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 01 Z市的金麟商圈在市中心,是拥有悠久历史文化且是最繁华的一个商圈。 商圈里有条千米长的高端商业街,是一条集文化,娱乐,商业于一体的街道。 商业街上有家花店,离百货商场入口处不远,地理位置十分优越,马路对面两边均为高档小区。 花店装修的大方且温馨,两面橱窗干净透亮,摆放着花艺作品,灯光舒适柔和。 门口招牌很大,花店名却不高大上——花花的花店。 有区于别的花店的是,花花的花店门口不会摆放各种鲜花,唯有一个固定住的一米高的架子,架子里有个漂亮的水晶花瓶。花瓶里摆放着十几朵不同的鲜花,还有块小牌子,上是老板亲手写的字,每天的内容都不一样。 今天写的是——今日份的花送给爱笑的你。 每天老板都会送出鲜花,一开始只要有人路过顺手就拿走。久而久之,他们会看着牌子上的内容对号入座领取鲜花。 人们都以为,这是老板的营销手段,其实不然。 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吸引不少人入店看花,当下他们并没有计划买花送谁,入店看了一圈后,手上拿着鲜花出来,和身旁的人说:“没想到老板这么漂亮,就是太冷了。” 花店的老板是个女人,任人怎么看都觉得很年轻,她身上的书香气质很浓,平常脸上没什么表情,冷艳又美丽,要人想靠近又不敢。 胆子大些点的买花时顺势耍两下嘴皮子,调侃她:“老板,你叫花花?是要与花儿比美吗?” 老板会笑一笑,笑的时候只是嘴角上扬,抿着嘴,眼底依然波澜不惊,声音很轻很平回:“难道我不是比花儿还美?” 她说的疑问句,更像蛊惑着对方承认这是不可置疑的事实。 “是是是,美女说什么都对。”接着他们就不再说什么,因为他们意识到,这个女人不管笑还是不笑,都是一副看世态凉薄的神情,这种女人只能远观,不可深交,也交不起来。 一天忙去了叁分之一的时间,听了不下十句“你叫花花”,她有点无奈,想着换个店名吧,又是一笔钱。 当初这个店到她手里时基本装修好,连店名都是陈二少自作主张起的。 这个花店是陈二少给她的,她用身体作为交换,毕竟开花店是她毕生梦想,有捷径她很乐意。 她叫苏菏,“菏泽”的“菏”,很多人以为是“荷花”的“荷”,叫着叫着从“荷花”叫成了“花花”,也算是昵称吧,她只喜欢朋友这样叫她。 商业街日均人流量达到五十万人次,节假日更高,神奇的是熙攘的喧闹声传不到店里,一开始苏菏不知,隔音效果做这么好是为啥。 直到有一天,陈二少突然前来,刚进门就把店门上了锁,拉着苏菏到店里角落的杂物间,他身上的西装还整齐,她也只被褪了内裤,他老样子一点前戏都不给,站着的姿势从后面直接把炙热送进干涩的甬道里,入后自顾自的弄了一节课的时间,射出来后舒坦了,话也不说拉好裤链直接走人。 他没表情,她蹙眉不语,怎么也习惯不了他这样弄,只觉私处火辣辣的疼,疼痛之余缓缓流下他射出来的东西,接着是一股特殊不难闻挥之不去的气味。 苏菏必备护垫在店里,她没办法接受精液流在内裤上带来的黏腻感,毕竟射进去的精液不会一下子全部流出来,用护垫还能隔绝气味,她才会觉得舒服些。 撕裂的疼痛感一般要持续几天,庆幸的是陈二少不常找她。 没有陈二少的打扰,苏菏过得很是自在快活,一转身就把这个男人抛之脑后,一心一意经营花店。 商业街里不缺吃的,午饭的时候苏菏会趁着空闲去买点,她不会在店里吃味重的东西,所以店里无时无刻萦绕着花香味。 今天苏菏忙得还没来得及去买午饭,她两个朋友惯例性来了,她才反应过来,今天周日,怪不得生意这么好。 “花花,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寿司。” 张曼珺把打包好的寿司放茶几上,一屁股坐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她常年不染的黑色长发剪短到肩膀,做了个内扣发型,显得她脸更大,好在五官漂亮,还算没那么难看。 沙发很小,她们都不胖,挨着坐一起。 苏菏问张曼珺:“失恋了吧?” 她每次失恋就折腾一次自己,苏菏记得上次她失恋跑去蹦极了,这是伤得多深呐,蹦极的勇气都使出来了。 邱樱抢了话,替她回答了:“昨天失的,头发刚做,你没闻到味吗?” 苏菏笑了笑,她在朋友面前喜欢笑的,“那肯定是我店里更香,所以没闻到。烫了内扣应该染个色,哪次失恋能让你染发?” “大概出轨吧,哈哈哈。”邱樱笑了起来,不知想到什么。 张曼珺打趣她,“别笑,小心你老公出轨。” 邱樱毕业就和男朋友结婚,两人都不是Z市人,毕业后选择留在Z市打拼。 他们生了孩子,目前才八个月,她第一次来花店的时候带着孩子一起,谁知道孩子花粉过敏,后来就没带孩子来过。 怀孕后邱樱辞了职,再后来没人给她带孩子,就连来一次花店也要等她老公放假在家带半天孩子,她才得空来一趟。 邱樱的老公做的是建筑设计,收入还不错,但是支出更大,他们存不了什么钱,一直没买房子,一家叁口窝在出租屋里。 邱樱拍着胸口说:“我保证他不是这种人,他敢我就弄死他。” 苏菏笑笑不说话,用筷子夹起寿司小口吃了起来,她们知道她不吃生食,所以买的都是熟的,她胃口小,吃不下很多,很快就饱了。 张曼珺和邱樱在争吵,玩闹那种,她们认识五年,关系挺好,时常打闹,闹着闹着就闹到苏菏身上去,同一个问题,她们每次来都问。 “花花,有没有男朋友?”她们问不腻,同时搞不懂她怎么一直单着,又不缺追求者,一个都瞧不上。 苏菏摇头,“没,一个人不好吗?找个男朋友还得伺候着,樱子,你老实说说,结婚后什么感受?” “啊?”话题踢给她,邱樱还没反应过来,想了会才说:“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就是生了孩子后,性生活不如从前。” 话题就这样跑到性生活上去。 “说说,怎么个不好了?”张曼珺兴致勃勃问。 “没多大兴趣做,有时候做着做着孩子醒了,你说要不要命,更重要的是,高潮都没了,哪还有什么意思。” 这样的话题,苏菏不参与,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是高潮,于是她在一旁包着花听她们聊,听听还是有兴趣的。 张曼珺:“完蛋了,我告诉你,性生活决定两人的感情是好是坏,你们还年轻,得想办法解救。” 邱樱看了看时间,说:“我知道的,你们多玩几年再结婚,真的,婚姻生活没想象中那么好。”说完她拿起包准备走,“你们聊,我得回去了。” 张曼珺摆摆手说:“去吧,已婚妇女,孩子他妈。” 孩子他妈走了后,苏菏淡淡来一句:“自由都没了。” “可不是嘛,晚上想喝酒唱K都约不出来。”张曼珺走到苏菏身旁,问她:“好久没见你更新视频了,怎么不录了。” 苏菏偶尔会录插花视频发微博,引来不少粉丝关注,有一部分不是为看插花而来,是奔着她来,看她绝美的脸,纤纤玉手,甚至还有评论说:听她的声音想打飞机。 她有一阵子没录,粉丝会私信问她怎么不更新。 “忙。”她精简回答,并没说谎,这阵子生意还不错,她一个人忙得手慌脚乱。 “你们老板应该再雇一个员工,就你一个人怎么忙的过来。也没见同城配送之类的服务。” 花店是苏菏的,这件事她没告诉别人,只说给人打工,待遇还不错。 她哪来的钱开花店,还在市中心的商业街里,忙的时候确实够呛,但雇人这事她早就放弃了,陈二少会突然来一次,指不定会有第二次,她没有勇气雇员工。 至于同城配送这回事,苏菏不是没想过,只不过她不是得不定时伺候着陈二少嘛,随叫随到,花店暂停营业那种。 经张曼珺这一提,苏菏想起了陈二少,她不知道他本名叫啥,听人喊他“陈二少”她也就这么跟着喊。 别说他名字,他今年多大,从事什么,她一概不知,从他长相她猜测不到叁十,可能更小。 他生的极好,有棱有角的脸非常帅气,外表看上去像放荡不羁的公子哥,每次见他都是西装革履,成熟中有还不到那个年纪的稚气,更像是装出来的成熟。 初见他时,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上班很累是不是,有什么梦想,说出来,我帮你实现。” 苏菏脑子里出现神灯巨人的形象,可巨人说的是:“亲爱的主人,您要我做什么呢?” 他与神灯巨人一样,说的潇洒,办的容易。 他和巨人不一样,巨人只管满足愿望,他要她付出身体作为交换。 苏菏正想到这,手机响了两声。 有半个月没见的陈二少发来信息:「给我过来。」 -- dāимеΙ.ōие 02 看到这条信息,苏菏有点生气,这会店里来了几个顾客,正在挑花,她没法说走就走,于是头一回她回他信息,用恳求的语气说:「这会有点忙,可以晚一点吗?」 很快,她收到他的回复:「五分钟。」 这根本就是没有答应她的恳求,他的意思是五分钟内到达御景豪庭,从店里跑过去不止五分钟,他就这么强人所难。 苏菏没办法把顾客赶走,所以二十分钟后她才出现在陈二少面前。 “不就几个顾客,花店都可以不要了?”他冷言冷语。 苏菏在来的路上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们交易已有半年,这是她第一次不顺从,他指不定怎么教训她。 “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苏菏还想要花店,见他没回话,她赶紧说:“我先去洗澡。” 她还没转身,被他用力抓住胳膊,往后推了几步,压在冰凉的墙上,此时秋老虎还盘踞在这座城上空,午后高温,她是一路狂奔而来,出了汗,热乎乎的身子贴在墙上,凉得打了个激灵。 “做完再洗。”陈二少从来都不等她,欲望上头了,直接干。 “跑了一身汗,不舒服。”苏菏低声说道。 陈二少意外松开了她,“跑过来的?” 她点点头轻轻“嗯”了声,目光平视他胸前,他应该是等了会猜到她要迟到,洗了澡,上衣没穿,身上肌肉不夸张,很结实,线条流畅完美。 不可否认,他身材挺好的。 他一个转身背对着她,背后的纹身一览无余,一头赤着眼,长牙咧嘴,尖利的牙上挂着鲜血的狼直勾勾对着她,作势要把她啃食干净般。 苏菏不是第一次见,仍不习惯,她毛骨悚然,脑海里不禁蹦出一个念头:他该不会是黑帮老大吧?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洗。”他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催促起她来。 御景豪庭是陈二少的住处之一,平时他不住这,来这只为了找她。 这里也不是苏菏的住处,他通知她过来,她才会来,自然没有换洗的衣服,所以每次做完她都是把脱下来的再穿上,回家再换。 苏菏还寻思着,怎么今天陈二少这么好说话,可当她走进浴室后,她才意识到,他还在生气。 她还没开始脱衣服,被他拽到蓬头下,下一秒冷水酣畅淋了下来,她从头湿到脚,裙子湿漉漉的贴着身体,勾出她傲人的曲线。 苏菏被突然一淋,倒抽一口气,条件反射般低下头,以防水流进鼻腔里,慢慢的水温热起来,她的身子渐渐回暖。 紧接着,听见他说:“不是要洗澡,脱衣服啊。”语气带点顽劣的笑意。 是了,这时候的他,苏菏觉得挺幼稚,不成熟。 她第一次被陈二少催,还连催两次,实在不敢怠慢,反手拉下裙子拉链,快速把自己剥光,害羞地遮住隐私部位。 她很少直视他的眼睛,就连交媾时她的视线都是游离四处,或者紧闭着双眼。 他们没有脱光做过,多半都是衣服还在身上,这是她第一次一丝不挂面对他。 陈二少第一次在光线那么强烈的环境下打量着她的身体,她肤如凝脂,莹白似雪,细细的手臂挡在胸前,完全遮不住两团白嫩丰盈的浑圆。 陈二少记得,他只亲过她的乳,他很喜欢这对白乳,乳晕粉嫩不大,乳头小小的,大小刚好他一手能握住,握在手上软软和棉花糖一样,令他着迷。 苏菏站在蓬头下,一动不敢动,长发湿透了,贴在背上,脸上。她在等他的动作,只盼他快点结束。 她不明为何突然间他静了下来,静得让她害怕。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幽香,淡淡的,陈二少的嗅觉记忆里,和她交合的每一次,在她身上闻的也是这个味,他不知这是什么味,比起外面那些喷香水的女人,她身上的味道好闻多了。 发梢的水珠低落,他不由自主盯着那水珠从腰上滑下,她的腰是真细啊,就连肚脐都长得那么漂亮,小小圆润的,两条玉腿笔直又匀称,稍微有点肉肉。 她一手捂着私处,那里光溜溜的,不是剃的,她就没长过,后来她才知道,是遗传基因在作祟。 陈二少突然不知,该怎么对面前这个淋成落汤鸡楚楚动人的女人下手,他的喉咙倒是有点发痒。 正在这时,他的电话响起,激昂的英文歌将他从不知所措中解救出来。 苏菏见他转身出去接电话,松了一口气,继续静静等着,等了几分钟,听到关门的声音。 陈二少穿好衣服,离开了,把她当成透明人不存在似的。 见地下和水融为一体的衣服,苏菏头大了,她计划结束后返回店里多赚点钱,现在呢,她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此时张曼珺在商业街闲逛,特别适合让她送套衣服来,可又怎么解释这一切呢? 苏菏想了想,裸着身子去衣橱想找件他的衣服穿上。 衣橱柜很大,却只寥寥几件白衬衫和西裤,白衬衫乍眼一看都一样,苏菏随便拿了件穿上,衬衫能遮住大腿的叁分之一,挡住私处。 她一个扣子慢慢往下扣,扣到最后一个时,眼角瞥见衣橱下柜子里有本红色本子,她拉开柜子,发现是本护照。 苏菏深知,不能随意翻动别人的东西,奈何好奇心驱使她看一眼,就一眼,她就能知道他的信息。 她想起了他的纹身,最终决定拿起护照翻看基本信息,她必须知道这个人什么身份,如果是在黑道中打杀,那她是不会要花店的了。 姓名:陈少壬。 名字有点熟悉,她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如她所料,陈少壬年纪并不大,只比她大叁岁,她今年23。 苏菏把护照放回原处,返回浴室把衣物简单搓洗后晾在阳台太阳能晒到的地方,只希望阳光能再猛一些,衣服干得快一点。 她无事可做,站着又累,想坐着……可私处空荡荡的,怎么都坐不舒服。 苏菏拿着手机靠着墙刷起微博,刷着刷着有些口渴,看了一圈没找到能喝的,在厨房里找到冰箱,打开发现只有几瓶啤酒,她取出一瓶,淡淡地扫了一眼没有生活气息,空荡荡的厨房。 她面无表情,打开啤酒,喝着走了出去。 她喝了口啤酒,皱起眉头才认真看了眼,czech dark lager,原来是黑啤,怪不得味道有点苦,苦中带浓郁的麦芽香。 她喝不惯这个,但没有别的选择,她继续喝酒,喝到最后身子发软,在微醺状态下,回忆起她与陈少壬第一次见面,做爱的情景。 那天她从公司下班,和张曼珺约好去酒吧释放压力,说好的明天周末不用上班,两人今夜不醉不归。 然而,张曼珺放了她鸽子和男友看电影去了。 下班前,苏菏被经理骂了一顿,说她策划案做的太烂!烂到无法形容,骂了两句粗口。 苏菏自知,不是她策划案做得不好,是经理想泡她,她屡次拒绝后,每次策划案经理直接甩回去给她,说太烂,重做。 苏菏每天忙着工作的同时还得应付身边的同事,她性子温和,做事果断,男同事会靠近她,她皆避开。 女同事在背后偷偷议论她,用污言碎语说她,她碰巧在厕所里,听得完完整整,可她不想生事,一只耳朵进另一只耳朵出了。 苏菏偶尔会神经失眠,周围的人与环境带给她巨大的压力,她无处释放,有一阵子把自己折磨到内分泌失调,月经离家出走。 她很不喜欢这样的职场生活,或许说她性格和职场不合。 张曼珺不来,苏菏不会孤身一人去酒吧,索性从便利店买了几瓶RIO酒散步到江边河畔的石凳上坐着,一个人敬月亮,敬星星的喝着酒。 她很少外露情绪,在寂静的夜里,无人的小路上,她喝着喝着却哭了起来。 善于隐藏情绪的人,一旦有了发泄口,很难收得回来。 “去他妈的狗屁经理!去他妈的奇葩同事!去他妈的飞黄腾达步步高升!”苏菏冲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大喊。 不管她再怎么歇斯底里大喊发泄,心里的阴郁扎了根似的释放不出来。 她喝了两口酒,拿出烟,点燃刚吸上一口,蓦地,眼前出现个人影,站她面前低头俯视着她。 陈少壬挡了全部月色,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只听到他说:“上班很累是不是,有什么梦想,说出来,我帮你实现。“ 苏菏呼出一口烟,烟雾缭绕眼前,她以为是错觉,微微醺中没有忘记自己的梦想,不知何时才能实现的梦想,她抬着头回他:“想开自己的花店,你帮我实现啊?” 她记得她话音刚落,他就笑了,笑中带着不屑的意味。 “我帮你实现,你能给我什么?”他说话同时抽走她指间的香烟,咬在嘴里抽了起来。 苏菏当下就回:“你看我能给你什么?” 她再一次听到他笑,接着问她:“是处吗?” “不是。” 她刚说完,就被拉着手腕往桥下走,他的步伐很大,走得也急,她被拉着小跑起来。 桥下一片漆黑,风吹过发出咆哮的声音,那时是四月下旬,还有些凉,苏菏穿着丝袜。 穿丝袜的后果是,被陈少壬轻轻两下撕开,他提起她一条腿,把她压在墙上。 “知道我要什么了吗?”他慢慢解开裤子。 苏菏有被吓到,可是很快她镇定下来,听他又问一句:“给吗?” “我给你,你会给我花店?”苏菏傻里傻气问,她没醉,却像醉了。 陈少壬掏出炙热,把她内裤扯到一边,摸到她光滑的私处,豆子小的花核,他声音变沙哑起来,“给。”说着把炙热抵在小穴口,还没觉得有湿意,他脑袋神经突突突在跳,一鼓作气把炙热塞进去一点。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在桥下回荡好久好久…… 苏菏疼得绷直身子,两手抓住他的胳膊,隔着西装掐着他。 苏菏感觉到他停住了动作,还感觉到他的手指在两人结合处摸了一下,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动作,只听嗦手指的声音紧接着是吐口水声,然后是他的声音在说话:“不是说不是处?” 陈少壬尝到血腥味,问了句,没要她回答,她也回答不上。 他把她两条腿抬起来,架在手臂上,两掌撑着墙支撑起她,一个挺身,整根没入,把她彻底撕碎。 苏菏在发抖,疼得发抖,比第一次被捅疼上千万倍。 陈少壬没有顾及她是处,毫不温柔横冲直撞的进进出出。 苏菏很疼,他也会疼,可他要的就是这份疼起来的爽。 -- dānмеΙ.ōnе 03 回忆被另一段回忆打断。 那年苏菏18岁,有个男朋友叫柳骁,那个年纪对爱情懵懵懂懂,对性好奇却不敢用力探索。 高考后两人偷偷开房,在床上相拥在一起亲吻,亲着亲着苏菏的衣服被柳骁脱了下来,他第一次见女生的胴体,还是自己女朋友的,紧张又兴奋,更多的是不知如何动手。 柳骁趴在她腿间看她私处,手指在上面乱抠乱摸,最后确定阴道的入口在哪,把食指戳了戳,入了一个关节,发现流血了,把他吓得不敢继续。 苏菏更紧张,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微敞着腿,捂着脸不敢看,他抠的时候疼,摸的时候舒服,戳进去更疼。 她叫了声,听见他说:“怎么办……流血了……” 苏菏翻身下床用纸巾擦了擦,有一滴血在白色的纸巾上晕开,两人对视一眼,脸都白了。 那天后她就没见过柳骁,后来听说他随父母移民去了澳洲,他临走前连声再见都没说。 没想到当时处女膜只是破了个小口,直到那夜实实在在是被陈少壬给破了,他以野战的形式毫不怜香惜玉的破了。 苏菏不在意这层膜,又怎么会在意到底谁才是她第一个男人呢。 黑啤见底了,苏菏软软的趴沙发上,侧着身子,身下赤裸的地方凉嗖嗖的。 她还在回忆里,轻轻说了句:“陈少壬,真的好疼啊。” 不止是第一次,后面任何一次,她都好疼,严重的时候被他弄到出血,迫不得已去看医生,拿了药膏回家踌躇半天才把药涂抹到里面去。 那一夜在桥下,苏菏不知他弄了多久,那根东西生硬的在体内进出,像把刀一样磨着她的嫩肉,她疼到冒冷汗,耳边有他的喘气声,听得出来,他在享受。 直到有雨水滴落在江面出发滴滴答答声,土腥味扑鼻而来。终于,他闷吼一声才结束,抽离她身体。 苏菏没了依靠的肩膀,滑落坐在地上,两腿抑制不住抖啊抖,安静中听到他拉裤链的声音,她才确定,如酷刑般的掠夺,终于结束了。 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响了起来,她拿手机的手都是颤抖的,一个抖动点了扩音。 “花花,我电影结束了,你在哪呢?我去找你。”是好友张曼珺的来电。 她赶紧关掉扩音,拿到耳边,声音虚无缥缈的说:“我……我在家呢,要睡了,下次约吧。” 另一只耳朵听到陈少壬的笑声,像进食后怠足笑了,更像在笑她说谎。 苏菏赶紧把电话挂了,艰难从地上爬起来靠着墙无力站着,刚被来回摩擦了无数次的小穴缓缓流出什么东西,她心里一惊,怔怔站着不敢动。 陈少壬穿戴好后伸手去拿她手机,她下意识抓紧不给,他便用力抢走,拨通一个号码后关掉还给她,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等我联系你。” 苏菏不知自己怎么回到家,回家的路上还记起要吃避孕药,在药店里把值班阿姨吓了一跳,那阿姨见她苍白的脸,头发湿淋淋尽显狼狈,背后的衣服竟然是破碎的,她忍不住问:“姑娘,遇到坏人了?要不要报警?” 苏菏当时笑了,“鬼知道呢?说不定是好人。”她拿着避孕药离开了药店。 行尸走肉般回到家,她脱下衣服准备洗澡,当她把内裤剥下那一瞬间,看着上面白色血色混杂一起的液体,她泪水模糊双眼,她终于回过神来,她到底做了什么啊? 那个人是谁,长什么样她一概不知,甚至是不是变态她都不确定,太荒唐了! 苏菏边哭边把身子搓得红彤彤,用了一个小时把自己哄好后才出来。 而后几天,苏菏没在等他的电话才怪,她还想赌一把。她一边期待着一边说服自己,他不来电话也算正常,就算有他的号码,她不至于要干上门讨债的事。 两周后,电话响了,苏菏接到陈少壬电话的时候经理又在有事无事烦着她,当下她就甩了经理一记耳光,“滚!老娘不伺候你了!” 在同事惊呆的注视下,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昂首挺胸离开了公司。 她去找陈少壬,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VIP套房,坐在桌子上张开腿,半露着乳,咬着牙任他操弄许久。 结束后,陈少壬把钥匙地址资料等交给她,其中还有一笔钱,足够她买各种花瓶跟进货,甚至给她提供了供货商的联系方式。 他说:“花店给你,你得给我,随叫随到。” 他们的交易开始了,何时会结束呢,苏菏曾想过,等他腻了,她的花店也就没了,所以她必须在那之前,攒够钱给自己开一个花店。 一想到还要攒钱,苏菏瞬间清醒了过来,从沙发上爬起来,用力过猛趔趄一下才站稳。 阳台上的衣服是潮的,她取了下来,穿在身上不管多么难受,她都忍了。 在楼下叫了出租车回到自己的住处换了身衣服又马不停蹄的赶回花店。 苏菏疾步走向花店,路过小商店,回头买了口香糖,连嚼四粒,直到酒味没了她才吐掉。 花店刚开门,跑进来几个顾客,说在门口等了会,就差打电话催了。 苏菏说了声抱歉,开始做生意,这一忙忙到天黑,步行街的人渐渐少了,时钟指向十点,她才想起来,晚饭还没吃。 苏菏锁上店门,朝着地铁口方向走去,影子时在前面带路,时跑后面紧跟着,她抬头看盏盏黄橙色路灯,隐约看到几只小飞虫义无反顾撞上灯泡。 那里光芒四射散发着热,和梦想一样要人勇往直前,不顾一切。 夜渐深,地铁上人稀少,苏菏舒服坐了几站到公寓门口,买了份馄饨打包带上楼。 这是青年公寓,专门为上班族单身狗打造,房租接近两千块一个月,地方很小,一个人住稍宽敞,两个人显得拥挤。 公寓里设备齐全,单独的小浴室,厨房客厅卧室一体,小到只能容两只脚的阳台提供晒衣服罢了。 苏菏在沙发前坐下,拿出手机看群消息,边看边吃馄饨。 她们叁人成一群,群名:叁个女人一出精彩戏。 此时正聊得起劲,苏菏从起初消息往下翻,才知道她们在聊什么。 邱樱:「呜呜,我老公被公司安排去美国总部半个月。」 张曼珺:「哦豁!出国出轨你更难抓。」 邱樱发了个哭泣的表情又甩了个打人的表情上来:「珺珺过分了,呜呜呜呜呜~」 她们就出国出轨的话题聊了几十条信息,苏菏看着都累,发了个抱抱的表情过去,退出群聊。 她目光停在微信页面上两秒,手指滑动点了下,无情的删除今天中午陈少壬发来的信息。 再次洗了澡后,苏菏躺床上脑袋放空了会,睡意来了挡都挡不住,沉沉入睡了。 脱离职场后,她不再失眠,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期待明天的到来。 心里愉悦,身体偶尔受点疼,不算什么。 同一时刻,陈少壬还在好友王靖杨的场子上吃酒。 Z市最大的几个场子都在王靖杨名下,分别“金座”“银座”“珠座”和“宝座”。 他刚毕业就从他老子那继承千万资产,把四个场子经营得风生水起,招来无数美女来捧场,想得到他的青睐,飞上枝头当凤凰。 王靖杨将爱情看的很淡,与女子只走肾,看对眼就拉楼上休息室肉体打一架,爽够了提裤子就走。 这作风似曾相识,陈少壬跟他学的?不,他跟陈少壬学的。 他比陈少壬长两岁,还得喊陈少壬一声“哥”。必要时会叫声“爹”。 叫“爹”的时候王靖杨肯定是输了赌注,好比上次两人打赌谁能在一个小时内泡上对方指定的女人,同时发生关系。 日子过得清淡寡水了,他变着法子找乐趣,陈少壬偶尔陪着玩。 那天晚上,王靖杨在桥头,手指的方向是江边独自一人坐着喝闷酒的苏菏,陈少壬拿下了。 王靖杨至今都不知道他用的什么鬼主意轻而易举把一美人搞到手。 觥筹交错,好不热闹,不知喝了多少杯,陈少壬喝够了,去棋牌室换了个人下来,自己坐上去打牌。 到这里来的都是各大老板,行走作乐时间长了相互都认识,谈笑中还能促进企业与企业之间和谐发展。 甲老板:“陈二少这趟英国去了半个月,家有大事吗?” 陈少壬叼根烟,看着牌,云淡风轻回:“没有,纯粹呆屋里看雨。” 乙老板:“陈少可安好,有整年不见,也没听到什么消息。” 陈少壬依旧平静,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也确实与他无关,“好得很,刚登上富榜,能安享晚年了。” 甲老板笑:“二少真会说笑,大哥才叁十过半,依旧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晚年,哈,还早。” 丙老板:“就是迟迟没见有婚事,着实让人着急哇。” 陈少壬轻哼了声说:“皇上不急太监急,你们这群太监。” 包厢里一阵笑声,王靖杨推门进来,问:“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说来听听。” 乙老板:“聊二少年纪也不小了,该处个女朋友。” 陈少壬无奈一笑,笑意未达眼里。 “叁位老板胆子可再大点,给他介绍介绍,我倒想知道什么样的女孩能收住他。”王靖杨笑着说:“到时候准能让大哥飞回来。” 陈少壬:“你们想见他可以飞去英国,没必要从我身上下手。”他似开玩笑说。 丙老板想起一件事,拍打了下桌子,说:“陈二少不是有女人?养在金麟商业街的花店里?当初非要那家店,给上家店主赔了不少钱才把人请走。” 这可是新鲜事呐,谁又不感兴趣呢。 甲老板问:“陈二少怎么不养在自己的商圈里?” 丙老板:“他那边多少家花店了,竞争大。” 乙老板不以为然,“怕是不想被大哥知道。” 王靖杨想起什么,不淡定了,追问至始至终一脸平静的陈少壬,“不会是我上次点的女人吧?你这手段高啊。” 陈少壬没回话,赢了最后一局,起身说:“走了。” 王靖杨跟上他脚步,“不是吧,这才几点,再玩几局累了就睡这。” 陈少壬没少在他场子上睡觉,每个场子里都有他专门的休息室,玩嗨了奔着凌晨叁四点去,实在累得不行了才睡觉。 见陈少壬抿嘴不说话,王靖杨始终惦记上次赌的事,今晚他才知道陈少壬竟敢养女人了。 “你赶回去陪女人?她怎么没给你设立门禁?”他嘲笑的语气。 陈少壬确实想起苏菏了,他好像把她扔在家里,恍惚中,一对雪白的乳随着他的律动摇晃起来,像波浪,一浪接一浪。 “诶,我说你别太认真。”王靖杨把他的沉默错当成默认。 陈少壬脚步停下,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去了,“确实还早,再搞两局。” “得叻!我给你找个女人陪着。” 陈少壬高举起手摇了下,“不了,她们受不了我那样弄。”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女人用来疼的。”王靖杨再次跟上他。 “我就要她们疼。” 王靖杨叹口气,场子里很多女人冲着陈少壬而来,来了却又退缩,那些女人私底下议论陈少壬,说他一点都不温柔,不懂疼女孩子,他一副浪荡子弟的模样,却没有心,游戏人间一回,俘获芳心,却不留情。 王靖杨认识他那么些年,没见他交过女朋友,炮友倒是有,数目跟王靖杨没法比,他是真少,从没固定过。 所以当王靖杨听说陈少壬养了个女人,他第一反应是,地球要向西转了。 -- 04 次日醒来气温稍稍下降了些,苏菏披着薄外套早早出了门赶往花店。 把花店橱窗擦干净是每天早上必要做的一件事,干净得一层不染,透亮反光能当镜子使。 橱窗里的花艺作品每天会重新摆设,一周更换一次,这是第二件事。 第叁件事是把部分凋谢的花处理了。 苏菏在心里给它们打分数,最新鲜的十分,七分以下五分以上的放在门口送出去,五分以下的只能扔垃圾桶。 她拿起笔想了想写下:今日份的花送给有梦想的你。 清晨的商业街来往的路人步伐匆匆赶着去上班,苏菏站在门口看一会,会遇到路人取走一枝花对她点头微笑说:“谢谢老板的花,祝你生意兴隆。” 苏菏浅笑回应,新的一天拉开了帷幕,只要陈少壬不找她,她一天都会开心。 她走入花店开始包花,昨夜有客户在微信上下了单子,她只需要包好,等人上门取就是了。 工作日这个时间段没什么生意,她趁着空闲把支架取出来,开始录插花视频,视频不会很长,几分钟就完事,她不开滤镜不用装饰直接发布,发布成功后她退出微博。 苏菏瞄到日历,打开微信通讯录找到何佳,转了笔钱过去,对方很快就领取,一句话没说,苏菏习惯了,突然想起何佳的生日快到了,恰逢周末,该回去一趟了。 吃过午饭后走了一波生意,花店再次安静下来,只有轻飘飘的钢琴曲从喇叭里传出来。 Richard的《秋日私语》刚响起,推门声伴随清脆的铃铛声响了声,提示苏菏有人进店。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后面未说出口的字卡喉咙没能发出来,她震惊望着眼前白衬衫西裤的男人。 她嘴角的笑瞬间敛起,她今天开心不起来了。 “陈少……”苏菏再次卡音,大拇指指甲掐入食指指腹里,她立马改口:“陈二少。” 她没忘记他第一次来店里的事,再次在店里看到他,她僵住,再一想,昨天他没做,今天来讨回来了?那她也该受着。 但她发现事情不按她想的发展,陈少壬只看她一眼,径自走沙发上坐下,大腿岔开舒服坐着。 苏菏:“……” 她有点莫名其妙,想着人来了,她该怎么伺候他。 她想起抽屉里还有个新杯子,便拿了出来洗了下倒了杯温水放他面前的茶几上,茶几上还有糖果饼干,也不知道他馋不馋。 苏菏见他不说话,她回到收银台忙自己的事,把他当成空气不存在似的忙了几分钟,听到咔嚓咔嚓打火机摩擦的声音,她微微扭头用余光看过去。 陈少壬嘴里叼了根烟,打火机在手上转了一圈,咔嚓一声燃起红蓝火焰,他食指一扣盖子啪的一声,火没了,他反复重复这个动作,就是没把嘴里的烟点燃。 “想抽就抽吧,不碍事,味道一会就散了。” 她的声音比钢琴曲要动听,陈少壬歪头看她,细细品她的容颜。 她长着标准的鹅蛋脸配一双似醉非醉的桃花眼,鼻子小又挺,从她微微抿起的红艳嘴唇看出,她今天化了妆,很淡,像素颜。 陈少壬不知不觉入了神,脑里回想清晨做的梦,不知是否昨夜被王靖杨念叨一番,他首次梦见苏菏,她梨花带雨的对他说:“少壬,我疼,好疼。” 梦不连贯,从她在哭跳到他在哭,在一个黑暗的小阁楼里,他手脚被绳子捆绑起来,多次拼命挣扎导致皮肤被绳子磨烂,血迹斑驳,他咬着牙,内心崩溃喊着:“好疼。” 在梦中陈少壬如坠大海,胸口被气压压迫得喘不上气,他奋力往上游,为一口氧气使出洪荒之力。 他惊醒,额头密布粗汗,平息下来后发现天亮了,他在金座只睡了叁小时。 陈少壬离开金座,鬼迷心窍回到御景豪庭,他该回家去,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站在客厅,低头见脚下垃圾桶里有个空的酒罐,他踢了下垃圾桶,圆形酒罐来回滚动两下,哐啷哐啷声响。 刚想转身离开,瞟到沙发扶手躺着一件白衬衫,陈少壬走过去拿起放鼻子上一闻,衣服上还残留那女人身上的香味。 陈少壬大概猜测到,苏菏穿着他的衣服喝着他的酒,然后呢,还干了什么? 他四处张望搜寻屋里变动的痕迹,最后只在阳台发现几个空衣架。 陈少壬怀疑,昨夜王靖杨是不是给他下了什么药,怎么一回神他就坐花店沙发上,面前是她递来的……一只墨蓝色小猪图案的水杯,杯身有个金色的领带,杯子盖子上金色的猪耳朵,凸出的猪鼻子,古灵精怪可可爱爱的。 他嘴里的烟被咬着,滤嘴已经扁了,他仍不想点燃,竟担心低级的烟味毁了一室的高级花香。 他什么时候会心软了? “我想招个人。”苏菏觉得这是个机会和他谈谈,“下周六我得回家一趟,花店不能一直关着门。” 陈少壬大字的姿势坐沙发上,听她提的要求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只简单“嗯”一声。 “我的意思是……”苏菏想了想决定跟他直白说:“店里有员工后,你能不能不到店里来……做那事……”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陈少壬还是听清了,勾了勾嘴角说:“招吧,有人看店,叫你时你不会迟到,我看过你店里每月的利润表,比我想象中赚的多,缺钱的时候你再跟我说。” 苏菏低头没应他这句话。 “家在哪?” 陈少壬随口问了句,她不答他也不会再问,偏偏她回答了,那两个字如锋利的刀劈开他脑袋,手里的金属打火机掉落地上,重重一声“啪”把苏菏吓了一跳。 她正想说话,抬头时,他已在面前,浑身戾气,胸口起伏很大,她再一惊。 “魏……沛倩认识吗?” 苏菏摇头,“谁啊?” “不认识就好。”陈少壬拍打脑袋两下,他需要去一趟珠座,临走前留了句话:“晚上到我那去。” “……” 珠座是四座里唯一设有健身房的场子,陈少壬会来这边打沙袋。 沙袋上画了个人脸,狰狞无比似个兽脸。 他专对着脸打,一拳又一拳,神速且凶狠。 灯光下,他的汗从发梢里跳动出来,他的每一块肌肉充满了力量,他的双眸成血色。 他专注着打那沙袋,脑袋闪过一幕幕恶心的过往,沙袋上的人脸扭曲起来慢慢有了五官,咧嘴歪头的笑。 他好久没做噩梦了,他也很久没听那个地名,甚至那叁个字,他到死都忘不掉的名字。 魏沛倩! 魏沛倩! 你如果还活着,有本事再来抓我!届时看我怎么弄死你。 你如果死了,变成白骨,化成灰我照样认得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陈少壬入魔了,对着他沙袋拼了命的打,疯狂的打,直到把沙袋打穿了,沙袋上的脸从中间裂开,他停下来对工作人员说:“再挂一个上去,画人脸的。” 他打破了叁个沙袋才肯停下,拿起矿泉水拧开盖子从头淋了下去。 陈少壬顺着额头往后捋了把头发,摸了把脸上的水,发泄出来后,他舒服了。 -- 05 苏菏在微信上发布招聘信息,当天下午来了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生,人长得端正,嘴也甜,胜在有两年工作经验,唯一不足的是有点胖。 苏菏不是以貌取人之人,两人相处了会,她觉得舒服,这女生叫林杏杏,苏菏叫她杏子,要她明天直接上班。 华灯初上,繁华都市高楼鳞次栉比,四处流光溢彩。 苏菏不知陈少壬说的晚上是几点,约莫到了九点她才过去。大抵是他没来信息催,她也不慌不忙,毕竟她不期待与他做那事。 她刚打开门,陈少壬从电梯出来,他却先她一步走进屋里,边走边解衬衫扣子,头也不回对她说:“到浴室里来。” 那一刻苏菏就知道,今晚横竖都是死,她不能再让自己没有衣服穿回去,干脆在客厅脱光走进浴室。 几步路的距离她巴不得能走一次万里长征。 她再一次把自己送到他手里,他还是那么粗暴,昂起的炙热在她屁股上蹭了蹭,把她按在墙上,慢慢又艰难的入了进小穴里。 蓬头的水浇在她腰上,苏菏面对着墙手贴墙上弯着腰撅起屁股,只觉身下某个部位一寸寸被分开,容入铁一般坚硬有温度的东西。 她握紧拳头,疼得脚趾蜷缩起来,皱眉承受他的入侵。 “放松。” 陈少壬掐一把她的屁股,用力了点,她不但没有放松,反而夹紧了小穴,他受到阻碍,甬道紧得没法让他进出。 陈少壬“啧”了一声,扯着她头发把她拉直起身子背靠着他,抬起她一条腿,一点点入她。 苏菏被拽了把头发,头皮生疼,直起身子过程中被水淋湿了脸,她身高不够还需踮脚配合她,身下刀一般的一下接一下进。抽出时有些酸爽感,插入又疼痛。 陈少壬握住她一只乳,他并没温柔对它,紧紧捏着,捏出五条通红的手指印。 他动着下半身这个姿势入得不够深,他抽插数回,撤了出来,两手同时松开,苏菏没站稳,踉跄两步显些摔倒。 “上洗手台上坐着。” 他再次发布指令,苏菏照做,屁股坐上冰冷的大理石,她不禁一哆嗦,咬咬牙坐实了后,乖乖张开腿等他来弄。 苏菏歪着头不去看他腿间的东西,她觉得它长得狰狞又恶心,她没见过别的男人的,不知道是不是都这么粗大。 陈少壬并没有直接进入,他摸到龟头上有她体内带出的湿意,这是头一回觉得她会湿。 他嘲讽笑了声,把手覆在她毫无遮掩,暴露在空气中粉嫩的私处,他揉了揉,“怎么?被我这样干也能湿?” 他头一回用手摸那里,苏菏并拢双腿,支支吾吾的说:“应该是……排卵期。” 陈少壬才不管她什么排卵期,分开她的腿,炙热再次抵住小穴,狠狠送进去,开始奋力抽插。 “嗯……”苏菏咬着嘴唇溢出沉闷的叫声,是痛苦的。 在猛烈的撞击拍打中,她两手攀在他肩膀上,刻意提醒自己不要太过使劲,生怕抓伤他。 陈少壬看着晃动的乳,握紧她的腰,上头了似的一刻不停歇的干她,她是真的紧,能让他失去理智,越干越刺激,巴不得把她弄烂了才舒服。 大概是第一次碰上排卵期和他做这事,他弄得越狠,小穴越湿,疼痛感和一股陌生的舒服感一并涌上头皮,苏菏难受得摇晃头脑,只求他快点发泄出来。 只要姿势够他舒服,他可以一直用这个姿势做到结束,哪怕弄半个多小时,他只会越弄越爽,最后终于射了出来,全数喷在她体内。 苏菏在他最后飞速的抽插中闷声吟了两声,有股陌生且微不足道,不易察觉的快感瞬间炸开,只两秒又消失不见,疼痛感迅速取代并占据她的神经。 与此同时,她的指甲划破了他的皮肤,叁道渗血的长痕刺眼夺目。 她有点慌,毕竟第一次抓伤了他。 陈少壬当感觉不到似的,抽离她身体后走到蓬头下冲洗身体,他洗得很快,苏菏还没站稳,他已经洗好了,扯过一条浴巾围在腰间径直走出浴室。 一眼都没瞧过她,她再次成了空气。 -- 06 苏菏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平日里很少挑起话题,若有人跟她聊天,她能侃上几句,她甚至明白,对着什么人该说什么话,对着朋友她永远只会实话实说,不说就闭嘴搁心里。 林杏杏话蛮多,苏菏倒不会觉得吵,听着她说,偶尔应她两句诚心的话。 林杏杏说她从前不胖,生了病后吃的激素药太多,就胖了起来,再想减的时候发现太难了,可她一直都在坚持着。 苏菏:“还好,你这样的抱怀里肯定很舒服。” “菏子姐,我身高164,体重一百四十斤,还不重?” 苏菏笑,“我觉得是丰满。唐代那种丰满型。” “那也得把我搁唐代才吃香,现在谁会喜欢胖嘟嘟的,都喜欢你这样身材好脸蛋漂亮的,诶,菏子姐,从小到大追你的男生很多吧?” 苏菏理着手里的花,回她:“是吧,可能是我太闷了,把他们都吓跑了,所以性格还是很重要,像你这样的就很好。” 林杏杏被夸得笑意满满,很快听到苏菏说:“谁会看着脸一直过日子,再漂亮也会衰老,心态和性格才是最重要的。” 林杏杏忽然觉得苏菏的心里年龄比实际年龄老太多了,“我不能叫你菏子姐了,给你换个昵称吧,唔~我想想哦~”她很认真想了会,说:“小菏子!怎样?完蛋,有点像太监的名字,那就叫菏子吧。” 苏菏微微一愣,小时候也有人喜欢叫她“小盒子”,一个是她的爸爸,还有一个是见过几面的大哥哥,她很久没见过他们了。 苏菏微笑着说:“你喜欢叫什么都行。” 店里多了一个人,忙起事来速度挺快,苏菏抽空了解同城配送相关信息,当天下午就在各大平台注册了卖家信息,发布商品,接来下只管等待接单通知。 往后一周里,苏菏和林杏杏配合完美,店里生意再次升了一台阶。 苏菏提前准备好生日礼物,临走前一天把工作交代好,注意事项提了又提,林杏杏笑她,怎么跟老年人一样唠叨,安心吧,就两天,问题不大的。 苏菏揣着叁成担心上了高铁,她家在Z市西边的檀桐,高铁不到一个小时能到达。 到时临近中午,她没通知何佳她今天回家,从小巷进去路过几户人家,门都敞开着,有一户里围了一群人,其中何佳也在。 “诶,生了生了。” 有个大妈开心叫了声,苏菏进去踮起脚看了眼,不过一只狗在生产,惊动了一群人前来围观,真不知是这群人闲得没事干还是这狗有什么特别之处。 “妈妈。” 苏菏叫了声何佳,何佳闻声回头,见是自己女儿,没多大惊喜,笑容还挂脸上,语气和平常一样,“怎么回来了。” 苏菏对这群大妈们点头问好,随后跟何佳说:“我先回去,一会你记得回来吃饭。” “你想做就做吧,不想做就到路边饭店打包点也行,我无所谓。”何佳低头继续看小狗。 苏菏转身出去,走向尽头两层楼的房子,她推了推门,门没锁,屋里哪哪都敞开着门。 也是,除了这栋搬不走的房子,他们家哪还有值钱的玩意儿,小偷进来顶多那点吃的就走。 苏菏没带行李,只挎了个包,她急着回来方便,洗了手后又出门去了菜市场。 苏菏不知何佳喜欢吃什么菜,好像只要是辣她就能多吃两口。 何佳没忘记回家吃饭,还没进门口,闻到香浓的辣椒味,闻着闻着她饿了,见饭桌上简单几个菜甚是合她胃口,开心了起来。 “怎么突然回来了?”何佳夹了口牛肉,连带小米椒香菜一同吃下。 苏菏给她倒了杯水,坐下继续小鸡啄米一样吃着饭,说:“周六,回来看看你。” 何佳才发现自己的女儿厨艺还不错,这些年没白教,忍不住想唠叨几句,“你在那个公司有两年了吧,升职加薪没?” “工资待遇都挺好,升职没有那么快的。”