少瞄了眼后视镜,低沉开口:带你去见见玉山其他的法师,它们都在玉山楼。 那太好了。萧标眼睛一亮,我正好有好多问题想向前辈们请教。 鹿少点了点头:不过它们都不爱说话。 它们是前辈嘛,我只要态度好点萧标低头看自己的猫爪,意念一动,猫爪上覆盖上一层薄薄的冰,它们一定会帮我的。 嘿嘿嘿。鹿少又笑了。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在玉山楼外停下了。 萧标跟小白兔站在玉山楼外,脸色复杂。 楼共有七层,挺高的,楼门上挂着黑布,黑布上贴着白花,左右两侧还摆着花圈。 小白兔三瓣嘴蠕动:这是灵堂啊。 我爹在里面等你。鹿少摘掉兜帽,露出两个硕大的分叉鹿角。 那法师前辈们? 都在里头。鹿少在楼门口台阶上坐下了,一看就不准备进去了。 萧标迈步进了楼,进门就看到了一个硕大的木头棺材,棺材上面挂着张蒙着布的照片。 萧标在一楼转了一圈,房间不少,有锁的,有放棺材的,有直接就空荡荡的。 萧标没看到老鹿,掏出手机,给老鹿发了条微信:喵喵喵,喵喵喵喵?我到玉山楼了,你在几层? 不多时,老鹿回信息了,语音信息,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感:我在三楼,来看我老姐姐。 萧标迈步往楼上走,南兔皇觉得楼里太阴森,跑到门外去等萧标。 萧标过了二楼,直接上了三楼。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47) 三楼大堂中也挂着个蒙着布的照片,照片前头也放着棺材,不过这次棺材的盖是开着的。 老鹿安静地立在棺材边儿上,鹿头低垂,看着棺材里面。 萧标无声的走进老鹿,在老鹿身边低声咳了一下。 啊,你来了。老鹿回过神,抬起鹿头,憋回眼眶中的热泪,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银娘子,咱们玉山的上一任大法师。 萧标低头去看棺材,空空的。 它被人类害死了,尸骨无存老鹿声音带着哽咽,顿了顿,又说,可能被泡酒了吧。 您节哀。 唉。老鹿踱步往窗口走,想呼吸口新鲜空气,银娘子离开已经有二十年了,玉山,终于又出现了一个活着的法师。 萧标一时不知道接什么话好。 原来玉山所有的法师前辈,都上了黑白照片,被布蒙上了。 想起鹿少来时在车上说的话,这些法师前辈们,还的确是都不爱说话。 低头,给老姐姐行礼。老鹿转身吩咐萧标。 萧标见棺材前头有个蒲团,乖巧过去跪拜。 老鹿声音颤抖:老姐姐,您看看吧,咱们玉山又有法师了,呵呵。 萧标听到这声呵呵,本能地觉得怪,他歪了歪脑袋,偷瞄老鹿。 老鹿眼神十分复杂,厌恶、不舍、仇恨、懊恼。 萧标低头,装什么都没看见。 磕了一个头,萧标感觉到细弱的风吹过毛发,他抬眼往风吹来的方向看,正看到棺材底下的地板上,灰尘奇怪的拧成了旋儿,随后又散开。 萧标眉头皱了起来,身子猫低,往棺材底下看。 没什么通风口,就只有厚厚的灰,也不知道这风是怎么吹起来了:咳咳 又一阵风从棺材底下卷出来,扑了萧标一脸。 呛着了?老鹿看了萧标一眼,这玉山堂,等闲宠进不来,卫生我都交给我儿子收拾的,它毛躁粗心以后这地方就交给你吧,你初一十五的,来扫扫屋子,上个香。 好。萧标乖巧的很,用爪子擦了擦脸,咦? 萧标盯着自己粉色爪垫,灰尘中有指甲大小块状的黄色透明皮蜕。 怎么了?老鹿探头来看。 这是什么?萧标举起爪子。 又一阵风吹来,爪心那皮蜕直接被风吹跑了。 老鹿眨了眨眼睛,大长睫毛从上眼皮挡到下眼皮:你的肉垫还挺可爱的。 过奖过奖。萧标收回爪子,从蒲团上站起来,猫腰往棺材底下走。 大法师?老鹿眨了眨眼睛,你这是干啥?快出来,这大不敬的! 萧标爪子在棺材底下一顿划愣,划愣了一爪子灰,努力寻找皮蜕:你说银环蛇死了二十多年了?尸体都没回来? 嗯鸭。老鹿点头。 那这地方不该有蛇蜕吧? 老鹿弯下脖子,探头去棺材底下看萧标:当然不可能有,老姐姐的尸体根本就没找回来,也不可能有别的蛇混上楼来。 萧标站在棺材底下,看着眼前跟自己一边高的灰尘风旋儿,沉默了。 细细的风吹拂着萧标的猫毛,像是在安抚萧标不要害怕。 萧标伸爪捅了下灰沉旋儿,旋儿里发出一阵惊呼。 没死吗?萧标瞪眼睛。 死了。灰尘旋儿里的声音凉凉的。 你说死了就死了吧。萧标努力直视着灰尘旋儿,假装没看到从靠墙的瓦罐后头探出来的小蛇头。 我真死了。 前辈安息。 萧标扭头就跑,他有点后悔钻进棺材下头去了。 银环蛇有剧毒,并且好像还不想让人发现它没死,自己乖乖拜了照片,点个香就行了,看到蛇蜕就装没看见嘛,眼下可怎么收场。 第65章 小白兔的业绩 萧标弯着腰往外头跑。 后生猫, 等等。灰尘旋儿突兀地挡在了萧标面前。 萧标停下了脚步, 碧绿的眸子看向灰尘旋儿后头的出口。 出口处, 老鹿正低着头, 眯着眼睛往棺材底下瞧。 棺材底下没光, 老鹿又没有萧标那么敏锐的夜视眼, 它硕大的鹿头晃来晃去,愣是什么都没看见。 萧标心里知道, 眼前这灰尘旋儿就是个假象,正主银环蛇就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靠墙的瓦罐后头。 前有灰尘旋儿, 后有银环蛇, 萧标有种被虎狼环伺的感觉。 别怕。灰尘旋儿中传出声音, 凉凉的, 我是咱们玉山的上一任大法师 前辈好。萧标装乖巧。 今天看到你, 我很高兴是我对不起玉山灰尘旋儿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你今天晚上, 来此地找我, 我有话跟你说。 萧标愣了一下,没答话。 灰尘旋儿见萧标迟疑,扭动了下身子:你要是晚上不敢的话, 就明天早上来,太阳升起后, 鬼的力量就会变得很弱。 萧标挠了挠下巴, 这蛇装鬼装上瘾了吗? 就这么说定了, 我等你。灰尘旋儿突兀的在空中散开,化为虚无。 萧标伸爪拨愣了两下空气,耳朵压成了飞机耳,嘴里放炮一样喵喵个不停:前辈,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今天晚上还是明天早上?我今晚有空,但明天早上要去参加活动,要不咱们定后天? 萧标听到瓦罐后头传来极轻微的嘶一声,带着点懊恼。 随后萧标眼前散开的灰尘又凝结成了旋儿:后天我有事那就今天晚上吧,子时,你莫怕。 好的好的,我不怕,不过前辈你都成鬼了,后天有什么事? 萧标问完这话,那灰尘旋儿愣了一下,随后噗的一声,又散落一地。 萧标等了半天,灰尘旋儿也没重新凝出来,他控制住自己回头看瓦罐的欲望,迈步走出了棺材底儿。 抖了抖身上的灰,萧标抬头看向老鹿: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得去会场了吧? 老鹿直起脖子,点了点头,随后它再次看向空空的棺材里头:老姐姐,我改天再来看你。 萧标学着老鹿的样子:前辈,我改天再来看你。 平地里起了一阵风,萧标恍惚听到有宠在耳边嘶嘶:就今天,午夜子时,别记错了! 萧标出了玉山楼。 楼门口,鹿少正坐在台阶上跟人打电话:普啊,普了,不就普法吗,我们自己会普,用不着,不行NONONO,你甭管,你管不着你别说了不行我拒绝 鹿少的聊天内容十分单调,就是各种否定拒绝。 萧标站在台阶上,等着鹿少打完电话。 老鹿因为体型的关系,上了它自己的卡车后斗上,已经走了。萧标和南兔皇则要坐鹿少的轿车去宠物大会堂。 鹿少看到了萧标,语速加快了:不跟你说了,大法师等我呢。 挂掉电话,鹿少起身走到车子边,帮萧标拉开了车门。 萧标和小白兔一前一后蹦上了车。 鹿少回到驾驶位,一脚油门,车子缓缓行驶起来。 南兔皇仰头靠在后座上,小脚脚碰了一下萧标:往常这个时候,我都在宾馆梳洗打扮呢,现在匆忙去会场,也不知道形象会不会受损。 顿了顿,南兔皇幽怨地看向萧标:你红眼病好了吧,我的王冠该还给我了吧? 萧标听到这话,从兜里掏出王冠来。 南兔皇眼睛一亮,伸手就去接。 萧标仗着自己胳膊长,躲过南兔皇的小短手,将王冠往自己脑袋上一戴,直起身子,前爪扒着驾驶座的椅背,对着后视镜照了起来。 几次调整头上王冠角度,萧标十分不满意。 王冠银灿灿,布灵布灵的发着光,很是有点选美小姐的感觉。 但别说,这王冠虽然跟自己不配,但跟小白兔还真挺般配的。 还给我!南兔皇小爪子怼了下萧标抻老长的腰。 萧标松开驾驶座的靠背,又在后座上坐稳了,伸爪摘下王冠,踹回了自己兜里。 咦?南兔皇一脸疑惑,你拿出王冠来,也不还给我?带在头上看了一下,就是让我生气吗? 别生气。萧标安抚的拍了拍南兔皇的肩膀。 随后,他直接忽略掉小白兔愤怒的目光,抬头问驾驶座上的鹿少:鹿少,刚刚看到银娘子的棺了,我听你父亲说,它是上一任玉山大法师 鹿少瞧了眼后视镜,没搭茬。 萧标继续:既然是最近的一届,那你跟它应该有交集吧?我对银娘子十分好奇,想了解了解。 了解什么?鹿少打了下方向盘。 就比如银娘子法力有多历害,喜欢吃什么东西?吃没吃过猫?乱咬人不? 鹿少呵呵一笑,下巴左右动:银姨脾气很好的,从不主动攻击别宠,她吃东西十分节制,身材维持的特别的好。 顿了顿,鹿少又看了眼后视镜:至于法力,我就不知道了,我爹说银姨法力很厉害的,可事实上多历害就难说了我这么跟你解释吧,银姨死在了人类手上,还不是像参长老那种被百八十人围攻,银姨就是被一个人类,捏着七寸,拎了起来真是丢大宠了,你说她法力能高到哪儿去? 是中计了吗?萧标疑惑。 中计?鹿少皱眉,银姨可聪明了,谁能让它中计。 嗯我重新问一遍,你银姨,不吃猫吧? 鹿少摇头:银姨偶尔吃点青蛙什么的,没见过它吃猫。 下午两点。 萧标坐在了摆着锦绣山城牌子的桌子后头。 南兔皇站在萧标身后,因为个子矮矮的,它生气也没人发现。 忍耐,忍耐!南兔皇低头,捏着小拳头给自己鼓劲,挺过去,回家奖励自己十根水萝卜! 魔王?萧标坐在椅子上,回头瞧南兔皇,大会要多长时间? 不一定,就看各家做报告的长短了。南兔皇抬起头,兔脸上都是单纯。 好吧萧标回身,坐稳了。 半个小时的开幕歌舞后,大会正式开始。 首先发言的黑水小区的梦幻羊驼:短短一年时间,我黑水小区宠物增量上升两百头! 旁边白水小区的负责宠,梦幻羊驼的老对手绝地小马插嘴了:不就是你家主人买了个蚂蚁城堡吗?多了两百个蚂蚁?这也算啊? 它们都宣誓加入了组织! 你说宣誓就宣誓了?我现在怀疑你这群蚂蚁的智力有问题绝地小马蹄子一拍桌子,我们小区就不同了,春天的时候,引入了二十只天鹅,三只孔雀。 可我听说你们物业被人骗了,那些不是天鹅,是水鸭子。梦幻羊驼冷笑,你们小区,宠蠢,人更蠢。 那也比拿蚂蚁城堡充宠头强,我跟你说,这届的最佳小区,一定是我们白水!绝地小马嘶鸣,我们小区,可是有马场的小区! 我们小区还有园林呢! 见鬼了,谁家小区没园林?绝地小马两个蹄子一起拍在了桌子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独身一个羊驼,无法配对,就来骚扰我们小区的羊驼,我跟你说,你这是犯法的! 我那是自由恋爱! 萧标听的头大,想看看时间,却发现宠物大会堂里没窗户,也没挂钟表。 萧标低头从兜里掏出手机来看,已经三点半了,梦幻羊驼和绝地小马还在不知所谓的争吵。 萧标扭头看南兔皇:每次开会都这样吗? 南兔皇正低头垂泪,听到这话,它一擦眼角,抬头毫无破绽一脸天真的看着萧标:嗯,他们两个是夺冠热门,每界都得吵一会儿。 顿了顿,南兔皇又说:你要是困了,隔壁有休息间,这俩家伙吵出胜负后,才轮到咱们说这一年的业绩,咱们锦绣山城发言还靠后,不用着急。 你来。萧标跳下椅子,双爪举着南兔皇,让南兔皇坐到了椅子上,你在这儿挺挺,我去忙点别的。 这不合规矩。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玉山就我一个法师,上一个都装死二十年了,就算被人发现了,没人会为难咱们的。 噢吼,是嘛?南兔皇迟疑了一下,选择相信萧标的政治天分。 它在椅子上蹦了两下,扒着椅背看萧标:小狸猫,我腿都蹲麻了,跟罚站似的。 那有水,我刚喝了一口,挺好喝的。萧标指了指桌子。 嗯嗯。南兔皇点头,开会的事它比萧标懂,那是玉山大会特供的山泉水。 萧标离开了大会堂,他琢磨着晚上去看银环蛇,得带点见面礼。 虽说那银环蛇语气中透着照看后辈的感觉,鹿少又说银环蛇食量少,吃的讲究,可萧标就是不想冒险。他怕银环蛇装死二十年,日子过的太惨,性格转变了再说自己单猫赴会,万一打不过它,喂饱了蛇,自己也有点喘息的机会。 对,订二十个烤青蛙,嗯鳝鱼汤,再加点鸟蛋。萧标用手机打字,订着外卖,很好,再找个医疗APP订两个毒蛇血清,以备不时之需再买个草叶子编的帽子,万一出事就隐身跑路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48) 萧标在外面刷南兔皇的卡,疯狂下单,大会堂里,南兔皇一口一口抿着山泉水,喜滋滋的看着羊驼和小马吵架。就在这时,南兔皇突然被被点名了。 你俩别吵了,年年吵,我宣布,今年最佳小区是锦绣山城。老鹿坐在主席台上,抿了口山泉水,被睫毛挡住的鹿眼望向南兔皇的位置,你来说说,锦绣山城今年的业绩。 南兔皇一脸懵的起身,这是它第一次在大会上被点名发言。 旁边传来梦幻羊驼和绝地小马的愤怒惊呼:凭什么?锦绣山城还分裂着呢,年年业绩垫底,我质疑! 咳。老鹿清嗓子,小狸猫,你说。 会堂有点大,老鹿眼神也不好,没看到站起来的是南兔皇。 嗯南兔皇伸爪摆了摆桌子上的树皮文件,我们小区,今年宠物数量增加四,北区的胖狸猫生了四个崽子,已经有一只加入组织了,我明年会努力争取到 呸! 坐下吧! 真好意思,四个?还没都加入组织!哈哈! 南兔皇长长的耳朵收到无数哄笑,眼睛气得更红了,三瓣嘴一蠕动:我们锦绣山城,今年出了个法师!这就是我们今年的业绩! 第66章 微妙地透露自己的强大 南兔皇梗着脖子, 毛茸茸的脸上有些心虚。 历来拼业绩, 拼的都是宠物人头数的增长,所以黑水小区的梦幻羊驼一开场, 就砸出了两百只蚂蚁来震慑众宠。 而白水小区的绝地小马,也只能以怀疑蚂蚁智力有问题, 不相信蚂蚁有宣誓入会的能力为基础,再用二十只智力在线的水鸭子和三只孔雀予以回击。 虽然听起来有些可笑, 可宠物协会中,物种实在是繁杂, 小如蝼蚁,大如鲸鲨, 什么都有,若是按物种分出层次来计算业绩,一只狗等于几只猫,一只猫等于几只花栗鼠这种计算方式,实在是不现实。 况且, 法师这种存在,是要记录在玉山历史中的另一种层次的东西,还没谁拿法师拼过业绩。 宠物大会堂里很安静,落针可闻的静。 好一会后,梦幻羊驼开口打破了沉默: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年年垫底, 气坏了脑子? 南兔皇爪子握成拳头, 努力伸直身子, 让自己更加显眼:我说, 我们小区今年的业绩是一只法师! 法狮是什么宠?绝地小马开口询问,法国来的狮子吗?几只? 不是狮子。南兔皇面红耳赤,开口争辩,法师是很难得的 话都说不明白。梦幻羊驼粗暴的打断了南兔皇的话,年轻兔,我们都知道,你说的法狮,不是我们想的那种法师,不过你今年也不错了,能弄到头狮子,你们小区物业很厉害吗,不过狮子也只能算一个业绩名额,你还是垫底。 就不知道是草原狮子,还是脏破烂小区里那种寄生虫虱子了。绝地小马也跟着冷笑,年轻兔,你快别哗众取宠了,我要是你就赶紧坐下,还能给自己留点脸面。 你们闭嘴!南兔皇怒了,它砰的一下蹦到了桌子上,挥舞着雪白的小拳头,法师就是法师!就是一挥爪,嗖的起阵风,一跺脚,地上就结满冰的那种法师! 混淆视听,你是真不懂什么是法师。梦幻羊驼也怒了,它站起身,细小的蹄子直指南兔皇,二十多年前,银娘子还在的时候,我们都见过法师,首先,我要纠正你一个错误,法师可以操控风,可以操控冰,可没有哪个法师,能操控风的同时还操控冰! 它就行!小狸猫就行!小白兔疯狂磨牙,你这羊驼,天天假装自己渊博,其实你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你无知! 你说我无知?年轻兔,哥哥在这里教你句做宠的道理羊驼拉开椅子,冲着南兔皇走了过来。 这就要打宠了?绝地小马一脸好笑地看着。 你要干什么?!南兔皇一着急,直接蹦到了隔壁小刺猬的桌子上,现在可是在开会呢? 我来告诉你,撒谎的后果!梦幻羊驼已经走到了南兔皇面前,一蹄踩着桌子,驼脸对着兔脸,不听话的孩子,就是要挨揍的! 我没撒谎!南兔皇颤抖,它看到了羊驼绒毛下迸发的肌肉块,声音低了个八度,我真没撒谎。 嘴硬啊,年轻兔! 小狸猫救我!南兔皇扑棱一下跳下桌子,就往会场外跑。 哈哈哈,法师?有法师它能这么怂?梦幻羊驼直立着,双蹄抱膀,看着南兔皇逃窜的背影,无情的嗤笑。 整个会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经久不绝。 这小白兔是疯了,为了骗业绩,啥谎都说。 不怪它,万年兜底的,也是惨。 一个分裂的小区,哈哈哈哈。 南兔皇将将要跑到会堂门口,嘲笑声一波一波海浪似的朝它涌来。 不不能怂!我是立志当政治家的伟兔子!南兔皇兔身颤抖,猛回头,地狱兔般血红的眸子瞪着梦幻羊驼,兔嘴蠕动,昨日黄花! 你说什么?梦幻羊驼挑眉。 我说你是昨日黄花!南兔皇拍了拍身上的兔毛,深吸一口气,转身迈着正步朝着梦幻羊驼走了过去。 它心跳如鼓,可兔脸上却是一脸镇定:我宣布,从今以后,玉山大会年年的最佳小区,都是我们锦绣山城! 年轻兔,口气不小啊!梦幻羊驼眯了眯眼睛,脸彻底阴沉了下来。 远处的绝地小马也站起了身子,一言不发的看着南兔皇,它尾巴十分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打着自己的屁股,熟悉它的宠都知道,它这是生气了。 南兔皇一边往自己的座位走,一边伸手摸兜儿,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给萧标拨了过去。 小狸猫吗?你回来一下,这里有无知的宠想见识一下什么是法师。南兔皇表情狰狞,语气低沉,眸子死死盯着眼前的梦幻羊驼。 无知的羊驼,马上就让你感受一下冷风吹和寒冰冻的快乐。 歪?萧标接起电话,初时声音还挺兴奋,可一听到南兔皇的讲话内容,萧标情绪立刻就低落了下去,没空,甭搭理他们,你就老老实实喝山泉水得了。 南兔皇眨了眨眼睛,按耐住烦躁的情绪,你进来一下嘛! 不行啊,我在网上约了闪送,现在走不开。萧标蹲在宠物大会堂门口,正望眼欲穿的看着前方的林荫路道口:你说你这电话来的真不是时候,害我白高兴一场,我还以为是骑手呢到了呢。 这个关头,你还订什么闪送?!南兔皇气得原地转圈圈,你刷的谁的卡,刷的谁的卡?! 萧标换了个爪子接手机。 我被宠欺负了!你的金主被宠欺负了! 萧标低头,看着猫爪里的黑色银行卡,沉吟了一下:你说的对,怎么能让别宠欺负你呢,你等着,我马上来。 南兔皇挂了电话,兔脸上满是自信,它越过梦幻羊驼,再次蹦上了锦绣山城负责宠的椅子,拿起装着山泉水的杯子,滋溜喝了一口。 梦幻羊驼踱步到南兔皇身后,眯着眼睛盯着南兔皇。 南兔皇感受到来自羊驼视线的凌迟,咳的一声,呛了口水。 梦幻羊驼又是一声嗤笑。 都回自己座位上去!主席台上的老鹿开口了,它直接跳过了黑水白水小区,以及锦绣山城的话题,蹄子点了就近的一个小区负责宠,你们小区去年排第三吧,你来汇报,然后接下来按去年的成绩,依次汇报。 大会有条不紊的继续进行着。 可与会宠物的心,全都黏到了南兔皇的身上。 南兔皇坐在椅子上,顶着一波又一波的视线冲刷,初始还十分紧张,到后来,竟也开始渐渐适应了。 法师还没来吗?坐在南兔皇隔壁桌的小刺猬探出头问南兔皇,什么时候来啊? 南兔皇给了小刺猬一个轻飘飘的眼神,这刺猬也是垫底的,每年跟南兔皇竞争倒数第二:快来了。 我能问问,法师是咋培养的吗?小刺猬声音压的低低的,不瞒你说,我今年费了老大力气,拐了隔壁小区三条流浪猫来我们小区入会,原本以为今年铁定压你一头,你整这一出我心里又没底了。 你别跟我比,我从不把你当对手。南兔皇傲娇的抬起下巴,又滋溜了一口山泉水。 小刺猬翻了个白眼,转身喝自己的山泉水去了,低声嘟囔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法师。 小白兔低头看自己的手机,距离自己给小狸猫打电话,已经过去十分钟,这小狸猫竟然还不出现! 再给你三十秒,你要再不出现,我就停停你的卡!南兔皇咬牙切齿。 咳一只猫头从左后方探了出来,停卡?太过分了吧? 小狸猫?!南兔皇眼睛猛地瞪大,从未有什么时刻,让它觉得小狸猫这么亲近可爱,你可总算来了。 为啥这么着急找我啊?萧标两个爪子揣在自己的兜里,正努力将闪送骑手送来的东西摆好位置,以防晚上要用的时候,掏起来费劲。 你看到那个羊驼了吗?南兔皇伸爪指向梦幻羊驼。 它欺负你了? 嗯。 行,大会结束后,我找个麻袋往它头上一罩,揍它一顿。萧标低头看手机,时间不早了,我晚上还有约会,你接着替我开会啊。 什么玩意!南兔皇一把抓住了萧标的胳膊,你还有没有点梦想了?套麻袋揍?那它怎么知道是谁揍的? 萧标挠头,那你要怎样吗? 你去,现在,去冻住它!南兔皇瘪嘴,眼睛发红。 一旁的小刺猬探头过来:小狸猫,你就是那个法师吗? 萧标刚要开口回答,忽然觉得不对劲。 原本在念业绩发言的宠已经不念了,正扭头看着萧标,四周所有开会宠的眼神,也都落在萧标身上,好像在等他的回答。 远处,梦幻羊驼跟绝地小马一起站起身,往这边走来。 萧标舔了舔嘴巴子:情况不对啊? 南兔皇压低了嗓音,看着萧标:它们都想知道,你是不是法师。 噢?萧标眼睛亮了一下,我这是要一战成名的节奏? 南兔皇搭爪,按着萧标的肩膀:回答它,告诉它们,你就是法师。 萧标扒愣开南兔皇的爪,碧绿的猫瞳一眯,思考起来。 这种情况,的确是给自己造势的好机会,可仓促间要造势,势必要踩着别人上位 既然要踩,就要踩高的,还不能自己主动挑衅,爱挑事欺压弱者的强者会被忌惮,风评不好 最好有人过来主动招惹我,然后我迎难而上,不吭不卑的踩回去,还要踩的低调谦卑有礼貌,又能微妙地透露出自己的强大。 萧标点了点头,再抬眸,扭动脖子开始寻找目标。 梦幻羊驼走过来了,看它气滚滚的样子,就是个一点就炸的炸药桶啊。 萧标很满意。 ※※※※※※※※※※※※※※※※※※※※ 文儿明天要V啦,小天使们多多支持鸭~么么哒~~ 明天是万字大章,入v后会稳定日六千~更新时间依旧是每天晚上六点~爱你们鸭!求支持求支持求支持鸭~~~ 第67章 肥肥的一章 发什么呆?南兔皇催促萧标, 说呀, 说你就是法师! 萧标扭捏了一下,没答话。 唉?南兔皇伸爪捅了萧标一下,你怎么成瘪茄子了?让你说句话有这么难吗? 萧标咬手手,一言不发。 南兔皇眸子眯了起来, 它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一转眼的功夫, 梦幻羊驼走到了眼前。 躲开!它伸出蹄子撵走了小刺猬,自己拉过小刺猬的椅子坐下,定定地着看向萧标,你是法师? 我是只花狸猫。萧标放下嘴边的小爪爪,碧绿的眸子望着梦幻羊驼, 羊驼大叔, 你毛真白。 我毛白?我哪有你家兔子毛白。梦幻羊驼嗤之以鼻。 也是,你的毛打结, 我们南兔皇的毛儿既柔软又顺滑。 梦幻羊驼眯了眯眼睛, 它一向要强不服输, 即便在毛发上也是一样, 柔软顺滑又怎样?我的毛非常的保暖。 好奇怪, 你是来跟我兜售羊毛的吗?萧标一脸狐疑, 且狐疑的十分认真,表情非常欠揍。 梦幻羊驼蹄子敲桌,怒吼:是你在假冒法师, 我来辨别真伪! 萧标大惊失色, 猫腿后退了两步, 尾巴高高竖起,一脸震惊地看着羊驼: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个小狸猫啊! 梦幻羊驼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前蹄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面露得意:你既然不是法师梦幻羊驼扭头去看南兔皇,那锦绣山城谎报法师的事,该怎么处理? 没谎报!南兔皇急了,伸爪捅咕萧标,小狸猫,你给我掉链子?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49) 萧标回头给南兔皇一个镇定的眼神。 南兔皇皱眉,坐下不动了,可它三瓣嘴依旧烦躁地蠕动着,明明嘴里什么都没有,却好像是在嚼着东西,十分的紧张。 你想怎么处理?萧标问梦幻羊驼。 既然锦绣山城的负责宠不够负责,那你们小区,以后就由我负责了。梦幻羊驼举起一个蹄子,视线落在自己的蹄子上,语气轻飘飘的。 你做梦!南兔皇气得直跳脚。 你们的法师在哪儿呢?梦幻羊驼笑了,我活的久了,见多了觊觎最佳小区名誉的宠物,可头一次见你们这样的,为了点奖品,真是脸都不要了。 买个蚂蚁城堡,愣说小区里入了两百头蚂蚁宠萧标喵喵着,声音不大不小,的确是为了点奖品,脸都不要了呐 梦幻羊驼的眉毛立起来,伸蹄子就去推萧标:你这猫崽! 萧标见羊驼蹄子来了,暗道一句,就是这样! 他躲都不躲,迎着就上去了,胸口挨了不轻不重的一蹄子,萧标整个猫倒飞了出去。 飞出去后,萧标也知道自己表现的太浮夸了,有点假。 因为用上了风,他差点没直接飞出宠物大会堂。 啊咧咧?梦幻羊驼低头看自己的蹄子,下一秒它就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碰瓷了。 萧标趴在地上,声音如泣如诉:行,我就是你要找的法师,你满意了吧!我不想说不想说,非得让我说出来。 咦?跟我耍花招?梦幻羊驼怒极反笑,一步一步朝着萧标走了过去,少年猫,我要教你一个做宠的道理! 萧标不搭梦幻羊驼的话茬,自顾自的说着:外头有多少敌人知道咱们玉山出法师了,就想置我于死地你不为我着想,你不为玉山想吗?你有没有点集体荣誉感! 集体荣誉感?羊驼愣了一下,我最重集体荣誉感了! 萧标扯着嗓子在喵喵叫:你非要逼我承认,我就是法师,那我承认好了,等我遇害了,你还会偷着乐! 梦幻羊驼见萧标撒泼,气笑了,伸出蹄子就要来踩萧标。 这下好了!萧标原地一个翻滚,爪子捶地,我成靶子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羊驼可玉山,根本就不产羊驼啊 萧标说完这话,疯狂给南兔皇打眼色。 南兔皇皱着眉头,努力理解萧标的意思,可能力有限,没理解上去。 萧标暗叹一口气,还是小翠鸟好用,南兔皇一直被捧着,半点不会接茬,跟自己半点默契都没有。 梦幻羊驼走到了萧标面前,一蹄子踩住萧标的胳膊:你演电视剧呢?猫脑袋里都是什么东西?谁想置你于死地?你跟我在这装什么法师? 装法师?萧标眼眶含泪,萧标举起爪,你看 粉嫩的猫爪上,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冰棱:我是不是法师? 哈哈哈哈,这就叫法师?梦幻羊驼仰头大笑,你真是太逗了。 一直站在近处的小刺猬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萧标扭头看小刺猬,眼神冰冷。 小刺猬吓了一跳,可输宠不输阵,整理好眼神,它瞪了回去:你这要算法师,那我还是弓箭手呢! 说完这话,小刺猬弯腰蓄力,哼哼哼一顿哽叽,一根尖刺从它屁股上飞出,直接射入了宠物大会堂的墙壁。 看到了吗?梦幻羊驼伸出蹄子一指小刺猬,它的刺儿还能离开身子,当箭用呢,你呢?爪子上带层冰,能干什么?冰镇矿泉水? 萧标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的爪,然后淡定的伸爪,冲着宠物大会堂的墙壁一指,一道冰凌顺着爪爪尖儿电射出去,直接扎入了墙壁。 就在小刺猬的刺儿边上。 梦幻羊驼面色一僵。 是这样吗?萧标抬头看着梦幻羊驼。 雕虫小技梦幻羊驼皱眉,你以为敌人会像墙壁一样,站在那里被你打吗? 说的也是。萧标点头,沉思,那应该这样 萧标对着梦幻羊驼一伸爪。 梦幻羊驼猛地后退了一步,左蹄右蹄交错侧移,避开了萧标的冰箭。 躲开之后,梦幻羊驼哈哈大笑:都跟你说了,雕虫小技没有用的! 我再来!萧标伸爪一拍地面,一道三十厘米宽左右的冰凌沿着地面冲着梦幻羊驼袭去。 梦幻羊驼左右腾挪,可它身在众多桌椅之中,活动不甚方便,挣扎了几秒后,蹄子还是被冰冻上了。 mum梦幻羊驼用鼻子粗气,脚下用力,啪嗒几声脆响,挣脱了冻住自己蹄子的冰,也不过如此! 的确,我还是太弱了。萧标垂首,一脸唏嘘,我猫龄三个月,确认成为法师也不过才一个月 呵梦幻羊驼冷笑。 一只丹顶鹤探头看着萧标,眼睛里盛满兴奋:还真是个法师啊! 梦幻羊驼嗤之以鼻:就算是法师,也是个菜鸡法师。 我的确是个菜鸡法师猫。萧标仰过身子,后背靠着一个桌子腿儿,他抬眸,看着桌子后头打量着自己的丹顶鹤,猫爪啪嗒一下伸出两个指甲,敌人也知道我的弱小,想趁我没成长起来,扼杀掉我。短短一个月时间,我被暗算了两次,第二次更是过分,小区内有十多只宠跟我一起被强制带进了战场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找出我,才一起将那么多宠都带进战场 战场?丹顶鹤倒吸一口冷气,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在战场里,人类杀宠是合法的 萧标点了点头:可怕吗?他们不知道谁是法师,就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兄弟们不肯出卖我,就一只只被追杀,我差点连累了小区的弟兄 我的天,这是屠杀啊!丹顶鹤猛地站起身来,翅膀一拍桌子,欺宠太甚! 是谁把锦绣山城出了法师的消息传出去的呢?绝对不是我们小区的宠,它们都知道我就是法师,若真是它们传的,必然会将我就是法师也一起传出去萧标猫爪擦眼泪,以前我不知道谁是叛徒,可今天到了宠物大会堂,就有宠咄咄逼我现出身份,我不禁怀疑那个逼我现身的宠 是谁?谁逼你现身?!丹顶鹤怒喝询问。 萧标擦眼泪的动作一僵,暗恼,这么明显看不出来吗? 深吸了口气,萧标明白,没有捧哏的世界就只能靠自己。 他眼神瞥向梦幻羊驼,视线中透着惧怕,毫不犹豫地将脏水往梦幻羊驼身上泼:别逼我了,羊驼叔叔! 你胡说!梦幻羊驼彻底怒了,你在暗示我是玉山的叛徒?!你这菜猫,我犯得上用诡计害你? 我们十几只宠,在战场里待了几天几夜,跟敌人打着游击萧标哽咽着,直接忽略掉羊驼的辩护,它们在用生命保护我,为了玉山的荣誉 萧标直接将自己升级成了玉山的荣誉。 的确。坐在主席台下首的鹿少突然开口,前一阵子,锦绣山城小区的十几只宠,一起误入了战场。 鹿少这话音一落,主席台上老鹿开始疯狂地咳嗽。 鹿少眉头皱起,不说话了。 主席台上的咳嗽停止后,老鹿慢悠悠地开口:现在是和平年代,小狸猫你多虑了,没谁会陷害你的。 萧标站起身,一脸的委屈,却倔强的不让眼泪流出来,他仰头四十五度看天:老鹿,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为别的,就因为我相信你! 老鹿点了点头,伸蹄子一指梦幻羊驼:还不回自己的座位去? 梦幻羊驼瞪着大眼睛,梗着脖子不动地方:什么意思?这脏水就这么泼我身上了? 老鹿皱眉。 梦幻羊驼扭头看向萧标,愤怒之极,两个前蹄高高举起,就要往萧标身上踩:我害你?还用着借助外力? 萧标扑棱一下翻身而起,碧绿的眸子看向高高扬起的两个羊驼蹄:要打架吗? 羊驼蹄子顷刻就倒了眼前,萧标猛地往前一跳,躲过的蹄子,他回身对着羊驼,尾巴一下一下拍着地。 小狸猫,我今儿让你变成油猫饼!羊驼后踢刨地,蓄力向萧标冲了过来,他身边的桌子椅子,哗啦啦倒了一片。 是你逼我的。萧标发出一身战斗前的喵喵,尾巴最后拍了一下地面。 一点冰蓝色出现在毛茸茸的尾巴尖儿,下一秒,这冰蓝色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扩大,不过两个呼吸的功夫,整个宠物大会堂就变成了冰窖。 而梦幻羊驼,除了那白色的羊驼脑袋,其余的身体部位,全都被封在了冰凌当中。 mum?!梦幻羊驼十脸诧异。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小狸猫的战斗力瞬间飙升了好几个段位! 他刚刚明明很弱的! 大会堂里鸦鹊无声,众宠都被满布的冰蓝色晃花了眼睛,足足七八秒钟后,才有回过神来的,七手八脚的爬上桌子椅子,免得被地面的冰凌冻坏自己的小脚脚。 收拾停当后,宠们继续聚精会神的盯着萧标和梦幻羊驼,稀碎的议论声逐渐响起,个个压低了嗓音,边看边讨论,整个宠物大会堂,洋溢着评书剧场的紧张感。 快回座位老鹿叹了口气,屁股坐在椅子上,两个后蹄抬高悬空,视线扫在地上的冰凌上头,这会堂里,可真冷啊。 mum啊梦幻羊驼脸上的毛涨的通红,终于挣脱了冰凌的束缚。 哗啦啦冰凌落地后,梦幻羊驼抬起眸子,恶狠狠的盯着萧标,喘了几下粗气后,它抬起蹄子,转身径直朝着会堂大门走去:是太冷了,告辞了。 梦幻羊驼!老鹿低吼一声。 梦幻羊驼的脚步半点没停,走得飞快。 萧标在后头追羊驼:羊驼叔叔,你的毛那么保暖,怕什么啊 转眼间,一羊驼并一猫出了会堂的大门,南兔皇也气喘吁吁地追了出来。 宠物大会堂门外,梦幻羊驼扭头瞪萧标,绝口不提自己被冰封的事:小狸猫,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诬陷我? 萧标端坐在台阶上方,看着梦幻羊驼:仇怨不都是努力结出来的吗?过了今天,咱俩不就都有了吗? 暴躁的羊驼抬起一个前蹄,又要踹萧标。 呼的一声风起,冰凌再次从萧标屁股底下四散开来。 羊驼猛地收回蹄子,连着后退了好几步:好好,有你的,小狸猫! 羊驼扭头就走! 南兔皇眼瞧着羊驼走远,一脸疑惑的拉住萧标的胳膊:你真的诬陷梦幻羊驼了? 什么叫诬陷?萧标挠了挠白围脖,嘴巴一撇,不是你让我替你出气的吗?那我能怎么办?上去挠它?我是法师,要立安静美猫子的形象的! 南兔皇若有所悟:对,这不叫诬陷,也许该叫政治迫害? 呸!萧标一爪子拍向南兔皇的头。 南兔皇灵活的躲过萧标的爪子:我就想让你打它一顿,可你诬陷它,羊驼以后都很难翻身了。 说着话的时候,南兔皇眼睛亮晶晶的,拼命压抑着兴奋。 你在担心梦幻羊驼吗?你竟然是这种兔?萧标没注意南兔皇的表情,你不是想往上爬吗?你的同事不犯错误,你怎么往上爬? 说的好像有道理,可三观又仿佛不太正南兔皇两个爪子揣在胸前,开始事后圣母,那羊驼太可怜了,士可杀不可辱,你懂不懂? 萧标捋了捋自己雪白的黍子毛,没说话。自己真的过分了? 耳边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萧标回头看南兔皇,就见南兔皇正拿着手机在触屏上打字。 用莫须有的罪名陷害同事,以达到自己往上爬的目的,我觉得我的缺点就是脸皮没有小狸猫厚,心地没有小狸猫阴暗南兔皇努力做着笔记,成大事者,不能英雄气短,妇人之仁,要稳准狠可梦想呢?造福宠物的梦想又该何去何从,是屈服于自己的欲望,还是迎难而上,做出淤泥不染的莲花 萧标听着南兔皇小嘴叭叭叭的,伸爪拍了拍南兔皇的肩膀:别分析了别分析了。 不行,我得努力提高南兔皇继续在手机上打字,记个备忘,大会结束后,去领最佳小区的奖品。 萧标懒得搭理南兔皇,他视线瞥到会堂门口,看到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袍的一米九大个。 其中一个是鹿少,另一个萧标不认得,可这俩大个子明显都是跟着萧标后头出来的。 见萧标瞧向这边,鹿少跟它身边的大个一起朝着萧标走了过来。 这是宠协总部警局的朋友。鹿少双蹄插兜,样子酷酷的,向萧标介绍。 萧标冲着那一米九大个儿问好:你好。 大个儿没回萧标的话,就淡淡笑了笑,听声音是个雌性,看不清脸。 她微微颔首,冲着萧标点了下头,转身又往宠物大会堂里头走。 鹿少瞥了那大个一眼,眉头微皱:事儿多。 鹿少,警局的人怎么到玉山大会来了?萧标疑问。 它们什么都想插一蹄子,整天到处转悠,打着招收警局预备役的名义,四处窥探地方宠协的隐私。鹿少拍了拍自己的黑长袍上的褶子,我先回去了。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50) 好。 萧标眼瞧着鹿少进了宠物大会堂的门,门还没关上呢,刚刚那磁性一米九大个又独自出来了。 她依旧不露脸,走到萧标身边,用袖子遮着手,递了张名片给萧标。 喜雨萧标看着明白上的瘦金体。 加我微信,同电话号。声音细细的。 萧标点了点猫头,抬头要去瞧这雌性的脸,黑袍中只看到尖细的下巴,还闪着暗色的光泽。 雌性发现萧标在偷窥自己,头又低下了一点,轻笑一声,转身走了。 日落月升,夜幕降临。 南兔皇回宾馆休息,萧标踏着夜色出了门。 他要赴银娘子之约。 摸了摸兜里的抗蛇毒血清,萧标心下稍安,他沿着白天行车的路线一路小跑,跑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来到玉山楼门口。 深吸了口气,萧标伸爪推开了楼门。 月光很亮,显得屋内越发阴森。 萧标不去看那些棺材和照片,直接上了三楼。 前辈?萧标站在银娘子的棺材前头,低声喵喵着。 声音一落,一阵风从棺材底下吹出来,裹着一个灰尘旋儿。 萧标后退了一步,对着那灰尘旋儿必恭必敬:前辈您好,我如约而至,您是要传我法宝,还是要告诉我修炼秘诀?都来吧,我准备好了。 都不是。灰尘旋儿开口了,声音凉凉的,我就是想看看你,看看玉山现在的大法师长什么样子。 萧标猫脸复杂,敢情自己大半夜的跑这么远,就为了让人看看脸。天底下的花狸猫那么多,大家都长的差不多,实在是没有必要特意这么看。 唉。灰尘旋儿发出一声叹息,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小时候。 是吗?前辈怀念童年了?萧标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烤青蛙,放在棺材前头。 破船还有三斤钉子,萧标就不信这前代大法师什么存货都没有! 好熟悉的味道灰尘旋儿在空中扭了扭,后生,你有心了,可我已经二十年没吃过东西了。 那么久?不饿吗?萧标吃惊。 身子伤了,没半点胃口,活着不如死了,也无所谓饿不饿了。灰尘旋儿叹了口气,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说漏了嘴,我每日也就对着月亮吐息吐息,食物我已经半点不沾了。 萧标敏锐地捕捉到了对着月亮吐息,忍不住开口询问:前辈,对月吐息,真能增加修为吗? 略有助益,聊胜于无。灰尘旋儿转了个圈儿,似是望向了窗外的月亮,月亮的能量十分柔和,对月吐息,可以明心见性,不过若论起对修为的帮助,首推还是要有个好主人。 这是什么道理?萧标一头雾水,宠物靠好主人修炼吗? 灰尘旋儿点了点头:我们可以吸收主人的灵气,这比吸收天地灵气,对月吐息,来的快多了。 萧标瞪大了猫眼,怎么听着这么邪乎,像是妖法一样! 灰尘旋儿在空中打了个回旋,继续开口:主人的灵力越强,吸收起来越快,修为也增长的越快。 那会对主人造成伤害吗?萧标挠耳朵。 灰尘旋儿中发出一声轻笑:怎么会呢,吸的是灵力,又不是生命力。 萧标总觉得不对劲,吸啥也是吸啊,还是在别人身上吸。 我从前,曾经有个主人灰尘旋儿叹了口气,讲了个悲伤的故事。 故事的大意是,银娘子年幼的时候,为了修炼,跟了个帅气的会画符箓的男主人。 男主人灵力很高,还每天跟银娘子说话,银娘子跟在他身边,修为日益增长。 直到有一天,男主人嫌银娘子越长越大,就弄了个酒缸,将银娘子泡了进去,还是活泡。 萧标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活泡? 嗯,我在酒缸里生活了好长时间,后来我趁符箓破损的机会,逃出来了,休养生息后,我变回了小蛇,回去找主人。银娘子声音忽然带上了怒气,主人是个负心薄幸的,他竟然又养了一条银环蛇。 萧标实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吃醋的,反正大家都是泡酒用的。 银娘子声音颤抖,似是哭了:我特别生气,我想召来大风,吹塌主人的房舍,却发现我被酒泡了太长时间,脑子已经木了。法师调动天地元素,是要靠意念控制的,我散发着陈年老酒味的脑子,并不能让风儿听使唤。 萧标伸出单爪,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 喝酒伤身,泡酒更伤身。 这二十年,我把自己锁起来,戒酒,断食,身子虽然还带着股酒味,可如今我又能控制风了,我能召来像当年那样铺天盖地的大风,我甚至比以前更强。 恭喜前辈了。 后天,我就能离开这里了。银娘语调激昂,情绪饱满之极,已经完全忘了要掩盖自己没死的事了,后天,我就要去报仇。 私斗吗?跟人类?萧标碧绿的竖瞳立了起来,那你就算赢了,也会被宠协追捕的吧? 我不在乎。银娘子声音冰冷,我走之后,玉山就交给你了。 这担子有点重。 银娘子顿了一下,灰尘漩在空中扭动身躯,好一会后再次开口:二十年了,玉山才出你这么个法师。 萧标转移话题:前辈要报仇,可有信心斗得过对方? 自然有。 那可有信心,躲过宠协的追缉? 自然没有。灰尘旋儿又扭动了下身躯,有参长老在,它要想抓谁,怎么逃的掉。 参长老?这是萧标第二次听到参长老的名字了,难道它是宠物界第一高手? 灰尘旋儿又摆了摆身子:可不能这么说,只能说它是未隐世的第一高手吧。 未隐世? 你知道锦绣山城那个小区吧?银娘子突然抛出了萧标所住小区的名字。 知道。 那小区后头,靠着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头,那山里头就藏着只隐士大宠,那山虽就在我们玉山的地界里,可我那老鹿弟弟,却从来不敢管那山头里的事。 萧标一脸好奇,这家门口的山野传说他竟半点不知情:前辈可知道那山头里隐居了什么大宠? 说什么的都有,有说狐狸的,有说公鸡的,还有说豺狼的灰尘漩顿了顿,又继续说,我只知道住着个大宠,具体什么不清楚,像这样住着隐士宠物的地方,世上不知有多少处地方。 萧标点了点头,思忖了一下,准备什么时候带上草叶帽子,隐身去后山溜达一圈。 我后天就走了,今天跟你聊的很开心。灰尘旋儿冲着萧标点了点头,我此去,无论结果如何,怕是都回不来了,我有些东西留着也没用,就都给你吧。 来了来了,萧标眼睛发亮。 棺材底下传来漱漱的声音,一个小包裹在地上被空气拖拽着,运送到了萧标面前。 萧标也不见外,伸爪解开了包袱。 翻了两下包裹里的东西,萧标侧头看了眼窗外的月光。 银环蛇也不知道上哪儿找了这么多药,灵芝啊人参啊,甚至还有鹿茸,也不知道她那个老鹿老弟知道这事不 只是成色并不算好。 这些东西,前辈还是自己留着疗伤吧。萧标不想收,一来是药品没什么收藏价值,二来,银娘子就要去报仇了,万一报仇受伤,这些药材对银娘子还是有些帮助的。 当时主要是,萧标嫌弃药品成色。 我此去,不是被负心主人泡进酒里,就是被宠协锁进桃林灰尘漩冷静地像是在说别宠的事,这些药材,帮不了我。 总是聊胜于无。 灰尘漩短暂沉默,忽然笑了,后生,你是个好孩子,那我也就放心了。 嗯? 这个东西对我没用了,留给你吧。 一声呕吐声从棺材底下传来,随后一颗银色的丹丸缓缓飘了出来。 萧标看着漂浮在自己面前,带着哈喇子的丹丸,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 这应该是银环蛇的丹,还能自己吐出来? 我灰尘旋儿隐隐有些散形了,声音也明显虚弱了下去,此去,抱着必死的心,这东西,留给你,你有用 前辈萧标脸色复杂,银环蛇对自己未免太好了些,这东西,我不能收。 收着,帮我照顾玉山。 萧标碧绿的眸子震颤了一下,猫心像是被一只柔软的手触动了。 浓烈的酒气从棺材底下散发出来,萧标明白,吐出了这个丹,银娘子并没有她表现的那般云淡风轻。 久久无言后,萧标清了清嗓子,再次开了口:前辈,我有个提议。 嗯?银娘子咳了两声,提议什么? 萧标爪子操控着风,缓缓将丹丸推了回去:战场里,人类杀宠是合法的。 对。 相对的,宠伤人,也不会受到制裁。 没错。 前辈,您是后天才走吧? 对啊银环蛇一头雾水,不知道萧标要说什么。 我明天晚上来找你,你答应我,那之前一定先别走。萧标将草药布包往棺材底下一推,前辈,我去替你想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让你可以报仇,也能保全自己。 你胡说什么,咳咳哪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银娘子有些着急,你可不能乱来,你是玉山的希望,丹丸,你收下。 萧标已经扭头朝着楼下跑去。 灰尘漩涡倏然落地,一条银白色小蛇从棺材底下爬了出来,一扭一扭的追着萧标要下楼,蛇身一碰到楼梯,小蛇忽然张嘴发出嘶嘶的痛苦声,又退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萧标站在窗口,等着朝阳升起。 萧标身后,是躺在床上睡成一团烂泥的南兔皇。 噢咻咻咻,噢咻咻咻。南兔皇兔头埋在被子里,打着呼噜。 萧标听着身后均匀有节奏的呼噜声,看着太阳一点点攀上云头。 差不多了。萧标低头拿出手机,对着从酒店拿到了电话本子上查到的号码,拨了出去,宠协警局吗?我找小萝莉!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带着疑问语气的汪汪。 萧标挠头:就是一个长的很像女孩子的男孩子,他还扎辫子。 汪汪汪,汪汪! 他现在不在警局?他不是警员?萧标疑惑,那我能问下他的电话吗,我是他的朋友小狸猫呀,好好好,行,我等他电话。 十五分钟后,小萝莉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十分欢快:小狸猫,我在桃林植树造林呢啊,啊对,我不是警员,比警员高一层吧,我勉强算是监狱长吧 战场的事都归你管? 小萝莉笑呵呵地应着:管战场的一共三个宠,我是其中之一。 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萧标喵喵叫着,就是关于我对桃林赔偿的事,还有桃林宠物罪犯不够的解决办法。 咦?小萝莉十分意外,你还真赔啊。 当然,那是公共财产啊萧标语气诚恳,抱着电话一顿喵喵,先是阐述了自己的罪行,并表示深刻的悔过,然后又要了警局的地址,决定把网购的树苗给邮过去,最后才开口说出对于宠物罪犯不够的解决方法。 咱们出租桃树呗?萧标试探着开口。 什么?小萝莉无比的懵,出租桃树? 战场迟迟不开,容易激化宠物跟人类的矛盾,可短时间又根本找不到那么多顶替的罪犯宠,不如就让那些自愿进桃林的宠出点钱,租个树,咱们把它们锁上。 你傻了吗?哪有宠会这么做? 自然有的,有的宠想锻炼武术,进去跟人类比划比划萧标信口胡诌,而且咱这不是锁囚犯,是租桃树,还能挣一笔外快的,它们租金到期后,是会被撵出桃林的。 在战场里,人类是可以杀宠的。小萝莉嗤笑,哪会有宠花钱买死? 你要是不信,这事交给我,我帮你找乐意去的宠。萧标软语喵喵,早一点解决桃林的问题,我早一点心安。 能行吗小萝莉十分犹豫。 能。 好吧你见到过我那个同事吗?小萝莉描述了一下同事的特点,就是说话细声细气,做作的不行的那个女人。 萧标努力回忆,可没见过什么细声细气做作的不行的女人。 她去玉山大会了,你现在也应该在玉山大会吧?小萝莉的声音透着疑惑,你没看到她? 萧标脑子中瞬间浮现出昨天在大会门口看到的那一米九大个。 是穿了黑色长袍的雌性,看不到脸,光笑了一声,倒还没感觉倒细声细气的做作。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51) 她怎么了?萧标问。 战场的事,一共由三宠负责,有什么决定,要两宠一起同意才行,你可以去找找她,她好说话的很。小萝莉啧啧嘴巴,可是你们玉山那位,就难说话了。 玉山?谁呀? 鹿少啊,你应该认得了吧。小萝莉嗤笑一声,它就是个被害妄想症,固步自封,还总觉得大家觊觎玉山点什么。 认得认得萧标盘算着,我只要再找一个战场负责宠同意我的要求,就能收租售桃树了呗? 嗯,原则上是这样。 萧标挂了电话,从窗台上蹦下来,推门就往外走。 鹿少也住在这个宾馆,就在萧标隔壁,萧标决定先找他。 伸爪敲了敲门,不多时,屋内传来低沉的鹿鸣,随后门打开了。 入目是一只鹿角庞大的梅花鹿。 鹿,鹿少?萧标有点不敢认了,昨天他见到的一直是套在黑色长袍里的人形一米九鹿少。 嗯。鹿少侧身让萧标进屋,又抬起一个蹄子踹上了门,它打了个哈欠,又爬上了床,在床上蜷缩四蹄窝着,找我什么事? 萧标好奇地盯着趴在床上的梅花鹿,这景象他还是第一次看。 听到鹿少问自己,萧标回过神来,将自己租桃树的想法对鹿少说了一遍。 没劲。鹿少打了个哈欠,与我无关。 可我得拿到两个战场负责宠的同意才行。 嗯鹿少抬头看向萧标,那我有什么好处? 萧标伸爪掏兜,他还剩下七八颗丹丸:这个给你? 鹿少看着丹丸,好一会之后,才再次开口:绝地小马,也不能留。 啊咧?萧标愣了一下。 找个莫须有的罪名,你擅长的,像处理梦幻羊驼那样处理掉绝地小马。鹿少再次打了个哈欠。 萧标沉默了。 这鹿少要拿自己当枪使。 不乐意?鹿少伸蹄子拨愣了下身前的丹丸,那就带着你的丹丸,离开我的房间,我们就当彼此没见过。 萧标沉默着捡起丹丸,揣回了自己的兜,转身往门外走去。 啪嗒一声关上了门。 门内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 萧标站在门口,眉头紧锁。 萧标想把银娘子送进桃林,然后再放出点消息,引银娘子的敌人也进入桃林,到时候什么恩怨就在桃林里解决。 可为此,他必须得得到战场负责宠中两个宠的同意。 萧标知道那蒙在一米九黑袍里的雌性也住在这个宾馆,可却不知道她住在哪儿。带上草叶帽子,萧标跑到一楼迎宾台去,趁宠不注意,翻看起入住名单来。 喜雨,就住在萧标的楼上。 十分钟后。 萧标坐在喜雨房间阳台椅子上,桌子前摆着一杯浓浓的红茶,萧标的对面,坐着依旧裹在一米九长袍中的喜雨。 喜雨一开口,声音的确尖细尖细的:可以啊,我答应你一件事,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吧。 你说。萧标一脸认真。 你脱了玉山的籍,加入我们陈水吧。 就这要求吗?萧标挠了挠下巴。 你同意了就好。 没同意,你换一个。 萧标会和喜雨讨价还价,也是发现喜雨跟鹿少是不一样的宠,起码她看上去好说话。 而鹿少,从昨天在宠物大会堂上,他开口推了梦幻羊驼最后一下,直接盖定梦幻羊驼的叛宠嫌疑上看,鹿少那是个狠角色,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我换一个,换一个什么呢?喜雨扭头看向窗外,声音尖细。 我有一点很好奇。萧标两个猫爪搭在桌沿上,为什么桃林被毁,你跟鹿少都不着急,只有小萝莉一个人在战场植树造林呢? 萧标这话音一落,喜雨笑了:这有什么好着急的。 你来自陈水,鹿少是土著的玉山宠那小萝莉是哪里的?萧标挠头,三个宠来自不同的地方,一起管着战场,为的是制衡吗? 也许整个团队里,做实事的只有小萝莉一人,其他人就是充样子。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喜雨低下头,看着萧标,你想错了。 不见得吧。 喜雨伸出手,萧标面前茶杯中的茶水忽然凭空升起:我是法师,我不需要做那些苦力。 小萝莉也是法师。 他啊,他惯会把力气用在不值当的地方。 萧标笑了,这喜雨有问题。 萧标开始好奇,喜雨为何会来玉山大会,既然好奇,萧标便开口问了。 喜雨放下手,萧标面前茶杯中的水又倏然归位:我来看你啊。 看我? 你能掌握冰的力量。喜雨伸手冲着窗户挥舞了一下,淅淅沥沥的雨水就这么飘荡了下来,我想看你是不是比我强。 宠工降雨?萧标十分吃惊。 喜雨细声笑:你的确很强,可却没我强,我也就放心了。 没你强?不见得吧。萧标伸爪朝着窗外一挥舞。 滴滴答答的雨声瞬间静了下来。 第68章 柔软的毛儿 雨滴悬浮在半空中, 两秒钟后, 再次落地。 宾馆外的青石板小广场上,传来啪嗒啪嗒雨水拍击地面的声音。 萧标蹦到阳台的扶手上,一脸奇怪的伸爪接雨。 嗯,雨是挺凉的, 就是没冻上。 萧标本来是想施展一招冰冻雨滴, 可这招数需要精准的控制,萧标光顾着耍派头了,爪子大大咧例的一挥,并没得到理想的效果。 喜雨坐在椅子上,看着阳台外头淅沥沥的落雨, 沉默着。 萧标扭头看了眼喜雨, 很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的轻视,猫心十分不爽。 它再次挥爪。 雨声又停了下来。 萧标碧绿的猫瞳死死盯着眼前的雨幕, 爪子摇摆摇摆。 终于, 空中结出了两颗大冰雹。 就, 就只有两颗。 萧标呸, 冲着楼下吐了一口吐沫, 生气的扭头跳下窗台, 又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雨幕恢复如初,继续淅淅沥沥的落下。 言归正传,咱们再讨论讨论出租桃树的事吧。萧标故作镇定, 双爪捧起茶杯, 滋溜喝了一口。 茶都凉了, 茶汤顺着食道滑进猫胃,萧标舔了舔嘴巴子,压住胃里的不适。 喜雨没接话,她低头拿出手机,敲了条信息出去,放下手机后,她才再次抬头看向萧标。 这是十足的轻视。 你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喜雨细声细气,她的手被袖子遮着,伸了出来,要去摸萧标的猫头。 萧标猫心愤慨,扭头一躲。 喜雨收回了手,尖尖的下巴闪着暗色光泽,那这样吧,你让我撸撸毛,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萧标眼睛瞪了起来。 这么草率吗? 可是 萧标摸了摸自己的白色胡须,真真是岂有此理!这条件仔细想想,简直是让自己卖身求荣嘛 喜雨轻笑:你不同意就算了,我也不想换别的要求了。 萧标低头,猫头里思绪万千。 自己一个大男子猫,还怕被摸摸? 可这不是普通的摸摸,这是带着利益交换的摸摸。 传出去毕竟不好听,自己以后还要在社会上混的! 再说了,出租桃树说到底还是为了玉山楼里的银娘子,可银娘子跟自己真的不算熟,为了区区一条陌生蛇,自己犯不着做这种牺牲。 时代在变,猫在成长,如今的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天天食不饱腹的小猫咪了,也不会追着林安的激光手电筒转圈圈,假装自己是个小傻瓜,就为了一口猫罐头。 身为锦绣山城的负责宠,自己也是有身份有低位的,鸡毛掸子都知道要爱惜羽毛呢。 我拒绝!萧标跳下了椅子,扭头往门口走去,咱们江湖再见! 啧喜雨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息。 萧标走到了门口,停下脚步,扭头看喜雨:我家南兔皇的毛又软又顺滑,要不你试试它? 喜雨摇头。 萧标伸出猫爪,纠结地锤了两下门,深呼一口气,转身往回走,语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那我就让你摸一下。 一下?喜雨笑了,像个老妖婆,你以为你的毛是镶着金边的呢? 萧标翻了个白眼,这个喜雨果然不好忽悠! 喜雨伸出手指,可惜被袖子遮着,只看出支棱出了手指,看不出比划的是几:一天,撸一天! 一天? 萧标扭头不看喜雨,碧绿的眼睛看着门,猫心中飞速盘算着。 算了,自己就是只猫,又不是人,卖了身又如何,何况就是摸摸,也不做其它的。 萧标下意识的捂了下自己的屁股。 再想想,银娘子也怪惨的,还把丹呕出来要给自己,银娘子对自己的心,甚至比野爹还要赤诚。 好吧。 萧标做完猫心建设,左右看了看房间,瞄到了靠墙那张大床。 迈着矫健的猫步跳上了床,萧标仰身躺在柔软的垫子上,露出了雪白的肚皮。 来吧! 喜雨轻笑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缓缓走向萧标。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喜雨的脸依旧藏在兜帽里,她人已经走到了床边,伸出两只被袖子遮住的手。 萧标想开了,也放到开,它甚至伸出猫爪召唤喜雨:撸猫的时候要从我洁白的小下巴开始,我会伸长脖子,露出柔软顺滑的黍子毛。 嗯嗯。喜雨点头,然后缓缓撸起了袖子。 嗷买喵!萧标扑棱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了,碧绿的瞳孔盯着喜雨露出来的手。 不算是手,就是爪子。 爪子三厘米,指甲能有十厘米三。 还带着弯弯勾儿,闪着暗绿色的光,感觉一爪子下去要开膛破肚血溅三尺。 萧标在床上一阵逃窜,那爪子附骨之蛆一般追着萧标。 小猫咪你跑啥! 喜雨姐,你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萧标抱住了床头桅杆,然后纵身一跳,从床头直接跳到了床尾。 萧标一离开那桅杆,喜雨的爪子就勾上了桅杆上,哗啦一声,桅杆当中折断。 萧标看着断裂的桅杆,猫身瑟瑟发抖:你这是撸猫嘛?你这是谋杀吧! 喜雨也愣了,她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折断的桅杆,垂下头,将手又藏回了袖子里。 情绪低落的坐在床沿上,也不说话了。 喜雨?萧标抻着脖子看了看喜雨。 喜雨的背影伛偻着,十分压抑。 萧标踱步朝着喜雨走了过去,前爪踩到了细雨的大腿上。 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喜雨的脸。 是张女人的脸,可鳞片从她的脖子一直爬到下巴,带着暗绿色的光泽。 萧标看了两秒钟,确定自己根本没见过这个品种。 喜雨见萧标踩着自己的腿,抬头看自己,一张圆圆的小猫脸上都是担忧,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我的爪子,有些锋利喜雨开口了,声音依旧尖细尖细的,我就不撸你了,你放心桃林的事,我同意了。 萧标歪了下猫头,前爪往前蹭了一步,后腿也爬上了喜雨的腿。 他在喜雨的腿上转了个身子,调整了下姿势,用农民揣的姿势趴下了,尾巴盘在身子边:来吧,别用指甲尖! 从喜雨的角度看,萧标像一只长了耳朵的大葫芦。 她小心翼翼的尽量让大腿保持与地面平行,与小腿成九十度直角,生怕萧标坐的不稳当。 然后抬起胳膊,挽起袖子,手高高的举起,小心翼翼的用指甲背碰了下萧标的后背。 怎么样?触感如何?萧标扭头看喜雨。 喜雨叹了口气:指甲上也没触感神经啊 小心你的指甲,然后找角度!用指腹感觉! 喜雨看了看自己的爪子,翻转爪子,用手背蹭了蹭萧标的后背。 毛绒绒,滑溜溜,好暖和!喜雨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萧标摇了摇头:用指腹!用指腹啊! 喜雨努力伸展爪子,将爪子头厥起,指甲翘翘着,用指腹摸了下萧标的屁股。 萧标眨了眨眼睛,假装自己灵魂已经不在猫子的躯壳中,被摸的不是自己。 哈哈哈哈!喜雨爆出一声大笑。 随着喜雨笑声一起爆出来的,还有屋外的倾盆大雨。 雨原本一直淅淅沥沥的下,这会忽然阴云密布,天色骤然阴沉如夜,窗帘被风吹的几乎贴上了天花板,雨滴斜着往屋内飞。 雨咋大了?萧标扭头看窗外。 别理它,来看镜头。喜雨一抓拿出手机,另一爪维持着厥指甲摸屁股的动作,笑一个,我发朋友圈。 哈?别呀!萧标拒绝。 看镜头! 喜雨的爪子微微用力,萧标顿时吓出一声冷汗。 快门声响起,拍好了照片,喜雨把手机摆到自己眼前,兴致勃勃的看照片。 照片里,一只瘦骨嶙峋的大指甲爪,放在肥美的猫屁股上,爪子的主人兜帽里只露出半边脸,大嘴裂着笑,被摸的猫咪则一脸嫌弃,眼睛嫌弃成了长方形。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52) 你这表情真是可爱! 喜雨用袖子挡着手,噼噼啪啪的操作起手机来,编辑了一段文字:终于摸到活物啦,而且我摸完它,它还是活的! 想了想,喜雨又敲了一段话,假模假式低调的炫耀:法师就是不一样,生命力顽强不说,屁股也特别翘。 萧标站起身抻着脖子去看屏幕,正好瞧到喜雨点击了发送。 真发了啊萧标脑壳疼。 妈蛋,等自己爬上了宠物权利的巅峰,这算不上自己的黑历史? 手机叮的响了一声,喜雨收到条信息。 萧标的视线恰好还落在手机屏幕上,正巧看到了这条消息。 没错,是空气压力的能力,所以才停了两秒,问它会不会用风。 喜雨扑棱一下站起身,拿着手机跑到了窗口。 萧标被带的直接摔到了地上,他揉着屁股站起来,就看喜雨站在窗前一阵敲击屏幕。 喜雨看起来很兴奋的样子,因为屋外的雨,更大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物种萧标摸了摸下巴,他想起喜雨的爪子和脖子下巴上的鳞片,甚至怀疑自己看到了传说中只出现在图腾上的神物。 喜雨的手机叮叮响个不停,似乎完全忘了撸猫的事了。 萧标迈步顶着风雨往窗口走:你忙着,我先下楼了? 嗯嗯,回头再撸。喜雨声音带着兴奋,她扭头看了眼萧标,兜帽被风吹的靠后了些,露出了她的眼睛。 金黄色竖瞳,圆滚滚的。 看到这双铜铃般的金色眼睛,萧标愣了一下:冒昧的问一下,您是龙吗? 喜雨眼睛瞪的更圆了,疯狂点头。 真的是龙? 萧标顿时呆若木猫,好一会才缓过神来,立刻必恭必敬:以前是我不好,哪里做的不对,你不要记在心上。 哪里哪里,你也不用太抬高我,贬低了你自己。喜雨细声细气,透着美滋滋。 砰砰砰,三声砸门声,短促有力。 鹿少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大长虫,一大早的折腾什么呢?刮风下雨的,砸场子吗?! 喜雨脸色一黑,冲着屋外挥挥手,雨停了下来:鹿少,不好意思,刚刚太高兴了。 这里是玉山的地盘,开大会呢,注意点。鹿少的声音透着不耐烦,压低声音嘟囔了一句,真把自己当龙了,见天走哪儿都显摆,呼风唤雨的。 喜雨的脸色更难看了。 门外传来鹿少转身离开的蹄音。 萧标蹲坐在地上,爪子撸了下自己的白胡子:喜雨姐,你接着发信息,我不打扰你了啊。 喜雨点了点头,没说话。 气氛有些尴尬。 萧标转身走到门口,伸展腰肢,拧开门把手,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门关闭后,萧标长吁一口气。 原来喜雨是条喜欢被称作龙的蛇啊 不对,喜雨明明有爪子。 难道是壁虎?或者是蝾螈? 但蝾螈和壁虎的爪子,都没那么魔性啊。 是科莫多巨蜥吗? 可巨蜥那玩意,太埋汰了啊 萧标伸爪扑棱了下屁股,回去得好好洗洗。 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萧标迈步往楼下走。 早上九点,玉山全体与会宠有个活动,不好缺席。 萧标回到自己的房间,先进洗手间,他用热水投了个毛巾,然后将毛巾平铺在洗手台上,猫身坐在毛巾上,屁股蹭啊蹭。 刚刚猫屁股被带爪子的奇怪生物摸了,萧标得给自己杀杀菌。 无论是蛇,还是巨蜥这种宠,那身上带的寄生虫的种类都可多了,它们自己不怕,萧标身为一只猫,还是很怕的。 惜命的萧标擦完后背,看了眼卫生巾中圆形的浴缸,索性放了一盆热水,倒下宠物泡泡浴粉末,坐了进去。 洗肚皮、洗屁股,洗完爪爪洗脚脚,指甲缝也要好好抠一抠。 噢咻咻咻,噢咻咻咻。南兔皇依旧趴在床上酣睡,窗外刚刚的风雨,半点没打扰到它。 一个翻身,南兔皇从床上掉倒了毛绒地毯上,它抬起兔爪,抹了下脸,红眼中逐渐清明。 啊!最佳小区!南兔皇跳了起来,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在地上转起圈圈来,不知道今年有什么奖品呢?天啊我真不敢相信,最佳小区! 萧标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房间里突然多了个大衣柜。 衣柜里是一排齐刷刷的兔子皮。 萧标吓了一跳,毛都炸起来了:嗷喵喵喵喵! 恍惚间以为房间里闯入了个杀兔狂魔。 南兔皇!南兔皇!萧标上蹿下跳,猫眼再不敢看柜子第二眼,你还活着吗?你在哪儿?! 南兔皇从衣柜里探出身子,一脸奇怪的看着还裹着浴巾的萧标满屋子扑腾,连枕头瓤都被萧标扯了出来。 你折腾啥?南兔皇皱眉,赶紧吹干你的毛,马上就要去领奖了! 萧标听到南兔皇的声音,瞬间冷静了下来,他背对着南兔皇,用毛巾擦头:我在晨练呢。 噢。南兔皇没多说什么,继续在柜子里选兔子皮。 萧标擦了两下毛,回卫生巾拿了个吹风机出来,插在了床头,吹自己还在滴水的尾巴:你怎么搞了一柜子的皮?哪儿来的? 都是订制。南兔皇脸上露出土豪特有的低调炫耀表情,不算贵,三十多万一张吧。 萧标翻了个白眼,暗暗发出穷猫腹诽,这些兔子皮该不会没张皮毛都隐藏着一个死去兔子的灵魂吧。 这张比较软,用的是我婴幼儿时期褪下的毛。南兔皇抽出一张跟其他兔子皮一般无二的兔子皮,你来摸摸,手感上会有细微差别。 萧标没摸,一边给自己吹毛一边随便找话题:我野爹给了我一个雪白的猫围脖,到现在,它脖子上新长出的毛,还比别的毛短一圈呢,要不是它脖子实实在在的胖,猫都没法看了。 唉?南兔皇诧异,它没有备用的围脖吗? 哪来的毛做备用围脖。 它以前褪去的毛呢? 褪毛还要捡回来吗? 当然!DNA是不能外泄的,这要是有人偷了你的毛,造假了DNA,过来装你孩子,继承你的遗产怎么办? 萧标不说话了,猫心暗骂这到底是个什么见鬼的世界,兔子都要操心这种事吗? 南兔皇选好了兔子皮,将自己身上这一套脱了下来,扔在了柜子底下的竹篓里,状似无意的说道:回头送到高端干洗店,干洗一下。 萧标盯着南兔皇肉色的背影,一言不发的给自己吹毛。 南兔皇换好了兔子皮,将衣柜收了起来,走到床边跳上了床,接过萧标手里的吹风机,嫌弃的看了一眼。 然后拔掉电源,从自己兜里掏出一个黑粉色的网红吹风机,给萧标吹了起来:这个我要教你了,普通的吹风机,热度太高,会给皮毛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让你毛发中的蛋白流失,而我这个 南兔皇伸爪将萧标的尾巴拨愣过来,眼睛一亮。 南兔皇手里的吹风机,吹风头使用的是圆柱形的通透设计,正好可以直接将萧标的尾巴套进去。 来回的吹。 我这个吹风机,让你的毛发长久保持光泽,你造吗?毛发光泽的诀窍是什么? 食补。萧标舔了舔嘴巴子。 食补,也有些道理吧南兔皇伸爪拨愣拨愣萧标的毛,你还年轻,现在毛好,不代表以后也好,你瞧我,十二岁了,都没有白头发呸,毛还是那么雪白。 好不容易给萧标吹干了毛,已经八点四十了。 该下楼集合了。 萧标伸手拔掉吹风机电源,又从南兔皇手里拿过吹风机,直接塞入了自己的兜里。 ??!南兔皇空着两个爪,一时无言。 走啊?萧标已经拧开了门把手。 好。南兔皇跳下了床,双爪对着搓了搓,不就是个吹风机吗?为了腐败小狸猫,就是个抽油烟机,给它也无妨! 萧标站在一楼台阶上,看着排队走入大巴车的宠,伸爪摸了摸自己的毛。 别说,还真有点顺滑。 坐我的车。鹿少站到萧标身边,又裹上了一米九大长袍,蹄子踹在裤兜里,酷酷的。 好。萧标迈步跟着鹿少往小轿车走。 南兔皇也蹦蹦哒哒的跟上,知道自己能坐小轿车去活动场,它兔脸上满是兴奋。看,这次玉山大会自己的脸露的,简直光宗耀祖。 车子行驶了十多分钟,在一个山洞前头停住了。 山洞前有一片小空地,众宠下了车,在空地上排排站好。 鹿少在空地边儿上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了,还是那副酷酷的样子,不爱搭理宠。 萧标下车的晚,就拍在队伍最后头,一左一右是南兔皇和小刺猬,前面是仙鹤。 仙鹤见到萧标站自己后头,扭头过来搭话: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梦幻羊驼离开了宾馆。 噢?萧标一脸吃惊,就这么走了?这是政场大忌啊,看来这梦幻羊驼是真不准备继续当小区负责宠了。 没走成啊。仙鹤眨了眨眼睛,听说老鹿连夜又将驼给请回来了。 老鹿还是挺地道的吗。 小道消息。仙鹤鹤头靠近萧标的耳朵,用只有两宠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鹿少因为这事,还跟老鹿吵架了。 真的吗?萧标扭头看向不远处的鹿少。 鹿少正低头看着地面,后踢拨愣着地上的石头子。 都说了小道消息。仙鹤一脸神秘,可无风不起浪啊。 谢谢鹤兄的消息。萧标冲着仙鹤散发出友好微笑。 仙鹤满意的点点头,转回了身子。 萧标再次扭头去看鹿少。 在鹿少的身边,多了个黑色长袍影,是一米九的喜雨。 喜雨正低声跟鹿少说什么,鹿少不时的翻个白眼。 萧标一拉小白兔的爪,跟小白兔换了个位置,以便于更好的听到两宠的谈话。 鹿少的声音低沉,带着不耐烦:都说了不用,玉山的普法,我们自己做。 喜雨声音细细的:可我既然都来了,又碰到你们玉山大会这么好的机会,我必须试一下。 你这是质疑我的工作能力吗?鹿少抬眸,瞪着喜雨,可惜鹿少的眼睛生的又细又长条,睫毛还疯长的跟雨刷子似的,愤怒的眼神完美的被睫毛挡住了。 喜雨别开了头,不去看鹿少:不是质疑你的能力,可这事,你爹已经同意了。 听到你爹同意了,鹿少沉默了。 我去给大家派发宪,法书。 等等。鹿少站起身,伸出蹄子挡住了喜雨,发宪,法,那东西有用吗?萝卜整天捧着本宪,法,可他被我们玉山的小狸猫碾压成什么样,你不知道吗? 第69章 激情演讲 喜雨不答话, 伸手要推开鹿少挡着自己的蹄子。 推了一下, 没推动。 喜雨语气加重,强调道:你爹同意了。 这句话仿佛是个魔咒,鹿少一脸不情愿地收起了蹄子,双蹄继续插兜。 五分钟后, 喜雨捧着一摞子大红册子站到了宠物队伍前。 老鹿站在她身边发言, 声音低沉:大家来领这次大会的纪念品,宠协友情赞助,每个宠都有。 宠物队伍开始向前拥挤,一个个兴高采烈地去喜雨手里拿宪,法书, 南兔皇也拿到一本, 捧着红册子兴致勃勃的回来,发现萧标压根没动地方。 你不去领一本吗?南兔皇挥舞着手中的宪, 法书, 一脸兴奋, 玉山大会纪念品。 萧标瞥了眼书皮, 很好, 好歹发的不是五四版了, 是新版的。 没事,咱俩看一本。萧标随意的喵了一句。 那怎么可以!南兔皇不乐意了,这是纪念品, 我要放家里供着的。 萧标挠了挠耳朵, 选择沉默。 快去, 去领一本!南兔皇推搡萧标。 萧标慢悠悠的往前走,排在队伍后头,好一会后,终于到了喜雨面前。 收好了,回家好好看啊。喜雨抬头,一看接本子的宠是萧标,脸上的微笑有一瞬间的凝滞。 谢啦。萧标随手将红册子揣进了兜,转身要走。 等等。声音低沉。 萧标抬头看老鹿,老鹿正扭头看身边的另一只鹿。 鹿少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它叫住萧标,伸蹄子点了点萧标,又点了点喜雨:小狸猫,一会这个宠协警局的同事要去做普法演讲,我想了想,你也一起去吧。 我?萧标伸爪指自己,演讲吗? 嗯。鹿少点头,随后他又转头去看老鹿,爹,小狸猫对法律有很深刻的理解,就连我们警局内的同事,都对它交口称赞。 老鹿有点意外,上下打量了眼萧标,半晌之后才点了点头:也行,那就一起上吧。 喜雨拉了下兜帽,看了鹿少一眼,可也没开口说反驳的话。 宪,法书很快发完了,喜雨看了眼萧标,清了清嗓子:咱俩谁先来? 萧标蹲坐在地上,正在打演讲腹稿,听到喜雨问自己,暗自琢磨了一下。 一般的演出节目中,如果大家都不是特别出彩的话,那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的肯定是压轴的最后一个。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53) 你先去吧,女士优先。 喜雨点了点头,算这小狸猫还能分清谁是大小王,不敢跟自己抢! 山洞门口用木头搭了个台子,原本是准备颁奖用的,现在既然要做普法演讲,那就拿这台子先用着。 喜雨上了台子,淡淡的扫了眼众宠,随后从兜里翻出了演讲稿,照着读了起来:我这次来,代表了宠协,宠协正在发展的路上,需要新鲜血液的加入。在座的各位,虽然良莠不齐,可矮子里拔大个,想去警局上班的,一会都可以跟我报名。当然,我不保证大家都会被录取。言归正传,请大家看看我发给你们的小册子,好,我现在来为大家念宪,法章程,请大家注意听 喜雨收起演讲稿,掏出了红色小册子,干巴巴的念了起来。 萧标坐在台下,碧绿的猫瞳瞥的喜雨一眼,叹了口气。 这是典型的不会唠嗑的宠,还演讲呢,这要在人类社会,下台就准保要挨揍。 小狸猫,一会你讲点什么?南兔皇凑到了萧标身边,它双手捧着小册子,正跟着喜雨的朗诵一起捋捋章程。 我想来点热血的。萧标猫爪搭住了南兔皇的肩膀,一会我一给你眼神,你就鼓掌,要跳起来鼓掌。 南兔皇眨了眨眼睛:我懂,这叫托儿。 萧标点了点头。 可就我一个托儿?够吗?南兔皇兔脸迟疑。 够了够了,咱们这次拿了最佳小区呢,这些小区负责宠也不是特别傻,有个带节奏的它们就跟着上了。 嗯。南兔皇点头。 一只仙鹤头猛地伸了出来:小狸猫,我也可以给你当托儿。 萧标惊诧,这仙鹤是何时来的? 小道消息。仙鹤鹤头靠近萧标的猫耳朵,我刚刚听到梦幻羊驼它鼓动了一帮宠,等你上台演讲,就喝倒彩。 噢?萧标眼睛瞪圆了,真的? 都说了小道消息。仙鹤神秘的微笑,可无风不起浪吗。 你不是说你听到的吗?你还不确定吗? 仙鹤沉默了。 好一会后,它再次开口:嗯,我确定,它们一定会给你喝倒彩。 那怎么办?南兔皇眉头皱了起来,要不要我出点钱,去砸晕那帮喝倒彩的宠? 呸。萧标瞪了南兔皇一眼,钱要花在刀刃上,就比如用在我身上,别总没事闲的就散财。 可一会你被撵下台怎么办?南兔皇着急,眼睛越发红了。 别怕,你就记住,我一会一对你用眼神,你就说对对对,然后鼓掌。 这我知道。 还有仙鹤,你站的离南兔皇远点,也注意点我的眼神萧标说完这话,伸爪勾了下仙鹤的脖子,以后我吃肉,保证你能喝到汤。 行!仙鹤兴奋的点头,你放心,绝对让你感受到人间处处充满爱。 萧标嘱咐完南兔皇和仙鹤,肚子里也打好了腹稿,就等着喜雨演讲完,自己上台。 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喜雨在台上念的口干舌燥,越念越慢,碰到不好理解的地方,她还要停下了,翻出小笔记,对着给大家伙讲解。 宠物队伍中,已经又不少直接趴在地上睡着的了。 萧标的眼皮也有些撑不住了,喜雨的不像在演讲,像是在上习题课。 一旁的南兔皇趴在草地上,已经发出了噢咻咻咻的呼噜声。 又过了半个小时,老鹿都坚持不住了,忍不住在台子底下催促喜雨:那个,你能不能快点。 喜雨义正言辞:你们玉山不识字的多,我得掰开仔细跟它们说。 给我下来!老鹿怒了。 鹿少在一旁低沉着乐。 喜雨脸色难看,收拾收拾小本子,下了台。 她走到萧标身边,用袖子遮挡的手捅了萧标一下:小狸猫,该你了。 萧标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点了点头。 你可做好心理准备,这台下都是一堆木头,你说的多精彩,它们半点反应都没有。喜雨一脸的不爽。 萧标再次点头,伸出小腿踢了南兔皇一脚:起来,干活了。 南兔皇扑棱一下站起身子,双爪抱着红册子:要开始了么? 嗯。萧标转身往台子上爬。 萧标个子小,爬不上去,刚要纵身一个跳跃,鹿少过来伸出两个蹄子,将萧标抱了上去。 声音依旧低沉:别在外人面前给玉山丢脸。 萧标看了眼鹿少,没说话,随后拍了怕身上的毛,走到台子正中间。 一看台下,萧标十分头大。 台子下的宠十只中九只睡着了,一眼望过去,最精神的竟然是等着给自己喝倒彩的梦幻羊驼。 萧标皱眉,左右寻摸了一下,在台子角落里摆下个木板子来。 当做惊堂木,猛地往台子上一砸。 砰的一声,台子近处的宠们打了激灵,爬起来好几只。 砰砰砰,萧标连着砸了好几下。 眼瞧着大部分宠物都醒了,萧标清了清嗓子。 回忆起人类棒子国新闻联播的澎湃激昂,萧标情绪饱满地开了呛:嗷!喵喵喵喵喵!嗷喵喵!嗷呜嗷呜!嗷嗷喵! 一个眼神给到南兔皇。 南兔皇蹦起来鼓掌:说的太对了! 远处的仙鹤刚睡醒,情绪还跟不太上,见南兔皇鼓掌,它也跟着鼓翅膀,打了个哈欠:嗯,说的对。 它说什么了?仙鹤边一个比仙鹤晚起来五秒钟的宠,一头雾水的问仙鹤。 仙鹤眨了眨豆子眼:自己听。 那宠物果然抻着脖子听了起来。 萧标继续暖场嗷嗷:今天我太自豪了喵喵,能参加这么盛大的玉山大会,能看到你们这些为理想奋斗的伙伴!看看我们的老鹿同志,它多么的有领导人风范喵喵!生在玉山,是我的骄傲嗷喵喵,今天有幸站在这里普法,我却按耐不住,想先跟你们说说我的梦想喵喵。 什么梦想啊?仙鹤抻着脖子一声鹤唳。 鹤唳清洌,直冲云霄。 吓的萧标一哆嗦。 这个接茬的仙鹤太狠了,萧标有点担心自己压不住,它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个喇叭来,还喇叭是在小区南北对抗的时候买的。 喇叭声调到最大:仙鹤同学你问的好,这个梦想不止是我的梦想,而是整个玉山的梦想。 吁梦幻羊驼开始带头喝倒彩,你的梦想,跟我们玉山的梦想毫无关系!你的梦想是可以回家喝口热奶吧? 萧标嘴巴对准喇叭:梦幻羊驼说的对,我希望我们玉山再没有流离失所的幼崽,但凡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宠,只只都能喝到一口热奶! 梦幻羊驼: 我希望,我们可以建立起健全的保障制度,让宠物们少有所养,老有所依。身为一直流浪猫出身的我,受够了饥寒交迫的苦,犹记得那次,我饿了三天三夜,身上只剩下一包火柴,天上下着大雪,我划亮了一根,火光中看到了我逝去的奶奶 呜呜呜呜仙鹤发出了哭声,我也曾经是只流浪鹤,我也有过一只疼我的奶奶。 ※※※※※※※※※※※※※※※※※※※※ 今天是两章,向后翻还有一章~~ 第70章 我们都是玉山崽 说起我奶奶萧标沉默了一下, 语气沉痛, 她也曾年少力强过,可老了老了,腿脚蹦不动,牙口咬不动, 整天只能蜷缩在天桥下阴暗的角落, 她死的静悄悄的 小狸猫,你别难过。老鹿皱着眉头看着萧标,一脸同情。 萧标点了点头,情绪说变就变,瞬间慷慨激昂起来, 棒子国新闻联播主播附体:时代在变, 展望未来,我看不到一只天桥下的病弱宠, 为什么?因为我们有了新的制度!嗷嗷喵喵嗷喵喵! 萧标停了一下, 从兜里掏出宪, 法小红册子来:这上面的东西特别笼统, 可它却是一切的基础, 嗷嗷喵喵。 台子下第一排的小袋鼠眼眶发红:可我不识字怎么办?我看不懂啊! 萧标愣了一下, 怎么玉山还有袋鼠这个品种?是从澳大利亚引进后,动物园里逃出来的吗? 我可以教你,南兔皇可以教你, 仙鹤可以教你, 小刺猬可以教你, 就连萧标伸爪一指老鹿。 老鹿点了点头: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教你。 小袋鼠的眼眶中,涌出了热泪:真的吗? 萧标继续澎湃:当然是真的,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喵! 梦幻羊驼终于找到空隙来喝倒彩:吁谁跟你是一家人,你是猫,人家是袋鼠呐。 萧标举了举喇叭:梦幻羊驼说的对,虽然血缘上,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可玉山将我们联系在了一起,我们都是玉山崽,喝着玉山水,我们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仙鹤仰头鹤唳。 声震云霄。 梦幻羊驼气的直喘粗气,扭头瞪身边的宠物:说好一起喝倒彩,你们倒是给力啊。 一个小弟支支吾吾的应着:人家说的挺好,我们都是玉山崽。 另一个小弟声音哽咽:我们都喝玉山水。 梦幻羊驼伸出蹄子挨个踹了一脚:两个废物。 宠群里爆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萧标在台上冲着大家点头,一副上位领导猫的派头。 梦幻羊驼银牙紧咬,驼身直哆嗦,热血上头,它也顾不了许多了,吩咐身后的小弟宠:只要萧标说一句,你们就吁一句,我别的不管,就是要让萧标丢脸,下不来台。 小弟们到底也是拿了梦幻羊驼的好处的,一个个的点头。 萧标:小刺猬虽然年年垫底,可它工作十分认真努力,今年业绩不是提高了不少吗? 铁杆小弟们:吁 萧标:鹿少虽然很少插手玉山内部的事,可正是因为有了鹿少,玉山的外部才安定,它是我们玉山跟外界的代言人 铁杆小弟们:吁 萧标:老鹿就更别说了,它是我最尊敬的宠,领导能力顶呱呱,就连走路说话,都特别那叫什么,大将风度! 铁杆小弟们:吁吁下去叭! 老鹿的脸啪嗒一下掉下来了,它扭头瞪梦幻羊驼:管管你的宠! 梦幻羊驼急的用蹄子捂身边小弟们的嘴:你们怎么回事,半点不带脑子吗? 小弟们也不开心了:你事怎么这么多,到底咋喝倒彩,你给打个样! 另一个小弟也开口了:你行你上! 萧标的演讲很快结束了,被萧标点到名字的宠个个意犹未尽,没点到名字的,一个个都疯狂往前挤,想跟萧标混个脸熟。 保持秩序,保持秩序。萧标由南兔皇护着,穿过宠群,到了小轿车旁边。 喜雨正在小轿车另一边站着,一手拿着瓶矿泉水,吨吨吨的喝,另一只手握着手机。 萧标看到喜雨,脚步一顿,就转头要往回走。 站那儿!喜雨将矿泉水瓶子扔进车里,迈步走了过来。 嗯。萧标转回身,蹲坐下,一脸乖巧的看着喜雨,没话找话,喝水呢? 喜雨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来,声音带笑,递给萧标:填好后,送到警局去。 说完这话,喜雨扭头就走。 萧标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A4大小,开头写着警局预备役申请表。 谁会申请这种工作,整天抓捕犯罪宠,工作太危险了啊,挣的钱又不多。 萧标左右瞄了一圈,没看到垃圾桶,只好暂时揣进了兜里。 喜雨一直走到空地边缘,才在一棵松树停了下来。 她掏出手机打电话,声音尖细又兴奋:我把申请表给小狸猫了,它当然会来啦,它思想觉悟贼高的,我刚不是给你发它演讲的视频片段了吗?我感觉它啊,是那种恨不能舍身报效祖国的宠,我十分喜欢它的精神,它就是电视剧里那种可以放心将后背交给它的警察搭档宠。 顿了顿,喜雨又说:对,就是它,昨天我跟你发信息说的,让我的雨滴在空中停了两秒的那个小狸猫。 嗯喜雨安静的听着电话那边的动静,好一会后,微笑的再次开口,你放心,不出三天,它一定会去警局报道的。 挂了电话,喜雨美滋滋的。 看到鹿少往自己这边走,喜雨迎了过去:这活动什么时候结束啊?那边是在颁奖吗? 嗯。鹿少眉头微皱,你也看到了,我们玉山普法,做的半点不比你差。 喜雨点了点头:行,那我也不在这惹你烦了,我这就走了。 鹿少听到这话,倒是吃了一惊,好半天才点了点头:不送。 喜雨扭头就往林子里钻。 鹿少看着喜雨的背影,一脸的狐疑,这喜雨磨宠的功夫是一绝,得不到想要的,就算死皮赖脸她也是不会走的。 难道,真的是觉得玉山的普法做的不错?喜雨很满意? 鹿少将视线投降了萧标。 萧标正被一堆宠围在中间,它一张猫脸笑的僵硬,伸出爪子,一个个的握手:大家以后都是同事了,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别客气,哪里哪里,我有不懂的也问你们,互相帮助吗。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54) 握完这个,萧标又握另一个:加个微信吧,有空我去你们小区玩,咱们表面是同事,私下是朋友嘛。 萧标游刃有余,俨然是个交际花猫。 台子边上,南兔皇召唤萧标:上来领奖啦。 你领吧,我这才升职几天,今年的业绩都是你攒的,那奖品,该你领!萧标一副善解兔意的表情。 南兔皇果然十分受用,蹦蹦跳跳上了台,郑重的从老鹿手中接过了一个木头盒子。 老鹿跟南兔皇依次发表感想。 南兔皇热泪盈眶。 下午两点的时候,玉山大会正式闭幕了,全体玉山宠物对着山洞门口行礼,然后老鹿拿了个录音机,播放了一首中央台《动物世界》的背景音乐。 在欢快灵动的音乐声中,众宠纷纷上了大巴车。 萧标跟南兔皇依旧坐鹿少的小轿车,一路回了宾馆。 众宠要收拾行李,然后晚上五点,大巴车准时启程,将众宠依次送回自己的小区。 萧标看了眼时间,决定赶在五点前,将已经可以出租桃树的事跟银环蛇说清楚。 萧标一溜小跑到了玉山楼,直接爬上了三层。 刚迈过最后一节楼梯,萧标就觉得浑身不舒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奇怪的气场,像是有沉甸甸的东西在往自己身上压。 伸出猫头,四下打量。 三楼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萧标扭头看向窗外,窗外明明有风拂过柳叶,可那簌簌的柳叶声,却半点没传进来。 深吸一口气,萧标迈出了爪子,它压低身子,小心翼翼的捋着墙边走。 眼睛忽然瞥到地下有一张符。 黄纸符,朱砂字。 上头写的字大约是古篆,萧标看不懂,它摸了摸胡子,伸爪朝着符纸一推。 想用风将符纸吹起来。 符纸纹丝不动。 萧标从兜里掏出大喇叭来,用塑料的喇叭皮蹭呐符纸,蹭了两下,符纸松动了。 萧标点了点头,收起喇叭,从兜里拿出一双筷子,用筷子将符纸夹起来,走到窗边,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萧标又巡视了一遍三楼,确定没有别的危险,才开口呼喊:银娘子,你在吗? 银娘子? 银娘子? 萧标喊了好几声,半点回应没有。 萧标索性直接钻进了棺材底下,一溜烟跑到最后面,视线对准了那一直藏在后面的小瓦罐。 嘿呦嘿呦的将瓦罐搬出来,萧标冲着瓦罐喊:银娘子? 瓦罐里没动静。 萧标揭开瓦罐的盖子,小心倾斜瓦罐,想将里头的东西倒了出来。 银娘子不在里头,瓦罐里是一本书。 萧标伸爪翻了两页,书中每一页画着一张符,像是教人画符的教材。 萧标想起刚刚自己扔掉的符纸,一脸的惆怅:银娘子该不会又被人抓走泡酒了吧? 可她不是都躲了二十年了吗? 奇怪,为什么银娘子说明天就可以离开去报仇了,报仇还要定那么准确的日子吗? 萧标拍拍书本上的灰尘,走到窗户边上,伸爪撕了一块窗帘布,要把书包上。 包书的时候,萧标发现这本书的最后一页,写着一个地址,和一个人名。 ※※※※※※※※※※※※※※※※※※※※ 掰着爪子数了数,今天过了半夜12点,我就要上夹子辣,好鸡动!因为夹子排榜的关系,明天的更新(4月12日)也许要推迟倒晚上十一点了(如果我趴在架子后排稳如菜鸡,根本不往上爬,我我就还是六点更,嘤嘤嘤!总之六点没更新的话,就十一点更。)么么哒,发射爱心~ 第71章 格格的爸爸 林迹, 白水城三十号。萧标迟疑了一下, 白水城不就是绝地小马领导的那个白水小区吗? 将符箓书揣进了兜里,萧标跑下了楼。 走出楼门的时候,萧标见到刚刚自己扔掉的符就挂在门口的灌木上。他伸出筷子,将符叠起来, 用大叶子包着, 揣进了兜里。 匆匆跑回宾馆,南兔皇已经站在门口等萧标了。 鹿少不会送萧标跟南兔皇回小区,这次要坐大巴车。 虽然离大巴车开车的时间还剩下二十分钟,可大巴车上已经坐了大半的宠。大家正闲聊着,话题多是围绕着这次玉山大会的黑马锦绣山城小区。 嗨, 南兔皇。绝地小马从大巴车里探出头, 马鬃随风轻轻飘荡,这次最佳小区的奖品是什么啊?你都没拿出来给大家伙看看。 南兔皇站在楼门口, 捂着肚子上的兜, 三瓣嘴一阵蠕动, 好久之后才开口:我也没看呢。 上车来, 给大家开开眼。绝地小马嘶鸣着。 南兔皇有点不情愿, 可大巴车上起了哄, 好几个宠都探头出来,召唤南兔皇上车。 正巧萧标回来了。 小狸猫!南兔皇一拉萧标的前腿,压低了声音, 我打开奖品盒子了, 里头是黑黢黢的一个豆子, 怕是要被它们笑话 没事的,就是个彩头。萧标伸爪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子,抖了抖毛,顺滑的猫毛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边,上车吧,反正这届咱们是最佳小区。 南兔皇跟在萧标后头上了车,俩人的座位在最前排,跟绝地小马和梦幻羊驼隔着个过道。 梦幻羊驼阴沉着脸,也不去看萧标,就自己低头玩手机。 绝地小马倒是一脸热情:快打开盒子,给我们开开眼。 南兔皇不情愿地掏出木头盒子。 呼啦一声,周围瞬间围满了宠。 不知是谁惨叫了一声:小刺猬,离我远点! 小刺猬瑟缩了下身子,一脸失落的往后退。 来这儿,来前面。萧标召唤小刺猬。 我?我吗?小刺猬指了指自己,十分意外,竟然被特殊照顾了。 嗯。萧标点了下头,视线又回到了盒子上。 小刺猬嘿嘿一笑,努力收拢背刺,穿过宠群,站到了前车门内侧,台阶的位置没有宠,还距离南兔皇和萧标最近。 开盒子。绝地小马催促了一句,一旁的梦幻羊驼也抬起头,伸脖子过来瞧。 南兔皇用兔爪拨开盒子,丝绒内垫上,放着个长得歪扭扭的黑色豆子。 看不出是什么豆。 这是什么啊?小刺猬一脸奇怪。 仙鹤的脖子长,穿过宠群:嘿嘿嘿,每年最佳小区的奖品就像抽奖,这次怕是没捞到好东西。 啧绝地小马伸出蹄子拨愣了下豆,视线往盒子底下瞧,咋也没个介绍,我记得梦幻羊驼得人鱼籽那年,连取人鱼籽方法都写成说明书了。 萧标伸爪拿起豆子,另一个爪掏起丝绒垫子,在丝绒垫子底下发现一张纸条。 一颗神奇的豆子,能长的很大。萧标照着纸条念了出来。 宠物车内沉默了几秒钟,忽然爆出一阵哄笑,啥品种都没说啊,又是老鹿从哪儿掏来的怪玩意吧。 也就当个摆设。绝地小马伸出蹄子拍了拍萧标的肩膀,别放在心上,你们小区要是能连续夺魁,明年的奖品一定会比这个强。 哪儿啊,这次是侥幸。萧标猫脸笑眯眯,虚伪的客套,明年说不准就还是你们小区得最佳。 众宠对着黑豆一阵评头论足的哄笑后,萧标将豆子装回盒子里,让南兔皇揣好。 南兔皇的脸色有些难看,捂着揣着盒子的肚子兜,好一会没说话。 时间到了,大巴车慢悠悠的开了起来。 萧标望着车窗外的夕阳,拄着猫头思考,好一会后,他转过头,跟绝地小马搭起话来。 你说你有个朋友,就住白水小区?绝地小马一脸诧异,这小狸猫交际还挺广。 他住三十号。萧标循循善诱,他平时喜欢捣腾点稀奇古怪的玩意。 三十号?绝地小马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你说的是宠吗? 萧标打量着绝地小马的脸色,摇了摇头:人。 你怎么认识他的,我劝你离他远点绝地小马的马蹄子哆嗦了一下,扶上了扶手,也是,你是个法师,他说不定会对你下手的,他是不是主动勾搭你了? 萧标非常自然的点了点头: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是有战场票的人。绝地小马眉头微皱,每过几个月,他都会在小区的水池开通道,而且都是十多个人一起去战场,不知道他到底杀过多少宠 萧标听到这话,碧绿的眸子眨了眨:你对他还有什么别的了解吗? 他有个妹妹,几年前失踪了,他到处在找顿了顿,绝地小马又说,他会画符,好多人去他那里求符,他还认识不少道士。 有个妹妹失踪了?萧标碧绿的眸子亮了起来,这倒是个可以利用的地方。 一猫一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客车已经驶入了市区,绝地小马先下了车。 萧标挥手跟它告别。 梦幻羊驼跟在绝地小马身后一起下车,黑水和白水小区离的十分近,梦幻羊驼下车的时候,瞥了萧标一眼,眼神有点凶。 萧标不以为意,反而冲着梦幻羊驼笑了一下。 这披着狼皮的猫。梦幻羊驼嘀咕了一句,撒蹄子下了车。 又过了一会,大客车行驶到了锦绣山城,萧标和南兔皇跟众宠道别,也下了车。 就算奖品不满意,咱们这次也露大脸了。南兔皇蹦蹦跳跳往小区里走,刚刚的消沉已经不见了,它要赶紧回小区跟众宠显摆。 南兔皇直接回了南区,要连夜召开茶话会,邀请众宠品茶,萧标以猫身疲惫为借口,推了茶话会。 萧标一溜小跑回了家,顺着排水管子进了屋。 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林安在自己卧室摆弄电脑,格格在写作业。 萧标抻了个懒腰,往格格卧室跑去。 墙角放着萧标的小纸壳箱,里面的毯子散发着阳光的气息,看来是刚洗过晒过的。 格格瞥了萧标一眼,眼神幽怨:你可算回家了,把自己当流浪猫吗? 萧标没理会格格,他直接蹦到纸壳箱里,伸爪拨开毯子,准备睡一觉。 爪子触碰到个毛绒绒的东西,是格格给萧标的挂坠毛绒球。 萧标拿起毛绒球,身子缩在箱子里,抱着毛绒球就要困觉觉。 大珍珠用脚脚踹到一边,摸金符跟金币一起,堆在箱子的角落里。 你很喜欢这个绒球球吧?格格放下笔,走到萧标的纸壳箱边,蹲了下来,小脸上满是认真,你可别给我弄丢了,小区里有个胖猫,一直想要我的毛绒球,我都拼命保护住了,现在给了你 喵喵萧标喵了一声,知道啦,不会丢的。 格格伸手摸了摸萧标的头,手指又在萧标雪白的下巴上挠了两下:睡吧。 萧标闭上了眼睛。 格格弯起眼睛笑:这个绒球,是我爸爸买给我的呢。 萧标的耳朵动了动,又轻声的喵了一声,转了个身,抱着绒球直接睡了过去。 格格还想伸手摸摸萧标的后背,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起身去拿手机,刚接起电话来喂了一句,格格的眼泪就下来了。 爸 嗯 能不能,别找了 格格声音微微颤抖:我都好久没看到你了,我都长高了 萧标在纸壳箱里转了个身,睁开眼睛看格格。 小姑娘蜷缩着身子坐在地板上,后背靠着床边,头抵在膝盖上低声的啜泣着。 我知道,我会听话,我现在不缺钱,你别担心格格用手背擦了擦鼻子,抬起头来,哥哥挣钱了,挣不少呢。 你别再给我打钱了,我的钱够用。 絮絮叨叨又说了几句,电话断了。 格格盯着手机发呆,好一会才收起来,坐在床边继续哑着嗓子小声的哭。 萧标迈步从纸壳箱里走了出来,伸爪去碰格格的膝盖。 碰了两下,格格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我爸给我打钱了,可我现在不缺钱,我能在秦蓉蓉那边挣外快,挣了不少了我爸在找我妈,用钱的地方多 萧标喵了一声,用猫头蹭了蹭格格的腿。 