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作者:种树的喵 文案: 青阳门的咸鱼祖师深夜猝死,一朝穿成狗血文里的恶毒炮灰。 原身用小手段揣着崽儿顺利进入霸总家门,嚣张跋扈,仗肚行凶。 后来假孕的事情被发现,他直接被送进精神病院,没几天自杀了。 穿过来的祁禹秋表示,是游戏不好打还是零食不好吃? 抢资源?打压主角受?死缠主角攻? 太累了,不如靠祖传手艺挣点小钱,然后咸鱼躺。 于是冷着脸回家的霸总看到,整天讨好他的妻子抱着手机躺在沙发上,见他回来敷衍的看他一眼,又敷衍的端来一盆开水煮白菜。 敷衍的一不小心捏弯了银质的汤匙。 妻子拿着汤匙解释:力气变大是正常的孕期反应。 霸总:嗯,你说我就信 老祖:机智如我,今天也没崩人设 网友们发现,那个拉踩流量、倒贴影帝人人嫌恶的祁禹秋画风变得十分清奇。 不碰瓷不炒作,开始给人算命了! 画风清奇的祁禹秋成了香饽饽,影帝流量上赶着要和他交朋友,连商界大佬都出来倒贴了。 商界大佬.倒贴.霸总:这真是我媳妇儿 后来 网友哭着喊着认爸爸 不信邪的霸总朋友上前挑衅。 祁禹秋捏碎酒瓶子:你说啥? 霸总朋友: 内容标签: 甜文 穿书 爽文 玄学 搜索关键字:主角:祁禹秋 ┃ 配角:接档文《渣了偏执反派后我又回来了》,《豪门替身金丝雀【重生】》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咸鱼不好吗?躺赢 立意: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vip强推奖章 玄学大师祁禹秋穿成了狗血文里的恶毒炮灰,小炮灰设计假孕嫁入豪门,在娱乐圈作天作地全网黑。祁禹秋穿过来后面对原身留下的烂摊子,利用自己的玄术咸鱼翻身重操旧业,洗清身上的污点,还清债务,并且在惩恶扬善的过程中,找到了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本文文笔流畅,故事情节轻松有趣,以主角祁禹秋为主线,引出了各种埋藏在事情表面之下的秘密,文中有大量玄学和民间传统艺术相结合的故事情节,随着情节的发展,各种离奇古怪的都市传闻在读者面前一一展现,喜欢玄学的读者不要错过哦。 第一章 《入魔》剧组里,气压一片低沉,连一向好脾气导演常言都没了好脸色。 男四号祁禹秋,又双叒叕上热搜了。 进组三天,祁禹秋把所有能蹭的热度蹭了个遍。 第一天,男一号只看了他一眼,就成了对他暗送秋波。 结果被男一号粉丝连夜骂上热搜,第二天才压下去。 第二天,女一号不小心撞到他,又成了对他念念不忘。 花旦公司连夜发博澄清,当晚粉丝路人联合把他嘲上热搜,话题至今挂在热搜榜尾巴上。 至此,剧组里所有人连个眼神都不敢给他,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然而千防万防,谁都没想到,祁禹秋竟然饥不择食,蹭不上大咖热度,连小透明都不放过! 今天一大早,有狗仔扒出来组里一个小透明半夜发微博,称自己只想好好演戏,不想炒作。紧接着有人发出一张祁禹秋拉着小透明的图片,这下子全网都炸了。 不少网友涌入《入魔》官微下,要求换掉祁禹秋,让他滚出娱乐圈,甚至有人放言不换掉它就要抵制这部电影。 房车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气氛沉重。 经纪人李琦头顶冒烟,脸色扭曲。 祁禹秋,我就三天没盯着,你给我惹出这么大乱子,还想不想在娱乐圈混了?不想混你早点说! 和往常一点就炸不同,青年只是乖乖低着头,露出一节雪白的脖颈。他双手放在桌子下面,一声不吭,被骂了也只是抖一下肩膀,丝毫不反驳。 你想红我理解,蹭热度我也忍了,但是做事之前长点脑子,那个小透明就是想踩你上位,你跟他拉扯什么?看看现在被骂成什么样了! 你也别指望公司给你公关,我实话告诉你,高层已经放了话,让你自生自灭。你再这么混下去,迟早完蛋,别忘了,你身上还背着上千万的债,等被封杀了,你就喝西北风去吧! 青年抬起头,李琦看着面前这幅精致的面容精致面容,心里再次感叹,可惜了是个脑子有病的,不然靠这张脸就能红。 他当初也是看中了这张脸,哪想到这家伙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没脑子还瞎折腾。 等会儿去和常导道歉,能不能留下来,就看他的心情了。 李琦叹了口气,一把好牌打得稀烂说的就是祁禹秋,能在常导的电影里混个男四号,多少人求不来的机会,他到好,一来就净走邪路。 青年白皙的脸泛着一层薄薄的绯红,乌溜溜的杏眼看微微润湿,看起来可怜巴巴,让人不忍心再责怪。 看着我干什么?走啊! 祁禹秋凑近他,道:我只是看你命宫发红,霉气聚顶,今天怕是有血光之灾,想给你提个醒。我这有平安符便宜卖给你,微信转账,五十一张,要不要来两张? 李琦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出了问题。 你说什么?他不信邪问道。 祁禹秋十分耐心的重复道:我说你有血光之灾,要买平安符吗?很便宜的。 你、你李琦颤抖着手指指着祁禹秋的鼻子,另一只手则赶紧掏出兜里的速效救心丸。 祁禹秋!他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一声怒吼,都破声了。 祁禹秋见人气成这样,赶紧从沙发缝里把自己藏的旺仔拿出来,塞到他手里:有话慢慢说,要是觉得贵,我可以给你打折。 你是不打算混娱乐圈,改算命了?李琦被气笑了 祁禹秋认真的考虑了一下,道:还是要混的 混娱乐圈才能接触到有钱人,不然他摆摊算命可还不上那一千万的债。 而且原身许下大愿,要成为站在娱乐圈顶端的人,他占了人家的身体,好歹得替他完成这个心愿,了结因果。 想混,就找机会和常导道歉,发微博解释清楚,然后听天由命吧。以后要是真混不下去,别怪李哥,我只是个小经纪人,我也要吃饭的。 李琦叹了口气,不想再多说,这人已经没有价值了,他还是多把心思放在公司分给他那几个新人身上吧。 祁禹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年纪轻轻叹什么气,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你是个有福气的人,只要度过最近这一劫,以后都会顺顺利利,所以买张平安符吧。 李琦看着祁禹秋,心下一跳,这家伙不会是扛不住天天被骂,脑子真出什么毛病了吧? 你要多少钱? 祁禹秋眼睛一亮:不多,五十块就够了。 李琦面色复杂的给他转了五百块钱,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行就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祁禹秋把平安符塞到他兜里,笑道:你放心吧。 李琦走后,祁禹秋坐在沙发上,闭上眼,脑海里属于另一个人的最后一点记忆出现在脑海中,他揉揉额头,面色沉痛。 这身体的主人和他同名,原本是个学生,后来仗着自己有张好看的脸便进了娱乐圈。 进入娱乐圈,原身才明白没有靠山根本出不了头,便开始动歪脑筋。他找机会和闵氏集团的总裁闵煜接触,然后假装怀孕嫁入了闵家。 和闵煜结婚后,原身以为自己有了靠山,便在娱乐圈上蹿下跳,得罪了不少人,然而闵家根本没把他当回事,没有给他提供任何资源,连两人的关系都没有公开。 被他得罪的人原本还怕他身后有人,后来发现根本没人给他撑腰,便放开了手脚报复,原身很快便身败名裂,欠了一身债。 后来原身假孕的事情被发现,原身直接被送进精神病院,不久就真疯了,最后死在了精神病院里。 祁禹秋对原身的结局如此清楚,是因为他昨天刚好看了一本书,书里这个和他重名,还夫凭子贵的炮灰让他印象深刻。 看书的时候他一直没明白,为什么一个男人假装怀孕,竟然没人怀疑,医生也检查不出来。 现在他明白了,他身体构造还是正常的,只是肚子里多了一只蛊虫而已。 祁禹秋叹了口气,他堂堂青阳山师叔祖,一觉醒来便嫁做人妇,再没脸去见师父师兄们了。 他拿出手机打开微博,相关话题仍然高高挂在榜首,网友骂他他同时顺手关注了被他连累的小透明。 祁禹秋啧啧称奇,这个叫赵哲的人胆子可真大,他虽然刚刚熟悉这个世界,但是也明白赵哲是故意拉着原身蹭热度的,顶着一头怨气还敢大张旗鼓,真是勇气可嘉。 既然如此,他就该助人为乐,再伸手帮程哲一把,毕竟青阳山祖训便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嘛。 正在激情吃瓜的网友忽然看到,沉寂了三天的祁禹秋发了一条微博。 祁禹秋:奸门发黑,山根带痣,痣色血红,劝君保重@赵哲 发完之后他感慨一笑,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大好人,浑然不知道自己的话又掀起了新一轮的骂战。 微博刚发出还有人迷惑这到底是是什么东西,很快便有人出来翻译。 金陵小道:奸门发黑,山根有痣都是牢狱之灾的面向,痣色越深,距离牢狱之灾越近。 于是所有人都被他这条微博激怒了,连一些不关注娱乐圈的人都被他气的激情开麦。 这人傻哔吧,炒作不成就诅咒人家坐牢? 太恶毒了,作为一个路人,我实在是看不下去,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今天终于见到了。 封杀封杀,祁禹秋搅屎棍,赶紧滚出娱乐圈! 话题祁禹秋,诅咒迅速被顶上榜首,取代了从早上一直挂着的祁禹秋,赵哲。 祁哥,常导找你。小助理邓朝站在房车门口,透过门缝战战兢兢道。 祁禹秋点点头,跟着他走出了休息室。 刚出门他便感觉到四周的人都隐晦的投来鄙夷的目光。 顶着这样的目光,祁禹秋脸不变色的一路找到了常导的休息室。 啧啧,脸皮真厚。有人忍不住稍稍提高了声音道。 祁禹秋循声看过去,那人立马扭头装作没事人。 敢说你有本事站出来啊!什么人这是。跟在身后的邓朝小声抱怨道。 祁禹秋叹了口气,邓朝这孩子是被原身带歪了啊,他现在名声臭大街,人家骂他也没办法。 不过他已经找到挽回名声的办法了,网络是个好东西,只要学会上网,一切都不成问题,他刚刚就已经给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相信很快就能彻底洗白了! 常导,我真的不是故意得罪祁哥的,不然我等会儿给他道个歉吧。 还没进门,他就听到赵哲委屈巴巴的声音。 房间里坐着三个人,出了常导赵哲,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祁禹秋从原身零碎的记忆里得知,这人是常导的好友,来客串的影帝刘瑞。 他一进门,三个人全都看向他,常导沉着脸,赵哲的表情则既害怕又隐忍,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只有刘瑞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常导。祁禹秋朝常言打了招呼,找我有事吗? 我为什么找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常言冷着脸道,祁禹秋,你们买通稿炒作我不管,但是你发这种诅咒人的微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赵哲低头得意的笑了一下,他就知道这个祁禹秋是个蠢货,本来他只是想拍几张照片蹭蹭热度就够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发那种微博给自己添热度,真是,太谢谢他了! 祁禹秋看了赵哲一眼,笑道:他想出名,我就顺手帮一把啊,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赵哲眼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眼圈立马红了:祁哥,你说这话也太过分了,您发微博诅咒我难道还是我的错了? 祁禹秋看着他眼里要落不落的泪珠,不由感慨此人果然不愧是个演员,表情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 他叹了口气道:你这么委屈做什么?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以前做的事情要暴露了,出完名之后赶紧安排一下。 还是,你真的忘了,自己身上背着半条人命呢? 祁禹秋的话音一落,赵哲表情僵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第二章 休息室里一片寂静。 常言看到了赵哲煞白的脸色,有种不好的预感,有些结结巴巴道:祁禹秋,你、你可别乱说! 娱乐圈门槛低,不少艺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黑历史,但是一个背着人命官司的人,来混娱乐圈?开玩笑呢吧! 祁禹秋没有理会常言,他凑近赵哲,一瞬间像是鬼上身一般,精致的脸上表情阴森,他道:她就在你身后,你夜里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听到过,那个姑娘坐在水里哭?她被埋下去的时候还有一口气,冰冷的河水漫过她的口鼻 没有!我没有,你住嘴!赵哲大喊道,他大口喘着气,惊恐的回头惊恐,却什么都没看见。 祁禹秋一定是在骗他,他明明已经改了名字,改了年龄,搬了家,不可能有人知道他的秘密! 而且他没有动手,他只是帮忙把人拉出去而已。都怪那个女人不识好歹,他们没想下那么重的手的,谁让她非要去报警! 你诬陷我,我要告你诽谤!赵哲声音很大,他以为自己很镇定,很有气势,然而在场的另外三个人的,都看到了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落下来。 改了名字,改了住址,你还是你,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的报应到了,所以我才提醒你,好好保重,好日子到头了。祁禹秋表情恢复了正常,冷笑道。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2) 赵哲这种人,不会觉得自己的恶行是错的,只要事情不被揭穿,他们可以心安理得的忘记自己做过的事,耀武扬威的活着。 但是恶有恶报,他气运到了尽头,以后霉运缠身,说不定哪天喝口水就能被噎死。 祁禹秋话音刚落,休息室的门就被打开,常言的助理走进来,道:外面来了两个警察说有件案子要赵哲协助调查。 说完神色复杂的看了祁禹秋一眼。 赵哲瞬间瘫软在地,他知道自己完了。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只是太小了,对,我那年才十六岁,我还没成年,你们不能抓我!他眼泪鼻涕流的满面都是,但仍然丝毫不知悔改。 祁禹秋冷漠道:这话,留着和警察说吧。 赵哲被带走,常言震惊的看着祁禹秋,实在是接受不了一个黑料满天飞的小明星,突然就变得玄乎起来。 刚才,那个赵哲背后的女孩儿 祁禹秋正色道: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你看我演的还不错吧? 他缺钱,可不能再丢了这份工作了,演戏这种事儿他不会但可以学嘛! 常言神色复杂道:你回去休息吧,角色的事情我会和制片再商量商量。 本来制片那边是打算换掉祁禹秋的,但是现在看来,还可以有商量的余地。 祁禹秋临走前,不忘再次推销自己的生意:平安符要吗? 常言犹豫了一下,道:那,给我来一张? 祁禹秋把两张符纸递给他和刘瑞,道:五百一张,买一送一。 常言: 赵哲被带走时剧组里不少人都看到了,祁禹秋再次走出来,议论纷纷的声音瞬间的场地瞬间安静,那些人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只有一个穿着群众演员衣服的男人,偷偷拿出自己的手机,朝着这边连连探头。祁禹秋瞥了他一眼,眸子里泛着冷意。 那青年察觉到有人看自己,下意识的抬头,看到祁禹秋朝他一笑,却不由的抖了一下。 神经病,呸!等人走后,青年嘀咕道,随后看着手机相册里的照片又忍不住裂开嘴笑了,这些照片卖出去,又能小赚一笔了。 然而当他起身想要离开时,脚下却一个趔趄,狠狠摔到在地,磕的满脸是血,手里的手机也甩出去,刚好掉进道具水缸里。 青年想起刚刚祁禹秋看他的眼神,暗道邪门,赶紧起身捞起手机跑了。 祁哥,刚刚那个人你认识啊?走出片场后,邓朝问道。 祁禹秋摇头:不认识啊,我只是看他做了坏事要遭报应了,又不想卖给他护身符,所以向他表示一下同情。 哦邓朝哑了,从昨天开始,他家祁哥就开始不对劲,到底咋了,他也不敢问,他也不敢说。 对了,李哥刚发来信息,说有个导演想见你,他在丰瑞酒店等你过去。 祁禹秋:是吗? 这时候还有人找他拍戏吗,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有眼光啊! 两人走到停车场,发现已经有人在车旁边等着了。 站在车门旁的男人穿着端正的西装,带着金丝眼镜,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只是手里提着的粉红色保温桶破坏了他的整体形象。 此人名叫刘昊,是闵家派来照顾他的助理。 祁先生,回去吗。刘昊推推眼镜眼镜面无表情道。 去丰瑞酒店。早上没吃饭,祁禹秋是真的饿了,有人请客那必须得去啊。 上车后,刘昊才把手里的保温桶递给祁禹秋:这是今天的汤。 祁禹秋打开一眼,是山药乌鸡汤,嗯,保胎用的。 他在刘昊的注视下淡定的把汤喝完,刘昊才启动车子,离开了影视城。 坐在车里,祁禹秋想起来,原身还有一辆车停在公司,他觉得自己可以卖掉一台车还债,一个人占着两辆,不是浪费资源嘛。 刘昊,你觉得这辆车现在卖掉能卖多少钱? 刘昊:祁先生,这辆车您贷款买的,钱还没还完。 这样啊那回头看看公司停着的那辆值多少钱。 另外一辆也是贷款买的。 祁禹秋: 市中心的房子也是贷款。 刘昊淡定的把残酷的事实一点一点摊开给他看,祁禹秋觉此人过于冷酷,无情的把他赶紧还完贷款然后咸鱼躺的梦想戳破了。 您还欠银行总共一千多万,不用着急,慢慢还。 祁禹秋:那,那还好? 他竟一时听不出刘昊是不是在安慰他。 一千多万,大不了,他工作之余去摆摆摊,平安符涨涨价大概,可以还清的,吧? 咸鱼叹气。 他拿出手机,刚点开微博,便出来一连串的信息提示音。 赵哲的消息被人传到了网上,网友们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吃瓜看热闹,没有公关压制,网友们简直群魔乱舞。 有人觉得官方都没证实,肯定是祁禹秋找人传的假消息,还有人认为祁禹秋这是预言应验了,在他骂声一片的评论区里拜起大神来了。 更过分的是,还有一小撮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开始造谣他背靠金主,用手段把赵哲弄进去了。 祁禹秋长叹一口气,他要是真有金主就好了,就不用了去天桥底下摆摊了! 丰瑞大酒店停车场有专属通道,下车后,邓朝领着祁禹秋朝通道口走去。 刚走过两个车位,便听到临近通道口处的柱子旁有喧哗声,走近了才发现被围在中间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躺在地上双眼紧闭,脸色发白,五官处都有血迹。 一个看着像是小孩儿爷爷的老人蹲坐在地上,急的眼眶通红,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则再检查小孩儿的情况。 哎呦,这是怎么了,叫救护车了吗?不行赶紧开车送医院去啊!邓朝凑过去问道。 围观的小青年摇摇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小孩儿,走到这里突然就栽了,已经打了急救电话,这不是刚好有医生在呢吗。 祁禹秋走过去,看到一股阴气从柱子底部升腾而起,缭绕在小孩儿的灵台,把他困在柱子周围,只要离开柱子,必定在短时间内失去生机。 小孩儿口鼻处的血迹,应该就是他爷爷试图把人抱离柱子导致的。 医生检查完之后,问老人:小孩儿以前有什么发病史或者是家族有遗传病吗? 没有。老人擦擦眼泪,赶紧回道,小希就是不太爱说话,身体一直挺好,基本不生病,家里的大人也没有遗传病,医生,他这是怎么了? 医生道:查不出来,需要用仪器给他做全面检查,先送医院,我有车。 老人赶紧拦住他:不能离开啊医生,这里邪性的很,小希一动就流血,怎么办啊,能不能让医院把仪器搬到这里来啊? 医生皱眉呵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迷信这些,赶紧抱出去。 说着抱起小孩儿就要走。 等等。祁禹秋见状赶紧上前阻拦,小孩儿离开这柱子十米,怕是就没救了。 医生抬头看着拦住他的人是个十分面嫩的青年,便不耐烦道:有事?人命关天,别耽误我时间好吗? 祁禹秋耐心解释:这小孩儿真不能动,你先把人放下,我来试试。 你试试?你高中毕业了吗小兄弟?医生觉得十分荒谬,一个小屁孩儿,根本不了解时间对病人来说多么重要,还在这叭叭叭。 他一把推开祁禹秋,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然而刚迈开步,怀里安静的小孩儿便开始抽搐,口鼻处鲜血汹涌而出。 第三章 祁禹秋眼疾手快,一把把人拉回来,医生亲眼看着小孩儿口鼻处的血瞬间止住,愣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是特殊磁场影响吗?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结结巴巴道。 啊,可以这么说吧。祁禹秋也听不懂磁场怎么个影响法,他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 他手掐定魂诀在小孩儿的天灵处点了一下,小孩儿急促的呼吸慢慢缓了下来。 围观的几个人看着这神奇的一幕,惊呼出声,有人认出祁禹秋,小声道:喂,是祁禹秋,好厉害啊,难道他真的是个半仙儿? 怎么可能!这就是巧合。也有人坚持祁禹秋人品不行,撇嘴道。 祁禹秋没有理会这些人,他把小孩儿抱过来,放在地上,医生情绪平稳后,想问问这又是什么原理,却被刚刚吓到的老人抢了先。 老人抓住祁禹秋,颤颤悠悠的就要下跪,祁禹秋赶紧拦住他。 您救救小希,多少钱我都愿意拿,这孩子是个可怜的,您救救他吧! 老爷爷,您可别被骗了,这个人就是个什么都不会,还诅咒人家坐牢的小明星!一个小明星怎么会救人啊!有个穿蓝格子衬衫的人忍不住出声道,祁禹秋,你可别拿人命炒作,赶紧让开! 邓朝气急眼了,一把拉住那人:你胡说什么呢?再敢造谣我告你诽谤啊! 别吵了!老人见状大吼一声,这是我的孩子,我自己能做主,我相信这个小兄弟,出了事我自己承担!小兄弟,你动手,我相信你! 蓝格子衬衫没想到老人这么不识好歹,冷笑道:你自己都不在乎孙子的死活,我还能说什么,他要是能把人救回来,我直播吃屎! 祁禹秋有些一言难尽的打量了此人一眼,道:你自己吃,可别直播了,辣眼睛! 你!蓝格子咬牙切齿,随即嗤笑:我倒要看看你能干什么! 祁禹秋没理他。 这周围阴气极重,但是阴气被人封在柱子里,一般正常人从这里路过完全不会受影响。 可惜的是,这个小孩子不算是正常人,他魂魄受损,正好是最容易受到阴气影响的体质,路过这里就中招了。 他将小孩儿平放在地上,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小孩儿的额间,然后用手指在他额头上画出画出符文。 符文渐渐成型,小孩儿紧皱的眉头松开,苍白的脸也恢复了血色,老人看着这一幕,噙着泪笑了。 等他彻底画完停手,小孩已经睁开眼睛,看看他,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我的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太神奇了,祁禹秋还真把他救回来了! 围观的人看着这一幕,震惊道。 蓝格子衬衫愣愣的看着活蹦乱跳的小孩儿,一脸茫然,他的同伴用手肘蹭蹭他,示意他赶紧走。 哎哎,你们走什么啊,回去别忘了吃啊,直播就算了,辣眼睛!呵呵。有人冲着他们喊道。 蓝格子衬衫涨红了脸想要反驳,被同伴一把拉住,两人在其他人哄笑中低着头快速离开, 小希,你醒了!老人激动地把小孩紧紧抱在怀里,哽咽道。 医生喃喃道:这、这真是,神了! 小孩挣扎着从爷爷怀里出来,活蹦乱跳,完全看不出刚刚还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他看向祁禹秋,笨拙的从兜里掏出一块糖,递给他:哥哥吃! 祁禹秋笑着接过来,揉揉他的脑袋,老人擦擦眼泪笑了:小希好久没开口说过话了,他这是知道是你救了他,小兄弟,真是谢谢你救了小希的命,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办到。 祁禹秋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 这还真不值得收钱,这小孩儿正好碰到他,就是缘分,就该他出手。 不行,你可是救了小希一条命啊,怎么能就这么算了。老人固执的非要给祁禹秋报酬。 祁禹秋想了想,道:那给小孩儿买一张平安符吧,带着省得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 老人笑了:好好好,我们买,我还想给我儿子买几张,行不行? 祁禹秋眼睛一亮,抑制住嘴角的笑意,故作高深道:嗯嗯,平安符这东西,带着也没坏处,可以多给你几张。 一张五十,他身上还有四张,看来平安符这个生意,还是有出路的! 有路人急忙搭话:祁先生,那平安符有富余的,卖我一张呗。 对对,还有我,我也要! 祁禹秋从兜里掏出四张撕得方方正正的纸,有些发愁,他没料到生意这么好做,没准备足够的货啊! 老人把四张平安符一把抓在手里,把一张卡递给他:小兄弟,这是二十万块钱,少的我等小希他爸爸回来再打给你。 刚开口要买平安符的路人咂舌,五万一张,他们还是算了吧,果然这种东西不是他们能够拥有的。 祁禹秋也愣了,以前他随师父下山,一张平安符只可以换些米面和肉,他按照原本的价值,本来打算卖五十块一张的,看来他对现在的物价还是有些误解啊。 今天没办法请您吃饭了,这周我一定让小希的爸爸亲自感谢您!老人歉意的朝祁禹秋弯弯腰。 小希一直带着甜甜的笑看着他,等听到爷爷说要走,忽然扑上去抱住了祁禹秋的大腿:哥哥,不走! 祁禹秋很喜欢小孩子,他看着这个因为神魂受损而有些傻乎乎的小孩儿,想起师父从山下捡来的那些乖乖小师弟们,心里柔软下来。 小希乖,和爷爷回去,咱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快去吧。 祁禹秋开口,小希撇撇嘴,还是依依不舍的和他告了别,临走是非要在他脸上亲亲才行。 等人走后,祁禹秋才朝周围的几个人道:都这个点儿了,大家赶紧去吃饭啊,散了散了。 祁禹秋,我关注你了,以后你会在微博上抽奖吗?有个姑娘大喊道。 祁禹秋摸摸下巴,他微博上有那么多人关注,倒是可以考虑在上面拓展业务,于是他洒脱的挥挥手:等着,回去我就上微博看看!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3) 几人这才满意的目送他离开。 祁哥,你可别真的在微博上卖你那个平安符啊,这是宣传封建迷信! 邓朝忧心忡忡道,好好一流量,怎么就突然走岔路了呢!人家转发抽奖送化妆品电子产品,到他祁哥这儿成了送平安符了! 唔,我会好好想想的。祁禹秋不在意道。 两人走后,剩下的人也都散了,其中一个带着棒球帽,长得白白净净的青年双眼冒光的看着自己手机里的视频。 他叫宋阳,是一个灵异探险主播,靠着不怕死的性格和清秀的脸,在网上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网红,这次出来原本是要去一座废弃的老楼里踩点,没想到竟然碰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幕! 刚看到祁禹秋的时候,他还觉得这小明星真是为了红什么都敢干,看到最后他简直惊呆了,要不是还有点理智,宋阳觉得自己都想拜个师了。 他找到自己的车,在车上把视频稍微处理了一下,发到了自己的账号上。 【震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发生这种事情!】 震惊体的标题立即吸引了他的粉丝的注意。 沙发!震惊,夜猫子小阳阳竟然白天发视频! 哎呀,这是停车场啊,我知道在哪里,可惜了没能和小阳阳偶遇,损失一个亿! 不少人直接点开了视频,视频开始,是一个小孩儿躺在地上,口鼻染着血迹,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正在给他检查。 哇,看起来像犯了什么病,为什么不送医院啊? 有网友这么问,随即视频里的医生便要抱着小孩儿去医院,结果被一直修长洁白的手拦住了。 舔,这不是小阳阳的手,让我康康到底是谁! 然后一个长相精致的青年入镜,非拦着医生不让他把小孩子抱走。 看视频的人炸了,伤成这样还不让送医院,是想看着小孩儿司马? 这是不是一直在热搜上挂着的那个叫祁啥的小明星吗,今天还发微博诅咒人家,什么东西啊! 原来是他,怎么不去死,看不到小孩儿脸都白了吗! 视频评论区立马被不堪入目的骂声刷屏。 然而下一秒,医生抱着小孩儿走两步,小孩儿开始抽搐,紧接着祁禹秋把人拉回来,像变魔术一样,他伸手点了一下小孩儿的额头,立刻止住了血。 弹幕出现了一瞬的空白,然后就爆了。 我艹我艹! 告诉我我的眼睛没有瞎! 吓得我赶紧摘掉了我八百度的眼镜 我道歉我错了我不该骂祁大神的! 接着脸上被打了马赛克的蓝格子衬衫男出境,激情辱骂,不少黑子总算缓了过来,开始发弹幕支持他。 祁禹秋就一喜欢蹭热度的劣迹流量,懂什么救人啊,这次可蹭上社会新闻了哈哈。这人还蹭我家哥哥发通稿,表脸! emmmmm,总觉得这人在立flag 接下来的视频宋阳拍的时候很激动,看起来有些抖,但是他的粉丝看完了更加激动,弹幕几乎把视频完全盖住,没有一丝缝隙。 祁禹秋空手画符,小孩儿瞬间恢复正常,不过一分钟的时间,情况瞬间反转。 卧槽卧槽卧槽,发生了什么,这是什么神奇的世界! 我的眼睛,我的世界观,要不是小阳阳从不作假,我都要怀疑这是一场提前演练过的戏了! 祁禹秋祁大神,我记住你了,请眼熟我,我需要你的平安符! 大神,拜拜! 拜拜+1 拜拜+10086 那个,格子衫兄弟,你直播吧,我不嫌辣眼睛。 不嫌弃+1 不嫌弃+10086 视频原本只在宋阳的粉丝圈里传播,但是很快便有人搬运到微博上,粉圈哗然,不少人觉得邪性,不敢再口无遮拦,但被祁禹秋蹭过热度的明星的粉丝,坚决认为这是祁禹秋又在炒作。 这是给自己立神棍人设?哈哈哈哈,这智商也基本告别娱乐圈了。 假的,雇人演戏好歹编个有逻辑的剧本啊,这剧本是祁禹秋自己写的吧? 圈内人,他已经被公司放弃了,现在穷的要命,上哪儿请编剧啊哈哈哈! 啧啧,这小孩儿演技不错,比祁禹秋强多了哈哈哈哈! 当这些网友十分欢乐的在祁禹秋的微博评论区刷屏时,有个在网上十分活跃的富二代评论道:嘲的怕是不知道躺在地上的是谁,祁禹秋真能请他来演戏,我管他叫爸爸。 第四章 富二代的话让那些激情开麦的网友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找遍了网络也没找到那小孩儿的信息。 正当他们怀疑富二代是不是也在蹭热度时,有人出来道:这小孩长得有点像顾总啊! 顾?是我想到的那个顾吗? 妈耶,真是顾总的小孩儿,祁禹秋还真请不来,人家老爹随随便便就能买一家娱乐公司! 请允许我向祁禹秋诚挚的表示感谢,谢谢你救了我亲弟弟! 楼上的,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你也不能醉到随便认亲,这明明是我弟弟,弟弟你好,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姐啊。 一大波网友涌入祁禹秋的微博,求算卦蹭好运,他的粉丝瞬间涨了几十万,下面辱骂的评论顿时被各种调侃迅速压了下去。 顾家。 顾仁带着小希回到家里,便看到大儿子面色严肃的坐在客厅中,像是专门在等着他们。 顾仁冷哼一声,自从生意越做越大后,他这儿子把孩子扔给他,一个月都不见他回来看这孩子几次。 顾长青看到人回来烦躁的挂了电话,最近他手里的一个楼盘总出问题,人都伤了好几个,让助理去请的所谓的大师,到那撒撒符纸,做场法事,一点用都没有。 钱没少赔,事情还没解决,网上也开始传他是不是做了亏心事,有冤魂在报复,天地良心,他顾长青做生意这么多年,还真没做过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儿! 今天又看到网上传他儿子中邪了,顾长青现在看到这俩字儿就气得头大。 他看着看见自己就怯生生的小希,压下不快,勉强笑道:来,到爸爸这里来。 小希拉着爷爷的手直往爷爷身后缩,顾长青笑着走到他跟前,硬是摸摸他的脸蛋,问道:今天小希出什么事了?怎么跟一个小明星扯上关系了?现在网上传的到处都是。 顾仁冷笑:人家救了小希的命,还不让说了?你是盼着小希死,然后再娶一个是吧?我告诉你,有我在,谁都别想进顾家的大门! 顾长青无奈:爸,你说这话有点过分,小希永远是唯一的儿子,我是怕你们被骗。哼。顾仁脸色这才好了点,那小兄弟是个有本事的,今天多亏了他,你有时间亲自去跟人家道谢。结交这样一个朋友,对你只有好处。 顾长青无奈,一个劣迹斑斑的小明星,还对他有好处,能有什么好处?想借机攀上他还差不多,这种小明星他见多了。 您就是容易被骗,那小明星才不到二十吧?哪有不到二十岁的大师啊,该给他的谢礼您也给了,可别再跟他扯上关系了! 老爷子被气了个倒仰:不行,你明天必须跟我去向那个小兄弟当面道谢,顾晨曦可是你亲儿子,人家救了你儿子,你还说这种鬼话! 这时,顾长青的手机又响了,另一头的助理慌慌张张说,工地又出事了。顾长青面容一肃,道:你先处理,医院那边打好招呼,该赔的一分别少,我现在就赶过去。 顾仁冷哼道:你看你现在这倒霉样,就得让那个小兄弟给你驱驱邪! 顾长青没心思和父亲吵架,连声应下,接过他塞过来的平安符,开车便赶往施工地点了。 到了施工地点后,负责人带着他去事故点查看。顾长青从来不让克扣工人,所以他们用的安全设备全是最贵最新的,按理来说,根本不可能出事,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无论开工前怎么检查,总会出事! 顾长青往上看,阳光太大,他竟有些眩晕。朦胧中,他听到有人在哀嚎,但是身边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有点气,便想要自己去看看。 但是竟然有人拉着他不让他去!顾长青一把甩开那人,没听到求救的人都快没声息了吗? 然而当他一脚踏出,却忽然看到有道红芒闪过,眼前的一切像是被拨开了云雾一般渐渐清晰。 顾长青低头一看,地下有道沟,里面是尖端朝上的钢筋,他要是再往前一步,便要掉下去了。 顾总,您可别往前走了,危险着呢。身后的负责人满头冷汗,这人拉都拉不住,出了事他们可负不起责任! 顾长青脚有些发软的退了两步,伸手把刚刚父亲塞给他的符纸拿出来,普普通通的一张纸,却是隐隐散发着红芒,上面的图案正在慢慢消失。 他颤抖着手擦擦冷汗,那个小明星,原来真的是个大师! 丰瑞酒店,包厢里。 那个导演还没来,祁禹秋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逼着李琦给他点了一碗面,吃完了才满意的摸摸肚子:三分饱。 李琦恨铁不成钢:你昨天还一个苹果都不敢吃完,非要分成四次吃,现在这么放开了吃,不怕长胖了? 祁禹秋觉得此人莫名其妙:我还没饱呢,怎么长胖,我还没穷到饭都吃不起了吧? 李琦一言难尽的摇摇头,这孩子,是真毁了,这就开始自暴自弃了。 那什么,还真吃不起了?吃不起你别让我来啊!祁禹秋觉得冤枉,这大酒店一看就挺上档次,和京城里的黄鹤楼有得一拼,要不是说有人请,他也不敢进来啊! 你吃,随便吃,我请客。李琦无力扶额。 祁禹秋忽然想起,自己刚刚挣了二十万,不由松了口气,安慰他道:我还有钱,刚挣了二十万呢。 你哪来的钱?李琦警惕道,祁禹秋现在的工作只剩下一个男四号,还面临被退货的危机,他不会自己应下不靠谱的商演了吧? 祁禹秋颇为得意:我卖出去四张平安符,一张五万,你那张六百块就不用了补差价了,算我给你的友情价。 李琦脑子里嗡嗡作响,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气死。还补差价,一张破纸卖五万,他这是不打算走炒作路线,打算走法制咖路线了! 你你你,赶紧把钱给人退回去,这是诈骗懂不懂?这够你做好几年牢了! 他真没想到,祁禹秋这没脑子的,还能忽悠别人二十万块钱,这得是多白痴才能被他骗了啊! 一直在刷微博的邓朝赶紧帮自家祁哥澄清:李哥,你没上网吧?祁哥可是救了人家一条命呢,网上都在说那是顾家的孩子,二十万都算少的,要我说,二百万都不嫌多! 祁禹秋摆摆手,示意邓朝不要太骄傲,他只是顺手而为嘛,二十万已经很多了。 李琦看着二人一唱一和,洋洋得意,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运气,能把这两个憨憨凑一起了。 哎李哥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我还能骗你不成。邓朝被李琦瞪得直喊冤枉,赶紧把微博打开,刷到祁禹秋的微博主页。 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的粉丝又涨了十几万。李琦扫了一眼明显上涨了不少的粉丝数,赶紧打开热搜,果然在热搜尾巴上看到了一个视频。 他把视频看完,确定祁禹秋没有变成诈骗犯,表情才缓和下来,语重心长道:助人为乐是好事,给你拉了不好啊好感,以后你安静一段时间,等会儿见了程导要好好表现,虽然只是个网综,好歹也算是能露脸。 但是,宣传封建迷信可要不得,等会儿你发微博好好解释一下,省得误导粉丝,小邓,你来替他编辑微博算了,还是我来写吧。瞪了傻兮兮的邓朝一眼,李琦实在是不敢让他写文案。 邓朝冤枉啊,他祁哥那是真本事,不是封建迷信! 没等他反驳,包厢门被推开,一个长相白嫩,目测不超过二十五的青年推门走进来,笑呵呵道:封建迷信怎么要不得啦,我觉得有些东西还是挺有意思的。 来人穿着白体恤蓝色牛仔裤,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看起来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李琦赶紧站起来,和他握手:程导您好,我是李琦,祁禹秋的经纪人。 接着便把人迎进包厢里,互相介绍了一下。 祁禹秋也站起来,十分礼貌的打招呼:久仰久仰。 程雨哈哈笑了起来:你这也太敷衍了,我可是一部作品都没有,你倒是说说,从哪儿来的久仰? 李琦心底直叹气,祁禹秋是个不会说话的,这程雨也是个奇人,跟他客套一下,还当真了。 这下子可尴尬了。 哪儿知祁禹秋一本正经道:程导是个善人,常做善事,网络这么发达,我只是恰巧看到过相关报道,对程导的事迹略知一二而已。 程雨讶异,他前几年确实是在一些公益组织做事,只不过,这些事从来没有媒体报道过,网上更是没有痕迹,出了熟识的人,应该没人知道这些事。 这个祁禹秋果然不简单,他哈哈大笑,和邓朝换了座位,坐到祁禹秋旁边,眼神炙热的看着他:你果然厉害,我这次可找对人了! 祁禹秋虽然不知道他在说自己哪方面厉害,但还是摆手表示谦虚:那里那里。 然后李琦就看着两人一见如故,很快把他这个经纪人抛在一旁聊了开来。 只是这话题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第五章 这次程雨要录制的是探险揭秘类真人秀,他已经大致确定了前几期的录制地点,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就在网上看到了祁禹秋的预言。 对于程雨来说,网上流传的那些所谓的黑料完全不值一提,他就是需要祁禹秋这样的人才! 你救小孩儿那个视频我看了,实在是太神奇了!你在他额头上画的是什么,神符吗?程雨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东问西。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4) 祁禹秋笑着解释:只是个定魂符文而已,很简单的。 哎,你们这一行是不是都是从小就得跟着师傅练功?你收徒吗?我觉得我就挺有天分的,你们收徒有年龄限制吗?程雨越说越兴奋,眼睛都亮了。 李琦绝望的看着这一幕,他只知道程雨年轻,没想到这么不靠谱,还是他年纪太大,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了? 那个,程先生啊,我们禹秋是个正经艺人,他就是干这一行的,别的都是网友在瞎猜,您也知道,现在网上造谣的太多了。李琦试图把话题掰到正常轨道上,他不该病急乱投医的,就算让祁禹秋歇上俩月,也不能去这种不靠谱的综艺! 哪知程雨神秘一笑道:我懂,我懂,咱们要相信科学!对不对? 李琦: 李琦:你说的都对! 那就这么定了,一期报酬暂定三十万,如果收视率超过预期,咱再签新的合同,详细的明天签合同明天我发给你们。程雨拍桌子道。 这个价格对于目前的祁禹秋来说,已经相当可以了,但是李琦不想让祁禹秋再和任何封建迷信扯上关系,不然以后想摆脱神混这个人设都难。 程导,这件事我和禹秋再商量商量 祁禹秋赶紧拦住他:我们商量过后,觉得很合适,就明天签约吧! 李琦扶额长叹,这家伙,现在完全就成了见钱眼开的财迷了! 酒足饭饱,程雨硬是拉着祁禹秋又扯了好一阵,祁禹秋都快后悔了,要是以后天天拉着他这么唠,他哪儿受得了啊! 好在程雨接了个电话后,终于离开了。 李琦等人走后,才叹气道:我知道你缺钱,但是这个小网综注定火不了,你为了这点钱接了,以后可就难再接到好资源了。也怪我,我应该提前把情况都打听清楚。 祁禹秋正色道:我不是为了钱,主要是对这个节目很感兴趣。 李琦:我信你个鬼。 程雨这个人,气运不散,他想做的事想失败都难,你放心吧。 李琦无奈道:你都答应了,还能怎么办?希望能像你说的那样,这个综艺能有点水花。 虽然这么说,李琦却不抱希望,这个综艺里全是还没出道的小透明,祁禹秋这样黑料缠身的都算是最大的大咖了,凭什么在那么多综艺节目的厮杀出来啊。 那必须火啊,不看看我是谁。祁禹秋知道李琦没有坏心,虽然逐利,但是对他还算尽心,不然他也没和程雨见面的机会,对了,我给你的平安符你带着吧? 带着带着,你今天回去休息,我先去公司了,有事再联系。李琦摆摆手,推门离开了。 祁禹秋叹气,邓朝问:祁哥你愁啥呢,真不会发微博,我替你发呗。 祁禹秋:我不是愁这个,我是在想,你李哥太闲了,怎么给他再找个人品好又有天赋的新人,即使是比不上我,也不能差太多,但是想想,这种人实在是难找啊! 邓朝: 行吧,祁哥自恋这一点不仅没变,还越来越厉害了。 下午没什么工作,祁禹秋便直接给邓朝放了半天假,坐刘昊的车回家了。 到了。车子停在别墅门口。 这座宅子是闵家准备的婚房,但是祁禹秋搬过来后闵煜就没来过,所以一直只有他一个人住在这里。 进门后,一个穿着深色旗袍,姿态雍容的中年女人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她看到祁禹秋进门,微微抬头道:回来了。 丝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厌恶明晃晃的印在眼底。 而且,她周身隐隐萦绕着一股阴气,让祁禹秋很不舒服。 祁禹秋看着此人的面相,眼窝凹陷,眼尾有痣,为人强势刻薄,婚姻不幸。人中窄短,子女缘浅,对待子女尖酸刻薄,晚年易遭子女抛弃,生活坎坷。 所以他这位婆婆,和闵煜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啊。 你和闵煜都结婚了,怎么能不住在一起呢,我让人收拾了你的行李,今天就搬到他那里去。 祁禹秋算是明白了,她这是生怕闵煜过得顺心,诚心给他添堵呢。 他可不想被当抢使,一个人多自在,真搬过去日子可没法过了。 我要拍戏,不去。祁禹秋拒绝道。 闵太太讶异的看了祁禹秋一眼,这小明星从来都是对她言听计从,像条哈巴狗一样,见了她就摇尾巴,今天竟然敢拒绝她了? 她嗤笑道:工作重要还是和闵煜重要?你自己要学会掂量掂量,和闵煜关系好了,还用得着出去工作? 祁禹秋心想真搬过去了,他也就离被彻底封杀不远了,这糟老婆子真是坏得很。 看着祁禹秋油盐不进,闵太太气笑了,一个小戏子,还反了天了! 祁禹秋在门厅里转了转,终于找到了阴气的源头。是一个造型古朴的盒子,就摆放在闵太太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什么?祁禹秋把盒子拿起来问道。 闵太太冷哼一声:我好心想帮你一把,替你给闵煜买的礼物。他刚好出了车祸,你去照顾几天,感情自然就好了。 祁禹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造型精巧的袖扣,蓝色的宝石表面,有几个很细微的暗红色的图案,这暗红色便是怨气的来源。 这是血迹,而且是小孩子的血迹,他记得有种移祸借运之法,便是将小孩子或者婴儿折磨而死,用他们的魂魄作为媒介,把祸端嫁加倍嫁接到别人身上。 这种方法过于残忍,施术者也必遭天谴,所以很少出现,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虎毒还不食子呢,闵太太,您觉得害了闵煜,你还能安心的当闵太太?祁禹秋冷眼看着闵太太,这个女人实在是歹毒,竟然对自己的亲儿子下这种毒手。 闵太太心里一惊,这东西是她的侄子成启给她的。成启前天找到她,说自己最近做事总是不顺,便找到一个大师给他算命,那大师说是他的表哥,也就是闵煜命太硬,克到他了,如果不解决,他们成家很快便会没落。 只需要向闵煜借一点运,便能度过这个劫。那个大师挺灵的,成启便花了一百万,向他买了这个盒子,只要将闵煜的生辰八字放进去,便能借运,若能让闵煜随身携带,则能让成家更上一层楼。 闵太太本就不喜欢闵煜,听到他会让成家没落,自然是十分气恼自己生了这样一个儿子,成启可是他们成家的希望,怎么能被闵煜克了。 于是她就亲自把盒子带来了,只等塞到祁禹秋的行李里面,送到闵煜的公寓就行了。 你、你胡说什么!闵太太色厉内荏道,闵煜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害他。祁禹秋,你不要得意忘形了,记住自己的身份,不是我替你说好话,你能嫁进闵家? 祁禹秋啧啧道:说的跟闵煜和你关系多好似的,行了闵太太,你那个要转运的亲戚作恶太多,命不久矣,你有这功夫赶紧给他准备后事吧! 说完便拿着盒子走了。 闵太太脸色铁青,气得直接握断了手指甲。她原本以为这个祁禹秋是个好拿捏的,以后把他的孩子也捏在手里,不愁闵煜不向她低头。 没想到当初唯唯诺诺讨好她,保证听她的话,竟然全都是装出来的! 盒子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祁禹秋到底是从哪里得知的?得赶紧通知成启,另想办法了。 虽然不想和这个丈夫接触,但祁禹秋也不能看着这倒霉娃子被人害了 ,便直接带着盒子赶往医院。 闵煜的病房门口守着两个保镖,看到祁禹秋往这边走,撇了一下嘴,十分默契的挡住了门。 祁先生,闵总正在休息,医生说不能打扰,您还是回去吧。 祁禹秋无奈,原身在闵煜身边这些人眼里,名声够臭的。 他道:闵煜车祸了,我好歹也是家属,放心,我不出声,看一眼就出来。 两人默默看着走廊的墙,一声不吭,纹丝不动。 嘿,真不让?不让是吧?祁禹秋撸袖子,他还急着进去救人呢。 两人仍然纹丝不动,祁禹秋叹了口气,能好好说的事儿,何必逼他出手呢,他真的不想的。 他伸手掐着手诀,抓住两人的肩膀。 两个保镖都是练家子,手臂上肌肉隆起,看着祁禹秋修长纤细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对视一眼,嗤笑,这弱鸡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然而还没笑出声,他们便觉得天旋地转,等回过神来,已经被摔在了地上,好一会儿没能起来。 哎呀,你看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好好的怎么俩人都躺地上去了呢。祁禹秋推开门还不忘甩锅,他可是柔柔弱弱的小弱鸡,才打不过俩大汉呢。 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两个保镖看着祁禹秋施施然走进房间,像是做梦一样,这家伙竟然一只手就把他们摔了? 第六章 病房里,越过沙发茶几,临近窗户的地方,是一张病房。 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坐在床上,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祁禹秋一眼看过去,就被吸引了,这男人身上好烈的煞气! 所谓的煞气,有阴煞,血煞,邪煞等分类,这些煞气都是阴邪之地常年累月生成,或者是有年头的厉鬼等邪物,修炼之后自身便带着的。但是眼前的男人身上的煞气却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 这是阳煞,专克邪物,在衙门官家最常见,所以自古邪物就不敢靠近当差之人。闵煜身上的阳煞,如一柄锋利的尖刀,几乎要凝聚成形,那个盒子对他根本造不成伤害。 如此浓烈的阳煞,祁禹秋还从来没见过。 坐在床上的男人抬头看过来,露出一张俊美的脸。 如此好看的人,祁禹秋也从来没见过,一时之间竟愣住了。 男人皱眉,示意他自己找地方坐。 于是祁禹秋就搬着张凳子坐在了病床前。 嗯,离得近看着更俊了。 剑眉星目,说的就是闵总啊! 你笑什么?闵煜开口,声音磁性低沉。 祁禹秋摸摸自己的脸:我笑了吗?没有啊! 他没笑啊! 闵煜看着眼前这人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竟然看不懂他又在搞什么鬼。 祁禹秋把手里的盒子放在桌子上,那盒子里的怨气在他靠近闵煜的时候已经消散了。 闵煜视线移到盒子上,问:什么的东西? 哦,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祁禹秋把盒子打开,蓝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闵煜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低头继续看文件。 祁禹秋则盯着他的侧脸,微微皱眉。 闵煜身上煞气太重了,虽然是阳煞,但是煞气到底是煞气,会对他的命格产生影响。如今他父母缘薄,克妻克子,虽然谈不上天煞孤星,却也是命中孤寡。 阳煞的阳字,取决于此人的心性,闵煜现在心性平和,为人正直,煞气便为阳。但如果有一天,他心态失衡那么,这么浓郁的煞气,被有心之人利用,绝对会祸患无穷。 祁禹秋原本想赶紧处理掉肚子里的蛊,赶紧断了这段孽缘,但是现在看来,在解决闵煜身上的煞气之前,他还得留下来。 闵太太让他搬到闵煜那里去,还真是歪打正着了。 你没事,就回去吧。闵煜淡声道。 这是在赶人了。 祁禹秋咳了一声,认真道:那怎么行,你伤成这样,我肯定得留下来照顾你啊,别客气,咱俩啥关系啊! 闵煜挑眉,终于抬头看向祁禹秋。 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孩儿的时候,他便知道这张脸很好看,艳一分显俗媚,淡一分便寡淡。只是这张脸上总带着讨好献媚,还带着三分愚蠢的心机,再好看的脸,也只能让人感到厌恶。 一个愚蠢,且无廉耻之心的花瓶,这是他对祁禹秋的第一印象。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花瓶胆子竟然大到敢对他下手,竟还口口声声说怀了他的孩子。 闵煜当时只觉得好笑,哪怕检查结果确实显示他有怀孕的迹象,他却从没相信。他只是想知道,十个月之后,这小孩儿能从哪儿弄出个孩子来。 他们唯有的几次见面,祁禹秋脸上总是带着谄媚讨好,一有机会就恨不得贴在他身上,令人厌恶至极。然而眼前的人,却和前几次有些不一样。 小孩儿的眼神清澈,带着几分通透,像一汪澄澈的泉水,毫无杂质。 脸还是那张脸,褪去了献媚的表情,竟十分赏心悦目。 而且看着他不但没有热切的意思,反倒像是在看,一团麻烦? 闵煜觉得十分有趣,问道: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祁禹秋语塞,这问的,他还真说不出口。 说啊,我们什么关系?闵煜看着小孩儿变得绯红的脸颊,嘴角微微上挑,他没想到,还能在这张脸上看到羞涩这种表情。 祁禹秋舍了老脸,道:什么关系你还不知道,就是孩子他爸和,孩子他爸的关系呗,孩儿他爸,你说是吧? 闵煜看着他装作一副死皮不要脸,脸却一直红到耳根的样子,笑了起来。 祁禹秋暗道不生气不生气,他还是一个二十八岁的孩子,自己算起来好歹也好几百岁了,怎么能跟一个孩子计较。 孩子还好吧?闵煜带着隐隐的坏笑,看向祁禹秋的肚子。 祁禹秋心虚的捂住自己的肚子,现在坦白了,闵煜肯定得把他赶出去,不行不行。 孩子挺好,你就别操心了。他道。 闵煜点点头,一本正经道:那就好,你现在月份小,得多注意,三个月之后才能稳定,我会让刘昊替你多注意。 祁禹秋嗯嗯啊啊的应下,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和水果刀,刷刷刷削好递给他:你吃。 等闵煜接过苹果,他才松了口气。 我得搬到你那里住,可以吗? 闵煜脸上的笑淡下来,问道:我妈去找你了? 祁禹秋点点头,离得近了,他才好在想到消除闵煜身上的煞气之前,看好他。 那你自己想去吗? 祁禹秋自然是点头,其实他一点都不想去,天天待一起,万一煞气解决了,闵煜看上他就不好了。不是他自恋,当初在山上,花啊草啊树啊,还有几只小狐狸,都对他穷追不舍呢。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5) 真是愁人啊,祁禹秋叹气。 不想去便不去,没人能勉强你。闵煜挑眉。 没有,我很乐意啊,那个,孩子也需要和你培培养培养感情嘛。祁禹秋厚着脸皮道。 闵煜似笑非笑: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回去收拾一下,搬过去吧,我明天就出院。 行吧,我在家等你。祁禹秋毫不留恋的起身离开。 闵煜愣了一下,眸色深沉,笑了。 刘昊和祁禹秋再次回老宅拿行李。然后平时空荡荡的宅子里却十分热闹,祁禹秋还没进去,便听到客厅里叽叽喳喳的声音,觉得有些奇怪。 他推开门,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形势,便被扑面而来的怨气冲的一个趔趄。 这股怨气中充满了冲天的恨意,有黑红的血色夹杂其中,他共情天赋太高,甚至从里面隐隐听到了孩童尖锐的哭声。 祁禹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这股怨气,全部来自灵智未开的孩童甚至是婴儿。那些孩子不知道经受了怎样的非人折磨,才产生这么浓郁血腥的煞气。 呦,怎么不进来啊。有人看到祁禹秋,喊了一声,客厅里的人都朝门口看过来,像看小丑一样看着他,人人脸上都带着鄙夷嘲讽的笑。 出声的青年坏笑着走来,道:啧啧,几天不见,你这大明星竟然成我嫂子了,真是出乎我意料啊,幸好我那天没睡了你,不然岂不是给我闵煜带了绿帽子哈哈哈! 周围的人跟着轰然大笑。 说话的人祁禹秋认识,是闵太太的侄子成启,原身曾经在一个酒会上和他搭过话,被嘲笑一番后便歇了心思。 他看到,成启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吊坠,源源不断的怨气正是从这里面出来的。想来闵太太那个袖口,便是此人送来的。 成启找了个小角落,半躺在沙发上,示意祁禹秋过来。他的姑姑说祁禹秋变了,他还真不信一个小明星能多牛啊。 给我倒酒。 他毫不客气的支使祁禹秋,闵氏集团总裁又怎么了,还不是捡了他不要的破鞋。成启看着祁禹秋精致的脸蛋,幻想着能把闵煜的人瞬间有些激动。 祁禹秋就是个想往上爬的臭虫,唯唯诺诺,肯定不会去告状,就算告了状,他姑姑也不会让闵煜把他怎么样 成启越想越激动,视线不由得火热起来。 祁禹秋察觉到成启视线中隐晦的情绪,厌恶的远离了他,冷笑道:成先生,我怕我倒了酒,你无福消受啊。 成启瞬间炸了:你是觉得攀上闵煜就高人一等了?我告诉你,别指望我姑姑给你撑腰,她要不是想恶心闵煜,非让他娶你,你能嫁进来? 说着起身便要抓祁禹秋的肩膀,祁禹秋抓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扭,另一只手在他肩膀上轻轻点了一下,成启瞬间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是想说,喝了我的酒,你怕是活不过今日,怎么样,还要喝吗?说着他伸手抓住了成启脖子里的吊坠,那吊坠入手阴凉,竟然是一节小孩的指骨。 祁禹秋狠狠捏碎吊坠上的银扣,冲天怨气没有银扣的禁锢,瞬间炸开疯狂朝着成启身体里涌进去。 客厅里一阵阴风刮过,围着看热闹的人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有人见成启呆呆坐在地上,赶紧扶他起来,朝祁禹秋呵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和启哥动手? 启哥,你去和姑姑说一声,咱把这小子带出去教训一顿,不然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了! 成启只觉得冷,特别冷,冷的他说不出话来,直哆嗦。 扶着他的人终于发现异常,大喊道:启哥,快叫人,启哥你怎么了? 祁禹秋阴沉道:不想死,就老实交代,吊坠,还有那对袖口,从哪里得到的? 成启听到他问吊坠和盒子的事情,才想起来姑姑跟他说了,盒子的事情被发现,让他另想办法。 他哆嗦了几下,感觉体温慢慢恢复,心情才平复下来,掀开扶着他的人,阴笑道:祁禹秋,你敢和我动手了,什么东西,我告诉你,就算闵煜在这,这事儿也没法了! 吊坠在哪得到的?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给我把人按住!成启怒了,一个出卖身体的贱人,竟然敢打他,今天就让他知道,下等人永远是下等人。 四五个人围了上来,站在门口的刘昊见势不妙,推推眼镜,把袖子挽了上去,走到祁禹秋身旁。 祁禹秋冷哼一声,笑道:这几个小虾米,还不够我热身呢,你一书生,就别馋和了。 把刘昊推开,祁禹秋单手推向朝他伸手的人,扣住他手腕处的穴位狠狠一掰,那人便惨叫着抱住自己的手臂蹲在了地上。 其他人见状对视一眼,便一起冲了上来,祁禹秋面无表情,掐着手诀在几人身前虚空画符,那四个人还没冲到他眼前,便觉得一阵眩晕,直直倒在了地上。 成启看着躺了一地的狐朋狗友,有些哆嗦,祁禹秋,你别忘了,我可是闵煜的表弟,我姑姑是闵煜的亲妈!你敢对我动手,她饶不了你。 呦,现在又说闵煜是你哥了?祁禹秋被这人不要脸的气笑了,那我今天就替你哥教教你,怎么做人! 说,吊坠是从哪里得到的! 嘴够硬的啊,我到要看你嘴硬到几时! 刘昊看着眼看着祁禹秋轻松摆平了几个青壮年,愣了一会儿,十分淡定的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便又看到他一道符打在成启身上,成启立刻倒地哀嚎。 超出他三观认知之外的东西,他只当做没看见,毕竟男人怀孕他都能接受了。 成启也是个软骨头,没撑过一分钟,便开始痛哭流涕的求饶:我说,我说!这吊坠是从一个道士那里买的,他居所不定,我也找不到他啊! 祁禹秋揭掉符纸,冷声道:滚吧。 躺在地上的几个人顿时觉得身体一轻,赶紧爬起来,搀扶着成启往外跑。 走到门口,成启眼神阴狠的回头看了一眼,等他回去找到那个大师,一定让祁禹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在瞪你。刘昊收回视线,对祁禹秋道。 撑死活不过十天,咱还有正事要办,不和这种人计较。 第七章 祁禹秋把刚刚取下来的指骨收起来,用符纸包好。 刘昊按照他的吩咐买了朱砂黄纸五帝钱,还从菜市场接了一罐子鸡血。 祁先生,要我帮忙吗?刘昊把东西一丝不苟的摆放好,问道。 祁禹秋摇头:你要是想看,那就留下呗。要是觉得无聊,就去帮我把行李搬车上去,干完活咱就搬家。 刘昊扯出一个生硬的笑,道:我去帮您搬行李,有需要随时叫我。 把朱砂用鸡血化开,黄纸铺好,祁禹秋提笔沾一点朱砂,悬腕开始画符。 笔尖在黄符上行云流水的画出一个个复杂的图案,最后一笔收笔,符纸无风而飘起,悬在空中散发着微弱的黄光。 祁禹秋把符纸拿起来,满意的看着符文上的流光,他的手还没生疏嘛。 七张符纸画完,祁禹秋面色严肃的将那一点骨灰放在桌子正中间,七张招魂符用铜钱压着,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摆放好。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急急如律令!* 随着招魂咒祁禹秋快速掐着手诀,最后一指指向北斗七星阵中心那指骨。 房间内有风微微吹动,接着铺天盖地的怨气涌进来,扑向北斗七星阵,七星阵闪着微弱的光,将怨气挡在那一节指骨外面。 那些怨气找不到宿体,被激怒了,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横中直撞。 祁禹秋手诀变动,将桌子上的指骨迅速包进七张定魂符内叠成三角状,然后提起朱砂笔在三角符纸上画了一个封文。 怨气被慢慢吸进三角符纸中,哀嚎声传出来,符纸不安的在桌子上来回跳动。 伸手轻轻将符纸拿起来,道:我不是要害你,你三魂未散,还有转世的机会,再在外面晃荡,迟早连最后一点灵识都消散,到时候真的魂飞魄散了。 你的仇我来报,我向你保证,一定让害你的人受到惩罚。 符纸渐渐不动了,安安静静躺在他掌心,祁禹秋这才笑着把它装进自己的自己的兜里。 至于那个畜牲,只要他还活着,就绝对跑不掉。 收好小孩的三魂,祁禹秋拿出一撮头发,这是刚刚他在成启头上揪下来的。把头发点燃,灰烬溶进朱砂中,祁禹秋再次提笔,画了一张符。 笔尖移动,黄纸上的符文渐渐成型,诡异的纹路组成人形,最后一笔落下,那小人竟然动了。 去!祁禹秋点了一下小人的额心处,朱砂小人纹路变淡,渐渐消失,黄纸变得干干净净。祁禹秋把黄纸叠成三角状,同样收在了口袋里。 与此同时,坐在车上的成启突然感觉到胸口一热,他把外套扯开,让司机打开空调,却没有看到,一个红线组成的小人在他胸口浮现,又渐渐隐去。 收拾好剩下的朱砂黄符后,刘昊已经将所有打包好的行李搬到了车上,祁禹秋锁了大门,顺手贴了张符,省得阿猫阿狗随随便便就能进去。 闵煜住的别墅位于御河湾,是个距离他的公司所在的商圈很近的别墅区,寸土寸金。 车子开进负一楼的停车场,刘昊带着他乘电梯来到一楼道:今天闵先生不在家,阿姨和刘叔都请假回去了,卧室在二楼,您先自己收拾一下吧。 二楼最南边是主卧,主卧侧面便是给祁禹秋准备的次卧。 祁禹秋拖着两个大行李箱,打开了次卧的门。说是次卧,里面空间仍然很大,进门左手边便是独卫还有衣帽间。 他打开两个箱子,把衣服整理进衣帽间,等全部整理完,他头都大了。 原身的所有衣服,不是紧身便是左一个洞又一个洞,那些裤子他都怀疑自己的腿能不能塞进去。 最可怕的是,他竟然翻出了不少几根布条缝成的裤子 祁禹秋满头黑线的提着那几条布条,他没想到,自己身上穿着的这套衬衣牛仔裤,竟然是原身衣柜里唯一一套正常的衣服。 把布条扔进旁边的袋子里,祁禹秋关上了衣帽间,眼不见心不烦。 折腾了这么久,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刘昊给他做好饭之后便离开了。 祁禹秋吃完饭回到自己的卧室,把朱砂黄符拿出来。 他把桌子搬到靠近窗户的地方,用五帝钱搭了一个小台子,将包着小孩三魂的纸包拿出来,摆在上面,然后画了几张静心符同样叠成三角形,放在纸包周围。 今晚是满月,记得好好吸收月光,修补神魂。 纸包动了动。 哦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件事儿。说着他掏出手机,点开音乐软件,找到自己录好的《太上三生解冤妙经》,放在了桌子上。 这种怨魂,得不停的念咒消除他的怨气,有了手机,他念一次便能循环播放,再也不用每次都念上几个时辰了。 我真是太机智,祁禹秋子摸着下巴得意的笑了笑。 洗漱完之后,他便任由手机响着,躺床上睡了。 月光皎洁,透过玻璃洒在桌子上,那纸包动了动,一股黑气飘出来,幻化成小孩的模样。 光头小孩冲向手机,满脸戾气的伸出小手,却碰都碰不到它,恼人的念咒声仍然流淌在房间里。 小孩布满黑气的脸上戾气渐渐变成了麻木,最后呆呆的坐在窗台上,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祁禹秋一觉醒来,伸了个懒腰,睁眼便看到床脚处阴影里躲着一个光头冒黑气的小孩儿。 你在这干什么?祁禹秋揉揉眼,看向窗户边,发现手机关机了,原来是不响了啊。 小孩呲牙,祁禹秋安慰他道:你放心,我让刘昊买个专门放音乐的,你看你身上的黑气比昨天散了不少,要是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停播放,很快就能散尽了。 小孩身上黑气静止了一瞬,急忙摇头,表示他不要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听念咒! 祁禹秋伸手虚虚拍了拍他的光头:没关系,费不了多少钱的,你别不好意思啊,小光。 小光: 他默默收敛了身上的黑气,钻进了纸包里。 祁禹秋把手机充上电,洗漱完,下楼走进厨房打算弄点吃的。 半分钟后神色淡定的退了出来。 那些厨具他一个都不会用,就不为难自己了。 他回房间把手机开机,刚好跳出一条信息。 我九点回来。发信息的是一个未知号码。 不过一看就是闵煜嘛,祁禹秋看看时间,才八点半,赶紧给他打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才有人接,祁禹秋道:你到哪啦?要是还没到给我捎点吃的呗。 那边沉默了许久,才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声:好,你等着。 成,你多带点,我饭量有点大,谢谢!说完立马挂了电话。 闵煜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去玉春阁。他对司机道。 等祁禹秋打完了两套拳,喝了两瓶牛奶后,闵煜带着他的早饭回来了。 两个保镖将饭菜拿到餐厅,一一摆好,闵煜笑着伸手示意祁禹秋赶紧吃饭。 祁禹秋正坐在餐厅里,看着桌子上的菜陷入了沉默。 都说怀孕了喜欢吃酸的,我特地点了这几道菜,你尝尝合不合胃口?闵煜亲自把一碟酸梅推到他面前,微笑道。 祁禹秋看着桌子上的鲜酸萝卜汤,醋溜木须,糖醋排骨,嘴里酸水都流出来了。 他捡了一颗酸梅塞嘴里,酸味透顶,绝对提神! 好吃吗?闵煜期待的问道。 祁禹秋硬着头皮道:好吃。 好吃以后每天让他们送来一盒,你慢慢吃。 不不,不用了,祁禹秋赶紧拒绝,我其实不喜太喜欢吃酸的。 闵煜眼底的笑意遮都遮不住,表面却十分惊讶道:古人说酸儿辣女,看来你肚子里是个小公主呢。 祁禹秋: 孩子这事儿是过不去了,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一拍两散得了!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6) 祁禹秋恨恨的喝了口萝卜汤,才把嘴里的酸味儿冲下去。 在闵煜的照顾下,祁禹秋把饭菜吃的一干二净,味道嘛,除了梅子有点酸,其他的味道还挺好~ 今天要出去工作吗?闵煜问他。 祁禹秋点点头,今天会有人来找他,肯定得出去。 闵煜点点头,没有再出声。 这时刘昊刚好进来,祁禹秋便和他打了声招呼,出门了。 等人走出去后,闵煜那个舅舅成宝泉气急败坏的打来电话,数落祁禹秋的不是,一个小明星狐假虎威,竟然骑到他的表弟身上了。 闵煜笑了,这个小家伙,可真出乎他的意料。 电话里的人还在骂,闵煜漫不经心打断他:他是和我领了证的,要不要我替他向成启表弟当面道歉啊? 他的舅舅噎了一下,立马不敢再吭声。 禹秋还是个孩子,成启比他大,怎么不知道让着他一点? 成宝泉没想到闵煜竟然护着那个小明星,不是说他从结婚后就没和那个小明星见过面吗? 他冷静下来,成家可不敢得罪闵煜,于是赶紧道:都是小孩子小打小闹,我只是跟你说一下。 我知道了,多谢您的关心,没事的话我先忙了。 嘟 电话被挂断,成宝泉狠狠的把手机摔到沙发上,道:闵煜这个兔崽子,敢这么和我说话! 坐在沙发上的成启阴狠道:他要护着那个贱人,我还就非弄死他不可。 成宝泉也觉得得给那个祁禹秋一点教训,叹气道:你别意气用事,去找你姑姑,让她出面闵煜就没话说了。 成启笑道:爸,您放心,闵煜绝对发现不了的。 成宝泉拍拍儿子的肩膀,突然发现他的脸色苍白的不像话,眼角发红,整个人都阴气沉沉的。 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 成启摸摸自己的脸,皱眉道:可能是空调开太大了,爸,把空调关了吧,我有点冷。 成宝泉看着外面的艳阳天,刚要说让他去医院看看,成启就一头栽倒在地,没了声息。 他大惊失色,大喊道:快,送医院,送医院啊! 第八章 聚尚娱乐是娱乐圈里的龙头公司之一,祁禹秋走进大厅的功夫,已经看到了不少颇有名气的明星,只是娱乐圈鱼龙混杂,不少人外表光鲜亮丽,身上却带着让他很不舒服的气息。 那些人看到祁禹秋,远远的便带着鄙夷的神色躲开了,连在等电梯的人都让开了位置,生怕和他扯上关系。 祁禹秋十分淡定的上楼,找到李琦的办公室,邓朝和李琦已经在等着他了。 见祁禹秋进来,李琦拿出两本书递给他:发微博,把昨天的事儿解释清楚。 祁禹秋接过来一眼,一本《现代心理学》,一本《黄帝内经》。 发什么微博,我又看不懂。他翻开《现代心理学》扫了两眼道。 李琦十分干脆的拿过他的手机,咔嚓拍了一张他翻书的照片,发在了微博上。 祁禹秋:推荐两本让我获益不浅的书。【图片】 网友回复立马跟上。 所以,这意思是昨天能救人是看了黄帝内经?行叭,你说我就信。 哈哈哈哈,这又是艹什么人设呢,我竟然有点看不懂。 我就说是炒作,昨天闹得轰轰烈烈,今天来个岁月静好,多新鲜啊,我就问你看得懂吗? 拜大神。 拜大神+1 邓朝看见黑子又因为这条微博蹦跶起来,不解道:李哥,你这是干什么? 没干什么,正常公关而已,等会儿会有水军跟上,把这件事的影响减到最小。李琦把手机还给祁禹秋,以后不能再明着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了,知道吗? 祁禹秋点头:我不明着搞,我暗地里搞。 他还指望卖符还债呢。 祁哥这么厉害,以后肯定藏不住,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邓朝不赞同李琦,这种事是能瞒得住的吗? 李琦麻木的看着这一对憨憨,再次仰天叹气。 等签了程雨发过来的合同,李琦便赶紧让人走了,他怕这俩人再说几句话,他心脏病就要犯了。 祁禹秋走出门的时候便看到有人在拐角处往这边看,等他带着邓朝等电梯,几个人推推搡搡走了过来。 被簇拥在中间的是一个白净秀气的小男生,眼睛大大的,水灵灵的,看上去就让人怜惜不已。 小男生怯生生的看了祁禹秋一眼,那眼神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路过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思躲在了拐角处,这齐晗虽然是刚进来的新人,但是仗着背后有人,比一些小有名气的老人都嚣张。 哎,小晗,你今天可要好好准备,常导的男四号,多难得啊。挨着小男生的女人是他的经纪人,嘲讽的看了祁禹秋一眼,炫耀道。 被称作小晗的男生又怯生生的看了一眼祁禹秋,小幅度的点了点头,然后扭头道:祁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抢你的角色的。 祁禹秋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呢? 邓朝比祁禹秋反应快,听到常导男四号俩词就明白过来,他祁哥的角色,被这个小子拿去了,拿就拿呗,还故意做出这副嘴脸来恶心人! 啧啧,祁哥,这儿怎么这么大绿茶味儿啊,熏死我了。 你!小晗楚楚可怜的表情变了,狠狠的瞪着邓朝,一个小助理竟然敢骂他绿茶,他那被退货的主子还没说什么呢! 小晗的经纪人更是恼火,他们家小晗有背景有实力前途无限,哪轮得到一个助理在这撒野,他直接扬起巴掌,狠狠扇向邓朝。 啪! 巴掌声响起,然而邓朝一点事没有,小晗白嫩嫩的脸上多了老大一个巴掌印。 祁禹秋吹吹刚刚点在经纪人手腕的手指,道:我的人,你也敢动? 邓朝感动的泪眼汪汪,祁哥真是太帅了! 周围的人都蒙了,祁禹秋动作太快,他们还没看清楚,这巴掌就拐弯了! 齐晗挨了一巴掌,表情都维持不住了,怨毒的盯着祁禹秋,道:你竟然打我! 祁禹秋冤枉啊,邓朝仗着祁哥给他撑腰,翻了个白眼道:你脑子有病啊,明明是这女人打你,这都有监控的,别想往我祁哥身上泼脏水! 小晗眼睛含泪的看看经纪人:明明是他打得我,对不对? 经纪人本来吓得脸都白了,听到他的话立马举起手机:就是他打得,我这有照片,他赖不了! 画面里的小晗捂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祁禹秋,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这里有监控,你们是疯了吗?想踩我哥上位也长点脑子好不好?邓朝肺都被气炸了,这些人一个个颠倒黑白,也不怕遭报应。 监控?监控坏了啊。经纪人得意的低声笑道,祁禹秋,你一个过气污点艺人,发挥最后一点余热,给新人铺铺路也算是废物利用了,就算是总监来了,也不会给你监控的。 吃瓜群众暗暗摇头,他们见多了仗着背后有金主,仗势欺人的事情,祁禹秋一点背景都没有还敢惹齐晗,可真是不自量力。 祁禹秋十分淡定的等这些人骂完了,才开口道:你们有骂人这功夫,烧点香拜拜佛多好,你这霉运都上脸了,熏得我头疼。 我现在很好,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齐晗轻蔑的看了一眼祁禹秋,他搭上了公司的高层,各种资源拿到手软,可是风光的很。 是吗。祁禹秋似笑非笑,那就看看,你能得意几天吧。 齐晗从进了公司之后,谁见了他都要让着三分,还从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不由冷笑:你就等着被封杀吧,好好在家看着我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一个没资源没背景的过气艺人,还敢这么嚣张,等他回去和那位诉诉苦,让祁禹秋一个通告都接不到。 有几个吃瓜的虽然有点同情祁禹秋,但也觉得,他现在没有任何价值,人家为了小情儿高兴,真可能把他彻底封杀了。 齐晗的话音没落,电梯门打开,聚尚娱乐的总经理带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孙总,您怎么来了?齐晗看见经理,赶紧一秒钟变脸,又成了楚楚可怜又清纯的小男生,还故意把微微肿起来的脸露出来。 孙总冷冷瞥了他一眼,道:围在这干什么呢? 经纪人赶紧道:祁禹秋知道小晗要演他那个男四,就发疯打人,您可得给小晗做主啊! 齐晗可怜兮兮欲言又止的看了看祁禹秋,小声道:没事,他也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他。 说完得意的看了祁禹秋一眼。 吃瓜群众都被这绿茶味儿熏得恶心了,这不要脸的程度,无人能及啊! 邓朝呸了一声:经理,这是他们自己打的,完了就陷害我家祁哥! 齐晗暗暗鄙视这个小助理,他现在前途无量,总经理肯定会向着他啊! 然而孙总并没有向他想的那样呵斥祁禹秋,而是冰冷的瞥了他一眼,道:这件事肯定有误会,你先去处理自己的脸吧。 齐晗脸色变得不好看,他想起来,总经理和他背后的那人有点不对付,但也不至于用一个祁禹秋来打压他吧? 我怎么觉得不是误会呢?这时,一直站在总经理身后的人出声道,祁先生是个心善的人,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孙经理,我看还是查清楚为好。 等人走出来,一直没有仔细打量他的人,才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顾先生说的有道理,我这就让人去查监控。 一听到经理喊顾先生,齐晗突然想起昨天就有人说,祁禹秋救得那个小孩,是顾家的孩子,他们小圈子里都以为是在炒作。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齐晗脸色变的苍白,摇摇欲坠的靠着墙,经理不可能得罪顾总,所以这件事中,不管是谁的错,最后错的肯定是他,就算他身后的人,也不会改变什么。 毕竟,再怎么样,他也没顾氏旗下那些合作合同重要。 顾长青笑着向祁禹秋伸出手:祁先生,昨天真是多谢你救了小希,我刚好有空,便想着亲自向你道谢,顺便还有点其他的事情想请你帮忙。 孙经理也笑着对祁禹秋道:难得顾先生亲自来道谢,有什么事都往后推推。 祁禹秋自然没有异议,于是顾长青连聚尚的办公室都没进,直接跟在祁禹秋身后下楼了。 等人走后,齐晗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晗啊,这可怎么办,要不,你去找找李经理?他的经纪人惶惶然道。 齐晗仓皇爬起来,道:对,说不定孙总只是说说,不会真的动我的,我先去试镜,回来就去找李哥,李哥不会让我有事的! 话这么说,齐晗却心慌的要命,他的明星梦才刚刚开始,怎么能就这么断了。 经纪人搀扶齐晗也离开了。 看热闹的人被事情的发展惊得手里的瓜都掉了。 那可是顾长春,他们聚尚娱乐老总想见都见不到的人物,竟然亲自来给祁禹秋一个小明星撑腰来了! 打脸来的太快,简直措不及防。 齐晗完了,祁禹秋救了顾总的儿子,要发达了。 李琦开门出来,看到人都聚在茶水间,走过去才听明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祁禹秋一不小心又成了风云人物,还抱上了顾长青这条大腿! 他觉得,祁禹秋这种情况,就该放任他自由成长,他实在是驾驭不了啊! 端着枸杞茶,李琦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表面悠然实则麻木的回办公室了。 第九章 在车上,顾长青再次感谢了祁禹秋,并送上了给他准备的谢礼,是一个刻着八卦图的小巧的玉葫芦,他不久前从拍卖会上得来的。 祁禹秋接过玉葫芦便十分喜欢,这只葫芦可不只是一个装饰品,它表面刻着八卦,内部更是雕刻着大量的道家经文,是一件被道法高深的人用过的法器。 顾先生,你这份礼物我收下了,你的事情我会替你解决的。 顾长青愣了一下,他父亲提前和祁禹秋联系了? 祁禹秋见状笑道:你鼻梁丰起,五岳丰满,是个正直心上的人,本应事事顺遂。然而如今山根处却出现横纹,近期肯定事业受损,破财却免不了灾。 且你印堂灰暗发黑,你和你的直系亲属最近恐怕会有血光之灾。 顾长青想起昨天的事,不禁心里一跳,如果不是那张符,现在他恐怕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钱财是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但是他的家人绝对不能出事! 祁先生,这件事就拜托您了! 半个小时后,车子开进顾家老宅,祁禹秋刚下车,蹲在门口的小孩便像颗炮.弹一样冲进了他怀里。 哥哥!小希眼睛发亮,甜丝丝的笑着仰头。 祁禹秋弯腰把他抱起来,笑眯眯道:我就说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小希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上,笑嘻嘻的窝在他怀里,看得一旁的亲爹顾长青嘴里酸溜溜的。 小希,去找爷爷玩好吗,等哥哥办完事之后再陪你。顾长青招手,让阿姨把小希抱走。 小希抱着祁禹秋不撒手,最后还是他再次承诺办完事后会来找他玩才算罢。 顾仁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幕,道:小兄弟,小希这是跟你有缘的,你看他亲爹都不理,就抱着你不放了。 祁禹秋啾的亲在小希肉嘟嘟的小手上乐呵呵道:大概是看我长得好看? 焦头烂额的顾长青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老爷子抱着小孩进屋后,祁禹秋环视顾家的院子道:你们家世代为善,福泽子孙,这次的事情不是天灾,完全是人祸。 人祸?顾长青咬牙,他一向不与人为敌,生意场上虽然时有冲突,但是从来都是光明正大,没有耍过任何手段,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对他下如此毒手!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7) 祁禹秋点点头,在前花园转了一圈,顺着侧面小路走进了后花园。,后花园有扇门直通院子后面的一座小山丘,登上山丘几乎可以俯瞰整个区域。 顾家这座老宅位置极好。这片别墅区当初肯定是请了风水师来看过,一条清溪从东边的龙泉山流出,像条龙一样自东向西蜿蜒流过整片区域,顾家的这座宅子,就位于龙头的位置。 这条小龙脉虽然十分弱,但是庇佑住在周围的人绰绰有余,而占了龙头的顾家老宅更是占着整条龙脉三成的气运,龙脉祖运相辅相成,想不发达都难。 然而刚成形的龙脉却马上就要死了,祁禹秋站在龙头处,感受到的是一股濒死的腐朽之气,这股气息夹杂着被背叛的怨恨和不甘。 而位于龙头之处的顾家,则顺理成章的承受了龙脉的怒火,如果不是祖上庇佑,顾长青一家早就家破人亡了。 祁禹秋面色阴沉,这种天地灵物一旦非正常湮灭,巨大的怨气将会在短时间内带走周围所有的活物。 到时候,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将会排着队自杀,以祭奠这条龙脉的逝去。 为了对付顾长青,竟然要害死这么多性命,实在是该死! 祁先生,有什么发现吗?顾长青见他脸色不好,心里咯噔一下,上前问道。 祁禹秋点点头:除了你们家,住在周围的人家有没有出事的? 顾长青想了想:住在这里的大多是家里的老人,两周前老周的父亲去世了。不过那位老先生八十多岁,也算得上是喜丧。 祁禹秋皱眉,道:那周家老爷子去世后,家里没有发生过其他事? 顾长青摇头:没听说老周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怨气已经随着龙脉散于整个别墅区,这时候老人去世,肯定会受到龙怨的影响,不应该啊。 带我去看看。 周家大门紧闭,顾长青上前按了门铃也无人应答,他掏出手要给老周打电话,祁禹秋伸手拦住了他:别打了,他们怕是已经不在这里住了。 顾长青看不见,他却看得一清二楚,院子里一团黑色的东西被石麒麟压在水池中不得解脱,时不时传出常人听不见的哀叫 这恐怕就是两周前去世的周老先生。原本在龙怨之地去世,肯定会给家里人带来影响,如今老爷子被压在这里,既避免了影响家里人,还能在龙脉彻底消亡之后替周家挡住这一劫。 简直是一举两得。 周老爷子真的是喜丧吗?祁禹秋冷笑,那可真是巧了。 顾长青不是傻子,听出祁禹秋语气有异,沉声道:和老周有关系? 他和老周认识了有十来年了,当初老周白手起家,他见此人能力不错,便伸手拉了他一把。老周能有今天这样的家业,不说是他的功劳,好歹也有份交情吧? 顾长青有些不敢相信,口口声声说感谢他的老周,竟然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 是不是和他有关系,明天就知道了。祁禹秋拿出一张符,叠了几下,扔向院子里,你放心吧,如果真是他,绝对跑不掉的。 隔着好几米,轻飘飘的符纸准确的贴在石麒麟上,在接触的一刹那便烧起来。符纸燃烧完,石麒麟两只眼珠瞬间炸开。 顾长青看着祁禹秋轻描淡写便炸了石麒麟,看向他的眼神平添了几分敬畏。 祁禹秋看着那团人形黑气飘出大门,又往他身上打了道符,见他朝这边拜了拜,才满意笑道:有什么冤仇,便去吧,明天太阳升起之前,记得走你该走的路。 顾长青看着祁禹秋对着空气说话,打了个寒战。 祁禹秋见状安慰他:不用怕,你一身正气,就算有东西天天跟着,你也看不到的。 本来不怎么害怕的,祁禹秋这么一说,顾长青突然就觉得周围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祁禹秋和顾长青原路返回,回到顾家之后,他让顾长青把老爷子和小希送出去,顺便准备一些东西。 龙脉的头部就在顾家,杀死龙脉的东西自然也在顾家附近,祁禹秋把顾长青买来的玉石削成长越一尺的小柱子,柱子上分别刻上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符文,然后围着龙头的位置立在对应方位上。 柱子立好之后,他便将墨斗线缠在上面,把整片区域围了起来,然后指着中间的位置:挖吧。 顾长青立刻拿着铁锹开挖,挖了半个小时,有一米多深的时候,坑底露出了半截木头。 祁禹秋看到木头便让顾长青上来,自己跳下去,先贴了八张驱邪符在木头上,然后将刚刚新刻好的玉楔子狠狠钉了上去。 玉楔子每钉进去一分,便有风打着旋儿吹过,等全部钉进去,这片地方狂风大作,隐隐有吼叫声传出,顾长青被吹的东倒西歪,只能紧紧紧紧抱着一旁的树。 祁先生,这是什么东西啊? 祁禹秋看着露出的半截木头上隐隐的黑红纹路,道:这就是钉死了龙脉的东西。 这根木头,在血中泡了九九八十一天,血必须每天换一种,且需要将活物虐杀到剩最后一口气,在其仍然清醒的情况下活取活用。 等泡完之后,将木头钉子分别在最脏、最阴毒的地方埋上四十九天,最终便成为所有天地灵物的克星。 最关键的是,炮制这东西的最后一步,是用制作者自己的血将符文画上去的。 祁禹秋冷笑着用小刀轻轻把花纹上残留的粉末刮下来,塞到叠好的纸人胸口处,咬开无名指,在小纸人额间点了一下,小纸人立刻站了起来。 顾长青看到这一幕汗毛直立,强行稳住表情,悄悄移到了祁禹秋身后。 将小人用钉子钉在地上先不管,祁禹秋再次跳进坑里。每一条龙脉的诞生,都是无数的巧合加上几千年的积累,这条龙脉还未彻底湮灭,他要试一试还能不能将它救回来。 掏出顾长青花了大价钱买来的龙形古玉,祁禹秋用混着金砂的墨汁在地上画好阵图,将古玉放在阵中。 溢散在整条龙脉中的气运,渐渐聚集到龙头处,汇聚成一团冲入阵中,最终化成一条金色的不足巴掌大的小龙。 身形几乎散掉的小龙虚弱的蹭过祁禹秋的脸,便隐进了古玉中,彻底沉睡。 祁禹秋将古玉收起来叹了口气,能做的他都做了,这条龙脉是彻底废了,只希望这龙灵别散了,能再次生出龙脉来。 顾长青眼巴巴的看着祁禹秋手里的古玉,道:能让我摸摸吗? 华夏人对龙有种特殊的情感,他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是亲看看着小龙出现,也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都忘了自己脚底下还有个差点把他吓得一屁股坐地上的小纸人了。 祁禹秋将玉放在他手里:龙灵已经沉睡,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 顾长青小心翼翼的捧着古玉,心跳都开始加速,脸色也涨红起来,他手里捧着的,可是龙啊! 祁禹秋走到小纸人前面,将钉在它身上的钉子拔下来,提笔开始在它头部、四肢细细画出招魂符。 随着他笔尖移动,小人脸上笔画歪斜的五官渐渐移动到正确的位置,朱笔点出的眼睛转动了一下,整个小纸人变得更加鲜活起来。 顾长青仗着有神龙护体,小心翼翼的站在他身后,看到这一幕又差点魂飞天外,它、它眼珠子动了! 话音刚落,小纸人更加的活灵活现,龇牙咧嘴的挣扎起来,祁禹秋朱砂笔点在它额头,黄色的符纸竟然像被灼烧一样冒出了烟,而小纸人则是大声惨嚎起来。 第十章 另一片别墅区,周家新宅西北角的客房里,一个披着厚厚的毡子,披头散发的老者哀嚎着从床上跳起来,疯狂的翻找自己的行李,当他看到压在箱子底部的镜子时,痛苦到扭曲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喜意。 可那面镜子照到他的脸的时候,却忽然裂开,掉到地上摔得粉碎,老者呆滞了一下,再次疯狂起来,惨叫声中却充满了绝望。 周家人听到喊声赶来,推开门便看到老者躺在地上一脸痴呆的笑,口水鼻涕糊了满脸,竟然是傻了。 这,这怎么回事啊,大师,你怎么了?周兴文看到这一幕惊了,赶紧上前想要把人搀扶起来,老头却仍然在傻笑。 这位大师是他花了大价钱从西南请来的,只稍微动了动手便让顾长青焦头烂额。大师说了,这几天顾长青便会家破人亡,他正等着看好戏呢,这老头怎么突然傻了! 他有能力够狠心,明明比顾长青更厉害,就是因为顾长青出身好,他奋斗了一辈子都赶不上那家伙,那块地明明他也看上了,但是最后又到了顾长青手里! 现在连请来的大师都傻了,难道老天爷就这么不公平吗! 周兴文正咬牙切齿,忽然刮来一阵风,门便死死关上了。 接着他听到一阵阴笑在耳边响起,周兴文惊恐的想要开门出去,却发现门怎么都拉不开。 谁?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周兴文双腿颤抖着大吼。 周兴文,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吗?阴森森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周兴文寻声看去,地上的镜子碎片里,全都是他已经去世的父亲的脸 小纸人烧完后,祁禹秋拍拍手:齐活。 顾长青见四周风平浪静,长舒了口气道:多谢祁先生,辛苦您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家里没人,顾长青本打算请祁禹秋去别处吃饭,祁禹秋想着出来一天了,晚上再不回去也不太好,便拒绝了: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得回去。 顾长青促狭一笑:没想到祁先生你年纪轻轻就结婚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姑娘这么有福气,能嫁给祁先生这样有本事又顾家的。 祁禹秋没好意思说自己才是嫁出去那个,含含糊糊应了过去。 顾长青亲自把祁禹秋送到御河湾大门口,看到祁禹秋住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也没有惊讶,还暗道当明星果然只是祁先生的爱好,住在这种地方,还看得上那点钱? 祁禹秋表示,他还真特别看得上那点钱 下车后,顾长青笑道:今天太晚,就不打扰您和尊夫人。 说完递给他一个红包:您喜欢演戏,我刚好有个老友他儿子搞了个小公司,我回去跟他打声招呼,有好的制作一定帮您留意着。 等人走后,祁禹秋捏着红包面色复杂,他其实是想拒绝的,演戏什么的,他真的不在行啊! 他打开红包,发现除了一张支票,还有那个龙形古玉。支票是三百万,这只古玉当初顾长春却是花了五百万买来的。 这么一算,他这出去一天就挣了八百万。 祁禹秋面色淡然,钱嘛,现在在他眼里,那只是一串无意义的数字罢了。 反正,这三百万和他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都得拿去还账。 刘昊尽职尽责的在小区门口等着,看见祁禹秋便迎上来,把人送到院子门口,便离开了。 他敲门,来开门的不是闵煜,而是一个花白头发书的整整齐齐的老人家。 老人一看到他,便扯出一丝非常不自然的笑容:少夫人回来了? 祁禹秋:??? 什么玩意儿? 快进来,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回来了。老人拉开门,侧身让祁禹秋进来。 老人自顾自说了几句话,表情自然了很多,语重心长道:这小两口啊,就是得住在一起,常相处才能培养感情。少爷这个人看着挺冷,其实心里可惦记您了,专门吩咐厨房给您做了百合炖猪脚。 说着还小心翼翼且好奇的看了一眼祁禹秋的肚子。 祁禹秋: 行吧,看来这老人也是他怀孕的知情者。 进了餐厅后,祁禹秋一眼便看到闵煜坐在桌子旁,保姆正往桌子上端菜。 去哪了?闵煜盛了一碗猪脚汤放在他面前。 祁禹秋:出去逛逛。 闵煜笑了笑没说话。 晚上的饭菜还算正常,四菜一汤,祁禹秋饿的肚子咕咕叫,来不及和闵煜寒暄,拿起筷子便开吃。 菜里面有很多葱姜丝,他苦恼的一根根挑出来,面前的碟子里很快便摞起一小摞葱丝姜丝。 你不吃葱姜?闵煜问道,看到祁禹秋点头,便让阿姨又简单做了两个菜。 祁禹秋正挑菜挑的有些暴躁,见两碟没葱姜的小菜端上来,十分感激的朝闵煜笑了笑,顺便就着一小盆饭把菜全吃完了。 刘叔十分高兴道:多吃点好啊,这个时候就得多吃,补充营养。 祁禹秋: 他摸摸自己的肚子,吃饭吃太多,小肚子都鼓起来了! 吃完饭后,在管家刘叔的安排下,两人坐在客厅里一起培养感情。 刘叔说了,培养感情的第一步是相互了解,他老人家费了老大功夫,才搜集了祁禹秋入道以来所有的作品,两人一坐到沙发上,他便挑了其中一部放出来了。 欢快且智障的主题曲放出来,刘叔乐呵呵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把长沙发让给了他们两个。 祁禹秋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他以前和师父下山办事,也在别人家看戏,但是他看不懂,只能看个热闹,这种所谓的电视剧倒是一眼就能看懂。 刘叔选的是一部小成本偶像剧,讲的是灰姑娘女主和富二代男主的故事,俗套且制作粗糙。里面的演员连服装都基本是自带,而原来的祁禹秋异样的审美在这部戏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闵煜办公的间隙抬头一看,便看到电视里的祁禹秋穿着粉红色衬衫,棕色小脚裤,矫揉造作的抛了个媚眼儿。 他被吓了一跳,赶紧移开眼睛,看到坐在身旁穿着白衬衣牛仔裤的清爽青年,才舒了口气。 还是正常点好,祁禹秋真穿着电视剧里那套衣服,他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把人给扔出去。 以后这种连造型师都请不起的剧组,就别进了。闵煜又看了一眼,屏幕里的祁禹秋正坐在地上挤眉弄眼的干嚎,实在是辣眼睛! 祁禹秋正看得津津有味,听到他的话啊了一声,想了想道:我以后少接戏。 他本来以为演戏这东西,学学就会了,现在想明白了,这种说哭就立马大声哭嚎的技能,他实在也学不来。 他去拍戏就是为难自己,连累别人啊。 闵煜愣了一下,他本意是这种剧拍了没什么好处,要拍戏还是参与一些大制作为好。 原以为祁禹秋会趁机向他要资源。要便要了,给他联系几个有分量的剧本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倒是没想到这小家伙又出乎他的意料。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8) 一集放完,祁禹秋看得意犹未尽,刘叔朝闵煜夸赞道:少夫人演的可真不错。 闵煜无奈:刘叔,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少爷少夫人。还有,您的老花镜就在电视旁边,下次看电视记得带上。 刘叔呵呵笑道:我看的见!小祁演的就是好,热闹哇。 咋咋呼呼是挺热闹的,闵煜看了一眼仍然津津有味的盯着屏幕的,丝毫不觉得尴尬的小孩,笑着摇了摇头。 行了,该休息了。闵煜关了电视,电视里鬼哭狼嚎的声音终于停了。 刘叔也点头:这个点了,小祁赶紧去睡觉,少爷你也去,陪陪小祁。 目送着二人上楼,刘叔笑着叹气,他家少爷这现在可算是有个家了,等小小少爷出生了,那就是圆满的一家人了! 上了楼后,闵煜把人送到卧室门口,低头看着他道:视频我看了,你救了那个孩子,做得很好。 今天上班的时候听到有人讨论祁禹秋救人的事,他便上网查了查,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他不曾见过的祁禹秋。 视频里,这个才十九岁的青年沉着冷静,自信果决,完全颠覆了他的印象。这样一个人,和他所认知中的祁禹秋完全不同。 祁禹秋挠挠头,这就是顺手的事,换了谁也不能见死不救啊,他只是恰巧懂得一点别人不懂的东西。 早点休息。闵煜见小孩耳朵又开始泛红,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祁禹秋莫名其妙的摸摸自己的耳垂,这人发什么神经,摸他耳垂干嘛! 闵煜见状又起了坏心思,隐隐带着笑意道:按理来说,我们都结婚了,应该同房的 来了来了!祁禹秋警惕的看着他,这才见了几次面,闵煜就看上他了? 他先前的担心完全是正确的啊! 那个,不行!祁禹秋结结巴巴道,开玩笑,他堂堂青阳山老祖,同、同什么房! 闵煜忍着笑意道:不过看在你怀孕的份上,便只能先将就着分开睡了。 晚安。闵煜帮他打开门,等祁禹秋进去后便顺手关上了。 祁禹秋这才舒了口气,幸好闵煜这家伙还有点风度,不然他一恼火起来,把人打残可就罪过了。 第十一章 祁禹秋感慨完了转身,便被黑乎乎的一团糊了一脸。 冒着黑气的小孩儿苦大仇深的瞪着他,祁禹秋觉得他是在埋怨自己没给他二十四小时播放《太上三生解冤妙经》,拍了下脑袋道:小光,今天忙完了,明天一定给你买个音乐播放器。 小光没纠结这个莫名其妙的名字,他伸出小爪子揉揉自己的光头,这才心平气和的指了指小肚子,拍了两下表示肚子饿了。 祁禹秋这下看明白了,这小家伙想吃东西:明天,明天出去给你买香烛,今天先将就一下。 小光叹了口气,转身趴在窗台上一动不动了。 洗漱完后,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祁禹秋看着无聊到抠手指的小孩,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虽然惨死成了怨魂,但无论如何仍然是个才几岁的小孩子,天□□玩,就这么一个人日夜关在小房子里,怎么能不难过呢。 祁禹秋转到他身前,道:明天给你买玩具,你想要什么? 小光头虽然还是一动不动丧丧的样子,麻木的眼睛却里却出现了亮光。 祁禹秋见他也没法说话,便给邓朝发了消息,问他现在的小孩都喜欢什么,邓朝很快给他发了几条链接。 祁禹秋点开,直接跳到手机app上,页面里全是花里胡哨的小动物。 祁禹秋挠挠头,把手机戳到小光头面前:你看,喜欢哪个? 小光头本来还想维持一下自己怨鬼的尊严,然而两秒钟后就伸出小手在页面上挑挑拣拣,哼唧着让祁禹秋往下翻,最后在看到两只熊时便停下了手,眼睛亮闪闪的看着祁禹秋。 祁禹秋点开,欢快的音乐过后,两头熊和一个光头让人捧腹大笑的斗争开始了。 小光头看得津津有味,祁禹秋本想陪他看一会儿就去睡觉,两头熊有什么好看的嘛,有他演的戏好看吗 两个小时后:啊哈哈哈真好看,天亮前还能再看二十集! 祁禹秋陪小光头看动画片的时候,魝城却发生了一间大事,周氏集团的董事长周兴文,因涉嫌杀人被拘留了! 周兴文半夜跑到警局,说自己害死了父亲,现在他父亲找他偿命来了,警察按照他的说法很快便找到了他暗害自己父亲的证据。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魝城的商业圈,所有人都震惊了,好好的一大老板,怎么会杀了自己的父亲,得了失心疯吗? 有小道消息说,那不是周兴文的亲生父亲,周老先生本是个老师,周兴文是他一个朋友的儿子。他那个朋友犯了事被判了死刑,他便收养了还不满一岁的周兴文。 周老先生为了周兴文一辈子没成家,不料竟被这白眼狼给害了。 不过见周兴文出了这种事,众人也不由感叹,老天还是开眼的。 祁禹秋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顾长青的电话,电话里顾长青语气沉重的说了周家的事。 我没想到,周兴文竟然这么丧心病狂,周家这下子要完了。 祁禹秋打了个哈欠:因果自有报,作恶多端,这样的下场已经算轻的了。 顾长青叹了口气,他和周兴文这么多年朋友,突然得知此人堪比豺狼,恍惚之余不由多了几分后怕,这么多年,不知道此人背地里干了多少坏事。 挂了电话后,刘叔刚好叫他下去吃早餐,祁禹秋顶着一双黑眼圈下了楼。 闵煜看着祁禹秋两个黑眼圈和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皱眉问道: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祁禹秋喝了口粥,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干什么啊。 就是陪小光看了会儿动画片而已。 闵煜见他困得都不想动弹了,无奈的给他夹了个包子:早饭要吃饱,吃完了赶紧补觉,你还不到二十,还在长身体,以后十一点之前必须睡觉。 祁禹秋木呆呆的点点头,他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以前连着不睡觉也没有一点问题,现在可惨了。 所以他还是得吃好喝好睡好,努力锻炼,身体好了才能有更多的精力,熬夜看动画片 闵煜看着他把包子吃完,又夹了烧麦和荷包蛋放在他的碟子里,祁禹秋一点都不挑食,一口一口乖乖的吃完了。 闵煜瞬间有种,自己在喂养小动物的感觉,尤其是祁禹秋吃完了荷包蛋抬眼看他时,唇红齿白的青年仿佛变成了等待投食的小猫崽子。 一下子戳中了他萌点。 于是闵总尽职尽责当起了投喂工,把懒洋洋的祁小猫喂饱了才离开了餐桌。 闵煜走后,刘叔按照他的吩咐看着祁禹秋回房睡觉。 祁禹秋确实是困得不行,向李琦请了假后,通知刘昊下午来接他,便一头栽倒在床上睡死过去。 中午十二点,刘叔准时上楼叫祁禹秋起床吃午饭,祁禹秋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 下楼后他让阿姨把饭菜摆到小客厅的桌子上,打开电视,里面刚好在播放周兴文的相关新闻。 顾长青昨天提起的时候祁禹秋没在意,今天再听这个名字,他总觉得有些熟悉。想了很久他才想起来,这个周兴文好像在他看得那本书里面出现过。 不知道为什么,那书里的内容渐渐从他记忆里消失了,不过祁禹秋也不在意,倒是觉得这个周兴文在书里肯定也是个反面角色,自己歪打正着把他解决了也挺好。 吃过饭刘昊过来接祁禹秋去公司,刘叔把一个保温瓶塞给他,里面是炖好的糖水。 祁禹秋坐在车上喝了口汤水,惬意的叹了口气,闵煜家的厨子手艺很好,这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可真舒坦。 到了公司后,祁禹秋再次踏入聚尚的大厅,仍然有鄙夷的目光飘过来,却收敛了很多。 他没有通告,本来是可以在家呆着的,但是祁禹秋觉得待在家里钱是不能自己送上门来,出来走走指不定就碰到需要帮助的人或者是其他什么了。 比如说那只在走廊里徘徊的老鬼。 说是老鬼,其实也就四多十岁的样子,只是穿着打扮十分不羁,看上去邋里邋遢,这老鬼生前为人大概有些猥琐,蹲在门口透着门缝往里头偷瞄。 这都成鬼了还看门缝,可见是习惯了干这事儿的。 祁禹秋走过去,透过门缝往里看,发现是几个小孩在里面摆弄着他不大熟悉的乐器。 看什么看,偷窥狂啊。老鬼竟然叉腰指着祁禹秋骂起来了,你们这些花瓶子,中看不中用,霍霍了电视电影,连乐坛都不放过,看唱的那啥东西,聒噪! 祁禹秋掏掏耳朵:啥玩意儿,你这老鬼自己偷窥完了还骂起我来了,怎么着,想打架? 老鬼震惊了,朝四周看看,见没人路过,祁禹秋的眼神又是明显朝着自己,于是摆摆手,慌乱的指指自己,结结巴巴道:我、你、你看得见我! 我又不是瞎子,倒是你趴在这里干什么呢? 老鬼脸上出现一个既想哭又想笑的表情,伸手想拉祁禹秋却拉了个空。 这时房间门被打开,带着黑色棒球帽的少年探头往外看,看到祁禹秋站在门口,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关上了门。 那样子,生怕祁禹秋缠上他了。 祁禹秋叹气,明明是这老鬼的锅,却让他给背了。 你在这干什么呢?祁禹秋往李琦的办公室走,老鬼自然赶紧跟上。 老鬼太长时间没有跟人交流了,骂人的时候说话还挺利索,这会儿就开始结巴起来,在他结结巴巴的描述中祁禹秋总算明白了,这家伙就是来见一个唱歌的男明星的。 这执念够强的,祁禹秋不禁惊叹,现在追星的不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吗,一个老头子凑什么热闹。 你、不懂,那不是简单的歌曲,那叫摇滚,我听到是、是歌吗?是情怀啊!老鬼啰啰嗦嗦道。 唉,可惜,十几年前的摇滚兴起,就像一场短暂的梦。说到这里,老鬼有些落寞,他这一代人是眼看着摇滚辉煌,又眼看着它落幕。不少人已经离开,仍然在坚守的,少之又少,盛骏便是其中一个。 祁禹秋道:你是想见他,还是怎么着? 老鬼沉默着跟他走到李琦办公室门口,才开口道:我不知道,就是还不想离开吧,也许哪一天感觉没意思,就走了。 祁禹秋推开门,转身对他道:那随你吧,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 这种有执念但不是怨念的伤不了人,他也就无所谓管不管了。 老鬼笑了笑,透明了太长时间,有人看到他,和他说几句话,他就觉得很满足了。 老鬼走后,开门的李琦奇怪的往外看看,问祁禹秋:跟谁说话呢? 祁禹秋摇头:没有跟别人说话啊。 行了行了,赶紧进来。李琦顾不得和他计较这种小事,昨天听说顾长青来找祁禹秋,李琦就知道公司肯定不会再放任祁禹秋不管了,果然,今天总监就发话了,等祁禹秋来公司后带人去找他,规划一下祁禹秋日后的发展路线。 李琦简直感动的热泪盈眶,他选的这颗歪脖子树,终于有机会掰正了,这次他必须盯着这家伙,可不能再由着他瞎搞了! 李琦道:到了可别乱说话,你以后走到什么地步,可就看今天了。 祁禹秋还没来得及歇口气,便被拉着去总监办公室了。 路上他们遇见了双眼通红的齐晗,擦肩而过的时候齐晗恶狠狠的瞪着祁禹秋道:别得意,我迟早会报这个仇的! 祁禹秋十分淡定,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气得齐晗看着他的背影直咬牙。 第十二章 原本看到齐晗挑衅,李琦都想自己撸袖子上,省得祁禹秋又干傻事让人捏住把柄,没想到这小子竟然面不改色,他实在是有点欣慰。 公司已经和齐晗解约了。李琦怕祁禹秋憋着气儿,回头再整出幺蛾子,主动将处理结果告诉他,昨天你走后,公司里不少新人联名告状,几个资质最好的新人被他整得差点没抑郁。 原本没人敢动他,但谁让他倒霉,恰好撞到祁禹秋这块石头了。 祁禹秋笑道:这种人,到哪儿都混不好,心思太多了,没碰上我他的运气也到头了。 聚尚娱乐的艺人总监叫孙志,他们到孙总监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和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谈话。 那男人身材瘦削,微卷的头发垂到耳际,面容和时下流行的小鲜肉不一样,是充满阳刚的俊美,只是眉间带着郁气,整个人的气质都处于低迷的状态。 你还想开演唱会?这都什么年代了,没人愿意听你的歌了明白吗?孙志示意祁禹秋先等着,丝毫不给男人留面子继续说他,我知道你是公司的功臣,但是现在的公司,不是以前那个十来个人的小作坊了,大几百人等着吃饭呢,我不能把钱全扔出去打了水漂啊! 最后一场。男人开口,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沙哑,开完我就退圈了。 孙志似乎有些生气:退圈,又是退圈,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你才多大,不挣钱不吃饭了?让你参加综艺,你倒好,有骨气,有骨气自己把开演唱会的钱攒出来吧! 男人忽然笑了:没人听我唱歌了,我还留下来干什么?去那些综艺节目弄虚作假,对着连音乐是什么都不理解的人,大夸特夸,用我仅有的一点名声,欺骗歌迷,就为了换口饭吃? 孙志冷着脸道:现在不都是这样吗?能有饭吃就不错了,趁现在还有人记得你的名字,不然过两年那些小孩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 我不行。男人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神色间隐隐有些痛苦,我不能这么做,算了。 你回去考虑清楚,我手里刚好有个选秀节目缺人,你好好想想吧,说不定参加完综艺,演唱会就能开起来了。 男人苦笑,起身,朝祁禹秋和李琦礼貌的打了声照顾便走了。 等人走后,孙总监叹了口气:犟骨头,不懂变通。 祁禹秋摇摇头:这大概是真的热爱自己的事业吧。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9) 总有一类人,是用自己全部的人生,甚至是生命去热爱一件事。说他们傻,祁禹秋是不赞同的,这种纯粹的追求是少见但很动人的东西。 追求不能当饭吃啊。孙志叹气道,今天让你们过来的目的,你们也清楚了,那么,说说看,你们对以后的发展有什么看法? 李琦能争取的资源不多,自然是说,看公司的安排,孙志看向祁禹秋:禹秋呢,想好以后要走哪条路了吗?是想当流量大红大紫,还是当演员,一步一步来呢? 祁禹秋想到原身的愿望,摸着下巴道:我想问一下,怎么样才算站在娱乐圈最顶端呢? 李琦: 孙志: 李琦觉得自己心脏病又要犯了,这个祁禹秋,为什么总能一句话就把他气死?这是什么天赋吗! 我就随便问一句。见两人表情不对,祁禹秋淡定道。 这个,禹秋能有这个志向是好事啊,有目标才有奋斗的动力嘛。有孙志咳了两声,不尴不尬道,心里却对祁禹秋暗暗鄙夷。 连流量都算不上的糊咖,还娱乐圈巅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要不是公司和顾氏有合作,他犯得着堂堂一个总监,在这给一个几乎没救的小艺人规划发展路线吗! 孙志把一张纸递给李琦:这是我的计划,你看看一下,禹秋现在形象不太好,所以最好先安静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找几个大制作的小角色,等网上的信息散的,差不多了正好播出刷刷脸,再让几个老戏骨出来说几句洗洗白。 之后便是参加综艺,树立人设翻转形象,后边便可以走正常流程接一两部偶像剧,这份计划表可以说是很符合现在祁禹秋的处境了。 李琦自然没什么意见,孙志给出的计划,已经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路线了,不管是大制作还是之后的综艺,都不是他能够接触得到的。 祁禹秋欲言又止,被李琦狠狠瞪了一眼后,便直接闭嘴了。 常言导演那边我联系过了,接下来禹秋先跟着常导好好拍戏,等有合适的剧本送来我再找你们。孙志道,没什么事你们先去忙吧,李琦,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李琦道谢之后,便带着祁禹秋离开了办公室。 你刚刚想说什么呢?李琦问祁禹秋。 祁禹秋:我不是还和程雨签了合同吗? 李琦一拍脑门,他把这件事儿给忘完了:不行,那个综艺不能去了,你要是没钱,违约金我先给你垫上。 祁禹秋不赞同:落魄的时候他找上我,现在有别的路了就抛弃人家,这不是渣男吗? 什么玩意儿还渣男,你知道渣男什么意思吗?李琦嘿了一声,这小子说话越来越不靠谱了 ,行吧,你想去就去,还不一定能播出来呢。 两人走到拐角处,祁禹秋看见刚刚那个老鬼面色阴沉的靠在墙边,身上隐隐出现了黑气,便让李琦先走。 他走过去,便听到楼梯间有争吵声,他透过门缝看到其中一个是刚刚在孙志办公室见到的那个男人,另一个则是个穿着时尚的年轻人。 盛老师,你那几首歌,让我来唱,才能让更多人听到,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闫文光语气轻佻,嘴里叫着老师,脸上却不见丝毫的尊重。 他刚凭借一部战争偶像剧,拿下了电视剧最佳新人奖,公司打算趁热打铁,给他出张专辑,营造才子人设。原本公司从外面买几首曲子找人了填词,然后直接编曲作词全部填上他的名字,闫文却看不上那几首曲子。 太平庸的歌,配不上他现在的地位和名声,闫文光觉得只有最顶尖的作词家,才能写出自己想要的歌词,可是那些人全部都拒绝了他。 当时闫文光被气得破口大骂,一个个过气的老家伙,拽什么拽,自己唱他们的歌那是他们的荣幸,一个个看不清形势!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盛骏的手稿,一眼便觉得,那就该是他闫文光的作品! 然而经纪人找盛骏,又被拒绝了,闫文光简直想。但是歌必须是他的,所以他才又私下来找盛骏。 盛骏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将近十岁的年轻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无才无德,但是他有千万粉丝,所以比他这个消失在大众面前的过气歌手更有价值。 我的歌,不卖,你死心吧。盛骏知道闫文光来找他,也有公司高层的意思,他们只是看在他从公司创立初期就在的份上,没有亲自来跟他谈,也算是给彼此留最后一点体面。 闫文光没想到盛骏竟然敢拒绝自己,睁大了眼睛道:你说什么?不卖给我,盛骏,我叫你一声盛老师,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情况,走出去还有人认识你吗? 不劳你费心,歌,我不卖!盛骏就算再有修养,也忍不了一个后辈骂自己,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闫文光嗤笑:行,不卖,我告诉你,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本来我还打算让你去我演唱会刷刷脸,现在看来,有的人真是给脸不要脸啊。 盛骏怒气涌上心头,沉声道:我的歌也许会给别人,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因为,你这样的人,不配! 你!闫文□□得眼睛发红,他成名以来,就算公司的总监,也不会对他这么说话,这个盛骏真是太嚣张了! 他毫不犹豫的扬起了巴掌,他相信,就算自己打了盛骏,公司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就在他扬起手的那一刹那,楼梯间的门哗啦啦左右转动,封闭的空间里刮起了阴风。 那风打着旋儿缠上了闫文光,然后他突然感觉倒脖颈处凉了一下,紧接着喉咙像是被捏住一般,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伸手拉拉衣领,却没有丝毫用处。 滚!隐隐有怒吼声在耳边炸响,闫文光左右看了卡,冷汗直冒,不敢再待下去,没有理会满脸惊讶的盛骏,拉开门跑了出去。 祁禹秋站在角落里,看着慌张跑远的年轻人,转过头,脸上隐隐出现黑气的老鬼正垂头看着自己的手。 我,我打人了。老鬼有些不知所措,他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动过这种念头,我只是气狠了。 祁禹秋点点头:你掐了他的脖子,不过这构不成轻伤吧? 老鬼赶紧点点头:对!这到医院鉴定那也不是轻伤啊,我都没怎么用力。 构不成轻伤他就不算犯罪,就算警察来了,那最多也只是口头教训一下嘛。这么想着,老鬼松了口气,他生前是遵纪守法的人,死后也得是遵纪守法的鬼。 那,你会收了我吗?老鬼小心问道,他知道祁禹秋不是普通人,说不定是哪个道观出来的,看见他伤人了,会让他继续在这里呆着吗? 祁禹秋斜眼看他:你有钱吗? 老鬼愣愣的摇头,他都死了,哪儿来的钱啊。 没钱还想让我干活?你想的美啊!祁禹秋一脸鄙夷。 老鬼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谢谢,谢谢你。 祁禹秋摆摆手。 楼梯间的盛骏一直没出来,老鬼神色黯然:我从来没想过,他会是这样的处境。 第十三章 你不去看他吗。祁禹秋问老鬼。 老鬼摇摇头:他想一个人静静,我就不去打扰他了。 就算盛骏看不见他,他也不愿意进去,那样太不尊重人了。 祁禹秋点点头走向楼梯间:那我替你去看看。 喂!现在进去,盛骏会多尴尬啊,老鬼想伸手拉住他,手却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 盛骏靠在墙上翻看手机相册,里面有他的好友,歌迷,还有他正当风光时的各种舞台照。 有人说,当你开始回顾过去的荣光时,就不会再 有拼搏的勇气。盛骏点开一张演唱会现场照片,照片里的歌迷眼里带光的看向他,那是他最开心的时候,可惜曾经支持过他的那些人,也渐渐远去。 楼梯间的门再次被推开,祁禹秋推门走进来,瞟到盛骏的屏幕,道:你确定要把这些都删了? 盛骏扭头看着祁禹秋,道:有事吗? 没事,就随便逛逛啊,没想到这么有缘。祁禹秋也靠在墙上,你干嘛删了这些照片啊? 只见过两次面,祁禹秋就如此光明正大的看自己的屏幕,还像老朋友一样问出这种问题,盛骏感到有些好笑。他和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有代沟的。 留着浪费储存空间,不如删了。他吐了口气,笑道。 祁禹秋凑过去,发现照片里面坐在前排的人竟然有个人看着眼熟,仔细一看,不就是年轻时候的老鬼嘛。显然飘过来的老鬼也看到了,脸色十分复杂。 删了多可惜啊,等你老了,这都是回忆。祁禹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盛骏见他一本正经的安慰自己,竟有些想笑。也许是压抑太久,对着这个几乎算是陌生人的青年,他竟然像多说几句。 我现在的歌,没人听了。盛骏笑着摇摇头,我一直觉得,就算那些老朋友另寻出路了,我也不能放弃,至少还有人在等着我的歌。 可是我发现,现在连这些老歌迷都要离开了,还唱什么,没意思。盛骏指着照片,你看这个人,从我第一场演唱会,他就在,十年了,每次我都能看都他坐在前排。可是,前几次演唱会,他都没来。连十年的老歌迷都对他失望了,他真的,就算以前一直对自己的音乐有信心,在那一刻也不禁产生了动摇。 他真的止步不前,甚至倒退了吗?盛骏苦笑。 祁禹秋沉默,一旁的老鬼已经哑口无言。盛骏竟然记得他一个歌迷,他很开心,开心到简直癫狂。但是听到盛骏的话,却宁愿盛骏从来没看过他一眼。 他不是没去,要是他还活着,肯定会一场不落的。老鬼几乎想要咆哮,他看着祁禹秋,眼神里带着哀求。 祁禹秋对盛骏道:也许他只是出了什么事,没办法来呢。 盛骏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开口:也许吧,当然可以这么想,但是这么骗自己,没什么意思。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他手指点了点,还是没有选择闪删除。 好了,小朋友,现在是你们的时代了,我该走了。 祁禹秋后退一步,站在他面前:你要往哪个方向走?南还是北? 他看到,就在盛骏说要走的一瞬间,他的气运便开始飘忽不定,一边是晦涩不明,生死难定;一边是运势冲天,柳暗花明。 两人分别面向东西,左右两边便是南北,盛骏扭头,左边是南方,是通往天台的楼梯,右边是走出楼梯间的门。 他笑了一下:我要回家了,自然是要往南走。 祁禹秋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道:先别回家了,也许往反方向走走,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今日送你一卦,正北方向,见十则入,三天之内,必有转机。 盛骏听祁禹秋说出这种话,不禁有些想笑,他道:你这是改行算命了?那么,借你吉言,希望一切都能有个好结果。 盛骏走后,老鬼本想随他一起出去,临走前问祁禹秋:他往南方走,会出事吗? 祁禹秋再次看向楼梯,道:也许吧。 谢谢你。老鬼向祁禹秋鞠躬,我现在这情况,什么都没有,不过我生前是程序员,这个你大概也不感兴趣,我打游戏还挺厉害,我可以教你哈哈。 说着他自己都有些尴尬,教人打游戏算什么,恩将仇报吗? 祁禹秋倒是很感兴趣:什么游戏,好玩吗? 好玩啊,我有个账号,熟人都不知道,你可以直接登录,里面的皮肤我可花了不少钱呢。老鬼把游戏名和自己的账号密码告诉祁禹秋,语重心长道:游戏虽好玩,但切记不可沉迷。 我忙着呢,哪有时间沉迷游戏啊。祁禹秋鄙夷的看着老鬼,他忙着挣大钱,游戏什么的,一听就很麻烦,有动画片有意思吗? 老鬼叹了口气,这年头还有不玩游戏的年轻人,可真是少见了。 老鬼走后,祁禹秋便回到李琦的办公室,李琦把接下来的行程表递给他。 除了常导的戏和程雨的综艺,李琦还给他安排了表演班课程。 有戏拍的时候你就好好拍戏,没有就回公司跟着老师上课。关于祁禹秋的演技,李琦也是有些发愁,再多的资源也得自身有本事才撑得起来,不然肯定要被嘲得更厉害。 祁禹秋倒是十分淡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他就另想办法,站在娱乐圈顶峰,不一定非得当演员嘛! 和李琦商量好明天进剧组,李琦便让他回去收拾东西,直接住在剧组里,跟着几个老戏骨多学学。 在进剧组之前,祁禹秋还得处理几件事,第一件就是把昨天挣来的三百万拿去还债。 下楼后,祁禹秋看到老鬼竟然没有跟着盛骏出去,而是站在角落里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会客厅。 祁禹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那个闫文光在接受几个记者的直播采访。他们离得有点远听不到具体的谈话,老鬼让他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软件,进入了直播间。 直播间弹幕全是在舔屏尖叫,闫文光作为新晋流量小生,粉丝还是很多的。 刚刚十分嚣张的闫文光此时却谦逊从容,记者问到他的专辑问题,闫文光先是谦逊表示自己不是专业音乐人,作词作曲方面可能做不到完美,但是一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不会让粉丝失望。 老鬼气的胡茬都立起来了:他尽力个屁,一个连五线谱都认不全的草包,吹牛不打草稿! 然而粉丝却为闫文光的言论疯狂了。 哥哥加油,哥哥的专辑一定是最棒的! 哥哥赶紧出,我三个月的生活费已经准备好了! 呜呜太感动了,哥哥时刻记着我们,光环女孩儿太幸福了! 一群神经病,这么个玩意儿也值得他们疯成这样?老鬼惊呆了,他们追星,也就听听歌看看演唱会,花钱买几百张专辑这种事儿实在是难以理解。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0) 闫文光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说还有几首不确定的歌还在修改中,不达到他认为的完美不会放出来,那是对粉丝的不负责任。 只是,最近被一位前辈打击到了,所以进度才慢了下来。闫文光苦笑,当然,前辈也是为了我好,毕竟音乐方面我只是新人,确实是和他差距太大。 这话可把粉丝惹怒了,弹幕里安慰他的同时,大骂那位前辈。 光光不难过,什么狗屁前辈,八成是嫉妒你! 是哪个过气糊咖敢这么说光光,我看他就是太糊了,在光光身上找存在感! 也就是你脾气好,让我我能当场把他牙打掉,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他配指导光光吗! 有人立刻去扒闫文光嘴里所谓的前辈,很快就发现,在聚尚能在音乐方面称得上前辈的,也只有一个叫盛骏的歌手。 原来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老透明,呵呵了,光光别生气。 一大把年纪了,又不出名,只能靠打击后辈彰显一下自己才能活下去这样子。 qswl,什么前辈,对后辈说这种话,没教养,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了! 盛骏被扒出来,很快就有粉丝组织人去找他的微博,可惜的是,盛骏一心做音乐,根本没有微博,在其他社交平台上也很少出现。 然后他们就开始在各大音乐平台找到盛骏的歌曲,打低分,刷评论。 老鬼被这一套流程熟练的操作气的肺都炸了,这个闫文光颠倒黑白,粉丝恶臭,这些人到底都怎么了! 此时,盛骏的歌迷也发现,一向低调小众的歌曲评论区突然涌入大量恶臭的评论,他们试图问清情况,却被闫文光的粉丝集体攻击。 恶臭糊咖歌手,听他的歌不觉得恶心吗? 难听的要死,没一点内涵,老阿姨老大爷你们该跟上潮流了。 这些不混粉圈的歌迷一时间被打懵了,这是发生了什么啊,听个歌还被骂了! 而盛骏这个从在热搜上出现过的名字,悄然被刷上了热搜前排。 闫文光形象经营的一向很好,不明所以的路人点进去,第一印象就是,盛骏倚老卖老,仗着年纪大欺负年轻明星。 有盛骏的歌迷出声,却被粉丝骂到关闭评论区,甚至直接注销了账号。 不少人跟着热搜进入直播间,刷屏安慰闫文光。 老鬼已经气疯了,盛骏明明什么都没干,却被骂成这样,这就是现在的娱乐圈吗? 这个闫文光,就是故意引导粉丝去伤害盛骏的,该死! 祁禹秋也被这发展惊呆了,粉圈太可怕了,一句话就能毁掉一个人。 盛骏本来情绪就很不对劲,要是看到这些,恐怕真的会崩溃。 我要杀了他!老鬼阴森森道,这种人活着,才是对这个社会最大的危害。 祁禹秋拦住他:杀了他就能解决事情了吗?让我来吧。 他掐着手诀,一道真言咒隔着玻璃打在闫文光身上。 请开始你的表演吧。祁禹秋嘴角扬起一丝冷笑道。 第十四章 直播采访已经到了尾声,闫文光看到弹幕上扒出了盛骏,粉丝一直在骂他,不由得洋洋得意。 看吧,他一句含糊其辞的话,就能让盛骏被全网骂,敢跟他斗,太看得起自己了。 坐在一边的经纪人很淡定,反正闫文光又没明确说出是谁,去扒人骂人的是粉丝,和他没关系。这一波引来不少路人,稳赚不亏。 主持人对这次的直播效果也很满意,直播间人数一直在上升,数据十分好看。快要结束的时候,她想再让这次采访爆出点热点,便问闫文光今后还会向那位前辈讨教吗。 闫文光的经纪人笑着看向他,闫文光虽然私底下不怎么样,但是对外的言论都是有过系统训练的。这个时候只要表达一下对前辈的尊敬,委婉的表示两人风格可能不和,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合作。 简直完美。 然后,闫文光开口了,他脸上仍然带着谦逊、阳光的笑容。 盛骏那个老家伙,我向他讨教个屁。 他那几首歌我看上了那是他的荣幸,我花钱他竟然都不卖,整不死他算我输,反正歌一定得是我的。 编曲填词全填上我的名字,到时候出专辑了我亲自送到他家哈哈哈,气死他! 弹幕空白了一瞬,然后瞬间炸开。 这啥玩意儿,不是老前辈欺负后辈吗? 路人,刚点进来,一脸懵逼,本来对闫文光印象挺好,没想到这么恶心啊我的天。 所以说,所谓的原创都是买了别人的歌啊,牛! 看明白了,这是看上人盛骏的歌,人不卖所以就带着粉丝往死里骂呗。 emmm又蠢又坏,没脑子的,心思这么脏,封杀得了。 我是盛骏的歌迷,听他的歌十来年了,他一直很低调,歌曲质量也很高,就是不喜欢炒作才不火。今天看到那些人疯狂骂他,真的寒心,一个安静创作的音乐人无人认识也就罢了,还要被这种人带着粉丝网暴! 盛骏啊,闫文光的粉丝都小学生吧,竟然连他都不知道。 我刚知道我骏被骂上热搜了,还寻思他天天闭门不出,一年没见他的新闻了,怎么就被骂了,点进来才知道,哦,是个没脑子的。 闫文光的经纪人表情裂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闫文光是要死吗,竟然在直播里说出这种话! 他完了,完了! 就在经纪人还在震惊的时候,闫文光的嘴丝毫不停。 盛骏最好直接被骂的退出娱乐圈,这样那几首歌就是我的了,还有方青山那个老不死的,要不是他拒绝给我填词,我的专辑早就出来了! 经纪人终于反应过来,扑上来遮住了摄像头。 主持人也蒙了,他是想搞点新闻,但是没想搞出这么大的新闻啊! 没等主持人开楼,经纪人拉着闫文光一路狂奔,回到休息室。 闫文光这时也清醒过来,刚刚说的那些话他记得一清二楚,顿时冷汗直冒。 闫文光,你找死吗!一向客客气气,恨不得供着他的经纪人毫不留情的破口大骂。闫文光这几句话说出口,身上的通告代言一个都别想留了。 还有正背着的那些代言,违约金卖了他都赔不起! 闫文光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我,我不知道,我没想到说那些的,我真的,像中邪了一样。 经纪人冷着脸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等着付违约金吧。 直播间有几百万人,亲耳听到他说出那些话,还能怎么公关。 不不不,不行,我还有粉丝,张哥,你知道的,我说话一向有分寸,闫文光想到在楼梯间是脖子被掐的经历,赶紧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张哥,我真的中邪了,肯定是盛骏干的,他养小鬼了! 娱乐圈里这种比较邪乎的传说不是没有,况且闫文光就算除非疯了,不然不会说出那种话。经纪人沉思了一会儿,道:我想想办法,能挽回多少是多少吧。 如果真是盛骏背后搞鬼,那说不得要让公司彻底牺牲盛骏,挽回闫文光的名声了。 事情发酵的很快,闫文光骂人的视频很快传的全网都是,聚尚虽然雇了大量的水军,仍然控制不了局势,他这次,是犯了众怒了。 有些粉丝即使是亲耳听到闫文光骂人,仍然坚持盛骏欺负了他,他才会在直播中说出那种话。 他平时多么谦逊的一个人啊,如果不是受了那么大委屈,肯定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文光走的是演员路线,根本不在乎专辑,我看他是在说反话,是盛骏想要夺走他的歌才对! 对于这种人,路人都是直接开骂。 你脑子是进粪水了吗?作业写完没,就敢出来蹦跶了? 连方老都敢骂,他给方老擦鞋都不配! 相反的,被突然天降大锅砸中的盛骏成为几百万网友的怜爱对象。以前不熟悉他的人想要跑去音乐平台帮他把恶评压下去,打开播放器后,突然觉得,自己简直找到了宝藏。 我的妈,这么好的歌,我以前怎么没听到过呢? 哎呀,还要感谢那个没脑子的,不然我都没发现竟然还有这样的宝藏歌手。 以前觉得摇滚乐都是闹腾刺耳的,没想到这几首歌听得我感慨万千,真的,他唱的是我们这一代的心声。 盛骏的几首歌播放量直接蹿升致各大平台的榜首,沉寂了几年的摇滚乐,突然火了一把。 而一向不喜欢上网的盛骏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突然被翻出来了,他出了聚尚后,本想直接回家,但是想到祁禹秋的话,犹豫了一下,还是开着车子朝着往北的方向驶去。 换个路线,看看不同的风景,也能有不同的心情。 正是上班的时间,路上没有堵车,他一路畅行,见岔路便往北拐,路过高楼林立的商圈,拥挤的旧城区,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心里没有一丝波动。 直到看到一个酒吧,他停下了车子。酒吧的名字叫十年,大大的十字挂在斑驳的墙上,似乎在朝路过的人诉说着什么。 盛骏走进去,发现这竟然是一个摇滚主题的酒吧,到处都能看到各种各样的摇滚元素。 他顺着路往里面走,在最深处的吧台后面看到了一面墙,墙上塞满了唱片专辑还有海报,全是他的。 坐在吧台后面的小哥看到他招呼道:帅哥喝点什么? 盛骏走过去,点了一杯苏打水。 帅哥喜欢也喜欢摇滚吗?小哥十分自来熟的半趴在把台上,歪着头道。 盛骏没有取下眼镜,听到小哥的话点了点头,同时有些意外:你也喜欢? 对啊!小哥十分活泼,端起一杯酒喝了口,这酒吧就是摇滚主题嘛,呆在这的大部分都是摇滚爱好者,你看我身后这面墙,全是我们老板偶像盛骏的唱片,几百张呢。 我们老板可是盛骏的狂热粉丝,开这间酒吧就是为他开的哈哈哈。 盛骏看着墙上熟悉的海报和唱片,甚至还有他的亲笔签名照,心脏仿佛重新热了起来,他问:酒吧里,年轻人很多吗? 那当然!小哥撇撇嘴,似乎被盛骏的话伤到了,大叔,我们年轻人怎么就不能有很多人喜欢摇滚了?我们学校还有摇滚乐队呢,喜欢摇滚又不是你们大叔的专利。 盛骏笑了,道:是啊,喜欢摇滚又不是我们的专利。 他在酒吧里呆了许久,也许是太昏暗,一直没人认出他。到了晚上,酒吧里开始热闹起来,有人上台唱歌,小哥忙完后撺掇盛骏:大叔,你也上去唱一首呗,可以免单哦~ 盛骏看着手里的苏打水,挑眉笑道:好啊。 他走上台,有人见他一个人上台,问他要唱哪一首歌,好给他伴奏。盛骏笑着摇摇头,只要了一把电吉他。 灯光打在舞台上,盛骏手指划过吉他的弦,开口唱出他的新歌。 这首歌便是闫文光看上的那几首歌之一,是他两年沉寂但是永不放弃的心情,寂寥但是昂扬的情绪随着他的声音响彻酒吧,台下的人愣了一下,跟着节奏欢呼起来。 没有人听过这首歌,但是他们仍然在听到的第一瞬间就被歌曲中的情绪感染。 盛骏看着台下为他欢呼的听众,胸中的郁气一扫而尽,他大笑着,仿佛回到了第一次登台演出的时候。 一去作罢,盛骏走下台,观众朝他鼓掌,吹口哨,有人眼眶含泪看着他,但是没有人上前打扰,他仍然坐回吧台前,接着喝自己的那杯水。 吧台后的调酒师换成了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他穿着白衬衣灰马甲,头发凌乱的搭在额头上,盛骏的水喝完了他便很自然的给他换一杯。 两人虽然不认识,但是就这么坐着听歌,偶尔聊两句,倒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 夜深了,盛骏起身要离开,那人突然从吧台下面拿出一把电吉他递给他。 盛骏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认出这把吉他是他的偶像斯普顿曾经用过的一把,吉他上面还有斯普顿的签名。 什么时候开演唱会?那人问他。 盛骏看着他,道:就在今年,很快吧。 好吧,到时候用把你的吉他给我,作为交换。那人笑了。 酒吧里很多人看着盛骏往外走,其中便有一个带着帽子的大胡子,大胡子操着蹩脚的中文对旁边的朋友哈哈笑道:看到了吗,他拿的我的吉他。 我觉得他的歌比你的好。他朋友耸耸肩膀,你应该请他去你的演唱会。 好主意。 第十五章 盛骏走到门口时,忽然有人大喊道:盛骏你是最棒的,别理闫文光那个蠢货,我们都支持你! 盛骏回头,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他摆摆手,走出了酒吧,只是仍然疑惑,闫文光的事儿怎么突然这么多人知道了。 坐在车上后他拿出手机才发现,好几个来自孙志的未接电话。 然后他才知道,自己火了。 网上到处有人安利他的歌曲,年轻的粉丝给他建超话打榜,一时之间他的名字竟然出现在了各大平台热搜榜。营销号也将他的履历一一列出到处发布,不少网友直呼他的低调致使自己错过了宝藏歌手。 盛骏就是太低调,要是多参加几个节目就好了。 接着孙志紧急召开会议,把他的日后发展提上了日程,除了他的演唱会,还有两个口碑较好的综艺。 我知道你不喜欢曝光,但是你要知道,现在时代不同,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时代了。我给你安排的都是比较公正的节目,你不需要迎合别人,做你自己就可以。 对于盛骏,只要还有一点复起的苗头,孙志还是愿意砸资源给他曝光的,就怕给他资源他都不要。 盛骏想了想,他确实是需要接触新的事物,不能一味的将自己封闭在原来的世界了,便应了孙志的安排。 而第二天,更大的惊喜出现了,他的偶像,如今当之无愧的摇滚天王斯普顿向他发出了邀请。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1) 而闫文光已经被骂得翻不了身,他的经纪人带着他找孙志求情的时候,直接被赶了出去。 一切都恍如做梦一般,但是看完闫文光的采访视频后盛骏就知道,这一切都和一个人有关,是祁禹秋改变了他的命运。 此时的祁禹秋,被老鬼硬塞了俩游戏账号后,再次进了《入魔》剧组。 剧组里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艺人,都对祁禹秋的到来表现出了十二分的抗拒。他不但演技烂到没眼看,还喜欢疯狂炒作,他来了整个剧组都不得安生。 《入魔》是一部大IP的仙侠电影,主线是修者横行,凡人皆为蝼蚁的背景下,男主因卷入诡异事件被迫拜入正道仙宗。在追寻自己身世的过程中男主发现,正邪两道相互厮杀的境况不过是一个局,而布局之人正是他的祖先。 最终男主继承祖先遗志,由仙入魔,摧毁天下灵眼,断了修行之路,让世人不再饱受摧残。 这部电影男主是顶流沈瑞林,女主是当红花旦向竹,另有好几个老戏骨作配,更有影帝刘瑞客串,可以说是顶级班底了。 祁禹秋的角色是正道仙宗的师叔祖,说是男四号,其实只有几场戏,不过由于每一场戏都对推动剧情起了比较重要的作用,才给了男四的名头。 师叔祖是一个心怀苍生且丝毫不迂腐的角色,在主角入魔后也没有像其他正道人士,一样对他赶尽杀绝,而是多次手下留情放他逃走,在得知真相后选择帮主角毁掉灵眼。 这个角色身处上位,超凡脱俗,一般人很难驾驭,一旦演不好是面瘫,成为败笔。 剧组里所有人都不看好祁禹秋能演好这个角色,就他那整天只会炒作,演个网剧都能被骂出八条街的演技,师叔祖算是要毁到他手里了。 在剧组里的人都在抗拒祁禹秋时,男三号扮演者韩晨却是窃喜不已。 他的角色是正道仙宗大弟子,对师叔祖极为崇拜,无论是装扮还是性格都在模仿师叔祖,也就是说,他的角色人设和祁禹秋的师叔祖完全撞了,并且他是那个复制品。 在进组前韩晨一直担心自己的角色会被比下去,但是知道师叔祖扮演者是祁禹秋后,他就放心了,到时候有了祁禹秋的师叔祖作为对比,他的角色只会显得更加出彩。 而且,更有趣的是,在剧中扮演祁禹秋徒弟的,是和他同一个公司的盛玉柯。 盛玉柯和他属于同一批出道的人,两人之间自然存在激烈的竞争,韩晨长相不如盛玉柯讨喜,一直被压制,现在倒是个好机会。 他知道盛玉柯一直挺喜欢这部剧的原著,不止一次在微博上表示自己很喜欢师叔祖,并且不惜出演露不了几次面的小龙套也要进剧组。 进组前他联系了狗仔,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只要他稍微说几句,脾气不好的盛玉柯肯定会和祁禹秋起冲突,到时候消息发出去,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箭双雕。 韩晨看了一眼面色冷淡的盛玉柯,走过去笑道:玉柯,你心心念念的师叔祖终于要出来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激动? 盛玉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韩晨脸上保持着微笑,却狠狠的咬了咬牙,他最讨厌的就是盛玉柯这种表情,每次看见他都想上去揍两拳,拽什么拽! 祁禹秋脸还是可以的,我觉得他还是适合这个角色的,常导一般不会看错人。韩晨忍下一口气,继续给盛玉柯添堵,就怕他火气不够,等会儿和祁禹秋冲突不起来。 和你有关系吗?盛玉柯终于开口了。 韩晨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却恨的滴血,该死的盛玉柯! 韩晨闭嘴后,盛玉柯有些烦躁的看了一眼化妆间,韩晨找他聊师叔祖的事情,简直是在他心口上捅刀,祁禹秋前几天离组,他还以为师叔祖要重新选角了,没想到今天他又回来了! 祁禹秋这样猥琐献媚又扭捏的人,怎么可能会演好师叔祖高洁的仙人形象。 盛玉柯觉得随便找个路人,都比祁禹秋更衬这身衣服。他又恨恨的瞪了一眼化妆间,心里快呕死了。 和常言一个想法的不只是剧组里的其他人,连导演常言也是这么想的。常言本来想找老戏骨来演师叔祖,奈何原著设定此人驻颜有术,几千岁的年纪了仍然是绝色少年形象,加上投资方的要求,才选了祁禹秋来演。 祁禹秋脸是合格的,但是气质和那个辣眼睛的演技,让常言都觉得没救了。他已经做好打算,实在不行就后期剪辑抓严一点,反正戏份不多,祁禹秋能当好一个好看的花瓶就够了。 怕就怕他连那身衣服都撑不起来。 化妆间里,化妆师丽姐在祁禹秋眉间点下一点红朱砂,看着镜子里白衣白发,眉眼如画的少年,不由得痴了。 她再不喜欢祁禹秋,也不得不承认,这张脸就是好看,白发造型放在别人脸上,很容易翻车,一不小心就会显得人又老又黑。 但是放在祁禹秋这里,就衬得他像画中走出来的仙君一样,没有丝毫违和感,已经不是俊美两个字可以形容了。 好了吗?祁禹秋僵着身子问道,他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快一个时辰了,任由一个女子在自己脸上擦擦碰碰,可真难为情。 丽姐回过神来,一改刚刚冷漠的态度,柔声道:好了,你看看可还行? 对着这张脸,她实在是没法不温柔啊。 祁禹秋起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辛苦了。 丽姐简直要捧脸尖叫,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要爬墙祁禹秋,颜控的叛变就是来的如此迅速! 祁禹秋走出化妆间后,几个工作人员忍不住露出了痴汉脸。 好帅,啊啊啊,好帅啊,怎么办,我对他讨厌不起来了! 冰山美人师尊,可以哔的那种,哎呀以前怎么没发现祁禹秋长这么好看。 化妆间门被推开,正在讲戏的常言抬眼看去,便看到白衣白发,眉间一点红的仙君眼神睥睨的看向他,顿时惊呆了。 这还是那个表情僵硬,双眼无神,只会干嚎的祁禹秋吗? 其他人看到祁禹秋走过来,也看直了眼,被他的气势震到,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他们见多了各式各样的美人,但仍然被祁禹秋的脸震撼到了。 盛玉柯自祁禹秋走出来便呆住了,他心目中的师叔祖是白衣胜雪,眉眼淡漠,举手投足之间便是正气凌然的神。 师叔祖看了千百年的世间沧桑,仍心存正气,在他心里,没人能完美扮演师叔祖,直到看到从化妆间走出来的祁禹秋。 他见过很多coser,自己也有师叔祖的全套装备,但是从来没有人,能表现出师叔祖的十分之一的气势。然而祁禹秋扫来的那一眼,却让他有了瞬间的怔愣,冷漠,沧桑,浩然正气,他第一次直到原来一个眼神就能表现出这么多东西。 祁禹秋走到盛玉柯面前,微微低头对他道:把为师的凳子搬过来。 好、好的。盛玉柯下意识的便赶紧起身,把一旁的椅子搬了过来,祁禹秋甩了一下袖子,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盛玉柯下意识的笑了,竟然感觉到了小时候被老师表扬后,十二分的开心。 反应过来后的盛玉柯:??? 他这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而站在一边的韩晨,脸色却阴沉下来,死死捏紧了拳头。他没想到,穿上戏服后,竟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丝毫不像前几部戏中的木头桩子。 他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外表好看又能怎么样,对戏的时候被别人吊着打一样撑不起这个形象。 不过该做的准备还是要提前下手,韩晨再次看了一眼盛玉柯和祁禹秋,冷笑一下,拿出手机发了几条信息。 第十六章 好,好!保持这个状态就可以!常言惊喜道,祁禹秋现在这个状态,绝对能完美表现出师叔祖这个角色的魅力,他是真没想到,祁禹秋还能有这样一面,小祁啊,你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祁禹秋淡定的笑了笑,没办法,谁让他原本就是青阳山的师叔祖呢。 进组之前他还有些担心,真让他演嚎啕大哭那种戏,他实在是难哭出来。但是拿到详细剧本后他就放心了,这个角色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嘛。 在青阳山时,虽然他大多数时候都在偷懒,但是人前还是要保持师叔祖的威严的,时间长了,做出一副高人形象对他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 韩晨听到常言的话更脸色更不好了,见自己安排的狗仔已经就位,心里冷笑,拿着剧本走到祁禹秋旁边,道:禹秋,下一场戏是咱们的对手戏,要对一下吗? 祁禹秋进组后,剧组里有点名气的人都怕被他拉着炒作,还没一个人这么大大方方的和他说话。他有些意外地看向来人,却一眼就看出,此人不怀好意。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对戏就不必了,反正我也就一句台词。 韩晨笑笑道:那行,我就是想一起找找感觉,省得等会儿入不了戏又该被常导骂了。 旁人听了这话,正会儿开拍真出问题了,自然会感觉肯定是祁禹秋的锅,人家都找你对戏了,你一个演技渣拒绝了还拖后腿,真够绝的。 祁禹秋看着他,此人心胸狭窄,嫉妒心强,见不得别人好,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不过这家伙要是敢把他当软柿子捏,可就有意思了。 你要是真担心,就好好看看剧本,等会儿可别拖后腿啊。祁禹秋捋了捋头发,十分真诚的朝韩晨建议。 韩晨差点被气了个倒仰,这个祁禹秋脸皮可真够厚的,竟然有脸说出让他别拖后腿。 站在旁边的几个工作人员也被祁禹秋的自大膈应到,刚刚看到他的脸升起的那一点好感瞬间没了,都不由得投来鄙夷的眼神。 本来沉浸在对师叔祖的憧憬中无法自拔的盛玉柯,也一言难尽的悄悄远离了祁禹秋,这家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全毁了。 祁禹秋的第一场戏,是魔物杀上仙宗,大弟子敲响警示钟,惊动师叔祖,师叔祖一剑破万魔,解了危机。 这场戏的出场人物是师叔祖、仙宗大弟子以及盛玉柯饰演的小徒弟。 魔物杀上山,仙宗大弟子带伤敲响警示钟,师叔祖带着小徒弟飘然出现,挥剑斩魔,救下大弟子,大弟子出言借剑,师叔祖便让小徒弟抱剑随他而去。 整场戏台词不多,镜头主要集中在祁禹秋身上,这场戏是师叔祖第一次出场,必须要将他的人物特征表现出来,所以常言对这场戏很重视,和接个演员一一讲过之后才开始准备。 祁禹秋和盛玉柯绑好威压,检查后没有任何问题后便开始了第一个镜头。 大弟子跌跌撞撞奔向警示钟,身后跟着魔物,他拼着被魔物伤到,也要敲响警示钟,为山下的同门争取一线生机。 韩晨在镜头里的表现中规中矩,ng了几次这个镜头便过了。 接下来的镜头便是师叔祖带着徒弟飘然飞入镜头。 这个镜头必须两人的动作必须流畅优美,祁禹秋好奇的拉拉身上的绳子,对盛玉柯道:徒弟,怕不怕? 盛玉柯白了他一眼,低声道:注意保持平衡。 你放心,为师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祁禹秋拍拍他的肩膀。 随着场记打板,祁禹秋和盛玉柯从高台上一跃而下。对于祁禹秋来说,这样的高度他原来不绑绳子都能跳下去,如今这个身体虽然还很弱,但是借助身上吊的绳子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常言看着镜头里白衣飘然,面色冷漠的俊美青年,满意道:动作很到位,落地也很稳,倒是出乎意料。 一旁的助理也道:难得两个人都没有出问题,整套动作流畅简洁,剪出来效果一定很好。 祁禹秋落地,手中剑轻挥,魔物瞬间被劈作两半。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几乎找不出任何瑕疵。 随着一声卡,场外的人迅速上去重新布置场景,常言对祁禹秋道:等会儿念台词的时候一定要绷紧了,知道吗? 祁禹秋点头,一旁的盛玉柯看着他的目光则满是复杂,他能够一次性过了这个镜头,是私下在别的地方练过无数次,无论是肢体动作还是表情。 本来他都做好了陪祁禹秋多吊几次的准备,没想到两人竟然一次过了。 等场景布置妥当,进入下一个镜头。 大弟子看到自己的所钦佩的师叔祖出现,按捺着激动的心情,向他禀报魔物攻山的事情,并提出借他的剑一用。 师叔祖只看了他一眼,说了句可,便让小徒弟随他下山了。 镜头里,同样穿着白衣的祁禹秋和韩晨一正一侧而立,两人不站在一起时不明显,一同框立刻能看出,韩晨所饰演的大弟子比祁禹秋少了几分仙气,形象立刻被衬托的有些土。 大弟子见到师叔祖,眼中出现激动的神情,却因性格和师叔祖一样冷,只表现出了一丝崇敬的他抱拳低声道:拜见师叔祖。 此时的韩晨憋着一口气要将祁禹秋比下去,他要让屏幕前的观众看清,他靠着演技,也能碾压空有皮囊的花架子。 他甚至借着身位,在场外人看不到的角度,毫不掩饰的向祁禹秋露出了充满恶意的笑,想要激怒他,影响他的发挥。 盛玉柯也看到了这一幕,有些厌恶的盯着韩晨,他真没想到,这人竟然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 可惜韩晨的手段并没有奏效。祁禹秋按照剧本微微低头与他对视,韩晨只觉得,祁禹秋的眼神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像看一只蝼蚁一样冰冷无情,又像是和蔼的长辈,带着些许慈祥。 准确的形容,这就是剧本中心怀天下苍生却又公正无私的师叔祖。他想移开眼神,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只有感觉到心脏在急速跳动。 站在祁禹秋左后的盛玉柯,虽然看不到祁禹秋的脸,但是从韩晨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被祁禹秋镇住了,本来还在担心的他不由松了口气。 镜头外的常言也被祁禹秋的演技惊到,他激动的心脏砰砰直跳,这个镜头,这个眼神,简直完美! 然而该接着念出台词的韩晨,却掉链子了,他完全被祁禹秋的眼神慑住,动都动不了,额头甚至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常言顿时怒气直冲脑门,多完美的一个长镜头,全被韩晨给毁了! 卡! 常言大吼一声,镜头里的人都松懈下来。韩晨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肯定要被骂,但是等祁禹秋收了眼神,他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被祁禹秋盯着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韩晨手微微颤抖的查了擦额头的汗。 韩晨!你怎么回事,你是木头吗站在那一动不动,还是哑巴了?没哑巴怎么不说话!常言气急败坏,恨不得拿着手里卷成筒的剧本敲他的头。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2) 骂了一通,常言赶紧回头嘱咐祁禹秋:你一定要保持刚刚那个状态,需要给你时间进入情绪吗? 祁禹秋摇头笑道:不需要,我随时可以,我觉得还是给韩晨一点时间平复一下,不然我怕等会儿他还是进不了状态。 韩晨听到祁禹秋的话,迅速低下头掩盖眼中的恨意,嘴里却连声道歉,并表示自己刚刚只是晕了一下,下一场一定不会出问题。 祁禹秋神色莫名的看着韩晨,轻声笑道:你专心一点,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自然能过。 盛玉柯也嗤笑道:演技不行就多用心,整些歪门邪道有用吗? 韩晨知道他们在说自己刚刚的小动作,想反驳也不敢,只能咬碎了牙咽下不甘,应声称是。 再次开拍,韩晨想要进入状态,但是刚刚被祁禹秋吓到的感觉仍然停留在他脑海里,再加上满脑子怨气,比刚刚表现得更加不行,一次又一次的ng,被常言骂的狗血淋头。 镜头外的人,包括刚刚听到韩晨和祁禹秋说话的几个人,都被这和想象中颠倒过来的情况惊到了。他们没想到,真上场了,拖后腿的竟然是韩晨,而不是演技烂到家的祁禹秋。 看来祁禹秋是真下功夫了,把这个角色吃得很透。 也有人不以为然:我觉得是他台词太少,才这么轻松,虽然比以前好那么一点点,但也不能说演技比韩晨好。 无论旁人怎么说,等这组镜头拍完,韩晨觉得自己已经虚脱了。 助理扶着韩晨走到遮阳棚下休息,他扭脸便看到祁禹秋抱着保温杯优哉游哉的躺在椅子上,丝毫不见疲惫,见他看过来,还朝他挥挥手。 该死的祁禹秋,在电影播出之前,必须让他身败名裂!韩晨死死咬住了牙齿。 还有那个该死的盛玉柯! 第十七章 此时的盛玉柯十分纠结,他讨厌祁禹秋,不想让自己喜欢的角色和祁禹秋这样劣迹斑斑的人扯上关系,但是看完刚刚拍完的镜头后,他不得不承认,祁禹秋确实演出了师叔祖的精髓。 那个眼神,真的太让他震惊了。 他现在几乎没办法把还穿着白衣的祁禹秋和师叔祖分开来看,总是想凑上去。 眼神不自觉的就瞟过去了,一看见他就忍不住想凑上去,这可咋办! 祁禹秋也发现了这小子满脸怨气的老往这边瞟,干脆扭头朝他招手:徒儿,快到为师这里来。 盛玉柯: 嫌弃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 他走到祁禹秋椅子后面,抱臂垂眼看着他道:干什么? 祁禹秋捋着头发道:为师见你眉间带郁气,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和为师讲嘛。 这一开口,盛玉柯算是把人和角色分开了,他的师叔祖才不会用这种贱兮兮的语气说话!穿着这身衣服,说出这种话实在是,实在是太ooc了! 我没事。盛玉柯梗着脖子道,而他的经纪人已经朝他连连使眼色,让他赶紧离祁禹秋远一点。 盛玉柯扭过头装作没看见,仍然站在原地没动。 祁禹秋突然戳了戳他的袖子,道:这是什么? 盛玉柯疑惑:什么? 低头一看,他刚刚甩手的时候,不小心把藏在袖子里的巧克力甩出来了,他赶紧拉袖子遮住,却发现经纪人的钛合金镭射眼已经死死的盯上了他。 盛玉柯后背一凉,颤抖着手把巧克力拿出来塞给祁禹秋:请你吃了。 祁禹秋欣喜道:为师就不客气了。 盛玉柯看着他撕开包装,几口便吃完了自己藏了许久,每次馋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的手工定制巧克力,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心痛。 他藏点零食容易吗他,经纪人三天一搜查,为了保住这块巧克力他费劲了脑细胞,没想到最后竟然落到了祁禹秋的嘴里! 入口丝滑,淡淡的涩味之后是细腻的香甜,祁禹秋瞬间被这种叫做巧克力的东西迷住了,吃完后他看向盛玉柯:还有吗? 我就这一块。看着祁禹秋手里的包装袋,盛玉柯忍不住抱怨,你不能吃慢点吗,这我藏了好久都舍不得吃的。 好歹让他多看几眼啊 那真是谢谢你了。祁禹秋把包装袋扔进盒子里,拉了一把凳子示意他坐下,作为回报,我送你一卦吧。 盛玉柯坐下后,嗤笑一声,吃了他的巧克力,还想用这么荒谬的东西来忽悠他,当他傻子啊。 祁禹秋拍拍手,仔细看着他的脸,咦了一声道:你出身富贵,家世显赫,怎么看不像没钱啊,刚刚那块巧克力特别贵? 俗话说,问富在鼻,面相中所说的财帛宫便位于鼻子上。盛玉柯鼻梁笔直挺拔,财运极其雄厚,定是出于大富大贵之家,且短时间内家族没有倾颓的趋势,按理说不该这么穷啊。 盛玉柯呆了一下,赶紧四处看看,发现周围的人都在关注常导那边,才松了口气,而后神色复杂的看着满脸疑惑的祁禹秋。 他确实是出身富贵,他本不姓盛,而是姓石,本名石珂。石家根基虽然不在魝城,但是一提起这个姓,没人会不知道,他们家族兴盛了三代,到他这一代产业已经遍布全国。 盛玉柯作为石家的幼子,从小娇生惯养,家里事事都顺着他,直到高中毕业,他放着好好的名校不读,非要进娱乐圈,家里瞬间炸了,尤其是他爸,就差拿扫帚直接抽他了。 为了证明自己离了盛家也能活,盛玉柯直接离家出走,并且拒绝了大哥二哥要给他开个娱乐公司的想法,坚决从最底层做起,现在好歹混得有饭吃了。 盛玉柯把自己的身份瞒的很好,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来自普通小镇的普通青年,没想到祁禹秋一眼就给看出来了。 这一刻,祁禹秋在他的眼里瞬间高大起来。 那,你还看出什么了?盛玉柯一改不屑的表情,问道。 不远处盛玉柯的经纪人简直扶额,人家都恨不得离祁禹秋八百米远,就他家这个憨憨,自己凑上去不说,没几句话就被忽悠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其他的,你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我的事业会怎么样?能称霸娱乐圈吗?盛玉柯小声问道。 祁禹秋一听,这小子野心不小啊,他再仔细看,顿时嘴里像是吃了柠檬:你家太有钱了,有钱到我根本看不到你事业会发展到哪一步啊,称霸娱乐圈什么的,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儿嘛。 啊?盛玉柯登时皱起了眉头,十分沮丧,发愁道:我就想证明一下自己,家里有钱关我什么事啊。 祁禹秋觉得,吃柠檬都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那得是喝了加了柠檬汁儿的陈醋才会这么酸啊! 见盛玉柯真情实感的沮丧,祁禹秋仰天长叹,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当一条有钱的咸鱼真的让他这么痛苦吗? 你也别愁了,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钱解决不了的事情的。祁禹秋拍拍他的肩膀,我看你红鸾星动,最近要有烂桃花运,你可小心点,一不留神就是大麻烦。 盛玉柯一言难尽的看了经纪人一眼,道:我和女孩多说一句话,都要被批评教育大半天,不可能有烂桃花的。 祁禹秋嘿嘿一笑道:年轻人,桃花来了,那是能挡得住的吗?不过你这次遇见的可不是什么良人,我送你一句话,遇水则躲,能躲多远有多远。 好吧。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接触到异性的机会,但盛玉柯还是把祁禹秋的话记在了心上,他可是要走偶像路线的人,现在绝对不能闹出绯闻。 吃午饭的时候,祁禹秋吃的是刘叔专门让人送来的营养套餐,四菜一汤,有荤有素,而盛玉柯却端着半碗沙拉,看向祁禹秋的眼神里充满了哀怨。 可怜的孩子,祁禹秋夹了块肉塞进嘴里,对他表示了十分的同情。 下午祁禹秋还有一场戏,和他演对手戏的影帝刘瑞还没赶到,所以常言便让他等着,先拍男主的戏份了。 盛玉柯作为他的徒弟,自然也没有戏份,两人坐在遮阳棚下,一人拿着一个小风扇看着别人演戏,优哉游哉。 在所有人都忙着的时候,一个小场务悄悄走到两人所在的遮阳棚,远处正拍戏的韩晨看到这一幕,露出了恶意的笑容。 这个人名叫张明,在剧组里拿着保底的工资混日子,干活不积极,手里却从来不缺钱,因为他有特殊的挣钱渠道。 比如这次,他只要制造一点和祁禹秋冲突的假象,小小几千块就到手了。 张明故意踢了一下遮阳棚的支架,棚子哗啦啦响了起来,盛玉柯和祁禹秋转头看着他。 怎么了?盛玉柯皱眉道。 张明吊儿郎当道:棚子要挪到那边,人演员休息的时候要用呢,你们俩没事自己找地方歇着吧。 盛玉柯炸毛了,怎么着,这话说得他们不是演员吗? 他刚要起身理论,就被祁禹秋一把抓住了。 徒儿,平心静气。祁禹秋喝了口水,看向张明,啧啧啧,有手有脚,什么钱不好挣,非要挣这种有损阴德的钱,年轻人,回头无岸啊。 什么玩意儿!张明嗤笑一声,这个祁禹秋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这是为人除害了呢,你俩赶紧让开,我忙着呢。 祁禹秋瘫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道:你三岁丧父,八岁丧母,被爷爷一手拉扯大,从小偷鸡摸狗,十八岁因盗窃被人打断一条腿,二十二岁拿爷爷的救命钱赌博,输完了不说还赔了爷爷一条命。 张明起初脸上还带着吊儿郎当的笑,但是越听越心惊,祁禹秋说的事情,一件都没错,全是他干的。 二十三岁,你骗一个女孩儿为你打胎,结果一尸两命。二十四岁,你开始混迹娱乐圈,靠暗地里栽赃陷害,买卖消息挣了不少钱,年复一年,积少成多,罪孽加深,时日无多了啊。 祁禹秋说的轻描淡写,听的人却心惊肉跳。张明脸色煞白,几乎站都站不住,想要张嘴反驳但是看到祁禹秋的眼睛,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指指祁禹秋,硬着头皮道:你、你胡说! 祁禹秋笑道:是真是假你心里最清楚,否认也抹不去我说的都是事实,再送你一句,十步之内,必见血光,好自为之吧。 张明不敢看祁禹秋的眼睛,低头恶狠狠道:鬼怕恶人,老子才不怕呢! 说完跌跌撞撞走了。 盛玉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再看祁禹秋时,眼睛里简直直往外冒光。 他会怎么样?盛玉柯问道。 祁禹秋摸着下巴道:轻则残废潦倒,重则一不小心就丧命了。 说完他朝另一个方向看了一眼,对着一个蹲在阴影处休息的青年笑了笑。 青年手里的手机一直对着这边,他透过手机屏幕看到和祁禹秋对视,不禁一抖。 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他头皮发麻,那个安排好的场务刚走出遮阳棚,旁边一个拉道具的小三轮诡异的动了一下,上面一把长矛瞬间倒下来,直直扎向场务。 虽然是道具,但仍然把场务的额头砸出了血痕。 第十八章 受伤的张明匆匆离去,负责拍照剪辑的狗仔李超阳却十分满意的拿着手里的视频收工了。 虽然出了点小意外,视频里的人并没有大闹起来,但是那个小场务最后受伤的镜头,完全可以剪成是被祁禹秋打的嘛,简直完美。而且镜头里还有盛玉柯,两个目标同框出现,又省了不少事。 他这次接的这种活,讲究的是循序渐进,每次爆料要一点一点往外放,等最后引炸,前面放的黑料一下子被炸出来,效果才是最好的。 他们做这种活都是有定好的流程,像前期的小料,都是狗仔用自己手里的号放出去,最后的大料则由工作室专门养的大V爆出,配合水军,绝对能短时间内毁掉一个艺人的名声。 李超阳干多了这种事情,十分熟练的编辑照片和文案,放在自己手里的几个粉丝量一般的账号上,只等晚上流量大的时候发出去。 编辑完后,李超阳打了个响指,等再蹲几个料,他又能大赚一笔了。 韩晨收到消息后表示很满意,这种爆料和拉人炒作不同,最容易引起大众反感了,而且就祁禹秋这种人缘,剧组里绝对没人会出来给他澄清,说不定还有人会出来踩几脚, 路人缘就是用这样的消息一点一点败坏的。 他心情大好,一改上午拍戏时拖后腿的状态,连着几个镜头都十分投入,终于在常言那里挽回了一点形象。 三点多时,刘瑞赶了过来,脸色却十分不好,常言安慰了几句他才勉强打起精神,化好妆后拿着剧本开始和祁禹秋商量接下来的戏份。 祁禹秋看着他额间和子女宫盘旋不散的黑红之气,合上剧本道:刘先生,你儿子是不是出了事? 刘瑞正在熟悉台词,闻言抬眼看向祁禹秋,眼神里明显带着不悦,他本人虽然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但是从来不愿意让家人和圈里扯上关系,所以外界虽然知道他已经有了孩子,但是孩子的性别年龄都不是很清楚。 这个祁禹秋,不知道从打听来的消息。 我的孩子很好,谢谢你的关心。刘瑞语气生硬。 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僵硬起来,一旁的盛玉柯有些尴尬的看了祁禹秋一眼,想说几句话缓解气氛,却发现祁禹秋倒是毫不在乎。 话不投机,刘瑞直接去化妆间上妆了,一旁的人也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常言低声安慰祁禹秋,让他不要在意,刘瑞心情不好,但是拍戏绝对不会代入私人情绪的。 韩晨看到这一幕差点没高兴的笑出声,祁禹秋真是会自己送料啊,片场不尊重前辈,一句话惹怒影帝,发出去还不被影帝的粉丝骂死。 狗仔张超阳比韩晨更敏锐,立刻编辑好了文案,放在了稿箱里。 祁禹秋托着下巴看着那狗仔,等他抬头便招招手,让人过来,张超阳哪里敢过去,只装作没看见,赶紧换了个地方蹲着。 祁禹秋对盛玉柯道:你看看,坏事做多了,连救命稻草都不敢伸手抓,这倒霉蛋。 他做什么坏事了?盛玉柯好奇问道。 歪曲事实,编造谎言。 盛玉柯听明白了,那个人是混进剧组的狗仔,靠发一些断章取义的东西博眼球,大多属于水军或者专门的狗仔工作室。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3) 这种狗仔像苍蝇一样到处都是,出去吃个饭都能碰被围起来。盛玉柯厌恶道。 祁禹秋摇摇头:这些人啊,作孽而不自知,不,也许知道,但是不在意,可能觉得自己可以一直逍遥下去吧。 刘瑞换好衣服上好妆出来了,他走过来,和祁禹秋还有常言一起商定了几个细节,仿佛刚刚的不愉快从来没有发生过,还温声安慰祁禹秋不要紧张。 这场戏是男主被正道人士公开会审时,曾被男主放出来的老魔头前来捣乱,师叔祖恰好出山,顺手阻拦。 老魔头便是由刘瑞客串,刘瑞身穿黑色长袍,头发披散在肩后,妆容虽然普通,但是站在场中后,整个人的气势便变得阴邪凌厉。 祁禹秋要和气势全开的影帝对戏,虽然他上午表现不错,但是没人觉得他能在刘瑞面前撑得下来,不少人都抱着看好戏的想法在场外围观。 韩晨更是兴奋,祁禹秋面对气势全开的影帝,怕是台词都说不利索。只希望影帝给力一点,让祁禹秋多ng几次,也体会体会被压制道进不了状态的感觉。 随着场记打板,场中的演员全部进入状态。 男主沈瑞林匍匐在地,祁禹秋和沈瑞林面对面站着,一黑一白,一正一邪。 沈瑞林刚刚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一瞬间便切换表情,变成了邪肆的魔头。 小辈,让开。刘瑞眼神阴狠,声音粗哑的念出自己的台词。 距离刘瑞比较近的群众演员,都不由得暗暗退了几步,和刘瑞面对面的祁禹秋更是体会到,什么叫做演技。 这种一秒钟便将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的能力,实在是厉害。 他心中震惊,表情却不变,手提宝剑直直斩向魔头,动作流畅,丝毫不拖泥带水。 放肆。祁禹秋开口,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情绪,无论正邪,无论前辈晚辈,扰乱秩序,便只有一个身份他的剑下鬼。 对面的刘瑞惊讶,他在祁禹秋的眼神里,感受到了冰冷的杀意,仅靠一个眼神就把角色那种高高在上表现的淋漓尽致,这真是别人口中零演技的新人吗? 镜头外的常言压抑着兴奋的心情,祁禹秋以前的作品他可看过,那真是啥也不是,这一到他的组里,立马开窍了? 师叔祖一剑斩退魔头,留下一句话便带着徒弟施施然离开了。 从头到尾,祁禹秋表情高冷,明明外表妆容十分年轻,却有种活了几百年的沧桑与威严。他淡然的走完一场戏,完全没有任何不对的感觉。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一瞬间的怔愣,和影帝对戏的祁禹秋,比上午时表现的更加贴近角色,仿佛他就是从书中走出来的师叔祖。 一个镜头毫无卡顿的拍完,已经做好NG无数次准备的常言喜不胜收道:好,小祁表现的不错。 刘瑞也跟着夸道:小祁是个有天赋的。 他对祁禹秋的看法已经从喜欢作妖的小流量,变成了可造之材,现在看着祁禹秋时眼睛都要发光了。 场外的人看到祁禹秋的表现,也议论纷纷,他们可没想到,祁禹秋竟然真的和影帝对戏还能不落于下风。 网上不是说他演技很烂吗,这不挺好的。 烂是真烂,不然也不会被评为最辣眼男二,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开窍吧。 这祁禹秋有两把刷子啊,好好演戏不愁没出路,天天做什么妖呢。 祁禹秋脸皮虽厚,也觉得自己担不起这夸奖,他不过是记起来那些年追着偷米小妖满山跑时的心情,本色出演罢了,和刘瑞这种真正有实力的没法比。 祁禹秋和刘瑞的戏完了后,是男主据理力争,舌战众长老,最终脱罪的一场戏。 这场戏里好几个老戏骨,每个人都情绪饱满,表情到位,平时毫不起眼的人,一旦进入镜头,便成了戏中人,或张扬或冷酷,丝毫没有自己平时的影子。 祁禹秋坐在一旁看完了整场戏,只觉得这些人大概和盛骏一样,是将演戏当做为之奉献一生的事业。 感觉怎么样?刘瑞坐在他旁边,温和笑道。他一向惜才,难得遇见这么有天赋的人,刚刚那点不悦也散了。 祁禹秋敬佩道:都很厉害,而且他们很喜欢这份工作。 刘瑞看着场中的几个前辈道:是啊,和他们比起来,我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过你也很厉害,好好努力,前途无量。 说着朝祁禹秋比了比大拇指。 祁禹秋摇头:我不是谦虚,今天只是歪打正着才能演下来,这是实话。 他不能拿一时的运气,和别人几十年的努力比较,投机取巧终不是正途。 刘瑞笑了笑,年轻人谦虚是好事,这越发的让他对祁禹秋高看一眼。 眼看刘瑞脸上黑气越发浓重,祁禹秋犹豫了一下,便又开口道:我觉得,你可以往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孩子是不是还好。 刘瑞笑容凝固,然后缓缓收了起来,他看着祁禹秋的眼睛,道:你看出了什么? 你的孩子出事了。祁禹秋认真道。 刘瑞摇头道:你说错了,我家里确实是出了点事,但是和小孩无关。 昨天上午他的母亲接了个电话便突然晕倒,送到医院醒来后,他才知道他的大哥不小心伤了人,被伤到的受害者还在重症监护室。 他忙了一天,实在没办法赶过去,已经让经纪人联系了人去处理。 祁禹秋笑道:我从来不会看错,眼见不一定为实,事情的真相,可能隐藏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话音刚落,刘瑞的助理拿着手机走过来,刘瑞接过电话,祁禹秋隐隐听到是一个女人在哭。 你别怕,我马上回去。刘瑞眉头染上忧虑,挂了电话后,看向祁禹秋,能麻烦你,去我家一趟吗? 第十九章 刘瑞和妻子柳笑都是艺人,平时工作很忙,孩子都是他的母亲在照料,这几天他的妻子闲下来,便回到家里陪着孩子。 昨天他母亲晕倒,家里乱七八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的母亲和出事的大哥身上,就忽略了嘉嘉的异状,今天他妻子才发现小孩异常的沉默,总是一个人对着墙角说话。 更吓人的是,一向亲近奶奶的嘉嘉,在看见出院回来的奶奶时疯狂嘶吼,攻击她,甚至将她特意炖好的汤打翻在地,把家里的阿姨都烫伤了才罢休。 柳笑想要带他去医院,本来安安静静的小孩又开始大喊大闹,甚至跑到三楼,把自己关在阳台上了。 现在小孩一个人蹲在阳台,又开始拿着玩具自言自语。 刘瑞带着祁禹秋回到家时,柳笑和刘瑞的母亲都在三楼阳台三米外,柳笑已经哭得站都站不稳,刘瑞的母亲也憔悴不堪的站在一旁。 柳笑看到刘瑞,哭道:怎么办,嘉嘉他不愿意出来! 刘瑞的母亲擦擦眼泪:都怪我不好,平时就觉得嘉嘉太安静,没有多留心,哪知道会成这样啊。 刘瑞扶着妻子坐好,抬脚便走向阳台,背对着玻璃门,正在玩毛绒兔子的小孩突然转身,他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眼珠上翻,死死贴在玻璃,吓得刘瑞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阿瑞,我们请心理医生来家里吧,嘉嘉他不想出去就不出去。柳笑有了主心骨,止住哭泣,抽噎道。 刘瑞的母亲也附和:对,我们可以把医生请到家里来,小瑞啊,你有认识的人,赶紧打电话啊。 刘瑞看向祁禹秋。 靠在楼梯口栏杆边的祁禹秋这才走到几人面前,柳笑同为娱乐圈里的人,自然对他有所耳闻,脸色有些不好的看了看刘瑞。 刘瑞安抚的拍拍她的背,低声问祁禹秋:我儿子是怎么了? 柳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拉拉刘瑞的衣角,满脸疑惑的看着他,祁禹秋又不是医生,找他来做什么。 祁禹秋走向阳台,躲在玻璃门后面的嘉嘉开始狂躁起来,他起身拿着毛绒兔子狠狠甩向玻璃门,同时大吼大叫,一不小心碰到旁边的凳子,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柳笑顿时大叫起来,挣扎着起身拉住祁禹秋:你别过去,别过去!刘瑞你快拦住他,嘉嘉,你别怕,妈妈来救你! 被誉为优雅女神的柳笑完全失去了以往的风度,死死抓着祁禹秋的胳膊,大喊大叫,脸上满是心痛和哀求,比把自己关在阳台的小孩还要歇斯底里。 刘瑞也下意识的挡住了祁禹秋,作为父母,他们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痛苦。 祁禹秋叹了口气道:想救他,就让开。 柳笑哭道:你要干什么,刘瑞你把他赶出去,不要动我的嘉嘉,我们请医生,最好的医生。我以后再也不拍戏了,嘉嘉,妈妈以后在家陪着你,你赶紧好起来好不好? 请医生没用。祁禹秋拉开她的手臂淡声道,再拖下去,你的孩子就算救回来,也会变成傻子,还要拦我吗? 柳笑的手猛然缩回,有些不知所措,她颤抖着抓住刘瑞,泪珠子不停滴落:他说的是真的吗?嘉嘉到底怎么了? 刘瑞一直没有开口,这时候终于绷不住红了眼眶,安慰妻子:嘉嘉没事,他好着呢,小祁会救他的,你放心啊。 说着说着,他眼眶中的泪水也忍不住掉下来。 两人退到一边,祁禹秋看了一眼仿佛已经晕厥过去的刘瑞母亲,抬脚便走到了玻璃门前。 嘉嘉趴在地上,一双白眼睛死死盯着祁禹秋,指甲划在玻璃上,发出令人汗毛直立的声音。 祁禹秋蹲下来,扣起手指隔着玻璃敲了一下嘉嘉的额头,嘉嘉停下动作,眼白转动了一下,诡异的笑了起来。 祁禹秋看到,他的两只眼睛的眼白中,分别映着两个不同的身影,他了然的冷笑一下,起身对刘瑞道:你儿子变成这样,是被人做了手脚,给别人挡了灾,只要毁了。 刘瑞和柳笑有点蒙了,刘瑞本来就知道祁禹秋有点特殊,但是带他回来也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柳笑更是一脸茫然,不明白祁禹秋一个小明星,怎么会说出这种玄而又玄的话。二者身份互换所用的魂盘,他便能恢复正常。 不过只要能救孩子,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们都能接受任何荒谬的说法。柳笑哭着就要给他跪下:祁先生,只要你能救我的孩子,你要什么我都答应,钱还是资源,只要我能办到,求求你! 祁禹秋抬手阻止他的动作:人肯定是要救的,但是不找出下咒的人,就算这次把人救回来,你们能保证没有下次吗? 刘瑞和柳笑这才抓住他刚刚话中的重点,他们的儿子变成这样,是有人在害他! 他们身处娱乐圈这个名利场,肯定会因为资源和别人不对付,刘瑞也听说过有些人会去东南亚的小国算命测前途,甚至给对家下咒。但是有什么事不能冲着大人来,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孩子下手! 要下替魂咒,必须知道你儿子的生辰八字,拿到他的头发、指甲和眼泪,且魂盘不能离太远,应该是和你儿子比较亲近的人下的手。祁禹秋再次走到玻璃门前,在上面摸索了几下,往前狠狠一推,整扇玻璃门便碎裂开来。 躲在里面的小男孩敏捷的跳开,恶狠狠的朝祁禹秋次了呲牙。 柳笑想要上前,却被祁禹秋拦住,她激动道:一定是刘阿姨,除了我们就她和嘉嘉接触最多。怪不得嘉嘉要打翻汤烧她,我们对她不薄啊,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 你不要太激动。祁禹秋拿出一张静心符递给柳笑,到底是谁做的,我自然会把人找出来,放心吧。 柳笑接过有些皱巴巴的符纸,只觉得一股凉意传遍全身,急躁的情绪瞬间变平复下来,整个人也清醒了很多。 她惊讶的低头,只见手中的符纸上似乎有流光闪过。 谢谢。柳笑知道这样一张符纸的价值,十分感激的朝祁禹秋道谢,她擦擦眼泪,突然就像吃了定心丸。 祁禹秋走进阳台,嘉嘉似乎知道他不好惹,脸上诡异的笑容变成了慌乱,不停呜咽着往角落里缩,刘瑞和柳笑虽然心疼,却没有再上前。 祁禹秋伸出手,十分迅速的扣除了他的后脖颈,他掌心的驱邪符紧紧贴在他皮肤上,瞬间冒出了一股黑气。 嘉嘉大声惨叫,想挣扎却动弹不得,刘瑞紧紧抱着泣不成声的柳笑:没事没事,儿子马上就好了 随着黑烟冒出,嘉嘉的眼睛慢慢翻转,终于露出了黑色的眼珠,狰狞的表情也恢复了平静。 祁禹秋把他平放在地上,看着那一缕黑气飘走,道:走吧,看看那魂盘到底放在哪里。 柳笑忍着泪拉了一条毛毯给儿子盖上,才让刘瑞扶着跟在了祁禹秋身后。 两人走到楼梯口,听到身后有响动,回头一看,是刘瑞的母亲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跌倒在地上,带到了一把椅子。 妈,你没事吧?刘瑞赶紧把她扶起来,担忧的问。 柳笑苍白着脸,柔声道:妈你刚出院,别太担忧了,嘉嘉会没事的。 没事没事,你们下去吧,我老胳膊老腿,不灵活了,就在这里看着嘉嘉。说着瞥了祁禹秋一眼。 祁禹秋回头看着她,忽然笑道:还是一起下去吧,说不定,还需要您帮忙呢。 第二十章 那缕黑气似散非散,晃晃悠悠在房子里飘,顺着楼梯一直飘到负一楼,柳笑跟在祁禹秋身后下了楼,道:负一楼除了车库和娱乐室便是保姆房。 她们家人不多,便只请了一个保姆刘阿姨,平时帮老太太照顾孩子,做做饭。刘阿姨干了好几年,勤快能干嘴也紧,所以他们便和刘阿姨签了长期合同,给的薪资也十分可观,柳笑真的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 黑气颤颤悠悠,在保姆房外转了几圈,终于停在了房门前的一块地砖上空。 就是这里了。祁禹秋用脚尖点点地砖道。 柳笑咬牙道:果然是她。 她们家除了家人,便只有司机和保姆能进出,司机没有住在这里,所以除了刘阿姨,根本不可能有外人能进负一楼,把东西埋在这里。 刘瑞脸色也沉下来,刘阿姨平时对嘉嘉很好,嘉嘉也很亲近她,甚至比对他和柳笑都亲,他真的不敢相信,刘阿姨会做出这种事情。 祁禹秋一脚踩在地砖上,大理石的地砖应声而裂,刘瑞赶紧蹲下,把碎掉的地砖拿开,露出了下面的东西。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4) 坚实的地基被挖开一个小洞,一个表面布满了褐色斑驳的碗状容器静静躺在坑底。 刘瑞抬头看祁禹秋,祁禹秋示意他起身,围着地砖碎掉这一块转了一圈,看着三人道:毁了这个东西,嘉嘉马上就能好。 柳笑激动道:那赶紧毁了它,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桃木剑还是朱砂,我这就让人去买! 刘瑞和他的母亲也附和,让祁禹秋赶紧救人。 祁禹秋轻笑:我话还没说完,毁了它,嘉嘉身上的东西便会离开,去找它真正要找的人,那个人被反噬,也许会立刻暴毙身亡。 他话音一落,柳笑和刘瑞脸上都出现快意的表情,对一个孩子下手,遭到反噬暴毙了那也是活该,他们可不会同情一个要害死他们儿子的人。 祁禹秋伸手把容器拿出来,举到眼前:多说这么一句,只是让你们知道,做了错事的人,肯定会付出代价的。 那么,我要动手了。 说着他轻轻揭开了盖子,露出里面两个铜铃,拿出其中铜铃,便能看出里面塞满了发丝。 这上面,是你儿子的生辰八字吧?祁禹秋小一些的铜铃举到柳笑面前,柳笑仔细看了看道:是,是嘉嘉的生辰。 祁禹秋笑着点点头,对站在她身后的刘瑞母亲道:麻烦您,把头发拿出来,烧掉。 为什么让我烧啊?刘瑞的母亲露出勉强的笑,问道。 祁禹秋举着铜铃走到她面前,微微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说太多,你们也不懂,只需要知道,你烧,效果最好就是。 刘瑞和柳笑满脸期待的看着老太太,只要烧了这东西,他们的嘉嘉就能恢复正常了! 刘瑞母亲接过铜铃,手微微有些颤抖,她看着里面已经失去光泽的发丝,眼里慢慢起了泪光,喉中发出呜咽的声音。 妈,你哭什么,快动手啊!刘瑞伸手递给她打火机。 刘瑞妈妈终于忍不住捂住嘴,蹲在地上泣声道:不行,不行,不能烧! 听到这话,刘瑞和柳笑脸色变了,刘瑞蹲在她面前,抓着她的肩膀,问:为什么不能烧?您没看到嘉嘉变成什么样了吗?妈,那是您孙子,您不能因为要一个害您孙子的人心软吧? 柳笑和刘瑞不一样,在刘瑞母亲蹲下去的那一刻,她的眼神就变冷了,为什么不能烧?任何一个正常人,听到能救自己孩子的方法,都不会是这个反应。 除非,烧了这东西,她会得到比嘉嘉出事更让她难受的结果。 妈,你不想让嘉嘉好起来吗?柳笑看着她的眼睛,幽幽道,他是您的亲孙子,天天抱着您叫奶奶,您说过,最喜欢嘉嘉这个孙子了。 刘瑞母亲被柳笑的眼神吓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中的铃铛滴溜溜滚到了祁禹秋脚下,他弯腰把铃铛捡起来,交给刘瑞。 刘瑞看着手里的铃铛,一个让他十分痛苦的想法浮上心头,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哑声道:你不烧,我烧! 说着便拿出打火机。 火苗飘出,刘瑞将铃铛底部靠近火苗,一根发丝被燎到,发出焦糊的气味。 不,别烧,把它给我!刘瑞母亲的表情从愧疚变成惊恐,伸出胳膊朝刘瑞扑了过去。 刘瑞只觉得像头晕目眩,像是被木棍打在天灵盖上一样,痛得无法呼吸。 他的母亲,竟然亲手下咒害他的儿子!怎么会发生这种荒唐的事! 柳笑眼看自己的丈夫像傻子一样呆住,而老太太就要伸手把他手中的铃铛夺走,便冲上前去,抓住她的手狠狠甩开,把铃铛抓在了自己的手里。 拿到铃铛后,柳笑毫不犹豫的拿起打火机,点燃了里面的头发。 火焰瞬间吞没了易燃的发丝,只留下淡淡的焦糊味道。 啊!! 刘瑞的母亲惨叫一声,趴到地上想要接住掉落的灰尘,接不住便挣扎着把灰烬拢在自己臂弯里,哭声哀戚至极。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你这个毒妇,你杀了我儿子! 柳笑冷哼一声:你的儿子?我只是在救我的儿子,关你儿子什么事?你儿子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吗? 说着推了刘瑞一把,便匆匆上楼了。 刘瑞清醒过来,问他母亲:你儿子,我不是你儿子吗? 小瑞啊!刘瑞母亲拉着他的裤腿,那是你大哥啊,我不能看着你大哥出事见死不救啊。你什么都有了,你是大明星,有钱有名,有漂亮媳妇和孩子,你大哥他什么都没有! 我真的没想害嘉嘉,我只是想让你大哥过得好一点,那个人说了,就借你一点点运气给你大哥,没说嘉嘉会出事啊,我也很后悔,嘉嘉是我的孙子,他出事我也难受啊! 刘瑞满眼失望,为了他大哥,可以下手害他,害他的儿子,母亲偏心大哥他一直都知道,但是自从他进了娱乐圈能,可以挣钱了,母亲对他的态度便好了许多。 他以为是母亲年纪大了,可以平等的看待他和大哥了,没想到啊。 他从底层爬起,混的也算功成名就,本以为会是母亲的骄傲,然而为什么,到现在他在她心里就是比不过那个只会惹事的大哥! 你明天,就去老家陪陪大哥吧。刘瑞起身,漠然看着仍然趴在地上大哭的老人道。 刘瑞母亲抬头,道:刘瑞,当年你大哥为你才没去上大学,现在你出头了,翅膀硬了就忘了你大哥为你付出了多少了? 刘瑞漠然道:您记性不好,那我帮您回忆一下,他高三借钱不还,高考当天和债主打架入狱,和我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我是你妈,那是你亲大哥,你不管我们,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抛弃母亲,无情无义的人!刘瑞母亲急红了眼道。 刘瑞揉揉额头,冷笑:妈,你想太多了,回去好好陪着大哥,钱我会按时打过去,以后不要过来了。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铃声便响起来,他的经纪人打电话过来,说他大哥出车祸了,正在医院抢救,情况有点危险。 刘瑞的母亲听到后。立刻傻了,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动不了了。 我安排人送你去照顾大哥。 刘瑞回过头,对母亲道。 两人走后,祁禹秋才走到刘瑞母亲面前:想让你大儿子活下来吗? 本来满脸愤恨的老妇人立刻变了表情:只要你救我儿子,让我干什么我都答应。 那么,告诉我,是谁教你下咒的,怎么找到他? 刘瑞母亲道:是一个道长,长胡子长头发,我没看清他的脸,我们只见了一次面,在东郊公园,我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啊! 祁禹秋点点头:回去之后,代你大儿子去他害过的人家里道歉赎罪,也许会让他多活几年。 苟延残喘的活着,也算是赎罪了。 刘瑞母亲连胜应是,爬起来便离开了。 祁禹秋上了一楼,看着远去的汽车摇了摇头,如果不是老太太太偏心,也不至于把大儿子养成这样。 他正感叹,楼上却传出尖叫,柳笑抱着孩子跑下来,哭道:祁先生,嘉嘉他怎么还没好? 她怀里的小孩满脸依赖环着她的脖颈,只是眼神呆滞,嘴角的口水一直滴落下来。 因为,还有一个没走啊。祁禹秋轻声道。 第二十一章 还有一个是什么意思?柳笑身体僵硬,只觉得怀里的孩子突然变得像块石头一样,压得他手臂动弹不得。 刘瑞赶紧把孩子接过来,放在沙发上,看着祁禹秋道:现在要怎么办? 嘉嘉虽然不再发疯,但是就这么一直痴痴呆呆,也不行啊! 柳笑坐在沙发上,嘉嘉立刻爬过来,黏在她身上,她身体僵硬道:祁先生,您可以把剩下的那个处理了,对吧? 祁禹秋点头:当然可以,只是,我并不想伤害它。 为什么?刘瑞有些失态的往前走了一步,焦急问道,祁禹秋不想处理,那他的儿子可怎么办。 祁禹秋看着柳笑道:你是不是最近诸事不顺,精神不济,经常莫名其妙的丢东西? 柳笑愣了愣,回想一下发现她最近果然有些倒霉,手里两个奢侈品代言被截胡,因为小事情错过了一部大导演大制作的电影,而且她最近总感觉很累,所以才推了一些工作,想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祁禹秋继续道:你婆婆,是不是送给你了什么要贴身携带的东西? 柳笑回想一下,心里一惊,低头从脖子处拉出一个吊坠,碧绿的佛像晶莹剔透,一看便是极品翡翠:一个月前,我生日的时候她送给我的,说是多福,让我随身带着。 这么一说,柳笑便发现,她就是从一个月前开始事事不顺,看来和这么吊坠脱不了干系。 这是什么?柳笑把吊坠拽下来,递给祁禹秋。 祁禹秋接过吊坠,手指捏在吊坠中部发力,便把它捏断了,柳笑和刘瑞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吊坠竟然是中空的,里面是一只小小的绿色虫子,虫子和翡翠一个颜色,全身剔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你婆婆大概觉得,一个小孩身上的运势还不够,所以又对你下手了。祁禹秋拿出一张符纸,点燃后把小虫子烧成了灰。 柳笑不由得咬牙切齿,她向来信奉家和万事兴,对刘瑞的母亲尽心尽力,每次外出回来时都会带各种各样的礼物,这人的心果然是石头做的。 那,这和嘉嘉有什么关系吗?刘瑞再听到和自己母亲有关的事情,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了。 祁禹秋看了一眼傻笑着钻进柳笑怀里的小孩,对她道:没有他,你活不过十天。 柳笑明白了他的话,低头看着嘉嘉,道:为什么救我? 嘉嘉笑嘻嘻的伸手摸摸她的脸,眼睛都亮了。 大概是因为他很爱你吧。祁禹秋道。 爱我?柳笑疑惑,嘴里爱她的人很多,但是哪个会爱她到这种地步。 祁禹秋坐在小孩身边,揉揉他的头:他很爱你,也很爱自己的弟弟,所以才会在别人害弟弟的时候占据了弟弟的身体,替他挡下了灾,才会想让你离奶奶远一点,别喝她炖的汤。 弟弟? 对,他是嘉嘉的哥哥,一个还没来得出生,便去世的孩子。祁禹秋看着柳笑的眼睛,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想保护自己的妈妈和弟弟。 柳笑松开了抱着嘉嘉的手,她看着脸上带着痴笑的嘉嘉,想起了那个自己为了工作,不得已打掉的孩子。 三年前她刚刚和刘瑞交往,两人还没公开,她又刚接了一部很重要的戏,根本没有生孩子的环境,便只好忍痛放弃了这个来的不是时候的孩子。 刘瑞蹲在沙发前,颤抖着手摸摸他的脸,小孩很依赖的蹭蹭他的手心,笑嘻嘻的看着他,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柳笑捂着脸哭了起来,她对不起这个孩子,这个她没能给他生命,没能哪怕爱过一天的孩子。 怎么办?柳笑哭着问,两个都是她的孩子,她怀胎十月剩下嘉嘉,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他身上,另一个孩子被她伤害了却仍然守护着他们,她实在是说不出口让祁禹秋收了他。 刘瑞握着儿子肉乎乎的小手,低声道:是我们对不起他,如果可以补偿,要我们怎么做都可以。 祁禹秋摇头道:没有机会了,我不是不想救嘉嘉,是没有必要。这个孩子留下来的时间太长,为了救你们,他已经没有机会投胎转世了,也许过不了几天就会彻底消失。 所以,不用担心嘉嘉,他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 柳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抱住嘉嘉,呜咽道:妈妈对不起你! 祁禹秋摇摇头,太多的事情,等后悔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他没有再留下,和两人道别后,给刘昊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人。 刘瑞把人送到门口,祁禹秋离开后,刘瑞看着远去的车子,紧握着手里的东西回屋了。 一饮一啄皆有定数,只要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有些事情还是有后悔的余地的。 回去的路上,祁禹秋收到了转账信息,他没在意,而是拿出了一张包好的黄符。那天他回家收拾行李,遇到要借闵煜气运的成启,打了他一顿后又用他的头发下了这道符。 这道符能够感应到近距离接触成启的人,如果接触他的人身上有异样,祁禹秋手中的黄符便会有反应,他就能够追踪到幕后之人。 可惜这么久,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今天刘瑞的母亲借运的手段虽然温和了不少,和成启所用的手法完全不一样,但是祁禹秋却知道,这肯定是同一个人所为。 那个成启,大概已经躺在医院了,这几天肯定会找那个法师。祁禹秋把符纸放在贴身的口袋里,眸色暗沉。 回到家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祁禹秋走进院子里,便看到一道身影举着伞站在院子中间的喷泉前。 回来了?那道身影转过来,正是闵煜。他头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水汽迷蒙中,一双眼睛显得更加深邃。 祁禹秋钻到他的伞下,抬眼看着他道:你站在外面干什么呢? 两人挨得极近,祁禹秋甚至能看到闵煜耳垂上有一颗极小极小的痣,他习惯性的想要凑近看,下巴却一下子嗑在了闵煜的肩膀上。 闵煜轻笑一声,呼吸喷在他的耳朵旁,他赶紧扶着闵煜的手臂站稳了。 下雨了你站外面不嫌淋得慌啊。祁禹秋拉住闵煜的手臂才发现,他的衬衣全湿了。 闵煜把伞往前倾斜,把祁禹秋整个罩在里面道:没事,进去吧。 进屋后,刘叔正满脸焦急的拿着大浴巾等着,看到闵煜进屋马上把浴巾披在他身上:赶紧去洗个热水澡,我让厨房熬着姜糖水呢,洗完了出来喝一碗,别感冒了。 闵煜看了祁禹秋一眼:先给他端一碗吧,我马上下来。 好好,你快去。刘叔挥手让他赶紧上楼。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5) 祁禹秋被刘叔拉着来到小餐厅,没一会儿阿姨便端上来一碗散发着怪味儿的汤水。 刘叔碰碰瓷碗沿,慈祥的看着他:小祁,快趁热喝了,你现在可不能感冒,这姜糖水喝了对身体有好处。 说着刘叔把勺子硬塞到他手里。 祁禹秋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姜糖水,他几乎不挑食,甜咸酸辣都能吃,但是最受不了的,就是姜糖水的味道,他以前宁愿病倒后喝熬的药,都不愿意喝这玩意儿。 真的,好难闻! 快喝啊,一定要趁热效果才好。刘叔站在一旁殷殷嘱咐。 祁禹秋舀了一勺,捏着鼻子倒进嘴里,龇牙咧嘴的咽了下去,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可怜巴巴的看着刘叔:我喝了。 刘叔笑道:你这孩子,得喝完才有效果啊。 我喝一口效果就很好,真的,我身体可好了。祁禹秋垂死挣扎,他真的受不了这味道。 正说着,嘴里忽然被塞了一颗糖,祁禹秋抿了抿,好甜! 他回头,穿着浴袍的闵煜正站在他身后,虽然面无表情,眼睛里却含着笑意:甜吗? 祁禹秋点点头,含糊道:挺甜的。 然后赶紧起身把闵煜拉到椅子上:你刚刚淋了那么多雨,赶紧喝碗姜糖水暖暖,小心别感冒了。 闵煜看着桌子上的红糖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端起碗把姜糖水一饮而尽,祁禹秋看到碗里一滴不剩,终于松了口气。 刘叔把碗送到厨房,让保姆端上饭。 吃完饭后,闵煜去了书房,祁禹秋则和刘叔在客厅看电视。 祁禹秋问刘叔:闵煜刚刚在外面干什么呢? 刘叔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道:下雨天他心情不好,你多陪陪他,小煜不喜欢说话,但是看得出来他还是挺喜欢你的。 祁禹秋不知道刘叔哪里看得出来闵煜喜欢他,不过还是照刘叔说的,去书房找闵煜了。 他站在书房门前,敲敲门,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进来。 推开门,他才看到屋里没有开灯,黑乎乎一片,窗外闪电闪过,照出坐在书桌前的人影。 祁禹秋摸索着打开灯,抬眼再看,闵煜已经打开了电脑,神色平静的看着屏幕,似乎真的在认真处理公务。 刘叔骗他,祁禹秋暗道。 第二十二章 有事吗?闵煜抬头看着他。 祁禹秋关上门,回道:我想找几本书。 闵煜点头:你随意看。 祁禹秋果真走到书架前,随便拿了本看起来图画很多的书,窝在闵煜旁边的小沙发上翻看起来。 沙沙的翻书声把闵煜的注意力拉到一脸惬意半躺在沙发上的青年身上。 祁禹秋翻看的书是本寓言画册,各种小故事逗得他时不时笑出声来,察觉到有人看他,他抬眼看过来,圆溜溜的眼中笑意来不及散去,像是盛了细碎的光。 闵煜嘴角无意识的上扬,伸手把一张毯子从椅背上拉下来递给他:小心着凉。 祁禹秋挠挠头:我打扰到你了?要不我把书拿走看吧。 没有。闵煜把目光移到电脑屏幕上。 祁禹秋又窝回沙发,把小毯子搭在肚子上。 安静的书房里只有翻书的沙沙声和敲击键盘的哒哒声,竟然意外的和谐。 不知道过了多久,闵煜察觉到翻书声停了。他扭头一看,祁禹秋已经歪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小毯子只剩一角还搭在他的肚子上。 他走过去,蹲下来把掉在地上的小毯子捡起来,轻轻的给祁禹秋盖上,然后看着祁禹秋微微嘟起的嘴,伸手指戳了戳,软软润润,十分Q弹。 闵煜收回手,摇头笑了笑,他现在倒像是在养一个孩子。 又过了半个小时,祁禹秋仍然没有醒了过来的迹象,闵煜看看时间,再次起身走到沙发旁,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却见祁禹秋嘟囔了一声,便朝着沙发外侧翻了个身。 闵煜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他,一下子抱了个满怀,祁禹秋毛茸茸的脑袋垂在他肩上,不经意的蹭了蹭,他便感觉到温润的感觉擦过了脖颈。 他喉结动了动,把人再次放在沙发上,凝视着青年的脸,然后伸手推了他一下,把人推醒了。 祁禹秋揉揉眼,哼哼唧唧伸了个懒腰,半眯着眼看着他:干什么呀。 回去睡,太晚了。闵煜俯视着他,低声道。 祁禹秋迷瞪了一会儿,才慢悠悠起身:哦那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他摇摇晃晃走出了书房门,闵煜见他东倒西歪,一直把人送到卧室门口,见他打开房门进去才放下微微抬着的手臂。 晚安。祁禹秋趴在门框上和闵煜道,闵煜点点头,转身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真的是养了个让人操心的小孩。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电却渐渐停息,只留下雨落的哗哗声,闵煜躺在床上,伸手关了床头的灯,一片黑暗里,他渐渐熟睡过去。 夜雨之下,有人睡得香甜,也有人激动的彻夜难眠。 夜半十二点,一个粉丝不多的娱乐博主发了一条微博。 娱乐没有圈:把工作人员打到抱头逃走,很厉害哦,工作人员就没有人权了吗?怎么你们演个戏还高人一等了?@祁禹秋 博主的粉丝有十来万,发出去半个多小时便有几百的转发量,评论区都在讨伐祁禹秋。对于路人来说,不管是哪个艺人,你敢欺负工作人员,那这个人就是人品败坏到一定境界了。 两个小时后,一个大V转发了这条微博,瞬间把事情扩散开来。 祁禹秋打人?他不是前几天刚救了一个小孩吗? 呵呵,层主你看他救得是谁,咱平民百姓比得上顾家少爷吗? 一个戏子,还真觉得自己是个人了? 哦哦哦,法制咖,支持工作人员报警! 李琦大半夜被叫起来,看到网上的消息急的眼都红了,赶紧通知公司的公关部门想办法辟谣,然后压下去,然而接着好几个大V都开始转发,根本压不住。 紧接着又一组照片被曝出来,照片上祁禹秋和刘瑞相对而坐,刘瑞脸色十分难看,下一张便是刘瑞起身离去。 娱乐巴哥:小鲜肉拍戏敷衍惹怒影帝,刘影帝表示我太难了,青铜实在是带不动啊2333 这条微博再次被各大v转发,又掀起了一轮骂战。 韩晨一夜未睡,一直关注着事情走向,原本的计划中,要到后期才会安排这些大v一起出来爆料,但是他没想到竟然有野生大V转发,直接把料爆出圈外。 工作室那边直接利用野生大V的热度,安排手里的大号跟上,这才引起了这么大轰动。 祁禹秋原本诅咒别人进监狱便坏了一波路人的好感,虽然有人说被他诅咒的人真的犯了事,但是路人们并不关心,他们只记住了祁禹秋嘴贱心黑。 这次看到他竟然打人,更加的厌恶,水军加上不明情况的路人,硬生生把热搜顶到了第一。 这种事情被爆出圈,祁禹秋的形象瞬间跌至谷底,除非那个工作人员出来澄清,或者有人站出来给他作证 不过就他那人缘,算了吧。韩晨得意的切换小号,在话题中浑水摸鱼,狠狠的发泄了一下自己的怒气。 早上,祁禹秋起床给手机充上电开机,手机差点被跳出来的消息卡死,刚缓过来便接到了李琦的电话。 他接起电话,李琦便急急道:网上的消息你先别管,这次千万别冲动,公司已经在想办法了。 祁禹秋点开微博里快要爆炸的私信,看了好大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有人说他打了昨天那个小场务,他可真是冤枉啊! 李哥,我可没打他,他是自己倒霉,过两天他指不定就残了,那我也不能把锅都背了吧? 李琦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没打人,但是现在全网都在骂你,澄清也需要时间,你别在网上乱说,这件事公司会给你处理好的,你就在剧组好好拍戏就行了! 挂了电话,祁禹秋翻开热搜,看着自己的名字高高挂在榜上,点进去全是在骂他,不由得摇头叹了口气。 隔着一根网线,所有人都把自己灵魂深处的戾气毫无保留的发泄出来,他们已经扔掉了自己思考的能力,被所谓的大V牵着鼻子走,指哪打哪,完全就是被人握在手中的傀儡。 怪不得,他在哪里都能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戾气飘荡在周围,原来每个人都是戾气的来源啊。 外面仍然吓着大雨,他的戏份没办法拍摄,剧组发来通知,拍摄暂停一天,让他好好休息。 祁禹秋溜溜达达下楼,看到闵煜已经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在看新闻了。 他走过去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闵煜抬眼看过来,见他还穿着薄薄的短袖,皱眉道:天气凉,多穿个外套。 祁禹秋把沙发上的小毯子拉过来盖在身上,眨巴着眼看着他。 闵煜无奈,把放在一边的外套递给他:先穿上,吃完饭再去楼上拿。 祁禹秋这才笑嘻嘻的把毯子放在一边,结果外套搭载了身上。 闵煜比他高了一头,外套自然也大了一号,他穿上袖子把整个手都盖住了,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一样。 过来。闵煜把平板放下,朝祁禹秋招手。 怎么?祁禹秋边说便直接从小沙发上跳了过去,看得闵煜眼皮子一跳,他忽然明白了那些家里有个熊孩子的家长的心情了。 沙发太软,祁禹秋一个没站稳歪倒在上面,他干脆顺势盘腿坐下,微微歪头看着闵煜。 闵煜拉拉领子,咳了一声:把手伸出来。 难道有礼物给他?祁禹秋眼睛一亮,乖乖的把手递到了闵煜面前。 闵煜这才伸手,拉着袖口给他挽了上去,挽好之后示意他把另一只也伸出来。 刘叔看着这一幕,欣慰的笑着退出了客厅。 袖子刚挽好,便有人打来电话,祁禹秋拿出手机一看,是盛玉柯,他接通电话,正要问盛玉柯是不是遇到桃花了,便被他一顿噼里啪啦把话堵在了嘴里。 肯定是韩晨那个傻X,他X的阴狠歹毒,要不是我当时在场,我都信了,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来搞臭你。 特么的我就能看不惯这中睁着眼说瞎话的傻X,你等着,我这就发微博骂不死他,什么玩意儿! 吼完一通祁禹秋还没来得及讲话,那边已经把电话挂掉了。他摸摸下巴,这小子还挺讲义气的嘛,就是脾气太急了。 没两分钟,祁禹秋便看到盛玉柯真发了微博。 盛玉柯:某人花钱颠倒是非泼脏水可真有一套,要不是我亲眼看着那人自己撞到道具,我都信了。 盛玉柯粉丝几百万,微博发出去就迅速有人截图转发。 柯柯好正直,爱你么么哒! 柯柯不愧是柯柯,就是不知道这个某人是哪个人哦,嘻嘻。 保护好自己,水军太疯狂了,你这样说出真相,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心疼。 盛玉柯评论区下被粉丝迅速占据,水军虽然大量涌入,也没能占到优势。 他的出声,让一小部分人开始左右摇摆,他们觉得盛玉柯作为在场目击人,说的话自然要比营销号可信。 但是大多数网友却觉得,他们是就是蛇鼠一窝,抱团欺负工作人员。 祁禹秋给他发消息:你要被骂了。 骂就骂,老子怕他?盛玉柯十分嚣张道。 果然,没多大会儿,几张照片和一个视频便迅速在网上铺开。 益声菌:原来是这样啊~【图片】【图片】 配的两张照片中,祁禹秋和盛玉柯头挨着头,十分亲密。 第二十三章 盛玉柯发微博后,小部分网友对于这件事表示了中立的态度,但是他和祁禹秋的照片和视频一流出来,中立的网友也开始冷嘲热讽。 我都忘了,祁禹秋原来可是炒作大王呢。 呵呵,我就说,这时候站出来给他说话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蛇鼠一窝。 可怜那个工作人员,被打了还要背锅被骂,祁禹秋盛玉柯你们做做人吧。 傻X玩意儿,这俩人是要捆一起炒作吗?盛玉柯这是为了红连脸都不要了。 事情愈演愈烈,处于事件祁禹秋却盘腿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抠手机,翻看前几天没看完的动画片。 他时不时翻翻微博,看看那些人又发明了哪些新词骂他,顺便和盛玉柯这个难兄难弟聊聊心得。 韩晨肯定早就做好准备把我拉下水了,我不发微博也逃不了,特么的傻X,老觉得我抢他资源。 祁禹秋发了一张韩晨的照片给他:你看看他,眉梢吊起,眼白翻红,嘴唇厚且嘴角下撇,一看就要倒霉。 而且我看你最近没啥倒霉事,这事儿造不成太大影响。 盛玉柯回了个舒心的表情,表示坐等韩晨倒霉。 此时,一夜未睡的韩晨看到盛玉柯发微博,就赶紧给经纪人打电话,让他安排水军,等看到两人相关话题被顶上热搜,他兴奋的眼睛都红了。 盛玉柯在公司里处处压制他,这次一定要把他彻底打趴下! 他拿出手机,浏览着网友把祁禹秋和盛玉柯往死里骂,脸上的笑怎么都止不住,忍不住继续浑水摸鱼,在话题里继续添火。 韩晨:怪不得刘瑞给祁禹秋冷脸子,影帝出了名的好人,这是被祁禹秋恶心到了吧? 网友看到韩晨的微博,有些懵,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艺人开大号出来公然骂同组的艺人的。 韩晨发出去后他的经纪人立刻打来电话,他才发现自己忘了切大号,赶紧把微博删了,同时发言称自己的号被盗了。 连同组艺人都看不下去,祁禹秋打人石锤了吧? 呵呵,到底是多会恶心人,才让人家不惜开大号骂人哈哈哈。 刘瑞看不上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个韩晨是谁,喝高了吧,这时候落井下石也不是个好东西。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6) 韩晨吓得一身冷汗,被经纪人骂了一顿后才清醒过来,不敢再发微博,发动水军想要把话题刷下去。 只是影响已经造成,他一条微博已经把自己扯进了浑水中。 盛玉柯十分解气的和祁禹秋道:看他那熊样子,活该!就该骂死他,他就是羡慕嫉妒咱俩。 祁禹秋深表赞同。 而韩晨的经纪人见事情有点失控,便和他道:必须把祁禹秋和盛玉柯锤死,这样你出声就是见不得工作人员被欺负,是耿直,不然肯定破坏路人缘。 他们的水军以刘瑞看不上祁禹秋,祁禹秋肯定有问题为话题,在各个平台带节奏,很快把韩晨相关话题压得看不到了,韩晨才松了口气。 然而正当他得意的浏览各个新闻平台上娱乐版块时,一条微博打破了他的好心情,再次惹起了全网的热议。 刘瑞:小祁人品和演技一样没话说,他帮了我很大的忙,我可以拿自己的名誉保证,他是个挺好的小孩。娱乐圈太乱,无中生有的事情太多了,小祁也别太在意@祁禹秋 刘影帝竟然用自己的声誉给祁禹秋站台! 刘瑞从影多年,大大小小的慈善做了不少,是公认的娱乐圈里不多的好人,国民度和路人缘不是几个流量可比的。 几年前有个女星被造谣说她被人包养了,当时全网都在黑她,在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情况下,刘瑞顶着压力发微博,表示相信那个女孩,后来真相出来,女星果然是无辜的。 刘瑞的微博一出,形势瞬间反转。网友纷纷表示,他们相信影帝的人品,祁禹秋真打人人了,刘瑞不会站出来。 一些网友都表示,娱乐圈太乱,祁禹秋八成是得罪什么人了,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多大V带头泼脏水。 几个营销号试图往刘瑞和祁禹秋之间的不正当关系带节奏,被骂的不得不关闭了评论区。 而内涵祁禹秋的韩晨,瞬间被推上了风口。 这个韩晨,是想踩着人家祁禹秋上位?迷惑操作。 打脸不打脸不,不,因为你没有脸。 哈哈哈哈编瞎话还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真是笑死你爹了。 韩晨看着火瞬间烧到自己身上,又急又怕,气得直发抖。该死的刘瑞,非要这时候跳出来坏了他的好事! 他不得不赶回公司和经纪人商量对策,可惜除了他的粉丝和请来的水军,已经没人再帮他说话了。 祁禹秋接到刘瑞的电话,刘瑞让他不要太在意网上的言论。 网上的风向都是掌握在一些工作室手里,他们一旦带起节奏,普通人很难分辨真假,你好好休息,很快事情就过去了。 祁禹秋表示自己心态很好,并不在意陌生人说什么,他们的话对他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刘瑞笑了两声,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有这样的心态很好,娱乐圈太乱,没有一颗强壮的心脏,很容易被这些言论拉入深渊。 这些人永远不知道,也许他们的一句话,会成为一把杀人的刀。 祁禹秋没有说话,他听得出,刘瑞语气有淡淡的怨气,更多的则是无奈和遗憾。也许在他的身边,便曾经有人因为这些言论出了事。 末了刘瑞再次向他道谢:谢谢你,让我找到了我的孩子,谢谢你救了他们。 提起自己的孩子,刘瑞情绪缓了过来。 祁禹秋笑道:你应该感谢你自己。 愿意折寿救从未见过的孩子,他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挂了电话,祁禹秋伸了个懒腰,看着外面的雨幕,对闵煜道:你今天不去上班了? 今天休息。闵煜关了电视,把拖鞋移到他脚下,下来吃饭。 祁禹秋穿上拖鞋,乖乖跟在他身后进了餐厅。 吃过饭后,祁禹秋便跟闵煜一起进书房,闵煜工作他看书。 刘叔端了一盘厨房烤的小饼干和一杯牛奶,放在书房小沙发旁的圆桌上,祁禹秋拿了一块小熊模样的牛奶饼干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 好吃不?刘叔笑眯眯问。 祁禹秋点头:好吃。 他又拿起一块,扭身趴在沙发扶手上递向闵煜:你尝尝,好香啊! 闵煜敲键盘的手停了下来,低头看着小孩伸出来的手,一颗小兔子型的焦黄色饼干静静躺在他白白软软的掌心里,看起来十分诱人。 闵煜接过饼干,咬了一口,焦焦脆脆奶香十足,果然是小孩子喜欢的口味。 是不是很好吃?祁禹秋一脸有了好东西和朋友分享的笑容。 闵煜咽下去后喝了口茶,才点头:好吃,你多吃点。 祁禹秋喜滋滋的把饼干分成两份,摸着下巴道:大份是我的。 小份是我的?闵煜表情不变,喉结却动了动,虽然不喜欢这个口味,但是少吃几块也不是不可以。 小份嘛,我给盛玉柯带过去。祁禹秋吃了盛玉柯的巧克力,虽然给他卜了一挂,但还是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正好带点饼干接济接济这个啥都不能吃的小可怜。 闵煜眸色动了动,问道:盛玉柯,你的朋友? 算是吧。祁禹秋往嘴里塞了块饼干,他人不错,挺讲义气的。 闵煜想劝他几句,人心难测,别被人骗了,又觉得自己说这种话有点太啰嗦,孩子大了,肯定要出去交朋友,有自己的社交圈子的。 这一刻他终于有些理解了,公司那些当了父母的人的心情,天天操心自己孩子交友问题,就怕一不小心孩子就被带上歪路了。 但是又不能总啰嗦,不然小孩容易产生逆反心理。 娱乐圈里人心多变,你小心点。思索了一番,他还是开口道。 祁禹秋笑嘻嘻道:你放心,我不会看错人的。 他堂堂青阳山师叔祖,看个面相还不是小菜一碟。 闵煜点点头表示随他,心思却转了好几转,终于在记忆里扒出,他有个朋友的表弟前两年好像开了个娱乐公司。 是时候找时间和几个朋友聚一聚了。 闵煜操碎了一颗老父亲的心,李琦那边却心情大好。 公司公关不给力,他想去找孙总监,却被告知孙总监出差去了,网上对祁禹秋不利的言论越来越多,他都有些绝望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刘瑞竟然站出来了! 李琦简直激动的热泪盈眶,他可真没想到祁禹秋竟然和影帝关系这么好,在这种时候站出来为祁禹秋发声。 祁禹秋形象一路逆转,李琦抓住机会,把他以前干的荒唐事删的删,撤的撤,很快便稳住了局面。 他舒了口气,赶紧给祁禹秋打电话,这小子心态本来就不怎么好,被骂的有点疯疯癫癫的,一个撑不住可就惨了。 此时的祁禹秋吃饱喝足,又窝在小沙发上睡着了。 他头靠在沙发扶手上,微微仰着,额上的头发散下来,露出精致的面容。 闵煜低头看着他,敲键盘的动作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铃声忽然想起,祁禹秋抖了一下,嘟囔了几声翻了个身,露出了掉在沙发缝里的手机。 闵煜见他睡不安稳,走过来把手机拿起来,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皱眉走到阳台接通了电话。 禹秋啊,网上的事儿都解决了!你别担心,也别生气,该吃吃该喝喝,什么事都有李哥扛着呢啊! 你是?低沉磁性的声音传出来,李琦一下子僵住了。 第二十四章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冷漠且带着迫人的气势,仿佛他打这个电话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似的。 李琦心里咯噔一下,祁禹秋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有兄弟,他又是自带助理,所以李琦几乎对祁禹秋的私生活一无所知,而且连他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祁禹秋瞒的这么严,难道是就是因为这个男人? 他在娱乐圈里工作多年,什么没见过,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转念一想,祁禹秋跟的这个人,可是在是太抠了! 钱钱没有,祁禹秋可背着一声的债呢,资源更是毛都看不到,全网黑也没见这家伙出手替祁禹秋摆平。 李琦都开始怀疑,祁禹秋是不是花钱倒贴这家伙了。 说话。 手机里再出传出略带着些不耐烦的声音。 李琦咳了一声,故作不知问道:请问禹秋在吗?我这边有点事要和他商量。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李琦听到有推拉门的声音,然后那男人道:他睡着了。 看看,看看! 这都是十来点了,还在睡觉! 李琦咬牙切齿,怪不得他昨晚打祁禹秋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这俩人指不定在干什么呢,这幸好今天下暴雨,剧组停工,要是照常拍摄,祁禹秋爬的起来吗! 这人不给资源就算了,竟然只顾自己,一点都不在乎会不会耽误祁禹秋的工作。 渣男!! 李琦只觉得自己养的傻白菜被黑心猪给拱了,气得眼前发黑,刚刚那点好心情瞬间没了。 他冷哼一声,假笑着阴阳怪气道:哎呦还在睡啊,你说这孩子也是心大,网上被骂了一天了还有心思睡觉呵呵。 对了,你替我带句话,这人啊还是要靠自己,趁着自己还年轻把事业搞起来,靠猫靠狗都不如靠自己。你说说他,不知道今天可能要拍戏啊,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啊?啥也不是! 李琦这边气冲冲的挂了电话,捏着拳头狠狠揍了沙发上的玩偶,发誓一定让祁禹秋清醒过来,跟个啥也不付出的人,图什么?图他冷酷无情?图他长得好看? 另一边闵煜亦是觉得莫名其妙,他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电话那边的人语气不对,不过他没太在意。 只是,那个人说,祁禹秋被骂了一天? 闵煜拿出自己的手机,他的手机里全是各种办公用到的软件,唯一能看新闻的资讯app里也全是各种金融股市的消息。 他下载了微博,在里面各个板块翻了翻,很快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热搜榜上,一眼便能看到两三个和祁禹秋相关的标题,闵煜点进排名最高的一个,热度最高的便是一个叫娱乐巴哥的人发的信息。 闵煜迅速浏览完,明白过来,这些人就是所谓的营销号,被人收买后在网上带节奏往祁禹秋身上泼脏水。 他点开评论区,里面各种污言秽语还没被压下去,他看着一条条不堪入目的辱骂,脸色变得极为冰冷。 除了骂祁禹秋人品不行的,更多的人像是在发泄自己的戾气一般,各种下三滥的话和恶毒诅咒遍布评论区。 闵煜不知道祁禹秋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才能看完这些评论,还嘻嘻哈哈的窝在沙发里看书吃饼干。 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也许是只是在掩饰,也许是经历太多,被骂习惯了。 无论是哪种,闵煜都觉得心疼。 他们家的小孩,还轮不到这些人骂。 闵煜直接给法务部负责人打电话,让他着手处理网上针对祁禹秋的不实言论。 闵总,您是想处理那几个大头子,还是全部? 全部。闵煜眸色冰冷,做错了事,就要付出应承担的代价。 好的,您放心,我这就去处理。 法务总监稳住语气,挂了电话才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的助理。 助理见他表情不对,担忧道:老板找你做什么?公司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闵总怎么会突然亲自打来电话! 总监两眼无神道:不,闵总说,让我们帮祁禹秋告几个营销号。 谁?助理也一脸懵逼,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祁禹秋。总监扭脸看着他,你知道是谁吗? 助理摇摇头:不知道不认识。 等两人上网查了查,更加懵逼了,这个黑黑红红的小明星,怎么就和他们的冰山阎王扯上关系了? 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俩人放一起怎么就越看越别扭呢? 总监不由得感慨一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至此,闵氏集团总部内部悄然流传着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原来那个祁禹秋,是闵总的亲戚啊! 有这么大的靠山,还要靠自己打拼,虽然混的不咋样,但是精神可嘉啊! 在法务总监表示已经开始着手处理祁禹秋的事之后,闵煜怒气才消了些。 睡了一上午的祁禹秋不知道那些骂他的已经被一个庞然大物盯上了,他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把桌子上刘叔准备好的柠檬茶一口气喝光,看向正在工作的闵煜。 闵煜听到动静便走过来,动作生疏的揉揉他的头:赶紧去换衣服,中午出去吃饭,下午带你去个地方。 去干什么,好玩吗?祁禹秋兴致勃勃道,他到这里这么久,还没出去玩儿过呢,这里很多很有意思的东西他都没来得及去看。 好玩。闵煜难得的笑了一下,他是想带祁禹秋出去散散心,让他暂时忘了网上的那些言论,等散心回来,那些诬陷他的人也该道歉了。 祁禹秋从沙发上跳下来:我去换衣服! 说完便一溜烟儿出了书房。 闵煜笑看着他欢欢喜喜的模样,心中郁气也散了。 从衣帽间扒了好久,才找出出唯一的一套运动服,祁禹秋有些苦恼的发现,他真的得去买衣服了,能穿的都穿了个遍,剩下的实在是穿不出去啊。 外面仍然在下着雨,闵煜没有让司机跟着,而是自己开车带着祁禹秋出了门。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祁禹秋在小助理邓朝的耳提命面之下,终于记住了每次出门都带上帽子、墨镜。 宽大的墨镜遮住了他半张脸,祁禹秋把脸戳到闵煜眼前:看得出是我吗? 闵煜眼带笑意,道:一点都看不出来了呢。 祁禹秋这才满意的扶扶帽檐道:那我们就出发吧! 刘叔笑呵呵道:小煜,你可得看好小祁啊,不能吃的东西千万别让他吃,他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呐! 祁禹秋听到这话赶紧加快步子,飞速跑到大门口,站定后朝闵煜招手让他赶紧开车。 哎呦,你看看,他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刘叔眼看着祁禹秋在细雨里大步跑开,心惊肉跳,生怕他摔了。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7) 闵煜不由得笑了:刘叔,您放心吧,我会看着他的。 刘叔这才挥手让两人赶紧走。 等人走后,刘叔举着伞站在大门口,半晌后笑了,家里多个人果然就热闹起来了。 第二十五章 闵煜要带祁禹秋去的是一家私房菜,每天只接待三桌客人,想到这边吃饭要提前三天预约。 到这里吃饭的任何人都没有点菜的这个,老板做什么你吃什么,就算是如此,预约排队的客人也已经排到到半年后了。 闵煜和老板有些交情,打了个电话让老板额外加了一桌。 古香古色的木门上挂着木匾,上书程园两个字,推开木门,映入眼帘的是挂满了青藤的照壁,绕过去便是奇石流水,景色很是别致。 闵煜带着祁禹秋穿过小径,走进前厅,一个穿着青色布卦的男人正倚在门框上不停探头,看到闵煜和他身后的祁禹秋,脸上露出略带调侃的笑容。 嗨呀,还以为你彻底化身工作机器了,今天竟然有时间带小朋友出来玩,看来你还是个活人哈。 闵煜没搭理他,转头问祁禹秋:饿不饿? 祁禹秋摸摸自己的肚子,点点头:饿。 于是闵煜便朝男人抬抬下巴:听到了? 啧!男人摇头,得,本厨子这就给您二位做饭去,闵大爷! 闵煜熟门熟路的带着祁禹秋走进一间房间里,很快便有人送上了四碟小点心和一壶茶。 每个小蝶里面都只盛了两三块拇指大小的糕点,闵煜指着其中一碟道:你喜欢吃甜的,可以尝尝玫瑰酥。 玫瑰酥造型别致,十分小巧,刚好可以一口一个,祁禹秋咬破外面的酥皮,里面香甜而不腻的馅料让他不仅眯了眯眼睛。 闵煜只觉得祁禹秋吃东西的样子像极了小猫,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喝点水。 等了半个多小时,老板开始上菜,他有些肉疼的表示为了给闵煜加塞,把自己压箱底的食材都拿出来了,并从别的客人那里扣了好几道菜才凑够了这一桌。 不得不说,这老板的手艺确实是不错,祁禹秋最爱其中的一道蟹膏,浇在米饭上简直好吃到要让人把舌头都吞进肚子。 闵煜等他吃完了才故作恍然道:怀孕的人好像是不能吃凉性食物的,这道蟹膏,全都进你肚子里了。 祁禹秋夹着快红烧肉愣在当场,没人提他都快忘了,自己现在还是孕夫呢! 不过吃都吃完了闵煜又舀了蟹黄放在他碗里,那就再多吃点吧。 祁禹秋默默把红烧肉放在他的碗里,以示感谢,然后用勺子挖着蟹黄一口咽下。 好香! 吃过饭后,老板让人收拾了东西,并打打包了几道点心递给闵煜。 闵煜双手提着点心盒子,看得老板哈哈大笑:你这幅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看起来顺眼多了。 三人往大门走,穿过走廊,迎面走来两男一女,那女孩看到他们,飞扑过来抱住老板道:哥~我带两个朋友过来吃饭! 老板无奈的接住她:吃啥玩意儿,没饭,不看看现在什么点儿了。 我不!人家好不容易才来一次,你就给点面子嘛,快快快!女孩晃着老板的胳膊撒娇道。 说完还看了身后的人一眼。 跟着她来的其中一个人带着墨镜,大约二十七八岁,虽然只露出了下半张脸,但是能看得出,是个长得十分帅气的男人。 另一个则相貌平平,像是男人的助理。 男人摘下墨镜,果然长得十分俊朗,他笑道:研曦,别闹你哥了。 研曦撅了一下嘴,道:你难得抽出时间,我就是想让你尝尝我二哥的手艺嘛,他做饭可好吃了! 老板摇摇头,他家这小妮子被宠坏了,在家时说一不二,到了申兆清面前却是异常乖巧听话。 可真是气死他这个当哥哥的了。 这位是?祁禹秋突然开口,几人视线都移到他的身上。 申兆清看到祁禹秋身边的闵煜,眼神微动,随即移开目光,温和笑道:禹秋,你不记得我了?几个月前一个品牌发布会上我们见过面的。 研曦拉住申兆清的胳膊,看着祁禹秋一脸不虞:你连兆清都不认识?他可是现在最红的艺人,商场里到处都是他的代言,你没见过? 研曦,怎么说话呢?老板脸色呵斥道,他家这个傻妹妹被惯得口无遮拦,无法无天了。 我说的是事实嘛。研曦低下了头,有些委屈巴巴道,现在还有谁不认识申兆清,她就觉得这家伙就是看不起人。 为什么总有些人自诩高人一等呢?幸好她的家人都很好,不会因为兆清的出身就看不起他。 祁禹秋瞥了女孩一眼,她本是大富大贵的命,从小娇宠,一路顺遂,可惜现在戾气当头,额间已经隐隐出现竖纹,好命格完全被破坏了。 他看着申兆清,才有了些记忆,此人是娱乐圈里正当红的顶级大流量,粉丝众多,风光无两,已经算是流量小生能达到的巅峰了。 按照他的年纪,如无意外,应该还能大红几年。 只是人的贪欲永远没有尽头,当心中贪欲沟壑无法被填满,人就会一步一步自己走入深渊。 祁禹秋笑道:是我刚刚没认出你,申先生。 不必这么见外,你叫我一声申哥便好了。申兆清毫无架子笑道。 闵煜看向老板,老板这才赶紧介绍:这是我妹妹研曦,和她男朋友申兆清,这位是闵总。 您好。申兆清笑着对闵煜道,闵煜朝他点了点头。 几人打完招呼,研曦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拉着申兆清往后院走,然而祁禹秋却仍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恰好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研曦压着心中的不耐烦,问:你们还有事吗? 老板也有些尴尬的看了看闵煜,闵煜则丝毫不着急,任由祁禹秋盯着申兆清打量。 研曦有些不乐意,噘着嘴直接问祁禹秋:你盯着兆清干什么?这样很没礼貌你知道吗? 祁禹秋似笑非笑的看了研曦一眼:只是看到申先生今天和我有点不太让人愉快的缘分,所以想送他一句话,小姑娘你这么急,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 申兆清温声哄了研曦一句,才对祁禹秋笑着说:有什么话你说吧。 祁禹秋笑得意味深长:申先生,不该是自己的东西,莫要强求,否则后果难料啊。 第二十六章 祁禹秋的话, 让在场的几个人除了闵煜, 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尤其是研曦,气得几乎想要上前堵住他的嘴。 闵煜身为局外人, 自然看得出申兆清眼神不对, 虽然他演技不错,连眼神都表现的十分无害,但是偶尔的那一丝算计和贪婪却逃不过闵煜的眼睛。 你是在说研曦吗?申兆清神色闪过一丝受伤,但是仍然勉强保持着笑容, 他握住研曦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深情且执着, 我和研曦虽然身份有差距, 但是我一直在努力,让自己能够配得上她。 就算还需要时间,我相信研曦会陪着我。谢谢你的提醒, 但是我们的感情并不是强求来的。说完将视线再次转到祁禹秋身上, 十分淡然, 仿佛对他的话没有丝毫的怨怼。 研曦愤怒道:兆清,你还谢谢他, 他有资格担得起你的谢吗?也看就你脾气好, 好欺负! 我不管你是谁,说出这种话只能证明你既没礼貌又没教养,狗眼看人低!兆清清清白白奋斗到今天, 在我眼里他就是最好的,你们这些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看不起别人的富二代,才是最恶臭的! 闵煜脸色沉下来,揽住祁禹秋的肩,声音低沉道:宋小姐,慎言! 他的气势让对面的研曦和申兆清脸色都不由得僵了起来,研曦甚至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脸色瞬间苍白。 老板眼皮一跳,他和闵煜多年朋友,还从未见过闵煜当众发怒,现在竟然为了祁禹秋如此严肃的呵斥他的妹妹。 这个祁禹秋在闵煜心中的分量如此之重吗,他瞪了妹妹一眼,对闵煜和祁禹秋道:这小妮子从小就暴脾气,说话实在是过分,研曦,快给小祁道歉! 研曦眼眶瞬间红了,她怨愤的看了一眼二哥,这个时候竟然不站在她这一边,而是伙同外人一起欺负她和申兆清! 不是说过,会一直保护她吗! 对不起!眼见二哥脸色难看,根本没有缓和的余地,研曦心不甘情不愿的大喊了一声,泪珠子瞬间吧嗒吧嗒掉下来了。 闵煜向来不在意这种小事,成启那些人每次见了他都难免阴阳怪气,比起浪费时间当面与其争执,他更愿意随手给那些人添点麻烦,让他们几个月没时间再来找他。 然而换到祁禹秋身上,他却觉得一分一毫都不能容忍。 他带祁禹秋出来本意就是让他远离网上的污言秽语,却不料仍然能遇见口无遮拦,恶语伤人的事。 闵煜担看向祁禹秋,发现祁禹秋并无任何不开心才松了口气。 祁禹秋看着委屈巴巴的研曦,挑眉道:小姑娘,我说的可不是你们之间的姻缘,你想多了。我只是提醒他别忘了自己做过什么,再折腾,就是损人不利己。 再送你一句话,人各有命,好自为之,以后找我帮忙,我可要双倍收费的。 研曦咬牙切齿道:我会永远陪着兆清,我们会一直好好的,就不劳你费心了。 申兆清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闪着泪光,十分感动。 研曦说完拉着申兆清绕过三人朝后院走去。 祁禹秋摸摸下巴,这个申兆清演技可真是绝了,可惜心太黑。 老板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往后看了一眼,道:对不住,今天就不跟你们多说了,有机会再聊! 闵煜道:道歉就不必了,看好你妹妹,这个申兆清有问题。 祁禹秋赞同的看了闵煜一眼,这人眼光可真毒辣,那个申兆清别的不说,伪装起来几乎找不到破绽。 只是现在才注意到宋研曦的不对之处,为时晚矣,这个小姑娘怕是要吃点苦头了。 老板沉默。 他们一家对申兆清印象都很好,在他们眼里,申兆清一直是个进退有度,温和大方的人。 在刚得知自家宝贝和一个娱乐圈的明星交往时,他们不是没有怀疑过申兆清的目的,但是相处下来,却发现他真是的挺不错。 现在回想,申兆清永远都是一副和和气气,温文尔雅的模样,从来没有出现过别的情绪。 而且,研曦每次谈起他,嘴里全是夸耀,他们对申兆清的印象好转,也可以说有他这个傻妹妹不懈洗脑的缘故。 只是他的傻妹妹,实在是固执,想让她放弃申兆清,难啊! 送别了闵煜和祁禹秋,老板赶紧去厨房给宝贝妹妹准备饭菜。 而房间里,申兆清则一脸深情的抱着研宋研曦。 研曦,我真的很怕失去你,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一向温和坚强的男人露出脆弱的一面,让宋研曦心疼不已。 她紧紧依偎在申兆清怀里,发誓道:只要我还活着,绝对会一直陪着你!兆清,你别伤心,没有人可以拆散我们,有我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那个该死的祁禹秋,都是他才让兆清这么伤心,本来好好的约会,全都被他毁了!宋研曦紧紧握住了拳头,她作为兆清的女朋友,却让兆清受到这种侮辱,必须要报这个仇! 申兆清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声音却仍然充满了哀伤:谢谢你研曦,能遇到你我真的很幸运,每次意识到我们身份的差距,我就感到很无力,但是我不会放弃的。 不,遇到你才是我的幸运。宋研曦依恋道,申兆清就是星空中的星星,被众人仰望,这颗星星甘愿降落在她的身边,她何其幸福。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一趟卫生间。申兆清推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等申兆清离开后,宋研曦神色沉下来,打来微信,在几个群里发了消息。 她是申兆清的女朋友,更是申兆清最大的粉丝。为了给申兆清做数据打榜反黑,她自己养了一个工作室,手握无数水军账号。 要黑一个小糊咖,只是她动动手指的事。 她可不信,她哥哥那个朋友会对祁禹秋有多在乎,就算被那个人知道了,他也不会因为一个出来卖的小明星,和宋家的女婿较真吧? 洗手间里,申兆清坐在隔间里给自己的经纪人发消息。 计划取消,想办法把资料递到星光工作室,接下来什么动作都不要有。 可是申哥,已经放了一部分了,想全部撤回来不及啊。 申兆清皱起眉头,这次计划牵扯到祁禹秋,他不想去赌这家伙在闵煜那里的重要性,一旦到时候被发现了,闵氏想封杀他简直轻而易举。 所以必须把他们的人全部摘出去,才能保证无论成不成功,他们都不会有损失。 用那些账号投放我的黑料,会有人帮忙处理掉。 他知道宋研曦手里有个工作室,这个工作室,就是这次计划最好的工具。 宋研曦性子急躁,一点就着。为了心爱的人找祁禹秋的麻烦,十分附符合她的性格。 申兆清点开微博,想起来还有颗棋子可以用,便又给经纪人发了条消息,随后将聊天记录全部删除。 他真的是,忍了太久了! 只要这次计划成功,再也不会有人拿他跟那个人比。 一次一次又一次,明明是同时进入娱乐圈,那个人功成名就,他却只能顶着流量的身份和一群比他小十岁的小孩挣资源。 每次两人被同时提起,他永远是被踩在脚下辱骂哪一个。 什么花瓶,零演技,白瞎了一张好脸。 他明明是有演技的!他明明有演技,却因为同龄有那个人,好剧本一个都不来找他,好不容易有个冲击奖项的导演对他有意向,又被截胡了! 他倒要看看,这次那个人还能不能翻身! 申兆清收起脸上的表情,对着镜子拍拍脸,又是那个温和中略带着一丝忧郁的痴心男友了,他对着镜子笑了一下,走出了洗手间。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8) 祁禹秋和闵煜走出程园,闵煜让他在门口等着,自己去开车。 等闵煜走后,祁禹秋回首,看着一直远远跟着他们,却碍于闵煜身上的煞气不敢上前的白衬衣男人。 你看得见我。男人额前的头发散下来遮住了眼睛,他身材消瘦,虽然脸色青白,但是仍然有种忧郁的美。 祁禹秋倚在门槛上,点点头:你一直跟着他? 男人知道祁禹秋话中的他是谁,一提起那个人,他的怨气瞬间摇曳起来,身上的白衬衣染上了浓黑的血,一滴滴,滴落在地上。 我要他死! 他突然凑近祁禹秋,脸开始凹陷变形,忧郁俊美的脸瞬间变得十分可怖。 祁禹秋被吓得一个机灵,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他深吸一口气,脸色十分不好:你有毛病啊,大白天的吓死个人。 男人僵了一下,脸又慢慢变回去了,竟然一脸愧疚的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吓你的,我自己控制不了。 祁禹秋看着此人忐忑的模样,叹了口气道:行了,我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不至于真被你吓到。 男人这才扯了扯嘴角。 你好,我叫玉清泉,那个,我三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看到我呢。男人有些羞涩笑了一下。 祁禹秋也笑了,这个人生前肯定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即使是惨死在别人手上,骨子里的那份修养仍然让他保持清醒,没有被满身的怨气腐蚀了神志。 相见即是有缘,有需要帮忙的事,可以委托给我。祁禹秋道。 玉清泉眼睛亮了一下:谢谢你,我正好有件事一直挂在心上,我有一把小提琴保存在银行里,你可以帮忙取出来,卖了之后把钱送到阳城孤儿院吗? 说着他又低下了头:有个叫孔令珂的孩子,天分极高,我本来想收他当徒弟呢,只是没来得及 三年过去了,那个孩子不知道怎么样了,除了他,再难有人愿意给一个小孤儿请小提琴老师,小孔被耽误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只是我现在手里没钱,如果你不嫌弃,可以把卖小提琴的钱留一部分作为报酬。说着他歉意的看了祁禹秋一眼。 祁禹秋沉默了一下,才道:你不需要我帮你报仇吗? 玉清泉一愣,摇摇头:那个畜生,我还是要亲手处置。 他不想连累别人,他不懂道术,但是也知道出手害人肯定是会被反噬的。 祁禹秋默然,眼前这个青年本应带着仇恨化为讨命厉鬼,报仇之后或许成为一方祸害,或许被人打到灰飞烟灭。 但是他没有,去世了三年心中挂念的是孤儿院,遇到他求的唯一一件事是为了别人。 好人惨死,作恶的人却风光无限,即使见多了不公,他仍然不能淡然面对这种事。 祁禹秋深深吐出一口郁气,笑道:孤儿院的事我会帮你去做,还有,我向来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你等了几年的机会,就在两天后,西郊墓地,正午时分。 谢谢。玉清泉微笑道,你真是个好人,谢谢你。 不客气,祝你好运。祁禹秋道。 作恶的人,就该得到应有的报应,就算能风光的了一时,也绝不会风光一世,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告别后,玉清泉离开程园,身形消失在迷迷细雨中,祁禹秋朝着相反的方向看去,闵煜的车刚好出现在巷子口。 他撑着伞走过去,闵煜见他脸色有异,有些担忧,轻声安慰道:有些人的话,你不必去听,不必记在心里,他们不值得你浪费情绪。 祁禹秋从刚刚的情绪中缓过来,笑嘻嘻道:你说申兆清和那个姓宋的小姑娘?我没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啊,难听的话我见多了,还能因为这两句生气? 闵煜亲耳听到他说出见多了难听话,心里又是一闷,沉声道:以后出了事,不要瞒着我。 祁禹秋挠挠头,问:出了什么事? 他好好的,没遇见什么事啊! 闵煜扯了一下领口,被几十万人追着骂,对祁禹秋来说不算事?还是,到现在这小孩儿都不想让他知道? 他扭头看着祁禹秋:网上的事,我已经让法务去处理了,以后再有人发不实消息,你直接联系闵氏法务,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让那些人闭嘴。 祁禹秋这才明白过来,闵煜说的是早上有人带节奏骂他的事。 他也没觉得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真相总会出来的,倒是闵煜这么关心他让他有些心虚。 都是小事,你别担心,我又不在乎他们说什么。 闵煜启动车子,目视前方:在不在乎,都不能让这些人逍遥法外,犯了法就必须付出代价。他们在网上嚣张惯了,除了你,也会给其他人造成伤害,借你的事给他们一点教训,也算是日行一善了。 想起刘瑞早上说的话,祁禹秋深以为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他一样看淡这些言论。 你说的有道理,是要让他们有所收敛,指不定哪天就能救一条人命呢。祁禹秋点头赞同闵煜的话。 这件事还是需要你配合,才好取证,所以以后再出现恶语伤人之事,一定要及时联系我,以免错过最佳时间。闵煜见祁禹秋意动,眼中闪过笑意,再次提议道。 祁禹秋果然十分配合的点点头:好的,我会及时和你联系的。 两人意见达成一致,便将此事暂放下,闵煜开着车一路疾驰,带祁禹秋来到一座造型奇特的建筑前。 这是什么?祁禹秋看着眼前深红色,似棺材一般前高后低的建筑,好奇道。 闵煜停好车,撑开伞给他打开车门:进去你就知道了。 两人还未走到门口,便有人迎上来接过闵煜手中的伞,一路带着他们从贵宾通道走进了建筑内部。 等看到大厅内的光屏,祁禹秋才知道,这里竟然是室内滑雪场。 他表情不变,手却悄悄握成了拳头。 经理很快出来,和闵煜寒暄了几句朝亲自送来了两套崭新的雪服雪具。 祁禹秋沉默着把衣服穿好,盯着地上的板子,不动了。 闵煜走过来,让他坐在椅子上,道:靴子穿好了吗? 穿好了。祁禹秋语气僵硬道。 闵煜蹲下,抬头看了他一眼,祁禹秋明显看到他在低头的一瞬露出了笑意。 笑笑笑,他堂堂青阳山老祖,要不是这具身体太不给力,能怵一个小小的滑雪? 嘁! 祁禹秋心里默默燃起一把火,他还真就不信了,不就是玩雪嘛,小意思,他肯定一学就会啊! 闵检查了一下他的靴子,便带着他往前走了几步,在场地边缘给他固定好板子。 