苏菏低着头心虚回她。 “慢慢做吧,争取坐到经理的位置去。”何佳想起她会定时给她转账,想想应该收入还不错。 苏菏不再回话,两人默默吃着饭,何佳多吃了两口,刚吃完被隔壁大妈叫了出去,叁缺一,速度来。 何佳去了打麻将,一般情况下会打到下午要做饭或者接孙子孙女放学才结束。 有大妈知道苏菏回来了,闹着要给她介绍对象,被何佳赶走,“别打我女儿的主意,婚姻这道门我不想她进。” 从小何佳没教育过她什么正经的事,倒无时无刻念经一样,给她灌输着:“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无论谁的婚姻都是千疮百孔的。”“你看电视上的女强人,要活得像她们一样,自己给自己幸福。”“幸福是什么?是金钱!没钱谈什么幸福?” 时间久了,某些观念根深蒂固般扎在苏菏脑海里,她不是认同何佳说的,她只是相信了自己所见,她见证了夫妻两人从相爱到相恨,如临敌人一样争锋相对,直到今日,这两人不再见面。 苏菏想象不出来,他们曾经多相爱,给她只取了“菏”字,与“何”同音。 小时候她介绍自己时是这么说的:“我爸爸姓‘苏‘,我妈妈姓’何’,所以我叫苏菏,算命先生说我命里缺水,所以起了‘菏’字。” 如今呢,爸爸在哪无人知晓,妈妈就守着这栋房子,盼着有生之年能被拆迁。 入夜后,镇中央的小广场上两排整齐的大妈队伍跳着广场舞,她们习惯了早睡,九点不到散了伙各自回家去。 小镇静得过分,不像繁华都市,夜越深音响越大,人越躁。 苏菏聊了会微信,了解花店一天的工作情况并交代几句后,再和好友聊了几句,时钟指向十一点,她毫无睡意,下楼轻手轻脚出门,巷子里廖落的灯光没有手机灯亮,她举着手机走了大概两百米,买了几瓶酒回家。 何佳还没睡,见她提着酒回来,拍了拍她肩膀问:“买了多少?” “6瓶。”苏菏回道。 “不够,我再去买点,咱们一起喝。” 苏菏把装了酒的袋子挂她手上,“你先上去,我去买。” 说实在的,苏菏不了解自己的妈妈,她行为天马行空的,看不透她下一步想做什么。 何佳脾气也古怪,有时像狂躁症一样,动不动就发脾气,有时候像只猫,安安静静很温和。 “看,妈妈前阵子纹的纹身。” 两人正安静喝着酒,何佳突然拉下衣服给她看肩膀后的纹身,苏菏笑了笑,配合她说:“好看。” 苏菏不觉得奇怪,她甚至觉得何佳去纹整个背,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只要她觉得开心。 她们家的阳台正对着一片荒凉的田野,田野远处有一栋房子孤独的存在,没有路,只要在田野上随意走,朝着那方向就能到达。 苏菏小时候不敢看恐怖片,每当夜色降临,田野那栋房子忽明忽暗亮着一盏灯,摇摇晃晃,堪比恐怖电影。 她在睡梦中会被尖叫声吓醒,醒来再仔细听,连风声都没有,哪来的尖叫声。 眼前一片漆黑,下午时她站在阳台看那房子,两面墙爬满了爬山虎,从地下一点点爬到屋顶,最后吞噬了整栋房子,画面更加阴森诡异。 “咚,咚,咚……” 老式的时钟在静谧的夜里突兀响起,敲了十二下,是在报时。 着实把苏菏吓了一跳。 “妈妈,这钟怎么还没坏。”她听了多少年,离开家回来再听,已经不习惯了。 何佳又喝完了一瓶,从袋子里又拿起一瓶,没有听到女儿的问题,她经常这样,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在里面发呆幻想。 苏菏把早准备好的礼物放她手上,这才把她拉回现实里,她摸了摸红色棉绸袋子里的东西,没做声。 “妈妈,生日快乐。”苏菏举起酒杯碰了下何佳手里的瓶子,仰头喝了口,顺势抬着头看天空。 “你怪过妈妈吗?把你带来这个世界,没有给你完美的家。” 苏菏笑了笑,心里头有点苦涩,“不会。” 她没说谎,怪有何用?还能把她变回卵子和精子各自还回去? 可是何佳会怪自己,年少时为了嫁给苏延霆,不顾家里反对,义无反顾嫁给他。 有一年,苏延霆突然想创业,一心想白手起家,何佳为他低头跟娘家借了不少资金,支持他创业,他一拼就是几年,结果失败了。 失败不可怕的,咬咬牙爬起来努力生活,希望总会有的。 可苏延霆不是,他一蹶不振,任何佳怎么劝,他听不进去,整个人废了似的,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久而久之,两人争吵不断,同在一个屋檐下,犹如两个陌生人。 何佳从那时开始,脾气暴躁起来,怨事怨人,怨天怨命,欠了娘家的钱没有办法还,和娘家更加生疏,甚至自己亲妈的葬礼她都没回去过,她觉得丢脸,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妈妈,没听她的劝嫁给苏延霆,换来的是一生不得心安。 何佳又对她说:“有喜欢的男人可以交往,可以上床,但别像妈妈这样活着。” 苏菏眼眶微湿,她心疼何佳,觉得何佳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在苏菏看来,何佳可恨的是,她当初能放弃这个家,去寻找她的幸福,可她没有,她把自己禁锢在这个家里,所以她不快乐,她也不幸福。 家里的女主人沉闷着,整个家也就死气沉沉,结果是苏延霆走了,音讯全无。 “妈妈,过去的就让它去吧,今后我陪着你。”你快乐一点度过余生吧。 何佳执念太深,怨恨更深,才四十几岁的她,已顶着半头银发,恍如六十岁老人。 生得再美又有何用,终究被心里困住的魔鬼打败,最终也抵不住岁月的研磨。 两人把买回来的啤酒喝完,醉意朦胧中,苏菏仿佛听到何佳说:“到死了才能过去。” 苏菏醉得爬不上床,在阳台躺椅上睡了一夜,醒来发现感冒了。 何佳不喜过生日,苏菏也就煮了碗长寿面给她,她吃过了就出门自娱自乐去。 苏菏买了下午回程的票,临走前想起一个名字,随口问何佳,“妈妈,你知道有个叫魏沛倩的人吗?” “这谁啊?这儿的人吗?要打听吗?改天我问问邻居去。” “随口问的,不知道就算了,你好好吃饭,我走了。” “去吧去吧。” 她们每一次分离,没有拥抱,没有不舍,不曾有人等在原地看对方走远。 —— 作者:晚上再更一章。 -- 07 感冒是一场漫长的可自愈的过程,苏菏只管多喝热水,耐心等它离开,药都懒得吃。 日子一晃就过去了,一场雨后,气温骤降了十度,晴天还能暖和些,阴天带着寒风,把人吹得瑟瑟发抖。 苏菏最近把叁个女人的群开启了免打扰模式,原因是邱樱的老公出国后,她整天在群里发情,发嗲,一天到晚在群里想他老公几百次,张曼珺工作之余偶尔回一句。苏菏可受不了,干脆不看了。 花店斜对面有个巨大屏幕,无时无刻亮着灯,多数放的是各种广告,偶尔会安插新闻。 林杏杏在门口喊了苏菏一声,苏菏以为发生什么事,快步走过来,顺着林杏杏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看,我喜欢的类型。”林杏杏激动地告诉她。 屏幕上的人苏菏认识,他还来过花店买花,“原来你喜欢杜老板这款的,他来过花店买花。” 林杏杏一脸惊讶,“怎么我没遇见?” “会有机会的。” 苏菏刚准备回店里,目光扫到对面星巴克门口一本正经坐着的男人,不正是又一阵子没见的陈少壬吗? 恰好陈少壬的视线对过去,两人相隔十几米对视不到两秒,苏菏不走心勾了勾嘴角当作打过招呼,而后走入店里。 陈少壬弹了弹手里的烟,燃烬的烟灰掉落不锈钢烟灰缸中,他在心里笑了笑,不见她倒想不起来那天晚上被她抓出叁条血痕,没想到柔和的外表下,小爪子却锋利的很,有点意思。 “二爷,这块地值得拿下,但照我这边得来的消息,抢这块地的人不少,不好竞争呐。” 陈少壬看中城东沿海一处近37万平的地,下个月参与竞标,他正与温丰交谈此事。 “那么好的地怎会没人抢。”陈少壬的目光滞留在花店的方向,“这地我是要定了的,你准备下。” 温丰沉默一会,提醒他:“如果动用资金太大,大爷他铁定会知道,他一向不喜先斩后奏,你看,要不要先打招呼。” 陈少壬扭过头面对他,拿着烟的手指了指温丰,沉声说:“你听我的还是他的,听我的就别提他,到老人家面前同样无需多言。” 温丰是陈少壬的奶奶——蔡懿兰身旁佣人的儿子,与陈少壬同年,两人一同长大。蔡懿兰很喜欢温丰,视为半个孙子看待。 蔡懿兰把温丰安排在陈家公司上班,一是辅佐陈少壬,二是看着他。 听闻他说的,温丰又沉默下来,他思考的很多,比方:陈少壬一贯纨绔作风,要来这么一大块地,他能成什么事?想当年他哥这个年纪就把公司推向国外,成就一番大事业。 “知道了,二爷,那我们放手去争这块地。” 温丰听他的,事成也好,不成也罢,当是他在这个年纪留下的历史战绩。又或许,成了更好,老人家可是念叨着大孙子,日思夜想的盼着他回来。 温丰临走前,想起一件事,提醒他,“二爷这阵子没回家,老人家问过几次,你自行交代吧。” 陈少壬挥挥手,“我知道了,今晚回去。” 把温丰赶走后,陈少壬看了眼时间,若有所思的坐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天微微暗下来,他起身走向对面花店。 花店这边—— 苏菏把束好的花递给顾客,那男的接过花束的同时刻意触碰了下她的手,苏菏一个激灵抽回手,保持微笑说:“您慢走。” 待那男的出了门,她快步到洗手池把手洗了,按两下洗手液再次搓洗干净,倒有点洁癖的样子。 苏菏擦着手,透过透明的窗户看到陈少壬正信步走来,她眉头一皱,寻思着这个点他来做什么? 陈少壬刚进花店门,对苏菏说:“到点了,陪我吃个饭。” 说完,他把自己吓了一跳,这想法从什么时候蹦出来的,让他坐了那么久为了等到饭点约她共进晚餐。 苏菏:“……” 她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两人认识大半年,按一个月两叁次的频率,也做了十几差不多二十次爱,唯独没有交流过,更别说坐一个桌子上吃饭。 林杏杏呆站一旁,见苏菏没答复,以为苏菏不放心花店,上前催促她,“菏子,你快去吧,店交给我,放心。” 员工太过勤快,又贴心。他的语气更不容她拒绝,苏菏硬着头皮拿起包包,距离他两步远跟着。 商业街下有地下停车场,路边只有几个可停的车位,一辆黑色连号五个八的奔驰车竟停在车位外,无人管,很是嚣张。 正是陈少壬的车,苏菏有点无语,耷拉着脑袋想钻进后座,她拉了拉车门,被锁上了,只好上了副驾驶。 封闭的车厢,两个熟悉的陌生人各自沉默着,气氛冷到了零度,无人想救场,一个沉默开着车,一个扭头看车外飞一样往后退的绿植。 他,超速了。 苏菏有点头疼,若不是那一夜的荒唐,她不会与这样的男人有交集,就算有交集也不会爬到床上去,更不会坐他车上陪他玩飙车,甚至不会发生接下来的每一件事。 陈少壬带她到一家浪漫的西餐厅,门前一棵摆设的樱花树,他们从假花搭起来的花架之门走入,耳边是悠悠扬扬的轻音乐,每踏一步对情侣来说,尽是浪漫。 苏菏觉得变扭,强忍内心的不悦入座,她在心里告诫自己:陪他吃顿饭而已,多大点事,别去惹他生气。 陈少壬是这家西餐厅的常客,负责招待他的经理问了他几句,还是老样子给他上了:鳌虾刺身,鱼子酱牛肉塔塔,鹅肝,香草龙虾汤。 “怎么不吃?”陈少壬打破沉默,问面前一动不动的女人。 苏菏实在不想陪了,轻声说:“我不饿,你吃吧。” 陈少壬抬眸看她一眼,抿嘴一笑,切下一小口鹅肝喂到她唇边,“吃一口就让你点别的。” 苏菏下意识往后靠,这个举动太过亲密,她抵触。 “吃。” 她退,他就往前靠,直接把鹅肝贴着她的唇,逼着她。 苏菏低眸看拿叉子的手,修长,骨节分明,有力量地捏着叉子,非要她吃下这一口不可。 她只好半张嘴用牙齿轻轻咬下那一口,没碰到叉子。 “挺好吃的不是?”陈少壬这才罢休,叫来经理,自己拿着主意给她点了份海鲜意面。 苏菏不吃动物内脏,嘴里含着口鹅肝,想吐不敢吐,就水直接吞了下去,分散注意力催眠自己,吃的并不是鹅肝,这才好受了点。 这辈子她没吃过那么难受煎熬的一顿饭,好不容易用餐结束,苏菏刚松一口气,谁知道,下一秒听见他说:“陪我去唱歌。” 苏菏陪他去了金座,车停地下停车场,两人坐电梯直达包厢,这个包厢与之前苏菏去过的不一样,它是一整层,喧嚷的人群,绚丽的灯光,超大的屏幕正放着歌曲MV,有人在上面唱歌,唱的是《梦醒时分》。 这是酒吧和KTV混合在一起,更应该说是开派对,今晚是王靖杨为一美女开的场。 苏菏低头看了眼身上的休闲装,抬头见一个个打扮得妖娆性感的女人。 她与这场子格格不入。 王靖杨以为陈少壬今晚不来了,结果带了个女人,女人身材高挑,虽穿着休闲装,前凸后翘的,他能幻想到藏在衣服里的躯体又多美妙。 “哟,小妹妹,怎么称呼?”王靖杨带着轻佻的语气问苏菏。 陈少壬手搭他肩膀上,对苏菏说:“这是王靖杨,你自己找位置坐。” 说着把王靖杨拉走了,留下苏菏在陌生的环境下自生自灭。 苏菏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拿出手机和林杏杏聊着微信,问了下晚上的客流量,意外的有点忙,她挺抱歉的,最后让林杏杏早点关门回去休息。 她把自己藏在黑暗的角落里,打算偷偷一个人消磨时间。 到了某一时刻,应是计划好的,中间舞池的灯全亮了,伴随着尖叫声,麦克风传出一女人的声音:“感谢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今晚不醉不归,希望大家玩得开心,大家别坐着,都围过来,我们一起倒香槟,一起切蛋糕。” 苏菏觉得这声音很耳熟,直起身子抬头看过去,真是冤家路窄,她闯入了杨箐钰的生日派对。 听闻她现在在娱乐圈混得不错,最近登上了时尚杂志封面,没准要进军演艺圈,指不定日后打开电视能看到这张虚伪的脸。 苏菏,张曼珺,邱樱和杨箐钰四人大学在一个寝室,杨箐钰这人有多少黑历史,她们都知道,同时,杨箐钰也知道苏菏的。 杨箐钰在台上一眼望下,扫到了坐角落的苏菏,她愣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笑,不友善的。 “呀!这不是我们S大的校花苏菏吗?好久不见呢。” 从麦克风里出来的声音整层楼都能听到,包括在安静的角落正和王靖杨谈话的陈少壬。 “在场的姐妹们都不知道吧,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这个校花可有趣了,会弹会跳,跳的舞可高级了,一般人学不来,什么舞呢,是钢管舞啊,厉不厉害?诶~恰好这有一根钢管,苏菏,为大家表演一段来。” 阴阳怪气的语气,藏不住的讽刺和轻蔑还有恨,苏菏不傻,听得出来。 杨箐钰对着麦克风这么一说,在场的人把目光投向苏菏,等她做出反应,最好能跳上一段,如果可以,只穿内衣内裤那种。 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她这么一说,苏菏只觉得刚吞下去那块鹅肝在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再者,今晚陪着陈少壬,她丝毫没开心过,心中一股不爽的情绪在集聚,越滚越大。 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舞台中央,走到杨箐钰旁边,拿走她手里麦克风,问:“我会钢管舞就得给大家表演一段?” “当然啊!来嘛,让大家开开眼。”下面几个男人回她。 “噢?”苏菏笑了笑,转向杨箐钰,直直盯着她,仿佛把她看透了。 杨箐钰直觉不好,就不该惹她,从前惹她都没吃过好果子,如今,她想了想,怕啥呢,今天有王靖杨撑腰不是?于是昂首挺胸对着苏菏,把气势提了上来。 “那杨箐钰同学,你不挺会自慰的吗?买自慰棒和跳蛋在宿舍搞自己,要不你也给大家表演表演?” -- dānмеΙ.ōnе 08 钢管舞哪比得上自慰器和跳蛋的威力,瞬间整个场子炸开了,像在滚烫的油锅里倒入了水一样,收不住。 杨箐钰万万没想到自己这点羞愧的私事被人察觉,哪里能受得了遭人公开,她吓得脸都白了,又想起当年和苏菏的恩怨,一股气直冲上来,扬起手作势要打她耳光。 “杨妹妹这一掌敢打下去,今后四座可就别来了。” 王靖杨洪亮的声音响起,止住了杨箐钰的动作,她气得发抖,捏紧拳头跺着脚,嗲声告状:“王哥哥,苏菏她欺负我!” 与王靖杨一同走过来的还有黑着脸的陈少壬,这真是一出好戏,这个女人的爪子比他想象中的锋利,但过了头。 “二少,你也来啦,你评评理,是不是她欺负我?” 王靖杨倒是笑了,“人是二少带来的,你找二少给你评理?” 杨箐钰意识到,她又打不过苏菏了,当初她想攀的是陈少壬,奈何那位没正眼瞧过她,最后她才选择了王靖杨。 陈少壬更像来救场,拿走苏菏手里的麦克风,“一场闹剧,大家别放心上,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出了金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都听到了吧。” 他不是来救场,而是来警告的,台下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心照不宣,心知肚明该怎么做。 场子气氛慢慢恢复原样,苏菏被陈少壬带走,带到他专用的休息室。 她的裤子被脱了下来,内衣扣解开,松散挂在胸前,两只乳被他不温柔的紧紧抓了一把,隐隐作痛。 “不是挺能忍的吗?嗯?今晚怎么了,被人说一句就忍不住了?” 陈少壬按住她的头,把她的脸压在落地窗上,他突然很性奋,炙热昂起硬邦邦的,分开阴唇对准小穴插入。 小穴很干,他入得也疼,但他铁了心要这样占有,寸寸直入,入到深处便停了下来。 “说话。” 他在轻微疼痛中感受被她紧紧裹住的快感,忍不住进进出出抽插起来。 苏菏心里憋屈,十万倍的不痛快,身体被他弄得生疼,排山倒海的情绪将她淹没,抑不住的泪奔涌而出。 “……疼,好疼。” 陈少壬蓦然停止了抽送,脑海里闪现夜夜缠绕他的梦,梦中的苏菏和现在一样被他摆弄,现实中她的声音迭上梦中的声音,是一样的,带哭腔。 他突然有点烦躁,抓住她头发扳过她的脸,只瞧了一眼,立马松开手,把炙热抽离她体内,转身去翻找什么东西。 苏菏从不放任眼泪尽情流,以为扫了他的兴,跪坐地上擦了把眼泪,很快她止住了哭泣,正想着要不要去哄他,他已经走到跟前把她拉了起来,拽着她手腕带到书桌边。 他无需多说,也没有示意,苏菏明白他的意思,自己坐了上书桌。 他手里拿了瓶润滑剂,还是之前王靖杨扔给他的,说什么要对女人温柔点。 他大概也不知道怎么用,当她面认真看起说明书,很快,他挤出一点抹在炙热上,分开她的腿准备要进去。 苏菏下意识往后挪屁股,她私处还生疼着,不想继续进行这事。 陈少壬握住她的腰,轻而易举把人提了回来坐好。 他扶着炙热再次送进小穴,觉得还是干,再挤了点润滑剂,这次直接用中指送入小穴,他第一次用手入那柔软里,温热的紧致感裹着他的指节,他不禁抽插两下。 心里的烦躁竟被手指传送上来的愉悦感取代,他绷着脸低头看被埋没的手指,慢慢抽出少许晶莹的液体,带着阵阵清香。 苏菏把手撑在身后,闭着眼随他弄,她的神经紧绷着,感受不到快感,潜意识里只觉得痛。 陈少壬抽出带点湿意的手指,把炙热送了进去,开始猛烈进攻讨伐,他意识到今晚他心软了,不该这样的。 炙热插进微湿的小穴,确实比插干的要舒服不知多少倍,他越干越狠,撞到花心最深处,把她撞躺在桌子上。 苏菏咬唇,看着房顶上的悬挂的灯规规矩矩的按照同一个节奏摇晃着。 陈少壬托住她双腿,把她往下拽,屁股悬空在书桌外,这样他更方便以站着的姿势快速进出。 苏菏不知被晃了多久,直到最后他的速度堪比马达般抽送,她终于低喘两声,轻轻颤了两下。 陈少壬射出来后,从不在她体内停留,把她两腿往边一放,喘着粗气抓了抓湿淋淋的头发,去了浴室。 浴室全方位透明,苏菏能清楚看到他在里面冲洗,她别开脸,抽了点纸巾轻按在私处,慢慢从桌上下来。 她捡起衣服慢慢穿上,拿起包正要走,被陈少壬喊住:“外面等我,我送你回去。” 反正心软一次了,陈少壬不介意再心软多一次。 苏菏低声“嗯”回应他,走到门口倚着墙等他。 她余光瞥见站不远处的王靖杨,他正抽着烟玩味看着她。 苏菏假装没看见,低下头。 王靖杨走她对面,轻悠悠说:“二少不温柔吧,弄了半天没听你叫一声,要不别跟他了,考虑考虑一下我?花店而已,我给你十个八个,如何?” 他们这种人,无需担忧衣食住行,不用为生活奔波劳累,手里有点钱,有的是办法让女人屈服。 苏菏觉得他们恶心,可她自己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他们是一类人,她又何必计较王靖杨怎么知道他们的事。 “王老板说笑了,二少挺好的。” 是的,他挺好的,好在他频率不高,每个月只需陪他两叁次,疼又如何,她能忍啊。 陈少壬给的花店多好啊,值得她挨他的操。 王靖杨嗤笑一声,把她的话当笑话听,“苏小姐不会爱上二少了吧?这种虐都乐意受,性应该是舒服的,愉悦的,没体会过呢吧?” 苏菏确切听到了笑话,她爱他?怕是下辈子都不可能。 “王老板又说笑了,我怎么会爱他这种人?” “噢?我经常听到一句话,‘通往女人灵魂的通道是阴道’,苏小姐就这么肯定不会爱上他?” “这句话的前提难道不是。”苏菏停了停,继续开口:“他得让那个女人舒服啊。” 王靖杨静默下来,她的声音像在江南产的,轻轻柔柔,虽不带什么情绪,那个“啊”音绵长,他听出了丝丝哀怨。 王靖杨后悔了,后悔那一夜把这个女人指给陈少壬,他随手轻轻一指,就这么改写了这个女人的命运,她和陈少壬注定了只能是交易一场,最好谁也别爱上谁。 王靖杨在陈少壬出来前离开了,空气中留有烟味,陈少壬闻到了,没说什么,带着苏菏下楼。 陈少壬洗了澡,身上有沐浴露味道,苏菏敏捷的嗅觉依然能闻到私处传出来的精液味。 在车上,陈少壬没有沉默,再次把她在包厢的闹剧摆上台面,一一分析。 “她让你跳,你拒绝就行了,可你呢,那样子的事曝出来,万一场子里有人拍下来,她是个公众人物,现在又是网络时代,她能公关,你呢?说不好听的,她要曝光你,整你轻而易举。” 苏菏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她的黑历史比我多了去了,我怕她做什么?” 陈少壬觉得她想得太单纯,黑又如何,公关做得好,洗洗都成白的。 “再说了,我又不是公众人物,她曝光我,整我随她去,我和她不过芝麻大的恩怨,她当石头来看,我也没办法。到时候大不了不要花店,我躲回乡下去,她能怎么我?就是吧,真闹到那一步,我们也无需再见了。” 车子突然一刹,差点闯了红灯。 陈少壬冷笑两声,“遇事就躲,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我是怎样的人你当然不知道。” 苏菏紧紧拽着安全带,妈的,如果可以,再也不坐他的车,他不要命,她还想要命呢。 “也是,会弹会跳,我才知道你还是个才女。” 那段日子苏菏过的很惨,何佳没钱供她读大学,办了助学贷款,她每年努力拿国家奖学金还不够,什么兼职钱多她都接,起初在一家酒吧弹唱,经常遭到性骚扰,后来辞了,在酒吧认识的朋友介绍她去另一家酒吧,她去了,发现跳钢管舞拿的钱更多,她就去学。 她不但要赚钱还贷款,赚钱养自己,甚至还要给何佳钱花。 现在回想起来,细细品味其中的酸甜苦辣,生活就是这样,从那个坑跳进这个坑,至今也没好到哪里去。 “没办法啊,不都是为了生活。”苏菏无奈一笑,“没那么好的命,你说能怎么办,不然也不会……”跟你做交易不是? 车厢静了下来,过了好长一会。 “你住哪?”陈少壬开了半天才想起来问她。 “麻烦东亭路路口靠边停,我要买点东西。” 苏菏下了车,陈少壬在车上坐了会,点燃一支烟,拿起手机刷了会微博,再抬眸就看到细小的背影一步步走远,拐入一所公寓楼里。 陈少壬启动车子慢悠悠转了圈,想起今晚要回家,踩着加速扬长而去。 陈少壬担心的事在后半夜发酵,杨箐钰刚登上时尚杂志,经纪人接了几个品牌代言,算命先生说她今年会大火。 陈少壬不担心杨箐钰如何,她如何又与他何干? 视频是在角落里偷拍出来,只拍到杨箐钰的正脸,没拍到苏菏,甚至贴心给苏菏打了马赛克,照这么看,八成是狗仔混了进来。 杨箐钰上了热搜,按理不会对苏菏造成什么影响,结果,不知是谁甩了个视频上来,点她的热搜能看到这个视频。 还是几年前苏菏在夜店跳舞被拍到的,那条微博还艾特了苏菏的微博号,这下,苏菏曝光了。 好在是后半夜,关注的人还不多,陈少壬联系人把视频全删了,甚至人肉了始作俑者,对方说是苏菏前男友,看不惯她去夜店跳舞的行为,报复性曝光。 视频是删了,苏菏的微博下的留言一条比一条狠。 ——看不出来啊,这管子舞扭得不错。 ——好大的波,好细的腰,和插花视频的是同一个人吗?别播插花了,跳钢管舞吧。 ——死贱人!见我们羊羊火了眼红?要这样污蔑她,看你这样肯定被一群男人上过了吧?黑木耳了吧?操,真贱! ——造谣的人该去死! 陈少壬往下刷了一圈,要苏菏去死的评论不止一条。 他站在窗前,此时天边泛起鱼肚白,一丝金光慢慢射出来,光太亮了,他眼睛疼,脑袋也有点疼,想起在车上苏菏说的话。 他拨通一个电话,对电话里的人说:“安排一名员工到金麟商圈的花店去,人要机灵点的。” -- dānмеΙ.ōnе 09 忙时,苏菏很少刷微博,关闭了微博通知,所以她什么都不知道。 昨晚林杏杏没有提前关门,苏菏让她多休息会,今天可以晚点上班。 苏菏一大早到花店,见门口站着个姑娘,见到她笑嘻嘻打招呼:“美女老板,我来报道上班。” 苏菏回头看了眼,除了她没别人,她有点懵。 “二少让我来的,工资他付,你就当我来帮你打杂,多个人也热闹是不是?” “……” 苏菏搞不懂,陈少壬在玩什么花样,她把门打开,开始日常的工作。 “苏菏姐,我叫董秦儿,你就叫我秦儿吧,要做什么你尽管吩咐,我什么都能做。” 苏菏心想,好了,又来了个话痨,一会林杏杏来了,她们能作伴扯淡了。 林杏杏过了九点来上班,见花店多了个人,也傻了,相互介绍了后,很快,这两人擦出了火花,闲的时候聊个不停。 比起热闹,苏菏还是喜静一些,趁着空闲到路口抽烟,兜里的手机响了,是好友张曼珺来的电话。 “花花,你没上微博呢吧?”电话那头张曼珺说的很快,比她平常的语速快很多,“听我的话,别打开微博,卸载了更好,我下午休息,和邱樱一同过去找你。” 苏菏这才知道自己的微博沦陷了,有人带头刷了一排诅咒要她去死的话语。 她体会了一次网络的暴力,并没有影响她的心情,她脑子里蹦出第一个念头是:还好何佳不玩微博。 第二个念头紧接着蹦了出来:何佳就算看到了,也不会操心她吧。 “呵呵。” 她干笑了声,继续抽手上的烟,莫名抽出了苦涩感,她知道自己情绪要不好了,便掐了烟仰起头看了会天空。 待她收拾好心情,回到了店里,继续忙碌起来。 张曼珺和邱樱到时苏菏还在忙,她们在门口不远处休息椅子上逗孩子。 苏菏出来时孩子刚入睡,胖嘟嘟的小肉脸萌哒哒,可爱极了。 “还是小孩子好,只管吃喝拉撒玩乐笑哈哈,天真无邪。”苏菏感叹了一句。 “花花,怎么碰上了杨箐钰这个贱人?”张曼珺问。 “不知是谁倒霉碰上的谁,我当时心情不好,没考虑太多,说了句,没想到事成这样了。” 邱樱不认为,“她挑起来的吧,那是她活该,还有多少料在我们手上呢,从头到尾就不是个好人,更可笑的是,她在微博澄清说生日会上和朋友的打打闹闹,还说自己是处。我特么真的是!” 邱樱越说越气,声音倒不敢加大,生怕会吵醒孩子。 张曼珺:“听说昨夜还有你跳舞的视频,很快全网就搜不到了,好神奇。” 苏菏眉心一皱,若有所思沉默着。 “不怕啊,过两天事就散了,没人会一直惦记,微博最近别登就是了。”张曼珺安抚她。 邱樱还在咬牙切齿,“你们说,她这样的人都能在娱乐圈里混,还装清纯,脸都整崩了,竟然还有粉丝。” 苏菏笑她傻,“我们相处久了知道她是什么人,别人不是,他们看到的是她新的一面,她再给自己带点装饰,隐藏内心最深处的一面,阴暗面,相处久了她总归藏不住的。粉丝更不用说了,都没法接触。” 杨箐钰到底有多黑料呢,这要一件件慢慢数: 大一军训和教官谈了地下军训恋,什么叫军训恋,军训结束就分道扬镳。 和教官结束后,又谈了一个,时常在学校小森林里打野战,带着草叶子和吻痕回到宿舍,明眼人一看便知。 大二时和男朋友在校外合租房子,她手脚不干净,从宿舍里偷东西出去,好笑的是,她偷吃的,用的。苏菏她们确定是她干的,但没有证据。 大叁搬回宿舍,是邱樱无意中发现她床头藏着性用品,她在厕所用,半夜在床上用,甚至会把跳蛋留在体内去上课。 她还拍过自慰的视频,自己看。 大四时认识了个娱乐圈里的人,利用对方参加选秀节目,一步步踏入娱乐圈。 现在倒是一副光鲜亮丽的模样。 苏菏不愿再提这个人了,自动把话题转了。 “邱樱最近怎样,你老公要回来了吧?” 提到老公,邱樱瞬间开心了,眉开眼笑的,“嗯嗯,终于要回来了。” 张曼珺笑:“再不回来她要空虚寂寞了,到时候我给你送点性用品。” 苏菏想说的并不是这些,她善意提了句:“邱樱你别一心一意带孩子,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充实自己,别胡思乱想。” 张曼珺觉得有道理,“是啊,我看有些宝妈会学习烘焙之类的,做微商自己赚点钱。” 邱樱嘟嘟嘴,“带孩子很累的,他醒着得陪他玩,他睡了我也困了,哪来那么多时间。” “有的,只要你想。” 苏菏没有多说,在朋友面前她说话直,不想深谈,怕伤感情。 张曼珺和她的想法如出一辙,相互看了眼,再次把话题转了。 “我看你店里一下子来两个员工了,忙得过来了吧?” 苏菏摇头,“应该再招个男的,抬抬搬搬。” “挑帅的招啊,让我们也饱饱眼福。” “那你不得成天跑我店门口流口水?”苏菏笑她。 “擦,我又不是哈巴狗。” 邱樱有种被冷落的感觉,再次感慨结婚的和未婚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当妈的和没当妈沟通不到一块去。 她突然怀念叁人在大学时谈笑风生,无忧无虑的样子。 苏菏没有和她们长聊,让她们放心,她一点事都没有,交代了几句后和她们道别回店里。 董秦儿没忘自己来花店的目的,把芝麻蒜皮小事一一汇报给陈少壬。 陈少壬今天在家里陪蔡懿兰逗鸟,偶尔看一眼手机被蔡懿兰轻责,“偶尔陪陪我,就别看手机,听不得我半句念叨不成?” “怎么会呢,奶奶,我今天一整天陪着您,您随意念叨,手机我不会再碰的。” 蔡懿兰先前喜欢听川剧,渐渐淡了兴趣,如今陪着几只鸟,其中有一只金丝雀,叫声悦耳动听,她甚是喜欢。 她唯一的儿子意外去世,几年后儿媳妇极度抑郁跟着去了,大孙子被她逼出了国不肯回来,至于小孙子…… “唉。”蔡懿兰叹口气,“你爸妈不在,我得替他们管着你两吧,婚姻大事要给你们做主不是?” “奶奶,您别叹气,我反正还小,不着急,可别打我主意。” 蔡懿兰拍了拍他手背,“你们哥两,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听话,炎儿今年叁十五了,别人家这个年纪孩子满地跑了,他呢?钱赚再多有什么用。” “可不是呢,该不会是亏心事干太多,造不出娃了?” “呸,别乱说话。”蔡懿兰听不得有人说自己孙子的不好,自家人也不行。 陈少壬翘着二郎腿懒懒散散坐沙发上,手指交叉一起,两只大拇指转动着。 “少壬,过阵子陪奶奶回檀桐一趟,许是年纪大了,想重游故地,看看老房子,见见还活着的朋友,亲人。” 蔡懿兰是檀桐人。 “奶奶,您什么时候想回我派人开车带你回。”陈少壬站了起来,捞起沙发背上的西装外套,“我还有事,先走了。” “少壬啊,慢点开车。”蔡懿兰冲他背影喊了声,果真是老了,连喊一句都那么的力不从心。 “我是糊涂了,怎么跟他提起檀桐。” 蔡懿兰自言自语,拿起电话按下一组号码,把温丰叫了过来。 蔡懿兰问温丰,“少壬最近在忙什么?” 温丰低头回答:“都是小项目,不足挂齿。” “有女人?” 温丰知道苏菏的存在,他撒谎,“没有。” “多久没看医生了?” 温丰想了想,他就一直没看,“有一阵子。” “你看,我给他介绍女孩子,能成不?” 温丰皱眉几秒,答:“怕是还得等等。” “我为什么喜欢养鸟你知道吗?” 温丰摇头。 “你看那金丝雀,养在笼子里多乖啊,养得越久它就忘了该怎么飞了。” 温丰神色大变,这老太太操纵不了大孙子,要对小孙子出手了。 “丰儿啊,给我看好少壬咯,祸可以闯,女人不能随便有。” 温丰点点头,和老太太告辞后走出陈家,在路边拐角处上了陈少壬的车。 陈少壬正在抽烟,神色复杂,温丰探不出究竟,他把和蔡懿兰谈话内容全招了。 陈少壬听后没做声,慢悠悠抽着烟。 过了半晌,温丰快坐不住了,才听到他说:“奶奶她想回檀桐看看,你陪她去。” 温丰也不想去,想了想好像除了他没第二人选了,眼前这个二爷,反正是打死也不会到檀桐那个地方去的。 他叹口气,应了下来,屁股还黏在位置上。 “去哪?我送你。”陈少壬见他没下车,问了句。 温丰赶紧把车门打开爬下车,“不了,不劳烦二爷,你慢点开。” 温丰不想坐他的车,他惜命呢。 陈少壬心里躁动起来,他需要发泄出来,去打沙袋是最好的选择,可他不想。 他驱车在市区里乱绕,不停红灯,不熄火的开了很久,最后停在金麟商圈路口,没下车,咬着烟望着花店的方向。 王靖杨给他打电话,今晚换了个地,在宝座开了赌场,邀他前去凑热闹。 挂了电话,陈少壬启动车子,开了几百米突然压黄线掉头驶回商圈路口,下了车疾步走向花店,把苏菏抓到车后座。 他动作很急,叁两下把皮带解了,把炙热掏出来,拉着苏菏分开她的腿在他上面。 苏菏今天穿的裙子,蕾丝内裤被他轻而易举撕开,他将炙热抵在小穴口,攥紧她的腰就要往下压。 苏菏把力量集中在腿部,跪在他上方,摇头不肯,“不要,还疼着呢。” 苏菏使劲抗拒他,她不过是个弱女子,再怎么用力也比不上男人的力量。 她再次被撕开了,钻心的疼,疼得她嘴唇发白,她想哭,已经掉不出一滴泪。 陈少壬握着她的腰发力,像她主动在上面一样和他交合。 苏菏没法冷静了,这个男人还一身正式的西装,做着禽兽的事。 她用力扯开他领带,解开他衬衫几个扣子,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上一口,她要把肉体的疼痛还给他。 陈少壬任她咬着,抿着唇在她体内进出,他牟足了劲干她,狠狠干她,直到他把心里的情绪发了出来,他才停下,还没射,就这逼仄的空间,他没法干到射出来。 他从她身体里出来,她还在咬着他不放,尝到血腥味,她依然不肯松口。 “肉要咬掉了,你换个位置咬。” 陈少壬云淡风轻了,先前的戾气四处而散。 苏菏这才慢慢松口,嘴上残留他的血液,她嫌弃往他衬衫上擦,白色的衬衫血迹斑驳,十分醒目。 “陈少壬。” 她把唇移到他耳后,连名带姓叫他,陈少壬眼皮一跳,心脏跟着加快跳动几下。 “你就这么不会怜香惜玉么。” -- 10 王靖杨一直想开赌场,像澳门那种,但是大陆不允许有,他在宝座偷偷开了个规模不大的,只为四座的超级VIP会员提供服务。 陈少壬再怎么纨绔,头脑还很清晰,犯法的事他绝不触碰。 “开设赌场罪,你了解吗?”陈少壬扫了眼躲在地下室的赌场,“你这规模被逮到了,叁到十年有期徒刑,王靖杨,你他妈活腻了,想蹲号子了?” 王靖杨笑的一脸春风,“话说重了,我就开着玩玩。” “兄弟,听我一句劝,关了。”陈少壬重重拍了拍他肩膀,“我还想有人陪喝酒。” “我有这么玩不起吗?放心,不会出事。”王靖杨笑着搭上他的肩膀。 陈少壬倒抽一口凉气,挥手拍掉肩膀上的手。 王靖杨发现了猫腻,手指撩了下他的西装外套。 “操,怎么有血。” “被猫抓了。” 陈少壬动了动肩膀转身往外走,被咬的地方正四处扩散着痛意,他隐隐约约觉得爽。 “你养的那只野猫不简单,兄弟我劝你放手,别陷进去。” 前一秒陈少壬劝他,后一秒换他来劝陈少壬,都是成年人了,谁没自己的想法呢。 陈少壬扯了扯嘴角,“你也知道野,我又怎么会陷进去。” “你昨夜到处联系人帮她删视频。” “我还不是怕事闹大了她扛不住跑了,怎么可能让她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随我弄的女人。” 王靖杨突然可怜那个女人,真是可惜了,想起她可怜楚楚的模样,他忍不住想问:“你该不会有病吧,那样虐女人,不怕遭报应?” “有病,没药治的那种。” 王靖杨听不出他这句话是真是假,半天后反应过来。 “我操!不是吧,你是心理有病。” 陈少壬没有搭理他,也没在宝座逗留,而是去了御景豪庭,他的护照在那,明天他要出国。 要入冬了,冷清的房子寒气逼人,他像不怕冷一样,腰间只围了浴巾出来,肩膀的牙印整整齐齐,遭水一冲,再次渗出血液。 陈少壬歪头看了眼,笑了声,拿了瓶啤酒站阳台往下眺望点点灯光,远处马路对面繁华的商业街尽收眼底,包括正有人进进出出的花店。 陈少壬想起他那不负责任的心理医生,最后一次见他,他是这么说的。 “能治的病我治好你了,剩下的我医不好你,你知道自己有病,也知道病的根源,过去那么多年了,你紧抓着不放,你心里有恨的人,不止是一个,你学不会放下,所以你才会变成这样。你要这么活你就回去吧,别来了,浪费我时间。” 陈少壬打那以后就没去找过他,连嘘寒问暖的问候都没有,对方没给他机会,把他拉黑了。 冰箱的酒剩几瓶,他一口气喝完,回卧室睡觉。 他要睡觉,他要做梦,他要做那个他在哭泣的梦,他已经不会被惊醒,在梦里他渴望见到那个丑陋的女人,十几年了,他快忘了她的模样,可他心里的恨不曾少过。 在现实中找不到这个人,那就在梦里把她找出来千刀万剐吧,如果能解恨的话。 结果,陈少壬没有如愿梦见他想见的,倒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洗漱后他换上西装,拉开抽屉,伸手去拿护照,他定住,低头仔细去看,是一根细细的长发。 陈少壬想起昨晚那个女人连名带姓叫他,原来那天她不止把衣服洗了,喝了他的酒,还偷看他的护照。 他穿上外套拿着护照出了门。 清晨的商业街只有匆忙的几个行人,很多店还没开门,除了花店。 花店门口停了辆车,是送鲜花过来的,苏菏和一个师傅正在把车上的花搬进店里。 在陈少壬看来,苏菏偏瘦,力气不大,搬花就已经使尽全力,他看得出,她有点喘,累的。 他深吸一口气,下了车走过去接过苏菏手上的鲜花。 “你去休息会。” 苏菏愣了愣,这位爷,什么时候有良心了? 很快她很没良心的想:免费劳动力,白给还不要? 她没去休息,拿出玻璃刮洗器仰头刷玻璃。 林杏杏昨天不小心看到了进货单上的日期,这会提前来花店打算帮忙搬花。 她看到陈少壬很是吃惊,上次他找苏菏吃饭,林杏杏以为他们是情侣关系,结果苏菏说不是的,谈及那个男人,她神色那么淡,林杏杏也就信了。 既然不是老板的男朋友,她能多看两眼吧,多养眼呐。 “你下次送花过来能多带个人来帮忙搬花?”陈少壬问那师傅。 天,他的声线好好听,多带感啊。林杏杏的耳朵要怀孕了。 师傅说:“这估计不太好办,我看别的花店一般都有男员工帮忙搬搬抬抬。” “你也招个男的,没必要把自己当男的使。”陈少壬对苏菏说。 苏菏呵笑了声:“你也知道我是个女的啊?” 或许睡了饱觉,他心情没那么差,“你说我知不知道。” 苏菏翻个白眼不搭理他,继续擦玻璃。 林杏杏躲在柱子后听到他们的谈话,隐约中察觉这两人关系不一般,但又怪怪的,说不上哪里不对。 清晨的阳光肆意洒满大地,今天气温10度,无风。 陈少壬突然前来又悄然离去,苏菏没把他放心上,她忙着给花店做个微信公众号。还要忙着找人合作,比如婚庆公司,花艺师,摄影师,为他们提供鲜花。 曾经,她的梦想只是开花店,每天懒懒得卖卖鲜花,如今,她想做大,她构造了个蓝图,以目前的局势来看,还需要等等。 不管蓝图多好,她还是需要一步步来,着急没用。 林杏杏和董秦儿处得像一对姐妹,两人工作效率也高,所以闲时怎么打闹都好,苏菏无所谓。 苏菏打算再招两人,下午她发了招聘信息,要一男一女。 可笑的是这次来应聘的人竟然有想看她跳钢管舞的,直言不讳的,一脸瞧不起人的笑。 苏菏把人打发走,顿时头有点大,神色怏怏的坐沙发上。 董秦儿每天执行任务,把苏菏的情况汇报上去给陈二少。 次日,一男一女同时前来应聘,苏菏当下就要了。 这阵子苏菏挺忙,陈少壬呢,出国回来又出了国。 回国时他会去找苏菏,他心情不好时苏菏被他折腾够呛,同时他被苏菏咬得肩膀上,手臂上都是牙印。他们不像在做爱,是在发泄。 碰上心情好一点,也就用了点润滑剂,对苏菏来说,都一个样,她体会不到快感。 苏菏打从心里觉得,这个男人是天生不会温柔的了。 陈少壬近来找她有点勤,次次射她体内,苏菏往远处想,他们的关系还不能断,否则她前功尽弃,又得滚回职场打拼,一点点存钱再回头续她的梦想。 苏菏吃的是优思明,短期避孕药,是药叁分毒,不宜多吃。或许她该和他谈谈,能不能为她想想,戴避孕套呢? 苏菏来不及和他谈,大姨妈来了,许是天气冷的缘故,姨妈第二天出现强烈的呕吐感同时伴随剧烈的腹痛。 苏菏疼得起不了床,头冒冷汗,她蜷缩着身子从枕头下摸出手机。 她注意力集中不起来,眼神涣散,不小心拨通了陈少壬的电话,她要打给林杏杏的。 “杏杏……今天你负责看店,我身体不舒服,可能一时半会过不去……” 她的声音很虚弱,陈少壬打断她的话问她在哪。 苏菏一怔,把手机怼脸上看清楚了才发现错打电话了,她连忙把电话挂了,认真找到林杏杏的号码,把事情大概交代后,准备再睡会。 陈少壬打来电话她没接,他就继续打,一直打到她接为止。 “我在公寓楼下,你住几楼?” 苏菏只好乖乖报上门牌号,她跌跌撞撞走去给他开门,腰都直不起来。 苏菏说吃点止痛药就好,陈少壬见她脸上没了血色一副要死的样子,非把她带到了医院。 医院消毒水味太浓,苏菏闻着更想吐,小腹更加痛了。 那个妇科医生认得苏菏,见这次有男的陪着来,忍不住念叨起来:“你这男人长得不错,怎么就不懂疼女人呢?你女朋友上次来是阴道出血,不正常的性生活造成的,小姑娘,看男人不能只看脸,对你好不好你心里要有数,女孩子,好好爱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他……不是我男朋友。”苏菏尴尬解释。 陈少壬沉着脸不吱声,听医生又念叨几句:“优思明也有副作用,叁个月查一次肝功能的知道吗,吃多了容易引起卵巢早衰,小姑娘,别糟蹋自己,年纪大了后悔都来不及。” 看了医生,领了一顿教训和两盒药。 这合了苏菏的意,这下不需要她开口提避孕这事了,可陈少壬这一路的沉默,苏菏看不透,算了,猜这种人的心思干嘛呢。 陈少壬将人送公寓楼下,眼睁睁看苏菏下了车,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心里的情绪很复杂,抱歉,矛盾还有挣扎。 他思考了好一会,给苏菏发了两条信息—— 「以后不吃避孕药了。」 