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尼拉恋爱笔记》 第1章 吕宋女子 wоо⒙νiρ 机舱里，宿雾太平洋航空的空姐，动作永远都那么简单高效。她们安全示范通常都是急匆匆，永远步履如飞，争分夺秒。 我每次都注意到她们的英文登机广播特别流利，没有一点传说中的口音，于是就会每次对整个菲国女子都好感倍增。 后来飞多了，就发现广州出发的航班，中文只有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录音，最让人忍俊不禁的是下机之前那提示：（擅自取走救生衣）将会构成犯违（法）。香港出发航班则只有英菲文的播报。 然后便是习惯性的一幕上演：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声，强烈的推背感就使得我不由自主的抓紧扶手。他家的飞行员就是如此的简单直接，从来只需要如此短暂的滑行，就一飞冲天。就那么轰的一声，不到一分钟，就感觉机身已经拉起来了。 这就是菲式激情的预演，瞬间点燃你对未来的无限向往，壮大你一往无前的胸怀。以至于我每次都怀疑这飞机引擎是否过于强大，还是飞行员都是开战斗机出身呢？ 远处坐着的空姐似乎是看到我的苦笑，树了一个大拇指表示鼓励。空姐们都有健康的浅黑肤色，不论高矮胖瘦，笑起来都有热带女子特有的风情。 老实说，我是后来才觉得空姐好看的，或许是慢慢习惯了。 我一度觉得漂亮空姐太少，曾经署名mr.nastsy专门发邮件去质问航空公司是否歧视亚太航线客户。 结果他们不久就把空姐制服换得更加简洁：黄色t恤加蓝色牛仔裙，草帽加蓝色运动鞋。我期待的性感愈发遥远，隐隐约约见到她们的小肚腩了。但我觉得其中一些还是有种清纯混合在一起的性感，别样撩人，而极少个别就真的穿出了极为别扭的性感。 从我办好手续走出移民局到现在，已记不清飞了菲国的航班多少次，有多少航班的空姐留了电话。因为每年飞行多次，而且老是固定在那二三个国家、四五个城市打转，居然对固定的航空公司和空姐生出了莫名的依恋。 也许是害怕异域的孤单，我开始喜欢流连机场和飞机。这样每次都能遇到有趣的人，听到新鲜的故事。即使后来慢慢倦了，我常住在马尼拉和宿务，菲国最大的两座城市，也不时的在它们之间飞来飞去。 对我来说，马尼拉是个香艳的都市，也是青春的城。无数妙龄女子从菲国各地蜂拥而来工作，或者办理签证，从这里出发前往世界各地淘金。 每次我走在马尼拉最豪华的市中心，高档小区和购物中心、外国人连成片的别墅群，漂亮的绿地和公园、时尚而高大的建筑，忽然之间就仿佛置身纽约、东京的感觉。 这里欢场处处，贫富悬殊。纸醉金迷的酒店里，你能想象到的骄奢淫侈应有尽有。一个旅游局的官员曾经告诉纽约时报，纽约有的一切马尼拉也有，纽约没有的马尼拉也能够找到。其实他的潜台词无非是超越你想象力的性，毒品，奢侈品，无比卑微和逆来顺受的服务业。 然而这豪华的另一面，却是无数年轻女孩拿着微薄工薪，付着或高或低的房租，住着一个小小的单间，甚至是上下铺中的一个床位；或许还要支持家里父母弟妹，有时甚至还有个要养的男朋友。 打工的单身母亲处处可见，总有那么一个或者几个孩子依赖于她。 我每次都会感叹，菲国女子就是这样顽强的活着。独立，乐观，看她们甜美的笑，游客们绝对想不到她们竟然还有那么痛苦的背面。 所谓的坚韧，对她们来说是不存在的概念，因为往往无须这等强烈的心理动员，她们就已经笑着，或是近似于粗心和健忘地，度过了我们眼里的难关。 后来的很多时候，我想也只有菲国特产的芒果，可以表现出她们。在再怎么贫瘠的土地上，也能够好好的生长。拼命般的渴求阳光，生命最终也结成太阳般温暖的果实。那温暖中还有着甜美，香气四溢。 其实这才是我深深喜爱她们的原因，哪怕大多数的她们真过着有些卑微辛苦的生活。她们就像是背负着原罪，每天如同自我救赎般努力活着，这正是我在意的。 如果一个人，出生在艰难的家庭和复杂的社会，成长过程中也历经艰辛，或许还受尽委屈，甚至是侮辱损害，该如何掠过以前那么多不愉快，欢笑着继续前进呢？ 因为我一直是一个不能好好活着的人。从小到大，我总是付出很多努力，想要活得更好。 但幸运女神对我的眷顾，很难说是好还是坏。她谈不上对我特别挑剔或者宽容，但在那些影响重大得关系一生的事件上，从一种破坏性的角度，倒是特别乐于助我。 她让我汲汲而求，经历坎坷，无所存留，好像一个从未有人爱过的孩子。好像她总爱在前路设下障碍，让我期盼落空，让我心思轻浮，见异思迁，一再弄丢本应珍惜的美好。于是我的春风得意就成了浪荡悔恨，违逆人情而孤独无助。 几年前，我丢开了国内的一切，几乎是奔跑着，来到温暖的南洋。这里时光静静，慵懒的流淌。我希望阳光海滩可以容纳我的不开心。我盼望着一个阳光般永远温暖的女孩子，来拯救我出命运的泥沼，教会我她们那乐观无谓的秘密。 我只是没想到，这场救赎远比预计的时间长那么多，很多时候我会有种一生便是如此的错觉。而joy和陆续遭遇到的她们，就经意或者不经意，把异国他乡的温情那一面，为我拼出完整。 我也没有想到，这救赎之旅，最终会演变而成那么密集的情感交织。美好单纯的感情总是太过轻快又消失得太过容易，往往来不及珍惜。就那么短暂而浓烈的绽放，总是欣赏不够。 而剩下的大多数日子，不是和欲望争斗，就是治疗自己的彷徨失落。 也许我最终学会的，就是她们的若无其事，如此才能含笑前行了。 爱┆阅┋读：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第2章 初见 joy是这酒店最漂亮的前台，没有之一。就是那样的高挑出众，眼睛总是那么亮晶晶，也总是让我无法忘记，无法不心生爱慕。就像她天生有着一股巨大的引力，叫我抗拒不得。 她皮肤白皙，那是一种本地女孩难得的白，隐隐约约看得见细小的血管，会有红色的光晕散开。她的性格也和容貌一样的文静秀美。就像犹自带着露珠一滴滴的新绽开的花儿，让人只想爱怜不愿采摘。 多数时候，她是娇羞的，说话声音低低，客人调笑一句就要低下头去，双颊红晕浸透。但她也是大胆的。她和本国人讲着本地话时，语速既快又表情丰富，抑扬顿挫，生动得那些话语都是跳动的心情。 这些都比不上她的眼睛。大大的，在精巧的五官和秀气的脸蛋上，一点也不显得突兀。眼白的是皎皎月亮般的，黑的不是平常女子那样的黑漆漆，而是晶晶亮的，有着一层纯洁和温暖的光，照到哪里就有光明。 以前我听说，眼睛这样亮闪闪的女孩子，一定是聪明伶俐又善良纯洁。因为她们心思纯朴又简练，省下来的都升华成为如此神韵，在目光里面满溢出来。她们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宝，真正星空里的璀璨。 第一次住进这里，就是她为我办理入住。 “欢迎光临，可以看你的护照吗？mr.frank，打算住多久？” 她一边熟练飞快的说着，一边安静的看着我。 我那时唯一能感觉就是周围的喧嚣，突然消失了。只有她那亮晶晶的大眼睛，真的是有一层光，柔和而湿润，轻轻闪开。我听不到任何声音，全身都失去了力气，心跳无影无踪。我似乎是想要答应什么，但瞬间就那么一片空白。 “你好，先生，你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她声音不得不提高一些。眼睛离我更近了一些，白皙的脸庞一丝羞涩的红云，把我唤醒。眼神定格在她蔚蓝色制服的名牌上。 “joy，你在这工作多久了？” “二个月。”