先在平地走走。闵煜温声道。 祁禹秋试着往前走了几步,脚上沉重的装备让他十分不适应,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 闵煜一直在他旁边看着,从走路开始耐心纠正他的姿势,慢慢带着他尝试在比较低缓的滑道上滑行。 他以前在青阳山的时候,没少被那些小崽子坑,每次下大雪,那些小兔崽子都要在他门前踩出一条滑溜溜的雪道来,他虽身手敏捷,但总有疏忽的时候。 想起那些惨痛的跟头,祁禹秋又开始想念自己那根鞭子。 闵煜在旁边看着,见他有些犹豫笑着指指不远处的几个新手:你看他们,摔倒是正常的,不摔几次怎么能学得会呢。慢慢来,我会看着你。 祁禹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刚看看到一个女孩子啪叽一声,狠狠摔在地上,女孩旁边的人被逗得哈哈哈大笑,那女孩自己爬起来,也笑了起来。 他一狠心,试着往前滑动,结果身体没能保持平衡,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了他的胳膊。 继续。闵煜将人扶正,又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祁禹秋点点头,摔了不少次后,他终于能自己保持平衡了。 试试。闵煜站在不远处,朝他招手。 祁禹秋手握雪杖,压低重心,在闵煜的指导下缓缓滑行了一段距离,终于没有再跌倒,他欢呼一声,笑着看向闵煜,眼里带着小小的得意。 闵煜看着他脸上的小得意,夸道:学的很好。 话音一落便看见祁禹秋嘴角露出狐狸一样狡黠的笑,接着便挥动雪杖,加快速度朝他冲了过来。 闵煜一时不察,没来得及反应,被扑了个正着。 索性祁禹秋摔得多了,摔出了经验,力度把握的很好,两人同时扑倒在地后,祁禹秋取下头盔眼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闵煜躺在地上,把眼镜拉上去,笑看着他:就是这么报答你师傅的? 祁禹秋也跟着躺下,惬意的伸了个懒腰,侧头看着闵煜:对,得让你体验一下摔倒的感觉,不然不是白来了。 闵煜听他的狡辩,笑出了声。 脱掉装备后,祁禹秋意犹未尽的回头看了一眼,闵煜拍拍他的肩膀:如果喜欢的话,有时间随时可以过来。 回去后找给他人组一套更专业的装备。 祁禹秋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问他:那你来吗? 带他入门的师傅不在,他一个人还是有一点点无聊的。 闵煜见他别别扭扭,脸上却带着努力掩饰的小期待,不由应道:可以一起过来。 工作永远做不完,每周抽出半天时间还是可以的。 祁禹秋嘴角上扬,赶忙把头扭向另一边。 好吧,有时间我肯定会叫上你的,你天天工作,确实是得多运动运动,保持身体健康。 你说得对。闵煜忍俊不禁,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 天色暗下来,雨仍然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显得天空更加阴暗。 在距离家还有一段距离的十字路口,他们被堵了。 前面发生了连环追尾事故,交警和救护车正在处理,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闵煜便带着祁禹秋下了车,走进路边的甜品店里避雨。 装修精致的甜品店中坐着不少人,都是被堵在这里的车主。 店里的小姐姐看到闵煜和祁禹秋进来,眼睛一亮,笑着端上了一壶热茶。 长得这么帅的人,一来还是两个,可真是少见。 饿不饿?两人找了个偏僻的位置,闵煜问祁禹秋。 祁禹秋摸摸自己的肚子,他中午吃多了,其实还不太饿,但是进来之后,香甜的味道倒是让他肚子开始抗议起来。 闵煜看了旁边的桌子一眼,道:只能吃一个,想吃回去再让阿姨给你做。 好!祁禹秋点了一只小熊蛋糕,把口罩拉下来。 凉丝丝的奶油消了心中的燥气,祁禹秋用小勺子一小口一小口把小熊的身子吃完了,只剩挂着蝴蝶结的脑袋。 他惬意的喝口柠檬水,抬眼望窗户外面看起。 这时门口的风铃响了一下,一对母子走了进来。 女人长相秀美,妆容精致,穿着一袭白色长裙,她进来后低头看了看沾湿的裙角,眉头轻蹙,美得如同仕女图中走出来的一般。 店里的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满了赞叹,美人少见,她这样符合华夏审美的美人更是少见。 店里坐满了人,只剩门口最后一张桌子,女人拉着儿子坐下,招手让服务员过来,点了甜点和饮料,便拿出一本书看起来。 坐在她旁边的小男孩却不老实,不同晃动,把桌子上的蛋糕捣碎,故意倒在桌子上,甚至想要站在凳子上去抓门框的风铃。 周围的人都皱起了眉头,那女人却对儿子的动作视而不见,仍然低头看书。 妈妈,我想要那个蝴蝶!小男孩突然跑到别人桌子旁,指着一个小姑娘手里的玻璃瓶道。 女人这才抬起头,微微皱眉道:脏,赶紧过来。 小女孩的妈妈也皱起了眉头,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刚刚还觉得这女人应该是个挺温柔的人,没想到这么不会说话。 不,我就要!我就要嘛,我就要嘛!小男孩见妈妈不同意,竟然直接伸手想要从小女孩手里夺。 你干什么!小女孩的妈妈猛然起身,一把打掉了小男孩伸过来的手,哪像小男孩被推了一下,更加气急,直接打了小女孩的胳膊,玻璃瓶一下子掉在地上,碎了。 瓶子里的小蝴蝶标本掉出来,被小男孩一脚踩扁了。 小女孩愣了一下,嘴一撇哭了。 你这小孩怎么回事?女孩妈妈推了小男孩一下,看向一直在看书的女人,没有一点教养,这么小就当强盗啊,抢东西不成还打人? 女人施施然起身,走到几人面前道:多少钱?我买了。 小男孩嚣张的对女孩和她妈妈笑了笑,扮了个鬼脸又回自己的座位上了。 钱?多少钱我都不卖,你还是管好自己的儿子吧。女孩妈妈嗤笑一声,鄙夷的看着她。 三百?五百?还是一千?女人撩了一下头发,从包包里抽出几张票子放在桌子上,我儿子很好,就不劳你操心了。 话语中带着十分明显的鄙夷,那种丝毫不把别人当回事的态度,让店里大多数人都十分厌恶。 拿走你的臭钱,我怕拿了手脏,什么玩意儿,披着一张好看的皮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女孩妈妈毫不示弱,把钱扫在地上,破口大骂,让其他人听得身心舒畅,小女孩也擦擦眼泪,对小男孩露出了不屑的眼光。 女孩的妈妈带着小孩离开了,那女人面色不变,仍然坐在原位置上,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什么人啊这是,脸皮子真厚。 有人悄悄议论。 真恶心,把小孩教成这样,长大了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还不反了天了! 对于众人的议论女人充耳不闻,甚至嘴角出现了讽刺的笑。 小男孩不停的开关门,服务员小姐姐劝了一句却没任何用。 哎呀,好恶心啊,赶紧出去! 突然一声尖锐的叫声让众人再次把目光投向门口。 一个穿着灰色布衫的老人佝偻着身子努力挤在窄窄的屋檐下,她护着手里的一个布包,身上的衣服被打湿了大半。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9) 小男孩捂着鼻子想推老人,老人下意识的想躲,身子一歪,就要倒在地上。祁禹秋快速走到门口,扶住了老太太,但是她怀里的包却掉在地上,里面一沓黄纸湿了大半。 祁禹秋沉下脸看向小孩,小孩被吓得一个激灵,退回到了妈妈身边。 您没事吧?祁禹秋扶着老太太进屋,服务员小姐姐赶紧拿着毛巾过来了。 老人抱着自己的布包,看着里面湿掉的纸钱,脸上满是无措,一行泪顺着皱纹流下来。 奶奶,您先用毛巾擦一下吧。 老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擦擦眼泪,道:我不用,我手上都是泥。 小姐姐把毛巾塞到她手里:湿漉漉容易生病,您等会儿喝杯热水暖暖。 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让她进来了?正当小姐姐倒水时,坐在一旁的女人皱起眉头,把椅子往后拉了拉,他儿子跟着嚣张道:就是,臭烘烘的,怎么能让她和我们坐在一个房子里呢! 小姐姐气得脸色涨红,只是老板不在她不敢做主,不能直接把人赶出去。 祁禹秋却不惯这两个人,他笑嘻嘻的朝小男孩招招手:来,哥哥给你看个好东西。 小男孩哼了一声道:看什么? 你从来没见过的好东西。祁禹秋神秘一笑,伸手在他眼睛上抹了一下,睁开眼看看。 小男孩笑嘻嘻的睁眼,抬头便看到一个缺胳膊断腿的人站在他身边,血淋淋的头正好贴着他的脸。 啊他恐惧的大叫一声,一头栽在妈妈的怀里。 那女人急道:宝贝儿你怎么了? 鬼!有鬼,妈妈救我!小男孩扯着嗓子求救,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女人恨恨的看向祁禹秋: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我告诉你,我儿子出了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干什么了?祁禹秋满脸无辜,扭头看着旁边的人,我什么都没干啊,就伸手晃了一下,这都有监控的。 你们想讹人,也要讲点证据吧? 对啊,人家就是什么都没做,你怕是亏心事做多了,报应在你儿子身上了。 活该! 你。你们给我等着!女人气得脸色涨红,在她身边,还没一个人敢这个跟她说话。就算是她的丈夫,也是要把她捧在掌心里哄的,你们就是仇富,一群穷酸鬼,是不是好不容易在现实里看到一个有钱人,就忍不住把自己心里那股穷酸怨气撒出来了? 说着女人冷笑一声,抽出一张支票朝服务员小姐姐招招手:过来,这家店一天营业额多少?我包了。 服务员小姐姐冷着脸道:对不起,老板不在,不接受包场。 嘁~给你们老板打电话,就说林诚的妻子在这里,让他赶紧过来!把这些人都赶出去,损失我五倍赔付! 林城?那个开商场的林诚?他人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媳妇儿这么恶毒! 嗨,有钱人,哪个不做出一副虚伪的样子,看他媳妇儿子这德行,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然而没人敢再和女人正面怼,在魝城,林诚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大大小小的商场开遍了周围的城市,真想整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不过是动动手指的问题。 就像有人说的,妻子孩子这样,他本人也绝对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但是心中憋着一口气,不少人已经开始离开座位,宁愿站在屋檐下也不想和这个女人坐在一个空间里,也有人非要坐屋子里,就不想随了这女人的愿。 见有人走出去,女人得意的瞥了众人一眼,搂着小男孩开始安慰他。 老婆婆见有人因她被撵出去,十分愧疚的站起来就要离开,祁禹秋拦住她,道:您就好好的坐着,这又不是她家开的。 这时,闵煜走过把手机递给服务员小姐姐:你们老板的电话。 这里我包了,这位女士,你打扰到我们家孩子吃东西了,请你离开。 这里不接受包场,这不是我家的也不是你家的。女人白了他一眼。 小姐姐接完电话后,心情舒爽的笑道:女士,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联系我们老板,我们老板同意了他的要求,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至于给您造成的损失,这位先生说他可以一力承担。 你!好啊,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要赔偿是吧?我到要看看你们陪多少!女人气急,目眦欲裂的瞪着闵煜,向来都是她拿钱砸别人,这人知道她是林诚的妻子,竟然还敢对她说出这种话,一定要让老林给他点教训! 闵煜食指中指夹着一张名片递到她面前:至于赔多少,直接联系我司法务,有任何疑问可以让林诚直接来找我。 女人嗤笑,正要冷嘲热讽,一眼看到名片上的名字,顿时哑然,话堵在嗓子眼再也说不出口了。 闵氏,十个林家也比不上一个闵氏,她冷汗刷的一下下来了,接过名片时手都在抖。 把名片放在包里,她有些慌乱的收拾东西想要赶紧离开,她好像惹祸了,必须赶紧通知老林,让他想想办法。 小男孩一脱离她的怀抱,站都站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闭着眼大哭起来。 爸爸,我要爸爸! 女人抱着孩子,听到他喊爸爸不由得心神一定,老林那么爱她,闯了再大的祸都会替她摆平的,没关系,离开了这里她还是人人羡慕的林太太。 哦对了,还有件事。祁禹秋忽然弯腰,笑着道,你觉得,你家那位还能宠你多久? 女人低着头,收拾好包后抱起孩子就往门外走。 纸,是保不住火的。祁禹秋在二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轻声道。 女人僵了一下,继续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众人见女人走出去,胸中那口郁气终于吐了出来,觉得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看着这种人被当面打脸,实在是太爽了! 就该给她一点教训,那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可真够恶心人的,这下可好了。 他们看着从进来就十分低调,待人温和的闵煜两人,不由得感慨,人和人就是不一样,这同样是有钱人,人家怎么就这么好呢。 老人握着祁禹秋的手:小伙子,谢谢你,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有,小事情,您好好歇着,雨快停了。祁禹秋看了一眼外面,柔声道。 老人哎了一声,低头翻着自己的布包,看到那一沓湿纸,脸色又暗淡下来。 祁禹秋见状,把纸拿在手里,神秘的朝老人一笑:我给您变个魔术怎么样? 老人愣了一下,眼神温和慈祥,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晚辈一样:好啊。 祁禹秋把手背在身后,闭上眼睛,装作念念有词,手里迅速引动六阳符,等手中的纸完全干透,他将手递到老人面前:看! 老人摸摸他手里的纸钱,惊喜的发现全都是干的,她眼里崩出喜意,道:小伙子,你可真厉害! 那当然。祁禹秋故作骄傲的微微仰头,我魔术变得好吧? 好,好!老人笑着笑着,眼看泪花,我还以为,今年没法给小辉烧纸了呢,那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要是收不到我的信儿,得多着急啊。 祁禹秋笑了笑:他肯定能收到的。 老人见雨停了,赶紧起身:谢谢你吉言,我得赶紧走了,那小子喜欢吃我做的红烧肉,我得回去赶紧给他做喽。 他们老家有个习俗,去世的人只有周年和鬼节才能回家,在这两天把饭放在十字路口,插上牌子烧了纸,去世的家人就能吃了。 可惜她的儿子去世的日子和鬼节离得太近,吃完这两顿得一年不能回来啊。 祁禹秋把塞了引魂符的纸钱给她装好:您回去忙吧,您儿子肯定等着呢。 好,好。老人颤颤巍巍离开,店里的人自然猜得出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不由得沉默起来。 服务员小姐姐把老人送出店,又让外面的人进来,才端着一枚草莓慕斯送到祁禹秋面前,她小声道:谢谢你们。 祁禹秋摆摆手,指指对面,出钱的是闵煜,和他可没关系。 小姐姐笑了笑,忽然低头问他:你是祁禹秋吗? 祁禹秋摸起墨镜戴上,食指竖在唇前,小姐姐笑眯眯的做了个拉链拉上嘴的动作,表示自己会保密。 十字路口的事故处理完,路上的车流渐渐动了起来。 祁禹秋坐在车子里,隔着窗户往外看,穿着制服的交警和几个警察仍然在路边处理余下的事情。 车子路过他们身边,他看到一道特殊的人影,同样穿着制服的男人,满脸焦急站在路边,伸手想要拦住斑马线前似乎要闯红灯的几个孩子,手臂却一次次穿过那些人的身体。 然而他仍然在坚持,嘴里念念叨叨说着别人听不到的话,脸色一变再变,似乎根本不知道,没有人能看见他。 一个人去世后,忘了自己的名字,忘了自己的家人,还能记住的,一定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祁禹秋趁着和此人擦肩的一瞬,隔着车窗将燃烧的符纸打在他身上,几个小孩见迎面而来的火光吓了一跳,瞬间往后躲去。 而那个男人愣了一下,似乎迷茫的往四周看了看,然后追着一道蹒跚的背影而去。 霓虹灯亮起,路上车水马龙,所有人都汇入洪流中,身影越来越小,然后就不见了。 祁禹秋扒着车窗往后看到这一幕,眯着眼笑了。 闵煜伸手把他拉回来:危险。 祁禹秋赶紧坐好:好了。 刚刚干什么呢?闵煜侧脸看着他,那几个孩子你认识? 祁禹秋摇头:不认识,就是让他们别闯红灯,多危险啊! 闵煜眼带笑意,转过头专心开车。 作者有话要说:肝出来的万字,叉腰! 谢谢灌溉营养液的亲亲,爱吃糖的浅,梦千寻,五十弦,迷迷糊糊1314,秦霄贤的小娇妻,给你们比心心~ 第二十七章 第二天天色放晴, 闵煜一大早便去了公司, 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倒是给他留个话,让他好好吃饭。 祁禹秋坐在餐桌前, 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一个人吃饭实在是□□静了,让刘叔一起坐下他又非不。 唉,真是寂寞如雪啊,祁禹秋感叹着, 把闵煜那一份也吃了个干净。 吃完饭后,放了一天假的刘昊准时开着车出现在门口, 顺便带来了小助理邓朝。 祁哥, 早啊! 邓朝从车窗探头出来笑嘻嘻的打招呼, 祁禹秋一把把他的头摁进去:多危险啊。 他打开车门坐进后座,邓朝挪屁股凑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圈, 疑惑道:祁哥你是不是胖了?这才两天不见你又胖了! 胡说!祁禹秋摸摸自己的脸, 他又没胡吃海塞, 怎么可能两天就发胖,开玩笑呢。 邓朝神色严肃:你逃不过我的眼睛的, 我可是行走的体重器, 祁哥你可得好好保持身材,不然以后形象不行了,身价可是要对半折的。 说着还给他举了一个例子, 某个小生因为体型管理不当,直接被好几个品牌退货,本来好好一流量,眼看着糊的没姓名了。 人家当时可是一部剧开价千万,现在都已经沦落到拍网剧了。邓朝感叹。 祁禹秋耳朵一下子支棱起来:拍一部戏一千万?! 对啊,现在那些顶部艺人,哪个不是小几千万打底,祁哥你可不能再吃了,你可得挣钱还债呢。邓朝语重心长道。 祁禹秋略微思考了一下,十分沉痛道:看来,我吃不了演员这碗饭了。 邓朝: 祁哥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以前那个可以一天只吃一碗蔬菜沙拉,能把自己饿进医院的祁哥哪里去了,现在就为了一口吃的,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邓朝也十分沉痛的问他:那我是不是得赶紧找下家了? 他祁哥退出娱乐圈,他这个助理还能干啥,不得赶紧提桶走人啊! 祁禹秋扭头,十分慈祥的看着他:你离开了我,还能找到别的艺人当助理吗? 邓朝一瘪嘴,那他好像还真找不到了,在遇到祁禹秋之前,他不是没在别的艺人那里待过,可惜每次都干不了三天就被撵出来了。 他明明工作很努力的! 所以,还是跟着我比较保险,祁哥保证带着你吃香的喝辣的。祁禹秋拍拍他的肩膀。 好!邓朝用力点头,那你退出娱乐圈后干什么?要开火锅店吗?好多明星都开了火锅店,可挣钱了。我可以帮忙联系装修队,我二叔是干这个的! 开车的刘昊透过镜子看了邓朝一眼,一向淡然的他脸上出现了无语的表情。 祁禹秋也叹着气拍拍邓朝的头:小伙子,火锅店先放一放,我又没说要退出娱乐圈,不拍戏咱可以干点别的啊。 别的什么?在娱乐圈里不拍戏,还能干什么?就算是想要参加综艺,那也得靠拍戏维持热度才能去,要么就本身是身后有靠山的资源咖。 他们家祁哥可怜巴巴,哪儿来的资源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祁禹秋神秘一笑道。 他自己不拍戏,可以找别人拍嘛,要站在娱乐圈巅峰,可不只是一条路可走。 到了片场,盛玉柯一见他就神神秘秘的把他拉到一边,道:你算得可真准,我哥昨天打来电话,说是有个姓江的伯伯他女儿留学回来,非要让我去见一面,我立马给拒绝了。 遇水则躲,江可不就是灌满了水嘛。 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桃花运已经没了? 祁禹秋上下左右打量了他一下,摸着下巴道:你桃花运倒是没了,直接变成桃花煞了,怎么搞的? 什么桃花煞?盛玉柯一个机灵,这听着就比桃花运吓人,他愁的眉头都皱了,我都已经拒绝过那个姑娘了,而且最近一个月,除了这个姓江的姑娘,我是真的没机会接触到异性了,咱剧组里也没哪个和水有关的跟我有对手戏啊。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20) 不好说,这种事防的就是出其不意,说不定哪天人就撞到你身上来了。祁禹秋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我给你一道符,你先带着,要是出了事可以给我打电话啊,别怕。 盛玉柯这才满心忐忑的收下了他的平安符,暗下决心,这几个月绝对严防死守。 上午的戏份拍拍到一半,祁禹秋看到刘瑞过来了,身边还跟着抱孩子的柳笑。两人脸色有些憔悴,但是精神还算好,见到祁禹秋笑着走过来。 柳笑怀里的嘉嘉对着他摆摆手:哥哥好! 他怀里抱着一只玩具小熊,黑溜溜的眼睛泛着微光,一眼看过去甚至有种它在看着你的错觉。 祁禹秋笑着捏捏嘉嘉的脸,也摸了小熊的脑袋:嘉嘉今天来陪着爸爸拍戏呀? 嘉嘉用力点头:我带着小熊和妈妈来赔爸爸呀,今天是小熊的生日,我们一家都要陪着他! 柳笑把嘉嘉放在地上,笑着亲亲他和小熊的额头:嘉嘉最乖了,先陪小熊玩吧,不要走太远啦。 嘉嘉点点头,便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拿着平板陪小熊看动画片,柳笑看着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对祁禹秋说:那天我太失态了,没来得及跟你道谢,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 祁禹秋摆摆手:举手之劳。 刘瑞换了戏装出来,悄悄走到嘉嘉身后,猛然大喊一声,把小孩吓得哇哇大叫,他怀里的小熊圆溜溜的眼睛更亮了,一副也被吓了一跳的样子。 刘瑞把小孩和熊包在怀里哈哈大笑:爸爸帅不帅? 帅!嘉嘉大喊,父子俩抱成一团。 祁禹秋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暖洋洋的。 他的戏份拍完,便坐在一边乘凉,然后便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小狗仔。 祁禹秋见他专心致志的不知道在拍谁,慢悠悠踱步走过去,伸脚踢了踢他的腿:小伙子,忙着呐? 李超阳正在专心致志的找角度,随口道:忙着呐,大生意。 呦,说说呗,什么大生意啊?祁禹秋也蹲下来,瞅着他的屏幕。 李超阳虽然沉浸在偷拍中无法自拔,但是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在自己屏幕被偷窥之前,清醒过来。 他扭头看到祁禹秋笑眯眯的蹲在自己旁边,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好。他迅速收起手机,结结巴巴道,还故意做出有点惊喜的表情,像是不敢相信竟然有明星跟自己搭讪。 可惜就是演技太差了,看的祁禹秋都觉得有些尴尬。 你今天做谁的生意呢?祁禹秋耐心的把人扶起来,诶对了,你们还没收到律师函吗? 什么律师函?李超阳一副傻呆呆的样子,我可是正经人,没干违法的是,你别平白污人清白! 祁禹秋撑着下巴打量他,啧啧两声:这话说得,好像我冤枉你了似的,昨天韩晨黑我的视频,不是你发的啊? 李超阳额头沁出几滴冷汗,他想起来上次拍完视频离开时,祁禹秋好像朝他招了招手,他当时以为祁禹秋把他当成了工作人员,并没有在意,加上有点心虚,便急匆匆走了。 没想到祁禹秋那时候就知道他是在偷怕了! 不过这种事,他不承认祁禹秋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李超明稳定心神,故作迷茫道:你说什么呢,我只是个群众演员,什么偷拍。我和韩晨根本不认识,我要是认识他,还能窝在这里当一个脸都不露的群演?我你找错人了吧。 祁禹秋拍拍他的肩膀,笑得和善:小伙子,别害怕嘛,我又没说要找你的麻烦,我是想给你个报道大新闻的机会,惊动整个娱乐圈那种,怎么样,要不要? 李超明先是眼睛一亮,接着脸上出现犹豫的表情,祁禹秋都知道自己收钱黑他了,还能这么大度的给他大新闻? 那绝对不可能啊,八成是在诈他的话,李超明脑子里转了个弯,还是十分坚定的拒绝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对什么大新闻也不感兴趣,你去找别人吧。 祁禹秋满脸可惜的叹了口气:哎呀,这么好的机会,真是不知道该给谁,申兆清有孩子这件事,第一个爆出来的肯定要成为娱乐新闻界的红人了吧。 你、你说什么?申兆清有孩子?!李超明听到祁禹秋的话,激动的声音都抖了,那可是申兆清啊,顶流中的顶流,微博粉丝上亿,常年占据各种数据榜单第一。 他要是真拿到了一手消息,肯定能一跃成为狗仔界的南波湾!这么一想,李超明心跳都开始加速了。 你这么激动干嘛?祁禹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是不感兴趣吗。 这,申兆清谁不认识啊,这么劲爆的消息,换谁那都想听听啊。李超明仍然十分嘴硬,不过态度倒是热切了许多,哎你是从哪得到的消息啊?是有人找到他的孩子了? 祁禹秋摇摇头:那倒不是,真有人找到他的孩子了,这消息能瞒到现在? 李超明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不信道:那你怎么知道,你们俩又不熟,不是在胡诌吧? 我胡诌这干什么?祁禹秋一脸被冤枉的表情,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哎算了我跟你说这干什么,你又不是狗仔,我还是把证据交给别人还能换点钱。 说着他就要起身离开,李超明见状赶紧拦住他:哎哎你别走啊! 祁禹秋没理他,自顾自的朝凉棚走,走着还喃喃自语:明天十二点,西郊墓园那可怜的娃娃终于能重见天日了,可惜了不知道是谁会第一个发现他。 李超明听到后先是心里一惊,紧接着便是狂喜。 墓园,小孩,申兆清,三个词连在一起,绝对能引爆所有新闻平台啊! 他犹豫了一下,咬咬牙,给老板发了消息把手里的活全推了,抱着自己的装备离开了片场。 祁禹秋看着小狗仔离开,喝了口水,笑了。有这个人才,申兆清的事不愁闹得天下皆知。 中午,柳笑给剧组所有人定了餐,刘瑞一家还有常导把祁禹秋叫过来,单独给他拿出一份豪华套餐。 常导开了一瓶雪碧:小祁,嘉嘉是我的干儿子,感谢的话不多说,以后只要有我老常在,你想拍的戏,我都能给你弄来! 今天没法喝酒,等杀青了,一定请你去我家,咱不醉不归! 祁禹秋被揽着肩膀晃来晃去,整个人像小鸡仔一样毫无挣扎的余地,他忍无可忍的扣住常言的肩膀,掐了他的穴道,才让人松了手。 哎呦,看到没,看到没!常言耸着肩膀展示给几人看,小祁可真是有两下子哈哈哈哈。 多光荣似的,不光是刘瑞两口子,连嘉嘉都是一脸嫌弃。 正吃饭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祁禹秋扭头看去,一群小姑娘正举着各种牌子,扯着嗓子朝这边喊。 啊哥哥哥哥哥!好帅哦~ 哥哥辛苦啦,好好拍戏不用管我们,我们很乖的! 常言也朝那边看了一眼,笑道:这是沈瑞林的粉丝来探班了,这些小姑娘待不了半个小时就得走,就为了看这一眼,天南海北坐飞机赶过来,执着很啊。 祁禹秋视线往旁边一移,韩晨和盛玉柯也站在片场外,身边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也有好几个女孩满脸惊喜的看着他们。 他朝邓朝招招手:怎么没我的粉丝啊? 他好歹也是男四号,怎么连盛玉柯都有粉,就他没有。 邓朝嗨了一声:祁哥,就你在网上那形象,有粉丝来了我才担心呢,现在来找你的,八成都是黑粉,指不定兜里揣着硫酸什么的,多危险啊。 邓朝嗓门不小,旁边的人都开始捂嘴偷笑,祁禹秋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你能小声点吗?! 邓朝赶紧弯腰:不过祁哥,我办事你放心,咱不敢让真黑粉来,咱还能花钱请人啊,我买的几个粉丝已经在路上了,就是有点堵车,不过他们刚说了,马上就到! 果然没一会儿,几个写着他名字的纸牌子出现在片场外,然而等人走进了祁禹秋才看到,竟然是几个五大三粗的男生! 邓朝挠挠头:我都说了让挑几个好的 祁禹秋就是好奇问了一句,又不是真在乎这些,哪成想邓朝这不靠谱的给他整这一出,让他自己都想笑了。 这还不算完,几个男生十分敬业的举着牌子大喊:祁禹秋我爱你! 那嗓门瞬间压过不远处三群小女生,简直是火鸡立鹤群。 片场的工作人员全都诧异的看向祁禹秋,祁禹秋半捂着脸朝邓朝摆手,让他赶紧让人走。 那你好歹去跟他们说几句,你看看那个小孩,太真情实感了,哭的都打嗝了,我觉得他八成是你的真粉。 祁禹秋看过去,果然有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小孩仰着脸干嚎,哭的老大声,可就是不见一滴泪。 他扑哧一声笑出来,和邓朝走到那几人面前,问那小孩:哭啥呢? 小孩哇的一声哭的更响了:我、我可终于见到你了,祁禹秋我好喜欢你啊! 祁禹秋: 得了,赶紧收起来,这都知道你们是我花钱买的假粉了,别演了啊。 几个男生哂笑着收了牌子,小孩也立马收了声,倒是刚刚演的太过,真的挤出了几滴泪来,他抽抽噎噎道:那什么,说好的哭出声来加八十,还给我不? 给给给,你这小孩才多大,不好好学习出来干什么呢?我没让他们找小孩来啊?邓朝揉揉他的头,有些不满那个黑心假粉头子。 刘瑞走过来问:这小孩怎么回事啊? 祁禹秋笑道:我花钱买来的粉丝,贼敬业,你看着哭的。 小孩被夸敬业,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看了看刘瑞,又看看祁禹秋,忽然凑近他们道:其实我除了当粉丝,还兼职算命,我看你俩最近要倒霉,平安符一张两百,怎么样,要不要来两张? 刘瑞: 祁禹秋: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 ̄~)~ 下一章我努努力 日万不成咱还可以日六嘛_(:з」)_ 明天的更新依旧是晚十二点呦,等过了这两天就恢复固定早九点更新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叶yii南 ,火炎土圭 ,迷迷糊糊1314 ,么么啾~ 第二十八章 我听着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呢?祁禹秋嘿了一声, 这小家伙, 算命算到他头上来了。 刘瑞提醒他:五百一张, 买一送一。 祁禹秋这才想起来,他刚来的时候为了还债, 见人就推销他的符纸。 祁禹秋啧啧道:那我比他的还贵五十块钱。 哈哈哈 邓朝指着小孩哈哈大笑起来, 小小年纪就学人故弄玄虚就算了,还骗到他祁哥身上来了,这简直是班门弄斧啊。 刘瑞拍拍祁禹秋的肩膀:怎么样,要买两张吗? 祁禹秋迎着小孩期待的目光, 笑眯眯道:你这么厉害啊?那你说说,我们俩这一劫, 要持续多久啊? 小孩为难的皱皱眉:应该挺久的?具体到什么时候我就看不出来了。 祁禹秋明白了, 这小子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水晃荡, 他拍拍小孩的头:小伙子,听话,回去再跟你师父学两年。 小孩试图为这单生意努力:其实我算命还挺可以的, 十次里总会说准四五次, 你们俩面相上霉运挺明显, 我觉得正确率可以提到八成,不如买两张, 以防万一。 邓朝赶紧轰人:得得得, 赶紧回去,你妈妈还等着你回家吃饭呢! 祁禹秋被小孩临走前心虚中带着憋屈的表情逗的大笑起来,让邓朝给小孩加点钱。 卦不走空, 你跟他说,他只说对了一半,所以只给他一半的钱。 邓朝追着几人出去,刘瑞才道:这么说,我们俩是真要倒霉了? 祁禹秋左右看看他的脸,道:我还真没留意,仔细一看你今天确实是犯小人,不过问题不大,祸兮福所倚,霉运之后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刘瑞松了口气,笑道:我这几天还真是不得安生,看来忙完这一阵得找个道观上上香了。 祁禹秋哎了一声:到时候叫上我,我也去看看。 他在网上查了,这个世界似乎真的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世界了,没有青阳山这个地方,也没有任何相关的记载,倒是魝城郊外有个叫青邙山的地方,山上有座很有名的道观。 他想去看看,还能不能看到熟悉的东西。 刘瑞应了一声:刚好这周咱俩的戏都差不多了,下周周一去吧。 两人回到凉棚下,片场内已经开始了紧张的拍摄,没多大会儿邓朝回来,感慨道:那小孩实在是个知恩图报的,知道你额外给他卦钱,哭的哇哇的,非说以后免费给你当粉丝,还硬塞给我两张平安符。 祁禹秋接过两张符纸,看了看上面的符文,道:真倒是挺真,就是缺胳膊少腿儿的,效用大打折扣啊。 说完把符纸递给刘瑞一张:带着吧,咱也不能辜负了小朋友的心意。 暴躁的常导摔了剧本,气得满头大汗,听到两人在分符纸,赶忙道:给我来一张能消气的,再被这么气下去,我迟真的迟早要心脏病发,当场猝死。 祁禹秋哈哈笑道:常导你就放心吧,我看你是长命百岁的面相,再气也气不死的。 几人正在说笑,片场不远处忽然传来喧哗声,常言皱眉对场务道:怎么回事?沈瑞林的那些粉丝还没走?去看看,别让她们闹起来了。 场务点点头,赶紧小跑过去。 这时,常言的助理拿着手机跑回来,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常言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眼里充满了怒火。 怎么了?刘瑞见他面色不对,温声问道。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21) 常言深吸一口气,看着刘瑞的眼睛:发生了点小事情,和你有关系,嘉嘉和小柳都在这,等会儿不管别人说了什么,你一定要保持冷静。 刘瑞嘴角的笑慢慢消失,他道:什么事?你说。 常言把手机递到他手里:刘瑞,这件事被翻出来,就是为了拉你下水,你必须保持清醒,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祁禹秋也拿出手机,打开微博,只见热搜前三,有两个挂着刘瑞的名字,还有一个是和他有关。 刘瑞,玉清泉死因 玉清泉私生活 刘瑞,祁禹秋 他点进第一个热搜,一个千万粉丝的网红娱乐博主发了一篇长微博,开头便是:洗白祁禹秋,你以为某影帝是个好东西吗? 长微博中,出现的最频繁的名字便是玉清泉。 博主在微博中将网上关于玉清泉的说法全部搜集起来,他的形象便成了,一个小有天赋,仗着姿色左右勾搭,私生活及其不检点,最后因脚踏几条船还骚扰当时一个流量,被扒出所有黑料后,不堪压力自杀的同性恋。 玉清泉脸皮厚到可以同时和两个人约会,难道会因为别人知道了他的德性就自杀?不知道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有件事大众可能一直不知道,玉清泉临死之前那几天,是和某影帝一直在一起的。外传玉清泉死因是跳楼自杀,但是呢根据我不小心得到的一份病历上显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病历上,玉清泉自杀前被送到医院时,全身上下全都是被虐待出来的伤,一看便是有特殊癖好的人弄出来的。那么问题来了,某位影帝,能不能出来解释一下,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玉清泉又是因什么而死呢? 在这里博主好心提醒祁禹秋一句,想出名,趁早找别的路子,钱好挣,没命花也白搭。 一句话便让前几天刘瑞给祁禹秋发声的微博变成了二人苟且的证据。 这个号平时发一些替人澄清,给被欺负的小透明撑腰的博文,在娱乐新闻圈形象极好,所以他带着所谓的证据发声,很多网友都下意识的相信了。 网上瞬间掀起了对刘瑞的讨伐,已经对私生活极不检点的玉清泉毫无下限的辱骂。 祁禹秋在看到文章里出现玉清泉的名字时,便知道这件事绝对和申兆清有关,他知道此人阴险恶毒,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申兆清竟然可以恶毒到如此地步! 虽然只和玉清泉见过一面,但是祁禹秋知道这个人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干净善良,申兆清不但害了他,竟然还把他拿出来如此编排。 简直畜生不如! 祁禹秋脸色阴沉,他再点开下面玉清泉的热搜,里面的内容更是不堪入目,网友思语辱骂,仿佛都从玉清泉那里受到了不可原谅的伤害。 然后玉清泉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根本不了解,也不想了解,只是跟着营销号的脚步,人云亦云的发泄着自己的怒气和戾气,完全不会关心他们是不是骂错了人。 就算事后知道被骂的人是无辜的,也致死感叹一句,营销号该死,没有愧疚没有道歉,然后下次看到相相同的消息,还是会立刻冲上去,当键盘侠。 嘭!旁边的小桌子被掀翻在地,动静将周围人的目光全都引了过来。 刘瑞怒的眼睛发红,死死捏着手机,手背青筋泛起。 刘瑞!常言抓住他的手臂,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那些人显然已经在微博上看到了热搜,此时投来的目光异样中带着了然,在常言的怒视下,才赶紧把视线移向别处。 柳笑抱着嘉嘉问:怎么了? 常言抹了把脸:没事,你别担心。 柳笑自然不会相信,她刚要再开口,她和刘瑞还有祁禹秋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是经纪人打来的。 祁禹秋接通电话,李琦语气急促道:你好好待在剧组,我带人去接你,很多记者已经往你们那边赶过去了,千万别一个人出来,其他事等咱回了公司再商量。 祁禹秋回道:李哥你自己注意安全,我这边你放心。 还有,尽量不要和刘先生一起出现,这次的策划人来势汹汹,直接把消息先传给了媒体,等记者赶到你们那边才全网铺开,直冲热搜第一,根本不给公关的机会。刘先生这次短时间内怕是难以澄清了,你再跟他接触,对你们两个都不好。 李琦焦头烂额,本来刘瑞帮祁禹秋澄清的微博,让祁禹秋的形象慢慢好转起来,哪知道又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次明显是有人拿祁禹秋的事情当引子,给刘瑞泼脏水,连刘瑞那边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把事情压下去,他也实在是做不了什么。 背后的人肯定是砸了不少钱,要让祁禹秋和刘瑞和玉清泉的事死死捆绑,让二人身败名裂。 李琦简直都要哭了,祁禹秋这是什么运气啊! 祁禹秋安慰李琦:你放心,这件事最多明天就能解决,后面的事情该怎么安排怎么安排。 挂了电话后,祁祁禹秋看向刘瑞,他仍然是一副暴怒的状态,隔着手机和经纪人吵了起来,最后不知道经纪人说了什么,他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摔在地上。 柳笑自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脸色也是十分不好看。 我回公司找周总,这件事我跟这些人没完!柳笑恨声道。 她和刘瑞都是玉清泉的好友,当时眼睁睁看着玉清泉伤成那样,却什么都不说,他们本以为有机会查清事实,却没想到玉清泉早已放弃活下去的想法,在一个凌晨从楼上跳了下去。 还留了遗言,让他们不要再查他的事。 柳笑和刘瑞都身在娱乐圈,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算计,对于玉清泉这个心思纯净的弟弟向来十分喜爱,当时半夜接到玉清泉去世的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柳笑看到他的他的遗体时,几乎晕厥过去。 她到现在一想到当时的场景都难受得不行,他们当时动用了不少关系才把网上关于玉清泉的谣言压下去,现在又被人翻出来,简直是往他们心口捅刀子。 但是现在她和刘瑞不再是几年前,那两个压下点消息都要求爷爷告奶奶的小艺人了,她不但是公司的顶梁柱,还是公司股东,刘瑞更是手握着各种人脉,这次不管是谁,他们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常言的助理匆匆走过来,道:外面几个出口都围满了记者和狗仔。 刘瑞怒笑道:正好,我倒要问问,是谁把消息给了他们。 常言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你别做傻事,和这些记者计较完全没用,倒是正中了下手之人的诡计,一切都等回去后好好商量商量再说,况且,嘉嘉还在呢。 刘瑞低头看向嘉嘉,小孩子最是敏感,察觉到大人情绪不对,便安静的靠在妈妈怀里,轻声喊道:爸爸。 刘瑞深吸一口气,看向祁禹秋:小祁你能不能帮我,找出幕后黑手,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祁禹秋摇摇头:不用算了,是申兆清。 刘瑞冷笑:好,很好,申兆清! 说完便一言不发的坐下,只是眼神极其吓人。 没多久,李琦和刘瑞的经纪人分别带着保镖赶过来,然而外面围着的人多的出乎他们的意料,除了记者狗仔,还有看赶过来的粉丝和各种围观者。即使是带着保镖,仍然被挤得几乎寸步难行。 刘先生,请问您真的和玉清泉有不正当关系吗? 刘瑞,你做出这种事,柳笑当时知情吗? 刘瑞,玉清泉死之前,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是你的行为给他太大压力他才跳楼的吗? 刘瑞死死咬着牙,眼神可怖,但是记者为了拿到一手新闻,已经顾不得得罪他,使劲往前面挤,话筒几乎要戳到他们脸上。 嘉嘉所在刘瑞怀里,头上盖着他的外套,一个记者伸手想要把外套拉下来,刘瑞沉声道:滚! 在场的记者几乎大半都采访过他,他一向好脾,对任何人都有说有笑,第一次在公众面前露出怒态,让周围的记者都是一愣。 外面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更是兴奋起来:哇,他以前那副样子果然是装出来的,看看,现在被戳破后就原形毕露啦! 那记者眼里闪过一丝喜意,故意装作不可置信道:你骂我? 刘瑞的经纪人赶紧拦住他,这时候再起冲突,就真的随了那些人的愿了。 骂你怎么了,我还打你呢!忽然一个戴口罩的小个子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狠狠推了记者一把,他力气极大,顿时清空了前面的路。 保镖赶紧护着三人从小个子开的路往前走,祁禹秋看了那小孩一眼,小孩朝他挥挥手,又灵活的钻入人群不见了。 冲出人群后,他们迅速坐上接应的车子,离开了现场。 刘瑞坐在车上,电话不停,他的经纪人也焦头烂额的联系能用的人脉,试图将网上的消息压下来,并澄清。 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无论是大v还是工作室,全都统一口径,拒绝和他们合作。 最后还是有个和经纪人不错的工作室老板告诉他,不是他们不帮,而是要整刘瑞和祁禹秋的人他们实在惹不起。 得罪了他们,我就可以关门大吉了,实在对不住。 挂了电话,经纪人一脸空茫,自从刘瑞的事业慢慢起来,这种被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感觉,真的是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一个申兆清有这么大能量吗?如果他背后有人,为了一个申兆清出这么大力,他们还有反击的机会吗? 我们手里的几个号已经被封了,实在是查不出到底是谁。经纪人把工作室的情况报给刘瑞,如果是为了申兆清抢你的资源,完全没必要闹这么大,而且申兆清的公司那边根本没动静,是不是弄错了? 祁禹秋想到一个人,道:你们可以查一查,一个叫宋妍曦的女孩,她是申兆清的女朋友,家世很不错,如果不是申兆清亲自出手的话,她的嫌疑很大。 宋妍曦?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车里的其他几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娱乐圈数得上的女星,并没有这个人。 柳笑倒是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她姓宋,不是娱乐圈的人?刘瑞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张脸。 不是。祁禹秋点开通讯录,翻到闵煜的电话。 柳笑眼中闪过恍然,她想起来了,宋研曦,是宋家的宝贝女儿,她曾经参加一场走秀的时候见到过她,当时一眼看去便知道,她是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怪不得,宋研曦在对付他们,谁敢出手相助,对他们来说,宋氏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庞然大物,谁敢为了他们和宋氏作对呢。 刘瑞的经纪人沉默不语,得知对手是宋家的女儿,他几乎已经能料到刘瑞的结局,身败名裂的退出娱乐圈,从此便由人人艳羡的影帝,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背着一身骂名永不翻身。 他觉得有些悲哀,合作这么多年,他深知刘瑞的为人,年年做慈善,对身边的所有人都宽容大度。宋家势大,可以因为看他不顺眼,就泼他一身恶臭,毁了他的一生,顺便利用他的朋友再捅他一刀。 越想心里越压抑,他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有些喘不过气来。 刘瑞和柳笑也沉默,他们就算拼上自己的所有,也是螳臂当车。 难道就任由清泉去世都摆脱不掉满身莫须有的污点吗? 怎么办?经纪人问道。 刘瑞看向祁禹秋,祁禹秋说,他可以度过这次的劫难,还能有意外的收获,所以是不是还有他们还没想到的关键点,可以扭转局势? 祁禹秋看着手机上的消息,道:既然知道了背后下手的人,直接告他们就是。 那个宋研曦的手段实在是太下三滥,让他都要忍不住使用非正常手段了,但是闵煜说得对,这件事很适合用来杀鸡儆猴,既能给宋研曦一点教训,让她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还玉清泉和刘瑞青白,又能威慑其他人,杜绝这种网络暴力的发生。 这样,就不会有下一个玉清泉了。 不仅要告,还要大张旗鼓的告,要让网上的那些人知道网络不是法外之地,这么恶劣的事情,必须要当做典型,以儆效尤! 祁禹秋说完,问其他道意见:你们觉得怎么样? 几人沉默。 告宋氏的宝贝千金,他们想都没想过,如果说话的不是祁禹秋,刘瑞都要觉得这是在嘲笑他自不量力了。 他本以为祁禹秋会有其他什么超常手段,结果,把人告上法庭,这听起来是最靠谱,但是操作起来却最不靠谱的手段,从祁禹秋嘴里说出来,就带着些荒谬感。 这有点难度吧?经纪人委婉的开口。 李琦也一言难尽的拉拉祁禹秋的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头,示意祁禹秋脑子又出毛病了。 要是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谁,想查确实是有点难度,但是现在知道那些号背后的人了,直接存证据,告到法院,准备开庭。 祁禹秋掰着手指数了一下步骤,发现真没什么难的,还多亏了那天遇到申兆清和宋研曦一起,不然还真有的折腾。 李琦一言难尽的看着祁禹秋,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难的是取证上告吗?这几个人愁的明明是宋研曦背后的靠山,宋家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告宋研曦?玩儿呢,那可是人亲宝贝闺女,你敢去告,下一秒人家就能让你彻底在魝城消失。 这小子怕不是精神不正常导致脑子也不正常了吧? 祁禹秋见几人十分沉默的看着他,才咳了一声道: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人去办这件事了,你们不用担心,作恶的人肯定会遭报应的,回去准备好新闻稿,明天中午十二天,会有好结果的。 至于你们担心的宋家,他们会愿意把宋研曦交出来的。 不仅会把宋研曦交出来,还要对今天发生的一切负责,刘瑞和去世的玉清泉名誉被毁成这样,始作俑者总要负起责任,付出代价。 明天十二点,有仇报仇,有冤申冤,该来的报应,一个都逃不掉。祁禹秋想起网上那些言论,和申兆清道貌岸然的样子,眼神不由得阴沉下来。 星联大厦十三楼,宋研曦看着全网辱骂祁禹秋和申兆清的死对头刘瑞,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她本来只是想对祁禹秋下手,给他一点教训,但是昨天竟然拿到了一份和刘瑞有关的资料,刘瑞竟然和那个玉清泉有关系!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22) 刘瑞常年打压兆清,几乎不给他任何参演高质量电影的机会,兆清嘴上不说什么,但是每次试镜被淘汰都会沉默好几天,她真是恨透了刘瑞。 这个人表面装作老好人,心思却黑的很,她一直愁找不到证据,这次可终于让她抓住了这个伪君子的把柄。 这件事过后,就再也没人能打压她的兆清了。 宋研曦这么想着,给申兆清打了个电话,甜甜的撒了娇,让他好好休息,丝毫不提自己为他做了什么。 她才不会让兆清知道自己为他做的一切,在兆清眼里,她永远都是那个甜甜的小公主,这些事情,还是当做埋在她心底的秘密吧。 挂了电话,申兆清十指相扣,放松的靠在沙发背上,他的经纪人笑得嘴角都要裂了。 这个宋研曦,可真有两把刷子,她手里握着那个大V号,竟然连我们都不知道。 申兆清微笑:她确实是熟知套路啊。 明天有什么安排? 明天啊,又到了我母亲的忌日呢,你安排一下,去西郊墓地。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要上夹子,更新会放在晚十一点~( ̄▽ ̄~)~ 下本开《渣了偏执反派后我又回来了 》,求收藏呀~ 沈书无意间得知,自己生活在一本名为《傀师》的书中 他的竹马顾砚是天赋卓绝、心狠手辣的反派,会对主角爱而不得,偏执成狂,试图控制整座城的人,最后惨死在两个主角手中 而他只是个以傀儡身份出现的小炮灰 沈书试图掰弯剧情无果,为了活命,他兢兢业业陪顾砚走完少年时代,在剧情开始前,遛了。 五年后,有了自保能力的沈书回到小镇隐居 却遇见了本该在傀师界呼风唤雨的顾砚 曾经矜持自傲,从容自律,眉眼冷清的顾砚却一撇嘴,眼里迅速包了两包泪 委屈巴巴道:书书,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好想你呀! 后来他才明白,失忆的顾砚把自己留在了那些少年时光,扔掉无谓的矜持 一遍遍完成对他的承诺,直到他的书书归来 某天,被突然恢复正常反派酱酱酿酿一夜腰肢酸软的沈书刚要找顾砚算账 转脸便看到昨晚那个偏执阴郁的反派,正围着毯子一脸哭唧唧 书书,我不干净了,你要对我负责! 沈书: 自己养的反派,哭着也要宠下去 凑活着过呗,还能离咋地 傀师界疯子顾砚重伤后失踪了! 众傀师挖地三尺,终于找到了藏在小镇里的顾砚 然而还没动手,就发现还有个比顾砚更疯的傀师 把丧心病狂的魔头当成了小宝宝哄 众傀师:你能你上吧,我先走一步了! 前期可绿茶可奶可狼可神经病,后期真蛇精病攻 表面温润实则不可描述大佬受 今天会开的言情预收《大佬们都是真千金养大的崽》 文案大概是这样式儿: 宁软在游戏里收养了三只残疾的小崽崽 小崽崽敏感自卑又可怜 宁软亲亲抱抱举高高,终于把三只小崽崽养大啦 十八岁那天,她问已经长大的大崽崽,想要什么成年礼呀 一号大崽崽:想拥抱你亲吻你 二号大崽崽:想触碰你独占你 三号大崽崽:想你的眼睛只看着我,心中只想着我 宁软: 宁软:你们已经是成年崽崽了,该学会自己生存了,对不起打扰了告辞! 回归现实生活的宁软被告知,她是被抱错了十八年的豪门千金 当了十八年孤儿的宁软回到自己家里,想知道有父母的孩子有多幸福,努力想要和家人亲近 可是宁家只把她当做一个丑闻,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乡巴佬 父母冷眼,亲大哥处处针对提防,生怕她的存在伤了宁晓晓的心 伤心的宁软离开了宁家,众人对她同情又鄙夷。 亲大哥嗤笑:离开了宁家,她什么都不是。 然后他们看到,商界霸总,国际巨星,科研巨佬纷纷找上了宁软,拿出自己的所有,争着哄宁软开心。 软软,你笑一笑,我们把宁家买来送给你哦。 宁家:??? 在深渊大陆,有一片深林是禁忌之地,圣子,魔王和最邪恶的炼金术师联手封闭了所有入口,踏入者全都灰飞烟灭。 有人说,里面住着最美丽的妖精,那是他们的心爱之人。 有一天三人同时消失,深林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他们,大概是去找自己的小妖精了吧! 最年迈的游吟诗人说。 于是在另一个世界,圣子、魔王和炼金术师找到了自己的小妖精,那是他们生命中唯一的光。 第二十九章 要将宋研曦告上法庭这件事, 祁禹秋说的轻描淡写, 其他人心中却十分不平静, 敢公然和宋家叫板的,整个魝城也找不出几家, 且商人重利, 到底谁能和祁禹秋有这么好的交情,能为了他和宋家对抗? 刘瑞和柳笑知道祁禹秋不凡,所以虽然震惊,但还算接受良好, 毕竟祁禹秋这样的本事,认识几个大人物很正常, 但是李琦却有些接受不能。 他想起了那个接电话的男人, 祁禹秋八成是找他帮忙了, 这下子他算是确认,祁禹秋家里果然藏了狗男人! 他有些悲愤的看着祁禹秋,这么大的事都不跟他透漏一点风声, 哪怕是跟他报备一下自己不是单身了, 他好歹能好准备, 要是万一哪天被狗子发现了,能准备好说辞及时公关。 可这小子倒好, 瞒得死死的, 简直是在身边埋了一个不定时炸.弹! 祁禹秋把闵煜发给他的一个电话号码给沈瑞:有什么可以提供的证据,直接联系他就可以。 刘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谢谢。 一句谢谢不足以报答祁禹秋的恩情,这份大恩, 他会记一辈子。 祁禹秋摇头:也不全是为了你,我不是也被骂得挺惨吗。 刘瑞深吸一口气,心中的不忿不甘和怨气散了些许,在某一瞬间,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一直奉行的与人为善的原则是不是错的。 为什么他和清泉这样本本分分的人,总能收到来自所有人的恶意,那些卑鄙小人却混的风生水起? 一口气吐出去,他脑海里各种阴暗的念头也渐渐消失。他还是幸运的,哪怕对上宋家这样的庞然大物,他仍然能遇到能帮他的祁禹秋。 甩开狗仔后,祁禹秋便和刘瑞还有柳笑道了别,临走前,祁禹秋安慰刘瑞:只这一晚,明天就是他们该受到审判的时候了。 刘瑞勉强笑着点点头:我信你。 坐上返回去的车子,祁禹秋拿出手机,翻着几个蹦跶的最欢的营销号微博,看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字眼,面色平静。 韩晨买水军黑他的时候,不少营销号都下场了,有的是收了钱,有的是单纯想凑凑热度。 事情前半截还挺好,好几个会骂人的小V号都涨了不少粉,谁知道后半截突然跳出来一个刘瑞,前面还在夸他们会说话的网友,瞬间倒戈差点没把他们骂自闭。 今天这事一出,本来以为没有翻身机会,甚至想弃号的营销号们一个比一个兴奋,活跃在骂人第一线,简直像是被祁禹秋和刘瑞杀了他们父母。 李琦严肃的看着他:你没话跟我说吗? 祁禹秋看了他一眼:我要发微博骂人了。 李琦:??? 我是说,那天接电话的那个男人,你没有想要跟我交代的吗?就算是他不让你往外说,可我是你经纪人,这么大的事你好歹给我一点提示,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吧? 祁禹秋手啪啪在手机屏幕上按个不停,哦了一声:这有什么说的,这件事肯定不会被人知道的。 闵煜就没打算让别人知道他结婚了。 李琦深吸一口气,露出了假笑,这熊孩子要是他家的,这会儿他肯定脱了鞋抽他! 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李琦忽然反应过来,头发都炸起来了,你发微博骂人了?发了没? 他眼睁睁看着祁禹秋的手还在啪啪啪点屏幕,赶紧一把把手机抢过来,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厥。 祁禹秋:还不赶紧回家,令堂去世了@益生菌:特么的两个烂人凑一堆了,那些骂我的脑残傻X粉呢?再出来走两步啊! 令堂去世了 令堂去世了 令堂去世了 李琦再次眼前一黑,公然在公众平台和人对骂,还人身攻击人家母亲,祁禹秋这是怕自己被撵出娱乐圈的速度不够快吗?还是嫌被骂的不够爽? 祖宗,你是真厉害,我佩服你,干了十来年经纪人,我第一次看到有明星公然骂人的,能骂出这种话,你真是娱乐圈第一人啊!李琦气得咬牙切齿,赶紧把这条微博删了,然而祁禹秋发出去后一秒钟当事人就截图转发了。 益生菌:我特么的,诅咒我妈,有本事线下见面,我搞死你!【图片】 网友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流量,敢公然骂出这种话,一时之间竟然感觉有些荒谬。 这是怎么个意思?破罐子破摔了? 诅咒人家妈妈,恶毒至极,现实里都没见过这种恶心的人! 反弹!去死去死去死! 祁禹秋从他手里把手机抽过来:我从来不骂人,他妈妈就是出事了。 此人的头像搔首弄姿,一看就是本人,虽然美化了少,但看面相还是勉强能看出来的。 你能,就你能!李琦气得不想说话了,这下子可好,就算刘瑞的事澄清了,这骂人的事儿总不是别人逼着他骂的。 等刘瑞那边搞定了,就发微博说你微博被盗号了,跟大众道个歉。有人故意盗祁禹秋的微博火上浇油,也算是个理由,只能这么说了。 祁禹秋不置可否。 益生菌的微博迅速被上热点,不少和他一样的营销号,都抓住这个祁禹秋自己送上来的把柄开始狂舞。 出租屋里,面色蜡黄穿着邋遢的青年面色激动,无神的双眼都开始发光了,他失业多天,一直找不到工作,便干脆搞了几个营销号,挣点生活费。 进了这个行业他才发现,干的好了来钱是真快,明星想放对家的黑料,想撤自己的新闻,一来一往都是钱。 然而干了几个月,他的几个号都养不起来,饭都快吃不起了,直到今天,热搜中心人物竟然公然跟他对骂,这不是老天送给他的发财机会嘛! 眼看着自己微博热度蹭蹭上升,益生菌十分解气,噼里啪啦又开始发微博,正当他兴奋的时候,放在鼠标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盯着电脑屏幕,漫不经心的接通了电话:喂,谁啊? 小毅,你快回来,你妈妈突然犯病,快不行了!手机里传来他姐姐呜咽的声音,益生菌嘴里叼着的烟头滑落在地上,整个人都僵了。 他挂掉电话,浑浑噩噩的看着屏幕上编辑好的微博文案,颤抖着手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 想到祁禹秋那条微博,益生菌背后一凉,他到底得罪了什么样一个人!他鼠标点了几下,删除了所有微博,并新发了一条道歉。 益生菌:我错了,对不起@祁禹秋 留下这条在别人看来莫名其妙的微博,他匆匆拿起证件,离开了出租屋。 祁禹秋把手机放在李琦眼皮子下面:我就说他妈妈出事了,这不是给我道歉了? 李琦这下子真惊讶了,此人刚刚骂人时,什么难听话都说出来了,怎么突然道歉了?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这个营销号的态度简直是突然换了个人在操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琦有些想不通。 祁禹秋摸着下巴道:可能是觉得,他这么骂我我还提醒他,良心发现,然后就道歉了呗。 李琦不想听他胡言乱语,要是真被祁禹秋说中了,那这个益生菌绝对要被吓死了,有这隔着网线都能断人生死的能力,想害人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儿。 益生菌的微博让关注他的网友和别的营销号都感到十分疑惑,有人怀疑是祁禹秋威胁了他,才让他不敢删了所有微博。 所以这是咒了人家妈,还不让人家骂两句出口气,可真够霸道的。 八成是傍上金主了,不然不敢这么嚣张。 正当微博上事情越闹越大,网友马不停蹄地赶往各大营销号评论区打卡时,一条并不十分显眼的微博引起了一小部分人的注意。 一个名为华魝律师事务所的认证号发了一条微博。 华魝律师所:已接受祁禹秋先生和刘瑞先生委托,即日将对网上污蔑诽谤等不当言论提起诉讼。 微博配图全都是各大营销号的截屏。 华魝律师事务所的账号粉丝并不多,起初这条微博并没有引起主意,有人看到了也只是不在意的嗤笑,很少有人打这种官司 再说了,法不责众,就算是告,这么多人,他告得过来吗?有人甚至拿这条微博调侃,说等着上法庭,祁禹秋和刘瑞要是有本事,就一个个告啊。 直到各大营销号发现自己收到了律师函,他们才有一点点慌乱。 然后有人查了华魝事务所,查完之后彻底慌了。 华魝事务所,国内最顶尖的律师事务所之一,常年和几个赫赫有名的大集团合作,接受的案子基本没有败诉的。 于是网友发现,不少跳的老高的营销号突然安静下来,开始悄悄删微博了。 少了营销号带节奏,热度一下子降了许多,凑热闹的网友见没什么可讨论的,也纷纷转战热搜榜上的其他话题。 李琦把祁禹秋安全带回来,便直奔公司,公司的公关部门,并不把祁禹秋当回事,仍然只是象征性的发一条微博,表示了一下对营销号的谴责。 李琦无奈,只能坐在办公室唉声叹气,这时见情况好转,心里才松了口气,神色复杂道:你家里那位还挺有本事。 他也查了华魝事务所,这种就不是有钱能请的动的,人家基本不接外面的案子,他们这种小人物,就算是有钱都进不了事务所大门。 而且这事务所接触的案子,哪个不是涉及八九位数交易的,这次接受祁禹秋的官司,都不是杀鸡用牛刀了,简直是扛着青龙偃月刀灭蚂蚁来了。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23) 祁禹秋看着微博热搜上话题里干净了不少,十分赞同李琦的话:那是,他办事靠谱。 啧啧啧。李琦嫌弃的远离了他,不过好歹算是对那个不露面的男人印象好了点。 祁禹秋心情好了,一手策划这次事件的申兆清和宋研曦却又气又怒。 宋研曦手下那个大V账号,绑定的她工作室一个员工的身份证,半小时前他们也收到了律师函,不过这种东西,他们一个月能收几十张,所以并没有在意。 然而没多久,和他们合作的好几个工作室都打来电话,表示这次合作终止,有机会再联系。紧接着网上大好形势便急转直下,热搜虽然仍然挂着,点进去却只剩他们的几个号撑着。 宋研曦气急败坏的摔了手里的杯子,阴着脸道:工作室里没有发过兆清相关信息的号,全部投出去! 她就不信,还真有人敢告她!今天不把刘瑞和祁禹秋彻底踩趴下,她就没脸说自己是最爱兆清的人! 发长微博控诉刘瑞的千万级网红微博账号名为立轴小哥,绑定的是一个叫周礼的男人。 周礼收到律师函的时候心里也有点发憷,但是他知道宋研曦的身份,一想到宋氏集团,便又安心了。听到宋研曦的话,他迅速用手里的账号再次开战。 立轴小哥:有没有发现很多博主删了微博?那是因为有人坐不住,给博主们集体发律师函了啊,各位博主多保重,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了。 立轴小哥:今晚八点,直播间细数刘瑞七大罪状,还有祁禹秋和他背后金主不得不说的故事,八点整不见不散! 顶着被告的压力也要出声,这不是立轴小哥第一次做这种事,但是这次再众多怂了的营销号的对比之下,显得更加正义了。 喜欢看热闹的网友被召唤出来,纷纷表示肯定准时看直播,并有不少人给他打赏表示要众筹让他请律师。 宋研曦切换一个不常用的转发微博,装作路人表示愿意给立轴小哥提供法律方面的帮助,让他放心。 她的评论被顶到前排,不少人给她点赞评论,艾特立轴小哥,让立轴小哥联系她。 保护好自己,找个好律师,我们支持你,不怕! 他们仿佛在支持以身犯险的义士,把自己感动的不行。 祁禹秋看到立轴小哥的微博,脸色阴沉下来,骂他他本就不在乎,但是宋研曦想要把闵煜扯进来,就过了。 他和闵煜的关系本就敏感,等闵煜身上的煞气被解决后,两人迟早要分开。现在他们相处的很不错,他挺喜欢闵煜这个朋友,就算是以后扯了离婚证,二人也可以维持朋友关系。 宋研曦真要把他们的关系扭曲爆出去,对闵煜来说,绝对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闵煜帮了他,却因为他的事被拖下水,祁禹秋脸皮子都要挂不住了。 他直接在宋研曦那个小号下评论:生路不走,死路一条,今晚八点,不见不散。 祁禹秋这莫名其妙,但是明显又是在诅咒人的话,又给宋研曦买的热搜添了把火,瞬间把火力吸引过来了。 宋研曦冷笑,也不知道那个闵煜是怎么看上祁禹秋的,空有一副皮囊,却没有一点脑子。 她还担心热度不够,效果不好,祁禹秋就亲自来送热度了。 准备好晚上的稿子和流程,直播间带话题的水军务必要保证一切按照我们的计划走!宋研曦对工作室的几个人下命令道。 祁禹秋发完微博后,给闵煜发消息,保证绝对不会让宋研曦有机会,把两人的关系抖出去。 闵煜直接打来电话,祁禹秋走到小休息室里接通。 你现在在哪?闵煜低沉的声音传过来,祁禹秋总觉得他有些不高兴。 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还在公司呢。 有事回来再说。 说完便挂了电话。 祁禹秋叹气,闵煜这是真生他的气了?那也不至于啊,他不是这种人。 出来他便和李琦说要回去,李琦无奈的摆摆手:回去回去,别在我眼前晃悠了,烦得慌。 闵煜挂了电话后,从通讯录里找到宋研曦二哥宋彦博的号。 拨通之后,闵煜将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华魝已经取证,他们不会手下留情,你早做打算。 宋彦博不敢相信,他那个精灵古怪的妹妹,竟然为了申兆清变成了这样,他根本没办法将闵煜所说的人和他的妹妹联系起来。 我现在就去找她,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我带着她亲自给受害的人道歉。 这件事不是我做决定,你自己想办法吧。闵煜没有替祁禹秋和刘瑞回绝,该怎么做,他们会更清楚。 宋彦博急的给宋研曦打了十几个电话,一直没人接,最后更是直接关机了。他这才发现,他竟然不知道研曦除了在家,还能去哪儿。 找了好几个人,宋彦博才拿到宋研曦工作室的地址,当即让人开车赶往星联大厦。 在赶往星联大厦的途中,他翻看着刚下载的微博,那些恶毒不堪的言论,让宋彦博死死捏紧了拳头。 他的妹妹竟然变成了这样,为了一个申兆清,往去世的人身上泼脏水,失去理智的要去得罪闵煜。 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说没有申兆清的引导,宋彦博一点都不信。 该死的申兆清! 宋彦博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个卑鄙小人大卸八块。 而此时,距离八点的直播,还有十分钟。 御河湾闵煜的别墅里。 祁禹秋赶回来便急匆匆的上了楼,吓得刘叔赶紧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我上去歇一会儿,马上下来吃饭!祁禹秋头也不回道。 他打开卧室门,怨气已经快要散完的小光头正靠着窗台上的小熊玩偶往外看,见他回来便起身飘了过来。 小光,借你的五帝钱一用! 小光看向桌子上用五帝钱搭出来的台子,点了点头。 祁禹秋把他的指骨小心用红线围起来,把几枚铜钱拆掉,迅速在阳台能照到月光的地方,摆成八卦图的样子。 接着他画了几道聚阴符烧成灰,混着上次的朱砂在铜钱摆成的八卦内画了一个反八卦,生门死穴对冲,图案上空阴气隐隐打着旋儿,聚成一团。 画完后,祁禹秋松了口气,拿出两张照片,是在公司时,他让李琦帮忙在网上找的宋研曦和申兆清的照片。 宋研曦那张照片上的女孩笑得开朗,眼神清亮,只是如今却早已变了个人。 祁禹秋表情漠然,将照片放在了八卦图的中心处。 宋研曦养了那么多水军,在申兆清的挑拨下,不知道网曝过多少人,只是她被宋氏的气运庇护,才能一直横行。 原本两人也许还能蹦跶一两天,但是既然到了这个地步,祁禹秋不介意帮他们一把。 今日,那些曾经在他们有意无意的策划下,受害或者被波及到的受害者的怨气,有一个是一个,全都聚到两人身边,就看他们能扛到几时了。 祁禹秋看着渐渐被黑气覆盖的两张照片,宋研曦的那张已经完全看不到脸了,而申兆清的竟然只被侵蚀到衣角,阴气便停了。 看来此人最擅长的便是借刀杀人,不动声色便能驱使别人帮他办事,而自己则不脏手便可以坐享渔翁之利。 不过该来的,终究会来,他逃得了今天,却无论如何都逃不了明天。 八点整,立轴小哥直播准时开始。 直播间瞬间涌入了上百万的网友,长得十分和善的小胖子入镜,熟练的和大家打招呼炒热气氛,然后便开始了正题。 他把一张纸举到镜头前,道:这就是玉清泉的诊断病历,我拿到的是原件复印版,完全没有任何作假。 立轴小哥我们相信你,刘瑞去死! 哈哈哈,还没完,我还有微博上没放出来的,接下来会一一给大家展示,为什么我不怕被告,因为我完全没说谎啊!周礼看到越来越多的人进入直播间,想到宋研曦的承诺,笑得双下巴都颤抖起来。 弹幕里,被水军带着节奏,几乎是一边倒的在辱骂刘瑞和玉清泉。 宋研曦在镜头后面监控着评论,见到这一场景,露出了得意的笑。 跟她斗,祁禹秋和刘瑞都还太弱了。 直播人数直冲千万,周礼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魝城市中心价值千万的房子在朝他招手,他飘了镜头外一眼,宋研曦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一定要把刘瑞和祁禹秋狠狠踩到泥里,让他们爬都爬不起来。 哪怕两人把营销号告了,赢了,在网友眼里,那也是他们靠权势在打压别人,而不是他们本身清白。 这样令人作呕的污点,就一辈子陪着他们吧! 宋研曦笑得十分开心。 开心到就连落地窗前的轻纱飘起都没引起她的注意。 申兆清看着直播,也十分舒心,华魝事务站所出来时,他本以为都结束了,但是没想到宋研曦竟然这么能折腾。 骂吧骂吧,往死里骂,最好骂得刘瑞再无脸面出来,那他就是这一代最杰出的男艺人了。 祁禹秋看着小聚阴阵中,照片上的黑色慢慢停止了爬动,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他进入直播间,立刻被眼尖的人发现了。 来了,你背后,看到了吗?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发的两条条评论迅速被顶上了热门。 网友看到这两条评论,只觉得他又在发神经,故弄玄虚,逮着他破口大骂。 祁先生来了啊,你和某位大佬不可不说的三四事还要往后排,真是对不住了。有几百万网友看着,周礼十分膨胀道。 宋小姐,跟它们道歉,也许还能留一命。 宋研曦嗤笑,这个祁禹秋真的是个神经病?还是当场表演神经失常,然后用这个理由洗白自己的行为? 傻X吧?! 呼~ 忽然有股凉气扫过她的脖子,宋研曦不在意的扯扯头发,示意周礼继续。 呼~ 凉气再次吹来,宋研曦皱眉往后看,却什么都没看到。 此时房间里一片寂静,她似乎都能听到心跳声。 怎么停了?继续啊!宋研曦朝周礼比划。 然而周礼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平时一双睁不开的小眼睛此刻瞪圆了,黑色瞳孔隐隐映出一个缥缈的红色身影。 宋研曦正要上去查看,却感觉到肩膀一沉,紧接着,一双冰冷滑腻的手搭在了她脖子上。 直播间的网友看到周礼一动不动,感到十分奇怪,纷纷刷屏问他怎么了,然后便听到了一声恐惧到极致的尖叫声。 啊!!! 撕心裂肺的叫声中,他们看到镜头前的周礼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惧,嘴一直在说什么,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们细看才发现,周礼一直在念两个字,救命。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救、救命!周礼终于小声喊了出来,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桌子下面,从镜头里消失了。 网友正在疑惑,一个身影慢慢走了出来。 她穿着红色裙子,披头散发,身形怪异的慢慢蠕动着进入了网友的视野,透过散乱的头发,能隐隐看到她精致的脸。 喂,你是谁啊,这不是八卦直播吗,怎么突然便灵异直播了? 神经病啊,知不知道很吓人啊? 立轴小哥哥,赶紧爬出来,别装了。 镜头里的女人忽然抬起了头,凑近镜头,顿时看直播的人手机屏幕里出现了一双只有眼白的眼。 啊啊啊啊啊,艹艹艹,吓死你爹了! 很多网友以为是在恶搞,在评论里刷起了各种段子,然而还是有人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女人的脸,一半在快意的笑,另一半则在惊惧的哭。 我的妈呀,不会吧,这是真的? 这表情人类做不出来吧?艹,立轴小哥你赶紧跑! 反应过来的网友看得头皮发麻,背后直冒冷气,不少人已经吓得直接逃出了直播间。 然后他们听到,女人开口说话了。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她手里是一把水果刀,说一句便在自己胳膊或者脸上划一刀,几刀下去,便已经是血淋淋了。 早就该被强制停止的直播,却一直没停,平台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个直播间的异常,有人去投诉,他们却发现后台根本找不到这个直播间! 宋研曦很怕,很怕,她脑子里已经完全忘了什么申兆清,刘瑞,她只知道,自己不想死,手里的刀一寸寸接近她的脸,她却丝毫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刀尖划破皮肉。 温热的血留下来,剧痛让她眼里流出泪,但是却哭不出声。哥哥,爸妈,救我! 救命!快报警啊,这是个人,赶紧报警啊! 他们在哪有没有人知道,赶紧去救人啊! 在这一刻,所有看直播的人面对血淋淋的场景,都瑟瑟发抖,从心底感到了恐惧。 有人想到祁禹秋的拿两句话,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去求祁禹秋,快去求他,出事前他就在警告,他肯定有办法救人的! 对对对,大家快去祁禹秋的微博,让他赶紧来救人啊! 一群人涌进祁禹秋的微博下,刷屏开始求他去救人。 救命,祁禹秋,有人被控制了,你是不是能救她?求求你了! 那是一条人命啊,求你去看她一眼! 短短半分钟的时间,他的微博已经多了几十万评论,但是却一直没有回应。 我代表全体网友向你,向你,向刘瑞和玉清泉道歉,对不起!求你救人。 对不起,我们愿意负荆请罪,求你去看看那个女孩。 祁禹秋翻看着评论,这些人啊,可以残忍也可以善良。 他们口诛笔伐,成为杀死一个人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直面一个人的死亡,却又成了最心软的人,真是 每一句道歉,都是和她有关的一条人命,你们,还要我救她吗? 祁禹秋终于出声了,看到他有动静,网友俱是一喜,然而微博内容却让他们心下一沉。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24) 他们沉默了,这个女孩,竟然是侩子手,她值得救吗? 直播间宋研曦手里的刀,仍然不停的在她胳膊上划出伤痕。 救,犯了罪就该被法律制裁,有需要我们可以提供罪证,哪怕最后是判死刑也无所谓。 救! 一瞬间,他的评论区再次被一个字刷屏。 祁禹秋又道:可是你们曾经这么齐心协力的,在无辜之人发出求救信号时,用实际行动写下了去死两个字,为什么面对一个满身罪恶之人,却宽容起来了? 很多人哑然,他们才想起来,白天的时候,他们群情激愤,用最毒的言语疯狂辱骂祁禹秋和刘瑞。 如果这两个人心里脆弱,是不是也会像镜头里的女孩一样一刀刀自残?只是就算自残也是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就像玉清泉。 他自杀了,如今提起来,也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然而细想,他是不是被骂道绝望,也曾经狠狠地伤害自己,直到痛都麻木了,才一跃而下? 网上信息繁杂,被来自不同领域的各种信息冲击,他们很多时候都会失去判断力,并用这样的借口,肆无忌惮的宣泄着现实生活中的压力。 在他们发泄怒火时,是不是早就会无意间扮演了刽子手呢? 也许,这样的角色他们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当过很多次了。 对不起,我以后会小心,不会在不了解情况时辱骂别人了。 我不会再无脑跟着营销号走,对不起,求你救人。 放心,她命不该绝,罪没偿完,死才是解脱。祁禹秋道,然后轻轻撤掉一颗铜钱,小聚阴阵缺了一角,阴气慢慢散去一半,然后又堵上了。 镜头里的女孩终于停了下了动作,左右手挣扎着对抗,似乎一个身体中住着两个灵魂。 然后,房间门被撞开,满脸焦急的男人扑过来制住了女孩的动作。 快带她去医院!网友纷纷在评论区喊话,男人没有看到他们的留言,却也抱着女孩冲向电梯。 祁禹秋看着又回他评论区刷谢谢的网友,简直无语。 宋研曦就算活下来,也将和被她害死的人的怨念共存,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 接下来,还有一个 祁禹秋捏起铜钱,透过方孔看向地上那张完好的照片上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嗯,四舍五入勉强算是三个一大长章啦 以后更新时间就固定在中午十二点吧_(:з」)_ 明天十二点不见不散~ 谢谢名字太短会看不见、Miller、33963260 投的地雷,给你们比心心! 谢谢文夕 ,爱吃糖的浅 ,biubiubiu2333 ,晓君、时长卿、景兮、整天为绝美爱情流泪、苏苏、疏影、梦千寻 灌溉的营养液,么么~ 第三十章 直播中断, 观看直播的网友俱是松了口气, 血淋淋的场面, 给他们造成了太大的冲击。 在亲眼看到自己有意无意的言论会造成的后果后,他们不敢再肆意的发泄自己的怒气, 并开始回忆自己是否说过不当的言论, 是否无意间已经对一些人造成了伤害。 有人翻看自己发的微博,把一些过激的发言删除掉,给曾经对喷的网友悄悄留了言道歉。 对不起。 希望你一切都好。 许多人收到了这两条私信,也许曾经被伤害的, 永远无法愈合,但是至少能在那一瞬间, 心里的怨愤少了许多。 这一夜, 微博上比起往常沉默了许多。 对于这些人, 祁禹秋并没有太多情绪,生活中越是不顺,才会戾气缠身, 他们发泄怨气的同时, 已经让自己的运势越来越坏, 陷入恶性循环中。 如果这次事情能让他们停止这种行为,那么被网暴伤害到的人会少很多, 也算幸事一桩, 如果这些人过段时间固态萌发,自然会有因果应在他们身上。 还是那句话,不是不报, 时候未到,一举一动,小善小恶,命运都记得一清二楚。 网上相关的视频很快被撤掉,但是仍然有人查出来宋研曦的身份。 宋家反应很快,丝毫不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十分诚恳的向大众道了歉,并表示一定为宋研曦的所作所为全权负责,对被她伤害过的人做出让他们满意的补偿。 并且解释宋研曦是因为精神状况不好,才有了今天这样的自残行为,并不是灵异事件,且表示一定会让她为自己的错误负责,绝对不会包庇。 网友对宋研曦疯了的说法表示怀疑,于是宋家便贴出的权威医院的认证,医院方面表示,宋研曦精神状况确实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并对出具的结果负责,他们和宋家之间并没有任何不良交易。 直播平台的后台管理也发声,说当时平台被攻击,有几个其他直播间也出现了异常,并不是只有宋研曦出现的这个直播间有问题。 和灵异的说法相比较,大部分网友更加愿意去相信这个说法,小部分人虽然存疑,但是多年的三观让他们也没有再将自己的质疑说出口。 于是这次事件便以直播事故定性,并无任何灵异元素。 虽然宋氏道了歉,但是这件事对他们集团的形象打击几乎仍然十分严重,网友没有再像往常一样到他们相关话题下面辱骂,却都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们沉默的反抗。 宋氏的股价几乎跌到谷底,这个屹立了多年的魝城代表性集团,因此事元气大伤。 且虽然他们尽力解释了宋研曦的灵异事件,减小了此事对大众的影响,却仍然受到了有关部门的警告,从此成为有关部门重点关注对象,处处受到桎梏,不得不收缩产业。 宋研曦的两个哥哥在得知她做的一切后,气得咬牙切齿,但是宋研曦已经疯疯癫癫,稍不留意就想自杀,无时无刻不把自己弄的全身是伤,再说什么惩罚都晚了。 于是他们便将恨意转到了申兆清身上。 在申兆清出现之间,他们的妹妹明明是个有些天真,但是十分善良的姑娘,从来不会仗着自己的身份胡作非为,甚至十分痛恨那些欺负人的富二代。 和申兆清在一起不到半年,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该死的申兆清! 此时的申兆清,顾不得考虑会不会被来自宋家的怒火烧死,他已经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之中。 在所有人都默认了宋研曦事件并不是灵异事件这个结果时,申兆清却根本不信。 他在看到宋研曦拿着刀子自残的时候,就慌乱的打碎了手里的酒杯。 用来庆祝的红色酒液瞬间染红了他的白衬衫,就像屏幕中宋研曦身上流的血。 申兆清喉咙动了一下,面无表情,呼吸却渐渐急促起来,他伸手想要抽纸巾擦衣服,手却抖得捏都捏不住纸巾。 他阴着脸一把把桌子上的东西扫落在地上,一脚踹翻了桌子。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外面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阿姨赶忙走进来,一进门便看到了有些狼狈的申兆清。 除了经纪人,申兆清在别人面前一向保持着温润如玉的形象,几乎从来没有发过脾气,阿姨以为他心情不好,便问道:申先生,这是怎么了? 然后她就看到,申兆清转过身,面色扭曲,泛着红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她,低吼道:滚! 阿姨被吓得手一松,抹布掉在地上,她看着像是鬼附身的申兆清,颤抖着蹲下捡起抹布,几乎是逃一样离开了这里。 等人走后申兆清狠狠摔上门,然后猛然转身,把自己贴在门上,惊恐的打量着房间里。 淡蓝色的窗帘轻轻飘了起来,他喘着粗气缩成一团,双手死死揪着自己的头发,像一根绷紧了的弦。 滚!滚!都给我滚! 脑子里的弦终于崩断,申兆清发了疯一样抓起手边的东西往窗户边砸去,砸完了又爬到置物架旁,把上面的各种古董、玉石纷纷砸了过去。 房间里充斥着巨响,直到十几分钟后,突然安静下来,申兆清坐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晃晃悠悠爬了起来。 他冷笑一声:我到要看看,你是什么东西,你来啊! 说着瞪大了眼,一咬牙往窗户边扑去。 然后发现,他只是没关窗户,外面微风吹进来,轻轻拂过他的脸,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申兆清回头看着狼藉的房间,和脚下他花大价钱买来的摆件碎片,脸皮抽搐,举起拳头狠狠锤在墙壁上。 虚惊一场,他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这间房间,往自己的卧室走去。上楼梯的时候,他余光突然瞟到一抹白色的身影,那影子站在楼梯下面阴影里一动不动,似乎在盯着他。 申兆清头皮又炸了起来,脚下发软的往上走,然后感觉脚踝一凉,便狠狠摔到在楼梯上,剧痛让他眼角沁出泪珠,但是他却不敢停下,手脚并用的往上爬。 嘻嘻~空缈的的笑声在四周响起,申兆清眼里出现狠色,咬着牙扶着扶手起身,快速冲进了卧室。 他关上卧室的门,在诡异的笑声中冲进衣帽间,翻箱倒柜,终于在角落最深处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那是一个十分破旧的大檀木盒子,盒子上刻着一对姿势诡异的鸳鸯,被一把黄铜锁紧紧锁着。 申兆清看到盒子眼睛一亮,颤抖着手想要找配套钥匙,却怎么都找不到,他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咬牙,拿起旁边的铁棍,狠狠敲在了盒子上。 敲了几下,盒子碎裂,露出里面的东西,是一个和大盒子花纹完全一模一样的红色小木盒。 申兆清把小盒子拿出来放在地上,脸上出现挣扎的神色,最终一狠心,咬破自己的手腕,把血淋在了盒子的花纹上。 那些花纹被血浇灌,仿佛活过来一般慢慢伸展着枝丫,将血吸尽之后,悄然开出来一朵花。 脸色苍白的申兆清看着开出来的血色花朵,眼中闪过痴迷,甚至不由自主的再次咬开了手腕,狠狠挤着伤口把血喂给它。 疼痛让申兆清勉强清醒过来,他狼狈的闭上眼,用一件衣服遮住了盒子。 他本以为再也用不到这个东西了,没想到 只要等到明天,等明天去了墓园内,什么宋家,祁禹秋,谁都别想挡住他的路! 还有刘瑞,踩不到他,那就让他直接去死吧。 这么想着,申兆清咧嘴笑了,没有人能阻止他,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外面的笑声慢慢退去,申兆清就这么抱着盒子缩在衣帽间里,一夜未合眼。等到天色刚刚大亮,他便带上帽子墨镜,抱着盒子开车赶往墓园。 那些和他作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过了今天,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申兆清看着副驾驶被包的整整齐齐的木盒,苍白如鬼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西郊墓园。 李超明抱着自己的设备,百无聊赖的蹲在一座墓碑不远处的草堆里。 他翻看着手机,发现几乎很少看到有关昨天那件事的新闻,心里的不平才少了些。 昨天他听了祁禹秋的话,早早就蹲在了墓园,准备守所谓的大新闻,哪里想得到他前脚走,后脚就爆出了刘瑞的事。 李超明恨啊,他原本在剧组离刘瑞那么近,要是当时没听祁禹秋的话,来守什么申兆清的大新闻,岂不是能拿到一手资料? 等事情全网铺开,他简直是捶胸顿足,恨不得一巴掌把那个喜滋滋往郊区墓园跑的自己,狠狠再扇回片场。 直到晚上,直播事故发生,他才清醒过来,祁禹秋这个人实在是邪乎,离得远点也好,不然指不定就倒霉了。 于是李超明就安安稳稳的住在了离墓园最近的小旅馆里,来都来了,不蹲到申兆清他岂不是亏大了? 他看看时间,离十二点还有两个多小时,不由得打了哈欠,然后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动静。 他瞬间振作起来,悄悄趴在地上,把设备架好,调整镜头对了准不远处的那座墓碑。 这座坟墓位于西郊墓园最深处,位置是整座墓园最好的那一批,和前面挤挤挨挨的一排排墓碑不同,这里的墓碑很稀疏,隔着很远才能看到一个。 申兆清抱着盒子低着头,匆匆走过一排排墓碑,终于到了他的目的地。 他站在墓碑前,看着照片上笑得温婉的女人,露出了带着冷意的笑。 妈,我又来了看你了,一年了,有没有想我? 对不起啊妈,你看,我很忙的,比你当年还要忙,所以你会原谅我的吧? 申兆清围着墓碑走了一圈,脸上丝毫不见伤心,倒是带着讥讽和一丝恨意。 趴在草丛里的李超明看着镜头,里面的和以往不一样,仿佛换了个人的申兆清,脸上不由得爬上了一丝喜意。 申兆清没有发现有人在看看着他,絮絮叨叨说完一通后,蹲在墓碑前,伸手轻轻拂过女人的照片,叹了口气道:妈,我又遇到麻烦了,你不会忍心看着我被那么多人骂的,对吧? 所以,这次还是要借你的东西用用,我是你亲儿子,你肯定愿意帮我的,对吗? 是你教我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学的可好了。 申兆清笑的得意。 照片上的人仍然在笑,但是细细看去,却似乎能看到一丝惧意。 唉,只是妈,这次之后,就真的要和你说永别了。 申兆清说着,轻轻扣住了墓碑的两边,网上一拔,墓碑竟然被轻轻拔下来了。 看到这一幕的李超明目瞪口呆,申兆清的话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还没完,他竟然开始扒坟了,这家伙和他妈有什么仇什么怨,忌日还大老远跑过来扒亲妈的坟。 听他的意思,这还不是第一次了! 李超明开始觉得脖子发凉,但是为了大新闻,他仍然忍着一动不动,他有预感,接下来肯定会有重头戏。 申兆清拔了墓碑之后,伸手从里面掏出来一个盒子,盒子颜色是诡异的红黄相间,且用红绳在上面捆出了复杂的花纹。 他熟练的解开红绳,打开骨灰盒,里面除了一块骨头,已经空了,一点骨灰都没有。 申兆清叹了口气,道:妈,你的骨灰就剩最后一块了,以后没了你,再有人欺负我怎么办? 说着他脸上却不见愁意,却是带着笑:哦,我记起来了,这里还有一个。 他弯下腰,吃力的把手伸进洞里,又掏出一个稍微大点的盒子。 还有我儿子呢。申兆清笑得诡异,他把这个盒子也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副完整的婴儿骨架!! 儿子,爸爸很久没来看你,没想到你都成这样了,记得刚把你放进去的时候,你还笑呢。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25) 李超明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盒子里的东西,他看到小婴儿的骨架,顿时吓得身体僵硬。 他本以为,祁禹秋所说的申兆清的儿子,墓园,重见天日,意思是申兆清有地下情人,在墓园约会,孩子不能公开。 怎么想得到,孩子是真孩子,但是已经死了! 而且听这意思,这孩子死的绝对有问题! 李超明忍着恐惧,咬着牙继续拍摄,等出去后他绝对要先报警,这可是人命案子! 这个申兆清,真是狠毒,都说虎毒不食子,他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下的了手,真该死。 就在此时,一群黑色的鸟飞了过来,往周围绕了一圈,便在申兆清头上盘旋不停。 诡异的一幕让墓园瞬间显得阴森可怖,如果不是怕被杀人灭口,李超明简直想立刻拔腿就跑。 申兆清却毫不在意,甚至挥手想把乌鸦赶走,等发现赶不走便消停了,从兜里拿出一团黑红的线,缠住了小婴儿骨架的脖子。 我不想的,你们痛苦,我也要痛苦,但是那个宋研曦太没用了!还有该死的祁禹秋,都去死吧!他死死勒着小婴儿的脖子,面色阴沉。 李超明看着这像是做邪法一样诡异的场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吓得整个人都木了,而且最可怕的是,他竟然好像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正当他要不顾一切先跑出去再报警的时候,更加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那些乌鸦猛然冲下来,扎进了申兆清的怀里,申兆清瞬间被黑色的鸟儿埋住了,他惨叫着,不由得松开了手中的红线。 有只乌鸦叼着红线扑棱了几下翅膀,飞远了。 等申兆清气急败坏的把所有的鸟都赶走,地上的两个骨灰盒子被打翻,他瞳孔一缩,赶紧回头,发现他抱来的那只盒子在他挣扎的时候不小心打开了。 啊!!申兆清脸上的表情彻底变了,他一下子坐在地上,惊恐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李超明看到这一幕又傻了,他仔细看那只盒子,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啊! 申兆清手脚并用的往外爬,没有爬出几米,便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头往后扯一样,翻倒在地,紧接着他嘴里似乎被塞下了什么东西,噎得直翻白眼。 等他咽下去,扯着他头皮的东西似乎才离开,他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甚至想扣自己的喉咙把咽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李超明看着这像是无实物表演一样的场景,手都颤抖的握不住东西了。 他甚至开始觉得这个墓园里,到处都是看不见的东西,在盯着他 申兆清抠喉咙却吐不出任何东西,惊恐加上恼怒,让他一脚踢在小婴儿的骨架上,把小小的骨架踢得散开来。 该死的!我是你爸爸,还有你,我是你儿子!你们害我,我要让你们不得安宁! 他活动活动四肢,发现身上并没有什么异样,喘着气儿笑得开心,然而此时被申兆清背对着的李超明却傻眼了。 他眼睁睁看着申兆清的后脑勺,慢慢鼓起了一个包。 那个包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竟然慢慢长出了五官,五官挣扎着,似哭似笑,两幅表情像极了活人。 申兆清却丝毫没有发觉,仍然在踹连个骨灰盒撒气。 啊、啊!!!李超明再也忍不住,尖叫起来,申兆清猛然回头,看到不远处竟然藏了一个人,面色瞬间冷下来。 他愣了一下,便冷笑着走向一看便是狗仔的青年,墓园里的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然而那个那个青年却丝毫不躲,只是指着他,似乎被吓得快要晕厥了。 你,你的头! 头? 申兆清下意识的伸手,摸到一团软乎乎的东西,呆愣在原地。 第三十一章 申兆清疯了。 中午十二点, 一条消息突然空降在各大新闻版块头条。 有人在西郊墓园扫墓时, 看到了发疯的申兆清, 他抱着自己的头一直喊痛,并且将自己的后脑勺抠的血肉模糊。 起初听到声响时, 他们并没有注意, 墓园里听到哭声很正常,但是后来声音越来越凄厉,且夹杂着另外一个人哭喊叫救命的声音,才有人大着胆子顺着声音走进了墓园深处。 然后就看到了让他们难以忘记的一幕。 被扒开的墓前, 一向温润儒雅的申兆清形象全无的趴在地上,他嘶吼着, 使劲抠自己的头皮, 地上的血迹里甚至能看到他抠下来的血肉。 离申兆清不远的地方半躺着一个青年, 他似乎是被吓傻了,只会大叫,却不敢动弹, 看到有人过来, 他才呜呜叫着爬向来人。 怎么回事?墓园看守人员赶紧把他扶起来问道。 青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有鬼, 有鬼啊! 申兆清杀了他妈和他儿子,他妈和他儿子变成鬼来报仇了! 听到他的话, 赶过来的人不禁面面相觑, 这大白天的,哪儿来的鬼? 但是申兆清的模样却是真的吓人,他面容扭曲, 双眼暴突,身上的衬衣被血和细碎的皮肉染红了大半,有人想要过去把他扶起来,看到他疯狂的模样不禁又退了回来。 你们看,那是什么?!有人指着地上的骸骨惊叫。 众人视线移到他所指的方向,发现了那具小小的尸骨。 报警吧。墓园管理人员拿出了手机,突然多出一具尸体,弄不好就是命案,他们负不起这个责任。 这时被他们扶起来的青年颤抖着道:对,报警,报警!我有证据,是申兆清亲口说的,他把小孩活埋了!他还年年来扒坟做法,把他妈的骨灰都吃完了! 众人没在意青年的疯言疯语,他们都觉得,这个人八成是被吓疯了。 然后青年便指着墓后一处道:我的摄像机,就在那里,里面有录像,我说的都是真的! 接着他嘴里便一直在在念叨什么黑鸟,什么红线,还有后脑勺的人脸。 神神叨叨,念得其他人都开始觉得周围凉飕飕的。有人大着胆子绕过发疯的申兆清,把青年的摄像机拿出来,众人围在一起看了里面的视频,沉默了。 视频里的申兆清像个神经病一样,言语恶毒,行为诡异,隔着屏幕看都能感觉到一阵透心凉。 最后一个镜头里,申兆清后脑勺鼓起的那团东西一闪而过,吓得他们呆愣当场。 再看向地上那个不停打滚的人时,他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申兆清要一直抠自己的头皮了。 一阵凉风吹过,几个人都抖了抖,有人不想再看热闹,悄悄退出人群离开了。 可怕。有人感叹,这些人不太了解娱乐圈的事,但是电视里播过申兆清的剧,家里小孩也偶尔提起过他,虽然对他不了解,但是总有些不错的印象。 没想到私底下竟然这么恶毒。 警察来了之后,费了点力气才制住了已经神志不轻的申兆清,把人带走了。 而偷拍的青年也一并作为证人被带回了警察局。 余下的人看了这么一出诡异的戏,害怕的同时又觉得十分晦气,也赶紧离开了墓园。 有人将事情传到网上,瞬间变引起了轩然大波,那可是申兆清啊,和刘瑞不一样,申兆清是流量,真正的顶流,粉丝上亿,一点消息粉丝就能艹上热搜。 这个消息传出来,他的粉丝几乎是瞬间炸了,根本不相信照片里血淋淋且狼狈的男人是申兆清。 如果是,那肯定是在拍戏,是在挑战新角色吗? 看起来很带感的样子,希望兆清这次能有所突破! 众多粉丝群在粉头的带领下,迅速占据所有评论区,导致不少路人都以为是营销号又在黑他。 昨天的事情余波还未过,网友仍然十分温和,遇到这种事情并没有开骂,而是直接举报了事。 然而有人却不愿看着申兆清的粉丝粉饰太平,宋彦博和宋彦承脸色阴沉,这个申兆清洗脑能力真是一流,都这个时候了,他公司的公关还没出手,粉丝倒是完全控住场了。 我们做做好事,别让大众被蒙蔽了,这种事情的真相还是公开比较好。宋彦承冷笑道,把视频给研曦看看,她做尽坏事护着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提到宋研曦,兄弟二人的脸色都十分不好,他们这个妹妹算是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清醒,就算是清醒了,她做出这种事情,在圈子里也算是完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宋氏出手,申兆清的粉丝直接被打得七零八落,事情的真相渐渐在世人面前揭开。 申兆清杀子扒坟,行为诡异,头顶长疮,已经被警局带走调查,并不是在拍什么挑战自我的电视剧。 他作恶太多,遭到报应,已经时日无多了。 证据摆出来,瞬间戳破了申兆清粉丝自己都相信并且怒努力维持的谎言. 普通网友对此表示十分震惊,一个偷偷害死自己孩子的杀人犯,竟然堂而皇之的活跃在大众面前,丝毫没有任何心虚,申兆清还算是人吗? 更有人觉得,他在墓园里诡异的行为,八成是在做什么邪法。 怪不得他能一直保持这么火,原来是用自己儿子的命换来的! 当消息被证实后,申兆清的粉丝开始大批的脱粉,她们曾经为了他有多疯狂,现在就觉得他多恶心。 如果申兆清只是犯了小错误,粉丝可以装瞎,可以安慰自己,可以原谅,但是当那个视频流传出来,她们实在再难粉下去,甚至对于自己喜欢了一个恶毒的变态感到恶心。 也有一些脑残粉坚定不移的相信这都是假消息,申兆清肯定是被人害了,还把事情和刘瑞被黑扯到一起,让网友对申兆清宽容一点。 搞完刘瑞搞兆清,他们俩一个影帝一个流量,真消失在娱乐圈,腾出来的资源够喂饱多少想上位的小流量? 肯定是哪个妄想推自己艺人上位的公司干出来的好事! 网友们发现这些人根本讲不通道理,他们仿佛屏蔽了外界的所有信息,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狂舞。 这时有自称和申兆清住一个医院的人出来,表示申兆清就是作恶多端遭报应了。 你们不知道,他有多吓人! 申兆清被送往医院后,医生看到他后脑勺的大包都吓到了,虽然被挠的血淋淋的,但是仍然能看出那是一张脸,一张仍然在动,可以做出表情的脸。 他们忍着毛骨悚然的感觉,给申兆清做了手术,然而明明打了麻药,当刀子刚触碰到那个包的时候,申兆清却痛的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个包,申兆清自己碰的时候,痒到他恨不得拿刀子割掉,但是别人一旦不小心碰到,便是钻心的疼痛,打多少麻药都不管用。 最后勉强把他的后脑勺包好后,医生已经被吓得快站不住了。 最可怕的是,他的后脑勺上的人脸被割下来后,没多大会儿,看护他的人眼睁睁看着人脸又从他胸口处拱出来了! 这下可把人小护士吓坏了,造孽呦! 爆料的博主感慨一番,最后说申兆清人已经被转走,不知道怎么个处理法。 这消息一出来,网友都被吓的背后发凉。 我的妈呀,这是鬼面疮吧?我在一本古代志怪小说里见过,没想到现实里竟然真的有! 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竟然生了鬼面疮! 搜了一下鬼面疮,差点没被跳出来的图片吓死建议不要去搜!! 科普:鬼面疮是惨死的人心有不甘怨气深重,为了报仇便钻进凶手的体内与他们融为一体,在凶手身上随处长出一张脸,最后把凶手折磨而死后,报完仇的怨魂会带着凶手一起魂飞魄散。 感谢大佬科普,所以申兆清到底做了什么孽,让人家不惜魂飞魄散也要弄死他? 申兆清到底做了什么孽,这个问题让负责看守审问他的警.察也愁秃了头。 张警官隔着玻璃看了一眼被束缚衣控制住,仍然挣扎发疯的男人,忧愁的叹了口气。 从墓地带回来的小婴儿骸骨经过检验,确认了是申兆清的孩子,他们当天便去搜了申兆清的几个住处,在一处老房子里搜出来许多诡异的东西。 根据申兆清留下的资料,他们怀疑他的母亲死因也不正常,但是此人现在疯疯癫癫,根本没办法撬开他的嘴。 他叹了口气,正要去洗手间洗把脸,便看到自己的上司带着两个人走过来了。 走近了他才看清,两人一男一女,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身穿对襟绣花短褂,扎着高高的马尾。 两人神色傲慢,来了后只轻轻看了他一眼,便推门走了进去。 哎,你们张警官正要伸手拦住他们,他的上司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你先回去休息,下午再过来值班吧。上司道。 两人走进去后,玻璃上的帘子被放下来,张警官便看不到里面的人了。 他们是谁?他问。 你别管了,这是上面派来协助我们查案的,他们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全力配合。 是! 网上申兆清的事情热度居高不下,刘瑞一夜未睡,看着形势逆转,心情复杂。 这一天里,他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经历了大怒大悲大喜,昨天宋研曦直播时,他看着那些被展示出来的单子,心里像是被石头碾过一样,柳笑更是愤怒的直接摔了手机。 然后他们便看到,那个一手策划这次事件的女孩中了邪一般自残,道歉,接着便是宋家的道歉,商议赔偿。 看到鲜红的血时,刘瑞和柳笑心里是快意的,哪怕在网友全网求助时,两人也只是冷静的看着,并不为镜头里女孩的惨状感到可惜。 那是她应得的报应! 宋研曦遭了报应,但是申兆清那边却没有一点动静,刘瑞和柳笑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心里虽然愤恨却只能安慰自己,好歹网上的谣言止住了。 但是,中午十二点,打开微博看到申兆清的消息时,刘瑞才明白过来,祁禹秋所说的审判是什么意思。 在片场见到祁禹秋时,刘瑞整理衣服,深深向他弯下了腰。 谢谢你。 他红着眼眶道。 祁禹秋赶紧把人硬扶起来:大庭广众的,你这多不好啊。 刘瑞抹了把脸,笑道:虽说大恩不言谢,但是不说出来我心里不舒服。 这件事我也没有出多大力,归根结底还是那家伙作恶太多,时候到了,这是该来的报应而已。祁禹秋安慰他道,这一劫已过,你意想不到的收获也快到了,也许对你本身的运势没有太大影响,但是可能会解开你多年的心结。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26) 刘瑞愣了一下,笑了:好,我等着。 他本身已无所求,只要家人平安喜乐便足矣,至于心结他暗暗叹气,他唯一的心结便是至今未查出清泉去世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隔多年,真相早已被时光掩埋,他已经不抱希望了。 祁禹秋找个地方坐下,也暗暗叹气,昨天闵煜给他打电话说有什么事等他回来,结果没想到,这人一夜都没回家,等早上了才给他打电话说临时有事,出差去了。 早上的时候语气倒是挺正常,但是昨天那是在生气吧? 他左思右想,也不知道闵煜到底是不是在因为两人的关系差点被爆出来出来生气,不过以后是要更加小心了。 闵煜对这段婚姻不满意这是事实,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乱七八糟的关系,最好还是安安静静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把离婚证扯了。 这段时间不能再横生枝节,出了什么乱子对他们两个来说都不是好事。 唉!叹了口气,祁禹秋愁啊,他前世孤家寡人,可没这么琢磨过一个人的心思,主要是闵煜对他是真不错,就算是当做朋友,那也不能给人家添麻烦啊。 话说回来,他整天吃闵煜的喝闵煜的,有点说不过去啊,但是就这么开口给钱,又觉得十分不妥,简直要愁死。 拍完了戏份的盛玉柯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他身边,问道:怎么了,大半天了都没精打采的。 祁禹秋靠在椅背上,仰天长叹:愁啊愁,愁秃了头。 你有什么可愁的?盛玉柯好奇了。 祁禹秋翻身起来,看着他:你说,要是想感谢一个人,但是又不能直接开口给钱,我是把钱放红包里给他,还是托别人转交给他,还是直接藏在他包里呢? 盛玉柯: 你就不能换个方式吗?要是这个人他不缺钱,不如把钱换成同等价值的礼物。 祁禹秋恍然:哦~我就没想到这个。 他拍拍盛玉柯的肩膀:谢了,哦对了,你说我买什么礼物合适? 他脑子里想了一圈,也没什么概念,吃的喝的穿的,闵煜全都不缺啊! 盛玉柯听了他的想法,有些无语:你那朋友男的女的?女生你就直接买首饰珠宝,男的你就买块表什么的,看看他是什么性格,选个合适的牌子,绝对没问题。 祁禹秋叹了口气,不行他就去买他能负担得起的最贵的表送给闵煜算了,什么牌子他实在是头大。 盛玉柯见他一脸迷茫,不由道:不行找个时间我陪你去看看,我对这些东西还比较熟悉。 祁禹秋顿时精神了,一把拉住他的手,眼睛发亮道:徒儿啊,你可真是个大好人,为师太喜欢你了! 盛玉柯赶紧把手抽出来,抖了一下:小事、小事。 哎对了,你那个江小姐的事,还没完啊?心里惦记的事有了底,祁禹秋心里轻松了许多,便又犯了职业病。 盛玉柯这桃花煞是越来越重,那个江小姐难道真的有问题? 盛玉柯摸摸自己的脸,愁眉苦脸的看着他:江家那个女孩人有男朋友的,我们俩无缘无分,怎么就还没完了呢? 祁禹秋摸摸下巴,稀奇道:你不是在蒙我吧?看你这面相,你们明明都已经见过面了啊? 这小子看着也不像是为了美色不要命的主啊。 盛玉柯直喊冤:我哪有!这两天我还在参加一个综艺节目录制,天天累得半死,哪有时间啊! 抠出来的那一点时间,打游戏它不香吗? 那就奇了怪了,你自己多保重吧。祁禹秋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按理说盛玉柯这情况很有可能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但是他又没在这家伙身上看出鬼气,这就奇了怪了。 中午时,刘昊再次大老远送来了孕夫专属午饭。 祁禹秋看着据说是闵煜专门吩咐送来的一盒酸梅,脸都黑了。 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呢,早上不是都消气了吗,怎么又来! 他把酸梅递给盛玉柯:给你吃了。 盛玉柯看着一颗颗梅子,嘴里顿时开始流口水。 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经纪人不再,就他那个小助理在,不由得喜上眉梢:多谢多谢,赶明儿我有机会再给你带几盒巧克力。 祁禹秋笑而不语,巧克力什么的就算了,他看盛玉柯是难有机会再碰那玩意儿,他想吃自己去买嘛。 下午要收工回去的时候,网上又有了和申兆清有关的消息。 案件进展顺利,警方发布消息,申兆清对杀害自己儿子的事供认不讳,并说出他母亲的死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此外,他还主动交代,还有个人的死和他有关。 小提琴手玉清泉,曾被称为近几年最有天赋的小提琴手,国内外获奖无数,却在几年前突然被爆出同性恋、私生活混乱的消息,名声瞬间跌至谷底,最终不堪流言,自杀而亡。 这一切,都是申兆清策划的,他曾秘密和玉清泉交往,后来玉清泉家世败落,他本想分手,但是怕玉清泉守不住两人关系的秘密,他的前途就全完了。 申兆清了解玉清泉,知道他因家里的事有些抑郁,为了保住自己的前途,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水军大肆辱骂玉清泉,甚至找人假装人肉找到玉清泉的住处,将他绑起来折磨了两天。 玉清泉身上的伤势真的,但是只是被打出来的,并无其他,当玉清泉情绪崩溃时,他又让人发了一张照片呢,上面是玉清泉长期资助的一个孤儿。 至此,玉清泉心理彻底被击垮,为了不让自己身边的人再受连累,他选择隐瞒一切,彻底结束自己的生命。 祁禹秋看向刘瑞,他捧着手机,怒红了眼,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我手痒搜鬼面疮,扫了一眼就给我吓得手机砸脸tvt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墨玖、奶茶一杯不够来两杯 ,么么啾!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凌 10瓶;懒懒de喵喵ゆДゆ 7瓶;茶。。、星空 5瓶;不爱吃肉 4瓶;消逝 2瓶;一期三日月、快去写大黄本、靖之、吴胖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二章 西山墓园。 带着墨镜帽子的祁禹秋, 跟着同样打扮的柳笑和刘瑞来到一座墓碑前。 碑上, 照片中的青年笑得温润。 刘瑞把一支剑兰放在墓前, 摘下了墨镜 。 他的眼中含着泪,脸上却带着微微的笑意。 清泉, 我和柳笑带着嘉嘉来看你啦。 他把嘉嘉放在地上, 嘉嘉立刻弯腰大声喊:清泉叔叔好,嘉嘉又来看你啦! 柳笑擦擦眼泪,也笑了。 玉清泉的死,一直是他们无法释怀的事, 每每想起来,心里便像被针扎一般, 细细密密的痛, 更痛的是那种无法查出真相的无力感。 时至今日, 凶手终于受到惩罚,玉清泉也不再背负着那些污名,那块压在他们心头, 偶尔想起便让他们喘不过气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祁禹秋抬眼, 看着站在墓碑旁微笑道青年, 笑了。 玉清泉见他看过来,微笑着挥挥手。 麻烦你替我和瑞哥说声谢谢, 害他们为我忧心, 真是抱歉。 玉清泉有些愧疚道,他当年精神崩溃,只想着不连累身边的人, 却忘了,自己的死会给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 尤其是刘瑞夫妇,这两人算是他在这世界上最亲最爱的人了,他们在自己最惶恐崩溃的时候照顾自己,他没有回馈同样的爱,还用那种方式离开,让两人对他的死耿耿于怀。 玉清泉越想越难受,每次刘瑞夫妇过来,他看到两人自责悲伤的样子,都心疼不已。他的死,明明是申兆清害的,凶手过得风声水起,他的亲人却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活在根本不应存在的愧疚中。 我当时如果能再坚强一点,清醒一点,绝对不会离开这个世界的。玉清泉神色黯然。 祁禹秋摇摇头,温和的看着他。 造成今天这种结果,一切的错都在申兆清,玉清泉和刘瑞都是受害者。他们都是心善的人,因为心善,才给自己太多的负担。 他侧脸看向刘瑞和柳笑:玉清泉如果在这里,肯定会十分感激你们,这么长时间一直惦记着他。 刘瑞笑了:清泉这个人,太善良,太单纯了,别人对他好,他便要回报同样的好。 玉清泉站在一边听着刘瑞这么说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扭开了头。 祁禹秋看着他笑了。 刘瑞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低声道:我有件事想问你,申兆清身上的鬼面疮不是清泉吧? 大仇得报,刘瑞高兴之后便是担忧,他查了鬼面疮的来历,在得知报仇之人会魂飞魄散后,这件事便压在他心头,让他甚至不敢开口问祁禹秋。 就怕问出的结果是他不能接受的,清泉去世已经让他和妻子难以释怀,他绝对接受不了清泉为了申兆清那个畜生魂飞魄散。 刘瑞甚至做好了打算,如果真是清泉,那他愿意付出代价,求祁禹秋把他从申兆清身体里剥离出来,那个畜生受到法律的制裁就够了。 祁禹秋看着玉清泉一脸焦急的解释那不是自己,眨眼朝他示意,然后对刘瑞道:不是他,是申兆清的母亲和孩子。 他所用的邪术,是献祭亲人的魂魄,一次一魂一魄,三次便会让去世的亲人魂飞魄散。也是他气运到头了,才会让出岔子,让那两个残魂有机会报仇。 刘瑞这才深深吐出一口气,释然的笑了。 不知道清泉现在在哪儿,是不是已经看到害他的凶手遭报应了呢。柳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喃喃道。 魂没有泪,玉清泉只是有些伤感的笑着,对祁禹秋道:别让他们知道我还留在这世上,不然瑞哥和柳姐肯定会担心的。 祁禹秋看着他,心里又有一点点发闷,不过还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他大概已经转世了。祁禹秋说,也许这一世的他还是个喜欢小提琴的孩子,幸福喜乐,一生顺遂。 那就好,那就好刘瑞和柳笑相信祁禹秋,他说清泉去转世了,那肯定是去转世了。两人有些怅然,但更多的是高兴,这一世乱七八糟的事情,早点远离也好。 这时有熙熙攘攘的声音朝这边移动,三人带上墨镜,走进了不远处的小亭子里。 来的是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孩子,大概又七八个,最大的不过十三四岁,最小的五六岁。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束自己摘的花,每一束都是精心选摘,按照自己的心意扎起来的。 领着小孩们的是一个穿着白衬衣的女人,看起来三十来岁,笑得十分温柔,她让孩子们排好队,一个个把花放在玉清泉的墓前。 小孩们乖乖听话,每个人都在轮到自己的时候赶紧上前,把花放下,偷偷说几句悄悄话,才起身回到队伍里。 最后,孩子们站成一排,朝墓碑深深鞠躬:清泉哥哥,谢谢你! 刘瑞好柳笑看着这一幕,笑了,站在墓碑前的玉清泉则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这些孤儿院的孩子竟然还记得他。 祁禹秋问刘瑞:你在资助这家孤儿院? 是,我知道清泉生前就一直在帮这些孩子们,所以便每年以他的名义往孤儿院捐款。刘瑞笑着道,这世上,不只有我和柳笑记着他。 玉清泉听到刘瑞的话,呆愣了一瞬,虽然流不出泪,但是祁禹秋知道他肯定在哭,接着他便走到两人身边,隔空虚虚抱了抱他们。 有个十来岁的小孩走出来,拿出一把小提琴站在了玉清泉的墓前。 婉转哀伤的曲子流淌在墓园中,亭子里的几个人都红了眼眶。 玉清泉有些怀念的看着那小孩,道:这是我教他的第一首完整的曲子 他的话未说完,刘瑞便道:这首曲子清泉很喜欢,这小孩是他的徒弟,等他再大一些,我打算资助他去音乐学院。他很有天赋,和清泉一样。 有来扫墓的人被小提琴声吸引过来,其中一对夫妇抱着一个两岁大,白白胖胖的小娃娃。 小娃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拉琴的小哥哥,嘴里呜呜哇哇跟着乐声不知道在说什么。 刘瑞看着那小孩,忽然笑了,对柳笑道:说不定清泉现在就是这样胖乎乎的小孩,哈哈哈! 柳笑看过去,也笑道:算算时间,差不多应该就这么大。 两人凑在一起看着那个小孩,仿佛已经看到了玉清泉的来世。 玉清泉含笑看着他们,眼里闪着光。 孤儿院的小孩没留多久,他们走后,刘瑞和柳笑便也没有多留,祁禹秋借口要顺路看一个朋友,让他们先走,刘瑞和他约好去青邙山的时间,便抱着嘉嘉离开了。 祁禹秋目送他们离去,才看向一直盯着三人背影的玉清泉。 还有未了的心愿吗?祁禹秋问他。玉清泉笑着摇摇头:没有了,大仇已报,能看到瑞哥和笑笑姐过得很好,我已经了无遗憾。 祁禹秋点点头:那么,什么时候想走,便来找我,我送你离开。 玉清泉道:谢谢你,真是太麻烦你了。 小事。祁禹秋笑了,你随处走走吧,我回去了。 告别之后,祁禹秋溜溜达达走出墓园,走到大门口时,有几个小姑娘忽然慢慢走过来,看着他小声问:你是祁禹秋? 祁禹秋摸摸自己的帽子口罩,摇摇头否认,小姑娘们见状兴奋的原地跳了几下,悄声道:你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祁禹秋你真的好厉害,我太喜欢你了! 被几个小姑娘当面说喜欢,祁禹秋不由得老脸一红,这大庭广众的,多不好啊! 祁禹秋,加油嗷,我们会一直支持你的,比心心!有个长相十分可爱的小女孩双手举过头比了一个大大的心,笑得甜甜的。 祁禹秋咳了一声,看着他来到这个世界后遇到的第一波真粉,十分和蔼道:没事儿就赶紧回去,在墓园逛没不好。 好的好的,我们是来给一个老师扫墓的,这就要回去了,你也快走吧。小姑娘们跟他挥挥手,蹦蹦跳跳离开了。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27) 等人走后,祁禹秋摘下帽子撩了撩额前的头发,不由得感慨,他也是有粉丝的人了,这以后在外必须得注意一点,作为她们的偶像,必须以身作则,当个好人啊! 他整理一下衣服,朝停车的地方走去,这时迎面走来两个年轻人,他们穿着颜色不同的对襟布褂,上面绣着拆开的符文,每个人手里还提着一把小小的铜钱剑。 祁禹秋眼睛一亮,他来这么久,就看到过一个同道中人,还是个半瓶水晃荡的小孩,这两个人和那个小孩不同,一看便是有门派传承的。 只是这两人走路带风,气势十足,一看便不是好相与的,祁禹秋也只是多看了两眼,没有打算上前询问如今玄学界的情况。 然而他不上前搭话,那两人却主动找上来了,擦肩而过的瞬间,女孩冷哼一声:不要仗着自己学了点皮毛,便在普通人面前沽名钓誉,装神弄鬼,惹出了乱子,我们必不会手下留情! 祁禹秋气乐了,这两个人脑子有病吗?他好好的走自己的路,招他们惹他们了? 你谁啊?乱七八糟说的什么,我听不懂。祁禹秋拉下墨镜,语气比他们更嚣张,你是跟踪我来这里的?追星呢一定要理智,你看你这大老远的追我追到墓园,还用这种方式想引起我的注意,真的很烦人啊。 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承认你是我的粉丝吧,我难受,不承认吧,你难受,你说该怎么办? 女生没想到这个家伙嘴这么毒,这么能叭叭,一时之间竟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又气又急。 他们在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那些地位极高的人见他们都要恭恭敬敬,这个祁禹秋竟然敢这么和他说话! 还粉丝,她堂堂青邙山正统传人,一心向道,怎么可能是这个无赖又无耻之人的粉丝! 放肆!她脸色张红,气急败坏的吼道。 祁禹秋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这是生气啦?好吧好吧,我一向是宠粉的人,就勉强认下你这个粉丝了。不过下次可千万别干这种偷偷跟踪的事儿了,好好生活,这世界上还有很多比我更值得追求的事。 你、你!!女孩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们天天画符论道,打坐修行,哪里和这种人打过交道,直接被气得大脑一片空白。 哎哎我知道,祁禹秋伸手掏兜,要签名是吧,给你给你。 掏了几下他又把手伸出来摊开,十分抱歉道:不好意思,兜里被带纸和笔,不过不用伤心,咱下次见面我肯定给你签。 女孩还要说什么,肩膀被一直修长的手扣住,和她一道的男人始终一脸平静,看着祁禹秋仿佛在看一只蚂蚁,人是不会和一直蚂蚁生气的。 你道心乱了。他淡声道,声音清冽淡漠。 女孩一愣,深吸一口气,微微低头:是,师兄,我知道了。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再看向祁禹秋时眼中虽然还有怒火,却生生忍住了。 两人侧身离开,从始至终,那个男人没有没有正眼看祁禹秋一眼,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下,不带一丝情绪。 下次来记得带上笔啊,没有纸我可以给你们签到衣服上嘛。 女孩还是没忍住,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里都快冒出火了,祁禹秋十分友好的朝她挥挥手。 这两个家伙让祁禹秋想起了在青阳山的时候,那些时不时来找茬的同行,眼睛都要长到头顶上了。可惜了两人不错的天赋,不知道被哪个老东西给带歪了。 叹了口气,祁禹秋摇摇头,还是上次遇到的小家伙比较可爱,这些所谓的名门正统,最是讨厌。 晚上,出差两天的闵煜终于回来了。 祁禹秋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外面的动静起身出来,便看到有些疲惫的闵煜提着一个小盒子进来了。 你回来啦。祁禹秋笑嘻嘻道,这两天累不累啊? 忙了两天,气儿该消了吧? 闵煜把衣服扔在沙发上,看了他一眼,走过来把盒子放在桌子上。 祁禹秋看了那盒子一眼,好像是吃的,能让闵煜这么大老远提回来,味道肯定不错,他不由得悄悄咽了咽口水。 闵煜轻笑:想吃吗? 刚吃过饭,不饿。祁禹秋规规整整坐在沙发上,微笑着道。 不饿那可惜了,这东西放到明天就不好吃了,我看还是让小程他们吃了吧。说着便要伸手去提盒子。 小程是闵煜的那两个保镖之一,人高马大,这点东西给他们吃,三两口就没了。 祁禹秋视线随着他的手转到盒子上,哎了一声道:其实我晚饭吃的挺少,现在感觉肚子里有点儿空,不吃点东西半夜肯定会饿的。 闵煜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挑眉看着他,祁禹秋厚着脸皮,表情十分真诚,一本正经的道:所以还是留着吧,我先尝一块,等过会儿就吃完了。 闵煜把盒子打开,露出四个精致的小盒子,他拿出其中一个,揭开盖子,里面是一朵颤巍巍,半透明状的花,清甜的香味瞬间飘出来,让祁禹秋再次咽口水。 尝尝。他把造型同样精致的小勺子递给祁禹秋。 祁禹秋眼睛都亮了,就着闵煜的手挖了一小勺吃进嘴里,甜甜凉凉,入口即化,带着海棠花的味道,咽下去之后仍然唇齿留香。 一朵花吃完,祁禹秋意犹未尽的看向桌子上另外三块,今天不吃就坏了,他肚子里挤一挤,还是可以挤出一点地方,闵煜吃两块,他吃两块,刚刚好! 他刚要伸手,闵煜却把盒子盖上道:剩下的明天吃。 明天不是就不能吃了吗?祁禹秋问。 闵煜看了他一眼,把盒子推到一边:天气太热,会坏,但是咱家有冰箱,不怕。 祁禹秋呆愣愣,然后反应过来:你诓我! 说着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 闵煜忍不住笑了,伸手把人稳住,祁禹秋没扑中,手拐了个弯伸向他的小腹想挠他痒痒,结果碰到之后,硬邦邦,根本捏不住。 他摸了两下,有些羡慕道:你竟然有腹肌。 说完又摸了两下,腹肌啊,他从小就懒,长大了更懒,在山上时做早课从来参加,别说腹肌了,要不是说山上伙食不好,他都能给自己养出小肚子来。 每次一起去洗澡,他都是被师兄们拉出来调侃的一个。看着师兄们紧实的肌肉,他也羡慕啊,可惜羡慕完了还是要吃,要睡。 闵煜抓住他的手,脸上的笑意有些绷不住:坐好。 祁禹秋啧啧道:你身材可真不错,也没见你有时间锻炼啊。 楼上有健身室。闵煜道,想锻炼身体可以早起。 祁禹秋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现在这身材就行,现在拍的戏就得保持这样。 闵煜轻笑,揉揉他的头。 就是,你上次不是打电话说有事吗?祁禹秋咳了一声道,是不是宋研曦的事给你添麻烦了? 闵煜手停了一下,收了回来,低声道:没有。 那是什么事?祁禹秋有些苦恼,他就说闵煜不是为了这点事生气的人,可是这样一来他就更想不出到底是为什么了。 闵煜看着他小小皱起的眉头,沉默了一下,才温声笑道:没什么事,只是当时工作上遇到了些麻烦。 祁禹秋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又给你添麻烦了。 都是小事,没什么麻烦。闵煜再次揉揉他的头道,他只是看到那些人造谣祁禹秋和刘瑞的关系,有点生气。 他和祁禹秋虽然并不算真正的夫妻,但两人至少如今还在一张证上,看到那些不堪的言论,总有些不舒服。 且祁禹秋不过十□□岁,被人往私生活方面恶意揣测,这样的恶意是在让人作呕。 你忙了两天,赶紧去休息吧。得知闵煜并没有生气,祁禹秋开始把人往楼上推,有什么工作,明天再忙也不迟。 闵煜被一路推进卧室,等祁禹秋帮他把门关上,他不由得笑了。 祁禹秋把闵煜送进卧室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抱着手机躺在床上,呆愣愣的看了会儿天花板,朝正试图附身在小熊玩偶的小光招手。 小光飘过来,大眼看着他。 小光啊,你身上的怨气都快散完了。 小光点点头,指了指窗台上放着的香烛,示意祁禹秋赶紧给他点上。 我看你这是乐不思蜀了。祁禹秋叹了口气,这小家伙现在是每天看动画片,吃香烛,经也不听了,魂也不养了。 小光趴在阳台上,虚虚靠着自己的玩偶,十分满足的吸食着香烛的味道,小大人一般拍拍自己的肚子,满足的叹了口气。 祁禹秋看着他这样子,扑哧一声笑了。 洗漱完之后,他正要睡觉,却接到了顾长青的电话。 祁先生,这么晚真是打扰了,您明天有时间吗?我这有件急事想请您帮忙!顾长青道。 祁禹秋肃然,道:你说。 是小希学校出了事,他一向不喜欢说话,我还是从一个朋友那里得知的。 小希所在的学校,里面大多数小孩的家长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相互之间总有些生意上的来往,顾长青今天在酒会上便遇到了小希一个同学的爸爸。 此人姓宋,叫宋金海,两人也是在家长会上见过几次,宋金海见到他便上来攀谈,聊了两句后便问,他打算让孩子转到哪个学校,如果还没确定,可以和他儿子一起。 顾长青愣了,说他们家孩子还没转学的打算。小希现在上学的地方,无论是哪方面,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而且小希情况特殊,换了陌生的环境不好适应。 宋金海愣了一下,凑近他,低声道:你还不知道,那学校里出事了! 据宋金海说,学校里有两个小孩说看到了血淋淋的影子,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但是学校一直压着这消息,学校背景很硬,那两个孩子家世一般,只能选择息事宁人。 我和其中一个孩子的父亲有点联系,才得知了这个消息,我本以为暗地里都传开了。 顾长青本来将信将疑,回家之后他问小希,是不是有同学不来上课了。 是的呀,他们被老爷爷赶走了,老爷爷说再不走就要把他们推到楼下,他们就不敢来了。小希眨巴着眼,说出的话却让顾长青背后一凉。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感谢666小天使的地雷!么么~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爪子 50瓶;夕木木 30瓶;桃子、44200243、龙哥的小仙女、星光点点 10瓶;老王 5瓶;小小幸福 2瓶;一期三日月、鸢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感谢在20200617 11:55:07~20200618 12:00: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666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爪子 50瓶;夕木木 30瓶;龙哥的小仙女、星光点点、桃子、44200243 10瓶;老王 5瓶;小小幸福 2瓶;鸢、一期三日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三章 盛源国际学校。 保安张宝胜关上三楼最后一间教室的门, 长舒了口气, 关了电闸他就能下班了。这栋楼平日里也没觉得怎么样, 学生不来,整栋楼空下来, 一个人走在里面总感觉背后凉飕飕。 他看了一眼背后走廊尽头, 那是女厕和楼梯,女厕的水龙头似乎没关好,隔着老远都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 张宝胜叹了口气,刚刚明明从楼梯那上来的, 怎么就没顺手去关了水龙头呢。 他无奈的转身想去关水龙头,没想到刚朝那边走两步, 水声又消失了。 怎么回事? 张宝胜迷了, 停电了还是他听岔了?不对啊, 那么清晰的水滴声,怎么可能是听错了,他脚步没停, 不管关没关, 检查一下总是没错的。 嘭 一声巨响忽然在他身后响起, 在空旷的走廊里尤其吓人,张宝胜被吓得瞬间起了一声冷汗, 大叫一声, 往前跑了几步才停下。 他心脏砰砰直跳,扶着柱子喘气,等回过神来回头一看, 才发现是教室门被吹开了。 妈的,吓死老子了!张宝胜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又走过去,把门关上并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门被好好的锁上才离开。 头顶的灯闪了一下,一道红色的影子一闪而逝。 滴答滴答 水声再次响起。 张宝胜听着这声音,心里开始发毛,慌乱的把手伸到腰间,握住了挂在腰上的橡胶棍。 谁?!他大喊一声,给自己壮胆,接着便快步往楼梯口走,等看到楼梯时他才松了口气,赶紧走,离开这里就好了! 呼清风刮过,激起了他脖子上的鸡皮疙瘩,张宝胜暗骂为了跟女朋友约会提前跑路的同事,净给他留些不好干的活。 各种有关校园的传说从他的脑海里闪过,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盛源地底下不会也是万人坟吧?现在整个学校里也没几个人,阴气压不住了,所以地下的各位邻居出来遛弯了? 越想越害怕,张宝胜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顺着楼梯大步跨,几步便下到了二楼。 然而电闸还没关,走廊里的灯明明应该亮着,二楼却一片漆黑,张宝胜一步跨到二楼走廊里,眼前顿时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赶紧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刚往前一照,就看到一片红纱从手机光线边缘飘过。 张宝胜被吓得僵硬在原地,额头上冷汗如珠,不断滚落,他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想转身赶紧下楼离开,却发现身体使不上力气,动都动不了。 嘭! 走廊尽头的灯炸开,炸开的那一瞬间,张宝胜在灯光中看到了一张脸,不,应该说是一颗头,一颗凹凸不平的头,他甚至借着那一瞬间的灯光,看到一颗眼珠吊在鼻子的位置 啊、啊!张宝胜想叫救命,想大声惨叫,却只能发出细弱的气音,他这时才明白,人恐惧到极点,根本动不了叫不出声,连脑子都转不动。 嘭!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28) 下一盏灯爆开,那颗头再次出现,距离他又近了一步。 接下来,像是在故意折磨他一样,走廊里的灯一盏接着一盏炸开,那颗头便一次又一次闪现,距离他越来越近。 终于,他头顶的最后一盏灯也爆开,那颗头模糊破碎的嘴唇甚至恶意的笑了一下,吊着的眼珠转了转,死死盯向他。 张宝胜已经完全痴愣,身上的保安服被汗水浸透,他眼珠转了转,啊了一声。他知道,那颗头就在自己身边,藏在黑暗里,像是逗玩物一样,随时有可能跳出来。 也许此刻它就贴在他的背上,肩膀上,或者头顶。 啪。 又是一声轻响。 张宝胜听到声音,眼珠往下转了转,是他的手机。手电筒闪了一下,又闪了一下,他看到了,那颗头的头发贴着他的手,就在手电筒的光源中。 它微微转动,仰起头,吊着的眼珠直直看着张宝胜,点缀着碎牙齿的嘴唇微弯,笑了。 心里最后一根弦终于崩开,张宝胜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直直往后面的楼梯倒去,晕死过去之前,最后一眼他似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早上九点半,顾长青的车子准时到达盛源国际学校的大门外,学校的教导主任已经在保安亭里等着,见到顾长青的车子赶紧迎了上来。 欢迎顾先生来我校参观啊!教导主任热情的握住顾长青的手,笑容满面。顾长青的身价,在他们学校学生的家长里也是数得着的,突然说要来参观,不是想投资就是要捐赠。 想到时候能拿到的回扣,教导主任脸上的笑容又热情了三分。 顾长青客气的笑了笑,侧身让位,露出站在他身后的祁禹秋,介绍道:这位是祁先生。 教导主任看着长相精致的青年,不知道这个被顾长青特意介绍的青年到底什么来头,不过肯定不是普通人,便也十分热切的朝祁禹秋伸出了手。 祁禹秋和他轻轻握了一下,笑道:您在这干了不少年了吧? 是啊,我一毕业就在这里教书,都快十五年了。教导主任感慨道。 那,工作还顺利?祁禹秋又问道。 教导主任听着这话总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还是笑着回他:挺顺利的,学校里的孩子都挺听话,省心。 顺利就好。祁禹秋不再看他,抬眼看向盛源的大门,嘴角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 顾长青察觉到祁禹秋的语气不对,再次仔细打量教导主任,却并未发现什么,此人圆脸笑眼,看上去倒是个和善好相处的人。 这个时候学生正在上课,教导主任便带着两人在学校里转了转。 盛源包括了小学初中和高中,高中在另一个校区,这边的校园则是从中间拦了一道绿植,隔开了后分为小学和初中。 祁禹秋和顾长青跟着教导主任走进小学部教学楼里,隔着窗户和小希打了声招呼。小希见到祁禹秋眼睛一亮,笑了,起身就要出来,祁禹秋赶紧挥手让他好好听课。 教导主任笑道:小希这孩子虽然不爱说话,但是聪明啊,成绩每次都是第一。 顾长青看向祁禹秋,见祁禹秋轻轻摇了摇头,才笑道:小孩就是太内向了。 祁禹秋指着教室里两个空座位道:怎么少了两个个小孩? 教导主任赶紧道:这两个小孩身体不适,请假了,大概过两天就回来了。 是吗? 小孩子,难免有点小病小灾,不过您放心,学校已经和家长沟通过了,绝对不适什么传染病。 那就好,那么,我们去初中部看看吧。祁禹秋看着一排绿植后面的另一半校区道。 教导主任笑容微收,赶紧道:好好好,我这就通知初中部准备一下。 顾长青转身下楼:不用特地准备,我们就随便看看,耽误了孩子们学习就不好了。 行,行,我这就带您过去。教导主任犹豫了一下,赶紧走上前带路。 这大白天的,应该不会出事。 穿过一道门,便是初中部的操场,他们进来时,刚好有班级在上体育课,操场上十分热闹。 教导主任带着两人沿着操场外的路往里面走,边走边介绍道:我们盛源初中就开始着重发掘每个孩子的天赋,给不同的孩子制定不同的学习计划。这些年盛源的学生发展都很全面,不仅拿了不少奥数物理等竞赛的奖,体育方面更是领跑全国啊。 这些孩子虽然家世不错,但是都很谦逊努力,同学之间互帮互助,从盛源毕业的学生,那都是十几年的友情。 他话音刚落,三人路过一间花房,里面传出喧哗声,夹杂着一道微弱的求饶。 教导主任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懊恼的瞪了一眼花房,赶紧道:八成是有学生在闹着玩,体育课不上,在这里偷懒!我等会儿就通知他们老师过来,把人领走。 祁禹秋看着溢出来的鬼怨之气,面无表情道:还是进去看看,要是在打架就不好了。 教导主任看向顾长青,顾长青直接走过去推开了虚掩着的门,教导主任见状赶紧大喊:有人在里面吗?不上课在这里干什么呢?! 可惜他喊得太晚,门被推开,里面的情形一览无余的呈现在三人眼前。 一个瘦弱的男孩紧紧抱着头蜷缩在地上,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头上不知道被倒了什么,头发黏糊糊的粘在一起,他的校服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来的胳膊上是一条条微微鼓起的鞭痕。 身高将近一米八的男生正用膝盖紧紧压着男孩的肚子,手里举着手机在拍照,其他几个男生脸上带着笑意,踢在瘦弱男孩头上身上的脚还未来得及收回。 他们听到响动,扭头看到教导主任和两个陌生成年人走进来,脸上也丝毫没有慌乱,只是淡定的收回了脚,朝教导主任问了声好。 你们在干什么!教导主任气急怒吼,早不打晚不打,非要在这个时候打架,这实在是往他脸上扇巴掌啊! 顾先生看到这一幕,还能对他们放心吗?! 几个学生满不在乎的笑了笑,道:老师,您来的可真巧,我们等会儿正要带他去找您呢。 说着踢了踢地上一动不动的瘦弱男生。 他想偷进女厕所,被我们逮了个正着,刚刚把陈琳吓坏了,我们才给他一点教训让他长点羞耻心。 在场唯一的一个女孩子看过来,她长得漂亮柔弱,看上去便十分惹人怜惜,她眼眶迅速红了,微微低着头道:老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大题小做的,我只是太害怕了才通知了他们几个来救我。 琳琳,这件事不怪你,我们不来,难道任由这家伙欺负你吗?打人的男生嗤笑着看向被打的男孩,还顺脚踢了一下。 所有人眼里都带着鄙夷和不屑的笑意,仿佛这真的只是一次正常的见义勇为。 教导主任脸色十分不好,不管是打人,还是有人想偷进女厕,对他们盛源来说,都是丑闻。 出了这种事,你们应该先报告老师,而不是把人打成这样!他训斥道。 他不是第一次犯了,老师说了他,没用,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男生摊开手耸耸肩,嘴角撇了撇道。 祁禹秋冷笑:你们说的都是实话? 男生不认识他,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是不是事实让他自己来说,周玟,你认不认错? 祁禹秋看着地上蜷缩着的男孩听到这句话,身上抖了抖,慢慢爬了起来,他脸上带伤,神情麻木,眼神空寂。他抬起头,没有看向任何人,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空气。 对不起,我做了错事,都是我的错,我下次不敢了。 你说说,你干了什么错事?别让老师误会我们在欺负你。打人的男生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推完后拿出湿纸巾擦擦手。 被推了个趔趄,男孩依旧面无表情,他低下头,道:我不该偷进女厕所,对不起。 教导主任道:行了,知错能改就行,下次别犯了,你们几个,打人是不对的,回去一个人写一千字的检讨交给我! 是,老师~几个男生嘻嘻哈哈应下了。 祁禹秋看到,低着头的男生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仿佛一只被控制的木偶,嘴角生生被线扯着上扬。 周玟听着教导主任再次说出他听了无数次的话,笑了。 他就知道,没有人会救他,从第一次找班主任告状,却被反咬一口,班主任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那些人,对他身上的伤视而不见时,他就知道,没人愿意救他。 哦,或许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不想相信他,毕竟,班主任和那些人,才是一个物种啊。他们不是人,只是一群披着人皮的怪物,他们想杀了他。 所以,求救是什么?向老师求救,他什么都得不到,只会招来一顿更狠的暴打。被打了无数次后,周玟就明白了,求救是没用的,他再不会向老师求助。 但是他现在不怕了,周玟垂下眼眸,眼神冰冷,悄悄握住自己的手腕。 这些人,会一个个死掉,死无全尸,到时候,就再也没有人会欺负他了。 然后,他看到有人走到自己面前,伸出了手。 周玟抖了一下,立刻缩起脖子,伸手抱头。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来临,一件外套被披在他身上,遮住了他身上的狼狈。 主任,我觉得,还是把这几位同学开除吧。有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却和以往听到的敷衍、斥责和阴阳怪气不同,周玟觉得有些茫然。 他悄悄抬起头,看到了一张带着笑意的脸,眼前的青年笑着,漫不经心的扫视着那几个欺负他的男生,说出的话却让花房里的人都愣了。 教导主任傻眼了,看了看顾长青,难以置信道:你说,让我把这几位同学全部开除? 祁禹秋点点头,理所当然道:你没听错,我说,把他们几个,全部开除。 啧,你是哪位啊,你是天皇老子啊,说开除我们就开除我们? 领头的男生十分不爽的看着祁禹秋,甚至在他面前晃了晃自己的拳头。 教导主任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看,这几个学生他都印象深刻,哪个背后的势力都不是好惹的,开除他们,就算是盛源老板都顶不住。 这个祁先生,是来搞笑的吗? 他为难的看向顾长青,顾长青却也义正言辞的道:我觉得,是得严肃处理。 教导主任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小年轻不懂事胡闹就算了,这个顾长青是昏了头吗,得罪了这些小孩的家长,他顾长青能顶得住,他们盛源可不行啊! 这个我回去会和各位老师好好讨论,一定给他们点教训! 此时又有人从花房外面进来,是一个带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生。 班长!几个打人的男生见到他过来,都是眼前一亮。 小程,你怎么来了?教导主任看到来人温声道,程鸿文,他们校董的儿子,学习人品都是出了名的,去年还拿了市三好学生和十佳少年。 程鸿文推推眼镜笑道:我听说这边出了点事,便来看看。 说着走到周玟身边,把一包湿巾递给他,道:周玟,真是对不住,我刚一直在帮老师搬东西,没注意到你们这里的情况。 还有你们,咱们班同学一向团结友爱,你们现在是在干什么?就算周玟犯了错,不能好好跟他说,帮他改正吗?为什么要用这种暴力的手段? 程鸿文毫不留情的把几个学生训斥了一番,才转头看着教导主任,十分歉意道:对不起老师,都是我这个班长工作不到位,没有起到好的带头作用,给您添麻烦了,回去之后我一定管好班里的同学,保证这种事没有下次了。 教导主任看着这个十分懂事,处理起事情来十分妥善的少年,不由觉得刚刚掉在地上的脸面又被捡起来了。 他和蔼的笑道:鸿文,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兼顾学习的同时还要处理这么多事。 程鸿文十分歉意道:我还是没有兼顾到每个同学,这才害的周玟同学今天遭受这样的事。 真是对不起啊,周玟,你能原谅我吗? 周玟抬头看着程鸿文,这个人脸上带着十足的歉意,十足的真诚,仿佛真的很心痛他的遭遇,为他受的伤感到自责。 是我的错。周玟说了一句,然后便看到程鸿文给了他一个带着满意和威胁的笑。 还有你们。程鸿文看向那几个还在笑的同学。 他们几个嘻嘻哈哈的把周玟围起来,道:对不起啊周玟同学,我们也只是想帮你改掉坏习惯而已,你原谅我们这次呗。周玟低着头,这些人,这些人就是用这么中漫不经心的语气,就能让所有的老师都站在他们那边,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有人愿意伸手拉他一把! 周玟。有人轻喊他的名字,有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说话,你原谅他们吗? 周玟心里啊了一声,竟然感到有些遗憾,终于有人拉他了,但是太晚了啊! 我,原谅他们。他说。 祁禹秋把手从男孩的肩上移开,他叹了口气道:好,我尊重你的意愿。 他视线扫过几张仍然在嚣张的笑着的脸,漠然的对教导主任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该走了。 教导主任有些不满的瞪了几个惹事的学生一眼,这下子顾长青的捐助算是泡汤了,几个败事有余的家伙! 把人送到大门口,教导主任道:顾先生,这种事在我们盛源,是很少发生的,今天就是凑巧了。 顾长青没有说话,祁禹秋则看着他的眼睛道:昨天只是开始,等那几个学生全部从盛源消失,准备五百万,再来找我。 教导主任一惊,结结巴巴道:什、什么昨天开始? 你自己心里不是很清楚吗?祁禹秋轻笑,哦对了,我忘了你可能没机会找我了,把我的话转告你们校长吧。 教导主任昨天莫名其妙从楼梯上摔下来,把脑子摔坏掉的保安,心里一凉。 他呆呆的看着远去的车子,直到看不见了,才被保安唤回神,伸手捏捏脖子里挂着的玉佛,转身走进了学校。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29) 车上,顾长青问祁禹秋:那学校真的有问题? 祁禹秋点点头,道:要出事了,今天过后,让小希在家休息几天,很快就过去了。 顾长青响起小希嘴里的那个老爷爷,不由得抖了一下,早知道是真的,他今天就得让小请假。 是,和那个被打的男孩有关系?他又问。 祁禹秋微微摇头:不全是,还有其他原因,至少小希的两个同学并不是因为欺负他才出事。 魝城,也许要出大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墨默 ,抱住亲亲~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与被缠绵 10瓶;小猪 2瓶;一期三日月、秋水安知鱼之乐、疏影 1瓶; 谢谢大家,么么啾!感谢在20200618 12:00:10~20200619 11:56: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墨默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与被缠绵 10瓶;小猪 2瓶;一期三日月、秋水安知鱼之乐、疏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四章 昏暗的女厕所里, 程鸿文手里拿着单词本, 瞄了几眼新学的单词, 听着不停传出来的闷哼声,有些不耐烦的朝里面道:动作快点。 哎呦鸿哥, 你少学一会儿也没人跟你争第一, 大家都玩儿呢,就你一个人在那看书,多不好意思啊。身高一米八多的男生叫李修伟,他走出来伸了个懒腰, 甩甩手上的血迹,打开水龙头。 程鸿文皱眉远离了他:说过多少次, 不要见血, 下手没轻没重的。 李修伟赶紧把血迹清洗干净:我哪儿没轻没重了, 以前可从来没见过血,这不是被那家伙气到了嘛,该死的, 今天运气可真不好。 你们太不小心了。程鸿文脸色有些冷, 我警告过你们, 不要在人多的地方玩,花房离操场那么近, 你们是怕别人找不到吗? 李修伟听他的语气, 便知道他有些生气了,赶紧低头道:对不起鸿哥,我们下次会小心的。 行了, 早点收拾一下,我先回去了。程鸿文把书收起来,敲敲李修伟的肩膀,转身离开了厕所。 成吧,今天的事儿可多亏鸿哥了,谢了啊!李修伟笑着把人送出去,程鸿文嗤笑一声,挥挥手,离开了。 等程鸿文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李修伟才耸耸肩,又走进了厕所里面。 厕所里,另外两个男生摆弄着手里的工具。湿漉漉的地上,身材瘦削的周玟被扒得只剩一件衣服,手脚被捆在一起,头上罩着一个塑料袋。 透明的塑料袋已经被他的血染红,紧紧贴在他的脸部,窒息的感觉让周玟无意识的挣扎,却因手脚被捆在一起,只能像条被扔在岸上的鱼一样,无法挣脱。 李修伟伸脚踩住他的肋骨,啧啧道:就因为你这废物,今天被那个不知道哪来的小鸭子指着鼻子骂,不过算你有眼色,没说让我们生气的话,看来这段时间在我们的帮助下,你进步了很多嘛。 周玟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鼻子流出来的血顺着脸颊流入眼中,让他不得不闭上了眼。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啊,刘博毅,把塑料袋拿掉,听听我们的周玟同学要说什么。李修伟鞋尖踢了一下周玟的头,周玟的头无力的歪向另一边。 被李修伟点名的刘博毅十分嫌弃的伸手将塑料袋扯下来,里面的血顺着褶皱流了满地,他呕了一声道:就该听鸿哥的,这弄的恶心死了,我都不想玩了。 李修伟看着周玟满脸的血,也撇撇嘴:行了,用水管冲一下。 周玟大口喘着气,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然而紧接着冲洗厕所地板的水管毫不留情的对准了他的脸,让他再次陷入了呼吸困难中。 等将周玟脸上的血冲干净,李修伟才蹲下,用一根棍子把他的脸扒拉过来,道:你刚才想说什么呢? 周玟咳了一声,微喘着气,费力的扭头,看向厕所那扇小小的窗户,外面的光已经很暗了,如果没有意外,他今天晚上会在厕所里呆一夜,早上被打扫厕所的阿姨看到,再被拉到办公室狠狠批一顿。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周玟呵呵笑了起来,轻声道:天要黑了。 呦,你不说我都没发现,这么晚了,得了,你好好在这这里享受,我们就先走一步了。李修伟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将近七点了。 走?往哪里走?周玟看着他,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李修伟看着他脸上的笑很不爽,啧了一声,手里的棍子再次扬起,狠狠的抽向周玟的腹部。 然而预想中的惨叫声没响起,他的棍子落到一半,便被一只手稳稳的挡在半空中。 李修伟沿着手臂看上去,竟然是刘博毅。 你搞什么呢?李修伟气急败坏,这家伙是脑子出毛病了吗,拦着他做什么。 刘博毅满头大汗道:我没有,我的手它自己在动! 另外一个男生突然瞪大了眼,指着地上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李修伟和刘博毅看过去,引入眼帘的场景让他们喉咙里不由得发出了嗬嗬声。 地上的周玟,不,那已经不是周玟了,那还是一坨看不出形状的烂肉,不停的蠕动着。烂肉堆上面那颗破烂的头此时正对着他们,已经看不出五官的脸上,一颗挂在眼眶外的眼珠颤颤悠悠转过来,黑色瞳孔映出了他们三人的身影。 啊!!! 距离门口最近的男生惨叫着手脚并用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然而爬到门口便看到,厕所门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他试着想要往外走,一脚踏出去却踩了个空。 没有路,没有路了,出不去!!男生嘶吼着,听到他的话,李修伟和刘博毅都绝望了。 距离周玟最近的李修伟甚至能闻到那堆肉上散发着的臭味,他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那颗头,眼一翻,晕了。 滴答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修伟被滴在脸上的水滴惊醒,他大叫一声,慌张的起身,才发现自己躺在厕所地上,外面已经是天色大亮。 想起晕倒前发生的事,李修伟惊恐的四下打量,并没有看到那坨烂肉才松了口气,他看看面前的地板上,干干净净,只有几丝没有冲掉的血迹,应该是周玟留下的。 他开始怀疑,记忆里恐怖的场景只是一场梦。 李修伟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正要往外走,便看到周玟走了进来。 喂,昨天你竟然敢把我扔在厕所里?活得不耐烦了?!看到周玟,李修伟气不打一处来,不是这个家伙,他能在厕所里躺一晚上? 周玟低着头,走到他面前道:你知错了吗? 错?我有什么错,你给我滚开,臭死了,找打是吧?他不耐烦的伸手就要把周玟推开,却发现平时弱不禁风的人像是脚下长了根一样,一动不动。 李修伟觉得有些不对劲:我让你滚开,听到没? 眼前的人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怪异笑声,然后慢慢抬起了头,露出了脸。 李只看了一眼,便寒毛直竖,周玟的左脸完好,有脸却烂成了一坨肉,眼珠子挂在眼眶外,和他记忆里那颗头一模一样!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李修伟不断后退,后背贴在墙上,才颤抖着声音问。 周玟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举起了自己的手,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直直走向李修伟。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李修伟咬着牙握紧了拳头,面对昨天那坨完全看不出什么的烂肉他害怕,但是对面是烂了半张脸的周玟,他害怕之余,更多的是气急败坏。 一个该趴在阴沟里的臭虫,见了他都要发抖的弱鸡,敢拿着刀子说杀他? 反了天了! 见多了周玟任由磋磨的样子,李修伟虽然汗毛竖起,头皮发凉,仍然壮着胆子一脚踢在他的腹部,没想到刚刚还脚下生根的周玟直接被踹飞出去。 哈哈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跟我作对了?李修伟走到周玟不远处,得意的大笑,看吧,周玟就算变成了怪物,还是要被他打的起不来! 他正得意,地上的周玟却一骨碌爬起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举着刀冲了过来。 你打不死我,我死不了的,我要杀了你! 挣扎中,李修伟手臂上一凉,被划出了一道口子,他彻底怒了,恐惧加上愤怒,让他瞬间失去理智,伸手夺过周玟手里的刀,狠狠刺向他的腹部。 杀了我,你这个臭虫,敢说杀了我,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死!李修伟表情狰狞,手臂机械的挥动着,一刀一刀刺下去,直到被按着的人血肉模糊,一动不动,他才喘着粗气停手。 停手后,李修伟看了一眼满手的血,脑子有些发蒙,他杀人了?他杀人了?! 这不是他想做的,他没想把周玟杀死的,他只是,想教训周玟一顿而已。 怎么会这样?李修伟张大了嘴捂住头,刚刚他就像被控制了一样,脑子里一直响着一句话,杀了他,杀了他,然后思维就一片混乱。 李修伟,你要杀了我吗?忽然,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李修伟赶紧扭头,发现刚刚被他按在地上的周玟,正满脸讽笑的看着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又怒上心头,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杀了他,杀了他! 刀刺进周玟的肚子,李修伟快意的笑了。 嘭!门被狠狠摔在墙上的声音让李修伟心里跳了一下。 李修伟,你在干什么!!! 啊!!!杀人啦!! 怒吼声尖叫声在耳畔响起,李修伟恍恍惚惚的抬眼看去,教导主任和保安站在厕所门口,门外是一片昏黄。 原来,天还没黑啊,他混沌的脑子里闪过一句话,再低头看,肚子上插着刀子的人,赫然是刘博毅。 而本应躺在地上的周玟,此时正缩着脑袋站在厕所门口,教导主任身后,似乎是被吓坏了,在瑟瑟发抖。 李修伟看向他的瞬间,分明看到他微微抬头,嘴角露出一丝带着恶意的笑。 剧组里,祁禹秋最后一个镜头拍完,常言带头鼓掌,笑道:恭喜杀青。 其他人也客气的围上来,寒暄了几句。 穿着黑衣的刘瑞笑道:刚好,常言在丽庭定好了包厢,今天晚上正好算是你的杀青宴了。 祁禹秋长舒了一口气,伸伸腰道:好啊,这大概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杀青宴了,那必须去啊。 刘瑞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道:怎么,以后不打算拍戏了? 常言揽着他的肩膀:你别啊,找不到资源你来找我,给你整几个角色还不是小菜一碟。 祁禹秋赶紧摆手:算了算了,我是真不会演戏,有好的角色还是让合适的人去演吧。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退出娱乐圈了?刘瑞问道,祁禹秋有这一身本事,在哪儿都能混的风生水起,退出娱乐圈也许是更好的选择。 祁禹秋嘿嘿一笑:那怎么行,我可是要站在娱乐圈巅峰的人,你们等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晚上六点,常言开车带着刘瑞和祁禹秋还有一个盛玉柯来到了丽庭。 预定的菜上完后,刘瑞亲手倒了一杯酒递给祁禹秋:这一杯我敬你,谢谢你所做的一切。 说完一饮而尽。 祁禹秋小小的抿了一口,被辣的呲牙咧嘴,赶紧道:你们喝吧,我还是不喝酒了,雪碧果汁给我来一杯。 常言大大咧咧道:男人,在酒桌上可不能说不,来来来,我三杯你一杯。 说完不带一点犹豫的倒了三倍酒,一饮而尽,喝完后把杯子倒过来在祁禹秋面前晃了晃,面带得意。 盛玉柯默默的跟着闷了一杯,也把酒杯放在祁禹秋眼前转了一圈。 祁禹秋: 他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挑眉:不就是一杯酒嘛,喝就喝。 说完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刘瑞见状收回阻拦的手,瞪了常言一眼,常言没理会他,哈哈大笑道:好,爷们儿! 热辣的酒液入喉,像火一样一路烧进胃里,紧接着便是溢出的醇香,祁禹秋把杯子举到眼前,咂咂嘴:味道还不错。 那是,这可是我特意让经理备着的,就等你呢。常言再给他满上,来,继续喝。 好!喝!祁禹秋觉得自己十分精神,越喝越精神,简直要飘到天上去了,他拿着酒杯不放手,乐淘淘的和常言把一瓶酒喝了个七七八八。 刘瑞看着两个酒鬼扶额,盛玉柯也看傻眼了,祁禹秋这家伙,明明是第一次喝酒,怎么还一口就上瘾了呢。 喝!我跟你说,喝了酒那才叫爷们儿!常言拿着已经空了的酒瓶子左晃右晃,祁禹秋举着杯子认真盯着瓶口,嘴里嚷嚷道:你都倒洒出来了! 看着已经醉的不成样子的两个人,刘瑞和盛玉柯相视苦笑:撤吧。 两人一人拖着一个走出了包厢,祁禹秋还好,被拖着站起来后便一脸高冷,走路带风,如果不是眼神迷离,丝毫看不出已经是个神志不清的醉鬼了。 常言就不行了,刚走出包厢门,他便抱着一颗绿植大哭起来。 这不是我的小绿吗,怎么都长这么大啦,我对不起你啊小绿!他哇哇大叫,伤心欲绝,任由刘瑞怎么拉都扯不下来。 盛玉柯生无可恋,他觉得自己今天看到常导这一副德行,明天常言醒了指不定就要把他给灭口了! 这时被盛玉柯扶着的祁禹秋也踉踉跄跄的蹲下,看着那盆绿植,十分认真的研究了一下,道:这树精魂全无,大概是已经魂飞魄散了,你节哀啊! 常言顿了一下,哭的更大声更撕心裂肺了。 刘瑞: 盛玉柯: 闵煜就是在此时听到了祁禹秋的声音。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30) 他和几个合作伙伴刚走出胡包厢,便听到清脆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你这么喜欢她,怎么还让他魂飞魄散了呢,渣男! 接着便是一个男人凄惨的哭声,歇斯底里,伤心欲绝。 闵煜顿了一下,脚步转了个弯,朝另一条路走去,几个老总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还是笑着跟在了他身后。 祁禹秋糊里糊涂的骂了常言一顿,起身感觉头有些晕,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旁边的盛玉柯。盛玉柯见他摇摇晃晃差点倒地,想抱住他的肩膀,却没想到刚伸出手,祁禹秋身子一歪,便被另一只手接住了。 他抬眼,便看到长相十分英俊的男人正冷着脸看着他们。 盛玉柯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儿没记起来到底是谁,他赶紧把祁禹秋扶好,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朋友他喝醉了。 把人交给我,我带他回去。闵煜淡声道。 盛玉柯心里嘀咕,这人是祁禹秋的哥哥?看着不像啊,不会是想把人带回去这样那样吧? 不过干这种事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这位先生,您和小祁认识?盛玉柯脑海里转过各种想法时,刘瑞伸手拉住祁禹秋,脸上带着客气的笑问道。 闵煜眉头微皱:我是他家里人。 盛玉柯赶紧摇摇祁禹秋,道:你家里人来接你了,赶紧醒醒! 祁禹秋此时抬起头,眼神飘忽的看着闵煜,迷瞪了一下,一个激灵大声道:我不认识他! 闵煜: 刘瑞脸上的笑更客气了:既然我的朋友说不认识您,那就不麻烦您了,我会送他回去的。 祁禹秋嗯嗯啊啊的点点头:你、你回去,我朋友会送我回去的! 闵煜伸手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别闹。 刘瑞上前想要拦他:先生,您听到我朋友的话了,他好像和您并不是很熟? 跟在闵煜身后的一个腆着肚子的中年男人,上前挥开刘瑞的手笑眯眯道:我们闵总说两人很熟,那就是很熟,怎么,害怕闵总会让这个小兄弟吃亏不成? 这小兄弟和闵总有缘分,那是他的福气,你们现在拦着,等他醒了说不定要怪你们拦了他的大好前程了。说着男人语气渐渐带上了威胁。 闵煜这个从来不乱来的人,今天竟然看上了一个酒鬼,男人感到十分稀奇的同时,也想顺手推一把,闵煜满意了,这生意才更好做下去嘛。 没想到话音刚落,便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男人转身,看到闵煜冷冰冰的看着他,似笑非笑道:刘总,这是我们家的小孩儿,您说话还是收着点。 刘总瞬间尴尬起来,哂笑道:是、是吗,这小兄弟一看就是有福的 他们家小孩,闵煜不是和家里亲戚关系势如水火,整个一孤家寡人吗,什么时候家里多了这么一个小孩儿了? 刘瑞皱眉,他听到中年男人喊闵总,隐约想起来,眼前这个被簇拥着的男人,他在一次拍卖会上见过。 闵氏集团的总裁,闵煜。 这样一个人,会为了带祁禹秋回去撒谎? 祁禹秋被闵煜揽着,脑袋有些不清醒的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抬起头看看他的脸,一改刚刚那副我和这人十分不熟的态度,傻笑了一笑道:你怎么在这啊? 出来吃饭。 哦哦,你喝酒不?这儿的酒可好喝了! 回去喝。 祁禹秋呵呵道:咱家里也有酒啊?我怎么没见过? 闵煜哼笑:刘叔都藏起来了,喝酒对小孩不好。 外人都以为闵煜说的小孩是指祁禹秋,但是喝醉了的祁禹秋心里却门儿清,刘叔是怕他喝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他颇有些心虚的捂捂肚子,嚷嚷道:我就尝了尝尝了一口,就一口。 闵煜低头看着他红彤彤的脸颊,低声笑了。 刘瑞见祁禹秋一副和闵煜很熟的样子,也放下了心里的警惕,歉意道:对不住,我们不知道小祁第一次喝酒。 闵煜换了个姿势,让祁禹秋靠得更舒服一点,看了刘瑞一眼道:你们送那个回去,小祁我直接带他回家了。 好。刘瑞和盛玉柯扶着安静下来的常言,离开了丽庭,临走前,盛玉柯有些担忧的看看祁禹秋,欲言又止。 祁禹秋傻笑着朝三人挥挥手:明天见! 等人走后,闵煜便对身后的几人道:小孩醉成这样,我得送他回去,合作的事改日再聊。 好,闵总您先忙,咱们之间的事儿不差这一点功夫。刚刚搭话的刘总率先开口,脸上带着献媚的笑。 祁禹秋在闵煜怀里转过头,眼神飘忽的看着他,忽然道:不行闵煜你离他远点,你看他满脸霉相,马上就要倒霉了。 刘总的笑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其他人也一脸尴尬,有些不虞的看着祁禹秋,闵煜家这个小孩有些过分了,当着大家的面说出这种话。 这是恃宠而骄,得意忘形了? 闵煜低头看着他,祁禹秋伸手抓住他的领带:我说的是真的,他坏事干多了,不但要断子绝孙,还有逃不掉的血光之灾,可倒霉了,你可别被沾上了。 刘总脸色阴沉下来,骂他两句他能接受,但是咒他儿子要死,就实在是过了吧? 闵总,这有人看不过去开口道,他们的身家虽然和闵煜不能比,但是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被一个小孩指着鼻子骂算什么? 正说着,刘总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一眼,脸色缓和了不少,抱歉的和几人挥手,走到一边接通。 喂,刘先生,博毅出事了,他在学校打架被捅伤了肾,您赶紧来中心医院吧! 刘总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手机滑落到地上,他转头看着祁禹秋,正对上祁禹秋眼神迷糊的看着他,朝他笑了一下。 接、接下来,该到你啦! 第三十五章 刘总慌里慌张的要离开, 几个人赶紧询问出了什么事, 他只是沉默着摇摇头, 不再多言。 和闵煜二人擦肩时,刘总看了一眼醉醺醺的祁禹秋, 祁禹秋微眯着眼歪头朝他笑着, 刘总心下一跳,惶恐的低下头匆匆离开了。 各位继续,我先走了。闵煜也向几人告别,半抱着祁禹秋离开。 车上,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面无表情, 心里却在惊声尖叫。 他们闵总吃顿饭的功夫, 怎么还把祁禹秋给抱出来了! 抱上车就算了, 还好声好气的哄这个喝醉的酒鬼,说好的没有感情呢? 车后座,祁禹秋端端正正的靠窗坐着, 目视前方, 表情严肃。 闵煜打开一瓶水凑到他嘴边:喝水。 祁禹秋这才扭头, 微眯着眼试图看清眼前的人,却只看到一片摇摇晃晃的重影。 你别动。祁禹秋有些不满, 这人怎么晃来晃去, 晃得他头都晕了,他伸手想要把人扶稳了,晃了几下, 却捞了个空。 闵煜看着祁禹秋的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还试图捏他的脸,无奈的把人整个揽在怀里,将两只爪子都镇压在手臂下,才顺利的将瓶口送到他嘴边。 凉凉的水接触到嘴唇,正口干的祁禹秋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嘴角露出的水顺着他的下巴流下来,流至锁骨处,拉出一道水光。 闵煜喉结动了动,喂完水之后,把人扶正,往旁边挪了一下。 开车。他压低了声音道。 司机启动车子,驶出停车位,刚拐上马路,闵煜又道:去正弘苑。 今天不回去吗?司机愣了一下,改了方向。 闵煜看了一眼坐得端正,面带微笑的祁禹秋,喝成这样,回去后免不了要被刘叔看到,又是一番麻烦。 不回去了,你和刘叔说一声。 好。 车子缓缓行驶在马路上,闵煜将靠枕塞在祁禹秋旁边,确认他不会磕到,便拿出了平板。 祁禹秋趴在车窗上看了一会儿外面的灯光,回过头看到闵煜神情专注的不知道在看什么,就抽掉了两人之间的枕头,想要凑过去,结果身子一软,一头扎进了闵煜的怀里。 你、你看动画片儿呢?祁禹秋趴在闵煜腿上,伸手攀着他的手臂想要爬起来。 闵煜深吸一口气,把他乱摸的两只手制住,祁禹秋头靠在他的就肩膀上,眼睛还一个劲儿的往平板前凑。 给你。闵煜无奈,关掉邮箱,把平板递给他。 祁禹秋嘿嘿一笑,半靠在他身上,拿着平板滑动几下,发现没有熟悉的图标,噘着嘴嘟囔道:这没有啊! 闵煜叹了口气,给他下载了视频软件,祁禹秋这才眉开眼笑的点开了图标。 两道憨憨的声音在车子里响起,司机和闵煜被迫听了一路两只熊和一个伐木工斗智斗勇的故事。 等终于回到正弘苑,司机不由得松了口气,等目送两人上了电梯,他不由得感慨,这祁禹秋可真有两把刷子,把他们闵总都套住了! 闵煜扶着祁禹秋打开房门,把他安置在沙发上,去洗手间拿了条毛巾。 还渴不渴?他给祁禹秋擦擦脸,轻声问道。 祁禹秋打了个哈欠,呆呆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闵煜见状抽掉他手里的平板,将人扶进卧室:困了先睡觉,明天再看? 好的吧,你明天记得早点叫我哦。祁禹秋乖乖点头。 一沾到床,祁禹秋便伸伸懒腰,抱着被子滚了几下,闭上眼睡得不省人事了。 刚放好水的闵煜走出来看到这一幕,笑着摇摇头,给他脱掉鞋拉好被子。 澡是没法洗了。 晚安,小酒鬼。他蹲在床边,轻轻弹了一下祁禹秋光洁的额头。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光线照在脸上,祁禹秋揉揉眼从床上坐起来,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顿时一脸懵逼,这是哪儿?他怎么会在这? 不会是又穿了吧?他赶紧穿上鞋跑进卫生间,从镜子里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才松了口气。 匆匆洗了把脸,祁禹秋赶紧拉开房间门,刚走出来便听到门口有响动,他警惕的看过去,便看到闵煜提着早餐走了进来。 醒了?闵煜关上门,看了他一眼,把早餐放在餐桌上,洗漱一下,过来吃饭。 祁禹秋哂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走过去:我洗完了,那个,咱怎么会在这啊,这是哪儿? 闵煜倒了杯水:昨天的事你忘了?昨天的事?祁禹秋拍拍脑袋,脑子里闪过几个乱七八糟的画面,昨天晚上他喝醉了,然后遇到了闵煜,接着呢?好像看了动画片,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昨天喝醉了,然后抱着我不撒手。闵煜漫不经心的把粥碗放在祁禹秋面前,还嚷嚷着非要带我去开房,我拗不过你,只好带你出来开房。 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祁禹秋傻眼了,这、这就有点尴尬了。 你说他好好的,喝什么酒?都怪常言! 那个,哈哈哈哈!祁禹秋尴尬的笑了笑 ,我没说其他的吧? 哦,你还非要给我生个胖娃娃。闵煜一本正经的看着祁禹秋的眼睛,这事你别急,我等得起。 哈、哈哈哈。祁禹秋老脸一红,脑海里突然闪过两句对话。 喝酒对孩子不好。 我就尝了一口。 喝酒对孩子不好,他喝了那么多酒,闵煜不会拉着他去做检查吧? 幸好他没把肚子里的蛊取出来,可是眼看着月份到了,难道他还得往肚子上塞个枕头? 闵煜见他发愁的叹气,不动声色道:就算男女体质不同,你也不能再喝了,知道吗? 祁禹秋听到闵煜说这话,心下松了口气,赶紧点点头:我以后再也不喝了! 吃完饭后,司机送来了两套衣服,闵煜走后,祁禹秋给李琦打了电话,约好在公司见面。 常言的戏拍完,他也该和李琦商量一下下一步的打算,拍戏是不能能再拍了 ,只能靠祖传手艺挣点小钱来还债恰饭了。 盛源初中部。 程鸿文心神不宁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学校虽然尽力把消息压了下来,但是他早在李修伟三人出事的当晚就知道了。 李修伟发狂,把刘博毅和另外一个同学桶成了重伤,至今仍然在重症病房中没出来,李修伟本人也已经被控制,可是当晚本应在现场的周玟,却在整个事情中毫无痕迹。 程鸿文不信,这件事和周玟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看了一眼最后一排的空座位,距离出事已经过去了三天,周玟一直没来上学,他想问周玟的话,也一直没机会问出来。 下午三点多,最后一个课间休息,程鸿文看到周玟终于出现在教室门口,他还是穿着一身对他来说有些宽大的校服,低着头,眼睛被头发遮着。 程鸿文再坐不住,起身挡住了周玟的路,微笑道:周玟,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能麻烦你跟我出去一趟吗? 周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缓缓的点点头:好啊。 程鸿文松了口气,他就知道,周玟是不敢反抗他的。 两人一路走到天台上,程鸿文看了看四周,没人,他脸上的笑消失,冷着脸一脚把周玟踢倒在地,踩着他的肩膀: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玟吃力的把自己缩到角落里,抬眼看着他,神情麻木道:我不知道,他们自己打起来了。 程鸿文骂了一声,又踢了他一脚:别跟我耍花样,说,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我能干什么?周玟忽然笑了,你觉得,是我控制他们三个相互残杀的吗? 程鸿文被他的笑惊了一下。 对啊,就是我,你能把我怎么样啊?周玟表情变得有些疯狂,他笑看着程鸿文,慢慢起身,放心,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31) 程鸿文看着神色诡异的周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往楼梯口跑去。 你们一个都跑不掉!低语声顺着风回荡在天台上,程鸿文脸色苍白的下了楼,那不还是周玟,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绝对不是周玟! 他们被盯上了。 不行,他不能出事,程鸿文咬咬牙,不管是什么东西,找人收了便是! 走到教室门口,他刚要进班,便看到一个老头坐在他位置上,见他回来,老头脸变得扭曲狰狞,紧接着便飞速朝他扑了过来:滚!给我滚出去! 程鸿文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周围的同学俱是一愣,有人赶紧走过来把他扶起来:鸿文,你怎么了? 程鸿文再抬眼看去,那老头已经消失不见,他勉强笑着对同学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你帮我和老师说一声。 好,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就是这个老头搞的鬼,程鸿文又惊又怕的离开学校,必须赶紧找人把他收了! 医院里,刘总隔着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身上插满了管子的儿子,悲从心起。 他唯一的儿子,被那个小畜生捅成了废人! 那个该死的小畜生,捅伤了人竟然一点事都没有,还好吃好喝的住在医院里,他的儿子却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刘总咬牙切齿,他一定要让李家付出代价! 吩咐请来的护工看好刘博毅,刘总开车赶往李修伟所在的精神病院,既然他们都说李修伟有精神病,那就让他一辈子住在里面吧! 车子刚驶出医院,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刘总不耐烦的挂掉,手机却一直在响,他怕是医院里有什么事,把车子停在路边接了电话。 刘建山刘先生吗?我是程劲松,关于你儿子受伤的事,有些事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程先生?刘总惊讶,程家背景深厚,盛源国际学校便是靠着程家的背景才能安安稳稳做到如今这个地步,他儿子和程家那个孩子关系似乎挺不错。 程劲松道:我们家鸿文今天在学校发现了一些事情,你们三个孩子出的事,似乎并不是单纯的打架斗殴,而是另有原因,所以我认为我们几个家长需要商量一下,好好把这件事处理了。 另有原因?程先生,李家那小子亲手捅伤了我儿子,这件事似乎没有辩驳的余地,您说的另有原因,恕我不能理解。 他顾不得程劲的身份,语气有些冲道。 那边顿了一下,才道:如果我说,是闹鬼了呢? 闹鬼?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吗?刘总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程劲松,未免太过分了,这个时候还跟他说这种笑话。 刘先生,你冷静,我没有时间跟你开玩笑,鸿文今天亲耳听到那个叫周玟的学生承认,是他用手段控制了李修伟捅伤了你儿子,且鸿文亲眼看到了控制李修伟的东西。 我想,你是不愿意放过真正的凶手的。 刘总沉着脸,程劲松确实没必要这个时候和他开玩笑。而且那天他赶到医院时,似乎隐约听到过周玟这个名字,据说是目击证人。如果真是那小子控制李修伟伤人,他一定要让他小子不得好死! 好,我现在去您那里。 好的,那我们就约在手机里忽然传出小小的刺啦声。 您说什么?刘总问道。 然后便听到程劲松重复了一遍:好的,我们就约在盛源国际学院。 好,我这就赶过去! 盛源初中部,周玟把手机递给面前神色呆滞的保安,微笑着对他道:保安大叔,谢谢你。 保安木然道:不客气。 我说的是谢谢你上次扶我回去,好吧,那你早点回去休息。 保安转身走了,周玟伸手捏捏脖子,看了看校园门口,朝右边扭头,对着空气道:第一个,快到了。 空气似乎扭曲了一瞬,又再次恢复平静。 这一夜,盛源初中部断断续续传出惨叫声,保安刘常却睡得香甜。 早上七点,初中教学楼三楼女厕所,打扫的阿姨打开厕所隔间的门,便被里面的东西吓得大声惨叫起来。 刘建山死了。 程劲松等了很久,却等到了这个消息。 刘建山全身多处骨折,整个人被捆成一个球,倒立塞在马桶上,死状极惨。 消息迅速登上各大新闻热门,所有人都被这样丧心病狂的作案手法吓到了。 杀人犯是个变态吧?杀了人还不算,竟然把人折磨程这个样子! 太吓人了,赶紧破案吧,这么一个变态隐藏在暗处,晚上真的是连门都不敢出了。 抓到后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这是反人类啊。 没多久,刘博毅被捅伤的消息也被传了出来,这下子网友对刘家充满了同情。 太惨了,儿子刚被捅,还没出重症病房呢,老子又被杀了。 这是造了什么孽呦,刘先生可是经常做慈善,他儿子小小年纪就去孤儿院做义工,怎么好人没好报啊! 然而没等网友们戚戚然多久,盛源国际学校的官微却发了一条微博。 盛源:你们以为的好人,真的是好人吗? 下面配了一条视频。 点开视频,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躺在地上的瘦弱男孩,他满脸是伤,衣服被撕得七零八落,身上带着淤青和血痕。 镜头里其他几个男生嘻嘻哈哈的围着他,时不时伸脚踹他几下,有人甚至拿着棍子狠狠抽在他的大腿上。 快给我学狗叫,抬腿表演个狗撒尿啊哈哈哈哈哈! 啧啧啧,一条狗,还想跟我鸿哥挣竞赛名额?你脑子有病啊?狗就得趴在地上,见了我们我汪汪叫两声,不听话的狗狗可不是好狗哦。 网友看了十几秒,便气得眼睛通红,好好的一个孩子,被这样殴打羞辱,那些欺负他的不是人,都是畜生! 接下来,视频里场景切换,变了背景,变了地点,不变的是被打被辱骂的瘦弱身形和那几张嚣张的笑脸。 网友们眼睁睁看着那孩子从开始的奋力反抗到最后的麻木,从一个带着朝气的少年,变成了那几个人嘴里的狗。 镜头里好几次出现考试的试卷,少年接近满分的成绩,骤然下滑,变成了两位数,个位数,最终是一片雪白。 网上一片沸腾,从视频中几人的衣服变换可以看出,这样恶劣的校园暴力,至少持续了一年。 整整一年,那孩子生活在地狱中,学校却对此视而不见,明明有监控,为什么没人去救他? 该死,这几个小畜生,怎么不去死啊! 他么的,气得我直哭,艹,多么聪明的一个孩子,被糟蹋成什么样了! 盛源给个说法,那男孩被欺负了一年,你们就从来不管吗? 这时,盛源官微又发了一条微博,上面贴出了视频中几个男生的照片,和他们的身份。 盛源:欺负你怎么了。 程鸿文,盛源校董儿子;李修伟,李氏制药大少爷;刘博毅,秦茂国际刘总独子。 还有其他几个,各个身份不凡。 太嚣张了,这就是盛源的态度?包庇打人的畜牲还这么理直气壮?! 所以,贱民就该被欺负死喽? 所以,这些小畜生是高贵的富二代,那小孩活该被欺负,被打完了是不是还得说一声谢谢? 我们这些贱民,可能不配和您们一个种族吧,毕竟您们可是高贵的畜生呢。 现在再看刘博毅两人被李修伟捅,他老子惨死在厕所,可真是太爽了呢。 这就是报应啊,看着真爽,虽然死者为大,但是我还是送上一句,死的可真好看。 希望剩下的几个人也得到报应! 事情越闹越大,网友不断艾特官方机构,让他们查一查这几家企业和盛源国际学校,官方很快给出回应,表示必将彻查此事。 程劲松和其他几个集团的老总都傻眼了。 事情怎么突然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不过是一个早上的功夫,几家大企业全都被拉下水,甚至连一丝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程劲松气的颤抖着手给盛源校长打电话:你到底怎么做事的?!怎么会把视频发出来? 校长冷汗直冒:我、我也不知道啊。 微博一直是学校的宣传部在负责,负责人是他的侄子,平日里挺靠谱的,今天怎么突然发了疯一样发出这些东西?这下子可完了! 宣传部办公室,男人眼神麻木的盯着电脑屏幕,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程鸿文看着刘建山惨死的样子,和网上铺天盖地的讨伐,十分慌乱,他声音颤抖着对程劲松道:爸爸,我会死的! 程劲松沉着脸,揉揉他的头:放心,爸爸不会让你死的,爸爸现在就找人,让那个东西魂飞魄散! 可是爸爸,现在网上都在骂我,我以后怎么办啊? 程劲松看着那些评论,冷笑道:这些好处理,今天只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等处理掉那个东西,周玟没了依仗,会原谅你的。 周玟家里只是开连锁餐店的小暴发户,没了那个东西,为了他的父母,他也会低头让这件事过去了。 当事人都原谅了,这些网友还能说什么? 好了,你好好学习,爸爸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沈烦烦、西楼谢俞 3瓶;秋水安知鱼之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感谢在20200620 11:21:44~20200621 12:1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沈烦烦、西楼谢俞 3瓶;秋水安知鱼之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六章 盛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时, 祁禹秋正式和李琦摊牌了。 你说你以后不打算拍戏了, 那你想干什么?李琦叹了口气, 祁禹秋这家伙他算是看明白了,就不是能在娱乐圈吃得开的料。 祁禹秋瘫在沙发上, 笑道:我不拍戏, 可以培养会演戏的人嘛,我打算和公司解约,开个工作室,李哥, 你来我工作室呗,我保证给你找几个以后绝对能称霸娱乐圈的好苗子。 李琦无语, 还称霸娱乐圈, 这小子是梦还没醒呢吧, 想要在这么多大公司中抢肉吃,怎么可能。 还培养新人,几个娱乐巨头把有点资质的新人都圈到自己的公司里, 哪怕根本出不了头, 签进公司吃灰也不会给别人留着, 他们没钱没资源没背景,谁愿意跟着他们干。 我看你是还没睡醒, 别忘了你想节约可得赔一千万万违约金呢。李琦道。 祁禹秋打了个哈欠, 啧啧道:李哥,不就是一千万嘛,你等着, 过不了两天,绝对有人争着抢着往我这送钱。 李琦嫌弃的看着他:你就吹吧你,有本事别花你男人的钱,还有人争着抢着给你送,牛皮都被你吹月球上了。 你还别不信,别说一千万,五千万我都能给你整来,你就说,跟不跟我走吧! 行啊。李琦呵呵了,你这两天但凡能自己弄来五百万,我立马打辞职报告。 祁禹秋身子前倾看着他,嘿嘿一笑:这可是你说的,等着,这钱啊,马上就来。 李琦斜眼看着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接着便听到祁禹秋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话的是顾长青,他一个好友的儿子和小希同岁,也在盛源上学,昨天回去之后便有些不对劲,家里人把小孩送进医院后,前前后后做了所有的检查也没找到是什么原因。 顾长青想到祁禹秋昨天的话,才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想请祁禹秋帮忙看一下,小孩的病是不是和盛源有关系。 您看,您现在有时间吗?顾长青问他。 祁禹秋笑道:有,你来聚尚接我吧。 挂了电话,李琦 小心问道:顾总? 是啊,有点小事需要我帮忙。祁禹秋十分淡定道。 李琦惊了,电话里的人和祁禹秋说话的语气恭恭敬敬,简直像是生怕哪句话说错,就会惹祁禹秋不高兴一样。 这、这两人的身份角色颠倒一下才正常吧? 他找你帮什么忙?你到底在搞些什么?李琦头大了,顾长青这样的人,有什么事他自己办不到,需要求到祁禹秋头上来的? 祁禹秋:就算算卦,看看风水什么的呗,别的我也不会啊。 李琦: 等顾长青赶到聚尚,一脸恭敬的把人请到车上,李琦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带的艺人挣钱不靠演戏,靠抓鬼了! 祁禹秋坐在后座,朝顾长青介绍:这是我经纪人李琦。 顾长青透过后视镜对李琦笑了一下:李先生你好。 你好、你好。李琦有些受宠若惊道,顾长青啊,传说他们老板想见都见不到的人,竟然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了,还亲自开车来接他! 哦不,是亲自开车来接祁禹秋! 他嘴角保持着僵硬的笑,微微扭头看着一脸淡定的翻看手机的祁禹秋,这小子要是在装神棍骗人,那这演技这心态可真是绝了。 他可不认为祁禹秋能有这演技和胆子,竟然敢骗顾长青。 可如果不是在骗人,那岂不是说,祁禹秋是个真神棍? 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经纪人啊,好好的艺人,怎么就被他带成神棍了呢? 一路无言,车子在欢快的动画片配乐中,来到了市中心医院。 顾长青带着祁禹秋来到一间单人病房前,道:就是这里了。 他上前敲门,门打开,脸色憔悴的女人看到顾长青和他身后的祁禹秋,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顾先生,祁先生,麻烦你们了,请进。 祁禹秋看着女人红肿的眼睛和额上的红肿,有些同情的安慰道:你儿子会没事的。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32) 女人笑容不变,低头的一瞬却掉了一颗泪。 走进病房里,祁禹秋和顾长青还没看清里面的情形,一个热水壶便被迎面朝他们扔来。 女人惊慌的大叫一声,顾长青也愣在当场,只有祁禹秋眼疾手快的拉过旁边椅子上的衣服,扬起抽向水壶,同时拉着顾长青迅速往后退。 水壶砸在地上,跳了几下,咕噜噜滚到二人脚下,万幸里面没有水,不然就算不被砸到,也要被烫伤。 女人看了一眼坐在床上拍手傻笑的儿子,赶紧对二人道歉:对不住,这孩子今天早上好了点,我就给他松了绑,没想到会这样。 祁禹秋摆摆手:没事。 女人这才擦擦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她叫胡文婕,是信诚公司的市场经理,她丈夫则是信诚一家分公司总经理,夫妻二人常年忙碌,对儿子的关注自然不够。 昨天她也是刚巧有时间,想起是儿子小海的生日,才急匆匆赶回家,没想到一回到家里便被发疯的儿子砸伤了额角。 砸伤她之后,小孩便缩在墙角,十分警惕的看着所有人,但凡有人靠近他便呲牙咧嘴,喉中发出呼呼的嘶叫声。 不仅如此,他还闯进厨房吃生肉,撕扯带血的鸡肉的样子吓坏了家里的阿姨。 见儿子情况不对,胡文婕立刻联系在医院工作的老同学,迅速想办法把人送进医院。 可是一夜过去,该做的检查一样没漏,却被告知,她儿子身体很健康,并没有任何不对,或许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导致了精神失常。 胡文婕哪里能接受这个结果,等网上爆出盛源的事时,她作为和刘建山等人同一个圈子里的人,听到了一些网上没有传出来的消息,才联想到自己的儿子。 祁先生,您能救救我儿子吗?胡文婕看向祁禹秋。 祁禹秋走到病床边,小孩见他过来,脸上的傻笑消失,像只领地被入侵的小豹子一样,朝他呲了呲牙。 祁禹秋在他想要扑过来的瞬间,一手扣在他的后脑勺上,另一只手快速把符打在他天灵盖。 黑烟从小孩五官中冒出,他大声惨叫起来,不断扭动身子想要挣脱祁禹秋的控制,被祁禹秋抓住的头却丝毫动弹不得。 胡文婕听到儿子惨叫,就心痛的想要上前,被顾长青一把拉住,看着她摇了摇头:这是在救他。 她看着不断冒出的黑烟,捂着嘴生生止住了脚步。 没多大会儿,黑烟不再冒出,小孩也渐渐安静下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胡文婕赶紧上前,轻轻抱着儿子问祁禹秋:我儿子是不是好了?哪有那么容易。祁禹秋抽了张纸擦擦手,他三魂不全,七魄全无,才被别的东西趁虚而入,如今那东西消失,他也不过是个半空的壳子罢了。 胡文婕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怎么会这样,小海从小就是个性格内向的乖孩子,从来不会和别人起冲突,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盛源出事的那些小孩,不是因为校园暴力,伤害了别人才有那样的报应吗?怎么她的小海这么乖巧的孩子也要跟着倒霉? 祁禹秋眼神莫测的看着她:你丈夫呢? 胡文婕道:他还在分公司,明天应该能赶回来。 祁禹秋皱眉:等他回来,你儿子便要错过最佳回魂时间了。 胡文婕急道:必须要他在场吗?我能不能代替他,他能做到的事,我也能! 祁禹秋看看躺在胡文婕怀里的小孩,笑道:有些事,还真必须他去做,不过救你儿子的事,你来也是一样的。 今晚九点,带着你儿子去盛源,我会在那里等着你们。 胡文婕点点头,眼神坚毅:谢谢您,只要能救我儿子,您就是我这辈子的大恩人。 离开医院后,顾长青问出了刚刚在病房时便想问的事:小海这孩子确实不是个会欺负人的,为什么他也会出事? 难道盛源的那个东西,并不是特地挑校园霸凌的人下手? 祁禹秋哼笑:这小孩也是造了无妄之灾,不然我是不会救他的。 对于该死的人,他最多做个旁观者,看着他们咽下自己的因果,想让他救人那是不可能的。 顾长青脑海里转了一圈,也没能想到胡文婕一家能和盛源扯上什么关系,见祁禹秋没有要说的意思,便也不再追问。 将人送到聚尚,顾长青客气道:如果有我能帮得上的,您一定要和我联系。 祁禹秋笑着点点头,等顾长青走了,李琦才安耐不住问他:你真的要大半夜去盛源? 那可刚发生了两起诡异的案子,大白天去都渗人,半夜去岂不是自己送上门去吗? 祁禹秋挑眉:当然要去,我需要自己准备一些东西以防外万一,其他的还要麻烦你去跑一趟了。 李琦自然无异议,不过拿到祁禹秋发给他的单子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他好好的经纪人当着,怎么就突然要去旧货市场买什么朱砂黄符搞起迷信好了呢? 晚上八点多,胡文婕自己开车带着儿子来到盛源,把车停在盛源对面的马路旁等着。 九点整,一辆十分低调的车子停到她的旁边,祁禹秋从车上下来,胡文婕赶紧走过来问道:盛源门口一直有人守着,我们要进去吗? 祁禹秋朝盛源看了看,道:我进去,你把车开到门口,在外面守着。 然后他拿出一根红线和一盏灯,递给胡文婕:到门口之后,把你和你儿子的血滴进灯油里,把灯点燃,红线一头拴在灯上,另一头拴在你儿子无名指。 胡文婕点点头:我记下了。 等我发来消息,你便立刻端着灯在门口喊你儿子的名字,一直喊,不要停。 好! 胡文婕启动车子开往盛源大门口,祁禹秋则挎着小包寻了个隐蔽的地方,翻墙进入盛源里面。 此时的盛源,路边的灯全部熄灭,里面一片漆黑,祁禹秋拿出一根黄符包裹的蜡烛点燃照明,发现他刚好落在教学楼不远处。 眼前的教学楼是盛源里唯一有亮光的地方,三楼最左边,一盏昏黄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摇晃晃,乍一看上去竟显出几丝暖意。 祁禹秋没有耽误时间,从包里掏出一张方形黄纸铺在地上,四角用未融开的朱砂压住,然后拿出引魂符和刚从胡文婕儿子头上剪下来的头发。 引魂符包裹着头发被点燃,灰烬落在画着方位的黄纸上,撒出了一条痕迹,痕迹的尽头,正指着教学楼那盏黄色的灯。 祁禹秋挥手点燃黄纸,起身朝教学楼走去,小孩的魂魄就在那里。 沿着楼梯走上三楼,一路风平浪静,仿佛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祁禹秋踏上最后一阶楼梯,拿出一盏和他递给胡文婕那盏造型一模一样,却只有半个巴掌大的小灯。 这是子母灯,里面的灯油掺杂上母子二人的血,点燃子灯,小孩子便能顺着感应回到母亲的身边。 祁禹秋用朱砂在地上画出驱邪符文,把灯放在里面,点燃。 有风吹过,头顶的那盏黄色的灯晃动的更加厉害,祁禹秋低着头把灯摆正位置,淡声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动那些人我不管,但是这个孩子我今天必须要带走。 他的话音刚落,阴风袭来,隐隐有只爪子从灯里面伸出,想要掐住他的脖子。 祁禹秋脸色一沉,一枚白色的玉钉抛向那只手,手被刺中的瞬间,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尖锐的惨叫在走廊里回荡,祁禹秋冷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尖叫声消失,走廊里的灯光恢复正常,祁禹秋再看向厕所的方向,一个身形模糊涣散的小孩正慢慢朝他走过来。 他立刻给胡文婕发消息,胡文婕收到消息后,端着灯下了车,站在盛源门口大声呼唤她的儿子。 正值班的保安被吓了一跳,出来发现是一个女人不禁嚷嚷道:这大晚上的你叫魂呢? 胡文婕嘴里呼喊不听,将一个红包递给保安,保安捏了捏,才心满意足道:你在外面随便走,里面可不能进啊,这里可是案发现场。 叫了十来分钟,胡文婕看到手中的火光突然跳了一下,她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 妈妈?然后,车子里便传出她儿子的声音。 胡文婕喜极而泣,推开车门,一把将儿子抱在怀里:小海,妈妈在这里。 小海伸手揽着妈妈的脖子,轻轻亲了亲她的脸颊,安慰道:妈妈不哭,小海亲亲就不难受了。 妈妈没哭,小海,你没事吧? 我好像睡了好长时间,做了个好可怕的梦,梦里一个怪物一直跟着我,想要吃了我,不过后来一个长得可好看的大哥哥帮我把怪物打跑啦!小海窝在妈妈的怀里,笑嘻嘻道。 胡文婕捧着他的脸:那等见了漂亮哥哥,一定要跟他说谢谢啊。 小孩用力点点头。 祁禹秋看着小孩顺着指引飘走,便收起了灯,起身离开,就在此时,楼梯下面突然传来闷哼声,祁禹秋皱眉加快了脚步。 下楼后他才看到,一个穿着劣质道袍的老头苦着脸倒在楼梯拐角处,手里还拉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仍然在拖着老头继续往下一层滑。 哎呦,小兔崽子,你倒是拉老子一把啊!老头没看到祁禹秋,对着角落大喊道。 一个哆哆嗦嗦的身影窜出来,一把拉住了绳子,声音哭丧道:我都说了不要接这趟,你非要来,现在要死在这里你满意了! 滚你的,再不接活老子连饭都吃不起了,靠你小子发传单,咱俩明天就得睡大街! 可是我不想死啊!那少年大喊道。 祁禹秋靠着墙壁轻笑,结果吓得老头和少年都是一个哆嗦,松开了手里的绳子。 谁?是谁在那?老头起身,举起手里的桃木剑虚张声势的指着祁禹秋。 你们是拿了程家的钱来驱邪的?祁禹秋问道。 程这个字说出来,顿时阴风乍起,少年和老头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是是又怎么样,我辈修道中人,要斩妖除魔,护佑苍生,这个恶鬼伤人性命,残忍至极,自然要将它给收了。 老头的话说完,一股黑气卷来,把他狠狠撞飞,扑到墙上,他脸和墙亲密接触,倒在地上时吐出一口混着碎牙的血。 祁禹秋慢慢走下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看,倒霉了吧? 老头和少年却没有祁禹秋这么淡定,他们进来后,很容易便找到了程鸿文说的老头,用狗血泡的绳子把他抓到了。 那老头只是试图反抗挣扎,并没有伤到他们,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暴躁了? 少年哆哆嗦嗦的看着楼下,颤悠悠道:是不是、是不是还有一个? 祁禹秋点点头:是还有一个,也算你们好运,没有直接遇上它。 老头松手的绳子慢慢飘上来,被捆着的老头满脸焦急道:你们还不快滚! 祁禹秋叹气道:老人家,你这是何苦,有些事情是阻止不了的。 两人一鬼都看向祁禹秋,那少年啊了一声,惊讶道:祁禹秋?怎么是你啊! 就是我啊。祁禹秋笑眯眯道,小孩,这老头不会就是你师父吧?怪不得把你教的不上不下的。 他不是我师父。少年嘟囔道。 老鬼则飘到祁禹秋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道:你能收了它对不对? 祁禹秋被他死死盯着,挑眉笑道:能啊,可是我为什么要收它? 它杀人了!那三个孩子,还有刘建山,难道你就看着它继续害人吗?老鬼吼道。 是啊,我就看着它把该报的仇报了,它要是还敢作恶,我自然会收拾他。祁禹秋冷笑,它为什么害这些人,您不是比我清楚嘛?不然也不会一直守在这里吧。 老鬼哑然,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行了,您继续留着,我先走了。 祁禹秋把捆着老鬼的绳子解开,完了对那少年道:你要一起走吗? 少年看了躺在地上的老头一眼,默默跟在了祁禹秋身后。 两人走出教学楼,那盏黄色的灯已经熄灭,校园里安静的听不到一丝声音。 少年低着头道:我没有想要收它,那个老头拿了人家的钱,我不来他死的更快。 祁禹秋拍拍他的头:行了,回去再说。 路过花房时,祁禹秋看到一道瘦弱的身影一瘸一拐的想要藏起来,他停下脚步,道:时间不多了,下次再来的,不可能是今天这样的半吊子,早做打算吧。 说完往那边扔了一个东西。 祁禹秋离开后,那道身影才慢慢走出来,捡起地上的东西,是一个玉髓制成的小瓶子,瓶子上刻出的纹路被朱砂染红,看上去有些诡异。 他紧紧把瓶子握在掌心,再次一瘸一拐的往教学楼走去。 程劲松看到脸肿的像猪头一样的老头时,神色莫名,他听着老头含含糊糊的争辩着什么,越发的烦躁,挥手让手下把人拖出去。 那剩下的钱呢?我都这样了,总得给点补偿吧?老头不死心道。 程劲松的助理和善的笑道:就怕您有这命拿,没命花啊。 老头顿时闭嘴了,临出门他又扭头:我这还有个消息,你们要买吗?这消息关系到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比我本人都要有用啦。 什么消息?程劲松挥手让手下把人松开。 老头赶紧赔笑走到沙发旁,弯腰道:昨天就我们不是遇到一个人嘛,那个人和老鬼说了,他有收了那恶鬼的本事!至于那个人的名字三十万不打折。 程劲松微微抬头示意,他的助理立即递过来支票。 老头看着支票上的数字,满意的亲亲这张纸,满脸献媚道:我听我那便宜徒弟喊他祁禹秋,你们自己去找吧。 祁禹秋?程劲松觉得这个名字隐隐有些耳熟。 程鸿文惊声道:祁禹秋!李修伟他们出事那天,我在花房见过他。爸,你找人去把他叫过来,他肯定可以救我的!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33) 此时盛源的校长也传来消息,说前几天顾长青来参观时带着一个姓祁的年轻人,临走前说让他们准备五百万去找他,便能帮他们解决学校的问题。 程劲松微眯着眼,道:五百万,可以,你去联系他。 校长辗转找到祁禹秋经纪人的电话,接通后开口便要见祁禹秋一面,并说五百万已经准备好,有其他条件都可以再商量。 祁禹秋此时正盘点自己的身家,这些天他挣到的钱全部加起来,满打满算也有小千万了,拿来还债刚好。 李琦手机打开了免提,他听完盛源校长的话,看向祁禹秋。 祁禹秋眼皮子都不抬道:我当时不是还说了一句嘛,等那些人都从盛源消失了,再来找我。 校长心里憋着一口气,一个三流小明星,这么大架子! 他们老板开个酒会能把半个娱乐圈请过来,就算娱乐圈地位最高的那几个,哪个敢不给面子? 祁先生,我们程总是诚心的想跟您见一面,多个朋友多条路,您不能不给这个面子吧?校长压下心里的火气道。 祁禹秋叹了口气,无不惋惜道:我不是不去,关键是,我怕你们程总他事后付不起我的酬金啊。 五百万可不是小数目,我活干完了,他掏不起这钱我岂不是亏大了? 校长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您说什么?您要的是五百万不是五百亿吧? 是五百万没错啊。祁禹秋喝口水道,是不是觉得,五百万还不够你们家老板买一辆车的钱?可是就怕过了今天,他拿不出这钱了啊。 挂了电话,校长气得正要给程劲松回话,却被破门而入的警察抓了个正着。 齐校长,有人举报你和多年前一场命案有关,请和我们走一趟,配合我们调查。 校长满头雾水:我没有,我怎么会和命案扯上关系呢,你们搞错了吧? 对不起,相关证据仍在调查中,请您配合。 而此时,程劲松也一脸茫然的坐在警车里,手腕上拷着冰冷的手铐。 程鸿文追到小区大门口,看着远去的警车,再也维持不住平日里虚伪的面孔,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茫然四顾,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周玟。 程鸿文立刻从地上爬起来,面色狰狞的扑过去,掐住周玟的脖子:说,是不是你害的我爸爸?说啊! 周玟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尖细空茫:你爸爸坐牢,是不是很难过?这还没完呢。 我要让他在牢里也不安生,我要让让你们全都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他一把捏住程鸿文的手腕,程鸿文只觉得他的手像一把钳子一样,轻轻一捏,便能捏碎自己的骨头。 放开我,放开我! 看着吧,看你和你爸爸,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想救他一命吗?那就来盛源吧,我等着你。 周玟说完,露出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我尽力了,真不是故意卡文~( ̄▽ ̄~)~ 感谢在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6181365 ,给你比心心~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6181365 20瓶;呸? 6瓶;墨染熙华 2瓶;忆兴、22825148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七章 盛源的教导主任投案自首, 自称多年前和其他几人一起杀害了一个同学, 并且将案发现场伪装成自杀, 将事情真相一直掩埋至今。 根据他的口供,警方找到了一些证据, 便将嫌疑人一一带走调查, 这一行动,直接震惊了整个魝城。 教导主任供出来的人,几乎都是魝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程氏董事长程劲松, 信诚老总乘龙快婿常封,已经惨死的刘建山还有李家下一任继承人李庆。 随着调查, 十几年前一桩冤案也渐渐浮出水面。 盛源国际学校本部原本是一所高中, 当初这几人还有当时学校校长的女儿是同班同学。 由于经常违纪被抓, 在全校师生面前作检讨,几人对校长怀很在心,便编造谣言污蔑校长的女儿, 偷钱、作弊、假期去酒店陪老男人, 各种谣言悄悄在整个学校里传播开来。 有人想要暗地里悄悄提示校长, 第二天便再也没来学校上课了,至此老师们再也不敢得罪这些人。 程劲松几人仗着自己家世好, 收买了一批同学排挤孤立校长的女儿, 那些人无所谓谣言是不是真,有钱拿还能报复总训斥他们的校长,还不怕被开除, 多好的事儿啊! 小孩子残忍起来,超出人们的想象,他们用尽一切恶劣的手段去整那个无辜的女孩,在这场霸凌中,所有人都不觉得自己是错的,哪怕到了今天,他们也不认为自己有错。 后来,校长发现了这件事,直接要将程劲松几人开除,程劲松他们没想到校长竟然真的敢这样对他们,恼羞成怒之下,将女孩骗上天台殴打辱骂,做尽了羞辱之事,且告诉她,他们一定要把校长弄进局子里去,让他一辈子背着坐牢的污名。 女孩精神崩溃之下发了疯,奋力反抗,挣扎中被几人失手推下了天台。 而后几家自然联合起来,迅速将事情压了下去,校长不信自己的女儿是自杀的,想要调查,却突然被告上法庭,有人举报他利用身份威胁猥亵学生。 双重打击之下,校长没撑过半年,抑郁而终,学校也被程家接手,改造成了如今的盛源。 二十多年过去,曾经作恶的小孩成了在商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他们把这件事忘了个干净,却没料到,有人一直盯着他们,直到机会来临。 程劲松被带走调查,程氏集团陷入了混乱之中,程鸿文那个一直不安分的叔叔直接联合几个股东,罢了程劲松的董事长之职。 程鸿文再气愤,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也做不了什么,这还没完,他的叔叔更是三番五次的找上门,想要夺走他们手里的股份。 没有了程劲松,程鸿文和他妈妈就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他看着哭哭啼啼的妈妈和趾高气昂的叔叔,脑子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去盛源,找到周玟,让周玟放过他爸爸,把这些人全都收拾了! 程鸿文知道盛源很危险,但是这一刻,他像是入了魔一样,这个念头占据了他的脑海,让他没有丝毫的思考能力。 偶尔清醒的一瞬,他后怕的想要开口让妈妈把他关起来,但是仅仅一瞬间,他的话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 下午七点,程鸿文来到了盛源,他熟练的翻过墙,进入了教学楼。 在踏进教学楼的第一步,程鸿文清醒过来,然后看到,整栋教学楼都变了,像是穿越了时空一样,他来到了二十几年前的世界。 喂,野鸡,今天怎么没去陪老男人啊哈哈哈哈哈!一个瓶子砸在他头上,带着讥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艹! 程鸿文没想到竟然有人欺负到他头上来了,他想转身给那个人一拳,身体却不受控制的低着头往前走。 哈哈哈你看她那样,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哪个老男人看得上她啊? 暧,人家说不定是功夫好啊哈哈哈哈! 说得对,平时看着这么低调,没想到还是个高手啊。 一路走向教室,程鸿文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和过路人的指指点点,心里一股火气要炸开。 然而不管他怎么生气,他仍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这些人嘲讽。 该死的!程鸿文咬牙,等他夺回身体控制权,一定要让这些人好看!! 然而他没有机会,等被拉进厕所,被扒光了衣服,被刚盛出来的饭菜泼了一脸,程鸿文再也忍不住了。 他想嘶吼,想发疯,但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把他踩在脚底,用最恶心的方式羞辱他。 他在那群人中看到了一张脸,和他本人有七分相似,那个人是最毒最狠的,每次这个人出现,他的身体都要疼的半天起不来。 程鸿文知道,那是他爸爸,程劲松。 指甲缝里被插入缝衣针,胃里塞满了沾着墨水的饭团,身上被用小刀刻出羞辱的句子,饭菜里的痰,桌子里□□的照片。 程鸿文在一日日的疼痛和愤怒中,渐渐麻木了,他再次看到爸爸那张脸,只有痛恨厌恶,恨不得他立马去死。 怎么不早点死呢?早点死了多好。 再一次,他被拖到天台上,那些人像疯了一样,变本加厉的折磨他,程鸿文彻底疯了,在程劲松要用刀子割他的脸的时候,程鸿文忽然发现自己可以动了。 他欣喜了一瞬,便被疼痛唤醒,眼前这几张脸,一个个都该死! 他夺过刀,狠狠的刺向程劲松的脖子,可惜他这副身体太弱了,弱到刚举起手便被制住。 程鸿文嘶吼,为什么给了他一点希望,却又让他陷入绝望,他发了疯一样挣扎,却慢慢被推到了天台边上。 看到地上渺小的树,程鸿文笑了,死了好,死了就解脱了,不过就算是死,他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伸手抓住离自己最近的程劲松,程鸿文翻过栏杆,跳了下去。可惜他力量太小,程劲松并没有被拉下来。 身体摔在地上,骨头裂开,肉沫溅出好远好远,程鸿文觉得好疼,可是他还没死,他的一只眼珠摔出来,可以看到自己的血流了一地。 他还看到那些人慌慌张张的离开,然后有人过来将他收拾起来,装进袋子里,抬进了火葬场。 来人啊,快来人杀了我吧!程鸿文想大喊,然而没人听得到他的祈求。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高温一点点烧成灰,只剩下几块烧不掉的骨头被捡回去,放在盒子里,被埋在了学校的地下。 四周全是黑暗,年复一年,程鸿文不知道自己还要待多久,他疯狂的大吼,唱歌,大声哭叫,可是连蚯蚓都不理他。 终于有一天,盒子被挖出来,程鸿文看到了刺眼的阳光,和一张满是伤痕的脸。 他脑子混沌,有些记不得这张脸是谁了,但是这不妨碍他的欣喜:啊!啊! 长时间一个人,他竟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了。 你能帮我报仇吗,我可以拿自己的命跟你换。那人说。 好啊好啊,你想报仇,我可以帮你!程鸿文感觉到心里一股喜意流过,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很强大,除了不能离开这个校园,什么事他都能做到。 然后,他看到了那些人,竟然是当年害死他的人的孩子,程鸿文很愤怒,几十年了,他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下,这些人竟然可以娶妻生子,阖家欢乐。 该死的,他们不配! 于是,他和救他出来的人做了个交易,他帮那个人报仇,那个人帮他把仇人骗进学校。 第一个死了,第二个,第三个一切都很顺利。 程鸿文笑得十分开心。 正当他大笑的时候,有女人的哭声在他耳边响起。 儿子,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为什么要去跳楼啊,你爸爸还没出来,你出了这样的事,妈妈可怎么活啊! 程鸿文睁开眼,眼前是刺眼的白光,那个荒诞的梦还深深刻在他心头,就像是他亲身经历过一般。 他微微扭头,便看到妈妈双眼通红的看着他。 你终于醒了,鸿文,你让妈妈担心死了! 程鸿文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他惊慌的问:我这是怎么了?我的腿怎么动不了了? 他妈妈眼里的泪再次流下来:你伤到了脊椎腿不能动了。 伤到了脊椎,他瘫痪了。程鸿文满脸茫然,他从此就要在床上躺一辈子了,就像在梦里被埋在地底下一样,只是这次时间更长,一直到他死的那天。 警局里,程劲松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到他的儿子被人折磨的不成样子,梦的最后,有张脸一直对着他笑,然后告诉他,不为当年的事负责,那就让他儿子来赎罪。 于是一直拒不认罪的程劲松忽然松了口,对自己曾经的罪行供认不讳。 警察根据他和教导主任的口供,找出了更多的证据,甚至发现老校长的死,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程劲松对当年的事参与的更多,说出的东西让见多了人性之恶的警察都忍不住红了眼。 简直是一群畜生!有个年轻人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总是训斥他不稳重的前辈这次却没有再开口,沉默的表示自己同样的想法。 血案被揭开,再次引起轩然大波,所有人都没想到,校园霸凌,竟然从那些小孩的父母一代就开始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怪不得,畜生生出来的儿子,那就是小畜生。 呼吁大家多关注孩子们的身心健康,多一点耐心,总能发现端倪,让孩子少受点苦。 这些人判死刑都便宜他们,就该千刀万剐! 不知道那个被小畜生们霸凌的孩子怎么样了,千万不要像几十年前那个女生一样啊! 这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等你长大,还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将来你还会遇到爱你的人,人生很长,一定要好好的啊! 网上热闹,现实世界也不安静。 几家公司重要负责人出了这种事,他们的竞争对手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纷纷趁虚而入,狠狠的挖下了几块肥肉。 而盛源也被查收处理,确认不再出事后,改造成了一所普通学校,再没什么贵族不贵族一说。 盛源的高层集体换人,老师也换了一批,那些家里有钱有势的学生,大部分都转到了别的学校,剩下的也低调做人,不敢再闹事,生怕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 盛源重新开学的那天,祁禹秋和顾长青被邀请参加开学典礼。 祁禹秋看着热热闹闹的学校,和穿着新校服的学生,不禁笑了。 小孩子,可以善可以恶,善恶怎么走,还是要看家长老师怎么引导,现在盛源里的学生,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敢在霸凌别人了。 新校长资历深厚,为人却十分可亲,他在典礼上稍微讲了几句,便亲自请上了要讲话的学生代表。 剪了短发,穿着整齐的周玟走上台。 他昂首阔步,面带微笑,眼神坚毅。 很高兴能有这次机会,作为学生代表站在台上发言 祁禹秋笑看着他,顾长青感慨道:宝剑锋从磨砺出,这孩子没有被打垮,将来是个有出息的。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34) 是啊,劫难已过,接下来便是龙飞九天了。祁禹秋道。 典礼过后,祁禹秋和顾长青慢步往外走,正要出校门时,后面有人追上来喊住了他。 谢谢你。身姿挺拔的少年站定,弯腰,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祁禹秋站在原地受了他这一礼,道:事情了结,以后好好学习。 周玟垂下眼眸,笑道:我会的,我一直都没有放弃过。 班长,班主任找你呢!有人朝这边大喊。 周玟赶忙回头笑道:我马上就来! 班长啊,你赶紧去忙吧,我们不耽误你了。祁禹秋挑眉。 周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上出现了一丝羞涩,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犹豫着递给祁禹秋:她让我还给你。 祁禹秋伸手接过来,看着里面隐隐的黑气,道:行,我拿走了,你别担心。 谢谢!周玟再次鞠躬,然后跑远了,几个等着他的男生嘻嘻哈哈的打闹着,一起走向教学楼。 祁禹秋把瓶子收起来,和顾长青离开了学校。 他和聚尚顺利解约,工作室也在李琦的操办下顺利办完了手续,可惜整个工作室加上他也就五个人。 除了李琦和邓朝,便是他和被临时拉来的刘昊,还有那天被他带回去的小半仙常先见。 工作室取名青阳,业务分为两块,李琦负责娱乐圈的一切事宜,而刘昊则负责其他的生意,这个其他自然是指祁禹秋的老本行。 邓朝扛起了所有后勤工作,小半仙常先见算是半个个学徒加后勤,一听说包吃包住,他就心满意足的把自己卖给工作室了。 祁禹秋回到工作室时,李琦正在算账,他抬头看了祁禹秋一眼,道:回来了。 祁禹秋笑嘻嘻趴到电脑屏幕前:李哥算账呢? 李琦用胳膊肘把他拐到一边:你不是出去拉人了吗,人呢? 祁禹秋咳了一声:没找到合适的,不过你别急啊,咱要签那肯定是要找最好的。 李琦哼笑:还最好的,你可拉倒吧,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就能拿影帝影后了?你不要好高骛远,我和一个老同学接触了一下,他手里有几个小孩不错,过两天你跟我去看看。 好吧,你安排就行。 哦,你前段时间和程雨签的那个真人秀,下周要开拍了,据说第一站便定在了深山老林,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什么真人秀?祁禹秋一头雾水。 李琦停下来,看着他幸灾乐祸道:就是那个三十万一期,主打探险灵异的真人秀啊,不让你签你非要签,赶紧回家打包行李去吧。 祁禹秋敲敲脑袋,才想起来,他刚过来的第一天,确实是签了个真人秀,拖着这些天,他都快忘了。 你说过,雪中送炭不易,非不跟人家解约,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了。李琦继续幸灾乐祸。 祁禹秋啧啧两声:去就去,大丈夫一言九鼎,不就是去深山老林里住两天吗,小意思。 别说住两天了,住两年也完全没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甘心 20瓶;西瓜好吃 10瓶;狐狸糊涂、30198431 5瓶;墨染熙华、宇宙世界无敌最可爱、迷迷糊糊1314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感谢在20200622 12:15:54~20200623 12:28: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甘心 20瓶;西瓜好吃 10瓶;狐狸糊涂、30198431 5瓶;宇宙世界无敌最可爱、迷迷糊糊1314、墨染熙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八章 得知祁禹秋要去深山老林, 可把刘叔给忙坏了。 他一边唠叨, , 一边给他收拾了两大箱行李,衣服和舒服的鞋子, 还有各种用得上的小东西, 他甚至还专门包了一大包搭配好的易存放食材。 到了那边一定要吃好,这些东西你找个老乡给你炖一下就能吃了。 祁禹秋无奈的道:刘叔,我记下了,到那节目组肯定会管饱饭的。 那不一样!刘叔继续往包里塞东西, 你现在情况特殊,可不得看仔细点, 到时候要是让你爬高上低的, 你可千万别干, 实在不行咱就回来,咱家有钱!小煜啊,你说是不是? 闵煜在刘叔的指挥下把一把小风扇折好装进行李箱角落, 听到这句话笑着看向祁禹秋道:对, 家里有钱。 祁禹秋赶紧道:我知道家里有钱, 我这不是闲不住,没点事做心里不舒服啊。 刘叔叹了口气:就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 重事业, 我理解。 行李收拾完,刘叔又唠唠叨叨的让厨房这几天上点心,给祁禹秋多做点好的补补。 祁禹秋听着刘叔和阿姨在一旁认真讨论, 有些头疼的揉揉额头,闵煜笑着揉揉他的脑袋,温声道:去了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我会的。祁禹秋朝他笑了笑,你放心吧,去之前节目组那边肯定会先考察好的。 闵煜点点头:一切顺利。 收拾完之后,闵煜便去了公司,祁禹秋则接到刘昊的消息,他们的青阳工作室终于接到了第一单生意。 工作室成立之后,李琦负责的青阳工作室直接用祁禹秋的大号公布,粉丝也有十几万,而刘昊负责的玄学账号却并未大肆宣传,如今也只有两位数的粉丝。 今天早上时刘昊在私信中看到有人发消息求救,说自己的女儿被脏东西缠上了,问能不能帮他们驱驱邪。 刘昊和那个人聊了几句,确定不是骗子,便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那个人很快便回消息同意了在一处餐厅里见面,并发了自己的照片和电话。 照片上是一个中年女人,头发微卷,穿着一身黑底碎花连衣裙,脸上写满了愁容。 刘昊拨通电话再次和女人确认,得到肯定的回复之后才通知了祁禹秋。 祁禹秋和刘昊来到餐厅时,没有看到照片上的人,在他们约定的位置坐着的,是两个年轻靓丽的女孩。 刘昊随意找了个座位让祁禹秋坐下,并表示和那位女士再联系一下,祁禹秋笑着摆手:不用了,就是他们两人。 他走过去,坐在两个女孩对面。 两个女孩见祁禹秋如此自然的坐在对面,都惊讶的看着他,其中穿着短袖牛仔裤,脸色有些憔悴的短发女孩温声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你们认识吴梦芳吴女士吧?我就是今天和她约好见面的人。祁禹秋取下帽子摘掉墨镜。 穿着白色连衣裙,长相可爱的女孩看到取下眼镜后的祁禹秋,惊讶的捂住了嘴,小声道:你长得好像祁禹秋啊! 不是好像,我就是。祁禹秋把墨镜放在桌子上,笑了。 哇,你真人比照片还要好看,我一直以为你们都是化妆P图才那么好看呢呢。女孩满脸惊喜。 你好,你说你和我妈妈约好了在这里见面,可是我妈妈明明说她约的是一个能驱邪的大师啊?短发女孩疑惑的看着祁禹秋。 祁禹秋点点头:能驱邪的就是我啊,我总不至于大老远骗你们吧? 哎呀小文,你不关注娱乐圈,祁禹秋看相可准了,他现在在娱乐圈里可是被誉为大仙儿的人。白裙子女孩小声嘀咕道,然后扭过头,你好,我叫橙橙,她是柳舒文。 柳舒文还是一脸怀疑,她妈妈今天上午神神秘秘的要出门,她感觉不对,便把人拦下来询问,问了许久才问出来,她妈妈竟然在网上找了什么大师来给她驱邪,还要跟那人线下见面。 现实中的骗子就够多了,网上更是一抓一大把,这种乱七八糟的微博小号,就专门骗她妈妈这样容易上当的老年人。 柳舒文当即决定,要去现场把人直接拆穿,如果能拿到证据,把人送到警局更好,没想到来的竟然不是油腻腻的中年骗子,而是祁禹秋。 先说一下,你的情况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祁禹秋没有理会两个女孩的惊讶,点了杯饮料,看着柳舒文道。 哇,你好厉害哦,我们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有事的不是我啊?自称橙橙的女孩捧着脸星星眼看着祁禹秋,一脸花痴。 柳舒文则面无表情,伸手拉了快要趴在桌子上的闺蜜一把。 她们两个一个妆容精致,一个憔悴的粉底都遮不住黑眼圈,一眼看过来就知道哪个不舒服了吧? 现在的小明星,不好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好好搞业务,竟然都穷到出来做这种骗人的兼职搞钱了吗? 她扯出一丝笑,对祁禹秋道:多谢你今天跑一趟,我来赴约只是和你说一声,我妈她就是情绪太紧张,我本人并没有什么事。 橙橙急的拉拉她的袖子,担忧的看着她。 柳舒文捏捏她的手,表示自己还好。 祁禹秋轻笑:你确定自己没事?今天又是十五,月圆的时候,那些东西又该来找你了吧? 正要起身的柳舒文身子僵住,慢慢坐回原处。她看了妈妈和这个人的聊天记录,并且三番两次的询问,她妈妈并没有在电话中把她的详细情况说出来。 你知道?柳舒文有些失神的问道。 祁禹秋看着她:我是专业的,自然一眼便能看出你愁的是什么事,说说吧,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柳舒文看着祁禹秋的眼睛,忽然觉得,心里满满安定下来,就像在水里挣扎的人看到了飘来的浮木。 她双手放在桌子上,无意识抓着自己的手链绕了几下,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已经有半年了从我男朋友去世之后。 柳舒文和男朋友冯正是高中同学,两人在高中时便暗生情愫,高考完第一天,冯正便把她约出来,在学校的小湖边向她表白。 大学时他们两地分居,冯正会从生活费中留出一部分钱,两周去她的城市看她一次,会做好好几份兼职,在她生日的时候突然出现,给她惊喜。 而她也在努力争取奖学金,在放假的时候赶到冯正的城市,两所学校距离不近,一来一回就要一天,剩下的一天两人便拉着手,什么也不做,就在学校附近一直走一直走。 四年时间,两所学校的路上留下了他们无数脚步,时间没有消磨他们的感情,反而让他们坚定了在一起一辈子的心。 毕业后,他们便来到同一座城市一起打拼,拼搏了四年,终于攒下了一套很小很小的房子的首付。有了家,两人更加努力的工作,他们打算等房子到手装修好之后,便举行婚礼,可是刚拿到房产证,冯正便出事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冯正的妈妈突然跑来,说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可是我们都在一起将近十年了,她一直没说过对我有什么意见,怎么会突然反悔。 我气不过,便和冯正的妈妈争吵了几句,冯正当时正好赶到,当着他妈妈的吼我,我气急后便直接提了分手。柳舒文说着,眼里滑下泪来,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们几乎没有吵过架,他难道不知道的性格吗?不是被逼到极点我怎么可能和他的长辈吵起来。 说着她擦擦眼泪,深吸一口气:吵架之后,我本来以为他回来找我,就算他不找我,我也会和他好好谈谈,十年的感情,不是说散就散的,可是他没有,半个月他没有任何音信。 柳舒文等了半个月,打电话也没人接,她发了消息冯正也不回。她不相信冯正能这么轻易的放开这段感情,他们曾经说过,要一起走完这辈子,就因为吵了两句便真的要分手? 她回到两人的住处,却一直没见到人,找到冯正的公司,询问之后才知道,冯正已经好几天没上班了。 柳舒文找了很久,才心灰意冷的确定,冯正不要她了。 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十年的时间,柳舒文甚至开始觉得,冯正怕是早就厌恶了她,才会走得这么干脆。 我真的不敢相信,他妈妈来之前,我们还在讨论,等以后生了孩子要取什么名字,不过几天的时间,什么都变了。 那段时间柳舒文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工作连连出错,最终只能辞职回到他们的出租屋,一个人颓废。 颓废了一个月后,柳舒文被好友拉出来痛斥一番,她的妈妈也赶过来陪着她,又过了一个月她才慢慢走出来,开始重新找工作。 可是还没等她重新开始下一段感情,她便遇到了冯正的邻居,高中时的一个同班同学。 他跟我说,冯正死了。说到这里,柳舒文崩溃的哭出了声,就在我走后,冯正的妈妈非要他回老家,他回去后便出了车祸。 没有人通知她,如果不是遇到那个同学,她不知道要再等多久,才能知道这个消息。 橙橙轻轻抱着柳舒文,脸上的笑意消失,红着眼眶给她擦擦泪:那群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就是怕舒文和他们抢冯正留下的东西。 我得知这个消息后,才赶回老家,回来后便再次辞了工作在家休养。柳舒文道,可是过了几个月,我就开始做梦。 冯正是阴历十五出的事,从那开始,她每个月的十五,便会梦到冯正穿着古代的婚服,带着一队纸人,敲敲打打的来到他们家门口,要将她娶走。 她起初还欣喜,能在梦里看到冯正,可是冯正却一见面便一脸阴郁的用红布绑住她的四肢,把她塞进轿子里,任她大喊大叫,一句话也不说。 花轿最终被抬进一座纸院子里,柳舒文被压着和冯正拜堂成亲,然后冯正开始发了疯一样打她,直到她惊醒。 每次做完梦,柳舒文都要病几天,这半年来,她去过不少寺庙,请了几个神婆大仙,可是完全没有用。 她都要绝望了,甚至想自杀后去和冯正说个明白,但是她的妈妈还在,每次看到妈妈慢慢白了的头发,柳舒文就没了自杀的勇气。 为什么,他不愿意放过我呢?柳舒文哭问道,梦里的冯正是她这十年都没见过的模样,难道这十年他都是装的? 橙橙低声道:他就是狼心狗肺,十年的感情都喂了狗,死了竟然都要回来折腾小文。祁禹秋,求你你一定要帮帮小文,把那个该死的恶鬼打得魂飞魄散!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35) 祁禹秋看着两人脸上的表情,敲敲桌子,道:具体什么情况,还是要去你家看看,走吧。 柳舒文拿纸巾仔细把眼泪擦干,道:好,我和我妈妈说一下,让她在家里等着。 祁禹秋示意刘昊开车,柳舒文自己也开了车来,她在前方带路,刘昊带祁禹秋在后面跟着。 祁禹秋问刘昊:你觉得这两个姑娘说的有几分真? 刘昊专心看着前方,道:六七分吧,哭的挺真的。 祁禹秋笑着道:你还是太年轻啊,女人心海底针,还得再多修炼两年,本座今天就带你看看什么叫做人心险恶。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十一点才下班,大哭 我努努力,下午六点也许也许还能码出来一章_(:з」)_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奥特曼打小怪兽 10瓶;想要一只猫咪呜呜呜 9瓶;悠然见南山 2瓶;花朝 1瓶; 谢谢小天使们,我会努力码字哒! 第三十九章 柳舒文如今住的房子便是她和冯正一起买的那套, 在冯正出事之后, 她将房子首付折成钱送去了冯正的老家。 房子装修好之后, 她便带着自己的妈妈住了进来,她半年没有工作, 手里的存款早已经花完, 如今房贷都是用她妈妈卖老家房子的钱在还。 打开房门,头发微卷带着些灰白的女人站在门口,看到柳舒文身后跟着的祁禹秋,眼睛一亮。 这位是祁大师吧?您好, 快请进。 把人让进屋里,柳妈妈赶紧倒了两杯水送到祁禹秋和刘昊面前。 真是谢谢您二位跑这一趟, 我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面带忧虑道, 整整半年了, 她女儿吃不好睡不好,日渐消瘦,精神抑郁, 再这么下去, 迟早有一天要精神崩溃的。 她丈夫死的早, 她和女儿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要是女儿出了事, 那她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所以就算被骗了几次, 她仍然不敢错过任何一次机会。 柳舒文抱着妈妈的肩膀,暗暗抹了抹眼泪。 祁禹秋环视着客厅,这套房子装修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 虽然有些简单,但看上去很温馨。 他问柳舒文:你们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刚搬来不到两个月,租房子太贵了,我们还要还房贷,我和妈妈都没有工作,只能先搬进来。柳舒文低声道。 祁禹秋点点头,起身在客厅转了一圈,站在一扇门前,回头问柳舒文:这间房子,可以打开吗? 柳舒文愣了一下,她妈妈赶紧拿出钥匙:可以,可以打开,这是杂货间,里面都是些从出租屋拉来的用不上的东西。 打开房间,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里窗帘紧紧拉着,一片阴暗。 刘昊跟在祁禹秋身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们刚搬来不到两个月,这两个月魝城干燥炎热,再怎么样屋子里也不可能潮湿成这样。 祁禹秋走进去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阳光照进来,房间里那股阴凉才慢慢散去。 柳舒文站在门口,问道:这间房有什么问题吗? 祁禹秋笑道:房子没问题,里面的东西可能有点问题。 他弯腰打开一个纸盒子,里面是摆放的乱七八糟的装饰品,一个深红色的木质摆件在各种塑料和动漫手办中十分显眼。 祁禹秋把摆件拿出来,放在地上,叹了口气道:柳姑娘,这是什么你认识吧? 柳舒文看着红木的苍鹰,想了想道:这是我以前买来摆在书房里的摆件,这和我做的梦有关系吗? 你买的时候,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祁禹秋挑眉看着她。 柳舒文摇摇头:这就是普通的摆件啊,我在一个木质手工精品店里买的,据说这木头发出的香气可以提神,冯正当时总熬夜,我便买来摆在书桌上了。 祁禹秋看她不是在撒谎,不由得有些怜悯。他拿起摆件,扬手摔在地上,木雕苍鹰从脖子处断开,断口整齐,下半身连着底座是实木,头部断口处则是密密麻麻的小洞。 那些小洞露出来后,有几粒黑乎乎的粟米粒大小的东西掉了出来。 祁禹秋拿出一张符在断口处点燃,木头里瞬间发出滋滋的声音,一颗又一颗黑色的东西掉出来,没一会儿便密密麻麻的在地上铺出了巴掌大的一块。 这、这是什么东西?柳妈妈有些害怕的问道,是不是虫卵啊? 柳舒文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看向一直沉默的橙橙,却发现她也是满脸惊讶,还带着些小小的恐惧。 这些是小虫卵吧?好可怕!橙橙见她看过来,往她身边凑了凑,拉着她的衣角道。 柳舒文心存疑虑但是仍然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 祁禹秋把燃着的符纸扔在那堆黑色东西上,一股臭味顿时蔓延开来,几人都被熏得不得不退出了房间。 等烟散去,祁禹秋才道:有一种叫做阴虱的虫子,可以在短时间内让人财运大增,但是作为代价,此人气运会被阴虱慢慢吞噬殆尽,直到死亡。而且在此期间,被吞噬气运的人会因为气场的改变,脾气变得喜怒无常。 阴虱常年与各种腐尸相伴,想要养这些小东西,必须要用埋在地下百年的棺木,刻上聚阴气的符文,才能让它们在地面上短暂的生存一段时间。 柳舒文颤抖着手捂住嘴,她想起来,有一段时间冯正的业绩特别好,他们攒下来的首付有一小半都是冯正在那几个月拿到的提成。 所以,都是因为这个摆件,冯正才会出事的? 我本以为,你是有意用这种方式害了你男友,顺便让他死前废物利用,挣一笔钱。祁禹秋看着柳舒文几乎喘不过气的样子,叹了口气,看样子是我误会了。 是我害死了冯正。柳舒文慢慢蹲在地上,死死按着胸口,张着嘴流泪,却发不出哭声。 柳妈妈慌张的一把抱住她:文文啊,你别这样,你别吓妈妈啊! 柳舒文精神本来就不对劲,听了祁禹秋的话,悲从心头起,竟晕倒在地,刘昊赶紧帮着柳妈妈把人放到沙发上,祁禹秋将一张符贴在她心口处,她才又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柳舒文把脸埋在抱枕中,大声哭嚎,她不知道,自己竟然无意间成了害死冯正的凶手,怪不得冯正这么恨她。 祁禹秋轻声道:害死冯正的,不是你,而是卖给你摆件的那个人。你无需自责。 不,如果我没有把东西买回来,他也不会出事,都怪我,我杀了他,就该给他偿命!柳舒文抬起头,神情空洞,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得知真相前,她是怨冯正的,两人相伴十年,就吵了几句他便记恨在心,死了都要来折磨她。然而现在知道了真相,她才明白一切都是她自己该得的报应,她只有死了,才能偿还欠冯正的一条命。 他知道是我害死了他,他恨我,我得跟他说清楚,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柳舒文祈求的看着祁禹秋,你能让我跟他好好说几句话吗,我不是为了钱才害死他的,没钱没房子的日子我们不是都过了这么久吗,我怎么可能为了钱害他! 这一刻,柳舒文只想和冯正解释清楚,她真的不是那样的人。 祁禹秋摆手示意她冷静:你想和他说清楚,今天便是一个机会,但是在此之前,还有件事你要好好想一想,这个摆件,真的是你无意间自己买来的吗?在买的过程中,没有受到别人的引导或者蛊惑? 柳舒文抽噎了一下,看向站在几人身后的橙橙。 橙橙,当时,是你带我去那家店的吧?她轻声道,明明离市区那么远,你非要带着我去那边逛街,说自己喜欢手工制品,才挑中了这家店。 