「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跟我说。」 苏菏看了眼,毫无感情的把手机扔一边,闭眼休息。 -- 11 陈少壬没有拿下他看中的那块地,他很烦躁,在办公室指责温丰。 “我不是说了吗?价格还能再高一点,把手上资金全压上去也要得到这块地。” 最后一轮出价格的时候,温丰听信了别人爆料的价格,他保守了,结果失手了。 “对不起,二爷,是我大意了。”温丰道歉。 陈少壬挥挥手示意他出去,温丰退出办公室阖上门。 陈少壬需要一个人静静,他很急,急着要干一番大作为,他需要证明自己不比他哥差。外面的人私底下说,陈家二少只管吃喝玩乐,反正大少爷有的是钱,能养他一辈子,任他随意挥霍。 陈少壬接手公司以来,公司的每一步规划都已经安排好,他想跨步出去,而那块地,是他的弹跳板。 现在没有把地拿下,他需要重新思考,再做打算。 温丰折回办公室,把一个邀请函给了陈少壬,他说:“二爷,这边只能你去了。” 陈少壬两指夹着邀请函看了眼,上次一起打牌的甲老板在山上有一处温泉酒店,重新装修后添加了中药温泉,发来邀请上山两天一夜的温泉之旅。 “行,我去。”他应了下来,随后想起了苏菏。 自上次分开后,他们有一阵子没见,现已是深冬,是适合泡温泉的季节。 苏菏收到陈少壬的信息,只瞄了眼没细看,她正和一位摄影师谈合作,对方需要她不定时提供鲜花,保证鲜花的质量,价格他没压低,但他有个条件,鲜花必须由店里的人亲自送,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配送。 苏菏答应和他的合作,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自己有益的合作,这是机会,机会不常有。 把摄影师送走后,苏菏开始焦虑了,亲自送花上门,这意味着,要买辆车,又是一笔钱,她最近有点穷,本一个月给何佳转一次钱,近来何佳不知在搞什么,跟她要了叁次钱,金额还不小。 这份焦虑缠着她,以至于她坐在陈少壬的车上,陪他飙车都浑然不入心。 直到车子盘绕崎岖的山路一直向上,绕了一圈又一圈,把她的胃搅得翻山倒海,她忍不住问:“你的驾照怎么没被吊销呢?” “估计快了。”陈少壬随口回答,他能不知道吗,就他开车的坏毛病驾照早没了,还不是全靠他哥和交管局的交情。 “能慢点开吗?不然我能吐你车上。”苏菏是真的想吐。 陈少壬开车时只用右手掌控方向盘,左手要么拿烟,要么撑着脑袋,紧抿着唇直视前方,苏菏跟他说话,他依然望着前方不看她。 “这是山路,慢了也会吐。” “……”苏菏只好忍着。 车子绕着圈一直向上,苏菏觉得车子不停或许能往天上开。 “这温泉酒店太偏了吧,能有人来吗?”苏菏想办法分散想吐的冲动。 “一会你就知道了。” “这山路没有摄像头吗?” “只有几个。” “你经常这样开车吗?不怕出车祸?” 开车的人没回答她的问题。 “出车祸也别连累到无辜的人。” 苏菏话刚落,下意识抓住扶手,只因他又加速了。 大概又绕了五圈,终于到了目的地,苏菏就差连滚带爬下了车直接吐了。 等她吐够了,陈少壬递过去一瓶水,她抬头看了眼,眼前的男人面无表情看着远方,仿佛那瓶水不是他给的。 苏菏用力接过漱了口,直起身被眼前的温泉酒店震撼了,她不敢相信距离市区那么远的山上,有一座占据整个山头的豪华酒店,还是五星级的。 她环顾一圈,停车场几乎没有空位。 他们到前台办理入住,前台只给了一张房卡,怎么?她还要跟这个男人睡一个房间? 苏菏赶紧问:“没有空房了吗?我们两个人。” 前台微笑回:“不好意思,客满了,都是提前预定的。” 陈少壬把房卡扔给她,“你先过去。”说完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苏菏坐车累了,吐过更虚弱,她需要休息一会。 酒店在山上,再加上走廊地下铺了地毯,没有太多吵闹声,苏菏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到了饭点,她摸了摸肚子,有点饿。 陈少壬没回来过,把她带来酒店扔下又不管了,信息都没一条。 酒店里的暖气打得充足,苏菏穿着长裙去觅食,她以为自己穿得少了,结果到了酒店餐厅发现,短袖吊带背心的到处都是。 她一个人简单吃了点,用餐后拿了瓶温热的蜂蜜柚子茶在酒店里转悠参观。 酒店是由叁栋楼合并一起,楼与楼之间是长长的过道。 苏菏见有迷你电影院,正放着老电影《恋恋笔记本》。 这是一部爱情片,讲的是白富美和穷小子的爱情故事,他们相爱,相恋,做尽情侣之间所有浪漫之事,后来两人因为父母的干预,又因误会,一场战争爆发后两人不告而别。 可它是个破镜重圆的故事,故事里两人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彼此身边,相伴将近五十年。 苏菏偶尔会看浪漫爱情故事,可她不会相信,现实中存在这样的美好,如果有,跟她也没关系。 电影院旁是网吧,因为禁烟,所以空气很好,成群结队的小伙子在玩枪击游戏,激动起来粗话连篇,有点吵。 苏菏继续转了一圈,无意中瞧见了在半敞着门的棋牌室里打麻将的陈少壬。 这里面的人无视了禁烟标志,抽着烟谈着正经的事,打麻将只是助兴罢了。 苏菏转身就走,很快收到陈少壬发来的信息,他说:「自己去玩会,晚点陪我泡温泉。」 他估计没看到她就不会想起她吧,苏菏暗暗想着。 温泉分室内和室外的,池子很多,类型也多,美容养颜的,滋阴补阳的,玫瑰花的,茉莉花的……各种各样,男女共用。 苏菏换上泳衣围着浴巾找了个无人的池子把脚放里面适应了后,解开浴巾泡了进去。 周边人很多,各种声音混在一起,还有孩子的尖叫声。 她才泡了会,被陈少壬拉了起来,他说:“换个池子。” 室外人少,聚集的都是甲老板邀请来的,各自带了女伴在池子里泡着,两人一个池,池边摆着酒和酒杯。 “哟,二少带的这位美女艳压群芳啊,是哪家姑娘?”有人调侃道。 苏菏刚从池子里出来,身上的泳衣湿了,浴巾没来得及拿,被陈少壬拉了过来。 陈少壬把她拉进一个空池里,对那人说:“哪比得上黄老板带来的模特。” 黄老板听了高兴,捧着怀里的模特吻了一下,哈哈笑起来。 陈少壬入了池子,在苏菏对面张开手臂搭在池边坐着。 他肩膀很宽,这个动作把不夸张恰到好处的肱二头肌露了出来,他的身材比几个月前要好一些,结实不少。 苏菏侧着身趴在池边,不得已听这群老板聊天,在这种场合他们不谈正事,谈风花雪月,风流韵事,甚至还有老板抱怨—— “这女人的胸还是年轻的摸着舒服,家里那老女人的我都懒得看,更别说摸了。”说话期间手已经摸向身旁的佳人。 “别说胸,全身上下都是。” “各位老板够风流的,在外面就别念家里女人罢。” 苏菏听见了王靖杨的声音,他的声音属于清脆洪亮那种,很容易分辨,不像陈少壬的那么低沉磁性。 陈少壬发现,这只野猫挺静的,保持一个姿势泡池子里。她把头发盘了起来,露出修长的天鹅颈,颈侧血管清晰可见,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陈少壬移开视线不看了,他身体的血液有点躁动,拿起酒瓶自酌自饮,喝了好几杯。 “二少带来的美女有点眼熟啊?哪里见过?”旁边池子的男人深深打量苏菏。 “你是看谁都眼熟?”陈少壬瞥他一眼。 “那倒不是,二少这位真眼熟。” 陈少壬的眉头皱在一起没回对方,那人见他的表情也不再说话。 室外起风了,他们没有泡太久,陆陆续续离开池子去浴室冲洗,换衣服。 浴室男女分开,苏菏很容易听到了一群女人在议论陈少壬。 “好久没见二少了,长得越来越帅了呢。” “二少有什么好,还是大少好,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着咯,说不定在英国结婚生子了。” “圆圆,你和二少不是有过一段?你觉得二少好不好?” “呵,别提了,什么有过一段,你见过只有几个小时的感情吗?我实话实说哦,我觉得他有病。” “不是吧,这话你都敢说,不怕被二少听到?” “怕,所以不就跟你们偷偷讲,除非你们说出去。” “你快说二少什么病,我们不对外说。” “他啊,不给亲亲,不让抱抱,做那事的时候没有前戏。” “天啊,那多痛的。” “对啊,他屌又大又粗,还不给前戏,哪个女人乐意给他上,反正他没进去我就推开他了。” 苏菏充耳不闻,洗好出来越过她们走去穿衣服,把头发吹半干后刚踏出门,倏然被王靖杨拉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坐了好几个男人,其中不包括陈少壬。 房间的中间有根钢管。 “冒犯苏小姐了,上次在微博看到你跳舞的视频,可惜只看了一点,心里痒到现在,没想到今天在这能遇见你,能不能给大家伙来一段?” 坐着的都是老板级人物,苏菏肯定的是说话这个人是挑起事的头。 她一个个面孔看过去,他们脸上的笑不怀好意,带着恶趣味,他们对钢管舞的看法只停留在女人曲线和色上。 苏菏和他们不熟,没有利息关系,无需顾虑那么多,但是这个王靖杨打了什么主意她不知。 她上前两步握住冰凉的钢管,想起曾经为了学跳钢管舞,她付出太多,教她跳钢管舞的老师说她其实不适合跳钢管舞,好在她柔韧度还行,就是多练练,多花时间。 “各位老板没必要看不起钢管舞,更没必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今天这舞我是不可能跳的。” 她苏菏凭什么要给他们跳舞?她甚至讨厌极了这帮人的眼神,把她看得很低,或许把她看得很贱。 “苏小姐是不是要给钱才能跳?” “那这样,我们喊价,喊到你满意为止如何?” “这个主意不错,谁叫价高你就给谁跳一段,不亏吧?” 王靖杨慌了,这……这一出脱离了计划轨道啊,后果他承担不起的! -- 12 苏菏就像拍卖场上展示的珍品一样被人摆上台面。 没有拍卖师,一群男人心照不宣的开始叫价。 “我出5万,只穿内衣内裤跳。” “10万!” “20万!只穿内裤!” “30万!” 场面失控了,苏菏只觉耳边嗡嗡响,眼前一群男人张着嘴在喊,丑恶至极,不知道他们喊到了什么价位,高涨的气氛突然一下子坠入谷底,阴森森。 “这么好玩的事怎么不通知我?”陈少壬踢开房门走了进来,“各位老板要这么欺负我带来的人?” “二少,不就一个女人,你又没放心上,大家伙不就是想看苏小姐跳一段钢管舞。” “哦?是吗?正巧我也想看。”陈少壬看了眼一旁的王靖杨,眼神恶狠狠的,带有杀气问:“多少了?” “七……七十……万。” 王靖杨舌头打结了,捋也捋不直。 “我翻倍,还有要加价的吗?”陈少壬沉声问,“没有就都出去!” 二少喊价了,谁还敢加价?屋里的男人面面相觑,又是谁说二少不把这女人当回事的?可明明在池子里看他们离那么远,无视对方啊。 他们不能得罪陈二少,十个人里有八九个靠着他和陈大少合作。 王靖杨是最后一个离开房间的,门关上那一刻,房间静了下来。 这场不知怎么生起的闹剧落场了,苏菏像被剥光了衣服游街示众了一番,她不知自己哪里错了,为什么要遭人这么轻蔑。 她有点想哭,鼻子已经酸了,她忍住。 “操!” 陈少壬咒骂一声,一脚把脚边的椅子踹飞了起来,砸到墙上再落地下,出发几声巨响。 苏菏抖了下,吓得退了两步,两手紧紧握在一起,心脏噗通噗通跳,她抬头望向他,不明他为何这样。 陈少壬转头,遇上她的目光,那么漂亮的眼睛里不该跑入惊慌失措的恐慌。 一股不明的烦躁浮上心头,陈少壬对她说:“走,回房。” “你……不是要看吗?”苏菏没忘他用双倍价格买她一次跳钢管舞,他如果要看,她跳就是了,正好她缺钱。 “你还想跳不成?”他的语气有点躁,“就你这细胳膊细腿,还不知从上面掉下来过几次。” 是摔过几次,当初学的时候老师就说她,手上腿上力量不够,她执意要学,摔得挺惨。 现在再让她绕着钢管跳,她不一定能跳好,算下来有好几年没跳了。 听他一说,苏菏心里有点暖,她还没来得及回味那感觉,下一秒被他送入冰窖。 “回房,多久没要你了。” “……” 苏菏不但发现,他没有前戏,他还喜欢站着做。他不会亲她,但他喜欢捏她的胸,偶尔会含上一口。她从来不叫,他不曾要她叫过。 他没准备安全套,撕开摆在床头酒店提供的套,一个型号小了,他戴不上,一个带刺的,他竟想起考虑她的感受。 他拿给苏菏看,问她行吗? 苏菏瞪大了眼睛慌张摇头摆手。 酒店也提供润滑剂,有两瓶,一个用于戴套使用,一个直接使用。 “我不射里面。” 陈少壬把润滑剂拿了出来,用过几次,现在他能娴熟用这个东西。 没想到酒店的润滑剂不一样,冰冰凉凉还有薄荷味。 苏菏一只腿被他抬上沙发背上挂着,他用手指把润滑剂送入紧绷的甬道里,中指被温热的软肉裹着,混着冰凉的粘液,是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苏菏感到异常,身体往前倾,企图想把他的手指退出体内。 陈少壬第一次体会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浑身亢奋了起来,他一手握住她的腰阻止她退缩,另一只手从她体内出来,扶着炙热对准小穴入了进去。 滚烫的炙热从小小的穴口插入,入一寸冰凉一寸,同时被她紧紧吸着,他首次感到一阵酥麻的电流从脊梁骨窜过通往全身。 陌生的爽感占据他的大脑,席卷了全身,他一个挺身直插到底,抵住花心。 “唔……” 细细软软的一声吟声从鼻腔里发出,苏菏亦是对这感觉陌生,可他那根东西太大了,把她小穴撑开,她潜意识还是觉得会疼。 他慢慢加快速度,从不给她适应的时间,疾风骤雨抽插起来。 “……轻点,好吗?” 他太用力了,她一条腿快站不住,央求他轻点。 他没有,反而更重了。 “……慢点,行吗?” 他速度太快,她被晃得发晕,长发四处飘落,遮住了脸,她想求他慢点。 他也没有,反而更快了。 他捏着她两瓣臀,捏得通红,把她定稳了,奋力抽插数十下。 苏菏咬着唇偶尔从鼻腔跑出几声“嗯”…… 陈少壬突然停下动作,把炙热抽出,当苏菏以为已经已经结束了,两腿并立时,他压低她身子,从背后又入了进去,毫无征兆的。 “呀……” 苏菏有点抗拒,脚往前面挪了一下。 陈少壬两手握住她的乳,她的肩碰到他胸口,他们身体贴得很近,干着嵌入彼此的事,可他们没有一丝情感上的交流。 他只管在她体内冲刺,她被迫迎接他入的每一下。 安静中,清晰听到肉体拍打的声音交加着粗重的喘气声,他的比她的要重。 陈少壬垂眸看她白皙的颈,他突然低头咬了下去,咬的是在池子里望见的那颗痣的位置。 “啊!”苏菏叫了一声,颈侧传来的痛感刺激了她,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陈少壬眯着眼,眸色暗了暗,把她按趴在沙发背,重重又狠狠飞速抽插着。 苏菏是弓着腰的姿势承受他用力肆虐,她甚至感觉到沙发的位置有变,随着他用力的撞击一点点往前。 不知干了多少久,临近高峰的时候,他猛然抽出炙热,用手撸了几下,射在她通红的臀上。 苏菏垂着脑袋,脑有点充血了,如果他再持久些,她估计会死在这沙发上。 陈少壬扔下垂死挣扎的她去了浴室,还是那样的冷酷无情。 苏菏颤抖着腿慢慢直起身子,被蹂躏过的私处倒没之前那么疼,就是润滑剂的黏腻让她不喜。 她在把头发盘起来的时候从镜子瞥见颈侧泛起点红,是刚被陈少壬咬的地方,气愤腹诽着:这个臭男人比何佳更让人看不透。 她是真的气不过,等陈少壬从浴室出来,她神使鬼差上前拉住他的手,埋头咬了一口在他手臂上,狠狠得咬住不放,直到留下整齐的牙印后才松口。 “疼吗?”她手指按在牙印上问他。 陈少壬挑了挑眉,并不觉得讶然,也不是第一次被咬,他绕有兴趣看着她。 “你再咬我一口,我便咬你两口,双倍还给你。”她善意提醒。 不等他回答,她学着他无情,一个眼神不给他,侧过身子走进浴室,开心洗澡。 陈少壬勾了勾嘴角,可以,这野猫不止牙齿锋利,胆子也大了。 他没必要跟她计较,穿了套衣服走出房门,他该找王靖杨算算账了。 -- 13 王靖杨等着陈少壬来找他,没想到等了这么久。 他们在酒店的迷你吧台里,这里没有吵闹的音乐,人流量也不多,这个点除了单身狗会来坐坐,别无旁人了。 当然单身狗的队伍里不包括他们两人。 “干这么久?不累吗?不先歇着?”王靖杨先打趣他。 陈少壬要来一杯威士忌,忽视他的打趣,问道:“说说,怎么回事?” “张老板抓住我把柄,托我把人带进房,说了只会拜托不会强求,可没想到他们会那样玩,我能不知吗,那个数只跳个舞?怎么可能,他们是疯了!” 陈少壬拿着酒杯的手,食指指着王靖杨,“你那场子再不关迟早要出事,能威胁你一次就能有第二次,指不定提前把你送监狱。” 王靖杨心里有数,他也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 “记得吗?”陈少壬问他,“他们叫的价。” “大概。” 陈少壬冲服务员打了个响指,跟人要来纸笔推到王靖杨面前,手指在白纸上点了点,“写下来。” 王靖杨一顿,问:“你想做什么?” 陈少壬冲他一笑,扬眉说到:“按他们的叫价,后面的合作就让他们亏那么多。”想了想,他纠正:“双倍的。” “你就为了个女人?”王靖杨皱眉。 “人是我带来的,他们欺负我的人,是看不起我,得让他们受点教训。” 陈少壬想起那双桃花眼里的惊慌,心里很不是滋味。 王靖杨把名字和数字一一对应写在纸上递给他,陈少壬大概看了眼,折迭起来摆桌子上,继续喝酒。 “兄弟,走心了。”王靖杨肯定道。 陈少壬语气淡了,“没有。” 王靖杨哼笑一声,不语。 片刻后,陈少壬还在喝酒,王靖杨想回房了,房里有女人等他。 “不回房?小野猫身材那么火辣,要一次能够?” 王靖杨今天如愿看到那具美妙的躯体,比他任何一个女人的都要好,白皙里透粉红,果然与众不同,上等的尤物啊。 他扪心自问,这个女人,他想拥有,可惜人是他兄弟的,不可染指。 “快滚。” 陈少壬踹他一脚,王靖杨笑呵两声转身走了。 陈少壬把纸摊开,打开手机拍了张照片,给他哥发了条信息:「他们欠我的。」 此时,伦敦时间是下午,那头很快回复了信息:「行,你去讨回来。」 陈少壬嗤笑了声,把手机扔桌上,再要来一杯酒。 他莫名不敢回房,他没和哪个女人单独睡一个房间过,不知如何面对。 过了十二点他才离开酒吧,在房间门口徘徊好一会,开门进去见沙发上躺着只野猫。 显然,她也不想和他睡同一张床,选择了睡沙发,慷慨大方把床让给他。 陈少壬上了床,辗转反侧,于心不安,下床去了沙发,又是踌躇一番,动作很不利索把人抱了起来放床上去,顺手帮她盖了被子,自己爬去沙发上。 不知是不是沙发难睡,导致他做噩梦了,这次直接梦见了那张丑陋的面孔,在梦里他伸手去抓她,那女人笑着躲开,叁两下把衣服剥光,满是茧子的手摸着那片黑黑的丛林,对他说:“来啊,摸我,舔我。” 不要!你走开! 他伸手用力推梦里的女人,她化成一缕烟飘走,他的手从白烟中穿过抓到一只手臂,细皮嫩肉的,他闻到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在说话。 她说:“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陈少壬睁开眼睛,眼前垂着她的手指,指甲素净透明,她手里捏了张纸巾。 “你抓疼我了。” 苏菏挣扎手臂,她不过醒来见自己怎么睡在床上了?走出房间又见陈少壬睡沙发上,她诧异:不是吧,这么被他抱上了床? 有那么一瞬间,她像昨晚一样心里暖暖的。 安静中,她听见沙发上的人低叫了一声,便走了前去,只见他皱着眉,额头上布满了汗。 这情况看上去是他做噩梦了。 苏菏发神经的抽了张纸想给他擦汗,谁知道他就这么抓着不放了。 陈少壬目光定定看着她,她未施粉黛的脸蛋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不是梦中那个丑陋的女人。 他视线往下移,她半个屁股坐沙发边,也是刚起床,身上还穿着睡裙,光溜溜的大腿。 他手掌覆上她大腿,一路往上,沿着内裤边摸入光滑的私处。 苏菏下意识夹紧双腿,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轻声斥到:“你干嘛呢。” 陈少壬没有摸到毛,只有光滑的触感,他舒了口气。 “别动,让我摸摸。” 他从噩梦中醒来的余悸随着他指尖的丝滑一点点在消失。 那一刻,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沉迷她的身体,不光是她乖乖配合他,让他弄。更重要的是,她不长耻毛。 他对那处的毛有阴影,反感,恶心,厌恶至极。 他的指尖顺着缝隙摸到一颗豆子小的花核,只轻轻一压,她整个人竟颤了起来,他愣了愣,再一压,她跟着抖了抖,身体往后靠。 比起和他的任何一次,被他捏手里弄,苏菏觉得羞耻,她呼吸有点急促,再次抓住他手臂,想抽出来。 陈少壬却摁住了颗软软的花核,顺时针打着圈圈。 “啊……” 她禁不住发出吟声。 霎时间,他耳边响起一声又一声的浪叫声,眼里闪现那个女人的脸,一帧一帧快速闪过,她眯着眼睛对他笑,狞恶可怖,嘴里发出“啊啊啊”淫叫声。 他陡然把手抽了出来,推了把身侧的人,冲到厕所,趴马桶上吐了。 苏菏遭他用力一推,一屁股摔到地上,还好有地毯,没摔疼,倒摔愣了。 “……”苏菏坐地上久久没回过神来。 什么鬼?只因她叫了声,他,他妈的就吐了? 一大早没吃东西,陈少壬吐不出什么,他晃了晃脑袋,回过神来,手撑着洗手台面站起来,洗漱一番还不够,站蓬头下任热水从头浇下去。 这个时候他应该到珠座打拳发泄,他紧攥着拳头隐忍着,再也忍不住了,狠狠往墙上一拳接一拳打了下去。 苏菏听到一声又一声沉重的撞击声,略为一惊,很快,她选择忽视,毕竟这个男人,她是真的看不透。 他们计划是午饭后离开,陈少壬洗了澡出来后,通知她吃过早饭就走。 苏菏多开心,她一秒都不想多呆,如果有选择,她不想坐他的车返程。 他们在酒店大厅碰到王靖杨,一同往停车场走。 “苏小姐,昨晚的事怪我,给你道个歉,对不起。”王靖杨真诚跟她道歉。 苏菏并不想和他有太多交集,勉强接受了,多余的话她懒得说。 陈少壬和王靖杨在不远处聊了会,苏菏等了大概五分钟,陈少壬才施施然走过来。 他没着急上车,倚着车门低头看手机,抽着烟。 今天他没穿西装,苏菏第一次见他穿休闲装,比起正式的西装,今个儿的打扮显得年轻,朝气蓬勃,是迎着阳光的少年。 可是啊,阳光和他,一点也不搭。 “下车。”陈少壬打开她那一侧的车门,“你来开。” “?”苏菏一头的问号。 “我手疼,你开。”他转了转手腕,侧头问:“会不会开车?” “会。” 苏菏转去驾驶座,启动车子慢慢把车倒出来,开始教科书式开车。 陈少壬飙车惯了,催促她开快点。 苏菏缓慢地开车,无视了他。 “照你这速度下山,天要黑了。”他语气不好。 苏菏全神贯注开车,她偶尔开开张曼珺的车,次数不多,心里有些紧张。 “你让我开车,我得负责你的安全。” 他微一愣后,语气稍微好了点,“我不用你负责。” “那我要保证我自己的安全。” “怎么?我开的时候就不安全?” 苏菏笑了笑,“没什么人敢坐你的车吧?实不相瞒,坐你的车我觉得是往奈何桥上开。” 陈少壬不说话了,她没说错,坐过他车的人没有再上过第二次。 也就她了,坐过好几回,现在方向盘交她手里,她便张口说要负责他的安全。 他嘴里微微上扬,不自觉的,他自己都没察觉。 下山后,苏菏加大油门,赶在午饭前到达金麟商圈,她把车还给它主人,推开车门下车要走。 “一起吃个饭。”陈少壬看了看腕表,喊住她。 苏菏回眸,没有笑,语气很淡然说:“算了,你吃的不合我胃口,我还有事要忙。” 陈少壬没有挽留,坐回驾驶座启动了车子。 苏菏刚到花店,董秦儿一直在等着她,见着人就把一串钥匙递了过去,指了指外面。 苏菏抬眼望去,一辆白色小面包车泊在不远处。 董秦儿说:“二少听说,店里要用车,买了辆过来。” 苏菏轻皱眉,从包里拿出手机,第一次主动给陈少壬发信息:「今晚请你吃饭。」 过了一会他才回复:「刚谁说我吃的不合她胃口?」 苏菏再回:「所以是我请你。」 又过了五分钟,他回:「改天。」 苏菏第一次约男人吃饭,被拒了。 -- dānмеΙ.ōnе 14 苏菏又是好几天没见陈少壬,没有机会跟他提车的事。 谈了合作的摄影师会提前在微信上跟苏菏下单,一周叁五次的频率。苏菏指定店里唯一的男员工阿奇负责给他送花过去。 今日阿奇轮休,苏菏便自己开车前往摄影师的工作室。 搞艺术的就是不一样,办公室满满的艺术气息,黑白为主,鲜花为它添加不少色彩。 摄影师姓单,名斌。 苏菏对他第一印象是,这个长头发留胡子的男人,他眼神里内容比他的话还要多,像是个有秘密的人。 单斌自己成立的工作室,有自己的团队,拍摄的内容不单一,甚至还为明星拍过照片。 今天要的花是临时加急的,苏菏掐着点赶到把花送了过去,单斌见到她,问她忙不忙,不忙可以留下等他忙好一起喝杯茶。 苏菏问:“可以围观你拍照吗?” 单斌没意见,让她随意。 白色的地板上躺着个模特,穿着黑色的裙子,白色的袜子,两位工作人员拿着几朵花,把花瓣洒扔在地上,零零散散的花瓣四处飘落,红的白色,还有几片绿色的叶子点缀。 摄影师利用鲜花突出女性的柔美,拍出女性由内而外的力量。 光布置花瓣用了十几分钟,拍摄进度还算快,很快就换了下个景,依然用上鲜花。 女人和鲜花,从来都是绝配。 苏菏被邀请到办公室喝茶,她简单参观一下,发现书柜上有几本心理学的书籍。 “单大摄影师还是心理学爱好者?”苏菏随手拿出一本翻看。 单斌笑起来很温和,他说:“我曾经是心理医生。” 苏菏吃了一惊,毫不掩饰表现在脸上,“噢?从医生到摄影师,毫无衔接的两个职业,你很厉害。” “苏老板过奖了,我从小就喜欢摄影,心理学并不是我的热爱,当初要不是家父逼着我也不会修心理学。” 苏菏笑着说:“你叫我苏菏就行,别叫我苏老板,听着挺怪。” “好。”他说:“那你也别叫我单大摄影师,听着也怪。” 两人对视一眼,笑了,然后达成了某种协议。 “你拿的这本书后面有人格测试,要不要做下?”单斌问她。 苏菏把书放回书架,她说:“我不信这些测试的,每个阶段人的心境和选择都不一样,选择的答案也会不一样,结果甚至也不同,没必要浪费时间。” 单斌第一次见苏菏,对她的印象是现实,理性,这类人往往会自私,只考虑自己的利益。过于理性的人偶尔会放纵自己,从中获取快乐,但实际上他们极度空虚,他们不浪漫更不擅长幻想,有的人甚至不会爱人。 “苏菏心里有爱的人吗?”他突然想知道。 “没有。” “爱过人吗?”他紧接着问。 “怎样才算爱?”苏菏想起初恋,那是爱吗?不过是青春期撞上叛逆期的产物,她反问他,“爱是什么感觉?” 单斌直觉,这个女人,从小到大就没爱过,也可能没被爱过。 “你看着我的眼睛。”单斌对她说:“来和我对视十秒。” 苏菏虽不知他的用意,但她照做了,坐沙发上直直看着他的眼,毫无感情的。 四目相对,静默了十秒。 “然后呢?”苏菏耸了耸肩。 单斌递了杯茶过去,他一直坐着在泡茶,泡的是铁观音。 “爱一个人的感觉就是,与他对视只需叁秒,你忍不住会想吻他,甚至扑过去吻他,他如果爱你,比你的速度更快,吻住你。” 苏菏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味清香甘醇,甚是好喝。 “是吗?”苏菏开玩笑说:“那幸好,你不爱我。” 单斌笑了起来,他们从第一次见面,聊天氛围轻松愉快,他知道苏菏在开玩笑,其实没那么好笑,他不知为何突然就想笑。 “苏菏小姐,我个人给你建议,以后找伴侣,定要找对方更爱你的。”单斌笑了会,严肃说了这样的话。 “怎么说?” 单斌看向她,缓缓说了句:“因为你心里缺爱。” “和你们专攻心理学的人聊天都这样吗?”苏菏苦笑,“你们眼睛能透视人的心里?” 单斌挥挥手,知道自己职业病犯了,应当把她当朋友的聊天。 “抱歉,下次不会了。” 苏菏突然想起陈少壬,把他带单斌面前,单斌是否也能看穿他? “你为什么改行当摄影师?”苏菏问。 单斌想起了一个人,叹了口气说:“我不是个合格的心理医生,只有改行了。” “噢,我知道了,有过失败的案例。”苏菏想起电视上经常有医生手术失败,会沮丧,原来心理医生也会。 “倒不算失败,毕竟心理医生医的是心里的疾病,而不是恶魔。”单斌说:“一个人如果有了心魔,谁也就救不了。” 苏菏点头认同,想起了何佳,她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单斌的工作室是个单独的小房子,带个很小的院子,里面放了些盆栽花,是花店提供的花,完成了拍摄任务,被养在了院子里。 苏菏一直认为,善待鲜花的人比善待动物的人更有爱心。 苏菏很爱花,部分原因是它们娇弱却充满生机,只需短暂而又绚丽活一阵子,无需太长,太长就不是花了。 “明天有空吗?”苏菏临走前单斌问她,“明天我有个室外拍摄,拍明星的,有兴趣吗?” 苏菏笑着回他:“我不追星,但你如果需要鲜花,我会给你送去。” 明天的拍摄用不上鲜花,单斌回答她:“那你带两束玫瑰来。” “我可以帮你叫配送。”苏菏不做亏本生意。 “别啊,明天给你介绍两个大客户,怎样?” 苏菏抬起眼睑看他,脸上写的是:不骗我? 单斌龇牙笑了,他很爱笑,眼尾笑出深深的鱼尾纹。 他说:“真的,两个大客户,准时到哦,我让助理在门口接你。” 第二天,苏菏为了两大客户奔了过去,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到的是Z市最出名的五星级山庄,国家4A级景区。 泊车的时候,苏菏发现四周都是装扮了鲜花的婚车,还有拉了横幅举着牌子在门口等着的热情高涨丝毫不减的粉丝。 苏菏捧着两束玫瑰花,从停车场走向大门,无意中看到陈少壬的车,没办法,他那车牌任谁都会多看两眼。 今天山庄特殊情况,门口封闭了,相关人员才能进出,若不是助理在,苏菏也进不去。 单斌拍摄地在山庄保留下来的森林处,必经大酒店,于是苏菏不凑巧看见了陈少壬,他正侧着身子微微弯腰与身旁一位穿着时髦的老奶奶说着话。 真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苏菏只看了一眼,拢了拢外套领子,转头跟上助理的脚步。 不是冤家不聚头,今天单斌拍摄的明星中有杨箐钰。 苏菏把花交给助理,找一角落托着腮坐着,她打从心底里是佩服明星不怕冷的勇气。 气温零下的午后,太阳光没有一丝温度,阵阵吹来的寒风,携了附近河面一缕寒意,吹往人身上,冷到骨头里。 杨箐钰穿的是抹胸长裙,无疑是扛着冻在拍摄。 杨箐钰瞅见了角落的苏菏,心里燃起火苗,想起上次苏菏一句话让她没了两个代言,心里那束火苗越燃越大,她亢奋起来,迅速进入状态拍摄。 心里打着算盘,一会该怎么整这个女人。 —— 晚上再更一章,啦啦啦。 -- dānмеΙ.ōnе 15 苏菏眼前来来往往的都是工作人员,有拍摄团队的,还有两位明星自带的队伍,脚步匆匆,应接不暇。 艺人的高度配合缩短了拍摄时间,没人愿意在零下的室外多呆一秒,工作人员快速收拾东西奔跑去了不远处的矮房子。 单斌还有点事要忙,不会很久,抱歉让苏菏再等一会。 有利益的事苏菏有耐心等,等了会她突然想抽烟,见室内有禁烟的标志,她走出房子顺着石头铺的小路就这么走到了河边。 也许是山庄依山傍水的缘故,空气中弥散着懒惰的水分子,冰冰凉凉入鼻不觉干燥,鼻腔反而润润的,很是舒服。 苏菏燃起一支烟,刚抽一口,手机响了,是微信提示音。 明天周末,张曼珺发来微信约她喝酒,她们有好长一阵子没在一起喝酒了。 苏菏懒得打字,回了语音过去,很快,张曼珺回了信息。 只要有一方语音了,另一方就不会想打字,也回了语音。 苏菏聊着微信沿着河边走着,不知不觉离酒店越来越近,她没注意,更没注意到身后有道人影直直冲了过来,跑到苏菏身边用肩膀顶撞了一下,力大无比。 太突然了,苏菏根本没反应,一声“啊”都没喊出来,脚下腾空,眼前万物转了半圈,紧接着坠入冰一样的水里。 苏菏不会游泳,水太冷了,她连在水里扑腾两下的力气都使不上,体温骤然下降,她听到心脏扑通扑通声响,越来越弱。 她在慢慢往下沉,意识越来越模糊。 要死了,死在这冰冷的水里,何佳她会哭吗?怎么也是她的孩子不是么?会伤心的吧? 她在死亡边缘看到了一个人影,向着她游了过来,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紧紧得箍着她,用尽全力跟死神抢夺她。 是谁? 苏菏吐出一口水,她能呼吸了,可周身像被针刺的冷,她拼命睁开眼,却只能睁开一条缝隙。 “温丰,迅速要间房,放热水,暖气打足了。”陈少壬冲跑过来的人喊了句。 温丰句话不说,调头快速跑了回酒店。 在苏菏看见陈少壬之前,陈少壬早已经注意到她的到来,看她手上捧着花去的方向是明星拍摄的地方,他把蔡懿兰安顿好了后,偷偷交代身边的人去看一眼拍摄情况。 今天他是陪蔡懿兰前来山庄参加婚礼,蔡懿兰不习惯外宿,所以婚礼结束后会回陈家。 派去打探拍摄情况的人回来报告了情况,陈少壬一听杨箐钰在场,他焦躁不安,竟有点坐不住。 他两次想起身,却沉住了气,耳边响起掌声,如雷贯耳,他机械般跟着拍手,却不知为了什么而鼓掌。 温丰有意姗姗来迟,新郎新娘开始敬酒了,他才出现。 蔡懿兰遇到了多年没见的同学,两人坐一起感叹岁月蹉跎,历经多少沧桑,一眨眼白了头,也不知还能活几个春秋。 陈少壬终究是坐不住了,说去抽根烟。 今天的新娘子是温丰暗恋已久的女人,嫁的官二代,他没心思与她喝酒,摸着烟跟了出去。 冷风与香烟最让人头脑清晰。 “二爷,你说,如果这辈子娶不到心爱的女人,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陈少壬哪里懂爱,他心里被恨填满了,太满了,以至于没有留给爱一席之地。 恨是黑暗的,黑暗吞噬了爱的光芒,他哪能察觉到爱。 他没法回答温丰的问题,望见远处一抹倩影正悠悠走近,在跟他躲猫猫似的,一会消失在树后,又从树后露出来,反反复复好几次。 他阴郁了半天的心情,见到了光,他没有发现,自己笑了。 陈少壬一根烟抽完,准备回酒宴,毕竟蔡懿兰在,他无法脱身为所欲为。 他把熄灭的烟蒂扔垃圾桶,再抬头只见一个身穿全黑的人向苏菏跑了过去。 他来不及想太多,对身旁的温丰说:“去把那个黑衣服的抓住。” 话没说完他拔腿跑去河边终身一跃,跳了下去。 动作反应的速度比大脑还快,下意识的,刻不容缓,这就是本能反应。 温丰没把人抓住,那黑衣人跑太快,一个拐弯没了人影,他回头找陈少壬,发现他已经湿透了。 温丰今天是来跑步的,脚步没停转身又跑向酒店。 陈少壬抱起苏菏大步走向酒店,她是真的很轻,轻得让他有种错觉,她随时会从他手里飘走。 “奶奶还在酒席,你去陪着。”陈少壬从进房间门就开始吩咐,到了浴室见温丰没走,斥了声:“还不快去。” “二爷,人没抓住。”温丰不是不走,事得交代。 陈少壬开始脱苏菏身上的衣服,厉声说:“眼前最重要的事是什么,没见到吗?” 温丰立马撤了,回酒席路上想着找什么借口搪塞老奶奶。 陈少壬第一次脱女人的衣服,动作不麻利,有点着急,内衣扣没解开,直接把苏菏放进了浴缸。 他急着让她身体回暖,不再打颤,急着让她紫色的唇恢复血色。 浴缸两个水龙头哗啦啦涌出热水,短时间内还没满。 陈少壬用手掌捧起水浇到她身上,浇了会才想起还有蓬头这个东西。 浴缸水涨了起来,浴室里雾气蒙蒙。 陈少壬呼出一口气,手指湿湿的摸了下她的脸,见唇色没那么紫了,伸手去解她内衣扣。 苏菏抱着腿坐浴缸里,她心神未定,便由他解开内衣,配合着脱了下来。 心里紧张的情绪没了,他后知后觉,自己好冷,要冷死了。 他赶紧解了衣服沉入浴缸里。 浴缸算大,两人面对面坐着,脚趾轻碰一起。 水龙头水没关,浴缸水满了,溢了一地。 “舒服点了吗?”他闭着眼仰头问她。 “嗯。”苏菏未能开口说话,鼻音回答的他。 那就好。陈少壬捏着眉心,他心里好乱,说不上的感受,乱糟糟的惹得他有点烦。 密封的空间,不说话的两人,静静地泡水里,气氛如雾气一样,迷蒙似纱。 “我以为要死了,见不到何佳了。”苏菏想何佳了,比任何时候都要想。 陈少壬没说话,他心里的情绪不比她少,乱了套的到处窜。 “谢谢你。”她说:“谢谢你,陈少壬。” 他缓缓睁开眼睛,雾气萦绕间,面前的女人脸颊有淡淡的绯红,目光定定望向的方向不在他身上。 谢他的语气倒是有十二分的真诚。 “嗯。”陈少壬回应了她。 -- 16 酒店有浴袍,迫不得已,苏菏穿在了身上,心里膈应,总觉得脏。 苏菏把头发吹干后觉得好累,经历一场生死,她过于紧张,精神有点过敏,觉得身体沉沉的,她想睡一会。 陈少壬打了一通电话的时间,回过头发现床上的被窝鼓起小山丘,苏菏已经睡着了。 他叫来客房服务,让人把衣服拿去洗了烘干再送回来。 “先生,内衣一起带去洗吗?”服务员是个年轻女人。 陈少壬不懂,“有什么问题?” 服务员微笑着:“女人的贴身衣物建议手洗,安全卫生些。” 陈少壬皱眉不语。 服务员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低头把衣服收好,走到门口被喊住。 “留下吧,贴身衣物。” 洗衣服加烘干用时一个多小时,酒店贴心把衣服熨好才送回客房,还送来女士一次性内裤。 陈少壬换上衣服,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她睡得可真沉。 睡吧,他要去找人算账。 山庄的摄像头多数在室内,室外也有,但拍不到河边。 进出口处摄像头有拍到一个个头高大壮实的人,戴了黑帽,口罩,看不清五官。 陈少壬把这起事件画了箭头指向杨箐钰,除了她还有谁和苏菏有仇? 陈少壬给王靖杨打了电话问杨箐钰的动态行程,王靖杨说现在没和她有联系,杨箐钰攀上了个金主,对方疼她,捧着她。 他刚挂电话,背后有人说话,对他说的。 “我知道是谁干的。” 陈少壬转身,见单斌倚着门,扬着眉冲他笑,是见到多年不见的好友会有的表情。 只是,他们不是好友,是患者和医生的关系,曾经的。 “单斌?”陈少壬惊讶在这遇见他。 “苏菏呢?”单斌问,“她是我带进来的,说好了给她介绍两个客户,她人呢?” 苏菏落水那瞬间,单斌恰好完成手上工作出来找她,没想到有人快一步跳下水救了她,更没想到这个人是陈少壬。 陈少壬更惊讶从单斌口中听到苏菏的名字,他们认识。 “她人在房间睡觉。” 多暧昧的一句话,在单斌听来,不是那么回事。 “精神好吗?”单斌问:“体温正常吗?” 陈少壬一愣,立即抬脚朝酒店走去,单斌紧跟一起回到客房。 陈少壬摸了摸她额头,他没有经验,摸不出什么。 单斌看他一眼,上前两步伸手去摸了下,说:“有点发烧,我建议送医院。普通发烧不打紧,就怕吸入性肺炎。” “我把车开酒店门口,你把人带下来。”单斌交代了句快步离开。 苏菏在睡意朦胧中睁开眼睛,那时陈少壬正给她穿内裤,见她醒来真是太好了,给人穿衣服比脱衣服还难。 “能自己穿衣服?你发烧了,带你去医院看看。” 苏菏捂着胸,咳了两声,“发烧了?我不想去医院。” 陈少壬少有哄人的时候,把衣服放她面前,语气异常柔和,“单斌说,怕是吸入性肺炎,我们就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单斌? 苏菏想到她还没见着两个大客户呢,倒是去了鬼门关走了一遭。 苏菏使了全身力气把衣服穿上,离开了被窝觉得冷,双腿发抖。 陈少壬把自己的外套裹她身上,搂着她下楼。 她依偎他身上,他搀着虚弱的她,两人都没发现,此刻他们多么的亲昵,在别人眼里是他们是平平无奇的一对情侣。 “还冷吗?”他数不上今天有多少反常,反常到温柔了起来。 苏菏不止是冷,全身软弱无力,就差攀他身上取暖了。 “冷……” 陈少壬跟前台要了杯不太烫,能入喉的热水,放她手上,半哄着说:“喝了。” 喝了热水舒服了会,继续发冷,单斌说这是体温上升表现。 到了医院一量体温,已经39.3,还在爬升的趋势。 拍了胸部CT,医生说轻微的吸入性肺炎,山庄的水还算干净,住院正规治疗观察几天看看。 苏菏就这么住进了医院,这是她第一次住院。 她说:“我手机掉河里了。” 半个小时后,陈少壬给了她一个新手机。 苏菏唯独把何佳的电话号码背的滚瓜烂熟,手机刚到手,她拨通了何佳的电话。 “妈妈……”她的声音有点哽咽。 陈少壬抬头走出病房阖上门,把空间就给她。 何佳以为是骚扰电话,刚开始没肯接,苏菏拨了叁次,她才接起来,听到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声音。 何佳问:“怎么换号码了?换了号码微信还是之前那个不?” “嗯,还是之前那个。” “那就好,有什么事吗?怎么突然打电话?” “没什么事,就想给你打个电话。”想听听你的声音。 “没什么事就挂了啊,我在打麻将呢。” “……好。” “嘟嘟嘟……” 苏菏仰起头,看着袋子里的液体一滴一滴掉下,凉凉的注入她的身体,再从她眼里跑了出来,变得热乎的泪水。 陈少壬再回病房时,苏菏把被子蒙到头上,只露出被针扎着的左手。 他想起单斌临走前单独跟他说的话,不会游泳的人初次溺水可能会患上精神上的疾病,需要多陪陪她。 陈少壬伸手拉了拉被子,被窝里的人紧紧拽住不让拉。 他松开了手,对她说:“叫你朋友过来陪陪你,没有的话我去把林杏杏带来。” 苏菏想起了张曼珺,落水前她们约好了今晚见面。 陈少壬说有事要处理,便离开了。 在楼下碰到还没走的单斌,显然,他在等陈少壬。 “我送你。”单斌说:“有话问你。” 陈少壬脚步没停,没看他一眼。“你现在不是医生,无需过问太多。” 他们能聊的也就陈少壬那点事。 “以朋友的身份聊会天,行不?”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陈少壬不想和他聊,全世界只有单斌对他的病,知根知底,在单斌面前,他觉得自己始终是病人。 “有,苏菏。”单斌拍了下他肩膀,“你没开车来,上我的车,我带你去。” 单斌也知道他要去哪。 陈少壬犹豫了会,脚步一转,上了他的车。 “这些年,床事如何?”单斌单枪直入,直杀正题。 陈少壬递给他一支烟,他说戒了,没接。 “就那样。” 单斌明白就那样是哪样,“苏菏有把柄在你手上?怎么受得了你这样……。” 陈少壬呷了口烟,回了句:“用过润滑剂。” 单斌笑了声,摇了摇头,可以,还算有点进步。 “你记得吗?你一直用这种方式对同一个女人,会造成什么后果吗?”单斌曾经告诉过他。 陈少壬想起来了。 性恐惧症,症状严重者排斥性生活,出现焦虑,狂躁,抑郁等情绪上的波动。 “陈少壬,我最后提醒你一句,恨是一种情感,谁都会有,苏菏也会。你不想苏菏恨你,你就放手别跟她纠缠下去。恨不恨只是一念之间,苏菏可能不会选择恨,但肯定不会爱。人家多好一个女孩啊,不是给你这样糟蹋的。” 