她眼波流转，仿佛打着好看的结。 “为什么问这个？” “那你打算在这里工作多久呢？一年？二年？” “不知道？我还没有计划。”她美丽的眼睛全是困惑。 “至少会再呆三个月吧？” “嗯，但是，先生，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她撇了一下嘴，嘴角尽是好看的笑意。 “当然了。我先呆三个月，等你有计划再说，希望到那时你的计划里会有我。” “哇哦。”她于是认真地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哦，先让我为你办完手续吧。” 我就坐在大堂等她，酒店居然有着有些繁琐的系统。 “先生，你这样一直盯着女孩子看，很不礼貌呢。”旁边几位男女客人半是搭讪半是调侃。 “是吗，我刚才只是走神了，不算一直看着吧！” “你要是喜欢她，就应该告诉她，如果她正好单身，就看她愿不愿意给你机会了。” 所以，他们就七嘴八舌，出谋划策。纷纷力劝我，多出门去逛逛，超市、学校、教堂、商场啊什么的，首先得遇到心动的女孩子嘛。 “然后就是像朋友那样见面约会啊，先增进相互了解。如果你足够真诚，她们很快就会为你心动的了。” “这边的女孩子都是热情奔放，对于情事，就是直截了当的。如果看着顺眼，交谈还有趣，约会下来也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成为情侣也不是问题。” 说最后这番话的是robert。个子比一般菲人高，一样的粗壮黝黑。有些皱纹的脸上总是堆满了笑意。他是在马尼拉等待签证，去沙特阿拉伯的一个油田工作。 “说是工程师的工作，但怎么看都是被当做体力劳动者在使唤，薪水不算太高。”他叹口气。 “没办法，那边外劳也很多。不过总比在国内强啊。”他摊摊手。 这里男女老少都是那么乐观。他马上就操心起我的事来，热心指点不已。 “你最好还是学一些本地话哦，这样女孩子们会更喜欢你的。” “为什么啊？”我有些奇怪，毕竟她们的英语都很好。如果从好大学毕业的甚至比我还好。很多人都是用英语做弥撒和祷告的。 “应该算是一种诚意的体现吧！想想你是为了她学本地语言，满满的都是真诚，就会觉得好感动啊。” “那还有是作为外国人的原因吗？这样才会有特别的意义吧。如果是本地的男孩子，又是如何去讨她们喜欢的呢。”我虚心求教。 robert就有些茫然。“这个真的没有留意，好像我没有特别花心思，对了，就是和她说话，聊天。” 他很是得意他的情史，马上给我看facebook上的女朋友们。 以后我认识的本地男性友人，就没有不向我炫耀女朋友们的，我起先都半信半疑，后来就不得不承认那对他们来说就是很简单的真实。 “要聊些什么呢？” “什么都聊，在什么样的年龄，一般都有共同的话题。就那么自然的越聊越起劲，见面的次数就自然越来越多，然后她就会喜欢上你，成为男女朋友就顺理成章了。” 我那时还是对本地女子一片茫然。心里通通一片只是模糊的仰慕，不知究竟的心动。所思所想就是邂逅意中人，和她一见钟情之后长相厮守。 但我就是不知道如何着手。毕竟我之前的经历，这一项就是最长的短板。现在初来乍到，看着的遇到的女孩子一个个都觉得可爱，都觉得是好的。可是又生分的很，不能贸然去动。 现在听他说的如此简单，心里既是向往，又有些轻飘飘，以为她们不过都是这样的单纯，这样容易得到。 在以后的日子里，这看似简单的聊天，居然成为我一直倍受考验的关口。倒不是我口才太差或者不会表达，问题在于我总是不会判断她们的心意和兴趣，有根据地聊她们喜欢的话题。 因为年龄和经历的缘故，对她们的很多想法和乐趣，我都嗤之以鼻，难以投入。比如跳舞游戏，摄影自拍，大小明星，穿衣化妆等等。于是在她们眼里就很难算是懂得她们，很难是有趣和投机的朋友。 唯一好一点的领域在文学、电影、音乐，还可以交流一二。只是真正能够达到互相欣赏的，确实全靠天机。 而后来，robert在他不长的滞留时间里，也成了我第一个本地人朋友。虽然同为酒店房客，匆匆的聚散就是平常。但从他那里，我就比较深入地了解到本地人的真实，包括恋爱与生活的很多细节。 他教我领略普通菲人的生活，如清洁的水，jeepney线路，便宜新鲜的食物，如何交朋友。如同开了一道小门，使我看得比较清楚。 可惜的是，那时我还沉溺在旧有的思维里，同时也半信半疑，还有就是不肯放下自己的幻想。心想只要诚心的祈求，这岛如此辽阔，可人的女孩如潮，怎么会没有一个终于能够贴上我的标签呢。 所以他的教授，很多经验之谈，我虽然听了，也一直记住，心下却迟疑着，难免有些腹诽，并没有真的照着去做。他那时所讲的一条条规则，后来事实都一一验证。 第3章 奇怪的四周 开始的时候，我还蛮有闲心，爱在酒店四周散步闲逛。酒店对面就有一家小饭馆，旁边连着加油站，不少出租车驾驶员每天都在这饭馆解决三餐。 再走几分钟，背后就是更大的一个加油站，和二十四小时营业的711了。 这两处就是酒店几百米以内能遇到年轻女孩最多的地点了。从事各种各样工作的她们，中午时分就会来买食物，简单的小憩聊天。但我因为已经把joy选为了最紧要的目标，很快就失去了在这寻猎的兴趣。 以此为中心四处延伸，就是不少的家庭排挡，水果摊，马杀鸡店，小酒吧和club，还有macdonalds和jolibee（菲国的连锁快餐店）。 我想赞一句的是，大大小小的马杀鸡、洗浴店，门口价目表是一清二楚的，除了英文，还有简单的中文和日文。没错，只是中文是繁体。 711无孔不入，几乎几百米就有不大不小的一个。 最值得称道的是，一家这个区域最大的烤肉店lechon，就是炭火烤乳猪。真的很好吃，慢慢就成为我每周要吃一次的大餐。只是店铺脏的几乎无处下脚。他们有时就粗暴的在门口，把光生生的乳猪一口口，摆开来清洁和抹调料。一个个的顾客似乎都油腻腻的。 后来我走了很多地方，都看见他家的店，在机场、购物中心也有。连离开菲国了，仿佛记忆里也永远只得这一种滋味。 再沿着著名的roxisan大道，一直往前走。走过密密麻麻的水果摊，就有二家大超市，savemore和puregold。说是大，应该是相对这一区域的，进去以后就发现挺小的。 也有一家所谓的菜市场，其实就是不到十家的摊位拼在一起，有生肉和各种蔬菜副食。 马路周围都是拥挤的排挡和摊位，永远密集的人群。这里的每家每户，好像不是开小旅店，或者当包租房东，就是开小餐馆。差的就是小排档，一张或者两张简易木桌，几个胶凳，三五道菜。一个人推着板车贩卖的有些发黑的小香蕉，就是最便宜的水果了。 而一千米不到的马路，两边就有大大小小的酒吧，家庭旅店，或者二位一体的。 中午时分，有时店里提前醒过来的小哥就会出来拉客。 “先生，你来菲国这么久了，怎么可以不尝一下本地妹妹的滋味就离开呢！”他其实并不认识我，也不可能从其他人那里听说过我。 如果我眼神有半点的犹豫不决，他就会发现，然后不由分说就拖我进去看。真有那么一次，我被推着进店站着看了一眼。 但真的就没有所谓的漂亮妹子。就三五个睡眼惺忪的本地姑娘，头发蓬松，完全连joy的一根头发的影子都不及。甚至我觉得拿joy和她们来比较，也是一种亵渎。所以后来再遇到这样的，我索性就拔腿飞奔而逃。 只是我从来没有在夜晚四处闲逛。酒店的员工都众口一词，要我不在夜里外出，尤其是步行。 我最大胆的一次，是心血来潮在夜里到那家711去买豆浆。 当时几乎是一路跑着，路上似乎遇到不少奇怪的人。男女都有，深夜还在路上游荡，或者在小饭馆和出租车司机们调情。空气里似乎弥漫着暧昧和情欲的味道。 