橙橙眼中蓄起了泪光:小文,你怀疑我?我为什么要害冯正,我们从小就认识,我是个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说是不是你!柳舒文发了疯一样大吼道,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害冯正!他没有的罪过你吧? 真的不是我啊,小文你相信我,这件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橙橙哭道,表情可怜至极。 祁禹秋啧了一声,看着橙橙道:是不是你,今天晚上便见分晓,你也不要觉得自己冤枉,毕竟,就算冯正不是你害的,柳姑娘这阴婚和你脱不了干系吧? 在餐厅看到两人的第一眼,祁禹秋就知道橙橙给柳舒文结了阴婚。当时不过是看柳舒文面相不对,觉得两人蛇鼠一窝,便没有直说,哪成想柳舒文是被骗才失手害了人。 橙橙表情一滞,可怜兮兮道:你说什么阴婚,我听不明白。 你不明白?祁禹秋笑了,你怕是不知道,给人做阴婚,是要折寿的。 让你做事的人,不会没告诉你吧? 橙橙脸色僵硬,结结巴巴道:你、你胡说,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阴婚,我和小文关系这么好,在魝城她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怎么可能害她。 行了,你跟我狡辩有什么用,他们两个的婚契是你写的吧?也是你带到冯正墓前烧掉的吧?那个人指挥你做这些事,可是只动了嘴,从来没下过手? 祁禹秋的话让橙橙愣了,她站在原地,似乎在回想什么,然后脸色慢慢变得苍白起来。 柳舒文和柳妈妈哪里还看不明白,阴婚的事情,就是橙橙干的! 你、你这个白眼狼!我们家文文这些年帮了你多少忙?你一个小女孩来到魝城孤立无援,租房子找工作,哪样不是文文帮你的?你不是人!柳妈妈起身端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砸在橙橙的身上。 橙橙苍白着脸,狠狠的瞪了柳妈妈一眼,一言不发的快步往门口走。 柳舒文起身,迅速拉住她,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橙橙被扇得一个踉跄,扑倒在门口。 怎么,你要给冯正报仇?你手里又证据吗?似乎被刺激道,橙橙不再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彻底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什么虫子害人,你去跟警察说,看看警察信不信,而且,拿东西是你自己买来的吧?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她越说越嚣张,一脸嘲讽的看着柳舒文:来啊,有本事杀了我啊! 柳舒文眼睛通红,抄起旁边的凳子就要狠狠砸在橙橙身上。 祁禹秋赶紧让刘昊拦着她,柳舒文呜咽着挣扎,眼看着橙橙带着讥笑开门离去,再次恨声大哭起来。 刘昊看了一眼祁禹秋,得到示意,立即跟了上去。 祁禹秋蹲下看着她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种事情,还是要用非常手段了结,为了这样的人赔上自己下半生,不值得。 我还有什么下半生,我害死了自己的爱人,我就是一个杀人犯。柳舒文陷入先前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祁禹秋叹了口气,道:这件事,还是要冯正自己来说,到底谁对谁错。 柳舒文深吸一口气:他恨我,今天晚上我就同他走。 那你妈妈呢?祁禹秋问。 柳妈妈捂着嘴哭,柳舒文看着她,脸上出现了挣扎的神色。 一切,都等冯正来了再说,你怎么就知道,你看到的冯正就是真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开启聊天框码字大法,我又可以了,简直完美 ~( ̄▽ ̄~)~ 第四十章 橙橙从柳舒文家出来后, 便打车匆匆离去,她神思恍惚之下,并没有发现, 自己身后跟着一个刘昊。 橙橙坐的出租车一路开往魝城郊区,最终停在一个旧货市场。 她从车上下来,朝四周看了看, 便往市场里面走去, 走了一圈才停在一间店铺前,刘昊遥遥看去, 那家店正是一家手工精品店。 他给祁禹秋发了消息, 祁禹秋让他打开视频,远远围着那家店转了一圈。 人已经跑了, 你回来吧。祁禹秋看过之后, 对刘昊道。 刘昊挂断视频, 果然看到刚刚走进去的橙橙哭哭啼啼的走出来, 在精品店门前站了一会儿,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祁禹秋对柳舒文道:你们准备一件冯正的衣服, 晚上我会再过来。 你你现在要走吗?柳妈妈抱着女儿小心问道,眼睛里满是惶恐。 祁禹秋安慰她:白天不会出事,你们好好休息, 晚上可能要熬到很晚了。我也需要做一些准备, 我晚上七点会准时过来的。 好、好,谢谢您啊。 柳舒文抬眼看了看祁禹秋,又低下了头。 离开柳舒文家, 祁禹秋让刘昊来接他,两人直接回了工作室。 李琦本来和朋友约好了去见见几个小孩,但是他们今天刚好要参加一个活动,便只发了照片资料过来。 祁禹秋回到工作室的时候,李琦正在一堆资料里面挑选,他看到祁禹秋,赶紧把人拉到桌子前,把资料堆在他面前:看看,哪个有大火的命,咱赶紧把人签了。 祁禹秋翻了几下,道:这几个都不行,再慢慢找吧。 李琦嘿了一声,随手拿出一张,照片上的男孩大约十七八岁,长着一张时下最受欢迎的脸,白白嫩嫩,一双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笑起来煞是可爱。 这个不好吗?你看这小孩多俊,只要稍微运作一下,光靠脸也能小红啊。李琦说着看了一眼祁禹秋,当然,前提是不要作妖。 况且,人家是正经电影学院毕业的,这好苗子竟然没被签走,我们能遇见简直是捡到宝了。 祁禹秋道:你也说这是个好苗子了,那为什么他到现在都没有公司呢?人家这么好的条件,会愿意呆在咱这个小工作室里? 李琦叹了口气:你说的我不是没考虑过,只是这么好的机会,总得试一试,他不来,不是还有另外几个吗。 祁禹秋揽着他的肩膀:李哥,这小孩是个会闹事的,签了绝对是□□烦,你要是和那个朋友关系不错,记得提醒他一句。 李琦脸色立马变了,收起遗憾的表情:这小孩有问题? 反正和他搅在一起绝对麻烦缠身,咱工作室可不能刚开始就被这些人搞得乱七八糟的。祁禹秋道。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36) 好,听你的,我这就去和我那老友说一声。 李琦收起资料,出去和朋友打电话,祁禹秋则进入另一个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工作室专门分了两间房间出来给他和刘昊,一间是两人的办公室,另一间则摆满了前几天他带着刘昊转了大半个魝城淘来的东西。 房间里靠着墙壁的是三个木架,架子上摆着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朱砂黄符单独用两个木箱装着放在靠另一面墙的桌子上。 祁禹秋化了朱砂,写了几张符,然后从架子上拿了几块玉髓,用淘到的一把旧刻刀开始雕刻。 冯正每个月都出现,却从来没带走柳舒文,这其中定有其他牵扯,他今天晚上要将冯正的鬼魂扣下,问清到底是什么情况。 祁禹秋觉得,这件事和橙橙背后的人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道事情和他猜想的是不是一样。 等刻好四块牌子,祁禹秋便将东西收在包里,又用红线编了几个特殊的绳结挂在包上,做完这些之后,他和刘昊再次来到橙橙去过的那个旧货市场。 那家手工木雕店大门紧闭,连中午时看店的服务员都没影了,祁禹秋随意转了转,将四块玉髓牌子随手扔在地上,脚轻轻一踩,玉牌便被踩到了地下。 报警吧,就说,这家店里挖了别人的坟,把棺材木头摆出来卖。祁禹秋对刘昊说。 刘昊立马拨打了报警电话,警察听到竟然和盗墓有牵扯,立马派人过来调查。 在确认联系不到店主之后,警察把最后离开的那个店员找来,让他打开了门。 我们老板经常不在啊,只是店里的木雕紧缺的时候他才会一连几天呆在店里,我们真的没干过什么违法的事。店员一头雾水的打开门,把人领进店里。 来办案的张警官和祁禹秋走进店里,这间小店空间不大,三面墙两面是陈设木雕的架子,正对着门的是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还未完工的木雕和各种工具。 您看,这些木头都是普通的松木冷杉木黄杨木,没有违规的东西,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店员把那些木头一一拿给张警官看。 张警官看向祁禹秋,祁禹秋则走到桌子前,一把把桌子掀翻,上面的东西哗啦啦撒了一地,一个刚雕刻好的兔子掉在地上,磕断了耳朵。 喂,你干什么!店员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怒声喊道,警官你看到了,他这是可以损坏我们店里的东西,是犯法的! 祁禹秋笑着对张警官道:要找的东西就在这桌子里。 说着他拿起一把刻刀,在桌子下面的划了几下,表面的木头被化开,露出藏在里面的一抹惨白。 张警官看到白色便是一惊,他见多了这些东西,自然一眼便看出露出来的东西是一块骨头。 祁禹秋继续往里面挖,最终挖出来一截小小的指骨。 店员看着这东西吓得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道:这、这是假的吧?这和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祁禹秋把指骨交给张警官:这店里还有其他东西,你们仔细查一下吧。 张警官小心的把指骨装好,通知外面守着的同事进来封锁现场,并让警局再派人来仔细搜查。 他没想到,这挖坟怎么还把骨头带回来了。 祁禹秋录了口供后,便离开了。 对于他是如何发现这家店里藏了这些东西的,祁禹秋只道他是从柳舒文买的木雕发现了异常,才大着胆子报了警。 下次一定要谨慎一点,不然搜不到证据,你就是报假警了。张警官把笔插在口袋里,说道。 祁禹秋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在找出骨头的第一时间,警方便开始行动起来,寻找这家店的老板孙柒,然而明明昨天还出现的人,今天却仿佛凭空从魝城消失了一般,怎么都找不到。 警方查了他的住处和附近的监控,发现他从昨天回去之后,便没有他再出来的身影。 可是找物业开门之后,屋里并没有人。 人间蒸发了啊,这么高的楼,他也不可能爬下去啊,而且下面也有监控。年轻警察感慨道。 张警官瞪了他一眼,沉声道:继续查,去车站调出记录,绝对不能把人放走! 警方的行动祁禹秋并没有关心,他报警一方面是为了让警察帮忙调查那个死者的身份,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进木雕店里面,拿些东西出来。 离开旧货市场后,祁禹秋坐在车上,从兜里掏出那只断了耳朵的小兔子。 小兔子雕刻的活灵活现,眼睛甚至能够微微转动,虽然是木头,但从某些角度看上去,甚至会觉得它是一只活物。 小兔子的关节处是能够活动的,不得不说雕刻的人手十分灵巧,这么小的东西,竟然精巧到这个地步。 这么好的手艺不用再正道上,可惜了。祁禹秋感慨道。 这样的功夫,不知道用了多少年才练出来,可惜心灵手巧人却陷入了疯魔。 刘昊对这些事虽然好奇,但是从来不主动开口问,见祁禹秋感慨了几句便把兔子收了起来,虽然觉得其中肯定有诡异的内情,但也收起了好奇心。 晚上七点,祁禹秋准时敲开了柳舒文家的门。 柳妈妈看到祁禹秋的时候,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柳姑娘怎么样了?祁禹秋把包放在桌子上,问她。 柳妈妈叹了口气:精神很不好,从中午一直在床上躺到现在,一动不动,大师您可要救救我女儿啊! 祁禹秋道:让她起来吃点东西,不然她这状态晚上肯定撑不住,那我只能让冯正今天出现不了了。 他话音一落,卧室门被打开,柳舒文苍白着脸走了出来。 妈,我想吃做的炖蛋了,你给我做一碗吧。她轻声道。 柳妈妈哎了一声:好,好,妈这就去给你做。 吃过饭后,柳舒文又回到卧室,等八点多,她再次走出来,却像是换了个人。 身上的短袖牛仔裤换成了大红的裙子,素净的脸上画上了精致的妆容,厚厚的粉底和淡淡的腮红让她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他什么时候会来?柳舒文问,她前几次见冯正都是在梦里,并不知道确切的时间,只知道每次醒来都是在半夜两点左右。 祁禹秋看了一眼窗外:很快,我们需要去十字路口等,你披件外套吧。 柳舒文点点头,柳妈妈则担忧的问道:外面不是更危险吗?听说十字路口一到半夜就会有很多鬼过路。 十字路口是阴阳相间的地方,在那里才好知道冯正是从哪里来的。 刘昊开车带着祁禹秋和柳家母女来到最近的一个十字路口,把车停在路边,四人便开始了等待。 □□点正是热闹的时候,路上都是来来往往的车子和行人,到了十一点左右,车子渐渐少了,十字路口变得有些冷清,十二点,便只剩三三两两的车子偶尔路过。 气温渐渐凉下来,柳妈妈紧张的看着窗外,抓着柳舒文的手心沁出了冰凉的汗。 怎么还没来?柳舒文喃喃道。 她的话音一落,车外便突然刮来一阵风,接着起了薄薄的雾,柳妈妈和刘昊打了个哈欠,眼皮子渐渐沉重,十几秒便睡了过去。 柳舒文眼睛亮了,趴在车窗上往外看:是不是来了? 来了。祁禹秋道。 雾气中,飘摇的红纱隐隐约约靠近,尖锐的唢呐声渐渐包围了过来。 祁禹秋手中扣着一张符,盯着那抹红纱,柳舒文则激动的想要的开车门,她朝红纱大喊道:冯正,是你吗?我在这里,我有话要跟你说! 红色的轿子,白色的纸人,还有拴着红纱的高头大马从雾气中走出来,脸色苍白,双颊染着腮红的新郎官一脸笑意的坐在马上,停在了十字路口中间。 他的头左右摇摆了几下,脸上僵硬的笑意渐渐散去,身后吹唢呐的纸人也停了下来。 四周一片寂静。 柳舒文看着马上的人,不由得拍着车窗道:他怎么不过来啊,冯正!我在这里啊,你赶紧过来! 她有一肚子的话要跟冯正说,便忘了被那些梦里被殴打的场景,一心只想和他见面。 祁禹秋按下她的手:他听不到的。 为什么?我要见他啊,你赶紧放我下去。柳舒文满脸祈求的看着十字路口似乎迷路了的男人。 祁禹秋道:你确定,那个人是你的男朋友冯正吗? 我确定,就是他,他画成什么样我都认识他的脸。柳舒文十分激动。 祁禹秋叹了口气,递给她一张清心符:好,你去吧,我会在这边看着的。 柳舒文情绪缓和下来,心里那股迫切和焦急也渐渐冷却,她打开车门,雾气瞬间涌了过来,路口处站着的男人立刻看向这边。 柳舒文被雾气包围的一瞬间,便失去意识,晕倒在后座,紧接着那股雾气还要涌向祁禹秋,祁禹秋冷哼一声,手中红绳狠狠抽过去,只听得一声尖锐的惨叫,那雾气便从车中退了出去。 去吧。祁禹秋点了柳舒文的额间,柳舒文的魂魄便飘了出来。 她回头看了祁禹秋一眼,感激的朝他点点头,便走向马路中间。 男人从马上下来,伸手拉住柳舒文,脸上出现了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柳舒文赶紧道:冯正,我知道你怪我,可是我还是要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啊! 可是冯正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拉着她径直走向后面的轿子。 冯正你听我说,你如果真的怪我,我可以跟你走,把命偿给你,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东西会害了你,我是真想跟你过一辈子的。 我们活着不能在一起,我可以死了陪着你啊,我愿意的,你说话啊! 任凭柳舒文怎么喊,男人始终带着僵硬的笑,拉着她往轿子的方向走。 可是在柳舒文说自己要死了陪着他时,他脸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停下脚步,僵硬的把脸转过来看着柳舒文,虽然在笑,但是空洞的眼里却出现了怒气。 紧接着,他扬起手,一巴掌扇在了柳舒文的脸上。 你就算我死你都不原谅我吗?柳舒文带着哭腔,眼里却没办法流泪。 男人艰难的把她推开,像是生锈的机器一样,伸手指着她,终于说出了这么多次的第一句话:滚! 柳舒文愣了,她刚要说什么,冯正脸上的怒气却又渐渐消失,又恢复了那副笑容,甚至比刚刚僵硬的模样更加的温柔,更加的像个活人。 他缓缓伸手抚摸了一下柳舒文头发,再次拉着她朝轿子走去。 你柳舒文被他的态度搞蒙了。 此时,一道红色的影子甩过来,狠狠抽在冯正的身上,将他抽出去老远。 本来还说你有点天分,看来我实在是太高估你了,这么硬邦邦的东西,拿出来真的太丢人了。 祁禹秋甩甩手里的红绳,扬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祝小天使们端午快乐,玩得开心来自一只端午加班,周末还要加班的社畜的祝福_(:з」)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herry 5瓶;景兮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一章 冯正被抽飞出去, 脸上的表情仍然维持着机械的假笑,柳舒文终于发现了他的异常。 悔恨和自责让她提前预设了冯正的态度,所以冯正对她做出什么样的事, 她都潜意识里觉得这是正常的。 然而现在再去看冯正的行为,他就像是一个牵线木偶,唯一的目的便是把她带进轿子里, 拜堂成亲。 大师, 冯正他怎么了?柳舒文哭着问道。 祁禹秋手里缠着红线,看着僵硬在原地的冯正道:他被控制了。 人的三魂分别为胎光、爽灵和幽精, 胎光主生死, 爽灵主灵智,幽静则为爱恨。 人死之后, 三魂离体, 此时如果将阴蛊成虫之魄打入爽灵之中, 便能够借助阴蛊控制鬼魂, 这便是灵傀。 只不过控制鬼魂是比较下作的傀儡之术,人死为大, 对尸体和无辜的鬼魂动手的术法,都是玄学界明令禁止的邪术。 柳舒文啊了一声,看着木呆呆的冯正, 道:怎么办, 冯正不会有事吧?大师你救救他,花多少钱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祁禹秋把柳舒文准备的冯正的衣服拿出来,将红线分别绑在他的袖口领口和衣摆处, 道:救自然是要救的。 救人是小事,在背后控制冯正的人,祁禹秋也没打算放过。那个人大概是觉得他手段高超到无人能敌,才这么狂妄的按照原计划让冯正再次来找柳舒文。 叮铃铃 隐约中,有铃声轻轻从雾中飘来,然后那些纸人和冯正同时动了,他们跌跌撞撞围过来,朝祁禹秋和柳舒文伸手,柳舒文被那些纸人抓住才发现,看起来单薄的纸人力气却十分大,任她怎么挣扎,都拉不出被抓住的头发。 祁禹秋冷哼一声,手里剩下的绳子抽过去,那些纸人接触到绳子便冒出黑烟,被抽到的地方迅速变黑焦化,并往上蔓延,很快就被烧成了一堆灰。 柳舒文大叫着躲在祁禹秋身后,等纸人全部烧完她才慢慢探出头,却又看到冯正狰狞着脸朝她走了过来。 祁禹秋直接将他的那件衣服罩了过去,冯正立刻停住了脚步,嘴里发出嘶吼声,祁禹秋上前将符贴在他的咽喉处,嘶吼声才渐渐停下来。 柳舒文见状扑过来,把衣服稍稍往下拉,露出冯正的脸。 他表情不再是僵硬的笑,而是眼含歉意的看着柳舒文。 舒文。冯正轻声道。 柳舒文呆呆的看着他,这才是那个陪了她将近十年的爱人。 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周末坐着绿皮火车,赶几百里路来到陌生的城市,突然在人群中看到熟悉的脸,心里便瞬间安宁了。 她欲哭却无泪,扑到冯正身上,低声呜咽。 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冯正轻声道。 对不起,这半年来一直给你带来伤害。冯正揽着她的后背,歉意又心疼。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控制着要将爱人带走,却没办法摆脱那个畜生,只能忍着心痛,挣扎着用那种方式消磨掉柳舒文对他的感情。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37) 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她的性命。 柳舒文抽噎着把头靠在他的肩膀,哭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亲手害了你。 冯正微微抬手拍拍她的背:你不要这么想,你也是被设计才把东西带回家的啊,又不是故意的。 柳舒文摇头,木雕是她亲手拿回家的,再说什么都晚了,冯正的死本来就是她亲手造成的。 冯正无奈的捧着她的脸,道:害我的人早有预谋,你不要把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如果你没有买那个木雕,也许今天悔恨的人就要换成我了。 祁禹秋打断两人的对话,将一道符贴在冯正的天灵盖处,道:我现在要取出你生魂中的阴蛊,忍一下。 冯正去世之后,便再也感觉不到疼痛,此时却忽然感觉到身体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样,痛的他忍不住颤抖起来。 不要动。祁禹秋用红线绑在他的四肢和脖子上,站在一旁的柳舒文便惊讶的看到,冯正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而一个个芝麻大小的黑点则从他的全身渐渐汇聚到胸口处,最终变成花生粒大小的虫子。 祁禹秋掐着手诀,硬生生将虫子从冯正的魂体内抓了出来。 虫子被抓出来,冯正只感觉到被控制的滞涩感消失,他感激的朝祁禹秋鞠躬:谢谢您。 祁禹秋点点头:你们时间不多,有话快说,一点之前我会回来送你走。 说完便走到一边,将两人留在原地。 柳舒文和冯正互诉衷肠的功夫,祁禹秋也没闲着,他用早就准备好的聚阴符强行催熟阴蛊,四张聚阴符下去,小虫子立刻膨胀了好几倍。 看着鸡蛋大小的一团黑气,祁禹秋才满意的点点头,开始在地上画阵,血色的朱砂倒在地上,繁复的纹路慢慢铺开,最后一笔落下,周围的温度似乎都降了下来。 祁禹秋将小虫子放在阵中,咬破手指在阵眼处滴了一滴血,虫子便开始躁动不安的在阵中心爬动。 喜欢玩傀儡是吧,那就让你玩个够。祁禹秋冷笑着把一张符撕开,一半贴在黑色虫子上,另一半则贴在了他从木雕店里拿出来的断耳小兔子身上。 距离十字路口不远处,藏在小巷子里的男人有些气急败坏的割开自己的手腕,将血滴在一只铃铛上,铃铛被血染红,在远处路灯照来的暗淡灯光下,似乎闪过妖异的光芒。 男人嘴角咧出一丝得意的笑,他有这只宝贝铃铛在手,想跟他斗,找死! 他胡乱的用布条裹住手腕,眼神炙热且虔诚的看着铃铛,跪在地上对着它拜了拜,然后便要伸手把它拿起来。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铃铛,便僵在了半空中。 怎么回事?男人闷哼一声,想要挪动自己的手臂,却发现,他全身都无法动弹,就像突然变成了一只木偶。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慢慢站起来,走出巷子,朝着十字路口的方向走去 祁禹秋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慢慢动起来的小兔子,笑了,那个家伙果然就躲在附近。 没两分钟,他就看到一个身影渐渐从雾气中走了过来。 那男人四肢僵硬,慢慢走到祁禹秋身前,他艰难的低头看着地上的阵图,和那只断耳小兔子,表情变得狰狞: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祁禹秋托着下巴仰头看着他:是我,怎么着吧。 男人气得脸色涨红,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恨不得把祁禹秋大卸八块吃了。 你用邪术害别人性命,我想想,该怎么惩罚你好呢?祁禹秋走到阵前,伸手把那只已经渐渐萎靡的小虫子拿起来,不如就把这只虫子也喂给你吃好了。 男人脸上愤恨的表情僵住,眼神慌乱的看了看那只虫子。 你也没尝试过,将两只阴蛊同时放进一个人体内会是什么样子吧?我也没见过呢。祁禹秋带着好奇的笑,将蛊虫靠近了男人的额头。 不、不要,不行,杀人是犯法的!男人的表情终于撑不住,惊恐的喊道。 祁禹秋嗤笑:你知道杀人犯法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那些普通人怎么能和我比,我们身怀异术,本来就比他们高人一等!他们在我眼里,就和用来做实验的小白鼠一样。男人大叫道,牺牲一两只小白鼠,换来一项新的技术,难道不是很值得吗? 说着,男人表情变得疯狂起来:我用了好几年,才改进了祖上传下来的傀儡术,你知道吗,用相爱十年以上的恋人的生魂死魂结契,便能够做出和活人几乎一模一样的傀儡。它们有感情有意识,但是完全受制于我。 什么科技,什么人工智能,都比不上我的傀儡术,这是多么伟大的进步啊!怎么样,要不要与我合作,只要你愿意,我们今天便能将那对情侣的魂魄收走,半个月内就能做出史无前例的人傀! 祁禹秋脸色冷下来,原来,这个男人害死冯正和柳舒文,是为了做傀儡。 此人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他不再犹豫,手指微动,将阴蛊弹入了男人的天灵盖。 啊!!男人惨叫起来。 他为了控制冯正,体内本就有一只阴蛊,祁禹秋养大的这只一进入他的体内,两只蛊便瞬间发现了彼此的存在。 它们迅速奔往对方,掐的不死不休,而男人的三魂七魄作为它们的战场,直接受到了重创。 好好享受你的成果。祁禹秋对他笑道。 男人额头青筋直冒,眼珠突出,他死死盯着祁禹秋,却抵不过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最终躺在地上,缩成一团,嘶吼起来。 祁禹秋蹲下,把一颗玉髓雕成的坠子在他面前晃了晃,道:你那铺子位置选的很好,阴气很足啊,我设了一个小小的阵法,借了点来用,这样你体内的两只小家伙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阴气作为力量,斗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你放心,只要它们不死,你会一直好好活着的。 男人已经痛到以头撞地,想要结束这种痛苦,听到祁禹秋的话他终于怕了。 求你,求你让我死,我可以把祖传的傀儡秘术全给你,求你给我个痛快! 祁禹秋摇摇头:杀人可是犯法的,我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可不能干这种违法的事情。 你就好好的、慢慢的享受吧。 祁禹秋嘴角露出一丝恶劣的笑容,精致的脸在男人眼里却宛如恶鬼一般,他绝望的想要抓住祁禹秋的裤脚,却抓了个空。 这个人,就是个恶魔,男人看着祁禹秋眼中毫不掩饰的笑意,手指扣着地,在地上画出了五道血痕。 你一定会遭报应的,一定会的男人眼神恶毒的盯着祁禹秋,祁禹秋却仍然一脸笑意。 禹秋,你在这里做什么? 忽然,低沉的声音在祁禹秋身后响起,他脸上嘲讽的笑容一僵,迅速变成满脸担忧,然后转身看着下车的男人。 这片区域被男人做了手脚,普通人很难闯进来看到他们,但是闵煜他不是普通人啊,祁禹秋头皮有些发麻。他和家里说好了出来有正事要办,没料到竟然能在这里碰到闵煜。 我看到这边有人倒在地上,便想要帮忙扶一把,但是他好像犯病了,真的好吓人哦。他眉头微微皱起,嘴角下撇,看上去被吓得不轻。 闵煜视线越过祁禹秋,看着地上嘶吼打滚的男人,朝他招手道:过来。 祁禹秋乖乖的走到他身边,低着头,闵煜揉揉他的头道:遇到这种事,直接报警,警察会联系他的家人的。 我本来想叫救护车的,还没打电话呢你就来了。祁禹秋小声道,大半夜的,他躺在这里可真是吓死人了,其他过路的人可能是害怕才没有来救他。 闵煜看了一眼助理,助理立马道:我来处理,您和祁先生早点回去休息。 祁禹秋看了一眼那男人,发现他已经在两只阴蛊的折磨下意识模糊了,才放心道:那辛苦你了。 回去吧。闵煜抬头看了看四周,看到祁禹秋的车子停在另一个马路口,小宋,你坐刘昊的车回去,我先带禹秋走了。 好的,闵总。助理应道。 祁禹秋傻眼了,刘昊可还昏迷着呢,车上还坐着柳舒文和柳妈妈,这可怎么整? 那个我还有东西放在车上,我去取一下!说完祁禹秋立马奔向自己的车子。 闵煜没来得及拦住风一样跑出去的青年,无奈道:慢点,小心车子。 祁禹秋挥挥手,路过柳舒文的时候顺手一张符把她送回了自己的身体里,并收了冯正的魂魄。 他跑到车前,将刘昊和柳妈妈都弄醒,才道:我家里人来接我了,刘昊你可要撑着点,千万别穿帮啊! 刘昊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柳舒文,推推眼镜道:放心。 行,那我先走了。祁禹秋从后座把包拿出来。 柳妈妈赶紧道:大师啊,那我们明天去您工作室找您? 行行行,明天见!祁禹秋火急火燎的关了车门 一路跑到闵煜身边,他微喘着气朝他笑了笑:咱们回家吧。 闵煜看着他跑的脸上一层薄红,手指微动,又看了他一眼,才颔首:上车。 祁禹秋上了车,隔着车窗对小宋道:这人八成有神经病,刚清醒的时候还骂我害了他,你小心点哦。 小宋赶紧道:我会小心的,谢谢祁先生提醒。 祁禹秋笑嘻嘻道:辛苦辛苦,回去让你们老板给你加工资! 闵煜把他的头掰回车里,对小宋点点头,启动了车子。 车子向前行驶,祁禹秋笑眯眯的对有了一丝清醒的男人摆摆手:再见,你一定要好好养病,不要让家里人担心啊! 救护车的声音渐渐传来,小宋看着地上发疯的男人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个祁先生人还挺善良。 躺着的男人眼睛更红了:啊、他、他害我! 小宋看看四下没人,轻轻呸了一声:你这人还真是脑子有病,人大半夜的好心救你,你张嘴就乱咬,狼心狗肺啊这是。 男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两眼一翻,想晕却没晕倒。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下一章六点见!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eilent、笑颜1222 ,鬼灯的冷彻、楚辞 ,长风 ,乐乐、淳美、清瑶家的大团子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二章 到家已经是将近一点, 刘叔和阿姨早就睡了,给他们在客厅留了灯。 快去睡觉。闵煜让祁禹秋上楼。 祁禹秋刚走上楼梯,肚子便咕噜噜的叫起来, 他摸摸自己的肚子,回头看着闵煜,小声道:我吃点东西再睡可以不? 他和刘昊六点多便匆忙吃了晚饭去柳舒文家, 到现在六七个小时过去, 那点东西早就消化完了。 阿姨早就睡了,祁禹秋可不好意思把人家再叫起来给他做饭, 便想喝瓶牛奶压一下, 反正也快吃早饭了。 闵煜抬下巴示意祁禹秋跟着他,然后便绕过客厅走进厨房。 他打开冰箱门, 各种水果蔬菜整整齐齐的码放在里面, 回头问祁禹秋:西红柿鸡蛋面可以吗? 可以。祁禹秋眼巴巴的看着他。 闵煜看着他一副等投喂的馋猫样, 嘴角挑起一丝笑, 拿了两个鸡蛋和一个西红柿出来。 他挽起袖子,露出一截手臂, 把西红柿洗干净后划两刀,放在热水中稍微烫了一下,过冷水, 慢慢将皮揭掉。 祁禹秋靠着站在旁边, 歪头看着修长的手握着刀柄,将西红柿切成小块,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他的手可真好看。 鸡蛋炒好备用, 西红柿下锅翻炒几下,将蛋花倒入,香味瞬间变充盈着整个厨房。 祁禹秋咽了下口水,肚子叫得更大声了。 闵煜回头,祁禹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肚子,道:味道太香了。 闵煜轻笑一声,用筷子夹了块鸡蛋送到他嘴边:尝尝。 祁禹秋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垫在自己下巴处,突然感觉到似乎有热气从他的手掌心传出来,熏得他的脸也微微发烫起来。 张嘴。闵煜看着祁禹秋脸上泛起的微红,眸色微微暗沉,放低了声音催促道。 往常听惯了的声音,祁禹秋此刻却觉得像只羽毛一样轻轻搔过他的耳尖,让他耳朵痒痒的。 酸甜嫩滑,鲜香可口,祁禹秋瞪大了眼惊喜的看着闵煜:好香啊! 闵煜笑着伸手,抹掉了他嘴角的一滴汤汁,道:你太饿了。 祁禹秋等嘴角的一抹热度离去,才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小步,头有些蒙蒙的道:不是,好吃就是好吃。 此时锅里的水烧开,闵煜转身:再等一下,面很快就好。 奥。祁禹秋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大概是西红柿炒鸡蛋太香了,他太想赶紧吃到嘴里,便亦步亦趋的跟在闵煜身后,闵煜往前他便往前,闵煜转身他便围着两只锅转圈。 你还会做其他的菜吗?他看着闵煜拿着筷子的手,没话找话问。 闵煜低头看了他一眼,挑眉:还会很多,怎么,想吃? 祁禹秋点点头,眼巴巴的看着他,然后又遗憾的叹了口气:你太忙了。 一周七天,闵煜得有三四天见不到人影,大早上就赶去公司,晚上十点多还不回来,他可不能再压榨闵煜,让他给自己做饭了。 家里有阿姨,再麻烦闵煜,他不是没事找事吗。 闵煜把面捞出来,浇上西红柿鸡蛋汤汁,端到餐桌上。 吃吧。 祁禹秋迫不及待的拿着筷子开吃,软软的面条沾上汤汁,瞬间抚慰了他的舌头和胃。 闵煜用毛巾擦擦手,坐在他对面:以后总有机会给你做的。 祁禹秋嘴里是面,喉中发出呜呜的声音表示赞同,现在闵煜忙的要死,等他退休了,空闲时间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只不过到时候闵煜有了自己的媳妇儿和孩子,那他就不能随随便便让闵煜给他做饭了。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38) 这么想着,祁禹秋心里梗了一下,嘴里的鸡蛋都没那么香了。 他悄悄抬头看了闵煜一眼,刚好和正眼含笑意看着他的闵煜对视,顿时觉得,闵煜的眼睛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看得他像是喝了酒一样,熏陶陶的。 怎么不吃了?闵煜问道。 祁禹秋咳了一声,赶紧低下头继续往嘴里扒面条,他今天可真是怪了,那个脑子有病的傀儡师不会真的给他下了什么发觉不了的咒吧? 可是他现在身体里有两只阴蛊,就算是想下手,那也是有心无力啊。 难道是有同伙? 祁禹秋把最后一根面条吸溜进嘴里,暗暗决定明天还得去十字路口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他一向奉行斩草除根的处事原则,留下漏网之鱼,就是给自己留祸患。 吃完面,两人便上楼睡觉,祁禹秋的房间和闵煜的房间离得不远,闵煜将他送到卧室门口,便道:赶紧洗漱睡觉,明天如果困了便睡个午觉,早上记得起来吃饭。 祁禹秋哦了一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还有事吗? 祁禹秋傻傻的啊了一声,看着他:没事啊。 没事,那站在这里不动干什么?他忽然压低了声音,故作恍然道,是不是,想要晚安吻? 祁禹秋:?? 什么玩意儿? 他瞬间清醒,往后退了一步,靠着门抓住门把手:困了,赶紧回去睡觉。 闵煜伸手按在门把手上,凑近了,在他耳边轻声道:晚安,做个好梦。 至于晚安吻,他低头看了一眼祁禹秋微微张开的嘴,嘴角挑起一丝笑容。 等人离开,祁禹秋才默默的揉了一下发烫的耳朵,闵煜今天也怪怪的,大概是太晚了,他们俩的脑子都混沌了。所以说人还得早睡早起才能保持身体健康大脑清醒,不然就得跟他和闵煜一样,哪儿哪儿不对劲。 休息一晚,明天肯定就恢复正常了。 祁禹秋打开房门,一眼便看到小光坐在柜子上,幽幽的看着他,裂开嘴露出幽幽的笑。 然后伸出两只手,握拳相靠,两根大拇指相对弯了弯。 祁禹秋一头雾水:大晚上不去晒月光,坐这干什么呢? 然后便听到小光嘿嘿的笑了几声,转身飘到了阳台上。 祁禹秋洗漱完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才慢慢睡着。 梦里全是一直修长好看的手,和低沉的笑声。 一大早,祁禹秋从床上坐起来,脑子里一片乱腾腾,他昨天晚上做了一夜的梦,醒了却想不起来了。 挠挠头,想不起来他也不再在意,又躺了一会儿,才准时下楼吃饭。 闵煜又早早的去了公司,祁禹秋叹了口气,竟然比往常少吃了一个包子。 刘叔忧心忡忡的看着精神不振的祁禹秋,觉得自己得找机会给他创造和闵煜相处的机会,怀孕的人情绪最是敏感,最需要丈夫的陪伴啊! 他们家少爷家大业大,要挣钱养家,没办法长时间陪着小祁,这事也不能怪他。 刘叔长长的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了阿姨看到一个视频里的一句话:我抱起砖头就没办法抱你,放下砖头就没法养你。* 现在想想,可不就是说的现在的年轻人,像他们少爷,挣钱就没法陪媳妇儿,陪媳妇儿就要耽误工作。 等吃完饭,刘叔笑眯眯的对要出门的祁禹秋道:小祁啊,小煜他是真的忙,你可别多想啊。 祁禹秋点头:我知道啊,他忙得很。 刘叔噎了一下,摆摆手:那行,你也去忙吧,晚上早点回来,我给小煜打电话,没什么事你们一起吃晚饭啊。 哦。祁禹秋想了想,他今天没什么工作安排,我会早点回来的。 好好,在外面小心点,中午一定要吃好。刘叔笑眯眯把人送出门。 出门后,祁禹秋先让了刘昊去了昨天晚上的十字路口,拿着罗盘在附近转了转,只找到了一只铃铛,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留下的痕迹,才松了口气。 他看着手里怎么摇都发不出声音的铃铛,这东西上面的符文看起来挺厉害,只不过原本用来超度亡魂的镇魂铃,被那个男人用邪术污染成了一只带着邪气的法器。 回去吧。祁禹秋把铃铛收起来,这东西回去好好拾掇拾掇还能用。 柳妈妈和柳舒文一大早便已经在工作室中等着,柳舒文神色惶惶,见到祁禹秋赶紧起身道:大师,冯正他人呢? 她晕过去后,一睁眼便回到了自己家里,冯正却不见了踪影,想到昨天祁禹秋曾经说过要送他走,柳舒文心里就咯噔一下。 她好不容易见到冯正,解开了心结,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话,便要再次永远分别了吗? 祁禹秋拿出一个玉牌:没呢,没来得及。 柳舒文把玉牌捧在手心,眼眶瞬间红了。 不过,他迟早要走的,你做好心理准备,这牌子可以修复他受损的爽灵,十天之后,便是他离开的时候。 柳舒文点点头:我知道的。 冯正走了,她也会好好活着的。 至于那个橙橙,你们放心,她大约是和那个男人做了什么交易,那家伙出事,她也好不了几天了。 柳妈妈拉着柳舒文给祁禹秋深深鞠了一躬:大师谢谢您,救了我女儿。 祁禹秋受了他们一礼,又嘱咐了几句话,便让他们回去了。 柳妈妈把一个红包递给刘昊,才安心离去。 刘昊把红包递给祁禹秋,祁禹秋直接上交给李琦:咱开张的第一单生意,中午去庆祝一下。 李琦在几人的谈话中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情况,默默地用两只手指捏着红包,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这些事他还是不掺和了,远离一点才能保住他快要崩塌的三观。 邓朝和扫地的常先见则是一脸崇拜的看着祁禹秋,特别是常先见,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了。 祁禹秋把自己整理出来的一本符箓大全扔给常先见:你先自己描,什么时候能全部画下来,再来找我。 常先见翻开书,看到第一页便惊呆了。 他曾经跟着师傅在一次玄学交流会上看到过这张符,那可是青邙山的十大镇山符文之一,只不过人家展示出来的,是缺了符胆的半成品,没想到祁禹秋这里竟然有完整版! 可、可是我不知道怎么画啊。常先见几乎是流着口水道,画符时每一笔都是有讲究的,先从哪里下笔,最后从哪里收都是有固定步骤的,一笔画错整张符就废了,给了他这些东西,他自己也学不会啊。 不然那些镇山符文岂不是可以随便被人描走了吗。 祁禹秋挠挠头:这有什么学不会的,不是对着就能画出来吗? 常先见: 他的眼睛一眼真的是看不出来啊,就算把这本书瞪出窟窿那也看不出来啊! 那行吧,下午我来画给你看。 中午李琦订好了餐厅,一行人兴高采烈的刚要出门吃大餐,工作室门被敲响了。 盛玉柯一脸颓废的被经纪人推进来,看见祁禹秋便扑到他身上:师傅,救救徒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第四十三章 祁禹秋的小办公室里, 盛玉柯抓着他的袖子哭的委屈。 我这几天连推了好几个活动, 秦杨他还不相信我, 我软磨硬泡,才让他把办公室那个水瓶座的清洁阿姨调走, 没想到,防不胜防啊! 他的经纪人秦杨一脸冷漠。 盛玉柯好好一高冷流量,跟祁禹秋拍了部戏, 就成了这副鬼样子, 不仅调走了清洁阿姨, 连名字带洁的小助理都给人放了长假。 小助理他勉强能理解, 毕竟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日久生情不是不可能, 但是那个五十多岁的清洁阿姨是什么鬼! 对于他的疑问,盛玉柯忧心忡忡的解释, 万一人阿姨家里刚好有个适龄的女儿可怎么办? 他特意打听了一下,人阿姨家里还真有个女儿,只不过已经是三十多岁, 孩子都上小学了。 那就更不行了。盛玉柯大惊失色,万一她要是为了我和丈夫离婚, 那我岂不是要背上破坏人家庭的罪名? 秦杨: 祁禹秋把水杯塞到盛玉珂手里, 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不怕不怕, 这不是还有为师在嘛,为师这就收了那妖孽。 盛玉柯点点头:师父啊,徒儿这条命就全靠你了! 我这些天总感觉不对劲, 所以十分谨慎,能在家里我绝对不出门,没事就看看剧练练歌,打打游戏,可是万万没想到啊,坏事就坏在这游戏上了!说起来盛玉柯是悲愤万分。 他闲着没事便约几个熟悉的游戏好友一起组队,时间长了队伍便固定下来,队友中有人偶尔不在才会组别人。 一两周前一个队友忽然说要高考,就暂时退游了,他们四人便开始物色下一个队友,恰好第二天便组到了一个技术超好的大神,带他们飞了一晚上。 那天晚上结束游戏后,盛玉柯便和大神私聊,大神在游戏中十分沉默,但是私下却很能聊,很爽快的答应了他的邀请,然后他们便开始了每天被大神带飞的日子。 盛玉柯活动减少后,白天也一直在线,他的队友上学的上学工作的工作,白天几乎见不到人,只有那个大神,似乎二十四小时在线,简直是绝佳陪玩。 于是二人组队在游戏中横行,一周下来,两人关系突飞猛进,盛玉柯对大神佩服的五体投地。男人之间的友情就是这么简单,在刺激的游戏中并肩厮杀了一周,盛玉柯已经可以和大神称兄道弟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神向他提出了见面的要求,盛玉柯都傻了,怎么打个游戏还要见面啊,他这个身份,可不能随便脱马甲。 再说了,两个男人有什么好见面的,他当即就拒绝了,为了挽回大神的面子,他开玩笑的说,要是对面是个妹子,那他当然十分乐意见面,兄弟就算了哈哈。 然后就完犊子了。 我说完这话,那哥们儿就好几天没上过线,我还给他留言道了歉,并说了我不是不想见他,只是情况特殊,不能随意和陌生人见面。盛玉柯生无可恋,然后当天晚上他给我留言,他可以来见我。 对于大神这句莫名其妙的留言,盛玉柯并没有在意,他又没泄露过自己的身份地址,那人怎么也不可能找得到他。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和保安打了招呼,让他多注意周围是否会出现奇怪的陌生人。 陌生人没出现,倒是来了一个陌生的鬼。 晚上他睡着后,便在梦里见到一个穿着游戏人物衣服的男人,银色盔甲,银色□□,如果不是带着眼镜,简直是游戏人物在世。 男人一见他便笑着跟他表白了。 表白了 盛玉柯在梦里也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他可是纯纯的直男! 虽然他从来不歧视同性之爱,但是绝对接受不了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啊! 梦里的盛玉柯异常清醒,还生怕伤害到此人脆弱的心灵,好声好气的跟他解释自己不能接受他的感情,希望他能另觅良人,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那个男人丝毫不气馁,坚强地表示,他一定会努力,让盛玉柯爱上他的,并一把把盛玉柯困在墙角处,声音低沉的在他耳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记住,我叫青霖。 青霖,这不是大□□字里的字吗!! 盛玉柯麻了,梦醒后,他在床上迷瞪了一会儿,狠狠挠了挠身上的鸡皮疙瘩,觉得自己大概打游戏打蒙了,竟然会做这种梦。 他可是钢铁直男! 我本来以为,这只是个梦,但是没想到,接下来只要我睡着,就能梦到那个青霖来找我,他还想亲我呜呜呜。盛玉柯悲愤大哭,我连女朋友都没交过,怎么能这么欺负我!! 紧接着,他家里就开始出现不对劲,乱扔的拖鞋早上回整整齐齐的摆在床边,一向彻夜开着的空调半夜自动关闭,不下心在沙发上睡着,醒来时身上竟然搭着床上的小毛毯! 盛玉柯心再大也慢慢发现了异常,这才急匆匆的赶来求救。 祁禹秋叹了口气,道:霖有雨水的意思,果然你这桃花煞还是逃不掉和水的联系,只是我算错了一点,没料到竟然是个男的。 他虽然和闵煜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是两人现在就是关系不错的好友,并无其他感情,所以他脑子里并没有男人之间感情的概念。 我真的不喜欢男的,我喜欢女孩啊。盛玉柯一想起来就暴躁,还日久生情,这种事情是可以日久生情的吗? 祁禹秋同情的看着他道:徒弟,别担心,为师和那个大神谈谈,绝对不会让你丢了清白之身的。 既然人已经出现,那就好办了。 祁禹秋揪了盛玉柯一小撮头发,放在小香炉中,放入引魂香点燃,然后拿出红绳拴着他的右手无名指,另一头拴在门上。 叫他的名字。 盛玉柯啊了一声,这他有点叫不出口啊,总觉得交出来身上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见祁禹秋看着他,盛玉柯知道是非叫不可了,犹犹豫豫道:那、那我叫了? 青霖? 青霖,青霖! 随着盛玉柯磕磕巴巴的叫声,香炉上面飘着的烟抖了一下,歪歪斜斜飘向门外。 盛玉柯看着这一幕,头皮发麻的看向祁禹秋,祁禹秋点点头示意他可以了。 他、他来了?盛玉柯不由得往祁禹秋的位置挪了挪。 祁禹秋拿出两片柳叶,掐着手诀在他眼睛上抹了一下,然后盛玉柯睁开眼,便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带着眼镜,穿着白衬衣的小男生。 盛玉柯: 这和他梦里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差的也太远了吧! 小男生见他看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手指拉着自己的衣摆扭了扭。 可以说是十分羞涩了。 盛玉柯: 祁禹秋咳了一声,道:你就是青霖? 我、我是。男孩声若蚊蝇,越说头越低,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底下去了。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39) 盛玉柯看看男孩,看看祁禹秋,道:不是,这和我见到的不是一个人啊! 男孩快速抬头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惨白的脸没法泛红,祁禹秋怀疑这小子都要变成一颗烫熟了的西红柿了。 我、我就是他道,我在梦里可以长高。 不仅可以长个,还能长胆子。 盛玉柯无语了,要是真来个什么恶鬼,他还能破口大骂,但是这么个小孩儿,他可真是 你说,你缠着我干什么?!盛玉柯凶巴巴道。 青霖哼哼唧唧,越发的羞涩:我、我、我#¥ 你什么?盛玉柯大声问。 我喜欢你,特别喜欢你。青霖捂住了脸,身子扭了扭。 盛玉柯: 祁禹秋: 刚被祁禹秋用柳叶抹了眼的秦杨: 小伙子,强扭的瓜不甜你不知道吗?人盛玉柯喜欢的是女孩子,你这给他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啊。祁禹秋好声好气道。 青霖委屈巴巴道:我就是追个星,没想怎么样啊,再说了 那我又没办法和他结婚,就说说而已。 你这是私生饭!秦杨抖着嘴唇哆哆嗦嗦道,也许是青霖太无害了,他第一次看到这种三观崩塌的事儿,竟然没晕倒。 我不是!青霖抬起头,一副被侮辱了表情,我才不是私生饭,我就是人都死了,鬼的事儿怎么能叫私生呢?我们鬼圈没这个规矩。 说得好有道理,秦杨不敢再搭话,看向祁禹秋。 祁禹秋啧啧笑道:小朋友啊,你这话骗骗盛玉柯还行,就别在我面前耍花样了,怎么着,是我送你一程,还是自己走? 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不懂。青霖又低下了头。 祁禹秋道:桃花煞,一不小心可是要丢命的,如果不是盛玉柯找到我,是不是过不了多久,你就要跟他在梦里结婚了? 梦里结了婚,是不是还想让他在现实里看到你? 青霖不吭声。 看着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你可没打算放过盛玉柯吧? 被戳中了心思,青霖泫然欲泣的看了盛玉柯一眼:我就是太喜欢你,我下不了手的,过不了几天我就走了。 盛玉柯本来见这小男孩柔柔弱弱,又一副十分内向的样子,心里对他的怨愤少了一点,没想到看着像个小白兔,肚子里全是坏水儿。 你以后离我远点。盛玉柯冷着脸道,想把他弄死还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真是要呕死了。 青霖嘤了一声,就要往门口飘走,祁禹秋早就做好了准备,哪里会放他离开,一张符打过去,便那他定在了原地。 他拉了把椅子坐在青霖面前:小兄弟,我看你这年纪,生前还在上学吧? 青霖眨了眨眼。 小小年纪想这么多事,八成是作业不够多。祁禹秋摸着下巴道,生前没机会做作业,既然能遇上我,那我便给你一个好好学习的机会。 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这里,我会让助理把有用的高考资料全部给你买一套,什么时候做完了,你什么时候离开吧。 哦作为要全面发展的新型人鬼才,传统文化不能落下,什么道德经易经佛经,一天背上一两页,等你背完了你会发现,男男私情这种小事,根本不值得这么惦记啊。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六点~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猪 ;灯灯、ylrenjing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四章 青霖被祁禹秋的话惊到了, 瞪大了眼看着他。 祁禹秋和善的微笑:不要感谢我, 我只是喜欢这种随手帮助别人的感觉。 嘤!青霖见他不是在开玩笑, 生无可恋的把自己栽在角落里。 盛玉柯听到祁禹秋要把这个家伙扣下,当即喜笑颜开, 感激的扑到他身上:师父父,多谢救命之恩! 好说,好说。祁禹秋淡然的揉揉他的脑袋。 把青霖锁在办公室, 祁禹秋给刘昊发消息, 让他吃完饭去一趟书店买资料, 顺便把同行的常先见带回来。 他看了青霖一眼, 微笑道:我们这里还有个小哥哥也要学习,你们要互帮互助, 天天向上啊。 常先见画符正好缺实验的素材,这个青霖可不刚好送上门来。 青霖已经被打击的惶惶然, 听到有小哥哥陪他一起学习,勉强抬起头,凄婉哀怨的看了盛玉柯一眼, 把盛玉柯看得寒毛直竖,才泫然欲泣道:小哥哥好看吗? 唔, 好看的。祁禹秋想想常先见的脸, 虽不是时下流行的小鲜肉类型, 也算清秀俊朗了。 我、那我什么时候能走呀?青霖还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惨剧,听到有好看小哥哥陪读,又羞涩的低下了头。 祁禹秋嘿嘿笑道:等你什么时候成绩符合要求了, 就什么时候走。 青霖哦了一声,非常识时务的乖巧点头,又依依不舍楚楚可怜的看着要离开的盛玉柯。 盛玉柯一脸嫌弃的绕着他出了门。 祁禹秋从书架上抽出□□德经放在桌子上,写上青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用符纸点燃,很快他手里面便出现了同样的书。 今天就先背前三页,背不完有惩罚哦。祁禹秋道,等会儿常小哥会替我监督你,别偷懒。 青霖听到是小哥哥监督他,本来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露出一抹笑怯怯道:我不会偷懒的。 嗯,那就好,好好学。 祁禹秋离开后,青霖把书扔掉,双手捧心。好看的小哥哥暧,就算小哥哥没盛玉柯好看,他也能勉为其难的和小哥哥交个朋友,他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小哥哥一定不会舍得罚他的。于是没多大会儿,办公室门被打开,常先见小哥哥风风火火的闯进来,眼神发光的看着蹲在角落的小鬼。 啊,他在看我! 青霖觉得小哥哥眼神热烈的他都要受不了了,这样炙热的眼神,简直要把他融化! 小 祁哥说了,让你赶紧背书,下午六点我检查,背错一个字,一张烈阳符。 常先见搓搓手,盯着青霖道。他现在就会画烈阳符,画的还是残次品,等会儿祁哥会重新教他,画完了刚好试试能不能用。 这么想着,常先见的眼神越发的兴奋。 赶紧的啊,别磨叽,你背不完我还得加班给你画符。 青霖羞羞的笑僵在嘴角,这、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不是人,但这俩人是真的狗! 他哭唧唧的捡起地上的书,头朝里蹲在墙角,嘤嘤嘤的开始背书。 常先见听了一会儿,一脸嫌弃的给他纠正了几个字音,才背着手慢悠悠往另一个办公室里走。 祁禹秋把几种常见的符画符过程演示了一遍,并录了视频给常先见,嘱咐常先见务必在他回来之前全部学会。 常先见痴笑着应下,喜滋滋抱着手机流口水。 刘昊把买来的资料堆在办公室,常先见十分严肃的向祁禹秋保证,一定会让青霖把所有的题全做完。 祁哥放心,就算是背,我也要让他把整套五三背下来! 青霖:嘤! 安顿好青霖后,祁禹秋便接到程雨的通知,节目组临时改了出发时间。 人员已经确认,后天就出发,第一站是湘洲。程雨笑道,湘洲是个好地方,希望能遇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晚上,工作室没什么事,祁禹秋早早的回到家里,刘叔招呼着阿姨准备饭菜的时候,闵煜也回来了。 他穿了一件深灰色衬衣,黑色长裤,气质清冷,但是看到祁禹秋的时候,脸色瞬间缓和下来。 你回来啦。祁禹秋放下手机,脸上露出笑意。 闵煜嗯了一声,道:今天不忙。 他走到沙发前,在祁禹秋旁边坐下,祁禹秋顿时不自在的往旁边挪了挪。 最近有什么工作安排?闵煜没像往常一样处理工作,而是拿出手机打开了微博。 祁禹秋挠挠头:就等着后天去湘洲的,其他没什么工作。 湘洲?闵煜皱眉,那边山多路陡,要小心一点。 没事,那么多人呢,节目组都安排好了。祁禹秋满不在乎道。 闵煜伸手揉揉他的头:到了之后每天早晚发个消息,如果出现问题,随时联系我,我有朋友在湘洲做生意,可以让他们照应一下。 被闵煜一碰,祁禹秋觉得自己又有些醉醺醺的,闵煜身上出了煞气也没其他异常,难道他对煞气过敏了?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祁禹秋也没留意闵煜说了什么,胡乱的点点头应下,然后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趁闵煜转身喝水的功夫,偷偷凑近,深深吸了口气。 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吸入鼻腔,沁凉的味道让祁禹秋发热的脑子清醒了许多,赶紧仰头往后倒去。 闵煜端着水杯扭头,看到祁禹秋呆呆的躺倒在沙发上,轻声笑了一下。 第二天闵煜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在,晚上竟然也准点下班回家吃饭了。 他一向不是早出晚归,便是早出早归,晚出晚归,还是第一次准时准点上下班,搞得刘叔都有些忧心忡忡,悄悄问他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儿了。 现在闵煜虽然是闵氏集团的掌权人,但是闵家可还有一窝子的狼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位置。 闵煜安慰刘叔:公司的事情前段时间基本处理的差不多了,这一两周不会太忙。 刘叔叹了口气,道:那可真是不巧了,你闲下来,小祁又要离家。 以后有的是时间。闵煜隔着窗户看向窝在阳台沙发上打游戏的青年,脸上浮现出笑意。 刘叔也笑呵呵道:对,日子还长着呐。 到了集合的时间,一大早祁禹秋便被李琦打电话叫起来,让他收拾收拾赶紧出发,别让人等。这次出去是邓朝跟着他,李琦、刘昊和常先见留守工作室。 刘昊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刚要打开车门,穿着整齐的闵煜便走出来道:我送你们。 刘昊微微后退,让出了驾驶座的位置。 祁禹秋打着哈欠,无精打采的看着闵煜:你不多睡会儿吗? 闵煜给他打开车门:上车,我送你们后直接去公司,今天有几场会议,我要提前过去。 那,辛苦你了。祁禹秋朝他露出了笑脸。 车子来到目的地,李琦已经在等着了,见刘昊从后座下车,诧异了一下,等驾驶座上一个陌生男人推门下来,他头发都炸了。 这光天化日的,祁禹秋那个狗男人怎么突然露面了? 李琦有些气急败坏,这要是被狗仔拍到,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他急匆匆跑过来,刚要大吼,便看到了转过身来的男人那张脸。 好帅!这是李琦作为经纪人的第一反应,男人这张脸就算是在娱乐圈,也能碾压一大批流量男星,加上身上那股气质,就算如今最顶尖的男星,在他面前也要被比成渣渣。 这张脸不进娱乐圈真是可惜了,李琦暗叹,祁禹秋的脸是精致,这男人的脸就是纯粹的帅,男女老少通吃那种。 看到这张脸,李琦心里的火气顿时少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半在听到祁禹秋喊男人的名字后,彻底熄了。 闵煜,你赶紧去公司吧,别迟了。把行李搬下来后,祁禹秋对闵煜道。 闵煜点点头,把一件外套递给他:困就在飞机上睡一会儿,到了之后给我发消息。 祁禹秋接过明显比他大了一圈的外套,挠挠头:那你忙吧,我到了就给你打电话。 闵煜揉揉他的头,朝旁边的李琦点点头,便开车离开了。 李琦听到闵煜两个字,便开始在风中凌乱,等人走了后他才一脸梦幻的站在祁禹秋身边,和他一起遥望着远去的车屁股。 车子消失不见,李琦才叹了口气:没想到,闵总真人竟然这么帅,比访谈杂志上还帅! 是挺帅。祁禹秋也感叹。 沉默了几分钟,李琦才开口道:我没想到,你男人竟然会是闵总。 他不是。祁禹秋开口解释,什么我男人,我没没有男人。 不是你男人,那你们两个什么关系?李琦嗤笑,你们俩没住一起? 我们是朋友,你思想真龌龊。祁禹秋嫌弃的瞪了李琦一眼,赶紧远离了他,和刘昊站一起了。 李琦哼笑,闵总看祁禹秋的眼神说是朋友,鬼才信呐,祁禹秋这家伙,八成是害羞了。 节目组的车子很快来接他们去机场,到了机场,祁禹秋一眼便看到候机室里坐着的盛玉柯,盛玉柯看到他眼睛一亮,挥手道:师父父,坐这! 你怎么也来了?祁禹秋疑惑,程雨这节目不是又穷又简陋,请的都是透明咖吗? 盛玉柯耸耸肩:秦杨给接的,说这节目有大佬投资,很大可能会上星呢,不过我来之前也不知道到你也会在。 祁禹秋看向李琦,李琦裂开了,这么大消息,程雨竟然没通知他们! 哎呀,禹秋来了啊。程雨端着一杯咖啡,溜溜达达走进来,笑眯了眼。 李琦低声问他,怎么没通知节目改版的事儿,程雨一脸无辜道:改了吗?没改啊,我们还是去大山里寻找有意思的东西,只不过是把灵异探险改成了探险加寻找遗落民间的瑰宝罢了。在寻找瑰宝的时候,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儿呢。 程雨笑得怪异,给盛玉柯吓得一个机灵。 他现在退出节目组还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40) 第四十五章 飞机上, 祁禹秋蔫儿蔫儿的半闭着眼, 盛玉柯向空姐要了杯温水放在他面前。 你看看我的脸, 咱这次去不会出事吧?他惶惶道,刚摆脱了一个看上他的青霖, 盛玉柯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再遇上什么灵异事件了。 祁禹秋看了他一眼,无精打采道:放心,不还有为师我呢吗。 坐在最外侧的程雨探头, 朝祁禹秋笑道:那就先提前谢谢禹秋, 到时候可一定要多照应我啊。 盛玉柯暗暗白了他一眼, 他哪儿能想到, 身为导演,程雨能这么不靠谱, 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在湘洲的中心城市落地, 下了飞机后,一队人马不停蹄,坐车赶往目的地。 他们此次去的是湘洲非物质文化遗产纸扎的传承地, 清溪镇。 纸扎作为一项传承了几百年的民间手艺,在唐朝时传入湘洲, 一百多年前发展达到顶峰, 具有浓郁的湘洲特色, 与当地少数民族神话传说和民间流传的故事以及民俗相结合,是湘洲的一大特色。 他们此行的目的便是将这一传统手艺记录下来。 到达清溪小镇的时候,另一批人已经在当地最大的酒店等着, 除了摄影师等人,还有其他几个参加节目的小艺人。 除了祁禹秋和盛玉柯,这次来清溪镇的还有三男两女,两个女生一个是最近热播剧中女三号扮演者乾小青,另一个则是女团出身的程思云。 男生中岳雨泽和霍广瑞是同一家小公司的小艺人,另一个让祁禹秋有些眼熟的则是林亦。 林亦明显在五人之间已经处于领头的位置,和程雨几人一见面,便十分开朗的给众人互相介绍,很快打开了局面。 祁禹秋看了他好几眼,终于想起来,此人就是李琦那天给他看的一沓照片中的一个。 一行人坐在房间里,相互认识之后,程雨便开始向他们介绍接下来的行程。 他们此次来,刚好赶上清溪镇的纸扎节,明天节目组会安排他们分头行动,四人去参加纸扎节,搜集有关纸扎的传说故事,另外三个则去寻找镇子里手艺最好的纸扎艺人,天黑之前独立完成一件纸扎作品。 经过分配,最终祁禹秋和林亦还有程思云被分到一个组,去寻找有关纸扎的故事,而盛玉柯则和另三人去学纸扎。 今天奔波了一天,好好休息,明天开始拍摄。简单说了一下流程,程雨便让众人散了。 盛玉柯和祁禹秋被安排在同一个房间,一回到房间里,盛玉柯就卸了刚刚那副高冷的表情,垂头丧气的扑倒在床上。 我总觉得这里怪怪的,不和你一个组我好慌。 刚刚开车一进这个小镇,盛玉柯看着街上到处挂着的纸扎,便觉得有些瘆得慌,那些纸扎色彩鲜艳惟妙惟肖,但就是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祁禹秋来开窗帘,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皱眉道:程雨可真会挑地方。 这个小镇气场斑驳杂乱,最近肯定要有事发生。 盛玉柯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道:是不是要出事,我们要不现在就和程雨说一下,赶紧换个地方? 能换吗?祁禹秋问道,再说了,和程雨说了这件事,你确定他不会延长拍摄时间,在这里多住上几天? 盛玉柯哀叹一声,可怜巴巴道:师父父,你再给我一张符吧,就算你不在身边,我拿着你的符就当你陪着我了。 祁禹秋把窗帘拉上,从包里拿出一张平安符:带好,别忘了让你经纪人找刘昊结账。 盛玉柯应了一声,赶紧把符纸宝贝一样放在自己贴身的衣兜里。 盛玉柯收拾东西的时候,祁禹秋想起闵煜让他打电话报平安,他想了想,还是怕打扰闵煜开会,便发了一条信息,闵煜立刻打来了电话。 到了? 闵煜低沉磁性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祁禹秋揉了揉耳朵,应了一声:你没在开会吗? 闵煜轻笑:开完了,跑了一天累不累? 还好,一直在坐车,现在可以休息了。祁禹秋看了一眼在洗手间卸妆的盛玉柯道。 明天出门记得带上伞,那边好像要下雨。 哦。 几句话说完,两人拿着手机陷入了沉默,却并没有尴尬的气氛,沉默了将近一分钟,闵煜才又笑着道:你好好休息,晚上下去吃点东西。 好,那你忙吧,我去洗漱了。 盛玉柯顶着一脸绿油油从洗手间出来,见祁禹秋拿着手机发呆,促狭笑道:是闵煜? 啊,你怎么知道?祁禹秋放下手机,打开行李箱拿出一身衣服和洗漱用品。 盛玉柯哼笑两声:这不一猜就猜到的事儿嘛。 冲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两人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儿,便有人敲门让他们下去吃饭。 程雨大手笔的包下了整个酒店,餐厅里,工作人员聚在一边,空下的几张桌子则坐着程雨和几个艺人。 祁哥盛哥,这边!祁禹秋和盛玉柯一走进餐厅,林亦便朝他们招手。 禹秋快过来,尝尝清溪的特色小菜。程雨也笑着招呼两人。 饭桌上,几位艺人都热情的和程雨搭话,大手一挥就能自己掏钱做节目,程雨的身份他们不明了,但是他的身家绝对不小。 祁禹秋和盛玉柯安静的吃饭,偶尔被程雨提到,便应和一两句。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服务员端上了最后一道菜。 浅浅的瓷盆里,活灵活现的十二生肖躺在青色的汤里,服务员手里提着一只精致的银色小壶,轻轻将里面的水倒进瓷盆中,汤的颜色退去,小动物竟然慢慢动了起来。 有意思。程雨看着服务员的动作道。 服务员笑着解释:这汤是特制的,雕刻的小动物加了可食用的特殊材料,发生反应后便可以动起来。您放心,这些食材都是我们镇里的特产,安全无害。 程雨先夹了一只猴子,笑道:我属猴,这只是我的了。 程雨动完筷子,剩下的人也笑嘻嘻的将剩下的分了。 很巧的是,坐在这一桌上的人,刚好是十二个属相,没有人重合。 祁禹秋将剩下的龙夹进自己的碟子里,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厨房通往餐厅的走廊口,上菜的小姐姐正微微伸长脖子看着这边,猛然和祁禹秋对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祁禹秋朝她比了个手势,表示菜很好吃,服务员赶紧低着头回后厨了。 吃完饭,众人没有多聊,便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半夜,熟睡中的盛玉柯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应了一声,那声音便停了,没多大会儿便又响了起来。 盛玉柯烦躁的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上自己的头,却仍然能听到烦人的声音一直在响。 烦不烦啊,干什么啊我还要睡觉呢!他大吼了一声,叫声顿了一下,然后加大了声音继续叫,距离却更近了,仿佛就贴着他的耳朵。 滚! 盛玉柯被气得锤了一下枕头,彻底清醒过来,刚要发脾气,才想起来,他和祁禹秋住在五楼,房间里除了他们两个并没有其他人。 他猛然把自己整个缩进被子里,放轻了呼吸,生怕错过外面的声音,等了一会儿,那个声音没有再出现,他才慢慢把被子拉开一道缝往外看,借着透过窗帘洒进来的月光,他看到祁禹秋的床上是空的。 !!盛玉柯顿时慌了,迅速把被子拉过头顶,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完了完了完了,大佬不见了,就剩他自己在这里,这可怎么办! 他忽然就觉得窗外、洗手间,都站着看不见的阿飘。 特别是他的背后,一阵阵发凉,会不会,那东西就站在他的床边?! 平安符,对了他还有平安符! 盛玉柯内心啜泣着迅速伸手,把床头柜上的平安符拿进被子里,捧在胸口处,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 这时,房间里响起了窗户被敲击的声音,一下一下,仿佛敲在他的心上,把盛玉柯吓得撇着嘴快要哭出来了。 咚、咚、咚。那声音一下接一下,没完没了,一直响着,盛玉柯精神高度紧绷,等了好久没有其他事情发生,他又不敢探头看,慢慢神经麻木,竟然睡死了过去。 一觉睡到天亮,盛玉柯做了一夜被阿飘追的噩梦,睁开眼睛,便看到祁禹秋的脸凑在他的眼前。 啊!他猛然起身,喘着气拍拍自己的胸口。 昨晚睡得好吧?祁禹秋笑着问他。 盛玉柯一拍脑袋,昨天晚上那恐怖的回忆涌上来,他控诉的看着祁禹秋:你昨天晚上大半夜去哪儿了?我一睁眼就看到你不在,屋子里还闹鬼,给我吓死了! 我一直都在床上睡觉,并没有动啊。祁禹秋起身坐回自己的床上。 盛玉柯哑了,然后快速起床换衣服:不行不行,我们得赶紧走,立刻马上,我去找程雨,这个酒店没法住,这个小镇也没法呆了! 祁禹秋摆手,安慰他:你昨天那是做梦了,有什么异常我还发现不了?你看群里消息,昨天的菜有一道炒的香菇,食材出了问题,酒店已经出面和程雨协商了。 盛玉柯把外套放下,将信将疑的看了祁禹秋一眼,拿出手机点开这次的工作群。 程雨发通知,说昨天晚上的菜有一道是毒性微弱的野蘑菇,吃了后症状轻微的会产生微弱的幻觉,重的则会拉肚子,并不严重,让大家不要惊慌。 盛玉柯缓缓坐下,看着祁禹秋:真的是因为吃了毒蘑菇? 是吧。祁禹秋摊手,不过这蘑菇是不是故意做给我们吃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感谢在20200627 17:58:05~20200628 11:35: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墨 15瓶;哦呼 6瓶;博君一笑(肖)、妳莪知曉書中事,奈何 5瓶;苏苏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六章 早上, 清溪镇起了薄薄的雾气, 远处的山林隐藏在雾气中, 影影绰绰。 小镇从五点便开始热闹起来,远处最大的一条街上敲锣打鼓, 酒店的人也早早出了门,按照节目组的安排开始行动。 盛玉柯临走前,可怜兮兮看了祁禹秋一眼, 等祁禹秋朝他摆手, 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摄影师已经开始拍摄, 林亦笑着对祁禹秋道:盛哥和祁哥的关系真好啊。 祁禹秋看了他一眼, 道:刚一起拍完戏嘛。 程思云是个长相明艳的小姑娘,性格也十分开朗, 她站在酒店门口左右张望,道:咱是不是也要出发啦?是要自己去找人吗? 林亦摇头:不知道, 真要找,我们去纸扎店问问他们能不能教。 此时一个带着眼镜,瘦瘦的青年跑过来, 气喘吁吁的在他们三人面前站定,有些腼腆的笑道:你们好, 我叫陶江, 是清溪镇文宣队的, 我带你们去找镇上的老艺人学习纸扎。 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推推眼镜。 程思云跳到陶江身边,微歪着头笑嘻嘻道:那谢谢陶哥,我们正发愁去哪儿找人呢。 陶江立马红了脸, 结结巴巴道:不、不客气,本来就是我该做的工作。 程思云哈哈笑了起来,张扬的样子越发的明艳,让陶江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麻烦陶哥了,那我们现在出发吧。林亦温和笑道。 陶江赶紧点头:好、好,这就出发。 四人身后跟着几个工作人员,朝今天的目的地步行。 清溪镇是一座保存还算完好的古镇,处处可见小桥流水,白墙黑瓦,随意一眼便是一副美丽的风景画。 陶江在镜头前有些放不开,但是还是尽职尽责的给三人讲解小镇的风景和纸扎文化。 程思云跟在陶江身边听得一脸认真,林亦也时不时搭话问上一两句,只有祁禹秋一脸闲适,东看看西瞧瞧,还拿出手机拍几张照片留念。 林亦发现祁禹秋几乎不说话,主动把话丢给他,指着前方道:祁哥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人在唱歌? 所有人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座破旧的院子在周围整整齐齐的院落中十分显眼,而院子里确实传出了奇怪的声音。 不像唱歌,倒像是在念经。 有点渗人,要绕过去吗?程思云抖了一下道。 林亦看向陶江,陶江推推眼镜,为难道: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本来也能从另一条路走,可是那边今天因为纸扎节封锁了 几人正说着,院子摇摇欲坠的门突然倒下,几个穿着青色道袍的人被推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年轻人举着铁锹从门里走出来,恶狠狠的拍向其中一个老道士。 两个年轻道士没有纠缠,扶着老道士灰头土脸的快步离开了 哎,怎么打人啊!林亦和程思云俱是一惊。 陶江有些尴尬道:可能是价钱没谈好吧这边家里人去世都要找道士来家里的。 那、那我们继续走吧。陶江有些无措的看了一眼摄影师。 林亦笑道:放心,到时候这些镜头会剪掉的。 陶江松了口气,笑笑道:好,谢谢。 路过那座院子,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灰色背心的大汉正把破旧的门扶起来,见到一行人和身后的摄影师,嗤笑了一下,转身回屋里了。 这院子已经没法住人了吧?程思云悄悄往里面看了一眼,小声道。 陶江也有些疑惑道:我记得这院子确实是好久没人住了,好像这家人早就搬到大城市去了,可能这是又回老家了吧。 院子里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接着刚刚那大汉抬着一人高的东西走出来,本来就十分好奇的程思云回头看着这一幕,悄悄伸手拉了拉祁禹秋。 你们看,那是什么? 祁禹秋回头,那东西被灰色的纱盖着,大汉把它安置在门口,直起腰往这边看了一眼,脸上露出嘲弄的笑,接着便扬手拉开了纱布。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41) 一只白色的凤凰跃入众人眼帘,它全身的羽毛洁白无瑕,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仿佛下一秒便要展翅离去。 哇~程思云长大了嘴巴,他们昨天也查了有关清溪纸扎的资料,搜出来的图片虽然也十分逼真,比外面的纸扎作品要精细很多,但是没有一个能比得过眼前这只凤凰。 摄影师赶紧调转镜头,给了凤凰一个特写。 祁禹秋微眯着眼看向那个男人,男人朝众人比了个手势,十分不屑的哼笑一声,便进院子了。 林亦看向陶江:陶哥,你们这里的人手可真巧。 程思云也笑嘻嘻道:那我们今天要去拜师的老人,是清溪手艺最好的,他那里肯定有更好看的作品,我们快走吧! 陶江哂笑着应声,带着众人离开了这里。 走了十几分钟,一行人来到一座十分气派的院子前,和其他的院落相比,这户人家明显要讲究许多,一砖一瓦都严格遵守旧制,连门都多了几分严肃的气息。 陶江上前去敲门,等了好大一会儿,门才打开,穿着对襟短褂的年轻人不冷不热的看了一眼陶江,稍稍拉开门,抬下巴示意他们进去。 陶江尴尬的看了祁禹秋等人一眼,程思云和林亦倒是毫无情绪,程思云笑嘻嘻的和开门的年轻人打了个招呼,年轻女孩,特别是可爱的年轻女孩,比陶江讨喜多了,年轻人立刻缓和了脸色,朝程思云笑了笑。 祁禹秋最后一个进去,他站在门槛前,抬头看了一眼门框上悬着的一个木制麒麟兽,道:你们这镇门兽该摘下来了。 年轻人脸色瞬间沉下来,阴狠狠的看着祁禹秋,似乎下一秒就要扬手打人了。 陶江赶紧过来拦在二人中间,结结巴巴道:韩翔,他们是外地人,你别那啥。 被称作韩翔的年轻人冷哼一声,才让开了身子。 走进院子里,一条长长的龙形骨架盘旋在地上,不少人在骨架四周忙得热火朝天。 节目组的人进来后,院子里不少人忙于手里的活,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尴尬之下,陶江便开始自己解说起来。 纸扎一共有十四道工序,其中扎制骨架是最重要的,这条龙都是胡老师自己一点一点扎出来的,从来不让被人插手,连他最得意的大弟子都不然碰呢。陶江指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道,这就是我们清溪镇现在辈分最大的纸扎工艺传承人,胡九河胡老师。 他带着祁禹秋三人走向胡老师,凑到他身边小声道:胡老师,这就是我们主任昨天和你说的,要来学纸扎的三个年轻人。 胡老师放下手里的竹篾子,抬眼看了陶江一眼,冷声道:我这里最有天赋的徒弟,也要给我刮一年篾条才能上手,他们来这里干什么?逗乐吗? 陶江傻眼了,他们主任明明说了,已经和胡老师商量好了啊,怎么还突然反悔了呢。 林亦和程思云都十分尴尬的看着陶江,他又硬着头皮道:他们主要是来宣传咱们清溪纸扎的就、不用这么严格了吧? 哼,那你们去别处吧,我这里只收真想学手艺的徒弟。胡九河冷哼一声道,他旁边的老人也跟着嗤笑。 陶江又回头看了一眼摄影师,林亦朝他安抚的笑了笑,走到胡九河身边道:老师,您如果忙,可以让您的小徒弟指点指点我们,我们会努力做好的。 小师弟很忙,没时间。胡九河还没开口,他旁边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便嘲讽道,朽木不可雕,没天赋的人努力一天能干什么?能累得多吃两碗饭? 林亦深吸一口气,才忍住爆粗口的冲动,他本以为这些节目组都安排好了,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 胡九河又抬头看着几人:我劝你们赶紧走,这有什么好拍的?不去拍外面的纸扎节,找我一个老头子,没意思。 纸扎节也别拍了,赶紧离开清溪镇,天天整些有的没的,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又有人开口道。 祁禹秋围着那条龙溜溜达达走了一圈,走到胡九河身后,弯下腰看着他手里的篾条道:你这纸扎,缺了一个步骤,是死的啊。 胡九河猛然抬头看着他,眼睛里射出精光,沉声道:你胡说什么? 你比我内行,我是不是胡说,你最清楚不是吗?祁禹秋轻笑。 本就是纸糊的东西,哪来的活的死的,小伙子,你小小年纪就脑子不好使,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清溪镇比较好。祁禹秋的话并没有让胡九河再次情绪外露,他又低下头继续手里的工作。 祁禹秋叹气道:今天任务完成,我们明天就能走,完不成嘛,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了。 胡老师,你这么不想让我们留下来,就教教我们呗。 林亦有些担忧的看着祁禹秋,欲言又止,这些人脾气差的要死,好声好气求他们还被阴阳怪气,祁禹秋说这种话岂不是要被骂死。哪知道胡九河冷哼一声,看了祁禹秋一眼,起身往身后的堂屋走去。 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别耽误我时间。 院子里的人都惊讶的看着自家师傅,他们师傅对祁禹秋这种人,想来不给好脸,怎么今天就破例了。 祁禹秋意味深长的看着院子里那头已经半完工的龙,挥手招呼林亦和程思云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加班太多,只能一更啦,周三或者周四调休,恢复双更,缺的几章周末日万补上,等我呦~感谢在20200628 11:35:59~20200629 12:26: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冰芯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終末之時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七章 胡九河将几人带入堂内, 让韩翔拿了准备好的材料过来, 道:你们看好了, 我只讲这一遍。 说着拿起竹篾子开始示范。 他的动作极快,嘴里却只简单的点几个要点, 没几分钟,一直小小的兔子型骨架便成形了,接着他开始往骨架上裱纸。 林亦和程思云完全不敢出声, 一直盯着他的手, 完了还是眼花缭乱, 完全没记住。 胡九河把扎好的小兔子放在桌子上, 虽然花哨但是神态十分逼真,程思云轻声惊呼:哇, 好像啊! 旁边的韩翔眼里闪过得意道:那是,我师父的手艺可是清溪镇最好的。 好厉害, 那韩哥你也肯定很厉害吧?可以教教我们吗?程思云捧脸道。 韩翔被漂亮姑娘崇拜的眼神看得有些飘飘然,看了一眼师父,见他师父没反应, 悄悄朝程思云使了个眼色。 林亦蹲下,端详着小兔子道:祁哥, 你看这小兔子, 身上的毛发像真的一样, 要不是亲眼看着这是糊上去的纸,我都要以为这是粘上去的兔毛了。 对啊。程思云也弯腰看着小兔子,我们看见的那只凤凰也好逼真啊, 身上的羽毛简直也是这样一片一片粘上去的啊。 什么凤凰?胡九河听到他们说的话,出声问道。 祁禹秋看着他,挑眉道:我们路过一座旧院子时,看到院子里的人抬出一只纸扎的白凤凰,栩栩如生。 韩翔看祁禹秋不顺眼,冷哼一声,嘲讽道:再栩栩如生,比得过我师父的作品?怕不是眼瘸了吧? 韩翔,闭嘴!胡九河呵斥他道。 韩翔立刻闭上了嘴,狠狠瞪了祁禹秋一眼。 祁禹秋有些莫名其妙,这家伙自己多嘴挨骂,还把锅扣在他头上了。 胡九河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走出内堂,朝院子里招招手,立刻有个年轻人跑过来,他轻声说了几句,那年轻人便跑出了大门。 胡九河出去后,祁禹秋伸手要拿起桌子上的小兔子,韩翔一把护住,对祁禹秋厉声道:你干什么? 祁禹秋摊手:没干什么,就想仔细看看,怎么,这东西看不得? 你别动手,纸扎这东西不能随便碰,问都不问一句,真惹上什么事,又要找我们麻烦。韩翔嗤笑道,一个外行人,就老实一点。 程思云眼见气氛有些尴尬,赶忙对韩翔道:会惹上什么麻烦呀?我一直盯着它看不会有事吧? 韩翔脸色缓和下来,轻声道:没事,有我在不会出什么事的。 说着又斜倪了祁禹秋一眼:这是通阴阳的玩意儿,是能随便用手碰的吗? 祁禹秋只觉得这家伙吓唬人时,一惊一乍的样子还挺有意思。 一旁林亦看看祁禹秋又看看韩翔,暗道韩翔简直有毛病,他打圆场道:你要不说,我也想上手摸摸了,这小兔子太可爱了,比毛绒玩偶还像真的。 韩翔哼了一声,得意道:那是,咱这可是传承了几百年的老手艺,能是那些流水线生产的比得了的吗。 在场的其他人都附和的笑了笑。 行了,我师父没空,我再来给你们示范几遍,一定要看好了。韩翔坐在桌子前,瞥了几人一眼。 程思云和林亦也拿起缠上皮纸的篾子,学着韩翔的动作,开始扎制骨架。 祁禹秋则看着窗外表情冷硬,一直来回走动的胡九河。 你们会扎纸凤凰吗?祁禹秋开口问道。 韩翔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这还没学会爬呢,就想飞了?你还是赶紧动手,我等会儿可不会再单独教你啊。 所以,你不会做?祁禹秋抬眼看着他,你师父是不是也从来没做过凤凰? 你什么意思?韩翔恼了,拍桌而起,我师父不做,那还是不想做,不喜欢凤凰,我们就喜欢龙,怎么着了?我看你不是来学扎纸,是来找事的! 陶江见两人又吵了起来,赶紧上前拦着韩翔,同时给祁禹秋使了个眼色。 祁禹秋笑了笑,道:你急什么,我只是好奇而已,从进清溪镇之后,我见过的唯一活着的纸扎,就是那只凤凰。你师父是不会那手艺,还是故意没有传给你们呢? 神经病!韩翔啐了一口,你以为是在看聊斋啊,还活的纸扎,你要让它活过来,我叫你爷爷! 祁禹秋挑眉道:这可是你说的,不去征求一下你师父的意见?毕竟一眨眼功夫我就比他高一辈儿,还是有些尴尬的。 你!韩翔没想到祁禹秋竟然这么不要脸,顺着他的话往下接,顿时气得眼睛都红了。 林亦也有些傻眼,赶紧拉拉祁禹秋,朝他使眼色,示意这边还有摄像头在拍呢。 祁禹秋笑着朝他摆手:你放心,现在拍的,可不一定能播出来。我看这小伙子学扎纸学到现在,竟然没见过真正的活纸扎,想让他见识一下罢了。 说着从桌子上拿起篾条和纸捻子,动作有些僵硬的缠了起来。 韩翔看着他的动作,冷哼一声,嗤笑道:我看你是神经病犯了,步骤都错了,还在我面前显摆。 他们清溪镇以纸扎出名可不是自己吹出来的,那都是外界认定的,镇上虽然不是所有人都靠这个为生,但是开纸扎铺子的,哪个店里的伙计拉出来都能露两手。 一个外行跑到清溪嘲笑他们的手艺,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自己把自己的脸皮子踩在地上摩擦。 祁禹秋的手由僵硬渐渐变得熟练,动作也越来越快,篾条在他指尖翻飞,和刚刚胡九河的动作完全不一样。 虽然步骤不一样,还有些粗糙,但是围观的人已经渐渐可以看出,他手里的也是一只小兔子,并且神态姿势和胡九河那只几乎一样。 韩翔微微睁大了眼,脸上表情有些挂不住,气急败坏的瞪着祁禹秋。 他没想到,祁禹秋竟然扮猪吃老虎,故意先装作一窍不通,等他骂完了人,再出手打他的脸,这个人,实在是可恶! 最后一根篾条缠好,小兔子形状的骨架便完成了。和刚刚胡九河的小兔子裱纸之前,祁禹秋扎出来的骨架更加的严密,中间似乎加了几条完全用不上的篾条。 他又拿起一根篾条,往小兔子的头部插了进去,手指一翻,把篾条从兔子眼睛处抽出来,抬眼看了韩翔一眼,道:这便是最关键的一步,记住了吗? 韩翔涨红了脸,粗声道:这一步完全是画蛇添足,根本一点用都没有,我承认你有两把刷子,但不用为了装X多此一举。 祁禹秋轻笑,把竹篾缠好,压平,开始开始裱纸,用桌子上的彩墨画出兔子身上的其他颜色,鼻头、三瓣嘴,最后是黑眼珠。 程思云和林亦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都呆住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祁禹秋这样一个流量,竟然能和纸扎这种奇奇怪怪的技能联系到一起,更不要说做的东西都快比上人家几十年的老师傅了。 祁哥,你可真厉害。林亦十分真心的感慨道。 程思云懵逼的跟着点点头,眼神都呆滞了。 画好之后祁禹秋把兔子放在韩翔面前:和你师父做的有什么不同? 韩翔看着成品,比他师父的还要差上不少,心里才松了口气,不自在的冷哼一声:比我师父做的粗糙,我师父做了几十年,你的手还是嫩了点。 是吗?祁禹秋拿着小兔子在他眼前动了动,你再好好看看,不会连这么大的区别都看不出来吧?眼睛有问题可干不了这一行。 韩翔气得直咬牙,死死盯着祁禹秋手里的兔子,这才看到,这只兔子的眼睛,是微微往里面凹陷的,比平画出来的,更加的逼真。 他想起刚刚祁禹秋那条勒在眼睛上的竹篾子,心里不是滋味,口气强硬道:这有什么,我师父只是不想搭理你们,才扎了个做简单的,有这时间,还不如去扎他自己的龙。 祁禹秋指着外面正对着堂门的龙头:可是,龙的眼睛也是平的,你们清溪镇所有纸扎的人和动物,眼睛都是死板的啊。 我记得,清溪镇还不叫清溪的时候,镇上总有一两家扎纸铺子,可以做出完美的纸扎。那一两家纸扎铺传人,在同行里总是领头的人物,难道这手艺早就断了传承了吗?那真是可惜了。 祁禹秋嘴里说着,一手拿着纸兔子,另一只手则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42) 小盒子里是艳红色的朱砂,他将朱砂撒出一点,倒进桌子上的彩墨中,提笔沾上一点。 不过既然遇到了,那就是有缘,我便让你看看这手艺。纸扎成形后,还有一个步骤,便是点睛。 只有点了睛,才是真正的通阴阳,不然就只是一堆好看的纸罢了。他说着,手指怪异的提笔,沾了混着朱砂的彩墨朝小兔子的眼睛点去。 笔尖触及兔子本就画好的黑色眼睛,他动作奇异的画了个圈,落在兔子眼睛上,便是像细小的星子的一点。 两只眼睛画完,霎时间,在场的人像是都眼花了一样,竟然觉得自己看到了那兔子的眼珠在转。然后等他们揉揉眼,再定睛看去,却没了刚才的感觉。 错觉吧? 所有人都在心里暗暗问自己,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韩翔看着祁禹秋手上的兔子,又看看桌子上那只,明明他师父的更加精细,祁禹秋手上的却多了一股生气? 开玩笑吧?竹条和纸糊出来的东西,哪儿来的生气? 看看,是不是更加漂亮了?祁禹秋把兔子放在桌子上,两只兔子放在一起。 两只兔子挨着,更加明显的能看出,祁禹秋的那只虽然粗糙,但是和胡九河比较死板的真相比,确实多了些灵动。 程思云捏着下巴打量它们,忽然拍手道:哇我想起来了,祁哥这只,和我们刚刚在外面看到的凤凰给我的感觉好像啊! 林亦也跟着点点头。 韩翔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师父是公认的扎纸第一人,他们清溪的纸扎艺术是非物质文化遗产,怎么可能被一个靠脸吃饭的小明星给比下去了? 难道他师父真的藏了一手?不不不,不会的,他师父无儿无女,没有亲人,一辈子都在研究纸扎手艺,藏着这一手干什么?断了自己的传承吗? 此时,胡九河走进来,看到徒弟和来学艺的几个人围着桌子一动不动,不禁皱起了眉头,快步走过去呵斥道:你们干什么呢?不快点动手,难道盯着就能学会了? 韩翔微微扭头,脸色有些为难。 祁禹秋微笑着转身,露出了桌子上的两只兔子。 师父,他们会扎,他就是来踢馆的!韩翔恨声道,他可算是想明白了,这不就是来找茬踢馆呢吗。 然而他师父胡九河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只是死死盯着桌子上的兔子,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紧接着他快步走到桌子旁,把祁禹秋那只兔子一巴掌拍扁,里面竹条划伤了他的掌心,血滴落在桌子上。 师父!韩翔大惊,胡九河对自己的手有多宝贝他可是一清二楚,怎么忽然发起疯了! 胡九河抿着嘴,掏出打火机迅速把桌子上一堆东西点燃,周围的人赶紧推开,有人大喊着救火,跑出去找水了,录制节目的人则是一脸懵逼,不知道怎么惹到这位前辈了。 就算祁禹秋有些过分,掉了他们的脸,也不至于这么发疯一样直接烧了人家的作品吧? 师父,你的手没事吧?!韩翔赶紧走到胡九河身边,捧着他的手道。 胡九河看着桌子上的东西被烧光,才转过头看着祁禹秋,眸色阴沉。 你叫什么名字? 祁禹秋还没说话,一旁的陶江赶紧凑上来,生怕祁禹秋再张嘴惹事:他是祁禹秋祁先生。 姓祁?不是,不是你。胡九河喃喃道,不是你啊。 院子外面响起了锣鼓声,游街的队伍走到了附近,墙头上可以隐隐约约看到,被举高的各种纸扎的动物,其中还有一条龙翻腾着飘远。 此时院子门被打开,气喘吁吁的年轻人身上沾着不少彩纸,他跑进屋里,对胡九河道:那个院子里没人,但是门打开的,门口处挂着一只白凤凰。 胡九河手里的打火机啪的掉在地上,脸色变得有些惨白。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啦!感谢在20200629 12:26:21~20200630 11:38: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浮漓 60瓶;括约肌大战篊 6瓶;青木、青林点白云 5瓶;Seilent 3瓶;疏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八章 院子里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看着胡九河, 他似乎在刚刚的一瞬间, 少了许多精气神,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疲惫起来。 他慢慢弯下腰, 捡起打火机摩挲了几下,忽然抬头朝众人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干活?耽误了时间, 你们干脆全都滚蛋吧! 他的徒弟们赶紧低下头, 其他几个请来的工人则撇撇嘴, 十分不忿, 更有脾气大的人,起身便离开了。 胡九河冷着脸转过头, 看着祁禹秋,半晌开口道:你们走吧, 走的远一点,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陶江推推眼镜,有些急道:胡师傅, 这都商量好的,节目才拍了这么一会儿, 您让我们走哪儿去? 你们请来的人, 不是比我厉害吗?还跟我学什么?胡九河冷哼一声, 看着祁禹秋。 祁禹秋摆手:我这只是雕虫小技,还是要胡老师多指教,纸扎手艺总有些我们这种外行人不知道的地方, 请您不吝赐教。 没了,我只会这么多,镇上随便拉一个老人都能教你们,赶紧走吧。 胡九河不再跟他们纠缠,沉默的走到龙头旁边,开始干活。 陶江有些尴尬的看着院子里沉默的众人,对节目组的人道:那、那咱先出去,我再和主任商量一下,去找别人? 林亦笑笑道:都行,我们也不可能在一两天里就能学到人家的精髓,最主要的还是给观众介绍一下纸扎的工艺流程,这样的话,找其他人也一样。 陶江擦擦汗,朝林亦露出一个感激的笑。 韩翔把众人送出门,祁禹秋站在门口,看着吊在门前的那只镇门兽晃晃悠悠,叹了口气。 出门后,刚刚被胡九河骂走的几个工人晃晃悠悠的在前面走着,气愤的大骂胡九河过分。 老头子倚老卖老,都什么时代了,还把自己当清溪镇的天王老子了。 还是人家金老爷子人好,给镇里捐了多少钱,连纸扎节都是人家花钱办起来的。 好人有好报,你看看这清溪镇,到处都是金老爷子的产业,最大的酒店,最大的商场,最大的娱乐场所,日进斗金啊。 金老虽然有钱,但是人一直很和善,上次还提了不少东西去我家老爷子那里,聊了老半天,把我爷爷哄得高兴了好几天。 这老家伙可仗着自己的手艺,还觉得在清溪镇是靠手艺说话呢,也不看看,现在还有几家纸扎铺子,年轻人都考上大学外出打工了,能挣钱才是王道。 再说了,人家金老爷子那也是纸扎传承人,手艺不比他差到哪儿去,还有钱,人又好,他一臭老头子拽什么拽! 几个人愤愤不平的把胡九河从头到尾批了一顿,引起了林亦等人的好奇。 程思云问陶江:那个金老爷子是清溪的首富啊? 陶江笑道:金先生在清溪镇确实是有很多产业,你们住的酒店就是他们家的,而且他以前是和胡老师的师父一辈儿的人,只是他白手起家挣出这么大家业,现在家里人都不碰纸扎,这才很少有人知道他们家以前也是开纸扎铺子的。 这样啊,那那位金老先生是挺厉害的。程思云感慨道。 是啊,金老爷子很有魄力,心底又好,给清溪镇办了不少事,当年申遗便是他一力促成的。陶江点头道。 此时,敲锣打鼓的声音再次传过来,陶江领着几人赶紧出了这道巷子,走向另一个方向。 陶哥你还知道有哪些老手艺人可以去拜访吗?林亦看了一眼穿过巷子的纸扎队伍,问陶江。 陶江点点头:镇东头还有位老师傅,我们可以去问问他。 闹腾到现在,已经临近中午,早上没吃几口饭的程思云脸色有些不好看,陶江便带着几人先找了一家馆子吃饭。 饭馆的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见到进门的一行人,十分惊喜的迎上来。 哎呦小陶啊,你可真惦记着哥呢,快快,赶紧让几位进来歇歇!老板十分热情的把祁禹秋等人安排在半隔断的小包厢里。 随后他叫来一个年轻人,让他去后厨照看,自己则搬来了一套茶具。 摄影师仍然在一旁拍摄,老板倒是一点都不怯场,动作行云流水的给几个人沏茶。 你们是来拍我们这里的风景的?我早几天就听说镇上有人来拍节目,没想到刚巧赶上我们的纸扎节啊。 程思云笑道:不是巧啊,我们就是来拍纸扎节的,我们几个还要学纸扎呢。 哈哈哈,这样啊,那你们可要辛苦了,纸扎从开始做到最后成型,可有十四道工序呢。老板把茶放在她面前。 咦,老板你这么清楚,是不是也会做啊?程思云歪头看着他笑道。 老板嘿嘿笑了两声:我爷爷倒是会一点,这以前清溪镇人还不多的时候,几乎有三分之一的人都靠着手艺吃饭。 不过现在嘛,时代变了,纸扎那都是要被淘汰的东西了,有出息的小孩哪个不是努力考大学,考不出去也会另谋生路,谁还有那心思学这发不了财的手艺啊。 现在学这个的年轻人,小部分是真心想传承手艺,一多半却是自己没发财的本事,又不想出力又想让别人高看他一眼,就顶着个非遗传承人的名头出来嘚瑟。 想起那个拽上天的韩翔,林亦不由得点点头,那个家伙东西没学多少,眼睛倒是要长到头顶上了。 可是这不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吗,我们还是要传承下去啊。程思云微微嘟着嘴道。 老板耸耸肩:纸扎是什么,那在以前可是给死人陪葬的东西,按老一辈儿的话,不吉利,现在虽然信奉科学,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忌讳的。 就连现在的纸扎节,结束时都要去山上拜山神,以免招来脏东西。 这纸扎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祁禹秋问道。 老板皱眉想了一下,道:具体时间记不清了,大概是我上小学的时候吧,以前是没有的,金家在外面发财回来后,才想办法定下了纸扎节。 当时我爷爷还挺反对,不过没人理他,他当时和那些人大吵了一架,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就不许我爸爸学纸扎了。 不过说来也怪,纸扎节开始之前,镇上年年出事,日子一年不比一年,好像就是从纸扎节开始,便慢慢好转了,金家这些年也出了不少力,清溪镇好歹算是慢慢发展起来了。 那个金老先生可真是个大好人啊。程思云一脸憧憬道。 祁禹秋轻笑出声,道:都这么说,我们倒是想去见见这位金先生了。 老板哈哈笑道:那你们可算是挑对时间了,他们一家都住在市里,清溪镇的产业都是别人在负责,只有每天纸扎节最后的山神祭,金老爷子才会回来。 祁禹秋喝了杯子里的茶:那倒是巧了,山神祭,是在明天晚上对吧? 是啊,今天应该还有一批纸扎正在赶制,明天晚上会是最热闹的时候,你们既然来了,可一定不要错过。 这时刚刚那个年轻人带着几个服务员上菜,听到老板的话,挠挠头道:山神祭好像不让外人去? 都是以前的老规矩了,现在这时候,哪一次没人去围观啊。老板摆摆手,实在不行,你们到时候来找我,我可以带你们溜上去。 陶江赶忙道:我们都安排好了,可以上去的。 哦哦。老板还有些失望,随即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那你们先吃,等会儿可不可以和合张影,然后签个名什么的这顿饭我请了。 那就多谢老板了。林亦微笑着端起茶杯,朝老板示意。 几人吃过饭,和老板道别之后,便跟着陶江去找,另一位老艺人。 和胡九河排场的大院子相比,这位老人的家十分简朴,小小的铺子门前摆满了各种惟妙惟肖的纸扎人,铺子后面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时不时传出几声狗叫。 铺子里面有些昏暗,一个带着眼镜的老人正坐在唯一的一盏白炽灯下,手里拿着笔在画什么东西。 今明儿两天歇业,有事后天再来。察觉到有人进门,老人头都不抬,仍然盯着自己的笔下。 陶江走到老人面前,生怕惊到他,坏了他的画,压低了声音道:何伯,是我,小陶啊。 老人移开了笔尖,摘下老花镜抬眼看着陶江,满是皱纹的脸挤出了一丝笑:小陶啊,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又要弄什么展览啊? 陶江小声道:不是,是有人来拍节目,要跟全国人民宣传咱们的纸扎艺术呢,这不,我带他们来向你们讨教一下,纸扎的流程和手艺什么的。 何伯看向门口,才注意到除了前面站着的三个长得十分好看的小孩,后面还有几个扛着机器的人。 他脸上的笑淡下来,走到门口,看看几人,点点头:既然是小陶带来的人,那跟我进来吧。 陶江大喜,赶紧挥手让他们跟着何伯进院子。 院子还有一扇门,门口拴着一条狗,除此之外,里面摆满了各种纸扎。 程思云蹦蹦跳跳的围着何伯,问他:伯伯,你是不是也在赶制明天山神祭要用的东西啊? 何伯愣了一下,冷笑道:什么狗屁山神祭,老子才不去。怎么,你们明天要去拍山神祭?我劝你们还是走的远远的,去凑那热闹干什么。 祁禹秋围着一匹彩色的纸马转了几圈,道:您是在担心我们吗? 何伯哼了一声:是的哦,我担心你们被山鬼吃了!要学就赶紧过来,我还有一批货没赶完呢。 您也觉得这山上有鬼啊?祁禹秋扭头看着他笑道,既然如此,我回去劝劝导演,这山神祭,我们就不去参加了。 爱拍不拍,和我没关系。何伯拿了一根竹子,用刀劈开,大白天的说什么鬼话,我们这清溪镇山清水秀,连山鬼传说都没有一个,你这小子可真会接话。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43) 祁禹秋笑了笑,问河伯:这纸扎节,是不是办了整二十年了? 何伯还没说话,陶江的手机响了,他赶忙接起来,那边的人声音急促:镇上出了人命,你赶紧带那几位回酒店!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都是心中一紧,怎么会突然出人命了呢? 谁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有小年轻偷偷提前去看看山神祭现场,哪知道刚到那里,就看到一具新鲜的尸体,我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拍摄是暂时没办法进行了。 何伯直呆呆的看着陶江,手里的刀顺着竹子斜斜砍下来,划过他的手指,瞬间染红了下面的墩子。 作者有话要说:啊~今天的更新,虽迟但到_(:з」)_ 感谢月华小天使的地雷,啾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夏木、时知、昨昨、老晨是真的苟 10瓶;八月迷情 6瓶;妖遥 5瓶;月华、灯灯、景兮、挽歌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九章 【一更】 刚回到酒店, 祁禹秋几人还没进去, 盛玉柯那队人也急匆匆赶了回来, 盛玉柯看到祁禹秋,瞬间松了口气, 赶紧走到他身边,小声道:我看咱今天就可以离开了。 祁禹秋抬眼看了看远处那座山,点点头:出了这种事, 确实是难协调, 看程雨怎么说吧。 程雨回来时, 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 还乐呵呵的和众人挥手打招呼。 诸位,来开个小会吧。他挥手让几个艺人跟着他进了昨天的会议室。 程雨在接到消息后, 便迅速赶到现场了解情况。今天清溪镇的居民一大早便开始忙碌,年轻人和小孩子不喜欢参与这种活动, 便有人组织镇上的几个学生去爬山。 他们选中的正是每年举办山神祭的那座山,小孩子对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并无忌讳。 据安全下山的那几个小孩所说,上山之后, 他们无意间找到传说中山神所居住的山洞,便在附近遛了几圈, 想要找找所谓的山神是不是是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动物, 误认为山神了。 开始的时候, 并没有异常发生,直到几人进入山洞最深处,发现了几根骨头, 才觉得有些渗人。他们当时便要商量着离开,等出了山洞,要下山时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几个小孩找了很久也没找到那个男孩,最终只能猜测他是自己撇下他们先下山了,他们只觉得那男孩胆小又不讲义气,等几人下山后,也没人愿意去确定他是不是在家。 中午,男孩的家人找不到人,才寻到几个一起上山的小孩那里,得知自家孩子失踪,便赶紧组织人上山找,结果上山之后根本不用找,那小孩就静静的躺在山神的洞口处,一动不动。 他表面并无伤痕,表情安详,周围也没有挣扎的痕迹,不像是他杀,上山的老人都说他是被山神选中接走了,开始时连报警都不让,所幸小孩的父母并不认同老一辈的说法,立刻联系了警察。 现在呢,还不确定那男孩的死因,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是自杀,这几天咱们得留在这里配合调查。程雨喝了口热水,扭扭脖子道。 乾小青弱声道:我们一整天都有摄像师跟着,不会有什么嫌疑吧?为什么还要我们留下? 我们没嫌疑,但是有可能会有什么需要我们作证呢。程雨漫不经心道,不过既然有录像在,你们可以先离开,毕竟这边不是很安全。剩下的镜头,等协调好时间再来一趟。 好、好的,谢谢程导。乾小青舒了一口气,神色轻松了许多。 程雨看向其他人:你们也先离开这里,免得真出了什么事。 盛玉柯眼睛一亮看向祁禹秋,小声道:我们回去就订机票,今天晚上应该就能离开。 祁禹秋问程雨:那你呢?你留在这里? 啊,我有个朋友在这镇上住,我刚好可以去他那里。程雨笑眯眯的看着他,怎么样,你要一起去吗? 祁禹秋点点头:自然,我要去看那个山神祭。 盛玉柯立马用手肘捅了了一下他的胳膊:都发生命案了,山神祭肯定办不了了啊,你还是和我一起走吧,实在不行咱下一年再来。 祁禹秋微笑道:山神祭是肯定会办的,下一年可就没有了,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再也看不到了。 没有了?盛玉柯重复他的话,怎么会没有了呢? 因为山神要没了啊。祁禹秋看向程雨身后,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那座山,山上冒出了袅袅炊烟。 程雨立马笑出了声道:那我更要留下了,摄影师走了我可以自己去拍摄,这最后一次的山神祭,必须要录下来当做材料。 和盛玉柯一队的岳雨泽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嘴唇动了动,祁禹秋为了想讨好程导,竟然说出这种话。 山神祭都举办二十几年了,而且会一直作为清溪镇的文化项目持续下去,就算发生这样的事,等案情查明,还是会举办。只是我们的节目如果需要山神祭的镜头,我想我可以留下来一起帮忙。岳雨泽微笑道,我胆子比较大,不做亏心事也不怕鬼敲门。 程雨看向岳雨泽,轻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是如果这只鬼是恶鬼,可怎么办? 岳雨泽被噎了一下,随即扯着嘴角道:恶鬼自有恶人磨嘛,到时候我只能当当恶人把它给弄走了。 哈哈哈,年轻人,好胆量。程雨哈哈大笑,看向祁禹秋,小岳要留下,那咱们三个就收拾一下,去投奔我那朋友? 其他人见祁禹秋和岳雨泽就这么扒上了程雨的大腿,有暗暗鄙视两人脸皮子厚的,有后悔自己刚刚没早开口的,乾小青更是一改刚刚的胆怯,鼓起勇气问能不能也留下。 程雨摆摆手: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儿,你一个小姑娘过去就不方便了。 乾小青赶忙看向程思云,给她使眼色,哪知道程思云根本不给她眼神,淡定的看着桌子上的茶杯。 盛玉柯咬咬牙,举手道:那、那我也留下,可以吧? 说着眼睛没看程雨,倒是看向了祁禹秋,仿佛祁禹秋才是节目组里能做主谁留下的人。 程雨对此也毫无异议,捧着茶杯也看着祁禹秋。 祁禹秋拽着盛玉柯左看右看,点头道:既然想留下那就留这呗,看看热闹。 剩下几个也要开口,被程雨一句话给堵了回去:四个人刚好,他们家总共三间房,再多一个就只能睡院子里了。 行了,各位赶紧让你们的助理收拾一下行李,机票我已经让人给你们订好了,下午六点。 乾小青几人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房间,临走前还不死心的看着程雨,希望他能改口让他们留下。 等人走了后,程雨才放下茶杯,靠在沙发背上,叹了口气,对祁禹秋道:我可不是故意挑这里的,没有拿你们的性命开玩笑的意思。 祁禹秋啧了一声:那我可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临来的时候你不是还在说希望遇到点有意思的事儿嘛。 喂,你小子可别开口冤枉我啊,我就开个玩笑,真遇到什么事儿,我第一个愁秃头啊,你们这哪一个真因为我的节目出了事儿,我都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程雨腾的坐起来,扑向祁禹秋。 这个时候他倒不像刚刚那个似乎运筹帷幄的导演,而是更像和祁禹秋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了。 盛玉柯忧心忡忡道:我又后悔了,我就不该留下,你说我多着一嘴干什么。 放心,徒弟,有师父在,你怕什么!祁禹秋拍拍他的肩膀道。 岳雨泽看着三人打打闹闹,有些尴尬,他和祁禹秋还有盛玉柯都不熟,盛玉柯和祁禹秋两人关系好他知道,但是不知道程雨和他们也熟到可以开玩笑的地步啊。 行了小岳,赶紧去收拾行李,五点我朋友开车来接咱们。程雨对岳雨泽道。 岳雨泽赶紧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等人走后,程雨才看向祁禹秋,道:这清溪镇,是不是有问题?还有那个男孩的死,是人为的吗? 祁禹秋摸摸下巴道:男孩的死是不是人为的,我得亲眼看到才清楚,但是这镇子上确实不太平啊。 程雨苦笑:你说我这是什么运气,第一期就选了这么个地方,出师不利啊。 你是怎么选中这个地方的?总不能是拍脑子便要过来吧?祁禹秋看着他道。 盛玉柯也觉得困惑:非遗有很多种,纸扎这种东西本身名头就不太好,而且清溪的纸扎,不是特意搜索,很少有人知道。 程雨沉吟道:是我那个朋友,他听说我要录制节目,便推荐我来这边,我也查了资料,让人过来考察过了。纸扎这种东西生活中虽然常见的,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也是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所以我才定了这里。 我们节目本身的定位,就是发现非常见的文化传承,我朋友在这里,流程会简单许多,我本以为第一期会很顺利,哪成想会遇到这种事。 祁禹秋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你的节目不会受影响,也许,你留下来会拍到更有意思更刺激的东西呢。 四人收拾好行李在楼下集合,一辆面包车准时停在酒店门前。 车上下来一个人,如果林亦和程思云在的话,肯定会一眼认出,这个人他们见过,在上午路过的那座破旧的院子里。 他看起来和程雨一样大,二十四五岁,长得白白净净,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笑起来露出两个梨涡,和上午拿着铁锨打那几个道士时完全像是换了个人。 老程。他笑着朝程雨招手。 程雨提着行李箱上前,下巴朝祁禹秋几人抬抬,道:我的小跟班们,管的起饭吧? 程雨看了看三人,眼神微缩,然后微笑道:管的起,欢迎去我家做客。 说着便打开后备箱,帮几人把行李放好。 这是陈延钰,我大学同学。坐在车上,程雨向几人介绍道。 陈延钰回头朝几人微微一笑,道:你们好,不是托了程雨的福,我还真没机会见到你们几个,现在把三个帅哥带回家,我那个妹妹可要高兴死了。 陈先生玩笑了,我们也不过是几个小透明而已,说不定以前就曾经擦肩而过呢。祁禹秋透过后视镜,和陈延钰对视笑道。 陈延钰推推眼镜腿,挑起嘴角,没有再说话。 车子行驶了几分钟,便拐进一条小巷子里,在一座小院子前停下,陈延钰下车后敲敲门,一个穿着白T恤和牛仔裤的小姑娘蹦蹦跳跳跑出来。 小姑娘大约十六七岁,看到正在搬行李的祁禹秋几人眼睛一亮,悄悄捂着嘴跳了几下。 小延锦,想不想程哥啊。程雨大着脸凑到陈延锦面前,贱兮兮笑道。 陈延锦哎呀一声,把他的头推开,转身跑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是一栋二层的小楼,下面一间房,上面两间,陈延锦自己住在下面,陈延钰和程雨住楼上左边,剩下一间则是盛玉柯和祁禹秋,还有岳雨泽住。 搬完行李,陈延钰歉意道:委屈你们三个挤一挤了。 祁禹秋看了一眼房间里,有两张床,笑道:还好。 程雨拿着一块瓜从楼下上来,边吃边道: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 陈延钰扶着栏杆,微眯着眼看向远方,祁禹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刚好看到隔了两条街的那座破院子。 今天是我家人的忌日,晚上要去当然给他们点灯,你们要去吗?他回过头看着几人。 程雨愣了一下,咽掉嘴里的瓜,道:这是不是不太好,有什么忌讳吗? 没有,他们都去世二十多年了,人死了就算是有灵魂,那现在也能上小学了。陈延钰笑道,晚上的山上,别有一番风景,背上你的设备去看看吧。 程雨三下五除二啃完瓜,点头道:成,那我跟你去看看。 祁禹秋手敲着栏杆道:不介意多我一个吧? 陈延钰微笑看着他:不介意,多个人也省得到时候程雨这胆小的家伙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章 ~感谢在20200701 13:11:00~20200702 17:49: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懒懒爱吃包子 5瓶;西西炸毛了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章 【二更】 晚上, 程雨和祁禹秋跟着陈延钰上了山。 陈延钰和陈延锦穿着白色的素服, 手里提着竹编的篮子, 篮子里是各种祭奠用品。 今晚的月亮被阴云笼住,山上很暗, 小路崎岖,祁禹秋和程雨提着大功率手电筒在前方照明。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他们到了半山腰, 周围原本的虫鸣声渐渐远去, 消失, 程雨有些疑惑的将手电筒的光照向小路旁边的草丛里, 却什么都没发现。 陈延钰和陈延锦似乎没有发现异常,仍然埋头向前走。 程雨哎了一声, 悄悄靠近祁禹秋,道:不会有什么东西跟着咱吧? 说着不由得抖了一下。 祁禹秋手笼着嘴朝他微微歪头, 悄声道:没有,原本有东西跟着,但是上了半山腰后, 那东西也消失不见了。 我的妈呀!程雨叫出声来,紧紧抓住了祁禹秋的胳膊, 恨不得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怎么了?陈延钰回头疑惑道。 程雨哂笑:没、没什么, 我刚刚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祁禹秋偷笑, 小声道:我开个玩笑。 程雨: 你小子,找打啊,这乌漆嘛黑的, 你就不怕说什么来什么吗?他话一刚落,左手不远处的草丛忽然躁动起来,发出哗哗的声音,他赶紧抬手照过去,一个半米长的黑影在手电筒的光中一跃而过,只留下一片晃动的草丛。 什么东西!程雨大声喊道。 陈延锦挠挠头:大概是野兔子或者黄鼠狼?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44) 是、是吗?程雨喘着粗气,稍稍抹了抹额上的汗。 陈延钰打趣道:你以为是什么?山魈还是山鬼? 你胡说什么呢?赶紧走赶紧走。程雨推了他一把,粗声粗气道,祁禹秋手电筒往那东西消失的方向扫了一下,淡笑着跟上前面的人。 又走了十来分钟,灯光照到的地方豁然开朗,他们走到了一处宽阔的平台上。 陈延钰转身对程雨和祁禹秋道:就是这里了,从这里往下看,可以看到整个清溪镇,连最东边镇头那颗槐树都能看到。 说着他示意两人跟上,带他们走到平台另一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看,纸扎节啊,这是一年中清溪镇最美的夜晚,真漂亮啊。陈延钰指着山下,感慨道。 放眼望去,和山上漆黑冷清不同,清溪镇到处点着灯,纸灯笼装饰着所有的街道和院落,街道上更是亮着无数的光点,仿佛一条条流动的光河。 真是个好日子。陈延钰喃喃道,祁禹秋余光看着他,他眼神迷离,嘴角扯着一丝诡异的笑。 祁禹秋轻声道:确实是个好日子,宜祭祀动土,开业起基。 是吗。陈延钰声音恢复了正常,笑道,那我的家人还真是挑了个好日子。 程雨察觉到他情绪有些不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好了,我和延锦去点灯,你们两个可以四处转转。陈延钰揉揉脸,深吸口气道。 说着便转身下了石台,带着陈延锦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程雨也默默跟在两人身后,走到一处山壁下。 四个石头垒出来的小石堆静静躺在半米高的杂草间,陈延钰面色不变,从篮子里拿出一把砍刀,将那些草清理干净,才把一块白色的布包打开。布包摆着四块木牌,他将木牌一一摆在石堆前,祁禹秋和程雨才看清上面的字。 是四块排位,红色的朱砂在黑色木头描出人名,乍一看去,有些瘆人。 程雨悄悄后退了两步。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回来看你们啦。陈延钰蹲在地上,把篮子里的东西一一摆好。 陈延锦也蹲下,紧抿着嘴,将一把纸钱点燃。 程雨皱眉,他和陈延钰将近七年的朋友,从来没听他说过自己家里的事,原本以为他只是回来祭奠自己的爷爷奶奶,他还在奇怪为什么陈延钰的爸妈没有过来。 没想到,这小小的一块地,埋着他们一家四口。 陈延钰说他家里人去世二十多年了,那他岂不是一两岁时,便失去了所有家人?陈延锦也不可能是他亲妹妹。 陈延钰把东西摆好后,又从篮子里掏出了四个黑色的东西,程雨定睛一看,是四盏纸灯, 纸糊的灯是莲花状,只不过花瓣不是白色或者粉色,而是黑色,点燃后,黑色的灯隐隐透着一丝诡异。 爸妈,爷爷奶奶,二十年了,我终于可以扎出白凤了。陈延钰倒了杯酒,洒在四座石坟前,叔叔整天催我,我再扎不出来,今年可能就要吊着胳膊来见你们了。 听说爸爸都是学了快十年才学会呢,我大概比爸爸要有天分一点,被叔叔那个连搓纸捻子都搓不好的半吊子教,也只花了四年时间就学会了呢。 陈延钰似乎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轻声笑了起来。 听说,姓胡的今年下手扎纸龙了,不知道他那双手,还敢不敢给纸龙点睛。 四盏黑色的莲花灯一直亮着,陈延钰说完后,将酒浇在上面,瞬间火光窜起,莲花浴火,却并没有被点燃,而是轻轻抖了一下花瓣,慢慢舒展开来,像是有生命一般,盛开枯萎,最终才化作一捧灰。 程雨看着这神奇的一幕,赶紧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摄影机,对准了四朵花,拍下了它们从盛开到凋落的过程。 莲花燃烧完后,陈延钰嘴角再次挑起一丝笑,拿起四块牌子,投入了一旁陈延锦面前的火堆了。 哎程雨惊讶的叫出了声,那是陈延钰父母和爷爷奶奶的牌位,怎么给烧了! 陈延钰回头笑道:这牌位旧了,该换新的了。 程雨有些尴尬的点点头,不再言语。 等牌位烧完,两人起身,对程雨道:你去拍点夜景吧,过了这两天,再想拍夜里的清溪镇,可就没机会了。 程雨一拍脑袋,道:我刚刚光顾着看了,倒是没想到,可惜了没把盛玉柯和岳雨泽那两个小子带上来。 等程雨火急火燎的奔向石台,陈延钰轻笑道:过去看看,他一拍入神,可就什么都不管了。 而此时,距离平台不远的地方,忽然燃起了一片火光,祁禹秋神色一肃,快步走到程雨身边,程雨把摄影机对准了火光,能隐隐约约看到,几个人正背对着火光朝这边奔来。 陈延钰负手而立,看着那几个人影,面无表情。 那边好像是今天出事的地方。程雨皱眉道,事发现场不该已经被封锁了吗,怎么半夜会有人上去,难道是凶手来毁灭证据? 哥哥!陈延锦悄悄抓住了陈延钰的袖子,陈延钰拍拍她的手:没事。 要报警吗?真是凶手,我们还是要躲一躲。程雨关了两只手电筒,压低了声音道。 祁禹秋啧了一声:距离这么近,他们放火之前肯定就看到我们的光了。 那怎么办,现在跑还来得及吗?程雨声音压得更低,仿佛怕一不小心就被那几个人听见了。 陈延钰摇头道:也许是熟人呢,等等吧。 四人便站在石台上,打开灯,等了许久才看到三个人一瘸一拐的爬了上来。 程雨的灯光打过去,走在中间,被其他两个人扶着的老人皱眉遮住了眼睛。 老何,是我,是我!老人大声喊道,赶紧把灯关了,我眼睛要瞎了。 陈延钰移开手电筒,轻声笑了:胡老,您认错人了,我不是何伯,您和何伯约好了在这里见面吗?那我们可得赶紧给你们腾地方了。 那老人赫然是今天拒绝祁禹秋等人的胡九河。 胡九河神色一僵,眯着眼看向他们,等看清了站在石台上的人,张了张嘴,挣脱两个徒弟的搀扶,朝这边快步走了几步。 你、你是、你是小雨啊!他踉跄着扑到石台前,一屁股坐在地上。 陈延钰蹲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我叫陈延钰,胡老,您认错人了吧。 不不,我没记错,你是小雨,我没记错胡老神情有些恍惚,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怎么都站不起来。 跟着他来的一个是韩翔,另一个则是他的大徒弟梁建国。韩翔见状赶紧跑过来把胡九河扶起来,有些恼怒的瞪了陈延钰一眼:我师父这么大年纪,你不能下来扶他一把吗? 陈延钰起身,微微低头,脸上带着笑:胡老,要不要我下来扶你一把? 胡九河有些仓皇的摇头,后退了几步,身形摇摇欲坠,韩翔赶紧托住他的后背。 陈延钰从石台上下来,走到胡九河面前,捡起地上的篮子,转身便要走,胡九河伸手想要抓住他,陈延钰闪身躲过, 你、你回来了,我扎了青龙,今天晚上便能做好,你明天过来吗?胡九河眼神带着祈求,期盼的看着陈延钰。 梁建国走过来急声道:师父您说什么呢,那龙连架子都没弄好,明天怎么可能弄完! 住嘴!弄不完你们是吃干饭的吗?胡九河暴躁的瞪了梁建国一眼,梁建国立刻哑了声。 陈延钰回首,微微歪头看着他:我去干什么呢?我和您不熟吧? 而且,明天晚上是山神祭,你不去准备山神祭要用的东西,扎什么青龙呢?等金老先生回来,你什么都没准备,不好跟他交代啊。 陈延钰抖了一下篮子上的白布,抬眼看着胡九河,嘴角露出一丝笑。 胡九河僵住,眼神游移,不敢再看他。 不过,今年的山神祭,也许是最后一次了。陈延钰漫不经心道,胡老您还是好好准备,不然,不知道有什么后果呢。 最后一次。胡九河脸色绷紧,垂下头,眼神一厉,明天晚上,小雨你别留在这里了,带着你的朋友走得远远的,所有的事,明天便能了结啦。 陈延钰笑而不语,耸耸肩,转身朝山下走去。 祁禹秋遥望着远处渐渐熄灭的火光,叹了口气,深深看了胡九河一眼。 年轻人,你们明天赶紧离开,这清溪镇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胡九河摇摇头,表情嫌弃。 祁禹秋笑道:我们来看山神祭,看完便走,你不用担心,我们几个绝不会出事的。 胡九河看着祁禹秋,突然笑了:你,是不是看出来了,这里的人,每个人身上都染着血,那血流的满地都是啊,可是为了钱财,为了前途,没一个人吭声,这些人都该还债啦。 哎,可别这么说,你们做的事,别拉着全镇的人下水啊。祁禹秋不赞同道,算了,等明天那位金先生回来,再说吧。 金海。胡九河念着这个名字,语气莫测,不知是恨是悔。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章 ! 从明天开始,恢复双更啦,还是十二点更新呦~ 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啾咪~ 第五十一章 早上, 天色还一片灰蒙蒙,一辆黑色的车子十分低调的驶入了清溪镇。镇上的几个老人一早便在礼堂里等着,穿着灰蓝色布衫, 头发花白的老者站在礼堂门口遥望着通往镇子外面的那条路,看到路口出现的黑色车子,他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金老来了!有人喊了一声。 礼堂里迅速走出十来个老人,俱是一脸喜意的看着那辆车。 车子停在礼堂门口, 灰布衫老人一路小跑, 拉开车门,朝里面说了几句话。 一双穿着布鞋的脚踏在地上, 面容慈祥的金海挥手朝正在下阶梯的几个人打招呼。 老金, 你可算是回来了, 这一年你也就回来这一次,今年还迟了一天。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老人,手里拄着根翠绿色的拐杖,头发全白, 牙齿掉的一颗不剩。 老人拉着金海的手,左右打量着他, 叹气道:你这老家伙,是一年比一年年轻啊,我和你一般岁数,看起来倒是比你老了一辈。 金海摸摸自己的头发,哈哈大笑道:程德老哥,你可比我大了五岁呢。 几人说说笑笑走进礼堂, 坐下叙旧,说了几句话,便沉默下来。 程德撮着牙豁子叹了口气道:山神洞那边出事了,老李头家那个独苗苗孙子昨天死在那里,他现在还躺在家里,今天我找人去叫他,直接被轰出来了。 唉,这好好的,二十年了,山神大人可从来没有发过脾气,一直保佑我清溪镇五谷丰登,怎么就突然发生这这种事了呢?有人愁道。 那今天的山神祭,怎么办,要推迟几天还是先取消?程德看向金海。 金海表情有些不好看,低头沉吟,半晌才道:不能推迟,不能取消,山神大人可不会原谅我们因为这点小事便放弃山神祭,他这次发怒,应该是被那个小孩冒犯了,所以今年我们不仅要办,还要大办特办。 可是程德有些为难,现在那些人说案子还没查清,不给上去啊! 放心,这件事我来协调,下午我儿子和孙子也会过来,我儿子会想办法的。金海微眯着眼看向礼堂大门口,而且,今年的山神祭,一定要给山神大人准备些不一样的东西,好平息他的怒火。 只是,这祭品实在有些难办啊 正说着,礼堂的门被大力推开,咣当一声撞在墙上,一个彪形大汉抱臂走了进来,他光着头,浓眉大眼,穿着白背心和花短裤,看起来四十五六岁,手臂肌肉虬结,脸上虽然带着笑,却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诸位老朋友,大早上的不好好睡觉,搁着商量啥呢?大汉操着一口和清溪镇不同的方言,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背着光,一直走到众人面前,他们才看清了他的脸。 你是?程德眯眯眼,看着大汉,半天没想起这人是谁。 大汉嗨呀一声,伸手摸摸自己的光头,道:你这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二十来年不见,咋都不认识我了。 二十年二十年。金海瞳孔一缩,你是陈铜? 呦,还是你记性好,看这几个老家伙,真是光长年纪不长脑子了。大汉哈哈哈大笑道。 陈铜,你是那个,干啥啥不行,光会吃白饭的瘦竹竿陈铜?程德失声喊起来,你、你不是跑了吗,还回来干什么?我们清溪镇不欢迎你! 老程头,欢不欢迎,是你说了算吗?陈铜嗤笑,一巴掌拍在长桌上,溅起一片灰尘,我现在可是清溪镇开发投资商,有本事你让人家把我踢了啊。 程德冷哼一声道:你有脸回来,还敢说这种话,和你师父一家子一样,脸皮子比城墙还厚,不要脸!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陈铜的痛处,他刚刚还带着笑的脸瞬间沉下来,阴沉沉的瞪着程德,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什么了?我说的是事实!程德也恼了,忽的站起身,拐杖指着东边,你师父偷师不说,还半夜去人家儿媳妇屋里,被人发现了据死不认,反诬人家霸占他的传家宝。 要不是当年有人亲眼看到他半夜爬墙头,人苦主死都没地方说去,毁了人家儿媳的名声,逼得才十七八岁的女娃自杀,说他不要脸,冤枉他了吗? 另有人也附和道:也就是他全家自杀谢罪,我们清溪镇才没把他刻在镇头的石柱子上让后人唾弃,你不好好做人,离清溪镇远点,还回来干什么? 陈铜眼睛通红,微微俯身看着程德道:我现在有钱,就算把你打进医院也赔得起,想试试我的拳头,你就继续说,说啊!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45) 程德原本还在气头上,听到这话看看陈铜胳膊上的肌肉,不敢再言语。 金海见状,赶紧道:诸位别急,清溪镇是陈铜的家乡,他如今事业有成,衣锦还乡,还投资了清溪镇的建设,已经可以了。 我们清溪镇向来是个包容的地方,陈铜又没做什么错事,怎么能不让人家回家呢? 众人沉默不语,看着陈铜的眼神却带着愤怒和鄙夷,这种人,就该把他赶出去,不然这镇子上的空气都变臭了。 这么想着,有人不禁厌恶的咧咧嘴,捂住了鼻子。 陈铜哼笑一声,道:我来,是通知各位一声,今年的山神祭,就别想了,那座山我承包了,哎,以后想上去,就来求我,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我再考虑考虑让不让你们上山。 你! 陈铜,你别太过分! 给脸不要脸,和你师父一家子一样厚颜无耻! 你们就是见不得清溪镇好,一家子畜生! 你师父临死前诅咒我们,要不是山神大人保佑,清溪镇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现在你又来捣乱,是不是不看着我们这些人死绝,你们不甘心啊! 等着,陈随云他们一家子肯定会下地狱,你也会不得好死! 听到这些人诅咒自家师父,陈铜眼睛更加通红,且紧紧握着拳头,狠狠砸向离自己最近的程德。 程德大叫一声,往后仰躺,倒在后面的人身上,吓得直喘粗气。 众人慌了,一哄而散,蹒跚着脚步便要往外走,陈铜后退一步,站在门口,冷很一声:想走?我看你们今天怎么走! 金海沉下脸呵斥道:陈铜,你不要太过分,现在不是以前那个时代,你以为你拳头大就能为所欲为了?警察可不是吃干饭的,我们这些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不是你说打就打的,你最好清醒一点! 陈铜掏掏耳朵,露出一个恍然的笑,哦了一声:原来拳头大不代表有理啊。 我还以为,在这清溪镇,谁的拳头大就是谁有理呢。 他微笑道。 胡说,我们清溪镇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发扬地,从来都遵循传统,谁有理谁声大,你从哪里学来的歪门邪理!程德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嫌弃,陈铜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混不出名头的半吊子,再怎么有钱,那也比不上他们这些把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发扬光大的人。 陈铜笑着看着众人,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在空旷的礼堂中回荡。 二十几年前,我师父有理却被逼死,我师娘和师兄夫妇自焚而去,原来和你们没有关系啊,不是你们用拳头把他们逼死的,这么说来,是我错怪你们了?!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厉,最后便是带着血腥味的嘶吼。 你胡说!你师父明明是羞愧难当,自杀谢罪,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程德吼道,你这不讲理的性子,和你那师兄如出一辙,都是你师父教出来的好弟子! 老东西,你找死!陈铜大吼一声,挥着拳头冲向程德。 程德被吓的愣在原地,金海则早就悄悄拨了报警电话,且冲过去挡在了程德面前。 陈铜,你冷静! 外面警铃声响起,金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陈叔,住手。忽然,门外传来一道冷静的声音,本来愤怒道极点的陈铜,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眼,停在了原地,脸上愤怒的表情也变得冷漠下来。 他侧过身,露出身后的人。 几道身影站在大门外,其中一个穿着白衬衣的青年微笑着走了进来。 陈叔,一大早我去找你你不在,我就知道你要闹事。 陈铜冷哼一声,道:我就随便转转,哪成想刚好看到一窝子老鼠在这里不知道商量什么坏事。 你和他们计较什么,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年轻人走进来后,站在礼堂中的人全都哑了声。 他带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一点都不像这个小镇出来的人,但是他们还是一眼看出,此人是陈随云的孙子。 太像了,这小子和他父亲长得简直一模一样,不怪陈铜一个四五十岁的大老爷们儿,被这青年一句话止住。 你、你还活着!程德失声道。 陈延钰转过视线,推推眼镜,微笑道:啊,为什么这么说,我这些年活得好好的啊。 各位老人家,我没来过清溪镇几次,对你们不太熟悉,就不多留了,日后有时间,我会一一拜访的。 陈延钰嘴角的笑容加深,看着众人的眼神带着好奇,完全没有一丝其他情绪。 程德等人刚刚还觉得这小子被陈铜养大,从小便被灌输了仇视清溪镇的思想,现在肯定恨死他们了,看到他这幅样子,倒是疑惑了。 难道陈铜没有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他? 诸位先忙,我和我叔就先走了。陈延钰朝众人欠身,拉着不情不愿的陈铜跨出了礼堂的大门。 诶对了,还有一件事。走到门口,陈延钰回过身来,我看着镇上的纸扎,都有些毛病,据说我爷爷当年是把偷来的东西还回去了,怎么,那家人没有学会自家的传承手艺吗? 陈延钰轻笑着离开了礼堂,留下礼堂里沉默不语的众人。 他胡说什么?咱镇上的纸扎是公认的好,缺什么了,神神经经。有人轻声道。 我看咱就得立个耻辱柱,把他们一家子干的好事让镇上的年轻人都知道知道! 程德和则是一脸勉强的笑。 金海摆手道:不管他们,我去找人,今天的山神祭必须准时办,还是七点半上山。 他眼神阴狠,看着陈延钰远去的背影,露出得意的笑。 真是,缺什么来什么,这祭品不等他找,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 看来,连老天爷都在帮他啊!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啦~下一章仍然是六点钟 标题填一更它说我章节名重复_(:з」)_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Neverend江月 ,流琉旒 ,啾咪! 第五十二章 陈延钰拉着陈铜回他买下的院子继续未完成的纸扎, 祁禹秋则带着其他几人在镇子上转悠。 昨天发生了命案,镇子上冷清了许多,但是出来的青年人少了, 那些上了年纪的却一个不落,全在凑热闹了。 天仍然是阴沉沉的,祁禹秋四人吃过早饭,便沿着横穿镇子的河岸往前走。 盛玉柯神秘兮兮的问祁禹秋:昨天晚上上山, 你看到山神了吗? 天太黑了, 没看到。祁禹秋看着他,不过倒是看到了别的东西, 小心今天晚上它来找你哦~ 盛玉柯抖了一下, 嗤笑:来找我又怎么样, 我会怕? 嗨,没想到小盛你胆子这么大啦。程雨玩笑道,那行,我胆小, 我和禹秋一个房间,你去陪延钰睡。 盛玉柯瞬间怂了, 嘿嘿一笑,趴在祁禹秋肩膀上道:我们师徒二人是绝对不能分开的。 程雨摸摸下巴,看着祁禹秋:你们这一行不是不随便收徒吗,怎么这就叫上了? 祁禹秋啧了一声,高深莫测道:缘分,这都是缘分啊! 岳雨泽有些气闷的走在旁边, 想插话却不好意思开口,只能暗暗瞪了祁禹秋和盛玉柯一眼,撇了撇嘴。 此时,他们刚好走到镇东头的桥上,石桥前方,一颗槐树静静立在那里,穿着破旧衣服头发散乱的老头坐在槐树下,哼唱着别人听不懂的歌谣。 一辆车停在桥头,穿着青灰色长衫,扎着道髻的中年道士下车,站在桥头看了看那棵大树。 老人家,这是清溪镇啊?道士问那老头。 老头扒拉开遮住眼的头发,看着他嘿嘿笑了,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 您可听到我说的,这是清溪镇吗?道士加大了声音道。 是啊,清溪镇,你来干什么啊,这里死人啦!老头哇哇大叫。 道士微微一笑:我就是来救你们的啊,你们镇上的金先生花了大价钱请我来救你们镇子上的人,他可真为你们着想啊。 老人撇撇嘴,鄙夷的看着他:道士为财死,小鸟为食亡啊。 道士脸上的笑渐渐隐去,眼神变得有些凶残:谁教你说的话? 道士要死啦。老头不理他,往树根上一躺,嘿嘿笑道。 道士冷哼一声,狠狠踢了老头一脚,把他从树根上踢下来,才整整衣服,重新挂上微笑,往桥上走去。 祁禹秋看着老道士的动作,挑眉道:这老道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同样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盛玉柯问道:他真的要死啊? 不作就不会死,不过看他这样,是个会作的人。祁禹秋冷笑。 岳雨泽切了一声,眼看那老道士超他们几个走来,瞥了祁禹秋一眼。 这家伙神神叨叨,还直言断人家正经道士的生死了。 老道士走到几人面前,并不在意几人已经看到了刚刚那一幕,微笑道:请问,金海金先生家怎么走啊? 程雨摸着下巴打量他,道:俺们不知道,您来这是干啥来了? 道士得意一笑,指着清溪镇道:你看着煞气弥漫,不是我,这小镇可得连着出人命了,我来是为了救这镇子上的人啊! 说完看了祁禹秋等人一眼,微仰起头,似乎在等几人问他更多相关问题,或者崇拜的夸奖他几句。 程雨和盛玉柯看向祁禹秋,祁禹秋掰了一根柳枝拿在手里,看着老道士道:您好厉害我们好好崇拜你哦。 表情极其懒散,语气极其敷衍。 老道士啧了一声,语重心长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还是接触的少,不信这世界上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事儿,以为我是骗子吧?我可是有证的,持证办事懂吗? 说着在怀里扒拉了几下,掏出一个灰色的小本本,小本本封面写着特殊事件研究协会六个烫金大字。 岳雨泽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指着那证书道:你这东西,地摊上五十块就能定做,还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了。 老道士脸色一沉,把证书放进怀里,指着岳雨泽道:你这小孩实在是没礼貌,该吃点教训。 岳雨泽撇撇嘴,上下打量着老道士,道:那你这个老道士一言不合就打人,还欺负一个傻子,就是给道士抹黑啊。 老道士阴着脸,手势奇异的伸到岳雨泽面前晃了一圈,岳雨泽特突然袭来的拳头吓得差点仰头跌进河里。 哼,小子口出妄言,什么时候知错了,再来找我吧! 岳雨泽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东西像是蒙上了一层纱布一样看不真切,耳边也嗡嗡作响,响得他直犯恶心。 程雨和盛玉柯眼看着岳雨泽脸色煞白,一直作呕,冷脸看向老道士:你干了什么? 给他一点小小的惩戒而已,死不了人的。老道士眯着眼抚须,略带得意道。 祁禹秋手里的柳枝垂到河中,沾了几滴水,他手一扬,柳枝便甩向岳雨泽,在他脸上甩出一条红印子。 岳雨泽啊了一声,眨眨眼,周围的世界又恢复了正常,他摸摸自己的脸,嘶,真疼。 祁禹秋拿出手机,点开一个新闻给程雨看:乡下有一种骗子,手里抹着药,轻轻拍一拍别人的肩膀,那人就迷迷糊糊什么都听他的,连家里银行卡的号码都能说出来。 岳雨泽难以置信的看着老道士,气愤道:你竟然随身带着这种东西,我看你来清溪镇不是救人的,而是来骗人的吧?是不是想趁着纸扎节偷鸡摸狗? 程雨和盛玉柯本来被吓了一跳,听祁禹秋和岳雨泽一唱一和,心里暗笑,表面却只是默默的看着老道士,眼神带着谴责。 老道士被气得一把撸掉了几根胡须,脸色涨红,嘴巴抽了几下,大吼一声,从包里拿出了一把铜钱剑。 你们这几个小子,我要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玄学,什么叫做正统道术!说着铜钱剑挑起一张黄符,在空中挥动了几下,那黄符无火自燃,迸出紫色的光芒。 程雨和盛玉柯啪啪啪鼓起了掌,岳雨泽则冷笑:我们都是上过学,正经本科毕业的,你这都上世纪的骗术了,也好意思拿出来?大人,时代变了,你也该把道具更新换代了! 啊啊啊啊!!老道士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大声吼叫,后面躺在槐树下的老头则鼓着掌笑的欢乐。 不好意思,请问是善水道长吗?一个小伙子隔着老远便朝这边喊道。 老道士停下叫喊,深吸几口气,整整衣服和胡子,把道具收好,阴狠狠的瞪了祁禹秋等人一眼,仰着头朝那个小伙子走去了。 你们等着,藐视道法,要遭报应的! 祁禹秋轻笑:我们等着你,道长,不过,您既然是正统道学传人,怎么不知,人在做天在看的道理?助纣为虐,可是要折寿的啊。 老道士诧异的看了祁禹秋一眼,嘴唇动了动,嗤笑着走开了。 祁禹秋站直身体,微眯着眼看着老道士坐上车子驶入镇子深处,对程雨道:我的东西没带过来,你们帮我备齐,我去山上看看。 程雨担忧的看着他:你自己小心,不行就撤,这件事和咱们关系不大,你可不能出事儿啊。 山神祭所在的山,叫小青峰,山脚下,金海带着善水道人沿着一条小路转了几圈,程德被自己的小徒弟扶着,颤颤悠悠的跟在两人身后。 大师,这里到底怎么样了?前些年不都好好的吗,我都按照您的吩咐,每年按时将镇上的人带上去了。金海忧心忡忡的问道。 善水抚着胡须道:这阵法已经不行了,压制不住它们,今年过后,便废了吧,我把它们彻底灭了,也算是了结这段孽债。 金海皱眉,失声道:这怎么行,没了这阵法,我我们清溪镇岂不是要走下坡路了?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46) 那你想怎么办,别太贪得无厌啊。善水皱眉,瞪了金海一眼。 金海赶紧微微弯腰,献媚的笑着:这不是又五年过去了,我儿子刚打算给您投资重新修建您的道观吗,各路神仙塑金身可不是一笔小钱,他那公司最近又不太景气,我想着好歹能撑过这两年,我们便收手不干了,把公司买了换几套房子,养老也行啊。 善水脸色缓和许多,看着金海道:你家那小子倒是懂事,行了,这里修修补补可以再用五年,但是这五年就需要清溪镇上的孩子们多牺牲一点了。 程德原本在后面走的气喘吁吁,听到这话大惊失色道:这不行啊,我们说好的这件事互惠互利,你们金家发财,我们清溪镇也跟着发财,怎么能这样! 金海不耐烦的回头看着他:这些年清溪镇沾了我金家多少光?为我们家牺牲一点算什么? 程德颤抖着手指着金海:你、你、无耻!我当年就该看清你的狠毒。 哼,无耻说谁呢?当年的事儿你可是一清二楚,怎么,现在全赖我身上了?金海一改在外人面前慈和的面目,对程德毫不客气。 行了别吵了,烦死了,金海,你去准备,今天晚上尽可能多的带人上来,能有多少带多少,花钱也给我凑齐了至少三百人。纸扎不能点睛你可记住了,不然坏了大事今天咱就别想走了,还有,要重新找祭品了。 说着善水叹了口气:都怪你们做事太绝,现在可去哪里找祭品! 金海笑道:二十年了,我办事儿您还不放心?现在镇上会点睛那一手的都是和我一条船上的人,他们不敢教,还有谁能给纸扎点睛?至于祭品,我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善水满意一笑:你办事靠谱,赶紧去吧,我也有东西要准备。 程德喘着气道:你们休想、休想毁了清溪镇! 金海不耐烦的朝扶着程德的青年挥手:你师父年纪大了,看好他,这两天镇上热闹得很,别让他摔了。 好的,金先生。小徒弟一笑,扶着程德往山下走去。 程德啊了两声,才反应过来,他的徒弟,早就被金海收买服帖了! 畜生,畜生! 善水和金海相视一笑,沿着小路继续往前走。 他们的身影被草丛淹没,不远处的山石上,爬出来两个人。 胡九河和何伯冷眼看着远去的身影,冷哼一声。 金海还是那副老样子啊,他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吗?胡九河冷笑,要死一起死,死了我便自己去上刀山下油锅。 何伯嗤笑:你去上刀山下油锅吧,我去给老陈负荆请罪。 我对不起师父。胡九河哽咽,眼中恨意更甚,金海这老畜生,我一定要亲手了结了他,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让他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而此时的山腰,祁禹秋看着那山洞神色冰冷,那些人,真的是,畜牲不如啊。 他长叹一声,这愁怨,不用血冲刷,是绝对消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始补齐这周缺的更新,就,给大家表演个日万吧_(:з」)_ 第五十三章 太阳渐渐西斜, 程雨和盛玉柯带着买来的东西回到陈延钰的院子,祁禹秋正扯着他们家的被单在阳台不知道干什么。 我们回来了。盛玉柯喊了一声,奔上二楼, 把怀里的东西放在祁禹秋面前。 零零碎碎的东西装满了一木盒,除此之外,走在后面的程雨手里还提着一小罐子狗血。 他呲牙咧嘴的把东西放在祁禹秋面前,赶紧冲向水龙头。 祁禹秋把那罐狗血提起来看了看, 满意笑道:可以, 正宗的黑狗血。 那可不,我和程导跑了半天才找到的。盛玉柯端着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眉飞色舞道, 为了给那只小狗狗放点血, 我可是给了它三千块营养费呢。 岳雨泽看着程雨陪两人胡闹,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怎么的,还真弄什么朱砂狗血了?难道下一步是要拍怀旧僵尸片儿了? 程导, 咱晚上是有什么特殊安排吗?岳雨泽小声问道。 程雨神秘一笑道:有安排,你就等着看吧。 好、好的吧。岳雨泽有些心慌, 总觉得要有什么打破他三观的事情发生。 太阳西斜,二楼的露台也渐渐被拉长的影子淹没,祁禹秋将空了的朱砂盒子扔进垃圾桶,把被单收起来。 好了,大功告成。他伸了个懒腰。 程雨和盛玉柯拄着下巴倚靠在栏杆上,看着西斜的夕阳, 叹气道:漂亮,清溪镇的风景,是真的好啊。 祁禹秋走到他们身边,笑道:是啊。 可惜美丽的风景下却藏着丑恶的旧事,今天那段冤大概就能了结了。 镇上开始亮起一盏盏灯,陈延钰有些疲惫的踏入院子,让祁禹秋等人跟他一起去外面吃饭。 人忙着挣外快,不送外卖了。陈延钰苦笑,金老爷子可真是大手笔,硬是花钱把不参加纸扎节的那些人也请上山了。 还是上次他们吃饭的那家饭馆,老板亲自当伙计给他们上菜,上完了才道:今天是怠慢了,后厨的两个伙计全上山了,就剩那一个大厨,实在是折腾不动了,老规矩,这顿我请了。 祁禹秋笑道:老板,你们不去吗,都说山神祭是清溪镇除了春节最热闹的日子呢。 老板撇撇嘴:去凑那热闹干什么,我还忙着挣钱呢,耽误那一会儿功夫,造成的损失可不是金老爷子给的一点钱能弥补的。 不去也好,这钱可不是好挣的,老板你是个明白人啊。祁禹秋夹了块豆腐道。 赶紧吃,吃完了咱们可是要跟着去看的,我摄影机都准备好了。程雨道,哎延钰你去不去? 陈延钰笑道:你们要上去,我肯定得跟着啊。 他说完垂下眼眸继续吃饭,左手悄悄握紧了自己裤兜里的一块圆月状的东西。 他从小脖子上便带着半块玉,那是他父母曾经的定情信物,只是原本应该是一对的玉佩,剩下的半块却不知道遗落在哪里了。 一个小时前,有小孩拿着另外半块玉佩找上他,说给他送玉佩的人让他转告陈延钰,想要他爷爷奶奶和父母的尸身下落,便去山神祭等着,不然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们了。 陈延钰眸色微冷,当年陈铜带着他连夜离开清溪镇,没来得及给四位亲人收尸,如今山崖上那四座石坟,不过是他按照古法用纸扎做出来代替他们尸身的纸人。 他知道,山神祭肯定和自己去世的家人有关,但是具体是怎么回事,他只是有点猜测,还没来得及仔细探寻。 他几乎不敢去想,那些人是不是真的丧心病狂到他所想的那样,如果是真的那么就别怪他连累无辜了! 吃完饭,五人便直奔小青峰,路上点着的纸灯络绎不绝,全是涌都涌上了半山腰。 山脚下,不少摊贩早早便推着车子占了好位置,叫喊声此起彼伏,竟比镇上还要热闹三分。 金老可真是有钱啊,请这么多人上来,得花多少钱!有人感慨道。 对啊,不知道他图个什么,你看那些年轻人,都不是诚心来祭拜山神的,还搂搂抱抱,没一点规矩,真是伤风败俗啊,金老爷子就不怕山神看了生气吗? 唉,老人了,就喜欢热闹,随他去吧,都什么年代了,您还相信真有山神呐? 你这混小子,敢在这里对山神不敬,找打! 上山的路原本已经封了,现在却畅通无阻,不少精致的纸扎被抬着上山,所有人都为今天的意外之财喜笑颜开。 祁禹秋扶扶自己背上的包袱,跟着人流上了山。 往日里清冷的山洞前,如今装饰一新,几根木柱子撑起了拉来的线,灯光将这里照耀的如同白昼,山洞口前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纸扎,等山下的人陆陆续续上山,金海等人才从搭好的棚子里走出来。 除了金海,来的还有他的儿子和孙子。 金海的儿子金延顺今年三十多岁,戴着副平光眼镜,身上丝毫不见暴发户那种嚣张的气势。他的孙子金奇骏也是乖乖巧巧的一个小男孩,只是到底年纪小,看向周围起哄奉承的清溪镇居民,眼里时不时闪过不耐烦和鄙视。 金海照旧像往年那样,和众人说了几句话,有钱拿的居民们比往年热情了许多,十分给面子的鼓掌接话。 说完了开场白,便是山神祭接下来的流程,金海掀开了帐篷帘子,引着善水道人走出来。 诸位,咱们清溪镇能有今天,和山神的保佑分不开,年轻人可能不了解的,但是上了年纪的大家伙儿们肯定记得,二十多年前,我们清溪镇是多么的苦,自从开始祭拜山神,我们的日子才好过起来。 人群中上了年纪的人不由得点头。 那时候啊,清溪镇专挑庄稼快熟的时候下雨,一下就是大半个月,那粮食都烂在地里头了。 是啊,越过一个山头,人家村里头都只是淅淅沥沥的下几天小雨,偏我们这里整天的下啊,下的那山上的泥石都流下来堵了路。 不光是下雨,镇子上还老是出怪病,镇上的小孩那几年总是一到晚上就哭个不停,一年总要好几个小孩出事,不是掉井里就是在山里迷路,要不是大人上心,不知道一年要死几个。 唉,我记得我那时候每天早上一大早就爬山出去要饭,后来开始拜山神了镇上才慢慢好起来,再也不挑时候下雨,小孩没有再出事。 老人们都的话让在场的年轻人也心里直发毛,现在这个场景本来就阴森森的,老人们又不可能串通好了一起撒谎,他们平时不信这些鬼鬼神神的,这时候也不得不将信将疑。 金海满意的看着在场的人脸色慢慢变得严肃起来,才让出主位,微微弯腰介绍善水道长:大家可能不知道,当年正是路过此地的善水道长,发现了我们镇上的异常,才找到我让我举办山神祭。善水道长在这里设下大阵,让我们的诚心直达山神那里,我们才能得到他的保佑。 这些年,善水道长一直关注着我们清溪镇,虽然二十年过去了,他却每年都会来看看大阵是否还完好,这二十年来,山神祭一直都很顺利。但是就在今年,山神祭出事了,大家肯定都知道,我们镇上有个孩子死在了山神洞外。 他说着,大家才想起来这里昨天刚刚死了一个人,不由得感到背后发凉。 对于那孩子的死,我们都很痛心,但是更重要的是,这预示着什么?预示着,我们的山神,对清溪镇产生了不满!他要给我门惩罚! 啊?山神发怒了? 那怎么办啊,我们不能被山神抛弃啊,道长,您可要帮帮我们,只要山神愿意原谅我们,我们干什么都行! 对啊,山神保佑了我们这么多年,怎么忽然就发怒了呢? 肯定是有人做了什么错事,惹到山神大人了! 老人们十分担忧且愤怒,现场顿时响起了嗡嗡的讨论声。 善水道长看着这一幕,满意的笑了笑,伸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噤声。 等众人安静下来,善水道长才开口道:你们镇上二十多年前曾经发生过一件事,我想在场的纸扎手艺人,应该都还记得,就是那件事,让一只庇佑着你们的山神舍弃了你们将近五年的时间。 他的话一出,老一辈的人都皱起了眉头,当年那件事是他们清溪镇无法说出口的丑闻,事情过去之后,他们只当那家子人没出现过,闭口不提。 金海笑道:大家把这件事埋在心底这么多年,无非是觉得那件事给我门清溪镇丢脸了。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而且过去了那么多年,我们没必要一直瞒着后辈,我们这些年做得很好,纸扎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当年的伤疤也该结痂脱落了! 对,金老说得对,那些人做的孽,和我们无关。 现在提起来,我还是一肚子气,我真的没想到,咱们清溪镇当年会出现那种畜生! 也不怪山神大人被气到,我都嫌恶心! 年轻人一头雾水,他们可从来不知道自己从小生活的小镇上出现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人。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人群里窃窃私语,老人们义愤填膺的给年轻一辈讲述当年发生的惨案。 而站在最后方的陈延钰,已经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几滴血顺着掌纹滴落在地上。 在老者们的讲述中,二十多年前的清溪镇缓缓浮现在年轻人面前。 当年的清溪镇还没有这么大,邻居之间感情极好,当时镇上的纸扎已经在附近打出了名气,方圆百里内的丧事都会用清溪的纸扎,而镇上最有名的三家纸扎铺子便是陈随云陈家,李昌河李家和金运金家。 他们三家向来只接大活,平日里小户人家的活计便漏给其他纸扎铺子,也算是照顾他们的生计,且会在有时间的时候指点他们,镇上的手艺人对他们都颇为尊重。 往日里三家互不相争,在纸扎这个行当里各有各的绝活,哪家都只专注于自己的长处,也算是平安相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陈随云不再满足于自家的手艺,他想霸占三家所有的绝技。 在上门讨要不成后,陈随云便开始动歪脑子,他勾搭李家儿媳不成,恼羞成怒,半夜翻墙去偷人家的谱子,且偷偷潜入李家儿媳的房间里欲行不轨之事,被抓了个正着。 当时的李家本想息事宁人,但是陈随云却反咬一口,公然污蔑李家偷他们家的谱子和传家宝,并说是李家的儿媳妇儿勾引他儿子,破坏他儿子儿媳的感情。 李家哪里想得到他能这么无耻,一时之间被打的错不及防,幸好老天长眼,半夜陈随云爬墙时刚好被两个醉鬼看到,而且那传家宝上还刻着李家的字号。 李家儿媳最终不堪名节受辱,在山神洞前穿着红衣放尽全身的鲜血而死。 李家为了讨回公道,将事情公开,陈随云一家子在清溪镇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于是在一天夜里,李家纸扎铺子燃起了大火,他们一家四口全都丧生火海。 陈随云如果只是想偷学人家的手艺,那还能原谅,但是他偷学不成还倒打一耙,最终逼死了人家苦主,如果李家那儿媳不死,怕是要被戳一辈子脊梁骨。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47) 年轻人们听完这段往事,都对二十年前就死绝的陈家人心生厌恶。 活该,在哪个年代,竟然用这种恶毒的方式毁掉一个女人。 真的是太无耻了,偷人家的东西被发现了,道个歉能怎么样,竟然还倒打一耙,哪来的那么大脸! 陈延钰紧咬着牙,怒视着周围的人。 就是这些人,颠倒黑白,逼死了他爷爷奶奶和父母,还要将污水永远泼在他们身上。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该死! 他拿出手机,给陈铜发了条消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等群情激奋,金海才叹了口气道:发生这种事,我们清溪镇才触怒了山神,原本善水道长布下的大阵,可保我们清溪镇百年繁荣的,但是今年,镇上来了一个人,就是他的到来,让山神再次发怒。 是谁?不是和那个陈家有关吧? 让他滚出去,离我们清溪镇远远地,丧门星,一家子丧门星。 被挑起了情绪的众人,对那个还未露面的罪魁祸首充满了恶意,尤其是李家的几个小辈,他们的上一辈和陈家结仇,如今最小的堂弟又因为李家人丧命,对陈家人简直恨到了骨子里。 这就是今天我一定要上大家上来的原因了,暂不说这人是谁,想了结这件事,还是要靠我们清溪镇所有人的力量。善水道长写了一篇忏悔书,需要我们每个人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向山神表达我们的歉意。 善水让人从帐篷里抬出一张黄布在场地里铺开,五米见方的布上用朱砂写着奇怪的文字,大家看了一眼,皱眉看向善水。 善水微笑道:山神大人所用的文字,自然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大家只管签名便是。 好,我们相信善水道长!有老人大喊一声,颤颤悠悠上前去,在黄布的一角按了手印。 然后金海便示意助理递给他一个红包。 众人见签名还有红包拿,眼睛一亮,纷纷上前抢着要往上面签名。 大家不要急,排队上前,每个人都有机会。金海和善水笑容满面道。 所有人都挤着往前,盛玉柯一行人就显得有点突兀。 陈延钰面无表情的看着在黄布上签名的人,心中冷笑,钱真是个好东西,可是就怕有命拿没命花。 祁禹秋看了他一眼,背着自己的包袱往人群外走去。 盛玉柯拉住他,低声道:你去哪儿啊?是不是要开始做作法了? 祁禹秋笑道:你们在这里等着,等会儿有大戏看,我嘛,就随意走走。 离开山神洞所在的半山腰,祁禹秋顺着一条小道继续往上走,走了十来分钟便来到另一处石台,方石台只有一米见方,勉强能站得下两个人,正好对着山神洞的方向。 他把包袱打开,里面是今天他在阳台上晒那块被单,被单上已经布满了红色和黑褐色的符文,四角还系上了四个小铃铛。 祁禹秋把被单平铺在石台上,将挂着纹路染着朱砂的铃铛正对着山神祭的现场。 将被单放好,祁禹秋又拿出一串铜钱和死玉做成的楔子,从石台上下来,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每走九步他便扔下一枚铜钱,将玉楔子钉在铜钱孔中。 走回山神祭现成,他手里的八十一枚铜钱恰好扔完,将最后一枚放在山洞前的石台上,他手中握着玉楔子,轻轻一按,便将它按进了石台子里。 盛玉柯眼睁睁看着他像变魔术一样,毫不费力的用手钉钉子,微微张大了嘴巴,等祁禹秋把手移开,他赶紧弯腰,手指抠了抠被钉在石头上的铜钱,发现扣不动,才敬佩的朝祁禹秋竖起了大拇指。 好功夫!盛玉柯表情夸张道。 岳雨泽看到这一幕,抖了一下,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嘶,疼啊! 祁禹秋谦虚的摆摆手:好说,好说。 山洞前,金海和善水满脸得意的相视一笑,有这些人扛着,他们绝对能在大阵报废之前顺利脱身,等五年后没了大阵,清溪镇会变成什么样就和他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了。 大家签名的时候一定要诚心,这样山神才能感受到我们的诚意,我们清溪镇才能有更好的未来啊! 早上在礼堂商量事情的十来个老人第一批签完,站在一边看着年轻人们争先恐后的往黄布上签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些孩子都是我们清溪镇的未来啊,将来清溪纸扎的传承,就靠他们了。 是啊! 有人环顾四周,哎了一声,道:程老爷子和胡先生怎么没来啊? 程老头说是身体不好,没办法上来了,倒是胡先生,每年山神祭都少不了他的纸扎,今年怎么一件儿都没送上来? 不知道,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往年胡先生可是很积极的,今年都没吭气儿。 正说着,最后一个人签下自己的名字,从金海的助理手中拿了红包喜滋滋的回到人群中。 善水道人把黄布拉起来,满意的点点头道:大家的诚心,想必山神大人也收到了,但是,做错了事的人,还是要受到惩罚。 说着,他伸手一指,指向祁禹秋等人站的方向:罪人之后便在这里,诸位,你们说,该不该让他为家人犯下的错误向山神大人忏悔? 善水指的方向,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避开,清出了一条路,露出站在后方的陈延钰。 是他,他怎么还有脸上来呢? 我的天啊,我以为那个陈家的人都死绝了呢,这人逃出去在外面长这么大回来,是来报仇的吧? 他怎么有脸回来报仇,人家被逼死的儿媳妇儿怎么说? 他们一家子不都是这样吗,有其父必有其子啊,他大概不认为自己的爷爷奶奶和爸妈有错吧。 他不道歉,我们就压着他跪下,给那个可怜的女人磕头认错!这是他们陈家欠人家的! 对,一定要让他磕头认错! 嗡嗡的议论声传入陈延钰的耳中,他却没像善水和金海想象的那样,露出愤怒的表情,而是抬手看了看表,嘴角微微挑起:时间到了。 什么时间到了? 距离他很近的人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明白了陈延钰说的是什么。 通往山下的石阶上,冒出一颗龙头来,紧接着便是巨长且逼真的龙颈、龙身。长达十几米的龙被四五个人托举着,缓缓飘上来,乍一看去,竟像是真的龙一样。 胡九河跟在龙尾处,走上石台,环顾四周,沉声道:我今天倒要看看,谁敢动我师侄!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感谢在20200703 17:44:04~20200704 11:50: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herryLin 5瓶;秋水安知鱼之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四章 胡九河, 你在干什么! 金海一脸不可置信的吼道, 胡九河和他一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二十年了, 每年山神祭最重要的纸扎从来都是出自胡九河之手。今天胡九河一反常态, 拒绝了他的订单,而且对他避而不见,说手里有很重要的一个单子在做。 金海去胡九河的院子时,也看到了里面热火朝天的忙碌场景,原本以为胡九河真的是接了大单子, 没时间做山神祭要用的东西, 他没想到,这老东西竟然和陈家那小子串通好了! 胡九河冷哼一声:金海,我还要问问你想干什么?!当年你们逼死我师父一家子, 我当了二十年缩头乌龟,我认了, 我胡九河就不是个人,但是你比我还畜生! 我师侄小小年纪便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在外漂泊了二十多年,才刚回来几天,你就想害他。怎么,是怕我这个两三岁便离开清溪镇的侄子,戳穿你那张人皮,露出你流着脓汁儿的真面目吗! 众人哗然,他们没想到, 胡老竟然是那个陈随云的徒弟,而且还说出这种话,当年的事难道还有其他隐情? 金海气得脸色涨红,吼道:胡九河,你发了疯了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逼死你师父一家子?我们这些人都可以作证,你师父他们是自找的,是羞愧自裁!难道我们都是在撒谎吗? 旁边站着的几位老人出来道:胡九河,你捣什么乱,扰乱了山神祭,你赔得起吗? 诸位,别听这老头子胡言,他和我们和和气气二十年,今年不知道安了什么心非要在山神祭上捣乱,我他看是被他那个师侄给收买了! 对,我们都能作证,当年那件事完全是陈家的错。 胡九河,我们敬重你是因为你当年大义灭亲,现在是怎么着,为了钱要给你师父翻案? 围观的人听了这话,看向胡九河的眼神带上了异样。 对啊,胡九河前二十几年都没说这事儿,这今年陈家人一回来他就跳脚了,不是收了钱是什么? 看来陈家的那个回来是想翻案,洗白陈随云,然后把金老先生一群人拉下马啊。 我们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相信金老爷子和镇上的老人,去相信他啊! 议论声中,金海走到胡九河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今年没赞助你,你心里有火气我理解,但是山神祭是关系到整个清溪镇的大事,你不要意气用事啊。 嗨,原来是嫌金老先生钱没给到位啊。 胡九河拍掉金海的手,怒声道:金海,你还在颠倒黑白!当年就是你老子一手策划了李家的事儿,抢走我师父的传家宝卖了,才有今天的身家,你们家坏事做绝,就不怕遭报应吗! 金海和气一笑:老胡,你就别气了,赶紧回去吧,我金海这辈子可从来不做亏心事,我做了多少慈善,那网上可都能查得出来的,你说出这种话,不觉得尴尬吗? 周围的人轰然笑了起来,金老爷子这些年对清溪镇的帮助,可是数不胜数,修桥铺路,翻新学校,捐款养孤寡老人。镇上的小孩不知道二十年前的往事,但是绝对知道他们清溪镇有今天,离不了金老先生的慷慨。 胡九河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神情缓和下来,冷笑一声道:金海,你是不是忘了,我,胡九河,是陈随云的亲传弟子? 说着他挥手,他的大徒弟梁建国立刻递上来一个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毛笔,笔尖沾着鲜红色的墨。 而举着龙头的韩翔也赶紧走过来微微压低身子,把龙眼睛的位置凑到胡九河面前。 金海看到这一幕,眼神立马变了,他沉声道:胡九河,你别瞎闹,有什么事等下了山再说! 胡九河轻笑:怎么,怕了啊?金海,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你别忘了,咱们是绑在一起的,船翻了你也别想好过!金海凑近了他,压低声音道。 善水道人也匆匆从山洞口处走到石阶前,胡九河赶紧后退一步,他的几个徒弟立刻围上来护住了他。 想干什么?欺负我师父当我们是死的吗?韩翔厉声道。 胡九河不管善水道人和金海的动作,抬手便拿出那支笔,往龙眼睛的位置点去。 诸位,咱们清溪镇以纸扎闻名,但是现在的纸扎啊,都是劣质品,残次品,我今天就让大家伙开开眼,什么叫真正的纸扎!胡九河朗声大笑,一手托着手腕,红色的笔尖便要触碰到龙头的眼睛。 善水道人眼神一厉,手中的拂尘甩过去,缠住了胡九河的手:胡九河,你是要将这镇上所有人都害死才甘心吗? 你这一笔点下去,在场的人要承受怎样的后果你是知道的,就因为一点钱,就要拉这么多无辜的人下水,胡九河,你过分了。善水道士一脸正气,厉声呵斥他。 山上的人静了一瞬,然后哗然,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喂,那道士,你说的是真的假的?一个纸扎的龙而已,怎么就威胁到我们了?穿着青色外套的青年喊道。 善水严肃道:这胡九河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邪术,要借纸扎请邪神出来,邪神一出,清溪就不是被山神遗弃那么简单了。 着话一出来,老一辈深信不疑,都愤怒的瞪着胡九河,年轻人则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祭拜山神他们可以理解为一种文化,但是邪神又是什么东西,一听就像是骗人的啊。 小说里都要编造个有理有据的名头,这老道士张嘴就是邪神这种听着就像是随口编造的名字,这些人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过家家啊。 他们看着群情激奋的老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邪神啊,神神叨叨的,刚刚我还真被忽悠的相信了什么山神,好会洗脑啊。 咦~有点像三流制作的垃圾电视剧,装模作样,陈家的事儿抖出来,要让那小子道歉我理解,突然给我来个邪神,这是把人当傻子忽悠了? 哎管他是不是在演戏,反正钱都拿到手里,就看着呗。 周围的窃窃私语让善水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他甚至想干脆让胡九河点了那龙睛,给这些人开开眼,到时候再把那东西收了,好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过家家的骗子。 然而那东西被压了二十年,早已不是他单枪匹马能对付得了的。如此想着,善水只好吞下了这口恶气,等解决了这件事,再给清溪镇的人一点教训! 胡九河被善水缠住手,他的徒弟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几个人迅速上来围住了善水和金海,想要把两人制住,但是人群里突然钻出几个陌生人,将他们隔开,有人甚至已经开始上手抢那条纸龙。 金海看着胡九河冷笑,他做事向来小心,即使是顺顺利利举办了将近二十年的山神祭,他也每次都要带人过来以防万一,这不,这就用上了。 挣扎中,那条龙的身子被人压到,顿时断成了两截,胡九河见状大吼一声,扑倒在地,连滚带爬的爬到断口处,神色有些茫然,他回头看陈延钰,陈延钰正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便又看向场中扭打起来的那群人。 胡九河微微垂头,然后眼神死死盯着自己的腿,突然爬起来,冲向了山洞前的金奇骏。 没人料到胡九河突然冲向后方,金海还愣愣的看着他从自己身边冲过去,纳闷儿他为什么没有冲自己下拳头,然后有人都看到,胡九河从自己腿上的绑带里抽出了一把小刀。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48) 金海瞪大了眼睛,看向胡九河前方的人,正是他的孙子金奇骏。 啊!别,奇骏快跑!他没想到胡九河真的疯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持刀伤人,顿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人也下意识的冲上去想要扑倒胡九河。 山神洞前的人都傻眼了,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好好一个节日活动,怎么忽然动起手来了! 这、这赶紧拦住他啊,要出人命啦!有人喊了一声,顿时不少人反应过来,涌向正在扭打的两群人和胡九河。 距离金奇骏最近的是他的父亲金延顺,金延顺在明白过来胡九河的目标是他的儿子后,便立刻伸手抱着小孩赶紧躲开。他身后保镖的动作更快,就在胡九河的刀接触到金奇骏的衣摆时,一脚踹飞了胡九河。 胡九河倒在地上,咳了两下,咳出一口血沫子,心有不甘的盯着金奇骏。 金海再也绷不住,走到他面前踹了几脚,才心惊胆战气喘吁吁的把自己孙子抱在怀里。 金海,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们金家绝后,我要让你断子绝孙!胡九河诅咒道,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临终烂在床上都无人知! 金海冷笑:你脑子有病就去看病,没钱我来掏,毕竟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你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我总不能看着你真的无人送终吧? 老头子你说什么呢!胡九河的几个徒弟倒是丝毫不鸟金海,气冲冲吼道。 场地里的乱战也渐渐平息,韩翔和梁建国赶紧把胡九河扶起来,扶到石阶前,随时准备下山。 金海和善水道人以胜利者的姿势站在山洞前,看着胡九河狼狈的样子,眼含怜悯:你还是下山去吧,山神祭马上就要正式开始,你再捣乱我可就不客气了。 不少人也急着赶紧参加完活动下山,跟着起哄让胡九河赶紧走,胡九河低头看着一直沉默的陈延钰,悲声道:小雨啊,我对不起你们一家子,当年师父被这些奸人合伙陷害,最终他们一把火烧了纸扎铺子,我都没胆子给师父收尸,我该死! 陈延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道:胡老,您说陈家是被陷害的,那么,真正的事实到底是怎样的呢? 不如,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反正,这一时半会儿的人也走不了,就当听个睡前故事了。 他摊手环顾四周,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什么意思?有人喊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赶紧搞完我们就走了,想让我们留下来,那就掏钱啊! 陈延钰看着他笑而不语,那青年有些气恼,连结束时的钱都不要了,甩手便往石阶走去:你们搞吧,老子下山了。 然而他不过走了几步,脚下便拐了个弯,回到了原地。等站到刚刚自己的位置,青年才晃晃脑袋,有些惊恐的看着周围的人。 你怎么又不走了?他的朋友小声问道。 青年抖了一下,摇摇头:我、我不知道,走了两步脑子就像喝晕了一下什么都不知道了。 善水见状脸色一沉,赶紧转头看向那条断龙,却看到了让他心里发沉的一幕。 龙身断口拴着两条红绳,把两截身子接到了一起,而一个长相精致的青年正站在龙头处,手里提着毛笔,笑眯眯的看着这边。 不好意思,一时手痒,这么精致的纸扎,胡老先生怕是花了不少时间啊。祁禹秋把笔扔进盒子里,结过盛玉柯递过来的湿巾擦擦手,那么,接下来就好好听胡老爷子讲个故事吧,金先生,哦还有这位持证办事的道长,故事没讲完,谁也别想走哦。 善水下意识的握紧手里的拂尘,脸色十分不好看,看着祁禹秋道:是我看走眼了,不知道这位小兄弟师出何门啊? 祁禹秋一摆手:我就是个靠脸吃饭的小明星,道长就不要再问了。胡老爷子,开始吧。 说完他走到程雨等人身边,陈延钰感激的看了祁禹秋一眼。 胡九河转身看着被点上睛的纸龙,普通一声跪下,给纸龙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转过方向朝祁禹秋深深鞠了一躬。 他走到场中央,看着那群和他年纪差不多,满脸愤怒的老人,嘲讽道:一群脑子装了粪水,被忽悠了二十年的老东西,当年我师父待你们不薄啊! 不不不,你们不是蠢,是坏!一个个揣着明白装糊涂,是怕拿在手里的钱烫手,便昧了良心说瞎话,说上二十年自己都当真了。是不是觉得自己骂的越狠,金海给的钱拿着越心安?我今天就给你们揭了这块遮羞布,让你们看看自己皮子下面是人是鬼! 二十四年前,金运和李昌河找我师父商量,将三家的手艺综合起来,让纸扎这门手艺能更加完整,我师父自然是欣然答应。但是他没想到,这只是金运和李昌河想要夺陈家传家宝的一个阴谋。 我师父祖上曾经出过状元,后来朝代更迭,家道中落,最后能留下来的东西只有一件御赐的玉雕,上面还刻着当时皇帝的亲笔赐语,那可是皇帝的东西啊,多值钱啊! 后来有天金运半夜叫我师父去开会,我那天晚上恰好在搓纸捻子,亲眼看着金运带着我师父出去。然后没多长时间我师父就慌里慌张的回来,紧接着李家的人就找上门来,让我师父赔偿他儿媳妇,并且指明了要那座玉雕。 我师父没干坏事,怎么可能愿意吃这亏,他直接拒绝了李家的要求,没想到,第二天金运便带着人上门说我师父偷谱子,偷李家的传家宝。 当时那女人哭哭啼啼的一头撞在纸扎铺的大门前,不少人都信了他们的鬼话。等那女人死在山上,镇上的人就开始打砸我们的纸扎店和院子,我的几个师兄弟家里都遭了灾,我家里还有老母要养活,一时糊涂,便投靠了金运。 说到这里,胡九河泪流满面,狠狠的扇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各位的不是奇怪,这几个人为什么这么怕我给纸扎点睛吗?哈哈哈因为他们做了亏心事,怕被冤魂找上门来啊! 我师父临死前说了,只要清溪镇还有纸扎,他一定会回来报仇。纸扎可通阴阳,金运他们怕被报复,一狠心,竟然废了点睛的手艺,从此镇上所有的纸扎都成了没点睛的废纸。 今天,二十年过去了,我也当够缩头乌龟了,在场的金海,老道士,还有这些在清溪镇德高望重的老东西们,有一个算一个,咱就一起下地狱去见我师父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的日万 明天继续! 第五十五章 胡九河含着悲愤和死志的话喊出来, 在场的人都一片寂静, 他们对当年的事情并不清楚, 金海等人和胡九河各执一词, 两方的说法让这些人开始发蒙。 金海嘴唇颤抖, 他不敢相信,埋藏了二十多年的真相,竟然就这样被胡九河在众人面前说了出来。 他父亲金运比清溪镇的任何人都有商业头脑,在经济刚开始发展的时候,便想要抓住机遇一飞冲天。但是他们家当年虽然靠着纸扎在清溪镇还算富裕, 也只是顾得住吃穿, 想要出去做生意根本不可能。 在和陈家往来的时候,陈随云无意间透露出他们家有座玉雕,他的父亲便打起了主意。 当时的李昌河刚好想要三家的图谱, 他父亲便和李昌河商量好,用金家和陈家两家的图谱换取合作, 瞒下了那座玉雕的存在。 后来发生的事儿,便如同胡九河所说,陈家灭门,他们金家靠着那座玉雕乘风而起,成为附近远近闻名的大户。 只是,胡九河还有一点没猜到,这些年光靠玉雕卖的钱,金家不可能一直这么顺利,他们家能一直屹立不倒, 和清溪镇还有这座山神洞分不开。 他看向善水,善水额头悄悄沁出了汗珠,但是那条纸龙一直没有任何反应,他提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善水朝金海使了个眼色,金海便深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平静下来。 他转身面向大众,丝毫没有做坏事被揭穿后的恼羞,而是满脸失望和痛心,他捂着嘴咳了一声道:你说的这些,是你亲眼看到的?我父亲可从来没干过这种事。 你所谓的诅咒也没有应验,是不是说明,你在撒谎,或者说,你师父做的事情太恶毒,被山神大人镇压了? 善水也撸着胡须冷哼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每年悄悄来清溪镇祭拜山神,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你们所有人的安全!我一不图钱二不图名,如果不是今年出了事情,我是不会露面的,你倒好,直接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清溪镇的居民暗暗点头,往年他们确实不知道善水的存在,而且对于金海和胡九河,不少人还是下意识的相信金海,毕竟人家是实实在在做了不少好事,拿出了真金白银帮清溪镇发展。 胡九河看着沉默的众人,眼神悲怆,他回头看了看一动不动的纸龙,再次扑通一声跪倒,头狠狠嗑在石台上,尖锐的石头划破他的额头,血瞬间流下来,在石台的小坑里汇聚了一小洼。 师父,九河无能,我对不住你们,我没用啊!接着又狠狠的磕了几个头,他的徒弟赶紧上前拉住他,想要阻拦他自残的行为,但是却拉不住。 胡九河再次抬起头,脸已经完全被血糊住,他阴森森的看着金海等人,咧嘴一笑:我说不过你们,斗不过你们,我就看看,谁敢跟我赌这一条命! 话说完,他便颤颤悠悠站了起来。众人见他血流满面,赶紧出声劝他下山去包扎。 胡老,您有话好好说,为了二十几年前的往事伤了自己可就没必要了。 对啊,赶紧去把伤口包一下,这么大年纪了,可耽误不得。 胡九河看向出声的人,摆摆手道:我这条老命,从我老母亲去世开始,就该跟着她一起去给我师父赔罪,苟活到现在已经赚了,今天就是死在这里我也算死的值了! 胡九河如此拼命,让本来就心存疑惑的一小部分人开始怀疑,金海他们一群人,真的不会为了利益串通起来吗?知人知面不知心,钱财这东西,最是能蛊惑人心。 胡九河在徒弟的搀扶下站好,摸摸自己满头的白发,自嘲道:我现在去见了我师父,倒是我更显老了。 师父梁建国担忧的看着他,胡九河却只是摆摆手。 金海,你说我说瞎话,说我是为了我师侄的钱才改口,那我就用我这条老命来证明,我胡九河,在这件事上,绝对没有撒谎!我人都死了,拿别人的钱还有用吗?! 他大吼一声,忽然狠狠朝纸龙旁边的石头撞去。 师父!距离他最近的梁建国和韩翔大惊失色,韩翔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却来不及阻止他的动作。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心下一沉,胡九河年纪原本就不小了,平日里不小心磕磕绊绊都有可能倒下不起,更何况这么狠的撞向石头。 这下子有些人心里不再怀疑,敢用自己的命来证明,胡九河确实不可能在撒谎。 嘭!沉闷的撞击声响起,胆小的人闭上了眼睛不敢看这一幕,不少人惊呼出声,不由自主的围了过去。 有人叫救护车吗?我报了警,大家赶紧散了,这里不能呆了! 胡老先生怎么样了?里面的人赶紧吱一声啊,我这里随身带着药粉,用的上嘛? 围上去的人一层又一层,等最里面的人挤开一条缝隙,他们才看到,胡九河只是晕厥过去,头上并没有再添新伤口,而刚刚给龙画眼睛的年轻人,手里的一条布紧紧缠着胡九河的脖子。 祁禹秋慢慢把布解下来,叹了口气道:还好我动作快,这老爷子性子够烈的。 韩翔眼眶发红,眼角含着泪,嘴唇一直在颤抖,他张了几下嘴,才呜咽着朝祁禹秋鞠躬道谢。 金海等人面色沉下来,胡九河以命自证,他们瞬间落了下风,今天就算再解释,也会有人对二十年前的事心存疑虑,现在再逼陈家那小子,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善水目色阴沉的看着人群中的祁禹秋和陈延钰,嘴唇微动,低声对金海道:今天必须将那小子搞定,不然你们金家就等着倒霉吧。 众人渐渐从胡九河身边散开,给他留出空间,有人看向金海,想让他给出个合理的解释。金海被盯得脸皮子有些撑不住,眼角抽动了几下,才勉强维持住表情。 诸位,如若需要证明,那我也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发誓,往事我们并未撒谎。金海道,难道谁够狠谁说的话就是真的吗?我没有说谎,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命去证明自本来就是事实的东西呢? 在胡九河的举动衬托下,金海的话有些苍白无力,但是他二十年来塑造的形象实在是太牢固,一时之间,不少老人再次出声应和。 祁禹秋往石阶下看了一眼,陈延钰朝他点点头,道:陈叔和我约定的是八点半,时间快到了。 金海还要说什么,山下忽然传来嘹亮欢快的歌曲,伴随着一道浑厚的男声。 声音越来越近,接着,一抹白色出现在石阶上,那是一只翅膀。 姓金的老小子,你爷爷我来了!陈铜人未到声先到,所有人都朝石阶看去,便看到一只白色的凤凰展翅欲飞的飘上来,晃动之下,它灵动的眼睛似乎在傲慢的环视着众人。 白凤!金海失声喊道。 陈铜把白凤小心翼翼的摆在青龙旁边,手里提着的音响也放下,伸伸脖子,咧嘴笑道:怎么样,我侄子这手艺还行吧? 晕过去的胡九河悠悠醒来,睁眼便看到身边的白凤凰,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听到金海的话,更是欣慰的看向陈延钰。 陈延钰嘴角挑起一丝笑,看着那白凤凰道:我花了四年的时间,扎出了我爷爷自己摸索改造出来的白凤凰,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这个是真的好看啊,我也跟着我爷爷学纸扎,但是都七八年了,连个纸人都扎不好! 天赋这东西,是真的没话说。 陈家这小子,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天赋,随便给我们清溪镇任何一个人都比给他好! 金海看向善水,善水脸色比刚刚更加阴沉。 祁禹秋站出来,围着白凤走了一圈道:金老先生和善水道长一直不承认自己说谎,胡九河老爷子又是伤人又是自杀,想必大家都有些迷糊了。 是啊,我头都大了,他们到底是谁在说谎啊?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49) 那肯定是胡九河啊,你不看看金老那边可是站着我们镇上一群老人呢。 不能谁人多就是谁说的真吧? 反正我相信老金,我老了,不和你们年轻人吵架! 祁禹秋看向善水,笑道:道长,既然你们各执一词,那不如让当事人来说说吧,当事人说的话,应该没什么争议了。 当事人?什么当事人,这当事人金运和李昌河还有陈家人都死完了去哪儿找啊? 祁禹秋不顾善水的阻拦,再次捡起那支笔,漫不经心的在凤凰的眼睛上点上两笔,漫不经心道:当事人除了你们说的这些,不还有一个吗,那个死在山洞前的女人你们忘了? 死、死了的女人? 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人都死了,你意思是要开棺验尸?岳雨泽结结巴巴道,到现在他算是看明白了,不光是祁禹秋这家伙神神叨叨,这周围的人就没几个正常的。 祁禹秋画完,再次把笔扔给韩翔,抬眼看着岳雨泽,忽然露出诡异的笑道:年轻人,开棺验尸,哪有让她自己亲口来说更明了? 那、那就不是当事人了,那就是当时鬼了啊,呵、呵呵。岳雨泽哂笑,结结巴巴的说了个冷笑话,却发现无论是盛玉柯还是程雨都一脸严肃的看着祁禹秋,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我屮艸芔茻! 岳雨泽头麻了,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飞奔到山下去,他这是接了个什么节目,不是寻找民间瑰宝吗?怎么成了寻找民间冤死鬼了?! 早知道这样,他就算是饿死,都不该参加这个节目!昨天就不该脑抽,非要留下来。 祁禹秋的动作很快,善水奔到他面前的时候,凤凰的两只眼睛已经点完,比刚刚的灵动更多了两份神采。 陈铜愣了一下,笑了:我点的还是不行,现在看上去和我师父做出来的差不离了。 哎呦,真是,刚那条龙没看出来,这完整的凤凰一眼就能看出不同了。 金海有些慌乱,善水则摆手沉声道:别自乱阵脚,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能干什么!你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一龙一凤,在祁禹秋几人后退几步之后,身上突然窜出火苗,火苗迅速燃起来,将两个纸扎包在火中,几秒钟便烧成了灰。 这么大的纸扎,就算是有风助燃也不可能烧这么快,这下子不光是围观的人,陈延钰和陈铜都有些惊讶了。 龙和凤被烧成灰后,在场的人似乎听到一低一高两声长啸,紧接着纸灰无风而动,从地上飘起来汇成两道线,缠绕着打了个旋儿,飘向石台。 善水手里捏着符,在两道纸灰飘到附近时,便眼神一厉,扬手将符打了过去。 呦,您老这是干什么呢?可惜他的符没沾上那两条纸灰,便被祁禹秋一手拦了下来,祁禹秋抓着那两张符,笑眯眯的塞进他手里,你放心,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没做亏心事,我保证他们不会出事,道长您就安安静静的看着吧。 善水气得脸上的肉都抖了几下,狠狠的瞪着祁禹秋:小子,你等着! 我等着呢,道长。祁禹秋眼神发冷。 两道纸灰晃悠悠落到山洞前的石台上,在上满晃了几下,渐渐的拼成了一个人形。 站在石台旁的人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手指颤抖的指着它对后面的人道:这、这真是神了! 金海和他儿子金延顺踉跄着后退,脸色煞白。 一个女人的身影渐渐在石台上浮现,她头垂着,一只手姿势诡异的搭在石台边缘,不停地挣扎扭动,却像是被束缚着一样,动弹不得。 啊!鬼啊!终于有人大喊一声,开始慌乱起来,后方的人想要上前看热闹,前方的人一心后退要躲开,现场顿时慌乱起来。 大家冷静,这只是一道残影罢了,不会伤害到大家的。这就和你们平时用的投影仪差不多一个原理。祁禹秋大声喊道。 投影仪?神特么投影仪,谁家的投影仪能投出3D的效果? 没人听祁禹秋的胡扯,挤到前面看见石台的人也迅速加入了逃亡大军中。 祁禹秋无奈,关键是这些人逃他也逃不掉啊! 石台上的人影渐渐站起来,这下子在场的人除了眼睛有毛病的,全都能看到她了。 而往外挤的人只感觉到一阵阴凉的风在自己身边吹起,整个人便软下来,再动不了。 有胆小的人原地晕了过去,剩下的则瑟瑟发抖的紧闭着眼,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埋进地里。 刚刚还义愤填膺的那群老者,则惶恐的想要起身离开,却像是被钉在原地一样,动弹不得。 我、我死的冤啊!粗噶的声音从人影嘴里响起,那些纸灰渐渐脱落,露出里面的人。 不,已经不算是人了。 她全身布满了整齐的伤口,每一道都是同样的长度,从额头一直延续道领子里,露出的手臂和脚腕也全是伤。 除此之外,她的眼睛处是两个黑洞,两行黑褐色的泪从黑洞中流出来。 金海一屁股坐在地上,摇着头往后爬,他儿子和孙子早就躲进了人群中。 陈延钰忍着惊惧走上前,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你们串通好了,陷害我爷爷! 那女人微微转头,两个空洞的眼睛朝向陈延钰,然后身体剧烈的抖了一下,声音哀哀道:陈锋,我、我被逼的,我不说你爷爷玷污我,他们就打我骂我,还要把我卖了。 陈锋是陈随云的儿子,陈延钰的爸爸。 女人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明白过来,胡九河没有说谎,金海和那些老家伙,骗了他们二十多年! 我说了,可是他们还不放过我,他们杀了我,把我的血全都放了!女人声音越来越凄厉,他们怕陈老爷报复,用我的血画了大阵,把陈老爷子一家子埋在这里。我听到老道士的话了,这大阵是借运用的,用冤死的鬼当阵眼,就能抽整个清溪镇的运势! 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你们,我要你们去死!女人离开石台,没有冲向人群中,而是一头扎进了山洞里。 所有人都一愣,心里送了一口气,连金海都手臂一松,深呼着气趴在了地上。只有善水,踉跄着走到一边,手颤抖着摸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祁禹秋斜眼看着他的动作,嗤笑。 这,金家原来是抽了我清溪镇的运势! 真是一群畜生,胡老说得对,这都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狗东西。 太恶毒了,害死了人家一家子,还要把人关在这里给他们当阵眼! 恶心,我的天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东西! 没了生命危险,议论声又响了起来。 陈延钰在得知自己的亲人被埋在山洞里后,便祈求的看向祁禹秋,祁禹秋将包袱递给他,包袱的一角系着一颗铃铛,正是上次处理那个傀儡师时捡来的。 去吧。祁禹秋道。 陈铜扶着陈延钰冲向山洞,胡九河也颤颤悠悠站起来,往山洞中走去。 在他们进去后不久,一阵阴风从山洞中吹出来,比刚刚更阴冷更凛冽,在灯光的照耀下,甚至可以看到隐隐的黑色。 风分成几股,分别吹向金海一行人和善水道人,那些人一被风碰到便哀嚎起来,一个个翻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滚,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哭喊。 热,好热,好疼啊! 救命,救命啊着火啦! 水,快给我水,好疼,我的头发,我的头皮烧化了! 陈延钰双眼红肿的从山东中走出来,怀里抱着几根包袱裹着的骨头。 他冷眼看着痛不欲生的众人,没有言语,朝另一座山头走去。 路过祁禹秋时,陈延钰低声问他:我爸妈他们是不是没有了? 刚刚他进去的时候,亲眼看着那个女人的身体散开,消失在空气中。那他的父母呢?被当做阵眼二十年,会不会也像那个女人一样,用最后的力量报了仇便消失不见? 祁禹秋听懂了他的话,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会把他们带回你们家的。 地上的老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但是身上没有伤口,他们仍然活着,还会一直活下去,直到寿终,只不过,活着的每一天都要遭受着被大火活活烧死前的剧痛。 至于金海一家,祁禹秋冷眼看去,他们借了太多运,如今一朝楼塌,那些透支的运气会慢慢反噬,能活几天就看他们自己撑得住几天了。 不过顺风顺水惯了,吃口饭都能噎死的日子,他们能忍到什么时候呢? 大师,大师救命啊,我把钱全给你,救我!金海撕挠这身上的衣服,朝善水道人大喊。 可惜了老道士自顾不暇,掏出了自己包里所有的法器,却仍然挡不住从身体里冒出来的疼痛。 他勉力不让自己倒在地上打滚,吼道: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我朋友马上就来,这个小子是邪魔外道,帮厉鬼伤人,我们玄学界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祁禹秋嘶了一声,眯眼道:你这老东西还挺会颠倒黑白的啊。 小子,我们玄学中人与厉鬼势不两立,你不但阻止我镇压他们,还放他们出来伤害无辜之人,你就等着接受玄学协会的惩罚吧!善水表情狰狞,语气狠厉,甚至比刚刚多了几分底气。 善水的话让遭受火刑的众人精神一振,死死咬着牙期盼的看向通往山下的石阶。 然后,扎着高马尾,穿着一身运动衣的女孩跑上来,手里提着一把剑。 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看上去有些木讷的中年男人。 师叔,我在这里,这里有人操纵厉鬼伤人,快来救我啊!善水眼睛一亮,激动的眼睛都红了,朝女孩大喊道。 祁禹秋眯眼看起,呵,还是个熟人,这可不就是去看玉清泉时,在墓园门口遇到的那个神经病女孩吗?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存稿又没了,_(:з」)_晚上的更新放在九点啦~( ̄▽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夏木 5瓶;秋水安知鱼之乐、小小幸福、SherryLin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六章 怎么回事? 女孩握着手里的剑, 看着善水道。善水一瘸一拐的走到她面前, 扑倒在地, 声泪俱下的诉说着自己来清溪镇救人, 却被人半路捣乱, 放出厉鬼伤人。 我身负修为,尚且撑不住,师叔您看看这些老人,都已经这幅模样了啊! 女孩看了一眼在地上打滚的几个人,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道:你怎么回事?这次来清溪镇并没有上报吧? 善水道人哑了一下, 才嘴硬道:师叔您不知道,我二十年前便和这里结了缘。当时有厉鬼作祟,我把他们镇压在这山上, 也算是给被他们祸害的人一点交代。这些年为了防止镇压厉鬼的阵法出问题,我每年都要过来, 这点小事我就没有让师兄们记录在案。 女孩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啧啧啧,你这张嘴可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啊,这是欺负你小师叔不认识转运阵吗?祁禹秋踢了老道士一脚,哼笑道。 你、你胡说什么! 你当我们是哑巴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堂而皇之颠倒黑白,脑子有毛病了吗?盛玉柯被老道士的无耻震惊,躲在祁禹秋背后开口道。 女孩不耐烦的抬眼看过去,才发现眼前站着人有些眼熟,她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拍节目的。祁禹秋理所应当道, 我是艺人嘛,出现在哪里都不奇怪。 这件事是你做的?看到祁禹秋后,女孩的态度明显变了,冷声质问他。 祁禹秋无辜道:我做什么了?我一没设计杀人夺宝,二没布阵夺运挣钱,我就是来拍节目的啊! 我是问你,厉鬼是不是你放出来的!女孩只觉得一股子火气从心头涌起,祁禹秋,我警告过你,别仗着自己学了点皮毛便为所欲为,我们玄学协会不是吃素的。这次你做的太过分,竟然放出被镇压的厉鬼,我今天便要代表玄学协会,给你一点教训! 祁禹秋冷笑一声:玄学协会是什么玩意儿,没听说过,怎么着,你要给我教训,我好怕哦。我一个遵纪守法公民,从不干违法的事情,你想拿我怎么着? 这女人还真是一开口就能让人生气,也是个有本事的。 女孩冷笑:玄学协会,就是专门治你们这些学了点皮毛便将自己凌驾于百姓之上的散修。我们青邙山作为玄学协会三大常任理事门派之一,有权利对你直接进行逮捕和惩罚! 此时,一直拿着手机在两人身边转悠的盛玉柯啊了一声道:我的妈呀,刚刚一直没信号,现在可终于能上网了! 来来来,看镜头啊。盛玉柯揽着祁禹秋的肩膀,朝着摄像头打了个招呼。 他在自己的微博开了直播。 好歹是个粉丝几百万的小流量,直播一开直播间里瞬间涌进了大几万人。 珂珂,你在哪里啊,怎么看着有点黑乎乎啊? 你不是在录制综艺节目吗?这是节目组布置的什么任务吗?哥你尽管开口,是点赞还是咋的,人不够我这就去拉! 盛玉柯和观众打招呼,然后有些愁眉苦脸道:我呢,是在拍节目,刚才遇到了点有意思的事情想和大家分享,可是这刚打开摄像头,就发生了一间让我们预料不到的事情! 哇哇哇,是什么刺激的游戏环节,快给我们康康! 你旁边的这位是哪个小兄嘚,给个全脸啊~ 哥哥哥哥~哥哥 祁禹秋知道他想干什么,往前凑了凑,故作忧愁的叹了口气道:本来不想说的,但是我不想别人以后还遇见和我一样的事情,只能浪费大家一点时间。 啊是祁禹秋啊,小哥哥这死亡角度还是这么好看呢。 啊啊啊啊是我墙头,正主墙头铜矿是什么绝美的友情,球球抱抱,到底发生什么啦?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50) 祁禹秋擦擦眼角,忧郁道:我珍惜每一位粉丝,特别是陪伴我一起度过全网黑那段时间的你们,但是,追星是要有限度的,一定不能让追星影响到你们正常的生活! 球球,是不是有私生找你啦?你放心,我们百分之百的人都是很理智的,私生那不叫粉丝! 盛玉柯接过话,沉痛道:今天晚上本来好好的在拍节目,哪里想得到现场来了一个号称青邙山小师叔的女孩,疯魔了一样,非要把禹秋抓走囚禁惩罚,这样的追星,已经严重影响到她本人的心智,大家要引以为戒。 说着点了个遮住脸的表情包,镜头扫向了正要拔剑的女孩。 女孩已经被气疯了,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能无耻到这种地步,歪曲事实颠倒黑白,在那么多人面前污蔑她!!! 你们两个厚颜无耻之徒,我要废了你们!女孩咬牙切齿的低语道。 盛玉柯特意把镜头拉近到她握着剑的手上,惊恐道:小姑娘,一定要理智,禹秋已经答应了给你一百张签名照,合影也可以,只要你能好好的回家读书,不要再想这些东西,一切都好商量! 这下子直播间里的人可都炸毛了。 两位小哥哥可别惯着她,还一百张签名照,你给了她,她下次让你们陪睡怎么办? 一百张,我酸了,哥哥千万别开这个门,给她点教训让她清醒一下,不然以后肯定经常会发生这种装疯卖傻骗签名照的事儿! 我我我,我是武当亲传大弟子,我只要一张签名照就行了! 这太过分了吧?不给人家一点活路吗?一个素人要被你们网暴,承受不住自杀了怎么办? 楼上是哪家圣母院出来的?赶紧回去,这世界不适合你们活着啊! 你们、你们混账!女孩往旁边移了一下,抽剑朝祁禹秋和盛玉柯刺了过来。 盛玉柯毫不客气,她一动镜头也跟着移动,这一剑让直播间里的人霎时间心提到了嗓子眼。 啊啊啊啊啊,哥哥小心! 快报警,快报警!节目组的人呢?都死哪里去了?! 祁禹秋拉着盛玉柯巧避过这一剑,那女孩一击不中,收了剑赶紧又换了个方向。 她气急败坏道:你把那东西关了!我们这种事,不能让大众知道! 我去,她还好意思说,我看不是私生饭,是狗仔吧,还业内的事儿! 挺不要脸的其实,现在做够狗仔都这么明目张胆的了吗? 歪,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 录屏模式开启。 盛玉柯先安慰了直播间的观众:大家别急,那把剑是假的,伤不到我们,节目组不是不管我们,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儿,我们能处理就不给节目组添麻烦了。 只是这位小姐姐,你就说,你还要不要找人抓禹秋了?囚禁他人可是违法的,千万别想不开,走上歪路啊!盛玉柯说着,声音越发的动情了。 呵呵,都什么年代了还囚禁,说出这种话八成脑袋也不太好使了。 玄学协会有规定,灵异之事,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让大众知道,女孩握着剑的手都被气得微微发抖,咬牙切齿道:不! 哎,这就对了嘛,回去好好念书,你爸妈养活你这么大不是让你失去理智,失去最基本分辨是非的能力的。祁禹秋一语双关,深深的看着她。 盛玉柯又和粉丝聊了几句,再三叮嘱他们一定要理智追星,不要为了一个摸不到的人失去自我,才关了直播。 而此时,女孩的电话也响了起来,她接通,冰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处理完回来,自己去训诫堂领罚。 不是师兄,我只是没想到会遇 嘟嘟嘟 她的话没说完,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女孩看着手机眼眶红了,恨恨的瞪了祁禹秋一眼,抹抹眼睛朝山洞走去。 祁禹秋挡在她面前:哎,你想干什么? 你让开!女孩表情漠然,今日这厉鬼伤人,我自然是要收了它们。 哪儿来的厉鬼,有吗?我们都不知道啊,是不是?祁禹秋环顾四周。 清溪镇的居民已经被吓破胆,瑟瑟发抖不敢出声,盛玉柯和程雨立刻前来捧场:这都什么年代了,宣传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祁禹秋!女孩一秒钟破功,气红了眼眶。 祁禹秋哎了一声:姑娘,你每次见我都要生气,还把自己气得大吼大叫,这样很不好,容易伤肝啊。你说闹鬼,不会是说的这些老人吧?他们八成是吃了什么东西,我们已经给叫了救护车了。 对!他们就是吃了山上的一种毒蘑菇,出现幻觉了。有人正恶心金海等人的行为呢,眼看他们遭了报应心里正爽,可不愿意这个女孩再给他们救回来,壮着胆子开口道。 是啊,我们这里啊,菌子多,一不小心就会中毒。你看他们在喊自己被火烧了,可明明没有火啊,这就是典型的中毒现象。 闺女,你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掺和这事儿干什么呢?赶紧下山去吧。 女孩没想到,她以为的被厉鬼伤害的人,竟然会帮着祁禹秋这个凶手说话,顿时有些蒙了。 师叔,你别信他们的话!这些人都被祁禹秋和他们的人花言巧语迷惑了,我们的宗旨不就是灭了所有邪祟,护佑一方百姓吗?善水眼含热泪道,不管那厉鬼生前是什么,现在他们就是害人的邪祟啊!把那厉鬼收了,就算是被骂,那我们也问心无愧! 女孩眼神一厉,善水说的没错,他们办事所遵守的第一条准则,便是见邪便收。 她把剑别在腰间,从背后的包中拿出一只玉笛。这支笛子是她师父的东西,这次她第一次独自下山处理事情,师父不放心,才把东西交予她防身。 笛子上刻着破煞的符文,只要吹响笛子,附近匿藏的厉鬼,一只都躲不过。 祁禹秋在看到她手中的笛子时,脸色瞬间变了,他上前抓住女孩的手腕,沉声道:这笛子你是从哪得来的? 女孩还没说话,善水忍着剧痛爬过来,得意道:怎么,怕了?这可是我师叔的师父,也就是我师叔祖的法器,据说,可是青邙当年开山立派的老祖师传下来的,专治各种厉鬼! 你放手!女孩挣脱祁禹秋的手,警惕的看着他,我哪里得来的,和你有关系吗? 祁禹秋缓缓放下手,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随即冷笑:想除邪?我倒要看看,有我在,你能动得了哪一个! 此时一阵缥缈的铃铛声飘过来,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不少人听见后便开始昏昏欲睡。 祁禹秋走到石台边,掐着手诀,念道:天上三奇日月星,照我阴途鬼神通,诸煞咸见低头避,怨魂逢之走不停,急急如律令! 走! 最后一字喊出,铃声大作,被钉在石台上的那枚铜钱崩出,落在地上,紧接着地上钉着的铜钱一枚接着一枚,像是绳子拉着一般渐次崩开,沿祁禹秋走过的路线朝上方的石台而去。 善水道士不懂这东西,那女孩却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渡魂路!她失声道,你、你竟然会开阴途渡魂?! 祁禹秋嘴角挑起一丝笑,漫不经心道:很难吗?我师门中每个人都会呢,入门一年必须学会,否则变要被赶出山门。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女孩已经心慌意乱,开阴途渡魂路,这是为阴魂开的一条生路,只要走上这条路,无论阴魂受多重的伤,带多深的罪孽,皆能在走向终点后摆脱。 渡魂路可度厉鬼,但却不是随随便便便能布下的,他们青邙山也只有掌门师伯才有能力撑得住这几乎算是逆天的阵法,每次布下此阵,布阵之人要付出的代价也极大,所以他们掌门这一生也只用过一次。 可是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岁的青年,却随随便便,轻轻松松便用了,且用的如此随意,仿佛就像随手扔出去一张驱邪符一样。 铃铛声仍然在响,女孩转身看着那个方向,天生阴阳眼的她可以看到四道模糊的身影正顺着指引奔向远方的终点。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口诀改编自道教的破土口诀_(:з」)_ 我个人实在是编不粗来了 第五十七章 小姑娘, 还是多练几年再出来吧, 不然脑子不清楚, 可是要坏大事的。祁禹秋挑眉对女孩道, 不过我看你们这些人都一个德行, 欠毒打大概是的真遇上什么事儿,吃点教训才能改了。 女孩下意识的想反驳,但是听着渐渐远去的铃铛声,却说不出话来。 师叔,您不能不管我们啊, 救救我, 我受不了啦!善水见女孩沉默,赶紧扒着她的腿求救,他是看明白了, 他这个师叔能力不如祁禹秋,今天想报仇是不可能了, 但身上彻骨的疼痛总能帮他去了吧? 金海等人也勉强忍着痛爬到女孩面前,哭诉道:大师,我们一大把年纪了,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苦楚,您发发善心,帮我们一把吧! 女孩见他们万分狼狈的模样,眉头微皱,看了一眼祁禹秋,深吸口气道:我会想办法救你们的。 救?你拿什么救他们?祁禹秋嗤笑, 他们冤孽太多,本就该有此一劫,你要救他们便是逆天而行,再说了,你有那本事吗? 女孩紧抿着嘴,不吭声。 几个老者见女孩好像根本没有救他们的本事,便开始爬向祁禹秋求情,祁禹秋啧啧两声:你们一大把年纪了,我也不好见死不救。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方法,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可保你们安然无恙。 大师,您说,不管是什么我都照做! 祁禹秋指着陈延钰去的方向道:看到了吗,那边葬着陈家一家子,解铃还须系铃人,从明天开始,你们每天早上由山脚下三跪九叩上山给他们上香,便可得一天的安宁,第二天早上同样的时间再去,这样一来,便不用遭受这痛苦了。 你、你混账!有人气得破口大骂,他们在清溪镇向来是人人尊敬的存在,哪个见了他们不得喊一声爷,祁禹秋让他们给陈家三跪九叩上香,岂不是把他们的脸扔在地上让人踩? 救命的方法我是给你们了,至于会不会照做,那是你们的事。祁禹秋轻笑,都到这个地步了,你们不会以为自己在清溪镇还有什么颜面可言吧? 有人沉默,有人却已经在考虑,要选哪个时间,才能避开镇上会去看热闹的人。 陈家冤死的四人魂魄已收,祁禹秋不再多留,通知陈延钰安置尸骨后亲自去石台将他四个亲人的魂魄迎回家,便带着程雨等人下山了。 善水老道本想再阻拦,却被女孩狠狠瞪了一眼,不敢再言语。 女孩只想赶紧回山上,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报上去,祁禹秋这样的人,没有约束,将来肯定要闯出玄学协会管不了的大祸来! 这样一个人,还是必须要她师父一辈的人出来处理了。 诸位,鬼神之事不能多言,这件事大家下了这山,就不要再外传,不然会发生什么事,谁都料不到。 清溪镇的居民们连连点头,他们已经看到了金海等人的下场,自然不敢再拿自己的生命去试探到底会不会触怒陈家的人。 石台上的人发现自己可以动之后,便一涌而下,赶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那几个老人也在亲人的搀扶下往山下挪动,县里医院的救护车已经在山脚等着了。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金延顺才敢走到金海面前,把人扶了起来。 爸,咱先回市里,善水不行,肯定还能找到其他更厉害的大师,我们有钱,只要有钱就没有办不到的事儿! 被吓坏了的金奇骏见自己并没有被爷爷的事连累,也恨声道:等回去后,我们一定不能让那个祁禹秋好过! 金海脸色苍白,嘴唇隐隐发青,被几个保镖抬着下了山。 当他们快走到山脚时,金延顺的手机响了。 他接通,公司的经理慌乱的声音传出来。 总经理,咱们几个厂子都出了大问题,厂里不少员工都被查出患病,网上也已经出现了咱们出厂产品的测评,有关机构反应很快,现在厂子都要被查封了,您赶紧回来吧! 金延顺心里咯噔一下,霎时间只觉得头晕目眩,一时竟有种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感觉。 他正抬腿下石阶,此时脚下打滑,身子一歪,连带着走在前往的儿子,咕噜噜顺着石阶滚下了山。 啊,我的腿! 惨叫声让还没来得及离开的人回头,看到这一幕不由道:这就是报应! 正好山下有救护车,你们一家三口可以凑一辆车去医院了! 金海知道这是没了气运,他们家开始被反噬了,以后会越来越惨,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他的脸色慢慢灰败起来,抖着嘴唇让保镖把儿子和孙子抬向救护车。 清溪镇的事暂告一段落,陈延钰将四位亲人的尸骨埋葬,迎回他们的魂魄后便准备走了。 我父母他们,会离开吗?临走前,陈延钰问祁禹秋。 祁禹秋点头:自然,他们没有陪你长大,也许会多留一点时间陪着你,等了却了夙愿,便会离开。 陈延钰笑了笑:谢谢你们。 程雨一把薅住他领子,哼笑:所以当时忽悠我过来,你就没安好心。 我来之前,并不知道会发生这么多事。陈延钰歉疚道,他只是隐约了解一点事,怕自己在清溪消失都没人知道,才想让程雨过来,哪怕是来替他收个尸。而且程雨带着整个节目组的人,清溪镇那些人就算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对他动手。 但是这件事确实是我做错了,我有罪。陈延钰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这是我从我叔那里撬来的车子,你一直在找的那辆,原谅我这一次啊。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51) 程雨看着车钥匙上的标志,眼睛都直了,这车子整个华国也就三四辆,他三年前在国外拜访一位老公爵的时候便一眼看上,这几年费了老大功夫也没能搞到。 这这这,你叔是怎么搞到这车子的?程雨捧着车钥匙,笑得傻兮兮。 陈延钰无奈道:这车子当年刚出来的时候,我叔被忽悠着花了不少钱买的,这些年他嫌丢人从来没开过,我也是去他的车库转才看到。 兄弟,你是我亲兄弟,咱俩这关系,别说收尸了,我能为你两肋插刀啊!。程雨拍拍他的肩膀,十分真诚道。 陈延钰神色放松下来,笑看着他:车子算是你的赔礼,至于节目组的其他人,我叔产业不少,有些代言可以交给你们节目组,你就看着办吧。 爱死你了,么一个!程雨搂着陈延钰的脖子就要亲亲,被一把给推开了。 而祁禹秋则被陈铜死活拉着喝了顿酒,耍了半天酒疯,拿到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事情过去,清溪仍然是那个白墙黑瓦,小桥流水的美丽小镇。 节目组的其他人已经离开清溪镇,短时间内不可能全部协调好,程雨大手一挥,直接将录制节目退后了一周。这几天他手里积攒了不少素材,他打算自己剪辑一下,另出一个小辑放到网上。 陈铜开车将四人送到机场,登机之后,盛玉柯才感慨道:不过短短几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真是想做梦一样。 祁禹秋笑道:这梦还没完,一周之后还得再回来。 坐在后座的岳雨泽凑上来,小声道:祁哥,等下次来了,我能不能跟你一个屋? 他实在是被整怕了啊!就出来拍个综艺,竟然遇到这种事儿! 还有,祁哥,你这有护身符卖吗?我总觉得四周老是有凉风吹我。 祁禹秋扭头,微笑道:有的,驱邪符平安符,搭配着用更有效! 这话一说,盛玉柯和成语也赶紧凑上来订购。 等下了飞机,祁禹秋喜滋滋的看着三人给他转账,不由得感慨,自己可真是个赚钱小能手。 然而好心情维持到走出机场,他就一脸懵逼的被等在大厅里的闵煜沉着脸拉走了。 你怎么在这里啊?祁禹秋小声问,闵煜平时日里不是忙的连吃饭时间都没有吗,怎么有时间在这里等他? 还一副气到要爆炸的样子,他没干什么坏事吧?隔这么老远,也不能把人气成这样啊? 闵煜把人塞进车后座,打开另一边车门坐在他旁边,沉着脸一言不发。 祁禹秋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男人心可真是海底针啊! 那什么?咱这是去哪儿啊?他没话找话,扭头看看闵煜,用胳膊肘子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臂。 闵煜终于扭过头,正眼看着他,道:回家。 说完俩字儿就又不吭声了,祁禹秋奇了,走之前他们俩关系不是还挺好吗?闵煜还说要抽时间给他做菜,怎么几天不见,这人冷成这样了? 这人变脸有点太快了吧?前后待遇落差太大,祁禹秋心里不舒服,便也目视前方,不再说话。 青年一脸严肃的看着窗外,嘴角却紧紧抿着,看上去便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他头上两缕不服帖的头发却随着车身的晃动一晃一晃,仿佛在招手,让人去哄。闵煜余光看着这一幕,心里的气儿顿时顺了不少。 走之前,你答应过我什么?他开口。 祁禹秋斜眼看他,声音毫无起伏:我每天都好好吃饭了。 平淡的语气被闵煜听在耳中,倒是听出了几丝委屈巴巴和撒娇的意味。他手指不由得动了几下,咳了一声道:还有呢? 还有?我怎么不记得了?祁禹秋转过身,挠挠头道。 闵煜一口气憋在胸口处,抬手狠狠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把两根呆毛暴力镇压下去。 你走的时候,我是不是说了让你每天打电话报平安,遇到事情记得通知我,发生了那么大事,我怎么一个电话也没接到? 说着他把手机放在祁禹秋面前,是有关清溪镇的新闻,二十年前的旧案,夜里山上的争执,还有疯狂粉丝的跟踪。 爆点十足。 更劲爆的是,新闻第一章 配图便是盛玉柯搂着祁禹秋的肩膀,两人头靠着头,盛玉柯看着他,眼神深邃。 图片光线被p的恰恰好,两人之间气氛静谧暧昧,一时之间竟聚起了一小波cp粉。 看到这张照片,闵煜火气又重了三分。 作者有话要说:来辽~ 感谢Neverend江月 小天使的地雷,啾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忘羡一曲远 ,秋水安知鱼之乐 ,南城 ,流琉旒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八章 祁禹秋凑到闵煜手边, 伸手划拉屏幕, 越看眉头越皱。 震惊, 孤男寡男为何半夜相约深山, 妙龄少女疯狂嘶吼为哪般, 深山中,数位老人跪地痛哭,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这什么东西啊,我们当时在山上好多人哦,几百人呢, 哪儿来的孤男寡男?祁禹秋炸毛, 这篇文章从头到尾全都是胡说。 什么盛玉柯祁禹秋为了逃脱节目组的镜头,半夜结伴登山,却被女粉丝发现了他们非比寻常的关系, 当场发疯要刺杀祁禹秋。 什么小镇千年祭祀被打断,数十位老人跪地痛哭, 祈求山神原谅,要将两人抓起来献祭,最后被一大汉舍命救下。 还配了几张祁禹秋和盛玉珂被几个老人抓着的图。 祁禹秋边看边吐槽,微热的气息喷在闵煜的手腕上,他不动声色的往两人中间移了移,祁禹秋身子歪的不舒服,十分自觉的靠在了他胳膊上。 垃圾新闻,这人就是在造谣!看完后,祁禹秋十分愤怒的总结道。 闵煜也低下头, 下巴刚好抵住祁禹秋的头顶,毛茸茸的触感让他心底发痒。 是吗,那这张照片呢?闵煜又把新闻往上滑,滑到盛玉柯和祁禹秋的合照。 祁禹秋歪头看了看,点点头道:这张照片倒是没问题,就是看着比当时直播的时候好看了很多,这光也太暗了吧?我和那小子靠得有这么近吗? 闵煜收回手机,祁禹秋眼神跟着屏幕,差点一头栽倒他怀里,等稳住坐好才发现后座那么宽敞,他俩却快挤成一团了。 祁禹秋心里一跳,眼神不由自主的在闵煜白衬衫上游移,然后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朝闵煜晃了两下道:我、我看自己的手机就好了。 闵煜轻笑,声音比以往更加低沉,他故意靠近祁禹秋,凑在他耳边道:你们两个当时就是这样直播的吗? 祁禹秋头皮发麻,浑身一个机灵,头往后仰,结结巴巴道:就、就是直播那个女粉丝啊,哪儿有这么、这么 这么奇怪。 但是具体怎么奇怪,他又说不上来,可能是当时情况太混乱了?现在车里就他和闵煜两个人,空间小,就憋闷。 对,就是这样。 闵煜不给他溜走的机会,脸上带着疑惑,身体却毫不客气的往前倾,和祁禹秋面对面,道:这么什么?我们两个认识的时间,比盛玉柯要早吧?你是觉得,你们两人更亲近吗? 祁禹秋看着他的眼睛,想起第一次看到闵煜时,就被他的脸给迷惑了,这张脸是真的好看啊。 凑近了看,闵煜的眼睛黑色中竟然还泛着一丝蓝,只是在他不经意间微微仰头时,才能看得到。 祁禹秋不由自主的朝他的眼睛伸手,在触碰到眼睫毛时才蓦然惊醒,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他这是怎么了?闵煜这家伙身上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祁禹秋觉得自己看不出来,那是因为现在两人是名义上的夫妻关系,因果牵连,所以才被天机蒙蔽。闵煜这种情况很像是身上下了迷惑人的蛊,让人一看见他就觉得很熟悉,想蹭一蹭,想抱,甚至 他看了一眼闵煜的薄唇,暗道罪过,闵煜待他不薄,他竟然连一只小小的蛊虫都抵挡不了,对闵煜生出这种心思,简直是辜负他们之间的情谊啊! 不过,闵煜身上煞气太重,一般的蛊不可能在他身边生存,能影响到他的,一定是十分厉害的,甚至专门为他养出来的蛊。 如此想着,祁禹秋十分严肃的把闵煜推开,盘腿而坐,道: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什么人?闵煜深吸一口气,试图从祁禹秋脸上找找出刚刚的那丝情绪,然而祁禹秋淡定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眼神带着看倒霉蛋儿的关切和同情,没有丝毫杂念。 祁禹秋瞥了一眼司机,正偷偷通过后视镜往后的司机心里一惊,赶紧移开了眼神。 并十分自觉的升起了挡板。 实在是太没眼色了,司机暗自谴责自己,就该在俩人上车时就给他们点私人空间,刚刚都快亲上了,看闵总那眼神,要吃人啊! 祁禹秋看到一块板子把前后挡开,还好奇的敲了两下,被闵煜一把把手抓了回来。 你想说什么?闵煜看着他,却没放开他的手。 祁禹秋犹豫了一下,还是靠近闵煜,神秘兮兮道:其实,我会算命!嗯。闵煜捏了捏手中柔软的爪子,有些神不思属,然后呢? 祁禹秋看着他,看了一会儿,疑惑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呢? 想起网上传得到处都是的那些新闻,闵煜认真看着祁禹秋,道:你是不是不看微博,不看新闻? 事情经过这么多天的发酵,祁禹秋早就被粉丝戏称为半仙儿了,他不聋不瞎,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祁禹秋不想说,他便不问,反正迟早有一天,这个人从里到外,从头到尾他都会看得一清二楚。 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他有耐心,等得起。 当然,他能等的前提是,没有不自量力的人试图从他手里抢。 如此想着,闽闵煜伸手揉揉祁禹秋刚刚自己拍红的额头,柔声道:网上都在说你是半仙儿呢,我都看到好多你的事了,自然不惊讶。 祁禹秋松了口气,他还怕吓着闵煜呢,没想到人早就知道了。他平日里还真没注意网上各种乱七八糟的传言。 以前这种事李琦肯定会通知他并想办法处理掉,现在李琦早已放弃治疗,可以做到对这些新闻视而不见了。 我怀疑,有人帮你下了蛊!身份暴露,祁禹秋便不拐弯抹角,低声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能给你除掉的。 闵煜惊讶,他这段时间并没有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常,每日接触的除了家里人便是工作人员和合作方,没有其他人,怎么会被下了蛊。 祁禹秋见他还很迷茫,便试图帮他回忆:你有没有觉得,最近身边的人总是有意无意的想靠近你,就是,总对你投怀送抱! 没有。闵煜立马否认,他的助理无论是男女,都是正经人,每天忙工作忙到半夜,没时间想乱七八糟的东西,祁禹秋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微微皱眉,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我谈生意一向只去正当场所,从不与那些人鬼混。 祁禹秋摸摸下巴,皱眉看着他的脸,感觉有些不对劲,这明明就是越看越想上去捏两把,怎么会没有异常呢。 真的没人投怀送抱,或者对你说很奇怪的话吗?他不死心,再次问道。 闵煜拉下他的手,无奈道:你为什么觉得有人会向我投怀送抱呢? 祁禹秋脱口而出:我看到你就是这样的感觉啊,我还是半仙儿呢都抵抗不了,没道理啊! 闵煜愣了一下,心里蓦然涌出甜丝丝的蜜糖一般,将他淹没了。 他低低的笑出声,抑制不住的将祁禹秋揽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额头蹭了几下,道:你对我图谋不轨。 祁禹秋耳朵贴在他胸膛上,闵煜的声音震的他酥酥麻麻,脑袋有些转不动,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想挣脱闵煜的胳膊,哼哼唧唧推了几下,发现自己竟然推不动,所幸任由他去了。 我没对你图谋不轨!我可是个正经人,那只是蛊虫的作用罢了。祁禹秋摊在座位上嘴硬道,又是一副我和你只有纯纯的友谊的模样。 闵煜看着怀里的小家伙装模作样欲拒还迎,嘴里却还说着这种话,想起在网上看到的一个词,傲娇。 祁禹秋是在向他撒娇吗? 司机师傅已经尽量放慢了速度,他们还是到家了。 闵煜透过玻璃看向等在门口的刘叔,低声对祁禹秋道:先下车,等一下我还有话说。 司机站在车门处好大一会儿都没拉开车门,刘叔也丝毫不急,甚至想招呼司机先进去歇歇。毕竟小两口几天不见,见了面干柴烈火的烧了一路,这一时半会儿也收拾不好啊。 闵煜从里面打开车门走下车,瞥了司机一眼,司机立刻移开了目光。 小祁啊,你出去这几天,怎么又瘦啦!祁禹秋下车后,刘叔赶紧走上来拉着他的手左看右看,十分忧心道。 祁禹秋笑了:刘叔,我可没瘦,我还胖了呢! 刘叔拉着他赶紧往屋里走:看着你是瘦了,回家咱就好好补补,给你补回来。你奔波了一天,赶紧去房里休息休息,晚上刘叔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 闵煜笑了一下,和司机把行李提了进去。 回到自己的卧室,祁禹秋躺在大床上,看着顶着满脸怨念飘来飘去的小光,无奈道:我是出去工作了,真没法带着你,万一吓到人家怎么办。 行了行了,我让给你再买几个毛绒玩偶和新口味的香烛,别气了。 小光这才慢悠悠的把屁股从他脸前移开。 祁禹秋哎了一声,打开手机:这才是乖孩子嘛,看看,喜欢哪个? 小光凑到屏幕前,一人一鬼开始货比三家。 这个,这个不行,你看着头生比例就不好看,不圆润。 这个小猫可以,就是看上去不太好抱,我们得买晚上可以抱着睡觉的。 祁禹秋念念叨叨,气得小光起身,又要把屁股对着他,刚站起来,却猛然看向门口,紧接着一头扎进了他的小包包里。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52) 祁禹秋正疑惑,便感觉到浓烈的煞气在逼近,紧接着门就被敲响了。 他打开门,闵煜站在门口,手搭着门框看着他的眼,好看的眉眼间带了丝忧愁。 禹秋,我刚想了一下,确实发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要麻烦你看一下。 第五十九章 见小光躲好,祁禹秋便将闵煜让进了房间。 倒了杯茶放在桌子上, 祁禹秋面色严肃:你说说, 到底有哪里不对劲, 这种情况出现多久了? 闵煜揉揉额头叹了口气, 道:我不知道这种情况是不是不对劲,但是这么多年,确实是从来没出现过。 祁禹秋眸色一沉, 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对闵煜下了手,他竟然还一无所知。 好气哦! 你在车上问我,有没有人对我投怀送抱,我认为你想错了, 如果有人对我起了心思,他应该想办法让我疯狂迷恋他,而不是让所有人都迷恋我。闵煜继续道,这样一想, 我这段时间确实是出现了异常。 可是,你身上并没有什么情蛊之类的东西啊。祁禹秋苦恼的皱了皱眉头, 情蛊这种比较娇气的蛊虫,根本近不得闵煜的身,只要靠近他周身三米之内, 就会被他身上的阳煞给杀死。 闵煜深深的看着他, 嘴角挑起一丝笑意:我不懂这些东西,也许你听我说完便知道了。 我最近呢,心中总惦念着一个人, 看见他便想将人抱在怀里,捏捏他的脸。看不见他,我便打开新闻,看看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他在干些什么。 当看到他和别人亲近,我心里就像烧了一把火一样,满肚子的火气,可是一见到他,心里那把火便瞬间熄灭了。 说着闵煜脸上出现苦恼:他就像只小狐狸,狡猾的很,不让我抓住他,又时不时来撩拨我。 祁禹秋越听火气越大,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哪个小狐狸精,竟然对闵煜用下三滥的手段,让他被迷惑成这个样子! 这个人绝对有问题!祁禹秋一拍桌子,气愤道,你说,那个家伙到底是谁,敢动我祁禹秋罩着的人,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我明天就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关公面前耍大刀! 他真的有问题吗?闵煜再次忧郁起来,其实我是不相信他对我下手的,我了解他,他是个十分正义且善良的人,在大街上看到醉鬼都会特意下车询问,我认为,我对他动心,是件很正常的事。 祁禹秋听到他替那个人狡辩,简直要气到两耳冒烟,恨不得抓住闵煜的领子大吼:你就是被迷惑了才会觉得她哪里都好,这就是她下咒起的作用,你要清醒一点啊! 闵煜十分无辜道:他对我做出这种事,总要有什么动机吧?我实在看不出来他对我有企图,所以我才疑惑,我是不是真的对他动心了。 她肯定对你有企图,只是装作没有罢了,这叫欲擒故纵你懂吗?祁禹秋恨铁不成钢,他实在是难以相信,闵煜这样的人怎么会对别人动心呢? 他亲口跟我说,对我没有其他心思,这就是我困惑的地方,照你说的,他是在撒谎?闵煜忽然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祁禹秋只觉得头皮发麻,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为了自己的好友,他还是挠挠头,义正言辞道:对!他就是在撒谎,说这样的话才能吊着你,说不定他还用同样的方法吊着别人。 不过你放心,只要带我去见他一次,我绝对能帮你把这个问题解决。这个人能对你下手,肯定是能和你近距离接触的人,你就说,他是谁吧。 闵煜笑看着他,沉默了一下,道:禹秋,其实我们本就是夫妻关系,你没必要做这样的事的。 祁禹秋:?? 我做什么事了?他满头雾水。 闵煜靠近他,伸手将人圈在沙发扶手间,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道:我惦念的人,便是你啊,你说,是不是嘴上说着对我没有企图,却对我暗生了心思? 祁禹秋脑袋一热,才反应过来,刚刚闵煜说的那个小狐狸精,是他! 你你你,你别污蔑我!祁禹秋一把把人推开,脸爆红,我都说了我是正经人,怎么可能对你动手脚? 这叫欲擒故纵。闵煜任由他从自己怀里逃跑,十分淡定的重复他刚才的话。 祁禹秋暗暗咬牙,梗着脖子道:反正我没对你下手,那是你自己有毛病,你身上根本没有问题。 可是你在车上,不是说想对我投怀送抱吗?闵煜又是一脸疑惑,我身上没有问题,你就是真心对我有企图,有问题你不承认那还是对我有企图。 祁禹秋直挠桌子,闵煜还说他是小狐狸,这家伙自己才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吧?这两头堵,话都让他说完了! 闵煜摆摆手,十分大度道:你别觉得不好意思,我刚说了,我们本身就是夫妻,你想抓住我的心也是正常的,这种事情自然可以视为夫妻之间的小情趣。 祁禹秋黑着脸把他面前的水杯端开,斜眼看着他道: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而且是迟早要离婚那种。 闵煜直接起身,再次将人圈在怀里,微眯着眼哼笑:所以,你对我下了手,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不管我了?做出这种事情,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什、什么?祁禹秋被他看得脑袋像装了浆糊,完全转不动了。 闵煜凑到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在古代,你就是抛弃糟糠之妻的负心汉,现在呢,你就是玩弄人心的渣男。 祁禹秋呆了,他怎么就变成负心汉了,苍天可鉴,他可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啊! 我现在每天都想着你,已经严重影响到工作和生活了,你就说,该怎么对我负责呢?闵煜声音带着诱哄的意味,是不是要每天给我发消息,陪我吃饭,注意和别人保持距离,时刻谨记自己是个有家室的人了。 祁禹秋脖子动了一下,看向闵煜扶着沙发扶手的手:是、是这样吗? 是啊,别人夫妻两个就是这样啊。闵煜眼中带着笑意,而且,我们还要睡到一个房间里,睡一张床上,这才是夫妻该有的样子。 一说到睡觉,祁禹秋脑子里有根筋突然又搭对地方了,他把闵煜推开,警惕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在骗我? 闵煜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带着伤心的表情道:你认为,我是这种人? 说完有些颓唐的坐在沙发上,微微垂着头,全身散发着伤心的气息。 祁禹秋见自己一句话把人给惹成这个样子,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平日里气势十足的人,忽然露出自己柔软的一面,伤心的像只被抢了骨头的狗崽儿,祁禹秋只觉得心里的愧疚像是冒水一样,咕嘟咕嘟要把他淹没了。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安静,祁禹秋慢慢挪到闵煜身边,把水杯移过来倒上水,塞到他手里,小声道:我就随口一说,你还怀疑我呢,我都没生气。 说着更理直气壮:你还说我正直善良,正直善良怎么可能给你下咒! 闵煜终于微微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忧伤道:我只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患得患失便想得太多,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祁禹秋别别扭扭道,闵煜这么说岂不是承认他那啥自己了嘛。 这真是 怪不好意思的。 祁禹秋脸烧起来了。 这也不能怪闵煜,要怪就怪他自己,当初不是说了要保持距离嘛,平日里没注意,就成今天这个局面了。 闵煜揉揉他的头:那么,你讨厌我吗? 祁禹秋摇摇头,闵煜一直对他很好,长得又好看,怎么可能讨厌他。 见他的动作,闵煜笑了: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祁禹秋迟疑了一下,看着他眼中的忧伤,和白衬衣解开的领口,犹豫着点了一下头。 闵煜把人揽进怀里,喟叹道:如果你觉得现在睡一张床太快了,那我们可以先从最简单的开始,慢慢养成习惯。 这样过段时间自然而然就能睡一张床上了。 祁禹秋:??? 不是,怎么又绕回去了? 闵煜接着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第一周呢,就要先习惯彼此的气味,我们可以有晚安吻吗? 不能!祁禹秋赶紧拒绝,什么就吻了,他同意跟他睡一张床了吗? 瞎胡闹呢。 闵煜叹了口气,带着些失望道:好吧,那就把早安吻晚安吻推迟到下周,这周就先习惯牵手拥抱,你觉得呢? 祁禹秋呲牙,闵煜自说自话的功夫可真是一绝,他同意要跟他培养感情了吗? 闵煜放开他,低头,一双好看的眼睛像是要落泪一般看着他。 祁禹秋脑子再次宕机,愣愣点头:可、可以吧? 好。闵煜眼底闪着笑意。 我有点累,我要休息了。祁禹秋别别扭扭道。 闵煜知道他赶了一天路,也不再打扰他,起身离开。 祁禹秋把人送到门口,正要关门,闵煜又回头道:我想起你们工作室附近有家餐厅,厨师是前朝御厨后代,手艺极好,上次去的那家私家菜馆和这家比起来还要略逊一筹,我好久没去了,你明天中午有时间吗? 一提起私家菜馆,祁禹秋就开始流口水,便十分矜持的点点头:中午没事。 好,我先预定,明天中午去接你。闵煜笑道。 关上门,祁禹秋扑倒在床上,睁着眼看着窗外发呆,闵煜的脸一直在他眼前飘来飘去,低沉的声音仿佛仍然在他耳边响着。 他脑子里乱哄哄,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轻易被忽悠了呢。 最后不由感叹一句,蓝颜祸水啊!还不是看他那张脸好看。 小光慢悠悠飘出来,坐在床头,眯着眼看着祁禹秋,嘿嘿笑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昨昨 秋水安知鱼之乐 ,比心心~ 第六十章 早上,祁禹秋迷蒙中被手机提示铃声惊醒, 他眯着眼拿起手机, 是闵煜。 公司有事, 不能陪你吃早餐了, 中午见。 后面还带了一个亲亲的表情。 祁禹秋: 这表情包怎么看怎么和闵煜不搭噶。 他一咕噜爬起来,迅速洗漱完下楼吃早餐。 刘叔照旧准备了各种早点和小菜,只是把粥换成了猪脚汤。 小祁啊, 赶快过来,这猪脚汤炖的刚刚好。刘叔乐呵呵的给他盛上一碗,阿姨的独家秘方,一点都不腻的。 祁禹秋淡定的把刘叔准备的孕夫早餐吃完, 便让刘昊来接他。 刘叔把保温瓶递给过来,问他:中午去哪里吃饭啊?不行我让阿姨准备好,给你送去。 祁禹秋赶忙道:我中午出去吃,不用送了。 他要是当着李琦等人的面吃保胎套餐, 肯定要被那家伙嘲笑死。 和闵煜一起出去吃饭。为了防止刘叔多问,他直接把闵煜搬出来了。 果然, 刘叔立刻眉开眼笑道:好,好,你们俩一起去吃也好, 小煜就该多陪陪你。 等离开家, 祁禹秋才叹了口气,这孩子的事儿,可得找个机会说清楚了, 可是该怎么说才能让刘叔接受呢? 还有闵煜,祁禹秋怀疑那家伙早就知道他肚子里没崽儿了,不然怎么可能带他去滑雪,摔一下午再结实的孩子都得给摔下来。 实在不行,这事儿只能找个合适的时间和闵煜商量一下,毕竟刘叔对他这么好,他实在是不想伤了老人家的心。 工作室里,邓朝一看到祁禹秋便欢呼着扑上来:祁哥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在,咱工作室都要保不住了! 怎么了这是,出了什么大事,没见你们给我打电话啊?祁禹秋把人从身上撕下来,满头雾水。真出了什么事,李琦不可能一句话不跟他说啊。 常先见从里面跑出来,有些尴尬道:祁哥,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在练习画符嘛,不太熟练,就出了点小问题。 李琦从电脑后面抬起头,脸上两个堪比熊猫的黑眼圈吓了祁禹秋一大跳。 你这是怎么了?熬夜干什么坏事去了?祁禹秋仔细打量着他,见他只是精神不济,不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才打趣道。 站在一边的常先见更加尴尬了。 李琦幽幽的看向常先见,常先见一脸心虚的低下头。 我就,那个青霖实在是太笨了,连初中的题都不会做,我就陪着他多加了几天班 然后整层楼都能在半夜听到鬼哭狼嚎和背书背公式的声音,白天黑夜响不停。李琦作为工作室负责人,被投诉了N次,青霖那家伙得知此事,十分得意,故意在半夜背书,惹来了更多的投诉。 可惜常先见能力不足,不会给他禁言,只能任由他嚎叫。 有人说咱们工作室故意放广播扰民,保安都带人来搜了,没搜到,现在整栋楼的人都在说咱这一层闹鬼。 祁禹秋哎呦一声,十分佩服捣乱的小鬼,这家伙就是不记打啊! 他推开关着青霖的办公室门,小鬼正一脸得意的坐在地上,手里捧着语文书嘴里念念有词。 门被推开,他刚想说什么,抬头却看到进来的是祁禹秋,顿时吓得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 你你你,你回来了!小鬼一秒钟切换模式,瞬间变成了可怜巴巴的绿茶小生。 祁禹秋坐在椅子上,抱臂看着他道:对啊,我我我回来了,你这几天玩的挺开心啊。 青霖缩着肩膀,柔顺的低着头,小声道:我只是在认真的学习啊,并没有偷懒,我背了好多课文呢,你不信可以抽查。 别跟我装傻呀,听李琦他们说,你晚上嚎的挺开心的吗,给我也嚎两嗓子听听?