格格一把抱起萧标,使劲摸了下猫头,随后抱着萧标坐到了椅子上:他找不到的,我妈妈是自己走的,她就不想被人找到。 萧标在格格怀里坐着,扭头看向格格的桌面。 这一眼,吓了萧标一跳。 桌面上的草纸本上,歪歪扭扭写着不少古篆。 格格在学画符。 萧标不认得这字,但却觉得眼熟,应该是在银娘子瓦罐里的符箓册子上见过。 喵喵喵?萧标从格格的怀里挣脱,跳上了桌面,小爪子按上了草纸本。 格格伸手从桌上的纸抽盒子里抽了张纸,擦了擦眼泪,不再哭了。她拿起笔来,拨开萧标的爪子,开始在本子上练习古篆字。 萧标这才发现,草纸本下头还压着张黄纸符,格格是在照着符上的古篆练。 喵喵喵?萧标的猫爪子再次踩到了草纸本上。 你叫唤什么呢?格格用铅笔尾巴捅了捅萧标胸口的白围脖,声音还带着哭后的鼻音,我跟你说,等我我练好这个,以后再挣外快的时候,就能挣的更多了。 萧标的爪子被格格推到了一旁,他皱着眉头在草纸本边上趴了下来,农民揣着看格格练古篆。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55) 格格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萧标说着话:我以前就觉得蓉蓉家有钱得吓人,最近才发现,她家不止是有钱得吓人她跟她叔叔的事,更是玄乎得吓人。 格格将写满字的草纸翻过去,又在空白页接着写:蓉蓉说我灵力高强。 说完这话,格格噗嗤一下乐了,眼睛还红着:跟搞笑似的,灵力 萧标专心致志地听着。 蓉蓉还说,像我这样的灵力水平,一般都得是家族遗传,我比较奇怪,家里明明没有混那个道的,我还灵力高强。 灵力高强。格格重复了一遍,再次笑了,带着点自嘲,我要努力考清华呢,灵力高强不知道能不能保佑我成绩一直排第一。 萧标侧了身子,两条腿支棱开,用爪子挠猫脸,兴致勃勃的听着格格自言自语。 格格又练了两页,便将草纸本收了起来,看了眼桌子上的闹钟,准备洗漱上床睡觉。 隔壁屋里的林安走了出来,他看到萧标,吃了一惊:小猫咪什么时候回来的? 它就不爱着家。格格笑眯眯的。 我给它买了塑封的小鱼干,一直没拆,你一会睡觉前喂喂它。得让它多吃点家里的东西,它才会认家。 哥你又要出门吗?格格脸上有些着急,夏雪姐姐问了我好几次了。 我最近拜了个师傅,忙过这一阵就好了。林安将电脑塞进包里,我以前不是学医的吗,跟了这个师傅,我以后就不用靠卖房子挣钱了。 什么师傅天天这么晚找你出去?格格十分纳闷,本来是她跟秦蓉蓉合计用买房子的借口调开林安,好让格格晚上可以顺利出门,可最近格格晚上不用去蓉蓉家了,林安竟然仍旧天天晚上出门。 然后还冒出个什么师傅来。 那宠物医院二十四小时营业,白天的时候他们人手够用,师傅说我要想学,就晚上去。林安背上电脑包,一会儿有一台手术,我去给他们录像。 宠物医院?兽医?你大学不是学的中医吗?格格扁嘴,你还能给小动物诊脉开中药吗? 林安一时没接上话。 萧标趴在桌子上听的直想笑,猫头埋在了胳膊肘里。 不是得挣钱嘛。林安走进屋,摸了摸萧标的脑袋,转身又往门外走。 大厅传来门扉闭合的声音,林安出门了。 格格皱着眉头,拿着牙杯去洗漱,收拾停当后,她将小鱼干放在萧标面前,自己往被子里一缩,露出个气鼓鼓的脑袋,对着桌子上的萧标发牢骚:我就想让夏雪给我当嫂子。 萧标这会不饿,没动小鱼干,他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格格继续发牢骚:你说我哥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萧标伸爪啪嗒一声,关上了台灯,屋子瞬间暗了起来。 格格沉默了,好一会后,她翻了个身,自己跟自己嘟囔了一句:我得找机会去宠物医院踩踩点儿。 第二天早上,萧标起床的时候,格格已经走了。 林安在卧室里补觉,外套扔在沙发上。 萧标想起格格昨天晚上说的话,他也好奇最近林安是不是谈恋爱了,便踮起了脚,跳到沙发上,对着林安得外套提鼻子使劲闻了闻。 衣服上没有香水味,也没有什么残留的可以的口红印子,倒是满满的医院的杀毒水味。 萧标扭身跳下沙发,冲着落地窗伸了个懒腰,就听到小翠鸟在外头啾啾叫。 老大,听说咱们小区在玉山大会上放光彩了啾? 消息传的还挺快嘛。萧标纵身跳上了窗户,顺着窗户缝出了屋。 乌鸦蹦蹦跟我说的,南区昨天夜里狂欢了一宿,南兔皇摆了流水席,大宴群宠。 它就只宴请南区的宠了吗? 是呀啾啾,咱们北区,就蹦蹦去了,再说了,就算它请,咱们也不敢去啊,那可是南区,危险的很 小翠鸟顿了顿,又啾啾:不过要是老大你去,我就敢跟你去。 行了,我知道了。萧标一边小区大门跑,一边跟小翠鸟说话,野爹已经把北区的权柄交到了我手中,南区那边我现在也是老大,是时候南北统一了。 小翠鸟拍打着翅膀,没接茬。 怎么不说话? 小翠鸟豆子眼睛眨了两下,似才缓过神来:那我这镇南将军的位置 升了升了。萧标随口胡诌了一个新官位,你以后就是锦绣小区的宣传部长。 小翠鸟拍了下翅膀,声音闷闷的:没镇南将军听着威风。 萧标停下了脚步,想了想,又喵喵道:那你以后是礼部尚书,这个官位雅致,将军听着太莽夫。 雅致好,雅致的好。翠鸟点头。 以后小区里的宠,看见了你,都得尊称一声翠大人。 翠大人? 翠大鸟。萧标更正。 更正完,又觉得不大好听。 还是叫小翠鸟吧。小翠鸟伸出翅膀,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珠子,翠大鸟听着实在是难以接受。 嗯,好。萧标从善如流。 转眼间,萧标已经跑到了大门口,它缩在背风的角落,掏出手机,查了下公交路线路。 从这里到白水城,坐公交要坐九站。 你要去哪儿? 出几天门。萧标将手机揣回兜里,跟小翠鸟嘱咐着,我给野爹订了外卖,晚上北区的宠可以一起聚聚,你们玩,我就先不参加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要找我的话,你去找南兔皇,它有我电话。 听到南兔皇三个字,小翠鸟明显瑟缩了一下:它家有大黑背 那你让蹦蹦去找它,它们混熟了的。 嘱咐完小翠鸟,萧标一溜小跑到了公交车站。 不多时,车来了。 萧标迈开步子跳上了车。 并不是高峰期,车子空荡荡的。 又是你呀,小猫咪!开车的司机师傅冲着萧标哈哈一笑,要不是看你站在站牌底下,这站我都不停。 萧标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可不是嘛,这站都没有人上车,这司机是特地为自己一猫开的车门。 喵喵喵。谢谢你啦。 老规矩,免票。司机挑了下眉毛,踩了脚油门,车子缓缓行驶出去。 萧标往车子后走了两步,蹦上了个座位,猫头往车外瞧。 身边忽然暗了下来,一个人影坐到了边上的空位上。 萧标扭头去看,吃了一惊:小萝莉?你怎么在这儿? 小萝莉扎着小辫子,穿了一身男士小西服,怀里抱着他的黑色长袍工作服:我去白水城,你呢?是不是车坐反了?这不是去警局的方向啊。 我不去警局,我也去白水城。 你不是去警局递表格的吗?小萝莉疑惑的看着萧标。 你说那个表格啊?萧标摇了摇脑袋,喜雨就随手给我一张,我也不准备当警察,没填。 等等,你再说一遍? 怎么了?萧标一头雾水,这什么情况?我说我不准备当警察啊。 小萝莉瞪着眼珠子看了萧标好一会,扭回身不说话了,好像是有点生气。 萧标伸爪捅咕了下小萝莉:怎么了啊? 没事。小萝莉两只手整理着怀中的工作服,就是以为你成长起来了,已经可以工作了呢,说好等你的。 萧标一时无言,有些尴尬。 自己说过的话,它险些自己给忘了。 可那都是场面话啊! 小萝莉竟如此认真的记着。 萧标伸爪捂着猫头,扭身子去看窗外。 自己的猫设是不是立的太热血太激情太有宠物民族责任感了? 你找到租桃树的宠了吗?就在萧标思考生命的时候,小萝莉开口了。 嗯,只不过她最近出了点事,我得先救她出来。萧标转回了身子,你们警察局负责这事不? 你得去警局报案,直接跟我说不管用。小萝莉扬起了下巴,似乎气儿还没完全消下去。 好的好的。萧标应了两声,又开口问,你这次去白水小区什么事啊? 机密。小萝莉将手里的外袍叠起来,揣进了兜里,神秘兮兮得看着萧标,卧底任务,不能跟你说。 卧底任务?萧标瞪圆了眼睛,去哪儿卧底啊? 你别问。 你知道林迹吗?萧标想碰碰运气。 小萝莉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萧标又加了一句:白水城,三十号? 别乱喵喵。小萝莉一把捂住了萧标的猫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机密任务的? 第72章 救蛇蛇 萧标瞎猜的。 刚刚小萝莉说过, 他要去白水城。关于白水城, 萧标了解的只有两点,一是绝地小马,二是那本符箓书上的地址和名字。 而且据绝地小马所说,那书上的名字林迹, 拥有进出战场的门票。 既然有战场门票, 林迹和小萝莉这个管理战场的宠,有些瓜葛就不奇怪了。 真是猜的?小萝莉皱着眉头一脸狐疑的看着萧标。 我那个丢了的朋友,也跟林迹有关。萧标爪子按在公交车扶手上,你跟我说说为什么要调查林迹呗? 你要是警察喵,我跟你说就说了, 你一个平头老百姓喵, 我跟你说啥小萝莉顿了顿,扭头看向萧标, 要不, 你给我当线人吧。 线人? 你负责潜伏到林迹身边, 我在远处策应你。 怎么样?小萝莉一脸期待地看着萧标。 那不叫线人, 那就叫卧底, 那是你的工作。萧标翻了个白眼, 在椅子上趴下,前爪伸出,仔细看自己的白手套。 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要不这样吧。好一会后, 萧标开口了, 你把林迹的资料给我, 然后你去卧底,我在远处策应你,我算你临时征用的协警。 小萝莉听了这话,直接点了点头:也行。 小萝莉答应的太快,萧标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小心眼,还没人家一个假萝莉敞亮。 小萝莉已经开始跟萧标介绍起情况来:普通情况下,战场里发生了什么,我们在控制室都能观测到。可这个林迹特别奇怪,只要他一入场之后,控制室总是会出些状况,不是小喇叭不好使了,就是大镜子没图像了,一次两次就算了,总这样 小萝莉顿了顿,眼神疑惑:师傅让我来查查,林迹是不是掌握了什么屏蔽战场监控的办法。 萧标点头:那林迹屏蔽信号之后,他都做什么了? 小萝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萧标:信号都屏蔽了,我怎么知道。 桃林里不是锁了好多罪犯宠吗?他能屏蔽外界监视,还能屏蔽身边的吗? 呃小萝莉挠了挠下巴,沉思了一会,那可备不住,说不定全屏蔽了。 萧标皱眉:你问过那些罪犯宠吗? 那些犯罪宠对我的态度不怎么友好,问了也不会说的。小萝莉思忖了一下,又说,小喇叭坏的时候,我还能知道林迹在哪儿,身边有哪几个犯罪宠,可大镜子坏的时候,都不知道他在哪儿,就根本无处问宠了,况且林迹还会杀那些他身边的犯罪宠,所以就算问了,也不太可能问出来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萧标问小萝莉。 小萝莉:战场里监视不住他,就在战场外监视他,等他露出破绽。 萧标挠了挠围脖,怎么感觉是场注定无果的持久战。 公交车到了白水小区,车门开启,小萝莉抬脚先下了车。 萧标喵喵叫着跟司机师傅告别,随后也跟着下了车。 白水小区又叫白水城,小区建立之初,打的是养老疗养的名头,虽然住户不算多,可小区面积很大,里面九曲十八拐,户户带着庭院。 小萝莉手里拿着个金色的小卡片,在门禁上刷了一下。 嘀嗒一声响,一萝莉一猫进了小区。 组织在林迹家旁边租下了个院子,我们暂时住到那里。小萝莉从兜里掏出个本子,一边走路一边翻开,林迹每天晚上,都会在小区里跑步,我今晚去尾随他。 萧标一边走,一边左右瞄,小区里人很少,可宠物却真不少。 草地边上,一只孔雀在走来走去,孔雀边上,还有两个猴子在争夺一副人类的墨镜。 后面的树杈上,趴着两只无精打采的野猫。 三十号,就是这里了。小萝莉停住了。 面前是窄窄的一条通道,通道两边种着细细密密的竹子,密到走不进人那种。通道尽头,光线幽暗,有过堂风从竹子通道里吹出来。 咱们住他对面。小萝莉伸手指了指对面的院子。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56) 光秃秃的庭院,连杂草都没有,透着一股子萧瑟,站在人行路上,视线可以直接穿过庭院看到院子中心的三层别墅,别墅一楼的车库门原本是白色的,现在已经脏黑了半面。 跟林迹被武装的严严实实的院子一比,这里可以算是一览无遗毫无隐私了。 走,等他夜跑咱就行动。小萝莉扭头往那萧瑟的院子内走。 现在还是早上,百无聊赖的,小萝莉拉开二楼的窗帘,对着对面的竹林子发呆。 想窥视是不可能的,竹林将那庭院前后左右围的严严实实,像是遮了一层帘子。 萧标从兜里掏出树叶帽子,伸爪捅咕了小萝莉一下:我先去看看。 小萝莉看了看萧标,又看了看萧标手里的帽子:你要小心啊。 萧标将帽子带上,直接从二楼的窗台跳了下去,肉垫着地,悄无声息的向着对面的竹林通道行去。 窄小的通道中,风凉飕飕的,萧标走了几步,就看到一扇木门横在竹子通道尽头。 萧标纵身一跃,想跳过去。 猫身腾跃到半空后,像是撞到了一堵墙。 哎呦喵!萧标啪叽一下摔在了地上。 萧标疑惑的抬起猫头,看着木门上方的天空。 明明自己跳过木门了,可却被弹回来了。木门上方像是有堵透明的墙,触感跟战场里桃林两侧的透明墙很相似。 萧标整理了下头上的帽子,伸爪到旁边的竹子底下,捡起一块石头来,冲着木门上方扔去。 那石头畅通无阻的落入了院子内,隔着门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嗒声。 萧标伸爪摸下巴,想了想,后退了两步,纵身攀爬到一旁的竹子上。 竹子生的很高,萧标在一根根竹子间跳跃,压的竹子不停的弯腰。 终于贴近了院墙,萧标觉得自己的高度足够了,又是纵身一跃。 吧唧一声,萧标再次撞到了透明墙上,沿着墙壁缓慢滑落下来。 五分钟后。 我能进去,能进去萧标在木门前面来回徘徊,眉头紧皱着,区区一扇门,挡不住我的! 过了好一会,萧标扭头看向木门。 碧绿的猫瞳渐渐亮了起来。 他从兜里掏出一条细细的铁丝来。 然后趴在木门上,猫耳朵贴着门面,爪里的铁丝插进锁孔中,爪动一下,耳朵动一下。 萧标在十分认真的撬门别锁。 啪嗒啪嗒几声脆响,萧标嘴角扬起,他将铁丝从锁孔抽出来,然后猫爪一推门。 吱嘎一声,门开了。 萧标试探着抬腿,畅通无阻的跨过了门槛。 蹑手蹑脚的进了院子,萧标回身又将门锁了上。 沿着脚下的石子路往当中的别墅走,刚走两步,萧标就听到了脚步声。 刚刚是不是有什么动静?一个年轻人抱着把笤帚,从一楼的玻璃门中走了出来,他一边往门口打量,一边问身后跟着出来的中年人。 能有什么动静,这院子贴了那么多符。中年人穿着一身灰色的麻布衣衫,手里拿着张报纸,他在院子里的圆椅上坐下,将报纸放在椅子边的圆桌上,抬头看天,我这院子,一个宠都进不来。 师傅说的对。年轻人声音带笑,弯腰一点一点扫起了院子,一边扫,一边跟中年人聊天,师傅,那条蛇怎么办啊?就一直泡着? 不然还能怎么样?那么好的蛇,不泡酒太浪费。 可它也不死,泡酒药性不够吧?年轻人一脸的疑惑,我听人说,活泡的蛇要是一直活着,身体里有益的东西就融不到酒水里。 中年人沉默了一下,伸手拿起报纸,不说话了。 就低头看报纸。 年轻人扫了两下地,又问那中年人:要不我把酒坛子密封了吧,没有空气,它很快就死了。 管好你自己的事。中年人瞪了青年人一眼,好好扫地。 青年人瑟缩了一下,低头不说话了,笤帚一下一下扫着地面。 一片叶子从树尖上落下来,紧接着,是第二片。 青年人停住笤帚,抬头看着树顶:师傅,秋天要到了。 中年人滋溜了一口茶水,报纸翻了一页:嗯,你待会去买菜的时候,买条鲈鱼回来吃吧。 萧标站在圆桌子边儿上,抬头打量着这中年人,莫名觉得有点熟悉。 这脸型,这眉毛,还有这鼻子 萧标抓耳挠腮,左思右想,却想不起自己在哪儿见过他。 想不起来,就索性不想了。 萧标看身后的别墅的玻璃门开着,抬起爪子,蹑手蹑脚的往屋内走去。 先是在一楼巡视了一圈。 一楼的墙壁上还挂着不少名人字画,虽然没有真迹,可仿的都还不错,起码仿制字画的这个人,自己的笔力都不错。 最靠里面的一间屋子,有一面纯粹的玻璃墙,墙内侧挡着厚厚的白色窗帘。 站在屋内,屋外碧绿的草地和茂密的竹林便一览无遗。 萧标站在落地玻璃墙边上,两只前爪扒着墙壁,歪头看看外面,还能看到远处喝茶看报纸的中年男人。 啪嗒一声脆响,吸引了萧标的注意。 角落里,用红布盖着个桶装的东西。 声音就是从红布底下传来的。 萧标快步跑到红布边上,伸爪去掀红布。 爪子一碰到红布,指尖就传来一阵剧痛。 喵萧标低头看自己的白手套,尖端被烫的发红了。 萧标想了想,从兜里拿出筷子来,用筷子挑开了红布。 入目是个玻璃缸,玻璃钢底下有个水龙头一般的水嘴。 泡酒坛子啊萧标瞪着眼睛透过昏黄的酒液,想分辨里头泡的是什么。 啪嗒一声脆响,再次从坛子里发出。 萧标眼睛凑近了,看到了人参、鹿茸、还有伏在酒表面的一层枸杞。 就是没看到银环蛇。 萧标伸爪子敲了敲玻璃缸壁,小声喵喵:银娘子? 玻璃缸中的酒液摇晃了一下,昏黄之中,一条线状的东西贴了过来。 萧标愣了一下,银娘子竟然这么小只了? 也就二十厘米长,铅笔粗细,小小的蛇头,比上次萧标在棺材底下看到的时候还要小。 银娘子?萧标又问了一嘴。 银环蛇点头。 萧标摸下巴,有点不确认,泡酒会让蛇缩水吗? 该不会救错蛇吧? 我是谁?萧标问。 酒缸里的小银环蛇身子来回摇摆,它蛇头浮出水面,对着酒缸外嘶嘶:我看不见你,就只看见一双筷子。 萧标眨了眨眼睛,又问了一个问题:你的瓦罐里藏了什么东西? 你翻我东西了?银环蛇费力的在水里游动着,蛇头一直努力浮出水面,果然是你,就听你一直喵喵,你是小狸猫吗?那本书你千万别看,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标听了这话,抬起筷子,筷子头对准了玻璃缸上头压着的黄纸符。 一筷子揭开。 随后它跳上酒缸,伸爪将酒缸盖子打开了。 银环蛇在酒里游了一圈,却没出来。 走呀,银娘子。 出不去的,这里都是符。银娘子声音凄惶,你自己要出去已经很难了,带着我,咱们根本出不去的。 萧标怕外面的人突然进屋,又嫌银娘子啰嗦,筷子一伸,直接将银娘子夹了出来。 银娘子蛇在半空中,惊诧的嘶嘶:你的筷子怎么使得这么利索?猫也不用筷子吃饭啊? 萧标顺手将银娘子扔在一旁,将酒缸盖盖上,用筷子将符纸贴好,红布也盖上。 银环蛇在地上爬了两下,站在玻璃窗口探头往外看,眼神凄切。 他是你的前主人吗? 嗯。 你不是说你能打过他吗? 银环蛇沉默了一下,才再次开口,他比他二十年前,强了一点。 萧标挠了挠脖子,一时不知道该说点啥。 我的丹没了。银环蛇扭头看向身后飘在空中的筷子,而且我的风,也吹不掉这里的符,你还是自己逃吧。 萧标伸出筷子,再一次夹起了银环蛇:别说话。 嘶嘶?银环蛇一脸诧异。 萧标蹑手蹑脚的出了屋子,直奔大厅。 左右寻摸了一下,萧标在沙发靠背上看到个外套,又在沙发茶几上看到个长款钱包。 萧标看看外套,又看看钱包,十分纠结。 三秒钟后,萧标将银环蛇放到茶几上的水杯里,猫爪打开了钱包,小声喵喵:这个钱包还挺大的颜色这么花俏,应该是那年轻人的一会那个年轻人要出门买菜,得带钱包吧,你现在这么小,应该能藏钱夹里,不要动,不要被发现,等出了门,他买菜的时候,一掏钱,你就跑。 萧标嘴里喵喵着战略计划,筷子放在沙发上。 钱包被打开了,萧标一眼就看到了夹在里头的照片。 是那中年人林迹搂着一个女人的肩膀,俩人笑的纷纷露出一口小白牙。 认错钱包了,不是年轻人的钱包。 萧标默默将钱包合上,眉头一皱,又觉得钱包里照片上的女人眼熟。 嘶嘶?银娘子在杯子里冲着萧标吐蛇信,主人家有菜篮子。 喵?萧标看银环蛇。 银环蛇用蛇尾指了指厨房。 可以藏进菜篮子里。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年轻人将笤帚放在廊下,脱鞋进了屋子。 银娘子整条蛇都僵住了,它现在正大大咧咧躺在茶杯里,只要年轻人回头这么一看,她立刻就会暴露。 咦?年轻人果然回头看向了茶几。 银娘子嗖的蜷缩起身子,趴在杯子底部,蛇身瑟瑟发抖。 年轻人冲着茶几走了过来,低头弯腰,看向了茶几边的沙发。 他的视线正对着萧标。 仿佛能看到萧标。 萧标愣了,它伸爪静悄悄的摸了摸自己的帽子,帽子还带着呢啊。 年轻人盯着萧标好一阵看,半晌才开口:这是谁坐的屁股印儿,这么实诚? 说完这话,年轻人扭头冲着院子里喊了一嗓子:师傅,你的沙发不是慢回弹吗?昨天晚上是哪个坐沙发上了,到现在沙发还陷着呢? 萧标趁着年轻人转身的功夫,轻手轻脚的跳到了地上。 年轻人回身,伸手拍了两下萧标刚刚坐的沙发,沙发上的屁股印儿缓慢的上升。 茶几上,银环蛇依旧在瑟瑟发抖。 萧标趁年轻人不注意,伸爪捞起银环蛇,就往厨房跑。 大厅里再次传来年轻人的声音:师傅,有人把筷子扔咱家沙发上了。 萧标到了厨房,左右瞧了一眼,在墙角发现了菜篮子。 柳条编的,空荡荡的。 不好藏。银环蛇盯着空篮子,我要是进去了,除非瞎,否则都能看到我。 年轻人的脚步声一点点近了,萧标一把拽进银环蛇,塞进了菜篮子旁边的垃圾桶里。 喵喵喵。藏好,我就不信他不扔垃圾。 银环蛇往垃圾桶底下缩了两下。 萧标立刻制止它:别动,人来了。 年轻人走进厨房,拎起菜篮子,又扭头看了眼垃圾桶。 垃圾桶里套着垃圾袋,已经满了。 想了想,他将垃圾袋系上,拎了起来。 左手垃圾袋,右手菜篮子,年轻人出了门。 萧标蹑手蹑脚的跟在年轻人身后,木门一开,它先一步溜了出去。 然后一溜小跑,在竹子通道尽头的垃圾桶边,等着年轻人。 年轻人一离开家门,看报纸的林迹便将报纸放下了。 他踱步回了屋子,伸了个懒腰,往厨房走。 本来是想烧点热水,可刚迈进厨房,林迹的眼神就被地上的一滩湿痕吸引了。 淡黄色的。 林迹蹲下身子,从案台上抽出张纸巾,擦了擦呐湿痕,然后放到鼻子底下嗅了一下。 酒精的味道。 林迹眉头皱了起来,扔掉纸巾,他快步走到落地玻璃墙的屋子,伸手掀开了酒缸上的红盖头。 昏黄的酒液中,隐约看到各种药材,但是都看不真切。 林迹摘掉酒缸顶上的符箓,掀开盖子往里看。 这才确定,银环蛇的确不见了。 啧林迹伸手挠了挠头,皱着眉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脑子里开始回忆起来。 不可能是昨天来的朋友带走的银环蛇,因为昨天晚上睡觉前,林迹还特意来看过银环蛇。 所以问题就出在昨天晚上到现在这段时间内。 林迹想起早上的时候,自己的徒弟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林迹抬起头,眼神渐渐明朗。 站起身走到大厅,从电视柜上拿起手机,林迹拨出一个号码:物业吗?我想看看我家门口的监控录像。 我怀疑家里进人了。 好,我现在过去。 林迹披上了外套走出家门,半个小时后,在小区物业大厅后的一个办公室内,看到了监控录像。 一阵快进快退后,林迹按了暂停键,他伸手指着停在自家门口的小萝莉:这是我的新邻居吗? 嗯。一个物业拿着A4的文件夹,看着上头的内容,昨天房子才租出去,这是房主的孩子吧,她拿着卡进来的。 那屋子年久失修,就算是租出去了,也不该立刻住人吧。 应该就只是来看看的屋子的,大人都没过来呢。物业随口答道。 林迹拿着鼠标,切换了下摄像头,转到了小萝莉门口的一个摄像头上。 实时摄像上,小萝莉拄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57) 林迹按了好几下后退键,那小萝莉还在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一直看,算算时间,看了能有两个多小时。 她视线的方向,是我家吧?林迹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物业一脸不以为意,就是一个小女孩,看竹林觉得新鲜吧。 林迹嘴角勾了一下,笑容有些冷。 第73章 没宠来救我吗? 青年人将垃圾袋扔进了小区的大型垃圾桶。 等青年人走远了, 萧标蹑手蹑脚地爬上垃圾桶,从里面拎出袋子,一溜烟跑到了最近的树底下。 银娘子?萧标撕开袋口,冲着里面喵喵,出来吧。 垃圾袋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一条银环蛇头露了出来。 嗝。银娘子被风一吹, 打出一口满是酒气的嗝儿。 萧标挥了下爪子,打散酒味儿,再次开口:我先送你回玉山山里?你现在的状态怕是报不了仇了, 进桃林也没用, 先养养吧。 银娘子从垃圾袋里爬出来,左右寻摸着小狸猫:你在哪儿呢? 萧标将帽子摘下来, 放回自己的兜中, 狸猫身形显露了出来。 银娘子语气温和:谢谢你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别过?你不回山里吗? 二十年了银环蛇遥遥蛇头,我必须得报仇,就算没了丹,我也可以缩在他家门外的竹林里,等他出门,趁他不注意, 我咬他一口 话说到最后一句,银环蛇咬牙切齿。 萧标碧绿的眸子看着银环蛇, 这蛇是豁出自己来也想拉林迹陪葬。 看来被泡酒的滋味儿不好受。 银环蛇扭头钻进了草丛中。 萧标看着银环蛇的背影, 一脸惋惜, 他也只能帮到这儿了,自己的路,还得自己走。 萧标迈爪,转身往小萝莉租的别墅走,走了两步,又觉得心里不爽。 费那么大劲儿把蛇救出来,就是让它自投罗网再回去的吗? 真是气猫。 萧标扭头跑回草丛,喵喵叫了好几声,银娘子都没回应,他扒开草丛一顿翻找,银娘子已经没了踪影。 找不着银娘子,萧标只得转身往回走,刚走到庭院门口,就听到小萝莉叫自己。 你怎么从那边回来了?小萝莉换上一身夜行服,在朗朗乾坤下尤其显眼。 萧标伸爪指着小萝莉的衣服:你这是要干嘛? 林迹出门了,我去他家探探。小萝莉紧了紧袖口的绑带,我左思右想,能屏蔽监控的东西,他未必会随身带着,也许就在家里。 你要进他家吗?萧标抬头看了看对准林迹家门口的摄像头。 嗯。 你等等。萧标三两下爬上了监控杆子,坐在杆上伸爪去勾摄像头,将摄像头旋转朝向蔚蓝的天。 不错不错,想的周全!小萝莉对着萧标比了下大拇指,迈步往竹子通道走去。 与此同时,监控室中,林迹眼瞧着自己门口的摄像头嗖一下转向了天空。 林迹脸色复杂。 他转身出了物业大门,就往自己家走去。 竹林通道里,小萝莉手抚在木门上,一道道电流顺着她的手涌出去。 萧标抬头,就瞧见了庭院上方因为爬满了电流而显露出来的透明圆弧棚顶。 手笔太大了吧,看着都费电,我去帮你撬门吧。萧标站在小萝莉身边,两个小爪子跃跃欲试。 开了。小萝莉收回手,蓝色电流瞬间消失。 随后小萝莉纵身一跳,毫无阻碍地翻过了围墙。 萧标眨了眨眼睛,前爪下压,抻了个懒腰,正想跟着往上跳,耳边传来叮叮叮金属碰撞的声音。 萧标疑惑的回头,猫瞳猛然放大。 视野中,一条红线破空而来,红线上还栓着一个个金色的小铜钱。 喵喵喵?萧标飞速后退,身子直接靠在了门上。 那红线如附骨之蛆,眨眼的功夫,就缠上了萧标的脖子。 竹林通道上,林迹站在那儿,纤长的手指头拽着红线的另一端,目光阴冷。 萧标伸爪要扯断红线,爪子刚碰到红线,林迹就从兜里掏出一张符,贴在了红线上。 红线忽然热了起来,萧标的爪子像是碰到烧红的烙铁,脖子也仿佛要熟透了,它喵嗷一声叫了出来。 林迹一拽绳子,萧标便跟着绳子的轨迹朝着林迹飞了过去。 吾命休矣!这是萧标在半空中的想法。 脖子上烫的历害,萧标猛地回过神来,伸爪就从兜里掏出一把剪子。 咔嚓一下,在半空中剪断了红线。 扑通一声落地,随后原地一滚,跳进了旁边的竹林里。 好险好险。萧标躲在一棵竹子后头,咔嚓咔嚓把玩着手里的剪刀,碧绿的猫瞳一眨不眨地盯着林迹,这人类竟然能让线在空中飞起来。 林迹看着手里断掉的红线,眉头皱了皱,他晃了两下红线,红线再次腾空,改了个方向,又朝着竹林里的萧标飞去。 萧标手忙脚乱的从兜里拿出帽子,给自己戴上,原地一滚,错开了位置,在竹林里上蹿下跳的逃跑。 那红线死死的跟着萧标,似乎并不觉得萧标已经隐身了。 林迹站在竹林外头,一脸严肃的看着竹林里的景象。 一个红线小圈圈,后面跟着个蓝色塑料小剪子,漂浮在空中上蹿下跳。 林迹抖着手里的红线,想抓住隐身的萧标,可竹子又多又密集,红线容易被缠上,一时倒是抓不住它。 萧标伸手摸了摸脖子,反应过来自己脖子上还缠着截红绳,拿起剪子往脖子上一剪,红线断落。 再将蓝色塑料小剪子揣进兜里。 萧标彻底隐身完毕。 林迹手中的红线没了目标,也不再追了,在空中漂浮了几秒,嗖的一声后退,缠绕过的竹子被红线划出了划痕,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抓不到萧标了。 林迹眉头拧的紧紧的,似十分恼怒小狸猫的逃脱。 他收起了红线,掏出几张符纸来,在通道边缘的竹子上连拍了几张,这才迈步走到门口,掏出钥匙要开门。 推开门,林迹笑了。 小萝莉就明晃晃地站在大厅里,半点没躲,他背对着林迹,正看着墙上的一副画发呆。 小朋友,喜欢我的画?林迹开口了,声音阴冷。 小萝莉回过神来,转身对着林迹,一时有些慌乱:你回来这么快啊 小萝莉打一进这院子,抬脚就往屋子里冲,进了大厅,就直接被这画吸引了,半步没动。 门外叮叮咣咣的红线缠铜钱的声音,小萝莉也丝毫没注意到。 你这问题问的奇怪,这是我的家。 是噢。小萝莉迈步走到玻璃门口,视线瞄了一眼院墙,琢磨着怎么跑。 林迹的视线上上下下打量着小萝莉,越打量越疑惑:你是人? 小萝莉的眼神飘动了一下,硬着头皮撒谎:嗯,我是人,我绝对不是宠。 林迹的视线来来回回在小萝莉身上扫描,一脸的探究。 小萝莉索性原地转了个圈给林迹看:我没尾巴,没耳朵,你再看我的手 小萝莉松开了紧身衣的袖子,往上一撸,露出藕一般的手臂:手臂上也没毛发。 你来我家做什么? 嗯 是迷路了吗?林迹冷眼看着小萝莉身上的夜行服,嘴角的笑却越发柔和起来了。 嗯嗯。小萝莉点头。 跟父母走散了吧? 嗯嗯。小萝莉又点头。 我给物业打个电话,让他们帮忙找找你的父母。林迹迈步朝着小萝莉走了过来,你在我家等等吧,别乱走,又该走丢了。 我很喜欢你们家的房子,你能带我参观一下吗?小萝莉试探着开口问。 好啊,我先给你泡杯茶。林迹越过小萝莉,往厨房走去,进了厨房,他又探头召唤萝莉,你过来,看看你爱喝什么茶? 我小萝莉抬腿走了进去,眼睛眨了眨,抖了个机灵,人类小朋友都爱喝果汁,我要喝橙汁。 就只有茶。 那我要姜茶,加点枸杞和大枣。小萝莉挺高兴,不用喝甜的腻人的果汁了。 林迹从橱柜里拿出大枣枸杞,又从冰箱里翻出块生姜来,开始切姜片。 往锅里倒水的时候,林迹背对着小萝莉,从兜里掏出个小玻璃瓶,黄色的汁液,从瓶里滴出两滴在水中。 点火,煮姜茶。 小萝莉人站在厨房门口,正探头往大厅瞧,视线盯着那幅画,根本没注意倒林迹做了什么。 庭院门口的竹林里,萧标戴着帽子,看着那虚掩着的院门。 他迈步往门边走,刚走到竹林边上上,砰的一声,又撞上了。 竹子上,符纸随风轻轻摆动着。 萧标皱了皱眉头,伸手摸兜,想起筷子落在林迹家了。回身就近从竹子上掰下两个杈来,勉强当筷子用,夹下了符纸,左右瞧瞧,又舍不得扔符纸。 从兜里掏出包纸抽来,抽出一张面巾纸,将符纸叠好,包上,揣进了兜儿。 收好纸抽,又把竹子杈也放进兜里,萧标蹑手蹑脚往庭院里头走。 远远就听见小萝莉的声音:这些画,都是你画的吗? 嗯,我喜欢书画。林迹的声音竟然带着几分和蔼。 萧标十分诧异,加快的脚步,一溜烟往屋里走。 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是那年轻人买菜回来了,脚步轻快:师傅,院门怎么是开的? 萧标赶紧侧身让年轻人过去,自己跟在年轻人身后进了屋。 年轻人一进屋,就看到正凝神看画的小萝莉。 这是谁家的孩子?年轻人一脸诧异。 小萝莉回神,一脸腼腆的看着年轻人:我刚搬到这个小区来,迷路了。 年轻人嘴角一扬,笑了:长的可真可爱,你穿的这什么衣服?最近流行的吗? 小萝莉愣了一下,窘迫的拉了下自己的衣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年轻人笑的露出一拍小白牙:没事,挺好看的。 嗯小萝莉腼腆。 萧标皱眉在边上看着,猫脑子里都是问号,这什么情况? 年轻人往厨房走,将菜篮子放在了地上,篮子里的鱼还活着,尾巴啪啪的打着篮筐。 师傅,你煮什么呢? 林迹朝着年轻人招手,见年轻人走近了,他压低了嗓音,说着悄悄话:去拿红线把院子围了,那小孩是个宠。 年轻人吓了一跳,眼珠子在眼眶里乱转:围整个院子吗?这么棘手? 嗯。林迹晃了晃锅里的姜汤,完全是人的形态,我从未见过。 年轻人脸色白了一下,慌乱的出了厨房,蹑手蹑脚的往落地玻璃墙壁的房间走。 萧标眼瞧着年轻人从桌子下的柜子里拿出一卷红线来,赶紧转身往大厅跑。 伸爪拽了下小萝莉,低声喵喵:快跑。 嗯?小萝莉一脸疑惑的看着身边的空气,小狸猫吗? 快跑啊,他要抓你。萧标有点着急,两个爪子扒着小萝莉的腿,赶紧的,那年轻人去院子里围红线了。 嘘。小萝莉用一根食指压住了自己的嘴,她看到那年轻人拎着个帆布袋出来了。 年轻人见小萝莉看自己,脸上有瞬间的慌张:我去后院菜地拔根葱,一会要炖鱼。 小萝莉点了点头。 年轻人一溜小跑出了屋子。 萧标继续拽小萝莉:跑呀。 林迹说要带我参观屋子呢,我想借这个机会,好好找找。小萝莉试探着伸手要拍拍萧标,拍了两下猫头。不用慌,就几根红绳子。 萧标皱着眉头,不喵喵了。 到底是放心不小,它轻手轻脚的往门外走,准备破坏年轻人的围红绳活动。 屋子外头,那年轻人鬼鬼祟祟,猫着腰在屋子四周围绳子。 绳子上栓着铃铛,明明有风,铃铛却半点声音都没有。 萧标一靠近红绳,铃铛忽然响了起来。 那年轻人猛地抬头,看向萧标的方位。 萧标吓了一跳,赶紧后退。 一路退回到屋内,铃声才停下了。 林迹已经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还捧着杯姜茶:小朋友,茶好了。 谢谢叔叔的茶。小萝莉伸手接过茶,低头抿了一口,好喝。 眼瞧着小萝莉喝下了茶,林迹眼里露出了真正的笑意。 叔叔,带我参观下房子吧? 好。林迹嘴角上扬,你拿着茶,咱们边喝。 林迹引着小萝莉在一楼挨个房间溜达,小萝莉的眼神到处乱瞄,甚至每路过一个桌子,就要伸手拉一下抽屉。 林迹脸色有些僵硬,没见过参观人房子,还翻人抽屉的。 在一楼溜达了一圈,一无所获,小萝莉提出要上二楼。 林迹点头:好。 林迹走在最前面,小萝莉跟在他后头。 被铃声从屋外逼回来的萧标迈步就跟在小萝莉后头,一起往楼上走。 爬上了楼梯,林迹又引着小萝莉在二楼溜达了一圈。 二楼有一间主卧,两间次卧。 小萝莉伸手拉开了主卧的衣柜门,挨个衣服都检查了一遍。 林迹背靠着门框,看着小萝莉,眼中满是疑惑:你在找什么?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58) 就是参观啊小萝莉关上了柜门,低头又喝了一口姜茶。 姜茶已经喝倒底儿了。 叔叔,我能上三楼瞧瞧吗?小萝莉再次提出要求。 林迹眉头拧着:你的身体就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吗? 你这么一说小萝莉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脑门,是不太舒服。 要不你坐下休息休息?林迹脸色再度和蔼起来。 我想去三楼参观呢。小萝莉摇头,我不累。 林迹也摇头,冷笑:三楼,的确是不太方便。 听到这话,小萝莉的眼神瞬间就亮了起来,她转身,对着空气低声说话:小狸猫? 萧标伸爪拍了拍小萝莉的腿,意思是,自己在呢。 去三楼瞧瞧。 萧标再次伸爪拍了下小萝莉,意思是,好的。 萧标还没来得及往三楼走,小萝莉忽然一弯腰,噗的一声,吐出口血来。 可能不是血。 萧标盯着地上的散发清香的奶白色液体,眼睛眨了两下。 小萝莉,吐奶了? 药效可真是慢,果然是大宠啊。林迹从兜里掏出一张符来,手指捏着符,朝着小萝莉走了过来,也不知道你身上有多少宝贝。 小萝莉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林迹:你给我喝了什么? 就是些对宠十分致命的东西林迹走到小萝莉身前,蹲下身子,手里的符往小萝莉脑门上一帖,你还骗我,说你是个人? 那符纸一落在小萝莉头上,小萝莉的视线就开始恍惚了起来。 萧标全程隐身在身边看着,又没法当着林迹的面拿竹子杈解符。 干着急。 林迹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朝着楼下喊了一句:青子,拿个铃铛上来,那隐身的狸猫在我旁边呢。 萧标瞬间瞪大了眼睛,转身就往楼下跑。 楼梯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贴上了两张符,萧标根本冲不下楼。 一会儿的功夫,林青拿着铃铛往楼上走了。 萧标左右打量着室内,就只有林迹身边的窗户是开的,可这会儿,他正一脸淡定地关上了窗户。 萧标扭头就往三楼跑。 刚迈上台阶,那边小萝莉又呕的一声,吐出一口奶白色液体来。 萧标一脸担忧的看了小萝莉一眼,随后飞快的跑上了三楼。 三楼光线特别暗,每个窗户都挡着窗帘。 萧标着急,也顾不得仔细打量三楼内部,它就近钻到了一个桌子底下,从兜里掏出电话,翻出通讯录,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两声,接通了,萧标声音急躁:喜雨吗?我跟小萝莉在白水城三十号的林迹家里,小萝莉出事了啊,快派人来救我们! 喜雨声音十分轻松,半点没被萧标的紧张影响到:你已经入职了?是在帮萝卜执行任务吗? 萝卜? 啊,那是小萝莉的昵称,他本名姓罗,大家都叫他萝卜。喜雨声音欢快,任务进行的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第三宠的声音:喜雨,开会呢,别接电话! 好的好的,我再聊两句就完。喜雨声音带笑。 我是打电话求救的啊,我们被困住了!萧标疯狂喵喵,你赶快派警局的人来营救呀? 营救萝卜吗?喜雨依旧没有半点紧张,甚至还开起了玩笑,他被种到地里了吗? 萧标啪嗒一声挂上了电话,这喜雨跟小萝莉八成是有仇。 点击返回电话录,萧标再次拨通了个电话:鹿少啊,我是小狸猫呀,我跟小萝莉我跟萝卜被困在白水城三十号了,就是那个林迹家里啊,你带几个警局的同事来快救我们呀 鹿少的声音低沉,并且酷酷的:没事,别担心。 好好,那你们多久能到?萧标猫脸欣慰,还是鹿少靠谱。 我不去啊,我去干什么,我这边开会呢。 萧标震惊了,这,什么情况? 你那边不就一个林迹吗? 还有他的一个徒弟。 啧,以后这种事,别给我打电话。鹿少啪嗒一声,挂断了电话。 萧标看着手机,十脸慌乱,小萝莉宠缘这么次的吗? 一个都不来救他? 就算小萝莉宠物缘次,自己也这么次吗? 也没宠来救自己? 不能放弃萧标低头继续翻通讯录,通讯录中,只有老鹿一个能求救了。 刚要拨电话,楼下忽然传来滋啦啦一声巨响,三楼的灯忽然亮了。 萧标抬头看灯,猫瞳猛地缩成一个点。 这是灯吗?怎么这么刺眼,像是在盯着晌午的太阳看。 萧标垂头,揉了两下眼睛,起身就往楼下跑。 蓝色的电弧在二楼的天花板上放肆的攀爬,小萝莉缩在墙角,眼神迷乱。 青年人手中的铃铛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他人缩在林迹身后,一脸害怕的抬头看天花板:师傅,这什么情况?漏电了吗? 说完这话,他拉过旁边的木头凳子,蹲到了凳子上,下巴杵在膝盖上:这样绝缘吧? 林迹没搭理自己的徒弟,他两只手捏着两根红线,红线凌空朝着小萝莉飞射过去。 眨眼之间,红线就缠住了小萝莉的身子。 蓝色的电弧顺着红线冲向了林迹,红线上的铜钱一个个的炸开,飞射扎入墙壁之中。 林迹被冲过来的电弧直接拍到了墙上,身子顺着墙壁下滑,软倒在了地板上。 红绳也被电弧烧断了。 萧标站在楼梯上,胆战心惊的看着,天花板的电弧不时的就落地一道,十分渗人。 师傅,怎么办?青年人蹲在椅子上哀嚎。 林迹艰难的起身,吐出口带着血的沫子:等着,我给它下的药是散灵力的,它这电,放不了多久。 于是乎,整个二楼陷入了沉默当中。 只有电弧噼啪的响声。 萧标蹑手蹑脚的靠近小萝莉,可越接近小萝莉,电弧就越密集。 小萝莉身前半米的范围内,地面和墙壁都是大片的蓝色。 萧标不敢去碰电弧,只能焦急的在外头看着,恨不能有一根半米长的大筷子,让它将小萝莉头上的符纸掀下去。 过了一会儿,萧标听到一声嘤咛。 墙角的小萝莉身子动了一下,伸手自己摘下了自己头顶的符。 第74章 带手镣的女人 蓝色的电弧渐渐收拢, 萧标连着后跳了几步,躲开了脚边的几道电蛇。 小萝莉捂着胸口,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可眼神已经渐渐清明了起来了。 好险好险他抬头四下打量,我没破坏什么东西吧? 现在不是关心这种问题的时候吧?萧标见电弧已经全部消失了,赶忙跳到小萝莉身边。 小狸猫? 萧标将帽子摘了下来,身形完全显露出来:你感觉好点了吗? 小萝莉摇头,他手撑着地站起身来,身子往墙上一靠,提鼻子闻了闻,整间屋子都是焦糊的味道。 不远处, 林迹跟他的徒弟青子悄悄从椅子上下来了, 正蹑手蹑脚迈步往楼下走。 果然是大宠。 不好惹不好惹。 萧标猛回头,猫眼圆瞪:你们去哪儿? 林迹愣了一下,脚下速度加快,就往楼下冲。 萧标爪子一拍地, 一道冰凌射出去,冰蓝色瞬间覆盖了楼梯口。 林迹见状,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张符,往堵着楼梯的冰凌扔去。 哗啦啦,是冰凌破碎的声音。 别跑了,跟我回警局吧。小萝莉缓过神来, 冲着林迹伸出手。 一阵吸力袭来, 林迹整个人冲着小萝莉飞了过来。 砰的一声, 摔在了脚边的地上。 你是宠警的人?林迹从地上爬起来,眼神看着小萝莉,脸上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小萝莉刚要回答,萧标一拉他的胳膊:还有一个,他要跑。 年轻人青子正踩着冰碴往楼下跑,转眼间就没影了。 小萝莉揉了下额头,转身往窗户走,踮脚推开窗户。 青子已经跑到了庭院里,他一边从兜里往外掏手机,一边往门外跑。 小萝莉伸出了手。 青子被吸力一吸,直接倒飞到二楼的窗户上,身子堵在窗框外头。 小萝莉后退了两步,将青子从窗户外面直接吸到了屋内。 砰的一声,青子摔在了地上。 放倒这两个人后,小萝莉身子踉跄一下,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了。 朝着地上又吐了口奶白色液体,小萝莉缓缓开了口:说吧,东西藏哪儿了? 什么东西?林迹疑惑的看着小萝莉。 就是进战场,屏蔽监控的 小萝莉的话刚说一半,林迹嘴角一勾,笑了。 屏蔽监控?又怎么了?违反战场规则了吗? 小萝莉眯了下眼睛:你什么意思? 林迹坐在地上,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声音冷冷的:宠警的人,偷进我的屋子,想干什么?想破坏宠物和人类的和平局面吗? 小萝莉脸色难看,他深呼了一口气:你别嘴硬,给你两条路,一是把屏蔽监控的东西拿出来,二是跟我回警局。 林迹揉了两下腰,扭头看向不远处自己的徒弟:青子,它想要,就把东西给它。 青子在地上翻了个身,后背靠着地板,喘了好一会粗气,才扎着起身:师傅?东西在三楼呢 去,把屏蔽战场监控的东西给它。 可是 林迹挑了下眉头。 青子不再多说什么,抬脚慢腾腾的往三楼走。 萧标跟在青子后面,一起往三楼走。 上了三楼,青子按了两下吸顶灯的开关,灯毫无反应,应该是刚刚电流太大,短路了。 打开不灯,青子就伸手拉开一扇窗帘。 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室内明亮了许多。 萧标猫头打量着三楼,眼中满是探究。 因为是上窄下宽的别墅设计,顶楼三楼就只有两个房间。一件是洗漱室,一间是摆着卧床的大开间。 看着屋里的摆件,这里应该住着一个人,可却不是青子和林迹中的任何一个。 这里住的,该是个女人。 屋子角落里摆着张梳妆台,梳妆台上放着简单的几样化妆品。 卧床的床单是粉色的,上头笼着层粉色的帷幔,床边还摆着双毛绒拖鞋。 萧标有些奇怪,一般鞋子这么规矩的放在床边,人应该是在床上睡着的吧? 踮脚往床边走,刚走了两步,青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焦急。 别过去。 喵?萧标脚步一停,却更好奇了。 猫爪十分坚定的撩开了帷幔,前爪搭上上粉色的床单,探头往床上看去。 床上躺着个女人。 女人眉清目秀,呼吸均匀,沉沉睡着。 只不过,她露出被子的手腕,被铁镣锁着,镣铐的锁链很长,在床边的地面堆成了一堆。 非法囚禁吗? 萧标目瞪口呆地看着女人手腕上手表粗细的铁镣,猫眼里全是吃惊。 醒醒!萧标伸爪推女人,你是谁?怎么在这儿? 女人眉头微皱起,似乎很不耐烦耳边出现了喵喵叫。 萧标使劲儿推了两下女人,女人仍旧半点醒转的迹象都没有,就只眉头拧的更紧了。 萧标打量着女人的眉眼,下一秒,他想起自己在大厅中翻钱包的时候,林迹钱包里的照片,就是这个女人。 不过这女人给人的感觉,比照片里阴郁了不少。 照片里的人笑的天真无邪,充满了活力,眼前的人却苍白的像朵白色的纸扎花。 快下来,快下来!青子压地声音在远处朝着萧标叫唤,他手里拿着个盒子,看来是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萧标掏出手机,照着女人的脸拍了两个照片,又对着锁着手镣的手腕拍了一张,这才跳下床,把帷幔给挡上了。 喵喵喵!萧标怒瞪青子,真好大的狗胆!你们给那个女人也喂了药了? 青子见萧标跳下了床,才舒了口气,他也听不懂萧标在喵喵啥,转身往楼下走。 喵喵喵!萧标跟着下了楼。 一见到小萝莉,萧标就开始控诉起来:他们在楼上藏了个女人! 似乎是见到了小萝莉的实力,萧标对小萝莉产生种对强者的信赖感。 什么女人?小萝莉一脸疑惑。 这话音一落,一旁的林迹脸色就不好了。 青子,把盒子给它。 青子将盒子递给了小萝莉,自己咳嗽了两声,退到了一旁。 小萝莉接过盒子,随手打开。 盒子里是厚厚的一摞子旗子。 小萝莉随手拿起一面,打量起来。 蓝色的三角形小旗子,巴掌大小,上面用朱砂画着奇怪的画。 将棋子放回到盒子里,小萝莉站起身来,抬头看楼上:楼上的是什么女人? 喵喵!萧标扭头看林迹。 林迹见躲不过了,冷笑一声开口:不关宠协的事,楼上的,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听到他这么说,小萝莉眉眼松动了:既然拿到了屏蔽战场信号的东西,人类的事我也管不着。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59) 喵嗷?萧标尾巴蜷成个问号,真不管吗? 不是咱们的分内事。小萝莉将盒子放进兜里,伸手抱起萧标,走吧。 萧标抬头看了眼楼梯的方向,对着小萝莉喵喵:好歹报个警吧。 我就是警啊? 报人类的警啊,这林迹坏透了,楼上的女人一定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小萝莉有些不耐烦: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咱们就解救水深火热的宠就行。 说完这话,小萝莉抱着萧标往楼下走,这是要离开林迹家了。 见小萝莉要走,林迹笑了:旗子收好了,别弄丢了,我还要去取的。 小萝莉扭头看向林迹,眉头皱着:别做梦了,这东西我没收了,以后你进战场,也别想再做新的用。 林迹挑了下眉毛,一脸的嘲讽。 太嚣张了他,看来是没打服他。萧标看林迹就烦,得把他带回警局,关起来。 只要林迹不在,萧标就可以偷回屋子救楼上的女人。 林迹眼睛一瞪:旗子都给你们了! 小萝莉也觉得林迹说的有道理,毕竟对方是人类,抓进警局后,后续也要对接给人类那头处理,左右自己回去直接递个报告,剩下的事就不是自己管的了。 小萝莉抬脚要走,刚走到楼梯口,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将萧标放下,然后从自己的袖子上私下一块布,走到二楼一间卧室的边儿,低头擦了起来。 萧标跟在小萝莉身后,一脸疑惑的看着小萝莉弯腰擦着地上的奶白色液体。 这素质也太好了吧,一场大战过后,还不忘擦掉自己吐在别人家的血。 小萝莉擦完了这滩,看大厅外头还有一摊,又过去继续擦。 擦干净之后,小萝莉将脏布放进兜里,迈步往楼下走。 萧标跟着下楼,走到院门口的时候,他又瞄了眼三楼。 那打开的窗帘边上,似乎站着个人。 以为那女人醒了,萧标瞪圆猫眼使劲儿瞧,这才发现,窗口站着的是林迹。 林迹哗啦一下拉上的窗帘,将萧标的视线隔绝在了外头。 出了林迹家,萧标跟在小萝莉的后头一溜小跑,不时的抬头看看小萝莉的后脑勺。 心里无比想念人鱼小姐。 要是人鱼小姐在,萧标确信自己一定能说动人鱼小姐帮自己打这个报警电话的。 奈何自己的喵喵叫,人类警察又听不懂。 这个送你了。小萝莉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萧标,手里举着刚刚擦呕吐物的抹布。 萧标一脸震惊。 很有营养的。小萝莉蹲在萧标面前,无比郑重地举着抹布,接着啊。 第75章 杀宠狂魔林梓倾 萧标不想接。 小萝莉见状, 眉头皱了起来:扔掉可惜了,可我又不想随身揣着,毕竟是吐出来的东西。 你也知道恶心啊?萧标无限腹诽。 等等。 萧标眨了眨眼睛,小萝莉实力不弱,它说这东西很有营养, 那就应该是真的很有营养。 恶不恶心另说, 猫屎咖啡都那么多人抢着喝呢 萧标左右瞧了瞧,灌木后头有一排叶子巨大的琴叶榕。 跳过去,找了个最大的叶子叼回来, 铺在地上:放上来。 小萝莉将抹布放在琴叶榕的大叶子上。 萧标伸爪卷起叶子, 包好,揣进了兜里。 小萝莉脸上露出了笑容, 伸手摸了摸萧标的头。 那个萧标跟小萝莉并排往小区外头走, 能问你个问题吗?也许很不礼貌 什么问题?小萝莉完成了警局的任务,这会儿心情不错,你问吧。 你是什么品种啊?萧标试探着开口,是萝卜吗? 萝卜?小萝莉脸色复杂。 好一会后,他伸手从自己的小辫子上拽了根头发下来,递给萧标。 萧标伸爪接,头发原本轻飘飘的, 脱离小萝莉手指的瞬间,瞬间变成了根沉甸甸的大山参。 萧标看着手中的药材, 久久无语。 鼻子靠近一闻, 身体通畅。 是个药性很强的参。 可是萧标抬头看小萝莉, 这家伙若是人参娃的话,拔下的头发也该是根参须啊,怎么直接就变成了大山参。 总不能是一群人参娃合体成精 小萝莉似乎明白萧标在想什么,哈哈一笑:这就是我的须子,粗壮了些。 顿了顿,小萝莉又说:所以我才只能梳小辫,实在不忍心剪头发。 活体药材库? 浑身都是宝! 萧标的视线落在小萝莉头发上,久久不能移开。 我要回警局了,你呢?小萝莉迈开步子,继续走。 说话的功夫,一萝莉一猫已经走到了公交站。 萧标回头看看白水小区,总觉得心里不稳当,林迹家三楼的女人一时半会不会出什么事,倒是银娘子,这蛇认了死理,万一螳臂挡车,又被林迹给抓了,那实在糟心,毕竟是玉山的前辈。 车来了。小萝莉扭头看萧标,走吧,上车。 我等萧标话说一半,眼角瞥到一抹白影从后车门滋溜一下钻进了公交车。 是银娘子。 上车。萧标抬爪往车上走。 车子行驶起来,小萝莉在前排坐下,回头去看萧标,发现萧标正迈步往后面走。 萧标一溜烟跑到了最后排,在椅子底下堵住了银娘子。 银娘子尾巴盘着个口香糖盒子,舌头搭在盒盖上,正闭眼休憩。 银娘子?萧标出声召唤。 嗯?银娘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眼睛一睁开,萧标就发现了,银娘子受伤了, 蛇头上有一点伤痕,直接划到了左眼上,导致银娘子睁眼的时候,右大左小。 你怎么受伤了? 鸟啄的。银环蛇声音低沉,透着委屈,我是这世上混的最差的法师宠了吧,被酒泡,被鸟啄 萧标沉默了一会,再次开口,转移了话题,你接下来要去哪儿啊? 白水小区不能待了,里面熟面孔太多,虽然它们根本认不出我来银环蛇迟疑了一下,我想重新找个灵气高的主人,我要长大一点,养养伤再找林迹报仇。 萧标挠头:你去哪儿找? 我就在公交车上寻摸寻摸。 萧标觉得不靠谱,想想这个画面,坐公交车的人类,回家之后发现自己兜里揣了条蛇,还是条毒蛇。 怎么回事?小萝莉已经也走过来了,她蹲在座位边上,歪着头看着座位底下,蛇? 好在此刻公交车空旷,没什么别的乘客。 倒也没引起骚乱。 萧标将银娘子的情况跟小萝莉说了,但是没提银娘子是玉山的前任法师,只说是个认识的朋友。 小萝莉脸色难看。 林迹还抓有丹的宠泡酒?说道泡酒两个字,小萝莉气得眼睛都红了。 银娘子下巴磕在口香糖盒子上,身上还散发着酒气。 真是气死宠了。小萝莉直接在椅子前面坐下了,林家做这种事可不是一回两回了,二十年前,他们就泡了一只带丹的银环蛇宠,那银环蛇还是个法师宠呢! 萧标猫爪挠耳朵,不说话。 银娘子的蛇头立了起来,侧耳听着,很怕自己露馅,十分不想给玉山抹黑。 我没见过那条银环蛇,可听鹿少说,银娘子张张嘴,就是一股子腥气过境,被她的毒风吹过的地方,房屋腐朽,树木凋零,被泡酒了,真是很可惜。 银娘子萧标抬头看了瞄了眼小萝莉,当年很厉害吗? 小萝莉点头:鹿少是玉山的,你可以问问它。 顿了顿,小萝莉将眼神移回银娘子身上:没想到,二十年过去了,林迹连这么小的蛇都不放过,真是越来越没底线了也是,林梓倾死了后,林家这辈人,算是没落了。 林家这辈人?萧标圆圆的眼睛看着小萝莉,你的意思是,林迹身后还有不少能人? 有什么能人,林家现在就林迹一个,吃着老底,画几张符,仗着家学渊源,在人类圈里苟混着。小萝莉摸了摸下巴,对银娘子说,我帮你把丹偷回来吧。 银娘子眨眼,眨眼,好半天后开口了:林梓倾,没死。 小萝莉愣了。 好一会后,他开口尖叫了一声:你撒谎! 前方传来公交车司机的吼声:叫唤什么叫唤! 小萝莉闭嘴了。 他伸手一把将银娘子从椅子底下拽出来,声音低低的:你再说一遍? 真没死银娘子叹了口气。 萧标一头雾水的在旁边听着,连着喵喵了几声,小萝莉才放下银娘子,开口跟萧标说林梓倾的事。 一言以蔽之,林梓倾是个女魔头。 心肝都是黑的那一种。 好在女魔头两年之前,被几个大宠联合起来打趴下了,从悬崖上堕了海。 她杀宠不眨眼,一直致力于破坏人宠和谐,所以两年前围剿她的时候,人类都没一个帮她的。小萝莉一脸唏嘘,而且听说她虽然是林家出生的,跟林家的关系却一直不好,别说林迹这个哥哥跟她没什么交集,就是林梓倾的父母还在的时候,她们也从来不一起露面。 萧标掏出手机,拿出在林迹家三楼拍的女人照片:是这个人吗? 小萝莉盯着照片猛瞧:刚刚你说的女人就是她? 萧标点头。 小萝莉一脸后怕的拍了怕自己的胸口:还好没上三楼。 萧标挠头:我觉得你很厉害啊,你打不过她吗? 小萝莉没答萧标的话,伸手掏出手机:照片传我,我得给师傅发过去。 萧标低头转照片。 小萝莉手机一顿操作后,脸色久久不能平静。 约莫五分钟后,小萝莉才再次开口:两年前的围剿,我跟喜雨,鹿少都去了,我师傅也去了,这算是咱们宠协的最强阵容了,真的。 小萝莉一脸认真:宠协就我们四个,还有两个国外过来交流的大宠,九个警员,一起出的手,这才重伤了林梓倾,逼的她跳了海。 这么多宠围人家一个?萧标一脸好奇,国外的交流宠也出手了? 林梓倾实在是太过分了,她完全不把人宠和平当回事,杀起宠来随心所欲,那国外交流宠,来了三个,被她杀了一个,另外两个能不过来帮忙围剿吗? 萧标低头看自己的手机屏幕,屏幕上的女人皱着眉头,睡得不怎么安稳,应该是被萧标当时的喵喵叫叫烦了。 还好当时没叫醒她萧标将手机踹回了兜里。 小萝莉伸手拿起银环蛇:你跟我一起回警局吧,具体的事你跟我师傅说一说。 银环蛇眨了眨眼睛:林梓倾现在没什么威胁,我我就不去警局了吧。 不行。小萝莉斩钉截铁的拒绝。 车子很快到了锦绣山城小区,萧标独自一猫下了车。 脑子中有些乱,萧标闷头直接进了小区,信马由缰的乱跑。 下意识跑到了锦鲤池边儿上。 野爹正躺在象征权利的大石头上舔着一盒猫罐头。 见到萧标回来了,野爹朝萧标招手:儿崽,还以为得过几天才能见到你呢,你叔想见你,我说你不在家呢。 萧标迈步跳上了大石头,往野爹身边一趴:什么叔,你还有兄弟吗? 都是猫科吗,是猫科就是兄弟。野爹一爪捧着猫罐头,另一爪在猫罐头里头掏,掏出来一点肉肉,就舔舔小爪。 爹萧标想问野爹知不知道林梓倾这个人,可开口之后,又觉得野爹跟宠协完全不搭噶,怕是这种猎宠人它也根本不会认识。 看看吃着猫罐头的野爹脸上一脸餍足的幸福,萧标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那些烦心的事,也瞬间飘到了天边。 爹,给我吃一口。 野爹听到这话,眉头一皱,背过了身子,用胖屁股对着萧标。 爹,晚上吃炸鸡啊? 呸,吃腻了。野爹回头,碧绿的眸子看着萧标,吃鸭子吧,以前都没机会吃鸭子,我听说首都烤鸭很好吃,你给我点个外卖。 萧标嘴角上扬,低头掏出手机,啪嗒啪嗒操作起来。 丑团订单备注上随便编了几句瞎话:请帅气的快递小哥哥将鸭子放在锦鲤池边的合欢树底下,我下班就去取,我是小区的园丁,修树的时候接不了电话,谢谢啦。 手机还没放下,哗啦一声,身边围过来不少宠。 胖松鼠眼睛亮亮的:也给我点个瓜子呗? 小翠鸟:我想吃干煸茧蛹。 乌鸦蹦蹦:呱,水煮鹌鹑蛋! 萧标一样一样下着单,野爹皱眉往萧标身边蹭,一脸心疼:买这么多?得花多钱啊?别给它们 花说一半,众宠对着野爹怒目而视。 野爹撇嘴,握起了小拳头:要造反吗?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60) 萧标伸手握住野爹的小拳头:都是南兔皇买单。 野爹一听这话,眼睛亮了,气儿也顺了。 斜眼看着萧标敲手机屏幕,手里罐头还剩下一小半,野爹想了想,将罐头递给萧标:儿崽,你尝尝,从你叔那里拿来的罐头,爪工的,吃完特别长力气。 第76章 教书育宠 约莫半小时后, 一个荧黄色的骑手将几个餐盒放在了树下, 他挠挠头,左右看了看, 想寻找订餐的人。 可入目只有两个趴在石头上的野猫,眯着眼睛看着他。 骑手低头看了眼手机, 他要送下一单,不能在这儿多耽搁, 再加上送餐要求里直接写了让自己放在树底下,思量了一下, 他抬脚走了。 野爹趴在石头上,瞪眼看着合欢树下的外卖盒, 屁股撅了起来,轻轻摇摆,按耐着性子。 等那骑手小哥离开后,它立刻冲了过去。 胖松鼠、小翠鸟和乌鸦蹦蹦也扑了上去,萧标一猫坐在水边, 看着合欢树底下叽嘛叽吃东西的一猫一松鼠二鸟,老脸微笑。 扭头看了眼锦鲤池水面,又有点落寞。 人鱼小姐这会儿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又被进战场的人类给揍了。 萧标挠头,叹了口气。 猫脚边, 放着野爹递过来的小半盒猫罐头, 萧标伸爪拨了两下罐头, 觉得无聊, 起身想回家了。 儿崽!野爹前爪抓着个鸭肉,沾着甜面酱,你明天来找我,带你去后山看看你叔。 萧标蹦下石头,正往家走,听到这话,回过了头:后山? 嗯。野爹将鸭肉塞进嘴里,嘛叽嘛叽吃着。 萧标快跑了两步,到了野爹跟前:爹,你总去后山,听说过后山有什么历害的宠物没有? 野爹一脸疑惑的看向萧标:什么历害的宠物? 嗯萧标挠头,就是你打不过那种。 野爹眼睛猛地瞪圆:你瞧不起你爹吗?哪里有我打不过的! 萧标挠了挠白围脖,一时不知道怎么跟自己自信的爹交流。 还是自己去后山找找吧。 野爹又嘱咐了萧标一句:中午之前来找我啊,中午的时候阳光最好,你叔那有一片睡懒觉的大石头,咱们去那午睡,特别舒服! 好。 萧标一溜小跑回了家,见屋内没人,他自己跑到卫生间,在洗手池里接了点热水。 这两天太折腾了,萧标想洗一洗,然后睡个放松觉。 挤了点格格的洗发水,萧标坐在洗手池里,给自己搓泡泡。 搓了好一会,水有些冷了,萧标拧开水龙头,又放了点热水。 暖和和的泡着,无比惬意。 泡好了澡,拿毛巾擦干,萧标从兜里掏出从南兔皇那里顺来的吹风机,吹干毛发。 坐在洗衣机上,吹了能有半个小时,萧标满意的收起吹风机,对着镜子捋了捋脑门毛。 不错,洗白白了,可以睡觉觉了。 跳下洗衣机,萧标在格格跟林安的卧室里巡视了一圈。 林安的卧室还是一如既往的脏乱差,萧标快步从林安卧室内跑出来,进了格格的卧室,跳上了格格的床。 掀开被子一角,猫身一缩,准备呼呼睡。 在床上打个滚儿,萧标又探出头,看了眼书桌上的闹钟。 现在距离格格放学回家还有好两三个小时,既然短时间内格格不会回来,那这么大的床 萧标从被子里钻出来,先是在床上蹦了两下,随后一个大跳,直接跳到最松软的枕头上,伸展着身子趴下,又觉得不过瘾,将被子盖在了枕头上。 被子一蒙,视线立刻暗了下来。 萧标在被子里拱了两下,找个了舒服的姿势趴了下来,爪子伸到了枕头底下。 喵?硬邦邦的触感。 掀开被子,掀起枕头,萧标疑惑的望向枕头底下。 一个相框。 一家四口。 萧标将猫头凑近,挨个打量着照片里的人。 最中间的是格格和林安,两人旁边,是一男一女。 男的长的十分俊俏,嘴角扬着笑,眼睛狭长,带着几分痞气。 女的 萧标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出上午拍的照片一对比,猫头顿时大了。 格格的妈妈跟那个杀宠狂魔林梓倾长的真是一毛一样! 缓缓收起手机,将相框用枕头压好,再把被子铺好。 萧标觉得睡在杀宠狂魔照片旁边并不安稳,他扭身跳下了床,一溜小跑到了大厅,趴到了沙发上。 眯着眼睛,要睡觉。 可惜睡意全无。 翻了个身,露出柔软的肚皮,用爪子捂着嘴,萧标满脑子都是:要不要换个主人家,这里实在有点危险。 第二天早上,萧标是被格格戳醒的。 走,跟我去宠物医院。格格皱着眉头看着萧标,我们去抓哥哥的外遇。 萧标翻了个身,不想搭理格格。 格格一把抱起萧标,就往门外走。 萧标也不挣扎,猫头趴在格格肩膀上,继续打哈欠。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小翠鸟忽然飞了过来,冲着萧标啾啾。 老大,南兔皇又搞幺蛾子啦? 喵?萧标伸出一个爪,冲着天空虚挠了一下。 小翠鸟继续喵喵:南兔皇在教南区宠识字呢。 喵?只教南区不教北区吗?萧标有点不乐意了。 小翠鸟点头:是啊是啊。 萧标滋溜一下从格格怀里窜了出去,就往锦鲤池跑。 小猫咪?!格格一脸着急的看着萧标。 喵喵!抓外遇太无聊了,你自己去吧,我还有事业要忙!萧标冲着格格喵喵了几句,转身就跑。 小猫咪!格格气得直跺脚,没有宠,我去什么宠物医院啊! 格格原地转了两个圈圈,想了想,还是义无反顾的出了小区门。 萧标穿过锦鲤池,径直来到南兔皇的家中。 大黑背的伤还没完全好,它趴在庭院里,身下是厚厚的毯子,狗头拧着,看着不远处的南兔皇。 南兔皇正在萝卜地里劳作,拔着野草。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南兔皇抬起了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一脸不爽的萧标。 进来啊,翻门进来啊!南兔皇召唤萧标。 萧标纵身一跃,爬过了门,两步跑到菜地旁。 你等等啊。南兔皇跳上菜地旁的小桌子,从桌面的纸巾抽里抽出一张湿巾,擦干净了小爪子,它扭头往别墅内走,我去给你泡杯茶。 一杯浓浓的红茶摆在桌面上,还配了碟子茶点,萧标满意的喝口茶,吃口茶点,刚刚兴师问罪的劲儿已经完全没有了。 萧标的语气很好:听说你在教宠识字? 南兔皇点头:我分析了下现在的政治形式,无论是宠协,还是咱们玉山内部,如今面对的首要问题,就是普法。 萧标嘎嘣,磕开一粒松子:你继续说。 可普法最大的难题是什么?是宠们不识字,法律条文那么多南兔皇伸手一指身后的别墅,我前几天溜进主人的书房,看到了一套法律大全头都大了。 萧标又掰开一颗无花果:好吃。 南兔皇滋溜了口自己面前的茶:首先,得让宠识字,然后,我准备培养几个律师,一旦有了律师,那咱们锦绣山城,不仅在玉山出彩,在全国都会出彩。 培养律师?萧标眼睛眨了眨,难的很吧。 南兔皇爪子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巴哥的主人就是个人类律师,而且巴哥这狗油滑的很,很有当律师的潜质!我想培养培养它,可惜它主人辩护的时候,巴哥无法进去旁听,要不然学习学习人类的辩护技巧,那就更稳了。 顿了顿,南兔皇神秘兮兮的对萧标说:你知道吗?全国还没有宠物拿到律师资格证呢。 嗯。萧标又拿了个甜瓜子,嘎嘣一下磕开了,想法很好,可你现在是锦绣山城的二领导,南北去都是你的子民宠,教书育宠,可不要忘了北区啊。 南兔皇愣了一下,赶紧点头:说的对,只要北猫王不挡着我。 不挡,它不挡。萧标伸爪又拿了个茶点,南兔皇这里的茶点真是丰盛呢。 萧标吃的正开心,大黑背甩了甩尾巴走了过来,爪子搭在椅子上,探头看萧标:你喜欢吃这个甜瓜子吗?让大哥给你打包点带回去? 好呀好呀。萧标点头。 大黑背嘴角带笑,开心的用狗头蹭萧标。 狗头硕大,萧标被蹭了个跟头,站稳后一脸狐疑的看着黑背。 这大黑背怎么跟自己如此友好了,看那狗脸上一副求摸摸的表情。 大黑背嘿嘿着开口:一直没机会谢你的救命之恩,对了,上次保住珠宝店,抓了三个惯犯劫匪,我又得了个徽章,不过不是军队发的,就是见义勇为的,你要吗? 萧标沉默,伸爪捂住了兜,老脸通红。 自己打着红眼病的幌子,抢走大黑背那么多勋章,一直都没还,如今怎么好意思再要。 虽然自己顶顶喜欢这种带着荣誉感的金属片。 嗯萧标迟疑了一下,合适吗? 大黑背眼睛冒光:合适合适,我去给你取。 摇了摇尾巴,大黑背往屋内走。 南兔皇看着大黑背的背影,叹了口气,眼神幽怨的看着萧标:你别欺负老二,它是个老实狗。 萧标低头,嗑瓜子。 对陌生人,它都能舍命相救,它要是喜欢你,就是掏心掏肺的对你好。南兔皇叹了口气,再次抬眼看向小狸猫,它跟你不一样,它是有良心的,你别 喵?萧标抬头看着南兔皇,不乐意了,我没良心吗? 南兔皇挥舞着双爪:我不是那个意思!可兔脸上明晃晃写着,你就是个黑心猫! 萧标冷哼一声,扔掉手里的瓜子皮,跳下桌子,迈步往别墅里头走。 南兔皇赶紧跟了上去。 刚跨进别墅的门,就看到大黑背撅着屁股在角落里翻找着什么。 翻出一个金属徽章,他坐在地上,双爪捧着,在脸上蹭了两下,十分珍惜的样子。 珍惜过后,大黑背又嘿嘿笑了,狗眼闪着灿烂的光,叼起勋章就要往门口走。 你们进来啦?大黑背叼着勋章跑过来,放在了萧标脚底下。 萧标看了眼南兔皇,然后掏出张纸巾,拿起勋章,擦干净上面的口水后,踮脚抬爪将勋章别倒了大黑背的马甲上。 别完之后,又看了眼南兔皇,视线里带着藐视。 汪汪?大黑背一脸诧异。 萧标的视线转回到勋章上,想了想,他开口了:我的。萧标伸手指了指勋章,先借你带两天。 汪。大黑背眨了眨眼睛。 你稀罕够了,我再来取。萧标伸爪摸了摸勋章。 这勋章好美呀。 爪子一阵乱颤,十分想再把勋章解下来。 南兔皇一爪子搭住了萧标的肩膀,红眼睛看着萧标,似乎看出了萧标的意图,一脸的欲言又止。 萧标翻了个白眼: 书房内忽然传来哗啦一声响,是陶瓷杯子落地破碎的声音。 大黑背摇摇尾巴往书房跑,南兔皇跟萧标也追了上去。 书房门开着,萧标站在书房外头往里看。 窗边的书桌后头站着个男人,男人穿着一身得体的西服,眉眼锋利,身材挺拔,他摔完茶杯后,又伸手在桌子上一扫,几本书怕啦怕啦的落了地。 大黑背摇了摇尾巴,走了过去,狗头蹭了蹭男人的腿。 雷电。男人看到大黑背,情绪平复了一些,伸手摸了摸大黑背的头,在椅子上坐下了。 我家男主人。南兔皇跟萧标一起躲在门口,小声跟萧标介绍着。 萧标看到桌子上放了个抽出来的抽屉,抽屉里的东西被翻出来堆在了一旁,看样子是丢东西了。 大黑背契而不舍的蹭着自己的主人,双爪搭在男人腿上,伸舌头要舔主人。 你伤都没好,快下去。男人吓了一跳,伸手架着大黑背的胳肢窝,将它放了下去,用手使劲摸了摸狗头,刚恢复了两天,别乱动。 大黑背摇着尾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男主人。 男主人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声音冷酷:二宝,来我家,三十分钟见不到你,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话一说完,啪嗒一声挂了电话。 男主人伸手又在桌子上的抽屉里翻了两下,重重的叹了口气:臭小子。 南兔皇拉着萧标要走:快走吧,男主人心情不好。 喵?萧标不以为意,甚至想跳进书房去看热闹。 它对咱们可不会像对二弟那么好南兔皇拉拉扯扯,拽着萧标离开了,他总说我是个毛茸茸只会卖萌的废物。 萧标回头看了眼南兔皇,没说话。 南兔皇拉着萧标上了沙发,抬爪在茶几上拿了个橘子,剥了起来,语气带着幸灾乐祸:秦二宝这次废了。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反正他废了。南兔皇拿起一瓣橘子,塞进了自己嘴里。 萧标抬头看了眼时钟,距离跟野爹约定去看叔叔的时间还有好一会,若是秦二宝来的快,他还能看完这场热闹。 秦二宝果然来的飞速。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61) 他缠着一身绷带,身后跟着秦蓉蓉和秦夫人。 一进屋,秦二宝咚的一声就给男主人跪下了:哥,我错了! 男主人站在书房门口,手里拿着根木板子,原本听到开门声,他是出来揍秦二宝的。眼下见到秦二宝浑身绷带,他也揍不下去了:怎么搞的? 您知道了吧?秦二宝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大哥。 秦二宝身后,秦夫人拉着秦蓉蓉的手,蹑手蹑脚要往二楼走。 你们站住。男主人瞪了秦夫人一眼。 秦夫人原本只是想送秦蓉蓉上楼,然后自己再下来,见状,她拍了拍秦蓉蓉的肩膀:自己上去。 男主人迈步往沙发上走:蓉蓉也不许走! 秦蓉蓉瑟缩了下肩膀,藏在了秦夫人身后。 男主人在沙发上坐下,猛地发现身边还有一猫一兔。 他眉头皱了起来,南兔皇赶紧飞速的溜下沙发,一溜烟朝着秦夫人跑了过去。 秦夫人伸手抱起小兔子,眼睛胆战心惊的看着自家老公:发这么大火 你闭嘴!男主人手里的木板子啪啪的敲着茶几,要不是我发现的早,你就等着家破人亡吧。 这么严重?秦夫人脸色一白,扭头看向自己的小叔子,二弟,你做什么事惹你大哥不高兴了? 秦二宝也不说话,跪在地上哐哐磕了俩头,磕完头他手捂着缠着绷带的额头,一副头晕的模样。 男主人翻了个白眼,扭身不看秦二宝。 这一扭身,又看到萧标依旧老神在在的趴在沙发上,手里甚至还抓着个橘子。 吃吃吃,就知道吃,哪儿来的野猫?!男主人瞪了萧标一眼。 萧标: 秦蓉蓉小跑过来,抱起萧标,又躲回了自己母亲的身后。 秦夫人摸了摸秦蓉蓉的脑袋:别怕。 什么别怕?!男主人木板又在桌子上一敲。 秦蓉蓉打了个哆嗦。 你说,门票是不是你帮着你叔偷走的?!男主人身子往沙发上一仰,气得喘粗气,冲着秦蓉蓉发火,你这是在害他! 秦蓉蓉眼眶通红,也不接话,一副要哭的架势。 秦夫人又摸了摸秦蓉蓉的头。 男主人继续训斥:要不是今天我接到通知,门票要送回去更新,我都不知道门票丢了你们啊,真是 男主人一脸苦涩,喘了好几口气,忽然变得语重心长起来,扭头对着自己的二弟:我说了多少次了,咱们秦家,再不掺和这些事了,就老老实实的过咱们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秦二宝脸色凝重,不答话。 你给我出声!男主人猛地站起身来,拎着木板就往秦二宝身边走,你这一身伤,怎么来的? 秦二宝咬着牙,依旧不吭声。 木板啪的一声打在秦二宝的后背上,秦二宝闷哼一声,身子抖了起来。 老公,小叔他身上还有伤 我打断他的腿!男主人怒气值爆满,他现在只是有伤,要是我没发现,说不定他哪天就死在里头了! 男主人手里的木板冲着秦二宝的腿上又是一下。 秦二宝嗷的一声叫了起来,气性也上来了,他猛地起身,后退了两步,冲着自己大哥咆哮:大哥!我的事,不要你管。 没我管你能长这么大?! 我我秦二宝眼眶红了,都是爹妈的儿子,凭什么你进得战场,我进不去? 我也没进战场!男主人拿着木板追着秦二宝打,让你好好做人,你不听! 你既然不进,票放你这里也是浪费!秦二宝在地上绕圈躲着自家大哥的木板,别以为爹妈死的早,你就能为所欲为! 男主人被秦二宝气笑了,手里的木板一下一下往秦二宝身上揍:会顶嘴了是吧!长大了是吧? 秦二宝被打的嗷嗷叫,往秦夫人那边跑:嫂子啊,我身上还带着伤呢! 秦夫人赶紧伸手来过拉自己老公:你们吵什么呢,什么票,什么战场? 你甭管。男主人拽自己的胳膊,秦夫人抱的紧,拽了两下没拽出来,慈母多败儿,我父母去的早,长嫂如母,我这弟弟是个不长进的,你得替我管着他,不是纵容他,还有蓉蓉 话说到这,男主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扭头去看秦蓉蓉:你叔不说,你来跟我说。 秦蓉蓉哽咽了起来,身子一个劲儿的后退。 别怕。秦夫人松开了老公的胳膊,过去搂住了秦蓉蓉,有啥就说啥,别让你爸生气。 萧标被秦蓉蓉抱在怀里,秦蓉蓉因为紧张胳膊搂的很紧,险些将萧标勒的背过气去。 喵嗷嗷!萧标小声抗议。 将那野猫扔了!秦夫人皱眉。 秦蓉蓉退倒窗口,将萧标放到了窗外,泪眼婆娑的回头继续挨训。 萧标在院子里溜达,趴窗户想偷听两句。 不一会,南兔皇也从窗户跳出了屋,捂着兔耳朵跑到自己的菜地边儿上:吵架,吵架,家和万事兴不知道吗?! 萧标想问问南兔皇自己出来之后,屋子里又发生什么了,抬眼一看太阳,快到跟野爹约定的时间了。 琢磨了下刚刚屋内的情况,萧标也猜到事情的大概经过。 秦二宝偷了他大哥的门票,伙同秦蓉蓉偷偷的开了战场的门。宠协那边要更新门票,秦家男主人才发现门票丢了,生气要打断自己二弟的腿。 萧标挠了挠猫头,迈开猫步,出了别墅,过了锦鲤池去找野爹。 明天瞧瞧秦二宝的腿是否健康,就行了。 锦鲤池边,野爹已经在象征权利的大石头上趴着了,它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锦鲤池中的乱窜的锦鲤练眼神。 好一会后,它低头,揉眼睛:也没有条人鱼,用纤长的人类手指,帮我做个眼保健操了 爹!萧标爬上了石头。 野爹看到了萧标,叹了口气:你人鱼阿姨什么时候回来啊? 人鱼阿姨?萧标眨了眨眼睛,你想着人鱼阿姨的事,妈知道吗? 野爹抬头看天,强行转移话题,时辰正好,带你去见你叔。 说完这话,它转身跳下了大石头:儿崽!跟上。 第77章 兔狲叔叔 野爹晃着屁股在前头小跑, 萧标在后面跟着。 看着野爹肥硕的背影, 萧标下意识伸爪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肉。 天啊,得减肥了, 再这么下去,自己的体重马上就要向野爹靠拢了。 儿崽, 快,别让南兔皇发现咱们又借道了。野爹一过锦鲤池, 速度就加快了。 怕什么。萧标不以为意。 野爹皱眉:那兔子手下小弟太多,瘌蛤蟆糊脚面, 不咬猫也膈应猫呀,咱们得快点上山, 过了中午,阳光就不好了。 南北区现在统一了喵, 我是老大。萧标加快速度,跟野爹并排, 猫脸上都是得意,不会有人拦咱们的路。 你是老大?野爹诧异的看了萧标一眼,那你说, 统一之后, 是家养宠地位高,还是流浪宠地位高? 萧标瞄了野爹一眼, 不能是宠宠平等吗? 哼。野爹脸色有点阴, 看来就算小区统一, 你也没什么实权。 萧标吧嗒吧嗒嘴, 没接话。 野爹继续发表意见:你要真出息了,就把南区的宠全给我整成流浪宠1 萧标抬头看路边的树:爹,后山危险不啊?啊,你瞧,叶子落了,秋天要到了。 萧标话音一落,野爹更消沉了。 爹? 秋天要到了,秋天过去之后就是冬天了。野爹步伐不知不觉慢了下来。 冬天好呀,一下雪,到处白茫茫的。 你还没见过雪吧。野爹转头看了眼萧标,面上竟有一丝慈祥。 萧标点了点头:没见过。起码当猫之后,还没见过。 雪啊,没你想的那么好。 萧标看着野爹的侧脸,大概猜到了野爹在惆怅什么。 寒冷的冬日,是流浪宠每年最难过的日子。 两猫沉默无言,转眼之间已经穿过了南区,站在了南区靠山的围墙前头。 嘿!野爹纵身一跃,跳上了墙头。 萧标赶紧跟上。 围墙外头,是一片杨树林。 野爹步伐越发矫健,在树林中飞速穿梭着。 萧标跟在野爹身后,跑了能有一个小时,因为都是上坡路,有时候还要攀着岩石往上跳,萧标累的气喘吁吁。 前面就是了。野爹停下步伐,侧耳倾听。 下一秒,野爹纵身一连串的大跳,扑进了不远处树下的草丛里。 一阵扑棱棱的翅膀拍打声响起,野爹叼着只山鸡从草地里跳了出来。 将山鸡踩在脚下,野爹喵喵叫:喵嗷!你叔总说我去他那混吃混喝,我抓个鸡,假装是见面礼,一会让你叔做个炖鸡块,咱俩多吃点,别让你叔捡到便宜。 说完这话,野爹叼着野鸡往前跑。 萧标看着野爹的背影,觉得野爹一点都不傻。 他左右瞧了瞧,伸手在路边揪了一把野花,既然野爹给叔送了野鸡当见面礼,自己送点野花吧,多么雅致。 一刻钟后,两猫来到一块悬崖平台上。 这是一块从山体里支出来的大石头,雨打风吹,石头表面十分平滑,靠着山体的位置,还有个小小的洞穴入口。 你叔就住这儿。野爹将嘴里的山鸡扔到洞穴门口,去叫门。 萧标站在洞口喵喵叫了两声。 不多时,洞穴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嗯嗯声。 紧接着,洞口出现了一张脸。 萧标看着那张脸,沉默了几秒钟,努力憋笑。 方形的猫脸,眼若铜铃,眼睛上方有两道短小粗壮的浮世绘风格黑眉毛,毛炸炸着,第一眼看上去像鳌拜,第二眼看上去像谢逊。 是只兔狲。 虽然名字叫兔狲,却是实实在在的猫科动物。 兔狲呲了下牙,一只眼眯着,打了个哈欠,目光落在萧标身上。 呦吼,小胖猫,你迷路了吗? 萧标十分乖巧:叔叔好。 兔狲短小粗眉挑了一下,整个身子从洞穴里钻了出来。 萧标这才发现,这兔狲的身材,就是个桶。 腿短的几乎看不见,脸宽的与肩同宽,身上的毛十分茂密,明明萌萌的样子,表情却异常严肃。 兔狲看到了萧标手中的花,也看到了地上躺着的山鸡。 它抬头,视线望向了已经霸占了最好晒太阳角落的野爹:壮壮,这是你儿崽? 野爹正支棱起一只天线腿,努力舔腿上的毛,听到这话,它抬眼看兔狲:胖胖,我儿崽跟我长得像不像? 兔狲点了点头,绕着萧标走了一圈,眼中闪过一抹痛心:你儿崽有点瘦啊,山下的日子过得还是那么艰苦吗? 萧标摸了摸自己肚子上肥肥的肉:我瘦吗? 一旁的野爹接口了:我儿崽是个爱操心的猫,吃饱了也不知道晒太阳养养膘,就到处乱跑。 说完这话,野爹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暖暖的正午阳光照射在它的屁股上:我眯一会,胖胖,你把山鸡炖了,我要吃鸡块。 兔狲眼睛一瞪:你当我是厨子吗?! 野爹打了个哈欠,猫爪挠了两下头,趴在石头上,眯上了眼睛。 兔狲再次瞪了眼野爹,又回头瞧萧标,伸爪在萧标脑袋上拍了两下:侄崽。 萧标双爪捧着野花,心里还在想自己野爹的名字。 野爹的名字竟然叫壮壮吗? 侄崽? 叔叔。萧标回神,野花往前一递,送您的。 兔狲看了眼野花,又看了眼山鸡:在我家门口,捕山鸡薅野花,送给我 萧标愣了一下,猫脸羞涩。 兔狲翻了个大白眼,扭头往洞穴里走:侄崽,叼着野鸡,跟上我! 萧标爪子拿花,嘴里叼着野鸡,跟着兔狲进了山洞。 走过弯曲的通道,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处十米见方的小洞穴,洞穴顶上有几个拳头大小的孔洞,日光透过孔洞照射进来。 角落里有个熄灭的篝火堆儿,火堆上挂着个黑色的铁锅。火堆边有个石头案板,案板边上,有一堆奇奇怪怪的罐头盒子。 兔狲叹了口气,伸爪接过山鸡,坐在案板边上拔毛:就把我当厨子,一早上醒来,就被你爹当苦力用。 萧标左右瞧了瞧,身后的岩石壁上,有水滴滑落,滑落的地方有一个石头小水槽。 叔,我把花插上。 没得花瓶啊。兔狲低头薅山鸡毛。 萧标从岸台边捡了个罐头:用这个? 随意随意。兔狲抬头看了萧标一眼,短粗眉一挑,就像回自己家一样。 顿了顿,兔狲又说:叫我胖叔就好,这样亲切。 胖叔萧标改了口,又总觉得叫胖叔有一言难尽,决定用叠字称呼,胖胖叔?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62) 嗯?兔狲再次抬起头,方形脸上沾着两根儿山鸡毛。 我帮你拔毛吗? 你会吗?兔狲金色的眼睛充满怀疑,这可是技术活儿,你胖叔可不是茹毛饮血的那种宠,毛要拔干净,一根不能剩。 我仔细点拔。 萧标拿罐头盒子在水槽边接了点水,将花插上,放在阳光空洞能射进来的位置。起身往兔狲身边走,从兔狲爪里接过了山鸡,利落的拔毛。 兔狲站在萧标身边看着,生怕萧标拔不干净,看了一会,兔狲表示很满意,打了个哈欠:你拔着,我睡一会。 拔完了。萧标立刻加快速度,薅掉最后一把毛儿,将野鸡递了回去。 兔狲哈欠还没打完,它短眉一皱,低头仔细检查野鸡,嗯很干净。 萧标从兜里掏出个大树叶,将拔下来的鸡毛包起来,放到一旁,一会出去的时候扔掉:其实用热水烫一下,更好拔毛。 兔狲铜铃眼睛眨了一下,没接话,它迈步走到案抬边上,伸出爪子对着秃毛山鸡刷刷刷几下,山鸡顿时变成了鸡块。 萧标一脸奇怪,这山鸡都不流血的吗? 去,打点水来。兔狲伸爪指向黑铁锅。 萧标拎着黑铁锅到水槽旁边接水。 一会的功夫,接满了。 萧标拎着黑铁锅回来,就看到兔狲拿着把小刷子,正往鸡块上刷东西。 见到萧标回来了,兔狲接过铁锅,放到了架子上,低头冲着头上喊了一嗓子:来点火。 萧标抬头往上看,一只瘦瘦的老鼠顺着孔洞钻了进来,一溜烟跑到架子边。 老鼠从兜里掏出把干草,开始咳嗽。 麻溜点。兔狲十分不耐烦。 老鼠已经十分努力了,它嘴巴怼在干草上,使劲咳嗽着,终于喷出两点火星。 双爪捧着干草,小嘴小心翼翼的吹着火星,不多时,一股子细烟从干草中间冒了出来。烟一冒出来,小老鼠如释重负,它继续吹着干草,几秒钟后,干草彻底燃烧了起来。 伸出鼠爪,将干草放在铁锅底下的木材堆上,小老鼠抬头看向猢狲。 兔狲伸爪从兜里掏出块熏肉来,扔给了老鼠。 谢谢胖爷。老鼠吱吱叫了两声,用嘴巴叼着肉干,滋溜溜的爬上岩壁,顺着天棚上的孔洞又钻了出去。 这老鼠会吐火?萧标看兔狲。 兔狲晃了两下屁股,将鸡块扔到铁锅里:没啥用,还没打火机好使呢,要不是我上次下山弄来的打火机没气儿了,也不用总指望它。 说到这,兔狲扭头看向萧标:你爹说你爪子能结冰? 萧标点头。 兔狲跑到床铺边上,从草堆底下拽出个瓦罐来:猴子酿的酒,你给冰镇一下,一会咱爷仨喝点。 萧标抱着酒坛子,认命的冰着酒。 铁锅里的鸡块已经冒出了热气,兔狲掏出一把佐料就往铁锅里扔。 萧标抬头去看,多是些见都没见过的玩意,五颜六色。 兔狲跟萧标解释:加了这些,长力气。 萧标不懂就问,爪子指着一个白边的黑蘑菇:这是什么蘑菇? 灵芝啊灵芝!兔狲伸爪一拍萧标的头,可怜的孩子,这都不认识? 萧标也不是不认识灵芝,就是没见过这么黑白配的,爪子又指向锅里另一个青色的棍棍,这个呢是什么? 冬虫夏草啊,傻孩子。兔狲摇了摇头,看着萧标一脸的心疼,仿佛萧标是村里刚出来的懵懂小青年。 萧标被兔狲的眼神刺伤了:虫草是这个颜色吗? 咋没有,这个不就是吗!兔狲拿出个汤勺,在铁锅里搅和着。 萧标皱眉,伸爪指向锅里漂浮着的一个红色的蛋状物:那这个是什么? 枸杞啊兔狲一脸震惊的看着萧标,你连枸杞都不认识? 萧标垂下了头,走到一旁,抱着瓦罐继续冰酒。 眼神时不时往锅里瞄一眼,神情委屈。 什么鬼?鹌鹑蛋那么大的枸杞? 半个小时后,鸡块出锅了。 萧标捧着冰镇好的酒,先一步出了山洞。 石头被太阳晒的暖洋洋的,爪子一落下去,萧标舒服的哼唧了一声。 抬眼去看野爹,野爹在阳光下摊成了一张饼,眼睛闭着,嘴巴不时吧嗒吧嗒咂两下,十分惬意的模样。 萧标有点嫉妒,这里果然是晒太阳的好地方。 兔狲捧着铁锅从洞里走出来了:壮壮,吃饭了! 野爹翻了个身,露出肚皮,爪子虚空挠了两下,睁开眼睛看着兔狲:快端过来。 兔狲也是个好脾气,直接将锅端到了野爹面前。 野爹坐起身子,提鼻子闻了闻,十分满意:胖胖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兔狲朝着萧标招手:来,倒酒,咱们一起喝点。 用树叶卷了三个杯子,三只猫围着装着鸡块的锅,一边喝酒一边吃鸡。 酒过三巡,兔狲喝开心了,拿出手机开始撩骚。 群发了条微信:小妹儿呀。 几秒钟后,兔狲的手机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兔狲拿起手机,朦胧着醉眼回信息。 回了一条后,还举起收起给野爹看:瞧瞧,我新撩上的妹子。 野爹根本不搭理兔狲,埋头就是吃,一口鸡肉一口酒。 萧标想起野爹抓鸡时的话我抓个鸡,假装是见面礼,一会让你叔做个炖鸡块,咱俩多吃点,别让你叔捡到便宜。 野爹的确在努力实现着它的计划。 萧标莫名觉得兔狲有点可怜:胖胖叔,我帮你看看? 去去,小孩子懂啥。兔狲嘴里说着拒绝的话,手机已经举到了萧标眼前。 入目是一条信息量很大的短消息:分次还是包月?一次三十,包月五百,人类货币结账。 萧标猫脸僵硬着看着身边的兔狲叔:这信息,啥意思啊? 兔狲眨了眨醉眼朦胧的眼睛,瞄了眼手机屏幕,赶紧关掉聊天窗口,又点进了新的一条信息:看这个,这个是真爱。 萧标不想看了,可兔狲兴致高昂,按着萧标的脑袋让他看。 又是一条信息量很大的信息:今晚你过来吗? 萧标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好歹是条正常信息。 视线还没来得及移开,第二条信息进来了:今晚不来的话,我老公出差要回来了。 萧标连着咳嗽了两声,扭开了头。 嘛叽嘛叽。野爹嘴里嚼着肉,抬头,嘴角都是汤汁,再不吃,我可吃干净了。 萧标埋头吃肉。 兔狲嘿嘿笑着给人回信息,回的还是语音信息:那我今天晚上过去鸭,么么哒! 萧标眨了眨眼睛,假装没听到。 宠物的世界,真乱。 酒足饭饱后,两猫一兔狲躺着大石头上晒太阳。 太阳已经偏西了,可石头上还留有日照的余温,躺上去依旧很舒服。 野爹打了个酒嗝,趴在石头上看西斜的太阳,嘴里吧嗒吧嗒的,不时伸出舌头舔舔嘴巴子。 兔狲靠着野爹的屁股,爪里依旧拿着手机。 萧标趴在岩石边上往下看,下头就是悬崖,风从悬崖底下吹上来,吹的它脸上毛贴上了脸皮。 吹了一会,萧标收回头,看向不远处的野爹和兔狲:我听玉山的前辈说,这山里有个隐世大宠,你们知道吗? 萧标话音一落,野爹扑棱一下坐起身子来,扭头看着萧标,碧绿的眼睛睁的圆圆的:听谁说的? 兔狲原本好好的枕着野爹的屁股,野爹一起来,它头啪嗒一下磕在了石面上:壮壮,你咋咋呼呼干什么? 你听我儿崽说。野爹眸子里还带着醉意,儿崽,谁说咱们山里有隐士大宠了? 就玉山的前辈萧标一时拿不准要不要说出银娘子的名字,毕竟银娘子还在装死。 再想想,银娘子说老鹿不管锦绣山城后山的事,就是因为知道这里有个大宠,那想必知道这个事的宠挺多的。 萧标再次开口:玉山很多宠都知道呢。 很多都知道。野爹十分认真的看向兔狲,很麻烦啊。 兔狲盘腿一坐,掏了掏耳朵:可我还不想搬家呢,刚勾搭了好几个小妹儿。 那咋整?野爹也盘腿坐上了,皱着眉头。 与此同时,宠协警局。 小萝莉正在挨训。 一个肩膀上带星的白色狐狸坐在桌子后头,一脸正经的看着小萝莉:去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是机密任务! 小萝莉低着头,下巴都拄到胸口了。 白狐狸摇了摇头:早知道这一趟我该自己去的。 我 小萝莉想申辩,刚开口,又被白狐狸打断了。 白狐狸蓬蓬松松的尾巴在身后慢悠悠晃荡着,说出的话字字分明:你就算潜入林迹家失败,被发现了,你又不是打不过他,你直接打啊,打晕他! 我后来打他了啊 你最大的错误是什么?白狐狸伸爪拍拍桌子,你竟然告诉他你是宠协警局的宠!他现在在人类那边投诉了,那边说咱们趁着双边会议的时候,偷偷搞小动作! 小萝莉头垂的更低了。 白狐狸使劲敲了两下桌:本来我今天心情就不好,早上出门被缺心眼的人类认成了萨摩耶,到了警局,还得给你收拾烂摊子。 对不起,白主席。 白狐狸深吸了一口气,连着翻了好几个白眼:你就是个死心眼,赶紧出去赶紧出去。 小萝莉垂头,转身往门外走。 刚拉开门把手,身后白狐狸再次开口了。 给我把机密任务四个字,抄写一千遍! 小萝莉叹了口气,出了门。 一出门,小萝莉就遇见了站在门口的鹿少。 鹿少没穿黑色警服,不是人形,就四蹄着地,一本正经的看着小萝莉:林梓倾的事,怎么处理? 小萝莉摇了摇头:不让我插手。 鹿少皱眉:你师傅呢?怎么只有白主席? 我师傅回长白山走亲戚去了,它说让我听白主席的,长白山信号也不好,我跟师傅也没聊上几句。 鹿少瞥了眼身边的门,转身走了,蹄音沉重。 小萝莉叹了口气,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两宠离开后,门开了,白狐狸从里头蹦出来,它左看看右看看,丹凤眼眨啊眨,转身又进了屋。 锦绣山城小区。 繁星漫天的时候,萧标跟野爹才从山上回来,醉醺醺的翻过围墙,两只猫往北区走。 一路畅通无阻,野爹过了锦鲤池后,跑到大石头上吹风醒酒。 萧标踮着小碎步回家。 还没到自家楼下,萧标就被一阵喵喵声吸引了注意力。 斜上方,二楼的某户人家,一只布偶猫正从破损的纱窗努力往外钻。 是公主。 公主边往外挤,边喵喵:搞音乐的天天在家弹琴,吵死了,真是受不了了! 这是公主挠破的第三个纱窗了,从老王家离开后,公主再次被另一户人家捕获,当了三姓家宠。 噗通一声,公主穿过纱窗,直接从二楼掉了下来。 摔在了萧标面前。 萧标眼带醉意的看着公主:你家不是一楼吗?怎么变二楼了? 关你什么事。公主凶了萧标一句,似是因为被别猫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而不高兴,它瞪了萧标一眼,昂首挺胸的往远处跑去,一身酒味,臭哄哄的。 第78章 大公猫主义 夜风吹过, 一滴雨点落在了萧标鼻头上。 下雨啦?萧标伸出爪子,粉色的肉垫接了两滴雨, 扭头去看公主,你去哪儿啊?不回家? 公主一往无前的跑着:我在追求自由! 萧标眨了眨眼睛,又抬头看了眼二楼, 这楼眼生,不是自家那栋。打了个哈欠,碧绿的猫瞳蒙上了一层水润光泽,萧标迈步轻巧的往自家楼的方向跑去。 风越来越大, 眼看大雨就要落下。 萧标跑到自家楼下,顺着排水管进了屋, 刚跳过窗户,外面就噼里啪啦的下起了雨。 萧标站在窗口往外看, 乌云已经遮住了星光,天空黑黢黢的。 看了一会儿天,猫头晕晕乎乎的,萧标栽栽愣愣的往沙发爬, 上了沙发,仰头一躺,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雨也一直下倒了第二天中午。 萧标宿醉清醒后,口干舌燥。 跳上餐桌, 在水碗里喝了两口水, 萧标揉了揉猫头, 看着窗外的雨幕发呆。 他原本打算今天在北区巡视一下,列一个上语文课的宠物名单,送到南兔皇那里,好让南兔皇安排教南北区宠物识字。 可现在阴雨靡靡,根本出不了门。 萧标忽然有种回到旧社会,要靠天吃饭的感觉。 百无聊赖,萧标翻出小鱼干,吃了两口之后,又窝回沙发上。 家里没人,萧标可以肆无忌惮的玩手机。 点进微信,萧标翻了两下,跳到了朋友圈界面。 最新一条动态来自兔狲胖胖叔,萧标昨儿刚加了兔狲的好友。 照片里是一辆停在山坡上的越野车,车窗开着,一只狗头从车窗探出来。 配字是白天跟兄弟喝酒,晚上跟小妹儿看雨。 萧标觉得那狗头眼熟,放大了图片,猛然发现,照片上的狗正是小区里那只最美母泰迪。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63) 萧标猫爪捂嘴,想了想,伸出爪子,默默点了个赞。 随后向下翻,看另一条朋友圈。 这条是南兔皇发的,图片里是个红泥小花盆,背景是南兔皇家别墅的院子。 配字是:最佳小区的奖品,种下了,快快长大啊。 萧标挠了挠下巴,想起在玉山得到的那木头盒子里的丑豆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发芽,是个什么种类的植物。 再次点赞,萧标继续往下滑动朋友圈。 第三条是鹿少发的。 身穿黑色长袍的人形鹿,侧影,看不见脸,就是酷酷的。 配字是:我一往无前。 萧标伸出爪,很不情愿的点了个赞,最讨厌在朋友圈装酷的。 第四条,小萝莉发的。 一张纸上,歪歪扭扭写满了字。 萧标点开图片,看清了上头反复写的都是机密任务这四个字。缩小了图片,萧标一头雾水,不知道小萝莉发这个干嘛,可依旧不吝啬的给了个赞。 往下翻第五条,是一段视频,发布者是喜雨。 点开一看,是水珠在杯子上跳舞,还带着一段背景音乐。 配字是:我仿佛无敌了,简直什么都不怕。 萧标一如既往点了个赞,继续往下翻。 又翻了几条,萧标放下手机,抬头继续看窗外的雨。 想了想,拿起摄像头,对准了自己。 努力卖萌。 拍了张胖乎乎的照片,点击发送朋友圈,没配字,就像是日常晒猫一样,只不过萧标晒的是自己。 图片刚发出去,手机叮叮当当一阵响,萧标连着收了好几个赞,下头的评论也不少。 第一条是南兔皇发来的:小狸猫,雨天无聊? 这话毫无营养,萧标没回,直接看向第二条。 来自兔狲叔叔:侄儿,多吃点,脸上都没多少肉。 萧标回复了一行省略号。 又看第三条。 喜雨发来的:你到底来不来警局上班了?警局很需要你! 萧标假装没看见,刚想翻第四条,还没来得及看内容,就听到窗户外头有猫叫。 收起手机,萧标跳上窗户,往外看。 雨幕之中,野爹站在楼下,正一边往楼上瞧一边喵喵:儿崽,儿崽! 大雨落在野爹的毛发上,雨珠子珠子顺着光滑的脊背往下滚落,野爹碧绿的眸子被雨拍的睁不开,一只爪子不停的抹脸。 萧标探出头,爪子挡住头顶的雨。 雨势很大,爪子根本挡不住,萧标想了想,爪子中冒出冰凌,一眨眼的功夫,一个冰凌片片挡在了头顶。 快下来!野爹大声喵喵。 萧标纵身要往下跳。 