路过的小酒吧、洗浴、马杀鸡，门口都有浓妆艳抹的女子，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真实面容和年龄。看到了我，就伸出手来要来揽我的肩。 如此我就觉得酒店外面的夜晚也不是逛不得，只是充斥着欲望而已，没有他们本来说的那样子谈虎色变。 直到有一个中午的白天，我在马路上逛着，不顾他们这路一惯的尘土飞扬和尾气黑烟弥漫，走了四十分钟之久。突然不知道哪里跳出来的一个ladyboy，或者像gay，缠着我要带他去玩。 我加快步伐却好似甩不掉，索性就开始小跑，最后几乎是冲刺着往回跑，终于甩掉他时，却听到一阵诡异的说不出是哭还是笑，声嘶力竭的声音，毛骨悚然又莫名其妙。 这样的事有时还发生在突突车、人力三轮车司机，甚至小乞丐身上。尤其是不小心和他们有眼神交流以后，就不得不加速才能甩得掉。 有次一个小女孩，十岁左右的样子，非常热情地跟着我到了711，直到我给了她一美元以后才放开我，还面带神秘地说， “先生，我可以给你更多的，如果你给我多一些钱。” 当时711店员和其他客人就是一片漠然，沉寂的白眼。夹杂着丝丝的鄙夷和不屑。 我不明白是我给得太少了，还是他们误会了什么。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解释，很是不知所措。 后来几天，我看到她居然和一个欧美老头又搂又抱，还大大方方向我介绍，先生，这是我的好朋友***。 再后来我穿过小巷，看到她们一家五口，和着所有的家当，就蜷缩在人力三轮车上。惊得我总算明白了那是怎样一种情况。 再之后就也是一个中午，我看到一个小孩乞丐。就在加油站里，手里拿着一把木制的手枪，枪管不停敲着一台车的玻璃。看不清那是真是假，很快车里就递给他一千还是五百菲国披索，他才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虽然不懂这是勒索还是约定好的布施，我就开始有些相信那些忠告了。 但我并不是憎恨，或者厌恶他们。大多数时候，我是同情他们，尽管我不能确实按照他们要求那样照顾一二。我也没有养成出门随时带着一大把硬币，或者小额纸币的习惯，以便一小份小份地散发给遇到的每个这样的人。 我常常想，这些问题我管不过来，也不是一个外国人可以解决的，即使我每天每次都想给予小小的帮助。 而我认识的本地人，酒店员工和朋友们。他们要么就回避这问题，要么就轻描淡写地说，他们只是为了生活。你不必要也不应该帮助。然后就告诫我一定远离他们。 淡淡的语气，说不上是同情还是漠视，仿佛这些人根本就不存在似的。即使存在，也不要去沾染一丝一毫。 于是后来我夜晚绝不外出。必须要去的地方，也只在白天去。比如，有保安的大超市或者商场、快餐店。 我想必须学着心里面习惯这些场景。不算是硬起心肠，冷漠地隔绝它。只是现实的生活万千头绪，各自都有自己操心的痛苦忧伤。 我说服自己，不必因为无所帮助而有愧疚，也不以为理所当然而心生厌恶。 我只是自私地想，如果再不见到，就算这真的发生过和存在着，也会轻飘飘的隔着时间空间。 这样我才可以心安理得于自己四周，熟悉和目睹的美好。比如可亲可爱的joy，衣香鬓影、丽人绰绰的大堂，酒店的庭院草坪，蓝天绿树，还有购物中心的豪华舒适。 第4章 教堂 “不远处有一个本区最大的教堂。”酒店里据称是最为虔诚的保洁，kindayi一直这样告诉我，像是传教士的执着。 她是仿佛六十多岁的年纪，但她总告诉我实际不到五十。有些干瘪的脸上皱纹很多，又黑又瘦，只是做事还手脚蛮快的。她这个名字很有趣，既像是韩国人名，又还像是日本人名。偏偏她就是土生土长的菲国人。看她年纪和这名字，我每次都会不自觉的猜测，这名字是否会和她二战期间有什么经历相关，但我从来没有去求证过。 她的虔诚，据说是每周雷打不动的去教堂，此外的大小弥撒仪式活动都要一一参加。每当酒店入住了修女或者神父，她就上前虚心求教或者交谈。 但她不读bible，我真的一次没有看她空闲时看过。和她聊天也比较少。 她口中的那大教堂，之前我小小的探险已经发现，就在savemore超市旁边。第一次去时就只是在门口看看，里面的布置陈设我应该能够想见得到，和所有天主教堂差不了多少。连带着修女神父们的衣着打扮也是同样的。 据说参加多数活动是要收费或者捐献的，并且门口就有一处捐赠的指引。然后也听香港的朋友讲，著名的明星夫妇曾经在里面举行婚礼。 教堂本来处在闹市，每到周末这里就更加的拥挤，真正的水泄不通。还要荷枪实弹的保安在一旁维持着次序。 但我也有些惊讶。旁边几百米外，就有一家著名的廉价时钟旅馆。休息日里总会有一对对的计时情侣出入。没有热水空调，二个小时四百。房型报价就用手写的大牌子摆放在门口。 每次我路过看它有些斑驳的外墙，就似乎闻到了**的味道。就匆匆快步走开，怕那冲积的欲望会觊觎我刚刚萌芽的对joy的纯正喜爱，像小孩子藏起来的舍不得吃掉的棒棒糖。 奇怪的是，本地人从来都不会嫌它有什么不好，即使和信仰的场所隔得如此近。就是提到也不会不屑一顾，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说法，反而眼里有些温情。 前来做礼拜的，多数是女士。中老年人和学生居多，年轻女孩反而不太常见。她们或者淡然，或者麻木，或者就是虔诚，但我很少见到眼睛发光而又神采飞扬的。 除了唱诗班的男女童们。一般穿干干净净的校服，朝气蓬勃得像笔直的小草小树。她们才算是里面最快乐的，一个个的笑容无比灿烂，像阳光下的向日葵。 我听过一次，尽管伴奏乐器简陋，清脆的童声就会像是春天里雪山融化后流出来的小溪，荡涤我整个冬天的尘埃。同样我也不敢去多听几次，怕那出尘的心意，会削弱我在不远的尘世里对joy的喜爱。 那次我在这遇到的一个女子和我聊天。她是一个汽车工程师，但脸色灰暗，神情疲倦。 她告诉我她总是很忙，几乎每个工作天都加班。 “那你就是没有时间给男朋友了？你是单身吗？” “是的。根本没有时间考虑啊。” “但是你每周休息两天啊，还有今天怎么有空来教堂呢？” “虽然有休息，但是家务事也太多。星期天我们一定得去教堂，我们有自己的教区，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有义务参与。有时候还有大的弥撒，更是要提前去准备的。” “你的意思是，空闲时间几乎都给了家人和上帝？” “上帝是我活着的唯一的爱了，我所有的爱都给了他。这心里的。” “无意冒犯，但是你这样做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你有一份好工作，应该比很多女孩活得更好，你明明是有资格追求这尘世的幸福啊。” “先生，你还不了解我们。上帝是我们从小的信仰，教堂就是每周都必须要去的地方。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真的虔诚，对我来说这既是义务，也是让我唯一安静下来的地方啊。至少这里没有工作给我的喘不过气来的压力，没有家里那么多人需要我支持。” “而且当我祈祷时，感觉很多美好的东西，那些我梦寐以求的，看过一眼就不敢想象的，都不可思议地属于我了。于是我便有了信心回到每天的生活里。所以，我这样爱着上帝，上帝这样慈悲地满足我的心愿，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男朋友啊。” “但是，”我突然变得有些期期艾艾。