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53) 青霖眼看着祁禹秋脸上带笑,却更加的害怕,整个鬼缩成一团,颤抖着声音道:我我我嚎不动了,我再也不嚎了 祁禹秋冷笑:你小子,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长记性啊,把你留在这里是有用,要总给我们添麻烦,那还要你何用啊? 说着,祁禹秋把桌子上的花瓶拿下来,将里面插着的几支花放在桌子上,提笔在瓶底画了几笔,拿出一张符扬手燃了,扔进瓶子里。 是我请你,还是你自己进来?祁禹秋挑眉看着青霖。 青霖嘴角往下一撇,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可惜了鬼没法流泪,不然肯定更加楚楚可怜啊。 眼见祁禹秋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他才哭唧唧的自己飘进了瓶子里。 祁禹秋把瓶口封好,放在桌子上,弹了一下瓶身道:关你三天禁闭,好好反省一下。 瓶子轻轻晃动了一下,传出几声嘤嘤嘤。 常先见几人见状均是热泪盈眶,天可怜见的,他们这几天可被这家伙烦得不轻。 将青霖处理好,李琦才松了口气,叹道:你再不回来,我就要疯了,你小子走之前就没想过把他留在这里会惹事吗? 祁禹秋看了常先见一样,咳了一声道:我只知道那小鬼脑子有病,不知道竟然病到了这个地步。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就没想过这么折腾,自己回来能给他好果子吃? 算了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这次回来能待一个星期,早点把咱们工作室未来发展的人选定下来,不然就等着喝西北风吧。李琦这些天也没闲着,一直关注着新的一批冲进娱乐圈的年轻人。 祁禹秋摇头晃脑道:我掐指一算,咱们未来的影帝这两天就会出现,你放心吧。 李琦见他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将信将疑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不拿这事儿开玩笑,你看着吧。祁禹秋十分认真道。 李琦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相信他一次,回自己的办公位去了。 祁禹秋百无聊赖,拿出手机想看两集动画片,刚掏出来就接到了闵煜发来的视频。 他鬼鬼祟祟的抬眼悄悄看了正在干活的几人,刚巧被李琦抓了个正着。 看啥呢,不接电话? 祁禹秋哼了一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才按下接听键。 你不是在忙吗?给我打电话有事?祁禹秋看着屏幕里穿着灰色衬衫和深灰色马甲的男人,撇撇嘴道,穿这一身儿还挺精神。 挺精神一小伙,怎么就那么多心思呢? 闵煜笑道:你还没给我发消息,我知道刚开始可能会不习惯,容易忘记,所以打电话提醒你一下,以后会慢慢养成习惯的。 祁禹秋炸毛,这种事儿竟然也值得他亲自打电话过来提醒,八成是工作还不够多! 他刚要出言谴责这种上班摸鱼的行为,闵煜又开口了:还有,中午要去的那家餐厅有道菜味道不错,但是有两种口味,我想跟你确认一下,能不能吃辣? 一提起吃的,祁禹秋立刻把刚刚要说的话扔到了九霄云外,他点头道:我可以吃,不过你呢? 我都行。闵煜笑的温柔,辣的确实味道更好一点,我这就跟他们的经理联系,你先忙吧,我中午再来找你。 说完便挂了视频,干净利落脆,搞得祁禹秋倒是一口气不上不下,心里怪不舒服了。 李琦敲门进来,脸上带着调侃的笑:这么神秘,是闵总的电话? 祁禹秋哼了一声没说话。 都亲自送你去机场了,就别瞒着了,我看闵总对你挺好,你可要好好把握啊。李琦笑得猥琐。 祁禹秋气结,一周前他还能理直气壮的反驳他和闵煜就是朋友关系,现在再说这话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祁禹秋喃喃道:你不懂啊,你不懂。 啧啧啧,看你这脸色,小两口闹别扭了?别怕,床头吵架床位和,实在不行,嘿嘿,可以用一点点别的非常规手段嘛。李琦眯起了眼睛。 走走走,脑子里全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祁禹秋拿起一本卷子砸向他。 李琦哼着调子暧昧的小曲儿走出去,还十分贴心的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临近中午,闵煜发来消息,说要出发来接他,祁禹秋正在回复消息,刘昊则拿着一张纸敲门进来。 祁先生,有生意。 这是他们开张以来的第二单生意,祁禹秋立马来了精神。 留信息的是一个叫做林诚的中年人,说自己家里最近闹鬼,想请青阳的大师去帮他驱鬼,只要能办好这件事,价格好商量。 他现在在哪儿?祁禹秋拿着纸道,要是时间太赶,就先通知闵煜,让他稍微晚来一会儿。 刘昊推推眼镜道:我见那位先生似乎并不是特别着急,便把时间约在了下午两点,不耽误您和闵先生吃午餐。 祁禹秋:?? 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去吃饭? 刘昊毫不犹豫的卖了前老板:闵先生给我发了消息,如无必要,中午务必给您留出两个小时的时间吃饭。 行吧,不就是一顿饭嘛,今天吃不到还不能等到明天吗?祁禹秋暗自腹诽,这家伙可真是缠人,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十二点十分,工作室门被敲响,李琦拉开门,便看到穿戴整齐的闵总正微笑着站在门口。 李琦脸上扯出笑:闵总,您是来找禹秋吧?快进来。 闵煜十分客气的笑道:谢谢。 李琦这边刚端上茶,祁禹秋便从办公室出来了。 你怎么来这么早?不是刚下班吗? 闵煜道:预定的时间快到了。 祁禹秋哦了一声,风风火火的朝门口走:那你不给我打电话让我直接下去,这上来一趟还浪费时间。 李琦扶额,这小子说话可真好听。 闵煜无奈的笑着跟在他身后,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对李琦道:一直很感谢你们对禹秋的照料,但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我让助理在味轩定了包厢,等下他会来接你们,等我安排出时间再亲自请你们吃饭。 好、好的,谢谢闵总。李琦被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了,味轩,那个据说肉论克卖的餐厅,他一个月的工资大概够他们一家人去吃顿饭。 闵总不愧是闵总,出手就是大气! 目送闵煜离开,李琦叹气道:诸位,咱们再也不用担心工作室倒闭了。 看闵总这样,和他们老板大概是来真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他们青阳以后也是背靠巍峨大山了。 闵煜订的餐厅就在祁禹秋工作室两条街外,和上次去的私家菜馆不同,这里地处商圈闹区,来来往往人流量很大。 虽然周围很热闹,这家餐厅门前却并没有太多人,原因无他,实在是太贵了。 走到门前,便有穿着白衬衣的服务员带领两人走到预定好的座位,里面很安静,只有舒缓的音乐声。 在这里吃饭的人说话都自觉地放低了声音,喝上一口上好的茶,整个人都静下来。 服务员端上来几道开胃小菜,闵煜轻声给他介绍几句,便用筷子夹在他的碟子中。 祁禹秋小心翼翼的夹起一颗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的豆子,刚要吃进嘴里,却被忽然响起的喧哗声吓了一跳。 各位哥哥们,这里就是魝城最好的几家餐厅之一啦,想来这里吃饭,必须要有会员,而且提前预约才行哦,不过我和这里的老板很熟啦。娇滴滴的声音突然炸响,整个餐厅的人都往门口看去。 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女孩举着手机往里面走,边走还边对着手机做出矫揉造作的表情,门口的服务员不但没有阻拦,还一脸痴迷的看着她。 闵煜皱眉,向服务员招手道:这是怎么回事? 餐厅的老板比较传统,不允许客人在店中拍照,但是女孩好像是在直播? 服务员歉意道:我这就去处理。 说完沉着脸走向门口。 然而刚走到那女孩面前,他便被女孩的美貌惊呆了,真的好美啊,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人! 这样美丽的女孩子,必须要将最好的东西献给她才行,天上的月亮,河中的青莲都不如她一半的美!如此想着,服务员也痴痴的笑了。 女孩得意的笑了,眼神瞥向餐厅,然后她看到了一个男人。那男人长得极为俊美,比她见过的明星还要帅,一双眼睛深邃无比,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照耀着她。 女孩心里一跳,她觉得,她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女孩:啊我的命中注定! 秋秋:你在想屁吃 闵总:丑拒,莫挨老子! 第六十一章 请问,有需要我帮助地方吗?服务员见女孩一直盯着一个方向,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便看到两个长相十分出众的男人, 心里顿时像打翻了醋缸子, 不由得开口道。 女孩转过头来,楚楚可怜的看着他道:小哥哥,那边那位先生是谁呀?我觉得他有些眼熟哦,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呢,你可以带我去和他说几句话吗? 服务员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一点都不想让那两个男人和女孩接触,他们根本配不上她!但是女孩分明是真心想和他们交朋友, 他不能让这么美丽的女孩伤心,便只能忍着心痛道:我带你过去,不过就算不认识也没关系,你这个可爱, 他们一定会很乐意和你做朋友的,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女孩羞涩的低头, 娇声道:哎呀,你说这种话我很不好意思啊。 直播间里的观众赶紧安慰她:小可就是很可爱很漂亮啊,而且性格还好, 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你! 我嫉妒了, 到底是哪个男人,竟然让小可露出这样羞涩的表情! 啊啊啊我要杀到现场,把那个狗男人砍了, 小可是属于我的。 小可,你是我们的女神,千万不要被骗了啊。 服务员哥哥肯定心碎了,我也心碎了,真恨自己为什么不是高富帅男神,这样我就能开着劳斯莱斯去接小可了。 小可随时关注着直播间的消息,看到所有人都在为她发狂,心里越发的得意,可是脸上却一副无辜的表情道:我没有想要找有钱的男朋友呀,只要人好有上进心就好啦,你开了劳斯莱斯我也不会跟你走,这种事还是要看缘分呢。 说不定有一天你们就会在菜市场的某个摊位看到我哦~ 说着捂嘴偷笑。 啊啊啊啊小可,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去菜市场卖菜! 小可真是个好女孩,长这么好看还不拜金,小可你你永远是我心中的仙子! 和小可比起来,我女朋友好不懂事啊,出门约会总往大商场里跑,虽然不花我的钱,但是那里的东西多贵啊! 对啊,那些长得还没小可好看的女人,都想掉个有钱人,宁愿找老男人都不愿意和真心对他们的老实人在一起。 【万来从中送给可爱的可可万花筒一枚,希望可可永远快乐!】 直播间里大佬专属的彩色条幅飘过,瞬间引爆越发热烈的气氛,开始飘出大大小小的礼物,小可看着直线上升的数字,笑容更加甜美。 哥哥们不要给我打赏啦,留着钱给你们的女朋友买礼物呀,女孩是就是要用心去哄,你们给我打赏,姐姐们看到会不高兴的,要是因为我让你们吵起来,我会难受死的! 不不不,我没有女朋友,我有你就够了。 只要你每天直播,我就每天守着,能看到你我还要女朋友干什么。 有钱就是该给你这样可爱善良的女孩子花啊。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打赏数值已经突破百万,小可十分得意的看着前方的那个男人。 没有人能不对她动心,这个男人也会拜倒在她的裙摆下。 闵煜看到服务员领着脸上浓妆艳抹挤眉弄眼的女孩朝这边走走来,不悦的皱起眉头,道:有事吗? 服务员微笑着把自己的女神引到闵煜桌前,便听到了这句话,看着闵煜脸上明显不耐烦的表情,他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样,疼得不行。 这个人竟然用这样的语气和表情和他的女神说话,女神一定会伤心的! 他看不到女神眼中闪着的星星吗?服务员觉得如果自己被她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就算下一秒就死去,那也是幸福的。 先生,这位姑娘说你们似乎在哪里见过,所以过来打声招呼。服务员忍着心痛,对闵煜道。 小可赶忙调整坐姿,让自己用最美的三分之二侧脸对着闵煜,眼睛眨巴眨巴,欲语还休,楚楚动人。 她这个表情是男人最受不了的,每次用这样的表情看着他们,他们就会疯魔一般满足她所有的要求。 闵煜看着她,并没有被迷惑,只觉得十分诡异,这女孩子长相虽算不上丑陋,但是妆容诡异,没有美到可以蛊惑人心的地步。 他淡声道:不好意思,我并不认识你,请你不要打扰我和我朋友吃饭。还有眼睛抽筋了可以去医院看看,这样一直眨缓解不了症状。 祁禹秋看到女孩给闵煜抛媚眼儿,十分火大,敢当着他的面对闵煜下手,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哦! 不过听到闵煜的话后他便消气儿了,闵煜身负煞气且心志坚定,这样小小的幻媚之数,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影响。且有他在,想用邪术勾引闵煜?门儿都没有。 女孩表情僵了一下,这个男人为什么没有为她倾倒?难道是她不够美吗? 不不不,他肯定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自己的注意,在她的美色之下还能保持冷静的男人,真是越来越让她感兴趣了! 小可眼中露出势在必得的眼神。 她撩了一下裙子,慢慢往闵煜的方向靠近,娇声道:我眼睛里好像进了什么都东西,你可以帮我吹一下吗? 啊啊啊是哪个狗男人,竟然可以给小可吹眼睛,我死了我死了!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54) 特么的就嫉妒,快让开让我来! 直播间的人听到小可的话都疯了,甚至有人一口气砸了十个万花筒让小可拿钱去医院找医生,不要让狗男人靠近她。 餐厅里一直关注着这边的人,脸上也露出了愤怒嫉妒的神色,他们也不差,为什么女孩没有选中他们! 祁禹秋见她竟然如此露骨的勾引闵煜,还靠这么近,顿时眼睛里开始冒火,拍了一下桌子道:你眼睛不舒服是因为上面粘的毛和抹的粉掉进去了,吹不出来,自己赶紧去洗手间洗洗吧就! 这一声吼让小可吓了一跳,倾斜的身子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闵煜十分眼疾手快的朝旁边移动,躲过了她的投怀送抱。 小可的额头一下子撞在桌子角上,眼睛里立刻泛起了泪花。 小可,你没事吧? 啊!小可的额头被装撞红了,吹吹! 怎么回事,谁啊这么艹蛋,没看见小可倒了吗,不知道伸手扶一把? 可能是眼瞎耳又聋吧,看不到也听不到。 站在一边的服务员快步走过来,狠狠瞪了闵煜和祁禹秋一眼,赶紧轻轻弯下腰,把小可扶了起来。 小可红着眼睛,眼中一滴泪要掉不掉的,看在别人眼中,煞是可怜。 这个男人有毛病吧?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这么美丽的女孩子磕到桌子上? 坐在旁边的一个男人出声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人家小姑娘受伤呢? 祁禹秋瞥了他一眼:你不能眼睁睁看她摔倒,你来扶她啊。 那男人眼睛一亮便要起身,完全忽略了坐在对面的妻子已经黑成锅底的脸。 你干什么?看人家小姑娘长得好看,就敢当着我的面勾三搭四了? 男人尴尬的看了一眼小可,小声道:老婆我不是,我就是看她怪可怜的,人一个小姑娘被两个大男人欺负,怎么就不能帮一把了? 有人欺负她吗,我怎么没看到?我就看到她想勾引人家,人家不理她,怎么,她没来勾引你,你是不是觉得挺可惜的? 我不是,我没有 小可见这对夫妻为自己吵起来,瞥了闵煜一眼,看吧,有多少人排着队想扶我呢。 不过这个泼妇可真是讨厌! 她语气柔柔弱弱道:你们不要再吵啦,都是我的错,我是自己没坐好,又没磕流血,一点都不痛的,大哥你不要担心我。 大哥,这位姐姐脾气不好,你更应该体谅一下她,不要和她吵架啦,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生活中,还是要给女孩子留一点面子的呀。 那男人本来就憋着一口气,听到小可温温柔柔的话,顿时火了,推了他妻子一把:这大庭广众的,我忍了你很久了,你就不能给我留一点面子吗?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了,两人扭打在一起,几个服务员迅速赶过来把他们拉开了。 行行行,姓赵的,明天就从我们家公司滚出去!给我滚得远远地,老娘有钱还怕找不到温柔贴心的小棉袄?老娘一天可以找十个!女人被气笑了,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还一点都不敬业,她花钱买罪受来了? 餐厅里还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所有人都看着这场闹剧。 小可见女人气冲冲的离开,赶紧哎呀了一声,朝男人道歉道:对不起,我不该多说话的,都怪我,大哥你还是赶紧去跟姐姐道个歉吧,多哄哄她,忍一下就过去了,别让她真去做什么傻事。 本来有点小后悔的男人撸撸头发,气喘嘘嘘道:随她去! 小可这才捂着嘴笑了笑。 闵煜脸黑成了锅底,难得和祁禹秋出来吃饭,竟然遇到这样一个疯子,好好的气氛全被搅和了。 他直接拨通了老板的电话,告知了他发生的事情,并提醒老板最好快点找人处理。 挂了电话,闵煜揉揉额头,示意服务员赶紧把这个疯女人拉走,早知如此他就该毫不犹豫的包了整个餐厅,也不会发生这种糟心事儿了。 你、你要让他们赶我走?小可听到他的话,不可置信道。 姑娘,我们不认识你,你自己凑上来打扰我们吃饭很烦知道吗?祁禹秋冷哼,还有,别以为这点小把戏能蒙蔽所有人的眼睛,你和你的那些脑子有病的粉丝该醒醒了。 本来还在装作伤心的小可听到他的话顿时僵了,她忽然想起来,网上好像都在说,祁禹秋是半仙儿,难道他看出什么了? 不,不会的! 你在胡说什么?我用什么小把戏了?不要血口喷人。她语气沉下来道。 直播间里的人见小可生气,越发激愤,开始口不择言的辱骂,小可故意将镜头移向闵煜和祁禹秋,祁禹秋的脸一露出来,便有人认出了他。 哦,是祁禹秋,网上都在传他是个半仙儿,我看都是买的洗白通告,没素质就是没素质。 呵呵了,他干出什么事儿我都不奇怪,小可赶紧理他远点。 现在的小鲜肉真是一个比一个恶心,连小白脸都不如,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 滚蛋,离我家可可远一点! 和他在一起这个男的是谁?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净不干人事儿呢? 小可拍闵煜的时候,屏幕刚好被祁禹秋看到,见有人骂闵煜,他冷哼一声道:一个个被当成猪头一样耍的团团转,还有脸在这里瞎哔哔,有这时间赶紧去洗手间里冲冲自己脑子里的浆糊吧。 哎呦,还骂人了,就你这素质,早点滚出娱乐圈比较好! 我们家可可善良又美丽,被你们欺负了我们还不能说了? 善良又美丽?祁禹秋嗤笑,你们确定她善良又美丽? 呵呵,别的不说,可可这张脸还有的黑?我们可可可是唯一不开美颜滤镜就敢直播,且被公认为女神的人。 祁禹秋摇摇头,也只有意志不坚的人,才会被小可这样的媚术迷得神魂颠倒,天天被□□气,人都虚了还在网上剑指苍穹呢。 我本来不想当好人的,但是没办法,看着你们眼瞎我都觉得尴尬。祁禹秋掏出一张符。 闵煜身上的阳煞本身就对阴邪的东西有一定的克制能力,小可毫不知情的在他身边呆了这几分钟,身上的东西就快要失去效用的,祁禹秋一张符打下去,她只觉得身上开始微微发热,脸部也有些发痒。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并没有得罪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半捂着脸,眼神幽怨的看着祁禹秋,并时不时把自己微微泛红的脸拍入镜头。 然而她预料中祁禹秋被骂的情况却没有出现,直播间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此时,在看直播的人都傻了,屏幕里的女孩并没有变,还是那张脸,平平无奇,并不出众,或许换个清淡的妆容可以称得上小家碧玉。但是她却涂着厚厚的粉底和颜色怪异的腮红,眼睛画着浓浓的眼妆,看上去不像是活人,倒像是某部僵尸片中的女僵尸。 用这样一张脸抛媚眼儿,还做出娇柔的表情,屏幕前的人想到自己为她疯狂的样子,花光了所有的继续,口口声声说爱她,不由得有些干呕,恨不得回去把自己的脑壳敲碎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装了浆糊。 然后,评论疯狂涌出,只不过这次他们的怒气是朝着小可。 小可慌了,她摸摸自己的脸,有些惊恐的扭头看看四周,刚刚还用痴迷的眼神看着她的那些人,都皱眉看着她,一副迷茫的样子。 他们理解理解不了,自己刚刚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孩痴迷到简直失去神志。 怎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习惯了被所有人追捧,小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些异样的眼光,有些失魂落魄道。 祁禹秋冷笑道:怎么会这样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吗?哦还有那些骂人的,这种小媚术心智越是不坚定,越是容易受影响,被迷惑有一半的原因在你们自己身上,有骂人的时间不如好好反省一下,少看直播,多读两遍道德经静静心,然后赶紧去找老中医开个方子补补身体,不然落下病根你们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 听了这话,不少人赶紧出了直播间,赶往中药房的同时不忘去祁禹秋的微博下面拜拜。 服务员小哥哥也清醒过来,想起刚刚自己干的好事,顿时出了满头的冷汗。 他竟然把这样一个疯婆子放进来,还领到客人面前任由她发疯。 眼前坐着的人他认识,是闵氏集团的总裁,闵煜,他竟然得罪了闵煜! 对、对不起!服务员朝闵煜深深鞠躬,额上的汗滴落在地毯上,我这就把人带出去,打扰到您的用餐,十分抱歉。 此时,经理终于赶过来,向客人道了歉,并免了在场所有人的单,且送上平日里预约都约不到的一道菜。 闵总真是给您添麻烦了,这些人我稍后会处理,给您一个交代的。经理点头哈腰道。 小可手忙脚乱的关掉直播。失魂落魄的被赶出去了,临走前她狠狠的瞪了祁禹秋一眼,十分恶毒的吼道:你等着,你给我等着,我迟早要让你们两个狗男人跪在地上求我! 神经病啊这是。祁禹秋摇头,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清醒,她大概不知道,自己要为一时虚假的风光付出什么代价。 等人走后,餐厅又终于恢复了正常。 闵煜咳了一声,看着祁禹秋笑道:还生气呢? 我生什么气,我没生气啊。祁禹秋道。 闵煜给他倒上水,轻轻捏了捏他的手,低声道:在我眼中,便只看得到你,别的人就算是再好看,我也看不到。 祁禹秋撇过头,哼了一声,这家伙又来了又来了,大庭广众说这种话一点都不感到害臊! 脸上带着嫌弃,他心头那口郁气倒是散了。 闵煜给他夹菜,祁禹秋不自在的扒拉了两下,有些漫不经心的看了看玻璃窗。 墨色的玻璃映出对坐的两人,闵煜眼含笑意专注的看着他,见他扭头,便也好奇的看过来,两人便在玻璃上对视着。 祁禹秋心下一跳,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他赶紧收回目光,低下头吃饭。 餐厅的菜好不好吃,祁禹秋完全没吃出来,等迷迷糊糊被送回工作室,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完球了。 他堂堂青阳山师叔祖,竟然被男色迷了眼,真是 他蹭了一下手边的瓶子,瓶口处的符纸脱落,青霖飘了出来。 祁禹秋摸着下巴打量着看上去柔顺不少的小鬼,眯起了眼睛。 青霖乖乖站着,被盯得发毛也不敢乱动,在瓶子里看得到外面的东西,也听得到声音,但是不能动不能说话,那不是鬼能忍得了的啊! 相比起来,他宁愿老老实实把所有的书全背了。 你说,你喜欢盛玉柯,是怎么个喜欢法儿?祁禹秋问他。 青霖哎呦了一声,捂着脸羞羞道:这、这怎么好意思说呢! 祁禹秋奇了怪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哎呀祁哥你可真是青霖捂着脸的手指岔开,露出一双眼,就、就想和他一起那个嘛~ 那个是哪个?你别这幅鬼样子,好好说话!祁禹秋给他说的满头雾水,不由呵斥道。 青霖一个机灵站好,一本正经道:就是想和他困觉,睡一张床上。 哦,想睡一张床上,就是喜欢?祁禹秋又摸着下巴眯上了眼,闵煜想和他睡一张床,但是他目前对闵煜还没这个想法,俩人睡一张床多挤啊,万一有人睡相不老实,半夜把人踢下去怎么办? 行了,盛玉柯不想跟你困觉,收了这心思好好学习!祁禹秋咳了一声,严肃道。 祁哥,刚刚那个来找你的男人,是谁呀?青霖哦了一声,然后十分不长眼凑上来,满脸羞涩问道。 祁禹秋斜眼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我、我、人家就是问问嘛!青霖低下头,扭了几扭,不好意思道,他长得可真好看。 祁禹秋听了这话心里不舒服,好看怎么了,好看是你能肖想的? 比盛玉柯哥哥还好看,我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哎呀,他好有气质哦,虽然扣子没系到最上面一颗,但看上去还是好禁欲哦,好想上去把他的马甲衬衣扒下来。 这样的极品,追他的人肯定都排到海边儿去了。 哎呀,祁哥,你不喜欢男色,你不懂! 青霖最后轻叹一句,无人分享看到极品的快乐实在是寂寞啊! 懂,懂你个头! 祁禹秋黑着脸把小鬼塞进瓶子里,并加了一张符封了他的视觉听觉,还想扒闵煜的衣服,敢伸手把你手给剁了! 闵煜那张脸可真能招蜂引蝶! 两点,刘昊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祁先生,林诚到了。 祁禹秋立刻甩掉脑子里乱糟糟的念头,打开办公室门。什么男色女色,都没有工作重要。 会客室,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主位,表情有些不耐烦,见祁禹秋推门进来,他皱眉道:不是去叫你们这里的大师吗?人呢? 林诚找到这个窝在拐角处的小工作室时便十分失望,真正的大师怎么可能窝在这么小的地方?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在论坛发的求助帖子里有人推荐这家,便要了联系方式过来,现在看来,就不该浪费这时间! 刘昊表情丝毫不变,伸手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的祁大师。 他?你说他是大师?林诚被气笑了,一个毛不知道长齐了没有的小子,竟然也敢自称大师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浮躁的吗?出来招摇撞骗好歹花钱请个上了年纪的装装门面,当骗子都这么不敬业,人天桥底下的还知道给自己贴个假胡子呢! 得得得,算我倒霉,浪费我时间!林诚不想再多说,起身便要离开。 祁禹秋伸手拦住他,笑道:您这还没开口呢,就认定我是骗子? 你不是骗子,你是来耍我的的。被几个年轻人耍的白跑了一趟,林诚语气十分不好。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55) 外面扫地的常先见见不得别人说祁禹秋,不服气道:我家先生连厉鬼都能搞定,你家那个弱鸡用不了一张符就能给你处理了,你都大难临头了还在这以貌取人! 嘿你这小子,说什么呢?林诚指着常先见,黑着脸道。 祁禹秋朝常先见摆了摆手,道:你可以走啊,我们又不强买强卖,只是二次找上门来,那价格可就要翻倍了,你要想清楚,今天晚上,还想半夜挨打吗?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了! 格外想念我曾经满满的存稿箱 感谢秋水安知鱼之乐 投滴营养液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六十二章 林诚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的手臂,看着祁禹秋的眼神带着惊疑。 五天前, 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恶噩梦, 在梦里他被人追着用木棒打。一夜的噩梦结束, 醒来后他才发现自己身上伤痕累累, 全是木棒打出来的痕迹。 正常人怎么可能在梦里被人打成这样都不醒?他们家晚上除了做饭的阿姨就剩他和自己的儿子,恰好当时他和儿子闹了矛盾,林诚就怀疑是儿子给他下了药让他睡死, 然后晚上进他房间打了他一顿。现实中被打,所以才反映到他的梦里。 第二天他儿子没在家,林诚晚上没吃家里的任何东西,睡觉时锁好了门, 一直瞪眼看着房间的门,直到支撑不住睡过去。 然后又被打了。 林诚火了,直接把他儿子骂了一顿,却得知他的儿子也是晚上做噩梦, 白天身上出现了伤痕,他儿子还以为是他太生气, 找人教训自己,才一大早就悄悄离开了家,去朋友那里住。 两人掀开衣服, 都能看到身上的的伤痕, 这下子两父子怕了,赶紧把从庙里求来的护身符待上,并收拾行李搬到了另一套房子里。 我本来想着, 先搬出去,等请了大师来把那恶鬼给收了,再搬回去,可是没想到啊,搬出去之后,我和儿子连换了几个住处,都逃不掉每天晚上的毒打! 说起来林诚就一脸惊恐,每天晚上被打的阴影让他和儿子都不敢晚上睡觉,两人直接熬夜到天明,然后白天补觉,只是他们两个白天还要上班,长时间如此根本不可能。 更可怕的是,就算白天睡,也只能安稳的睡半天,一过中午十二点,就又开始了! 他们只能尽量缩短睡眠时间,晚上就结伴去酒吧等场所,待在人多的地方,就这样过了两三天,两人都受不了了,找遍了身边的关系,也没能找到靠谱的大师,林诚不得已,才让儿子在论坛发了帖子。 祁禹秋让他拉开衬衣袖子,他的胳膊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痕,有的只剩浅浅的红色,有的却高高肿起,稍微碰一下就疼得受不了。 你五天前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儿?祁禹秋看着他身上的伤痕,觉得有些疑惑,这些伤不致命也不会给他造成什么□□烦,林诚真做了什么亏心事儿被厉鬼缠上,厉鬼可不会只搞这么点小动作。 林诚拍大腿道:没有啊,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我这个月都没出魝城,去的地方除了公司就是家里,和几个老友聚会也是去熟悉的老地方,根本没发生什么异常的事儿。 祁禹秋起身道:去你家里看看,那东西并没有随时跟着你。 好好好,大师,我开了车过来。林诚赶紧在前面带路。 林诚妻子早亡,他和儿子也一直没有搬家,就住在距离公司不愿的别墅区里。 将车子停好,林诚打开大门道:阿姨我也给她放假让她回去休息了,你说明明都住在这里,为什么就我们爷俩倒霉?我们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儿啊! 祁禹秋眯眼看着眼前的这栋房子,发现里面确实有淡淡的阴气缭绕,说明那鬼物至少一天前还来过这里。 且只有阴气,并无怨煞之气,那鬼物不是冤死惨死,而是正常死亡。这就奇了,正常死亡为什么要缠着折磨林诚父子俩? 大师,你看看这房子有什么异常吗?林诚打开房门,问祁禹秋。 祁禹秋摇头:确实有东西在这里留下痕迹,但是它现在并不在这里,我留一道符你贴在门口,今天晚上便带你儿子回来住吧。 林诚赶紧应声:好、好,就是大师,我今天晚上不会挨打了吧?那以后我要是出差,是不是还得把这符带走啊,能不能让我多请几道护身啊? 祁禹秋见他误会,笑道:我既然接了这生意,自然要帮你把事情处理好,放心吧,明天早上我会过来,看看那鬼物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与你无关,我会把它带走,以绝后患。 林诚这才喜笑颜开:好,好,谢谢大师! 把祁禹秋几人送回工作室,林诚便给儿子打了电话,让他晚上回家。 爸,我今天和朋友约好了去酒吧呢,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吧,我可不想再挨打了。林凯信走到一边接通电话,抱怨道你随随便便在网上请的什么大师靠谱吗,你就信他了。 林诚气怒道:你小子今天是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晚上我看不见你,你就等着吧! 林凯信被吼了一通,只好无奈的对身边的女孩儿柔声道:欣欣,真是对不住,我爸爸有些不舒服,我得回去照顾他,今天晚上没办法陪你了。 女孩微笑道:没关系啦,今天不出去我们以后还能能再约啊,林哥,你真是很孝顺呢,对自己父母好的人一般都是很温柔的人呢。 林凯信被这样可爱的女孩子当面夸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我送你回去,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很不安全,等明天我带你去一个朋友开的酒吧看看。 林哥你去忙吧,不用特意送我啦,还是叔叔那边比较急,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啦。说着便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朝林凯信笑嘻嘻的挥挥手。 林凯信站在原地,看着出租车离去才叹了口气,多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啊! 出租车驶出一条街,欣欣便让司机师傅停下来,司机师傅疑惑道:姑娘你是要下去买东西吗?这边不让停车,我去前面等你吧。 欣欣甜甜的笑了,道:师傅,我忽然想起来,和闺蜜约好了在这边逛街呢,麻烦您啦,车费我会照付的。 这样啊。司机师傅被她的笑晃花了眼,拿出印有电话的名片递给她,那你下去吧,刚走这两步,不用付钱,小姑娘注意安全,这是我的名片,什么时候想回去就给我打电话,现在出租车也很乱,小心遇到坏人。 欣欣接过名片放进自己包包里,还拍了两下,歪着头道:师傅,您真是个好人,有您的名片在,我可不用担心打车的事啦! 师傅再见!打开车门,欣欣朝探头往外看的师傅挥手。 等车子离开后,她嗤笑一声,拿出那张名片看了两眼,随手扔进了垃圾箱里,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铃声只响了一声,便被接通。 欣欣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苦恼,娇声道:辰辰,我好像迷路了,你现在有时间吗?可以来接我吗?要是你在忙那就算了,我再问问其他人吧。 好,我给你发定位,我真的是个路痴,总给你添麻烦,真的很烦啊。 谢谢辰辰,我在这里等你哦~ 挂掉电话,欣欣叹了口气,原本以为今天可以搞定林凯信,没想到他那个老爸早不生病晚不生病,非要今天生病。 不过不着急,没有人能逃出她的手掌心,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看着疾驰而来的红色跑车,欣欣脸上露出清纯的笑容。 林凯信回到家里,便看到了门上贴着的那张黄符。 他不耐烦道:爸,你还真去见了那个骗子啊。 什么骗子,人家说了不摆平这件事一毛钱都不收,试试又能我们有没有损失。林诚见他一副你老头子就是好骗的样子,气恼道。 林凯信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好好,反正在哪儿都得被打,还是自己家里舒服。 他身体好,比林诚能熬,不就是一晚上不睡觉吗,小意思。 晚上,父子两人简单弄了点东西吃完,便挤在最小的客卧里,空间小一点总能给人多点安全感。 林凯信拿着手机和朋友开黑,一直闹到后半夜,林诚也不能劝他早点休息,捂着耳朵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他似乎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在门口徘徊,却被一道光挡住,那人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等了一会儿便直接扑向门内,却被金光罩住,动弹不得了。 林诚见状笑出了声,然后就被摇醒了。 爸,你笑什么,昨天晚上没有被打吗?林凯信顶着黑眼圈问他。 林诚从床上跳下来,摸摸自己的身上,恍然笑道:我昨天晚上好像做了个美梦,睡得很舒服。 说着他不禁热泪盈眶,一周了,他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幸福了! 林凯信啊了一声,懊恼道:早知道我就该早点睡觉,打什么游戏! 林诚抓着他的胳膊,喜道:那个大师是真的!我们有救了,他说了,今天早上会来彻底除掉那个东西,以后我们爷俩再也不用挨打了! 林凯信也喜上眉梢,不能好好睡觉实在是太痛苦了,他实在是没想到,他老爹还真能在网上找到靠谱的大师。看来这年头大师们也都与时俱进,跟上时代的发展了呢。 等家里的事情摆平,他就再也不用拿各种理由搪塞欣欣,就可以把她带回家里了! 九点,林诚接到祁禹秋的电话,赶紧出门迎接,林凯信也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 等走到门口,看到门口的两个人,林凯信登时呆了,这不是祁禹秋吗!原来网上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是个半仙儿啊! 祁禹秋这次带来了常先见,下车后,常先见看着门上挂着的符纸,道:祁哥,我看着不像是寻仇的恶鬼啊! 林诚听到后赶忙道:这、这、那东西现在还在我家? 就在那符纸中啊。祁禹秋指指门上道。 林诚和林凯信吓得赶紧躲到了祁禹秋身后,他们虽然被打,但是每次都是在梦里,清醒的时候从未真正见过那只鬼物,猛地听到那东西就在身边,才真正开始害怕起来。 大师,你赶紧收了它吧!林诚颤悠悠道。 祁禹秋摇头:还是要先问清它到底为何捉弄你们父子二人,因果循环,如果是你们二人做了对不住它的事情,我便不能插手了。 他将符纸揭下来,几人进屋后,常先见用红线拉出一个圆,把那符纸燃了。 大师,怎么样啊?是不是和我们无关啊?我们这几年真没做过亏心事,这鬼东西这么捉弄我们,您还是赶紧把它收了吧? 林诚躲在祁禹秋和常先见背后,看着毫无变化的红圈,尽量压低了声音道。 祁禹秋脸色复杂的扭头看着他:这你还是亲自和她聊聊吧。 说完示意常先见,常先见立刻递上了两片叶子。 祁禹秋用叶子在林诚和林凯信眼睛上抹了一下。 林诚揉揉眼睛,再睁眼看去,登时大惊失色。 这、这,怎么是您啊! 红圈里赫然站着一个面色阴沉的老太太,此刻正一脸狠意的瞪着他们父子二人。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送上~下章照旧六点钟(?▽`)ノ?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呓梦猪 ,懒懒爱吃包子 ,鱼余遇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六十三章 林诚和林凯信垂头乖乖坐着,沙发前的茶几上, 一个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盯着他们。 若不是鬼魂没有口水, 这俩人肯定要被老太太的口水给喷一脸。 这老太太就是林诚两年前去世的母亲,在她的提醒下, 父子俩才知道, 他们现在正在追求的, 竟然是同一个人! 你说说你们两个,那脑子是猪脑子吗?被一个小丫头片子骗得团团转, 你们两个干脆一头撞死得了,省得我被几个老姐妹嘲笑,一张老脸都没地方搁了! 两个废物, 连那点小把戏都看不清楚, 不打死你们我就出不了这口气! 林诚丝毫不敢反驳, 小声道:妈,你消消气,我这不是天天都在挣钱,没闲功夫多想, 一时疏忽大意吗? 说起挣钱老太太更气了:你疏忽大意,我看你是眼睛糊了屎!还没怎么着呢, 就上赶着给那狐狸精送钱, 还有这臭小子,你们俩算算,给那小丫头片子送了多少钱了? 林凯信此刻是心虚又难过,还夹杂着一丝尴尬。 不是奶奶提醒, 他都不知道,自己眼里清纯可爱的欣欣,竟然同时他爸爸打得火热! 这特么的,就很魔幻。 他正在追求的女孩,差点成为他小妈,简直晴天霹雳啊! 林诚也是尴尬的抬不起头来,和别人争那还好说,但那是他儿子,老子和儿子同时追求一个女孩,这传出去,他们林家就脸面全无,可以直接从魝城消失了。 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还想老牛吃嫩草,就算那狐狸精和凯信没关系,你真把人娶进来,就不嫌丢人吗?她比小信年龄都小,你让小信怎么叫她,叫妈吗?老太太越说越气,扬起拐杖狠狠敲在林诚的脑袋上。 这拐杖是跟了她十几年年的槐木拐杖,死后被林诚一起烧了。此时打在林诚的脑袋上,他瞬间疼的惨叫起来,然而旁人看去,他头上根本没有伤痕。 老太太毫不手软,又一棍子敲下去,林诚的额头才稍微起了一点点红。 林凯信惊呆了,喃喃道:原来那些伤是一棍子一棍子敲出来的。 祁禹秋咳了一声解释道:槐木这东西,本来就能沟通阴阳,不过这一棍两棍确实是敲不出那么重的伤痕老太太生前身体挺硬朗。 哼,打这两个不孝子孙那是绰绰有余!老太太把儿子打得缩成一团,才收了棍子冷哼一声道。 林诚呜咽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还去找那个狐狸精吗? 不去了不去了,我以后都不找了,就陪着我儿子好好过日子。 老太太这才勉强缓和了神色,冷哼一声看向林凯信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56) 林凯信悄摸看了老爸一眼,又偷偷他看看死盯着自己的奶奶,才小声道:我、我也不去找她了。 说着这话,明知道欣欣和他想的不一样,根本不是他认识的单纯善良,善解人意的女孩,但林凯信心里还是没有缘由的难受起来,甚至想立刻赶到她身边去,确认她心里的人是自己而不是老爸。 说不定,她喜欢的就是他们父子差不多的脸和性格,要不然怎么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同时和他们两个扯上关系呢。 这么想着,他的手机响起来,林凯信拿出来一看,说曹操曹操到,正是欣欣打来的电话。 老太太见他脸色不对劲,就知道是谁,她眼睛一瞪:给我接! 林凯信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他看看朝自己挤眉弄眼的老爸,接通了电话。 甜美且带着几分担忧的声音从中传出来:林哥,叔叔怎么样了?不要紧吧? 这声音就像带着蛊惑,林凯信立刻忘了身边坐着的奶奶和老爸,脸上带着梦幻的笑对电话那头的人道:我爸他没事,就是工作太累了,谢谢你还专门打电话过来关心他。 哎呀我只是担心嘛,叔叔没事就好,那你今天有别的安排吗?如果没事,我可以请你出来吃饭吗?昨天晚上和闺蜜逛街时看到一家超棒的餐厅,我第一个就想到你啦。 女孩的声音像是带着蜜拉出来的丝一样慢慢缠住了林凯信的心,他立刻傻笑道:有,我有时间,中午可以吗?我现在就开车去接你。 混蛋小子,你找死!老太太简直气得七窍生烟,毫不留情的举起拐杖狠狠敲向林凯信的胳膊。 哎呦!林凯信疼的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抱着胳膊在地上打滚。 老太太手都气抖了:好,好得很,你这个孽畜,林诚,把他赶出去,停了他的卡,什么时候脑子里的水控干净了什么时候再让他回来! 哪儿知道林诚也一脸痴迷的看着被扔出去的手机,随即狠狠踢了林凯信一脚,这混账小子,竟然敢跟他老子抢女人! 常先见呆呆的看着这混乱的一幕,低声感慨:这,他们真会玩儿。 祁禹秋拍拍他的脑袋:小孩子,想什么呢? 说着上前把林诚和林凯信拉开,一张静心符拍在他们胸口上,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才气喘吁吁的慢慢安静下来,刚刚胸口那股怒气散去,瞬间又陷入了更尴尬的气氛中。 老太太已经气到不想说话,等他们俩不打了,甩着拐杖就上去痛揍了他们一顿,直打得他们跪地求饶才算罢辽。 祁禹秋等老太太打完了,出声道:老太太你消消气儿,这事儿吧,也不全是他们的责任,我怀疑那女孩儿是用了什么邪术来蛊惑人心,您也看到了,刚刚那女孩儿打电话过来后您儿子孙子才打起来。 老太太冷哼:那也是他们俩贪色,不然怎么会被迷成这样! 这老太太倒是了解自己儿子和孙子是什么德行。 不过好歹是亲骨肉,她骂完了还是向祁禹秋求情道:大师,您是个有本事的,这俩没出息的东西虽然心志不坚,被人钻了空子,但是本质不坏,您就帮帮忙,救他们这一次吧。 祁禹秋笑道:您放心,我这就是干这一行的。 只是有个问题,我现在就算是帮他们清醒过来,下次遇到那个女孩,他们还是会被迷惑,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要从那女孩身上下手。 叫欣欣的女孩,和他与闵煜去吃饭时遇到的可可如出一辙,祁禹秋本以为可可是个例,但是现在看来,这魝城中,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儿在用这种邪术。 他看向林凯信:你可以把她约到家里吗?我需要亲自见她一面。 林凯信想到自己刚刚丢人的模样便十分忐忑,摸着胸口的符纸心虚道:可是,我见了她会发疯的,这符纸能让我保持清醒吗? 祁禹秋拍拍他的肩膀:你忍一忍,等搞定了这件事,你就能一直保持清醒了。 好、好吧。他无奈的点头。 于是,在祁禹秋的示意下,林凯信给欣欣打了电话,说想请她来家里做客,特意点明自己的爸爸不在家,他有件很特殊的礼物想送给她。 也许是对自己太过自信,欣欣只装模作样的犹豫了一瞬,便答应下来。 她中午一点半过来。挂了电话,林凯信道。 说着他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陷入了刚刚那种状态,担忧道:欣欣第一次来家里,我是不是要布置一下,他如果不喜欢这里的装修风格怎么办? 老太太冷哼一声:她可喜欢这房子的装修风格了,是不是啊林诚? 林诚尴尬的直搓手,眼神闪躲,就是不看自己儿子。 林凯信不可置信道:爸,你带她回家了? 这,就回来吃了顿饭,我不是怕你接受不了吗,特意选了个你和阿姨都不在的日子。林诚摆手,不过你放心,我们就是吃顿饭而已,什么都没干。 你倒是像跟人家干点别的,人家也看不上你啊!老太太实力吐槽,一个提款机,跟你来这里吃顿饭那是给你面子,还想干别的,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林诚被老太太毫不留情的吐槽打击到了,小声道:好歹我身价几十亿,也不能这么磕碜吧? 林凯信被揭了符纸,一时之间受不了这打击,蹲在沙发角处暗暗伤心,又被生气的老太太按着一顿毒打。 一点钟,林凯信接到电话,欣欣已经自己坐车过来了。 林凯信把人接进来,心疼道:不是说好了你准备好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么,这么大太阳,你皮肤娇弱,被晒黑了怎么办? 哎呀,人家哪里有这么娇气啊,我又不是泡沫,被太阳一晒就没了,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太阳嘛。欣欣娇声道,不过林哥有这份心我真的好高兴哦,还从来没人这么关心过我呢。 林凯信心都软成一滩水了。 两人走进客厅,欣欣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脸瞬时僵了。 祁禹秋和常先见她只是有些眼熟,但是林诚怎么会在?他不是出门了吗? 欣欣有些恼怒的微微撇嘴,虽然她有信心,就算是两个人知道了彼此的存在也不会翻车,但是按照她的计划,现在根本不到坦白的时间。 林诚在静心符的作用下勉强保持着清醒,他问欣欣:你和我儿子是什么关系? 欣欣立马收了脸上小小的不满,先是故作惊喜道:林先生,是你!我就觉得这里很熟悉,没想到真的是你家啊,你知道的我路痴很严重,对去过很多次的地方都没什么印象。 紧接着便十分灿烂的笑道:我和林哥是很好的朋友啊,今天是林哥第一次请我来家里做客呢,没想到你和林哥竟然是一家人,真是太巧啦! 祁禹秋感慨,这个欣欣可比小可手段高多了,就算不用邪术,也是个不简单的人啊。 三两句话就把自己勾三搭四的事儿解释的一清二楚,我没有同时勾搭你们父子两个哦,我和你儿子只是好朋友关系啦,这是我第一次来他家,我没认出来过这里,那是因为我路痴啊! 祁禹秋不由得为这精彩的表演鼓起了掌,常先见更是惊呆了。 欣欣歪着头,微嘟着嘴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们招待客人啦?真是不好意思呢,林哥,要不我还是先离开吧? 话这么说着,她看向祁禹秋的眼睛却闪着一种叫做感兴趣的光。 能和林家关系这么好,家世肯定也不错吧?而且看上去有些眼熟,怎么看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最重要的是,此人长得实在是好看,很符合她的胃口呢,比林家可好看多了。 这么想着,欣欣的表情更加的清纯无辜,悄悄瞟了祁禹秋几眼,被发现了便娇羞的躲开,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 林诚这个老狐狸,在脑子没进水的时候眼睛还是很毒辣的,一眼便看出这女孩当着他们父子的面还不老实,竟然光明正大的要勾搭大师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送上! 第六十四章 欣欣尴尬中带着些小委屈的模样,让已经完全陷入对她迷恋之中的林凯信痛心不已, 是他伙同这些人骗了欣欣, 这样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像他们说的那样, 用邪术迷惑他们? 他满眼愧疚的看着欣欣, 道:不, 你没有打扰我们,这两个人不是我们家的客人, 欣欣你才是今天唯一的客人。 欣欣这才绽开了笑容,林凯信只觉得眼前这女孩明媚的笑容,像支箭一样射中了他的内心, 不由自主道:其实他是啊! 无声的敲打, 让林凯信不由自主的抱头蹲在地上, 脑袋也清醒了许多,他委屈巴巴的看看老太太,现在他又不受自己控制,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呢? 哎呀, 林哥你怎么啦?欣欣微微低头,满眼担忧的看着他。 林凯信起身, 尴尬道:没、没事儿。 欣欣拍拍自己的小胸脯, 舒了口气:吓我一跳呢。 说着又偷瞄了祁禹秋一眼,小声问林凯信:林哥,你还没说,他们两个是谁呀? 他们是我的朋友。林诚怕自家失了神志的儿子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沉声道。 林诚的朋友,不是林凯信的朋友,如此年轻,那他的身家地位岂不是更高? 欣欣越发心动了,随着林凯信走到沙发前,她装作有些害羞的坐在了小沙发上,刚好距离祁禹秋最近。 林凯信被支开,一步三回头的去厨房了,林诚则是侧身和常先见聊天,一点眼神都没给欣欣。 欣欣觉得有些奇怪,林诚不该是围着她转吗?怎么会对她这么冷淡? 难道是失效了? 她下意识的扶了扶自己的头上的发卡,手指轻轻掠过耳垂上的吊坠。 欣欣,你喝茶。林凯信托着茶盘,眼巴巴的把一杯茶放到欣欣面前。 看着林凯信眼中毫不掩饰的痴迷,欣欣才放下心来,她就说嘛,不可能失效的。 谢谢林哥,辛苦你啦。欣欣微微一笑。 然后她看向祁禹秋,眨巴着眼微微歪头,好奇道:你好,请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我不是用这种老套的话搭讪,是真的觉得你有些眼熟呢。 祁禹秋责了一声,叹气道:我这张脸就这么大众吗?林诚不认识我就算了,连你这样的年轻人都认不出来我了,实在是伤心啊! 林诚赶忙搭腔道:这不是我不常上网嘛,老年人了,对流行的东西不太关注,凯信这小子可不就一眼就认出您来了。 欣欣听到林诚称呼祁禹秋竟然用敬称,还带着讨好的语气,更加的惊讶,这个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她就是想不起来呢。 林凯信悄声道:这是祁禹秋啊。 祁禹秋?好熟悉的名字。 欣欣恍然想起,祁禹秋不是那个小明星吗?前段时间一直挂在热搜上,她也随意点进去看了几眼,所以才觉得他眼熟。 一个小明星,怎么可能让林诚这么诚惶诚恐,他难道像小说中那样,是哪个大家族的继承人,隐姓埋名来娱乐圈体验生活来了? 欣欣笑得越发的温柔,眼睛里似乎在闪光,捂着嘴十分惊讶道:竟然是你,哇,你真人比视频和照片好看太多了,我一时之间竟然没看出来呢。 过奖了过奖了,再好看也不可能让人家对我神魂颠倒。祁禹秋谦虚的笑道,还是姑娘你有魅力。 哪儿有,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素人啦,哪里比得上你们。欣欣娇羞一笑,你们才是真正的好看,就像你,真的好不上相,但在视频里仍然帅气的很,我们就不是很行啦,一拍照就原形毕露了呢。 这一顿猛夸,自然又不做作,简直是茶中高手。 祁禹秋却没有回应她,只是一直盯着她看,欣欣看他这样的表现,十分得意。 祁先生,你看着我干什么呀?欣欣微微低着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子,十分羞涩问道。 然后她就感觉到,祁禹秋竟然直接伸出了手,方向正是朝着她的脖子。 !!! 欣欣心跳加速,祁禹秋怎么这个样子,第一次见面就上来动手动脚,太没有素质了。不过,这也证明他对自己十分感兴趣不是吗?不然也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做出这种不雅的动作。 她微微后仰,面带疑惑的看着祁禹秋道:祁先生,你干什么? 祁禹秋收回手,指尖搓了两下,微笑道我只是看你的耳坠挺好看,在哪里买的? 欣欣心里一跳,伸手碰碰自己的耳坠,笑道:这是我曾祖母传给我的呢,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 啊,那可惜了。祁禹秋挑眉道,不过你刚刚说的话还是有问题,我们呢是长的好看,但是比起魅惑人,还是不及姑娘你的手段啊。 祁禹秋从茶盘上拿起一杯茶,看着里面清透的茶水,慢悠悠道。 欣欣娇羞的笑一下子僵在了脸上,这是在骂她? 她再次看向林凯信,确认自己的魅力没有失效,才又定下心来,眼里迅速含泪,带着倔强的表情道:祁先生,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我知道自己长相一般,穿着从来都是规规矩矩,和林哥他们往来也从来都保持着距离,什么时候用手段去魅惑人了? 她微微扭头,眼泪珠子恰好吧嗒掉在林凯信的手背上。 我知道了,你们看不上我,我家里虽然条件一般,比不过你们,但是我也读圣贤知廉耻,自认为不比你们差!既然这样,我还是早点离开为好。说着楚楚可怜的看向林凯信。 然而,本应替她出气,和祁禹秋大吵起来的林凯信,却并没有如她所料一般跳脚,而是低着头一声不坑,手里把玩着一个茶杯。 他的身后,常先见贴符的手刚刚放下。 欣欣难以置信的看着沉默的林凯信,和眼神冷漠的林诚,忽然有了十分可怕的猜想。 他们对她的迷恋消失了! 不不不,怎么会这样?欣欣有些慌乱,林诚和林凯信一旦不再迷恋她,那么他们父子两人肯定不用想就能明白她的那些小手段。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57) 他们一定会报复她的! 她深吸一口气,暗道不怕不怕,没了林家父子,她还有辰辰,还有刘先生,他们一定会保护自己的。 林先生,林哥,我还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了。欣欣维持着傲然的表情,看都不看两人一眼,仿佛还在为刚刚的小争执生气。 祁禹秋哎了一声,轻笑:姑娘,你是不太关注新闻吗? 不好意思,我的时间全花在学习和充实自己上了,并不关注娱乐新闻。欣欣冷声道,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心虚。 常先见哼了一声,道:我家祁哥人送外号祁半仙儿,专治各种牛鬼蛇神,你仗着一点邪门歪道蛊惑人心,遇到我祁哥算你倒霉! 祁禹秋敲了敲常先见的额头,什么祁半仙儿。 欣欣很快便反应过来,今天林凯信约她来家里,,根本就是没安好心!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几人,哼笑:不好意思,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们几个大男人,不会对我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吧? 她自己想走,这些人还能拦得住她? 欣欣撩了撩头发,笑道:我已经和我朋友说了我在哪里,并约定半个小时后见面,如果他见不到我,你说他会不会带着警察找上门来? 你!林凯信怒瞪着她,以那些人对她的迷恋程度,肯定会把事情闹大,他都能想象出,到时候会出现在新闻上的标题了。 震惊!林家父子追求同一女孩儿反目成仇,竟合伙将人诱拐囚禁。 祁禹秋拍拍林凯信的头,走到欣欣面前,忽然伸手,将她的耳坠扯了下来。 耳坠银链子上装饰着两朵碧绿的小花,半透明的花中雕刻着细细的花纹,祁禹秋把花对着照进来的阳光,能看到里面有气雾在微微流动。 他叹了口气道:真是好看啊,只是这份美丽却是血肉堆积出来的。姑娘,你说实话,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买来的? 欣欣已经呆了,她摸摸自己的耳朵,忽然发疯一样扑上来,想要抢回自己的耳坠,祁禹秋却敏捷的后退,让她扑了个空,倒在了沙发上。 你还给我,还给我!那是我的传家宝,你抢了我的传家宝,我要报警!欣欣哭喊道。 祁禹秋啧啧两声:你这是玻璃做的,真是你祖母传下来的,那你曾祖母大概是在哄你玩儿呢。而且,欣欣小姐你可能不了解,这东西确实是能帮助你蛊惑人心,但是天上不会掉馅饼,你觉得自己不用付出代价就能得到那些男人的宠爱吗? 欣欣愣了一下,但是回想自己拿到耳坠后的日子里,她并没有付出任何代价,祁禹秋说这种话肯定是在诈她。 想到这一层,欣欣冷笑道:祁先生,你想象力可真丰富,我靠着这耳坠迷惑男人?不好意思,你说这种话,我可以告你侮辱诽谤,你作为公众人物,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吧?还有两位林先生,想必你们也不想把我逼疯,让我在外面说些不该说的话吧? 林诚和林凯信家业都在魝城,祁禹秋更是混娱乐圈的,名声对他们来说,比花出去的那几个钱可重要多了,欣欣就不信,这几个人真能不要自己的名声了。 执迷不悟啊。祁禹秋伸手掐住她手臂上一个穴位,欣欣刚要尖叫,就看到一道黑线慢慢在她胳膊上面显现,像条虫子一样在她的血管中扭动乱窜。 这下子她是真的被吓到尖叫了,看着虫子在自己胳膊上游走,欣欣只觉得毛骨悚然,死命甩着胳膊想要把那虫子甩出去。 救命,救命啊!快快,我要去医院,快打电话叫救护车!不对不对,祁先生你救救我,我什么都说,求求你把虫子给我拿掉! 欣欣哭嚎着,脸上精致的妆容被眼泪鼻涕晕开,狼狈至极,而她再也无暇顾及自己的表情形象,拉着祁禹秋的衣角求助。 祁禹秋把衣角从她手里抽出来,漫不经心道:被你迷惑的男人越多,虫子长得越快,你应该知道虫子是怎样进入你的体内的吧?欣欣小姐,现在还不肯说,耳坠是从哪里来的吗? 什么都没活着重要,再多的钱和男人,没命来了都是空。得到那耳坠之前,她不照样能混的风生水起吗?欣欣咬咬牙道:这东西是我逛某宝时,偶然在一个刚开业的小店铺里买到的,不过我看了发货地址,就在东城那片城中村! 好,耳坠我拿走了。祁禹秋起身道,小常,走,去东城。 欣欣也赶忙跟上他,哀求道:那,我手上的虫子呢,你不给我取出来吗? 祁禹秋回头看着她,轻笑道:这虫子本身只是一股气,和你自己的气场相连,取不出来。两年之内不要和男人有太多牵扯,虫子自然而然就消失了,不然就等着被它啃成一堆枯骨吧。 欣欣跌坐在地上,看着掉出来的手机上闪着的来电显示,吓得赶紧挂掉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有小天使问三更 就,明天周末,我又可以了~( ̄▽ ̄~)~ 感谢没冇鱼丸 小可爱的地雷,么么啾!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鱼余遇、景兮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六十五章 祁哥,这是什么啊?赶往东城的路上, 常先见盯着祁禹秋手中的耳坠, 好奇问道。 他以前跟着师傅的时候,还从未见过这种可以迷惑人心的术法。 祁禹秋把耳坠提到他眼前:仔细看, 这里面有什么? 常先见是天生的阴阳眼, 盯着绿色小花中的花纹细细看了一会儿, 恍然道:里面有气息在流动,这是活的? 不算是活的, 半死不活吧。祁禹秋道,你知道情蛊吧? 常先见点点头,传说中苗家女子为了防止丈夫变成负心汉, 会在新婚之夜给丈夫下情蛊。情蛊分为母蛊和子蛊, 被下了子蛊的人必须对掌控母蛊之人忠心不二, 一旦变心,便会立刻被蛊虫察觉,经受蛊虫噬心之痛,若不知悔改, 便会慢慢死去。 祁禹秋指着吊坠中的那些花纹道:这东西可视为情蛊的变种,情蛊分为子母蛊, 一般是一子一母为一对, 这花中的符文却能让一个母蛊控制多个子蛊。 养蛊之人将母蛊重伤,忠心的子蛊便会吸收别人的阳气来供养母蛊。只是,此种方法母蛊必须以人为基,母蛊重伤, 便是被种下蛊的人重伤。 从欣欣和上次那个小可的表现来看,养蛊之人似乎十分着急,已经到了失去了理智的地步,被种下母蛊的人肯定收到了非人的折磨,危在旦夕。且为了维持这样的状况,那人基必须保持重伤状态,状况不能有丝毫的好转。 养蛊之人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通常会每天定时在人基身上制造新的伤口,等第二天伤势缓和,便再次在别处下手。 这让常先见想起古代的一道菜,在驴的身上割下一块肉,等长出肉芽,便把肉芽割下,那肉芽最是鲜嫩美味。等第二天长出新的肉芽接着割,就这样一直割下去,不让驴子伤口愈合,直到驴子死。 他咬牙恨声道:真是畜生! 要多么灭绝人性的畜生,才能对同类下这样的狠手。 祁禹秋沉默不语,也许唯一的好消息便是,那个被母蛊寄生的人肯定还活着。 东城比较偏僻的一处地方,高楼大厦还未来得及扩张到这里,低矮的平房和老式的筒子楼占据了大部分地方。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几乎都搬了出去,所以这里的居民很大一部分是来魝城工作的外地人。 人口流动大,导致这里就算是失踪了一两个人也不会有人察觉,祁禹秋和常先见找几个人问了情况,最近一段时间,东城这边并没有什么相关新闻。 那个畜生可真会挑地方。常先见满脸火气,整个人都暴躁起来。 祁禹秋拿出他自己刻的罗盘,道:他又不是傻子,敢做这种事肯定是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怎么可能轻易暴露自己。 说着他把耳坠上的小花捏碎,一滴绿色的液体便低落在罗盘上。 走吧,看看他到底在哪里。 常先见盯着那滴绿色的液体,眼冒凶光道:找到他之后呢,我们要怎么解决他? 祁禹秋啧了一声,斜眼看着他: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自然是要将受害人救出来,然后报警,把人交给警察处理,杀人可是犯法的。 常先见知道祁禹秋说的对,他们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可是那畜生对受害者做出的事情,坐牢就能抵消了吗?常先见承认自己心里黑暗,他就是想让那个家伙遭受比受害人更痛苦的事情。 不过嘛祁禹秋拉长了声音,蛊虫这东西,很容易反噬主人的,被淹死的大多数都是会游泳,他自己玩虫子这么危险的东西,被反噬了那就怪不得我们了,坐牢也碍不住他被虫子咬吧。 常先见眼睛一亮,笑了。 绿色的液体在罗盘上蜿蜒扭动,最终汇聚成一条绿色的线,绿线的头部在上面摆动了几下,指向东边。 走吧。祁禹秋抬脚带着常先见走入了城中村。 跟着绿色虫子的指示,两人在乱糟糟的小巷子里七拐八拐,从一条只有一米宽还堆满垃圾的巷子里钻出来,常先见深深吸了口气。 这里就像迷宫一样,怪不得他要躲在这边。 就算是有人报了案,这家伙也能在警察来之前迅速逃走。 祁禹秋指着前方的一栋四层的楼低声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那栋楼看上起十分老旧,外墙爬满了爬山虎,裸露出来的地方墙皮脱落,喷着各种颜色的油漆,还贴着乱七八糟的小广告。楼前的几个大垃圾桶周围扔满了垃圾,苍蝇在垃圾堆上乱飞,臭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几个老人正摇着蒲扇在聊天,看到祁禹秋和常先见两个穿着和这里格格不入,便搭话道:小伙子,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呢? 祁禹秋带着常先见走过去,对说话的老妇人笑道:我们来找人,有个生了重病的老乡在这边,我过来看看。 老大娘被祁禹秋的脸晃花了眼,眉开眼笑道:你们可真是问对人了,瞧见这楼没有,我家的!这里头住了什么人啊,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常先见大喜,赶忙道:我们只知道他家住在附近,但是没有具体的地址,这老乡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让我们知道,大娘,您有留意附近谁家有重病的人吗? 老大娘头微微后仰,想了一会儿道:没留意谁家有重病的人啊,倒是三楼有个身体不好在家里修养的,但是也没那么严重,我成天看到他在附近溜达,还在楼道里养了一大堆花草。 会不会是人从来没出过门,您没留意啊,有没有经常往家里拿药,深居简出的人?常先见追问道。 老大娘皱眉,看了看那栋楼,从一楼一路数上去,最后摇头:没有,这楼里总共住了不到七家,哪一家我都熟,谁家也没有重病人啊。 常先见忧虑的看着祁禹秋,这可怎么办? 此时,一个穿着格子衣服的女孩提着两个塑料袋低着头匆匆从小巷子里走出来,老大娘挥着蒲扇和她打招呼:小鸽子,买菜回来啦。 女孩似乎有些内向,微微笑着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了。 她的视线略过祁禹秋,稍稍愣了一下,然后视线下移,看到了他手里的罗盘。 祁禹秋看到女孩身子抖了一下,忽然加快了脚步,手里的几个塑料袋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他眯着眼目送女孩儿上了楼,问老太太:这个女孩儿我看着眼熟,和我那老乡长得有些像啊,大娘,您知道她们是哪儿的人吗? 老大娘嗨了一声道:这就是我说的住三楼那家,身体不好的就是她爸爸。他们家也挺难的,家里的顶梁柱成了药罐子,不能出去干活不说,每个月光看病还要花大几千块。 这娘俩是苦命的,她娘一个人打两三份工,小鸽子小小年纪也去饭馆里给人家端盘子,可怜见的。 祁哥,是不是和她有关?常先见问道。 祁禹秋微微点头:上去看看。 常先见心里火气更大,这人不仅心里变态,脑子也有毛病,家里还有小孩子竟然还做出泯灭人性的事,难道就一点都不怕报应到孩子身上吗? 和老太太道谢之后,祁禹秋便带着常先见上了楼。 这栋楼每一层有六户,三楼目前只住了两户人家,分别住在楼道最两端的两套房中。 东边的一半走廊种满了花草,花盆摆放得错落有致,看得出花的主人对待它们很用心。 穿过花花草草,两人在门前站定,敲了敲门。门后面有慌张的脚步声和瓶子被打碎的声音响起,然后门被打开一条缝,刚刚那个小姑娘露出半张脸,怯生生的看着祁禹秋两人,小声道:有事吗? 门打开的瞬间,两人就闻到了从里面飘出来的好大一股中药味儿。 祁禹秋伸手推门,道:你爸爸妈妈呢,我找他们有点事。 爸爸病了,在休息,妈妈不舒服,你们改天再来吧。女孩说完有些惊慌的想要关上门,常先见却不给她机会,轻轻拉住她的手把人拉开,门也随着两人的动作打开,露出了有些简陋的客厅。 一个面色苍老憔悴的女人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中间,眼神淡然的看着两人。 她周身的气场十分杂乱,祁禹秋还是感应到了那道母蛊的气息,但是本应阳气充足的母蛊此时却奄奄一息,似乎撑不了多久了。 你们干什么?女人冷声问道。 常先见自然也看出来,母蛊就被种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脱口道:我们来救你! 祁禹秋打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就这还看不出来,这女人就不是被迫的吗? 他将耳坠抛到桌子上,问道:这东西,是你卖出去的吧? 女人伸出绑满了绷带的手,将耳坠拿起来看了看,冷声道:是我卖出去的,你们想怎么样? 母蛊是你自己种在身上的?常先见不可置信的问道。 女人嘲讽的看着他:不然呢,你以为我会把蛊种在别人身上?我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祁禹秋见她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冷哼道:你觉得把蛊下在自己身上,自己一力承担这种痛苦,就可以十分心安理得的吸别人的阳气,没有一丝愧疚?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58) 你不会不知道,子蛊会对它们的宿主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吧?这些子蛊传出去,会对多少人造成伤害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女人脸色一沉,看着祁禹秋道:蛊是她们自己买去的,被迷惑的男人心志不坚贪恋美色才会受影响,如果不是心有贪念,怎么会被迷惑?既然贪心,那便要为自己的贪欲付出代价。 你就是拿这样的理由安慰自己?祁禹秋嗤笑,是人就有贪念,若不是被你的蛊影响,他们的贪念只会埋在心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丑态百出,你自己不也是被贪欲迷了眼吗? 你胡说! 祁禹秋眯眼:如果我说,我能救你丈夫,你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不是贪心,你为何要逆天而行,强留他三个月呢? 女人手抖了一下,那副耳坠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掉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辽,明后两天双更日万(???)?嘿 第六十六章 小歌, 是谁来了?虚弱的声音从卧室中传出来, 然后走出一道有些单薄的身影。 小女孩赶紧走过去扶住他。 男人长相温润, 一双眼睛更是温柔似水,他嘴角微微带着笑意,看到两个陌生人站在自家门口,也只是皱了皱眉头, 便笑看向女人:阿菁,这两位是? 他一走出来,祁禹秋便看出他的身上也被下了蛊,而且是情蛊中的母蛊,气息与女人身上的极为相近。 女人脸色变得煞白,表情慌乱起来,赶紧道:这是这是小歌的老师,今天过来家访。你不是很困吗,怎么起来了? 哦, 原来是老师啊,小歌最近在学校里面怎么样, 有没有调皮啊?他宠溺的揉揉女儿的头,柔声道。 女人眼带祈求的看着祁禹秋, 祁禹秋看了她一眼, 微微点头, 对男人道:她很乖,学习也很努力。 男人轻轻笑了:我家小鸽子就是太内向了,还希望老师多照看她, 麻烦您了。 我会的,那么,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只是这边的路有些乱,能送送我们吗? 女人勉强笑道:好,我送老师出门,小歌你照顾好爸爸。 妈妈小歌抱着爸爸的胳膊,十分担忧的唤了一声。 她安抚的看了女儿一眼,才起身随祁禹秋两人走出了家门。 出门后,女人带着祁禹秋穿过另一个方向的小巷,便来到东城的护城河边。 她将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看着远处的河水沉默,然后解开胳膊上的绷带,低声道:我知道这样不对,阿妈曾经说过,做坏事是要受到惩罚的,我已经受到惩罚了。 她的胳膊上除了自己划出的新鲜伤口,还有已经发黑的旧伤,那些旧伤在蛊的影响下永远不会愈合。绷带绑着,伤口处的肉会慢慢腐烂发臭,她每天划出新伤口之后,还要亲手将那些腐肉割掉。 常先见看得头皮发麻,不由移开了视线。 但是我不能停手,文书不能死,他死了我也活不下去的。她有些崩溃的哭道,只要他活着,我怎么样都可以 祁禹秋摇头:生死有命,他现在还算是活着吗?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你便会和他一起离去,没想过你女儿一下子失去双亲,在这大城市里无依无靠该怎么活下去吗? 女人紧紧抿着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接受不了自己的丈夫要离去的事实,只要还有机会,她就不可能放开他的手。 况且,你以为你做的这些恶,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吗?祁禹秋盯着她的眼睛,你应该明白,子债父偿,你死了,这孽债便会由你女儿背上,就算你忍心让她孤苦一生,她也愿意受一生苦难换这短暂的团聚,那么你丈夫呢,当他得知真相,你觉得他会高兴? 提起女儿,女人脸色越发的惨白,小歌是她和丈夫最爱的宝贝,祁禹秋不说,女人也知道他的丈夫是多么疼爱自己的女儿。等两人真的归西,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因为自己受苦受难,一定会难过,甚至怨恨她。 这些事情她从来不敢去细想,一直安慰自己,以后肯定能有办法解决的,只要他们一家人还活着,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她为了和文书在一起背井离乡来到魝城,文书就是她的命,不,比她的命都重要。当医生告知她文书活不了多久时,她就觉得,自己也要跟着死了。 就算是死,她也不想让自己的丈夫遭受病痛之苦,所以才想起了曾经在寨子里听说过的用情蛊吸阳气续命的办法。只是文书身子已经太弱,已经经受不了吸收阳气需要承受的痛苦,她便想了个办法,将自己的身体作为中转站,利用两对情蛊给他输送阳气续命。 我身上种着一子一母两只蛊。女人道,子蛊和文书身上的是一对正常的情蛊,母蛊是我用来控制送出去的子蛊吸收阳气的。 祁禹秋十分佩服这女人,竟然能想出这种方法,两只蛊在体内肯定要打架,她不禁要忍着蛊虫的反噬,还要每天在身上制造伤口,对自己够狠。 他真的这么重要?这么做值得吗?祁禹秋不由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才能让她忍受着这样的痛苦整整三个月,还要搭上自己的女儿? 女人看着祁禹秋,忽然笑了,像是春风吹过的二月花,她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我和他第一次见面,便知道,这个人就是我的命中注定。 你还小,不明白,能遇到一个让你愿意赔上性命的人,是一生的幸运,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在追寻这样的人,但是他们遇不到这样的好运,我遇到了。 祁禹秋不赞同:你为了这段感情已经失去了做人的底线,这样入魔的感情,还是不要遇到的好。 女人用一种看小孩的眼神看着他: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是不受自己控制的,你有女朋友吗? 祁禹秋脑海里闪过闵煜的脸,这,不管怎么样他们俩还有张结婚证,勉强可以算半个? 如果有,你会在自己有能力救他的情况下,看着她得了绝症后痛苦挣扎,慢慢死去而无动于衷吗?如果你能,那回去和她分手吧。 他可不会得绝症。祁禹秋立马出声反驳,闵煜虽然煞气重,但是丝毫不影响他气运冲天,怎么可能得绝症。 女人愣了一下,看着祁禹秋的眼神明显带着笑意:抱歉,我不该说这话。 咳,我只是假设,事实上我没有女朋友。祁禹秋一本正经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把你身上的母蛊取出来,你愿意为丈夫牺牲那是你的事,和那些买了子蛊还有被吸了阳气的人无关。 女人脸色灰败,但也带着些解脱,她终于不用每天担惊受怕,怕一睁眼便看到丈夫的尸体,也不用再忧虑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不会给女儿的未来带来灾难了。 她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祈求道:能再给我一天的时间吗?就一天,我不会跑的。 祁禹秋皱眉,道:你把与子蛊的联系斩断,我便再给你一天时间。 可是斩断了子母蛊之间的联系,文书一刻都撑不下去,这和取出母蛊有什么区别呢?女人急道。 祁禹秋摊开手,手中是一张符。 这是聚阳符,你戴在身上,足够你丈夫再撑一天。明天中午十二点,你自己将蛊取出来吧。 女人朝祁禹秋深深鞠了一躬,道:谢谢。 常先见问她:子蛊你卖出去多少了? 我每个月放出去三只,它们是残次品,每只最多活十五天,所以不算你们带来的,现在还活着的应该还有两只。 祁禹秋点点头,她还不算贪心,不然这小小的子蛊,也能掀起不小的风波。 你别太钻牛角尖,你丈夫走了,女儿还在,她一个小姑娘很难独自在这里生活下去的。常先见叹了口气,这女人对普通人下手,已经违反了他们玄学界的规矩,该受到惩罚,但是她的女儿却没办法让人不同情。 女人微微欠身,惨笑道:你放心,在将罪赎完之前,我不会离开的,就算是走,我也要干干净净的去追文书,而不是带着一身罪孽。 目送女人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样,神色麻木的离开,祁禹秋长长叹了口气。 回到工作室,林诚已经送来了一张二十万的支票,李琦将钱记账,看到祁禹秋一脸深思的模样不由得奇怪,问他:这是怎么了? 我在思考人生。祁禹秋深沉道。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家伙竟然也会思考人生了! 等祁禹秋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李琦和邓朝赶紧抓住常先见,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常先见简略的说了今天遇到的那对夫妻,末了道:祁哥大概是在愁怎么处置那个女人吧,毕竟她还有个女儿要养。 李琦拍拍常先见的肩膀:果然还是小孩子啊,看不懂你祁哥的心思。 什么心思,我也没看出来啊。邓朝挠挠头。 李琦嗤笑,这两个母胎单身,哪里懂人家有家室的人的烦恼呢。 晚上,祁禹秋和闵煜仍然像往常一样,分别占据着书房的书桌和沙发,一个忙工作一个看书。 闵煜时不时将视线瞟向祁禹秋,见他抱着本书窝在沙发里,眼睛却一直盯着窗外发呆,便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起身走到沙发前。 怎么了?今天回来便一直在发呆。他挤到沙发上,看着祁禹秋的眼睛,柔声道。 祁禹秋收回视线,看着他,犹豫了一下:我今天遇到一对夫妻。 然后呢? 男人生病快死了,女人就做了伤害别人的事来延长丈夫的寿命。她说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感情,遇到对的人时,会身不由己的做出不受自己控制的事,但是我认为这样是不对的。 闵煜轻轻碰了碰他的脸:你是对的,无论多深厚的感情,都是他们之间的事,不能将伤害转移到别人身上。 如果是我,我愿意用自己去换爱人的命,但是如果不行,那我就安安静静的陪着他,了无牵挂之后随他走便是。 说着这样的话,他却一直眼带笑意的看着祁禹秋,眼中是让祁禹秋有些喘不过气的东西。 祁禹秋哦了一声,直直的看着他,心里砰砰直跳也没有移开视线。 闵煜身体慢慢前倾,祁禹秋一动不动,两人灼热的呼吸缠绕在一起,他只觉得手脚有些僵硬,怀里像是有一头野鹿乱窜一样,是怎么都压不住的悸动。 我想,就算有一天我生病了,你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闵煜鼻尖轻轻蹭了一下他,声音低沉带着略微的沙哑,我不希望自己会成为你的负担,那女人的丈夫如果知道了真相,大概也会是这样的态度。 祁禹秋像是被诱惑到失去神志一样,垂眼盯着闵煜高挺的鼻梁,忍不住悄悄往前动了动,两人的唇便轻轻触碰到一起。 温温软软的的触感却让祁禹秋像是被天雷劈了一般。 然后一脚把人从沙发上踹了出去,跑了。 闵煜: 他跌坐在地上,伸手碰了一下嘴唇,回味着刚刚那一瞬间的触感,眸色深沉的看着书房大开的门,低声笑了。 祁禹秋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一脸严肃的坐在床沿上,连小光张牙舞爪的在脸前扭动他都无动于衷。 空着脑子发呆了半天,祁禹秋不得不承认,男色动人心啊! 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开始重新思考两人的关系,他不是那种亲了人家不负责的负心汉,既然亲都亲了,那肯定得给闵煜一个交代啊! 那张结婚证不算数,他们现在还什么都不是,还是要按照正常的步骤一步一步来。 不过虽然还没正式开始,聘礼却是要该提前准备了,闵煜家大业大,他要想把人娶回山门,还得多多努力把生意做大做强,攒下足够的家底啊。 祁禹秋正在思考时,盛玉柯打来了视频电话。 师父父啊,有没有想徒儿我啊。盛玉柯脸上糊着绿色的面膜,躺在椅子上惬意问道。 祁禹秋嫌弃的撇撇嘴:少废话,找我有事? 哎呀,没事就不能跟你联络联络感情吗,你这表情把人家的心都伤透了。盛玉柯西子捧心状,把祁禹秋恶心的够呛。 赶紧说正事儿,我有事儿要忙呢。 盛玉柯这才坐直了身子,道:常导刚刚联系我,他老朋友徐凯徐老师那边的戏缺两个人,问我能不能去客串,我这不就想到你了嘛,反正也就两天时间,离咱去清溪镇补拍还有好几天。 而且两个角色和咱们在《入魔》中的角色差不多,也就几个镜头,毕竟是徐凯这样的大导演,去混个眼熟也算是值了。 祁禹秋摸摸下巴道:徐导剧组里应该有不少大明星吧? 那可不,不光是大明星,还都是老一辈的大明星,和咱们常导的戏不一样,徐导这次请来的全是德高望重的老戏骨。盛玉柯眉飞色舞道。 祁禹秋点点头:那倒是能去看看,我明天和和李琦说一声,让他安排一下。 得多认识些人,才能把生意扩大,广撒网才能多捞鱼。 盛玉柯笑嘻嘻道:成,那咱剧组见了。 挂了电话,祁禹秋又发了一会儿呆,扑腾着在床上打了几个滚,便开始一本正经的考虑人生大事。 他打开浏览器,搜索如今怎样和未来媳妇儿相处才是正常的。 正确娶亲的步骤 恋爱是什么 如何谈恋爱 怎么样恋爱才能长久 关键词打出来,跳出一大串的相关话题,祁禹秋犹豫着选了一个点进去,默默将有用的信息记下来。 要学会表现自己,把自己的优点展示在对方面前。 当代人最看重的无非就那几件事,学历家世和本身的素质,如果你学历够高,家世够好,谈吐优雅,时不时展现一下自己的技能为对方制造点惊喜,那么想要开始一段恋爱,就会变得很简单。 学历原身好像是高中没毕业?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59) 家世半个孤儿,爹妈都不要也、也还好吧。 至于技能,他能捉鬼会算命,就是闵煜煞气太重,厉鬼不近身,他也没法当年展示啊! 祁禹秋撇撇嘴,继续往下看。 还有哦,各位亲亲注意,在交往过程中,一定要细心,记得每个节日的礼物都不要放过。要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时常赞美对方,哪怕是多一个小小的饰品,你注意到了她也会很开心哒。如果对方心思比较敏感,记得早中晚给她发问安消息,让她时刻感受到你的关注,让她安心。 闵煜总让他发消息,算是心思比较敏感吧?见面夸他几句,这个倒是也比较简单。 礼物说好的要送闵煜的礼物,该排上日程了。 还有,不要太着急有身体上的接触,交往一周内可以试着拉手,一个月左右可以根据两人关系的进展和对方的态度亲亲,至于后续,就按照双方对于婚姻的态度来。 最后,让她看到你的上进心和责任心,事业有成的男人才是最有魅力的,才能成为让另一半可以安心依靠的港湾,祝各位都能抱得美人归,幸福快乐! 看到这里祁禹秋不由得点头,确实是需要把事业搞好啊! 退出网页,他又往下翻了翻。 教你如何三招搞定禁欲男 这样穿,让他眼睛离不开你 海王的诱惑 如何分手才能继续做朋友 祁禹秋后仰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这还没开始呢,怎么就跳到分手了还。 关掉网页,他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默默思考着明天的计划,去那个女人家里一趟处理后续的事,下午就把盛玉珂那小子拉出来,把要送闵煜的礼物安排上。 如此想着,他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到半夜,祁禹秋迷迷糊糊翻了个身,伸手在床上扒拉了几下,便感觉到有人将被子拉到了他身上,还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然后耳边似乎有低沉的笑声。 有温软的东西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 熟悉的气息让他安心的砸吧着嘴,又睡了过去。 清晨,他刚洗漱好,外面便有人敲门。 刘叔,我马上下来!祁禹秋扣好最后一颗扣子,拉开房门。 站在门口的不是刘叔,而是闵煜。 早上好。闵煜穿着白色的衬衣,脸上带着笑意,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下来。 祁禹秋想到昨天那个不明不白的吻,不好意思的同时又有些心虚,他亲了人家还一脚把人踹到了地上,这就有点尴尬了。 那、那下去吃饭吧。他咳了一声,十分淡定的走出来,关上门。闵煜看着他脸上的薄红,笑意更深,凑到他耳边道:昨天的事 昨天的事我会负责的,你放心。祁禹秋动了动被他的气息扫到的耳朵,正义凛然道,我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吗? 闵煜轻笑,声音像是带着蜜一般诱人:那么,我能将昨天的吻讨回来吗? 祁禹秋神色一肃,拉开两人的距离:不行,昨天那是个意外,我们的关系还没到能做那种事的地步。 闵煜扶额,这话说得,那种事是哪种事?如果不是了解祁禹秋他都要想歪了。 那你说,什么时候能做这种事? 祁禹秋想着网上给出的步骤,道:至少要一个月吧,如果你想往后推我也没意见,都可以。 闵煜: 那现在能干什么? 就,可以牵手?祁禹秋硬着头皮红着脸道。 行吧,这小子能开窍已算是有进步了,现在好歹能牵手了呢。 就是按照祁禹秋这脑回路,他订制的大床短时间内是用不上了。 闵煜深吸一口气,事在人为,同住一个屋檐下,不怕没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茶。。 鱼余遇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六十七章 办公室, 李琦絮絮叨叨说完下一步的发展计划, 抬头一看, 祁禹秋低着头一脸认真的不知道在看什么,就没给他一个眼神儿。 祁老板,我说话你听到了吗?李琦手撑着桌子把头伸到他面前吼道。 祁禹秋椅子往后滑了两步,看着李琦道:你吓我一跳。 李琦无奈:我跟你汇报工作呢, 你干什么呢这是? 唉。祁禹秋手机在李琦面前晃了一圈,我发消息呢。 那你也不能一直发啊,有什么急事打个电话说清楚不就成了嘛!李琦看到一闪而逝的聊天框上面的名字,面色缓和下来。 祁禹秋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继续低着头发消息:你不懂,发的消息少了,太敏感的人会没有安全感。 啧啧,一看就是没对象的人。 太敏感?没有安全感? 这俩词儿是在说闵总吗? 李琦一头雾水,怎么看闵总都不像能和这俩词儿能扯上关系的, 祁禹秋这小子脑子进水了吧? 还一看就是没对象的人,李琦冷哼, 他有对象的时候这小子还在初中玩过家家呢! 得了,您慢慢发, 我还是去找刘昊吧。整个工作室, 也就他们两个正常人, 他真是脑子抽了才答应祁禹秋出来单干。 祁禹秋哼哼两声,没对象的人怎么能体会得到他的感受,男朋友太黏人真是愁啊! 总裁办公室, 宋助理看着时不时便停下工作回消息,脸上还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的闵总,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十一点半,常先见和祁禹秋再次赶往东城。 破旧的小楼中,走廊里的花草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叶子,似乎知道一直照顾它们的那个人要离开了。 简陋但是温馨的客厅里没有了熏人的中药味,桌子上娇艳欲滴的月季散发着淡淡的甜香,小歌把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悄悄擦擦眼泪,扬起笑脸道:爸爸,吃饭啦! 男人已经虚弱的快要撑不住,但仍然苍白着脸陪妻子女儿坐在餐桌前,度过这最后半天的时间。 阿菁,快坐吧,别忙了。他轻轻拉着妻子布满伤口的手,在那些伤痕上面印下一吻。 他竟不知,自己偷来的这三个月时光,是妻子用难以忍受的蚀骨之痛换来的。他也不想离开,不想让妻女无依无靠,但是如果能选,他宁愿早早离去也不愿意妻子受这样的苦楚。 阿菁脸上化着淡妆,看上去比昨日精神了许多,她转身坐在丈夫身边,脸上带着笑意:好了,那汤便熬着吧,应该快好了。 辛苦了。文书苍白着脸,带着歉意轻声道。 辛苦她以后还要独自一人带女儿长大成人,而他作为本应为他们撑起一片天的丈夫和父亲,却再也没办法陪伴他们了。 阿菁悄悄别过脸,脸上的笑变得苦涩无比,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她便借着拿筷子的功夫悄悄擦掉。 快,给我们的小公主点上蜡烛,过了今天,小鸽子就是十六岁的大姑娘啦。文书拿起蜡烛一支支插在餐桌中心摆放的小蛋糕上,笑着一一点燃,来,小公主许个愿吧。 小歌闭上眼,默默许愿,然后一口气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 文书伸手揉揉她的头:好棒,小公主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小歌眼角带着一滴泪,笑容灿烂:爸爸说的,肯定会实现。 小小的蛋糕上,三个奶油做成的小人依偎在一起,坐在花丛中,异常的幸福温馨。 十一点的闹钟响起,三人脸上本来就勉强的笑也慢慢消失,客厅陷入了寂静,直到小歌的哭声响起。 文书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擦擦她的眼泪道:小歌要长大啦,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和妈妈,爸爸会一直陪在你们身边的。 我已经长大了,会照顾好妈妈的,爸爸你放心。小歌蹲下,把脸埋在爸爸的臂弯中。 阿菁靠着丈夫的肩膀,轻声道:你不要担心我们,我会好好的,你知道我一向很要强,不会让别人欺负了我们母女俩。 你不要伤心太久,一个月就很长了,我走之后你就和小歌从这里搬出去吧。那些花草便送给对面的邻居,我总看到他们站在走廊里往这边瞧,肯定会照顾好它们。 如此说着,文书眉眼却含着忧虑,他最担心的便是自己走了妻子会承受不住,如果不是还有一个女儿,阿菁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跟他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好,我就想你一个月,一个月后便把你忘了,带着小歌好过日子。阿菁轻声应下。 我有些累了。文书终于撑不住,有些疲惫道。 我扶你去休息。阿菁起身,将已经快要睁不开眼睛的丈夫扶进了卧室。 小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卧室的门,无声掉泪。 十二点,祁禹秋和常先见敲开了小歌家的门。 阿菁神色平静的将一个小盒子交给祁禹秋。 祁禹秋打开,里面是一颗粟米粒大的黑点,仍然在微微蠕动着。 那么,希望你能好好陪着自己的女儿,不要再走上歧途。祁禹秋把虫子烧了,低声道。 阿菁惨笑:我会的,只要别人不惹我,我绝对不会再动蛊。 只是如果有人看她们母女两个好欺负,想上来占便宜,那就怪不得她了。 她拿出两只小香囊,道:这是我们寨子里用来祈福的香囊,你拿去吧。 香囊上面绣着她们寨子里独有的花纹,可以消灾祈福。 我以后有时间,会做些香囊来卖,希望能抵消这三个月犯下的罪孽,希望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阿菁撩撩头发道。 祁禹秋点头,接下香囊便带着常先见离开了。 站在楼下,常先见面色复杂的回头,看了一眼三楼伸出栏杆外的那几朵娇艳的花,道:那个男人是已经走了? 蛊虫取出来,他便一刻都不能多活,此时肯定是走了。 世事无常啊。 两只香囊祁禹秋送给了林诚父子,也算是阿菁对他们的一点补偿。 而失去了蛊虫的欣欣也从众人面前失,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她的那些蓝颜知己清醒过来后,羞耻的想要钻地缝,都默默达成共识,让有关这个女人的话题也随着她的消失而消失。 没有生意的两天里,祁禹秋兢兢业业的遵循好男友守则,早中晚给闵煜发消息。然后发现,闵煜比他还积极,明明是该牵手的阶段,他总是一不留神就往自己身边凑,一不留神就搞偷袭。 实在是积极的让他有些头疼。 于是李琦和剧组协商好之后,祁禹秋十分愉快的进组了。 你就这样走了,留我自己在家。闵煜帮他把行李箱拉链拉好,淡声道。 祁禹秋疑惑:家里不是还有刘叔和阿姨在吗,你没给他们放假吧? 闵煜背对着他:影视城离家里并不远,为什么晚上要住在那里? 虽然他面无表情,但是祁禹秋怎么听怎么觉得,他又生气了。怎么一个大男人,还动不动就生闷气? 祁禹秋有些心虚,他就是觉得他们关系进展的实在是有点太快了,想出去两天让闵煜好好冷静一下。 我就出去两天,在剧组住一天,早晚都要拍戏,我怕迟到。他解释道。 闵煜转过身,抿抿嘴,眉间带着忧色:你不在,我会想你。 祁禹秋有些受不了的往后退了两步,要不是闵煜命格奇特,他简直要怀疑眼前这人被什么妖魔鬼怪附身了! 这人还是闵煜吗?闵煜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表情还说这种话! 闵煜丝毫不给他躲避的机会,拉着他的手腕,将人抵在墙上,俯身道:所以,走之前你要给我一点补偿,来弥补这两天见不到你的相思之苦。 就两天还相思之苦,这家伙就是闲着没事来找茬来了。 祁禹秋轻哼道:我晚上跟你视频,不就能见面了,科技这么发达,距离多远那都不是问题。 那不一样。闵煜放轻了声音,语气暧昧,我只看得到你的脸,看不到你整个人,闻不到你身上的味道,拉不到你的手,你说,这些又该怎么补偿? 不如,让我亲一下,亲一下我就能撑过这两天了。 祁禹秋气结,说来说去,还是想不按规矩来,就是想亲他! 闵煜已经完全摸透了这小家伙的想法,见他撇嘴,立刻换了衣服面孔,苦笑道:我只是担心,我们才确定关系,我总是患得患失,你和那个姓盛的关系似乎很好,这次还住在一起,我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想法,可是这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你别误会,我相信你,只是有些不相信自己。不过算了,我能自己调节的,你不要心里不舒服。 特么的,祁禹秋就受不了他用这种语气说话,那双眼睛忧郁起来,简直要把人的心都看得化掉了。 明知道这流氓就是在演戏,祁禹秋还是眼一闭心一横:给你亲,就一下,多了就没下次了! 闵煜看他紧闭着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轻笑出声,手指在他耳边点了两下:好了不逗你了,赶紧下去吃饭,刘昊和李琦快要来接你了。不过你说的,晚上一定要记得视频,不然欠下的补偿回来我还会找你要。 祁禹秋轻哼着摸摸自己的耳朵,瞪了他一眼拉开卧室门出去了。 一整个早上,祁禹秋再没说一句话,吓得刘叔直给闵煜使眼色,闵煜微笑不语,直到出门的时候才拉着祁禹秋的手腕,把人送到了门口。 刘叔见祁禹秋没甩开闵煜的手,才松了口气笑了,这小两口,床头吵架,还没到床尾呢就和好了。 到影视城后,和提前在外面等着的盛玉柯汇合,二人便按照剧组给的地址赶往拍摄地点。 你和盛玉柯是被常导直接推荐的,就两个小角色所以没给你们安排面试。但是既然进组了,那就老老实实拍戏,别给徐导留下不好的印象,他这个人不比常言好说话,你小心别惹恼了他被骂!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60) 李琦絮絮叨叨的嘱咐祁禹秋。 祁禹秋点头:你就放心,我哪次不老老实实拍戏了,要是有人找我麻烦我肯定不愿意被人欺负啊。 就你,还被别人欺负。李琦嗤笑。 祁禹秋斜眼看他:怎么,上次那个买狗仔黑我的韩晨,还有申兆清,可不都自己非要往我身上撞我才动手自卫的嘛。而且他们倒霉那是自己有问题,可怪不得我。 李琦一想还真是这回事儿,就是惹上祁禹秋的人下场太惨,给人一种他下手特狠的错觉。 行了,那就祈祷这次剧组里不要再出现什么神神叨叨的事儿了,让你安安静静拍完这两天的戏。 盛玉柯凑上来,揽着祁禹秋的肩膀道:哎呀,我们没那么倒霉的,就两天还能出什么事儿啊。 李琦一把把他的手臂从祁禹秋肩上撂下来,这大庭广众的,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他们家祁禹秋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 好了,你们回去吧,前面有剧组的人在接应了。 几人朝前看去,前方果然站着一个举着小牌子的男生。 那男生大约十□□岁,长相算得上清秀,他脸上全是汗珠,却仍然认真的扫视着周围的人,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看到盛玉柯和祁禹秋他眼睛一亮,朝他们一路小跑过来。 祁禹秋啧啧两声,微眯着眼对李琦道:看见没,这小伙子不错,收了他。 李琦扭头看他: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不是急着签人吗,这都自己送上门来了,赶紧抓紧时间,别被人给抢走了。 李琦激动的搓搓手,道:那我陪你留剧组半天,等摸清情况再回去好好计划一下。 工作室开张这么久,可算是逮到合适的人了。 男孩跑到距离他们四五米的地方,便放慢了脚步,等走到四人面前,他气息已经平稳下来。 他朝几人露出爽朗的笑容道:你们好,我是《双生》剧组的场务宗文彬,欢迎你们进组,请随我来吧。 场务? 李琦看向祁禹秋,他本以为出来接人可能是个没什么地位的小透明,还计划着挖一个小透明需要付出多少代价,没想到这小伙子竟然是个场务。 祁禹秋给了他一个眼神,这不刚好,挖都不用挖,直接把人签了就行了。 李琦打量着走在前方的小伙子,越看越满意,有礼貌性格又好,最重要的是不用花太多钱,简直和他们工作室绝配啊。 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知道人家有没有签工作室的意向啊,如果没有,怎么劝他改变想法也是个大难题。 不过李琦很快就不纠结了,进了剧组后,宗文彬把他们领进剧组,有个副导演过来和两人简单说了一下他们的戏份,把剧本交给他们便让宗文彬把人领进化妆间。 李琦作为经纪人,自然也跟着进去了,然而宗文彬刚和化妆师打好招呼,便有人阴阳怪气道:呦,宗文彬你还不死心啊,这是又是想抱谁的大腿呢?你可就别折腾了吧,你那张脸想进娱乐圈?先攒点钱整整容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一万字,明天继续加油!(?▽`)ノ? 第六十八章 化妆间门被推人推开, 推门的人让开路, 穿着拼色短袖和破洞裤的青年走进来, 手搭在宗文彬面前的架子上,眼带不屑的上下打量着他。 李琦认得这人,是红果娱乐最近刚推出来的小流量李松阳,据说和红果的高层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 虽然刚出道不久,资源却是一等一的好。 不是我说你,长得不行也就算了,怎么还穿这么土?李松阳扯扯宗文彬的袖子,然后满脸嫌弃的示意助理递上湿纸巾擦擦手。 化妆间里的工作人员虽然都暗暗翻白眼,却不敢说什么,各自低着头把玩手里的工具。李琦有些不忍的看向宗文彬,发现他情绪没有因为这些话有丝毫的波动,只是平静的看了一眼李松阳, 道:副导演刚在找你,去化妆换衣服吧。 喂, 我说话你是没听见吗?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算什么东西?李松阳见他一脸平静的转身走开, 有种拳头打进棉花里的感觉, 十分恼怒的吼道。 宗文彬没有理他, 继续和化妆师沟通,该怎样给祁禹秋和盛玉柯两人上妆。 李松阳的助理小声对他道:哥,咱们赶紧化妆吧, 钱导等急了万一报到徐导那里可就惨了。 他冷哼一声:怕什么,我的角色可是量身定制的,除了我还能有谁演得出来? 这话说出来,化妆间的其他人白眼简直要翻上天去,就他那台词都说不明白的水平,还除了他没人能演出来。 是除了他没人能把一个身世凄惨的大美人演出东北二人转的效果才对。 李松阳自己站了一会儿,被助理拉着走向等着他们的化妆师,路过宗文彬的时候,他挣开助理的手,指着宗文彬对其他人道:把这家伙赶出去,看见他我就烦,有他在剧组影响我发挥,耽误了拍摄进度对大家都不好。 盛玉柯和祁禹秋听了这话不由皱起了眉头,尤其是祁禹秋,宗文彬那可是他们工作室的人,虽然现在还没签约,但迟早会成为他的小弟的嘛。这小子出言伤人也就算了,现在还想直接把人赶出去,简直是脑子有病。 盛玉柯掏掏耳朵,抬高了声音对祁禹秋道:你听到没有,一歪瓜裂枣的丑八怪在这叽叽歪歪,我的耳朵都被他丑到了。 祁禹秋啧了一声,安慰他:你要体谅一下,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咱们这样天生丽质的,都丑成那样了还穿的像只花里胡哨的公鸡,还不让人家发泄发泄心里的怨气啊。 李松阳脑子再有病,也知道这俩人是在说自己,顿时炸了,指着两个尖声道:你们、你们两个敢骂我,知道我是谁吗?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们立马滚出这个剧组! 我只是说出了实话,什么时候骂你了?盛玉柯转过身,十分无辜的看着他,然后把祁禹秋也掰过来,你说,你长得能比得上我,还是比得上他? 盛玉柯和祁禹秋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两个的脸在娱乐圈里确实是排的上号的。盛玉柯在他们公司是重点培养对象,而祁禹秋若不是原身脑子有病,靠那张脸也绝对能在娱乐龙头聚尚里有一席之地。 李松阳虽然长得精致,但是在他们两人面前还是差了一截儿,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三人站在一起,李松阳顿时被衬托的像个气急败坏的炸毛公鸡。 而同样站在两人面前的宗文彬,却像棵松柏一样挺拔俊秀,那身气质就比李松阳更为吸引人的目光。 李琦后退一步,眯着眼打量着几人,对宗文彬越发的满意。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长得丑穿成这样还咋咋呼呼伤害别人的眼睛和耳朵,那就是你的不对了。祁禹秋语重心长道。 李松阳不敢在导演和老前辈面前放肆,但是在工作人员和地位比自己更低的演员面前,那叫一个嚣张跋扈。现在看到有人这么埋汰他,周围的人都在看好戏,听到祁禹秋和盛玉柯的话,有人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祁禹秋和盛玉柯一唱一和,李松阳简直要被两人给气死,他怒瞪着二人,失了智一样突然扬手朝盛玉柯扑了过来。 盛玉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简直是个神经病,就这性格还想在娱乐圈里混,也不知道他们公司是不是也都是一群脑子有包的家伙,才把他给签进公司还。 祁禹秋反应比盛玉柯还快,拉着他的椅子往后滑了两步,让李松阳直接扑了个空,他的衣服挂在椅子把手上,顿时被撕开了个口子。 李松阳一击不中还撕烂了衣服,气喘吁吁的起身站好,拉拉自己衣服上的口子冷哼一声道:我这件衣服可是这个月刚出的限量版,全魝城只有两件,原价十七万,我穿了一天,给你们打个九九折,赔吧。 祁禹秋揉揉耳朵,疑惑的看向盛玉柯:我没听错吧? 没有,这家伙是真的脑子有病。盛玉柯实在是理解不了李松阳的脑回路了,他自己扑上来打人,撕破了衣服,现在让他们赔,这小子纯粹就是一神经病,也不知道他们公司到底花了多少钱才能把人塞到徐导的剧组里。 宗文彬见状,皱眉道:你这衣服是假的,高仿最多值三千块,九九折两千七百多,我赔你。 李松阳声调都变了:你说什么?我衣服是假的?你眼睛有毛病吧,不过十几万块,我是缺这点钱吗? 真品字母花纹上有防伪编码,你这上面没有,不信可以自己去查。宗文彬冷声道。 盛玉柯也叹了口气,道:全魝城只有两件啊,不巧的是,这两件都在我家呢,不然我让助理拿过来赔给你吧,就是那两件我都穿过一次,你不要嫌弃。 李松阳的手下意识的捂住衣服边缘的字母,转头看了身后的助理一眼。 助理低着头不敢看他,李松阳顿时明白过来,他这件衣服就是假的! 刚刚他还嘲讽宗文彬穿的土气,没想到他自己身上穿的竟然是高仿!一瞬间羞愤让李松阳脸色通红,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都不敢看周围的人是在用什么样的目光看着他,会不会认为他是打肿脸充胖子,没钱买正品所以才买了件假货穿在身上? 李松阳甚至能感受到,几个工作人员看他的眼神都变了,这件事肯定要被这些碎嘴的人传出去。 该死的宗文彬,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穿他,让他丢人现眼! 狠狠瞪了宗文彬和盛玉柯一眼,李松阳终于不敢再哔哔,随助理走向自己的化妆位。 抱歉。宗文彬对祁禹秋和盛玉柯道。 盛玉柯摆摆手:我这人就是这个脾气,跟你没关系。 话虽如此,宗文彬却更加尽心的为他们介绍剧组的情况,以及剧组里几个老戏骨的性格脾气。 巧的是,祁禹秋和盛玉柯的第一场戏便是和李松阳的对手戏。 三人要在泥泞中对打,武术指导简单教了他们几个动作,稍微练习之后,便要开拍。 这场戏是个不到十五秒的镜头,动作并不复杂,李松阳扮演的美人被正道围上,在打斗过程中挑落一个路人甲小角色,便被祁禹秋二人制服。 只是临开拍,出镜的路人甲小兵忽然脸色苍白晕倒在地。 副导演立刻前去查看,没一会儿带着忧色道:中暑了。 徐导沉着脸道:有备用演员没? 没,就一个出镜五秒的小角色 那现在还不赶紧去找?!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副导演被吼了一顿,有些发愁的招手让宗文彬过来,虽然这个角色只出现了五秒不到,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动作,还要和李松阳对戏,群演到处都是,但是就算找到了也要,一这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可能立马上场啊! 钱导,不然让我试试吧。宗文彬垂着的手紧握着,对副导演道。 副导演看着他:你?身形倒是可以,你练那两个动作要花多长时间? 我不用,现在就可以上场。宗文彬道,他们练习的时候,我在旁边便记下了他们的动作。 副导演抓着宗文彬的肩膀认真道:你说真的,别上场了再给我掉链子。 宗文彬笑道:您对我还不放心吗? 宗文彬办事一向妥当,交给他的事情从来没出过任何问题,副导演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去吧,换身衣服赶紧过来。 好,谢谢您! 很快他便换了衣服,一路小跑过来,手里拿着路人甲的那把剑,随手挽了个剑花。 副导眼睛一亮,这一手可比那个特约还要流畅:好小子,去吧! 宗文彬站到镜头前,深吸一口气,眉毛上挑,眼神带着愤怒,顿时整个人气质都变了。他不再是刚刚那个沉稳的少年,而是一个嫉恶如仇,九死无悔的路人甲。 他的表现既没有强到压过镜头中其他三个人,又恰好表现出正道中人对邪教应有的厌愤,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徐导不由得对副导夸道:这小子可以啊,哪儿找来的。 副导演笑道:这就是咱剧组里的场务,比较熟悉这场戏,我就让他临时客串一下。 这张脸可塑性也很强,刚好适合大荧幕,是个好苗子。 只是现在流行精致漂亮个人特色突出的脸,宗文彬虽然适合大荧幕,但是却不符合现在年轻人的口味,流量才是挣钱的王道,那些公司可不会把资源倾斜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收获的人身上。 李松阳见宗文彬顶替了群演的地位和自己一起拍戏,更加的恼怒,等记起两人的戏份他才不怀好意笑着的看了宗文彬一眼。 宗文彬并没有注意到李松阳的表情,场记一打板,他就立刻进入状态,按照排练时的动作,朝李松阳攻了过去。 哪知道本该躲避的李松阳身子只是轻轻的倾斜,剑尖直直挑向他的下巴。 道具剑虽然没开锋,但是他这个姿势撞上去,肯定也要被擦破脸皮。 宗文彬没想到李松阳在镜头下面用这种方式报复他,心里一惊,来不及收势,眼看着就要撞到剑尖上,就在此时,斜后方一把剑伸出来,直接挑开了李松阳的剑尖,宗文彬心下一跳,稳住身形,便被人一把拉到了身后。 然后那人一脚揣在李松阳的小肚子上,把人踹飞出去。 祁禹秋面无表情的提剑指着李松阳,李松阳刚要破口大骂,便被他身上扑面而来的煞气给吓得闭上了嘴,连痛呼声都停了。 卡!李松阳你在干什么呢?站在那里动都不会动,你是要表演木头人吗?! 再来一遍,再给我出错,你就给我趁早滚蛋! 李松阳被踢了一脚,又挨了顿骂,顿时老实多了,不敢再找宗文彬的麻烦。也幸好这场戏他没有台词也没有几个正脸,又NG了几次终于拍了。 最后一个镜头拍完,徐导一声卡,李松阳立刻裹着一身泥爬起来,洗漱去了。 祁禹秋三人也换下戏服,坐在场边等着下一场戏。 本来宗文彬要继续去干场务该做的杂活,却被祁禹秋留下了,李琦一看这情况,立刻开始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想要把人忽悠到工作室。 只要你来,你就是咱工作室的一哥,别看现在我们工作室还小,那迟早是要发展起来的,你放心,我们背后也是有人的!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61) 宗文彬听明白他们的来意,苦笑道:你们不是在开玩笑?我可是被很多公司评价为毫无潜力,没办法了才来当场务,学点东西。 祁禹秋道:那你是怎么看待你自己的呢?未来有什么打算? 宗文彬沉默了一下才,才道:我想拍戏。 那就跟着我们混啊,我们就不想培养流量,就是要走精品路线。我们工作室那可是冲着培养影帝影后去的,一般的资源我们都看不上,得是大制作文艺片儿,冲着拿奖去的我们才考虑,这么一说咱可算是有缘了。李琦舍了老脸大吹特吹,还丝毫不脸红。 说完了有些心虚的看了祁禹秋一眼,哪儿知道祁禹秋比他更厚脸皮,点点头道:李琦说得对,那些粗制滥造的偶像剧我们可不接,要接就接能挣大钱拿大奖的片儿。 宗文彬被这两人说的一愣一愣的,心里想笑又不好意思,便道:那给我点时间我考虑一下。 嗨,还考虑什么,这么好的机会,等李琦拟好合同就签了呗,今天签了明天就带你去别的剧组试镜。祁禹秋大手一挥,直接把事儿定了下来。 宗文彬一向很冷静,但是被祁禹秋这自信的气势给镇住,不由道:那、那先签了试试? 成,我这就去搞合同,你等着,我很快就回来!李琦一拍大腿,风风火火离开了剧组。 等人走了,宗文彬才哭笑不得的去向自己的上司辞职。 中午,剧组里正在给众人分发盒饭,李松阳接了个电话,再次趾高气昂起来,指挥着助理给他整理妆容, 等整理好,他不经意间走到祁禹秋等人面前,得意道:给我等着瞧,今天不把你们整出剧组去,我跟你姓! 盛玉柯咽下嘴里的饭,嫌弃道:别,我可没你这样的后代! 你!李松阳咬牙切齿,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完后他便微昂着头走了。 这是怎么了,突然发癫了?祁禹秋喝了口汤,有些莫名其妙道。 旁边有看不惯李松阳的工作人员悄声道:八成是他金主快来了。 果然,没多大会儿便有一辆车停在了不远处,有人下车朝这边走来,徐导和几个工作人员刚要迎上去,一个比他们脚步更快的人冲出来,挂到了那人胳膊上。 许哥,你可算来看我了。李松阳声音百转千回,听得徐导直想呕吐。。 许总捏捏李松阳的脸,道:你不是说有人欺负你吗,许哥当然要过来给你撑腰啊! 李松阳看向祁禹秋三人坐着的方向,轻哼了一声道:还是许哥对我好~ 徐凯伸手和许总轻轻碰了一下,收回来后悄悄伸到背后使劲在马甲上擦了擦,淡声道:许总今天来有什么事儿? 许总虽然是投资人,但是他只负责拍戏,可不负责奉承这些人。 许总啧了一声,道:这不是听说,剧组里有人不好好拍戏,总搞些有的没的,排挤我们公司的新人嘛,我只好亲自过来看一眼。 徐导皱眉道:我这剧组里可没人排挤他,您怕不是被忽悠了。 李松阳见徐导替那几个人说话,委屈巴巴的看向许总的脸。 许总摆摆手:有没有我去看看就知道了嘛,你放心,我绝对不耽误拍摄进度,过来也只是想和几个年轻人谈谈心而已。 说完绕过徐导,往里面走去。 徐导气得直想骂人,却被副导和助理一把抓住。 去,给王滕那死东西打电话,他收的钱塞进来的人,让他来看看,这都是什么东西! 副导演赶紧把人拉到一边,生怕他真给大老板吼过来,那又得是一顿鸡飞狗跳。 李松阳拉着许总,得意的指着祁禹秋道:就是他,许哥,拍戏的时候他故意踢我,把我的小肚子都给踢青了! 许总看着低头吃饭的青年,总觉得有些眼熟,不过这些小明星总想着法儿的往他们饭局里钻,眼熟也是正常。 他啧了一声,抬脚踢了踢那人的板凳,道:小兄弟,哪个公司的啊,拍个戏下手这么狠,我看你这是故意打我的脸啊! 祁禹秋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有点胖的中年男人,咦了一声,含糊道:咱是不在哪里见过? 李松阳听这话直想笑,这小子是仗着自己好看,当着他的面想勾引许总?他大概是不知道自己勾着许总可不是全靠一张脸。 他得意的看着祁禹秋,哼了一声,贴在许总身上,对他撒娇道:许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哪知许总理都没理他,还伸手把人从自己身上撕下来,表情也变得十分和蔼可亲,头上甚至冒出了滴滴冷汗:哎呦,你瞧我这眼神,这不是祁先生吗,这前段时间刚见过面,您在这拍戏呐? 上次和祁禹秋的见面,可让他印象深刻。 当时他们几个人约闵煜在丽庭谈生意,恰好遇到喝醉了的祁禹秋,那个刘建山不过是说了几句不敬的话,就被祁禹秋说要断子绝孙,且有血光之灾。没过两天刘建山就惨死在盛源学校厕所里了,他儿子又伤了肾,可不就断子绝孙了。 越想许总越是害怕,脸上的笑越发的卑微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来晚了(???)?嘿 感谢锵锵二人行?滴营养液,啾啾! 第六十九章 李松阳被许总轻轻推到一边, 看着他对祁禹秋点头哈腰, 诚惶诚恐,不由得傻眼了。 许哥他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许总回过头有些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 这小子可真会给他找事儿, 惹谁不好, 非要惹到这个煞星身上! 祁禹秋又喝了口汤,问许总:你这是给李松阳撑腰来了? 哪里哪里, 瞧您说这话,什么撑腰啊, 我就是来看看拍摄进度, 没想到竟然能碰到您在这里, 这可真是缘分啊!许总搓搓手,呵呵笑了两声, 硬着头皮道。 李松阳见连许总都要对祁禹秋点头哈腰,脑子再不清楚也知道这人不是自己能惹得,顿时心都凉了半截, 他得罪了祁禹秋还能在这剧组混下去去吗? 许总不会为了讨好祁禹秋, 把他给抛弃了吧?他不由得暗自悔恨, 自己怎么就挑了这个好时候,非要去找宗文彬的茬! 好在许总还没有李松阳想的那么绝情, 他一把把李松阳拉到祁禹秋面前,赔笑道:我们公司的新人,不太懂规矩祁先生您多担待,我回去一定给他好好上一课。松阳, 还不赶紧给祁先生道歉! 说着他十分严肃的盯着李松阳,要是祁禹秋的气儿不消,指不定送给他们俩一句血光之灾,那可就完球了! 李松阳欲哭无泪,朝祁禹秋三人鞠躬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会好好做人,好好演戏! 盛玉柯冷哼一声:今天得罪你的如果不是祁哥,是不是就要被赶出这个剧组了? 不不不,怎么会呢,我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一件作品的完成是靠大家的力量,把演员赶出剧组那不是耽误拍摄进度嘛!许总赶紧摆手否认,我个人是从来不会干涉导演和剧组的工作安排的。 祁禹秋把饭盒收好,对许总道:都是小事儿,我是不介意的,毕竟我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主要是我们工作室的文彬,你们这位李松阳好像对他意见挺大,动不动就要把人赶出去,这就有点不好了。 许总看向沉默不语的宗文彬,哎呦一声道:这是您工作室的人啊,一看就是个有潜力的,我这刚好有个试镜名额,《凶途》您知道吧?我和制片人是多年的老友。我就这么一眼,就觉得这里面有个角色和这位小兄弟特别合适!怎么样,明天小兄弟能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去看看吗? 李松阳听到这话简直要哭了,那试镜机会本来是给他准备的,现在竟然要送给宗文彬了! 祁禹秋对这些消息是一点概念都没有,他看向盛玉柯,盛玉柯颇有些小嫉妒的悄悄点头。 祁禹秋这才拍拍宗文彬的肩膀:成,既然许总都这么说了,那就给许总一个面子,明天去试试吧。 宗文彬: 《凶途》导演唐三川是有名的悬疑影视导演,他的悬疑三部曲拍了两部,每部都是当年票房冠军,而《凶途》就是最后一部。可以想得到,一部注定能成为票房冠军的电影,角色能有多抢手,多少艺人挤破了头想进去混个有戏份的,但是僧多肉少。 宗文彬没想到,自己这合同还没签,天上就掉下来这么一大块馅饼,真的是让他有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 今天还在为能有替补群演上场的机会激动,明天就能去《凶途》剧组面试了? 许总听到祁禹秋的话,没有生气,反倒是松了口气,他笑道:这只是个试镜机会,能不能上,还得看小兄弟自己,毕竟老唐那里很少能有人插手他的决定。不过我是觉得很合适的,小兄弟你能被祁先生看上,那肯定有两把刷子,试个镜还不是小菜一碟啊。 像唐三川这样能保证票房的导演,比一般人更硬气,在演员的选择上面自主权也更大。小角色还能给投资方和出品人一点面子,但是他争取来的试镜算是个男三号,戏份不少人设还不错,这种他们是绝对不可能直接敲定人的。 宗文彬眼神坚定的看着祁禹秋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成,那我给你个地址,你先去找李琦,让他安排一下。祁禹秋把工作室的地址交给宗文彬。 见事情定下来,许总擦擦额头上的汗,连笑容都真实了几分,他道:那我就先走了,以后又需要我办的事儿您尽管开口。 祁禹秋摆摆手:那你慢走,不送了啊! 好好好,不用送不用送,您休息我不打扰了!他说完转身,拉着李松阳快步走向自己的车,那模样愣是让跟过来的徐导看出一股逃跑的意味,仿佛身后有吃人的老虎在盯着一般。 徐导走到祁禹秋面前,道:没说什么吧?你们放心,他就算是搞到姓王的那里,也别想把你们撵走! 祁禹秋摇头,道:没,许总这人还是挺好说话的,您放心吧。 是吗?徐导有些摸不着头脑,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盛玉柯暗道那不是好说话,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他觉得许总简直要跪了。 那你们好好休息,下午还有一场戏。对于老友推荐过来的人,徐导比对待旁人脾气要好上许多,离开前又嘱咐了两句,在得知两人晚上要住在这里,还让特意叮嘱副导给他们安排个好一点的房间。 徐导走后,副导演笑道:给你们安排的房间就在徐导隔壁,条件还算可以。 谢谢钱导,您去忙吧,我们俩不讲究的。 他们来之后就有人将他们的行李安置好了,现在再搬也是麻烦。 被许总拉去教训了一顿的李松阳老实了许多,不知道许总跟他说了什么,他一看见祁禹秋就绕道走,两人对上眼神他能被吓到脸白。 剧组少了个作精,工作人员都舒心了许多。 晚上吃过饭,两人回到酒店里才发现给他们安排的房间是三人间,除了他们还有一个早早就进组的男艺人。 这人名叫何施,二十五六岁,性格十分开朗,没多大会儿就和盛玉柯打成一团,组团开黑去了。 祁禹秋不打游戏,刚要打开视频软件,就接到了闵煜的视频。 他接通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屏幕里大片的小麦色肌肤。 才不到八点钟,往日在家也要加班加点到半夜的闵煜,今天竟然已经洗完澡坐在了床上。他穿着浴袍,腰带系的松松垮垮,八块腹肌若隐若现,湿漉漉的头发上,水珠顺着脖子流过喉结,最终沿着胸膛流入浴袍深处。 明明同为男人,祁禹秋却被这幅画面迷花了眼。 你、你赶紧把衣服拉好!祁禹秋语气带着嫌弃,眼睛却眨都不眨的看着屏幕。 闵煜抓过毛巾擦了一下头发,低声笑道:怎么了,我又不怕被你看。 祁禹秋撇撇嘴,又瞟了瞟他结实的胸膛,不由得悄悄捏了一下自己的腰。 软软的没有一点儿肌肉。 说好的短信,今天中午怎么没有发?闵煜开始算账了。 祁禹秋十分真诚道:中午的时候还在加班加点的拍戏,所以没有发,下午我怕影响你工作,工作时间可不能分心。 闵煜一看他这小模样便知道这人又在撒谎,哼笑一声:是吗,那你挺辛苦的,可得好好休息。 此时盛玉柯和何施打游戏打到了关键时刻,两人一起哇哇大叫起来,闵煜皱眉道:怎么这么多人? 祁禹秋看了盛玉柯两人一眼,道:没有啊,就俩人,我们这是三人间。 何施听到这话抽空朝祁禹秋嘿嘿一笑:呦,小祁,女朋友查岗来了?你们可真是恩爱啊哈哈哈哈!有女朋友就是好哈,不像我们单身狗,离家八百年都没人惦记。 闵煜听到此话眉毛一挑:这人倒是会说话。 祁禹秋嘶了一声,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两人东拉西扯,什么都没说,竟一直扯到九点半才挂断,挂断之后祁禹秋看看时间才惊觉,他和闵煜这一个多小时净说点废话了。 看着那八块腹肌,他都没注意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盛玉柯嘿嘿一笑,暧昧的看着祁禹秋:挺恩爱啊~ 祁禹秋一把糊住他的脸把人推开,嗤笑道:单身狗。 盛玉柯西子捧心倒在床上假装呜咽道:你残酷无情无理取闹! 一直闹到十点多,三人才陆续洗漱睡觉。 然后就被一阵哭声吓醒了。 盛玉柯手指捏着被子边儿把被子拉到鼻尖处,悄悄扭头看向祁禹秋,发现他并没有像上次一样消失,才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他悄悄问道。 祁禹秋扭头看着隔壁床上的何施。 鼾声起伏,他睡得像死猪一样,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小姐姐正站在他床边,拿着手绢擦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小姐姐哭的声音越来越大,此人却没有一丝反应。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62) 小姐姐幽怨的伸出纤细的小手,死死掐了他的胳膊一把,祁禹秋眼看着何施胳膊上的肉都被揪起来一块,这哥们儿仍然没有丝毫动静! 能睡是福啊!祁禹秋啧啧感慨。 他这一出声,小姐姐立马抬眼,两人对视着,都眨眨眼。 你、你看得见我? 祁禹秋揉头:你别在这哭了,我还想睡觉呢。 盛玉柯见祁禹秋对着一片空气说话,吓得瑟瑟发抖,整个人都钻进了被窝里。 有人看的见自己,小姐姐用手帕遮住脸,哇的一声哭的更响了:我、我也不想,可是这负心汉与我交换了庚帖,却久久不来娶我,我好苦命啊! 盛玉柯悄声道:没看出来何施是这种人啊! 祁禹秋虎着脸:不许哭! 小姐姐被吓得立刻止住了哭声,紧紧捂着嘴小声啜泣。 何施才二十五,小姐你最少也有三百岁了,都说三岁一代沟,你们俩这三百道沟呢,不合适,你还是找个同岁数的比较好。祁禹秋劝道。 不行!我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换了庚帖签了婚书,就算到了阎王那里,也是要做一对夫妻的。小姐姐十分坚持,丝毫不退让。 祁禹秋根本没看到何施脸上有结阴亲的迹象,道:人都没跟你过婚书,哪儿来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怕不是被骗了。 小姐姐呆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摇头:不可能,我明明按照他的生辰八字找过来的,怎么可能没有过婚书呢,我亲眼看着他父母签了的。 所以人家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啊,你这是强买强卖,现在是新社会,不兴包办婚姻那一套。盛玉柯大着胆子出声,为何施喊冤。 不明不白就被家里结了阴亲,何施也太倒霉了。 小姐姐掏出一张红纸,呜咽道:明明、明明签了婚书的啊!当初他父母拿了他的头发和指甲跟我结契,怎么会无效呢! 祁禹秋干脆起身走到何施床边,手在他肩膀处的一个穴位上按了一下,睡得像猪一样的何施立马嗷嗷叫着醒过来。 我的肩膀、我的肩膀被咬了,快给我叫医生!他迷迷糊糊爬起来就要往床底下滚。 祁禹秋一巴掌扇子在他后脑勺:先别嚎,你媳妇儿来找你了! 媳妇儿,什么媳妇儿,在哪儿呢给我看看。他似乎还没从梦里醒来,努力睁开眼朝身边探头,还拉着祁禹秋往他身后瞅。 祁禹秋在他额头点了一下,端着他的下巴往小姐姐的方向一扭:喏,你媳妇儿。 小姐姐赶忙收了哭脸,半掩着脸朝何施娇羞一笑:相公~~~ 何施揉揉眼,又揉揉眼,扭头看看祁禹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发现不是在做梦,一屁股从床上跌落下来,使劲往祁禹秋身后钻。 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硬是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相公,你为何不看我。小姐姐脚不动,施施然飘到他的面前,幽怨的看着他,是妾身不够漂亮吗?相公对妾身哪里不满意,你说,妾身可以改! 呜哇!救命!救命啊!何施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直接越过祁禹秋的床,扑到了盛玉柯怀里。 相公!小姐姐急了。 祁禹秋见她还要过去,甩了一根红线把鬼拦住:你离他远一点,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小姐姐眼巴巴的看着何施挣扎中露出的大片脊背,余光看到祁禹秋正盯着自己,立刻一脸娇羞的甩开手绢遮住了半张脸。 何施,这姑娘说你和她结了阴亲,这件事你知道吗? 小姐姐把婚书举起来,道:上面的名字,便是混了相公你的头发和指甲灰烬签的。 何施战战兢兢拉开被子一角,小声道:我、我不知道这回事儿啊,什么头发指甲,我没有给过别人头发指甲! 是你的父亲母亲亲手签下的,你不能不认。小姐姐又开始哭泣。 何施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我离家七年了,这七年从来没回去过,别说头发指甲了,家里连我的衣服都不可能有一件,谁跟你签的婚书,你去找谁吧! 呜呜呜,不可能,这不可能! 婚书是假的,那么她和何施的阴亲便做不得数,只有两人签了婚书,他们才算得上真正过了明路的夫妻,在阎王爷的生死簿才能有记录。 祁禹秋长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现在什么都能作假吗?玄学界也与时俱进啊,有他的血缘亲人在,别说头发了,连他的替身都能给你山寨出来。 下次可别这么再被骗了,人何施与你没关系,你还是去找拿了钱的人算账吧。 小姐姐无法,不舍的看了何施一眼,不死心的想要上前,被祁禹秋用红绳拦住了。 最终她只能嘤嘤嘤着离开了,临走前不忘唾弃人类现在越来越狡猾了。 何施大半夜被迫与女鬼面对面谈话,被吓得去了半条命,硬拉着盛玉柯跟他打游戏打到了天色发白才算完。 三人无精打采的起来吃早餐,何施终于敢提起昨天晚上的事儿了。 小姐姐说的对,现在的人可越来越狡猾了,竟然连鬼都骗! 说起这件事盛玉柯和何施都觉得不可思议,都说骗鬼呢骗鬼呢,没想到还真有人敢去骗鬼了。 祁禹秋摇头道:人类一直很狡猾,只是这小姐姐明显是个善鬼,被骗了也没有发狂,要真是骗到厉鬼身上,那可就有好果子吃了。 这话说完,谁都没想到,上午的戏还没开拍,还真有敢对厉鬼下手的人找上门来了。 第七十章 上午十点多, 徐导看到许总那张脸又出现在片场外时,整个人都要炸了, 这一天天的,他一个公司老总是闲着没事儿干了,来片场找茬来了吗! 然而许总这次来却没有再端着他那投资人的架子, 十分和气的和徐导聊了几句, 便带着一丝小心翼翼问他:那个, 祁先生忙吗? 祁先生你说祁禹秋?你找他有什么事?徐导警惕起来,许总和那个李松阳的关系他可是一清二楚, 祁禹秋可比李松阳长得好看多了,这老东西不会是看上祁禹秋了吧? 这是常言给他介绍来的人, 他可不能让人被这老东西给盯上喽,不然哪儿还能有脸去见老友! 许总哂笑:我找他有点事儿,你看祁先生今天的戏多不多?要是他没时间那我下午再来! 徐导冷着脸道:祁禹秋没时间,今天一整天的戏,拍完下午就要离开剧组了, 许总你有那时间还是多看着李松阳啊。 许总这老狐狸哪里听不出徐导的意思, 徐导这是怀疑他想潜规则祁禹秋! 许总被吓得连连摆手,脸都白了:徐导你可不能乱说话啊,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本来今天他来找祁禹秋就十分的不情不愿,但凡有一点别的办法,他都不想再看见祁禹秋那张好看但是让他一见就害怕到腿肚子打转的脸。 做了一早上的心理准备,他才壮着胆子过来,徐导这话一说, 要是被祁禹秋听到,他八成死的比刘建还要惨! 还潜规则,有这念头的人和祁禹秋见一面,一年后坟头草都能长一米高了。 徐导见他这模样更疑惑了:那你找他干什么来了? 不是我找他,是老唐,他有点事想要请祁先生帮忙。哎呀你就放心吧,老唐是个什么人你还不清楚?许总从兜里拿出一张手绢擦擦汗。 唐三川那老东西是个妻子管炎,虽然在娱乐圈地位很高,但是从来不乱搞,出去吃个饭都要和老婆报备。徐导听到是他要见祁禹秋,这才招手让人去叫他。 许总赶忙道:哎哎不用,还是我亲自去请祁先生吧,你这样怪不尊重人的。 说着便跟在徐导助理身后去片场找人了。 徐导嘿了一声,实在是看不懂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祁禹秋和盛玉柯还有何施吃完饭后,便一起出了酒店,刚到片场就看到了许总一脸谄笑的走过来。 祁先生,早上好啊!许总朝他打招呼。 祁禹秋笑道:这一大早,你来找我有事儿? 许总嗨了一声,比着大拇指道:果然不愧是祁先生,这一眼就看出我是有事来找您来了,厉害,实在是厉害! 盛玉柯: 何施: 能把如此僵硬肉麻的马屁拍的如此的自然,不愧是老总啊! 祁禹秋也觉得有些尴尬,赶紧拦住他接下来的话:你别墨迹,有什么事儿直说。 许总讪笑:昨天跟您说的唐三川唐导您还记得吧,是他有点事儿要请您去看看,您看今天能腾出时间吗?要是没时间也不打紧,咱明天再约。 一起跟来的徐导对祁禹秋道:有什么急事可以先去,剩下的几场戏可以调整到明天。 小范围的调整还是能调的开的。 许总赶忙道:那就多谢徐导了,祁先生,您看 祁禹秋:成,那走吧,赶紧去我下午可能还能赶回来。 许总在前面带路,把人领到车前,亲自打开车门把祁禹秋请上车。 车子驶出影视城,往西大概二十多分钟,便停在了一所古香古色的院子前。 祁先生,老唐没亲自去请您是有原因的,他妻子情绪不太好,他怕离开久了妻子会受刺激,这才一直陪着她不敢离开一步,只能由我代劳把您给请来了。许总打开院子门,把祁禹秋领进院子里。 走进院子,便能看到一汪池塘坐落在院子左侧,池塘周围是假山奇石和红木走廊,池水中几支粉白荷花飘出淡淡的清香。 祁禹秋看了一眼院子的摆设道:这院子风水不错,建之前找人看过吧。 有人从走廊另一头走出来,道:大师好眼力,这院子是我爷爷年轻时建的,当时他与一个老道士结了缘,那老道士便帮忙看了这院子的风水。 来人五十岁左右,穿着对襟短袖和宽松的裤子,浓眉大眼,还留着一把大胡子。 老唐,这位就是我和你说的祁禹秋祁先生。许总赶忙介绍道,祁先生,这老家伙就是唐三川。 唐三川快步走过来,和祁禹秋握手道:您好您好,真是麻烦您跑这一趟了,我妻子这几天一去人多的地方就会出现异常,我实在是不敢让她出门。 祁禹秋摆手:无碍,先让我见见令夫人吧。 唐三川便领着两人穿过走廊,走进后面的房子里。 客厅中,一个面容姣好的妇人正半躺在沙发上,身上穿着毛衣,盖着薄毯子。 这样的天气,房间里没有开空调就有些闷热了,她穿这么厚脸上没有一点汗珠,竟然还在瑟瑟发抖。 三川,大师来了吗?我还是有点冷。妇人轻声唤道。 唐三川赶忙走过去,连人带毯子抱在怀里,道:大师已经来了,马上就好了,你忍一忍啊! 妇人看了看祁禹秋,疑惑道:这位就是祁大师吗,大师怎么长得这么 这么年轻?祁禹秋挑眉笑道,夫人你就放心,我是先干活再收钱,可不是骗子。 妇人笑了一下,道:我不是说你年轻,我是说,没想到大师竟然长得这么好看! 唐三川咳了一声道:大师您别介意,她就是这个样子。 祁禹秋坐到旁边的沙发上,问:唐夫人出现这种状况多长时间了? 唐夫人想了想,道:大约有半个月左右,前几天还没有这么严重,近几天才慢慢严重起来。 半个月前她便开始做噩梦,梦里的内容记不清楚,但是模模糊糊能记得好像是有人说要拿走她的寿命。 醒来之后,她觉得房子里有别人在盯着自己,唐三川和阿姨在的时候还好,她一个人相处时,房间里总会出现点怪异的声响。 唐夫人是个唯物主义者,向来不信这些东西,在听到什么响动,或者看到桌子上的东西自己动起来时,她只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神经出了问题。于是再三出现这种状况,她就让唐三川陪自己去医院做了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她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两人带着疑惑回来,唐三川怕她是工作太忙才出现幻听幻视,便让她休息几天,然后事情便开始失控。 首先是他们家的小狗开始发疯,有时候无缘无故便对着空地大吼大叫,怎么都制止不了。然后唐夫人身上开始出现青青紫紫的掐痕,在梦里追着她的人也渐渐离她越来越近,身形越来越清晰。 后来,她开始在人群中看到一闪而逝的身影,就再也不敢去人多的地方,紧接着身体周围的温度便越来越低,三伏天气她却不得不穿着毛衣,抱着热水瓶取暖。 这几天她的精神越来越不好,一天能睡十几个小时还无精打采,我们也去庙里求了平安符,找了几个所谓的道士。但是我没我爷爷那运气,找的几个人都是来糊弄人的。唐三川叹了口气道。 祁禹秋看着唐夫人的脸,她命宫颜色暗淡,有阴气缭绕,确实是被盯上了。 半个月前,你有没有收过什么东西?祁禹秋问她。 唐夫人伸手揉揉额头,道:我半个月前刚好在赶一个项目,很少和姐妹出去逛,也没收到什么礼物唯一收过的,便是我弟弟送来的一个木架子。 带我去看看。 唐夫人面带忧色道:我弟弟是搞古董这一行的,他说那木架子有些年头了,是不是会带些不干净的东西?他那里还有木架子配套的其他东西还没修复好送来,不会也出什么事吧? 先看看再说。 木架被唐夫人摆在了书房里,唐三川带着祁禹秋上楼,打开书房的门,扑面而来的凝实阴气便让祁禹秋皱起了眉头。 唐三川看他神色不对,小声问道:是这架子有问题吗? 祁禹秋点点头,走到木架子前,指着其中一块板子道:砸开。 唐三川立刻找了趁手的工具,毫不犹豫的朝着木架子砸了下去。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63) 等把那块木板砸开,他们才发现,这块板子竟然是夹心儿的,里面还藏着一块薄的像张纸一样的雪白色板子。 唐三川捡起白色板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他不认识的字。 他递给祁禹秋:这是什么东西? 上面的字是殄文,也称为反文,水书,是专门写给死人看的文字。 唐三川一听这是给死人看得字,身上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使劲在身上擦了擦手才道:上面写了什么?这架子怎么会有给死人看的文字,难道是架子生前的主人得罪了工匠? 古时有种传闻,得罪什么人都不要得罪匠人,尤其是泥瓦匠和木匠。这两种人在给你盖房子或者打造家具时,稍微动动手脚便能让你家里鸡犬不宁,严重的甚至可以让人家破人亡。 祁禹秋扫完上面的字,脸色变得很不好看,道:这是契约书,与鬼魂签订的契约书,但是与架子的主人绝对没有关系。 这您是怎么看出来与架子的主人没关系的?唐三川有些摸不着头脑。 祁禹秋面色复杂的看着他:这架子至少有三百年的历史,三百年前的人可没有给人要苹果手机的道理。 除了苹果手机,还有临江别墅,还有娱乐圈漂亮女星的纸扎人,这小子还挺会享受啊!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啦 感谢投出地雷的戏精 小可爱,么么啾?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戏精 1,懒懒de喵喵ゆДゆ ,没冇鱼丸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七十一章 将契约书放在桌子上, 祁禹秋看着唐夫人和唐三川。 契书签订之后,对人和鬼都有约束作用, 想要解开,还是要找到签契约的人。 唐夫人啜泣道:我弟虽然不着调,但绝对不会害我的。 唐三川揽着她的肩膀安慰她:是不是他, 先把人叫过来问问再说。 唐夫人点点头, 拨通了她弟弟吕博的电话。 她没提木架子的事儿, 只说自己这几天身体不大好了,想见见他, 让他赶紧过来。 电话那头一听她这么说,吓得语不成调, 着急忙慌的就要挂了电话往这边赶。 听着语气倒是真不像知道这事儿的。 没多大会儿,一个带着墨镜,腰上挂着钥匙链的男人扯着大嗓门推开了院子门。 姐啊,我来看看你了!他一进门就取下墨镜,一双虎目哭得通红, 大嚎一声就要往唐夫人身上扑, 被唐三川一把拦住了。 吕博呜咽着道:我姐到底是怎么了,半个月前儿不还好好的吗,我送来一架子,她一个人都能抗上去,这半个月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姐,你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都这时候了怎么没去医院啊, 走走走我送你去医院,你别怕,咱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一定能治好的! 唐夫人有些嫌弃的呵斥了一声,让他赶紧把眼泪鼻涕擦干净。 我没事,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半个月前你送来的那架子是怎么回事。 吕博一抽一抽道:你都这样了,还管那架子干什么,咱赶紧去看病,等病好了你想要多少我给你送来多少,就是秦始皇的架子我都给你收回来摆着! 唐三川黑着脸把写着殄文的木板递到他面前:你姐成现在这样,还不都是那架子害的,你是从哪里搞来的那东西,差点把你姐的命都给弄没了。 什、什么东西,这什么玩意儿啊我不认识,这和我姐的病有什么关系啊!吕博疑惑。 祁禹秋接过板子,道:这便是从木架子里拿出来,上面是一副契约,与一只鬼约定三个月内鬼帮此契约的主人挣钱,而契约主人则给鬼魂提供最新款苹果手机海景别墅,以及三十个女星的纸扎人作为报酬。 双方不得违反契约,否则将付出同等的代价,鬼魂若违约会遭受三十年鬼火噬魂之苦,人若违反,则失去三十年寿命。 现在这契约被你买下来,那么你便是契约的承担者,你又送给了你姐姐,你姐姐也欣然接受,那这惩罚自然也就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吕博被祁禹秋这一番话说得糊里糊涂,他又看看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的姐姐姐夫,不得不相信了祁禹秋的话,他姐姐以前可是从来不相信什么鬼鬼神神的。 这架子是我一损友卖给我的,艹蛋的马尚,我就说这抠门玩意儿怎么会突然好心,这架子卖给我时生生打了八折,原来是想坑我。吕博骂骂咧咧道,敢坑我,还害了我姐,老子不搞死他! 吕博!唐三川呵斥,现在是要把人找出来,解开这契约,你在这发怒有用吗? 吕博立马噤声,愧疚的看着唐夫人,一大高个看着就像只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儿的大狗子,委屈巴巴可怜兮兮。 我、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让那小子出来。 在唐三川的怒视下,吕博拨通了他那位朋友的电话,可惜打了三次都没人接。 一直不吭声的许总道:呃会不会是把东西出手后就跑了? 一听这话吕博和唐三川脸色一白,人都跑了他们可怎么办! 我这就去那小子家里看看,在这圈子里混不可能半个月就干干净净的走,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挖出来!吕博咬牙切齿道。 祁禹秋起身:我跟你一起去吧,如果能找到人便直接将这契约解决了。 祁先生,麻烦您了。唐三川感激道。 赶往马尚家的路上,吕博骂骂咧咧,给好几个朋友打了电话,都没得到有用的消息,马尚确实像是消失了一样,大半个月没在魝城圈子里出现过了。 这小子别被我找到,被我找到老子非打断他的腿!吕博气得摔了电话。 车子开进一个小区,吕博出示证件,直接从地下停车场带着祁禹秋上了楼。 幸好这小子搬家的时候我让他给我办了张证,不然今天还真进不来了。吕博冷哼道,他和马尚那也是能提几个小菜在家里喝点小酒的关系,没想到他能对自己下得了这种手。 到了八楼,走出电梯祁禹秋便看到左边住户房门口溢出来的阴气。 人还没走。祁禹秋道。 吕博冷笑一声:这小子倒是胆大,是笃定了我们永远发现不了他的把戏吗? 马尚,狗东西赶紧给我开门!他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到门上,防盗门被踹的哐啷一声巨响。 吕博一脚不过瘾,刚想再来一脚,门却被打开了,胡子拉碴的男人穿着羽绒服裹着毛毯靠在门框上,稍稍抬手掀开遮住眼睛的刘海儿,双眼冒光的看着吕博,瓮声瓮气道:吕博,你小子怎么没事! 吕博嘿了一声,准备好的一脚没法踹门,直接踹到了他身上,把人揣进屋子,才领着祁禹秋走进去,关上了门。 马尚是一点都不介意这一脚,直接跪坐在地上,抱着吕博的大腿大哭:哥,你是我哥,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救我,只要你能把那家伙赶走,我屋子里的东西,随你挑! 吕博把人踢开,冷笑:你觉得我还敢拿你的东西不?我是嫌自己命长了! 祁禹秋蹲下,把写着殄文的白木板放在马尚面前,道:你除了这份,还与别的鬼签了契约? 马尚点点头,小声道:我就签了两份,还有一份没来得及送出去。 祁禹秋环视着四周,这套房子不大,但是摆满了展示架,上面摆放着瓷器、玉器和各种饰品,其中好几件都能看出刚出土不久还未散去的死气。 祁禹秋指着其中一件,沉声道:你去盗墓了? 马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件他刚带回来不久的瓷器。 他敬畏的看着祁禹秋,道:大师,是您救了吕博这小子是不是?您救救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只要您能救我,要多少钱我都能拿出来!对了,我这里有件东西您一定会喜欢! 说着他一路爬到一口木箱子前,打开箱子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祁禹秋。 您瞧,可还看得上眼?他打开盒子,笑得十分献媚。 盒子里是一把通体雪白的剑,约一尺长,由整块的和田玉雕成,剑柄上雕刻着八卦图。 祁禹秋将盒子推到一边:不过是装饰品罢了,对我来说不比桃木剑有用。你还没回答,最近是不是下墓了? 这我自己没亲自下去,这些东西都是我从那些人手里收来的。马尚犹豫了一下道,他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没有爬到墓里去,只不过是给那些人提供了资金工具,然后站在地面接应罢了。 祁禹秋冷笑道:既然不说实话,那我也没办法救你了,还有三天,好好处理一下家里的事吧。 马尚立马瘫软在地,挣扎着伸手拉住祁禹秋的裤腿:不不不,别走,大师你不能不救我啊,我说,我都说! 和马尚合作的那些人,都是从他老家出来的,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份古墓的资料,便找上了马尚。 那份资料不太全,由于不敢声张,他们只能偷偷摸摸的摸索,开始时跑了大半年都没找到正确的位置。后来有人开玩笑说,要是能养个小鬼替他们摸清古墓的位置,他们直接下手挖,该多省事儿。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马尚的奶奶曾经是个神婆,虽然神神叨叨,但是在十里八村都有点名气。马尚跟着奶奶长大,耳濡目染之下,也记得一些小术法,其中便有和鬼签订契约的方法。 他怕遇到厉鬼,没敢在荒郊野岭随便找,特意去墓园选了几座坟,试了一圈便和其中两个签订了契约。 但是和他奶奶不同,上过大学的马尚是个精明的商人,他在契约中留下了不少可钻的漏洞,想着能一直驱使那两只鬼便好了。 谁知道其中一个傻大个还好,很轻易就被他糊弄过去了,另一个则比他更精明,胡搅蛮缠之下,竟然在契约上添了很多对马尚十分不利的条约,而且还哄着傻大个找马尚的麻烦。 契约到期,马尚本想先解决了傻大个再想办法搞定那个精明鬼,可和精明鬼相处了大半年,傻大个已经完全明白自己被骗了,精明鬼还帮他从他的那份契约中找到了可钻的空子。 契约上写的海景别墅,马尚默认为是找人扎一个比较精致的纸扎带到海边烧了,可傻大个被精明鬼哄得非要让他烧一栋真正的别墅! 马尚虽然有钱,但是把他卖了那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买得起魝城的海景别墅啊!就算买得起也得赔上全部的身价,他和这两个鬼结契是为了挣钱,可不是为了赔钱。 所以被逼急了的马尚又动了坏心思,契约上并没有规定契约关系不能转让,他直接把傻大个的契约书塞到木架子里,卖给了吕博。 另一个我还没来得及动手,他就以我没有在规定时间内支付定金为由,开始报复我,我都没留意她什么时候在契约上添了这么一条! 马尚说起来都是泪,他这是整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了! 吕博冷笑:活该! 大师,不管怎么样,我是人它是鬼,你可得救救我啊! 祁禹秋扒拉掉他的手:是人是鬼在我这里都一样,你们俩之间的恩怨还是自己去处理。不过,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你要是能跟警察叔叔交代一下同伙和其他文物的下落,我倒是能让你和那位仁兄再好好谈谈。 马尚本来都绝望了,听到事情还有转机立刻道:我交代,我肯定老实交代,我这里不光有他们的下落,还有剩下的几个墓的位置。对了,我还有往海外偷运文物的团伙名单,只要您能救我,我都给警察叔叔交代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辽! 第七十二章 马尚把另一块写着殄文的木板拿出来交给祁禹秋, 哭丧道:我这纯粹是被坑了,要不是他们俩非跟我玩心眼儿, 我早就按照契约约定把东西烧给他们了,您说这鬼不是没事找事嘛! 这份契约明显比在唐三川家里找到的要长许多,密密麻麻二十几条, 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里面的文字陷阱。 祁禹秋似笑非笑的看了马尚一眼道:这两只鬼如果不长点心眼儿, 你怕是没那么容易放他们走吧。 好不容易逮到这么好用的帮手, 马尚怎么可能愿意轻易放手。 马尚哂然,他开始的时候还真有这种打算, 但是跟那个胡搅蛮缠的鬼一通商讨,他已经要被烦死了。更别说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 以后就是再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碰这些糟心事儿了。 行了,先把唐夫人这份契约解除再说。 祁禹秋给常先见打了电话让他把东西送来,这会儿吕博下去接人去了。 等常先见上来后,祁禹秋从他手里接过盒子, 从里面拿出一张引魂符点燃, 刺破马尚的手指将血滴在木板上。 引魂符燃尽,本来便冷的发抖的马尚抖得更厉害了,脸色也渐渐发青发白,牙齿打颤的声音站在门口的吕博都能听得到。 大大大师,我我好冷,快冻、冻死了。马尚感觉到自己脑子混沌,开始发困, 眼皮子都快要黏在一起了,十分惊慌道。 祁禹秋安慰他:不要急,那两位马上就到,你再忍一忍。 吕博听到这话头皮发麻,寒毛直竖,赶紧挤到祁禹秋和常先见两人中间。 房间的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飘窗前的窗帘却开始无风飘动,紧接着是桌子上的纸哗啦啦响了几下,桌子前,倒在地上的瓶子咕噜噜滚向马尚。 从飘窗到马尚趴着的位置,一路上所有的东西都像是被一只看不见动手拨动般,动静慢慢朝着马尚靠近。 马尚硬撑着睁开眼,便看到有东西在慢慢向自己靠近,顿时睡意全无,惨叫着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向祁禹秋。 祁禹秋敏捷的闪到一边,躲过了马尚的虎扑,道:你怕个什么,都是合作了小半年的伙伴了,至于怕成这样吗。 马尚呜咽着不敢说话,那时候能和现在一样吗,现在这两个东西可是要取他性命的啊! 等铺在地面上的黄表纸被轻轻掀起,祁禹秋便将狗血朱砂染出来的红绳拉成一个圈,那动静便被限制在圈里了。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64) 常先见天生阴阳眼,房间里刚出现动静时他便看到了他们。 一个是穿着白衬衫戴着金丝眼镜,大约一米七左右,一看便是不好惹的精英人士,另一个则人高马大,肌肉虬结,呆头呆脑的跟在白衬衫鬼的身后,像个保镖一样。 两只鬼被困在红线圈里,大高个十分愤怒的想要闯出去,却被红线拦住,烫的胳膊上立马出现了一圈红痕。 眼镜鬼拦住他,看着祁禹秋。 祁禹秋把白色木板拿到两鬼面前,道:你们与马尚的契约我不管,但是现在伤及无辜,我可不能由着你们。 眼睛鬼十分冷静道:这份契约可以解除。 好,至于你和马尚的帐,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儿,可以好好商量嘛。祁禹秋看了一眼马尚,笑道。 马尚蒙了,立马喊道:大师,不是说好的要救我吗,你怎么能不管我了?他可是要我的命啊大师! 眼镜鬼冷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 祁禹秋拿出朱砂,在没有裁剪的黄表纸上用殄文写了解除契约的文书,一式两份,其中一份写上大高个的生辰八字烧给他,另一份则用抓着马尚的手在上面按了手印。 大高个在上面按了手印,契约解除,祁禹秋把那块板子扔在地上,马尚见状赶紧抱住他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大师,大师你别走,你走了我今天就没法活了啊! 祁禹秋看向眼镜鬼,眼镜鬼道:我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取你性命,你自己贪心,想把我们两人变成能使唤一辈子的奴隶,我只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马尚赶忙点头:我、我这就去找人给你们扎最好的别墅,我去青邙山请道士给你们做道场,您还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给您办妥了! 他是真的被吓怕了,现在别说当初的约定,只要不是让他真的烧一栋别墅,让他年年去给两人烧香上供他都愿意。 眼睛鬼冷哼一声道:我也不是狮子大张口的人,你老老实实按照我们的契约来,不过作为违约的代价,此后三年,你必须每年分别以我们两人的名义往慈善机构捐五十万。 每年捐一百万对马尚来说,虽然有点小肉疼,但是和自己的命比起来就是小事了,他赶忙应下来,又怕三年后这鬼还不放过他,看向祁禹秋道:那、那就麻烦大师再帮我们拟定一份契约吧。 祁禹秋自然没有异议,按照二人的约定,将原来的契约废除,重新写了一份。 签好之后,马尚身上的冷意立刻退去,他热的赶紧脱掉羽绒服毛衣,十分感激连连朝祁禹秋鞠躬道谢。 祁禹秋摆手:道谢就不必了,你把账结一下,赶紧处理一下后续的事儿,警察可快要到了。 马尚这才想起来,吕博刚刚报了警,警察马上就要找上门来了。他欲哭无泪的给祁禹秋转了五万块钱,看着一屋子的古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他们出手的东西,价值早就超出了百万,进去后没个十几年是肯定出不来,只希望法院看在他投案自首,主动交代的份上,能少判几年。 没过几天,魝城警方破获特大盗墓案件的新闻登上了头条。据新闻报道,警方根据污点证人提供的线索和证据,将毫无准备的盗墓团伙一网打尽,并根据他们的交易信息顺藤摸瓜,找到一批正被运往国外的珍贵文物,抓到了另一伙文物贩子。 不少网友对那些将本国珍宝运往国外的文物贩子破口大骂,这些人简直就是卖国贼! 不过他们的下场却大快人心,文物贩子团伙走私的一批文物中,不少都是极为珍贵的珍品,领头的几个人直接被判了无期。 契约解除,唐夫人自然恢复了正常,唐三川也不必再时刻在家陪着夫人,他的电影选角活动也继续开展,而宗文彬靠着出色的表现,顺利拿下了男三号的角色。 李琦简直要高兴坏了,他本来还打算带着宗文彬去找一些小剧组先锻炼锻炼,混个眼熟,然后再去大剧组试试,没想到直接搭上了唐三川唐导。 这件事是天上掉馅饼啊! 祁禹秋倒是十分淡定,宗文彬此人面相本是沉寂多年,一飞冲天的运势,现在遇到他们,不过是少走了些路,提前起飞而已。不过他心性沉稳,少了那些磋磨,倒是也没什么影响。 回剧组后将镜头拍完,程雨那边也再次通知他们,要去清溪镇补拍了。 这次的清溪之行没有再遇到什么怪事,十分顺利的完成了两天一夜的拍摄。 拍完之后,祁禹秋再次闲了下来。 闵煜对他现在的状态倒是十分满意,每天中午都会抽出时间带祁禹秋去魝城的各种餐厅打卡,半个月下来,祁禹秋已经习惯了两人一起吃饭,有时候闵煜来不及接他,他便自己打了车,溜溜达达就去闵氏大厦找闵煜。 祁先生您这边请,闵总还在开会,十分钟后结束,您现在办公室等一下吧。宋助理将祁禹秋领到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的小姐姐看到祁禹秋,眼睛都要冒出绿光了。 哇塞,祁小哥哥又来找总裁吃午饭了! 好粘人,美貌粘人受,一分钟见不到老攻就哼哼唧唧,我死了! 我就说总裁肯定是金屋藏娇了,不然这工作狂怎么可能按点下班哦。 家里有这么个美人儿,要我我也天天想着啊! 祁禹秋坐在闵煜的位置上,秘书小姐姐立刻笑眯眯的送来了各种小零食和饮料,闵煜开完会回来时便看到祁禹秋坐在他的办公桌前,翘着二郎腿边看动画片边吃零食。 他走过去,把还没吃完的饼干从祁禹秋手里拿下来:订的餐马上就到,再吃零食等会儿吃不下饭了。 反正都能吃饱,零食和饭不都一样吗。祁禹秋盯着他手里的饼干,嘟囔道。 闵煜拍拍他的头:零食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少吃点,今天有你喜欢吃的番茄牛肉煲。 祁禹秋立刻不纠结了。 吃过饭,闵煜将人送到工作室楼下,替他解开安全带,侧脸道:还有三天,就一个月了。 按照祁禹秋说的,一个月就到了可以亲亲的时候。 闵煜不提,祁禹秋完全忘了这回事儿,狭小的空间里的温度随着闵煜这句话迅速升高,祁禹秋看了他一眼,轻哼:我记着呢。 说完受不了车里的气氛,拉开车门下了车。 闵煜只是带着笑意朝他招招手便离开了,一个月都等了,他不急于这一时。 闵煜的车子离开后,祁禹秋才搓搓脸,往大门走去。 就在他要进入大楼的时候,坐在台阶上四处张望的老人一把抓住他道:你是祁禹秋吧? 我是,你找我有事儿?祁禹秋疑惑,这老人都走到楼下了,怎么没联系刘昊或者是李琦。 且看他面相,不像是有麻烦缠身的样子。 老人笑了:我可算是等到你了,我是玄学研究学会的,来找你是有点事儿想和你商量。 玄学研究学会? 祁禹秋皱眉,这么名字他在清溪镇的那个善水老道士嘴里听到过,善水便有玄学协会的证书,善水和那个女孩的行为,让祁禹秋对这个什么协会印象很不好。 只是这老人看上去倒是和那两个人一点都不一样,且一看便是毫无修为的普通人。 有事上去说吧。祁禹秋对他道 第七十三章 你要我推举我加入玄学协会理事会?祁禹秋挑眉。 老者脸上没有丝毫在开玩笑的表情,十分郑重道:对, 进入理事会需要五位任职人员的推荐, 我已经和其他四位老友商讨过了, 只要祁先生你愿意,我们便立即提交申请。 祁禹秋摇摇头:不好意思,我并没有加入什么玄学协会的打算, 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他向来不喜欢拘束,对玄学协会更是没有好感, 进去之后少不得要被那些条条框框圈住, 怎么能比得过现在这样自由。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焦急道:入会之后,协会中并不会强制派遣任务,理事会事情很少, 只是遇到需要商讨的大事时, 才会召集所有人一起商讨,并不会耽误你现在的工作。 且玄学协会隶属于政府, 是正规机构,入会之后办什么事都能走内部流程, 若办事是需要其他部门的协助, 也可随时沟通协调。 祁禹秋叹了口气道:我往日里与你们并无任何交集,这么好的事,你们怎么找上我来了?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他来到这个世界至今, 见过的同道中人除了常先见这个半瓶水,便是那次在墓园门口遇到的师兄妹二人以及善水老道。 这三人和他的相遇都很不愉快,善水更是连命都丢了大半条, 现在说邀请他加入理事会,就算是换个想入会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也没那胆子进去吧。 老人沉默了一下,长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我也是从青邙山尹静烟得知了祁先生。尹静烟从清溪镇回来后,便将你的事情上报到了协会中,但此事是他们青邙山外门弟子走了邪道,祁先生并没有过错,协会便只将你的资料压了下来。 祁禹秋的资料被他们会长看到,会长便立刻动了心思。 他们玄学协会本是正规机构,做事自然要遵循一定的规章制度,为了避免各门派和世家之间起冲突出乱子,协会中有不少上面派来的工作人员负责协调。 协会刚成立的时候,各门派和世家还算同心协力,遵守规定。但是近些年来玄学界中青邙山、禹州陈氏和三阳观三家独大,几乎挤走了理事会中除他们外所有的人,如今甚至开始想要将官方代表边缘化,掌控整个协会。 玄学协会成立的本意便是约束这些身负异术法的人,让他们离普通人的生活远一点,以免惹出乱子造成恐慌。可是陈氏和三阳观却总想公开自身这种特殊存在,以获得更高的地位。 作为官方代表的会长和理事会几个老人都是对玄学一窍不通的普通人,想阻止他们却有心无力,会长这才开始想要收拢无门无派的散兵,组成官方自己的势力, 我们早几年便开始了动作,但是世家门派是有自己的传承,才能留存到现在,而游离在门派世家之外的那些人,学到的基本都是比较杂乱且低端的术法,能独当一面的少之又少,我们想推他们上位也难得很。 他们尽心尽力花费了不少心思,也没培养出真正能扛起重任的人,眼看这几年三阳观和陈家越发嚣张,青邙山又只专注自家,会长几人愁的头都白了,而祁禹秋则让他们再次看到了希望。 祁禹秋听完老者的话,暗自摇头,成立玄学协会的那一辈人可真是天真,指望着一群身负异术的人能永远保持初心?财帛权势动人心,修道之人可不是谁都能断绝人欲的,只要入世,肯定会出现这一天。 也许你们可以和那个青邙山好好商量商量,趁现在另外两家还没有大动作,将苗头掐死,再说以后的发展。我呢,还是不掺和这事儿了。 老者手握紧又松开,道:如今小门派无不对他们俯首称臣,你这小工作室迟早要被盯上。 祁禹秋眼神一厉,冷笑道:我不去招惹他们,不代表我好欺负,谁想我们动那便动吧,我倒是要看看,哪家能有本事把我这摊子给掀了。 唉,祁先生你再考虑一下,我们协会里还是有几个天分不错的年轻人的,只是没有师承,便只能在门外徘徊,进不得大门啊! 老者长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这件事,开始说明他来此的另一个目的。 协会中有位老前辈为了救人,被奸人生生炼成了厉鬼,老者这次来便是想请祁禹秋帮忙,至于酬劳,他们协会还是有资金支持的。 祁禹秋自然不会将找上门的生意推掉,便微笑道:是想让我开阴路送他一程?可以,时间地点你们来定,我会准时到的。 老者表情缓和下来,道:那就多谢祁先生了,老先生的尸骨就在城外山上,我们便将时间安排在明日黄昏,你看可以吗? 可以。祁禹秋一口应下。 老者笑道:那明日六点,我再来接你。 约定好时间之后,老者便离开了。 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谈话的李琦问祁禹秋:你真的不打算加入那个协会?听他说的,好像所有有点名气的门派都在里面。 祁禹秋摇摇头:不管他们,进不进去对我来说没什么分别,我想做的事儿没人能阻止我,我不想做谁也勉强不了。 李琦对他这话表示怀疑,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祁禹秋再厉害,能比得上比他多活了几十年的老家伙吗? 他有些忧虑的叹了口气,要是像电视剧里那样,这些门派气量小又喜欢找事,祁禹秋岂不是要被他们合伙欺负死了? 不行不行,李琦咬牙,他们工作室可全靠祁禹秋吃饭呢,祁禹秋被欺负了那还得了?好歹也是在娱乐圈混过的,那些人不是想出名吗,他们要是真死皮不要脸的对祁禹秋下手,那就让他们好好在全国人民面前露露脸! 李琦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看到各种水军工作室联系方式还在,心里才好受一点。 他也只有这一点儿本事了。 你这唉声叹气的想什么呢?祁禹秋嗑着瓜子问李琦。 李琦又叹了口气道:你可得多保重啊。 祁禹秋嗤笑,从袋子里抓了把瓜子塞到他手里:你就看着,谁能在我手里讨的了便宜,敢跟我动手,底裤都给他扒了。话说那些人嚣张了这么多年,手里肯定很有钱 这还没动上手,都开始惦记人家财产了!李琦看着他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就这欠揍的样子,别说那些人,他看了都手痒! 行了行了,你忙你的去,文彬那边我还得去看看。李琦挥手让他回自己办公室去。 祁禹秋对邓朝道:看到没,你李哥这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这就是典型的渣男啊! 邓朝十分赞同的点点头:李哥现在一天得有大半天的功夫在关心文彬,完全就是处于蜜恋期的状态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滚滚滚,工作室就他一个艺人我不操心他操心谁? 祁禹秋笑嘻嘻的回到办公室,顺手拉走了常先见。 常先见从刚刚祁禹秋带着老者进来,便十分沉默,往日遇到这种事儿他肯定第一个凑上前去,祁禹秋和老者谈话的时候,他却一反常态的躲了起来,丝毫不往老人面前凑。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65) 认识他?祁禹秋问道。 常先见点点头,情绪低落道:不算是认识吧,我师父临走前曾经想把我送进协会中,但是我脾气不好,得罪了一个人,要不是吴老师当时出声制止,我肯定要被打了。 当时他和师父去协会总部登记,一个年轻人十分不屑的说他师父又一个来讨饭的,说都是协会每年花钱养些没用的废物,才引来了更多的废物,每次出去干活帮不上忙不说,还总拖后腿。 常先见正因为师父的病情忧心,听到这话更是暴躁,直接冲上去和那人对骂起来,差点动手。 当时就是今天来找祁禹秋的老者,也就是吴老师阻止了那几个人,不然他不残也要在床上躺上几天。 那个人貌似地位挺高,我就没能进协会,吴老师是想收留我的,我年轻气盛嘛,就放话就算是不进协会,我总有一天也能靠自己学会真功夫,把那个人踩在脚底下。 他现在还是个一事无成的菜鸡,自然没脸和吴老师见面。 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现在想想,这话说的和那些小说里被踩的废柴男主可真像哈哈哈哈,太中二了。 那现在呢,你不这么想了?祁禹秋托着下巴看着他, 常先见收起笑容叹了口气道:师父走后,我自己在社会上混了几年,算是明白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人家被家里人倾心栽培的时候,我还在为了晚饭发传单呢。 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五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二十年嘛,我还真就不信了,就他那眼睛长头顶的样子,能厉害到哪儿去! 祁禹秋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啊,你要知道一个人的天赋和能力,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挂钩,我见过很多坏事做尽心狠手辣的人,都是天赋绝伦,百年难见的天才。 常先见刚给自己打完气儿,听到这话泄气道:祁哥,你不安慰我就算了,怎么还说这话打击我啊。 祁禹秋哎了一声道:我没打击你,话还没说完呢,这些人再怎么天赋绝伦,百年难遇,遇上我全都歇菜了,所以你就放心,就算那人是个天才,你在我手里学上几天,完全能把他干趴下。 作者有话要说:嗷~今天事儿好多,来晚了! 第七十四章 魝城城东人民公园斜对面, 十分有年代气息的院子安静坐落在巷子里,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的,但是却都不经意间忽视了这栋与周围的高楼大厦十分不搭调的院子。 吴广峰推开子门, 院子右侧凉亭里坐着一个穿着灰色短袖头发花白的老人, 正对着一局残棋皱眉发呆。 听到响动, 老人扭过头看向大门,见到是吴广峰才舒展了眉头道:回来了, 怎那孩子人怎么样? 吴广峰走到凉亭里在他对面坐下, 道:人是个好的,品性没问题,就是那小子大概是对咱们印象不太好, 直接拒绝了进理事会的事儿。 老人笑着摇头:你们还是太着急了。 吴广峰叹气:那些人越来越嚣张, 说不急那是假的。不过,他虽然没松口, 但是应下了金老的事儿,明天便去齐云山。 好,你明天就陪他去一趟, 把这件事解决了, 省得三阳观那几个老家伙有在我面前啰嗦,烦死了。老人啧啧道, 对了,仓库里的东西你看着挑点儿用得上的给他送去,咱虽不算大大户,但好歹也有些家底, 不能让人家自己破费准备东西。 吴广峰点点头:这可以,我看他们那小办公室也挺不富裕的。 年轻人出来创业,是不容易,好歹都是这一行混的,咱能帮一把还是要帮一把的。老人呵呵笑了。 进了二道门,几个年轻人便围了上来,问吴广峰:祁禹秋要来咱这里吗? 他来了是不是也要和我们住宿舍啊?那我们得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宿舍乱的跟猪窝一样。 你想什么的,人家可是明星,再怎么着也不可能租不起外面的房子吧?再说了,他跟咱住一起那宿舍还不得天天被小姑娘包围了。 对于祁禹秋,老一辈可能不熟悉,这些天天上网的年轻人是一点都不陌生,前段时间他天天挂在热搜上不说,还和申兆清的事儿扯上了关系,据说盛源高中那件事里也有他的身影。 几个年轻人本来还觉得,这小子好好的明星不当,仗着自己学了点皮毛就在普通人里作天作地,比那些在街头骗人败坏玄学名声的神棍更讨嫌。 没想到这人刚从网上消失了没几天,竟然跟青邙山的尹静烟杠上了,更出乎意料的是,他还赢了! 尹静烟是谁啊,那可是青邙山静字辈的领军人物之一,除了她那个神经病一样成天吊着个脸的大师兄,她就是青邙山最有天赋,最被看好的人。这样的天赋加上靠山,别说他们这几个无门无派的小虾米,连那些有传承的道长,也轻易不会跟她起冲突。 这祁禹秋可真是个勇士啊! 一听说会长有意把人拉进来,几个年轻人都盼望着能见这位艺高人胆大的大哥一面,说不定还能跟着他学点真正的东西。 吴广峰看着几人期盼的眼神,道:人祁先生忙得很,跟你们一样啊成天闲出屁来,去去去,今天两百张符画完了吗? 那,他还会给金师父渡魂吗?有人问。 听到这话,几个年轻人脸上神色暗淡下来。 他应下了,放心吧,明天咱就去山上接金老回来,你们一个个还不赶紧去画符? 把人轰走,吴广峰才走进他们的仓库。 快要下班的时候,祁禹秋收到了玄学协会送来的盒子。 打开后,里面装了满满当当装了一盒子的东西。 将东西一样样摆出来,常先见感慨道:不愧是玄学协会,可真是壕啊! 盒子里装着朱砂和上好的黄表纸,四十套总计二百枚五帝钱,三十枚玉髓钉子,除此之外,还有四个晶莹剔透的玉铃铛,一把雷击桃木剑,和一小罐砂金。 四十套五帝钱中,有十套是大五帝钱。 五帝钱分为大五帝和小五帝,他们平日里做法用到的,大部分都是小五帝钱,也就是清朝五帝钱,分别为顺治通宝、康熙通宝、雍正通宝、乾隆通宝和嘉庆通宝,而大五帝则是最正统的五位皇帝在世时流通的货币,即秦半两、汉五铢、开元通宝、宋元通宝以及永乐通宝。 和小五帝比起来,大五帝钱附着的帝气帝威对邪煞之物更有震慑力,所以对于他们而言,大五帝的价值明显要比小五帝更高。 祁禹秋把那十套大五帝拿出来,道:这明天用不上,你拿去放好。 祁哥,这、这好吗?常先见挠挠头,人家送来明显是要让他们明天用的吧?他们自己留下是不是太那啥了? 祁禹秋敲敲他的脑袋:你想什么呢,这大五帝明天确实是用不上,那老头送来就是让我们留下的,就这能值几个钱! 最值钱的明明是这把雷击桃木剑,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祁禹秋把桃木剑拿出来,甩了几下,十分满意的把它放在了自己桌子上。 邓朝拿起那罐砂金,眼镜都要冒光了:祁哥祁哥,这,是金子吗? 是啊,这一小罐金子也值不少钱吧?祁禹秋随意瞥了一眼道。 邓朝手都颤抖了,赶忙把小盒放在桌子上。 我的妈呀,他们竟然送来这么多金子,这也太有钱了吧。 常先见道:金乃利器,画符的时候在朱砂中加入金砂,对付阴邪之物效果更好。不过这种奢侈的方法果然只有玄学协会和那几个有钱的大门派才用得起,咱可不敢这么用。 祁禹秋十分赞同的点点头道:小常说得对,这砂金咱可不用,只有本身能力不足的人画符才要借助外力,就我画符还用得着这东西?拿去卖了卖了。 常先见汗颜,不说别的,就他祁哥这份自信,青邙山方丈那也比不上啊! 行了,明天小常你跟我上山,今天就开始学画引魂符,明天下午出发之前必须学会。 常先见赶忙把东西收好,化开朱砂,铺好黄纸,丝毫不敢分心的看祁禹秋给他示范。 办公室里一时安静下来,邓朝轻手轻脚退了出来。 第二天上午,祁禹秋开始在玉髓钉子上刻符文,三十枚玉髓钉子刻好,他又将阴路终点的引魂阵画好,才将所有东西装进盒子里,等着吴广峰来接他。 下午六点,西方的云被落日余晖染成了红色,一辆黑色的车子飞驰在魝城通往齐云山的路上。 车里,吴广峰阴着脸将电话挂掉,深吸一口气才对祁禹秋道:祁先生,到了齐云山后,你只管做你的事,其他事交给我。 出什么事了?祁禹秋问道。 吴广峰压抑着怒气道:三阳观那群畜生,非要将金老的尸身带走,说既然已成为厉鬼,不如给他们拿去给小辈练手用,也比被打得魂飞魄散要好。 金老这次本是去协助他们三阳观处理禹州的一个邪道人,为了救他们的小辈才不小心中了那邪道人的计,被抽了生魂炼成厉鬼,他们不但不感激,现在竟然说出这种话! 金老先生是他们玄学协会从湘洲一处山村里请出来的,算是他们组织起来的一批人中能力最高的一个了。老先生在多次外出处理事情时都出了大力气,院子里的那些学生也受了他许多教诲,可以说,金老先生几乎算是他们玄学协会这些人的顶梁柱。 那些年轻人一直以老先生的徒弟自居,如今老先生去世还要被如此羞辱,早早赶到齐云山守坟的几个人立刻和三阳观闹了起来。但是三阳观来人中有个上了年纪的老道士,几个半瓶水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还没动手,就被放倒了。 常先见怒道:他们还是人吗,对救命恩人都能下得了这种手。 吴广峰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三阳观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和他们做对不会有好下场。 祁禹秋挑眉道:不要脸的人见多了,这么不要脸的还是头一次见,你放心,我的生意,谁都别想抢走, 拜托你了,祁先生。吴广峰哽咽道,他一个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实在是无法可想。眼睁睁看着老先生死后都不得安宁,他们几个老家伙恨不得和那些人拼了,但是不行啊,没了他们,那几个还没成长起来的年轻人更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车子来到山脚下,停在路边,下车后,吴广峰便带着他们二人由大路拐入了一条小路。沿着小路走了不到十分钟,一座简单的小院子便出现在几人面前。 金老的尸身便在这小院子里。吴广峰说着便要上前去开门,祁禹秋一把把人拉住:小心! 怎么了?吴广峰回头,疑惑道。 祁禹秋捡了块石头往院子里一扔,吴广峰眼睁睁看着那块石头一进院子门便消失了,紧接着就听到一声石头入水的声音。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大惊失色。 祁禹秋围着院子门走了两步,蹲下,从门柱下面拿出一块白色石头,眼前的景色立刻变了。 小院子像是一幅画褪色一样渐渐消失,薄雾中,他们眼前赫然是一口水井! 只是个小小的障眼法罢了。祁禹秋道。 吴广峰捂着心脏四处看了看,道:院子在另一个方向,我怎么会走到这里来了! 祁禹秋晃晃手里的石头:自然是受了这障眼法的影响,知道鬼打墙吧?用几种特殊的符加上镇物,便能做出和鬼打墙一样的效果。 吴广峰咬牙沉声道:这些人,简直胡作非为!如果普通人不小心闯进来怎么办,岂不是要出大事! 祁禹秋把石头扔了,嗤笑道:他们会在乎普通人?恐怕真有人不小心掉进这水井里他们也不会救,反正是自己掉进去的,淹死了也和他们毫无关系嘛。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应该在九点多_(:з」)_ 感谢Vo 小可爱的地雷和营养液,么么啾! 第七十五章 转了个方向, 三人很快找到了被缠着黄纸的粗麻绳围起来的小院子。 吴广峰直接上去踢开了紧闭的院门, 还未进去便看到他们玄学协会的几个年轻人眼神呆滞的躺在地上,脸上都带着痛苦的神色。 他们肩上扎着一根红色的针, 针上一根十分细的红线全都延伸至院子中间。 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胖子坐在院子中间的棚子下面, 手里摆弄着一面绘着红纹的黄色小旗子。 另有几个同样穿着青色道袍的年轻人, 正在从屋子里往外搬东西。 吴广峰见状大喊道:你们在干什么?住手! 那胖道士只抬头瞥了一眼,仍然摆弄着手里的旗子, 丝毫不在意吴广峰的到来。 有人走过来, 用十分不屑的眼神打量着祁禹秋,末了嗤笑:这协会中是没人可用了吗,怎么老是带着些废物过来, 这俩年纪有我大吗?所以金老的事情还是由我们三阳观来处理比较安全, 不然被你们带回去,真在魝城市中心出了事儿, 那可就是大事故了。 慈轩说的对,我们大老远的跑过来帮你们处理金老事情,你们不感激也就算了, 还用这种态度对我们, 我看你们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啦,没我们的支持, 这玄学协会能让那些人听话吗?另一个青年也出声道。 吴广峰被他们这有恃无恐的无耻之态气得直发抖,颤声道: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金老为了救你们才成现在这样,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慈轩眼中闪过恼羞成怒, 随即嘲讽道:他救了我们?你是在说梦话吗,我们三阳观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他来救了?我就问你,他一个山村里出来的老头子,多大本事能比得过我三阳观的传承?我看要不是他拖后腿,我们就不可能遇到危险,我还说当时我们为了救这老头才受了重伤呢! 吴副会长,吴老师,我看你是为了扶持你们捡来的那些人,随意打压污蔑我们是吧?你们这样是不是太有失公允了?我觉得你们已经失去了公正之心,既然如此,又怎么能管理的好整个玄学协会呢? 对啊吴副会长,今天被你们冤枉的是我们三阳观,我们还有能力给自己伸冤,要是被你们排挤打压污蔑的是别的小道观,那岂不是要被冤枉死了。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66) 到时候这魝城会不会六月飘雪啊哈哈哈哈哈哈! 三阳观的嚣张吴广峰一向深有体会,但是以往他们还能收敛一点,和他说话虽然带刺,却从来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自己的野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突然有了如此的胆气? 难道,他们和陈家暗地里联手了? 吴广峰心惊,如果他们两家真的联手,青邙山又一直置身事外,那么玄学协会真的要被这些人把持在手里了! 从屋子里往外抬东西的人走出来,把一张床放在院子中间,然后,又有人扛着被白布蒙着的东西走出来,放在了床上。 吴广峰看到这一幕更是睚眦欲裂,道:你们敢动金老的身体,计成,你给我住手! 胖道士听到吴广峰喊他的名字,才从座位上站起来,朝这边走了两步,笑道:副会长你放心,我们玄学协会的宗旨不就是除邪祟,保一方平安吗,我这就把这厉鬼收走,保证它不会伤到任何人。 说着便挥手让他的几个师侄在尸体周围洒下狗血,玄学协会总部可没有人能阻止他们。 哎,这可不行啊。吴广峰还未出声,计成便听到站在他身后的青年出声道。 他皱眉看过去,只见出声的青年长着一张分外精致的脸,嘴角带着笑意,丝毫不见面对他们时应有的那种慌张。 这又是你从哪个山嘎嘎里捡来的宝贝啊?计成哼笑,这吴老头就喜欢捡些鱼目当珍珠,还妄想培养出能与他们抗衡的人,简直是痴心妄想,他们几百年的传承,是那些乱七八糟东拼西凑的东西能比得上的? 祁禹秋摆摆手:我可不是什么宝贝,我就是个生意人,今天这单生意我可是等了大半个月才开张,你想跟我抢可不行啊。 什么生意?殡葬服务一条龙吗?年轻人,吴广峰来的时候没跟你说我们是谁?计成冷哼,这就是野生的游兵散将,对玄学界如今的形势没一点数,坐井观天,偶尔好运接触到玄学,学会一点东西便自大的觉得自己是书里的主角儿了,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祁禹秋啧了一声,十分不爽道:你这老头子老是阴阳怪气,这几个小子也是,你们三阳山修道第一课难道教的是怎么阴阳怪气的跟别人说话? 常先见被这群人的无耻气得头都昏了,跟着嘲讽:我觉得他们入门第一件事应该是怎么把自己的脸皮子扒下来,磨成和城墙一样厚,顺便往心肝脾肺上浇点柴油,不够黑就没资格呆在三阳观。 祁禹秋十分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对,啧啧啧,真是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呢,好稀奇哦。 常先见叹了口气,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比畜生都要没人性的人,小猫小狗你喂它根香肠都知道冲你摇尾巴呢。 计成几人听到这话简直火冒三丈,这小子,竟然敢骂他们,还当着他们的面骂他们,竟然还当着他们的面骂三阳观! 是活腻歪了还是得了失心疯了? 慈轩到底年轻,被两人一唱一和说的涨红了脸,气急败坏道:你们两个找死是不是?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说着拿出一根针就要对祁禹秋和常先见动手。 吴广峰被祁禹秋和常先见的大胆给吓蒙了,看到这一幕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祁禹秋没等慈轩接近,就在常先见脑袋上按了一下,然后把人拉到自己身前挡住了慈轩。 常先见本来等着祁禹秋发威呢,看到他躲在自己身后慌了一瞬,喊道:祁哥? 话音一落那根针便扎到了他的肩膀上。 慈轩和计成见到这一幕均是嗤笑,原来是两个草包,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还在这里大放厥词,果然是吴广峰招来的废物。 常先见只感觉肩膀一疼,嚎了一声,一脚踹在慈轩的肚子上,把人踹到了。 好疼,好疼!他低头看,白色短袖肩部立刻出现了血晕染开来的小红点。 祁禹秋把他转过来,夸张的哎呀了一声,道:你被打伤了,我的天啊,他把你打流血了! 常先见呜咽道:我好痛啊祁哥,你看这针能拔下来吗? 我不知道啊,我不敢拔,要是扎到你的动脉,拔下来岂不是要害死你,这肯定要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扎到哪里了。祁禹秋十分严肃道,但是在我看这些人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咱们去医院的。 在场的人都被俩人这一场表演给演傻了,连常先见自己都傻了,他是想问祁哥这针会不会让他和那几个人一样也躺地上,怎么就扯到医院去了,这小小一根针还能要了他的命了? 祁禹秋可不管别人怎么想的,把手机塞到常先见手里,脸上带着浮夸的表情,一张符打过去,把慈轩定在原地,以众人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劈头盖脸就给人揍趴在地上了。 慈轩被打的痛不欲生,别说反抗了,他连动都动不了。 常先见看到这一幕,恍然大悟,十分配合的躺倒在地上,轻声痛呼 你们是不是在针上涂了什么毒?小常你坚持住,我马上就带你出去看病。 那几个人哪里看得懂这两人在表演什么,但是听祁禹秋说要出去,那怎么成!这小子刚骂了他们,还没吃点教训呢,现在放他离开了他们三阳观的脸还往哪里放! 于是几个人一拥而上扑过来。 然后毫无疑问的被祁禹秋一个一个痛揍了一顿。 院子里顿时响起了几人哎呦哎呦的惨叫声。 把最后一个放倒,祁禹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哎呦累死我了,手都给我打疼了。 刚刚还一副十分虚弱的表情的常先见关掉录像,一咕噜爬起来道:哥,拍好了,都是他们主动扑上来打你的镜头。 祁禹秋点点头:收好,等会儿警察来了咱可占理儿呢,是他们要动手,我们只是正当防卫。 虽然他有一百种方法让这些人痛不欲生,但是哪种都比不上直接上拳头来的痛快啊,果然下手之前先揍一顿才能出气。 就是欠揍!打一顿可不就老实了。 计成已经傻眼了,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不仅敢骂他们,还敢打他们。 简直是要造反了! 他大喝一声,拿起小旗子对着祁禹秋:小子,学点歪门邪道就敢跟我三阳山作对?我让你今天走不出这扇门! 哇,你要杀人不成?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常先见道。 计成冷笑:我要让你们变成傻子,让你们的三魂被困在灵台中,日夜受到灼烧之痛,看着自己的身体做尽丑事,众人厌恶却什么都做不了,怕死?到时候连死都是你们的奢求! 说着他口中念念有词,在原地跳大神一样围着临时搭出的遮阳棚转圈。 遮阳棚中,一根棍子静静立在中间,地上躺着的几个年轻人肩头针上穿着的线,另一头便系在这棍子上。 祁禹秋看清了那根棍子和计成手里的小旗,摇头冷笑道:三阳观三阳观,原本应是尚阳观吧?尚阳观的后人,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了吗?打着除邪祟的幌子,公然与邪祟为伍,可真给你们祖师爷长脸啊!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我来了! 第七十六章 计成停下动作, 冷哼道:小子,我们三阳观从来都是行的正坐得直,你说我们与邪祟为伍, 简直是血口喷人!我看是协会中几个老头子见不得我们三阳观好, 才一门心思的想要打压我们, 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出口了! 还有什么尚阳观, 我们三阳观自古便是三阳观, 与你说的尚阳观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什么东西也想倒贴我们三阳观? 祁禹秋冷笑:你是觉得, 这种摄人三魂的术法没人认得出来?还是仗着你们三阳观在玄学界中的地位, 根本就不怕被别人指出来? 小子, 我不跟你斗嘴,敢侮辱三阳观,就该吃点教训! 说着他挥动小旗子, 旗杆上几根针便朝着三人射出, 祁禹秋从常先见身上扒下来外套,挥手将那三枚针全都打落, 接着便拿出一只铃铛, 朝计成走去。 计成见一击不中, 丝毫不慌张, 退回棚子中将那根棍子从地上□□,棍子上的细线随即断开,躺在地上的几个眼神呆滞的人都不由得痛呼一声醒了过来。 棍子上有处凹陷,计成将旗子插在上面, 旗面红色的符文像是活过来一样,乍一看去竟然在细细蠕动。 哼,胆大妄为的小子,给脸不要脸,我今天便代你师父给你上一课,以后见到同道,记得看清自己的位置! 他挥动小旗子,棚子周围的空气变得阴冷且粘稠,站在外面的人往里面看,视线都扭曲起来。 祁禹秋脸上露出嘲讽的笑,计成却只当看不出正阳幡的厉害,丝毫不担心他能破了自己的正阳幡。 这面旗子是他师父留给他的,据说当年他师父遇到一处古战场时,发现古战场煞气太重,对周围的居民和过路人都十分不利,便在那里打坐诵经四十九天,才将留在古战场的阴兵身上煞气全部化去。 而作为回报,那些阴兵便自愿进入这面旗子中,这才有了玄学界赫赫有名的正阳幡。阴兵虽被去了煞气,但本身就是阴煞的存在,在与邪祟斗法时,旗子中的阴兵便是最厉害的打手。 正阳幡原是一面招魂幡,是他们三阳观从一个炼魂术师的手中得到的,如今虽然被那些阴兵占据,但是仍然可以招魂夺魄取人性命。不过他们三阳观是名门正派,不会用这种阴损的手段,他师父便利用绣花针和红线为介,可将人三魂暂时拉入正阳幡中,略施小惩,刚刚玄学协会那几个年轻人就是被拉入了正阳幡中毒打了一顿。 但是眼前这小子所作所为实在过分,计成觉得只将他拉入正阳幡中毒打实在是太轻了,他要让这小子三魂彻底离体,被正阳幡炼上三天三夜再放出来,到时候他封了这小子的灵台,让他就此当个傻子才能解气。 当然,如果他懂得服软,他们三阳观也不是那种不讲丝毫情面的,只要他跪地求饶,那自己还是可以网开一面,让他痴傻三年后再恢复正常嘛。 计成看着旗子上的阵法被激活,暗自得意的想着,脑海里甚至出现了祁禹秋卑微磕头求饶的画面。 没有人能够与他们三阳观作对,就算是玄学协会的会长也不行。 祁禹秋看着一个个呆滞的鬼魂从那旗子中飘出,朝自己扑过来,眼神一冷,嗤笑:这就是你嘴里的行的正坐得直?公然炼制招魂幡,你们可真是名门正派啊! 计成冷哼:小子,没见识就不要乱说话,我三阳观的正阳幡在玄学界中谁人不识谁人不晓?招魂幡是残杀无辜之人,抓孤魂野鬼炼制而成,招魂幡一出便是鬼哭狼嚎,怨气冲天,我正阳幡上可是没有一丝怨煞之气,你这点区别都看不出来,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没有一丝怨煞之气?你是觉得外人都是瞎子,还是说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骗过去了?祁禹秋挑眉,我今天就给你开开眼,让你好好看看,这所谓的正阳幡上到底有多少无辜之鬼的怨气! 他扬起手中的铜铃,微微晃动,铃声有急有缓,奇异的铃声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眩晕起来。 计成摇了摇头,将那股眩晕感驱散,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他低头看向正阳幡时,那股预感就更加强烈了。 小旗子微微飘动,上面的红纹一闪一闪,仿佛在挣扎着想要突破旗面飘出,而作为旗杆的棍子上,缠着的黄纸开始慢慢脱落,棍子自身也出现了丝丝裂纹。 这,这是怎么回事!计成慌了,这旗子可万万不能出事啊,真出了什么问题他回去可怎么跟观主交代! 祁禹秋手中不停,铃铛清脆的响声回荡在院子里,院子里已经有人晕乎乎的倒在地上,计成睚眦欲裂朝他吼道:小子你快停手!正阳幡出了问题,我三阳观不会放过你的! 你说这话,像是我多怕你们似的,有事尽管来找我,不用客气。祁禹秋漫不经心道。 说着他加快了摇晃铜铃的速度,在急促的铃声中,正阳幡的旗杆终于支撑不住,裂开了一条肉眼可见大口子。 计成惊慌,赶紧用手握住,生怕下一秒棍子就会裂成两半,但是这只是开始,紧接着棍子噼里啪啦,从上到下出现了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裂纹。 而旗子表面,红色纹路上的朱砂像是风干脱落一样,变成细细的粉末飘落下来。 计成的两只手从棍子上面移到下面,最后只能握着最大的两条裂缝,然后便看到据说一丝怨气都没有的正阳幡表面渐渐涌出了弄黑的煞气。 那些煞气越来越多,渐渐将他包围,计成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血红,耳朵里全是惨叫哭嚎,那些鬼魂临死前的绝望和痛苦占据了他的心神,计成已经完全迷失,惨叫着松开了握着旗杆的手。 血海惨状把计成吓得抱头蹲在地上不敢动,而在别人眼里,他却像个傻子一样,在原地打转哭嚎,没有一丝三阳观长老的形象。 慈轩忍着身上被揍出的剧痛对祁禹秋吼道:你对我师叔做了什么?! 祁禹秋耸耸肩,朝他晃晃自己手里的铃铛:我只是给你师父听了一首洗涤心灵的曲子,他大概是深受感动,想起了那些年里做过的坏事,正在心痛愧疚呢。 你胡说!我看你们就是妖道,被玄学协会请来对付我们名门正派的妖道!慈轩嘶吼道。 祁禹秋啧啧两声,走过去提着他的领子把人拖进棚子下面,道:得了,你不是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吗,自己看看不就成了。 被怨气包围,慈轩也立刻陷入了无尽的惨叫声和求救声中,那些人死前遭受的羞辱剧痛在他身上一一重现,慈轩崩溃的挥动胳膊想要把那些东西赶走,却没有丝毫办法。 有人从身上拿出符纸,想要把两人从怨气包围中救出来,却被祁禹秋拦住,一同丢了进去。 在场的其他人眼看着祁禹秋像是拖死猪一样,把人拖进棚子里,都一愣一愣的,傻眼了。 三阳观的人一个不少,全都挤在棚子下鬼哭狼嚎,吴广峰脸色复杂的看着祁禹秋道:你这样是彻底得罪了三阳观啊! 祁禹秋把人都拖进棚子里才拍拍手道:得罪不得罪又能怎么样,耽误我挣钱就是该揍,那三阳观我看已经从根子上就坏透了,迟早要倒,我不过路过了推一把而已。 行了,这一顿闹腾,净耽误我时间,咱们还是早点把金老接回去吧。 几个协会的青年早就彻底清醒,看到祁禹秋把三阳观的几个畜生都给收拾了,看着他的眼神都带上了崇拜,这才是狠人啊!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67) 祁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您尽管开口!几个人围上来道。 祁禹秋抬下巴示意他们:把那些狗血全都清掉,院子外面的绳子全部扯下来烧了。 好好好,我们这就把院子打扫干净。对了,这几个人碍事不?要是碍事我们把人抬到一边去。 让他们呆在那吧。祁禹秋从常先见那里接过盒子,打开,开始将玉钉子和铜钱按照既定的路线,一枚一枚钉在地上。 五帝钱铺出来的路从金老先生的尸身一直延伸至院门外,出了院子门便沿着小路再次延伸至大路上。 将那块绘着引魂阵的布铺在路的尽头,祁禹秋返回院子里,再次拿出了自己的铜铃。 他掐着手诀,念出悼词,手轻轻晃动,金老的尸身上,一道黑气浓郁的身影慢慢飘出。 他眼睛的位置泛着黑红,完全失去了理智,一出来便要扑向祁禹秋。 祁禹秋手中一道驱邪符打过去,金老先生立刻惨叫着缩回自己的手。 金老先生,前尘之事皆为过往,我今日便为你开路送行,望你一路顺风! 他一掌拍向扎在床沿上的第一颗钉子,那钉子发出轻响,掉落在地上,黑色的身影便立刻随着钉子的方向飘向院子外面。 在场的只有常先见有阴阳眼,见到这一幕他脸上浮现出笑容,其他人虽然看不到,但是能感觉到有一股阴风从自己身边飘过去,飘向了院门,便知道那是金老走出来了。 吴广峰和几个年轻人红了眼眶,跟着阴气跨出院门,一路走向阴路尽头。等最后一颗钉子崩出,铺在地上的引魂阵四角的玉铃铛哗啦啦的响起来。 祁禹秋站在门口,对吴广峰道:将老先生带回去吧。 好,谢谢祁先生。吴广峰隔着小路,朝祁禹秋深深鞠了一躬。 几个年轻人也沉默着朝他行礼,金老算是他们的师父,祁禹秋救了他们师父便是对他们有了莫大的恩情。 祁禹秋受了这一礼,回头看着院子里仍然在哀嚎的几人道:这几个人,要叫救护车把人送医院去吗? 这常先见也发愁,送医院去了那也检查不出什么啊。 吴广峰笑道:这件事祁先生您就不用管了,协会中自然有处理这种事的流程。 成,那我就不管他们了。祁禹秋走到棚子边,伸手拿起了那正阳幡,轻轻一扯。 刺啦一声轻响,听在刚清醒的计成的耳朵里却如同惊雷般震耳。 他抬眼看着祁禹秋手里被撕成两半的正阳幡,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厥过去。 正阳幡,被撕了!! 你、你、你毁了我的正阳幡!他大吼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 祁禹秋手一松,两块破布便轻飘飘落在地上。 啊,一不小心就给撕破了,这太不结实了,你们下次记得搞点质量好的布料,那么有钱,在这上面可别抠门啊。祁禹秋笑嘻嘻道。 计成被他这漫不经心的语气气到吐血,他趴在地上紧握着两张布,眼神阴狠的瞪着祁禹秋:好,很好,祁禹秋,我记住了!我们三阳观,绝对不会放过你! 祁禹秋掏掏耳朵:这句话你说了好几遍了,烦不烦啊,得了,回去告诉你们观主,我好像有东西落在你们三阳观忘了取了,等过段时间有空了我一定去拜访他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影萍踪 ;SherryLin ;零 ;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七十七章 毁了正阳幡后, 祁禹秋便和吴广峰几人道别,离开了院子。 几个年轻人看着怒急攻心,无能怒吼的计成等人, 十分快意, 在将人抬到车上的时候, 不小心把每个人都往地上磕了几次。 计成的头被狠狠嗑在门框上, 抬着他肩膀的青年赶紧道歉:哎呦真是对不住啊, 你刚刚扎我那一针实在是太疼了,我这手臂还没恢复过来呢, 实在是没有力气。 计成要问责的话被噎在喉中, 只能暗暗恼恨的瞪了他一眼。 吴广峰站在车边, 看着以往不可一世的几人哀嚎着被塞入车中,脸上亦是出现了笑意。 吴老师,我们这次彻底和三阳观闹翻, 他们会不会 吴广峰摇头:放心吧, 只不过是几个小虾米,不值得他们彻底与协会闹翻, 还未达到目的之前他们是不会退出协会的。 只是, 三阳观一向心胸狭窄容不得人, 暂时不能朝他们下手, 大概会去找祁禹秋的麻烦了。 他叹了口气,这种事他们确实是帮不上忙,只能在别的能帮的上忙的地方给他一点便利。 回去,明天你便去青阳工作室, 将酬金给祁先生送去,顺便提醒他们小心三阳观。对了,把三阳观相关资料整理出来一份顺道送过去。 好。 计成被送到医院,做了检查后果然除了血压有点高,没有查出其他任何问题。 护士给他挂上点滴,嘱咐他好好休息,明天就能出院了。 计成道长,您这也没什么大事,就自己好好休息,医疗费协会会报销,我先回去了。送他来的青年道,说完不等他回答就立刻离开了病房。 慈轩提着吊瓶走过来,坐在病床边,瞪着青年的背影,等人没影了才道:师叔,协会的人越来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计成手里仍然攥着正阳幡那两块破布,他阴狠道:通知观里的人,玄学协会有异动,还有祁禹秋,定要让他知道我三阳观的厉害! 慈轩拿出手机道:师叔,那个祁禹秋是一个小明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段时间突然就开始给人算命驱邪,他现在好像开了一个工作室接活挣钱。 这魝城不是有几个玄学世家吗,怎么风头全都让一个济济无名的小辈出了?去给那几家传个话,让他们多注意一下,有钱别人能挣,他们也不能总在一边儿看着啊。计成冷笑道。 慈轩立即明白了计成的意思,点头道:我这就去联系那些人,有他们在,祁禹秋那小工作室就别想开张了! 观主不会任由他嚣张的,今天的仇,我们必须要报! 回工作室的路上,常先见有些担忧的问祁禹秋:祁哥,三阳观肯定会来找我们麻烦的吧?看这几个人的德行,观里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祁禹秋斜眼看着他:怕了? 怕那肯定是怕的,祁哥你不了解现在的玄学界情况,青邙山虽然位居三家之首,但是丝毫不管外界的事儿,三阳观和陈家都想把持玄学协会,两家谁都不服谁,玄学界里不少人都被迫站队,这两家在玄学界简直是横着走。常先见有些心惊胆战道。 得罪了三阳观,就几乎等于得罪了小半个玄学界,他们这小小的办公室,总共才两个人,他还是个半瓶水晃荡的半吊子,真被人盯上就酸爽了。 祁禹秋安慰他道:咱又不和他们打交道,也不加入玄学协会,他们能拿我们怎么办?我们就安安静静做点小生意,和他们不会有交集。 而且就算是遇上了,你觉得我会怕他们? 常先见想到被祁禹秋痛揍到起不来的计成等人,稍稍安心,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对了祁哥,你不是说有什么东西落在三阳观了吗?你以前和他们很熟吗?常先见想起祁禹秋最后和计成说的话,疑惑道。 祁禹秋眯眼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叹气道:也许吧,我不确定事情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如果有机会还是要去三阳观看看。 他本以为这里只是那本书中的世界,与他曾经存在的那个世界毫无关系,但是青邙山和三阳观的存在,却若有若无的给他一种错觉,他想错了。 真相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着看不真切,但总有一天他会亲手散了这层雾,看看到底什么才是真实。 第二天协会送来了支票和一尊玉佛。 这玉佛是金光寺的方丈亲自开过光的,吴老师说让您小心三阳观的人下阴手,那些人道貌岸然,可是丝毫见不得自己人吃亏的。来送东西的年轻人叫莫军,是昨天去院子里守金老尸身的青年中的一个,对祁禹秋极为崇拜感激。 他把一个档案袋交给祁禹秋,里面是三阳观所有人的资料,以及与他们走得比较近的门派和玄学世家。 祁禹秋点头:谢谢吴老先生,你让他放心,我会小心的。 那祁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莫军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 祁禹秋:什么问题你问吧。 就是,您为什么不加入玄学理事会呢?入会之后,三阳观至少不敢公然对您动手。 祁禹秋笑道:我这个人自由惯了,不喜欢被人约束,而且入会之后,少不得和那些人扯皮,我不喜欢与带着面具的人打交道,还是算了。 莫军有些失落道:这样啊,那祁先生,您自己最近小心点,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莫军走后,常先见把支票从红包里拿出来,再次感慨协会是真不差钱啊。 祁禹秋也笑了: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多和他们合作,自备工具报酬丰厚,简直是最省心的客人了。 解决完这件事,工作室再次闲下来,除了宗文彬在拍戏,其他人整天窝在办公室里什么都不干,给李琦愁的天天叹气。 常先见安慰李琦:我们这是仨月不开张,开张吃仨月,李哥你可别叹气了。 李琦斜眼看他:我愁的是钱的事儿吗?我愁的是你们一个个年纪轻轻,成天没事干,时间成了还不成米虫了? 常先见哎了一声:我可没闲着,我一天可要画几百张符呢,比上学都累。 李琦看向邓朝,邓朝赶紧放下手机:我天天打扫办公室,给你们定外卖,有时间还要去剧组陪文彬拍戏,我也很忙的。 李琦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两天过去,他们周围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的事,常先见才把一直提着的心放进了肚子里,三阳观也许是真的没闲心思对付他们。 然而就在常先见暗自庆幸的时候,他们却开始遇到麻烦了。 有人联系刘昊,说想请他们去看看宅子风水,祁禹秋这边已经收拾好要出发了,那人却又打来电话,说已经找到合适的人,不麻烦他们了。 找到便找到了,这种事还是要看他自己的意愿,这件小事祁禹秋并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接下来,刘昊又接到几个电话,无一例外,都是在他们要出发的时候,那边又反悔了。 祁哥,这肯定是有人在整我们。常先见气愤道,不管那边是不是真的要找人看风水驱邪,一个两个就算了,但是四五个就不可能是巧合。 祁禹秋挑眉道:这就是三阳观的手段?怎么越看越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了。 可是这样下去,我们怎么办? 三阳观一直盯着他们,一单生意都接不到,他们这青阳工作室岂不是要倒闭了? 祁禹秋抬下巴示意他看李琦:我们又不只靠这一项业务吃饭,不是还有你李哥吗,以后咱可全靠你李哥养了。 李琦也气,但是这事儿就像娱乐圈里被别人低价抢了代言一样,你恶心但是拿人家也没办法,人不偷不抢,就是压低价格也要恶心恶心你。 你们放心,有我在,咱工作室迟早要崛起,饿不着你们。李琦拍桌子承诺道。 常先见也知道祁禹秋不缺钱,但是就是憋屈,这种被人堵在门里还不知道向谁反抗的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 祁禹秋见他这副表情,啧啧道:年轻人啊,太沉不住气了,你觉得他们的报复就这点就结束了?这种人不会就此罢手,迟早要找到我们头上来的,到时候新仇旧账放一起全都讨回来不就好了。 常先见深吸一口气,前两天他还发愁,生怕遇到三阳观的人来找茬,现在他倒是换了个想法,恨不得那些人现在就敲开他们工作室的门,直接正面对刚。 很快他这想法就实现了一半。 唐三川自从上次祁禹秋救了他夫人之后,一直对祁禹秋十分感激,所以在得知自己的老同学一个表哥家里不太平,想找靠谱的大师去看看时,立马给他们推荐了祁禹秋。 祁先生,我这老同学的哥哥也是个人物,二十几年前白手起家,挣下了这诺大的家业,如今五六十岁了还奋斗在工作第一线,常年参加各种公益活动,可是咱们魝城有名的大善人了。唐三川特地挤出了一点时间,亲自开车送祁禹秋去目的地。 这次出事的人姓石,叫石明达,二十几年前从一个地摊干起,仗着自己当时的手艺和拼劲儿一路打拼到现在,已经在全国开了三百多家大大小小的酒店和餐厅了。 按照唐三川同学给的地址,很快他们便来到石明达家院外,然而下车之后,他们却遇到了点小问题。 唐三川的老同学一脸为难的站在院子门口,尴尬道:老唐,我这表哥实在是不懂事儿,竟然还另请了一位大师,你说这事儿办得 唐三川脸沉了下来,他昨天和石明达联系的时候,明明已经说过他请来的祁先生肯定能解决他们家的事儿,石明达也十分高兴的让他尽管把人带来,只要能帮他解决了家里的异常,报酬不是问题,当时可没说会另请他人。 这种事向来一事不烦二主,石明达这是明着掉他的脸呐!他可怎么跟祁先生交代! 祁禹秋倒是十分淡定,前几天发生的这种事儿还少吗,这次只不过是通知晚了而已。 祁先生,我一定要跟这个石明达理论理论,这件事不说清楚我跟他没完!唐三川气得肺都要炸了,这个石明达也太不会做人了! 他的同学十分尴尬道:我表哥说了今天不管是谁解决了事情,都会给二位大师同样的酬劳,肯定不会让您白跑一趟的。 唐三川火冒三丈:我们缺他那点狗屁钱吗?能给多少,能给一个亿吗?不能就给我收回这狗屁话! 老同学也哂然,他表哥实在是被那老道士忽悠的找不着北了,才说出这种尴尬的话来,让他现在也没脸在老同学面前说话了。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68) 外面是谁在喧哗啊?一道苍老但是带着十二分傲慢的声音传出来。 祁禹秋挑眉,他敢肯定,这老道士知道是他来了,这是故意给他难堪呢。 既然这位石先生都给钱了,那我们不进去看一眼还真不好看,毕竟我们可不能白拿人家的钱是不是。祁禹秋伸手轻轻一推,唐三川的同学便被推到了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辽! 第七十八章 院子里, 穿着道袍抱着八卦镜的老道士轻抚胡须看向祁禹秋,傲慢道:石先生,这就是你先前请来的祁大师? 石明达脸上本来带着些尴尬的笑, 但是看着走进来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眼中顿时多了几分不以为然。 黄道长, 这位应该就是祁先生了。 黄道长再次瞥了一眼祁禹秋, 十分不屑, 这小青年比他徒弟都年轻,竟然敢得罪三阳观的人, 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石明达咳了一声, 带着假笑对祁禹秋道:祁先生, 实在是不好意思,本来说请您来宅子里看看呢,但是黄道长今天刚好路过这边, 恰巧就看到我这院子里不太平, 这种事还是讲究点缘分的你看着,酬金呢, 我照付, 您就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去忙其他事儿吧。 祁禹秋似笑非笑道:我不忙, 来都来了,不如留下见识一下这位黄道长的手段,也能学习学习嘛 黄道长身后是他徒弟钟伟,听到这话嗤笑一声, 扬声道:哎石先生,您就让他留下呗,反正回去也是闲着,好不容易逮着一趟活,可不得抓紧喽。 钟伟,休得胡言。黄道长假装呵斥道。 钟伟故作委屈:师父,我说的是实话啊,什么祁大师,这年头玄学的名头就是被这些人给搞臭了,打着玄学的名头骗人骗财,连累的我们都总被骂神棍。 黄道长叹口气,语重心长的对祁禹秋道:年轻人误入歧途是正常事,但是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你在这一行里混,遇到真事儿很容易把命搭进去,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你还年轻,不如早点换个正经行当,省得以后出事。 祁禹秋笑道:道长,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还是赶紧动手吧。 师父,人家不听劝您就别好心了,等会儿让他见识一下真鬼到底是什么样子,保准给他吓得再也不敢拿这事儿骗人。钟伟嘲讽道。 跟来的唐三川和常先见被这两师徒一唱一和的贬低给气炸了。 唐三川冷笑道:两位师傅,您这是演戏呐,就是这演技也太不过关了吧,说话的时候您好歹把眼神给收一收,就差把不屑俩字儿贴自己脑门子上了。 常先见也扬声道:等会儿你们可别被恶鬼吓尿裤子了,又朝我们祁先生求救,自己要点脸啊。 哎,小常,怎么能这么说话,都是同道中人,咱可不能干那见死不救的事儿。咱的辟邪符也就几万块一张,道长想必还没穷到几万块都拿不出来的地步。祁禹秋回头看了一眼常先见,挑眉笑道。 好,好小子,向你们求救?这都晌午了你还做梦呢?你们一个都别走,等会憋住了别向我师父求救我敬你们是条汉子!钟伟被两人的话给气笑了,瞪着眼咬牙切齿道。 黄道长脸上也出现愠怒的表情,冷哼一声道:既然不怕死,那便留下吧。 石明达眼见黄道长生气,脸色十分不好看,相比于祁禹秋这样一看就连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他自然更相信黄道长。他们家遇到这种事本来就已经急得不行,好不容易遇到靠谱的大师,要是再被这几人一搅和,大师生气走了他岂不是要呕死? 还好黄道长是个大度的,没有和这几人计较。 如此想着,石明达看向祁禹秋和常先见的眼神越发的冷淡。 祁哥,我们还是走吧,看他们这样子是不需要我们在这看着了。常先见气不过,对祁禹秋道。 唐三川狠狠瞪了一眼自己那不着调的老同学,也拉着祁禹秋要走。 钟伟见状,呦了一声,道:这是怕了?还没进门呢就想逃走?我看你们也是该早点离开,省得等会儿给我师父拖后腿。 哎,你不用搞激将法,我可没说要走啊。祁禹秋看着眼前的房子,脸上的笑意淡去,他拍拍常先见的肩膀,别急,这么大好的挣钱机会,可不能让它溜走了。 常先见知道祁禹秋留下自有他的道理,便忍下了心里的气。 进屋后,一位穿着居家服的女人从楼上走下来,她看上去大约三十多岁,长相妍丽,但是脸色苍白身材瘦削,看上去多了几分弱不禁风的感觉,倒是冲淡了身上那股子媚气。 她温温柔柔的和众人打了声招呼,便站在了石明达的身边,两人站一起不像是夫妻,倒更像是父女。 石明达见她下来便赶紧揽着她的肩膀轻声斥责:你病还没好,下来干什么? 家里来了客人,我总不能连面都不露吧,太没礼貌了。女人轻声笑道。 石明达叹了口气,对黄道长道:这几天房子不太平,我这妻子可是受了不少苦。 黄道长打量着四周,抚着胡须道:这房子里阴气很重,确实是有邪祟作乱,石先生,不介意我在这房子里四处走走吧? 啊,不介意不介意,您随意看。石明达赶紧道。 黄道长托着罗盘,跟着指针的方向朝楼上走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不对劲的? 石明达想了想,道:大约是一个月前,我儿子说他总感觉有人盯着他,但是当时我只当他一个小孩子又在瞎胡闹,就没当回事,后来就渐渐发现不对劲了。 石明达一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石宏杰和二儿子石宏远都是前妻生的,七岁的小儿子石宏乐是他和现任妻子的爱情结晶。 当年他刚出来打拼的时候大儿子便出生了,夫妻俩忙于生意,疏忽了对他的教育,以至于他现在二十多岁了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一事无成。 二儿子今年十五岁,刚上初中,前几年学习还挺好,可能是母亲去世对他造成的打击太大,加上正处于青春叛逆期,如今在学校也是出了名的刺儿头。 唯独才七岁的小儿子,乖巧听话,学习又有天赋,是班里出了名的优等生,石明达对前两个儿子恨铁不成钢,把一腔父爱全都倾泻到了小儿子的身上。 二儿子石宏远和他这几年关系很不好,一个多月前突然找到他,说自己晚上下楼找东西吃,在楼梯那里看到了一个人影,并且在游戏室打游戏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他看。石明达当时正为新酒店的选址发愁,听到这话以为他又在找事儿,把人训斥了一顿,两人不欢而散。 然而第二天他的小儿子石宏乐就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等做完手术在病房里醒来时,石宏乐哭诉,说背后有人推他,他才摔下来。 石明达当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石宏远干的,他这个二儿子一向对继母和小弟不满,早上吃饭都从来不与两人一个桌子,对石宏乐也从来没有好脸色。 他找到石宏远,大骂了他一顿,让他给弟弟道歉,石宏远直接搬到了大哥那里。然而石宏远搬出去后,家里没有平静下来,怪事却越发的多起来。 他妻子洗澡的时候,总能不经意间在镜子里看到一道红色的身影,每次都被吓得摔倒在地上,身上磕的青青紫紫全是伤痕。每到半夜,他们屋子里就会响起隐隐约约的歌声,听着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出来的,但是走出房间却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有一天晚上,他被哭喊声惊醒,一睁眼就看到自己抓着妻子的脖子,手里还举着一把从厨房拿出来的刀。据他妻子说,他睡得好好的,突然就从床上爬起来直挺挺往楼下走。她听老人说话,梦游的人不能叫醒,只能小心的跟在她身后,没想到一路跟到厨房,他突然暴起,脸色狰狞的拿起刀就要杀了她。 石明达被吓出一身冷汗,这才明白过来,他冤枉了二儿子,家里是真的闹鬼了! 从那天开始,他们晚上就再也没睡过一次安稳觉,家里墙上总会出现莫名其妙的血手印,第二天起来却又消失不见。一家三口身上也被鬼掐出来青青紫紫的伤痕,他们搬到乡下的老宅子住了几天仍然躲不掉。 容我多问一句,石先生可与别人结过仇?黄道长看着石明达问道。 石明达赶忙摆手:我自己就是从底层爬出来的,可不敢干那亏心事,就是没和别人结过仇我才奇怪,那东西到底是为什么要缠着我家啊! 石先生,你小儿子七岁,原配去世了不过四年,这怎么算都不对劲吧?常先见开口询问道。 石明达又尴尬有恼怒的瞪了常先见一眼,刚要开口,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便啜泣道:你们看我和明达年龄差这么多,肯定以为我们两个一直保持着不正当关系,甚至他妻子的去世也和我们脱不了关系对不对?但是我们两个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家里条件不好,我弟弟是受了明达的资助才有机会上大学,我一直很感激他,但是没机会报答,也从来未想过能和他有什么交集。八年前我只是偶尔在工作的酒店里遇到明达,他被人算计,我没办法才 那次之后,我不想破坏他的家庭,第二天就离开了酒店,后来发现自己有孕,就把孩子生了下来,独自抚养到三岁,才又遇到了他。当时他妻子已经去世,我们才开始交往,明达是个好男人,我和他在一起可不是为了他的钱! 钟伟对常先见道:夫人面相一看就是个心善的,想来也不会做出这种事儿,你这点看相本事都没有,就闭嘴行吗? 石明达抱着哭泣的妻子轻声安慰,对祁禹秋两人的印象越发的不好。 祁禹秋皱眉,对钟伟道:我们家小常只是问了一句,说人是石先生妻子害死的了吗?倒是你,学了几天相面之术就敢大放厥词,断定石先生前妻的死与这位没有关系呢? 你什么意思?祁先生,你可要对自己说出来的话负责的,我在前妻去世之前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个流落在外的儿子,我妻子不可能和前妻的死有任何关系!石明达怒声道。 黄道长也看着祁禹秋:年轻人,既然石先生都说了会给你钱,你就不要再哗众取宠显示自己的无知了。 祁禹秋揉揉耳朵,道:冲我吼也改变不了事实啊黄道长,有没有问题,直接让当事人出来说说不就行了吗? 什么意思?你是说,在我家作乱的是我前妻?石明达失声道,她生前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做没做亏心事我们可不知道,石先生,咱们还是让黄道长把那位请出来,你们直接对质不就清楚明了了? 石明达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随即沉声道:只要能保证我们的安全,我自然没有异议。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终于准时一次啦哈哈哈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清瑜清玙、天使佳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七十九章 由于那恶鬼都是晚上出来, 祁禹秋和黄道长几人便在石家等着天黑。 石明达的妻子陈柳中间身体不舒服,石明达便将她送到了楼上。 黄道长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而钟伟则一直盯着祁禹秋二人, 恨不得用眼神将他们瞪穿。 常先见转过身, 趴在祁禹秋耳边悄声问道:祁哥, 真的是石明达的前妻在作乱吗?但是她走了四年了, 头三年怎么没有出事啊? 按理说, 一般含冤而死的人如果化成厉鬼报仇,头七是最有利的时间, 过了头七也会在三年内了结恩怨, 这石夫人怎么恰好在过了三周年后才出现呢? 而且我看石明达和他妻子脸上确实是没有伤人性命应带的煞气啊。 祁禹秋摇头道:一切等晚上便都清楚了。 石明达的三儿子腿伤还没有痊愈, 吃饭的时候石明达便亲自将他从楼上抱下来,小孩继承了母亲的外貌,长得白白净净, 乖巧可爱, 见到家里来的外人也毫不怯场,仰着笑脸和几人打了招呼。 令郎额宽鼻挺, 双眼大而有神, 是个有出息的, 石先生好福气啊。黄道长看着石宏乐笑道。 石明达听了这话脸上难得的露出舒心的笑来:小乐确实是很聪明, 懂礼貌又乖巧,我老来能得这样一个儿子,也算是无憾了,不然这偌大的家业无人继承我死都不会瞑目。 话里话外都略过了他另外两个儿子。 陈柳温柔的笑着给父子二人夹菜, 道:你就别夸他了,小孩子不经夸呢。 哎,咱们小乐和一般孩子可不一样,你看我天天夸他,他骄傲自满了吗?石明达揉揉儿子的脑袋。 石宏乐很懂事的给爸爸夹了一个鸡腿,朝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钟伟夸赞道:石先生真是妻贤子孝,幸福美满啊。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声音停在院子外面,紧接着便走进来一个穿着风衣破洞裤,抱着头盔的少年。 少年大约十五六岁,长相普通,但是一双狭长的眼睛却让他多了几分煞气,他站在门口,看着客厅里热热闹闹相亲相爱的一家三口,冷笑道:看来我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打扰你们这一家子温馨的晚餐时间了。 石明达脸瞬间阴沉下来,客厅里还有外人在,石宏远说这种话简直是把他的脸扔在地上踩。 混小子,你还知道回家!石明达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沉声道,你不好好上学,成天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胡混,还不去把这身不伦不类的衣服换了! 呦,我这衣服怎么就不三不四了?石宏远耸耸肩,但还是朝楼上走去。 石路过餐桌时,石宏乐拉住他的衣角,小声道:哥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爸爸才跟你吵架的。 石宏远狠狠把衣角从他手里抽出来,力气太大,差点把人从椅上带下来,陈柳一把扶住石宏乐,眼圈立刻红了:小远,小乐只是个孩子,他受了惊吓话说不清楚才导致你爸爸误会,你别怪他,都是阿姨当时太心急了没说清楚,阿姨给你赔罪。 石宏乐抱着妈妈的手,眼圈也红了,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却紧紧抿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石明达见妻子小儿子都流泪了,立刻有些恼了,粗声道:这事儿和他们没关系,小乐从楼梯上掉下来,是我怀疑你动的手,你阿姨和弟弟并没有说你任何坏话,你别把气撒在他们身上,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69) 石宏远气乐了:我什么时候撒气了?你是不是年纪大了眼睛出毛病了?我从走进来到现在,和他们说一句话了吗? 那你刚刚对小乐是什么态度,你阿姨在道歉你听不到吗?石明达火了。 她道歉跟我有毛线关系?我不原谅就是不原谅!一个天天就会装可怜的小三,一个见了我就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的私生子,你想我有什么态度?点头哈腰跟他们说声主子好你满意吗?石宏远把头盔摔在地上,大声吼道。 石宏远,你这个孽子!怒火冲上心头,石明达顾不得还有外人在长,霍然起身,朝他扬起了巴掌。 石宏远冷笑:你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我妈的生日,你怕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吧,反正我妈生前你就好多年不给她过生日了,死了就更要忘得一干二净了不是吗。 石明达一口气噎在胸口,一个死人的生日,又不是忌日,有什么好记的,这逆子就是找事! 黄道长和钟伟从头到尾一直尴尬的看着这一幕,他们刚刚还在夸石明达妻贤子孝家庭和睦,话刚说完,这石明达就要跟另一个儿子打起来了。 在石明达的巴掌要落在石宏远脸上时,客厅吊顶上的水晶灯闪了一下,客厅陷入黑暗,又再次亮起来。 所有人都被这一闪吓了一跳,瞬间安静下来。 石明达颤动着将手缩回来,陈柳则紧紧搂着儿子依靠在石明达怀里。 怎么不打了,心虚了?石宏远挑衅道。 石明达怒从心头起,再次扬起了手,黄道长喊道:石先生住手啊! 然而还是晚了,石明达手没挨到石宏远的脸,自己却像是被人狠狠扇在脸上一样,头往右边偏去,同时整个人撞向右后方的架子上。 木架子上摆着装饰的瓷瓶瓷罐,石明达整个身体撞在架子上,架子倒塌下来,摔碎的瓷器又被他压在身下,鲜血顿时从他身子下面流出来。 石明达躺在地上惨叫,其他人则是被这一幕吓傻了,陈柳紧抱着自己儿子大声尖叫,石宏远一脸茫然。 钟伟在黄道长的示意下,脚步发软的走到石明达身边,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她来了,她来了!道长,你快收了她,只要收了她,要多少钱我都愿意给!石明达被吓破了胆,完全没有刚刚教训自己儿子时的威风了。 石宏远本来不知道家里来的这些陌生人是要干什么,黄道长一站起来,他才看清此人身上穿的是道袍,顿时明白,这人是他爸请到家里来捉鬼的。 哈哈哈,你是做了多少亏心事,才搞到厉鬼缠身的。 石明达既惊恐又恼怒,但是却只敢狠狠的瞪着这不孝的儿子,不敢再对他动手。 陈柳哭喊道:老石,你的伤重不重,咱赶紧离开这里吧,我这就叫人送你去医院。 别怕,过来,别怕,有黄道长在这里呢,她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石明达伸手把人揽在自己怀里,却没注意到陈柳瞬间的僵硬。 石明达看着黄道长,狠声道:大师,求您把这个厉鬼给除掉! 黄道长点头道:此鬼怨气冲天,伤及无辜,自然是留不得了! 黄道长的话音刚落,头顶的水晶吊顶灯砰的一声炸开,玻璃渣落下来,将正好站在灯下的师徒二人砸出了不少细碎的伤口。 钟伟被吓了一跳,加上脖子和胳膊上的疼痛,他不由得惨叫一声,躲到了石宏远的身后,那女鬼是石宏远的妈 ,总不会伤害他吧。 黄道长比他徒弟反应快,在灯炸开的一瞬间便扑倒在地上,避过了一劫,但是狼狈的模样却让他有些恼羞成怒。 水晶灯只剩下一颗灯泡还在亮着,客厅里一时昏暗下来,每个人的脸都看不真切,越发的阴森恐怖。 石明达见黄道长这幅模样,隐隐有些担心,这老道士到底能不能收了他那可恶的前妻。 师父,您没事吧?钟伟也不敢再躲着,赶紧上前去把人给扶了起来。 黄道长拉好自己的衣服,眼中闪过恼怒,一个不过刚成形的恶鬼,竟然敢如此戏耍他。 无碍,我本想给这厉鬼一次机会,但她不知悔改,那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说着他便从钟伟身后抽出桃木剑,手中的八卦镜指向水晶吊灯。 八卦镜反射出的光芒中,一个半透明身影隐隐出现在众人眼前,她披头散发,脸色青白,双眼漆黑,眼下隐隐有两道血色泪痕。 她飘在半空中,眼睛死死盯着石明达和陈柳两人,见众人似乎发现了自己,缓缓咧开嘴露出了一丝笑容。 石明达看到这半透明的身影,终于支撑不住,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秀玫! 陈柳似乎也被吓到,把头埋在石明达的怀里瑟瑟发抖,几乎眩晕过去。 石宏远看到这女人,刚刚的恐惧退去,却是立刻红了眼。 妈!他大喊一声,眼泪从眼眶中滴落下来。 黄道长并不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将八卦镜交到钟伟手上,扬手便把符贴到了女鬼的身上,女鬼顿时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 黄道长得意一笑,果然只是个还未成气候的怨鬼,收拾这只怨鬼对他来说不过小菜一碟,刚刚只不过是太大意了。 常先见见状,皱眉道:黄道长,我们还未问清楚这女鬼为何对石明达夫妇动手,你不必下如此重手。 黄道长冷哼道:黄口小儿,厉鬼就是厉鬼,她伤了人那就必须付出代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没有必要跟一只厉鬼讲道理。 石宏远扑上去挡住黄道长的剑,吼道:我知道了,是石明达害死了我妈妈对不对?现在我妈来报仇了,他又请来道士想再害她一次,你们这些畜生,都给我滚出去!想害我妈妈,除非杀了我! 石明达呵斥道:她已经不是你妈了,她现在是一只伤人的厉鬼,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你脑子才有病,我妈变成厉鬼前不是人吗?是谁让她死不瞑目便成厉鬼的?妈妈出事的时候我不在,今天有我在,你们谁都别想动她!石宏远歇斯底里喊道,看着石明达等人的眼神里带着恨不得让他们去死的恨意。 黄道长示意,钟伟将八卦镜安放到一边,上前去便要将石宏远拉开,石宏远疯了一样奋力挣扎,奈何他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力量根本比不过成年的钟伟。 够了,我说了,谁是谁非,要等这位前石夫人出来亲口说,怎么石先生怕她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吗?祁禹秋上前,在钟伟胳膊上一按,便把人按趴在地上抱着胳膊痛呼起来。 石宏远挣脱了束缚,再次张开手臂,牢牢护住自己的母亲。 黄道长皱眉道:小子,你赶紧让开,这厉鬼我今日非收不可,孰是孰非,不是她一只厉鬼能左右的! 祁禹秋哼笑道:道长,你确定要收了她? 黄道长剑指着他道:让开! 好吧,既然道长你如此着急,那我只能先等等再和这位夫人聊聊了。祁禹秋侧身拉着石宏远从水晶灯下面走开,让出了他们身后一直安静不动的女鬼。 石宏远本想挣扎,但是却发现被祁禹秋拉着,他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恨恨的瞪着祁禹秋,祁禹秋却朝他神秘一笑,食指竖在嘴唇前:等着,好戏要开始了。 道长,你赶紧杀了她!石明达忍着身上的剧痛道。 黄道长面对着女鬼,丝毫不在意祁禹秋的话,信心十足道:不过一个小小怨鬼,石先生不必担心。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后一声惨叫,他赶紧扭头,只见石明达死死捂着自己的头,而一直依偎在他怀里的陈柳则眼白外翻,一脸诡异的笑着,手里举着一块木头,再次狠狠敲在了他的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_(:з」)_ 明天周末,更新应该阔以准时放出来~( ̄▽ ̄~)~ 第八十章 陈柳没了平日里的温柔小意, 下手毫不留情,石明达从来不知道她竟然有那么大力气,拿着那块木头狠狠砸在他头上, 便把他砸的眩晕起来。 而他们的儿子已经被吓得缩在沙发角落里, 眼神呆滞一动不动了。 石明达惨叫着从地上爬起来往黄道长身后跑, 陈柳则举着那块木头追在他身后, 黄道长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石明达在跑到他身边时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师师父, 这、这怎么还有一个。钟伟有些害怕道, 不是说的只有那位前石夫人一个吗,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石夫人的鬼魂还飘在半空中,那么陈柳身上的这位又是谁呢? 陈柳追到黄道长面前,表情狰狞的笑着, 再次扬起木块狠狠敲向石明达, 石明达拉住黄道长道袍一角,黄道长这才清醒过来, 举起桃木剑便刺向陈柳。 滚开!他大喝一声, 桃木剑直直刺在陈柳的胸口。 然而克制邪祟的桃木剑, 对陈柳身上的东西竟然一点用都没有, 那桃木剑杵到她身上,陈柳只是低下头,泛翻着的眼白看了看,便抬头朝黄道长呲牙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黄道长感觉不妙, 缩手想要收回桃木剑,却还是晚了一步,原本十分柔弱的陈柳一只手握住了桃木剑,力气极大的朝前面一推,黄道长不由自主的往后仰倒,结果陈柳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呵呵声,又把他拉了回来。 黄道长恼羞成怒,趁此机会将一张符贴在陈柳的额头上,陈柳停下了笑,表情阴沉下来,一双白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黄道长。 咔嚓。 一声轻响从两人之间传出来,黄道长脖子僵硬的低头,发现桃木剑硬生生被陈柳握出一条裂缝。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黄道长心跳加速,说话气势也弱了三分。 陈柳没有理会他的话,手中继续用力,很快桃木剑剑身便断成了两截,她把几乎被捏成废柴的那一半扔在地上,伸手将黄符从头上揭下来,揉成纸团塞进了嘴里。 吃完后又朝黄道长咧嘴笑了一下。 黄道长手一抖,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心沉到了谷底。 他的徒弟钟伟见到这鬼连桃木剑都不怕,有些慌了,小声道:师父,我们怎么办? 黄道长被陈柳盯着,额头渐渐起了汗珠,他不顾石明达的求救慢慢往后退,等看到陈柳不再盯着他,而是低头看向石明达时,才道:石先生,她到底是谁,这个时候就不要再瞒着我们了,不然今天咱们的小命都要搭进去! 石明达被陈柳那双诡异的眼睛盯着,颤声道:道长、道长你救我,我真的不知道它是谁啊,除了李秀玫,我真的不知道我还得罪过谁啊! 黄道长呵斥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隐瞒事情真相吗? 石明达欲哭无泪,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害过谁啊,这个东西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眼见陈柳手里的木头又在他身上狠狠砸了几下,石明达觉得自己都已经痛到极点以至于失去痛觉了。 而此时,飘在半空中的李秀玫俯冲下来,死死掐住了石明达的脖子。 陈柳则身子一软,倒在石明达身边。 石明达见状即使是被掐着脖子,也松了口气,示意石明达赶紧把掐着他的女鬼弄走。 黄道长看到这一幕,不但没有松口气,反而更加心惊胆战的看向四周,发现没有异常才拿出一张符想要贴在女鬼的身上。 然而就在他伸手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脖子被死死掐住,紧接着整个人便吊在了半空中,被勒的眼睛外凸,喘不过气来。 他试着想要将符贴在扣着他脖子的手上,却发现被吊着时手根本伸不上来。 钟伟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撑着地往后退,边退嘴里边喊师父,黄道长挣扎中看到这一幕,不由暗骂他废物。 几乎濒死的时候,那只无形的手才松开,把他狠狠扔向楼梯。 黄道长被摔的几乎要散架,腿和胳膊都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一看便是断了。 钟伟连滚带爬的爬到楼梯处,缩在黄道长身边眼泪鼻涕一大把道:师父,你没事吧,你出事了我可怎么办啊?! 黄道长看着他一副站都站不起来的怂样,又看向从刚刚便一直静静站在旁边看戏,没有受到丝毫伤害的祁禹秋两人,咬咬牙道:打电话,给协会打电话求助,还有青邙山,他们离这里最近,肯定能赶过来救我们。 钟伟慌忙拿出手机,颤声道:可是师父,三阳观和协会闹崩,我们和三阳观走这么近,他们会理我们吗? 青邙山一向不理会这些事情,他们肯定会来的。黄道长沉声道,然而语气中却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不确定。 钟伟不得已拨了电话,却发现,这里根本没信号! 师父,打不出去啊!钟伟有些绝望了,带着哭腔道。 话刚说完,他的手就不由自主的狠狠磕向楼梯,手机被摔下去,屏幕粉碎,闪了几下彻底报废了。 钟伟啊啊大叫着后退,失了智一样想要缩在黄道长身后,却被一只手提着脖子从楼梯上扔了下去。 他咕噜噜滚到祁禹秋脚下,看到毫发无伤的四个人,才忽然惊醒,那邪物一直在对他们下手,竟然没有动祁禹秋和常先几人。 常先见把被钟伟压着的脚抽出来,往后退了一步,皱眉看着他:理我们远点儿。 他这一出声,惊醒了唐三川的老同学和石宏远。 石宏远还好,知道那是他妈妈,不会伤害他,虽然也很害怕,但是更多的是看到小三和人渣爸爸遭到报应的爽。 但是唐三川的老同学就不一样了,他虽然也看不惯石明达的这种行为,但怎么说都是石明达的表兄弟,那只女鬼不会连着他一起报复吧?! 而且,那、那可是鬼啊! 反应过来后,他眼睛一翻,躺在地上晕过去了。 钟伟看到祁禹秋和常先见有恃无恐的样子,便明白他们肯定能对付那只邪物,顿时感觉自己有救了,不由喜上眉梢道:大师,你赶紧收了她,只要能收了,石先生一定会给你一大笔钱作为酬金的,要是不够,我、我师父也能再添一笔! 说这话的时候他没有一丝的犹豫和尴尬,仿佛刚刚对祁禹秋两人冷嘲热讽的不是他一样。 常先见被这人的厚脸皮惊呆了,他没想到钟伟是如此的厚颜无耻,能这么自然的朝他们求救。 钟伟见两人不说话,生怕祁禹秋不救他,自己的小命就要搭在这里,急切道:对不住,我刚刚狗眼看人低,说的那都是屁话,大师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我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不敢再这样了。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70) 大师,不是我们针对您,是三阳观,都是三阳观那群人,他们心胸狭窄,威胁我们几家专盯着你们,抢您的生意,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三阳观还说您二位是草包,让我们别放过这种败坏玄学名声的人。