你妈出事了! 一听这话,萧标原本要往窗外跳的姿势僵住了,他缩回身子,一脸狐疑地看着野爹:你又要干吗? 野爹急的挠头:这次是真的! 妈被萨摩耶叼走了?进贡给了南兔皇? 不是不是。野爹气得原地转圈圈,儿崽你不相信我! 你妈跟人类走了,扔下了咱们爷几个 跟人走了? 你快下来!野爹仰头看萧标特累脖子。 萧标纵身跳出窗户,风雨袭来,头上的冰凌片片也不好使了。 野爹见萧标下楼了,扭头就往身后跑,在一棵大树下站稳了,树冠茂密,虽然也露雨,可好歹不会直接被雨水拍。 萧标一溜小跑,跟上了野爹,站在树底下,从兜里掏出两个叶子帽子来,一个递给野爹,一个自己戴上。 五秒钟后,两只猫咪纷纷隐了身。 空旷的大树底下,隐身猫咪互相喵喵。 还不知道你妈妈被哪家人抱走了,我已经让小翠鸟去找了。野爹的声音颤抖,拳头一锤树干,树叶纷纷落下,该死的人类。 有人领养了不是挺好的吗?萧标眨了眨眼睛,不用风餐露宿了,妈也不是那种习惯野外生活的猫。 好什么好!野爹皱眉,没了自由,每天被囚禁在屋子里面,只能日复一日的吃同一款猫粮。 萧标挠了挠鼻子:说不定像我这样,可以屋里屋外的跑,猫粮零食也换着样的吃。 野爹翻了个白眼,忧心忡忡。 可惜因为隐身了,萧标也看不到野爹的白眼和忧心忡忡。 顿了顿,野爹叹了口气:妻离子散,家破猫亡! 萧标伸爪去接雨滴玩,不搭理野爹。 你快去给我找,你不是掌权了吗?南区也找找,到处去找!透明的野爹一伸爪,准确无误的推了透明的萧标一把,动起来! 于是乎,萧标顶着雨开始了寻找猫妈的路。 快到黄昏的时候,萧标从自己三弟那得到了猫妈的消息。 猫妈被门口炸鸡店的老板娘收养了,这会正趴在炸鸡店的窗台上,吃着鸡柳看着落雨。 冒雨跑了一下午,萧标身上也湿透了,帽子已经被他扔倒了一旁,落汤猫般站在锦鲤池边:既然找到了,赶紧告诉咱爹吧。 三弟是兄弟几个中体型最健美的猫了,此刻变成了落汤猫,它的毛全趴趴了下去,却越发像个小豹子:不行啊。 怎么了? 三弟欲言又止。 萧标狐疑的打量了三弟一眼,扭头往炸鸡店跑去。 三弟追了两步,语气急促:妈说她现在过的很好,不让咱爹打扰! 萧标径直往炸鸡店跑,刚跑到小区门口,就看到野爹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爹?萧标召唤野爹。 野爹仿佛没听见,就是低着头猛走,还险些撞到了树上。 萧标追了上去,爪子拦住了野爹:你怎么了? 野爹缓过神来,抬眼见了萧标,憋回了碧绿猫瞳中的水光:没事。 爹?萧标伸爪死死拦着野爹,不让野爹离开。 野爹哽咽了一下,忽然伸出胖胳膊抱住了萧标:你妈,你妈说我大公猫主义 她怎么能那么说我呢,我一直很尊重她呀,我哪里大公猫主义了,我很疼猫的啊野爹哽咽着。 萧标一时无言,抬头看天。 刚刚雨明明都有停下的迹象了,这会儿乌云又聚了起来。 野爹也抬头看天,雨水落在它的猫瞳里:大公猫主义,大公猫主意 萧标叹了口气,松开野爹,要送野爹回去。 冒雨在小区里一顿小跑,这才发现,野爹连个像样的窝都没有。 小区里别的野猫,就比如阿哼阿哈,还在地下车库有个固定藏身的角落,猫爹可是真的每日风餐露宿,得哪儿睡哪儿。 野爹以前偶尔还睡睡猫妈的纸壳箱,可是一场大雨落下后,就连猫妈藏身的灌木丛,也变得湿乎乎的,那些小区里好心人给猫妈铺的纸壳箱,也积了水。 你不用管我。野爹一跃就近爬上了棵树,猫身在树叶中瑟瑟发抖,我想一只猫静静。 萧标站在树下看野爹:要去先去萨摩耶那避避雨吧,好歹有罐头有酒,还有沙发趴。 野爹摇头,起身又往树上头爬了两层,身影完全被树叶遮住了。 雨淅淅沥沥下了三天,天空才完全放了晴。 期间萧标顶着树叶帽子出门找了几次野爹,开始的时候还偶尔在门廊或石头下面发现避雨的野爹,可野爹一见萧标就撵他,最后一天,萧标就没找到野爹的影子。 第三天的时候,风和日丽,秋风飒爽。 萧标在家给自己洗了个澡,出门再去找野爹,顺便还想让野爹也去参加小区宠物识字班,一来是转移下野爹的注意力,二来,是提高下野爹的文化水平。 萧标路上遇到了小翠鸟,他嘱咐小翠鸟挨家挨户问问,到底有多少宠想报语文课。交代完这件事后,萧标迈步往锦鲤池走。 野爹趴在锦鲤池那块象征权利的大石头上,正低头看着水里的游动的锦鲤,情绪已经稳定了,倒看不出哪里与往日不同。 萧标跳上了大石头,在野爹身边趴下了,没话找话:今儿天气不错。 野爹扭头看萧标:天气是不错。 萧标: 尴尬的时刻,萧标的手机响了。 掏出手机,是个陌生号码。 萧标接起电话,贴近耳朵。 电话那头传来嘶嘶的声音,是银环蛇银娘子:小狸猫,宠协把我的丹要回来了,我身子长大了不少。 萧标眼中露出一抹惊讶:要回来了?那你很快会恢复了吗? 想完全恢复,还得有段日子。银环蛇迟疑了一下,再次开口,声音压低了不少,我拿警局电话给你打的,号码是萝卜告诉我的 发生什么事了?萧标闻到一股反常的味道。 鹿少跟喜雨,都进了战场,它们花钱租的桃树。 什么?萧标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是理解错了,谁租桃树? 鹿少和喜雨。银环蛇声音又压低了一点,它们把自己锁桃树上了。 为什么啊 萧标一脸懵,当初出租桃树这个点子,为的是让银环蛇合法报仇,可鹿少跟喜雨为什么被锁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不告诉我。总之现在管战场的就只有萝卜一个宠了,但萝卜明天也要进战场人类那边似乎又重新做出了屏蔽战场信号的东西,现在战场监视已经形同虚设,萝卜很担心鹿少和喜雨。银环蛇叹了口气,我也提交了租桃树的申请,大概明天就能批下来了,不出意外,我能跟萝卜锁在很近的桃树上。 萧标皱着眉头听着。 萝卜也要被锁进桃树了? 银环蛇顿了顿,再次开口:鹿少没认出我来,除了林迹,没人认得我,我跟以前差别太大了,我我要是进了战场,没出来,你也别跟别人说我就是银娘子。 银环蛇说完这话,直接挂了电话。 萧标将电话揣进兜里,农民揣着双爪,在石头上趴了下来,学着野爹的样子盯着锦鲤池的锦鲤看。 看了好一会,萧标揉了揉眼睛,扭头望向野爹:爹,咱们去救人鱼小姐回来啊? 野爹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瞪了萧标一眼:我是那种猫吗?! 啥?萧标没反应过来。 野爹冷哼着喵喵:我虽然跟你妈吵架了,可我决不会用人鱼小姐填补我内心的空虚! 萧标沉默了一会,再次开口,那我们去海边玩玩吧,冲冲浪,坐坐海上摩托车啥的? 野爹看上去有些心动:要是让你妈知道 就说你去后山找叔叔玩去了,多住几天散散心。 野爹的眼珠子一下瞪圆了:那不是撒谎吗?我从不撒谎骗媳妇儿。 萧标扭头跳下了大石头:那我自己去。 儿崽!野爹纵身一跃,也跳下了石头,跟在萧标身后,一脸欲言又止。 萧标自然不会傻到去租桃树进战场,一旦租桃树,被锁进了桃树,那行动起来不知道要受多大的局限。 萧标用电话联系了白水小区的绝地小马,让绝地小马看着点白水小区,若是发现林迹有开通道的迹象,就马上通知自己。随后又联系了南兔皇,让南兔皇看着点秦蓉蓉跟那个浑身缠着绷带的秦二宝,虽然短时间这俩人应该是开不了通道了,可有一条备选也是好的。 转眼间过了一个多礼拜,绝地小马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来,秦蓉蓉这边也安稳的很,根本没有通道要开启的迹象。 就连小区语文学堂,都热火朝天的举办了起来。 小翠鸟当了任课的老师,正在教宠物们学拼音,每天在锦鲤池边阿伯次嘚的叫唤着。 萧标有点坐不住了。 这天,萧标坐公交去了趟警局,找狐狸医生打听了一下战场的近况。 一打听,萧标吓了一跳。 白水小区七天内连开了两次通道,可这消息,绝地小马半点都没透露给萧标。 狐狸医生摇了摇头:我哪儿知道它为什么不告诉你,若是说没发现,那不太可能,开通道的时候雾气有多大,你也不是不知道,它要是不瞎,不可能看不到。 不是说有监控室吗?我能不能去看看?萧标猫眼看着狐狸医生。 狐狸医生摇头:那地方只有管战场的三个宠有资格进去,再就是几个长老和主席能进,我可没权限带你进去。 那你把我带到门口? 狐狸医生耸肩:从警局去监控室应该也是要开通道传送的,具体位置我都不清楚。 萧标无奈,只得离开了警局。 一路坐公交回家,在车上的时候,电话就响了。 肚子在不停的振动,看着一车的人,萧标又接不了电话,只能伸爪入兜,默默地按掉了电话。 一下车,萧标找了个僻静的地儿,掏出电话打了回去。 南兔皇在电话那边叫唤:要开战场了,你在哪儿呢? 开战场?什么时候?萧标缩在墙根底下,猫在一个纸壳箱后头,秦二宝都那个样了,他还要下战场吗? 是我家男主人。南兔皇自己也觉得奇怪,我听到男主人跟别人打电话,说是战场里出事了,让他去支援,他还顶不乐意去的样儿,后来不知道那边又说了什么,他就急了,也答应去了。 萧标一听这话,猫心咯噔一下:战场里出什么事了?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64) 不知道啊,我当时在桌子底下,听不清的。 那战场什么时候开? 今天晚上。 萧标挂了电话,将手机揣进都里,就往小区里面跑。 一溜烟跑到锦鲤池,想过桥直接去南兔皇家。 刚迈步上了栈道,就听到有猫叫自己。 儿崽!野爹站在栏杆上,一脸开心的看着萧标,我还正想去找你呢。 找我?有什么事吗?天色还早,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萧标站住脚,跟野爹聊了起来。 你叔下山买打火机,今儿晚上就住咱们小区了,晚上一起吃饭啊,还有个泰迪阿姨,咱们四个。 萧标摇头。 怎么了? 我晚上有事。萧标说完这话,扭头迈步,朝着南区跑去。 儿崽!野爹在后头追了两步,你还去救人鱼小姐吗? 萧标听到这话,停下了步伐,他原本打算跟野爹一起进战场的,可现在战场里的情况应该是不太乐观,野爹一个纯暴力宠,进了战场,若是跟人类杠上,怕是会吃亏。 我自己去救。 那你啥时候去? 快了。萧标迈步又跑了起来。 我不是催你,可人鱼小姐不在,咱们都没法出门吃小吃了,天天只能吃外卖。野爹顿了顿,又朝着萧标的背影喊了一句,外卖没有锅儿气! 萧标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不过他很快调整好,继续往前跑。 是夜,月大如盘。 萧标跟南兔皇小心翼翼的跟在秦家男主人身后,眼瞧着秦家男主人走到了锦鲤池边儿。 秦家男主人身边还跟着秦二宝,秦二宝身边跟着秦蓉蓉。 一会我自己去,你们老实的在外头等着。秦家男主人瞪了眼秦二宝,又扭头看秦蓉蓉,蜡烛只燃半个小时,然后三天之后还是这个时候,开通道接我。 秦蓉蓉点头。 男主人的视线又挪到秦二宝身上:我要是没回来,秦家就靠你了。 秦二宝皱眉,嘀咕了一句:别说不吉利的话。 转眼间到了午夜十二点,秦蓉蓉直接在通道边儿拿出了蜡烛。 我自己的灵力不够的,原来都有格格帮我。秦蓉蓉将蜡烛摆在背风的石头边上,一脸忐忑。 秦家男主人看着秦蓉蓉,也不说话。 秦蓉蓉坐在蜡烛边儿上,硬着头皮嘀嘀咕咕的念了起来。 一分钟后,蜡烛纹丝不动,秦蓉蓉有些着急了。 男主人伸手摸了摸蜡烛芯儿,烛火啪嗒一声,突兀的燃烧起来。 与此同时,雾气从锦鲤池向外翻涌。 南兔皇猫在灌木丛中,火红的眼睛瞪着外头:小狸猫,你自己过去吗? 嗯。萧标点头。 锦鲤池边,秦家男主人搓了搓手指,弯腰在水里搅和了一下,水面突兀的升起一条船来。 男主人上了船,入了水,十分从容地过了通道。 见船完全沉没后,秦蓉蓉才敢喘口气,跟身边的秦二宝嘀咕:吓死我了,我以为蜡烛不会点不燃,爸爸又该说我了。 秦二宝没说话,他解开手臂上的绷带,在石头上坐下了,脸色不大好看。 你想什么呢?秦蓉蓉伸手拉秦二宝的袖子,我爸走了,你也不装虚弱了? 秦二宝冷笑一声:我要不装虚弱,现在就真躺床上起不来了。 就在俩人闲聊的时候,萧标从灌木丛里溜了出来,一溜小跑跑到了水岸边,纵身一跃。 噗通一声响。 秦蓉蓉吓了一跳:什么东西进去了? 秦二宝盯着锦鲤池雾气罩罩的水面:那只狸猫跳进去了。 说完这话,他站起身,将脖子上脸上的绷带都解了下来,纵身也要往里跳。 二叔,没船,危险,你别跳秦蓉蓉去拉秦二宝。 噗通噗通两声,秦二宝跟秦蓉蓉全都掉了进去。 月如轮,南兔皇站在锦鲤池那边,一脸的懵,蜡烛还在燃烧着。 乖乖,负责开通道的自家小主人都掉进去了,那三天之后,是不是一个都回不来了? 一阵风吹来,南兔皇支棱起兔耳朵,隐隐约约似乎又听到了噗通噗通两声响。 似乎又有什么东西跳进去了。 南兔皇脸色难看,搓了搓爪子,在蜡烛前面蹲下身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第79章 父女团聚 林安家中。 火锅的热气升腾而上, 晃的格格看不清对面女人的表情。 林安用筷子夹起一块肉, 在锅子里涮了涮,放到身边女人的碗里:多吃点肉。 女人点了点头, 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肉,好一会才吃一口。 格格冷眼瞧着, 越发觉得这女人不对劲。 只看相貌,这女人是百里挑一的。 个子高挑, 皮肤白皙,高鼻深目, 睫毛纤长,满脸的异域风情, 若不是黑色的眸子和黑色的直发,再有那一口地道的普通话,格格甚至会怀疑这女人是个外国人。 可让格格最不舒服的,还是这女人打量自己时的眼神,眼睛笑成月牙, 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格格,这样不礼貌噢。林安给格格也夹了一筷子肉,别盯着姐姐看。 格格低头将肉吃了,又去喵对面女人的碗,整顿饭那女人就没吃几口。 不合胃口吗?林安也发现了身边的女人吃的少。 女人拿起餐巾纸, 十分优雅的压了压嘴角:我晚上吃不了太多的。 减肥吗?林安笑了, 没事, 我又不嫌你胖。 女人也跟着笑了, 眼睛又笑成了月牙,眼神再一次瞄向格格。 格格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哥哥都将女朋友带回家来了,楼下的夏雪姐姐该怎么办 我吃饱了。格格放下筷子,起身回屋,我去写作业。 去吧去吧。林安不以为意。 格格进了屋子,拿出本子来,继续练篆体字。 作业在学校的时候就写完了,早早回屋,只是因为没什么胃口。 刚练完一篇字,手机响了。 喂?格格用肩夹着手机,手依旧在写字。 啪嗒一声,是铅笔铅折断的声音,格格瞪着眼珠子,一脸不可置信的跟电话那边确认:爸?你说真的?你找到妈了? 电话那头声音却没格格这么兴奋,沧桑中透着疲惫:你回旧屋一趟,带些日用品,我看着你妈,现在走不开。 顿了顿,电话那边又补充了一句:现在就过来,打车来。 格格挂了电话,手忙脚乱的掏光书包里的东西,背着书包往外走。 林安跟女人依旧在吃着火锅,见格格要出门,林安诧异:这么晚,你去哪儿? 格格还沉浸在兴奋中,扭头就要告诉哥哥爸爸找到妈妈的事。可一打眼望过去,视线正撞到林安身边女人的眸子中。 视线阴沉,隐隐带着探究。 格格下意识的不想让这女人知道自家的事,随口撒了个谎:卷子没带回来,我去秦蓉蓉那借一下。 天都黑了。林安皱眉。 明天上课要讲的,我很快就回来。格格说完这话,拉开的房门,跑了出去。 月亮很大,却照不清脚下的路,白色的雾气弥漫在身边,格格原本打算直接奔小区大门,可见了大雾,格格心里惊了一下,扭头看向锦鲤池方向。 是秦蓉蓉又在开通道了吗? 她自己开的? 格格想确定雾气的来源,一溜烟往锦鲤池跑去。 格格走近锦鲤池,站在石头岸边,看着雾气翻腾的池面。 啧格格叹息了一声,既然秦蓉蓉自己就能开通道了,那以后外快怕是不好挣了。 好在爸爸妈妈都回来了 格格眼睛亮了一下,以后,自己也不用再努力挣外快了。 蹦下石头,格格往大门方向跑去。 身后传来噗通噗通两声,格格愣了一下,停下步子低头看自己的脚。 雾气太重,刚刚自己跳下石头的时候,好像不小心把什么东西踹进锦鲤池中去了。 是石头吗?脚感沉甸甸。 格格扭头又看了眼锦鲤池,除了雾气翻腾外,什么都看不清。 没多想,格格再次抬起脚,小跑着往小区大门奔去。 与此同时,战场里。 咕咚,咕咚。野爹连着呛了好几口水,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周一片漆黑,满耳都是海浪呼啸的声音。 野爹挥舞着四个爪,想往上浮,可爪子越挥,它沉的越快。 胸腔中的氧气越来越少,猫眼越瞪越大。 怎么回事? 野爹记得自己在大石头上跟胖胖一起看夕阳,看着看着睡过去了,怎么一觉醒来,就要葬身海底了? 恍惚中,一只爪拉住了野爹的胳膊,扯着野爹往海面上游。 咕咚咕咚野爹一边吞咽海水,一边瞪眼看着身边的兔狲。 兔狲的毛在海水中飘飘荡荡,四个小短腿正疯狂的踩着水。 然后野爹眼一翻,晕了过去。 十分钟后,兔狲托着昏迷的野爹上了岸:太特喵的沉了。 一爪拍向野爹的胸口。 野爹猫嘴大张,吐出一管儿海水来,绿色瞳孔幽幽睁开:我讨厌水! 兔狲在一旁坐下了,弯腰拧自己的毛,拧完肚子又扭头拧屁股:这是哪儿啊? 孤陋寡闻。野爹坐了起来,碧绿的眸子瞪着海面上的月亮,我没猜错的话,这里是人鱼小姐的家。 什么小姐?兔狲来了精神,美吗? 野爹抖了抖身上的毛,刹那间水花四溅。 兔狲捋了把溅到自己脸上的水,契而不舍的问:到底有没有小姐? 走吧,带你去泡温泉,找人鱼小姐。野爹迈开猫步,往海边山脊处跑去,那里有人鱼小姐的山洞。 贵吗?兔狲在后头跟着,四条腿倒腾的欢快,问错了,我是问,美吗? 一猫一兔狲离开没多久,林子中传来一声嘹亮的号角。 秦老师正摸索在林子中走,突然的号角声惊得他抬起头,视线穿过密林,望向远处。 他知道号角声响起,就是有人死了。 从外套兜里掏出个手电筒,脚步更加小心了。 这片林子树茂根深,秦老师在里面转悠了半天,抬头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海边,他恼怒的看了眼天上的月亮,语气疑惑:我记得这里有个指路的NPC来着。 离秦老师不远的位置,秦二宝躲在岩石后头,正低声骂着人。 你进来干什么?秦二宝脸色难看,让你爸看见了,不得剥了我的皮? 秦蓉蓉身上衣服全湿透了,被海风一吹,直打哆嗦:怎么回去啊? 就在这儿等着。秦二宝皱眉,蜡烛灭了,你就能回去了。 你不跟我一起?秦蓉蓉抬眼看秦二宝。 你自己回。 那我也不回! 你不回,三天之后,谁来接我和你爸? 秦蓉蓉瘪嘴,没吱声。 秦二宝跟秦蓉蓉躲在岩石底下等着,夜里的海并不平静,潮水声轰鸣。 一个小时后,秦蓉蓉问秦二宝:蜡烛还没灭? 秦二宝也纳闷,虽说船已经被秦老师收到了岸上,不能靠船的起伏来判断通道是不是逆转,可海面上雾气蒸腾,一看通道就还没转。 那蜡烛能烧多久? 七八个小时。秦蓉蓉十分笃定,不用等那么久,蜡烛应该很快就被风吹灭的。 锦绣山城小区内。 夜风嗖嗖,吹的南兔皇浑身冰冷。 它小心翼翼的看护着身前的蜡烛,甚至在蜡烛边儿上,竖起了几块挡风的板子。 眼瞧着蜡烛要烧完了,南兔皇心里着急,扭头就往家跑。 回到自家别墅后,南兔皇一溜烟上了三楼,翻箱倒柜找到十来根儿蜡烛,揣起蜡烛又往锦鲤池边跑。 顺便又叫上了大黑背。 看这个干什么?大黑背站在锦鲤池边儿上皱眉,一本正经,不能随便在野外点火,烟头也不能乱扔。 你懂啥,我们要救主人。南兔皇十分暴躁。 大黑背舔嘴巴子,不说话了,在蜡烛边上爬了下来。 南兔皇回忆之前男主人跟秦蓉蓉的对话:我们就守三天蜡烛,三天之后,我们又是团团圆圆的一家。 锦绣山城小区门口,有个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商店。 夜里的客人很少,店员一到晚上,就拿个手机坐在柜台后头追剧。 电视剧里正演到关键时刻,店员抽出一张纸巾,擦着因为感动而流到腮帮子的热泪,抬眼就看到一个小姑娘,将满满的购物篮子放在了柜台上。 店员按下暂停键,收敛了下感情,站起来给格格结账。 谢谢啦。格格结完账,用书包装着日用品,离开了便利商店。 打车还算顺利,半个小时后,格格来到了旧屋。 这是老城区的平房,好久之前就说要拆迁,可却迟迟没动静,左邻右舍都搬走了,格格的爸爸是在这儿长大的,格格却从未在这边住过,只认得个门。 屋子里黑黢黢的,没有半点灯光。 格格伸手敲了两下门,门立刻就开了。 格格。门后站着的是久未蒙面的爸爸。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65) 格格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爸。 别哭。男人伸出满是茧子的手,摸了摸格格的头,进来吧,你妈在屋里呢。 格格点了点头,迈步进了屋子。 角落里燃着一只小小的蜡烛,蜡烛边的躺椅上,坐着个女人。 听到门响,女人回过了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格格愣了一下。 妈妈还是向两年前一样。 时间从来没在这个年近四十岁的女人身上留下过痕迹,她发色乌黑,皮肤嫩的像是剥了壳的鸡蛋,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 格格来了?林梓倾站起身,冲着格格走了过来。 格格瑟缩了一下,开口叫了声:妈。 格格乖。林梓倾蹲下身子,伸手摸了下格格的脸,视线一点点滑落到格格的脖颈上。 妈?脸上冰凉的触感让格格打了个哆嗦,猛地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却在对方的眼中,发现了打量猎物一般的危险眼神。 第80章 十爪慌乱 萧标带着草叶帽子, 趴在一棵杨树上, 低头看着树下的篝火。 篝火边上围着几个人类, 林迹和秦老师也在其中。 林迹手里拿着个盒子,盒子已经空了, 原本放在盒子里的旗子,已经被林迹插在了火堆四周。 秦老师坐在林迹身旁,他在林子里逛了大半宿,因为没有人鱼小姐指路, 又许久没进过战场,差点磨破了鞋子后,才终于跟林迹成功汇合。 林梓倾她真的没死吗?秦老师手里握着茶杯, 脸上带着游林子后的疲惫。 嗯,我放出寻找妹妹的消息,只是为了麻痹宠协的人。林迹冲着自己的徒弟挥手, 青子, 画册给我。 青子从随身的包裹里抽出一本小册子, 递给了林迹。 林迹展开册子, 一副铅笔速写画出现在秦老师的视野中。 这是什么?秦老师打量着画,画上画的是个金发碧眼的女人,穿着欧洲贵族的蓬蓬裙。 两年前来宠协交流的交流宠。 秦老师沉默了一下,吸血鬼? 林迹点头, 将画册又还给青子:就是她在两年前咬了我妹妹。 那你妹妹林梓倾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林迹嗤笑一声, 生不如死罢了。 秦老师闻言眉头又皱紧了一分, 好一会才再次开口: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林迹盯着秦老师看, 似在琢磨怎么开口。 说吧。秦老师喝了口茶,视线望着茶杯里澄澈的黄汤,我既然都来了,自然不会不管。 林迹点了点头:林梓倾被宠协的人发现了,我已经转移了她的位置,可藏不了多久了,我们必须马上找到当初咬了她的那个吸血鬼。 找那只吸血鬼干什么?秦老师抬眼看林迹,报仇吗? 报什么仇。林迹声音低沉,现在报不报仇根本不重要。 那你 你别的就别管了,你要是念着点当年的情分,就帮我找出咬我妹妹的吸血鬼来。 秦老师的眉头皱了起来,好一会后才开口:要怎么找? 穿过桃林,抓到另一只吸血鬼,带它出去,它能帮我找到咬我妹妹的那只。 秦老师安静的听着。 林迹继续说着:桃林里进了几个大宠,拦着路,咱们冲不过桃林,就联系不到那只吸血鬼。 篝火噼啪作响。 桃林的宠有自己的活动范围,你避开它们,穿过桃林应该不难。秦老师缓缓开口。 林迹接过了话茬:你说的是以前,现在的桃林活跃的很,你不惹它们,它们也会主动过来找你。 顿了顿,林迹又说:而且我发现,宠协更新了门票之后,桃林了罪宠的数量虽然减少了,可它们的活动范围却增大了。 秦老师微微有些吃惊:躲不开? 林迹点头:到现在为止,我已经桃林里丢了六个弟兄了,其中有三个,号角声已经响了,没救了,我若不是退的快,怕今天也出不了桃林。 秦老师想到刚刚进入战场时,听到的那声号角,眉头皱了起来:我试试吧。 第二天清晨。 萧标从树上醒过来,伸手一摸头,这一夜冷风吹,帽子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缓过神来,萧标赶紧看了眼树下。 火堆已经熄灭了,林迹一行人已经离开了临时营地。 但帐篷依旧扎着,还有些生活用品也胡乱的扔在了地上。 萧标跳下树,左右看了看,迈步朝着桃林的方向走去。 刚跑到桃林边上,惜命的萧标再次蹦上了树,薅叶子,重新给自己编帽子。 桃林里不时传出来一声声惨叫,萧标听着着急,手里编帽子的动作加快。 哎呦?因为太激动,叶子折了。 萧标扔掉编坏的帽子,重新抓了把树叶来,也是运气不好,萧标蹦上的是一棵柳树,拿柳条编帽子,是个精细活。 林子里的噪音越来越大了。 哎呦?萧标低头看手里的帽子,又散了枝了。 扔掉编坏的帽子,萧标再次薅了一把柳条,重新编织。 好不容易编好的帽子,萧标跳下树,站在桃林边缘,又迟疑了。 喵呀,桃林很危险的吧! 里面那么多杀宠不眨眼的人类 萧标扭头想走。 脚步迈出去一半,又缩了回来。 临阵退缩不是勇士所为,更何况,我隐身呢,我怕谁。 我就偷摸看看情况。 将帽子死死扣在脑袋上,萧标蹑手蹑脚的进了桃林。 一进桃林,萧标就觉得不对劲,身边的每一棵桃树都好像在对自己怒目而视。 一阵风吹过桃林,萧标仿佛听到谁在骂自己。 侧耳细听,又仿佛是赞美。 想起这些桃树上锁着犯罪宠,自己又曾经烧过桃林,说不得就多了许多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仇家 萧标按住了帽子,心里暗暗嘀咕:应该没宠能看到自己吧。 顺着打斗声音寻去,不多时,萧标看到了个倒在地上的人影。 小跑过去,萧标认出这人是林迹的徒弟,青子。 青子脸色发黑,四肢抽搐着,像是中了毒。 萧标提鼻子闻了闻,空气中萦绕着一股子腥气。 越过黑子往前走,萧标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一条水桶粗的银环蛇盘在地上,蛇头高高昂起,正龇牙看着它身前的人类。 银环蛇身上缠满了红色的丝线,它动一下,丝线上的铃铛就铛铛响个不停。 萧标被铃声震的脑仁疼,伸爪捂住了耳朵。 后退!林迹一边往后退,一边喊着身边的人类。 萧标瞪眼看那些人类,发现秦老师不在这儿。 仔细去找,终于在银环蛇硕大的蛇身后,看到秦老师的影子。 秦老师手里举着个奇怪的牙齿形物体,那物体还隐隐发亮。 萧标揉了揉眼睛,觉得这东西的材质十分像自己从大公鸡那儿抢走的摸金符。 发着光的牙齿被秦老师插入到银环蛇的身上,银环蛇抖了两下尾巴,拼死挣扎起来。 地动山摇,边上的桃树连着被扫倒了好几棵。 林迹收拢手里的红线,萧标眼瞧着银环蛇越变越小,恍然大悟。 哎呀这是银娘子。 林迹拿出个竹筒,将已经缩小到二十厘米左右的银环蛇,收进了竹筒中。 萧标盯着那竹筒,脸色复杂,银娘子的命运也太惨了点。 林迹刚想把银娘子收紧背包里,身边的一棵桃树忽然伸出了细细的树枝,缠住了竹筒。 林迹一个不留神,竹筒被抢走了。 紧接着,无数道蓝色电弧从桃树中伸出,铺天盖地。 来了林迹后退了一步,靠近了秦老师,昨天我们就是被它逼出桃林的。 秦老师皱着眉头,将手里的牙齿插入地底,逼退了几道电弧:这是什么宠? 林迹摇头:不知道,我没见它露过面。 这种电量秦老师眉头皱了起来,是参长老那个徒弟吧? 林迹听到这话,突然沉默了,好一会他再开口,声音因为愤怒而变了调儿:若真是它,宠协未免太过分了,为了拦我 也不见得是为了拦你。秦老师朝着身后的竹林瞄了一眼,你听到声音了吗? 什么声?林迹的耳朵快被电弧噼啪的声音吵聋了。 那边,也在斗着。秦老师指了指身后。 林迹眼底闪过一抹惊诧。 秦老师伸手,指甲蹦出个小火苗来,火苗见风就涨,猛地蹿起了十来丈:速战速决,怕是有人想先你一步,将那吸血鬼带出去。 火苗奔着桃树去了。 萧标为了躲电弧,站在老远外的树上看着战况,那火苗飞出去的时候,萧标身下的桃树突然移动了起来。 萧标扒着树干,防止被甩出去,树只动了一瞬间便停了。 萧标站稳了之后,猛地发现事情不妙。 桃林移位,原本火苗是冲着小萝莉那棵桃树去的,现在桃树的位置一晃,萧标已经站到了全场最中心。 最闪亮的位置。 就是刚刚小萝莉所在的那棵桃树的位置。 火苗奔着萧标的脸来了。 喵嗷嗷!萧标毛都炸了,伸手往前一推。 一阵风吹过,火苗的移动速度慢了两分,可还是眨眼就到了眼前。 萧标在树枝上一滚,连着拍出好几道冰盾,猫掉到了树下,才堪堪躲过火苗。 可帽子也掉了下来。 现场忽然安静了下来。 蓝色的电弧也凝固了。 萧标站在地中央,伸手摸了摸头,又抬眼看向对面的人类,猫脸上的震惊还没褪去。 对面站着六个男人,人多势众,气场一米八,十二只眼睛看着萧标,目露凶光。 萧标觉得此刻的自己很弱小。 他不喜欢这种弱小,可依照对面战斗力,他明显打不过。 萧标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眼神四处乱瞄,寻找自己的帽子。 又是这狸猫。林迹脸色阴沉,这是宠协的猫。 秦先生觉得萧标眼熟,可狸猫大多数都长这样,秦先生也没多想:有意思,会放电的狸猫。 不是我,我不会放电。萧标十爪慌乱,尾巴不安的在地上拍了一下。 一道电弧顺着萧标的尾巴尖涌出,奔着秦先生就去了。 雕虫小技。秦先生冷笑,轻而易举的躲过。 萧标更懵了,他十分确定,那电弧不是他发的,小萝莉要坑他。 第81章 小美鱼 两根栓着铜钱的红线冲着萧标飞了过来, 萧标就地一滚,躲过了红线。 红线像是长了眼睛, 契而不舍的追着萧标。 萧标急了,挥爪拍出两道冰刃来。 冰刃落空了,没切到红线。 让萧标诧异的是, 冰刃飞出去后, 自己身下紧跟着暴出一道道蓝色电弧,电弧顺着红线攀爬,直冲林迹。 林迹回转不急,被电弧击中,整个人倒飞出去。 别逞能,躲好吧。秦老师看了眼林迹。 林迹捂着胸口站了起来,挪动到秦老师身后, 林迹的另外几个跟班, 也早早躲在了秦老师身后。 秦老师身前的地面上, 插着那材质奇怪的牙齿,牙齿周围形成了一圈禁地, 足有三四平米的面积, 电弧冲不进去。 秦老师挥手, 三道淡红色的火苗冲着萧标飘了过来。 火苗速度时快时慢,萧标左闪右躲,可始终掌握不住火苗这忽快忽慢的节奏, 尾巴尖儿被火苗烫了一下。 萧标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撒爪就往自己地上的草帽跑去。 要隐身, 一定要隐身! 秦老师似乎看出了萧标的意图,还不等萧标跑到草帽边儿上,一粒蓝色的火苗率先冲了过去。 噗的一声,草帽烧成了灰烬。 欺猫太甚!萧标回头怒瞪秦老师。 这秦老师的火苗,好像还分不同颜色。 秦老师面无表情,手指在虚空画了个圈,手指滑过的地方,火星四溅,一眨眼的功夫,凭空出现了个红色火圈。 火圈冲着萧标就去了,萧标连着拍了两道冰盾,跟冰盾一起出现的,还有蓝色的电弧。 电流滋啦啦的响声不绝于耳,将天地染成了蓝色。火圈被电弧打散了,游蛇一般的蓝色电弧四下乱串。 秦老师脸色阴沉了起来,他手指不停在虚空画着。 火光,电光,不停的碰撞。 爆炸的轰鸣声不绝于耳,桃林的地面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萧标瑟瑟发抖,趁着秦老师跟小萝莉斗的功夫,它一溜烟爬上了一棵树。 伸手薅叶子,想重新编制一顶草帽,可身下的是桃树,桃树的枝干叶子,无法提供编草帽的材料。 转身想跑,可却跑不了。 秦老师的目标一直是萧标,一道道火光冲着萧标飞过去,虽然有电弧在击打着火光保护着萧标,但萧标跑两步,就会被逼退回原地。 别救我,电它地上的牙齿呀!萧标大声喵喵。 电弧凝固了一下,果然转头齐齐对准了秦老师身前插在地上的牙齿。 那牙齿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活就像个接地线,电流披上去,轻而易举就被导走了。 电弧劈了两下,似是生气了,回过头来,啪嗒劈了下萧标的爪前方,向萧标控诉。 电弧落地,给萧标吓了一跳。 缓过神来,萧标继续喵喵:你不是人参吗?有根儿吗?那玩意插在地里,你能偷走吗?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66) 电弧又愣了一下,蓝色电蛇像是有生命一般,回头看秦老师。 秦老师手指依旧在虚空画着,眨眼的功夫,十多个红色火蛇凌空奔着萧标飞了过来。 电弧嗖的一下,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然后萧标瞪眼看着秦老师身前的牙齿慢慢陷入了地底,而萧标自己,也结结实实被十多个火蛇燎了个半熟。 它喵的萧标趴在地上,浑身焦黑,都能闻到烤猫肉的香味了。 秦老师也发现牙齿正在往地下沉,他吓了一跳,伸手去拔牙齿。 两边像是开始了拉力赛。 电弧火光都不见了,就见那牙齿一会上一会下。 秦老师情急之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鲜血滴滴答答往牙齿上落。 萧标听到一声闷哼,小萝莉像是吃了个闷亏。 随后天也朗了,风也平了,秦老师终于将牙齿从地里拔了出来。 下一秒,两条缠着铜钱的红线裹住了萧标的猫身,萧标倒飞出去,直接被林迹拎在了手里。 喵喵喵?萧标愣了,冲着四周的桃树疯狂喵喵,嗓子沙哑,小萝莉! 这声喵喵后,林迹整个人忽然倒飞出去,像是被什么吸住了,身子贴上了一棵桃树。 萧标扭动半熟的身子,从林迹手中挣扎了出来。 他刚落地,就看到一点蓝色的火苗贴上了身边的桃树,桃树瞬间燃烧了起来。 猫耳中,是小萝莉的惨叫。 糟了。 萧标眼睛瞪的溜圆,也管不了许多,直接蹦进了着火的桃树中。 快跑小萝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声音暗哑,小狸猫,快跑 萧标爪子拍在燃烧的树干上,原本就被烧的焦黑的毛顺着皮漱漱落下。 我被锁在桃树上了,桃树被烧,我跑不掉,你快走小萝莉的声音竟然渐渐清晰了起来,似乎在咬着牙,去杀了桃林中间的那只蝙蝠,无论如何,杀了它。 萧标一爪一爪的拍着桃树,冰凌从它爪子中冒出来,眨眼间又被火焰蒸发。 萧标猛地发现,眼前的火,是蓝色的。 而且那火似是有灵性,可着桃树烧,自己只是被热度灼伤而已,就连桃树底下的绿草,也只是蔫吧了,半点没有要燃烧的迹象。 不像是普通的火。 小萝莉的声音开始时断时续:杀了蝙蝠,然后藏起来林梓倾,小心 小萝莉!萧标怒声喵喵。 与此同时,人鱼湾山脊上的山洞里。 野爹神清气爽的泡在温泉里,只露出张胖脸:温泉真舒服呀。 离他不远的地方,人鱼小姐也泡着,她身上伤痕累累,皮肉外翻,两个胳膊搭在温泉边的石岸上,头侧枕胳膊,露出血肉模糊的后背。 兔狲坐在人鱼小姐身侧,下半身泡在水里,两个前爪上擦着青苔,正给人鱼小姐背上上青苔,声音因为心疼发着抖:哪个天杀的把小美鱼打成这个样子,真真气死兔狲了。 人鱼小姐不接兔狲的茬儿,侧着头,眼眶盈着泪一直看着野爹:老大,这人鱼湾,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野爹伸爪摸了下自己的小虎牙:放心,带你回小区。 老大,你这话说了两百遍了,咱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去啊?一颗珍珠落在了水池中,人鱼小姐落泪了。 野爹继续摸小虎牙:我也不知道儿崽啥时候来接咱们啊。 人鱼小姐收回了视线,脸上满满都是绝望。 中午吃啥?野爹再次开口,问兔狲,你会烤鱼不? 兔狲翻了个白眼:早上的鱼不是我烤的? 唉,烤的太单调。野爹伸爪擦了擦自己的脖子,你得放点辣椒。 兔狲不理会野爹,扭头对着人鱼小姐嘘寒问暖:小美鱼,你想吃什么鱼,我一会下海给你抓。 美人鱼小姐摇了摇头:没胃口。 顿了顿,美人鱼又说:要是小狸猫在,它烤的鱼,我倒还听想吃。 兔狲脸色有点难看,瘪着嘴,不说话了。 最见不得小美人惦记别的公宠! 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响起,美人鱼抬起了头,眨了眨大眼睛:又有人死了。 说完这话,美人鱼扭头去看野爹:老大,你吃人不? 野爹吓了一跳,赶紧摇头:不吃不吃。 兔狲爪里的青苔往美人鱼后背上一抹,爪尖儿若有似无的趁机在美人鱼后背摸了一把。 背上的触感很诡异,美人鱼奇怪的扭头看向兔狲:咋地,你想吃人? 啊兔狲还沉浸在爪尖滑腻的触感中无法自拔。 那一会儿咱们去捡尸,回来一起吃?美人鱼又问了一句。 兔狲回过神来:你喜欢吃人? 美人鱼皱眉:谈不上喜欢,我喜欢吃锅包肉,可人鱼湾这地方环境有点次,整天就只能吃鱼,人肉算的上美味了。 兔狲点了点头:行,咱们也别捡尸了,不新鲜,说不定还有病菌,我给你现杀一个,吃热乎的。 人鱼小姐眼睛亮了起来:好呀好呀。 一鱼一猫一兔狲泡好了温泉,美人鱼的背后也上完了药,三宠顺着山脊下了山,往林子里走去。 美人鱼充分发挥着向导的作用,一边走路一边跟两宠讲诉着战场里的生存环境。 要是捡尸,咱们不用去桃林,在桃林外头就行,可要是吃热乎的美人鱼眨了眨眼睛,可能就得碰运气了,桃林外头要是没活人,咱们就得进桃林了。 那就进呗。兔狲迈着小短腿,一路左瞧瞧右看看,这地方不对劲啊,明明是个林子,连个鸟都没有,走这么长时间,就看到几条虫子几只蚂蚁。 是个小结界。野爹抬头看天,要不说得等儿子来接咱们呢,咱们要自己出去,可费劲死了。 兔狲点头:就是不知道侄崽啥时候来啊。 儿崽很快就会来的,它前几天还跟我说,要来救人鱼小姐回小区呢。 人鱼小姐听到这话,眼睛亮了起来:老大,你没骗我。 我骗你干啥。野爹翻了个白眼。 白眼翻完,三宠已经到了桃林外头,兔狲惊讶地指着天:看看,那边有大闪电! 第82章 萧标的求生欲 萧标依旧契而不舍的放出冰凌, 想延缓桃树的燃烧速度。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 一泼水兜头而下,萧标被淋成了落汤鸡。 他惊诧的抬起头,欣喜的发现, 拜这坨水所赐,小萝莉桃树上头的火焰正一点一点熄灭。 菜鸡。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女人从空中跳了下来, 是喜雨。 喜雨没带兜帽, 萧标第一次看到她的全脸。 鼻子以上的部分跟正常人类一样,只不过眸子是金色的竖瞳,头发是青色的,从嘴唇下到脖颈,也都覆盖着青色的鳞片。 出来啊。喜雨跳下来后,扭头看向那烧焦的桃树,你真准备死在桃树里头吗? 喜雨的话音一落, 小萝莉的身形显露在桃树枝干上, 她身上同样穿着黑色的长袍, 一米九的身材。 长袍灰扑扑的。 自树上跳下来后,小萝莉连着吐了好几口奶白色的液体。 喜雨眼睛一亮, 从兜里掏出块布就去擦。 小萝莉皱眉看着喜雨小心翼翼的收起自己的呕吐物, 没说什么,他伸出手腕, 露出手腕上的镣铐。 一根铁索, 将他跟桃树缩在了一起。 叹了口气, 小萝莉伸手,解开了铁索。 解?解开了?对面的林迹脸都白了,能解开桃树的锁,还穿着宠警局的制服?你们是宠协的人? 小萝莉脸色阴沉,靠在树上喘粗气。 喜雨向前了一步,挡在小萝莉前头,脸上都是嘲讽:你可真狼狈。 说好的,死在树里,也不解开镣铐小萝莉抬头看向喜雨的背影,让宠协曝光了,我们就是罪人。 呵。喜雨回头瞧了小萝莉一眼,面色带着怜悯,像是在可怜小萝莉,是我先解开的,要是罪人,也是我。 你为什么? 别问了。喜雨探头看了眼远处,赶紧解决这边,那边更麻烦,鹿少支持不了多久的。 顿了顿,喜雨的语气瞬间阴森了下来:杀吧。 喜雨的话音刚落,地动山摇。 天色都暗了下来。 萧标还以为喜雨憋大招,要灭口,可猛地发现,喜雨纵身一跃,直接腾飞到了半空之中,竟是要跑。 糟糕,鹿少小萝莉的脸色也变了,他身子摇晃了一下,也跟着没了踪影。 萧标再次独身一猫,应对对面几个壮年男子。 他黑黢黢的趴在地上,身子酸疼,动都不能动了。 听小萝莉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是鹿少那边出事了,它们俩都去救场了 可自己此时此刻的自己,简直就是个炮灰。 萧标绝望。 两个红线轻而易举的将萧标拴住,眨眼间,萧标再次飞回到了林迹手中。 快走,去桃林中间。林迹将萧标扔给了一旁的一个手下,拔腿就跑,不能让它们杀了小蝙蝠。 众人也跟了上去。 萧标被林迹的跟班拎着,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碎了,神思也恍惚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标被人扔在了地上。 众人已经跑到了桃林旁的空地上。 萧标趴在地上,努力支撑起眼皮,离他不远的地方,是个巨大的深坑。 天空盖着厚厚的乌云,两条水龙在乌云里探着头,碗口粗的雷电不停的从乌云里劈出,一下一下砸着深坑旁的地面。 深坑旁的地面上,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身边像是围着一层迷雾,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深坑中,站着伤痕累累的鹿少。 鹿少完全是鹿的形态,身上的毛被血沾成一坨坨,头上的鹿角断了一根。 萧标听到身后林迹的惊呼:不是说,这玉山的鹿是铜皮铁骨吗?从不会受伤 秦老师也觉得事情棘手,他扭头问林迹:那打伤鹿少的男人是谁? 林迹摇头:不知道,也不知是敌是友。 天上的闪电一道道劈在坑边的男人的身上,男人依旧归然不动,就连他身边的雾气,都没散开半分。 两条水龙从云层里探头,张开嘴,想一口吞了这男人。 就看男人伸出一只手,也不知道他比划了个什么动作,那水龙骤然缩小,指尖一掐,水龙便化作无数水滴,哗啦啦撒了一地。 天空中的雷电,水龙,似乎对这男人无可奈何。 坑中的鹿少的蹄子刨了两下地,弯下鹿头,再次冲着男人冲了过来。 雾气中的男人这次伸出了双手,抓住了鹿头。 他被鹿少顶退了一步,雾气一震。 鹿少跟男人僵持了起来,比拼着力气。 趁着这个空档,水龙跟雷电再次袭来,精准的打在男人的身上。 不疼不痒。 下一秒,鹿少被拎了起来,重重摔回了坑中。 嘶鸣了一下,鹿少再次站起身,长长的睫毛下头,凶光毕露。 你只是在拖延时间,铜皮铁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会死。雾气中的男人向前走了一步,声音冷的像是结了霜,他抬头看了眼天空,还有那两个小朋友,省省灵气吧,你们奈何不了我。 说完这话,男人迈步走进了深坑,深坑最里面,是坍塌掉的石头屋子。 废墟屋子上头的碎瓦上,坐着个瑟瑟发抖的小蝙蝠。 小蝙蝠看到男人过来,吓的拍打着翅膀,飞了起来。 天空中的雷电发了怒,它奈何不了男人,转而去劈小蝙蝠。 男人冷笑一声,停下步子,抬起了手。 那蝙蝠一路倒飞,冲着男人的手就去了。 鹿少蹄子刨地,再次冲了上去。 没完没了了,当我真不忍心杀你?!迷雾中的男人来了气儿,他一把抓住鹿少那根完好的鹿角。 天地间忽然黑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萧标只听到鹿少一声惨叫,下一秒,天亮了。 鹿少躺在地上,头上的两只鹿角,全都断了。 看不清脸的男人站在鹿少身边,两只手上满是血迹。 萧标挣扎着起身,往坑边爬,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往坑边爬,明明已经奄奄一息了,合该趁着没人注意,找个地方藏起来才对。 可就是忍不住想去看看鹿少。 鹿少趴在地上,血从鹿少长长的睫毛下流了出来。 男人再次伸手去抓小蝙蝠。 眼瞧着已经飞到坑边的小蝙蝠在空中挣扎,再次奔着男人的手去了。 鹿少颤颤悠悠的爬了起来,扭转身子向旁边跑,跟男人拉开了距离后,又转回头,随后蹄子刨地,蓄力准备再次冲向男人。 不知死活。男人冷笑,放开小蝙蝠,他再次伸出手,准备迎接鹿少的又一次野蛮冲撞。 萧标趴在坑边,心跳如鼓,它憋了一口气,冲着男人使劲喊了句:老秃驴! 男人身影摇晃了一下,扭头看向萧标。 萧标觉得自己死定了,它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后退,一直退到了人群最后头。 鹿少就在这时冲到了男人身前,没有角的鹿头,重重顶了下男人的身子。 男人连着后退了好几步,几乎要退到坑边上了。 他回过神来,双手抵着鹿少的鹿头:看来你是真不想活了。 萧标扯着沙哑的嗓子,躲在人后冲着坑里嘶吼:别以为遮住脸,我们就不知道你是谁!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67) 男人愣了一下,身子又被鹿少顶退了好几步,反应过来后,他愤怒地一把掀翻鹿少,随后扬起下巴,寻找坑上头喵喵的萧标。 萧标感觉到一股子吸力,自己腾空而起,冲着坑里飞了过去。 萧标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了路过的林迹,猫爪死死勾着林迹的袖子。 林迹的身子跟着萧标一起往男人身边移动,眼瞅要掉下坑,他吓了一跳,学着萧标一把抱住身边的跟班。 那跟班又抱住了另一个跟班。 另一个根本抱住了秦老师。 萧标倒飞的速度明显下降,尾巴迎风摇摆,已经探进了深坑。 啧秦老师看着搂着自己腰的跟班,面色难看,伸手咬住指尖,两滴血飞了出去,冲着萧标。 萧标艰难地一个闪身,躲在了林迹胳肢窝底下。 快放开啊,臭猫咪!林迹一个胳膊搂着自己的跟班,另一个胳膊被萧标抱着,拼命挥舞。 萧标知道自己若是抱不住这胳膊,下场必然凄惨,死死的抱着。 秦老师眼瞧着林迹已经快掉进坑了,皱眉掏出了材质奇怪的牙齿,往地上一插。 吸力顿时不见了,萧标长吁一口气,顺着林迹的胳膊爬了好几下,摔到了坑边的地上。 下一秒,它连滚带爬冲着秦老师跑了过去,然后非常不要脸的直接抱住了秦老师的裤腿。 根本不管秦老师是敌是友。 秦老师皱眉,嫌弃的蹬腿,想甩开萧标。 萧标猫身黑黢黢的,可眼神依旧碧绿澄澈,它死死抱着秦老师裤腿的同时,开始从兜里往外掏东西。 一掏一把勋章。 都是大黑背的。 秦老师愣了一下,眼神微微闪烁,可腿儿却是不蹬了。 萧标趴下了,躲在秦老师腿后头。 身子稍稍往牙齿边上靠了靠。 小狸猫那周身缭绕着雾气的男人腾空而起,瞬间落到了秦老师身前,他眼神落在萧标身上,你认得我? 不认得。萧标喵喵,气势全无,弱小可怜又无助。 雾气凝固了一下,男人冷笑。 萧标深呼吸,继续喵喵:可你蒙着脸,明显就是见不得人。 老夫长的丑陋。 有可能吧。萧标又往秦老师身后躲了躲,求生欲作祟,他忍不住夸了那绕着雾气的男人一句,你的实力真强,我以后也想成为你这样的强者 顿了顿,萧标还觉得不够:要不我拜你为师吧? 男人周身的雾气凝固了一下。 萧标猫嘴不停:我知道你想偷小蝙蝠,一定有你的道理,我还是个少年猫,世界观还没成型,你不要跟我一般计较,也许你跟我讲讲道理,我就跟你是一条阵线的。 第83章 兔狲出手啦! 男人不搭理萧标, 扭头去看坑内。 坑里的鹿少已经挣扎着又站了起来, 可只站了一秒,噗通一下, 它自己倒了下去。 倒下去之后,它蜷缩一条鹿腿,奋力又要站起来。 真是痴男人伸手, 冲着小蝙蝠。 小蝙蝠无力回天, 栽栽愣愣的倒飞。 天空中的水龙电蛇发了怒, 可水龙电蛇在男人眼里,似乎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小蝙蝠最终还是落在了男人手里。 然后男人的另一只手,伸向了萧标。 萧标毫无悬念的被男人拎住了脖颈子。 萧标觉得自己的马屁都白拍了, 完犊子了。 前辈。秦老师开口了。 萧标眼睛一亮, 错以为秦老师看在大黑背的面子上, 会救自己,没想到秦老师说的完全是另外的事。 你这只蝙蝠,能不能借我用用,我想用它找个宠。 雾气中, 那男人沉默了一下,再次开口, 声音依旧冰冷:一起出去吧,想必我们要找的, 是同一只宠。 萧标绝望。 这男人跟林迹秦老师是一伙的。 桃林外头, 人鱼小姐正在摘项链, 她一脸鬼祟,不时左右看一眼,见四周没人没宠,她才将项链放在地上,又用石头压住。 走吧,进桃林。人鱼小姐眼睛亮晶晶,找个热乎人吃吃。 三宠正要往里走,迎面看到一堆男人往外走。 碰了个正面。 哎呦喵。野爹捂脑袋,还真让你们碰到人类了,太血腥了,我从未吃过人,听说吃了人的猫会成精。 兔狲跃跃欲试。 萧标被雾气男拎着,这会儿看到了野爹,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本能想开口喵喵求助,又害怕将野爹它们给坑了。 想了半天,萧标沉默了,他猫心被自己感动,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也是舍己为别宠的猫了。 雾气男也不想耽搁,他虽然看到了野爹兔狲人鱼小姐,可并不放在心上,径直朝着桃林外头走去。 林迹跟秦老师一行人跟在雾气男身后,也不愿意招惹别的麻烦。 可他们不招惹麻烦,麻烦并不想放过他们。 兔狲往前一跳,伸爪指点江山起来:这个肥了,这个瘦了,这个太老嗯,这个看不清脸 人鱼小姐蹦哒哒躲在野爹身后,有点怂:他们人多,咱们是不是挑个落单的? 兔狲一拍胸口:你就说你想吃哪个吧? 人鱼小姐眨了眨眼睛:那就这个吧。 人鱼小姐伸爪指向了雾气男。 十秒钟后,兔狲蹦到了人群前。 众人一脸惊讶的看着兔狲嗯嗯叫。 我不想多添杀业,我就吃他,你们走吧!兔狲伸爪指向雾气男。 雾气男愣了一下,这一群人中,只有他听得懂这兔狲在说什么。 哪里来的这是什么品种?雾气男语气疑惑,并不认识兔狲,眼瞧着兔狲像猫,却跟猫有好些地方不一样。 兔狲磨拳擦掌,要大干一架。 野爹事不关己地坐在边上看着,甚至支棱起了天线腿儿,使劲儿舔自己的白袜子。 我是兔狲!兔狲跟雾气男介绍自己,至于名字,食物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只记得我的品种就行。 食物?雾气男笑了。 他将小蝙蝠扔给林迹,又将萧标扔给了秦老师,随后伸出两只手。 两只手伸出去后,想了想,他又收回来了,静静站着,等着兔狲发招。 萧标窝在秦老师怀里,瞪着眼睛看着雾气男,猫心十分奇怪。 刚刚雾气男伸出两只手,明显要揉大招,可却没揉,收回来了。 再加上刚刚雾气男在桃林中空地的表现,萧标判断,这雾气男十成十不是因为太丑才挡住了脸,他是怕身份暴露。 在场的人中,应该有人认得他。 兔狲上了,它一捋脸上的毛,伸出腿,一个大跳,奔着雾气男就去了。 随后萧标看到了野爹的同款招式。 无影小拳拳。 萧标捂脸,完蛋,兔狲叔也是个暴力菜鸡宠,亏自己一度怀疑胖叔就是后山的那只隐士大宠,没想到它都不是法师宠。 雾气男伸手去格挡,无影小拳拳一下一下拍着雾气男伸出来的手。 雾气男连着退了好几步,似乎是怒了,掌心一抓,抓住了兔狲的爪。 兔狲嗯的一叫,小拳头使劲往前一怼。 雾气男瘪着劲儿跟兔狲硬抗。 兔狲眼睛瞪圆了,眸子里全然是欣赏:有把子力气嘛你。 不知死活的兔狲?雾气男声音冰冷。 对,兔狲。兔狲桶形身材一扭,一脚踹向雾气男的手腕,解救出自己的小拳头后,回身一跳,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然后纵身一跃,再次奔着雾气男飞来,这次先来的是脚。 于是萧标看到了无影小拳拳的升级版,无影小脚脚。 蹬蹬蹬蹬! 兔狲无影脚连踹。 雾气男的手挥舞出了残影,一下一下格挡着兔狲的小脚脚。 兔狲连着踹了十多下,落地,一脸狐疑的看着雾气男:啊呀,原来不是人,是个大宠! 打架就打架,废话这么多!雾气男生气了,他扭头四顾,发现没人能听懂猢狲的叫声,心下稍安,刚想转回头,视线就落在了萧标身上,正看到萧标瞪着碧绿的眸子看着自己,差点忘了,这宠能听懂。 糟糕,萧标心惊,这毒男人想灭口。 雾气男看了眼萧标,又扭头去看小蝙蝠。 小蝙蝠正装昏迷。 萧标也想装昏迷,可惜晚了。 不远的地方,兔狲双爪抱拳,十分江湖气的放狠话:很好,你值得我使出真正的武功! 雾气男听到这话,赶忙回头,也顾不得萧标跟小蝙蝠了,专心致志的看着兔狲。 兔狲单伸一个小拳头在胸口挥舞:我这一拳出去,带着七重暗劲,一重比一重凶猛,可却有个弱点,伤人先伤己! 说完这话,兔狲猛锤自己胸口一下。 雾气男愣了。 萧标捂住了头,特喵的这什么操作,太傻了。 兔狲再次出拳,拳头带风,冲着雾气男击去。 雾气男左手推着右手背,硬生生接下了一拳。 砰砰砰砰砰砰砰! 连着七声爆响,雾气男连退了七步。 站稳之后,雾气男咳了一声,声音暗哑:七伤拳? 兔狲迎风而立,冲着雾气男点了点兔狲头:有见识! 说完这句话,兔狲深吸一口气,双爪平身,在自己身前画起了圈圈:接下来这一招,讲究的是阴阳调和,男女老少都能练,可以借力打力 雾气男看着兔狲的两只舞动的小爪:太极? 兔狲赞美的看了雾气男一眼:过来打我! 雾气男没动。 兔狲有点着急,一边在胸口继续画圈圈,一边跟雾气男叫唤:我这招是借力打力,你得先出手。 雾气男回头看向林迹:你们先带小蝙蝠出去。 林迹点了点头。 兔狲还在那边画圈圈:快点来打我! 马上来。雾气男见身边的人都走了,只秦老师还站在自己身后,又对秦老师说,你也一起出去,出去之后将这只狸猫给我关起来,等我去找你。 秦老师沉默了一下,点了头。 林迹一行人越过了野爹,出了桃林,进了海边密林。 野爹还在舔天线腿,浑然不觉。 等秦老师迈步离开的时候,人鱼小姐忽然伸手推了推野爹:老大,我瞧着那黑炭像只猫。 野爹抬头看向秦老师怀里的萧标:哪儿有那么丑的猫,是个大耗子吧。 萧标瞪了眼野爹,他猫心琢磨了一下,还是没想好要不要开口求救。 若是自己跟秦老师出去了,说不定可以找机会偷溜,也没必要将野爹拉下水。可兔狲都跟雾气男打起来了,虽然打的有些无厘头 萧标拿不准兔狲到底战斗力如何,他觉得雾气男因为怕暴露,一直在隐藏实力。 转念一想,若是林迹跟秦老师都走了,这雾气男是不是就不会隐藏实力了? 不行,不能让秦老师走。 爹!我是你儿崽啊!萧标冲着野爹喵喵,叫声凄厉。 喵?野爹使劲看了萧标两眼,臭不要脸的,长的又丑声音又哑,敢冒充我儿崽?! 爹,你还记不记得,猫妈为了炸鸡抛弃你的时候,你孤独的站在石头底下躲雨,结果睡着了,一觉起来脑袋顶到石头撞了个大包? 野爹瞪萧标。 爹,你这几天跟小翠鸟学拼音吗,可阿伯次得总记不住,还是我不停的在你耳边一遍遍重复,可你仍旧没记住! 野爹伸爪颤抖的指向萧标,不,我儿崽决不能这么丑! 老大,小狸猫好像是被烧成了这个样子的人鱼小姐心有余悸,我也被烧糊吧过,新皮长出来就好了,何况你们是猫,长出新毛就半点伤痕看不见了。 它还有救?不是毁容?野爹狐疑的看向人鱼小姐。 毁容你就不救了吗?人鱼小姐震惊。 我不是那个意思野爹扭了两下猫头,站起身来。 一旁的兔狲依旧在对着雾气男喵喵:不敢过来吗?是不是被我的七伤拳震伤了心脉? 马上来。雾气男敷衍着兔狲,他在等秦老师离开。 可秦老师被野爹挡住了路。 野爹挥舞着小拳头,想使出无影小拳拳。 刚挥舞了两下,野爹又觉得这招刚刚被兔狲用过了,自己再用,显得猫不如兔狲。 迟疑着,动了两下脚爪子,想使出无影小脚脚。 顿了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招似乎也被兔狲用过了。 老大,你会七伤拳吗?人鱼小姐机智提问。 野爹身形一僵。 兔狲的声音远远飘了过来:它不会,炼就七伤拳,需要高强的内功。 我呸!野爹冲着兔狲吐了口吐沫。 随后它扭头看向人鱼小姐:我接下来这招,需要的内功实力,绝不比七伤拳弱。 什么功法?人鱼小姐一脸好奇。 看着! 野爹忽然人立而起,双腿扎马步,两只爪一上一下,平行横在小腹处:我这功法有十八式,这是第一式,亢龙有悔!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68) 第84章 野爹不甘示弱! 萧标瞪眼看着野爹, 亢龙有悔?这是降龙十八掌吗?! 野爹蹲着马步, 单勾起一只脚, 白色的一爪伸向天空:噢喵喵喵喵喵! 金色的波纹出现在白手套四周, 波纹随着野爹白手套滑动,渐渐变成一条金龙。 野爹双爪平行前推, 金龙就冲着秦老师冲了过去。 秦老师自然也看到这条金龙,吓了一跳,抱着萧标飞速后退,从兜里掏出牙齿, 凌空一举。 金龙撞在牙齿盾上, 依旧一往无前, 将秦老师一直推到一颗桃树上, 金龙才消散开来。 秦老师弯腰吐了口血。 野爹站直了身子, 扭头看向兔狲, 见兔狲还在胸前画圈圈, 野爹烦躁了:你有没有看到我的亢龙有悔? 兔狲扭头不搭理野爹,继续跟雾气男挑衅:来呀, 来打我啊! 雾气男沉默,且不动地方。 桃林边缘的野爹冷哼一声, 再次蹲下马步:第二式叫做飞龙在天,胖胖你给我看好了! 秦老师已经抱不住萧标了, 他随手将萧标扔在地上, 全身戒备的看着野爹。 野爹两爪大开大合, 又一条小金龙在它掌中浮现:嗷喵喵喵喵喵! 这次, 金龙打空了。 是雾气男动了,他一把推开秦老师,又弯腰一捞萧标,随后直接在原地朝着虚空划出个口子。 走!雾气男一推秦老师,随后自己也跨入那口子中。 兔狲一直没正眼看野爹,就拿眼光偷瞄,见野爹打歪了,它猛地转过了头,一脸幸灾乐祸:刚刚怎么了?你打歪了吗?哈哈哈哈哈! 唉唉唉?野爹震惊,这大宠这么猛吗?它这是传送走了? 天啊!兔狲反应过来,也不画圈了,咋整?你儿崽也被他捞走了,咱们咋出去?! 野爹捂住猫头,拒绝思考。 兔狲气的直蹦蹦:热乎人也没吃到! 萧标被雾气男抱着,努力抬头想看清雾气男的脸。 依旧看不清。 从战场出来后,雾气男、秦老师,还有萧标,直接被传送到一处密林中。 仨站在树下,雾气男抱着萧标,看着秦老师,也不说话。 秦老师左右打量着四周,一脸震惊的率先开口:这是哪儿? 雾气男依旧沉默着,好一会后,他伸出了手,搭在秦老师的肩膀上。 萧标看到蓝色的电弧从雾气男手中溢出,秦老师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抽搐了两下,倒在了地上。 这雾气男想杀了秦老师。 也是你命不好雾气男声音冷冷的,在这里埋骨,算是还了你祖辈的债吧。 说完这话,雾气男抱着萧标转身就走。 萧标努力探头去看地上的秦老师。 秦老师翻着白眼,手脚还在抽搐着,怕是活不久了,尤其他倒在这深山老林里 萧标叹了口气,猫心里琢磨自己该如何脱身,自己一个表现不好,怕是也得步秦老师的后尘。 我没看见你的脸萧标小声喵喵,我交际圈也窄,根本不知道你是谁。 雾气男没搭理萧标的话,抱着他在密林中穿梭。 萧标打量着四周,头上是茂密的松林,松林底下花草杂生,还都是些不常见的品种,矮矮的花草上头,不时能看到红色、黑色的小浆果。 雾气男步子不大,可行进的速度却很快,迈出一步,就能往前窜出十来米。 萧标发现雾气男在往上爬山,脚下的矮小花草也渐渐变成了苔原,萧标抬头望远眺,蔚蓝色的天空下,是盖着雪的山尖。 看到那山尖的时候,萧标的心哇一下凉了。 这里是长白山。 萧标大脑飞速旋转,脑浆跟脑壁像是衣服跟滚筒洗衣机一样,咣咣相撞 萧标从雾气男跟兔狲的聊天中,已经知道雾气男的真实身份是个宠,刚刚雾气男对付秦老师的时候,使的还是跟小萝莉一样的电流,然后雾气男随手一传送,传送的地点又是长白山。 萧标想到一个声明显赫的大宠。 一个即便隐藏实力,也能将小萝莉、喜雨,以及鹿少折腾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大宠。一位因为位高权重所以对战场了如指掌,能一伸手,就划开了战场的结界的大宠。 长白山、电流,举起手来能把人吸过去 所有的疑点直指一只宠,哦不,一棵宠。 小萝莉的那棵人参爷爷,参长老。 萧标想起在战场中,雾气男跟鹿少说过的话你以为我真的不忍心杀你吗?现在看起来,鹿少虽然力不敌,去仍旧苦苦支撑,雾气男却也一直没下杀手 萧标盲目乐观的想:说不定是个心软的人参? 虽然刚刚这心软的人参将秦老师电的生活不能自理,又将他一人留在了深山老林里等死。 可萧标觉得自己跟秦老师不一样,秦老师是个人,自己是个宠 宠何必为难宠。 再说,秦老师的弟弟秦二宝还进长白山收过野货,贩卖过人参娃,说不定秦家祖上,跟这参长老冤仇似海。 萧标设身处地的想,要是自己碰到有血海深仇之人的哥哥或子孙那根本就不会将秦老师从战场上带出来,送给对面的兔狲吃岂不是更好。 这参长老下意识其实不想害死任何人和宠吧?是因为它只能传送到长白山,可长白山又会暴露它的身份,它才后知后觉的要灭秦老师的口。 萧标底气足了起来,它虽然猜到雾气男是参长老,可现在仍旧装做没猜出来的样子,开口喵喵:师傅,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参长老楞了一下,这猫怎么开口就叫自己师傅? 师傅,你是不是受伤了?萧标语气中带着心疼,我看你走路的速度,越来越慢了,我兜里有些疗伤的药,我给你拿出来。 参长老不搭理萧标。 萧标继续口花花瞎喵喵:师傅你不反驳我,那我就当你收下我这个徒弟啦?你放下我,我给你磕个头! 参长老低头吃惊的看着萧标,这狸猫当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师傅! 闭嘴! 萧标赶紧闭嘴,猫眼眨了眨,换了个聊天模式。 要不你杀了我吧。 好。参长老答应的十分痛快。 萧标感觉抱着自己的胳膊微微发烫,猫心一震:等一下! 参长老再次低头看萧标。 我死之前,有一个问题想请您帮我解惑。萧标语气急促,我身边没什么能宠,这问题困扰我好久,却始终得不到解答。我生平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强者,我想,你这样的强者,应该会告诉我正确的答案。 顿了顿,萧标又说:虽然我活不久了,没机会像您一样成为强者,可朝闻道夕死可矣,你若能帮我解惑,我死而无憾。 参长老冷笑,脚下步子不停:问吧。 您谈过恋爱吗? 参长老楞了一下:没有。 那这惑你解不了,还是容我多活一段时间吧。 参长老深呼吸,压下心里的愤怒。 萧标继续说:但你一定有亲人吧。 参长老决定不理会萧标。 萧标自说自话:你一定有亲人。 参长老健步如飞,走的更快了。 风几乎将萧标的嘴巴吹变形了,可他锲而不舍还在喵喵:你会让你的亲人进入宠协吗? 萧标这问句一出来,参长老走路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 萧标怕参长老多想,立刻解释了一句:前一阵,我收到了宠协的邀请,可我没去。 参长老好奇了:为何不去? 我有时觉得宠协人宠平等的观念对,有时又觉得不对萧标一脸惆怅,惆帐中爪子紧紧抱着参长老的胳膊。 没办法,萧标看不到参长老的表情,就琢磨着通过参长老胳膊上肌肉是僵硬还是放松,来判断参长老的心情变化。 萧标一边用心感受着袖子里头结实的肌肉,一边喵喵:我还有好多事没想明白,我是只猫,一生很短暂,我短暂的生命不许我做错误的决定 参长老乐了:现在好了,你生命短暂的已经不需要做决定了。 萧标偷偷翻了个白眼,猫头往参长老胸口一靠,准备再听听参长老的心跳频率,判断下它是愉悦还是愤怒。 参长老低头看着萧标,这狸猫使劲往自己怀里拱,半点不设防,参长老甚至感觉到自猫身上散发出的满满的孺慕之情。 真是 十分奇怪! 可又有点暖心。 唉。参长老叹了口气,继续往山上走。 萧标感受到参长老的惆怅,眨了眨眼睛,越发小鸟依猫起来,揣测着参长老的心思:师傅,我虽然是宠,可有个人类的好朋友。 参长老冷笑一声。 萧标赶紧转话锋:后来我发现,我被那人类给骗了。 参长老冷笑:不奇怪。 萧标听着参长老的心跳,一切如常,没毛病。 萧标的猫头又往参长老心脏位靠了靠:我有个朋友,是个宠,它也是因为错信人类,被人类伤害了 参长老的呼吸很平缓,不以为意。 可宠协无法替它出头,所以,它选择了自己报仇 参长老胳膊肉僵了一下。 萧标眼睛微微发亮,继续瞎白话:它后来死了。 参长老的心重重跳了一下。 第85章 猫猫训参(上) 萧标的声音越发如泣如诉:我以为我长大了后, 就能帮它报仇, 可如今, 我也没机会长大了 参长老叹了口气:你命不好。 萧标听到这话,心里直突突。 参长老顿了顿,再次开口:其实, 你命已经很好了 哦?萧标声音疑惑。 你是只猫,生来就有一张可爱的毛脸, 人类喜欢你。参长老声音不自觉低沉了下去, 可有些宠, 生来就只为了满足人类的欲望,人们想健康、想长寿、想吃饱、想穿暖 参长老越说越气闷,直接闭上了嘴。 谁说不是呢!萧标义愤填膺, 接过话茬我那朋友, 是个 眨了眨眼睛,萧标想到人参是个药材,也许自己的朋友也是药材就能让这老人参产生共情。 我那朋友是个板蓝根。 板蓝根?参长老果然被吸引, 声音透着震惊, 它是板蓝?还是就只是根? 萧标叹了口气:人们都叫它板蓝根,所有人只能看到它的根, 谁会注意它的花和茎。 参长老身躯大震:是啊是啊,谁会注意到我们的花和茎。 萧标继续架火添柴:也许, 只有那些采板蓝根的人, 才会分辨板蓝根的花跟茎想想真是可悲。 唉参长老长叹一声, 是啊, 只有挖参的人,才会 话说一半,参长老忽然停下了,它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可萧标仿佛没听见,还在说着他的板蓝根朋友:凭什么它生来就要舍己为人?我真是替它不值,你知道板蓝根有多努力吗?你见过凌晨四点的嗯板蓝根它从小就憧憬山外的世界,一心努力吸灵气,就想着有一天,能走出大山,看看外面的世界。 它走出去了吗? 萧标喟叹:走出去了,可我更希望它没走出来。 参长老沉默了,它抬眼四望。 一直蒙在它脸边的雾气散开了,露出了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 头发,也变成了老年人特有的银白。 山中风吹过,丝丝凉透骨。 萧标低头不敢看参长老的脸,它脑子飞速旋转,发出了最后的大招:我知道我活不久了我只是遗憾,板蓝根死的时候,我曾经答应过它,要代替它好好活着,照顾它在小区后山中的子孙现在我死了,也不知道,它山里的那些孩子该怎么办。 萧标情绪低沉:虽然还都是些小板蓝根,但也都长出了能让采药人分辨的花和茎,多危险啊 你是只善良的猫。参长老的视线落在远处的大山里,可你不知道,走不走的出大山,对板蓝根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喵? 该挖你,还是会挖你,无论你在哪儿参长老伸手,从矮小的灌木上摘下一把黑色果子,你若是这种无用的野果,日子才会过的舒心。 萧标眨了眨眼睛。 参长老席地而坐,将萧标放在了自己身边,伸手将野果一枚一枚的扔进嘴里,吧嗒吧嗒吃着。 萧标瞪眼看着那因为无用而日子过的舒心,现在却被参长老吧嗒吧嗒吃着的野果,一脸认同的点着猫头:你说的对! 参长老问萧标: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 萧标蜷缩着身子趴在地上,一脸童真:这里是山。 我是问地点,地理位置,这是哪儿的山? 这世上有好多山萧标爪子挠头,一脸困惑,我知道山里空气很润,呼吸起来很舒服。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69) 参长老扔掉黑果子,将萧标举起来,对视着萧标的眼睛:你聪明的很,别装傻。 萧标眨了眨眼睛,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这山挺大的,这里是玉山! 参长老眉头一皱,好一会之后,缓慢的点了点头:算你有点见识! 萧标心下稍安,知道自己的小命暂时保住了,可仍旧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他看见了参长老的脸。 沟壑纵横,十分苍老的脸。 参长老将萧标放下了,继续吃黑果子,吃了两口后,他深吸了几口气,起身拎着萧标的脖颈,继续往前走。 萧标感觉参长老像是受伤了,战场中的大战,他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游刃有余。 七天后。 长白山大兴安岭深处,一个爬满藤蔓的黄泥屋子里,周身漆黑的萧标任劳任怨地在生火做饭。 萧标努力直起身子,拿着半边劈开的葫芦,在灶台旁的水缸里盛了一瓢水,倒进灶台上的大铁锅里,又蹲下身子,趴在灶坑边上看坑里的火。 午饭是烀玉米。 吃完这两根玉米,萧标跟参长老就彻底断粮了。 萧标检查完火,抖了抖身上焦黑的毛,起身往屋外走。 黄泥屋子外头用篱笆扎了一排栅栏,围了一小片院子,院子中间,参长老躺在藤椅上,正闭目养神。 离参长老不远的地方有个古琴案子,案子上放着把古琴。 有两只鸟落在琴身上,正叽叽喳喳的叫唤着,鸟嘴不经意挑了下琴弦,琴弦振动,琴音悠远。 萧标正琢磨着怎么跟参长老说家里没存粮的事,听到这琴音,眼睛亮了起来。 他老毛病又犯了,爪子不受控制的朝着古琴小跑过去。 这古琴一直在院子里风吹雨淋的,萧标看琴尾巴都要长青苔了,一直以为这是把废琴。 可今儿一听这琴的动静,这妥妥是把好琴,值钱的很啊。 蹦上古琴架子边的小凳子,猫爪覆在了琴弦上。 躺椅上的参长老睁开了眼睛,看了萧标一眼,随后又不以为意的闭上了眼睛。 萧标抬起爪子,指甲从肉垫里伸出来,吹了两下,随后爪子再次覆上了琴弦。 轻轻一拨,古琴再次发出悠远琴音。 萧标一听这琴音,爽的两个耳朵一阵哆嗦。 眼睛一亮,猫身正坐,两个爪子高高抬起,又缓缓落下,指甲在琴弦上连续拨动。 行云流水的古琴调子自琴声中宣泄而出。 山风混着琴音穿透天际,林间的鸟惊起又落下。 为我一挥爪,如临万壑松。 参长老再次睁开了眼睛看着萧标,这次,他久久没有合眼。 曲子终了的时候,参长老直起身来,猛地咳出一口乳白色的参汤。 萧标吓了一跳,手忙脚乱跳下了凳子,往参长老这边跑。 猫脸上都是虚伪的关怀:师傅,你没事吧?你这伤,也不见好啊。 无碍。一口参汤吐出后,参长老的脸上恢复了不少血色,它见萧标一脸关怀,忍不住解释了一句,我强行划开了战场的结界,受了很大的反噬,这口瘀血一直憋着,与我养伤不利,现在吐出来,好多了。 萧标听到这话,猫脸上满是欣喜,心里却在骂参。 这老头,吐口血就要好了?这山里缺衣少食的,他为什么不能越病越重,越病越重,最后无力回天啊! 午饭吃什么?参长老吐出瘀血后,心情不错。 烀玉米。 参长老点了点头。 玉米一共两根,往日都是参长老吃剩了,赏萧标一口,有时候参长老吃开心了,萧标就得趴在黄泥屋子外头喝西北风。 今儿参长老竟然大度的直接给了萧标一个玉米棒:吃吧,很香的。 萧标接过玉米棒子,低头啃了起来。 越啃越心酸。 这种做牛做马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就在萧标被囚禁在长白山做牛做马的时候,玉山发生了几件翻天覆地的大事。 鹿少因为受伤,不得已离开了警局,回家疗养。 喜雨请了长假,短时间内不会再到警局上班。 小萝莉虽然宠还留在警局,可却不知为何跟自己的上司翻了脸,工作处处受到排挤,手中的权利俨然已经被架空了。 可以上这些,还都算不得翻天覆地的大事,令宠界跟人界颤抖的,是林梓倾未死的消息。 林梓倾生前对头太多,这消息一传出来,宠协跟人协都躁动了起来。 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搜捕。 但却半点林梓倾的影子都没找到。 没找到林梓倾,却找到了几具被吸干鲜血的人类尸体。 这些尸体一出现,整个玉山都乱了套了。 大街上都是巡逻的警车,城里的麻雀一批一批拉到警局被问话。 长白山内。 日落西山,萧标不时的抬头看一眼躺椅上的参长老。 这老头比猫还懒,整天就是往椅子上一躺。 萧标忍不住再次出口提醒:师傅,咱们没存粮了。 参长老抬眼看了下天色,慢悠悠的起身:那我下趟山,去买点吃食。 萧标飞速的点头:好啊好啊。 参长老低头看萧标:你就在院子里,别乱跑啊。 萧标点头。 参长老又加了一句:反正你要跑,也是跑不出去的。 萧标别过头,偷偷翻了个白眼。 这几日,萧标趁着参长老不注意,三番两次想跳出篱笆院。可每次一跳出去,落地后打量四周,就发现自己还在院子里头,那情况,就像是刚刚自己不是从院子里往外跳,反而像是从院子外头往里跳。 参长老站直了,看向栅栏外头,面上带着一丝为难:路可真远啊 第86章 猫猫训参(中) 参长老迈步往院子外头走。 萧标迈着小步子跟在参长老身后,说出的话半点不像猫, 反而像只狗:师傅, 我舍不得你。 参长老回头瞪萧标:我跟你说多少次了, 别这么肉麻! 萧标契而不舍:师傅, 你嫌路远, 我就跟师傅一起下山, 路上还能聊聊天。 参长老皱眉:你想跑? 怎么可能, 我还没学会师傅的本领呢。 参长老皱着眉头,伸手从兜里掏出两根皮筋,将散落肩头的白发扎成两个马尾。行, 一起下山吧。 萧标看着瞬间绑起两个马尾辫的参长老,身子一载愣,差点没跌倒。 这是老年版的小萝莉,扎着两个白色的小辫子。 萧标跟在参长老身边,一起往山外头走。 参长老脚程很快,萧标很快就跟不上了。 萧标放慢了脚步,想用这种办法慢慢跟参长老拉开距离,然后伺机逃跑。 我都走这么慢了,你都跟不上吗?参长老回身抱起了萧标, 你也太菜了吧,还是法师? 萧标: 参长老抱着萧标,脚步骤然加快。 萧标感觉迎面的风吹脸, 它转过头, 猫脸埋在参长老胸口, 露出后脑勺。 还是有点吹后脑勺。 参长老伸手按住了萧标的后脑勺,帮萧标挡住了风。 萧标偷偷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意外。 参长老脚程快,一个小时的功夫,两人便出了山。 夕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可街道上已经点燃了路灯。 去超市,得快点,小城市超市关门的早。参长老抱着萧标往超市冲,将萧标放在购物车里,参长老一脸严肃地审视货架上的商品。 于是乎,下了班正在逛超市的众人在超市的过道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老人推着购物车,车内坐着一只浑身焦黑打结毛像泰迪一样的猫。 萧标感受着超市中人们的探究的目光,猫身岿然不动。 喵的,这些没见识的人类! 两个土豆参长老拿着口袋捡着土豆。 将土豆放到购物车里,参长老又拿出一个口袋来:两个萝卜。 两个山药。 萧标侧面观察着参长老的表情,万分疑惑:这参长老怎么挑的食物都是植物的根茎啊,身为一个人参,它到底是什么心态? 参长老终于不挑根茎了:两个黄瓜。 萧标叹气。 两个西红柿。 参长老站在买肉的柜台边上,看着柜台后头的牛羊肉,眉头紧皱。 看了能有一分钟,他才扭头走开。 萧标听到身边的人类切切私语: 太可怜了,这老人是吃不起肉吗? 没钱吃肉,竟然还养的起猫啊 捡的流浪猫吧,相依为命那种 猫也好可怜,长的这么丑 萧标掏耳朵,装没听见。 参长老拎着一袋子蔬菜出了超市的门,单手抱着萧标。 后头忽然追上来一对年轻情侣,不由分说的将一个购物袋塞给了参长老。 其中的女孩还想伸手摸摸萧标,可却被萧标那一头脏乱差的毛发劝退。 参长老愣了一下:什么玩意? 送你吃那年轻情侣羞涩地跑回了超市。 萧标认出那对情侣就是在肉摊子边上评头论足的家伙,它深吸了口气,伸爪子拨年轻情侣送来的购物袋。 叹了口气:果然是肉啊,他们觉的你吃不起肉啊。 参长老盯着口袋里的肉,脸色僵硬:是肉。 萧标试探着问了一句:你吃肉吗? 参长老一脸懵:没吃过。 能吃吗? 能能吧,我孙子爱喝红枣枸杞骨头汤,我俩品种一样。 参长老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将蔬菜跟肉都放进了兜里,又抱起萧标往商业街走。 萧标猫眼四下打量,这山脚下的小城人口实在太少。 在超市里的时候,人就不多,现在到了商业街,萧标越发感觉到了萧条。 街道狭窄,走在上头却仍然没有比肩接踵的感觉,放眼望去,从街头能直接看到街尾。 萧标叹了口气,这种情况,也不好逃跑啊。 参长老抱着萧标在一家烟酒糖茶门口停下了,进了门,参长老将萧标放在柜台上,自己拿起柜台边上的电话,打了个电话。 萧标老老实实的趴在柜台上,侧耳倾听参长老的电话。 是打给小萝莉的。 我是爷爷啊。参长老半点不避讳萧标,你最近咋样啊? 电话那边嘀哩嘀哩着什么,参长老眉毛立了起来:噢?它怎么敢这样! 立完眉毛,参长老叹了口气:可爷爷现在回不去啊,有个娃的根伤了,它这个情况,不弄好,活不过今年冬天的。 行了行了,你忍忍,等爷爷回去给你作主! 参长老挂了电话,一脸的惆怅。 好一会后,他掏出一把零钱放在柜台上,抱起萧标,转身往外走。 回程路上,参长老一直沉默着。 萧标不时抬头看看参长老的表情,参长老的老脸上挂着落寞,竟有丝可怜。 萧标扭头翻了个白眼,若是参长老可怜,那自己简直可怜死了。 当天夜里,可怜的参长老拿着筷子坐在院子里,一脸快乐地看着身前用的烧烤架,眼睛放光。 这烧烤架用大石头围成,其中一边,又用小石块围了个蹿烟的烟道。 一块薄薄的石板放在大石头围炉上头,萧标切了块肥肉,放在石板上,反复蹭着石板。 来回的蹭。 随着石板温度加高,肥肉渐渐熔化了。 萧标放下肥肉,用爪子摆了摆一旁的碗碟。 最大的两个碟子上,切满了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旁边的两个小盘子里装的,是萧标从自己兜里掏出来的烧烤配料。 萧标已经啃了一个礼拜青菜萝卜了,这会儿也馋的够呛,好不容易吃次肉,萧标并不想将就。 就这么吃。萧标将五花肉放在石板上,听着石板咯吱咯吱作响,绿色的猫瞳里满满都是享受。 萧标将烤好的五花肉,在调料碟子里沾一沾,冒着热气就放到了嘴里。 呼呼,好烫!萧标伸爪在嘴前扇风。 参长老一板一眼的学着萧标的样子,烤肉,蘸料,放嘴里。 吃了几口,参长老不蘸料了,它觉得原滋原味的更好吃。 正吃的开心呢,肉没了。 参长老直拍大腿:那两个人类也太抠了,就送我这老人这么一点! 萧标也没吃过瘾,他又将土豆片也切了,放在石板上烤。 一顿饭吃到明月高悬。 一个礼拜份量的蔬菜,被吃了一半。 萧标躺在地上,抬头看着月亮,脸上露出久违的真心笑容,终于吃顿饱饭了。 索性直接在院子里睡了起来。 一觉睡到大天亮,萧标发现自己正趴在参长老的腿上。 而参长老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抬头看天,眉头微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标眼珠子转了转,自己是被参长老抱到腿上的吗? 如果是这样,自己距离成功脱困就更近一步了。 一大步。 萧标想起那些网上的帖子当初父母不让我养猫,如今猫成了他们亲生的,我却进了冷宫实力打脸,我妈开始说死不养猫,现在下班第一件事就是去抱猫。爸爸很讨厌猫,直到有一天 萧标爪子托着腮帮子,努力思考。 下一步该怎么办? 自己不能再像个狗子一样摇尾乞怜了,若是将参长老惯出了毛病,自己一辈子休想逃出生天。 我给你剪毛吧,你这样也太丑了。参长老见萧标醒了,乐呵呵的坐直了,伸手掏兜,拿出把剪子来,一会咱俩去钓鱼去,昨儿你不是说,那石头炉子还能烤鱼吗?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70) 钓鱼?萧标眼睛一亮,那意思是说,自己又可以出这院子了? 不行,就算出了院子,也是跟参长老在一块,根本跑不了。 萧标翻了个身,坐起来了,一本正经的舔自己的爪爪,语气冷淡:今天累了,不想钓鱼。 参长老皱眉:你这小孩,年纪轻轻,累什么累? 我是只猫啊。萧标扭身跳下参长老的膝盖,一只小猫咪,能有多少体力呢。 参长老盯着萧标的背影,脸色难看。 萧标面上云淡风轻,实则胆战心惊,假装从容的进了屋子后,就躲在门后开始胆颤。 大概五分钟之后,萧标听到了脚步声,赶紧摆好姿势,继续低头舔爪。 参长老走了进来,在萧标面前蹲下了:那也行,今天不去了,明天去钓鱼? 萧标想了想,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 那今天给你剪毛吧?参长老手里拿着把仙鹤造型的剪刀。 萧标抬头,一脸狐疑的看着参长老:你会理发吗? 参长老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诚实的摇头:但是你的毛也太难看了,手感特比次。 萧标脸色一僵,心里暗道一声糟糕。 若是没了引以为豪的滑溜毛发,自己这猫咪的傲娇劲就是使出来,参长老也未必会买单的吧? 那就剪剪吧萧标伸爪摸了摸自己的毛发,真是惨不忍睹。 参长老手速很快,十五分钟后,萧标剪完毛发。 萧标从参长老膝盖上跳下去,飞速跑向厨房的水盆。 猫身站在灶台上,低下头,对着水盆照去。 盆里,是萧标的倒影。 第87章 萧标回归 参长老手艺还算不错, 贴皮留了一层小毛寸, 萧标伸爪摸了摸自己的脸,像是摸着小胡茬。 慢慢摸, 全身都是小胡茬的感觉。 小胡茬很短,浅浅的灰色, 遮不住底下粉嫩的肉,水盆里倒影的, 就是这么一张半灰半粉的包子脸。 萧标努力瞪圆眼睛,半晌, 叹了口气。 有种寿桃长毛了的感觉。 耷拉着耳朵,从灶台上跳下来, 扭头往院子里看。 参长老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块花棉布,手里拿着根针, 正缝着什么。 扭头看到萧标探头出来,参长老挑了下眉毛:早饭吃什么? 萧标沉默了一下, 有感于刚刚水盆里映照的猫影实在不够可爱,萧标决定暂时不傲娇了,为了生存, 再当一阵子厨娘。 拽了一把菠菜, 萧标坐在阳光正好的院子里摘菜。 猫爪毕竟不如人手灵活,摘了半天, 只摘了几根。 参长老缝了会衣服, 扭头去看萧标, 憋不住笑。 剪了毛后的萧标, 粉嫩的肉露在外头,一眼就能看到肚子上有两圈厚厚的游泳圈。 让参忍不住想捏捏。 参长老收起花棉布,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萧标对面,伸手掐了一下萧标的肚子。 萧标眼睛一瞪:你干啥! 参长老一脸严肃:你太慢了,我都饿了。 你行你摘!萧标抖了抖手里的菠菜叶子。 出乎意料的,参长老接过菠菜叶子,摘起菜来。 参长老的手速不慢,很快就摘好了。 萧标抱着菜去洗,因为前爪要抱菜,只能用后腿走路。 参长老看着累,走过去,索性把柴也帮萧标洗了。 然后帮萧标烧火,淘米,下菜,看火。 菜粥很快就作好了。 参长老喝粥喝的眼睛放光:我的手艺真不赖。 萧标不吱声,就闷头喝粥。 往常这种情况,萧标一定会不停拍马屁的,这次没拍。 参长老打量了萧标好几眼,忽然有点不舒服。 好吃不?参长老问。 萧标抬头,想了想,点了点头。 参长老嘴角一扬,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参长老又惆怅了,眼睛望向山外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过了半个月,萧标的毛长长了不少,已经能挡住粉嫩的肉了。 这天,一猫一参正在溪水边钓鱼,参长老忽然对着身后的林子说了句话。 出来吧。 萧标吓了一跳,扭头往后看。 林子里缓缓走出来个女人,皮肤苍白,秀发漆黑,眼神阴暗。 是林梓倾。 林梓倾声音冷冰冰的:你躲起来,倒是活的惬意。 参长老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没任何表情,它收起了鱼缸,拎着装着鱼的水桶,迈步往院子方向走。 萧标赶紧跟上,比起林梓倾来说,已经被萧标驯化的参长老更安全一点。 林梓倾快步跟上参长老: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转眼间,一人一参一猫已经到了小院。 参长老推开篱笆门,迈步走了进去,他将水桶递给萧标,让萧标去做饭。 萧标巴不得离林梓倾远点,叼着水桶把手,快步往厨房跑。 烧火,炝锅,将鱼下了锅,萧标又忍不住趴在厨房门边偷听参长老跟林梓倾的谈话内容。 这倒是把好琴。林梓倾坐在古琴后头,手指拨了两下琴弦。 弹一曲。参长老在摇椅上坐下了,眼睛望着远处的山峦。 林梓倾手指在琴弦上拨动,行云流水的乐音跟风一起荡了起来。 熟悉的曲调,正是不久前萧标弹奏的那一首《风入松》。 一曲终了,参长老点评:你不适合这曲子,一首山林风雅的曲子,让你弹出了杀伐之音。 林梓倾倒也没反驳:的确不适合,可我就是喜欢这曲子。 顿了顿,林梓倾再次开口: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参长老打太极:你瞧瞧我的生活,我在山里颐养天年。 你放出了战场里的小蝙蝠,那小蝙蝠能找到了妃儿,妃儿林梓倾抬眼看参长老,当年咬我一口的就是妃儿,你想把妃儿引出来? 你总躲着,不觉得无聊吗?参长老嘴角的笑冷冷的。 林梓倾冷笑一声,手指拨了两下琴弦:说到躲,我倒是不如你会躲。这琴放在你这,真是浪费了。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参长老坐直了身子,我老了,折腾不动了,你去搅个天翻地覆。 林梓倾站起身来,没多说什么,扭头往院子外走。 参长老继续看着天空发呆。 篱笆门吱嘎一声响,林梓倾走了。 萧标探头看林梓倾的背影,琢磨这人跟参长老到底是什么关系。 参长老看到了萧标,冲萧标招手:来弹个曲,那女人弹的曲子把我这耳朵都弄污了。 萧标爪子在门帘上擦了擦,迈步走了出来,试探着问:她是谁啊? 参长老没回话。 萧标想了想,往琴边走去。 还弹那首《风入林》吧。参长老开口。 萧标爪子按在了琴弦上,铮的一声。 松林风动,飞鸟惊起。 林梓倾站在山岗尖儿上,骤然回首,望向参长老的小院,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萧标弹完曲子,锅里的鱼也熟了。 一参一猫吃完晚饭,参长老继续盯着夕阳发呆。 萧标懒得搭理参长老,他跳上房顶,吹着晚饭,打着瞌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月光铺满了院子,萧标听到院子里忙叨叨的走步声,他睁开眼睛往下瞧,就看参长老正在收拾屋子。 喵?萧标疑惑的看着参长老,大半夜的收拾院子,什么毛病。 睡醒了?参长老抬头看萧标,睡醒了下来吧,我要走了。 萧标眼睛瞪圆了,三两步从房顶上下来了:去哪儿? 玉山。 萧标一脸兴奋,终于可以回家了。 参长老又说:厨房我留了袋大米,够你活一两个月了,入冬了,我再来看你。 喵?萧标愣了,我不跟你一起走? 参长老伸手摸了摸萧标的头:玉山太危险了。 萧标着急,玉山对你来说危险,对我来说不危险啊,我一个三好少年猫,手上还管着一个小区,有权有势的,我要回玉山啊! 心思电转,萧标开口: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参长老再次伸手摸了摸萧标的头:我会抽空去你说的那座山,替你看望下板蓝根的子孙们。 萧标撒泼: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你!我要跟你一起走! 你会钓鱼,会打猎,在山里也能生活的很好。参长老说完这话,手指在萧标肩膀上捏了一下。 萧标一阵头晕,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早上,萧标醒来的时候,阳光正好晒在他肚皮上,暖洋洋的。 伸了个懒腰,萧标扑棱一下坐起来,屋里屋外一顿跑。 参长老走了。 喵的,我岂不要困死在这院子里了!萧标着急,往篱笆院子跑,纵身往外一跳。 落地之后,萧标抬头四顾,惊讶的发现,院子的结界不见了。 萧标想起参长老昨天晚上说的你会钓鱼也会打猎参长老临走的时候,将院子的结界打开了。 喵?!萧标眼睛放光,自己自由了! 萧标扭身回院子,将厨房的大米揣进了兜儿,又拿了两个锅,剩下的蔬菜跟肉也都收了起来。 这里是大兴安岭里面,平日下山的时候,都是参长老带着,脚程飞快,萧标这次要自己走,心里十分没谱,多储备些粮食。 想了想,萧标将屋里的大棉被也卷起来,放进了兜里。 棉被边上,萧标看到一件花棉布缝制的小棉袄,上下两件,屁股的地方还有个圆形小洞,像是放尾巴的地方。 萧标拿起棉袄往自己身上一比划,十分符合自己的身材,再将衣服拿远一点仔细打量,萧标一阵恶寒。 七十年代农村大花棉袄的既视感,布料里头续了厚厚的绵花。 眨了眨眼睛,萧标反应过来,这是参长老留给自己过冬的衣服。 萧标脸色复杂,顺手将棉袄也收了。 走到院子里,萧标的视线落在古琴上。 这玩意值钱。 萧标毫不迟疑的,猫爪搬起古琴,揣进了兜儿。 收拾停当,萧标出发了。 看看太阳,再看看山脉走向,萧标脚步坚定,朝着下山的路,迈出爪子。 走了大半日,萧标停下了埋锅造饭。 正吃着呢,林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嗷呜!的咆哮声。 萧标见到了传说中的东北虎。 伸爪拍出一道冰,圈住自己,挡住东北虎,萧标继续吃饭。 东北虎人立而起,一掌一掌的拍击着冰墙。 萧标吃完饭,收起锅碗,撤了冰墙,跳到东北虎脑袋上,就是一顿无影小拳拳。 东北虎被打的五迷三道,趴在地上直嘤嘤。 萧标从东北虎身上跳下来,一扫这一个月的郁闷之气,神清气爽的往山下跑。 一路上不时有野生动物来骚扰萧标,萧标一一打了回去。 越打越开心。 到了最后,萧标甚至主动找茬跟被宠打架,这一段路,萧标走了七八天。 山林间消息传的很快,野生宠们都知道山里新来了个小霸王。 就在宠们秘密开会后,准备给萧标来个以多打少的时候,萧标离开了长白山。 野生动物们站在长白山脚下,瞪着看着萧标的背影变成一个小黑点,个个气愤填膺,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有能耐别跑之后,纷纷回了山。 萧标蹭上了一辆开往长途大巴。 趴在车顶上两天一夜,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在客运站转了公交车,萧标再次看到了锦绣山城小区的大门。 站在门外,喵嗷嗷一顿叫唤后,迈步往小区内走。 第88章 林梓倾VS妃儿 小区门口的炸鸡店开着门, 只有老板一个人在。 萧标想先去看看自己的猫妈。 迈步进了炸鸡店, 就看到猫妈趴在角落的棉垫上,两个褐色的圆眼睛盯着进门的萧标。 萧标冲着猫妈走了过去:好久不见喵。 猫妈语调带着忧愁:我昨儿还去小区里问你, 你可算回来了。 猫是独立性很强的动物,自打萧标离了猫窝, 猫妈几乎就没怎么跟萧标说过话。 骤然听到猫妈这么说,萧标很诧异: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要搬家了。猫妈瞥了眼柜台后头忙碌的老板, 玉山越来越乱,主人本就是租的房子在这边做生意, 现在生意不好,城市又不安全, 他们准备回老家去。 萧标碧绿的眸子打量着炸鸡店的老板。 原本圆滚滚的胖子老板,一个月不见,瘦了不少。 猫妈继续喵喵:我会跟主人一起离开,只是这消息我还没告诉你爹,你帮我转告一下 这事要你亲自说。萧标开口拒绝, 我说不合适。 猫妈褐色的猫眼看着萧标,好一会才再次开口:等不及了,你爹跟你一样,一个月没回小区了。 唉?萧标愣了,野爹离家出走了? 我明天就搬了。猫妈眉眼忧愁, 你替我跟你爹说一声, 咱们猫, 本来就不是一夫一妻的动物, 让它看开点。 萧标挠头,行叭。 猫妈用爪子揉了揉眼睛:你几个弟弟,我都帮他们找到了领养的主人,你看着点你爹,别让它捣乱,猫还是要有了主人才行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71) 猫妈絮絮叨叨的,褐色的眼眸不知不觉盈上了热泪,它吸了下鼻子,不想让萧标看到自己的泪花:行了,多了我也不说了,你走吧。 萧标默默听着,见猫妈开口撵猫了,低声喵了一句:那你,保重。 嗯。猫妈挥了挥猫爪。 萧标拍了拍猫妈的肩膀:咱们小区,玉山锦绣山城,记着点名字要是外面不好过,就回来,你可以蹭公交车,路牌看不懂就注意点听等车人说的话。 猫妈扭头不看萧标,侧着脸点了点头:我知道。 萧标又看了猫妈几眼,转身离开了炸鸡店。 秋风萧瑟,地上已经铺满了落叶。 萧标快步往小区里跑,过了大门,他又扭头看了眼炸鸡店。 原本还算热闹的炸鸡店,现在门可罗雀,透着股子萧瑟。 两个人类托着皮箱,路过萧标身旁,嘴里说着话:快着点,晚了赶不上车了。 另一个人声音哽咽:房子的贷款刚还完,就要搬家 等这阵子过了,咱们再回来吧。另一个人类低声叹气。 萧标也跟着叹了口气,迈开步子往锦鲤池跑。 锦鲤池边还算热闹,小翠鸟已经教完拼音了,正在教宠们写字。 它嘴里叼着根树枝,一笔一划的在地上画着,远远见到萧标跑过来,小翠鸟惊的吐掉树枝,拍打着翅膀飞了过去。 你可算回来了,咱们小区都被南兔皇握在手心里了!小翠鸟啾啾啾的叫唤着,如泣如诉,它现在整天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拉拉着一张脸,仿佛所有宠都欠它的。 我爹呢?萧标问小翠鸟。 小翠鸟啾啾的更历害了:找不到了,你说先老大会不会被南兔皇给害了! 别瞎说。萧标快步跑上栈桥,我去南兔皇那边看看。 小翠鸟一听这话,翅膀拍打的更来劲了:走!我跟你一块去! 一猫一鸟直接跑到了南兔皇家门口。 南兔皇正在院子里伺候自己的萝卜,往日它伺候萝卜的时候美滋滋的,这会儿却带着忧愁。 小白兔!萧标越过门跳了进来。 南兔皇一看到萧标,大喜过望,扔下手里的杂草,一溜烟跑了过来,一把保住了萧标:呜呜呜呜。 萧标: 南兔皇哭的萧标一身大鼻涕,哭完之后,它又掏出湿巾给萧标擦:你可算回来了。 萧标被恶心的不行。 他原本就刚长途跋涉回来,风尘仆仆的,身上都是灰,被南兔皇这一哭,新长出来的毛都打了结。 泡个澡吧。南兔皇擦了半天,觉得自己擦不干净了。 萧标让小翠鸟在外头等着,自己跟南兔皇进了别墅。 浴室里有个宠物浴缸,萧标放了热水,直接泡了进去,还抓了把宠物浴盐给自己撒上。 