“但是，这个和男女朋友的爱完全不一样啊。如果你有一个真正的男朋友，空闲时间里，他会带你去看电影，一起欣赏各种各样精彩的故事；他会带你去购物中心，吃各种好吃的食物，买你喜欢的漂亮衣服，把你打扮的更加迷人；他会带你去不同的地方旅行游玩，领略不同的风景，让你时时刻刻都开心。这些不是比在教堂里的祈祷和弥撒更让人心动吗?” 她的眼神突然亮了一下，又慢慢暗淡下去。 “先生，你说的好美，那些是我还没有经历过的哦。我在高中时有过短暂的男朋友，但是他从来没有给我你说过的；他只想从我这里得到性。我觉得好难过，从此就再也不想这些了。我把我余下的爱都给了上帝，这教堂。也许有一天，上帝也会赐给我，你所说的那种爱。” 我怜惜地看着她瘦削的脸庞，高挑却单薄的身躯。一股冲动驱使着我，拉起她的手，放到我的肩膀，然后轻轻柔柔的拥抱着她。 她受了惊吓，一开始想要挣脱出去。但一会儿就安静的把头靠在我的颈边。我心思万千，拍着她的纸板一般的背，想再说什么。 “别傻了，你是一个好姑娘，值得更美好的。只是，与其把时间都花在祈祷尘世的幸福上，不如也花点时间，深深的走入你的日子里，四周的人群里，因为有时候就那么巧的邂逅想要的幸福，那就是上帝爱你的心意啊。” 然后我就想到了和joy的邂逅。她会是神爱我的心意吗？ joy肯定没有祈祷过我的到来。她的祈求里面也许净是另一个人，也许只是家人。我祈求过一个同她一样娇美的女孩，现在那么希望真的就是她，而非其她。就像这每天都灿烂没有意外的阳光。 第5章 三月之约 黄昏时分的晚霞，不是其他地方的漫天绯红。还是有一些白昼的刺眼，不那么柔和。但奇怪的是，天很快就黑下来，就像灯一下子就给关掉，而前一分钟还是白天。 这也算是我喜欢马尼拉的一部分。一点儿也不拖拉的傍晚，和那同样干脆利落的骄阳，本地人火一样的热情。 我默默走进大堂。眼光习惯性的搜寻前台，有一种生根在那儿的熟悉，像是一处巨大的磁场。 “frank，你回来了。”joy欢快的打招呼，依然那么好看的眉眼。我感觉看一辈子也不会厌倦，只会越来越喜爱。尽管我还不知道这里的一辈子能有多长。 我朝她笑笑。“晚餐吃什么呢？” “我叫了jolibee的炸鸡。要不要一起呢？”她们经常吃高油高蛋白的油炸食物，在四十以前却很少发胖而身材走样。可能油脂是被烈日和汗水蒸发掉了吧。 “这么好？我吃饭像马一样哦。胃口太大，你点的不够啦。” “哈哈，嗯，这么多天了，我总看见你在对面的饭馆买食物，总买很多，总是一个人默默的吃，我们都好奇这是什么样的滋味啊？” “啊，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你们天天吃的那个滋味啊，一样的食物，难道会有不同的味道吗？” “当然啦。如果你和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不一样的心情和回忆，同样的食物，味道也会不同的。” “哇，”我定睛看了她一会，直到我喜爱的红晕爬上她脸蛋。 “joy，你觉得我吃的会是什么样的味道？” “我们一致认为，那是很淡很淡的味道，寂寞忧伤的气味。就连食物本身都慢慢淡忘了的味道。属于教士和修女的味道。但你来自c国哦，因此我想那是和尚的味道！” “和尚！？”我吃惊的看着joy，“你怎么知道和尚的事呢？”作为土生土长的天主教徒，joy从未去过c国，甚至香港。 “笨蛋，我去过泰国的啦，那里到处都是和尚啦。你总是一个人，默默的吃饭，默默的坐着，从不主动找人搭讪，不和我们聊天。我们前台的女孩子已经是马尼拉全城最漂亮的了，你都一点不动心吗？要么你是结婚了，要么就真的是和尚啦。” “你忘了吗？我只为你一个人动心，也是为等你的决定才住在这里的啊”。我故意略带一些轻佻，回应道。 “不可能的。如果你是真的，为什么不主动来找我？如果只是一两句的玩笑话，无论是我，还是其他的女孩都不会当真的哦。” “嗯，因为我以前犯过的最大的错，就是那么直截了当地告诉女孩子，我喜欢你。就是没有理由地喜爱，觉得你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好的。” “哦，可那很好很真诚啊。” “是吗？”我只记得生命里第一次这样的告白才是有效的。以后就再也不奏效了，不管是不是真心的。似乎神也只相信我一次，情窦初开就得像注定了般唯一。 “真的。在菲国，我们喜欢听到男孩子直接告诉他对我们的感受，心意大胆直白，才显得是发自内心。” 看吧，果然是神在帮我啊。连表白的习惯都如此的契合。对我来说就是干渴了好久的大地，迎来了畅快的雨水，新买的鞋没有试过也刚刚合脚。 但我还是不能只顾自己的心意，我得小心翼翼，这一次就真的那么想要长久的感情，不能原谅自己搞砸什么。 同时，毕竟我要学着去理解joy。即使我存够了满腔的情意，却不是一个人想给就可以给，想她要就会要啊。 “百分百的真啊。我的小joy，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心就不再属于我自己了。以后的那么多天，我都是为了你一个人再祈祷。茶饭不思，食不知味。为什么你的心就一点没有感受到呢？” “哇。你真甜啊。怎么突然就油腔滑调似的。不过就算你说的再真切，我还没办法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也没有办法判断你的心意啊。” 菲国女孩子都是这样，一分钟之前还和你调笑，仿佛无关痛痒，每句问答都和那熟悉的台词一般无二。而当你语气稍微认真一点，她就会说出现实无比的句子。既大煞风景，又有着无法埋怨的冷静。 我凝望joy的眼睛。在我眼里，这么多天了它还燃烧着当初那种震撼我的感动。火焰幽幽，晶光四溢。温度足以融化我层层包裹的壳。现在它有一种鼓励的意味，因为我看见里面慢慢有我了。 然而我又突然害怕这燃烧会殆尽，就希望它一直不会，至少在融化我之前。 “joy，在我们c国文化里，爱需要表白和等候。细腻又真实，就像你的长发那样长长的温柔。我很开心能说出来对你的心意，希望真的没有惊吓到你。” 我其实有些不安，怕是说错什么一样的。更担心彻底的激怒她，没有开始就要洗牌。 “frank，这里是菲国。一切都快快的来，匆匆地去。这会是你来到这里等候的理由吗？虽然你说如此喜欢我。我才毕业，工作不到三个月，真的还没有准备好。况且，女孩子都需要一个台阶，我们先从朋友开始吧。”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啊。上次就说好等你三个月哦。” “好吧。但是三个月里，我要考验你哦，看你能不能给我想要的感情哦。嗯，绝对不可以骗我哦。说喜欢我的时间里，不可以有别的任何的女人哦。特别是逛街遇到的女人哦，她们都很热情主动，一下子就把你的魂勾走了。” “ok，我天天都在房间里好吧。最多坐在大堂里，看着你，我们一起吃每一餐饭。你有假期的时候我们一起逛街看电影好不好。” “哈哈。”joy的笑声总是那么清脆，带着好听的欢快，总是瞬间就可以让我开心。 “frank，你们的文化都是这样的大方吗？菲国的男孩子都很小气。即使是男朋友也不会每次都那么照顾女孩子哦，他们都只支付自己的账单哦。你不怕我只是想要你的款待吗。” 看看吧，这些女孩子们转眼之间就能说出这些现实的冷酷。仿佛感情的美好就只是寄居在钞票的背面而已。她们就像一只只的猫，漂漂亮亮，看着优雅。突然之间，你发现，她们也是有着吃鱼的念头。 “那些都是小事啊。如果可能，我们生活在一起，我愿意每天都好好照顾你。” “好吧，frank，就算这是我们的约定吧。现在我们去吃炸鸡了，空调的冷风吹太久就不好吃了。” 第6章 白天和出租车 窗外的阳光钻了进来，隔着窗户玻璃都那么灼热。空调的凉风习习，露在外面的手臂就感到一阵特别的舒服。我看看手机，不到九点钟。 这里的天亮得特别早，常常是不到五点。而夜黑的也有些早，六点过了，天光就一点儿也不磨蹭地，嗖的一声就离去了。 而雨又那么少。传说中的雨季，应该是指台风季节里的阵雨。虽然一年总有几次台风，却很难突破城边的避风港。阴雨连绵不过几日，骤雨就是一阵子而已。 我其实也不算特别喜欢这里的白天。 毒辣得远远不止是灿烂的阳光。马路上经常塞车，尾气冲天。嘈杂的行人，处处的垃圾，灰尘弥漫。 各种三轮车、突突车、摩的，乞讨的、游荡的、观光的，各种各样的小摊店铺，就这样在白天里喧嚣吵闹终日。 各式各样的人就在这烈日下，随心所欲地铺开了各自的活着。就像一幅巨大的浮世绘，各人的精彩兀自游走，情节的主线总不离我们的欲望。 我们则早已经被淹没在那些符号和图案下了。 现在每当我再想外出散步，看着这样的街道马路，想想以前几次的遭遇，也就作罢了。 公交车太少又破旧，几乎等不到。 轻轨离酒店还远，而且就那么一段。即使坐上了也是通向和本区差不多，或者差不少的区域。 改装后的吉普车叫jeepney，是主要的通行工具。车费只要七菲元，当然远程线路会加收，好像我听过十五菲元的。上面时时挤满男女老少，各色人等。 我本想省钱，也像体验生活那样的挤过一两次。实在是闷热拥挤又灰尘扑鼻，好像人肉罐头。后来再去购物看电影就改坐出租车了。 出租车就有趣多了。第一次坐它，是从机场出来进城。 黄色和红色的起步价高，就在到达层。而三楼可以排队坐到白色的出租车，起步价四十菲元，而且是打表的。门口的保安会给一张小纸条，写着投诉电话和排队号码以确保安全。 此后我常常坐那白色的出租车。要注意的就是写出目的地的确切名字，和路牌号。有的司机听力不太好，有时对要去的地方不太熟悉。然后就一定记得交代打表，须知他们是默认客人是议价的。而节假日里他们一定会开口，理直气壮地索要超常的小费，不达目的绝不停嘴。 这些常用的伎俩，让人明白，憨厚的面孔下往往隐藏着如此的精明。 车里常常开着很冷的冷气。驾驶员车技娴熟，大街小巷开得飞快。每个红灯都可以停下来发发短信。 他们好像很贪吃。也许是心理因素？堵车时间稍长就会摇下车窗，从满地奔跑叫卖的小贩那里买水和各种零食。是不是饭点都会吃点喝点什么。 但总是黑黑瘦瘦，合着皱纹胡渣，笑起来也觉得有些辛苦。 然后开着开着就用暧昧的语气拨打或者回答暧昧的电话。那头听起来年轻的女声清晰而疲倦。 之后就打听我来自何方，就会向我吹嘘他有几个女朋友，都是如何的漂亮云云。 所有的司机，无一例外。听说我来这里快两个月了，就一直等着joy一个女孩子后。就不可抑止的嘲笑，大致都是一样的语气腔调。 “先生，这是马尼拉啊！每个男人都有几个女朋友的，不然还怎么叫男人啊。” “天啊！你真是在浪费时间。不，简直是浪费生命。” 一次，有个高高大大的驾驶员在接完电话后，又照例嘲笑我一番。稍后他居然不顾正开着车，把手机递给我，为我指点解说。 “看吧，先生，这是alexer，这是jecica，这个是christin。无论喜欢谁，我都可以叫她来陪你。” “哇，她们都很漂亮，就像明星啊。”确实看起来很青春美丽的女孩子。我又有些担心安全，不免想提醒他专心开车。 “是啊，不过她们都在很大很高档的酒吧唱歌，也算是小明星吧。”还好他很快就转过头看路。 “都是你的朋友吗？你可真厉害。”我半信半疑，也难免有些羡慕。 “哈哈，都是女朋友。” “哇！怎么会？怎么可以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是同时几个。”我开始认为他是在吹牛了。 “先生，这就是马尼拉啊。她们都是外地来的女孩子，没有亲友在这里。工作又辛苦，经常受老板和客人的欺负。晚上总又那么晚一个人回家，她们就需要我这样的朋友。”他这解释也合情合理，我可以想象得到的。 “但是你的女朋友怎么可以陪我呢？” “先生，这就是她们的生活啊。对了，我叫june，把我的电话留下吧。我想以后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我还可以给你介绍其他的女孩子哦。” 等我回酒店里，带着些许求证的意图，给joy看june的电话，和他facebook上面那些女孩子。joy醋意大发，警告我永远不许碰那些女孩子。 “frank，这些女孩子都是很脏的。她们总是为那些白人老头或者醉醺醺的外国佬服务哦，什么都肯做。你不怕aids（艾滋病）吗？至少std（性传播疾病）肯定有的！” “joy，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她们怎么样啊。只是觉得她们很可怜，美貌又有才华却沦落到了风尘里面。而june，也是太冷酷了。这是怎样一种男女朋友呢？” joy沉默了一会。 “这就是生活啊，也是马尼拉的现实。只是，我不想你卷进她们的生活。你说过要一心一意地等待我，所以你只能进入我一个人的生活。” 说完她眼里放出坚定的光芒，照得我满心欢喜。 “让我们好好过我们自己那向上的生活，和这里远远不同的。让在一起的日子每天都是新的，精彩和甜蜜接连不断。就这样一路幸福着通向未来和远方，最好又长又远。” 她好听的声音呢喃，居然像是诗人一般的吟诵。我既惊又喜，心里情思片片飞扬，打着天然生成的节拍。那么自然生出共鸣，和着这些从她心间流淌出来的柔软情意。 想到这里，小小的幸福爬上了嘴角。刚刚好她的短信来催我。 “piggy（懒猪），该吃早餐了。我买的sunnysideupegg（太阳煎蛋）哦。” “等等我，十分钟就好哦。”然后我开始祈祷。 第7章 移民局来电（一） “frank，，wakeup…”门口急促的敲门声，把我吵醒。 我有些迷惑不解，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看手表，这还只是早上九点不到啊。 酒店所有的人都知道，不到十点我是不会出现在餐厅或者庭院里的。从来没有人会故意这么早来叫醒我。 虽然我并不觉得睡懒觉或者晚起，会是什么奢侈的事情。因为我不自觉地会很晚才睡下。但私下里确实有很多职员都很羡慕我，这样懒散悠然，睡到自然醒的节奏。 这样的各执一词，和我们对这世界的观感类似。 比如由各自久已习惯的生活出发，衍生出的各种关于所谓生活的真实性看法。而人人都以为自己所思所见才是正确的。 我总是认为不过是明目张胆的偏见而已，因为我们都只容易和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容易一面吧。 羡慕我的员工里面，有趣的人物，比如厨师flyeben。他三十岁不到，却就已经有着几乎光秃秃的脑袋。正中的脑门油光水滑，可以照出人影。往外延伸出去，就是稀疏的可怜的毛发贴在头皮。 配上他矮壮的身材，和习惯性有些难为情的腼腆的笑，即使嘴经常咧开的，眼睛快眯成一条缝隙，也不会影响人们给他憨厚老实的评价。 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工作日里总是白衬衫和黑色的皮鞋。尽其所能地保持着一种简单的衣冠楚楚。