您放心,只要我和我师父回去,一定向各位道友揭穿他们的真面目! 黄道长脸上也没了一直以来的傲慢,看着祁禹秋道:道友,都是同道中人,我们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望你多包涵,但是这厉鬼煞气浓重,道友可不能坐视她伤及无辜啊! 祁禹秋看着奄奄一息的石明达,开口道:若她伤及无辜,我自然会出手,可现在看来,她伤到的,好像没有一个是无辜的吧? 石先生,你们当年对石夫人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若是忘了,那就让石夫人再帮你回忆回忆,什么时候忆起来,咱们再心平气和的好好听一听你们之间的故事,怎么样? 石明达脸色隐隐发青,听到这话立刻摆手,死命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我、我说,我说! 话说出来,掐着他脖子的女鬼松开了手,地上躺着的陈柳也被那只无形的手狠狠扇了几个巴掌,从昏迷中醒来。 石明达捂着脖子咳了几声,才声音沙哑道:我说,我都说。 秀玫是自杀而死,她死之前几个月精神已经不正常了,是我疏忽了对她的照顾,并且有意没有带她及时就医,才导致她的病情加重。石明达小声道。 石宏远听到这话哭道:石明达,你畜生!我妈从你一文不值的时候就跟着你,现在发达了你就想她早死! 只是这样吗?祁禹秋挑眉,石先生,你的话不是说给我们听,而是说给石夫人听,你有所隐瞒石夫人不满意,我也没办法救你啊。 石明达悄悄抬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盯着他的女鬼,抖了一下道:我、我打过她,她精神刚出现问题时我就开始故意和她吵架我还把她的药换成了特制的维生素,让她病情加重,我是畜生,我有罪,我该死! 但是、但是这件事确实是和陈柳还有小乐没有任何关系,我求你放过他们母子吧! 虽然被陈柳追着打成这样,石明达还是第一时间将母子两人摘了出去,生怕自己出事之后这女鬼不放过他们。 女鬼听到这话,忽然暴躁起来,狠狠掐着陈柳的脖子把她按在墙上。 石明达蒙了,拖着重伤的身体吼道:你发什么疯,有什么冲我来,我做的我都承认,但是他们俩在你去世之前根本没有来找过我! 女鬼头转了一百八十度,低头看着他,咯咯笑了,带着十足的嘲讽。 石明达被这一幕吓得立刻闭上了嘴。 陈柳双腿凌空蹬着,脸上青筋冒起,惊恐的盯着眼前的头发。 女鬼不知道为什么,又松开手,缓缓将她放在了地上。 陈柳一落地就大声咳嗽起来,眼里噙满了泪水。 石明达硬生生爬到她身边,心疼问道:你没事吧? 这一幕被石宏远看在眼里,让他对这个爸爸彻底死心了,把他妈害死,到这个时候了却还对着一个蛇蝎毒妇死心塌地,石明达就不配当他的爸爸! 祁禹秋看着陈柳,笑道:你倒是好手段啊,把石明达这样一个对陪自己打拼十几年的妻子都能下狠手的人,哄成爱妻如命样子,也是不容易。 说吧,石夫人的死,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陈柳恨声道:我说了又怎么样,她会放过我吗?我什么都没做,要杀要剐随便! 石明达听了这话简直不敢相信,他低头看着陈柳脸上的狠意,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来就没真正认识过这个女人。 祁禹秋冷笑道:你想找死我不拦着,不过你大概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跟你们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吧?他还是个七岁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呢。 陈柳看了一眼呆滞的儿子,忽然捂脸哭了。 小乐,小乐他还是个孩子,他是真的和这些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大师你不能看着这厉鬼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啊! 我、我什么都说,求你一定要把我儿子带出去,把他交给他舅舅。似乎是接受了今天走不出去的事实,陈柳有些崩溃的哭道。 八年前遇到石明达确实是一场意外,但是当看到石明达时,她就已经开始计划如何将这个男人抓在手里。 为此她不惜牺牲了四年的时间独自抚养小乐,放长线钓大鱼,直到四年前,她的弟弟进入石明达的公司,她才抓住了机会。 她的弟弟陈昌在知道她怀了石明达的孩子后,第一反应便是一定要将孩子留下来,那是他们摆脱贫苦出身的最好机会。 四年时间,陈昌从大学毕业到成为石明达的得力助手,等终于可以接触到石明达的家庭时,他们便开始实施打磨了四年的计划 。 石夫人的病并不是偶然,而是他们一手策划出来的,陈昌借助和石夫人接触的机会,故意将石宏乐和陈柳的存在泄露给她,并且做出一副石明达十分在意他们的假象。 石明达当时并不知道他们母子二人的存在,而陈昌也没有给石夫人留下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所以当石夫人拿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和石明达争吵时,石明达只会对她越来越厌烦,二人的隔阂便是这样一步一步产生的。 后来,石夫人开始给陈昌小恩小惠,试图让陈昌帮她盯着石明达,找出证据跟他离婚,好帮自己的两个儿子保住该有的那份家产。 陈昌假装被她贿赂,暗地里找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交给他,石夫人自然立刻拿着证据去找律师。而那位律师也是陈昌找来骗石夫人的,每次律师都会将石夫人约在餐厅或者咖啡厅中商讨离婚的事情,且会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石夫人做出一些暧昧的动作。 这一切都被陈昌找人拍了照片发到了石明达的邮箱里。 石明达本就对石夫人天天找茬不满,看到这一切误以为石夫人是有了外遇,故意找茬想要离婚,并且想要和奸夫一起分割他的家产。 然后,夫妻二人就开始了长期的不和,石明达不想和她挑明这一切,把自己头上的绿帽子说出来的,但是更不会如她所愿让自己的财产落到外人手里,争吵中不止一次和她动了手,甚至连带着迁怒两个儿子。 石夫人精神就这样渐渐崩溃,到了不得不吃药的地步,而石明达就顺水推舟,换了她的药,让她的病越来越严重,最终受不了这一切,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等石夫人一死,陈柳便找机会让石明达知道了他们母子二人的存在,这样一个年轻貌美又温柔,且独自为自己抚养儿子丝毫不求回报的女人,由不得石明达不动心。 陈柳冷笑道:也不想想,我才三十岁不到啊,能对一个满身老人味的老头子动真心? 石明达已经彻底傻了,他呆呆的看着陈柳,忽然发疯一样扑上去,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你这个蛇蝎毒妇! 陈柳头重重嗑在倒地的椅子角上,弹了一下后扑倒在地上。 几块碎瓷片刚好在她脸落地的位置,狠狠扎进了她的脸中。 石宏远眼中满是恨意,哭嚎着想要扑上去杀了这对狗男女,却被祁禹秋一把拉住。 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们,畜生,我要杀了他们! 祁禹秋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杀了他们,然后一辈子背着两条人命吗? 难道我就看着这几个畜生逍遥吗?她说出了真相又能怎么样,能换回我妈妈的命吗?石宏远恨声道,他看着飘在半空中的鬼魂,妈,你快杀了他们报仇! 那女鬼恍惚动了一下,朝石宏远飘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妈?石宏远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往下落,你为什么不动手,你还对这两个畜生心软吗? 祁禹秋叹了口气,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它不是你妈妈,所以只能给他们一点教训,不能真的要了他们的命。 石宏远愣了,摇头道:不,不可能,这就是我妈妈,才四年而已,我不可能忘记我妈长什么样子,这就是我妈啊 黄道长恍然,他本以为这两个邪物一个是石夫人,一个是跑来的孤魂厉鬼,怎么可能两个都不是石夫人呢? 祁禹秋看了一眼挂在客厅沙发正上方的一幅画,道:几百年前有位痴情女子遇上了负心汉,便用自己的血调和墨汁画了一副美人图,托人送给了那负心汉。 画画好的第二天,女子便坐在两人亲手栽种的桃花树下流干了所有的血,鲜血让桃花比往年更红艳。负心汉心虚害怕之下,将画连带着桃树一起烧毁,然而回到自己家里,却发现画完好无损的挂在他的书房里,美人图中不仅有美人,更多了一株开的灿烈的桃树。 从此之后,负心汉家里便开始闹鬼,最终家破人亡,宅子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美人图也消失不见。自此,过段时间,便总能听到美人图出现的消息,但是收藏它的人却无一例外都是负心之人,自然也全都没有好下场。 石先生得到这福画,那也是缘分啊。 石明达随他的视线看向墙上的话,忽然惨笑道:哈哈哈哈,好,我的好儿子!真是送给我一份好大的礼啊! 比不得爸爸你,突然送给我和弟弟一个流落在外的亲兄弟,这样的大礼,我自然要重礼相谢啊。温温柔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穿着白短袖,带着黑框眼镜的青年推门走进来。 他环视房间里的人,轻笑:爸,我送的这份寿礼,您当时可是满意的很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沧海小天使的地雷,啾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6181365 ,莳惜 ,是辉煌哟 ,景兮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八十一章 石明达不敢相信,他眼里向来沉默寡言, 懦弱无能的大儿子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出身底层, 虽然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到今天这样的地位, 但是到底对自己的过往有些芥蒂, 所以十分喜欢收藏一些字画古籍放在自己的书房和办公室中装点门面。 六十大寿的时候, 一向不通世故的大儿子忽然花了不少钱在拍卖会上得来一幅古画送给他, 石明达当时还对大儿子多了几分愧疚,过了段时间便将公司的一些业务交给了他。 石宏杰在公司里表现无功无过,石明达觉得失望的同时又松了口气。 然而他没想到啊,石宏杰平日里的唯唯诺诺,全都是装出来的! 石宏杰走进来后关上门, 转身朝众人微笑示意, 算是打了招呼。 石明达死死盯着他, 道:咬人的狗不叫,我可真是养出了一个好儿子啊! 石宏杰仍然是一副温温吞吞的样子,他叹了口气,无奈笑道:爸, 怎么用这副表情看着我,我不想闹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我也没料到真的是你害死了我妈啊。 这幅画上一个主人可是平平安安活到了九十多岁才离世,老先生夫妻恩爱,一生顺遂,从来没受到过诅咒的影响,您若不是做了亏心事, 也不会被毒娘子给盯上。 这幅画因为其诡异的传说,被人称为毒娘子,大多数人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传说听了也只是一笑了之,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会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对此忌惮。 我看到这幅画的第一眼,就觉得它就该是您的东西,这才花了几乎所有的积蓄买来送给您啊。 石明达冷笑:你买这幅画时,难道不是在盼着我死吗? 我只是有些怀疑,并没有盼着你死,如果你与这幅画相安无事,我会更高兴。石宏杰淡声道。 他也不想自己的父亲是伤害母亲的凶手,石明达虽然对他们兄弟二人不怎么样,但那也是他们的血亲,他和宏远已经没有了妈妈,如今连爸爸也要失去了。 石宏杰看向自己的弟弟,眼神柔和下来,从此以后,他们便是彼此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他朝石宏远招招手:你回来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害我跑了不少地方去找你。 石宏远从刚刚石明达和陈柳坦白自己所作所为时,便失魂落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石宏杰的出现更是让他再次迷茫起来。 他爸爸亲手害死了妈妈,他的大哥为了给妈妈报仇,送给爸爸一副封印着厉鬼的画。 他这个性格温吞的大哥,是今天发生的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 石宏远看着大哥脸上仍然温柔的表情,忽然觉得身上有些冷。 怎么了?怎么哭了,是陈柳和那小崽子又欺负你了?石宏杰冷下脸道。 石宏远眼泪控制不住的吧嗒吧嗒往下掉,快步走到大哥面前,扑进了他怀里大哭起来。 对于一个才十五六岁的孩子来说,今天发生的一切实在是让他难以接受,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这个早已不像家的家,内里竟然比他看到的更加不堪。 还好,他还有大哥,只要大哥还在,以后肯定再也不会让他受委屈了。 石宏杰抱着弟弟,轻拍他的后背安慰他。 哥,我、我不想呆在这里,我想走,想回家。石宏远抽噎道,他在大哥那里住的日子,比在这里更舒心,那里才是他的家。 石宏杰看着祁禹秋等人,微笑问道:两位大师,你们是打算如何处置今天的事呢? 哥,那个老家伙和陈柳他们才是一伙的,他们俩没有帮那老道士。石宏远小声道。 石宏杰拍拍他的脑袋示意他安静下来。 黄道长冷哼一声,道:你是觉得自己做的这些事没人能管,所以才如此嚣张,有恃无恐?我告诉你,你纵厉鬼行凶,伤害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此恶劣的案件,玄学协会定不会放过你的! 祁禹秋无奈,这老东西大概是不会说人话吧,一开口就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果然他这话刚说完,一直静止在半空中的女鬼便飞速飘到他身边,把人提起来再次狠狠摔了下去。 啊!! 这次的惨叫声比上次更痛苦,黄道长另一条胳膊也摔折了。 这画中本是一股血煞之气,遇到被辜负的女子怨气便被触动,继承含恨而死之人的夙愿,石夫人除了报仇,最惦记的就是两个儿子,你骂他们人能饶得了你吗。祁禹秋叹气道。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71) 黄道长只顾痛呼,已经无力再说其他,钟伟也像鹌鹑一样一言不发,守着半残的师父一动不敢动。 女鬼半透明的身体越发的淡,她愣愣转过身看着兄弟二人,青白的脸上带着慈笑。 虽然祁禹秋说这不是他们妈妈,但石宏远还是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喊道:妈! 女鬼微微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石宏杰看着她,轻声道:我会照顾好宏远的,你放心。 然后女鬼便带着释然的笑,化作一股青烟飘向了画中。 客厅中安静下来,石宏远抽噎着问祁禹秋:她是不是回画里了?以后还能出来吗? 祁禹秋摇头:那不过是借你母亲留下的不甘和怨恨显形的画中煞气,你母亲夙愿已了,她不会再出来了。 石宏远愣了一下,焦急道:可是,可是我石明达和陈柳还没有给她偿命,她怎么就走了呢! 时间太长,这画上的煞气已经快要消磨殆尽了。祁禹秋看着墙上颜色越发浅淡的画道,且你母亲的夙愿,大概也不是取这二人的性命。 石宏远还想说什么,却被石宏杰拦住了。有时候死了倒是解脱,这二人活着才能互相折磨,尝遍这世间的苦啊。 石明达见女鬼散去,又来了精神,忍着剧痛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下半身完全失去了知觉。他低吼了一声,慌乱的锤了几下自己的腿,又疯狂的捡起一片瓷片在腿上划了几道,鲜血流出,他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 陈柳捂着自己的脸,呆呆看着这一幕,下意识的往石明达背后看了一眼,发现他的背上扎着许多碎瓷片,而其中一片正好扎在他的脊椎上。 怎么回事,我的腿,我的腿断了吗?石明达问陈柳,语气带着些祈求。 陈柳冷哼一声,说出了石明达不愿意接受的真相:你大概要瘫痪了。 瘫痪?石明达重复着她的话,仿佛听不懂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石宏杰走到他不远处,蹲下,好心给他解释:意思就是,往后的日子,你可能要永远坐在床上或者轮椅上,吃饭睡觉上厕所都要人伺候。也许伤得太靠上面,你还会大小便失禁,所以可能会需要带成人纸尿裤,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请护工,陈柳也会一直守着伺候你的。 陈柳嗤笑:你们父子们折腾吧,我和小乐明天就离开魝城,离你们这些神经病远远的! 离开?你确定吗?过了这么多年富太太的生活,你要拿什么养活你自己和儿子?石宏远挑眉,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哦,不会是想靠你弟弟陈昌吧?你放心,他是走不出魝城的。 陈昌策划实施了针对他母亲的计划,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畜生呢。 陈柳手一抖,颤声道:你、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陈昌是她背后的支柱,她能嫁给石明达,过上豪门贵妇的日子,全都是靠陈昌的策划,这些年石明达被她牢牢抓在手里,也少不了陈昌的功劳。 陈昌从公司里捞了不少钱,足够他们换个城市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只要有他在,她迟早还能再找个有钱人嫁出去。 石宏杰靠近她,眼神忽然变得冷厉,贴在她耳边道:他啊,可能比石明达还要惨,还有你们从公司掏走的钱,我可都找到证据了呢。 陈柳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瘫坐在地上,又怒又怕,这个石宏杰根本不是什么草包,他就是个魔鬼! 石宏杰起身,道: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几位稍微等一下,可能马上就到了。 说完他转身看着石明达道:爸您放心,公司的事情我会处理好,您就好好养病,不用操心公司的事。 石明达怒瞪着他,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客厅里除了石明达和黄道长的痛呼声,再无任何其他声响,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沉闷。 祁禹秋扶了把椅子坐在桌子旁,看着墙上那副画,道:石先生,不知道能不能将这幅画送给我? 石宏杰愣了一下,笑道:自然可以,这画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了,您想要便拿去吧。 黄道长见状忍着剧痛,声音十分虚弱道:祁、祁大师啊这东西不是要交给协会处理吗? 我又不是协会的人,为什么要交给他他们处理,这就当是今天石先生请我来的报酬了。祁禹秋道。 黄道长便又开始哎哟哎呦痛呼,不再说话。 没了生命威胁,一旁照顾师父的钟伟又开始嘀咕,他师父拼死拼活弄的没了半条命,有的人却一动不动,光站在那里看戏了,连张符纸都没拿出来。 黄道长要不是断着胳膊腿儿,简直想一巴掌把这小子给扇死,没看到现在石明达都要被逼退位,石宏杰当家做主了吗?他们刚才帮着石明达伤害石宏杰的妈妈,人家不提就算了,这小子脑子抽了提这茬,是生怕人家忘了? 祁禹秋听了这话却是一脸赞同,对常先见道:来都来了,咱也不能什么都不干,把护身符给发了,一人一张,至于这位钟先生想必自己肯定随身备着呢,就不必给他了。 钟伟哼了一声,护身符他们自己有,用不着祁禹秋发,搞得一张小小的护身符多么珍贵似的。 常先见被钟伟这变脸的功夫气笑了,瞪了他一眼,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六七张护身符分给几人,连躺在地上,从头昏迷到尾的那个也给他塞了一张,就是没给钟伟和他师父。 等众人收好了护身符,祁禹秋才起身捡起黄道长丢在地上的罗盘,上面的指针忽而指向他的左边,忽而又转到了他的身后。 黄道长见他脸色不对,问:怎、怎么了? 这房子里还藏着东西,祁禹秋道。 这话说出来,在场的人都觉得背后一凉,不由自主的往自己后面扭头看去。 常先见距离石宏杰兄弟最近,赶紧伸手按住他们的头:这个时候可千万别猛地回头,不然肩上火要熄灭的。 人头部肩部三把火的传说很多人都听说过,但是没人刻意提起,平日里几乎不会想起来,常先见这么一说,兄弟两人立刻停止了动作。 哥我害怕。这次不是他妈妈,石宏远才有了真切的恐惧感。 石宏杰把人揽在自己怀里,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别怕,有哥哥保护你呢。 黄黄道长已经痛到要晕厥,听到这话也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什么东西?刚刚怎么没有出现?他问祁禹秋。 祁禹秋啧了一声道:出来了,只不过你没看到而已。 罗盘的指针终于不再转动,直直指向他的前方,祁禹秋手里一颗铜钱抛起落下,却没有扔出去。 他抬头看向天花板,一道模糊的影子在天花板上缓缓移动。 常先见见状也抬头看,却什么都没看见,他有阴阳眼,任何鬼物都不可能逃脱他的眼睛啊。 祁哥,你看到了什么?常先见疑惑问道。 祁禹秋食指微屈,铜钱落在食指关节处,他拇指轻弹,铜钱便叮的一声轻响,直直弹向天花板。 铜钱在距离天花板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便停下了上升的趋势,开始往下落。 所有人都看着这枚铜钱,等它落在地上发出轻响,也没看到任何东西。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墙上挂着的美人图轻轻晃动,里面的桃树也悄悄抖了一下。 钟伟爬到他放置八卦镜的地方,把八卦镜抱到了黄道长身边,悄悄把八卦镜对准天花板,里面却什么都没显现出来。 这什么都没有啊,你在搞什么呢。钟伟胆子大起来,拿着八卦镜左照右照,把所有方向照了个遍,也没找出任何鬼物存在的痕迹。 祁禹秋皱眉道:别乱动。 钟伟撇撇嘴,丝毫不在意祁禹秋的提醒,大着胆子往楼梯口爬了两步,水晶灯唯一一个灯泡的光打在他身上,在他背后的墙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钟伟身上时,他的影子边缘慢慢蠕动了一下,祁禹秋立刻将手中的铜钱打了出去。 铜钱没入墙面,钟伟影子边缘滋滋冒出浓臭的黑烟,蠕动的那东西迅速缩了回去。 钟伟被吓了一跳,看到这一幕赶紧又爬回了自己师父身边。 常先见和石宏远则是一脸崇拜的看着祁禹秋,徒手扔铜钱竟然能钉进墙里,这简直就是暗器大师啊! 小心,那东西喜欢藏在人的影子里。祁禹秋沉声道。 所有人都赶紧低头看自己的影子,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才松了口气。 黄道长吃力的坐起来,问:祁大师,到底是什么东西? 祁禹秋没有继续盯着罗盘,回他道:人死了为鬼,你知道鬼死了会成为什么吗? 鬼死后为聻!黄道长惊慌道。 鬼之畏聻,犹如人之畏鬼,鬼和聻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他们到底是什么运气,竟然遇到了一只聻! 这院子里藏着的,便是一只聻,鬼可以以人的阳气为食,聻便以鬼为食,抓不到鬼的时候,它们便藏在人的影子里,慢慢吸食人的三魂七魄,等吸食完后,在借机进入下一个人影中。 这东西想来也是被画中煞气引来的,只可惜那煞气要消散了。 煞气消散了它也不会让自己白跑一趟,所以开始盯上这里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第八十二章 钟伟被祁禹秋的话吓得浑身颤抖,只感觉自己的身上像是有东西贴着一样, 寒毛直竖。 他颤颤巍巍的看向黄道长, 却发现黄道长也十分惊恐的盯着他的脚下。 师、师父钟伟压着声音喊了一声, 似乎怕惊动了那只不知道藏在哪里的聻。 墙上的美人图又动了一下, 画上的美人和桃树渐渐淡去, 似乎把自己藏进了画里更深处。 钟伟往前爬了几步, 想要爬到祁禹秋面前,但是刚挪动两下,就发现自己的腿像是被黏在地上一般,抬都抬不动了。他低头看,灯光下他的影子投射在自己的腿上, 双腿像是被倒了一桶粘稠的黑色胶水, 他甚至可以看到影子里有更浓郁的黑色在游动。 啊啊啊!!钟伟上身不由往后仰躺, 想要离腿上的东西远一点,下半身却仍然被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疯了一样扬起八卦镜砸向自己的腿,一声脆响,镜面应声而碎, 除了在他腿上划出几道伤口,并没有任何作用, 他甚至能感觉到腿上有像虫子一样冰凉滑腻的东西在爬。 祁大师,祁大师救我,我不想死,祁大师你救救我啊!钟伟终于撑不住,向祁禹秋求救道。 他后悔了, 后悔刚刚自己为什么不长脑子的要去嘲讽祁禹秋,简直就是断了自己的生路! 他为什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呢?钟伟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巴掌,把那些话再扇回自己嘴里。 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绝对带着脑子说话,再也不会看不起别人,我回去就闭门思过,大师你救救我啊!钟伟哭喊得撕心裂肺。 祁禹秋啧了一声,这小子脸变得够快,前后不到一分钟,就能舍了脸皮把刚说的话全捡起来自己再咽回去,也是个人才啊! 不过他没给这小子护身符,本来就是想以他为饵引出那只聻,没想到没想到这么快把它勾出来了。 大概是钟伟这小子善变的灵魂格外的诱人吧。 这只聻似乎并没有把祁禹秋放在眼里,光明正大的当着他的面贴在钟伟的影子里,准备吸食他的灵魂。也许在它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只是它的储备粮,而祁禹秋不过是比较难搞的一份。 祁禹秋带来的铜钱还剩九枚,他动作迅速的按照北斗九星的位置,将铜钱一枚枚钉在钟伟的周围,然后一枚钢针穿着红线从铜钱的方孔中穿过,将铜钱连接起来,便把钟伟整个罩在了北斗阵中。 红色的丝线是九股极细的线搓成,每一股线都是用至阳之物炮制而成,影子起初还未在意,等最后一条路被堵上,它才发现不对劲,想要离开钟伟的影子,却被红色丝线牢牢堵住了路。 钟伟亲眼看着自己的影子蠕动,化成一团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黑影想往外爬,顿时头皮发麻,这种诡异的感觉简直比见鬼还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像是一滩黑水,聻在钟伟的影子中铺开,朝着四面八方流动,想要找出一丝破绽,然而丝线一圈圈将它围起来,没有留一丝缝隙。 祁禹秋对钟伟道:接下来千万不要动,不然出了事我也救不了你了。 钟伟见祁禹秋出手相救,感动的泪流满面,听了这话立刻疯狂点头:您放心,我死都不会动的! 祁禹秋走到北斗九星阵前,拿出八枚钢针,对钟伟温柔一笑:我会动作快一点,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钟伟看着比平日里的针粗上两圈不止的钢针,欲哭无泪,然而和小命比起来,被扎几针又算得了了什么,他咬着牙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道:您动手,随便扎,我绝对不动! 祁禹秋满意道:很好。 说着便举起一根钢针,朝钟伟的头部扎了进去。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位于灵台,七魄则附于□□,从头顶到中脉,祁禹秋将钢针一一刺入钟伟的七个脉轮,将他的三魂七魄固定在肉身之上。 钟伟头顶插上第一根钢针,剧通便让他忍不住惨叫起来,他睁开眼,正好看到祁禹秋举着第二根针朝自己的胸口刺了进去。 这么粗的钢针,插到心脏里不会死吗? 钟伟吓得浑身冒冷汗,连头上的剧痛都给忘到脑后了。 祁大师,这、这要全刺进去吗?他结结巴巴问道。 祁禹秋微笑:是的,要全都刺进去,这样才能让聻和你的魂魄分开。 和鬼不一样,聻附着在神魂中,如果不是它主动脱离,别人很难在不伤害宿主神魂的情况下将它剥离出去。祁禹秋所用的钢针是玄学协会上次送过来的,纤细的针身上刻着细细密密的经文,刺入钟伟的三魂七魄中,对聻造成的伤害足以让它放弃这个宿体。 喉、眉、心、肝、脾、肺、肾。 钟伟眼睁睁看着祁禹秋把七枚针刺入他的穴位中,被吓得心惊胆战,生怕祁禹秋一个手抖扎歪,他的小命就要没了,所以就算是痛到青筋直冒,汗流浃背也一动不敢动。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72) 最后一根针刺入,钟伟便感觉到让他痛不欲生的剧痛从灵魂深处延伸开来,他死死咬着牙,脖子和脸上的筋根根凸起,眼睛外翻,却因为疼痛源自三魂七魄,想晕都晕不过去。 祁禹秋看着地上翻滚的黑影,沉声道:忍着,不要动,很快就能解脱了。 钟伟听到这话,强烈的求生欲让他生生忍住了想要伸手拔掉钢针的冲动,把嘴唇咬的鲜血淋漓。 铺在地上的黑影挣扎翻滚了几下,最终不甘的渐渐安静下来,钟伟的影子也恢复了正常,就是这个时候,祁禹秋伸手将钟伟身上的针拔下来,双手扣着他的肩膀,把人从阵中摔了出来。 钟伟一离开北斗阵,就缩在地上蜷成一团,晕了过去。 祁禹秋松了口气,聻这种东西无形无踪,当它真想将自己隐藏时,罗盘八卦镜阴阳眼都对它无用,极难对付。 幸好这东西智商不高,不然一只聻就能把这里所有的人给弄死。 常先见看着空荡荡的地板,小心问道:祁哥,抓住了吗? 抓住了,这不就是吗。祁禹秋指着北斗阵一角道。 常先见挠挠头,他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啊。 这时黄道长出声道:小子,你看不到的,聻不想现形的时候,连鬼都找不到它们在哪里,更别说人了。 那,祁哥你能看到它吗?常先见小声问祁禹秋,他祁哥看上去可不像看不见这只聻的样子。 祁禹秋点头:自然看得到。 黄道长听到这话,长叹了口气,总有些人是老天爷的宠儿,当所有人还在拼死拼活往前爬时,他已经站在了重点。 没有任何一行比他们玄学界更吃天赋,有天赋的孩子一点就通,没天赋的也许琢磨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入不了门。 祁禹秋咬破自己的无名指,将血滴在九枚铜钱上,血滴入钱孔,便被红线吸收,吸血之后的红线颜色越发鲜艳,甚至隐隐有红芒流转,甚是诡异。 祁禹秋满意的看着这一幕,然后一脚踏出,顿时整个人气势大变,仿佛化成了轻柔的风,又仿佛利刃出鞘,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出现在他的身上,却并没有人感到矛盾。 黄道长伸长了头,看到祁禹秋奇异的步子惊呆了,这好像是九星天罡步? 北斗天罡步分为七星和九星,可引动北斗星之力斩魔除邪,踏出七星步已经是难上加难,更不要说九星了,整个玄学界,能如此轻松踏出九星天罡步的,屈指可数。 这就是三阳观说的沽名钓誉的草包?黄道长简直要被那些人给气笑了。 祁禹秋踏着罡步,同时手中黄符不停打在北斗九星阵中,最后一步踏出,九枚被黄符遮住的铜钱轻轻颤动,红线瞬间燃烧起来,将周围映出一片红。 原本空荡荡的阵中出现了一团模糊的影子,在火中变换成各种形状想要逃出来,却像是水迹一样,被红线燃起的火渐烤干。 最后一丝黑烟冉冉升起,消失在空中,祁禹秋长舒一口气,拍拍手道:行了。 此时,门外也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有人推开院子大门,石明达等人喜极而泣,他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诡异的院子了! 然而走进来的不是穿着白衣的医生护士,而是一个持剑的瘦削中年男人和一个青年 青年祁禹秋认识,是那天玄学协会派去给他们送酬金的莫军,而中年男人他便没见过了。 祁先生!莫军看到他眼睛一亮,赶紧上前来打招呼。 祁禹秋问他:你们怎么来了? 莫军抬下巴朝黄道长示意:刚黄道长打电话向协会求助,刚好青邙山的玄清道长也要来这边,会长便派我过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发生了不少事,不过差不多已经解决了,就是这有四个伤员需要送医院去,你们能处理吧?祁禹秋指着石明达几人道。 莫军看着几乎半死的石明达有些同情道:他们这是被厉鬼缠上了吗,怎么伤得这么重? 常先见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这下子莫军再看石明达的时候,眼神里没了同情。 这,既然祁先生你已经解决了,那便不归我们玄学协会管了吧,他们自己惹出来的乱子,又不是没钱看病,我们也没什么能帮忙的。他有些嫌弃的看了石明达和陈柳一眼,这俩人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绝配啊。 石宏远本来还紧张兮兮的拽着石宏杰的衣角,生怕自己大哥要被抓走,听到这话不由得松了口气。 祁禹秋点点头:行,美人图我带走了,剩下的事情你们看着处理吧。 此时那中年道人却出言道:等等,我追踪一只邪物来到这里,那邪物善于隐藏,在没有找到它之前,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走。 莫军为难的看着祁禹秋。 祁禹秋咳了一声道:这位道长,你要找的是不是一直聻? 你知道它?道长这才把注意力转到祁禹秋身上。 祁禹秋指了指地上那一堆红线燃尽后的灰:你要找的东西,就剩点渣渣了,不行你找个扫帚扫扫拿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海、Seilent ,啾啾!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琼林 ,44200243 ,零 2,景兮 1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八十三章 玄清道长看着地上那堆灰烬, 十分诧异, 他看看地上躺着的黄道长,又看看祁禹秋, 道:你做的? 祁禹秋点点头:啊,是我做的, 这只聻没什么用吧? 不, 没有, 我不过是偶然在西郊墓园发现了它, 便一路追了过来。玄清道长得知聻是祁禹秋灭掉的,神色缓和下来,看着他的眼神也带上了赞赏与欣喜,不知道小兄弟是哪家的?我竟从未见你与家里长辈一起出来过。 说着看再次看了看黄道长,脑子里回忆了半天也没想起和这老道士有关的画面。 不应该啊, 哪家能有这样极其出色的子弟, 不该早就传遍玄学界了吗, 这怎么就藏着掖着从来没出来过呢?这小兄弟的天赋可比他师兄成天挂嘴边,恨不得捧到天上去的大弟子还要高上一大截啊! 黄道长默默撇开了脸, 他们小庙里可没那福气容得了这尊大佛。 祁禹秋笑道:我无门无派,倒是有个工作室, 道长以后如果有需要合作的事情,可以随时联系我的助理啊。 玄清道长听到他说自己无门无派, 心里还猛然一喜,这么好的苗子,他要是给带回去, 肯定能把那个眼睛长天上的师侄压下去,省得他师兄天天把那小子挂嘴边。然而后半句话却又让他的算盘落了空,人家已经有了工作室,还请了助理,这倒是不好再开口了。 他就说,这样好的天赋落到哪家手里,都得大张旗鼓的炫耀到整个玄学界都知道。一个真正的天才,便能带着整个家族门派更上一层楼啊。 行,有机会合作我定会联系你,你若不嫌弃,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便也请你去我们青邙山看看。玄清仍然没有死心,恨不得立刻把祁禹秋揪到山门里,让那些自诩天才的小子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 祁禹秋对这个面相凶残,人却意外的好说话的道长印象不错,应声道:那就等有机会再去青邙山拜访道长了。 要追的目标已经化成一堆灰烬,玄清道长也不再多耽搁,转身就要离开,走到门口了才又想起还没问这小兄弟的名字,又回过头问了一句。 祁禹秋清清嗓子,扯出一抹笑道:我姓祁,名禹秋,想必道长肯定是听说过的。 他把青邙山那个尹静烟得罪的不轻,连玄学协会都是从青邙山得知了他的存在,青邙山内部人士大概也不会不知道那件事。 玄清道长听到这名字还茫然了一下,祁禹秋,他还真没什么印象,祁,玄学界有姓祁的世家吗? 再看看祁禹秋那张异常好看的脸,他才想起来,祁禹秋可不就是那个把尹静烟气得不出山门的小艺人嘛。 原来是你啊。玄清道长手指指着祁禹秋晃了几下,脸上没出现其他表情,倒是露出了一丝笑意,怪不得,怪不得,我就说,最近怎么接二连三的冒出万里挑一的天才来,原来你们是同一个人啊。 玄清道长还要请我上山吗?祁禹秋笑嘻嘻问。 玄清挑眉,整张脸都生动起来:既然是你,那就更要请你上去一趟,我那师侄可是对你不服气的很。 祁禹秋想起他在墓园遇到和尹静烟一起的那个青年,确实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清高模样,看着他时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蝼蚁,就差在脸蛋上写上愚蠢的凡人休要碰我了,看着就欠揍。 行,我就等着玄清道长请我上山做客了。祁禹秋挥手。 玄清道长走后,常先见感慨道:这位道长的长相可真的太有欺骗性了,不说话的时候简直是一尊煞神。 祁禹秋看着门外朝这边来的医生护士,轻声道:这青邙山看来要比三阳观好上许多啊。 青邙山虽有些傲,但从来不会与协会对着干,每次出现问题时他们都会第一个出手相助,就是不太喜欢和外界打交道罢了。莫军道。 祁禹秋笑了笑,示意常先见取了那副美人图,便离开了。 临走时,石宏杰拦住他道:今天多谢你救了我们一家的性命,我改日再亲自登门道谢。 祁禹秋与他对视一眼,道:你先处理好家里的事儿吧,不急。 石宏杰点点头,便让开了路。 此时已是十点多,走出院子大门,石明达和黄道长被抬上了救护车,一路朝着医院疾驰而去,而救护车走后,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停在了门口的位置。 车窗降下来,露出了闵煜的脸,他朝祁禹秋招手示意两人上车。 祁禹秋看到他十分惊讶,他今天下午给闵煜发消息的时候便已经说过自己有业务没办完,会晚点回家,让闵煜别等了。 这人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了? 你怎么找到这的? 闵煜启动车子,看着前方道:我问了李琦,他说请你的人是石明达,我便来接你了。 祁禹秋本来心里还因为今天遇到的事憋着股郁气,石明达残害糟糠之妻,陈柳不惜为了荣华富贵算计人命,忍着恶心装出一副深爱石明达的模样,人的感情让他感到有些厌恶。 但是看到闵煜出现在门口时,那股郁气便消散了,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总归不是讨厌,甚至感觉有些轻飘飘的。 怎么这么不高兴?闵煜侧头看了他一眼 ,拿出一瓶牛奶塞到他手里。 祁禹秋插入吸管狠狠吸了一口,甜丝丝的奶香让他心情更加舒畅。 我没有不高兴,就是生气。他微微扭头,看着闵煜的侧脸。 谁惹你了,你说,我帮你出气。 闵煜一这话让坐在后面的常先见有种现场围观昏君宠妖妃的感觉,不问对错,惹你生气了那就是别人的错,统统拉出去斩了! 他这是被硬塞了一碗狗粮? 祁禹秋轻哼:谁惹了我,当场就让他不好过,我还能让自己吃亏了! 闵煜趁等红灯的功夫,腾出手揉揉他的脑袋:厉害,那以后要是有人欺负我,你会帮我出气吗? 谁敢欺负你?祁禹秋嗤笑,闵煜这全身的煞气,今天那只聻要是遇上他,也是化成灰的命,哪个不长眼的敢盯上他啊。 闵煜不知道祁禹秋这替他膨胀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他无奈道:我就是假设一下,假设有人对我下手了呢? 祁禹秋想起那个敢当着他的面勾搭闵煜的小可,捏着拳头挥了一下,冷哼道:那就让他试试呗。 闵煜看着他这副护短的小模样,不由得笑了,他目视着前方,轻咳一声道:今天刚好一个月。 什么?祁禹秋茫然了一瞬,紧接着便想起来了他们的约定,你,就是为了这个来接我的? 他有些不可置信,啥玩意儿啊这,大半夜的不在家工作,大老远跑到人院子外面等着,就为了这个? 闵煜否认:自然不是,我想见你,就过来了,和这个无关。 哼,你就是为了这个。祁禹秋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闵煜给他讲道理:我现在开着车能亲你吗? 祁禹秋悄悄往车门的方向挪了挪,迟疑的摇摇头。 所以,我接不接你,都要等你到家之后才能履行我们的约定,真是为了这个约定而来,那我应该在你坐上车的时候便按着你亲了再说。闵煜淡定的说出让祁禹秋十分不淡定的话。 他恶狠狠的拿出一枚钢针,手轻轻一掰,钢针直接断成了两段。 你敢! 闵煜瞥了一眼,仍然淡定道:回去试试你就知道我敢不敢了。 常先见: 这两位是完全忘了后座还有一个大活人了嘛? 他把自己缩成一团,塞在后座角落里,越发的觉得自己是一颗根本发不出光的电灯泡呢。 这气氛,他该怎么找机会开口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然后让闵总停车,他好下车后打车回去呢? 事实证明,闵煜还是没有忘掉后座的小常同志的,他直接把车子开到了工作室,常先见的宿舍便在工作室隔壁的小房间里,他连这个都记得,着实让常先见有些受宠若惊。 那个,谢谢闵总。常先见下车后朝闵煜道谢,你们赶紧回去吧。 闵煜十分亲切的朝常先见微笑,挥手道别。 车子一路疾驰,回到家时已经是将近十一点。 上楼后,祁禹秋刚要打开卧室门进去,便被闵煜伸手拦下。 两人靠得很近,祁禹秋甚至能闻到闵煜身上有股很好闻很清凉的味道,他微微后仰,后脑勺却被闵煜伸手扣住。 闵煜低头看着祁禹秋,眼神中带着让祁禹秋感到有些头皮发麻的情绪。 你想干什么?祁禹秋察觉到自己身上有些不舒服,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闵煜脸离他越来越近,压低了声音道:你说我想干什么。 你别乱来,我很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祁禹秋十分严肃的警告他。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73) 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他动起手来可就没轻没重的,真伤了闵煜,对他们两个都不好! 如果忽略他脸上不由自主泛起的红色,他这副表情确实很正经很淡定。 闵煜轻笑:是吗,你控制不住自己,会对我做什么? 说着低下头,轻轻在祁禹秋耳边印下一吻。 会这样吗? 祁禹秋只觉得耳边一热,似乎是闵煜的呼吸,又似乎是他的唇。 他的脑袋便轰然炸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硬着头皮,丝毫不示弱的和他对视着,然后又眼睁睁看着闵煜的脸朝他靠近。 还是这样? 这次,温润的感觉落在了他的唇上。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应该在九点多十点啦_(:з」)_ 第八十四章 温热的触感似乎还流连在唇上, 祁禹秋半躺在床上, 刚刚那种像是突然飘上云端,酥酥软软的感觉还没退去, 他微眯了眯眼睛。 这种感觉还不错嘛,闵煜是他男朋友, 那就该给自己亲, 既然如此, 以后他倒是可以主动一点。 小光飘在他枕头边, 指了指他嘴唇上还在往外冒血的伤口。 祁禹秋伸手碰了碰,嘶了一声,当然,再做这种事情时可得小心点。 他把被子往上拉,扭头看见小光还盯着他的嘴看, 道:小孩子家家, 看什么呢, 快睡觉去! 小光小大人一样摊摊手耸耸肩,飘到了阳台上, 还顺便给他关上了灯。 早上九点,祁禹秋推开工作室的门走进来,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都被他嘴上微微肿起的伤痕吸引了。 祁禹秋有些别扭的伸手轻轻碰了碰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瞪了偷笑的邓朝一眼:看什么看! 嘿嘿, 祁哥,你这有点激烈啊~邓朝笑得暧昧。 李琦视线在他的脖子上转了一圈,没发现可疑痕迹, 斟酌道:你这,以后注意点,脖子上的痕迹还能穿个高领遮一遮,嘴唇上就太明显了吧。 这俩人够野的啊,得有多用力才能把嘴唇伤得这么重。 祁禹秋懒得跟他们解释,哼笑道:我就乐意,我的快乐你们一群单身狗是想象不到的。 说完就钻进自己的办公室关上了门,留下一群被塞了狗粮还中了会心一击的单身狗。 邓朝拄着扫把呆呆的道:这就是恋爱的酸臭味儿吗。 单身狗,赶紧干活,不好好工作你就永远是被塞狗粮的那个,只有奋斗才能让你摆脱单身知道吗?李琦语重心长道。 邓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哎了一声:不对啊,李哥你奋斗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单身啊? 李琦不由的捂住胸口,这刀扎的,可真是直击痛点啊! 滚滚滚,老子乐意单身,单身使我快乐,单身贵族的快乐是你想象不到的! 邓朝赶紧抱着扫把去打扫另一个房间了,他懂了,李哥这样年纪大有钱但是没女朋友的叫单身贵族,没钱没女朋友那就是单身狗。 他还是得努力工作,争取在成为单身贵族前找到女朋友 坐在桌子前,祁禹秋喝了口水,杯子沿碰到破皮的伤口,给他痛的直吸气。 想起昨晚的事儿,祁禹秋叹了口气,他都和闵煜说了,他失控起来手下没轻没重,一不小心就会伤了他,谁知道闵煜这家伙就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 嘴唇上的痛感下去,开始出现微痛带着些麻麻的感觉,祁禹秋拿起笔,在黄表纸上乱花了几笔。 闵煜的嘴唇很薄,给人一种很锋利的感觉,亲上去倒是意外的软啊。 这样的想法在他脑子里徘徊,祁禹秋啧了一声,男男私情果然是影响工作啊! 他重新铺开一张纸,静下心来花了几张静心符,才渐渐进入状态。 刚静下心来,便有人敲开了他们工作室的门,说是有东西要送给祁先生,但是只有见到祁禹秋他才能说是谁送的。 祁禹秋走出办公室,疑惑道:什么人送来的? 李琦也警惕的看着那小哥,他可是知道这几天那个什么三阳观一直盯着他们工作室,昨天的事儿又让他们失了脸面,该不会是恼羞成怒,直接给他们送了什么带着诅咒的东西吧? 是闵先生让我给您送东西,说一定要亲手送到您手里,看着您打开。小哥把一个纸袋子递给祁禹秋。 听到是闵煜,众人松了口气,把小哥送走,李琦问:什么东西? 祁禹秋从袋子里掏出一杯热牛奶和一管药膏来。 还有一张纸,上面是闵煜的字,说着药膏是一个老中医的独家秘方,效果很好,让祁禹秋喝完牛奶后把药涂在嘴唇的伤口上,晚上就能好。 李琦: 邓朝: 这恩爱秀的,妙啊~ 还故意找个他们不认识的助理来,说话神神秘秘,让祁禹秋当着他们的面打开,说这不是故意秀恩爱他们都不信! 祁禹秋提着纸袋子在几人眼前晃了几下啧啧道:我的快乐你们想象不到。 邓朝看着祁禹秋关上办公室门前还朝他们眨眨眼,哽咽道:李哥,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么贴心的另一半? 李琦捏着他的下巴左看右看,问:会画符捉鬼,一脚踹飞两百斤大汉吗? 不会啊我,这和我找女朋友有关系吗?邓朝把脸从他手上移开,疑惑道。 李琦拍拍他的肩膀:你看你,长得一般,又不会画符捉鬼,想找人像闵总宠你祁哥一样宠你,我看做梦比较快。 邓朝: 李哥比祁哥更过分,简直是捅他一刀还嫌不够,又往他伤口撒了一把胡椒粉啊! 中午祁禹秋没和闵煜出去吃饭,闵煜便定了餐让人送来。 吃饭的时候,李琦刷微博刷到了石家相关消息,赶紧递到祁禹秋面前。 裕丰集团流年不利,一夜之间两位实权人物都出了大事。老总石明达突发疾病导致半身瘫痪,财务总监陈昌醉酒驾驶撞到路灯上,重伤不醒,石明达大儿子石宏杰临危受命,暂代父亲的职位,扛起了大梁。 记者发布会上,石宏杰没有丝毫慌乱,语气坚定的表示,他会带着裕丰更上一层楼,绝不会让父亲的心血毁于一旦。 常先见问祁禹秋:那个陈昌哦车祸怎么可能这么巧,和石明达夫妇同时出事。 那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这么巧,就该他昨天喝多了酒出车祸。祁禹秋漫不经心道,警察肯定会调查清楚,他自己不贪杯,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啊。 此时又有小道新闻爆出来,陈昌昨天是和自己养的小三出去约会,才喝多了酒导致车祸,车祸时小三也在车里,不过只受了点轻伤,当时便从从现场离开了。 真的是一家人啊。常先见感慨。 祁禹秋轻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姐弟二人是一个比一个心黑,自然有比他们更心黑的人来收拾他们。 电视屏幕里,石宏杰的脸一闪而逝,黄道长让徒弟关了声音,对来看自己的好友道:事情就是这样,那三阳观把我们当枪使也就算了,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是把我们当送死的炮灰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三阳观给他们的消息是,祁禹秋不过是一个入行的小菜鸟,有点小手段就嚣张跋扈的不行,让他们给他一点小教训,最好把他的生意全都搅黄。 能一人斩杀聻这种传闻中的东西,轻轻松松踏出九星天罡步的人,在三阳观的人嘴里成了刚入行的菜鸡,哄着他们这些不明真相的人往前冲,可不是把他们当成可以随时牺牲的炮灰吗。 他的老友赵元叹了口气道:三阳观这次确实是过分了。 我们算是吃亏长教训,不再参与这件事了,你们便看着办吧,下次遇到那位记得客气点,给自己留条后路。黄道长叹了口气道。 赵元冷哼:他们三阳观做出这种事,我们赵家还能傻子一样真把自己当炮灰?我们也不掺和了。 三阳观势大,他们平日里被使唤办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顺手也就干了,但是就是这样才让三阳观把他们完完全全当成了自己的附属,越来越不客气。 他们好歹也是有自己的传承,怎么可能甘心成为别人的附庸,三阳观这些年来嚣张跋扈,让这些小世家门派越发的厌恶他们的做派,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更是让他们忍受不了。 其他几个来探望黄道长的人也沉默着,脸色十分不好看。 就这样吧,其他人爱怎么办怎么办。黄道长有些疲惫道。 赵元点点头:你好好休息,钟伟,照顾好你师父。 赵老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师父的。钟伟点头。 人走后,病房里安静下来,钟伟问黄道长:师父,我们真的要跟三阳观作对吗? 我们什么时候要跟他作对了?黄道长冷笑,我们只是能力不足,没办法协助他们干好这件事,为了不拖后腿只能闭门不出,约束门人好好修行,才能更好的为玄学界服务。 魝城小门派之间暗流涌动,三阳观和玄学协会自然有所察觉,但是却都只是暗中观察,没有下手。 祁禹秋对此一无所知,也毫不关心,反正一时半会儿这些事也没能让他的生意好起来。 倒是石宏杰,在稳住公司形式后,亲自给他送来了一张纸票,再三感谢他那天救了自己和弟弟。 石宏杰前脚走,莫军后脚就来了。 他是来送请帖的。 最近魝城有一场慈善拍卖会,能入场的都是魝城顶层的那群人了,玄学协会本身就有官方性质,倒也拿到了几张请帖。 这次拍卖会好东西不少,听说其中一件是玄学界消失已久的重宝,这次不光是三阳观和陈家,连一向不理世事的青邙山也派人过来了,吴老师就想着带我们去见见世面,顺便请您看看那东西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们会长对它也很感兴趣。莫军道。 主要是,他们会长可不想再看到有什么好东西再被三阳观那群人给得去。 祁禹秋看着设计的古香古色的帖子,道:我去了也就凑凑热闹。 莫军笑道:会长说了,上次金老先生的事,给您的东西还是不足以表达我们的谢意,所以便借这次拍卖会,寻件合适的东西送给您做谢礼。 祁禹秋摇头笑道:得了,让你们会长放心,我会去的,至于谢礼就算了吧。 莫军只是笑了笑,他们会长决定的事儿,那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莫军走后,李琦对祁禹秋道:你这些时间也攒下了大几百万,明天都带去。 我带这么多钱干什么,我又不买东西。祁禹秋把请帖扔在桌子上,万工作室不开啦?我把钱拿走咱以后喝西北风吗。 李琦皱眉:你放心,我留着工作室运转需要的资金呢,你一分钱不带,平白让那些人看扁了。 刚莫军说了,三阳观的人也会去,到时候遇见了,人家家大业大,祁禹秋一毛不带,就太尴尬了。 祁禹秋笑道:我这几百万拿去了也和人家比不了啊,而且我是真不会买任何东西。 说不定你就看上什么了,以防万一嘛。 祁禹秋拗不过他:成成成,我拿着。 在他看来,这慈善拍卖会那是真有钱人的游戏,和他可没关系,他的钱可以直接捐给慈善机构,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 回到家后,祁禹秋在闵煜桌子上看到一张外表花纹和他手机的那张一模一样的请柬,只不过颜色是金色的。 他拿起来看了看,里面的字倒是一样,只是闵煜的位置更加靠前。 闵煜从背后伸手撑着桌子,下巴靠在他肩上道:周末和我一起去吧。 我去干什么。祁禹秋把请柬放下。 我们结婚好像还没买婚戒,听说这次拍卖品中有一对,买回来我好给你带上。 闵煜说着把祁禹秋的手拉起来,在他无名指上摩挲了几下。 总觉得这里太空了,还是带个戒指比较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感觉身体再次被掏空_(:з」)_ 第八十五章 拍卖会是由宏心慈善基金会牵头举办, 地点定在了丰瑞酒店, 酒店外早早便铺上了红毯,不少媒体也守着自己的位置等待嘉宾的到来。 祁禹秋和闵煜到达酒店门外, 便有人迎上来,查看了闵煜手中的请柬后, 他就带着标准的微笑引着二人绕过正门的红毯, 从另一处入口进入了酒店内部。 会议厅分为内厅和外厅, 外厅场地更大一点, 祁禹秋路过外厅时,隔着一扇门看到里面的人全都盛装出席,有的三五一团聚在一起聊天,也有人端着酒杯在场地中走动。 他还看到了几张熟悉的脸,除了在常言剧组里认识的韩晨等人, 还有一起去清溪镇拍综艺的林亦。 闵煜见他朝外厅探头, 低声问道:有熟人? 是啊, 前段时间一起拍节目的同事,他们怎么也会在这里?祁禹秋有些疑惑, 那天莫军不是说,这次拍卖会一般人进不来吗? 给他们带路的年轻人笑道:拍卖会是在内厅举行, 外厅算是同时举行的慈善晚会,请了各界代表和媒体来。 祁禹秋点点头, 内厅是大佬们的游戏场,大佬不喜欢抛头露面,他们基金会又想让大众知道有这么个活动, 便请了这些人来造声势。明星和网红乐得借助这个机会露露脸,媒体自然也不想错过这样的新闻,皆大欢喜。 走过一扇红木门,便进入了内厅,内厅比外厅场地小了不少,但是里面只有不到二十个人,一眼看去显得十分空旷。 两人走进去,里面的人都有意无意投来了目光,都是一个圈子的人,这些人对闵煜自然不陌生,但是闵煜一向独来独往惯了,参加酒会晚宴也从来见过他带过女伴,这次身边竟然破天荒的跟着个长相精致的青年,倒是让他们暗暗好奇。 不少人围上来和闵煜打了招呼,期间自然有人把好奇的目光投向祁禹秋,有个年纪比较大的老者问道:闵先生,这位是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74) 闵煜揽着祁禹秋的肩膀笑着向众人介绍:这是我爱人,由于工作原因一直未曾露过面,过段时间如果有机会,一定邀请各位参加我们的婚礼。 爱人?!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在众人耳边却是炸开了一道惊雷,围在他们旁边的人都是商场上百毒不侵的老狐狸,表情也不由得都呆滞了一瞬。 这闵煜不是被称为黄金单身汉吗?他们可从来听说过他有什么绯闻,怎么突然就结婚了?! 冒出来一个爱人也就算了,竟然还是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男人。众人不由感叹,闵煜可真能瞒啊,这么大的事情,愣是没一个人知道。 有人不禁暗自打量祁禹秋,想知道这年轻人到底是有什么本事能把闵煜抓在手里,要知道,这么多年来闵煜一心扑在工作上,别说花边新闻了,连正牌女友不,是男友都没有一个。 这小子脸是长得好看,但是好看的人多了去了,各种各样的闵煜身边还少吗? 不过毕竟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些人心里虽然惊讶,但表面却带着喜意祝福两人百年好合。 闵煜听了这话,常年严肃的脸上也带上了笑意。 只有刚刚站在不远处的一个中年男人冷哼一声,上前道:闵煜,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众人视线转到这男人身上,眼中带着明了,此人名叫闵学真,是闵煜的二叔,看他的脸色似乎对闵煜这个小爱人有些不满啊? 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几人都识趣的客套了几句,赶紧离开了,把这一片空间空出来留给了他们叔侄三人。 闵煜抬眼看着闵学真,笑道:二叔,好久不见啊。 闵煜,你一声不响的带来了这么个你是想气死我们吗?闵学真压低了声音,却丝毫挡不住他的怒气。 闵煜挑眉:二叔,禹秋是和我领了证的爱人,是闵家的另一个主人,我带他来是理所应当,你有意见吗? 你!闵学真气得眼睛发红,脸皮子都颤抖了几下,他瞪着闵煜的眼神带着十足的恨铁不成钢,似乎闵煜和祁禹秋在一起是一件多么不可饶恕的错一样,你这是把闵家的脸面往地上扔,这么个小子,你带出来是存心想恶心我们吗? 闵煜漫不经心道:二叔,我们闵家的脸面和你有关系吗?你是不是忘了,你们和我闵家可是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啊。 还有,说话放尊重点! 这话说出来,闵学真脸上的怒气僵了,他像是被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嘴张了几下,最终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你做事都要想清楚,娶妻生子才是正途。我这有你爸爸老友的联系方式,你有时间去拜访一下,他女儿刚好最近留学回来,那姑娘博士毕业,知书达理,你们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 祁禹秋听到这直接气乐了,这老头子是把他当空气了?当着他的面儿挖他墙角可还行? 闵老先生,您有这功夫,还是多关心关心你大儿子的终身大事吧,省得他戴着顶绿帽子到处乱跑,那才是把你们老闵家的脸都丢尽了。 闵学真听了这话气得直冒火,怒瞪着他呵斥道:小子,我和闵煜商量事,有你说话的份吗?粗鄙不堪,你到底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勾着闵煜不放? 闵煜听到这话脸色一沉,眼中出现了怒意,他今日带祁禹秋来,便是想所有人宣告祁禹秋的地位,这是他认定的人,没有人可以低看祁禹秋一眼,他们二人的关系还轮不到闵学真来说三道四! 我好心提醒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还未等闵煜开口,祁禹秋便嗤笑道,哦,也许你们是在做好事,真心想给别人养孩子? 闵学真眼见闵煜带着笑意看向祁禹秋,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顿时捂上了自己的胸口,这、这两个小兔崽子,就是存心想气死他的! 那是我的错,我道歉,我实在是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把这事给捅破。养恩大于生恩,相信就算不是亲生的,在你们的百般宠爱下长大,那孩子也会把你们当成亲爸爸亲爷爷的。祁禹秋十分真诚的微微低头道歉,不过那孩子的爹好像不是很乐意你们给他养孩子啊,让你儿子今天小心点,省得惹上血光之灾。 闵学真更气了,他涨红了脸伸出手颤抖着指向祁禹秋的鼻子,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眼睛一翻眼看就要晕倒,祁禹秋眼疾手快的一张符贴到了他身上,这下子闵学真想晕倒都倒不下去了。 他深吸了几口气,表情变得有些狰狞:行啊闵煜,你爸娶了你妈那个毒妇,你比他还有出息,找了这么个嘴巴不干净的小子,你们父子俩一个比一个行! 闵煜并没有为他的话生气,而是笑道:二叔,禹秋从来不会说谎,你在这生气,还不如赶紧回去查一查,堂哥是不是真被人骗了。对了,听说你们最近看上了城东区那块地,真是不巧了,我们闵氏也对那边很感兴趣。 闵煜的话让闵学真心里咯噔一下,他们为了东区那块地下了不少功夫,如无意外,那块地绝对能落到他们手里,但是闵氏真要下场,那他们可就一点希望都不可能有了。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闵学真沉声道,闵煜可从来不会把个人情绪带到生意上,他就不信就为了几句话,闵煜就儿戏一般做出这样的决定。 闵煜笑了:二叔,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我和禹秋一样,从来都只说真话,城东那块地位置不错,周围也会慢慢开发起来,我们确实很感兴趣。 闵学真咧嘴笑了:好,好啊,我的好侄子,那咱就看看,到底鹿死谁手了! 说完这话他刚要走,便看到有人走过来,脸上带着些为难道:学真,我儿子来电说,他和安和在赶来的路上出了点小事情,安和伤的不轻,你去医院看看吧。 什么?闵学真头有些发蒙,闵安和就是他的大儿子。 他们在路上遇到一个疯子,安和好像被人砍了,人送到医院去了,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还是去看看吧。 然后闵学真的手机就响起了铃声,他手抖着掏出手机,划了几次都没接通,还差点摔到地上。 等接通后,里面传来他妻子有些焦急的声音。 学真,安和被一个疯子砍伤了,流了好多血,我好怕,你赶紧过来啊。 闵学真下意识的看向祁禹秋,祁禹秋十分遗憾的朝他摇摇头。 他刚说了安和会有血光之灾,安和就被人砍了,现在摇头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儿子没救了吗? 闵学真眼前一黑,脚下踉跄了一下,旁边那人赶紧扶住他道:你先别急,人肯定没事的。 闵学真清醒过来,伸手就想抓住祁禹秋:我、我儿子他绝对不会死,他不会出事对不对! 疯癫的样子仿佛祁禹秋一句话就能断他儿子的生死。 祁禹秋往后一闪,闵煜也伸手揽着他的肩膀把人往后拉了一下。 你儿子不会死啊,不过肯定要躺床上一段时间了。 那、那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啊?闵学真心里不安,不问出个所以然他放不下提着的心。 祁禹秋叹气道:本来你刚刚打个电话过去提醒他一下,他说不定还能躲过这一劫,但是你在这跟我俩一直叨叨,硬是不打,这好好的机会就这么溜走了。我就是觉得你这爹当得挺不称职的,明知道自己儿子要受伤,还一点不放在心上,你儿子摊上这么个事儿,还有你这样的爹,实在是有些倒霉啊。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辽~( ̄▽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戏精、Seilent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柠檬 21瓶;孤小晴 11瓶;旸、初夏微凉、素玖酒、夢穸、轩辕如是、小战士 10瓶;小猪、忘羡一曲远、雨声哀、A.、41312940 5瓶;陵陵 3瓶;零、是羊丫 2瓶;九九归一、小爷、月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八十六章 闵学真急匆匆离开, 听到二人最后一段对话的几个人看着祁禹秋的眼神明显变了。 原来这小青年有这种能力, 怪不得能把闵煜这样的人抓在手中。 拍卖会还未开始,闵煜便带着祁禹秋走向角落处的沙发, 顺手给他拿了几碟小点心和饮料。 闵煜生意上的友人走过来,笑道:闵总在祁先生面前和在我们面前差别真是大啊, 平日里见到的闵总他总是一心扑在工作上, 没想到私下和祁先生在一起如此温和啊, 哈哈哈。 祁禹秋托着下巴看向闵煜, 眨眨眼道:我倒是还从来没见过他在公司是什么样,真的很严肃? 那祁先生你可问对人了,我第一次正式和闵总见面,那气氛,洒点水在桌子上能结冰啊。 闵煜但笑不语, 将祁禹秋面前的空盘子移到一边。 寒暄了几句, 此人便坐在另一组沙发上, 和闵煜聊起了生意上的事儿。 闵煜与他搭着话,注意力仍然放在祁禹秋身上, 见他杯中的饮料喝完,便拿起杯子询问他还想要什么, 起身朝放着饮料和糕点的桌台走去。 祁禹秋赶紧拦住他道:刚看到有朋友在外面,我去跟他们打声招呼。 我在这等你。闵煜揉揉他的头发道。 祁禹秋手放在他肩膀上捏了一下, 挑眉道: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等人走后,旁边的人才笑出了声:闵总你是真宠祁先生啊。 闵煜就着端来的酒将祁禹秋吃剩下的蛋糕吃掉, 淡笑道:才二十出头的小孩子,比我小了七八岁,不宠着能行吗。 友人笑而不语,这位祁先生长着一张二十出头的脸,行事作风和那些毛毛躁躁的年轻人可大不一样。 祁禹秋走出内厅门,顺着来时的雕花走廊往外走,走廊外天色渐渐暗下来,他隐隐看到天上似乎有黑气在盘旋,但是定睛仔细看去,却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间,摸到特制的腰带鼓起来的部分,便继续朝前走去。 好巧不巧,那个刚领他们进来的小哥,又带来了三个人迎面走来,其中一个正是上次在齐云山要带走金老,却被祁禹秋撕了正阳幡,折腾进医院的计成。 计成低着头跟在另一个人身后,没第一时间注意到祁禹秋,等双方走近了,他才看清站在前面的是那个毁了他法器的小子。 是你!计成立马怒上眉头,大吼一声,把领路的小哥吓得够呛。 小哥见气氛不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双方,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祁禹秋呦了一声,打量着他道:计成道长,这是出院了?伤好了吧? 计成被祁禹秋这拉家常一样的语气给气得不行,这小子把他们打成那样,还撕了正阳幡,怎么脸皮子这么厚,竟然跟没事人一样打招呼! 计成,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走在计成前面的人明显比他要高一辈,微微看向后方毫不客气训斥道。 计成狠狠的瞪了祁禹秋一眼,小声道:师叔,这就是姓祁的那小子! 老者这才正眼看向祁禹秋,眼神沉沉,带着一股来自上位者的威压。 祁禹秋? 祁禹秋应了一声:道长你是三阳观的哪位啊? 老道元良。老道士答道。 玄学协会送给他们的资料上,三阳观如今是木字辈最高,其次便是元字辈,这位元良在元字辈中排行第五,在三阳观中也算是个人物了。 祁禹秋点头道:元良道长好啊,那我不耽误你们时间,赶紧进去吧。 祁先生几天前欺我门人,毁我法宝,就没什么想说的吗?元良沉声道。 祁禹秋哦了一声,恍然道:元道长,你们那正阳幡上一股子邪气,计成道长他们怕是也被那邪气影响,做了些出格的事。我真不是故意要揍他们,被邪气控制后,他们就失控一样想要伤害我门下弟子和吴老他们,为了保护普通人我才忍着心痛出手的。 那正阳幡八成是被人做了手脚,我顺手给你们处理了,三阳观一向以除邪祟,护佑一方平安为己任,想必元良道长在场,也肯定会为了除掉正阳幡中的邪祟亲手毁了它的。 祁禹秋一脸正气,看着元良的眼神带着说不出的真诚,噎得元良一句话都不想再说,冷哼一声甩着袖子离开了。 计成看着元良的背影,对祁禹秋嗤笑:请帖是吴广峰他们给你的吧?拍卖的东西都是千万起步,你那点儿身家连进场资格都没有,不过难得进来,你就好好长长见识吧,那些东西可是你平日里想见都见不到的。 祁禹秋啧了一声,看看他的脸道:我免费送道长一卦,我看你们今日不破财,可拿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是不知道道长带够钱了没有啊,如果不够现在再去筹还来得及。 计成咬牙道:你就牙尖嘴利,我们三阳观还轮不到你操心,倒是你,所有身家拿出来连起拍价都够不到,还有脸呆在内厅?不如早早离开,省得被气的毁了道心。 师叔,你理他做什么,他怕是连这场拍卖是什么级别的都想象不到,无知者无畏嘛。比计成落后一步的是祁禹秋没见过的年轻人,看来三阳观上次那群被他亲手揍倒的弟子伤还没养好。 祁禹秋对那年轻人笑道:对啊,无知者无畏,有时间小兄弟可以来给我这个无知之人一点教训,让我开开眼呐。 年轻人想到那些师兄的惨样,与祁禹秋对视一下后立刻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元良已经走到内厅门口,计成赶紧带着那个年轻人赶了上去,祁禹秋朝他挥手:道长,等会儿再见啊! 这话听得计成脚下一个趔趄,赶紧扶住了身后师侄伸出来的手,回头狠狠瞪了祁禹秋一眼,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 祁禹秋仍然笑着挥手,等人走进内厅中,才叹了口气,摇摇头往外面走去。 外厅的人越发的多,挤挤挨挨十分热闹,酒店门口处的红毯一直延伸到一面墙前,红毯上镜头的咔咔声响个不停,上面的男男女女摆着各种姿势走走停停,一条几十米的红毯恨不得走上半个小时。 祁禹秋混进场内,自己端了杯饮料四处打量着,想要找个熟人。 哈喽啊,你怎么也来了!有人想要伸手拍他的肩膀,被他一把抓住,要不是扭头看到来人的脸,祁禹秋能把他手腕给捏折了。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75) 嗷!是我啊,你这这下手也太狠了吧!盛玉柯嚎了一声,揉着已经发红的手腕道。 祁禹秋喝了口水,道:让你在背后拍我,下次可记得千万别从背后偷袭,不然我一不小心就把你捏残了。 盛玉柯甩了两下手,道:你今天怎么这么闲,来这拓展业务? 祁禹秋摇头:不是,我陪闵煜过来的,后面不是有慈善拍卖会吗。 盛玉柯撇撇嘴:得了,原来是陪家里人来的,我就说你都退出娱乐圈了,还来这种地方干什么。我就不一样了,好不容易有点休息时间,大晚上的不让我好好补个觉,硬是把我拉来这里了。你说我一四线小明星,来了也捐不了多少钱,娱乐新闻版面都不惜的给我块指甲盖大小的地方,还非得来蹭这红毯。 说起来盛玉柯是一肚子的气,最近他们公司又来了一批小鲜肉,竞争越发的激烈,他的经纪人为了多点曝光,整天给他整些有的没的活动,他想好好拍戏都快没精力了。 祁禹秋安慰他: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年轻人就得趁能动的时候好好拼搏,加油,我看好你! 两人在场中转了一圈,和几个认识的人打了招呼,刚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便看到盛玉柯的经纪人秦杨急匆匆的朝他们走来。 玉柯,莫总在找你。秦杨朝祁禹秋点头示意,拉着盛玉柯走到一边朝四周看了看,脸色有些不好。 盛玉柯诧异:莫总怎么会来,他找我干什么? 秦杨有些烦躁道:是卓嘉泽那小子,不知道怎么攀上了莫总的朋友,你前两天不是得罪他了吗,这是要找你的事啊! 卓嘉泽?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他进公司后我前前后后就见过他两次,怎么就得罪他了!盛玉柯冤枉啊,他又不是那种喜欢惹事的人,从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没那闲心去招惹别人。 秦杨拉着他便朝会议厅外走,正是朝着外厅通往内厅走廊的门的方向。 等会儿让你道歉你就道歉,可别跟他们犟,知道吗?秦杨吩咐道。 盛玉柯急了:不是,这我什么都没干,道什么歉啊,好歹给我个理由吧? 人家不高兴了直接撸掉你的资源,这就是理由。秦杨回首,脸上满是无奈。 他也不想让自己的艺人对别人低三下四,但是他只是个小小的经纪人,莫总那可是掌握着公司所有资源分配的权力,真惹了他,那就别想出头了。 盛玉柯虽然发展势头还算好,但是公司最不缺的就是人,真惹恼了高层,随时都能有人代替他的位置。 祁禹秋跟在二人身后,盛玉柯停下脚步,苦笑道:得了,咱下次再聊,我这就给人赔罪去了。 我这正好顺路,你走你们的。祁禹秋也不跟他多说,仍然跟在二人身后。 秦杨气得不行,盛玉柯倒是还好,对他来说,这也只是体验生活中的一环,他身在娱乐圈,受到圈中规则的约束,但是这场游戏他有随时喊停的权力,所以并不在意这些所谓的欺压。 但是很多和他有过同样处境的人却没有他这么好的出身,遇到这种事,就只能咬着牙咽下这口气。 走到那段木廊里,果然有几个人在等着他们。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大概就是秦杨所说的莫总,另外两个则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且长得都很出众,只是其中一个横眉竖眼,气势嚣张,莫总跟他说话的时候都陪着笑脸,另一个则低眉顺眼,脸上带着和气的笑。 盛玉柯本以为卓嘉泽找的金主再怎么也得三十多岁,这怎么看着倒像是比他还小? 你就是盛玉柯?那金主打量着盛玉柯,十分傲慢道。 盛玉柯应道:我就是。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长得倒是端正,做人却不怎么行啊!他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感慨道,但是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模仿大人表情的小孩子。 这个小孩包养了旁边那个比他还高上一头的年轻人? 祁禹秋不禁扑哧笑出声来。 小孩恼了,冲祁禹秋吼道:喂,你笑什么呢?莫总,你们公司培养出来的人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说着视线落在了祁禹秋的脸上,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莫总赶忙呵斥道:你是谁手下的?秦杨,这也是你带来的? 祁禹秋摇头:这位莫总是吧,我不是你们公司的人啊,你要训就训盛玉柯,和我可没关系。 我叫邱高峰,你是哪家公司的啊?我看你很有天分,我最喜欢培养有天分的人了,咱可以交个朋友嘛!小孩往前走了一步,语气带着三分炫耀问祁禹秋。 这人特地跑到他面前,还笑出声来吸引他的注意,虽然目的明确到他一样就看出来了,但是意外的竟没让他感到讨厌。 你也是新人?我手里有不少资源,最近计划着组个男团,怎么样,感兴趣吗? 说着手就要往祁禹秋胳膊上搭。 祁禹秋像刚刚捏盛玉柯一样捏住他的手腕,只不过又加了三分力气。 然后在小朋友的惨叫声中亲切的笑道:不好意思啊,我最近对男团不太感兴趣。 嗷,你放手,你快放手你,我是邱高峰,你快放了我,不然我让我哥封杀你!小孩嗷嗷大叫,莫总也慌了,赶紧上来想要掰开祁禹秋的手,却被祁禹秋轻轻一推,推到了栏杆上。 你知道我哥是谁吗,我哥是邱高杰!你这个疯子,我要让我哥封杀你! 祁禹秋温声道:好啊,你现在去叫你哥来封杀我。 好,好,我要不把你赶出娱乐圈,我跟你姓!哥,哥,快来救我,有个疯子想要杀我啊!邱高峰大声嚎叫,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接着一阵脚步声便从内厅传来,莫总看了一眼来人,脸上冷汗直冒,气得瞪了盛玉柯一眼低声吼道:你们干的好事! 眼看着自家大哥走来,邱高峰忍着痛意喜道:你完了! 快放开我弟弟!邱高杰走过来,看着自家弟弟被人捏在手里,脸上出现了怒气。 他身后的人则直接绕过众人,走到祁禹秋身边道:怎么了? 祁禹秋看着闵煜,把手里的人往上提了提:他想潜规则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有点点长,废了点时间,八过还是赶上啦! 第八十七章 潜规则, 你还潜规则,我叫你潜规则, 我打不死你我! 休息室里, 邱高杰脱了西装外套,抡圆了巴掌一掌一掌扇在邱高峰的后脑勺,把人扇的一路从门口抱头踉跄着躲在了房间一角瑟瑟发抖。 他看着自家弟弟这没出息的样子就心里来气, 听到这小子呼救的时候他正和闵煜在聊天, 得知闵煜一声不响跟人扯了证, 这次还把人正式带了出来,邱高峰好奇的同时也埋怨他, 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不告诉他一声,好歹也是将近十年的老友了。 他调侃闵煜这课老树总算是开花了, 正嚷嚷着让闵煜组个饭局把那位小嫂子给大家介绍一下,外面就传来了他这傻缺弟弟的鬼哭狼嚎, 嚎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啊。 邱高杰当时就急了,匆忙走出门便看到自家弟弟被人提在手里, 泪流满面。 这小子虽然平日里没头没脑, 但也不是那种坏到根子里的纨绔子弟,从来没惹过什么□□烦,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吗, 非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啊! 他刚要出声把人救下来, 就看到老友走到了提着自家蠢弟弟的小年轻旁边,神色瞬间变得温和下来,问小年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这一幕邱高杰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小年轻大概就是闵煜的小爱人,这可真是巧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 邱高杰正打算说两句话把这事儿给平了,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话都好说,然后就听到了平地一声雷,狗东西邱高峰竟然要潜规则闵煜的小爱人! 闵煜对自己的小男友什么态度,邱高杰可是比别人更清楚,这么多年来,他还真没看到过闵煜提到某个人就能嘴角带笑的,把主意打到祁禹秋的身上,这不是阎王爷嘴上拔胡子,找死吗! 邱高杰都没脸看闵煜的表情了,简直想把自家弟弟一脚踹飞。 你不脱了裤子看看自己毛长齐了没,还给我玩起潜规则了,我看你就是欠揍!人缩在角落里邱高杰也没饶过他,把人揪起来又狠狠朝他脑袋扇了几巴掌。 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呜呜呜哥我错了!邱高峰完全没了刚刚那嚣张样子,彻底蔫儿了,抱着头大喊道。 邱高杰气喘吁吁,一半是打人累的,另一半则是被气的。 他就几个月不在国内,这小子倒是长进了,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敢学人家包养小明星了! 闵煜眯眼看着抱头蹲在地上的小孩,微笑道:也许是交了些不三不四的朋友,被带坏了,高峰这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太容易受到别人的影响,不如让他在家里待几天,多看看书学点东西,自然就和那些人断了。 邱高杰点点头,闵煜说的有道理,平日里有他看着,这小子还算老实,他一不在,可不就在外面浪飞了 。 回去老老实实给我跪上两个小时,这个月你就别出门了,在家里给我好好反省! 邱高峰一听这话急了,抬头道:让我跪行,但是不能一个月不出门啊,我那男团还没搞起来呢。 邱高杰脸都黑了,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死心,这小子不如直接炉重造吧,又一巴掌把人打了个趔趄:还男团,一个不够,你还想开后宫是不是?回去让爸知道了,看他不打断你的狗腿! 不是,哥我没开后宫啊,我是正儿八经要组个男团,现在男团可火可赚钱了,我就是想试试嘛。邱高峰委屈巴巴道,再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玩什么后宫啊,真被他爹知道了,小命都得被打掉半条。 那你刚刚是什么意思,那个小明星不是你包养的? 邱高峰眼泪汪汪:他长得都没我好看,年纪还比我大,我包养他干嘛啊,我就是听他歌唱的好听,想把人弄进团里当个主唱,这好歹也算是我小弟了,有人欺负他我就给他撑腰来了。 说着看了祁禹秋一眼,更加委屈了,他哪里知道这人是闵煜的媳妇儿啊,要是知道他肯定离得远远的,打死都不上去搭讪。 我、我就是觉得他长得挺好看,能进团做个门面担当嘛,现在的小孩就喜欢长得好看的 他还想着有这张脸在,就算是人品有点瑕疵那也是可以原谅的 刚不是嚷嚷着要封杀我吗,小伙子,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气势哪儿去了?祁禹秋调侃道。 邱高杰听了这话彻底冷下了脸:邱高峰,我和爸妈平日里是怎么教育你的,你全当耳旁风了?敢仗着家里有点小钱就在外面嚣张跋扈,活腻歪了?! 见邱高杰是真的生气了,邱高峰也知道自己这次有点过,像只鹌鹑一样老实缩在地上,痛快认错:我就喊两句吓唬吓唬他们,哥我知道错了,你打我吧。 然后就被一脚踹到了沙发脚边,捂着肚子吧嗒吧嗒掉眼泪。 祁禹秋也不想跟一个小孩计较,道:那个姓卓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仗着有你撑腰给我朋友穿小鞋呢,有这人在你的男团怕是组不起来的,还是换个人吧。 可是他跟我说那个盛玉柯可嚣张了,老抢他资源还骂他。邱高峰弱弱出声道。 邱高杰被这话给气笑了,他们家怎么就出了这个不长脑子的东西啊,被一个小明星给当枪使。 邱高峰一看到他的笑,立马又抱头蹲下:哥,哥你别动手,咱有话好好说,我这就道歉,祁哥对不住,都是我的错呜呜呜我错了,我回去就跟莫明志说一声,不要那个姓卓的了。 闵煜把人从地上拉起来,笑的温和:你有上进心是好事,但是娱乐圈比别的圈子人心更复杂,还是多了解一下情况再下手,每个圈都有自己的规矩,摸透了再进去为好,不然一头闯进来容易吃亏。 邱高峰被这和风细雨般的话给感动到了,连连点头,看看他哥,再看看闵哥,都不知道哪个是他亲哥了。 既然高峰对男团比较感兴趣,老郑手底下不是有家娱乐公司吗,可以先让他实习两个月,等有了经验再想组男团也更有底。闵煜对邱高杰道 邱高杰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弟弟啊,我明天就带你去找你经纬哥,让他找个经验丰富的人带带你,到那之后别说你是我弟弟,好好跟人家学,知道吗? 把人送去,让老郑挑个严肃点的人带着他,先让他吃两个月的苦头,看能不能长点脑子。 邱高峰哀怨的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闵煜,这怎么就绕到实习上去了?好不容易高考完,他还没开始玩儿呢,一点都不想天□□九晚五的上班啊! 行了,你就老实在这休息,别出去给我惹乱子了。 拍卖会快要开始,外面有人轻轻敲响了休息室的门。 等三人离开后,邱高峰才抽噎着擦擦泪,给莫总发了消息,让他替自己给盛玉柯道个歉,顺便抱怨他竟然不了解自家公司艺人的情况,害得自己差点冤枉好人。 强烈谴责卓嘉泽搬弄是非的行为后,他告诉莫总暂时取消男团计划。 莫总收到短信有些莫名其妙,果然是小孩子脾气,一会儿一个主意,刚还对卓嘉泽百般维护,这会儿是又看上盛玉柯了? 不过着小少爷既然不想玩男团游戏了,那卓嘉泽价值也没那么大了,相比起来,还是盛玉柯钱途比较好啊。 如此想着,莫总收起手机,笑眯眯对盛玉柯道:玉柯,今天的事有点误会,我这边都查清楚了,公司一定会对搬弄是非的人教训,你别往心里去啊。 卓嘉泽傻眼了,这话什么意思?他不才是重点培养对象吗? 莫总 莫总回头瞪了他一眼,道:邱小少爷不打算组建男团了,你早做其他打算,踏实一点,不要总想着走捷径,人生没那么多捷径可以让你走。 卓嘉泽这下子才慌了,说好的男团没了,那、那邱少爷这是不管他了?他可怎么办啊! 回去好好练习,先提高自己的业务能力再说吧,别天天整些有的没的。莫总冷哼一声,斜眼对卓嘉泽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和盛玉柯两人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76) 秦杨简直是扬眉吐气啊,嗤笑道:得了,你还是赶紧回公司吧,今天晚上好像是你们这批新人第一批验收,赶不上那可要等到几个月之后才能再有机会出道了。 卓嘉泽红了眼眶,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却不敢再说什么,急匆匆离开了。 内厅,祁禹秋三人从休息室出来后,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比刚刚热闹了许多。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众人都找到自己请帖对应的座位走下,等着拍卖会开始。 闵煜带着祁禹秋穿过走道,往前面走去,路过第三排时看到了三阳观的三个人和玄学协会的吴广峰等人。 祁禹秋和吴广峰打了声招呼,示意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然后笑眯眯对元良道长道:道长,祝你们好运啊。 元良和计成看到了他刚刚指的方向,是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那边坐着的无一不是魝城的顶级富豪,祁禹秋怎么会坐到那里去?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祁禹秋能坐在那里,就代表他身家比他们三阳观要高。 计成和元良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尤其是计成,想到刚刚在门外和祁禹秋说的那些话,脸皮子都要烧起来了。 祁禹秋往前走后,计成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安的对元良道:师叔,刚刚那小子跟我说,我们不破财拿不到想要的东西,让我们再准备点钱,你说他是不是要捣乱? 元良眼看着祁禹秋在第一排坐下,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抖着脸皮道:你给你师父传个话,让他去找掌门,再往卡里转点钱。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戏精、沧海 2个,亲亲!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青木 1,博君一笑(肖) ,与偌钦回,长安遇雨 ,零、Seilent ,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八十八章 入座之后, 祁禹秋意外的发现,和他隔了一个位置赫然坐着前几天刚见过的玄清道长。只不过他这次没穿那身道袍, 而是穿着一身白色休闲布衫, 头发也用一根黑线绑在脑后。 祁小友,又见面啦。玄清道长也看到了祁禹秋,和两人之间的青年换了位置, 笑道, 小友这次是想也是为了那天蓬尺而来? 祁禹秋倒是不知道这次引得三家和玄学协会都初现的东西, 竟是把天蓬尺,天蓬尺虽被称为尺子, 一般却是方形四棱短木棍。天蓬尺有两种,分别为文公尺和丁兰尺, 其中文公尺为丈量阳宅所用,长一尺四寸六分, 而丁兰尺则为丈量阴宅所用,长一尺三寸三分。 天蓬尺上四面都刻着不同的符咒, 文公尺和丁兰尺用途不同, 上面的符咒自然也不一样。除了丈量阴阳宅,上面也刻了驱邪除祟的符文, 只是再上年头的天蓬尺也犯不着这么多人来抢吧? 道长, 这尺子有什么玄机吗?祁禹秋问他。 玄清道长倒也不藏事儿, 指着展台后面道:这尺子来头可不小,据他们说是七百多年前那位大师留下的,这年头可比我们如今手里的法器年头老多了。 祁禹秋有些无语, 法器又不是古董,年头越老越好。 重要的不是年头,而是天蓬尺上有大师符文加持,那也算是一件上等的法器了,如今能找到的法器都被各大世家门派收了,好不容易出现一件,可不得成为香饽饽。 祁禹秋斟酌道:是不是好用的法器你们都收?价格如何? 玄清道长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你要出法器?小友你可想清楚了,现在法器是出了就没机会收回来了。 祁禹秋语焉不详:我就问问,我手里也没法器啊,都是现从旧货市场淘回来的,办公室里最值钱的也就吴老师送来的那罐砂金了,我就是好奇了解一下,以后要遇到了什么趁手的法器我也好给价。 玄清道长笑了:这机会怕是不多,不过以后要是真遇到了,倒是可以联系我给你看两眼。 说着他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袖珍罗盘递到祁禹秋面前,指着罗盘上的符文道:像这样,出自大师之手,已经有了些灵性的东西,可遇不可求,一般都是五百万起步。我这东西便是三年前花了八百多万和一把开了光的金钱剑,从一个落魄道士那里换来的。 罗盘虽小,但刻度十分精细,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有淡淡的灵气溢出,确实是一件还不错的法器。 祁禹秋咂舌,果然是财大气粗,一个小小的罗盘便能卖八百万! 他要是制作法器卖给这些道观世家,岂不是很快就能发财了? 将罗盘收起,玄清又指向斜后方,一个穿着灰色唐装的老头:看那个姓陈的,他脖子里那枚法印是他们陈家老祖宗传下来的,这种东西价值可就大了去了,有多少钱都买不到。 不管是三阳观还是陈家,还是我们青邙山,都有传承下来的法器。今天拍卖的这把天蓬尺如果是真的,比起我们的镇山之宝自然要略逊一筹,但是那也是顶顶难得的好东西了。 祁禹秋点点头:怪不得,那就先预祝玄清道长旗开得胜,能携宝而归了。 玄清道长抚抚胡须,笑道:这尺子如果是真的,我们势在必得。 这话传到斜后方那老头耳里,引来一声轻哼。 祁禹秋拿出手机,给坐在后面的莫军发了消息,问他们是否知道有关天蓬尺确切的消息。 莫军回消息称,他们也是才知道这次几家要挣的是把尺子,玄学协会对这些东西自然没有青邙山这些人了解的深,也只是知道这东西是几百年年前一位大师用过的东西,想来也不简单。 祁先生,您看这种东西怎么样?吴老师说只要值,我们便拍走。莫军问道,他们玄学协会不缺钱。 祁禹秋挠挠头,回道:我还是要看到实物才能下定论,不过我觉得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看玄清这样子,陈家和三阳观那边也绝对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 随着休息区灯光暗下去,台上灯光亮起,周围渐渐安静下来,主持人上场简单说了两句,便请出了这次拍卖会的主办人,也是宏心基金会的副会长,曾文柏。 曾文柏五十出头,但是保养得当,脸上没有一丝皱纹,面色红润,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 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得体的西服,笑起来眼睛微微眯起,十分和善。 祁禹秋看着此人的脸,微微眯起了眼睛,闵煜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幻,扭头问道:此人有问题? 看不太明白,真是怪了,这酒店和他有关系吗?祁禹秋皱眉道。 丰瑞是曾文柏外祖家的资产。闵煜将手覆在他的手上,捏捏他的手指头道:结束后我带你去见他。 祁禹秋点点头。 曾文柏先是例行公事的感谢了来参加拍卖会的朋友,介绍了一下最近基金会的工作成果,和这次拍卖会善款用途,最后才郑重向众人介绍拍卖会这次的拍品来源。 这次除了来参加拍卖会的人捐赠的东西,还有五件来自一位老人。老人临走之前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捐到了宏心基金会,工作人员整理之后发现了这五件古董。 基金会找专家鉴定之后,五件珍品年份都不小,年龄最大的距今已有一千年左右的历史,而年份最小的也有五百多年。 感谢完这位老先生后,曾文柏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就下了台,拍卖师上台,拍卖会正式开始。 第一轮的拍品都是在场的人捐出来的,有价值不菲的珠宝,也有近朝的几幅字画。慈善拍卖一向不会设起拍价,但是来这里的人也不是真冲着收东西来的,给出的价格自然也不会太差,众人心里都有底,当价格喊到差不多比市场价高上一两成便会停止。 第一轮结束后,拍出最高价的是一颗十五克拉的粉钻,拍出了两千三百万的高价,其余的价值虽然比不上这颗粉钻,但也都在一千五百万左右。 第二轮开始后,呈上来的第一件东西便是那位老先生捐赠品其中之一。 东西放上来后,不少人看着不过一尺长的漆黑棍子,都有些疑惑这是个什么东西。 而坐在祁禹秋身边的玄清道长则立刻坐正了身子,严肃的看着这把尺子,与玄清道长一样,斜后方的陈家人和第三排的元良也立刻来了精神。 这尺子是把文公尺,隔着老远,也能在灯光下看到尺子上面的符文。 玄清道长悄声与祁禹秋道:这东西和我们青邙山有缘啊。 祁禹秋忍不住笑道:陈家和三阳观也是这么想的。 玄清道长挥挥手:老夫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莫军发来消息问祁禹秋,这东西有多大价值,祁禹秋看了短信后问玄清:道长,你们准备了多少钱? 你想干什么?玄清道长警惕的看了一眼他的手机,是吴老头让你来打听的?你就告诉他们,我们青邙山是肯定要把东西带回去的。 祁禹秋摇头叹气,给莫军回了条短信。 超过两千万你们就放弃吧。 莫军受到短信拿给吴广峰看了一眼,吴广峰愣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元良瞥了他一眼,笑道:吴老还是趁早放弃吧,这东西落你们手里也是放在仓库里吃灰,不如让给我们三阳观,也能发挥它的作用,为玄学界做出点贡献。 吴广峰嘿嘿一笑:元良道长,祁先生对这东西也感兴趣的很,你们三阳观希望可不大啊。 哼,那你就看着吧。元良视线移到前方,不再和他斗嘴。 拍卖师详细的介绍了一下这尺子的来历和作用,不少人听到这东西是玄学风水方面的,顿时失去了兴趣。 三家也没急着出手,等了十来秒,才有人举手出价三百八十八。 玄清道长听到冷哼一声:就给三百万,简直是在侮辱我们的文公尺! 祁禹秋无奈,在人家眼里这就是一根雕了花的木棍,看在这是慈善拍卖会的份上才给了三百多万,很够意思了。 拍卖师有些尴尬,这是到现在为止最低的起拍价了,他举着话筒问了几句,便又有两三个人,把价格抬到了四百五十万。 这尺子能卖到四百五十万已经算是很高的价格了,拍卖师暗暗送了口气,正要落锤,便看到前排又有人举牌子。 他眼睛一亮,举手大喊道:这位先生出价一千五百万!!! 说出最后几个字时,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激动的声音都变调了。 众人窃窃私语,纷纷看向举牌的人。 一千五百万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一辆车的钱,只要能进这内厅的人,谁都能随随便便拿出来,但是拿一千五百万买价值撑死了也就三百万的东西,这就很有意思了。 吴广峰淡定的笑着放下牌子,扭脸朝元良道:元良道长,我也就能帮你到这里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元良咬牙,笑道:那就多谢吴老了,帮我们筛掉了不少人。 吴广峰看着他这副气得半死还逞强的样子,舒心的笑了。 一千五百万!还有人出价吗?拍卖师脸色有些发红,但是超强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迅速稳下心来。 不少人暗笑,哪儿来那么多傻子,想做好事也不是这么个做法啊,以公司的名义给山区捐几栋教学楼和操场不更好吗。 然而还真有不少傻子,刚刚出价那人旁边的老头也举起了牌子,一千六百万。 这还没完,第一排的老人出声道:元良,你这出价不成啊,也太抠了吧。 说着就又加了四百万,凑整了两千万。 有人开始疑惑,这东西难道是什么他们不了解的宝贝不成?不然为什么这几个人争着出高价? 于是开始观望的人有几个也跟着出价,一路把价格推到了三千万。 元良的假笑再也维持不住,脸直接黑了。 吴广峰漫不经心的再次举手:三千一百万。 元良扭头,看着吴广峰的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啦! 第八十九章 三千三百万!元良咬着牙几乎要吐血。 会议厅已经完全安静下来, 众人都看着这几人像是发疯一样往上抬价。 闵煜问祁禹秋:这东西很重要? 说着便要抬手拿牌子。 祁禹秋按住他的手,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玄清道长, 附到他耳边悄声道:这东西没啥用, 我自己都能做,让他们争吧。 玄清道长耳尖的听到这话,一把抓住祁禹秋的肩膀把人抓过来, 眼神灼灼的盯着他:你刚说什么? 啊, 我没说什么啊。祁禹秋眨眨眼, 十分纯良的样子。 玄清道长笑得贼兮兮:你别看老道我年纪大,我耳朵可好使着呢, 小友,我一看你便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怎么样,能不能给老道露两手啊? 祁禹秋招招手, 两人头凑到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等说完后, 那边元良又被迫加了两百万。 三千五百万一喊出来, 计成就赶紧拉了拉他的袖子,元良反应过来, 看清自己的报价, 心下一凉, 然后眼神不经意间看向玄清的方向。 再有人喊价,他绝对不跟了,玄清这老东西比他们还财大气粗, 肯定还会再加价的。 玄清回过头,得意的看着元良,手慢慢了举起来。 元良心顿时缓缓下落,这天蓬尺虽然很重要,但是他们有更重要的东西要拿下,尺子就先暂时放到青邙山了。 然后他看到玄清拍了拍巴掌,笑道:恭喜元良道长以三千五百万高价拿下天蓬尺,恭喜恭喜,你们三阳观可是又多了一件镇观之宝啊! 元良登时傻眼了,这玄清老道什么意思,青邙山放弃了?不是,青邙山不可能连三千多万都拿不出来啊! 他视线往右边移了移,恰好看到祁禹秋也扭过头在朝他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幸灾乐祸。 元良心跳加速,后悔的情绪直涌上心头,他暗暗安慰自己,这不是还有玄学协会吗,玄学协会想要和他们对抗,不仅没有可用的人手,连一件能拿得出手的法器也没有,这次肯定是要将这文公尺带回去装点门面。 他维持着脸上的假笑看向吴广峰,吴广峰也笑呵呵的看着他,然后对他抱拳:我琢磨了一下,觉得道长你说的很有道理,想来这东西在三阳观肯定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那我们便不跟你们争了。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77) 元良颤抖着脸皮看看玄清又看看吴广峰,简直想一口老血喷死他们。 还不挣了,不挣你前面倒是别举牌啊! 他都开始怀疑这两个老东西是不是串通好了来坑他的。 还有陈家那个老东西,出手两次就歇菜了,说好的竞争激烈呢! 最后这把尺子以三千五百万的价格被三阳观收走,拍卖师激动的落锤后,大家一致朝元良道长鼓掌致意,这位老先生大概是真的想要做些好事吧,三千五百万买了这么一把尺子。 恭喜恭喜!吴广峰满脸喜色的向元良祝贺,似乎是在真心为他们三阳观高兴。 元良皮笑肉不笑的应和了几句,便不再言语,在二轮结束的时候,他起身去了卫生间。 祁禹秋回头看着离开座位的元良,对玄清道长道:看他这样子,他们三阳观很缺钱? 怎么可能,我们青邙山从不轻易与人接触,只接玄学协会的任务,也攒了不少家底,三阳观和陈家除了玄学协会的生意,还与一些富商有联系,私底下挣的也不少。 祁禹秋觉得有些奇怪:那他怎么看起来像是掉了块肉一样,三千五百万买这尺子亏大了? 玄清撸撸胡须,眯着眼道:按理说,这尺子三千万左右也不算亏,毕竟是有钱都难找到的好东西,看他这样子八成是还有什么东西要拍,但是买了这尺子后钱就不够了。 只是这次拍卖会中对我们来说,并无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了,这老家伙在搞什么鬼。 很快第三轮拍卖开始,元良开始和其他来宾一样,频繁举牌,拍下了几块玉佩和字画。 玄清有些纳闷:他这是气昏了头,脑子开始不好使了?还是三阳观钱太多,有钱没地方花了? 祁禹秋倒是有了猜测,这后面的拍品比文公尺对三阳观来说更重要,而且这件东西玄清他们并不知道,元良这是怕后面自己再出手会被这些人盯上,才买了这些东西打马虎眼。 一颗蓝宝石被拿下去后,有人托着一副画走了上来。 拍卖师笑着向大家介绍:这幅画也是那位老先生藏品之一,距今已有八百多年的历史,而且更重要的是,经过专家鉴定,这幅画很可能是唐尤的阵迹! 虽然画上并没有唐尤的落款,但是根据年份与和相关资料,这幅画很有可能是唐尤被贬期间在一座道观感悟所留,不过由于时间紧急,具体鉴定结果还未出来。 鉴定结果没有出来,那便按照一副普通古画的价格来,这是拍卖师没说出来的意思。 唐尤身为历史上著名的书画大家,他的画那价值可就太大了,目前出现的唐尤真迹很多都是在各地博物馆收藏着,也有少数是被私人收藏家珍藏,市面上很几乎没有见过他的字画,连造假的文物贩子都不会作假他的画,实在是难卖出去。 不少人都对这幅画十分心动,就算不是唐尤的,用一幅古画的价格买回去也不算亏。 这是一幅山水画,保存的很完好,画者隔岸观山,遥远处,烟雾迷蒙中一座山头若隐若现,山头上有间小小的道观,道馆旁边参天大树斜斜指向画外留白处。 祁禹秋看着那几乎看不真切的道观,慢慢皱起了眉头,他问闵煜:如果这幅画是真的,需要多少钱才能买下来? 如果确定了是真迹,那可能要上亿,唐尤的作品留存于世的本就不多,与其他几位大家的作品相比起来价值更高。但是这幅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结果,差不多四千万就能拿下。闵煜看着他道。 祁禹秋微微点头,四千万,如果再给他点时间他倒是能拿出来,但是今天还是算了。 台上的拍卖师介绍完,场中很快便开始叫价,对这幅画感兴趣的人不少,出手的人比刚刚多了许多,价格慢慢抬到了两千万左右。 而此时,元良也混在众人中间两次举牌,然后便停了下来,似乎只是出手试一试,并无想要拿下这幅画的想法。 随着价格的抬高,仍然在坚持的人渐渐减少,最后便只剩下三个老者还在加价,当拍卖师喊出三千万的时候,其他两个也沉默下来,给出三千万高价的老人则笑着向两位拱拱手,那二位也朝他挥手祝贺。 就在拍卖师要落锤的时候,再次有人举牌示意,正是坐在第三排的元良。 三千一百万,拍卖师看向刚刚那位老者,用眼神询问他是否还要竞价,老者微微摇头示意放弃。 元良一颗心紧紧提了起来,就怕半路再杀出个程咬金。 不过玄清和吴广峰还有陈家那老头不知道这幅画的玄机,大概率是不敢出手用这么多钱跟他耍的。 吴广峰手放在膝盖上,拿着牌子轻轻扬起,元良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装作不经意的露出了一丝冷笑。 果然,吴广峰看到他的表情,便只是拿着牌子拍拍腿,并没有举牌。见状,元良松了口气,紧张过后突然放松,让他脑袋不由得有些眩晕起来。 场中安静了五六秒都没有其他人再竞价,元良终于放下心来,脸上也控制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就等着拍卖师宣布这幅画属于他了,然后就看到,他的正前方竖起了一块牌子。 四千万。低沉磁性的声音很随意的说出了这三个字,仿佛撒出去的不是四千万而是四块钱一样。 元良的笑还买来得及舒展开,便僵在了脸上。 四千万,如果没有买文公尺,他完全可以跟这个人刚下去,但是那把文公尺就花掉他们三千五百万,现在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吴广峰眼看着元良紧紧咬着牙,脸猛然涨红,整个人坐在座位上都有些摇摇欲坠了。 计成,你师叔是不是犯病了?吴广峰隔着座位喊计成,计成见状赶紧伸手扶住元良,想要从他兜里掏救心丸却发现他没带! 元良已经完全没在意身边的情况,他太阳穴砰砰直跳,就死死盯着前面抢他画的人,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画这人买了,但是也看他有没有这个命拿走! 这幅画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就算是用些非常手段也要拿回来。等结束后,玄清这几个老不死离开,他们就能下手了 正想着,他感觉到后脑勺一阵凉意直钻脑海,才重新听到了耳边的窃窃私语,整个人也缓了过来。重新有了思考能力,他脑海里那个念头却并没有下去,而是更加细致的在脑子里完善计划,琢磨怎么能悄无声息的把画拿走。 首先得先摸清楚那个人是谁,能坐在第一排的人,他应该比较熟悉,如果能有认识的人搭上线,那么完全可以等人把画拿到家,再去他们家让他亲手把东西送给他。 这么想着,元良又朝前面看去,却发现了一个刚刚大概是他潜意识里不愿意接受的事实,那个人进场时是和祁禹秋一起的,他和祁禹秋是一伙人。 刚刚他计划的时候,也许是故意将这件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如今想起来,元良只感到一阵绝望,这幅画八成是拿不回去了。 他回去可怎么跟师父交代!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沧海 和戏精小可爱的地雷,啾啾!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九十章 祁禹秋没想到闵煜竟然会出声, 他有些惊讶的扭过头。 闵煜也看着他,笑道:如果这幅画是真的,那我们就赚了。 祁禹秋笑了, 他知道闵煜是因为刚刚自己问了这幅画,才会出手把它买下来,他轻轻动了动被捏着的手指, 在闵煜掌心挠了一下,凑到他耳边道:谢谢。 闵煜转头便看到青年亮晶晶带着笑意的眼睛,咳了一声把手心作乱的小爪子捏紧了, 另一只手则拉了拉领带。 拍卖师一锤定音, 那副画就落到了祁禹秋的手里。 元良往后一靠, 靠在沙发背上, 眼神看着虚空,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计成丧气的低着头, 反复点亮手机屏幕, 却不知道该怎么跟观里的人说他们没拿到那副画。 他们不会知道这画的秘密,先等等吧, 我们迟早能把东西拿到手的。元良阴声道。 计成默然,如今也只能这样打算了, 至于以后怎么拿回来,那肯定要回去好好商量一下计划。 但是万一祁禹秋知道那画中隐藏的玄机呢? 计成赶紧掐断了这个念头,小心觑了元良一眼,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砰砰跳。 接下来的东西元良几人都没了兴致, 坐在座位上开始闭目养神。 闵煜说是要买一双戒指, 不过这次被捐献出来的戒指虽然名贵,但寓意不好,闵煜便道要带祁禹秋去定制一对专属于他们的, 独一无二的戒指。 拍卖会结束后,曾文柏再次出来说了些感谢的话,便又将所有来宾请到了拍卖场地外。 慈善拍卖会结束,众人之间的交际才刚刚开始,只不过这一切都和玄学界的几个人毫无关系了。玄清和吴广峰分别和祁禹秋道别后,便带着后辈早早离开,祁禹秋看到脖子里挂着法印的陈家老者也消失在门口,只有元良三人坐在角落里,不知道在等什么。 曾文柏作为主办人,和来参加拍卖会的人都多多少少有些交情,一直在场中来回穿梭,等他和老朋友打完了招呼,闵煜带着祁禹秋走到了他面前。 曾文柏十分客气的和闵煜打招呼:闵总,我们也是好久不见了啊! 闵煜也笑着客套了几句,两人聊到最近的一个项目,顺势坐在了角落的沙发上。 祁禹秋仔细看着曾文柏的脸,越看越觉得此人肯定有古怪。 人这一辈子,多多少少会做些错事,和人拌嘴打架,小偷小摸,顶撞父母,背叛朋友,搬弄是非。 有的人做完后这些事情也许并不会受到惩罚,但是在他们沾沾自喜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在脸上留下痕迹。 尖酸刻薄的人面相也会慢慢变得刻薄,经常暴力伤害别人的眼睛会越来越凶,老了便是满脸横肉,让人不想亲近。 但是曾文柏脸上,祁禹秋看来看去,都找不到任何他做过错事的痕迹。 这就很奇怪了,曾文柏就算再善良,也不可能从小到大没有撒过一次谎,没踩死过一只蚂蚁。 他的面相就如同化妆一样,用厚厚的粉底遮住了所有真实的东西,然后再按照他的心意精心画出了一副完美的面孔。 只是要画出这副妆容,肯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事,竟然能让他做到这一步,连玄学界的人都要防着。 祁禹秋一直盯着曾文柏看,曾文柏自然也察觉了,祁禹秋甚至看到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朝自己看来,但是在落到他身上之前,又很迅速的转到了别的方向。 这样的表现,明显是不想和祁禹秋有任何交谈。 祁禹秋拉拉闵煜的衣角,闵煜便很快结束了话题,带着祁禹秋离开了。 看出什么了吗? 祁禹秋点头又摇摇头:具体的事情没看出来,但是此人明显有问题,且问题不小,你如果和他有合作,还是早点脱身为好。 闵煜点点头:闵氏与他们并没有太多交集,倒是邱高杰那小子最近好像在和曾文柏的儿子在合作一个项目,我会提醒他的。 取了他们拍来的那副画,两人就离开了内厅,临走前祁禹秋看向刚刚元良做的位置,发现他们也已经没了影。 回到家之后已经是深夜,两人将画拿到书房打开,平放在桌子上,祁禹秋弯着腰趴在画上,仔细看那座只有手指高的小道观。 祁禹秋起身指着那座山道:山有问题,这个人在看的不是山,而是在看别的东西,这张纸上画着两幅画。只不过两幅画出自同一人之手,衔接太过自然,一般人看不出来。想要看到下面那幅画,就需要用点特殊手段了。 山脚杂乱的草丛隐藏着几笔很特殊的符文,若不是对这些符文十分熟悉,很难在杂草丛中看出来,但是符文画到一半戛然而止,下面生硬的接上了几块石头,明显下面的部分被隐藏起来了。 最重要的是,这符文祁禹秋熟悉极了,正是他们师门特有的祈福符箓。就是不知道这位唐尤,和他师门有什么关系了。 祁禹秋看着闵煜道:我可能要把这幅画上面这层毁掉,才能找到我想要的东西,下面那层可能与我的师门有关。 闵煜笑了:本来就是买来送给你的,你自然可以随意处置。 祁禹秋挠挠头,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这可是四千万买来的啊,就这么让他拿去毁了,他都替闵煜感到心疼。 说不定下面那层会有唐尤的落款,到时候这画的价值就要翻倍了。祁禹秋小声道。 闵煜笑出了声,把人拉进怀里,拍拍他的背:不过四千万而已,不用放在心上,你作为我合法的另一半,身家够买上千幅这样的画了。 祁禹秋动了动有些发热的耳朵,寻思着等他和玄清道长的生意做成了,便也送闵煜一件礼物,不求最实用,但求最好最贵,盛玉柯说的什么手表那都太小儿科了,要送就送件大的。 挣开闵煜的怀抱,祁禹秋看着桌子上的画:在动手之前,还是要把这幅画临摹一份。 不然实在是可惜了。 闵煜道:我认识一位书画大家,我们找时间带画去找他。 他爷爷有位在书画研究领域地位很高的教授,同时也是唐尤的忠实崇拜者。老教授对唐尤简直到了痴迷的地步,家中有不少他亲手临摹的唐尤作品仿品,甚至能以假乱真,由他来临摹这幅画再合适不过。 想要下面那层画显现,祁禹秋也要做些准备,材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凑齐的,便暂时将这件事放下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三阳观对这幅画仍然没有放弃,第二天一大早就找到了他们工作室,想要花钱把画买走。 来的人不是元良,而是一个看上去面容和善的老道士,进来之后便一直笑呵呵的,让李琦都下不了嘴往外撵人了。 自祁禹秋进来,老道士便开始絮叨,那副画是他们三阳观先人留下的,被一个叛徒盗走才流失在外。他们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先人遗物不能回归观中,想请祁禹秋割爱,将画卖给他们,至于价钱都好商量。 元良他们对祁先生多有不敬,也是太过在意这件先祖遗物,观主已经教训了他们,还望祁先生大人大量,原谅他们这一次。老道士叹了口气道。 祁禹秋听到他说这话是他们三阳观先祖遗物,便笑了,道:巧了道长,这话也是我师门遗物,你这话一说,倒像是几百年前我们两家还是同门。可惜的是,在我们的记载中,几百年前你们三阳观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78) 老道士以为他在讽刺自己乱认先祖,脸上的笑僵了一下,还是道:祁先生开玩笑了,我们是真心想请回这幅画,还请您体谅一下。 祁禹秋坐在沙发上,看着老道士不说话,直到老道士有些顶不住了,才笑道:我没跟你开玩笑,那副画确实是我们师门的,至于和你们三阳观有没有关系你心里也清楚。请回吧,告诉你们观主,画我是不可能出手的,你们觉得我像是缺钱的人吗? 祁禹秋的样子看着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那副画真要是和他的师门有关,那他肯定知道画中秘密。老道士叹了口气,没有再多纠缠,带着这个坏消息回了三阳观。 等人走后,常先见犹豫着开口问祁禹秋:祁哥,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的师门呢? 祁禹秋摊在沙发上看着他道:这里就是啊,门上不是写着嘛,青阳工作室。 常先见挠头,实在是分辨不出他祁哥这是不是在开玩笑。 祁禹秋笑了笑,也没多解释。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山门在哪,没什么好说的,也许等把那副画后面的秘密揭开,他便能找到一切事情的源头了。 第九十一章 闵煜联系了唐教授, 和他确认好时间后,便在周末和祁禹秋带着那副画,来到了位于魝城东城区的魝城大学家属区。 家属小区中的房子大多数都是二十几年前建的独门独院, 只有新扩建的是几栋是十几层的住宅。而唐教授作为魝城大学资历最老的老教授之一,便住在小区深处的一座小院子里。 车子驶进小区,穿过住宅楼之间的路, 能隔着一条河看到对面风景幽静的老住宅区。 沿着河岸往东,穿过一座桥,又往前开了几分钟, 车子停在八号院子前。 闵煜下车后上前去敲门, 门从里面打开, 围着围裙的中年妇人看着闵煜和祁禹秋, 探头问道:是闵先生吗? 闵煜点点头:是我, 昨天和唐老先生约好了。 我知道, 我知道, 唐老今天早上跟我说了,快进来吧。妇人领着二人走进院子里。 这座院子面积不大, 但是收拾的十分雅致,院子里靠墙挖了一口形状不规则的池塘, 池塘边上用木头和石头搭着一座别致的小桥,桥对面是木质地板和凉亭,凉亭栏杆上还别着两根鱼竿。 院子中间摆着木架子,架子摆着开的正盛的几盆花, 两人进来时, 带着老花镜的老人正拿着剪刀修剪花枝。 看到闵煜和祁禹秋,老人放下剪刀,走过来拍拍闵煜的肩膀道:你这小子啊, 多久没来看过我了,是不是把我这老头子忘了个干净。 闵煜笑道:唐老,我这不是来了吗。 你啊,要不是有事儿找我,我八成又得等到年底才能看到你了。唐教授摇头道,然后看向了祁禹秋,这小娃娃长得好看啊,是哪家的孩子? 闵煜伸手揽着祁禹秋道:这是我男朋友,不找您看画过不几天我也会带他来看看您的。 唐老愣了一下,立马笑了:你小子行啊,这娃娃长的是真俊,看着比你小了不少吧?你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打了这么多年光棍,一找就找个这么小的,可得好好照顾人家啊! 小娃娃叫什么名字啊? 祁禹秋十分乖巧回道:唐老您好,我姓祁,叫祁禹秋。 哎呦,别叫唐老,叫爷爷就行。唐教授看着祁禹秋这副乖巧的模样,笑眯眯从自己兜里摸出一块玉塞到了他手里。 又说了两句话,唐老便急匆匆的带着二人走进书房里。 快把画拿来给我看看,要真是唐大师的真迹,那你们的运气那是真绝了。老教授催促道。 闵煜将画取出来摊开放在桌子上,唐教授看到画的第一眼便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放缓了呼吸趴在画上细细查看。 越看他的眼睛越亮,不停感叹,忘我的絮絮叨叨画中每一处细节是如何的恰到好处。 你们看这山,是典型的唐尤大师的风格,一眼就能看出落笔浓淡与别人有很大不同。唐教授手悬在画上方,轻轻抚过,生怕自己的手会碰到纸面。 祁禹秋看着他痴迷的样子,小声问闵煜:既然唐老师对唐尤研究的很透彻,那么基金会为什么不找他来鉴定这幅画呢? 他们不确定这幅画是不是真的,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自然是模棱两可的结果最有利。闵煜道。 祁禹秋点点头,真下决心想要鉴定画的真假肯定能办到,但是对基金会来说,鉴定结果一半概率为真一半概率为假,如果鉴定后不是唐尤的画,那么这幅画对卖不了四千万,不如省了这一步,真假难辨,画的价值还能高一点。 唐老先生嘶了一声,指着那山脚下道:这里有点不对啊,这、这几笔不像是唐大师的风格。 祁禹秋闻言看过去,他指的正是藏着符文的草丛。 这处看上去很和谐,但是整体的构图就有点拥挤,唐尤的画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他紧皱着眉头,喃喃道。 所以这幅画不是唐尤亲手画的? 唐老听到这话摇摇手:不不不,除了这一处,其他地方完全是就是唐大师的手笔,就算是我仿了这么多年,也不可能自己画出这样完美的作品。 这就奇了怪了说不通啊 闵煜道:唐老,这幅画如果您来临摹,需要多久? 这画不大,我大概需要三天的时间吧。唐老取下眼镜揉揉眼睛道。 闵煜看向祁禹秋,他们实在不知道三阳观那群人下限到底在哪里,把画放在唐老这里,很可能会出问题。 祁禹秋犹豫一下,还是选择性的将这幅画的重要性给唐教授说了一遍。 唐教授虽然不知道他们所说的那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祁禹秋又说的神神叨叨,像电视里的夺宝情节一样,但也没有过多询问,直接道:那么,我们可以将工具带到你们那里,我每天过去就是了。 祁禹秋有些不好意思道:还是我带着画过来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我这身骨头还硬朗着呢,画就别来回移动了。唐教授拍拍自己的胸口道。 那麻烦您了,我明□□让司机准时来接您。 这有什么可麻烦的,我还得感谢你们能让我见到这幅画,还让我亲手临摹呢。唐教授笑呵呵道。 把画收起来,唐老就要带着两人去参观自己的藏品,刚走出书房门,便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他身材高大结实,身上穿着一件白短袖,只是短袖上从肩部到胸前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染得一片血红。 唐教授看见此人,咦了一声道:鹏赋,你不是去锦昌古墓那边了,怎么突然回来了?这身上怎么搞的,赶紧上楼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 男人愣愣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脸直直朝着这边,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唐老抬脚往门口的方向走,边走边道:回来也不说一声,你站着干什么呢,一身味儿 祁禹秋瞳孔一缩,赶紧上前拦住唐老,脚狠狠向前踹去,男人的手臂恰好甩过来,被祁禹秋一脚踹到肩上,手臂一歪,整个人僵硬着往后退了几步,靠在了门框上。 祁禹秋呲牙咧嘴的扭了几下脚踝,此人身体硬的不行,如果刚刚手臂甩在唐教授身上,能把他甩散架了。 唐教授被吓得呆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才道:这、这是怎么了! 家里的阿姨从厨房走出来,看到这一幕大叫道:唐先生回来了?这怎么还打起来了! 话音一落,院子外面又想起了鸣笛声,紧接着便涌进来几个年轻人,后面还有人扶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太太和穿着道袍的老头。 几个年轻人进来后便一拥而上,抓胳膊的抓胳膊,抬腿的抬腿,想要把唐鹏赋撂倒。然而他就像是钉在地上的木桩子一样,任几个年轻力壮的青年怎么掰,都硬生生挺着一动不动。 唐教授愣愣的看着这一幕,眼睛里满是不解,他看向进来的老太太,道:这、鹏赋是怎么回事啊,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老太太手里的方格子手绢儿沾沾眼角,道:他回来快一周了,只是回来之后便有些不舒服,他怕你担心,才在外面租了房子养病。就是这病怎么都好不了,还越发的严重,今天我一个没注意,他就跑出来了。 你们、你们赶紧把人送医院去啊!唐教授捂着心脏,担忧的看唐鹏赋。 老太太呜咽道:去了,人家医生说咱儿子身体没一点问题,要是不正常那就是精神出问题了,可是他回来的时候除了有点嗜睡都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精神有问题了呢! 老太太也是急坏了,一周前她接到儿子电话,说自己身体出了点问题,请假回来休息两天,便火急火燎的赶到出租屋,发现这孩子只是有点嗜睡,并没有其他症状,才放下心来。 唐鹏赋是考古队的,这段时间在锦昌发掘新发现的大型古墓群,累的不行,出现这种症状八成是透支到一定程度,身体受不了了,休息一段时间就能缓过来。 老太太每天都会找时间来出租屋给儿子做饭,他刚回来那两天还算正常,该吃吃该睡睡,有时间还会连线锦昌指导现场工作,但是从第三天,唐鹏赋就开始出现异常状况。 那天中午老太太买了一只鸡打算给他炖了,她在厨房处理的时候,唐鹏赋忽然闯进来,拿起一块生鸡肉就开始吃,边吃喉咙里还边发出呜呜的声音,直直盯着案板上的鸡肉,眼睛简直要冒绿光。 那样子可把老太太吓坏了,赶紧大喊着从他手里把鸡肉夺了下来,唐鹏赋松口后,却又恢复了正常,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两人只道前段时间压力太大,他累得出现了幻觉,不如再多请几天假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可是后面几天,唐鹏赋不仅喜欢上了吃生肉,还一到晚上就蹲在飘窗上,对着外面鬼哭狼嚎,惹得隔壁邻居都开始投诉。 老太太没办法,就趁着白天他正常的时候,把人带到了他们二十几年前的老院子里,那老院子好久没住人,荒草丛生,一到晚上就响起狼嚎声,更是把周围的人都吓得不轻。 我这两天不是想着找个大师给他瞧瞧,把他的怪病治好了再告诉你,谁知道今天大师找来了,他一见人家就像是疯了一样跑出来,直接跑到家里来了! 老太太委屈巴巴道。 作者有话要说:吃完饭就开始码下一章,等我~( ̄▽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旸 10瓶;忘羡一曲远、懒懒de喵喵ゆДゆ、头痛欲裂 5瓶;秀~啊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九十二章 唐夫人的话刚说完, 那边被几个学生按着,一直呆立不动的唐鹏赋忽然暴躁起来,他扭动肩膀, 手臂上挂着那个学生就被扔了出去,紧接着狠狠往前一踹,抱着他大腿的学生也不由得松开了手。 然后他就拖着另一只手臂上的两个学生, 往唐老的方向移动。 老太太见状吓得大叫一声,赶紧回头对那大师道:大师,你快、快救救我家先生啊, 那小子他要害他爸爸! 一直未出声的老道士这才咳了一声, 走上前来甩了一下手里的拂尘道:无碍, 且看我这就制住他! 被唐鹏赋打飞的学生见状忍痛道:道长, 你可离他远一点, 老师现在的力气太大了! 老头瞥了他一眼, 傲然笑道:我与你们可不一样, 放心吧。 那学生看到他不听劝,还一副尔等凡人不配与我相比的样子, 心里气恼,阴暗的想着让着老东西也挨一下, 他就知道轻重了。 但是也只是想了想,恼了一瞬他却仍然不能看着这老头子被打散架,艰难的爬起来,便要伸手把人拦下来。 唐鹏赋已经拖着身上的两个人走到了客厅桌子前, 绕过桌子便是唐老先生和闵煜二人, 老太太看到这一幕紧张的撕扯着手里的手绢儿,这逆子要是真伤了他爸爸,那可怎么办啊! 早知道就该在他还清醒的时候买两条狗链子, 把他拴在老院子那大铁门上! 眼见老道士走到了唐鹏赋的面前,几个学生的心均是提起了嗓子眼,他们年轻力壮被打一顿小意思,这老头子看上去可有六十多岁了,真被打一下那还得了! 要是受了重伤,那肯定要讹上他们唐老师一家了啊! 你别过来,离远点听到没! 你搞迷信那一套也看看场合行不行啊,你是为了钱不要命了吗! 在他们的警告声中,老头一脸淡定的走到了唐鹏赋的身后,然后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抓着唐鹏赋手臂的学生气恼又无奈,又加大了力度,想要尽量拉住自家老师的肩膀,减少等会儿落在老道士身上的力度。 唐鹏赋被拍后,完全没有反应,仍然拖着身上的人目标十分明确的往前走。 老道士冷哼一声,垫着脚抬手捏住了他后脖颈的一块肉,使劲掐了一下,这下子唐鹏赋停下了脚步,猛然转身,挡着前额的头发散开,露出一双泛红的眼睛。 老、老师?那学生被甩来甩去,好不容易站稳就和唐鹏赋眼睛对了个正着,吓得说话都颤抖起来。 老道士却丝毫不惧,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挑眉看了那学生一眼:小子,有的事情,是你们这些高材生也接触不到的,今天我就让你们长长见识! 说着扬起拂尘缠住了唐鹏赋的脖子,抬手把一张黄符帖在了他头上,刚刚还十分暴躁的唐鹏赋立刻静止下来。 等了几秒钟,确认唐鹏赋不再发疯,挂在他身上的学生才慢慢松开手,十分惊奇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本以为唐鹏赋和医生说的一样,是由于长时间呆在阴暗的环境中,导致精神出了问题才会发疯。唐老太太请来大师,他们也只是觉得这都是老一辈人的迷信思想,没想到这老道士真的把人给制住了! 这是什么原理?还是说,这世界上是真的有鬼? 老道士感受着几人看向他时,眼神中的惊奇和微微的崇拜,不由得微微仰头翘起了嘴角。 你们老师前段时间是在挖掘古墓?老道士解下自己的拂尘问道。 唐老先生和唐夫人也慢慢走向自家儿子,却被闵煜和祁禹秋拦了下来。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79) 是的,是最新发现的古墓群,距今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很有研究价值。这次去的不只是我们学校,还有其他学校的人,都在合力发掘和保护其中的文物。 老道士点点头,道:这就对了,千年的古墓是随随便便能挖的吗?里面的怨魂困了一千多年,那也成厉鬼了。你们去了就挖人家的坟,让人家不得安生,可不就得给你们点教训? 你们师父这是被墓里的脏东西上了身啊! 学生听的一愣一愣的,下意识道:可是我们不是去挖坟,那墓群都被盗墓贼破坏过了,我们这次还是根据他们提供的线索从盗洞进去的,算是二次发掘。而且我们也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历史资料,并无私心啊! 祁禹秋听了这话,想起前段时间唐三川他妻子被迫和鬼结契的事,那个坑了唐三川小舅子的人好像就上交了一份古墓地图,这古墓群的位置大概就是他们交代出来的。 不过根据那文物贩子所说的,他们还没来得及大量转移墓中陪葬品,墓群应该还是比较完整的。 老道士不屑道:管你们是不是有私心,看现在这情况,人家墓主人明显是不同意您们的发掘啊!我看你们还是赶紧撤离为好。 那不可能!学生反驳,这又不是去郊游,说撤就撤,现在别说是他,就算是他们系的老教授去说,也不可能让这次考古工作停下。 开玩笑呢这是! 老道士哼笑:不可能,那就等着接下来墓地的人一个接一个出事吧! 那,道长你就没什么办法可以帮我们避免这种情况?有学生试探问道。 老道士听到这话眼睛一亮,撸撸胡须正要说话,却听到身后有人道:这光天化日的,你们在一位老教授家里搞迷信,成何体统!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吗?你们都是学校培养出来的高材生,将来是要为我们的历史研究工作做出贡献的,怎么能被人随便一忽悠,就扔了自己的信仰呢? 众人朝后方看去,只见一个长相异常精致的年轻人满脸严肃的看着他们,眼中带着谴责和怀疑,怀疑他们还是不是接受了十几年科学教育的大学生。 学生们都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脸颊微微发红,他们竟然被随便一忽悠,就给忽悠瘸了! 还是自己太年轻啊! 不过这也不怪你们,你们还年轻,没见识过这社会上的人心险恶,以后等你们长大了,自然就能学会辨别是非。祁禹秋把唐教授和唐老夫人安置在客厅一角,两位老人十分焦灼的看着一动不动的儿子,脸色都有些苍白了。 闵煜给唐教授倒了杯水,让他缓缓,轻声道:您放心,有禹秋在,唐叔叔不会有事的。 祁禹秋走到唐鹏赋身边,那老道士冷哼一声:我看你小子是上学上傻了,事实明明白白的摆在你眼前了,你还自己骗自己,不愿意相信这世界上存在不科学的事情? 我一直认为这世上不存在不科学,只存在目前科学解释不了的事,祁禹秋笑了,只不过道长您今天所说的,不在科学无法解释的范围内。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青年小声道:可是我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老道士斜倪祁禹秋一眼,嗤笑道:是啊,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他突然变得力大无穷,且十分狂躁,我这张符一贴上去就能制住他,你说说,着怎么用科学解释? 祁禹秋挑眉笑道:道长你真觉得自己的符能制住他? 说着示意几个学生往外退,他自己也往后走了几步。 老道士看到他的动作,不由的紧张了一下,却又觉得这小子是在吓唬人,便站在原地没有动。 祁禹秋带着几个学生撤开,从自己腰上解下特制的腰包,打开,里面有几根钢针。 那墓大概是许久未通风,空气中含有一些可能致幻的东西,而唐老师又劳累已久,所以才中招了。这种情况在中医上被称为邪风入体,只要扎上两针就没事了。祁禹秋将钢针仔仔细细用布擦了几遍,对着屋外的阳光看了看道。 老道士听了这话哈哈哈大笑起来,还中医,还邪风入体,这小子才是学中医学疯了吧! 道长您小心点啊,唐老师大概要醒过来了。 道士呵呵笑道:不可能,我这驱邪符可是 话没说完,脖子就被掐住了。 他死命挣扎,心里却是想不通,这唐先生明明就是被脏东西附了体,他的符怎么可能会不管用! 唐鹏赋掐着老道士的脖子,一双红眼睛死死瞪着他,咧开嘴笑了,笑着嘴里还不停的往下滴口水。 祁禹秋叹了口气道:你看,我就说黄符什么的根本不管用吧,这都是封建迷信啊! 唐教授和唐老夫人蹭的起身,颤颤悠悠就要上前去把人拉开,他们可不能看着唐鹏赋伤了人却不管啊! 闵煜赶紧拦住他们,示意祁禹秋动手。 祁禹秋朝两位老人笑道:别担心,我家可是祖传老中医,对付这种邪风入体最是在行,您就瞧好吧! 说完捏着手里的钢针朝正在扭打的二人走去,然后一手拉住唐鹏赋的手臂,把老道士从他手里提了出来。 几个学生看到这一幕有些傻眼,他们可是亲身体会了老师现在的力气有多大,这小哥竟然一只手就能困住他,实在是个猛人啊!祁禹秋把人揪着扔到一边,就把钢针深深刺进了唐鹏赋的后脖子处,正在挣扎的人立刻软下来,倒在了地上。 两个老人赶紧走过来,担忧道:这、这没事吧? 没事,他只是昏迷过去了,抬回卧室休息一下,我再给他扎几针,开副药方就彻底没事了。祁禹秋笑道。 唐教授心里松了口气,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祁禹秋赶紧把人扶起来,顺手在他背后贴了张静心符。 这一幕刚好被半躺在地上的老道士看了个正着,他瞪大了眼睛,哎了一声,手颤抖着指向祁禹秋扶着唐教授的位置。 你、你、你贴符!你们快看,他也有符! 祁禹秋微笑回头:大师您有时间给别人算命,不如去医院检查检查自己的眼睛吧,我怎么可能有符呢。 说着手腕轻转,那符纸已然消失在他衣袖中。 几个学生一脸谴责的看着老道士,这家伙,不但骗人骗到他们师父头上,被拆穿了还想拉人下水,脸皮子实在是太厚了! 老道士气得直锤自己的胸口,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 隔壁基友的玄学文开文啦~喜欢的小可爱可以瞅一眼呀~ 《穿成豪门弃女搞玄学》 作者:骑驴佩玉 文案: 玄学大佬唐心幼穿成了一本书里被抱错的真千金。 惨就惨在,唐心幼刚穿过去,就是炮灰真千金被扫地出门的剧情。 还有不少人等着看唐心幼流落街头的落魄样子 可惜的是再次见到唐心幼的时候。 唐心幼摇身一变,成为假千金未婚夫那缠绵病榻小叔叔的救命恩人。 画风也变得奇怪起来。 首富找唐心幼给家翁寻龙点穴。 商圈科技园要花一千万请唐心幼改风水。 曾经几位年轻人,听了唐心幼的指点迷津,统统平步青云。 就连唐家死活挤不进去的富豪圈子里的大人物,都围着唐心幼团团转。 唐心幼:我,玄学大师,打钱。 某位不信鬼神的小叔叔:先打一个亿。 1.爽文、甜文。 2女主吊打一切不解释。 第九十三章 老道士被气得拂袖而去, 连酬金都不要了,走到院子门口还不忘回头对着祁禹秋冷哼一声。 祁禹秋笑着朝他摆摆手,气得老头后退时脚绊到门槛, 踉跄着离开了。 几个学生七手八脚的把唐鹏赋抬到卧室里, 把他染了血的衣服脱下来简单清洗了一下, 才抬到了床上。 唐教授歇过气来,嘴唇颜色恢复正常, 才问妻子道:他身上这是什么东西? 这早上我不是买了只活鸡嘛, 他就给咬死了。老太太小声道,唐鹏赋咬活鸡的样子活脱脱一只黄鼠狼,实在是太吓人了, 幸好他们家先生没看到,不然心脏病肯定又要犯了。 唐教授叹了口气,转头看着那几个学生, 道:今天辛苦你们了,鹏赋这个样子, 我们得赶紧把人送医院去, 等他好了再让他好好谢谢你们。 教授您别说这话, 唐老师平日里对我们很好, 我们也不愿意看他病成这样。有人挠挠头,十分不好意思道。 对啊, 每次有什么好事老师都惦记着我们, 给我门争取了多少机会,其他导师手下的学生都特羡慕我们! 唐教授笑着点点头:好, 好,你们先回去歇歇吧。 好的教授,唐老师有我们的电话, 就在学生那一栏,您家里有什么事,一定要随时联系我们。学生还是有些不放心,带着担忧道。 唐教授笑着摆摆手,让他们别担心。 祁禹秋和闵煜替两个老人把这几个学生送到大门口,有人犹犹豫豫,还是转身看着他道:我们老师,真的是邪风入体吗?那、那墓中真的没什么东西? 其他几个人有和他一样等着祁禹秋解释的,也有不赞同的看着他,一脸谴责的看着他。 祁禹秋肯定道:那墓中确实没什么东西。 如果墓中真有什么脏东西,唐鹏赋就算没被附身,从里面出来身上也肯定沾有千年厉鬼的煞气。可他身上并没有,连在墓中沾染的阴气也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消散的不剩多少。 几个学生都松了口气,要是墓中真会有东西,那他们以后有机会亲自下墓了,可不要被吓死。 祁禹秋又道:你们也许以后要经常和古墓打交道,虽然这世界上并没那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但你们还是要记住,不管是什么墓,进去后都要对死者保持敬而不畏的心态,要对他们有最起码的尊重,但是绝对不能有畏惧之心。 几个学生郑重的点头,道:我们会的。 送他们离开后,祁禹秋又返回卧室,唐老夫人拉着儿子的手坐在床边,满脸担忧,唐教授则坐在藤椅上,看他们回来,问祁禹秋:小祁,鹏赋身上到底是什么东西? 祁禹秋闻言惊讶的看着唐教授,他刚刚还在想,要怎么把事情真相告诉唐教授,才能让他不至于受到太大刺激。 唐教授苦笑道:一大把年纪了,什么事情没遇到过,鹏赋的老师是我的老朋友,这么多年下了不少墓,也遇到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儿。 祁禹秋点点头,道:唐先生身上确实不是墓中的东西,他大概是太累了,精神虚弱,便被别的东西钻了空子。 人死后有三魂七魄,动物死后也有,越是聪明的动物,精魄存在的时间越长。而开了灵智的动物死后,会寻找机会钻入人的灵台处,企图占据人类的身体继续存活。 一般能开灵智的,是我们常说的狐黄白柳灰五种动物,这次钻了空子进入唐先生灵台处的,便是一只黄鼠狼。 黄、黄鼠狼?唐老夫人听到这话,想起唐鹏赋生吃鸡肉,咬死母鸡的场景,猛地一抖赶紧甩开了唐鹏赋的手,小步走到了唐教授身边。 祁禹秋上前去,把钢针从唐鹏赋的后脖颈处抽出来。 针被抽出来后,没多大会儿唐鹏赋眼皮子抖了几下,便睁开了眼睛。 他僵硬着躺在床上,扭头看着几人,咧嘴朝他们呲了呲牙。 老太太又是被吓得一抖,带着哭腔道:你看,这可不就是黄鼠狼么! 唐教授看向祁禹秋,祁禹秋道:您别担心,小小的黄鼠狼精魄,并不会给唐先生造成多大伤害,将它取出来后,唐先生好好休息几天,补补身子就能恢复正常。 藏在唐鹏赋灵台处的那只黄鼠狼精魄似乎听明白了他的话,咧着嘴朝他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祁禹秋也朝它露牙笑了笑,接着便掐着手诀,将手伸到了唐鹏赋的前额处。 此时唐鹏赋脸上仍然带着讥笑,脸上的肌肉缩着,面相越发的像一只黄鼠狼。 然而两秒之后,它脸上的笑却僵了,祁禹秋的手以一种奇异的姿势扣在唐鹏赋的眉间,轻轻敲了几下,然后食指中指并拢弯曲,从下面往上一提,一道青灰色的半透明身影便被提了出来。 吱吱!那东西呆愣愣的被祁禹秋提在手里,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反应过来后才挣扎着吱吱乱叫。 它明明前一秒还好好的呆在那人灵台中,怎么突然被提出来了?! 祁禹秋把它提到自己眼前晃了几下,青灰色的影子躲躲闪闪不敢和他对视,使劲扭动自己的灵体想要从他手里逃脱。 你这小黄鼠狼,不过百年修为,不好好滚去轮回,也敢出来作乱了。祁禹秋有些嫌弃道。 青灰色影子一听这话停下了挣扎,正对着祁禹秋吱哇乱叫,仿佛十分气恼他说出这种话。 闵煜看着祁禹秋盯着眼前一片空气自语,沉默着走过去,问他:是什么东西? 闵煜一靠近,黄鼠狼的精魄就开始瑟瑟发抖,努力在半空中将自己团成一团,身上甚至开始滋滋往外冒烟。 祁禹秋看着闵煜:你想看? 说着伸手在闵煜的眼皮上抹了一下,然后笑嘻嘻的等他睁开眼睛,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闵煜眨眨眼,便猛然看到祁禹秋举着的手中提着一只青灰色的黄鼠狼。 他皱眉:就是这只东西在唐叔的身体里? 祁禹秋又晃了晃:你不怕? 闵煜挑眉看着他:有你在我怕什么? 祁禹秋听他冷不丁说出这话,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 闵煜指着小黄鼠狼:它这是怎么了?怕太阳吗? 不是,它怕你。祁禹秋看了他一眼道。 怕我做什么。闵煜又往前走了一步,黄鼠狼精魄瑟瑟发抖,几乎要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回去再跟你说,我先把它处理了。祁禹秋轻轻推了闵煜一下,他立刻明白了祁禹秋的意思,退到了唐教授夫妇身边。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80) 黄鼠狼这次张开捂着脸的爪子,毛茸茸的脸上带着恐惧的神情看了闵煜一眼,心有余悸的吱吱叫了两声。 祁禹秋弹了一下它的鼻子:说吧,你做出这种事,我该怎么惩罚你啊。 黄鼠狼叉腰,指着床上还在昏迷中的唐鹏赋,吱吱哇哇一顿比划,比划完后气愤的呲了呲牙。 祁禹秋眯着眼摸了摸下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最后叹了口气道:你在说什么我完全看不懂啊,我看还是直接把你封了吧。 黄鼠狼本来期待的眼神一下子垮下来,急的直想跳脚。 唐教授夫妇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得不轻,唐老夫人已经低跌坐在沙发上捂着心口,微微别过了头,唐教授则往前走了几步,问祁禹秋:小祁,这、这你手里是那只黄鼠狼吗? 祁禹秋点点头,道:它上唐先生的身,似乎另有隐情,还是要把唐先生叫醒好好问一下。 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玻璃瓶,把黄鼠狼揉成一团塞了进去,顺手在瓶盖上打了张符。 处理好黄鼠粮精魄后,他重新走到床边,拿起刚刚那根钢针,刺入唐鹏赋额间轻轻移动,画了幅微缩版引魂符。 唐鹏赋的灵台完全被黄鼠狼占据,三魂七魄已经被挤到了角落里,将引魂符刻在灵台上,才能让他三魂归位。 引魂符刻完后,唐鹏赋果然没多久就再次睁开了眼睛,迷糊的看着身边的人,声音沙哑问道:你、你是谁,怎么跑我宿舍来了? 唐老夫人看到儿子恢复正常,赶紧站起来,迈着小步走到床边,拉着他的手道:儿子啊,你可算是醒来了,你可吓死我了! 妈?你怎么把我带回家了,我爸没事吧?说着探头朝后面望了望,看到唐教授好好的站着,才又跌回枕头上。 祁禹秋把他额头的针取下来,道:你在锦昌那边,是不是得罪过黄鼠狼?人老祖宗来找你麻烦了。 唐夫人赶忙把今天的事情简单和儿子说了一遍,听得唐鹏赋连连后怕,今天要不是那几个学生和闵煜两人在,他真伤了父亲,醒来后可就能一头撞死谢罪了。 这小东西非说是你们先冲撞了它,它才报复你们。祁禹秋晃了晃玻璃瓶,里面的小黄鼠狼虽然被晃得站都站不稳,还插着腰指着唐鹏赋愤怒的哇哇大叫。 唐鹏赋回想了一下,道:没有啊,我是真没见过什么黄鼠狼。 祁禹秋看着玻璃瓶道:你听到了吧,人都没见过那你,你是不是眼睛瘸了找错人了啊。 黄鼠狼岔开手,嘴里发出呼呼的声音,然后比了个大拇指。 唐鹏赋由于被这东西附过身,和它之间还存在着一丝弱弱的感应,自然也看到了玻璃瓶中的小黄鼠狼,顿时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指着它道:这、就是它想要夺我的身体?不是,我是真的没见过它啊! 祁禹秋弹了一下玻璃瓶,道:它说,是你们队伍里的人搭帐篷时,把它们家的老窝扒了,你是领头的嘛,它就找你麻烦了。 唐鹏赋简直冤枉死,搭帐篷那都是在附近请来的工人在干,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找上他了! 那不成,我回去给他们打电话再给它搭一个?他小心翼翼道。 祁禹秋啧了一声:不用管它,我以为多大事儿呢,黄鼠狼的窝到处都是,见地就能钻,它就是给自己找借口,小东西还跟我玩心眼儿呢。 黄鼠狼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却慢慢缩在瓶子里不动了。 祁禹秋把一张聚阳符折成三角形递给唐鹏赋,让他随身带着,被黄鼠狼精魄附身,身上或多或少会被吸走一些阳气,唐鹏赋的职业又要经常和地下的东西打交道,阳气弱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沾上。 解决唐鹏赋身上的东西之后,闵煜二人便被唐教授夫妇硬是留下了下来,唐夫人招呼着家里的阿姨准备午饭,唐教授则带着二人上楼去他的收藏室欣赏他多年来收集的藏品。 唐教授的藏品多数是一些书画,都好好保存在锦盒里,只有几幅最近收来的挂在展台中。他带着祁禹秋二人从第一幅画开始讲起,画的朝代、作者和画中内容等信息都信手拈来,中间穿插着小故事,听他讲这些东西并不会感到枯燥。 几人走到一幅小画前面,唐教授指着画上的景物道:这也是一幅没有落款的古画,我是在乡下的一户人家手里收来的。画上笔触风格杂乱,细细分辨后,我发现这上面竟是那个朝代几个书画大家的合笔,哈哈哈想来是哪个人闲得无聊才仿了几人的风格同画了这一幅画。 那几个书画大家中,有一对是老死不相往来,互留文章大骂对方的政敌,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儿的。 祁禹秋看着画上一处浅滩前的山峰,道:唐爷爷,你看这山,是不是和我们带来的那幅画上的山峰有些相似? 唐教授戴上老花镜,凑上前去眯眼仔细看,哎了一声:你别说,这山峰走向还真是很像,你等我摘下来去比对一下。 说着便小心翼翼的把画从展台中取了出来。 三人带着画下楼,把两幅画摊在桌子上对比后,唐教授很肯定道:这就是一座山,我本以为这山是虚构的,难道不是? 祁禹秋心跳有些加速,问他:您有和这座山相关的信息吗? 没有,不过我有朋友是研究这一方面的,我可以去问问。 好,如果有结果,还请您通知我一声。 唐教授笑道:这也算是件巧事儿了,你放心,只要这山如今还在,那些老头子肯定能认出来的,我看这么高一座山峰,怎么也不会凭空消失了吧。 祁禹秋笑笑,他们这一趟真的是来对了,如果能找到这座山,事情就简单多了。 吃过午饭后,唐鹏赋的其他学生和也陆陆续续来探望他,所幸他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便坐在客厅里和几人聊了起来。 这次来的学生是两男一女,男生有些沉默,倒是女孩子比较外向,来的时候手里还带了笔记本,见唐鹏赋精神很好,便挑了几个问题和他讨论起来。 师生两个正讨论的热切,又有人走进门来。 几人看向门口,见到来人脸都沉了下来。 祁禹秋和闵煜也过去,进来的年轻人穿着一件厚褂子,头发散乱,满脸胡茬,眼神也稍稍有些呆滞。 他走过来小声道:老师,我我听说你病了,过来看看你。 纪康成,就是你干的好事给老师脸上抹了黑,连累的我们也受到其他人的鄙视和偏见,你还有脸来见老师!女孩沉声呵斥道。 纪康成抖了一下,沉默不语。 恬畅!唐鹏赋低声拦住女孩接下来的话,看向纪康成,康成,事情已经过去,你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就不要沉浸在过去。你要正视自己的错误,想办法弥补,而不是整日颓废。你曾经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我相信你只要改正,在其他领域照样能做出一番成绩。 纪康成沉默着抬起头,看着唐鹏赋,半晌才诺诺道:好的,老师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看上去越发的呆滞。 他从自己的外套兜里掏出一个木雕小动物放在桌子上,然后转身慢慢朝门外走去。 唐鹏赋哎了一声,起身拦住他,从兜里拿出一张卡塞给他:密码你们都知道,这钱算是我借给你的,半年后连本带息还给我,知道吗? 纪康成迟钝的扯了扯嘴角,眼珠转了转,看着他道:谢谢谢谢老师。 等人走后,唐教授叹了口气,这件事他也有所耳闻,年轻人想要早点做出一番成绩很正常,但是抄袭别人论文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可原谅。 祁禹秋皱眉,问唐鹏赋:他是怎么回事? 唐鹏赋摇摇头,女孩替他开口道:纪康成这家伙抄袭另一个导师的论文,被逮了个正着,那老师本来就与我们唐老师不对付,拿这件事大肆宣传,现在我们这些同学在整个系里都不受待见。 这时一个男生开口道:他平日里不这样,学习很努力,也比我们有天赋,但是他女朋友劈腿富二代,他大概是太想做出成绩了。 可惜的是,抄袭论文被发现,他女朋友回老家的时候也意外身亡了,他大概是受不了双重打击,整个人都变得迟钝起来。 本来挺开朗阳光的,现在说话都得放慢速度,大概是有些傻了。 虽然被纪康成连累,但说起来众人对这个同窗还是惋惜不已。 祁禹秋皱着眉:可是,他并没有抄袭,这件事还是好好查一下为好。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五千字!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lana、蔚琉颜 ,比心心!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多吃不胖 ,零、小爷、时长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九十四章 祁禹秋的话让在座的人俱是一惊, 唐教授夫妇二人和唐鹏赋知道他的本事,第一反应自然是相信他,然后就开始气愤。好好的一个孩子, 有天赋肯下功夫, 本来前途无量, 要真是被污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心痛。 而三个学生则一脸怀疑的看着祁禹秋。 那女孩道:可是, 举报他的是系里的李老师, 当时李老师手里的原稿时间就是比纪康成的要早,连发出去的时间都比纪康成的初稿早,而且还拿出了办公室纪康成翻看他电脑的监控啊。 因为这件事, 我们的论文审查都要比别的同学严很多,李老师每次上课逮着我们就阴阳怪气,还总往唐老师身上扯, 恨不得就明说我们都是抄的,唐老师的成就也是抄出来的, 真是 难听的话到了嘴边, 女孩咬着牙憋了回去, 自从纪康成被抓到, 受影响最大的不是他们,而是唐老师。学校给纪康成记了过的同时, 也通报批评了唐老师的失职, 但是这段时间唐老师明明不在学校,根本不清楚论文的事情, 肯定是姓李的非要搞这一出! 唐鹏赋沉着脸道:纪康成说过自己有时间更早的原稿,但是当时他拿不出证据,也解释不了为什么会在办公室偷看李茂伟的电脑, 且那篇论文选题正是李茂伟的研究方向,我们才没办法辩驳。 要真是李茂伟那小子在搞鬼,我非把他从魝城大学弄出去不可! 唐鹏赋锤了一下沙发扶手,气得咬牙切齿。 唐教授拍拍他的肩膀道:要真是那小子耍手段,他就别想在这一行混了,我们这一行最怕的就是弄虚作假。 我先去联系院里,把纪康成的处分撤销,让他回来。唐鹏赋说着就上楼打电话去了。 三个学生不知道自家老师为什么这么相信祁禹秋,他就凭空说了一句话,任何证据都没有,他们总不能空口白牙去跟别人说,纪康成没有抄袭吧? 唐教授叹气道:这小子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说一出是一出,处分都下来了,他能凭自己一张嘴就给撤了?有这本事那下处分的时候他就该直接阻止。 老太太拍拍他的胸口:他不也是急吗,你看刚刚那娃娃多可怜啊,你去跟老邓头说,他是院长,肯定能把小娃娃的处分撤掉。 唐教授把她的手拉下来,虎着脸道:你这是让我徇私啦,我去找了老邓头,你儿子以后在学校里得被人戳断脊梁骨。 老两口正争执着,唐鹏赋从楼上急匆匆下来,道:康成出事了! 老太太一下子急了:这、这孩子不是刚走出去吗,出什么事了? 他从李茂伟他们那栋楼跳下去了!唐鹏赋声音都在抖,话音落下,人已经奔出了院子。 三个学生也眼神茫然的跟了出去,脑子里甚至没反应过来唐鹏赋说了什么。 唐老夫人一边焦急的看向门外,一边又放心不下老伴,最终还是选择留下来照顾唐教授。 我没事,出去看看。唐教授深吸了几口气,起身道。 祁禹秋对闵煜道:去看看吧,我刚没仔细看他的面相,但今天他不应该有生命危险。 将死之人不用看面相,就能从他周身气场看出死气,纪康成虽然颓废不堪,但身上并没有死气。 三号住宅楼一侧围着许多人,透过缝隙可以看到一滩刺目的血红,中间传出唐鹏赋愤怒的吼声,在高楼之间回荡。 李茂伟,你这个畜生!老子今天打不死你! 有认识他的人听到声音拨开人群走进去,便看到唐鹏赋满脸怒气,正用膝盖紧紧按着一个穿着居家服的中年男人,拳头毫不留情的锤在他的脸上。 两个男生有些无措的围在旁边想要拦下他,那个女生则半蹲着,慌乱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人群中一个老头大喝一声,制止了唐鹏赋,李茂伟气喘吁吁的爬起来,有些狼狈的擦了擦嘴角的血。 唐鹏赋你疯了!他吼了一声,表情动作太大,扯动眼角处的伤,让他不由得吸了口冷气,脸上怒气更甚。 唐鹏赋面色狰狞道: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很清楚,要是康成身上真留下什么后遗症,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李茂伟嗤笑:唐鹏赋,这件事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我才是受害者好吧,你学生抄袭我,被发现了,然后就跑到我家跳楼自杀,现在都成我的错了,这是什么道理?得亏我家就住在四楼,这要是住在十四楼,我一个被抄袭的受害者,还得一辈子背着一条人命了? 你们可要点脸吧! 这小区里都是学校工作人员的家属,或多或少听说过这件事,听到李茂伟的话,脸上同情的表情立马变了,看着唐鹏赋和躺在地上的年轻人时,眼神带上了些许的鄙夷。 学校的处分都下来了,这就算跳八百回也洗不掉抄袭的事实啊,好好搞学术,重新做人不行吗。 真有这种事啊,做了错事不知道悔改,竟然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报复人家受害者。 太可怕了,遇到这种人李老师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啊。 我的天啊,现在这种我弱我有理,我不弱就自残来讲理的人真的是不少啊。 对啊,明明是他做错了事,别人没遂了他的愿,就一副全世界都在伤害他的样子,什么时候要是碰上这种人,真的是要呕死了。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81) 站在远处的人尽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有窃窃私语飘了过来。 纪康成艰难的仰头看着唐鹏赋,全是血的脸上露出一个难过的表情,眼角流下一行泪道:老师对不起,我又害你挨骂了,你赶紧走吧,别管我,别跟我扯上关系,我会连累你的 你个小兔崽子你给我闭嘴!唐鹏赋朝他吼道,我让你好好收拾一下,振作起来,你就是这么给我振作的?! 纪康成有些羞愧的撇过了脸,不敢看他。 李茂伟余光看到周围的人都在同情他,对唐鹏赋和纪康成指指点点,心跳渐渐平缓下来,表情更加自然的对唐鹏赋道:你们想讹我,那就打错算盘了,学术容不得作假,就算今天他从楼上摔下来摔死了,我也不会为了全他的名声吧自己的研究让给他! 唐鹏赋冷哼一声,死盯着他道:李茂伟,你说这话也不怕遭报应。 我能有什么报应?我又没做什么错事,你们才该小心点,如此行径要是传出去,实在是丢魝大的脸!李茂伟义正言辞道。 周围的人也附和他的话,劝纪康成给李茂伟道个歉,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人家李老师都没要求学校开除你,还给你保留了学位证,你还想怎么样,现在本科生作弊都没学位证书了,你抄袭论文这么大的事儿毕业还能拿到双证就知足吧! 回头是岸,你还年轻,跳楼怎么不想想你爸妈啊,唉,现在的研究生真是一个比一个脆弱。 纪康成低着头一言不发,他已经失去了辩解的力气,反正不会有人相信他的。证据确凿,他一遍遍再重复那些话,也只是徒劳。 刚刚出声的老头正是他们院的邓院长,他叹了口气,老唐家这儿子生活的环境太单纯,一心搞学术,情商实在是太低了,三两句就被人家压着打。 行了鹏赋,救护车快来了,先把人送医院去,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救护车的声音渐渐传来,李茂伟故作可惜的叹了口气对纪康成道:你本来是个有天赋的小孩,一时想不通做错事,那就好好反省,何必搞得这么大呢?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回学校好好学习吧。 如果你真对我的研究感兴趣,出院后倒是可以过来跟我上几天课。 旁人听了这话无不为李茂伟的大方感动,有人甚至觉得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就是人太好,才会被狼给盯上。 纪康成被他这幅道貌岸然的样子恶心到,想到这人在办公室时说他偷论文时那副嘴脸,他低下头干呕起来。 你!李茂伟见状伸手指着他,嘴唇发抖,似乎气到了极点。 李老师,你看他这样子,狗咬吕洞宾不是好人心,还是离远一点,省得再被咬一口! 有人劝道。 李茂伟开始叹息,惋惜这么好的天赋,却是这种心性,很难在学术这条路上走得远。 此时,闵煜和祁禹秋扶着两位老人穿过桥,来到了李茂伟住的住宅楼下。唐教授想要上前劝解却被祁禹秋拦了下来,他走到纪康成身边,伸手捏了捏纪康成姿势诡异的胳膊,轻轻一扭,便给他接上了。 腿伤的太重,还得去医院治疗。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何必为这种畜生付出这样的代价呢。他抢了你的论文,害得你断胳膊断腿还能面无异色,这样的心性,你再跳八百次他也不会悔改的。祁禹秋叹了口气道。 纪康成猛然抬起头,惊讶的看着祁禹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说什么?他声音颤抖着,手也不由自主的抓住了祁禹秋的胳膊,如今哪怕是一个陌生人的信任,对他来说都弥足珍贵。 祁禹秋抬头看着李茂伟,微笑道:我说,他抢你的论文还倒打一耙,脸皮子可不是一般的厚。 说着手中掐诀,一道真言符打在了李茂伟身上。 李茂伟听到他的话心里一跳,但是眼见围观的人看祁禹秋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心里又安定下来。 他看到祁禹秋手做了个奇怪的动作,朝他指了一下,心里嗤笑,这果然是个脑子有病的。 他清清嗓子,愤怒的出声,想要再借机卖一波惨。 我抢他论文怎么了,明明是我先开始研究这个领域,我还没出成果,他就敢比我抢先一步写出论文,真被他发表了,我的脸往哪里搁? 抢就抢了,还敢来我家威胁我要自杀,怎么就没摔死你呢,真摔死了我倒是省心了,我看还是不想死,不然直接爬到顶楼往下跳绝对活不了。 不是我说,你得罪了大人物,反正也活不久了,那论文就该是我的,我不是也完善了很多吗,要不是我润色,那篇论文也不可能那么出色啊! 围观的人傻眼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这、这李茂伟是疯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四舍五入,就也算日了个九 周末的三更从明天开始呀~ 第九十五章 李茂伟越说越流畅, 只觉得憋在肚子里的话一股脑全都倒了出来,十分痛快,舒爽的他脑袋都开始有些眩晕, 眼前的人和景摇摇晃晃, 出现了重影。 微醺的感觉让他忍不住露出了微微笑意。 围观的人被李茂伟这一番话给炸得呆立当场, 他们没想到竟然是李茂伟把那个学生的论文占为己有,而不是人家抄袭他! 他不但抢了人家的论文, 还倒打一耙, 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把人家逼上绝路,小孩都被逼的跳楼了还不算完, 他竟然还想人家直接去死! 想到刚刚李茂伟那副义愤填膺,一字字一句句都把自己放在被抄袭一方的样子,周围的人都恶心到不行。这人也太能演了, 看到学生被自己害的跳楼摔断腿,还能毫不愧疚洋洋得意的在这里嘲讽人家, 真的是畜生不如啊。 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啊, 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吗? 我真的是, 看错李茂伟了, 没想到他骨子里竟然烂到这个地步。 呵呵,我刚还说学校的处分都出来了, 事情是板上钉钉, 现在被啪啪打脸,李老师手眼通天啊, 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买通院里替他瞒下事实真相呢。 太可怕了,要不是他发疯,有学校的处分在, 这小孩就要一辈子背着抄袭的名头啊,这一辈子都毁了!学校这次处理事情,是在有点过分。 唉,我真是学校还从来没出过这种事,我也是太相信学校的判断了,小伙子对不住啊,刚刚说话太过分。 对对,真是我这脸都没地方搁了,这个傻X浪费我的感情,小伙子,你同学说的对,没必要为这样的畜生跳楼啊,不值得! 刚刚谴责纪康成的不少人都隐隐感觉到脸发烫,他们也没料到,现实里竟然会有这么戏剧的事情发生,纷纷小声给纪康成道歉。 纪康成看到这些人对自己露出同情和善意的目光,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这段时间,他听到最多的就是谴责和嘲讽,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人品卑劣的抄袭者,他的同学、老师、朋友,甚至是在学院里迎面走来的陌生人,看着他时脸上似乎都带着嘲讽和不屑。 他知道自己拿不出证据,他的初稿不知道被谁删了个干净,连文件记录都彻底从电脑里消失,唐老师也尝试过帮他说话,但是事实摆在众人眼前,他就是一个无下限的抄袭者。 他不敢出门,不敢面对那些目光,也不敢见对自己抱着厚望的老师。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呢? 在众人鄙夷的眼光中,纪康成精神恍惚,总觉得这个世界是假的,他是被魔鬼拉进了一个幻境中。这一切都是假的,只要他回到现实世界,什么抄袭,什么辱骂都会消失,他还是魝大考古学系的高材生,还是老师的得意门生。 只有自己躲在廉价出租屋里时,他才稍微能从幻想中抽身,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恨到咬牙切齿却又无法可想。 纪康成已经习惯了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听人窃窃私语谈论着自己的光辉事迹,今天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没有抄袭,他没有错,错的是李茂伟这个畜生。 那句话在他耳边,简直像是天籁,哪怕这个人只是在安慰他,那也够了。 然后发生了他做梦都不敢想事,李茂伟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自己说出了事情的真相,耳边混混沌沌的声音退去,传进耳中的是众人带着歉意的安慰,和他们对李茂伟的鄙夷的指责,纪康成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的世界又渐渐清晰起来。 此时的李茂伟也渐渐清醒,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他晃了晃头环顾四周,发现刚刚还对他抱着同情的众人,此时却满脸厌恶的看着他,对他指指点点。耳边嗡嗡的声音不再是让纪康成给他道歉,而是骂他畜生不如,赶紧滚出魝大,别在这里恶心他们。 他听着众人的议论,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他、他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自己承认了抄袭论文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李茂伟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一不小心跌坐在地上。 有人小声道:他怎么会突然像是发疯一样说出这种话?不会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嗨了吧? 我看也是,看他摇头晃脑的样子明显不正常。 另有人看向刚刚出声的老头,道:正好今天邓院长也在,您也听到了这孩子是被冤枉的,闹到这个地步,总得给个说法吧? 对啊,人家好好一学生,被逼的跳楼,我们可都听到了,不能让这件事悄无声息的完了啊! 邓院长严肃道:这件事牵扯太多,我看还是交给警察来处理吧。 听到这话众人松了口气,有警察介入,事情肯定不能草草了结了。 李茂伟心里咯噔一下,想要开口向邓院长求情,可是一张嘴却又说出了差点把他自己气死的话。 你们以为报警就能把我抓了?纪康成电脑里的稿子和文件记录被删的干干净净,他找不到证据,报警有用吗哈哈哈哈! 我就实话告诉你纪康成,你的稿子啊,是你得罪的那个大人物给我的,记录也是他找人入侵你电脑删掉了,他说了,这就是一点小小的教训,你再不识好歹,他们肯定会让你身败名裂。 他是个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你还是老老实实离开魝城,好自为之吧! 这话让众人再次哗然,李茂伟也太嚣张了吧?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这种话! 邓院长呵斥道:李茂伟,有什么话你还是去跟警察说吧,魝大绝对不允许有你这样的人带歪学生!纪康成是我们院的学生,我看谁敢动他! 李茂伟惊慌的捂住自己的嘴,不不不,他要说的不是这些话啊!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他迟钝的摇头,忽然看向地上的纪康成,和蹲在他身边的青年。他想起刚刚就是这个人指了自己一下,然后自己才开始胡言乱语。 见李茂伟看过来,祁禹秋微微眯眼,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个笑容在李茂伟眼中却是异常的恐怖,那张精致的脸也变得妖异起来,他颤抖着移开目光,不敢再和祁禹秋对视。 事实如何,等调查结果出来就明了了,至于后续的事情就不劳李老师担忧,纪同学不会出事的,倒是你命门生暗,鼻生横纹,你那靠山怕是要倒了,做好心理准备吧。祁禹秋起身看着李茂伟道。 李茂伟仓皇的抖了一下,捂着嘴不敢言语。 救护车停在不远处,医生过来给纪康成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便把人抬到了车子上。 纪康成抓着祁禹秋的手,眼中泪光闪动,没有人能够理解在绝望中被人拉一把的感觉,尤其是这个人不但拉了他一把,还彻底把他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谢谢你。他哽咽道。 祁禹秋拍拍他的手:好好养伤,其他事情会有人替你处理的,以后做事别再这么冲动。 我、我会努力活下去的。纪康成眼神闪躲了一下,微笑道。 祁禹秋皱起眉,在他掌心放了张折成三角的平安符。 唐教授示意唐鹏赋跟上去,几个学生也跟着上了车。 看到纪康成被救护车拉走,才有人感叹了一声道:希望他能好好的养好伤,别真落下什么病根了。 唐教授叹了口气,走到邓院长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道:老邓,你这怎么回事,搞成这个样子! 邓院长也是一脸晦气,他没想到李茂伟这小子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勾结外面的人黑了学生电脑偷人家论文,院里也是看证据办事儿啊! 行了,我去处理一下你儿子和那位同学的处分,这件事儿我肯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没多久,警察来带走了李茂伟,围观的不少人都争着要当证人,还有人十分机灵的从头到尾录下了整个事件,把视频放到了网上。 事情很快引起了网友们的注意,这几年研究生和导师之间的关系已经成为一个令人不舒服的话题,每年都会爆出不少研究生博士生承受不住压榨,跳楼自杀的新闻。 以前爆出来的新闻里,那些老师还道貌岸然的否认推诿责任,这次新闻里的老师就过分了,抢学生论文就算了,把人逼得跳楼还公然诅咒人家早点去死! 这嚣张的样子,他是魝大校长的儿子还是女婿? 魝大啊,怎么会有这种人。 魝大风评被害。 人渣哪里都有,可别为这一个人渣否定了我们整个学校啊!我们魝大好老师很多的! 该死是真的该死,我现在就想知道这畜生口口声声说的靠山是哪个? 对,到底是什么人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众人开始在网上寻找蛛丝马迹,想要找出李茂伟所谓的大人物,最终却发现他确实是毫无背景,交际圈中也多是学术圈的人,根本找不到任何有钱有势的人。 八成是处理掉了,人家大人物可比你们精明多了,怎么可能留下痕迹。 这句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同,越是处理的干净越是欲盖弥彰,网友越发的气愤且好奇,在话题中刷屏,坐等后面的调查结果出来。 网上的事情祁禹秋和闵煜并没有关心,他们将唐教授夫妇送回小院子后便离开了,闵煜见祁禹秋脸色有些不对,握握他的手道:邓院长可不是吃素的,他儿子从政,女儿从商,他老人家想护着纪康成,在这魝城里就没人能动得了那孩子。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82) 祁禹秋长舒了口气,揉揉额头道: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算了,等明天我来送画的时候再找唐叔问问吧。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戏精 3个;蔚琉颜、月华、沧海、Seilent、奶茶一杯不够来两杯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eilent ,SherryLin ,月华、45773548、沧海、千言不如一默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九十六章 医院里, 纪康成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后,唐鹏赋对跟来的三个学生道:飞航,你们回学校, 我在这看着他。 老师, 别了,您病刚好可不能熬夜,还是我们在这里守着他吧。毛飞航赶紧道。 是啊老师, 您放心, 我们肯定能照顾好康成的,前段时间我们几个也也有点过分, 您就给我们一个弥补的机会吧。 唐鹏赋还要说什么,就接到邓院长的电话, 让他回学校开会讨论今天这件事,挂了电话后他嘱咐几人如果有事一定要联系他, 就赶紧回学校了。 唐鹏赋离开后, 三个人拉了凳子坐下,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由得叹了口气。 除了毛飞航, 另一个在场的男生叫杜良平, 女孩是他们这一届唯一的女同学谭佳悦。 得知纪康成是被冤枉的,三人既愤怒又尴尬,愤怒李茂伟的不做人, 又为前段时间自己对纪康成的冷脸感到不舒服。 等纪康成醒了,我给他道歉,我说话太冲了,都怪那个该死的李茂伟!谭佳悦懊恼道。 毛飞航安慰她:得了,你也是脾气太急, 要是真想道歉,你家离这边不远,炖点排骨汤拿过来给他补补。 谭佳悦赶忙点头。 没多大会儿,纪康成醒来,毛飞航赶紧凑上去道:康成,你感觉怎么样,要不是吃点东西啊? 纪康成起初还愣了一下,等彻底清醒过来才笑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你伤成这样,我们留这照顾你啊,放心,咱五六个同学轮着来,肯定把你照顾到出院为止。毛飞航轻轻拍他的手臂笑道。 纪康成微微摇摇头,笑道:谢谢你们,不过不用了,你把我的手机拿来,我最近刚好有个亲戚在魝城,让她过来就好了。 毛飞航回头看了看另外两人,挠了挠头道:那,好吧,今天也有点晚了,就别让他过来了,等明天吧。 谭佳悦也赶忙道:对,今天先让毛佳航在这里住一晚,你别跟我们客气,咱们谁跟谁啊还有,就是,对不起纪康成,我前几天说话太过分了。 纪康成眨了一下眼,扯开嘴角笑了笑:那些话确实很伤人但是你们是被骗了啊,还受到我的连累被被人看低,我也挺抱歉的。 谭佳悦眼圈立马红了,张嘴又把李茂伟那老东西骂了一顿,听得三个男生一愣一愣的。 毛飞航赶紧拦住她:好了,让杜良平送你回学校,别在这打扰康成休息了。 谭佳悦点点头,起身对纪康成道:你好好养伤,我明天让我妈给你炖汤,我妈可会做饭了,等着我啊! 说完便随杜良平离开了病房。 两人走出医院,杜良平才疑惑道:康成不是孤儿吗,他怎么会有亲戚呢。 谭佳悦瞪了他一眼:孤儿就不能有个叔伯啊。 不是,他说过自己是孤儿院出身,应该没有叔伯之类的吧?我没别的意思,就怕他是不好意思麻烦我们才这么说的。杜良平辩解道。 谭佳悦皱眉道:那怎么办,他断着一条腿没人在旁边照顾根本不行。 先看看再说,要没人过来我们肯定不能放着他不管。 第二天谭佳悦抱着炖好的排骨汤再次来到病房里,看到毛飞航坐在窗边,在病床旁边照顾纪康成的则换成了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穿着灰蓝色布衫,花白的头发用一根通体黝黑的簪子盘起,手里正拿着水果刀在颤颤巍巍削苹果。 毛飞航见谭佳悦进来,赶紧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放在床头的桌子上。 不用这么麻烦的,医院下面的餐馆里什么都能买到。纪康成有些不好意思道。 谭佳悦把盖子掀开,香气立刻飘了出来:他们炖的时间都不够长,还是我妈妈做的比较好,这里面还放了其他补身体的东西,你赶紧趁热喝了吧。 右边病床上昨天晚上刚住进来一个大爷,看到这一幕笑呵呵道:小伙子,你可是有福气啊。 一直沉默不动的老太太听到这话忽然扭头,那双几乎被眼皮遮住的眼睛直直看着他,把老大爷吓了一跳。 纪康成见老大爷误会,笑着解释道:大爷,这两个都是我同学。 哦,哦,同学啊,你的同学人都挺好。老大爷被盯得有些不自然,讪讪道。 谭佳悦本来也想开口反驳两句,但是想到纪康成那个劈腿又意外去世的女友,怕自己再说错话,就没有开口。 纪康成看着老太太头慢慢扭回来,才松了口气,对毛飞航和谭佳悦道:谢谢你们啊,没事的话你们先回学校吧,这里有我姨在就行了。 毛飞航不放心道:那,有什么事一定一定要联系我们,知道吗? 好,我不会跟你们客气的。纪康成笑道。 他看着两人推开病房门离开,才对老太太道:陈姨,你也一晚上没休息了,去那边躺一会儿吧。 我没事。沙哑的声音从老人喉中传出,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纪康成,你先睡一会儿,我等一下还得去找笑笑。 纪康成嘴角的笑淡去,点点头:那您路上小心点,别跑太远,这边的路多车也多。 老太太橘子皮一样满是皱纹的脸上扯出一丝笑:你放心吧,我不会走丢的。 说完她起身抽掉纪康成身后的枕头,给他盖好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额头,纪康成就闭上眼睛睡了。 等人睡熟之后,老太太从床和柜子的缝里拿出自己的拐杖,敲在地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隔壁床的老大爷就看着她走出病房,拐杖哒哒哒的声音也在走廊里渐渐远去。 祁禹秋带着画再次来到唐教授家,唐教授一拿到画就钻进了书房里,祁禹秋则被唐老夫人拉着在院子里聊天。 两人正在看架子上含苞待放的兰花时,一大早就出去的唐鹏赋回来了。 他看到祁禹秋,赶紧摘下帽子走过来道:祁先生,昨天的事儿我还没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给那孩子洗清冤屈了。 李茂伟能把事情做到这一步,肯定没有给纪康成留下任何翻盘的机会,他们就算知道纪康成是被冤枉的,也没有任何办法证明,最终纪康成还是要背着抄袭的名声。 而昨天让李茂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己曝出真相,在场的人除了祁禹秋,他想不到还有谁有能力做到这件事。 祁禹秋笑道:唐叔,你喊我小祁就行,他还好吧? 医生说腿会恢复正常,但以后阴雨天可能会出现点小问题,不过没那么严重。唐鹏赋说着却露出了苦笑,医生说没问题那是对普通人,他们这一行时不时就要往底下钻,为了发掘文物会也经常趴在地上一趴就是半天,腿不好可要受大罪了。 祁禹秋拿出一张烈阳符道:让他戴在身上,或许会好一些。 唐鹏赋接过来,笑道:等那小子身体好了,我再带着他亲自上门道谢。 祁禹秋想了一下道:唐叔,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和纪康成有关的。 你说吧。唐鹏赋听到祁禹秋说这话,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生怕从他嘴里听到纪康成身上有不好的消息。 唐老夫人见他们有话要说,便迈着小步进屋沏茶去了。 两人走到凉亭中坐下,祁禹秋道:他平日里性格怎么样? 挺开朗,唉,其实我是不敢相信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康成这小孩平日里性格外向,办事稳重,也许是最近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唐鹏赋叹了口气道。 祁禹秋皱眉思考了一下,又问道:据说他女朋友去世了,这件事您了解吗? 说到纪康成的女朋友,唐鹏赋难得的沉下脸来,道:那个女孩也在魝大读书,在是法学系,我见过她,但不是在学校,而是在一次小型拍卖会上,她跟着一个富二代去的,两人举止亲密,关系不菲。 按理说,死者为大,我不该多说什么,但是康成变成今天这样子,和她多多少少也有些关系。这孩子挺看重这个女孩,跟我们也透露过一些她的消息,那女孩出身普通,根本不可能通过正常途径去那种私下的聚会,我回来后也稍微提点过康成,但我毕竟只是个老师,也没有过多干涉这件事。 没想到,那次聚会后没多久,康成就被人堵在校外打了一顿,只不过他当时硬是瞒着我们,我也没及时发现这件事。后来的事就是佳悦说的,女孩甩了康成,和那富二代在一起,没多久又意外去世了。 祁禹秋道:纪康成是孤儿? 是,他从小就被丢在孤儿院,这些年过得挺苦,能考到魝大来很不容易。唐鹏赋感慨。 祁禹秋点点头,说:这就是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我昨天虽和他只说了几句话,也从他面相上看到他应该是父母双亡,但是奇怪的是,他的父母宫却又出现了异动。 这、这是什么意思?唐鹏赋虽没听懂的,但觉得这话听着有些吓人,不禁头皮发麻问道。 意思就是他又有了父母,按理说,亲生父母去世,只有结了婚,和岳父岳母或者是公婆有了一丝关系,才会出现这种状况。但是他女友去世,他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又找人结了婚吧? 唐鹏赋摇头:这不可能,他对那小女孩可好着呢,怎么可能人刚走他就找人结婚了,而且他结婚也不会一点消息都不透露给我门啊。 祁禹秋摇摇头道:那我就想不明白了,如果他和那女孩结了阴亲我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并没有。 唐鹏赋也不懂这些东西,想了想道:那要是认了干爹干娘算不算? 祁禹秋笑了:干爹干娘那都是口头上的关系,算不得一家人。 然后摸着下巴眯眼道:没有结婚,难道是他父母又活过来了? 唐鹏赋被这话吓了一跳,大白天都感到一股子凉气直冲脑门,他凑近了小声道:人都死了还能活过来吗? 祁禹秋哈哈笑出了声:唐叔,我就开个玩笑,人死了怎么可能活过来。 除非是那人从来都没有死,只是想办法做出了死去的假象,不仅骗过了人,还骗过了鬼。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大概会晚一点点啦 第九十七章 深夜, 老城区路上行人渐少,街道两旁的店铺一家接一家的收工关门,最后只剩一间卖串串的小店还亮着灯。 串串店老板收拾好外面的两张折叠桌, 弯下腰正要往店里抬, 忽然看到不远处的路灯下有个佝偻的身影正往这边走。 他心下一跳,又慢慢将桌子放下,大着胆子朝前走了两步。 借着路灯的光, 他才看清, 蹒跚着往这边移动的是个老太太,身上穿着电视剧里民国那种老式布衫, 手里拄着根通体黑色,还缠着不少小铃铛的拐杖。 老太太边走边四处张望, 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拐杖上的铃铛便随着她的动作慢慢晃动,发出细细沙沙的声音。 这大半夜的, 连约会的年轻人都回家了, 一个老太太在这里干什么?老板看着昏黄的灯光, 心里有些发憷。 老太太走到十字路口,在怀里摸索了两下, 不知道掏出了什么东西扔在了地上, 然后继续朝这个方向走来。 隔壁那条街的小区里传出了几声狗叫,让老板稍稍壮起了胆子,他手里拿着抹布, 小声问道:大娘,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回家啊? 老太太迟缓的抬起头,朝他笑了一下,满是褶子的脸看上去甚是吓人。 我出来找我女儿,她好像找不到回家了路了。 老板听到沙哑的说话声, 心里倒是没那么害怕了,只是有些奇怪,看这老太太的样子也有六七十岁了,她女儿少说也得有三十来岁了吧? 一个三十来岁的人怎么会找不到回家的路呢?除非她是个傻子。 想到这里,老板看着老太太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了同情,这么大年纪还要照顾一个傻女儿,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他走到路边,朝老太太道:您不行报个警吧?让警察帮忙找能快点,这片区域也不小,这大半夜的您自己得找到什么时候啦! 老太太摇摇头,眼中带着难过道:找不到,警察也找不到,还得我自己找。 这您女儿走丢多久了?听老太太这话,她那女儿丢的时间可不短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她快两个月没回家啦! 两个月? 一个傻子丢了两个月那都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说不定都走到隔壁市里去了。 老板越发的同情这老人家,就这样找了两个月都没找到,老人心里该多难受啊。 他又往前走了两步,对老太太道:既然都两个月了,那也不差这一会儿,您要不先回去休息,白天再来找? 老太太笑了笑道:小伙子,你是个好人,赶紧回家去吧,这边一到晚上可不□□全。我白天没时间啊,还得照顾病人,只能晚上出来找找了。 老板本来还想再劝她几句,但看着老太太坚持的模样,只能叹了口气道:您吃了晚饭吗?没吃我这还有些东西您垫垫肚子,反正我也要收摊儿了。 说着从冰柜里捡了些菜开了小锅。 老太太很自觉地找了个座位坐下,菜煮好后她慢悠悠的吃完,从兜里掏出一只铃铛递给老板,又慢悠悠的走出店门。伴着拐杖敲在地上嘟嘟的声音,佝偻的身影渐渐在路灯下远去。 老板看看手里的铃铛,似乎是银质的,表面已经氧化变黑,但是铃铛身上的花纹倒是很精致。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83) 他把铃铛往兜里一塞,快速收拾了店铺,骑着小电车往家里赶去。 骑过两个路口来到一个十字路口,老板自觉的停下等绿灯,他漫不经心的往左边一看,竟然看到刚刚那个老太太站在一两百米外,手里似乎抓着一根绳子在使劲拉。 老板本来想过去看看,但是这个时候指示灯恰好变绿,他便没有再多管闲事,拧着车把往前去了。在老太太的身影从余光中消失前,老板似乎听到了有人在惨叫,然后他就感觉到左下角衣服被拉了一下,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左边偏,车子差点栽倒在绿化带里。 他赶紧刹车,脚落在地上,摸了一下衣服左边的衣兜,摸到了刚刚随手装进去的小铃铛,小铃铛在他手里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路上十分诡异。 老板往右边看去,一条线斜斜从路右侧的施工地伸出来,挂在了下水道的窨井盖上,如果他刚刚直直闯过去,肯定要被勒住脖子勒下车。 他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脖子,看看小铃铛,下意识的觉得,刚刚拉他的就是这只小铃铛,然后赶紧把东西塞进兜里,寒毛直竖的往家里赶去。 一条街外,闪烁的路灯下,老太太似有所觉的往右边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个笑容在被她抓在手中的那条透明身影眼中,如同恶鬼一般可怕。 我真的没见过你女儿啊!透明身影是一个青年,他满脸恐惧,瑟瑟发抖道。 老太太手中的拐杖晃了一下,细碎的小铃铛哗啦啦响起来,被她抓在手里的青年的身体立刻像是被风吹过的水面一样,起了阵阵涟漪,然后他嘴里就再次响起了惨叫声。 我女儿在哪里,你肯定知道,她见过你,她身上有你的味道。老太太冷着脸,在路灯的照射下,比面容青白的青年更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青年已经被吓破了胆,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一个劲儿的惨叫,如果不是灵体,他肯定要被吓尿裤子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怎么这么没用! 你快放开我,放开我!老子是白兴腾,是白家的独苗苗,你敢伤害我,我爸不会放过你的!青年听到她叹气,更加害怕,疯狂大喊道。 老太太移开视线看向别处,远处的路灯连成一条线,越发的寂寥。 我的笑笑啊,你到底在哪啊。她喃喃自语道。 说完她把青年挂在自己的拐杖上,蹒跚着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祁禹秋接到刘昊电话的时候,正在陪唐老夫人下象棋,老夫人看起来温温柔柔,落子却是杀伐果断,把祁禹秋逼得连连败退,最后只能无奈认输。 姜还是老的辣。祁禹秋朝老太太比了个大拇指。 老太太带着些小得意挽了挽头发,摆手道:都是我家先生教得好呀,有时间你和他下一局,他比我可厉害多了。 祁禹秋一不小心被塞了口狗粮,噎得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便听到了放在旁边的手机在响。 他接了电话,刘昊道:祁先生,有生意来了。 祁禹秋一听精神振奋:你先说说是怎么个情况? 是莫军带过来的人。 下午两点多,莫军带着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找上门来,男人姓白,叫白成业,白成业来了之后便十分焦急的求他们救救自己的儿子。 白成业说他儿子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早上阿姨去叫他起来吃饭,却发现他突然傻了,像只狗一样缩在卧室角落里,不让人靠近,不管是谁,只要一靠近他他便一直汪汪叫,还往人身上扑。 祁禹秋奇了,道:莫军带来的?他不是玄学协会的人吗,怎么把人带我们这里来了,听这意思那姓白的小子像是得了失魂症,他们不至于连叫魂儿都不会吧。 此时电话那头响起一阵悉索声,然后再传出来的便是莫军的声音,他道:祁先生,招魂我们自然也会,可是难就难在,这魂在哪儿我们都找不到啊,什么办法都试了,连方向都没有。 那小子只丢了一魂一魄,按理说应该很好找,招魂铃一响,他丢的魂只要在一定范围内都能返回,但是他们把铃铛都快摇散架了,也没能找出来这小子在哪里。 那行,你们等一下,我这边很快就完了,五点钟我会回办公室。 莫军赶紧应道:好,好,我们就在这等着您啦。 挂了电话,刘昊推推眼镜道:你们先坐,距离五点还有一个小时二十五分钟,祁先生会准时赶回来的。 白成业十分焦灼道:这,那位大师这么忙啊,不能早点赶回来吗? 他儿子现在还在家里发疯,他可要担心死了。 刘昊道:我们祁先生正在做一桩大生意,您还是耐心等等吧。 是啊,祁先生是有真本事的人,忙一点也正常。莫军搭腔道。 白成业没办法,只好坐在沙发上,不停的看表。 他儿子早上刚出事,医生检查不出病因,他便联系了各路朋友,想请个靠谱的大师,这年头骗子太多,找到不靠谱的反而要耽误救治的时间。 经过一番波折他才在一个朋友的引荐下认识了一个老道士,可惜那老道士虽然看起来有两把刷子,也没能解决他儿子的事儿。老道士还算负责,帮不上忙也没撒手不管,将他带到了这个所谓的玄学协会。 据说这玄学协会是官方组织,十分靠谱,而且看着就很正规,他才信了这些人的话,又被带到了这个小小的工作室了。 现在想想,这怎么越看越像是一个圈套呢? 白成业越思考心里越不踏实,这种不踏实在看到赶回来的祁禹秋时达到了顶点。 祁禹秋怀里抱着画推门进来,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把画递给刘昊让他放好,才道:说吧,你儿子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儿啊。 白成业疑惑的指着他,问莫军:这就是你们祁先生? 莫军点点头,道:你别看祁先生年轻,他能力可比那些老道士厉害多了,我们这一行吃饭虽然也看年龄,但是更多的还是看天赋啊! 说完凑到白成业耳边,小声道:收收自己的眼神儿,你可别小看祁先生啊,人家都说了治不好不收钱的,真得罪了人家,你儿子可就危险了。 白成业勉强收起脸上的表情,深吸一口气道:祁先生是吧,我儿子他最近确实没干过什么亏心事儿,我这人管教孩子一向很严,他敢乱来我能打断他的腿! 祁禹秋摇头道:没做亏心事儿,那是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不然人家犯不着抓了你儿子一魂一魄还使手段把他关起来啊。 你说,我儿子是被别人抓走的?!白成业瞪大了眼睛。 祁禹秋挑眉笑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嘛,真是自己失了魂,他肯定还在你家附近飘着,怎么可能找不到呢。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来啦! 第九十八章 白成业对祁禹秋的话半信半疑, 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什么混账事情,至于他自己得罪的人,有这本事直接害了他来的更直接, 也不会朝他儿子下手啊! 他问祁禹秋:我实在是不知道那小子到底得罪过谁, 这漫无目的的,我们怎么找他? 要是那人抓他儿子是为了钱财或者是其他事,早就该打电话过来了, 这么长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 难道就仅仅是为了报复他们白家吗? 现在找不到他儿子魂魄的位置,又找不到对他下手的人, 这可怎么办啊! 祁禹秋坐到沙发上道:我自然有办法找到他,但是如果你儿子真的做了让人家恨到如此地步的事儿, 你打算怎么处理? 白成业听懂了他的意思,咬牙道:您把人找回来, 要是这小子真的干了荒唐事, 我肯定好好教训他, 该怎么办怎么办,如果他干的事违法了, 那就把人送局子里去! 我们白家虽然只有这一棵独苗苗, 但是也绝对不会包庇他。 祁禹秋点点头:好,这是你说的,记住自己的话。走吧, 去你家看看。 白成业赶紧应声,带着几人前往自己家。 来到白家的时候,白成业刚敲开门,便听到院子里一片嘈杂混乱的声音。 尖叫哭泣的女声中夹杂着惊呼和狗叫,让走进来的白成业脸上有些尴尬。 祁禹秋几人往前看去, 花园中一个光着上身,只穿了一条短裤的青年趴在地上,双手扣着草皮,呲牙咧嘴的盯着前方,嘴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青年身边围着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而前方则站着刚刚尖叫的女人。 兴腾啊,你听话,先过来吃饭好不好啊,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女人哭泣道。 趴在地上的青年汪汪叫了几声,甚是愤怒的想要往前扑,却碍着两个壮年男人,只能趴在原地寻找机会。 白成业摇头叹气,对祁禹秋道:您看到了,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我走的时候把人拴在床上了,他妈可能是不忍心,又把他放出来了。 几人走进院子里,那女人看到白成业回来,哭着道:成业,怎么样啊,兴腾还能不能治好了?白成业走过去沉声道:我走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不要放开他吗,你怎么就是不听!现在闹得这么大,平白让周围的人看笑话。 我、那是我们儿子啊,他一天没吃东西,被绑在床上手腕都磨烂了,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女人哭的更加凄惨了。 祁禹秋没有管他们,径直朝白兴腾走过去,围着白兴腾的两个人见状赶紧拦住他:你别过去,他可是真的会咬人的! 说着展示了自己胳膊上被咬出的两排牙印,牙印还在往外渗出丝丝血色。 祁禹秋笑道:没事,他不会咬我的。 白成业看着他走过去,也哎了一声,他儿子发起疯来的样子他可见过,那是真的像疯狗一样六亲不认。 祁禹秋在几人担忧的目光中走到白兴腾身边,那两个壮年男人已经做好了扑上去救人的准备。然而他们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刚刚还呲牙咧嘴,见人就扑的白兴腾看着祁禹秋靠近,竟然呜咽着连连后退,眼神也满是恐惧,最后甚至趴在地上不动了。 祁禹秋蹲在白兴腾身边,白兴腾甚至还伸头想要蹭他的裤脚,活脱脱一只讨好人的狗样子。 白成业夫妇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从早上被发现变成这样,可还没有一个人能制服这小子,连拿着镇定剂的医生都不能让他安静下来。 祁禹秋伸手弹了一下白兴腾的脑壳,白兴腾似乎被弹疼了,委屈巴巴的呜咽着把下巴放在自己胳膊上,眉头皱起一个疙瘩,眼睛时不时的瞟向祁禹秋,似乎在询问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 祁禹秋起身,对白成业道:还有救,先把人弄进屋里去吧。 白成业看到刚刚那一幕,心里一喜,中午那个老道士也没能让他儿子安静一秒钟,这位大师年纪不大,但是看起来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他儿子有救了! 他指挥着两个男人前去抬趴在地上的白兴腾,两个人犹豫的对视一下,一咬牙便朝仍然在呜咽的白兴腾走去。 他们还没靠近,白兴腾又开始呲牙,祁禹秋伸脚踢了他一下,呵斥道:老实点! 这话一说出,白兴腾立刻闭上了嘴,任由那两人把他抬到了卧室里。 一到卧室,被放下后白兴腾迅速找准了位置,连滚带爬把自己塞进了衣柜和墙的缝隙里,姿势怪异的趴在里面一动不动。 祁禹秋对白成业道:找根绳子把人捆起来。 白成业应声,找了根绳子和那两个男人一起费了老大劲,把白兴腾捆成粽子后,便让那两人退出了房间。 祁禹秋又拿了块枕巾塞到白兴腾嘴里,这下子他彻底安静下来,躺在地毯上一动不动了。 大师,那接下来该怎么办?白成业小心问道。 祁禹秋道:接下来就开始找人呗。 他让常先见把包递过来,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一一摆在地上。 符纸,黄布,罗盘,红线,还有两盏灯。 他拿出小刀割了白兴腾的一撮头发,又分别在他眉心和四肢取了血,滴在一个小盒子里。 盒子中装着些灯油,他把血和头发灰烬和灯油混合均匀,分别让白成业和白夫人也取了血滴进去,倒进两盏青铜灯中,然后偏头对白成业道:躺下,等一会儿集中精神,记住自己看到的东西。 站在一旁看着他动作的莫军本来没看明白他在干什么,听到这话恍然大悟,他们找不到白兴腾,但是可以让与他有血缘关系的父母祁找他啊! 可是这种办法实在是有些离经叛道,生魂离体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要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东西,或者一个不小心离体魂魄沾染了阴气,可就回不来了。 他还未见过生魂离体去救人的事情,一般来说,他们这些人都是以活人为重,绝对不可能拿活人的性命去冒险,祁禹秋这么做,只能说一句艺高人胆大。 白成业躺在地上,有些不安道:大师,这是要做什么? 让你去找你儿子啊,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就是天生的羁绊,现在他下落不明,也只有你们还有机会找到他了。 白成业心跳加速,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忐忑着又问他:那、那我不会有危险吧? 祁禹秋拍了一下他的额头,把一根针扎在他眉间,道:放心,你出事了我找谁要钱去啊。 这话让白成业稍稍放下心来,语气坚定道:来吧大师! 祁禹秋轻笑,又将一根针扎进他的眉间,紧接着拿出三清铃在两根针上面轻轻摇晃。 银针在铃声中轻轻晃动,躺在地上的白成业只觉得脑袋慢慢眩晕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出现了重影一般,耳边的声音也渐渐听不真切了。 然后便头一歪睡了过去。 祁禹秋点燃两盏青铜灯,分别放在白成业和白兴腾的右边肩膀处,把两盏灯拴在一根红线上。接着拿出两张纸,手指灵活翻飞,折出来一盏更加袖珍的纸灯,写上白成业的生辰八字,用符纸点燃烧成了灰烬。 莫军看着这一幕有些不解,他轻声问道:祁先生,这纸灯是干什么用的? 祁禹秋笑道:生魂离体,容易被孤魂野鬼盯上,得给他一道符护身符啊。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84) 说完便掐着手诀在白成业的肩头晃了一下,食指中指并拢朝上,似乎托着什么东西。 去! 祁禹秋轻喝一声,手腕一翻,莫军和常先见均看到一点火光飘进了刚刚那两盏纸灯的灰烬中。 原来是肩头火,莫军心下明了,这东西倒是能让那些孤魂野鬼不敢近身。 祁禹秋盘腿坐下,拴着两盏铜灯的红线缠在自己手腕上,手中三清铃有规律的摇晃着,道:端起灯顺着红线往外走,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手中的灯一定不能掉。 地上纸灯的灰烬打着旋儿飘向门外,站在周围的三人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与自己擦肩而过。 白夫人赶紧坐在了角落处的沙发上,祁禹秋示意她可以先出去,但是她白着脸怎么也不愿意离开房间。 祁禹秋便也不再管她,闭上眼持续摇动手中的铃铛,铃声缥缈,回荡在房间里。 白成业听见了缥缈的铃声,睁开眼,就看到自己站在一条陌生的大街上,手中捧着一盏灯。 顺着红线走,手中的灯一定不能掉。祁禹秋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白成业心中一紧,把灯捧到了胸前。 他低头看了看,发现一条红线从自己肩膀上往前延伸,不知道延伸到了何处,便顺着红线的方向往前走。才七点多,路上却一个行人都没有,空旷的让他心里有些发憷。 走过一条街,红线拐弯,白成业也跟着拐弯,这次街上终于出现了三三两两的人。白成业松了口气,刚要上前去这是哪里,就看到路边的人抬起了头,脑袋上一个硕大的窟窿正在往外流血,那人脸色青白,阴惨惨的朝他笑了。 啊!!白成业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脚后跟磕到绿化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一声吼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所有人都朝这边看过来,白成业这才看到,这些人一个个脸色都泛着不正常的白,分明就不是人! 他抖着从地上爬起来,低下头往前走,想要赶紧离开这道街,但是走了两步,眼前的路便被人堵了,他抬抬眼皮往上看,站在眼前的正是刚刚那个朝他笑的人。 白成业已经慌到极点,手抖得几乎拿不住那盏灯,他轻轻往右边移了一步,想绕开此人,但是右边的路也被挡住了。白成业抬起头,发现街上的所有人都朝他围了过来,而且他在这些人青白的脸上,竟然看到了垂涎的表情。 你、你们别过来!白成业慌张大喊道,然后举起了手中唯一的武器。 纸灯很小,微弱的光在路灯下毫不起眼,甚至没有打火机的火苗亮。但是当他把灯举起来后,那些东西却惨叫着捂住了眼睛,纷纷往后退去,仿佛他手里的不是一盏纸灯,而是强光手电。 白成业心中一喜,赶忙举着灯把眼前的东西吓走,加快脚步顺着红线走出了这条街。 等走出来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身后就是一条正常的路,根本不是他刚刚走过的那条,路上的人也全都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725 12:00:00~20200726 11:50: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奶茶一杯不够来两杯、沧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1312940 10瓶;花开花谢 6瓶;听雨问雪、夹心团子、小雪 5瓶;与偌钦回、Seilent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九十九章 白成业喉结动了动, 僵在原地,刚刚那一幕不是幻觉吧?他不敢再想下去,紧紧抱着手里的灯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 白成业听到耳边又响起了铃声,但是和刚刚那阵铃声不一样, 这次的声音仿佛是小孩拴在脚脖上那种小铃发出来的,细细密密, 让他听了心里一阵烦躁。 继续走,不要停。祁禹秋的声音再次传过来, 同时清脆的铃铛声压过了刚刚让他心烦的声音。 白成业应了一声,再次加快脚步,一路小跑着冲向红线的尽头, 只是跑着跑着身边的场景再次变换, 停下脚步后,他看到自己站在了一件白色的房间前。 房间里有人影在动, 白成业听到了自己儿子的惨叫声。 他心中一喜,伸手推开门,就看到一个老太太背对着他坐在房间里, 老太太面前便是被很多红线捆起来的白兴腾。 白兴腾被那些红线捆着似乎很痛苦,嘴里一直在惨叫,老太太一只手拿着根缠满铃铛的拐杖, 另一只手则举着把一尺来长的木棍,狠狠抽向白兴腾,抽一次他的惨叫声就更加惨烈,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白成业看到这一幕,心里一跳,大声喊道:住手, 你给我住手! 正挨打的白兴腾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竟然听到了他爸的声音!他爸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抱着一丝丝希望他睁开眼一看,却发现那不是幻觉,站在门口的可不就是他爹吗? 可是他现在是被这老太婆把魂儿抓了出来,他爸这样,岂不是 呜哇!爸,你怎么死了啊,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死了啊!白兴腾哭的更狠了。 白成业没工夫跟他掰扯,狠狠瞪了他一眼,对那老太太道:你快放了我儿子! 老太太颤悠悠的回头,满是皱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也放出了一丝光。她轻轻晃动了一下手中的拐杖,沙沙的铃声在整间房间内回荡着,白成业感觉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一只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则死死抱着纸灯。 你、有什么事可以好好商量 还没说话,老太太就举起拐杖狠狠朝他抽了过来,根本不给一点商量的机会。 白成业大骇,他隐隐感觉到,这一拐杖下去,自己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大师、大师救命啊! 老太太听到这话眼中出现了一丝嘲讽,紧接着拐杖便抽在他的腰间,直直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白成业下意识的低头,看到自己的腰的部位散开,整个人从腰间开始断成了两截。 他心下一顿,脑子顿时蒙了,他、他是要死了吗? 被捆着的白兴腾看到这一幕被吓得哇哇大叫:爸,爸你腰断了啊! 老太太笑了,裂开嘴露出掉光了牙齿的牙龈,然后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一把乌漆嘛黑的扇子,起身佝偻着身子朝门口走来。 白成业混沌的脑子被腰间的剧痛唤醒,看着慢慢走向自己的老太太,忍着痛苦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房门外。 老太太冷哼一声,手中扇子迎面朝他扑了过去,白成业是灵魂状态,但是仍然感觉到一股不详的气息从扇面上传出,他甚至有种感觉,被这扇子碰到,他大概就回不去了。 手中的纸灯闪了一下,也没能挡住扇子,白成业有些绝望了瞪大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色扇面,脑海中闪过一丝后悔,视线越过老太太看向哇哇大叫的白兴腾。 都是这个混小子,好好的怎么惹到了这么个厉害人物,要是能回到几天前,他一定打断这小子的腿! 他脑子里闪过各种想法,却看到扇子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落在了地上。 然后才发现,肩膀上的那根红线正扯着他往后飘,眼前的东西渐渐模糊变形,在白色房子消失前,白成业隐隐看到了一栋大楼,楼顶上几个红色的大字一闪而逝,他只来得及看清其中的四个字。 魝城医院。 祁禹秋手指夹着一张符裹住三清铃,轻轻扣在手腕处的红线上,红线颤颤悠悠,青铜灯中的火光也飘忽不定。 躺在地上的白成业面色发白,表情痛苦,手紧紧攥着拳头,额上的汗不断往下滴落。 莫军和常先见看着这一幕,皆是捏着把冷汗,刚刚一直十分安静的白成业忽然挣扎起来,嘴里发出痛苦的呼救声,他们甚至能感觉到他的魂魄有一瞬间出现了散开的情况。生魂散开,那就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了! 祁禹秋倒是不慌不忙,手中的铃铛一直没有停,见到白成业挣扎也只是动了动手腕上的红绳,让他们二人将青铜灯移到了白成业的头顶处。 红线颤动停止,青铜灯火光稳住,白成业脸上痛苦的表情也渐渐消失,然后他睁开了眼睛。 坐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的白夫人赶紧扑上来,问他有没有事。 白成业顾不得别的,睁开眼第一件事便是朝祁禹秋喊了一句。 在中心医院,他们在中心医院!抓我儿子的是个穿着布衫的老太太,拄着一根黑色的拐杖。 祁禹秋熄灭青铜灯,对莫军道:你们能调动附近的人过去吗? 莫军笑道:祁先生你放心,抓人生魂已经犯了大忌,我这就找人先去找到那老太太。 说完便打了个电话。 白成业从地上爬起来,常先见收拾了东西,几人便迅速出门赶往中心医院。 还未到医院,莫军便接到电话,那边已经找到安老太太,把人看起来了。 祁禹秋奇怪道:她没反抗? 据那几个人说,她似乎有亲人在住院。 人被找到的时候,她正从六楼一间病房往外走,似乎正准备离开,玄学协会的那几人便顺势将她带到了走廊尽头的办公室。 从电梯里出来,莫军和祁禹秋说,他们玄学协会的人身上都有出门办事的证件,拿着证件很多事情都会简单许多。顺便再次询问祁禹秋要不要加入理事会,加入之后再有什么事,他就能随时调动分布在各个地区的成员了。 祁禹秋想要那张证,但又是真不想加入玄学协会,脑子转了几下,便想到了一个绝好的主意,朝莫军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莫军被他这一笑笑得心里发毛,也不敢再说什么。 路过洗手间时,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一前一后从里面走出来,祁禹秋皱眉往里面看了一眼,便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半倚在洗手台,他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脚下倒着一根拐杖。 西装男看了祁禹秋一行人一眼,朝电梯走去,祁禹秋则走进洗手间,把拐杖捡起来递给眼前的人。 你的腿能下地了?祁禹秋看着他额头的汗珠,皱眉问道,此人正是唐鹏赋的学生纪康成。 纪康成接过拐杖,看着祁禹秋眼中出现了笑意,他道:我就是出来上个厕所你,腿伤没那么严重。祁先生,老师来的时候把符给我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祁禹秋看了一眼洗手间外,问他:刚刚那两个人是来找你的吧,他们就是李茂伟嘴里的那个大人物派来的? 纪康成的笑意凝固在脸上,低下头苦笑道:祁先生,这件事您千万别问,问我也不会说的。 这时站在走廊里的白成业走到祁禹秋身边,小声道:刚那两个人有个我见过,好像是姓曾,是一个小会所的经理。 姓曾?祁禹秋听着这个姓,想起慈善拍卖会上那个面相诡异的曾文柏。 纪康成虽然努力控制面部表情,但还是露出了一丝异样。 祁禹秋看向他:你得罪了曾家的人? 我和刚刚那人的儿子有点小冲突,不过都是小误会,说开就好了。纪康成笑道,脸上表情轻松,似乎事实就如同他所说的一样。但是这明显不可能,孩子之间的冲突,那人还能亲自找到医院里来? 祁禹秋点点头:行,那你先回病房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办。 扶着纪康成走出洗手间,迎面走来的护士看到他们眉头一皱道:你腿不想要了吗?这才刚做完手术,乱跑什么! 纪康成向祁禹秋道了谢,然后赔着笑脸被护士扶进了病房里。 祁禹秋看着他的背影思索了片刻,才挥手带着几人继续朝走廊尽头走去。 办公室里,三个男人如临大敌般围着一个老太太,老太太闭眼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听到又有人进门,才睁开眼看向来人。 白成业看到这张满是褶子的脸身上就一阵疼,指着她大喊道:就是她! 祁禹秋走到老太太面前,伸手拿起靠在沙发扶手上的拐杖,道:老人家,您抓了白成业的儿子,有什么事吗? 说着从拐杖上解下了一颗被红线紧紧缠着的铃铛。 老太太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然后开口道:我女儿丢了,我来找她,这人和我女儿有关系。 祁禹秋把铃铛上的红线解开符,把被关在里面的白兴腾放了出来。 白兴腾出来就大呼冤枉: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你女儿在哪,我都说了八百遍了,我是真不知道啊! 老太太晃了一下拐杖,哑声道:我女儿最后见到的人就有你,你肯定知道她在哪里。 祁禹秋虽不忍心,但还是开口道:您的女儿已经死了,您应该知道吧? 这话让白成业和透明状态的白兴腾俱是一惊,早从老太太面相看出这一事实的莫军和常先见沉默不语。 不是,我不知道你女儿人没了,关键是人没了你还找我干什么啊,我可跟她的死没有任何关系啊!白兴腾看了一眼白成业,赶忙给自己澄清道。 老太太倒是面色平静,看着祁禹秋道:我知道她死了,但是死了也要回家的,两个月了她都没有回家,我只能找人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问完了这个,我就去找下一个,总能找到原因的。 旁人听了这话,只觉得这老人肯定受不了女儿去世的打击,脑子出毛病了,但祁禹秋三人却听懂了她的意思。 人死了三魂七魄离体,如无意外肯定要在头七回到灵堂,去见亲人最后一面,这老人家身为玄学中人,肯定有办法能看见女儿的灵体,可是等了两个月没等到,这就有些奇怪了。 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横死留在了出事的地点,或者去找凶手报仇,要么,就是被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抓去炼魂了。 老太太自然也明白这道理,所以才急着想要赶紧找到她。 第一百章 两个月的时间, 如果真是被人捉去炼魂,如今就算找到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祁禹秋叹了口气道:您想找回女儿的心情我能理解,那也不能逮着个人就使劲儿折腾人家吧?你身为玄学中人, 肯定能看出这小子虽不是什么善人,但也没到闹出人命那一步, 问问就算了,何必还把人抓起来折磨呢。 老太太笑了一声, 道:小伙子,你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但天地广阔,总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们那里的人,生来便用特殊的方法在身上画下图腾, 寿终正寝的人身上的图腾会随灵魂离开肉体, 而冤死惨死之人,身上的图腾则会一半留在身上, 另一半记在与他死亡有关的人身上。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85) 剥下留在亡人身上的图腾,便能顺着二者的感应找到另一半,这位小哥虽然面无杀人之像, 但我女儿身上的图腾可有四分之一在他身上,你说我不找他找谁? 老太太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张布,上面是一朵浅粉色的花, 只不过盛开的花朵只剩一半,另一半像是被一刀切下了一般消失了。 这东西刻印在灵体上,去不掉的,你看看他后腰,是不是有一样的花纹。 祁禹秋示意白兴腾转过身,果然在他后腰的位置看到了几片花瓣。 怎么回事?祁禹秋沉声问白兴腾。 白兴腾扭头想看, 却怎么都看不到,他有些惶恐道:我不知道啊,这花怎么就出现在我身上了! 白成业气得额头青筋直冒,怒吼道:说,你到底把人家女儿怎么了? 白先生,你先别急,让他把话说清楚,祁禹秋见他对着空气一顿乱锤,有些无奈道。 白兴腾哭丧道:我说,我什么都说,你给我点时间好好想想嘛。 我和姬笑笑认识的时间也不长,当时是她主动追求的我,我见她长得挺好看,性格也好,还是魝大高材生,就开始跟她交往了 姬笑笑眼睛很大,鼻梁很高,笑起来甜甜的,但是性格又十分飒,白兴腾当时也是真心喜欢她,两人认识了一个多星期便在一起了。 和以往的女朋友不同,姬笑笑从来不会给他要东要西,出去约会也是挑一些很平价的地方,还会攒钱给他买礼物。交往一个月后,白兴腾就把她介绍给自己的朋友认识,还带她去各种聚会,生怕她融入不了自己的交际圈。 他的那些朋友玩惯了,并没有把姬笑笑当回事,但是姬笑笑却一直很努力的想要融入他们,白兴腾见她每次在那几个人面前都笑得十分勉强,也不太高兴,和几个人说了几次没什么效果,便不再带着姬笑笑去找他们。 姬笑笑问他为什么不出去和朋友聚会,他说了原因后姬笑笑还劝他不要为了自己和朋友闹别扭。当时白兴腾还十分感动,觉得姬笑笑这样一个爽朗的女孩儿,竟然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太难得了。 于是他再参加聚会时,会专门挑一些比较正式的才带姬笑笑一起去,去了没几次,白兴腾就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那些聚会上有不少身家比他更好的,没几天他听到朋友说,看到姬笑笑和别人一起去约会了。 当时白兴腾都傻眼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姬笑笑选出来往更高层次爬的跳板! 姬笑笑的新男友正好是他们家公司合作方老总的小儿子,那是他们惹不起的人物。他不想忍这口气,但是没办法,忍不了也得忍,从此也没有和姬笑笑联系过。 我们分手一周后,听说她就搬去跟新男友同居了,我被带了绿帽子,总不能还老关心她的事儿给自己添堵吧? 我半个多月都没看见过她,我们俩最后一次见面好像是在一个会所里,我们哥几个一起去给一位叔叔过生日,她好像是陪着新男友在那里玩儿,我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到她趴在我们门口往里看,还一副泪眼汪汪的样子。 我当时就在想,她八成对我余情未了,是不是被逼着和我分了手,又没法说又舍不得我,才为了看我一眼扒门缝。结果问她她却说跟我屁关系没有,人就是见那个叔叔过生日,想起了去世已久的老父亲而已。 说到这里白兴腾这个心大的也还是有些气愤,他就谈了个恋爱,被劈腿也就算了,怎么还就摊上这么个事儿了! 老太太打断他,问:你们那天,是不是七月十五? 白兴腾眯眼回想了一下,点头道:好像就是,鬼节嘛,那个叔的生日挺让人印象深刻的。 老太太道,就是那天晚上笑笑连夜回家了,可惜还是没赶回来。 啊?这、她是那天晚上走的?我也不知道啊,我那些个朋友也都不关心这事儿。他们圈子里交个男朋友女朋友,耍上两三天就谁也不认识谁了,对于前任他们向来是不会回头看上一眼。 祁禹秋听完,问老太太:那你女儿另外四分之一的图腾在谁的身上? 我找不到,找不到啊,整个魝城我都走遍了。老太太叹了口气,脸色迅速萎靡下来。 那会不会跟她男朋友有关?白兴腾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开始拉人下水。 老太太摇摇头:不是,我去看过他,他身上并没有图腾的痕迹。 白兴腾十分可惜的啊了一声。 几人沉默下来,俱是看着白兴腾,很恨不得再从他脑子里扒出些有用的信息。 哎,你怎么又跑出来了,不是刚把你送病房去吗?你是真不想要自己的腿了?护士的斥责声突然在门外响起。 祁禹秋朝常先见示意,常先见打开办公室的门,刚刚在走廊里遇到的护士正站在门口,皱眉对着门右侧说话。 常先见走过去,看到纪康成正拄着拐杖靠在墙上,神情恍惚的看着前方,身子摇摇欲坠,似乎马上就要倒在地上。他赶紧伸手把人扶进办公室,对护士小姐姐道:我来照顾他,等会儿就把人送回去,你先忙吧。 护士往屋里看了一眼,见到一直照顾这个病人的老太太也在,才不放心的嘱咐他们赶紧把人送回去,然后离开了。 祁禹秋看看纪康成,又看看老太太,问道:你们这是? 这是我一个侄子。老太太沙哑着声音道。 纪康成扯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小,但是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笑不出来。 他所幸收了表情,问老太太:笑笑的另一个男朋友是谁,您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祁禹秋想起唐鹏赋所说的,纪康成的女朋友为了和富二代在一起劈腿甩了他,然后在回家的路上意外身亡,大概就是这个姬笑笑了吧。 虽不好评价,但是只听这几人的话拼凑出来的那个女孩儿,是不值得纪康成沦落到今天这个样子的,他总觉得纪康成这样的人,肯定不会为了一个贪慕虚荣的女孩伤心至此。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笑笑对不住你。 没有,她没有对不住我,我只想知道,她另一个男朋友是谁?纪康成坚持问道,是不是姓曾? 白兴腾赶紧对祁禹秋道:你跟他说,那小子就是姓曾,叫曾嘉玉,是曾文柏的私生子。那家伙成天游手好闲的,我就想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的。 曾嘉玉,曾文柏。祁禹秋眯眼念着这两个名字,和曾文柏扯上关系,事情可能就没那么简单了。 纪康成看不见白兴腾,也听不到他的话,但是祁禹秋念出来的名字让他瞬间变了脸色,就算那天断着腿被李茂伟当着那么多人冤枉的时候,他也没露出过这样愤怒的表情。 他弯腰抓住老太太的肩膀道:笑笑肯定是被姓曾的小子害死的,肯定是他! 可是他身上没有图腾啊老太太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扶着他坐在了沙发上。 纪康成把拐杖扔在地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声音颤抖:你要相信我,笑笑的死肯定和他们有关系,别管什么图腾不图腾,把那个姓曾的抓过来问问不就全都知道了! 就是,把那小子抓来问一下,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呢!白兴腾十分赞同纪康成的说话。 祁禹秋瞪了他一眼,拍拍纪康成的肩膀,道:纪康成,你冷静点。 我、我没办法冷静,祁先生你不知道,姓曾的这家人有多么心狠手辣!纪康成抓住祁禹秋的胳膊,红着眼圈看着他,十分无助道,我爸爸曾经是曾文柏的司机,在我一年级那年,曾文柏突然让人把我接到他们家,说我爸爸在出差时开车掉下山崖走了,他们会负责我们母子的生活。 但是我妈妈说了,我爸这个人最是小心谨慎,没喝酒没熬夜,怎么可能平白无故会把车开到山崖下呢,这简直就是开玩笑。我妈妈带着我去了出事的山里,亲自去现场看看,从此就再也没回来。 他被当地的人送往孤儿院,在孤儿院里度过了少年时光,十八岁时考上了魝大,才再次回到这个城市。 虽然父母走的时候他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但是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忘记妈妈说过的话,他爸爸的死一定和曾家人有关系。 他自己也曾无数次去过出事的山,那片山坡度平缓,山下河流也很浅,车子翻下去就算是摔死了人,也不可能连尸体都找不到。 回到魝城后,他不甘父母就这么白白送命,便想要暗中调查当年的事情,但是他虽然已经尽量小心,却很快被曾家的人发现。他们打着资助的名义,再次围困他的生活,甚至找人联合李茂伟想要彻底毁了他。 纪康成恨声道:我不敢将这件事和老师同学说,就是怕曾家那些人连他们都不放过,可就算是这样他们还不愿意放过我。 祁先生,你说,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是这样呢,坏事做尽的人逍遥自在,动动手就能毁掉一个人,还能顶着慈善家的头衔人人称赞,我们却只能想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作者有话要说:打出标题的时候发现已经一百章啦,开心! 谢谢所有小天使的支持,给你们比心心,啾咪~ 第一百零一章 纪康成的撕心裂肺的质问, 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他深吸了口气,使劲抹了抹脸,叹了口气道:对不起, 我太冲动了,不该把这件事说给你们听的。 祁禹秋拍拍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道:道什么歉,作恶的是曾家那些人,你作为受害者, 自然要在恰当的时候说出真相。今天在这里遇到我们,便是最恰当的时机,是吧莫军? 莫军朝纪康成露出宽慰的笑:老太太女儿的灵体消失如果真的和曾家有关,那么这件事就是归我们管, 曾家做过的事情我们自然是要查清楚的。你放心,不管是姓曾还是姓什么, 我们肯定要秉公办理,绝对不会让他们钻任何空子。 白成业叹了口气, 道:那, 那个女孩是为了帮你查清当年的真相,才想方设法搭上曾嘉玉的? 纪康成想到姬笑笑,表情更加黯淡, 他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不知道,这件事我从来不敢让除我之外的人知道,更别说笑笑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一些东西才冒这种险。 沉默的老太太忽然开口,对纪康成道:笑笑大概没跟你说过,她的父亲也是死于一场意外。她父亲是外地人,当年为了我入赘到我们村子里, 我们那里太穷了,为了我们娘俩能过的好一点,他从笑笑很小的时候就外出干活,每年也只是过年的时候才回家一趟。 可是九年前,镇子里和他一起外出的人拿着钱找到我们村,说他在工地上干活时,自己没拉好扣子,从楼上摔下来摔死了。当时的工地老板很大方,赔了我们一大笔钱。 当时他们赔给我们的那笔钱,是村子里很多人一辈子都挣不了的,邻居都十分羡慕我们娘俩,但是我们不想要钱啊,再多的钱也买不来我们的亲人。 老太太看着虚空处,浑浊的眼睛留下两行泪。 当年也是想现在这样,我没有等到他回家,但是那时候笑笑还小,他身上没有图腾我也无从找起,这件事便不了了之。笑笑当时已经开始偷着和我学了不少东西,她大概和你一样,从那时起便记下了自己父亲的死有蹊跷。报考学校的时候,我让她留在我们那里,她硬是不肯,非要来魝城,要来看看留下她父亲的这座城市。 我知道她不甘心,怕她乱来会出事,所以没有教她太多东西。临来是我反复提醒她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再查也不可能查出什么东西来,她嘴上应着,可是根本没听进心里去。就在这孩子去世前不久,她就跟我说她好像找到一些线索,我当时就有不好的预感,但是怎么问她都一点不说到底查到了什么。 纪康成有些失神道:我从来没听她提起过。 他没想到,自己和笑笑竟然同时瞒着对方这么大的事,如果当时他们互相坦白,情况是不是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可是就算再来一次,他们大概还是不愿意将对方置于危险之中,仍然选择互相隐瞒吧。 莫军皱眉道:你女儿盯上曾家的小儿子,这么说你丈夫的死,也和曾家有关系? 那你来魝城之后,直接找曾家的人问问就是了,为何要逮着我儿子下手啊。白成业虽然同情这老太太年轻时失去丈夫,如今又失去了女儿,但还是有些不满。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我不确定我丈夫的死和曾家有没有关系,但是我女儿的死确实和你儿子有关,自然要先找他。 按理说,对她女儿下手的人才最有可能和他丈夫的死有关,但是曾家那小子身上没有图腾,她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身上有图腾的白兴腾。 白成业有些无语,那个什么玩意儿的图腾,难道就不会出错吗? 图腾从来不会出错。老太太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淡声道。 祁禹秋眯眼看着白兴腾身上的图腾,伸手遮住道:图腾不会出错,但是出现在凶手身上,人家也可以想办法把它遮住。 这不可能!老太太有些激动道,他们村子里的图腾,不是身上的纹身,说遮就能遮住。这东西刻在人的灵体上,想连着身上的肉挖掉都不可能。 祁禹秋想着曾文柏那副假面,冷笑:他们连面相都能改,遮住一个小小图腾,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白兴腾再次开口:直接把那小子抓来问问不久行了,搞这么麻烦干什么! 祁禹秋这次倒是赞同了他的说法:这大概是最快的方法了,那么,晚上我们就把人抓来问个清楚。莫军,到时候还需要你在场做个见证,曾家如果真有问题,就麻烦你们玄学协协助一下了。 莫军迟疑道:这、这真的好吗?我们有规定,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是绝对不能随便拉人生魂的。 如今老太太和纪康成拿不出丝毫的证据,一切怀疑都是建立在他们自己的推断上,如果把人拉来被三阳观那些人发现了,肯定要拿这件事做文章。 祁禹秋哎呀了一声,手搭在他肩膀上道:我们又不是协会里的人,不必严格遵守协会规定吧?再说了,我们趁他睡着的时候动手,问完后我保证把人安全送回去,且让他把这一切当成一场梦不就行了。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86) 就是嘛,只要他老实交代,不用像我一样挨顿打,其实还是挺有意思的。白兴腾帮腔道。 莫军看了一眼三个像木桩子一样默不作声的同事,那三人咳了一声,视线移向别处,只当做没听到几人的对话。 行!莫军一咬牙道。 白兴腾激动的拍掌,祁禹秋笑着对他道:既然这边暂时没你什么事,还是赶紧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不然在外面游荡的时间长了,以后很容易惯性离魂。 说完朝着白兴腾的天灵盖处轻轻拍了一下,白兴腾便晃晃悠悠超外面飘去。 纪康成有些激动的道:祁先生,我父亲的事真的能真相大白了吗? 祁禹秋笑道:放心,你父亲的死如果真的有蹊跷,坏人迟早要遭到报应的。 好,我信你!纪康成眼神坚定道。 白成业听到祁禹秋刚刚的话,知道自家儿子已经回去,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里看看,正要告辞离开,祁禹秋却道:回去之后还要麻烦白先生一件事,想办法打听一下今天曾嘉玉的下落,当然,如果能把曾文柏的行踪也打听出来就更好了。 他们手里没有这几人的生辰八字和贴身东西,想要把人抓来,还得到他们附近才行。 白成业点点头:祁先生你放心,曾家小少爷平日里张扬的很,想要知道他的行踪倒是简单,只是曾家的生意一向是曾文柏大儿子在打理,曾文柏这人深居简出,就不太好打听了。 祁禹秋点点头:行,我再问问其他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白成业走后,莫军让三个同事也回玄学协会待命,将纪康成送回病房,祁禹秋便给闵煜打了个电话。 晚上回来吗?电话接通,闵煜第第一句话就是这样问,弄的祁禹秋总觉得自己像是电视剧里天天把小娇妻扔家里的渣男一样。 他笑了两声,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会晚点回去,你别等我了。我想让你帮我打听点事,曾文柏你还记得吧,你能不能帮我找找,他今天晚上会在哪里? 闵煜问道:他犯什么事了? 好像是和几桩命案有点关系,不过还不太确定。 闵煜轻笑:所以,你今天晚上是想找他确认一下? 祁禹秋将纪康成和女友的事情简单和闵煜说了一遍,道:不说姬笑笑的事,他们对纪康成这种态度,肯定是心里有鬼,我不是找他确认,而是让他交代一下证据在哪里。 好,我等会儿把消息发给你。 挂了电话,常先见从外面买来了晚饭,几人刚吃完饭闵煜那边结果便传来了。 除了曾文柏住处的消息,他还传过来一张表格,上面是九年前曾家的产业和对应出意外的人名单,祁禹秋递给老太太:你丈夫在里面吗? 老太太看了一眼道:我丈夫叫邓宏,我不认识字,你帮我找找吧。 祁禹秋把名单放大,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在丰瑞酒店的工人名单中看到了邓宏两个字。 看来,你丈夫的死确实是和曾家有关系啊。 白成业那边也很快传来消息,今天晚上曾嘉玉回老宅陪曾老太爷吃饭,曾文柏也在,曾家老宅的位置正是刚刚闵煜传来的地址。 祁禹秋轻笑:这下好办了,父子俩在一处,也省得我们还要来回跑。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同道中人。老太太叹了口气,能将她丈夫女儿的三魂七魄扣下,肯定是有同行在帮曾家做这些事,遇到了又是一场麻烦。 祁禹秋低声笑道:我倒是希望曾文柏背后的人和他们在一起,一网打尽最省事了。 老太太看了祁禹秋一眼,她是村子里的神婆,只会一些祖上传下来的小手段,所以并不想节外生枝,和同行遇到。可是这个年轻人如此大胆,她实在是有些看不透此人的深浅。 夜渐渐深了,四周静下来。 祁禹秋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数字变动,十二点整,他手指轻扣了一下办公桌道:时间差不多了,出发吧。 莫军点头,四人下楼,开车前往曾家老宅。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虽迟但到,抱歉抱歉 感谢在20200726 12:00:00~20200727 19:25: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曲名、忘羡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發芽中的豆子 2个;沧海、46168446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咩啊?、静静小宝贝儿 20瓶;霍红尘 18瓶;番茄酱、小熊上岸了、听见 10瓶;叶yii南 8瓶;夹心团子、消逝、Tifa39011995 5瓶;与偌钦回、小猪 2瓶;细细砑红绫、是黑非白、乐乐、Shadow要奋斗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零二章 马路上十分安静, 车子驶出医院后,畅通无阻,一路向曾家老宅疾驰而去。 曾老太爷是曾文柏的爷爷, 这位老人一生跌宕起伏,也算是一个传奇。他在动荡年代白手起家,是第一批富起来的人,他掌管曾家的那么多年,决策从来没有出过错误, 时刻紧跟时代的潮流,才一手打下了曾家现在的家业。 曾老太爷的儿子,也就是曾文柏的父亲不堪大用,老太爷便直接越过他将家业交给曾文柏这个长孙, 而后曾文柏也没有让他失望,带着曾家更上一层楼, 如今曾氏也算是魝城数得上的大家族。 最让众人称道的是,曾老太爷不禁有手腕, 还养生有道特别能活, 如今他儿子都入土好些年了,他也已经是九十多岁高龄,仍然身体康健, 时不时就在大众面前露露脸。 有人曾经问曾老爷子有什么养生秘诀,老人乐呵呵道,要顺应自然,保持良好心态。可惜曾老爷子的顺应自然,是常年住在位于半山腰处的云生别墅中,还能吃着最新鲜的食材,这种养生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 车子开了一个半小时后, 他们才从医院来到了曾家宅子所在的云生别墅区。 曾家老宅便在云生别墅最深处,也是半山腰唯一的一座院子。这片别墅区是曾家的产业,他们在修建的时候特地将最好的一块地留出来,给老爷子建了这座宅子。 小区安保做的很好,祁禹秋看着三米高还安装着各种监测设备的围墙,正愁该怎么把老太太给弄进去呢,莫军直接开着车停在小区门口,然后朝执勤保安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然后他们就毫无阻碍的进去了。 你这证件挺好用哈,也是什么特殊事务研究协会的证?祁禹秋有些羡慕道。 莫军笑笑:那是发给别人的,我们内部人员拿的挂靠在政府部门下的证件,通用,祁先生要不要来一张? 祁禹秋摇摇头,莫军是时时刻刻都不忘把他往玄学协会里拉,一点儿机会都不放过。 小区里十分安静,除了他们车子驶过的声音,就只有偶尔响起的一两声狗叫。车子顺着小区里的路七拐八拐,终于看到了那条通往半山腰的路,而就在此时,前面忽然响起一阵嘈杂,那条路上有几个人拿着手电筒从上往下走来。 莫军立刻调转车头,假装路过拐上了另一条路,紧接着把车子停在了一座院子侧后方。 我去看看。莫军推开车门道。 下车后,他大摇大摆的从一条连通那条大路的小径走出来,皱着眉头和拿手电筒的人说了几句话,那人对他微微弯腰,似乎在道歉,然后莫军摆摆手,便走了回来。 等人做到驾驶位,祁禹秋问:是曾家的人吗? 是,说是有人混进曾家偷走了他们家老爷子养了十几年的狗,这正找呢。 祁禹秋抬下巴朝刚刚进来的方向示意:就这谁能混的进来,混进来不偷贵重东西,竟然偷能跑能叫的活物,这瞎话编的脑子有坑吧。 莫军耸肩:那谁知道,那人说了,说不定小偷也是这小区里的人,就是有偷狗的癖好呢。 几人俱是嗤笑。 眼看这情况是没办法开车上去了,四人便将车子停在隐蔽的地方,顺着大路左侧的树林往上爬。 走了不到五十米,祁禹秋便皱眉拦下了几人。 有东西。常先见最先看出来。 