陈少壬沉默着,他手里的烟一点点燃烬,他怔怔出神很久,直到车子停在一栋公寓楼前,他打开车门准备离去。 他不要再和单斌交谈,单斌看他的眼神,一成不变,是可怜他。 他不要任何人可怜他。 车门关上之前,单斌问了句:“打算怎么处理那小子?” “以牙还牙,双倍奉还。” —— 作者:晚上再更一章,争取这周吃到肉。 -- 17 把苏菏往河里撞的人是杨箐钰团队的后勤人员,人长得高大威猛壮实,专门负责扛重物,外号:阿猛。 单斌托人打听到他的住址。 温丰把蔡懿兰送回家后,到他住处等了好一会,才把人等回家。 “倒,把所有冰块倒进去。”温丰带了两个人,提了好几袋冰块正往浴缸里倒。 阿猛力大无穷,温丰等叁人脸上挂了彩才把他摁倒在地,用麻绳绑了他的手脚。 陈少壬到达时,浴缸的水满了,水温太低,以至于冰块没全融化,浮在水面上,叁叁两两碰撞一起。 “二爷,这龟孙子难搞哦。”温丰摸着脸上的伤愤愤道。 陈少壬看他一眼,把腕表慢慢摘了下来,放温丰手上,袖子往上撸,最后松了松领口。 他的周围围绕着一股令人惧怕的寒气,由内而外散发出来,摄得温丰不由得往后退,顺手拉住身边带来的两个人,退到浴室门口侯着。 上学的时候,陈少壬打过不少架,温丰只管在远处看着,等他结束带他回家,他插不上手。 如今也是。 陈少壬不等阿猛开口,抓住他颈后的衣服,拖到浴缸边,只单手的力量,把对方脑袋摁进冰水里,死死按着,不容许他挣扎。 他手上的青筋暴起,血管凸起,他紧紧咬着牙关,胸口起伏不定,他要暴走了,稍微不注意能把人弄死的那种。 “二爷,两分钟了。”温丰要提醒他,淡定,稳住,莫冲动。 又过了二十秒,陈少壬拽着他头发往后一拉,离开水面,只让阿猛呼吸两下,再一次摁了下去。 “咕噜咕噜。”水面上冒着泡泡,是水里的人呼气所致。 “二爷。”温丰再提醒。 陈少壬扯着他头发拉起来,看了眼,不够,嘴唇没紫,他又按了下去。 如此反复,阿猛嘴唇成紫黑色,呼吸不顺畅了,剧烈咳嗽了,陈少壬还不够泄气。 他两手抓住阿猛,直接扔进浴缸,“扑通”一声,浴缸的水溅起,混着冰漫了出来。 阿猛哆嗦着大口喘气,牙齿发颤,话不成句,“求求……求……各位……大哥,饶……了……我……” “饶了你可以。”陈少壬冰冷的手掌往他脸上重重拍打两下,“告诉我,杨箐钰背后的金主是谁。” “这……这……不关……不关小钰……的事……” 阿猛赶紧解释,这帮人来的目的他猜到了,可是把苏菏推进水里的是他,和杨箐钰没关系。 当时在休息室,杨箐钰走他身边有意无意说了句:“妈的,那个贱女人在现场,好想弄死她!” 阿猛是杨箐钰的铁粉,抱着粉丝的名义对她动了心,上次被爆自慰视频时,阿猛对爆料的人怀恨在心。 陈少壬捞起一块冰块塞他嘴里,一块不够再塞一块,逼迫他含着。 “我只管谁动的手,是你,所以我找你讨回来。”他沉着声,很不悦,耐心要没了,“说,金主是谁?” 阿猛没肯供出来。 “温丰,拿酒来,吸入性肺炎是吧,我让他吸入酒,去ICU呆上些日子。” 温丰有点不敢,正纠结怎么说服这二爷时,阿猛被吓得供了出来。 “我说……我说……是赵……公子……” “赵疯子?”陈少壬突然大笑起来,“很好,你给我带句话给杨箐钰,再有下次,我弄死她。” 阿猛冻得神志不清,不知听没听清,囫囵点头。 温丰松了半口气,妈妈咪呀,今天的小心脏有点脆弱。 得到想要的答案,陈少壬便把人放了。 “二爷,在酒席上老奶奶听说的,你抱了个女人,她说要见你。”温丰把车钥匙给他,“我说你出国了,这个时候,你先避避。” 陈少壬深黯的眼底恢复了平静,“我不回去,但我避的不是奶奶。” 温丰明白,“苏姑娘还好吗?” “需要陪伴。” 陈少壬撂下四个字,开车走了。 温丰摸了摸脸上的伤,这可怎么交代,总不能每次都撒谎说磕碰的,他妈每次配合他演戏,取笑他小脑发育不良。 温丰决定,今晚不回家,找个朋友借宿一宿。 夜幕降临,漫天黑夜中,一粒极小的星星亮得醒目,在黑暗中绽放弱小的光芒。 那点光多努力闪烁着,你不去看不去发现,那你眼里只有黑暗,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陈少壬没发觉今天的烟抽得有点多,第二盒要空了,他在住院部门口抽烟最后一支烟才上楼。 苏菏住的是单人间,有沙发,还有张小小的陪睡床。 张曼珺来了,今晚不打算走,又想喝酒,偷偷拎了几瓶进来,当着苏菏的面,喝给她看,把她馋得想骂人。 她们聊了很久,就连晚饭时嘴巴没停过,巴拉巴拉什么都说。 聊了苏菏落水的事,聊了最近张曼珺无心恋爱只想打炮,聊了邱樱带孩子带傻了,快没了自我。 张曼珺喝到最后一瓶,上脸了,微醺的状态很美妙,身体轻轻的,这个时候很适合做爱,特容易高潮。 她们直言不讳,所以张曼珺把这想法说了。 “高潮什么感觉?”苏菏问她。 张曼珺醉醉地傻笑,手指点苏菏高挺的鼻梁,“高潮就是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感觉,想感受了吧,小处女,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我给你介绍介绍。” 苏菏不会告诉她,她被一个臭男人上过好多回了,哪还是什么处女。 “说说看,我们花花喜欢的类型,我按着你说的,给你找一个过来。” 苏菏想了想,很认真回答她的问题。 “我喜欢的类型啊,唔……第一,要温柔。第二,准守交通规则,不乱停车,不飙车。第叁,不强人所难,不逼迫我吃我不吃的东西。第四,要乖,听我的话。” “哈哈哈,你的要求好低哦,长相呢?身材呢?八块腹肌很man那种要不要?能把人干到哭的男人。” “……什么干到哭?”苏菏眨着眼睛问。 “做爱啊,频频高潮后他还不肯停下来,猛操,哪个女人受得了。”张曼珺越说越兴奋,“爽哭的。” “……还有这种男人啊?” “有,等着姐妹我给你介绍一个。” “哦……”苏菏随口应了声。 还哦?在门口一直没进来无心偷听到她们聊天的陈少壬眉头没松开过,他从处女的话题,听到最后她“哦”了一声。 他好烦哦,烦了一整天,特别是听见她一条条列出来的择偶要求,他没有一条沾上边,甚至都是他的毛病。 陈少壬不知道自己烦什么,他觉得呆不下去了,飞车去了金座。 她哪里需要他陪,她甚至不要他陪,他们之间又不是谁要陪谁的关系。 -- 18 苏菏在医院折腾了一段时间,一直到痊愈,确定不会有后遗症了,陈少壬才肯放她出院。 陈少壬开车送苏菏回家,出了医院堵塞路段他习惯性加快车速,而又慢慢降了下来,开得规规矩矩的。 “我没有飙车。”他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苏菏看他一眼,笑了声,“嗯。” 苏菏回家把住院带去的衣物放下,马不停蹄去了花店。 林杏杏是个好员工,执行力强,这段时间苏菏把花店交给她打理,一切都在正轨上。 苏菏不是小气的老板,出了院后直接给林杏杏涨工资。 苏菏住院住够了,出院第一件事就跟单斌给她的两大客户联系,谈合作。 她为花店奔波劳累,很开心。 陈少壬则相反,回到陈家被蔡懿兰训了一顿。 陈少壬还是孩子的时候就体会到,他的奶奶好凶,她的掌控欲太强,先是她丈夫,再是她儿子,现在是孙子。 陈家的家业是蔡懿兰扶持做大,无论是资金还是人力,她家经商,檀桐最大的服装厂是她家的,她从小耳濡目染,学会不少经商之道。 那个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嫁的是父亲生意伙伴的独子陈晟,两人见过几次面,还算心甘情愿成了婚。 婚后两人成立陈家公司,规模虽小,蔡懿兰是什么都管,每一笔账管得清清楚楚,起初陈晟夸她贤良,愿意被她管着,一天叁餐,每天穿戴等等。 日子久了,难免会厌烦。 他们有了唯一的儿子,一直到儿子成年,他们出国旅游,旅行途中,陈晟遇到个女人,一见倾心,动了情,甚至想抛妻弃子,追寻那个女人。 蔡懿兰怎么能容许?设计断了陈晟的双腿,囚在身边,陈晟疯了,多年后如愿病死,临终前没留下一句遗言。 蔡懿兰的儿子陈寅聪没什么本事,公司打理不好,蔡懿兰只好亲自出手,把公司一点点做大。 陈寅聪的妻子是蔡懿兰看中的富家千金,汤婉婉,人长得实在漂亮,陈寅聪被迷得神魂颠倒。 他们婚后第一年生了大儿子,陈少炎。 叁年后怀了二胎,只两个月,自然流产,没了。 怀上陈少壬那一年,陈寅聪乘坐的航班坠毁,人死于一场意外,汤婉婉伤心过度,动了胎气,如果没有陈少炎,她熬不过那段时间。 后来,汤婉婉在陈少壬叁岁那年自杀在家中。 陈少壬在奶奶严厉的教导中下成长,在哥哥时不时的呵护中长大。 相比哥哥陈少炎,他更亲蔡懿兰,敬她。 “奶奶,您年纪大了,少发点脾气,别气坏了身子。” 蔡懿兰训了他一顿后,陈少壬放低语气哄她。 “是哪家的姑娘?”蔡懿兰再次逼问他。 “奶奶,我真就好心救了个落水的姑娘,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您可没教我这个。”陈少壬说的漫不经心。 蔡懿兰心有怀疑,不愿再逼问,只说:“这阵子住家里,你也知道我年纪大了,花点时间多陪陪我,少到王小子的场子去,带一身骚味回来。” 陈少壬随口应了句,拿起茶几上的报纸随手翻了起来,翻到第二页看了会,是先前他看中的那块地,被华跃集团拿下,将于下月开始动工,还特地选了个吉日。 他兴致恹恹把报纸扔回原处,打了声招呼去了公司。 陈少壬到了公司也就坐办公室无所事事抽会烟,看看股票,玩会游戏。 有温丰在,他只需签签文件,偶尔出席会议,出差。 无聊中他想起了苏菏,许是这阵子陪她在医院时间长了,无形中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悄然走入他的脑海中。 他坑了队友一次,退出游戏发了条信息给苏菏,再返回游戏继续。 游戏打了两叁局,愣是没收到苏菏的回信。 他去了花店,除了林杏杏外,剩下叁位员工统一姿势打招呼:“二少下午好。” “你们老板呢?”陈少壬问林杏杏。 “啊,哦。”林杏杏反应过来回他:“去见客户了。” 陈少壬暂时没处去,在花店沙发上坐着,看架势是要把苏菏等回来才罢休。 董秦儿找水杯想给他倒杯水,发现一次性水杯没了,正准备到旁边百货商场里超市去买。 陈少壬却说:“有个深蓝色小猪的杯子,用那个就行。” 董秦儿不知是什么杯子,给林杏杏投去求救的眼神,林杏杏点头,用嘴型回她:交给我吧。 她从抽屉里取出被收到盒子里的杯子,倒了杯水放茶几上。 “呀,菏子姐的是粉色的,原来还有个深蓝色,情侣水杯啊。”董秦儿惊呼一声。 陈少壬用目光去寻,最后在收银台角落看到,的确有一只粉色带蝴蝶结的小猪杯子,猪鼻子凸出来,和他手里的一样可爱。 喔。这只野猫的心思可真沉。 夕阳的余晖将洒尽,苏菏推门刚进店,顺着林杏杏偷偷的小心翼翼给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她碰上了陈少壬的视线,很快,她扭头不可能假装看不见了,便开口先打招呼:“你来了。” 问完后,她恍惚了下,是不是住院的日子两人朝夕相处,关系熟了? 不该问“你来了”,而应该是“你怎么来了”的呀。 “你手机呢?”陈少壬问。 苏菏从手提包里拿出手机,她调了静音,所以没看到陈少壬发来的信息。 叁个小时前,他说:「今晚请我吃饭。」 他来讨回那顿饭,只是车子的事没有再提的必要,她欠他的,还有一次救命之恩。 想起那天,就像做了场真实的噩梦,苏菏至今还会后怕,若不是他出手相救,她哪还有什么明天。 苏菏看了眼沙发上的人,比起之前,她好像没那么讨厌他,也不排斥他出现在面前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的对着她说:“今晚请我吃什么?” 苏菏对上他的视线,她第一次近距离欣赏他,他的双眼皮略宽,眸色很深,像夜空一样深邃又神秘,又像深渊,让人一个不小心会控制不住往下掉。 她控制住了,没掉下去。 半天没听到她的回答,他眯起黑眸,喉腔发出一声尾音绵长的—— “嗯?” 苏菏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低下头假装看手机,轻声问他:“粤菜,行吗?” “听你的。” 好乖的语气哦。 苏菏抬起头对他笑,眼睛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勾人心魄。 * 粤菜大酒店在金麟商圈里,听说老板是广东人,所以味道都很正宗,许多人慕名而来,酒店生意爆好。 每道菜量均不大,保证食客能多尝几道菜的同时不浪费粮食。 陈少壬让苏菏点餐,苏菏果断点了: 烤乳猪,脆皮烧鹅,蜜汁叉烧肉,上汤焗龙虾,豆豉蒸排骨,油麦菜,两盅鸡汤。 酒店没有提供两人的包厢,他们坐在大厅靠窗的位置安静享受美食。 可不是人人都像他们那样安静。 嘴巴不说话的时候,耳朵变得很灵敏接收外界的声音。 “我想吃虾,你给我剥一个。”说话的女生嗲声嗲气。 “叫老公,我给你剥。” “哎呀,你讨厌!”越说越嗲。 “在床上你可是一直喊喜欢,下了床就说讨厌,今晚不喂你了。” “啊~老公,别呀,人家都湿了。” “吃个饭也能湿,这么欠操。” “只要看着你就湿了,不信你摸摸。” “摸了还剥虾吗,别闹。” “我下面你吃多少回了,摸了再剥虾,虾会更好吃。” “……” 一对情侣在对话,音量不算大,苏菏背对着他们,却听得一清二楚。 这样带颜色直白露骨的言语,苏菏第一次听,她脸颊发烫,把头低了再低,差点埋饭桌底下去。 “喜欢吃粤菜?”沉默寡言的人开口挑起话题。 苏菏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认真回:“我喜欢吃清淡的,粤菜就特别好吃,特别是早茶,可惜没有机会。” 她不想再听到身后人说话,自己只好多说两句。 “看出来了,你挺忙,刚出院就乱跑,缺两客户?单斌要你去你就去,真听话。” 苏菏疑惑,怎么听出酸溜溜的味道。 “缺。” 陈少壬眉头轻皱,“你跟单斌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客户之一。听说他以前是心理医生,你跟他怎么认识的?”苏菏把问题踢回去。 他眉头紧蹙,没带情感说:“喝酒认识的。” “是么,我以为……”她顿了顿,犹豫了会,“没病就好。” “觉得我有病?” “……不温柔算病的话。”那你病的不轻。 她的声音好小,像自言自语。 陈少壬听到了,这些日子他心里的阴暗好像淡了些,他拿不准,他始终在挣扎,他像要爬出泥潭,只是太深了,需要点时间,用尽全力的。 可他清清楚楚意识到,他想对这个女人温柔一点,他不知道温柔该怎么做,可能是,轻一点,再轻一点。 “今晚我……尽量,温柔点。” —— 狗子:“喔,这只野猫的心思可真沉。” 作者:哟,这狗子也有自恋的时候。 -- 19 饭后,苏菏要回店里,陈少壬加快两步与她并肩。 他说:“我有邮件要处理,借你电脑一用。” 苏菏只好再次把他领回店里,并让林杏杏等叁人提前下班,剩下的工作交给她。 董秦儿下班前问了句:“为什么每天要送鲜花出去,不亏吗?” 这阵子董秦儿见林杏杏每天早上整理少些鲜花放门口水晶花瓶里,绞尽脑汁想牌子上该写什么字。 林杏杏实在不知道写什么的时候,干脆写:今日份鲜花送给狮子座的你。 第二天她问董秦儿是什么星座的,再写上:今日份鲜花送给天蝎座的你。 苏菏整理手上的文件,回答董秦儿的问题,她说:“少赚点而已。” 她的这个花店于她而言,怎么会亏呢,亏的应该是电脑前那位爷吧。 苏菏把橱窗的花艺作品取了下来,重新制作几个再摆上去。 陈少壬像是很忙的样子,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中途有个男人急匆匆入店,随便挑了束鲜花,问在收银台前坐着的人,“老板,这花多少钱。” 陈少壬瞟了眼,是一束红玫瑰费列罗的花束,他张口就说:“特价888。” 那男人从皮夹取出十张人民币,“不用找了。”他抱着花,再次急匆匆走了。 用时不到半分钟。 苏菏闻声从杂货间出来,被气笑了,“果然无商不奸,一束四百不到的花,你卖一千。” “怎么,不行?公子哥大晚上买花去哄女人,怎么会在意这点钱。我帮你多赚点,一会你陪我喝酒。” “要去你自己去,我没空。”苏菏以为他要去金座。 陈少壬回复了几封邮件,看到苏菏没关掉的网页,不由自主认真看了起来。 他边看边说:“我那没酒了,一会买点回去。” * 今夜有雪,是初雪,像柳絮一般,慢悠悠在空中盘旋飞舞,零零落落。 苏菏把店门锁上,陪陈少壬去买酒,就在街边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 陈少壬提了打黑啤,问苏菏要喝什么,苏菏意识到,今晚要陪这位爷喝点小酒。 她拿了瓶RIO,想了想,又拿了两瓶。 她有一阵子没喝酒了,也有点馋,一瓶肯定不够。 结账的时候陈少壬从收银台左手边拿了盒东西放购物篮里。 苏菏一看,从包里拿出几张人民币,快速放购物篮里,转身想走到外面等他,却被陈少壬拉住,他把钱塞回她口袋,说:“你请我吃饭了,我请你喝酒。” 苏菏低下头,不是谁请谁的问题,她只是不好意思,陈少壬刚拿的是最大型号的避孕套,她想回避售货员的眼神。 最终她站门口等他,看着路灯下雪花密密麻麻落下,雪势渐大,看样子明早能积雪。 这座城雪不多,一年见一次足矣让人开心。 苏菏不由自主哼着歌,没发现陈少壬在背后注视着她,她两手插外套口袋里,哼着歌的同时一下一下踮着脚尖,像在打节奏。 “什么歌?”他的声音柔和不少,许是怕突然出现吓到她,故意放低音量。 苏菏回过头,抿嘴一笑,“无名歌,突然兴起随口哼了两句。” “还蛮好听的。”他回。 “嗯?还没歌词呢,怎么就好听了。”苏菏跟上他。 陈少壬笑了,“我说你的嗓子。” “嗯。” 她不否认,本来就是,唱歌的时候贼好听,不然也不会去酒吧当过驻唱。 他们往车子的方向走,苏菏在他身后踩着他的影子。 苏菏踏入他住处那一刻,热得把外套脱了,她猜测今天有家政阿姨上门服务,屋里一尘不染,临走前把暖气开了,此时屋里暖烘烘。 “穿这个。”陈少壬取来自己的衬衫给她。 苏菏接过,去了浴室换了出来,虽不是第一次穿,但在他面前,她终归不习惯,变变扭扭走到沙发上坐下,在他身边,他拍了拍的位置。 陈少壬把电视打开,遥控器交她手上,意思是想看什么自己调。 他把酒拿出来,打开酒盖递给她。 电视被她调到电影频道,演的是什么她不知道,她心辕马意的喝着酒,心想今晚他想怎样? 陈少壬也没看电视,背靠着沙发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她是神经紧绷着坐自己身边,坐姿端正的不自然,自己的白衬衫穿在她身上,只遮到她的大腿根。 那天她穿着衬衫在屋里走来走去,原来是这等的性感。 陈少壬突然想做一件事,让她穿着自己的衬衫,干她。 他的手掌覆上她的尾椎骨,一路向上慢慢摩挲移动,他的手心有些凉,隔着单薄的布料触碰她温热柔软的肌肤。 苏菏一个激灵,打了个哆嗦,吓得浑身紧绷起来。 “放松点。” 他轻笑一声,声音有点沙哑。 叁个字打开了两人在温泉酒店的回忆,气氛有些微妙,也有点尴尬。 苏菏没法放松,他抚过的每一寸肌肤像着了火似的,发烫发热,这感觉太陌生,她心里有些慌,心脏失了节奏越跳越快。 陈少壬突然凑到她耳边,“把那天没做完的事,做了如何?” 他所指何事,等苏菏反应过来时,他的手指已经探入内裤,在闭合的缝隙中上下挑拨几下,摁住了那粒软软的花核。 “别……” 苏菏一手还拿着酒,一手去推他,被他一摁,她浑身一颤,酒瓶差点掉地。 他只要一摁,她就跟着颤,陈少壬被她这可爱的反应迷住了,入了魔的挑逗那花核,直到它充血变硬,他察觉她身体的变化。 她湿了。 苏菏握着那瓶酒,放也不是,喝也不是,身体一颤一抖,小腹燃起一团火苗,火势不大,足矣让她燥热不安。 “别……别弄了,酒……要洒了。” 陈少壬拿走她手里的酒,只需轻轻一用力,把她推到沙发上躺着,他两手快速把她内裤脱了下来。 猝不及防的,她第一反应用手捂着私处,竟摸到一丝湿黏的液体,她摇了摇头,说不出什么话。 “不遮,给我看看。” 他拉开她的手,借着刺眼的灯光去看那处粉嫩,它真的好美,鼓起来的花核娇滴滴的,他再次摁了上去,用大拇指揉捏起来。 “嗯……”苏菏捂住嘴巴,逼迫自己别出声。 他越摁,她越抖,最后扭动腰肢像在挣扎,又像在配合他的动作。 “唔……哈……” 他弄起的快感一路爬升,越来越强烈,集聚在一起,一鼓作气冲上脑门,她仰起头全身一阵颤抖。 那感觉不是张曼珺说的在天上飞来飞去,她简直就是被云朵包围,四肢百骸舒服得要命,可时间太短,不到十秒,随之而来的是陌生的空虚感。 陈少壬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指尖感受到她的痉挛,小穴再次吐出爱液湿了他的手指。 他捻了捻手指,拉出一条银丝,一阵阵清香扑鼻。 他眸子越来越深,视线往上,白衬衫下洁白如玉的肌肤隐隐泛起粉红色,是高潮后的余韵吗?他不禁想进一步探索。 她的小穴太小太紧,他只入一根手指就被紧紧包裹住,它是怎么吃得下他的巨大?他又多少次强行入了进去? 想到这,陈少壬心里一阵悔恨,到嘴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被电话铃声打扰。 苏菏一惊,收紧小腹,两腿往上一蹬,把体内的手指吐了出去,喘着气提醒他,“你的电话。” 陈少壬不管,开始脱衣服,那头电话再次响起,他扔置之不理,拿起套子撕开套上。 电话再次响起,催命似的响个不停。 陈少壬低骂一声,起身去拿电话,见是温丰,他滑动屏幕接听,倒头一句:“如果不是紧急的事,明天就是你死期。” 温丰愣了下。 陈少壬坐回沙发,抓住苏菏的手腕拉她起来,捂住电话话筒对她说:“试下自己进去。” 苏菏不知如何是好,对他摇了摇头。 温丰隐约听见,他再一愣,这下他知道自己打扰了什么事,“二爷,你先忙。” 不等陈少壬说什么,温丰赶紧把电话挂了。 “操!” 陈少壬把手机扔一边,托住她的屁股,扶着炙热抵住小穴,声音低了下来,“慢慢坐下去。” 苏菏有点惊慌,潜意识想拒绝,她忽略某处的空虚感,低声说:“我怕……” 他耐心不够,忍不住腰部一个用力,把硕大的龟头入了进去,“疼吗?疼就停。” “啊……” 她忍不住惊叫了声,清清楚楚感觉到龟头入进去时小穴被迫撑开同时描绘了一遍它的形状,酥酥麻麻感油然而生。 这一声呻吟,刺激了他,他双手握住她的腰,用力把她身子沉了下去,小穴一下子含住了整根炙热。 “疼吗?”他在里面没动。 “有点疼,好涨……”她轻声回答,当她感受到炙热在体内跳动几下,她的呼吸渐渐加重。 “自己动动。” 陈少壬解她衬衫扣,衬衫还穿在身上,松了的胸罩挂在胸上,他握住两团丰盈,手指拨弄乳头,直到它变硬变挺,翘了起来,他含住一只。 苏菏扶着他的肩膀,动作生硬轻轻动着腰肢,胸前被他含着舒服,她慢慢熟练,加快速度,吐出半根炙热再吃进去。 她喘得厉害,好累了。 “还疼吗?”他轻捏着乳头问。 “不疼了……有点累。”她娇喘吁吁,如实回答。 听到他笑了声,下一秒被他放倒在沙发,他拿回主导权,缓缓开始动作,然后用力一下又一下撞进去。 “唔……慢点。”她被撞得忍不住恳求。 陈少壬用力讨伐,一边用手揉她的乳,捉弄她粉色的小乳头,给她更多的快感,“快点你会更舒服,信我。” 她咬着嘴唇,哼嗯声从鼻腔溢出,她听见两人交合处发出拍打的水声,啪啪声中混着滋滋的水声,听得她头皮发麻,倏然攀上高峰,再次被云朵包围。 果然,在高潮后,她的肌肤变得粉粉的,愈发的迷人,摄人心魄,陈少壬双眼发红,差点在上面啃咬几口。 “不要了……”她娇娇软软求饶。 他首次体会到被小穴一口口紧含,瞬间感觉脑袋绽放了烟花,异常美妙,他加快抽插的速度,最后射了出来。 他从她身体里出来后,苏菏侧过身捂着脸,有点害羞,不敢看他,她好想瞬移回自己的被窝里躲起来。 陈少壬被她这举动逗笑了,轻拍下她屁股,“累了就在这睡。” 苏菏爬了起来,她不要在这睡,“我要回去。” 陈少壬拿起内裤给她,“我送你。” -- dānмеΙ.ōnе 20 陈少壬把苏菏送回公寓后,驱车回了陈家,把车停入车库后,转身去了隔壁,温丰的住处。 “小少爷,这么晚怎么来了。”开门的是温丰的妈妈。 陈少壬有点抱歉打扰了梅姨休息,催促她去休息,他径自去了温丰的房间。 好家伙,睡得真沉,做着什么美梦,嘴角上扬。 陈少壬打开窗户,抓了把窗台上的积雪,拉开被子,毫不犹豫直接塞他胸前。 “我操!” 温丰在睡梦中被冻得惊醒,猛然弹跳起来,捂着胸口冰凉处,他不用看能猜到是谁,除了陈少壬,谁还能干得出这种事,行为看着幼稚,实则是在报复。 “二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你那会在做那事,我要是能神机妙算,打死也不会在那个时候打电话。” “哼。”陈少壬拉来旋转椅坐下,朝他摆了个手势,意思是:你继续。 温丰捂着胸口,他的小心脏被吓得迟迟没能缓过来,他想起床上还有雪,低头看,已经化成了水,被子湿了一块。 温丰好想跟他打一架哦,明知道打不过,想想还是可以的。 “我听来消息,你想要的那块地还没开始动工呢,今天傍晚一只狗冲过去乱刨狂叫,狗的主人走进一看是白骨化的人脚。华跃集团吴老板他家老爷子你也知道,迷信得很,近来身子骨莫名虚弱,请来阴阳先生看了几次,阴阳先生说那块地的风水冲他,再者,他即将九十大寿,阴阳先生说若想活久点,那块地起码叁年不能动。” 陈少壬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半天,没吭声。 温丰从衣柜取了件衣服套上,爬床头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将近凌晨,他叹口气,打开地图找到位置放大。 “白骨的位置大概在这附近,是个泥潭,死好多年了我估计,只剩骨头,警察已经介入调查,死者信息还不知道。” 陈少壬接过手机,温丰指的位置他有些熟悉,那处有他爷爷的工厂旧址,他小时候去过,依稀记得那个泥潭当年有荷花。 陈少壬把手机扔回给他,一句话没说,起身准备走。 “二爷,你身上的女人香太浓了,下次换洗再回,老奶奶不是好对付的人。” 温丰多嘴提了句,善意提醒他。 陈少壬依旧默不作声,脚步停在门口,片刻后,才说:“明天去谈,要回那块地。” 他说的是“要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丢失了,再要回来的意思。 温丰来不及多问,陈少壬已经打开门走了,留下一室的花香,温丰抱起枕头和毛毯去了客厅,他在自己的卧室待不下去了,今晚只能和沙发作伴。 鹅毛大雪下了一夜渐渐停了,银白覆满大地,琼枝玉叶,皓然一色,这景色实属小朋友最喜爱。 天还没亮,扫雪部队埋头工作,为即将出行的人们和车辆扫出一条安全的道路。 邻居成群的孩子打起雪仗,欢喜尖叫声太刺耳,惊扰还在沉睡的男人。 陈少壬伴随头疼醒来,他才睡了五个小时,被吵醒心里特烦躁,这就是他不愿回家睡觉的原因,四周小孩子太多,吵得很,扰人清梦。 他还不想起,拿着手机点到微信朋友圈意外发现苏菏发了张照片,她鲜少发这样的朋友圈,多数都是公众号内容推送,为花店发的。 照片是她堆的一个小雪人,不大,圆乎乎的脑袋和身子,看样子废了点心思,雪人的头上插了朵黄色的小花朵。 配图的文字是个英语单词:someone 陈少壬觉得头更疼了,实在躺不下去了,掀开被子起床。 蔡懿兰正在吃早饭,听到动静回头,“今天这么早,过来吃早饭。” 梅姨盛了碗粥放他位置上,摆上筷子后退到一旁忙别的事。 电视开着,正播放新闻,每天看新闻是蔡懿兰的习惯,与其说看,不如说听更合适。 陈少壬喝了两口粥把碗移到一边,端着水杯喝水。 “怎么吃这么点,吃完它,别浪费食物。”蔡懿兰有些不悦。 陈少壬两手按着太阳穴,心里闷着没多高兴,“头疼,梅姨,家里有药吗?” “有的,小少爷稍等,我去取。” 蔡懿兰唠叨:“晚上早点睡,半夜叁更才回来,外面有多精彩,家都不肯回。” 梅姨把药拿了过来,替陈少壬回她的话,“老太太,昨晚小少爷在丰儿那,两人不知聊了多久,丰儿也才刚起。” “噢?是吗?”蔡懿兰问陈少壬,“谈什么事谈那么晚。” 陈少壬仰头把药吃了,指了指电视上正放的新闻——城东某处昨日下午发现一具骸骨,经警察推测,死亡时间长达十年,目前死者身份还在调查中…… “谈这块地,奶奶,我准备把这地……” 陈少壬话没说完,听到“哐”一声,是蔡懿兰手上的勺子掉碗里发出的声音。 “真是老了,手不听使唤。”蔡懿兰凛了凛神,拿着勺子把碗里的粥喝了,“你说你准备把那地怎么了?” “没事,我找温丰去了,奶奶,外面冷,您呆屋里少出门。”陈少壬叮嘱一句,回房换衣服出门去了隔壁。 温丰起得比他还早,睡眼朦胧的坐沙发上看新闻,见陈少壬上门来了,他把电视一关,拿起外套出门。 “二爷,我来开。”温丰要抢夺方向盘。 陈少壬一屁股坐驾驶座上不给他机会,“我的车我开。” 温丰只好服从,上车后牢牢扣好安全带,祈求的语气说:“下雪天,路滑,慢点开啊,二爷。” 陈少壬瞧了他一眼,这小子坐他的车还没人家苏菏从容淡定。 他很自然想起了苏菏,想问她,那个someone是谁? 他头又开始隐隐作痛,看来药效不够猛,真是烦。 * 众所周知,吴家老爷子除了迷信,还喜欢打麻将,去拜访这位老爷子的人难免不被拉上桌面陪他打麻将。 他们不是贸然打扰,提前打了招呼,老爷子早早候在门口等着,他的曾孙子曾孙女在庭院玩雪。 “真是稀客,陈二少爷。”吴老爷子伸手迎上,陈少壬快步上前与他握手。 “吴爷爷,叫我少壬就好,听闻近来您身子抱恙,送点补品上门,顺便陪您打会麻将。” 温丰提着昂贵补品上前,管家看了眼老爷子,上前双手接下。 “少壬客气了。上次见你还是个学生,这会穿上西装干大事的人了,你哥哥还好?他在国内时常来我这,陪我打麻将。” 吴老爷子把人带进棋牌室,无事不登叁宝殿,他自然知道陈少壬这趟来的目的,陈少壬不提,他不会开口,谁先开口谁就处于弱势。 陈少壬礼貌性笑了笑,“哥哥他挺好,等您过寿,他必定回来祝贺。” 温丰心里笑了声,感情二爷把他哥给安排了。 吴老爷子开怀大笑,“那最好不过,你稍等会,跃儿马上过来。” “诶,听您的。”陈少壬微笑坐下等着。 陈少壬曾见过吴丞跃,在他哥叁十岁的生日会上,两人只认识,没深交,那会吴丞跃身材还算完美,如今发了福,抱着啤酒肚缓缓而来。 打过招呼后他们四人围着麻将桌打起麻将,聊的多数是过往趣事,气氛轻松愉快,麻将打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还是陈少壬先开的口,“我这趟前来,想必吴爷爷跟吴大哥知道我的用意,那块地我是真想要,不知吴大哥怎样才能把这块地给我?” 吴老爷子神色轻松下来,他就是要陈少壬先开口,昨天下午到现在,打电话来要这块地的人不下五个,吴老爷子不想要这块地,但这地的价值他清楚,他想捞一笔。 吴丞跃不想卖地,但他不敢违背吴老爷子的意思,再者,那块地一年不动,要缴纳闲置费,两年内不动工建设,政/府直接回收。 吴丞跃摸着肚子,看着手里的麻将,“要这块地的人不少,我不急抛售。” 陈少壬听明白他的意思,无非就是价格问题,他来前让温丰打听过,前来要这块地的人都是趁火打劫,并非所有人像他一样诚心要这块地。 “我按你拍地的价格给你,吴大哥考虑考虑。” 陈少壬说完,吴家一老一小沉默着,最后答应他考虑几天。 这天在办公室,陈少壬看着本市新闻,又见那具无名尸的新闻,警察把挖出的白骨拼凑后,断定是女性,没有发现被害痕迹,提取了DNA,却查不到死者信息。公安局发布悬赏通告,望知情人士提供线索。 新闻中附上几张照片,是从死者遗骸附近找到怀疑和死者相关的物品,一张是死者的衣物,另一张是一个翡翠发簪。 陈少壬把照片放大再放大,屏着呼吸看了又看,像在确定什么,他的瞳孔一点点放大,徒然大笑起来,笑声响彻整个办公室,传到门外。 温丰闻声进来,只见陈少壬接近疯癫的状态在狂笑,他是在笑,可眼里满是恨意,一点点从眼里跑了出来。 “二爷,怎么了?” 温丰见过多种状态的陈少壬,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像极了古装片里狂笑一阵后大开杀戒或者突然走火入魔疯疯癫癫的人。 陈少壬一手捂着脸,还在笑,边笑边说:“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 “谁死了?”温丰追问。 陈少壬停止大笑,神情异常兴奋,“打电话给吴丞跃,那块地,我必须要了。” 温丰不敢怠慢,拿起电话直接拨打号码,吴丞跃还是不肯卖地,温丰冲陈少壬摇了摇头,陈少壬举起一根手指,他的意思是加价。 温丰对电话那头说:“吴老板,我家二爷加一千万,我给你叁秒,卖还是不卖,不卖我们不会再打扰,你这块地不会再有人加价买了。” 陈少壬如愿拿到了这块地,当天就和吴丞跃办理相关手续。 温丰直觉陈少壬的状态过于异常,他兴奋不已,又高度紧张,他担心陈少壬做出过激行为,无时无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温丰坐沙发上看着他,他一点都坐不住,在办公室来回走动,时不时亢奋的挥拳两下。 第二天了,陈少壬还是这样的状态,他甚至没合过眼,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温丰担心他这样下去会不会直接暴毙身亡。 “二爷,你有什么想法?” 温丰尝试跟他聊天,他必须知道陈少壬在想什么,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 陈少壬蓦然停住脚步,嘴角上扬,笑得有点诡异,把温丰吓得,打了个寒颤。 “我想好了,那块地用来做什么。”陈少壬突然宣布:“我要在她尸身腐烂的地方,建一座游乐园,千万人笑给她看!” 温丰一头雾水,最后挑了他认为重要的信息——陈少壬要用那块地建游乐园!这不是明智之举,也不是容易之事。 温丰正想反对他的想法,听到办公室门被打开,一道温和沉稳有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好,建游乐园,只要你开心,建什么都行。” 陈少壬和温丰一同转头望过去。 是陈少壬那远在英国的哥哥,陈少炎回来了。 -- dānмеΙ.ōnе 21 陈少壬动用那么大一笔资金,温丰早料到陈少炎会回来,可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大少爷。”温丰站起来打了声招呼。 陈少炎应了声,“你先出去,我跟他聊两句。” 温丰点头,出去把门关上,转身发现办公室一群同事围了过来,多数是女同事。 “经理,我们好像看到大老板,是他吗?”一群人眼里放着光,哈喇子要流出来了。 “是,你们温柔的大老板回来了,回去工作。”温丰摆手。 这群同事差点尖叫起来,捂着嘴巴窃窃私语回到自己位置上。 温丰舒了口气,总算有人接手这烫手山芋,他要承受不住了。 这对哥们年纪差了九岁,一个在父母疼爱中长大,一个在磕磕绊绊中成长,自然造就两种不同性格。 小时候的陈少壬软软弱弱的,直到那一年夏天,这人说变就变,温丰不知那年夏天发生的事,陈家的人守口如瓶,没人敢泄露半句,他只知道,事发地点在蔡懿兰娘家,檀桐。 办公室内—— 陈少壬淡淡看了眼他哥,咬根烟在嘴里,想抽,他的手在发抖,滑不动打火机。 陈少炎主动给他点了火,伸手本想摸他头,最后在肩膀上拍了两下,一向温和的声音说:“回家去睡会,剩下的事交给我,睡醒了我们再谈。” 陈少壬没理他,低着头慢慢把烟抽了,捞起外套转身就走。 “少壬。”陈少炎喊住他,“让温丰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能回。” 陈少壬走后,温丰被叫进办公室,他把这些天的事一一交代。 陈少炎滑动手机,一目十行把新闻看了,最后停在一张照片上,他也就看了几秒,退出新闻页面,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想了会后吩咐温丰留意,看有没有人提供线索。 * 这些天涨起来的情绪一点点泄了,像充了气的气球漏了气,变得干瘪,毫无生命力。 陈少壬就是这样没了力量拖着沉重的步伐行尸走肉般回到陈家。 蔡懿兰见到他被吓了一跳,这谁啊?颓废得跟鬼一样,含着腰走进大门,眼里失了焦距,空洞洞的一步步上楼,背影摇摇晃晃的,随时都能摔下来。 “少壬啊。”蔡懿兰担心死了,这是她小孙子啊,怎么搞成这样。 “嗯,奶奶。”陈少壬停在楼梯中间。 “没事吧,孩子?出什么事了,跟奶奶说啊。”蔡懿兰上了两个阶梯。 陈少壬继续上楼,“奶奶,陈少炎回来了。” “真的?那太好了。”蔡懿兰高兴归高兴,还是担心他,“你没事吧?啊?” “没事,奶奶,让我睡会。” 他的声音听上去疲倦不堪,蔡懿兰不敢再问,目送他入了房,听到他把房门上了锁,她始终不放心。 等了一个小时,蔡懿兰让梅姨取来房间备用钥匙,轻轻打开门往里看。 房间的窗帘被他拉上,一点光都没有,暗如黑夜。 蔡懿兰把门打开,见陈少壬蜷缩一团,如婴儿一般睡着,她好心疼,步步上前为他盖好被子,像摸小孩子一样抚摸他的头,时不时叹口气。 陈少壬这一觉睡了好久,蔡懿兰没舍得叫醒他吃晚饭,陈少炎没有回家吃饭,他赶着去见工商部门等相关人员,毕竟建个游乐园需要办太多手续,他能为陈少壬做的就是打通各种关系,后面的事陈少壬办起来就不困难了。 蔡懿兰再怎么想见大孙子,也不能急于这一时,她在客厅坐着,等有人回家,有人醒来。 时钟指向十点过半,楼上有脚步声,急匆匆下了楼,在玄关处穿上鞋子,开了门就这样走了。 蔡懿兰没来得及问他去哪,车子已经驶出车库。蔡懿兰以为他被陈少炎叫了去,也就不管了,拍了拍膝盖,站了起来,睡觉吧,没人理她这个老太婆了。 * 陈少壬一觉醒来,眼前黑乎乎一片,正如他深陷泥潭不见天日,十几年这么过来了,他扛着恨活了这么久,突然恨没了大半,剩下那一点不足以支撑他,他空了,大脑一片空白,内心空荡荡。 接下来,他该怎么活?他用什么支撑自己走下去。 手机反反复复提示他有未读信息,手机光刺眼,他眯着眼睛看,是董秦儿发来的照片,近来她时不时偷拍苏菏,把照片发给陈少壬。 这提醒了他,他还有苏菏,对,苏菏,他想拥有她,迫切想要抱紧她,占有她。 他的心满了,瞬间被苏菏填满了。 他要见她,立刻马上! 陈少壬好久没飙车了,在空无一人的街上,他控制住车速,到达花店发现已经关了门,拐弯去了苏菏的住处。 这青年公寓保安措施做的不比高级小区的差,入大门要刷卡,到楼下同样是刷卡进入。 陈少壬上次来过,买通了保安,保安认识他,放他上去。 苏菏刚从浴室出来,被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吓了一跳,按理来说这么晚了不会有谁到她家来。 她从猫眼看,不敢相信门外的人是陈少壬。 苏菏刚把门打开,猝不及防落入他的怀里,他的手臂虬结有力,紧紧把她抱怀里。 苏菏很是惊讶,静了数秒反应过来后开始挣扎。 “苏菏。”他突然这么叫她,也不是第一次,上次见她落水,他也是这么叫她,“别动,再动我可把持不住自己。” 苏菏一怔,确实感觉到小腹被他昂起的炙热顶戳着,她不敢动了,任他抱着。 陈少壬抱着她,觉得抱着整个世界,他见到光了,那感觉太美妙,他有丝后悔,怎么不早点遇到她,如果早一点,是不是他也能早早脱离深渊。 陈少壬抱着她一步步挪进屋里,把门关上,他不想松手,就要这样抱着,最好能把他们黏在一起,做什么都在一起,谁都分不开他们。 直到——“咕噜~”一声响,安静中两人听得清清楚楚,苏菏笑了声,陈少壬有些窘迫,这才想起晚饭没吃。 “有吃的吗?我晚饭没吃,好饿。”他说这话竟有点奶声奶气。 “只有速冻水饺,吃吗?” “吃。” “那你放开我,我去给你煮。” 他有点舍不得放开她,再抱了会终于松手,“你去煮,我到楼下买点东西。” 他何止是买了点东西,苏菏傻了,他提回的袋子里有男士内裤,牙刷,拖鞋,毛巾,还有避孕套。 她问:“你这是准备干啥呢?” 陈少壬已经坐饭桌上吃饺子,“不够明显吗?” “我这太小了,你回去。” 苏菏不想他住她家里,这是她私人的地方,不想被别人侵占,与人共享。 “那你跟我到我那去。”陈少壬夹着饺子吹上几口直接塞嘴里,果然饿了吃什么都香。 苏菏同样不想去,眼前这位爷什么都买齐了,这架势是赶不走的。 “你这小是小了点,床挺大。”饺子堵不上他的嘴。 苏菏望着那张双人床,纳纳问:“做完你回去行吗?我不习惯与旁人同睡一张床。” “正好,我也是第一次,一起习惯。” 苏菏有记忆以来,一直一个人睡,她是真不习惯突然有人睡她身边,还是个男人。 可她始终没忘记她与他的关系,花店在她手里一天,她无条件服从他一天,何时才是尽头啊,她钻被窝里,心里算着,她还差多少钱去开自己的店。 算到最后,她仰天长叹,好穷啊。 陈少壬洗了澡出来,只穿一条叁角裤,苏菏一看,赶紧侧过身子背对着他,内心一阵慌张。 陈少壬比她还紧张,坐床边半天甚至想抽烟,他没带烟,烟瘾就这么上来了,口干舌燥。 “有水吗?”他问。 “……嗯,在茶几上。” 他去倒了杯水,仰头两叁口入了喉,水杯往茶几一放,上了床,伸手把苏菏翻个身,他拱入她怀里,把脑袋埋她胸前。 “想抱抱。”他在她怀里边蹭边说。 苏菏僵住,心跳陡然加快半拍,呼吸却是一滞,双手不知该放哪。 他像个孩子求抱抱,这举动激起女人天生的母性,她有那么一瞬间想拥他入怀。 她没穿胸罩,陈少壬感觉到软,好软,他撩起她衣服,没有阻碍的把脸埋两团白乳中间。 他气息有些重,嗓音浓厚有点沙哑,“你怎么这么香,这么软。” “……” 苏菏不知他今晚怎么了,变了个人似的,她一时不知怎么适应。 他很自然的揉着乳,唇把整个乳房亲个遍,最后停在那点粉粉的凸起,舌头舔了舔后含住不放。 小巧的乳头在他牙齿啮合中,敏感地挺了起来,酥麻感越来越强烈,他再吸啜,她开始不可抑制的轻颤。 陈少壬亲够了左边乳,捧起右边继续亲,他要做到雨露均沾。 苏菏受不了他这样慢腾腾地弄,就像被判了刑待处置一样,明知道要死,等待死亡的到来太煎熬,还不如一刀给个痛快。 “能不能快点。” 陈少壬抬头,“这么迫切要我?” 苏菏轻轻摇了摇头,“不是,你快点开始。”然后快点结束。 陈少壬睡了半天觉,一点都不困,更何况,他已经让她走进心里,填满他所有空虚。 “别着急,我们才开始。” -- 22 窗外漆黑一片,屋内一室旖旎。 昏暗的灯光下,苏菏侧着脑袋,手臂遮住了双眼,红唇微启吐着气,她已不知今夕是何夕,身下被他弄得簌簌发颤。 “舒服吗?”他已经问她第叁遍了,她始终不肯回答。 陈少壬握着炙热在她私处上一下又一下拍打花核,拍得她发抖,发出细细的喘息声。 她越不回答,他越想拨弄她,成心的。 那时他没有什么性爱技术,只管进进出出,当他突破心里那层障碍,尝试过把苏菏弄舒服弄高潮后,他上了瘾的喜欢挑拨她,让她欲罢不能的同时,他身心愉悦起来,原来这才是性爱。 技术什么的,他不必刻意去学,在这方面上,男人无师自通,自学成才,再加上他心底里的一点点劣性,品尝过滋味后,知道下次该如何操作,让彼此同时体会妙不可言的愉悦。 他握着炙热,龟头在小穴口往上滑过,带着小穴吐出的爱液,在充血的花核逗留,上下磨着,直到他察觉她即将到达高潮,停了下来。 “唔……”她溢出一声不满意的声音,摆动腰肢欲要靠那炙热,陈少壬没让她得逞,她低声说:“想要……” “想要什么?”他使坏的将手掌覆盖上去揉了两下,没再继续。 苏菏再次临近顶峰,却被戛然而止,心里有千万只蚂蚁挠得发痒难受,恨不得有人帮她狠狠抓一把,她双眸已经迷离,渐渐失去了理智,只想要更多的快感。 她修长纤细的手指掰开阴唇,小穴口一张一合渴望着被填满,第一次她请求他,“进来好不好。” 陈少壬视觉受到了冲击,怎么也没料到她还有这样一面,耳边是她轻柔的声音,求着他到她身体里面去。 “好,满足你。” 他把龟头挤入小穴,把紧闭的软肉撑开,才入了整个头,她已经反弓着腰阵阵发颤。 她得偿所愿满足了,他却被烈火灼烧,血脉喷张,待她高潮过后,挺腰直入,极力讨伐。 他浅出深入,时不时用力一顶,抵住花心,她脚趾蜷缩,欲罢不能。 “啊……”她发出破碎的呻吟声,无疑是鼓励着他更加卖力抽插。 陈少壬把她的腿折成M形,她的柔韧度很好,双腿被他打得很开,在她怎么都憋不住的细细呻吟中,他抿唇不语抽插数回,从她身体里出来,一手握住她的腰。 “转身。” 苏菏听话背对着他,跪着撅起屁股,求操的姿势对着他。 陈少壬捏着她半边屁股,炙热对准小穴直捅到底,入得迫切,粗鲁,不容置疑。 “唔……”她被用力一撞,手臂显些撑不住。 他不难不快地抽插,低头看见那朵紧闭又粉嫩的小菊花,右手大拇指摁了上去。 “别啊……不要碰那。”苏菏反手抓住他使坏的手,阻止他的动作。 陈少壬见那菊花一紧一收,竟产生想破了它的想法,很快他把这奇怪的想法扼杀在萌芽状态,专注的在她小穴里出出入入。 抽插一阵子后,他拍了拍她屁股,哑声说:“自己动动。” 陈少壬停了动作,垂眸看她摆动腰肢吃吞他的炙热。她动作很慢,一点点拉出炙热,再一点点吃进去,小穴口随她的动作一吸一收。 陈少壬看得热血膨胀,抓住她两只臀主动干她,把她干趴在床上,他覆身上去,臀部使尽全力继续抽插。 今晚的他于往常不同,换着姿势要她,持久到苏菏累得不行,几次恳求他放了自己,但他毫不理会,直到她又一次深深到达高潮,陈少壬射出来才把她放了。 她在那十几秒的高潮中,不能自我,失去了知觉。 夜深了,她累得睁不开眼睛,不顾身下的泥泞不堪,打算就这么睡过去。 “要洗洗?”陈少壬附在她耳边轻声问她。 她浑身酥软,骨头散架般动也不能动,只用一个字回答他,“困。” 睡意朦胧中,苏菏感觉到私处被人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着,动作小心翼翼的,把她视为珍宝一样对待,温柔到了极致。 她在睡梦中“嗯哼”两声,情色又缠绵。 陈少壬头皮一紧,半垂的性器再次亢奋昂起,他在她身边躺下,食髓知味地抱着她揉弄。 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有性欲旺盛的时候,但他清楚她累了,这个点也该歇着,只有他精神抖擞除了摸她还能近距离细品她睡颜。 这只小野猫酣睡时乖乖的,不对,陈少壬缓了缓神,她看上去冷艳,性格却异常温和,文文静静,很容易让人对她产生保护欲。乖只是她的表面,她把小爪子藏在暗处,时不时挠你一把,锋利时见血,温柔时痒得很。 陈少壬的手指摸上她轻抿的朱唇,他把唇凑过去,近了,越来越近了,只一寸两唇便相碰。 他直起身子,深吸一口气长叹了出来。 为什么还是不行,他克服了这么多,今晚能在床上以跪着的姿势做爱,他做到了,为什么还是不能亲吻。 他没有在同一个问题里死钻到底,把身旁的人搂进怀里,另一手拿起手机,他记得有不少未读消息。 陈少炎才回来,闹得满城皆知,还有人托陈少壬约陈少炎共进晚餐,无疑就是想谈合作,拉投资。 王靖杨也发来消息,与别人的不同,他只是说了句:「兄弟,很久没来我这捧场了,听说今天你哥回来了。」 陈少壬哼笑一声,他不用想都知道,外面的人是这么传的——宠弟狂魔陈少炎回国了。 陈少壬不以为然,他认为陈少炎是在赎罪,赎的是那一年他把自己的弟弟扔在桥头导致他失踪的罪。 陈少壬不愿再回忆那几天生不如死的往事,他准备就此深埋,他不再去想,但愿不会有人来过问,而后的每一天,直至白头,他要向着光走,身边有怀里的人,就够了。 怀里的人在睡梦中往他怀里钻,手脚搭他身上来。之前还说不愿与旁人同睡一张床的呢,怎么睡着了这么不矜持。 陈少壬笑了,他好满足,身心放松后睡意渐渐袭来,他闭上眼睛与她相拥而眠。 清晨无阳光,今日是阴天,阴沉沉的适合睡懒觉。 苏菏却在闹钟响之前醒来,她睁开眼睛便看到属于男人刚硬的胸膛,她视线往上,先是凸起的喉结,再往上是张英俊的脸。 本带倦意的人,一下子醒了,苏菏差点没跳起来,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淡定。然后她慢慢爬了起来,洗漱穿戴好后逃离自己的家。 陈少壬还没睡醒,怀里空荡荡的,他伸手去摸身边的位置,空无一人,他有些失落,就这样醒了。 他要去公司见陈少炎,谈接下来的事。 不顺路的,陈少壬绕到金麟商圈,总想见苏菏一面,当他望见从花店前后出来的两个人,他一皱眉,把车停在车位上,下车快速上前。 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拥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怎么对谁都笑? 陈少壬大步流星到苏菏身边,伸手轻轻一拉,把人转了半圈落入他怀里,他对着面前的人露出邪魅的笑容,话是对怀里的人说的。 “苏菏,怎么睡醒就跑,昨晚舒不舒服,嗯?” 他毫不遮掩自己的占有欲,宣告主权般看着眼前的男人,双手紧紧把苏菏抱怀里。 单斌了然,这个男人得救了,这是件好事,他摇了摇头,笑了,“苏菏,我先走了。”他捧着手里的花打了声招呼,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单斌走后,陈少壬低头看怀里气鼓鼓瞪着他的女人,她说:“你做什么?大街上什么话都能说?” 陈少壬却问:“单斌怎么来了?” “今天他恰好在这边,顺道过来取花,就不用麻烦店里给他送过去。”苏菏从他怀里出来,看见花店门口整齐站着几个人,一脸的八卦。 “……” 陈少壬没有逗留,打了个照面就走了。 苏菏在凉风中抽着烟,她察觉陈少壬的一举一动偏离了轨道,她并不想与他有感情上的纠缠。 看来,这花店…… 她抬头,这花店,她还舍不得放弃啊。 -- 23 陈少炎久不回国,不像往年一样能在飞机上把时差倒回来,昨晚迫不得已喝了点酒,一夜没睡,此时有点犯困。 陈少壬到办公室见他坐办公椅上右手撑着脑袋正闭目养神,面前有几份待处理的文件。 陈少壬没叫他,站落地窗前低头抽烟,烟雾吞吐间,他扬起一抹笑,心情无比舒畅。 陈少炎闻到了烟味,睁开眼睛,按了秘书热线,“泡两杯咖啡进来。” 送咖啡进来的不是秘书,是温丰,他恰好有事汇报,截胡了秘书手上的咖啡,端了进来。 “大少爷,要不要先休息休息。”温丰见他满脸睡意,猜测他一夜没睡。 陈少炎喝着咖啡提提神,“不用,现在睡了晚上睡不着,熬一熬吧,倒时差就这么一回事。” 温丰接着说:“老奶奶叫我带话,通知你们中午回家吃饭。” “嗯,知道。”陈少炎回他,转头问陈少壬:“你昨晚没在家?” 陈少壬若在家,就轮不到温丰来当信鸽,在陈少壬十八岁时,陈少炎送他一套别墅,但他没入住,反而租了出去,后来陈少炎送好几套地段好的房子给他,他闲置着没入住。 陈少炎还不知他置办了自己的房产,以为他一直住在陈家陪着蔡懿兰。他更猜不到陈少壬会窝在几十平的房子里陪着女人。 陈少壬把烟掐了,端起咖啡闻了闻,咖啡香沁人心脾,他嗦了口,回答说:“后来出去了。” “嗯。”陈少炎略带观察的看了眼陈少壬,黑瞳一转,看向温丰,温丰冲他扬了扬眉,陈少炎到底是长他们好几岁,一看便知,他笑了声,“有改变,还不错。” 陈少壬没心思猜他这话的意思,他才见过苏菏,竟又想见她,想到她昨晚主动抱着他睡,最后半个身子压他身上,小爪子时不时挠一把他胸口,那一刻,要他为她上刀山下火海,摘月亮偷星星,他心甘情愿。 温丰把文件放下转身迅速走出办公室,他不想再看陈少壬笑得一脸春风的模样,一看就是坠入了爱河,怕是被丘比特射了好多箭终于有了反应,反应是不是太强烈了,一个大男人还藏不住这点心事。 噢,温丰反应过来,苏姑娘是二爷的初恋呐。 陈少炎见他心情愉悦,明知道答案还想问他一句:“建游乐场是认真的吗?” 陈少壬这才慢慢敛起笑容,变回一本正经的样子,他说:“我做什么事都是认真的。” “关于那具骸骨有什么想说的?”陈少炎问。 陈少壬脸色沉了下来,他失踪那几天发生的事并没全部告诉蔡懿兰和陈少炎,包括他的心理医生,单斌也只知道小部分。 最终他没忘记那张脸,甚至那个女人穿过的衣服,那是全黑的,每件衣服上都有手工绣上去的红眼蝴蝶,独特又另类。警察登出来的照片上,衣服被埋的时间过长,被分解很多,陈少壬从那花蝴蝶认出来死者就是魏沛倩。 “我知道死者身份,衣服是她的,发簪却不是,我不认为她无缘无故跑到那个地方去自杀,很有可能被人推进泥潭,窒息而死。” 魏沛倩不戴首饰,哪来的翡翠发簪? 陈少壬知道并确定死者身份,他不打算告诉警察,实在没必要把自己往回忆里送,至于有没有凶手,凶手是谁,他没兴趣知道,倘若哪天警察查出凶手,他很可能感谢凶手杀了他一直想杀的人。 很奇怪的是,陈少炎同意他不去揭发死者身份,并说:“你如果放下了,就让一切过去,过去了这么多年,你知道的,哥只想你正常的活着,开心一些。” 父母不在,长兄如父,陈少炎曾为了照顾陈少壬放弃留学机会,他的每一次家长会,每一次毕业典礼,陈少炎从不迟到,也没缺席过。为了让陈少壬从那段过去走出来,他想尽了办法讨他开心,可结果总是不如人意。 “放下了。”陈少壬最后回了句。 * 午时,陈家。 每次陈少炎回家吃饭,蔡懿兰吩咐梅姨多烧点素菜,可陈少壬偏不爱吃素菜,为了平衡他们两人,桌上荤素各占一半。 “来,炎儿,多吃菜。”蔡懿兰习惯给他们夹菜,“来,少壬,多吃肉。” 梅姨在一旁偷笑,蔡懿兰身边就剩这两孙子,偏爱的很,虽然有时她做事的手段太过极端,也是出自她认为的爱,每个人对爱的表达不一样,有些人藏于心里,有的人挂在嘴边,还有的人要对方乖乖听话。 陈少炎温和笑着,给蔡懿兰夹了她喜欢吃的咕噜肉,“奶奶也多吃点。” “炎儿啊,这趟回来没把秘书带上,你去应酬,见什么人把少壬或者丰儿带着,有个人帮你挡挡酒也好。” 陈少炎的秘书是个男的,酒量贼好。 陈少壬一听,不高兴了,“奶奶,您是把我和温丰当酒罐子使?” “你哥不能喝酒,你两能喝,你不常去王小子那喝酒,还没点酒量了?” “他怎么不能喝了,昨晚不是喝了?”陈少壬不满。 蔡懿兰皱眉,“昨晚你不是把少壬叫了去?你不能多喝酒知道吗?中国这酒跟国外的不同,酒精度太高,对身体不好。” 陈少壬转头对坐身边的陈少炎说:“你是年纪大了,喝不动了?” 陈少炎笑着,忍住没揭穿他,“是,年纪大了。” “别胡说,年纪最大的坐在这。”蔡懿兰打断他们的对话,问陈少炎:“这次回来呆多久?马上过年了,过完年再走,多陪陪奶奶。” “奶奶放心,过年定陪着您。”陈少炎给她吃颗定心丸,他计算着,办完所有手续也要到年后。 蔡懿兰听说了,陈少壬拿下了那块地,用来建游乐场,她见陈少炎没反对,也不多说什么。她现在只操心两孙子的婚姻大事。 她逼迫陈少炎娶她中意的姑娘,可陈少炎不愿意,逼到最后,陈少炎出国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最后干脆一整年不回国,做好了定居的准备。 现如今,她再去逼陈少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至于陈少壬,她倒是操心,如果他能遇到良人,她勉强放低心里的标准,如他所愿。但如果不是,她做不到袖手旁观。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在她这不行,得按她的标准来。 陈少炎吃得很少,用餐后留家里休息,陈少壬去了公司。 他到公司第一件事,把温丰叫进办公室,他手上转着笔,自顾自的转了会,才问:“恋爱该怎么谈?” 温丰被问住了,支吾回了句:“二爷,你是不是问错人了?” 陈少壬抬头,反应过来,“噢,你个小处男哪里懂,出去,我问百度。” 温丰气不过,非要告诉他一个答案,证明自己比他懂,“二爷,把女人捧手上往死里疼就是了。” 温丰觉得自己说到了精髓,在心里给自己鼓掌,傲娇走出办公室。 毫无恋爱经验的男人把这话听进去了。 他要把苏菏捧手心加倍疼爱。 -- 24 夜晚十点,苏菏刚锁上花店门,钥匙还没拔下,被人从背后搂住,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心里“咯噔”一下,手一抖,钥匙掉到地上,发出一声响。 “饿不饿?”陈少壬的下巴刚好垫在她头顶,他顺势轻轻压着她。 他陪陈少炎见了几个大老板,饭桌上一群人光喝了没怎么吃,这会有点饿。 苏菏感受到他的体温同时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不浓,丝丝入鼻,勾起她那点欲望。 “想喝酒。”她忍不住说。 “有家烧酒不错,我带你去,正好,你陪我吃点,我陪你喝点。” 她是奔着酒去的,“好。” 陈少壬抱了一会才把手松开,苏菏蹲下把钥匙捡了起来放包里,随后两手插外套口袋里,没给他机会牵她的手。 陈少壬把车钥匙挂食指上,要给她,他说:“你来开,就在附近不是很远。” “你酒驾过来的?” 苏菏只好伸手去拿,她的动作很快,在他反应过来前取走车钥匙再一次把手藏衣服口袋里。 陈少壬又没能握住她的手,他笑了,“找的代驾,喝酒不开车,这条我可谨记在心。” “看来你是把交通规则挑着记。”苏菏快他两步上了车,冬天的夜晚寒风刺骨,车厢里还暖和着。 陈少壬坐上副驾驶,歪着头看她开车,“现在我可是全部记了下来。” 苏菏轻轻一笑,照着他指的方向,不一会就到了。 陈少壬说的地方是家韩国料理店,距离金麟商圈不远的一条小路里,离苏菏住的公寓很近。 老板是个韩国美女,说着不太流利的中文,见到帅哥张嘴就叫“欧巴”,叫得要有亲切有多亲切。 苏菏要来两瓶烧酒,她只在韩剧里见过,这还是第一次喝,有点兴奋。 陈少壬抢走一瓶,他说:“这酒有19度,不能多喝,一人一瓶。” 酒精度这么高啊,苏菏不想明天起不来,大方让出了一瓶。 “吃点东西再喝酒,对胃好。”陈少壬给她点了炸鸡,见她迟迟不下手,“怕胖?” 苏菏摇头,问:“辣的不?” “不辣。” 苏菏拿起一块鸡腿,小口啃着,又酥又香,美味可口。 “不吃辣,还不吃什么?”陈少壬给自己点了份拉面,正在把里面的青菜挑出来。 “不吃生食,不吃动物内脏,味重的也不喜欢,火锅,烤肉之类的。” 陈少壬拿筷子的手一顿,他想起自己逼她吃下的那块鹅肝,他很抱歉,那叁个字卡在喉咙里,他抬头,“对……” 艰难吐出一个字,剩下两个字在他看到苏菏嘴角一粒残留的食物时,被逗得吞了下去。 “你这有东西。”他伸手去碰。 苏菏下意识伸舌头舔,舌头就这么碰到他的大拇指,有点咸。 陈少壬更是一愣,他的触感传来的信息是,软软的,湿湿的,温热的,一股陌生的异样在他身体里蔓延。 时间静止了两秒,四目相对的同时,她的丁香小舌微微发颤,在他大拇指上又舔了舔。 微妙的感觉没得到延续,气氛被打扰。 “咔嚓。”美女老板用拍立得相机拍下这一幕,几秒后照片新鲜出炉,她问:“两位介意吗?不介意我贴照片墙上。” 苏菏介意,表示不同意。同时,陈少壬也介意,把照片要了回来,他想私自珍藏起来。 只要照片不被贴在照片墙展示,苏菏不在意他要怎么处理,她把酒喝得一滴不剩,才发现这烧酒的后劲不小,她醺了。 他们把车搁在店门口,两人一前一后吹着冷风走回去。 “你还要去我家啊?”苏菏踩在盲道上小幅度的东倒西歪走着。 “你去我那也行。” “不能各回各家吗?” 陈少壬跟着她的脚步,也在盲道上走,他笑着说:“你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我。” 苏菏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一阵风吹起她的发,贴在半边脸上,她用指尖拂开。 “怎么可能,你胡说。”她不敢相信,回想起今早醒来确实在他胸口前,不,她接受不了。 喝酒上头的缘故吗?她脸颊绯红,双眸里住着星星一样,闪闪的。 看着面前心上人,陈少壬笑得温和,说出来的话有点欠打,“昨晚你赤裸的所以我没拍下证据,今晚再试试?” 苏菏有点生气,憋在心里没撒出去,在夜阑人静中听到细细的猫叫声。 苏菏低头去寻,果然在一辆轿车下听到猫叫声,“喵喵~”她学着猫叫声想把猫引出来,小猫不肯出来,车底里暖和着呢。 苏菏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便签纸和笔,写下一句话贴在驾驶座那侧的车窗上。 她写的是——车下有猫。 “天气太冷了,很多小猫咪喜欢在车轮上,车底下取暖,车主不注意可能会碾死它们。”苏菏解释着说。 哎哟,她怎么这么可爱,陈少壬实在忍不住,拉着她右手握在自己手中,不管她挣扎,塞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你手好凉,我这暖和,给你取暖。” 他的力气很大,苏菏早有体会,何必再做无用功呢,她放弃了挣扎。 “你学猫叫的声音好听。”陈少壬意犹未尽,想起一件事,问:“你会弹什么乐器?” “吉他。” 今夜无夜色,只有盏盏路灯,整齐站立街道两旁,橘黄色的灯光照亮回家的路。 “还晕吗?” 刚打开门,苏菏被他压在门上,他身上专属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苏菏歪头错开他的视线。 “没那么晕了。” 她回答。 “那再喝点。”陈少壬手里还提着瓶酒,他拧开盖子,喂她喝。 “你干嘛?”苏菏被喂了口酒,像解了渴一样,她拖着酒瓶自己再喝一口,她今晚的酒还没喝够。 陈少壬不说话,一点点喂她喝,直到喝完为止,他把酒瓶搁门口鞋柜上。 “晕吗?”他再问。 苏菏笑得有点傻,眼神渐渐迷离涣散,手上的包坠落地上,她拿不住了,“晕。” 陈少壬开始脱她的衣服,动作越来越熟练了,一下子剥光光,像把荔枝皮剥了下来,露出水嫩白皙的肉,再往里探索,还有躲在暗处的小核。 “唔……不要。”她推他,不让他入两指进小穴里,“进不去两根。” “更粗的都吃下了。”陈少壬擒住她两手,交叉压在门上,把食指和中指一点点入了进微湿的小穴里,小穴太紧,绞着两指不放。 “别怕,让我动动,它能更湿。” 他说话的嗓子很低,性感得要命,在酒精的催促下,苏菏一点点沉沦,快意在他手指抽插中爬升,语无伦次的愉悦席卷而来,她要站不稳了。 陈少壬从她体内带出一股清流,扶着炙热一插到底后,慢节奏进出。 “啊……” 她瞬间被填满,有一种想要达到极致的渴望,她想再一次被云朵包裹。 她饥肠辘辘,他的速度不足以喂饱她,她开口轻轻说,倒有点羞涩,“快一点。” 陈少壬笑,抱起她放床上,恶狠狠的干她,他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坚持很久专心上她。 “苏菏,叫出来。”他喜欢她的嗓子,第一次想听她被自己操到浪叫。 苏菏不肯,捂着嘴大口喘气,“不行……隔音效果……不好。” 陈少壬不强迫她,握住两团耸起上下摇晃的白乳,食指挑拨着发硬的乳头,身下两具肉体发出剧烈的撞击声,龟头更是重重地戳顶甬道深处。 很快,苏菏感觉小肚子紧紧收缩着,她的脚趾下意识地张开了又收拢,她被送上高峰而又在那处停留一会,再一次被他换着姿势往高处送,她上了一层又一层,直到巅峰。 最后在他低吼一声中,她大口地喘着气睁开了眼睛,很自然的对上他的目光,陈少壬俯视着她,头发湿透了,挥汗如雨低落她胸前,烫得她发抖。 他还埋在她体内,首次射过后不肯出来,他冲她笑,眼里充满了怜爱。 苏菏一点点把视线挪开,显得有点无情,吃干抹净后用脚踩他胸肌要他出去。 陈少壬把分身撤了出来,抱起她去浴室简单冲洗,又在浴室里要了她一次,这一次更加持久,苏菏差点晕过去,才被他抱了出来。 “睡吧。” 他替她盖上被子,站窗前抽了支事后烟,他得想办法,让她住进御景豪庭,那房子是他专为她买的,他想跟她住在一起,每天都能抱抱她,看着她。 那她呢?除了睡着后像猫咪一样依偎着他,平常的时候,他分明感觉到和她的距离有点远。 床上,缩到最里面睡觉的人,在睡梦中感觉有熟悉的气味靠近,她翻个身,又主动搂住身边的人。 陈少壬笑,反搂住她安然入睡。 -- 25 陈少壬几乎每天晚上到花店接苏菏下班,他觉得花店人手充足,不至于要她这么忙,特别是晚上员工被她提前下班去过夜生活,店里只剩她一人,遇到她这样的老板员工真是幸福。 他不知道的是,苏菏白天很少在店里,她报了名学习花艺课,所以到了晚上她体谅员工辛苦了一天,早早让他们下班回家去陪陪亲朋好友。 周末时张曼珺会到店里来,在沙发上葛优躺,在她看来,这个花店太浪漫,整齐干净让人舒心,她赖沙发上闻着花香喝着奶茶时不时跟苏菏聊两句。 “邱樱她老公又被安排去了美国上班,这趟好像长达一个月。” 苏菏没当回事,淡淡回了声“哦”。 “诶,我说要给你介绍对象的呢,真有一个,你要不要看看?我把照片发你微信。” 苏菏想起医院那一茬,无奈笑了,“不是吧,你还当真?” “那是,比起担心邱樱会不会被绿,我更操心你的终身大事。” 苏菏撇嘴,“你还是担心她吧,我可没啥好操心的。” 张曼珺不这么认为,“你像我这样,时不时谈个男朋友我倒不操心你,女人不谈恋爱,没有性生活容易衰老,不过我怎么发现这次的你比上次见时要漂亮?由内而外散发出被滋润过的美。” 苏菏假装很忙,没空回她这句话,近来陈少壬要她要得太频繁,几乎夜夜到她那去,把她折腾得第二天要么困得醒不来,要么骨头酸痛得起不来,好在这两天她姨妈来访,终于可以消停一会。 苏菏从窗户看过去,停车位上依然停了辆她熟悉的车,熟悉的车牌。 他偶尔会进店里等她,有时在车上,等她熄了灯便下车接她下班,每次都是习惯性拥抱后,牵着她的手就走。 “你看我变胖了吗?”苏菏问张曼珺,她近来宵夜吃了不少。 张曼珺仔细看了她一眼,摇头说:“没,除了美只剩美。” “你别带滤镜啊,真没胖?”苏菏再次问。 “嗯,没胖。你一向吃的少,肉都长胸那,能胖哪去?”张曼珺直盯着她的胸,再看一眼自己的,唉,小馒头卒。 对于肉长胸上这事,苏菏不否认,是姨妈期的缘故吗,她觉得胸大了一圈,按理不会再发育,只不过,胸前两点殷红愈发的敏感,洗澡时自己摸着竟有快感。 嘿,想什么呢,苏菏甩头,把脑子里不正经的事甩出去,专心工作。 越是刻意不去想,有些回忆非要跟她作对,不受控跑了出来。 “昨晚喝了酒后,你更湿,更热情,高潮了五六次,夜里就要抱着我睡,这次我拍下证据了,要不要看?” 这是那天早上苏菏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她回应他的是一个枕头和气哄哄的背影。 那天苏菏忘了定闹钟,起晚了,到店里一看,林杏杏一等人热情高涨工作着。 陈少壬拉着她去喝早茶,她一直想吃的粤式早茶,享受美食的同时,她心生愧疚,想着一年即将到头,该安排一次员工聚餐。 “花花,花花。”张曼珺终于离开沙发,兴奋跑到苏菏跟前,摇晃她胳膊,眼睛放光说:“哇,我发现一个大帅哥,怎么办,又想谈恋爱了。” 苏菏瞥了眼身边犯花痴的人,扭头一看,陈少壬身穿在黑夜不显眼的黑色西装,凭着挺拔的身材,硬朗的五官吸引过路人的眼球。 他正朝着花店走来。 苏菏有点慌,很快沉住气,用一贯的语气对身边的人说:“珺珺啊,如果你叁秒钟内消失在我面前,下次我请去你想去的地方喝你想喝的酒,如何?” 张曼珺一听,这可比帅哥更让她兴奋,“你说的啊,我想去的地方,我想喝的酒。” “是,速度啊,我开始数了,1——2——” 张曼珺拎起包飞一样的速度冲出花店,在门口与陈少壬擦肩而过,她抬起眼皮深深看了眼这个浑身散发着荷尔蒙气息的男人,舔着嘴唇跑了。 陈少壬在医院见过张曼珺,在花店再见她不足为奇,只是这奔跑的速度堪比刘翔。 “你朋友挺赶的。”他笑着说。 苏菏舒了口气,低头说:“嗯,有事急着去办。” 他只要到店里来,便霸占收银台的位置,摆弄花草他不会,收收钱报报价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难,多少能帮她分担些,他是这么想的。 收银台上整齐摆着几张星级饭店卡片,她是有心了,想把聚餐安排在饭店里,偏偏几位员工异口同声说冬天吃火锅暖心暖胃暖全身! 董秦儿把店里聚餐准备吃火锅的事汇报给陈少壬,换来陈少壬一句:你们叁,扣除年终奖。 董秦儿欲哭无泪,她完全不知什么情况,直到聚餐当天,年底的最后一天,他们并没有如愿吃到火锅,而是被安排在一家私人餐厅的高级包厢里用餐。 陈少壬提前订了餐,什么羊肉汤,牛肉煲,鸡,鸭,鱼虾全点了,其中羊肉汤在食用同时小火慢炖,像火锅一样还能往里面加菜。 “够不够暖?”他问董秦儿等人,“冬天更适合吃羊肉。” “暖。”阿奇赶紧回答,委屈问:“二少,为啥没年终奖了?”一年忙到头,谁不期待年终奖,奔着年终奖去呢? 陈少壬一手托着腮,脸上没什么情绪,“你们老板不吃火锅,不吃辣。” “啊?我们不知道的,不知者无罪啊,二少。”董秦儿和另一个女生,周四月齐声回答。 “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好好表现,年终奖还能考虑考虑。”陈少壬难得仁慈一次。 他们叁人露出了笑容,重拾信心振作起来,周四月用手肘碰了下董秦儿,示意她去问靠墙那个大物件是什么,陈少壬还特地带了来。 董秦儿小幅度摇头,这个时候,她怕说错话,年终奖就真的没了。 苏菏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包厢里变的安静气氛严肃。 陈少壬见她回来,别说嘴上,就连眼里都是笑。他一笑,气氛稍微缓和了些。 气氛虽好,一心念着年终奖的叁人在脑海里把要说的话过滤后再筛选最后加了点装饰才吐出来,周四月干脆不说了,因为她口舌快,生怕说错什么。 其实陈少壬才不管他们说什么,好不好听,他眼里只有苏菏,他偶尔给她夹菜,生怕多了她会嫌烦,他给她盛一碗汤,要特地叮嘱小心烫。 一群人被喂饱了,不管是饭桌上的美食还是单向的狗粮。 临近尾声,陈少壬把身后的大物件送给苏菏,是一把定制款的吉他,琴头镶金有两字母“SH”,面板,背、侧板,纸板,琴桥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 “我天,这吉他牛逼啊。”懂吉他的阿奇忍不住夸了句,“老板,你还会弹吉他呢,想听。” 学生时代,苏菏没别的业余爱好,唯独吉他让她爱不释手,摸着手上的吉他,她忍不住想弹一曲。 “想听什么?”苏菏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弹什么。 董秦儿眼睛一亮,扬声道:“来首《狮子座》。”二少是八月初的生日。 苏菏不知她的用意,这首歌已有些年,她会一点,“成,我调下音。” 歌曲的原唱嗓音独特,一般人模仿不来,苏菏唱出属于自己的风格,柔软却很倔强。 “好听,菏子姐,你歌声赶上好多明星的。”林杏杏两眼发光鼓掌说。 苏菏笑着去撩林杏杏,“小样,不要迷恋姐,不值得。” 她没发现,陈少壬一脸痴迷地看着她。 后来,苏菏没把吉他往家里带,太贵重只能当摆设的东西,她那小窝没法放,再者,她没心要收这份礼物。陈少壬提议放御景豪庭里,苏菏漫不经心点头同意。陈少壬没想那么多,他心思着,这个家总算有了件属于她的东西。 -- 26(二更) 连续几天不见太阳,阴沉沉的天随时能下雨。 苏菏今天没课,刚跨过了元旦,花店没有那么忙,林杏杏等人也闲了下来,正啃着陈少壬送来的爱妃苹果,他是大方,送来好几箱,苏菏让她们带了些回家,剩下半箱留在店里吃。 午后,苏菏收到陈少壬发来的信息,他说:「有事求救,到对面来。」 对面指的是御景豪庭。 苏菏以为是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包都没拿急匆匆赶了过去,结果打开房门,只见高大壮实的男人手里捧着只小猫咪。 “怎么办,捡来一只小猫咪。”陈少壬看似不知所措的模样,眉宇间流露出柔情。 苏菏皱眉,她能认清猫的品种,“请告诉我在哪能捡到布偶猫?” 陈少壬迅速转移话题,侧身让出一条路,“我买了很多猫用的东西,你帮我看看缺了什么?” 其实他买的很多都适合布偶猫吃用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提前做了功课。 布偶出了名的黏人,黏主人就算了,有时甚至陌生人都黏。它从陈少壬手上下去后,跑苏菏脚边蹭了蹭,甜甜地叫了声“喵~”。苏菏的心瞬间融化。 苏菏轻轻把它抱了起来,“喵喵,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呀?” 猫没法回答她,陈少壬回了句:“女孩。” 苏菏仍对着猫说话:“你叫什么名字呢?” 陈少壬紧跟着回:“还没有名字,你帮它取一个。” 苏菏想都没想,摸着它一身的白毛问:“叫白雪,喜欢吗?” 陈少壬笑,怎么会不喜欢,“喜欢。” “喵”白雪奶声叫着,似乎也很喜欢这个名字,伸舌头舔了舔苏菏的手指头,然后往她臂弯里拱,之后就不肯下地了,苏菏把它往地下或者沙发上一放,它发出不高兴的叫声。 陈少壬在一旁笑,白雪是他一个朋友家猫生的崽,据说太黏人了,求有缘人抱走,当然不会免费赠送,这是纯种的布偶,市场价不低。 没想到白雪黏人过了头,除非把它关笼子里,不然到哪都跟着。 陈少壬忙时会提醒苏菏记得喂猫,苏菏发愁,她每次去喂猫,控制不住呆上一阵子,白雪太黏她了,吃饱后非要跟苏菏玩一会才肯进笼子,在笼子里可怜巴巴看着苏菏离去。 有一次,陈少壬坐地上,面前放着猫砂盆,白雪在猫砂里转悠,他对着白雪说:“雪儿,我再教你一次,小便和大便都要在里面解决,你学会了就不住笼子,在外面到处跑。” 苏菏就站背后看他一遍又一遍地教,教白雪刨猫砂,拉在里面然后再埋起来。陈少壬坐姿笔直的,明明很严肃的姿势,声音很温和地教它。白雪还小,把它关笼子里它在笼子里随便拉,离开笼子还是随地拉,所以要教。 白雪学累了,跳出猫砂盆,看见苏菏兴奋地跑了过去蹭她脚要抱。 陈少壬回头,苏菏已经把白雪抱怀里揉摸小脑袋,白雪眯着眼睛享受着,可舒服了。 “白雪,学会用猫砂了吗?”苏菏问它,白雪睁开蓝色的大眼睛,叫了两声。 苏菏抱着它走到陈少壬对面坐下,把白雪轻放猫砂盆里,它绕了一圈,找到陈少壬手指画过的地方,刨开猫砂解了小便回头闻了闻然后用猫砂埋了起来。 “喵~”它跳上苏菏腿上撒娇。 “好了,先回笼子去。” 陈少壬把白雪拎进笼子,接下来是他和苏菏单独的时间,他们从浴室做到客厅最后到主卧的床上,最后苏菏累的眼睛睁不开,仅剩最后一点理智仍斗不过体力不支,她睡了过去。 这是她第一次在御景豪庭过夜,有了第一次接着就有第二次。 天微微亮,苏菏感到身上一阵奇怪的异样,她醒来半眯着眼睛看,竟是白雪溜了进卧室,这会正在苏菏身上踩奶呢,小爪子有节奏地一开一合,看起来像在按摩。 自从白雪学会上厕所,它已经不愿再呆笼子里,陈少壬下令不准它进卧室,谁知道它会偷偷从未关紧的门缝溜进来。 这段时间,苏菏看过不少关于猫的文章,其中就有踩奶这个现象,正常来说它们会在沙发,床上柔软的地方踩奶,而不是……苏菏的胸上。 猫咪在踩奶时不要打扰它们,安静的享受它们踩奶的时刻就行,或者在猫咪不排斥的情况下,抚摸它们的头或脖子,这样能增进感情。 伴随着白雪踩奶时发出“咕噜咕噜”声,陈少壬醒来,看见这样一幕,他眉头紧蹙,伸手要去抓白雪,然而被苏菏制止了,她按着他的手摇了摇头。 陈少壬按耐心中的不悦,等踩奶行为结束后他抱起白雪送到笼子里,“雪儿,你呆笼子里最合适不过了。” 白雪发出两声抗议的叫声,陈少壬充耳不闻转身回卧室关上了门。 “雪儿是不是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把你当妈妈了?”陈少壬回到床上,从背后搂住苏菏,手很自然的穿过衣服握着一只丰盈轻轻揉摸。 苏菏用手肘撞了下他,以为他要做那事,“累,还想睡会。” “嗯,我先摸摸,真是便宜了白雪,罚它叁天不准出笼子。” 苏菏被气笑,眼睛还是闭着的,“一大男人跟一只猫过不去。” 陈少壬把被子拉高,盖住她肩膀,认真且严肃说:“谁都不能碰你,对猫我已经很大度了,换作人,我要他两只手。” 苏菏睁开了双眼,眉头轻皱,目光定定看着墙,心里在琢磨着陈少壬是个怎样的人,偏激型吗,又不太像。 她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最后越想越乱,不着边际的,然后睡了过去。 苏菏没有搬进御景豪庭,时不时在那过夜,起初有些被动,后来,她下了班担心白雪会不会饿着,没人陪它玩会不会闷着,她控制不住自己,本想看看白雪就回家。结果在沙发上睡了一觉,醒来时半夜两点,白雪在她臂弯睡着。 她有点慌神,原因是她发现自己竟在等陈少壬回来,暗自腹诽着,是他要养猫,怎么可以不管不顾,半夜叁更不回家。 陈少壬临时出差,明天能回来,发了信息给苏菏,没说出差,只让苏菏按时喂猫。 早晨,昏昏沉沉的天终于下起了雨,细雨漫天,万物变得朦胧,唯有冷风叫人觉得真切。 午后,雨没停歇,苏菏没烟了,拿着伞准备去便利店买烟。 雨天,这条街上行人并不稀少,各自打着伞穿梭在人流中。 苏菏推开花店门,面前走过一个撑着黑色长柄伞的男人,苏菏瞥见了他的侧脸,差点错认成陈少壬,只是面前的男人浑身散发着成熟的气味,由内而外,很自然的。 苏菏打着伞在他身后走着,风从他身上吹过,带着淡淡的古龙香水味,这是苏菏遇到的第二个身上有香水味的男人,第一个人是杜老板。倒不会令人反感,高级的香水瞬间提升气质,为他们的成熟添加了分色彩。 便利店自动感应门还没合上又打开,苏菏在男人后面走入店里,除了买烟还要帮林杏杏带薯片,苏菏忘了问她要什么口味的薯片,于是各种口味挑了包放购物小篮子里,刚站起来转身遇见那男人。 他的侧脸与陈少壬的确实很像,此刻,近在咫尺是他的正脸,苏菏多看了两眼,除了和陈少壬一样高挺的鼻子,这个男人的五官都是柔和的,眼里没有漠然,嘴巴抿着微微上扬。 他们视线相遇,间隔多年再相遇,男人还记得她,并很肯定说:“苏菏,小盒子。” 苏菏怔住,她没有认出眼前的男人,只认得那声‘小盒子’,她不敢相信,这大千世界曾只见过两叁次面的人,多年后能再次相遇。 “你是……大哥哥?”苏菏还是不敢确定。 大哥哥叫什么名字来着,那年苏菏只九岁,直到如今记忆已经泛黄模糊。 “大哥哥叫陈少炎,忘了?”他笑,像是窥探到她心里想着什么,自报了姓名。 这下苏菏确定,眼前的男人和陈少壬有关系,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一点点翻涌,她想起,那年夏天陈少炎找她,他说他带来了弟弟,介绍他们认识,结果是没见着。 便利店不适合谈话,他们在隔壁咖啡厅坐着刚聊了会,苏菏接到了从檀桐打来的电话,她离家在外,会担心何佳发生意外,所以拜托隔壁樊姨帮忙照看。 电话是樊姨打来的,急匆匆只说了一句:“小菏,你爸回来了!” 苏菏神色复杂挂了电话,陈少炎先她前开口说:“回檀桐?恰好我也要回去一趟,走吧,一起。” 苏菏没有拒绝,因为她清楚知道,消失多年的苏延霆突然回来,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何佳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她得在何佳发怒前赶回家。 另一头,陈少壬刚下机,温丰在机场外侯着。 “车钥匙给我。”陈少壬打了个手势。 温丰离他还有几米远,把车钥匙一抛,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稳稳落入陈少壬手中。 温丰小跑过去,“二爷,那具骸骨有新发现……” “我去檀桐一趟,你自己回去。”陈少壬不关心骸骨。 温丰吃惊,“二爷,那地方你不是不去?” 陈少壬脸色沉下来,他怎么能不去,檀桐有什么可怕,他在意的是,陈少炎怎么跟苏菏走到了一起,苏菏怎么能上他的车? -- dānмеΙ.ōnе 27 苏延霆离家有十年,中途有回来过,每次见到何佳必定会吵上一架,两人的感情消失殆尽,没有回温的余地,苏延霆就再也没回家。 苏延霆这趟回来要跟何佳办离婚,何佳被困在原地走不出去,可苏延霆却是快活了那么多年,先是买了条小船在海上谋生,赚了点钱跟朋友开了地下赌场,风风火火,潇潇洒洒好几年。 有一年差点入狱,被一富婆出手相救,苏延霆躲过了牢狱之灾,反被富婆包养,他们保持地下恋情,直到去年富婆的老公心脏病去世,她继承大笔遗产,想跟苏延霆双宿双飞。 她与苏延霆的初遇是在海上,当时她被逼嫁给年迈已高的富商,来到海边想自杀一了百了,结果遇到了苏延霆,他说:“死了多好,没有明天,没有希望,没有痛苦,没有快乐。” 苏延霆没想救她,无意中把她救了,还要了她的心,从此她惦记上这个从头到尾散发着阴郁气息的男人,她确定有朝一日,她也能救他,她会拼尽全力救他。 他们在一起时很快乐,苏延霆忘了家里只会跟他吵架的何佳,忘了自己已为人父。 富婆比他小十岁,苏延霆叫她“小小”,年龄小,身子小,最重要的是脾气小。 小小的前夫刚死,她查出怀孕,已经叁个多月,她不能百分百确定孩子是苏延霆的,但是这孩子必须是苏延霆的,所以他们要结婚,有结婚证和户口本为孩子办出生证。 何佳的暴脾气只露给苏延霆看,她很久没撒泼了,这次铁定是发大洪水似的收不住。 他们家的事闹得整个檀桐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成了饭桌上的闲言碎语,都说苏菏可怜,长得多漂亮的,就是投错了胎来到这样的家里。 苏菏并非心态一直保持良好,她也有崩溃坍塌的时候,她比同龄的孩子要懂事得早,想的也多,小小年纪学会隐忍,深藏自己的心事。 初遇陈少炎,她才九岁,何佳和苏延霆不会当着她的面吵架,可是小孩子看得懂,她很不开心,独自一人闷闷不乐。 陈少炎经常哄陈少壬,哄人的把戏很多,他遇到了独自伤感的苏菏,第一眼觉得小姑娘长得真好看,他想让她笑,于是他去哄她。 他设计了一个卡纸,只有他才会用带有魔术的东西。 跟小朋友聊天无需左拐右拐,他们稍微熟络后,陈少炎问苏菏为什么不开心,苏菏摇头不肯说。 “看,这是什么颜色。”陈少炎把卡纸亮了出来。 苏菏说:“黑色的。” “吃糖吗?”陈少炎抓了把糖出来,“挑个你喜欢的。” 苏菏拿了个柠檬味的糖果,打开包装纸放入嘴里,酸了一口笑了出来,“大哥哥你的柠檬糖真酸。” 陈少炎见她笑了,手里的卡纸一挥,问她:“现在是什么颜色?” 苏菏嗦着糖低头看,卡纸上的黑色变成了彩虹,五颜六色,“好漂亮。” 陈少炎把卡纸送给她,告诉她:“心情不好的时候眼睛看到的只有灰黑色,所以要开心,开心时看什么都是美丽的,对不对?” 苏菏对他笑,点了点头。 那张彩色的卡纸陪了苏菏好久,她不开心时拿出来看看,并不能治愈她,但能告诫她,凡事要保持好心态,好心情。 陈少炎听说过苏家的事,不全,只知道那对夫妻吵架时很凶,他开车送苏菏回家,在路口分别,他又不太放心,停好车走入了小巷里。 他不知哪户是苏菏家,但此刻门口聚集人数最多的一定是,男女的吵闹声响彻整个巷子。 “啊,怎么打起来了!”看热闹的人叫了声。 陈少炎皱眉,拨开人群刚走进去,见苏菏捂着额头冷漠地斥了声:“何佳!求求你了,跟他离婚吧,这么多年过去了能不能放下?你看看我,看看我,我能养你的,我只想你活得开心一点!” 她捂住额头的手指滴出了鲜血,是刚被何佳扔偏了的石头尖角所伤。 “你受伤了。”陈少炎拉着她的手看了眼伤口,很深,正不停地淌血,“要去医院缝针。” 何佳停止了吵闹,她刚没看到苏菏,她眼里只有扭曲的世界,她深呼吸回过神,冲着陈少炎嚷着:“你是谁?别碰我女儿,手放下,放下。” 大庭广众下,陈少炎没有尴尬,淡然把手松开,他说:“我是苏菏朋友,她现在需要去医院处理伤口,你们若是要继续吵,我就带她去。” 苏菏不想让陈少炎留下看她家的笑话,对他笑了笑,说:“你忙去吧,我会去医院的,谢谢你了。” 何佳拉着苏菏往外走,刚踏出门槛,一回头喊了声:“苏延霆你等我回来,我们的账慢慢算!” 看热闹的人慢慢散去,有人认得蔡懿兰的孙子,又开始嚼口香糖一样碎碎念。 小镇上的大医院有点远,陈少炎开车送她们过去,何佳本不乐意,陈少炎没有勉强她,只说:“您是她妈妈,万事为她考虑一下,这血一直流,您不紧张吗?” 何佳紧张,于是坐上他的车去了医院。 苏菏的额头缝了几针后从医院出来,她们坐着公交车回去,车上没什么人,她们沉默坐了几站。 “对不起,是妈妈的错。”何佳这句道歉包含了太多,只有苏菏清楚。 苏菏摸她手背,笑着对她说:“没事呢,妈妈,路还长着,会好起来的。” 何佳笑不出来,她这种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孩子,好的令人心疼。何佳是看着她一天天长大,明明是她最亲的骨肉,她却把自己的孩子推得远远的。 “我不会轻易跟他离婚的,你放心,我不跟他吵不跟他闹,你回去上班,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何佳是这么说的。 苏菏不忙,可以留下陪何佳几天,既然何佳不让她在,说明有些事何佳不想让她知道,她选择尊重何佳。 “刚那个男人是你朋友?”何佳突然有兴趣八卦自己的女儿,“人长得挺帅,成熟又稳重,什么样的朋友?” 