南兔皇站在浴缸边上,红着眼睛看着萧标。 出事了。南兔皇开口。 我知道。萧标搓着自己的胳膊,玉山乱了吧。 外头的事我不太明白,我家出事了。南兔皇拿起丝瓜刷,给萧标刷后背,我小主人不见了,男主人也是,秦二宝也是他们进了战场后,一直没回来,你 南兔皇深吸了口气:你怎么回来的?他们怎么样了?在战场中可见到他们了? 萧标用浴盐洗自己的爪垫:你男主人死了。 南兔皇一脸震惊。 萧标伸出满是泡沫的爪垫,拍了拍南兔皇的兔头:坚强。 南兔皇晃了晃脑袋,并不见有多悲哀:我关心的是我小主人,男主人和秦二宝我就是顺便问一句。 萧标愣了一下,收回爪子继续洗爪垫。 我小主人怎么样了?南兔皇一脸的担忧。 萧标抬头:秦蓉蓉跟秦二宝也进战场了? 南兔皇点头:你跳进锦鲤池后没多一会,他们也跳进去了。 我没见还不等萧标说完,浴室门外忽然传来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 南兔皇扔下丝瓜刷,想出去看看。 浴室门啪的一下被推开了,一个陌生的女人闯了进来。若是格格在,便能认出这个女人正是林安新交的女朋友。 这女人脸色苍白,一只胳膊耷拉在身边,像是骨折了,她一进浴室,就看到了洗澡的萧标。 萧标身边,还有个呆愣愣的兔子。 女人只看了一眼,便不再注意它们。她回身关上了门,视线落在浴室上方的一个小小天窗上。 高跟鞋踩着大浴缸,女人伸手打开天窗。 就在这时,浴室门再次被打开了,又闯进来一个女人。 小白兔后退了两步,兔身靠着墙,一脸震惊。这还是自己家么?怎么陌生人一个接一个往里冲? 萧标身子使劲往浴缸里缩,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后进来这个女人,萧标认得。 不久前,他还见过。 是林梓倾。 妃儿,跑什么啊。林梓倾回身关上了门。 那第一个进来的女人,扭头恶狠狠的盯着林梓倾,两根獠牙从殷红的嘴唇里伸了出来。 噗通一声,是南兔皇吓的跳进了浴缸的声音,它两个前爪死死抱着萧标的胳膊。 林梓倾被水声吸引,看到了萧标跟南兔皇。 萧标的毛长了不少,林梓倾一时没认出他来,只当是普通的猫跟兔子,虽然猫跟兔子一起洗澡挺奇怪的,可林梓倾并未在意。 林梓倾回头,继续看向妃儿。 妃儿尖叫了一声,凌空飞起,冲着林梓倾冲了过来。 林梓倾被撞的重重摔到了门上,可她的手,也掐住了妃儿的脖子。 下一秒,萧标看到獠牙从林梓倾嘴唇中支出来。 萧标瑟瑟发抖。 两个吸血鬼用最原始的方式撕打着,不多时 ,妃儿便被林梓倾完全压制住了。 妃儿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地,眼睛血红,脸部狰狞变形。 林梓倾坐在妃儿身上,两个手死死掐着妃儿的脖子,还粗鲁地往妃儿的脸上吐了口带血的吐沫:我警告你,离我的儿子远点! 妃儿被捏着脖子,嘴大张着,发出破风箱一般的笑声:你休想,哈哈哈哈,你休想。 林梓倾手上力气更重。 妃儿翻了个白眼,嘴里开始吐白沫。 浴缸里,南兔皇将脑袋完全埋在了萧标的脖颈上,眼睛不敢看身后,小小的身子一直在抖。 萧标倒是瞪眼瞧着,可一点声音不敢发出来。 这一路从长白山出来,萧标打了不少野生动物,感觉自己的力量一天比一天大,猫心有点膨胀,就一直没编过树叶帽子,这会儿他有点后悔,兜里没帽子。 离开我儿子!林梓倾声音冰冷。 妃儿努力的发声:好好 听到两个好字,林梓倾才松开手,站起身。 妃儿大喘了几口气,猛地坐直了身子,缓过劲儿来,妃儿一脸恶毒的看着林梓倾:你杀了我啊! 林梓倾笑了,扭身要走。 妃儿冲着林梓倾背影破口大骂:你会遭报应的! 林梓倾回头看了妃儿一眼:我记得我杀了你哥哥之后,你跟我说,你现在活一天痛苦一天你既然这么痛苦,我该让你好好活着。 妃儿瞪着林梓倾:毒妇! 手机铃声想起,林梓倾掏出手机,语气依旧冷冰冰的:什么事? 手机那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林梓倾冷笑一声:是我杀的,不为什么,饿了吗。 电话那边的咆哮,萧标躲在浴缸里都听得见。 林梓倾将手机拉远了一些,等咆哮结束后,她又把手机贴到耳边:以后我的事,你不用管了。 说完这话,林梓倾挂了电话。 妃儿冷笑着看着林梓倾:还有人给你打电话?你现在在玉山是过街老鼠吧。 林梓倾点了点头:是啊,到处都有人追杀我,真是有趣的很呢。 妃儿咬牙切齿:你活不了多久的。 林梓倾低头看自己的指甲:可惜啊,你们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萧标忽然有点羡慕林梓倾,他也想抠着指甲说出这样一句话你们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林梓倾忽然抬头,看向了萧标。 萧标的眼神太炙热了。 萧标见林梓倾看自己,吓的赶紧往水下钻,猫头完全浸泡到了水中。 南兔皇也跟着潜下了水。 林梓倾走到浴缸边上,看着浴缸上翻起来的一串小泡泡,伸手拎起了萧标。 有点沉。 第89章 去你个小猫咪 林梓倾本来只想拽个猫,没想到还带出个兔子。 一把揪掉兔子, 扔到一旁。 林梓倾打量着萧标。 萧标碧绿的眸子瞪的圆圆的, 努力冲着林梓倾发射萌萌射线。 还挺可爱的。林梓倾声音冰冷, 我最讨厌可爱的东西。 萧标表情瞬间僵硬, 它感觉倒林梓倾手指正慢慢收紧。 情急之下, 萧标眯起眼睛, 嘴角努力向一侧牵引, 吐出半截粉嫩的舌头。 摆了个鬼脸。 林梓倾愣了, 眉头皱了起来。 萧标柔软的舌头缓缓移动,然后唰一下, 舔了林梓倾一口。 我的妈!林梓倾吓了一跳,一把扔开萧标, 真恶心! 猫的舌头带着小小的倒刺, 舔人的时候,像小刷子一样。 手背上的触感让林梓倾浑身发抖, 连着打了两个寒颤才恢复过来。 萧标死里逃生,伸爪抹了抹自己的白围脖,蹲在浴室角落,屁股对着林梓倾, 扭头看她。 林梓倾打开水龙头,洗手。 香皂搓了一层又一层。 搓手的时候还扭头恶狠狠的瞪萧标。 萧标猜到林梓倾洗完手后又得回来收拾自己, 不如 萧标最近有点膨胀, 猫胆包天, 竟然起身直接朝着林梓倾走了过去。 林梓倾穿着九分裤, 一截脚腕儿露在外面,虽然已经秋天了,这女子根本没穿秋裤。 萧标站在林梓倾脚边,抬头打量林梓倾,一脸不怀好意。 就在林梓倾低头的瞬间,萧标伸出了舌头,缓缓地,缓缓地,舌尖儿碰上了林梓倾的脚腕子。 哔林子倾爆了句国骂。 萧标的一扬头,非常潇洒的唰的一下,一口大舔。 脚腕上的温热触感让林梓倾发疯,就仿佛被什么变态玷污了一般,她疯狂跳脚,紧着后退了两步。 萧标眼睛亮晶晶的,他觉得自己掌握到林梓倾的弱点了。 我杀了你!林梓倾气得喘粗气。 就在这时,地上躺着的妃儿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伸手擦自己笑出的眼泪:林梓倾 林梓倾没搭理妃儿,脚下速度加快,冲着萧标冲了过去。 萧标嗖的一下,躲倒了妃儿身后。 还在笑的妃儿,表情一下僵住了。 林梓倾一把抓起妃儿的肩膀,直接将妃儿甩在了墙上。 妃儿从墙上滑落在地上,她愤怒的抬眼看林梓倾,可愤怒的视线刚摆出一半,就看到一只狸猫嗖的一声冲着自己冲了过来,然后又躲到了自己身后。 紧接着,妃儿再次被林梓倾拎起来,甩在另一面墙上。 萧标猫身灵动,几乎是跟着妃儿一起往另一面墙壁跑,妃儿一落地,萧标就已经躲在了妃儿身后。 我哔妃儿也爆出句国骂来,她扭身自己要去抓萧标。 刚转过身,妃儿又被拎了起来,甩向了浴室的第三面墙。 落地之后,妃儿有气无力的吐了两口血,她能感觉到自己背后有滚烫的温度,那只该死的狸猫肥肥的身躯正靠在自己背上。 毫无疑问的,妃儿再次被提起来,甩飞。 萧标紧跟着跑了过去,在妃儿身后躲好。 等等!妃儿冲着又一次迎面冲过来的林梓倾伸出了手,林梓倾,你是个傻子吗? 林梓倾脚步没停,可这次她拎起妃儿,并没有扔。 萧标前腿下压,屁股撅着,软软的腰肢几乎要贴着地面,正摆出一个极速冲刺的动作。 但妃儿被林梓倾举着,她不落地,萧标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冲。 只能抬头,跟林梓倾来了个四目相对。 气氛有些尴尬。 林梓倾面上闪过一抹冷笑,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看我不弄死你个小猫咪。 萧标明明刚刚躲在浴缸里的时候还吓得够呛,可一番活动后,被林梓倾这么看着,他竟一点都不怕。 仿佛回到了长白山打老虎的时候。 萧标伸出舌头,无限妖娆的舔了下自己的鼻头,眼神是赤裸裸的恶心人的眼神。 舔第二下鼻子的时候,萧标甚至放慢了速度,舌头从伸出来,到舔到鼻头,萧标整整花费了二十秒,就像是视频中的慢动作。 最有杀伤力的还是萧标放荡不羁的眼神。 林梓倾脸上的肉都抽搐了,本能地露出个嫌弃至极的表情,举着妃儿的手也举不动了。 妃儿啪叽一下,掉在了地上。 妃儿一落地,林梓倾就冲着萧标冲了过去,支棱着两只手,要抓猫。 萧标这次没躲,反而冲着林梓倾冲了过去,一跃而起,脸对着林梓倾的脸。 半空中狂甩舌头,猫还没到,哈喇子已经甩倒了林梓倾脸上。 林梓倾一声惨叫,连连后退。 萧标落地后继续朝着林梓倾扑,哈喇子满天飞。 一旁的南兔皇震惊了:猫也能有这么多哈喇子吗?我一直以为只有狗才可以分泌这么多体液!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72) 别过来!林梓倾崩溃了,眼睛瞬间充血变得通红,她也不知道扔了什么东西出来,整个浴室忽然刮起了风。 萧标被风倒吹到墙壁上。 风只吹了几秒钟便停了下来,萧标啪叽一声摔在了地上,屁股生疼。 萧标揉屁股,那边林梓倾打开水龙头,疯狂洗脸。 洗了两下脸,还不忘了抬起一只脚,洗洗刚刚被舔过的脚腕子。 妃儿看着满脸肥皂沫子的林梓倾,感觉抓到了反败为胜的机会,纵身一跃,跳到了林梓倾后背上。 两只吸血鬼又开始打了起来。 萧标跃跃欲试,左右横跳,想找个空隙钻进这两只吸血鬼中间,见缝插针舔一舔。 南兔皇鬼祟的钻了过来,小爪抓住萧标的胳膊:快跑。 萧标猫头这才降了温,一猫一兔趁乱离开了浴室。 站在别墅门口,南兔皇兔脸激动:小狸猫,你可真厉害! 萧标点了点头,一脸得瑟,他虽然也十分后怕,但这后怕不能让南兔皇看出来。 咱们现在去哪儿?南兔皇回头看自家别墅,就是站在别墅外,它依旧能听见砰砰啪啪的打斗声音。 找个人家躲起来,不能在小区里瞎溜达,一会那俩吸血鬼打完了,说不准还来找咱们报仇。 去萨摩耶家吧,它那俄罗斯主人一直不回家。 萧标点了点头,一猫一兔小跑着出了别墅,往萨摩耶家跑。 萧标肉垫着地,回忆着刚刚自己血虐吸血鬼的事,越想越后怕,自己在山里憋的疯了心了,见谁都想咬,也不怕崩了牙。 路过一棵柳树,萧标嗖的一下蹦了上去,猫爪唰唰割断几根柳条,开始编织起帽子来。 小狸猫?南兔皇站在树下,有些着急,你干嘛呢?一会儿吸血鬼出来了! 还是得苟,不苟不行。萧标双爪飞速编好了一顶帽子,塞进了兜里,这才蹦下树,跟南兔皇一起往萨摩耶家跑。 与此同时,南兔皇家的别墅里,妃儿再次被林梓倾骑在身上揍。 妃儿被打的头晕目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她竟趁着个空挡伸出舌头,舔了林梓倾一口。 林梓倾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一巴掌呼在了妃儿脸上:跟猫学?你这个哔哔哔哔 血腥的打斗还在继续。 萧标跟南兔皇已经坐上了萨摩耶家的沙发。 萨摩耶出门溜自己去了,别墅里只有老京巴一只狗。 萧标一直好奇老京巴的主人是谁,在萧标的印象里,老京巴到处游荡,随便找一家就过夜。 南兔皇帮萧标解惑:老京巴的主人是这小区的开发商,常年出差,很少回家,老京巴年纪大,喜欢满小区溜达,它主人舍不得寄养它,就托小区的物业照顾着。 老京巴趴在地毯上,浑黄的眼睛透过落地窗,看着屋外的草皮:主人昨天回来了,要带我走汪。 走?萧标愣了,去哪儿? 玉山太乱,主人在首都还有片楼盘,想接我过去老京巴用爪子拨了下耳朵,我不想去,那里的小区管的严,出门要牵引,还不能随地大小便的。 萧标沉默。 南兔皇气愤:你走了,谁当我的军师! 老京巴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走,可玉山天天死人,而且 老京巴直起身子,转身从沙发后头叼了张地图出来,将地图平铺到地毯上:你们来看。 老京巴的爪子在地图上一顿拍:我老了,就喜欢听广播,看新闻联播,然后我发现 萧标低头看地图:发现什么? 地图上用黑色狗爪拍了十来个脚印,每一个脚印对应着一个小区。 老京巴悠悠开口:我发现了凶手的作案轨迹,第一个案子,发生在咱们玉山的最北边,第二个,往南移动了一点点,这是沿途的小区,地图上都有标记,你俩也认字。 萧标跟南兔皇蹦下沙发,瞪着地图猛瞧。 林梓倾第一件案子,是犯在最北边的平房改造区,然后第二件案子,在改造区外延,第三件案子已经贴到了市区边缘,第四件更往南了一点,件件案子都贴着那条贯穿玉山的主干道玉山大道。 眼瞧着,犯案的轨迹已经一路南移到了锦绣山城小区边上。 下次犯案,应该就在咱们小区了,这些个死者全都被吸干了血,一瞧就是吸血鬼干的。老京巴叹了口气,这简直像是一个美食探店节目,这吸血鬼,捋着玉山的主干道一路的吃。 第90章 保护小区 顿了顿, 老京巴再次开口:我从昨儿晚上就躲出来了, 不想被主人找到,今天萨摩耶出门溜自己, 我都没跟着去,就在它家院子里解决了我要是被主人找到了, 立刻就要离开小区了。 吸血鬼每次犯案,间隔多久?萧标问老京巴。 老京巴抬了下眼皮:三天, 犯案间隔的时间非常稳定。 那上次的案子? 今天早上。老京巴伸爪指了指电视,我刚看到的新闻。 萧标点了点头:还有三天时间, 咱们得想办法,保护咱们小区里的人类 南兔皇皱眉:保护啥, 那吸血鬼都跑我家去了,她们已经进入咱们小区了, 做什么都已经晚了! 老京巴将狗头埋在了爪子上:躲好吧,都躲好, 晚上别乱走。 南兔皇拿出手机:我来报警。 南兔皇将手机开成了免提,放在桌面上。 一猫一兔一狗围着手机,静静等待着。 手机嘟嘟嘟, 一直占线。 南兔皇连着拨打了四五次, 还拨打了小萝莉跟鹿少的私人号码,全都没接通, 终于绝望, 叹了口气, 兔身萎顿在地毯上:要不咱们去别的小区躲躲? 去哪儿躲?老京巴昏黄的眼睛再次移动到落地窗的方向, 看着屋外的草皮,我不走,要死我也死在锦绣山城。 南兔皇在地毯上打了个滚儿,忽然抬起头,一脸侥幸:没事,吸血鬼喝人血,咱们宠的血,它应该不喝。 想的美。老京巴依旧看着窗外,喝是不喝,可那些遭到袭击的小区,每个小区都死了几个宠。 萧标疑惑问老京巴:怎么会死宠? 老京巴叹了口气:流浪的吧,都是死在路上的,有猫有狗,死的最多的是麻雀 麻雀? 老京巴嗯了一声:麻雀遍布整个玉山,在电线杆上监视着玉山的一举一动,是宠协最好的耳目。 萧标愣了一下,猛地想起小翠鸟还在南兔皇家的别墅门口蹲着,刚刚走的太急,萧将小翠鸟给忘了。 万一被林梓倾误会成宠协眼线,顺手宰了 我得回去一趟萧标从兜里掏出柳叶帽子。 南兔皇一把拽住萧标:回哪儿?你疯了吗? 我去看看小翠鸟,然后再去趟宠物警察局,让警局派几个人来咱们小区。萧标看了眼地毯上的电话,电话是打不通了,我得亲自去一趟。 那我南兔皇一咬牙,我跟你一起去! 老京巴也站了起来,浑黄的眼睛看着萧标:我也去。 萧标瞬间有点感动,他眨了眨眼睛,再次开口:你们要是想帮忙,就帮我做另一件事。 什么事? 萧标猫爪挠了下耳朵:两位都是有钱的宠 南兔皇跟老京巴兔头狗头一起凑了过来,萧标趴在它俩的脑袋边,一顿嘀咕。 这行吗?南兔皇疑惑? 老京巴眉头微皱:我看行。 萧标伸爪拍了拍兔子头跟狗头,转身离开了别墅。 刚一进院子,萧标就将柳叶帽子带上了。 一路小跑往南兔皇家去,还没到地方,就看到小翠鸟安然无恙地在路边的树枝上站着,跟乌鸦蹦蹦正在唠家常。 小翠鸟:美吗? 乌鸦蹦蹦:美。 小翠鸟:那是我主人,把我从海岛上带回来的。 乌鸦蹦蹦:你以前生活在海岛? 小翠鸟点头:嗯,蓝天大海是日常。 萧标站在树下抬头看鸟。 那两只鸟浑然不觉树下有只隐身猫。 小翠鸟还在啾啾:还是海岛好,咱们小区这环境真是啧啧啧。 乌鸦蹦蹦:那是那是,海岛多好,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鸟,你瞧瞧你着翠绿的羽毛。 小翠鸟:可惜我回不去了。 乌鸦蹦蹦:为什么? 小翠鸟:我有官职在身,文官武将小学老师,我都兼着呢,原来我是铁帽子王,后来 等等!乌鸦蹦蹦看着小翠鸟碧绿的脑袋,你是铁帽子王,还是绿帽子王? 小翠鸟:铁帽子,哎呀,你这坏乌鸦。 乌鸦蹦蹦:呱呱呱。 萧标默默翻了个白眼,脚步轻快的离开了树底下,一路往小区门口跑。 路过南兔皇家门口的时候,萧标侧耳倾听,屋内并没有任何动静。 看起来林梓倾跟妃儿已经走了。 站到公交车站牌底下,萧标摘了帽子等车。 这条路就是玉山大道,往常车来车往的地方,如今却萧条的很,萧标怕自己不露出猫身,公交车都不会停。 公交车很快就到了,车内空荡荡的。 司机开门让萧标上来。 喵!萧标跟司机打招呼。 司机情绪不高:小猫咪,好久不见啊。 萧标蹦上了挡风玻璃前的台子,蹲坐在司机边上。 公交车缓缓行驶起来,车内空荡荡的,只有两三个乘客。 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萧标说着话:坐车的人越来越少了,短短一个月,玉山空了一半,有办法有本事的都走了。 萧标没吱声。 司机继续说:我是走不了啊,家里有老人 呸呸呸。司机对着空气呸了几口,这些警察也不干正事,这么久了都没抓到人,整天竟整些没用的。 车子被迫停下了,萧标看到拦路的警察,瞬间明白司机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上了车,他先在车子里转了一圈,随后将一张照片举到司机面前:见过这个女人吗? 司机摇头。 萧标探头去看,那是林梓倾的照片。 警察收起照片,又拿出另一张:那这个男人呢? 司机继续摇头。 萧标探头去看,这男人萧标不认得,可看眉眼有点像林安。 警察拿出最后一张照片:这个小姑娘呢? 萧标再次探头看,看到照片的一瞬间,萧标呆了。 那是格格的照片。 喵喵?萧标爪子搭在了警察的胳膊上,格格怎么了? 警察看了萧标一眼,伸手摸了摸萧标的头,再次转头看向司机:开车的时候不能带宠物,这要是出事故了怎么办? 自己跑上来的。司机不以为意。 以后注意点。警察训斥了司机一句,抱着萧标直接下了公交车。 萧标趴在警察怀里,眼瞧着公交车开走了,他十分无奈,决定快步跑到下一站,再等一班公交车。 可警察的对话引起了萧标的兴趣。 这么大海捞针,根本找不到警察A抱着萧标,眉头皱的紧紧的,死者既然都是长的好看的,要不我试试钓鱼执法? 你?另一个警察B打量警察A的脸,队长,你还是算了吧,回去照照镜子吧。 警察A被逗乐了,一脸苦笑:那你说咋办,上头下指示了,案子再破不了,警局从上撸到下,咱们局长都会被被迫下岗。 另一个B警察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了,一阵猛吸,几口就吸没了一根。 将烟头扔地上,踩灭:咱们局里新来的那个,长的挺漂亮的。 人家是法医。警察A直接摇头。 问问,看她愿意不,我试过她的伸手,虽然是个女的,可身手不错的。警察B叹了口气,只不过,我觉得她未必愿意,要不,我自己上? 我的天呀,你头发都白一半了,脸上都是褶子。 我才三十! 得了得了,你上还不如我上。警察A觉得自己最起码比警察B好看。 两个警察一路互相损着,上了警车。 萧标坐在警察怀里,也跟着上了警车,若是警察要钓鱼,他非常乐意事先了解一下。 一路到了警局,警察A就把萧标放地上了:发个通告,看看谁家丢猫了。 文员警察一脸懵:队长,这个时候发通告,通告个猫? 降降压,市民们也是很紧张的。警察A说完这话,扭头往楼下走。 萧标坐在文员桌子上,摆了个造型,让文员拍了个照片。 见文员低头在电脑上忙活,萧标赶紧跳下了桌子,追着警察A下楼。 地下一层最里面,是法医工作室。 门半开着,萧标猫头探了进去。 警察A正在跟穿着白大褂的法医说话。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73) 不是强制的,就是一个提议,你完全可以拒绝。警察A说话的时候,气势不足,十分心虚,你要知道,这事很危险,我跟你交个底儿,警队未必能百分百保证你的安全,我们只能尽最大努力保护你可要是你遭了不测,我拼了命,也会帮你报仇。 萧标对警察A的谈判水平很绝望,他这么说,还指望对方能答应吗。 行,我可以上。 萧标愣了一下,猫身直接钻进了屋子内,抬眼去看那法医。 一个熟面孔。 是夏雪。 萧标家楼下的夏雪姐姐。 夏雪声音冷冽,一脸严肃,身上的气场跟她居家的时候完全不同:我会自己保证自己的安全。 警察A脸色复杂,好久之后,他叹了口气,抽出一根烟,猛吸。 夏雪抬起头,眸子明亮: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希望你们的枪里配上银子弹,那样,才对她有杀伤力。 看那些尸体的模样,我这个唯物主义者,也不得不动摇了警局已经配了一批特殊的银质子弹,稍后你跟我一起去领一把,执行任务的时候自保。警察A声音带着愧疚,说真的,你真想好了?你愿意去? 夏雪眼睛看着地板,说出来的话寒意渗人:我必须抓住她,就算我死了,也没关系。 第91章 保护小区2 萧标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后来直接戴上了柳叶帽子,溜达到了刑侦大队的办公室。 办公室墙上的玻璃黑板上贴着玉山的地图, 警方推测的下次犯案地点跟老京巴一样,是锦绣山城小区。 夏雪家就住在锦绣山城小区,这倒省了警局很多麻烦,警察们开作战会议,将钓鱼行动细化, 萧标就蹲在桌子底下仔细听着。 听着听着, 忽然有个警员伸手指地图:锦绣山城北面, 还有一个小区吧。 萧标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瞧。 玉山的城市规划做的不错, 玉山大道边上的小区, 都是占地面积很大绿化小区。 警员指的那个小区,严格来说算不得小区, 就是两排百年老楼,一共六栋,连小区大门都没有。 这两排楼其中临街的一栋,七十年前住过一位国际知名的画家, 墙上贴了金字的故居牌。许多画画的学生, 从外地赶来参观画家故居, 因为这个原因, 老楼群一直留着,算是城市文化。 这六栋楼, 除了当年画家住的临街一层外, 其他的楼层现在也还住着人。 因为不是正经小区, 在地图上没标小区的名儿,只写了个画家故居。 队长犯了难,他拿不准连环杀人凶手会不会在画家故居这作案,可依照警局的警力,很难在画家故居和锦绣山城同时布防。 上次布防,全警局一起出动,都没拦住那个凶手,这次要是警力再分散,那妥妥的又是一场无功而返。 说不得会把负责钓鱼的夏雪也折里头。 办公室的气氛沉闷了下来,萧标蹲在黑板前头,打量这些警员,见警局一时半刻是敲不下切实计划了,萧标从办公室里溜了出去。 出门,搭车,去宠物警局。 宠物警局在玉山大道尽头旁的一座山里,这座山在玉山跟陈水的交界处,行政上划分归陈水管理。 萧标下了公交车,往山路上走。 一条普通的山间小路,萧标拐来拐去,脚下忽然一轻,眼前的山景水墨痕一般散开。 视野瞬间变得开阔,道路宽阔笔直,两边是金属路灯。 警局就立在路边。 萧标挠了挠白围脖,这还是它第一次坐公交车来宠警局,刚刚那一脚踩空后的景色变化,让萧标十分惊奇。 宠警局门口停着好些车,车边的地上落着不少麻雀。 萧标绕过麻雀,直接进了警局。 一进大厅,萧标就傻了眼。 这大厅颇有春运火车站的感觉,地上都没有下脚的地方,这边躺着个河马,那边挤着十来个兔子,棚顶密密麻麻爬着壁虎、蜥蜴,老鼠在地上窜来窜去,大厅里充斥着各种刺鼻的气味。 萧标掏出手机给小萝莉打了个电话,电话依旧没接通。 萧标想了想,又打给狐狸医生。 电话响了好久,狐狸医生才接起来,萧标问狐狸医生的位置,在警局二楼找到了狐狸医生。 狐狸医生顶着两个黑眼圈,正给自己冲咖啡,骤然看到萧标,愣是没认出萧标来。 毛剪了?狐狸医生眨了眨眼睛,打量着萧标的外表,又胖了。 萧标跳上桌子:小萝莉呢?怎么联系不到它? 狐狸医生脸色有些奇怪,喝了口咖啡才缓缓开口:它现在没什么权了,你找它没用。 它怎么了? 你知道上次萝卜跟鹿少,还有喜雨一起进战场的事吧?狐狸医生叹了口气,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的,当时只有萝卜一个宠被锁在了桃树上,另外两个宠根本就没锁,它们就是大大方方进去的 狐狸压低了声音:听说萝卜进战场前,接到的命令是死都不能解开锁。 区别对待?萧标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萝卜从战场里出来后,也不怎么就知道喜雨跟鹿少根本没锁桃树上的事了,它跑去责问主席,结果上面直接把它从战场负责宠的位置上调走了。狐狸伸手指了指天,得罪了上面,萝卜没里实权,现在就是个文员,天天的工作就是给麻雀录口供。 他不是法师宠吗? 狐狸点了点头,又喝了杯咖啡:是法师宠啊大家都在体制内,你是啥还不都得服从命令。 顿了顿,狐狸又说:我也是上面有个亲戚,才听到的内幕,这事我就只跟你说了,可你别说出去。 萧标点了点头,伸爪按住狐狸的胳膊:那你知道宠协要怎么处理林梓倾吗? 狐狸耸了下肩:参长老请了长假,一直不回来,另外几个长老都是胆小的,都不敢硬钢,整天就知道推卸责任主席没办法,就只能说林梓倾变吸血鬼之前是人类,要人类自己清理门户。对了,喜雨去找它师傅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反正现在只能先挺着,等参长老回来,或者喜雨把它师傅带回来。 萧标怀疑自己听错了:挺着?干挺着? 也不是干挺着,宠协在玉山撒了好大的网,可根本连林梓倾在哪儿都判断不了不挺着,还能怎么办。 萧标一脸无语,宠协这地方一堆带异能的宠,可却让萧标觉得,这里还不如人类警察局靠谱 萧标知道参长老跟林梓倾是一边的,等着参长老回来抓林梓倾,那是扯淡。 至于喜雨的师傅,就算它是个实力很强的大宠,但万一参长老出手阻挡那大宠,这一正一负等于零,啥用都没有。 我想见你们萧标伸爪指着天花板,上头的人。我有重要情报! 见主席吗?狐狸医生喝完了咖啡,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排队吧,我听说预约都约到下个月去了,谁都说有重要情报。 萧标不依不挠,跟狐狸医生要了主席办公室的地址,一溜小跑上了楼。 刚走过楼梯,就被宠拦下了。 一条拉布拉多蹲坐在楼梯边上,瞪眼看萧标:有预约吗? 萧标默默退回到楼下,戴上了柳叶帽子,再次往楼上冲。 刚过楼梯口,狗爪子再次拦住了萧标:一股子狸猫味儿,你以为我发现不了? 萧标摘掉帽子,跟拉布拉多大眼瞪小眼,伸手开始掏兜。 肉骨头、人民币、宠丹都拿出来了,拉布拉多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答应放萧标过去。 萧标蹑手蹑脚往主席办公室走。 办公室的门半开着,萧标探头进去,就看到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半空中飘着。 谁?办公桌后的椅子吱嘎一声,一个雪白的狐狸转了过来,好胖的猫。 萧标: 谁放你进来的,你预约了吗?白狐狸提着鼻子嗅了嗅空气,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爪子翻着桌面上的记事本,声音带着不确定,妃儿说派个小弟过来取东西,她的小弟不该是蝙蝠吗? 萧标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白狐狸这是认错猫了? 白狐狸拿出笔在记事本上划了一笔,并没看到萧标的表情,继续问道:林梓倾找到妃儿了吗? 萧标迟疑着,拿不住这白狐狸跟妃儿是什么关系。 白狐狸猛地抬头,语气满满都是不耐烦:要瞒着我吗?我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了,吸血鬼的味道 萧标伸爪捂嘴,狐狸鼻子太好使了吧? 她们打架了吧,吸血鬼的血味道很特别。白狐狸从桌子上拿起个大框眼镜戴上,以便更清楚的观察萧标的表情,妃儿受伤了? 萧标点头,他本来是过来跟白狐狸举报参长老的,这会听到白狐狸的一席话,又觉得事情不太对,决定先套套消息:妃儿打不过林梓倾。 白狐狸轻笑一声:打不过就跑呗,反正林梓倾又不会杀了妃儿。 萧标顺势套消息:你们到底抓不抓林梓倾啊,妃儿也不能总跑啊。 着什么急,迟早会抓的。行了,东西给你。白狐狸拉开抽匣,递给萧标一个箱子,这东西足够妃儿自保了。 迟早会抓是什么意思? 萧标虽然疑惑着,却仍旧非常自然地伸爪接过了箱子。 走吧。白狐狸开始撵猫了,我很忙。 萧标扭头往门口走,内心纠结。白狐狸心里的算盘虽然有点歪,可自己还是应该将参长老的事交代一下,脚步一顿,萧标回头喵喵:参长老跟林梓倾 萧标的话说了一半,白狐狸仿佛猜到他要说什么,出言打断了他的话:有证据吗? 你不惹参长老,它就不会主动找你麻烦。白狐狸冷笑一声,它就是个老滑头,让妃儿躲着点。 吱嘎一声,是椅子转动的声音,白狐狸背对着萧标,九条尾巴飘在空中,视线透过窗户看向外面。 萧标掂了掂箱子,不再多说什么,抬脚往外走。 下了山,将箱子揣进兜里,萧标坐着公交车回了小区。 一路跑回了萨摩耶家的别墅,萧标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箱子。 这什么呀?南兔皇探头过来,一脸好奇,好多黄纸符。 萧标伸爪拨愣黄纸符:这宠协的主席给的,原本它是要给妃儿那个吸血鬼的,可我觉得这玩意在咱们手里用处更大。 黄纸符这玩意对吸血鬼有用吗?是不是大蒜更好使啊南兔皇迟疑。 萧标拨愣开黄纸符,露出底下几个银质小匕首。 这个还行,拿着防身。萧标一宠发了一个,随后低头继续看黄纸符。 看了两眼,萧标从兜里掏出自银娘子瓦罐里顺过来的符箓书。 翻书对照着,好一会后,萧标眼睛瞪圆了:有意思!正好能派上用场嘛。 那些篆体字萧标是不认识的,可好在符箓书上有密密麻麻简体字解释。 第92章 保护小区3 就是个迷阵, 让里面出不去, 外面的进不来。萧标翻了下盒子里的符箓, 这符纸数量太少了,贴小区也不够啊。 是不是在屋子上贴了,吸血鬼就进不来了?老京巴扑棱一下坐了起来, 贴啊, 就贴萨摩耶家别墅上四周,三天后,让咱们小区的宠们都过来别墅躲着。 萧标有点拿不准, 这符箓书是林家的,林梓倾也是林家的,符箓会不会困不住林梓倾? 萧标抬头问南兔皇跟老京巴:让你们俩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 南兔皇晃了晃手机:单都下了, 货空运过来,明天早上就能到。 萧标满意地点了点头。 老京巴伸爪子去翻萧标的符箓书,十分认真地研究:十八个方位对应的黄纸符都不一样, 嗯乾位是哪儿?噢噢,应该是我今天早上尿尿那地儿 南兔皇也加入了讨论:这些符箓明显只能贴一户人家, 贴小区是不行了, 我倒是觉得, 应该贴我家。 老京巴摇头:贴你家?万一你女主人回来了,瞧着不顺眼给摘了 南兔皇跟老京巴热烈讨论。 萧标跳下沙发,准备回家瞧瞧, 他好久没看到林安和格格了。 当然, 更重要的是, 萧标准备把自己藏在纸壳箱里的那枚摸金符带出来。自从见到秦老师使用那牙齿形状的东西后,萧标对从大公鸡那里抢来的摸金符又有了新的认知。 这是个是个防御力很强的东西。 萧标一溜小跑,过了锦鲤池,穿过草皮,顺着排水管上了二楼。 到了地方后,他没有立刻跳进屋子,而是先戴上了柳叶帽子,毕竟林安和格格的妈妈是林梓倾,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回个家。 隐身成功后,萧标从窗户跳了进去。 一进屋,萧标就看到了林安。 林安胡子拉茬的倒在沙发上睡着觉,手里还攥着一堆传单,整个人十分憔悴。 萧标没打扰林安,迈步往格格的房间跑去。 纸壳箱子还在屋子的角落里,铺箱底儿的毯子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 萧标嫌弃的扒开灰扑扑的毯子,将自己的存货一样一样叼了出来,揣进兜里。 叼完存货,萧标又叼起小毯子,准备把小毯子送到洗手间的洗衣机上去。 刚走到大厅,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带飞了林安手上的一页传单。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74) 那传单落在萧标身前,萧标探头去看。 看清上面的内容后,萧标嘴里的小毯子落到了地上。 是张寻人启示,上面的照片是格格。 萧标看着寻人启示下头的文字,格格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月了,失踪的日子,就是萧标进战场那天。 萧标想起今天坐公交车的时候,警局拿着三张照片问司机,那三张照片中就有格格的照片。 萧标回头跑回了格格的卧室,从格格枕头底下抽出那张全家福。 看着全家福,萧标挠头。 所以说,现在格格跟她的爸爸妈妈在一起,而林安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格格丢了 林梓倾是格格的妈妈妈妈应该不会伤害孩子吧? 萧标跳下床,跑到沙发边上。 林安睡的并不安稳,眉头死死皱着。 萧标伸爪摸了摸林安的眉头,摸了两下,将林安拧着的眉头舒展开。 做完这事后,萧标转身,跳出了窗户。 真希望一切可以尽快平息。 当天夜里。 萧标跟南兔皇还有老京巴一起,成功将十八张符箓都贴到了萨摩耶家。 这直接导致了萨摩耶一宿没回来家。 第二天早上,萧标跟南兔皇出门接空运,才看到门口树底下趴着的萨摩耶。 萨摩耶吹了一夜冷风,身为一条雪橇犬,它对冷风无所畏惧,可却仍旧十分生气。 那是我家!萨摩耶怒号。 南兔皇拉着萧标脚底抹油:空运已经到了。 十二个庞然大物,盖着红色的布,由卡车拉着,到了小区门口。 物业啧啧称奇,拦着卡车愣是不让进。 老京巴被迫溜回了自己家,偷走了开发商主人的手机,用开发商的手机给物业发了个短信,卡车这才成功进门。 萧标、南兔皇,还有京巴,三只宠都不会说人话,全程用短信跟物业、货运、工人联系着,一直折腾到日落西山,才将东西安顿好。 萧标将自己的手机卡跟开发商的卡换了,又带着柳叶帽子,将调包电话卡的手机还给了开发商。 应该能瞒几天吧,能撑到你主人去补卡。萧标摆弄着自己的手机,手机里的卡十分有身份。 你要我主人的电话卡干嘛?老京巴浑黄的眼睛看着萧标。 萧标喵喵着:因为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仍旧需要物业的配合啊 三天后。 夜深人静。 小区里的宠,能躲的都躲进了萨摩耶家的别墅里。 萨摩耶无精打采地坐在院子里,不想回头去看自己的家。 萧标拿着柳叶帽子要出门,见萨摩耶兴致不高,伸爪拍了萨摩耶两下:坚持住!宠们会记得你的奉献。 萨摩耶翻了个白眼,在地上趴下了。 萧标迈步往外走。 你去哪儿?萨摩耶抬眼看萧标,不是说今天晚上小区很危险吗? 没事。萧标当着萨摩耶的面儿带上的柳叶帽子,隐身后翻过院门,落在了小路上。 迈着轻巧的脚步在小区里巡视着。 树上没有鸟,路边没有青蛙,今夜的小区特别安静。 月光落在锦绣山城小区里,那十二个足有两层楼高的庞然大物,已经揭开了蒙在上头的红色纱布,正在月色下泛出耀眼的光辉。 十二个巨大的银质十字架。 萧标站在锦鲤池边,一溜烟爬上了树,在树的最高点,瞧着小区内闪烁的银色光华,萧标很满意。 伸爪捂了下鼻子,萧标咳嗽了两声。 又跳下了树。 一路巡视着小区。 道路上随处可见散落一地的大蒜,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一股子大蒜味儿。 萧标为了采购这些大蒜,直接包圆了一片蒜地山头。 还是山东的大蒜。 味道比较冲。 刚开始,萧标还以为他这种满小区扔大蒜的行为,就算是用开发商的手机给物业发短信,物业也不会同意。 可拜每日新闻所赐,物业都知道最近玉山死去的人都被吸干了血。 于是乎,物业对开发商满地扔大蒜的做法举双手赞同,甚至保安队还自发组织起来,帮着一卡车一卡车的卸蒜。 萧标巡视了一圈小区,没发现任何异常,迈开腿往小区门口走去。 大门口摆着最大的一座银质十字架,足足有七八米高。 萧标站在十字架底下,往外看。 玉山大道就在眼前,一派风平浪静的感觉。 萧标挠了挠白围脖,视线往玉山大道北边瞧去。 锦绣山城距离画家故居只有一站地远,萧标跑过去也就十五分钟。 萧标想了想,回身在地上捡了一把大蒜,又用爪子摸了摸头上的柳叶帽子,迈开腿,朝着画家故居跑去。 与此同时。 格格背着小书包,坐在路边的公园椅子上。 她头顶是皎洁的月光,身边是自己的父亲。 妈妈呢?格格抬起眸子,看向自己的父亲。 男人伸手摸了摸格格的脑袋,没答话。 格格再次开口问道:妈妈呢? 别问了。男人有些不耐烦。 妈妈呢?格格契而不舍的追问,声音执拗。 男人咬了咬牙,转过身去,看向身后漆黑的楼群。 妈妈呢?!格格站起身,声音带着气势,追问着自己的父亲。 男人猛地回过身,冲着格格吼了起来:你不知道吗?她去哪儿,你不知道吗? 格格脸色唰一下白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妈妈去哪儿了,她这么追问父亲,只是希望父亲能阻止妈妈而已。 我去找她。格格迈开双脚,跑了起来。 夜里的风很凉,格格身上的衣服很单薄。 她跑的速度很快,快到身上腾起了热气,额头上冒出了汗,让她感觉不到夜里的风有多凉。 男人追着格格跑了过去。 眼前是一条小巷,林梓倾站在巷子中间,月光落在她的头发上,将乌发蒙上了柔和的白光。 林梓倾身前,倒着一个人。 那人还没死透,腿还在抽搐。 格格站在巷子口,身子晃了一下,脸色惨白。 格格的父亲扶了格格一下。 格格像是忽然找到了主心骨,扭头扑向了自己的父亲,双手抱着父亲的手,头埋在父亲的腰侧:爸 男人蹲下身子,直视着格格的眼睛,神情疲惫,眼底带着祈求:一切都会好的 格格抽泣着,脸白如纸。 男人伸手摸了摸格格的头,又重复了一遍:你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 爸 爸,什么时候会好啊? 会好的,会好的。男人伸手抱住了格格,我会保护好你,保护好你的妈妈。 格格伸手去锤男人的后背,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男人还在说着话,声音一点点坚定起来: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 格格扭头去看巷子里。 林梓倾扭了两下头,转回身子,纤长的手指在自己殷红的嘴角擦了一下。 那是溢出来的血。 你们来了?林梓倾迈开步子,朝着格格走了过来,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格格浑身发冷。 第93章 保护小区4 不愧是我的女儿啊林梓倾低头看着格格,眼睛闪着光, 轻而易举就进来了。 格格紧紧的抓着父亲的袖子, 垂着眸子不看林梓倾。 我们走吧。林梓倾伸出手, 细白的手指去拉格格。 她拉了一下,没拉动,嘴角笑意更浓,手上用了力气, 掰开格格的攥着父亲袖子的手, 握在自己的手中:你那么依赖你爸爸,什么时候也学会依赖妈妈呢? 林梓倾拉着格格, 往小巷外头走, 走到巷子口的时候, 林梓倾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用指甲在墙壁上的符纸上画了一道。 格格扭头去看墙壁上的符纸, 一脸瑟缩。 一家人很快离开了小巷。 随着三人身影的消失, 月光忽然暗淡了下去。 一声尖锐的叫声划破沉寂的夜。 夏雪站在巷子中, 她身前不远,就是那具还温热的尸体。 尖叫声过后,四五个警察跑了过来。 众人看着地上的尸体,面面相觑, 眼中是震惊。 不会的夏雪身子栽愣了一下, 伸手扶着巷子的墙壁, 我几分钟前还看过这条巷子, 当时这里根本没有人。 警察A走到尸体边上, 蹲下身子打量尸体:死亡时间不超过十五分钟。 警察B伸手使劲的揉了下脑袋,板寸被他搓的唰唰响:我一直在车里坐着,没看到任何人往这边来。 死者是四楼的住户。警察A抬头看了眼巷子上方,四楼的窗户大敞着,风拍着窗棂格拉格拉响。 萧标一路小跑。 跑到画家故居的时候,故居四周已经被警车围的水泄不通。 警车不是正常款式的蓝白色警车,而是些吉普、轿车之类的民用车,刚刚这些车都藏在路边停车场,这会儿便衣们拿出闪着光的警示灯放在车顶,耀目的蓝光一下一下闪烁着。 夏雪披着件长毛衣,后背靠着一辆吉普车,眼神没焦距。 夏雪身边站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警察A,他正低头抽烟。 给我一根。夏雪伸手跟大队长要烟。 队长抬头看了夏雪一眼,没多说什么,递过来一根烟。 萧标顶着柳叶帽子,跑到车旁边,正好瞧见夏雪被烟呛出了眼泪,一边咳嗽一边擦着眼泪。 虽然哭着,夏雪的脸上却没什么悲伤的神情,眼神恶狠狠的,全然都是愤怒。 萧标盯着夏雪看了好一会,默默叹了口气,迈步往警察最多的巷子里头走。 尸体还躺在地上,几个警察在巷子四周取证,一个警察拿着照相机四处拍摄。 萧标踮着脚往尸体边儿走去,视线落在了死者的脖子上。 林梓倾半点都不想掩饰她是吸血鬼的事,那裸露的脖子上明晃晃的两个牙印。 萧标绕着尸体走了一圈,又用爪子戳了戳尸体的脸,因为血液被吸干了,脸部皮肤干瘪,摸上去硬邦邦的。 太残暴了喵。萧标爪子在地上拍了两下,转身往回走。 咔嚓一声闪光灯响,吓了萧标一跳。 吉普车旁,队长跟夏雪说着话。 警队的脸,都丢尽了。队长脸色扭曲,嘴角勾着,自嘲的冷笑。 接下来怎么办?夏雪问队长。 队长伸手擦了下鼻子:还有三天时间,我去找几个大师。 夏雪抬眼看想队长。 大队长将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一碾:找大师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也不用在警局混了但现在这个情况,我也没别的办法了,总不能眼瞧着一个一个的死人这都一个月了。 夏雪点了点头:我跟你一起去找。 第一抹曙光从东边的天空探出头。 萧标坐在小区门口那个最大的十字架上,低头打量着大门。 不时的就有人提着行李箱往小区外头走,行色匆匆。 是逃难的。 南兔皇站在十字架底下,仰头冲着萧标叫唤:我听蹦蹦说,老京巴的主人昨天傍晚离开小区了。 老京巴还好吗?萧标低头问南兔皇。 它没事,就一直躲在萨摩耶家,连大门都不出,它主人找不到它,想来是放弃了。 萧标低头看自己的手机,开发商的卡还在手机里,信号满格。 还好,京巴的主人没有补卡。 两个宠正说话,小区门口传来汽车的急刹声。 一辆越野车在门口停下,自车上走下来两个人,都是熟面孔。 男的是萨摩耶的俄罗斯主人尤里。 女的萧标也见过,就是大黑背受伤那天晚上,开车送大黑背去医院的俄罗斯女人。 两个俄罗斯人下车后,后车门也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袍子的老头从车内颤颤悠悠的走了下来。 老人花白的头发,弯钩鼻子,蓝色的眼睛,胸前带着十字架,手里还捧着本厚厚的《圣经》。 这老人下车后,紧跟着车里又走下一个人。 是去而复返的老京巴的主人,小区的开发商。 开发商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皮肤白的透亮,身上穿着红白格子的呢大衣,头上带着个土黄色的贝雷帽。 中年人用中文跟尤里说话:尤里,你可一定要帮我找到三爷,你要是能帮我找到,甭管你以后再进几次局子,我都捞你出来。 乔爷。尤里用蹩脚的中文回复中年人,这两年多亏你照顾,你放心,不就是找条狗吗,交给我。 不是狗,那是我儿子啊乔爷痛心疾首的锤自己胖胖的胸脯,我养了它十多年了,天啊,它比我儿子还亲! 尤里身边的女人回头看开发商乔爷,她的中文很流利:你家狗有什么特征? 女人很聪明,瞬间改了称呼:你儿子有什么特征? 它叫乔三爷,是个男孩嗯,现在老了,不像小时候那么俊了。是条京巴,给你们看照片乔爷喘了口粗气,从兜里掏出照片,它绝对在小区哪儿藏着呢,它可精了,一定是听到我说要带它去首都,不乐意了,它就不爱去首都。 尤里伸手接过照片。 赞美乔爷。捧着圣经的老头突然插话进来,他一脸虔诚的看着小区门口的巨大十字架,我现在知道你有多虔诚了。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75) 乔爷反应了一会,才知道老头说什么:这十字架不是我弄的,也是怪了我手机丢了,物业说他们收到我的信息,还说这玩意是我让人弄的。 老头呵呵一笑:乔爷做好事不留名。 乔爷眉头皱了起来:我可不是搞虚套的人,说不是我就不是我。但现在小区人心惶惶,有人愿意花钱往小区里摆这辟邪的玩意,我也不想拦着。 顿了顿,乔爷又加了一句:我看过了,十字架是纯银的,很敦实,反正也不用我花钱,手机卡我暂时不补了,先由着偷手机的发短信折腾吧。 老头挑了下眉毛,蓝色的眼睛中闪过一抹惊诧:原来是隐藏在暗处的虔诚信徒 乔爷看向捧着圣经的老头:你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我的安全就靠你了。 那老头十分自然的扭头,看向路边,不接乔爷的茬儿。 尤里将照片揣进兜里:乔爷,保镖我给你叫了几个。 乔爷愣了一下:你也请了神父? 尤里迈步往小区里走:神父管什么用,我叫的都是我兄弟。 一行人下了车,往小区里走。 萧标从十字架上溜了下来。 尤里回来了,萨摩耶家就不能当据点了,他得赶紧转移阵地。 小区里空置的屋子越来越多,萧标倒是不怕找不到新据点。 当天中午,小区又来了一拨人。 这批人清一色穿着白色长袍,胸口带着十字架项链,手里捧着本圣经,来了之后就直接往老京巴家去。 第二天早上,又有两辆警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夏雪跟刑侦大队的队长一起从车上走下来,他们身后又跟着下来了四个穿着黄色大褂,背着桃木剑的道士。 嚯。那领头的道士一下车,就看到了小区门口立着的巨大十字架,银的吗?好大的手笔。 另一个道士伸手捂着鼻子:这小区什么味儿! 几个人往小区内走。 门口的岗亭里没人值班,进了小区后,才看到几个物业的保安。 这几个保安坐在路边的铁质长椅上,正一边聊天,一边从地上捡大蒜剥。 带皮儿的大蒜味道不够冲,保安们觉得,最好将这些大蒜剥开了,碾碎了,做出蒜泥涂在地上。 吸血鬼会来这个地儿吗?领头的道士直皱眉,别说吸血鬼了,正常人都不想来。 她会来的。夏雪十分笃定,林梓倾嚣张的很,我们摆的阵势越大,她就越兴奋。 刑侦大队的队长伸手揉眼睛,一进小区他就被呛的眼睛通红。 如今的锦绣山城,可以用蒜气熏天来形容。 尤其是一些大蒜受了潮之后开始腐烂,那味道,比正常蒜还冲。 萧标十分满意小区的蒜味,距离林梓倾的吸血倒计时还有两天,萧标又开始琢磨新玩意。 他此刻正缩在一间书房中,爪子里拿着根毛笔,笔尖沾了朱砂,对照着符箓书,一笔一划写着纂体字。 南兔皇在桌子上坐着,侧头看那符箓书:这个是结界? 我之前去林迹家,就遇到过这种结界符。萧标的笔尖儿饱蘸朱砂,重新又写了一张,我也不知道我写的有没有用,你一会按书上的方位贴几个试试。 南兔皇点头。 萧标连着写了几张后,将符箓书翻了一页,又找了个防身的符箓,比着上面的纂体字,依样画葫芦,继续写。 将写好的几张防身符叠起来,递给南兔皇,让它随便找几个宠送出去。 随后萧标低头,再次抽出一张黄纸。 这间书房,位于萧标选的新据点中。 新据点就在萨摩耶家边儿上,这新剧点原来住的是一户书法家。书法家举家逃跑,留下一屋子书画用品黄宣纸跟朱砂颜料之类的。 萧标就地取材,疯狂画符。 转眼间到了第三天晚上。 林梓倾开饭的日子。 宠物们又齐刷刷的跑到萧标的新据点避难,萧标则又带上了柳叶帽子,隐身出门溜达。 锦绣山城小区着两天又变了个样儿。 开发商领过来的牧师在小区里到处撒圣水,满地的插木头桩子。 刑侦大队队长带过的人更可怕,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堆狗血,满小区的淋,随处可见的红绳铜铃,八卦镜盘。 萧标走在路上,不停的打喷嚏。 改造后的锦绣山城,已经不适合人类生存了。 小区门口,大队长坐在车子里,看着下属递过来的一张照片。 怪得很,凶案现场洗出来的照片中,乱入了一只猫。那下属顶着两个黑眼圈,声音阴森森的,老大,那猫脑袋上还带着个树叶帽子,这怎么回事? 队长舔了舔嘴唇,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哪儿知道怎么回事。 还有这几张,是玉山大道附近的监控拍的。那下属又递过来两张照片,入镜的林梓倾的丈夫和她的女儿,监控上显示他们进了画家故居那条巷子 可咱们的人就蹲在外头,愣是没看见?队长翻了个白眼,伸手摸了摸腰上的枪,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这是我头一次 属下接过话头:老大,我懂,我也害怕。 队长瞪了属下一眼。 这只猫夏雪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她伸手接过照片,仔细打量着照片上带着柳叶帽子的猫。 眼熟吧?属下掏出手机,展示了一个界面,跟前几天队长抱回警局的猫像不像? 队长脸色发黑。 夏雪看了眼队长,将心里的疑惑压了下去,低头看了眼手表,夜里十一点半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下车了。夏雪深呼吸,推开了车门。 她穿着件鲜红色的外套,慢悠悠地往小区门口走。 她要从小区大门一路走到锦鲤池,这一路沿途都是警局的部署,只要等林梓倾一露面,就实施抓捕。 可夏雪不知道这些部署有没有用,林梓倾会不会像上次一样,根本不露面,就轻而易举的杀了人。 月光忽然亮了起来。 夏雪脚下踩了个空,稳住身子再抬起头的时候,眼前还是小区的大门。 银色的十字架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可走起路来,莫名地多了丝阻力。 夏雪有些慌,她手伸进外套的兜里,握住了枪。 十字架上,萧标打了个哈欠,看着不远处忽然慌乱起来的夏雪。 他挠了挠肚皮,又左右瞧了一眼,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随后,萧标就看到了林梓倾。 第94章 蒜味小区之战1 萧标吓了一跳,一爪按住了自己的帽子。 他抬头看小区外的车子, 又回头看躲在蒜堆里的便衣。 这两波人都没任何反应, 他们好像根本就没看到林梓倾。 夏雪掏出枪, 枪口对着林梓倾, 扯着嗓子朝身后喊:队长!队长! 没有任何回应。 林梓倾伸手在鼻子前头挥了两下:唉, 啧这味儿真是倒胃口。 夏雪的枪口微微颤抖着, 努力瞄准林梓倾, 嘴里依旧契而不舍的呼喊着:快来抓人啊! 抓什么人,我又不是人。林梓倾穿着个高跟鞋, 她往前走,鞋跟碰撞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我是吸血鬼啊。 萧标站在十字架上头,碧绿的眼睛来回打量着小区门口,并没有发现林梓倾放的结界符。 算了,直接来吧。萧标一溜烟跑下十字架, 猫爪在十字架后一顿刨,勾出两根硕大的电线。 将电线接到十字架上后, 萧标后退了十多步,跑到了一个垃圾桶边上。 垃圾桶后头,有一个巨大的纸壳箱。 萧标掀开纸壳箱,露出一个跟地缸差不多大小的电闸。 猫身跳到电闸上, 使劲往下一按。 哗啦啦一阵巨响。 十字架上忽然爆出一阵强光, 蓝色的电流在银质的十字架上一阵乱窜, 飞舞的电蛇直冲苍穹。 萧标眼睛瞪的溜圆:嚯, 银质果然很导电。 妈呀!一声惨叫传来,是一直藏身在大蒜堆里的警员,我的上帝啊,显灵了啊啊啊啊! 话音一落,七八个警员从大蒜堆儿里钻了出来,举枪对着十字架。 小区外头,有十多辆车打开了车门,穿着便衣的警察端着枪,从车上冲了下来。 萧标离开了电闸,往小区门口跑。 林梓倾站在地中央,扭头看放电的十字架,眉头皱了起来,可却并不见有多害怕。 电蛇直接爬上了穹顶,隐约能看到穹顶之上有一层薄薄的膜,那是结界的边缘。高压电流顺着结界棚顶攀爬,啪的一声,结界似是无法承受强大的电流,破碎开来。 与此同时,贴在小区入口处的一张黄纸符,默默燃烧了起来。 林梓倾看了眼那符纸,翻了个白眼,又扭头去看小区门口的车子。 结界破了,月光暗淡下来,林梓倾暴露在众人眼前。 刑侦大队的队长第一个开了枪,闪着银光的子弹对着林梓倾打了过去。 林梓倾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子弹。 躲开子弹后,她猛地一个加速,朝着一旁的夏雪跑了过去。 大队长只看到一个黑影,夏雪就被林梓倾抓住了。 菜。萧标吐了口吐沫,朝着林梓倾冲了过去。 林梓倾低头要咬夏雪的脖子,腿上忽然重重挨了一拳。 她低头去看,脚边什么都没有。 下一秒,她又挨了一拳。 混蛋。林梓倾从兜里掏出一把粉末,扬了起来。 萧标吓一跳,这吸血鬼也会撒粉! 萧标猛地后退,可身上还是沾上了金色的粉末,肥肥的猫形显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林梓倾冷笑一声,撒开了夏雪,冲着萧标冲了过来。 萧标扭头就跑,尾巴一下一下拍着地,一道道冰凌拔地而起。 林梓倾伸出手,指甲触碰冰凌,碰一个碎一个。 与此同时,无数个子弹照着林梓倾打了过来。 那些子弹十分不长眼,有的甚至打到了萧标的身边。 萧标害怕被误伤,直接躲到了放电的十字架后头。 林梓倾在十字架前停住了,她也被身后的子弹搞的烦躁不已,扭过身子,表演了一招空手接子弹。 连着接了十来颗子弹,手心被银质的子弹灼伤,林梓倾不耐烦地直接将子弹撇了回去。 破空声响起,小区门口的车子边儿上,连着倒下了好几个警察。 萧标趁着这个空当,躲在十字架后头打电话:南兔皇,快快。 电话那头,南兔皇正蹲在临时据点里,用电脑看着小区的监控,观察着小区的大门口。 接了萧标的电话,南兔皇爪子在电脑上轻轻一按。 小区对面忽然亮起了灯。 锦绣山城对面是条商业街,商业街的堵头,临着玉山大道的地方,是一栋高耸的写字楼。写字楼的墙上挂着个巨大的了LED屏,平日里显示的都是商业街里各种店铺的广告。而此时此刻,巨大的LED显示屏上显示的是一副耶稣神像。 电话里头,南兔皇问萧标:好使吗?她怕了吗? 有会唱歌那种吗?萧标探头去看林梓倾。 林梓倾正看着耶稣神像冷笑。 LED屏上闪烁了一下,耶稣神像褪去,一个教堂合唱团的视频被切了进去。 无数穿着白色长袍的女孩,捧着书,左右摇晃着唱着经。 声音不算小,可也不算大。 林梓倾扭了下头,觉得无聊,她迈步再次朝着夏雪走了过去。 夏雪面无血色,手里还举着枪。 马路边的车子旁,又一波子弹冲着林梓倾袭来,林梓倾接住了子弹,再次甩了回去。 砰砰砰,是几个警察倒在地上的声音。 林梓倾已经走到夏雪面前了。 萧标躲在十字架后头握拳:对不住了喵。 说完这话,他扭头冲向小区大门,顺着大理石门框爬了上去。 大门之上,还藏着萧标的秘密武器。 专门为林梓倾准备的。 喵喵!萧标费力地举起藏在大门上方的木桶,冲着夏雪一泼。 哗啦一声,黄色的液体淋了夏雪满身满脸。 呕林梓倾猛地后退了一步。 夏雪完全愣在了那儿,抬起胳膊闻了闻,夏雪还缓不过神来。 黄色的汤汁顺着夏雪手里的枪管儿往下淌。 真恶心啊林梓倾又猛地后退了好几步。 那是一桶陈年宠物尿。 林梓倾恼怒,食物被糟蹋了。 被宠物尿糟蹋了。 林梓倾觉得,今天自己是下不去嘴了,别说今天,从今以后,她看到眼前这个女人,都下不去嘴了。 萧标泼完夏雪,又拎了一桶,准备泼林梓倾。 耳边忽然响起一阵破空声,林梓倾已经飞到了大门上方。 萧标手里端着宠物尿,下意识就想往自己身上倒。 可这玩意往别人身上倒容易,真要往自己身上倒 萧标狠不下心,怂了一秒。 就一秒的功夫,一阵强风袭来,那桶陈年宠物尿脱手,掉到了大门下面。 是你啊。林梓倾冷笑。 刚刚那阵强风,吹落里萧标的帽子,原本只是影影绰绰的粉洒出的猫影,这会儿完全暴露了。 萧标嗷的一声,跳下大门框,往小区里头跑。 小区对面的LED屏闪了一下,切换到了小区监控录像上。 屏幕中,一只花狸猫正夺命狂奔。 身后紧紧跟着个吸血鬼。 别墅宠物临时据点里,南兔皇啃着萝卜,正紧张地盯着监控看,浑然不知自己不小心将LED窜了屏。 锦鲤池边,尤里正彻夜找狗。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76) 他背着个巨大的迷彩背包,一只手拿着手电筒,另一只手拿着个棍子。 用棍子拨开杂草,用手电筒照。 因为听说玉山最近有点乱,尤里的背包里准备了点防身的小玩意。 阿嚏!阿嚏!尤里揉了揉鼻子,放下手电筒,从兜里掏出个口罩带上。 一阵风吹来。 尤里敏锐的感觉到有东西在靠近自己。 没有回头,一个后旋踢。 耳边传来男人的惨叫声。 地上倒着个警察。 警察捂着胸口,噗噗吐血:大半夜的赶紧回家。 尤里一看警察就发怵,一脸心虚的摸了下身后的背包,汉语说的颠三倒四:狗!狗!我找狗,你这条狗! 你骂人?! 警察怒了,本来就连着加班,一肚子火,他强撑站起身来:来吧来吧,让吸血鬼咬死你吧! 刚站稳,一只猫跳到了他肩膀上。 快藏起来,傻砸。萧标一个腾跃,后脚踹了下警察的肩膀。 警察站立不稳,又要倒。 尤里眼疾手快,扶了警察一下,话终于说明白了:警察,我,找狗!好人,别抓我。 林梓倾顷刻就过了锦鲤池,也瞧到了锦鲤池边的两个人类。 小区里蒜气冲天,林梓倾早就被熏的浑身不舒服,刚刚又没喝到人血,她觉得自己得补补。 视线在尤里跟警察中一瞄,那金发碧眼的稍微顺眼点。 虽然金发碧眼的男人带着个酒糟鼻,可林梓倾也顾不得挑食了,一把抓上尤里的肩膀,就要咬。 尤里吓了一跳,屈膝就是一顶。 林梓倾结结实实挨了个膝顶,身子后仰,几乎成了九十度。 尤里赶紧后退,退开七八米后,尤里惊奇地看着眼前扭曲的女人。 这是怎么样的腰腹力量,九十度后仰竟然都没有摔倒! 林梓倾双脚像钉子一样稳稳站在地面上,后仰的身子原路直了回来,眸子变得通红,牙齿也从嘴角支棱出来。 凶神恶煞的看着尤里。 她十分确定,眼前的男人是个普通人。 被普通人打到,林梓倾十分愤怒,脑子一热,冲着尤里就冲了过去。 尤里被林梓倾支棱的獠牙吓得够呛,他一边躲闪,一边飞速的摘下背包,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他保命的小玩意里。 一把加特林。 哒哒哒哒哒。 子弹壳飞舞。 警察初时只惊恐地防备着林梓倾,听到加特林的声音后,他又扭头诧异地看尤里。 加特林跟警察的配枪是两个级别的,电流驱动的加特林每分钟能射出两千到六千发子弹。 身为战斗民族的尤里,他手里的加特林默认设置的就是最高射速每分钟六千发。 也就是说,每秒钟足足会射出一百发子弹。 ※※※※※※※※※※※※※※※※※※※※ 小区门口,警察看着LED屏幕上端着加特林的尤里在疯狂哒哒哒。 大战结束后。 警察:你还是得跟我们走一趟。 尤里:乔爷,捞我! 第95章 蒜味小区之战 2 林梓倾天真地想继续表演空手接子弹, 可子弹密集, 她根本接不过来, 眨眼间就被射成了筛子。 哒哒哒哒哒。 火力强大的加特林将林梓倾轰飞到了锦鲤池对岸。 林梓倾躺在对岸的地上,看着头顶的月亮,猩红色的眼睛中闪着兴奋的光。 下一秒, 她站了起来。 尤里正站在锦鲤池边观望,见林梓倾站起来了, 他倒吸一口冷气, 嘴里用俄语骂了句爹。 随后利落的伸手进背包里, 掏出个□□来。 咬掉保险针, 毫不迟疑地冲着对面扔了过去。 轰隆一声,地动山摇。 林梓倾尖叫了一声,双臂猛地举起来, 硕大的蝙蝠翅膀出现在她身后。 为了躲这枚□□, 林梓倾腾飞了起来。 尤里看着飞在半空中的林梓倾, 彻底震惊了,他眼珠子一阵乱转, 再次从兜里掏出个小玩意来。 下一秒, 白色的烟雾从尤里身边升起。 尤里开了颗□□,然后在烟雾中快速脱了外套,扔掉背包, 动作麻利的滚到了一旁的灌木丛后头。 随着灌木丛后一阵细碎的响声传来, 尤里跑了。 林梓倾在空中鼓动翅膀, 阵阵强风袭来, □□的烟雾很快就散开了。 烟雾散尽后,原地只有一脸懵的警察一位。 见找不到尤里,林梓倾将怒火发泄到了眼前的警察身上,一个俯冲,直接将警察提到了半空中。 此时此刻,尤里人已经在百米开外了。 而萧标也已经重新给自己带上了隐身帽子,将身上落的粉用小抹布擦干净了,再次完美的隐入夜色之中。 站在树枝上,萧标抬头看着空中的林梓倾跟警察。 他提前准备的大蒜跟十字架并没有起到想象中的效果,而且眼前的吸血鬼还超出想象的飞了起来。 萧标有些气馁,吸血鬼会飞,自己一个只会奔跑的四脚猫,还怎么玩? 萧标伸爪挠脑门,好一会之后,他站直身子,伸出一只爪,往自己的太阳穴边一比划,算是给那个警察敬礼了:再见。 既然没办法打败吸血鬼,那再跟吸血鬼僵持下去,有害无益。 不如回家想想新办法。 萧标跳下树,往临时据地跑。 身后传来那警察的惨叫。 萧标忍不住扭头往天上看,那警察两个手抵着林梓倾的脑袋,正努力不让她咬到自己。 林梓倾一只手要抓着警察的衣领子,就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抵抗警察的两只手。 可一只手对两只手,警察也没什么胜算。 卡崩一声。 警察的一个胳膊垂了下来。 与此同时,锦鲤池对面传来了快速行进的脚步声,原本留守在大门口的警察们追进来了。 萧标眨了眨眼睛,他听到了这些脚步声,明白只要空中的警察争取一点时间,他的同伴就会来救他了。 视线看向尤里扔在地上的加特林。 萧标快步往加特林身边跑,枪口对准天空,试探着启动加特林。 哒哒哒。 枪声一响,林梓倾呼啦一下飞高了不少。 萧标试着抬高枪头,努力瞄准林梓倾,可加特林后座力太大,萧标一开枪,就被带的跟着枪身一起跳跃。 哒哒哒。 子弹四射,根本对不准林梓倾,倒是桥和路边的树被打成了马蜂窝。 也好在对不准林梓倾,否则萧标说不定会把空中那警察给直接打死。 丢脸!萧标手里的加特林几乎打到他自己,他愤怒地扔掉加特林,从树后头拿出一个桶来。 随后尾巴拍地,冰凌从他脚下升起,冰层瞬间变厚,托着他往半空中去。 萧标坐在冰凌山上,双爪死死抱着装着陈年宠物尿的桶。 冰凌越聚越多,萧标越升越高,冲着半空中的林梓倾推去。 就在这时,警察们到了。 跟警察一起出现的,还有四个穿黄袍子的道士。 四个道士挥舞着桃木剑,木剑上还插着符,对着半空中的林梓倾作法。 与此同时,七八个穿着白色袍子的牧师从南区走了过来,他们站在锦鲤池南岸,捧着经书,对着半空中的林梓倾叽里呱啦的说着英语。 也不知道是道士的作用,还是牧师的作用,总归空中的林梓倾,身形晃了一下。 大队长射出两颗子弹,林梓倾为了躲银子弹,手不小心脱手,警察朝着下方掉落。 萧标冰凌山飞速移动,接住了警察,又将警察送回了地上。 安顿好骨折的警察后,萧标抬头看半空。 林梓倾现在很狼狈。 她衣服破损,身形摇晃,飞在半空中,却时不时得要往下落一点。 落下一点后,她又赶紧急扇两下翅膀,让自己再升空。 砰的一声。 又一颗银色的子弹冲着林梓倾飞去。 林梓倾躲过子弹后,忽然仰头尖叫了一声。 声音尖锐至极,穿破人的耳膜,震的树叶哗啦啦落了一地。 萧标见识过人鱼小姐跟小蝙蝠斗歌后的现场,早就对吸血鬼的尖叫有所准备,他掏出两个耳塞塞进了耳朵里。 随着林梓倾尖叫出声,牧师们念英语的速度更快了。 萧标发现,这些牧师似乎没被尖叫影响,他赶紧往牧神身后跑。 空中,林梓倾的尖叫声越来越大,萧标眼瞧着身边的一棵树摇摇晃晃,树根都要从地里震出来了。 随后是小区内无数玻璃窗碎裂的声音。 萧标身前的牧师们,忽然齐齐喷出一口血,整齐划一的倒在了地上。 再看锦鲤池吃对面,警察们、四个道士,也都全倒在了地上。 林梓倾哗啦哗啦拍打着翅膀,在锦鲤池中间绕着飞了一圈,似乎在欣赏自己的战场,随后她一个俯冲,冲到了牧师群体前面,伸手拎起那临头的牧师。 花白头发的一个老者。 林梓倾想了想,将老者扔下了,探头看后面的牧师,想找个年轻的来吸。 让林梓倾失望的是,这边都是老头。 唉林梓倾哗啦一下,再次腾空,飞过锦鲤池。 一脸嫌弃的打量着那些道士跟警察,好一会后,她将刑侦大队的大队长给拎起来了,用胳膊勾着大队长,往小区外面飞。 萧标站在原地,看着满地哀嚎的人群,碧绿的瞳孔震颤了好几下。 怎么办? 实力差距太大了。 根本挡不住林梓倾。 扭头看向水波潋滟的锦鲤池水面,萧标猫脸木愣愣的。 与此同时,林梓倾飞出了锦绣山城小区。 这小区蒜气冲天,她根本不想在小区里喝人血。 又低头看了看怀里晕过去的男人,林梓倾心情好了一点。 这男人虽然长的不算好看,可眉眼间的坚毅却让吸血鬼十分喜欢 林梓倾已经三天没喝血了,刚刚一场大战,又消耗了不少体力,她迫切的想补充点营养。 翅膀呼啦一下收了起来,林梓倾落在小区大门外。 将大队长打横放在地上,又扶起上身,掰偏脑袋,准备吸血。 吱嘎一声,是车子急刹的声音。 林梓倾猛地抬头,就看到玉山大道上新停下一辆大红色的敞篷跑车。 驾驶位上,坐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 林梓倾看了眼那美女,又低头看了看刑侦队长,飞速的做了选择。 扔下刑侦队长,林梓倾迈步往敞篷跑车走去。 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两只毛茸茸的东西从车里跳了出来。 一只猫,一只兔狲。 可算回家了。美女伸手按了两下车喇叭,情绪十分高昂。 嗯!兔狲也十分兴奋,纵身跳上了引擎盖,挥舞前爪。 而另一只胖狸猫就比较不合群了,它从车上下来后,就头也不回的往小区边上那家炸鸡店跑。 老大,你去哪儿?金发碧眼的美女推开车门,从驾驶位上下来。 她穿了件天蓝色的长裙子,裙摆拖拉在地面上。 似乎因为裙摆太长了,她走路很不方便,刚下车的几步,她都是用蹦的。 你在找它吗?林梓倾一把拎起路过自己脚边的胖狸猫,虽然手上的重量惊人,她面上却半点不显露出来,给你。 缓步走到金发美女身边,林梓倾将胖狸猫放在了金发碧眼的美女手中:我帮你找到了猫,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林梓倾说完这话后,金发碧眼美女腾的一下脸红了。 美女抱着猫连着往后蹦了两步,身子靠在车门上,眼神不停的往一旁的兔狲身上喵。 兔狲坐在引擎盖上,含羞带怯的扭过头,不看金发美女。 林梓倾看了眼金发美女,又看了眼兔狲,她也不耐烦细想这是什么情况,胳膊搭在了金发美女的肩膀上,低头就要去咬。 林梓倾跟金发美女之间距离太近了,美女怀里的狸花猫被挤着了,伸爪去推林梓倾。 林梓倾被推的一个踉跄,低头一看,胖狸猫举着白手套,眉头皱皱着,猫脸上都是不耐烦。 林梓倾伸手抓起猫脖子,扔到了一旁。 花狸猫落地,又朝着炸鸡店跑。 林梓倾再次对着金发美女出手,她的动作很快,已经迫不及待了。 唉?咬我?金发美女歪着脖子,眼睛看向正埋头吸自己血的林梓倾,看了两眼,美女慌了。 她冲着远处的狸猫背影喊的嘶声力竭:老大,有吸血鬼咬我! 啧胖狸猫转身,不耐烦的往回跑,跑到林梓倾身边纵身一跃,伸爪重重往林梓倾肩膀上打了一拳。 林梓倾头晕眼花,摔倒在地。 嗓子火辣辣,刚刚喝的血是不是有毒? 脖子好疼,头是不是被砍下来了? 手指也疼 林梓倾扭头去看自己的手,眼皮因为支撑不住,慢慢闭合。 影影绰绰中,依稀看到那金发碧眼的美女蹲在自己身边,正在撸自己的结婚戒指。 第96章 三宠归来 萧标站在锦鲤池边, 树叶帽子落在脚边。 他低头看着池水,月光下的池水如镜子一样, 倒影出他圆圆的猫脸。 南兔皇蹑手蹑脚从临时据地里溜了出来,一路跑到锦鲤池边,伸爪拉萧标的胳膊:吸血鬼跑啦! 萧标伸胳膊按在南兔皇肩膀上, 带着南兔皇一起在水池边坐下了。 猫嘴依旧默不作声。 南兔皇扭头看四周。 牧师们互相搀扶着,往乔爷的别墅走。 警察跟道士大多还起不了身, 耳朵里涌出了血。 到处都有哀嚎的声音。 真是够惨烈的。南兔皇兔唏嘘, 这么多人都没抓倒林梓倾。 萧标伸爪从锦鲤池边拔了根草, 叼在嘴里, 继续低头看水面。 一个硕大的锦鲤从水面中露出鱼头来,吐着泡泡,黑色的鱼眼看着萧标。 南兔皇伸爪指锦鲤:吃吗?心情不好, 吃点鲜的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77) 噗通一声,那锦鲤又沉回到水中,鲜艳的须子在水中划出两道蜿蜒波纹。 萧标挠了挠头, 往身后草地上一倒:三天后,林梓倾还会来咱们小区吗? 南兔皇在萧标身边躺下:当然不会了, 不是说她每个小区只吃一次吗? 她这次吃的不是咱们小区的人,是个警察。萧标猫爪揉了揉头, 声音苦涩, 希望她不会再来吧。 我从英国订了猎人套装, 杀吸血鬼的。不过卖家挺啰嗦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货。南兔皇侧身, 兔头枕在自己的小胳膊上,兔耳朵随风荡漾,毛茸茸的尾巴摇晃着,要不就满小区贴符吧,总归只要不上林梓倾进来,就行了吧? 满小区贴符,那除了林梓倾,其他人也进不来了。 要不就晚上贴,白天撤下去。 一猫一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锦鲤池边传来一声尖叫。 声音十分熟悉。 我家怎么变这样了?!人鱼小姐伸手摸摸树,低头翻翻石头,到处都是烂大蒜的味儿,树上都是眼儿,三两步还插着个木桩子 人鱼小姐想哭,她的梦幻锦鲤池全毁了。 萧标扑棱一下坐起身来,冲着人鱼小姐跑了过去。 人鱼小姐身边还有野爹跟兔狲胖胖叔。 儿崽!野爹踩着地上哀嚎的人群,跑到了萧标身边,今天赶了一天的路,也没吃好饭,这个点儿还能点外卖吗? 萧标一个急刹: 半个小时后。 野爹、人鱼小姐和兔狲,坐在萧标临时据点的大厅沙发上,一宠手拿一袋零食吃着。 鱿鱼丝、牛肉干、卤鸡蛋 老京巴乔三因为平日不出门,就在临时据点存在大半箱的零食,这会儿,它的零食数量正飞速的减少。 南兔皇坐在地毯上,低头看着一本古旧的书籍,不时跟一旁的萧标念两句书里的话。 萧标躺在地毯上,听着南兔皇念书。 这书是萧标从锦鲤池边捡的,是那些穿着白袍的牧师落下的。 书上面都是英文,甚至好多词汇还用的是古英语,萧标看着费劲,但南兔皇的英文挺溜,便由南兔皇看书,挑有用的跟萧标说两句。 这是段咒语,刚刚那些牧师念的就是这段吧?南兔皇蹦哒哒的起身,去隔壁屋子里搬了台电脑出来,刚刚锦鲤池边的监控,就是只有图像没有声音。 打开视频文件,南兔皇爪子在触屏上一顿滑,将录像进度调整到牧师念英文的片段。 看这录像,牧师念这段咒语的时候,这吸血鬼是不是身子摇晃了?都飞不稳了!南兔皇伸手指屏幕。 萧标点头。 一旁正吃着牛肉干的人鱼小姐,也看到了屏幕上的林梓倾,云淡风轻的说:这不是小区门口碰到的那个吸血鬼吗? 萧标听到这话,惊讶地回头看人鱼小姐:你遇到她了? 人鱼小姐点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还咬了我一口呢,真是讨厌。 你被咬了?南兔皇震惊,连着后退了好几步,拉开跟人鱼小姐的距离。 随后一脸担忧的问萧标:她会变成吸血鬼吗? 萧标也拿不准,可转念一想:人鱼小姐本来是吃人肉的,再加个喝人血的技能,本质上没啥飞跃 南兔皇点了点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反正跟兔子没关系哈。 拉过英文书,南兔皇继续看书。 人鱼小姐坐在沙发上,听着萧标跟南兔皇的对话,一个劲儿的翻白眼:我才不会变成吸血鬼。 萧标眼尖的看到,人鱼小姐摸脖子的手指上带着个戒指。 细细的铂金指环上,镶着个挺大个的钻。 萧标回头看视频,放大屏幕,去看林梓倾的手。 印象中,林梓倾手上也带着枚这样的戒指。 对,我就是从她手上撸下来的。人鱼小姐扔掉牛肉干包装袋,又低头拿了袋薯片,我也不是强抢,人鱼血多贵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喝我一口血,我就拿她个钻戒,她占便宜了。 一旁吃着鱿鱼丝的兔狲开口了:拿就拿了,能怎么地。明儿太阳一出来,那吸血鬼备不住就直接灰飞烟灭了。 萧标支棱起身子,跳上了沙发,挤在兔狲跟人鱼小姐中间:林梓倾怎么了?为什么太阳一出来,就灰飞烟灭了。 兔狲见萧标挤在自己跟人鱼小姐中间,不太高兴,脸拉拉下来,声音没精打彩:吸血鬼晕在小区外头了,要是天亮她还没醒,可不得一顿暴晒。 晕了?萧标伸手指电脑,快,切门口的监控。 南兔皇推开英文书,一拽电脑,监控切了过去。 小区门口停着好些个救护车,刑侦大队的队长坐在救护车上,头上缠着绷带,正跟一旁的另一个警察说着什么。 萧标趴在电脑面前仔细看,根本就没有林梓倾的影子。 是醒了吗?南兔皇问萧标,会不会是林梓倾醒了,然后就跑了? 醒这么快吗?兔狲吐掉一块嚼不动的肉,扭头去看野爹,你拳头没劲儿啊。 野爹一直一言不发,闷头就是吃,三个宠身边,野爹的空包装袋是最多了。 见兔狲问自己,野爹抬了下头:我使劲儿了啊。 说完这话,野爹扔掉一个空包装袋,又拿了个新的。 与此同时。 锦绣山城对面的商业街中,格格紧紧跟在自己父亲身后。 林梓倾依旧昏迷着,她被格格的父亲背着,正穿过一条条小巷,远离身后的警察。 眼瞧着要走出商业街了,前面忽然出现了三个人。 狭小的巷子被这三人一挡,前路被封。 三个人中领头的林梓倾的哥哥林迹。 格格的父亲一脸的防备,身子后退了一步,目光不善的看着林迹。 林迹脸上挂着冷笑,看向格格一家的眼神,满是烦躁。 还挺热闹的。女人的清脆声线从格格后面传来。 格格回头,发现巷子后面的路也被拦住了。 拦路的还是个熟面孔。 林安的女朋友,妃儿。 格格震惊地看着妃儿:你怎么在这儿? 妃儿笑了,眼睛亮晶晶的。 妃儿一笑,格格就打了个哆嗦。眼前这女人给她的感觉,跟她的妈妈林梓倾太像了。 那种滑溜溜阴森森,外表锦绣,内里腐败的感觉。 格格的父亲试图叫醒身后背着的林梓倾,他轻轻唤了两声,林梓倾昏昏沉沉,半点醒转的迹象都没有。 照顾好你妈妈。格格的父亲将林梓倾放在了墙边。 随后,他活动了下筋骨,站在了巷子中央。 月光照在正上方,巷子内的三方,没有人动。 似乎在硬挺着,等先出手的人。 好久之后,林迹第一个动了,他侧身,给格格的父亲让开了路。 格格的父亲眼中闪过一抹意外。 我拦着她,你走吧。林迹深吸了口气,视线在林梓倾的身上扫过,眉头皱了起来,咱们的事,往后再算。 格格的父亲迟疑了一下,紧接着弯腰背起了林梓倾,冲着林迹走了过去。 林迹带着的三个人,贴墙站着,没人拦着格格的父亲。 格格一家人走出巷子后,格格听到父亲长舒一口气的声音。 格格扭头看向林迹,她从来不知自己还有个舅舅,还是这次林梓倾归来后,格格才知道林迹的存在。 此刻的林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妃儿。 下一秒,他背在身后的手指抖了抖,七八根红线冲着妃儿飞了过去。 铜钱碰撞声叮叮当当,分外清脆。 走。父亲催促了格格一句。 格格连忙收回注意力,快步跟在自己父亲的身后,离开了商业街。 第二天早上。 萧标是被老狗京巴湿润的鼻子拱醒的。 新闻!老京巴浑黄的眼睛瞪的老大,这是它表达震惊的方式。 萧标拖着疲惫的猫身,跟着老京巴来到大厅,看着电视上的新闻。 满屏都是美人鱼小姐的照片。 话外音十分兴奋:记者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拿到这些珍贵录像 连着放了好几张人鱼小姐的美照后,电视再次播放了一边录像。 第一段录像里,林梓倾弯腰去咬人鱼小姐,下一秒,林梓倾软倒在地。 然后人鱼小姐弯腰,蹲在林梓倾身边,也看不清她在干嘛。 第97章 玉山新闻通通车 录像暂停, 画外音十分兴奋的讲解着: 玉山的朋友们对倒下的这个女人,应该都很熟悉了, 没错,她就是玉山一系列连环凶杀案的在逃犯林梓倾。短短一个月内,林梓倾在玉山数次犯案, 而且犯案的地点和时间都十分有规律。咱们玉山警局,几乎调集了所有的警力用来围剿这名罪犯, 在可预知犯案时间地点的情况下, 却次次铩羽而归。 话外音长叹一口气,紧接着冷笑一声: 我们纳税人的钱算是白交了,警局一次次的让纳税人失望,大家应该还记得,一周前玉山总局的局长跟咱们保证过什么,破不了案就引咎辞职 局长也是个滑头,他说了破不了案会引咎辞职, 可偏偏又没说到底多久不破不了会引咎辞职, 说真的, 我十分佩服局长的手腕。 闲话不多说。 话外音埋汰了几句警察局后,再次转回正题:让我们看看视频中这个金发的外国友人。她午夜回家, 很明显, 是锦绣山城的住户。我台记者联系了锦绣山城的物业,可物业推三阻四, 并没有将这位住户的真实身份告知记者, 但我台记者却从其他渠道发现了点令人意外的东西 画面一转, 人鱼小姐再次出现在屏幕上。 这也是一段视频,人鱼小姐坐在轮椅上,萧标趴在她腿上。 依照片中的光线判断,时间在清晨。 轮椅停在锦绣山城的炸鸡店门口,一鱼一猫正翘首以待的等着炸鸡店开门,萧标还不时伸爪指向炸鸡店门口的每日特价,喵喵着什么。 话外音发表言论:如视频里所见,这位外国友人不久之前还只能依靠轮椅走路,可昨天夜里的视频中,外国友人已经摆脱轮椅了不,或许她还没有完全康复,大家看她的走路姿势,或者不能用走字形容,用蹦更合适我推断,外国友人刚刚进行了一次腿部正畸手术。 她应该还在恢复期,就是这样一位身体残缺的人,却做到了警局做不到的事,就是她,轻而易举的制服了玉山一系列联欢凶杀的在逃罪犯。 话外音声音雀跃:我感到很振奋,林梓倾被打倒了,咱们玉山安全了!我台的记者们此时此刻还在努力收集这位外国友人的资料,并且,我台承诺会尽快安排一次对她的采访,详情请继续关注玉山新闻通通车,做新闻,我们是认真的! 新闻结束,萧标目瞪口呆地蹲在电视前面。 汪!老京巴声音低沉,人类要采访那条人鱼。 萧标回头看沙发,人鱼小姐正仰壳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尾巴不时拍打一下沙发,卷起她天蓝色的长裙裙摆。 还是先让人鱼小姐躲躲,先别露面。萧标视线在鱼尾上滑过。 与此同时,人类警局中。 头上缠着绷带的刑侦大队大队长,正在局长办公室里挨训。 你是猪脑袋吗?!局长四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已经斑白了一半,声音依旧雄浑有力,他伸手指着刑侦大队队长的脑袋,好一会后,伸手拿起一摞文件,冲着队长的肚子扔了过去。 队长没躲,生生挨了一下,也并不疼。 看新闻了吗?局长身子往椅背一靠,气得直翻白眼,我还以为你们抓到人了,结果还是没抓到? 对不起大队长头垂得低低的。 她晕了啊,就在小区门口啊,一个晕菜的人,你都带不回来?!局长手啪啪啪的敲桌子,咋整!跑了啊!还咋抓! 大队长头都埋到胸口了。 局长痛心疾首,手指在空中连着点了好几下:给我气得啊,我看那视频,眼睁睁看着林梓倾的老公把他背走了,哎呦我的心脏啊还好这段视频被我按下了,没让记者拿到,这要是要是被记者知道了,犯人晕菜了,我们都没抓到 局长放心,我一定把她抓回来 抓个屁!局长扑棱一下站起身,怒瞪着大队长,十五分钟,她在小区外头躺了十五分钟,你留守的人呢?没一个发现她? 没没人留守。大队长擦汗,小区里有同事遇险,我们一着急,全去了 去哪儿了?局长翻白眼瞪着大队长,都进医院去了吧?都跟你说了,人海战术不是办法! 队长脸色铁青。 局长看着队长的脸色,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干我们这行不容易,光有蛮劲儿不行,得动脑子,机会一闪而逝。 队长点头。 局长继续教训队长:想想补救的招。 队长抬头看着局长,一脸欲言又止。 局长皱眉,在椅子上坐下,声音压低了:你去找道士的事,我帮你压下来了,上头不知道。 谢谢局长。 局长顿了顿,又说:小区的监控录像已经全部送到警局了,我也下了命令,从现在开始,小区的视频不开放给记者。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78) 队长点头。 局长又说:查到那个金发外国女人的身份了吗? 队长摇头:入境局没有她的资料,我连网搜索了她的照片,在陈水那边,有她的案底。 案底?局长诧异。 偷车。队长舔了下嘴唇,她停在锦绣山城小区门口那辆跑车,是偷来的。 局长挠了挠鼻子,继续查,把这人给我找出来,偷车的事不是啥大事,要抓林梓倾,还得靠她了。 局长的意思是? 局长摆了摆手:行动要保密,不能让记者知道,怪力乱神的事不好。 队长若有所思的点头。 大队长离开后,局长打开电脑,鼠标在屏幕上的视频文件上一点,打开了一个窗口。 是小区门口的视频。 空地上一个金色的猫形在腾跃,猫形后头是一道道冰凌拔地而起。 随后连环凶杀案的犯人林梓倾,伸手触碰冰凌,碰一个碎一个。 局长皱眉,关了视频,又打开另一个。 依旧是昨天晚上的视频,萧标在小区里飞奔,林梓倾紧追不舍。 这段视频很短,只有四五秒。 萧标跑的飞快,眨眼就出了摄像的录影区。 局长再次关掉视频,点开了桌面上的一张照片。 美人鱼小姐跟萧标在炸鸡店门口,等着炸鸡店开门。 这是新闻里截取出来的一张照片,来源是某个视频平台的路拍。 将照片最小化,局长又调出一段视频来。 火红色的跑车吱嘎一声停在小区门口,两只体型肥硕的猫科从车上蹦了下来。 一只花狸猫,一只兔狲。 局长伸手从抽匣里拿出一张便签来,钢笔唰唰在便签上写着:猫科爱好者,喜欢吃炸鸡,腿部有问题。 顿了顿,局长又在便签上加了一句:快来帮我抓住那个吸血鬼,我还不想辞职! 下午三点,沙发上酣睡的人鱼小姐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蹦哒哒的往屋外走。 你要去哪儿?南兔皇接到了死命令,不让人鱼小姐出门。 人鱼小姐扭头看南兔皇:饿了,去吃炸鸡。 南兔皇皱眉:炸鸡店关门了啊。 人鱼小姐愣了一下,随后哈哈一笑:玉山又不是只有一家炸鸡店,我会开车了,我去别的地方买。 野爹从窗帘后头探出头来:我也去。 不行不行,你们不能出门!南兔皇挥舞两个前爪,兔身挡在大门口。 五秒钟后,南兔皇在空中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掉落在草坪上。 屁股冲着天,短小的尾巴一阵颤抖。 人鱼小姐跟野爹顺利出门。 小区内依旧蒜味冲天,人鱼小姐抱着野爹,站在锦鲤池边发着牢骚:臭死了,锦鲤池已经不是以前的锦鲤池了。 别废话,去拿钱。野爹从人鱼小姐怀里跳出来,在大石头上站稳。 人鱼小姐叹了口气,纵身跃入锦鲤池中,一路潜入水底,开始在池底捡硬币。 好不容易凑够了三十块钱,人鱼小姐又回两室一厅取出了自己的轮椅,托着轮椅出了水面。 老大,水里也特味儿!人鱼小姐一边往岸上爬,一边哀嚎,这池子里的鱼,我是再不想吃了。 别废话。野爹看了眼轮椅,我们开车,你拿轮椅干什么? 得要轮椅,我要是一路蹦蹦跳跳的,被警察发现我不正常怎么办。人鱼小姐从水里出来,又从兜里掏出干净的毛巾,给自己擦干,往轮椅上一坐,陈水的事你忘了吗?那些警察一个劲儿的追我,要挖我的人鱼籽! 吃个炸鸡真费劲,还是我儿崽给力,拿个手机人家就直接炸鸡送上门。野爹跳上人鱼小姐的腿,儿崽一大早,跑哪儿去了呢? 胖胖也有手机。人鱼小姐一边推动轮椅往小区门口走,一边跟野爹闲聊天,要不你让胖胖给咱们点外卖? 那个穷鬼,根本没钱。野爹嗤之以鼻,从陈水一路走过来,你见它掏出过一毛钱吗? 人鱼小姐扁扁嘴。似乎不满野爹说兔狲的坏话:胖胖宠很好的。 野爹翻白眼:快点,我饿了! 人鱼小姐推着轮椅慢慢悠悠出了小区门,刚过那巨大的十字架,立刻被蜂拥而上的记者围住了。 请问小姐您叫什么名字? 第98章 身残志坚任大师 我?人鱼小姐瞪着眼睛, 一脸懵懂, 名字这玩意她根本没有, 我是人 人鱼小姐强行咽下了后头的鱼字。 姓任吗?记者一脸兴奋, 任小姐,请问您是怎么打倒林梓倾的? 林梓倾是谁?人鱼小姐的记性不太好, 没记住吸血鬼的名字。 就是那个记者压低声音,那个吸人血的吸血鬼吧? 吸血鬼?人鱼小姐的脸瞬间变的惨白,昨天晚上那个吗?你知道吸血鬼? 吸血鬼都暴露了,她这条人鱼是不是也要暴露了? 我当然知道了。人鱼小姐的反应取悦了记者, 记者脸上放光, 我说的没错吧, 她真的是吸血鬼? 人鱼小姐伸手抱着野爹, 想从野爹身上汲取一点力量, 她小心翼翼的回答着问题, 生怕自己暴露, 被对面的人类抓起来,强取人鱼籽。 我记得那吸血鬼的名字, 好像是叫林梓倾,不过, 我跟她以前根本没见过。 你昨天只是碰巧遇到她吗? 人鱼小姐使劲点头。 那你是不小心打倒了她?记者感觉自己挖到了重大新闻,大师, 你能不能介绍下你是如何打倒她的? 记者已经将人鱼小姐升级为了大师。 人鱼小姐眨了眨眼睛:我没想打倒她, 当时就是她突然来攻击我, 我 人鱼小姐回忆着。 噢噢噢?记者眼睛放光, 你就是顺便打倒了她? 人鱼小姐愣了一下:唉? 你一定很了解吸血鬼吧? 人鱼小姐摇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道:不了解,我一个正常的人类,哪里会了解吸血鬼。 那就是说,你全靠实力了?并不是经验丰富? 打吸血鬼的经验吗?人鱼小姐挠头,我之前是跟另一个吸血鬼打过一架,我赢了,他太菜了,那种战斗,没什么经验可以吸取的。 不不不,绝不是对方菜,是您太强悍了啊。记者几乎要五体投地,任大师,你竟然打倒过两个吸血鬼啊你知道吗?现在整个玉山的百姓都很崇拜你,从今天早上开始,你就一直稳稳坐在热搜榜第一位。 崇拜我?你也崇拜我吗? 当然,我特别崇拜你!记者笑容灿烂,你是我们整个玉山的救星! 人鱼小姐笑了。 她发现自己有点喜欢这个记者了,这记者望着自己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屁股下头不是轮椅,而是王座。 眼前的记者,就是自己羽翼下呵护着的小可怜。 记者敏锐的感觉倒人鱼小姐的眼神变了,原本单纯懵懂的蓝眼睛,散发出了母性的光辉。 记者被母性光辉照耀着,心底的柔软被触动了,作为早年丧母的他,从未被人如此注视过。 记者低头,擦了擦眼角流出的热泪:要不是您帮我们抓到吸血鬼,我们可怎么办啊 抓到了?人鱼小姐疑惑,那吸血鬼不是跑了吗? 可看着眼前记者炙热的眼神,人鱼小姐咽下了质疑的话,改口说道:举手之劳,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您的举手之劳,拯救了千千万万玉山人啊。记者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发抖,我真是太喜欢你了,玉山的百姓也十分喜欢你,他们迫切的想了解你,我能有幸为你做个专访吗? 嘿嘿嘿。人鱼小姐有点开心,关注点跑偏了,很多人都喜欢我? 当然了!记者拍胸脯,我是玉山新闻车的记者,我们今天早上播了你的一段录像,你猜收视率如何? 人鱼小姐笑的腼腆:我不知道。 炸了啊!记者热泪已经流了满脸,求求你了,让我给你做个专访吧。 人鱼小姐抬眼看了看天,掩住得意和羞涩:你都这么说了,那好吧。 我瞧大师您的汉语不错,我们的专访是不是不用翻译?记者掏出小本本,那笔在纸上记录着,转访时间就订在明天早上如何? 要什么翻译,就你你访问我,我就很开心。人鱼小姐伸手拍了怕记者的胳膊。 我我叫周思宇。记者开心地颤抖。 小周,加油噢。人鱼小姐比划出个加油的动作。 谢谢任大师,谢谢任大师!记者已经语无伦次。 人鱼小姐推着轮椅离开了小区门口,身后忽然传来砰的一声。 人鱼小姐扭头去看,那记者已经跪在了地上,正朝自己的方向磕头行礼。 人鱼小姐蓝色眼睛亮晶晶的,转回头,继续推轮椅。 她不想在如此崇拜自己之人面前蹦哒哒,就没有开车,直接推轮椅上了商业街。 秋风瑟瑟,金黄色的叶子自树上飘落,落在她金色的秀发上。 轮椅、落叶、身残志强且实力惊人的美女任大师,构造出一副感人至深的剪影。 跪在地上的记者热泪盈眶。 与此同时,萧标正趴在三楼的一家住户窗口,透过纱窗好奇的盯着挂在纱窗上的公主。 公主正努力的挠着纱窗,眼瞧着纱窗被她娴熟的挠出一个窟窿来。 秋天的蚊子是少了,可也不能这样萧标开口喵喵。 公主不说话,给了萧标一个白眼,继续挠。 不多时,一个可以容下猫头的洞出现在纱窗上,公主依旧不满意,连着被纱窗卡了好几次脑袋,公主决定这次把洞口挠大点。 纱窗越来越大,萧标打了个哈欠:你到底在干啥呢? 你懂什么,你这只便宜猫。公主轻巧的从纱窗中蹦出来,站在外窗台上,回头看自己挠出的纱窗洞,十分满意,人类已经关不住我了,我的灵魂是自由的。 你这想法倒是跟野爹不谋而合。萧标挪了挪身子,公主的毛都碰到他了,让猫不太舒服。 呵,别把我跟便宜猫相提并论。公主站在窗台上,低头看着三层楼下的草皮,嗯这次楼层有点高。 顺着排水管爬。萧标给公主支招,就能下楼了。 呸,排水管很污浊! 萧标翻了个白眼,快步跑到排水管旁,顺着排水管下了楼。 落在草地上,萧标一溜小跑,眨眼就消失在了小路尽头。 公主站在三楼窗台上,目视着萧标离开,萧标的身影一消失,公主嗖一下跑到排水管旁边,学着萧标的样子,顺着排水管下了楼。 翘起尾巴,在草地上奔跑了起来。 呕公主揉了揉鼻子,小区里这是什么味儿! 萧标顺着小路跑着,跑几步就停一下,从兜里掏出一张猫爪画出来的符,贴在树上。 这些都是防御符,一般情况是要人配在身上的,可萧标一只猫,也没办法给小区里的居民发符,就随爪到处贴。 将兜里的存货都贴干净了,萧标准备回宠物据点,继续画符。 刚进据点,就看到南兔皇气冲冲的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你瞧瞧!人鱼小姐又上热搜了!南兔皇举着手机。 她不一直在热搜上挂着吗?萧标低头看南兔皇的手机。 是一条新热搜。 任大师一席话,记者跪地不起。 什么玩意?萧标伸爪点进去,图文信息铺面而来。 头图是人鱼小姐脸部大特写,一双蔚蓝的大眼睛占了图片的三分之二,眼神中充满了神性的爱。 啥时候拍的照片萧标伸爪往下翻。 就两三个小时前,你爹跟人鱼小姐把我揍了,然后出门了!南兔皇扒开自己脸上的白毛,让萧标看它腮帮子上的红肿,照着我脸上就是一拳,你爹,我不说它啥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用钱,用钱砸死它! 萧标诧异的看了南兔皇一眼,好奇怪的报复手段。 咯吱一声,院门被推开了,人鱼小姐坐着轮椅进来。 野爹从人鱼小姐腿上跳了下来,舔了舔自己油乎乎的爪,迈步朝着萧标跑了过来,开口就骂:也不知道点了外卖再走!一天都不见你的影子! 萧标:你闭嘴! 野爹愣了一下,似乎要发火,小拳头一阵颤抖。 萧标后退了一步:忘了跟你说了,猫妈搬家了。 野爹:喵? 萧标三两句跟野爹解释完,迈开腿就朝着人鱼小姐跑了过去:你怎么出门了?现在外头多危险! 人鱼小姐从轮椅车上跳了下来,轮椅一侧的挂钩上,大包小包挂着不少东西,都是些衣服、化妆品之类的。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79) 危险什么?人鱼小姐将包装袋跨在胳膊上,往屋里蹦,哪里危险?我现在受欢迎的不得了,你瞧瞧这些东西,都是售货员送的。 喵?你是人鱼啊,暴露的话 有没有宠会化妆啊,我明天早上有个专访。人鱼小姐停住了脚步,扭头看向南兔皇,你会搭衣服不? 南兔皇点头:我衣服多的很,论起穿衣搭配我是能手! 萧标还想说点什么,胳膊突然被野爹拽住:你妈妈还说啥了? 没别的了啊 给我使劲儿想!她说没说她搬到哪儿去了?哪个城市哪个小区哪个单元楼?门牌号是什么? 快给我想! 你放开我喵! 快给我想!野爹爪子力气特别大,拽着萧标就往屋子外头走,我们去找你妈! 萧标奋力扯胳膊,扯了半天没扯动,被野爹拖出了别墅。 萧标陪着野爹在炸鸡店门口蹲了一宿,几次想走,都被野爹拽了回来。 看着身边一脸心碎的野爹,萧标无话可说。 是不是我哪儿做的不好? 儿崽,你说话啊!你别不理你爹! 儿崽!你说话! 萧标伸爪揉了揉自己耳朵:咱们猫,又不是群居的,要什么家庭。 可我要繁衍子孙。 你不是都有我了吗?萧标说完这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话怎么这么别扭。 我还想要更多子孙。野爹抬头看萧标,你妈虽然瘦,可屁股大,一胎能生四个。 我听说有点猫,一胎能生八九个呢。 谁啊?野爹疑惑,谁那么能生? 翘着尾巴的布偶猫公主,从炸鸡店门口经过,它看到了萧标,嗤笑一声:便宜猫。 萧标伸爪一指布偶,信口胡诌:它一胎生过十个! 第99章 虚假肥臀 公主愣了一下, 随后在萧标面前坐下了。 便宜猫, 你说啥? 萧标: 公主伸出爪,照着萧标的白嘴巴啪的一下, 就是一爪:你说啥? 萧标呆住了,刚刚是被扇了嘴巴吗? 虽然不疼, 可被践踏的是猫咪的自尊! 公主冷笑:瞪眼?跟我瞪眼? 萧标翻了个白眼,扭头对野爹说:就是她, 她一胎生了十个,我要是骗你, 我是你儿子! 野爹碧绿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公主,视线在公主屁股上逗留良久:屁股看着不小, 可它是长毛猫,肥臀是假的吧? 公主缓缓扭头,看向野爹,声音冰冷:你说啥? 野爹一本正经的问:你是不是假胖?一沾水就塌毛那种?让我看看你屁股。 布偶猫眯了眯眼睛,扬起了爪子, 对着野爹的脸就拍。 野爹敏捷一伸爪,挡住了布偶猫的袭击,另一只爪去摸布偶猫的屁股。 爪子一摸,布偶猫的白色长毛立刻陷了下去。 