他们脚下有一根细细的红丝线,从路边朝树林里面横着延伸而来,拦住了他们的路。祁禹秋顺着红线往左边看,丝线似乎将整个山坡都围起来了。 祁禹秋弯腰仔细看了看,一股子腐朽的臭味便从红线散发出来,直冲脑门,他整张脸都被熏得皱了起来。 这东西挺邪门,死人头发用五毒之血泡出来后,打上特殊绳结,两端拴在鬼门关上,就能将围起来的地方变成一片鬼蜮,普通人踏入鬼蜮,就走进了传说中的鬼打墙,没人来救能在里面转到死。 常先见咂舌:这么长的线,得用了多少死人头发啊! 莫军则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到群里备份,道:看来这老宅子里藏着不能让人看到的大秘密啊。 死人头发倒是好弄,买通火葬场的员工,很轻易就能弄来这些头发,但是曾家如此谨慎,竟然用这种方法来防外人,就有些奇怪了。 祁禹秋让常先见从包里拿出护身符分给三人,便越过红线继续往前走。 右侧的路上不时便有人影走过,都拿着手电筒往有阴影的地方仔细寻找,这些人似乎知道如果人逃到树林里绝对逃不出去,所以并没有往深里看。他们四人走的路线离那条路还有段距离,但是仍然尽量放轻了动作。 在隐约可以看到上方出现与路灯不同的光线时,他们前方突然出现了草叶晃动的沙沙声 。 有人来了?莫军有些紧张道。 四人慢慢往右侧移动,分别将身体贴在树后面,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动静。 一道大约一米左右,一晃一晃的影子出现在前方,看起来像只狗熊之类的动物。常先见和莫军都不由得憋住了呼吸,生怕惊动了这东西。 等那东西走进了,几人借着透过来的几丝光线,才勉强看出来,这似乎是个弯着腰在地上爬的人。 他好像是迷路了,爬一段就要停下来左右看看,但是这边实在是太黑了,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祁禹秋从树后面走出来,压低声音对莫军道:血腥味好重,他受伤了。 说着蹲下,拿出手机用屏幕的亮光照向此人爬过的痕迹,果然在地上看到一条拉了很远的血痕。 那人听到声音,微微抖了一下,紧接着便更努力的往前爬,祁禹秋看到他两条腿像是两条布袋一样拖在后面,明显是断了。 你等等,再往前爬你也出不去的。他走到这人面前,半弯着腰轻声道。 地上的人瑟瑟发抖,但还是伸手在祁禹秋的小腿处拍了一下,似乎是想让他别挡自己的路。他的手接触到祁禹秋时,人猛然抬起头,惊讶的看着眼前黑乎乎的人影 你你是人!他的声音像是两块砂纸互相摩擦一般沙哑,带着微微的激动和期盼。 祁禹秋道:我是人,你是从前面的院子里逃出来的? 你是人,你是活人你是来救我的吗,你、你也走不出去了?他说话颠三倒四,只有这几句话是清晰的。 祁禹秋所幸蹲下,将手机放在他下巴处,道:我走得出去,路上的那些人是不是在找你? 此人看起来约有五十来岁,胡子拉碴,眼窝深陷,脸上满是伤痕。 见祁禹秋拿着手机照自己,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惊恐的东西,赶紧伸手把手机打落在地上。 你这样是会被发现的。他小声解释道,也许是思路渐渐清晰,他说的话几人终于能听懂了,我、我刚爬出来,被抓回去会死的,那里有好多死人,你们带我逃出去,我有钱! 祁禹秋拉起他的一只胳膊,掀开袖子对莫军展示道:看来,曾家老爷子长寿是有原因的。 男人的胳膊上是密密麻麻的伤口,伤口组在一起,赫然是一道符文。 这是什么?莫军只觉得这图案有些诡异,却不认识。 祁禹秋冷笑:这是借寿所用的刺青图案,是曾经出现在边陲的一个部落带入中原的邪术。 借寿,曾老爷子是用这种方法延长自己的寿命吗。莫军声音沉下来,再次拿出手机将图案拍了传进群里。 老太太接着微光凑过来,趴在男人的胳膊上细细查看,看完道:这东西我认识,我们村子里的祠堂壁画上有。完整的符文不是用来借寿,而是用来换命的。 换命,一命换一命吗?莫军把消息发在群里,让吴广峰做好准备,他们今天晚上可能要闹出大事来。 吴广峰知道他和祁禹秋在一起,自然十分重视,迅速和魝城相关部门联系,只等莫军这边发出消息。 老太太听着莫军的话咧嘴笑了:年轻人,天底下怎么可能有一命换一命这种好事,一条人命最多也不过能换来几年时间,想要继续活下去,那就再要找命格相近的人,给自己续命。 续命和借寿不一样,借寿是活到了寿终正寝之时不想死,便从别人身上借时间继续活 ,寿命从任何人身上借都可以。 而换命,则是命中注定要早亡之人,和别人换了命格,借着别人的命瞒天过海活下去,换命必须找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才能瞒过满天鬼神,苟且存活。 老太太说着,把已经快要昏厥的男人外套扯下来,那些伤痕从他的肩头一直延伸上去,似乎遍布了他的全身。 看来他是用来换命的。祁禹秋道,曾家和此人年龄差不多的,只有曾文柏一个人,怪不得他要遮住自己的面相,原来是借了别人的命。 你是什么时候被抓来的? 男人此时已经平静下来,小声道:我被抓来时刚好要过生日,是在七月十五。 这话让蹲在地上的老太太猛然一震,她一把抓住男人的肩膀:七月十五生日,你是不是属虎,今年五十三岁? 是、是的,我今年刚满五十三岁。男人被这老太太吓了一跳,从喉咙里挤出来几个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太太痴痴的自言自语,然后眼睛里崩出强烈的恨意,笑笑她爸爸,就是属虎,七月十五生日,他是被人拉去当替死鬼了啊!、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87)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时遇到了一天十二万字的大佬本渣渣跪服流泪 明天更新应该能恢复正常时间啦! 第一百零三章 不远处路上响起了狗叫, 祁禹秋看着老太太恨到发狂的模样,叹了口气道:走吧,去他们宅子里看看, 据我所知,借命是要将同命格之人的尸体放置于阵中的,这曾家的宅子如此隐蔽,防范这么严,也许你丈夫的尸身还在里面。 老太太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声音沙哑道:若真是如此,我定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她的丈夫女儿都死于他们之手,她如今已经成了孤家寡人,就算是拼了这条命, 也要拉仇人下地狱! 四人把受伤的男人抬到林子深处,祁禹秋用红线将他围在一棵树下, 便继续朝宅子的方向走去。 也许是将大部分人都派到山下找人去了,祁禹秋他们来到宅子对面的小坡上时, 看到院子门口只有一个人守着, 院子里灯火通明,可以隐隐看到有几个人在里面来回走动。 老太太忍着满腔恨意,静静盯着对面, 她问祁禹秋:我看不出问题,这宅子里并无阴气怨气。 那是因为这里的气场便人封起来了,替曾家做事儿的人确实很谨慎。祁禹秋道,我进去,你们在这里等着,莫军你注意消息,找到证据我会立刻通知你。 常先见有些担忧道:祁先生, 你小心点啊。 祁禹秋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背包挎在肩膀上,猫着腰往前方走。 绕到宅子侧方,他看着墙上插着的小旗子,嗤笑一声,拴着铜钱的红线一卷,将旗子从墙头卷落下来。 紧接着他助跑两步,轻轻一跃跃上墙头,小心跳进了院子里。 祁禹秋落地的地方似乎是一个小花园,假山奇石和各种绿植将另一侧亮着灯火的房子遮住,连声音都听不真切了。 祁禹秋扭头看了看,余光扫到两米外的一棵树,被站棵树下的大狗吓了一跳,这只狗通体黝黑,有半人高,看起来凶狠至极。它夹着尾巴死死盯着祁禹秋,喉中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祁禹秋手中拿着一张符,朝它走了两步,和善的笑了:乖,千万不要叫出声知道吗? 那狗刚刚还一副十分凶悍的模样,见祁禹秋朝自己走来,立刻闭上嘴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似乎怕极了他。 祁禹秋将符纸贴在它脑门上,看着它渐渐睡去,没了动静,才松了口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便选个地方,就刚好碰到这只大狗子,要是这只狗是个聒噪的,如今他怕是已经被发现了。 还好这家伙够识趣。 解决了狗子,祁禹秋沿着院墙往宅子后方绕去。这宅子里果然是埋着遮掩气息的大阵,有大阵在,就算是玄学协会的那些人来了,也不可能在这里找到任何线索。 祁禹秋没让莫军直接通知玄学协会的人进来搜查,就是因为他们来了大概也什么都找不到,惊动了曾家背后那个人,那这几桩冤案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结了。 他拿出罗盘,借着手机的亮光看着指针,果然,站在这院子里罗盘也丝毫看不出异常来。 可惜曾家谨慎过了头,倒是留下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破绽。如果真是在一块普普通通的地上,罗盘指针这么安静那是正常的,但是他们设下大阵的时候大概一心想要掩盖院子里的异常,而忽略了这块地本身就存在着问题。 这半山腰是绝佳的阴地,适合养魂而不是住活人,对孤魂野鬼来说,这里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而此时这里却是干干净净,连一丝阴气都没有,那座大阵就如同曾文柏脸上的假面,用力过猛,欲盖弥彰。 祁禹秋轻哼一声,收起罗盘,蹲在地上将整个宅子的布局画下来,他对照八卦方位,在院子对应的地方找出了大阵的阵眼所在。 扔掉树枝,他看向那座小楼,小楼地下就是阵眼,只要毁了这隐匿气息的大阵,藏在院子里那些被换命之人的灵体和尸身便无处可藏了。 祁禹秋背着包往后院走,绕到楼后面,蹲在墙角处将包从肩上解下来打开,把东西全都铺在地上。 今天本是出来给白兴腾招魂的,出门的时候他只带了些常用的东西,祁禹秋从里面拿出带来的黄布,撕成八个小三角,然后化开朱砂,在三角布上分别画上八卦阵八个方位的阵旗。 画完后他将刚刚从花园里捡来的八根树枝刻上符文,用黄符全部包起来,插上阵旗。 八面小旗子整整齐齐排列在地上,看起来虽然有些简陋,但好歹能用。 把阵旗别在腰间,祁禹秋拿了三清铃,起身围着房子走了一圈,确定方位后便开始把旗子插在对应的方位。 第一面旗子插在地上,周围还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当祁禹秋手里最后一面阵旗插在地上时,整栋房子内里的气场已经完全乱了。 阴气煞气怨气,还夹杂着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腥臭冲天而起,几道浓黑色的身影在半空中穿梭尖叫,声音凄厉至极。 前院传出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紧接着便是各种嘈杂的声音,祁禹秋听到有人发动了汽车,大概是想要从这里逃出去。 他给莫军发了消息,把地上的东西装进包里。走到前院时,他看到那辆要离开的车子停在大厅前方,坐在驾驶位的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他疯疯癫癫打开车门,朝大厅里面扑去。 大厅里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那天在拍卖会见到的曾文柏,曾文柏搀扶着的则是一个头发花白,面色红润的老者。 见年轻人扑过来,曾文柏大叫一声,站在客厅外的另一个青年立刻上前去把人拦住,直接敲晕在地。 老者站在正堂中,阴沉着脸看向突然出现的祁禹秋,其他人这才注意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 曾老爷子?祁禹秋看着老头问道。 老头呵呵笑了两声道:我还道是哪个大师来了,原来是个小朋友啊。小朋友,你出来时可和家里长辈报备过了?要是在我这里出了事,家里人该伤心了。 此人面容看着虽然精神,但是眉眼之间带着一股压制不住的煞气,眼看已经是时日无多,若今天他们这些手段无人发现,过不了几天大概又要有无辜之人受害了。 祁禹秋原本以为曾家的这一切,是曾老爷子请了被人替他们做的,没想到这老头子自己就是幕后黑手。 祁禹秋轻笑:曾老爷子,今日谁会在这里出事那还不一定呢,反正不会是我。你应该知道,我既然敢出来,那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玄学协会的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你们家的事儿再想瞒着那是瞒不住的。 祁禹秋的话让老头脸色越发的难看,他这些年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很清楚,一旦被那些人发现,他们曾家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看到祁禹秋这么年轻,他本来以为是个年少冲动的小子,只要今天把人解决了,那么明天就算是有人来查看,他们照样能够将事情继续隐瞒下去。 但是如今玄学协会已经知道这件事,他这么多年的心血,马上就要毁于一旦! 如此想着,老头看着祁禹秋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给吃了。 曾文柏看着祁禹秋的脸,思索了一下,恍然道:你、你是那天拍卖会上,闵煜带来的小男友! 是我,曾先生记性不错。 曾老爷子眼神阴毒,喉中发出咯咯的声音,沉声道:小子,我今天既然注定了走不出这院子,倒不如在临走前多拉几个人,你也随我一起走吧! 祁禹秋耸耸肩:老人家,你早就该死了,可是我还年轻,您要真觉得寂寞,还是带着您的家人一起走吧。 曾文柏抖了一下,看向曾老爷子,整个人都开始瑟瑟发抖。 他对自己的情况很清楚,本来在二十七岁那年他就该死了,但是他父亲太没用,爷爷为了不让曾家败落,就借了别人的命让他活到了现在,一旦老爷子没了,那他绝对活不过今年! 他好不容易才又找到一个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还没来得及用上,怎么突然就被人发现了呢! 祁先生,我们无冤无仇,你何必非要抓着这件事不放呢?只要你今天当做没看到这里的事情,我们曾家也有些产业,您随意开口,我们一切都好商量啊?曾文柏完全乱了方寸,小心翼翼对祁禹秋道。 曾老爷子冷声呵斥曾文柏,让他闭嘴。 祁禹秋见他毫无悔改之意,冷笑道:曾先生,你觉得我像是缺钱的人? 害死了那么多人,我看曾老爷子是一点都不后悔啊,这么一来,我倒是不想让玄学协会的人来处理这件事了。祁禹秋给莫军发消息问了玄学协会会怎么处理这些人。 按照玄学协会的规定,如果查出他们曾家确实是牵扯到人命案子,肯定要将人交给法律来制裁,像这种恶□□件,死刑是逃不了了。 只是死刑,祁禹秋觉得太便宜他们了。 他从包里拿出两个小瓶子,朝曾老爷子笑了笑:法律的制裁你们是逃不了的,但是你们既然这么不想死,我倒是可以帮帮你们。 第一百零四章 吴广峰接到莫军的消息, 就已经带人赶往云水别墅区,当祁禹秋破了曾家老宅的大阵,阴气冲天的时候, 他们便迅速往山上赶去。 他带着人上山后和莫军汇合后, 带着十二分的警惕进入了曾家老宅。本以为布下这种阵法, 还这么丧心病狂的人可能要费点功夫才能拿下, 但是院子里的场景却让吴广峰傻了眼。 院子里风平浪静, 忽略中间地上躺着的四个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祁禹秋坐在台阶上, 手里正拿着两个小瓶子对着头顶的吊灯看, 见众人赶来, 下巴朝他们示意道:都在这里了, 该抓就抓吧。 地上,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昏迷不醒,另一个看上去比他大上几岁的青年则有些呆滞的跪坐在他旁边。 两人不远处,躺着满头白发的曾老爷子和曾文柏,被誉为长寿老人的曾老爷子前段时间还出现在大众面前, 当时的他身体健硕,满面红光,年逾百岁看起来像是才七十多岁。而如今他却满脸皱纹,眼窝深陷, 那双曾经十分有神的眼睛也一片浑浊。 他的孙子曾文柏和他并排躺着,两人脸上皆带着痴傻的表情,嘴角口水顺着脸颊流淌到地上,任由旁人怎么叫都没有任何反应,已然是傻了。 吴广峰看着协会的工作人员将两人抬出去,问祁禹秋:他们这是怎么了? 祁禹秋看了一眼站在吴广峰身边的莫军, 带着笑意道:刚刚那冲天怨气你们看到了吧?这曾氏爷孙作恶太多,而且将那些人的灵体都困在这宅子里,我一不小心把那些东西全放出来,又没注意他们的情况,等我反应过来他们已经成这样了。 大概是被那些冤魂报复了吧,坏事做多了本来就心虚,见到那些东西被吓成这样也是正常。 吴广峰看向莫军,莫军咳了一声,点点头道:祁先生说的有道理。 只是他们变成这样,没办法录口供,还能判刑吗?祁禹秋站起身,握着玻璃瓶的手垂下,问吴广峰。 吴广峰看着眼前的房子,道:涉及玄学的事情,不可按照一般案件来处理。 意思便是只要有铁证,他们自然会让那两个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祁禹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指向地下道:你们找找这房子应该有地下室,还有,去老头子的卧室搜一搜,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东西。 吴广峰一声令下,立刻有人开始进去搜查。 此时,呆坐在地上的青年忽然指着祁禹秋道:是他,是他对我太爷爷和我爸动手,他们两个才变成这样的,你们一定要为我爸做主啊! 吴广峰和祁禹秋同时看向他,祁禹秋道:他大概也是被吓坏了,我可是好人,怎么可能对两个老人下手呢,是不是莫军? 被点名的莫军立刻点头,十分肯定的对吴广峰道:吴老师,祁先生他绝对不是那种人。 就算是,那也绝对不承认。 吴广峰上次和祁禹秋在郊外遇到三阳观的人时,就已经深深地认识到,这个青年办事儿那是随心而来,曾家做的事谁听了都会被这两个人的手段恶心到,祁禹秋这样的性格,不对他们动手那才是奇怪。 不过他毕竟不是玄学协会的人,没那么多规矩要遵守,吴广峰看了青年一眼,没有说话。 从院子外面走来的老太太也要跟着众人往房子里走,祁禹秋拦下她,将一个小瓶子递给老太太:我找到了,你带她回去吧。 老人捧着瓶子,看着里面弥漫的淡淡灰色,留下了两行泪。 笑笑,我来接你回家了。 莫军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算是那两个人渣付出了代价,也没办法让老人的女儿和丈夫再回来。 等吴广峰也走进房子里,祁禹秋将另一个瓶子也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惊讶的看着他,祁禹秋笑道:做坏事总要付出代价的,我想,他们两个放在你手里是最合适的。 瓶子里隐隐可以听到苍老的声音在怒吼,老太太接过瓶子,举起来对着灯光细看,眼中是满满的恨意,脸上却带上了微微的笑。 祁禹秋看着她把瓶子收在怀里,也笑了。 这两个畜生就该落在受害人手里,承受他们本应得到的报应。 他相信,老太太一定会好好招待两人,让他们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痛不欲生,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姓曾的老头被发现了毫无悔意,还想设下陷阱拉前来的玄学协会所有人垫背。祁禹秋本来就没打算放过这两人,便直接动手抽了他们的一魂一魄塞进小瓶子里,让他们在这小瓶子里清醒的体验一下来自受害者的怒火。 进去搜查的人很快就找到了宅子下面的地下室,祁禹秋跟着吴广峰沿阶梯走下去,在里面看到了已经被整理出来的几具尸骨。 总共五具,一具尸体大概能给曾文柏续命四五年。吴广峰压抑着怒气道。 为了续命竟然每隔四五年就要杀一个人,曾家那两个人简直就是魔鬼。 祁禹秋在五具尸骨旁边转了一圈,对吴广峰道:查一下这些人的身份,通知他们的家人吧,这其中应该有一具是纪康成的父亲。 吴广峰点点头:这些事我们会办妥的,你放心吧。 紧接着在楼上搜查的人拿着一个玻璃罐下来,从玻璃罐中倒出来一颗药,对吴广峰道:吴老师,这好像是人骨制成的。 吴广峰额头青筋直冒,道:这是从哪找到的?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88) 在主卧里,应该是那个老头的房间。 祁禹秋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玻璃罐里省了大半罐的药,道:为了多活几天,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吴广峰让人把药收起来,叹了口气:我们玄学协会当初成立的目的,便是为了减少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是总有些人藏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残害同类。 那两人死后便交由青邙山处理,然后将此次事件通报玄学界,以儆效尤。 莫军小声对祁禹秋道:吴老师的意思是,让青邙山把两人的魂魄继续看管起来施以刑罚,直到抵消他们所犯的罪孽为止。 祁禹秋轻笑,这两人所犯罪孽,够他们魂飞魄散了,青邙山怕是要把他们传给下一代,才可能有机会送他们离开了。 接下来的事情祁禹秋没有再参与,老太太认领了丈夫的尸骨后,就带着女儿和那两个畜生的魂魄回了医院。 第二天,莫军给祁禹秋带来消息,制成那罐药丸的骨灰,是曾老爷子亲儿子的 祁禹秋正在吃早饭,看到这条消息简直要呕出来,扶着桌子干呕了几下,眼泪都流出来了。 闵煜赶紧拍拍他的后背,把水端来喂了他一口。 怎么了? 祁禹秋又呕了一下,泪眼汪汪道:我一朋友大清早的给我发消息,说昨天那个老头子吃他亲儿子的骨灰! 闵煜本来还揽着他小心喂水,听到这话脸色也变得不好了。 刘叔听到祁禹秋呕吐就赶紧从厨房端了碟梅子放在桌子上,走的时候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慈爱。 祁禹秋看着梅子,摸摸自己的肚子道:你说这都几个月了,我肚子一点儿没大,刘叔就没觉着哪里不对吗? 闵煜伸手覆在他的小肚子上,轻笑道:刘叔也许是觉得你比较特殊? 祁禹秋愁啊,他能感觉到刘叔对他是真的好,这事儿不能再拖了,这两天就找个合适的时机跟他坦白才行。 闵煜弯下腰,下巴放在他头顶,压低了声音道:我们努努力,也许真的能怀上呢? 祁禹秋手肘往后面捅,把人从自己背上掀开,哼笑道:不用试,我没那本事。 大早上的就在这耍流氓。 闵煜无奈的揉了小腹,祁禹秋这一下子可是毫不留情,他揪揪祁禹秋的耳朵:你什么时候搬到我那里,总得给个确切的时间吧? 这怎么可能有确切的时间?这种事讲究水到渠成懂不懂? 祁禹秋一副我懒得跟你多说的样子,喝完粥捡了颗梅子扔嘴里,挑眉道:我上班去了。 闵煜叹气,水到渠成,他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等来水到渠成四个字。 回到办公室,莫军又来给他们送东西。 这次的案子是祁先生你一手处理的,按照我们玄学协会的规定,奖金自然也是要送到你这里。 祁禹秋收下支票,问他:纪康成父亲的尸骨找到了吗? 找到了,正是那五具尸骨中的一具。莫军道,曾家父子做出这等事,肯定要做出补偿,鉴于此件案子的特殊性,按照相关规定,受害者家属应该能拿到几百万的赔偿吧。 几百万,也许对普通人来说,可以保他们衣食无忧了,但是让他们自己选,哪怕是千万也买不了亲人在他们心中的位置。 祁禹秋叹了口气道:这样也好,那些失去了丈夫和父亲的家庭,拿了这些钱怎么也能生活得好一点。 莫军迟疑了一下,问祁禹秋:我今天去看纪康成时,发现他面相有点问题,但是又拿不准,您觉得他是真的父母双亡吗? 你没看错,他母亲应该还在,只不过现在处一种生死不定的状态,确实有点奇怪。祁禹秋沉思道,不知道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曾家人已经被处理,她大概也快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到啦 第一百零五章 和祁禹秋想的不同, 直到唐教授把那副画彻底临摹完,纪康成那边也没传来和他母亲相关的消息。 唐鹏赋自然也知道了纪康成父亲被曾家人害死的事情,十分感慨的和祁禹秋说这孩子就是心思太重, 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一点都没有向他们透露过。 毕竟曾家在魝城也算是豪门了, 他也是怕你们被曾家盯上, 落得个和他一样的下场。祁禹秋道。 唐鹏赋叹了口气道:如今他爸爸的事情水落石出, 他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这次的事情, 真的要谢谢你了,康成这孩子要不是遇见你, 肯定要毁了。 祁禹秋摇头笑道:一切因果自有定数, 曾家那一家作恶太多, 注定了要在这里个时候被收拾。 唐鹏赋笑了笑, 因果这东西,实在是过于奇幻,他这种普通人也理解不了。 唐教授用了四天的时间,终于将唐尤的这幅画完全复刻下来,他将原画收好交给祁禹秋道:我已经将这画上的山峰图案传给了那几个老朋友, 应该过段时间就能得出结果。 祁禹秋接过画,向唐教授道谢之后,便回了工作室。 要将下面那层画弄出来,还需要准备点其他的东西, 他手里如今有砂金,朱砂,还缺点材料,不过反正画在他手里就没人能抢的去,倒是不急。 倒是协会那边,硬是给祁禹秋登记了一个编外人员的身份, 不过这个倒是不影响他自己的活动。 莫军给他送证件的时候说了,玄学协会一旦发现哪里有灵异事件发生,就会派人过去查看,如果协会内部人员能够解决,那就自己解决,如果解决不了,就会将事情委托给别的门派,而这种委托报酬向来十分丰厚。 吴老师说,祁先生登记之后,以后有事情会优先考虑您这边,酬劳自然和委托给其他人是一样的。 祁禹秋看着手里的证件,玄学协会这样做,也算是给他行了方便,好歹那么大一个协会,发现灵异事件的概率总比他们这小工作室要大吧。 以后可不愁没生意可做了。 那以后我们就是合作伙伴了啊,合作愉快啊。祁禹秋笑眯眯的握了握莫军的手,莫军小同志,我还有个想法,你可以回去喝吴老好好商量一下,我从明天开始要开班授课,你有兴趣来吗? 莫军听了这话瞪大了眼睛,带着惊喜道:祁先生,您不是开玩笑吧? 他们协会里的人都是游兵散将,学来的也是三脚猫的功夫,和那些有传承的世家门派比起来弱的一批。他们也想学点真东西,但是奈何人家大门派不可能愿意将传承秘法外露,导致现在协会中的人是求学无门,看不到前路。 祁禹秋的本事他们是知道的,当初祁禹秋出现时,协会就极力想把人拉进来,希望能从祁禹秋身上学点东西,可惜祁禹秋自己开了工作室,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莫军没想到,祁禹秋竟然要开班授课,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祁先生果然和那些古板的大门派不一样,他就是玄学界里无私奉献的大善人啊! 祁禹秋莫军激动的简直要跳起来的模样,赶紧摆手道:我收学生肯定是有要求的,如果你们有意向,可以先让你过来跟我几个月,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好、好,我这就回去和吴老师商量,您等等,我马上就能给您回消息!莫军是一刻都等不得,说完后便飞速离开工作室,朝协会总部赶去。 常先见看着这一幕,问祁禹秋:祁哥,你真的要收学生吗? 祁禹秋朝他神秘一笑:当了我的学生,那出师之前都算是我门下的人,有玄学协会给咱揽活,以后工作室肯定是要做大做强,光靠我们两个人可忙不过来。 收两个学生,拿着学费还能让他们帮忙干活,岂不是美滋滋。 现在玄学界所有门派都恨不得将自己的传承捂得严严实实,也就祁哥你能这么大方了。常先见感慨。 祁禹秋笑而不语,他们青阳山可从来没有敝帚自珍的习惯,他师父向来热衷于把自己术法传给心性好的人,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得到保护。 莫军很快就回消息,说吴广峰同意他跟着祁禹秋学习,并建议祁禹秋多收几个学生,学费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祁禹秋婉言拒绝了吴广峰的建议,莫军和他认识的时间不短,此人心性还是可以的,至于其他人,他暂时也懒得去一个个看,等以后有机会或许会多收几个,现在一个常先见一个莫军就够他琢磨了。 至于吴广峰说的学费,祁禹秋想到自己破解那副古画所需要的材料,便列了个单子给他们传了过去。 除了朱砂和砂金,他还缺了七种东西,吴广峰拿到单子后,在玄学协会的仓库里找到三种,让莫军给祁禹秋送来了。 祁禹秋本以为这几种材料很难找,没想到他们那里竟然一下子就寻到了三种,倒是意外之喜。 剩下的吴老师会给您留意着,您放心吧。莫军现在已经成了祁禹秋的头号崇拜者,要不是碍于祁禹秋是已经是有家室的人,恨不得一天二十四跟着他。 祁禹秋把东西放好,点头:代我向吴老道声谢。 都是小事儿,不值一提,您别放心上。莫军赶忙道,祁禹秋愿意收他当学生,对他们玄学协会来说,这份恩情可比那几份材料重多了。 莫军成为祁禹秋的学生后,就非要搬到了工作室的宿舍里和常先见住一起,照他说的,只有这样才能不被常师兄拉下,而且两人住一起还能相互讨论相互学习。 对此祁禹秋倒没什么意见,就是把李琦趁机又给他要了一笔住宿费,让祁禹秋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人家玄学协会虽然财大气粗,但也不能老逮着一只羊薅羊毛啊。 常先见跟着祁禹秋这几个月,倒是把祁禹秋给他的那本符箓大全上的符描了个七七八八,只不过画出来的也只有七八张比较简单的能用。 祁禹秋本来还觉得这小孩学的有点慢,等莫军来了,十天画不下来一张符,差点把他急的嘴角起泡后,他终于觉得,常先见简直就是个天才! 幸好他当时没有松口,不然吴广峰那边多送来几个,他岂不是要被气死。 唉,我终于明白我师父当年为何天天发脾气了,就这让我我也受不了啊!祁禹秋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和闵煜感慨道。 闵煜关上电脑,起身把他圈到怀里去,掐了掐他的腰道:只是你天赋太高了,听你所说他们两个已经算是正常情况,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祁禹秋蹭蹭他的脖子:我这不是想早点把人培养出来,我好退休嘛。 在宗门里时他就习惯一口气把功课做完,然后在其他师兄弟吭哧吭哧干活的时候咸鱼躺,现在为了实现继续咸鱼躺的梦想,肯定要把常先见培养的能独当一面才行。 只是这两个家伙的进度实在让他感到希望渺茫,前途无亮啊! 越想祁禹秋越忧愁,手不自觉的就伸进闵煜的衣摆下面捏了两把腹肌。 这个时候,也只有男色才能让他心情好一点了,他是有家室要养的人,怎么能像以前一样咸鱼呢? 这么俊的媳妇儿,可不得好好挣钱养着嘛。 唉,你说养个媳妇儿也不容易啊。尤其是这么有钱的媳妇儿,他什么时候才能比闵煜更有钱啊! 闵煜握住在自己身上作乱的小爪子,眸色渐渐变深,嘴角跳起一丝笑意道:养个媳妇儿其实很容易,不信你试试。 说完一只手捏住祁禹秋的下巴俯身咬上了他的唇。 一吻结束,祁禹秋已经是气喘吁吁,被吻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了。 他拍拍胸口,伸手捏住闵煜的脸颊: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闵煜把他的手拉下来握在掌心,低头蹭蹭他的鼻尖,轻笑:是你说的一个月后就可以亲亲,我哪里放肆了。 祁禹秋被眼前放大的俊脸迷住,心里直感叹,长得的人果然都是狡诈的狐狸精,惯会利用自己的美色迷惑别人,怪不得古代的帝王会为了狐狸精败了江山。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被狐狸精迷了眼,才会任由这家伙放肆。 被闵狐狸迷惑的祁大师软的像一块又甜又黏的米糕,任人揉捏,闵狐狸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将人揉搓的眼角发红才算罢了。 有了娇妻的安慰,祁禹秋心情明显好了不少,第二天给两人上课倒是一脸和气,难得的没有再吼人,吓得莫军一天都战战兢兢,生怕被劝退了。 就在祁禹秋白天在办公室教学,晚上回家里被教学的忙碌中,快要将曾家的事情给忘掉的时候,曾文柏的两个儿子却同时出事了。 和姬笑笑有关系的那个曾嘉玉被一个十八线小明星在腰上捅了一刀,而掌管曾家家业的曾嘉良则是在晚上回家路过一座大桥时,车子突然失控,直直冲进了下面的河里。本来曾文柏和曾老爷子出事,曾氏就大受打击,这样一来,他们几乎再没有站起来的可能。 这两人出事看似完完全全是意外,曾嘉玉花名在外,和各种女星网红打得火热,看上了就拿钱使劲砸,总能把人砸到手,这次不过是踢到了铁板上。 而曾嘉良这段时间为了公司的事儿跑了不少饭局,出事那天晚上完全是因为醉酒驾驶才把车开到了桥下。 莫军和常先见休息的时候看到这新闻,也只是毫无同情的说了一句恶有恶报,便不再关注。 祁禹秋却不这么认为,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巧合,两兄弟竟然在同一天出事,不过玄学协会都没有插手,他也没心思多管闲事。 和曾家有仇的人不少,他们兄弟二人迟早会付出代价,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是哪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动的手。 他对此事并不好奇,却没料到没过几天,答案就自己送到他面前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了,我速度快点,二更应该可以九点放出来 第一百零六章 进入九月份, 魝城的天气渐渐凉爽下来,大街上行人的短袖换成了薄卫衣和衬衫,树上的叶子边缘也出现了点点斑黄。 虽然天气凉快了, 但是还不至于凉快到能把人冻死的地步。莫军拿着一张纸, 上面是最近他们工作室接到的单子。 半个月的时间, 他们接到了四单生意, 其中三单都透着一股子诡异。 三个联系到他们的人, 都说自己家里人水鬼缠上了,一到晚上就冻得直哆嗦, 身上还莫名其妙的出现水珠, 一夜过去人眉毛上都能起一层白霜。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89) 起初常先见和莫军还自告奋勇的组队前去处理, 但是他们到了之后, 连一丝异常都没有发现,只能给当事人留下一张自己画的聚阳符了事。 那聚阳符还挺管用,被冻得瑟瑟发抖的人拿着聚阳符,晚上竟然一点事儿都没了,还特意发消息来感谢他们。 第一单生意就这么简单的解决, 两人还有些得意,但是当第二个人发来消息,说自己的爸爸半夜时莫名其妙跳到河里差点被冻死,他们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第二个还没处理完, 紧接着第三个找上门来的就让他们彻底蒙了。 这水鬼总不能组团出来找替身了吧? 祁禹秋端着茶杯,仔细的把杯口的茶叶吹到一边,喝了一口道:看出什么东西来了? 莫军愁眉苦脸道:这都问过了,他们三个根本不认识,怎么可能就出现了同样的状况呢? 而且我们去三家都看过了,也就被缠上的人身上阴气重了点, 家里其他地方都很正常啊。常先见也愁的不行。 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独自去办事儿,还弄成了这个结果,实在是有些无颜面对祁禹秋。 祁禹秋把茶杯放下,道:你们两个确定他们从来没去过一处,也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集吗? 莫军把手里的纸放在桌子上,指着他刚刚画出的三条线:这就是他们近一个月以来的行踪,三人都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每天两点一线,连周日都几乎不出门。 祁禹秋拿起那张纸,三个人的基本资料都在上面。 两男一女,相互之间住址和工作地点都离得非常远。 两个男人年龄差不多都在三十来岁,一个是医疗器械公司的会计,另一个是一家游戏公司的程序员,而那个女人则是超市的收银员。 先出事的是会计,他在两周前就开始出现身上发冷的状况,当时他以为是天气转凉,便加了几件衣服。但是后来他发现不管是公司还是大街上,他的穿着都十分引人注目,九月的天气还没冷到让人穿厚毛衣加绒外套的地步。 后来他就越来越冷,穿着羽绒服都止不住的打冷战,他才明白不是天气的原因,而是他自己有毛病,去医院检查没检查出结果,会计就知道自己大概是惹上了什么东西,然后就在网上找到了青阳工作室。 常先见和莫军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被冻得奄奄一息话都快说不出来了,为了给他取暖,他的妻子还买了两个电热扇对着他吹,头发都被燎焦了也没能让他暖和一点。 据会计当时所说,他出事前的周日刚好公司团建,一起去山里玩,当时他们发现了一个很深很凉快的山洞,他怀疑自己就是在那个山洞里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常先见和莫军把他们家从里到外都检查了一边,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干净的东西,本来他们俩也以为此人大概是心理问题,但是当他们晚上亲眼看着会计眉头起了霜,才明白过来,此人是真的撞邪了,还不是一般的邪。 不过鉴于那东西没有跟到家里来,常先见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会计是被阴气入体,才会每到晚上就发冷,所以给了他一张聚阳符,让他看看有没有效果,如果没有他们再想别的办法。 很明显,那张聚阳符起作用了,会计拿到聚阳符的当天晚上就再也没有出现发冷的状况。 他们两个拿了酬金便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那个会计也没有再来找他们,可是没过一周同样病症的程序员就找上门来了。 程序员更夸张,他已经连续一个月没有休息过,每天九点上班,十二点下班,一个月三十天除了公司和家里,没有去过任何其他地方。 莫名其妙犯了这种病,他就觉得十分奇怪,常先见和莫军更加觉得莫名其妙。 然后就是女收银员,女收银员每天的路线就是从家到菜市场,从家到幼儿园,从家到超市,她月休四天,四天里除了送女儿上学,就是在家里收拾家务。 接连三件事已经让还没出师的两人瑟瑟发抖,总觉得自己也要被所谓的水鬼缠上了,就在今天,刘昊那里竟然又收到了第四个要被冻死的人的求助。 不过不同的是,这个人是个顽固派,从来不信鬼神,生生忍着,硬把自己冻晕过去才被家人送进了医院。他的妻子在网上发帖子求助的时候,恰好被程序员看到,程序员就立刻把青阳工作室推荐给他们了。 莫军有些臊眉耷眼道:先生,要不,您去看看? 正说着,玄学协会那边给他打来了电话,接完电话后,莫军脸上表情沉重了许多。 吴老师那边也收到了这样的情况,庆丰街大桥下发现一具尸体,是被冻死的,吴老师希望您能出手处理这件事。 出了人命,已经不能再拖下去,莫军在这里,吴广峰自然第一个就想到了祁禹秋。 祁禹秋起身,提上自己的包,对两人道:先去医院看看。 他们去的医院,又是纪康成所在的中心医院。 到了之后,三人刚好遇到老太太正在给纪康成办理出院手续,看到祁禹秋,老太太脸上扯出一丝笑容。 婆婆,纪康成的腿还没好利索吧?怎么就出院了啊。常先见有些奇怪道。 老太太指了指楼上道:他非要出院,医生说回家里静养也行,我拦不住。 正好我们也要上六楼,顺路去看看他。纪康成的遭遇让常先见和莫军都十分同情他。 老太太跟着护士去办其他手续,祁禹秋则带着二人上了六楼。 三人出了电梯,就看到一个面色憔悴的女人正站在对面,靠在墙上十分无助的盯着电梯门。 祁禹秋走过去,问她:是朱盛朱女士吗? 女人被吓了一跳,收回思绪,看着祁禹秋小心问道:是、是祁大师? 是我,你丈夫在哪里,带我去看看吧。 朱盛看了看祁禹秋,又看看他身后的两个同样十分年轻的青年,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但还是十分客气的带着三人朝自己丈夫的病房走去。 路过纪康成的病房时,纪康成刚好从里面走出来,看到祁禹秋眼睛一亮,就要往他这边走。 然而他的腿还没有好利索,虽然拄着拐杖,但走的太急,身子一歪,眼看就要倒在地上,此时一个路过的中年妇人慌忙冲过来扶住了他。 谢谢,阿姨谢谢您啊,要不是您这一扶,我这刚办好的出院手续又要作废了。纪康成笑着朝妇人道谢。 此人穿着灰色绣花外套,额前两缕头发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脸,她呆呆的扶着纪康成的手臂,似乎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 阿姨?您没事吧?是不是我太重砸到您了?纪康成微微低下头,想要看看妇人的脸色。 妇人抖了一下,手像是碰到了火一样立刻缩了回去,还在袖子上摩擦了几下,然后迟缓的往后退了两步,慢慢抬头看了纪康成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声音沙哑道:没,我没事,你小心点。 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纪康成看着她的身影挠挠头道:我看起来很吓人吗?她看起来好像很害怕我一样。 祁禹秋走过来眯眼看着妇人离去的背影道:不知道,也许就是这样的性格吧,不习惯和陌生人多说话。 纪康成点点头,也不再纠结,眼带笑意道:祁先生,出院第一天就见到你,我这几天是不是都要走大运了。 祁禹秋简直就是福星,遇到他后,纪康成觉得自己人生中最艰难的槛,全都轻而易举的跨过去了。 祁禹秋指了指他的眉间,笑了:你这两天确实是要走好运,可以试试去买彩票。 纪康成笑出了声,朝祁禹秋微微弯腰:那就借您吉言,要是真中奖了,我就拿着奖金给您订制一面锦旗送去。 说笑时,他眉宇之间已经完全看不出第一次见面时那股颓废之气,正是青春年少,朝气蓬勃。 寒暄了几句,祁禹秋看向一旁有些焦急的朱盛,对纪康成道:你今天怎么回去,有人来接吗?。 纪康成也看到了朱盛,明白祁禹秋是来干正事的,赶紧让开路道:祁先生您赶紧忙去吧,等一下我那几个同学都会过来帮我收拾东西的。 祁禹秋点点头,临走时给他留了电话,让他如果发现身边有什么异常,就立刻联系自己。 纪康成存好电话号码后抬眼看着祁禹秋的背影,他遇到的坏人坏透了,坏到让他几乎失去生存的念想,但是他也能遇到的很多好人,好到让他忍不住对这个世界再次充满希望。 无论是他的老师、同学,还是萍水相逢的祁禹秋,都在告诉他,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纪康成笑着走进病房,坐在床上等着阿婆办完手续,等着他的同学来接他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还没到十一点,不算晚嘿嘿 第一百零七章 朱盛的丈夫叫赵建树, 是一间小超市的老板,据朱盛说,赵建树身上出现异常已经有七八天了, 但是他宁愿天天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也不来医院检查, 朱盛想托人帮他找大师看看, 却被他骂了一顿, 说那都是骗人的。 开始的时候, 赵建树身上症状和前面那三个人一样,就是身上发冷, 直到昨天晚上, 他躺在床上被冻得迷迷糊糊说了几句梦话, 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朱盛才敢叫救护车把人拉医院来了。 病房里,躺在床上的男人仍然在昏迷中,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倒是看不出其他问题。 朱盛指着躺床上的男人道:大师,您给看看, 他这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吗? 祁禹秋掀开被单看了一眼,道:他最近都去过什么地方? 朱盛擦擦眼泪,哽咽道:超市里忙的很,我们夫妻俩除了要进一些货, 从来都不敢离开。这一个月老赵也就和朋友出去过一次,好像是去农家乐钓鱼去了。 钓鱼?常先见眼睛一两,会不会是那时候被水里的东西缠上了? 他和莫军现在已经完全糊涂了,生怕错过任何一点疑点。 朱盛疑惑:可、可是现在离他们回来都快一个月了,被缠上了怎么会现在才出事? 常先见和莫军看向祁禹秋。 祁禹秋问朱盛:你确定他这段时间没发生过什么异常? 朱盛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老赵脾气虽然不好,做事有些固执,但是人挺好的,从来不会惹事,这几个月他没有和别人发生过冲突。 祁禹秋点点头,拿出一根针道:那就把人叫醒,直接问问他就是了。 说着把针直直刺入了赵建树的额间。 昏迷中的男人忽然挣扎了一下,眉头紧紧皱起,脸上也出现了痛苦的神色。 朱盛看到这一幕,心里一突,赶紧问:这、这是干什么,不会出事吧? 她没想到这大师上来就往人头上扎针,那可是头啊,怎么能随便动呢! 祁禹秋手指轻轻捻动银针,挑眉道:放心,不会出事的,我只是让他早点醒来而已,再睡下去,他也要跟天桥下那个乞丐一样一睡不醒了。你丈夫是个狠人,都冻到这个地步了硬是自己扛着,要是今天你没找到我们,明天就能给他准备棺材了。 朱盛被吓得眼泪簌簌往下落,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我们一家子都是老实人,可从来不做亏心事儿,怎么就这么倒霉遇到这种事啊! 随着祁禹秋手里的动作,男人眼皮子挣扎了几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转动眼珠看着站在床边的陌生青年,又看看满脸喜意的妻子,声音虚弱道:怎么回事,这都是谁啊? 老赵,你可算是醒了,你都要吓死我了!朱盛坐到床边,哭出声来。 赵建树仿佛没看到妻子的哭泣,虽然还很虚弱但仍然沉脸道:这是医院?你把我送医院来了? 朱盛见他又是这么个表情,也气了:你都要死了我还不把你送来,我就看着你死在家里吗? 胡说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医院都是骗人的,一点小病都要让你掏钱做检查,他们就是靠这忽悠咱们老百姓的钱!你有这时间去诊所给我拿点药不就完事儿了,败家娘们!现在,马上去给我办理出院手续,多躺着一会儿那都是钱啊! 这话刚好被推门进来的医生听个正着,朱盛有些尴尬的看着医生,恨不得捂住丈夫的嘴。 病人身体还很虚弱,建议多住两天观察观察,两位如果有社保,花不了多少钱的。医生虽然带着口罩,但是看得出来,他脸上并没有生气的表情。 朱盛赶紧道歉道:医生对不住啊,他就是这狗脾气,您别忘心里去。 医生笑了笑道:没事儿,既然醒了您给他弄点吃的,观察一下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后天就能出院了。 说着走向前去,要给赵建树做检查。 祁禹秋刚好把赵建树头上的针拔下来,赵建树见状瞪大了眼睛,又要破口大骂,被他瞪了一眼,吓得愣在当场,闭上了嘴。 他给医生让开位置,笑了笑道:辛苦您了。 医生朝他笑了一下,俯身查看赵建树的情况。 赵建树虽然还气哄哄的想要挣扎,但是抬眼就看到站在医生身后的祁禹秋正阴惨惨的盯着他,那眼神儿仿佛电视剧里的变态杀人犯,仿佛下一秒就能从腰里掏出刀子来。 在祁禹秋关切的目光下,赵建树乖乖的任由医生给他做完了检查。 没什么问题,思绪清晰,不是精神上的毛病,大概是太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医生直起腰,对朱盛道。 朱盛赶紧微微弯腰:谢谢,谢谢您啊! 不客气,都是我该做的。医生笑着把东西收起来,就要离开。 祁禹秋跟着他走到门口,把人拦下道:医生,真是谢谢您了啊,这人就这脾气,欠揍的很,您别介意。 医生无奈笑道:我是真的不介意,这种情况我们三不五时就能遇到,我是绝对不会放在心上的。 祁禹秋点点头:那,他是真的没事吧?我看昨天情况还挺严重的。 根据检查结果判断,他除了抽烟太多肺有点不好,其他没什么太大问题,你放心吧。医生以为他是赵建树的亲戚,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说完后,他看着祁禹秋仍然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有些奇怪道: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祁禹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微微侧身让开了位置。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90) 医生点点头,出门后看看手里的文件夹,朝另一间病房走去。 就在此时,一个穿着帽衫低着头的青年突然从一侧冲了过来,手里的匕首闪着寒光。 李医生小心!有护士看到这一幕,吓得瞪大了眼睛尖叫道。 走廊里顿时乱了起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匆忙朝这边奔过来,然而青年距离李医生实在是太近,他们根本来不及阻止此人。 李医生听到喊声,有些疑惑的转身,便看到迎面冲过来的青年和他手里的刀,一时没反应过来,呆立当场。 他眼睁睁看着那年轻人冲到自己面前,余光看到匕首忽然转了方向,斜斜挑向他的肩膀,心里咯噔一下,这一刀下去,他不死也要半残了。 李医生的同事惶然的看着这一幕,有人已经不忍的闭上了眼睛,被伤到腹部还好,伤到肩部手臂,位置不好就有可能让他以后再没机会拿起手术刀。 就在众人愤怒惶恐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李医生的肩膀上,把人轻轻往后扯了一步,在李医生刚要回头看的时候,帽衫青年就被狠狠踹了出去。 他惨叫一声,手里的匕首掉落,接着人撞在墙上,落下后就捂着肚子起不来了。 祁禹秋收回腿,看着惨叫的青年,满意的扭扭脚脖子。 李医生缓过神来,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他颤抖着手抹了一把额头,勉强笑着对祁禹秋道:谢、谢谢你。 走廊上的人冲上来压制住了发疯的青年,有人赶紧打了报警电话,让警察赶紧过来把人带走。 祁禹秋把落在地上的匕首捡起来,朝听到动静从病房走出来的莫军示意。 这人身上有问题,拉回去好好问问。 莫军立马拨通了协会的电话,说明情况,让附近的人赶紧过来把人带走调查。 挂掉电话后,莫军仔细看着仍然低着头的男子,发现他脸上起了许多疙瘩,只是普通人脸上的疙瘩都是红色的,他脸上的却带着点点黑斑。 很快就来了几个人,架着把人抬了出去。 不少人围上来朝祁禹秋道谢,祁禹秋问李医生:这人你有印象吗? 李医生摇摇头:我没见过他,我负责的病人家属里也没这么个人。 祁禹秋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匕首,点点头道:最近小心点。 我会的,谢谢你今天救了我。李医生摘了口罩,感激道。 祁禹秋摇头笑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等人散去,几人重新回到病房,莫军才感慨道:现在的医生可真是不容易啊,哪儿哪儿都是错。 祁禹秋摇头:不是这个原因,李医生和那个人应该没什么牵连,至于他为什么发疯,就得让你们的人好好问问了。 他脸上那些东西,里面是一种蛊虫,具体是什么虫子,还要挖出来看看我才能确定。祁禹秋把匕首递给常先见,这东西也不是普通匕首,回去再说。 常先见点点头,小心的用布将匕首缠好放在了包里。 看到刚刚那一幕,朱盛更加相信,祁禹秋就是能救他丈夫的大师,等几人话题结束,她赶紧拉着祁禹秋祈求道:大师你救救我丈夫吧! 赵建树狠狠瞪了朱盛一眼,冷哼道: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把我送到医院就算了,还找来三个神棍骗子,家里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啊,你这么败下去,我们迟早得去喝西北风! 祁禹秋啧啧笑道:赵先生,你别这么激动嘛,问题解决不了,我们是绝对不会收费的。 哼,你们这些人就是专门挑她这样脑子不好使的骗,想骗我?没那么容易! 祁禹秋叹了口气,走到病床边伸手在他胸口处拍了一下。 赵先生,您不配合这事儿实在是不好解决,为了打消您的疑虑,我就免费出手,让您看看证据,省得您一直怀疑我们。 赵建树还要说什么,然而祁禹秋的手拍到他胸口处,那股让他痛不欲生的寒气就再次从骨子里透出来,冻得他哆哆嗦嗦缩成一团,牙齿打颤。 祁禹秋拉了板凳坐下,抱臂道:什么时候赵先生觉得可以相信我们了,我就帮您止住,顺便趁着这凉气头顶的清醒劲儿,好好想一下,您真的没见到过什么异常事儿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应该存两章稿子的ORZ 第一百零八章 朱盛看着自己丈夫被祁禹秋一掌拍的再次犯病, 有些焦急道:大师,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这个脾气。 这样的脾气那你们惯出来的, 你们惯着他我可没这么好的心性, 他脾气不好我脾气也不好啊。祁禹秋回头看了她一眼, 笑道。 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这家伙就是欺软怕硬, 净挑着软柿子捏。 赵建树坐起身来,拉过被子把自己缩成一团, 狠狠的瞪了祁禹秋一眼, 随即朝妻子吼道:这就是你找来的大师?我看你不是想救我, 你是想害死我!你看他对我做了什么?还不赶紧去叫医生! 莫军和常先见听到这话都十分嫌弃的撇了撇嘴, 这赵建树刚刚还在骂医院坑他们钱,说医生坏话,现在又要找人家来救他,哪儿来的这么厚的脸皮子啊! 朱盛为难的看向祁禹秋,祁禹秋微微摇头, 朝赵建树道:刚刚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这病不是身体上的病,再检查也检查不出任何东西,想活命就好好回想一下, 最近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事。 赵建树身上开始出现细细密密的水珠,骨子里的寒气也越来越重,明明在同一个房间,祁禹秋几个人还穿着薄衬衫,他眉头上的水滴却渐渐凝结成小冰珠子,白白一层, 远看像是结了一层霜。 我、我只是病了,没遇上什么事儿,你们赶紧走,别想骗我的钱!眼看着他说话都不利索了,眼皮子也渐渐开始耷拉下来,然而就算是这样这家伙也咬死了不松口。 祁禹秋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你是觉得这样下去还能有活路,还是本来就不想活了一心找死? 朱盛听到祁禹秋的话,想起这些天赵建树的异常,觉得自己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病成这样不来医院检查身体就算了,连诊所都不愿意去,难道真的是不想活了吗? 他们夫妻二人感情虽然也就那样,但是这些年来几乎从来没吵过架,当年苦到没饭吃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现在超市的生意越来越好,儿子也考上了名牌大学,这人好好的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老赵啊,你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别这样啊,你走了剩下我们娘俩,这日子还怎么过啊!朱盛不由得悲从心来,哭出了声,我自己一个人肯定支撑不了咱们的超市啊,涛涛刚考上大学,以后娶妻生子都要钱,我总不能再找一个嫁了吧? 赵建树本来已经奄奄一息,听到这话满脸怒火的睁开了眼,看着朱盛虚着声音道:你、你这个败家娘们,你在胡说些什么?等我好了,我、我打不死你!超市是我的,儿子也是我的,你是不是早就看我不顺眼,想害死我好再嫁了?你给我闭嘴! 祁禹秋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实在是想跟朱盛说一句,就赵建树这样子,把他送走了再找个脾气好的不香吗? 这俩人的日子过得可真是鸡飞狗跳。 虽然赵建树声音小,但是他的话一说出口,朱盛立马不敢再吭声了。 在场的另外几个人都暗自摇头。 祁禹秋叹了口气道:赵先生既然不想死,那就别抱着自己能扛过去的想法,昨天被冻晕过去已经是你能够承受的极限,今天晚上如果不把你身上的问题解决,那你现在可以联系棺材厂给自己订棺材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 赵建树终于有了一丝害怕,昨天被活活冻晕过去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意识迷糊中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心里已经有了一丝悔意。 只是今天睁开眼他看到自己又缓了过来,才抱着侥幸的心态,万一以后每次被冻晕过去都能自己苏醒,那他还花冤枉钱干什么。 祁禹秋看他这态度,心里已经有了一丝不耐烦,啧了一声道:你爱信不信,不信我可走了,我们忙着呐。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这自己上赶着找死的人可不在他必救的名单之中。有这扯淡的时间,他不如早点下班,中午还得赶回去和闵煜一起去吃饭呢,闵煜上周就订好的餐厅,今天不去又得重新排队。 莫军和常先见是一样的想法,这个赵建树简直脑子有病,为了省点钱,连命都不要了。 赵建树见祁禹秋脸上出现不耐烦的表情,终于有些怕了,道:我、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我真的没干过亏心事儿啊! 那就要问问你自己了,阴气入体,说从来没干过亏心事就是自欺欺人了啊,你再好好想想,要不要说一说,自己在和水有关的地点到底干了什么好事。祁禹秋靠在椅背上,挑眉道。 赵建树又拉了一件外套披到被子外面,看了一眼朱盛,犹豫道:和水有关的地点我大半个月前,和老朋友去了农家乐,就是一百多里外那个桃源镇上,在河边钓了钓鱼。 然后,老宋他们就带着我去按摩,都是男人嘛,我总不能掉了面子,就 接下来的话不用说大家都懂了。 朱盛看着赵建树,傻眼了。她没想到,自己这个出了名的老实人丈夫,竟然在外面做出这种事!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在家里操持家务,还要和他一起干超市里的活,里里外外一把抓,才四十来岁累得比人家五十多岁的看上去都显老,这家伙竟然背着她在外面找女人,朱盛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赵建树你还是不是人啊!朱盛忍不住大哭道。 赵建树哼声道:我是男人,男人做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吗?外面的诱惑那么多,你去看看,有几个男人能忍得住的。不说别的,老宋你知道吧?都说他疼老婆,天天不让老婆干家务,不是照样在外面玩的厉害。他比我还会玩,不但玩,还在外面养了一个呢! 说着他就理直气壮起来: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都成什么样了,这么多年我都没嫌弃你,跟他们一样在外面养人,我能跟你过下去那都算是有情有义的! 祁禹秋对常先见和莫军道:你们听听,这是人话吗? 我听不懂,很显然不是人话。常先见接话道。 赵建树见祁禹秋看不惯他的行为,有些心虚道:那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你还没结婚,等你结婚了就知道,是个男人都这样。 祁禹秋冷笑:在我这里,人不分男人女人,只分好人坏人。你看到的男人都是这样,只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人渣都和人渣是好朋友。还有,我结婚了,我们俩感情好着呢,可没谁成天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行了,少废话,那天还发生什么事儿了? 赵建树被怼的不敢再狡辩,缩着脖子咂咂嘴道:我们一共在那呆了三天,前两天还好好的,第三天跟我那小女孩嫌我们给的钱少,妈的,都是商量好的价钱,她们就是见我们老实,想讹钱,那我们能干吗?肯定不可能让她们得逞啊。 小妮子也不想想,四个在社会上混了二十多年的大老爷们儿还能让她们坑了?我们就使了点小手段,把人带到河边一处隐秘的山洞里,小小教训了一顿。 几人越听越气,这赵建树简直就不是个人啊!连按摩小姐的钱都给赖掉,做人做到这个份上也是个人才! 说到这里赵建树得意道:反正她们也是违法的,肯定不敢去报警啊,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祁禹秋拍了几下手:佩服佩服,你就没想到,出轨还干出这等事,会遭报应吗? 大家都这么干了,又不是我一个人,不是,不对啊,为什么三个人干的事儿,救我一个人遭报应了?赵建树有些委屈道。 真是绝了!这人还有脸问出这问题,感情他到现在都没觉得自己有错啊! 祁禹秋深吸一口气,拉平嘴角道:他们早晚会尝到恶果,至于为什么现在没出事,我问你,被你教训的那女孩出事了吗?如果她还活着,只能说明你的病并不是这件事导致的,你肯定还有其他事瞒着我们。 赵建树眼神躲闪,小声道:没、没出事,我们前几天还有联系,那时候我都开始发病了。可是除了这件事我是真想不起来到底还干过什么啊,大师你就明说吧。 朱盛已经麻木了,听到赵建树和那个女孩还有联系,心里竟然没有一丝生气的感觉。 祁禹秋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不如这样吧,你慢慢思考,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呢,就再给我们打电话,慢慢想,不着急。 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赵建树急了:哎,哎大师你去哪啊,你不能不管我啊,你们道士不是向来都是斩妖除邪的吗,我都快死了你不能不管啊! 你站这里发什么呆,还不赶紧拦住他们,我死了你们娘俩别想有好日子过!见祁禹秋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赵建树朝朱盛吼道。 然而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的朱盛却冷着脸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祁禹秋转过身来,皱眉想了一下又走到床边,道:不行,你等会儿该被冻晕过去了,这晕了可就没办法思考了啊。 说完从腰包里拿出刚刚那根银针,在床头柜子上的水杯里晃了一下,按着赵建树的头给他扎了一针。 一针下去,赵建树原本因为寒冷而有些浑浑噩噩的脑袋,瞬间变得十分清醒。 收了针祁禹秋满意道:这样就不会晕过去了,赵先生你好好回忆,千万别偷懒,我们去吃个午饭,睡个午觉,下午如果有时间就再来看你。 哦还有,你身上这些冰珠子也得处理一下,省得给人家医生添麻烦。祁禹秋拿出朱砂盒子和毛笔,拉过赵建树的手在他手臂上画了道符。 赵建树带着期盼问他:有了这符我是不是就不怕冻了? 祁禹秋笑出了声,抬眼看着他道:赵先生,你也太能想了,哪儿有这种好事啊,这符只是阻止你体内阴气外泄,可不能让你暖和起来。 阴寒之气被堵在体内,他只会感到更加的冷,只是表面却看不出什么异常来了。 说完不顾赵建树绝望的眼神,祁禹秋带着两个学生离开了病房。 三人从电梯出来,走向医院大厅,常先见问祁禹秋:祁哥,他们四个这到底是怎么了?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91) 祁禹秋嗤笑:被诅咒了,不知道这四个人到底做了什么事,让那死者不惜献祭自己的灵体,也要在他们三魂七魄上种下了诅咒。 这种诅咒和鬼面疮很像,只是没有鬼面疮那样吓人,你说他们没做什么恶事,怎么可能带着这样的诅咒。 常先见叹了口气道:这么说来,前面找上咱们的那三个,也不是什么好人啊,他们肯定是一致将做过的坏事隐瞒起来了,所以这一个月的行踪才没有任何交集。 我们就不该把聚阳符给他们的!莫军有些懊恼道。 祁禹秋拍拍他的肩膀轻笑道:你放心,他们还会来找我们的,到时候自然会说出真相来。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啦! 第一百零九章 三人走出大厅, 却看到一群人堵在门口,有人大喊着让他们让开,众人纷纷后退腾出空地, 才露出躺在地上的青年。 迅速有人抬着担架把小伙子抬急救室去了,等人走后,围观的人才开始议论纷纷。 造孽哟, 这小伙子也太可怜了。有个老大娘抹了抹眼角,叹息道。 她旁边的人也叹了口气:听说俩人一毕业就结婚了, 这孩子刚满月啊,吵了一架媳妇儿就shizongle。 时间这么长, 不知道还能不能破案, 凶手真是该死啊! 听说那女人失踪都快一年了,半个月前才从河里浮上来,还哪里找得到凶手啊! 那可不一定, 我听一个亲戚说,这么热的天气,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身上还结着冰,说不定是被杀了之后藏在冰库里, 最近才被扔出来。这么一来,想找到凶手大概就容易多了。 祁禹秋听到这话,折了回来,问说话的人:那个女人被发现的时候, 身上带着冰? 是啊, 我骗你们干什么。此人来了劲,把祁禹秋拉到一边小声道,我亲戚工作比较特殊我就不多说了,反正他是第一批见到女尸的人, 那女尸全身上下都覆盖着一层冰。你说着现在这天儿,又是泡在河里,冰肯定融化的很快啊。所以他们断定凶手就在那条河附近,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刚扔下去没多久。 祁禹秋点点头,又问道:是在哪条河发现的? 嗨,就是齐云山下那条呗,咱们魝城还有哪条河能有那么大。 祁禹秋看向莫军,道:你想办法弄到这个女人的资料,也许赵建树他们和此事有关。 莫军点头:好的。 中午和闵煜吃过饭后,祁禹秋没有回工作室,而是跟着闵煜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赵建树的妻子打来电话,问祁禹秋什么时候回去,祁禹秋把电话交给闵煜,闵煜轻笑道:不好意思,祁大师现在正忙,你们再等等吧。 好的,请帮我转告一下,我们不急,让大师先忙完手里的活再说。朱盛冷漠的声音传来,掺杂着赵建树愤怒中带着颤音的嘶吼。 挂了电话,闵煜捏捏祁禹秋的脸:这人惹到你了? 祁禹秋正拿着他的平板看动画片,闻言嫌弃道:一个人渣,还跟我闹脾气,不整整他对不起天地良心啊。 闵煜听祁禹秋复述完赵建树的那些话,贴在祁禹秋耳边道:越是没本事的男人,才越会在妻子儿女身上找优越感,在花钱买来的人身上彰显自己的不凡,因为他们做人实在是太失败但又不想努力上进,还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只能靠这种方式来弥补一下自己可怜的自尊心, 我们这种成功人士呢,是从来不会有这种烦恼的,所以我认识的朋友里,不管是男是女,都非常顾家。 祁禹秋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看着他道:你放心,在我们这一行里,我也算是个成功人士了。 闵煜轻笑,抽掉他手里的平板:去睡一会儿,三点我叫你起床。 然而祁禹秋跑到这边,这一觉也没能睡安稳,两点多的时候常先见打来电话,说会计、 程序员和女收银员全都再次出现了发冷的状况,而且会计比上次找到他们时还要严重,像赵建树一样被冻晕过去了。 祁禹秋接了电话,揉揉头道:看来他们手里的聚阳符失效了。 祁哥,莫军拿到了女尸的资料,我们要现在去医院吗? 你们直接带资料去医院等着我,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闵煜便让司机立刻送祁禹秋往中心医院赶去。 赵建树的病房,常先见和莫军来的时候看到里面除了朱盛还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穿着西装带着眼镜,斯斯文文,另一个竟然是他们的老熟人计成老道士。 常先见看向朱盛,道:这是怎么回事? 朱盛有些愧疚的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说话,计成则抚着胡须,略带着些得意道:二位请回吧,这活我接下来了。 莫军冷下脸来:计成道长,这件事玄学协会已经委托给祁先生,你们三阳观大老远跑来截胡,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按照门派之间默认的规则,如果不是需要多个门派协作的事件,玄学协会将事情委托给谁,别家便不会再出手。一事不烦二主,这是玄学界的规矩,连那些骗人的神棍都会遵守,三阳观现在来这一手,简直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哎,你不是那个那个,啧,玄学协会的吧?你们现在是彻底和姓祁的勾搭上了?计成嗤笑道,这件事儿和你们玄学协会可没什么关系,我们三阳观只是接到了朋友的求助,来帮他们处理点小事,顺便发现了几个和我朋友一样,被邪祟缠身的可怜人,所以就过来一起帮人家解决了嘛。 来之前我还真不知道你们也接了这活,不过玄学协会存在的意义,不就是除掉这些邪物,还老百姓一个太平吗,我顺手帮你们做了,还给你们省了不少事。 赵建树在他身后叫嚣道:还是这位大师有慈悲心啊,二话不说就要免费帮我治病,不像有些人,收钱就算了还在我身上做手脚,让我白白受那么多苦。 计成道长可都说了,上午那个小子是故意在他身上做手脚,让他吃了大半天的苦。 常先见二人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气得咬牙切齿,祁禹秋说了,这赵建树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被报复,那是活该! 计成帮他们除了身上的诅咒,那被害的人冤仇又该怎么去报呢? 三阳观这些人果然是是非不分的混蛋! 得了,二位赶紧回去吧,别在这耽误工夫了,协会的钱你们该拿就拿,我啊,是不会跟你们抢的。计成挑眉,看着祁禹秋的小徒弟吃瘪他心里简直舒坦到要飘起来。 对对对,你们赶紧给我滚蛋,我这用不着你们了,有多远滚多远,三个神经病!赵建树满脸嫌恶的朝常先见和莫军摆手。 计成瞥了赵建树一眼,笑着对二人的道:听到没,当事人自己说的不需要你们了,还不赶紧走? 行啊,既然赵先生都这么说了,那祝你们合作愉快,我们先撤了。在常先见和莫军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时,祁禹秋到了,他手搭在两人肩头,笑着对计成道。 计成看见祁禹秋就心气儿不顺,见他被退货竟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更不舒服了,但是前几次的经验让他有气也不敢撒,只能瞪了祁禹秋一眼。 按着莫军和常先见的肩膀,祁禹秋把两人转了个方向,笑着对计成道:道长,可千万小心点,别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计成眼神阴沉,冷笑: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一个小小的水鬼,老道我还不放在眼里。 祁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站在医院门口,常先见气愤道。 祁禹秋看向六楼赵建树病房的窗户,笑道:计成不是说,是他一个朋友请他们来救人的吗,想来他那个朋友也是这种状况,而且很不希望这件事还有别人插手,不然怎么会做这种善事。 常先见恍然大悟:所以,他的那个朋友和这件事肯定有关系,祁哥,我们去找另外几个人问问,说不定他们会有什么线索。 现在这几个人八成已经被他们拿钱收买了,问不出什么东西,莫军你找人看看是谁把计成请过来的,直接查他就是了。 莫军应了一声。 祁禹秋伸了个懒腰,道:至于这几个人,想找死那就随他们。 不过祁禹秋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人抗住了计成那伙人的诱惑,还是选择找他救命。 找到工作室来的是那个女收银员,来的时候穿着了羽绒服还是被冻得满脸憔悴。 大师,您看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女收银员名叫陶玉,三十来岁的年纪,神色憔悴的看起来像是四五十岁。 祁禹秋问她:今天没有别的人来找你? 陶玉点头:有,有个小年轻打电话给我让我在家等他们,但是我还是觉得您这里比较靠谱,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啊,免费也就算了,还给我倒贴钱。 祁禹秋笑了笑,这女士倒是个明白人。 他拿了张聚阳符递给陶玉,对她道:你身上发冷,是被诅咒了,阴寒之气缠在你的三魂七魄之上,时间越长寒气越重,这张符现在在你手里还能撑几天,但是再过一段时间,这符就一点用都没有了。 陶玉有些惊恐道:为什么要诅咒我?大师您一定有办法救我对不对。 祁禹秋点点头:救是肯定能救的,但是你要知道,这种诅咒是人死之后,以自己的魂魄为代价下的,也就是说,有人宁愿魂飞魄散也要拉你们一起下地狱。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但让受害者恨到这个地步,肯定是不可原谅的事。说着他盯向陶玉的眼睛,这样的人,真的有必要救吗? 陶玉被他的眼神吓到,抖得越发的厉害,她颤声道:不不不,大师你相信我,我是个本分人,怎么可能和人命扯上关系,我发誓我从来没害过人,要是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出门就被车撞死! 祁禹秋看着她摇摇头:话可不能乱说,陶女士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没有做过吗? 陶玉崩溃的捂住脸,连连摇头,却忽然看到祁禹秋伸手往桌子上放了一沓资料,资料最上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女人笑得灿烂,上面还记录着她尸体被发现的时间。她看到这张照片僵住了,然后放下手,眼神带着后悔和恐惧。 想起来了? 陶玉眼神闪躲,但还是慢慢点了点头。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可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会死啊! 第一百一十章 照片上的女人叫李菲, 是陶玉的小学同学,两人小时候是一个胡同里的邻居,只不过李菲小学毕业后就从镇上搬到了魝城。 陶玉从老家和丈夫来到魝城打拼后, 才和李菲再次联系上,不过两人二十几年没见面,小时候那点交情也不至于让她们多亲近, 充其量也就是见了面能打声招呼的关系。可是陶玉这么想,架不住李菲总喜欢约她一起出去。 起初陶玉还以为两人怎么也算得上老乡, 在外地见了面总有些亲切,但是后来她发现, 李菲根本不是来找她联络感情的。 李菲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研究生, 丈夫和她一个学校出来的,夫妻两人工作好收入高,加上两家条件都挺好, 结婚后小日子过得很不错,也算得上小康家庭了。 而陶玉当年没考上大学, 丈夫也只是普通大学毕业的,由于专业关系找不到好的工作还要天天往工地跑, 他们夫妻俩拼死拼活也只能勉强顾住生活,几年前几乎掏空了两家人才付了房子的首付,现在背着巨额房贷连病都生不起。 陶玉原本对自己的生活还算满意,至少他们这一代来到魝城, 他们的孩子就能有个好的起点。但是有了对比才有伤害, 和李菲联系上之后,李菲知道他们夫妻俩非要在魝城安家,三不五时就说他们简直是打肿脸充胖子,就这个条件还非要削尖脑袋往魝城钻, 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每次李菲说完后,还要在她面前显摆一番自己的小家有多么幸福,丈夫多么疼爱自己。在知道陶玉的老公有时候会出差几个月不在家,更是大惊小怪的表示男人几个月不归家肯定有问题,说不定会在外面找人了,还举例说她丈夫就算是出差,周末也要抽时间打飞的回来看她。 对于李菲这样在她身上找优越感的行为,陶玉简直烦透了,她丈夫在工地上干活,天天累成狗,周末照样要上班,怎么可能有时间来看她。 虽然心里有怨气,但是她能做的也只是想办法疏远李菲,做不了任何其他事儿,每天恼到极致,陶玉也会幻想李菲哪天倒霉了她肯定要去好好嘲笑一番。 只不过陶玉没想到,自己压心底的黑暗想法,竟然在去年冬天变成了现实。 李菲生了孩子后,陶玉碍于人情还是给她包了个红包送了过去,却在到他们家的时候发现李菲正在和丈夫吵架,她没敢进去,就急匆匆的下楼了。 那天过去后,陶玉周末带着孩子和丈夫出来玩,看到李菲和一个陌生男人拉拉扯扯,她当时联想到李菲和丈夫的争吵,还有李菲平日里说的丈夫对她的宠爱,以为是李菲出轨了才导致夫妻感情破裂,而这个男人就是李菲的情夫。 陶玉模模糊糊听到李菲说要回家,那个男人不准,她把丈夫和孩子支开,想要偷偷跟着两人拍下证据,却被李菲看了个正着,然后李菲被那个男人打晕抬走了。 陶玉说到这里有些后悔道:我当时第一反应是要报警,但是他们俩明显不是普通关系,我就想着,管他们那闲事干什么,等李菲回不了家被她丈夫抓了个正着,看她以后还敢在我面前嘚瑟。 那天之后,李菲就再也没来找过我,我以为她是被我发现婚外情心虚了,反正我们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断了就断了,真没想到她会在死在那里啊! 祁禹秋摇摇头:你这也算是见死不救了,在李菲看来,当时你大概就是她的希望,给了她希望又没有救她,怪不得恨你啊。 陶玉眼泪簌簌往下掉,有些不知所措道:大师,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现在给她道歉行吗?我还有老公孩子,我女儿现在才不到四岁,我要是死了她可怎么办啊! 你去找警察说吧。祁禹秋看着她道,李菲如今已经被害死,你既然知道线索,那就不能让她就这么白白死了,真正的凶手却还在逍遥法外。去把你能记得的线索全部告诉警察,等凶手伏法之后,再去看看李菲是否愿意原谅你。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92) 陶玉大哭:她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我现在就去报警,大师,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等陶玉离开,常先见叹了口气道:这真是,没法说啊。 站在陶玉的角度,她只是知情不报,但是站在李菲的角度,她可能就会觉得陶玉是故意报复她,才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害。 祁哥,你说现在报警还有用吗?这么长时间,证据肯定都没了。常先见没说出口的是,凶手能把计成请来,他们还会有破绽吗? 祁禹秋笑着看向莫军,道:不是还有专门处理这种案子的协会在嘛,这种事协会不会不管吧? 莫军点点头:若是根据死者的指引找到证据,我们协会会协助有关方面破案的。 行,陶玉既然去报警了,那我们就去帮忙找找证据。祁禹秋起身,三人根据协会传来的资料,前往女尸停放地点。 案件仍然在调查中,女尸暂时还安置在法医鉴定中心,祁禹秋跟着莫军前往停尸房,却又碰到了计成一行人。 计成看到祁禹秋,笑眯眯道:祁先生怎么来这种地方啦? 莫军冷哼:计成道长,我还想问问,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计成甩了一下拂尘,挑眉道:我发现作祟的邪物和这里有关,所以来看看啊。 莫军听着他这毫不掩饰的话,心里气急,这计成肯定知道那几个人做了什么,他帮赵建树等人也就算了,现在还跑到这里不知道对受害者尸身动了什么手脚,他们这些人简直是毫无底线。 祁禹秋,我知道你来这里是想干什么,但是呢,你又来晚一步,看来老天爷都觉得我做的事儿是对的啊。 他身边站着的人除了在赵建树病房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还有一个穿着风衣,看起来一表人才的青年。 青年看着祁禹秋,轻笑道:这位就是祁先生啊,这件事已经彻底结束了,您也也别到处乱跑了,人又没请你来,你操这闲心干什么呢? 祁禹秋打量着他,似笑非笑道:李菲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吧?你现在是觉得有计成在,自己的小命就保住了? 哎呦,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可从来都是遵纪守法的好人,你信口开河冤枉我杀人,我可承受不了这污蔑。说话前一定要好好动动脑子,信不信我去告你啊?青年捂了一下心脏,做出一副十分伤心的模样,说到最后自己忍不住笑出了声。 计成也跟着笑了起来。 常先见和莫军俱是沉下脸,捏紧了拳头,这个人害了一条人命,毫无愧疚之心不说,受害者尸体就在他们背后躺着,竟然还能在这里嘻嘻哈哈装模作样,真的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不,连畜生都不如,也不知道扒了他们这层皮,底下到底是什么东西。 祁禹秋也沉下脸来,对计成和说话的青年道:你们跟我来,我有几句话想跟你们说。 计成诧异道:你有话想跟我们说,我们还有这交情? 道长,你想不想知道我手里那副画破解到什么程度了?大家都是同行,没必要闹这么僵,画上的东西牵扯太多,我们完全可以合作嘛,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先稍微透露一点点。 祁禹秋脸上带着笑意,眼神却沉得吓人。 然而计成听到他的话,已经完全没心思注意他的脸色,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中。 他先是怀疑祁禹秋这话就是在诈他,三阳观和祁禹秋打过这几次交道,哪次祁禹秋不是把他们踩在地上羞辱,现在真能好心来和他们合作? 但是对于那副画上秘密的极度渴望,又让计成不得不自己给自己找理由,努力说服自己,祁禹秋说这话,那就是真有和他们合作的意向。 祁禹秋和他们三阳观闹得是很僵,但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啊,祁禹秋独身一人真吃不下那画上的宝贝,来找他们合作也无可厚非啊! 如此给自己做了洗脑,计成带着三分怀疑,和身边的青年一道跟在了祁禹秋身后。 常先见和莫军不知道祁禹秋在搞什么,想要跟上去,却被祁禹秋挥手止住了。 你们在这里等我,很快我就回来了。祁禹秋笑道。 他带着两人七拐八拐,终于在鉴定中心对面找到了公共卫生间。 这,要进这里头?计成开始警惕,他想到了当时在齐山下被祁禹秋痛揍的经历,这家伙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他不会又想揍人吧? 祁禹秋转身朝两人一笑,然后十分迅速的出手将两张符贴在他们身上,完全没给他们反应时间。 计成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就僵在了原地,他看着祁禹秋从腰间拿出三清铃,在自己面前晃了晃,顿时感觉大事不妙。 啊!啊!计成愤怒的想破口大骂,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身体也像木偶一样完全不受控制。 祁禹秋走在前面,手中铃铛发出有规律的脆响,身后的两个人就很自觉地跟着他走进了厕所。 在厕所里站定,祁禹秋挡在洗手间门前,对里面的两个人道:我时间比较急,你们忍着点啊。 说完摇动手里的铃铛,急促的声音传到两人耳朵里,计成和青年立刻扭打成一团。 青年大概是常年健身,脱掉外套后手臂肌肉隆起,拳头打在计成身上,计成被控制着都不由得闷哼出声。 计成虽然年纪大,但是修道之人身体素质还是有的,他也毫不示弱的扬起拳头,拳拳到肉,两人很快就打得鼻青脸肿了。 不放心跟过来的常先见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咂咂嘴,狠还是他们祁哥狠啊! 祁哥,我们要不要直接把警察叫来,给这人来张真言咒,把人送进去啊?常先见问道。 祁禹秋眼中闪过一丝狠意,笑道:你觉得就算是他承认了杀人,他们家这条件,去请个好律师,他能受多少苦? 说不定到时候他们还要反过来给李菲泼一身脏水,闹得那一家人不得安宁。 常先见沉默了一下,指着他们道:可是让他们这样打下去,死了我们肯定脱不了干系的。 啧啧啧,你这想法太危险了,他们只是闹点小矛盾稍微打了一架,怎么可能出人命呢?不过你不说我都忘了,等会儿你就报警,赶紧带人去做伤情鉴定,晚了别出了事真赖在我们头上。祁禹秋拍拍他的脑瓜子道。 作者有话要说:还好赶在了十二点之前 明天周末,可以存稿了,下周一我就是有存稿的人啦! 第一百一十一章 计成和那青年打得不可开交, 等两人摇摇晃晃快要站不住了,祁禹秋才让常言拿出手机在一旁拍着,自己上前去扶住两人的后背,一脸无可奈何道:两位别打了, 大庭广众的打成这样多不好啊, 我这就给你们叫救护车,还是赶紧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这话气得计成恨不得一口老血喷死他, 但是身上的符没被揭下来, 在常言的屏幕里,计成却是不接受祁禹秋的好意, 继续扬起拳头给了那青年狠狠一击, 把人打倒在地。 祁禹秋背对着镜头, 眼疾手快的将两人身上的符揭下,计成终于也支撑不住,软趴趴倒在地上。 祁禹秋回过头来, 对常言道:叫救护车吧。 别、别叫!计成有些恼怒喊道, 他上次带着几个师侄下山就被祁禹秋弄进了医院,回去后这件事一直被几个师兄弟拿来嘲笑他,这次再被抬进医院去,他还有脸见人吗! 该死的祁禹秋, 该死的祁禹秋! 祁禹秋看着他,轻笑:计成道长, 你就别逞强了,你一大把年纪了伤成这个样子还不去医院, 万一被打出内伤走不了两步就出事怎么办?我叫救护车也是为了你们好。 常先见录完这一段把手机收起来,朝祁禹秋摆手示意。 计成看着祁禹秋还满脸无辜的样子,气得发蒙, 咬牙切齿道:好,好你个祁禹秋,你这意思是打算直接杀了我?玄学协会现在竟然允许你这样的人存在,我看他们干脆叫邪教算了! 你、你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杀人,我们进来时外面有监控的,你别太嚣张!那青年缓过神来,眼神惊恐的看着祁禹秋,他本以为祁禹秋就是个不足挂齿的小人物,有计成在这小子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是没想到,这个看着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竟然如此恐怖,把他和计成整成这个模样! 祁禹秋眼神沉下来,冷笑道:你这是污蔑我吗?我可遵纪守法的好人,承受不了你这样往我身上泼脏水啊,信不信我现在就找人去告你? 这话听在青年耳里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讽刺,他刚刚对祁禹秋说出这几句话,人转眼就还回来了! 祁禹秋的眼神和语气让计成心里一凉,这家伙行事疯疯癫癫,他不会真的起了杀心吧?他丝毫不怀疑,祁禹秋恼怒之下是真的有可能把他们搞死在这里。 计成哆哆嗦嗦指着祁禹秋:你、你敢动我们,三阳观不会放过你的!别指望着玄学协会包庇你,他们敢包庇,我们连协会一起掀翻! 你们、你们真是目无王法,仗着自己会点玄术,就无法无天了! 祁禹秋嘶了一声,掏掏耳朵看向常先见,一时之间都被计成这话给弄糊涂了:他这是在说我们还是在说他自己? 常先见十分嫌恶的看着计成,他也没想到竟然能有人无耻到这种地步,自己做出恶心至极的事情还能冠冕堂皇的说着这样的话! 祁禹秋叹了口气,对计成道:计成,你们是修道把自己良心修到狗肚子里去了吗?拍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是谁仗着无法无天,是谁仗着自己有点小手段就敢公然蔑视法律法规,企图压下这件冤案? 你放心,我可不会对你们下手,太脏了,划不来。 计成见祁禹秋真的没有动他们的意思,冷笑:现在是你势强,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着他歪头靠近祁禹秋,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你是想给那个女人伸冤吧?可惜了证据全都没了,剩下的天逸也找人去清理了,他们家不过是工薪阶层,想和刘家硬碰硬,你觉得可能吗? 祁禹秋摇摇头,淡声道:有钱有势啊,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哈,所以你真的不打算对我们动手了?你不动手,那个女人可就这么白白死了啊。计成挑着眉毛,十分嚣张道。 躺在地上的刘天逸也呵呵笑了,他本来以为这小子是什么狠角色,原来也不过是个只会耍小手段的软包子。被打这一顿又能怎么样,他才二十多岁,以后还有大好的人生,还能找一百个一千个女人,他还有几十年时间能享受! 不就是死了个女人嘛,他都花了这么长时间处理了,还赔上不少钱,怎么就没完没了了呢! 不仅如此,还白白被冻了几天,受了几天罪,害得他错过了好几场朋友的聚会,看上的模特现在在别人怀里,他却来这里看一具女尸,晦气! 刘天逸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嘶了一声,看着祁禹秋冷笑:祁禹秋是吧,你放心,今天的事不算完,我刘天逸还从来没吃过这种亏呢,你给我等着! 祁禹秋也慢慢站起来,笑出了声:放心,你以后再也不会吃亏了。 常先见朝路口看了看道:救护车来了,祁哥咱撤吧? 祁禹秋对计成道:道长,我就不陪你们去医院了,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 说完便不顾两人疑惑的目光,带着常先见朝鉴定中心走去。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听着像是在诅咒我们?刘天逸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扶着墙勉强站着,手指了指祁禹秋的背影。 计成沉着脸摇摇头:别管他,神神叨叨,我看他是自己把自己气得脑子出毛病了。 刘天逸的助理被祁禹秋通知,匆匆从鉴定中心大厅赶到这边,被刘天逸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救护车来了后,刘天逸被抬上了车,计成却坚决不进医院,让刘天逸找人把他接回刘家去。 已经摆脱了死亡的威胁,刘天逸也不再时刻紧张,就让助理送计成回家了。 来到医院后,医生给刘天逸做了全面检查,他和计成打这一架身上受了不少伤,但两人也不是什么专业选手,倒是没伤到内在。 上点药,休息两天就没什么大事了。医生把他手上一道破皮伤痕处理好,心里还有些嘀咕,就这伤势还要让救护车去拉,也是奇葩了。 刘天逸啧了一声:我这身上疼得很,是真的没事吗? 没事,伤好之前注意饮食清淡,不要饮酒。 离开医院,刘天逸坐在车上,车子一颠他便感觉到异常的疼痛,越发的恨上了祁禹秋。 他回到住处,计成已经让刘家的家庭医生把身上的伤处理好了。 道长,您再给我看看,我怎么感觉身上这么疼呢?刘天逸想到祁禹秋那几句话就发憷,总觉得自己身上被他做了手脚。 计成招手让他坐在沙发上,仔细看了看他的面相,摇摇头:放心,那小子要真想下手,是不会遮遮掩掩的。 嘶,疼死了,老子就没受过这等罪。道长,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完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计成靠在沙发上,面色阴冷:祁禹秋三番两次与我三阳观作对,也是时候跟他算算帐了,我已经通知了观主,他会派人过来收拾祁禹秋的。 我要他死!刘天逸狞笑道。 计成拿出手机,找到消息页面递给刘天逸:放心,此人做的事够他死十次了,我们向来不会吃下这等亏,你就等着我师父师叔他们过来吧。 拍卖会那副画落在祁禹秋手里,他们想要花钱买祁禹秋都不肯,那只好用点别的手段了,反正画肯定是要拿回去。 这次他来魝城,也不过是打打头阵,真正厉害的人物还在后头呢,等他们来了,祁禹秋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三番五次被祁禹秋整,计成恨不得马上看着他横尸街头,才能解心头之恨。 那我就等着看他的下场了。 两人相视一笑,甚是开心。 然而就在刘天逸要转身的一瞬间,计成却看到他的额头上像是被画上了一条黑线,那黑线还在慢慢蠕动。 你别动!他大叫一声。 刘天逸立马僵住,慢慢转过来,脸上的笑也僵了:道长,怎么了?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93) 你、你头上有个东西。计成亲眼看着黑线在他头皮上蠕动,最后消失在刘天逸发际线的发根处,小声道。 刘天逸慌了:什、什么东西?道长你给我弄掉啊! 然而他眼里无所不能的计成道长,却瞪大了眼慢慢往后面移动,满脸惊恐,像是在他脸上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道长,道长你别吓唬我,到底怎么了?刘天逸慌了,身子往前倾斜,想要把头伸到计成面前。 然后他感觉到额头一凉,接着便有什么东西从头上掉了下来,恰好落在计成翘在沙发的脚上。 刘天逸有些疑惑的低头看去,看到一坨红红的东西,低落的液体在奶白色抱枕上染出了一片血红。 他抬头,看着计成的眼神一片茫然,似乎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手往前伸了一点,喉中却只能发出咔咔的声音,接着就一头栽倒在计成的怀里。 啊!!!!计成彻底崩溃,一脚把人踹到地下,慌忙从沙发上爬下来,爬向开着的房门。 然而爬了两步,他便看到自己下巴下面的瓷砖上,出现了点点红色。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了,继续码字中~ 第一一二章 计成和刘天逸离开后, 莫军问祁禹秋还要不要进鉴定中心看看。 计成已经来过,应该不会再留下什么东西了。他沉着脸看向鉴定中心大厅。 祁禹秋摇摇头:进去,有点东西要处理一下。 莫军听他这么说,心中一喜, 若是祁先生, 说不定还能在那尸体上找到什么线索,他立刻联系了负责人, 让负责人带他们去看那具女尸。 负责人在前面带路, 有些奇怪道:刚出去那三个人不是你们单位的?怎么他们刚走你们又来了。 莫军冷声道:我们不是一个单位的,那几个不是什么好人, 以后再见到他们, 直接拒之门外就行了。 哎, 这可能不行,他们拿着的证件也是真的,我们还是需要配合的。负责人有些为难道, 这是你们内部的事, 还是你们自己回去调节吧,要是把他们证件注销,那我们倒是可以拦住他们。 我会向上面报告的。莫军冷笑,本来三阳观、青邙山和陈家持有的证件和协会内部证件差不多, 是为了让他们能够更好的惩恶扬善,可不是让他们拿来做这等丧天良之事的! 既然三阳观现在担不了责任, 那不如直接将他们剔除算了。 四人走到放女尸的房间,负责人输入密码, 道:就在这里了,你们小心一点,尽量不要碰里面的东西。 说着撤开一步, 就要拉开笨重的大门。 祁禹秋上前去拦住他,微笑道:麻烦你了,你去忙吧,我们自己来就可以。 负责人笑了笑,松开门把手道:行,那你们自己进去吧,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等负责人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祁禹秋脸上笑意淡下去,从腰包中拿出两张符递给莫军和常先见。 祁哥,里面有女鬼?常先见看到祁禹秋递给他的辟邪符,顿时紧张起来,同时又夹杂着一丝兴奋。 这地方哪儿来的女鬼。祁禹秋有些无奈道,我就让你们拿着安心的。 常先见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鉴定中心这块地好歹也是块阳气充足的上号宅基地,确实不太适合有女鬼出现。 行了,做好心理准备,小心点。祁禹秋嘱咐两人一声,手上用力,拉开了大门。 常先见和莫军听到祁禹秋的话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握着手里的符有些紧张的透过门缝看向里面。然而门被打来,里面安安静静,什么都没有。 祁哥?两人有些疑惑的看向祁禹秋。 祁禹秋没说话,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抬脚往里面走去。 常先见也跟着看看地上,照样什么都没看到。 他走进屋里,一直好奇的低着头,直到在快靠近女尸的时候,菜看到了地上的东西,那是一些几乎肉眼看不到的透明小虫子,密密麻麻趴在地砖缝里,不知道多少只聚成一团才有一颗粟米的大小。 常先见微微弯下腰,看清这些小虫子很像蜘蛛,它们紧紧抱成一团静静呆在缝隙里,若不是偶尔有小虫子的腿动弹一下,他还以为这些东西都死了呢。 你干什么呢。常先见正看得入神,肩膀被祁禹秋猛然抓着提了起来,离这么近是生怕它们找不到你的七窍是不是? 常先见这才察觉到自己有些不对劲,他刚刚就是想看一眼,却快要把整个人都贴到地上了。 祁先生,这些是什么东西?莫军注意到他们俩说的东西后,头皮发麻的往后退,一直退到门口才没在地上看到这些东西,他平生最怕的就是这些小虫子! 祁禹秋手中垫着张符纸,在地上扒拉了一下,距离他很近的常先见就看到,被祁禹秋碰到的虫子团很快散开,团子里面的虫子飞速爬出来,纷纷朝着他手指头的方向爬,而表面被他触碰到的那几颗却仿佛是陷入了沉睡,散落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接着,让常先见感到有些可怕的一幕出现了,那些沉眠的虫子外壳慢慢退去,从里面钻出来一条头发丝一样虫子,那虫子舒展了一下身体,又静静的躺着不动了。 这是玉线虫,没有宿主的时候它们会抱团会陷入沉眠,如同透明的美玉一般。但是一旦沾到人身体上,这些虫子就会立刻醒来孵化,迅速顺着人的毛孔钻进皮肤下面,慢慢往人头部移动,直到占据宿主的脑袋,影响他们的思维,让他们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些东西完全是不沾阴气的活物,用玄学手段检测不出来,只能靠肉眼看,计成他们大概没注意到。 祁禹秋手中的符纸甩在地上,锋利的符纸边缘将几条虫子一分为二,被截成两半的虫子挣扎了几下就死了。 不过万事都讲究一个平衡,这虫子本身十分脆弱,怕光怕热怕酒精,要是以后再遇到,记得回家后洗个热水澡。 常先见悄悄松了口气,想到自己脚下全都是这些东西,恨不得立马冲出去把鞋子甩掉,泡进酒精里给自己彻底消消毒。 祁禹秋起身,走到女尸旁边,掀开盖在她头上的布,细细查看。 常先见本来还想上前帮忙,但是想到这些虫子八成是从女尸身上掉下来的,就立刻缩回了爪子。 他站在祁禹秋身后,伸长了往前看:这东西是李菲死后钻进她身体里的? 祁禹秋摇摇:这东西是绝对不会主动往尸体中钻的,只有活人的体温能让它们孵化出来。它们出现在李菲的尸体中,肯定是有人故意将虫卵种进去的。 带上手套,他轻轻撩开女尸的头发,指着她耳下一个极小的孔:在这里,要在尸体中种下虫卵,只需要一颗母虫便够了,母虫是顺着经脉钻进去的,不会留下太大痕迹。 常先见凑近了,才看到那个就像是粗大毛孔一样的小孔洞,若不是祁禹秋明说,这确实是看不出来。 他起身,皱眉口气道:所以说,这尸体是被人动了手脚之后,才又被人发现的。在女尸身上种下这些虫子的人未免有些狠毒,女尸被发现,接触她的首先就是警察法医,或许还有无辜的目击证人,她这么做是要无差别攻击,报复社会吗?! 祁哥,我们是不是要赶紧通知那些接触过尸体的人,让他们赶紧把虫子取出来啊。 祁禹秋摇头笑道:你放心吧,玩虫子的人是个高手,这些虫子已经被她驯化,想来那几个人身上的诅咒也是她帮忙下的,无关之人除非自己作死,否则基本不会中招。而且她既然存了帮李菲报仇的心思,大概也时刻关注着这件事,我们就不操心那些人了。 所以,刚刚那两个家伙身上钻了这种虫子?常先见眼睛一亮,如果是这样,那祁禹秋放他们离开就说得通了。 祁禹秋点点头:我在刘天逸身上看到了已经孵化的玉线虫。 他看向操作台上摆的有酒精,示意两人赶紧动手。 现在先把这些虫子处理一下,然后就等着计成那边的好消息。 负责人不放心再次来到侦查实验室,老远就闻到一股酒精味,他赶紧跑过来,还没进门便看到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里面怎么了,怎么这么大酒精味?他有些奇怪道。 莫军赔着笑脸道:不好意思,不小心打碎了酒精瓶子,不过你放心,其他东西我们真的一点都没动! 负责人推开门往里头看了一眼,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那没什么事我们就先离开了,诶对了,你记得让接触过尸体的同事好好洗个透彻澡,最好去桑拿房蒸蒸,对身体好。莫军和负责人握握手,好心提醒道。 好、好的。负责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应道。 走出鉴定中心大门,莫军接到了电话,对祁禹秋道:祁哥,赵建树死了,据说是出院后突然从天桥上跳了下去,脑袋直直砸在地上,摔死了。 还有,陶玉去报了警,那个和她状况差不多的程序员也一起去了警察局,而情况严重一点的会计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 祁禹秋点点头:看来这件事中,赵建树和那个会计还有刘天逸是主犯,而陶玉两人行为还不至于罪无可赦。 莫军点点头:那边交代了,程序员也和陶玉一样,见死不救,而会计和赵建树大概参与了对李菲的伤害,具体什么情况,还要等到警方找到会计才能弄清楚。 让他们动作快点吧,实在不行,可以和吴老说一下,派个人一起去找,时间不多了。祁禹秋道。 莫军应下,给吴广峰发了条消息,那边几乎是在他消息发出去的瞬间便回了一条长消息过来,莫军看完长长的一段文字,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祁先生,计成和刘天逸出事了,他们被刘天逸家人发现的时候,七窍流血,脸上皮肤全部溃烂掉落,如今已经被送往医院治疗了。 常先见听到这个消息简直眉开眼笑,他握拳狠狠往前挥了一下,快意道:活该! 祁禹秋虽然早就预料到这件事,但亲耳听到这话,也是舒了口气。 就是,祁哥你有了点小麻烦。莫军带着一言难尽的表情道。 刘天逸和计成出事后,刘家的人立刻联系三阳观把两人的情况报了上去,而计成在陷入昏迷之前,又把他们和祁禹秋的冲突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三阳观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直接向协会告了祁禹秋一状,并通知了青邙山和陈家,要召开会议,惩治祁禹秋这个邪修。 祁禹秋听了这话,面色阴沉,嗤笑:成啊,让他们开吧,正好,三阳观这群人也该处理一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再三更吧ORZ 第一一三章 玄学协会总部, 三阳观来人坐在正堂一列,皆是阴沉着脸。 堂中安静至极,气氛十分尴尬, 吴广峰坐在主位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丝毫没有要打破这份尴尬的意思。 终于,三阳观的人坐不住,率先开了口。 这次三阳观来魝城领头的是观中长老木先,跟他一起过来的是计成的师父元定和师伯元启。 元启朝元定使了个眼色,元定轻轻咳了一声,道:吴副会长, 我徒弟计成如今的样子你也看到了,祁禹秋用邪术对他下这种狠手, 协会总要给我门一个交代吧? 我们三阳观这些年也为协会出了不少力,你们不能现在攀上祁禹秋, 就这么对待老功臣啊? 吴广峰瞥了他一眼, 笑道:元定道长,您这话说的可就有问题了, 祁先生和我们玄学协会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又没加入协会, 我们想帮你们,那也没资格处理这件事啊。再说了,几位道长就断定这件事是祁先生干的吗, 别不是那个计成搞错了吧。 上次计成想要强行带走金老尸身和灵体的仇,吴广峰可是记着呢,现在他遭了报应变成那副鬼样子,吴广峰看过照片后,只觉得手里的茶都比以往要香了呢。 你!元定本以为再怎么样, 协会也不能为了一个祁禹秋和他们撕破脸面,好歹三阳观如今也是玄学界三大巨头之一,以后出了什么事,协会还是要仰仗他们,但是吴广峰如今这态度,却和他想象的有所不同。 元启伸手拍拍元定的手臂,看向吴广峰,眼神沉沉:我觉得这件事副会长你并没有处理的资格,要不还是请会长出来商量吧。我记得协会有规定,若是遇到没有加入协会的同道用所学玄术害人,我们是有资格也有责任去把人处理掉的。 吴广峰轻轻把茶杯扣在桌子上,笑了:道长,您想去处理那就去吧,我们又不会拦着,就是去的时候务必小心点,咱们协会中没有比三位道长道行更高的人,你们出了事我们也没办法施以援手啊。至于会长,他老人家身体向来不好,这点小事就用不着麻烦他了。 哼,吴副会长放心,玄学界中多年不见像姓祁的这么嚣张的人了,如今又是在魝城之中,青邙山也有脱不了的责任,我们已经通知他们,合两派之力,我还就不信对付不了一个祁禹秋!元定咬牙切齿道,计成三番两次栽在祁禹秋手上,现在还被搞成那个鬼样子,整张脸都没了,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元启抚着胡须笑道:青邙山向来最容不下残害同类之事,他们大概也没想到在自己的地盘上会发生这种事,想来肯定会全力出手协助我们惩处那小子的。 吴广峰手顿了顿,面上表情不变,点点头道:那就希望诸位能够商量出一个好结果了。 话音落下,厅堂中再次陷入了寂静。 元定元启师兄弟脸上隐隐有得色,如今玄学协会这个德行,青邙山肯定会站在他们这一边,有一就有二,只要将青邙山拉离玄学协会的阵容,那他们以后可就是彻底没什么依仗了。 四人就这么在正堂干坐了半个多小时,协会大门终于被推开,一道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 我听说木先那老东西来了?好啊,这么多年没见,老道我甚是想念啊哈哈哈哈! 一直坐在堂中首座,闭目不言如同木头一样的老道士眼皮子不由得跳了几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抬眼朝门口看去。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94) 来人是青邙山的玄清道长,他揽着一个青年的肩膀,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玄清穿着青邙山特有的青灰色道袍,道袍肩上绣着云遮斜阳,竹叶和八卦图。 跟在他身后的两人则穿着青色对襟短褂,面无表情。 三人服装异常的和谐,就是被他揽着的年轻人穿着衬衣牛仔裤,和几人格格不入。 玄清走进正厅,左右看了两眼,在木先对面坐了下来,然后拉拉青年的袖子,让他坐在自己旁边,另外一男一女则走到他身后站定。 元定元启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安静坐着的青年,青邙山能让玄清如此对待的小一辈,怕是只有那个天才了吧,但是据说玄清和那家伙不是很对付,今天两人怎么一反常态,如此和谐了? 木先,你这把老骨头怎么又下山来了?还敢来我们魝城地界上,是上次挨揍挨得不够狠吗?玄清丝毫不给木先留面子,看着老头子树皮一样的脸嘿嘿笑道。 木先脸上皮肉抖了两下,皮笑肉不笑道:玄清道长,若不是你们疏忽大意,出了这等事情,我们也不必大老远跑过来。 玄清啧啧道:你这老东西惯会倒打一耙,这魝城出了什么事怎么就不知道呢 元定听了这话冷哼一声:玄清道长,我徒弟在赶来的路上,等他来了,您不如问问他,好好的一个人来魝城不过三天时间,怎么就变成了那副样子! 咦~他变成什么样子与我们何干啊,八成是又干什么坏事让人家逮着了。玄清脚蹬在椅子上,脸上带着嫌弃道。 元定和元启对视,发现这老道士的态度有些不对劲。 道长还是看过计成和刘家那孩子再开口吧,计成就算了,刘家那孩子就是一个普通人,连他都不放过,那个祁禹秋手段到底是太过恶毒了。 玄清笑看着他们道:那你们是想怎么着啊。 元定面色略带狰狞道:他做下这等恶事,我看就该把人带到我们三阳观,我们会好好教他玄学界的规矩,等这小子改过自新再把人放出来。 玄清嗤笑道:成啊,你们只要能对付得了他,那就尽管动手呗。 说着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青年。 青年摘下口罩,朝对面的三人客气的笑了笑:道长,事情还没查清你们就给我定罪,是不是太草率了?还是你们根本就不在乎是谁害了三阳观的弟子,就是想对付我,拿到我手里那副画呢? 元定和元启看到青年的脸,登时明白过来,这家伙就是祁禹秋! 玄清这个老小子,什么时候和祁禹秋搞在一起了?! 青邙山难道也和玄学协会一样,站在祁禹秋那一边了? 祁禹秋看着两人变换的神色,挑眉道:三位别误会,我和玄清道长只是恰巧在路口遇到,才一起进来的。 元定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看玄清老头这表现,祁禹秋这话就是在骗傻子! 祁禹秋,你敢说计成和刘天逸身上的东西不是你弄?他们在回刘家之前,就和你一个人同行见过面,回去之后没多久就差点没命,这样诡异的手段只有玄术才能做到,你还说不是你干的!元定不想和他多扯,循着他刚才的话问道。 祁禹秋嗨了一声,问元定:医生的检查结果出来没?你们不能空口无凭,就靠自己的猜测来污蔑我吧?吴会长,您不能看着他们就这么冤枉好人啊,他们好歹也算是协会里的人,你可要给我做主! 元定看着祁禹秋这倒打一耙的嘴脸,胸口憋着一口气,不由蹭的站起来,两步走到祁禹秋面前,伸手就要拉他的衣领。 祁禹秋抓住他的手腕,坐在旁边的玄清甚至听到了骨头被使劲捏时发出的咔咔声。 道长,您这是干什么,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话好好说嘛。祁禹秋面带微笑,手下却毫不留情,元定瞬间疼的出了一头汗。 等祁禹秋放开手,元定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颤抖着捂住了自己的手腕。 木先眯眼看向祁禹秋,沉声道:小友当着老道的面如此欺辱我门人,是不是太过嚣张了? 哎呦,你这话说的,是一点脸皮子都不要了啊,你们三阳观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副德行一点没变?玄清手指头指了指元定,你看看祁小友,再看看你那门人,一个是刚入行不久,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个是入门几十年,都六七十岁的老东西,这被欺负了不是他没本事吗? 再说了这老小子先动的手,他欺负祁小友的时候也没见你开口说一句啊,哦,就兴你三阳观欺负别人,别人有本事欺负你们就不行了?这是打了老的来了更老的,他要是把你再打趴下,你师父是不是也要从土里爬出来找他麻烦啊? 玄清噼里啪啦一顿话,丝毫不给三阳观留情面,别说是三阳观的几人,就是坐在堂上的吴广峰都不由得感慨,玄清果然是玄清,青邙山混不吝是名不虚传啊。 木先被这一番话气得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怒声道:玄清老道,你敢侮辱我先师,我跟你没完! 玄清一脸无辜:我什么时候侮辱他老人家了,我就是按照你们的行为假设一下,要说那也是你们不争气,给他老人家脸上抹黑了。 木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皮子抖了又抖,最后阴沉着脸看向吴广峰。 吴广峰忍着笑咳了一声,摆摆手道:木先道长,您也别气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查清伤害计成道长的凶手是谁,别的事推后再说吧。 你们这就是明摆着合伙包庇祁禹秋是吧?这么明显的事实,还有什么可查的!元定愤怒道,计成马上就到,等他来了,让他和祁禹秋对质,看到底是谁在说谎! 祁禹秋也对吴广峰道:吴老,记得让人把医院检查结果捎上,我可不背着黑锅。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了,今天二更在六点感谢在20200801 12:00:00~20200802 12:55: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旸、弌弍 10瓶;蒙娜丽杉、懒懒de喵喵ゆДゆ 5瓶;橘橘橘橘橘橘 3瓶;天涯、花开花谢 2瓶;小爷、阿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一四章 计成是被人抬过来的。 去医院接他的人是协会派去的几个年轻人, 其中就有莫军,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三阳观的小辈。 协会里的人对三阳观向来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几人把人抬进来往堂前一放, 看着计成倒霉的模样, 都赶紧忍着笑散开了。 计成全身都包着绷带,连脸上也是,除了眼睛嘴巴和鼻孔,没有一块皮肤露在外面。 元定知道计成伤得不轻,也看了他去医院之前的照片,但是他没料到这伤比照片里还重!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啊?计成虽然没多高的天赋大,但那是他唯一的弟子, 如今被伤成这样,他的老脸可还往哪里搁啊! 一起去医院接计成的弟子小声道:医生说, 师叔身体里的虫子太多了, 才把他咬成这样。出院的时候人家都不让出来,说不把虫子全都去了, 计成师叔可能撑不下去的,要不咱还是赶紧把人送回去吧? 虫子, 什么虫子?元定吼道,他这是被人下了邪术,下了诅咒, 去医院有什么用?现在把他扔医院里那才是让他去送死! 小弟子被吼的不敢再出声,委屈巴巴的低下了头。 元定吼完后,瞪着祁禹秋道:现在人抬过来了,你但凡还有点人性,就赶紧把这邪术给解了, 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是啊,祁先生,计成虽然和你有过几次冲突,但都是一些小事,还不至于让你对他下这种毒手吧?你看他不顺眼,如今把人教训成这个样子也够了,真出了人命,你也要背上因果,对大家都不好,回头是岸啊!元启也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仿佛一心为了祁禹秋好。 祁禹秋起身,走到计成身边,计成仅露出的两只眼睛像毒蛇一样阴毒的瞪着他,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们也听到了,他这伤势和玄术无关,是体内的虫子在作祟,还是早点把人送去医院为好,不然耽误一秒,他受的伤也就重上一分。 木先沉下脸道:你这是死不承认,非要眼睁睁看着他死了? 祁禹秋嗤笑道:明明是你们要他死,再耽误下去真错过治疗时间,怪我头上干什么?大家都不是傻子,作为玄学界的领头人物,木先道长你不会连他身上有没有下咒的痕迹都看不出来吧? 我说没动手就是没动手,想弄死他我用得着撒谎? 玄清也走到计成身边,俯身仔细研究他身上的问题,就在他的注视之下,计成唯一完好的耳朵也渐渐开始出现伤口,一块块细碎的肉屑从上面脱落,掉在洁白的床单上。 玄清眼神一凝,招手让吴广峰和木先过来:你们看这是什么东西! 木先冷哼一声,嗤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搞什么鬼! 说着便走到了玄清身边。 就在计成耳朵的伤口中,一条几乎注意不到的隆起在慢慢蠕动,而血肉的红色之间,时不时便露出星星点点的黑色。 这是 玉线虫,专吃活人生肉,不把他体内的虫子剔出去,他迟早要被啃成一副骨架。祁禹秋站在三人身后,漠然道。 玄清脸色凝重,拿出一张纸垫在手指上,掐住那条血肉间不停蠕动的东西,慢慢抽了出来。 如发丝一样细的虫子暴露在众人眼前,阳光直射下,虫子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吊在玄清手指上就像是一根毫无奇处的头发。 是食人虫,这东西不是一向只在湘南地界出现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吴广峰一眼认出了这东西,脸色也变得十分不好看。 湘南那边气候地势都十分复杂,当地的人性子里也都带着几分桀骜,所以当年玄学协会成立时,费了老大功夫也没能得到湘南那边的人认可。如今那边加入玄学协会的,也只有几个明面上活动的传承世家,但是山里还有不少学了各种稀奇古怪术法的人根本没有记录在案。 对他们来说,湘南便是一块让人十分头疼的地方,那里每次出了事,都很少有门派主动接任务,因为到了湘南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完全没见过的东西缠上。 这东西什么时候改名字了?祁禹秋好奇问道。 玄清回头看着他,表情疑惑:这虫子以人肉为食,所以叫食人虫,你刚刚说的什么玉线虫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名头? 祁禹秋笑了笑,没有回答。 玄清把手上的虫子用符纸包好烧掉,才对木先道:看来你这门人的伤和祁小友确实是没什么关系,还是赶紧送医院去吧,别耽误时间了。 元定死死瞪着祁禹秋:为什么和他没关系,说不定这虫子就是他放在我徒弟和那个普通人身上的,现在在这里装什么无辜! 祁禹秋啧啧两声,弯腰对计成道:你看你师父,是不是根本不着急你的伤势?在他们眼里,你现在大概是最好用的筹码,如果能用你的命给我定了罪名,再顺便从我手里把那副画拿走,那你真是死得其所了。 计成听到了刚刚几个人的谈论,记起临来时医生跟他说,这虫子繁衍的十分迅速,他体内已经有不少,如果及时处理,时间还很宽裕。但是现在呢,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他还能活下来吗? 为什么他师父和师祖还不赶紧出声,让人把他送医院去?再耽误下去,他真的有可能会死啊! 难道观里真的要用他的命给祁禹秋安罪名吗?是的,那副画那么重要,他计成算什么东西! 计成胸膛起伏,余光看向自己的师父,却发现他根本没往自己这边看,而是一直盯着吴广峰和玄清,还在向他们讨要说法。 看来他是真的被放弃了。 计成视线移向祁禹秋,艰难的抬起胳膊想要抓住他,喉中发出嗬嗬声,仿佛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祁禹秋看着他的眼睛,笑着摇头:不好意思,我不是医生,救不了你。 计成想说的话,他完全不感兴趣。三阳观迟早要倒,有些秘密他知道不知道都一样,改变不了三阳观的下场。 而另一边,元定和元启仍然不依不饶的一口咬定,计成和刘天逸就是中了祁禹秋的暗算才变成这样。 他们接触的玄学中人,除了祁禹秋,就剩祁禹秋的一个小徒弟和你们协会的莫军,不是祁禹秋,难道是你们玄学协会的人?木先阴声道,找不出其他人,不管是三人中的谁,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这话一说出口,几人都不在吭声,沉默了十几秒,吴广峰冷哼一声:既然你们非要认为协会和青邙山包庇祁先生,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随你们怎么想,我们只看证据。 元定指着计成,怒声道:这不是证据吗?计成,你说,是不是祁禹秋对你们下的手?他是不是把你们带进了公厕,在里面往你们身上放了虫子? 这一茬在场的人除了祁禹秋和莫军,倒是没其他人知道,计成嫌丢人,没把这段经历和观里的人提,只和自己师父简单说了几句。 然后元定就不顾他的脸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给他全都吼出来了。 计成看着元定,露出的嘴轻轻扯了一下,然后在三阳观的三人期待的目光中,轻轻摇了摇头。 元定愣了,眼神瞬间变得有些疑惑,他道:你摇什么头?不是你说的祁禹秋把你们带进公厕打了一顿吗?他肯定是那个时候在你们身上做了手脚! 玄清道长幸灾乐祸道:你看,这慌撒的,连当事人都看不下去了,计成既然都说不是祁小友,你们再不依不饶,可就是真把整个三阳观的脸皮子扔在地上自己踩了啊! 无论元定怎么说,计成都一直摇头,到最后元定已经被气得火冒三丈,他没想到,自己的徒弟竟然在这个时候拆他的台! 计成,你是脑子出毛病了吗?他俯身看着计成的眼睛,表情阴沉道。 计成嘴角动了动,看着元定的眼神充满仇恨和嘲讽,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好,好!元定颤抖着手指了指计成,脸上杀意一闪而逝。 玄清叹了口气,拍拍木先的肩膀:你说你这老头,脑袋里塞的是浆糊吗,被一个小弟子几句话忽悠的大老远跑到我们魝城来,也不怕路上把这把老骨头颠散架了。既然已经没其他事,那就赶紧离开吧。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95) 木先看着祁禹秋,扯出一丝诡异的笑,对玄清道:你放心,既然计成说了和他没什么关系,我们自然不是不讲理的人。祁小友,这次是我们错听错信冤枉了你,还望小友海涵,若是小友心有芥蒂,我们三阳观可以给予一定补偿。 祁禹秋微微侧头,精致的脸被黄昏的阳光镀上一层金色,表情也显得十分柔和。他笑了一下:放心吧道长,这件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那就好,没有其他事,我们就先回住处了。 玄清哎了一声拦住他:木先,你把我们叫过来就看了这么一场没头没脑的戏,是不是也得给我们一点赔偿啊,我和两个师侄下山一趟也很不容易的。 木先面色平静的笑了笑:那是自然,玄清道长不说,我们也要按照规矩办事的。 说话间毫无负面情绪,似乎对刚刚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不在意。 师叔元定不知道木先为何突然改变了态度,他们来之前不是说好了要一口咬定凶手是祁禹秋,想办法拿到那副画吗! 木先瞪了他一眼,呵斥道:计成糊涂,你也跟着糊涂吗? 祁禹秋看着这老头,抱臂靠在堂门口的柱子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嘱咐人将计成送往医院,木先果然带着心有不甘的元启元定两师兄弟离开了玄学协会。 玄清看着木先离去的背影,拍拍祁禹秋的肩膀:这老东西以前脾气暴躁的很,不然我也不可能找到机会揍了他一顿,现在这样子看起来比那时候更吓人了,这几天怕是要找你的麻烦,不如跟我上青邙山住几天? 吴广峰也附和道:看来祁先生手里的那副画对他们确实很重要,木先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他们离开之前,还是小心为妙。 祁禹秋轻笑: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怕过谁,一个三阳观而已,两位不必为我担心,我倒是怕他们不来呢。 只是希望到时候你们不要参与进来,就让我们双方自己解决这件事吧。 你,你这小子挺嚣张啊!玄请惊奇的看着他,我还想着要那老东西真来找你麻烦,我不介意再揍他一顿呢。 祁禹秋谢了他的好意,看向吴广峰,嘴角带着丝莫测的笑:吴老,要是真有人来找我麻烦,我下手重了,错不在我吧? 吴广峰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看着祁禹秋的眼睛,微微点头: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我努努力,尽量早一点~( ̄▽ ̄~)~ 第一一五章 三阳观的事处理完, 祁禹秋便要告辞,吴广峰却突然想起,上次祁禹秋在医院时抓到的那个青年还在他们这里关着。 祁禹秋经他提醒也想起了这一茬, 那个青年脸上起了许多痘痘, 痘痘里面有黑色的虫子,和今天见到的这些玉线虫联系起来,让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吴广峰让人把那个差点捅到李医生的青年带到堂前,青年被带过来时,还在骂骂咧咧。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我告诉你们, 赶紧放了我,不然我出去后肯定要让警察来抓你们!你们囚禁我是犯法的知道吗1 这人摘掉帽子, 竟然留着及肩长发,面容倒是十分俊秀, 只是被脸上的痘痘破坏了美感。 你、你要干什么, 你们要钱可以给我爸妈打电话,我们家肯定会拿钱来赎我的!祁禹秋的靠近让青年开始撑不住, 慌张起来。 祁禹秋拿出自己的钢针,对他温和一笑:放心, 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我们都是正经的好人。 他手里举着十公分长的钢针说出这种话,还带着电影里病娇反派那种表情, 把青年吓得脸色惨白,眼泪哗哗的往下流,脸上的痘痘都不红了。 你脸上长了不少虫子,我这是要给你驱虫,别怕, 啊。祁禹秋一手按着他的头顶,丝毫然后不顾青年的惨叫,毫不心软的把针刺到他脸上的痘痘上。 啊!!剧痛让青年不由自主的惨叫起来,并且奋力挣扎着想要往后退,但是祁禹秋的手就像是铁钳子一样,任他怎么挣扎头还是一动不动的被祁禹秋按着。 救命,救命啊!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让我爸妈送来,不要折磨我啊!、 祁禹秋手里的针正正好刺在痘痘顶端,痘痘里的黑色立刻开始剧烈蠕动,他手腕轻转,便把那东西从里面挑了出来。 玄清递过来一张符,把虫子接过去。 祁禹秋放开青年的头,把针递给莫军,莫军熟练的掏出消毒工具清理针尖。 这虫子是什么,我好像没见过。玄清眯眼打量手中比砂糖粒还小的虫。 吴广峰凑近看了看,也摇摇头。 祁禹秋接过莫军处理干净的针,收入腰包内,对两人道:这虫子寄生在人体内,可以分泌出影响人神志的东西。 这、这也是湘南那边的东西?吴广峰心里一突,急忙问道。 祁禹秋点点头。 这下子连玄清都皱起了眉头,他道:看来那边有人来魝城了,老吴,我们得赶紧把人找到啊! 吴广峰叹气:这可怎么找,看他这手段,是个玩虫子的高手,不是我们说找就能找到的啊! 那也不能放任他在魝城作乱,一个玩虫子的,想闹出点事简直轻而易举,这就是个藏在魝城里的不定时炸弹。 两人唉声叹气,玄清招手让一直没说话的那两个年轻人把这消息递到山上去,让山上立刻派人下来,进魝城搜索湘南来人的踪迹。 祁先生,若您有什么线索,还请及时通知我们。吴广峰对祁禹秋道。 祁禹秋点点头:放心吧,等我腾出手来就帮你们找找。我看这人也不是什么丧心病狂之人,短时间内应该不会闹出什么乱子。 趴在地上的青年听他们说话听的云里雾里,等三人沉默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你们、你们放了我吧,我以后肯定改过自新,好好做人,再也不敢乱来了。 祁禹秋敲了一下额头道:你不说我还忘了,你这小子可是杀人未遂才被抓来的,再怎么也不能把你放走啊,吴老,这种是不是可以直接送警察局去了? 不是,你到底和人医生有什么仇,存了心想毁了人家?莫军揪着青年的领子把人从地上揪起来。 青年支支吾吾道:谁、谁让他抢我女朋友! 祁禹秋狠狠敲了一下他的头:你小子一看就是个光棍吧,哪儿来的女朋友? 那,那是我先看上的女孩,我都追了两个月了,凭什么就成了他女朋友?要不是他我现在能还是光棍吗?青年理直气壮道。 听到他这话,所有人都忍不住鄙视的看着他,好家伙,这是追不上女生,就把人家男朋友当仇人了。 行了行了,你还是去警局蹲着去吧。祁禹秋嫌弃的挥挥手,不想再看见这张脸。 吴广峰瞥了青年一眼,招手让人把他拉出去,青年一撇嘴又哭了出来。 事了之后,祁禹秋便带着莫军离开了玄学协会。 他在工作室等了三阳观那几个人两天,没把他们等来,倒是唐教授那边传来了消息。 祁禹秋赶到唐教授家时,有两个陌生的老先生也在。 小祁来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都是咱魝大的教授。唐教授起身把人拉到两位教授面前,笑呵呵道,这是我侄子,小祁,可是个厉害人物,你们俩老头子今天不是托了我的福,还见不着他呢。 两个教授早就听说了祁禹秋救了他们学校的一个小孩,也听唐老头不止一次说起这孩子的手段,皆是好奇的看着祁禹秋,和蔼的跟他打了招呼。 两位教授好,是不是我那副画有什么线索了?祁禹秋有些激动。 唐教授让他坐下,把两幅画的微缩版摊在桌子上道:你们说吧。 小祁,是这样的,我们先是根据建筑特色把范围定在了湘洲那边,但是在湘洲地界并没有找到类似的山峰。后来我和老郑就对比了目前我国所有存在的山,还有根据一些数据造出来的一些已经消失的山峰模型,并没有找到这画上的山峰所在,所以我们初步判断这是当时的文人根据自己的想象描绘出来的景物。 这这不可能啊。祁禹秋有些失神的喃喃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座山分明是存在过的,怎么会是虚构的呢? 那教授又道:不过你说这是你们的山门,那么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山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彻底消失了,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也许是因为地震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这样的话,想找就很难了。 唐教授拍拍祁禹秋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往事已逝,这几百年都过去了,你不如重新选处地址,再造一座山门,不必一直纠结于过去的事情。 祁禹秋深吸一口气,笑道:唐爷爷你说的是,这都过去几百年的事了,我何必执着于此,不如想办法壮大山门,也算是对祖师爷的交代了。 好,小祁你这心性是个干大事的,以后要是选址注册什么的需要帮忙,可以尽管来找我们几个老家伙,活了这么多年,人脉我们还是有点的。唐教授笑道。 祁禹秋笑着点头,脸上已无任何郁郁之色。 又和三位老人聊了一会儿,他便带着画告辞离开了。 出了魝大家属小区,祁禹秋脸上的笑才渐渐消失,他仰头看着被云遮住的太阳,叹了口气。 看来想找到山门遗址,还要费点功夫,不过不急,唐教授说的对,现在他孑然一身,找到了又如何,不如重整青阳门。 他在山门的时候总是懒得像条咸鱼,一个徒弟都没收,等下次去祭拜师父师兄们时,他便带着徒弟们去拜见他们的师祖。 如此想着,祁禹秋心里的郁气渐渐消散,朝露出半张脸的太阳挥了挥手。 回去的路上,祁禹秋接到闵煜的电话,说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闵煜今天本来要出去谈一笔生意,刚走出大厦,便有个带着口罩的年轻人朝他冲了过来。不过保镖及时将人拦了下来,那年轻人手中拿着一根旗子,被保安拦腰抱住也拼了命的把旗子举到他面前使劲摇晃。 闵煜时间比较急,没工夫问他到底什么事,就让保安把人扭送进警局去了,不过他觉得那青年手里的旗子大概也是玄学中的东西,就担心祁禹秋这边也会遇到同样的事,才打电话来提醒他。 我已经让小张去你们工作室了,但是你不在。闵煜带着些担忧的声音传过来,让祁禹秋紧紧握住了拳头。 他放轻了声音笑道:你放心吧,我最不怕的就是来找茬的人,就你说的那小年轻,我一脚能踢死两个。 还是要小心,以后我接你上下班,如无必要这几天先别出门,等警察调查清楚再说。如果真的要出门,一定要联系我,我让小张他们陪你一起去。 闵煜仍然不放心,祁禹秋再厉害,在他眼里仍然是个二十岁的小孩,既然已经知晓危险的存在,就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他绝对不能让祁禹秋身边有一丝可能的威胁。 祁禹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声音仍然带着笑意:好吧,如果你还不放心,那这几天我就天天跟着你呗。 闵煜磁性的笑声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哈哈,成,那就这么说定了。 挂了电话,祁禹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手不禁抖了一下。这小年轻刚刚那副样子可真是吓人,说话的声音明明在笑,脸上的表情却像是要杀人一样。 该不会是什么心理变态吧? 祁禹秋伸开手掌,掌心印着四个月牙状的深痕。 他举起手,看着几乎渗血的伤痕,轻笑一声对司机道:去西子湾。 好、好的。司机立马改了方向,朝西子湾驶去。 西子湾住的可都是大富大贵,有权有势之人,这小年轻想来也是个富二代,唉,看来这富人家的孩子也不都是无忧无虑啊,就是不知道这小孩家里又是怎样的豪门大剧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啦啦啦 第一一六章 玄学协会, 吴广峰正在焦头烂额的和青邙山的人商量寻找湘南来人的事情,听到东城区负责人的报告,简直想一把把桌子掀了。 你说什么?!他脑门上青筋直跳, 盯着负责人道。 负责人被吓得不敢大声说话, 有些为难道:我只是觉得这件事牵扯到祁先生,可能不大好处理,所以才来跟您说一声 那边没出什么大事吧?吴广峰慢慢坐回椅子上,沉声问道。 负责人赶忙点点头:闵煜身边的保镖及时把人拦下来了,倒是没受伤。而且对闵煜动手那小子被抓走后,警局觉得不对劲就及时联系了我们这边, 我去看了,他手里的旗子就是个半成品, 根本没什么用。 而且据那小子交代,他是欠了别人赌债, 有人找上他说只要他演这么一场戏, 就能把他的债全还完并再给他一大笔钱。 吴广峰听到闵煜没什么大事,才松了口气:确定不是三阳观的弟子? 确定, 就是一地痞无赖,东区派出所还有他前段时间留下的案底。 那就好, 那就好吴广峰点点头,砰砰直跳的心脏才慢慢缓下来。 祁禹秋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且行事向来直接干脆, 要是闵煜这次被人伤了,按照祁禹秋的性格,那八成得去把三阳观的老底都给掀了。 吴广峰还是不放心,给莫军打电话,问问他们是否已经知道了此事。 莫军接到电话一脸懵逼:我们不知道啊, 但是祁先生一大早就去唐教授家里了,现在还没回来,他那边什么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吴广峰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便挂掉电话,亲自去联系祁禹秋了。 挂了电话,莫军朝常先见撇撇嘴道:三阳观那几个人是脑子有坑,竟然敢去找闵先生的麻烦,他们这是上赶着找死吗? 常先见阴着脸:他们是想用闵先生威胁祁哥,让祁哥把那副画给他们送去,无耻至极!我算是见识到了,三阳观这群人是真的一点脸皮都不要,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简直畜生不如。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96) 莫军拍拍他的肩膀,感慨道:我早就见识过他们的无耻了,以前还知道收敛,这些年他们是越来越嚣张,越来越肆无忌惮。再这么嚣张下去,我看迟早要被收拾了,我就等着看他们倒下的那天。 那你这辈子可能是看不到了。 他的话音刚落,苍老中带着阴沉的声音便在工作室门外响起,莫军和常先见抬头朝外看去,磨砂玻璃门上映出两道微微有些佝偻的身影。 车子停在西子湾附近,祁禹秋付了钱后下车,步行走到小区大门处。 他看着门口警惕的保安,出示了玄学协会给他办的证件,正要抬脚往里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来电的是吴广峰。 祁先生,闵先生那边的事情你现在了解了吗?吴广峰问他。 祁禹秋轻笑:他出了什么事?早上出门时不还好好的。 吴广峰叹了口气:不是什么大事,八成是三阳观那边又在搞鬼。 接着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经过,最后强调攻击闵煜的人手里的旗子是个半成品引魂幡,并没什么用。 那旗子我已经让人送去给玄清道长看过了,确实不会对闵先生造成伤害,你不用担心。 祁禹秋眼神淡漠,语气却带着十足的忧虑:那谢谢吴老了,我这边还有点事情不能及时赶回去,如果可以,您能和玄清道长商量一下,派几个人去闵煜那边暂时替我看着吗?三阳观这些人行事实在是让人难以预料,我怕他们这次虚晃一枪,下次会真派手下弟子对闵煜动手。 吴广峰叹了口气,应下了:你说的对,这几个家伙已经完全没了底线,我会和玄清说一下,你放心吧。 好,替我谢谢玄清道长,我办完事后立刻回去,麻烦你们了。 挂了电话,祁禹秋看了一眼保安,拉上口罩朝里面走去。 西子湾整个小区里所有的别墅都围绕着中心的一座湖建造,祁禹秋按照刚从保安那里问来路线,走了二十几分钟来到一处大门前。 大门口左右蹲着两尊石狮子,狮子脖子处挂着红布,将大门封了起来。 祁禹秋冷笑,看来那几个老家伙料到他会来,已经做好了准备啊! 果然,大门上的电子眼转了转,对准祁禹秋,木先略带着些嘲讽的声音传出来。 祁小友,我们的恩怨本已了结,你今日不请自来有是为何啊? 祁禹秋抬起手,一枚铜钱从他手中飞射出去,将电子眼直接射穿了。 别墅里,木先看着突然黑掉的屏幕,眼神沉了沉,不过看了看自己左手边摆放着的东西,他脸上的阴沉变成了狠厉。 祁禹秋,你自己送上门来,可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我这也是为了自保,你死了玄学协会那几个老东西也无话可说吧。 他闭上眼睛,静静听着院子里的动静,面上带着期待的笑意。 他们不眠不休花了三天的时间,在这栋别墅里给祁禹秋布下了必死之局,只要他进来,就不可能再有机会从这里走出去! 木先叹了口气,祁禹秋确实是个百年难遇的天才,就算是他,在和祁禹秋一样年纪时,也不过还是个连符都画不好的小弟子。不过可惜了,再有天赋又能怎么样,今天还不是要被他亲手断送,成长不起来的天才只能被称为废柴。 天才往往早逝,不是天妒英才,而是他们总仗着自己有点小天赋,就行事嚣张,觉得自己有多么了不起,最终只会将自己送入深渊,就如同今日的祁禹秋。 如今这玄学界,除了顶头那几个人,他木先好歹也算是数得上的人物,连玄清那老小子想和他动手都要掂量掂量,祁禹秋不过二十岁出头,就能嚣张到连他都不放在眼里,敢独身前来教训他? 木先冷笑,这么好的机会,不把他解决掉,报了先前的仇,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起身站走到阳台往下看,祁禹秋仍然站在门口,对着那两尊石狮子发呆,似乎在思考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木先听过计成那几个人对祁禹秋的评价,在他们嘴里,祁禹秋手段很辣,十分棘手,但是看到这一幕他却觉得十分好笑:一条红布就能吓得不敢动,看来也不过如此。 拴在石狮子上的红布就是一条普通的布,完全没有任何陷阱,祁禹秋就是自己被自己吓到,这样的心性,就算是能活着,也绝对不会什么出息。 就在木先不屑的时候,站在门口的祁禹秋退后几步,抬头看向了他的方向,伸出手,向他比了比小拇指。 木先眯着眼才勉强看清他的动作,顿时被气得脸色铁青,阴声道:你就得意吧,毕竟都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放心,我会通知吴广峰和玄清那两个老家伙过来给你收尸的! 不过尸体可以让他们带走,祁禹秋的三魂七魄还是让他带回三阳山,让这小畜生继续为自己犯下的错误受惩罚吧! 木先甩袖子转身离开了阳台,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桌子上还有刘家的保姆走之前给他现做的点心,木先抿了口茶,夹块点心咬了一口,闭上眼靠在沙发上,舒爽的叹了口气。 还有什么能比坐等给仇人收尸更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呢? 别墅门口,祁禹秋看着老东西转身走进屋里,嗤笑一声,上前去将石狮子脖子上的红布扯下来,推开了门。 院子里整整齐齐的地面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绿植,而绿植之间隐藏着一些不注意根本看不到的被绿布缠好的棍子。 祁禹秋看着院子里的布置,从大门口到正厅门前,没有一条可以走过去的路,想要过去,就必须穿过那些绿植。 他低头看,就在他的脚下,有一根纤细的红线,红线两端延伸入绿植深处,拴在两根木桩上。木桩被染成了黑色,上面用朱砂刻着鬼门的符号。 他轻笑,看来为了弄死他,三阳门倒是费了不少功夫,普通人只要踏过这条红线,便走入了阴阳交界处,阴界恶鬼众多,而生魂则是他们最喜欢的补品。 这就是鬼门阵。 鬼门阵还是他一个老熟人创出来的,当年他还活着的时候,在山下遇到一个天赋卓绝的疯子,按照他师父的说法,那个疯子若走正途,迟早有一天会成为真正的宗师。 但是疯子的想法自然和正常人不一样,他靠自己的天赋加入不少宗门,学了人家的东西就跑,这样的行为导致他被数十个门派联手追杀,但是他却丝毫不惧,转头又去找同样被追杀的邪道众人学东西。 就这么过了几年,他综合从正邪两道十几个门派学到的东西,创造出几种无解的杀阵,鬼门阵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那疯子虽疯疯癫癫,却从来不杀人,祁禹秋师父也就随他去了。疯子自觉和祁禹秋十分投缘,非要让祁禹秋他为师,还把自己的几种杀阵硬塞给他,最后被祁禹秋师父给揍了一顿。 那些阵法祁禹秋倒是在没事的时候看了一遍,不由感慨疯子虽疯,但绝对是个有钱人,他的每种阵法都要耗费大量珍惜材料,就算是疯子每个阵法都是一次成功,耗费的东西也够他们青阳门一整年的开销了。 看完后祁禹秋就把阵图销毁了,疯子消失后这些阵法也再没出现过,几百年过去,不知道这三阳观又从哪里得到了鬼门阵。 他蹲下,细细查看了一下拴着木桩的绳子,才发现三阳观这鬼门阵还是个残缺版的,红绳子本是为了约束鬼门阵,防止鬼物趁机逃入阳世,上面必须穿上刻有符文的菩提珠,而三阳观这些人竟然就用普通红绳替代了。 这简直就是那附近居民的性命开玩笑! 祁禹秋起身,看了一眼二楼的阳台,一个残缺的鬼门阵就想拦住他,三阳观这么小看他,还是没学乖啊。 二楼,木先嘴里哼着禹州当地的小调,听到院子里开始响起阴惨惨的吼叫,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看来,祁禹秋已经进入鬼门阵了,就是不知道他能撑多久呢。 三分钟?还是五分钟? 希望他能多撑一会儿,不然轻易的就死了,显得他们三阳观那几个人更废物了。 作者有话要说:祁禹秋:五分钟,你这是在羞辱本座啊! 第一一七章 窗外的声音越发的清晰, 阴惨惨的尖啸像是包围了整栋房子。 这些声音听在木先的耳朵里,却像是最美妙的乐曲,让他心情越发舒畅。 他起身走到阳台, 脸上带着快意往下看, 想看看祁禹秋悲惨的模样。 在玄学协会时,祁禹秋那副成竹在胸,对他们充满了嘲讽的样子,让木先厌恶至极。若不是顾及身份,他真想当场撕烂那张脸,看这小子还会不会是那副样子。 站在阳台上, 别墅的院子在木先眼里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九月阳光下亮堂堂的院子, 如今却被阴森森的雾气笼罩。不少黑灰色的影子在雾气中来回穿梭,纠缠, 互相吞噬, 然后败的一方彻底消失,胜的一方则壮大一分后继续寻找下一个猎物。 整个院子已经成为这些恶鬼的战场, 而战场中那抹白色的身影尤为的显眼,木先一眼便找到了他的位置。 他带着笑意眯眼看去, 却发现祁禹秋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手上似乎拿着什么东西,而那些灰色和黑色的影子围着他转圈, 几乎将他的身影淹没。 木先脸上的笑渐渐淡去,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个阵法的威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大,这么多恶鬼围着祁禹秋,按照他的估算, 祁禹秋根本连一分钟都撑不下来,怎么还能好好的站在哪里? 他心里纳闷,但这是他们得到这个阵法后第一真正使用,很多事情还不了解,也许这些恶鬼进餐前也要有一定的仪式? 就在木先疑惑的时候,祁禹秋动了,他手朝前面轻轻一挥,挡在他面前的那些影子便立刻飘开,让出了前面的路。 祁禹秋对木先笑了笑,抬手朝他示意。 木先起初还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看清祁禹秋手里的东西后,脸色立刻变了。 那是他们三阳观花了很大力气才修补好引魂幡,是整个鬼门阵的核心,怎么会在祁禹秋的手里! 上次计成拿着这面引魂幡去收姓金那老头的神魂,却没发挥出它的实力,被祁禹秋徒手撕成两半,里面的阴兵全都没了。引魂幡被拿回去后,观里几个长老跑了多处墓地,才又收集了足够的魂魄修补好,而鬼门阵恰好需要极阴之物做阵眼,这引魂幡便成为第一选择。 在鬼门阵里面,引魂幡处于最安全的位置,阵中人根本不可能找到,就算是不小心走到阵眼位置,鬼门阵也会自动变换,让靠近的人再次迷失,从而远离阵眼。 当然,如果能像他们掌门那样,不为外物影响,慢慢摸索,自然也有机会破阵而出,但是祁禹秋才进来不到三分钟,怎么就拿到了它! 木先道长,这旗子看着挺眼熟,是上次被我撕掉那面?我都说了这东西不好,用了损阴德,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呢!祁禹秋叹了口气道。 说完他轻轻挥动小旗子,木先心头警铃大作,哑声道:你不要乱动,这鬼门阵玄妙至极,若一不小心,你我二人都得葬身于此! 这话木先说的十分真心,鬼门阵他们也不了解,能够复原出来已经很不容易,动阵眼这种情况他们从来没有尝试过,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祁禹秋看看手里的旗子,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道长你放心,这鬼门阵我熟得很,绝对不会伤到自己的。 说着继续挥动旗子,木先见他不听劝,慌乱的左右看看,赶紧走进房间里把自己的拂尘和从观里带出来的宝镜拿在手里,匆忙下了二楼。祁禹秋就是个疯子,他可不想陪着这疯子死在这里! 就在他刚走下楼梯时,便感觉到有阵阵微风从外面吹过来,轻轻吹起了他的道袍。 木先僵硬在原地。 有东西将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绕着他的脖子挠了挠,留下一阵阴湿的感觉。 木先眼神一厉,手中拂尘狠狠向后面抽去,那东西被抽中,发出滋滋的声音,随着一股恶臭飘进他鼻孔,刺耳的尖叫声从他耳边响起并渐渐离去。 木先阴着脸看向不断从外面涌进来的身影,再次握紧了手中的拂尘。 那些影子进来后便层层把他包围起来,慢慢显现出它们生前的模样。 厉鬼前世通常是无恶不作的恶人,死后才无法进入轮回,只能在阴阳交界处飘荡。能留存下来的恶鬼,已经完全失去了人性,在它们这里,除了杀戮吞噬,再无任何其他东西。 所以这些东西化成人形后,比黑影状态更加的恐怖,每个人都赤红着眼睛死死盯向木先,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木先甚至能听到它们喉中发出的呜呜声,比饿狼盯上食物时发出的声音更加恐怖。 他咽了咽口水,把宝镜举在胸前,悄悄往后退了一步。那些东西似乎畏惧他手里的东西,并没有再上前,木先趁着这个机会,四处打量,想找到逃出去的机会。 然后他就看到了门前那道白色的身影。 祁禹秋抱臂靠在门框上,像个没事人一样看着他,眼中甚至带着一丝好奇的情绪。 木先心沉了沉,这些东西都主动避开祁禹秋,根本不敢靠近他,难道是因为他手里的引魂幡吗? 不不不,引魂幡这件法器最多能对付一下不成气候的厉鬼,鬼门阵中的这些东西有的都死几百年了,引魂幡根本不可能对它们造成影响啊! 木先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又看了看围着他的厉鬼才想起来,这是鬼门阵,引魂幡是鬼门阵的阵眼,肯定能够控制这些东西,对,就是这样! 只要把引魂幡抢到手,那他不但能逃出去,还能控制这些恶鬼杀掉祁禹秋。 木先手紧紧护着铜镜,往前走了一步。 祁禹秋见他盯着自己手里的引魂幡,便把小旗子举起来朝他挥了挥:木先道长想要引魂幡?反正是你们三阳观的东西,我拿着也嫌脏,想要那就给你吧。 说着便随意一抛,将引魂幡抛向被围困的木先。 木先被这巨大的惊喜给砸蒙了,他视线黏在引魂幡上,脑门砰砰直跳,然后看到小旗子啪嗒落在距离他两米多远的地上,刚好是那些东西包围圈外。 你!木先心里一跳,咬牙切齿的看向祁禹秋,这小子就是在故意耍他! 祁禹秋挑眉:你不是想要吗,赶紧拿啊,别等我改变主意,你想拿都拿不到了。 木先盯着引魂幡,终于咬咬牙,一狠心挥着拂尘朝包围圈外冲了过去。 那些东西看到他的动作都躁动起来,眼中红光更甚,终于有人忍不住,飘到木先的背后,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木先惨叫一声,手里的拂尘迅速朝后面甩,那东西挨到拂尘后惨叫一声离开,发现自己只是受了点轻伤,更加兴奋的再次扑了上来。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97) 打头阵的没魂飞烟灭,其余厉鬼也立刻行动起来,一拥而上,全都扑到了木先身上。 三魂七魄被撕扯的疼痛让木先几乎背过气去,然而这不是身体上的伤害,他的身体机制并没有让他晕倒,而是让他更加清醒的感受着灵魂被凌迟的绝望。 救、救命,救命啊!他手里的拂尘和宝镜也只能击退少数的厉鬼,被击退的恶鬼退开后,立刻会有其他厉鬼迅速补上空位,根本不给他留下一丝的喘息空间。 木先彻底怕了,他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肯定会死,而且被这些东西分食,他会魂飞魄散,连转世的机会都不会有! 他膝盖一软,拖着身上无数的魂体爬向祁禹秋,卑微求饶:救我,只要你救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回三阳观后一定再不让他们对你动手。你想知道那副画的秘密吗?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祁禹秋蹲下,看着木先的眼睛,微微歪头道:不行,你们三阳观不来找我麻烦,我想搞死你们还得跑禹州去,太远了,我嫌麻烦。 他把引魂幡捡起来,塞到木先手里,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声音带着十足的冷漠:而且,你们动了不该动的人,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木先心中一喜,握紧了引魂幡,然后发现那些东西根本对此视而不见,仍然在他身上啃噬着,他这才明白,祁禹秋不被围攻,并不是因为银魂幡。 他越发惶恐,艰难的摇摇头:不、不我们没动他,去的只是个普通人,我们不会故意给玄学协会留下把柄。 那只是、想把你引来的假象啊! 祁禹秋摇摇头,表情漠然:是真是假并不重要,你们把注意打到他头上时,就已经触碰到我的底线。 眼看祁禹秋根本不可能救他,木先彻底疯狂了,他狞笑道:我今天就算是死了那也值了,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把你引来吗?我们是想要杀了你,但是杀不了也能拿到那副画,怎么样都不亏哈哈哈哈哈!元启元定早就到了你的工作室,你那两个好徒弟说不定已经死了! 画是我们的,只要拿到画,一切都值得!只要拿到话,你、玄清还有吴广峰,玄学协会的老头子,还有你姘头,一个个都去死吧! 祁禹秋轻笑一声,拿出手机道:你就这么自信,元启元定那两个老头能拿到画? 你以为天底下的人都有你这样的天赋吗?那两个小子一个资质平庸,另一个也不过二十岁,不可能是元定元启的对手,你还是赶紧回去给他们收尸吧!木先临死前能将祁禹秋一军,越发的得意。 祁哥,这两个老东西怎么处理,是要送到玄学协会还是等你回来?常先见有些兴奋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祁禹秋弯腰把屏幕递到木先眼前。 屏幕里是常先见略带着红晕的脸,他看到木先,脸上出现惊讶的神色,然后镜头晃动,屏幕里便出现了两个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老头,正是去工作室抢画的元定元启师兄弟。 唉,我真的,特别疑惑,你们脑子里是不是塞得都是浆糊?怎么会觉得我会把画扔在工作室里不做丝毫的防护,摆在那里任由你们去抢呢? 木先眼神彻底暗淡下来,他们不是没想到,只是再次低估了祁禹秋的能力。 他喉咙被一只厉鬼叼住,想说些什么,却再也没办法发出声音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03 12:00:00~20200803 22:25: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5954097、SherryLin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一八章 灵魂被撕扯的疼痛渐渐远去, 木先却没有丝毫的喜意,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怨毒的看着祁禹秋,喉中发出嘶哑的怒吼。 祁禹秋把引魂幡从他手里拿出来,在他眼中最后一丝光亮黯淡下去之前,点燃了旗子一角。 木先道长,好走不送。祁禹秋把燃着的引魂幡丢在他面前, 淡声道。 又喘了几声,木先终于连连最后一丝动静都没有了。 引魂幡被烧完后, 束缚在其中的阴魂立刻飘出来,祁禹秋拿出小瓶子, 眼疾手快的将这些被抓来炼旗的无辜阴魂装起来。 有恶鬼眼馋, 悄悄伸手勾住了一只阴魂,祁禹秋眼神冷厉的看向它, 恶鬼立刻放开手,缩到同伴身后去了。 被放开的阴魂瑟瑟发抖, 面容呆滞的留在原地,祁禹秋将所有的阴魂都收集起来后,才发现此人竟然是前几天还活着的计成。 计成明明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他们竟然真的任由他死了,还直接把他炼入了引魂幡,这些人的恶毒再次让祁禹秋大开眼界。 计成。祁禹秋喊他。 计成浑浑噩噩的抬起头,看到祁禹秋瑟缩一下,木呆呆的眼睛出现了一丝情绪波动。 祁祁禹秋他艰难的发出声音, 看看周围的情况,然后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木先。 呵呵呵呵呵,老不死的,你也有今天!木先的尸身让计成彻底清醒过来,他飘到木先面前,阴毒的笑出了声。 祁禹秋道:我要走了。 计成眼珠转动,看向祁禹秋:我知道你不会救我,但是我还是想求你帮我个忙,只要你帮了我,绝对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祁禹秋挑眉:你想干什么?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计成咬牙切齿,灵体开始冒出丝丝黑气,眼看就要变成充满怨气的厉鬼。 但是变成厉鬼还不够,三阳观的人虽然畜生,手段还是有的,就他现在这样的,去了连山门都进不去。除非他能隐忍下来,再过几百年也许有还有可能灭了三阳门,但是那时候他的仇人全都死了,三阳观还能不能存在都是一个问题。 计成眼神灼热的看着祁禹秋: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祁禹秋笑着点点头:自然,你先进来吧。 他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瓶口对准计成,计成没有丝毫犹豫,飘进了瓶子里。 收好了这些怨魂,祁禹秋看向院子里,这鬼门阵也要快点拆除。 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院门被推开,玄清和吴广峰看着他笑道:你还真在这里啊,没事吧? 玄清挥挥手里的拂尘,往他身后看,嚷嚷道:木先那老东西呢?让他出来!天天不干人事儿,敢在我们青邙山的地盘上撒野了! 祁禹顿时秋头皮发麻,朝他们喊道:别,你们先别进来! 然而已经晚了,玄清和吴广峰脚踏入院子里时听到这话还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祁禹秋为什么不让他们进来,等眼前的景象变成了阴惨惨的的地狱,他们瞬间明白过来祁禹秋的意思。 祁禹秋有些无奈的拍拍额头,快步朝院子里走去。 几人一进来,所有的恶鬼都兴奋起来,立刻扑向他们。这阴阳交界处恶鬼厉鬼多,也偶尔有误闯进来的阴魂怨鬼,但是生魂可就少见了,刚刚进来了俩,虽然有个吃不到嘴里,但能分食一个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难得一遇的大餐了。 现在竟然同时进来了四个! 玄清手中的拂尘,腰间的金钱剑全都拿出来了,左支右绌,才勉强护住自己。 然而吴广峰和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个弟子就惨了,吴广峰身上带着的护身符是金祥寺的老方丈送给他的,但是也仅仅是抵挡了不到两秒钟,护身符就碎成两半掉在了地上。 他看到地上的碎片,心也跟着碎了,这东西跟了他十几年,这些年他大大小小的危险也遇到过不少,都被这块符给挡了过去,今天怎么就这么碎了呢! 紧接着他就再没惋惜的心思,几只恶鬼扑在他身上抢夺他的生魂,灵魂被撕扯的痛苦让他脸色惨白,紧咬着牙想要后退出去,然而明明只有一步的距离,他却怎么都走不出去。 两个小弟子比他更惨,进来后就开始被撕咬,有一个三魂七魄甚至都被从身体里扯出来一半。 你们撑着点啊!祁禹秋从绿植中抽出一根棍子,将棍子上的布条拆掉,用刚刚从石狮子上扯下来的红布拴在上面,然后狠狠抽向四人。 软趴趴的布条像条鞭子一样,被祁禹秋甩出尖锐的破空声。布条末端拴着他的三清铃,三清铃由于惯性,带着布条围着四人绕了两圈。在清脆的铃声中,缠着四人的那些东西全都尖啸着从他们身上离开了。 玄清气喘吁吁的扶着腰,另一只手则耷拉下来,手中的拂尘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吴广峰还能勉强站着,跟来的两个弟子则直接惨叫着趴在了地上。 小子,怎么这么多邪物,累死老道了。玄清扶着祁禹秋的肩膀道。 祁禹秋把红布收紧,指着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两个木桩:这是鬼门,鬼门里当然全都是鬼物。 玄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皱眉道:鬼门?这是木先那老东西搞出来的?老不死的,这些东西要是不小心放出去,得霍霍多少生灵,他脑子是被驴踢了吗?他人呢? 祁禹秋叹了口气,侧身让他们看向正厅。 我接到吴老的电话后实在气不过,本是想找木先道长讨个说法,但是来之后就发现这阵法出了问题,木先道长被反噬,已经没救了。 吴广峰和玄清看到了木先的尸身,互相对视一眼,又移开了眼神。 玄清拍拍祁禹秋的肩膀,叹了口气道:他这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这几人对闵煜下手,已经犯了玄学界的大忌,就算是祁禹秋不动手,他们肯定也要出手惩治。 如今木先又在居民区里弄住这等邪气的阵法,他死于这鬼阵之中,不管是真的被反噬了,还是祁禹秋动了什么手脚,那都是他活该。 反正人都死了,三阳观追究起来,他们也只能说是木先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祁禹秋把手中的木棍递给玄清:道长你们先等一下,我得把鬼门阵拆了,阵法有漏洞,这些东西很容易逃出去。 玄清点点头:辛苦你了。 祁禹秋折了几根树枝,走向隐藏在院子各处的木棍,然后撕下袖子,咬破手指在布上画出七星图案,用树枝把布条固定在地上,取代了绿布包着的木棍。 去掉一根木棍,院子里的阴气便减弱一分,厉鬼本来正围着吴广峰他们寻找机会,不敢来招惹祁禹秋,但是发现这种情况后开始暴躁起来。 它们知道自己能出现在阳世,就是有人布下了这个阵法,要是阵法消失,它们就要再次回到永无天日的阴界,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上来。 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它们绝对不允许被人破坏! 于是刚刚还为了抢夺生魂互为敌人的厉鬼全都阴森森的围向祁禹秋。 小弟子看到这一幕,颤声对玄清道:师叔,怎么办,他顶得住吗? 玄清看着祁禹秋,面容严肃道:你们觉得他为什么能在这鬼门里自由走动,那些鬼物却不攻击他?他又是怎么能护住我们四个的? 小弟子哑了,对啊,从他们进来,祁禹秋就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还将他们从厉鬼口中救了下来,这些鬼物对他来说简直就像空气一样。 如果祁禹秋只能护住自己不被鬼物伤害,还能怀疑他身上带着什么护身法器,但是他只用一根红布便连他们也解救出来,这就说明,他是真有能力视这些鬼物于无物。 小弟子看看玄清,想到刚刚玄清被鬼物围攻的狼狈模样,脑子里出现了一个让他感到有些不可置信的念头。 祁禹秋到底是什么人,再来两个玄清师叔,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吧? 玄清瞥了他一眼,一巴掌扇在他脑袋上,呵斥道:看看你们,再看看人家,你们比他大了不少吧?现在还连张驱邪符都画不好,年龄都长到狗身上去了! 小弟子捂着后脑勺,小声道:那你年纪都能当他爷爷了 玄清嘿了一声,又给了他一巴掌:你还来劲了,天才那是能用来和常人相比的吗?回去给我抄写一百遍道德经,还治不了你了! 小弟子委屈巴巴,到他这里又不能拿来相比了,玄清叔叔可真会双标! 院子中心,祁禹秋把一根树枝插好,抬眼就看到围过来的黑影,他笑道:怎么,想让我帮忙解脱? 黑影把他团团围住,却没有一只敢冲上来。 刚刚祁禹秋进院子时就快刀斩乱麻的灭了第一批围上去的鬼物,让这些只剩下杀戮吞噬本能的恶鬼也产生了恐惧。 祁禹秋叹了口气,从腰包里拿出一张符,对围着他的鬼物道:你们不动手我可要动了,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谁都别耽误谁。 有鬼物尖叫一声,猛然冲了过来,有了领头的其他鬼物也不再犹豫,一窝蜂涌向祁禹秋。 他轻笑一声,指间中的符轻轻飘落,然后手指掐诀念道:诸天雷公,真符告盟,五雷携威,碎灭其形,鬼怪荡尽,人道安宁,急急如律令!* 声音落下,符纸也飘落在地上,随即阴沉沉的天空中传来闷雷声。 玄清几人抬头看去,天上云间隐隐有雷霆闪动。 轰 雷光直直劈下来,围在祁禹秋周围的鬼物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在雷声中烟消云散。 光芒散去,没有被波及到的鬼物瑟瑟发抖,在祁禹秋看向他们时立刻尖啸着一哄而散。 玄清眼中闪过震惊,喃喃道:这、这是五雷符?! 五雷符,那不是传说中的东西吗?小弟子有些疑惑的看向祁禹秋。 祁禹秋把最后一支树枝插好,院子里阴气像潮水一样退去,阴云散开,阳光再次洒落下来。 他拍拍手,走到玄清身边:道长,鬼门阵已破,你让人来收拾木先道长的遗体吧。 玄清抓住他的手臂,激动道:刚刚那符,你这里还有吗? 祁禹秋眼睛一亮,从腰包里掏出一张:还有,道长想要吗,咱关系这么好,我可以给你打个九折啊! 作者有话要说:口诀是从五雷咒和开乾咒抽了几句混合成的,五雷咒实在是太太太长了,放出来浪费字数ORZ 感谢在20200803 22:25:28~20200804 12:1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98)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忘羡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伯爵 15瓶;素玖酒、九九归一、罗西 5瓶;多吃不胖、呢呢 3瓶;细细砑红绫 2瓶;是羊丫、阿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一九章 木先的尸体被搬运走, 祁禹秋和玄清道长的生意也谈妥当了,玄清以个人的名义向祁禹秋订下了十张五雷符,并且和祁禹秋约定, 以后每个月都要从他这里拿至少两张五雷符。 等吴广峰处理完事情, 想要跟祁禹秋商量五雷符的事情时,玄清洋洋得意道:你来晚了,这个月的份额全被我定下了,下个月再来吧哈哈哈哈! 不对,下个月你也得等我拿完了才有机会,我是祁小友第一个长期客户, 那就是VIP你懂不懂。 吴广峰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深吸一口气, 没理他,转向和祁禹秋道:祁先生, 五雷符的事情还是请你多多费心, 和青邙山比起来,我们玄学协会更需要这样的符箓啊! 祁禹秋笑笑着点头:吴老你放心吧, 等将玄清道长需要的准备完之后,我会让莫军将剩余的给你们带回去。 好, 好,多谢祁先生。吴广峰朝玄清一挑眉,笑眯眯道, 莫军这孩子还是靠谱的,祁先生平日里有什么事都可以随时吩咐他去办。 看看,他们玄学协会在祁先生那里有人,早早就打入青阳工作室内部了。 玄清想到跟着祁禹秋那小子,眼珠一转, 问祁禹秋:你这里还收人吗?我们山上可是有不少天赋卓绝的好苗子的,只要你需要,我立马给你送过去! 说完悄悄附到他耳边小声道:绝对比他们协会里的人好使。 祁禹秋被玄清给逗笑了,赶忙摇头道:暂时没收徒的打算了,不过以后如果有这想法肯定第一个和您说。 玄清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看着吴广峰脸上的得意,不甘心的有凑上来:你看我怎么样?我天赋也不错的! 祁禹秋彻底顶不住,连连摆摆手婉拒了玄清道长,借口工作室还有事,赶紧告辞离开了。 吴广峰将他送到门外,看着不远处的河湾道:木先死在这阵里合情合理,三阳观那边想来也无话可说,但是元定元启二人还是留他们一条小命为好,不然发了疯的狗就难对付了。 就算是祁禹秋真的有能力一人对抗整个三阳门,但是他毕竟只有一个人,总有顾不住的地方,如果到时候因为他而让身边的人出了事,想必他也会受不了。 祁禹秋笑着点点头:吴老放心,如果有他们的下落,我会通知你们的。 吴广峰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希望他们俩还能有口气,你也赶紧回去吧,你那副画能解决就赶紧解决,等不需要了就烧掉,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告别吴广峰,祁禹秋给常先见发了条消息,打车回了工作室。 常先见接到祁禹秋的消息,立刻将他要用到的东西配齐,然后让莫军找两根绳子,将元启元定两人牢牢捆住。 祁禹秋回来后,看着几乎被捆成粽子的两人,忍不住对莫军比了比大拇指。 他把元启嘴上的绳子扯下来,元启立刻呵斥道:祁禹秋,你们放肆,竟然敢这么对我们!我警告你,赶紧把我们放了,不然我师叔不会放过你的! 都多大人了,出点事儿就知道告家长,要不要点脸。常先见白了他一眼,嗤笑道。 元启脸色涨红,梗着脖子瞪了常先见一眼,然后又开始嚷嚷。他们本来做了万全的准备,如果祁禹秋没有被引到西子湾,那他们就立刻离开,如果祁禹秋不在,这工作室里就没人能拦得住他们两人。 来到工作室后,见只有常先见和莫军两个人在,他们还松了口气。幸好那两个普通人不在,这两人都是玄学中人,稍微使点手段就能摆平,到时候真被告到玄学协会,大不了他们该认错认错,该赔偿赔偿。 然而和他们想的不一样,常先见和莫军见到他们,没有下跪求饶不说,脸上竟然连一丝惶恐的表情都没有,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 他们本以为这两人是在唱空城计,但是等他们刚踏入办公室的门,还没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 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像猪一样躺在地板上。 祁禹秋听着耳边唠唠叨叨的声音,不耐烦的轻轻推了他一下,元启就毫无反抗能力的再次倒在了地上。 他看着挣扎的元启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手机,满脸同情道:告诉你们一个十分不幸的消息,木先道长被自己布下的阵法反噬,如今已经去往西天极乐世界了。 莫军和常先见听了这话扑哧一声笑出来,三阳观是道教,人死了怎么就去往西天了,这话要是被木先听到,能把人再给气活过来。 正在奋力挣扎想要起身的元启愣了,他看着祁禹秋手机屏幕上被众人抬出院子的老人,脑子里嗡嗡作响,已经听不清周围的人在说些什么。 师叔死了?怎么可能! 你骗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想从我嘴里得到那副画的秘密?我告诉你,就算是今天死在这里,我也绝对不会说的!元启冷笑道,祁禹秋,只要今天我们师兄弟没及时回去,师叔一定会来救我们,要是出了事,那大不了和协会撕破脸,我们三阳观怕过谁? 祁禹秋摇摇头,淡声道:你不信就算了,我只是带个消息,想给你师叔哭两声那就赶紧哭,等一下就没机会了。 你、你想干什么?元启听着他的语气,有种不好的预感。 祁禹秋让常先见将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从托盘里捡起一枚刻刀和玉石,漫不经心道:吴老说了,让我给你们留口气儿,其实我本来也没打算把要你们的命,我又不是什么变态杀人狂,两条活生生的人命,我可下不去手。 祁禹秋说着,又想起了什么,拿出装有计成灵体的黑色小瓶子,把他从里面放了出来。 计成一出来便看到了元定元启两人,瞬间身上又开始冒黑烟。 元启看到计成,心沉到了谷底,这家伙本来被他们炼入了引魂幡,如今落到祁禹秋手里,那引魂幡肯定又被他毁了。引魂幡毁掉,刘家院子里的大阵也不可能存在,那他师叔,难道真的被祁禹秋弄死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将鬼门阵交换给他们的人说了,活人只要进入这阵法,没有外力解救绝对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现在竟然连个祁禹秋都搞不定! 等回去以后,他一定要找出那个人,让他付出代价! 祁禹秋,我们三阳观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他无力的大吼道。 其实我这个人向来不怕别人找麻烦,但是你们一波一波来,实在是很烦人啊。祁禹秋把刻好的玉章举起来对着窗外看了看,这段时间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不想被人打扰,所以只好给你们找点事儿做,省得你们闲的慌。 计成阴森森笑道:你放心,只要我有机会回到三阳观,一定让他们再无心思来找你麻烦。 计成!元启对身上冒黑烟的灵体怒吼,你竟然和祁禹秋搅和在一起了,你忘了他是怎么羞辱你的了吗?! 计成猛然贴近元启,脸慢慢腐烂变形,最后眼睛鼻子嘴巴全部消失,只留下几个血淋淋的洞。 你给我闭嘴!! 元启甚至看到几粒肉屑从计成脸上落下来,落到了自己的嘴角,然后慢慢化成一缕红烟又飘回了他脸上。 他被眼前挂满碎肉的骷髅吓傻了,忍不住慢慢往后缩,却忘了自己被捆的结实,一不小心便再次仰躺在地上。 计成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脸慢慢恢复正常,冷笑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让你们三阳观无宁日! 祁禹秋把抬下巴示意常先见把二人扶正,笑道:你们也看到了,这位计成道长死的冤屈,想报仇也无可厚非啊。 元定嘴上的绳子也被解掉,颤声道:你想干什么? 祁禹秋蹲下看着他们,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聻这种东西? 聻,鬼死为聻,无形无影,踪迹难寻,以人阴魂和人生魂为食,万鬼难出一只聻,一旦出世必为祸一方。 祁禹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祁禹秋看向计成,道:若是想报仇,把你催化成厉鬼怕也无济于事,只能让你成为更厉害的东西,才有机会进入三阳观。 计成自然知道祁禹秋的意思,一旦成为聻,那他就永不超生了。 他看看元定脸上惊疑不定的神色,想起三天前他们漫不经心的便定了他的生死,还把他炼成引魂幡的阴兵,元定作为他的师父,也丝毫没有为他说一句话。 如果不是祁禹秋找上门去将引魂幡毁掉,那他总有一天会被里面的阵法炼成毫无神志的傀儡。 下辈子的事那和他计成又有什么关系?不如舍了轮回机会,报了这血仇。 他脸上露出一丝疯狂,狰狞的表情让元定心下一突,有种不好的预感。 麻烦你了。计成做出了选择。 祁禹秋点点头。 元启头皮发麻,惊恐的看着祁禹秋,这就是个疯子,他竟然企图造出一只聻! 你、你不能这么做,聻不分善恶,滥杀无辜,因果绝对会报应在你头上的! 祁禹秋把印章举到他面前,轻笑道:你放心,我可不会做这等傻事。三阳观中的人是否无辜,我自有办法判断,绝对不会让它滥杀一个好人的。 说完他敲敲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道:你看看我,真是藏不住事儿,竟然把计划全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肯定会告密啊,为了防止计划泄露,我只能给你们加点束缚了。 说完便伸出手指,点了点他们的眉间,常先见立刻将沾了朱砂的毛笔递给他。 祁禹秋接过朱砂笔,专注的在他们眉间画下繁复的符文。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计成的时候,他说要把我的神魂封在灵台中,让我变成傻子,眼睁睁看着自己受尽羞辱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想必他会有这样扭曲的想法,肯定是你们这些长辈教的,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自己先尝试一下吧。 随着他的动作,元启慢慢感觉到外界的一切在离他远去,最终他像是被关在透明的柜子中一样,看得见听得见的,但是隔着一层东西,他发不出声音,做不出动作,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做出各种奇怪的举动。 他看到祁禹秋轻轻推了自己一下,自己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反倒是对着他呵呵傻笑起来。 完美。祁禹秋让常先见擦掉元启额头的朱砂,对自己搞出来的这个符文十分满意。 元定看着瞬间变成傻子的元启,恐惧的喘不过气,眼看着红色笔尖朝自己伸过来,他连连摇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祁禹秋轻声安慰他。 然后他眼睛一翻,眼前陷入了一阵黑暗,等再次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 第一百二十章 元定元启傻了。 莫军吭哧吭哧带着二人回到玄学协会后, 众人看着坐在地上撒泼耍赖的两个老头都有些傻眼。 好好俩老头,怎么就傻了呢! 可累死我了!路上见着一超市,来人硬是抱着人家的玻璃门不走,非得让我买冰淇淋。我一人拖着俩傻老头, 出租车都不愿意拉我, 要不是碰上好心人, 今天我可就回不来了! 吴广峰叹了口气,拍拍莫军的肩膀:行了, 你们还不赶紧把人扶进去, 让三阳观两位长老坐在地上成何体统! 几个小年轻笑嘻嘻的走上前来,把人扶进去, 有人还去打了盆水给他们擦了擦脸上化掉的奶油。 吴老师, 是不是赶紧通知三阳观把人接走啊。有人小声问道,眉间带着一丝忧虑。 虽然这几个成天找茬的人变成这样他们还挺高兴,但是三阳观的霸道他们深有体会,平日里没事都要找点事情, 现在他们的人折在这里两个,剩下两个又变成了那个样子,总共来了五个, 就剩一个小弟子还好好的, 他们知道了不得反上天去。 吴广峰点点头:去通知他们吧,木先的尸身不能一直放在这里, 让他们赶紧接走。 可是 年轻人的担忧吴广峰明白,他拍拍小孩的肩膀笑道:怕什么,只要青邙山还在,他们就算是脱离了玄学协会,也绝对不敢撒野。 这件事祁禹秋本身并没有错, 青邙山自然会站在他那边,而且祁禹秋手里的五雷符可是大杀器,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笼络一批人站在他身后。 就是不知道五雷符出现的消息,什么时候会在玄学界掀起风浪了。 莫军,你回去吧,祁先生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这边。 莫军点点头,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符递给吴广峰:祁先生说让协会里的人多加小心,这张符您留着。 吴广峰接过去一看,正是祁禹秋在刘家院子里用的五雷符。 他笑道:替我多谢祁先生的好意,他需要的那几种材料我会多留心的。 莫军离开后,吴广峰让人联系三阳观,将这边的情况大致跟他们说了一下。 三阳观接到玄学协会的消息后,便派人过来接木先的尸身和元定元启师兄弟。 吴广峰已经做好了三阳观不依不饶,前来讨说法的准备,没想到他们竟然连问都没细问,就带着一尸三人离开了。 三阳观这样的表现,反倒让吴广峰更加担心,他下令让所有人提高警惕,并立刻通知了祁禹秋。 祁禹秋接到吴广峰的电话时,正在闵氏大厦的健身房里和闵煜的两个保镖进行友好的切磋,听吴广峰说完后他笑道:吴老您别担心,我看三阳观那些人满脸霉气,大概短时间内没什么精力管外界的事儿了。 吴广峰听他这么说,心里倒是有底了,这次三阳观如此低调,是因为他们自己出了问题? 挂了吴广峰的电话,祁禹秋把手机放进挂在一旁的衣兜里,站定后朝保镖孙超招手。 来吧! 孙超原地蹦了两下,最后膝盖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哭丧着脸道:祁先生,今天能不能先到这里了,我实在有些扛不住了!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99) 旁边的张岳看到这一幕忍着身上的酸痛笑出了声。祁禹秋前几天说要跟他们切磋切磋,张岳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想当初在医院时,祁禹秋一手就把他和另外一个同事掀翻在地,找他们切磋那不是来虐菜呢嘛! 然而刚来不久的孙超却对祁禹秋嗤之以鼻,在他眼里,祁禹秋就是个靠脸吃饭的小白脸,当时他就跟张岳说,就祁禹秋这样的他一拳能打十个! 然后就被揍了。 如今孙超已经成了祁禹秋的忠实粉丝,每天其他人都顶不住了他还缠着祁禹秋讨教,被闵总赏了不少带着深意的笑。 可惜这小子脑子缺根筋,就任由闵总每天饭点坐在旁边看着,完全不带开窍的。 张岳觉得自己还是得做做好人,再这么下去,过不了两天,这小子八成得失业了。 祁禹秋见他确实是起不来,才笑道:你刚刚有个动作幅度太大,可能伤到韧带了,老张你赶紧扶他去检查一下,不行就休息两天。 张岳立马应下,扶着孙超离开了。 祁禹秋穿上外套,走到仍然在低头处理公务的闵煜面前,弯腰揪了揪他的耳朵。 闵煜迅速抓住他的手,抬头笑道:结束了? 走走走,赶紧吃饭去,我都快饿死了。祁禹秋嚷嚷着,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闵煜收起平板,无奈道:饿了你还不让那小子赶紧走。 那小子还是有些弱,等我花点时间把他培养成武林高手。祁禹秋另一只手往前一挥,眉眼飞扬道。 闵煜任他拉着自己快步下楼,路过办公室时,众人看着闵煜脸上略显无奈的笑容,都偷偷笑了起来,这几天闵总的小男友在,他们上下班时间都准时许多了呢。 在确定元定元启安全回到三阳观后,祁禹秋才结束了对几个保镖的折磨,只要这两个人进了三阳观,在短时间内想必那群人是没心思来找他麻烦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祁禹秋还是亲手给闵煜刻了块护身符,用编着特殊绳结的红绳穿起来送给了他。 护身符是一条龙的形状,龙的鳞片上是密密麻麻的符文,为了把这些符箓刻上去,祁禹秋差点瞪瞎自己的眼睛,等刻好完之后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能干! 莫军和常先见也被他这操作惊呆了,那些符文各不相同,有的属性还存在冲突,祁禹秋能想办法把它们和谐的安排在同一吊坠上,简直是让人难以置信。 祁哥,我算是看明白了,我等凡人是永远达不到你这样的境界。 祁禹秋谦虚的摆摆手:哪里哪里,我也只是见识多了,才能有今天的成就嘛,你们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常先见叹气,他也就比祁哥小了两岁,祁哥现在都能随意拆解组合符文了,他连那本符箓大全都没学完呢,不是他妄自菲薄,实在是常人与祁禹秋的差距太大啊! 他觉得这玄学界里按照天赋来分,完全可以分为普通人,小有天赋,天赋卓绝,百年难遇的奇才,以及祁禹秋。 青邙山那个被捧上天的奇才,已经是不可多得了,但在他祁哥面前还是差了不止一筹啊。 祁禹秋对自己这个作品也十分满意,给龙点过睛之后,便带回家里送给了闵煜。 闵煜拿到吊坠,看着龙形身上密密麻麻的龙鳞,将人揽在怀里亲亲他的额头道:我很喜欢,辛苦你了。 祁禹秋哎了一声,笑道:没什么,就一个护身符而已,这玉也不是什么好玉,但是你必须得带着啊。 放心,你送的东西我自然是要贴身带着的。 闵煜贴着他的耳朵道。 只看龙身上的鳞片,他便知道要雕出这样一个吊坠有多费功夫,尤其是小小鳞片上还布满了细密的线条。祁禹秋就算是送他一块木头,他也乐意带着,更别说是花费了这么多功夫亲手雕出来的吊坠了。 闵煜又亲亲他的脸颊,松开手走向办公桌,揭开桌子后面的一幅画。 祁禹秋凑过去好奇道:你这房子里竟然还有密室!原来电影里那些有钱人家密室藏宝的片段,都是真的啊! 闵煜听到这话不禁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只是个保险箱,哪儿来的密室。 说着他便将保险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子。 关上保险箱的门,闵煜起身,将木盒递给祁禹秋:这东西放在里面快二十年,我都忘了它的存在了。 祁禹秋有些好奇的接过来,看着木盒上的花纹道:这是什么东西? 你打开看看。闵煜笑道。 祁禹秋看了他一眼:那我打开了? 闵煜眼睛含笑的看着他。 盒子没有上锁,他轻轻掀开盖子,满怀好奇的往里面看,结果里面又是一个盒子! 什么啊。祁禹秋想起前两天看的开箱视频,箱子一个套一个,最后套了七八个箱子,拆出来一块口香糖,差点把拍视频的人给气死。 闵煜应该没这么无聊吧? 小盒子拿出来,上面竟然还上了锁。 闵煜低低笑出了声,把盒子拿过来道:里面应该有钥匙。 祁禹秋迟疑的看了他一眼,往大木盒里看了看,果然看到一把还没指甲盖长的棕色小钥匙,钥匙颜色和木盒极为接近,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两人将小盒子打开,里面露出一抹绿色。 祁禹秋小心把东西拿出来,笑看着闵煜:真送给我了? 闵煜也笑了:你看,我们的缘分是早就注定了的。 盒子里的东西是一枚品质极好的翡翠吊坠,吊坠通体晶莹碧绿,雕成了展翅的凤凰。就算是祁禹秋对这些东西不熟,也知道这样一块翡翠价值绝对比上次那副古画高得多。 闵煜把吊坠给他戴上,揽着他的腰低头道:这是我爷爷当年给我的,让我送给自己的爱人,我早该拿来送给你,只是时间太久了,一直没想起来。 他伸手把两人脖子里的吊坠都抓在掌心里,轻笑:今日你送我龙,我便送你这凤,以后这龙凤便是咱们闵家的传家之宝。 祁禹秋把吊坠从他手里拿开,一本正经道:其实龙和凤都是性别男,凤和凰才是一对儿,而龙可是出了名的花心,到处留情,你看看他那些个儿子,没一个品种是重复的。 闵煜挑眉:你这么一说,这对龙凤就更适合作为我们的定情信物了,你放心,我们闵家人向来痴情专一,从来没出过花心大萝卜。 祁禹秋反应过来,他和闵煜俩人都是男的,可不就是和龙凤对上了。 他抿嘴笑着低头把玩手里的小盒子,却看到盒子底部还有一张金属片。 里面还有东西啊。说着他便把金属片从盒子里倒了出来。 金属片上有斑斑锈迹,但是仍然能看出锈迹下面的图案,祁禹秋看着熟悉的标志,有些茫然,这好像是他们青阳山的弟子腰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04 12:00:00~20200805 10:40: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想有个男朋友 32瓶;三十七度咖啡 20瓶;逸菡、秋枫紫蝶 10瓶;紫阳 6瓶;零 3瓶;泽无WS、细细砑红绫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二一章 青阳门的每个弟子上山后都会拿到属于自己的牌子, 牌子正面刻着青阳门的标志,后面则是弟子道号排行。当年世道不太平,妖邪横行,身上带着这样一张牌子, 就算是尸身被毁, 收尸之人也能靠牌子辨认出其身份, 所以青阳山门人向来是牌不离身。 这牌子也是你爷爷传给你的?祁禹秋问闵煜。 闵煜看着布满锈痕的小金属片,皱眉道:当年他将盒子交给我后, 我便没有打开过。爷爷只说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 没有特意提到这块东西。 他父母是商业联姻,母亲在嫁进闵家前已经有了恋人, 只是迫于父母压力才同意了婚事, 所以结婚后对闵家一直怀恨在心。两人结婚后他的父亲倒是对母亲一心一意,但他母亲对当年被逼的事情耿耿于怀,连带着对他这个儿子也恨到了骨子里。 当年爷爷将吊坠交给他,让他以后找到心爱之人便送出去, 他想到母亲每次见面时那副厌恶的模样,并不觉得自己以后会结婚,收下后便将吊坠塞到保险箱里, 再没拿出来过。 如今想来, 他倒是比自己的父亲幸运得多。 是不是和你的师门有关?能让祁禹秋露出这副神情的,除了这牌子, 便只有那副古画。 祁禹秋点点头,心神不宁道:是,但是又和我曾经见过的不一样,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弟子腰牌反面都有主人道号,祁禹秋将小牌子翻过来, 背面却是他看不懂的图案,像是半朵云,又像是水面波纹。 但是这些陌生的图案中又隐隐能看出青阳山的痕迹。 他看着这些图案,手指蹭蹭腰牌正面熟悉的纹路,叹了口气。 山门起起落落,聚聚散散都是常事,青阳门也不例外。他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导致青阳门败落,如今想追究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但让他觉得不甘的是,青阳门为什么一点存在的记录都没有?所有人都走了,独独留下他一人。 完了还留下这种他完全看不懂的线索,简直是生怕青阳门再见天日啊! 闵煜捧着他的脸:先收着,以后总能找到真相的。 祁禹秋蹭蹭他的掌心,温热的触感让他心里好受了点。 对,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我还就不信什么都找不出来了!祁禹秋哼声道。 想来想去,他还是联系了吴广峰,如今几乎整个玄学界都在他们这里有记录,也许能找到一点线索。 他拿着腰牌来到玄学协会时,发现除了吴广峰,玄清道长也在。 玄清道长看见他便笑道:祁小友,你那还有多余的五雷符吗?再匀给我两张? 他掏空了棺材本才买的五雷符,被那群强盗知道后,刚上山就全没了,全没了! 他大师兄那个死老头子,仗着自己掌教的身份,假公济私,说什么五雷符这种东西难得一见,应该放在多宝阁里让大家都开开眼,这话说得纯粹是拿他当傻子呐! 可惜了老东西太过狡猾,他虽然做足了准备,但在那只老狐狸面前还是略逊一筹,最终十张五雷符他愣是一张都没留下。 不过好歹那老家伙还不算太过分,把钱给他打过来了,就他和祁禹秋这么好的关系,那就不愁弄不到五雷符啊! 祁禹秋笑道:五雷符比较麻烦,我这些天一直在忙,除了随身携带的一张,没有其他存货了。 玄清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道:你有时间还是多练练,要是长时间不画,会手生的。别担心画多了用不到,我们可以帮你处理嘛。 祁禹秋看着老道士像是吃不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垂头丧气,脸上笑意更甚:您放心,我空下来肯定会多加练习的。 玄清这才满意的揪揪自己的胡子,点头:这才对嘛,到时候用不上的完全可以卖给我,有多少我要多少。 吴广峰咳了一声,瞥了玄清一眼:祁先生来这里是有正事,你就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外面那么多事等着你们处理,你还偷懒。 玄清被气笑了,呵了一声道:你这老东西睁眼说瞎话,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再说了我才处理完事情回来你怎么不说?话说祁小友来是有什么事儿啊,说来听听,我可比他靠谱多了。 祁禹秋笑了笑,吴广峰带着他们二人来到一间小会议室里,才开口道:祁先生,你发来的图片我看过了,只觉得这东西似乎和青邙山有点关系,才把这老头子叫来。 玄清皱眉看着他,来之前吴广峰可是一点消息都没向他透露。 祁禹秋点点头,将腰牌放在桌子上,看着玄清。 玄清有时候虽然有些不靠谱,但人品他是信得过的。 玄清看到金属牌子上水云相接的图案和上面的锈迹,立马愣了,然后赶紧伸手拿起牌子,眼中略带着震惊。 这牌子你是从哪里得到的?他问祁禹秋。 祁禹秋避而不答,问他:道长见过这图案? 玄清看了吴广峰一眼,低声道:这是我们青邙山多宝阁顶楼的标志,顶楼除了掌教从来没人上去过,顶楼下一层也就我们几个老家伙能上去。你今天要是问山里其他人,八成问不出什么。 青邙山,青阳山,祁禹秋想起上次那个尹静烟手中的笛子,突然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青邙山会不会就是青阳山传人建的门派? 随后他立刻推翻了这个想法,青邙山祖师要真是青阳山传人,那怎么可能在彻底抹掉青阳山存在的痕迹后,又留下了那只笛子呢? 祁小友,看来这次你是不得不跟我上山一趟了。玄清道长叹了口气道,这牌子还是需要你亲自拿给那老头子看。 吴广峰也赞同道:既然事关重大,祁小友你便和玄清道长走一趟吧。 祁禹秋也对青邙山带着些好奇,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上去,这次倒是不去不行了。 青邙山位于魝城南郊,吴广峰亲自开车将两人送到山脚下,便停车道:山路不好走,两位小心。 吴广峰车子远去,祁禹秋手搭凉棚抬眼看着高耸的山峰,和那条歪七八扭的羊肠小道,小声道:道长,这就是上山的路? 青邙山好歹也是大户,怎么连这上山的路都不修一修呢? 玄清嘿嘿一笑,挤眉弄眼道:傻子才会就这么爬上去,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爬到山顶得把自己累个半死,你跟我来。 说着便拉着祁禹秋绕向另一个方向。 青邙山上景区里的道观在魝城也是出了名的,两人绕到另一条路上,看到了不少来来往往的行人游客,一条通天的青石阶梯也出现在二人面前。 祁禹秋心想这才像话嘛,虽然这阶梯也有些太长了,但是和刚刚那条羊肠小道比起来,他竟然感觉到十分满意? 果然是有什么事情都需要对比啊。 他刚要走上阶梯,玄清就拉住他的袖子:小友,这边走啊。 说着朝另一边人扎堆儿的地方走去,祁禹秋随他过去,发现这些人是在排队等上山的缆车。 玄清道长领着祁禹秋大摇大摆的走过去,拿出自己的证件在工作人员面前晃了一下,工作人员立刻眉开眼笑的领着二人往旁边走去。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00) 祁禹秋问他:坐缆车上去? 是啊,有阶梯爬上去也得累得够呛!玄清叹了口气道,住山上就是这点不好,所以我就喜欢出来办事儿。 背后有人窃窃私语,说俩人插队,玄清嘿嘿一笑:这条线路那是我们青邙山出钱加的,属于内部人员专用通道,可和山上景区没什么关系。 祁禹秋朝他比了个大拇指,牛,果然不愧是大户人家! 两人都没心思观景,一门心思的想要赶紧上山,下了缆车后玄清就急匆匆拉着祁禹秋朝道观相反的方向走去,绕过一个山头,便看到有条小道直通另一座山头,而那座山头上立着孤零零两间房子,一眼看去便感觉到无边的寂寥。 那老东西就喜欢搞这些有的没的,天天在这里躲清闲,还美名其曰静修,修他个脑袋,把一摊子事儿全扔我们头上。玄清对那位掌教的怨气简直要冲天而起了。 这家伙惯会唬人替他办事儿,人前人模狗样,骗的那些小弟子五体投地,私下里不知道怎么抠脚丫子呢!你等下可别被他唬住了。 按照玄清所说,祁禹秋本以为那位掌教也是个性情有些跳脱的人物,但真正见到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错了,甚至觉得玄清也是个奇才,怎么就能把这样一个仙气儿飘飘的人物和抠脚丫子联系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赶上了! 第一二二章 从小路走上山头, 祁禹秋才发现两间小屋外面立着几根木桩,一条红线将屋子团团围住,正对着小路的方向有一扇同样由红线拴住的门, 门上挂着几只铃铛。 玄清不屑的指指那些铃铛:看到了没有, 这老东西怕别人突然闯进来看到他的真面目,就挂了这些铃铛,只要有人碰了红线,铃铛立马就响, 他就算是在抠鼻孔,那也能立马装成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说完就上前去把红线扯掉了。 铃铛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同时一道十分缥缈低沉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玄清, 不得无礼! 玄清嗤笑一声, 走过去推开了小屋木门。 木屋里摆设十分简朴,只有一张木头床,两个木桩子。 一位穿着麻布道袍的白发老者盘腿坐在床上, 他一头白发潦草的梳在脑后, 垂下来的几缕与白须融为一体, 猎猎山风从床边的小窗吹过来,掀起他的长袍和白发,再来一阵烟雾,老道士就能原地飞升了。 玄清坐过去, 推了老道士一把:有客人来了,赶紧招待啊。 混不吝的玄清坐过去, 一下子衬托的掌教更加出尘了。 他慢慢睁开眼,眼睛深邃有神,又带着些清亮和属于孩童的好奇。 总之,祁禹秋看到掌教的时候就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他心目中一门之长该有的风度啊! 啧啧啧,当年他师父要是有这身气度,那他们下山给别人做法事,价钱都得翻上两番! 可惜了,掌教这天然的老神仙装扮,竟然就埋没在深山里无人知,真是可惜了啊! 掌教看着祁禹秋,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问他:这位小友想必就是祁先生了吧?贫道对祁先生仰慕已久,今日得见,先生气度果然不同凡响 玄清一脸嫌弃的闭着眼摆摆手:拉倒吧你,你说这话脸烧得慌不?想空手套白狼,让人免费送你五雷符吧?我都看透你了!得得得,人来是有正事要办,你就别忽悠了。 被师弟拆穿的掌教脸不红心不跳,仍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还轻轻拍了一下玄清的手:祁先生这样的奇才,贫道见了甚是欣喜,是你俗心太重。 说完笑着看向祁禹秋:当然,祁先生的五雷符亦是让贫道开了眼界,若有存余,我们青邙山倒是可以与祁先生签订长期合约。 玄清撇撇嘴:你挖我墙脚啊,我告诉你,祁小友的五雷符是我先订下的,我们早就是长期合作伙伴了。 祁禹秋笑笑,这老道士也是个有趣的人物。 他将腰牌拿出来,递给老道士:玄清道长说着上面的图案与青邙山有关,若是方便,还请道长替我解惑。 老道士接过去,凑近了眯眼看了看,脸色也立马变了。 然后他伸脚从床底下勾出一双拖鞋,踢踏着走到门口,借着门口的光线看清腰牌上的花纹,叹了口气问祁禹秋:小友这块牌子是从何而来? 祁禹秋道:师门传下来的,道长可曾见过同样的腰牌? 老道士摇了摇头,眼神复杂的打量着他,随即又走到另一间木屋,换了身衣服出来道:祁先生随我来吧。 半躺在床上的玄清听这话也翻身下来,跟在了他们身后。 顺着小路下山,祁禹秋才看到两山之间竟然藏着一处山谷,山谷中丛植茂盛,回荡着各类鸟儿的清鸣声,还不时小动物动物从三人脚边的草丛中窜走,一切都很自然,没有一点人类活动留下的痕迹。 他们走的方向正是除刚刚来时的山道,唯一一条通往外界的路,穿过挂满了藤蔓的山洞,便有一条石阶出现在三人面前。 玄清叹了口气,看了眼一脸淡定的掌教,嘟囔道:又要爬山。 掌教笑了一下,抬脚踏上了布满青苔的阶梯。 这道阶梯不是很长,三人只往上走了十来分钟,便到达了目的地。 青邙山的多宝阁位于半山腰,是一座五层的塔状建筑物,外表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房子每层的飞檐上都挂着一只铃铛,然而任由山风吹来,铃铛却没发出一丝响声。 掌教打开斑驳的木门,伸手示意祁禹秋:祁先生请进。 祁禹秋又看了一眼那些铃铛,才踏进堂内。 多宝阁内前几层都是青邙山的藏书和一些法器,掌教简单向祁禹秋介绍了几句,便带着他直接来到了第五层。 玄清也跟在二人身后,掌教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将他拦下,而是默认了他的跟随。 五楼唯一的房间门上果然刻着一个和腰牌上花纹一模一样的图案。 进入房间后,祁禹秋发现里面和前几层摆满了陈列架不同,倒像是个起居室,房间内有一张桌子并四张凳子,然后便是紧挨着墙面的木柜和一个箱子。 掌教示意两人坐下,自己则走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个贴满了符箓的木盒。 他将木盒放在桌子上,看向祁禹秋。 祁禹秋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在了盒子上面。 这盒子他见过,在小师弟那里。他记忆里,师父最后一次下山除祟回来,身后跟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鼻涕虫,那便是他最小的师弟。 小师弟家里遭了灾,全家除了他连个囫囵尸体都没能留下,他亲眼看着父母和家里的下人被一群怪物啃成骨头,整个人都有些呆呆的,胆子小的不行,晚上睡觉都要有人陪着。 小师弟虽然胆小爱哭,天赋也不行,但山上的师兄弟和师侄们都宠着他,每天轮流侍寝不说,谁下山回来都会给他带些小糕点。 然而任大家怎么宠着他,小孩还是没能从那场屠杀中缓过来,见了人永远是一副畏畏缩缩傻呆呆的模样,画不好符,背不完经书,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把自己缩在角落里,惊恐的看着四周。 他害怕所有人,包括救了他的师父,但唯独对祁禹秋十分依赖。每次见了祁禹秋,那张木呆呆的小脸上就会出现一丝亮光,吃饭的时候也会特意蹭到祁禹秋旁边,轮到祁禹秋陪他睡觉,小孩更是能把自己整个人窝进祁禹秋怀里。 别人给他从山下带了好吃的糕点,他也要藏起来一些,偷偷分给祁禹秋。 起先师兄弟们还暗地里说,小师弟八成是看祁禹秋长得好看,才这么喜欢他,纷纷感叹有张好看的脸就是好。 后来等小师弟能勉强开口说话,祁禹秋问他,他才说,祁禹秋眼睛长得和他爹爹很像,他看见祁禹秋的眼睛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爹爹。 祁禹秋: 小师弟上山时只带了一个木盒子,除此之外连身衣服都没带上来,他曾经和祁禹秋分享过盒子里的秘密,里面装着的是他从出生到七岁,每年父母给他准备的礼物。 有长生锁,玉佩,娘亲亲手缝制的小猪。 盒子是小师弟的宝贝,除了祁禹秋,他从来不让别人看。 后来 祁禹秋敲敲额头,后来的事情他好像都记不太清楚了。 他颤抖着手撕掉盒子上面的符纸,按照小师弟曾经示范的,将上面的机关锁打开。掀开盖子,他便看到了盒子里摆放着的熟悉的东西。 小小的长生锁静静躺在一块腰牌上,除此之外还有一枚墨玉的印章。 祁禹秋把长生锁拿起来,看到上面残缺不全的字儿,笑了笑,歪歪斜斜,一看就是那小东西刻上去的。 他将长生锁放在一边,拿起了那块腰牌,腰牌正面是青阳山的标志,然而背面本该刻着的道号却消失不见,只留下几道不太显眼的刮痕。 上面的字呢?祁禹秋问掌教,你们是不是把上面的字拓印下来了?能让我看看吗? 掌教看着他摇了摇头:祁先生,这盒子从放入多宝阁中,便再也没有打开过,您是第一个看到这些东西的人,想必上面的字是被它的主人给刮掉了吧。 祁禹秋沉默的点点头。 若无意外,这青邙山应该便是他小师弟创建的吧,只是,他为何出了青阳门,又在这里建了青邙山呢? 如今的情况,很像小说里弟子叛出师门另立门派后,让旧门派永远消失的套路,但是青阳门却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儿,祁禹秋也觉得那小家伙不会有这样极端的行为。 多宝阁是我青邙山开山祖师所建,这东西也是他老人家传下来的。这一层只有每任掌教能上来,师祖仙逝前留下话,若是有一天有人持着带有多宝阁标识的牌子找上来,便将这一层所有的东西交给来人。掌教透过木窗看向外面,几百年过去,我们本以为不可能再有人找来,但仍然遵循师祖的遗愿,守好了这间房子,没想到啊。 祁禹秋拿起长生锁,看着上面已经不甚清晰的师兄二字,问他:你们师祖,是不是叫宗修永? 掌教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缓缓摇头:师祖尊姓宗,名讳我们却无从知晓,不过他道号修元,元为始之元。 修元,修元。祁禹秋念着这个道号,渐渐露出了笑意。 元,重新开始吗? 他把里面最后一件东西拿出来,方形墨玉上刻着憨态可掬的小猪,祁禹秋忍俊不禁,房间里没有印泥纸笔,他便沾了朱砂,把印章按在黄表纸上。 印章拿开,纸上便出现一朵奇异的花儿。 这朵花乍眼看去平平无奇,但盯上两秒钟便会感觉到自己的神魂仿佛都要被吸进去,玄清和掌教两人眼神渐渐迷茫起来,祁禹秋见状掐着他们的手臂把人移向另一边。 掌教清醒过来后摇摇头:不愧是师祖留下来的东西,竟然有如此威力。 祁禹秋笑了笑,这朵花是他们青阳门特有的秘语,每片花瓣上走向诡异的纹路,都代表着一句话。 他将印章收起,打算回去后再将小师弟留下来的信整理出来,看看为何有青邙山的存在,青阳门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正要告辞,掌教却拦住了他,道:还有件东西,是要交给您的。 说着便从柜子最底部拿出一个更大的箱子。 祁禹秋有些好奇的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却让掌教和玄清瞬间激动起来。 这、这是剑脊龙木啊! 作者有话要说:嗯我来晚了,趴地感谢在20200805 12:00:00~20200806 18:40: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椒图、黎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娜娜、超超超可爱的杨华华、秋枫紫蝶 10瓶;花开花谢 8瓶;紫阳 6瓶;懒猫咸鱼、素玖酒 5瓶;璟歸、罗西 2瓶;景兮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二三章 风水上的剑脊龙又称为极阴之地, 也是有名的杀师地,玄学界有句话,叫莫下剑脊龙, 杀师在其中。若是在寻龙点穴时点到杀师地, 不仅主家要家破人亡,风水师也在劫难逃。 而剑脊龙则是杀师地中最为凶险的一种。 极阴之地由于其特性,常是寸草不生,但是若是在极阴之地长出来树木花草, 那便是难得一见的极阳之物。 和剑脊龙木比起来,玄学界中被奉为至宝的雷击桃木也逊色很多,雷击桃木还有机会得到, 剑脊龙木却是用什么至宝法器都换不回来的东西。 掌教也只是在书中看到过剑脊龙木的相关记载, 得到剑脊龙木的无一不是大气运之人。且在记载中,出现过的剑脊龙木最大的也不过巴掌大小,被主人精心雕刻成一对玉佩戴在身上。 而修元留给祁禹秋的, 是整整一尺半长的木剑!! 要雕出这么长的木剑, 原木不知道要有多大, 他有些心疼的看着剑柄上的雕花,这么些花纹,光雕刻时刨出来的木屑,那也是至宝啊! 浪费, 太浪费了! 这么大一块剑脊龙木要是全都利用起来,得能刻出多少可以护身的法器啊! 祁禹秋把剑拿出来, 看到剑柄上的花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把剑和他曾经用的那把一模一样,上面的花纹都丝毫不错,除了材质不同, 简直就是那把剑的翻版。 难为那小家伙能记下这些花纹,他在山上的时候嫌剑太沉,几乎没带在身上过。 这里还有。玄清惊呼,他一低头便看到箱子里还有一截木头,只不过这节木头形状不规则,一看便是还没动过的原木。 除了这块木头,还有一盒颜色诡异的颜料,虽不知这颜料是什么东西,但是玄清和掌教还是感觉到了里面几种珍惜材料的气息。 祁禹秋看到这盒颜料眼睛一亮,要破解他手里那副画,还缺三样东西,其中两种都是稀有材料,加上他手里的五种后,混成颜料涂在画上,并配合相应阵法便能看到被隐藏在画中的内容,而修元留下的这一盒,是已经混合好的颜料。 另一种需要找的便是剑脊龙木,他刚刚还在想是否要从木剑上抠下来一块,没想到箱子里还有。 是不是修元在当年就知道,他有一天会用到这些东西,所以才把一切都给他安排妥当了? 那么,他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小家伙如此笃定他会带着记忆转世重生? 祁禹秋心中疑虑越来越大。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01) 他从刚醒来便发现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生前的有些事情他记得很清楚,但是有的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青阳门的,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得到那本书,现在连书中的内容也完全记不清了。 直到找到修元留下的这些东西,他可以确定自己的离世有问题,但却想不通其中的关窍。 如果,他的重生是师门安排的 祁禹秋垂下眼眸,改命乃逆天之术,他不希望也不相信师门里的人会如此糊涂! 脑子里乱糟糟,各种念头飞速在他脑海里闪过,却又被他一一否定。 祁先生? 直到玄清小心翼翼的在他面前挥了挥手,祁禹秋才清醒过来。 他看着掌教和玄清,扯出一抹笑道:我没事。 掌教惊讶过后,便又恢复了刚刚那副老神仙的神态,他抚抚自己的白胡子,轻声道:祁先生,我看你也需要好好静一静,不如带着这些东西先回去,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不要与我们青邙山客气。如今看来,也许几百年前你的师门和我们青邙山祖师亦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祁禹秋想到那个吹鼻涕泡的小家伙,不由得笑出了声,他实在是难以想象,小家伙有一天竟然成了开山祖师了。 只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找回缺失的那段记忆,看看小家伙长大了是什么样子。 祁禹秋手上的东西太过贵重,两人担心路上会出意外,玄清便亲自将祁禹秋送回了魝城。 祁禹秋没有回工作室,自上次的事情之后,他不用担心三阳观的人捣乱,便把画带回了家里。 回家之后,祁禹秋和刘叔说有重要事情要忙,就钻进了书房里,把画从保险箱取了出来。 画摊在桌子上,祁禹秋却没急着将颜料涂上去,而是把修元留下的印章取了出来。 再次印出几朵花来,祁禹秋才笑着坐下,开始将花中带着的消息破解出来。 开始便直点他的名字,这封信就是给他的,这让祁禹秋心中一紧,提着口气继续往下写。 当年那个沉默胆小的小鼻涕虫变得尤为啰嗦,占用了三片花瓣向祁禹秋问好,并说祁禹秋能拿到印章,说明他的门派还在,然后就十分骄傲的介绍了自己一手建立的门派。 接着他歉疚的说没能保住祁禹秋的那把剑,但是他找到了剑脊龙木,刻成把剑也马马虎虎还能用。 最后他终于提到了青阳门人。 他说,青阳门劫数已到,为避过灾祸,门人便各自隐姓埋名,就此散去。 师兄弟皆寿终,吾亦一生安好,勿念。 只有这一句话,却让祁禹秋红了眼眶。 他终于不得不接受,就算是青阳门人皆一生顺遂,如今也已几百年过去,他们终究是早已化作一抔黄土。 但是寿终已经很好了,不是他想到的那些坏结果,这就足够了。 然后接下来就没有了。 一切都很好,如果他今天不是坐在这里,而是和那些师兄弟一样在几百年前寿终的话。 然而没有,他复活了,所以其中的弯弯绕绕,这小家伙全都给略过了。 祁禹秋静静坐在桌子前,一遍一遍看着手中的信,直到窗帘被夕阳染上了一片红,他才惊醒过来,已经是傍晚了。 深吸一口气,祁禹秋将信和印章收好,放在一边,接着便拿出了混合好的颜料,以及剑脊龙木。 按照门中秘法,他在地上画出阵纹,把画放在阵中心,然后将剩下的颜料全部泼在了画上。 阵纹光华流转,流到阵中心处,画上渐渐有光从下面那层露出来,紧接着上层的颜料便像是皲裂一样,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细缝,然后开始裂开。 裂口越来越多,颜料结块越来越小,最终化作粉末,风一吹便散开了。 祁禹秋把露出下层真面目的画拿到桌子上。 画上的东西完全变了,观景图变成了毫无美感的乱石图,每块石头的摆放都毫无规律,就像是随便在路边找了一堆石头然后画下来了一样。 外人也许看不出什么,然而祁禹秋却一眼就看出,这也是用他们门中秘语传递消息的一封信。 而且随意瞟了一下,他就觉得,这画上的东西,肯定是他师父留下来的。 祁禹秋悬着的心一直未放下,便立刻将画铺在桌子上,拿出新的纸开始翻译。 夜色渐浓,闵煜回来,就听刘叔说祁禹秋下午回来后进了书房一直没出来。 他来到书房,打开门就看到里面一片昏暗,而桌子前那道影子似乎在写什么东西,几乎趴在了桌面上。 怎么不开灯?他轻声问了一句。 桌子前的身影动了一下,慢慢抬起头,似乎有些僵硬,他背对阳台朝着这边,脸陷入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表情。 但是闵煜知道,他不开心。 没有开灯,他轻轻走过去,靠在桌子上微微弯腰把人揽在怀里。 祁禹秋伸出一只手抓着他腰间的衬衣边,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一张纸。 有我在呢。闵煜亲亲他的耳尖,放轻了声音道。 怀中传来一声闷闷的回应,然后祁禹秋便两只手环住了他的腰。 夜色彻底淹没天幕,最后一丝光亮被吞没,祁禹秋才轻轻从他怀中仰起头,委屈巴巴道:我饿了。 闵煜把人放开,打开灯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发现小孩眼睛乌黑湿润,但没有哭过的痕迹,才悄悄松了口气。 他瞥到桌子上那幅已经完全变了副模样的画,明白祁禹秋是找到了他师门的消息,只是大概不是什么好消息。 祁禹秋把纸叠好放在自己兜里,才拉着他的胳膊道:下去吃饭? 闵煜另一只手轻轻揉揉他的头,才笑着带人下楼。 祁禹秋的胃口比往常还要好,刘叔见他吃的高兴,也十分乐呵,但是闵煜却时不时朝他投去担忧的目光。 吃饱之后,祁禹秋心情才好了点,他不想再呆在书房里,和闵煜道了晚安便要回卧室,却被闵煜拦住了。 今天你和我睡。闵煜看着他的眼睛道。 祁禹秋听到这话,脑子顿时当机了,刚刚那些伤感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四字在脑海里不停回荡。 你和我睡,你和我睡,你和我睡 他脸色爆红,仅剩的一丝理智让他结结巴巴开口道:为为、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想让你陪我。闵煜轻笑,伸手揽住他的腰,把人拉到自己的怀里。 热气隔着两层布料传过来,祁禹秋只觉得这九月的温度比三伏天还热,热的他头顶都在冒烟了。 他看着眼前这张俊脸,咽了咽口水道:这这这、这不太好吧? 闵煜低头,鼻子蹭蹭他的脸颊,蹭到他耳下,声音沙哑道:有什么不好,我觉得很好。 那那我还没做好准备祁禹秋被蹭的心跳加速,小声道。 而且 而且他刚得到师门的消息,心中郁气甚重,他想一个人静一静,把心里那口郁气消化掉。 闵煜笑出了声:洗漱睡觉还做什么准备?你没准备好不如我来帮你洗浴? 放心,我只是想抱抱你,睡觉有人陪着,心里会不会舒服一点?闵煜眼中带着温柔笑意。 祁禹秋这才明白,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安慰自己。 我去洗漱。祁禹秋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道。 闵煜亲亲他的额头,挑眉笑道:给你留着门,我在床上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最后,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哇明天周末啦,可以上午早点起来码字啦~ 然后发文的时候看到今天!才!周四! 哭唧唧 第一二四章 祁禹秋穿着睡衣站在闵煜卧室门前, 果然看到门没有关,他挠挠头,有些踌躇, 觉得自己八成是被浴室里的热气熏晕了脑袋才真的过来了。 进来, 站门口做什么。闵煜带着些笑意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祁禹秋暗自红着耳朵,一脸淡定的走进去,转身关上门。 闵煜穿着浴袍坐在床上,浴袍带子系的松松垮垮, 随着他招手的动作,隐藏在浴袍下面的腹肌便若隐若现,一下子把祁禹秋的视线给勾过去了。 他揉揉鼻子走到床边, 闵煜拉开被子看着他, 示意他上来。 祁禹秋低头看看身上严严实实的睡衣,才爬上床,躺在闵煜身边。 闵煜放下手里的书, 伸手关了灯, 便也躺了下来, 然后靠近他,伸手将人揽进自己怀里。 头靠着闵煜结实的手臂,祁禹秋只觉得熟悉的味道瞬间将他包围,耳边沉稳的心跳声让他渐渐平静下来。 那副画, 是我师门留下的信。在一片黑暗中,祁禹秋开口道。 闵煜微微侧身看着他, 祁禹秋看不到他的眼睛,但能感觉到他温柔的注视。 他放松了心情,蹭蹭闵煜的下巴,道:信上记载了几百年前师门覆灭的经过。 信是他师父留下的, 和修元那个生怕他伤心的小家伙不同,他师父行事直来直往,既然给他留下了这封信,自然不会有任何隐瞒,而是将当年的真相原原本本的留给了祁禹秋。 天启七年,师父带着被灭门的修元上山,而修元的遭遇,并不是特例。从那时开始,到处都出现了伤人的邪物。 天地间突然秽气横行,秽气滋生出来无数怪异且凶残的邪物,普通人饱受摧残,即使是他们整个青阳门的人都出动,也无济于事。 无数藏在深山里的小村子被屠,血染红了山野河流,怨魂日夜哀嚎,被秽气污染化作厉鬼扑向无辜之人,于是便有更多的厉鬼出现。 那时候到处都能听到厉鬼阴惨惨的哭嚎,人人自危,阴邪之气从山村开始蔓延,直到遍布整片大地。 繁华的城镇萧条如死城,乞丐横尸遍野,官府朱门紧闭,百姓在自家院子里惶惶不可终日,拜神诵经,哭喊求救,然而城里的活人却仍然一天天减少。 尸体无人处置,在三伏天中腐烂发臭,恶鬼未除,却又瘟疫横行,天下百姓几乎没了活路。 玄学界自然不会任由邪物肆虐,在青阳门出动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开始出手,但是天下那么大,又怎么可能是他们不过千人能照应得了的。 当时的尚阳观观主精通青乌之术,想要算出破解之法,但算尽天机也只是算出了秽气的源头便在青阳山十里之外。 当时众人以为迎来了转机,盼着他能将破解之法一同算出来,可惜了他没有机会再起卦便七窍流血而死。 玄学界众人想尽办法,也无法将源头封住,然而拖一天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有人妄图算出一线生机,却一个个步了尚阳观观主的后尘,全都遭了天谴。 在众人绝望的时候,是他们青阳门找出了最后一线生机,拿出了封印秽气的阵图。所有人合力布下大阵,用整座青阳山为阵眼,才堵住了仍然源源不断往外溢的秽气。 但天道无情,这场灾难注定了要发生,还未到尾声便被他们中途阻断,他们逆天改了无数人的命,所以在众人以为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天谴却落到了他们身上。 玄学界众人死伤众多,有个隐居山林的小世家甚至一夜之间被坍塌的山石埋在了下面,无人生还。 青阳山被当做阵眼,本就开始坍塌,他师父知道此事后,为了保住门人的命,便责令众人四散于天下,从此不得再提青阳门这三个字,最好融入世间,娶妻生子,忘记青阳门的一切。 青阳山在他们刚离开,便轰然崩塌,他师父带着修元远在十里外的镇上,都听到了这座山最后的哀鸣声。 青阳门内独有的秘语、秘术也被禁止流传,劫难之前所有的记载全都随青阳山一同埋于地下。 从此,青阳门彻底消失了。 这就是为什么祁禹秋见到的两块腰牌背面都刻上了别的东西,因为背面的道号代表着他们青阳门人的身份,他们必须亲手刮掉,才能留住这唯一能留下的东西。 其余门派世家见他们如此,便也纷纷效仿,玄学界从此断层,无数玄学秘术失传,无数门派和他们一样,连名字都未曾留下。 而当时的掌权者为了推卸责任安抚民心,便将一切都推到了玄学界众人头上,说是他们泄露天机触怒上天,上天才降下罪罚。 为了祈求苍天饶恕百姓,他下令抹去这些妖道的存在,无论民间乡志亦或朝中正史,皆不得记载这些妖道。那场死了不少人的灾难,则被记为了肆虐的瘟疫。 这倒是正合了玄学界众人的意,让他们得以喘息。 自此很长一段时间,玄学界偃旗息鼓,无论正邪都安静呆在自己的老窝里休养生息。 而祁禹秋,大概是玄学界中死的最轰动的人。 一线生机是他算出来的,阵图是他画出来的,最适合做阵眼的青阳山也是他定下的。 他几乎是一手了结了这场灾难,然后就在大阵布好的瞬间,被九天玄雷炸开了花。 三魂七魄散尽,永无轮回之日。 看到这里时,本来还在伤感的祁禹秋吓得赶紧摸摸自己的脑袋,发现自己真的还好好活着,才松了口气。 为了让祁禹秋有轮回的机会,他师父便收了他被劈得稀碎的三魂七魄,散于三处蕴养,等时机到了便能聚齐三魂再次转世。 不过三魂中的人魂需要以生灵出生时的一丝灵气为养料,才能不散,他师父便收集了多只被打散的厉鬼,挑出它们的两魂七魄组起来,把祁禹秋的人魂嵌入其中。 祁禹秋人魂便随此组灵体轮回转世,直到聚齐三魂。 只不过那些厉鬼作孽太多,任他师父使劲了浑身解数,也只能勉强让七拼八凑的灵体转世,却没办法消去它带着的因果,所以祁禹秋每次转世都不得善终。 祁禹秋叹了口气,难为他师父想出这种办法。 如此说来,原身便是他,他便是原身,没有什么借尸还魂。他三魂聚齐,却仍然陷入沉眠,直到原身不知道上了谁的当,吃下假孕蛊,他大概是察觉到体内蛊虫的威胁,才醒了过来。 那本所谓的书,大概是如果他醒不过来,原身本应有的未来吧。 而据他师傅推测,那场劫难看似是要灭尽天下人,最后因果却落在了玄学界众人头上,想来本就是要削弱玄学界的存在。 门派世家消失了七七八八,余下没参与的皆是一些游兵散将,他们再怎么扑腾也不可能让玄学界恢复往日的荣盛。 祁禹秋想到如今已经式微至此的玄学界,不得不佩服他师父。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02) 信的最后便是嘱咐他万事小心,若再出现大劫,一定要有多远躲多远,再被劈就无人救他了。 师父的信虽让他确信师兄弟们确实是无人出事,但他也从中看出了师父的无力。天道之威,无人可抗,就算是他师父这样的人,也只能找出一丝夹缝,才保住了门人的性命。 当你运势冲天时,便能乘风而起,扶摇直上,当冲天运势离去,转瞬之间便跌落地狱。 而运势,是最难以捉摸的东西。 祁禹秋看完信之后,并无转生的窃喜,却是被巨大的无助笼罩。 他自小便天赋极佳,所有东西一点就通,甚至能够自创符文阵图,然而又有什么用呢。那场劫难中他看似算透了天际,却恰恰被天机算尽。 是他带着众人跳进了天道挖好的坑里。 只是若是再来一次,他知道眼前是坑,也只能心甘情愿的跳下去。 他就像是被蜘蛛网兜住一样,无法挣扎,甚至不能挣扎,这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那位前辈带着所有人一同走上死路,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是死路。不过,我觉得就算是他们没走上这条路,下一条路上也会藏着一个足以让他们摔得粉身碎骨的大坑。 祁禹秋藏在闵煜肩窝的脸上表情奇怪,眼神微微有些木然。他甚至都能想到如果众人不出手,天道会降下的罪名,见死不救,千万条性命亦是足够他们覆灭的因果。 他自己没有察觉,但是闵煜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一丝无助。 闵煜听祁禹秋讲完那封像是神话故事一样的信,并没有觉得荒诞,甚至隐隐有种感觉,祁禹秋并不像他所说的,只是故事里青阳门后人偷偷留下的传承,更像是亲身经历了那些事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感觉,从祁禹秋的讲述中也能听出,他对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就是从信中得到了这些信息。 但心里那道声音告诉他,祁禹秋就是故事的亲历者。 这样的想法让闵煜心里一惊,不由得紧了紧环着祁禹秋的手臂。 祁禹秋本来沉浸在有些丧的情绪中,被他的动作打断思绪,察觉到自己的脸都贴到了他的胸膛上,顿时从刚刚的情绪中出来了。 你、你听我说话了吗?他语气中略带着些凶巴巴道。 闵煜干脆用力,把人抱在了自己身上,按着他的头深吻,直到祁禹秋呼吸急促,才放开他。 我听到了,你前辈做的没错,他做到了问心无愧,那便是对的。在这世上,做任何事都不求别人理解,但求自己安心。闵煜抚摸着他的后颈道。 祁禹秋被吻得迷迷瞪瞪,听到这话心中一亮,他确实做到了心中无愧。他知道当年愿意出手的人,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尚阳观观主,还有那些死在邪物手中的同道,看到他们的下场后还愿意留下的,都是不忍看着千万百姓受难的人。 但是,但是他们愿意死是一回事,被安排着跳进坑里找死又是一回事,他无法容忍的是被安排好了生死路,你不得不按照它的安排走,甚至如今的每一步也都是它早就定下的。 这样他十分憋屈,十分不忿。 祁禹秋没把这些弯弯绕绕说给闵煜,而是换了个方式问他。 如果有个人,试图安排你的整个人生,甚至设好了一个接一个让你无法避开的圈套,让你一步步走进深渊而毫无反抗之力,那该怎么办?祁禹秋侧脸靠在他胸前道。 闵煜眼神暗下来,若是开着灯,便能看到他眼中带着的凶光和一丝杀意。 那就让自己变得比他更强,强到他无法反抗,强到他不敢再对你动丝毫的心思,让他看见你的眼睛便心生恐惧。强到就算他不甘心,那些私下里的小手段也只能能让你当做笑话。 祁禹秋被他语气中的强势惊到,慢慢往前移了一点,在黑暗中半趴在他脸上方,试图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然后就再次被闵煜按下脑袋亲了一下。 祁禹秋手撑着枕头,小声道:你别胡闹,说正事儿呢! 闵煜轻笑,气势软了下来,伸手环着他的腰:我看你想亲我,才顺了你的意,怎么就算胡闹呢。 祁禹秋摸黑揪了一下他的耳朵,然后又趴下,下巴靠在他肩膀上:要是那个人很强,强到你根本不可能超越,他就像是傀儡师一样,操纵着你的人生,让你无路可逃,又该怎么办? 天道,又岂是他们能反抗的。 闵煜轻抚他的后背:只要他存在,那就能被超越,我们只需朝着前方走,走对了方向,总有一天能击败他。 祁禹秋沉默,若是他能压制天道 这个念头简直大逆不道,但是却在他脑海里徘徊不去。 闵煜把他握紧的拳头拉到唇边亲了亲,声音带着笑意:你若是遇到这样的人,别忘了还有我呢。 祁禹秋被自己那个念头吓了一跳,心脏却在砰砰直跳,他知道很离谱,但就是为这个离谱的想法激动的嘴角微翘。 他亲亲闵煜的脸颊,笑道:你很厉害哦。 闵煜身上这冲天的阳煞,带在身边百邪不侵啊! 闵煜见他终于笑了,才把人安置好,给他拉上被子:很厉害,不厉害怎么保护你,赶紧睡觉,明天晚上让你见识见识更厉害的。 作者有话要说:ORZ本来想二合一,然鹅好像是不成了。 今天一更,缺的一章明天日万补上,啾啾! 第一二五章 早上, 祁禹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趴在闵煜的怀里,昨天睡觉时盖着的被子已经掉在了地上。 他微微抬起头,恍惚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闵煜睁开眼, 看着怀里发呆的青年,笑着亲亲他的额头:早安。 祁禹秋打了个哈欠, 坐起身挠挠鸡窝一样的头发,抬头看看窗外的阳光道:完了,起晚了,赶紧起来下去吃饭! 说完就从床上跳下来, 小跑着开门离开了闵煜的房间, 闵煜笑看着他带着些慌张的背影,摇摇头也起床洗漱。 祁禹秋回到自己房间,找到手机看了一眼, 已经快九点半了。 以往他八点半没下去,刘叔就会上来叫他吃饭,今天他不在房间里,刘叔怎么没去敲闵煜的门? 他看看坐在阴影里的小光, 问他:听到刘叔敲门了吗? 小光点点头, 然后飘到他身边, 围着他的脖子转了一圈, 还企图拉他的衣领, 可惜了小家伙的爪爪现在还抓不到实物。 祁禹秋以为自己脖子上有什么东西, 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走到洗手间自己拉开了衣领。 你看什么,什么都没有啊。祁禹秋左看看右看看,确实没看到有什么东西。 小光叹了口气,带着些小失望小无聊的表情又飘回了自己的玩偶身边。 祁禹秋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随即摇了摇头,孩子大了,有心事儿了。 洗漱完后,他打开房门,便看到闵煜正站在门口。 你站这里干嘛。祁禹秋转身关上门,有些疑惑道。 闵煜笑着敲了敲他的额头,拉着他的手:行了,下去吃饭。 刘叔正坐在厅中带着老花镜看报纸,见二人下来便起身去厨房招呼着阿姨把饭菜端上来。 祁禹秋坐在餐桌前,看着刘叔把一盘盘营养丰盛的菜全都摆在他面前,有些疑惑:刘叔,今天早上怎么这么多菜啊? 刘叔乐呵呵道:多吃点,好好补补。 闵煜笑而不语,只是夹了祁禹秋喜欢的排骨放在他碗里。 厨房有个阿姨家里有事辞职了,刘叔便请了新的阿姨来,新来的阿姨厨艺显然比上次那个更好,祁禹秋没留神,再次清光了盘子。 闵煜把他送到工作室,已经是十点半,这些天忙的不见人影的李琦破天荒的出现在办公室,见他来了面带笑意道:祁大老板,您来啦? 祁禹秋摆摆手:得了,有事儿直说,李哥你这样真的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李琦笑容没收,而是拿出一张邀请函放在他面前:明天是唐导电影的首映礼,他特意让我稍给你的。 首映礼让我去干什么,我有没参演。祁禹秋翻着邀请函,漫不经心道。 李琦哎了一声,不赞同道:这可是文彬参演的第一部 电影,你作为他的老板,怎么也得过去给他撑撑腰吧?再说了,你不是说过要拓展生意,这次首映礼可是来了不少明星艺人,这都是赚钱的好机会啊! 祁禹秋挑眉: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够用就行,要那么多干嘛?再说了,你看我现在像是缺钱的人吗? 李琦看着他略带得意的表情,气得想给他来上一拳,这家伙把几个月前背着千万巨债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现在手里有点小钱钱,家里还藏着个真有大钱霸总,倒是一副视钱财如粪土的样子了。 好了好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眼看着李琦头顶的火山要喷发,祁禹秋赶紧收起邀请函,笑嘻嘻道。 好歹宗文彬也是他们工作室的独苗苗,这部电影又是他的处女作,自己作为老板,可不得给员工打打气。 看着手里的邀请函,祁禹秋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给闵煜发了消息,问他明天晚上是否有时间。 他们俩还从来没有一起去看过电影,看电影不是情侣之前必做的事儿嘛,明天正是个好机会啊。 闵煜自然是有空的。 《凶途》首映礼在烨华大剧院举行,唐三川在娱乐圈地位不低,来参加首映礼的都是些大牌导演和明星,还有一些主流媒体,剧院外面也围着不少三流媒体和狗仔,还有听到消息想要围观的粉丝。 祁禹秋两人到了之后便和唐三川联系,由工作人员领着从另一处入口进去了。 李琦是和宗文彬在一处,看到祁禹秋他便带着宗文彬过来和祁禹秋打了声招呼。 宗文彬比上次见面时气质更加沉稳,在众多大牌流量和老前辈面前也是不亢不卑,彬彬有礼,好几个很有名的老前辈见到他都态度亲切的拉着他聊天。 根本用不着他这个老板撑腰啊! 闵煜知道此人是祁禹秋工作室签下的艺人,点头道:心性不错,有前途。 祁禹秋得意道:我选的,这以后就是我们青阳工作室的顶梁柱啊。 首映礼还没开始,唐三川虽然忙着和几位老朋友打招呼,但得知祁禹秋到了,还是抽身出来亲自把人迎进了场。 祁先生,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唐三川笑着迎上来,然后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祁禹秋旁边的闵煜。 唐三川眼中闪过惊讶,便立刻反应过来,道:闵总,能在首映礼上见到您,我这片子指定是要大卖啊哈哈哈! 闵煜,闵氏集团总裁,一向不喜欢在媒体面前露面,连财经类新闻都很少见到他,没想到今天竟然来参加他的首映礼了。 虽然知道他来肯定是因为祁禹秋,但唐三川还是一丢丢受宠若惊的感觉。 闵煜笑着和他握手,道:唐导演的作品我一直都很喜欢,今天能随禹秋来参加您的首映礼,也是我的荣幸。 三两句话让唐三川都觉得自己开始飘了,他乐呵呵的带着二人走到后台的休息室:两位现在这里休息一下,如今人还没来齐,等人来齐后你们再入座。 他知道祁禹秋已经退出了娱乐圈,不喜欢露面,闵煜来这里自然也不是为了露脸,肯定不喜欢外面吵吵嚷嚷的环境。 找到休息室,祁禹秋便让他赶紧去忙,他不在前台像什么话。 唐三川笑着吩咐一个助理招待两人,自己赶紧返回前台了。 坐在休息室里,祁禹秋叹了口气道:我以为就是来看场电影,没想到还这么多麻烦事儿。 首映礼的重头戏都在放映前媒体和主创团队的交流,等他们聊完,都得到什么时候了。 闵煜笑着拍拍他的头:无聊我们便出去看别的电影,等唐导的正式上映了咱们自己去电影院。 祁禹秋点点头:我看这场电影也看不自在,那么多人,我们的座位还在第一排,到时候少不得被别人盯着,难受。 于是祁禹秋立刻联系了李琦和唐三川,说有事要先走一步。 唐三川知道他们二人都是忙人,尤其是闵煜,能露面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自然没意见,李琦本想唠叨几句,但是想起他身边还有个闵煜,还是任他去了。 两人穿过正厅,找到来时走的那道偏门,正要离开,迎面撞来一个低着头瑟瑟发抖的青年,他步履极快,几乎是从通道另一头直接冲了进来。 闵煜走在祁禹秋前面半步,见他低着头横冲直撞,立刻伸手将祁禹秋揽在身后,侧身让开了此人。 在青年走过去的一瞬间,两人都闻到了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 祁禹秋立刻被熏得弯腰干呕,闵煜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轻轻拍他的背。 好臭啊!站在门口的两个工作人员也十分受不了,检查完他的证件放行后就露出了扭曲的表情。 这味道不是厕所或者是垃圾场那种臭,而是尸体腐烂中带着一丝让人心烦气躁,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的味道。 闵煜让他们拿了水过来,让祁禹秋喝了压下心中的呕吐感,等喝完整整一瓶水,祁禹秋才缓过来,他赶紧走到正厅往里面看,却再也看不到那个人的身影了。 刚刚那个是谁?祁禹秋问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想起那阵味道,忍着干呕道:看证件应该是受邀而来的小记者,不过奇怪啊,记者有另外的门可以走,他怎么摸到这里来了! 闵煜见祁禹秋面色不对,等工作人员走后问他:他身上的是什么味道? 是尸怨之气,此人已经死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将最后一口气封在体内,便能封住三魂七魄不离体,而且可以像常人一样吃饭睡觉。祁禹秋道。 听起来是不是很厉害?但是能走能跳,他还是个死人,他体内的东西会慢慢腐烂,而他自己能清晰的感觉到内脏腐烂的痛苦,直到烂成一堆皮包骨头。如果没人帮他散掉那口气,那他便会在最后一层皮也烂掉后,魂飞魄散。 而此人身上臭味如此之重,怕是内脏已经完全腐烂了。 祁禹秋说完紧锁着眉头四处张望,道:味道渐渐淡了,他大概用什么东西遮了起来。 他带着一身味道赶到,一路奔入场内才将气味遮起来,想必那东西效用时间有限。闵煜低声道。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03) 祁禹秋点点头,正要开口,身后门又被打开,几个穿着短袖牛仔裤的年轻人走进来,面上带着焦急。 其中一个青年看见祁禹秋,脸上郁色散去,慌忙小跑着走到他身边道:祁先生,在这里遇到你可真是太好了! 玄学协会的?祁禹秋看着他有些面熟,这人好像与莫军关系不错。 年轻人点点头,满脸崇拜的看着他:祁先生,您刚刚有没有看见那个就是那个。 说着眼神不小心往闵煜的方向瞟了一下。 祁禹秋笑了笑道:哪个?那个满身尸怨的人?他冲进去了。 啊?怎么办,我们好不容易才循着味道找到他,这下子又让人给跑了!年轻人欲哭无泪,右手握拳锤在左手掌心,沮丧到了极点。 祁禹秋拍拍他的肩膀:人肯定没离开,进去慢慢找嘛,不过以往万一,你们还是在剧院外面做点准备,省得他离开了都发现不了。 可是,我们现在就这几个人,守门都不够,剩下的还在往这边赶,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到。年轻人叹了口气,满脸愁绪。 祁禹秋啧了一声:好歹也是玄学中人,怎么脑回路转变不过来呢,来来来,让祁老师来给你们上一课。 说完示意青年把背后的包递给他。 几人见状对视一眼,皆是眼睛一亮,迅速围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嗯今天赖了个床,来晚了_(:з」)_ 赖床真舒服,社畜的幸福就是如此的简单嘿嘿 二更放出来时就给大家撒小红包,分享我的快落哈哈哈哈 第一二六章 祁禹秋的大名, 玄学会那些青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从他让尹静烟那个鼻孔长在天上的青邙山小师妹栽跟头,到在齐云山下痛揍计成等人, 再到木先的离奇身亡和元定元启两师兄弟的失智。 祁禹秋在他们眼里的形象是一步步拔高,如今在他们心里, 祁禹秋简直就是小说里隐于市的绝顶高人。 当时莫军回玄学协会说祁禹秋要收学生,他们兴奋的简直要跳起来,恨不得立马给祁禹秋磕头拜师,一个个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成为小说里的主角, 拜大能为师,下一步就是学成归来,脚踏邪祟,拳打三阳。 还没等他们梦做完, 那边传来消息,人祁大师只收一个徒弟,还直接指定了莫军那小子! 当晚莫军回去就被众人按着痛揍一顿,揍完还敲了他顿竹杠。 