如果他不主动向别人介绍自己的职业，或者不和客人过多聊天，估计没有人能够想到会是厨师。至少我当初就以为至少是个主管。 大家都管他叫flybird，而他也淡淡应承。既不恼火也不热情，就是这样谈笑如故。 我本来认为如此怪异搞笑的名字有些不对劲。但看他如此反应，也一直没有深究，就简单地也信以为真，跟着这么叫他。 后来有一次他不在，我问其他人时才知道，那不过是同事对他戏谑的叫法，类似于绰号。果然是贴切又谐音，还有些押韵，我几乎要拍手称赞了。 他工作时间几乎都在餐厅呆着。闲暇时间就呆在大堂或者宿舍玩手机，类似于贪吃蛇、疯狂的小鸟之类的游戏。 所以每次当我在餐厅吃饭、发呆，或者阅读时，ben会经常悄然出现在我背后。看我片刻，然后就总是不无羡慕的说，“frank，你肯定很富有吧？” “怎么会？我只是偶尔才点你们的菜啊？毕竟你们的食物要比门口那家贵了5倍好不好。”我有些情绪地撇撇嘴。我本来对他们要价如此之高一直是愤恨不已的。 连joy她们的员工餐都连带着昂贵不已。所以她们都宁愿领了低廉的餐补，自己去对面的小饭馆买食物。 “不，我的意思是你每天都睡到十点才起床。然后来这里喝咖啡，看书，慢慢吃这早餐还是午餐。” “那叫早午餐。”我小小纠正了一下这个专业的菲国大厨。毕竟他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比对面小饭馆的好上一截。然后我其实不到9点就醒了，只是很多时候都赖在床上想心事，或者叫整理心情。但我没必要给他解释这个。。 “这个就算富有吗？其他客人天天在这里吃大餐好不好。还每天都换女朋友。”我翻了个白眼，也有些奇怪于他的见解独特。 “那只能算是挥霍。真正的富有，是每天都有你这样的幸福，轻松悠闲。不用工作，想什么时候起床就起床。你知道吗，我们每天凌晨五点就要起床。”他语气幽幽，略带丝丝叹息。 我知道这城市大部分，或者绝大多数工作的人都起得特别的早。 以前我也觉得他们早起辛苦。但又会觉得，这主要是想避开高峰的交通拥堵，虽然并不太奏效。而且随后的整个白天他们总是不紧不慢，心里就觉得两两抵消就很平常了。 但第一次当面被人如此好生羡慕，还是免不了有些惭愧，同时也心存感激。 正是因为这些人不辞辛劳的起早摸黑，和通常十二小时的连续劳动；和又是那么廉价的所得，才维持了这城市的低廉物价和相对低的消费水准。 我才可以凭着微薄的收入，躲在这里过着相对舒适的生活。 我常常感叹马尼拉是如此神奇的大都市。这里可以丰俭由人，真的不是一句空话。 想想吧，最低二十菲元一餐，居然可以有饭或者面条，有菜。四十菲元就可以加上肉了。 4菲元一个的小面包，不大不小却腻死人一般的甜。不知道是因为菲国盛产糖还是这热带的糖甜度特别高的缘故。我好奇地亲身试过，一般三个，三个而已我就真真切切的饱了。 而5菲元一个的生鸡蛋到处摆着卖，小摊贩和小饭馆煎蛋就是10菲元一个，到了酒店同样的煎蛋加米饭就是100菲元左右了。 与此同时，贵到三千菲元一餐的各种去处也可以方便的找到。西班牙，意大利，本地菜，日韩料理，世界各地美食都有得选。我和joy外出看一次电影，往返出租车费，电影票，吃饭和零食，就没有低于两千菲元的情况。还不包含购物和其他大大小小的费用。 在马尼拉，厨师还真算是个好工作。待遇丰厚，相对稳定。高级一点的厨师都在国内外国际品牌的五星级酒店和豪华游轮、外国驻菲或其他国家的各种机构工作，不容小觑。 ben的一些朋友甚至有为米国航空母舰、驻海内外军事基地等服务的。还有一位著名的菲国厨师，经常参加澳洲和米国烹饪主题的真人秀节目，很是风光有名。 但我很奇怪，ben年轻又还挣着相对不错的薪水，却一直奇怪的单身。每次看他，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娘娘腔，或者任何的性倾向异常的迹象。 后来见的菲国男士多了，就发现不光是他，类似情况的也都以单身居多。这种单身，就是纯粹的单身。没有固定或者不固定的女伴，甚至也没有前女友之类的存在。 当事人都如出一辙的默默低调，不爱外出却只是宅着，旁人根本无从猜测他们的真正想法。 相反地，像出租车司机和一些总是做着临时性工作，和简单的店员、保安、销售工作的，却是意外地拥有大把的女朋友。 眼前就有一个在酒店住了几周的水手，或者叫海员，硬生生的隔几天就有一个美艳的女子来陪他同住。 对比之下，ben的秃头既可怜又仿佛在无声地解释其中的缘由。 其实他们挣得绝对不会比厨师多，以我的异国视角来看也不比厨师体面，或者层次更高。 但世事往往像是在开玩笑，菲国女子的心意更是充满大起大落的戏剧因素。 再怎么百思不得其解，但这铁一般的事实，总是冷冷的让人不能笑。还不如敬而远之，简单地停止猜测而置身事外。 所以对ben，我始终带着同情和尊重，也从不像其他人那样过问或者调侃他的情感生活。后来还几次带给他和其他男女员工香水、剃须刀、人字拖之类的小礼物。 我慢慢伸了个懒腰，出了一口长长的气。 “请进。” vivian轻轻推开房门，“对不起，是移民局的一位官员打来电话，需要你亲自接听。” “啊？有说什么事吗？为什么没打我手机呢？”我奇怪的看了一眼手机。哦，因为现在还早，我一般都是在早上十点才开机的。 “半个小时以后她会打过来。”vivian把那个she咬得特别重。 女的？我不禁回想起和移民局打交道的所有情节。好像没有很特别的朋友，也没有什么理由让他们一大早就急着找我啊。 “ok，谢谢你。等会我就去前台接这个电话吧，可能她并不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哦。” vivian看了我一眼，带着残余的疑惑点头离开。 “对了，joy也在前台。”她又回头看看我，轻轻一笑。 我施施然去了趟洗手间，懒懒的洗漱一下。镜子里的我，怎么看我都觉得还满意。还是这好吃好睡养精神啊，几个月前在国内的苍白颓唐一扫而空。眼神重新变得自信有力，白净的脸隐约透光。 我冲着镜子里那个我，树了一个大拇指，暗暗说道，请继续。 第8章 移民局来电（二） 从电梯到一层的大堂，安安静静的居然没有遇到一个人。宽大华丽的电梯空荡荡的，我又照照背后的镜子。 当然，电梯员，flory小姐和她出了名的热情可不算。 其实她是很甜很温柔的小女生类型。据说特别喜爱年轻英俊的男客人。 见到这样的客人就会在短暂的电梯途中，谈笑风生以引起注意，借机拼命打听他们的信息。 我不觉得她这算是花痴，一来她的标准真的蛮高的，再者她也不会让这电梯情思逾越客人员工的界限。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的，不过典型的思春女孩子罢了。 她的皮肤就是真的黝黑，浑身上下都像发出一只野猫的气息。年轻的身体匀称结实，散发出光泽就像披着一整条丝滑缎子。充满青春的爆发力，呼之欲出，野性而又矫健。 每次见到她，我总会感叹不已。觉得青春真是美好啊，里面全是让人羡慕又想要永远停留的时光。 在和joy明确关系以前，她曾经给我看过来酒店工作前，在当地劳务机构培训的照片。 最让人赞叹不已的是她和女孩子们，跳草裙舞的视频。她应该是领舞的，所以笑得很开心，也有一丝得意。眼神很是骄傲，眉飞色舞。表情丰富而生动，也随着欢快的节奏波动起伏。 然而她告诉我，家里面兄弟姐妹一共六个。她排在第三，高中都没有毕业就来马尼拉工作了。不到十八岁就打了好几年的工，这酒店电梯员算是最长的一份了。 于是我想这里的青春也有着残酷和令人心痛的一面。 “早上好，frank先生。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真是很奇怪啊。”她熟练地帮我按下g字键，和关门键。 “早啊，flory小姐。我也是很奇怪啊，希望会是惊喜来拜访哦。” “当然了，frank先生。你是个好人，肯定是惊喜啊。”她甜甜地对我笑着。 “谢谢你flory小姐。”我也冲她点头笑笑，走出电梯来到前台。 “早上好，女士们，”我微笑着朝前台女孩子们打招呼。 “早安frank.”此刻前台也是比较空闲，还没有人入住或者退房。 妹子们三三两两窃窃私语，或者安静的玩手机。根据经验，她们不是聊着facebookmessenger，刷刷youtobe、instagram，就是连连看、愤怒的小鸟之类小游戏。这些女孩子的小小爱好是国际性的流行风尚。不过就绝对没有阅读的习惯。 听到我的声音以后，她们陆续懒洋洋的扫我一眼，淡淡回我一句，就继续玩着。 像极了那阳光下三五成群，或站或坐、动作神态各异的猫。皮毛光亮，眼波流转，眼神里依稀可见幽幽的绿光。 “frank，今天真是早哦。”joy的声音永远让人开心。 我动情的看着她那美丽的眉眼。总是百看不厌，眼角眉梢，那些无声诉说的万种风情。 每次看到她，我总是感到由衷的幸福。是那种浸泡在冬日的温泉里，全身上下处处都感受到完整的幸福。由内而外流溢的满足，让我灵台清朗再也不生出多余的贪恋。 同时还感到特别的安定亲切。像是漂泊的游子看见家，看见家人。又像浪子能够回头，碰巧看见久久想念的爱人，像风从万里之遥回来到一直想要栖息的那颗树。 “嘿，哪里来的小坏蛋。你在看什么呢，我在工作中呢！”joy装作很生气的瞪我，戳了戳洁白的像小贝壳一样的牙。又张口做出咬我的调皮姿势。 “我要叫保安来对付你哦！”她有意无意，那鼓囊囊的胸脯仿佛示威般挺了一挺。 “哇，，”我夸张的做了一个流鼻血的动作。。。 “亲爱的joy女士，请一定要对我那样哦。”我调笑道。 就在这时，电话铃突然尖利的响起来。片刻之后，vivian把话筒递给我。 “早上好，我是frank.”我好奇地接过来。 “hifrank，这里是移民局的kestlyn。还记得我吗？”那头的声音悦耳爽朗，却谈不上亲切。 我努力的回想。原来是她。 刚登陆菲国，投资贸易委员会替我办理永居手续。 当时正值十一月末，月初的万圣节余韵仿佛还在，但圣诞气氛已经非常浓郁了。机场、各大办事机构，超市、购物中心、酒店，甚至是街头巷尾，时时处处都看见相关的装点或者元素。 遇到的每个人都会告诉我，“马上就要圣诞节了哦！”明明还有四个星期之遥好不好，他们就这样大刺刺地让自己提前进入了度假模式。 然后就一个劲地向我解释着圣诞对他们非同寻常的意义。生怕我不明白一样，还有些自豪地加上一句，“就是中国式的新年！” 菲国公众假期本来就多。而慢慢从万圣节开始，从12月一直到次年2月，假日更是出奇的多，简直可以称作休闲月。 不但要过圣诞长假，公元新年假期，甚至有中国的农历春节。 没错，作为亚洲的天主教国家，他们既要过西方的传统节日，对这亚洲邻国的传统也不丢下。 然后还不会忘记自己的土著文化节庆。就是除了上述以外，他们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民间节日。 这个可不是一两天就草草收得了场的，就是华丽丽的大游行，通常会持续一周左右。充斥着大型歌舞秀、传统表演，花车巡游。 还有些画蛇添足的是，每个城市还有额外的纪念日。他们管它叫市长日，真的也是当地的公众节日。其实就是城市建立日，或者有重大纪念意义的某一天。 眼睁睁看着快一个月过去，那手续还没有办好。不，根本就是“没有进入有效的处理流程”。听说连第一步的律师见证都没有完成，而律师完全不在工作状态中，甚至一个星期都联系不到本尊。 委员会专门负责我案例的shawn和turalba两位女士也开始着急了，要我先去移民局延期签证，当时就介绍我去找的kestlyn。 “当然了，你是那种让人一见难忘的大美女啊。”我一边恭维，一边在可怜的记忆里苦思冥想，搜寻关于她的一切。 不幸的是，但凡第一次见面没有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子，我总是不会有半点的旖旎的想象，也就不能清晰的记得。 第9章 初见Kestlyn（一） 嗯，kestlyn小姐就是移民局在马尼拉总部办理签证延期的审核官。 那所谓的总部是在离投资贸易委员会不远的一栋建筑里。并且严格说来，这只是签证事务方面的办事大厅，不是菲国移民局的总部所在。 但所有的人都习惯性地称它为总部，让人摸不着头脑且容易误会。 连本地人也会多问一句，究竟是两个中的哪一个总部。我觉得其实出租车驾驶员也是不清楚的，因为这第一次如果不是一路拦人问路，就会带我去了另一个地方。 不高的楼层，看着有些年头了。门口一样也有持枪的保安，同时需要在接待员那里登记护照才可以进去。 没有排队机或者自动取号机，接待员手工写一个小纸条，上面的数字就是排队号码。 走廊一侧，连着摆了不锈钢的长沙发，早已坐满了等候取件的人。大把没有座位的人就依靠着墙站，认识不认识的人三三两两聊天打发时间。 一直进去，就是几间小屋。往左拐就是接件和办理大厅。说是大厅，其实也就是一间大房子，被七八张桌子分成前台问询接件发件、缴费和查询、后台办件这三大区域。 而办件据说是按提交的机构或者旅客所在酒店地址划分的几大片区，由几个官员分别负责。 前台就两个中年女子，动作飞快地接过游客申请表格，审核无误以后就叫客人去旁边缴费，再收取缴费回单，贴在那表格上。好像是每收齐几十份就提交给后台审核。 申请签证延期的一般上午接件，下午就可以发件。其他各类申请，比如签证升级降级，转签改签之类需要等待多日。 前台前面挤得水泄不通，对着前台的两个长条沙发，连扶手都坐着人。大厅后面就是一排小办公室，主管以上的就在里面办公。不时有身着白色制服的男女进出。 大厅人真的很多，一个个既兴奋又焦灼不安，坐着站着都无法放松片刻。 几乎所有人都刻意压低声音，但声浪还是一阵阵的嘈杂。好的地方是大家都没有一丁点的不耐烦或者戾气。 我就很佩服前台的那个短发染黄的女子，有着菲国人少有的干练。像一台精确高效的机器，永远不知疲倦。也从来不说多余的话，就是那般的专注与忘我地不停忙碌。 然后就在我心中暗自赞叹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她像是有些过劳的亢奋，或者想要释放或者发泄什么，竟然高声唱起了当下流行的歌曲。 那是abs和cbn电视台合作，邀请菲国本年当红的影视明星，专为圣诞录制的mtv。歌名就是《thankyouforthelove》。我在酒店大堂电视里看过，一共有四对男女偶像演唱。 有趣的是，四个男星看着都像混血的。 女星中只有一个是童星，嗓音优美且唱功相当了得。她参加《kidsvoice》（菲国好声音的儿童版）而成名，在油管（youtobe）上的很多视频都有大量粉丝追捧。我还收藏过她演绎的《奇异恩典》版本。 其余三大女星nadine，liza，kathryn就更是街头巷尾，男女老幼，从达官贵人到平民百姓再到贩夫走卒人人喜爱的了。 以后的日子里，joy会逼我一起看很多场次kidsvoice，还有明星的综艺啦选秀类这档子节目。毕竟这是英语主持的我还觉得可以坚持。 但她如果逼着我追这nadinelustre和小生james的热播剧，只有完全的菲语，就会让我我完全的一头雾水。 