布偶猫喵的一声叫了出来,小脸涨的通红。 野爹瞪眼看萧标:你瞧瞧, 假肥臀! 萧标捂着自己的猫嘴, 悄悄后退了一步。 还好野爹是只猫, 否则摸臀动作够进一趟局子了。 嗷喵喵喵!本宫跟你拼了!布偶猫使出连环爪拍。 野爹双爪格挡:脾气真大, 一点不温顺。 布偶猫干挠了好几下,愣是没挠到野爹,气得直喘粗气。 气儿喘匀了,布偶猫冷哼一声站起来,开始嘴炮:便宜猫!穷酸猫!劣等猫! 野爹乐了:还是个小辣椒。 萧标爪子挠了挠额头:爹,咱回家吧,明天给你点完外卖我再出门。 野爹迟疑一下,点了点头,迈爪往小区走,不时的回头看两眼布偶猫。 它真一胎怀过十个?野爹疑惑的问萧标。 萧标顾左右而言他:娇生惯养的猫,跟爹你性格不合的。 你猫妈性格就很好,我许是再也找不到那么好的伴侣了。野爹眼眶含泪,别的猫再好,终究不是她。 萧标: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喵喵。 萧标回头,正好看到一个小区保安用衣服盖住了布偶猫,抱着要走。 电光火石的功夫,野爹出手了。 野爹四爪飞奔,三两步跑到保安面前,一个大跳,爪子冲着保安的脸挠去。 哎呀!保安吓了一跳,赶紧后退,手里的包着猫的衣服掉在了地上。 野爹还要去挠保安。 保安也顾不得捡衣服了,抬脚就跑。 地上的衣服中传来细碎的叫声:喵喵喵喵喵喵喵。 出来吧。野爹拍拍衣服。 喵喵喵喵喵。布偶猫在衣服里拱来拱去,一时竟出不了。 野爹眉头皱了起来:真废物。 伸爪一把揪起衣服。 布偶猫眼前的黑暗褪去,她抬眼看。 路灯下,野爹爪子在空中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衣服瞬间在天空绽放成一个巨大的黑色蝴蝶,蝴蝶在空中转了个圈,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布偶猫的瞳孔放大了。 谢谢谢你。 野爹给了布偶猫一个淡漠的眼神,随后扭头往小区里走。 肥硕的屁股大摇大摆。 布偶猫呆愣在原地,看着野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夜阑人静,玉山城上方聚起了乌云,不多时,淅淅沥沥的小雨便落了下来。 城北的拆迁区中,阴暗的屋子里,生着一个火炉。 火炉边有一张单人床,铁架床上铺着厚厚的棉被,林梓倾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棚顶。 好点了吗?我做了你喜欢的鸡丝粥。格格的父亲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个小碗。 鸡丝粥热腾腾的,香气四溢。 喝一口吧。男人用勺子盛起一勺,往林梓倾嘴边靠。 林梓倾收回看屋顶的视线,望向身边的男人,眼神冷漠。 吃一口。 勺子靠上了林梓倾的嘴唇。 林梓倾的眉头皱了起来,伸出胳膊推了勺子一下,连带着将盛着鸡丝粥的碗也打碎了。 粥撒了一地。 男人沉默了,好一会后,他低下头,双手痛苦的捂住了脸。 林梓倾冷笑一声,转回头,视线继续盯着棚顶:我早不喝这种东西了。 男人的双手在脸上撸了一下,扭头看着林梓倾:你要人血? 林梓倾愣了一下,视线再次落到男人身上。 男人的喉结动了一下,艰难的开口:你身体怎么样了? 没人血的话,只会越来越糟。林梓倾视线灼灼的盯着自己丈夫,我受了很重的伤。 男人扭头看了眼门口。 格格还没回来。林梓倾声音轻轻的,您放心,我不会让她知道的。 男人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回头看向林梓倾。 林梓倾已经坐起来了,她一只手搭住了男人的肩膀:对不起了。 脖子上传来尖锐的痛感,男人眼睛盯着墙壁。 墙壁上有一块巴掌大的黑印儿,在跳动的火光照耀下,仿佛要活过来。 林梓倾的身子很软,也很虚弱,他很轻松就可以推开她。 男人伸出手,缓缓地 抱住了林梓倾。 林梓倾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吸血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继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梓倾猛地抬起头。 怀里的男人已经僵硬了。 林梓倾瞳仁充血,獠牙露在嘴唇外头,她伸手擦了擦下巴上的血迹,推开身前的男人,迈步下了床。 下一秒,她的獠牙收了起来,瞳仁也恢复了正常的黑白色。 一脚踢倒床边的火炉,火舌舔着棉被床单,越烧越旺。 林梓倾迈步往屋外走,刚出门,就迎面撞到了抱着超市袋的格格。 格格穿着件黑色的卫衣,帽子盖住了小小的脑袋。 见到屋里起火了,格格手里的东西哗啦一声落在了地上,她迈步就往屋子里冲。 林梓倾一把拉住了格格,声音清冷:里面没人。 格格愣了一下,抬头看林梓倾,视线落在林梓倾下巴上沾的鲜血上。 战栗自脚底升起,如堕冰窟。 一声尖叫刺破耳膜:啊 巨大的气流从格格脚底涌出,林梓倾瞬间被振飞了好远。 从地上爬起来,林梓倾不可思议地看着格格。 与此同时。 顶着小雨回到小区临时据地的萧标,正快步往别墅里跑,忽然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儿崽?野爹回头看了眼萧标,平地摔跤?你的尾巴被人类切下去了吗? 萧标揉了揉毛茸茸的头,一脸懵的站了起来。 碧绿的眸子看向自己的猫爹。 萧标看见猫爹的小嘴缓慢的开合,发出的声音因为缓慢而走音。 尾巴被人切下去了吗? 一阵风吹过,树叶从空中落下来。 萧标抬头看天。 落叶落的很慢,几乎就静止在半空中。 细密的雨丝如落叶一般,停在半空,夜色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别墅门被打开了,开门的动作慢的惊人。 萧标看到老京巴的鼻子最先出来,随后是它腮帮子的毛儿。 萧标冲着老京巴跑了过去,路过野爹的时候,萧标看到了野爹缓慢转动的绿色猫瞳。 一口气冲到门口,萧标伸爪一搭门。 时间又流动了起来。 儿崽?野爹揉了揉眼睛,刚刚怎么了?我没搞懂! 萧标回头看野爹:我也没搞懂。 萧标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了,屋檐正好帮它遮雨。 爪子捂着嘴,猫脑子飞速思考。 嘿!萧标往前一推爪。 一阵风吹来,院子里的落叶平地飞起,直冲云霄。 不对不对。萧标低头看爪子。 随后他又抬头看天,落叶漫天飞舞,风力比平时大多了。 嘿!萧标同时推出两个爪。 大风过境,铁艺的院子围栏晃动起来。 什么啊。野爹小跑到萧标身边,儿崽,你搞什么呢? 你进屋,让我一只猫静静。 野爹眨了眨眼睛,狐疑的看了萧标一眼,迈步往屋内走。 老京巴站在门口,盯着萧标胖乎乎的背影,好一会后,它在萧标身边坐下了:年轻猫。 嗯?萧标扭头看老京巴。 不对。 嗯?什么意思? 老京巴歪了下狗头,浑黄的眼睛看着房檐外细密的雨线:你知道银娘子吗? 萧标点头。 老京巴嘴角微微上扬:银娘子是个法师,我听别的宠说过,它的能力就是操纵风。 顿了顿,老京巴又说:它也能让空气静止。 像刚刚那样吗? 我估摸是。老京巴也没亲眼看到过,但它活的年头多,交友广泛,听得也多,你说,什么是风? 萧标挠头:空气流动? 如何让空气流动起来呢? 嗯萧标绞尽脑汁想着,扇呼扇呼? 第100章 兔爪赶制 老京巴皱眉, 看着萧标:银娘子说过, 是因为压力的变化。 物理啊?萧标恍然大悟,那我知道, 空气从高压区转向低压区,流动的过程形成了风。 嗯。老京巴点了点头, 扭头往屋里走,孺子可教。 唉你多说两句。 老京巴停住脚步, 扭头看萧标:你怎么一点悟性都没有? 说完这话,倒光了肚里所有知识的老京巴, 快步往屋内跑去,腿脚倒腾的速度一点都不像一条老狗。 啪嗒一声, 门关上了。 萧标转回身,盯着天空的落雨发呆。 烧脑思考着。 难道自己的法师技能难道不是操纵空气流动, 而是操控压力变化? 所以 萧标举起两个爪子,做了一个揉大招的姿势。 双爪努力向里挤压, 砰的一声,两爪中的空气发出一声闷响。 萧标被突然爆出来的气流吹了个倒仰。 站稳后,萧标看自己的小肉垫, 一脸沉思。 双爪往前一推, 挤压空气。 雨滴再一次慢了下来。 我的喵 萧标挥舞了下双爪。 雨滴恢复了正常速度。 猫心雀跃,萧标原地转了个圈儿, 猫头一歪, 脑子里又进了一个想法。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80) 在廊下坐下, 萧标继续抬头看雨。 尾巴一下一下拍打着地面, 猫心中波涛暗涌。 城北的拆迁区中。 屋子内在燃烧着,浓烟滚滚。 格格抬脚冲进了火海之中。 爸?爸!格格冲进屋内。 火已经烧上了房梁,哗啦一声,半边的木梁断落,直接砸到格格身前。 爸!格格后退了一步,眼神瞧到了倒在床边的父亲。 用袖子捂住嘴,格格闷头往床边跑去。 五分钟后,身材瘦小的格格拖拽着着个男人从屋内跑了出来。 将男人放在院子里,格格脱掉身上的卫衣,用卫衣疯狂的拍打着在男人身上燃烧着的火苗。 爸!爸!格格一边拍火苗,一边呼喊着。 林梓倾站在院子角落里,冷冷地看着格格。 男人身上的火苗熄灭了,雨水落在他的身上。 格格坐在泥泞的地上,一下一下推着男人的胳膊,声音越来越小:醒醒醒醒啊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猛地吸了一口气,前胸不正常的向上拱了一下。 爸?格格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喜极而泣。 小手胡乱的擦着自己的眼泪,一张哭花的脸笑着,看着苏醒的父亲。 有意思。林梓倾用脚勾了院子里的小凳子,在一旁坐下了,眼神看着地上的男人,醒了? 男人呼吸急促,好一会才缓过来,瞪着眼睛看着林梓倾。 林梓倾嘴角带着恶劣的笑:欢迎回来。 格格原本一脸的笑意,在这一瞬凝固了,她震惊的看着地上的父亲,视线落在父亲脖颈上的牙印上。 男人回头看向格格,眼神痛苦,欲言又止。 爸格格眼眶里的泪珠子劈哩叭啦往下掉,伸手擦眼泪。 男人看着格格的手。 格格手背上是一排火撩的水泡。 男人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叹了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 父亲身上大面积烧伤,格格穿着厚厚的衣服,头上压着个宽檐的帽子,准备出去给父亲买点消炎药。 林梓倾依着门框站着,身后是半塌的房屋。 哪儿用的着消炎药。林梓倾冷眼看着自己的女儿,你没看到吗?他身上的烧伤,恢复的比你都快。 格格脚步一顿,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林梓倾扭开了头,眉头皱皱着。 格格迈步出了门。 离开了拆迁区,格格上了辆公交车,将帽子压的低低的,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神往窗外瞄。 最近的药店在一站地外,车子很快就到了。 格格没下车。 车子继续往前开。 沿着玉山大道开。 不知不觉行到了锦绣山城。 格格看着锦绣山城的大门,半晌,站起身来,在车门闭合的前一秒,冲了下去。 大门内,铁艺长椅上,林安坐在那里。 他手上还拿着寻人的传单,低头看了两眼传单,伸手将传单全部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垂下头,胳膊拄着膝盖,低头看地上的蒜瓣。 格格失踪后,林安就报了案,也曾一天三次去警察局催他们找人。 可警察的回复很强硬:别催了,我们比你还想找到她。 要是她联系你了,第一时间跟警方说。 你别担心你妹妹的安全了,你还是担心担心玉山百姓的安全吧。 从警局离开后,还有人在巷子里堵着林安,掰开他的嘴,仔细看他的牙。 林安觉得那人是警察,是穿着便衣的警察。 耳边传来脚步声,一双运动鞋停在了眼前。 林安抬头。 是夏雪。 夏雪脸色苍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她看着林安,好久之后才开口:格格还没回来吗? 林安嗤笑一声,垂下了头。 这么明显的问题,有什么好问的。 你不必担心她,她跟你的妈妈在一起。 林安抬头,一脸不耐烦:你到底要说什么? 夏雪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已经连句话都不想跟我说了吗? 林安皱了下眉头:我心情不好。 那,你自己小心点。夏雪深吸了口气,迈步往回走。 夏雪离开后不久,林安站起了身子,他踢了下脚边的蒜头,转身往家走。 格格站在大门口,伸手再次压了下帽子,迈步跟了上去。 日上三竿。 人鱼小姐终于换好了衣服。 这套造价不菲的衣服由南兔皇一手操持,精心设计,就为了今天的玉山通通车专访。 怎么样?人鱼小姐站在大厅的落地镜子前头,来回扭身子,沉醉地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 兔狲伸出大拇指:漂亮! 野爹看一眼人鱼小姐又看一眼南兔皇,一脸狐疑。 老大,你觉得怎么样?人鱼小姐问野爹。 野爹挠下巴,语气犹豫:说不上来,你现在看起来,像南兔皇的妈妈。 是嘛?人鱼小姐继续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美人鱼,上身穿着白色的兔毛披肩,披肩里面,是件白色兔毛毛衣,下身是条兔毛白的落地长裙,裙摆边缘有一圈白色的绒球,看上去很像兔子尾巴。 你昨儿拿回来的那些衣服都不行,都是便宜货。南兔皇指点江山,这套是我连夜赶制出来的,虽然手艺比不得给我订制衣服的那位师傅,可用料都是很将讲究的,这里说明一下,不是我的毛,是别兔的毛。 顿了顿,南兔皇又说:你摸摸这毛,这爪感,那叫一个滑而不腻! 人鱼小姐点头,带着钻戒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小毛衣,眼睛闪着星星:真棒。 野爹又说了一句:像个兔子。 人鱼小姐瞥了野爹一眼,嘀咕道:好贵呢。 兔狲打马虎眼:兔子多可爱啊。 南兔皇从兜里掏出个兔耳朵发箍来,递给了人鱼小姐:带上这个,你就是玉山最靓的兔最靓的美人鱼! 人类,人类。人鱼小姐拿过发箍,带在头上,美滋滋的说,以后在外面,都叫我人类。 兔狲跟南兔皇簇拥着人鱼往门外走。 一出门,人鱼小姐就看到了睡在台阶上的萧标。 萧标猫眼紧闭,身上的毛又脏又乱,倒在门廊下的台阶上,活像个乞丐猫。 人鱼小姐嫌弃的看了一眼萧标脏乱的毛发,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兔子毛,昂首挺胸出了门。 拎着裙摆,一路蹦到院子门口,在轮椅上坐下了,扭头看小白兔:跟我一起上电视吧。 上电视吗?我?南兔皇眨了眨眼睛,红色的眼睛中是满满的雀跃。 一个出色的政治家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影响力! 人鱼小姐点头:来不来。 来! 一鱼一兔离开了小区,门口有玉山通通车的新闻车接,四个人抬着人鱼小姐的轮椅上了新闻车,不多时,一鱼一兔就到了演播厅。 采访持续了三个小时。 采访结束后,电台的员工雷厉风行的进行后期收尾工作,全台的剪辑师齐齐上阵。 任大师专访节目在当天晚上八点,火爆上线。 大街小巷所有饭店和酒吧的电视,都调到了玉山新闻通通车的电台频道,各大小区中,家家户户都守着任大师的专访节目。 玉山各大广场的LED屏上,播放的无疑也是任大师的专访。 林梓倾站在广场中央,抬头看着LED屏,眉头紧皱:原来是个成了人形的兔子,怪不得要蹦着走路。 LED屏幕上的人鱼小姐抬起头,扫了下额头上的刘海,将碎发别到了兔子耳朵的发箍里:她跟我硬碰硬,也是她运气不好我也不是好脾气的人,她来刚我,呵呵不过为民除害我也是很开心的,虽然我只是顺便吧,我云淡风轻就把她打倒了,不过这个巧合,也让我很快乐,玉山的百姓快乐,我就快乐。 林梓倾深呼一口气,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气得脑仁疼。 再看LED屏幕上的任大师,林梓倾忽然发现,自己丢了的戒指竟然带在她的手上。 呵林梓倾用手心拍脑门,偷我戒指给我等着!蠢兔子! 第101章 英文古书 萧标跟蹲在电视前头, 看着人鱼小姐的访问。 南兔皇趴在地毯上,还在翻那本英文古籍。 人鱼小姐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萧标问南兔皇。 刚下了访问,她就被警察带走了。南兔皇舔舔爪,用吐沫沾湿书页,翻了一页。 被警察带走了?萧标吃惊, 这种事你怎么才说? 南兔皇云淡风轻:别担心, 警察挺客气的,就是问问美人鱼是如何打倒林梓倾的。 萧标想到林梓倾还在外头游荡,一阵头疼:那么好的机会, 竟然没有抓到林梓倾 顿了顿, 萧标又添了一句:人鱼小姐太高调了, 万一被人类发现她的身份怎么办? 就是就是。南兔皇又翻了一页书, 浑然不在意。 视线在书页上一扫而过, 南兔皇扑棱一下坐起来了:这里说, 被吸血鬼转化的人类,只要当初转化她的吸血鬼死掉了, 她就会重新变回人类。 咦?萧标探头去看书页, 努力辨认上头的英文,真的唉 转化林梓倾的,是那天跟她打架的女吸血鬼吧?叫妃儿的? 萧标点头:对, 宠协的宠都这么说。 南兔皇眼睛一亮:所以林梓倾才不杀妃儿,因为她不想变回人类? 萧标点头:林梓倾虽然以前也很厉害, 可毕竟是个人类, 身体素质不高, 跑不快,飞不起来。 南兔皇话题一转:小狸猫,你说那宠协保护妃儿是为了什么?会长还特意给妃儿一套符呢。 不知道萧标两个碧绿的眼睛若有所思,不过林迹去战场找小蝙蝠,说小蝙蝠能找到妃儿。林迹想找妃儿,难道是为了将林梓倾变回人类? 别管那个林迹,现在说宠协呢。南兔皇分析起来,林梓倾没变成吸血鬼之前就很厉害了,当时她只知道疯狂杀宠如今她变成了吸血鬼,成了宠中一员,她现在疯狂杀的都是人类。 你是说,宠协为了保护自己,不想让林梓倾变回人类? 南兔皇跺脚:这就是政治! 萧标挠下巴,猫脸上都是惊诧:不会吧? 南兔皇从兜里掏出一本书来,扔到萧标脚下。 萧标低头看,那是一本《厚黑学》。 小狸猫,平时多看看书! 南兔皇继续发表言论:林梓倾还是人的时候,好多大宠围剿她,现在呢?她把玉山搅和成这个样子,宠协也没派出大宠来收拾她,你说,这怎么解释? 萧标揉揉脑门:宠协那边说的原因是如今没有大宠能抗衡林梓倾 呸。南兔皇瞪眼,你看看你有几条尾巴? 一条。 宠协的会长有几条尾巴? 说呀,那老狐狸有几条尾巴? 九九条。 一条尾巴的,一定会被九条尾巴的欺骗,这是宠界至理名言! 南兔皇两只爪按自己的太阳穴:糟了,我们一直想抓住林梓倾,岂不是违背了宠协的意愿,我的官运还能亨通吗? 萧标伸手打掉南兔皇的爪:别整的跟要发大招似的 一直趴在茶几上的兔狲胖胖忽然开口了:你想多了。 嗯?南兔皇扭头看兔狲。 那老狐狸不是那种宠。兔狲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她是宠协元老,当初就是她和她的主人一力促成了人宠和谐,她的主人寿终正寝后,她在她主人的墓地边上住了九十九年,要说当世大宠谁对人类最好,那就是她了。 你认得她?萧标扭头看兔狲胖胖叔。 我们那个年代的宠,没有不认得她的,她经常为了人类的利益跟宠对着干,好多吃人的宠都被她抓了。兔狲叹了口气,这个性格扭曲的狐狸。 萧标迟疑:可时间会让一切改变。 兔狲翻了个白眼:善变的是人类,不是宠。 说完这话,兔狲从茶几上跳下来,去沙发边上翻零食:这里活的太舒心了,我都不想回后山了。 南兔皇对着兔狲嚷嚷:那你说,她为什么不阻止林梓倾? 有原因吧,那狐狸想法一直多,奸滑的很,我可猜不透她。 南兔皇冷哼一声,回过头来,爪子在《厚黑学》上拍了拍,红眼睛瞪着萧标:小狸猫,相信我! 萧标一脸犹豫。 啪嗒一声门响,人鱼小姐回来了。 她脸色惨白,蹦哒哒的往屋里跳,看到萧标后,她嗷的一下扑了过去:完蛋了,人类要抓我坐牢。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81) 坐牢? 人鱼小姐疯狂点头:他们说我偷车。 人鱼小姐将她在陈水偷跑车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又泫然欲泣的解释,她跟野爹还有兔狲,在战场里等了好久,才等到一队开战场的人类,制服了人类后,三宠坐着人类的船出了战场。 可没想到,那人类的通道竟然开在了陈水。 从陈水到玉山,路实在太远了,她的鱼尾蹦不起。 我都掉鳞了啊,我这才搞了一台车人鱼小姐捂着半边脸,声音凄惶,我不想坐牢,我是玉山人民的任大师啊,怎么可以有这种污点?! 警察放你回来了? 人鱼小姐点头:条件是赶紧把林梓倾抓住。 萧标转身子,继续看电视。 小狸猫?人鱼小姐伸手拍怕萧标的后背,咋整?你可不能看着我坐牢啊。 萧标无语:我又打不过她。 不用你打。人鱼小姐一拧自己的胳膊肉,两滴眼泪流了出来,立刻变成了大珍珠。 人鱼小姐将大珍珠捧到萧标面前:珍珠都给你,你就想个办法把她引出来,我再让她咬我一口,不就结了吗? 她又不傻,还咬你? 就算她不咬我,那还有你爹呢,还有你胖胖叔,他们会帮我打败林梓倾的。人鱼小姐扭头看兔狲,是不? 兔狲撇嘴,有点不情愿,可终究不擅长拒绝美宠:行行吧。 人鱼小姐伸手捅了萧标一下:就这么说定了吧。 萧标想了想:行,那我试试。 秋风萧瑟,天边已经升起了启明星。 格格站在自己家楼下,抬头看着屋内暖黄色的灯光。 灯光亮了一夜,林安还没睡。 格格站在这里不知多久了,她一直都没敢上楼。自己的生活一团糟,她不想影响到自己的哥哥。 唉,站了这么久都不上楼,那跟我回家吧。林梓倾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站在路边的树阴底下,看着格格。 格格缓缓扭过头,望向林梓倾的眼神冷的能结冰。 乖,跟我回家。林梓倾迈步朝着格格走了过去,伸手去拉格格的手。 格格躲了一下。 林梓倾又拉,她速度很快,格格躲不及,手被她握住了。 细白的手指十分有力,格格挣脱了两下,没挣开。 走吧。林梓倾拉着格格往小区外走,这里的气味真是难闻极了。 林梓倾的力量大,格格被拉着,一点一点出了小区。 旭日东升,清晨的风有些冷。 格格和林梓倾走在拆迁区的土路上。 以前住的房子已经烧毁了,好在这一片地区的房子大多空置着,一家人已经换了间屋子住。 依旧是个带院子的破败屋子。 格格的父亲站在门内,整个身子隐藏在阴影中,他伸出手,去触碰屋外的阳光。 阳光照在他的手指上。 滋拉一声,皮肤瞬间被灼的焦黑。 收回手,男人沉默着。 他跟他的妻子不一样,他是个只能在黑夜行走的吸血鬼。 林梓倾迈步走进院子内,外头看着自己的丈夫:见不了阳光吗? 男人没出声。 林梓倾轻笑一声:已经不错了,一般人被我咬了,就直接死掉了呢。 格格猛地从林梓倾手里抽出了手,往屋内奔去。 屋内的男人后退了两步,根本不敢去看格格。 锦绣山城小区内。 萧标站在院子里的石头桌子上,他身前摆着一副玉山地图。 人鱼小姐站在萧标身边,南兔皇蹲在石头凳子上。 我觉得,林梓倾应该藏在这儿。萧标伸爪一指玉山最北的平房拆迁区,她最初的犯案地点,就在这边上。 人鱼小姐疑惑:警局的人说,他们也觉得林梓倾应该隐藏在这片地方,可他们搜索过,并没找到林梓倾。 林梓倾贴个符他们就找不到了。萧标从兜里掏出帽子,我亲自去踩点。 好呀,我等你的消息。人鱼小姐一脸雀跃。 南兔皇皱眉:当权者不可身先士卒,怎么能让自己身陷险境? 哎呀呀。人鱼小姐生怕萧标反悔,一把抱起了南兔皇,走,我们吃萝卜去。 萧标带着帽子出了门,又摘了帽子上了公交车,下公交车后,赶紧又把帽子带上了。 走在拆迁区的土路上,萧标伸手从兜里掏出一个电棍来,左电电,右电电。 一不小心,电棍掉倒了地上。 落地的瞬间,一大片天蓝色的电流映入眼帘。 我的喵!萧标吓了一跳,电棍的电流这么强吗? 抬起头,萧标看到蓝色电光的源头。 是街道尽头的一间院子。 第102章 小萝莉VS林蝙蝠 狭窄的院子里, 林梓倾站在院子当中,目光灼灼的盯着对面的小萝莉。她前一阵刚受了伤,还没完全养好,连着被电流冲击了两次,胸口已经隐隐作痛了。 又一道电流袭来, 林梓倾深吸一口气, 躲开电流后,冲着小萝莉跑了过去。 一层电幕拔地而起,挡在小萝莉身前。 林梓倾被电幕挡住了去路, 可她去势不减,硬是想直接穿过电幕。 小萝莉两只手按在地上,眸子变成了奶白色, 电量不要命的输出着。 林梓倾身子一点点的嵌入电幕之后, 眼看手就要抓到小萝莉了。 小萝莉喷出一口奶白色液体,电量瞬间加大。 林梓倾闷哼了一声,可手也触碰到了小萝莉的肩膀。 猛地往前一冲, 林梓倾整个身子冲破电流。 人参娃很补的呢林梓倾冷笑一声, 头低垂,埋在了小萝莉的脖颈上。 放开她!一声尖锐的叫声从身后响起。 格格从屋内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林梓倾的腰:你放开她!她还是个孩子! 林梓倾被抱的一晃, 小萝莉瞬间从林梓倾手里挣脱出来。 他连着退了两步,双手向前伸, 水缸粗的电流凭空出现, 将林梓倾跟格格一并击飞。 你疯了吗?林梓倾坐在地上, 回身瞪着格格。 格格身上的衣服被电流灼的焦黑,两个眸子视线涣散,奄奄一息,可双手依旧死死地搂着林梓倾的腰。 真是个废物。林梓倾一把扯开格格的手,站起身,又伸腿踢了格格一脚。 就在这时,又一道电流对着林梓倾冲了过来。 林梓倾伸手去挡。 身子直接被电流拍到了墙上。 一阵吸力袭来,格格腾空而起,她被小萝莉吸过去后,放在了自己身后。 小萝莉一边提防着林梓倾,一边回头看向格格:你还好吗? 格格吐了口血,眼神渐渐清明,她在地上奋力挪动身子,后退了两步,沉默不言。 林梓倾又冲了过来。 电幕再次升起。 林梓倾发了火,伸手直接撕扯电幕,细白的手指被电流击打的焦黑,她混不在意。 撕开电幕后,她一把抓住了小萝莉。 妈!格格抬头看向林梓倾,眼神愤怒。 林梓倾不理格格,低头就要吸血。 格格摇晃着身子站起身来,鼓了口气,炮弹一样冲向了林梓倾。 找死!林梓倾伸手去推格格。 格格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林梓倾的牙齿抵到了小萝莉的脖子上。 停下啊!格格趴在地上,声音尖锐之极,空气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一阵强烈的气流从格格身下涌出,砰的一声。 小萝莉跟林梓倾双双被气流振开,一个倒在门边,一个倒在墙边。 林梓倾双手撑着地,眼神血红,愤怒的瞪着格格:好你 小萝莉已经站起身了,他连着喷了好几口血,电流在他身边躁动起来,拧成一条条电蛇,冲着林梓倾冲了过去。 林梓倾连挨了好几下,身子遥遥欲坠,噗的也吐出一口血来。 梓倾门内,站着格格的爸爸,他身子藏在阴影里,根本无法走到院子中去。 小萝莉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根削尖的木棍,缓缓朝着林梓倾走去。 林梓倾强撑着要站起身来,试了几下,都没成功。 她惊恐的看着小萝莉走过来,视线落在小萝莉手中的木棍上。 那木棍尖端泛着黑色的光泽,不知道是沾了什么东西。 再见吧小萝莉举起木棍,冲着林梓倾冲了过去。 梓倾!门内的男人突然冲了出来,挡住了小萝莉。 阳光照在男人身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不过短短几秒钟,整个人就变成了焦黑色。 林梓倾终于站起了身子,她伸手一推身前的男人,男人朝着小萝莉压了过去。 小萝莉被压了个结实,倒在地上。 爸格格看着压在小萝莉身上滋滋冒烟的父亲,两秒钟后,她猛地爬起来,冲着爸爸冲了过去,你回屋里,回屋里去啊。 小小的手掌刚触碰到父亲的身体,那身体便化成了飞灰,消散在了空气中。 小萝莉被男人压了一下,还倒在了地上,林梓倾眨眼间就冲到了眼前,手掌直插了小萝莉的心脏。 格格转头,去看林梓倾,眼神中满满都是震惊。 就在这时,时间停止了,连一直躁动不安的电流都停了下来。 一顶树叶帽子顺着风吹进了院子中,随后一只狸猫紧跟着从门口跑了进来。 狸猫瞪着碧绿的眼睛看着林梓倾,又低头去看倒在地上的小萝莉。 随后,小狸猫跑起来了。 整个院子,就只有小狸猫在移动。 小狸猫拨开林梓倾的手掌,将小萝莉拽了出来,托着小萝莉出了门。 院门吱嘎一声关闭,时间再次流动了起来。 林梓倾回过神,抬头看着大门,眼神凶狠,她想去追,腿却支撑不住,半跪了下来。 身边传来格格的声音,冷的能结冰:爸死了。 林梓倾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你也背叛我? 爸,死了。 林梓倾一把抓过格格,露出嘴唇的尖牙,冲着格格的脖颈咬了下去。 咕咚咕咚的声音,是吞咽血液的声音。 格格抬头看着天。 天很蓝,云很白。 拆迁区的一个院子根儿下,小萝莉靠着墙坐着,脸色惨白,两个拄着地的手一直在发抖。 你怎么样了?萧标紧张的看着小萝莉,伤到心脏了吗? 没事我没心脏那玩意小萝莉抬头看萧标,你怎么来了? 碰巧。萧标扭头往土路方向看,我就是来看看林梓倾住哪儿。 小蝙蝠呢? 什么小蝙蝠? 小萝莉招了招手,一只蝙蝠晃晃悠悠的飞了过来。 小蝙蝠的脚被一根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绳子栓着,绑在电线杆上,绑绳的地方,还贴了一张符。 小萝莉伸手捏着符,递给萧标:帮我牵着,我从林迹那抢回了小蝙蝠。 小萝莉又咳嗽了两声后,三言两语将情况简单说了。 林迹从战场中抢走小蝙蝠后,一直把小蝙蝠藏的死死的,小萝莉也被撸了实权,每天被宠协的宠看的严严的。直到不久前,小萝莉接到线报,说林迹用小蝙蝠找到了妃儿,正跟妃儿在巷子里战斗。机会难得,小萝莉甩开了监视自己的宠,从宠协溜了出来。 林迹受伤了,小蝙蝠归我了。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小蝙蝠。 萧标瞧了那小蝙蝠一眼:是它告诉你林梓倾在这儿的吗? 妃儿告诉我的,只有妃儿能感受到林梓倾在哪儿。 那你用根绳子牵着小蝙蝠,我以为他 他能找到妃儿,我回头还得用他去找妃儿。小萝莉顿了顿,又说,林迹抢走小蝙蝠,就是想通过小蝙蝠,找到当初转化了林梓倾的妃儿。他以为妃儿一死,林梓倾就又会变回人类。 萧标诧异:难道杀了妃儿,林梓倾不会变回人类吗? 小萝莉嗤笑:会变回去的,可林梓倾即便变回了人类依她的德行,也于事无补。 小蝙蝠插嘴:况且妃儿还是个本分宠,她在人类医院当医生,救了不少人不说,也只喝点血库里的存血维生,为什么要杀妃儿? 小萝莉瞥了小蝙蝠一眼。 小蝙蝠瑟缩了一下,不说话了。 小萝莉喘了几口粗气,再次开口: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若是让林梓倾杀了妃儿,麻烦就大了。 萧标挠头。 小萝莉咳嗽了一声:一般情况下,吸血鬼要转化一个人类,咬过他之后,还得给他点吸血鬼的血这血中带着灵力,有了这点灵力,人类才能转化,若是不给人类这点血,那这人类就是个尸体。 林梓倾喝了妃儿的血吗? 小萝莉摇头:有灵力的人类,就算不给她血,她也能自己转化过来 一旁的小蝙蝠忍不住又插嘴:一般情况下,这种自行转化的吸血鬼白天出不了门,还像个疯蝙蝠一样,每天都要吸食大量的鲜血。 可林梓倾不是这样萧标示意小蝙蝠接着说。 的确,林梓倾不是这样。小蝙蝠在空中点头,林梓倾这种,属于灵力实在太特么的高了,她用自己的灵力转化,竟然还直接转化成了日行者她的灵力高过转化她的妃儿,要是现在,她杀了妃儿,喝了妃儿的血,灵力妥妥就会被回流。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82) 回流?萧标瞪眼问。 小蝙蝠拍打着翅膀:林梓倾会变得更强。 小萝莉抬眼瞪了小蝙蝠一眼。 小蝙蝠赶紧又闭上了嘴。 小萝莉转头看向萧标,又连咳了两下,才开口:因为这个,我才不敢带妃儿来这里,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林梓倾自己不知道这事,她以为妃儿死了,她会变回人类,可我也不知道这事能蛮多久,毕竟虽然没人知道这事,可知道这事的宠,也不少。 宠协里现在没有能信任的宠小萝莉脸色难看,我受了伤,林梓倾也受了伤,要是现在能有大宠去收拾了林梓倾 萧标眼睛一亮,摸了摸兜里的手机。 第103章 一场小胜利 萧标掏出手机, 给南兔皇打了个电话,报了个地点。 收起手机,萧标伸出爪去扶小萝莉:你家在哪儿?我叫个车送你回去吧? 小萝莉摆了摆手:我平时住宠协,可现在我不能回宠协你刚刚给谁打电话? 给南兔皇,我让它转告别的宠, 来这里收拾林梓倾。 小萝莉嘴角一弯, 笑了:锦绣山城的宠都很不错呐,我也是听说了林梓倾在锦绣山城受了重伤,这才敢独自来找她, 只是到最后还是没成功。 你做的很好了。 要不是那个小女孩,我现在已经被吸成了人参干了小萝莉猛地想到了什么,眼睛瞪圆了, 林梓倾应该不会伤害她自己的女儿吧? 萧标脸色难看, 虽然他也觉得林梓倾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可 我去看看。 萧标从兜里掏出个新树叶帽子,戴上了, 迈步往回走。 林梓倾小院的门关着, 萧标跃上墙头,刚往院内一看,萧标的血就凉了。 格格倒在地中间, 脸色苍白,胸膛已经没了呼吸起伏, 眼睛还睁着, 一副死不瞑目的样。 林梓倾坐在一旁的木头凳子上, 垂着头看着地上的格格,她手里还拿着一张符,符纸燃烧着。 直到符纸烧到了她的手,林梓倾才回过神来。 将符纸扔到一边,用脚撵灭了,又从兜里掏出一张来,自言自语:妈妈得烧了你,若是你也变成了吸血鬼你又那么不喜欢妈妈 符纸哗啦一声,再次燃烧起来。 林梓倾低头摸了摸格格的脸,叹了口气:还是灰飞烟灭来的干净。 松开符纸,符纸飘落在格格身上。 萧标吓了一跳,两个爪平推,一阵风吹过去,将符纸卷的飞上了天。 林梓倾抬头看了眼飞起来的符纸,立刻警觉了起来,站起身,四下打量着。 萧标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忽然振动了起来。 萧标急忙跳下墙头,接起了手机,快速喵喵:喵? 我们到了!人鱼小姐声音雀跃。 这么快? 我开的车,跑车。人鱼小姐笑哈哈,已经下车了,这段路是土路,太窄,车进不来我们这就过来了,你稳住!别让她跑了! 萧标挂了电话。 抬眼就看到了林梓倾。 林梓倾对着浮在空中的手机就是一把粉。 萧标顷刻暴露了出来。 又是你这只狸猫。 喵!萧标一瞪眼。 时间忽然静止下来。 萧标摘掉帽子,伸出白手套,跳起来冲着林梓倾的肚子一拳挥去。 林梓倾的身子被凝固在了空气中,中了一拳,身子只缓缓的后移了一下,一双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萧标。 萧标愣了一下,伸爪一拍头,暗骂自己缺心眼。 若是能定住林梓倾的行动,那还需要什么大宠帮忙? 萧标看了眼身边的木门,猫爪狂挥,眨眼间就从木门上刨下个木头十字架。 然后拿着十字架,冲着凝结在空气中的林梓倾捅了过去。 木板太厚,没捅进去。 大门被削出个十字型的眼子,萧标透过这个眼儿,看到院子里的地面上横着根木棍。 木棍的头儿尖尖的,还抹了点黑色的东西。 萧标扔掉木十字架,穿过十字眼儿,迈步就往院内跑。 伸爪捡起了木棍,转身刚要出院子,猛地发现,林梓倾已经过来了。 空气恢复了流动,林梓倾的两个手,掐住了萧标的脖子。 萧标又一瞪眼。 林梓倾的动作再次停止了。 萧标后退两步,将自己的脖子从林梓倾的双手中解放出来,爪拿尖头木棍,冲着林梓倾扎了过去。 木棍顺利刺破皮肤,红的发黑的血从林梓倾的伤口上流出来。 对付吸血鬼,应该还是十字架比较好使。萧标将木棍收回来,去门口捡木十字架。 刚捡起十字架,身后又袭来一阵冷风。 林梓倾又过来了。 萧标猛回头,瞪眼! 空间又一次停止。 萧标拿起十字架,蹦起来,对着林梓倾身上被木棍通出来的眼儿,扎了进去。 林梓倾的眼睛慢慢瞪大,脸上缓缓露出痛苦的表情。 萧标点了点头,十分满意。 左爪的木棍再次伸出来,在林梓倾身上又捅了一个眼儿。 然后继续用木门挖十字型木板,当十字架用。 挖板的时候,萧标的眼睛不时就往林梓倾那看一眼,她一动,萧标就瞪眼。 挖好了一个新十字架,对准眼儿把十字架插进去。 又挖好了一个,再扎个新眼儿,插进去。 萧标边插十字架边叹气,太特喵的血腥了,他竟然往别宠身上捅了三个眼! 儿崽!远处传来野爹的呼喊。 萧标扭头,眼瞧着野爹飞奔而来。 跑近之后,野爹的猫身忽然停在了半空中。 萧标眨了眨眼睛,野爹从空中掉了下来,一脸震惊的低头疯狂摸自己的胳膊腿儿。 啊一声尖叫从身后传来,林梓倾伸手拔掉身上的三个十字架,伸出翅膀,呼啦一下腾空而起。 萧标扭头,对着空中瞪眼。 林梓倾凝结在了半空中。 人鱼小姐也蹦了过来,她手里拿着个杯子,杯子里有浅浅底儿的鲜血:我的血。 一阵风吹来,鲜血的腥臭味儿差点没把萧标熏过去,一晃神的功夫,林梓倾又飞上去一截。 萧标捂着鼻子努力瞪眼,凝固住林梓倾。 人鱼小姐晃着手里腥臭的水杯:谁去喂她? 兔狲胖胖也赶了过来,原地蹦了两个高高:太高,够不着啊。 搬梯子。萧标喵喵,这附近都是平房,一定有人院子里放着梯子。 快去找啊!人鱼小姐推了推兔狲。 兔狲慢悠悠的往隔壁的院子里走。 太慢了,老大你也去!人鱼小姐推野爹,我联系新闻通通车了,一会他们就过来了,得赶紧将林梓倾解决,才能拍出酷酷的照片。 野爹挥爪:我在这儿守着我儿崽,你自己去找梯子吧。 唉?!人鱼小姐使唤不动野爹,就去使唤萧标。 萧标猫脸一直对着半空中的林梓倾:我得在这儿瞪着林梓倾,要不她该飞走了。 人鱼小姐低头看了看自己纯白的兔毛衣服,一咬牙,将人鱼血递给了萧标,自己双手拎着裙摆,蹦哒哒的亲自去找梯子。 十五分钟后。 萧标的眼睛都瞪红了,人鱼小姐终于将梯子搬回来了。 兔狲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架梯子。萧标一边瞪眼一边指挥,这梯子的长度,从墙头上搭,正好能搭在空中的林梓倾身上! 人鱼小姐认命的地上了墙头,可刚上墙头,她就动不了了。 林梓倾身边的半空空间,因为空气的挤压,时间像是静止了。 林梓倾在空中缓慢的扭动身子,十五分钟内,已经扭成了个朝天逃跑的姿势。 萧标见人鱼小姐动不了了,赶紧自己上了墙头,搬起梯子,一头架在墙上,另一头搭在林梓倾的腰上。 爪里拿着半杯人鱼血,萧标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顺利踩到林梓倾肩膀上,掰开林梓倾的嘴,给她灌溉了一杯底儿人鱼腥气四溢的鲜血。 强迫喝血的林梓倾表情惊恐,眼睛瞪的老大,瞳孔都在颤抖。 知道最后一滴血流进了林梓倾嘴里,萧标长吁一口气,猫心总算落地。 使劲眨了眨眼睛,涨出了血丝的猫眼因为酸涩流出了两行热泪。 空气流动起来了。 咳!林梓倾使劲的咳嗽了一下,身子在空中摇摇晃晃。 萧标被甩到了地上。 下一秒,林梓倾从空中摔了下来。 尘土飞扬。 林梓倾挣扎着在地上爬了两步,一巴掌按住了萧标的腰:一起死吧。 萧标吓了一跳,扭头又要瞪眼,可眼睛被黄土迷住了,一时连睁都睁不开。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破空声忽然在耳边响起。 萧标努力睁大眼睛,就看到一个白色的小脚脚刺破尘土,突然出现在唉眼前。 野爹的小脚脚袭来,对着林梓倾的脸。 砰的一声,林梓倾被踹飞,整个身子镶嵌进了不远处的墙内。 儿崽。野爹双爪落地,冲着萧标伸出白手套,拉着萧标站起身来。 砰,又是一声。 萧标跟野爹齐齐回头,就瞧见人鱼小姐从墙头掉了下来,她洁白如雪的兔子毛套装,顷刻沾了一下子的泥巴。 小狸猫!人鱼小姐从土里抬起头,金发白脸上都是灰,你解除法术的时候,能不能提前说一声,你要摔死我吗? 疼吗?萧标语气极其敷衍。 我从不怕疼!可我衣服脏了!人鱼小姐站起身,伸手不停拍打身上的兔毛,怎么办,一会还要见记者的。 第104章 一场小小胜利 萧标小跑到墙边, 墙内,是被野爹一脚嵌进去的林梓倾。 她眼睛闭着,眼底发黑,已经昏了过去。 萧标用爪子挠下巴:怎么办?先用绳子把她捆住吗? 猫眼扫到不远的地方有辆破损的自行车,自行车的轱辘被偷走了一个, 另一个完好的轱辘被锁链锁在栏杆门上。 萧标从兜里掏出个曲别针, 掰直了,小跑到自行车边,用铁丝捅车锁。 捅咕了两下, 锁开了。 捡起锁自行车的铁链子,萧标小跑回到墙边。 费力的将林梓倾从墙上抠出来,再用铁链子缠住林梓倾的手。 在地上拍出个冰凌板子, 萧标把林梓倾扔到了冰板子。 刚想托着冰凌板子走, 萧标动作一停,歪头想了想。 爪子在空中挥舞了几下,用空气的压力, 将板子上的林梓倾抬高, 直接举在了空中。 我的喵!萧标扭头看野爹,快看看我做了什么? 野爹也看到被托举到半空中的林梓倾,猫眼一阵眨:儿崽真是我的骄傲! 我能托起林梓倾, 我也能托起我自己萧标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刚刚, 咱们为什么要去找梯子呢? 一旁还在低头拍打兔毛套装的人鱼小姐听到这话, 猛抬头, 瞪了萧标一眼,语带控诉:从未见过向你这么业余的法师! 野爹伸爪挡住了人鱼小姐的嘴,扭头问萧标:刚刚的空间静止,是你在院子里淋了一夜雨,想出来的新招数吗? 说到这个,萧标立刻兴奋的点头,他一爪控制着飞在半空中的林梓倾,另一爪握成了小拳拳:我决定把初中物理捡起来再学一遍,说不定还能开发出不少别的技能! 儿崽真是武学奇才!野爹老脸上满是动容,为了庆祝,我们该大吃一顿。 萧标瞪眼看野爹,好一会后,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野爹立刻笑开了花。 萧标迈步往林梓倾的院子里走,格格还躺在地上。 按说格格要转化成吸血鬼,这会儿也该转化了,可格格的尸体一直维持着正常尸体该有的安静。 我记得格格说,秦蓉蓉夸她灵力高强呢萧标绕着格格的尸体走了一圈,咋不变呢? 你还盼着再出来一个吸血鬼?人鱼小姐终于拍完了兔子毛,站在门口看萧标。 我得把格格带回去。萧标伸出另一个爪,托起了格格。 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女孩,萧标猫心发酸。 两猫一人鱼往外走,拐了两个弯儿,就看到了墙角蹲着的小萝莉。 小萝莉眉头紧皱着,十分厌烦的看着蹲在自己前方的兔狲。 兔狲耳朵上插着个野花,正努力跟小萝莉套近乎:你可真香啊,满身的药香你多大了?什么品种?竟然成了人形,我还没跟人形宠谈过恋爱 它是个男的。 萧标伸爪去拉小萝莉起身,顺便跟兔狲解释了一句。 兔狲肥脸石化,几秒钟后,它将野花一扔,僵硬的站起身,跑到了野爹身边,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抓到了?小萝莉开心地看着浮在半空中的林梓倾。 嗯,抓到了。 一行宠往外走。 人鱼小姐的跑车就俩座,坐一个鱼和三个猫科还能勉强挤下,再加上林梓倾、格格、小萝莉、小蝙蝠这些,根本装不下。 好在新闻通通车的新闻车是个大家伙。 新闻车一停,还没等记者采访,人鱼小姐就颐指气使的让两个记者帮忙,将林梓倾和格格搬上新闻车。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83) 然后一行宠直接弃了跑车,一起坐新闻车回锦绣山城。 人鱼小姐坐在车内,摄像头对着她的脸,她扫了扫金色的刘海,和蔼的对着摄像头笑:今天又跟吸血鬼打了一架,不过都是小场面。 记者将摄像头挪到地上,拍林梓倾的脸。 拍完林梓倾,又要拍格格。 萧标吓了一跳,顺手拿起一个褥垫,将格格的脸盖住了,然后冲着人鱼小姐喵了一声。 人鱼小姐训斥那记者:小周,别瞎拍。 记者赶紧转回摄像头,对准人鱼小姐:任大师,这个小女孩已经死了? 人鱼小姐眨了眨眼睛,低头看了眼脸上蒙着褥垫的格格,又看了眼站在格格身边正对自己怒目而视的萧标。 人鱼小姐抬头,看向那个记者,十分淡定的说:活着呢。 可她明明没了呼吸。 我也可以让你没了呼吸,然后还活着。人鱼小姐眨了眨眼睛,你要不要试试? 记者被人鱼小姐这么一盯,后背忽然冒出一层冷汗:是我唐突了唐突了。 小周。人鱼小姐冲着记者笑了笑,我很看好你噢,不要让我失望。 小周咽了口吐沫,点了两下头,然后试探着问人鱼小姐:玉山的网友有些问题,想让我问问您,我能问吗? 你问。 记者拿出巴掌大的记事本,对着念了起来:亲爱的任大师,我是个夜间电台的工作人员,最近半年,晚上下班回家,都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请问您玉山的吸血鬼,只有林梓倾一个吗?会不会还有些隐藏在暗处的?任大师能不能给我画两道符,保我平安? 人鱼小姐思考了一会:玉山的吸血鬼吗当然不止林梓倾一个,可据我所知,除了林梓倾,没有其他的吸血鬼会主动攻击人类至于你下班回家,感觉有人跟踪你,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一般我感觉有人跟踪我的时候,那就是真的有人跟踪我相信你也一样。画符吗?可以 人鱼小姐转过身,伸手从裙子腰带处直接探了进去,在鱼尾的小兜里,掏出一张符。 是萧标用猫爪画的防御符,他画完之后就满小区的乱送,只是一直没派上过用场,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使。 人鱼小姐整理好衣服,转回身,将符箓递给了小周:帮我转交给那位网友,然后告诉她,既然能跟踪她半年,一定是个腹黑心狠的,赶紧给自己想个保命的法子吧。 小周伸手接过,无比虔诚的放进了自己的兜里,然后抬眼看人鱼小姐,腼腆的笑:能也给我一张吗? 人鱼小姐挠头:回头再说吧,现在身上没有了。 小周一脸遗憾。 新闻车很快就到锦绣山城的小区门口了,人鱼小姐抱着格格,林梓倾由另外两个记者抬着,一起往小区内走。 小区门口的人不少。 除了警察之外,小区门口还站着两个穿着黑西服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的身边,又站着两个穿着白袍子的外国牧师。 这两个中年男人正跟警察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警察一脸气愤,隐忍的听着。 跟警察说几句话,两个中年人又回头跟牧师说话。 牧师一个劲儿的翻白眼,对着俩中年男人冷笑涟涟。 是人协的人。小萝莉停住了脚步,伸手拉了下美人鱼,林梓倾不能交给他们。 美人鱼停住脚步,扭头看萧标。 萧标喵了一声:听小萝莉的,可别再出岔子了。 人鱼小姐听到这话,赶紧招呼已经走到门口的两个记者:小舟!把吸血鬼给我护住了!她的同伙要来抢人了! 小舟吓了一跳,瑟瑟发抖的扭头看向人鱼小姐:哪儿?这附近有吸血鬼吗? 人鱼小姐没坐轮椅,还抱着格格,只能缓缓的蹦。 她蹦到门口,用手指指了指那两个黑发黑西服的中年人: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来带林梓倾离开。其中一个男人伸手从怀里掏出证件卡,递给人鱼小姐,兔小姐你好,这是我的证件,想必宠协的会长已经联系过你了,将林梓倾交给我们,我们会妥善处理她的。 人鱼小姐看了眼证件,随手将证件递给了小萝莉:会长联系你了吗? 小萝莉悄悄将手机关机:没联系。 人鱼小姐点头,抬眼看两个中年人:骗子。 领头的中年男人冷笑一声:那这样吧,于理于法,你们该将林梓倾交给警察 他侧身,伸手指了指身边的警察。 刑侦队长就站在那儿,他脸色铁青,手里抓着电话,也不去看人鱼小姐的脸。 中年男人很笃定,只要林梓倾被交给了警察,警察回头就得交给自己,毕竟警察局长已经给这个刑侦大队的大队长打过电话了,还是当着自己的面儿。 警察也没跟我要林梓倾啊。人鱼小姐伸手一推领头的男人,就要往小区里蹦。 中年人一把拉住人鱼小姐的胳膊,然后抬眼看向刑侦大队长:嗯? 大队长咳嗽了两声,直接转过了身,伸手对着树上的麻雀指指点点,根本不搭理中年人。 中年人眯了下眼睛,冷笑一声,他松开人鱼小姐的胳膊,压低声音说:你不想在这儿打起来吧?兔小姐,我不想让场面太难看。 你打的过我?人鱼小姐摆出任大师倨傲脸。 中年人看了眼林梓倾,又看了眼人鱼小姐,好一会没说话。 唉,无聊。人鱼小姐冲着中年人翻了个大白眼,随后蹦蹦哒哒的进了小区,我们走! 浩浩荡荡的宠物队伍,连着两个帮着抬人的记者,背影一切消失在小区内。 人协中领头的男人冲着地面,吐了口吐沫,声音带着愤怒:阳奉阴违的宠协! 那怎么办?身边的另一个中年男人问。 给它们发文件吧,谴责它们!一个牧师探出头来,看着这两个男人,用蹩脚的汉语揶揄,强烈谴责。 人协的两个中年人齐齐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怒了,伸手跟牧师撕吧了起来。 四人互相抱在一起,在地上翻滚着。 一旁站着的两个刑警面色阴郁。 头,不带林梓倾回去吗? 不带,带回去也会被这没名字的组织捞走。队长看着地上扭打成一团的四个人,吸血鬼在任大师那里,我才放心。 那咱们这趟白来了? 小区里不是还有个俄罗斯人吗?就从兜里掏出加特林的那个刑侦队长伸手摸了摸腰间的手铐,今儿终于有空了,带他回局里喝个茶。 ※※※※※※※※※※※※※※※※※※※※ 小天使们五一快乐哈~ 第105章 网友的符 林梓倾被捉后, 萧标的据点别墅一下空旷了。 小松鼠们又开始满小区乱跑。小翠鸟搬回了锦鲤池边,朝九晚五的继续给宠物们上课。离家的宠物归家,流浪的宠物继续流浪。 物业开始清理满地的大蒜,淋上狗血的砖墙重新粉刷,地上的木桩子拔掉, 银质的十字架也被重新装上了卡车, 停放在小区门外的露天停车场中。 萧标站在据点的院子里,低头看着地里只冒出个脑袋的小萝莉,伸爪拍了拍:感觉好点了吗? 自从跟林梓倾大战一场后, 小萝莉就受了伤,这几天一直把自己埋在院子的地里,说是在从大地母亲的怀抱里汲取养分。 萧标十分肯定小萝莉从大地母亲那汲取到了养分, 因为院子里原本郁郁葱葱的常青松树皮都抽抽了, 就连生命力顽强的野草也没斗过小萝莉,一根根枯黄的趴在地上,叶子尖儿发黑。 本来就是秋天了, 当植物的都不容易, 你别可这一个院子造行吗?萧标伸爪又拍了怕小萝莉的脑袋。 他倒不是对小萝莉吸干了院子的绿色植物不满,就纯粹的没事找事,看地里埋着个脑袋好玩, 没事就来拨弄一下。 你们小区灵气太稀薄了。小萝莉说话的时候眉毛飞舞,我要是把自己种回长白山里头, 我受这点伤, 早就该好了。 嗯那, 知道我们小区灵气稀薄,你就少吸点。萧标爪子不停的拨弄小萝莉的脑袋,趁着小萝莉不注意,飞快的拔下一根头发。 眼瞧着头发变成了山参,萧标淡定的将山参放进了自己的兜里。 别薅我头发了,你多薅一根,我就得多吸一点。小萝莉眉头立起来,努力抬下巴,我劝你收手。 好好。萧标伸爪安抚地拍了拍小萝莉的脑袋。 吱嘎一声,院子门开了。 在外疯玩了一宿的人鱼小姐从门外走了进来,她脸颊潮红,浑身都是酒味儿:这帮人类,真能喝啊 萧标瞥了人鱼小姐一眼,一脸无语:你就浪吧,等你哪天尾巴露出来了,你就浪不起来了。 那不可能。人鱼小姐哈哈笑着,笑了两声,又打了个嗝儿,小狸猫,多给我画几张符。 干啥?萧标挠脖子。 人鱼小姐弯下腰,手扶着树干呕了两下,刚要吐,一阵柔和的力量顺着树干传到了她的身体里,胃里的火烧火燎瞬间消失了,也不想吐了,整个鱼倍儿精神:怎么回事? 地里埋着的小萝莉抬着头,皱着眉头看着人鱼小姐:别在这里吐,你吐一地,我还怎么在这儿养伤?! 人鱼小姐嘿嘿嘿一笑:参哥! 小萝莉: 人鱼小姐扭头看萧标:之前我不是把你画的符给了一个网友吗?那符起作用了! 噢?萧标眼睛放光,起什么作用了? 就前天晚上,那个网友被跟踪的人袭击了,跟踪狂拿着沾了迷药的手帕将网友迷晕,后来网友在郊区野地里醒来,发现身边躺着个陌生男人,男人浑身焦黑,还受了重伤,这会儿那男人在ICU呢。 我的符呢?我的符起什么作用了? 网友发现兜里的符没了,然后在陌生男人身上看到了黄色符纸燃烧剩下的一角。人鱼小姐嘿嘿一笑,符箓自燃,网友完好无损,医院给出的跟踪狂的诊断,跟踪狂从里到外受到了相同程度的灼伤,就是皮肤受到的灼伤跟内脏是等同程度的,十分神奇! 萧标眼睛瞪的圆圆的,眼中先是闪过惊喜,随后又闪过遗憾,紧接着又是苦涩,跟中情绪在圆圆眼睛里澎湃起伏。 看的人鱼小姐一愣:小狸猫,你想什么呢? 我画的符竟然好使! 你不知道那符好使吗?人鱼小姐吃了一惊,那你送我干嘛?送我之前还说的天花乱坠的! 人鱼小姐清了清嗓子:给我画一张,我给你五块钱。 萧标狐疑地看着人鱼小姐:他们给你多少? 五万。人鱼小姐说完这话,猛地伸手捂嘴。 萧标拧着屁股往屋里走:滚蛋。 小狸猫!人鱼小姐追了上去,那你要多少? 五万零五十。 嗯人鱼小姐低头掰了掰手指,算不过来,哎呀就这样吧,成交! 你那一张符要倒赔给我五十块。萧标笑着往二楼走。 唉唉唉?人鱼小姐卡兰姿大眼睛疯狂眨着,那我不是赔了吗? 也不算赔,你得了好名声嘛! 也是人鱼小姐提着兔毛裙摆跟在后面,小翠鸟讲课的时候说过,鱼跟熊掌不能兼得,那这样也行吧。 顿了顿,人鱼小姐又说:小狸猫,你让南兔皇再给我做一件衣服呗,最近总穿这一套,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呢,怀疑我不洗澡不换衣服。 秦蓉蓉和秦二宝回家了,南兔皇这两天忙的很,怕是没时间做衣服,再说了穿的跟个兔子似的,也不好看。 可我得换衣服了要不你今天下午陪我去买衣服? 晚点吧,下午有事呢。 什么事? 小萝莉下午要带林梓倾出去萧标绿眼睛一眯,处理她。 不是说等着宠协人协开会决定吗? 萧标摇了摇头:两边一直在开会,也不知道开个什么会,林梓倾的事不能再拖了,她再喝你的血,我都怕她喝出抗药性来。 啥是抗药性? 啊就是你不是配了手机了吗,自己搜索去。 下午两点,小萝莉从地里拔出了自己的身子,伸手推开别墅的门。 野爹在沙发上打了个滚儿坐了起来,垂涎欲滴地看着小萝莉。 自从萧标给野爹点了人参乌鸡汤的外卖后,野爹看小萝莉的眼神就不对劲了,它甚至还在半夜的时候,悄悄溜到院子里,用鼻子闻小萝莉的脑袋,用舌头舔小萝莉的辫子。 小萝莉被野爹瞧的浑身不舒服,后退了一步,退回到院子里,朝着二楼喊:出发吧,时间到了! 几分钟后,人鱼小姐扛着林梓倾从屋内蹦了出来,萧标跟在小萝莉身后。 一路蹦到了锦鲤池。 锦鲤池边站着个身穿黑色长袍男,一米九的大高个。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84) 是鹿少。 小萝莉跟萧标解释着:像林梓倾这样的大宠,死的时候,身体里的灵力逸散,会影响气象,所以得到战场里解决她可我的工作证被没收了,进不去战场,就把鹿少叫来了。 鹿少看了昏迷中的林梓倾一眼,纤长的睫毛挡住了它的眼神,伸手入兜,掏出一张工作卡来。 工作卡往虚空一划,鹿少嘀咕了两声。 几秒钟过去,锦鲤池并没有任何变化。 鹿少愣了一下,紧接着呦呦鹿鸣起来。 鸣了十几秒,锦鲤池上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我的卡被停了。鹿少脸上满是诧异,为什么? 小萝莉脸色难看:现在怎么办? 人鱼小姐换了个肩膀抗林梓倾:要不就等宠协开完会? 不行。鹿少声音低沉急促,夜长梦多,我听说林迹在人协那边搞小动作呢,万一 去城外找个偏僻的地方小萝莉建议着。 鹿少摇头:城内城外没什么区别的。 那 就在这儿吧。鹿少冲着人鱼小姐伸手,把她给我。 人鱼小姐扭头看萧标。 萧标点了点头。 小萝莉开口:你们去那边等着吧,一会儿灵力逸散,也许会伤到你们。 人鱼小姐将林梓倾递给了鹿少,弯腰抱起萧标,往远处跳。 一口气跳到草地尽头,一鱼一猫躲在灌木丛后头,人鱼小姐探头往锦鲤池边看。 萧标倒是没看热闹,它迈开脚步,往林安家跑去。 小狸猫,你去哪儿? 溜达。 人鱼小姐看了眼锦鲤池,又看了眼萧标,斟酌了一下,蹦嗒嗒的跟在了萧标身后。 萧标顺着排水管,上了二楼。 站在窗口往里看。 喵喵喵喵喵?! 格格在屋内。 萧标一脸震惊,他十分确定,格格现在应该还昏迷在自己的据点里呢。 迟疑了一下,萧标翻过窗户,跳进了屋内。 格格正拿着粘滚轮给猫爬架沾毛儿,沾完之后,她又在厨房掏出个猫罐头,开了盖儿,放在猫爬架边儿上。 看到萧标回来,格格眼中带着笑意:你又跑哪儿野去了。 萧标碧绿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打颤儿,吓得够呛。 就在这时,门开了。 一脸胡子的林安从门外走了进来。 哥哥!格格冲着林安跑了过去。 林安却仿佛跟本没看到格格,他也不打招呼,也不回话,径直走到冰箱,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吨吨吨的喝着。 喝完了水,林安托着疲惫的身体穿过大厅,往沙发边走,直接在沙发上躺了下来,闭上眼睛要睡一觉。 萧标眼睁睁看着林安穿过了格格的身体。 格格的身影摇晃了一下,就像是电子3D投影一般。 小狸猫!窗外传来人鱼小姐的喊叫声,快,快来看啊! 萧标依旧呆愣愣的盯着格格。 小狸猫!人鱼小姐的叫声急促了起来。 萧标转身跳上了窗户,楼下人鱼小姐正朝着萧标疯狂的挥手:快下来,锦鲤池那边好亮! 萧标顺着排水管下了楼。 萧标离开屋子后,林安后知后觉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眼窗口,没发现任何异常,随后他再次闭上眼,在沙发上养神。 格格见林安睡觉了,乖觉的走回自己的卧室,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习题册,闷头开始做题。 书架上最显眼的位置上,贴着个姜黄色的便签纸,便签纸上写着:三中、一高、清华。 格格做完一道题,伸手摸了下便签纸:加油噢! 然后再次垂下头,继续奋斗下一道题。 第106章 玉山历史 锦鲤池边爆出一阵青色光芒, 直冲云际。 原本还天朗气清,一眨眼就变成了乌云盖顶,风卷着落叶在小区里呼啸,像是要下一场暴雨。 呼吸!人鱼小姐瞪眼看萧标,是灵气啊。 萧标吸了吸:这味道有点土腥。 快多吸两口, 一会就都散开了。人鱼小姐使劲的大喘气。 萧标看向锦鲤池。 青色光芒慢慢发散, 越变越淡,向小区四周散开,眨眼就要流出去。 人鱼小姐还在絮叨:你们这种东方宠死后, 尸体能刨出灵气化作的丹丸,而像我啊、像吸血鬼这种宠死后,灵气会直接溢散而出, 回归于天。 萧标抬头, 就看到树上停着的乌鸦蹦蹦也在大口呼吸,呼哧呼哧的。 嗯想了想,萧标伸出双爪, 往前推。 呼, 呼人鱼小姐深呼吸的同时,抽空瞥了萧标一眼,你干啥呢 空间静止下来。 萧标看着天空逸散开的青色, 轻轻挥舞双爪,将青色灵气往自己这边归拢。 锦鲤池边, 小萝莉跟鹿少在凝结的空气中, 缓缓抬头, 一脸诧异的看着原本已经散开的灵气重新聚拢,朝着身后流去。 萧标爪子越挥越快,将四散的灵气挤来挤去,最后挤出个青色的篮球大的团子,用爪子托着。 做完这一切后,空气再次流动起来。 一旁的人鱼小姐扭头,一脸不爽的看着萧标:你太过分了! 咋了?! 你看看它们!人鱼小姐伸手指了指树上,又指了指草丛里。 树上的蹦蹦一脸幽怨的看着萧标,地上的松鼠捉急的挠脸,草丛里的猫对着萧标怒声喵喵。 原本大家在开开心心的吸灵气,一眨眼,灵气没了。 这种大自然的馈赠,你怎么能一个宠独吞了!人鱼小姐控诉萧标。 大自然的馈赠?萧标翻了个白眼,林梓倾,我抓的! 萧标这话一说完,树上的蹦蹦冷哼一声,拍打着翅膀飞走了,草丛里的猫也冷哼两声,迈开腿儿跑远了,就剩下小松鼠还在着急的抓脸。 人鱼小姐伸出手,让萧标看她的手指头:你瞧瞧这些伤口,我为了取自己的血,毒林梓倾,我都贫血了,我也有功劳。 先别说这些萧标将爪子搭在人鱼小姐的手背上,我有个计划。 人鱼小姐还待再说什么,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小舟啊?那青色的光,我知道啊要采访我?人鱼小姐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兔毛套装,眉头皱了起来,我今天没空,明天?明天也不行,这样吧,回头我有空我联系你。 匆匆挂了电话,人鱼小姐瞪萧标:我算是看透你了,灵气不分我,衣服也不陪我买,就连你早八百年答应要给我买的项链,到现在也没看到影儿 人鱼小姐瘪嘴,眼睛通红,眼瞅着要掉珍珠:我身上的首饰,就这么一个小钻戒,还是我自己从林梓倾那里撸下来的,这钻戒一看就是路边珠宝店买的,随处可见的普通货色,跟沉船里的都没法比 人鱼小姐越说越委屈,大珍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你爹也是,我跟它这么久了,它一个丹丸都不给我,有什么事它不满意,就跳到我脑袋上薅我的刘海儿! 萧标将青色篮球灵气揣进兜里,又弯腰捡珍珠。 人鱼小姐见萧标见珍珠,气得要发疯:我不哭了不哭了!看你捡什么! 萧标将最后一粒珍珠揣进兜里,一脸羞愧的看着人鱼小姐:我不捡的话,珍珠不浪费了吗 哼! 萧标想了想,从兜里掏出摸金符项链: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人鱼小姐接过摸金符。 皮绳上栓着个牙齿形状的东西,原来一直是作为项链,被鸡傲天戴在脖子上的。 项链啊。萧标伸爪指着皮绳,系上就行。 太丑了吧!人鱼小姐不满意。 这个是法器!萧标想起从牧师那里捡的古老英文书,书上对抓吸血鬼的东西,称作法器。我看过南兔皇的主人拿着这个材质的东西,挡住了小萝莉的电闪雷鸣。 人鱼小姐一脸狐疑的看着萧标:真的? 萧标眼神诚恳:真的。 人鱼小姐眨了眨眼睛,将摸金符带在了自己脖子上,嘴角总算有了一丝笑意。 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乌鸦的呱呱。 蹦蹦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对着萧标怒呱呱:我算是看透你了,灵气不分我,那啥也不陪我买,就连你早八百年答应要给我买的那啥,到现在也没看到影儿 啥?萧标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蹦蹦。 蹦蹦如泣如诉,眼眶通红:你就说,咱俩好不好了? 萧标十脸震惊的看着蹦蹦。 蹦蹦拍打翅膀,泪水从空中低落:快给我补偿! 萧标扭头就走。 蹦蹦亦步亦趋的跟着,呱呱不停:人鱼小姐有的,我也要有!咱俩最好,小狸猫!咱俩天下第一好! 天上落下了雨,眨眼的功夫就化作倾盆大雨,雨滴中还不时夹着两块冰雹子。 萧标回到据点别墅中。 乌鸦蹦蹦一路顶着雨口干舌燥的呱呱,萧标一个眼神都没给它,进门的一刻,蹦蹦叹了口气,终于放弃了。 人鱼小姐也蹦进了屋。 萧标一路跑到书房,在桌子上铺开了一张纸,沾着雨水的爪子握着根铅笔,在纸上画起图来。 是一副小区地图。 你要干什么啊?人鱼小姐坐在桌子上,侧头看着纸上的画,画小区地图干什么? 发家致富啊。萧标摸了摸下巴,小萝莉说长白山里灵气足,我就想长白山的灵气为什么足? 为什么?人鱼小姐问。 应该跟风水有关系,我想让咱们小区也变成风水宝地。 那边是龙脉啊,十分聚灵气老京巴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栽愣愣往前走了两步,在地毯上趴下了,有气无力的抬头看向萧标,玉山也有灵脉,不过不是龙脉,是神鹿脉 神鹿脉?萧标一脸奇怪,神鹿脉这是什么?从未听说过。 玉山最开始的传说,来自于一条五彩神鹿老京巴的狗头枕在爪子上,声音悠远空灵,自那条五彩神鹿出现后,在很久的时间内,玉山一直有五彩神鹿的存在,一代接着一代,那时候,玉山的灵气特别浓郁,直到有一天 别吊胃口快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老京巴咳嗽了一声,继续说:玉山里的最后一代五彩神鹿,生出一头普通的梅花鹿 玉山的传说,就停止了。 挺好玩的哈。人鱼小姐看萧标,怎么还能生蹿种了?婚外恋吗? 萧标扭头去看老京巴:婚外恋吗?跟隔壁的梅花鹿好上了? 呸!老京巴眉头皱了起来,不许你侮辱神鹿。 萧标扁扁嘴,那为啥生出梅花鹿了? 五彩神鹿,每代只有一只五彩神鹿的伴侣,本来就是各种别的鹿老京巴干咳了两下,再次开口,五彩神鹿的基因很强大,总能生出五彩神鹿来,直到遇见了梅花鹿 这么一想,梅花鹿的基因更猛啊。人鱼小姐接口。 那咱们玉山现在的老大老鹿,就是五彩神鹿的后代吗?萧标问。 老京巴点了点头,张嘴还想说什么,眼睛一闭,忽然睡了过去。 乔三?萧标召唤老京巴。 老京巴忽悠一下睁开眼睛,昏黄的老眼里满是迷茫:我睡着了? 嗯。 老京巴扭头看向窗外,好一会后,站起身往外走。 老京巴?萧标召唤老京巴。 我该回家了。老京巴离开书房,往外走。 萧标透过书房的窗户往院子里看,就看到老京巴推开院子门,走到了外面。 它快死了。人鱼小姐伸手摸自己的摸金符,它的味道不太好。 萧标看了眼人鱼小姐,又透过窗户,看向栅栏外一狗独行的老京巴:南兔皇一个兔子斗活了那么久,老京巴竟然要死了? 南兔皇,是因为它主人家灵力高强的原因吧,十多岁的兔子半点不显老。人鱼小姐叹了口气,老京巴就不一样了,它的主人就是个肥肚腩的老开发商。 你知道他? 人鱼小姐点了点头:我昨儿就是跟他喝酒来着,他还送我套别墅呢,说那别墅是这小区的别墅王,一直没卖。 噢噢噢?萧标眼睛瞪圆了,别墅跟哪儿呢? 人鱼小姐从兜里掏出钥匙,钥匙上还挂着木制的门牌号:我还是喜欢锦鲤池底下的两室一厅,等过几天,大蒜的味散尽了,乔爷说,他把锦鲤池的水循环开到最大,好好滤一遍水,完事我就回锦鲤池底下住。乔爷还说,锦鲤池边那片地,我想种啥就种啥,列个单子,需要什么花草,乔爷让人帮我买。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85) 他知道你住锦鲤池了?萧标震惊。 第107章 阳光太烈 人鱼小姐摇头:那倒没有, 他就是不知道从哪儿看到了以前的新闻, 就我之前在锦鲤池洗澡的事, 我刚来咱们小区的时候,老王夜里拍的, 晚上我浮出水面的照片。乔爷以为我有在锦鲤池洗澡的怪癖,就说帮我净净水。 乔爷还说他家的狗丢了,让我帮着算算狗跑哪儿去了。人鱼小姐叹了口气,我原本还琢磨着怎么让老京巴回家, 现在也不用了,它寿命将尽, 自己就回去了。 萧标眨了眨眼睛,没说什么, 将桌子上的小区地图叠起来,放进兜里。 这个给你。人鱼小姐将别墅的钥匙递给萧标。 萧标一脸意外:给我? 怎么了?人鱼小姐一脸疑惑, 你不要吗?你好像挺喜欢房子的,南兔皇送两室一厅的时候,我瞧你都要疯了。 要疯了?自己的眼皮子哪有那么浅! 你不要的话, 我收起来了。 要要要!萧标一把拽过钥匙, 碧绿的眼睛开心地冒出小星星,人鱼小姐, 你真是条好鱼! 见萧标乐的开了花, 人鱼小姐也笑了:彼此彼此, 你也是条好猫。 人鱼小姐摸了摸自己脖子上带着的摸金符项链。 萧标猫心感动, 这真是条滴水之恩涌泉之报的鱼, 以后自己一定要对鱼好! 一鱼一猫互相吹捧了两句,萧标想起在自己林安那看到的格格幻影,心里不稳当,就从书房里走出来,去放着格格身体的卧室看了一眼。 格格还在卧室里躺着。 她身体僵硬,没有呼吸,可是皮肤红润着,栩栩如生。 萧标伸爪戳了戳格格的脸,猫脸闪过一抹疑惑。 在画家故居,萧标戳过被林梓倾咬死的人类,那人类因为失去血液,身体干瘪僵硬。 可格格的皮肤是软的,又软又弹。 楼下传来门响,小萝莉的声音将萧标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小狸猫?! 萧标出了卧室,关上门,跑下楼。 小萝莉跟鹿少都在。 鹿少靠着墙站着,双蹄依旧酷酷的插着兜儿。 萧标以为,小萝莉跟鹿少是来问灵气收拢的事,正想着怎么解释,小萝莉开口了,他似乎对萧标收了所有逸散的灵气无所谓,话中的重点放在了别的地方。 宠协那边打电话来问了,它们看到了气象的变化跟灵气的逸散,猜测林梓倾已经死了。小萝莉手里转着个手机,抬眼看萧标,我没回答它们,我直接把电话挂了。 萧标站在茶几上:那你这是彻底跟宠协掰了? 宠协之前让我原地待命,没让我处理林梓倾。小萝莉皱眉,这次我抗命了,我怕是要被宠协处理了,说不定还会被锁进桃林几年。 这么严重?萧标扭头去看鹿少。 鹿少咳嗽了两声:我还在玉山养病,今天,我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萧标愣了一下,随后对着鹿少比出了猫咪的大拇指。 鹿少扭过头,不看萧标。 小萝莉叹了口气:我已经被宠协排挤了,鹿少还是得尽量保全。 行吧。萧标也不知道该说点啥。 今天分开,以后可能就没机会见面了。小萝莉脸色有些难看,不过我在宠协朋友挺多的,就是进了战场被锁到桃树上,也能活下来的。 萧标想到小萝莉的爷爷。 有参长老在,小萝莉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不对。萧标猫爪一把抓住小萝莉的胳膊,你可千万不能被锁桃树上。 有参长老在,小萝莉才容易出事。 别担心我。小萝莉露出个苦涩的笑容,小狸猫,你要尽快长大,保护玉山。 你真不能进去。萧标扭头看了眼鹿少,鹿少被锁上应该没啥事,你被锁上就完了。 鹿少愣了一下:为啥? 上次你们三个去战场里,阻止林迹抢小蝙蝠的事,你还记得吧萧标看向小萝莉,可能上面有宠不想让你活。 小萝莉吓了一跳,嘴巴因为震惊而大张:不想让我活? 萧标想起参长老,想起九尾狐。 正是因为小萝莉有这样一位爷爷,所以她的处境才更危险。 一旁的鹿少开口了,声音低沉:上次任务分配有问题,我跟喜雨虽然先进的战场,可接到的任务是守在小蝙蝠身边萝卜的任务则是在桃林里阻挡敌人,按逻辑分析,我跟喜雨若是能碰到敌人,那必然是敌人已经打倒了萝卜 顿了顿,鹿少又说:那雾气遮面的男人也是奇怪,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直接避开了萝卜进到了中心位置,跟我和喜雨打了起来若是他直接对上独身的萝卜,萝卜根本敌不过。 鹿少伸手摸了摸头,断角处现在还在疼:咱们三宠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小萝莉依旧没理解:怎么会有宠想让我死? 你不是差点死了嘛?萧标皱眉,伸爪拍小萝莉的胳膊,若不是喜雨来了,你就在桃树里被烧死了。 小萝莉摇头,好一会才再开口,那是意外,桃树限制了我的力量。 死也要死在桃树里头。萧标重复了一遍那日从小萝莉嘴里听到的话。 小萝莉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一旁的鹿少开口:若是雾气遮面的男人直接来去找你,你在桃树里恐怕顶不过一个回合,就直接死翘翘了。 萧标嘴快:那倒不回 嗯?鹿少疑惑。 萧标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那现在怎么办?小萝莉满脸焦躁。 我来吧。鹿少看向小萝莉,我会跟宠协说林梓倾是我杀的。 不行,你鹿角都没了,进了战场你活不下来的。 怎么可能。鹿少嗤之以鼻,乳白色的气体从它鼻孔喷出来,我可是玉山的鹿少。 萧标伸爪指向小萝莉:你给宠协打电话,说因为它们开会太磨叽,林梓倾在床上趟了这么多天,恢复了点点体力,她趁宠不注意从别墅偷跑出去了,然后因为伤势太重,在锦鲤池边自己死了。 小萝莉吃了一惊:你要我撒谎? 萧标一时不知道该咋接这话,就感觉自己是个教人撒谎的坏猫。 鹿少开口了,似是对着提议十分有兴趣:自己死的?怎么自己死? 今儿天气不错,就说被太阳晒坏了吧。萧标摸了摸下巴,回头我给你们找十个八个锦绣山城小区宠,当目击证宠。 宠协能信吗?鹿少又问。 爱信不信,没证据不能拿你们怎么样。萧标站在茶几上指点江山,小区的监控系统已经被南兔皇控制了,回头把锦鲤池边的录像删掉,了无痕迹! 萧标说完这些,就感觉有凉飕飕的视线在看着自己,萧标循着视线望去,跟小萝莉看了个对眼。 小萝莉脸色复杂:你又要钻法律的空子。 十分钟后,一猫一鹿一人参,围着茶几,敲定好了钻法律空子的大体计划。 萧标给南兔皇打了个电话,让南兔皇处理好了摄像头的事,然后又召集了北区的几个亲信流浪宠,用加入锦绣山城宠委会的优渥条件,顺利取得了宠物的目击证词,并嘱咐它们到处去传播这个小道假消息。 传播小道消息的重点要落在就是因为宠协和人协开会开太久,林梓倾才养出了体力跑出了别墅。 若是宠协对林梓倾的死因提出质疑的话就说宠协狗急跳墙,为了推卸责任,才提出的质疑。萧标舔着自己的小肉垫,阴森森的对鹿少说。 鹿少点头,一脸受教:高!高招! 小萝莉拢了拢身上的衣服,选择沉默。 萧标又叫来人鱼小姐,让人鱼小姐给新闻电视台打电话,要赶在宠协确认林梓倾死了之前,先把林梓倾被阳光晒死的消息传递出去。 我们先通过新闻媒体,让所有人类以为林梓倾是自己晒死的。萧标坐在茶几上,教育对面的鹿、人参、人鱼,所有的人都以为林梓倾晒死了,宠协就算不想信林梓倾是晒死的,也会忍不住信的。 为什么?小萝莉问。 萧标伸爪一指人鱼小姐:你给小萝莉安排个学习班,让小翠鸟给它讲讲三人成虎的故事。 这个故事我就知道。人鱼小姐十分得意的跟小萝莉显摆,就是三个人说城里有老虎,然后听的人就信了,因为不是一个人这么说,也不是两个人这么说,是三个人这么说! 狐长老没有这么蠢的。小萝莉心里没谱。 鹿少拍了小萝莉肩膀一下:放心,实在不行,还有我呢,我不会让你被锁上桃树的。 小萝莉垂下头,眼圈微微泛红。 当天夜里。 萧标要陪人鱼小姐去买衣服上节目,人鱼小姐害怕萧标品位不够,死活又非得拉上了南兔皇。 萧标跟南兔皇一起,在玉山最大的商场,狂刷南兔皇的卡后,拎着战利品回家。 有了这些衣服,我一定出色完成任务!人鱼小姐志气满满,将包装袋甩的飞起,你们说宠协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林梓倾明摆着该杀,它们不杀,咱们替它们杀了吧,杀了之后还这么多事。 不是咱们杀的。萧标蹲在人鱼小姐肩膀上,记住了,晒死的晒死的! 不是咱们杀的。南兔皇蹲在人鱼小姐另一边肩膀上,记住了,这是政治这是政治! 第二天中午,玉山新闻通通车的记者小周来了。 采访地点选在人鱼小姐新得的别墅中,空旷的大厅里没有任何家具,唯一的一张木椅子是南兔皇从自家搬来的。 人鱼小姐坐在空旷的大厅中间,绘声绘色的讲着昨天的突发情况:我是实在没想到,她被太阳一晒,就化成了灰那可是个日行者啊,啧啧,怎么会这么脆弱 任大师,我想问一下,你为何会让林梓倾一直住在别墅里呢?小周皱着眉头,她很危险啊。 因为一些人鱼小姐伸手指了指天,上层的关系,这个我不方便解释,毕竟要给它们留面子吗。 上层?小周眼睛瞬间亮了,只有在挖到劲爆新闻的时候,他才会这么兴奋,我听警局的朋友说,他们也因为上层的关系,不得不放弃对林梓倾的收押,这才将林梓倾寄放在您这儿。 第108章 翠鸟小课堂 人鱼小姐叹了口气, 伸手按了下太阳穴,一脸苦恼:我都赶上收破烂的了,什么东西都往我这儿扔,天天二十四小时看着林梓倾, 打个瞌睡的功夫,她就跑了,真是又没有给我换班的人 任大师, 我能冒味的问一句,上层是指? 人鱼小姐一脸紧张的摇头:这个不能说,要保密的。 小周采访人鱼小姐多次了,对人鱼小姐了解的透透的, 人鱼小姐这表情分别就是快使劲儿问我的意思:坊间有些小道消息说, 因为某些部门办事拖沓,才使的林梓倾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从别墅伺机逃跑? 唉, 不能这么说, 大家都要面子的吗。人鱼小姐摆摆手,别说这个了,今天的采访, 主要是给玉山百姓带福利,微博抽奖送符箓, 咱们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了。 对对对。小周憨厚一笑, 他见人鱼小姐眉头舒缓, 就知道这次采访, 人鱼小姐很满意。 人鱼小姐满意,小周新闻通通车第一人的位置就坐得稳固,小周就满意。 小周激情澎湃:玉山的朋友们,虽然林梓倾已经死了,可生活中依旧有许多不安全的地方,尾随你的痴汉,凌霸你的学长,甚至是走在路上遇到的高空坠物 人鱼小姐听小周越说越离谱,生怕萧标画的符管不了这么多事:观众朋友们想必已经等不及了,现在就开始抽奖吧。 小周:微博只发出了五分钟,回复量已经达到三十万了!回复量还在飞速攀升!玉山外的朋友们也在看我们玉山新闻通通车的节目吗?身为通通车的记者,我真是太激动了,可咱们先说好了,玉山外的朋友们,符箓不包邮噢!现在就让我们开始抽取第一位幸运观众 白水小区。 林迹坐在自家大厅里,看着电视中人鱼小姐的访问。 师傅?拎着菜篮子的男孩从他身后走过,这是林迹新收的徒弟。 林迹没说话,默默盯着电视屏幕。 师傅,现在吃饭吗?我把鱼做了?男孩绕过沙发,去看林迹的脸。 林迹的眼眶红的吓人。 师傅,你怎么了?徒弟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看着林迹。 没事。林迹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吐出口浊气来,我心里有点难过。 徒弟抬头看向电视:没抽中奖品吗?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86) 林迹伸手从茶几上拿起钱包,打开钱包,露出自己跟林梓倾的合照。 照片上的林梓倾笑的一脸阳光,十分开朗。 林迹苦笑一声,也就只有他知道,林梓倾开朗的外表下面藏着什么污七八糟的东西,从小就这样。 林迹伸手摩挲了下照片:妹妹,再见了 林迹将照片抽出来,捏着照片的手在空中晃了一下,照片自燃了起来。 师傅,你怎么又哭又笑的?徒弟十分疑惑的看着林迹。 我笑了?林迹伸手摸了摸不自觉上扬嘴角,愣了一下,紧接着苦笑一声,我妹妹死了,我竟然有种终于能喘一口气的感觉 将照片扔到垃圾桶里,林迹回过头来,继续看向钱包。 林迹跟林梓倾的合照底下,放着另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巨大的泡酒缸子,缸子里困着一条水盆粗细的银环巨蛇。 林迹将照片抽出来,晃了下照片,照片再次自燃起来。 眨眼间,照片烧成了一堆黑色粉末,落了林迹满手。 林迹盯着手上的黑灰看了良久,眼圈又红了。 师傅林迹新收的徒弟彻底懵了,你还好吧? 去做鱼吧,晚上吃鱼。林迹拍了拍手,将灰拍到垃圾桶里。 与此同时,萧标正趴在锦鲤池边晒太阳。 他身边不远处的树枝上,小翠鸟大声啾啾着给宠们讲课。 地上被清出一块半平米的正方形小空地,空地上头写着一首古诗。 是一首骆宾王的《鹅》。 锦鲤池中,还有小翠鸟请来的助教,三只体态优美的大白鹅。 锦鲤池边,南北区宠物排排坐,一个个一脸认真的看着小翠鸟,课堂十分和谐。 野爹、兔狲,小萝莉也都在乖巧的听课。 野爹是个问题宝宝,不停地举手发问:为什么浮绿水?水是绿的? 小翠鸟嫌野爹问题多,可迫于野爹的淫威,它又不敢不回答,好在小翠鸟知识面还挺杂,一般都能应付:阳光暴晒水面,水中的绿色藻类开始繁育,让水变成了绿色。 可小区里的锦鲤池,水都是透明的!野爹质疑小翠鸟的权威。 那是水过滤的勤。 山里的水也是透明的! 那是流动的快。 人鱼湾的海水也是透明的! 小翠鸟皱眉:海水远远看上去是蓝的,有的浅湾海水是绿的。 野爹想了想,扭头问兔狲:是吗? 兔狲挠头:反正是咸的。 小翠鸟翻了好几个白眼,从树上跳到地面,用爪子蹭掉了《鹅》:我们学个别的。 学什么?野爹问。 小翠鸟蹭地的爪子僵硬了一下,绿豆眼睛在背对野爹的地方眨了眨:就讲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宠物如何避免得寄生虫病。 喵?野爹好奇宝宝的眨了眨眼睛,快讲。 小翠鸟啾啾一笑,用爪子在地上画了个可怕的大长虫:宠物的寄生虫普遍分为体内和体外两种,体外的大家都熟悉,跳蚤呀,虱子呀 野爹摆摆手:不值一提! 小翠鸟眯了眯眼睛,声音陡然发寒:今天,我重点给大家讲讲体内寄生虫的问题,你,过来! 小翠鸟伸出翅膀指向野爹。 野爹站起身,扭着屁股走到了空地中间。 小翠鸟伸翅一拍野爹的肚子:有一种虫,它们寄生在这里,感染它们的初时,你感觉不到任何异常,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日渐消瘦小,疯狂掉毛,最后皮肤溃烂而亡啊! 小翠鸟伸出翅膀,一拍野爹的屁股:还有一种虫,它们寄生在这里,同样,感染的初期,你感觉不到任何异常,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头晕眼花,走路摔跤,最后肠穿肚烂而亡啊! 小翠鸟一拍野爹的脑袋:最可怕的一种,寄生在这里,感染的初期,依旧感觉不到什么,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日渐癫狂,六亲不认,最后,你傻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亡的啊! 小翠鸟两个翅膀背在身后,鸟头瞄了野爹一眼:经多年研究证明,得这些寄生虫病的宠,主要是因为长期食用生肉,比如在锦鲤池捞一条锦鲤,咬开就吃,就很容易感染寄生虫。 小翠鸟又瞄了野爹一眼。 野爹脸色已经开始难看了。 小翠鸟压住心里的得意,一本正经继续说:或者,去山里打野食。山里的宠最埋汰了,打来的肉,就算肉熟了,都可能感染寄生虫病。 野爹打了个哆嗦,爪子一会摸摸自己的肚子,一会摸摸自己的屁股,不时还要摸摸自己的脑袋:那怎么办啊,要怎么知道自己得没得这病,病了该怎么治啊? 小翠鸟微笑,正要回答,一声怒吼打断了小翠鸟的话。 你说啥?!一直乖巧坐着的兔狲扑棱一下站了起来,冲着翠鸟怒吼,啥叫山里的宠最埋汰?! 一旁的小萝莉也一脸委屈:山里宠怎么埋汰了。 小翠鸟被兔狲一瞪,立刻胆怂:我说的是山里的别的宠,不是说猫科,猫科会自己舔小爪,猫科的最干净。 哼。兔狲又坐下了。 就剩下小萝莉还在委屈,他一脸不爽地看着小翠鸟,小声嘀咕:我们人参也不埋汰 小萝莉脾气好,也就小声抱怨两句,欺软怕硬的小翠鸟果断没搭理小萝莉。 它两个羽毛翅膀背在身后,在野爹身边来回踱步,继续讲课:这就要定时驱虫了,驱虫的手段有很多 萧标在石头上睡着了,阳光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 忽然一跳锦鲤从锦鲤池中蹦了起来,一秒钟后,鱼身落回水面,啪的一声,溅了萧标一脸的水花。 随后又是一条跃出来。 萧标伸爪摸了摸脸上的水,醒了过来。 碧绿的猫眼看着锦鲤池,锦鲤池中的锦鲤躁动不安,正一条接着一条的跃出水面。 萧标疑惑地探头往池子底下望。 又是一条锦鲤跳跃出水面,尾巴一摆,哗啦一声,尾巴带起的水兜头浇了萧标一脸。 萧标伸爪捋毛儿,坐了起来,猫身后退了两步。 身后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 萧标扭头去看,野爹、兔狲,还有小萝莉,已经跑到了自己身边。 快看后山!野爹伸爪指向后山的方向。 小翠鸟跟听课的宠们都翘着头,望着后山的方向。 萧标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也看向后山。 后山的方向,青色山岚之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无数鸟儿被惊起,盘旋在半空之中,久久不落。 兔狲一脸紧张:有宠来跟我抢地盘了! 好像是条蛇小萝莉的脚不知何时已经插进了土地中,我听到后山的植物们在颤抖声音太嘈杂了我不确认。 有什么不确认的的啊!野爹伸爪捅咕小萝莉,睁大你的眼睛看,那蛇头大的都从林子上头冒出来了。 一只麻雀颤抖着飞了过来,连着大喘气之后,它停在萧标的跟前,这是只地道的锦绣山城流浪麻雀:后山后山冒出一条巨大的银环蛇,银环蛇下了山,往这边来了。 萧标猫脸惊恐:我的天,它要毁灭小区吗?! 小麻雀拍打了两下翅膀,眼神惊恐:它不进小区,说就在山脚下的松树林等你 等我? 它说它是你银阿姨。麻雀瑟缩了下翅膀,它喘口气儿都能振飞我快逃吧! 萧标抬起猫头去看后山方向,郁郁葱葱的绿色上方,时不时冒出一块白色的东西,是银环蛇的蛇头:她是气球做的吗?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第109章 京巴乔三 萧标一口气跑到南区后墙, 刚要翻墙,侧头看了一眼边儿上的别墅门牌号,停下了。 掏兜,拿出人鱼小姐给自己的钥匙牌。 嘿嘿嘿嘿。 萧瑟秋风之中, 突然传来渗人的喵喵笑。 野爹一直跟在萧标后头,它是主动来给萧标掠阵的。 听到笑声,野爹吓了一跳:儿崽, 你吃坏肚子了吗? 萧标笑而不语, 将钥匙牌又踹回兜里。 吱嘎一声, 别墅的大门被从内推开了。 老京巴的主人乔爷, 双手托着自己的啤酒肚从里头走了出来, 他身后还跟着他的心腹秘书一个梳着平头的中年人。 平头秘书怀里抱着睡得深沉的老狗京巴。 萧标从人鱼小姐那听说,乔爷会让人到别墅量房,然后直接将别墅装修好。可看到乔爷, 萧标还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亲自来量房,看起来他对人鱼小姐真挺重视的。 乔爷出了门, 回头问自己的秘书:没什么遗漏吧? 秘书点头:齐备了, 就等设计部那边拿出设计方案后,我就找任大师去确认。 多弄几套不同风格的装修方案,让任大师挑。乔爷叹了口气,抬头看天, 只要任大师能高兴 老板, 您送套别墅出去, 任大师已经很高兴了,何必连装修家具都送?身为贴身秘书的平头中年人跟乔爷关系很近,直接将疑惑问了出来,老板您卖出去这么多楼盘了,不是早就明白,业主对赠送的装修都没啥感情,自己装才能装出喜欢的风格 呸!乔爷回头瞪自己的秘书,赠送给任大师的装修,能跟卖房子打包赠送的装修一样吗?! 可我觉得最好还是让任大师自己装,那样她更有归属感 等不了了。乔爷瞥了秘书一眼,虽然原本就只是查了业主名单后,发现任大师在咱们小区根本没房子,租户都是浮萍,说不准就飘走了我这才说送她一套房子 既然这样,那更应该让她自己装修啊?为什么等不了?您得到消息,说任大师要去别的地方租房子了吗? 不是,是我的儿子等不了了。乔爷转过身子,胖胖的手摸了摸乔三爷的狗头,光送套房子不够,我得跟任大师关系更好才行。 老京巴乔三眼睛紧紧闭着,呼呼睡着。 这几天乔三的觉越来越多,整日就没醒过几个小时。 三爷这是快要死了啊乔爷摸了两下京巴的狗头,又抬手擦自己眼边流出来的泪珠子,嘴里忍不住跟自己的心腹秘书倒苦水,我可不能让我儿子死,任大师一定能救我儿子。 平头秘书叹了口气:生老病死的都是没办法的事,老板你看开些。 看开些?乔爷瞪眼,秦老师家的兔子活了多少年了?今天我路过他家别墅,看到那兔子还在院子里啃萝卜呢,一口白萝卜,一口胡萝卜,再来一口紫萝卜,精神的不得了,一般的老年兔,能有那么好的肠胃?! 唉秘书叹了口气。 兔子能活,我儿子为什么不行!乔爷眯了下眼睛,我问了秦二宝,秦二宝说,想给三爷续命,就得求助任大师。 说到秦二宝,平头秘书就皱眉:老板,秦二宝一直不着调,秦老师给咱们看风水的时候,看的多准,后来秦老师不干这行了,秦二宝给咱们看风水,看得那是啥要不是他,咱们能在陈水拿钱买一片乱葬岗?! 谈起陈水的那片乱葬岗,乔爷也气得翻白眼,可他现在就像溺水的人抓到根芦苇,是断断不想撒手的:秦二宝是业务不熟练,可毕竟是秦老师的弟弟,眼界还是有的。现在秦老师失踪,三爷是等不到秦老师回来了,只能按秦二宝说的试试,再说了就是秦二宝不着调,任大师还能不着调吗? 那倒是,若是任大师能帮忙平头秘书抱紧了怀里的老京巴,三少爷,也许就有救了。 乔爷又流泪了,他声音都打了颤,手一下一下摸着老京巴的脑袋:儿啊,你放心,爹不会让你死的。 老板,要不这套设计我亲自做,做好就去问问任大师满意不,顺便也问问任大师能不能救救三少爷?秘书的眼眶也发红了,自打他做了乔爷的秘书,就一直帮着乔爷照顾老京巴。他可是看着老京巴从一只蹒跚学步的小奶狗,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变成如今老眼昏花的老年狗。 嗯,你把你以前获过奖的设计稿也带过去,把身份亮出来,一定要让任大师知道咱们对她的重视。乔爷唏嘘一声,问三爷的事的时候,别问的太紧了,任大师是玉山炙手可热的人物,我们得求着人家。 好。 再想想,还有什么别的地方能拍拍任大师的马屁。 好好。秘书点头。 乔爷伸手接过老京巴,自己抱着,往远处走去。 平头秘书反手锁上了别墅,将钥匙放在了门口的信箱里,快步追上了乔爷。 萧标看着俩人的背影,叹了口气:乔三不行了。 野爹点头:南兔皇的狗头军师终于要死了,再熬熬,等南兔皇也老死了,这小区就彻底是咱们父子的了。 野爹扭头去看抱着老京巴的乔爷的背影,表情忽然落寞:怎么我的猫心竟然觉得有点可惜,是没有敌人后的空虚和寂寞吗?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87) 萧标翻了个白眼:人鱼小姐真的能救老京巴吗? 怎么可能。野爹嗤之以鼻,你瞧人鱼小姐有灵气吗?她就是天生妖物,不努力吸取灵气也能活个几百年的那种外国宠种儿。 不是说喝了人鱼血可以得寿多少年吗?萧标迈步轻巧地翻过小区的后墙。 呸!野爹也跟着翻了过去,我听南兔皇说,人鱼小姐的血的确能给人类续命,可对宠来说有毒,但好像人鱼籽,宠可以吃。 野爹吧唧吧唧嘴巴子,又补充了一句:南兔皇手上那本英文书,介绍了不少外国的宠物种儿,非常开阔眼界。 萧标奔跑中瞄了野爹一眼,这馋猫该不会在琢磨怎么吃人鱼籽吧? 萧标想起小萝莉最近跟自己说过,野爹半夜去院子里舔小萝莉头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能不能别把小伙伴看成食物?你最近是不是在打小萝莉的主意? 野爹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的?!你看到我带着草叶帽子薅人参娃的头发了? 你不是也薅了嘛!野爹气鼓鼓的。 我又不是偷着薅的。萧标觉得自己比野爹高尚一点,自己是当面薅。 好吧,那我下次也当面薅。野爹被萧标说服了,要不是照顾你的面子,我能透着薅吗?! 两只猫很快就到了松树林。 循着时不时冒出松树林上空的蛇头,萧标很快跟银娘子见面了。 一定是出什么事了!银娘子蛇身卷成冰激凌形状,巨大的蛇头低垂着,看着萧标,我的灵气突然暴涨起来,现在的我,感觉强的不行! 银娘子三言两语,将事情经过简单做了个交代。 银娘子在战场上跟林迹对上后,再次受了伤,蛇身又变小了,后来被小萝莉从桃林中带了出来,直接送到锦绣山城小区的后山。 银娘子原本都做好准备,在锦绣山城后山做一条普通蛇,也许十年二十年后,她能有机会再次变大,恢复成往昔的样子。 最近不是冬天快到了吗,银娘子正在寻找冬眠的地方,连着看了好几个老鼠洞兔子洞,银娘子都不满意。 后来,银娘子去拜访了穿山甲,用草药跟穿山甲做个交易,让穿山甲专门给自己掏个冬暖夏凉的窝。 正在看着穿山甲掏窝的时候,一阵灵力从玉山城中飘了过来,直接灌入银娘子体内。银娘子瞬间蜕了好几层皮,直接变成了巨大的蟒蛇。 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灵力?银娘子摇晃自己的舌头,一脸的诧异。 野爹插嘴了:穿山甲后悔死了吧,给你这样的大蛇打洞,山得掏空一片。 银娘子愣了一下:原来如此,我说穿山甲怎么突然就找不着了。 萧标喵喵:要不多找两条穿山甲,一条应该挖不过来。 不是不是。银娘子哭笑不得的摇头,我在意的是,我为什么突然多了这么多灵力。 萧标挠鼻子:是啊,为什么呢。 银娘子眨了眨眼睛:小狸猫,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林迹是不是死了。 萧标点头:这个容易。 一蛇两猫又热烈的探讨了好久,银娘子想问问山下林迹的情况,可萧标已经好久没见到林迹了,啥都不知道,野爹连林迹是谁都不认识。 于是话题总是拐回到巨大的银娘子冬天怎么冬眠的问题,越说越不着调,银娘子翻了好几个白眼,转身就要走。 临走的时候,银娘子让萧标帮着订个运输卡车:我不能在锦绣山城后山久留,这里有个隐世的大宠,我是条小蛇的话它不会在意我,如今我这么大个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会出现把我撵出去的 不会不会。野爹摆动爪子,那大宠已经好久没回后山了,它被凡尘的花花世界迷了眼。 第110章 听乔爷爷讲故事 银娘子半信半疑, 问萧标:真的吗? 萧标点头:你就暂时住后山吧, 跟自己家一样。至于你过冬时冬眠的洞穴嘛我突然想到, 这山里有个湖,湖到了冬天水面就会结冰的, 我再用冰在水底下给你冻出来个两室一厅,要是我没记错,越冷你睡的越熟?睡一半醒来, 你还能出去游个泳,吃两条鱼 银娘子转身就走:洞穴的事, 你俩别操心了,再说冬眠大家蛇都挑暖和的地底下睡, 谁傻了, 会住冰里 银娘子逃一般飞速往山顶爬, 爬了几步,她回身朝着萧标吐了个青色的球球出来:身为你的前辈, 一直没给你什么像样的见面礼,这个送你 青色球球一飘出去, 银娘子就爬没了影子。 萧标看着漂浮在自己眼前的青色灵气球,忽然觉得有点眼熟。 青色灵气球篮球那么大, 跟林梓倾死的时候,萧标收集的灵气球很像, 只不过这个灵气球中的灵气没经过萧标的压缩, 比林梓倾那个灵气球稀薄多了。 伸爪拿过灵气球, 萧标淡定地揣进了兜里。 