眼看着莫军拜入祁大师门下, 他们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 恨不得敲晕这小子把他送湘南分部去, 然后自己以身代之, 成为祁大师的徒弟。 没想到, 今天竟然能遇到祁大师, 他还要现场教学了! 这是何等的机会啊! 几个年轻人都憋足了气,瞪大了眼睛想好好表现,如果能入了祁大师的眼,说不定也能拜他为师呢。 祁禹秋打开青年的背包,看到里面装着常用的朱砂黄表纸等东西, 还有几张残缺版驱邪符,他把朱砂黄符拿出来,然后捏着一张驱邪符叹了口气,看着他们。 画符这件事,绝对不能偷奸耍滑,若是真能省了纹路还保持符箓本身的威力还好,但是你们这缺胳膊少腿儿的,将驱邪符的威力削弱了七成,完全就是浪费朱砂黄表纸嘛。 说起来莫军那小子倒是踏实多了,跟着他学画符完全是一笔一划照着临摹,生怕画错了一笔。 年轻人听到这话皆是愣愣的看着他,有个年纪比较小的挠挠头,困惑道:驱邪符不都是这样画的吗?这符是我们余老师留下的,他一直都是教我们这么画 哦,原来是老师那里就出问题了。祁禹秋想起常先见曾经说过,他曾经见过的有限的几种符箓,都和祁禹秋给他的那本符箓大全上很不一样。当时他按照记忆里的画下来让祁禹秋看,三种符箓上面的符文都是残缺版的。 不过莫军怎么好像没和他反映过这个问题? 祁禹秋咳了一声,点点头道:可能是你们余老师怕画的太复杂你们学不会,就先让你们学简化版打打底。 看来自那次大劫开始,整个玄学界都在衰退,也许如今流传下来的东西全都是残缺版本,包括三阳观得到的那幅鬼门阵阵图。 几个小孩听出祁禹秋这是给他们余老师找补呢,不过他们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要是余老师自己在这里,听到这话不但不会生气,八成也要扑上来求祁禹秋教他完整版驱邪符了。 祁禹秋说完,便铺开黄表纸,对他们道:你们如今应该也能画这简易版驱邪符了,我便给你们示范一下完整版驱邪符的画法,记好之后回去好好练习。 说完便提起朱砂笔,在铺好的黄表纸上运笔画了起来。 他的手极稳,笔下如行云流水,流畅玄奥的符文便随着他的笔尖移动,渐渐出现在黄纸上。 四人在听到祁禹秋要教他们画符之时便开始兴奋,要是学了这完整版的驱邪符,回去之后他们就能再敲余老师一顿竹杠啦! 然后 然后他们就眼睁睁看着祁禹秋刷刷刷,画完了 画完了。 不是,余老师画简易版一张好歹也需要两三分钟,每一笔都用尽了力气控制笔尖走向,祁大师画这一张怎么就连十秒钟都没用完呢! 看明白了吗?祁禹秋抬眼看着他们。 几个年轻人: 看不明白没关系,还有三张,我会放慢速度,你们注意了。祁禹秋有些不好意思,他刚刚进入状态太快,忘了还有人在旁边看着。 然后他再次落笔,将速度慢下来,边画边道:落笔要准,要稳,画符胆手要重,符脚收势处则尽量放轻。 说着一张驱邪符再次在他笔下落成。 这次怎么样了?祁禹秋微笑,这样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莫军和他们一样都是玄学协会的人,就是他这样一笔一划,耐心讲解教会的。 差、差不多了。有人擦擦汗,结结巴巴道。 祁禹秋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嘱咐三人继续看,不能觉得自己已经懂了,便觉得再看一遍浪费时间,多看两遍也许能发现符文中每一笔每一划中蕴藏的奥义。 呵、呵呵,谢谢祁先生。年轻人们扯出一抹笑,手都开始发抖。 大师实在是太太太高看他们了。 这就是大师的教学方式吗?他们对莫军的羡慕嫉妒恨中突然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人偷偷拿出手机,对准了祁禹秋的笔,将他画第三张第四张符的过程录了下来。 祁禹秋画完四张符,看到他的动作,笑道:你这倒是个好办法,小常当初学的时候便是让我给他录了视频。 说完又皱眉道:不过莫军那小子怎么就没有这心思呢?看来他对自己还是太过自信了。 还是盲目自信,反正到现在莫军也没能完整的画出一张能用的符来,祁禹秋决定回去还是得好好督促他,不然白收了人家那么多学费,教不会可就尴尬了。 阿嚏!正借常先见录的视频练习驱邪符的莫军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瓮声瓮气道:常师兄,你这视频我有点看不懂啊,怎么和祁先生教的不一样? 常先见看着他叹了口气道:咱们俩接受能力不同,下次不要逞强,还是祁哥教你的时候自己录吧。 好、好吧莫军有些犹豫道,随即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画完驱邪符,祁禹秋再次铺开了四张黄表纸:既然人进了这剧场中,那就不能给他再次逃跑的机会。你们每人身上都带着铃铛是不是? 对对,我们身上都带着铃铛呢。几个年轻人赶紧从各自的背包侧袋拿出随身携带的三清铃。 祁禹秋从他接过来的袋子侧边也拿出了一只,三清铃柄上刻着玄学协会的标志。 风铃挂在窗边,遇风则响,而同样的,三清铃不只是可以驱邪送魂驱动阵法和符箓,它遇到邪物时也会发出响声。但是铃铛只要一晃就响,这便让我们无法分辨它的响是否与邪气有关。为了去掉晃动时响声的干扰,我们去掉它的铃舌,让它只能遇到邪物才能发出声音。 可、可是都拔了铃舌了,它还怎么响啊?有人弱弱道,虽然祁禹秋是高人,但他说这话好像有点违反常识了吧? 祁禹秋笑道:我自然有办法让它响。 说着悬腕在铺开的五张黄表纸上画下了一个形似铃铛,但又像是把剑的图案。 画完之后,祁禹秋拾起一张纸,三两下便将纸折成了铃舌的模样。 他把五张纸全部折成一样的形状,然后把刚刚那只铃铛拿起来,伸手便拔下了里面的铃舌。 将铃舌放在一边,他随意捡了一张折纸,轻轻放在铃铛里面,松开手,那张纸就牢牢的附在了铃铛里面。 拿去,你们四个人分别往两个方向走,注意用铃铛探查哪边邪气重,若发现铃铛开始发出声响,便立刻朝铃铛响的方向汇合。祁禹秋把以纸为舌的铃铛还给他们。 四个年轻人虽然还是感觉有点困惑,但对祁禹秋的崇拜还是让他们选择相信祁禹秋。 临走时祁禹秋叮嘱他们发现那人之后立刻联系自己,并将画好的驱邪符交给他们,若那人动手,便用此符暂时制住他。 说完后祁禹秋带着闵煜混入场内人群中。 留在原地的四人摊开祁禹秋交给他们符驱邪符,看着上面繁复的纹路,竟然觉得祁禹秋刚刚说的有些道理,余老师要是开始就教他们画这种符文,他们指不定就被拦在玄学门外进不去了。 四人也进入场内,两两组队顺着场地边缘朝里面深入。 他们伸手举着铃铛,在周身各个方向试探,可惜铃铛一直十分安静,根本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乐山哥,这铃铛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最小的小孩有些沉不住气。 乐山拍拍他的脑袋:这才进来,慢慢找,祁大师可不会骗我们。 正说着,他仿佛听到举在身前的铃铛发出了声响。 听到了没?乐山侧耳对着对小孩道。 小孩赶忙也把自己手里的铃铛转到同一个方向,然后便真的听到了清脆的铃声,和平日里的铃声一样。 哇!他收回手,把铃铛反过来,稀奇的看着里面的纸片儿。 乐山则一直举着铃铛,另一只手扯住他的袖子,把他拉近了人群里。 祁禹秋拉着闵煜的手,在举着摄像机的记者中穿梭,闵煜护着他一直走到后方的休息区域,两人才停下来。 就在这边。祁禹秋手中也是一个小铃铛,只不过他不需要纸片便能分辨出铃声中的不同。 那个记者身上的味道虽然掩盖住,但是一路走过去留下的邪秽之气却无法遮住。 祁禹秋站在走廊尽头,看着有些昏暗的灯光下的走廊,目光锁定了其中一间房间。 他走过去,往里面看了一眼,房间里坐着几个年轻人,好像都是《凶途》的演员,宗文彬也坐在其中。 一个穿着灰绿色外套的人拿着水壶给几人倒水,轮到宗文彬时,他好像停顿了一下,然后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他面前。 坐在桌子侧面的是一个乍一看上去感觉和宗文彬有些相似的青年,但是年纪明显比宗文彬大了好几岁,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态。 他似乎是这间房间里地位最高的人,所有人说话都小心翼翼的捧着他。 然后祁禹秋看见此人很随意的伸手,将放在宗文彬面前的水杯拿到了自己面前,笑道:总觉得你这个杯子比我的好看,我想用,可以换给我吗? 他脸上带着笑意,语气却是满满的嘲讽。 宗文彬瞥了他一眼:安义哥喜欢便拿去吧。 被称为安义的青年哼笑,喝了口水,将被子举在自己眼前细细打量着道:我这个人就这样,看见喜欢的东西就挪不动眼,也学不会客气那套,喜欢嘛,肯定是要想办法拿在手里啊。 宗文彬手指轻扣桌面,轻笑:我倒是与安义哥不同,向来喜欢将东西先拿到手,不喜欢再扔掉,这样就不会错过任何与我有缘的东西。 说着看了安义一眼。 安义自然听懂了他的话,两人形象相似,戏路也很像,按理说他完全可以营销一波,给宗文彬按上小安义的名头,让他一辈子无法跨越自己。 但是可惜的是,就算是安义不想承认,也无法骗自己,宗文彬演技比他好,甚至在拍戏的过程中像是开锋的宝剑一样,越来越亮眼,那些老前辈都对他赞誉有加。 而他只是稍稍有一点所谓的演技,能被唐三川选中也是因为宗文彬的角色有个哥哥,他靠着这张和宗文彬相似的脸才勉强混了进来。 他若是敢营销,过不了多久就能被人按在地摩擦。 总有一天,他们这两张相似的脸会被拉到一起比较,到时候他就是被踩的那一个! 安义恨得咬牙切齿,但是在剧组里唐三川对宗文彬照顾有加,他想冒险动手脚,也找不到丝毫的机会。 不过快了,如今出了剧组,这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意外,谁知道宗文彬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意外呢? 他垂下头,眼神冰冷。 此时门被推开,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这么喜欢抢人东西啊? 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安义恼怒,这剧组里和他同龄的,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他愤怒的的抬头,然后就看到了一张让他也忍不住惊艳的脸,等他反应过来眼前这张脸是谁,脸都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08 12:00:00~20200808 21:46: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YooHaHa 40瓶;原笙 39瓶;月华 3瓶;小猪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二七章 闵煜进来后随手关了门, 端着水壶的男人见状深深低下头,慢慢退到了角落里。 房间里除了宗文彬和安义,还有几个年轻的新人演员,基本都是唐三川直接让在电影学院的老同学帮忙挑来的学生。 他们虽算是刚踏入娱乐圈, 但也知道这个圈子里一切都是看咖位和背后靠山行事, 安义出道几年, 如今已经算是三线艺人,且背后是资源无数的灵瑞娱乐, 在他们面前摆足了前辈的架子他们也只能捧着。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04) 现在看到安义被比他年轻了好几岁的祁禹秋一句话唬住, 皆是有些疑惑。 作为电影学院的学生,他们对娱乐圈的关注自然也不少,对祁禹秋这个营销不起来,最后退出娱乐圈的黑而不红的小透明也有所耳闻,据说祁禹秋退出娱乐圈后开了个工作室,这宗文彬好像是他工作室里的艺人? 祁禹秋退圈前那些奇奇怪怪的传闻, 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也只是为了出名做的最后的挣扎罢了。 当时他们学校有老师将此事作为案例做了分析, 说祁禹秋拿那些神神叨叨的事儿做噱头营销,已经完全放弃了自己在娱乐圈的前途,简直脑子不正常。果然没多久他就发了退圈微博, 从此消失在娱乐圈。 在这些小孩眼里, 祁禹秋那个工作室简直就是个笑话, 安义没道理对会对祁禹秋露出这副表情啊。 难道是怕祁禹秋突然发疯, 将他揍一顿? 如此想着, 几个人皆是握紧拳头盯着祁禹秋,生怕此人突然暴起,在这小房间里动手。 而被祁禹秋按着肩膀的安义心脏却砰砰直跳。 和那些小孩不一样, 他可是知道,有关祁禹秋的那些传闻,大部分都是真的,和他作对的人每一个有好下场。 没看那些营销号都像是坐一起商量过一般,自祁禹秋退出娱乐圈,便默契的再也没有提起过他,不是他身上没话题没热度,而是实在不敢招惹这位煞星啊。 □□不敢写,正面的照样也不敢写,万一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惹恼了他可就完球了! 安义只觉得被祁禹秋按着的肩膀像是压着千斤重锤,身上的衬衣立马被汗水浸透,贴在了背上。 他觉得自己脑子有病,竟然忘了宗文彬是祁禹秋签下的艺人! 这么大的事儿他怎么就忘了个一干二净,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最倒霉的是,他忍了那么多天没招惹宗文彬,忍到今天才抢了他一杯水,就被祁禹秋逮了个正着,老天爷是生怕他死的慢吗? 还好他还没来得及对宗文彬动手,要是宗文彬真被他毁了,祁禹秋肯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回去之后得立刻通知经纪人,让他赶紧收手,宗文彬身后的这尊大佛他们实在是惹不起,到时候就算他们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祁禹秋照样能处理了他们。 祁禹秋微微弯腰,看着安义脸上滴滴答答的汗珠,呦了一声道:这,开着空调呢吧?怎么还出了这么多汗,我看你是有点肾虚,可得注意一点。 安义被他说得脸色由黑转红,气得七窍生烟还不敢说话,只能咬牙切齿的小幅度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祁禹秋这才将手从他肩上移开,从他手里拿出那杯水,仔细查看里面的水,而安义则一声不吭的松开手,任他把杯子拿去了。 几个坐在一旁的新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正准备等两人打起来就分出三人压制住祁禹秋和安义,另外一个人去通知导演,没想到安义竟然忍了下来? 宗文彬起身给祁禹秋让出座位,并另找了一张椅子给守在门楼的闵煜,闵煜笑着朝他点点头。 房间里的人除了祁禹秋,都下意识的看向闵煜,却又在他的扫视下微微撇开头,将视线移到了别处。 此人站在那里便让整个房间都显得狭小起来,虽然脸上带着笑意,却仍然让他们有种不敢直视的感觉。 难道祁禹秋退出娱乐圈,自甘堕落到给这个人当情人去了? 不过看他这样子,祁禹秋也不算吃亏哦 祁禹秋没有坐下,而是把杯子轻轻放在桌子上,发出的微微响声让安义不由得抖了一下。 这水本来应该文彬喝的。他叹了口气道。 安义压着心里那口气,小声道:我只是看杯子好看,并没有其他意思 祁禹秋笑着摆摆手:你别误会,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我是说,你替他喝了这杯全是虫子的水,虽然是阴差阳错自作自受,但好歹让他避了一劫,我又不是见死不救的人,所以好心提醒你一句,要不要买我一张符啊? 安义听完祁禹秋的话脸都僵了,忽然觉得自己的喉咙里像是蚂蚁在爬一样,又痒又痛。 水、水里有虫子?怎么会有虫子呢?他有些惶恐的探头看了看。 祁禹秋视线移向一直站在角落里的灰绿衣服的男人,嘴角挑起一丝笑:那就得问问他了啊,说说,为什么要往文彬水里放虫子? 本来一直低着头的男人见自己暴露,将手里的水壶往地上一扔,就冲向了门口。 门口只有闵煜一人守着,男人本以为自己现在力气奇大,对付他一个人绰绰有余,并没有将人放在眼里。 然而就在他靠近闵煜,伸手往前推的时候,却感觉到身体忽然软下来,瞬间萎靡在地,想抬手都抬不起来了。 他费尽力气抬头看着闵煜,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才靠近过来,这个人连手都没伸,怎么就把他放到了?他遇到的那些道士,每一个都被他收拾了,况且这个人看着根本不像是道士啊! 祁禹秋慢悠悠的走到闵煜身边,踢了男人一脚:傻了吧,我家这位克邪哈哈哈! 这房间本就不大,闵煜站在门口,身上的阳煞便已经将此人笼罩起来,他完全靠身体里的一口邪气撑着才能行动,邪气遇到浓烈的阳煞,就如同冬雪暴露在炎夏的阳光中,慢慢消散了。 闵煜虽不知道祁禹秋在说什么,但看他小嘚瑟的模样,还是忍俊不禁,伸手揉揉他的头。 而此时,门被敲响,乐山等几个玄学协会的青年也找过来了。 他们看到躺在地上的男人,皆是脸上一喜,崇拜的看着祁禹秋:祁先生,您真是太厉害了! 而呆坐在沙发上的安义终于反应过来,脖子僵硬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不得不信了祁禹秋的话,这人往水里放虫子了! 那虫子还被他吃下去了! 他颤抖着将手放在肚子上,欲哭无泪的看着祁禹秋,小声道:祁、祁祁先生,我肚子里的虫子还能拿出来吗? 祁禹秋回头看着他,然后笑了:当然能,你过来,我这就给你取出来。 说着把胳膊伸到闵煜面前,闵煜看着他脸上的坏笑,纵容的笑着给他把袖子挽上了。 安义听到祁禹秋要帮他,心里一喜,忙不迭起身朝他走去。 然后就被祁禹秋抓着,一拳打在腹部,愣是把他打得吐了出来。 祁禹秋打完后立刻拉着闵煜后撤,避开了安义吐出来的浊物。 一股恶臭随着安义吐出来的东西飘散开来,整个屋子里的人顿时都嫌弃的捏住了鼻子。 安义扑倒在地上,紧紧握着拳头,眼睛通红。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根本没对宗文彬动手,也已经打算回去就撤了对付宗文彬的计划,祁禹秋竟然还不让过他! 就算是他嘴贱,说了宗文彬几句,但也被那小子怼了回来,且这杯水本来就是宗文彬该喝的! 祁禹秋这个虚伪的家伙,表面表现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下如此狠手,该死的! 祁禹秋示意站在他旁边的乐山把人扶起来,乐山点点头伸手要扶住安义的手臂,却被他挥手狠狠打开了。 安义捂着肚子慢慢起身,表情有些狰狞的看着祁禹秋,咬牙切齿道:好,好,我得罪不起你们,我道歉,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这种人,总有一天老天爷会收了他! 祁禹秋挑眉看着他:你说什么呢?你以为我打你是在报复你?我出手可都是十万起步的,你看看自己配吗?哦对了,等下别忘了让你经纪人联系李琦,把钱给我打过来。 你太过分了!安义瞪大了眼睛,恨不得吃了祁禹秋,想要扑上来,却被闵煜一脚踹翻在地。 一直旁观着一切的几个新人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露出愤怒的表情。怪不得祁禹秋黑料那么多,以前还有人在网上给他洗白说那些料是假的,现在看来那些黑料八成都是真的,当着他们的面就敢对安义动手,为人实在是又蠢又坏! 祁禹秋扒着闵煜的胳膊看着他,啧啧啧道:你这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睁眼看看自己吐出来的东西,若现在它们还在你肚子里,能把肠子给你啃穿。 安义虽愤怒,但还是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堆秽物,仔细看了两眼,竟然真的看到有东西在里面蠕动! 他抖了一下,惊疑不定的忍着臭味靠近,才看清里面密密麻麻全是芝麻粒大小的虫子。 呕安义受不了,转过脸干呕起来。 祁禹秋抱臂看着他:我救你一命,你这是什么态度?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干出恩将仇报的事儿,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祁禹秋害他,安义虽人品不咋样,但也觉得脸烫的不行。 乐山冷哼道:祁先生,也就是你心好,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我说,就得让他受几天罪长长记性。 祁禹秋叹了口气:谁让我心肠好呢,没办法啊。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辽~ 说好的日万反正肯定会补上哒!感谢在20200808 12:00:00~20200809 15:46: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金云玦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娴 136瓶;YooHaHa 40瓶;原笙 39瓶;金云玦 24瓶;昨昨、落雪成霜 10瓶;月华 3瓶;花开花谢、小猪 2瓶;帝子降兮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二八章 祁禹秋的好心肠让在场不明就里的几个学生一头雾水, 有人悄悄探头看了看安义身前的东西,才发现了那些蠕动的虫子,顿时理解了为什么刚刚还一脸仇恨的安义,突然又变成了刚刚那副对祁禹秋带着三分惧怕的模样。 真的, 好多小虫子。离安义最近的人看完那摊东西后, 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抖了一下动动嘴唇对同伴道。 挨着他的娃娃脸嘴角顿时拉了下来,满脸惶恐道:我的天啊, 我刚也喝了水, 肚子里会不会也有虫子? 一想到自己肚子里全是虫子在爬,他就又膈应又害怕,但是刚刚祁禹秋给安义那一拳实在是不轻,他真的也要被打一拳吗? 要不你也去让祁、祁先生给你一拳?刚刚那人附在他耳边悄声提议。 娃娃脸哭丧着脸道:可是,他打一拳也要钱,十万起步呢, 我没那么多钱,这可怎么办啊! 他们虽然说话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甚至有时候只动动嘴唇,但祁禹秋在有人往前探头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几人,他朝玄学协会此次来的四人中年纪最大的萧未兆示意, 让他把几个普通人都领出去。 萧未兆点点头, 走到几人面前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 便带着他们离开了房间, 宗文彬也一起出去了。 安义被祁禹秋救了, 又发生刚刚的乌龙事件,十分臊得慌,一直不敢抬头也不敢开口。直到看见几个新人被领出去, 他便明白接下里的事情不是他们能听的,便起身低着头轻声跟祁禹秋道了谢,跟在萧未兆身后要一起离开。 祁禹秋拦住他,似笑非笑道:这些虫子在你体内孵化,吸收了不少阳气,以后你便是最容易招脏东西的半阴体质,行事最好安分一点,不然气运耗尽又无足够的阳气护体,一旦被反噬,那就等着百鬼缠身吧。 安义只觉得,祁禹秋的眼睛像一面镜子一样,把他心里那些肮脏的念头全都映了出来,他迅速点头,小声道:我、我不会了,谢谢祁先生。 祁禹秋让开路,在安义要关上门的时候又提了一句,让他别忘了去找李琦付钱,等安义应下才满意的点点头。 没多大会儿便来了一个保洁阿姨将地上的秽物清理干净,并喷了空气清新剂。 等无关人员离开,祁禹秋让乐山把趴在地上毫无力气的记者翻了个面,拉过门旁边的椅子坐下,问他:说吧,为什么在文彬杯子里放虫子? 那些虫子分明就是刚孵化的幼年蛊虫,若是在人体内生存下来,便会将人的身体作为厮杀的场地,直到剩下最后一只活着的虫子,那便是成年蛊了。 若他没看错,这种虫子应该是用来影响人的神志,进而让宿主听命于蛊师的幼年蛊。 但是宗文彬只是个刚踏入娱乐圈,毫无地位毫无身家的小艺人,怎么成□□控的目标了?而且除了宗文彬,其他几个人杯子里并无那些虫子的痕迹。 记者闭着眼睛一句话不说,装作一副晕过去的样子,可惜他轻轻颤抖的眼睫毛出卖了他。 说话,别在我面前装哑巴哦,反正你也是个死人,我这里可有无数种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再不吭声,咱们就一一试过。祁禹秋脸上出现一丝冷笑,肚子里的五脏六腑全都烂了吧?信不信我马上把你身体里那个虫子掏出来碾碎,让你体验一下内脏腐烂的痛苦? 这话一落,记者立马睁开了眼睛,看着祁禹秋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恐惧与一丝难以察觉的愤恨。 我、我只是听命行事,是别人让我往他杯子里放那些东西的啊!记者声音极其嘶哑,脸上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祁禹秋压低身子,看着他的眼睛:可我怎么看你是自愿的呢?你这条命便是帮那些人做事的报酬吧?不过我不关心你是自愿还是被迫,我只想知道,是谁,在哪里,为什么要对我的人动手。 记者虚弱的摇摇头,眉头皱起,面色苍白到无一丝血色:不、我不知道,我就是想活着而已,他们是在主动联系我让我帮忙做事的,他们给我能救命的仙丹,我真的只是奉命行事啊! 乐山听到他的话,附在祁禹秋耳边道:祁先生,这段时间魝城到处都出现了与蛊虫有关的案子,但是所有的当事人都是通过快递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我们的人手几乎都派出去也没能查出那些人的影踪,此人八成与那些案子当事人一样,都是与同一伙人联系的。 祁禹秋皱眉:这么久还没找出来? 那伙人真的藏得太深了,而且蛊师本身就很诡异,我们与湘南那边又不太熟悉,实在是无从下手啊。乐山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不过湘南林家已经昨天已经派人过来,想必今天下午就能到了,有他们在可能会快一点。 祁禹秋摸摸下巴道:他在魝城搞这么多事儿,肯定有什么目的。 说着他又踢了记者一脚:除了宗文彬,你以前还对谁动过手?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05) 记者抱着头,呜咽道:别、别问我了,我说了肯定会死的,他们知道了就再也不会给我送仙丹了,我不想死,你们放过我吧! 你本就寿命已尽,又做出这种事情,等走出这道门,我们便送你上路,就别想这回事儿了。乐山冷着脸道,这人为了活下已经连做人的底线都没有了,现就能为了拿到所谓的仙丹视他人性命于无物,将来总有一天会干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记者愣愣的看着他,仿佛被吓到了,紧接着便用尽力气翻身让自己跪趴在地上,涕泗横流道:我、我真的不是自愿的,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怕死,可是我不能死啊! 我真的不怕死,但是我还有女儿和老婆,我走了她们可怎么办?我老婆双腿瘫痪,根本没办法出门工作,女儿今天才三岁,还在上幼儿园,离了我她们两人肯定是死路一条啊! 我不能死,我答应了老婆今天晚上回去给她做最喜欢的糖小排,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我都说! 和乐山一起的小孩虽然愤恨他的行为,但听到这话脸上已经隐隐出现了不忍的神色。 祁禹秋则嘴角微微翘起,眼中带着嘲讽的笑意。 三个月前我查出为肺癌晚期,当时我就想一了百了,将家里的财产全都留给她们母女俩。本想着有房子有存款,没有我她们母女也能好好活下去,但是当我忍不住回家想要见她们最后一面时,却正好遇到她妈过来找她借钱,还一借就是二十万! 她们家重男轻女,一直想办法从她手里抠钱补贴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我在的时候他们还敢明目张胆,要是我走了,我的老婆和宝贝女儿没人保护,岂不是成了任他们欺凌的孤儿寡母!没了我,我老婆又是那副样子,那些人肯定要趴在她身上吸血,我们的存款、房子,最后肯定落不到宝贝女儿手里。 说着记者脸上出现了浓烈的恨意,对他们岳母那一家人恨到了极点。 所以我知道,我不能死,一旦我死了,我最爱的两个人就会成为无壳的蜗牛,被人宰割。 而就在他下定决心要想办法活下去的时候,有人加他微信好友,说有办法让他活下去,而且不会有丝毫痛苦。记者本以为是诈骗信息,并气愤医院那边竟然泄露他的消息,通过好友申请后直接把人骂了一顿就删了。 三天后,他再次从另一家医院的医生那里得到无法治愈的结果,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之中,然后回到家他便收到一个快递,快递里面是一封只有两行字的信和一颗药丸。 信上说,可免费让他试用一次,若有结果让记者再联系他们,下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记者当时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既然医院都无法治好他,那他再怎么着也不会有比死更坏的结果了吧? 然后他就吃下了那颗药丸。 吃下药他就开始吐血,本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睡了一觉后,他明显感觉身体好了许多。 记者简直狂喜,立刻打电话过去,却发现那电话号码竟然是空号! 没有什么比看到希望之后,又眼睁睁看着希望离去更加的让人发狂,记者疯狂的想要找到神秘人的所在,甚至顺着快递地点摸到了一个小村子里,结果也什么都没找到。 当他再次绝望的时候,药丸又出现了,那些人再次在里面留了信,说只要记者拨了电话,他们便默认记者与他们签订了协议,从此记者帮他们办事,他们则一直给记者提供药。 我从来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他们,药丸会每七天准时通过快递送到我家或者我的单位,甚至我出差的时候,他们还会把东西送到我的出差地。记者低声道。 从那时候开始,我便按照他们的吩咐,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以前只是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从一处地点送到另一处地点,甚至有一次他们只是让我在规定的时间里在路口站一个小时,等一个老乞丐过来请他吃顿饭。 从上周开始,他们才让我干这种事,往、往指定的人饮食里放一些东西。 所以你就毫不犹豫的开始伤害别人?乐山冷哼一声道。 记者抬眼看着他,慌忙摇摇头:我、我不知道那些东西会变成虫子啊,以前干的事情完全不会伤害到别人,甚至会帮一些人渡过难关,我以为这次也是一样的! 祁禹秋换了个姿势,俯视着他道:说完了?说完了那我便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真的是因为舍不得自己的妻子女儿,才不想死的吗? 记者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哀伤:我和我老婆从高中开始便在一起,毕业,结婚,生子,有了女儿后她们两人便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啧啧啧,这话说得,好深情,你可真是个好男人啊!祁禹秋不由得鼓起了掌,就是不知道,你对妻子女儿如此深情,那你小儿子呢,不管啦?人也是你的孩子啊! 记者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祁禹秋有些好笑的摇摇头:大哥啊,你撒谎的时候好歹动动脑子,相面那都是玄学中最基础的东西,你与妻子关系如何,夫妻宫一眼便能看出来,更别说活生生多了一个儿子了。 旁边站着的三人有些尴尬的悄悄别过头去,都不由自主的挠挠头,摸摸鼻尖。 相术竟然是最基础的东西吗?他们貌似、好像一点都还没学会呢 第一二九章 祁禹秋的话说出口, 记者已然哑口无言,他没想到,自己的谎话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拆穿了。 祁禹秋靠着椅背, 微垂着眼眸看着他:早点说实话, 省得浪费大家时间, 说吧。 记者咬咬牙,撑着地面的双手开始发抖, 他崩溃的摇摇头, 从喉咙里挤出声音道:我刚说的就是实话, 我只有一个女儿, 哪儿来的什么儿子,我和妻子感情一直很好,你张嘴就来, 还想按头让我承认?不可能! 你去打听打听,我妻子瘫痪这几年,我推掉了多少应酬回家照顾她, 每次迫不得已出差, 我都请了阿姨在家照顾她, 你去问问我们那些朋友, 看看我到底是怎么对她的?大言不惭的自夸一句,我已经尽到了作为一个丈夫的责任,每天照顾它们母女就耗尽了精力, 哪儿还有精力去再养一个儿子?! 记者情绪激愤,仿佛真的是被祁禹秋冤枉,才委屈成这个样子,然而在场的没有一个信他的话,皆是一脸冷意的看着他。 对瘫痪的妻子不离不弃, 尽心照顾,做足了好丈夫的样子,背地里却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还如此心安理得,他可能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错吧,甚至心里大概还自我感动的认为自己就是个特别负责人的男人。 而他的妻子不知道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丈夫所做的一切,却又无法可想,只能为了女儿忍着心痛,也许还要吞下所有的痛苦,在外人面前帮丈夫一起隐瞒,做出一副恩爱夫妻的样子。 真是恶心至极! 祁禹秋被此人的无耻给震惊到了,这都被拆穿真面目了还能死鸭子嘴硬,简直绝了! 他啧啧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啊。 祁禹秋说完,便伸手掐住他的喉咙,另一只手则捏着一枚钢针,狠狠刺入了他右侧太阳穴中。 十公分的钢针全部没入太阳穴中,如果是正常人,肯定必死无疑,乐山几人虽对记者的所作所为恶心到了极点,但是亲眼看到这一幕却还是吓了一跳。 这、祁先生,您怎么能就这么动手啊! 反正此人肯定活不了多久了,祁禹秋完全没必要亲自动手啊! 直接把他身体里的那口邪气放掉不就行了吗。 祁禹秋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们是以为我想弄死他?我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吗?再说了,该知道的消息还没从他嘴里掏出来,弄死了就可惜了。 说完松开了记者的脖子。 记者在祁禹秋掐着他脖子的时候,本以为自己要被揍了,然后眼睁睁看着那么粗那么长的钢针刺入自己的太阳穴,心里陷入了绝望,他肯定死定了! 等祁禹秋放开他的脖子后,记者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而且一点疼痛都没有,太阳穴处根本没有感觉到任何异物。 就想刚刚祁禹秋只是变了一个魔术一样。 准备好,只要你想明白了,就喊停。祁禹秋嘴角挂着一丝笑看着他。 记者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然后祁禹秋打了个响指,他瞬间知道了祁禹秋的意思。 就像是火山爆发,他体内随着这一声轻响,瞬间出现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大声惨叫,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肚子里的器脏仿佛就在这一瞬间被无数刀子割一般,疼得让他恨不得立刻死掉,再也不受这种痛苦。 剧痛让记者几乎失去神志,他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把腹部狠狠撞在桌子上,试图用外部疼痛压过肚子里的疼。 然而可惜的是,并无任何作用。 他伸手摸到自己的太阳穴,想把那根针□□,但是手抖得太厉害,根本找不准位置,在摸到了针尾后又发现那根针尾部深深陷入皮肤中,根本抽不出来! 记者彻底崩溃了,他狠狠咬住自己的胳膊,看向祁禹秋,等胳膊被咬的鲜血淋漓,才挤出一丝力气,声音嘶哑道:放过我,我说,你问什么我都说! 就算是说完要死,他也不想再痛下去! 祁禹秋轻哼一声,伸手在他太阳穴处轻轻一抹,便将针拔了出来。 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不要妄图在我面前隐瞒实事。祁禹秋冷声道。 身上的剧痛消失,记者像一条死鱼一样瘫在地上大口喘气,听到祁禹秋的话瑟缩了一下,赶紧点头。 他眼神有些呆滞道:我什么都可以说,我都说。 那些人说了,因果循环皆有因果定数,我要活下去,就必须从别人身上抽取寿数。但是为了不弄出命案引起警察的主意,就不能从同一个人身上抽,所以才让我请一些人吃饭。 我会在请那些乞丐吃饭的时候,将可以给我续命的虫子放进他们食物里,那些人说了,虫子三天就会死,不会给吃下去的人造成太大伤害。 后来,时间一天天过去,记者为了抑制病情,不得不加快了投虫的频率。 可是他的身体还是慢慢出现了问题,开始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股腐烂的臭味,他妻子和朋友都十分受不了这种味道,更不早说老板同事了,身上的味道越来越重,迫于压力,他不得不请了长假。 为了去掉身上的,记者听从了那些人的话,开始向所谓的气运鼎盛之人借气运与寿命,那些人还给了他一份名单,让他按照名单下手,便能掩盖自己身上的臭味,恢复正常。 直到今天,他已经向六个人下了手。 然而名单上很多人都是他接触不到的,对六个人下手之后,他就再也找不到合适的目标了。 直到今天,唐三川的首映礼给了他机会,宗文彬作为电影男三,肯定会出席首映礼,而他作为记者,自然能轻而易举的混进来。 从宗文彬身上借到气运,我就能再撑几天,等升职之后就有机会接触到更高层次的人。有气运加身,只要一直能借到运气寿命,我就能一直活着,功成名就! 说完记者狠狠喘了口气,不敢心的趴在地上,可惜今天遇到了祁禹秋,他的一切都完了。 刚刚同情了他几秒钟的小听完这些话,孩憋着一口气问他:所以刚刚说的什么都是为了瘫痪的老婆和小女儿,全都是假的?! 记者刚要开口否认,就看到祁禹秋一直盯着他,便再不敢撒谎,摇摇头又点点头。 瘫痪是真的,但但她瘫痪后就没法再生孩子了,我们只有一个女儿,肯定要再有一个儿子啊,所以我就又找了个女朋友。我女朋友才怀上我儿子才七个月,我死了她肯定会去打掉,我们家要断了根,下去了祖宗也会骂死我的!? 小孩厌恶的扭过头去,不想再看他。 祁禹秋踢了他一脚,嗤笑道:你家有皇位要继承啊,还非生个儿子。还有注意一下你的措辞,你有妻子,就别什么女朋友女朋友的叫。 记者低下头不敢和祁禹秋对视。 祁禹秋挑眉看着他,道:知道刚刚为什么肚子里会那么痛吗? 记者听到这话心里有些愤怒,要不是这小子动手,他会遭那种罪吗?现在问这话什么意思?又来恐吓他? 那是因为,你肚子里的东西早就已经烂成一摊肉泥了啊,可你是不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记者听到这话嗤之以鼻,肚子里的东西完全烂了,他还能活着?真是胡扯八道! 祁禹秋见他不信,把刚刚那根钢针扔在地上:不信?刺开你的皮肤,看看还会不会流血。 记者看着他脸上哦表情,心里一突,虽然不想相信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但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却促使他拿起来钢针,在手背上狠狠划了一下。 皮肉翻卷,刺痛让他吸了口冷气,然而移开捏着钢针的收后,手背上的伤口却让他僵了。 翻卷着的皮肉没有一滴血流出来,就想就像他曾经在菜市场猪肉摊上看见的猪皮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我的血呢!记者慌了,忍痛死死挤着伤口,却仍然挤不出来一滴血。 祁禹秋把钢针从他手里抽出来,拿纸擦了擦,笑道:自然是因为那些人在骗你啊,所谓的仙丹,借寿,借运,全都是在骗你。 你早就日了,如今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的行尸走肉罢了,你感觉不到内脏腐烂的疼痛,是因为体内有只蛊虫麻痹了你,所谓的仙丹,不过是为了给它提供养料罢了。 最多不过三周,你就会烂的只剩最后一张皮,然后魂飞魄散。 记者疯狂的摇头,看向祁禹秋的眼神带着怨恨和恐惧,还有一丝丝畏惧。 你在骗我,这不可能!我的病早就好了,我现在活的好好的,你竟然说我早就死了?你们就是合起伙来骗我! 我都说了,名单我会给你们,现在就给你们,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说着他嚎啕大哭起来。 看着他这副样子,几人却没有丝毫的同情,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回来了,哭泣 第一百三十章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06) 也许是不得不接受事实, 记者最终交出了那份名单。 长长一串人名挤在巴掌大的白纸上,由于一直被贴身携带,纸已经皱得像是马上就要碎掉。 乐山大致扫了几眼, 在上面看到魝城好几个有名望的企业家的名字, 还有几个娱乐圈流量小生, 甚至还有客居在魝城的一个老教授。 其中六个名字上面画着横线,想必就是记者已经动过手的那六个。他拿出手机拍下来, 发给协会里的人, 让他们赶紧去联系那六个人。 我、我手机上有他们的身份和地址记者本来在木呆呆的半趴在地上, 看到乐山的动作小声道。 然后掏出手机, 打开一个文档递给了乐山。 文档上的名字也是密密麻麻的一大串,而且按照顺序排好,人名后面的括号里是每个人的身份地址以及下手的难易程度。 文档上的名单显然是按照可以下手的顺序排列的, 记者大概是每成功一个便删掉一个,所以排在第一位的赫然是宗文彬。 乐山和吴广峰联系后,将名单交给他, 玄学协会的人立刻派人去联系这几个人, 将他们带到玄学协会里处理肚子里的蛊。 事情处理完, 祁禹秋伸了个懒腰, 拿出手机看看时间,有些不太高兴的和闵煜道:完了,没时间看电影了。 闵煜从沙发上起身走过来, 笑道:回家也能看,走吧。 负一楼有家庭影院,就算是新上映的电影,只要祁禹秋想看,他也能找人联系片方那边拿到资源。 祁禹秋抱着他的手臂笑嘻嘻道:那不行, 看电影要的就是气氛,我们俩人多没意思。 说完拉着闵煜就要往外走:我看现在时间也差不多刚刚好,外面的采访应该快结束了,我们出去还能赶上唐导这次电影的首映。 闵煜纵容的笑笑,自然是都随他了。 而就在此时,躺在地上的记者突然再次捂着肚子惨嚎起来,祁禹秋回头看了他一眼,摆摆手:这次可和我没半毛钱的关系,我这忙着呢啊! 记者已经痛得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只一个劲的在地上打滚,乐山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祁禹秋道:祁先生,这可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一直这么嚎着吧?吴老师说了,让把人带到协会去进一步调查。 祁禹秋松开闵煜的手臂,蹲下制住打滚的记者,掰开他的眼皮仔细看了看,摇头道:我刚刚那根钢针只是暂时切断了他与那只蛊虫的联系,但是现在虫子是彻底死了。 死、死了?那完蛋了,虫子死了他岂不是要活活疼死,这还怎么带出去。乐山叹了口气。 他们玄学协会有规定,行事低调,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惊动常人。不巧的是,外面那么多人,他们要抬着此人出去,可就太扰民了。 祁禹秋摸摸下巴,然后手伸出来,食指摇了摇:你们这群年轻人啊,办事还是不懂变通。 说着手起手落,狠狠劈在记者的脖颈上。 惨叫声戛然而止,哀嚎的记者顿时松开了捧着肚子的手,像条咸鱼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不过蛊虫可不会无缘无故自己就死了啊,出去的时候小心点,附近应该有同行在这边,八成是湘南那边的来人。祁禹秋叮嘱道。 乐山弯腰正要把人抬起来,听到这话顿时一惊,挠挠头,有些不自在道:祁先生,那我们还是不走了,这好不容易有了他们的踪迹,我这就通知吴老师带人把这里包围起来。 说着掏出手机就拨通了吴广峰的电话。 就在此时,房间门却被敲响了,站在门后的小孩以为是送安义几个人出去的萧未兆,赶紧拉开了门,然而站在门口的人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的萧未兆,还有个穿着怪异的老太太和带着面巾的中年女人。 三人走进来后,年轻一点的那个女人顺手关上了房门。 两人皆是穿着灰蓝色大褂,脖子和腰间缠着花花绿绿的布条,布条上的丝绦一直耷拉到脚踝处,乍眼看去简直像是会自己移动的布墩子。 老太太背部佝偻,头上缠着灰蓝色的头帕,拄着一根同样拴着很多布条的手杖,搭着那身衣服,看着就十分诡异。 乐山立刻缩到了祁禹秋的身后,有些惊恐的看着老太太,开门的小孩儿怯怯的拉了萧未兆一下,然后赶紧缩回手,也躲在了祁禹秋后面。 而萧未兆仍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微微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祁禹秋招手,让萧未兆走过来,见他面露难色,便笑了笑,自己走了过去。 走近了祁禹秋才发现,萧未兆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垂下身侧的拳头紧握着,脸上虽没有表情的,但是额角的青筋已经隆起。 祁禹秋提起他的一条胳膊,右手食指拇指并拢搭在他的手腕上,慢慢向上移动,最后停在一处,然后迅速将刚刚那根钢针刺了进去。 啊!萧未兆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 针刺入手臂中,祁禹秋动作不停,沿着他皮下血管的方向轻轻往上挑,生生从里面挑出来一条极其纤细的虫子来。 而老太太就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祁禹秋的动作,她手指微动的时候,闵煜立刻挡在了祁禹秋的身前,静静的看着她。 似乎对闵煜兴趣更大,她便不再盯着祁禹秋,而是细细打量着闵煜,眼中满是惊讶,像是看到了什么让她难以置信的事情。 虫子被针尖刺穿,犹在挣扎,祁禹秋把针举到面前,转身看着老太太,皮笑肉不笑道:老人家,第一次见面就对一个小孩儿下如此狠手,是不是太过分了。 老太太视线从闵煜身上移到祁禹秋身上,又从祁禹秋身上移到闵煜身上,来回看了一会儿,才开了口。 她的声音犹如铁勺刮在瓷碗上一样,让人一听便抓耳挠腮,心里极其不舒服。 是他先动手,我只是自卫罢了。 祁禹秋扭头,萧未兆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以为她便是这些案子的幕后之人。 萧未兆带着安义等人出去后,将人送到走廊尽头,叮嘱他们不得将今天的事情外传,否则后果自负,确定几人绝不会开口后便朝回路走。然而转身的一瞬他却看到偏门处有鬼鬼祟祟的影子闪过,便立即跟了上去,在看到二人的装束时更确定此二人就是湘南来人。 他心里一喜,二话不说,上前便要制住两人。这波人给他们玄学协会找了多少麻烦,把人抓住他们可就能彻底摆脱现在的困境了! 然后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应该先通知祁禹秋和玄学协会那边,暗中跟随,而不是鲁莽的冲上去。 这段时间协会里的人为散布在各处的蛊虫愁秃了头,我实在是激动过头了。萧未兆有些懊恼道,他平日里做事都是方方面面考虑周到了才会布置出手,今天大概是一股热血冲昏了头。 祁禹秋看着老太太轻笑:你那不是激动过头了,而是早就中了人家的蛊。老太太怕是早就发现了你,故露出踪迹引你上钩呢。 老太太听到这话并未反驳,而是看着地上躺着的记者道:魝城之事与我无关,但此人我需带走。 祁禹秋哎了一声:人是我抓住的,等下还要带到玄学协会去领奖金,你说带走就带走啊? 老太太被拒绝,又静静的盯着他,祁禹秋面色淡然的和她互盯,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几个年轻人大气不敢出,生怕发出声音打扰了二位高手的过招。 最后还是老太太棋差一招,移开视线道:我要用他找人,找那个叛徒,只要将人交给我肯定能把他找出来。 萧未兆眉头紧锁:你说的叛徒,便是近日在魝城胡作非为的人? 老太太点点头。 你们湘南之人跑到这里,为什么不提前通知玄学协会?若提前得到消息,我们做了准备,肯定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你知道现在魝城有多少普通人受到波及了吗?萧未兆刚刚还顾忌她是位老人家,说话客客气气,但是知道老人与纵蛊害人的人认识,顿时火大起来。 湘南一向不服玄学协会,这便算了,毕竟玄学协会也不是非要强制所有人都加入。前些年还好,双方相安无事,湘南出了什么事需要玄学协会这边协助,会通过与协会联系密切的林家等人通知这边。 然而就在近几年,湘南对玄学协会的偏见是越来越大,多少次出了事宁愿多死几个人,也不愿意求助。 关键是,死的不只是他们自己的人,还有不知情况的普通人! 要是光死他们自己人那倒还好,爱折腾那就自己折腾呗,死几个他们玄学协会管不着也没兴趣管,但是普通人受到伤害那就是他们该管的事儿了。 每次出事之后,玄学协会总是在最后才能得到消息,紧赶慢赶的去处理。然而这些人却丝毫不领情,总觉得死几个普通人完全不碍什么事,还说大山里到处都是蛇虫,每年死在大山里的人可比被他们连累致死的多了去了。 对于这种话,萧未兆只能说,只有披着人皮的畜生才说得出口。 每次去湘南抓人,都是一场灾难,那些人实在是听不懂人话,最后还是吴老师亲自下命令,谁敢再反抗,直接就地解决,才让那些人有所忌惮。 前年湘南再次发生蛊师捉弄外地游客,却不小心伤人命的事情,那次吴广峰亲自赶了过去,当着蛊师所在村子所有人的面,将人丢进了蛊虫堆里。 从那以后,山里那些人才慢慢学乖了。 但是,现在竟然又发生了这种事情! 萧未兆甚至阴暗的想,怎么就不发生点自然灾害,把那些完全视法度人命于无物的人埋个干净算了! 老太太被他吼的抖了一下,慢声慢气道:我们通知了,林家是知道的。 林家知道? 那他们为什么一直没通知魝城这边,还在接到他们的求助时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萧未兆狐疑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眼神沉沉:那人手里的东西,林家想要,那是我们村子里的东西,容不得外人觊觎,我必须亲自带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后发现,哦还不到十点,于是我又可以了! 更新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33333 谢谢金云玦小天使往专栏扔的火箭炮和手榴弹,么么啾!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Vo、奶茶一杯不够来两杯、月华 ,比心心!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茶。。、忘羡一曲远 20瓶;夢穸、喵可可 10瓶;花开花谢、媛媛 2瓶;恰疯子、零、鱼妤yj、小莉、天使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感谢在20200810 19:47:27~20200810 23:32: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奶茶一杯不够来两杯、月华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夢穸 10瓶;恰疯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三一章 老太太所在的村子名叫陵水村, 位于湘南边界的一处深山里,村子通往外界的路极为崎岖,平日里几乎处于与外界完全隔离的状态。 但是即便如此, 陵水村在湘南玄学界中却是鼎鼎有名, 因为他们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养蛊, 湘南几乎大半蛊师都和这个村子有关,包括与玄学协会联系密切的林家。 陵水村出了许多很有天赋的蛊师,外界都传闻这与他们村子里的祠堂中一件古物有关。而老太太作为如今祠堂的看守者, 却从来都知道, 祠堂里的那件古董陶罐, 只是一个普通的陶罐,并无任何异常之处。 尽管与外人解释多次, 每年还是有不少人试图偷闯进祠堂里偷那只罐子,对于这样的人,老太太向来不会手下留情,绝对会让他们再也不敢对祠堂里的东西起心思。 然而, 就在大概六七个月前, 湘南下了一场大雨, 电闪雷鸣中, 祠堂被雷劈中,房顶塌了一块,而塌下来的房顶正好砸在了摆放着陶罐的供桌上。 让村里人震惊的是,陶罐被砸中, 竟然一点事儿都没有, 而且当村民合力修补好祠堂房顶,将它重新摆放在新供桌上后,没几天里面便开始往外爬出各种蛊虫。 起先老太太以为是村里的那几个小孩又在搞鬼, 还把人招来呵斥了一番,然而几人均对此事毫不知情,后来她才明白过来,罐子八成因为被雷劈中,真的成一件圣器了! 她试着将自己养出来的幼蛊放进去,本应互相厮杀的虫子在罐子里却相安无事,且几天后所有的虫子便都直接长成了成虫,凶性丝毫不比相互吞噬后存活下来的蛊虫弱。 养蛊养蛊,养的便是蛊吞噬同类后留下的凶性,这瓶子里竟然能直接省了这一步,简直不可思议! 一般来说,就算是最简单的蛊,也要花上一段时间精心挑选幼蛊,然后培育、驯养,所以养蛊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作用越大的蛊虫所花费的心血就越多,对蛊师来说也就越珍贵。对他们来说,若不是真的有仇或者是有不可抗拒的利益驱使,是轻易不会给别人下蛊的。 然而只要手里有这个罐子,就算是在养蛊一道上毫无天分的人,也能在靠着它成为蛊师,且省却了养蛊要花费的心思和时间,能真正做到批量生产,对别人下手自然也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老太太生怕这件事传出去后,会引来更多的人争抢陶罐,到时候甚至会有外面的人参与进来,他们村子根本没有能力对抗那么多人。如果陶罐落入别有用心的人手里,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她能想象得到,于是便将罐子偷偷埋在了祠堂的后院,然后用一只普通的罐子代替它摆在供桌上。 然而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她没想到,如今时代在发展,村子里的人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能安安分分守着村子度过一生。村子里年轻人的心,早就飞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只是苦于没本事,走不出去,才一直不甘不愿的守着村子。 陶罐的异常,让那些年轻人心思活泛起来。 此次从陵水村跑出来的三个人,其中一个便是老太太的侄子乌落,老老太太埋罐子的时候被他看了个正着,没两天他便伙同另外两人偷挖走了罐子,连夜离开了陵水村。 乌落自小跟着老太太长大,虽然没学得她几分本事,却对她在祠堂里面布置的那些小陷阱一清二楚,才能轻易就拿走了罐子,而没有惊动村子里的人。 乌落离开后,老太太便立刻发现罐子也没有了,直接一路追到了魝城。然而乌落脑子虽然不太好使,跟着他一起出来的却有个十分精明的小孩,来了魝城之后他们便隐藏踪迹,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老人第一次来魝城,在这大城市里人生地不熟,如果不是出来的时候带上了徒弟,怕是连住处都找不到。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07)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做出这些事情,但是陶罐我是一定要拿回去的。提到自己的侄子,老太太脸上闪过一丝戾气。 祁禹秋看着站在她身后的女人,摇摇头笑道:老人家,你们来了怕是有一两个月了吧,这么久都没找到,你怎么能能保证把人交给你,你就一定能抓到他们? 老太太沉默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记者,轻哼一声:这次抓不到,还有下次,总之,不能让林家的人插手,不然他们一定会将罐子据为己有,想来这魝城肯定已经有他们的人在找乌落那几个小子了。 乌落是他们陵水村的人,就算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那也应该由他们村子里的人来动手惩治,就算是死了也要埋在他们陵水村的墓地里。而林家那些人如果找到乌落,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得到他手里的罐子,绝对会让他们死的悄无声息,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可是,林家不是湘南最大的蛊师世家吗,在玄学界也是数得上号的家大业大,难道就为了你们手里的那个罐子,便做出这种事情吗? 萧未兆有些奇怪,湘南在玄学界叫得出名字的也就一个林家,这些年林家为玄学协会在当地处理了不少事,又用拿到的奖金白手起家,如今林老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企业家了,且看他们的意思,似乎是想慢慢退出玄学界,到了如此地步还会计较一个罐子? 老太太冷笑一声道:林家那个老头子在湘南也不过是个三流蛊师,在同行之间从来都是抬不起头的存在。在外面再有钱有势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仗着玄学协会给的便利狐假虎威罢了,见了脾气不好的蛊师,照样要矮下身子叫一声前辈,他试图翻身已经很久了,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错过。 萧未兆没想到湘南竟然是这样的情况,林家一向都表现出一副湘南玄学界老大哥的样子,还真是 这件事你们还是与玄学协会好好商量一下,若是真如你所说,吴老自然会按照规定来处处理。祁禹秋对老太太道,林家如今已经快到魝城玄学协会,两方合作,想要找人会简单很多,而你们只有两个人,怎么可能比得过他们。 无论林家到底是不是为了得到那个罐子,既然他们已经对玄学协会有所隐瞒,那这件事便不能将所有的注都压在他们身上。 站在老太太身后的女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祁禹秋一眼,随即移开视线,往前走了几步,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老太太便对萧未兆点点头:我与你们合作,但是找到人之后,必须由我处置,罐子也要交由我带走。 萧未兆想了一下,道:这些事情我做不了主,还是您亲自和吴老商量吧,我们先回去,想必现在林家那些人已经在路上了。 老太太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提议。 萧未兆四人便抬起记者,领着老太太回了玄学协会。 临走时萧未兆问祁禹秋是不是要一起去看看,祁禹秋摆手拒绝了,有老太太和林家的人在,再加上玄学协会和青邙山,抓几个小伙子还能有什么问题。 那三个人再有心眼,没了能控蛊隐藏踪迹的优势,能逃得过玄学协会里那群与各方势力纠缠的老狐狸的手掌心? 等人离开后,祁禹秋扑到闵煜的背上,亲亲他的侧脸,带着些歉意道:耽误了这么长时间,电影怕是看不成了,咱直接回家!下次等你有时间了,随时可以出去哦。 闵煜手托着他的腿,故意皱着眉头道:亲一下就完啦? 那、再亲一下?祁禹秋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笑嘻嘻的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这样行啦,走走走,回家让阿姨给我们煮火锅,我好饿啊! 闵煜轻笑了一声:今天不吃火锅了,过几天再吃。 为什么,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祁禹秋下巴靠在他肩上,微微歪着头看着他。 闵煜笑得意味深长:我怕你肚子不舒服。 那不会,我身体好着呢。祁禹秋笑了。 闵煜唔了一声:今天算了,晚上吃火锅不太好,明天吧,如果你还想吃,我知道一家老字号火锅店,老板是渝川人,十几年前便迁至魝城开了这家火锅店,味道很不错。 不知社会险恶的祁禹秋立刻点头,渝川人啊,那一定很正宗! 回家之后,吃过饭二人像往常一样在书房呆了一会儿,十点左右祁禹秋有些撑不住,要回卧室休息。 闵煜不动声色的关上电脑:正好,我工作处理完了。 然后,在路过祁禹秋卧室时,他抱臂靠在了墙上,看着祁禹秋打开卧室门。 你又站这里干嘛,不去睡觉啊?祁禹秋扭头看着他,有些疑惑道。 闵煜叹了口气:今晚说好的陪我看电影,你却一直和在和别人说话。 祁禹秋挠挠头:哎,那不是赶巧了吗,那你说怎么办? 人是他约过去的,到了后却把人家晾一边儿,光顾着处理那个记者的事儿了,他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闵煜走过去,伸手把门关上,将人环在怀里,低声笑道:浪费的时间,自然是要补回来了。 现、现在?祁禹秋眼神游移的看了一眼闵煜卧室门的方向,忽然有些小兴奋。 现在,今晚。 闵煜沙哑的声音像只羽毛挠在祁禹秋的心头,让他心痒难耐。 他微微仰着头,大手一挥:走走走,不就是陪你睡觉吗,这么大人了,真是 前天闵煜陪他睡了一晚,今天就当还回去呗,他祁禹秋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滴滴滴 第一三二章 闵煜曾经在过完生日的第二天被母亲关起来, 整整三天时间没人给他送饭吃。小小的闵煜自己呆在家里,吃光了那座三层的大蛋糕,吃到第三天的时候, 蛋糕上的奶油已经隐隐发酸。 被人放出来后, 他很长一段时间看到蛋糕就想吐, 自此他便再也没吃过甜品。 在闵煜记忆里,无论什么造型的甜点,总是甜而腻, 散发着让人反胃的味道。 直到今天, 他发现, 不是所有的甜品都如同那漫长的三天中尝到的一样,是甜腻的。 冰淇淋蛋糕刚拿出来的时候外表包裹着一层脆皮巧克力, 看起来又冷又硬,但是轻轻咬下去,吃到嘴里便是甜丝丝,软绵绵的奶油。稍不留神, 冰激凌就在手中融化开来, 奶油滴在手掌心, 却烫得让他心尖发颤。 冰激凌下面是更加绵软的蛋糕, 在微弱的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他眸色深邃,毫不犹豫的把软到不成形的蛋糕一口吞下 吃过蛋糕后,把不小心滴在床单上的冰激凌收拾干净, 他便把软糯成一团的小蛋糕抱在怀里, 陷入了香甜的梦中。 太阳光顺着窗帘缝隙溜进来,打在卧室中间那张大床上,床上的男人皱皱眉头, 慢慢睁开了眼。 他下意识的往旁边看,却看到被子拉得整整齐齐,仿佛昨晚并没有人在这里睡过一样。 男人有些迷茫的揉揉额头,余光却看到自己手臂上一条长长的红痕。 一看就是被人抓出来的。 正当他疑惑的往洗手间张望时,卧室门被打开,穿着运动服的青年走进来,站在床边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对视。 对视了四五秒,祁禹秋终于不自在的移开目光,视线却又看到了闵煜手臂上一道一道交错的红痕,于是红着耳朵撇过头,嚷嚷道:太阳晒屁股了你还不起床。 说完又强迫自己扭过头来看着闵煜,那昨天晚上都、都那什么了,闵煜以后就是他的人了,自己的人就得看,使劲儿看! 身上隐秘的酸痛让祁禹秋微微红了脸,这个老狐狸,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对他施媚术,他堂堂青阳门师叔祖,怎么可能抵抗嘛,美人儿投怀送抱还不美滋滋的受用了。就是舒服虽舒服,还是有点费腰了 闵煜暗自叹了口气,这小家伙身体素质可真是好到出乎他的意料,说好的睡醒之后要温柔小意的哄人呢,人早就晨跑一圈回来了! 看来还是他做得不够好,闵煜深沉的看着祁禹秋,嘴角带着丝笑意,高手过招,丝毫容不得留情啊。 怎么起这么早?过来。他拉着祁禹秋的手,把人拉进自己怀里,调整姿势让人趴得更舒服,然后手便滑到祁禹秋腰间轻轻揉着。 祁禹秋舒服的叹了口气,靠着他的肩膀,然后看见了上面一道破皮的伤痕,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红晕。 他朝着伤口吹了两口气道:起来锻炼身体啊,年轻人要懂得养生之道,不然老了有你后悔的时候。 老了 闵煜听到这个词儿手停顿了一下,他好像比祁禹秋大了七岁不止,说出去他也算是别人嘴里的老男人了。 你手动一动,腰酸得很。祁禹秋察觉到闵煜的手停下来,额头蹭蹭他的脸哼哼唧唧道。 闵煜便笑着又开始给他揉腰,没关系,不就是七岁嘛,他多健身多运动多养生,这点年龄差根本不是问题。 两人静静的靠了一会儿,祁禹秋便起身伸了个懒腰,见闵煜眼含柔意的笑看着他,抓着被子边缘猛然掀开,哈哈大笑道:快快快,起床吃饭,我饿的要死就不等你了啊! 说完把被子扔在旁边的沙发上,一溜烟儿跑出去了。 闵煜看着这个活宝,无奈的摇摇头,嘴角却忍不住的往上翘。 下楼后,刘叔不小心瞥见祁禹秋脖子上一点红痕,小声哎呦了一下,赶紧移开视线,背过身去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等祁禹秋坐在餐桌前,就发现所有的凳子上都摆着一个毛茸茸的垫子。 他有些疑惑的看看刘叔,没发现刘叔脸上有什么异常,才慢慢坐下来。看着桌子上丰盛的早餐,他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刘叔赶紧拿过碗勺,笑眯眯的盛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顺手端走了两碟微辣口的小菜。 厨房里还蒸着蛋羹,这两个菜有点不新鲜了,等着刘叔给你把蛋羹端过来。说完乐呵呵朝厨房走去。 没多大会儿,阿姨便又端了两碟爽口的小菜来,刘叔也把肉末蛋羹放在他面前:多吃点。 闵煜下来的时候,刘叔已经和阿姨离开了餐厅,祁禹秋正埋头苦吃。 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只是他脖子和耳下的两颗草莓,彰显着昨晚确实发生了点什么。 闵煜看着他便自觉像是又吃了满嘴的奶油,于是凑到他身边索了个早安吻,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祁禹秋擦擦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然后伸手把他面前的蛋羹端了过来。 吃一口赔一碗,公平公正。 闵煜笑而不语,温柔的伺候着小家伙吃完了早餐。 把人送到工作室,祁禹秋坐在副驾驶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两人之间像是什么都没变,有像是多了些什么,闵煜只看着他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于是腻歪了一会儿,他才放开了有些微喘的祁禹秋,顺手给他拉了拉衬衣的领子。 脖子上有东西。看着祁禹秋疑惑的表情,闵煜笑着点了点他的耳朵下方。 祁禹秋捂着脖子,想到早上刘叔略显异常的表现,瞬间黑了脸。 闵煜给他打开车门,柔声道:中午来接你,等着我。 祁禹秋应了两声,走到大厦门口朝他挥手让他赶紧走,虽然闵煜是老板,但上班老迟到也不好啊! 莫军不在,早上玄学协会那边说人手不够,通知他回去两天,他便给祁禹秋留了条请假。 常先见倒是一如既往的在勤奋练习画符,见祁禹秋来,便把自己和莫军昨天画的符挑出两张最好的等祁禹秋指点。 祁禹秋示意他再画一张,自己站在旁边出言指点,等画完之后,看着完整的符文他点点头笑道:你的进度还是可以的。 很明显,常先见比莫军天赋要好上很多,很多东西几乎是一点就通,他教起来也比较省力。 常先见被夸了,脸上瞬间扬起了笑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李琦忙着跟宗文彬跑宣传,邓朝也跟着去了,工作室就只剩下刘昊和常先见还有祁禹秋。常先见仍然苦练画符,时不时还要背口诀和经文,而刘昊则暂时接管了李琦的工作,只剩下祁禹秋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半趴在沙发上玩手机。 十一点半的时候,闵煜打来电话,柔声道歉,说中午有个饭局不得不去,没办法过来接祁禹秋了。 祁禹秋满不在乎道:你赶紧忙工作啊,看看这两天迟到早退,耽误人家多少事儿。 闵煜苦笑,祁禹秋若是能跟他撒撒娇,他觉得自己骨头都能软下来,可惜了这家伙比钢铁直男还直男。 中午不能见面,我会想你,不过你说的对,不能耽误别人才工作。下午吧,我会尽快处理完工作,早点去接你。他压低了声音道。 这话若是其他人说了被祁禹秋听到,他肯定要起一身鸡皮疙瘩,两个小时前刚见过面就想想想,不嫌腻歪人啊? 然而说话的人换成闵煜,那就不一样了。闵煜眉眼温柔的说想他的样子浮现在脑海里,祁禹秋瞬间就只有一个感觉,闵煜撒娇的样子可真甜啊! 他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意,轻声哄道:你都连着三天没好好上班了,今天不能再早退了啊,我下午没什么事儿,休息一会儿便去找你。 作为一个男人,就要照顾好自己另一半的心情,尤其是发生了昨晚那种事儿后,另一半出现粘人的情绪,一定要积极回应,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XXX恋爱秘诀,让你的爱情永远保鲜》 挂了电话,常先见抱着一本书凑过来,小声道:祁哥,你和闵先生是不是要结婚了? 看这满面春光的样子,好事将近啊! 祁禹秋翻过身,挑眉道:我们早就领证了,还结什么婚。 这话让常先见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他祁哥竟然和闵先生领过证了! 不远处的刘昊则淡定的推推眼镜,这个秘密对他来说早就不是秘密了。 那、那你们好像还没办婚礼?什么时候会举办婚礼啊?常先见木呆呆的问道。 祁禹秋慢慢坐起来,摸着下巴发起了呆。 怪不得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原来他们还没举办婚礼就睡一张床去了! 这步骤反了啊! 看来是时候回去和闵煜商量商量,把婚礼提上日程了。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08) 而此时的闵煜,被一个看起来斯文俊秀的青年拦在了停车场。 他开口第一句话,便成功让闵煜停下脚步,并挥退了围上来的保安。 闵先生,你知道每天躺在你怀里的是个什么吗?想不想知道他的秘密? 青年声音中带着蛊惑,在一众保安退去后,他朝闵煜伸出了手,手中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古老的吊坠。 吊坠在闵煜面前轻轻晃动,青年看着他一动不动,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然后,他就毫无防备的被一脚踹飞了出去,狠狠撞在柱子上,几乎撞散了架。 闵煜眼神凌厉,脸上满是寒意,他走过来踩着青年的胸口,压低了声音道:躺在我怀里的是我爱人,他的秘密不需要由你来告诉我! 青年惶恐的瞪大了眼睛,这、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闵煜不该是惊声询问,然后和祁禹秋产生嫌隙,然后他们就能慢慢施展自己的计划了吗? 怎么还动手打起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们把争做文明晋江人打在屏幕上! 车车,什么车,俺不知道 俺不会(能)开_(:з」)_ 顺便xxx城的黑糖珍珠圣代是真好吃~~~ 第一三三章 祁禹秋接到闵煜的电话, 心里便是咯噔一下,等闵煜数次强调自己无事,才放下心来。 直接把人弄晕带回去, 我马上就来。他声音微冷道。 他和闵煜的关系虽没有向外宣布, 但也从来不刻意隐瞒, 普通人也许不关注,但是发生了上次的事情,魝城玄学界不可能还有人不知道闵煜是他的人, 敢动闵煜那就是明着打他的脸! 除了三阳观那些嫌命长的, 还从未有其他人敢把注意打到闵煜身上, 祁禹秋本来以为有三阳观的前车之鉴,长了脑子的人绝对不会再对闵煜下手, 没想到竟然还有找死的。 闵氏大厦停车场,躺在地上的青年鼻青脸肿,涕泗横流,抱着一个瓷瓶子哭的呜哩哇啦。 他肿的只剩一丝缝的眼睛看了闵煜一眼, 不由哭的更大声了。 谁说这人是个普通人的, 他的虫子, 他的虫子啊! 闵煜挂了电话, 看着他,嘴角带着冷笑:禹秋来了,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出口, 否则 青年一手撑着地, 屁股惊恐的往后移,想要离这个男人远一点,可惜了刚挪动两下, 就蹭到了一只鞋子,他回头看,人高马大的保镖正朝他扬起了手。 然后他便感觉到脖子一疼,便失去了意识,噗通倒在地上。 抬车上去。 闵煜起身,冷眼看着青年道。 随即张岳和孙超提着青年的胳膊把人拉到车边,塞进了车后座。 祁禹秋赶回家里时,刘叔和两个阿姨已经被闵煜找借口支出去,守着门口的则是他的两个保镖。 祁哥。孙超看到他立刻笑着打招呼。 祁禹秋摆摆手,皱眉道:人在哪里? 孙超便带着他往院子里走:在负一楼,我们怕这小子还有同伙,就把人绑起来了,绝对挣脱不了,您放心吧。 两人下到负一楼,顺着走廊一路走到一间空房前,祁禹秋伸手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闵煜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绑,连嘴都堵得严严实实的年轻人。 而他手边的小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小瓷瓶子,瓷瓶子散发着一股恶臭。 祁禹秋走过去拉着闵煜仔仔细细查看,确定他身上出现任何问题,才彻底放下心来,然后便转身脸色阴沉的看着呜呜挣扎的青年。 闵煜将绑在青年嘴上的布扯下来,青年立即吐出嘴里的布团,惶恐道:你、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不然、不然我哥们儿肯定会给我报仇的!! 祁禹秋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把人直接踢得撞到墙边,才冷笑道:你身为玄学界之人,对普通人下手本就违反了玄学协会的规定,我手里有玄学协会的证件,今天就算是把你打残了,那也是你活该。 青年听到这话明显瑟缩了一下,然后奋力把自己缩成一团,惊恐的看着祁禹秋,仿佛下一秒自己的腿就要被祁禹秋打断了一样。 你是湘南那边来的人,和乌落还有林家有什么关系?祁禹秋拿着那个小瓶子蹲下,直视着他的眼睛,沉声问道。 青年被祁禹秋的眼神吓得一个机灵,听完他的话更是眼神游移,万分心虚,他咽了咽口水小声道:你、你说什么我不懂,我不认识什么乌落林家,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想找你茬,这件事和别人没关系!你、你别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来! 话说的无比硬气,眼角却不争气的流下了两行泪。 祁禹秋笑着点点头:有骨气,像你这么有骨气的年轻人很少见了啊,行吧,你这样有骨气的人,想必使小手段也问不出什么来,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那我就直接省略中间步骤了。 青年听到这话有种不好的预感,顿时紧张的看了闵煜一眼,小声道:你、你不能动我,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最好赶紧放了我,不然我就把你的秘密告诉他! 祁禹秋好笑道:哦,我有什么秘密我自己为什么不知道?你想说就说呗,让我也听听到底是什么事儿。 这下子青年彻底哑口无言,眼睁睁看着祁禹秋将一张符贴在他的天灵盖,紧接着便感觉到一股让他通体舒适的凉气从天灵盖往下溢散,舒服得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就像飘到了云端,凉丝丝却又软绵绵,青年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舒服的叹了口气。 然而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这种状态,他便感觉到一股吸力让他不由自主的往下落,直到落在一片冰凉的地上,他才睁开眼睛。 然后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小瓶子里,瓶身上刻着诡异的符文,而祁禹秋正拿着一张黄符往瓶子上裹。 他顿时明白过来,这人竟然是直接把他的魂魄抽了出来!他虽勉强称得上是玄学中人,但玩的是蛊,对术法根本不精通,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顿时被吓傻了。 好好享受,什么时候有话想跟我说了,就喊我的名字。祁禹秋嘴角噙着一丝笑,把瓶子塞进了兜里。 青年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装进兜里,头顶最后一丝光线消失,终于陷入了崩溃。 紧接着瓶壁上燃起了青色的火焰,他贴在瓶壁上的后背立刻被灼烧的冒出滋滋的青烟,钻心的疼痛让他大声尖叫起来,慌忙往前爬。 然而整个瓶子都在燃烧,留给他的空间越来越小,他不得不抱着自己的腿,努力躲避不停朝他舔舐的火苗。 任他再躲避,还是慢慢被火焰吞没,灵魂被灼烧的疼痛让青年大声惨叫,在瓶子里打滚求饶,可惜并没有人搭理他,头顶的光亮一直没有出现,只有青色的火苗照亮了周围的空间。 看着躺在地上如同死尸一样的青年,祁禹秋撇撇嘴,然后转身扑到了闵煜的身上。 闵煜伸手接住他,往后退了两步才轻笑出声:小心点,腰不疼了吗? 祁禹秋抱着他的脖子,情绪低落的哼了两声,才出声道:疼。 闵煜抱着他坐在沙发上,轻抚他的后背:我一直带着你送我的玉坠,不会有事的,那玉坠不就是用来保护我的吗。 祁禹秋自然知道有玉坠在,一般人根本无法伤到闵煜,但真听到有人对他动手,心里还是不爽。 这小子,不给他点教训他不知道天高地厚,连我祁禹秋的人都敢动。祁禹秋松开紧搂着闵煜脖子的手臂,冷哼道。 闵煜见他这副小模样,心中一动,凑上前去吻了吻他的唇:小孩子不知道我们祁大师的厉害,是该给点教训。 我饿了,你是不是也没吃饭?祁禹秋摸摸肚子道。 闵煜便笑着给在外面的张哲发消息,让他去附近的餐厅打包些吃的来。 就在此时,祁禹秋的衣兜里传出细细的哀嚎声,还夹杂着求饶和忏悔,祁禹秋却只是拍了两下,便不再在意。 衣兜里的青年也听到了外面二人的谈话,见祁禹秋根本不理他,还要去吃饭,顿时陷入了绝望。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无尽的煎熬,等头顶再次出现亮光,青年觉得仿佛已经过去了千百年。 想通了吗?祁禹秋翘着二郎腿儿窝在闵煜的怀里,喝了口递到嘴边的柠檬水。 青年呆滞的点点头:想、想通了。 于是祁禹秋便打开瓶子,一道符把他送回了身体里。 软绵绵躺在地上的青年轻颤了一下,然后慢慢坐起身,看着祁禹秋的眼神就如同看着食人肉的恶鬼。 祁禹秋轻笑道:别怕啊,只要你把知道的事情全说了,我是绝对不会动手的。 青年颤抖着身子,脸上出现挣扎的神色,犹犹豫豫,眼角再次流下两行泪。 祁禹秋哦了一声,把手伸出来示意他看自己掌心:是在担心这条虫子吗?别担心,说了也不会死。 青年看去,一条虽小,身体却五彩斑斓的虫子尸体静静躺在他手掌的纸巾上,竟是死了。 谢、谢谢。这下子他彻底松了心神,整个人都躺倒在地上。 他微微扭着头,看着祁禹秋道:我、我就是乌落,我是陵水村的人。 这小子竟然就是那个老太太的侄子,果然看着不像是个聪明的。 祁禹秋沉声问道:这两个月里,魝城发生的事情都是你们做的? 乌落小心的点点头,眼看着祁禹秋的脸色越发不好看,赶紧争辩道:我们也不愿意,我们都是被林陶逼的啊! 林陶,林家? 祁禹秋道:他什么时候找到你们的? 乌落抽泣道:我们还没出湘南,就被抓住了 祁禹秋: 看来老太太还是高估了这几个小子,原来林家早在一两个月前就把人抓住了。 我当时拿了陶罐,就和乌钳和陵向荣溜出了陵水村。我们仨从镇上坐车到县里,刚买了火车票,就遇到了林陶,他问我们要去干什么,我们心里本来就害怕,不想耽误时间,就没理他。但是这家伙像是狗皮膏药一样,非缠着我们,后来他还要拉我们去林家做客。 我姑婆那么厉害,耽误两天肯还不出湘南,那肯定要被抓到啊!于是在旅馆里我们仨就想让他多睡一会儿,然后趁夜逃跑,没想到林陶比我们下手还快,给我们仨都种下了绝命蛊。 绝命蛊,没三日必须以蛊师的血喂养安抚,若是超过三日吃不到蛊师的血,就会钻入宿主的心脏里,将心脏蚕食殆尽。 且中了绝命蛊的人,不得违背蛊师的意愿,不然蛊虫会第一时间察觉到,并在宿主身体里钻动,直到宿主打消念头,或者五脏被搅得细碎而死。 为了活下去,三人不得不听命于林陶,然后他们就被林陶带着来到了魝城。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辽~ 第一三四章 到了魝城, 三个从来没出过湘南的小伙子站在大街上就头晕目眩,被人流车海晃花了眼。 而林陶则熟门熟路的带他们来到旧城区一个小院子里,在那院子里一住就是大半个月, 半个月后, 他拿着一张名单让三人开始动手, 给那些人下蛊。 可惜名单上的人根本不是他们能接触得到的,陵向荣还好,仗着有些小聪明, 勉强搞定了两个人。乌落和乌钳出去两趟, 鬼鬼祟祟的在人家住宅附近蹲了两天, 差点被当成变态抓起来。 自此林陶就改变了策略,找到许多身陷绝境无力挣扎, 但本身却有一定便利能接近那些大人物的人,给他们下蛊,通过控制他们再对名单上的人动手。 祁禹秋打断他:林陶为什么不把罐子夺走,非要留着你们三人的性命呢? 根据那个老太太所说, 罐子并无使用限制, 乌落和那个乌钳听着便是一副笨呆呆的样子, 留着他们简直就是添乱。 乌落难以置信的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要杀了我们, 杀人可是犯法的!他要是被警察抓住,还怎么对那些人下手? 得,还是个知道遵纪守法的好青年。 杀了你们,他完全可以通过控制你们的尸体摆脱杀人嫌疑, 然后就能彻底掌控罐子。一个人目标小, 不易被察觉,岂不是更容易完成自己的目标?祁禹秋用尽最后一丝耐心解释道,这小子智商大概就是个还没毕业的小学生。 乌落哦了一声, 疑惑道:那可能是觉得留着我们三人帮他办事,能够事半功倍吧,反正这一个多月我们三个也出了很多力的,那些虫子全都是我们养出来的啊。 祁禹秋深吸一口气,点点头笑道:你说的有道理,那么,你们躲了这么久,今天为什么要对闵煜下手?林陶不怕你被我抓住吗?还有,你所谓的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乌落叹了口气,小声道:林家的人好像来魝城了,林陶不能再出现,他前天晚上说,要是把整个玄学协会都控制了就好办了,然后就叨叨这魝城最厉害的就是一个叫祁禹秋的人,只要控制了祁禹秋,不怕搞不定玄学协会。 他还说,当初真是看走了眼,竟然没有发现祁禹秋还能有这本事,要是早知道 说着乌落故作淡定的朝祁禹秋挤眉弄眼,抽搐的眼角斜斜指着闵煜,那样子是生怕闵煜看不出来他要跟祁禹秋说悄悄话。 祁禹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有话就说,扭扭捏捏做什么。 我、我那还不是为你好。乌落委屈巴巴,祁禹秋把他身体里的绝命蛊取出来,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他可不是那种不知好歹恩将仇报的人! 我谢谢你,能说了吗?这小子磨磨唧唧,祁禹秋简直想把他脑袋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满脑子浆糊包着一核桃仁儿。 乌落叹息一声,怜悯的看着祁禹秋:他说,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卖给你假孕蛊,而是直接给你种绝命蛊了。 说完了赶忙把自己缩回角落,鹌鹑一样把头埋在了怀里,不敢看祁禹秋和闵煜两人。 完了完了完了,他都暗示了不能说,是祁禹秋非要他说的,这、这不能赖他啊! 俩人铁定要翻脸了,等吵完架祁禹秋还不把他大卸八块啊! 祁禹秋眯着眼摸摸下巴,原来他体内的假孕蛊,是林陶给他种的,兜兜转转竟然还扯出这么一桩旧事儿。他还在沉眠的时候,原身借着假孕蛊来到闵煜身边,到底是巧合还是别人的预谋?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09) 闵煜则不声不响的将人拉起来,深沉的看着他,问道:你身上的蛊,还在? 祁禹秋点点头:这小子不说我都给忘光了,不过那虫子我早就让它睡了,没什么影响。 若是他没猜错,如果这一世他还未清醒,原身便会在假孕蛊的影响之下陷入疯癫,最终死在精神病院。 闵煜拉着他肩膀的手紧了紧,低声道:把它取出来,这么诡异的东西在你身体里终究是个隐患。 祁禹秋见他眼中有忧色,表情顿时柔下来,应道:好,等一下我便把它取出来,你别担心,就算是那家伙当初给我下了绝命蛊,我也能两根手指捏死它 闵煜捏住他的脸颊,眸色深沉:以后绝对不能冒这种险,听到了吗? 祁禹秋愣了一下,看到了他眼中深藏的慌乱,才抱抱他的肩膀,小声道:知道了,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任何危险的东西近身,来一个弄死一个,来两个弄死一双,我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闵煜叹了口气,伸手拍拍他的背。 窝在墙角的乌落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睛,便看到本来应该打起来的两人,竟然抱到一起了! 这有些不对啊,小说里女主假装怀孕被男主知道了,不该扫地出门,出车祸,植物人 回神了!等祁禹秋再次蹲在乌落面前,却发现这小子像个大龄痴呆儿一样一脸呆状。 乌落回过神,点点头道:哦哦哦,林陶说完后,便给了向荣一只蛊,这蛊我们可还从来没见过呢!你说怪不怪,湘南最厉害的蛊师就在我们陵水村,林家养的都是一些摆不上台面的三流蛊,这次竟然拿出了我们都不认识的蛊,他们是突然开窍了? 祁禹秋瞪了他一眼,乌落又赶紧扯回正题:本来他是安排了别人带向荣见你男人的,但是向荣不舒服,就把蛊虫交给我了。但是这里的路实在是太多了,我、我找不到他安排好的那个人在哪里,就直接打了车找来这里的。 见面他还想着先把人催眠,然后好种蛊呢,谁知道话还没说完就被踹飞了。慌乱中装着蛊虫的瓷瓶子掉在地上,他便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拼着挨打也要找机会把蛊虫种到闵煜身上。 结果那虫子还没走出瓶子就蔫儿了,等他被打得鼻青脸肿后,发现蛊虫连最后一口气都没了。 祁禹秋轻笑,闵煜身上本就煞气浓重,加上他的护身符,一只小小的蛊虫靠近他还能活下来才怪了。 乌落叹了口气道:然后我就被抓到这里来了。 你来之前,没通知林陶吗?祁禹秋问。 乌落摇摇头:从昨天开始就联系不上他了,八成是林家那边的人已经到了,要不然换人这么大的事情,我们肯定不能擅自决定啊! 虽然脑子不好,但他们还算是在尽心办事,在发现绝命蛊并没有什么动静后,乌落就觉得这事儿能成,然后就带上十二万分的小心来了。 祁禹秋笑出了声,那个陵向容大概就是老太太所说的,三人中心眼儿比较多的那个。只是可惜,她眼里的心思活泛,还是缺了点什么。林陶带着这样三人东躲西藏一个多月,也是挺不容易,他大概想不到,就一天没看着,仨人就能把他老底儿掀朝天了。 祁禹秋拍拍乌落的肩膀:你姑婆都在魝城找你们一个月了,等着,我这就让她来接你。 乌落惊恐道:能、能不让我回去吗?姑婆她会打死我的! 祁禹秋摇摇头:那不行啊,你敢对闵煜动手,我也想打死你啊。 这话成功让乌落闭上了嘴不敢再说话,然后又开始哭哭啼啼,真泪流满面。 不过祁禹秋打电话到吴广峰那里,并没有直接将乌落所说的事情全盘托出,只是说自己有了点线索,想过去和老太太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找出那些人。 吴广峰自然是万分欢迎,让他随时可以过来。 祁禹秋一掌把乌落砍晕,起身对闵煜道:我出去一趟,这人就先关这里,不用管他。 闵煜抱抱他:万事小心,我等着你。 玄学协会,会议室里,萧未兆带来的老太太正和林正初激烈争执,而吴广峰等人则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我林家可从来不知道你所说的罐子,乾婆婆,你不要仗着自己辈分高,就往我们身上泼脏水!林正初激动的脸色涨红,气愤不已,若是能剖心自证,他这样子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插自己一刀。 乾婆婆嘿嘿冷笑:知不知道回去问你爹,你不知道那是你的事,谁知道你爹人皮子下面藏着什么心思。 林正初咬牙切齿,而站在他身后的青年则笑着上前一步,对乾婆婆道:陵水村若是缺钱,只一句话,我们林家绝不含糊,用不着使这样的手段。乾婆婆,您也知道我们林家能有今天,全仰仗玄学协会扶持,今天若是因为你三两句话,让我们与玄学协会产生了嫌隙,却是不好了。 这话是明晃晃的奚落乾婆婆为了点钱就舍了一张老脸,找到玄学协会这边来污蔑他们。 乾婆婆冷哼一声:小子,大人说话没你插嘴的份,给我滚出去! 她话音一落,一直静静呆在阴影里的灰布衫女人便轻轻朝年轻人扬手,仿佛灰尘一样的东西从她袖子里撒出来,瞬间融入了空气中。 林正初脸色大变,拉着年轻人往后退,年轻人却像是脚下长了钉,纹丝不动,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 今时不同往日了乾婆婆,不要动不动就动蛊伤人,这习惯很不好的。他十分淡定的看着灰布衫女人,微微摇了摇头,语气充满了嘲讽。 乾婆婆看着他,眼神带着些凝重。 我想,如今湘南能在蛊术一道上比得过林家的,应该是找不出来了吧,既然如此,我们要你那罐子有何用?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感谢在20200812 12:00:00~20200812 23:36: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枫莫、沧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零 3瓶;脱颖而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三五章 年轻人的话让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包括林正初。 林家在湘南是什么样的地位,不仅湘南那些人知道,吴广峰他们自然也一清二楚, 这也是他们与林家合作合作这么多年的基础, 林家需要他们扶持, 而他们需要林家帮忙处理湘南的事宜, 这么多年来,双方一直合作愉快, 是因为这样的平衡从来没有被打破过, 若是林家成为湘南玄学界之首, 不再需要他们的帮助,肯定也会与乾婆婆等人一样, 彻底脱离玄学协会。 湘南的传统便是如此。 乾婆婆脸上流露出嘲讽的笑:小子,你是不是被自己养的蛊反噬了,竟说出如此荒诞的话来,林正初, 这就是你们林家培养出来的下一代接班人吗? 林正初有些尴尬, 若是说他们林家是湘南蛊师中最富有的, 那绝对不会有人反驳, 但说是蛊术最厉害的,却是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话简直有种自取其辱的羞耻感。 他瞪了青年一眼,拉拉他的袖子:林陶,别胡说! 林陶把林正初的手从自己手腕上扯下来, 挑眉笑道:叔叔, 我是怎样的人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我会空口无凭吹牛皮吗? 林正初被他说愣了,林陶是他们这一辈里最有出息的,也是他父亲钦定的下一代继承人, 打小就被他父亲带在身边培养,四五岁就出入深山里开始培养自己的蛊虫。 老爷子为了他,甚至独身进入深山里去寻找珍贵的幼虫让他用,林陶自然也不负所望,自小便显出卓绝的天赋。但可惜的是,他六岁上学,便开始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学习上。不知为何,自此老爷子竟然也不再逼迫他学蛊,而是任他选了考学的道路。 林陶是林家第一个大学生,还是一个名牌大学生,虽然没有在蛊术一道上有所作为,但也给林家长了脸,性格更是沉稳有担当,虽没见过他如今蛊术如何,林正初也知道他是个稳当的人。 所以听到林陶说他们林家是湘南蛊术第一家,林正初尴尬之余,更多的还是感叹小孩还是太年轻,就算是平日里再沉稳,遇到事情还是容易冲动。 然而听这话的意思,他却不像是气头上出来说大话? 林陶看着乾婆婆,笑道:我本科的是生物学,考研时选择了与昆虫相关的专业,在和导师学习的过程中,我发现,蛊也可以用更科学的方法来养呢,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啊,你们这些人闭门造车是不行的,还是要多出来看看,才能跟上时代的发展。 在场的几人听到这话均是愣了,怎么蛊术还能扯到科学上去了?这小子不是走火入魔了吧? 林陶从自己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子,打开瓶盖,里面便爬出来一只花花绿绿的小虫。 乾婆婆看到这只虫子,微眯着眼道:绝命蛊? 是啊,婆婆觉得这只蛊养的怎么样?林陶爱怜的抚摸着虫子表面的绒毛,嘴角带着丝得意的笑。 乾婆婆微眯着眼:身负五色且颜色艳丽,很好。 绝命蛊也分等级,等级越高颜色越艳丽,蛊师花费的心血也就越多。最低等的绝命蛊并不能达到取人性命的效果,而二色三色的只能杀人,只有三色以上的绝命蛊,才能受蛊师控制,从而控制宿主。 五色的绝命蛊,没有六七年的时间,绝对养不出来。 林陶将蛊虫放出来,任它在自己手掌中咬出伤口吸血,轻声笑道:就算是乾婆婆您来养,想要养出五色绝命蛊,也需要至少三年时间吧?可是我手里这只只用了一个月,便从一只刚破茧的幼虫长成现在这样子了呢,您说,这湘南还有谁,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养得出哪怕是单色绝命蛊呢?怕是您老出手也不可能吧? 林正初在看到林陶手里的蛊虫爬出来时,便满脸惊喜,这样品相的绝命蛊,是他们林家人从来养不出来的,就算是老爷子,也从来没尝试过。林陶如今不过二十三四岁,就能养出这么厉害的蛊虫,难道真的是天怜他们林家,才让这一代出了如此天才的人物? 林陶啊,你这、你这怎么不早说啊!你爷爷知道了吗?我们得赶紧把这个消息传回去,你爷爷知道了肯定要高兴疯了。他激动的脸色涨红,小心翼翼的捧着林陶的手,看着那只小小的虫子,眼睛里闪着泪花。 湘南那些人称他们林家为玄学协会的走狗,说林家也只会抱玄学协会的大腿,永远都只能养出三流的蛊师。如今林陶养出五色绝命蛊的消息传回去,看还有谁敢在在他们林家人面前说这种话! 他们林家也是能出天才的! 林陶看着林正初眼中的泪花,笑着安慰道:爷爷一直都知道,我做实验时都是他在帮我,没有说出来是因为我想要养出更出色的蛊虫,也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人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 林正初激动到流泪,而乾婆婆却面色阴沉。 林家人其实与他们陵水村还有些渊源,林正初的母亲,也就是林老五的妻子,是他们陵水村的人。当初林老五费尽心思想在他们村里拜师学艺,但是陵水村的规矩便是术不外传,任他使尽手段也没能留在陵水村。 然而林老五却不甘心,靠着自己那张还算白净的面皮,哄走了村长家的小姑娘。他大概是以为成了村长的女婿,便能顺顺利利学到蛊术,但没想到村长看不上他的手段,直接连女儿一起撵了出去。 后来,林老五是从他妻子那里才学到了陵水村不外传的蛊术,可惜他本人天赋实在有限,就算是有村长的女儿手把手教,也只学了些皮毛。 林老五并不是湘南本地人,又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才挤进湘南玄学界,所以十分排外的湘南人并没有接纳他。林家的处境还是林老五的儿子们长大后,接触了玄学协会才有了些好转。 林老五虽然为人不行,但是他妻子好歹是陵水村出去的人,倒是将他们的两个儿子养的很好,林正义和林正初也因着行事妥当,慢慢在湘南交了些朋友。 若是林正义下一代仍然与他们一样,过不了多少年,林家便可真正融入湘南。可惜林老五的妻子不长命,早早便离世,而他们的这个长孙从小被林老五带在身边教养,与他父亲林正义不是一路人,倒是将林老五身上的那股子自卑自负学了个八成。 当初村长还活着时,就说过林老五此人气量小,将来若是有一天林家起来,肯定会报复陵水村,甚至是湘南所有的蛊师。本来眼看着林老五半截身子入土,林家仍然安安分分,甚至有慢慢与湘南本地蛊师和解的意向,便无人将这句话放在心上,没想到,倒叫林老五在入土之前又养出了个林陶! 林陶见乾婆婆一句话不说,脸色也变得十分不好看,又笑道:乾婆婆,您这是什么表情?我这也算是将蛊术推上一层楼,这不是好事吗?哦,我明白了,您是担心林家会对你们陵水村的地位产生威胁?那您大可放心,我祖母可是陵水村出来的人,我爷爷到现在都想让她认祖归宗呢,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林正初擦擦眼角的泪,笑道:乾婆婆,我们林家能有今天,离不了我母亲传下来的蛊术,林陶这孩子心里有分寸的。 乾婆婆冷笑,林正初不知道是高兴昏了头还是故意的,难道听不出林陶话里□□裸的嘲讽? 林陶点头附和林正初:我们林家不会仗势欺人,我们所求的也不过是湘南玄学界的稳定罢了。 说着看向吴广峰:吴会长,您放心,我们林家一定会慢慢整顿湘南玄学界,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持蛊伤人之事。 吴广峰面无表情,他们当初选中林家作为湘南的理事,一是与他人相比,林家更加迫切的想要搭上玄学协会,二就是林正义和林正初二人为人正直。 但看这个林陶的样子,林家是不能用了,不仅不能用,还要提防他们起别的心思。 林正初高兴的合不拢嘴,对吴广峰道:吴老,乾婆婆刚刚说,陵水村那只罐子唯一的作用便是缩短育蛊时间,且不可能养出五色绝命蛊吧?而我们林陶自己就能养,还要她那个罐子干什么?这完全没理由啊,所以我们还是别纠结此事,给那偷罐子的贼人再留时间害人了。 乾婆婆举起手中的拐杖,横在林正初身前:罐子定是在你们手中,休想抵赖!我早在出事之出,就将事情报与林老五,怎么不见你们上报给玄学协会?你们拦下这消息不是为夺罐子,又是所谓何事?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10) 林陶摇摇头,叹气道:我们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您大概是记错了,年纪大了记忆就是容易出问题。而且您知道的,如今管事的是我父亲,我爷爷几乎不出门,您又是怎么与他联系上的呢? 咱别争了,等把人找出来,一问便知,还在这里讨论什么啊。有我们林陶在,那几个家伙肯定藏不住。林正初拍了拍大腿道。 吴广峰起身,看着林陶,笑道:既然林小友有如此本事,那么,你多久能找到那几个人? 林陶面上带着苦笑:吴会长,不瞒您说,我最近就实验出一只蛊,可感应到方圆五十里之内的蛊虫气息。在进入魝城市中心后,我便发现,这里除了乾婆婆,并无其他蛊师的存在,想必那些人并不在魝城内,这样一来范围扩大到附近城镇,我一时半会儿也跑不了这么多地方。 吴广峰静静的看着他,笑着点点头:是这样吗?那可能是我们想错了。 您放心,只要他们还活着,便逃不掉的。林陶面色丝毫不变,十分认真道,只是到时候还需要诸位能够协助我。 说完转身看着乾婆婆,眼中带着莫名的神色,轻声道:还望乾婆婆能抛却对我的成见,不要总是对我抱着怀疑的态度。 而就在此时,会议门被推开,带着墨镜的年轻人走进来,大大咧咧道:这屋子里怎么一股子臭味儿,你们还不开窗户,真受的了啊! 吴广峰看到他,眼中笑意真实了许多,赶紧迎上去道:祁先生,你可算是来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湘南来的林正初和他侄子林陶,乾婆婆你见过我便不多说了。我们正讨论该怎么去找在魝城作乱的那伙人呢,祁先生可有什么意见? 林陶眼神沉沉的看着祁禹秋,开口道:祁先生?我们以前见过的,不知道您还记得我吗? 祁禹秋揉揉鼻子,看了他一眼:你谁啊,不认识,见过我的人多了去了,现在我微博还大几百万粉丝呢,我总不能一个个全记住吧? 林陶眼中闪过一丝怒气,然后又平静下来,看着祁禹秋时脸上便带着些了然,还有一丝得色。 湘南离魝城较远,祁禹秋的事情林正初也只是听人说过几句,知道他是个有点手段的年轻人。今天见着本来还想见识见识,但看他这副样子,再对比一下自家谦逊有礼的大侄子,林正初对他的印象瞬间落到谷底。 天才,他们家林陶也是天才,都是一样的年龄,林陶便能守住本心,这小子实在是有些嚣张了。 他轻哼一声道:吴老,既然你要等的这位小友也到了,那我们便开始找人吧。既然林陶手上有可以发现那些人踪迹的蛊,我们就从魝城找起,慢慢往外扩大范围。 找人还是得靠他侄子,好叫这小子知道,他们家林陶也不是吃素的! 吴广峰科不相信林陶,他看向祁禹秋,想听听祁禹秋的意见。 祁禹秋还未说话,林陶便盯着他的眼睛,嘴角扯出一丝笑意道:祁先生,我觉得这件事还由我来主持比较好,我有寻踪蛊,只要他们在探查范围内,我们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但若是太大张旗鼓,恐怕容易打草惊蛇,他们离开魝城去往别处,又是桩麻烦事儿。 祁禹秋看着他,啧了一声:找人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来这里没别的事儿,就是想看看要对我家闵煜动手的,到底是长了几个胆子,怎么就敢这么嚣张呢? 林陶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了,翘起的嘴角不自然的下垂,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垂在腿侧的手也慢慢握起了拳头。 吴广峰心里一突,上次敢对闵煜下手的三阳观一死两伤,这些天安静的和鹌鹑一样,这怎么还有不长眼的敢对人家动手啊! 不对,祁禹秋说的是来这里找人,吴广峰心里一颤,看了看乾婆婆和林家的两个人,除他们之外,这会议室里可就没人敢干出这种事儿了。 祁先生吴广峰叫了一声。 祁禹秋摆摆手,走到林陶面前,轻轻笑了:林陶是吧,你大概不了解我,我这人平时里懒散的很,只要不触及底线,我向来都是懒得动手。闵煜对我来说,就是绝对不能碰的底线,你打他的主意,我是绝对不能饶过你。 林陶,对闵煜下手? 这下子不光是吴广峰愣了,连站在林陶身后的林正初也皱起了眉头,不过他不是惊讶,而是怀疑,怀疑祁禹秋在信口胡诌。 林陶这孩子他了解,从小便和他大哥一样,性子直的不行,不可能无缘无故对别人下手。若他是真的对那个什么闵煜下了蛊,那肯定是此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才施以惩戒。 林陶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身上的血似乎一瞬间都涌到了头上,他轻轻呼气,脸上做出一个疑惑的表情:祁先生,你说什么我没听懂,我不认识你说的闵煜,为什么要对他下手?不是别人往我头上泼脏水吧? 该死的陵向荣,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竟然让祁禹秋逮到了! 不行,必须要在他们被带到玄学协会之前,让这三人再也开不了口 不然他们林家还来不及站稳,就要成为玄学协会和湘南玄学界的眼中钉了! 他悄悄抬起手,摸到了装在裤兜里的一个小瓶子。 然而还没等他彻底了结那三个人的性命,手腕却被祁禹秋死死捏住,他疼的表情瞬间扭曲,甚至听到了骨头咔咔的响声。 你、你放开我!林陶咬牙切齿道。 林正初也看不下去,上前要帮忙。 祁禹秋反手用巧劲儿把人推开,另一只手则从林陶的兜里把小瓶子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想杀人灭口?祁禹秋眨眨眼,你不是说我是这魝城顶顶厉害的人物吗,那是谁给你的勇气,还敢当着我的面儿搞这种小动作,是不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啊。 小瓶子打开,赫然是一只藏在茧子里的母蛊,由茧子的形状和上面的四色环可以看出,这还是一只少见的四色绝命蛊母蛊。 捏死了这只母蛊,子蛊便会失去控制,在宿主体内发疯,直到也随母蛊而去。 林正初看着林陶,有些难以置信,他竟然把绝命蛊这等恶毒的东西种到别人身上,刚刚还企图把种蛊的人给杀了? 这、这真是他干出来的事儿? 林陶稳了稳心神,轻哼道:祁先生,你可别张口闭口就污蔑我,这不过是我为了做实验,种在实验室小白鼠身上的四色母蛊罢了,你若不信,完全可以打电话给我的同学,问他们实验室是否有这样几只小白鼠。 祁禹秋摆摆手,笑道:不要跟我解释,没用,我来是跟你算账的,而不是要跟你掰扯到底有没有证据的,我说是你那就是你,不服,你就憋着。 吴广峰: 连乾婆婆满是皱纹的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祁禹秋这话说的简直就是在仗势欺人。 林正初却是火上心头,他算是听明白了,姓祁的就是来找林陶茬的,他一把将侄子拉到身后,看着祁禹秋冷笑道:我们林家虽不是什么大家族,但也容不得外人无缘无故欺辱!祁先生,你厉害,你想对我侄子动手,那就先把我这个老头子弄死再说! 吴会长,你也听到他的话了,无凭无据给我侄子戴了顶大帽子,你就看着这小子在玄学协会撒野吗? 吴广峰叹了口气,看着祁禹秋无奈道:祁先生,你就好好说话吧! 祁禹秋说出这种话,手里肯定握着证据,刚刚那两句话听着是很厉害很有气势,但、但总归有些不合适。 吴广峰的话音落下,林陶却拉下林正初护着他的手臂,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扬声道:祁先生,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见面就给我泼脏水了想弄死我了,是不是怕我发现你的异常,揭穿你不可告人的秘密? 怪不得,我就说祁先生与上次见面相比,怎么变了这么多,原来是这样啊! 这打哑谜一样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满头雾水,这样是什么样?祁禹秋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林陶抓到了,今天这事儿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祁禹秋有些不耐烦,对吴广峰道:人在我家地下室关着,你让人带他去找剩下的两个人,把他们带过来。另外两人身上还有种有绝命蛊,什么都别问,等来了再说。 吴广峰点头,立即下令,吩咐人去祁禹秋家里。 乾婆婆拐杖狠狠敲在地上,沉声道:我也去,我要亲手把那小子的腿打断! 祁禹秋道:别,您老就在这呆着吧,乌落那小子身上的蛊我已经取出来了。 乾婆婆冷哼一声:取出来干什么,就该让他吃点苦头,不长脑子的东西! 话虽如此,她脸上的神色却松了许多。 林陶见祁禹秋根本不理会他的话,表情有些狰狞,眉间也带上了戾气,这家伙难道就不怕自己的秘密被抖出来吗? 等交代完了祁禹秋才看向他:证据马上就到,那我们就直接来算账吧,我想想啊,上次对闵煜动手的是三阳观木先那个老东西,魂飞魄散了。你是玩蛊的,不如体验一下万蛊噬身是什么感觉? 你!林陶咬牙,狞笑道:祁禹秋,你一个夺人身体的孤魂野鬼,也敢这么出风头,是不是仗着自己那点本事,觉得没人看的出来啊! 什么?林正初本来被气得头发晕,听到侄子的话惊讶的看向祁禹秋。 此人是夺人身体的孤魂野鬼? 祁禹秋饶有兴致的看着林陶。 林陶丝毫不惧,表情渐渐平静下来,对吴广峰道:吴会长,想必您不会不知道,此人几个月前还是个小明星,那时候我就认识他,祁禹秋分明就是个什么都不会,一心想爬别人的床换取资源的草包,当时他找我,是为了用蛊假装怀孕嫁给闵煜,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成了玄术大师呢? 怕是哪个有点手段的,生前布置好一切,死了便上了祁禹秋的身!这样的人,您能相信他说的话吗? 夺舍,在玄学界里是最让人不齿的行为之一,但是夺舍这件事,却极为不易。想找一具与自己命理相似的身体,根本是大海捞针,而且找到之后,还要生炼身体原本的生魂,直到生魂完全消散,才能彻底占据身体,顶替别人继续活下去。 遇到夺舍之人,无论是谁,向来是不会放过的。 林陶说完之后,心脏激动的砰砰直跳,祁禹秋是夺舍的,如此恶毒的人,玄学协会肯定不会放过他,到时候定要将他打得魂飞魄散。 等乌落那三个人来了,他就咬死事情不是自己干的,祁禹秋如此恶毒,说不定是他干的呢? 至于绝命蛊,那是祁禹秋偷换了他的试验品,是想栽赃陷害他! 他甚至开始为祁禹秋感到可惜,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非要招惹他,如今落得这个地步,只能说一句自作自受。今天祁禹秋不找过来,那他肯定不可能主动提起这件事,以后他们也许还能合作,一个是蛊术上的天才,一个是玄术大师,岂不是无敌了。 可惜啊可惜,这一切都被祁禹秋的蠢给毁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然而林陶的话却并未让在场的人变了脸色,他们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表情带着嘲讽和不屑。 祁禹秋叹了口气:你玩蛊就玩蛊,不要对自己不懂的领域指指点点好吧?这样很容易成为笑话的。 乾婆婆笑出了声,道:如此蠢笨还自作聪明之人,着实少见。 怎、怎么回事?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吗?一个卖身求荣的草包,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变成大师,怎么可能!这么明显的疑点,你们就当不知道吗?还是觉得他比我有价值,所以都替他隐瞒?林陶握紧拳头,情绪十分激动。 吴广峰摇摇头,叹了口气:虽不想摆明面上说,但祁先生的平生往事我们自然是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不用你再重复一遍。你可知道,夺舍不是说夺就夺,再适合的身体,也不可能完全与外来灵体完全贴合。 且人死了便是死了,夺了别人的身体,照样藏不住满身的阴气,所以自古夺舍之人都会隐姓埋名,躲在深山之中了却余生,怎么可能胆子大到敢跑到玄学协会来。 再者,进门的时候看到门上的匾额了吗吧?那道匾额在,无论是什么孤魂厉鬼都不可能踏入院子一步,更别说无法完全融合的夺舍之体了。 这、这不可能,也许、也许是他很厉害,与身体完全融合了呢?林陶试图辩解。 祁禹秋轻笑:我都说了,不要对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妄加猜测,想要灵体与身体完全贴合,除非两人是同样的命理,可是同样的命理,自然是同一时间死,都死了还夺什么舍。 林陶摇头,表情变得有些疯狂:不可能,不可能,我见你的时候,你分明什么都不懂,这才几个月,这说不通,你就是被夺舍的,他们都在袒护你! 怎么不可能,你不也是突然变得厉害起来了,几个月前你不是还只会养养假孕蛊这种小东西吗?这才几个月,就养出了绝命蛊,还能搞出什么寻踪蛊,怕是用了什么邪术了吧?祁禹秋看着他沉声道。 林陶僵了一下,在看到祁禹秋盯着自己是,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闪躲。 而这一切,都被在场的几个老狐狸尽收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本来想日万,但看时间来不及了,剩下的两千五下次再补!感谢在20200812 12:00:00~20200813 23:16: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忘羡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枫莫、沧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颜 24瓶;消逝、茶。。 5瓶;零 3瓶;月华 2瓶;脱颖而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三六章 林陶被问得哑口无言, 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但不知为何,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林正初眼神殷切的看着他, 小声道:林陶, 你说句话啊,你不是用你大学里学的东西研究出来的吗,跟他们好好解释啊! 眼看着气氛越发僵硬,林陶终于顶不住,语气略带了些被冤枉后的气愤道:祁禹秋,分明是你被揭穿就企图拉我垫背!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过几个月你就能成为如此厉害的蛊师了?祁禹秋看着他的眼睛笑道, 养蛊又不是养鸡养猪, 若无外力,怎么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养出四色绝命蛊吧?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11) 林陶不敢与祁禹对视, 眼神闪躲:那、那是因为我是研究昆虫的研究生、我、我用科学的方法 你你你, 你可拉到吧,这话说的,随便找个上过学的人你看他信不信。祁禹秋简直要笑出声来,科学的方法,你是研究出能催熟蛊虫的激素了,还是研究出往它们身体里灌五行之气的设备了?作为蛊师世家传人,你不会不明白蛊虫与普通虫子的区别吧? 乾婆婆开口道:蛊虫乃千万只虫子厮杀激发凶性, 然后用不同的方式和毒物将其养大。同样的蛊虫, 每个蛊师都有自己独有的饲养方式,方式不同,蛊虫成熟的时间也不同,威力自然也有所不同。但唯一不变的是, 成蛊本身已经处于半阴半阳的状态,否则寿命只有一季的虫子,怎么可能活几十年甚至十几年。 祁禹秋点点头,看向林陶:听到了吧,虽然有可能将来科学会发展到能够参透这一切的地步,但很明显,你应该活不到那个时候了。用科学养蛊,这理由亏你想得出来,是不是欺负几位老人家信息不通,就连骗人的话都不用心编啊? 在场的人中,乾婆婆对蛊虫一道最为了解,然而老人家一辈子几乎没出过几次深山,只知道如今科学都发展到能把人送到月亮上了,养出来蛊那也是小事。而吴广峰等人虽也算是高材生,但奈何对养蛊之道一窍不通,也就听林陶胡诌了。 这小子就是仗着自己的高学历,想两头忽悠呢。 林陶头上豆大的汗滴滑落,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他虽有些小心思,但到底不过是还未真正踏上社会的学生,没学来他爷爷林老五满肚子的诡计,根本顶不住这么多人质疑的目光。 林正初嗓子干哑,眼看着林陶说不出话来,不由得想要替他找理由:那、陵水村的罐子也能在短时间内养出蛊虫来,我们林陶养蛊的原理说不定和那只罐子一样呢? 祁禹秋笑着摇摇头:林先生,那罐子马上就能带来,且不说罐子到底有什么玄机,你刚刚也说了,罐子都比不得你侄子厉害呢。 林陶已经慌乱到了极点,他本来想的是把祁禹秋的秘密抖出来,然后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他身上,自己便能暂时脱身。只要今天能走出玄学协会的大门,他自然有办法让玄学协会的人再不敢提起这件事。 然而现在一切都完了,没有人替他背锅,等乌落那几个人到了,他做的一切都要被这些人知道。他、他该怎么办!不行,他做出这种事情,连累林家事小,被玄学协会关起来那他这一辈子可就完了! 他刚刚养出爷爷都不会养的蛊来,还没来得及大展身手,带林家更上一层楼,也没来得及给那些敢嘲笑他的人一些教训,怎么能就这么被关起来! 林陶眼神往透过窗户往外面看了一眼,院子里没有人,院子大门敞开,也没有人把守。只要出了这间房子,他就能闯出去,等他回了湘南,有他爷爷在看还有谁能动得了他! 如此想着,林陶脚不由得动了一下,身子慢慢朝会议室门的方向转动。 乾婆婆对林陶这小子敢编瞎话忽悠自己,还借机奚落嘲讽陵水村的行为厌恶到了极点,一直死死盯着他,自然看到了他的小动作,便冷笑道:小子,你不会是想从这里逃出去吧? 这句话让其他人的视线再次聚集到林陶的身上,林陶暗自骂了一声死老太婆,心却沉到了谷底。 吴广峰慢慢走到门口,打开后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莫军,回头笑道:林小友别急,魝城的事情还要等到乾婆婆村子里的人来了,才能彻底调查清楚,若与你无关,我们自然会还你清白。 林陶点点头,表情似乎很平静,但心里却越发的焦急。祁禹秋则接着吴广峰的话问他:所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们爷孙俩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才能将蛊虫催生成熟,我猜,一定和你在魝城做的这些事情有关? 你凭空猜测便要给我定罪,我现在怕是说什么都是错,不如不说。林陶冷笑,还有,我如何养出这些蛊虫,是我们林家的秘密,祁先生逼着我说出来,有些过分了吧?你怎么不让乾婆婆将陵水村养蛊的术法也公布出来呢? 祁禹秋叹了口气:那算了,我也就好奇一问,反正这件事早晚是要调查清楚的,既然你不说,那我们还是来算账吧。 养蛊之事我不算精通,不过早些时间倒是也和偶然遇到的一个朋友学了些东西,蛊术一道,最重要的不是养出厉害的蛊,而是养出之后还能控制它们。我看你虽能养得出来,却还不能游刃有余的控制这么多蛊虫吧? 林陶看着祁禹秋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低声道:你想干什么? 祁禹秋没理他,而是问吴广峰:吴老,名单上那六个被下了蛊的人,都找到了吗? 吴广峰点头:有五个已经来过,乾婆婆给他们解了蛊,还有一个昨天联系到的时候在临市,他说上午办完事就赶来,这会儿应该也快到魝城了。 啊,那就等着吧。祁禹秋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看了一眼林陶,看来你运气还不错。 林陶下意识问道:你什么意思? 祁禹秋坐在桌子上,摊手道:你知道子母蛊之间地位是可以调换的吧?我只是想用被下蛊之人身上的蛊,给你们现场表演一下。可惜现在看来还是乌落他们会先到,那只能等吴老把案子查清之后我再能动手了。 这话让乾婆婆慢慢转过头看向他,连失魂落魄的林正初都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色。 你那朋友是湘南的蛊师?乾婆婆问他。 子母蛊一般用于控制人,养子母蛊比单蛊要麻烦的多,子母蛊的价值也比普通的蛊更高。子母蛊地位分明,子蛊必须受到母蛊的控制,母蛊若是让子蛊死,子蛊也不得反抗。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翻转二者的地位,几乎不可能,除非能让子蛊在被母蛊察觉之前力量瞬间暴增,强到可以摆脱母蛊的控制,并顺着契约反控制母蛊。 而能做到这个地步,除非借助比较邪的手段,否则根本不可能。 她从未听说过,如今还有谁能做出这等事情。 祁禹秋摇摇头:我那朋友年纪很大,如今骨头怕是都化成灰了,您别担心。 乾婆婆这才放下心来。 众人都在听祁禹秋和乾婆婆说话的时候,林陶猛然错开身侧的林正初,把吴广峰撞到一边,拉开了会议室的门。 莫军只来得及伸手拦了一下,却没能拦住,只能大吼一声,朝林陶的身影追去。 乾婆婆在林陶想要逃出去的第一时间,便让站在墙边的女人动手,然而还是没来得及,她和吴广峰隔着窗户眼睁睁看着林陶马上要逃出去,眼中俱是带着焦急。 此人一旦出了这道门,再想抓住他可就难了! 祁先生吴广峰下意识的朝祁禹秋求助,这些天为了处理蛊虫的事情,玄学协会的人手全都派了出去,不然也不可能叫林陶如此轻松的就逃走。 祁禹秋不向他们一样满脸焦急,看着林陶远去的眼神反倒是带着丝高兴。 吴老你放心,动了我家闵煜的人,没有一个能逃得掉。 他还就怕林陶不往外跑呢。 林正初愣在原地,看着侄子的背影,身上一阵发冷,他们林家,完了! 林家不会完的,林陶看着越来越近的大门,就算是今日的事情连累了他父亲和叔叔,但总有一天,他能养出更多更厉害的蛊,到时候他们林家会重新崛起,整个玄学界都要看他们林家人的脸色行事! 只要能逃出去 眼看着大门近在咫尺,林陶陷入了狂喜之中,马上,马上他就能逃出去了。 林陶眼中映入门外的车流,出了这道门,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谁也别想找到他。 这些人都等着,迟早有一天他会杀回来,今天羞辱他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得好死! 尤其是那个祁禹秋,林陶咬牙切齿,到时候就让祁禹秋眼睁睁看着他那个男姘头死无全尸! 然而他脑海里刚出现这个念头,便感觉到心脏一缩,顿时痛的眼前黑茫茫一片,轰然栽倒在地,被身后追来的莫军死死按住。 林陶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他有些惊恐的捂着心脏,甚至朝莫军伸出了手,想要求救,可惜嘴里却只能发出惨叫声。 他要死了,林陶无比清醒的意识到,是祁禹秋动了手,祁禹秋要弄死他。 怪不得,怪不得刚刚他跑出会议室的时候,祁禹秋连动都不动,原来早就在他身上动了手脚。 是从他兜里拿出绝命蛊的时候吧?林陶眼前越来越黑,他不甘的看着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辽~ 第一三七章 这、这是死了?几人在看到林陶倒下时, 便急急忙忙从会议室出来,走到了大门口。 林正初几乎站都站不稳,还是吴广峰搀扶着他走了过来。 看着地上完全没有声息的林陶, 吴广峰第一反应就是人八成是没了, 祁禹秋下手可从来不留情的,惹到他家那位,死都是轻的,更严重的就像木先一样,弄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林正初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踉跄着扑到地上,难以置信的抱着林陶, 满脸茫然。 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大活人, 怎么、怎么眨眼的功夫,就没了呢? 祁禹秋蹲下, 朝林陶的身体伸手, 却被林正初一巴掌挥开。他双眼通红的瞪着祁禹秋,眼神里是溢出来的仇恨,简直恨不得立刻扑上来弄死这个杀了自己侄子的仇人。 祁禹秋斜倪了他一眼:你不让我动他,是生怕他死的慢? 他、他还没死?林正初听到这话顿时表情一松,声音都带上了颤意,赶紧让开位置。 祁禹秋这才从林陶的兜里掏出一块几乎和纸一样薄的玉髓片,上面刻着看上去有些诡异的纹路。 就是暂时断了气, 还没死透, 现在抢救还来得及。他将玉髓片收起,起身俯视着二人道,他心脏中有东西,藏得还挺深, 若是不能赶紧取出来,肯定必死无疑。 此时才颤颤悠悠走过来的乾婆婆听得此话也凑上来,伸手搭在林陶的脖颈处,林正初满怀希望的看着她,却只见她慢慢摇了摇头。 她抬眼看着祁禹秋:心跳呼吸停止,我并未发现他身体里有蛊。 林正初眼中闪过失望和焦急,他蛊术虽不入流,但也和乾婆婆一样,根本没在林陶身上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祁禹秋摇摇头:他没有了心跳,那东西自然也蛰伏下来,你们找不到正常。赶紧把人送医院抢救吧,能不能活过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死了倒是便宜他了,对林陶这样的人来说,一朝从天堂落到地狱,半死不活的苟延残喘才是最大的惩罚。 玄学协会距离中心医院距离很近,林陶很快就被救护车拉走了,林正初作为他的家属,自然也跟了过去。 吴广峰怕林陶醒来后再耍什么手段,便派了莫军跟过去,让他通知医院附近守着的同事一起盯着,有什么异常随时策应。 等人走后,乾婆婆看向祁禹秋,似乎等他解释。 吴广峰也满脸疑惑,祁禹秋一个玄术大师,蛊术也如此精通,竟然能当着乾婆婆和林正初的面,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林陶下了蛊? 而且,林陶本身也是蛊师啊! 祁禹秋哎了一声,举着双手道:两位,我可没说林陶身上的蛊是我下的,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我只是恰好在老友那里见过此种蛊,察觉到他身上有蛊虫的气息,便顺手把它给弄醒了而已。 那这是什么蛊?林陶作为林家的下一代领军人物,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被下了蛊,这蛊应该是他自己或者是林老五往他身上种的。吴广峰皱眉,看刚才的情况,此种蛊具备一定的危险性,但是对林陶的帮助应该很大,大到他宁愿冒这么大的险也愿意把它留在身体里。 祁禹秋道:这应该就是他手里能有五色绝命蛊的秘密,他本身也许无法养出五色绝命蛊,但是可以控制蛊虫自己养自己,蛊虫本身便是朝着更高级进化,若是用无数的成蛊来喂养一只蛊虫,倒也不是不可能让它自己长成五色。 乾婆婆拐杖敲了敲地板,沉吟道:我们村里有个传说,陵水村的老祖宗曾经得到过一种蛊,可以号令天下蛊虫,被当时的村民成为蛊王。 蛊王可与宿主融为一体,自此宿主便能够通过蛊王控制周围的蛊虫。只是这终究是一个传说,蛊本身就具有凶性,若无契约束缚,怎么可能听令于同类。 就算是子母蛊中,母蛊能控制的子蛊也是有数量限制,不然契约多了,母蛊很容易遭到反噬。 祁禹秋笑了:婆婆你说的很对,蛊凶性很大,同类放在一起,最终结果便是互相厮杀至同归于尽或者只剩一个。但是能压制其他蛊虫的蛊王也不是不可能出现,我曾经在我朋友那里见过一只,只不过他手里那只付出了巨大代价,也只能勉强控制四五十只蛊罢了。 竟真有这种蛊?乾婆婆十分惊讶,她与蛊打了一辈子交道,深知蛊虫的本性,所以才觉得所谓的蛊王也只能存在于传说了。 祁禹秋点点头:可惜了,供养这种蛊虫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我那朋友养了不过几天,就差点没命,无奈之下便让它自生自灭了。我想,林家盯上魝城那些有钱有势的人物,大约也是为了这只蛊吧。 吴广峰皱眉:但是最近并未听说林家生意上出现过什么问题,他们家也算是湘南最有钱的那批人了。 有钱没用啊,祁禹秋叹了口气:养这玩意儿,钱有什么用,它吃的是天材地宝,吸的是天地气运,吴老,您还是赶紧派人去林老五住的地方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汲取气运的大阵。 天地气运这东西,不可捉摸,有人一生顺遂,出门就能捡钱,这便是气运之子,天地的宠儿。有人则喝口凉水都能呛死,这种人就是老天不眷顾的那一类。 有的地方连年灾害,有的地方则常年五谷丰登,这也是与天地气运有关。 而所谓的天地气运,除了牵在大地与山川河流,最多的便是落在了万物之灵的人类身上。想要汲取天地气运,自然是直接找人类中最为出类拔萃的人。 吴广峰神情严肃,点点头:我这就联系玄清道长,让他往湘南跑一趟。 想来那个林老五如今也不是什么善茬,一般人去了怕是要把自己赔进去。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12) 没多久,乌落三人被带了回来。 乌落还好,体内的绝命蛊被祁禹秋取出来,现在还是活蹦乱跳,他的两个朋友可就惨了,绝命蛊未取出,一路上两人心绪不平,受了不少罪。 乾婆婆一见三人,脸色便冷下来,然后提着拐杖就狠狠敲在乌落的腿上。 乌落被打的嗷嗷惨叫,却一动不敢动,硬是咬着牙趴在原地让乾婆婆打,最后被打的裤子都洇出血迹来。 断了。祁禹秋看着他腿渐渐扭成奇怪的姿势,提醒了一句。 乾婆婆可是从刚刚几人的谈话中听出,祁禹秋向来不会绕过对他们家先生动手的人,她侄子还亲自跑过去,这不是找死呢吗! 别说是一条腿了,就算是把他一双腿全都打断了,能留下这条小命也算是值了。 如此想着,她手下毫不留情,拐杖仍然狠狠落在乌落的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眼见着乌落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吴广峰开口道:乾婆婆,乌落犯的错,玄学协会自然会予以惩戒,您还是停手吧,人快不行了。 祁禹秋看着乾婆婆的表情,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倒是对吴广峰的话没什么意见。 乌落虽然是对闵煜下手的人,但脑子是真有包,中午他也算是给了这小子一点教训,如今眼看他又被打断了双腿,后续玄学协会也饶不了他,也差不多了。 他又不是什么杀人狂魔,动不动就要人家的命,上次那个被木先雇佣的小混混,也是按玄学协会的规定关监狱里去了嘛。 只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乾婆婆这个小老太太看着路都快走不稳了,动起手来真是老当益壮啊! 行了,把人送医院吧,毕竟他们也是受人胁迫。祁禹秋见他不开口,乾婆婆就没有停手的意思,有些无奈道。 乾婆婆这才放下拐杖,气喘吁吁道:这小子脑子不好使,我说过不能出村,不然肯定会惹出乱子,他就是不听。这样也好,打断了腿以后就不用出去了。 乌落也被拉医院去了,陵向容和乌钳则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还遭受着绝命蛊的摧残。 乾婆婆站在二人眼前,拐杖狠狠在他们二人背上敲了一棍,慢声道:知错了吗? 婆婆,婆婆我们知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救救我们啊!长相白净一些的青年浑浑噩噩中抓住乾婆婆的裤脚,惨叫道。 另一个已经完全失去意识,身体只剩下本能的反应,缩成一团不停颤抖。 绝命蛊发作起来,是真正的钻心之痛,就算是把蛊虫取出,此人身体也要留下终生的后遗症。 两个发作一路,内脏恐怕已经受了不小的伤。 乾婆婆终是不忍心看着二人后半辈子拖着残躯苟延残喘,招手示意站在身后的女人上前来给他们解蛊。 等二人身上的蛊被取出来,吴广峰便让莫军将人带进审问室做笔录。 陵向容是三人中比较靠谱的,林陶很多事情都交给他去办了。根据陵向容交代,如今被林陶控制的人几乎遍布整个魝城,从富豪的保姆司机,到各种高级餐厅的服务员,甚至酒吧的侍者、会所的服务员。 他几乎找遍了所有能够接触到魝城顶层人物的职业,精挑细选,布下了一张大网。 吴广峰拿着两人交代出来的名单,敲敲脑袋道:把任务发下去,开始行动吧。 不仅要把名单上的人一一找出来,还要询问他们已经对哪些人动了手,再把那些人带到玄学协会。 这个林陶,是真能作啊! 祁禹秋看着那些名单都替吴广峰头大,这些人就算平均每个只对两个人动了手,那人数就要翻上两番。 这事情闹得,莫军怕是一时半会儿都不可能回工作室跟他学画符了。 而玄清那边接到吴广峰的通知,立刻动身赶往湘南,临走前他特地见了祁禹秋一面,又拿了三张五雷符才安心了点。 我对那些虫子也是头疼的很,小友啊,你既然对蛊术这么熟悉,不如跟我一起去?到时候协会的酬劳全都给你!玄清愁眉苦脸道,他最是不愿意和湘南那群古里古怪的蛊师打交道了。 祁禹秋连连摆手:那可不成,我跟你不一样,我是有家室的人,怎么能跑那么老远的地方。 这刚睡过一张床,他现在要是走了,岂不是成了睡完就跑的渣男了嘛。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13 17:08:00~20200814 23:36: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上网课中 3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昕宇、昨昨 20瓶;碧水云天、尾巴兔 10瓶;茶。。 5瓶;MG甜橙真甜 3瓶;细细砑红绫、今天也要减肥成功呀~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三八章 林陶被送往医院后, 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终究还是被救了回来。 医生给他做了全面检查,最终确定他是心脏出了些问题,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病症。一直提心吊胆的林正初听到此话, 稍稍放下心来。 然而当林陶心脏重新跳动的那一刻,虽然仍处于昏迷之中,他的脸上却出现了痛苦的表情,林正初再次将手放在他脖颈处,终于发现,他的身体里确实有一只蛊。 而且是凭他根本无法取出来的蛊。 林正初忧心忡忡的守在林陶病床边,直到半夜, 他被一声惨叫惊醒, 睁开眼就看到林陶捂着胸口,痛得满头大汗。 医生迅速赶来询问情况, 林正初知道是林陶体内的蛊虫在作祟, 再检查也检查不出什么,只能和医生说林陶是因为心理问题,才会产生痛感。 医生再次给林陶做了检查,确定不是发病,才信了林正初的话。 林陶一直死死咬着被角,等林正初送走医生关上病房门,才闷哼一声, 虚弱的朝林正初伸出了手。 叔, 求、求你,把我的蛊拿来! 林陶被抬进医院时穿的衣服就在一旁的包裹里,林正初赶紧把衣服递给他。 林陶颤抖着手将他随身带着的那只五色绝命蛊拿出来,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最终还是狠下心来在自己手腕上咬了一道口子,把虫子放在了伤口处。 林正初见状,简直寒毛直竖,他一把将蛊虫从林陶手里抢过来,呵斥道:你干什么!不想活了吗? 林陶竟然要把这只蛊种到自己身上,难道他身体里的那只蛊不仅能影响他的心脏,还能影响他的脑子吗? 就算这只是他自己养出来的,不会真的伤害他,但是他体内还有一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蛊,两只蛊同时出现,肯定要在他体内打起来的,到时候他有几条小命都不够这两只虫子糟蹋的! 林陶急了,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扭曲,他吼道:你懂什么,你快给我,快点! 不给,林陶啊,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你怎么能这么想不开!我是你叔叔,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做出这样的傻事来!林正初苦口婆心,虽然今天林陶的事情让他们林家彻底陷入了绝境,但是只要人还活着,他们一家子好好的,也就够了。 他出来之前,父亲和大哥都说让他照顾好林陶,要是这孩子真出了事,他还怎么有脸回去见大哥和嫂子,还有对林陶给予厚望的父亲。 林陶冷笑:不想我死,就赶紧把蛊给我,现在只有它能救我了。 林正初面带怀疑的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问道:林陶,你老实说,你身体里那只蛊,是不是爷爷给你种下的? 是,就是他,他想利用我振兴林家,现在好了,我马上就要成一个废物了!林陶恨声道,五年前他就不停在我身上做实验,只要家里曾经出现过的蛊,就必定在我身上试验过。如今这只留下的就是他所谓的蛊王,为了养这只蛊王,他曾经在我身上同时下了五种蛊,叔叔,那种滋味你是永远不会明白的。 蛊给我,我快撑不住了。林陶嘶吼道。 林正初没想到会是这样,他颤抖着把五色蛊递到林陶面前,眼睁睁看着蛊虫顺着他手臂上的伤口爬进去,慢慢爬到心脏处。 然后林陶脸色骤然变得青白,脖子上青筋直冒,身上到处都出现了红色的血丝,甚至开始慢慢往外渗血。 十分钟过去,林陶几乎成了一个血人,巨大的痛苦渐渐退去,他才虚弱的摊在床上,一动也动不了了。 看到了吧,为了活下去,我几乎每七天就要喂它一只蛊,每次都要在鬼门关走一遭,撑过去就能再多活七天,撑不过去就一脚踏进黄泉。林陶冷笑道。 大半夜被惊醒的莫军站在门口揉揉眼,看着林陶脸上不甘的神色,嗤笑道:这不是你自己选的路吗?现在一副怨天尤人的样子给谁看?别说是你爷爷逼的,你这样的人野心大,人够狠,想必付出这么一点代价就能成为最厉害的蛊师,在你看来是桩很划算的买卖吧? 林陶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却说不出话来。莫军说的没错的,当初确实是他自愿的,他不想看到湘南那些人对他们林家鄙视的目光,他要让他们看看,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 他会接任父亲的地位,带着林家走向辉煌,不仅要在玄学界中占有一席之地,更要让林家成为华国最顶尖的家族。 然而如今他设想的一切都成了泡影,不仅林家完了,他也完了。 林正初看着办林陶呆愣的样子叹了口气,拿毛巾给他擦身上的血,轻声道:你好好活着,等回去之后,让你爷爷把蛊给取出来,咱们一家子就此搬出湘南,再也不掺和这些事儿了。 林陶回过神来,冷笑着摇摇头:叔叔,你想的太简单了,这蛊是取不出来的。而且你觉得爷爷和我做出这等事情,玄学协会会放过我们吗? 自然不会,玄清道长已经带人赶往湘南,参与此事的人定要全都带回魝城。莫军回道。 说起这件事他就气得不行,吴广峰把名单发到群里,他大眼一扫就感到头晕目眩。那么多人,他们得一个个去通知,完了还要一个个带回来解蛊,这得弄到什么时候! 林正初脸色黯淡,此事确实是他父亲和林陶的错,他们也只能等着玄学协会的处理结果。 林陶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自嘲道:叔,我大概快死了,这只蛊就是个无底洞,永远都填不满。知道这一两年为什么爷爷总向你们要钱吗,为了养它,爷爷几乎把家底都掏空了,结果越养它胃口越大,我们才不得不将主意打到别人身上。 林老五一辈子养出来的蛊,也不过撑了两年时间,他还暗地里花钱让别的蛊师替他们养,刚开始这只蛊还没成熟时,那些低级蛊虫还能填满它的胃口,但是从几个月前开始,林陶就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天一天下滑。 然后他们才明白,这蛊要吃的,不仅是蛊虫,还有气运。它就是陷阱,跳进去就出不出来那种,然而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只能继续走下去,于是便把主意打到了别人头上。 湘南的人他们自然不敢轻易动,其他地方又不熟,林陶想到了自己上学的城市,也就是魝城。魝城作为华国超一线城市,人杰地灵,气运冲天的人一抓一大把,想必对他们动点手脚也不会惹出什么大乱子。 而此时他恰好遇到陵水村逃出来的那三个人,就直接控制他们替自己办事,自己则从来不亲自出手。 然而他实在是嘀咕了那几个人的愚蠢。 不,他是被自己的愚蠢害死的。为什么要想不开,非对祁禹秋动手,如果没有祁禹秋参与进来,就算是有乾婆婆一起调查,他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一切事情都推到乌落三人头上。 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身体里的蛊虫取不出来,他早晚会被啃噬而死。 林陶呵呵笑了两声,竟是一口血喷出来,晕了过去。 玄清去湘南前的一天,一直给祁禹秋打电话,非要劝他一起去,说什么反正林家那老头子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完全可以当是去旅游嘛,烦的他简直想直接把这老头子拉黑。 等这老头终于坐上飞机,祁禹秋才算是落了个清净。 闵煜亲亲他的肩,问:想出去吗? 去哪儿?祁禹秋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翻身趴在他身上,眼神亮晶晶。 他来了之后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上次拍节目的清溪镇,还真没和闵煜一起出过远门。 闵煜轻拍着他的背,眼神温柔:你想去哪儿?我可以排出一周的时间。 祁禹秋咳了一声:我也可以排出一周的时间,你想去哪儿咱就去哪儿,我不挑地方。 别说一周了,一个月他都能空出来,但是闵煜几乎天天都在忙,抽出一周的时间都算不容易了。 话说他们婚礼还没办,这、这不能算度蜜月吧? 那等办完了婚礼,还得出去,到时候一周的时间恐怕有点短哦。 他得好好查查,冬天的话,去哪里度蜜月比较合适,到时候是不是还要花点心思给闵煜准备礼物?他手里现在不缺钱了,送点什么好呢? 闵煜看着怀里的人说完就开始发呆,还是不是发出呵呵的傻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揉揉他的头发道:那就由我来安排,两周后出发,没问题吧? 啊,啊?没问题,最近天气刚刚好。祁禹秋回过神,笑道。 和闵煜约定好之后,祁禹秋就开始无心工作,天天捧着手机搜索各种外出旅游注意事项。 偶尔回工作室的李琦见祁禹秋把自己关办公室里,问刘昊:这又是怎么了?最近工作室没发生什么事吧,那个交了学费的莫军怎么不在? 刘昊打开一个文档道:祁先生要和闵总出去度蜜月,所以在查攻略,莫军很忙来不了,最近工作室没有其他事。 李琦点点头:度蜜月,度蜜月好啊,就是这还没结婚,怎么就度起蜜月来了? 刘昊抬头看了他一眼:李哥,祁先生和闵总大半年前就领证了。 领、领证了?!李琦是真惊呆了,祁禹秋和闵煜感情好他知道,但是怎么可能那么早就领了证? 他两三个月前还问过祁禹秋,俩人是什么关系,当时祁禹秋是怎么跟他说的?哦,是朋友原来领过证也能当朋友啊! 关键是,当时祁禹秋混的惨兮兮,也没见闵总出来帮一把,现在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这俩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14 23:36:52~20200815 19:08: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忘羡 1个;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13)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荼岩翛翛、林宪明的猫耳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77 15瓶;46886987 10瓶;心晴 5瓶;消逝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三九章 李琦这次回来, 是有件事想问问祁禹秋的意见,得知祁禹秋窝在办公室里不是在忙什么正事儿,就直接推开了门。 祁禹秋把手机扣在桌面上, 咳了一声道:李哥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 李琦看了一眼他慢慢盖上的小本本, 心里直笑,这小子是在害羞吗? 他拉凳子坐在祁禹秋对面,把手里的文件夹放在他面前:秦冰导演找上我,说想请文彬出演他的男一号,剧本我看过了,确实不错。但秦导在娱乐圈里有天煞孤星之称,电影拍一部出事一部, 没一部能顺顺利利拍完的。 祁禹秋打开文件夹, 里面是一张照片,长相斯文白净的中年男人眼中带笑, 胸前带着一个观音吊坠。 你看看, 他这次电影能不能顺利拍完?秦导虽然这些年也就磕磕绊绊完成了一部片子,但是质量是真没得挑,要是能去,我真不想让文彬错过这个机会。李琦叹了口气道。 宗文彬虽然有演技有天赋,但毕竟是新人,他们这个青阳工作室没什么大资本撑腰,这次能在唐导的作品里演个男三号, 说实话, 那是他想都想不到的。 虽然祁禹秋是有能力,但他们也总不能每次都靠着祁禹秋给人算命得来机会吧? 宗文彬想在这一行长久走下去还是要靠自己,但是如今资本当道,像他这样无背景无名气的新人, 再想遇到《凶途》那样的好机会就难了,所以李琦才不想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当然,如果秦冰这部戏还是无法顺利拍完,那他们也没必要浪费时间。 祁禹秋皱眉看着照片上的男人,问李琦:这照片你P了吗? 没啊,他一个导演P什么图。李琦凑过去看了一眼,人秦导今年也不过三十来岁,就长这么好看,用不着P图。 祁禹秋摇摇头:不对,你都说了他倒霉的不行,但是此人天庭饱满,鼻梁直挺,分明就是福运傍身之相啊。 李琦嘿了一声,掀开照片,露出下面的文字资料:你自己看看,这要是福运,那这世界上就没有倒霉之人了。 文件是有关秦冰所有作品的记录资料。 秦冰今年三十二岁,从二十三岁开始进入娱乐圈,到现在整整九年,九年的时间里他先后参与了四部作品的拍摄,但除了二十六岁那年完成了一部,其余的三部都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被腰斩了。 第一部 是他的处女作,拍到一半女主角自杀未遂,被诊断出精神病,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呆着。投资人见拍了一半女主角没了,又找了个女孩进组补拍女主的戏份,然而还是拍到一半,那女孩儿不小心摔断了腿,要休息至少三个月才能继续工作。 那部戏本来就是小成本电影,而娱乐圈又比较迷信,投资人觉得不吉利,就直接把项目砍了。 秦冰的处女作也就这样不了了之,秦冰也因此自此沉寂了两年。两年后,他拿出了一部精心打磨的短片,直接摘下国外不少大奖,自此也开始了他的倒霉生涯。 因为获奖的短片,他的第二部 电影比起第一部,也算是大制作,几千万的投资,几个老戏骨,二流的流量。秦冰当时也说,会交出让大众满意的作品。 这部作品他确实是完成了,国内的奖项能拿的都拿了,而且直接把当时一个不算红的男演员推到了一线的行列。 这个男演员你还挺熟悉,就是刘瑞刘影帝,刘瑞当时还是个十八线,秦冰一眼看上他,拍完直接拿了最佳男配,你就说牛不牛吧!李琦叹了口气,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他是真想不明白,这秦导为什么能倒霉成那样。 影片虽然拍完,但过程可不算顺利,去山里拍摄的时候剧组明明查了天气,结果还是遇到了大雨被困在小山村小半个月,回程的路上山体滑坡,整个剧组就一辆车被埋了,恰好就是秦冰坐的那辆。 这都是后来采访时剧组人员说出来的,当时大家还开玩笑感叹说好片多磨难,秦冰也笑称不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哪儿能取的到真经。 这部电影算是让秦冰的身价更上一层楼,他也开始筹备第一步自编自导的电影,名气打出来后自然不缺投资,很快他的第三部 电影就开拍了。 第三部 电影没那么幸运,刚举行完开拍仪式,就出了人命,剧组里一个场务在出租屋被歹徒给杀了。当然这与剧组没什么关系,但毕竟不是什么好兆头,投资人就找了大师来做法去去晦气。 然而本来只是想走形式求个心安,没想到那大师刚进片场,就被草丛里的蛇咬了一口,给拉医院去了。 这种几乎不可能发生的小概率事件,让剧组里人心惶惶,但都开拍了也不可能就此罢辽,于是剧组里的人只能硬着头皮上。 自大师被蛇咬了之后,片场倒是没什么其他事情发生,迷信的人毕竟不多,大家渐渐也都忘了这回事。然后就又死人了,这次死的是一个老戏骨,在拍一场跳楼戏时,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从指定的位置往下跳,而是在完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方向直直栽了下来。 这位老戏骨很有名,年轻时拍的戏几乎做到了霸屏,被很多人戏称为自己的童年。他的意外被媒体报道出去,掀起了轩然大波,虽然片场有录像,但网友还是一股脑的认为,是片场保护措施太不到位才导致了老人家的死亡。 网友自发组织起来,联合抵制这部电影,剧组没办法,只能暂时搁置,这一搁置就到现在都没能再拿出来。 这次之后过了一年,秦冰的剧组再次出事,而他的第一部 被腰斩的戏也被扒了出来。自此他煞星的名头就在娱乐圈传开,不但是投资人不敢再用他,艺人更是有多远躲多远,生怕与他联系上,下一个离开这个世界就是自己。 从那时候开始,秦导就再也没出现过,很多人都不记得有这号人物了。李琦叹了口气。 秦冰唯一完成的那部戏是真的精彩,精彩到能列入影视学院课本中,难道真的是天妒英才? 祁禹秋疑惑:那他怎么又有心思出来了?还直接找上了你们,我记得文彬的电影好像还没上映吧? 李琦嗨了一声:秦导是唐导的徒弟啊,都是业内同行,提前看看片子有什么难的。你就说,这次能不能行吧,要是真能行,指不定咱家文彬能捧回一个影帝奖杯来。 祁禹秋摸着下巴:看他面相是没问题,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我觉得这照片还是P了,P的还挺严重,不然你找时间让我见他一面?对了,他和唐三川熟悉,那干脆直接让唐三川把人约出来看看得了。 他说完就直接拿手机拨通了唐三川的电话。唐三川似乎正在忙,电话那头吵吵嚷嚷,不过接到祁禹秋的电话他还是赶紧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在得知祁禹秋打电话是想见秦冰,他立马一口应了下来。 祁先生,不瞒你说,我本来就打算等忙完了这阵子请你帮忙给秦小子算一卦,这孩子实在是倒霉透顶啊,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不干活这几年他倒是好好的。提起这个学生,唐三川语气中充满了惋惜,在他所有的学生中,秦冰算是最有灵气的一个,如今这局面是他当初怎么都想不到的。 不过遇上祁先生,秦冰大概能摆脱倒霉的体质了吧?唐三川和祁禹秋约定好明天见面,挂了电话后就直接联系了秦冰,让他明天腾出时间来找自己。 搞定,不过要是此人命格如此,那我也没办法替他逆天改命,你做好心理准备。祁禹秋挂掉电话,对李琦道。 李琦笑着点点头:我本来也就问问,能不能去,都看文彬的造化了,没这次机会,那就再磨练一两年,这孩子沉得住气,总有一天能起来。 而此时,远在湘南的玄清却遇到了点麻烦。 林老五很轻易便被抓住了,在得知林陶出事后,他似乎也认了命,将所做的事情一一交代清楚。 玄清还纳闷儿,这趟差事了结的有些太容易了吧,结果没成想,让他头大的事情马上就来了。 林老五对自己的大孙子投注了太多的心血,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那只所谓的蛊王对林陶产生威胁。从别人身上汲取气运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容易被人察觉不说,那些人总有死的时候,他们总不能为了这只蛊,什么都不做,光去找宿主了吧? 这样岂不成了它的奴隶? 为了让林陶能毫无顾忌的去做别的事情,他在位于深山的那座数十亩的庄园里,耗尽心血布下大阵,汲取湘南山川气运。 而那座大阵实在是过于复杂,玄清脑袋都要炸了,也没能参透破阵之法。 他将大阵的照片发给自家师兄,让他帮忙去多宝阁找找看能不能找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掌教看到阵图便立即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带着所有人离大阵远一点,最好找当地相关部门帮忙,彻底封锁这座庄园。 你且看那院子里,可还有活物?掌教声音低沉,带着些怒气。 玄清此时正站在院子门口,探头往里头一看,果然这才初秋的天气,院子里竟然见不到一丝绿意,几棵树都干瘪瘪的没有生机。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玄清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钻入身体,让他浑身发毛。 掌教叹了口气道:你好好看着,等我过去再说。 挂了电话,掌教坐在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色,面色沉沉。他摸摸自己一直在跳的右眼,伸手从草席上抓下来一把干草洒落在面前,然后看着乱糟糟的草杆子半晌没出声,最后才重重叹了口气。 不妙,不妙啊!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辽~ 感谢在20200815 19:08:33~20200815 23:33: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沧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herryLin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四十章 下午一点半, 唐三川带着秦冰提前来到和祁禹秋约好的茶室。 两人跟着服务员来到预定好的包厢里,服务员上了几碟茶点后,便关上了门。 秦冰一言不发的摆弄着桌子上的茶具, 整个人身上都笼罩着一股颓废的气息。 唐三川本来绷着一张脸,见他这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你小子, 筹拍电影为什么不说一声?要不是找到了文彬头上,我怕是得你开拍了都不知道是吧? 秦冰低声道:老师, 我是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到最后能不能拍成都不确定,还不是不给您添麻烦了。 唐三川把他倒好的茶移到一边,语气中带着些不悦: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添麻烦, 你是我的学生, 这事儿再怎么也该事先跟我说一声!还是说, 你现在不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了? 老师,您知道我的意思, 我怎么可能不把您放在眼里。秦冰苦笑。 他本来打算的是最好不惊动任何人,找几个新人把这部电影完成, 也算是了自己一个心愿,就此之后彻底从娱乐圈消失也无所谓了。 如果被唐三川知道了,他肯定不会眼看着自己如今落魄成这样不管, 也许还会靠他的名声和脸面拉来一些投资。但秦冰觉得,自己这部电影大概率是拍不出来的,最后平白给唐三川添了麻烦。 唐三川摇头叹了口气:你说说,前几年不出来,怎么突然又有心思了? 虽然不忍这样一个有天赋有灵气的学生就此沉寂,但秦冰拍戏时发生的那些事情, 让他不得不担忧,如果再有无辜的艺人或者工作人员出了事,就不好收场了。 秦冰知道唐三川的意思,他低着头沉默不语,包厢里一时陷入安静之中。 唐三川看着他,眼中带着些怜惜,最后无奈的拍拍他的肩膀:等祁先生来吧,祁先生是个有本事的,他肯定能解决你的问题。 秦冰慢慢抬起头,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盯着唐三川背后的绿植,幽幽道:老师,你相信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做同一个梦,但每天醒来我知道又做了那个梦,却记不起梦里的任何内容。 那、那你记不起来怎么知道自己做的是同一个梦?秦冰的语气让唐三川有些瘆得慌,他摸摸自己的胳膊轻声问道。 秦冰嘴角动了动,露出一个几乎看不出来的笑容:因为,从今年开始,那个梦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我就像是白天活在现实世界里,晚上却去往了另一个世界。我每天都能记下一点梦里的内容,醒来后写在本子上,那个世界越来越完整,我要把它拍出来,拍给所有人看! 最后一个字说出来,秦冰整个人都有些兴奋,他拿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杯子里的水溅出来,洒落在桌面上。 有风从窗口吹进来,吹开了他额前的头发,那一瞬间,唐三川似乎看到了他眼中有一抹猩红闪过。 老师,那个世界是如此的精彩辉煌,处处充满了与人性有关的哲理。我这部电影一定会成为最伟大的艺术品,我真的好想让您看看,让全世界的人一起看看,不然我死都不会瞑目! 唐三川咽了下口水,敷衍的点点头,屁股却悄悄的往后挪了一点点。 他认识的秦冰斯文儒雅,虽然电影风格诡异绮丽,但平日里行事却是规规矩矩,这样癫狂的样子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这小子,该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吧? 想到刚刚那双猩红的眼睛,唐三川不由得频频看向门口,祁先生怎么还不来,万一那东西发起疯来,他可顶不住啊! 秦冰似乎察觉到他有些心不在焉,提高了音量叫道:老师,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啊?有、有啊,你说。唐三川丝毫不敢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应和他。 秦冰似乎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扭头凑近他,怀疑道:您真的在听吗?那我刚说了什么? 唐三川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你说要请最好的特效团队来做特效 哦对,最好的特效团队,一定要用最好的特效团队,不然根本无法表现出我的梦境。可惜了可惜了,这世界上要是真有长着翅膀的人,头上长角的人,那该多好。听完唐三川的回答,秦冰似乎又陷入了自己的想象中,慢慢坐回凳子上,喃喃自语道。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14) 就在唐三川被吓得快撑不住,思考要不要以上洗手间为借口先出去时,包厢门终于再一次被推开,服务员小姐姐侧身让开,露出跟在她身后的人。 祁先生!看到祁禹秋那张精致的脸,唐三川瞬间热泪盈眶。 祁禹秋看着恨不得扑上来的唐三川,赶紧伸手扶住他:你们来的挺早啊,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唐三川挤眉弄眼的朝祁禹秋示意,让他看坐在桌子旁边的秦冰。 祁禹秋松开他的胳膊,点点头笑了:这位就是秦冰亲导吧?你好你好,我是宗文彬的老板,听说您想请他出演男一号,真是多谢您的抬爱啊! 秦冰也起身,朝祁禹秋伸出了手:祁先生你好,文彬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我看了他在《凶途》里的表现,和我心目中的主角十分相符。我想,他一定能完美将我的主角呈现给世人。 三人都坐下,祁禹秋喝了杯茶,才笑道:秦导这么夸文彬,让他知道了,这孩子肯定要骄傲了。 不会,文彬不是那种人。秦冰笑了笑,脸上再无刚刚那种疯疯癫癫的神情。 唐三川见二人聊得开心,秦冰似乎也恢复了正常,心里还是突突直跳,不敢靠近这个学生。 他悄悄扯扯祁禹秋的袖子,咳了一声道:祁先生,今天请您来,主要还是想让您看看能不能解决秦冰身上的问题 祁禹秋点点头,看向秦冰道:秦导,能将额前的头发掀开一下吗? 秦冰愣了愣,嘴角微微挑起:当然! 说完便立刻伸手将自己的头发分开,拨到耳后,露出一双温润的眼睛来。 唐三川有些惊讶,小声道:我、我明明就看见他眼睛是红色的啊 秦冰有些疑惑的看着唐三川:老师,您是看错了吧,我怎么可能有红色的眼睛,我又没带美瞳。 虽然秦冰现在这会儿一副正常人的模样,但唐三川实在是被他感刚刚的表现给吓坏了,被他这么一看,就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将求助的眼神投向祁禹秋。 祁禹秋安抚的拍拍唐三川的手臂,嘴角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秦冰苦笑道:老师你这话,让我都开始起鸡皮疙瘩了,我这么倒霉,不会是真的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吧?祁先生,我这情况,是不是注定了不能吃导演这碗饭才总是出事?但是我是真的想好好拍戏,拍出更多有意义的电影给大家看。 祁禹秋手里把玩着三枚铜钱,淡笑道:怎么可能,不能吃哪一行的饭,最多是天赋不够,再努力也没有结果,不可能闹出人命来。 说完他把铜钱放在桌面上一字排开,双手交叉环着铜钱:至于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这不是很明显嘛,没脏东西缠着,秦导这种大富大贵的面相,能这么倒霉? 唐三川听到这话,面色复杂的看着秦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又往祁禹秋身边靠了靠。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秦冰有些惊讶,不由得抖了一下,小声道:可是,我自从不再拍戏,身边就再也没发生过怪事了,这几年生活也很顺利,它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祁禹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铜钱推到他面前问道:你以前找别人算过命吗? 秦冰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找过,拍完第二部 电影我就上青邙山道观里算了一卦,那位道长只说我是富贵之相,命里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所以我才筹备了第三部和第四部电影,哪成想第三部就成了那样。 说到这里秦冰苦笑:至今那位去世的老先生都是我心里过不去的坎儿,我时不时都会想,如果不是来参演我的电影,那位老先生是不是现在还能好好活着。 青邙山 祁禹秋想起了青邙山上那个景区里的道观,真是神棍害死人啊! 他叹了口气,对秦冰道:所以从那之后秦导就没找过别人了? 没有,连青邙山都是骗人的,我还能去哪里找。秦冰摇摇头,脸上全是无奈。 秦导能活到现在,也亏得命格好啊。祁禹秋啧啧道,这秦冰要不是有福运护着,这么多年不知道得死了多少回了,我看这张脸上如今黑气缭绕,最近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秦冰想了想,点头:做梦算吗?我这次筹拍的电影,就是这些天一直连着做的梦,梦里一直有个声音说让我把它拍出来。我觉得这个题材还算新颖,寓意也不错,加上这几年没再出过意外,就想着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拍戏了。 唐三川拉着祁禹秋的胳膊,小声道:他刚刚可不是这样! 老师,我刚才到底说什么了,怎么把您吓成这样?秦冰有些好笑道,那剧本确实有些灵异元素,但您也不至于害怕成这样吧? 祁禹秋轻笑:剧本是不至于把人吓成这样,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胆子够大的,敢当着我的面唧唧歪歪说了这么一大通,还净跟我扯些鬼话,连句实话都没有我还留着你有何用。 说着一拍桌子,排在秦冰面前的三枚铜钱便轻轻跳起,其中两枚溜溜滚落到地上落在地上,将秦冰困在中间。 秦冰脸上的笑意淡去,皱眉看着祁禹秋:祁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说的都是实话,绝无隐瞒,我也想赶紧解决身上的麻烦啊! 祁禹秋慢悠悠走到他身后,又从兜里拿出一枚铜钱放在他头顶,道:浪费我时间,罪不可恕,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当所有人都是青邙山景区里那些神棍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15 23:33:24~20200816 19:03: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贝贝 30瓶;清心 20瓶;46886987 9瓶;jinglu 5瓶;小猪、今天也要减肥成功呀~ 2瓶;肆年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四一章 祁禹秋手中的最后一枚铜钱扔在秦冰的凳子下面, 将上下左右的路全都封死,他脸上才出现了一丝慌乱的神色。 秦冰命格中福运双全,按理说你这样的孤魂野鬼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所以到底是谁,帮你破了他的命格?祁禹秋把他封在秦冰身体里后, 又从腰包里拿出一只小瓶子放在桌子上。 秦冰表面上仍然维持着镇定,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疑惑, 然而等他试图离开凳子,发现自己除了眼睛能动,其他地方像是石膏像一样,根本动不了,不禁大吼一声道: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祁禹秋摊手: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 你嚎个什么劲儿。 说完他把小瓶子推倒, 正对着秦冰, 然后点燃黄符放进瓶子里,黄符慢慢燃成了一撮灰, 透明的瓶子被烟雾填满。 进来吧,我看不让你吃点苦头你也不会开口, 那咱就直接省了多余的步骤。祁禹秋移开桌子上的铜钱,在秦冰脸上刚出现一丝喜意时,便掐着手诀点在了他的额间。 等他的手指移开, 秦冰像是睡着了一样,头轻轻点了一下,然后又立马醒了过来。 唐三川看着祁禹秋的动作,问他:祁先生,那个东西除掉了吗? 祁禹秋晃晃手里的瓶子:就在这里面。 秦冰愣愣的看着他手里的瓶子,脑子里一片混沌,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刚刚和老师聊了一会儿,好像是在聊自己的那部电影? 然后就又来了一个人,而后的情况他就完全记不清了,只记得耳边全是嗡嗡声,眼前也是模糊一片,看不清人影。 他敲敲自己的脑袋,哑着声音问两人:这是怎么了? 你小子刚刚表现太诡异了,像个变态一样,差点给我吓死!唐三川确认秦冰身上已经无异样,终于松了口气道。 秦冰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我刚刚不是晕过去了吗?脑子里什么都记不清了。 祁禹秋用一张符纸封了瓶口,对他道:你以前没出现过这种症状? 有,不过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就是拍最后那两部电影时,我以为是自己压力太大才导致精神出问题。当时周围的人都说我有些异样,劝我好好休息,自从离开娱乐圈后,这么多年倒是再没出现过那种情况。秦冰有些苦恼道。 剧组里死了人后,他精神压力太大,当时的助理说总是能看到他半夜起来溜达,等到了白天他却一点记忆都没有。而且有好几次他莫名其妙的醒来,就发现自己站在完全没有印象的地方,和不认识的人在聊天。 后来决定离开娱乐圈,他女朋友还拉着他去医院精神科做检查,也没检查出个所以然,最终医生也只是让他回去好好休息。 祁禹秋把封好口的瓶子放在桌子上,晃了一下,里面就传出来微弱的惊呼声。 是这家伙在作祟。祁禹秋脸上带着冷意,秦冰当时不过二十多岁,到如今将近十年的时间,若没有这东西阻碍,如今说不得早就一飞冲天,成为与唐三川并列,甚至超过唐三川的名导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沉寂五六年,只落得了个煞星的名头,人见人躲,落魄不堪。 祁禹秋的话让唐三川和秦冰俱是又怒又恨,尤其是唐三川,他刚刚听到了祁禹秋说秦冰是福运傍身的命,运气加实力,他这个学生本应该是年少成名的命啊! 如今就算是给了这东西惩罚,被蹉跎掉的时光又有谁能给秦冰补回来? 唐三川长叹了口气,只觉得心口憋闷,恨不得能亲手揍瓶子里的的家伙一顿。 秦冰倒是豁达一笑:老师,我这些年又没闲着,从您那里学到的东西我可一刻都不敢忘,人家都说厚积薄发,说不得我过几年就要超越你了。 祁禹秋听了这话倒是对秦冰高看了一眼,十年时光,人生能有几个十年,他能不沉缅于过去,不满怀抱怨,也是个人物。 他拍拍秦冰的肩膀:你超越唐导那是早晚的事,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将埋在身边的不定时炸弹清理了,免得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 说完他看向烟雾渐渐散去的小瓶子,里面一道有些偏黑的影子正在挣扎。 秦冰和唐三川看不到这道影子,但知道里面装着折磨了秦冰将近十年的东西,害怕的同时却又充满了愤恨。 祁禹秋轻轻弹了一下瓶壁,问道:说,你是什么时候附到秦冰身上,又是谁帮你的? 那道影子脑子似乎不太好使,张嘴就开始骂人,结果一句话没说完,就被祁禹秋用揪开瓶子,用一根红线吊着脖子吊出来了。 他举着红线,又拿出一张符纸点燃,将影子放在燃烧的符纸上面。 影子眼睁睁看着自己腿部慢慢接触到火焰,顿时感觉到灵体被灼烧的痛感传遍全身,他惨叫着努力将腿往上蜷缩,但是祁禹秋手中的线却一点一点往下松,直到将他整个灵体都送入了火苗中。 不不不,不要,快把我拉上去,把我拉上去!影子大声惨叫,伸手拽着红线想要往上爬,然而速度完全比不上祁禹秋松手的速度。 说不说?祁禹秋问他。 影子尖叫道:我说,我说!你快放了我,我什么都说! 祁禹秋这才把他拉出来,放在了桌子上,不过脖子里的红线却没给他解开。 他伸手弹了一下影子的脑袋,把他弹的直接在桌子上翻了几个滚才停下来:你说你们,一个个都非得吃点苦头才愿意合作,何必呢?都落到人家手里了,不老老实实交代,还犟,这下子可老实了。 说完还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 被他抓到的这些家伙,没一个聪明的,好好交代事情,少吃点苦头还给大家省点时间不好吗?非要等他动手才求饶。 他现在算是看得明明白白,所以省掉那些威胁的话,直接动手,动完手全都老实了。 影子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听完祁禹秋的话简直气得喷血,他哪里知道这家伙看起来年纪轻轻,竟然有这样的实力。他好歹也是只两百年的老鬼,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抓起来了。 当初捉住他的老道士也没这么轻松啊!这才几年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玄学界竟然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连个小屁孩都能轻松镇压百年老鬼了! 说吧,到底是谁。 影子挣扎了一下,从桌子上爬起来,摸摸脖子里的红线,才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自己的来历。 他本是两百多年前的一个说书先生,说来与秦冰的祖上还有些渊源,两百多年前前,秦冰不知道曾了几代的曾爷爷是个穷秀才,和这位说书先生少年时曾经是同窗好友。不过说书先生不是读书的料子,考了几年考不中就罢辽,回乡里给靠给乡亲写写字,抄抄书为生。 当时秦秀才是真穷,穷到揭不开锅,说书先生家里好歹比秦家好一些,便咬牙挤出了五两银子借给秀才,还做担保让秀才与其他人借了一些,凑够了十五两银子让他当盘缠。 秦秀才赌咒发誓,高中之后定要报答他的大恩大德。 然而发完了誓,他却自此一去不回,说书先生等啊等,等啊等,等了两年也没等回他的消息,不仅自己那五两银子打了水漂,还要替秀才还另外十两。 说书先生虽然能吃饱饭,但五两银子也是家里攒了许久才攒到的,就算是把他卖了也难再掏出十两。当时又恰好赶上他的老父亲生病,家里全都被债主掏空,老父亲气急攻心,一命呜呼了。 说书先生自小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死后,他无脸再活下去,带着对秦秀才的愤恨从山崖上跳了下来,死后怨愤难消,就成了一只四处飘荡的怨鬼。 后来他飘了十几年,竟然找到了已经四十多岁的秦秀才。他夜里钻入秦秀才的梦,质问他为何要失约,才知道秦秀才当年赶考路上遇上强盗,钱被抢走不说,还断了一条腿。 残疾之人就算参加科考,也无前途可言,秦秀才万念俱灰之下被当地乡户捡走,自此便娶了乡户家的女儿,他自觉没脸见家乡人,就一辈子没有再回去。 说书先生问他忘了借自己的银子了吗,秦秀才还十分诧异的说,银子他攒了三年才攒够,第三年就托人带回去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银子被带回去的时候,说书先生骨头都让狼啃干净了。 秦秀才得知我老父亲因他而死,第二天也就跳井了,不过他死了我的帐那也没了结嘛,十五两银子还没到我手里,我现在找他后代讨债,那也不算过分吧?影子说着说着理直气壮起来。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15) 祁禹秋轻笑:秦秀才以命抵命,已算是了结了恩怨。再说罪不及三代,你若是真想报仇,当时就该将秦秀才的儿孙全都弄死。当年你不动手,如今十几代过去,秦冰怕是连你嘴里的那个秦秀才是谁都不知道,你找他讨什么债? 影子自然也知道这道理,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这、这是秦秀才欠我的钱,他没了,他儿子孙子现在都没了,你说我这债找谁讨?当然是找他们老秦家的后代啊!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祁禹秋点点头,本来呢,你想怎么讨债就好好给人托梦,人家找个有道行的给你做场法事,再烧些东西也未尝不可。但我看你现在是贪心不足,想直接占了人家的身份活下去吧? 死了就是死了,飘了两百多年还想还阳,你怎么不上天呢。 祁禹秋手指敲敲桌面,给影子吓得顿时不敢再狡辩。 影子嘶了一声,小声道:我、我现在觉得吧,这十年时间也够了哈,这债我不讨行了吧?你、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话还没说完呢,是谁破了秦冰的命格,让你有机会缠上了他的三魂七魄?祁禹秋手指捏着红绳问道。 影子喉咙动了动,看了一眼秦冰,脸上出现了嘲讽的笑:还不是他那老子,秦秀才做人除了脸皮子有点薄,人不太有担当,还算是个男人,没成想他的后代竟然狠毒到如此地步,都说虎毒还不食子呢。 这小子家里也算是有点资产,但十年前他老子遇到了麻烦,在濒临破产的时候找到了一个老道士,那老道士便说秦冰身上气运冲天,压过了他们秦家的气运,才会导致秦家要破产。想要救秦家,就必须将秦冰的气运破了。 那老小子一听,完全没犹豫,直接把秦冰的生辰八字给了老道士,让他赶紧动手,我就是被那老道士抓来妨他的嘛。老小子还说了,正好秦冰不务正业,搞什么娱乐圈拍什么电影,没了气运正好老老实实待家里,不用出去给他丢人了。 祁禹秋看了一眼秦冰,秦冰听不到影子的话,见他看过来还笑了笑。 他暗暗叹了口气,福运冲天,碍不住有个坑儿子的爹啊。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感谢在20200816 19:03:56~20200816 23:24: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atttt 20瓶;44200243、天空的烟火 10瓶;茶。。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四二章 影子喋喋不休的对秦秀才的后人冷嘲热讽, 祁禹秋听得有些不耐烦,打断他道:我观你身上无血煞,不像是沾了人命的, 那几个在秦冰片场出事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影子哼哼两声道:他们的死可和我没什么关系,死在片场那是他们活该, 不过是背了因果,又遇到霉运缠身的秦冰, 两相结合不死才怪了。 第一个疯掉的女演员,费尽心机爬有妇之夫的床,还不小心害死了那男人原配怀的孩子,鬼胎可不就缠上她了。那个场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满脸霉相, 至于自杀的老戏骨, 我可看见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女人天天掐他脖子, 你说说这些人碰上秦冰这个倒霉鬼,他们不死谁死? 祁禹秋点点头, 又问他:帮秦冰父亲下手的老道士是谁? 那老道士想出如此恶毒的方式,这么多年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影子想了想, 有些犹豫道:我依稀记得他姓陈?那老小子一直叫他陈道长,时间太长我也记不太清了。 姓陈,祁禹秋想起了吴广峰曾经说过的话, 如今的玄学界三大巨头,除了青邙山和三阳观,便是一直很低调的陈家。他醒来这么久,竟然一次都没和陈家的人打过交道,唯一一次便是在那场拍卖会上,也只是远远看了陈家那个老人几眼。 不知道这个陈道长与陈家是否有什么关系。 影子哎了一声道: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 现在能把我放了吗? 祁禹秋笑了笑,又把瓶口对准他:能不能放了你我说了不算,你还是老老实实在瓶子里待一会儿吧。 等回去后让常先见把这老东西送玄学协会去,想必他们对这种事情也有一定的处理章程。 将影子收好,他才看着秦冰,有些犹豫的将影子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祁禹秋的话说完,唐三川已经气得双手发抖,忍不住把手里的杯子一把摔到了地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虎毒不食子,他怎么能如此对自己的儿子,他简直不配为人! 碍于秦冰在,唐三川忍着脾气没说出更难听的话,只是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秦冰整个人都僵在原地,眼眶发红,脸上带着些悲色。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沉默。 祁禹秋叹了口气,遇到这种事情,再阔达的人也难以接受。十年之间一事无成还能安慰自己以后日子还长着,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却是至亲之人,这样的结果任谁也受不了。 过了许久,秦冰才露出一个惨笑,微微摇头道:我、我爸为什么会这么对我?这么多年别人少不了在背地里说我废物,成天在家啃老不干正事,他一直很开明的安慰我,说老子挣钱就是为了让儿子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他怎么会这样对我? 祁禹秋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怜悯,秦冰父亲是借了他的气运生意才能蒸蒸日上,自然愿意看着秦冰日益颓废,秦冰越是一事无成,他的生意才能越来越好。 我、我不信。秦冰面色难看,有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身来,眼中有泪光闪动。 这么多年来,他爸从来没有与他发生过争吵,几乎对他有求必应,甚至当着别人的面夸他是走艺术道路的料子,将来肯定能成为名留影史的艺术家。还说宝剑锋从磨砺出,他只是在休养生息,将来定能一鸣惊人,成为他们老秦家的骄傲,怎么可能说他拍电影是不务正业,怎么可能会害他! 祁禹秋按住他的肩膀,从他兜里掏出手机:给你父亲打电话,告诉他你身上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秦冰迟钝的看着祁禹秋,半晌才反应过来,点点头:我、我这就打。 唐三川把凳子移到秦冰身边,按着他坐下,拍拍他的肩膀,脸上满是担忧。 老师,我缓一缓,让我缓一缓。秦冰坐下,灌了好几杯水,才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拨通了电话。 电话拨通的那一刻,秦冰脸上的表情变了,他眉毛扬起,仿佛真的对自己父亲做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单纯的为摆脱了霉运而高兴。 爸,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唐老师带我见了一个大师,大师说能把我身上的问题解决,往后我终于不会带着一身霉运了!他声音中带着些雀跃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便是一道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儿子,你说什么呢,谁又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我秦安康的儿子怎么可能霉运缠身!你别被那些神棍给骗了,你常年不出来,实在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现在这社会上什么样的骗子都有! 秦冰嘴角渐渐拉平,声音也转为了疑惑:爸,这位大师不是骗子,唐老师不可能骗我,而且大师说了我是福运冲天的命格,以后肯定能一生顺遂,大有作为。 你,你赶紧回来!你要是真想算命,爸给你找个靠谱的道长,别被那些神棍给骗了,听爸的话,赶紧回家,啊。秦安康的声调拔高,说话语速加快,与刚刚的不急不缓比起来,明显带上了一丝急意。 秦冰嘴角的笑终于挂不住,忍住声音中的哽咽道:爸,大师很厉害,说已经帮我把身上一直缠着我的东西收了他说,那是一只两百年的老鬼,爸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竟然被两百年的老鬼缠住了。 什么!!这次秦安康终于绷不出,失态的大吼一声,同时手那边似乎还传来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你、你赶紧回家,我看那个什么大师就是觉得你好骗,盯上你了,赶紧回家! 爸认识一个很厉害的道长,我这就接那位道长回家帮你看看,那个神棍是不是在你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祁禹秋抬手,示意秦冰应下,秦冰声音沙哑道:好,我这就回去,爸你放心,我没事。 秦安康又催促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这一通电话打完,秦安康的态度让秦冰不得不信,他爸大概真的与他身上的那只老鬼脱不了干系。 唐三川冷哼一声,握紧拳头锤了一下桌子道:走,老子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秦冰捂着脸,缓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求助的看向祁禹秋。 祁禹秋道:你父亲还与那老道士有联系,倒是省了我不少事,去看看吧。 事到如今,秦冰已经处于一种迷茫的状态,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祁禹秋说什么他便照做,三人离开茶室,开车赶往秦冰的家。 龙湖大厦停车场,穿着西装的老人找到自己的车,坐在驾驶位上。他脸上带着些焦急,咬咬牙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铃声响了二十几秒,那边才接通。 谁啊?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出来。 秦安康脸上闪过一丝喜意:陈道长,是我,秦安康啊,您记得我吧? 秦安康,哦,怎么今天打电话过来了,我看你最近生意做得挺顺利啊。 秦安康立刻听出了陈道长话里的意思,赶紧道:道长您放心,今年的供奉已经准备好了,绝对比去年多,只是我儿子那边好像出了点小麻烦,您看这 陈道长嗯了一声,有些疑惑:出了什么小麻烦?我每年都在做法加强那老东西身上的束缚,今年还没到时间,我说过,若你儿子没有伤及性命,就不要来麻烦我。 秦安康叹了口气道:陈道长,不是我儿子出了事,出事的是他身上的那只东西,刚刚他打电话跟我说,有人把那东西给收了!还说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倒霉了,他的运气回来,我岂不是要倒霉?大师,你可得帮帮我,要是他真开始走运,我这公司肯定开不下去啊! 公司开不下去,那就再也没闲钱给陈道长准备每年几百万的供奉了。 那头沉默了一下,才传来一声冷笑:你在说什么胡话,这么多年都好好的,他怎么可能突然这么好运,找到能收了那老鬼的人? 听他说的,那人是真有几分本事,他连我儿子原本的命格都看出来了,还直接点明附在他身上的是一只两百年的老鬼。我记得当时您抓到那只老鬼时就说过,他死了有两百多年,这总不能是那人随口一蒙就能蒙对的吧? 陈道长这才有些重视起来,他声音低沉道:你儿子真是这么说的? 秦安康赶紧回道:是啊,所以我才急着联系您,要那人是骗子,我怎么敢麻烦您啊。我已经让那小子回家了,您看您现在有时间吗? 你来接我。 好,我这就去接您! 挂了电话,秦安康长舒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然后启动了车子。 秦冰带着祁禹秋二人赶回家时,秦母正带着孙子在院子里玩,见他带朋友回来,满脸笑意的与他们打招呼。 妈,这是我老师和我朋友。秦冰勉强扯出一丝笑意介绍道。 秦母诶了一声,赶紧道:你难得请人来家里做客,还不赶紧带人进屋去。 说完抱起孙子往顺着草坪上的小径走到几人面前,正想寒暄几句,却被秦冰打断:妈我今天是有事情和我爸商量,您能先带玥玥和阿姨去外面逛逛吗? 秦母有心脏病,秦冰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否参与了这件事,如果没有,那么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她定会受不了自己丈夫下手害儿子的事实。 秦母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笑着应了下来:成,正好玥玥想去商场逛逛呢,你们聊,晚上有什么想吃的你发给我,我去买些新鲜食材来。 然后便带着阿姨和孙子出了门。 秦母走后没多久,便有车子驶进了院子里,正是火急火燎赶来的秦安康。 他停好车后,下车亲自打开了后座的门,满脸献媚的朝里面笑道:道长,到了。 车子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道士正在闭目养神,听到秦安康的话他松垮的眼皮子动了动,然后睁开眼看看车窗外的院子,才慢悠悠的下了车。 秦安康像个小太监一样弯腰扶着他的胳膊道:陈道长,刚刚那小子给我发消息,现在人就在家里,您看咱该怎么办?要是那老鬼真被收走了,那、那我们是不是还得去再抓一个啊? 陈道长走路颤颤悠悠,听到这话停下来看着秦安康:你是不是觉得几百年的老鬼满大街都是,一抓一大把啊? 陈道长,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您可不能不管我啊!秦安康有些急道。 没有了可以压制他气运的老鬼,我自然另有办法,这办法不仅能保住公司,甚至能让你的公司更上一层楼,单看你舍不舍得了。陈道长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道。 秦安康下意识问道:什么办法? 陈道长指着院子里的二层小洋楼:看那冲天的气运,要是全都转移到你的身上,岂不是一劳永逸?到时候你在生意场上定会无往不利,甚至连寿命都能延长。而这一切,只需要你儿子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你觉得怎么样啊? 秦安康顺着陈道长的手指眯眼看去,仿佛也看到了金光闪闪的气运。秦冰空有满身气运,心思却不放在正道上,非要拍什么电影,完全浪费了这么好的命,若是这气运在他身上那他们老秦家定能有一飞冲天! 而且,还能延长寿命 秦安康摸摸自己的脸,上面已经出现了不少皱纹。 秦冰是他儿子,他是秦冰老子,为了自己老子,秦冰牺牲点又怎么了? 陈道长看着秦安康脸色变换,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抚须笑道:决定好了吗? 秦安康点点头:玥玥是个聪明的,我会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抚养,将来肯定能继承我的衣钵,接管我们秦家的家业。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16) 这是要彻底放弃秦冰了,陈道长哼笑一声,秦安康是他这么多年见过的唯一冷血至此的人,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再多费口舌。 两人商定好,便踏上石阶,走进了客厅。 客厅沙发里坐着三个人,除了秦冰还有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和一个低着头把玩着小瓶子的青年。 秦安康脸上亲切的笑意僵住,他问秦冰:这两位是? 怎么还有两个人,这让他们还怎么动手?! 秦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爸,这就是我在电话里跟你说的,我老师和他介绍给我的大师。 秦安康脸色沉下来,沉声道:爸在电话里是怎么跟你说的,你把人带回来,是不相信你亲爹,却相信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我为了你火急火燎的去接陈道长,人都带来了你现在这不是不给我脸吗! 陈道长看着另外两人,心里嘀咕,年轻的肯定不是秦冰的老师,那就是他请来的那个所谓的大师了? 如此年纪都敢出来混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子弟,就不怕在外面出什么意外吗? 他正要开口嘲讽,然而下一秒却想起了一个人。 应该没这么巧吧? 陈道长盯着一直未抬头的青年,感觉手脚都有些僵硬了。 那位连三阳观的木先道长都能弄死,要这是他,今天自己这条小命可就难保了。 秦安康还在呵斥秦冰:哦,这就是你说的大师,有二十岁吗你就听他胡诌?赶紧把人送出去,陈道长做法不喜旁人在现场。 陈道长咳了一声,对秦安康道:秦先生,我观令郎眉间郁气尽散,已然恢复正常,便不用老道我出手了。 秦安康诧异的看了一他一眼,陈道长这话什么意思?他们不就是因为秦冰身上霉气散了才来的吗,怎么就不用出手了? 不是,道长您 没什么事我便先行离开了,令郎以后定会事事大顺,老道先在这里恭喜秦先生了。陈道长说着,竟是要立刻离开。 秦安康哪里能放他走,陈道长不出手,那他可就完了! 道长,道长您再好好看看,我觉得他还是有些不对劲,您别急着走啊!他一把抓住陈道长,硬是把人拉进了客厅里。 陈道长想要挣脱秦安康的手,奈何身体老朽,力气不足,脚下打滑着就被迫走到了坐着的三人面前。 该死的秦安康,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这家伙是想要害死他吗! 他看着抬起头的青年那张精致的脸,额头滑下一滴冷汗。 是他 真的是他! 祁禹秋抛了一下手中的几枚铜钱,抬眼看着面前的老道士。 陈道长咽了咽口水,明明看着七老八十的老头,站在祁禹秋面前却突然变得畏畏缩缩,双腿都开始颤抖起来。 秦安康刚心里焦急,没注意到有什么异常,这会儿终于发现陈道长好像是,在害怕? 害怕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 他感到有些荒谬,但陈道长接下来的动作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就是事实。 陈道长微微弯腰,扯着僵硬的笑对祁禹秋道:早知道祁先生您在这里,小道我肯定不会来班门弄斧,既然您都将事情解决了,那我、我还是不在这里打扰您了。 说完又扭头对秦安康道:祁先生可是如今魝城数一数二的大师,有祁先生出手,秦冰绝对不会再有什么问题,老秦你就偷着乐吧! 秦安康立马反应过来,做出一副惊喜的样子对祁禹秋道:那、那多谢祁先生了,真是对不住,我刚刚也是太担心我儿子了,他混艺术圈儿的,性子单纯,我就怕他被骗,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祁禹秋轻笑对老道士道:这位就是陈道长啊,看着倒是仙风道骨,就是做事是不是有点毒啊?哦对了,你是不是和那个陈家有点儿关系,要不咱直接去你们本家聊聊? 陈道长心里咯噔一下,祁禹秋整死木先,弄疯元定元启,三阳观硬是一声不敢吭的吃下了这个大亏,连脸面都不要了。此人如此厉害,定然不会将他那点小手段放在眼里,肯定已经知道了十年前他伙同秦安康干的好事。 这、这可怎么办! 说啊,要不要通知陈家的人来接你,顺便好好聊聊?祁禹秋催促道。 陈道长颤声道:这、我、我和陈家没什么关系,就恰好姓陈罢了,祁先生,我知道错了,真的,您能饶了我这回吗?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只要您能饶了我,我回去就把手里的钱全都捐了,捐给福利院,红十字会,您想让我捐给谁我就捐给谁。 都是秦安康,是他为了自己的生意让我出手害他儿子,刚刚在外面他还想让我直接把秦冰弄死,好把全部的气运都转到他身上,反正他还有孙子,断不了秦家的根。 秦安康傻眼了,怎么一见面陈道长就成这样了,十年前的事情他们不说也没人知道,只要咬死了和他们没关系不就成了嘛,为什么这老家伙自己全都抖落出来了! 秦冰红着眼眶,问秦安康:爸,他说的都是真的,对吗? 秦安康从来没想过这件事会被秦冰知道,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 我就这么让你厌恶,厌恶到恨不得杀了我?还是你就是单纯的想要我的气运,不管这气运是在谁身上你都会动手?秦冰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直跳。 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这个看起来十分顾家,被称为好男人好爸爸的父亲,背地里竟然如此的狠毒,还想直接要了他的命! 秦安康表情变了变,道:不是,这事儿不是我主动的啊,是陈道长,当年就是他找上我,说可以帮我解决困境。再说了,你也知道当年咱们家有多危险,借你点气运能让咱们一家子都好过,这怎么了?你也不想看着你妈和你媳妇流落街头吧? 这一切都是陈道长在引诱我,我只是没经受住诱惑,最后动手的还是他啊! 听到这话,秦冰被他的无耻震惊到了,眼前这个真是他爸?真的不是披着他爸皮的怪物吗? 陈道长立刻反驳:你要是不愿意我能动手?当时秦冰的生辰八字是你亲手交给我的,我就提了一嘴能替你改运,你二话不说就卖了自己儿子,对自己儿子如此狠毒我活这么多年都是头一次见! 秦冰心灰意冷,闭上眼睛不再看秦安康。 秦安康和陈道长互相辱骂,恨不得能把责任全都推到对方身上,把自己洗白成被逼无奈的小可怜。 祁禹秋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摆摆手,两人看到他的动作立马闭上了嘴。 我今天来不是和你们吵架的,而是还有件事情想问陈道长。 陈道长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祁禹秋把五枚铜钱再次放在桌子上,一字排开,道:陈道长,这件事,背后是谁指使你做的?我本以为是陈家的人,但你说自己与陈家没关系,这就奇了怪了。 没有人指使,都是我见钱眼开,祁先生,我以后再也不贪财了。陈道长赶紧回道。 是嘛?那老鬼在秦冰身上将近十年,也不过是影响了他的气运,最近秦冰身上又出现了其他异常状况,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祁禹秋眼神沉沉。 陈道长哑然,他有些惶恐的摇摇头:祁先生,我不敢骗您,我就会点小手段,其他的根本什么都不会,十年前我把那老鬼拴在秦冰身上,每年也只是在除夕之夜重新定下契约,防止老鬼脱离,是真没干其他事儿啊! 你相信我,我可以对天发誓,要是说的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我看八成是秦安康这老小子又找了其他人,他贪心的很,肯定是他! 祁禹秋看向秦安康:是你吗? 秦安康也是一脸茫然: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就认识这老头子一个,还是他主动找来的,其他人我也不认识啊! 唐三川和秦冰看着祁禹秋,脸上俱是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 祁先生,我身上还有其他问题吗? 祁禹秋点点头:你说你总是做同一个梦,我以为是这个老道士做的手脚,看来还有其他人对你下了手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16 23:24:18~20200817 23:50: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听雨问雪 20瓶;?坚强的尘埃?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四三章 夜深人静, 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透过窗户洒进来的月光照亮了墙边的一片空地。 床上躺着的男人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颓然坐起身, 看向坐在床边沙发上的两人:祁先生,我睡不着。 听声音正是被老爸坑了将近十年的秦冰。 在得知秦冰的梦境与陈道长和秦安康无关后, 祁禹秋就立刻联系了玄学协会,让他们派人将两人和那只老鬼一起带回去, 他自己则继续留在秦家,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玄学协会的人将陈道长两人带走后,领队的莫军留了下来,和他一起处理剩下的事情。 祁禹秋听到秦冰的话,伸手打开房间里的灯, 示意莫军上去帮忙, 然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本子, 翻开第一页,眉头紧皱的看着上面有些扭曲的图案。 秦冰的剧本还没有写完, 但祁禹秋看完这部还未完成的剧本,就明显感觉到里面有问题。 尤其是当秦冰将梦里一个频繁出现的图案画出来后, 那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剧本表面上看,讲了很有人生哲理的一个故事,内容有关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和人性的探讨, 其中夹杂着些许玄幻色彩,唐三川看完后也连连赞叹,说这个剧本拍出来定能成为里程碑式的作品。 但是祁禹秋却从中看到了一些十分可疑的东西。 整个故事都围绕着一个图腾,主角出生时就第一次看到图腾,在他的一生里,每次面临人生中的重大选择, 这个图腾就会出现在他的周围,指引他走向正确的道路。一旦他违背图腾的意愿,便会一脚踏入悬崖,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在唐三川和秦冰的理解中,这个图腾象征着人潜意识中良善的本性,祁禹秋却不这么认为,这个图腾是一道符文,一道能蛊惑人心的符文。 秦冰在定下剧本时,原本打算找专业人士根据电影内容设计一个图案,但是近半年来,他梦里那个图案便越发的清晰,清晰到他随手就能画下来,他便直接将梦里的图案画下来,打算到时候直接以这个为模型做出道具。 一旦电影拍出来,这个图腾就会被几十万甚至几百万人看到,甚至在它的影响下,会有更多的人被带进电影院,成为它的信徒。且有此图腾在,这部电影应该很轻易就能获奖,之后便会走出国门,传遍世界。 这大概就是图腾背后之人的目的,只需一部电影,就能轻易影响到几百万人。 祁禹秋实在是想象不到,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有如此大的手笔。 莫军将玄学协会特制的香点燃放在床头,让秦冰安静躺下,再次关了灯。 秦冰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像是压了块大石头,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几乎算是彻底颠覆了他的人生,让他有种不知是真是梦的感觉。他甚至在想,也许这就是一场梦,等梦醒了他还有那个有点倒霉的,但是父母疼爱,小家温馨的秦冰。 脑子里的那些事情渐渐远去,秦冰感觉到眼皮变得有些沉重,然后陷入了沉眠之中。 听着秦冰平缓下来的呼吸声,莫军借着打进来的月光朝祁禹秋比了个手势,祁禹秋点点头,凝神静气,放下手中的本子,注意力集中到了秦冰身上。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房间里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异常。莫军闻着淡淡的香气,脑子里也渐渐变得混沌起来。恍惚中,他似乎听到了一阵铃声,铃声缥缈,让他更加的困顿。 醒来! 突然,手臂上的刺痛让莫军精神一振,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他使劲眨眨眼,扇了自己一巴掌,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看看床上的秦冰,发现人仍然安静的躺着,才悄声问祁禹秋:祁先生,怎么了? 祁禹秋微微侧头看着他: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突然睡着了?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太安静了?我就感觉到越来越困,越来越困,眼睛都睁不开了。莫军挠挠头,十分困惑道。 他点的那香对普通人十分有效,但玄学协会的人常年用惯了,对他们来说还不如睡前喝杯热牛奶来的有效。而且现在不过十点半左右,在往常他们宿舍里还热闹着呢,怎么可能这么困? 我还听到了一阵铃声,祁先生,你有没有听到? 祁禹秋听了他的话,看向窗户处,那上面挂着一串风铃,而牵着风铃的线绕了整个房子一周,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进了这房间了,一定会扯动风铃。 但是那串风铃仍然静静的挂在那里,纹丝不动,自然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此时躺在床上的秦冰忽然翻了个身,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发出了一阵有些诡异的笑声。 莫军只觉头皮发麻,身上像是有凉气吹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不由自主的往祁禹秋的身边靠,悄悄拉住了祁禹秋的衣角。 祁先生,是不是、是不是有东西进来了?他声音略带些颤抖道。 祁禹秋手搭在沙发扶手上,食指轻扣,微微点头:也许吧。 这下子莫军就更紧张了,整个人都靠过来,恨不得把自己塞进祁禹秋和沙发靠背之间。 可是为什么风铃没有响,难道那东西早就藏在这间房子里了? 一想到他们一直和不知道是什么的邪物同处一间房,莫军简直要哭出来。孤魂野鬼什么的他倒是不怕,哪怕是沾过人命的厉鬼呢,这种连他们都看不见摸不着的诡邪之物最是让他心惊胆战。 祁禹秋否认了他的说法,轻声道:不,我们进来时它不在,风铃没响是因为它现在仍然没进入这间房,它只是进入了秦冰的梦里。 从别人的梦境直接跳进秦冰的梦境,根本没有与他们处于同一个空间,自然不会惊动风铃。 莫军听得云里雾里,进入秦冰的梦境,不是也要先进这房间里才行吗? 那、那我们怎么办,这也没法抓住它啊! 祁禹秋直接伸手打开灯,道:我需要回去做些准备,明天再来吧。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17) 他伸手把深陷梦境的秦冰摇醒,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后,留下一道符便带着莫军离开了。 大师,我自己留在这里吗?临走前,秦冰有些忐忑问道。 祁禹秋笑道: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在电影拍出来之前,秦冰比任何人都要安全。 离开秦家后,祁禹秋回家,莫军则带着祁禹秋的嘱托回到了玄学协会。 这段时间玄学协会的人十分忙碌,将近十一点几个办公室还亮着灯。莫军在路上便联系了吴广峰,得知吴广峰也没有休息,进院子之后便直奔他的办公室。 不过几天世间,吴广峰脸上多了几丝疲态,见到莫军勉强打起精神,拿着钥匙带他去了仓库。 两人按照祁禹秋列出的单子,将他需要的东西一一配齐,看着几乎堆成小山的法器和材料,吴广峰面色凝重道:你们这次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 莫军想起秦冰梦里那诡异的东西,打了个寒战道:据祁先生所说,那东西图谋甚大,应该不止秦冰一个人被盯上。目前我们能找到的线索都在秦冰这里,也只能先从他身上下手了。 吴广峰叹了口气,抬头看着窗外夜空上的一弯月亮,心里像是压了块大石头。湘南那边传来消息,玄清遇到了不小的麻烦,青邙山掌教已经连夜赶了过去,如今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如今祁禹秋又发现了这种事,他总有种感觉,玄学界要不得安宁了。 希望这只是他年纪太大,想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祁禹秋便让莫军带着东西赶往记在他名下的那座别墅。 这座别墅本来是他和闵煜的婚房,不过当初领证之后,只有原身自己住在这里,而他醒来后当天就搬到闵煜那里去了,这间别墅也空了下来。 祁禹秋打开大门走进去,又想起了闵煜那个心狠手辣的妈,和秦冰的老爸倒是有得一拼。 那天他好像还逮着闵煜的那个叫成启的表弟打了一顿?当时他还在成启身上贴了张追踪符,想找出背后之人,如今那张符仍然好好的放在小光的小窝里,想来成启也没能再找到那人。他血煞缠身,又没找到救星,如今怕是不死也残了。 祁禹秋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带着大包小包材料的莫军也按照他给的地址到了。 祁先生,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的,还差一罐黑狗血,我已经让人去找,找到了立马送来。 祁禹秋检查着包裹里的东西,笑道:回去替我向吴老道声谢,这么多东西我自己准备可就要费上些时间了。 莫军也笑了:这算什么,大不了就当我下学期的学费了。 包裹里占了最大空间的便是一个木盒子,祁禹秋将盒子打开,里面是整整一盒子的上好朱砂。 除此之外,还有八把桃木剑,十六面八卦镜,一捆特制的红绳。 把东西一一摆放在地上,祁禹秋环视着整个院子长叹了口气:开始干活吧! 他将桃木剑按照八卦方位钉在院子里,然后用红线从乾位开始,按照顺序将八把桃木剑围起来。 等整个院子都被围好,祁禹秋用脚丈量,在八边形中画出各种图案,莫军则抱着朱砂盒子,将朱砂沿着祁禹秋画出的线洒在地上。 等两人将整个图案画好,玄学协会的搜集的黑狗血也送来了。 祁禹秋让莫军和送黑狗血的青年一起把一楼客房里的床搬出来,放在八卦中心处,床头正对着大门。 然后他将十六面镜子两两贴在一起,摆在八个方位上,镜子一面对着床,另一面则对着八把桃木剑。 摆好之后,那个青年就离开了,祁禹秋则抬头看着天空道:今天应该不会下雨吧? 莫军也仰头,小声道:祁先生你可别说这话,反正天气预报是说了这周都是大晴天。 祁禹秋点点头:先吃饭,吃完饭再继续。 说完院子门口就出现了一辆车,刘昊从车上下来,手中提着两个食盒。 祁禹秋带着他绕过院子里的图案,走进客厅里将饭菜一一摆好。 闵总让我带给您一句话,万事一定要小心。刘昊将食盒收起来,对祁禹秋道。 祁禹秋愣了一下,摸摸自己脖子里那块玉,小声问道:他怎么不自己给我打电话? 一个电话的事儿怎么还非要托刘昊带话过来,他们俩也没吵架啊没冷战啊? 刘昊摇摇头,他作为一个单身狗,怎么可能理解得了夫夫之间的弯弯绕绕。 祁禹秋叹了口气:算了,那你也替我带句话,让他放心,我肯定没事儿。 等解决了秦冰身上的事儿,再回去和闵煜好好聊聊,夫夫之间一定不能有什么隔阂,有事儿必须要立即当面说清楚,不然容易埋下隐患呐! 吃过饭后,秦冰也赶了过来,他看着院子里略带着些诡异的布置,头皮一阵发麻,惶恐道:祁大师,我身上那东西这么厉害吗?我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说好的福运傍身呢,怎么倒霉事儿全让他赶上了! 祁禹秋拍拍肩膀安慰他:你放心,有我在肯定不会出事的,你来的正好,赶紧干活,把这些蜡烛全都摆上。 三人将七十二根蜡烛按照祁禹秋标出来的方位摆好,然后就静静等着天黑。 天色渐渐暗下来,祁禹秋拉着秦冰走到床边:来来来,把衣服脱了。 脱、脱衣服?秦冰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脱完了躺床上,记住,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有抵触心理。 祁禹秋把手里盛黑狗血的罐子放在地上,抬下巴示意莫军把他端来的朱砂撒进去混均匀。 秦冰脱完衣服,就剩最后一条黑裤衩,他犹豫的看向祁禹秋,小声问道:大师,这还脱吗? 祁禹秋也犹豫了一下,最后摇摇头:算了,这个不脱,我不大方便看。 等秦冰躺平,祁禹秋用毛笔沾了黑狗血,从他的额头开始细细描画,莫军站在一旁小心看着。 笔尖从秦冰额头处慢慢往下移,所过之处皆留下了细密的纹路,莫军只站在一旁看着眼睛都要晕了,更不用说下手画的祁禹秋。 他将最后一笔收入秦冰肚脐,伸伸懒腰打了哈欠道:等着,干了就叫我,千万别动啊。 秦冰话都不敢说,生怕会坏了脸上的符文,只眨眨眼表示听到了。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秦冰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祁禹秋在他背上同样画上符文,收笔后他严肃道:接下来会有些疼,忍着点。 说完手中捏着两根针,扎在秦冰的头顶,秦冰死死咬着牙,忍着剧痛一声不吭。 等整根针没入头发中,祁禹秋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将针尾穿着的红线拴在自己手腕上。 莫军将一块垫子放在床边,祁禹秋坐在垫子上,把自己的三清铃交给他:大门锁上了,无论是谁来了都不要开,若蜡烛灭掉你就重新点上,我醒来之前一定要保证所有的蜡烛都亮着,如果不能点燃,就在我耳边晃动铃铛。 莫军心里一突,有些慌了:祁先生,您也要睡过去?我一个人不行啊我,您早说我多带了个人来了! 祁禹秋啧了一声,挥手道:你看看这满院子的法阵,就算是小千年的厉鬼来了那也动你不得,怕什么怕?我不是还在这里吗,有事儿你随时可以叫醒我。 说完拍拍秦冰示意他赶紧睡。 莫军紧握着手里的铃铛,眼睁睁看着秦冰睡去,祁禹秋的头也慢慢垂下来,简直欲哭无泪。他不时回头看,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周围盯着他,然而看来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院子里渐渐起了风,莫军额头落下一滴汗,悄悄转了个圈看看是不是有蜡烛被吹灭,却发现所有的蜡烛都像是被无形的罩子罩住一样,火焰一动不动。 这座别墅像是被隔绝了一样,刚刚还能听到不远处的虫鸣狗叫,这会儿却什么都听不到,只有他们三人的呼吸声。 安静的莫军都开始出现了幻听,听到有人趴在他耳边轻轻叫着他的名字。 他面无表情的蹲下,蹲在祁禹秋身边背靠着床,才小心的摸摸自己的耳朵,那声音便渐渐消失了。 躺在床上的秦冰动了一下,嘴里发出破碎的气音,莫军侧耳听着,断断续续才听出来,他似乎是在喊祁大师? 大师,大师你等等我! 秦冰站在破旧的街道上,看着不远处那道背影有些焦急的喊着。 他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梦,而且这个梦和往常不一样,不再是他写出来的那个剧本。按照以往的规律,他进入梦境本来应该出现在医院里,看着自己出生,然后短短的一夜走完整个人生。然而这次他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小镇里,镇子里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他走了许久,发现镇子里到处都是他画出来的那个图案,不管是居民楼还是商店饭馆,到处都是,甚至连学校的大门上都挂着这个图形的铁塑。 秦冰有些害怕,他想出去,但转来转去总能回到刚进来时那条路,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就在他心慌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道身影,不知道为什么,秦冰就笃定了这个身影是祁禹秋,他没有任何怀疑的就追了上去。 可是祁禹秋仿佛听不到他的声音,一直四处张望着,似乎在找他。 秦冰急了,脚下加快速度,拼了命的想追上祁禹秋,然而任他怎么追,两人的距离始终是那么远。 他急得不行,但追到最后实在没力气,只能气喘吁吁的停下来。 然后那道身影也停了下来。 祁大师,你可算是停下来了,我都要累死了。秦冰苦着脸道。那人慢慢转过身,站在旧街另一头,静静的看着他。 秦冰眯眼,却怎么都看不清祁禹秋的脸,只隐约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扇子? 快跟上,跟我来。祁禹秋声音里满是不耐烦,朝他招手道。 秦冰不敢耽误时间,咬咬牙,再次跟着祁禹秋在镇子里穿梭。 这次他没有再回到刚进来时那条街道,也没有看到刚刚那所学校,看着完全陌生的环境,秦冰心里一喜,果然不愧是祁大师,一来就把他从鬼打墙里带出来了。 两人又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一处游乐园前,秦冰看着祁禹秋毫不犹豫的走进去,也急着跟了过去。 这座游乐园似乎有些年头了,设施看上去破旧的很,进去后倒是可以看到几个小孩在里面玩。秦冰问祁禹秋:大师,咱怎么来这里了?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这句话问出来,他旁边的旋转木马停下来,几个小孩俱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秦冰看了他们一眼,僵硬的转过头不敢再往那边看,加快脚步往前走。 而这次他终于追上了祁禹秋,秦冰心里一喜,站在祁大师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他见祁禹秋面对着前面的摩天轮,便也眯眼看去,发现摩天轮上似乎坐满了人,都在朝下面看。 秦冰有些毛骨悚然,镇子上的人莫不是都在这游乐园里?他怎么就做了这么诡异的梦,简直要把自己给吓死。 大师,咱是不是得赶紧走啊,这也太吓人了。秦冰吸取刚刚的经验,不敢再大声说话,凑到祁禹秋耳边悄声道。 然后他看到,眼前这人皮肤很白,白的几乎发亮,是那种纸一样的白,就像、就像是白纸扎出来的纸人一样。 秦冰心里咯噔一下,慢慢往后撤了一步。 而他眼前的人慢慢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他。 这次没有灯光,秦冰看清了他的脸。 一张没有五官,只有四个窟窿的纸糊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室友出去夜跑,写的时候我总看到窗户外面有白光闪过,给我吓得差点关了电脑,然后发现是对面露台有人拿着手机在散步 写完后发现这章貌似没啥恐怖的内容233333感谢在20200817 23:50:52~20200818 23:41: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吸猫猎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仙人球 50瓶;忘羡一曲远 30瓶;京梦 20瓶;狐狸太白 13瓶;懒懒de喵喵ゆДゆ 5瓶;吸猫猎人、虫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四四章 旋转木马上装饰的彩灯一闪一闪, 欢快的乐声回荡在空挡的游乐园里,几个小孩儿从木马上下来,拍着手一蹦一跳走过来, 嘴里唱着秦冰听不懂的童谣。 他看着凑到眼前这张没有五官的脸,身上像是三九天被泼了一盆冰水。 纸人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伸手摸了摸五官的位置,手移开后, 那张脸上便慢慢出现了正常人的眼睛鼻子和嘴。 然后,他扭扭头,对秦冰咧嘴一笑。 秦冰瞪大了眼睛,眼前这张脸,分明就是他! 他往后退了一步, 却感觉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 刚刚那群坐在木马上的小孩全都围在他身后,而他脚下正踩着其中一个孩子的脚。 小孩脚被踩到, 却面无表情,秦冰慌忙移开自己的脚, 颤着声音道对、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就要推开几个小孩,往游乐园大门走。 然而看起来不过十来岁的小孩, 身体却像是钉在原地一样,任他怎么推都推不动。 跟我走 站在身后的那人又开口道,秦冰听到这声音心里更加慌张,这声音分明也和他一样! 怎么办,他是不是出不去了。 秦冰稍稍回头,就看到那张脸已经靠在了自己的肩头, 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 这个东西是不是要把他关在这里,然后出去代替他活着? 不行,他妻子和儿子还在外面等着,他还要赡养母亲,绝对不能让这家伙得逞! 秦冰一狠心,直接伸脚踹向挡在面前的小孩,那小孩被他踹到,终于直直倒下去,让开了路。 看到这一幕,秦冰心里一喜,赶紧抬脚就往大门口奔去。 其他小孩并没有再上前来阻拦,反而慢慢让开了路,全都目送他跑向大门口,脸上皆带着诡异的笑容。 接着秦冰就明白过来,为什么刚刚站在他身后那人没有伸手拉他,从他站的地方到游乐园大门口不过十几米的距离,他却怎么都跑不到,脚下的路像是一条传送带,任他怎么跑都是在原地踏步。 秦冰眼睁睁看着大门近在咫尺,心里慢慢开始绝望。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18) 他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为什么会这样! 祁大师,祁大师快救我,快救救我啊!秦冰在回头的时候发现,那个顶着他的脸的人慢慢朝着他走来,手里的那把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把刀。 他要死了! 然后,他轻易的就被那人抓住,拖到了旋转木马旁边。 让你跟我走,你非不听,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呢? 纸人的表情比刚刚流畅了许多,只是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却带着惶恐至极的表情,秦冰忽然明白过来,这人不会做表情,这是在模仿他! 不远处的摩天轮停了,从上面下来不少人,也渐渐围了过来。 他们和那些小孩一样麻木,脸上俱是带着同样诡异的笑容,一眼看过去,这些人就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玩偶,骇人至极。 抓着秦冰脖子的男人将他按在台阶上,手里的刀高高举起,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嘴微微张开,似乎兴奋到了极点。 不、不要,你不能杀我,这是我的梦境,你不能杀我!秦冰伸手想要夺过男人手里的刀,却怎么都挣脱不了他的手,你杀了我,梦境就不复存在,你们全都得消失! 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他用刀柄轻轻敲敲自己的脸,那张脸便在秦冰的注视之下忽然变了,变成了一张布满皱纹的老人脸,紧接着男人不停地变换着脸皮,其中甚至出现了唐三川和秦安康的脸。 你安心去吧,我会替你好好活下去。男人最后还是换回了秦冰的脸。 然后他便高高扬起了那把刀,锃亮的刀身将彩灯的光反射入秦冰的眼里,让他不禁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此时,一根红线轻轻勒住了男人的手腕,紧接着一道铃声从外面传进来,秦冰听到这铃声,精神一振,身上忽然有了力气,狠狠推开压着他的男人,闯过围观的人群,向铃声响起的方向奋力奔去。 游乐园大门口,穿着衬衣的祁禹秋正扯着一根红线,红线一直往游乐园里面延伸,直至没入秦冰的天灵盖。 祁大师!秦冰喜极而泣,连滚带爬的跑到祁禹秋面前,而这次通往大门的路没有再发生异常。 祁禹秋将人从地上扶起来,隔着栅栏和站在旋转木马旁边的男人对视一眼,对秦冰道:先从这里出去。 秦冰确认这次的人是真的祁大师,自然是一切都听他的,紧紧跟在祁禹秋身后,沿着刚刚来时的路再次回到他进来时那条街。 大师,我的梦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个东西是想要杀了我吗?秦冰十分忐忑,不时回头看,生怕那些东西再追上来。 祁禹秋轻笑道:他大概是察觉到我的动作,所以才将你拉入了这个梦境,想要直接接管你的身体。 秦冰身子抖了抖,惶恐道:这是个鬼吗?大师您能直接在梦里把他收了吗? 祁禹秋看了他一眼,心里暗暗叹气,这要是一只鬼,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回到秦冰睁眼时看到的街道,祁禹秋便带着他走向另一个方向,秦冰见状赶紧拦住他:大师,这条街两边我都走过了,怎么走都会转回来,根本就走不出去啊。 祁禹秋拍拍他的肩膀:跟我走就是了。 走出这条街便是一个十字路口,刚刚秦冰在这里转了很久,十字路口其余三个方向他都走过,最终结果都一样,全都转了回来。 不过祁大师毕竟不是常人,一定能带他走出去吧?秦冰看看一脸淡定的祁禹秋,心下稍安,跟着他朝路口走去。 然而祁禹秋并没有选择任何一条路,而是朝着西北角的一栋楼直直走了过去。 走到墙壁前,秦冰终于忍不住,拉着祁禹秋道:大师,前面就是墙,没有路了啊! 祁禹秋没有说话,直接拽着他往前一扔,秦冰吓得赶紧闭上了眼,做好了撞到墙上的准备。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他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后睁开眼,才发现两人已经来到了另外一条街上。 不过是障眼法罢了。祁禹秋淡淡的解释道。 秦冰松了口气,同时心里更加有底气,有祁大师在,他一定能活着出去! 就在秦冰高兴的时候,他们眼前的路上却凭空冒出许多姿势怪异的人,那些人有的骑着车子,有的手里牵着狗,还有的站在小摊前似乎在和摊主讲价。 就像是小镇里消失的那些人突然又回来了,整条街都热闹起来。 秦冰看着那些人脸上僵硬的表情,慢慢靠近了祁禹秋。 这些全都不是正常活人,他甚至看到离他们最近的几个人袖子里露出来的节节白骨。 祁禹秋脸上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手腕上拴着的铃铛轻轻响了一下,瞬间所有人都停下动作,朝他们看来,就像刚刚在游乐园围观秦冰的那些人一样。 怎、怎么办?秦冰也不想一个大男人这么怂,但他是真的怕,看恐怖片的时候能心大的安慰自己那些都是假的,但当这一切摆到面前时,曾经的做的那些心理准备都没用了。 要不是有祁禹秋在,他觉得自己能原地吓晕过去。 祁禹秋低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这都是幻觉,你害怕什么。 秦冰颤巍巍站直,确认道:这真的都是幻觉的? 自然,他们伤不到你。 说完祁禹秋便直直撞上了僵硬着四肢迎面走来的青年,那人被撞开,似乎愣在了原地,并没有其他动作。 秦冰看到这一幕心里大喜,立即像祁禹秋一样,撞着围过来的人冲向街口。 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而秦冰看着祁禹秋十分淡定的样子,心里就像是吃了颗定心丸,虽然还是很害怕这些人,却仍然壮着胆子将他们当成空气,使劲往外面钻。 钻出去的过程中似乎有人拿什么东西在捅他,但秦冰急着跟上祁禹秋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细看,反正都是幻觉,肯定伤不到他不是吗。 走过这条街,就能看到出镇子的石桥,那些东西出不了镇子,等出去后,镇子外面有座山,爬到山上我就能找到带你出去的路了。 祁禹秋边走边道,秦冰听了自然是喜上眉梢,他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了! 等钻出人群,走出这道街,果然看到了一座石桥,秦冰眼里闪着泪花,笑道:大师,要不是您,我今天就得被那个东西留在这里了。 祁禹秋看了他一眼,笑道:赶紧走吧。 两人一路爬上山顶,也没有什么东西再来拦他们,等爬到最高处后秦冰往下看,才看到山脚下的小镇里,所有房屋街道都是按照他画出来的那个图腾分部的! 祁禹秋指着下面的小镇,问秦冰:你看,是不是觉得这个小镇有些眼熟? 这、这就是我画出来的那个图案啊!秦冰被祁禹秋问的有些懵,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吗?那个图案祁大师分明也见过的。 祁禹秋摆摆手: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在现实里是不是也见过这个地方,不一定是小镇。或许某个花园,或者是小区,你一定有印象对不对?只有在现实里见过,才会这么清晰的投射在梦境里呢。 秦冰被祁禹秋这么一说,眯眼仔细打量着小镇里的建筑,果然觉得有些眼熟,好像他真的在哪里见过这个地方。 好好想想,是哪里会让你有这种熟悉的感觉,肯定就在你经常活动的范围里。祁禹秋垂着的手轻轻晃动,那只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不规则的轻响。 就在铃声中,秦冰忽然睁大了眼,恍然道:我确实是见过这里! 祁禹秋满意的笑了:是,你肯定见过,那么,你觉得这是哪里? 这、这不就是魝城三十多里外一个农家乐旁边的景色吗,我就说这越看越眼熟,一个多月前我刚带我妻子和儿子去那里住了两天,对,就是这里!秦冰肯定道。 很好,缠着你的东西就关在这座小镇里,现在只需要将这个小镇从你梦里完全剥离,你就再也不会受他影响了。祁禹秋笑道。 秦冰激动的握住祁禹秋的手:谢谢,谢谢您! 从今往后,他的生活终于能正常起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余光就看到刚刚想要杀他的那个男人站在镇子口的石桥上,似乎正在看着他们。 秦冰心里一突,他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了男人脸上嘲讽的笑,嘲讽他永远都逃不出去,只能任他宰割。 这个人怎么从镇子里走出来了,祁大师不是说他们全都出不了镇子吗? 祁禹秋朝他伸出手:把我那八把桃木剑和朱砂给我。 秦冰被他的声音从恐惧中拽出来,眨眨眼有些疑惑道:我没拿您的东西啊。 祁禹秋十分笃定道:你拿了,进来之前我将这些东西全都放在了你身上,你摸摸自己的背包,里面不就是我的东西吗? 啊?秦冰疑惑,他身上没有背背包啊! 然而当他伸手去摸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背着一个背包! 跑了这么久他竟然没发现这个背包的存在,真是怪了。 祁禹秋笑道:可能是你太紧张了,情绪紧绷就会下意识忽略这些东西。 秦冰点点头,叹了口气道:您没出现的时候,我真的是吓得魂都飞了,也难怪。 说着他把背包放下来,打开之后,里面果然放着八把桃木剑和一个盒子,盒子还是莫军抱得那个缩小版,上面的花纹都完全和那个一模一样。 祁禹秋抽出一把桃木剑,满意道:有这八把桃木剑,从此之后,那些东西便再也进不了你的梦境了。 说完他提剑在地上画了八卦图案,紧接着将盒子里的朱砂沿着图案的纹路细细撒上去,最后才将桃木剑按顺序插在山石上。 秦冰震惊的看着祁禹秋的动作,祁大师果然厉害,竟然能将木剑插入石头中! 有这八把剑在,八卦图就会成为最牢固的屏障,将一切邪物挡在你的梦境外。祁禹秋提着最后一把剑,看着秦冰的眼睛,十分认真道。 秦冰点点头,十分感动。 最后一把剑刺入石头里,秦冰瞬间觉得自己就像是多了一个守护神,以后再没什么东西能动得了他了! 然而就在此时,已经走到山脚下的男人朝秦冰比了个手势,然后他们脚下的山就剧烈摇晃起来,几把桃木剑竟然自己从石头里慢慢退了出来,上面还出现了细细的裂纹,眼看着就要裂开。 秦冰惶恐道:大师,这是怎么回事啊! 祁禹秋看着那个男人,冷笑道: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我这就废了他。 说着弯腰用朱砂在地上撒出了一个带着闪电标志的符文,然后对秦冰道:别怕,这道是被玄学界称为一切邪祟克星的五雷符,只要有它在,所有想要动你梦境的东西,全都会被九天玄雷劈到烟消云散,你且往下看。 秦冰听到这话心里一定,然后趴在石头上探头往下看,就在此时,阴沉的天空中突然闪过几道闪电,随即便传下来震耳的雷鸣声。 没被男人阴郁的眼神吓到,反倒是被雷声吓了一跳,秦冰赶紧缩回了脑袋抬头往上看。 祁禹秋指着厚厚的云层中游走的闪电给他解释道:九天玄雷是紫色的,你看,这云中的闪电不就是紫色的吗。 秦冰愣愣的点头,还真是紫色的! 紫色的闪电劈下来,正正劈中往山上走的男人,男人惨叫一声,身子一歪,滚了下去。 虽然看着自己的脸做出那么痛苦的表情有些别扭,但秦冰还是十分高兴,因为就在男人滚下去的瞬间,他们脚下的山再也不动了! 那男人滚下去后,十分不甘心,还要往上爬,但每当他的脚踏上山石,天上的雷就会劈下来,如此反复,他终于后退一步,站在山前不动了。 祁禹秋将秦冰从地上拉起来,笑道:有这道五雷符在,那些东西便永远无法靠近你的梦境一步,你以后便安全了。从此以后,你便是福运傍身的秦导,通天坦途便在你脚下。 秦冰看着祁禹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一开口却发出了呜咽声,然后两行热泪便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倒霉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结束了。 就在秦冰哭哭啼啼的时候,祁禹秋却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铃声,他眼神一厉,拉着秦冰的衣领便朝着山另一边的山崖跳了下去。 秦冰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到脚下一空,就顺着崖壁急速往下落,他甚至隐约看到了悬崖下面的碎石,这摔下去岂不是要摔成肉饼?秦冰紧闭着眼大吼,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 然后一睁眼,却发现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而床边还坐着和他一起跳崖的祁禹秋。 莫军看到祁禹秋睁开眼,惨叫一声:祁先生,你可算是醒了,再不行这院子里的蜡烛就全都灭了。 祁禹秋从地上起身,接过他手里的三清铃,笑着安慰道:行了,我这不是醒了吗,都说了不会出事。 这座阵法不过是为了让他顺利进入秦冰的梦境里,若阵法出了问题,他很容易被困在梦境里出不来,所以才让莫军手拿着三清铃,作为第二道保障。 如今他既然已经醒来,蜡烛灭了自然没什么影响了。 秦冰老老实实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等祁禹秋说他可以起来了,他才赶紧爬起来穿上了衣服。 他这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等三人将蜡烛熄灭,已经是凌晨两点多。此时再赶回去也有些晚了,祁禹秋便让两人随意找了两间房凑合睡了一晚。剩下的事情,只等明天醒来再去处理了。 第二天一大早,祁禹秋还在睡梦里,就感觉到脸上有什么温温热热的东西在动,他哼唧着挥手想要赶走打扰他梦境的讨厌鬼,却惹来一阵低沉的笑声。 一夜没回家,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闵煜把手伸进被窝,捏了捏他软绵绵的肚子, 祁禹秋挣扎着睁开眼,看着闵煜的俊脸,迷迷糊糊伸手揽着他的脖子把人强按在了床上。 好困,昨天两点多才睡。他含糊不清道。 闵煜叹了口气,把人抱在怀里轻拍着后背,没半分钟怀里的家伙就睡了过去。 他轻轻脱掉鞋,拉好被子,又抱着暖呼呼的青年睡了个回笼觉。 这一觉醒来,太阳都跑头顶去了。 祁禹秋伸了个懒腰,从闵煜怀里爬起来洗漱,幸好这别墅虽然没人住,但阿姨还是会定期过来整理东西,洗手台上摆着还未拆封的洗漱用具。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19) 洗漱完后,他打开桌子上的食盒,里面全是他爱吃的菜,还有昨天专门和刘叔说过的奶黄包。 可惜全凉了。 祁禹秋叹了口气,扑到床上小声道: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呢。 闵煜捏捏他的鼻尖:你眼睛都睁不开了,怎么起得来,想吃奶黄包,明天早上再让阿姨做就是了。赶紧起来,我带你去吃饭。 祁禹秋拍了一下额头,道:一楼还睡着俩人呢! 他完全睡蒙了,把莫军和秦冰忘了个一干二净。 闵煜笑道:人早上就已经走了,可能有事要忙吧。 也是,虽然是周末,但林家惹出来的事儿还没处理完,莫军肯定要回去加班。 想到这里,祁禹秋亲亲闵煜的唇,歉意道:我今天还有点事儿要处理,没办法一直陪你了。 闵煜把人从床上抱起来,伸手从沙发上拉过外套给他披上:那祁大师能陪我先去吃个中午饭吗? 祁禹秋故作矜持的点点头:这点面子还是要给闵总的,请吧 两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吃过饭后,闵煜也没闲着,回公司处理事情,而祁禹秋则直接联系吴广峰,赶到了玄学协会。 秦冰的梦境只能算是暂时解决了,什么五雷符八卦图,不过是他给秦冰下的暗示。在梦里,秦冰便是造物主,只要是他自己坚信的东西,便能成为现实,他就是利用秦冰对自己的信任,让秦冰自己在梦里为自己树立了两道屏障。 不过那东西实在诡异,就算是秦冰完全相信自己已经安全了,两道所谓的屏障也撑不了多久,归根结底,还是要将那东西从源头除掉。