苏菏想了想才说:“老朋友?” 何佳:“妈妈刚对人的态度是不是不友好?” 苏菏笑,“是有点。” “那妈妈下次见他对他友善点。” 苏菏笑开了,“好。” 苏菏没有当天离开,她担心何佳控制不住她那暴脾气,伤人伤己怎么办。 今日檀桐人民讨论的不止是苏家的事,还有今早新闻放的关于上个月发现的骸骨,有知情人士透露怀疑死者是檀桐人,名叫魏沛倩。 警局派人到她家去调查,派去的警察在她家发现隐蔽的地下室,空气潮湿发出恶臭味,再往里探,竟有被切断的人骨头,警察推断这是凶杀案现场。 死者又是谁?凶手是魏沛倩还是另有他人?这栋房子里究竟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再后来从房子里找出来的人骨头拼凑后发现是个男人,从DNA来看,他和魏沛倩没有任何关系。 那也是后来的事了,现在一群大妈在讨论的是她们印象中魏沛倩这个人。 ——“我没印象有这个人,你们见过吗?” ——“我有一次夜里出门,在路上见到过一女人,穿一身黑,当时我以为撞鬼了,吓得半死,现在想想应该是她。” ——“想想当时我还说那房子的灯怎么那么暗,跟鬼屋一样,里面竟还死了人。” 苏菏在一边抽烟,她们说的是被爬山虎包围起来的房子,她们说的那个名字,是陈少壬曾经对她提及的。 本地人都不认识的魏沛倩,陈少壬怎么会认识?苏菏不禁想。 大妈们的话题突然一转,说起了蔡懿兰,还有她的两个孙子。 ——“刚拉住苏菏的不就是她大孙子,听说在英国发展,可有钱了,今日一见果然是个人物,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 ——“干大事有什么用,蔡懿兰到现在都没抱上曾孙,有钱人娶不上老婆?哪知道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蔡懿兰造的孽吧,报应在孙子身上,听说她把自己老公的腿弄断了,人要多么心狠手辣才能干出这样的事。” ——“看,那不就是她孙子,旁边那个是他弟弟吗?长得一点不比哥哥逊色。” 苏菏顺着她们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在不远处的桥头站着两男人,同样是西装革履,他们穿出了不一样的气场。 一个温文尔雅,谦谦君子一身温和没有距离感。 一个桀骜不驯,有着不近人情的冷峻。 苏菏在心里嗤笑一声,原来这两人果真是亲兄弟。当初陈少炎说要把陈少壬介绍给她,让他们做个伴一起玩。后来苏菏跟陈少炎到了桥头,陈少壬不见踪影。 苏菏翻找陈年回忆,当初陈少炎说了一句,是什么来着?她使劲往里翻找,呼吸突然骤停几秒。 陈少炎打了一通电话,声音颤抖说:“奶奶,弟弟不见了。” 苏菏记起当初面前的大哥哥焦急不安,红了眼眶。 -- dānмеΙ.ōnе 28 陈少壬开车到了檀桐远远能望见那房子单独的存在,过去了十几年,他再来到这个地方,再看那房子,他想丢却丢不掉的回忆浮现眼前,而这一次他选择当一次旁观者,站在曾经的自己身旁去看待过去。 汤婉婉怀陈少壬时动了胎气,他是早产儿,身体弱,经常生病,性格跟女生一样软软弱弱,个子比同龄的孩子矮。 那是太阳高照,蝉鸣的夏季,檀桐的风很大,吹到耳边呜呜响。 陈少壬在桥上等陈少炎,桥下干涸杂草丛生,魏沛倩躲在桥下早就注意到了这对兄弟,她是突生的邪念,拐个帅气的男人回家听从她,服从她,正如她被拐回来一样,对那男人言听计从。 她在桥下发出窸窸窣窣声响,引起陈少壬的注意,趁他探头往下看,魏沛倩一手把他拉了下去,四下只有两叁个埋头干农活的人,无人察觉这一出戏剧性。 现如今陈少壬理智去分析,魏沛倩身高不过一米六,力气异常的大,轻而易举把一个小孩撂倒,用麻绳捆住手脚,毛巾堵住嘴巴还不够,在用绳子围着绑了一圈。 光天化日之下,她用本要装粮食的麻袋把人装里面扛了半路扔麦田里拖着大摇大摆走回家。她的举止正常,就像扛着农作物一样没有被人怀疑。 魏沛倩住的那栋房子两层楼,还有个小阁楼,高度比正常的房子矮了不少,屋里乌漆抹黑,不见光不通风,各种难闻的气味混在一起冲入鼻腔令人作呕。 陈少壬被扔进了阁楼,阁楼处有扇小窗,跑进了点阳光,总算不太黑暗,只不过空气中多了发霉的气味。 他从小养尊处优,没经历过风雨,这样的劫难对他来说煎熬无比。 被绑了手脚的人在地上瑟瑟发抖,作为旁观者的陈少壬审视着魏沛倩,她像变了个人似的,累得气喘吁吁,嘴里在说着什么,她一直在自言自语。 “啧,怎么捞来个小的,我想要的是大的,就知道大的捞不动,小的能干什么,小鸟还没长大,养着啊?” 原来魏沛倩看中的是陈少炎,却把陈少壬捆了回来。 她偶尔语气很粗,像个男人在说话,这个时候会动手打人,没有缘由的一巴掌甩过去,把陈少的打得脑袋嗡嗡响,最后晕了过去。 醒来见的是一具赤裸的身体,缺乏营养发黄的长发,明明是个女人,却没有胸部,胸前是被熨斗烫过凹凸不平的肉,两腿间浓密的毛发恶心到陈少壬,他闭眼不看,一阵阵呕吐感涌上喉咙。 她俘回来的男孩细皮嫩肉,魏沛倩忍不住想要弄脏他,跟她一样脏。 她扒开他裤子,抓了把他两腿间的物件,她的手有茧子,碰哪都软,她咧嘴笑:“小弟弟,看着挺小,没想到小鸟这么大,能不能勃起?勃给姐姐看看。” “不能勃起啊,没关系,你可以摸我,用嘴舔我,等你长大了,再操我。” 魏沛倩取出他嘴里的毛巾,命令他跪下舔她。 “你恶心!别碰我!”陈少壬尖叫。 他这一喊,魏沛倩表情扭曲,突然又一变,变得傻里傻气,也不奇怪自己怎么赤裸着,套上裤子坐下竟跟陈少壬说话。 “你怎么被绑了?是不是不乖,要乖乖听话,听话就能去你想去的地方。”“你不能乱跑,离开家人的视线容易被坏人抓走,坏人就是这么抓走我的。” 在阁楼里呆着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漫长,魏沛倩喜欢夜出,天微亮才回来,回来睡到自然醒就开始折磨陈少壬。 他的手脚被麻绳捆住,陈少壬使劲挣扎,直到血肉模糊,汗水滴到伤口上,疼痛感加倍袭来,他哭着内心狂吼:好疼,好疼,哥哥奶奶,救我。 蔡懿兰守在电话前等着,他们已经寻人48小时。她认为有人绑架陈少壬来换赎金,她等电话,不管绑匪要多少钱,她可以拿钱换回小孙子。 “我渴。”陈少壬极度缺水,嘴唇起了一层干皮,祈求一口水喝。 魏沛倩当他面在杯子里撒了泡尿,逼他喝,他没肯张嘴,换来她的怒火,举起手把尿淋他头上,骂着粗口又甩了一巴掌过去。 第四天,陈少壬再次见到孩子面的魏沛倩,他开始跟她说话,声音嘶哑着:“我好疼,你能帮我解开吗?” 魏沛倩摇头,“不行,会被打的。” “那不解开,帮我松一松吧,绑太紧了,流血了你看。”他改用迂回政策,博取同情心。 魏沛倩迟疑了会,把绳子松了点。 “谢谢你。”他礼貌性对她笑了一下,迎来的是她猛然凑过来的脸,陈少壬被吓了一跳。 她瞪大双眼,嘴角歪起,凶神恶煞说:“别笑啊,会被关起来打的。” 陈少壬在回忆里纵观全局,他坚定,魏沛倩是多重人格患者,她是被人贩子拐卖到这,多年的折磨使她分裂出两个人格,一个是暴力男人,一个是小孩子。 原来他早已察觉到她孩子的那一面,绝望中提了个要求,在他被困的第四天夜里,趁魏沛倩夜出,他解开绳子想夺门而出,然而,门被反锁,他转向唯一的逃离地方,窗户。 他推开窗,一阵微风吹来,自然的气息提醒着他,跳下去,跳下去就能逃离这个地方,活下去。 求生欲太强,他没有多想,抱着头跳了下去。好在房子周围是草丛,他没摔成重伤,只是手臂脱臼,一阵眩晕,他在草丛中迷糊晕了很久。 “小弟弟,别逃哟,逃到哪我还会想办法把你揪出来,你是我的,我要将你养大,跟我一起逍遥快活。” 魏沛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少壬惊醒,原来是噩梦。 天正破晓,黑暗正在消逝。 他听见开门的声音,是魏沛倩回家了,据他这两天的观察,魏沛倩到家不会去查看他是否逃跑,直到她睡醒才到阁楼去。 陈少壬没有立即逃跑,他躺草丛里一直到天亮,确定魏沛倩已经睡着,他终于一步一步远离那个房子,而他每踏出一步,便陷入泥坑一寸,心里的恨开始一点点积累。 他逃出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个陌生的女孩,她见到他脸上露出了笑,饶是笑得好看,他心底的厌恶更浓。 他带着一身伤回家,身上一股尿骚味,蔡懿兰盘问他事情经过,陈少壬不肯说,蔡懿兰硬要逼问,他才说出一些不太难以启齿的事。 从那天后,陈少壬变了,变得阴暗,不再软弱,上学只和温丰一起,不交朋友,不让女生碰他,有个女生特别喜欢他,碰了他一下被他推了一把,受了伤。 旁人看他无异样,而陈少炎知道,他的弟弟疏远了他,甚至有恨意,陈少炎怀疑他有心理问题,严重到需要接受治疗。 陈少炎好声劝说,陈少壬听不进他说的任何一句话,他们在马路上起了争执,陈少壬初次产生轻生的念头,一场事故后,他终于答应陈少炎去看医生。 他的第一个心理医生是个女人,陈少壬装作很淡定与她交谈,不管医生问什么,他回答,并非如实。几次交流后,医生诊断只是青少年叛逆心理。 从那后,陈少壬没再想轻生,他会自虐,喜欢让自己疼的感觉,疼痛让他清晰感受到内心的恨,他需要发泄,于是他爱上打架,不拉帮结派,他带着温丰,专找欺负弱小自称老大的人干架。 刚高考完,他和几个朋友一同去纹身,纹了半个背,从纹身店出来,一身清爽的几个男孩兴奋约好去酒吧。 陈少壬没有骗苏菏,他是喝酒的时候认识的单斌。 那时单斌从事心理工作长达八年,从陈少壬谈吐中看出他的不正常,单斌给他留了名片,希望陈少壬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找他。 半年后,陈少壬主动上门找单斌,单斌给他治的第一个病是ED,由于精神心理性造成他无法正常勃起。 陈少壬提到自己童年时被魏沛倩猥亵,他没有说她怎么摸他,怎么亲他,没说魏沛倩自慰给他看。他无法靠近女人,对女人有厌恶感。 单斌对他采用药物和精神心理放松调节,一治治了半年才有起色。 治疗过程中,单斌发现陈少壬有抑郁症的趋势,还是个心里有恨的人,单斌拒收别的患者,一心一意给陈少壬治病。 给一个放不下过去的人治病太累了,单斌终于厌乏了这份工作,把陈少壬的病治得差不多了,单斌辞了职,转去玩拍摄。 从十二岁到二十六岁,陈少壬为了女人重回檀桐,站回曾经那座桥上。 檀桐的风和那年夏天一样大,在耳边呼啸而过。 “少壬,烟抽多了。” 陈少炎关心地提了句,他们在桥上相遇,陈少壬的烟没停过,一支抽完又燃起一支。 “哥。” 陈少壬很久没这样叫他,他们再怎么生疏,可终究是血缘关系的亲人。 陈少炎笑得温柔,转头看他,“嗯,哥在。” “苏菏是我的女人。”他说的坚定,又霸道。 “噢。”陈少炎有点惊讶,又笑了说:“你忘了?那年我说带个小妹妹陪你玩,那个人就是苏菏,当时你没见着,没想到你们的缘分那么深。” 闻言,陈少壬恍惚,一阵头痛紧跟着一段回忆涌出来。 “哥哥,我走不动了。” 陈少炎和几个同学一同前往檀桐游山玩水,计划在河边抓鱼,烧烤。他的车遇到了故障,抛锚在马路上被拖车带走,他们要步行进镇。 走了千米远,停在桥上,陈少壬累得走不动了。 “要不要哥哥背你?哥哥在这边认识一个小妹妹,可漂亮了,一会带她一起去河边,你们可以一起玩。” 陈少壬不要背,甚至害羞有点期待见到哥哥说的漂亮的妹妹。 “哥哥,我在这休息等你。” 陈少炎环顾四周,没觉得危险,正好一会他同学开车过来会停这,他摸了摸陈少壬的脑袋,“好,那你别乱跑,哥哥马上回来。” 原来,不是陈少炎把他丢在桥头,而是陈少壬带着恨擅自更改了记忆。 -- 29 苏菏看了几眼陈少壬,身后的大妈们唠叨一阵后各自散了,她被冷风吹得发抖,额头缝针时打的麻药劲过了,有点隐隐作痛,有家不能回,她在镇上最好的酒店开了房,正准备休息,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猜是陈少壬打来的,手机拿出来一看,还真被她猜对了,她低头眼眸弯弯,接通了电话。 “你在哪?”他富有磁性的声音低低在耳边响起。 “檀桐。”她假装没见过他。 “我也在檀桐,你在哪?”他继续问。 “在家。” “你家在哪,我去找你。” 苏菏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低声说道:“不方便。” “什么时候方便,我等你。” 苏菏咬着下唇,明知道他每次说要见她,见不到不罢休,她还要撒谎,想办法圆谎吗,还是从实招来? “苏菏。”静了几秒,陈少壬打破沉默,“我想见你。” 苏菏几乎是想都没想,直接回答:“在X酒店,5107。” 电话那头笑了声,意味深长,惊得苏菏把电话掐断,心跳快了,额头的伤口一阵阵的痛。 窗外已是黄昏,红霞满天,残阳还没消失,晓月悄然爬上高空。 时间过了不到五分钟,敲门声响起,苏菏前去开门,门刚开,还未见他人,先听见他说:“你这招是欲擒……” “额头怎么了?”陈少壬见了她,带着笑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神情陡然狰狞几分,双手捧起她的脸,认真看了几眼,“怎么受的伤?谁动的手?嗯?告诉我。” 苏菏掀眼看他,从他眼里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的紧张还有气愤,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心跳,再次敲起小鼓,她嗡声回答:“是何佳……我妈妈不小心的,无大碍。” “……”陈少壬一时间不知说什么,上前一步,把她的脑袋摁在自己胸前,轻轻搂住她,他叹了口气,说:“我心疼。” 苏菏努力控制心跳,要从他怀里出来,他还抱着不放,左手顺着她头发抚摸着。 “疼,想休息。”她说。 陈少壬看了眼腕表,问:“晚饭想吃什么,我去买。” “不要全是肉就行。” 他笑了,“好,听你的,你先休息会,我马上回来。” 好歹相处那么久,陈少壬不爱吃绿色蔬菜这个坏毛病,苏菏早就了如指掌,她从不强迫他吃一口青菜,可他今天真是奇怪,自觉吃了好几口,还说感觉不错,挺好吃的。见苏菏笑了,他又吃了口,顺带给苏菏夹了一筷子。 苏菏洗了澡出来,见陈少壬看着手机在笑,她好奇问了句。 “温丰去帮我们喂雪儿,被雪儿冷漠忽视,他说我们的猫和你一样高冷。”说完他补充了句:“温丰还记得吗,上次在山庄你见过。” 苏菏没什么印象,对温丰没什么兴趣,吃了药后躺床上担心何佳,想了想决定给何佳发了信息,没等来回复,等来陈少壬上了床,他没有躺下,而是靠着床低头看她。 “缝了几针?”他指尖碰了一下她额头。 “叁针。”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脸颊,眼神专注看着她,“昨天我出差,刚下飞机收到信息说你坐陈少炎的车回来,所以我来了,抱歉来晚了。不然不会让你被任何人伤到,你妈妈也不行。” 苏菏被他看得心神摇曳,连忙把视线转移到他线条分明的喉结上,她想的是,还好陈少壬没来,何佳的态度那么差,他肯定不像陈少炎那么从容淡定,最后可能会被何佳揍。 “我妈会凶你的,今天大哥哥被凶了。” 陈少壬握住她下巴,捏她的脸,把她嘴捏嘟了起来,他控制了力道,没弄疼她,严声问:“大哥哥?” “怎么了?”她嘟着嘴说话,样子可爱极了。 “要么叫大哥,要么叫他名字,别那么嗲。”陈少壬吃醋,她没嗲声叫过他,怎么能这么叫陈少炎。 “哦。”她被捏着脸,懒得多说一个字。 握在手上的皮肤净透,红唇嘟起,充满诱惑力,他的黑眸越来越深,身体一点点低了下去,可就垂在半空,身体僵硬着,动也不能动。 片刻后,他躺下把苏菏揽入怀里,不安分的手习惯性罩上她的丰胸,他说:“睡吧。” 难以言喻的情绪袭在心头,苏菏困得没心思多想,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苏菏被电话吵醒,是何佳打来的,她说和苏延霆谈好了,今天办离婚手续,办手续后她准备回娘家一趟看看她弟弟,然后到Z市找苏菏,她让苏菏放心,把地址发给她,她自己能过去。 何佳有两个弟弟,关系一般,苏菏很少见这两个舅舅,早已忘了他们的长相。 既然何佳想回去,苏菏不会拦着,她在心里嘀咕着,何佳要到Z市找她,意味着她工作上的事瞒不住。 伴随她的电话铃声,陈少壬醒了过来,苏菏的电话刚挂,他的电话跟着响了,是温丰打来的,说今早去喂猫,找了一圈没找到白雪。 可把陈少壬紧张坏了,他们驱车回到御景豪庭,苏菏一进屋叫了声它的名字,白雪从窗帘后的窗台上跳了下来,叫了两声紧紧黏着苏菏。 怪不得找不到白雪,它把自己藏起来了。温丰松了口气,昨天他喂了猫抓了半天没抓住白雪,没把白雪关笼子里,猫如果跑了,温丰去哪找同款赔给他们。 白雪一天没见苏菏,喵叫个不停,直到苏菏抚摸它,给它撸毛,它才闭上眼睛发出舒服的声音。 陈少壬要回公司,在车上,温丰忍不住说:“二爷,你这猫神了,只认你们两。” “你没有女人缘就算了,还没有猫缘。”陈少壬忍不住吐槽他。 “呵。”温丰不高兴了,“下次别叫我帮你喂猫,我跟你说,请不动了。” “白雪不喜欢你,你没机会再见它的,别惦记。” 他非要占上风,温丰不跟他说了,哼,他才不会惦记属于二爷的东西,但是,话说回来,那只猫真是漂亮,苏姑娘也是。 白雪不黏陈少壬,只黏苏菏,扒拉着她衣服不肯从她身上下来,苏菏没办法,第一次把白雪带到了花店,一时间成了团宠,谁见了它都要摸一把,白雪不任陌生人摸它,跑收银台角落里蹲着,不睡觉的时候直勾勾盯着苏菏,苏菏推门要出去,它立马站起来叫个不停,生怕苏菏把它丢下。 苏菏住的公寓不允许养动物,所以白雪只能在御景豪庭,苏菏被它留了下来。衣橱里有一半苏菏的衣服,不是她带来的,而是陈少壬给她买来换洗,越买越多,就连内衣裤也准备了不少。 吉他摆在客厅,苏菏心血来潮会弹一曲,白雪喜欢听,靠在她腿边听着睡觉。 陈少壬奸计得逞,当初他养猫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苏菏常在御景豪庭出入,白雪给足他面子,直接把苏菏留了下来过夜。 苏菏发了花店的地址给何佳,她不想想方设法骗何佳,干脆坦白了算。 两天后,何佳来到Z市,在花店门口注视一圈,她希望苏菏当女强人,把男人和女人踩在脚下听她指挥的那种,结果呢,她竟然开花店,她哪来的钱开花店? 何佳动怒了,在花店门口开始数落自己的女儿,过路人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议论纷纷。 “这位漂亮的女士,我猜你一定是苏菏的妈妈。” 苏菏抬头,单斌来了,他今天闲着来逛街,没想到撞到这一幕。 “你好,我是单斌,苏菏的朋友,我说苏菏怎么生得这么漂亮,原来你更漂亮,苏菏还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何佳的怒火被他拍马屁拍没了,眼前的男人拥有阳光的笑容,让何佳沉寂已久的心怦然心动,她笑得开心,主动和单斌握手。 “你好,我叫何佳。” “你看外面挺冷的,我们换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说话如何?”单斌笑。 “好,你说去哪就去哪。” “……”苏菏诧异何佳那么听话,这是难得,不管如何,何佳不发脾气就好。 让苏菏不可思议的是,何佳竟乖乖听单斌的话,单斌说:“苏菏的花店经营的特别好,别小看她,女强人分很多种,不一定要在大公司里,在我看来,经济独立有自己的想法都算女强人,作为妈妈,你应该支持她,鼓励她。” 后来苏菏先回了花店,单斌跟何佳聊了很久,曾经是心理医生,单斌善于聊天,开导别人。 结束了一段婚姻,再放下自己的偏见,何佳身心舒坦,灵魂都轻了,她决定后半辈子追求开心快乐,做她自己。 何佳和单斌告辞后,回到花店,拉着苏菏去美容美发店,她把头发染了,硬要苏菏陪同她一起做脸,还不够,两人跑去美甲,结束后,何佳焕然一新,属于她的风情万种回来了。 苏菏给单斌发了条微信,谢谢他下午做的一切。单斌却说:「你妈妈真逗。」 何佳把自拍照发给单斌,是一张对着镜头比心的照片,她问他:「我美吗?」 单斌回:「很美,笑起来更好看。」 何佳活过来了,她一直以为自己会死在和苏延霆的婚姻里,他们终于结束了二十多年的纠缠,她只有放下过去,才能拥抱新生。 —— 单斌年纪比陈少炎大,比何佳小,他对苏菏没有爱,只是喜欢漂亮的女人。 后面两天更一章,很快能结局。 -- 30 这是苏菏第二次见蔡懿兰,这个老奶奶富态又得体,一言一行充满自信,是个倔强会咄咄逼人的老家伙。 陈少壬很长一段时间没回陈家,自从上次他救了个落水姑娘后,蔡懿兰对他的疑心越来越重,她偷偷去过金座,那天恰逢王靖杨在宝座风流,没能遇见。蔡懿兰在金座听来不少关于陈少壬的风月事。前阵子她的两个孙子同时回了檀桐,从那边传来的消息她有所耳闻。 “苏菏是吧,我是陈少壬的奶奶。” 蔡懿兰有备而来,杀的苏菏一个措手不及,电视上没少演过这种狗血桥段,无非就是男方父母不同意两人交往,提出条件要求甚至逼着女方离开。角色换成了奶奶,很是新鲜。 “奶奶您好。” 苏菏的气势没被削弱,该有的礼貌得有的,就算她心里清楚,蔡懿兰这趟来的目的。 她们本该能好好的聊,苏菏性子温和,不爱生事吵架,念在蔡懿兰一把年纪,她还有意压低说话的声音。 蔡懿兰却是一针比一针锋利,针针见血。 “外边人到处传,少壬养了个女人,给她一个花店,我说少壬怎么这么小气,一个花店值多少钱,苏姑娘不贪心还是我家少壬心里压根没你,穿着打扮这么廉价,或者你在放长线钓大鱼?想当上陈家二少奶奶?” 苏菏皱了皱眉,“不是您想的那样……” 蔡懿兰没打算听她说,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的妈妈,阿红(何佳的妈妈)去世时,你的妈妈没回去送终,百善孝为先,她为人父母不给孩子立榜样,婚姻更是被她经营得一塌糊涂,我不认为何佳能教育出一个好孩子。你懂吗,我们陈家门槛虽不高,也不是你这样的孩子想进就进。” 有话是这样说:孩子是父母的复印件,有其母必有其女,从孩子的身上可以看出父母的教育方式。以上的任何一句话未必百分百是对的,可也不是无迹可寻,家庭教育还是很重要。 何佳教会苏菏什么呢,只有大道理,做人做事各种道理,剩下的靠苏菏自己体会领悟。苏菏在原生态家庭里更早成长,心智成熟,懂得多,悟得深。 何佳不会打她,不会用语言羞辱她,虽也不是用尽爱去滋润她成长,但给了她健全的的心理。有些事,任何人不知道,但苏菏知道。 何佳没有给外婆送终,这是她一生的悔和痛,那一天,何佳把自己关房间里哭了很久,再怎么伤心,她依然没忘记要给苏菏做饭吃。 每逢初一十五,何佳拿出外婆的照片,静静地对着照片说会话。苏菏无意中听过几句。 “妈,对不起,不能回去看你,弟弟他们怨我,怨我当初跟你们借钱,始终没还。我怨你,我当初想离婚,你说婚可以离,孩子不能带回去,可是妈,苏菏是我的骨肉啊,我放不下她。” “都说了,有了孩子的婚姻难舍离,我就这么过吧,她爸跑了,我得把她拉扯大,幸不幸福不重要了。你在下面别念我,你是母亲为我想过,我同样的母亲,愿意为孩子牺牲。” “对不起,这辈子没能当个好女儿,没好好听你的话,没顺着你,也气过你,下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罪要赎。” 比起别人的父母,何佳差了点火候,但也够了,她虽怨过,如果没有苏菏,她不会被禁锢在那样的家里,可苏菏是她选择生下来的,她得负责。 苏菏一直以为是何佳太恨苏延霆,誓死跟他纠缠到底,谁都不让谁好过。原来啊,何佳是被她绑住了,离不开,最后何佳最恨的还是她自己。 苏菏很喜欢自己的妈妈,在她心里,何佳比任何人都重要。 蔡懿兰点燃了苏菏的怒火,蔡懿兰大可要求苏菏离开陈少壬,不再跟他有联系,苏菏接受得了蔡懿兰羞辱她,说何佳的不好,苏菏不开心。 “陈奶奶。”苏菏语气稍不好,非常坚定道:“您可以说我不好,请你不要随意批评我的妈妈,她是怎样的人我知道,我比谁都了解,我这样的人,是怎样的人?您同样不了解我,请勿乱定结论。” 蔡懿兰呵笑,说得更不留情面,“你图个花店随意跟男人睡觉,思想,品行就不端正。我还需要深入了解你不成?你的行为怎么看都像是把自己卖了。少壬不会图你很久,我劝你识趣点,趁早断了你的念想,我们陈家不欢迎你。” 苏菏攥紧拳头,刚想反驳蔡懿兰,被迎面冲过来的何佳一把拽住手腕拉起来护在身后,接着是何佳炮轰的话语。 “一个巴掌能拍得响吗?我女儿不好,你孙子就很好?到底是谁占了谁便宜不是一清二楚吗?我女儿思想,品行端正得很!轮不到你来教育,你闲着回家去教教你孙子。我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从这一秒开始,断了,我们不进你们陈家的门,也不稀罕!老太婆你听清楚了,我女儿好欺负,我何佳可不好欺负,转告你孙子,他要是敢来骚扰我女儿,我断他狗腿。” 何佳不给蔡懿兰回话的机会,拉着苏菏走了。 “妈……”苏菏叫了声。 何佳转头,心疼又生气,如果不是她远远看见蔡懿兰找上门,她偷偷跟了过来,自己的女儿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你是看她年纪大吗,说话客客气气的,我教过你什么,别被人欺负了,打不过也要打。” 苏菏感觉活这么大第一次被何佳念叨,被何佳管着,她心里有点高兴。 “妈妈,你还教过善待老人家。” 何佳瞪她一眼,“我说的老人家是善良的人,不是蔡懿兰这种。” 苏菏被拉到隔壁咖啡厅,在安静无人打扰的角落里,何佳开始质问苏菏。 “花店是她说的那样得来的?”何佳不想明说,想想就生气。 苏菏低头,像做错事的孩子承认:“我在公司上班很不开心,梦想是能开自己的花店,碰巧遇到个捷径罢了。” “多久了?” “去年四月……开始。” “出息!真出息!” 何佳气得心肝肺都疼,她虽不想苏菏踏入婚姻,但也希望她有自己的感情,在平等的关系中发生关系都可以。没想到她为了花店把自己卖了,为什么要这么卑微? 苏菏耷拉着脑袋,做好心理准备接受何佳的批评。 何佳虽气,但沉住了,从包里拿出两张银行卡,递了过去。 “这是你爸离婚前答应给你的补偿,这是这些年你转过给我的钱,帮你存了点,还有上次跟你要了几笔,帮你表弟救急用的,也还了,全在里面。”何佳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继续说:“我来Z市的目的是要在这里给你买套房,既然你有自己的梦想,这钱你自己管理开支,答应妈妈,跟那个男的断了,人要自尊,两性关系中要平等,这很重要。” 苏延霆为了离婚证,答应了何佳提的任何要求,很早以前欠下的钱还了,房子给了何佳,何佳为苏菏争取了一笔巨额赔偿款。 见苏菏没说话,何佳嗤笑一声,问:“你该不会对那个男人动心了?妈妈跟你说,动心了我也不许。” “没有。” 苏菏清楚她和陈少壬迟早要断,只是没想到那么突然,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她有钱开自己的花店,跟他的交易要结束了,也好,由她来结束这段关系,体面多了。 苦涩徘徊在喉,苏菏当着何佳的面摸出香烟,刚点燃,见何佳眉毛紧锁,她快速站起来,椅子脚和地板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她头皮一紧,说:“我出去抽。” 何佳看出了端倪,回想起刚蔡懿兰这么说她女儿,何佳又气头上了,她是绝对不会同意苏菏跟陈家那男人走下去。 苏菏抽着烟,收到张曼珺发开的语音消息,她说:“花花,记得你答应我的,带我去我想去的地方喝我想喝的酒,今晚走起哟,下午到我家里来,我们去参加假面舞会。我好不容易拿来叁张门票,邱樱又没办法去,你不能失约啊,失约绝交。” “好,知道啦,我提前到你家。” 苏菏回了信息,指腹摸摸额头上的伤疤,拆线后,陈少壬给她买了最好的去疤膏,亲自帮她涂抹上去,疤痕本不明显,被他精心关照几天,不近看是看不出来的。 张曼珺凑近了看,淘气地问:“花花,谁家暴你了?” 苏菏没回她,拿着礼服往身上比了比,“你确定这礼服能遮住我的胸?” 张曼珺大笑起来,挑了挑眉说:“露叁分之一多么的性感啊。” “行吧,去放松放松心情。” 张曼珺挪了过来,表情猥琐了点,“我掐指一算,今晚你的桃花运要来,挡也挡不住那种。” “谁给你的信心学算卦了?” “你不知道吧,今晚的舞会在本市最出名的金座,舞会主题是:神秘夜晚面具下饮食男女派对。惊不惊喜?期不期待?” -- 31 面具是黑色蕾丝款的,魅惑十足。 张曼珺的是一只狐狸,苏菏的是凤凰,恰好遮住她额头的疤,苏菏不在意这点不明显的疤,是张曼珺非要她遮一遮。 黑色蕾丝包裹着嫩白丝滑的肌肤,中间是一条深邃的沟壑,后背裸露大半,长裙贴身,凹凸有致,细白的大长腿,一走路就会显出来。苏菏今晚这一身,刚进金座,吸引在座男士的眼球。 她涂的Dior999号哑光口红,红唇在黑夜里释放魅力,让人忍不住想要吻下去,深吻,舌吻。 苏菏怀疑王靖杨智商出了问题,眼前都是酒,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酒,明明是酒会,非要标注舞会。 “花花,正前方白色面具那个男人如何?”张曼珺用手肘碰了碰她,示意她看一眼。 苏菏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回:“油腻。” “哪有啊?”张曼珺举起一杯酒跟苏菏走,“叁点钟方向,发型好酷那个如何?” 苏菏微仰头,喝下一杯酒,瞅了眼过去,“还不如寸头。” 张曼珺摇头,“啧,寸头扎腿。” 苏菏又举起一杯,手腕摇了摇,闻了闻酒香才问:“什么扎腿?” “口的时候,说了你也不懂。” 苏菏没听懂,但知道张曼珺开黄腔了,她不理会,又干了一杯。她们在人群穿梭,时不时有男士上前敬酒,遇到看着舒服的,张曼珺笑脸相迎,陪对方干了一杯。 在场的男人几乎被张曼珺点了遍,苏菏要视觉疲劳了,看什么男人,酒不好喝了吗,苏菏笑张曼珺,张曼珺放弃了,酒好喝呢,喝酒,喝酒,一醉方休。 人还没醉,膀胱满了,这层楼厕所要排队,她们下了一层,上过厕所后她们对着镜子补妆。 “花花,你该不会喜欢女人吧?今晚那么多男人,没一个能入你的眼。” “我要是喜欢女的,你怕吗?就你和我最亲了。” “怕毛球,你喜欢女的我就给你介绍女朋友。” 本以为厕所只她们两人,谈话中听到厕所门推开,张曼珺从镜子里看,猛的一回头再确认,惊呼一声:“杨箐钰?” “哈。”杨箐钰喝得有点多,恍惚间听到苏菏的声音,果真是又遇上了,“张曼珺,你是不是傻,人家苏菏有陈二少,英俊又多金,嚯!你不知道对吧?” 张曼珺扭头看苏菏,问:“你有男朋友?” 杨箐钰狂笑,“亏你煞费心思给她找男人,哪个能比二少爷好,她才不会入眼,花店不都是二少给她的,这你也不知道?” 张曼珺脸色大变,她问苏菏:“真的?” “是。”苏菏没法撒谎,“珺珺,我可以解释。” 张曼珺最讨厌被欺骗,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欺骗是死罪。 “解释什么,解释你跟我最亲,却一而再再而叁骗我?我像个傻逼一样给你介绍一个又一个,你呢?心里在笑我傻吧?苏菏,咱们认识多少年了,怎么才发现你原来是这样的人!” 张曼珺甩开苏菏拉住她的手走了,留下苏菏对着刚失恋的杨箐钰,苏菏好烦,两手交叉胸前靠着洗手台,她想啊,和杨箐钰的芝麻恩怨,该解决了。 “杨箐钰,我为那一晚说的话给你道歉,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见面当陌生人行不?我说了多少次,我没抢你男朋友,是他有妄想症,自己造谣,你怎么就抓着不放。” 那个男的是杨箐钰唯一同居过的男友,她一生的挚爱,分手的原因是那男的移情别恋,喜欢上苏菏,到处造谣说苏菏是他女朋友,还拍了苏菏跳钢管舞的视频。杨箐钰本就不喜欢苏菏,打那后更讨厌。 杨箐钰刚失宠,刚到手的女一号还没捂热呢,被另一个当红明星截走,原先捧她的赵公子,一脚把她踹了,她失去了靠山,到手的资源越来越少。 她心情不好,不想让苏菏好过,冷笑一声,踉踉跄跄走了出去,她得抓住最后的机会让赵公子回心转意。 苏菏心烦气躁,把口红扔进包里,上楼找张曼珺。 王靖杨贼得很,把酒会和舞会并在一起,先让来宾喝爽了,再拉开舞会的帷幕,在酒精的刺激下,男男女女放开了跳,身体贴在一起,相互擦出火花,这夜无人寂寞。 人群喧哗,苏菏找了一圈没找到张曼珺,屁股遭人揩了把油,她忍住心中的厌恶感和不悦,拿着手机找一处安静的地方给张曼珺打电话。 走廊里幽深静谧,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地毯上,电话嘟嘟响,无人接听。 苏菏忘了这是金座,直到她听到了王靖杨洪亮的声音。 “请你来一趟越来越难,你真对苏菏动了心?别说你奶奶那关,她的心你未必进得去。如果你们有结果,一定要感谢我的金手指,要不是那晚我把她指给你,你也不会认识她……” 苏菏转身就走,她不想再听下去,真不该来金座,这个地方跟她有仇,搅得她心烦意乱,情绪乱成一团,怎么也理不顺。 她给张曼珺发了条语音,正准备下楼取外套离开金座,何佳第一次催她回家,苏菏更不想多停留一秒。 “苏菏。”杨箐钰突然出现,拿着两杯酒走了过来,看得出来有点急,同时脸上露出不明其意的笑容,她稳了气息才开口:“喝一杯,我们之间恩怨一笔勾销。” 面前的红酒似血殷红,苏菏心情再烂,智商还在线,她轻哼了声:“酒有问题吧,杨箐钰。” 杨箐钰好歹要进军演艺圈,花了时间学习演技,被苏菏猜中酒有问题,她表现得淡定,两杯酒倒一起,再倒出一杯,媚笑,问:“我是真心的,不信我?” 两杯酒在她手中轻碰一下,杨箐钰笑了笑先干为敬,她扬了扬眉,把另一杯酒递了过去。 见她酒后没异样,苏菏当了真,眼下也不好拒绝,又是她主动提出跟杨箐钰消除彼此的恩怨,苏菏急着回家,接过高脚杯,大口把酒喝了。 “杨箐钰,再见我们是陌生人,记住了。” 苏菏把酒杯搁台子上,走到电梯口也才百米的距离,她只觉身体越来越热,一股强烈的燥热,极度想被填满的空虚包裹着她,四肢绵软无力,她手掌反撑着墙,回过头看,杨箐钰正隐忍着药物的效果。 苏菏咬牙切齿,“你……真狠,真恶心。”为了给她下药,不惜把自己搭上。 杨箐钰用过几次这款媚药,反应远没第一次来得强烈,她勉强能够控制自己,为了博取苏菏的信任,她只有一同服下。 “苏菏,别怪我啊,谁让我的金主爸爸看上你了,娱乐圈不好混的啊,你就当帮帮我。”杨箐钰步步逼近,“就一晚,换我第一个女一号,你不是一直缺钱吗,我给你,多少都给你。” 苏菏把指甲掐入手心,一点点往后退,疯了,眼前的女人一定是疯了,她必须想办法自救。 杨箐钰拉住她手臂,拖她往后面的包厢里走,她的力气不大,受了药物影响,苏菏反抗,用指甲划她的手,趁杨箐钰吃痛松了手,苏菏赶紧小跑了起来,脚步歪歪扭扭。杨箐钰仅有一次机会,跟上苏菏再去拉她。情急之下,苏菏抬脚用鞋子的跟狠狠踹了过去,踢到杨箐钰右边大腿,杨箐钰叫了一声,捂着大腿跌倒在地。 苏菏脱掉高跟鞋,扶着墙朝着刚离开的方向跑了过去,她确定,陈少壬在金座,正和王靖杨谈话。 不容她多想,她只要陈少壬救她,帮她浇灭身上的火。 手心被指甲掐出了血,苏菏强硬让自己清醒一点,她一手提着裙子,光着脚在地毯上小跑。 会议室的门半敞着,陈少壬的声音从门缝钻出来,跑进苏菏耳蜗里,心里的一团火轰然变大,她用力推开门,冲进陈少壬怀里,紧紧抱着他。 陈少壬下意识反搂着她,摸到她光滑的后背,身体一转,背对着王靖杨,挡住他的视线。 苏菏还戴着面具,从她冲进办公室那一刻,陈少壬知道是她,她身上的香味,她的曲线,他再熟悉不过。 他搂着怀里的人,变了脸,轻声质问她:“你不在店里跑来这?穿那么暴露想做什么?” 同样,她熟悉他身上的男人的气息,也只有他让她心安,不反感。 “我……好热……” 她把他衬衫从西裤里扯了出来,手伸了进去,摸他结实的腰,她的手好烫,陈少壬感觉到异常,第一反应以为她发烧了,把她面具一摘,他低头见她眼神涣散,发红发烫的脸颊,红唇微微嘟起,她说:“好湿……想要……” 陈少壬这才发觉事情不对劲,他的脸彻底黑了下来,“王靖杨,给你一个小时查出是谁动的手脚,不管是谁,我要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王靖杨同样黑着脸,怎么有人敢在他的场子上下药,他哪里需要那么长时间去查,需要一个小时的是陈少壬。 -- 32 赵公子全名赵段弘,他的舅舅是着名导演,靠着这层关系,他成天游走在娱乐圈里,专对想红的女明星张开怀抱,他对每一个跟他的女人都真心对待,给她资源,带她见制片人,见导演。 赵段弘外号赵疯子,因为赵段弘是一名性施虐者,还喜欢录性爱视频。曾有女明星被他玩到窒息去了医院,他只要一通电话,随随便便就能把新闻压下来。 赵段弘不是金座的常客,这晚不是来参加假面舞会,他和一朋友包了个豪华包厢,畅谈理想。 杨箐钰刚被抛弃,心有不甘,她想要的太多,不止是代言,封面拍摄,她还要女一号。赵段弘帮她争取了女一号,因她失宠,又非科班出身,被当红流量女明星轻而易举抢走了本属于她的角色。 杨箐钰时刻关注赵段弘的行程,听闻他在Z市,她隐瞒了经纪人,独自追了过来。 跟了赵段弘几个月,杨箐钰了解他的脾气,她把自己灌得晕乎乎了,在厕所遇到苏菏更是助了她一把,一鼓作气去找赵段弘。 赵段弘在她后面从男厕出来,他遇到了苏菏。 他最讨厌死缠烂打的女人,杨箐钰跪求他帮她最后一次,她想要女一号想疯了。赵段弘不答应,机会给过她,是她资格不够,没那个本事坐稳女一号。 杨箐钰改换去试着挑逗他,换来赵段弘无情的一句:“你的逼我操腻了。”下一秒话锋一转,“如果你能帮我把厕所里和你一起的美女请过来,我考虑考虑帮你。” 他第一次被一个陌生女人吸引,婀娜多姿的身材在他脑海中一次次浮现,可他也没有那么饥渴非要去睡一个陌生人,不过想打发杨箐钰罢了。 杨箐钰带了媚药,是一种让人长时间欲罢不能的春药。赵段弘在床上的手段她吃不消,有时靠药物催情,配合他才能拿到她想要的。 她丧失了理智,计划让苏菏喝了药,把她带给赵段弘,可没想到苏菏比她想象中倔强,硬生生给了她一脚,她失手了。 杨箐钰转身回包厢竟威胁赵段弘,她手上有赵段弘的私密照片,若他不帮她最后一次,她选择鱼死网破,大家都别想好过。 这下赵段弘彻底恼了,把杨箐钰带离了金座,去的是人间地狱。 赵段弘有的是办法折磨她,也只是肉体的折磨。凌晨后,陈少壬一通电话打过去,两人达成协议,直接把杨箐钰送入黑暗。 从知道对苏菏动手脚的人是杨箐钰那一刻起,陈少壬不可能放过她的,他在苏菏体内时有一瞬间想轻饶杨箐钰,可从苏菏体内出来时,低头看被他操到红肿,可怜巴巴的私处。他一想到苏菏有可能落入别人手里,遭他人性虐,他怒火冲天,他决定不惜任何代价,要杨箐钰生不如死。 他不敢再想如果,他肯定的是,有人碰了他的女人,他会疯掉! 被下药的苏菏入了魔的要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放的开,藏在身体深处的野性跑了出来,像一条蛇一样缠着他,浪叫声又媚又骚。 陈少壬不可能在王靖杨的办公室要她,苏菏按耐不住,扑到他怀里的同时,双手抚摸他,扯他皮带没扯开,把裤链拉了下来,隔着内裤摸正在苏醒的巨物。 她呢喃软语说:“想要。”两个字满载情欲,谁能拒绝。 王靖杨一听,周身一颤,妈的,陈少壬肯定会死这女人手里。他赶紧撤出办公室,办正事去了。 “苏菏,我们到休息室。” 陈少壬想抱起她,怎料一只软绵绵的小手溜进内裤,握住了他的炙热,他深吸一口气,呼吸变沉重了。 她第一次摸他,动作生疏,力道把握不好,不知是不是好奇还是调皮,摸着他两阴囊揉了两下。 她的手比炙热还烫,软得另他怀疑她的骨头是不是软绵绵的,和他硬挺的炙热形成明显对比,小手包裹着他撸动着,他头皮发麻,快感阵阵,差点交代在她手里。 “苏菏。”他轻轻唤了她一声。 苏菏抬头看他,迷离着双眼怎么看他都觉得好帅,她迫不及待想让他埋进自己的身体里。 炙热在她手中变硬胀大,直到她握不住,她踮起脚尖,抬着左腿,把已经溺满蜜水的私处靠过去。 他托住她的臀,本想助她一把,当他隔着裙子直接摸到丰臀,他眉头紧蹙,她瞒着他来金座,穿暴露的裙子,还穿了丁字裤,她要翻天了? 他狠狠一把托起她,炙热抵住小穴,挤开四面八方拥挤的嫩肉,整根没入她体内。 “啊……”她舒服的叫了声,扭动着腰肢想要很多。 “夹紧了。我抱你到休息室去。” 他抱着她,她两腿紧紧环着他,身体无一缝隙贴着他,交合处随着他的步伐一点点进进出出,她簌簌地发颤,一声声绵长的呻吟声在他耳边响起,激发他的兽欲。 陈少壬不等电梯,爬了两层楼梯,身体随着他双腿交换抬腿上下抽动,刚踏上最后一个阶梯,苏菏咬住他肩膀,猛烈颤抖高潮迭起。 陈少壬把她放床上,离开她身体,开始脱衣服。 “还要……”苏菏哀怨着摸自己的胸,把乳贴拿掉,捏着乳头从鼻腔出发一声声舒服的“嗯……” 陈少壬眯着眼看她情潮绯红的脸,他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软,炙热硬挺挺再次入了她体内。 “快……再快点……”她被他用力撞到头顶着床头,仰着头求他再快点。 陈少壬把她身子往下拽,让她头枕枕头上,两手握拳撑在她腰边,疾风骤雨般抽插,干了数百下,干到她喷了,一次次的高潮后软弱无力了,浪叫声越来越弱,嗓子喊哑了,她无法再承受了,可身体被药物支配着,她要不停。 陈少壬射了,她血液翻涌,身体像被蚂蚁咬,好空虚,她拉住他,哑声说:“还要……” 炙热还是挺拔叫嚣着,陈少壬侧过她身体,插入。 “啊……”她身上每个细胞在呐喊着舒服,她四肢已经软弱无力,化成水瘫在床上任他操弄。 细汗布满整个背部,沿着完美的腰线滑落,他心疼得操她,想温柔点操她,可她不乐意,非要他用力,用力她才舒服。 操了一次又一次,夜深了,药效过后她要不动了,陈少壬不纵欲,往常和她最多一夜两次,今夜不知射了多少次,最后射不出什么了,他被榨干了。 床单湿哒哒的,全是她流出的爱液和他的精液。 陈少壬放了一缸水,把苏菏抱进去,喊来服务员要了新的床单和一套护肤品。他把床单换好了,去了浴室先给她卸妆,他只见过她怎么操作,实践起来也不难,眼睛和嘴巴上的浓妆艳抹被他卸得干干净净,然后洗脸,最后把苏菏抱起来擦干放到床上。 