这蛇挺大方的吗。野爹看着萧标收起灵气球, 给我舔一口。 萧标捂住肚皮上的小兜,人立而起,往小区的方向跑。 野爹在后面追。 转眼时间过了一个礼拜。 锦鲤池边的小翠鸟终于将宠物寄生虫的课题讲完了,它准备跟萧标请个假。 要落雪了,我去动物园住一阵。小翠鸟背着自己的包袱,园子里暖和极了,等春天了,我再回来。 萧标正在给手机装电话卡。 野爹最近终于学会了几个字,勉强能用微信了,萧标就给野爹配了个手机。 听到小翠鸟的话,萧标抬头看它:进了动物园,你还能出来吗? 小翠鸟点头:能,我跟管理员关系好极了,我年年都去。 行吧,冬天的小区也的确不适合翠鸟生活。萧标将卡装进手机里,按了开机键,就是有点可惜了,年夜饭不能一起吃了。 年夜饭?小翠鸟想起动物园过年时发放的彩色鸟粮,皱了皱眉头,那我过年的时候回来。 行。萧标点了点头,得空我让人鱼小姐去看你。 小翠鸟离开后的三天,一场大雪落了下来。 萧标站在院子里,吩咐一只麻雀去后山,将他刚打听到了林迹出国旅游的消息告诉银娘子。 这消息是小萝莉刚告诉萧标的。 自从林梓倾死后,小萝莉一直在等着宠协问责自己,可不但宠协没动静,连一直闹腾要把林梓倾要回去的人协也没了动静,一如既往的人宠和谐。而一直在人协里上下活动的林迹,也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不插手人协的事,连战场的票都交了回去。 一个礼拜前,就在萧标要去打听林迹下落的时候,林迹消失了。 昨天,林迹刚收的徒弟发了个朋友圈,人们的才知道林迹不是失踪,而是出国旅游去了,爬山涉海,一把年纪玩的不亦乐乎。 他是不是疯了?小萝莉的头就在萧标脚边,他抬头盯着远去报信的麻雀,妹妹死了,他精神失常了。 我看是平日憋屈坏了,这在努力找地方释放呢。萧标低头看着小萝莉,都下雪了,你还在这儿埋着? 小萝莉想了想:是得换个地方了,这地方灵力都稀薄了。 一猫一人参正说话呢,南兔皇推开院子门走了进来,它手里还捧着个小花盆:发芽了发芽了! 南兔皇手中花盆里,装的是玉山大会上最佳小区的奖品那颗丑丑的豆子。 南兔皇每天起床就给它浇水,晚上睡前还要抱着花盆唠一会嗑,漫长的等待后,丑丑的豆子终于破土萌芽了。 真是奇怪极了,竟然在冬天发了芽。南兔皇一脸得意的展示着手中的花盆,还是初雪这一天,它太神奇了。 小萝莉从地里钻了出来,探头看破土出的绿色芽儿:我怎么闻到股熟悉的味道? 萧标干咳了两下,猫脸尴尬:是人参味儿吧 小萝莉点头。 南兔皇皱眉:我在网上查了,我这豆豆种子跟人参半点都不像,它才不是人参。 萧标挠了挠腰上的毛儿:我昨天去南兔皇家玩的时候,整理了下自己的兜,我不是有个擦了你的呕吐物的麻布吗 嗯,怎么了?小萝莉抬头看萧标。 呕吐物在抹布上一直呕着一直揣兜里也太恶心了。萧标挠头,我用水把抹布洗干净了,麻布扔了,洗抹布的水浇了这种子。 你偷摸给丑豆浇水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能多浇,万一涝了咋办!南兔皇急了,猩红的眼睛瞪着萧标,你还用洗抹布的脏水浇?我一直用法国空运过来的矿泉水浇啊!你这个 南兔皇将花盆放在地上,兔爪就上来推搡萧标。 萧标被推的前后晃悠。 怪不得。小萝莉蹲下身子,看盆里的小芽,竟然让它捡到便宜了,我们成娃的人参,吐出一口参汤来,药性可大了,普通的宠喝了,能延寿个十年二十年的,普通的植物被灌溉到了,生长速度能快个十倍二十倍的。 听到小萝莉这话,南兔皇也不推萧标了,甚至伸出爪子帮萧标拍打了下身上落雪的猫毛:下雪还在院子里站着,着凉怎么办! 萧标推开南兔皇,扭头看着小萝莉:这么历害? 小萝莉捧着花盆站起来,往屋内走:所以每次我一吐啊,喜雨和鹿少,都抢着捡呢。这芽儿刚萌出来,别在院子里冻坏了,我先带进屋去。 咔哒一声门响,小萝莉进了屋。 鹅毛大雪漫天飞扬,萧标跟南兔皇站在院子里,互相对视了一眼。 猫和兔的眼神交融,瞬间读懂了对方。 萧标:乔三有救了。 南兔皇:你那还有抹布吗? 萧标摇头:没有,我又不知道这玩意这么有用。 南兔皇:你打得过小萝莉吗? 萧标摸下巴:应该可以。 南兔皇兔眼中燃烧着来自地狱的烈火:我去准备麻袋,今晚行动。 大雪纷飞,夜幕深沉。 乔爷坐在别墅的摇椅上,看着窝在壁炉前的乔三。 三爷啊,我给你读个卖火柴的小母狗的故事咋样? 乔三努力支棱眼皮,看着自己的主人,昏黄的眼帘中只模模糊糊看到一个胖胖的身影。 乔三支撑不住,又合上了眼。 不喜欢这个故事?乔爷挪动了下身子,那给你讲一个美狗鱼的故事? 狗外婆和小红帽? 三爷啊,你倒是汪一声啊。乔爷叹了口气,胖胖的身子在摇椅里一躺,眼睛看着天花板,一下一下的晃悠起来。 身后传来一声门响,平头秘书探头进来,脸上带着激动的红晕:老板,任大师来了。 乔爷扭头看了眼秘书:今儿不行,我没空。 老板?平头秘书一脸诧异。 乔爷的眼泪一下涌出来了:三爷它就是雪天出生的,我觉的这雪,不吉利。也许,就是今天了。 老板,你别瞎说。平头秘书笑了,眼睛放光,任大师说她找到给三少爷续命的办法了!这雪,吉利着呢。 真的!找到办法了?乔爷扑棱一下从摇椅上站起来,椅子晃的历害,乔爷一脚没站稳,翻身倒在了一旁的地毯上。 老京巴努力睁开眼睛,回光返照般地站起身,往乔爷身边挪了挪,用鼻子拱了两下乔爷。 儿子,走。乔爷一把抱起老京巴,扑棱下站起身,乐呵呵的往门外走。 老板,我来抱三少爷。 去去,我自己抱。乔爷健步如飞。 大厅中,人鱼小姐手里端着个手掌大小的小碟子。 小碟子的底下,有浅浅一层白色液体。 人鱼小姐眼睛放光的盯着这液体,不停的咽口水,要不是萧标一直站在一边盯着,她绝对将这液体一口闷了。 任大师!乔爷抱着京巴跑着过来,啤酒肚上下摇晃。 将老京巴放在一旁的沙发上,乔爷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美人鱼小姐:我听秘书说,你找到法子了? 美人鱼小姐看了眼蹲在脚边的萧标,一脸不情愿的点头:找到了。 是什么法子? 人鱼小姐没接话。 萧标爪子猛地一拍人鱼小姐的尾巴。 嘶人鱼小姐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冲着乔爷招手,把乔三儿给我抱来。 乔爷赶紧又抱起老京巴,在人鱼小姐边上坐下。 人鱼小姐叹了口气,最后看了眼碟子里的白色液体,然后将碟子往老京巴鼻子前一送。 老京巴没有任何反应。 乔爷似乎感觉到,京巴的呼吸都要停下来了。 它没力气吃东西。 张嘴啊,儿子。乔爷晃了两下京巴,见它没反应,便伸手去掰京巴的嘴。 狗嘴死死闭着,狗头已经垂向了一边。 人鱼小姐眼睛顿时放出了光:已经死了,没救了。 然后果断地收回了手里的碟子。 萧标喵的一声跳上人鱼小姐的尾巴,一爪搭上老京巴的狗腿。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88) 气息弱的不行,不过还没死,但也就是眨眼的事儿了。 儿子儿子!乔爷老泪纵横,一把抢过人鱼小姐手里的碟子,使劲撬开狗牙,就往狗嘴里倒。 老京巴已经不能吞咽了。 人参液体顺着狗嘴往外流,人鱼小姐心疼的用手接。 萧标病急乱投医,忽然想起自己兜里揣着的灵气球,伸爪从兜里掏出球,将灵气抽出丝,一点点往老京巴身体里推。 喝呀乔爷用手将流出来的人参汤往狗嘴里蹭。 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萧标的灵气球小了一圈儿,老京巴的喉咙忽然动了一下。 咕咚咚。 喉咙连动,然后大舌头伸出来一舔,先把乔爷手上的人参汁舔干净了,然后又去舔人鱼小姐的手。 人鱼小姐赶忙收回手,飞速地,自己舔起自己手来。 第111章 焦黑兔 老京巴鼻子耸动了几下, 缓缓睁开了眼睛。 乔爷见老京巴醒了, 泪珠子又开始噼里啪啦往下掉, 他将老京巴紧紧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肥下巴蹭京巴的狗头:太好了, 太好了醒了就好 老京巴伸出舌头,舔了下乔爷的双下巴。 咸咸的,热热的, 是乔爷的老泪。 老京巴收回舌头, 狗头靠在乔爷的怀里,狗眼四下瞄。 第一眼,它看到了在一旁舔手的人鱼小姐,低头第二眼, 看到了蹲在地上一脸担忧的萧标。 汪老京巴汪了一声。 乔爷缓过神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子,夹着老京巴的两条前腿, 将老京巴的狗脸对准人鱼小姐。 三爷,这是任大师,你的救命恩人。乔爷跟老京巴介绍人鱼小姐。 老京巴冲着人鱼小姐连声汪汪:谢谢你了,让我还能多陪主人几年救命之恩, 我乔三没齿难忘,以后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尽管说。 人鱼小姐一脸高深地摸了摸老京巴的脑袋:是条懂事的狗, 我没白救你。 是我救的喵。萧标眼瞧功劳被抢走, 不高兴的在地上直喵喵, 是我跟南兔皇为你弄来了人参呕吐物,南兔皇牺牲可大了,这条人鱼就只是帮忙,把呕吐物端来而已! 人鱼小姐伸手去捅咕萧标:你话咋那么多,端药就不是功劳吗?! 老京巴扭头去看萧标,汪汪:南兔皇怎么没来? 这个说来话长萧标爪子托腮,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两个小时前。 南兔皇拿着准备好的麻袋来找萧标,准备用这麻袋将小萝莉套起来,打到小萝莉吐参汤。 兔爪推开院子门,地上落着厚厚一层雪,南兔皇搓了搓自己的小爪,反手关上了院子门。 掏出手机给萧标发信息:在哪儿呢? 萧标很快回复了信息:地下室。 南兔皇揣好手机,拎着麻袋进了别墅。 别墅里没开灯,野爹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地睡着,鼾声如雷。 南兔皇走到沙发边上,从兜里掏出几只彩色个马克笔来,在野爹脸上五颜六色一顿涂抹。 成功将野爹脸染成调色盘后,南兔皇满意地点点头,收起马克笔,轻手轻脚顺着楼梯往地下室走。 地下室光线昏暗。 偌大的地下室内,就只有小萝莉一个宠。它坐在沙发上,面色苍白,眼眸紧闭,眉头还皱皱着。 南兔皇没看到萧标,掏出手机又给萧标发了个信息。 等了好一会,萧标也没回。 南兔皇躲到楼梯后头,直接把电话给萧标打了过去。 萧标没接。 这不靠谱的小狸猫!南兔皇气得直跺脚,抢夺人参呕吐物的任务刻不容缓,要是等老京巴彻底没气儿了,这人参呕吐物即便得到了也没用了。 南兔皇焦躁不安地原地转圈,不时的探头出去看一眼沙发上的小萝莉。 就在这时,沙发上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 南兔皇愣了一下,再次探头去看。 声音是小萝莉发出来的。 南兔皇疑惑,蹑手蹑脚走到沙发边上,抬起兔头看小萝莉。 昏黄的灯光下,小萝莉眉头紧锁,嘴唇发抖,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子,十分痛苦的样子。 南兔皇迟疑了一下,伸爪碰了碰小萝莉的胳膊:你还好吗? 小萝莉没反应。 南兔皇跳上沙发,伸爪去摸小萝莉的额头。 额头滚烫。 南兔皇收回爪,嗓门放大,趴在小萝莉耳边喊:你还好吗? 小萝莉依旧没反应。 南兔皇伸爪捅咕了两下小萝莉。 噗通一声,小萝莉整个宠从沙发上载愣下来,倒在地上。 南兔皇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小萝莉,沉默了几秒钟后,兔眼一亮。 飞速跳下沙发,跑回楼梯底下,捡起了自己的麻袋。 小短腿一阵蹦哒,拎着麻袋回到了沙发边上,费力地用麻袋将小萝莉套住。 然后南兔皇低头看着自己的两个小兔爪,嘿嘿嘿一阵冷笑,挥爪就上。 砰砰砰砰对着麻袋一顿拳打脚踢。 南兔皇虽然只是个兔子,可它是只坚持做农活、锻炼身体的兔子,爪子上还是有把子力气的! 兔头上渗出了汗水,地毯上都是汗渍,南兔皇感觉自己越打越顺手,体内似乎有力量涌出来。 嗯?麻袋里传来疑惑的声音。 紧接着,麻袋坐了起来。 南兔皇吓了一跳,挥起爪子冲着脑袋的位置就是一爪。 嗯?麻袋里再次传来疑惑的声音,随后一道电光从天而落,直接劈在南兔皇身上。 南兔皇被电光劈了个结结实实,毛发焦黑冒烟,整只兔子瘫倒在地毯上,眼冒金星,舌头外伸,奄奄一息。 小萝莉从容地撕开了麻袋,从里头走了出来,低头看着脚边黑炭一般的焦糊兔子,一脸疑惑:嗯? 就在这时,地下室角落的一个暗门开了。 萧标从里头走了出来,它爪里端着个小碟子,碟子里是奶白色的人参呕吐物。 看到地上焦黑的南兔皇,萧标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小萝莉赶紧解释:我不是故意劈它的,我刚刚给完你呕吐物后,身子难受,就在沙发上睡了一会,醒来之后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个苍蝇不停往身上落的感觉噢,对了!我当时在麻袋里! 萧标: 呕吐物处理好了?小萝莉看向萧标手里的碟子。 萧标点头:按你说的方法处理好了,这样就可以直接给送去给老京巴喝了? 小萝莉点头:尽快去吧,我瞧那老京巴也就是眨眼的事儿了。 萧标点头,端着碟子要上楼,临走的时候,一把拎起了南兔皇。 南兔皇破抹布一样被萧标拎着上了楼,到了一楼,南兔皇有气无力的抬头看萧标:你拿到药了? 嗯,我现在就让人鱼小姐送去老京巴家。 南兔皇:我浑身疼 萧标将南兔皇放在一楼的地毯上:那你好好歇歇 南兔皇捂着焦黑的脑袋,哭唧唧:嘤嘤嘤你拿到药了,倒是跟我说一声啊 我的,我的错。萧标汗颜,我以为你说着玩的,没想到你真拿麻袋来啊不至于啊小萝莉挺好说话的 南兔皇憋屈地撕扯自己焦黑的兔毛:小狸猫!我记住你了! 乔爷别墅。 壁炉里的火烧的很旺。 老京巴趴在壁炉边上的垫子上,身前的碟子里放着香喷喷的两根大骨头。 萧标坐在老京巴边上,他身前也放着个碟子,碟子里是条清蒸鱼。 挺香。萧标嘛叽嘛叽的吃着鱼。 这厨师的手艺是一等一的。老京巴低头吃骨头,那现在,南兔皇怎么样了? 在地毯上趴着呢 一会我去看看它。 嗯,等我先吃完鱼。萧标低头继续嘛叽嘛叽吃。 两宠身边不远处的地方,人鱼小姐坐在沙发上,正在享受乔爷三百六十度马屁吹捧。 看,这是我的珍藏。乔爷手里拿着个白酒瓶子。 白酒虽然是平头秘书刚从地下室取出来的,可却不是满的,只剩下个瓶底的酒量,也就够人喝一口。 乔爷得意:平时我是不舍得拿出来的,可今天,我必须把这酒拿出来! 人鱼小姐挠头:这酒瓶都空了啊。 乔爷瞪眼:任大师,我收这酒的时候,酒就只剩这一瓶底的,我不夸张的说,全世界就这点瓶底了,你今天喝一口,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喝第二口。 这么稀有?人鱼小姐眼睛亮晶晶。 乔爷点头:这酒有个名字,叫猴儿酒,你知道为什么吗? 噢噢噢!人鱼小姐恍然大悟,猴子酿的酒! 我这是真猴酿的,是一个姓秦的老人在山里寻到的,他就寻到了一瓶,一口一口卖贵的离谱呢。乔爷用酒瓶蹭脸,我买的时候,瓶子就剩下这最后一口了,我一直没舍得喝。 来来,给我尝尝。人鱼小姐递出了杯子。 乔爷拧开瓶盖,将酒液倒进了杯里。 玻璃方杯,清洌的酒液只浅浅铺了个底儿。 人鱼小姐拿着玻璃杯,嗅了两口,眼睛放光。 乔爷眼馋的看着人鱼小姐手里的酒杯,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酒瓶子,酒瓶子原本就只有一口酒,倒给人鱼小姐之后,酒瓶子就空了。 乔爷不甘心的舔了两下瓶子嘴,算是尝了点味道:有果子香 人鱼小姐看着乔爷舔瓶嘴,再看看自己手里的一口酒,心里升出一抹得意。 半眯着卡兰姿大眼,人鱼小姐细细品尝。 乔爷继续吹手里的酒:那秦老爷子已经去世好多年了,他儿子就住咱们小区,据我所知,他儿子都没喝过这酒。老爷子真是精明,你说,什么酒能一口一口的卖? 味道不错。人鱼小姐喝干了杯子里的酒,视线看着透明的杯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乔爷,你有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乔爷哈哈大笑,任大师喜欢就好。 说完这话,乔爷扭头去看壁炉旁边的老狗京巴。 自己儿子回来了,比什么都强。 出乎乔爷意料,老狗京巴也在看着乔爷,狗脸上还带着幽怨。 老京巴跟一旁的萧标抱怨:唉,主人把猴儿酿给这条鱼了,我还以为自己能喝到呢 第112章 徒手拔紫霞 第二天清晨, 天边刚冒出第一抹曙色。 萧标跟老狗京巴出了门, 迈步往临时宠物据点走。 两宠身后,跟着醉醺醺的人鱼小姐。 人鱼小姐昨天跟乔爷推杯换盏到天明, 干掉了乔爷不少藏酒,临走的时候还顺了一瓶拎着回家。 我觉得乔爷很不错, 是个战士!人鱼小姐拎着酒瓶,在萧标身后摇头晃脑蹦着走, 你听他说了吗,他当年架着七彩祥云, 去西方极乐世界寻找紫霞,亲手将紫霞从佛祖的油灯上拔下来, 为此佛祖好长时间晚上看经书,都没灯。 萧标: 老狗京巴: 一猫一狗同时加快了走路的速度。 喝完酒的人类,实在是太能吹了。 萧标跟乔三的速度加快,人鱼小姐的速度也跟着加快了。 我觉得乔爷的秘书挺过分的。人鱼小姐晃着手里的酒瓶,他去海边洗野澡, 欺负了虾兵蟹不说,竟然还扒了主人家的龙筋他说他跟他爸关系不好,生出来就没人爱,可那也不是乱杀龙的理由啊穿个红肚兜,审美也是不行 萧标叹了口气, 索性直接迈步跑了起来。 老京巴也紧跟着跑了起来。 人鱼小姐打了个酒嗝:你们等等我! 刚拐过一个弯儿, 萧标看到了林安。 林安手里拿着个照片, 正沿着小路边走边左右打量。 见到路那边的人鱼小姐, 林安眼睛一亮,快步冲了上去:是任任大师吗? 人鱼小姐脖子往后一扬,嗝嗝,连着打了两个酒嗝,方才将脑袋抬回来,看向林安:你谁呀? 我听说,是你打败了林梓倾林安脸色发白,眼神纠结,他说话的时候,垂在身子两侧的手一直在抖,我是林梓倾的儿子。 哦哦?人鱼小姐飞速后退了一步,你要干啥? 您别误会林安声音因为紧张而急促,我就是想问问您,看到过一个小女孩吗?大概这么高 林安伸手在自己腰部比划了一下:她上小学,脸圆圆的,喜欢笑,有酒窝 萧标站在林安身后不远的地方,看着林安的背影,碧绿的猫眼眼神复杂。 林安朝着人鱼小姐走了一步:您见过吗? 人鱼小姐皱眉,思索:你说的是格格吧? 对对对。林安眼睛放光。 她死了。人鱼小姐扭了扭脖子。 林安脸色瞬间苍白,身子摇晃。 人鱼小姐又加了一句:不过还可能复活。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89) 啊?林安愣了,任大师,您什么意思您是说我妹,也会变成吸血鬼吗? 那我不知道啊,备不住直接就死了,也说不定会变成吸血鬼。人鱼小姐朝着林安蹦了两步,伸手拍了拍林安的肩膀,昨天喝多了,头晕,不多说了,我要回家睡觉了。 雪还在继续下,林安站在纷飞的大雪里。 好一会后,他猛地回头,冲着人鱼小姐追了过去:格格现在在哪儿? 在我家啊。人鱼小姐继续往前蹦。 那我跟你回去。林安快步跟在人鱼小姐身边。 人鱼小姐嘿嘿一笑:跟得上你就跟啊。 林安还没反应过来人鱼小姐是什么意思,人鱼小姐一拉临时据地的院子们,走了进去。 临时据点被阵法覆盖着,人鱼小姐就这么直接消失在了普通人类林安的面前。 林安四下张望,入目只有纷飞的大雪。 任大师?任大师?林安一声声喊着。 树上的乌鸦蹦蹦对着萧标呱呱:我昨儿,听来采访人鱼小姐的小周跟他同事闲聊,说格格的哥哥,最近到处打听在哪儿能找到任大师,见天的堵着新闻通通车的记者,记者那边都报警好几次了。 萧标站在树下,猫爪在地上刨了两下,撩开雪层,看到了埋在雪底下的黑色泥土。 老京巴站在萧标身边,狗头望着不远处的林安,问萧标:格格还能醒过来吗? 萧标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我问了好多宠,没人知道格格是怎么回事鹿少说他帮我打听打听,可现在还没回信呢。 他走了。老京巴用拱了拱鼻子,示意萧标看林安。 林安迈步往锦鲤池边走,脚步踉跄。 萧标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林安走过锦鲤池,一路向着家的方向,路过垃圾桶的时候,他看了眼手里的照片。 那是人鱼小姐的访谈节目的封面照片,林安想了想,没扔,将照片揣了起来。 站在楼门口,林安深吸了口气,给自己打气:有下落就好,人会回来的,我明天再继续去堵任大师 打完气,林安往楼上走。 萧标没跟着林安进楼,他在窗外顺着排水管往上爬。 落雪的排水管湿滑异常,萧标爬上二楼后,在窗台上踩出一排小脚印,探头往屋内瞧。 林安还没进屋。 格格坐在大厅沙发上,手里拿着根铅笔,正低头做作业。 听到门响,格格抬起头,笑出两个酒窝来:哥,你回来了。 林安回身关上了门,走到厨房,烧水,煮泡面。 格格低头继续做作业。 萧标站在窗外看着,好一会后,他转身要走。 门铃忽然响了,萧标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向屋内的门口。 林安从厨房里走出来,烦躁地打开门:谁啊。 我是格格的同学,我叫秦蓉蓉。门外站着个一头自然卷的女孩。 格格的同学啊林安脸上的烦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又苦涩又温和笑,来找格格的吗? 秦蓉蓉点头:格格一直没来上课,她还好吗?回家了吗? 没呢,不过 林安话还没说完,就见秦蓉蓉探出头,对着空空的沙发打了个招呼:你回来了啊,怎么不去上课呢,你都要吓死了我。 林安愣了一下,回头去看沙发。 沙发空空荡荡的。 秦蓉蓉已经开始脱鞋子了:格格,你晚上有空吗?帮我个忙呗。 林安震惊的看着秦蓉蓉:你在说什么? 秦蓉蓉疑惑的瞥了林安一眼,没搞明白林安什么意思。 她脱完鞋子,也没换拖鞋,直接穿着袜子进了屋,朝着沙发跑了过去,伸手要去拉格格:我找不到我爸爸了,你帮我一下。 你爸爸怎么了?格格笑着问。 格格话音一落,秦蓉蓉的脸色却瞬间僵硬了,她眼瞧着自己伸出的手,穿过了格格的身体。 秦蓉蓉赶紧收回了手,两个眼睛木木地看着格格,嘴唇紧闭,一言不发。 你爸爸怎么了啊?格格又问。 没没事。秦蓉蓉后退了一步,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林安。 林安一直瞪着眼睛看着秦蓉蓉,见秦蓉蓉的反应,林安隐约猜测到了什么:你看到格格了? 秦蓉蓉嘴唇瘪着,眼睛通红,泪花就在眼眶里转,像是吓坏了。 林安急迫的问:是格格吗? 秦蓉蓉缓缓地点了点头。 林安的脸色唰一下白了。 秦蓉蓉看着林安,好一会才开口:我的手,穿过去了她这是死了吗? 胡说八道!林安一把拽住秦蓉蓉的胳膊,拉着秦蓉蓉往门口走。 拉开大门,将秦蓉蓉推了出去:你这孩子脑子是不是不正常! 砰的一声,大门关闭,秦蓉蓉站在门外,脸色惨白。 她还能听到格格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哥,你为什么撵走我的同学? 格格的控诉没有回应。 林安听不到格格的声音。 秦蓉蓉迈着僵硬的步子,缓缓下了楼。 走到了一楼,她才发现自己的鞋子落在格格家了,可现在的她,却根本不敢上楼去取鞋子,就这样穿着袜子直接踩在雪地里,一溜烟往家跑去。 萧标站在二楼的窗口,目视着秦蓉蓉落荒而逃的样子。 眼瞧着秦蓉蓉跑的没了影子,他也从窗户上跳了下来,迈步往临时据点走。 在草地上走了没多远,萧标再另一栋楼底下听到了猫的叫声。 抬头往楼上看,一、二、三、四,四楼的窗户里头,布偶猫公主的爪子正疯狂的挠着窗户。 萧标疑惑,顺着这栋楼的排水管往楼上跑,一口气上了四楼,站在窗户外头看公主。 公主见萧标来了,它也不刨窗户了,雍容华贵的在窗台上坐下,两个猫爪在身前一搭:好巧啊。 你这是被人类抓了?萧标问公主。 才不是。公主翻了个白眼,外头冷,我来避雪,雪停了,我再继续追寻自由。 萧标不信:冬天了,窗户都紧闭着,可没纱窗上你挠了。你要是想让我救你,就趁现在,赶紧求我。 呵。公主转身跳下了窗台,迈步往卧室走去,只留给萧标一个高傲的背影。 萧标伸爪挠了挠脖子,顺着排水管回了一楼。 被公主这事一打岔,萧标原本沉重的心情排解了不少,脚步轻快起来,往临时据点跑。 一定会想到办法帮助格格的,萧标跑步中举起一只爪,握成小拳头,比划出一个加油的动作。 哎呦 不知道三条腿怎么走路的萧标,吧唧一下摔在了雪地里。 儿崽。雪地边的灌木丛中钻出一只猫头。 是野爹。 乍一看到野爹,萧标吓了一跳。不是因为野爹出现的突然,而是因为野爹脸上被涂的跟野鸡一样五颜六色的毛儿。 你怎么一副见到鬼的表情?野爹不满地看着萧标,不认识你爹了? 第113章 越冬计划 萧标强忍住笑, 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出现的太突然了, 吓了我一跳。 菜。野爹嗤之以鼻。 是啊是啊。萧标也不反驳, 迈步继续往临时据点走。 儿崽,等等。野爹突然伸爪, 抓住萧标的一条后腿,拽着萧标往就灌木里退。 萧标被拽着后退拉进了落着雪的灌木从,屁股连着被灌木扎了好几下, 不高兴了:你干啥? 我一个老部下的媳妇怀孕了。野爹松开萧标的后腿, 伸爪拨开身后的灌木枝条,声音中满是担忧,大冬天的,唉。 灌木丛后,一个大着肚子的黄猫出现在眼前。 大黄猫双爪揣在肚子底下, 身下铺着个薄纸壳板。 纸壳板已经被落雪打湿了。 这萧标看着那黄猫的肚子, 最少有四五个吧。 顿了顿,萧标觉得不对劲。 眼前这黄猫萧标认识, 就是北区土著流浪猫,叫阿哼, 是个公猫。 阿哼, 你不是个公猫吗? 啊对啊。纸壳板上的阿哼点头, 怀孕的是我媳妇。 那你跟个老母鸡一样, 抱着肚子趴在纸壳上干什么? 阿哼缓缓站起身, 伸爪拍了拍身上落的雪。 你媳妇呢?萧标又问。 阿哼伸爪指向身后。 阿哼身后还是灌木。 萧标拨开灌木, 簌簌白雪从灌木顶上滑落, 就看到了那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 小路已经完全被雪覆盖了,上面被行人踩踏出一条压实的雪径。 雪径中间,蹲坐着一只大着肚子的三花猫。 三花猫左右扭着猫头,像是在找着什么。 你媳妇在干什么呢?萧标问阿哼。 阿哼叹了口气:找人碰瓷呢。 碰瓷? 她媳妇要抛弃他了。野爹插嘴进来,又一个妻离子散的家庭。 胡说什阿哼回头看野爹,冷不丁的又被野爹的大花脸吓了一跳,哎呦我的小心脏。 干嘛?也得瞪阿哼,今天都几次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阿哼眼睛连眨,选择了沉默。 雪径上走来一个年轻女人。 挺着大肚子的三花猫立刻跑到女人身边,抬头看着女人:喵喵喵。 女人好奇的打量着三花猫,看到了三花猫几乎要贴到地面的孕肚:怀孕了? 三花猫继续喵喵叫:喵! 让你乱搞,揣了崽儿了吧。女人看着三花猫的肚子,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是在跟三花猫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现在怎么办?一个人养孩子吗? 喵喵喵。三花猫猫脸蹭了蹭女人的裤腿。 坚强!坚强!女人深吸了口气,转身,迈步继续往家走。 三花猫追了两步,冲着女人的背影喵喵:带我一起回家呀喵喵! 女人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三花猫一眼。 三花猫眼睛一亮。 女人给三花猫鼓劲:你也要坚强啊! 说完这话,女人转回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花猫: 碰瓷失败。 母猫的心思真是难猜。阿哼猫脸藏在灌木后头,这都好几天了,她一直在小路上转悠,见个人就喵喵,锲而不舍的。 野爹摸下巴:就在她在地下车库里生崽呗,那地方遮风挡雨的,何必要出卖灵魂指望人类呢。 她不乐意去地下车库,说现在是冬天,车库里滴水成冰要是不能让人类收留她,孩子就算生出来,也没命长大。 野爹叹了口气:冬天就是这样,哪年冬天不死猫,何况是幼猫呢。 野爹跟阿哼又聊了一会,野爹伸手捅咕萧标:儿崽,你给想个办法呗? 萧标:让它去宠物据点生呗。 野爹过来猫一般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语重心长:母猫生崽的时候特别敏感,不想让别宠发现她们的崽崽。据点宠太多,三花不能跟别的宠一起住啊 没人会对她的崽做什么的。萧标拍了拍头上的雪,林梓倾死后,宠物据点里的大多数宠都离开了,现场常住的都是咱们非常熟悉的啊。 野爹见萧标这么说,便扭头去看阿哼:那你跟你媳妇说说,看她来不。 那多不好意思阿哼挠头,我们才搬出来没多久,就又要回去不过我得提前说明白,我跟三花这次去住,得住到春天孩崽长大呢! 住吧住吧。萧标又看了眼三花的背影。 三花还在翘首等待路人,看到一个老头过来,它又喵喵叫着冲了上去。 老头怕猫,见三花冲到自己近前,吓得用拐杖挡猫。 三花不慎挨了一拐棍,喵喵叫着跑开了。 萧标已经退回到灌木从中,他从灌木的另一侧离开,径直往宠物据点跑去。 野爹跟着萧标后头,一起回据点。 野爹去院子中找地里种着的小萝莉玩,萧标则进了别墅内。 一楼的大厅中,南兔皇斜歪在沙发上。 它已经脱掉了焦黑的兔毛,从大衣柜中重新拿了雪白的兔毛外套穿好,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根本没被电流劈中一样。可走的近了就能发现,南兔皇的鼻头,爪垫都是黑的,三瓣嘴也不红了,灰涛涛的。 小狸猫南兔皇见萧标进来了,伸爪有气无力的召唤萧标。 我正要找你。萧标跑向南兔皇,我有个任务交给你。 听说萧标有任务交给自己,南兔皇红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我拒绝! 萧标疑惑:你都没听我说的什么。 唉。南兔皇缓缓转了个身,短小的尾巴对着萧标,我浑身疼,要请个病假。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90) 那好吧。萧标看到兔毛底下偶尔露出的黑色皮肤,一阵心虚。他扭头四顾,见老京巴就趴在茶几下头的地毯上,朝着老京巴走了过去,那我就让乔三做吧。 南兔皇尾巴抖了一下:哼。 萧标在茶几边上蹲下,老京巴的头从茶几底下探出来。 一猫一狗嘀嘀咕咕。 南兔皇挪了下身子,凑近了一猫一狗,偷偷听着猫狗的谈话。 萧标说的是乔爷送的别墅的事。 乔爷的秘书不久前,送了几套装修方案过来,可萧标一直不满意。虽然那些装修方案看上去都挺高大上的,可那是对人类而言。 咱们自己设计个装修方案,给乔爷送去。萧标摸下巴,中心思想是把它整改成小区宠物委员会办公地点。 萧标伸爪指了指自己:我要一个办公室。 萧标伸爪指着老京巴:再给你配一个财务室,以后你总管咱们小区的后勤。 萧标收回爪:给小翠鸟配一个阶梯教室,能坐很多宠一起听课的那种,要配个电脑。 然后嗯,我想想还有啥 南兔皇已经调转了身子,它的兔头就在萧标正身后,此刻正瞪着红眼睛看着萧标的后脑勺,雪白的兔脸上满是怒气。 汪老京巴低声汪了一下,用鼻子朝着南兔皇的方向拱了拱,给萧标提醒。 萧标扭头看到南兔皇: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 南兔皇眯了眯眼睛,眼神凶恶。 小狸猫跟老京巴是要架空自己吗?!绝不可以! 我的病咳咳。南兔皇缓缓从沙发上下来,坐到萧标身边,我的病虽然很重,但我可以坚持。 顿了顿,南兔皇扭头看向萧标:这种劳心老神的事,就交给我吧,我跟老京巴商量着办。 萧标看着南兔皇黑色的三瓣嘴,有点不放心:要不你还是歇歇吧 我说了,我能行!南兔皇突然发飙,声音尖锐。 萧标被吓了一跳:那你来,那你来 哼。南兔皇瞪了萧标一眼,扭头跟老京巴商量起事情来,也得给我,南兔皇配一个办公室! 萧标站起身:那我先上楼,我要跟人鱼小姐商量商量小区宠物越冬的事。 等一下!南兔皇扑棱一下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可你不是在跟老京巴萧标看了眼南兔皇,又看了眼老京巴,商量装修房子的事吗? 你放心,耽误不了事,我心里有谱。南兔皇迈步走到萧标身后,咳咳,走吧,先去商讨小区宠物越冬的事。 萧标一脸迟疑。 南兔皇眼神坚定。 好一会后,萧标点了点头:行吧,那咱仨一起商量。 二楼浴室中。 人鱼小姐睡着了,在浴缸里睡着了。 萧标站在浴缸旁边,眉头紧皱:一股子酒味儿。 一点没有组织性和纪律性。南兔皇站在萧标身后,对宿醉的人鱼小姐各种诋毁,这样的鱼,怎么能放心将事情交给它?喝酒误事啊,误事!小狸猫,以后小区的事务你也别找什么人鱼小姐、别找什么乔三,都交给我就对了。 南兔皇说完这话,又咳嗽了两声,脆弱的兔身摇摇欲坠。 萧标眨了眨碧绿的大眼睛,用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南兔皇。 三天之后。 雪终于停了。 阳光照着锦绣山城上空,雪面反射着白花花的光。 南兔皇跟老京巴已经画好了装修设计图,由人鱼小姐递交给了乔爷。乔爷联系了装修部,已经开始着手装修了。 与此同时,小松鼠开始满小区联系流浪宠,向大家普及锦绣山城新推出的宠物越冬计划。 我们会定期撒放谷粒,可你要想吃到谷粒,首先得做个登记。小松鼠站在树上,跟三只麻雀介绍着小区越冬计划。 第114章 糠萝卜 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唤着:登记之后, 就能随便吃了吗? 小松鼠点头:是的。 三只麻雀中, 最胖的那只有些不放心:我们麻雀兄弟很多的, 你们撒的谷粒,够不够吃啊? 所以要先登记啊,南兔皇说了, 得先知道一共有多少宠, 才好准备越冬的救济粮食。小松鼠蓬松的尾巴翘的高高的,一脸认真地看着胖麻雀,南兔皇说,它会严打冒领宠, 不登记的麻雀, 没有口粮。 啊,那我先登个记。胖麻雀挤开身边的两只瘦麻雀, 我叫麻雀。 你就叫麻雀? 麻雀点头。 胖麻雀身后的两个麻雀也探头过来:我们也叫麻雀。 等一下!小松鼠摆手,你们的名字太大众化了还有,我不负责登记,我就负责宣传。所有天上飞的都找乌鸦蹦蹦登记, 地上跑的都去找老京巴登记。 三个麻雀听到这话,扑棱一下飞离了树枝。 小松鼠朝着锦鲤池的方向指了指:蹦蹦在锦鲤池呢。 三个麻雀在空中绕了一圈, 叽叽喳喳地往锦鲤池边飞去。 麻雀一走, 松鼠也跳下树,它继续在小区里晃悠, 寻找流浪宠, 宣传小区越冬的事儿。 不知不觉走到了小区大门口, 一抬头,就看到两个拖着行李箱子的从小区外头走进来。 岗亭里的执勤物业冲着俩人打招呼:你俩也回来了? 嗯。俩人笑着回了物业一句,拖着行李箱继续往小区内走。 松鼠收回了视线,转身跳上了最近的一棵松树上。 松树上还站着另一个松鼠。 你好,我是锦绣山城宠物委员会宣传部的,我想给你介绍下,小区流浪宠的越冬计划。松鼠开口。 另一个松鼠伸爪制止了它的话:我也是宣传部的。 噢噢,这样啊 走吧,咱俩搭伙去宣传,一公一母,干活不累。 好好吧。 宠物临时据点中,萧标站在别墅最高层的屋脊上,探头往院子外的小路上看。 小路上站着个穿着西服的老人,老人已经在别墅门口徘徊了半个小时了。 那是谁啊?南兔皇坐在萧标身边,它手里还抱着个平板,最近南兔皇都用平板办公。 他啊,是个书法家。萧标端坐在屋脊上,不紧不慢地舔着自己的小爪。 书法家在据点门口晃悠什么?南兔皇低头打开平板,一边问萧标,一边滑动着宠物资料PPT。 PPT里面,都是锦绣山城的最新登记宠。 你瞧瞧。南兔皇将手里的平板往萧标前头一递,这只鸽子,原本是画家故居那边的鸽子,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咱们小区提供越冬粮,直接搬到咱们小区了。 萧标扭头看南兔皇:别的小区的宠你也登记了?那不是要消耗很多的越冬粮? 它虽然以前是别的小区的宠,可以后,就是咱们小区的宠了。南兔皇嘿嘿笑,这些宠登记的同时,我让它们宣誓加入了宠协,并且落户在锦绣山城小区。 所以呢?萧标将腿支成天线状,努力伸脖子舔自己的白丝袜。 所以南兔皇一脸得意,明年的玉山大会,我的业绩会变得杠杠高! 你可不要让业绩蒙了眼。 唉?南兔皇疑惑,什么意思? 不要盲目追求数量的意思啊。萧标换了个腿儿,继续舔,全玉山的宠都来,你也收吗?你要让小区运转起来,健康的运转。 别教育我!我懂的很!南兔皇皱眉。 半晌之后,南兔皇开口想再说点什么,眼睛忽然瞄到锦鲤池方向跑过来一队物业。 它站起身,伸爪指向院子外:好像是那个书法家把物业叫来了? 萧标叹了口气:唉。 这书法家还挺眼熟的,我以前见过他吗? 都是邻居,应该见过吧。萧标站起身,抖了抖屁股上沾的雪花,林梓倾的事过去了,玉山出逃的人一个个的都回来了。 南兔皇点头,随后兔脸上闪过一抹讶异:是他啊! 可不就是他吗喵! 院子外头传来物业喧闹的声音。 这块不是该有个别墅吗? 好奇怪,我再数数另一个物业一抬脚,朝着不远处的萨摩耶家走去,回头望着那书法家,你家是不是这栋别墅啊? 那是俄罗斯人的家,你瞧瞧,他家的狗还在院子里玩雪呢。 物业透过院墙,看到了正在院子中堆雪人的萨摩耶。 萨摩耶边上,还有相约一切玩耍的阿拉斯加和哈士奇。 还真不是这家物业收回视线,往更远处走去。 别往那边走了,我家离锦鲤池很近的!书法家一脸迷惑地追了过去,我家不在那边。 可这边也没房子啊。物业远远地喊。 对啊,我的房子呢 房顶上,萧标问南兔皇:乔爷送的那房子什么时候能装修好啊? 呃最少还得四五个月吧。 那我们 南兔皇眨了眨眼睛:就这么地吧,反正有阵法,那书法家也进不来。 萧标翻了个白眼:可我们出去也不方便啊。 月黑风高,萧标带着一据点的宠物转移阵地。 目的地十分的近,就在不远处的萨摩耶家。 因为尤里又进了局子,所以萨摩耶家再次变成了没主人状态的空屋。 小萝莉抱着格格僵硬的身子,从别墅中翻出来,绕过在地中间裹着羽绒服打瞌睡的书法家,径直朝着萨摩耶家跑去。 萧标人立而起,一只爪子托着只蜷缩的小蝙蝠,另一只爪子勾着满满一袋子黄纸符,轻手轻脚,路过坐在马路牙子上打瞌睡的书法家身边,径直朝着萨摩耶家跑去。 野爹、兔狲、人鱼小姐、老京巴、南兔皇,蹑手蹑脚的跟上。 大家纷纷路过打瞌睡的书法家门口,径直朝着萨摩耶家跑去。 萨摩耶家的院子半开着,等所有宠都进去了,萨摩耶伸爪推上了院子门。 吱嘎一声,刺破了寂静的夜。 老书法家猛地惊醒。 他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下自己僵硬的腿,低头看了眼手表。 天色已经很晚了,他叹了口气,迈步要离开这里。刚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自家别墅原本存在的地方。 这一眼望过去,老书法家吓了一跳。 别墅又回来了。 你耍我啊!书法家抬头骂天。 萨摩耶家中。 你还留它呢?赶紧处理了吧,蝙蝠多埋汰呀。萧标将手里的小蝙蝠扔给了小萝莉,它这是冬眠了吗? 应该是冬眠吧。小萝莉将小蝙蝠顺手放到冰箱上面,他跟人鱼小姐都是战场里逃出来的NPC,我要是只把它自己送回去,怕人说背后说我徇私。 人鱼小姐听到这话,伸手去摸萧标的脑袋,语气和蔼:留着吧,一只蝙蝠而已。 萧标推开人鱼小姐的手:那就留着。 人鱼小姐点了点头,笑不露齿,十分有玉山大师的风范。 小萝莉拉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长白山矿泉水来,直接往自己脑袋上浇,浇完之后,他回身往院子里走:我去地里种一会自己。 老京巴目瞪口呆的看着小萝莉的背影:他也不怕结一身冰碴子。 一旁的南兔皇点头:萝卜一冻就糠了,也不知道人参冻了会成什么样。 众宠一边熟悉新别墅,一边闲聊,壁炉也点燃了,一室暖融融。 你不是说有个怀孕的母猫要来吗?人鱼小姐从自己鱼尾兜里掏出个婴儿床来,摆在壁炉边上,蹲下身子烤火,我都买好了婴儿床,怎么还没来? 萧标也纳闷,凑近了壁炉:我也不知道啊,我看那三花猫的肚子应该是快生了。 大厅中最好的位置,是沙发。 野爹早早就在沙发上坐稳了,并且还开了一罐尤里库存的啤酒,听到这话,它喵了一声:我明天去问问阿哼。 兔狲坐在野爹边上,它爪里拿着遥控器,一顿转台,转到了选美小姐秀后,停了下来。 兔狲眼睛放光地盯着电视屏幕,嘴里不忘揶揄野爹:人家三花自己有老公,你再殷勤都没戏的。 野爹瞪了兔狲一眼,一把夺过遥控器:你看的什么玩意,没毛还不好好穿衣服的人类有什么好看的! 就在这众宠你一言我一语,闲聊的热火朝天时候,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人类的那种脚步声。 两个脚的。 众宠瞬间安静了,只有壁炉里传来噼啪的木材燃烧声。 楼上应该没有人的,除了 小萝莉刚刚把格格的尸体,放到楼上的一间卧室中。 萧标扭头往楼梯上看,就看到格格。 格格正瞪着黑白分明的眸子,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 小狸猫?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91) 你醒了喵? 格格快步从楼梯上跑了下来,伸手一把抱起萧标:真是你呀,你胖了好多啊。 萧标能感觉到格格的手,是真真实实的手,不是那种虚幻的,能穿过爪的手。 格格将萧标抱在怀里,笑起来脸上露出两个酒窝,她扭头四下打量:这里好多宠物啊 萧标伸爪拍格格的手,格格的手还是有些凉。 怎么了,小狸猫?格格伸手摸了摸萧标的头。 嗖的一下。 人鱼小姐突然一个冲刺,冲到了格格身边,然后伸出手,飞快地将萧标从格格怀里拽了出来。 并且抱着萧标极速后退了好几步。 你干嘛?萧标疑惑的看着人鱼小姐。 怪得很,连吸血鬼都会有呼吸的,可她没呼吸。人鱼小姐提防地看着格格,她到底是什么啊?不是活人,也不是吸血鬼 第115章 斗地主 你在说什么啊?格格一脸奇怪地看着人鱼小姐, 我怎么会没有呼吸? 你人鱼小姐刚要反驳,声音在唇齿间戛然而止。 格格呼吸平缓, 仔细看,还能看到她胸膛的起伏。 竟吓唬狗趴在地上的萨摩耶收起惊悚的眼神,站起身来,十分自来熟的跑到格格身边,蹭了格格两下, 汪汪, 明明是个正常孩儿。 格格伸手摸狗头,弯着嘴角笑。 怎么回事啊?人鱼小姐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自言自语, 刚刚明明没有呼吸的, 难道是我看错了? 这里是你家吗?格格拍了两下萨摩耶,抬眼重新四下打量, 见壁炉里烧着火, 她往壁炉边凑了凑,今天晚上可真冷呢。 萧标站在人鱼小姐肩膀上, 碧绿的眸子打量着烤火的格格, 猫眼中都是疑惑。 格格身上穿着校服,肩膀上还背着书包, 头发上甚至还落着着积雪,校服的裤腿是湿的, 鞋子也被雪打的脏脏的, 像是刚从室外回来一样。 萧标回忆气楼上那具格格的尸体。尸体身上穿的是件黑色的连帽卫衣, 尸体旁边也没有书包能让她醒了之后立刻就背上因为尸体摆在床上,所以脚上一直也没穿鞋子,更不可能有这种在雪地里行走归来的样子。 给我稳住她。萧标冲着人鱼小姐吩咐了一句,随后纵身跳到地上,猫爪落地无声。 一溜烟往楼上跑。 推开卧房的门,借着窗外的夜色天光,萧标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女孩。 格格还在。 萧标伸手挠了挠猫头,轻巧的蹦上了床,伸爪捅了两下格格的脸。 爪感依旧。 喵喵的好奇怪萧标纵身跳下床,一跃上了窗台,轻巧的拉开窗户,顺着窗口跳了出去。 在雪地上踩下一排小爪印。 越过锦鲤池,穿过小径,萧标站在草地上,抬头看林安家的窗户。 灯是亮的,只不过窗帘遮上了。 萧标顺着排水管,爬上了楼。 大厅的窗户关上了,就只厨房还留着那个小小的通风窗扇。 萧标从厨房蹦进了屋子,然后轻巧的拉开门,踮起脚进了大厅。 大厅没人。 萧标在大厅转了一圈,随后又推开格格的卧室。 卧室也是空的。 最后走到了林安的卧室外,伸爪推开了门。 门一开,萧标就听到了一阵悦耳的风铃声。 紧接着,床上的林安扑棱一下坐了起来,瞪着门的方向:是你吗?格格? 萧标看了眼林安,又抬头看门框。 门框上方,天花板上拴着个风铃。 刚刚自己开了门,带进来一阵风,将风铃吹的叮叮当当的响。 格格,是你吗?林安往床边蹭,刚将腿放到地上,一低头就看到了门口蹲坐着的小狸猫。 是你啊林安站起身,走到萧标身前,伸手摸了摸萧标的头,天冷了,知道回家了? 萧标喵了一声,算是跟林安打了招呼,随后踮起脚,在林安的卧室里巡视了一圈。 巡视过后,扭头往外走。 洗手间也去巡视了一圈。 将整个屋子排查了一遍,萧标发现,一直存在于这间屋子中的格格幻影,不见了。 你在找格格吗?林安从卧室内跟出来,他给自己倒了杯水,打开一扇窗户,吹着冷风,看着外面的落雪,语气带着苦涩:我也在找呢 萧标瞥了林安一眼,又轻声喵了一下。 一阵风顺着敞开的窗户吹进来,风铃音再次响起。 萧标抬头看,发现大厅的天棚上也挂着风铃。 那是妃儿送我的风铃,安神用的我最近总是睡不好。林安喝光了水,伸了个懒腰,想了想,又去厨房给萧标拿猫罐头。 萧标目送林安进厨房,他自己则迈步再次进了格格的房间。 一进屋,抬头直接看天花板。 不出意外,天花板上也挂着一个风铃。 林安从厨房拿着开好的猫罐头出来的时候,屋内已经没有萧标的影子了。 林安看了眼大厅敞开的窗户,快步走了过去,夜色中,正好看到胖胖的狸猫背影钻入了草丛。 林安低头看着手里的罐头,一脸无语,又走了,这么野呢。 将罐头扔进垃圾桶,林安往沙发上一坐,开始发呆。 冷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得他一阵一阵地哆嗦。 萧标一路小跑,很快就回到了萨摩耶家。 纵身越过院门,顺着石子路往别墅内跑。 刚跑了两步,萧标听到了些奇怪的声音。 嘛叽嘛叽的,在夜色中十分渗人。 萧标瞪着眼睛四处瞧,在左前方的树下阴影里,发现了令猫发指的一幕:爹!你在干啥?! 阴影中,小萝莉只有一个头冒出地面,眼眸紧闭,像是睡熟了。 野爹站在小萝莉的头边上,伸出粉嫩嫩的舌头,一下一下舔着小萝莉的脑袋。 听到有宠叫自己,野爹回过头:儿崽,你怎么从门外回来的? 走,进屋!萧标快步跑过去,拉着野爹的胖胳膊就往屋内走。 不进去,无聊!野爹撒泼,它们玩的那些,我都不会,他们就欺负我学不会数学! 萧标拽着野爹一路到了门口,拉开门,将野爹强行推了进去。 哼。野爹瞪了萧标一眼,随后纵身跃上沙发,不搭理萧标了。 屋内,壁炉边上。 人鱼小姐、格格、还有兔狲正在玩扑克。 老京巴、南兔皇、萨摩耶则围在打牌的身边,一边吃零食,一边汪汪啊啊叫着支招。 萧标走近了看,发现他们在斗地主。 兔狲跟人鱼小姐是俩农民,格格是地主。 地主格格扔了套顺子出去:五六七八九! 兔狲眼睛放光:管上!嘿嘿,我可只有一张牌了! 人鱼小姐脸上放光:炸弹! 兔狲惊呆了,不敢置信的看着人鱼小姐:咱俩是一伙啊! 人鱼小姐愣了一下,伸手要拿回炸弹:对对对,咱俩是一伙的。 出手无悔噢。格格压住了人鱼小姐的手。 悔一下悔一下人鱼小姐不依不挠,伸手使劲儿抢牌。 不行噢。格格将牌压得牢牢的。 人鱼小姐抢了半天,没抢动,暗叹一句这小姑娘好大的力气,收回了手。 兔狲一个劲儿冲着人鱼小姐翻白眼。 人鱼小姐:对三。 格格见状赶紧扔了个对四出去。 哈哈兔狲看着自己手里的一张单牌,气得胸膛起伏,恨不能跳起来去打人鱼小姐一顿。 格格攥着牌,对着人鱼小姐压着嘴角笑:你的猫生气了啊。 人鱼小姐伸手拨愣了下头上金色的大波浪,故作云淡风轻:它是兔狲,不是猫,不过叫猫也行啊,都是猫科。 蠢鱼。兔狲低声嘟囔,又不想人鱼小姐听到。 喵喵喵。萧标挤开南兔皇,跑到格格身边去。 他先踮脚看了眼格格的牌,随后才想起正事来。 抬起爪,对格格左捏捏,右踩踩,最后直接坐到了格格怀里。 格格的身体跟正常人差不多,连温度都差不多。 这把我做地主!兔狲低头洗牌。 它在喵喵叫什么呢?格格问人鱼小姐。 人鱼小姐笑的淡然:他是个好强的兔狲,输了不高兴呢。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 萧标打起了瞌睡,猫头小鸡啄米般一下下点着。 格格见状,将萧标抱起来,放到一旁的地毯上,跟南兔皇挤在一起睡。 又过了一会,人鱼小姐也支撑不住了,扔了牌,去浴室找浴缸睡觉去了。 兔狲蹦上了沙发,拉过一个抱枕,在抱枕上躺下了。 格格直接在地毯上躺下了,拉过书包枕着,闭上了眼睛。 室内是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还有壁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第二天早上。 萨摩耶第一个清醒过来,它昨儿晚上睡的最早,今儿醒的也最早。 伸了个懒腰,萨摩耶轻巧地推开房门,开始例行每日的自己溜自己活动。 门一开,冷风灌了进来,萧标也醒了过来。 萧标醒了之后,第一眼就去找格格。 格格已经不见了。 火炉边的地毯上,有一张巴掌大小的,黄色的人形剪纸。 萧标伸爪拿起这张人形剪纸,抖了两下。 剪纸跟画符的纸是同样的材质,纸上还用朱砂写着两排小小的篆体字。 萧标将人形黄纸符顺手放到了茶几上,随后伸出脚踹了脚边两下打着呼噜的南兔皇。 噢咻咻咻南兔皇翻了个身,继续睡。 萧标伸爪抓了两下南兔皇的耳朵。 噢咻咻咻南兔皇睡梦中伸爪捋了下自己的耳朵,顺便拍开萧标的爪。 升官了!萧标冲着南兔皇耳朵大声喵喵。 南兔皇扑棱一下坐了起来,红红的眼睛看着萧标:谁升官了?你升官了还是我升官了? 你来看看这个。萧标伸爪点了点茶几上的人形剪纸,昨天咱们见到的格格,好像就是这个东西。 南兔皇打了个哈欠,喵了眼那剪纸:这是什么啊? ※※※※※※※※※※※※※※※※※※※※ 今天还有一章,会晚一点大概7点发出来。 第116章 林迹是个舅舅 你帮我查查小区的监控, 看看最近都有谁去过林安家。萧标掏出手机, 冲着桌子上的剪纸照了个照片, 又吩咐南兔皇,还有,看看能不能查到这上头的纂体字写的是什么。 噢, 好。南兔皇从兜里掏出电脑, 又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大板牙和小舌头都露出来转了两圈后,精神才好了点, 埋头开始翻小区监控。 我一会出去一趟,这剪纸就放你着, 别弄丢了。 你去哪儿?南兔皇问萧标。 见个宠。 萧标三两步跑到冰箱旁边,抬头召唤冰箱上头的小蝙蝠。蝙蝠毫无反应,萧标便纵身跳上冰箱。 冰箱上, 小蝙蝠蜷缩成一团,黑乎乎的像个肉团子。 伸爪拍拍小蝙蝠, 小蝙蝠睡得香甜。 萧标歪了歪脑袋, 伸爪一推。 小蝙蝠啪叽一声,从冰箱上摔到了地面上。 谁?谁摔老子?小蝙蝠惊醒过来, 扑棱着翅膀在地上来回转圈。 萧标从冰箱上探出头,看着地上摔的五迷三道的小蝙蝠,喵喵叫着:你能找到妃儿吧? 听到这声喵喵, 小蝙蝠收拢翅膀, 眼神乱闪, 不说话了。 五分钟后,萧标的猫爪上多了根线儿,线儿的另一端,拴着飞在半空中的小蝙蝠。 出去干嘛啊,外面多冷啊小蝙蝠的声音哆哩哆嗦。 萧标见地毯上有一撮狗毛,捡起来,递给了小蝙蝠:抱着就暖和了。 小蝙蝠接过狗毛,缠在脖子上,认命地长开翅膀,向着门外飞去。 刚飞到门口,小蝙蝠看到玄关处,挂着件黑亮的熊皮外套。 是尤里的。 小蝙蝠眼睛一亮,伸出爪将外套摘了下来。 他在空中飞了一圈,眨眼间,变成了身穿燕尾服的金发碧眼小帅哥。 套上跟燕尾服十分不搭的貂皮外套,小蝙蝠清了清嗓子:走吧,去找妃儿。 妃儿在一家宠物医院工作,不过她最近请了长假,说是去乡下看亲戚,一个假就是三个月。 林安也在这家宠物医院上班。林安最近花了很多心思在寻找格格身上,可日子还得继续过,他需要宠物医院的工资,来维持基本的生活开销和找格格登广告的各种费用。 妃儿请假的事,林安觉得挺奇怪的,林安知道妃儿根本没什么乡下亲戚,林安觉得妃儿请假,不过是为了躲懒而已。 或者是,生活压力太大了? 林安想到自己最近因为寻找格格,忽略了女朋友的感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上班之前,林安做了早点放在饭盒里,想给妃儿送去。 妃儿的家就在离开宠物医院不远的小区内,林安去过几次,也记住了路。 伸手拍门,拍了几下,门就开了。 妃儿打着哈欠站在门口,一脸意外地打量着林安:怎么是你?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92) 林安正诧异为什么不能是自己的时候,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一把推开他,迈步进了屋子。 你屋子好暖和啊。金发碧眼的帅哥一进屋,非常自然地脱掉了身上黑亮的熊皮大衣。 他是谁啊?林安问妃儿。 就在这功夫,一只狸花猫顺着门缝也跟着钻进了屋子。 我今天不太方便妃儿看着林安,要不你改天再来? 刚刚进去的是谁啊?林安又问了一句。 是我的一个前辈。妃儿笑了笑,笑的时候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好困啊,你先回去吧。 林安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饭盒,想了想,还是将饭盒递给了妃儿,给你做的早餐。 妃儿接过饭盒,随手放在了玄关上的鞋架上:谢谢啦。 啪嗒一声,门关上了。 屋子内,妃儿坐在高脚凳上,手里捏着个红酒杯,杯里是殷红的鲜血:说吧,什么事。 小蝙蝠看到红酒杯后,眼馋的舔了舔嘴巴子。 妃儿望着人形小蝙蝠的视线中多了一丝怜悯。一个吸血鬼要遵纪守法的在人类社会里生存,是多么的不容易。 她将手里的被子递给了人形小蝙蝠,自己又去冰箱里取了个装血的袋子。 重新倒进高脚杯内,抿了一口后,又回到高脚凳上坐好了。 萧标站在茶几上,喵喵了起来:喵喵喵喵喵? 林梓倾死后,我就很少去找林安了,都是他来找我妃儿又抿了口血,他的事,我知道的不多。 萧标:喵喵喵喵! 你说格格啊。妃儿点了点头:我知道啊,林安跟我说了。 萧标眨了眨眼睛:喵? 林安找上了林迹。妃儿打了个哈欠:格格从没见过自己的舅舅林迹,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舅舅,但是林安知道。 妃儿顿了顿,又说:格格的事吓到林安了,他主动去找了从未联系过的舅舅。林安还跟我说,林迹有办法帮他找到格格。 喵? 出国旅游?还不行人家回来吗?妃儿嗤之以鼻。 喵? 具体的我不知道,好像是得先得找到格格的身体。 喵喵。萧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觉得,林迹是真心帮格格的吗? 应该吧,林迹那人对亲人一向很看重。 啪叽一声。 喝饱了鲜血的小蝙蝠坐在桌子,手掌拄着下巴打瞌睡,一没留神,手掌一滑,下巴磕在了桌子上。 妃儿看了眼小蝙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我也困的不行了。 暂时没什么了。 萧标跑到小蝙蝠边上,用爪子戳醒了小蝙蝠。 我就在这冬眠挺好小蝙蝠还有点不乐意走。 没你的地方。妃儿飞速的打开了门。 小蝙蝠从玄关衣架上摘下了熊皮大衣,慢悠悠的往门外走。 刚走出楼门,小蝙蝠就看到了林安:那男人还在啊。 萧标顺着小蝙蝠的视线望去,就看到林安正坐在楼门口的铁质公园椅上,背对着楼门,两个手掌互相搓着取暖。 咳咳。小蝙蝠冲着林安走了过去,十分绅士的打招呼,你好。 林安抬转过头,看向小蝙蝠:你好 你是妃儿的小蝙蝠斜眼看林安,语气疑惑。 男朋友。 小蝙蝠更疑惑了:冬天了,还没跟你分手吗? 林安一头雾水,为什么冬天就要分手? 小蝙蝠: 见小蝙蝠沉默,林安发问了:你跟妃儿很熟悉吗? 小蝙蝠点头:我们以前,每个冬天都一起睡的。 林安沉默了。 一人一蝙蝠的对话,无论如何都合不到一个频率上去。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萧标趁着林安不注意,跑出去好远,在路口等小蝙蝠。 一阵冷风吹来,小蝙蝠打了个哈欠:再见,年轻人,跟你聊天很愉快。 林安: 小蝙蝠拢了拢身上的熊皮大衣,迈步往路口走。 走到路口的时候,萧标跟了上来。 小蝙蝠碎碎念:妃儿找的这男朋友看着这么木呢,呆呆傻傻的。 萧标刚想开口说话,兜里的电话响了。 跑到一棵树后,萧标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边,是南兔皇焦急的声音:那个人形的剪纸是引路用的!人协那边来人了,林迹也来了,他们要抢走格格的身体! 萧标碧绿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沉默了好一会后,开口说:那就给他们吧 啊?南兔皇十分吃惊。 没事的,给他们吧。萧标的爪爪刨着树根下的雪,我们救不了格格的,给林迹吧。 噢。南兔皇先是应了一声,随后又叹了口气,你不早说,让我平白得罪人。 怎么了? 他们进来就要抢人我拦着嘛 是你拦着的吗? 我用嘴拦着了!南兔皇声音急促了起来,你不能抹灭我的功劳。 南兔皇三言两句将事情介绍了一遍。 它在监控里看到林迹昨天去了林安的家,刚想跟萧标报告,就发现林迹再次出现在了小区的监控中。 紧接着,身后别墅的门就被从外推开了。 林迹带着两个黑衣人,直接冲了进来。 那两个人手里举着人协的证件,一上来就说锦绣山城的宠窝藏人类,要将锦绣山城负责宠告上法庭。 并且迈步就要上楼去搜人。 然后南兔皇呼救。 声嘶力竭的呼救。 野爹跟兔狲在沙发上无动于衷,人鱼小姐在浴室里呼呼大睡,老狗京巴蜷缩在茶几底下假装自己不在,萨摩耶是真的不在。 就只有我一只宠,大声的呼救!南兔皇在电话里强调。 那后来呢?萧标问。 南兔皇继续讲:因为我嘹亮的呼救声,惊醒了院子中沉睡的小萝莉。 小萝莉从院子中拔地而起,进门之后,直接将三个人类电的焦黑。 三人口吐鲜血,哭着说要跟咱们好好谈谈。 南兔皇:小萝莉就让我给你打电话,问问怎么办。 萧标挠了挠耳朵,重复了一遍:把人给他们吧。 小萝莉的意思是,他们要把我们告上法庭,该怎么办? 胡扯,让他去告。萧标淡定地挂了电话。 别墅中,林迹用手绢擦了擦嘴角的血,缓缓站起身来:我再说一遍,我只想取回我外甥女的身体!希望你们这些没长脑子的暴力宠学会思考! 第117章 儿崽真棒 南兔皇将电话揣进兜里, 兔眼悄悄瞄向小萝莉的脑袋。 满屋子的宠,只有小萝莉一个是植物。 兔是有脑袋的,猫也是有脑袋的,人鱼也有脑袋,至于人参嘛 嘿。 林迹口中所说的没脑子的暴力宠, 不言而喻, 指的是谁。 南兔皇正偷眼瞄着小萝莉,冷不丁,小萝莉突然回过头来。 四目相对, 小萝莉瞪着天真眼神看向南兔皇:小狸猫怎么说的啊? 啊, 他说格格,我们不要了。南兔皇回过神来, 伸出一个小爪子, 冲着林迹摆了摆,赶紧搬走。 林迹没听懂兔子叫,小萝莉又给翻译了一遍。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林迹将沾着血迹的手绢揣进兜里,回头召唤身后同样吐血的两人,一起往楼上走。 不多时,林迹背着格格下楼了。 路过茶几的时候, 林迹又将那写着纂体字的人形剪纸收了起来。 再见!林迹恶狠狠地关上了别墅门。 德行。小萝莉伸手一推,刚被关上的门呼啦一下又开了。 门口的林迹吓了一跳, 他白着脸往身后看, 正看到一脸冷笑的小萝莉。 脚有些软, 赶紧召唤两个同伴加快脚步,逃也似的我往院子外头跑。 林迹走了后,小萝莉慢悠悠踱步到冰箱边上,从里面掏出一瓶长白山矿泉水,拧开瓶盖直接往头上浇。 南兔皇蹦到小萝莉身边,一脸好奇的看着小萝莉:冰天雪地的,你这么补充水分,不会糠吗? 小萝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南兔皇是什么意思,一本正经地回答:虽然我小名儿叫萝卜,可我是个人参,人参不糠。 他不糠,一点都不糠。野爹在沙发上探出头,眼睛亮晶晶的,老结实了,都咬不动。 小萝莉皱眉:你咬我了? 野爹笑着摆手:就舔舔,没真咬。 抱着抱枕的兔狲叹了口气:唉饿了。 小萝莉脸色黑了下来,他又从冰箱里拿出瓶矿泉水,吨吨吨浇在头上后,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别墅。 院子里传来噗嗤一声,小萝莉又把自己种地里了。 兔狲用脚踢了两下野爹:点外卖。 野爹皱着眉头,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新手机。 野爹刚拿到手机没多久,如今正在努力熟悉中。 手机里只有微信一个应用程序,刚安上微信的时候,萧标给野爹发了个两百块钱的红包,野爹一直没找到机会花。 野爹看着自己的余额,脸上美滋滋的:能吃点啥呢。 我想吃鱼。兔狲两个脚冲着天连蹬两下。 什么鱼? 鲈鱼吧。 鲈鱼是不是贵啊?野爹挠头,好像鲫鱼便宜? 那就吃鲫鱼。 野爹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两百块:要不再挺挺,等儿崽回来再吃。 赶紧的,饿啊兔狲一翻身,压到了野爹身上,我知道你有两百块,别不舍得花。 兔狲的身子沉甸甸的,野爹被压的连着翻了好几个白眼,费力的推开兔狲,再次拿起手机,看着自己的余额。 没了再跟你儿子要吗。兔狲一爪搭上了野爹的肩膀,我先来教你下载一个丑团APP。 野爹双爪紧握手机,不吱声。 以前花别宠的钱,野爹毫不在乎,但这两百块,可是它自己的 你想不想吃饭!兔狲问。 想不想吃炸鸡! 唉 野爹伸爪摸了摸屏幕上的余额:我认得,这是两百块 知道知道,你认得好几个数呢。一二三四五,还有零,你都认得了。兔狲一把抢过手机,我也没点过外卖呢,应该是先找到应用商店,搜索 野爹看着兔狲的爪,一脸羡慕:你打字好快! 嘿。兔狲得意地笑,我这也是总跟人发信息聊天,练的。 手机给我,我自己来。 行吧,那我在旁边教你。兔狲将手机递给了野爹,你也得好好练练呢。 萧标跟小蝙蝠从锦绣山城对面的商业街下了公交车。 小蝙蝠因为从妃儿那顺了几袋血浆,迫不及待的要将血浆带回别墅中放入冰箱里保存起来。 一下车,他就撒开大长腿,绝尘而去。 萧标无语的看着小蝙蝠的背影,他原本还想让小蝙蝠顶着人形,在商业街上帮自己买两袋羊奶粉。 若是三花猫带着崽子来了,还能给崽子冲点奶粉喝。 可小蝙蝠自从从战场里出来后,就一直处于深知食物宝贵的状态,一下车,就迫不及待的想将手中的血浆保存起来。萧标买羊奶粉的想法泡了汤,只能琢磨着晚点让人鱼小姐来跑一趟。 踮着小碎步,萧标在锦绣山城外头的商业街上慢腾腾的溜达,左瞧瞧右看看。 原本因为林梓倾事件,已经萧条的商业街,现在也一家家重新开张起来了。 商业街尽头,一家炸串店门口站着一只肥硕的花狸猫。 炸串店里人头涌动,野爹站在门口翘首以待,碧绿眸子中满满都是兴奋。 爹,你干啥呢?萧标好奇地跑了过去,你自己来买炸串?人鱼小姐呢?店家能听懂你喵喵什么吗? 不用说人话,你胖胖叔都给安排好了,我就是来取的。 为啥不让外卖小哥送,要你自己来取餐啊?萧标挠脸,他觉得老板不会将外卖交给一只猫的。 野爹一头雾水的看着萧标:我也不知道啊,我们第一次自己点外卖,可能漏了啥吧。 炸串店内传来老板的喊叫:丑团外卖,八号餐!骑手快来取! 野爹扑棱一下就钻进了店铺中。 萧标用爪捂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野爹穿过人流,跳上吧台,一爪勾起了一袋外卖,挂在脖子上扭头就跑。 炸串家的外卖带着钎子,一根根竹签疯狂的扎着奔跑中的猫屁股,野爹恍然未觉。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93) 走吧,就是八号餐。野爹站在店门口,一脸兴奋地看着萧标,我这外卖,都没花钱。 萧标伸爪,捏着外卖袋子上用订书钉订上去的丑团单子,果不其然。 八号外卖,骑手花狸壮,目的地锦绣山城十八号楼九零七。 萧标不知道十八号楼九零七是谁家,可那就不是别墅的地址,别墅没有九层的! 而且,骑手花狸壮是什么鬼?! 走咯!野爹迈步往台阶下跳。 一双人类的大手突然从野爹身后伸了出来。 炸串店的老板黑着脸,将外卖袋从野爹身上摘了下来:还会偷炸串了!变态辣你吃的了嘛?吃完你一辈子无法快落的舔菊花! 摘掉外卖袋之后,老板决然的将野爹扔到了门廊下,拎着外卖袋,转身就走,顺手还关上了炸串店的大门:这猫真沉。 寒风萧瑟,野爹一脸震惊的看着炸串店紧闭的大门,碧绿的眸子里盈满不敢置信:为为什么? 萧标看着野爹,有种看着失智老人的感觉。 那个我们先回家吧。萧标迈步往小区方向走。 走了两步,回头看向野爹。 野爹还呆愣愣的站在炸串店门口,倔强的不肯离开。 爹? 野爹缓缓扭头,看向萧标:为什么? 这个解释起来真是挺麻烦的,萧标叹了口气,整理了下语言,刚要开口。 吱嘎一声,炸串店的大门打开了。 炸串店的老板扔了半截羊肉串出来:别的客人剩的,没辣椒的,看你可怜给你了。 说完这话,老板关上门,又进去了。 门内传来老板娘的声音:那么胖,可怜啥,你都比它可怜。 野爹低头,看着雪地里的半串羊肉串,身子剧烈的摇晃了两下:我以为,我已经不是捡垃圾的猫了 我明明,订了外卖啊 我是顾客啊 我不是我不是捡垃圾桶的猫 我早就学会了自己打猎 野爹面色癫狂,似乎是陷入到什么痛苦的回忆中去了。 嗯哪,你最厉害,你是小猎豹!萧标翻了个大白眼,冲过去一把抓住野爹的胳膊,连拖带拽的拉着野爹过了横道,进了锦绣山城小区。 野爹嘴里还在叨叨着:半根的羊肉串,沾满了人类的口水,又是这样那年冬天 闭嘴!萧标将野爹扔到花坛子底下,自己从兜里掏出手机,想吃啥,说! 野爹眨了眨眼睛,眼神瞬间恢复了正常:清蒸鲈鱼。 萧标疑惑地抬起头:你不是要吃串儿吗? 野爹摇头:我根本就没想点串儿,刚刚那外卖不是免费的吗,也没法挑吃什么。 噢。萧标反应过来,骑手是没法挑菜。 下好单,萧标抬头看野爹。 野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萧标,见萧标看自己,它毫不吝啬的冲着萧标比划出一根猫猫大拇指。 儿崽真棒! 野爹赞美了萧标一路。 直到回到别墅的院子里,萧标的耳根才清净下来。 落雪的地面上,只露出一颗头颅的小萝莉,目光灼灼地看着刚进门的萧标和野爹。 第118章 胖猫排排坐 野爹瞥了一眼小萝莉,扭了扭屁股, 自己先回屋了。 萧标蹲在小萝莉面前:瞪我干啥?我爹又欺负你了? 啊, 是。小萝莉点了点头。 萧标两个爪子尴尬地解开自己的白围脖,然后又围上, 野爹舔人参的事, 他是真没辙, 简直防不胜防。 小萝莉又开口了:不过我现在想先跟你说点别的。 呃那太好了你说。 小萝莉一脸神秘:你有没有感觉到你们小区灵气稀薄? 萧标伸出爪,感受了一下:我们小区原来有灵气吗? 在萧标的印象中, 灵气都是那种能看到的,带颜色的玩意。 就像林梓倾死的时候,萧标收拢的那一团青色的灵气, 还有白娘子叫萧标去后山见面的时候, 送给萧标的另一团灵气。 有啊,天地之间都有灵气。小萝莉皱眉, 一脸的严肃, 我感觉到了, 它就在我的脚底,但是被堵住了。 什么意思啊? 小萝莉转了转头,眼眸半闭,神叨叨的。 萧标看到了小萝莉辫子上的冰碴子, 伸爪拍了两下:非在院子里种自己, 冻一脑袋冰碴儿, 傻不傻。 我要吸收大地母亲的能量。小萝莉又转了转头, 眼睛完全睁开, 感觉到了! 应该就在锦鲤池小萝莉的头转向锦鲤池的方向,要是能去池底就好了。 萧标垂头:你把语言组织一下,再跟我说一遍。 小萝莉呆愣愣的看了萧标几秒,然后低头沉思,半晌之后,再次开口,语言已经十分清晰:这小区的后山连着玉山,原本这里是玉山灵脉的尾巴。自从玉山的五彩神鹿消失之后,玉山的灵脉也跟着隐藏了起来,可我在你们小区扎根的这些时间中,隐约感觉脚底下是踩着灵脉的,就是被封锁了 小萝莉头又扭向了锦鲤池:我感觉,锦鲤池有问题。 锦鲤池有什么问题?萧标爪子拄着下巴,得空我去叫下人鱼小姐,咱们一起下锦鲤池看看。 好好。小萝莉点头,若是能得到从灵脉中渗出来的点点灵气,我的伤就会恢复的很快了。 你的伤还没好啊?萧标诧异,你在地里种自己这招,到底行不行啊? 你懂什么,我可是正面跟林梓倾交锋过的宠!那能是小伤吗? 萧标用爪子再次扫掉了两片小萝莉头上的冰碴,有些无语:那就接着种吧,你喜欢就好。 萧标进别墅去找人鱼小姐,人鱼小姐不在别墅中,南兔皇和老狗京巴也不在。 萧标看了眼墙上的钟,这个时间,南兔皇和老狗京巴应该在锦鲤池边忙着宠物登记的事,而人鱼小姐,可能又去上电台节目或者跟哪个慕名而来的喝酒去了。 萧标想了想,迈步跑到二楼的卧室。 他在放过格格身体的床边转了一圈,床上的被子上还是睡过人的浅淡痕迹,但格格已经不在了。 快点好起来啊。萧标伸爪拍了拍床尾,希望林迹是个靠谱的吧。 人去屋空,也没啥好瞧的了,萧标回到了一楼,跳上沙发跟野爹一起等外卖。 三个肥胖的猫科排排坐在沙发上,用相同的姿势,看着电视机。 冰箱上,忽然传来一声嗤笑。 小蝙蝠放好了血浆,蜷缩成一团,正准备继续睡觉,迷迷糊糊中一抬头,就看到了这一幕。 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兔狲许是因为品种的关系,是三只中最肥硕的。 野爹也不差,跟兔狲哥俩好。 萧标的身材,也在渐渐向着野爹靠拢。 听到小蝙蝠的笑声,萧标一脸的纳闷,可在跟小蝙蝠四目相对的时候,萧标一下从对方揶揄的眼神中明白了什么。 猫脸通红。 萧标砰的一声跳下沙发,奔着浴室的镜子就去了。 明明已经很注意饮食了。 是基因的关系吗? 萧标站在洗手台上,沉默的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伸爪捏了捏自己的肚子,肉呼呼的,往外一扯,肥肉能扯出来四五厘米。 嗯萧标看着自己的肚子,一脸苦涩。 大厅里传来野爹的喵喵声:儿崽,外卖来了! 萧标回头看了眼门外,又转回头看向自己的肚子:要更努力更节制才行 半个小时后。 盆干碗净,兔狲舔干净了最后一口鱼汤,打了个饱嗝,问野爹:你儿崽咋了,怎么不吃东西呢? 野爹摇头,用鱼刺剔牙:怪得很,说要减肥。 减肥?你儿崽疯了? 你才疯了。野爹一脚踹向兔狲的小肚肚。 兔狲肚子上肥肉软乎乎的,野爹一脚踹过去,白色的小脚脚完全被肥肉淹没,直接淹没到了膝盖。 一脚踹过去没什么杀伤力,野爹收回了脚,翻了个白眼。 兔狲伸爪去扯野爹的肚子,用野爹自己的肚子,盖住了它自己的脚。 野爹毫不在意,不疼不痒。 萧标趴在柜子上打瞌睡,半眯着猫眼,正好看到这一幕。 默默叹了口气,萧标扭过头,不去看沙发上的俩胖子。 又过了几天。 南兔皇已经开始派发越冬粮食了,并且在小区里选取了几个地方,做放粮台。 流浪狗放粮的地方,在南区的喷泉池子后头,一片小松林里。 鸟雀放粮的地方,在北区老年活动中心的楼上,这是一片半开放的房顶绿化空间。夏天的时候,很多人上来闲坐,冬天的时候,就基本没人来。 猫咪放粮的地方,在锦鲤池边上,那里有一片不大的空地,周围还被灌木丛圈起了了。 这几个地方,都是之前小区里的爱宠人士喂流浪宠的地方。南兔皇抱着个平板,站在萧标身边,兢兢业业的汇报着,我跟老京巴寻摸了一圈,觉得还是这些地方最好,平时过路的人少,进食不被打扰。 嗯。萧标满意的点头,现在也就只能这样了,等宠委会的房子装修好了,就可以直接在后院放粮了。 对,那栋别墅比较大,现在的萨摩耶家是没那么大地方的。南兔皇点了点头,又从兜里掏出一个蝴蝶结递给萧标,你瞧瞧这个。 萧标接过蝴蝶结。 蝴蝶结只有硬币大小,天蓝色的,蝴蝶结后还有两根细细的绑带。 这是什么? 居住证。南兔皇指了指蝴蝶节,带着这个的鸟儿,才能来放粮台。 萧标把玩着小巧的蝴蝶结,别说,蝴蝶结做的还挺精美的。 上次你说,要是整个玉山的宠都来咱们小区越冬,我要不要都收南兔皇嘿嘿一笑,我琢磨着,只要能让每一个来我们这里领越冬粮食的宠,都发挥出作用来,那玉山的宠都来了,我也敢收。 很自信吗!萧标扭头看了眼南兔皇。 南兔皇又从兜里掏出个黑色的领结来:黑色的领结是给狗子戴的。 南兔皇一脸豪迈:我要把每一只狗,都训练城保镖,让它们妥善守护我们的锦绣山城!还要把每一只鸟,都发展成我的眼睛,让它们为我密切监视锦绣山城小区中的一举一动,就像宠协利用麻雀那样利用它们。 顿了顿,南兔皇又说:但是,麻雀是义务协助宠协的,我这却会给麻雀丰盛的谷粒作为报酬。 萧标第一反应是小区里已经有人类保安了,监视小区的任务,也由小区监控摄像头做完了,甚至摄像头还能回放,弄一堆流浪狗,堵着小区们,这是个什么操作? 但转念一想,不能打击南兔皇,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总是要有宠碰壁,有宠趟出路来,才知道接下去怎么走。 南兔皇高高扬着兔头,一脸的得意:我要组建锦绣山城的宠物军队! 萧标看着士气高昂的南兔皇,忽然觉得,这样很不错。 加油!萧标拍了拍南兔皇的肩膀,你是最棒的! 南兔皇笑起来,露出两个大门牙。 冬天越来越冷,三个放粮台有条不紊的排放着越冬的粮食。 第二场冬雪落下来的时候,正在别墅内跑步减肥的萧标,在别墅门口看到了三花猫。 三花猫肚子里已经卸了货,不鼓了。 孩子却没跟在它的后面。 被抢走了三花猫眼里带着泪花,定定的看着萧标,帮我。 当初萧标说让三花到宠物据点生孩子的时候,三花其实并不乐意,原因就是害怕自己幼小的孩崽暴露在别宠视线下,变成别宠冬天的口粮。 它们还那么小三花爪子捂住半边猫脸,呜呜呜的哭诉,孩子它爹也被咬断了腿。 萧标问三花猫:谁干的。 南兔皇站在萧标身后,猩红的兔眼眯了起来,溜缝的加了一句:是谁,残害了锦绣山城未来的花朵? 是阿财。三花爪子痛苦的捶地,小区负责宠,请你帮帮我,把孩子抢回来。 萧标点了点头,迈步刚要走,南兔皇一把拉住了萧标:是时候了,该让我训练的小区保安狗狗梦之队上场了。 萧标点了点头:也行。 不行!三花猫猛抬头,大圆脸冲着南兔皇嘶吼,什么梦之队!那是一支强盗狗之队啊!阿财就是那队伍里的! 第119章 教育兔子 南兔皇诧异地眨了眨眼睛, 好半天才回了一句:不会吧。 三花猫瞪了南兔皇一眼, 扭头祈求地看着萧标,两个爪子在胸口交握:它们现在就在小松林里, 请你快去看看吧, 再晚点,我孩崽的命就没了!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94) 走,去看看。 三花猫听到这话,赶紧扭头就跑,在前面带路。 萧标在后头跟着。 南兔皇腿儿短,它使出吃奶的劲儿费力地蹦,可只一会的功夫, 它就被萧标跟三花猫甩开了。 上来!老狗京巴突然出现在南兔皇身边。 老狗京巴自从垂死复生后,体力一天比一天好,如今跑起来已然健步如飞,隐隐竟有种要返老还童的劲头。这大概都要归功于小狸猫给我狗身中传入的灵力吧老狗京巴这么解释它自己的改变。 南兔皇翻身爬上了老京巴的后背, 报出目的地:去喷泉池后头的小松林。 坐稳了。老狗京巴步子迈起来, 轻快的往小松林跑,发生什么事了? 南兔皇将猫崽子被抢一事大致一讲。 老京巴冷哼一声:真不敢相信,我一爪选拔的狗狗梦之队, 会做出这种事来。 我之前就觉得流浪宠不行, 它们没有高贵的血统,没有良好的教育, 出身卑微导致臭毛病一堆 可别在小狸猫面前这么说老狗京巴恨不得捂住南兔皇的嘴。 我知道, 我又不傻。南兔皇翻了个白眼, 愤慨的举起一只兔爪挥舞,我看狗狗梦之队等待投喂时,一只只那么的乖巧,我还以为我错了,我以为流浪宠也是能教育好的,它们竟然这么丢我的兔脸! 你还是太单纯,等待投喂的时候,谁不乖巧?老京巴冷笑。 唉。南兔皇叹气,兔耳朵低垂。 还有,你也别总开流浪宠的地图炮,万一哪天被小狸猫的爹听到了,大黑背现在又不在,可没宠能保护你 噢噢南兔皇捋了下耳朵。 若这事是真的,你想好怎么处理阿财了吗?老京巴问。 南兔皇摇头:这事归根结底错在我。 咦?老京巴诧异。 南兔皇声音充满内疚:小狸猫说,领导者的第一守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错。 顿了顿,南兔皇又说:是我没有提前制定相应的规矩,它们并不知道欺负猫崽子是被禁止的而且这些流浪狗,以前欺负猫崽子都成了习惯了,这是本性啊 老京巴诧异:那就不处理阿财了? 小狸猫还说过,不知者不怪我们得赶紧制出台一个锦绣山城宠物条例,那之后,谁再犯,就处理它。 那可真便宜了阿财。 可不是嘛。南兔皇点头,双爪抓着狗脖子毛,上次有个鸽子,一个鸟吃两鸟份儿的粮食,还不好好干活,巡逻的时候总躲起来打瞌睡,我想处理它,小狸猫严厉的教导了我,还说什么错在领导宠没有制定明确的鸽子站班时间! 噗。老狗京巴憋不出笑了出来,为了掩饰自己的笑,它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南兔皇在狗背上颠簸,速度一上来,兔子的激情也上来了:我决不能再被小狸猫找到茬,再让他高高在上的教育我! 一兔一狗很快到了小松林外的喷泉池。 松林中的空地上,萧标蹲坐在一个大石头上,石头下面是抱着三个猫崽子的三花猫。 你得给我做主!三花猫泪眼婆娑,不能让它们白欺负了去!我崽儿它爸腿瘸了一根,到现在都没法走路! 三花猫对面,两条带着黑色领结的小土狗趴在地上,一脸漫不经心,领头的还冲着三花嗤笑。 就是玩玩,你崽子这不还活着呢吗。 还不是因为你们这几天都吃饱了,要不然我的崽儿三花猫搂着三个瑟瑟发抖的小猫咪,往年你们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萧标低头打量那三只小猫咪。 其中的一只脑袋上破了个口子,结了层血痂,是被三个土狗玩球一样轱辘来轱辘去,蹭破了脑袋。 另外两只小猫倒看不出来有什么伤,就只躲在三花身后瑟瑟发抖,怕是伤在了猫心里。 请您为我做主!三花猫抬头看萧标,一脸诚恳,起码要让它们以后再不敢打我崽儿的主意!咱们都是猫,你该懂的吧! 萧标打量着三花猫,觉得着猫说气话来条理分明,并且知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在宠中实属不易,可以培养培养。 摸了摸下巴,萧标开口:等等。 三花猫瞪圆了眼睛:还等什么? 萧标没说话。 那两条带着领结的小土狗说话了:我们也没犯什么错啊,组织上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都认真完成了,再说,也没宠告诉我们不能跟小猫咪玩耍啊。 萧标嘿嘿一笑:你们也别说话,等等。 狗子投喂场就在小松林里,没多一会儿,萧标身边已经围了一堆狗子,松树上方,也聚集了一堆喜欢到处游荡的麻雀和鸽子。 小狸猫,你等啥呢?乌鸦蹦蹦站在树枝上,低头问萧标。 来了。萧标伸爪冲着小松林外一指。 老京巴正驮着南兔皇往这边飞奔。 眨眼之间,一狗一兔到了面前。 南兔皇起喘吁吁的从狗背上跳下来。 老狗京巴奇怪地看着南兔皇,明明一直是自己在跑,这只兔子为何如此喘? 累死我了,可让我好顿追。南兔皇一边喘粗气,一边往萧标脚下的石头上蹦。 蹦了两下,没蹦上去。 萧标伸爪,将南兔皇拽了上去。 咳南兔皇站稳后,从兜里拿出了平板,看了眼三花猫,又看了眼不远处的两条带黑领带的狗子,视线最后落在萧标身上,开始了吗? 没呢,现在开始吧。萧标后退了一步,蹲下坐好,摆出一副看戏的表情。 南兔皇三瓣嘴蠕动了一下,扭过身来,将手里的平板打开录像模式,立好后,先问三花猫:你先说。 三花猫愣了一下,看了眼萧标,又看向南兔皇。比起眼前的兔子来,三花猫更相信萧标,因为只有猫咪才可以对自己的事感同身受。 三花猫刚要抗议,萧标开口了。 我相信南兔皇,你要是不想跟阿财打官司了,就抱着崽子回家去。萧标声音云淡风轻。 南兔皇眼睛亮晶晶的,扭头给了萧标一个感激的眼神。 感激之后,南兔皇又觉得不对劲,今天这场审判,很明显是谁沾上谁惹一身骚 兔崽子的南兔皇低声骂了一句。 萧标的话音一落,三花的猫脸色一黑,猫头恼怒地垂了下去。 你说吧。南兔皇低头看着三花猫。 好一会后,三花猫才抬起了头,深吸了口气,并不是十分情愿地重新跟南兔皇交代了下事情经过。 她说的属实吗?南兔皇看向带着领结的两条狗子。 两个狗子点头:就那么回事吧,反正猫崽子都活着,我们只是一起玩耍。 南兔皇叹了口气:宠委会会尽快出台一个锦绣山城宠物法则,我们会在法则中,会保障好每个宠的生命安全,法则会带着相应的惩罚,法则出台后,再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必然会依法深究的! 三花猫抬头:那现在呢? 南兔皇小爪子痛苦的抓住自己的心脏部位:出现了这样的事,都怪我没有提前预判 南兔皇扭头去看萧标:小狸猫说过,领导者第一守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萧标点了点头。 南兔皇又转回头,冲着三花猫说道:我没提前制定规则,所以所以,无论梦之队发生了什么,都是我的错,因为我是领导者。 三花猫冷笑一声,越过南兔皇直接去看萧标: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其实最大的错在小狸猫身上?小狸猫可是小区最大的领导! 萧标果断地摇头:我把责任都分配给到个宠手里,谁那出问题就该去找谁,可别什么错都赖我。 南兔皇吃惊的张着嘴看着萧标,好一会之后,它伸出爪合上了下巴:原来如此,我又学会了一招 三花猫生气了,伸爪指着萧标:有你这么当领导的吗? 我觉得我这个领导当的挺好。萧标站起身,伸爪拍了拍南兔皇的肩膀,南兔皇已经裁决了,因为锦绣山城宠物法则还没出台,所以狗子阿财叼走三花猫幼崽的事情,锦绣山城法庭无法受理。 汪汪。两个带黑领结的狗子站了起来,既然如此,我们要去巡逻了,每天保证小区的安全,可是很累狗的。 坐下。萧标瞪了那俩狗子一眼。 狗子眨了眨眼睛,又坐下了。 三花猫抱着自己的三个崽子,一个劲儿冷笑,眼神十分凶狠。 萧标点了点头,它十分喜欢三花猫这个野性的眼神,是个可以培养的家伙! 接下来。萧标伸爪又拍了拍南兔皇的肩膀,我再教你一招。 嗯?南兔皇抬头看着萧标。 猫爷爷说,枪杆子里出政权。 猫爷爷是谁?南兔皇问。 我爷爷。萧标拍了拍胸脯,现在,既然文明的规则还没形成,暂时不能制裁这两个狗子,也暂时不能制裁咱们,那咱们就按原始的来。 啥意思?乌鸦蹦蹦在树上呱呱着问。 石头底下的三花猫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萧标。 萧标冲着两个狗子中的阿财招了招爪:你过来。 第120章 波波 阿财站起身, 小跑着朝着萧标走了过来:干啥? 一起玩耍。 萧标给了三花猫一个眼神。 三花猫眼睛一亮, 利爪照着阿财的狗脸挠了过去。 阿财吓了一跳, 转身想躲,却发现自己的狗身根本动不了, 四肢都被冰碴子冻住了。 嗷嗷汪汪汪!汪汪嗷嗷嗷!阿财被三花挠得惨叫。 萧标用爪子捂住了脸,太残暴了,不想看。 好一会后,萧标放下爪子,又召唤另一只狗子:你也过来。 那狗子疯狂摇头:不, 你要帮着三花猫打我!我没做出什么, 你为什么打我! 不是打你,跟你们对待小猫崽的方式一样玩耍。萧标恬不知耻的说着这样的话, 一挥爪,一股子风将那狗子带到了自己眼前,等小区宠物法则出台了,咱们这么玩耍就犯法了,嗯抓紧时间。 萧标一挥爪,这狗子的下半身也被冻住了。 三花猫喵喵叫着,左右开弓,对两只狗子奋力报仇。 三花猫旁边,那三只小猫也又吼又叫的伸出利爪。 看着被冻住一半, 一蹶不振的两只狗, 萧标忽然有种虐宠的感觉, 眉头皱了起来:下次这种事别让我看见, 我这猫,心软着呢 身边没人回应萧标。 萧标扭头去看南兔皇:你怎么不捧着领导唠嗑?自己在那儿干啥呢? 南兔皇正低头在平板上做笔记:枪杆子里出政权 都记下了?萧标探头去看南兔皇的平板。 赫然看到平板上写着:小狸猫它说一套做一套,让别宠将责任揽在身上,自己的屁股贼干净我该不该学习这点呢? 这是什么,删掉删掉!萧标伸爪指着平板。 南兔皇收起了平板,装作没听见萧标的话,开了另一个话题:那玉山宠物条例出台前,就先按这个规矩来? 啥规矩?在树上看热闹的松鼠问。 拳头大的说话。蹦蹦答。 南兔皇看着自己的小拳头:简而言之,都得听我的。 看看你,又膨胀了。萧标伸爪拨愣下南兔皇的耳朵,你家大黑背呢?我觉得这个梦之队,交给它再好不过了。 南兔皇将耳朵捋到脑后,不让萧标碰:啊,它前主人休假,它们一起去海岛渡假了。 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吧。南兔皇挠了挠头,又低头去看石头底下的三花,差不多行了,都没一块好皮了。 三花瞪了南兔皇一眼:我老公的腿儿都瘸了。 那你带你老公去医疗站包扎一下,否则发炎要截肢的。南兔皇三瓣嘴蠕动了一下,又说,医疗站吗就在萨摩耶家吧。 当天晚上,三花猫背着自家瘸了的老公来到了萨摩耶家。 南兔皇提前准备了酒精纱布消炎药,并临时任命泰迪老七为医疗兵,给三花猫的老公阿哼包扎断腿。 萧标蹲在茶几上,看着泰迪老七笨拙的为阿哼消炎,缠纱布。 一旁的南兔皇对着平板上的百度百科一步步指导。 萧标伸爪从茶点盘子里捞出一把瓜子,磕了起来:咋不送去宠物医院? 南兔皇挠脸:锦绣山城有自己的医疗站。 萧标爪里的瓜子皮,对着南兔皇的兔脸一扔。 去去。南兔皇扫掉脸上的瓜子皮,瞪了萧标一眼,又继续低头看平板上的包扎科普。 人鱼小姐抱着兔狲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还挎着个装满了菜的菜篮子。 人鱼小姐日复一日夜夜笙歌之后,终于喝出了酒精肝,最近正在戒酒,也不出去浪了。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95) 在萨摩耶家吃饭的宠一多,兔狲就自告奋勇的要做饭,它原本就是个爱烹饪的宠,自从下山之后,一直跟着野爹吃外卖,已经吃腻歪了。 晚上吃虾。兔狲从人鱼小姐怀里跳下来,舔舔嘴巴子,油焖大虾。 野爹扑棱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买到了? 兔狲点头:走了好几个菜市场呢,才买到这么大个的。 人鱼小姐将菜篮子放在桌子上,又从兜里掏出个少女心的粉色羽毛窝,往冰箱旁边走去。 将熟睡的小蝙蝠拎起来,放进了粉色羽毛窝中,又把羽毛窝放在了冰箱上方。 羽毛窝上还挂着个银色的星星挂件,公主风十足。 好看。人鱼小姐搓手手。 给小蝙蝠买窝,并不是因为人鱼小姐跟小蝙蝠关系好,而是因为人鱼小姐融入人类社会之后,就沾染上了人类女性买买买的恶习。 看到可爱的东西,就想带回家。 至于带回家之后有什么用,人鱼小姐并不会细想。 而且最近人鱼小姐自己开始挣钱了,她的符箓越卖越贵,可给萧标的提成一直是以前的价格。萧标画符画的少,可除了卖符,人鱼小姐还给某些公司剪彩,驱邪 各种收入下,人鱼小姐的钱包,已经悄悄鼓了起来。 一个二十块钱的粉色羽毛窝,人鱼小姐完全支付的起。 那你先做饭,我们晚点回来吃。萧标从茶几上蹦下来,伸手召唤了下人鱼小姐,迈步跑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院子中,小萝莉从地里钻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土:去、锦鲤池? 嗯。萧标点头,找灵脉去。 真有吗?人鱼小姐蹦哒哒的跟在萧标身后,我在池子底下住了那么久,半点都没发现。 下去、看看。小萝莉最近一直在院子里冻着,说话都变得特别简洁。 三宠到了锦鲤池。 锦鲤池表面结了层冰,冰上还盖着厚厚的雪。 小萝莉站在冰面上,伸手在冰层上打了个洞,随后站在水池边看向人鱼小姐。 人鱼小姐伸手探了下水温:里头是流动水,不会特别冷,跳吧。 你看着点小萝莉,他一个山里宠,水性应该不太好。萧标从兜里掏出一旁伏特加,放在了小萝莉和人鱼小姐中间,喝一口,暖暖身子,要冬泳了! 小萝莉:我讨厌酒。 人鱼小姐用手捂着嘴:别让我看到酒,我喝伤了,一看酒就恶心。 萧标打量了两宠一眼,自己拿过伏特加,拧开盖子,抿了一小口。 随后将伏特加揣进兜里,十分老司机开始做下水前的身体拉伸。 嗷喵萧标抻腿。 喵喵萧标下腰。 人鱼小姐看不下去,纵身先蹦入到冰层了。 带着我!小萝莉伸手,吸住了人鱼小姐的肩膀。 跟着人鱼小姐一起下了水。 喵嗷萧标活动髋关节。 做好一套热身后,萧标弯腰用冰水擦身,毛毛都沾湿后,萧标缓缓下水:嗷喵喵 憋一口气,萧标潜入水下。 人鱼跟小萝莉正在水下巡视。 萧标跟人鱼和小萝莉背着游,去巡视另一边,刚游了一会,萧标发现有个大锦鲤一直在自己面前扭动身躯,十分碍眼。 伸爪一拨愣,扫开大锦鲤。 大锦鲤契而不舍,就往萧标身上贴。 萧标烦的很,加快了速度,甩开了锦鲤。 在池子底下游了一会,萧标猫头缺氧,手脚并用,游到了两室一厅边上,迈步进了两室一厅。 过了一会,人鱼小姐带着小萝莉也到了两室一厅中。 我得扎根探查,就在这儿扎根吧,外面不好呼吸。小萝莉人走出两室一厅,头还留在两室一厅里头,斜歪着扎根。 脖子抻出半米长,场面一度十分恐怖。 人鱼小姐抬头看天花板,萧标用爪子捂眼睛。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小萝莉还在用根细细感受着。 两室一厅外头传来砰砰砰的声音。 萧标抬头去看,是刚才碍眼的那条大锦鲤。 啊,这不是你爹丢了的大抱枕吗?人鱼小姐蹦起来,伸出手,一把将锦鲤从外面拽了进来,自从这条锦鲤丢了,你爹不高兴了好久,我给它换了好几条新抱枕,它都不乐意。 波波。大锦鲤开口吐泡泡。 听到人鱼小姐的话,萧标想起来了。 当时自己站在大厅里,看到这锦鲤往外跳,就给了它一脚,虽然没踹出去,总之后来是自己把锦鲤送回到锦鲤池中了。 萧标想起刚刚在水中,锦鲤紧紧跟随自己的样子 又想起前不久,在小区内打林梓倾的那天凌晨,失落的自己低头看着锦鲤池水面,也是这个锦鲤,露出水面安慰自己 这是条报恩锦鲤! 萧标眼睛一亮,伸爪接过大锦鲤:你是来报恩的吗? 大锦鲤眨了眨眼睛:波波。 你说啥? 大锦鲤:波波。 萧标扭头看向人鱼:它不会说话吗? 会呀,它这是嗓子干。人鱼小姐回到卧室,拿出半面大贝壳出来,从二室一厅外盛了一贝壳的水,将锦鲤放在水里。 锦鲤在贝壳里侧翻着:波波。 波波了两下,锦鲤开口说正常话了:遭天谴了啊我! 萧标: 锦鲤继续说话:我是龙啊! 萧标跟人鱼小姐对视一眼,这锦鲤疯了? 锦鲤还在波波:那年,我费劲千辛万苦,鲤鱼跃龙门,一跃成龙! 萧标咳了两下:然后呢? 锦鲤:我浪了啊,我跃龙门之后,又跃回来了! 锦鲤:我遭天谴了啊! 锦鲤:我在龙门反复横跳! 锦鲤:对不起我撒谎了,我没有反复横跳,我只来回跳了一次! 锦鲤:我跃龙门之后,瞬间身轻如燕,脚下是澎湃的云雾我太激动了,我万不该,回头看那一眼,一眼误了我 锦鲤:龙门在勾引我,让我跳回去。 锦鲤:我大概是第一个往回跳的锦鲤 锦鲤:我一身灵气尽失,可我的豪气不减当年我是龙! 萧标一爪捂住鱼嘴:给它扔出去。 第121章 要变天了 人鱼小姐有点舍不得扔锦鲤:你爹可喜欢这个抱枕了, 你看它的尾巴, 这么大这么蓬松, 还有蕾丝的质感。 萧标打量了下锦鲤的尾巴,果然漂亮。红色的尾巴像一团烟雾, 锦鲤侧躺在贝壳中,尾巴满到盈出了贝壳,飘飘摇摇的,带着梦幻的色彩:是挺好看, 带回去,给咱们镇宅。 锦鲤的命运被两宠轻描淡写地敲定了。 锦鲤对这一安排十分不满意,还在波波:我想重新成龙,我见你们这些宠还算有些灵气,遂纡尊降贵给你们一个帮助本龙的机会 萧标瞥了眼锦鲤, 原来这锦鲤不是来报恩的, 是来求助的。 美人鱼完全不搭理锦鲤,她见一旁的小萝莉专心致志地寻找灵脉,一时半会忙不完,就低头从兜里拿出手机,自己玩了起来。 人鱼小姐跟野爹差不多同时配的手机, 可野爹现在依旧将手机当老年机用, 人鱼小姐却已然是个手机小达鱼了。刷微博、玩游戏,发朋友圈通通不在话下, 甚至最近还在某宝上追一个海产店铺的主播直播。 萧标扭头看人鱼小姐。 人鱼小姐的食指在屏幕上疯狂地敲击, 都敲出了残影。 玩游戏呢?萧标探头过去。 点赞呢, 点够四十五万,主播抽奖,奖品是一盒黑海的七鳃鳗。人鱼小姐舔了舔嘴巴子,好久没吃到这小家伙了。 一旁的锦鲤还在波波:我需要一个灵气四溢的人类,做我的新主人,要不然,只靠我一条鱼,实在不知何时才能重新成龙。 萧标伸爪拍了拍锦鲤身下的贝壳:还灵气四溢呢,你够挑的。 锦鲤坦然承认:普通的人类我可不需要。 萧标刚要开口接话,两室一厅忽然晃动了一下。 怎么了?人鱼小姐猛抬头。 萧标也看向小萝莉。 小萝莉举起半米长的脖子,一脸兴奋地看着萧标:找到了! 小萝莉从地里出来,迈步进了两室一厅内:这个锦鲤池底下的石头特别坚硬,三五个宠是根本解决不了的,要把堵塞灵脉的东西清出来,是个大工程。 回头你把灵脉位置和深度都画下来,我想办法。萧标站起身,伸爪拍了下人鱼小姐,拿着抱枕,回家。 还没开奖呢 回家吃油焖大虾。 人鱼小姐撇嘴,收起手机,将锦鲤一把抱了起来。 三个宠外带一个锦鲤,一起离开了锦鲤池,回萨摩耶家。 兔狲已经做好了饭,主菜是油焖大虾,整整三大盆,另外还配了一锅鲫鱼汤,几盘子清蒸的鸡胸肉,跟一小碟切好洗干净的猫草。 众宠围着桌子坐着,人鱼小姐还给自己倒了碗调理肠胃的小米粥,用来养她喝酒喝伤的胃。 萨摩耶没回来啊。南兔皇舔了舔沾着油焖大虾油水小爪子,往常一到吃饭的时候,它都踩着点进屋的。 可不是吗,踩点进屋,完了还贼能吃。野爹吐掉虾皮,视线望向洗手间的方向。 洗手间内,大锦鲤正在浴盆里啵啵啵的吹着泡泡,声音嘹亮。 把你的抱枕找回来了。美人鱼邀功。 野爹点头,伸爪又从盆里勾出一个大虾:晚上抱着睡。 这边吃的热火朝天,萧标也在努力的吐着虾皮。 南兔皇手机响了一下,来了条微信,它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嘿嘿一笑,跟身边的萧标说:大黑背要回来了。 那挺好,有狗帮你管理梦之队了。 南兔皇嗯了一声,爪子在屏幕上拨愣了一下,翻到朋友圈的页面。 