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感谢在20200818 23:41:38~20200819 23:07: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听雨问雪、___________________ 20瓶;七月、catttt 10瓶;零 4瓶;快乐吧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四五章 将林陶事件的最后一个受害者送出玄学协会, 吴广峰才叹了口气,朝乾婆婆和跟在他身边的中年女人道:这几天辛苦二位了。 根据乌落三人给出的名单,他们总共找出了四百多人, 而其中五十余位都是有权有势,或者是本身很有能力的各界大能, 为了将这些人带回玄学协会让乾婆婆把他们体内的蛊虫取出来,玄学协会费了不少功夫。 如今他们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乾婆婆微微摇头:小事罢了, 既然事情已经处理完,我们也不便多留,陵向荣那几个小子就有劳你们多看顾了。 吴广峰愣了一下,点点头:乾婆婆您放心,他们亦是被人胁迫才做出这等事, 按照规定半年后就能回去。只是您不留在这里照顾乌落了吗? 那小子被乾婆婆打断了腿, 如今还在医院躺着, 一时半会儿也起不来,且他也算是这次事件的帮凶, 这几天被吴广峰派去照顾他的年轻人一个个全都黑着过去,黑着脸回来, 长期下去他真怕乌落再被这些年轻人给暗地里揍一顿。 乾婆婆满是皱纹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来:就让那小子在这里呆着吧,我已经让灵娟通知了他爸,这两天村里就会派人过来照顾他。等伤好了, 你再关他几个月,出来也能老实了。 吴广峰听了这话看向错后半步站在乾婆婆身后的女人,两人在玄学协会的这几天,此人竟然一句话都没说过,且除了帮受害者取蛊时有动作,其他时间她都安静的站在乾婆婆身边, 如果乾婆婆一直呆在同一个地方,她便能像木偶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越看越不像活人。 乾婆婆随吴广峰的视线微微扭头,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许,对女人道:灵娟,你记一下吴会长的联系方式,以后若是再出什么事,就直接联系吴会长,省得中间出什么差池。 女人便微微点头,从衣兜里拿出一部手机递到吴广峰面前,说出了这些天来的第一句话:吴会长,请问方不方便输一下您的手机号码? 吴广峰诧异了一下,微微笑道:自然。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女人再次回到自己的位置,低着头一言不发。 祁禹秋来到玄学协会的时候,乾婆婆正要收拾行李离开,看到祁禹秋她的表情略显缓和,还朝祁禹秋点头示意。 乾婆婆蹒跚着脚步往玄学协会给她们安排的住处走去,而跟在她身后的灵娟却在和祁禹秋擦肩时停下了脚步。 祁禹秋看着她,轻声问道:你真的打算这辈子都不与他相认了? 灵娟木然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波动,她微微扭头,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枚玉佩递给祁禹秋:麻烦你把这个给他,别让他知道我的存在,就当我早就死了吧。 说完她自嘲一笑:我这样子本也不是个活人了,离他太近只会带来麻烦。 满身毒物和虫子的半死之人,哪个正常人会受得了?况且如今她这半条命都是苟且得来的,还因果缠身,不知道哪一刻就会彻底死去,也许是几年后,也许就在明天,何必给那孩子平添烦恼。 祁禹秋接过玉佩,上面隐隐刻着一个纪字,他点头道:好,我会找机会把玉佩给他。 两人走出玄学协会的大门,吴广峰站在祁禹秋身旁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问祁禹秋:你认识? 祁禹秋把手里的玉佩收好,道:前段时间借命的案子里,十多年前的受害者中有个姓纪的司机你记得吧,她便是那司机的妻子,纪康成就是她儿子。 那案子了结的时间也不长,吴广峰很轻易就想起来了,曾家老爷子使用邪术给自己短命鬼孙子续命,二十多年的时间里连杀五人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事情被发现的起因,是曾家想要将那个纪康成,也就是十几年前被害司机的儿子斩草除根,结果恰好被祁禹秋撞上,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把他们给一锅端了。 据纪康成所说,他父亲死后,母亲为了调查父亲死因带着他跑到事发地点,结果不小心滚落山崖,连尸体都没找到,而当时不过七八岁的小孩就被送进了孤儿院。 唉,也是个可怜人。吴广峰叹了口气,明明活着却不能和儿子团聚,作为一个母亲不知道心里要多难受。 送走了乾婆婆二人,祁禹秋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据秦冰所说,那个图腾应该出现在一个叫宁寿的镇子里,祁禹秋想让玄学协会事先查一下,这个宁寿镇这些年来是否出现过异常情况。 图腾从十年前就开始出现在他的梦里,只不过近几个月才慢慢变得清晰起来,说明这个图腾至少存在了十年。祁禹秋道。 吴广峰面色严肃,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没多久就收到了一个文档,里面是有关宁寿镇近十年来的有关记录。 两人打开文档从头浏览到尾,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宁寿镇原本只是个小村子,人口只有七百多,这些年靠着旁边的景区渐渐起来,镇子里的居民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家家户户都住上了楼房。 期间并没有发生过一件可以上新闻的事情,就这么平平淡淡小镇子,竟然和蛊惑人心的邪祟有关系吗? 这种小镇子没出过什么大事,就很少有记录,我看还是得亲自去看看。吴广峰关掉文档道。 若是有什么东西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藏了十年,那实在是有些可怕了。 祁禹秋点点头:既然如此,还是让莫军跟我走一趟吧。 莫军在,有些事情会方便很多。 两人商议之后,祁禹秋便带着莫军和赶来的常先见开车赶往宁寿镇。 一个多小时候后,车子停在了一座石桥前,石桥上被人拉了根绳子挡住了进宁寿镇的路,一个穿着破烂外套的老人正躺在满是补丁的帆布包上睡觉。 莫军摇下车窗,对守在桥上的老人吼道:喂,老人家你让一让,我们要进去! 那老头听到有人喊话,咕噜一声便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小跑着走到他们车前,紧接着在三人带着些疑惑的目光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朝他们举起了手里的一张纸。 纸上写着,他是一个聋哑残疾人,饿了好几天没吃饭了,希望他们给点钱让他去吃顿饭。 常先见拦住要掏钱的莫军,笑道:这摆明是装残疾人骗钱的,我和我师父混时可见多了,拦车要钱的基本都是懒汉,可不能给他们。 莫军看了一眼已经起身朝这边走来的老人,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头都磕了,不能不给吧? 常先见便让他摇下车窗,拿着一张红票子弹了几下对着那老人喊道:老人家,要钱可以,你先说说你是这宁寿镇的人吗?我们想在这里待几天,你给我们介绍一下这附近好玩的地方,这张票子就是你的了。 老头看着他手里的红票子,眼睛一下子亮了,也顾不及装聋哑人,开口道:我就是这镇子里的人啊,这附近我可太熟了!你就说你们想看什么嘛,镇子东边那座山温泉最好,山上有家兴鑫农家乐,他们家散养的土鸡是一绝 不能三人说明来意,老头就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倒是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对宁寿镇很熟。 常先见笑看了一眼莫军,打断老头的话,将手往外伸了一下,小声道:我们只是听人说这镇子上有个很神奇的传说,但是怎么个神奇法那个人又不说,所以就想来看看,你知道这宁寿镇有什么有意思的传说吗? 老头脸色一肃,看着三人的眼神带着满满的警惕。 莫军心里一跳,常先见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岂不是打草惊蛇? 哪知道常先见不仅不急,还笑着伸出另一只手,抖抖手里的两张票子,哗啦啦的声音让老头顿时喜上眉梢,刚刚那股子警惕全然消失了。 莫军: 老头一把抢过常先见手里的钱,笑嘻嘻道:你们运气好,可算是找对人了,这话要是在里头找人问,保准没一个人搭理你们! 紧接着他就招手,让莫军开车跟着他往回走,直到来到另一个村子边缘,他才绕往一条土路,土路的尽头是一座泥砖砌出来的小院子。 车子停在院子门前,老头推开门领他们进去,才大大咧咧道:你们知道这宁寿镇宁寿俩字儿的来意吗? 常先见看看他紧攥着的三张票子道:您老可就别卖关子了。 老头咂咂嘴:得了,看你们这三个小伙子人不错,老头子我就给你们讲讲宁寿镇的由来。 这镇子以前可没这么大,就是个小村子,而且也不叫宁寿村,而是叫柳胡寨,听着名字也知道,村子里姓胡的和姓柳的占了大头。两家姓当时可是水火不容,能为着半寸田边儿打到全村十几口进医院啊。 可是如今改名为宁寿的小镇子里,已经没有了姓柳的人,一家都没有。从大概十三年前开始,柳姓的人家便慢慢搬离到别处,而村子正式改名为宁寿的那年,整个村子就只剩下胡家人,零零星星的其他姓氏也全都搬出去了。 如今镇子里的人,除了嫁进来的媳妇儿,全都姓胡,而且外面的女人嫁进来后,就很少会回娘家,也很少出镇子。 那您也是姓胡?常先见问道。 老人摇摇头,哼笑道:我才跟姓胡的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老子姓宋! 宋老头说自己当年不过是出去跑了两年船,回来就找不着自己家了,当时通讯交通都不发达,他实在是找不到老子娘,就只能硬着性子在宁寿镇住下。可惜住了没几年,他也不得不抛弃自家的老房子,搬到了镇子外面。 因为他发现了宁寿镇的秘密。 宁寿宁寿,宁和长寿,这就是宁寿镇名字的来意。 村子里如今最年长的老人,已经九十多岁,虽然和有名的长寿村相比还排不上号,但架不住镇子里高龄老人多啊,他回来这十来年,整个镇子竟然没有一个老人去世! 这就奇怪了,镇子里人虽然不多,但也有不少老人,没道理十来年一个都不死啊! 宋老头由于是镇子里唯一一个还留下来的外姓人,可是受尽了白眼儿,胡家的几个老头天天劝他搬出去,还说搬家的钱他们镇子里能给他凑出来。 本来宋老头早有搬出去的打算,但这些人这么一说,他还就跟这些人杠上了,这时候走岂不是像狗一样被他们撵出来的?于是任那些人怎么说他就是不搬! 镇子里的人见他劝不动也都安生了,甚至开始主动跟他打招呼,还在过端午节的时候送些东西过来。 宋老头以为这些人接纳了他,然而过了重阳节,他就开始觉得身体不舒服,每天晚上都被鬼压床,白天气色越来越差,没半个月就瘦了二十几斤。 而住在他隔壁的那个原本走两步就气喘吁吁的老头,却忽然精神起来,能天天拉着家里的大狗出去遛弯儿了! 本来宋老头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但是这老头病好了之后,迅速搬了出去,当天隔壁院子就又搬进来一个病恹恹的老头。 然后没几天那病老头也好了。 当时宋老头已经快要下不了床了,眼睁睁看着住在隔壁的人越来越强健,自己却慢慢病倒,他自然也明白过来,这些人是把病都转到他身上来了啊! 宋老头拖着病体大闹了一场,结果所有人都说他病糊涂了,自己吓自己,还说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种事情嘛。 甚至说他生了心病,心病只能去精神病院医,商量着要出钱把他送市里的精神病院去。 宋老头自知斗不过他们,只能认输,连夜从镇子里搬了出来。 反正你就去看吧,现在镇子里老不死多得很。宋老头道。 莫军有些奇怪:宁寿镇这么邪门儿,你怎么还敢去那里拦路? 宋老头哼了一声道:那是因为老子还发现了一个秘密,他们也就能在里头撒野,出来还不是普通人一个,我就堵在桥上恶心死他们,看他们能拿老子怎么办!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宋老头如今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没家没业的老光棍还就不怕他们动手了。 莫军默默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祁禹秋看着宋老头,轻笑道:您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既然镇子里的老人恢复健康是将病痛移到别人身上,那镇子里如今没有一个外人,他们怎么还能好好活着? 宋老头嘿嘿一笑,招手让三人凑近,压低了声音道:你们要是还想进去,可以看看住的旅馆隔壁是不是同时住着两个老东西,反正来这里玩的人大多身强体壮,住个一天两天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20) 祁禹秋点点头,然后打量着满脸贼笑的老头:他们就任由您这么大方的和别人分享宁寿村的秘密? 宋老头嗨呀一声:我说的这些话你们信不?我以前不是没跟别人说过,说完了那些人更要进去瞅瞅,所以现在不多给我几张票子休想让我多说一句,像你们这么大方的人不多见啊! 得了,该说的说完了,你们就当听了个故事,进去该吃吃该喝喝,里头还是有好些好东西。 说完老头就开始往外赶人。 离开了泥砖院子,三人顺着来时的路,驱车驶过石桥进入了宁寿镇。 也许是为了吸引游客,整个镇子建筑风格都古香古色,到处可见屋檐上挂着的红灯笼,餐馆和旅馆的服务人员也都穿着旗袍或者是汉服。他们从主街第三个路口拐进去,找到了在网上定好的旅馆。停好车子,将带来的行李放进房间,三人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开始在镇子里晃悠。 镇子里游客不少,他们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转了两条街,前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上,祁禹秋带两人拐了个弯,发现前方是一所学校,此时正是下午五点,学生放学了。 宁寿镇人不多,学校里的学生自然也不多,大概两百多个各年级的小孩儿一涌而出,走出校门后又四散开来。 莫军见祁禹秋一直往那边看,小声问道:祁先生,是不是这所学校有问题? 常先见听到这话揉揉眼仔细看去,结果连一丝阴气都没看到。 学校里没什么问题吧?他疑惑道。 祁禹秋脸上带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他微微摇头:学校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些学生。 学生? 不就是一群小孩儿吗,难道里面还藏着其他东西? 常先见和莫军顿时头皮发麻,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正好躲到祁禹秋的身后,然后死死盯着人群,生怕一错眼就把那东西放走了。 此时一个穿粉裙子的小姑娘似乎朝这边看了两眼,然后就慢慢走了过来。 是、是她吗?常先见咽了咽口水,颤声道。 这邪物着实厉害,竟然如此轻易的就发现了他们,关键是他到现在都能没能看出来小姑娘身上的异常,这隐藏功夫,要不是祁哥在铁定没人能发现的了! 女孩大约八九岁,扎着两个小辫子,长相精致可爱,就是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带着些淡淡的青色,看起来身体不是很好。 她走到三人面前站定,仰头看着祁禹秋。 常先见和莫军几乎缩成一团,惊恐的盯着她,生怕下一秒她就会变身。 哥哥,你长得真的好好看,好像一个明星哦!小姑娘忽然笑了,灿烂的笑让她苍白的脸上都多了几丝活力,哥哥你是来我们这里玩的吗?我家有旅馆哦,哥哥要是去我家的旅馆住,我可以让妈妈给你打折! 常先见: 莫军: 两人一时之间竟分不清这小家伙是在嘲讽他们,还是真的看上了祁禹秋的脸。 祁禹秋蹲下,伸手揉揉小姑娘的头,刚要说什么,就察觉到有人朝这边撞来,便立即让开位置躲了过去。 等他站稳才发现刚刚要撞他的是一个散着头发的女人,女人一把把小姑娘抱在怀里,揽着她的手还在轻轻颤抖。 星星,妈妈说过多少次,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女人似乎很愤怒,大声吼着女孩,手高高扬起,却没能狠下心,落下时只轻轻在小姑娘背上拍了一下。 小姑娘很委屈,迅速红了眼眶,带着哭腔道:我就是想让哥哥们去咱们店里住,我也是为了咱家的生意,你吼我干什么! 女人气急:你才多大,家里的事儿不用你一个小孩操心,走走走,赶紧跟我回家。 小姑娘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含糊道:咱家都多久没客人来了,哥哥一看就不是坏人,为什么不能让他去我们家的旅馆! 女人一声不吭,只紧紧拽着女孩的衣服快步往前走,拽得小女孩脚下踉跄也没放缓脚步,似乎身后站着的不是三个长得还算可以的青年,而是会吃人的怪兽。 小姑娘回头看了祁禹秋一眼,眼里满满的泪水,祁禹秋朝他挥挥手,无声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似乎看懂了祁禹秋的话,小姑娘破涕为笑,悄悄朝他比了个拉钩的手势。 等母女二人走后,常先见才有些疑惑道:我总觉得这小孩面相不对,她是不是快死了? 是,不出三天,必死无疑。祁禹秋收了笑容,淡声道,不过三天的时间,够了。 一旁什么都没看出来的莫军挠挠头,直接问祁禹秋:祁先生,刚刚那小孩没问题?那我们是不是得一个个排查了?如果需要这些小孩家庭的资料,我这就打电话让他们整理出来。 祁禹秋摆摆手:我说的问题是,这个镇上的小女孩实在是太少了,你们没发现吗,整所学校走出来的小姑娘不足二十个,且大多都是六岁左右的小孩,唯一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便是刚刚那个星星。 而且她也要死了。 还有星星的母亲,刚刚那副惊恐的样子,仿佛下一秒祁禹秋三人就能掏出刀子砍死她女儿一样。 祁禹秋面色冷下来:他们大概是将镇子里的女孩儿都做备用载体了吧。 当客源不够,那些老东西又想活着的时候,这些小姑娘就派上了用场。 宁寿镇的秘密不能传出去,所以宁寿镇的女孩不能外嫁,同属一宗,镇子里所有人都沾亲带故,女孩们又不能嫁给镇子里的人。 在这些人眼里,小姑娘们既无用又麻烦,不如发挥最后一点作用,倒是一举两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19 23:07:45~20200820 23:11: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喵可可、噜噜lollipop 10瓶;陷落之地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四六章 离开学校大门口, 三人顺着主街道往前走,在路过一个路口时,看到几个把衣袍下摆掖在腰间的人匆匆忙忙走过, 路过他们时眼神不住往四周查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而他们身后的方向, 便是宁寿镇后方的那座有温泉的山。 此时已是接近傍晚,然而路上有不少人都在往山上走, 其中有小部分穿着改良的汉服,而其他的则一看便是外面来的游客。 祁禹秋朝两人示意,他们便绕到另一条路上,也随着人群移动的方向朝山上走去。 就在三人刚要拐弯的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突然从阴影里爬了出来, 吓得一直提着一颗心的莫军差点跳起来。 老人花白的头发像鸡窝一样杂乱, 散落在额前遮住了她的脸, 她身上穿着一件灰扑扑的外套,伸出来的手黑黢黢, 全是翘起来的干皮和污泥。 常先见赶紧弯腰想要把人扶起来,可是他的手刚伸出来, 女人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嘴里发出呜呜的惨叫声,连连往后爬。 大婶, 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莫军蹲下来轻声对女人道。 似乎听懂了莫军的话,女人停止后退的动作,慢慢抬起了头。 透过纠结成团的头发,莫军看到一张十分骇人的脸,他即使是见过不少怨魂厉鬼, 也被这张脸吓了一跳。 红色和青黑色的胎记交缠占据了女人的半张脸,而另外半边脸上虽然没有胎记,却布满了坑坑洼洼,其中还有不少黄豆大小的脓包。 女人的一只眼睛似乎出了什么毛病,整个眼珠都是白色的,不见黑色瞳孔,另一只眼则全是血丝,看着莫军的时候,那眼神让他有种浑身发凉的感觉。 啊~救、救我救我女儿!女人似乎很久没开过口,说话声音干哑。 祁禹秋示意莫军将人扶起来,问她:你女儿怎么了?她现在在哪里? 我的女儿,我的两个女儿,她们生病了,生了很重的病。你给我一盒退烧药吧,她们得的不是瘟疫,只要吃了退烧药就能好,求求你!我有钱,真的,我有钱的!女人见祁禹秋似乎有要帮她的意思,眼睛一亮,抓着他的手臂祈求道。 说话间她的脸彻底露出来,祁禹秋仔细看着这张几乎面目全非的脸,微微皱起了眉头。 女人见祁禹秋不言语,眼中闪过一丝绝望,腿一软就要朝他跪下来:你别、别告诉他们,我不要退烧药了,你别告诉他们啊!他们会把晗晗和小蒙关起来的,关起来就会死的! 祁禹秋微微叹了口气,从女人的面相上看,她的两个女儿分明早已去世,如今大约已经成了白骨。 你家在哪,我们送你回去吧。他微微用力,将要下跪的女人轻轻托起,然后松开了手。 祁禹秋的话让女人不再焦急,她似乎察觉到三人对她并没有敌意,再次恳求道:你们是好人,能不能帮帮我,给我一盒药啊?真的只要一盒药就能救我的两个女儿了。 她们才四岁,不能就这么让她们一直发高烧,会烧傻的!不不不,不会烧傻,会被烧死,你们知道吗,发烧也会烧死人。 女人说着,语气慢慢变的阴郁,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始揪着自己的头发狠狠往外扯,污垢结成块的袖口擦在她的脸上,擦破了不少脓包。 我的小晗呢,她怎么不起来吃饭啊,都这个时候了,再不起来要迟到了!还有小蒙,小蒙说了要考大学,带我去大城市,不好好学习怎么考到大城市啊。 女人越说越焦急,手里抓着从头上扯下来的一大把头发,惶恐的往四周看,然而怎么看都找不到她的两个乖女儿。 晗晗啊,你在哪儿啊,不要和妈妈玩捉迷藏了,你快带着妹妹出来吧!妈妈这就带你们走,咱不在这里了,妈妈带你们回姥姥家,你们别躲妈妈了好不好? 听着女人凄厉的叫喊声,祁禹秋面色冷下来,眼中带着隐隐的愤怒。 莫军和常先见自然也从女人的话中听出来,她那两个乖巧的女儿已经死了,不会再有离开这里的机会。 两人心里难受,不忍再继续看着女人发疯惨叫,然而就在他们红着眼眶想要将人拉回来时,不远处却跑过来几个人,迅速将女人制止,然后用布条把她挣扎的胳膊绑住,往她嘴里塞了个东西。 女人的哀叫声被堵在嘴里,只剩下无奈的呜咽。 祁禹秋冷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其中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男人把捆着女人嘴的绳子绑好,赔笑道:真是不好意思,三位客人没受伤吧?这女人疯了四五年了,每次跑出来都会伤人,平日里他们家人都能看的好好的,今天是镇子有事,她就趁着家里没人逃出来了。三位要是被伤到了,我这就带你们去包扎,治疗费用和精神损失全都由我们镇子里出! 祁禹秋看着慢慢安静下来的女人,嘴角带着丝冷笑道:我们没有受伤,多谢你的好意了。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三位客人是今天才来?我们镇上今年可是考出去十来个名牌大学生,晚上山上会开祠堂,热闹着呢,镇上的客人都去沾喜气去了,三位如果没事,也可以去看看。男人长相憨厚,乐呵呵笑起来时看上去越发的实诚。 莫军看着被制住的女人,忍着怒气开口道:这个大婶似乎在找她的女儿,你们知道她女儿去哪里了吗? 那两个孩子的死和这镇子上的人脱不了干系,他本以为听到这话,这几个男人至少会露出些许心虚或是愧疚,在受害人面前总归会有些异样的情绪。 然而他想错了,几个人脸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没有哪怕一瞬间的怔愣,只有说话的男人脸上迅速爬上了遗憾的表情,看了女人一眼,小声对祁禹秋他们道:三位可千万别提她那两个女儿了,她就是因为那两个小孩没了才会疯成这样。 怎么会这样,两个女儿全都没了吗?莫军挑眉,似乎很是疑惑,心里却为这几人的表现凉了半截。 是啊,也是可怜见的,两个双胞胎娃娃一起得了怪病,一夜之间就没了,也难怪她会发疯,这落到谁的身上谁都受不了啊!男人叹了口气道。 祁禹秋轻笑一声,看着男人的表情开口道:是啊,只要还是个人,肯定受不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骨肉离去,连畜牲都有舐犊之情呢。这世界上大概不会有做父母的能舍得孩子受苦,不然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男人听到这话表情不自然的僵了一下,视线也转向别处,笑着附和道:是啊,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宝 守成叔,咱赶紧把人带回去吧,不然赶不上开祠堂的仪式了。抓着女人的其中一个青年小声提醒道。 男人点点头,再次朝祁禹秋三人赔笑:真是对不住,我们得赶紧把人送回家里去,三位就在这里逛逛吧。 说完就带着女人转身离去。 眼看着那女人被几人粗鲁的提着,嘴里发出呜呜的求救声,莫军和常先见咬牙切齿,却不能出手相救。一旦现在和这些人起了冲突,他们肯定会警惕起来,想要查出事情真相就难了。 可是看这些人的架势,这个女人被抓回去后肯定凶多吉少,难道他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女人死吗? 祁禹秋看见他们纠结的表情,摇摇头道:行了,你们跟上去救人,他们要开祠堂,肯定不会今天动手,把人带出来后就直接送出去,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记住,不要被发现,万事小心,有事就立刻通知我。 莫军和常先见眼睛一亮,用力点点头,便立即小心跟了上去。 等两人离开后,祁禹秋顺着通往山上的路混入了人群中。 宁寿镇后面的山不算高,通往山上的路被修的平平整整,路边架着灯,直通山上的胡氏祠堂。 胡氏祠堂是一座院子,院子里有高约七八米的房子,雕梁画栋,十分壮观。 祠堂大门还没打开,不少人挤挤挨挨的站在大门前的空地上排队,门口有几个老人在分发什么东西,排队的人依次上前去从他们手里接过东西,便再次走向队尾。 轮到祁禹秋时,穿着长袍的老人将一块石头递到他手里,双手合十道:这石头上是我们宁寿镇的守护图腾,只要诚心供奉它,它就能满足你的一切愿望。 祁禹秋借着灯光眯眼看去,石头上刻着一个有些复杂的图案,正是秦冰梦里那个图腾。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21) 他轻笑道:真有这么神奇吗? 似乎被他这怀疑的态度气到,老人冷哼一声,将他从队伍里推开,开始给下一个人发石头。 另一支队伍后方有人见祁禹秋被推出来,走过来拉着他走到一边小声道:小兄弟,你要是不信,可以把这石头给我啊! 此人穿着一件牛仔外套,带着眼镜,一看便是外面来的人。 你要这石头干什么,没什么用,别家忽悠人好歹也拿什么福袋玉佩,这光给一块石头也太敷衍了吧?祁禹秋轻抛着手里的石块,漫不经心道。 那人的视线随着石头上下移动,嗨了一声道:就是朴素才真,小兄弟,这石头是真的有用,我这都是第二次来了,上次是一年前的今天,也是恰好遇到他们开祠堂,不过那时候他们都不让闲人上来,我跟我老婆是误打误撞走到这边来的。 我妻子对这些文化很感兴趣,当时他们本来是要把我们赶走,我好说歹说才说服他们让我们夫妻二人留下。祭祀的时候,那些人说在这里许愿很灵验,我们俩肯定不相信啊,但还是跟着他们走完了祭祀仪式,许下了愿望。 我和妻子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我们俩的愿望自然是想要一个孩子,结果回去没俩星期我妻子还真就怀孕了,你就说神不神吧! 那确实很神奇啊。祁禹秋看了他一眼,笑着把石头递给他,既然你想要,就拿去吧,我拿着也没用。 哎呦,那真是多谢你了,我看筐子里的石头不多,轮到我就没了,本来都不抱希望了。男人有些惊喜的捧着石头道。 祁禹秋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又问他:去年祭祀还不让人在场,今年怎么突然开放了? 男人拍拍祁禹秋的肩膀道:小兄弟你是不是今天才刚进宁寿镇?这几天镇子里可都传开了,祠堂里胡家祖先显灵,说要宁寿镇的人将福报传播出去,让更多人能像他们一样,事事顺意,所以他们才来开放祠堂让我们来参观。 祁禹秋笑着点点头,那东西蛰伏了十来年,大概是觉得时机到了。 就在此时,一群穿着黑色长袍的年轻人上来,分开众人,清空了大门前的空地。 紧接着几位老人蹒跚着走出人群,站在路口处,随着领头人的口令开始跪拜叩首,他们遵循古礼从路口一直叩到大门口,紧接着又是一顿折腾,眼看着几个老人精神越发不济,他们才叩响了祠堂的大门。 黑色的木门大气庄严,门上的铜锁被打开,随着嘎吱轻响,木门推开,一股浊气从门内溢散出来。 众人探头朝前看去,院子里的青石地板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杂物,边边角角也没有任何杂草生出来。 正对着大门的是祠堂正厅木门,正厅木门仍然是黑色,只不过黑底上描着红色的图案,隐约可以看到,这图案与刚刚那些老人分发的石头上的似乎是同一个。 就在众人呆愣的时候,几个老人踏入院子,点燃院子四角的灯,然后推开了正厅的门。 木门被打开,看到正厅里的摆设,所有的外来人都呆了,胡家祠堂里供奉的不是胡家的祖先,竟然是一块大石头! 这、这真是奇了怪了,还真没听说过谁家的祠堂里不摆祖先牌位,而是摆别的东西的。 然而宁寿镇的人不仅不觉得奇怪,更是在看到石头的时候便虔诚的跪倒在地上,深深埋首不敢再直视。 哇,他们的祖先难道就是这块石头?这镇子里的人怕不是美猴王的后代哦!有外来的年轻人不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声嘀咕道。 他的声音很小,但说完后刚闭上嘴,就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他顺着感觉到的方向望去,几个穿着黑衣服的年轻人正死死瞪着他,神色十分吓人。 神经病!小伙子撇撇嘴,悄悄往后走了两步躲进了人群中。这些人可真是诡异的很,这镇子里不会像电影演的一样,藏着什么古怪吧? 不行,等下山后他就立马离开这里,省得在这里呆着出什么事儿。 宁寿镇的人一一上前去拜完了那块石头,才有个头发全白,面色却十分红润的老人站出来,站在院子里笑呵呵的拿着话筒向外来的人介绍石头的来历。 我们宁寿镇能有今天,全都是靠神石的保佑,要是没有神石,老头子我今天也不可能站在这里。我今年都九十八岁了,身体硬朗的很,再活上个十来年不成问题! 祁禹秋嗤笑,别说十来年,只要舍了人性,他能一直活下去。 老人微微弯腰,憧憬道:而我们宁寿与神石的缘分,还要从十三年前说起。 十三年前,宁寿还是个又穷又破的小村子,这老头家里更是村子里有名的贫困户。他儿子儿媳早些年得病死了,就留下老头和他的孙子胡岩,老头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孙子拉扯大,到了胡岩该娶媳妇的年纪,他们家里却连锅都快揭不开了,最终只能将流浪到村子里的傻女人留下来当了媳妇儿。 说到这里老头眼中出现了一丝厌恶,明显将那个傻女人当做是他们家的一个污点。 可惜傻女人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儿子来,就在爷孙俩以为他们老胡家要断根时,胡岩在一次上山时发现了位于半山腰的神石。 当时的胡岩不知道神石的作用,只是在神石旁边休息时抱怨了几句,结果当天晚上傻女人肚子里那个被断定是女儿的小孩落地,竟然变成了儿子! 那时候医院还没如今管控的这么严,他们带傻子去检查了好几次,分明就是女孩,生出来却突然变成男孩,爷孙俩高兴疯了。等冷静下来后,胡岩就想起了山上的那块石头。 肯定是那块石头听到他的抱怨,才让他心愿成真,不然怎么可能发生这么神奇的事情! 然后胡岩就上山来将石头供了起来,后来他在神石的指引下,让全村人都知道了这块石头的存在。村子里的人在这里盖了祠堂,这个穷困的小村子就慢慢发达,变成了今天的宁寿镇。 只要诚心相信神石,神石就会保我们一声顺遂,健康长寿啊!老头最后跪在神石右侧,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再抬起脸时泪流满面。 人群中有人附和道:我可以作证,我不是宁寿村的人,但是两年前我来过这里。当时我父亲得了癌症,我带他来散心,镇上有老人看不过去,就带我们父子俩上来拜了拜,回去后我父亲的病就好了,到现在还健健康康的呢! 我也来过,我上高中时成绩不好,高考前心情抑郁,本来是来这里想自杀的,但被一个大叔拦住,他就带我来这里了。结果我回去参加考试,当年的高考题题型竟然全都恰好是我会做的那些,真的太神了! 人群里陆陆续续有人说出了自己在这里的神奇经历,那些不信的人也开始慢慢动摇起来。 此时有人大声喊:既然这么厉害,以前不可能没一点消息吧?你们怕不是在唬我们! 是啊,这么神的事情传出去,宁寿镇这小祠堂肯定早就成旅游胜地了,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老头轻抚胡须,呵呵笑道:外面没消息那是因为我们不允许有消息传出去,神石是我们发现的,我们自然将它作为宁寿镇的私有物,凭什么与外人分享?若是外人蜂拥进来,消耗了神石太多神力我们可怎么办? 所以当时我们只让命苦的有缘人进祠堂,且提前和他们约定,不得泄露神石的秘密,所以这么多年来消息才没有传开。 那为什么今年你们又要将神石的存在公开呢?又有人喊道。 老头面色淡然:自然是因为,神石慈悲,不忍看世人在苦难中挣扎,故托梦要我们让更多苦命人来到这里,找到自己的路。我们宁寿镇不会收取任何费用,也不会卖任何和神石有关的东西,信则灵不信则不灵,能不能实现心愿那只能看你们自己有几分诚心。 不收钱,不卖周边,看起来好像确实没什么陷阱? 不少人蠢蠢欲动,刚刚喊话作证的那几个已经从人群里走出来,跪在了神石前,磕几个响头后将双手放在石头上,闭上眼虔诚祈祷。 随后他们又一声不吭的起身离开,直接下了山。而这过程中,宁寿镇的人没有任何动作。 有人上前跪拜神石,有人不屑一顾的离开,更多的则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站在外面看热闹。 胡老头被孙子扶着坐在一旁,看着排起队参拜神石的人,脸上露出了微微笑意。 不怕那些人不相信,总有一天,他们肯定会三跪九叩的来到神石前跪拜。 等这批人愿望实现,消息传出去就会有更多的人来到这里,一传十十传百,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知道神石的存在,都会成为它最忠实的信徒! 胡老头越想越兴奋,看着神石的目光越柔和,这可是他们的宝贝,有神石在,他可以活到一百二、一百三,成为世界上最长寿的老人。 就在老头感慨的时候,他看到搭在石头上的那只手不老实的左摸一下右摸一下,似乎在寻摸什么东西。 他从幻想中清醒过来,皱着眉头看向手的主人,那人根本没跪下,而是笔直的站在供桌前,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根本没有一丝对神石的敬重。 你在干什么?!胡老头气上心头,对青年大吼道。 青年微微扭头,精致的眉眼带着一丝嘲讽。 我在看这石头里有您几个孙女儿,不多不少,刚好三个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20 23:11:14~20200821 23:52: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热度三分钟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喵可可、碧水云天、界外梦境、沫離傷花、啾啾啾、年年丰收 10瓶;疏影 3瓶;小猪 2瓶;景兮、天使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四七章 祁禹秋的声音不大, 却让外面那些人瞬间停下了讨论时发出的嗡嗡声。 他们满脸疑惑的看着这个长相异常精致的年轻人,不知道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和围观的外来人不同,胡老头听到祁禹秋的话脸色立刻变了, 看到祁禹秋对神石不敬的愤怒僵住,眼中出现了瞬间的慌乱, 紧接着就变成了阴狠。 他慢慢起身,拄着拐杖走到祁禹秋面前, 忽然笑了:年轻人,不信可以,但请不要在神石面前口出妄言,退一步讲,也请你尊重我们的风俗习惯。在我们开祠堂祭祀的时候闹事, 你们家大人就是这么教你的? 祁禹秋收回搭在石头上的手, 脸上带着莫测的笑意看着老头道:老人家, 你讲的那个故事缺了些东西,我只是想把你漏掉没讲的给大家讲一遍, 陈述事实不算是闹事吧?还是你也觉得,那些事情见不得人, 说不出口呢? 你!胡老头丝毫不慌,做出一副十分愤怒的样子,指着祁禹秋的手微微颤抖, 我看你就是故意来捣乱的,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来人,将这位客人请出去,我们宁寿镇不欢迎这种人! 话音落下,站在大门口两边的年轻人便立即进来, 想要将祁禹秋带出去。 祁禹秋手里捏着几张黄符,在那些人接近他的时候,黄符轻飘飘的落在他们身上,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便瞬间软倒在地。 话还没说完,我肯定不会走的,你们就别白费力气了。 说着祁禹秋拉过胡老头刚刚坐的那把椅子,面朝门外坐在石头旁,笑着对外面的人道:听故事就要听完整,就让我来帮胡老先生将当年的事情再仔仔细细、清清楚楚的讲一遍吧。 十几年前,胡老先生的孙子胡岩捡了一个傻媳妇儿,可惜他们想要个传宗接代的男孩,傻媳妇儿却一连两胎都生了女儿。当年傻媳妇儿怀了第三胎,胡岩带着傻媳妇儿去医院检查,结果还是个女儿。 胡老爷子家里穷,再养不起第三个女儿,就算养得起,那也得省下点钱让傻媳妇儿继续生孩子嘛,所以他们必须将家里的孩子处理掉。也许是傻媳妇儿的身体有什么问题不能打胎,也许是其他原因,总之爷孙俩从已经出生的两个孩子中选了一个作为牺牲品。 于是就在那天,胡岩带着一个孩子上山了。第一个孩子被带上来后发生了什么我无从得知,唯一知道的就是,她死在了这块石头附近,而她的死,让她的父亲实现了一个愿望,傻妈妈肚子里的孩子变成了男孩儿。 从那时候起,胡岩便知道了这块石头的存在,他知道他能有儿子是这块石头帮的忙,自然想要从这里得到更多。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胡岩可能试了很多方法,也可能一开始便知道实现愿望要付出的代价。 总之,他的一个女儿换来了儿子,另一个女儿也许是换来了家业,后来这个秘密被村子里胡姓的人知道,他们合计赶走了村子里其他宗姓的人,共同拥有这块石头,也共同保守石头的秘密。 村子里应该有很聪明的人,怕突然暴富会引起外面人的注意,所以宁寿镇这么多年发展速度并不显眼,至少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一点点富裕起来,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而作为第一个发现石头的胡岩,自然成了村子里的头等功臣,胡老爷子也成为如今整个镇子里地位最高的人。人的贪欲是无穷的,有了第一个女儿换来的儿子,第二个女儿换来的好日子,可是胡老爷子七八十岁,快要死了啊。 胡岩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把自己拉扯大的爷爷还没享几年福就离开?所以他们再次把注意打到了神石上,有钱之后他没有急着再娶一个配的上自己的女人,而是让傻媳妇儿再次怀孕了。 这次仍然是个女儿,不过胡家爷孙俩根本不在乎,反正注定了活不下来的孩子,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分别?是女孩更好,省得生个带把儿的他们还下不了手呢! 于是他们再次用一个孩子,换来了胡老爷子的长命百岁身体康健。 其他人见神石让胡老爷子身体变好,也纷纷效仿,所以这宁寿镇老人很多,而且每个老人身体都十分硬朗。 而这些年里,他们也大概摸索出了神石的本质,等价交换,所以在镇子里的女孩儿一年年减少后,他们将主意打到了外面的人身上。 胡老爷子享受着自己三个孙女换来的一切,晚上大概也不会做噩梦吧,毕竟能做出这样的事,已经不算是人了。 祁禹秋轻轻拍了拍神石,瞥了面无表情的胡老头一眼。 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那些穿黑长袍的年轻人全都看着胡老头,等他的命令。然而胡老头并没任何动作,而是平静的听完了祁禹秋的话。 祁禹秋看向他的时候,胡老头扑哧一声笑了,边笑边摇头道:这位小友,我不知道我们宁寿镇何时得罪了你,又或者你不知道什么原因单纯看不惯我们?你的故事很精彩,如果说完后没有其他事,还请你离开吧。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22) 至于什么死了的曾孙女,我作为胡岩的爷爷,竟然一个都没见过,当年计划生育闹得紧,谁家生两个那都不得了了,我们家可没条件一连生三四个孩子。 他身后站着的男人满脸怒色附和道:我胡岩虽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没丧心病狂到杀自己的孩子的地步,你编故事污蔑我好歹编个有理有据靠谱的,你去派出所查查我们家户籍,从头到尾我和我媳妇儿都只生了一个孩子! 宁寿镇的其他人也开口作证,胡岩家那个这么多年来只生了一个男孩,那时候谁家敢多生孩子啊! 说,今天来我们祠堂捣乱到底是什么目的?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对你有什么好处!有人愤怒道。 但碍于祁禹秋刚刚一出手就放倒了几个人高马大的青年,这些人也只是言语讽刺讨伐他,并没有再上前来。 站在祠堂外面的有些人本来就觉得什么神石就不靠谱,听了祁禹秋的故事更是是满头问号,什么用命换长寿,简直是瞎扯。 我说人家也就有点迷信,你这平白无故给人泼脏水就不好了吧?这故事整得比现在的电影都精彩,这要写成剧本,那肯定是拍了都放不出来那种啊! 就是,这不就是老式鬼片里的套路嘛,整个村子守着同一个诡异的秘密,全村反派,然后开始发生灵异事件,反正最后结局肯定是人为的,投毒装鬼暗杀,你干脆直接把结局也编出来得了! 这些人的声援让胡老头腰挺得更直,情绪也更加的饱满,他声音颤抖,眼神哀痛:我如今这么大年纪也没几年好活了,你又为什么非要污蔑我这把老骨头,是想让我死都不瞑目,背着莫须有的罪名吗? 祁禹秋笑出了声,指着胡岩道:你们不会一直以为,那些死去的人就真的这么悄无声息的从世界上消失,没留下一点痕迹吧?害死了三个孩子还能这么理直气壮,难道是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能骗过去了? 说着拿出一把纸叠的袖珍匕首,抬手刺向摆放在供桌上的石头。 离得最近的胡老头和胡岩没看清他手里的是一把纸匕首,见他的动作脸色大变,伸手就要阻拦,可惜他们还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匕首接触到了石头表面。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让他们提着的心又缓缓落下来,甚至想要开口大笑。 祁禹秋手里的匕首,在碰到石头的时候就弯了,并没有给石头造成任何伤害。 小友,做人要厚道,你胡说八道还企图毁我宁寿镇圣物,是不是太过分了些?劝你赶紧收手,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胡老头此时才向守着门口的年轻人使眼色,让他们上前来把人拉出去。 那几人对视一眼,脸上闪过犹豫,刚刚听祁禹秋说出那些话他们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上前来生撕了祁禹秋,但如今冷静下来,看着被拉到一边,仍然昏迷躺在地上的同伴,他们又开始害怕了。 此人邪门的很,谁知道被他放倒的这些人还能不能站起来?要是站不起来,那可就完了! 胡老头冷哼一声,慢慢弯下腰朝神石鞠了一躬,朗声道:神石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被邪道之人威胁,它会保佑我们! 这句话提醒了众人,对啊,他们还有神石呢,如今他们就站在神石面前,只要虔心祈祷,神石肯定能保佑他们,这小子别想猖狂! 如此想着,这些人有了底气,皆是阴着脸朝祁禹秋走来。 祁禹秋把弯掉的小匕首掰正,朝胡老头一笑道:不好意思,还差点东西。 说着咬破手指,在匕首手柄上点了一下。匕首虽然是纸叠成,但手柄异常精致,上面缠着一条袖珍小龙,祁禹秋点的正是龙头眼睛处。血滴在眼珠上,并没有被纸吸收,而是像颗红宝石一样滴溜溜晃动,闪着微微的光。 他再次扬起手,将匕首刺向石头,这次被宁寿村人奉为神石的石头像是豆腐一样,被纸匕首轻易的刺了进去。 祁禹秋看向胡老头,眼神冷厉道:既然你们爷孙俩都说不知道那三个孩子,那么就让她们亲自出来与你们好好聊聊吧。 说完轻轻移动匕首,将整块石头从中间剖开,一分为二,然后狠狠将两块石头扔在地上。 胡老头在看到祁禹秋把匕首刺入石头中时就傻了,见神石彻底摔碎,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恐惧。 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人刚刚说的那个故事并不是假的,虽和真实情况有出入,但三个死去的孙女确实存在,而且都是在这块石头面前没了的。 神石在的时候能保佑他们,现在神石碎了,那三个丫头片子会不会真的来找他们报仇? 不止三个,如果这些年宁寿镇病死的那些小孩全都回来,他们整个镇子的人都活不成啊! 不不不,不会的,神石一定是在他们把人献祭的时候,就把那些丫头片子的鬼魂给吃了,要不然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个都没出来找他们报仇?一定是这样的! 但是,那是神石啊,是保他长寿的神石啊!现在成了一地碎片,他岂不是马上就要死了? 胡老头表情带着恐慌,看着祁禹秋的眼神满是阴毒,这个人,就是这个人要害死他,真是该死! 神石落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祠堂里,让冲上来的人俱是了愣在原地,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所有人都疯了。 神石被毁了!没了神石他们以后可怎么办,还找谁去换泼天富贵? 明明忍了这么多年,马上就能光明正大的大富大贵起来,现在神石被摔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祁禹秋身上,愤恨到双眼赤红,紧接着他们大吼一声,全都冲了过来,连胡老头都失了理智,扬手要打祁禹秋。 这么多人围上来,祁禹秋却丝毫不惧,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外面那些人见状失声大喊,让他赶紧出来,看这些人的状态,很可能会把他打死。 虽然祁禹秋打烂了人家的圣物实在过分,但实在气不过打一顿就得了,可不能闹出人命啊! 还愣着喊什么,快跑! 快快搭把手把人抢出来,这些人真是疯了都。 当然,也有所谓的受益人和宁寿镇的人一样愤怒,咬牙切齿道:那是神石,是人家宁寿镇的信仰,说摔就摔,真是太过分了,就该给他点教训! 他们还想借这次机会让神石帮自己实现愿望,看到神石被摔碎,心痛不比宁寿镇的人少。 祁禹秋这一摔,简直是把他们的梦都摔碎了! 看着宁寿镇的人冲上去,这些人不仅不担心,甚至恨不得自己也冲上去给祁禹秋几下子。 然而正当他们想看祁禹秋被揍个半死时,冲上去的那些人却发生了异样,所有人在迈进祠堂的门槛后,都僵在了原地瑟瑟发抖,似乎看到了十分恐怖的东西。 怎么回事,快进去,别挡路啊!后跟上的青年推了堵在门口的同伴一把,有些疑惑道。 他有些莫名其妙的顺着缝隙挤了进去,然后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眼时,就看到自己面前蹲着一个小孩。小孩穿着粉红色的小裙子,头上扎着两个冲天揪,小揪揪绑着粉色的蝴蝶结。 她手里是一个有些破旧的布娃娃,布娃娃的两只眼睛不知道被谁挖走,眼睛的位置只留下两个露出棉絮的窟窿。 青年愣了,手慢慢开始发抖,等小孩慢慢抬起头,他看清了那张脸,终于忍不住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 这小孩赫然就是他那个早夭的妹妹! 怎么会这样,他妹妹四岁那年就死了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孩抬起头,看到青年时青白的脸上露出笑意,她伸手把布娃娃递向青年,奶声奶气喊道:哥哥,娃娃给你,你陪囝囝玩啊! 滚、滚开,不要过来! 青年疯狂摇头,嘴里求饶咒骂,让女孩离他远点。女孩听到他的话,脸上的笑容消失,换上了伤心的表情,她站起来走到青年身边,俯视着他道:爸爸要我去死,哥哥也要我死吗?可是囝囝不想死,囝囝死了就不能去上学呀,也没办法陪着妈妈了。 青年挥动两只手狠狠打向小孩,拳头却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根本碰不到她。 哥哥你和爸爸都好坏,你们是坏人,坏人都要受到惩罚。小女孩声音变得阴惨惨,在青年的注视下流下了两行血泪,紧接着全身的肉开始慢慢腐烂,腥臭的碎肉掉了青年一身,直到最后只剩下一副骨架站在他面前。 青年彻底傻了,他大脑像是当机了一样一片空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副白骨伸出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想大喊救命,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然而就算是能喊出声,此时也没人能来救他,因为那些人也全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之中。 此时的胡老头和胡岩已经没了刚刚的嚣张和理直气壮,站在他们面前的除了祁禹秋,还有两个小女孩,而另一个刚出生就不幸因难产而夭折的婴儿,正趴在胡岩的肩膀上。 羊水一样透明的液体从婴儿的身上流下来,流到胡岩的脖子里,冰凉粘腻的感觉让他浑身发抖,却不敢回头看一眼。 爸爸,我好痛啊,我的脖子好痛啊!稍微大一点的小女孩口齿清晰,她托着自己的下巴哀声朝胡岩喊,爸爸,你帮我把脖子缝起来吧,我天天托着,手好酸呐。 说着说着,她的手慢慢放低,竟然把自己的头拿了下来! 啊!!!!胡岩彻底被吓破了胆,疯狂的摇着头往后退,可不管他怎么退,女孩总是站在他面前一米处,距离没有丝毫改变。 另一个女孩则看向胡老头,一咧嘴便突出了一口内脏碎末,她不会说话,只能一直朝胡老头伸手,胡老头瞪大了眼睛,腿一软便跌倒在地上。 不、不是我动的手,不是我!他哑着嗓子惊恐道。 小女孩似乎听不懂他的话,只是本能的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她蹒跚着走到胡老头身边,直接把手伸进了他的肚子里,然后慢慢的,整个身体都钻了进去。 胡老头脸上出现极其痛苦的表情,张大了嘴,眼珠子凸起,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胡岩见状想要弯腰把他扶起来,却眼看着他的肚子慢慢鼓起,透过轻薄的外衣甚至能看到鼓起的地方是一只小小的手掌的形状。 他瞬间不敢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胡老头在地上垂死挣扎。 就在他庆幸二女儿没有找上自己时,却感觉到脖子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有温热的血液顺着脖子往下流,而那个趴在他脖子上的婴儿朝前探出半个头,嘴里叼着一块肉。 她生生从胡岩的脖子上咬下来一块肉。 胡岩痛到几乎晕厥,唯一的念头却是,这个婴儿刚出生就死了,怎么会有牙齿呢? 祁禹秋静静的看着这满堂的人痛苦挣扎,脸上无一丝表情。 这就是因果报应。 在挣扎哀嚎的众人身后,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者站在门口,静静看了一会儿,才蹒跚着朝祁禹秋走来。 先生,可否让她们停下 祁禹秋笑了:不好意思,不能。她们受苦的时候,你是否问了这些人,可否停手? 一句话让老者神色黯然,不再开口,失魂落魄的往门外走去。 他只是个孤寡老人,无儿无女,怎么可能阻止得了被利益蒙了心的人啊,他当初不能救下这些孩子,如今自然也不能救下害了她们的刽子手们。 他只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老糊涂了 过了今夜,这宁寿镇还能剩下多少人呢?连青壮年都参与到了此事之中,是不是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才能留下一条性命? 我们宁寿镇,还有路可走吗?他半回首,看着祁禹秋。 祁禹秋微微摇头:你道这些年宁寿镇是怎么发展起来的?这些孩子只不过是祭品,真正帮你们飞黄腾达的,是提前预支了的整个胡氏的气运。预支太过,宁寿村胡氏一族怕是再无路可走。 听到这话,老人踉跄一下,竟然直接跪倒在地。 院子外面的人已经被祠堂里发疯的人吓傻了,他们没想到出事的不是那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青年,而是宁寿镇这一大群青壮年。 这些人一踏进祠堂里便开始发疯,明明他们面前并无东西,却一个个惊恐大吼,连连后退。有人死命往墙上撞,有的自己把自己咬的鲜血淋漓,而站在供桌前的那个老头,抓起一块棱角锋利的石头就往自己肚子上戳,离得老远他们都能看到老头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湿透,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 快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他们全都疯了,全疯了! 是不是石头里有什么致幻的毒气,被摔了后溢散出来让这些人产生了幻觉? 那、那我们快跑啊! 一瞬间,各种老电影镜头在他们脑海里闪现,竟然在这一刻和眼前的景象重合了。 在发疯的众人之间,站的笔直的祁禹秋就成了异类。他抬脚迈过躺在地上的人,走到门口,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下叹了口气道:刚刚有人猜的没错,这石头里应该有一种挥发性极强且毒性极大的气体,你们赶紧下山报警吧。 挥发性极强,那岂不是很快就散到院子外面来了?所有人都一哄而散,朝着山下狂奔。 那、那你怎么没事?拿了祁禹秋石头的那个大哥落在后面,疑惑的问祁禹秋。 祁禹秋微笑道:我家是中医世家,我身上自然常年带着防毒的香囊。 不管相不相信,这些人没人愿意再留下,等人走完后,祁禹秋才给莫军和常先见打了电话,让他们通知玄学协会来收尾。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21 23:52:31~20200822 23:55: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顾鸭 2个;吸猫猎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景兮、天使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四八章 莫军和常先见跟着那群人一路走到村子最南边, 和主街道的繁华相比,这里更像那个宋老头嘴里的十几年前的柳胡寨,低矮破旧的土砖墙, 满是裂缝的木门,还有木窗框里隐隐透出来的昏黄灯光, 全都带着岁月的痕迹。 他们躲在不远处的拐角后,看着那些人打开院子门将女人扔进房子里, 然后锁上门便走了,看方向正是要去山上。 等那些人走远后两人又等了一会儿,没看到附近有什么人过来,才慢慢顺着阴影朝院门走了过去。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23) 莫军拿出一根铁丝,在木门上的锁眼里捣鼓了几下, 咔嚓一声, 锁便被捅开了。 常先见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这大哥简直十项全能,撬锁撬的这么熟练, 没个俩仨月的功夫可练不出来。 玄学协会一个个都是人才啊! 莫军谦虚的抱拳,然后伸手推开了木门, 门里蹲着一只半人高的棕黄色大狗,正瞪着一双大眼睛幽幽的看着他。 莫军: 常先见: 大狗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呜声,压低了身子, 眼看就要扑上来,莫军头皮发麻,紧紧拉着常先见的胳膊,手心都冒汗了。这狗一看就十分不好惹的样子,他们俩人虽然也是青壮年,但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啊! 常先见看黄狗没叫, 倒是丝毫不慌,从腰包里拿出一张符在黄狗面前晃了晃,然后趁它愣神的功夫,猛然上前一步将符纸贴在了它的额头上。 大黄狗轰然倒地,莫军眨眨眼,长舒了口气道:这是祁先生给你的? 定魂符,我这两天正在学,这张是祁哥教我时画的,我给收起来了。常先见嘴角带着一丝喜意,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定魂符的威力,简直太厉害了! 莫军叹了口气,他也想学,但一时半会人怕是没机会了。 两人跨过熟睡的狗子,往院子里走去。 房间里,疯女人仍然被死死捆着,无助的趴在地上,她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眼中闪过惶恐,挣扎着想要往后躲。虽然已经傻了,但是对那些人的恐惧却早就深深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大婶,是我们,我们来救你出去!常先见赶紧开口道。女人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才费力抬起头,看到常先见的脸后,她眼中的眼泪瞬间沾湿了花白的头发。 此时外面隐约传来嘈杂的人声,常先见和莫军立刻带人出了院子,尽量避开人群往镇子外面走去,他们的车就停在石桥附近,只要找到车子那些人应该就追不上来了。 可是当他们躲躲藏藏绕路来到停车场附近,却发现附近熙熙攘攘全是人,而且所有人都慌慌张张往外跑,似乎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他们。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祁哥那边出了事?常先见急了,把女人抬到莫军背上,就要往人群外逃的反方向走。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正是祁禹秋。 祁禹秋简短的说了几句山上的情况,便让莫军通知玄学协会,过来处理这里的情况。 挂了电话后,常先见还是让莫军开车回去,自己则在宁寿镇等着接应。 山上,祠堂里的胡氏人仍然在大声哀嚎,祁禹秋挂了电话就靠在门框上冷眼看着他们挣扎。 被他摔碎的神石碎块静静散落在地上,除了放出被镇在石头里面的那些怨魂,并无任何其他异样情况发生。刚刚试图向祁禹秋求情的老人也慢慢走出祠堂,孤身往山下走去。 玄学协会的人赶到时,已是凌晨两点多,躺在地上的那些人已经奄奄一息,尤其胡氏爷孙,出气多进气少,俨然已经活不成了。 胡老头自己用石头将腹部割出来无数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流了一地。 被人抬走的时候,胡老头意识还算清醒,他没了刚刚的嚣张,卑微的求抬他的人救救他。两个年轻人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宁寿镇发生的事情,对这里的人厌恶到了极点,听到他的话嫌弃道:对不住,我们只会救人。 胡老头眼中的希冀散去,绝望的大吼一声,在担架上挣扎着想要拉祁禹秋的衣角,手却无力的垂了下来。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救救我,快救救我啊!胡老头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内脏在被一点点捏碎,他知道如果那东西还呆在他肚子里,他肯定没救了。 祁禹秋低头看着他,两个青年见状知道祁禹秋有话要和这老头说,便停了下来。你知道错了?祁禹秋冷笑问道。 胡老头眼前一片模糊,但他知道祁禹秋在和自己说话,也知道祁禹秋肯定能救他,脸上瞬间出现喜意,扭曲着看向祁禹秋,用尽了力气慌忙道:我、我错了,我对不起那三个孩子,我要赎罪,大师我一定给她们立牌位,天天烧香供奉她们!大师你救救我,三个孩子死了后都没人给她们扫墓上香,我得活着! 祁禹秋哦了一声,挑眉道:可是这些事情一个人做就可以了,你孙子是她们的父亲,我觉得由他来做更合适。 胡老头沉默了一下,声音中带着狠意道:三个孩子都是我那孙子亲手弄死的,他比我更心黑手辣,孩子们怕是不愿意让他照顾。 反正他如今已经有了曾孙子,有曾孙子他们胡家的根就断不了,既然当年胡岩能用自己的女儿换他长寿,如今大概也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他再多活几年吧? 毕竟当年是他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胡岩养大的,胡岩这条命都是他的! 祁禹秋视线移向刚好爬到门口的胡岩身上,他愣愣的看着胡老头,脸上带着茫然和不可置信。 胡岩怎么都没想到,胡老头竟然让他去死! 当年他不忍心胡老头苦了一辈子,还没享福就走,舍了自己女儿的命也要让胡老头活下来,现在这老东西竟然这样对他! 胡岩大喊一声,硬是拼尽力气扑到了担架上,狠狠咬住胡老头的脖子。 胡老头本就虚弱不堪,被胡岩一口咬在脖子上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更不要说挣扎了。 还是抬着他的两个青年不耐烦的把发疯的胡岩给踢开,才暂时救下了他的一命。 胡老头被送开后,大口呼吸着空气,发出濒死的声音。 祁禹秋轻笑一声,对胡老头道:你这老头是真的连最后一点人性都扔了,不过不用急着认错,也不用推卸责任,你们爷孙俩一个都逃不了。至于那三个孩子,我自然会让她们洗去身上怨气冤孽,干干净净去轮回。 哦对了,刚刚我的话你大约没听清楚,你们宁寿镇,所有的既得利益者,没有人能逃得过因果裁决。你指望延续血脉的那个曾孙子,情况好一点大概也要孤寡潦倒一辈子,若是他与你们一样心思坏透,那就不知道哪天就会惨死街头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是你们透支了下一代的气运,他将来的境遇全都是你们害的啊。 听完祁禹秋的话,胡老头脸上终于真真切切出现了后悔的神色,但是一切都晚了。 祠堂里的人被一一抬出去,满脸疲惫的吴广峰走过来道:余老师说这里已经完全察觉不到异常,所有的事情都是那块石头在搞鬼吗? 祁禹秋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哪有这么简单,是那石头上的图腾蛊惑了这村子里的人不假,但图腾却不是根源。十几年的供奉,让图腾有了信仰之力,也有了自己的意识,所以它才选中秦冰,想要更多的人信奉它。但是十几年前它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石头被摔碎,图腾的信仰之力却并未消失,只要还有人记得它,它就一直会存在,这大概就是创造图腾之人的目的。 只不过如今这石头被摔碎,图腾还未大规模传出去,短时间内是掀不起什么乱子了。 吴广峰皱起眉头,面色严肃道:如此说来,这场布局,从十几年前就开始了? 对。祁禹秋眼神锐利,创造图腾的人选了一条最容易让它得到供奉的路,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只要有贪欲,它就能一直存在,一直壮大,直到所有人都成为它的信徒。 吴广峰听得心惊肉跳,每年政府都会打击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无底线忽悠人的邪教,然而骗术屡禁不止,总有人会上当。若是今天这邪物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定会天下大乱! 幸好,幸好他们在秦冰将电影拍出来之前发现了此事,不然电影一上映,就什么都晚了。 吴广峰喃喃道: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为了什么,才创造出如此诡邪的东西。 若是为了名利,他也不该将此物扔在宁寿镇,将来图腾真被举世信奉,那也是宁寿镇最得利,与他无关,若单单是为了天下大乱那此人就太危险了! 祁禹秋看着地上的石头碎片,开口道:吴老,往年是否也像最近一样,频频出现邪异之事?尤其是借运、借寿之法。 光是这几天被发现的便有湘南林家、宁寿村,再往前还有曾家那对爷孙。 虽然这些都是持续了几年十几年,但这些人全都在今年行事嚣张露出破绽,定然不是巧合。 吴广峰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心里一沉,缓缓摇头:不,往年虽不时有事情发生,但大多是是阴魂厉鬼作祟,并没有这么多与玄学界有关的案件。 话说完,两人俱是陷入了沉默。 良久,祁禹秋叹了口气道:那便先等玄清道长他们回来,再商议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夜风吹来,山顶已是有了些许寒气,临下山时祁禹秋回头看了一眼燃起大火的祠堂,右眼皮突然跳了两下。 他伸手抚了一下眼睛,再次暗暗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啊~今天只有一更啦_(:з」)_ 感谢在20200822 23:55:08~20200823 23:31: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小顾鸭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吸猫猎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顾鸭、绝世无双『尚卿』 6瓶;immatureloser 5瓶;天使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四九章 宁寿镇的事情有玄学协会收尾, 祁禹秋下山后就连夜往魝城赶,天刚刚擦亮时刚好回到魝城。 回到家里时,刘叔正在院子里活动身体, 看到祁禹秋回来赶忙给他开了门。 昨天又熬夜工作了?你这孩子呦,怎么不好好睡一觉, 晚点再回来啊!刘叔看着祁禹秋脸上略显疲惫的神色,叹了口气道。 祁禹秋笑了:我这不是急着赶回来吃早饭嘛, 外面的饭菜可没有咱家阿姨做的好吃。 刘叔听了这话乐呵呵道:赶紧上去洗把脸,阿姨今天也准备了你想吃的奶黄包。 祁禹秋乖巧的点点头,便上楼去了。 他晚上没回来,闵煜也没有将卧室门上锁,打开门就看到闵煜已经洗漱完, 正在换衣服。 白色衬衫扣子一颗颗扣上, 遮住了大片结实的肌肉, 祁禹秋扑上去硬是把手伸进衣服里摸了两把才笑嘻嘻道: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是不是我不在, 你一个人孤枕难眠啊? 往常若无意外两人都是七点左右起床,现在还不到六点半。 闵煜抓住他的手, 亲亲他额头道:是是是,你不在我睡不着觉,所以以后尽量少夜不归宿知道吗? 唉, 手下的两个弟子还不能独当一面,我也很无奈啊。祁禹秋扑倒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道。 闵煜将人拉起来:先去洗漱,吃完饭再上来补觉。 等祁禹秋磨磨蹭蹭洗漱完,阿姨刚好把早饭摆上。 闵煜临出门前,又叮嘱刘叔中午别忘祁禹秋睡过头, 一定要起来吃午饭。 然而祁禹秋吃完饭后刚躺床上,就接到了吴广峰的电话,湘南那边事情已经解决,但青邙山过去的人却出了事。 祁禹秋再次爬起来,让司机送他去玄学协会。 会议室里,玄清吊着胳膊满脸颓色,不过几天没见,他那头本来只有几根白发的头发却白了大半。 看到祁禹秋进来,玄清苦笑一声道:得亏我当时没拉着你去,不然真是罪过了。 祁禹秋看着他的头发,皱眉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能夺了你的寿? 玄清摇摇头,晃了晃自己的胳膊:我这还算好的,我师兄现在还在山上躺着呢,祁小友,我找你便是想请你去看看,能否救我师兄。 玄清当日去了林老五的那个庄子,将庄子里的大阵的图片传给掌教,掌教便立刻赶了过去。 他本以为有掌教和他在,破了那大阵不过小菜一碟,哪成想庄子里实在是邪门的很,根本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掌教到了湘南之后,便立刻着手布置毁掉汲取别人气运的大阵,在他们师兄弟两人的配合下,阵眼处的镇物被有惊无险的毁掉,阵眼一毁,大阵也随即消失。 然而正当他们欢喜时,大阵却在最后关头逆转阴阳,阵眼处成了死地,若不是掌教反应及时,逆行运转后的大阵差点把庄子里的所有人都吸干。 当时事态紧急,玄清带着一众小辈和玄学协会的几个人从庄子里逃出来,掌教却没出来。等玄清把众人安置好,再次冲进大阵中,大阵已经彻底崩溃,而掌教则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将人带回湘南玄学协会分部后,玄清用了许多方法也没能让掌教苏醒,他身上并无任何邪煞之气,三魂七魄也好好的留在体内,根本没有任何异常。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将人带回来送进医院,医生检查了半天,最后也只能让他躺着继续观察。 按照如今的说法,掌教这是成了植物人,能不能醒只能看造化。 玄清可不敢就让师兄在医院里躺着,而且掌教是在大阵中昏迷过去,虽然身体上没有异常,但肯定还是与那大阵有关,他看不出来就只能求助他人了。 然而他们本就是如今站在玄学界顶端的一批人,他都发现不了的异常,其他人就更没什么希望。 想来想去,他觉得能救自家师兄的,也只有摸不清深浅的祁禹秋了。 除此之外,我还带来了一个东西,想让你们看看,这东西是当时我师兄昏迷时握在手里的,我是没看出什么头绪来。玄清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直到看到掌教师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时,他才恍然发现,这些年来他们青邙山能成为玄学界三大巨头之一,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厉害,而是因为整个玄学界都越来越弱,瘸子里挑将军,才让他们占了鳌头。 他把一块石头放在桌子上,祁禹秋和吴广峰看到石头的第一眼,便心里一沉,石头上赫然刻着一个和宁寿镇神石上差不多的图案。 这跨越了大半个华国的两件事,看似八竿子打不着,却出自同一人,或者说同一伙人之手。 玄清看两人面色不对,赶忙问道:这石头到底有什么问题?我从来没见过此图,昨天晚上在多宝阁查了一夜资料也没查出来。 祁禹秋摇摇头:这东西出世时间不久,自然不会在多宝阁有记载。 接着便将宁寿镇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玄清听完之后亦是震惊不已。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24) 两件事情结合起来,那人竟是同时向玄学界和普通人都下了手。只不过普通人目标好寻,玄学界之人警惕心更强,他大概找了许久才找到符合目标的人。 这下子麻烦了。玄清沉下脸道,光是一个林家,便让他们焦头烂额,若这玄学界中还有如同林家一样的人隐藏在暗处,那可就有大麻烦了。 吴广峰也沉默不语,呼吸都加重了几分。 玄学协会存在的意义便是将这一切都挡在普通人生活之外,这突然出现的图腾就像是不知道埋在何处的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何时就会爆发,又像是一座巨峰稳稳朝他们压下来,压得他们喘不过气却也只能硬生生用血肉之躯挡着。 若他们挡不住,受伤的将是亿万毫无反抗之力的普通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能找到解决之法,我们还是先上山去看看掌教情况如何吧。祁禹秋将石头倒扣在桌面上,轻声道。 吴广峰拍了一下桌子,看着两人:两位便先去办自己的事情,这件事必须通知所有人,让他们早做准备。我明天就发布通告,召开会议,让理事会成员来魝城商议此事。 祁禹秋和玄清告别吴广峰,直接上了青邙山。 这次他们没有去那座小山峰的木屋,而是乘缆车直接来到青邙山后山。 青邙山弟子不多,且大多数弟子有资格独自处理事务后就会下山到各处行走,此时掌教出了事,附近能赶回来的弟子全都赶了回来,祁禹秋和玄清来到掌教的院子时,便看到守在院子里的老老少少也有二十多人。 其中就有和祁禹秋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青年,还有在清溪镇遇到的尹静烟。 看到玄清回来,众人凝重的脸色稍缓,皆是带着期待的神色看向他。 玄清摆摆手,打开门示意祁禹秋进去。 对于他这个动作,站在院子里的人没有一人过问,包括那个面色冷然的青年。 尹静烟看着祁禹秋时,脸上除了期待,还带着几丝羞愧。如今祁禹秋做过的那些事情在玄学界彻底传开,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若是祁禹秋脾气不好,当初她挑衅祁禹秋的那些话,够倒霉八百次了。 能弄死三阳观木先的狠人,竟然就任她没见识的咋咋呼呼,已经算是少有的宽容了。 掌教房间里的摆设如同山顶上的木屋一样,简单到极致,只比小木屋里多了一个柜子。 而床上躺着的老人面色红润,竟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昨天从林老五的庄子里出来便是这样。玄清道。 祁禹秋手搭在掌教的额头上,确实如玄清所说,无阴煞之气,三魂七魄一魄不少。 玄清有些沉不住气问道:祁小友,怎么样?能不能看出是什么原因? 祁禹秋手移开,没有回答,而是让人端来一盆清水,划开掌教的四肢和脖颈处放血,将血滴在清水中,然后关上门窗,并用深色布将所有的窗户遮住。 确保房间里不会露进来一丝阳光后,祁禹秋才点燃一根蜡烛,让无关之人退出去,只留下玄清一人。 在玄清疑惑的目光下,他用黄表纸剪了一只小纸人,用掌教头发的灰烬混了朱砂,在小纸人额头处画了一个玄清完全不认识的符文。 符文画好之后,祁禹秋便用一根红线栓了掌教左手五指,最后将绳子穿过小纸人的心脏,然后把它扔在了水盆中。 纸人被扔在水里,竟然没有被水浸透沾湿,而是飘在水面上滴水不沾,紧接着便在玄清有些惊异的目光下缓缓站了起来。 盆子里的清水原本被掌教的血染红,小纸人站起来后,水中的血竟然渐渐分离开来,跟在移动的小纸人身后,慢慢在清水中汇出了一个图案。 正是掌教手心握着的石头上的图腾。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23 23:31:25~20200824 23:46: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疏影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五十章 随着水中图案成形, 躺在床上的掌教眼皮动了动,玄清顾不上看水中的异样,赶忙上前去轻轻声道:师兄?听得见我说话吗? 掌教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 眉头皱了一下,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 玄清急的恨不得上去扒开他的眼皮, 深吸了口气才回头问祁禹秋:小友,我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是被这图腾给害了? 连他们青邙山掌教都中招了,那其他人要是遇见,岂不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祁禹秋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剪断了连在纸人和掌教之间的红线,纸人立刻倒下来, 他眼疾手快的在纸人沾到水之前将它点燃, 燃尽的灰烬便一点点与水中的血色融为一体了。 这东西应该还没到能主动攻击人的地步, 掌教昏迷不醒,是他自己主动将此图腾封进了体内。祁禹秋随手扔了张符纸在水盆里, 里面血红色的图腾竟然在水面燃烧起来,随着带些青绿色的火焰渐渐消失。 玄清听到此话面色黯然下来, 当时在林老五的庄子里,是他们拖了师兄的后腿,师兄必定是为了给他们拖延时间, 才会将此物纳入体内。 等盆子里的水彻底恢复清澈,祁禹秋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房间里立刻明亮起来。 让掌教好好休息吧,晚上大概就能醒来了。祁禹秋对玄清道。 玄清点点头,满脸感激道:这次真的是多谢祁小友了。 祁禹秋笑了笑:没有我,掌教也迟早能自己醒过来, 玄清道长不必如此。 玄清摇了摇头,祁禹秋说的轻巧,他却知道这次若不是祁禹秋,他师兄虽然有可能会醒来,但不知道要躺到什么时候了。 门打开后,守在门外的人立刻将目光移向走出来的二人,神色焦急,玄清朝众人微微点头,他们才长松了一口气,脸上出现真切的喜意。 多谢祁先生,祁先生的大恩,我们青邙山绝对铭记在心。站在最前方的老人拱手朝祁禹秋微微弯腰道。 其余众人也立刻向祁禹秋行礼道谢。 祁禹秋手虚虚扶了他一下,笑道:举手之劳而已。 又客套了几句,玄清眼看着其他人也想围上来,赶忙摆手让他们去准备午饭,这一个个全都上来套近乎可还成? 外人不得进青邙山后山,所以厨房杂事都是山里弟子做,这次祁禹秋上山,厨房里的年轻弟子却被赶了出来,几个头发花白的长老直接霸占了灶台。 也许是从小练出来的,几位长老手艺竟然还不错,弄出了满满当当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来。 弟子们自然没福分吃上自家师父师伯亲手烧的菜,只能眼巴巴看着一道道菜被端出去,闻着残留下来的香味又开了火给自己整午饭。 正堂中,祁禹秋硬是将玄清道长让到主位,才坐在了他的旁边。 和尹静烟站在一起的青年端着酒壶前来给众人倒酒,玄清笑着介绍道:祁小友,这位便是我师兄的大弟子单静常。 虽然平日里和祁禹秋提起这个青邙山大弟子玄清满脸嫌弃,但看得出来,他看着单静常时脸上仍带着隐隐的骄傲。 单静常给祁禹秋酒杯满上之后,从身后的尹静烟手里接过一只酒杯,倒满酒双手举杯对祁禹秋道:多谢祁先生救我师父,静常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祁先生见谅。 说完深深弯腰将酒杯举过头顶,祁禹秋微微愣了一下,才举起酒杯和他轻轻碰了一下,算是应了他的话。 单静常这才直起身子,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面色平静,既没有羞愧也没有恼怒。 祁禹秋点点头,他曾经感慨此人被长辈带歪,在得知他是掌教的徒弟时,还略微诧异了一下,掌教那等豁达的人怎么会教出那么高傲的徒弟。如今看来,此人略有些毛病,但总归还算是个正常人。 单静常后退一步,站在他身后的尹静烟上前来,面色涨红的朝祁禹秋行了一礼,小声道:祁先生,我先前行事鲁莽,识人不清,多有得罪,一直未向您正式道歉,对不起! 这些天她在山上思过,被师父逮着念了好些天经书,在调查清了那个所谓的外门师侄只是个和他们青邙山八竿子打不着的骗子后,便深知自己做错了事,无颜再下山。 祁禹秋笑了:修道先修身修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尹静烟小幅度的点点头,越发羞愧。 两人敬过酒后,单静常便赶回掌教的院子去守着他,尹静烟就坐在末位静静的给众师伯斟酒添菜,倒是完全不见在山下时的傲然。 玄清道长饮下一杯酒,小声对祁禹秋道:我这个师侄什么都好,就是整天拉着一张死人脸,整得上天入地就他最厉害似的,但自从祁小友你的威名传开,他倒是改了许多,现在可没有像以前那么嚣张了。 说完颇为感慨的笑了笑,单静常是注定了要在将来扛起青邙山的担子,但他和师兄担心这小子的心性根本无法担起重任,一直想要挫挫他的锐气,但无奈的是,人家是真有天赋,真的厉害,这玄学界就是找不出能压得过他一头的人物。 直到祁禹秋横空出世,这家伙才算是慢慢去了身上那股子生人勿进的高傲。 他感慨完,那边几个老头已经开始借着酒意跟祁禹秋套近乎,都想从他这里弄几张五雷符傍身。 玄清可知道这些老家伙身家比他多,要祁禹秋真应下来,那就没他什么份了,于是拉着几人东扯西扯,插科打诨,硬是以一己之力拦下了他们。 等这顿饭到了尾声,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就在此时,掌教醒了,并且嘱咐单静常,让他请祁禹秋来自己的院子。 祁禹秋回到掌教的院子时,他已经能够靠着腰枕半坐起来,且手里拿着笔在纸上画着些什么。 祁小友,这次多亏了你,贫道这条命才能保住啊。见祁禹秋进来,掌教笑道 。 单静常拉过一张凳子放在床边,便退出门外关上了门。 祁禹秋看着掌教,道:那副图,是您强行封在身体里的? 掌教看着他微笑着点点头,图腾确实是他当时自己封在体内的,若不是如此,玄清他们逃不出去不说,他怕是也无法将那块印有图腾的石头带出来。 这图您见过?祁禹秋疑惑道。 掌教把手里的纸递过去,上面正是他体内的图腾,然后他又从下面抽出一张纸递给祁禹秋:我看到这幅图的第一眼,便觉得眼熟,等将两幅图放在一起对比之后,发现它们果然有些相似之处。 掌教递过来的第二张纸上图案明显只有一小半,看上去似乎也是个大阵,只不过是残缺版的。 他见祁禹秋看得入神,笑道:这残缺的大阵亦是我们青邙山祖师传下来的,只不过几百年了也无人能修复,便渐渐被遗忘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在多宝阁呆的时间长了,才会把这些无用的东西也刻在脑子里。这阵法只是一角便让人看得头晕,若是完整的,定然厉害的很。 说着语气中便带上了一丝小骄傲,这阵法指不定就是他们祖师爷自创的。 祁禹秋笑了,轻声道:的确厉害的很。 别人不清楚,他可是清楚的很,因为这阵法就是他一手创出来的那个逆天大阵,连天道都无法拦下大阵运行,只能事后算账,可不是厉害极了。 只是,图腾怎么会和这阵法扯上联系? 他仔细对比着手里的两张纸,渐渐发现了眉目。若是完整的阵图,肯定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只是这阵图如今只剩残缺的四分之一,而且这四分之一还是简化过的,两厢对比,便能隐隐看出图腾中部分符文组合和这阵图的风格有些类似。 当初设下这大阵的时候,他便是将青阳山作为阵眼,抽光了整条山脉上的山川气运,而突然出现的这图腾也是可借人气运,两者之间自然有些相似之处,只是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有人直接借鉴了他的阵图。 掌教叹了口气道:这阵图一直在我青邙山多宝阁放着,从未有外人见过,我就怕外面有人手里有完整的阵图,又心思不正,定会是一场灾难啊! 祁禹秋将两张纸放在掌教手里,道:您就放心吧,他手里真有这图,怕是也无法还原出大阵来,就算是还原出来,我也能给他拆了。 论对这座大阵的熟悉程度,还真没人能比得过他,有阵图又能怎么样,他的东西,可不是谁都能用的。 掌教虽不知祁禹秋为何这般态度,但知道他一向是个靠谱的,绝不会说大话,心里倒是松了口气。 您这两天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有协会那边去办,就别太劳累了。 掌教强撑着精神画出两张图,也知道自己身体情况,便不再多说,躺下休息了。 祁禹秋和玄清再次下山回到玄学协会,吴广峰得知掌教没什么问题,真心实意的向玄清道了声喜。 我已经让人通知了理事会成员,明天下午应该能到齐,若掌教不能下山,还望玄清道长到时候一定要到场。 玄清问他:三阳观不是封观了吗?他们也来? 自上次三阳观的人将元定师兄弟接回去后,便封观不出,再也没了消息,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祁禹秋想起被带回去的那只聻,若无意外,它总要给三阳观带去一些麻烦,但到了今日都没听说有什么动静。 三阳观说会派人来,也听不出他么到底是什么态度。那些人上次来差不多已经撕破了脸皮,这次不添乱就不错了。 吴广峰看向祁禹秋,问道:祁先生,若有人已经与这图腾有牵扯,你是否能看得出来? 祁禹秋苦笑道:吴老,我又没有轮回眼,只能从面相上稍稍判断每个人是否做了不当之事,至于为什么做和怎么做我可看不出来。 吴广峰叹了口气: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此事背后可能有不小的门派和世家参与,若真是如此,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啊。 祁禹秋和玄清沉默,既然被蛊惑的有林家,那么就有可能还有赵家王家,但这些人自己不跳出来,他们确实没办法把人给找出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过因果循环,想要靠图腾得到自己想要的,要付出的代价这些人恐怕也承受不起,迟早会露出马脚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辽~感谢在20200824 23:46:56~20200825 23:52: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吸猫猎人 1个;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25)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喵叽 59瓶;我想有个男朋友 38瓶;SherryLin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五一章 在玄学协会的协调之下, 第二天所有理事会成员便都赶到了魝城,第三天上午,理事会会议召开。 本来吴广峰让祁禹秋一起参加这次会议, 虽然他和魝城之外的人没打过什么交道,但对于这些人来说, 魝城发生的事情他们绝对一清二楚,自然不会对他参会有什么意见。 但祁禹秋却没去成, 一来他本身就不太想掺和这些事儿,吴广峰担任会长这么多年,再加上一个玄清,足够将这次事情的严重性以及后续计划给那些人说明白。 二来则是,他们工作室又有单子了, 只不过这次是工作室后勤经理兼后勤部唯一员工邓朝出了事儿。 唐三川的电影《凶途》大卖, 作为男三号的宗文彬身价大涨, 而李琦也在娱乐圈干了这么些年,自然趁着机会给他接了不少资源, 邓朝这个助理也回归了老本行,跟着宗文彬跑前跑后。 本来一切都挺顺利, 邓朝在李琦的教导下也越来越有模有样,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大大咧咧的莽撞小助理了。 但是就在十天前, 他和李琦陪宗文彬去参加一个户外真人秀,在真人秀现场出了点小意外,磕破了额头。当时他额头上只破了层皮,李琦给他放了半天假去医院检查,顺便包扎了一下。 伤口第二天就结了痂,没两天就脱落了, 只留下一点粉红色的疤痕,邓朝一个大男人自然也没将这次受伤当回事儿。 然而从真人秀回来之后,他就开始慢慢感觉到精神不济,四肢无力。他以为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就请了两天假回家休息。但休息了两天不但没恢复精神,反而越来越严重了,每天都像睡不醒一样,昏昏沉沉。 更可怕的是,他开始出现幻觉,眼前总能看到一团团花花绿绿的东西漂浮在空中,到了晚上眼前的花花绿绿不见了,一些灰黑色的人形又出现在他眼前,在微黑暗中围着他的床头走来走去。 而且头上那道原平整光滑的伤疤也慢慢鼓了起来。 邓朝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可能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赶紧拼着最后的精神劲儿给常先见打了电话,让常先见接他回工作室。 他不是魝城人,父母都在老家,所以出租房里只有他自己,常先见去接人时这家伙已经到了快要睁不开眼的地步,等把人拉扯回办公室,邓朝就彻底昏迷过去了。 在祁禹秋赶往工作室的时间里,常先见试了很多方法,甚至也学祁禹秋那样用针扎了邓朝头上的穴道,也没能扎出什么结果来。 祁哥,你来了。常先见看祁禹秋进了办公室,伸手将邓朝头顶的几根针摘下来,让开了位置。 此时的邓朝仍然紧闭着眼睛,双眼下面出现了青黑色的眼袋,脸色蜡黄,特别像僵尸片里刚被咬了快要僵化的人。 李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满脸愁绪,他也没想到就一道小小的伤口竟然把人折腾成这样,要早知道他肯定当天就让邓朝回来找祁禹秋了。 现在弄成这样,他也满心愧疚,虽然不是他害的,但要邓朝真出了什么事儿,他肯定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他看着祁禹秋,眼中带着隐隐的希冀问道:小邓这是什么情况? 祁禹秋扒开邓朝的眼睛看了看,随口问常先见:看出什么来了? 常先见摸了摸下巴,皱眉道:只看到他灵台暗淡,魂火忽明忽灭,但并没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遮了他的魂火啊。 灵台暗淡的人大多是大限将至,三魂快要离体了。若阳寿未尽却魂火暗淡,便是有什么东西将人身上的魂火遮住,然后慢慢把他三魂七魄拉出身体,一般来说,这么做的多是找替死鬼的枉死冤魂。 但常先见身上并无枉死冤魂留下的怨气,且从面相上看也是个长寿的,这样看来,那只能是有人在害他了。 是有人在他身上动了手脚。常先见下结论道,他受伤的地方是片场,那么多人来来往往,动手的人难道是随意下手,邓哥恰好运气不好赶上了? 祁禹秋笑着点点头:你说的不错,邓朝如今这样确实是人为,但那人是一上来就锁定了他,而不是随意下手的。 他让常先见搬了凳子过来,坐在沙发旁将邓朝的左手拉出来摆在腹部,指着他的手腕道:看到这条青黑色的线没,从从手腕处延伸到生命线上,当生命线全被染成青黑色,邓朝就小命不保了。常先见低头仔细查看,李琦也凑了过来。、 邓朝手腕上果然有一条线,只不过颜色和血管太相近,而且又是从手腕处延伸出来,很像是一条普通的血管,若不是祁禹秋特地点出来,还真看不出异常。 李琦被小命不保四个字吓了一跳,在确认祁禹秋不是开玩笑后,赶紧道:既然这么危险,那你赶紧把这条线给他去了,费用就从他工资里慢慢扣。 祁禹秋微微摇头:还是将人弄醒再说吧。 说完他便起身进了堆放材料的办公室,不大会儿端着托盘出来了。 朱砂化开放在一边,常先见见托盘上没有毛笔,以为他忘了拿,便要去拿,被祁禹秋拦了下来,道:不用毛笔。 他从托盘上拿出平日里刻玉石用的刻刀,让常先见把邓朝的上衣拉开,开始在他身上直接刻图案。 李琦眼看着刻刀刀尖刺破邓朝胸前的皮肤,身上抖了一下,轻声问道:这么严重吗?竟然要往他身上刻图案,用符纸不行吗? 这图案刻在身上也是为了他好,刻完后寻常孤魂怨鬼可近不了他的身,完全不用带护身符了,怎么样,李哥你要不要来一份,不要钱哦。祁禹秋看了他一眼,笑道。 李琦听了这话心动了一瞬间,但看着邓朝伤口渗出来的血珠还是不甘的摇了摇头:算了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带着平安符吧,有平安符在就够了。 常先见倒是跃跃欲试,却被祁禹秋无情的拒绝了:这道符本就与平安符差不多,你刻了就是鸡肋。 跟了他这么多天,常先见虽然还没独自成功完成过一个单子,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实力,和玄学协会那些年轻人比起来可是好多了,而且能画出来的几张符摆出去那也算是有两把刷子。 常先见这才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符文刻完后,祁禹秋用手指沾了朱砂在邓朝眉心处画了幅火把的形状,等火把画好,邓朝也颤颤悠悠睁开了眼睛。 在看到祁禹秋坐在自己旁边后,邓朝本来有些迷蒙的眼神彻底清醒过来,嘴一撇就包了满眼的泪花子:祁哥,我可算是看见你了,你再晚来一步,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话说完就要顺势往祁禹秋怀里扑,简直如同受了欺负,巴巴找家长告状的大狗子。 然而祁禹秋这个家长却一点也温柔,伸手就把人脑袋推到一边躲了过去,见邓朝满脸委屈,拍拍他的脑袋:别闹了,这有正事儿要跟你说呢。 邓朝赶忙拿了抱枕垫在腰后,眨巴着眼道:祁哥你说,我都听着呢。 祁禹秋把他的手翻过来,示意他看自己的手腕:你是被人算计了,对你下手的人要么与你极为熟悉,要么就是与你家里人有联系。这种术法需要你的生辰八字与指甲或者毛发,你好好想一想,最近身边有没有出现过可疑之人? 邓朝被祁禹秋的话说的心里一凉,颤声道:我、我最近都跟着李哥在跑,忙得很,没时间见以前的朋友 这大半个月他都没回过自己的出租屋一次,前段时间也没人来找他,不可能有人拿到他的毛发指甲什么的啊! 在魝城他认识的除了工作室的人就是大学的几个同学,那些同学和他关系虽然不错,但也不知道他确切的出生时间。所以,对他动手的人大概,只能是从他家里人哪里得到的信息。 李琦和常先见看着他脸色渐变,便明白了邓朝此次出事与他家里人脱不了干系,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了。 邓朝平日里大大咧咧,待人真诚不设防,一看便是从小被家里宠大的,他每次提起家人也是一副欢欢喜喜的样子,如今却遇到这样的事情,简直是被插了一刀后又被扔进了小米辣酱里。 最痛的事情莫过于被最亲最爱,最不会背叛自己的人背后捅刀子。 祁禹秋倒是丝毫不给邓朝留伤感的时间,戳了他头上的伤疤一下道:这东西倒是好解决,但总要弄清是谁下的手,你还是先打电话打听一下,再自己做决定,我才好根据你的决定反击。 虽然按照祁禹秋的性子,肯定要好好给幕后之人一个教训,但要真是邓朝的父母亲自动的手,到时候出了事儿邓朝怕是接受不了,这种事情他不能贸然替邓朝做决定。 邓朝颤抖着手拿出手机,哽咽着拨通了母亲的电话,不管别人怎么样,他还是始终不能相信父母会害自己。 他有一次被误诊为尿毒症,他父母可是能争着配型挖肾救他的!虽然最后也没能配型成功,他也没得尿毒症。 电话拨通之后,那边立刻接了起来,一道欢快的女声传过来:儿砸,你再不来电话,老妈都要以为你被别人拐大山沟沟里去了,这么久都不往家里打电话! 常先见一下子绷不住,大哭起来:妈,你说,你是不是用我的八字儿做什么事儿了! 呦,这么快就起效果啦,怎么样啊儿砸,你去买彩票了吗?是不是中了特级大奖啊?那边邓母丝毫没有心虚,还带着小小的得意与骄傲。 邓朝: 邓朝:妈,你到底干什么了,我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要是没人救我,我今天晚上就能飘回家里去见你了! 邓母立马慌了:这、这怎么回事儿啊,那大师不是这么说的啊,儿砸你没事儿吧?大师明明说那是祈福的术法,可以让你运气爆棚,我可是扒了好久才从咱家箱子底下扒出你的胎毛来,怎么会这样啊! 这下子连坐在不远处办公的刘昊都忍不住投来了诧异的目光,怪不得邓朝性子跳脱的不行,原来家里人也这么不靠谱啊! 邓朝心里一松,哭的更厉害了:什么狗屁大师,他是想害死我啊,妈你怎么能这样! 儿砸,妈错了,妈这就去魝城看你去,你一定要撑住啊,一定要好好的!邓母呜呜哭了起来,都怪你爸,非得说那大师厉害的很,咱小区好多人都找他做了法,很多人都立竿见影,我这才想给你也添点好运嘛。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25 23:52:08~20200826 23:55: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吸猫猎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茶。。 6瓶;千山月影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五二章 邓朝老家在临台市, 距离魝城有五百多公里,邓妈妈说来魝城,就要立马挂了电话去买票, 邓朝在祁禹秋的示意下赶紧拦住了她。 邓妈妈抽泣着道:儿子,妈不亲眼看看你不放心啊, 你说吧,怎么才能救你?等那老东西再敢出来, 妈立马就把他的摊子给砸了! 妈,那个会祈福的大师叫什么?怎么会到咱们小区搞这些东西,赵奶奶他们不是成天喊着不搞迷信吗?邓朝虽然有些气他妈妈随随便便就相信别人,把自己搞成这样,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 别提你赵奶奶了, 那老神棍就是她带进来的!说起这个邓妈妈就来了气, 他们住的这个小区是以前的老单元房, 住在这里的全都是老头老太太。 为了防止这些老头老太太们被卖保健品或者什么□□骗了,赵奶奶几个人就组成了志愿小组, 成天没事儿就在小区里转悠,时不时搞些科普小册子发放, 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但是前段时间赵奶奶的小孙子突然得了癔症,成天哭个不停,到了晚上更是鬼哭狼嚎弄得一家子不得安生。他们家里人带着小孩儿跑了不少医院, 都没查出是什么原因,眼见着小孙子一天天消瘦,也没了往日里的聪明活泼,变得木木呆呆,可把赵奶奶给急坏了。 这时候就有人传,她家小孩儿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 赵奶奶起初还冷着脸把说这话的人给批了一顿,但听得多了她自己也开始怀疑小孙子是不是真的中邪了。 于是当她出去买菜被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拦住,说她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时,赵奶奶为了小孙子,只能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把老道士带回了家。 小区里的人不知道当天赵奶奶家发生了什么,反正第二天赵家那个小娃娃就恢复正常了,活蹦乱跳的和没得病前一样。 从那天起赵奶奶就退出了志愿小组,还竭力在别人面前夸那个姓齐的老道士是个真有本事的,在她的介绍下,不少老太太都开始找老道士算卦看家里摆设风水,老道士的名声也渐渐传开。 后来有一天,赵奶奶的儿子突然中了彩票,五百万啊!当时整个小区都震惊了,有人羡慕有人嫉妒,还有人问赵奶奶她儿子怎么这么好的运气,赵奶奶丝毫不藏私,直接跟大家说,是齐道长做法给她儿子祈了福。 这下子齐道长更是成了香饽饽,大家争着要他给自家祈福,齐道长干脆发话,一家最多只能给一个人祈福,不然这种术法用多了有损命格,邓妈妈和邓爸爸自然就将这个机会留给了在外拼搏的儿子。 齐道长说做法需要时间,所以让大家把东西收集齐后交给他,他会慢慢给大家全部办好,但肯定没那么快,让众人不要着急。 邓妈妈本来以为要排很久的队,所以就没和邓朝说,哪成想这福气没增加,倒成了邓朝的催命符了。 祁禹秋和常先见对视一眼,这种情况倒不像是特地针对邓朝,而是在广撒网,只是这样做对那个什么齐道士又有什么好处呢?这术法并不能借运,唯一的作用就是害人,难道那个齐道士是个反人类的神经病? 那个老家伙在咱家附近租了房子,但是最近好像又游逛到别处去了,我这就去报警,让警察把他抓了!邓妈妈愤恨道。 祁禹秋对邓朝微微摇头,邓朝立马劝她:妈,这件事儿你别管了,我怕老道士急了会对你们动手,我这边有朋友是干这一行的,会有专门的人去处理这件事。 那、那不找到老道士还能救你吗?邓妈妈小心翼翼问道。 邓朝叹了口气:我没事儿,以后你和我爸千万别再理这种人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自己能好好工作,不需要什么好运气。咱家也不缺吃不缺穿,你和我爸就在家好好享福行了,别操着么多心。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26) 邓妈妈被儿子的一番话说得愧疚不已,哭着应下,赌咒发誓保证不再犯错,才挂了电话。 不是你父母动的手,那就好办了。祁禹秋示意邓朝跟着自己,走进了那间堆满各种东西的办公室,常先见也跟了进来,而李琦则被拦在了门外。 这种事儿李哥你还是少看,不然晚上容易做噩梦。祁禹秋压低声音,眼神莫测的朝李琦道。 李琦看着他的眼神身上就开始发毛,虽然满心好奇,但还是没敢进去。 常先见在祁禹秋的指挥下将要用到的东西各取一份放在桌子上,邓朝则坐在桌子前,满脸紧张。 祁哥,那些被老道士坑了的人怎么办?邓朝忧心忡忡道,这么多天,不知道多少人遭了老东西的毒手。 祁禹秋瞥了邓朝一眼,轻笑道:临台市自然也有玄学协会的分部,让他们去处理就行了,只可惜这术法个蛊不一样,不然直接将老道士弄死,术法解了就方便多了。 这下玄学协会临台市分部的人可有的忙了。 说完后他拿起刚刚的刻刀,让常先见按住邓朝。 邓朝愣愣的看着祁禹秋带着满脸亲切的笑意靠近自己,惶恐道:祁哥,你、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别害怕,祁哥不会害你的,你头上这东西得赶紧割下来,忍一忍啊。说着手按在邓朝额头上,利索的划开了他的皮肤。 啊!!邓朝这才明白过来,这是生生要把他头上的肉疙瘩给割下来啊! 他惨叫一声,眼泪哗哗的和着头上的鲜血流下来,祁哥这一下子可真是让他措不及防。 我手很快的,放心。祁禹秋听着邓朝的哭叫,手下却丝毫不留情,很快就从他额头上的肉瘤里扒出来一块硬邦邦的黑色肉块。 他用刀尖将肉块挑进水盆里,往邓朝的伤口贴了一张符,道:成了,你看一点事儿都没有,这小小的伤口怎么可能出事嘛。 邓朝哭唧唧的起身,缩到一旁的沙发上,出事是不可能出事,就是疼的让他想直接晕过去,他祁哥难道不知道有种东西叫麻醉药吗? 他摸摸额头,发现那张符贴上去血立马止住了,常先见站在一旁,羡慕道:止血符,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呢。 如今虽然也有所谓的止血符在市面上出现,但基本没啥用,祁禹秋画出的这张才是真正的止血符啊。 邓朝紧紧捂着伤口,警惕的看着常先见,这小子激动之下万一失了智,很有可能直接把他头上的符给抢过去。 常先见还没动手,祁禹秋倒是又把人拉到桌子旁,将他的手指扎破,混入朱砂中,画了两道符,点燃后扔进清水盆里,但水除了被染黑,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 紧接着他剪了五个小纸人,纸人剪好之后,祁禹秋将它们放在水盆旁,再次摊开黄表纸开始画符。 一旁的常先见看着这些纸人心里却有些发毛,这几个纸人看着是人形,但身材比例却十分怪异,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有的脖子细长,几乎占了整个身体一半的长度,有的则挺着大肚子,手脚都只有一点点。 他小声问道:祁哥,这是什么东西? 祁禹秋看了他一眼,挑眉笑道:知道五鬼搬运术吗? 这是五鬼?常先见看着小纸人愣了,五鬼搬运术他自然听说过 但这不是只是传说中的东西吗! 祁禹秋没有多解释,符画好之后便让常先见贴在门窗上,然后用毛笔从邓朝脸上沾了几滴血,点在五个纸人的额间,点完之后,便把纸人扔在了水盆里。 盆子里的水刚刚被邓朝脸上的血染上了淡淡的红色,五个纸人被扔进去后,起先就像普通的纸一样,慢慢被沾湿沉底。然而随着祁禹秋嘴里默念着口诀,水盆里的水就像是被煮沸了一样,竟然慢慢翻滚起来,越来越沸腾,甚至溅到了盆外面,水里的东西也跟着上浮下沉,看不清踪影。 等水面渐渐平静下来,常先见惊讶的发现,五个纸人竟然消失了! 就在此时,水中黑红交错,盆底慢慢出现了画面。 常先见已经彻底蒙了,怎么会这样,水里怎么会出现画面?他抬头四处看,这办公室里从来没装过投影设备啊? 画面渐渐清晰,是一间十分昏暗的小房间,房间里靠墙的地方一个穿深蓝色道袍的老道士席地而坐,面前摆着一个罐子。 他嘴里念念有词,双手手势不断变换,随着他的动作,摆在地上的罐子开始晃动,似乎有东西在里面挣扎。 常先见极力压低了声音,凑到祁禹秋耳边道:这就是那个齐道长? 祁禹秋把他推开:正是此人,看来他不打算收手啊。 说着摘下腰间的铃铛,轻轻晃动了一下,铃声响起,水里的画面也渐渐动了,像是镜头推进了一样,老道士身影在水里越来越大,罐子晃动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然后一道半透明的影子出现在镜头里,常先见看出来,这影子便是五鬼中的一个。 它轻巧的跳到罐子上,细长的四肢扣在盖子边缘,紧接着其他几个身影也和它一样,围在了罐子周围。 祁禹秋手里的铃声渐渐急促,那几道身影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当铃铛发出的声音戛然而止,水盆里的画面晃动几下,渐渐散开了。 在画面消失的前一刻,常先见眼尖的看到瓷罐盖子凭空不见,而一坨黑色的、黏糊的半液体状东西从罐子里钻了出来,而老道士则是满脸惊惧的扑倒在地上,似乎想要往门口的方向爬。 哐当~ 随着轻响,一个盖子出现在水盆里,正是画面里罐子上那只。 行了,这老道士也算是自作自受,还想养厉鬼,这下子让那厉鬼与他同归于尽,也算是一举两得了。祁禹秋收起铃铛,让莫军通知临台市那边的人,趁老道士还有气儿,赶紧拉回去好好审审。 常先见点点头,一脸恍惚的开始收拾东西。 五鬼搬运术啊,祁哥会五鬼搬运术,那他以后岂不是也能学了? 玄学协会,上午会议已经到了尾声,一向嚣张的三阳观此次只派了个年轻弟子来参加会议,从头安静到尾,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处处挑刺处处质疑,这场会议倒是顺利不少。 就在吴广峰讲话的时候,坐在玄清下首的陈经国却突然站起来,悄声和玄清打了声招呼,走出了会议室。 玄清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头。 陈经国出来后,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里,四处看了看才从兜里拿出一直在振动的手机。 什么事? 叔祖,临台那边线断了。有些苍老的声音恭敬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26 23:55:33~20200827 23:38: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immatureloser、七月、SherryLin 10瓶;疏影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五三章 虽然没有三阳观捣乱, 但玄学协会这次召开的会议还是没开完便中断了。 各地陆陆续续传来消息,都说当地出现了不少利用玄术害人事件,那些人没有索取任何钱财, 对普通人大规模下手之后便立即消失。且这些人手段一致,俱是先选定目标居民区,骗取居民信任, 然后开始广撒网, 无论是男女老少, 概不放过。 庆幸的是由于这种手段起作用很慢, 玄学协会分部发现后就开始上报并着手调查解救被害者, 还没发现因此事丧命的受害者。 不过中招的人太多,每个地方都人手紧张, 此事又耽误不得, 来魝城开会的这些人不得不匆匆赶了回去。 魝城内倒是没出现多少受害者的身影, 青邙山留下了几个人照看魝城,其余人便去其他省市支援了。 而此时网上也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评论,顿时各种鬼神之说甚嚣尘上。 玄清和吴广峰坐在会议室里,看着屏幕上不断发来的消息,脸色阴沉。 临台市那个老道士已经被抓住, 但目前还在昏迷之中,静常已经过去,想必今天就把人弄醒。玄清沉声道。 祁禹秋将临台市的消息传来时,他们本以为只是个例, 便通知了临台市分部让他们去抓人。临台市分部负责人根据这边提供的消息赶过去时,那老道士已经出气多进气少,负责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钻入他体内的厉鬼给封住。 本来那边也没打算问出什么,便将重点工作放在了救治被害人身上, 然而没想到第二天各地就开始发现同样的情况。 这时候魝城这边才想起了临台市被抓住的老道士,老道士如今就成了最重要的线索,临台市分部没人能制住那只厉鬼,青邙山便直接派大弟子过去处理了。 吴广峰额上的皱纹越发的深,除了临台市,其余地方如今已经分不出人手去搜寻动手之人,只能借助警方的系统查找,但如此大规模的行动,这些人身后肯定有强力的支撑,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人来。 只是,到如今那些人的目的仍然不明确,他们也无法根据这些人的目的先一步阻击,只能跟在他们身后处理烂摊子。 幕后之人简直在把他们当猴耍! 玄学界明面上的这些世家门派,能有如此大手笔的不多啊。吴广峰面色冷然,这些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将普通人性命视作儿戏已经是与邪道无异。这些年来,出于种种原因,在玄学协会和众门派世家的努力之下,邪道中人早已没了踪影,没想到如今竟然以这种方式再现了。 一出手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俨然是故意想要暴露在民众眼皮子底下。 玄清叹了口气道:如今只能让各地分部多辛苦,看看到底是哪家又不老实了。 三阳观和陈家,还有几个大家族门派自然是重点观察对象。 在玄学协会众人忙碌的时候,祁禹秋的青阳工作室也没闲下来。 邓朝病好后,李琦倒是没让他立即上班,而是从朋友那里临时找了个助理过来,邓朝则留在工作室里休息几天。 而自邓朝留在工作室的第二天刘昊的手机就差点被打爆,且来电的大多数为外地人,从他们的叙述中,祁禹秋发现这些人状况和邓朝极为相似。 发现这一情况后,他就立即和吴广峰联系,才知道了如今各地的状况。 这是要大乱的节奏吗?常先见双眼无神的看着不停接电话的刘昊。 邓朝亲身经历了濒临死亡的感觉有多恐怖,十分愤怒道:这么多地方都出事了,那些人是要干什么,难道是一群杀人狂吗,简直丧心病狂! 常先见惴惴不安道:祁哥,你说玄学协会能顾得了这么多人吗? 祁禹秋走到落地窗前,俯视着楼下,路上是如蚂蚁般渺小的行人和车流,他眯着眼道:你说,他们将这些人当做什么了? 反正没当成能和自己平等站在一起的同类。常先见走到他身边,也低头往下看。 祁禹秋笑了一下道:是啊,手握能左右他人命运的术法,自然觉得自己告人一等,那我比他们更厉害,是不是也要比他们更高一等,如此说来,我也能随意左右他们的性命了。 常先见觉得这话有些不对,但听着就很爽,恨不得祁禹秋现在就把那些人揪出来狠狠揍一顿。 祁禹秋看着他脸上略带些迷蒙的傻笑,就知道这小子在想些什么,伸手拍拍他的脑袋道:行了,现在重要的是那些被害的人,等把他们身上的术法解了,再想办法找幕后之人算账。 常先见咬咬牙道:祁哥,我也和青邙山的人一起出去吧。 祁禹秋摆摆手:人太多,多你一个也无济于事,给我点时间,我来想想办法。 说完便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把门锁上了。 祁禹秋这一锁,就锁到了凌晨十一点多,他从办公室走出来时,外面已经是霓虹闪烁。推开办公室的门,他就看到闵煜坐在沙发上敲键盘,而常先见则歪倒在一旁睡得正香。 闵煜听到声响,抬头看着他,笑道: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常先见知道闵煜和祁禹秋已经领了证,也不把他当外人,能说的全都跟他说了。 差不多了。祁禹秋说着伸了个懒腰,皱巴巴的衣服缩上去,露出了半截白生生的腰身。闵煜起身走到他身边给他拉拉衣服,轻轻亲了亲他的额头,道:饿不饿?若是没其他事,我回去给你煮面吃? 饿,我今天就吃了两顿饭,肚子都瘪了。他手里拿着一张纸,递给闵煜。 闵煜接过来看了两眼,上面画满了乱糟糟的线,但仔细看去,却能看出图案中有种莫名的玄意,让他恍惚了一瞬。 这阵法再改改,覆盖范围能有方圆一公里,这样一来就能大规模处理受害者身上的问题,不用一个个来了,省事儿。祁禹秋指着图纸道。 救邓朝的时候因为要处置那个老道士才费了点周折,要是单纯救人,倒没那么麻烦。 闵煜将图纸仔细叠好放进祁禹秋的兜里,伸手抱着他的腰,看着他的眼睛,嘴角微微翘起道: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那是,我是谁啊,天才中的天才。祁禹秋立马微仰着头,挑眉道。 然后就被按着亲的气喘吁吁。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他还是要多多向闵煜学学。 两人说话压低了声音,常先见仍然睡得死死的,等被叫醒时他擦擦嘴角的口水,迷迷糊糊道:祁哥,闵先生来接你啊? 啊,我要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去睡觉。祁禹秋顺手关了自己办公室的灯,锁上门道。 常先见迷迷糊糊摸回宿舍,等洗漱完躺到床上他才想起来,自己等到半夜就是为了等祁禹秋出来好问问他研究出什么来了,这一觉睡的,把正事儿全忘了! 都这个时候了,再打电话过去就有点过分了吧?常先见压着心里的好奇,翻来覆去睡不着,等天蒙蒙亮才意识迷蒙的睡了过去。 然而第二天他早早爬起来在工作室里等着,却没等来祁禹秋,等他忍不住打电话过去,才得知祁禹秋一大早就去了玄学协会。 祁禹秋走进玄学协会的院子时,吴广峰心里便是一跳,像是有预感一样,隔着窗户看到祁禹秋他就松了口气,紧接着脸上抑制不住的出现了笑意。 祁先生!吴广峰从办公室出来,将人迎进去。 这次出事他们不是没想过向祁禹秋求助,但这种事情有当地小门派和世家协助,他们自己能处理,而祁禹秋只有一个人,就算是出手也起不了太大作用,便打消了念头。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27) 如今祁禹秋来玄学协会,定然是有其他发现。 祁禹秋没有多客套,直接将图纸交给吴广峰:此阵能祛除被害人身上的邪物,覆盖范围一公里。 吴广峰愣了一下,紧接着大喜道:这、这是真的?! 自然,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吴广峰手捧着图纸小心翼翼的走到办公桌前,将图纸放下,来回走了两趟才大笑道:好!好! 有了这阵法,就不用担心他们人手不够,不能救下所有人了。这两天分布在各地的工作人员几乎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就怕自己手太慢,有人因为赶不上而死亡。 就算是这样,他们心里压力也极大,千万条人命就压在他们身上,他们却不知道哪天这些人身上的邪术会发作,一旦开始发作,止都止不住,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丧命。 如今有了祁禹秋这阵法,他们不用一个个动手,只要找个够大的场地,瞬间就能救下千百人! 谢谢,祁先生,我替这些受害人谢谢你,真的,你救下了无数条人命啊!吴广峰红着眼眶,眼中泪花闪动。 祁禹秋微微摇头,笑道:布阵还是要你们来,这阵法很简单,只要准备好材料,按照我所描述的步骤来就行了。 吴广峰立即通知工作人员将这个消息传给各地的同事,已经被累瘫的各地人员得到消息后全都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们不怕累,就怕将来有一天会亲眼看着受害者一个个在自己眼前死去。 玄清迅速从青邙山赶到玄学协会,拍着祁禹秋的肩膀,半晌说不出话来。 祁禹秋把他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来,微微叹气道:二位可千万别激动,事情还没结束呢,你们没觉得奇怪吗? 自然奇怪,今年奇怪的事情发生太多了,这就很奇怪啊。玄清嘟嘟囔囔道。 祁禹秋摇头:我说的是这次的事情,所有地方都出现了大规模对普通人下手的事情,唯独魝城直到今天都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异样,这是为何?如今魝城玄学协会的工作人员和青邙山的人全都分部到了别处,我看这是调虎离山啊。 只是不知道如今魝城暗地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如今不过才过去三四天,他也是昨天才想到这件事,那些人不是要杀人,而是要用普通人拖住各地协会和门派的人,而且这件事一时半会儿根本解决不了,这就给他们留下了不少时间。 没有青邙山看着,想要在魝城动手脚,就容易多了。 玄清和吴广峰听了这话俱是一惊,玄清眉头紧锁道:如今有了你那图纸,我们的人留在外面也可有可无,我这就让他们全都回来。 祁禹秋点点头:那些人大概不会想到事情能如此快就解决,想来现在将人召回,也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27 23:38:13~20200828 23:52: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深深喵的尾巴尖 50瓶;夏木 1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五四章 玄学协会的动作很迅速, 有祁禹秋的阵图在手,不到两天时间就稳住了局势,总部分布在各地的工作人员陆续返回计成, 玄清下了通知后,青邙山常年在外地行走的弟子也全都放下手头的事情赶了回来。 也许是顾忌青邙山众弟子,祁禹秋所说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外地的事情渐渐平息后, 半个月过去, 魝城一直风平浪静。玄学协会甚至通过各个系统, 在小区、学校等地方展开了新一轮打击□□的活动, 也是一无所获。 但吴广峰丝毫不敢掉以轻心,那些人费尽心思的在这个时候闹出那么大事情, 把他们全都调离魝城, 这就证明魝城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 所以他们绝对不会放弃的。 现在的平静,只不过是因为祁禹秋的阵法,让协会和青邙山的人提前赶回来,那些人一时之间还未找到合适的机会而已。 工作室的邓朝和常先见两人一直关注着这件事情,在得知祁禹秋画出了能救人的阵图之后, 俱是松了口气。 不过自从这件事过后,外地的那些人不再打电话来求助,他们办公室一下子闲下来,大半个月没一个人找上来了。 对此祁禹秋是一点都不担心, 他担心的是,这是黎明前的平静,若这段时间对幕后之人来说不可错过,那他最后肯定还是会出手。 而他作为破坏了他们计划的罪魁祸首, 自然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为了下一步计划能顺利进行,不会再出现什么篓子,那些人肯定会对他下手。 心里惦记着这件事,他不得不提前通知闵煜,两人约定好的旅行只能暂时延后了。 闵煜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自然没有意见,但祁禹秋却气得不行,那些家伙早不折腾晚不折腾,非要在这个时候不安生,可真会挑时候啊! 于是青阳工作室一连十几天都处于低气压中,常先见站在桌子前练习画符,悄悄抬眼看看坐在不远处阴着脸拿着雷击木雕刻东西的祁禹秋,手下一抖,一张符又画废了。 祁禹秋虽然从来不对他们发脾气,但身上那股冷冰冰的气势让人看着就心里发毛。 画好了?祁禹秋抬起头,声音低沉问道。 常先见慌忙摇头:没、没呢,刚手抖了一下 注意集中精神,你如今手还不熟练,画符时最忌三心二意,等以后熟练了就好了。祁禹秋安慰道,说完就又低下头去继续雕刻东西了。 常先见应了一声,暗暗叹气,那些惹祁哥生气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就在祁禹秋手下不停的时候,很久没过来上课的莫军却来了,祁禹秋看到他脸上倒是多了几分笑意:事情忙完了? 从林陶的事情开始,玄学协会的人就开始连轴转,直到这次事件解决他们才算是有了休息的机会。 莫军眉头微皱,脸上带着些焦虑,他走到祁禹秋办公桌前,道:祁先生,那些人开始出手了。 祁禹秋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木头和刻刀,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终于沉不住气了啊,情况怎么样了? 不太好莫军叹了口气。 本来最近魝城内几乎是拉网式排查,且排查过一遍之后协会仍然没有放松警惕,一直留意着各个区域,尤其是老式小区,生怕一旦放松就会被钻了空子。 然而万万没想到,这次那些人下手的全都是年轻人,其中中学生占了大约一半的数据,大学生和毕业一两年的人群也是重灾区。 他们这次行事非常低调,联系受害人的时候也是通过私人账号,且和受害者有约定,不得将他们的存在告诉任何人。他们这次挑选的人都是一些心性不成熟,容易冲动,生活中遇到挫折的人,这些人无力跨过面临的挫折,一旦出现可以让他们不用奋斗就能改变生活现状的东西,自然很容易就沉迷其中。 更糟糕的是,这件事他们不是最近才开始做,而是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只是现在才慢慢开始爆发出来。莫军已经麻木了,短短几个月里,那些人已经闹出了这么多事情,难道就是为了报复社会吗? 而且,那个图腾又出现了。 祁禹秋手指扣着桌子,沉默了一会儿,道:又出现了啊。 莫军赶忙点头:对,这次他们被发现,就是有人将图腾放出来了,也许是急着在短时间内拉更多人下水,最近这段时间他们挑人的条件放宽了许多,没有长期的洗脑,自然有不遵守规则的人会泄露他们的存在。 祁禹秋这才点点头,前几天各地出事却都没有出现图腾的痕迹,他就觉得有些奇怪,搞出那个图腾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仅仅祸害一个宁寿镇和一个林家,实在是杀鸡用牛刀了。 果然,魝城这次爆发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吧? 你们如今打算怎么办? 莫军神情沮丧道:本来有人提议直接在网上封禁图腾的传播,但这样一来更容易引起大众的好奇,且肯定会造成恐慌。吴老师说了,鬼神之事绝对不能让主流大众当真,所以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将他们直接打成□□,抓典型,做思想教育。 但是图腾本身具有一定的邪性,已经接触过的人肯定不会轻易放弃,他们这些动作也只能暂时阻止不明情况的大部分人再被拉进这个漩涡,但时间一长,肯定没办法瞒得住真实情况。 而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在事情闹得更大之前,把幕后之人抓出来。如今能确定的是,那些人目的达到之前一定还会留在魝城。三阳观和陈家再次派人来魝城帮忙,加上青邙山,只要这些人还在,一定能将人找出来。 祁禹秋点点头:吴老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莫军苦笑道:吴老师想到时候让您帮忙分析一下,三阳观和陈家之人是否有问题。 这两家嫌疑还未洗脱,这次出事后又如此积极,吴广峰实在难以信任他们,但同为玄学众人,他们的造诣比玄学协会的内部人员要高上许多,想隐瞒些东西,玄学协会的工作人员也看不出来。 且来的人若是木先那辈的人,玄清道长都不一定能发现异常。 祁禹秋笑了笑道:行吧,但就算这件事与他们有关,他们敢来肯定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我也不保证能看出什么来。 莫军松了口气,也笑了:若是祁先生您都看不出来,那出手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多年在玄学界籍籍无名,他们两家这些年可没出过什么天才人物。 真有这样的人,青邙山三巨头之首的位置早就得让开了。 这话祁禹秋也就听听,他自信,但并不自大,也许真的有人就喜欢隐姓埋名呢?莫军将吴广峰的意思传达之后,倒是没有再离开,而是开始和常先见一起画符,网上的事情有专业人士去处理,在找到人之前,他是暂时插不上手了。 三阳观位于禹州,比陈家离魝城近许多,所以第二天就赶到了,这次三阳观倒没像上次那样随便派了个人,而是让三长老木谭带了几个弟子过来。 而陈家不知为何耽搁了两天,但来的人身份倒是很重,竟然是陈家家主陈经义带着他的儿子和几个侄子来了。 陈家在三个门派之间最弱,陈经义办事一向圆滑,是个从来不与人脸红的老狐狸,可这次来了之后,他却一反常态,高调的要求玄学协会让他们自主行动,他们陈家定会让幕后之人无处可藏。 这样反常的表现让吴广峰等人起了疑心,但又觉得如果真是陈家在背后搞鬼,他们不该如此高调才是。 然而吴广峰还没来得及安排这些人与祁禹秋见面,陈家竟然真的在当天就抓到了几个在网上蛊惑人心的家伙。 这下子他们身上的疑点就更大了,玄学协会和青邙山地毯式搜寻了好几天,也没找到一点线索,陈经义刚来,还没来得及熟悉魝城的情况,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抓到人了! 不过没等其他人将怀疑说出口,陈经国就十分自豪且郑重的向众人介绍了他的独子,陈飞昂。 按照陈经国所说,陈飞昂自小便天赋卓绝,一岁画符,三岁拆阵,是真正的天选之子,且陈飞昂自小便很有主意,他能开口说话之后,就叮嘱父亲不能将此事外传出去,否则他绝对活不过二十岁。 所以这些年来陈家一直很低调,在青邙山和三阳观的衬托之下,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这么多年的韬光养晦,就是为了等他儿子长大,一鸣惊人! 这话众人自然不信,陈飞昂又不是没在他们面前出现过,分明资质平平,还被青邙山的小师妹尹静烟教训过,怎么可能突然变成什么天才了,天才是这么容易出现的吗? 且陈经义说的夸张至极,简直是在说笑。 陈子昂面对众人的质疑,却只是云淡风轻的在会议室的桌子上铺开黄表纸,当着众人的面画出了一张符,符完成后,众人再没什么可说的。五雷符。玄清眉头微微皱起,这东西别人也许没见过,但吴广峰和他确实眼熟的很。 其他人听到玄清的话,看向陈飞昂的眼神顿时炙热起来,五雷符啊,陈飞昂竟然也画出了五雷符! 陈经义看着众人惊讶的表情,脸上不由得出现一丝自豪:我儿子根据古籍记载,早在三年前就还原出了这五雷符,只是为了护他性命,我们并不敢拿出来而已。 陈飞昂不骄不躁,表情淡然笑道:古籍对五雷符的记载很详细,我只是根据文字将图复原而已,并没什么难的。 他这话说的轻巧,似乎并不把小小的五雷符放在眼里,听在别人耳里却带着些嚣张。 吴广峰看着这对父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28 23:52:05~20200829 23:53: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染熙华 13瓶;碧水云天 10瓶;小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五五章 虽然对陈家父子仍有疑虑, 但在陈飞昂的帮助下,魝城那些传播图腾的人确实一个个落网了,且经过审问, 这些人同属于一个组织,这个组织与陈家是否有关也暂无定论。 如此一来,无论陈家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在这件事上他们确实是发挥了很大作用, 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 吴广峰也没有理由阻拦他们。 那个陈飞昂一直一副淡淡的样子, 和谁说话都客客气气, 从来没见他急过眼,但我总觉得他很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让我见了他就不舒服。莫军边画符边和祁禹秋说。 陈子昂在玄学协会这几天, 虽然表现的很谦逊温和, 和他们打交道时也从来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丝的不耐烦或者轻视,但莫军总觉得这人骨子里还是很看不起他们。 能整天带着一副面具掩盖自己的真实情绪,那就更可怕了。 常先见虽然还没见过那个陈子昂,但自从知道此人宣扬自己是天才,还想借五雷符踩祁禹秋一脚, 就对他印象很不好,听莫军此言哼了一声道:道貌岸然,我们祁哥才是真正的天才,也没见祁哥像他一样, 还非整一个隆重出场呢。 祁禹秋朝两人扔了一个纸团,笑骂道:你们俩能耐啊,手里不熟还敢一心二用聊天儿,别浪费我的朱砂和黄表纸啊。 莫军嘿嘿一笑:祁先生, 我可是交了学费的。 说着手中的毛笔不受控制的歪了一下,又废了一张符。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28) 常先见挠挠头,道:祁哥,我可是你的小弟,以后学成出师了肯定给你养老,你投资我一点都不亏的。 祁禹秋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俩小子平日里也没见过对谁有这么大怨气,也不知道那个陈飞昂到底多惹人厌,竟然让莫军气成这样。 不过有他帮忙,那些图腾□□的人慢慢少了,情况算是暂时控制住了。虽然很烦陈飞昂的,但莫军也不得不承认,此人确实有两把刷子,尤其是他的占卜之术,简直准的吓人。 前天开始,吴广峰和陈家父子商量之后,同意了让他们自由行动,并派了协会中的工作人员在一旁协助。但为了不引起矛盾,并未让青邙山和三阳观听从陈飞昂的指挥。 但让他们惊讶的是,三阳观的木谭却笑呵呵的主动提出可以和陈飞昂一起行动,并说他们来不及熟悉魝城整个城区的情况,有陈飞昂在,他们就不做无用功了。 青邙山倒是有自己的安排,还是按照以前的计划,派出人在各区域盯梢。 而陈飞昂靠着自己的占卜术,一天之内就找到了两拨刚要朝城东大学城出手的人。在行动过程中,三阳观并没有捣乱,而是按照陈飞昂的计划,一举抓到了那些人。 相比之下,青邙山却逊色多了,他们仍然像前几天一样,一个嫌疑人都没有找到。 三阳观一反往常的态度,让吴广峰他们更加起疑,三阳观一向唯我独尊,连青邙山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可能对陈家这个向来低他们一头的世家低头,就算是有陈飞昂,他们也不该是这种表现。 莫军本来是被分配到了陈飞昂那波人中,他知道吴广峰是让他近距离想观察陈家与三阳观,但不知为何,到最后行动的时候,吴广峰却又改了主意,让他还来祁禹秋这里继续学习,而跟着陈家父子的则换成了协会里的余老师。 不过既然事情有了转机,那多他一个少他一个也无大碍。 祁禹秋看着莫军不甘不愿的样子,笑道: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不管他们是什么目的,暂时帮你们解了燃眉之急就够了,至于以后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说。 说完往头往后靠,靠在沙发扶手上开始打盹。 对于陈飞昂,祁禹秋不是没有好奇心,陈飞昂关于五雷符的解释,更是让他嗤之以鼻,靠古籍描述就能还原出符箓,他咋不上天呢。一岁就能画符,三岁拆阵,这让祁禹秋心里有了猜想,这个陈飞昂,也许和他一样,带着前世的记忆。 但不同的是,他师父投机取巧钻天道漏洞才为他夺得了一线生机,轮回了不知道多少世才能恰巧在这一世醒来,而这个陈飞昂竟然能从一岁,甚至出生开始就带着前世的记忆,这就很让人深思了。 祁禹秋叹了口气,还是要找时间见见这位天才啊。 不过还没等祁禹秋找到机会见陈飞昂,倒是有人找上他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图腾传播的原因,最近这段时间没人再找上他们工作室,反正不缺钱,祁禹秋也乐得清闲,每天早了就早上九点上班,下午五点下班,有时候会早走,去闵煜的办公室坐一会儿,然后两人一起回家。 如果晚上两人通宵忙碌,那早上他可能会直接旷工,反正他是老板,也没人管得着。 倒是闵煜,每天准时八点出门,晚上不加班就六点回家。 和刘叔看了一上午的电视剧,祁禹秋实在是无聊,便带了阿姨准备的午饭,让司机送他去闵氏大厦。 和前台小姐姐打了招呼,祁禹秋手提着四层的饭盒上了电梯。 闵煜还在忙,他就自己将饭盒里的菜端出来一一摆好,然后等闵煜忙完手里的工作一起吃。 助理抱着一摞报表推门进来,闻到让人流口水的香味,就知道他们家总裁夫人又来陪总裁吃饭了。 他把保镖放在办公桌上,朝祁禹秋笑着打了声招呼,以最快的速度汇报完,坚决婉拒了祁禹秋热情的挽留,迅速撤离。 祁禹秋看着桌子上的菜,对闵煜道:下次我还是少带点吧,这咱俩也吃不完啊。 闵煜脱掉外套,将袖子挽上去,脸上带着笑,却并未接祁禹秋的话,有他在,桌子上的饭菜绝对不会浪费。 吃过饭后,祁禹秋在内间休息室睡了一觉,三点多通知司机后,就提着收拾好的饭盒溜溜达达下了楼。 虽然已经是十月份,但三点多的太阳仍然有些晃眼,祁禹秋坐在后座打了个哈欠,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头靠在车窗上看着路边的高楼大厦。 家里到闵煜公司这条路他最近走的很勤,几乎记住了路边每一家有特色的店铺,每一处路口。过三个十字路口,往左拐,再行驶大约五分钟左右,就到他们小区了。 司机自然比他更熟悉这条路,眼看着马上就到第三个十字路口,他手握着方向盘就要转弯,但没想到转了弯后,却发现前方的路好像有点不对劲,路上方的牌子不见了,两边的楼好像也比以往矮了些?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没错,是这个路口啊,难道是他记错了,这条街本来就是这样? 虽然心存疑惑,但他却丝毫没有慌乱,只是渐渐放慢了速度。 街道两边行人寥寥无几,高楼墙面带着陈旧的气息,各种店的招牌也没了他记忆里的新异,而是变成了统一的木质招牌,上面用红色的颜料写了字。 倒是很像古装剧里的场景。 司机看着车窗外有些破败的店铺,越发的疑惑,没记错的话,这一片区域是新商业区,整条街都整得花里胡哨的,怎么突然变成这种风格了? 他记得来的时候没发现这些变化啊,就算是在搞复古风,那也不能才几个小时就全变了吧? 祁先生,咱是不是走错路了啊?我这脑子好像有点乱。他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带着几分疑惑问道。 祁禹秋靠在车窗上,手撑着下巴笑道:没走错啊,就是这条路,您继续开吧。 司机摇摇头,脸皱成了一团:不对,这条路不是咱平常走的那条,我好像没走过这里,咱要不还是退回去吧? 不用,您继续往前开,我知道这条路怎么走。祁禹秋仍然看着窗外,脸上没有丝毫异样。 司机自然是听他的,带着满脑袋的疑惑继续往前开。 然而这条路像是没有尽头一样,他觉得开了好久,还是看不到转弯的路口,照他们的速度,这时候都快开出城区去了。 祁先生,这、咱是不是真的走错路了,怎么一直找不到路口啊。他有些慌了,附近不可能有这么长还没转弯路口的路。 祁禹秋轻笑一声,摆摆手:张叔,你在前面那间酒店停一下车,我去上个洗手间。 司机哎了一声,放慢车速,在一家酒店门前停下了车。 祁禹秋下车后,弯腰隔着玻璃对司机道:张叔,不管是谁来,您可都别下车啊,我一会儿就出来。 司机连忙点头,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可不敢乱跑。 嘱咐完后,祁禹秋走到车尾处,将一个小小的木雕塞进车把手中,又贴了张符,才放心往酒店里面走去。 司机看着祁禹秋进去,拿出手机想要看见这到底是哪儿,然而手机拿出来,他却发现没有这里竟然没有一点信号。 奇了怪了,这又不是荒郊野岭,怎么可能没有信号,难道附近有人开了屏蔽仪? 他叹了口气,今天怪事儿可真多啊,等出了这条街,他肯定得赶紧查一下附近的路线。 正想着,车窗忽然被人敲响,他抬眼看去,是一个长相十分精致的女人。 女人烫着复古的大波浪,穿着一身深蓝色旗袍,媚眼如丝的隔着车窗看着他,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中似乎装着千言万语。 先生,我脚扭了,我家就在前方不远处,能否载我一程?她声音娇媚,又带着些许柔弱,一开口就老魅惑了。 然而司机却不为所动,直接拒绝道:不好意思,我不拉客,您还是找找别人吧。 他很明白自己的位置,可不会干出用主家车子拉私活的事儿,这严重违反了他的职业道德,开玩笑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29 23:53:20~20200830 23:57: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然 43瓶;冬月 20瓶;清心 18瓶;Seilent 10瓶;疏影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五六章 尖锐的惨叫声回荡在空荡荡的街道上, 祁禹秋站在酒店二楼的窗户边往下看,车子仍然安稳的停在街边,一道人影站在车子后门处, 全身慢慢腐烂成一滩肉泥,又渐渐消失。 而司机师傅坐在车里低头看手机,似乎根本没听到后面的声音。 祁禹秋轻笑一声, 车上贴着五雷符, 放着雷击木, 寻常邪物碰之即灭, 明知道这是他的车子还敢碰, 真是自寻死路。 见司机这边没事,他便转身继续往里面走。 从他踏入酒店大堂的那一刻起, 就明显的感觉到这里面缭绕着若有若无的邪煞之气, 只不过这邪煞之气像是被什么东西暂时压制住一样, 蠢蠢欲动却又出不来。 只是压制邪煞的人似乎并不想完全消灭它,封印脆的就像一张纸,撑不了多久就会完全消失,而被压制的邪物戾气渐重,冲破封印出来后会更加残暴。 脚步声在走廊中回响, 祁禹秋右手食指中指夹着几张黄符,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走廊两边的房门,每间房子的门看似相同,但红色木门框上却刻着不同的图案, 仔细看去,可以看出上面全是姿势各异的残缺人体四肢。 走到走廊尽头,便又是一道半开的门,门后是通往三楼的楼梯。 祁禹秋毫不犹豫的踏上阶梯往上走, 然而上了三楼,出现在他眼前的却不是酒店的走廊,而是一道他十分熟悉的门,是他和闵煜的卧室门。 祁禹秋脸色顿时冷下来,他很烦、很烦这种无聊的游戏。 他毫不迟疑的将手中两道五雷符打过去,外面立刻响起了闷雷声,而眼前的幻境也出现了暂时的扭曲。 祁禹秋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两道闪电打下来,将眼前的门劈得出现了黑乎乎的洞,才冷笑一声:想要我陪你玩儿,那就小心点,别踩到我的底线。 凄厉的怒吼声从房间里传出来,紧接着已经完全变形的门被撕开,两道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衣不蔽体的两个人脸已经被劈得焦黑一片,但隐约还能看出,其中个子比较高的男性露出的一双眼睛,与闵煜有七分的相似。 祁禹秋看着他越发恼怒,从腰包里掏出红绳搓成一股,狠狠甩了过去。 那男人刚从被雷劈的惊诧中反应过来,注意到祁禹秋的动作时已经晚了,红色的绳子缠在他脖子上发出滋滋的声音,他的脖子处立刻冒出一阵焦糊腥臭的味道。 男人腐烂的脸扭曲至极,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同伴见状赶紧伸手想要帮他把红线解开,然而他的手刚碰到红线,手指就开始融化,吓得他赶紧往后躲了一下。 祁禹秋厌恶道: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用这张脸,是嫌死的太痛快了吧! 说完手狠狠一拉,男人的挣扎戛然而止,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 而另一个眼睁睁看着同伴消失,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想也不想就往后退,躲进了房间里。祁禹秋轻笑一声,再次拿出一张五雷符,毫不心疼的扔了进去,然后头也不回的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本来他还想看看,对他下手的这人到底有什么本事,但刚刚这一出让他恶心的不行,对那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四楼场景再次变换,变成了玄学协会的会议室,桌子两边坐着吴广峰、玄清等人,他们俱是一脸失望的看着祁禹秋,仿佛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 见祁禹秋进来,吴广峰立刻瞪着他,开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祁禹秋面无表情,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甩手就将红线扔了出去,红线一头拴着他用雷击木刻的木楔子,木楔子扎入吴广峰的眉心,他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消失了。 紧接着祁禹秋收回木楔子,手下不停,玄清、掌教、莫军、常先见,一个都不剩,等最后一个人消失,整座会议室也慢慢变成了如二楼一样的寻常走廊。 酒店似乎抖了一下,祁禹秋甚至听到了隐隐的怒吼声,他冷笑,这迷阵的主人大概是想学人家布阵勾出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只可惜没那本事,只能自己凭空猜测,然后用几只阴物化出场景来骗他。 可笑又无聊。 祁禹秋没有急着上五楼,而是在走廊里来回走了两趟,最终站在一扇门前,他伸手推门,门却纹丝不动,仿佛和墙壁融为一体了一般。 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这个人呢,最是小心眼儿,特爱记仇,既然招惹了我,那就做好被我报复的准备。 安静的空间突然出现低沉苍老的笑声,像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一般,那人道:祁禹秋啊,也不过如此,等你从这里出去,找到我的时候再说报复的事吧。 说完轻蔑的笑了几声,似乎笃定了祁禹秋根本不可能从这里出去。 祁禹秋啧啧两声,这家伙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能听出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得意,想装高人也装不像啊。 他往眼前的门上贴了一张符,然后狠狠踹了过去,直接把门踹开了。门后并不是酒店的房间,而是不足四平方的空间,正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是一颗琉璃球,通过琉璃球就能看到他所有的动作。 将琉璃球收好,祁禹秋继续往上走,从外面看不过五层的酒店,竟然没了尽头,任他怎么走都走不到楼顶。 只要你求饶,我便放你出去如何?那道声音又道,祁禹秋,你是个有本事的,睁眼看看如今这世道,玄学界愈发式微,出去多说两句便被人当做骗子。玄学协会更是约束玄学界的发展,有意削弱玄学界众人在普通人中的知名度,若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玄学界会消失。 而你,若是玄学兴盛的年代,当个国师也不是什么难事,何不与我合作,共同将玄学发扬光大,到时候你也会人尽皆知,成为万人敬仰的存在。且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绝对不能让它彻底消失! 祁禹秋任他絮絮叨叨,根本不搭话,他掏了掏耳朵,站在不知道是第几层楼的窗口往下看,下面白茫茫一片,已是看不到任何东西,他道:寻常的幻阵不可能迷住我的眼,你这幻阵想必是借助了这地底下原本就有的东西。魝城不算大,我不说每一处都去过,但能量这么大的东西,只要在方圆十里之内,我不可能不知道。 青邙山盘踞魝城小几百年也没发现此物,听口音你也不是本地人,能知晓此物的存在,想必是有什么机缘,只是这机缘于魝城来说,只怕是祸不是福啊!我就住在这魝城。可不能看着你在魝城作乱。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29) 他的一番话说完,刚刚还在劝他一起合作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略带着些愤怒道:我的话你没听到吗?你空有一身本领,就甘愿被埋没,甘愿当一条咸鱼吗? 啧啧,你这话就错了,我辛辛苦苦创业,哪里咸鱼了?我那工作室你当是白给的吗?我可能挣钱了。祁禹秋不乐意了,再说了,我打小就喜欢咸鱼,咸鱼有错吗?我就算是咸鱼也有人养,我家那位有钱的很,你有人养吗?没有吧?所以说咱根本不是一路人! 我放着好日子不过,凭什么跟你瞎折腾?凭你穷凭你脑子有病? 这一番话那叫一个理直气壮,硬是把那道声音噎得半晌没出声。 你、你该死!那声音像是恼极了,都忘了掩饰自己的声音,如今他的声音听着倒像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只是音调拔得太高,大概与他原声还有些差别。 祁禹秋摇摇头,年轻人啊,就是沉不住气,这还没说两句呢就恼了。 那声音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沉默了一下,再次出声时又恢复了苍老:既然如此,你便留在这里吧。 说完便不再出声。 祁禹秋没有搭理他,只是站在窗前眯眼看着远方,迷蒙的雾气里一切都成了若有若无的虚影,站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没有再往上走,而是顺着楼梯直接下了楼。 也许那人只是想要阻止他上楼,下楼的路并没有那么长,只下了四五层便到了酒店的大厅中。 此时,那道声音不甘寂寞的再次响起,带着些许嘲讽:不妨告诉你,阵眼便在此楼的最高层,你努力往上走,运气好也许还能在饿死之前走到,如今你是打算放弃了? 祁禹秋停下脚步,站在大厅前台处,摊手道:谁说我要毁了阵眼,阵眼毁了也只是毁掉一座幻阵而已,没什么用啊。我刚刚往上走可不是为了找阵眼,既然动手,当然要从根源处掐断幻阵再出现的可能。 你想干什么?那声音有些迟疑,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祁禹秋越过前台,走到摆在大厅里的石雕前,灰黑色的石头上雕出四只鹰,分别面向四个方向。其中一只正对着门,虽然是死物,但石刻的眼睛却充满了灵性。 祁禹秋围着石雕转了一圈,笑了:你说,我要是把这石雕给炸了,幻阵会不会消失? 不会,砸一个石雕就想出去?你以为我是傻子,把阵眼摆在这么明显的地方。那人像是松了口气,没了刚刚的紧张,又恢复了带着些嘲弄的语气。 我觉得我没看错哦,反正我走不出去,闲着也是闲着,这鹰我不喜欢,砸便砸了,是吧?说着就环顾四周,想要找趁手的工具。 他话音还未落下,华丽的大厅就迅速衰败腐烂,白色的地板瞬间爬满了裂纹,门外吹进来一阵风,地板的裂缝里就塞满了泥土。 大厅两旁摆着的屏风被吹倒,精致的屏风摔成碎片,爬满了蛛网,蛛网从屏风往上面眼神,沿着柱子一路爬到吊顶上。 整个大堂成了布满蜘蛛网和尘土的废墟。 几道浓黑色的身影隐隐从浓雾中朝这边走来,祁禹秋手放在朝着大门方向是石鹰上,笑道:看来我眼光一如既往的准呢。 作者有话要说:啊~ 双更没了_(:з」)_,那就明天起来给小可爱们撒小红包叭~( ̄▽ ̄~)~ 感谢在20200830 23:57:25~20200901 23:21: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笑颜1222 50瓶;白不了的馒头 30瓶;戏精 20瓶;lipinlipin2009、16608660、秋枫紫蝶、那時花開。、小战士、雪枯 10瓶;荼蘼 6瓶;小莉 5瓶;括约肌大战篊 3瓶;小爷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五七章 酒店渐渐变成了废墟, 充斥着来自地底深处无声的愤怒,风像是刀子一样,把祁禹秋衣服被吹得哗啦啦响, 大有不把他从这里吹出去不罢休的劲头。 祁禹秋看着朝自己围过来的几道黑影, 笑道:你既然对我下手,难道就没提前调查过我的实力?就派这几个小鬼过来, 有点太过寒酸了吧? 说话间影子已经从浓雾中飘到了他身边, 将他团团围住,五只厉鬼面色青白,煞气冲天, 若是放出去, 定会在世间横行作恶,玄学界的人想要解决它们怕是也要大费周折。 然而祁禹秋根本没将它们放在眼里,仍然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石雕,厉鬼们见他这样气愤不已,身上的煞气更加浓郁,紧接着便一拥而上,想要将这个蔑视它们的小子给撕碎。 祁禹秋这才微微转身,背对着石雕扬起捏着符纸的左手, 将手里的符纸朝它们撒了过去。 厉鬼们见状相视一眼, 僵硬青白的脸上出现嘲讽的表情, 并没有停下脚步, 其中一个甚至伸手去抓符纸, 想把它团吧团吧给吃了。 除了它们的主人, 这世上还没人能伤到它们,眼前这小子就是在找死。 然而,那条黑影手刚碰到黄符, 二者接触的地方便开始冒出青色的火焰,它瞪大了眼睛看着指尖像朵花一样绽开的火苗,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被剧痛唤回了神志,大声惨叫起来。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火苗不紧不慢的顺着它的指尖往上爬,被烧过的地方变成了一片虚无,厉鬼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煞气像是燃料一样,在慢慢变少,任由火苗烧下去,它定会魂飞魄散。 祁禹秋轻轻吹了口气,同情的看着它:真火符,专烧阴煞,烧不完不会灭的。 在伸手抓符纸的这只鬼被烧着的时候,另外四只立刻往后退,想要避开飘到自己面前的符纸,然而四张符像是长了眼睛的活物一样,紧追着它们不放,任它们一直后退到大门口也没能逃过真火符的攻击。 五团青色火苗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嚎声在大厅的废墟里四处晃荡,祁禹秋摊摊手,转过身接着研究石鹰。 他身处阵中,还无法从全局判断这里到底有什么玄机,但就凭那道声音对这里的重视程度,也能看出这一定和他复兴玄学的计划有关,所以定要借此机会将这里彻底毁了。 石鹰的翎羽雕刻细腻,栩栩如生,若是仔细看,就能看出其中隐隐藏着一些细微纹路,这些纹路看似杂乱不堪毫无规律,但拼凑在一起,却是一副有些眼熟的阵图。 聚阴阵,又是一个完整阵图早已从玄学界消失的阵法,通常被布在阴煞之地,将阴气聚拢,用来养邪物。 就是不知这聚阴阵在这里有多长时间了,地底下那东西是本来就有的,还是布阵之人养出来的? 不过这些都要他出去之后再调查,如今既然找到了聚阴阵,直接将它毁掉便能破了以阴气为根源的迷阵。 祁禹秋不再犹豫,从腰包里将刚刚拴在红线上的雷击木取出来,又拿出四张真火符分别贴在四个方向的石雕上,然后将木楔子刺向石鹰中间。 四只石鹰姿势一样,全都是展翅欲飞的模样,它们宽大的翅膀将中间的空地遮的严严实实,只留下底部一点点缝隙,祁禹秋便是将木楔子从底部这一点缝隙中刺了进去。 木楔子很短,但只进去了一半便被弹了出来,接着只听得一声脆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砸裂开了一般,咔嚓声开始从地面往上蔓延,酒店的残骸墙壁和仅剩的柱子上爬满了密密麻麻如同蛛网一样的裂缝。 祁禹秋收起木楔子,快步往酒店门外走去,而此时那道声音充满愤怒的大吼一声,两扇摇摇欲坠的门慢慢在祁禹秋面前合上了。 你就留在这里吧!他怒吼道。 祁禹秋回头看了一眼,大厅已经再次开始坍塌,那几道被青色火苗缠上的影子全都顾不得身上的火焰,惊慌的向大门涌来。 然而它们刚刚挣扎的时候往酒店深处走的太远,如今想要飘过来却被吊顶上掉下来的东西砸个正着,普通符纸都伤不了的厉鬼,被砸到却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祁禹秋加快脚步走到门口,拿出九张符快速用钢针钉在地上,脚下踏着九星天罡步,手上掐着手诀,最终将手中的雷击木狠狠扎入了木门中,木门晃了几下,最终仍然不甘的倒了下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笑道:我就不留了,有机会再见吧。 不远处的司机师傅听到声响抬眼看,就看到酒店的门不知为何倒在了地上,而他们家祁先生则刚好从酒店里出来,他看得心惊肉跳,要是祁先生早出来一步,岂不是要被木门给砸个正着? 那么厚的门砸下来,肯定要把人砸成重伤啊,幸好祁先生运气好! 祁禹秋快步走来,打开车门的时候顺手将门上已经化成灰烬的五雷符扫下去,将雷击木收在掌中。 张叔,往前开吧,过了前面的路口大概就到平时回家走的那条路上了。祁禹秋道。 司机便立刻启动了车子,心里却还有些疑惑,他往前看怎么都没看到路口啊? 车子驶离了酒店,司机隐隐约约听到身后好像有什么人在怒吼,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塌下来了一样。 就在他想要回头看一眼的时候,前方突然响起了鸣笛声,司机赶紧集中注意力,看到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辆车子,打着灯想要往左转,而原本一家西点铺子的位置,竟然变成了路! 他拐上这条路,就看到了熟悉的场景,正是他们从家往闵氏大厦常走的那条路。 司机趁着红绿灯的空隙挠了挠头,回头再看,刚刚走过的那条街人声鼎沸,完全不似刚刚空旷的样子。他揉揉太阳穴,刚刚明明没有那么多人啊,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他只顾着看手机,记错了?还是他脑子出了问题,这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就记不清事情了? 祁禹秋拍了他一下,司机立刻从纠结中醒来,转头看,已经是绿灯了。 开了这个路口,拐角在后视镜里渐渐远去,司机脑子里的疑问也慢慢消失,等到了家里,他已经不再回忆那条街的异常,像是完全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到家之后,祁禹秋拿出手机,才看到上面好几个未接来电,有莫军和常先见的,还有闵煜打来的。 他看看时间,按照以往,闵煜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本应刚好到家,但在那个迷阵里耽误了不少时间,他们到家时比往常晚了快半个小时。 祁禹秋给闵煜拨过去,告诉他自己已经到家了,闵煜才笑道:我怕你又接了什么活,没敢一直给你打,安全到家就好。 祁禹秋叹了口气道:确实是遇到了一个同行,我最近可能要遇到大活了。 多加小心,还有,如果有危险一定不能瞒着我,知道吗?闵煜放低了声音嘱咐道。 祁禹秋轻笑:好,我记下了。 挂掉之后,莫军的电话立刻打了过来。 祁先生,你现在在哪里?能来玄学协会一趟吗?莫军声音有些急促。 祁禹秋皱眉:发生什么事儿了? 那边响起东西落地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摔东西,莫军愤怒道:陈家和三阳观现在打着为普通人着想的名义,想要让吴老废除玄学协会协议中不得让普通人知晓身份的规定。 玄学协会存在的意义就是束缚玄学界众人,不得仗着自己学来的术法影响大众生活,这条规定一旦废除,必定会在如今安稳运转的社会上掀起轩然大波,到时候会造成什么后果谁也无法想象。 祁禹秋沉声道:玄清道长在吗? 提起玄清,莫军声音带上了些失落:在,玄清道长和青邙山几位长老都在,但我当时不在协会里,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陈家和三阳观似乎在魝城动了什么手脚,玄清道长和吴老怕是被他们威胁了。 祁禹秋冷笑道:我大概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你在那等着,我马上到。 说完便立刻让司机再次送他出门,赶往玄学协会。 魝城东城区一处老宅里, 正厅中三老一少围坐在桌子旁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魝城地图,正是陈家父子和三阳观木谭等人。 地图上用红色的朱砂画出了七处地方,若是连载一起恰好是北斗七星图。 木谭轻抚胡须道:还差两处,四天时间应该能完成,陈小友,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陈飞昂一向带着淡笑的脸上如今却没了笑意,甚至略带了些阴沉,他点点头道:只要你们那边不出问题。 只是,那个祁禹秋好像不是很好对付,他会对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影响吧? 陈飞昂要对祁禹秋下手的事情木谭也知道,但那个祁禹秋可不是什么软柿子。 虽然陈飞昂是很厉害,厉害到了可以称得上妖孽的地步,但祁禹秋给他们三阳观造成的伤害实在是让他们难以忘怀,以至于如今木谭仍然不敢和他正面对上,甚至在见识了陈飞昂的妖孽之后,他仍然不太相信陈飞昂能斗得过祁禹秋。 陈飞昂眼神阴郁,嘴角却微微翘起:你放心,不过一个能蹦跶的小虾米,费点功夫还是能捏死的,木谭道长还是去看着些你们三阳观的人,不要出什么意外了。 木谭听了他的话心里略松,带着自己的徒弟出了宅子大门。 等人走后,陈飞昂才满脸怒气的一把将桌子上的地图扫到地上,恨声道:计划实施之前,必须将这个家伙除掉! 陈经义小心翼翼道:那、那我们现在能做些什么? 带两个人,跟我去将阵法修复。陈飞昂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辽 第一五八章 玄学协会, 吴广峰和玄清坐在院里的凉亭中,两人俱是盯着小池子里那朵粉白色的荷花沉默不语。 莫军站在门口有些焦急的张望着,看到祁禹秋的车子大喜道:祁先生, 您可算是来了! 盯着荷花的两人扭过头来, 看着迈进院子里的祁禹秋,想要挤出一丝笑来, 最后却只能叹了口气。 玄清往里面移了移, 给祁禹秋让开了位置,祁禹秋坐下后看着池子里的荷花,笑道:这花倒是费了心思。 已经是十月份, 还能让荷花开的如此精神, 还是挺有心的。 吴广峰苦笑道:会长来协会时就喜欢在这坐着看池子里的荷花,我便求了玄清道长想办法让这花多开一些时间。 玄清摆摆手,直接问祁禹秋:陈家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祁禹秋点点头,能说的莫军都和他说过了。 那小子隐忍这么多年,到现在才出来我就知道不是个简单的,没想到他竟然敢有这么大的心思!提起陈飞昂玄清气得牙疼,他们本以为陈飞昂帮忙处理图腾的事情,事成之后定然会提出玄学协会不太好办到的要求, 但没想到他是想直接砸了玄学协会, 自己另立山头了!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30) 想起陈飞昂说话时气人的态度, 玄清简直想一口血喷死他:你都不知道那小子多嚣张, 那样子整得像是现在整个玄学界已经都在他的掌握之下似的, 老子还没死呢, 就想命令我青邙山帮他做事?我呸! 祁禹秋见他面色涨红,赶紧安慰道:道长,你和他一般见识做什么, 不过是一个有点小本事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罢了,不值得你跟他计较。 玄清深吸一口气,慢慢平静下来,哼声道:我平生最讨厌被人威胁,要不是这次事关重大,我真想一脚踹死他我。 等事情解决后,此种故意惹事的人,自然要交给玄学协会来处置,到时候道长你再给他好好上几堂课嘛。祁禹秋语气轻松道,只是莫军说二位由于一些原因没有立即拒绝他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一直未开口的吴广峰叹气道:那陈飞昂只说这些天他在魝城发现了些事情,需要魝城所有的市民配合他去解决,若是做不到,则整个魝城包括周边城镇都会陷入深渊之中。 那小子邪乎的很,他这么说肯定在魝城做了什么手脚,我们只能先暂时拖着,至于后面再怎么办,我们也没有主意啊。 说这话的就算换成三阳观观主,他们都不会这么忌惮,但从这几天的表现来看,这个陈飞昂实在是邪性的很,他们不得不暂时妥协,不然动用些特殊手段,想解决几个危险人物也不是难事。 祁禹秋问道:他给了你们几天时间? 玄清:四天,四天之后我们便要通知各处的代表来魝城,同时召开线上会议宣布他要求我们公布的事情。 祁禹秋笑着摇摇头道:四天时间,他怕是根本没真的想通过你们控制玄学界,四天之后大概是他们能向玄学界所有人证明自己的机会,证明他的路是对的,跟着他们才能有更好的前途和未来。 吴广峰点点头:我们也有这样的怀疑,已经让人暗地里跟着他们,想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但陈飞昂那小子与别人不同,他那一手占卜之术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的人根本抓不住机会。 玄清也道:青邙山的弟子去他们在抓散播图腾之人时去过的地方,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我们如今做的也只有这些了,青邙山相面卜卦实在是弱的很,掌教也算不出什么来。 祁禹秋道:他们去过的地方肯定查不出什么来,我一个多小时前遇到一件事情,我觉得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他将自己在路上的遭遇与两人说了,末了道:按照陈飞昂的说法,这样的地方肯定不止一个,而且既然已经与协会撕破脸,他们想实施的计划肯定就在四天之内,我们现在应该在他们实施计划之前,将其他几个地点找出来直接毁了。 吴广峰看着祁禹秋,满怀期望道:祁先生,你是否有办法找到其余几个地点? 祁禹秋从兜里拿出三个铜钱,笑了:我虽没陈飞昂一岁画符那么厉害,但算个方位还是能算出来的。 说着让吴广峰将三枚铜钱洒落在地上。 三枚铜钱在地上滚了几下,其中两枚静静躺在了原地,另一枚则滴溜溜滚到了亭子边缘处。 祁禹秋看着三枚铜钱,道:西南方二十里,水属性,可以派人过去看看。 吴广峰大喜过望,道:好,好,我这就派人过去! 说着快步离开了亭子。 玄清看着祁禹秋,朗声笑道:祁小友,你果然没让我失望,陈飞昂那小子,想搞事情也不好好看看这魝城到底是谁的地盘。 祁禹秋摆手道:结果如何,还要等吴老派人过去查过再说。 你说的话那肯定没错啊。玄清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等解决了这件事情,三阳观那群人和陈家都走着瞧吧,一群目光短浅的家伙! 吴广峰派过去的人还没传回消息,门口倒是传来一阵不小的喧哗声,一道略带着些惶恐的声音隔着大门朝里面喊,他可以帮玄学协会解决困境。门口守着的莫军三两下就把人放倒了,想通知警察把人带走时,祁禹秋却喊住了他。 吴广峰脸上也出现了些笑意,招手道:把人带进来,看看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来人是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个子低矮,一张圆脸看起来呆萌无害,那双被刘海遮住的眼睛却不时闪着精光。 他看见吴广峰,就立刻自报家门:吴会长您好,我是陈飞昂的堂弟,我叫宋英才。 陈飞昂的堂弟?陈家的几个小辈都出来过,怎么从未见过你?吴广峰仔细打量着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点与陈家人相似的地方,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 宋英才笑道:您是好奇我为何姓宋吧?我是陈经国的私生子,他不愿意我跟他姓,您以前从未见过我,那是因为我今年才被接回陈家。 至于证据,我今天来的目的便是证据。 祁禹秋打量着他,突然开口问道:恕我冒昧,能否报一下你的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这东西,被别人拿到了那就相当于在自己头顶悬了把剑,玄学中人向来藏得严实,从来不会轻易让别人得知,然而宋英才却毫不犹豫,向三人报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我相信三位不是会背后动手脚的人。他笑了笑道。 祁禹秋微眯着眼:你是从西南方赶过来的? 是,我的学校在西大学城。 祁禹秋这个一问,玄清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此人八字带水,又是从西南方来,就是祁禹秋刚刚那一卦中的破解之法所在。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_(:з」)_ 第一五九章 会议室中, 宋英才将一张纸放在桌子上,对吴广峰道:这是陈飞昂计划中的一环,这个图我最近见了很多次, 我不知道他们具体想要做什么事, 但蛊惑人心,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吴广峰和玄清脸色彻底冷下来, 纸上的图赫然就是出现在林家和宁寿镇, 最终在魝城大肆传播的图腾。 原来这一切都是陈家在搞鬼,吴广峰冷笑,他原本不是没怀疑过陈家, 陈飞昂来了之后迅速将散播图腾的人找到, 他就觉得有问题,但那些人不知为何,怎么审问都审不出与陈家有关的消息,他也就暂时打消了疑虑。 没想到啊,陈家竟然能让被抓到的人对他们的事情闭口不言。 玄清冷哼道:被抓到的那些人,大概是不知道他们背后的组织与陈家有关系吧? 宋英才点点头道:那些人只是他们的棋子,用完就丢那种,大概不会向他们表露自己的身份。而陈家大概也只有陈经国和陈经义, 还有陈飞昂对此事比较清楚, 其他人都被蒙在鼓里, 我还是托了陈经国的福, 偶然才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陈经国作为陈经义的大哥, 本来应该是陈家这一代的家主, 但就因为陈经义生了个天才儿子,他陈经国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废物,就只能忍着被宋经义压了一头。 宋英才的母亲去世前, 想要再见陈经国一面,陈经国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流落在外面的儿子。在见到宋英才后,他发现宋英才在玄学上天赋不错,虽比不上陈飞昂,但与自己那两个废物儿子相比实在是好了太多,才将人接回了宋家。 宋英才原本跟着母亲,生活困顿,为了让母亲过上好日子努力学习想要考个好大学,但宋经国把他接回去后却嫌弃他入门太晚,将他关在家里学习玄学方面的东西,再也没让他去上学。 母亲去世,从小努力奋斗的东西被贬的一文不值,宋英才对陈家和自己这个父亲一点好感都没有,陈家再有钱有势也与他无关,他只想赶紧摆脱这些人,去过自己是生活。 但陈经国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宋英才知道陈经国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自己身上,只盼着哪天陈飞昂英年早逝,他宋英就能够顶替陈飞昂的位置,帮他把家主之位抢回来。 所以宋英明白,只要陈家还在,他就没有逃出去的可能,他在陈家呆了半年,对陈经国言听计从,才换得出来上学的机会。而陈经国揠苗助长,态度强硬的非要让陈经义和陈飞昂同意宋英才参与到他们的计划中。于是宋英才有幸知道了一点点关于他们计划的东西。 但陈飞昂也不是傻子,最重要的事情根本不给陈经国参与的机会,对他这个才入行半年的堂弟更是连个眼神都不给,他的注意力大概都放在玄学协会总部和青邙山那些人身上了,宋英才这才有机会将消息带出来。 陈飞昂这个人十分邪乎,所以我也不敢有太大动作,只想办法从陈经国那里得知了些不太完善的消息。宋英才向吴广峰要了幅魝城的地图,在上面标了三个点,这三处附近可能有他们要找的东西,具体地点在哪儿,东西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三个点一个在市中心,一个是老城区,另一个则在新商业中心,三处乍一看毫无关联。 玄清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两下,嘶了一声疑惑道:总觉得这三点之间有些关联,到底是什么呢 祁禹秋笑了,将他的手指移到另一点上道:这样一来,是不是就更熟悉了? 北斗七星!玄清恍然道,是北斗七星啊,他们想干什么?在魝城布北斗七星阵吗? 祁禹秋道:如今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些地点,只要毁了,无论他们想做什么不都做不成了吗? 玄清笑出了声:说的对,现在没必要为注定发生不了的事情忧心。 几人不再耽误时间,立刻分头行动,朝宋英才标出来的地点赶去。 玄清带着青邙山的弟子去了市中心,他通知了青邙山一个长老,让长老带人去老城区,而祁禹秋则带着莫军赶往了新商业中心。 闵氏大厦就位于新商业中心,这处应该就是他下午遇到的那个地点,虽然已经被他毁的差不多了,但他有预感,现在赶过去可能会看到一些别的东西。 莫军开车极快,不过十来分钟就顺着祁禹秋指出来的路将车子开到了他走过的那条路上。 大街上车辆来来往往,行人匆匆,已经看不到任何异常。祁禹秋示意莫军将车子停在路边,二人下车后顺着路边往前走,祁禹秋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路两边的建筑,最终停在一个拐角处。 拐个弯便是一道步行街,街上行人不少,看似一片平常,祁禹秋却对莫军笑了一下道:找到了。 说完带着莫军拐进步行街,直直朝着路边一家网咖走去,网咖一楼是前厅和一处休息区,祁禹秋和莫军进去后,没有理会前台青年的问候,而是径直朝前台旁边紧关着的门走去。 青年脸色一变,大声道:站住!不好意思,后面是我们的工作地点,外人不得入内。 而坐在休息区沙发上玩手机的人则慢慢走过来,站在了前台旁边。 祁禹秋抬头看了一眼,挑眉问道:这里怕是一个客人都没有吧? 不好意思,我们最近这几天在重新装修,二位还是去别处看看吧。青年沉下脸道。 祁禹秋看了一眼莫军,又瞥了一眼身后的大门,莫军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走到门口将门关上了。 青年见莫军关上门,脸上闪过一丝轻蔑,嘲讽道:怎么,想收保护费还是纯粹想找事啊? 祁禹秋掰了一下手腕,语气亲切道:就是来打人的。 说完不给青年反应的时间,一拳打在他脸上,将人生生打晕了。站在前台旁边的人想要阻止,被莫军拦下,也打晕了过去。 将两人放在地上,莫军上前去推门,却发现门像是被焊在墙上一样,根本推不动。 祁禹秋将他拉开,道:这前厅只有两个人在,他们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措施,我来吧。 说完在门上摸了几下,便在门框处发现了阴气,是一只小鬼的手。 他微微皱眉,看来这个陈飞昂没少养厉鬼,在幻阵中那五只没了,竟然还有与那五只修为不相上下的厉鬼,且一只厉鬼肯定守不住门,这道门背后不知道到底有几只。 他没有犹豫,拿出自己带着的雷击木,狠狠扎向小鬼的手,小鬼惨叫一声,手缩了回去,祁禹秋立即超前狠狠踹了一脚,门被踹出一条缝隙,后面传来几声略带着焦急的尖叫。 他眼疾手快的将几张五雷符顺着缝隙扔了进去,只听得几声雷鸣,门后声音消失,然后伸手一推,门便轻易被推开了。 莫军喜道:若不是您来,这扇门肯定要花上不少功夫。 祁禹秋轻笑,陈飞昂大概觉得他毁了阵法后今天不会再回来查看,却没想到会有人去玄学协会告密,将他的秘密完全揭露出来。 进门后便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乱哄哄的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莫军正想往前走,祁禹秋却一把拉住了他,指着地上藏在杂物之下的红色纹路道:陈飞昂还是挺谨慎的。 莫军虽不认识地上画的是什么,但想也知道肯定是致命的阵法,瞬间吓出了冷汗,要是刚刚祁禹秋没拉住他,他现在不知道会怎么样。 祁禹秋顺着纹路往左边走了几步,让莫军咬破指尖,在他点的地方画上几笔,才带着人走进院子里。 而此时,靠着院墙的唯一一间房子里却突然传出来如同野兽一样的低吼声,紧接着一根泛着血煞之气的尾巴朝两人扫了过来。 祁禹秋一把将莫军推到,自己则退回刚刚的阵中,然后用手中拇指般粗细的红绳缠向尾巴,将它硬生生拖进了大阵的范围之内。 刚刚莫军在阵中添的几笔,把本应夺人性命的大阵改成了与聚阳阵类似的阵法,尾巴一被拖进阵中,房间里那道嘶吼声就越发的大,伸出来攻击二人的尾巴也挣扎起来。 然而在祁禹秋手里,手臂粗细的尾巴挣扎起来却绵软无力,只能任由他按在阵中,像是遇上烙铁的雪一样,伴着滋滋的声音渐渐融化。 祁禹秋用雷击木将尾巴彻底钉在地上,才扶起莫军,两人迅速踹开房间门,却发现房间窗户大开,防盗栏已经被掰开。莫军赶紧跳出去,只看到一道身影在前面不远的拐角处一闪而逝。 祁禹秋则蹲在地上道:这地底下的东西要赶紧处理,一旦让它彻底逃出来,附近的人可就遭殃了。 莫军这才注意到,那条尾巴竟然是从地面伸出来的,而它的本体还在地底下怒嚎。 祁先生,现在怎么办,是先解决这东西,还是去追他们?莫军拿出手机,联系负责交通系统的同事,让他注意一下附近的异常。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31) 祁禹秋微微摇头:人先不追了,我需要一些东西,你去工作室帮我拿过来。至于陈飞昂,他的计划被破坏,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你让吴老和玄清道长他们小心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903 23:32:34~20200904 23:49: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彦希 5瓶;天使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六十章 新商业中心一处大厦天台上。 陈飞昂和陈经义站在护栏处眯着眼往下看, 两条街外的那间网咖已经被封锁起来,穿着制服的人守在门口,警惕地四处张望。 怎么办, 他们守着我们没办法进去修复阵法啊!陈经义十分慌乱道, 他们所有的布置全都是为了这七处阵法,本来四天之后, 一切都会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 陈家将成为站在整个玄学界最顶端的家族,而他的儿子陈飞昂则会被奉为神明,成为几百年来最厉害的玄学宗师。 然而阵法无法启动, 这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玄学协会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陈飞昂狠狠锤了一下旁边的架子,已经生锈的铁架顿时发出哐啷啷的声音,随即倒了下去。 他脸上满是戾气,咬牙切齿的低声骂了一句,良久之后才渐渐恢复了平静:你放心,有我在怕什么,这条路走不通那我们便走另一条路,只不过需要多付出一点代价罢了。 陈经义眼睛一亮, 赶忙道:只要能让我们的计划顺利实施, 什么代价我们都付得起!飞昂, 你就放心去做, 爸爸支持你。 陈飞昂微微扭头看着他, 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道:好, 谢谢爸,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陈家肯定会站在玄学界最高处, 成为让世人仰望的存在。 陈经义松了口气,低头看着路上如同蚂蚁一样来来往往的人群,舒心的笑了。 玄清带着弟子来到地图上标出来的点,在市中心的一处高档商场里找到了他们要找的东西。 不知道陈飞昂是如何说服商场老板,在如此现代奢华的商场正中央摆放了一只长满了铜绿的老龟,老板像是脑子塞了浆糊一样,怎么劝都不愿意将老龟移走,最后还是玄清联系吴广峰,动用了一些关系和特殊手段,才让老板不得不松了口。 商场里的人被清出去,几个弟子加上玄学协会的工作人员费了老大力气将铜龟移开,发现被龟压着的地方,画着一个镇压邪物的简易阵法。 玄清看到这个图案便神情一肃,立刻吩咐几个弟子带着工作人员出去,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场。 画阵的颜料除了朱砂,似乎还掺杂了其他可以随着时间慢慢消散的东西,阵法纹路已经变得极为暗淡,有几处甚至出现了断裂,若是任由它消散,不出三天,阵法便会完全失效,下面被压着的东西自然会立刻跑出来。 这处商场附近人.流量极大,一旦被它跑出来,就算玄学协会反应再快,也避免不了出现人员伤亡。 玄清将背上的包放下来,拿出朱砂在整个大厅中套着画了三个大阵,并将从吴广峰那里敲来的三件法器放在了阵眼处。 最后他有些肉疼的将仅剩的几张五雷符捏在手里,抹掉了那个已经残缺不全的阵图。 阵图被抹去的瞬间,一道充满戾气的吼声立刻从地底下传了出来,玄清心惊胆战的往后退了一步,退到了安全距离外,才抽出桃木剑紧盯着那处地方。 地板慢慢抖动起来,一块大理石地板砖出现了裂纹,裂纹渐渐朝四周蔓延,最终以铜龟刚刚趴着的地方为中心,两米之内的地板砖全部岁成粉末,一道黑色的影子出现在玄清眼前。 它顶着四个头,整个身子全都由手和脚组成,正对着玄清的那颗头微微歪着,朝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玄清看着眼前这道身影,喉头动了动,感觉头皮都要炸开,他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五雷符,忽然庆幸自己把家当全都带来了,然后毫不迟疑的将手中的五雷符全都扔了出去。 五雷符再珍贵,那也没他的命贵啊!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什么家伙才能养出这种东西,陈飞昂那小子特么的就一心理变态! 站在商场外面的弟子眼巴巴的看着紧闭的大门,听着里面轰隆隆的声音心惊胆战。 玄清师叔不会出事吧?有人忧心忡忡道。 不会的,玄清师叔那么厉害 肯定不会出事! 渗人的吼声让几个弟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里面那东西好吓人,玄清师叔一个人真的能对付的了吗? 紧接着天色忽然阴下来,闷雷声在厚厚的云层中响起,弟子们抬头看着云中穿梭的闪电,脸上满是疑惑。 然后轰的一声,几道晃眼的闪电从云层中直直劈向商场,雷鸣声惨叫声,还掺杂着一道充满心疼的怒吼从商场中传来,几个弟子愣愣的将视线从天上移到商场大门,看着大门从里面推开,一道疲惫的身影慢慢走了出来。 师叔!他们赶紧围上去扶住了靠在门上几乎要滑到在地的玄清。 玄清满身都是血糊糊的东西,他有些厌恶的将肩头一坨血肉给甩下来,对协会的工作人员道:给我就近找家酒店,我要被熏吐了,让人过来处理一下,这商场短时间内怕是是没法开门了。 工作人员立马应声,在最近的酒店定了间房子。 有弟子往里面看了一眼,满地的残肢断臂让他瞬间呕吐起来,玄清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到底是年轻人,还是需要锻炼锻炼啊,你们几个就留在这里协助他们处理后面的事儿,我先走了。 弟子们满脸哀怨的看着玄清坐着车赶往酒店,只能忍着恶心走了进商场里。 在淋浴头下冲了一个多小时,玄清把自己整个泡在浴缸里,任由自己被香喷喷的泡泡埋起来,舒服的叹了口气。 他让工作人员把自己手机拿过来,给祁禹秋打了个视频电话。 接通后,屏幕里的祁禹秋好像站在一处高台上,身后是葱葱郁郁的树冠。 你那边怎么样?玄清问道。 祁禹秋看着玄清散下来的头发,忍不住笑了,笑完才道:这边一切顺利,陈飞昂的布置被破坏,就怕他还留有后手,还是要让吴老那边多加警惕,最近几天注意魝城出现的异常状况。 玄清皱着眉点点头:此人心性残忍,手段很辣,又这么邪性,实在是难以对付啊。 祁禹秋回头看了一眼插在地上的剑脊龙木做成的木剑,轻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见招拆招就是了,陈飞昂这个人虽然有点本事,但心性太差,成不了大事的。 玄清也笑了:多行不义必自毙,时代已经变了,他想颠覆这个时代,那就准备好被碾压吧。 接下来两天,陈飞昂没再做出什么大动作,青邙山的弟子在玄清的带领下,将其他几处的阵法全都给清理干净了。 祁禹秋解决闵氏大厦附近的那只怪物后,便没有再插手此事,而是带着常先见开始批量画各种符箓,然而不过平静了一天时间,陈飞昂就再次开始作妖了。 只不过这次被玄学协会发现的不是陈飞昂本人,而是三阳观的木谭和他的几个弟子。 他们全死了,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一处公园的水沟旁,被公园附近晨跑的大爷给发现了。 警方接到报案后,立即封锁了现场,玄学协会接到消息后派人赶来,看到木谭几人的尸体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再怎么说,木谭也是三阳观的长老,怎么就这么死了呢?再说了,他们跟着陈飞昂,别人想弄死他们几乎不可能,除非是陈飞昂想要他们死。 祁禹秋赶到现场时,玄清已经将附近都看了一遍,见他过来道:三魂七魄全没了,消失的干干净净。 人死后再怎么样,尸体附近都会留下些许阴气,而木谭几人明显是枉死,按理说就算是三魂七魄被收走,身体里也应该有残留的怨气,但他们附近太干净了,没有一丝阴气怨气,实在诡异。 祁禹秋看着地上被排成一列的尸体,死去的几人面容十分都安详,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丝笑容,仿佛临死前看到了什么让他们极为欣喜的事情。 几人死因皆是被利器穿透了喉咙,放干了身上的血。 是活生生被抽走了魂魄,然后才放干了血。祁禹秋垂眸道。 玄清微微摇头道:只能说活该,敢跟陈飞昂这种人栓一条绳子上,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祁禹秋眯眼看着公园里四处巡查的工作人员,低声道:他们死便死了,只是不知道陈飞昂又在搞什么鬼,要将他们的魂魄全都抽走。大阵被破坏他还能沉住气,就怕他手里有比阵法更厉害的东西。 玄清听了这话沉默下来,陈飞昂像条滑不溜秋的泥鳅,任他们将整个魝城翻遍了也找不到他的人影,事情败露他还留在魝城不走,肯定是要继续搞事情,只是这次没有另一个宋英才来给他们报信了。 玄清正在感慨,吴广峰那边又传来消息,十里外的老城区也发现了尸体,和木谭等人一样,也是被扔在了水边,这次死的,是陈飞昂的大伯,陈经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904 23:49:07~20200906 17:27: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懒懒de喵喵ゆДゆ 10瓶;SherryLin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六一章 陈飞昂到底在干什么?竟然连陈经国都害了, 难道陈家的人和陈经义就眼睁睁看着他干出这种事吗?玄清坐在玄学协会正堂,冷声道。 宋英才蹲在地上,看着宋经国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然后又恢复了平静。陈经国是他的父亲, 然而这人自从出现后,带给他的全是压抑, 比一个陌生人还不如。如今陈经国变成了一具尸体, 他虽庆幸自己终于解脱了,但心里还是有种莫名的失落和空虚。 从今往后,他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家寡人了。 陈飞昂在陈家向来是说一不二, 陈经义在乎的除了他这个儿子, 就是整个陈家的利益,若是死一个陈经国能为陈家换来更大的利益,他肯定毫不犹豫的支持陈飞昂。宋英才起身道。 听到他的话,在座的几个人都暗骂了一声,陈家净出些疯子。 祁禹秋坐在桌子旁,拿着三枚铜钱不停的卜卦,按理说陈经国与陈飞昂有血缘关系,又参与了此事, 肯定与陈飞昂因果牵连极为深重, 应该很好找到陈飞昂的相关线索。 但奇怪的是, 任他怎么算, 眼前都像是遮了层雾一般, 算不出陈飞昂的下落和下一步动作。 他叹了口气, 收起铜钱,对目光殷殷的吴广峰微微摇了摇头。 吴广峰眉头的皱纹更深了,苦笑道:连祁先生你都算不出来, 我们还能做什么,难道就这么干等着,等着下一具尸体出现吗? 我想不通,他到底是为何能完全将自己隐藏起来,只要是活物就不可能在这世上全完不沾因果,但我就是看不到他的踪迹,奇了怪了。祁禹秋揉揉太阳穴,就算陈飞昂死了,做出这种事情后行迹也不可能完全从这个世界消失啊,而且在他记忆里,也从来没出现过能彻底遮掩自身因果的法器。 到底是怎么回事?玄清也是放空了眼神,喃喃自语道。 他是天眷之人,有天道庇护,自然不可能被你们得出踪迹。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道身影出现在大门口,来者是个大约六十多岁的老人,身穿黑色唐装,拄着棕黑色拐杖,脸色略有些苍白,眼睛却十分深邃。 吴广峰一看到他,立刻起身小跑着迎上去,将人扶进了大堂中。 向来不注重规矩的玄清此时也站起身,规规矩矩向老人行礼:终老先生。 老人微微点头,然后便笑眯眯的看着祁禹秋,祁禹秋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笑着低头行了礼。 吴广峰拍拍祁禹秋的肩膀道:祁先生,这位便是我们玄学协会的会长,玄学协会就是由终会长一手创立起来的,只是终会长早些年太过操劳,身体不太好,协会里的事情才有我暂代管理。终会长可是一直对小友关注有加,最近这段时间恰好是他老人家修养的时间,才一直没机会和你见面。 祁禹秋刚要说些什么,终会长却摆了摆手,笑道:小友不必多礼,坐吧。 几人落座后,玄清忍不住问道:终老先生,您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陈飞昂那小子手段阴毒,几乎灭绝人性,怎么会是天道眷顾之人? 这样一个人,不被天降玄雷劈死都算是好的了,怎么还成了上天的宠儿呢?要是真的,玄清都想骂天道眼瞎耳盲了。 终老笑了两声:谁说被天道眷顾的,就得是心怀苍生的大好人?当天道有了私心,谁能替它解决问题,便是它要庇护之人。 玄清心里一跳,天道有了私心,天道怎么会有私心?天道有了私心那还了得!! 终老微微扭头看着祁禹秋道:小友青乌之术已经是登峰造极,但想要算出陈家那位天眷之人所处位置,还是需要借助一点外力。 说完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一副龟甲递给他。 祁禹秋接过龟甲,发现这东西只是表面是一副龟甲,但材质他却摸不出是什么东西,他抬头看着终老,脸上带了些微微的疑惑。 你用就是,不用纠结是什么东西。终老满面慈祥。 祁禹秋也不再耽误,吴广峰也赶紧吩咐人准备卜卦需要用的东西。 果然,这次遮住他眼睛的那层雾没有再出现,他终于找出了陈飞昂的位置所在。 得出结果后,吴广峰和玄清脸上皆是出现了喜意,赶紧召集人出发,而终会长也要跟着去,任他们怎么劝都劝不住。 终会长看着吴广峰满脸的不赞同,啧了一声道:你啊,多少年了还是这样子,这次出去绝不会有危险,放心吧。 终会长曾经是玄学协会的中流砥柱,在玄学界的地位更是比几大世家门派的上一代还高,不然也不会一力促成了玄学协会的成立,有他这句话吴广峰也算是松了口气。 卦象显示,陈飞昂在东方属金的位置,协会的工作人员很快就确定了方位,正是距离城区不远的一座未开采的小型矿山。 协会和相关部门联系后,几辆车子一路飞驰,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目的地,而他们下车后,连找都不用找,就在山脚下一处空地上见到了陈飞昂,和被他捏在手里的陈经义。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32) 陈经义面色青白,已然处于濒死状态,他脖子上也是一道贯穿伤,血顺着身子不断往下流,渗入他们脚下的泥土中。 见到祁禹秋等人,陈经义已经灰败的眼神突然崩出了光芒,垂下来的手也微微动了一下,但仅剩的一丝生机已经不足支撑他抬手求助,最后还是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陈飞昂背对着众人,把人扔在地上后转过身看着祁禹秋微笑道:祁禹秋,我一直将你当成唯一的对手,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没想到啊,我们的缘分如此之浅,第一次见面便成了最后一面。 祁禹秋厌恶道:缘分这俩字儿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让人恶心的不行呢? 常先见搭话:因为他本人太恶心了,跟他沾上一丝的关系,那就是对祁哥的侮辱。 陈飞昂被两人的话气得表情狰狞,怒笑道:很好,原来也就是个会耍嘴皮子的家伙,说啊,继续说,死到临头还敢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本来觉得你是个人物,还想让你死的痛快点,既然你不愿意,那等会儿就就让你好好体验一下。 哦对了,你还有个姘头是吧?说道这里,陈飞昂脸上闪过一丝厌恶,恶不恶心,一个男人,竟然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活该你是炮灰! 祁禹秋莫名其妙,这人是有毛病吧?跟男人在一起怎么了,碍着他什么事儿。 我要把你做成傀儡,让你亲手杀了你那个姘头,哈哈哈哈被你亲手杀了,他应该会很痛苦吧?哈哈哈哈! 神经病。祁禹秋最终只能承认,这人是真的脑子有问题,如果没有这一身玄术,肯定是需要送进精神病院治疗那种。 陈飞昂笑出了眼泪,抬手擦了擦道:说我是神经病?你才是神经病,你们都是神经病,我是天道之子,我是来拯救玄学界的,是你们这些神经病,不分是非,看不清好坏,非要阻拦我,自绝后路,你们这群脑子有问题的家伙,一个个都是我的绊脚石! 但我注定了会成功,放心,等你们全都死了,我会领着玄学界重新走向巅峰,到时候我肯定把你们这群蠢货写在玄学界历史中,让后人也知道,有群人想螳臂当车,阻挡新时代的来临! 祁禹秋叹了口气,对吴广峰等人道:没救了。 哦,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话很多?是不是还想说反派通常死于话多,我最后肯定会失败?哈哈哈哈放心,我是主角,我注定了要成为赢家,你们知道吗,我如今代表的是天道,是天道要玄学复兴,不是我!陈飞昂摊手耸肩,洋洋得意,对众人嘲讽道,放心,陈经义是最后一个,大阵已经启动,你们阻止不了了哈哈哈哈哈哈! 玄清皱眉看向四周,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大阵出现,陈飞昂眼尖的看到他的动作,嘿嘿笑道:大阵在魝城啊,你们跑反啦哈哈哈哈!大阵一旦启动,整个魝城就会化成一片血海,本来是不用付出这么大代价的,但是你们非要毁了我的七个大阵,魝城这些人,全是你们害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906 17:27:58~20200907 23:55: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七嬷嬷 12瓶;疏影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六二章 陈飞昂的话让赶来的所有人都心里咯噔一下,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魝城的居民就危险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有人沉不住气,十分愤怒道。 陈飞昂笑得直不起腰来, 听到这话抹了抹眼角深呼吸了几下才缓过来, 对那人道:做了什么?当然是做了对玄学界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啊,你看看这世道, 我们才应该是站在世界顶端的人, 我们保护着那些人,他们却对我们的存在一无所知,这对我们公平吗? 不, 这不公平!凭什么我们要隐姓埋名, 凭什么!你们是不是觉得,每次出去捉鬼驱邪后,拿着玄学协会给你们的那点奖金就心满意足了?我告诉你们,任由玄学协会插手,过不了多少年,什么冤魂厉鬼再也不会出现,整个玄学界将彻底没落,彻底成为没人知道的历史! 这就是你们不反抗的后果, 来吧, 我给你们机会, 只要你们跟随我, 就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厉鬼邪祟频繁出现的时代, 才是对我们来说最好的时代! 玄清看向祁禹秋:他说的是真的?再过些日子, 真的会慢慢不再有邪祟出现? 祁禹秋挠挠头,不确定道:应该是真的吧,玄学协会成立这么多年, 你们也应该有所察觉,玄学一道应该是在慢慢没落。 除了陈家搞出来的这些东西,无论是出现的邪祟还是玄学界传承下来的道术,和几百年前比起来都弱了许多。 陈飞昂笑了,语气充满蛊惑道:我可没说谎,怎么样?等着世界上没了邪物,你们才是彻底没了用处啊! 啧啧啧,还有这等好事儿!玄清眼睛亮了,要是没了邪物,那我们就彻底不用干活了,以后我们打通前面的路,也搞个景区,坐着就能把钱挣了,再卖卖平安符,岂不美滋滋? 我儿子终于不用被家里老爷子逼着继承家业了,可以去考大学了哈哈哈哈,我们家以后再也不用被当成无业游民了! 小时候我的小伙伴在玩泥巴,我在学画符,小伙伴打电动我在画符,小伙伴们考上大学交女朋友了我还在学画符,我可太难了! 陈飞昂: 陈飞昂听到了几人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面容狰狞道:你们这群人,果然活该随着旧时代一起灭亡,你们就是玄学界的罪人! 他的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一阵雷声,众人眼睁睁看着魝城上空乌云盖顶,云层中雷电交织,仿佛乌云下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出世一样。 陈飞昂笑了:魝城的这些人将成为唤醒大阵的第一道祭品,我会在玄学界新史书上给他们记一笔,让后人记住他们的贡献! 异象出现,众人脸上表情终于凝重起来,他们本以为陈飞昂已经彻底失了心智才会胡言乱语,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对魝城下了手。 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我们先回去救人,回头再跟他算账!玄清转身对吴广峰道。 吴广峰自然没有意见,与抓捕陈飞昂相比,还是魝城的百万民众更重要。 陈飞昂啧啧道:回去救人?你们回去那就是给他们陪葬啊,你们不是以为我在魝城放出了什么邪物吧? 玄清想起陈飞昂的那几个大阵下关着的怪物,面色阴沉,若陈飞昂手里有比那些怪物还厉害的东西,那短时间内不知道要造成多少伤亡! 也太小瞧我了。陈飞昂叹了口气,我在这里跟你们叨叨了半天,自然是将一切都安排好了,怎么可能会给你们留下可以反抗的机会?我就实话告诉你们,魝城里没有任何邪祟,有的只是一道大阵,这座大阵可以将整个魝城整个埋在地底下,里面的人一个都别想出来哈哈哈!你们要是觉得自己不想活了,那就去吧。 看着面前这群人脸上出现的惶恐,陈飞昂越发的得意,等魝城团灭后,他将会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从此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受尊崇的人! 二十年了,他隐忍了二十年,二十年里他出了陈家的大门就要装傻充楞,被人嘲讽。从今往后,他再也不用隐藏自己的实力,再也不用听别人在他面前夸什么青邙山大弟子,什么祁禹秋了。什么天才,在他面前还不是如同废物一般不堪一击。 他陈飞昂,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祁禹秋皱眉看着远处的魝城,觉得这幅画面十分的眼熟,怎么就和当年他献祭青阳山封那煞气源头时的场景那么像呢? 玄清抓住他的肩膀,不复以往的淡定,焦急问道:小友,你有办法吗?只要能让它停下,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我们都愿意! 吴广峰也满脸殷切的看着他,眼中是无限的期望。 祁禹秋微微眯着眼,转身看着陈飞昂道:你大概是想献祭魝城所有活物的气运,来开启你口中所谓的大阵,若我猜得没错,你需要启动的大阵就在身后的这座矿山下吧?献祭阵法分为两部分,两部分互相关联,只要在魝城那座献祭大阵开启之前将你身后的阵法毁掉,魝城也就安全了。 陈飞昂卡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这阵法是几百年前的逆天大阵,是他压箱底的东西,祁禹秋怎么可能知道! 祁禹秋笑了,他不但知道阵法的奥妙,还知道这阵法的弱点所在,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这个陈飞昂竟然拿到了他设计的那个大阵的完整阵图。 陈飞昂,你还不知道吧?死在大阵里的千万生灵因果都将算在你的身上,那边大阵一旦启动,你立刻就会被九天玄雷劈得魂飞魄散,再无轮回之日。且与你有关的人都会意外死亡,从此再没人会知道你的存在,还谈什么万人敬仰。 从此以后,陈家和三阳观,还有背地里和他们粘在一起的那些人,全都会因果缠身,就如同当年那些为了保护百姓而与天道作对的人一样,一一死绝。 陈飞昂听完了祁禹秋的话,微微摇头笑了:你把我当傻子哄?这些话说出来你自己不觉得尴尬我都替你感到尴尬,想骗我还是在诅咒我?好歹也编的靠谱一点吧?我,我会被九天玄雷劈死,可笑啊,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陈飞昂,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啊。 知道什么叫天命之子吗?我生而知之,几百年前玄学界的符箓、阵法都在我脑子里,那些消失的法器我也知道流落到了哪里,只是没机会去一一捡回来罢了。我能出现,就证明我是天道庇佑之人,我身上背着光复玄学的天命,天道怎么可能降下玄雷把我劈死,你在开玩笑吗? 祁禹秋脑海里模模糊糊有个念头,天道天道,若是像终会长所说,天道有了私心,那它还有资格掌管天地之道吗? 若是天道不公,肆意玩弄这世间万物,那就应该让它从此消失! 陈飞昂还在洋洋得意:你说的也许是对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你敢往前走一步试试,看有没有机会靠近我,靠近我身后这座山。 有人不信邪,朝着他站得方向走了一步,然而没想到,他脚刚往前踏了一步,一道雷便立即劈在了他的身上。天上雷声还在作响,玄清眼疾手快的将人拉回来才,才算是救了他一命。 看到了吧,天道是站在我这边的哈哈哈。 吴广峰面色惨白,眼看着乌云聚集在魝城上空,他蹒跚着往前走了几步,最后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几百万人啊,几百万条人命,该拿什么去救这些人! 吴老!祁禹秋赶紧将人扶起来,低眼看去,却发现吴广峰已经是泪流满面,表情充满了绝望和自责。 是我们太没用,太没用了。他眼神空洞,挣扎着就要往魝城的方向走。他一辈子都跟着终会长保护这些人不受伤害,这已经成为刻在他骨子里的责任和使命,然而现在就这么让他眼睁睁看着几百万人去死,他根本接受不了。 还不如让他跟着这些人一起消失! 祁禹秋一张静心符拍在他后心处,无奈道:吴老,又不是没有解决办法,你先冷静一下。 吴广峰眼珠动了一下,手死死抓住祁禹秋扶他的手臂,哑着声音问道:祁先生,你、你还有办法,救他们? 祁禹秋静默了一下,点点头笑了:能救。 与天道作对,他也算是老手了。 终会长拍拍吴广峰的肩膀,道:你这脾气,就不能改改,不用非要将所有的担子都揽在自己肩上,你这把老骨头会被压垮的。 吴广峰擦擦额头的汗,苦笑道:没办法啊。 陈飞昂站在几米之外看完这一幕,鼓掌道:吴会长果然是心系苍生啊,令人感动,你这样的人可千万不能死,等大阵开启,不知道多少邪物会出现,到时就天下人都等着我们去救呢。我这个人不喜欢管杂七杂八的事儿,你经验丰富,完全可以来当我的助手帮我打理手下的事儿嘛。 吴广峰冷眼看着他,冷哼一声,并没有理他。 祁禹秋抽出小师弟留给他的剑脊龙木剑,就要往前走,大阵的薄弱之处,就算是陈飞昂也不会比他更清楚。 然而他还没踏出这一步,就被站在身边的老人拦住了,终会长看着他的眼神满是不赞同,又带着些谴责:小友你这是将我们这些人都当成摆设了吗? 我没有祁禹秋无奈,只是破阵就需要一个人,就算是玄清也帮不了他多大的忙啊。 玄清等人俱是握紧了手中的法器,看着祁禹秋,就等他一动作就直接跟着冲上去。 终会长笑了:你去也行,但是有件东西你得带上,有人托我带给你的,本来以为你没机会用上了呢。 说着从兜里拿出来一方印玺递给祁禹秋。 有人托您带给我的?祁禹秋满脸疑惑接过印玺,他今天还是第一次与终会长见面,怎么可能会有人托他带东西给自己? 印玺整体是白色,看着像是白玉,但质感却又不像,和那副龟甲一样,摸不出到底是什么材质。上面雕刻着九条栩栩如生的龙,九条龙姿势各异,缠围着中间的柱子缠绕在一起,柱子上隐隐刻着几个字。 他凑近了看,隐约看到半透明的柱子里悬着一把只有指节长的剑,虽然很小很小,小到几乎看不清这把剑究竟是什么样,但祁禹秋对这把剑太熟了,熟到他只需要一眼,便认出这是他师父的剑。 师父的剑,被封在柱子中,所以这印玺是他师父留给他的。 祁禹秋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问终会长:将印玺交给您的人,还在吗? 终会长会是他某个师兄弟的后人吗,还是曾受了他青阳门的恩,才受他师父所托,将东西一直传到今天。 终会长始终笑看着他,眼中带着些莫名的情绪,那眼神不像是在看才刚认识一天的小友,更像是在看一个许久不见的后辈。 也许还在,也许很久之前就不在了,我记不太清了。不过他有句话让我转告给你,莫要再乱来,辜负了他一番心意。 祁禹秋眼圈微红,点点头笑道:我明白了。 师父大概是算到了今天这一劫,不允许他再像上一世那样,硬扛着逆天而行,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这一世可没有人再能为他奔走改命了。 去吧。终会长拍拍他的肩膀,让开了位置。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33) 祁禹秋将玉玺带在身上,不再犹豫,朝着矿山走去。陈飞昂阴着脸看着他的动作,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祁禹秋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敢这么嚣张,明目张胆的与天道作对。 他本以为祁禹秋会是个强劲的对手呢,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啊,陈飞昂眯着眼看向天际,在这个世界上,他竟然连一个像样的对手都找不到,如今只看灵气复苏之后,能不能出现什么后辈天才了。 然而,天边的乌云压下来,云中那道闪电去没有落下来,祁禹秋已经往里面走了两三步,那道闪电却像是在游移挣扎,根本没有攻击他。 这是怎么回事!陈飞昂心里慌了一瞬,怎么会这样,雷电为什么不劈祁禹秋?! 没关系没关系,还好,他一向小心谨慎,在附近布下了无数威力极大的阵法,只要祁禹秋再往前走几步,还是会落入他的掌中。 一步,两步,祁禹秋直直朝着他身后走去,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陈飞昂紧握着的拳头在发抖,他眼看着祁禹秋略过自己,睚眦欲裂的转过身想要上去阻拦他,肩膀却被一只苍老的手给扣住了。 不要打扰他。终会长笑眯眯道。 陈飞昂惊呆了,一个毫无特殊之处的老头,怎么也没受到雷击,天道是废物吗,怎么接连放过了两个人! 他怒视着终会长,伸手就要将人推倒在地,然而刚刚走路还拄拐杖的老人此时却像是树一样,任他用尽了力气推,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陈飞昂不敢相信这一切,他胡乱的从兜里掏出大把的符扔在终会长身上,那些符却慢慢飘落在地上,根本不起作用。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到底是什么,这不可能。你们怎么能抵抗的了天道! 他才是主角,明明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进行,只要过了今天,他就是天道之下最强的人,是整个世界的主宰,这两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终会长没有理会身后吴广峰等人的惊呼,只靠近了陈飞昂,眼神沉沉道:天道,你说的是那个苟且着不愿消失,妄图打破规则,逃过第二次大劫的东西吗? 什、什么意思?陈飞昂脑子里一团乱麻,已经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终会长笑了:它已经被规则抛弃了,禹秋能救它自然也能灭它。 天道有了私心那一瞬间,就已经失去了资格,中将会被新的规则代替。 而你,不过是它自救用的一颗棋子罢了,它避过劫难之时,便是你魂飞魄散之日,一个满身因果的家伙不应该存在于世。 陈飞昂疯狂摇头:不对不对,你说的不对,天道不可能是这样,它是为了万物生灵,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对的。是你们,你们非要逆天而行,你们会害了这个世界的! 万物生灵?终会长看了一眼已经祁禹秋的背影,嗤笑一声,几百年前它以苍生为棋子算计本应兴荣的玄学界,如今又以万物生灵为养料,强行复兴衰落的玄学界,都不过是为了逆转天地气运,压制本应代替它的新规则罢了。 陈飞昂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低垂着的手握住了袖子里滑落下来的一把刀,阴声道:对与错,都是活下来的那个来说,你们还是去死吧! 说完狠狠捅向终会长的腹部。 终会长没有躲,甚至微微转了一下身子,挡住了身后那些人的视线。 刀很顺利的捅了进去,陈飞昂满意的笑了,该死的老头子,废话这么多,耽误他的时间! 他握着刀柄转了几下,想看到这老头子脸上出现痛苦的神色,但是没有,任他怎么动作,终会长脸上的表情始终不变,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陈飞昂低头看,刀捅进去了,但是伤口处没有一滴血留下来。 他僵住了,虽然养过非人类,他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会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感到惧怕,但这一刻他还是慌了,这个人明明有体温,有心跳,明明是个活人啊! 老实一点,我暂时还不想动你。终会长伸手把刀慢慢抽出来,受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作者有话要说:撑不住了ORZ,明天再修改,晚安感谢在20200907 23:55:53~20200909 02:10: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herryLin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六三章 矿山光秃秃的, 常年没人来,唯一一条通往山上的路已经被碎石掩埋。祁禹秋顺着山路走上去,在半山腰处便看到了一面旗子, 和他当年做出来的那副阵旗一模一样。 他弯腰确定了这支阵旗的方位后, 开始寻找阵眼,只要找到阵眼, 将阵眼处的镇物毁掉, 整个大阵便会彻底失去作用,魝城自然也安全了。 找到一面阵旗后,他凭着对此大阵的熟悉, 很快就找到了第二面、第三面, 慢慢的,整个大阵在矿山的分部情况在他脑海中渐渐清晰。 等摸清了整个大阵的情况,祁禹秋就不再迟疑,转身顺着一个方向走去,阵眼应该就在矿山南坡靠近顶端的地方。 然而他刚往山顶的方向走了几步,天上便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他抬头一看,似乎整个矿山附近的乌云都聚集到了他的头顶上, 云层已经变成了灰黑色, 且他眼见的看到云层中的雷电竟然也是黑色的! 祁禹秋头皮一阵发麻, 脚下却丝毫不停歇, 反而加快了脚步往山顶上冲去, 哪怕只有一丝机会, 他也得赶在雷劈下来之前将阵眼毁掉,闵煜还在魝城,他决不允许几百年前青阳山的惨剧再次发生! 雷电在他头顶聚集, 却像是顾忌着什么,一直没有劈下来,等他的脚终于踏上山顶,抬眼望南坡看去的时候,那些雷电似乎终于忍不住,狠狠劈了下来。 祁禹秋已经看到了南山坡一处巨石下面的阵眼,他狠狠往前一扑,手中的剑脊龙木剑顺势执了过去,这一扑让他躲过了黑色雷霆,但扔出去的木剑却也没有击中阵眼,而是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了下来。 雷未击中祁禹秋,云层像是被彻底激怒,黑色闪电在空中游走,然后拇指粗细的雷电落下来,开始对祁禹秋所处位置无差别攻击。祁禹秋接连躲过几道雷,躲闪着朝阵眼滚去。 密集的雷电并没有再给他机会,一道黑色雷电避无可避的朝他身上落下来,祁禹秋心里咯噔一下,反手就要用刚捡起来的木剑去接,然而黑色的闪电他见所未见,就算是剑脊龙木也未必能挡的下来。 然而那道闪电在落到他身上的时候,却像遇到了水的火苗,突然熄了火,只将他的衣角劈焦了一小块。祁禹秋下意识的看向微微发热的衣兜处,温润的白色光芒隔着布料在阴森压抑的环境中异常显眼,让他心神不自觉的平静下来。 祁禹秋伸手将印玺拿出来轻轻摩挲了两下,眼含笑意,这是师父留给他的,留给他保命的东西。 不用在顾忌头上的雷电,祁禹秋从地上爬起来,提剑走到了阵眼处。阵眼中是一块罗盘,罗盘十分破旧,表面满是各种刻痕,但这挡不住上面蕴含的凌然正气。这是一件年代十分久远的法器,有比他们青阳山更久远的历史,且它的主人定是开宗立派的大人物,才能蕴养出如此厉害的法器。 可惜了,法器终究只是法器,如今这样的时代,不可能蕴养出属于它的灵智,前主人再正气凌然,它落入恶人手中,也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 祁禹秋快速在四周查看,发现遮住阵眼的关键,就在它上方的巨石上,巨石上竟然刻着一个微缩版的法阵,和盘踞在整座矿上上的法阵一样,只不过这个阵法是用整座矿上上的生灵为祭,守护着下方大阵的阵眼。 一个连环阵,祁禹秋轻笑,这个陈飞昂倒是有心,若是别人遇到这阵法,也许会在此单个时间,可惜了今天来破阵的是他。他走到巨石后方,不过几个呼吸便找到了微缩版阵法的阵眼,然后毫不犹豫的将木剑刺了进去。 巨石在剑脊龙木的攻击下,像是豆腐一样,木剑很轻易的便刺了进去,毁掉了巨石上的大阵。 天上的雷鸣声越发的急促,祁禹秋甚至能感应到,这片天地充斥着愤怒和焦急,他绕回巨石前,看着已经完全失去保护的罗盘,终于松了口气。 只要碎了这罗盘,魝城便安全了,闵煜也安全了。 他深吸一口气,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剑 刹那间,沉沉的乌云压下来,天地似乎要重新合二为一,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山脚下的百年老树被连根拔起,玄清等人不得不相互拉扯,才面前趴在地上没有动弹。 陈飞昂仰头看着黑色的天空,猖狂大笑道:看吧,一个小小的祁禹秋,也想逆天而行?老头,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最后的赢家一定是我!是天道! 终会长也抬头随他的视线往上看,脸上的微笑却始终不变,他问陈飞昂:你看到了什么? 陈飞昂得意道:我看到了天道,它要惩戒你们这群人,你们算什么东西,天道可是掌控着整个世间,你们不过一群灵气衰竭下的可怜蝼蚁,还妄想螳臂当车,可笑! 终会长微微摇头,看着天上层层堆叠的黑云,笑道:你说的不对,我看到了它的焦急,看到了它在消散前组最后的疯挣扎,它要完了。 陈飞昂嗤笑,还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无比震耳的雷声,一道道闪电毫不留情的劈向矿山,一直未曾停歇。 他心下疑惑,黑色的闪电可是比九天玄雷更厉害,劈在生灵身上,可以瞬间让活物化成飞灰,怎么可能这么多道闪电,还没摆平一个祁禹秋? 他想到眼前这老头递给祁禹秋的那个印玺,眉头皱起,沉声问道:你刚刚递给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终会长唔了一声,有些开心道:那可是好东西,有它在,所谓的天道绝对再也动不了禹秋一根毫毛。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我不信!陈飞昂看终会长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让天道束手无策的东西。 终会长似乎心情很好,往矿山的方向看了一眼,没看到熟悉的身影,又好心给陈飞昂解释道:你口中所谓的天道早在七八百年前就该彻底湮灭,它投机取巧才躲过一劫,然而从它钻了大道空子那一刻起,它就已经不能完全掌控这世间万物了。虽然它不退位,但新生的规则可没有消失,不过是被压制着一直未曾出现罢了,如今我只是将新生规则截取一段封进了印玺,一新一旧,一新生一注定要灭,它自然拿禹秋毫无办法。 当年禹秋被算计助它渡劫,它敢转眼就翻脸,将那孩子劈得个灰飞烟灭,今日就该由禹秋亲手将它送走,才好了了这段因果,这样才叫做公平。 说着终会长一直淡然的眼神出现了一丝狠厉。 陈飞昂被终会长的话给吓到了,他再次打量着眼前这个老人,看起来不过七八十岁,但从他的话中可以听出,此人绝对参与了七百多年前那场劫难。 活了七八百年,如今竟然连天道都敢算计,这个老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终于,一声清脆的响声在众人耳边炸开,很轻微,却又像是响彻了云霄。 随着这声脆响,天地间像是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一样,终会长眼带笑意的看向山顶,那里站着一个人,手中提着把剑缓缓朝山下走来。 他回来了。终会长说。 陈飞昂面色灰败,嘴唇微微颤抖:不对,这是不对的,怎么会这样,我隐忍蛰伏了二十年,现在应该轮到我崛起了才对啊,怎么会这样。 终会长怜悯的看着他:你心性太差,若是没有天道相助,不过一个毫无作为的底层失败者而已。 如此心性,就算今天侥幸成功,就算天道需要一个棋子短时间内复兴玄学界,他也担不了重任,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被打垮。 和祁禹秋差得实在太远,终会长甚至根本不会有将两人放在一起比较的想法。 陈飞昂还要再说些什么,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拉扯他,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三魂七魄从身体里飘出来,飘在了半空中。 此时风雨已听,玄清等人正在整理仪容,见状立刻将他抓了起来,塞进自己随身携带的法器中,还往上面多拍了几张符,生怕这小子再有机会逃跑。 而站在终会长面前的陈飞昂却并没有倒下去,他晃了一下,睁开眼时整个眼睛都变成了黑色。 终会长看了他一眼,表情不变,然后视线移向正往这边走来的祁禹秋,语气随意道:你老了,跟不上时代发展了,如今人可以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不需要所谓的天道制衡一切,你该消失了。 对面的人没说话,只是右边嘴角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略带着些疯狂。 终会长看懂了他的意思。 今天便是新旧规则交替的最后一天,也是天道唯一能抓住的机会,他已经注定要湮灭,所以要拉他们这些人垫背。 终会长摇头笑了:你终究不是人啊。 七百年多年前发生过的事,他决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陈飞昂的身体软绵绵的倒下去,祁禹秋走到二人身边,问终会长:他这是怎么了? 终会长道:大概是被吓死了。 语落,这一方天地瞬间被无尽的黑暗包裹起来,所有人都慌乱了一瞬,然后发现紧挨着站在一起的人,丝毫无法看到对方,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就像是突然变成了又聋又瞎的残疾人。 祁禹秋手中握着那方印玺,发现印玺也只能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照出眼前几公分处的地方,他甚至不能看到站在对面的终会长。 他抿抿嘴唇,手中的木剑轻轻向前伸了一下,感觉碰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就听到了终会长在喊他的名字。 禹秋,你的玉佩呢? 祁禹秋听到这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拉出挂在脖子里的项链,那是闵煜送给他的定情信物,是闵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他记得当时与这玉佩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块他们青邙山弟子的腰牌。 把玉佩拿出来,祁禹秋便看到,与雕成的凤凰也散发着微微的光亮。 这枚玉佩虽然是极为难得的极品翡翠,但上面并没有雕刻任何符文阵法,怎么会和印玺一样,在这种情况下发光呢? 他仔细打量着展翅欲飞的凤凰,凤凰身上每片羽毛都栩栩如生,看得久了他甚至感觉自己听到了凤鸣声。 拿好。终会长的声音再次传来,却并未再多说其他的。 四周陷入了绝对的寂静之中,没有任何的声响,祁禹秋却丝毫不敢放松,黑暗中他慢慢朝着记忆中的方向往前走,想要找到终会长再与其他人汇合,但这片空间仿佛已经彻底扭曲,他走了好几步也没能碰到明明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34) 他正走着的时候,突然一道信息直接闯入了他脑海中,这片空间正在慢慢探索,他们会被慢慢挤压,直到身体彻底被挤压成一团血肉。 即使是这样,他们也死不了,因为这片空间已经被天道彻底截取出来,独立于天地之外,他们的三魂七魄会被困在这里,吗,安曼感受自己烂成肉泥的身体,千年万年,永无尽头。 哪怕外面斗转星移,天地毁灭,这方空间也会永远存在。 这是天道湮灭前,送给他们的礼物。 此时已经有声音可以传出来,刚刚压抑的黑暗和寂静已经让几个人心神颤动,此时得知这个消息后他们更是再也无法淡定。 他们可以为救那些人毫不犹豫的去死,但死亡并不可怕,死后还要受无尽的折磨,才是最可怕的。 祁禹秋脸色沉下来,他感受到了天道通过这方空间传来的快意和嘲讽,嘲讽这些多管闲事的人下场比他惨千万倍。 安静。终会长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边,他没有丝毫的慌张,语气中甚至带了些笑意,放心,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终会长的话让众人暂时平静下来,但很快他们就抑制不住恐慌,开始胡思乱想。 三阳观不可能来,陈家已经差不多死绝了,青邙山弟子几乎都在这里,连玄学界公认的第一人祁禹秋也被困,还有谁能来救他们! 空间在慢慢缩小,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窒息,距离祁禹秋最远的几个人甚至听到了自己的骨头被挤压的咔咔作响。 有人忍不住绝望的哭了起来,一分一秒过去,挤压越来越重,然而并没有人能来救他们。 玄清艰难的从自己布兜里拿出一枚生了锈的楔子,心中才稍稍安定,这枚楔子是他很多年前从一个藏在深山中的邪修身上找到的,只要将楔子刺入额间,他便能瞬间魂飞魄散。 只是这东西只能用一次,玄清想到跟着自己来的那些弟子,还有为玄学界操了一辈子心的终会长和吴广峰,心里一阵犹豫。 终会长手里会不会有同样的东西?祁禹秋肯定能自己吧自己解决,但就算是这样,除掉他们俩人,一根楔子那也不够那么多人分啊。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手腕上,玄清挣扎着抬起手摸了摸,才发现他已经被挤压到七窍流血了,这样下去,过不了五分钟,所有人都会被压成肉泥了。 他内心挣扎,但始终无法自私的将楔子用掉。 祁小友,听得到我说话吗? 祁禹秋站在原地眉头紧锁,滴滴答答的液体从他七窍中留下来也没能让他分心,直到隐隐约约听到玄清的声音。 玄清让他想想,有什么办法能让所有人都魂飞魄散,不让那家伙诡计得逞。 祁禹秋苦笑,天道要的就是他们永世的痛苦,怎么可能给他们解脱的机会,若他没想错,天道肯定已经利用自身的规则对这片空间做了手脚,就算他们能对自己动手,也绝对不可能魂飞魄散。 没办法,我们会得救的。祁禹秋道,他相信终会长,会有人来救他们的。他必须要出去,不然闵煜肯定要疯的。 想到闵煜,祁禹秋慢慢抬起手,看着手中的玉佩,发现玉佩上的微光也在渐渐消失。 他紧紧握着,闭上眼再次思考,到底哪里可以找出破绽,从这里逃出去。 天道在渐渐消亡,然而这并没有让它再有任何其他情绪波动,它只是带着得意欣赏着空间里众人的惨状。等它消失后,黑暗也会随着它一起离开,到时候这些人就会看到自己和同伴的血肉,一坨坨摊在地上,他们会痛苦的哀嚎,会愤怒,会后悔,会相互辱骂,相互指责。 这就是人心。 他带着最后一丝不甘和快意想要离开,然而就在此时,黑暗被撕裂开一道缝隙,赤红色的光顺着缝隙洒了进来,直直射在最中心的祁禹秋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完了,差一千到六千,明天继续补ORZ感谢在20200909 02:10:11~20200911 00:44: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忘羡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eilent 6瓶;疏影 2瓶;小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赤色的霞光照的祁禹秋眼睛发涩, 他微微眯眼朝那条缝隙看去,才发现外面已经是夕阳西斜,天际铺着一层艳丽的火烧云。 而站在霞光里的身影熟悉的让他只一眼便认出了是谁。 你、你怎么来了?他嗓子有些沙哑, 心脏砰砰直跳, 不知是心动更多还是担忧更甚。 我来接你回家。略有些急促的声音从霞光处传来,那道身影动了, 脚步仓皇的朝这边走来。 红色的光随着他的脚步往黑暗深处蔓延, 像是飘在他背后的赤色披风,一点一点驱逐了黑暗。站在最边缘的人身上慢慢披上了一层红色,重新沐浴在尚有余温的阳光中, 他们忍着眼睛的酸痛, 珍惜的看向身后通红的太阳,然后流下了眼泪,他们得救了。 玄清手一松,手中的铁楔子咣啷掉在地上,他喘了口气低头看着那根铁楔子暗自庆幸,幸好刚刚纠结了一下这楔子该送给谁,而不是直接自私的用在自己身上,不然现在八成已经魂飞魄散了。 他呵呵笑了两声, 脚一软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 然后回头看着奔向祁禹秋的那道身影。 他还是第一次清晰的认识到, 闵煜身上竟然有如此浓烈的煞气, 以前他们不是没见过面, 这么明显的事情, 为何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忽略过去了呢? 祁禹秋眨眨眼,身上的压力散去的同时,一双手接住了他有些疲惫的身体。 闵煜揽着他的腰将人牢牢抱在自己怀里, 看着他脸上的血迹,手微微发抖的轻轻碰了一下,哑声道:怎么样? 祁禹秋看见了他眼中的焦急,双手捂住他的手笑道:没事儿,就是有点累了,你别担心。 闵煜却丝毫不信,越发的小心翼翼,弯腰穿过他的腿弯,把他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你怎么来了?祁禹秋把脸埋在他肩头,再次轻声问道。 闵煜抱着他就要往停在不远处的车走去,听到他的话停下脚步侧脸看着他道:我是不是说过,如果有危险,一定要让我知道。 祁禹秋缩了一下脖子,黑亮的眼中满是无辜道:我也不知道这次这么危险嘛,来了才知道这里藏着一个疯子。 闵煜抿抿嘴唇,想说什么,但看着怀中人脸上的几道血痕心里就只剩下了心疼,剩下的话全都问不出口了。 等你伤好了我们再重新讨论讨论关于危险的定义。他道,那个人呢?他跑了? 祁禹秋笑着蹭蹭他的额头,抬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陈飞昂:在那儿呢,有我在,他怎么可能跑得了! 天道注定要湮灭,已经没有任何转机,幕后黑手可不就是被他搞死了。 闵煜看着他脸上的小得意,心中略松了口气。 你还没回答我,来这里干什么?祁禹秋歪头看着他道。 闵煜表情恢复了淡然,看着前方:我说了,接你回家。 是我让他来的。终会长笑道。 祁禹秋让闵煜抱着他走到终会长面前,示意闵煜放开他,落地后疑惑的看向终会长。 终会长不等他开口询问,便摆手道:我只是通知他来这里接你回家,并没有说别的,剩下的事情你们回去自己聊吧。 而此时,天道仅存的一丝意念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彻底消散了,它被困在了这片空间中丝毫动弹不得。听到终会长的话,它才第一次注意到闵煜,在它未曾发现的地方还藏着这样一个人,一个身负部分规则却隐于世间,连它都无法察觉的人。 你算计我!!这次它没有力气再故弄玄虚,所有人都听到了这道回荡在周围的怒吼声。 终会长抚抚胡须,微眯着眼,表情略得意道:你终究不是人啊,几百年前的套路连汤都不换就想再来一遍,我这可不叫算计。 你不是想永远存在吗,如今也算是通过另一种方式实现这个目标啦,且从此之后再也不用担心湮灭了,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永生吧。 不!它要的是当这世间的主人,而不是永远被困在这一方虚空之中! 然而它彻底失去了对这片天地的控制,被它创造出来的小天地也永远的封存于虚空之中。 太阳沉落于西方,天色暗淡下来,终会长看着祁禹秋眼中闪动的光,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折腾成这样就先回去养伤,若有时间,再来玄学协会找我这个老头子吧,到时候陪我下两盘棋,也算是给老人家一点关怀。 闵煜没有心思探究这其中涉及的秘密,他只想赶紧把人带回去,好好检查一下祁禹秋身上到底有没有暗伤。 祁禹秋再次被抱起来,终会长看着二人,忽然笑得极为灿烂:你们可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无论怎样,他们注定了只能与对方在一起,他们是除了彼此之外,世间最特殊的存在。 闵煜这才将视线移到终会长身上,认真道:谢谢。 然后便再无迟疑,转身离开了。 终会长看着二人的背影,笑容渐渐消失,他摸摸自己的嘴角,竟感觉有些心酸。 说来说去,还是他亲手把人给嫁出去了。 将人放在副驾驶位,闵煜扣好安全带,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魝城,在路上他便约好了医生,到医院后立即给祁禹秋做了全身检查。 检查结果让他彻底放下了压在心口处的石头,祁禹秋身上没有任何异常,十分健康。 把人带回家后,他吩咐阿姨做了一桌子补血的饭菜,盯着祁禹秋把饭菜吃了个精光才算罢了。 夜里,闵煜将人抱在怀里,静静的看着怀中熟睡的人。房间里很黑,他却觉得自己可以清晰的看到祁禹秋的脸,他就这样听着窗外的雨声,一遍一遍用目光描绘着这张脸,直到微微的光照进来,才在祁禹秋脸上轻轻咬了一口。 不听话,那就呆在我视线中,哪儿都别去了。 这天夜里,所有地方都同时下了一场瓢泼大雨,天亮的时候雨才停了。第二天清晨起床的人发现,空气都比以往清新了许多,这场雨就像是带走了所有陈年旧霾,迎来了新的气象。 终会长站在凉亭中看着初晨的太阳,笑了,这才是这方天地本该有的样子。玄学没落,是因为人不再需要了,他们有了新的方向,新的道路,这条路会带着他们走的更远,飞得更高。 玄学的没落不在一朝一夕,短时间内玄学协会仍然有无数的事情要处理,吴广峰也没能迎来退休,照样忙的脚不沾地。玄清更是唉声叹气,他这一辈子,怕是摊不上他们青邙山被改造成景区的好时候了。 他本来还想着开个视频号,学着人家跟跟潮流搞搞直播呢,这下子美梦全破灭了。 美梦破灭的玄清想找人好好谈谈心,抒发一下自己的郁闷,找来找去,发现自己也只能找祁禹秋了,然而打电话过去,发现祁禹秋竟然成了大忙人,半天时间都腾不出来了! 也没见你生意多火爆啊,怎么就这么忙?玄清抱怨道。 祁禹秋坐在沙发上苦笑一声,然后抬眼看着办工作后认真工作的男人,啧,帅! 自从那天起,闵煜就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超过十分钟,祁禹秋本来就心虚,眼看着把人吓成这样,肯定得担起责任啊,于是把工作室的事情全扔给常先见和李琦,自己则跟着闵煜来闵氏大厦上班。 闵煜工作之余,微微侧头看过来笑了一下,瞬间击中了祁禹秋的心,啊,真是甜蜜的烦恼啊。 这样的烦恼绝对不能让玄清这样的单身人士知道,不然他肯定会嫉妒死的。 敷衍了两句,祁禹秋挂掉电话,趴在沙发扶手上一脸痴迷的看着与下属讨论工作的男人。 谈论工作时,闵煜声音低沉了许多,眼神更加锐利,整个人散发着上位者的威势,祁禹秋偷偷拿出手机,咔咔拍了几张照,然后翻了个身慢慢欣赏。他想挑出最好看的一张做屏保,可惜挑来挑去也挑不出来,没办法,哪一张里的闵煜都是那么的帅气! 如果无聊,可以去小张他们的训练室看看。助理走后,闵煜看看头埋在沙发角里的祁禹秋不由得叹了口气,祁禹秋已经陪了他几天,也够了,虽然确实想一直能看到他,但闵煜心里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祁禹秋是他的爱人,又不是玩偶。 祁禹秋本就性子跳脱,总坐在这狭小的办公室里肯定会无聊的。 我没有无聊啊。 祁禹秋从抱枕中抬起头,闵煜看着他眼角的绯红和眼中的水汽,以及嘴角那抹荡漾的笑,突然低下头笑了。算了,他根本不用为这家伙操心,真无聊了他绝对不跟自己客气,肯定会直接跑了。 祁禹秋本想去玄学协会找终会长,但工作日要一直陪着闵煜,只能将时间推到了周末。 小凉亭里,祁禹秋捏着一枚棋子看着棋盘上的局势,眉头紧皱,完蛋完蛋,他又要输了。 偷偷看了闵煜一眼,闵煜便将手中剥好的葡萄塞进了他嘴里,祁禹秋没得到场外救援,暗暗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落子。 终会长笑出了声:惭愧惭愧,我又赢了。 祁禹秋往旁边一倒,倒在闵煜身上,哀嚎道:你就是来虐菜的! 终会长笑看了他一样,将棋子一一收好才垂眸道:不如拜我为师,我亲自教你,不过你得沉下心学啊,别学两天就开始上蹿下跳不安生。 祁禹秋看了他一眼,脸上也带上了笑意,嘟囔道:拜师那完了,我棋艺想提高是没戏了。 有人端了茶水过来,终会长喝了口茶这才慢悠悠道:闵小友身上的煞气,不会给他造成任何影响。 祁禹秋瞬间来了精神,他仍然无法看出闵煜身上的煞气到底是怎么回事,从矿山回来后他的心就半提着,生怕闵煜身上的异样会给他带来什么不好的后果。 与陈飞昂那个冒牌货不一样,闵小友算是真正的天命之子了吧。终会长看着闵煜,眼中带着调侃的笑意。 冲天气运太过抢眼,所以才他才带了一身煞气隐藏。天道发疯,新的规则无处躲藏,自分为二,一半很久之前被他偶然遇到后藏在印玺里以剑封匿,另一半则自行隐匿在了万物之长的人类之中。 若此次天道赢,闵煜则再无处可逃。 所以,闵煜和祁禹秋是如此的相似,又如此的契合。闵煜是祁禹秋最后关头的保命符,闵煜的劫,由祁禹秋亲手化解。 恋耽美 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135) 祁禹秋听懂了终会长玄之又玄的解释,轻哼一声,嘴角的笑意却怎么压都压不住。 他刚醒来时,混乱的记忆中闵煜可不是主角,他们一个炮灰一个倒霉蛋,遇到一起才有今天的好日子,不得不说他们确实是天生一对啊。 闵煜对这些毫不关心,什么天机天道,都与他无关,他野心不大,只想好好守着眼前这人过完一世而已。 祁禹秋张嘴接过闵煜递来的葡萄,看着终会长将装黑色棋子的棋罐递过来,再次嘟囔道:我可不想再输了,赢了我这么多局,就不能让我一次嘛! 不能。终会长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祁禹秋叹了口气,从闵煜身上起来,回头小声道:你就不能帮帮我嘛。 闵煜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 祁禹秋仰天长叹,不得不开始了再一次受虐的过程。 哎,师父。 嗯,说。 我下周要举办婚礼了。 婚礼完了就去度蜜月。 然后呢,要我一起去吗,反正我有大把时间。 师父,你知道有种很神奇东西塞进嘴里却取不出来吗? 什么东西? 灯泡啊!哦,还有灯泡糖。 一声笑骂从小凉亭里传出来,刚走进玄学协会大门的吴广峰看着凉亭里笑得开心的三人,脸上也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意,这一切可真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撒花,婚礼蜜月还有事其他后事放番外里面啦! 感谢在20200911 00:44:08~20200912 00:43: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懒懒de喵喵ゆДゆ 2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