苏菏累得没法想别的,连何佳催她回家的事都忘了,沉沉睡了过去。 陈少壬却是难眠,他的身上留下她的咬痕和抓痕,他沉思许久,经王靖杨提点了几句,他想让自己身上多个标签:苏菏的男朋友,苏菏的男人。如果蔡懿兰反对,他愿为她慢慢说服蔡懿兰,直到蔡懿兰点头同意。 何佳打了几十次电话,她找不到苏菏,报警了。警察到金座找人,王靖杨一看便知是苏菏的妈妈,他安抚何佳,让她放心,苏菏正在休息。 “和谁?陈家那位吗?”何佳瞪着眼睛问。 何佳气势汹汹,能把姓陈的生扒皮了似的,王靖杨不敢实话实说,用微笑掩饰:“不是,和她朋友,两人昨晚喝多了,在客房休息。” 何佳半信半疑,总不能冲进房间去看个究竟吧,女儿的颜面要给的。她见王靖杨态度挺好,干脆一屁股坐沙发上,“我在这等她。” 王靖杨给陈少壬打电话,陈少壬为了让苏菏好好睡个觉,把电话调了静音扔在一边。 王靖杨让服务员上楼知会一声,服务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感觉挺严重,把门敲得咚咚响。 苏菏被吵醒,迷糊中听见服务员说:“二少,苏小姐的妈妈来了,在楼下等她……” 苏菏一下子清醒,爬起床捡起裙子刚穿上,被陈少壬叁两下又脱了下来,把准备好的衣服给她。 “还想穿那么暴露做什么?穿这个。” 苏菏不想穿,她是怎么来就该怎么回,不然何佳问东问西。 陈少壬不让她穿,一不做二不休把裙子撕了,看,这廉价的布料,一撕就开,能往身上穿? 苏菏生气,“你凭什么撕我裙子?” “露胸露背的出去给谁看?”陈少壬语气平和,不想跟她吵,把衣服套她头上,“下次别穿那样的裙子,我不想让别的男人看你,我会吃醋,知道吗?” 她深呼吸,她怕何佳等不耐烦要冲上来,衣服穿好后,她背对着他,没有铺垫,很直白说:“花店我不要了,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 陈少壬愣了,突然受了当头一棒没能反应过来,直到苏菏把门打开,他下意识要留住她,声音竟然有点颤抖,“你什么意思?我,你不要了?” 苏菏抓着门把手的手紧了,过了会,松开手,下定决心说:“至始至终,我要的只是花店,不是你。我们之间本就是交易一场,不该动感情。” “苏菏!”他歇斯底里吼一声,骇得她脚步一顿,一字一句敲打她的心,“我真心对你,你感觉不到吗?你有危险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你心里怎会没我?” “我心里没有你。”她脱口而出,握紧拳头,指甲掐入未愈合的伤口,撕心裂肺的疼,“谢谢你救过我。” 听不到她的脚步,房间门合上,自动上了锁,陈少壬再次陷入黑暗,脸半垂着,凌乱的发丝垂在额前,眼里全是血丝,他一夜没睡,眼里尽是她,想的全是关于她。王靖杨说的没错,他又怎能走入她的心,她这么绝情,刚从他床上下来,一脚把他蹬了。 他冷笑几声,耸着肩大笑起来,笑出了泪,瘫坐在地,抽了一支又一支烟,他的心里全是她,一整颗心被她撕碎了,碎片扎入五脏六腑,喜欢自虐,爱上疼痛感的他,此刻痛得虚脱无力,心没了,身体空了,几千几万只虫子在腐蚀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苏菏……苏菏……回头看看我,我要痛死了……” -- dānмеΙ.ōnе 33 来金座前苏菏打过招呼,何佳没放心,换了礼服后苏菏发了和张曼珺的合照过去,何佳笑呵呵说:“我女儿随我,真漂亮,去吧,玩得开心点,早点回。” 再见苏荷,她衣服换了,一脸的疲惫不堪,何佳眉头皱了,看得出她的情绪低落,何佳忍住不问什么,拉着她走出金座回了家。 她们刚搬家,何佳嫌她之前住的公寓太小,何佳办事效率很高,一天就找了个绿化特别好的小区,两室一厅,苏菏的行李不多,何佳一个人开着花店的面包车搬了家,里里外外收拾得妥妥当当。 “去睡会,睡到自然醒,饿了再起来吃饭。” 何佳把苏菏推进卧室,她一路上心事重重,一句话说了叁遍她才回应,何佳猜到缘由,不想问,人生有很多阶段,酸甜苦辣,失败荣耀,有的阶段自己能过,有的阶段需要人陪,这个阶段何佳决定陪她过。 脑袋发涨的痛,苏菏不太想睡,她有很多事要做,花店不要了,她得重新选址开始描绘她的蓝图。可当务之急是要找张曼珺,苏菏珍惜和她的友谊,可她没办法也不必要一一解释,她无心说谎,她用身体去换一个花店,自己都觉得啼笑皆非,更何况是他人。 昨晚发过去的语音信息,苏菏真诚道了歉,没收到回复,她们叁人群有十几条未读消息,都是邱樱发的,苏菏点进去看。 邱樱:「天啦!你们在睡觉吧,杨箐钰完蛋了,被拍了视频,两个!」 既然要把杨箐钰打入黑暗,赵段弘狠起来自己都怕。他曝光了两个视频,一个是杨箐钰自慰,另一个是昨晚录的,杨箐钰跪趴在地板上,双手被绑了起来,被男人踩住后背,一只白色的大狗舔着她屁股。杨箐钰一声声叫着:“爸爸,求求你,我不敢了……”那男人用鞭子抽打她屁股,要她把腿叉开,命令着大狗,大狗很听话也很娴熟趴上杨箐钰身上,吐舌耸动起来。 杨箐钰上了热搜,怎么也撤不下来,一直到服务器瘫痪了,吃瓜群众转战各大网盘,花叁五块钱买来资源,然后朋友之间分享,人们议论纷纷:被狗操舒服吗?狗真的能操进去吗? 杨箐钰注定要凉了,半夜叁更被送出了国,从此妖不起来,该怎么活下去是她自己的事了,重返娱乐圈是不可能的。 苏菏没空关心杨箐钰的下场,自己的事乱成一地的毛线,打了无数个结呢,哪有闲情逸致八卦别人的事。 她还很累,身心疲惫,换了睡衣后钻进被窝,刚闭上眼身体沉下去,掉入了深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黑暗中她听到水滴声,走了过去,见到了光,光线下是一地的血从正前方奔涌而来,她抬头,只见陈少壬捧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一步步走向她,他看上去很可怜,哀求的语气说:“好疼啊,苏菏……” 她一个翻身,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身体僵硬一动不能动,张大嘴巴发不出声音。门被推开,陈少壬走了过来,他的步伐很大却怎么都走不到她身边,黑深的双眼放着冷光,就连语气都冷冰冰,“苏菏,真的想把你的心剐出来看看里面有没有我。” 苏菏被梦魇缠身,一个接连一个,最终她从梦中惊醒,不敢再睡了,她看了眼时间,才睡不到一个小时。 她起床打开房门,闻到粥香味,是妈妈的味道,苏菏的记忆里,何佳煮粥喜欢放香菇或者芹菜,煮出来的粥很香,很有食欲。 “妈妈。”苏菏打声招呼,去找水喝。 何佳搅着粥,闻声回头,问:“怎么起来了?” 苏菏端着水杯边喝边去厨房,“不想睡了,啊!”她一不小心撞到脚趾头,强烈的痛感迸上全身,她咬牙蹲下,眼泪跑了出来,模糊了双眼。 “没事呢吧?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十指连心呐。” 所以才这么疼对吧,她的心被拧着疼,疼得她哭了,她太糟糕了,被情绪左右了头脑,做什么,看什么,想什么都不对,意识到这一点,苏菏努力让自己坚强起来。 “护照过期了吗?”何佳煮好了粥,盛了两碗出来。 苏菏收拾好了情绪,坐下喝粥,回答她:“没呢。” “马上过年了,我们今年跟一把潮流,过年出国玩。” 何佳的决定有点突然,苏菏习惯了,笑着说:“好。” 何佳开心,“你决定去哪,剩下的我来安排。” 一碗粥刚喝完,苏菏接到了丙老板的电话,她去了趟花店,花店一如既往的开着,林杏杏等人见了她,笑嘻嘻打招呼,似乎一切没变。 整个金麟商圈都是丙老板的,他给了苏菏一个文件,是一份合同,“苏小姐,这整个店铺属于你,合同签不签无所谓,二少早已买下,它一直是你的,我建议花店开着,地理位置优越,整个商圈只有你这一家花店,名声都做起来了,关了挺可惜。” 后来,花店没关,苏菏没怎么到花店里去,她提林杏杏为店长,把花店交于她打理。 苏菏买了张曼珺最喜欢的口红色号亲自上门道歉,废了点口舌才把张曼珺哄开心,张曼珺赦免她的死罪,开始八卦起陈二少,问他是谁,长什么样,她想看照片。 苏菏没有他的照片,只说:“结束了。” 张曼珺呆愣片刻,啥?昨天被知道苏菏有男朋友,今天就结束了。她见苏菏神情淡淡,一点也不像受了情伤的样子,心里估摸着这段感情里她没付出多少真心。 “叫你一声渣女敢应吗?”张曼珺调侃道。 苏菏笑了笑,没答,摸出烟抽上了,才觉得浑身舒服。 张曼珺扭头看她,抽烟的她过于冷艳,眉目间没有一丝感情,张曼珺在心里祈祷,陈二少最好像她,放得利索干脆。不过,又有几个男人永久深情?伤口交于时间,迟早能愈合。 “昨晚我走后,杨箐钰没对你做什么吧?”张曼珺问。 苏菏一口烟在喉,缓缓吐出来,提到昨夜,她回忆起她双腿夹着陈少壬的腰,他在体内迅猛律动,一次又一次,她的心头泛起多种感觉交织一起,难以言喻。 苏菏清了清嗓子,叫了一夜,喉咙有点疼,话音带点沙哑,性感极了,“她不该做什么,都是自找的。” 她的意思张曼珺听明白了,苏菏这不挺好的站她面前,张曼珺没追问下去,感叹着:“也不知道得罪了谁,挺惨的。” “嗯。”苏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不愿再想起陈少壬,可很快,她收到陈少壬发来的微信,他说:「雪儿生病了,过来看看它。」 苏菏没想回,手指很快输入几个字发送了出去:「生病去看兽医。」 紧接着,陈少壬回:「它想你。」 苏菏没再回复,也没去看白雪,她理智清晰,时刻提醒她,不该牵扯下去。 过了几天,离她们出国的日期越来越近,何佳有些兴奋,她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出国,担心很多,怕自己晕机,怕语言不通难交流,怕饮食不习惯。 苏菏常常发起呆来,偶尔打个盹,看上去越来越懒,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睡眠质量不好,常常夜里惊醒后,胸口闷痛,难以再入睡。 林杏杏突然发来语音,惊扰了苏菏,她接听起来说了两句,披上外套换了鞋去了花店。 花店门口站着整整齐齐好几排服务员,身穿工作装,手上提着各大品牌购物袋,脸上挂着统一的职业笑容,见苏菏前来,为首的男人上前一步,微微颔首道:“这些全是二少交代送过来,苏小姐您看放哪?” 苏菏毫不犹豫回答:“麻烦帮我退回去。” 男人微笑:“抱歉,这不是我们职责范围,您收下我们才能回去。” 街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苏菏想不到别的办法,领着一群人去了御景豪庭。开门密码没变,她按下六位数打开了,听到两声猫叫,白雪跑到她脚边抬头叫个不停。 苏菏抱起白雪,指示身后的人,把东西搁屋里。一批香奈儿进来,跟着是LV,然后爱马仕,再是古驰,普拉达,路易威登…… 一群人完成任务走了,客厅几乎放满,苏菏摸了会白雪,正准备放下白雪离开。 “你来了。” 她身体僵了一下,原来陈少壬一直在家里,熟悉的声音和气息,苏菏不敢回头,抱着白雪不放,才没觉得尴尬和心慌。 她问:“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白雪想你。”陈少壬没说他有多想她,无时无刻都在想。他从背后轻轻拥住她,动作很小心,怕她拒绝,直到贴上她后背,他收紧臂力抱紧她,呼吸沉重着说:“苏菏,过去我没对你多好,给我机会,让我追求你,我可以用命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就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陈少壬不能没有她,他心里的光都是她给的,她走了几天,他不但入了黑暗,他又一次动了轻生的念头。他到底是个少爷,骨子里还是高傲的,做不了多卑微的事。 苏菏摇头,他们之间有阻碍,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 被她拒绝,陈少壬的心又痛了,他抱她的力气加大,把她镶入他体内吧,他放不掉她。 “这个房子给你,这里面所有都是你的,苏菏,不要拒绝,我想你过得好,别再跟别的男人做交易,你不能有别人,有一个我杀一个,我说到做到。” 苏菏惊慌逃离了,从未回头看他一眼,他最后说了一句话,一遍又一遍在她脑海里响起,“苏菏!你最好别来找我!见你一次我上你一次。” 第二天,苏菏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她收到一辆红色宾利,这下,她没法像退商品到御景豪庭一样把车退给他。 苏菏把车停一边,不管了,收拾好行李出了国。 后来,陈少壬找不到苏菏,抑郁寡欢抱着白雪坐沙发上,眼前苏菏穿着他的衬衫,走来走去,时不时会对他笑,陈少壬沉溺在幻觉里,不愿清醒。 白雪好长时间没见苏菏,无精打采,不吃不喝,得了抑郁症。 陈少壬收起阴郁情绪,学着疏导白雪,陪着它,给它治病。 温丰再见陈少壬,他抱着白雪到公司,身上沾了猫毛他也不管,他哄白雪吃东西的时候,声音异常柔和:“雪儿乖,吃完了我给你看妈妈的照片。” 温丰这才知道,他二爷失恋了。 慢慢的,白雪好了起来,黏着陈少壬猫叫不停。 陈少壬一直没好起来,但多亏了白雪,他还活着。 -- dānмеΙ.ōnе 34 今晚金座的气氛很是压抑。 王靖杨沉闷坐沙发上,拿着酒杯一杯又一杯把酒精灌下肚。 对面沙发坐着陈家二少爷,他闭眼叼着根烟,看似一脸平静,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落寞,旁人一看便知。 灯光不再耀眼,四处不喧闹,舞池里空无一人,调酒师把酒递给客人,客人静静抿着酒,眼珠子不由瞟去沙发方向,好奇心驱使他们一探究竟。 时间一点点流走,客人沉得住气,一旁等着,就不信今晚的场子不能嗨起来。 持续片刻后,王靖杨终于先开口:“我家老子太闲,给我介绍个女人,人各方面都好,就是要我答应她,婚后只能睡她一人。” “嗯。”陈少壬淡淡回他。 “你呢?什么问题。”王靖杨反问。 “我这辈子只想睡姓苏的那个女人。” 王靖杨撇嘴,“你的问题比较严重,算了吧,兄弟,一棵树上吊死不如做个风流鬼,今朝有酒今朝醉,能浪一天是一天。” “你自己浪,我走了。”陈少壬起身。 “才来这么会,上哪去?” “白雪在家等我。” 王靖杨不留他,也留不住,他打了个响指,激昂的音乐响起,狂欢时刻到了。 * 陈少壬过了个索然无味的年,大年叁十给苏菏发的信息,至今没回,她的朋友圈没有更新,微博无新动态,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苏菏收到陈少壬发来的信息,目光先落头像上,他把头像换成那天被拍的照片,截了图,只剩他修长的手和她的唇舌,头像不太清晰,朦胧美。她对着头像轻声说:“新年快乐。”风吹散了声音,陈少壬自然收不到。 回忆很痛苦,但能支撑着他活着,没她的日夜他连呼吸都痛。 苏菏最近梦见从前,那一段陈少壬陪着她在医院度过的时光。那时他们话很少,久而久之也不尴尬,起初陈少壬有点呆不住,摸着下巴出去,带一身烟味回来,或者带回水果。他坐床前削苹果皮,拿刀的姿势都不会,削了很久,皮没了,果肉去了一半,他一口咬住,重新拿起一个削皮,有进步,自己看了满意,递给苏荷。他们之间的关系从那个递过去的苹果发生了变化。 窗户向西,楼层高无障碍物,视野开阔,日落纳入眼里,夕阳光洒在身上,迎着黄橙橙的光,他的五官变得柔和,她一瞬间走了神,直盯着他,不自知的心里起了涟漪。 自她提了分手,如不刻意,陈少壬很难再见她,走在路上期盼着相遇,等待红灯望见对面的身影像她,他的心脏怦怦跳,下一秒确认不是她,他的心如沉大海。原来啊,缘分到了,难再相遇,这座城如大海,而世界像宇宙,寻一个人太难。 他快窒息了,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绝望中从单斌的朋友圈意外看到苏菏的照片,她沐着晨曦莞尔一笑,动人心弦,是他心里的人啊。单斌发的朋友圈有定位,在西班牙的巴塞罗那。 照片不是单斌拍的,是何佳抓拍,单斌还夸她技术不错。他们在巴塞罗那相遇,何佳把他留下,理由是她们语言不通,其实是幌子,何佳想跟他一起过年。 苏菏最近烟抽得多了,在何佳面前肆无忌惮的,何佳由她去,说了句:“这是场放浪不羁的旅行,我准你抽,回家后,戒了,让肺快乐点。” 单斌在一旁点头,同意何佳的话。苏菏苦笑,继续抽烟。 苏菏走在如同棋盘般扑朔迷离的街道上,并排的是何佳和单斌,他们的话题很多,聊得很开心,原来何佳也是爱笑的人,从前怎么没发现。 “那我们明天先回国,你一个人可以吗?”何佳问了第叁次。 苏菏同样的答案也回答了叁次:“放心吧,我去不久。” 苏菏从西班牙飞去了德国,开始半个月的花艺学习,结束后回了国,在单斌提议下选了条清净的街道,开了自己的花艺工作室:FlowerYou。 大到门面,小到窗台的一角都由苏菏一人设计布置。她编织自己的梦想,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 陈少壬回国后忙了起来,他的游乐园开始构图规划,请的国内外知名设计师,两组工程团队交替施工,确保安全稳固扎实的同时,缩短工程日期。 单斌常到苏菏的店里拍摄照片,帮她宣传,FlowerYou出现在各大App,拥有十几万粉丝,Z市多了个网红拍照打卡地,街道人来人往,不再清净。 苏菏偶尔因自己的花艺作品受到名师青睐,邀请到各大城市学习,参与花艺布置。 再后来,有些小众品牌找上门合作,苏菏曾构想的蓝图成功了一大半。 不间断忙了大半年,转眼间到了葡萄成熟的季节,终于可以清闲一会。 何佳买了葡萄,剪好,泡洗,沥水,拿给苏菏吃。 苏菏盘起头发坐沙发上悠闲吃着葡萄,在群里跟两好友聊天,时不时回何佳的话,哪哪都没闲着。 邱樱的婚姻出现了问题,她老公出轨了,对象是他前女友,他不是婚后出轨,一直以来两人都在偷偷联系。当初邱樱插足他们两人的感情,她老公图新鲜选择跟邱樱在一起,可谁知道,回头草更香。 女人的直觉很准,邱樱开车去年检,发现她老公去过几次某小区,她问他,他说送同事回家,邱樱信了。某天,邱樱在副驾驶发现属于女人的头发,好几根。她生气的点是,副驾驶是她的专座,别人怎么能坐?她老公再一次哄好她。可在前天,邱樱无意翻看她老公的手机,发现了蛛丝马迹,她再翻,翻了一夜,哭了一夜,一巴掌把她老公打醒,她老公没有承认,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怪邱樱变成黄脸婆,不上班,和他没有话题,床事不和谐等等。 邱樱把孩子扔她老公,跑出来喝酒。苏菏和张曼珺听她边哭边抱怨,安慰不过来,随她先发泄。 “我该怎么办啊?”邱樱问她们两人。 苏菏抓了几下头发,她讨厌听婚姻里的琐碎事,更何况当初邱樱要结婚,苏菏对她说过一句话:“邱樱,你知道吗,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过路人,你想清楚了,别把他错当成了归宿,不会幸福的。” 泡在幸福里丧失理智的人怎么听得进去?结果呢,自己的人生谁能帮她做主? “邱樱,你有什么选择吗?”苏菏这么跟她说:“要么离,要么为了孩子忍耐,你如果迷茫,只有两种可能,你爱他,离不开他。或者,你经济不独立,没办法狠心离开。” 苏菏的话没有起安抚作用,邱樱听了不高兴,苏菏说中她的软肋,她羞怒:“苏菏,你活脱脱一个明白人,你懂感情吗?你懂婚姻吗?说什么都硬气,你进来试试,这其中的无奈远比你想的多!” 苏菏不跟她生气,平淡说:“我看的比你多,不是要进去体会过才懂。不是不安慰你,安慰过了你同样要面对现实,好好想想,路该怎么走。” 苏菏戒了几个月的烟,惆怅时想复抽,想想她的肺,算了,忍忍吧。 “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冷漠了。”张曼珺等邱樱走了后,才问:“你想过婚姻吗?” 苏菏没想过,何佳对她的影响很大,她不憧憬那道门,“我记得有人说过‘婚姻是个选择项,而不是一个必选项’,我同意这个观念。” 张曼珺点头,又说:“可很多人就是遇到了想嫁娶的人,一头扎进婚姻坟墓里,幸不幸福走过了才知道。” “嗯,我认同。” 张曼珺举起酒杯敬她,“希望你能遇到这个人。” 苏菏笑,“你也是。” 畅饮几杯,她们不买醉,起身回家。吹着带热气的夜风,散步回去。 走了一条街,停在路边板栗店,买了两袋板栗。 张曼珺靠近,在她耳边悄悄说:“总觉得有人跟着我们。” 苏菏弹了弹她额头,“别疑神疑鬼,走吧,趁何佳睡前给她送点板栗吃。” * 七夕那天,金麟商圈举办大型活动,苏菏应邀负责场地花艺布置。 其中有个游戏环节,情侣分别完成拥吻,真心话。吻的时间最长,真心话最打动人的情侣将获得某品牌特制独一无二款情侣手链。 “陆池野,手链好看,我想要。” “不行。” “为什么?” “我能把你吻到高潮,要当众表演?想得美。” 苏菏吃了无数个狗粮,一个比一个鼾甜,血糖直线飙升,她快受不了了。 主持人一声“开始”。台上的情侣吻得忘我,台下观众呼声阵阵。 苏菏挑眉,没想到杜谦润竟会参加这种活动,杜谦润是花店的常客,苏菏终于见到他送花的对象,原来他喜欢比他小的女生,漂亮又可爱。 木子玉被手链吸引,非拉着杜谦润上台,杜谦润喜欢当众秀恩爱,他巴不得向全世界宣布,木子玉是他的女人。 杜谦润吻得她舌头发麻,快没知觉了,最后他们赢了。主持人提问:说出对方做得最过分的一件事。 杜谦润摸她头,宠溺笑说:“她把我安全套全藏起来。” 全场笑,木子玉羞死了,把头埋他怀里,真不该上台。 “过分吗?”主持人问群众。 “不过分!” 主持人问木子玉:“你觉得你做过最过分的事?” 木子玉想了想说:“踩上他跑车的车前盖。” 杜谦润亲她脸,笑说:“我喜欢。”喜欢她的每个坏脾气。 “wow~”群众起哄。 木子玉如愿拿到手链,杜谦润帮她戴上,她也帮他戴上,两人又亲了会,亲不够的。 杜谦润看到苏菏,牵着木子玉上前,介绍,聊了会,杜谦润离开。 木子玉望了很久苏菏的背后,忍不住问:“在你身后有个帅哥,看你的眼神深情又悲哀,你认识吗?” 苏菏回眸,陈少壬在灯火阑珊处,穿着禁欲系的衬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片刻心慌,心悸,赶紧扭过头不看,鼻子酸溜溜的。 “干嘛呢?看男人?”杜谦润回来,手里拿着饮料,递给苏菏一杯,眼里只有木子玉。 木子玉靠他怀里,小幅度摇头,“没有,就是那个男人的眼神像当初你要我哄你睡觉的一样,心疼。” 杜谦润捏她脸,“心疼别的男人?嗯?晚上不想睡觉了?” 苏菏思绪飘扬,她知道他一直都在,他没有打扰她,只在背后默默注视着她。 -- 35 时间不受控制往前跑,日月如梭,春去秋来,年复一年。 关于邱樱,几次争吵闹着要自杀,她老公买了枚钻戒在商场下跪道歉并发誓从此忠诚于她,事看似过了,邱樱心里的坎始终过不去,她婆婆被逼着来帮他们带孩子,邱樱上班去了,再苦再累总比带孩子舒服,她更加享受珍惜上班的时光,下班回家还要调节婆媳关系,头疼得要命。 关于张曼珺,一年换几次男朋友不足为奇,她相貌平平,异性缘超好,在她看来,开心比什么都重要,万事安全第一,包里必备安全套。 关于何佳,虽到中年,依然保留几分小女生的娇媚,几分孩子气。单斌被她吃得死死的,果真应了那句:一物降一物。 成熟人谈起恋爱非同寻常,没有轰轰烈烈,只有平平淡淡流水般细长。单斌喜欢夸她,她能开心一整天,何佳的快乐就是那么简单。何佳拿住他的胃,给他做好吃的,喂饱他,再喂饱他,最后单斌眼睛只剩她。 单斌一直以为苏菏和陈少壬在一起,他在何佳面前提起陈少壬,是这么说的:他的好是不能用好男人的标准衡量,他能爱人爱到死,也能往死里恨一个人。 一提到姓陈的,何佳白眼翻上天,她对陈少壬有偏见,不想了解他,“极端的男人,谁能驾驭。” “苏菏呗,一个人能奋不顾身救另一个人,除了深爱还能是什么?” 何佳有了兴趣,问:“谁救谁?” 单斌一边玩她头发,一边检查新拍的照片,“前年大冬天苏菏落水,他救的。” 何佳沉默一阵,问:“你觉得苏菏心里还有他吗?” “嗯?”单斌疑惑,“还?他们不是一直在一起?” 何佳撇嘴,“去巴塞罗那之前分了。” 单斌呆了,“啊?”那一直以来陈少壬问他关于苏菏的行程,他把苏菏给卖了呀。 何佳用手肘撞他,“问你呢,曾经的单大心理医生,你觉得苏菏心里还有他吗?” “……”单斌细细回想,这一年半苏菏没有接触任何异性,她独处的时候静得悄无声息,何佳问的问题单斌没法回答。 “我觉得有。”何佳靠他肩上,“不止是我反对他们在一起,所以苏菏不会选择跟他在一起。” 单斌亲了亲她头顶,似开玩笑说:“那苏菏要孤独终老了。” 何佳靠着他,没再吱声,她突然想见见陈少壬这个人。 * 近来陈少壬被逼得透不过气,不再回陈家,住在御景豪庭陪着白雪。蔡懿兰给他介绍各种女人,他怎么可能答应,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陈少壬认为他跟陈少炎一样以打持久战的方式能躲开蔡懿兰的魔爪。 叁个月不见陈少壬,蔡懿兰本打算放弃当红娘,让温丰带话,终于把陈少壬请回家吃顿饭,就在陈少壬去了洗手间的空隙,蔡懿兰从他外套翻出他随身携带的唯一一张和苏菏的合照。蔡懿兰生了气,开始琢磨怎么引他跟她看中的女人见面。 陈少壬出差回来,正去FlowerYou的路上,梅姨来了个电话,说蔡懿兰身体不舒服让他赶紧去市医院。 车子掉头去了医院,事实上蔡懿兰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血糖低显些晕倒。 意外的是,病房里来了个有点面熟的女人陪着蔡懿兰。 蔡懿兰为了让自己低血糖,长时间不进食,终于进了医院,让陈少壬和新上任警局局长的女儿见了面。 周宓是蔡懿兰的老同学介绍认识的,蔡懿兰不知道的是周宓跟陈少壬曾经是同学,高中同学。 蔡懿兰不让他们陪太久,赶他们走,给他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陈少壬起身离开,走出了医院在路边摸了根烟抽了起来,周宓跟了出来,距离他离不远站着,抬头看他抽烟。 周宓喜欢陈少壬,这事整个高中的人都知道,也知道她被拒绝后死缠烂打被陈少壬一把推开,腰撞上了假山石的一角,受了伤,留了疤,至今还在。 “好久不见。”周宓仍被他的冷漠无情吸引,很兴奋再与他相见。 陈少壬抽着烟没理她,这四个字他想听苏菏说,他又想起了苏菏,嘴角上扬,想着她,看着她,跟着她,这叁件事卑微着另他着迷开心。 见他笑了,周宓心花怒放,上前两步离他近了些。 灯光下两道影子靠在一起,陈少壬厌恶,抬脚朝停车场走去。 “陈少壬,多少年没见能不能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聊聊?”周宓觉得自己有机会的。 陈少壬忽视她,快步走向车子解锁打开车门,上车,锁车,动作行如流水一气呵成,完全不给周宓机会上他车。 周宓从容笑了,他还是那样子,不留余地拒绝任何一个人,超有魅力的。 蔡懿兰很喜欢周宓,知书达理举止高雅,是她理想的孙媳妇。周宓为了得到陈少壬,抽出很多时间陪蔡懿兰,带蔡懿兰去见她爸爸,新局长。 在饭桌上,周宓略带害羞说她和陈少壬高中就认识,彼此有感情,但碍于学习没有突破友情,没想到在适婚的年纪再相遇。 蔡懿兰一听,当真,高兴惨了。局长尊重女儿的选择,他们私自把婚事定下来,将于下月八号订婚。 陈少壬收到消息时,他和温丰在吃饭,电话一扔,气得把桌子掀了。 在陈家门口,遇到从宅子里出来的周宓,她一个转身见到陈少壬,小声雀跃道:“陈少壬,今后我们会常常见面的。” 陈少壬眼里有杀气,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周小姐,你该知道我若在场,是不可能同意和你有婚事。”他沉声低缓道:“我们的婚事不算数。” 周宓捏紧拳头,意料之中的,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和他的人一样无情,他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也没给她回话的机会,说完就走。 蔡懿兰怎会同意取消婚约,陈少壬一向敬她爱她,在这件事上,他没法沉住气,跟蔡懿兰吵了起来。 蔡懿兰铁了心要逼他,表情沉重,“你不答应娶她,我就去自首,魏沛倩死于我手,是我杀的她。” “奶奶,你……”陈少壬怔住,一时间哑口无言。 “那时你天天做噩梦,叫的喊的都是魏沛倩,你说恨她,要她去死。翡翠发簪是当年你爷爷亲手为我做的,找不到第二支。” 陈少壬没想到,蔡懿兰为了他去杀人。这无疑是道枷锁禁锢着他,压在他身上,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陈少壬的游乐园完工,各种设备安装好,国家检测通过,试运行后,细化开业前准备工作。 温丰连续几天没见陈少壬,电话打不通,他知道陈少壬在御景豪庭,可敲了半天门,无人应答。 “二爷,开门。”温丰担心他,用力敲门,大吼一声:“再不开我撬锁了。” 陈少壬没开,温丰带人来把锁撬了,门一开,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能熏死人,连雪儿都嫌弃想往门外跑。 温丰终于抱住了白雪,它已经不是小猫了,体型大又重。 陈少壬掀眼皮,说:“把雪儿放下。” 太重了,温丰不想一直抱着,放进了房间关门,走到陈少壬身旁,坐下看他,啧,颓废成个鬼样,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几天没睡。 “还以为你死了。” “想过。”陈少壬喝一口酒,“可我有雪儿,我不在它怎么办。” “……” 温丰不知他被逼婚,心里是服了他,温丰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都没要生要死,陈少壬倒好,失恋两年,没一天正常就算了,竟越来越不正常。 “活着就起来,一堆文件等你处理,我在楼下等你,半个小时不见人我给大少爷打电话。” 陈少壬抿着嘴,想起他的游乐园即将开业,是啊,他还有些事要做,还有些事可以换个方式处理。想到这他爬了起来,洗了澡,刮了胡子,换了身衣服下楼。 处理好文件已经是下午,陈少壬在休息室睡了会,醒来到办公室时,周宓已经在等他,坐姿端正优雅。见了他,脸上都是笑。 “我心里有女人,你嫁给我不会幸福,希望你能主动取消我们的婚事。” 陈少壬找她来的目的只为了这个。 周宓轻笑,她不是痴心,这些年她呆在国外的时间比较长,也谈过几段感情,心里始终留了个位置给他,再遇见陈少壬,又被他深深吸引。 既然他们注定了有缘分,周宓怎会轻易推开,她有把握这次能把他收服了,她好胜心太强,认为只要结了婚,婚后她能慢慢走入他心里,她摇头说:“我不。” 陈少壬没有表情,话说得生疏又无情。 “我不喜欢女人碰我,我无法勃起,心理有问题,说不定哪天能弄死你,这样的我你要来找虐?” 周宓看上他的皮囊和冷酷的性格,坚信他的品质做不出杀人放火的事。至于别的问题,花钱能治。 她坚定说:“所以你爱的女人不要你?没关系,我要,我喜欢挑战,这次我会赢。” 陈少壬失落,换了个方式依然没把事情处理,他还有什么选择? “你走吧。” 周宓起身,离开办公室前问了句:“那我们……” “如期订婚。” -- 36 陈少壬亲口说订婚,周宓当了真,她不了解陈少壬,她有意欺骗长辈一次,他定让她体会一次被欺骗的感觉,同时他给她一个梦,再亲手粉碎。 是的,他从来不是一个好人。 订婚所有事宜陈少壬不管,周宓到他办公室想与他商量,陈少壬签着文件头没抬,语气平淡说:“全按你的想法来,毕竟是你第一次订婚,什么都要最好的。” 啊,他不冷漠的时候有点温柔。周宓好开心,再也没去办公室找他,一心一意准备订婚礼服。 除了酒店是蔡懿兰钦点的,礼服各方面周宓一人安排,她甚至联系多年没联系的高中同学,那几个当年取笑她死不要脸缠着陈少壬的女生,请她们来见证她和陈少壬订婚的时刻。周宓不止要她们看她订婚,还要看她挽着陈少壬的手臂步入婚姻殿堂。 听闻陈少壬要订婚,对方是曾被陈少壬拒绝过的周宓。温丰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下,但很快,他发现事情不简单,陈少壬拜托他深入了解下关于魏沛倩的案子。 温丰不认识警察局的人,托了两层关系约了当时负责魏沛倩案件的负责人见了面,喝了酒后,负责人透露了关键的信息。 魏沛倩是吴老爷子妹妹的孩子,吴老爷子带她去游乐园把人弄丢了,被人贩子拐了去,他妹妹找了好多年,最后疯疯癫癫的,早已去世。 警察花费时间查案件,没查到什么有利线索,几个月后以自杀结案。关于翡翠发簪,年代久远,无法查到出自哪家店铺,被何人买了去。 “二爷,怎么突然关心这个案子?” 陈少壬敛眉,说了句不相关的话:“奶奶不会把自己送进去的。” “?”温丰没整明白啥跟啥。 “有些事交给你去办。” * 苏菏几次频频回头,不见陈少壬的身影,连续半个月,她偶尔会胡思乱想,只求他一切安好。 FlowerYou时常需要照片,单斌成了御用摄影师,拍完后修图,全他包揽。他到工作室来,何佳也跟着来,偶尔帮他的忙。他们只要一来就呆到关门,和苏菏共进晚餐。 “听说新开了个游乐园,有最大的摩天轮,白天看海,晚上看夜景,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吧?” FlowerYou成为网红店后,每天走动的人流带来各种新鲜的事,关于游乐园和摩天轮,这几天传得比较多,这不被何佳听到了。 她挽着单斌手臂,话是对他说的,“那么大的摩天轮,你说到了最高处踮起脚尖能不能碰到天?” “你能碰到我。”单斌笑着说。 苏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关门锁门,快两步走在他们前面,不想听他们对话。 车子停在附近露天停车场,步行只需几分钟。在街角拐弯处,随着一阵风拂过,苏菏蓦地停下脚步,下一秒心跳呼吸骤停。 停在街边那辆车,她太熟悉了,就连从车上下来的人,他英俊的五官,漆黑的双眸,每一根发丝,她熟悉到闭上眼睛一笔一画能描绘下来。 多少个日夜,他像守护着她一样,默默陪在她身后,而这次,他背着光大步朝她走去。 他每走一步,她的心跟着一颤,他越来越近,把她罩在一片黑暗之下,他独有的男性气息包裹着她,从她鼻腔吸入延至全身,每个细胞跳动起来,尽管焕然一新的细胞,全凭记忆,它们对陈少壬依然熟悉。 一颗心怦怦跳,苏菏不适应,有些喘不过气来。陈少壬牵起她的手,她的手还是那么的软。 “苏菏,最后一次,陪我去一个地方。” 闻言,苏菏呼吸一滞,什么意思,什么叫最后一次? 何佳拐个弯见苏菏被一男人牵着手,“你……”她刚开口,被身旁的单斌轻轻一拉,对她摇了摇头。 陈少壬听到有声音,回头,转身,颔首有礼貌说:“阿姨好,请放心,晚点我会把苏菏送还给您。” 哟,挺真诚,有礼貌,何佳看着红色车尾灯越行越远,拐弯消失。 “我说我女儿怎么会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不这男的挺帅还有礼貌。” 单斌笑,“他就是陈少壬。” “那你还拦着我!”何佳生气,要是知道来的是陈少壬,她肯定不会让苏菏上他的车。 单斌牵着她的手,慢慢道来:“想当初你跟我在一起,你在乎她的看法,怕她接受不了,你坦白的时候,她说尊重你,你开心她也会开心,她受你的影响太大了。何佳,你也要学着尊重她。” 何佳叹口气,“没有不尊重她,她是尝尽了生活的苦,我是真的不希望她受一丁点心里的苦。” “怎么定义心里的苦?有可能这两年她心里没甜过,懂我意思吗?孩子的事让她自己折腾去吧。” 何佳紧紧抿着唇,自己的女儿她了解,都说女人天生有倾诉欲,可苏菏没有,什么事她都搁在心里,自己扛,自己消化。 何佳心疼她,不忍她受半点委屈。 * 游乐园闭园了,灯火依然辉煌,五颜六色的光从巨大的摩天轮中心绽放开来,梦幻,绚丽。 轮外装挂50个360度全透明座舱,唯有一个座舱颜色与众不同,平时锁着,只在今夜敞开舱门。 苏菏有轻微恐高,义无反顾跟他坐上摩天轮,随着摩天轮不断向上攀升,她不确定心里的恐慌是因为恐高的缘故还是在他的怀里。 “七百叁十二天了。”陈少壬再次拥她入怀,激动,颤抖,悲哀,他俯身在她耳边说:“你怎么忍心?我好想你。” 她耳颤了下,喉咙发涩,苏菏明了,原来他们已经分开了七百叁十二个日夜,她不忍心能怎样,她那么理智,什么事都深思熟虑后做结论,不管心有多疼多痛只选择理智的,对不对不重要了。 陈少壬好难过,七百多天他抱一块冰山早就化成水,她怎么能这么冷血,他捧着她的脸看,这眼睛鼻子嘴巴凑一块,怎么在她这显得冷冰冰,如冰窖一样寒了他的心。 他右手大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唇,低头靠近,依然停下,心里有道声音:你的嘴被别人亲过,喝过尿,真脏,怎么能亲她,不能玷污她。 他的鼻息扑在她脸上,那么近了,他的唇仍吻不下来,苏菏抬起眼脸对上他的视线,明明光线那么暗,她依然从他眼里看到爱,混杂着悲伤。 她心疼,踮起脚尖,把红唇送出去,贴上他的唇。 这是他们的初吻啊,悬在空中的一个吻,蜻蜓点水一吻,陈少壬一惊,躲开。 “别亲,我脏。”他话语中带着哽咽,好可怜。 苏菏心软了,伴随着痛,她攀住他脖子,再次贴上他的唇,吮吸几下,鼻子贴着他的,她说:“哪里脏,不脏,吻我。” 她的睫毛在颤抖,他的心尖跟着颤动,凝视着她默默靠近,月色摇曳不出波澜,微风吹不起荡漾,只有他寂寞的心动。 陈少壬轻轻吻住她,吻得小心翼翼,没有技巧,吮着她唇片,直到她主动伸出丁香小舌碰到他的,他浑身一颤,本能的含住她的舌头,唇舌缠绕在一起,慢慢变成凶猛的掠夺,毫无章法可言。 “苏菏,苏菏。”他呼吸沉重,一声声叫她,抬起她下颌,再次攫取她的唇,舌头扫过贝齿,顶她上颚,捉住她的舌与他的卷在一起。 苏菏在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放弃理智吧,承认吧,这七百多天你也没日没夜的想他啊!他跟在身后你会紧张心慌窃喜呐,他说他想你,你的心沉沦了不是吗?和他相爱吧,不管任何人反对,不管明天会如何,世界末日崩塌粉碎都别在乎,爱他吧,他难过得你的心都碎了。 她回吻他,两人呼吸缠绵在一起,不断索取,不断用力,吻得炙热真诚,吻得心里翻涌发烫。 他们紧紧相拥,吻了很久,世间万物没了声息,只剩情色绵长的接吻声。他们的座舱上到了最高处,慢慢转了下来,停在原点。 两片唇依依不舍刚分开,他重重又吻了一下,像是在上面烙下印记。 苏菏摸他脸,竟摸到未来得及干涸的泪水,她鼻子酸了,想告诉他,她心里有他,她要跟他在一起。可究竟是过不去理智这一关。 “苏菏,我明天要订婚了。” 苏菏脑袋嗡嗡响,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陈少壬松开手,没碰她,说了另一句话:“我放下了。” “放下什么?”苏菏的心被拽着往下沉,掉入深渊,没了天日。 陈少壬没回答,履行承诺把苏菏送回给何佳。 苏菏丢了魂,一夜没睡,脑袋突突突想,被装了定时炸弹似的,随时要炸。 她恐惧天亮,天一亮,他成了别人的,她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现实。 她在跟自己作斗争,心在告诉她,她要他。可脑子却说,她以什么身份去挽回?他放下了啊。 她拉上窗帘,一层又一层,完全挡住光,看不到光,就是黑夜,没有明天,最好一直没有明天。 她好难过,哭了会,浑浑噩噩睡了,不知过了多久,被持续的敲门声吵醒。 苏菏爬起床,拖着沉重的躯壳去开门,没问是谁,她脑子迟钝了,一时忘了安全问题。 “苏姑娘。”温丰抱着一迭文件站门口。 陈少壬要把房子给她,游乐园给她,名下所有财产全给她。 “他什么意思?”苏菏扶着脑袋问。 温丰神色凝重:“你知道的,二爷心里只有你,可你不要他。他不可能和别人订婚的,所以他放下一切,走了。” “去哪了?”苏菏追问。 温丰也有调皮的时候,回了句:“大概出家当和尚去了。” -- 37 订婚宴上,双方亲戚好友到齐,周宓请来曾经的高中同学,她们窃窃私语着冷漠至极不近女色的陈少壬如何跟周宓走到了一起,甚至还有人酸不溜秋说,事没成呢,指不定变卦。 周宓的礼服很高级,镶了钻的,齐肩露出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这是她妈妈病逝前留给她的,她第一次戴。 陈少炎近来公事繁忙,赶了回来参加弟弟的订婚宴,蔡懿兰在电话里没多说,陈少炎以为女方是苏菏,花了大手笔准备了礼物,打从心底祝福他们,兴高采烈回来了,结果呢…… 时间到了,宾客们没等来陈少壬,只有温丰带来的录像。 “我跟周宓只是普通的高中同学,没交流更没感情基础,这场订婚非我所愿。对于长辈,我很抱歉没能如你们的愿出席订婚宴。对于宾客,抱歉浪费你们的时间和激情。对于周宓,你不该欺骗长辈,还是那句话,我心里有人,那人不是你。” 周宓脸绿了,难堪,她终于知道,这场订婚宴是陈少壬给她的报复,这些日子他对她全是装的,这个可怕的男人,她不敢妄想了。 有人唏嘘,有人嘲笑,场面一度沉默后,周局长站出来道歉,他要保住女儿的颜面。 蔡懿兰气到捶胸口,差点晕过去。陈少炎上了台委婉道歉,他替蔡懿兰道歉,而非陈少壬。 宾客散场,周宓接受不了任何人的脸色,特别是那几个高中同学,她成笑话了,在宾客离开之前溜之大吉。 事情演变成这样,陈少炎心里有数,蔡懿兰巴不得把整个世界拽在手里,任她摆布。陈少炎也曾被她逼过,他不像陈少壬那么亲她,听她的话。他早早把业务开到国外,为的就是摆脱她。 陈少炎没问太多,也没安慰蔡懿兰,坐她身边陪她说说话。 “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您把他逼走了,心情如何?您有没有为他想过,他想要什么,这是他的人生,不是您的,别说是为他好,这是道德绑架。” 蔡懿兰老来顽固,并不是一两句话能感化她。