看着朋友圈里清一色的同款最新状态,南兔皇兔眼瞪圆了:咦? 怎么了?萧标探头过来。 刷屏了。南兔皇将手机往萧标眼前推了一下,都在庆贺呢,说是宠协,换了新的主席。 萧标伸爪翻南兔皇的朋友圈,南兔皇的朋友多是玉山各个小区的负责宠。 一条条看下去,这些刷屏的庆贺消息,配图都是参长老的照片。 点开一个朋友圈内转发的公众号,是报导的宠协新闻的,萧标仔细阅读详情。 九尾狐主席失踪多日,宠协最强第一宠参长老临危受命,荣登主席之位参长老成为主席后,最新一届的人宠和谐大会也将不日将在陈水举行,参长老能否为宠宠们争取到最大的权益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萧标眨了眨眼睛:九尾狐主席失踪了? 南兔皇耸肩:没听说啊,这消息才露出来上面说,已经失踪了好几天,那就是宠协一直捂着呢? 萧标用桌子上的湿巾擦了擦爪,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自己的微信。 有条未读信息,是老鹿发来的。 萧标点开一看:参长老当了宠协主席了,你发个朋友圈庆祝一下,表达下自己的态度。 关掉信息,萧标点开自己的朋友圈。 最新的一条是鹿少发的。 简短的两个字呵呵,配图是摆在地上的一对断了的鹿角。 萧标惊讶地伸爪捂嘴,这条朋友圈信息量有点大,这是说鹿少什么都知道了? 萧标往下滑,看第二条朋友圈。 这条朋友圈,是依旧在外头寻找自己师傅的喜雨发的。 没有字,只有一张十分有内涵的图。 一片森林中,一只猴子得意的看着树底下俯首称臣的小动物,远处,是一只往林子外走的老虎。 老虎不在,猴子称大王的意思。 敌意很重啊萧标爪子挠了挠脸,有故事啊。 第三条朋友圈,是南兔皇的。 南兔皇每日例行晒自家盆栽,丑豆子的芽儿已经长到三厘米了。 萧标顺手点了个赞,继续往下看。 下一条是美人鱼的朋友圈。 萧标眨了眨眼睛,碧绿的眸子凑近屏幕:人鱼小姐,你要开玄学讲座? 人鱼小姐正在吃虾,听到这话,点了点头:警局那边给了很多小钱钱,让我给他们上堂精英课。 南兔皇爪子一拍萧标:别管人鱼小姐,继续看朋友圈,他们对参长老上位都有什么反应的? 谁上位? 南兔皇声音有点大,喝着鲫鱼汤的小萝莉听到动静抬起了头。 噢噢噢?你竟然没提前知道?南兔皇诧异地看着小萝莉。 说什么呢?小萝莉拿起桌子上的盐瓶,往自己碗里的鱼汤里添盐。 你爷爷萧标晃了晃手机,你自己看,宠协出大事了。 小萝莉又喝了口鱼汤,这才从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翻看起来。 唉唉唉?小萝莉被朋友圈的消息震惊了,爷爷什么时候回玉山了,他不是一直在长白山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狐狸主席去哪儿了呢?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96) 萧标摸了摸鼻子,瞥了眼小萝莉:那个有个事我得告诉你。 嗯? 算了。萧标又摸了摸鼻子,现在是参长老的天下,自己在这个关头可不能揭当权者的老底,否则猫猫性命难保。 你要说什么? 我是说汤里放那么多盐,对身体不好。 嘁我是个人参,还怕这个?小萝莉翻了个白眼,将碗里的汤一饮而尽。 喝完汤后,他信手拨了个电话号。 电话刚通,就被按了。 小萝莉皱眉,站起身直接往门外走:爷爷不接我电话,我去趟宠协,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啪嗒一声门响,小萝莉离开了。 萧标爪子拄着脸,眼睛瞪着不远处的油焖大虾盆:要变天了。 不关咱们的事,咱们是小官。南兔皇伸爪又勾了个大虾,咱们都没有被政权变更,波及到的资格。 萧标无语地看了南兔皇一眼。南兔皇这话虽然说的对,可听着却这么悲伤呢。 与此同时。 小区北区的一条石板路上,萨摩耶正瞪着眼睛惊恐地四处打量。 脚下的路,萨摩耶再熟悉不过了,它走了千千万万遍。 可今天,这条路实在是太恐怖了。 萨摩耶足足在上头盘桓了半个小时,愣是没走到尽头,总是眼瞧着要出去了,又一脚踏回原地。 宠打墙?萨摩耶左右的扫视着,粗来汪! 这萝卜终于走了。墙头传来一声轻笑。 紧接着,一个麻袋从天而降,直接套住了萨摩耶。 汪汪汪!萨摩耶在麻袋中奋力挣扎。 一双带着毛毛的爪子拍了下麻袋,狗叫声戛然而止。 随后爪子拎起麻袋,越走越远。 萨摩耶一天一夜没回家。 萧标吃早餐的时候,也没看到一直踩着饭点的萨摩耶。 吃饱了吗?人鱼小姐抬眼看向坐在桌子上的萧标,陪我去商业街上溜达溜达。 又逛街?萧标摇头,我不去。 你昨儿晚上不是说,让乔爷重挖锦鲤池吗?人鱼小姐嘿嘿一笑,陪我逛街,要不然我不帮你去忽悠乔爷。 萧标眉头一皱。 昨天晚上,小萝莉吃饭之前把灵脉的位置画了下来。萧标看着那堵在地下二十米处的灵脉阻塞物,当即决定,这种任务一定要交给人类的高科技来完成。 随后,萧标敲定了一个简单的计划。 第122章 这条狗的背影如此熟悉 计划是, 先让老京巴装病,然后让人鱼小姐去忽悠乔爷, 说小区风水有问题,要改锦鲤池,老京巴的病才能好。 萧标觉得, 乔爷十有八九会答应。 若是乔爷不答应,就跟乔爷说,改过风水后,就连乔爷都会变得长寿。 没有人类能拒绝长寿的诱惑。萧标笃定的用爪敲击桌面。 长寿有什么大不了的, 还得靠我任大师的魅力!走啊,去逛街啊。人鱼小姐三句不离逛街。 小区风水好了, 对你没好处吗?那可是灵脉!萧标震惊地看着人鱼小姐,竟然用逛街来威胁我。 走嘛!反正你天天的也没什么事。人鱼小姐一把捞起萧标, 往外走。 已经是玉山风云人物的人鱼小姐坐着轮椅,戴着个墨镜,蒙着个口罩,故作低调地行在商业街上。 萧标蹲坐在人鱼小姐鱼尾上的小毯子上。 这里新开了个十元店。人鱼小姐伸手指向路边的牌子, 走,进去看看。 萧标知道人鱼小姐最喜欢逛的就是十元店,他打了个哈欠, 在小毯子上趴下,闭眼养神。 人鱼小姐推着轮椅进了十元店。 店铺里光线很暗, 架子上摆着的东西走的都是可爱风。 有粉色的羽毛、蓝色的贝壳、金色的小铃铛, 兔子耳朵发卡, 毛茸茸的短外套,水晶骰子的手机链 简而言之,都是人鱼小姐喜欢的口味。 小狸猫,你看看,这个贝壳是蓝色的,边缘这里竟然还点缀着金粉。人鱼小姐摸了摸自己胸脯,我想换个蓝色的。 萧标抬头打量着四周,被粉嫩的画风晃了猫眼:这店铺的风格,简直像是为你开的。 少女心嘛,很多这样的店铺的。人鱼小姐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柜台,老板,这蓝贝壳能凑一对儿吗? 柜台后头,影影绰绰坐在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毛皮大衣,站起身来,露出一张瓜子脸,眼角往上扬起,一颦一笑带着媚意:有的啦,小姑娘你眼光好好的啦,你选这个贝壳好漂亮的啦! 多儿钱? 十元一片的啦,童叟无欺呐,你买两片,还有小赠品的啦! 能便宜点不? 你这个小姑娘老板娘低头沉思了一下,好的吧,两片十五,还赠送你小赠品的啦! 老板娘蹲下身子,在柜台后头又翻出一片同款蓝贝壳,随后袅袅亭亭地冲着人鱼小姐走来:这贝壳很配你的啦。 人鱼小姐接过贝壳,一手拿着一片贝壳往胸前一比量:大小正合适。 老板娘挑了下眉毛,偷偷地看着人鱼小姐的胸口,眼神中露出一抹嫌弃。 随后她挺了挺自己的傲人的胸脯,然手从袖筒子里掏出个水晶小玩意,递给人鱼小姐:赠品的啦。 这什么呀?人鱼小姐接过来,嘴角带笑,哎呀,好可爱,是九尾狐的小摆件啊。 一个鸡蛋大小的水晶摆件儿,雕的是九尾狐的模样,晶莹剔透。 给你,十五块钱。人鱼小姐将贝壳跟水晶摆件放进了轮椅侧面的口袋中,交完钱后,调转轮椅往外走,谢谢你拉。 不客气的啦。老板娘冲着人鱼小姐挥手。 人鱼小姐一回家,便迫不及待的跳到卫生间中,给自己换贝壳。 两个蓝色的贝壳架在胸前,照着镜子比量着,人鱼小姐感觉美美的:我记得那店里还有金色的,明天去买两个金色的,可以换着穿啊。 第二天一早,萧标刚吃完早饭,又被美人鱼强制抱到了轮椅上,一起去逛商业街。 今天去买一对金色的贝壳。美人鱼笑容满面。 萧标像昨天一样,趴在小毯子上闭着眼睛打盹儿。 走到十元店门口的时候,萧标已经发出了猫猫的酣睡声。 萧标是被人鱼小姐的惨叫声惊醒的。 为什么!刚开业就关门了!人鱼小姐一脸气愤的看着玻璃门上贴着的休业整顿通知,这店铺,一共就开了一天吧! 赔钱了吧。萧标猫头枕着自己的小爪,十块钱一个的东西,讲价成了十五块钱俩,还送赠品。 昨天我该把金色的贝壳也买了的!人鱼小姐揉太阳穴,大意了。 一鱼一猫又在商业街上逛了一会,人鱼小姐买了个透明的大鱼缸回家。 鱼缸摆在大厅,将锦鲤放进去,野爹晚上在沙发上睡觉,随爪一捞,抱枕就来到。 多倒点水。别墅大厅中,锦鲤趴在鱼缸里,冲着外头的人鱼小姐波波,这么点水,够干嘛的? 人鱼小姐拿着碗,跑到卫生间,又盛了一碗水出来。 还挺好看的。萧标站在电视柜上,打量着不远处的锦鲤鱼缸。 那是。锦鲤耳聪目明。 开饭啦!兔狲从厨房抱出个大桶来,里面是煮过的皮皮虾,今儿的虾特别新鲜,凌晨的时候商家开车送来的。 吃饭啦吃饭啦。人鱼小姐蹦过去帮着兔狲拎皮皮虾桶。 就在这时,别墅门啪嗒一声开了,失踪两天的萨摩耶出现在了门口。 吃饭啦?萨摩耶眼睛亮晶晶的,进屋之后,用后退一踹门,吧唧一下关上了门。 又踩着饭点回来了。野爹嫌弃地看了萨摩耶一眼。 萨摩耶微笑着跑到桌子旁,自己选了个椅子,乖巧坐下等开饭。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萧标吃皮皮虾的时候,偶然扭头去看大厅里的鱼缸,就发现锦鲤瞪着大眼睛,一直盯着萨摩耶。 扔掉虾皮,萧标下了餐桌,三两步跑到鱼缸边儿上,问锦鲤:你看啥呢? 锦鲤波波了两句:那萨摩耶的后背,让我有种熟悉感呢。 萧标回头看萨摩耶,萨摩耶一如既往地狼吞虎咽着,连皮一块吃虾。 似乎感觉到有宠看自己,萨摩耶扭头过来,一脸的纯真,口音依旧是译制片腔调:噢我亲爱的朋友们,你们咋了? 没事。萧标三两步又跑回到桌子边上,继续吃虾。 萨摩耶吃饱后,打了个饱嗝,从椅子上跳下来,开始满屋子乱转。 要尿尿出去尿!老京巴见萨摩耶乱转,吓了一跳,扔掉一个虾壳后,冲着萨摩耶汪汪,别尿屋里! 萨摩耶用爪子挠了下额头,也不转了,一脸无语的在地毯上趴下了。 大锦鲤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萨摩耶。 萨摩耶也扭头看大锦鲤:你是谁啊?没见过呢。 我就是我,是不一样的烟火!大锦鲤又开始波波,我遭天谴了啊! 闭嘴!萧标瞪了大锦鲤一眼,再牢骚把你扔出去。 大锦鲤闭上了嘴,不波波了。 萨摩耶打了个哈欠,狗头枕着爪子,闭眼睡了起来。 太阳渐渐西斜。 日落,月升。 人鱼小姐几天前买了个纯白色带流苏的吊床,就挂在大厅里,萧标在吊床上铺了几个垫子,最近的几天晚上,萧标晚上都睡在吊床上。 在这上面,会让你拥有婴儿般的睡眠。人鱼小姐伸手推了下吊床。 萧标打了个哈欠,纵身蹦上了还在摇晃的吊床,准备睡觉。 野爹一爪从鱼缸里捞出大锦鲤,搂到沙发上,抱着睡。 夜越来越深,窗外的月亮在天幕之上缓缓移动。 天边亮起启明星的时候,萧标被抽水马桶的声音惊醒了。 睁开朦胧的睡眼,就看到萨摩耶迷迷糊糊的从卫生间走出来,然后又趴回到壁炉边上,闭上狗眼继续睡觉。 萧标没多想,也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三秒钟后,萧标睁开了眼睛,看向壁炉边的萨摩耶。 火光的映照下,萨摩耶的毛又软又长,看着就十分温暖。 可是 萨摩耶什么时候会用抽水马桶的? 萧标眉头皱了起来,一条狗都这么有素质,自己是不是也该放弃野外方便,使用抽水马桶了? 第二天早上。 萧标起床后,第一眼就去看萨摩耶。 萨摩耶已经出门自己溜自己去了。 南兔皇正拿着平板,恭恭敬敬地站在吊床下头,见萧标醒了,南兔皇赶紧递出自己的平板:锦绣山城宠物调理我都规制好了,你看看。 萧标伸爪接过平板,看了起来。 怎么样?南兔皇一脸紧张,可还行? 挺好的,就是有些小地方需要修改一下。萧标蹦下跳床,召唤着南兔皇一起到窗边坐。 一猫一兔一边讨论,一边修改文件。 别墅的门啪嗒一声响,萨摩耶回来了。 还没到饭点呢。南兔皇抬头看了眼萨摩耶,今儿回来的挺早啊。 嗯,跑累了。萨摩耶跑到壁炉前,趴下,头枕着爪子,又要睡觉。 老二回来了,它的前主人送了它一个新飞盘。南兔皇冲着萨摩耶的背影说,它让我问你,要不要去我家玩,阿拉斯加跟哈士奇都去,你们四条狗,一起玩飞盘。 萨摩耶的背影僵硬了一下,好一会才回头,有些勉强的回答:好我最喜欢玩飞盘了。 那吃完午饭,你就过去吧。 好萨摩耶转回头,悄悄叹了口气。 萧标瞪眼看着萨摩耶的背影,目露疑惑。 继续,这条要不要改一改?南兔皇召唤萧标。 嗯这条听着太有侵略性了,事是这么个事,话不能这么说。萧标回神,点出几个关键词,随后又伸爪指向另一条,还有这条,也不能所有动手挑衅的宠都一视同仁的罚,要按照造成的伤害量刑两个小狗崽互相撕咬练习扑杀,那是成长的重要部分,不能算违反条例,可若是造成了重伤害,那就不行了 对对对。南兔皇点头,狗子跟兔子的习惯不一样,是我大意了。 壁炉边的萨摩耶耳朵耸动了一下,听着萧标跟南兔皇的对话,狗眼里闪过一抹惊讶,悄悄回头,看向一猫一兔。 第123章 灵泉 你瞅啥?萧标抬头看向萨摩耶。 萨摩耶眨了眨杏仁大眼, 嘴一张, 一脸憨笑。 萧标愣了一下, 萨摩耶的性格怎么平和了这么多?搞得逗狗都没意思了。 继续啊。南兔皇召唤萧标。 萧标低头继续看平板。 萨摩耶转回头,侧头枕着自己的两个前爪, 十分乖巧的烤火。 凌晨十分,萧标在吊床上睡的迷迷糊糊,再次被抽水马桶的声音吵醒了。 抬眼看向卫生间方向,萨摩耶困得迷迷糊糊, 栽栽愣愣从洗手间走出来,还不忘了直立起身子关灯关门。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97) 壁炉里的火噼噼啪啪的燃烧着,萨摩耶出了卫生间后,往壁炉边一趴, 雪白的狗身笼罩在橘色的暖光中,眨眼又睡过去了。 萧标轻巧地跳下吊床,小跑到萨摩耶身边,在萨摩耶身边趴下了。 感觉到身边来了别的宠,萨摩耶睁开了眼睛,纤长的白色睫毛打开,杏仁狗眼看着萧标。 汪? 你最近身体不行啊,怎么总起夜? 萨摩耶: 萧标猫爪子在萨摩耶毛上挑了两下:你也不去草地里疯了?往常你一回家, 毛里少不得要沾几根草叶子的。 萨摩耶狗头在爪子上蹭了一下:最近身体不好, 累。 萧标又问:飞盘玩的开心不? 萨摩耶点头:我最喜欢玩飞盘了。 萧标咦了一下:可我听麻雀们说, 你一下午都没怎么奔跑, 飞盘都被哈士奇、阿拉斯加和雷电霸占着。 萨摩耶叹了口气:抢不过它们。 萧标碧绿的眸子打量着萨摩耶, 它觉得萨摩耶不太对劲,可又不知道为什么不对劲: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有事说出来,大家帮你想办法,你别一个狗憋着。 萨摩耶: 萧标坐起身,伸爪拍了两下萨摩耶的狗头:在你家借住了这么久,你要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一定会帮你的! 萨摩耶张嘴,哈吃哈吃的笑,也不说话。 萧标定定看着萨摩耶,好一会后,萧标转身,又跳回到自己的吊床。 既然萨摩耶不想说,萧标也不打算问了,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会,他还能眯一会儿。 做个好梦。萨摩耶侧头看着萧标,笑了两下后,狗头枕在爪子上,呼呼睡了过去。 第二天,锦绣山城宠物条例推广了下去,宣传部的小松鼠人手一份,到处宣讲。 紧接着,大黑背雷电接受了南兔皇的委托,被正式任命为小区狗狗梦之队的队长。 出乎众宠意料的,大黑背上任一周后,就提拔了土狗阿财当副队长。 这条狗是个有担当的。大黑背这么跟南兔皇和萧标解释。 南兔皇看着阿财脸上还未完全消失的猫挠印,有些不放心:它会不会记仇,掌权之后公报私仇?对猫崽子不好什么的? 萧标拍拍南兔皇的肩膀:要相信雷电的眼光,阿财再犯错误,雷电会处理的。 南兔皇这才点头同意。 阿财上任的当天,萧标将三花猫也吸收进了宠委会。 萧标见识过三花猫的牙尖嘴利和逻辑清晰,他想把三花猫培养成宠宠律师,就让她先跟在南区的巴哥犬手底下熟悉熟悉。 巴哥犬在通往律师的道路上已经小有成就了,它已然成为了锦绣山城第一个通读整本宪、法,并且可以背诵的宠,有它带着三花猫,三花猫也算有了前几路上的向导。 巴哥犬最近就整日捧着本法律书,带着三花猫满小区的游荡,一边普法,一边提高自己,顺便完成小区宠委会派发给它们的任务。 你发现了吗,咱们小区颁布的宠物条例,跟咱们手中的法律书大同小异。巴哥犬教育三花猫。 三花猫点头:行文规则很像,都是简洁明确的风格,但是具体的内容,宠物条例更符合宠物本身的情况。 巴哥犬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现在时间不早了,咱们去调解一下大尾松鼠跟胖松鼠的矛盾,这事结束之后,你就回去看你的猫崽子吧,也不能总让你老公一个猫忙活崽子的事。 三花猫感激的看着巴哥犬:可是我还没完成今天的工作时 巴哥犬摇了摇头:小狸猫说,咱们这种工种,看效率就行了,不用像鸽子麻雀一样,站工作时。而且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熟悉法律条文,你回家看崽子的时候,多背背条文,争取早日向我一样,通读背诵宪、法。 三花猫猛点猫头。 巴哥犬又加了一句:当然,除了背宪、法外,背诵小区宠物条例也很重要。 三花猫继续点头。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小区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乔爷负责装修的别墅也竣工了。 兔狲翻了翻黄历,在年前挑选了个适合乔迁的日子,并且承诺在乔迁之喜的那一天,为锦绣山城内的宠物亲自操爪,准备一场流水席面。 众宠都在拭目以待着,人鱼小姐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卧室,购买各种粉色的装饰物了。 与此同时,小区锦鲤池中附近,开进了好几台大型的机器。 锦鲤池中的水也被排空了,池水中的锦鲤暂时被隔绝到了环绕小区的水系水沟中。 人鱼小姐早早收起了池子底下的两室一厅,乔爷派来机器掘地的时候,人鱼小姐就抱着装病的老京巴,在锦鲤池边看着。 这要挖的也太深了,赶上钻井了。乔爷皱眉,心里有些没谱,虽然原本锦鲤池中的水是小区内部的循环水,可咱们小区后头靠着的山,山里的水资源可丰富的很挖池子的时候,可不晓得会不会直接挖出个水眼来,以后水循环都不好控制了。 没事,挖吧。人鱼小姐十分风轻云淡,根本不把乔爷的担忧当回事。 乔爷看了眼被人鱼小姐抱在怀中,无精打采的老京巴,咬了咬牙,冲着工人说道:挖! 老京巴将狗头埋在人鱼小姐的胳膊肘下头,对于自己欺骗主人的行为,它十分的内疚。 因为天气严寒,挖掘工作进行的十分缓慢,七天之后,工程队才从地下探测到人鱼小姐让他们取出来的东西。 这是什么?乔爷将东西连着盒子递给了人鱼小姐。 人鱼小姐坐在车子内,打量着盒子内的东西,一脸的惊讶。 这是一对儿晶莹剔透,泛着五色光泽的鹿角。 这玩意拿出来之后,下面有什么反应吗?人鱼小姐问乔爷。 乔爷一脸欲言又止:你自己去看看吧。 人鱼小姐蹦跳着来到锦鲤池边,萧标跟野爹、兔狲,已经站在锦鲤池边的大石头上了。 挖掘机等大型机器,也从锦鲤池中开了出来。 干涸的锦鲤池底下,徒留一个井口大的深洞。 有咕嘟咕嘟的声音,从深洞里传出来。 人鱼小姐跳下锦鲤池,站在深洞边上往内看。 原本深不见底的深洞,已经被清澈的水填满了一半,水中隐隐有彩色的光,不时的闪烁一下。 乔爷站在锦鲤池边,踮脚一脸急迫的问人鱼小姐:任大师!您看,这是吉兆吗? 人鱼小姐收回探出的头,转身蹦上了锦鲤池边,她心里也没谱,但还是顺口忽悠乔爷:吉兆啊,吉的很! 乔爷眼睛亮了:这现象,有什么说道? 人鱼小姐一摸下巴,目露沉思:五百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灾难,有神灵降世,牺牲自己,平息了灾难。神灵死后,化成了一眼泉水,深埋底下。神灵的朋友不忍心神灵就此香消玉殒,就发了愿,等灵泉显世的一天,就是神灵魂魄归来,再塑神体的一天 乔爷愣了一下,胖脸上是明显的不信。 这故事,太扯了吧。 你不信?人鱼小姐瞥了乔爷一眼。 不信拉倒,反正这故事的确是自己现编的,编的有些粗糙。 乔爷以为人鱼小姐生气了,赶紧摇头:我当然信! 人鱼小姐愣了一下,没说话。 乔爷又问:那这位牺牲自己,平息灾难的神灵,是什么神灵呢? 嗯人鱼小姐伸手召唤一旁的一个黑衣小跟班,小跟班将装着鹿角的盒子在人鱼小姐面前展开。 拿起一根鹿角,人鱼小姐说道:五彩神鹿。 噢!是它!乔爷眼睛一亮,原来如此。 你知道五彩神鹿?人鱼小姐疑惑。 乔爷点头:我祖上就是玉山人,我是在玉山发展起来的,族谱上祖先的专辑中,还提到过五彩神鹿的事因为年代久远,我也没当真事听,可今天听任大师您也说起五彩神鹿来我 美人鱼伸手捋了下自己的金色大波浪头发:要敬畏祖先啊。 任大师,这就是五彩神鹿的鹿角吗?乔爷看着美人鱼手中的鹿角,是不是该供起来? 美人鱼打量着自己手里的鹿角,入手润滑冰凉不说,还晶莹剔透的,从里面往外亮晶晶的闪烁。 我先拿回去。 乔爷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要不咱俩一人一根? 美人鱼想了想,十分不情愿地递给乔爷一根。 乔爷手握鹿角,喜形于色:光是摸一摸,就觉得自己年轻了呢。 萧标站在锦鲤池边,远远看着不停咕咚响的深井:水眼里头的水位一直在涨。 兔狲挤了挤野爹:壮壮,水眼里的水的颜色,是不是很眼熟? 第124章 木有蛋蛋 野爹吐出半截小舌头, 努力思考:呃不记得了。 兔狲不甘心,努力地想唤醒野爹的记忆:就咱俩还小的时候,玉山的神鹿泉还没干涸,咱们经常一起在泉水边上玩。 野爹挠脖子:神鹿泉是哪儿? 兔狲愣了:我知道你傻,你咋这么傻?! 野爹一瞪眼:你说什么呢1 兔狲在石头上坐下, 气得拍自己的大腿:连神鹿泉你都不记得了, 你的脑子里还剩下啥。 拍了两下,兔狲反应过来了什么,不拍了:咳我记错了,你当时还没出生那时候跟我一起玩的也是条兔狲,不是花狸猫。 野爹收起了小舌头,哈哈哈笑:你是不是傻! 兔狲猛扭头,瞪野爹:你还有脸说别宠傻?! 两个胖猫科转眼间扭打在了一起。 萧标远离战场,轻手轻脚跳下锦鲤池, 往水眼边走。 站在水眼边,萧标努力吸气, 妄想吸取一大堆的灵气,吸了半天,没感觉到什么变化, 萧标撇了撇嘴,回身往锦鲤池边走。 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处呢 又过了几天。 水眼中的水已经漫出了洞口,开始在锦鲤池中咕嘟, 远远看去, 就像个水泵不强的小喷泉。 兔狲胖胖每天早上都拎着水桶, 到水眼边打一桶水,它说这水灵气足,做出来的菜特别好吃。 别墅大厅鱼缸里的水也换成了锦鲤池水眼中的水。 大锦鲤这两天在缸里游的特别欢畅,甚至晚上野爹抓它的时候,它还曾经灵敏的躲开过一次。 一个午后,太阳暖洋洋的。 萧标在锦鲤池边的大石头上趴着晒太阳,萨摩耶则安详地趴在石头底下。 自从锦鲤池的水眼通了之后,萨摩耶又恢复成了每天踩着饭点回家的状态,从早到晚就在锦鲤池边徘徊。 萧标偶尔也来这里,两个宠就一只趴在石头上,一只趴在石头下,安安静静地晒着太阳。 眼瞧着太阳西斜,萧标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家。 正要跳下石头,就看到小路那边走过来一个人,是许久没见过面的林迹。 格格的舅舅。 萧标停住了身子,盯着林迹,琢磨着他来干什么来了。 林迹走到锦鲤池边,从身上的背包里掏出个大水壶来,迈步下了锦鲤池。 锦鲤池中水的深度已经能没过人的脚踝了。 可毕竟还是浅,林迹的水壶盛了两下,都只能盛个底儿,没法装满。 想了想,林迹迈步往锦鲤池中走去。 萧标转了转猫身,看向林迹的背影。 耳边传来一声嗤笑,萧标低头,就看到萨摩耶也在盯着林迹的背影瞧,狗脸上带着看戏的表情。 萧标收回视线,再去瞧林迹。 林迹已经走到了水眼口,正拿着水瓶子,弯腰去盛水。 也不知道林迹看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随后他身子直直朝着水眼栽了下去。 他喵的。萧标伸爪,凝固住了林迹,然后推动空气,将林迹往自己这边移动。 林迹缓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大石头底下躺着了,挨着萨摩耶。 萨摩耶似乎嫌林迹离自己太近了,它站起身,挪动了两步,走到大石头的另一侧,重新趴下。 发生什么了?林迹脸色发白,抹了下自己沾着水的脸,那是他刚刚栽倒时沾上的。 萧标不说话,就定定的看着林迹。 我在水里看到了我的家人林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是了我这辈子伤了不少人,身上背着业,不该靠泉眼那么近的 林迹抬头看萧标。 萧标依旧摆着一张扑克脸:格格怎么样了喵? 谢谢你了。林迹根本听不懂萧标在喵喵什么,他扭头去看水面。 自己的水壶还飘在水面上。 萧标伸爪,招手,水壶凌空飞来,到了萧标的猫爪里:格格怎么样了喵? 林迹伸手要去拿水壶,萧标果断地将水壶往自己身后一藏。 再次问了一遍:格格怎么样了? 萧标努力地调整自己的音调,尾调使劲上扬,即便是猫叫,也能听出疑问语气来。 林迹恍然大悟:你在问我问题? 萧标点头。 林迹猜测:你在问格格? 萧标使劲点头。 你想知道格格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醒过来?林迹继续猜测。 萧标伸出爪,将林迹的水壶递给了他。 林迹接过水壶,挽起裤脚,又往锦鲤池下走。 他这次学乖了,不往里面走了,就站在边上,用水壶盖一盖子一盖子的往瓶子里装。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98) 边装水,边跟萧标说格格的事。 醒是醒了,可神魂不稳,一天中有一半的时间还得睡觉养神。林迹叹了口气,是个可怜的孩子。 萧标静静的听着。 林迹接着说:我听林安说,你们小区锦鲤池的水出了五色光,我就想着,这许是灵泉的泉眼我来打点水,回去给格格喝,也许能帮助她稳住神魂。 林迹嘴角微微扬起:格格的性格跟她妈妈一点都不像,可天赋却高过她妈妈,我特别欣慰。 可惜的是,自从宠协换了主席后,战场就关闭了,没办法进去寻找灵丹制作稳住神魂的药。希望人宠和谐大会的时候,能把重开战场的事谈明白吧。 林迹接满了一水壶水,拧紧了盖子,放下裤腿,起身要走:我回去试试,要是这水有用的话,我再来取。 萧标目送着林迹离开,直到林迹走远了,萧标才从大石头上跳下来。 他伸爪捅了捅萨摩耶:你到底是谁啊? 汪?萨摩耶一脸诧异的抬头,亲爱的朋友,你这么说,是啥意思? 译制片腔调溢出来,萧标就一脸无语。 萨摩耶低头,舔了两下自己的前爪,一副无辜的模样。 萧标瞪眼:到底是谁这么无聊,要占据一条萨摩耶的狗身? 萨摩耶低头就是舔爪: 难道是某个山里的大宠,下山之后,想找一个包吃包住的地方享受红尘? 萨摩耶用爪子挠了挠鼻子,不吱声。 说到最近消失的大宠,情不自禁让喵想到九尾狐主席。萧标猛地伸出爪子,一扯萨摩耶的尾巴。 萨摩耶嗷的一声惨叫。 萧标收回爪子:的确是一条,木有分叉。 萨摩耶的爪子蜷缩着,竭力按耐着狗心中的怒气,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冲着萧标嚎叫起来:你是不是有病!拽宠尾巴! 对不住对不住。萧标麻溜的道歉,然后利索的转身,迈步往宠物据地走去。 脚步慌乱。 走到半路上,萧标在一处墙根下停住了脚步,他从兜里拿出一个水晶摆件儿来。 那是人鱼小姐在十元店买东西时店长赠送的,那家只开了一天的十元店。 水晶的九尾狐。 看着手里的摆件,萧标抑郁的自言自语自喵喵。 直到一声乌鸦叫将萧标从抑郁中拉回现实。 呱呱。乌鸦蹦蹦站在萧标脚边上,声音低沉暗哑,看到了吗? 萧标猫脸通红。 乌鸦瞪萧标:你们又不是一个品种,有什么好害羞的! 萧标将九尾狐摆件揣进了兜里,猫眼看自己的脚面:真是我以为没想到 是吧,我猜对了?乌鸦眼睛亮晶晶的,自从萨摩耶不在小区翘着小腿儿画地盘,我就感觉事情不简单后来我去宠物据点找南兔皇汇报工作,正巧看到萨摩耶从卫生间出来一只公狗,怎么会把他的尿液浪费在马桶里! 萧标: 乌鸦点了点头:所以,你掀起它的尾巴,的确没看到蛋蛋吧? 你可别说了。萧标伸爪捂脸。 既然它是母狗,它就不是原本的萨摩耶,它的名字也不叫梅德韦杰夫,它到底是谁?!乌鸦蹦蹦脸色沉重,身为一只母狗,怎么跟公狗梅德韦杰夫长的一模一样,连说话的腔调都一模一样。 唉萧标猫猫叹气,抬头看天。 乌鸦蹦蹦伸出翅膀,拍了拍萧标的胳膊,你放心,我身为宠委情报部的部长,我会找出答案,还咱们小区安定和谐。 乌鸦拍胸脯自吹自擂了半天,萧标跟乌鸦道别,转身继续往临时据点走。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萨摩耶躲在门外,没进去。 萧标装作没看到萨摩耶的样子,迈步往里走。 汪萨摩耶低声冲着萧标汪了一声。 萧标再无法假装没看见,僵硬的扭转猫头,看着萨摩耶。 萨摩耶眸子里都是焦急:参长老来了,还有玉山的老鹿,都在屋子里。 萧标愣了一下,想了想,它嘱咐了萨摩耶一句:你去乔爷那里找老京巴玩,先躲一躲。 萨摩耶眼神闪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了萧标一眼,随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萧标迈步走进别墅,刚一进屋,就看到老鹿正拿着五彩的鹿角,一脸稀罕的盯着。 没见过吗?萧标随口问。 那倒不是,宗祠里有十几对这样的鹿角老鹿歪了外头,继续盯着鹿角,可每对儿五彩神鹿的鹿角,都有对应的宠,你这鹿角来路不明 人鱼小姐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直盯着鹿角:那是我的。 老鹿扭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人鱼小姐一眼,它好像十分想将鹿角没收。 萧标蹦上了沙发,视线落在一旁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参长老身上。 好久不见了。萧标挤出虚伪猫猫笑。 参长老点了点头:可不是么,分离之后,我回了趟长白山,今天,我想问一句题外话 嗯你问。 我的琴呢? 第125章 结婚致富 萧标爪子摸着肚子上的兜, 眼神一闪:这个问题问的好, 你的琴呢? 还给我。 我知道在你那, 赶紧的, 拿出来。 萧标一脸心虚地从兜里掏出了琴,还假模假样的解释了一句:这琴不错, 可就那么露天的放在院子里,风吹日晒的我怕坏了,就先替你收起来。 参长老挑了下眉毛,并没拆穿萧标:谢了。 萧标松了口气:不客气不客气。 参长老伸手挠了挠自己头上茂密的白色头发:还有个事。 萧标抬头, 再次露出猫猫假笑:您说。 我去你们小区后山了, 没见到什么板蓝根家族啊参长老一脸揶揄, 他们搬家了吗? 萧标小舌头舔了下嘴巴子:你这段日子去的地方还真不少。 为什么骗我? 萧标白眼一翻, 小声喵喵:怕你灭口。 哈哈哈哈哈。参长老爽朗的笑, 紧接着猛地伸手拍了两下萧标的肩膀, 你不错, 明天去宠协上班吧。 什么?萧标一脸意外地看向参长老,我去宠协上什么班儿? 让老鹿跟你说, 我还有事,先走了。参长老站起身, 伸手拢了拢衣襟,迈步往外走。 参长老, 你等等!萧标身子向前倾, 我不想去宠协上班啊。 参长老停住脚步, 回头看向萧标, 眼神冷冰冰:这是命令还有,我现在是参主席,不是参长老。 参长老,不,参主席说完这话,迈步朝着大门走去。 啪嗒一声,大门关上,参主席离开了别墅。 萧标呆若木鸡的坐在沙发上,现在宠协里风云变幻,这个关头进宠协,那站不好队可是会永不翻身的 老鹿慢腾腾地走了过来。 为什么不想去宠协上班啊?老鹿手里还把玩着五彩鹿角,那可是多少宠挤破头想去的地方。 萧标看了眼老鹿,叹了口气:我当然想去啊,可不是现在去啊 现在怎么了?老鹿冷哼一声,在沙发上坐下了,九尾那个软柿子失踪了,参主席当权,正是我们宠宠扬眉吐气的时候,再也不用被人类欺负了。 萧标用猫爪拄着下巴,看着老鹿,突然提起了鹿少:你跟你儿子关系不好噢? 老鹿愣了一下:怎么说这个? 萧标信口胡诌:鹿少跟我说过,他觉得跟你沟通起来比较费劲呢。 老鹿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就是理念不同,我儿子太年轻,想法浮躁。 萧标眨了眨眼睛,又问:参长老不是,是参主席,让我去宠协干什么啊? 宠协要新建立个部门,缺宠呢。老鹿对着萧标摆了摆手里的五彩鹿角,是核心部门,你要发达了。 说完这话,老鹿站起来往门口走:带我去你们小区的锦鲤池看看。 人鱼小姐站在玄关处,伸手抢过老鹿手里的鹿角:我带您去。 老鹿看着空空的手,又看了眼人鱼小姐手心中的鹿角:好,你带我去吧。 萧标也从沙发上蹦了下来,准备陪老鹿一起去锦鲤池。 还有我,我也陪您一起去。南兔皇突然从鱼缸后头冒了出来,一脸谄媚的看着老鹿,领导,我还能给您讲讲我们小区十年内的变迁。 一行宠浩浩荡荡出了门。 野爹和兔狲中午的时候去后山采草药了,到这会还没回来,老京巴在自己的家,整个别墅内就只剩下冰箱上头冬眠的小蝙蝠,以及鱼缸里的大锦鲤。 锦鲤从鱼缸里探出头,对着空气啵啵吐了两个泡泡,两个鱼鳍攀着鱼缸边缘,叹了口气: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老山参都成了主席了,我还是条鱼 两个巨大的气泡从锦鲤嘴里吐出来,飞到半空中,啪的碎了。 地毯上淋了一地的水。 锦鲤愣了一下,做错事般的又缩回到鱼缸中。 在水中哭泣,眼泪和鱼缸水混在一起。 锦鲤觉得自己特别倔强,受伤也不让别宠看到。 白水小区。 格格坐在院子的藤椅里,视线看着远处的夕阳,脸色苍白。 林迹从屋内拎了个小茶壶出来,并一个茶杯,摆到格格身边的小桌子上:新得的山泉水煮出来的茶,你尝尝。 清凉的茶汤从壶嘴流出来,在空中弯曲成一条靓丽的弧线,等落到茶杯中时,已经是适口的温度了。 格格嘴角弯了一下,伸手端起茶杯:谢谢舅舅了。 林迹也笑了一下,不说话。 又是参茶啊。格格抿了一口后,一饮而尽,舅舅十分喜欢参茶呢。 参茶适合你,能治你的病。林迹又给格格倒了一杯,我得到一个消息,最近会有人去东北收山参,他们要是收到了上等货,我就买回来,你的病许是就能痊愈了。 我瞧舅舅书房里的山参,已经很上等了啊。格格一脸疑惑的看着林迹,千年的老山参,还不是最上等的吗? 咳,差的远呢。林迹嘴角带笑,也不细说,今儿我泡茶的水,怎么样? 格格点头:刚刚我都要睡着了,喝了口这茶水,精神了不少呢。 今天醒了几个小时? 格格抬手,看自己手腕上的表:醒醒睡睡,加起来能有七八个小时。 会越来越好的。林迹安慰格格。 格格点头,视线又落在远处的夕阳上头。 残阳如火,烧红了半边的天。 我又做了那个梦。格格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我在一间别墅内,周围围着好多小动物,我在跟人斗地主,三个人,另外的两个人我不记得长什么样了,也许是人,也许也是小动物我们一起玩到天亮,很开心。 林迹没出声。 格格还在说话:我很感激老天爷,让我在梦里开心了一下。 林迹叹了口气:你不是想考清华的吗,以前的事别再想了,等你病好了,舅舅给你请好多老师,教你好好读书,你一定能考上的。 格格扭头看向林迹,笑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谢谢舅舅。 锦绣山城小区。 秦蓉蓉跟秦二宝坐在五子棋盘的两边,大眼瞪小眼。 活腻了?秦蓉蓉问秦二宝。 秦二宝嗤笑一声:那咋办,不找你爸了? 他算的不准,我爸好好的从咱们小区去的战场,怎么可能跑长白山里头去? 咱俩不也不是原路回来的吗? 你就是想挣钱,你想去收山货,你这个穷鬼。秦蓉蓉瞪眼,我爸揍你的时候可说了,让你离你那帮狐朋狗友远点。 我去长白山是为了找你爸!秦二宝气得直翻白眼,再说我这么穷,是因为谁啊?你爸你妈把我们秦家的家产都占了! 秦蓉蓉愣了一下:对噢,你要是图钱,就盼着我爸别回来就行了。 秦二宝哈哈笑,笑容凄凉:以你妈那德性,你爸不回来,我也分不到钱。 秦蓉蓉呸了秦二宝一口:我都听我妈说了,你只要一结婚,就把家产分你一半。 唉?秦二宝愣了,我咋不知道? 当然不能告诉你了,我妈说你心不定,要是知道她有这个打算,你一定会假结婚。 秦二宝已经从象棋盘边站了起来:我去找个对象。 秦蓉蓉起身去拽秦二宝:你不是要去长白山吗? 那钱挣得太危险,更何况,我听人说,最近宠协那边的老大换成了一根人参,这个关头,我去抓人参娃,我疯了吗?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99) 那你那些朋友? 他们穷的很,为了钱不要命的。秦二宝掰开秦蓉蓉的手,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子,借着旁边玻璃隔断的倒影扫了扫头发,我不一样。 秦蓉蓉皱眉:你要假结婚? 秦二宝问脚底下趴着的大公鸡:鸡傲天,你主人帅吗? 勾勾够!鸡傲天力捧自家主人。 秦二宝嘿嘿一笑,扯了扯上身发皱的大褂,苍白的脸笑起来跟鬼一样:走,找媳妇儿去。 第二天早上,远在西北出差的秦夫人刚睡醒就接到了玉山警察局的电话。 不可能,我小叔子不是那样的人!秦夫人冲着电话大吼,他怎么可能尾随女学生!你看准了吗?那是女学生?那不是女妖精吧?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秦夫人盯着手机,愣了好一会,一个电话给秦二宝拨了过去。 警局内,秦二宝当着警察的面,按了免提:嫂子,我我就是喜欢那女学生 秦夫人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是正常的女学生?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 秦二宝斩钉截铁:绝不是奇怪的玩意,就是个梳着马尾辫,卷毛的高中生,她笑起来,还有梨涡。 一旁的警察低头看着报警人信息,照片栏里的明明是个梳着长直黑头发的大学生。 警察一脸疑惑的看着秦二宝。 好好好。电话那头的秦夫人声音竟然哽咽了起来,知道喜欢女孩子就好,我也算放心了 嫂子你帮我去提亲吧。 好,行,我现在就订机票回去。 警察吓了一跳,一把拿起电话来:秦夫人,受害人说你小叔子一晚上不怀好意的尾随她这种情况,你还是先让你小叔子跟人道歉吧 ※※※※※※※※※※※※※※※※※※※※ 三次元的关系,今天只有一章啊~ 第126章 参长老的野望 您说的对, 是该让他道歉, 哪儿有这么追女孩的!我这个小叔子脑子缺根弦儿, 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他。 秦夫人跟警察说了一堆道歉的话,声音却莫名其妙的透着愉悦。 警察放下电话后, 一脸警惕的看着秦二宝,这家伙家教有问题,备不住还要再犯。 给受害者申请个限制令,不许这个秦二宝再靠近她。警察一脸担忧的对身后的同事说。 秦二宝愣了一下:用不着吧, 我是个好人 要是让我们再发现你出现在受害人周围, 你可小心了。警察冷哼一声,站起身来, 恶狠狠地瞪了秦二宝一眼,老实呆着,等你家人来领你。 秦二宝低头, 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一号女友攻略失败, 看来自己得换一个目标了。 旭日初升, 阳光撒在雪地上, 反射出星星点点的细碎光泽。路人穿着臃肿,一个个慢吞吞在清出的小路上行走着。 萧标站在小区门口, 哈了口气,刚出猫嘴的热气化成一股子白烟, 融入空中消散不见。 真冷啊。萧标搓了搓猫爪。 走吧, 路远, 别迟到了。南兔皇推了推萧标的肩膀, 到宠协之后,好好干,别给咱们小区丢脸。 萧标点了点头,迈步朝着公交车站走去。 晚上我在这儿接你回家啊。南兔皇朝着萧标挥爪,今儿小区委员会乔迁,你可早点回来啊。 嗯嗯。萧标冲着南兔皇摆了摆爪。 宠协的位置跟宠警局临近,都在玉山和陈水交汇的那座山里。 萧标坐上了公交车,看着车外风景变化,禁不住打起了哈欠。 一晃神的功夫,再醒过来,车已经到站了。 轻巧的跳下车,萧标发现有人在偷拍自己。 站在车子下往车上看,车窗户后头,一个女孩正举着手机,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萧标晃了晃尾巴,等车子开走了,他才迈开步子往山上去。 山路上的积雪没人清理,萧标一爪一爪踩下去,小肉垫冻的通红,好不容易到了宠警局,萧标在一楼大厅接了杯热水,喝了一会儿水,积攒了些热乎气,才再次走出宠警局,继续向山上攀爬。 不多时,萧标到了宠协。 我来报到。萧标伸爪敲门卫的窗户。 门卫室内没有宠。 萧标左右瞧了瞧,视线之内也没别的宠,他直接穿过大门,进了宠协的院子。 这是一栋两层小楼,楼内暖气开的很足,一进门,先是一处存放外套的存衣处。 站在存衣处的柜台往内看,萧标发现这里存的衣服跟宠警局的完全不一样。 宠警局的存衣处,存放的都是能把宠秒变一米九大个子的黑色长袍,而这里的存衣处,存放的都是正常的五颜六色的各种外套。 一只长颈鹿从柜台后头探出头,看了眼萧标:有事去山下的宠警局,这里是协会大楼,不要乱闯。 我是来上班的。萧标抬头看向长颈鹿。 长颈鹿疑惑的看着萧标:一只小猫咪? 萧标挺起猫猫胸膛:那又怎么样! 长颈鹿憨笑,收回了鹿头。 萧标隐隐约约听到长颈鹿叨咕了一声:又是参长老胡乱招进来的参家党羽吧。 萧标假装没听见,猫爪敲了敲柜台:报道处在哪儿? 直接上楼。长颈鹿又探出头,大眼睛瞄了萧标一眼,宠协可从来没有报道处这种地方,来这里的宠,哪个用报道? 萧标扁了扁嘴,往楼上走。 萧标刚上了二楼,就看到了个熟面孔。 你来了。老鹿嘴里嚼着把嫩草,正站在楼道里,屁股对着敞开的窗户。 楼里暖气足,开着窗户也不觉得冷。 嗯,我没来晚吧? 会议十点开,你还有老鹿抬头,看了眼楼道中央伫立的自鸣钟,五十分钟,准备一下,一会你负责会议记录。 是什么会议啊?萧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可没带纸笔这种东西。 去了就知道了。老鹿说完这话,鹿头冲向窗外,继续咀嚼青草。 那我去哪儿领纸笔文具啥的? 啊?老鹿愣了一下,回头看萧标,领那东西干啥? 不是说会议记录吗? 老鹿想了想,伸手指向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那里原来是九尾狐的卧室,她喜欢用纸笔记录东西,你去翻翻。 萧标猫爪挠了挠头,转身跑到屋子前,伸爪拧开了门把手。 一进屋,萧标愣了。 这屋子从外头看,也就只有一二十平米的单间办公室,可推开一瞧,就进了另外一个空间。 头上是蓝天白云,脚下是鲜花绿草,手边是直抵苍穹的一排树形书架,上面摆了无数的书籍,书架底端长在地上的泥土里。 往前走几步,有一条蜿蜒的小溪,溪水对面,是一张羽毛编制的绒绒吊床。 吊床后头,树枝拧成各种奇怪的形状,组合成了一排排的置物架。 萧标控制着空气,让自己飘过小溪,在置物架上翻找纸笔。 置物架的最角落,有个打印机,打印机的线插在泥土里。 萧标好奇的拔下电线,发现泥土里有个插线板。 萧标看着如此巧妙又隐蔽的插线板,一时不知道该感概点什么。 重新将打印机插回去,萧标在打印机边上找到了一摞空白的A4纸,将纸揣进兜里,萧标又在贴着置物架的一张木头桌子上,找到了一根圆珠笔。 功成身退,萧标准备离开这间屋子,要过小溪的时候,萧标被那张羽毛绒绒床吸引。 枕头底下,露出一角四四方方的相框角。 萧标伸爪,将相框勾了出来,看到了照片上的一男一女。 萧标盯着相片上的女人:这不是开十元店的那个老板娘吗? 再看女人身边的那个男人,萧标愣了一下:这家伙也好眼熟好眼熟,绝对是个公众人物 拿出手机,萧标对着那男人的脸照了一下,然后开始图片搜索。 是玉山市的第一任市长,已经死了好多年了。 萧标将照片揣进了自己的兜,扭头飘过小溪,出了房间后,掏出A4纸,抱着纸往会议室走。 老鹿还在走廊里咀嚼青草,参长老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老鹿身边。 俩人正一起往窗外看。 见到萧标走过来,参长老挥手挡住了萧标:看到那老狐狸的房间了吧。 萧标点头:真不赖。 知道是怎么搞出来的吗? 怎么搞出来的? 是界石。参长老嘿嘿一笑,那是宠协的宝贝,战场也是用界石建起来的。 萧标绿眼睛眨巴眨巴:界石长什么样? 参长老摇头:我没见过,自从宠协建立以来,就只有宠协主席见过界石。 萧标继续眨眼睛:自从宠协建立以来,不是只有九尾狐和您两个主席吗? 九尾狐把界石偷走了。参长老冷笑一声,她以为我稀罕那东西? 咳 的确,以往的宠协运作,少不了界石。可我手中的宠协,并不需要界石参长老伸手摸了摸头上的乱发,我不需要战场、不需要宠物图书馆,我也不需要用界石将宠协和宠警局隐藏起来 喵喵?萧标瞪眼,什么意思? 是时候了让宠物们走到太阳底下了。参长老冷笑一声,让人类明白,谁是这世界真正的主人。 萧标一脸奇怪地看着参长老:你要干什么? 他们来了。参长老低头看向窗外。 萧标蹦上窗台,低头朝下看。 楼底下站着十多个人类,还有三台新闻车,其中也有玉山新闻通通车,这是人类的新闻媒体。 跟人鱼小姐交好的记者小周也在其中。 萧标爪子捂着嘴,一脸震惊,感觉事情要大条:你是要让所有人类都知道,我们是一堆能喷火能吐冰,还能在空中飞翔的存在吗? 呵呵。参长老冷笑,我还能操控雷电之力,这在人类心中,是神祗的力量了吧。 萧标垂死挣扎:你跟人协商量过了吗? 他们不同意。老鹿吐掉嘴里咀嚼的没了味道的青草,他们想让我们永远不见光。 人类会恐慌的。萧标伸爪一扯参长老的袖子,别这样,要三思啊! 他们恐慌,与我何干。参长老沟壑纵横的脸上,闪过一抹狰狞,长白山中,我的儿孙日日夜夜都在恐慌。 可你想过没有,人类恐慌之后,说不定会反扑的。萧标爪子颤抖,你想让宠走到人前,可你不能就这么单刀直入的你得循序渐进 你参长老身收扒开萧标的爪子,是在质疑我吗? 万一他们因为害怕,要把长白山的山参全挖出来怎么办? 他们敢!参长老瞪眼。 我觉得萧标努力思考,组织语言,你让宠协曝光之前,得先让人协曝光,让人类知道,即便宠协中有宠有雷电之力,能掌控他们的生死,人协也有能力,能阻挡 呸!参长老伸手拎起萧标的后脖颈,谁能阻挡我?! 萧标被拎了后脖颈,瞬间死机,两个猫眼木愣愣的。 A4纸撒了一地。 老鹿看了参长老一眼:怎么处理? 参长老伸手将萧标往地上一扔,又凌空画了两个圈儿,金色的线条出现在空气之中,瞬间爬上了萧标的猫身,将萧标捆了个结结实实。 萧标缓过神来,猫身已经动不了了:放开我! 第127章 参长老的野望2 将它扔到监狱去。参长老视线冰冷, 它同那些平庸宠一样, 就只知道反对我。 老鹿点了点头, 随后一脸惋惜的看着萧标:你在监狱好好反省,我不希望玉山唯一的法师宠,因为脑子不清楚, 而断送了前程。 萧标知道参长老嘴里说的监狱,就是战场。 现在战场已经不对人类开启了,成了名副其实的宠物监狱,桃树里锁着的宠,日日夜夜的锁着, 过着整日无聊望天的生活。 我没有反对您!萧标垂死挣扎, 我只是希望, 你别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你若是今天走出去,在人类媒体面前曝光了自己,他们一旦反扑, 首当其冲的就是您。 我就是那么胆小怕事的宠吗?参长老冷笑。 萧标内心鄙视了下参长老。 说实在的,他觉得参长老并不是像他自认为的那样,是个不怕事的宠,从他之前一直躲在幕后, 纵容林梓倾放肆胡来,去一趟战场也蒙面来看, 参长老其实挺在意自己的羽毛的。 您当然不是胆小怕事的宠, 可萧标使劲眨眼, 碧绿的眸子瞬间盈满了泪珠,可我怕,我怕你出事我还记得咱们在长白山一起生活的那段时日,您那么慈祥我不想让您涉险。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100) 参长老面色微微动容。 萧标再接再厉:您就算要这么做,也可徐徐图之,要知道温水煮青蛙,才是唯一不伤己身的出路。 什么叫温水煮青蛙?参长老问。 嗯萧标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是趁着水还冷的时候,把活青蛙扔进去,它会傻乎乎在里面游泳,然后把水加热,水一温暖,青蛙还觉得挺舒服,可水会越来越热,等青蛙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已经蹦不起来了 参长老瞪眼:好残忍! 萧标心里一突突,话峰一转:我也觉得残忍 可是我喜欢!参长老眼睛放光。 萧标: 参长老:如何煮? 萧标内心嘀咕看我先煮了你。 说啊,如何煮?老鹿皱着眉头看着萧标,如何能让人类不反抗的被我们统治? 萧标毛发下的猫脸隐隐发白,妈呀它们不但想曝光宠协,还想统治人类?! 这个萧标舔了舔嘴巴子,我得回去好好想想。 参长老看着萧标,许久之后,叹了口气:所有的改革,都要流血!你太怯懦了。 老鹿看了眼参长老,又看了眼萧标,没说话。 参长老又说:我的队伍里,不需要懦夫。 老鹿脸上长长的睫毛张开了一点,试探着问参长老:要不,让小狸猫跟着咱们,慢慢学学?它毕竟年纪还小,胆小一些也是正常的。 参长老面色阴沉,没说话。 老鹿又说:如今我们能用的宠爪太少了 参长老这才点了点头:行吧。 挥手解开了萧标身上的金丝绳子,参长老再次低头朝着窗外看去:让他们上来吧。 上午十点,走廊里的自鸣钟敲击了十下,宠协新闻发布会开始。 萧标坐在会议室角落里,身后是个青花瓷的大花瓶,没人在意他。 参长老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演讲着。 说是演讲,不说说是他个宠感情的单方面宣泄。 两个小时的发布会时间,参长老不停的重复着大兴安岭山区中各种小人参的惨事。 底下的记者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自己来这里采访个啥。 直到参长老举起手,引了一道雷电下来,打盹的记者才猛地醒过神来。 超能力吗?小周举着话筒,胆战心惊的看着台上的参长老。 参长老冷笑一声,又连着表演了好几个特技。 最后,他伸出手,一把将小周吸上了讲台:回去跟人类说,他们肆无忌惮的日子,到头了! 这一场发布会,简直是赤裸裸的引战。 记者们抗着摄像头和话筒,面无血色的离开了宠协楼。 萧标也偷偷摸摸跟着下了楼,趁乱躲到了新闻车里。 老鹿和参长老还留在二楼的会议室内,看着空无一人的会议室,老鹿嘴角露出微笑:最迟今天晚上,所有人就都知道宠协的存在了。 参长老点头:应急部队准备的怎么样了? 报名的宠多是实力弱小,受过欺负的宠老鹿眉头微微皱起,昔日宠协那些大宠,都习惯当人类的走狗了 习惯需要慢慢改变参长老冷笑,若真是像小狸猫说的那样,人类开始反扑,众宠就该明白,自己要站在哪边了。 主席说的对。老鹿点头。 今天只是开始。参长老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等新闻一报导出来,我们就去宠协长老家,挨家挨户的打招呼,不跟我的宠都得消失。 三台新闻车顺着满是落雪的山道往山下开,车速十分缓慢。 车上,小周跟自己的搭档说话:这新闻咱们能直接报吗?是不是得先跟市里通个信? 小周的搭档脸色也不好看:可咱们不直接报,其他那两家媒体也会报的吧这毕竟是个大新闻。 之前出了吸血鬼的事,如今又出人参娃小周叹了口气,要不先停车,我去更另外两家媒体商量一下,咱们一起去找任大师问问。 小周的搭档听到任大师的名字,眼睛一亮:对对,赶紧去找任大师。 新闻通通车的新闻车开在路的最前面,他的车一停,后面的两台车也被迫停下来了。 小周下车跟另外两家媒体交涉。 萧标趁着这个功夫,跳下了小周的车,到另外两台新闻车里转了一圈。 带上草叶帽子,将空气凝住,萧标爪忙脚乱的破坏了另外两台新闻车的录像资料。 确认没有遗漏后,萧标才再次回到新闻通通车上坐好。 时间再次流动起来,站在车子外头商量的几家媒体记者惊悚的互相看。 刚刚发生了什么? 好像,时间停下来了? 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这山里真邪乎。 小周是个见过场面的:那新闻的事?咱们压一压? 我们做不了主,得回去问总编。另外两家媒体打了个马虎眼,匆匆上了车,又催促前头的新闻通通车赶紧开车。 车子再次缓步行驶起来,小周脸色难看的跟自己的搭档继续商量:我怕他们是不乐意。 这么大的新闻,谁会乐意放手小周的搭档苦笑,咱们通通车指着任大师的热点,收视率一直窜升,那两家媒体本来就被压的够呛,抓住稻草,谁不想搏一搏。 走吧,先去找任大师。小周伸手,拍了拍前排司机的肩膀,去锦绣山城。 车子好一会才开下山。 小周本以为下了山之后,三家新闻车立刻会分开行驶,没想到后两台一直跟着他,一路跟到了锦绣山城。 在锦绣山城小区门口,新闻通通车的新闻车停了下来。 小周拉开车门,走了下来,要给人鱼小姐打电话。 电话还没接通,后两台新闻车的车门也开了,记者们一拥而上,将小周给围了。 你的资料还完好吗? 刚刚半路停车,你是有预谋的吧? 小周被推搡了半天,总算明白过来,那两台新闻车上的资料不知道为什么,全被暴力毁坏了。 小周赶紧让自己的搭档检查自己手上的资料,还好,他们的资料还在。 隐身的萧标坐在车内,若有所思的看着围在录像机边的人。 他之所以留下小周的资料,一来是因为他想将这份资料放给宠协中的其他宠,二来是因为三家新闻媒体车中,新闻通通车因为人鱼小姐的关系,比较好掌控一点。 你的资料果然在! 小人! 那两家新闻媒体看到小周播放了资料后,彻底愤怒了。 都给我让开!小周赶忙抱着摄像机,就往锦绣山城里面冲,我要去找任大师! 你不能独吞资料!另外两家媒体伸手去抢小周怀里的摄像机,竟然敢出阴招毁了我们的资料!你这份,我要拿走! 小周像个破玩具一般被好几个记者来回拉扯,就在这时,平地忽然升起一股气流,七八个撕扯小周的记者瞬间被气流推开。 砰砰砰,连着几声跌倒的声音。 小周愣了一下,视线在地上趴着的几个人身上扫过,随后加快步伐,冲入了小区中。 小周闷头猛跑,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后,拿出手机,给人鱼小姐打电话。 人鱼小姐正在新屋子里收拾房间,接了电话,听说小周要来,她眉眼带笑:过来吧,我就在你们上次做专访的那件别墅中。 小周挂了电话,脱下外套,捂着摄像机,鬼鬼祟祟的往锦鲤池方向跑去。 萧标赶在小周到来之前,先回到了别墅。 别墅落着雪的大院子中,摆了四五个桌子。 桌子上是热腾腾的食物,猫猫狗狗、松鼠麻雀胡乱地围在桌子旁边,正兴致勃勃的一边吃一边唠家常。 今天是搬家的第一天,兔狲正在办流水宴。 第128章 锦鲤掉马 人鱼小姐蹦蹦跳跳从屋内走出来, 她头上带着个毛线帽子, 长裙曳地,身上裹着件妮子外套。 南兔皇被人鱼小姐抱在怀里。 新闻通通车的小周马上就过来了, 录像的时候,你可不要抢镜!人鱼小姐嘱咐南兔皇。 南兔皇捋了下兔耳朵, 不抢镜?那是不可能的。 见到萧标跑进院子, 人鱼小姐眼睛一亮:小狸猫, 你下班这么早? 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南兔皇伸脖子, 一脸好奇地看着萧标。 一言难尽的一天萧标抬眼看人鱼小姐, 萨摩耶在哪儿呢? 吃饱了睡觉呢吧。人鱼小姐伸手一指身后的屋内。 萧标环视了下院子。 流水席从早上就开始了, 满院子的宠正吃的热火朝天。 萧标猫头有点大:小周才刚见识过参长老的雷电功夫, 要是让小周看到这么多宠齐聚一堂吃吃喝喝, 他一定会胡思乱想 都进屋,都进屋!萧标挥爪指挥宠宠们,搬桌子进别墅。 众宠一头雾水,可都习惯性的听从了萧标的指挥。 正端着盘子从屋内走出来的兔狲看到这一幕, 一脸的委屈,可见萧标脸色不好,也没说什么。 萧标跑到兔狲身边, 摸了摸兔狲胖胖的后背:消消气, 回头跟你解释。 兔狲低头看着自己盘子里还冒着热气的菜,冷哼一声, 扭头进了屋子。 小周到的时候, 就只闻到一院子的菜香味, 并且一抬头,就见树杈上睡着一只巨肥无比的猫。 野爹吃饱了,在院子里睡着了,众宠进屋的时候齐齐把他给遗忘了。 人鱼小姐抱着南兔皇在院子内等着小周,萧标站在人鱼小姐尾巴边上。 任大师小周心里有事,迈步直接往别墅走,出事了,你看看该怎么办才好。 别进屋,就这儿说。人鱼小姐拉着小周,走到了院子里的秋千旁边。 小周被按在秋千架子上,人鱼小姐还顺手推了一下秋千绳子:说吧,什么事? 秋千一晃,小周差点摔出去。 他稳住身形,赶紧站起来,将手里用衣服包着的摄像头露出来:我来给你看看这个。 将摄像机打开,人鱼小姐一脸好奇地看着。 萧标转身进了屋子,想将萨摩耶召唤出来也瞧瞧。 萨摩耶吃饱了,正趴在大厅地毯上闷睡,萧标看着萨摩耶惬意的睡姿,心里有些疑惑。 他一度怀疑萨摩耶是失踪的九尾狐变的,而且那天参长老和老鹿来小区的时候,萨摩耶也的确惊慌失措。 可萨摩耶若真是九尾狐变的,她就整日躲在小区里头,除了睡就是吃 心未免也太大了。 醒醒。萧标用爪子推萨摩耶。 萨摩耶纤长的睫毛抖了一下,嘤咛一声,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萧标皱了下眉头,看萨摩耶睡醒的神态妖里妖气、十分做作的样子,这货绝对是九尾狐变的。原本的萨摩耶可不这样,原本的萨摩耶会把舌头伸出嘴外,大眼睛萌萌的看着每一个宠,然后露出恍若智障的表情。 汪萨摩耶歪了歪头,看向萧标,刚睡醒的眸子里还带着一层水光。 你去看看视频吗?参长老举办新闻发布会了,他要把宠协的存在公布于世,还想让每一个人都知道世上有些宠,可以飞天遁地召唤闪电! 萨摩耶叹了口气,一脸忧愁:唉 现在怎么办?萧标注视着萨摩耶,等待着萨摩耶做决定。 萨摩耶吧唧吧唧嘴,眼睛又闭上了:我也没办法。 萧标猫脸有一瞬间的僵硬。 随后,萧标不甘心地从兜里掏出一个相框来,扔在萨摩耶面前:是你的东西吧? 萨摩耶瞥了一眼,语气云淡风轻:你翻我床了? 我听说,你和你曾经的主人,一手促成了人宠和谐的局面,现在参长老要打破这个局面 萨摩耶抬起眼皮:你知道我活了有多少年了吗? 萧标木着脸摇了摇头。 漫长极了。萨摩耶眨了眨眼睛,漫长到沧海变成桑田,漫长到萨摩耶打了个哈欠,漫长到在你眼里是滔天的大事,在我看来根本无所谓,宇宙很大,我们都是尘埃。 萧标碧绿眸子定定的看着萨摩耶,好一会后才开口:你是打不过参长老吧。 萨摩耶: 那你不出手,也给支个招吧。萧标挠了挠鼻子,你那么大岁数,没实力也该有见识吧。 萨摩耶被萧标的话堵得连喘了几口粗气,方才吧唧吧唧嘴,斜愣了萧标一眼,支了个招,要是喜雨能找到她的师傅,那就好办了。 喜雨的师傅能打过参长老? 萨摩耶点了点狗头:当然了,他避世之前,跟参长老一样,都是宠协的重武器。 那他现在在哪儿呢? 他真身是条锦鲤,悟性很高,早早就修出了人形,我听说不久前他跃龙门去了,算算日子,应该已经变成龙了。萨摩耶歪了歪头,以他的修为,化龙那是稳稳的事,可化龙之后他去哪儿了呢?喜雨可是已经找他好久了。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101) 萧标面无表情的听萨摩耶说完话,然后僵硬的扭转猫头,去看大厅里的鱼缸。 大锦鲤背对着萧标跟萨摩耶,红色烟雾似的尾巴缱绻了一鱼缸。 你看什么呢?萨摩耶顺着萧标的眼神望去。 大鱼缸中,大锦鲤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 回头!萧标冲着鱼缸喵喵。 大锦鲤毫无反应。 再不回头晚上炖了你。 大锦鲤尾巴抖动了一下,缓缓转过身子,鱼脸上露出一抹假笑,看向萨摩耶:我说瞧你的背影那么眼熟呢,大妹子,没事装什么狗。 萨摩耶脸色瞬间僵硬了,这天上地下的,就只有喜雨的师傅敢叫她大妹子。 不是吧,不不不萨摩耶疯狂摇头,狗脸抓狂,你是阿锦哥?这不可能! 萧标用猫爪锤了两下自己的脑袋,转身离开了房间。 身后,萨摩耶已经崩溃地用爪捶地了: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大锦鲤一脸沧桑:浪了。 你这智障! 大妹子 到底怎么回事?! 当时那情况真的不怪我,我就回头看了一眼大锦鲤委委屈屈地解释。 萨摩耶怒极反笑:哈哈哈,你竟然往回跳! 大锦鲤瘪嘴,难受。 你的蠢,哈士奇都比不上啊! 憋说了。 你简直拉低了宠协的平均智商。 大锦鲤皱眉:你混的也不怎么样吗 你说什么? 你还不是躲在小区里装狗 我萨摩耶扑棱一下蹦起来,狗脸贴上了鱼缸壁,你再说一遍? 大锦鲤扭过身子,不看萨摩耶,泪水默默流在鱼缸里,无宠发觉。 萨摩耶盯着锦鲤的背影看了几秒,随后转身又趴回到地板上,唔的一声,叹了口气。 隔壁宠物流水席热闹的声音传过来,越发显得大厅气氛低沉。 萨摩耶不停地在地摊上呜呜呜叹气。 大锦鲤不停地在鱼缸里无声哭泣。 院子内,人鱼小姐跟南兔皇还在看视频,树上的野爹还在呼呼睡。 萧标快跑了两步,到了小周的摄像头边上,瞪眼看里头的视频。 小周的手机响了,他划开微信,看到一条转发链接。 点击进去,看到内容后,小周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我还以为那两家新闻媒体手里已经没有资料了小周将手机递到人鱼小姐面前,一起看,有人在现场用手机录了一段。 萧标跳上人鱼小姐的肩膀,凑近猫头,也看着屏幕。 这是一段视频,视频中参长老正在操纵雷电,视频的标题叫做世界的真相。 视频的结尾,一个记者的脸露了出来:我台记者已与视频中的主角取得了联系,玉山红毛丹电视台将于三个小时后,在线直播专访视频中这位能操纵雷电的老人。 怎么办?小周伸手一把抓住人鱼小姐的袖子,那参主席说,像他这样的宠在世间到处都是,任大师人类危矣。 人鱼小姐推开小周的手,一脸奇怪的看着他:危矣什么危矣?那些宠原来一直有,人类也没危矣,怎么现在就开始危矣了? 啊?小周看着人鱼小姐,好一会后,他脸上的惶恐消失了,任大师您说的仿佛有些道理。 啧,小周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人鱼小姐看向小周的眼神中透露出嫌弃来。 小周脸上闪过一抹窘迫,好一会没说话。 人鱼小姐又开口了:所以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个,不是来访问我的? 小周一脸苦笑:任大师 人鱼小姐翻了个白眼,转身往屋内蹦:小周,你最近状态不太好啊,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任大师。小周追上人鱼小姐,在门口拦住了人鱼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那个参主席马上就要直播了,你也看过我机器里的视频了,参主席他的言谈和拥有的力量,都会让人类恐慌的。 有啥好恐慌的。人鱼小姐拨开小周,继续往屋内蹦。 刚蹦上台阶,人鱼小姐的刘海猛地被猫拽住。 哎呀呀,你干啥?人鱼小姐伸手去摸头顶的萧标。 萧标在人鱼小姐头顶喵喵:我们也做个直播,跟参长老抢抢流量。 你疯了!人鱼小姐一把将萧标抱下来,要说抢,以我的明星效应那保证能抢过那老头,可抢完了,参老头生气了怎么办?咱们又没人打的过他! 别考虑那么多了喵!萧标从人鱼小姐怀里跳出来,第一印象很重要!就算宠的能力要暴露在人前,你第一眼见到的是愤世嫉俗的参长老,和你第一眼见到的是萌出血的小猫咪,那效果是天差地别的! 啥意思?你要自己表演?人鱼小姐皱眉,南兔皇跟我抢粉丝就算了,你也要抢? 我是为了和谐社会! 呸,那我还觉得,第一眼见到的是冒着梦幻泡泡的美人鱼,才最棒了呢! 人鱼小姐扭头看向小周,海蓝色的眸子霸气四射:现在,立刻,我要直播! ※※※※※※※※※※※※※※※※※※※※ 今天只更一章呦(羞愧捂脸)等我周末多码点补上! PS:下一章是萌宠直播,小区的宠物们要集体亮相辣~=。= 第129章 宠物直播 播什么?小周一头雾水, 吸血鬼的热度已经过去了,我们拿什么跟参长老抢流量? 架好你的三脚架, 给你的台长打电话, 赶紧把这个时间段的节目给我停了,放我的直播, 其他的事,你就甭操心。 小周抿了抿嘴唇,盯着人鱼小姐的脸猛瞧, 可无论他怎么发射狐疑眼神, 人鱼小姐的脸上只有两个字自信! 好,我给台长打电话,可事不一定能成小周气势上输了, 拿起电话, 走到院子的角落里, 给台长拨电话。 萧标伸爪捅了捅南兔皇, 又跑到树下去召唤睡着的野爹, 紧接着又让人鱼小姐跟自己进屋:快, 紧急召开作战会议! 作战会议在阶梯教室里举行。 这阶梯教室原本是给小翠鸟的准备的,教室天花板上安装了台投影仪, 朝着西边的整面白墙挂上了投影布,投影的白布前是高高的讲台,讲台对面是阶梯形的学生座椅。 野爹在讲台上趴着, 它身边站着端着碗的兔狲。 兔狲吸溜了一口面条, 将碗放下了:直播, 播什么? 表演个拿手的功夫吧。萧标十分诚恳的看着兔狲,你不是会打太极吗? 在镜头前表演打太极?兔狲摇头,我的功夫是用来打倒敌宠的,可不是作秀的,你应该去找太极版的广场舞。 野爹在旁边接茬:我的拿手功夫就是吃。 人鱼小姐在讲台上来回转圈,一脸懊恼:刚才太冲动了,仔细一想,我除了脱掉裙子,将光溜溜的尾巴露在人前,其他根本没什么好表演的。 乌鸦蹦蹦接口:就是,这世上的法师宠原本就没几个,大多宠都是力量型的,能表演啥? 顿了顿,乌鸦一脸不爽地又说:何况我连力量型的都不是。 南兔皇探出头:我可以表演我只要站在镜头前,就有好多人喜欢我! 半个小时后,小周拎着摄像头进了阶梯教室,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好几个拎着打光板之类器材的工作人员。 台长答应了,还给我多配了些人。小周站在人鱼小姐身边,一边指挥着场务布置现场,一边问人鱼小姐,一会我们怎么开始? 人鱼小姐一脸心虚。 一看到人鱼小姐这表情,小周脸就黑了。 没事的,见招拆招。人鱼小姐强行安慰小周。 小周伸手摸了摸自己挂在脖子上的工作证,眼神中透露出他的慌张。 可以开始了!远处布线的工作人员朝着小周挥了下手,五分钟后连线。 小周点了点头,扭头看向人鱼小姐:直播预告的推送已经推出去了,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得上。 灯光亮了起来,白色的木地板讲台被照的发光。 小周跳上讲台,开始主持人的工作。 开机! 声音一起,小周挤出个职业微笑,看着摄像头:玉山的朋友们大家好 啪嗒啪嗒两声,一只猫跟一只兔子跳上了讲台。 萧标上了讲台后,就直接蹦上了讲桌,冲着小周喵喵叫。 小周被身后的猫叫声吓了一跳,飞速扭头瞄了一眼后,赶紧紧急救场:它们是这次直播的采访对象吗?哈哈,有两只如此蠢萌的采访对象,让主持人压力很大呢,现在有请这两只萌宠的主人任大师! 镜头一转,对向了讲台下的人鱼小姐。 人鱼小姐听着萧标喵喵,点了两下头:小周,把摄像头切到小狸猫那。 嗯?小周愣了,可多年的职业素养让他很快回过神,他让摄影师将镜头切给了萧标,自己没话找话的干聊,如大家所见,这是平凡的田园猫,按花色来说,它是花狸猫,让我们瞧瞧它的前爪,它有两个白手套 唉唉?小周声音拔高了一点,小猫咪仿佛听懂了我的话,它举起了它的白手套! 萧标站在讲桌上,看着桌子底下干往上蹦却蹦不上来的南兔皇,伸出了爪子。 爪子一伸,平地起了一阵风,将南兔皇整只兔子托上了讲桌。 可算上来了南兔皇喘了两口粗气,从兜里拿出平板电脑来,我来看看,我们第一个表演的节目是 小周看着萧标和南兔皇,连眨了好几下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然后他猛回头,对着镜头:大家看到了吗?狸猫一伸爪,兔子飞起来了! 也许是我眼花,兔子还虚空召唤出一台平板电脑?小周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小心把内心活动说了出来,我要是有这么一只兔子,让它不停召唤平板电脑,我岂不是就发达了? 喵喵喵喵。萧标叫小周。 小周听不懂萧标的话,可看懂了萧标勾动白手套的动作。 他迈步朝着讲桌走去,顺着萧标的爪子,低头看向南兔皇的平板电脑。 一个PPT文档,文首赫然写着项目1:锦绣山城各个宠物介绍。 宠物介绍?小周又低头去看台子底下的人鱼小姐,什么宠物介绍? 人鱼小姐指了指自己身后。 小周抬头去看阶梯教室的座椅。 刚刚太忙,他一直没仔细看这些座椅,只知道大概有几只宠物停在这儿。 现在一看,宠物们的神态吓了小周一跳。 镜头也转向了座椅席位。 一只松鼠坐在最前头,手里捧着盘开心果正吃着,脸上是看戏的表情。 松鼠边上趴着个胖花狸猫。 花狸猫侧身躺着,单爪拄着头,另一只爪拎着块锅包肉,正吃着。 它的另一侧放着个碟子,碟子里是还剩下一半的锅包肉,碟子旁边是一瓶开了一半的啤酒。 见小周看自己,胖花狸猫打了个酒嗝,将嘴里的锅包肉完全咽下去,坐起身子,短爪勾起啤酒瓶,吨吨吨,将半瓶啤酒一饮而尽。 小周伸手捂住了嘴,然后它的视线又被另一处吸引了。 一只兔狲,正火冒三丈的盯着阶梯教室的角落,眼神凶恶,爪子捏着椅子,椅子已经被它捏出了一道碎缝。 小周顺着兔狲的眼神看向阶梯教室后面的角落。 摄像头也悄悄转了过去。 隐隐有喘息声从角落里传来。 墙角处,一只棕色的泰迪正骑在一只黑色的泰迪身上,两个泰迪亲密接触的时候,黑泰迪还不忘回头,给棕色泰迪几个魅惑众生的眼神。 怎么回事!讲台上的南兔皇气得直跺脚,关键时刻,它们这是在干什么?! 萧标伸爪指着两只泰迪所在的角落:把最美母泰迪和泰迪老七给我抬出去,别害的我们节目被禁播! 萧标的声音一落,立刻有一只巴哥犬和一只三花猫从座椅上跳下来,它们一溜烟跑到阶梯教室后面的角落里,拖着两只交流的正嗨的泰迪出了门。 岂有此理兔狲盯着闭合的阶梯教室门,狲身颤抖,眼眶通红,最美母泰迪,你竟然是这种狗 小周!萧标冲着小周喵喵。 小周回过神,看向萧标:咳咳。 第一个出场表演的是泰迪七兄弟,啊不,现在是六兄弟了,老七刚刚被丢出去了。萧标伸爪指了指平板。 小周低头看平板,照着上面的字念:第一个出场表演的,是泰迪七兄弟! 人鱼小姐在讲台下探头看萧标:让我上去报幕,小周根本听不懂你说什么,多费劲。 萧标摇头:你前期不能出现,你要负责压轴。 听到压轴两个字,人鱼小姐眼睛一亮,也不多说什么了,伸手从随身小包包里掏出个小镜子,对着镜子照了起来。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102) 镜头一转,六只泰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齐刷刷往讲台上走。 泰迪兄弟的成名绝技排排坐,排排站,排排跳桑巴。 音乐音乐!萧标捅了一下南兔皇。 南兔皇拿起平板,调出播放器。 声音响起,六只泰迪翩翩起舞。 趁着泰迪跳舞的功夫,萧标跳下讲台,跑到投影仪后头,一顿忙活。 与此同时,玉山广场以及各大商场的LED屏上,正同步转播着泰迪桑巴,散步的人群、购物的人群,渐渐止住了步伐。 好机灵啊,这六个泰迪!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抬头,笑呵呵的看着LED屏幕上的桑巴,看那屁股扭的! 可不是么,逗死我了。老人身边的少妇抱着四五岁的小孩,她的手还捂在小孩儿的眼睛上。 你捂我孙子的眼睛干什么?老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少妇,让他也看看,多好玩。 公公,你刚没看到开头,两个泰迪在直播室的角落哎呀小孩子不能看啦。少妇脸色羞的发红。 老头刚才在排队测血压,没看到最美母泰迪跟泰迪老七的戏份,对自己这儿媳妇的反应十分不解,就你事儿多,别挡我孙子眼睛! 少妇扁了扁嘴,放开了捂着小孩眼睛的手。 红毛丹电视台内,离参长老的直播还有半个多小时的功夫。 参长老拿着手机,也在看玉山通通车的转播,他面色阴沉,跟一旁的老鹿边看边交流:锦绣山城在搞什么? 第130章 宠物直播2 老鹿也是一脸愤慨:这六个猕猴桃狗子在哗众取宠, 真是丢尽我们宠物的脸。 它们跳完了。参长老将手机凑近眼睛,咦?舞台结冰了。 阶梯教室中, 萧标两个爪子按着舞台,一道道冰凌在舞台上拔地而起,室内温度瞬间降低了七八度。 小周目瞪口呆的看着萧标, 顾不得为自己加个外套,赶紧召唤摄影师来拍萧标, 可摄像头刚转过来, 萧标已经收回了爪子。 下一场, 传统武术表演!萧标伸爪一指野爹,你来。 啊?野爹一脸不乐意,我只会表演吃。 你就打一套降龙十八掌,打完想吃什么都行。萧标循循善诱。 野爹勉为其难从椅子上蹦下来,往讲台上爬。 乌鸦蹦蹦扑棱一下张开翅膀:我也来。 喵?萧标疑惑的看着乌鸦蹦蹦, 这是武术专场。 降龙十八掌,当然要配上弯弓射大雕,我表演大雕。乌鸦蹦蹦说完, 扑棱翅膀飞上了讲台,开始在萧标造的冰凌假山中飞行。 红毛丹电视台内,参长老眯着眼睛看着手机屏幕:是有风吗?那乌鸦飞的好奇怪 老鹿抬头看屏幕:没风, 你看讲桌蒙着的桌布围子, 动都没动。 阶梯教室布满冰凌的讲台上, 晶莹剔透的冰凌假山之中, 乌鸦蹦蹦展翅飞翔。 它飞两下, 便猛地下坠一下,一只翅膀挡住身前根本不存在的巨风,另一只翅膀栽愣愣的扑扇。 眼瞧着马上要落地,它又一个蓄力,黑色鸟身直冲云霄。 野爹站在冰天雪地的讲台中央,抬头看着蹦蹦,浑然忘了自己要表演的降龙十八掌。 蹦蹦在讲台上来回飞了七八圈,最后忽然猛地抬起乌鸦头,朝天悲鸣,呱的一声震耳欲聋。 黑色羽毛掉落两根,在空中打着旋儿,随后整个鸦身如破损的风筝一般,砰的一声跌落地面。 被射大雕了?野爹爪子揉了揉鼻子,跑到了在地上躺尸的乌鸦蹦蹦身边。 乌鸦蹦蹦瞧瞧睁开一只眼睛,看向野爹:我表演的怎么样? 野爹对着乌鸦蹦蹦比划出一个大拇指:情景交融,非常生动! 不远处,南兔皇伸爪在平板上一按,一首凄美的古风音乐响起:刚刚忘了配音乐了。 小周在一旁即兴旁白:真不知道是哪家动物园,训练出如此清新脱俗的戏精乌鸦,我以前看过一篇研究,讲的是乌鸦的智商,哎呦?那只猫在干什么? 野爹站在讲台中央,一只爪子猛拍假山冰凌:降龙十八掌有什么好看,看我来表演一招铁沙掌! 北猫王你给我住爪!南兔皇急的在讲台上直叫唤,不要破坏舞台布景! 野爹扭头看了眼南兔皇,猫嘴一歪:嘁。 野爹收回爪子,小跑到讲台中间。 降龙十八掌正式开始。 随着经典的九十年代港台风热血音乐响起,野爹忽然人立而起,马步一蹲,摆出了降龙十八掌的起手式。 哼!哈!喵喵!野爹的爪子在身前舞动,行云流水一套动作做完,双爪往前一推。 一条金色的龙出现在虚空之中。 投影仪忽然亮了,一轮红日从野爹背后缓缓升起。 金色的龙在空中盘旋一周后,消散在红日的日轮当中。 野爹拍了拍爪子,收功! 长吁一口气,从讲台上跳了下来,又回到第一排座位上坐下。 伸爪拎起了锅包肉,就着啤酒,嘛叽嘛叽吃着。 红毛丹电视台中,参长老瞪着眼睛看着手机屏幕:看到了吗?那金色的龙,是斗气! 老鹿努力张开长睫毛:看到了,这就是斗气? 参长老唏嘘一声:嗯,上次在战场中就吓了我一跳,现在这个时代,还有练武术的宠。 老鹿点头:我也是头一次见,听说这种宠身体素质很强,很抗揍啊。 参长老捋自己的胡子:我以前倒是见过几个武术宠,它们声称,想学会揍人,就先学会挨揍,我对此很不赞同,为什么非得先挨揍? 老鹿脸上闪过一抹得意:论起挨揍,我们玉山梅花鹿,铜皮铁骨,从来不怵。 参长老想起曾经跟自己交手的鹿少:碰到个铜皮铁骨对手的确是很烦啊,它根本打不过你,还在那浪费你时间。 老鹿鼻子一筋:嗯? 参长老没察觉老鹿的情绪变化,还在那埋汰抗揍的宠:它赖在你面前不走,就像个蟑螂似的,仗着自己抗揍就不自量力,你不想揍它,它还逼你揍它。 老鹿低沉嗓,透着不满:现在这个时代,力量宠势微,法师宠横行惯得法师宠一身臭毛病,力量宠想出头,学武术倒是个好办法,要是宠宠都会武术,看法师还怎么得瑟! 参长老摇头:会武术又如何?法师当然是最强的,天生就是要碾压力量宠的!我们东北的人参娃,每一个娃生来就是法师,何等的尊贵! 老鹿气得鼻子喘粗气:我祖上的五彩神鹿,那也是力量宠,它在的时候可没有任何法师宠敢跟它刚!在它面前,法师宠一个个就像软柿子! 呵呵呵呵。参长老嗤笑,你可别吹了,我见过你们最后一代的五彩神鹿,它一个公鹿,不好好找个母鹿繁衍后代,天天跟另一条公鹿抱在一起,海誓山盟的满世界秀恩爱,笑死个宠了,后来怎么着了?断子绝孙了!要不是他妈还生了个梅花鹿妹妹,现在玉山说不准都不在你家手里了。 你说什么?!老鹿彻底生气了,你不要亵渎我的祖先! 参长老见老鹿眼睛红了,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话说得过分了,赶紧干咳了两声,掩饰尴尬:叫唤啥?继续看直播,看直播。 老鹿冷哼一声。 参长老将手机往老鹿面前递了递:看直播 红毛丹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小跑到参长老旁边:参主席,时间到了,咱们该直播了。 参长老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这么快?我还没看完锦绣山城的直播呢 工作人员脸色有些难看:他们这是在跟咱们抢流量,你怎么也看得这么起劲。 老鹿拿过手机,冲着参长老摆手:你去直播吧,我自己接着看。 参长老眉头皱着,一脸不情愿:都换成海洋布景了,我还不知道它们要演啥呢。 工作人员半拉半扯地拽走参长老,去了直播间。 老鹿拿着手机接着看。 屏幕里,讲台上的白色冰凌已经被灯光打成了蓝色。 萧标现场吹了个黄色的气球,挂在棚顶,假装月亮。 大锦鲤被放在讲台的一端,鱼头探出鱼缸,正冲着讲台疯狂的吐泡泡,营造梦幻感。 人鱼小姐脱掉了长裙,露出靓丽的鱼尾,站在舞台边缘。 她金色的长发喷了无数定型摩丝,额头上方,是个巨大的金色大刘海。 走起!萧标站在讲台下,双爪往前一推。 人鱼小姐漂浮在了半空中。 与此同时,大锦鲤的泡泡吐得更疯狂了。 啊人鱼小姐挥动双臂,做出游泳的姿态。 游到半空中,她伸手撩动金色的发尾,抬头看向黄色气球月亮,海蓝色的眸子充满深情:啊啊 说话啊!南兔皇跳脚,念台词! 人鱼小姐从鳞片里掏出一张纸来,照着念了起来:没错,我就是玉山的任大师,可我真正的身份,是一条楚楚动人、美颜不可方物的人鱼。 南兔皇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平板电脑,它的屏幕上也有一份台词:你不要自己加词!哪里有楚楚动人和美颜不可方物了? 美人鱼甩了一下头:对,我就是任大师,救你们与水火的任大师,爱你们如己出的任大师! 南兔皇伸手捂着兔头:照稿子念! 美人鱼摆了摆自己的鱼尾,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妖娆的笑脸:我以前,很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被人类厌弃被人类,取鱼籽杀掉可最近一段时间,我不怕了,我知道我很美,我知道玉山人民都爱我 南兔皇自暴自弃的从讲台上跳了下来,往萧标身边走。 萧标将人鱼小姐推上半空后,还时不时鼓动一下小爪,给美人鱼小姐加点清风拂面的感觉。 她不按词儿说!南兔皇跟萧标抱怨。 没事,大概事说清楚就行。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参长老的直播应该开始了,你把他的直播调出来我看看。 南兔皇点了点头,低头拿出平板电脑,调到玉山红毛丹电视台。 咦?南兔皇红眼睛眨了眨,参长老的直播怎么还没开始?时间都过了 南兔皇的话音一落,平板屏幕上开始播放直播的片头。 十五秒后,参长老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参长老手里还拿着个手机,那是他刚从工作人员身上抢的,一旁的主持人一脸无奈的看着参长老:直播现在开始,参主席? 对,人类会取人鱼的鱼籽,很残忍的!参长老对着手机点头,小人鱼也是个可怜的宠。 参主席,你们山里的人参不是更可怜吗?主持人白日的时候亲自去了宠协,知道参长老的痛脚在哪里,为了挽救直播节目,他努力想唤回人参长老的注意力,想想你的人参娃娃们! 第131章 宠物直播3 参长老回过神, 看了身边的主持人一眼, 眼神带着冰碴。 主持人吓了一跳, 可依旧要保持微笑:参主席,我们开始直播了。 参长老眉头微皱, 四处看了一眼,随后弯腰从直播桌子底下拿出个保温杯来,立在桌面上,把手机靠着保温杯放着, 屏幕对着自己:是该开始了。 说话的时候, 眼神还瞄了一眼手机屏幕。 屏幕里,美人鱼小姐正捂着肚子在空中翻滚, 表演肚子疼:你们知道人鱼是怎么来大姨妈的吗?我们也会痛的! 人参长老老脸一红,伸手将手机屏幕反扣在桌面上:伤风败俗! 锦绣山城阶梯教室中,南兔皇脸已经绿了:无组织无纪律!她把我准备的演讲稿当成废纸了吗?! 萧标眉头也皱了起来:谁关心她怎么来大姨妈, 在镜头前面都胡扯些什么 然而真的有人关心。 主持人小周一脸好奇地看着人鱼小姐,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是满满的求知欲:任大师, 人鱼也会来大姨妈吗? 人鱼小姐在空中翻了个身, 身子在下,鱼尾在上, 弯成一个钩子的形状:我们毕竟有一半是人呢。 可是小周的视线在鱼尾上转了几个圈儿,恕我直言, 我真看不到 收起你肮脏龌龊的视线!人鱼小姐眼睛一立。 小周愣了一下, 随后一脸苦涩, 我一个正经主持人, 并不想莫名其妙就开车,这话头不是你自己起的吗? 玉山广场LED屏幕下,看着直播的少妇再次捂住了怀里孩子的眼睛。 一旁的公公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把我孙子的耳朵也堵上。 少妇一只手抱着孩子,只空另一只手,哪能又捂眼睛又堵耳朵的:公公,不用捂耳朵,孩子小听不懂。 公公皱眉,不满地看了少妇一眼,抬头继续看屏幕。 少妇偷偷翻了个白眼。 好一会之后,公公又开口了:你说,这节目是特效,还是真事? 少妇也拿不准:也许是噱头吧?搞笑综艺? 可屏幕上面写的是揭秘公公挠了挠自己白头发,吸血鬼的事过后,我算是看明白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任大师是个好人。少妇叹了口气,要不是她,我现在也不敢回玉山。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103) 还有脸说呢,你们两口子撒丫子跑了,把我一个老头留在玉山担惊受怕。老头说完这句话,脸色舒缓了不少,好像是一直憋着的气儿终于撒出来了。 公公,说话得凭良心,是你自己不走的少妇一脸委屈,你一把年纪是活够了,我们可还没 你说什么?老头一脸讶异地看着少妇,什么叫我活够了? 少妇赶紧往回找补:我的意思是这不有孩子吗,我们夫妻俩不怕什么,可不能让你孙子遇险吧。 老头冷哼一声,朝着少妇挥手:你赶紧回家吧,我在这儿再看会儿直播,你在我旁边,我堵心。 少妇怨自己说错了话,心里有点难受:公公,我真不是那意思 老头叹了口气,拧着眉毛,抬头看直播,不说话。 少妇伸手拍了拍孩子的后背,叹了口气,语气柔柔缓缓的:公公,你放心,再有什么事,我跟你儿子,都不会扔下你的。 真的? 嗯。 老头眨了眨眼睛,浑浊的眼睛隐隐冒出了水光:照顾好我孙子就行了,我一把年纪,不用你们操心。 就在这时,广场上LED屏幕忽然一闪,锦绣山城的直播中断了,换成了参长老直播的画面。 玉山红毛丹电台中,参长老被人鱼小姐的自我剖析恶心地反扣了手机,现在开始专心致志地回答主持人的问题了。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你准备与玉山所有人类为敌?主持人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为了你在这照片中死去的儿孙? 参长老点头:我准备先从玉山开始,征服了玉山之后,下一个目标是陈水,渐渐扩大到全国,最后回东北。 那么参主席,你能否向电视前的观众朋友们证明一下,你到底有没有征服玉山、实现你愿景的实力? 这当然可以。参长老伸出一只手,细碎的蓝色电光在他的手掌心跳跃,你们电台的设备都是电力供应的,我就不放大招了,免得影响咱们直播。 参主席真是贴心。主持人看着参长老手心的电弧,笑容勉强,可只凭这一点蓝色电弧,似乎并不能证明什么 参长老没答话,他抬眼看向天花板,手里的电弧朝着天一扔。 哗啦啦的声响后,砰地一声,头顶的射灯爆开了。 演播室内的光线瞬间暗了一个度。 我的天主持人抬头看着爆炸的射灯,摄像头也转向了头顶。 怎么样?参长老拍了拍手,可还行? 主持人咽了口吐沫,她想起白日在宠协看到的铺天盖地的蓝色电弧,心里发抖。 可为了收视率,主持人依旧作死的开口:有没有更劲爆的? 更劲爆的?参长老看向主持人,脸上带着嘲讽,随后伸出了手。 两人之间大概一米五的距离,参长老一伸手,主持人连着椅子一块被吸了过去。 脖子自动塞入参长老的手心中。 给你看看更劲爆的。参长老手上用力。 救救命!主持人被扼住咽喉,眼珠圆瞪,一脸惊恐,放了我我还得主持节目 参长老掐着主持人的脖子,一动不动,好一会后,眼瞧着主持人翻了白眼,他才松开手。 演播厅的工作人员已经吓傻了。 主持人趴在地上,咳嗽了好几声,才缓缓站了起来,一脸后怕地后退。 参长老拍了拍手,慢吞吞地站起身,对着摄像头开口了。 目光凶恶,语气阴沉:玉山的人们,晚上睡觉时,关紧你们的门窗,否则小心我偷走你们的孩子,像你们对人参娃一样,将它们切片、泡酒、炖汤、入药! 说完这话,参长老双手一按身前的桌子。 蓝色的电弧瞬间爬满了桌面,下一秒,桌子四分五裂,木头碎屑崩上了天。 今天就到这里吧,再见。参长老冷笑一声,迈步往演播厅外走。 玉山广场,LED屏幕下方。 少妇脸色惨白的抱紧了自己怀中的孩子,一脸惊慌。 老头缓缓回过头,若有所思的看了少妇一眼。 似乎在问,你们两口子又要跑了吗? 锦绣山城阶梯教室。 南兔皇实在受不了人鱼小姐了,它独自一兔捧着平板,跳到小周面前,将平板上递给小周。 平板上,是原本属于人鱼小姐的发言稿。 小周接过平板,扫了两眼:让我读? 南兔皇点头。 小周扭头看了眼还在台上浪的人鱼小姐,因为熟悉人鱼小姐的性子,小周丝毫不敢抢她风头。 南兔皇伸手掏兜,掏出一串儿粉水晶手链来,递给小周,妄图贿赂小周。 小周是个不识货的,并没看出手链的价值,他一个眼神都没给手链:一会任大师的节目结束了,我就读。 等她结束?等到明天吧!你又不是没采访过她,不知道她什么德行吗?!南兔皇白色的拳头罩着小周的腿就是一下子。 拳头力量不大,小周还以为南兔皇在摸他,嘴角一笑,给了南兔皇一个你真可爱的眼神。 南兔皇气得倒吸一口冷气。 抓耳挠腮的想了想,南兔皇又跑回到萧标身边,伸爪去打萧标操纵空气的两个爪子:别捧人鱼小姐了!让她掉下来! 萧标被南兔皇一顿推怂,一时没控制好空气。 吧唧一声,人鱼小姐掉到了冰面上。 大头朝下。 咳人鱼小姐缓缓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用摩丝定型的头发,来大姨妈的时候,万万不能像我这样接触冰面,很伤身的,记得要多喝热水。 正低头看平板的小周听到这句话,又忍不住抬头问了一句:你不是说你生活在海里吗?海里怎么喝热水? 人鱼小姐皱眉:我偶尔也会上岸的。 来大姨妈的时候,你就上岸吗?小周追问。 人鱼小姐点了点头:当然,要不然我在海里一边百米冲刺,一边飙血线吗? 小周幻想了下海中飙血线的画面,打了个哆嗦。 他后悔自己问了这个问题,也不敢再直视人鱼小姐的尾巴了:任大师,你快把裙子穿上吧 人鱼小姐懵懂地点了点头,翻开自己尾巴上的一片鳞片,掏出条裙子,就要在镜头面前穿。 任大师小周一脸惊恐,你别在这儿 啊,对了。人鱼小姐又把裙子脱了,她侧过身子对着镜头,伸手,指了指自己屁股后头的一个鳞片,我的大姨妈从这里冒出来,观众们要是想仔细看,我得掀开鳞片。 别掀!小周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冲着身后两个工作人员一挥手,快,赶紧请任大师下去! 人鱼小姐看着突然冲上来的两个工作人员,一脸懵。 还不等人鱼小姐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拖下了讲台。 第132章 访大宠 为什么这么对我?人鱼小姐站在讲台下, 抬头看着小周,海蓝的大眼中闪着不敢置信的光, 我是任大师啊, 你还给我跪下过呢 你先穿裙子穿上。小周一脸尴尬。 人鱼小姐不解地拿着自己的裙子, 到角落穿裙子。 小周干咳了两声,对着镜头,读起了平板上的内容:玉山的朋友们, 我想给你们普及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 萧标拍了拍爪子,走到了座椅上坐下了, 等小周演讲完,直播就可以结束了。 萧标身边,萨摩耶正拿着手机看。 参长老的直播怎么样了?萧标问萨摩耶。 萨摩耶将手机递给了萧标:参长老直播比咱们结束的都早,你看看网友流言吧。 屏幕上是玉山红毛丹电台的官微。 萧标伸爪子拨愣屏幕, 挨个看评论。 这老头真能发电啊?让他去发电站上班吧! 楼上的你太没危机意识了, 他会偷发电站站长家的小孩的 太可怕了,不过我为了躲吸血鬼,人还在外地, 还没回玉山呢, 玉山的朋友们你们保重。 颠覆三观,算了我三观早在吸血鬼事件时就被颠覆了。 我多嘴问一句,我今年18岁, 成年了, 应该不在危险范围内? 还好还好, 只要不是觊觎我美貌的吸血鬼, 我都不怕。 楼上的都是狼心狗肺,我要带着我儿子离开玉山了。 你们看任大师的直播了吗? 真的有人偷人参娃了吗?人参娃是人形吗?求官方放一张人参娃高清照骗! 萧标翻了两页,觉得还算是和平:人类网友是因为太害怕,才不敢暴露自己的胆怯吗? 萧标皱眉思考。 萨摩耶尾巴摆动着,眼睛看着台上还在念稿子的小周:等等看吧,这才刚开始 乌鸦蹦蹦从后排探出头来,手里也拿着一个手机:人协也开直播了! 哈?萧标眼睛瞪圆了,给我看看。 手机屏幕上,人协发言人一身黑衣,正一本正经的对着屏幕念稿子:请大家放心,玉山的安全,过去由我们守护,现在由我们守护,未来也由我们守护。我组织将继续贯彻人民群众的安全高于一切的宗旨,切实的保护人民群众的利益,无论玉山出现什么样的危机,是吸血鬼,是人参娃,请大家相信,我们人类永远是最强大的! 说完这话,他伸手朝着旁边招了招。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走入镜头中。 老人一身道袍,身背着一把桃木剑,手拿一柄黄铜铃:老夫是玉山清风观的前观主,一把桃木剑斩杀无数邪祟,一柄摄魂铃解救无数失魂人,当然我最大的成就,还是为广大女性朋友们送子送福气,区区不才,如今正在人协效力。 黑衣人再次朝着旁边招招手。 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人走入镜头中。 青年人穿着个跨栏背心,胳膊上露出的肌肉硬邦邦一块块,他对着镜头笑了笑,然后就开始打喷嚏:阿嚏!我就说我不穿这个上镜,多冷啊,大冬天的非得让我露肌肉。 黑衣人皱了下眉头,伸出手,再次朝着旁边招了招。 又一个人走进屏幕,做自我介绍。 黑衣人不停招手,不停有人走进来。 最后进来的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我叫夏雪,是陈水夏家的后人,家道败落,啥也不会 萧标将手机屏幕往眼前递了一点:这不是林安楼下的夏雪吗? 萨摩耶探头:陈水夏家还有后人? 嗯?萧标看向萨摩耶,什么陈水夏家? 原来挺大的一个家族,后来人丁不盛,十几年前好像被一伙越境的吸血鬼给灭了门了。 萧标讶异,灭了门,这么血腥? 讲台上,直播已经结束了。 小周收拾设备准备撤退,南兔皇捧着平板蹦了过来,直接蹦到萨摩耶边上,跟萨摩耶挤在一张椅子上:直播怎么样?评论如何? 萧标刚要说话,门口方向忽然传来一声哀嚎。 任大师,我依旧尊敬你的呀!小周捂着肩膀,一脸苦涩,可有的东西,电视上不能播你手劲别这么大,我说的是真的,看电视的还有小朋友的呀。 别管他们,上微博,看评论。南兔皇伸爪捅了萧标一下。 萧标退出了人协直播,点开玉山通通车的官微。 最顶上的一条微博是直播预告。 萧标点开评论,信爪翻阅起来。 怎么样?南兔皇探头看。 萧标只看了几条,就觉得闹眼睛,将手机递给了南兔皇:你自己看吧。 南兔皇一脸疑惑地接过手机,翻阅起来,连着翻了两页,南兔皇脸又绿了:搞什么?为什么全都在关注人鱼小姐的大姨妈?! 萧标: 南兔皇气得直喘粗气:还有网友问,在水里飙血线会不会引来鲨鱼? 萧标低头,看着自己的猫爪,仔细的数爪子上的毛。 南兔皇连着翻了好几个白眼后,低头伸爪在评论区评论:你们就不能正经八点吗?! 很快有人回复了南兔皇:难道不是正经一点吗?为啥是八点,你是用爪子敲的字吗? 南兔皇愣了一下,视线落在自己的爪上,回过神来,飞速回复:老子的爪子都比你正经! 那边又有人回复了南兔皇:不许人参公鸡,你是谁老子? 气死我小白兔了南兔皇将手机扔给萧标,气鼓鼓地跳下椅子,头一次这么正经的直播,都被人鱼小姐给毁了! 南兔皇撅着尾巴跳出了阶梯教室。 乌鸦蹦蹦探出头来:南兔皇成天吃萝卜青菜,怎么火气还这么大? 萧标倒是对直播结果挺满意的:玉山没恐慌就好。 萨摩耶摇了摇尾巴,一脸愁容:参长老要开始行动了吧。 听到这话,萧标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当只猫,竟然还有这么多的操心事。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104) 第二天一早,天光微亮。 吃完早餐的参长老出门了,他准备去跟宠协中不配合自己的大宠谈谈心,谈不拢,就武力镇压它们。 他拿着宠协的联络册子,捋着地址,去了第一家。 扑了个空。 站在大宠家的小区门口,参长老看到路边摊正在卖煎饼。 煎饼摊位后,排着一条长龙。 参长老提鼻子闻了闻,有点走不动路了,默默排队,买了张加了三个蛋的煎饼。 蹲在墙角吃完,参长老再次拿出联络册子,捋着地址,去了第二家。 再次扑了个空。 难道是在躲着我?参长老狐疑的挠了挠头,走出第二家大宠住的小区,站在小区门口,参长老发现一个卖油盐烧饼的摊位。 捂着吃的饱饱的肚子,参长老抬腿要走。 一阵风吹来,带来扑鼻香气。 参长老迟疑了一下,又默默排起了队。 吃了两个烧饼后,参长老又拿出联络册子,去排第三的大宠家。 扑空。 绝对是躲着我!参长老脸色阴沉。 出了小区门后,参长老左右瞧了瞧,果然,看到了个买土豆泥拌饭的摊位。 一套流程下来,参长老已经撑的不能动了,它坐在台阶上,缓缓地掏出联络册子。 排第四的大宠是喜雨。 喜雨还在外找她失联多年的师傅,根本不在家。 参长老略过喜雨,看第五位。 是小萝莉。 自己的孙子,找他干啥。 参长老看第六位。 玉山的鹿少。 想起鹿少铜皮铁骨臭不要脸的劲儿,参长老眉头一皱,再次略过,去看第七位。 这位太菜了找了也没去算了,也没别宠了,还是去看看吧。参长老缓缓起身,往第七位的家走去。 第七家住白水小区。 参长老依旧扑空。 欺参太甚!参长老站在小区内的街道上,目露凶光,个个都不在家! 原地转了两圈,参长老冷笑一声:我自己也可以搅的玉山天翻地覆! 抬眼看向四周,是一栋栋独栋别墅,右手边的别墅被竹林死死围住,只露出狭窄的一条过道。 参长老点了点头,随后又歪头思索:哪家有孩子呢?先偷一个 话音刚落,竹林里传来吱嘎一声门响。 随后有青年男人的说话声传来:格格,师傅跟我说,你该多走动走动,整天闷在院子里,会憋出病的。 好。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淡淡的,透着虚弱。 参长老眼睛一亮,后退了好几步,堵在了竹林的通道口,抬眼往里头看。 一个青年人和一个小女孩,正一前一后的往外走,步履缓慢。 女孩面色苍白,眼光无神,看起来像是生了很重的病。 参长老盯着女孩看了两眼,脸色更难看了。 女孩的身上带着浓厚的人参味儿,一看平时就没少吃人参。 就是你了参长老脸色阴沉地冷笑,颤抖吧,小姑娘。 青年跟女孩走到参长老面前,青年皱着眉头看着参长老:别堵我家门口。 参长老一挥手,一股巨力袭来,那青年瞬间倒飞入了竹林,连着压到好几根竹子。 你是谁?青年吐了口血,扶着竹子站了起来,因为竹林太密,他下脚艰难,身姿就有些扭曲,你知道这是谁家吗?你就敢在这儿撒野! 参长老没理会青年,视线落在女孩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格格,您呢,老人家怎么称呼? 叫我参主席。 主席?格格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你还是位大人物呢。 参长老冲着格格伸出了手,目光凶恶:来,跟我走。 格格扭头看了眼扭曲在竹林中的青年,转回头,冲着参长老点了下头:好。 语气平淡如水。 参长老愣了一下,似乎对格格的反应很不满意:我要抓你去切片、泡酒、炖汤、入药! 格格点了点头:好。 参长老吹了下胡子,眉头紧锁:你没听清吗?我要抓你去切片、泡 格格打断了参长老的话:我说好。 第133章 灵泉井喷 参长老阴暗的眼睛直瞪瞪的看着格格。 好久之后, 眸子中忽然爆出两点灼人的亮光:好! 伸手抓住格格的手腕, 参长老迈步朝着小区门口走去。 他步子很大,格格被拉扯的跌跌撞撞。 走了好一会后, 参长老后知后觉的扭头去看格格。 格格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子,苍白的脸因为极速行走而显现出病态的潮红,她紧抿着嘴唇, 一声不吭,眼里依旧是冷漠和漫不经心。 参长老忽然觉得有点没意思,可提鼻子一闻, 空气中的人参味又让他怒火中烧。 这倔强的小姑娘, 一定吃了不少人参, 才能呼吸之间都带着股子人参的味道。 绝对不能放过她。 要带她回去切片、泡酒、入药、炖汤。 转回头, 参长老的步子迈的更大了。 格格甚至被拉扯的双脚离地,要跑起来才能追的上参长老的步伐。 参长老走着走着, 手上忽然一沉, 他得意的回头瞧, 格格的双腿已经耷拉在了地上, 就只手腕被参长老拎着, 半吊在空中。 昏了?参长老挑了下眉毛,手往上一抬, 拎起格格,看着格格的脸。 格格刚刚还气喘吁吁的, 这会竟然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参长老吓了一跳, 左右寻摸了一眼, 将格格拎到路边的花坛,平放在花坛边缘,随后伸手去拨开格格的眼皮。 眼皮拨开后,眼球并没跟着眼睑动,而是直接暴露在空气中,露出依然发散扩大的瞳孔。 神魂不稳啊参长老眉头皱了起来,病秧子一个。 看着面如金纸的格格,参长老连着翻了好几个白眼,在格格边上的花坛沿上坐下了。 抬头看天,一脸不屑:人类的幼崽可真是脆弱。 格格这一昏,昏了大半日的时间。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身边暖洋洋的,一度以为自己还在舅舅家中。 缓过神,她挣扎着爬起来,左右打量,发现正坐在路边的花坛边沿上,而身周的热气是从身边那个挟持自己的老者身上传来的,两人身边一米多的方圆内,积雪已经彻底融化了。 格格扭头去看老者,老者正一脸沧桑的抬头看天,眼睛眨也不眨,像尊雕塑,沟壑纵横的脸上,是无限的落寞。 格格顺着老者的视线望去,马路对面,是一片灯火葳蕤的居民楼。 咳格格咳嗽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热乎乎的。 自从大病一场后,格格的身子一直从内往外透着寒气,可这会儿她竟然觉得周身暖洋洋的。 也许这一切,要归功与身边的老人。 格格回忆起昏倒前的事,她记得自己被老人拽着一顿猛跑,逼不得已要大口喘息,肺里扎了无数的冷风,像是要炸开一样。 随后,腿一软,就昏了过去。 你在看什么呢?格格问老人。 老人一动不动,似乎根本没听到格格的话。 你不说话,我可走了。格格语气漫不经心。 休想。参长老收回放飞的思绪,扭头瞪格格,你既然醒了,我们就赶路吧,我要把你带回去,切片、泡酒、入药、炖汤! 格格嘴角一弯,笑了。 参长老愣了一下,心想这小姑娘莫不是疯了? 你笑什么? 你听上去,很凶残。 什么叫听上去?参长老站起身,阴冷的眸子瞪着格格,我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凶残。 格格抬头,看向参长老,嘴角的笑容消失,又恢复成无所谓的表情:好。 参长老感觉自己一拳砸在了绵花上,十分的不爽:你等着,我要撕碎你这张虚伪的脸! 伸手一拽格格的胳膊,参长老迈开步子,继续走。 参长老的步子依旧很大,速度仍然很快,格格迈开腿跑着,才勉强能跟上。 一离开花坛边上,参长老身上的热气也消失了。 冷风再次灌入格格的肺腑之中,可这次,格格却感觉冷风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奇怪的很。 参长老一边急速行走,一边放狠话: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恐惧! 与此同时,锦绣山城小区内。 萧标见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想了半天,也许你能有办法帮我找找格格林迹坐在沙发上,声音打着颤儿,听我徒弟的描述,我很确定,挟持走格格的就是参长老。 萧标猫脸僵硬,两只小爪子互相搓着,听着对面的林迹不停的说着白天发生的事。 我今早接到电话,说是东北那边发现了我想要的紧俏货你知道,格格现在病着,要治病,就需要那味药我要买的话,得准备足够的钱我就急忙出门去筹钱,我怕自己晚一步,东西就被别人买走了 什么紧俏货?地毯上爬着的萨摩耶抬头汪汪。 林迹愣了一下,扭头看向单人沙发上坐着的人鱼小姐。 人鱼小姐开口翻译:它问你什么紧俏货? 林迹舔了舔嘴唇,眼神闪烁了一下,才再次开口,人参娃 林迹的话音一落,萨摩耶翻了个白眼,抬起的狗头又落了下去,枕在自己的连个交叠的前爪上。 林迹继续说:我知道这是犯法的,而且现在风声紧,可我还没买人参娃呢,就算因为这事跟参长老结仇,那现在也还没结呢就算这事犯法,我也还没犯呢 我急匆匆的出了门,跑了两家银行,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接到了我徒弟的电话 格格被参长老挟持走了。 我徒弟试图拦着了,可他根本不是参长老的对手,格格许是怕我徒弟再受伤,她主动跟着参长老走了那么乖的孩子 林迹的声音颤抖的越来越历害,说到后来,他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连着深吸了几口气,平稳住了情绪,才继续开口。 参长老要将格格切片、泡酒、入药、炖汤啊 萧标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尾巴烦躁的拍了两下地,迈步往屋外跑:我去找参长老。 你去了能干什么?!萨摩耶抬脚去追萧标。 大厅里的锦鲤从鱼缸中探出头,啵啵的吐了两个泡泡,硕大的鱼眼中都是担忧。 萨摩耶扭头看了眼锦鲤,眼中闪过一抹无语。但凡这条锦鲤长点心,别干出从龙门往回跳的糟心事,宠协有了一条龙坐镇,现在的情况也不会这么惨。 锦鲤被萨摩耶瞧的羞愧,又钻回鱼缸,转身,用蓬蓬的烟雾状尾巴对着萨摩耶。 萨摩耶皱了下眉头,扭头抬腿,出门追萧标。 萧标一路往外小区大门跑。 月朗星稀,地上一片银白,风中却飘散着淡淡的奇怪花香。 萧标跑上了锦鲤池上栈桥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闷雷般的炸响。 锦鲤池桥下的水,经过这段时间已经完全溢满了,花香就是从泉水中涌出来的,炸响也是从泉水中涌出来的。 萧标本能的后退了两步,定睛去看锦鲤池。 泉眼的位置忽然压力大增,一股五色的洪流从泉眼中喷薄而出,与此同时,起风了。 很大的风,龙卷的形状,围绕着泉眼,并且渐渐扩大。 萧标又连忙后退了两步,缓过神来后,他腾空而起,朝着锦鲤池对面飞去。 龙卷眨眼间便从水缸粗细扩大到了方圆百米,萧标的身子在空中摇摇晃晃,几乎就要跌落。 冲啊喵!萧标蓄力,使劲冲着锦鲤池对面冲。 下一秒,他猫身被卷入了风漩之中。 风漩扩大的速度惊人,一阵天翻地覆后,萧标身边的风消失了,他惊讶的发现,自己被卷入了暴风眼中。 身下,就是泉眼。 再缓过神来,猫身完全被泉眼中的水笼罩住。 萧标憋了口气,奋力往水外游。 水柱中的水也在打着旋儿,萧标游了几下,就被水漩涡带回原地,并且一点点向下沉去。 呜呜呜!萧标憋着气儿,哽叽了两声,蓄力想要逃脱。 身下的吸力却越来越大。 过了好一会,萧标依旧没能游出去,因为缺氧,萧标已经开始眩晕了。 萨摩耶站在距离锦鲤池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龙卷风,几秒钟后,她扯开脖子口叫唤了起来:小狸猫!你在哪儿?! 月朗星稀的夜里,凭白开始降起雨来。 锦绣山城宠委会的别墅二楼,兔狲扑棱一下从软床上坐了起来,它跳到地上,一把推开了窗户,抬头向着窗外看去。 雨滴噼噼啪啪的落下,带着淡淡的花香。 壮壮!壮壮!野爹扭头喊了两声。 野爹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干嘛呀? 灵力!好强的灵力!兔狲眼睛放光。 野爹三两步跑到窗边,前爪搭着窗台往外看,晶亮的雨珠子拍了它一脸,伸舌头舔了舔,野爹碧绿的竖瞳也闪烁起两点狂热的光:这是怎么回事? 兔狲翻身上了窗户,扭头去看野爹:走,去泉眼看看。 一兔狲一猫翻身从二楼直接蹦了下去,往锦鲤池边跑。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105) 跑了两步,听到身后有砰砰砰的声音,扭头去看。 大锦鲤不知道何时跟在了兔狲跟野爹的身后,正努力往前蹦,黑亮的大眼珠子望着锦鲤池的方向。 第134章 灵泉井喷 见兔狲跟野爹看自己, 大锦鲤眼神闪了闪, 可无论它心理活动如何,身子依旧固执的往前蹦哒着。 别管它, 我们快走。兔狲召唤野爹。 俩宠继续往锦鲤池跑, 大锦鲤在两宠身后砰砰砰,鱼身惨烈的撞击地面,艰难前行。 兔狲和野爹到了锦鲤池边上。 眼前是巨大的龙卷风漩涡。 锦鲤池边的树木,一个个朝着漩涡方向垂着头,枝叶被风不断地拉扯。 风漩包裹住了锦鲤池,却不再继续扩大, 而贯穿锦鲤池的栈道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只隐约在风漩中看到两块碎裂的木头板。 锦鲤池边,蹲着一条通身雪白的狐狸, 狐狸身后,九条蓬松的尾巴涨得足足有七八米高。 可七八米高的尾巴跟锦鲤池中顶天立地的风漩一比, 也变得极其渺小。 那个位置不错,我们去吐纳。兔狲伸手一拉野爹,拽着野爹蹦上了不远处假山。 假山顶有一块三四平米见方的水平岩台, 兔狲站在岩台上,兴奋的盯着面前的风漩。 下一秒,兔狲人立而起,两个后腿一弯曲, 迎风扎起了马步:哼! 两个前爪拧成发功的形状, 每个爪支棱出一根猫手指, 向前平推。 快,这会儿灵气纯粹的很。兔狲见野爹动作慢吞吞的,扭头着急地瞪野爹,壮壮! 野爹望着风漩,脸色怔愣,半截小舌头耷拉到了嘴外。 听到兔狲喊自己,野爹滋溜收回了舌头:我心里怎么堵的有点难受,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 别胡思乱想,快吐纳!兔狲眉头拧着,一脸不爽,你有点上进心行吗?! 野爹回过神来,嗯了一声,不再多想。 下一秒,它也人立而起,蹲着马步,胖胖的上肢伸出,每个爪支棱出一根猫手指:嘿! 假山下的土地中传来吱嘎噶的声音,是树根在疯长,树冠之上,冰雪尚未完全消融,却拔出了碧绿的枝条。 轰隆一声,距离锦鲤池最近的萨摩耶家的别墅,房脊突然歪斜,院子中的藤蔓正飞速的攀爬,盖满了一面墙。 整个小区,正慢慢被被绿色的生机覆盖。 天上还在下着雨,无休无止。 与此同时,参长老带着格格登上了一架专机。 参长老脸色阴沉着,手里攥着电话,默默无言。 格格坐在参长老边上,视线望着窗外。 飞机在深夜升空,窗外楼宇的灯光慢慢变成小亮点,然后连接成了灯光的河。 人类参长老低头看着已经暗淡了的手机屏幕,眼中带着狂暴的愤怒。 半个小时前,他接到了老家的电话,一个人参娃幼崽被人类捕获,马上就会运出长白山。 格格一直跟着参长老,自然听到了电话,也明白参长老在生什么气。 她眼中带着淡淡的哀愁,望着车窗外的黑暗,一言不发。 困意渐渐袭来,格格闭上了眼睛。 飞机离开玉山的地界,直飞东北。 第二天下午,参长老带着格格进了长白山, 夕阳时分,格格看到了参长老山中的小院落。 院落外,还站着个壮年人参娃。 刚成型的壮年人参娃眼圈通红,脸上的肌肉都在抖,一周前才能从地里蹦出来,就进了陷阱,被绑上了红绳 娃现在在哪儿?参长老问。 在松树山坳中,东北虎正在拦着,它也坚持不了多久,让我赶紧来带你过去。壮年人参娃视线落在格格身上,你就带了个小姑娘回来?宠协和人协没派人来帮咱们吗? 参长老咬着后槽牙:我自己就行。 他们有高手。壮年人参娃一脸犹豫,东北虎也是借着地形,才能困住他们。 参长老瞪了壮年人参娃一眼:带我过去。 壮年人参娃点了点头,前头带路。 参长老在后面跟着。 格格弯腰锤了两下自己走的酸胀的腿,锤完之后,也迈步跟了上去。 别跟着我!参长老回头瞪了格格一眼,这山里虎狼豺豹多的很,它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好好照顾四个字,参长老咬牙切齿的说,他看着格格的目光,透着恨意。 参长老不久前还认真的思索过,如何将格格切片、泡酒、炖汤、入药。可一想到格格是个人类,身体构造跟脆生生的人参完全不同,她壳子里头有血有肉,切片的时候一定会搞的血呼啦的,哺乳动物的各种器官流一地,更遑论切片之后,参长老还得把片捡起来,塞进酒罐子里 想想就觉得恶心的不行,参长老便一直没动手。 现在进了长白山,参长老觉得格格一个体虚的小姑娘,也没法逃出去,将她扔到山林里,喂喂长白山的野生动物,也算是个不错的办法。 滚吧。参长老视线冰冷。 格格停住了脚步,木然的看了参长老一眼,转身决绝地朝着一旁的林子走去。 壮年人参娃冲着格格喊了一声:院子里安全些。 参长老一拉壮年人参娃的胳膊:你还管她?快带我去找绑架人参娃的人类。 壮年人参娃愣了一下,再去看格格,格格的身影已经完全隐入了山林之中。 太阳已经有一半掩在了山底下,西边的天空火烧一般的红。 脚下厚厚的腐殖层已经被大雪掩盖住,格格慢慢地走着,腿酸胀的不行。 她看到前面有一棵树根露出雪地的榕树,快走了过去,在硕大的树根上坐下了。 低头揉自己的小腿肚子。 就在这时,林子中传来一声咆哮,紧接着,一头黑色的熊出现在视野内。 格格抬头看熊。 熊四爪翻飞,奔跑的时候带起大片大片的积雪,眨眼间的功夫,就冲到了格格的面前,前爪一举,冲着格格扑了过来。 血盆大口一张,哈喇子甩了漫天。 格格依旧一副面瘫脸,身上也没有任何动作。 平地忽然起了阵大风。 风卷起了雪浪,呼啸刺耳,径直冲着大熊拍了过去。 大熊被拍了一个跟头,肥厚的身子滚倒在雪地上,连着打了几个滚儿。 再站起来时,大熊看向格格的视线中便带上了惊恐。 呜咽了几声,大熊转身就跑。 格格低头,继续揉自己的腿肚子。 揉了两下,格格抬头看向西方的天空,借着落日估摸了一下时间,今天清醒的时间比平日又长了些。 对着夕阳弯了弯嘴角,格格忽然忽悠一下,整个人从树根上栽倒进了雪地中,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参长老也到了松树山坳。 山坳中遍布红色丝线,每隔几步,地上就插着一个奇怪材质的牙齿。这牙齿,跟萧标从鸡傲天那里得来的一般无二,秦老师手中也有同款。 参长老看着山坳,脸色凝重:是职业的挖参人 这伙人数百年来,一直在长白山中进进出出,他们十分了解人参习性,并且比人参自己都更了解人参的弱点的。 挖参人是代代相传,曾今的秦家,也是挖参人的一员。 他们是长白山人参的死敌。 也是参长老的童年阴影。 能让人参娃半夜止啼的存在。 红线太密集了,我们进不去。壮年人参娃一脸苦涩的站在参长老身后。 参长老蹲下身子,双手插袖,摆出一个农民揣,老脸恶狠狠的:他们也不敢出来。 那我们就在这儿守着? 我先看看情况。参长老用袖子擦了擦鼻子。 三天后。 锦绣山城小区中盘旋的风漩终于散开了。 萧标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在水中,一个巨大的气泡笼罩着他。 气泡中央,悬浮着九尾狐的水晶摆件。 这九尾狐摆件是人鱼小姐逛十元店的时候,买了俩贝壳,老板娘送的。 萧标已经知道那老板娘就是九尾狐了,这摆件难道是参长老所说的,宠协丢掉的界石? 萧标伸爪去够水晶摆件,爪子一碰到摆件,摆件上的光泽便消散了。 气泡也砰的一下,碎掉了。 萧标将摆件装进自己的兜里,抬头往水面上看。 有光线从水面上照射进来。 挥动双爪,萧标往水面上游去。 几秒钟后,呼啦一声水响,萧标浮出水面。 入目是一片森然绿意。 萧标揉了揉眼睛,看到了池畔假山上蹲马步的兔狲跟野爹。 转了一下头,又看到锦鲤池边那象征权利的大石头。 这里还是锦绣山城小区,只不过被绿色覆盖了。 一条毛茸茸的尾巴从锦鲤池边探了过来,萧标扭头看尾巴后头,是一张狐狸脸。 伸爪抓住了尾巴,萧标跃出水面。 身子很轻,似乎踩在水面上也不会沉下去。 萧标松开爪里的尾巴,试探着踩着水面。 白色的猫袜子在水面踩出一圈淡淡的涟漪,萧标眨了眨眼睛,踩着水面往锦鲤池岸边跑去。 怎么是只狸猫啊老鹿不知何时也到了锦鲤池岸边,正一脸狐疑的看着萧标,也不是五彩的。 玉山第一次出现灵泉,就是像这样的一次灵泉井喷。 井喷使得灵力凝成了旋风,旋风和井喷结束后,从灵泉中走出一只五彩神鹿来。 那是玉山历史的开始。 玉山的灵泉干涸多年,再次出现灵力井喷,老鹿兴奋的不行,连夜就奔着井喷的锦绣山城来了,心心念念再看到五彩神鹿重生。 没想到鹿没看见,猫倒是看到了一只。 黑灰皮毛,带着白手套白袜子白围脖的花狸猫。 第135章 五彩喵咪 你平安就好。九尾狐收回了蓬松的尾巴, 狐狸脸看着萧标。 多亏了你的界石, 它是界石吧?萧标从兜里掏出九尾狐水晶摆件。 九尾狐看着萧标手中的摆件,没说话。 下一秒, 摆件在萧标手中突然变形,从九尾狐的形状转成了一只翘尾巴猫咪的样子。 唉?萧标眨了眨眼睛。 九尾九条尾巴在身后乱飞,飞了一会又开始收缩, 尾巴消失不见后, 她又变成了萨摩耶的模样。 界石送你了,你以后可以操控它。 送我?萧标碧绿的眸子看着变回萨摩耶的九尾狐,你要搞什么? 萨摩耶尾巴拍了两下地,闭口不言。 萧标看着手里的界石, 直觉上他猜测这玩意可能是个烫手山芋, 可珍宝在前,不收下又不是他的性格。 只迟疑了一秒, 萧标就默默将界石揣进了兜里。 野爹跟兔狲从布满苔藓的假山上跳了下来,跑到萧标身边。 野爹双爪把着萧标的肩膀,仔细地打量着萧标,见萧标的确平安无事,它吁出一口气来:你怎么从灵泉里出来了? 之前不小心被风卷进去了萧标伸爪挠了挠头, 你看, 我不是没事吗? 怎么会被卷进去, 这么菜。野爹收回双爪, 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萧标, 以后跟我练五禽戏吧, 强身健体。 练什么五禽戏。兔狲挤开野爹,侄崽,跟你胖胖叔练太极,太极中正平和,是一种百搭的武术。 兔狲的话说一半,一只鹿蹄子伸了过来,一蹄子扒愣开兔狲。 老鹿的长睫毛竟然舒展开了,露出一对儿长条形的鹿眼,看着萧标,语气急促:你在里面看到五色神鹿了吗? 萧标刚要答话,兔狲爪子一推老鹿,将老鹿推了个跟头:没看到我正跟侄崽说话呢吗,玉山的鹿从上到下都一样的粗鄙,不懂礼貌。 老鹿愣了一下,鼻子里喷出一股子白气儿来:我有事问小狸猫,你这猫科,速速退下。 真把自己当玉山的老大了!兔狲翻了个白眼,想跟我侄崽说话,去后头排队。 老鹿老脸阴沉,不搭理兔狲,扭头继续问萧标:可看到五彩神鹿了? 萧标摇头:没看见。 老鹿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眼神往泉水中瞄。 盼望着从水中冉冉升起一头鹿。 嘿。兔狲伸爪拨愣开老鹿,挤到了萧标前头:让胖胖叔看看,侄崽身体有没有什么变化。 就是感觉身轻如燕了。萧标原地蹦了两下。 落地站稳后,冲着兔狲一笑。 你的指甲!兔狲眼睛瞪着,伸爪指向萧标的爪。 萧标低头看自己的爪,爪尖泛着点点光泽。 萧标狐疑的伸展爪子,啪嗒一声,伸出利刃,低头仔细看。 尖锐的指甲剔透晶莹,有淡淡的光泽从指甲中冒出来。 再看自己爪子底下的肉垫,竟也变得粉嫩细滑如陶瓷。 不太对劲。 萧标伸手摘掉自己的白手套,完整的肉爪露了出来。 光看爪上的肉垫上还不显眼,可手套脱下去后,就很明显的发现,原本粉嫩的爪子竟然变成了羊脂白,还萦绕着淡淡的五色光。 我被辐射了?!萧标眼睛瞪的溜圆,一脸的惊恐。 赶忙又脱掉另一个手套,羊脂白玉般的少女肉爪,只爪垫上带着些粉红色,神性的五色光辉在上头静静流转。 啊啊啊,老天爷!萧标开始脱衣服。 围脖先摘掉,露出一圈带光辉的脖颈。 上衣脱掉,肚子上两排小草莓在放光芒。 萧标低头脱裤子。 别脱了。萨摩耶挥爪挡住了萧标,你现在是五色猫了,就是你毛太长,光华给盖住了。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106) 萧标身子僵硬,也不脱裤子了,而是伸爪去拨愣腿上的毛。 毛底下的确光华流动。 一着急,将白袜子拽了下来。 露出一只羊脂玉小白脚。 萧标舔了舔嘴唇,坐在地上,往回穿袜子,脸色复杂。 几秒钟后,萧标猛抬头,看向老鹿:你那个五彩鹿祖先它长寿吗?健康吗?有没有什么隐藏的疾病?会不会多长出一只腿来? 老鹿脸色复杂的看着光着膀子冒光华的萧标:第一代五彩神鹿很健康,也十分长寿,足足活了五百一十岁。 活那么久?萧标愣了一下,忍不住又问,那它晚年快乐吗? 老鹿沉默了。 许久之后,老鹿迈开蹄子一脸怔忡往远处走。 老鹿?萧标叫老鹿,我的身体变化,应该不是坏事吧? 我先回宠协了,宠协还有许多事。老鹿的声音硬邦邦,隐隐带着颤抖。 萧标听到宠协两个字,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之所以会掉进锦鲤池,是因为要去宠协救格格:我也得走了,得去宠协找参长老,救格格。 参长老不在宠协。萨摩耶开口汪汪,两天前,林迹接到了东北打来的电话,说参长老出现在了长白山,将挖参人堵在了山坳中。 参长老现在在东北?萧标穿上上衣,带上了围脖,一边戴手套一边问九尾狐,那格格呢? 宠协那边传来的信儿,参长老叫了一架专机去东北,格格也跟着一起上了飞机。 嗯,我现在去东北。萧标戴好了手套。 萨摩耶沉默了一下,再开口,汪汪声低沉:你现在最好别去。 为什么? 会被误伤的。萨摩耶舔了下嘴巴子,我接到了人协线人的内部消息人协那边知道参长老跟挖参人杠上了,要搞事情了。 搞什么事? 也是两天前,人协派人去了长白山,还带去了人协的宝物,他们要借着挖参人的手,除掉参长老萨摩耶顿了顿,又说,现在我们只要等着,一切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萧标愣了一下:什么叫恢复正常?人宠继续维持表面上的和谐?格格不救了? 表面和谐也比不和谐要好的多,参长老这次闹的太大了,人协已经看不下去了。萨摩耶纤长的睫毛抖了抖,这事结束后,我就离开玉山。 你又要跑路?萧标心情忽然烦躁了起来,参长老再怎么样,也是宠协的宠,它犯错,你却让人协治它?宠协的面子也不要了? 萨摩耶眯了眯眼睛,半晌没吭声。 你白长了九条尾巴,看起来那么霸气,怎么是个软柿子!萧标翻了个白眼。 你说什么?软柿子?萨摩耶眼睛一立,身下忽然起了阵风,身后九条尾巴迎风就长,转眼又涨到了七八米的高度。 萧标吓了一跳,梗着脖子看着九尾狐:前主席,你能不能给我也配个专机,送我去东北,这样速度快点。 九尾狐气得倒吸一口冷气,你不许去! 得去。萧标用爪子挠了挠头。 嗯嗯嗯嗯嗯!九尾狐立着眼睛瞪着萧标。 萧标眉头微皱,不知道九尾狐在搞什么,嗯嗯叫唤个啥。 是王霸之气!身边的野爹后退了一步,这就是属于九尾的威压吗? 兔狲伸手抵住了野爹胖胖的后背:你儿崽都没后退,你后退什么。 野爹左右瞄了一眼,觉得自己有些丢脸,赶紧颤颤巍巍的往前迈了一步,胖胖的身躯顶着九尾的王霸之气。 兔狲伸爪摸了摸野爹的后背毛:别炸毛,看上去更胖了。 嗯嗯嗯嗯嗯!九尾狐眼睛冒出了红光,死死盯着萧标,颤抖吧,小猫咪 萧标脸色复杂,好一会后,它伸爪拍了怕九尾狐突出的嘴:别使劲了,我现在很强 九尾狐愣了一下。 萧标扒开自己爪背的毛儿,露出里面的五彩光泽:你看看,我,五彩的! 九尾狐别开自己的狐狸嘴,脸色幽怨。 身后的九条大尾巴还在迎风招展。 好一会后,九尾狐开口了:你想去送死,我拦不住,你把界石还我。 萧标斩钉截铁的拒绝:不还。 九尾狐前爪刨地,一肚子憋屈:你以为变成五彩的,就能斗得过人协的宝贝了吗?当年,我就是败在那件宝贝之下,要不是他救了我 萧标不耐烦九尾狐讲故事:前主席,给我配个飞机呗。 九尾狐尤不死心:界石还我,我要换一个沉稳的大宠送给它。 飞机!我要飞机!萧标两个爪子抓住了九尾狐的肩膀,来回的摇,给我配个飞机! 九尾狐被摇的五迷三道,身后的九条尾巴嗖的一下缩了回来。 好好好,给你飞机。 两个小时后,一架直升机落在了小区绿意盎然野草丛生的广场上。 萧标蹦上了飞机。 与此同时,长白山山脉松树山坳中。 被困了三天的挖参人,开始了反击。 反击的方式有点损。 我们挖参人一代不如一代,宠协和人协成立后,就有好些家族退出了挖参人的队伍挖参人为首的是个青年,身上带着一股子痞气,头上没头发,光秃秃的顶着一顶兽皮帽子,正坐在火堆边跟自己的队友商量反击的事。 第136章 长白山的雪 还有参长老, 它的年龄一年比一年大,灵力也一年比一年强, 我们就算全冲出去跟它硬拼, 也未必能赢。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手里拿着根铁签子, 一脸难受地拨愣着火堆,可一直这么耗着,他一个山里的人参当然没事, 咱们呢, 缺水少粮,会被耗死的。 谁说不是呢,我可不想被耗死。为首的青年人从兜里掏出个红色的手镯来, 拿在手里打量。 火堆边瞬间安静了下来。 青年人扭头, 冲着身后召唤:阿武, 你过来。 扑棱棱的翅膀声响起, 一只羽毛鲜亮的大鸟冲着青年人飞了过来, 落在青年人的肩膀上:哇哇哇。 是一只鹦鹉。 拿着这个。青年人将手镯递给给鹦鹉。 鹦鹉伸出翅膀, 接过了手镯,塞进了腋下的兜里:哇哇哇。 火堆边, 四十多岁的汉子开口问青年人:这玩意是昨天突然闯入营地中的神秘人送的? 神秘人?青年嗤之以鼻,他拽下自己的帽子,苍白的手摸了摸光脑壳, 那是人协的人, 欲盖弥彰, 还以为我猜不到。 月朗星稀,参长老坐在雪地上望天,耳边忽然传来扑棱棱的声响,紧接着是一声凄厉的鸟叫声。 参长老抬头去看。 一只鹦鹉受了伤,倒在雪地上,鲜血从它的伤爪上汩汩流出。 鹦鹉挣扎着要站起来,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参长老赶紧站起身,他顾不得拍身上的雪,就冲着鹦鹉跑了过去。 哇哇哇鹦鹉豆子眼看着参长老,一脸的祈求。 参长老蹲在鹦鹉身边,低头打量鹦鹉的伤势。 腿骨折断了。 参长眉头低头,在自己手上吐了两口吐沫:你这小家伙,怎么这么不小心。 手指沾着吐沫,在鹦鹉受伤的腿部抹蹭。 鹦鹉不叫了,清凉的感觉顺着小细腿传遍了全身,疼痛瞬间缓解了不少。 好点没有?参长老问鹦鹉。 鹦鹉点头:哇 参长老笑了笑,随后就在鹦鹉身边席地而坐,继续抬头看天。 鹦鹉眨了眨眼睛,艰难地爬起身,往参长老腿上蹭。 雪地里冷是不是?参长老抱起鹦鹉,放在了自己盘坐的腿上,伸手摸了摸鹦鹉的头,抬头继续看天。 鹦鹉打了个哈欠,靠着参长老的手,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鹦鹉悠悠转醒。 它先是抬头看参长老,发现参长老一夜未睡,视线正望着东边微亮的天光。 在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鹦鹉悄悄抬起自己的翅膀,扭头去够自己的腋下。 你醒了?参长老低头。 鹦鹉动作一僵,随后鸟嘴极自然的梳理了两下自己腋下的毛,抬头看参长老:哇哇哇。 参长老摸了下鹦鹉的头:回家去吧。 鹦鹉蹭了蹭参长老的手,没动地方。 你的腿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 鹦鹉蹬了蹬腿,骨折这么重的伤竟然一天晚上就好了,它诧异的抬头看着参长老。 参长老微笑:好了就回去吧,别跟我一个老头在雪地里耗着。 鹦鹉又蹭了蹭参长老的头,依然不准备走。 参长老也不催促,他托着鹦鹉,站起身往山坳里走。 走了两步,就看到了满地红线布成的阵。 又在阵法边坐下了,远远看着松林里头,继续发呆。 参长老很擅长发呆,他在山里发呆了几百年,才成了人参娃,成娃之后,他也喜欢继续发呆。 鹦鹉趴在参长老手里,十分乖巧。 太阳在空中移动,转眼间到了中午。 距离参长老不远处的山巅上,站着一个小女孩。 是格格。 格格脸色苍白,身子被风吹得哆哆嗦嗦的,她抬头往山下看,就看到山风吹着松林,雪海翻波。 拍了拍自己冰凉的脸,格格打起精神,一步一步艰难的朝着松林移动。 你这样不行的,我送你回院子里去吧,我把热炕给你烧上,你祛祛寒气 格格身后跟着壮年人参娃,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我没事。 怎办会没事呢。壮年人参娃一脸担忧的看着格格,他今天早上四下查探,在雪窝里发现了昏迷的格格,将格格带回到山中院子里后,喂了一口人参呕吐物,格格才苏醒过来。 原本以为格格十天半个月都动不了身了,让他十分惊讶的是,格格醒来之后,问了他两句话后,竟然直接下了炕,就要去最危险的松林山坳。 那些人类,是在这个方向吗?格格扭头看着壮年人参娃。 嗯,可你帮不上忙,你自己都要不行了壮年人参娃看着格格打着摆子的身子,你再不休息,会撑不住的。 格格没答话,转回身,继续向着松林走。 短短一段路,格格走了将近半个小时。 走到松林山坳边上的时候,格格看到了参长老。 参长老也看到了格格,他脸上闪过一抹讶异,他还以为这小姑娘早早就喂了山林中的野兽。 视线往格格身后一挪,他看到了壮年人参娃。 多事。参长老瞪了壮年人参娃一眼,自己的幼崽还在狼窝里,竟然还有险些救别人。 壮年人参娃没说什么,他快步走到了参长老边上。 你气息怎么不稳?参长老疑惑的看了眼壮年人参娃。 可能是上火了。壮年人参娃见参长老不待见格格,他也就没敢说自己吐了参汁救格格的事。 格格已经走到了松林边上,她看到了满地的红线。 扭头看了壮年人参娃一眼,格格脚步依旧没停,继续往山坳里走。 这些红线,对人类没伤害。 格格轻而易举的越过了红线,进了松林。 参长老看着格格的背影,抿着嘴,脸色阴沉:就算找到了人类,你也只会和他们一起,困死在深山里。 格格在松林里走着,不时的低头看地上的红线,朝着红线最密集的方向移动,不多时,她就看到了挖参人的营地。 篝火噼啪燃烧着,闪着温暖的光。 篝火边上,几个男人正喝酒取暖,不时的说几句话。 见到了格格,几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格格搓了搓双手,一步一步移动到篝火旁边,见篝火边有个空凳子,她极其自然的坐下了。 领头的光头青年一双眸子上下打量格格,眼中弥漫着厚厚的疑惑。 格格举着两只手在篝火边烤了两下,又搓了搓手,扭头从地上拿起一壶酒来。 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辛辣的感觉顺着喉咙一直冲到胃里,格格连着咳嗽了好几声,眉头皱了起来,放下了酒壶。 身子暖和了一点,可这温暖瞬间就散了。 酒就只是酒,没办法跟人参比。 格格的视线望向了篝火后面的帐篷。 小娃娃,你会喝酒吗?距离格格最近的,是那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他看着格格的视线中满满都是防备。 冰天雪地里出现这么个小女孩,太诡异了。 有电话吗?我想打个电话。格格抬头看向身边的汉子,我要跟家人报个平安。 汉子一咧嘴,脸上露出个不自然的微笑:家人?你是人吗?我看你不像啊 我是人。格格将脚凑近篝火,我是被抓进山里来的。 是不是人,得我说了算。光头青年一把拉过格格得手,下一秒,他唰得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刀,刀刃在格格手心一划。 一条伤口出现在格格手心中,鲜红的血珠子冒了出来。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107) 光头青年看着血珠子,啧啧嘴:红的,不是人参娃,可备不住是什么别的人形宠。 格格缩回了手,蜷住手心挡住伤口,又重复了一遍:我想打个电话。 光头收起刀,正要再说些什么,身后的营帐里忽然爆出一阵巨响。 随后帐篷便起了火,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从营帐里钻了出来,他手里还抱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娃娃。 格格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他认得这男人得脸。 男人的脸虽然比平日黑了几个度,可的确就是秦蓉蓉失踪的父亲。 秦老师,你这是干什么?光头站起身,阴狠的眼神看着秦老师,我们好心好意收留你,你却烧我的营帐,这不是为客之道吧? 好心收留我?秦老师脸色阴沉,我都要走出山了,被你们又拦了下来,你们难道不是想拿我去跟家人换钱吗? 你听到了啊光头摘了帽子,用手搓了搓脑袋,说起来,你的身价可比人参娃贵多了。 秦老师一脸警惕地打量着火堆边的人,身子慢慢的后退。 拦住他。光头冲着身后那四十多岁的汉子喊了一声。 汉子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拎起插在脚边雪地中的工兵铲。 别过来。秦老师一手抱着小人参娃,另一只手放到自己嘴边,他咬破了手指,连着在空中画了好几个圈儿,随后转身就跑。 汉子拎着工兵铲冲了上去,被空中的火圈挡了几下,眼瞧着秦老师要跑没影。 废物。光头青年冲着地上吐了口吐沫,迈步自己去追。 格格也站起身,她跟在光头青年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 格格一动,光头青年便停下了,他警惕地回过头,眼神防备地看着格格。 光头青年不走,格格的脚步也停了。 她站在那儿,也不说话,也没表情,就是很渗人。 眼瞧着秦老师要跑远了,光头急了:你们看着这个小姑娘,我去追姓秦的。 说完这话,他拔腿就跑。 格格迈步要跟上去,两个汉子挡在了格格面前。 第137章 长白山的雪 冷风卷地, 碎雪被裹挟到了风中。 秦老师跌跌撞撞地跑着,不时回身,在空气中画一个圆。 画出的圆在空中变成了一个个火圈,阻挡着身后的光头青年。 光头青年紧追不舍, 那些在空中燃烧的火圈碰到他的身体,只能阻碍他一瞬, 就消散不见了。 眼瞧着要被追上了。 秦老师掏出一枚材质怪异的牙齿来,手心的血糊在牙齿上, 往雪地里一扔。 一个硕大的金色屏障出现在空地上,挡住了光头青年的去路。 光头青年停下来, 从兜里掏出把匕首。 匕首上刻着奇怪的字,他用匕首尖对着屏障,努力往下一划。 屏障的光开始颤抖了起来。 秦老师顾不得屏障如何, 他抱着小人参娃转身就跑,跑出去一百多米后,噗嗤一声,身后的金色半圆碎裂了。 秦老师脚步不停,在松林里穿梭。 若是没有雪,在松林中一百米的距离, 足够躲避敌人了, 可有了雪, 就有了脚印。 秦老师急得直冒汗。 就在这时, 他听到了一声虎啸。 虎啸声震落树上的落雪, 秦老师眼睛一亮, 冲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地上的红线越来越疏松,秦老师来到了松林边缘,地上的红绳就稀疏到不可见了,再往前几步,就能离开松林了。 秦老师再一次加快了速度。 身后的光头青年,也再一次追了上来。 一条皮绳毒蛇一般射过来,从身后卷住了秦老师的腰。 秦老师挣扎了两下,腰上的皮绳却越来越紧,光头青年渗人的笑声从身后传来,他要将秦老师拽回来。 秦老师身子在后退,眼瞧着离松林边越来越远,他伸手在空中画了个正方形,随后将手里的人参娃放到凭空出现的方框中,伸手往前一推。 方框一个加速,冲出了松林。 离开松林的范围后,方框消失不见了,人参娃从空中掉落到了地上。 唉呦呦呦呦人参娃揉了揉屁股,站起身来,转头看秦老师。 秦老师已经被光头青年拽到身边捆住了。 光头青年拎着鞭子,冲着人参娃走了过来。 快跑!秦老师冲着人参娃喊。 人参娃眨了眨眼睛,滋溜一下钻进了土地中。 光头青年一鞭子砸在地上,土地里发出唉呦呦呦呦的痛苦呻吟。 光头青年一鞭子一鞭子的抽着土地,眼睛里闪着凶狠的光:给我出来! 快跑,快跑!秦老师冲着雪地喊着。 光头青年嫌弃秦老师聒噪,回身一鞭子,抽向了秦老师。 秦老师整个人被鞭子抽飞,在雪地里打了好几个滚儿。 光头青年冷笑一声,回身继续拿着鞭子抽着地面。 地里却没有哀嚎声再传出来。 一转眼的功夫,人参娃跑了。 光头青年眼睛冒出愤怒的火,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毛线团,线团的线头凌空飞着,指向前方:你以为你跑的掉? 你要出去抓他吗?秦老师在地上咳嗽,一脸冷笑,参长老在外头等着抓你呢。 参长老?他现在自身难保。光头青年头也没回,往松林外走去。 与此同时。 松林山坳的另一侧,壮年人参娃冲着参长老跑了过来,气喘吁吁:东北虎看到挖参人从山坳里出来了。 在哪儿?参长老猛抬头。 就在北边儿。 我去看看。 参长老刚要起身,胳膊上忽然传来咔哒一声,一个璀璨的红镯子扣在了参长老的胳膊上。 一直蹲在参长老手心上的小鹦鹉扑棱棱的飞了起来,风驰电骋逃命似的往送林里钻。 参长老看了眼自己被戴上的镯子,抬手朝着小鹦鹉的方向,想将小鹦鹉吸回来。 手伸出去了,却半点没起作用。 参长老心惊,他眉头一皱,低头仔细看手腕上带的手镯。 红色的镯子上带着点点细小的黑色圆孔。 参长老终于分辨出这是什么东西,眼神冰冷:是人协的宝物珊瑚镯。 壮年人参娃听到这话,吓了一跳,他冲着鹦鹉一伸手,鹦鹉立刻倒飞了过来。 哇哇哇,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听命令行事!鹦鹉被扼住了喉咙,一脸凄楚。 壮年人参娃将鹦鹉往地上一摔。 毛色艳丽的鹦鹉在地上的雪中摔出了个坑。 它小心翼翼地从雪坑里探出头,看了参长老和壮年人一眼,随后也不敢长开翅膀飞了,就迈着小脚,想悄悄从这里溜走。 壮年人参娃一伸手,鹦鹉又被吸了回来。 半分钟后,鹦鹉被细细白白的植物根茎裹住了,扔在了脚边的雪地里。 我听说这镯子会吸收宠的灵力?壮年人参娃试图掰开镯子,半天没掰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参长老冷笑:一个小小的镯子,就像制住我? 就是,我们人参娃的灵力是千百年积攒的,岂会是一个小镯子就能吸干净的!壮年人参娃不依不挠地要掰开参长老手腕上的镯子,嘴里说着安慰的话,可脸上满是担忧。 忙活了半天,镯子依旧死死的箍在参长老手腕上,不停的吸收着参长老的灵气,镯身越来越亮。 十分钟后,镯子忽然开始变形,红色的珊瑚材质顺着参长老的胳膊向上攀升,从手腕,缓缓冲到了肘关节。 这可怎么办壮年人参娃脸色苍白。 参长老也急了,他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子,不停的蓄力要摧毁这个镯子,可他也发现了,自己越蓄力,镯子增长的速度越快。 就像是陷入了沼泽里,你越挣扎,陷入的速度越快,你不动,还能多坚持一会儿。 林间小院。 萧标站在门口的石墩儿上,四下打量,准备先选一个方向搜索。 石墩儿门口的地面忽然拱了起来,雪面出现了一个坑,黑黄色的泥土翻了出来,随后,是一个小孩的头。 头上还扎着个冲天辫。 这造型,一看就是人参娃。 人参娃瞪眼看到萧标,愣了一下,下一秒,他嗖的一下,又钻回到了地底。 萧标伸爪冲着洞口方向一掏。 已经钻入地底的人参娃忽然感觉胸口像被几只棕熊挤压着,推着他往回走。 爱呦呦呦呦 人参娃再次出现在了洞口,被萧标用毛爪子拎住了小辫子。 萧标想到自己手里攥着的不是头发,而是一根根粗壮的参须,他动作温柔了不少,将人参娃放到了石墩儿上:你看没看到一个小女孩,大概这么高,有酒窝 萧标一顿比划。 人参娃眨着大眼睛瞧着萧标,感觉到萧标身上没有敌意,他脸色好转了不少,甚至还咧开嘴笑了,吐了个奶泡泡。 萧标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围脖,你看到没有啊?你倒是说个话啊! 人参娃:嘿嘿嘿嘿嘿。 萧标震惊了。 这人参娃虽然外表看上去跟两三岁的小孩没区别,可 毕竟是活了那么多年的宠,总不会智商也跟两三岁的小孩一样吧? 一加一等于几?萧标问人参娃。 人参娃眉头一皱,似乎在责怪萧标为什么突然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萧标拿不准人参娃的反应,从兜里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另一位人参娃朋友打了个电话。 小萝莉正在西北公干,有一伙蝎子团伙跟制药公司联手,一边让人中毒,一边赚黑钱。 接到电话的时候,小萝莉正在奶中毒的人。 端着自己用吐沫搅拌的解药,小萝莉用勺子喂着病人,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放下药碗,小萝莉接起了电话。 萧标没说参长老和格格还有挖参人的事。 就是问问长白山小院附近,这大片的松林中,到底哪里是松林山坳,还有小萝莉年少时的成长经历,是不是成了娃之后,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小萝莉简单说了下松林山坳的位置,随后回忆起自己的童年来:不记得了 萧标: 挂了电话,萧标看着眼前冒着鼻涕泡的人参娃,猫爪一伸,拎起人参娃的头发,又把人参娃放进了地洞中。 做好这一切,萧标拍了拍猫爪,照着小萝莉说的方位,踮脚跑了起来。 猫爪落雪无痕。 只不过,萧标扭头往身后看。 噗嗤一声,雪窝子里冒出个小孩脑袋来,黑亮的眼睛看着萧标,咧嘴笑。 别跟着我!萧标瞪人参娃,我要去的地方很危险。 人参娃在雪里一顿拱,拱到了萧标身边,露出上半身来,手拽着萧标的猫腿儿,一脸可怜兮兮的。 唉唉唉唉人参娃另一只手,往远处一指。 萧标顺着人参娃的指的方向看,就瞧到一条漂浮在空中的红线。 红线越来越近,萧标好奇,快跑两步,伸爪去拨愣红线。 人参娃吓了一跳:唉唉唉唉!!! 红线在空中弯曲了一下,躲开了萧标的爪子,继续往人参娃边飞。 人参娃往地里一钻,再出雪面的时候,又到了萧标的毛腿旁边。 红线也转了个弯儿。 这是什么玩意?萧标一脸懵地看着空中的红线。 脚步声从前方传来,紧接着,冰天雪地里出现了一个光头的青年,他手里还拿着个毛线球。 看你往哪儿跑! 光头青年看到了人参娃,咧开嘴笑,从腰间解下了皮鞭子,冲着人参娃抽了过来。 萧标伸爪,一把抓住了皮鞭子。 半分钟过后。 光头青年被自己的皮鞭子绑着,挂在了一颗歪脖子树上。 人参娃站在树下,看着光头青年,一脸兴奋的叫唤:哇哇哇哇! 行了,这次别跟着我了!萧标嘱咐了人参娃一句,随后迈步往山脊上跑。 人参娃回头看了一眼萧标,赶忙迈步追了上去:嘿嘿嘿。 ※※※※※※※※※※※※※※※※※※※※ 今天的二更要晚上才能发出来,大概晚上九点吧发出想拥有存稿的哀嚎~ 第138章 长白山的雪 人参娃别的不行, 跑路是真快。 萧标一溜小跑, 他就一路跟着。 转眼到了山脊上头,萧标往山脊的另一侧看, 低洼处是茂密的松林。 松林山坳到了。 萧标迈步往山坳中跑,越靠近山坳, 天色越阴暗。 大片的乌云笼罩在前方不远处的天空中,一道道蓝色的电光从云层中落下来。 奇怪的是, 只有雷电,没有风雨。 萧标快步跑去, 再近了一些,他就听到了噼噼啪啪的电流声。 嘿嘿嘿!身后的人参娃忽然兴奋了起来, 越过萧标往雷电聚集处跑去。 砰的一身闷响。 风卷起了雪,迷了萧标的眼睛。 萧标伸爪擦了擦眼睛, 再睁开眼,人参娃已经又退回到了萧标身边。 小手攥着萧标的猫腿:嘤嘤嘤 萧标根本听不懂人参娃在叫唤什么, 它抖了抖腿儿,甩掉人参娃的手,加快了速度, 冲着闷响的地方冲去。 也就两百米的距离, 萧标眨眼就到了松林边儿上。 松林边的雪地中,一个黑衣人站在中央, 他手里拿着个透明的圆球, 天上落下的闪电, 都被他手里的圆球吸收了进去。 雷电越落越多, 他手中的透明的圆球渐渐变成了雷电的深蓝色。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108) 等到圆球完全变蓝后,黑衣人伸手掏出个粉色的带子来,往天空中一扔。 那粉色的带子见风就涨,刺破了天空中厚重的乌云。 随着带子深入云层,一声闷哼从乌云中传了出来。 黑衣人冷笑一声,猛地一扯带子。 一个黑影从云中跌落到了雪地中。 萧标瞪大猫眼瞧着。 洁白的雪地上,粉色带子着缠着一个壮年汉子,汉子头上是人参娃标配的蓬乱小辫子。 壮年人参娃被抓后,头顶的就乌云散开了,阳光再次落在雪地上,反射着点点晶莹的光泽。 黑衣人扯着粉色带子的边缘,绑住了壮年人参娃,抬眼看向自己的对面。 萧标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参长老站在雪地的另一边,他半边身子被红色的珊瑚覆盖住了,动也不能动,正睚眦欲裂的瞪着黑衣人。 嘤嘤嘤小人参娃一把抱住萧标的猫腿儿。 萧标抖了两下猫腿,再次甩开小人参娃,碧绿的眸子来回打量着。 黑衣人已经制住了参长老,还打败了参长老手下的一个壮年人参娃,实力一定很高强,应该就是九尾狐说的那个带宝物来收拾参长老的人协中人。 萧标扭着猫头,四下又瞧了一遍,没看到格格。 嘤嘤嘤!小人参娃整个身子完全从雪地里出来了,一把抱住了萧标的肉呼呼的脖子,嘤嘤嘤! 萧标烦躁的扯下小人参娃挂件,强行将人参娃塞回到雪地中,视线继续望向不远处的黑衣人。 萧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过这个黑衣人,可他忍不住想出手试试。 舔了舔嘴唇,站起身,萧标朝着黑衣人跑了过去。 黑衣人正在参长老面前放狠话:说出你的遗言吧,这是我给强者留下尊严的方式。 参长老:呸! 黑衣人伸手擦了擦脸上的乳白色的吐沫:你的遗言我记住了。 参长老瞪眼:我什么都没说! 下去跟阎王说吧。黑衣人的手按在了红色的珊瑚上,珊瑚瞬间加速覆盖起来。 就在这时,萧标一跃而起,一拳照着黑衣人的肩膀锤去。 黑衣人肩膀上挨了一下,闷哼一声,后退了一步。 他的手一离开珊瑚,珊瑚的覆盖速度就降了下来。 黑衣人低头看,就见一只肥硕的狸猫站在雪地中,尾巴啪啪的敲打地面,小白围脖闪闪发亮,正对自己怒目而视。 又来一个碍事的小喽啰。黑衣人阴沉着脸,手指在虚空画了个符,金色的纂体字凭空出现,冲着萧标飞了过来。 萧标敏捷地跳跃,躲过了纂体字的袭击,那纂体字却像是生了眼睛,在空中兜了一圈,又朝着萧标飞去。 下一秒,纂体字贴住了萧标的屁股。 嗷喵喵!萧标的屁股像是被火烧了一样,他急迫之下,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中。 冰冷的积雪捂住了屁股,一股子黑烟从屁股下头冒出来,萧标才感觉好受了些。 黑衣人眯了眯眼睛,从兜里掏出一条粉色的丝带,对着萧标扔了过去。 萧标赶忙起身,左右腾挪,丝带的速度快的惊人,萧标腾挪了几下,便被丝带捆了个结实。 变成一个猫粽子。 黑衣人见制住了萧标,又转头看向参长老,手掌再次冲着珊瑚按了上去。 嗷喵喵!萧标蓄力想挣脱丝带,可他越用力,丝带缠的越紧。 萧标头上渗出了汗水。 眼瞧着珊瑚已经爬上了参长老的脖子,参长老已经要不行了,萧标怒了:人协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喵! 一声裹挟着怒气的喵喵后,五色的光从萧标身体里迸发出来,粉色丝带一碰到这光,瞬间炸裂成断,飘落在雪地中。 萧标纵身跳起,又是一拳挥舞出去。 黑衣人吓了一跳,极速后退。 萧标身子在半空中飞跃,身上的五色光芒越来越亮,闪着光华的拳头重重落在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被一拳砸进了雪堆中。 好一会后,黑衣人才从雪中坐起来,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萧标:五色的猫? 参长老也愣了,说出的话跟黑衣人一模一样:五色的猫? 喵喵喵!萧标怒视着黑衣人,宠协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你现在离开长白山,我留你一命! 你是宠协的?黑衣人语气疑惑。 黑衣人竟然能听懂萧标的话。 萧标愣了一瞬:你是人形宠? 怎么会,我是个货真价实的人。黑衣人站起身,往地上吐了口血沫子,我出生后,世上就已经没有五色神鹿的存在了,都说五色神光无人能挡,今儿让我领教领教五色的猫吧。 萧标摸了摸自己的围脖,刚刚那一击,他可是用了全力,这男人只是吐了口血。 萧标拿不准男人的实力究竟如何,便义无反顾地开启忽悠模式:你想跟宠协为敌吗?我可是新上任的宠协主席! 黑衣人果然愣住了:主席不是参长老吗? 他那是篡位!萧标从兜里掏出猫形的界石来,你瞧这是什么? 是什么?黑衣人疑惑。 萧标爪尖儿渗出一点灵力进入界石,界石瞬间变得光芒四射,一片片虚影映在半空中。 第一片虚影是桃林战场,第二片虚影是一间格子迷宫般的图书馆,第三片虚影是漫天遍地的风沙 参长老是个识货的,一看到虚影,他立刻认了出来:界石在你手上? 叫主席。萧标回头看了参长老一眼,视线冷冷的,你的事,回去再处理,若是格格出事了的话,你就随她去吧。 跟参长老放完狠话,萧标又回头看向黑衣人:界石是宠协主席的东西,九尾狐将界石交给了我,我,是现在的宠协主席。参长老的事,我们宠协自己处理,你赶紧离开吧。 黑衣人眼睛放着光:真是界石 话音一落,数十条粉色的丝带从黑衣人身后升起,冲着萧标冲了过来。 萧标吓了一跳,五色光芒瞬间从萧标的猫毛下渗透出来,肉垫中支起尖锐的指甲,他一边在空中腾挪躲避丝带,一边用指甲切破丝带。 丝带太多,即便切断了,还在天空飞,见风就长。 萧标避无可避,眼瞧着又要被捆起来。 他猛地蓄力,凝结住了空气。 粉色的丝带被固定在了半空中。 雕虫小技!萧标得意。 萧标没得意多久,黑衣人就冲了过来。 黑衣人的身形快似闪电,根本没被萧标的空气压力影响,径直冲到了萧标面前。 萧标情急之下伸爪去挡黑衣人。 黑衣人顺着萧标的爪抓了过去,紧接着,啪嗒一声,萧标的小爪上被扣上了个红色的珊瑚镯子。 萧标被镯子扣住的瞬间,身子一下就没了力气,跌坐在了雪地里。 空气再次流动起来。 参长老叹了口气:完了,小狸猫,今儿咱们全得死。 黑衣人走到萧标身边,弯腰去拿萧标手里的界石:这东西,我收了。 萧标一把将界石揣进了兜里。 黑衣人掏了个空,脸色阴沉的看着萧标,一秒钟后,他嘴角一扬,笑了:等你死了,界石还是我的。 萧标努力催动灵力,想起来继续跟黑衣人打架,可灵力一点没催起来不说,倒是珊瑚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萧标手肘攀爬。 参长老叹了口气:这珊瑚镯子,会吸掉你所有的灵力。 说出你的遗言吧,这是我给强者留下尊严的方式。黑衣人蹲下身子,看着萧标。 萧标不催灵力了,他脸色凝重的看着黑衣人:我说了遗言,你能帮我完成吗? 黑衣人点头:当然。 萧标伸出被珊瑚镯子禁锢的爪子:我不想带着镯子死,它太丑了,快给我摘下去! 黑衣人眉头皱了起来,伸手按在了镯子上,下去见阎王吧。 镯子珊瑚覆盖的速度瞬间加快了起来。 黑衣人冷笑连连:不是说五色神光无坚不摧嘛?还是要葬送在珊瑚镯之下。 萧标原本一脸悲痛的准备壮猫断腕,听到这话,他眨了眨眼睛,碧绿色的眸子闪烁起皎洁的光。 嗷喵喵!萧标努力散发五色光芒。 五色光从毛发底下散发了出来,并没有被镯子吸收的迹象,甚至隐隐挡住了珊瑚镯子的蔓延。 黑衣人愣了一下,手上开始使劲儿,珊瑚镯子的覆盖速度再次快了起来。 萧标急了,他憋着劲儿催动神光,脸涨的通红,可神光像是被什么压着,有种不能完全释放的凝滞感。 萧标心有所感,抬起另一只爪,举到自己嘴边,用嘴巴脱下了白手套。 嗷喵喵喵喵喵!我是最历害的小猫咪! 白手套脱下的瞬间,五色光华一下爆了出来。 萧标举着羊脂玉小白爪,猛地一推身前蹲着的黑衣人。 黑衣人瞬间被推出了三米远,跌坐在了雪地里。 萧标见状大喜,也不顾东北长白山的冬天有多冷,举起爪子单爪摘掉了围脖。 羊脂玉大白脖子在雪地里熠熠生辉。 一层五色光将萧标的头跟身子分离开来,离远一看,特别的吓人。 萧标摘掉围脖之后,又迫不及待地脱了上衣。 犹如雪地上的一个璀璨的小星星。 第139章 长白山的雪 不, 还不够耀眼!萧标摘掉头套, 又脱掉袜子, 随后义无反顾地继续脱裤子。 寒风裹着雪吹了萧标一脸。 裤子脱了一半,萧标想了想, 选择保留了毛裤最重要的一部分。 一切就绪后,萧标浑身只剩下一个毛茸茸的丁字裤。 好耀眼黑衣人眯着眼睛看着雪地上的五彩发光体,脸色凝重。 萧标已经用五彩光将覆盖在自己爪上的珊瑚镯逼退成了原本的形状, 并且在镯子间找到一处空隙, 用五彩神光打开了镯子。 习惯性地想把镯子揣进兜里。 羊脂玉小白肚子上并没兜儿。 萧标一爪揣空,又赶忙弯下腰,将镯子揣进雪地上的猫皮毛衣兜里。 快来救我!参长老在萧标身后叫唤, 帮我把镯子摘下来。 萧标转身看向参长老。 就在这时, 黑衣人动了。 他身形极快, 在空中划出一条黑色的残影, 眨眼间就到了萧标背后。 泛着金色光的指尖点在萧标背上, 手指滑动, 画了一个篆体字。 纂体字画出来后,黑衣人一脸得意的狞笑。 下一秒, 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萧标羊脂玉般的美丽的后背实在太过光滑, 纂体字站不住脚, 竟然顺着萧标的后背一路滑下去, 碰到猫毛丁字裤的边缘时, 才将将站稳。 萧标扭了扭屁股, 猫毛丁字裤实在太小, 纂体字到底是没挂住,直接被甩飞了出去。 字儿落在不远处的雪地上,砰的一声,燃起了天蓝色的火。 火焰烧起后,空气都跟着扭曲变了形。 萧标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将毛丁字裤提好,转身看向黑衣人:该我了。 黑衣人大惊失色,扭头就跑。 半分钟之后,黑衣人被自己的粉色丝带缠绕着,挂在了松林边缘最高的一颗松树上。 萧标挂完人后,回到参长老面前,伸爪按向参长老身上的珊瑚。 这动作跟黑衣人催动珊瑚时一般无二。 参长老面色白了一下,眼睛盯着萧标身前发光的两排粉色小草莓看了一眼,皱眉,扭开头,嘴角一扬,苍凉地笑了:死在你手里,总比死在人类手里强。 五色神光覆盖住珊瑚表面,珊瑚飞速的褪去,最后只剩下一个通体鲜红的镯子。 萧标救了参长老。 参长老脸色复杂。 萧标看了眼镯子,又看了眼参长老。 伸爪一勾镯子边缘的缝隙,五色神光渗人其中,啪嗒一声,镯子开了。 萧标飞速的将镯子摘了下来,回头就往自己地上的衣服兜里塞。 参长老看着萧标那种生怕镯子被抢的样子,脸上的肌肉僵硬地抽搐了一下。 几秒钟后,参长老才稳了神,语气阴森森地开口:别以为我会感激你。 格格在哪儿呢?萧标捡起自己的猫皮大衣,并没穿,而是用爪抓着抗在肩膀上,酷酷的。 你想救她?做梦!参长老冷笑,她是一定会被我切片、泡酒、炖汤、入药的。 人类没有药用价值,切片泡酒炖汤入药你想多了。萧标伸爪勾了一下自己的毛丁字裤,快说,格格在哪儿呢? 参长老目光阴沉地看着萧标,眼前是一条光不粗溜只剩下一条毛丁的,站在东北雪原中的,散发着五彩光芒的耀眼小猫咪。 将双手背在背后,参长老头上的蓬乱长发无风自动:你若非要我交出格格,我只能跟你打一架了,我还真想领教一下五色神光的厉害。 半分钟后,参长老坐在雪坑里,伸手捂着自己乌眼青的眼眶,嘴唇紧抿:五色神光,名不虚传 格格呢? 哼。参长老冷笑。 就在这时,壮年人参娃艰难地爬了过来。 他身上的粉色丝带在黑衣人被打败挂在树上时,自动脱落了,可他貌似受了很重的伤,一时间难以直立行走,就四肢并用,努力在地上爬。 你问的是个小女孩吗?脸色冷冰冰的,没什么表情壮年人参娃爬到萧标身边,抬头看着萧标,说话的时候,压不住翻涌的气血,呕出一口白色汁液来。 对,她在哪儿?萧标放下自己的猫皮大衣,从兜里掏出个小铁盒子来,将沾染了壮年人参娃呕吐物的雪装进了小铁盒中。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109) 壮年人参娃看着萧标极其自然的采雪装人参汁,好一会后,他回过神来,扭头看向松林方向,她进去了。 萧标点了点头,将小铁盒揣进兜里,扛着衣服光着膀子,直立着往松林里走。 刚走了两步,还没进松林,一个小孩的脑袋从雪地里冒了出来,一把抱住了萧标的后腿儿:嘿嘿嘿! 萧标甩了甩后腿儿。 后腿特别光滑,人参娃被甩脱的时候,后腿上甚至发出了吱嘎吱嘎的摩擦声音。 大宝儿,你逃出来了!壮年人参娃看到小人参娃,眼睛一亮,喜形于色。 小人参娃回头看了壮年人参娃一眼,给了一个你好弱啊的眼神,随后又蹦蹦跳跳去追萧标。 大宝儿!壮年人参娃着急了,你去哪儿,那边危险! 小人参娃根本不搭理壮年人参娃。 参长老从雪坑里出来,一眼看到了小人参娃:到爷爷这里来! 小人参娃回头瞥了参长老一眼,又转回头去看萧标。 萧标已经越走越远了。 小人参娃着急了,滋溜一下钻入了雪堆中,向前疾驰,再钻出来的时候,又一把抱住了萧标的后腿。 萧标一甩腿,小人参跌了个跟头。 嘤嘤嘤!小人参娃毫不气馁,他见萧标身上光滑,拉扯不住,就去拽萧标扛在肩膀上的衣服。 你是狗皮膏药吗?萧标被搞的不厌其烦,伸爪拎起人参娃的头发,往松林边上的树上一扔。 人参娃被挂在了树上,双脚离地,吓的嘤嘤哭泣。 萧标迈步进了松林,脚下加快速度,眨眼就没了影子。 参长老赶过来的时候,只看到被枝丫挑着肚兜的线,挂在树上嘤嘤哭的小人参娃。 参长老小心翼翼地将小人参娃摘下来,抱在怀里,一脸心疼的看着这个刚成娃的孙子辈:小狸猫太过分了,怎么能把孩子挂树上! 人参娃下了树,立刻不哭了,伸手指向松林,对着参长老叫唤:哇哇! 你还要去追他?参长老楞了一下,咱们不去,咱们回家。 人参娃一咬参长老的胳膊。 参长老吃痛之下松了手,人参娃滋溜一下钻进了地里,进了松林里。 刚走了没两步,地上的红线亮了起来,人参娃在地下惨叫。 参长老弯腰将手伸入地中,将小人参娃拽了出来。不理小人参娃的抗议,参长老强行带着小人参娃离开了松林范围。 松林地上的红线阻挡不了萧标,萧标扛着衣服直立奔跑,在红线最密集的地方找到了挖参人的营地。 营地中的篝火已经熄灭了,格格倒在了雪地之中。 以格格为中心,四周的雪被吹出了一个巨大的圆环,圆环之内凌乱躺着几个挖参人,个个不省人事。 看到昏迷的格格,萧标吓了一跳,飞奔过去后,从兜里掏出刚刚收集的壮年人参娃呕吐物,给格格灌了下去。 格格苍白的脸色红润了不少。 萧标左右看了一眼,见到营地里头有个雪橇,雪橇边上还有三只狗在安详的互相舔毛。 将格格放在雪橇上,萧标也坐了上去,挥动五色猫爪,冲着三只狗叫唤:出发! 狗狗没搭理萧标,萧标伸出指甲,扎了最近的一个狗屁股一下。 汪的一声,一狗带动三狗,雪橇滑动起来。 一路往松林外头跑去。 跑了一会儿,萧标反应过来方向不对,想让狗狗调转个方向,却偶然在路边看到被捆成了粽子,像虫子一样在地上拱着前进的秦老师。 萧标顺手把秦老师也拎上了雪橇。 俩人一猫,向着参长老的山中小院疾驰。 参长老正坐在院子门口的石墩儿上教育孙子,面色苍白壮年人参娃在一旁站着。 远远听到狗叫声,参长老抬头瞧去。 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发光的萧标,还有萧标身边坐着的秦老师,秦老师身边昏迷的格格。 参长老脸色难看至极,人都救了,还不滚。 雪橇转眼就到了小院门口,萧标跳下了雪橇,站在雪橇边上穿衣服,十分自然的对参长老说话:老参啊,把热炕烧上,我在你这儿住一晚,明天再回玉山。 语气带着上位者的和蔼。 参长老气得翻白眼,可到底没说什么,回身进了屋。 壮年人参娃倒是十分热情,他帮着牵狗绳栓雪橇,甚至还关怀备至的问了两句格格的身体情况。 准备点热水,我想洗个澡,烧完水后你再去钓个鱼,晚上咱们炖鱼。萧标吩咐完壮年人参娃,又探头去看院子里的参长老。 参长老抱着小人参娃,低头装看不到萧标。 老参啊,含饴弄孙呢? 呸。参长老瞪了萧标一眼,转了个身。 你还记得咱俩在这小院子里的幸福时光吗?萧标笑了笑,又转到了参长老对面。 参长老皱眉看着萧标,一脸提防:你要干嘛? 身为宠协的主席,我得教育你啊萧标一脸老成持重,你说说你,折腾的这事,该不该罚? 九尾狐真让你当主席了?参长老眼中带着疑惑,宠协的那些大宠,也都答应了。 回去就让它们答应。萧标缓缓摘下手套,露出五色光滑的小肉爪。 参长老眼睛猛地瞪大,你也是篡位啊! 这个也字,用的极妙。 第140章 大结局 萧标在长白山休息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 带着格格和秦老师, 还有一脸不情愿的参长老一起离开了长白山。 两周后。 大年三十这天的上午,锦绣山城小区十分热闹。 地下停车场停了无数的车,地上的停车场也排了一半的车, 其中还有八九辆大客车。 各色小动物从大客车上下来, 叽叽喳喳汪汪喵喵哼哼嘎嘎地往小区内走。 十多个穿着黑色大褂,高达一米九的人出现在在小区门口,并且掐着点,在差十分钟九点的时候进入了小区的大门。 还有十多台豪车, 停车后拉风的将钥匙扔给物业, 让物业去帮忙停车。 车里走下来的都是些长相奇特的人物,有的头发粉红、有的鹰勾鼻子, 甚至还有一个后背背着一个巨大的灰绿色龟壳装饰。 今天是萧标继任宠协主席的日子。 因为来观礼的宠物太多,萧标将会场从小区宠委会别墅挪到了锦鲤池。 司仪由南兔皇担任。 幸福来的太快了。南兔皇坐在台阶上,冲着老京巴傻笑,小狸猫成了主席, 锦绣山城老大的位置就是我的了我甚至还有希望干掉老鹿,成为下一任玉山老大。 老京巴狗头微点:没想到你真有这一天。 嗯?南兔皇疑惑的看着老京巴, 你不是总跟我说, 我能行你怎么会没想到? 狗生无聊,以前都是逗你玩的。老京巴换了个姿势趴下, 狗头枕着自己的爪儿, 我是真没想到, 啧啧。 南兔皇脸上的表情慢慢僵硬。 京巴见南兔皇脸色不好,舔了舔嘴巴子,开始往回找话茬子:其实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不是个平凡的兔。 呵呵。 大喜的日子,笑一笑。老京巴用身子拱小白兔,以前是我眼拙,我现在不拙了,我忠肝义胆的跟着你。 哼。 老京巴眨了眨眼睛:我们来计划下一步吧。 什么下一步? 让你当上玉山的老大!老京巴诚恳地看着南兔皇,我觉得,你有这个潜力。 我也这么觉得。小白兔抱着怀里的平板电脑,红色的眼睛闪着灼热的光,老鹿的位置,迟早是我的! 兔狲占用了离锦鲤池最近的萨摩耶家,正在厨房热火朝天的炒菜。 它炒菜,野爹就在一边吃。 眼瞧着忙活了半天,什么菜都没留下,兔狲怒了。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野爹皱眉看着兔狲:我咋了? 兔狲一把抢过野爹手里的盘子:自己想想你到底咋了! 野爹楞了,坐在地上双手掐腰思考起来,眼神放空,吐出半截小舌头。 兔狲喵了野爹也眼,胖脸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锅里的油发出滋滋的响声,兔狲顾不得野爹,赶紧再次颠起大勺。 油焖大虾的香气从锅里飘了出来,将野爹的神勾了回来,它四爪着地,守在灶台边上,安静地等待着。 别墅外的院子里,人鱼小姐跟秦二宝并排坐在秋千架子上。 秦二宝手里拿着一条货真价实的蓝宝石项链,正给人鱼小姐戴上。 这东西很贵吧?人鱼小姐眼睛泛着泪光,这么久了,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真正名贵项链。 这宝石的名字叫做人鱼之泪,我知道人鱼的泪水是珍珠,不是蓝宝石秦二宝声音轻轻的,吐出的热气吹着人鱼小姐的耳朵,可我觉得珍珠不配你,我不想让你流泪,我希望你一辈子都快乐。 谢谢谢你。人鱼小姐摸着脖子上的宝石,泪眼婆娑。 别哭,我会心疼的。秦二宝伸手牵住人鱼小姐的手,你还想要更多宝石项链吗?只要你嫁给我,秦家财产的一半就是我的,我能用宝石项链湮没你。 可我不想这么早结婚我还没玩够,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有那么多人鱼小姐瞄了秦二宝一眼,语气小心翼翼,最近有很多帅气的小哥哥做了我的粉丝 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咱们只要领个结婚证,有了钱之后,你想跟谁好反正我心里是有你的,因为爱你,我才放任你出去瞎搞。秦二宝信誓旦旦。 你真好。人鱼小姐流出了真正喜悦的泪水。 秦二宝一脸心疼的看着人鱼小姐:到底是把你弄哭了,我对不起你 人鱼小姐看着秦二宝的眼睛,不知道为何,自己在秦二宝眼中的倒影,是一张张鲜红的人民币。 住宅楼二楼,格格站在窗口,看向小区楼下。 因为灵气四溢,树木疯长,楼体已经渐渐有些倾斜了。 不能让哥哥住在这儿了,这楼像危楼似的。格格回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舅舅林迹。 林迹笑了:这楼倒不了,这楼被灵气浸润过,比以前结实多了。 说完这话,林迹唏嘘了一声,再次开口:锦绣山城成了风水宝地了,我都想搬过来住。 舅舅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格格问林迹。 参长老帮你治好了神魂不稳的症状,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准备继续环游世界。林迹抬眼看向格格,你呢?人协见你灵力高强,想让你加入,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想留在这儿,陪着哥哥,然后好好上学,考 考清华? 嗯。 人协有保送的名额。 格格语气淡淡的:我自己考。 行,那我就回了他们,说你不去。 不,我去。格格坐回到沙发上,伸手拿起桌子上的小杯子,抿了一口杯子里的人参吐沫,我想要变强,仇我不想报,可恩情是要还的。 林迹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 格格抬眼看像墙面上的时钟: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锦鲤池边上吧。 林迹有点不想去:那边都是宠,人协派来观礼的人,也是新上任的,跟我也不熟。 除了人协的官方邀请函,拿到邀请函的人类,我们算是独一份儿了,不去怎么行。格格伸手拉起林迹,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锦鲤池边,萧标坐在树杈上,听着刚从动物园赶回来的小翠鸟说着废话。 你的皮肤真的那么光滑吗?有我的彩色羽毛光滑吗?小翠鸟的眼神像是要将萧标扒光,脱掉外套给我看看,现在连动物园的鸟都知道你胸口的草莓长的是什么样子,我竟然不知道。 它们胡说,我自打回了玉山,就没脱过猫毛外套!萧标皱眉,怎么它们就知道我的小草莓了?! 让我看看! 我不! 你忘了是谁陪着你起于草莽,筚路蓝缕,一翅开拓了如今的事业吗?小翠鸟痛心疾首,我难道已经不是你的第一心腹了?! 哪一个忠臣会觊觎自己主君的肉体!萧标直翻白眼。 我记得那时候,你还是只蹒跚学步的小猫咪,先老大落入锦鲤池一遭失踪,是我匡扶着你,掌握住北区的权柄,让江山没有落在外族之手 萧标无语,小翠鸟的艺术加工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岁月荏苒,光阴如梭,眨眼之间,你已经这么大了 我的天呢,我还不到一岁呢。萧标忍住将小翠鸟踹下树的冲动,这是我过的第一个新年。 小翠鸟一皱眉:废话少说,让我看看你光滑的闪着五色光的羊脂玉皮肤,和你胸口的两排闪闪发光的小草莓! 我不! 树下传来兔子叫。 南兔皇三瓣嘴大张着,朝着树上叫唤:人都到齐了,开始吧。 萧标一把推开小翠鸟,从树上跳了下来。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110) 站在象征权利的大石头上,他左右打量。 石头最前面,分左右站着两排宠。 左边以野爹为首。 野爹边上是还带着围裙的兔狲叔,兔狲边上是人鱼小姐,人鱼小姐边上是老狗京巴、京巴边上是乌鸦蹦蹦,乌鸦蹦蹦旁边是宣传部的大胖松鼠、再后面就是黑脸巴哥、三花猫等。 右边以九尾狐为首。 九尾狐旁边站着参长老,参长老后面几个陌生面孔,随后就是熟悉的喜雨、小萝莉、鹿少、老鹿、狐狸医生等。 两排队伍后头,还单独站着两个人协过来观礼的人类。 再往后,就是宠物的大队伍。 大锦鲤、萨摩耶、泰迪七兄弟、大公鸡龙傲天等等都在这里。那些穿着黑衣服的一米九大个也在这里,梦幻羊驼和绝地小马、小刺猬、仙鹤,也都穿插在宠群里。甚至还有一条努力让自己显得渺小的巨大银环蛇。 宠群后头,格格跟林迹远远地望着这边,面带微笑。 时间到了。南兔皇抱着平板站在萧标身边。 树上的小翠鸟飞了下来,站在了萧标的另一侧,黑豆子的眼睛看着南兔皇,隐隐带着敌意。 时间到了就开始吧。小翠鸟唧唧叫。 萧标从兜里掏出界石,爪子在界石上摩擦了一下。 空气徒然一抖,观礼的宾客进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院舍当中。 院子中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几十张圆形桌子,桌子上的菜肴琳琅满目,饭菜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使宠垂涎。 众宠纷纷落座,开吃。 兔狲满意的站在廊下看着。 光吃东西吗?喜雨一脸疑问地看向昔日的上司九尾狐,观礼的目的不是展现出新主席的力量吗?小狸猫不该脱了猫皮,给我们看光溜溜的五彩猫身吗? 九尾狐瞥了喜雨一眼:着什么急?美好的事物总是值得等待的。 小萝莉坐在参长老边上,好奇的问参长老:我听叔说,金符箓顺着小狸猫光滑的后背滑下去了?真的吗?不可能吧 参长老冷哼一声:奶油小猫,滑不溜手,你等一会儿小狸猫脱毛衣的时候,就知道了。 人协的两个人一边低头扒米饭,一边交头接耳:咱们的前主席被救回来的时候,身体高度冻伤,走路哆哆嗦嗦的,我叔叔准备拼一下,争取当新任主席,你家族的态度可要明确了,得支持我叔。 只要我能拿到宠协主席五彩猫身的一手资料,在家族里的话语权就会更大,你放心,我一定支持你叔。另一个人目光灼灼的看着主屋的方向,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脱猫皮大衣。 宴席开了一天一夜。 满院子的人吃的脑满肠肥,可却没一个提出要离开,都在咬牙等待着萧标脱猫皮。 跨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刻,萧标举杯,挨个敬了一圈酒,最后以不胜酒力为由,第一个离席。 凌晨时分,众宠一脸懵的出了界石,一个个绿着眼睛黑着脸互相看着:这是不脱了? 为啥? 不脱了? 大过年的我不陪家宠,就是为了过来看五彩猫咪,结果主席他竟然不脱! 我预感到,宠协将会迎来一轮铁血统治 新主席根本不照顾群众的心声啊 南兔皇站在锦绣山城小区门口,目送客人离开,听到有人这样议论小狸猫,它冷哼一声跳到那宠面前:胡说,小狸猫将是最伟大最热爱宠民的一任主席! 那宠扁扁嘴,加快速度,越过了南兔皇。 南兔皇掐腰地看着宠离开的背影:时间会证明一切!繁荣会证明一切! 身后传来两声咳嗽。 南兔皇回头,看到了老鹿。 老鹿咳嗽两声,纯粹是为了引起南兔皇的注意,然后顺便跟这个新上任的主席身边的红兔搭两句话。 没想到南兔皇上来就说:老鹿,你身体是不行了吗?可是准备退休了? 老鹿楞了一下,随后脸就黑了,头也不回的冲着小区外头走去。 嗯?南兔皇摸了摸自己的下吧。 老京巴在一旁教育南兔皇:注意说话的分成,不要太露骨,政治兔不该这样。 南兔皇恍然大悟:今天太得意了我要隐藏好我的心! 锦鲤池边,喜雨看着在锦鲤池里欢快摆尾巴的大锦鲤,一脸难受:师傅,你 我没事,别担心我。 我是说你真从龙门往回跳了? 那还有假!大锦鲤吐了个泡泡。 喜雨伸出手,啪的打了自己个嘴巴子:我怎么会有这么个傻缺师傅。 大锦鲤楞了一下,一转身,飞速地潜入锦鲤池底。 师傅?师傅?喜雨叫了好几声。 大锦鲤就是不出来。 九尾狐从喜雨身后走了出来,伸出爪子拍了拍喜雨的肩膀:习惯就好。 喜雨欲哭无泪:这段时间,我为了找他,我刀山火海都去了啊 九尾狐再次拍了怕喜雨的肩膀,难为你了,你是个好孩子。 喜雨连着喘了好几口粗气,气鼓鼓的。 好在现在有了小狸猫,你师傅是龙是锦鲤,已经无关紧要了。九尾狐强行安慰喜雨。 喜雨脸色更黑了。 夜里风大,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九尾狐转身朝着小区宠委会的别墅跑去。 锦绣山城现在是块风水宝地,九尾狐决定要赖在这里,不走了。 萧标离席之后,跟格格玩了一会逗猫棒,瞧着天要亮了,它踩着星月回了宠委会。 站在宠委会的院子里,看着种在地上的四个人脑袋,萧标一脸惊悚。 任谁凌晨回家,看到这个画面都会害怕的。 小萝莉先开口了,简单明了:我暂时先住你这里。 壮年人参娃开口了:我不能总在山里待着,它们都说我待傻了,我下山历练历练,别的宠我也不认识,就跟你了。 一旁的小人参娃,眼睛放光的看着萧标:哇哇哇! 萧标直接忽略掉小人参娃,视线落在参长老的老脸上:您何必在我的小院里种着呢 看着孙子。参长老说完这话,整个人都钻进了地底下,找不着了,明显是不想搭理萧标,又舍不得离开这小院。 灵气真足,地里的参长老这么想着。 萧标一脸无语的转身进了别墅。 大厅里,野爹窝在沙发上,已经呼呼睡过去了。 兔狲叼着个毯子,跳到沙发上,先给野爹盖上,然后自己也拉过一角盖上,视线瞄到萧标,打了个哈欠:侄崽,快去睡吧。 胖胖叔,晚安。萧标脚步轻快的上楼。 走到二楼,就看到坐在台阶上还在努力做PPT的南兔皇。 早点睡吧。萧标越过南兔皇,继续往楼上走,晚安。 晚安。南兔皇打了个哈欠,收起平板电脑,往自己的小屋子走去。 晚安呀。人鱼小姐从走廊的洗手间里出来,正巧看到要回屋的萧标。 晚安! 晚安。窝在走廊鸟窝里的小翠鸟探出头,冲着萧标啾啾了一声。 晚安。 萧标开门,进屋,往床上一躺。 不多时,呼呼呼的睡了起来。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洒下一地的银白色。 喵喵喵萧标梦呓了一声,翻了个身,又呼呼呼的睡了过去。 新的一年到了。 ※※※※※※※※※※※※※※※※※※※※ 明天开始番外~ 第一个番外写布偶猫公主跟野爹~~~ ?(? ? ??)嘿嘿 第141章 番外《布偶篇》 公主是一只漂亮的布偶猫。 漂亮到什么程度呢? 只要她一出现, 阳光也因为她而耀眼,风儿也因为她而静止。 所有的猫咪都无法挪开视线。 公猫对她俯首帖耳,母猫对她咬牙切齿。 只要她翘起尾巴,慢悠悠的在路上走, 树木后的灌木丛中就会有公猫探出头,垂涎欲滴的觊觎着她的肉体。 她蹲下身子,在树底下尿泡尿, 起身后,就立刻有公猫过来疯狂闻嗅,为其中浓郁的味道癫狂。 公主很享受这一切,她抬着头, 看着自己的众多裙下之臣, 傲然的眼神中隐隐透着鄙视。 这些卑微的便宜猫,没一个能配上自己。 所以她又觉得特别寂寞。 原本的她是不会寂寞的。 她习惯了睥睨一切,像一个隔岸观火的局外宠, 这世上除了自己, 其余的东西全是垃圾,无论你是人,还是猫, 还是其他的什么玩意,通通都是垃圾。 无论你贫穷还是富有, 通通看不上你。 可突然有一天, 她找到了有资格跟她并肩站在一起的公猫, 可公猫的眼里没有她。 公主就学会寂寞了。 这天午后, 阳光正好,公主一脸忧郁地趴在小区锦鲤池边巨大的狸猫雕塑上。 身下的雕塑是一个月才才刚刚立起来的,是玉山市政府为了表彰小狸猫对玉山做出的突出贡献,特意送来的。 雕塑一立起来,公主就发现雕塑上的狸猫脑袋是个好地方,站得高望得远,趴在上面视线便能看到南区最里面那栋宠委会别墅。 公主看上的公猫,就住在别墅中。 要是我从这里掉下去,他会不会来接住我呢公主叹了口气,视线又望向北区。 她想起了去年冬天的事。 公主被一户人家用衣服裹着,带回了家,囚禁在了室内。 她原本很擅长用指甲扣烂纱窗逃跑,可奈何那是个冬天,整整三个月,这户人家愣是没开窗户。 公主就算挠碎了纱窗,也挠不碎纱窗后头的钢化玻璃窗。 好在这个冬天公主也不寂寞,整整三个月,公主陪着这户人家的女主人,一起刷言情宫斗剧。 眼瞧着过了年,春天到了,这户人家终于想起开窗户来。 锦绣山城因为树木的疯长,小区楼的房体多多少少有些倾斜。 公主趁着主人不在家,用指甲扣烂了纱窗,往窗外跳,想顺着排水管爬下楼去。 因为楼体倾斜,公主一时没站住,竟然直接从四楼掉了下去。 公主毕竟是条家养猫,协调能力远没有野猫强,从四楼掉下去,不死也得残了。 天啊喵喵喵!公主在空中惊恐的乱叫,随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只是短短一个呼吸的功夫,公主并没感觉到落地的巨痛,而是摔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咦?是你啊。磁性的公猫声在公主耳边响起。 公主缓缓睁开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如蝴蝶蹁跹,入目便看到一张圆到像是用圆规划出来的胖猫脸。 能自己站着吗?野爹皱了皱眉眉头,声音越发磁性起来了。兔狲中午做了炖豆角,又咸又好吃,野爹没忍住吃多了,现在嗓子有点齁。 公主没说话,她近距离的看着野爹. 野爹的眸子很漂亮,又圆又绿,眼眶边上还有自带的黑色眼线。 摔傻了?野爹的眉头拧的更厉害了。 公主看着野爹眉间毛茸茸的皱起,小心脏蹦蹦蹦的跳了起来。 这只便宜猫,皱起眉头来真可爱呢。 我说野爹伸舌头舔了舔鼻头,母猫,你是哑巴吗? 公主终于开口了:便宜猫,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是吗?野爹嘿嘿一笑,周围的光线都跟着暗淡了不少,那你还真是弱呢。 能放我下来吗公主感觉自己燥热的快熟透了,身下拖着自己的那双有力公猫爪,烫的自己快要无法呼吸。 屁股也忍不住想扭动起来。 野爹放下公主,随后他四爪着地,扭头就要走。 等等公主快步追上了野爹,便宜猫,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允许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野爹回头,一脸奇怪的看着公主:你这说话的语气,跟我儿崽那么像呢。他自从官儿越做越大,对外人说话就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是是吗?公主被野爹的碧绿的眸子一瞧,说话开始打起了结巴。 自那天开始,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 公主知道,自己沦陷了。 可她看上的这只公猫,脑子里除了吃,啥也没有。 情路坎坷。 光是这样也就算了,可公主知道,公猫在从前的岁月中,是有过一个伴侣的。 他不对自己俯首称臣,完全是因为没看上自己。 嫉妒的小火苗在公主心中燃烧着,可奈何那只曾经跟公猫同床共枕的母猫已经搬家了,公主有火没处撒,就只能煎熬自己。 一个春日的午后,公主迈步走进小翠鸟的阶梯教室。 她来这里,不是为了学习,而是为了同学。 野爹就坐在阶梯教室最后头的位置。 在最后一排,野爹可以一边听课,一边偷摸吃零食。 野爹身边早早就坐了一只暹罗猫,这只暹罗猫一看就不是正经猫,上课也不好好上,总拿眼睛偷瞄着野爹,身子还总假装不经意往野爹身上靠。 公主趁着课间休息的功夫,避开暹罗猫跟野爹搭话:你怎么跟那只暹罗猫坐在一起? 野爹嘴里咬着小鱼干,抬头看公主:咋了? 她身上有跳蚤啊公主一脸嫌弃,你可别被传染了。 恋耽美 我要跟铲屎官谈判——锦小墨(111) 野爹楞了一下,随后快速的吃掉了爪中的小鱼干。 再上课的时候,暹罗就换了位置。 公主心中得意,她是从小区别的宠那里得知的,野爹因为从前上过一堂小翠鸟的寄生虫课,对寄生虫恶心的不行。 公主看着暹罗笑,即便暹罗猫脸上的毛是黑的,也挡不住她红肿的双眼和眼下的泪痕。 这场爱情争夺战中,公主战胜了第一个对手。 公主看着野爹身边的空位,自然而然的坐了下去。 野爹不以为意,他换了一样零食,正低头跟零食奋斗。 公主看着野爹腮帮子上的油光,心里暗暗说:迟早有一天,你会跪下来舔我的小脚脚。 转折发生在一个明媚的午后。 春光灿烂,小区内的动物蠢蠢欲动。 草稞子里,树洞子里,到处能听到羞耻的声音。 这是动物嗯嗯嗯嗯的季节。 野爹跟自己的儿崽并排坐在锦鲤池边上,公主趴在树枝上,用繁密的树叶挡住自己的猫身,偷听着树下的谈话。 你觉得三花怎么样?野爹问萧标,她去年生那一窝小猫崽,都健康的长大了,我觉得她身体素质不错。 萧标无聊的扣自己的猫指甲:她不是你的兄弟媳妇吗? 嗯野爹迟疑了一下,是不太好,那她的闺女呢? 那还是个少女猫萧标抬头看野爹,爹,你发,春了? 野爹点了点头:最近就想到处尿尿,听到母猫一叫,我就睡不着觉。 萧标已经扣完了指甲,他支棱起一只腿儿,开始舔自己的腿毛:略略略我看南区那只暹罗,略略略对你有意思。 树上的公主听到这话,扣着树枝的指甲在树上猛地划出一道深痕。 野爹摇头:她有跳蚤。 树上的公主松了口气。 那公主呢?略略略萧标又问,她可是个略略路万猫迷,小区里的公猫略略都爱她,你略略不喜欢她? 我当然喜欢她。野爹直言。 树上的公主眼睛骤然发出璀璨的光,身子压抑不住开始颤抖,屁股也悄悄撅高了不少。 萧标放下猫腿,又开始舔自己的前爪垫子:略略那你就跟她呗,我看她很粘你略略心里一定也是喜欢你的略 野爹摇头:她说她把我当哥哥看,天天小哥哥小哥哥的叫着我,我们是兄妹嗯嗯嗯嗯,不好吧? 萧标动作顿住了,抬起头来看野爹,嘴角露出一丝揶揄的笑,你还信了? 为啥不信?野爹一愣。 她是怕你嫌她烦才那么说的,干哥哥干妹妹的都什么年代了。萧标翻了个白眼。 树上的公主猫脸通红,有些恼羞成怒。小狸猫就是这点最讨厌,总摆出一副什么都逃不出他眼睛的笃定模样! 那野爹扭了扭屁股,我今天晚上试试? 萧标点头:我一会找几个宠,把锦鲤池底的两室一厅收拾出来,三百六十度池景房,地上铺满花瓣,嗯,对了,进两室一厅的地方在假山后头,你不用找大锦鲤要泡泡入水了,我前些日子让穿山甲给打了个楼梯通道,走那里方便还僻静我再在每个台阶上都点上白色蜡烛我跟你说,追妹子最重要的就是这个气氛,要不怎么人类进宾馆之前,都得先吃饭再看个电影。 野爹皱眉:你胖胖叔说,先吃饭再看电影,是为了要拖延时间,等学生宿舍关门,女学生回不去宿舍,就自然跟他去宾馆。 萧标楞了一下:胖胖叔拐哒了人类女学生? 野爹点头:它跟四五个女学生一起进的宾馆,它去之前可兴奋了,还给我发信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每一个字我都认识,连起来就看不懂,问它,它还说我傻回来之后,它情绪就低落的不行,还说再也不跟人类女学生去宾馆了,整整一宿,八九只人类的手,不停的撸它的毛,差点没把它撸秃。它现在还天天用切片的生姜蹭自己呢,说是能生毛儿。 萧标笑了起来,喵喵喵的笑。 野爹跟萧标又说了会儿话,萧标起身去帮野爹安排,野爹坐在锦鲤池边老脸通红,不知道在想什么。 树上的公主脸红的更厉害,她看着树下野爹的背影,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屁股高高的撅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迫不及待的那一种。 当天傍晚,公主收到了小松鼠带来的叶子信,信上是野爹歪歪扭扭的字,约公主晚上八点去锦鲤池边的假山见。 公主七点多就到假山边了,为了显示出矜持,她躲在了灌木丛中,准备八点十五再出现。 可直到晚上九点,公主也没看到野爹的影子。 她被放鸽子了。 从灌木丛中走出来,公主站在假山的洞口边往里看,白色的蜡烛将通道笼罩上一层梦幻的色彩。 她想走进去,可身边没有可心的公猫,她又不想自己走进去。 在冷风中吹了一宿,公主黎明时分才离开。 第二天早上,公主从跪舔自己的野猫口中得知,自己心爱公猫的前妻回来了。 就昨儿晚上五六点的时候吧。开口说话的是只黑白相间的奶牛猫,望着公主的眼神卑微到了尘土,门口的炸鸡店开门了,那家店主回来了,玳瑁猫也跟着回来了,听说下周一正式营业,到时候又有炸鸡吃了。 他呢?他昨天晚上去炸鸡店了?公主一脸心碎。 奶牛猫知道公主问的是谁,他也跟着心碎:你别摆出这么一副表情,我会心疼的。 你能不能帮帮我?公主抬眼看向奶牛猫。 当然,我为了你可以赴汤蹈火。 你真是只好猫,若是能让我早些遇见你,也许公主一脸欲言又止,随便给奶牛猫发了张好猫卡后,道出了目的,你去搞定那只玳瑁,在炸鸡店四周布满你的尿液,你少喝点水,让尿液浓厚些,最好用晨尿,一定要让她臣服! 奶牛猫楞了一下:可我爱的是你啊。 我知道公主泫然欲泣,除了你,没别宠能帮我了,我算了,我也不忍心伤害你 一阵风吹来,公主的身子摇晃了两下,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奶牛猫哥哥,我现在好痛苦 一声奶牛猫哥,叫的奶牛猫心惊神荡:我 公主伸出一个爪子,爪尖儿轻轻触碰了下奶牛猫的耳朵:这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 我帮你。奶牛猫瞬间下了决心。 公主收起脆弱的神情,表情忽然就冷漠起来:那还不快去! 一个小时后,公主收到了另一只跪舔自己的猫咪带来的消息。 昨天傍晚,她心爱的公猫根本没去炸鸡店。 那他为什么放我鸽子?公主惊诧。 不知道,你得自己问他了。 公主迟疑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敲开了宠委会的大门。 野爹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演的天龙八部。 哥哥,你在干嘛呢?公主声音娇滴滴的,跑到沙发边上,跳上沙发坐到野爹身边,猫身在野爹身上蹭了两下,昨儿怎么放我鸽子? 学武功呢。野爹挪开了点身子,一副不想搭理公主的样子。 公主眨了眨眼睛:我也想学武功,哥哥你教教我呗。 野爹楞了一下,转头看向公主:学武功,要吃苦的。 我不怕。公主的回答脆生生的,她望着野爹碧绿的眸子,想起野爹昨天说喜欢自己的话,一时心神摇曳,忍不住欺身上前,猫嘴冲着野爹的小粉鼻头贴了上去。 野爹伸出一只爪,按上了公主的脸,冷酷无情地将公主推了回去。 你公主泫然欲泣,是因为玳瑁回来了吗? 玳瑁回来了?野爹一脸疑惑,哪个玳瑁? 嗯?公主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猫心大喜,可转念一想,既然不是因为玳瑁,公猫为何拒绝自己?现在是春天了,你我知道你的身体你很想要 野爹老脸一红:胡说什么。 别骗自己了,公猫。公主的耐心几近用尽,你是渴望我的。 公主又往野爹身上贴。 野爹急了,一脚将公主蹬到了沙发底下:你要干啥子嘛! 公主彻底懵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美吗? 野爹皱着眉头看着公主,一脸欲言又止。 公主不依不饶的看着野爹。 瞧着公主的眼神,野爹终于缓缓开口了,语气中竟然带着怜悯:我听说,布偶猫都是绝育过的? 晴天霹雳。 公主石化在了地毯上。 什么爱情,都是假的。 妈的,渣猫! 公主眯了眯眼睛,站起身往外走,她想起冬天时,在人类家中刷的一部宫斗戏。 无法怀孕的皇后,使劲儿迫害皇上的妃子,皇上到了晚年膝下无子,晚景凄凉,被人篡位,逃出了皇宫后,终于和皇后依偎在一起。 当时跟自己一起刷剧的那个人类还发表了评论:这个皇后莫不是个变态?这个编剧就是个弱智! 不人类,你不懂这皇后的苦。公主声音阴森,冷笑一声后,低声嘟囔了一句,公猫,你这是在玩火 一周后,炸鸡店的玳瑁跟奶牛猫好上了,公主干掉了第二个爱情路上的敌人。 可公主知道,路上的敌人还有很多。 公主在路边等着,没多久,就看到野爹迈着小碎步在石子路上晨跑。 公主赶忙追了上去,迈开步子跟着野爹一起跑:哥哥,你什么时候教我武术? 都跟你说了,学武术要吃苦的。野爹继续跑,我每天都晨跑,你坚持得了吗? 坚持不住也得坚持,我想像哥哥一样强壮,这样就不会有别的坏猫欺负我了。公主一脸委屈。 它们为啥欺负你?野爹疑惑,南兔皇将小区治理的挺和谐的啊。 还不是觊觎我的肉体公主心里生闷气,这只公猫,话不说明白它就听不懂。 你跟它们说你绝育了就行,多大点事。 公主的脸瞬间黑了。 可不是所有猫都跟你一样,就光奔着生崽子! 公主毕竟是只城府深深的猫,只一瞬间,她又挤出了个甜甜的笑容来:哥哥,等等我,我跑的慢 ※※※※※※※※※※※※※※※※※※※※ 写完这个番外,本来想继续撸别的番外,可想了想,又不知道该写谁。 感觉大家都很圆满。 故事到这儿,就正式结束了。 有些舍不得,舍不得这个故事,舍不得看故事的你们。 谢谢一路追文留评的小天使,更要谢谢投雷投营养液的小天使,是你们的支持,给了我力量~~~ 说真的,好爱你们~ 我很喜欢这个故事,它让我感觉很温暖,希望你们也喜欢。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