最好多说几句,说到她心坎坎里,刺痛她,她才方知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只需安享晚年。 “听温丰说,少壬昨晚就走了,他比你我想的脆弱,心理医生都看了几年,童年阴影带给他的伤痛远比我们想象中的深,您不知道吧?我一度以为他不会爱人,直到遇到苏菏。” 蔡懿兰不听,她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不认为心理疾病是病,只要活着,身体没病,就是健康。 她只关心:“你知道少壬去哪了?” 陈少炎从温丰话中猜到,那个地方他经常去,他的目的是静修,他也是人,也有难熬的时候。那陈少壬呢?他是否只是简单呆几天。 “您若再逼他,我宁愿他不回来,他做任何选择我都尊重他。”包括如果他想出家,陈少炎不会阻拦,放下心中的执念和枷锁,遇见纯粹的自己,活着才会舒服。 “对了,温丰还说,他名下财产给了苏菏。奶奶,您心里掂量下,他有多爱苏菏,他放下一切这一走还打算回来吗?” 陈少炎站起来,手插兜里,往外走,边走边说:“奶奶,您身边没人了。” 蔡懿兰被他一说,恍惚间孤独的滋味袭上心头。她怕啊,最后孤零零一个人离开,没人送终。 * 苏菏要去找陈少壬,刻不容缓。温丰说在深山,怕路不好走,陪她去。苏菏不要,执意一人前去。 寺庙在山上,车子驶到了尽头,下车走了一段路,面前只有石阶。往上,古寺幽静,香烟缭绕。 苏菏不信佛,但寺庙是严谨的地方,她心里有几分慎重,没往大殿去,在小路上遇到一个小和尚,他彬彬有礼问:“施主为何而来?” 苏菏学着他双手合在一起,“我来寻人,昨夜上山的,不知在哪可以找到?” “东边小溪边,施主随我来。” “谢谢,有劳了。” 苏菏跟在他身后,穿过林木葱郁大道,再到翠竹环绕的小径,到达禅院的溪边,溪水潺潺,鸟语耳鸣,好些个身穿统一服装的男女坐石头上冥想。 苏菏一眼认出陈少壬,他向着溪流阖着眼盘膝而坐,一副万物与他皆无缘的神态。 上寺庙时,她走过八十八层阶梯,关照过内心,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任它来,随它去,直到陈少壬在她面前,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她不准他放下她。 清风徐来,带着女人香撩过他鼻子,陈少壬半掀眼皮,很快又闭上,脸上看不出什么,心里说不上的喜悦。 苏菏在他不远处坐下,学着他打坐,过了半分钟,她才说:“我进去了,你别出来。” 言下之意是,苏菏走进爱情,要和他在一起。 陈少壬抿唇笑,收得很快,没人发现。既然她来了,他自然不会出来。 “我出来了,你要怎样?”他好坏,想知道她有多爱他。 “我来的时候见山下有块平地,我用你的钱在那盖个小房子,见你一次撩你一次,你躲我我便上山,爬你被窝里去,我要让你六根不净,佛祖不收。” 陈少壬忍住笑,严肃说:“荒谬,这是寺庙,不得乱来。” “那你随我下山。”苏菏不要面子了,不害臊说:“我想和你乱来。” 听了一夜木鱼敲打声,心里的嘈杂淡了,遭她这么一说,红尘里的杂念越来越多,真是白听了。 陈少壬激动地控制不住手指乱动,什么冥想,他在胡思乱想,还不想缴械投降。 苏菏握住他的手,身体靠近些,考虑到这是寺庙之地,不敢太亲近,怕不合适。 “亲你一次不够,能不能再亲一次,我在车上等你,你不下来我就睡车上。”她的声音细小,只有他能听见:“你说晚上安全不?会不会有豺狼野猪敲我车门?哦对了,你送的车搁置了两年,车门牢固不,万一一撞就开……好可怕哦。” 陈少壬挑眉,哟,威胁他,他笑,再也不掩饰了,“等我。” 他来静修一段时间,再决定何去何从,苏菏来接他了,陈少壬自然不会再留下,只有她能使唤得动他,他心甘情愿的跟她走。 上山来的人将走,方丈从不挽留,一切随缘。陈少壬给寺庙供奉四处,还算诚心。 万绿丛中红色的宾利太显眼,在阳光下红得发亮,一点都不像搁置了两年积灰的样子。 陈少壬故意拍了拍车门,可结实了,笑着把苏菏压车门上,指腹摩挲她脸颊,“搁置两年?” “是,第一次开。”苏菏摸他的腹肌,还是那么结实,她满意笑着:“有定时清洁保养,毕竟女人也爱车。” “嗯,车比我重要。”陈少壬抱怨,两年里她会照顾车,他呢,比不过车。 苏菏圈住他的腰,抬头,柔声命令道:“你弯腰。” 她不矮,怪他太高,陈少壬听令,弯下腰。 “从今天起,你最重要。”她主动吻他,以示她的真心。 失而复得的两人心里如暖阳热烘烘,他们吻得温柔,缠绵悱恻,唇舌刚分开,又缠绕在一起,好几次拉出口水银丝,被他吮吸咽下,画面香艳色情。 一只鸟飞来,驻停车顶几秒,唧唧啾啾打断他们,两人相视一笑,好幸福啊。 “你来开?”苏菏问。 陈少壬不开,钻进副驾驶,“你开,我看着你。” 苏菏笑没停过,把手机扔给他,“帮我开导航。” 导航开好,放支架上,他侧着身,明目张胆注视着她。 苏菏倒好车,看他一眼,看向前方,笑着没说话。 遇到第一个红灯,他牵起她的手,问:“想知道,你想和我怎么乱来?” “不顾一切,你奶奶,我妈妈,不好对付。” 陈少壬朗声笑起来,“我来对付我奶奶,我陪你面对你妈妈,还有,这不叫乱来。” 绿灯亮,苏菏抽出手继续开车,她没他厉害,单手掌握方向盘,她自然知道这不是乱来,她不想问,不敢问,真怕他在车上乱来。 她怂了,在山上就不该放话,一定是神志不清去撩他,可在寺庙不打诳语,那时候的她才是最真实的呀。 遇到第二个红灯,陈少壬解开安全带俯身靠过去亲她,亲得她气喘吁吁,沉迷其中,舌头刚伸出去,他结束了,一本正经坐好扣上安全带,指了指前方,说:“剩叁秒。” 啊,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坏,把她亲得神魂颠倒,他心里在倒数。 苏菏抿嘴羞赧,轻踩油门,再遇到红灯她紧张,生怕他使坏,同样的招数陈少壬不玩第二次,怎么看她都看不腻,心里想着苏菏提到蔡懿兰,意味着她们见过面。是什么时候的事?如果是两年前…… “受委屈了,我保证,不会有第二次。” 苏菏:“嗯?” “我说过,我会用命对你好,这话永远算数,别再离开我。” “嗯,好。” 苏菏没说,没有分离她又怎能承认自己的心,不被他逼一次,她何时才能战胜理智奔向他?分开了两年,太长了,没关系,未来更长。 -- 38 蔡懿兰没再反对陈少壬的选择,她有个条件,陈少壬得常回陈家陪她,她没提到苏菏,她还不承认苏荷,更不喜欢何佳。 陈少壬心里的愧疚仍在,蔡懿兰为他背了条人命,犯罪该承担法律责任,他不可能去举报蔡懿兰,没证据的情况下蔡懿兰绝不会承认她的罪行。人总要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等待她的是内心的折磨和灵魂的考验,直到临终前走马观花一生时,她会认错。 陈少壬说到做到,陪苏菏一起面对何佳,他们不是要谈婚论嫁,而是光明正大在一起,以后苏菏夜不归宿不用给交代的那种。 何佳摇头摆手说不见不想见,一转身换了身有品味的衣服问苏荷够不够得体?苏荷忍住笑夸她好看,何佳哼着小曲提着包去赴宴。 何佳不再是从前那个何佳,她变了,新的恋情,更好的男人,让她看见生活的美好,刷新很多认知。她看陈少壬是越看越顺眼,打从心里喜欢,可她终究是个母亲,为苏菏考虑的更多。 “你不能欺负她,不能说她一句不是,在蔡懿兰……咳,你奶奶面前必须护着她,如果被我发现她不开心,受委屈了,我不会袖手旁观的。”“还有,我只赞同你们交往,想结婚?还早,别想太多,我女儿不好娶。” 看,她本质还是何佳。 别说这点要求,何佳再提一百个一千个,只要不是阻拦他们在一起,陈少壬都会答应,他乖巧应了下来,藏在餐桌下的修长的腿不安分得碰着苏菏的,还冲她挤眉弄眼,开心的。 苏菏躲,他就追,四条腿好不幼稚嬉戏着。 何佳感觉到气氛中含糖,扫了眼陈少壬又瞥了眼苏荷,心知肚明,她后悔,应该把单斌一同叫出来,看谁比谁甜。 趁何佳去厕所,陈少壬牵住苏菏的手,面对面的,玩着她的手指。 “一会我去接你。”他边玩边说:“看电影后跟我回家。” 苏菏摇头,心里乐滋滋的,“可以看电影,不跟你回家。” 陈少壬直勾勾看着她含笑的眼睛,“雪儿好久没见你,它有段时间很想你,你不在,它生病了,我这趟回去不把你带着,它会失望。” 寺庙不许带宠物,临走前,陈少壬这么跟白雪交代的:雪儿乖,在家等我,我赌最后一次把妈妈带回家,如果不幸,未来你陪我流浪。 苏菏皱眉,紧接着问:“生病了?什么病?” “抑郁症,你知道的,布偶猫矫情。”陈少壬把雪儿搬出来卖卖惨,不信不能把苏菏“拐”回家。 结果,苏菏不看电影了,直接去御景豪庭看白雪,她不知道陈少壬为他们第一次看电影包了场,陈少壬不心疼,看着面前脚步急匆匆的佳人,想起她说的那句——从今天起,你最重要。 是吗?他好像输给了一只猫。 苏菏跟白雪玩了起来,完全忽视了屋里还有个男人,直到他发出命令,白雪走向自己粉粉的公主窝,趴下,猫叫两声安静下来。 苏菏站起来,身上的猫毛如蒲公英飘落,陈少壬手拿除毛刷帮她刷干净,顺势捏了把她的腰,说:“去洗个澡。” 苏菏被捏得痒,笑着躲开他的手,回:“好。” “没睡衣,穿我衬衫。”他握她手臂,轻轻一拉,佳人入怀,他在耳边说:“我喜欢看你穿我衬衫。” “不穿。”苏菏故意和他作对。 陈少壬理解成另一个意思,“不穿也行,光着身子最好,反正要吃你。” “你流氓。”声音低如蚊子叫,羞答答的。 苏菏推开他,绕过他去浴室,脱衣洗澡,“吃你”两字萦绕耳边,销魂的声音,情欲的二字,引起一股电流,分叉通往全身,电得她浑身酥麻。 脑海冒出好清晰的念头:抱他,亲他,想要他。 正想着,浴室的门从外面打开,陈少壬赤裸着进来,扭了扭脖子,在她背后,没抱她,指尖沿着后背的曲线向下,捏着她的臀部同时,嘴唇碰她的耳垂,滚烫的呼吸和性感的声音包裹着她。 “我等不及了,给我,行吗?”他素太久了,想吃肉肉。 苏菏被他弄得软软瘫在他怀里,眼睛模糊了,说不上一句话。 他当她默许了,手从她胳肢窝穿过,握住两团白乳揉捏成各种形状,无名指和中指不断夹捏着最顶端那颗乳珠,使它变挺变硬。 小穴在他采摘之前,已经淫靡不堪,湿了他的指尖,透明芬香的花蜜拉出一条条银丝。 “怎么这么湿,嗯?”他不怀好意笑着,手指再探入,摁着花核揉了会,中指一点点入了进小穴里,顺着湿意再入几分,然后抽出再深入。 苏菏嘴里发出难受的呜咽,两年没做,下面紧实得很,她清晰感受到那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体内描绘着一分一毫。 她呼吸凌乱,发出细细呻吟,娇娇软软,听得他头皮发麻,身下巨物又涨大一圈,硬得他难受。 “我要进你身体里去。”陈少壬抽出手指,扶着炙热在小穴口轻轻顶碰。 苏菏撅起屁股,迎他进入,等他攻城略池。 他从背后把炙热推入她的嫩穴,立即被小穴强劲有力地嘬住,爽得他头皮发麻。 “啊……” 苏菏叫了出来,经久没做,有点受不住他的尺寸,怎么可以这么大,塞得她好满,甚至怀疑吃不下,小穴被撑得好大,好舒服。 她的反应另他满意,一个挺身,猛地整根塞入,直捣花心。 苏菏周身一颤,不自觉收紧小腹,把他紧紧夹住不放。 陈少壬笑,扳过她的头,低头吻住她,吸吮她舌头,右手摁住花核打着圈圈揉弄起来。 夹着不让他动,那他换一种方式让她爽,比他预计的要快,她瞬间高潮迭起,小穴猛的收缩一阵后,无力夹他了,他开始抽动起来,高潮后的甬道无比敏感,操得她叫声连连,差点没了魂。 空虚了两年的身体,黏着交合,在浴室要了一次不够,抱到卧室锁上门,继续索取,讨伐。 在浴室陈少壬一直在身后,直到在床上两人面对面,苏菏的视线一直在他胸口,准确来说是心脏的位置。 上面多了个刺青,是她的“菏”字。 苏菏愣了一会,指腹摸了上去,一笔一画描绘一遍,挠得他心头痒痒的,她突然笑了一声,抬眸看向他。 “你这样还想出家?” 他爱她爱到骨子里,血液里,这样痴情痴心的人,寺庙关不住他的。 陈少壬笑着,毫无防备又入了她体内,抬起她的腿搭在他肩膀上,往下压,她的腿碰到自己的胸,他与她十指交握,按在柔软的枕头上。 “我没想出家,只想干你。” 他话音刚落,不容她疑问,吻住她,身下交合处镶在一起,硕大粗涨的炙热进进出出,疾风骤雨操弄着,越来越快,越来越猛。 随着他用力进出,底下两温热的囊袋一下又一下拍打她的臀瓣,肉体拍打的声音极致的上头,越听越让人兴奋。 “啊……” 室内回响呻吟声和他粗重的呼吸声,迟迟没有停下来。 与他十指相扣的手紧握着,随着一阵阵快意爬升,她松了手,手指颤抖不已,呻吟声被撞得七零八碎,被操得精神涣散,哆哆嗦嗦。 这样的姿势太深了,顶弄着那块软肉,她招架不了,泄了出来,疯狂地颤抖。 他换了个姿势,仍是与她十指相扣,低头亲了亲她微湿,蕴满情意的双眸。 陈少壬变动频率,一点点入她,故意的要她难受,想被狠狠填满,操弄。 “说你喜欢我。”他抵住她额头,想听她说情话。 “唔……”苏菏难耐,下巴抬起,碰了碰他的唇,“我喜欢你。”她又一吻,“爱你。”再一吻,“用力啊……” 下一秒是火山迸发的热烈,海水翻涌的激情,他入的每一下狠狠撞到她心里,她软了,屈服了,身心都是他的了。 结束时,她化成水趴在他身上,手掌盖住他胸口的刺青,感受着他快速的心跳。 缓了好一会,两人的呼吸慢了下来,不知不觉有节奏的一起吸气,呼气。 “苏菏,我替过去的我向你道歉,那时候弄疼了你,对不起。” 苏菏无力“唔”了一声,过去的她从没计较,不恨不怨他曾那样对她,这就是她面对生活的态度,不回顾从前,不抱怨过去,向前看。 但她对他的过去感兴趣。 陈少壬搂着她,跟她说起从前,从他记事以来经历过的事,有趣事,有不堪的过往,然后遇到单斌,遇到苏菏,点点滴滴。 面对她,他把自己剖得干净,直白,真诚。 提到那个早晨,他从地狱逃出来,穿过麦田,迎着光仰头看见一个小女孩,她像在牢笼,两手握着防盗网,低头与他对视,他瞪着她,她却对他笑。 苏菏在他怀里安静了,片刻后她抬头定定看着他,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是你啊。” 苏菏那天无意中听到了父母的争吵,证实了她一直以来的猜疑,小小年纪,她第一次夜里辗转难眠,天亮了也没睡着,就在她打开窗台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小男孩,脏兮兮凌乱的头发里插着一朵黄色的小野菊。因那朵花,她低落的心情好了些,便笑了。 陈少壬搂着她的手臂紧了,曾经他以为如果早点遇到苏菏,他不会深陷深渊无可自拔,原来啊,他们早就见过,他给了她微笑,她加深了他的憎恨。 一个人不自救,谁能救他?好在,最后他得救了。 这一夜,他们聊了很久,叁更了,他们搂着彼此,肉体相连,呼吸交缠。 天微亮,厚厚的白云透出金光,迎来新的一天。 苏菏穿着陈少壬的衬衫,拿来吉他,弹着曲,听闻他的过往,她突来灵感,为自己作的曲填了词。 陈少壬深情款款看着她,眼里只有她,没太注意听她唱的什么词,但有两句,他牢牢记住了。 “你看那,阳光很暖黑夜有光你有我陪伴。我愿你,用心感受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 最后,曲终,男人的吻虔诚落在她额头,拥她入怀。 “我抱住了,我眼里整个世界的美好。” —— 《花店》完结,有bug,忽视就好了… (狗头) 何佳是真的,现实更残酷,她很煎熬。 邱樱是真的,他们吵的时候有多凶好的时候就有多甜,她老公是个好爸爸,不是好男人,以后会如何谁知道呢。 我心里有恨所以写了《花店》,恨不是要救赎,而是要自救,自己放下了才能过的舒服。 起初想写be…写着写着,算了,小说的世界多点甜吧。 下一本《他和她的星光》9月开,姐弟恋师生恋,剧情不会跌撞起伏。 -- dānмеΙ.ōnе 番外一 情侣之间喜欢给对方起爱称,这是亲密的表现。当然,也有例外,比如陈少壬和苏菏,他们只喜欢叫对方的名字。 对陈少壬来说,苏菏独一无二,叫她“苏苏”或者“菏菏”亦或者别的乱七八糟的昵称,太大众化,还是“苏菏”好听,得他心。 他不介意苏菏连名带姓叫他,“陈少壬”叁字,随着她心情变着调子跑出来,陈少壬掌握了规矩,她一叫他,他能猜到什么事。 唯独没听过她生气的时候是怎么叫他的,陈少壬有些好奇,算盘着日子那么长,总会有她生气的一天,当然他不会故意惹她生气,但是摩擦总会有的吧? 于是乎,陈少壬提前学习“如何哄女朋友开心”之类的技巧,得出一个结论,不管是谁的错,男朋友都先认错,毕竟女朋友得哄,把道理讲歪了,与世界为敌了也必须站在她这边。 学以致用,方能知道掌握得如何。 结果呢,陈少壬一次没用上,他和苏菏没吵过架,没发生过争执,陈少壬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是,他在苏菏面前没了主见,顺从她,听她的,她是老大。 一开始是这样的。 有一天傍晚,他们逛超市,陈少壬无意中看到一对情侣水杯,想起了他们的小猪杯子。 他委婉问:“花店的情侣杯还记得吗?一只打领带的小猪,你给我用过。” 苏菏想了想,点头,没想那么多直接回答他:“那是我参加插花比赛得的奖品,怎么了?” 陈少壬一听,撇撇嘴,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一次。 苏菏扭头看他,再看眼前的情侣水杯,拿起,放购物车里,然后踮起脚亲他,“家里所有用的都换成情侣款,好不好?” “好。”陈少壬笑了,牵着她的手继续购物。 苏菏:“买这个。” 陈少壬:“好,买。” “那个,粉色的好看。” “嗯,买粉色。” 只要是苏菏选的,陈少壬都说好,她有主见又果断,不像有些女生手拿着同款两色的物品纠结到底要哪个。 客厅的摆设有情侣款,房间的枕头是拼凑心形图案,浴室架子上牙刷水杯毛巾全是情侣款,就连原本毫无生活气息的厨房慢慢增加了餐具,情侣款的。 有的从超市或者宜家买回来,大部分从淘宝买的,快递放在丰巢里,他们回家前一同去取快递。 陈少壬提前准备了一个家用型的手推车,把半个快递柜的快递取出来,两人推着车散步回家。 在这之前陈少壬很少玩淘宝,那天晚上苏菏躺他腿上淘宝购物时,他下载了App,偷偷买了不少安全套,收到货当晚便用了。 第一次,苏菏只觉身下一股凉意,随着炙热一寸寸进入,凉嗖嗖的快感直线爬升,冲上头皮。 她用手抵住他胸口,问:“怎么这么凉?” “薄荷的。”陈少壬停了抽送,吻她,“不舒服?” 苏菏捂着脸,“还……行……” 陈少壬笑,故意问:“要不要继续?” 苏菏没答,扭动细腰主动含下整根炙热,紧接着被陈少壬抱起,坐他身上,把主动权交给她。 他喜欢看她扭着屁股磨着他,雪白的乳晃动,被他嘬弄后留下浅浅牙印的红梅翘挺,看她泛起情潮的脸,朱唇微启发出破碎的呻吟,洁白无瑕的肌肤渐渐染上粉色。 苏菏骑累了,停了下来,陈少壬收到暗示,握着她的小蛮腰,开始肆意横行,操得她浑身酥软,娇喘着攀上巅峰。 第二次,陈少壬胆子大了,男人的恶趣味驱使着他,戴上套一个使劲,把炙热一送到底。 她仿佛被轻柔的电电了全身,簌簌地发颤,眼前一片白光,一阵高潮后,她喘气问:“这次又是什么?” 陈少壬笑得好坏,吻她的唇,吸吮丁香小舌后,才回答:“带刺的,是不是很爽。” 爽啊,但苏菏有点气的,他在床上怎么开始坏了起来,她捶打他的胸口,力气小得是在撒娇。 陈少壬明白,比以往更卖力,贪得无厌弄她,结束后,两人大汗淋漓,他压在她身上。 “感受一下我。”他帮她擦汗,笑着说。 苏菏推他,“好重。” 他笑开了,正准备翻身躺下,被她搂住脖子制止了,再次压在她身上,男人的硬和女人的软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苏菏吻他脖子,吻到了汗,她说:“好咸。” “嗯?汗不应该是咸的?” 她摇头,俏皮开玩笑:“我的香。” “是吗?我尝下。”陈少壬吻她额头,“嗯,果然香,我还要吃。” 他近乎贪婪的吻过她的双眼、鼻尖、嘴唇,脖子,双峰,亲过每一寸肌肤,迷醉的一路往下,停在光滑的私处。 “啊……不要,脏……” 苏菏下意识夹紧双腿,已经晚了,把他的头夹住,加深了他舌尖的动作。 “不脏,好香,真甜。” 陈少壬掰开她的腿,吃她小穴流出来的蜜汁,怎么这么好吃,他竟第一次吃,他像瘾君子沾了毒品一样,上了瘾的吃她。 越吃越湿,发出砸砸声响,娇艳欲滴的小穴一张一合,股股花液不停往外冒,他一口一口吞下爱液,舌头插入小穴翻搅一池春水。 苏菏有点抓狂,双手掐入他发丝,反弓着腰迎接,酸软舒畅的感觉传遍四肢百骸,她要爽死了,尖叫两声,猛得吸气,小穴喷出液体,浇湿他的脸。 他从她腿间起来,舔着嘴唇,抹了把脸上的液体,再次覆上去,对上她失焦涣散的双眼,对她说:“你真好吃。” 苏菏的意识散了,久久才凝聚回来,羞得欲哭无泪不敢看他。 “苏菏,躲什么,看着我。”陈少壬捏她下巴,调戏她。 苏菏拍他手,扭头不看。 “再不看我我继续吃咯。” 苏菏听出他在笑,这让她更羞了,并拢的手指张开缝隙看着他。 陈少壬手指卷着她发丝,另一只手托着脑袋,眼里带笑,问她:“什么感觉?” 苏菏再捂脸,一个翻身背对着他,细声细语说:“大狼狗喜欢吃小白兔,连皮带骨啃食干净,小白兔嘤,好舒服。” 陈少壬被她逗笑,从背后搂着她,“小白兔是不是希望大狼狗每天吃它?” “小白兔没这个想法,大狼狗可能有。” “嗯,大狼狗想一直吃她。” “讨厌啦。”苏菏撒娇,“快抱我去洗洗,床单要换。” “我去放水,床单我来换。”他喜欢服务于她,乐此不疲。 * 何佳拿到游乐园的至尊VIP卡,凭此卡她可随意进出游乐园,任何时候都可以。她那点少女心不勇敢,不挑战刺激项目,偏爱旋转木马和摩天轮。 单斌与她同行,带着相机给她拍照,把照片摆上微博,吸引许多外地游客前往游乐园,有意无意帮游乐园做了次宣传。 何佳带了张海报那么大的照片回来,摆在大厅,是她和整个摩天轮的合照。 “你看,这个座舱怎么颜色不一样,我还听说,没开过门,不见有人坐过。”她问苏菏。 苏菏无法直视摩天轮,她和陈少壬的初吻在那里,后来,陈少壬又带她去过一次,在夜里,自然没人发现。 他们在上面做爱,每次想起那天夜里,苏菏的心暗潮云涌,那一次性爱刺激且难忘。 “人家都说,在你这摩天轮看夜景能俯瞰Z市……” “是吗,想看?” 苏菏点头。 结果,她在看夜景,他在背后进入她,有力的手掌托着她的臀肉,拉出带水的炙热,再用力深深填埋进去。 “夜景好看吗?”他边抽插边问。 黑夜中光芒四射比不上他带给她的体验美妙。 身下湿润,被填满,口却饥渴难耐。 苏菏扭头抬起,寻他的唇,贴上便不想分开。 他换了姿势,与她面对面抱着,不重却很深地交合,颤颤的乳房刮蹭着他的胸膛,引他一身瘙痒,开始用力抽动。 顶到她敏感的一点,她唔叫起来, 高空中,男人的炙热被狭窄的密道搅着,无法抑制的喘息声在紧闭的空间传荡,无比性感,烫了她的耳朵。 “我会爱你,像你爱我一样爱你。”她说起了情话。 陈少壬抬起她下巴,吻到她透不过气来,“好。” 四目相对,情迷意乱,这一夜成为了刻骨铭心的记忆,烙在她心头。 摩天轮再转一圈,她在他怀里遥望夜空中闪烁的一颗星,他一直低着头,眼里只有她,笑意更浓。 -- dānмеΙ.ōnе 番外二 近来,苏菏忙得顾不上陈少壬,FlowerYou花艺工作室趋向成熟,刚拿下知名品牌C的合作,紧接着是H,A好几个大品牌纷纷提出合作。 苏菏心中的蓝图,完成得比想象中要快。她知道这其中是陈少壬推波助澜了一把,她不介意得到他的帮助,她很自信,相信自己的实力值得品牌商签下合作。 这一年,苏菏成为花艺界知名花艺师,精通架构商业花艺,品牌花艺设计。她的名片是陈少壬请人设计的,特别高大上,但凡从她手中接过名片的人,从不随意放或扔掉,无一例外。 苏菏在Z市买了套房给何佳,这是她应尽的孝道。何佳看着自己的女儿年纪轻轻事业有成,心里很是骄傲自豪,她不会到处炫耀,只在单斌面前夸了几句苏菏。 蔡懿兰开始修养身心,每天逗逗鸟,抄写《心经》,还有养花,晒晒太阳,吹吹风安享晚年。 蔡懿兰养的是苏菏送来的果汁阳台,这是一种一年四季开不停的月季花,花朵初开为橙色,然后变成淡粉色,最后变成白色。蔡懿兰很是喜欢,精心照顾着,慢慢的能接受苏菏,两人能坐一块聊聊天。 陈少壬年过叁十,不急着结婚,他和苏菏在一起时间久了,猜到苏菏暂时没有想结婚的打算,他尊重她。 街坊四邻的老妇人常谈到陈家的事,除了议论陈少壬的女朋友漂亮又有气质,更多的是笑话蔡懿兰,不知她有生之年能否抱上曾孙,还有人猜疑陈家该不会要断子绝孙吧。 蔡懿兰听见了,不想跟她们计较,心想道:哼,谁说陈家没后了,我曾孙长得贼帅贼帅的,比他爹还帅。 * 第二年的十月份,单斌向何佳求婚,在苏菏的祝福下,何佳走入第二道婚姻大门,他们的婚礼在巴厘岛举行,只邀请亲朋好友,没有太隆重,却很温馨。 婚礼上,苏菏依靠着陈少壬无声流泪,她替何佳开心,激动哭了。 从她的呼吸中,陈少壬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稍稍转身拥她入怀,让她在自己怀里哭个够。 他顺着她的背,亲亲拍着,明白她为何而哭,过了一会,怀里的人收好情绪,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 “要不要补个妆?”陈少壬低头轻声问她。 苏菏点了点头,陈少壬拥着她去洗手间,四下无人,他轻轻一拉,把苏菏压墙上,俯身吻了下去。 苏菏习惯性仰头,张嘴容许他的舌头侵入,她回吻着,气息交缠,瞬间情欲波动起伏。 他硬了,她湿了,可场合不对,两人对视噗嗤笑了,真想乱来一次。 苏菏补了妆,红着脸回到婚礼现场,恰好赶上新娘子抛花环节,十几名未婚女士高举双手迎接捧花,苏菏被推入人群中,没做任何准备不偏不倚接到何佳抛过来的捧花。 苏菏发愣,她第一次接到新娘子的捧花,还是何佳的,不敢置信。 “我的女儿,妈妈希望你永远幸福。”何佳含泪笑着,她是松口了,随时接纳陈少壬这个女婿。 苏菏笑了,向何佳打了个OK的手势,收下她的祝福,下一秒转身投入陈少壬的怀抱。 “想不想乱来一次?” 她的心脏噗通噗通跳不停,不管了,不要出席婚宴了,只想和他翻云覆雨,抵死缠绵。 陈少壬受不了她每一次主动,婚礼在室外举行,离他们住的酒店有段距离,来巴厘岛前,因苏菏忙着帮何佳准备婚事,陈少壬把工作提前安排,他们有半个月没好好见一次面。 干柴烈火在车内点燃,陈少壬本想回到酒店再生起情事,没想到她真的要乱来,光天化日下,主动跟他玩车震。 “苏菏,五分钟就到酒店,忍忍,嗯?”陈少壬刚上副驾驶,苏菏直接跨坐他身上,解他衬衫纽扣。 苏菏不依,拉着他的手来到双腿之间,让他感受她的热情。 指尖摸到一片湿润,从她的丁字裤溢出,湿了大腿内侧。他笑:“这么湿?” 苏菏熟练解开他的衬衫纽扣,顺着完美腰线往下摸到他的炙热傲娇地鼓起,回他:“这么硬?” “没套,先回酒店。”陈少壬能控制自己的欲望。 苏菏不要,心急如焚,快速解开皮带,握住他高昂的炙热,对着小穴快狠准插入,一坐到底。 “唔……哈……没关系,安全期,给我。”她快速扭动腰肢,手握主动权,清楚自己的敏感点,不一会迎来一波凶猛的高潮。 陈少壬抿唇注视着她,她颤抖的同时轻咬下唇,喉腔发出一声长长的“嗯~” 真是,要他命咯。陈少壬控制不住了,一个翻身,夺回主动权,变为豺狼虎豹般,对自己的猎物时而温柔,时而暴力蹂躏起来,将她啃食干净。 暖阳下,一辆黑色保时捷上下摇晃着,偶尔路过一两个外国人,撇了一眼,心知肚明,他们习以为常,默默走开。 过了许久,保时捷不再晃动,车里的男人拿着纸擦拭身下女人的腹部上他射出来的精液,稀薄空气中悬浮着情欲的颗粒,耳边只剩彼此粗重的喘气声,轻颤的睫毛是这场性爱给予的满足感。 擦干净小腹,陈少壬再抽出纸,替她清理小穴周边的爱液。苏菏习惯了他服务,大方张开腿方便他擦干净。 “婚宴怎么办?”陈少壬担心何佳怪罪下来。 苏菏不以为然,笑了,“听说这边的海鲜特别好吃。” 陈少壬懂了,把苏菏收拾干净后,捡起破了的裙子盖住一片春光,他爬去驾驶座启动车子,在附近服装店买了条碎花连衣裙,急匆匆赶回车上,递给苏菏。 他换了套衣服回来,和她的裙子是情侣装,苏菏笑他:“啧,骚。” 陈少壬看着她笑,好不容易穿情侣装,骚就骚,再骚也还是俊男美女,般配。 苏菏换上裙子,坐回副驾驶牵着他的手,聊着天来到海边网红餐厅。 海浪声不停歇翻涌而来,轻柔的海风吹过脸颊,四周各种语言交织在一起,不远处的沙滩上好些个小孩嬉笑着踏浪。这座岛给人舒适安逸的享受。 苏菏托着腮迎着风望去,意外看见略为熟悉的面孔。那个男人搂着身材迷人的爱妻,两个小孩绕着他们打闹,又一个幸福美满,羡煞旁人的家庭。 “看什么这么入迷?”陈少壬放眼望去,没一个男人比他有魅力。 苏菏抿唇轻笑,视线回到陈少壬身上,她说:“是杜老板和他的老婆孩子,唔,好像是龙凤胎。” “喜欢孩子?”陈少壬淡淡问。 苏菏努努嘴,几秒后才回他:“一般,反正目前为止我不想生……”她见陈少壬神色淡淡,安慰他说:“没准过几年我会想吧,不好说……” “不生。”陈少壬坚定回答:“生女儿还好,万一生了男孩,他要吃你的奶,要你抱,晚上还要跟你睡,坚决不行。” “啊?”苏菏眨了眨眼,什么逻辑,养孩子不应该这样?很快,她反应过来,她男人的占有欲挺可怕。 话题谈到了孩子,陈少壬动了早该动的念头。 * 在巴厘岛的第五天傍晚,沐着夕阳光,两人手牵手走在沙滩上。 迎面跑来两个孩子,这次苏菏看清他们的长相,这对龙凤胎大概四五岁,长得一模一样,五官真是绝了,遗传父母最好的基因,不敢想象长大后能祸害多少少男少女。 “哥哥,我看到星星掉水里了。”女孩奶声奶气,天真无邪。 “那是夕阳光照在海面上折射出来的。”男孩解释:“星星掉下来就是陨石,不会漂亮。” 女孩瞪他一眼,她的童话世界又一次被男孩残酷打破,抱怨着:“妈咪说了,你懂那么多不会开心的。” 男孩捡起海边一颗螺旋形的贝壳给女孩,还她一个美妙的世界,“你放耳朵里听,能听到大海的声音。” 女孩嘟着嘴照做,下一秒笑了,“好神奇!哥哥真棒!” 这时不远处传来父亲的呼唤:“小沁,尧尧!别跑远了!” 男孩牵起妹妹的手,“走吧,父爱在呼唤。” 兄妹两屁颠屁颠往回跑,留下小小的四排脚印。 苏菏笑了出来,她突然心血来潮淘气一回,对陈少壬说:“星星掉进海里了。” 陈少壬停下脚步,看着她,认真问:“想要吗?星星。” 苏菏当做玩笑,接他的话:“想要。” “等我,我给你捞。” 他朝大海走去,踏着翻滚的海浪弯腰捞一把海水,转身走来。 这个男人也有幼稚的时候啊。苏菏想着,笑得眼眸弯弯。 那天的夕阳金灿灿,是苏菏这辈子见过最美的景色,画面里她的男人握着从海里捞起来的星光,走到她面前,缓缓张开修长的手指,躺在手心上是一枚比星光还闪耀的钻戒。 “苏菏,不能反悔。” 苏菏傻眼了,鼻子一酸,泪眼朦胧,却笑着哽咽:“哪有人像你这样求婚的啊……” 泪水滑落脸颊,掉进脚下的沙子里,为这片大地增温。 陈少壬单脚下跪,严肃又认真,一字一句发自肺腑:“嫁给我,这辈子我会一直对你好,每一天多爱你一分,直到白头,爱到尽头。” 这场求婚入了许多游客的眼,有人觉得草率,有人觉得省事便宜,有人觉得浪漫。没人知道,陈少壬为一场求婚费尽心思想了一夜,他准备了晚上为她燃起的烟火,红地毯,浪漫的钢琴曲,昂贵的烛光晚餐。 最后借一句童言,捞起刹那星光,许她一世诺言。 —— 最近有点懒,久等了~还有两章小番外,这周应该也许大概能搞定。 -- 番外叁 曾经有期财经节目,访谈的对象是陈少炎,那时他刚登上世界富豪榜,他是Inrtex集团董事长,集团旗下拥有十大服装品牌,RAN是其中最成功的,被认为是世界最具研究价值的品牌之一。 那期节目的主持人是年轻着名女主持人,她提前做了功课,了解到陈少炎单身未婚,可却见他左手无名指戴了枚戒指,节目最后她忍不住冒昧问了句关于陈少炎的感情生活,婚姻状态。 陈少炎一向温和,面对主持人问的私人问题,他只回答了一句:“只为一人,终身不娶。” RAN品牌创立得很早,创始人是祁心苒,当初不叫RAN,后来被陈少炎归于公司旗下才改的名。 想起祁心苒,陈少炎可以用一整天的时间,什么都不做,只想她,好想她。 想起大二刚开学,祁心苒向他告白,她是服装设计专业的尖子生,她和她的作品一样,美丽独特有自信,就连告白时都是自信满满,笑得比蜂蜜还甜,两小梨涡可爱极了。 “陈少炎,我喜欢你,跟我交往吧,我这张漂亮的脸蛋,我整个人都属于你了,相信我,和我在一起的日子会甜。” 也不是第一次被表白,但是第一次被对方笑嘻嘻的表白,不紧张不害臊的,当时陈少炎愣了,那女孩趁他发愣,揪着他衣领踮起脚送了个吻。 “甜不甜?” 祁心苒不是容易脸红体质,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紧张得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陈少炎呆愣看着她,舌头舔了舔嘴唇,尝到了草莓的味道,甜到心里。 他点头,“甜。” “那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漂亮的双眼住着星星,一闪一闪发亮,陈少炎看入迷了,“在一起。”他揽着她的腰,抱她入怀,低头吻了下去。 祁心苒忘了闭眼睛,她受到了惊吓,用力推开他,捂着嘴唇,舌头捋不直了,说:“你……你怎么……伸舌头。” 以为是个王者,原来只是个青铜。陈少炎笑了,他女朋友真可爱。 他们不是一个专业,靠小企鹅传递信息,时常一块吃饭,自习,看电影,泡网吧。一个雪糕两人吃,一杯饮料两根吸管顶着额头一起喝。 “亲爱的,你有什么梦想。”祁心苒枕在他的大腿上,和他闲聊。 陈少炎没有犹豫:“开自己的公司,做自己的品牌,冲出国外,站在世界顶端,成为首富,赚钱给你花。” 这个时候祁心苒会用崇拜的眼神看他,相信他有能力实现自己的梦想,在心里鞭策自己还需努力,不能拖他后腿。 大叁那年,陈少炎出了车祸住院了,情况严重特殊,他瞒着祁心苒。直到第叁天,祁心苒生气找上了医院,躲在vip住院部门口等了大半天,直到蔡懿兰离开,她才进去。 看到病床上憔悴的人,才几天就长出了胡渣,她心疼得忘了还在生气。 明知道瞒不住,陈少炎不意外见到她,对她招了招手,露出牵强的笑容:“苒苒,别生气,过来。” “生气归生气,还是很喜欢你的。”祁心苒上前握住他的手,视线停在他腹部的纱布上,问:“伤哪了?疼不疼?” “小伤,不严重。”陈少炎骗了她,不敢告诉她,他没了一个肾,怕她不要他了。 祁心苒抽空便来医院,躲开蔡懿兰,偷偷照顾陈少炎,帮他刮胡子,喂他吃东西,告诉他说:“亲爱的,你别怕,就算缺胳膊断腿的,我都要你。” 陈少炎被她逗笑,相比断胳膊断腿,没了个肾并不是太重要了。 在设计上,祁心苒偶尔会遇到瓶颈,拉着陈少炎一同压马路,她要陈少炎走她左边,陈少炎不解,她说:“心脏砰砰在左边,你在砰砰里。” “苒苒。”陈少炎决定帮他的小可爱打通瓶颈,“你现在主要设计裙子,我觉得你不要太单一,尝试下多元化,做一个属于自己的品牌,女士,男士,童装合在一起。” 祁心苒把他的提议听进去了,一个月后,她还他一本画稿,她不但设计了服装,就连鞋子都画了不少。 “送你,日后你开公司,用我的设计稿,别忘了付我设计费。”祁心苒笑着对他说:“放心,你不亏,赚了我,我负责给你设计,我们一起赚钱钱。” RAN的成立的初次作品,全是出自祁心苒之手,她为他赚了第一桶金,她送给他数十本画本,上千个作品陆陆续续生产出来,然而,她没能向他要过一次设计费。 祁心苒有个梦想,去留学,成为顶级服装设计师。陈少炎曾答应陪她一同去留学,结果他被陈少壬绊住了,又因各种原因,他不得不负她一次。 “苒苒,对不起,你先去,我晚一点过去陪你,不会太久。” 祁心苒体谅他,她也不会为他放弃梦想。 分离之前的那一夜,她在他怀里,给他套上一枚戒指,亲吻他的手指,“我等你,你必须来找我,来陪我,来娶我,我超爱你的,每一天是,余生都是。” 分开的第一年,陈少炎极少能联系到祁心苒,每次打通电话,她的语气听上去像熬了通宵的累,她只说:“学业太忙太累了,好想你呀。” 陈少炎心疼她,“苒苒,你不用太累,我很努力,信我,我能给你最好的。” 那段时间陈少炎忙着创立自己的品牌,他需要独立出来,摆脱蔡懿兰的掌控,不受限于她。 过年时,祁心苒没回国,没让陈少炎去找她,她在电话里说:“我姐姐在呢,放心,我绝对忠诚于你,等你过来了我送你个大礼物啊。” 可结果到了夏天,祁心苒乘坐的列车遇到暴雨导致的山体滑坡脱了轨,撞上河床,她为了保护一个陌生小孩,撞到了脑袋,抢救不及时去世了。 听闻噩耗,陈少炎赶到英国时,她的尸体已经被家属火化带走,他来不及见她最后一面。 那段时间,陈少炎不知怎么度过来的,可能是靠着满满的回忆,她说的每一句话,也可能是她给他的设计稿,他挺了过来。 一挺,挺了十几年,上过几次寺庙,修心养性,他越来越不爱说话,愈发温和成熟。 他叁十五岁了,等不来他的女孩,娶不到他的心上人,她成了他的永恒。 财经节目播出个把月后,公司来了个女人,声称是祁心苒的姐姐,祁颜。 她带了个孩子来找陈少炎,孩子十二岁,眉目间像陈少炎,五官随祁心苒,他名叫祁慕炎,是陈少炎的孩子。 “苒苒她怀孕的时候没说孩子的爸爸是谁,她只说你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能用孩子绑住你,等你来找她的时候,会告诉你的。”祁颜抹着泪:“我看电视发现你戴的戒指和她的一模一样,猜到你是孩子的爸爸,你们该在一起的,苒苒真的好爱你。” 陈少炎哭了,他的苒苒啊,怎么那么傻啊。 如果……如果……如果……都是苍白的幻想,只剩真真切切的结果。 祁心苒不在了,给他留了个孩子,孩子身上流着他和她的血,这应是寄托。 陈少炎只觉更加孤独,更想见她,这念头从未停过。 孩子没改姓,仍叫祁慕炎,慢慢接受了陈少炎,叫他“爸爸”。经常随陈少炎一同到祁心苒的墓前看看她。回过陈家见过蔡懿兰,蔡懿兰让孩子改姓陈,认祖归宗。陈少炎没同意,偏要随母姓。 祁慕炎会问陈少炎,他的妈妈是个怎样的人? “苒苒她很甜,是我这一生吃过最甜的糖。” 祁慕炎发现,他说这话时,嘴里带笑,眼里含泪。 —— 感觉如果写一本陈少炎vs祁心苒的文,能写30万字…(ㄒoㄒ) -- 番外四 【关于伞】 苏菏有一把伞,从德国带回来的,被她小心翼翼收起来,平时很少用,直到有一天,外面下了雨,家里一把伞都没有,何佳有个坏毛病,把伞带出去总是忘了带回来。 苏菏只好拿她的伞出门,她喜欢这把黑伞,淋了雨后一朵绚烂的花展现出来,精心的设计特别与众不同。 “哪来的伞?”陈少壬笑着问她。 苏菏收起伞,装进防水袋里,陈少壬接过,她挽着他手臂一同进入商场,她说起了这把伞的来历。 “那一年在德国,从大厦里出来,天黑了,大雨滂沱,附近没有商店,我以为我被困住了,没想到遇到一个小姑娘,送我一把伞,就是这一把。”苏菏笑:“在国外遇到好人真的很幸运。” 陈少壬牵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笑她出门不看天气预报,那天报的阴转雨。 “你怎么知道?” 陈少壬微笑着,没告诉她,这把伞是他送的。 【一起爬山】 今年出来一个新梗——“一起爬山吗?” 他们没怎么追剧,陈少壬从王靖杨那有听说,苏菏是完全不知道。 周末,陈少壬想带苏菏出门走走,毕竟这一年很特殊,宅在家里的日子太长了,快忘了大河江山是什么模样。 “去爬山吧。”苏菏提议。 “啊?”想到电视剧那一幕,陈少壬咽了咽口水,细细回想,他们的感情持续增温呀,他表现挺好的,忍不住问了句:“你想谋杀亲夫了吗?” 苏菏一脸问号,问他:“咋滴,你的体力不足以爬山了?” 被她这么一说,陈少壬燃起了斗志,谁说他体力差了,他不但要爬到山上去,还要在上面做更激烈的运动。 帐篷并不遮光,东边显出了鱼肚白,太阳光还没透出来,苏菏在陈少壬的怀里醒了,玩了会他的发丝,没把他叫醒,她穿上鞋子走出帐篷,伸了个懒腰,眼角撇见不远处成堆的狗尾巴草,走了过去。 陈少壬醒来,身旁没了人影,匆忙跑出帐篷叫喊她的名字。 “我在这呢!” 苏菏从草堆里出来,双手别在身后,微笑着走到陈少壬面前。 “吓死我了,一大早你不在我怀里,跑草堆里做什么?”在山顶上,陈少壬真怕出什么意外。 “做这个呀。”藏在背后的手伸了出来,捧着一小束狗尾巴草花束,上面编成了心形,浓浓的爱意。她笑说:“送你的第一束花。” 他笑着接过,牵着她的手一起看日出。 “爬山的乐趣大概就是现在高处眺望远方,日出好美,景色更美。” 他转头看她,心想:是啊,这才是爬山的意义。 【缘】 祁慕炎十八岁接管了Inrtex集团,他很有商业头脑,比他爹还强,陈少炎撒手不管了,回国在祁心苒的墓前坐了很长时间,脸贴着冰凉的墓碑,跟他的女孩说了很多话,一点都不像沉默寡言的他。 蔡懿兰逝世了,孩子长大能撑起一片天,弟弟有自己的幸福。陈少炎没什么牵挂了,唯独心念着他的苒苒。 时隔多年,老方丈再见陈少炎,高兴又感恩,陈少炎为这座老庙布施供养多年,积了不少功德。 老方丈一看便知,陈少炎仍未斩断红尘事,他善意提醒一句,夜里闻香而睡,梦里能发生奇迹。 这么多年,陈少炎没梦过祁心苒,任他怎么想怎么念,她始终没入他的梦。 烟雾缭绕,檀香安眠,夜半叁更时,一位老者腾云驾雾而来,一切非常虚幻,不真切。 “施主是善人,自有天助。我可助你回到二十年前,一切重头来过,但有代价,你可想清楚,有得必有失。” 一道白光闪过,耳边响起剧烈的撞击声,然后是一声声的求救,救护车呼啸而来,一股浓烈的酒精味充斥着鼻腔,不知过了多久,陈少炎醒来,空荡荡的病房只有他一人。 动过刀的腹部有一丝丝疼痛,他摸了摸下巴,一点点胡渣。 手机呢?陈少炎刚从枕头底下摸出来,病房门推开,祁心苒走了进来。 “亲爱的,我买了剃须刀,你教我,我要帮你剃胡子,我的手很巧的,放心哟,不会刮伤你的。” “啊,你别下床,你——” 病房里静下来,几分钟后,祁心苒睁开双眼,印入眼帘的一张流着泪的脸。 “我家亲爱的怎么哭了?”祁心苒擦着他的泪。 “苒苒……我的苒苒……” 陈少炎拥她入怀,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走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只要她在身边,足矣。 【未终】 老者言:重回二十年前,记忆将一点点消失,不得向他人透露半句未来,不得改变任何人的命数,代价远比想象中的大。 ———————————— 下月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