这歌曲大部分是菲国语，高潮部分却是英语。旋律还算优美动人，歌词我就只听懂了英语部分。就是“thankyouthankyouforthelove....”。 加上电视台播出的mv版本有些公益和慈善活动画面的剪辑，就不知道到底是公益广告还是圣诞歌曲了。 但joy和酒店的女孩子们就是那样的喜欢这歌曲。常常电视里播放时，她们总兴奋地跟着哼唱。之后就意犹未尽地议论那些男女偶像。 比如他们出道成名的历程或者小道新闻或者绯闻轶事，最新出演的影视剧，乃至于相关剧情等等。 但在我看来，这些女星们的美放到整个菲国就绝对不是不可复制的。实实在在的说，就是在马尼拉，经常逛购物中心我就见到不少，即使素颜也可比肩甚至超越她们的女孩。 真要比素颜的话，这女星们反而不一定能够胜过的。我曾经在ayala见过nadine真人，还没有化妆登台前。虽然不至于到怀疑人生的地步，却也很是怀疑自己的眼睛。 而joy就和mv中的kathryn很像。并且我就觉得其实joy更胜一筹的。要命的是，自从我也这样当面背后地夸她以后，她再看这mv或是kathryn就有些神情恍惚了。 我就有些自私地患得患失了，生怕这激起了她心里的明星梦，而又真的去追求。然后她就会离我愈发遥不可及了。 只是那时我对自己和这mv，甚至是其中的“菲国三大花旦”之间难解的缘分认识不深。后面的日子里，尤其是所有经得起推敲的，长短不一而又时时不能相忘的感情之中，就是多位和她们貌似兼又神似的女孩来左右。 或者是一开始就注定了这种女主角类型，或者就是有意无意地以她们为模板来寻觅。最后就造就了这完美的巧合。 对我来说，所有的主题就只有一个，真的就是甘之如饴的‘thankyouthankyouforthelove’，无论她们最后会给我多大的失落或是伤害。 后来很多的日子里，我就总想那冥冥之中，一定是有着什么，吸引我千里迢迢而来。又教导着我避开诸多邪恶，一心只走美好的情路。 因为邪恶一开始只畅快人的欲望，等你步入它的邪路后，就会越来越凶险，难免沦落而无可自拔。 而美好的正路，开始再怎么艰难崎岖，一心一意坚持着走下去，却是越来越平坦。 那时，眼前这短发女子满怀激情，似乎一点不突兀的就在人头攒动的工作场所引吭高歌。我和周围的人先是愣了一下，就充满理解地为她打节拍，喝彩声四起。 虽然大家都真正的来自五湖四海，不，严格说来是五大洲四大洋。但美妙动听的旋律就把我们连在一起了。唱到英语部分，我们都和着她一起唱。呵呵，也算是平安夜晚会预演了。 她容貌普通，算是籍籍无名。想来时至今日很多人都会和我一样无法再认得出她，如果在人群中再相遇。却不妨碍我们会回想起她在这大厅，在圣诞节之前就早早带着我们合唱的场景，那出人意料的温馨。 等到大家恢复平静，我就径直去大厅后面寻kestlyn。 这前面工作区的所有女子根本都不可能是她。因为几乎都没有制服，就是简单的雇员而非官员。 路过审核区，就随便和几个制服官员聊天。他们看上去没有什么威严，有些臃肿的身体塞在制服里面，慢条斯理地处理手里的公务。 我一边控诉这低得出奇的办事效率，一边问kestlyn在哪里。他们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边不紧不慢地干活，不急也不恼。 正好这时里面一个中等身高，略显丰腴的女孩子走出来。 “我就是。你是frank吧？” “嗯，那么我的签证？” “不用担心，进来坐吧，我会处理的。”她不容置疑的打断我，把我让进门来。 我还没来得及坐下，门就又被敲开。几个貌似旅行社的人各自带着一篮子的礼物进来。 大致有红酒和一些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水果之类的食物。好像居然还有大块的黄油、火腿之类。 根据我常逛超市的经验，如果都是进口物品的话，至少每个篮子的心意也得几千菲元了。没办法，这里所有进口食物就是真的贵，这礼包不算轻了。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习俗，还是送东西的人统一了口径。 她们就是传说中代办旅游商务工作签证的中介，看相貌以华裔为多。绝大多数都是女性，晒得黑黑的，不知道还是不是兼做导游。 “ms.kestlyn，merrychristmas.” 她们脸上堆着谦卑的笑，把手中的礼物捧过来，似乎是要争先恐后地献上。 她看也没看，点点头，“就放那儿吧。”然后挥挥手，那些人就飞快消失了。 我也算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菲国的潜规则了。 这些天来，从机场海关和移民局开始，到去过的几个机构，都看见了“nogift”的标语。 但刚才就在外面移民局办事大厅入口，这样候着的人好几批呢，如此明目张胆的。 好几个甚至就议论这些移民局官员们，钱照收，事不办，款照罚。呵呵。 还有几个正向和代理的客人面授机宜，好像是办理工作签证来做博彩工作的。有个普通话说得挺好的女子，估计也是来自c国。就搭讪几句，还准备招徕我去投身博彩行业呢。被我笑着避而远之了。 “不要担心，我们不会找你索要节日礼物或者小费的。”kestlyn看了我一眼，仿佛知道我在腹诽什么。 “其实我也没打算给什么哦。”我恶趣味地回了一句。 虽然我有点后悔拒绝了shawn和turalba陪我前来的好意。也确实没有妥协的准备，无论心理上还是物质上。 嗯，说起shawn也是蛮有趣的。 当时他们委员会的副总经理。对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官方机构里有这么样一个纯粹商务的头衔。见过我以后，就把她叫来说道， “以后就由你来负责跟进frank先生的案例了。” “frank，我就把shawn小姐交给你了。”他意味深长的眨眨眼睛。 “说反了吧，应该是把我交给shawn小姐才对。而且可能是整个余生。”我这还真的不是风趣，一直觉得是在实话实说，没有想过会有什么歧义。 我们的shawn小姐有些局促，脸庞爬上了羞涩的红晕。嘴唇嗫嚅发不出声，有些不敢看我。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高高的个子，瘦削身体。总爱有些谦虚般地微微弯着肩颈，偶尔抬头看人时才可以看清楚真容。 她估计三十多岁，好闻的紧的熟女气息扑鼻而来。眼睛也是大大的我所喜爱的。 皮肤不算黑也不是很白，就是平常的健康棕色镀上了一层苍白。这样也好，稍稍一有羞意就会在脸上荡漾开来。 嘴比较大，隐约能够看见一口白牙，却不是常说的小小的贝齿。而是有些大颗的，难免给人稀疏的感觉。所以她平时肯定不爱恣意的大笑吧，我心中暗忖。 但唇就有些嫌薄，没有厚嘴唇嘟起来的那种性感。脸稍显宽大，由于没有什么肉的缘故，就像一层精致的皮革蒙在了小巧的骨件上。 五官容貌还是协调可人的。但全身上下，整体看来就是如此单薄的一具行动的衣架子。配上楚楚泛滥的轻而易举的羞涩，真有些别样风情。 就让人不由得生出那种特别的怜惜：想要小心翼翼捧起来，生怕一不小心打碎的；同时又想纵容着自己不计任何后果，尽情放肆地蹂躏一番以后，再看她愈加委屈也许还饮泣吞声的柔弱，心意回转又加倍温情疼惜的那种惹人怜爱。 就是一种让人既想破坏又要竭力保护的那种矛盾感觉。 “这么快就看上人家了？shawn可是我们这里的大才女哦，人温柔漂亮，还懂几门外语呢。”旁边那位副总经理又促狭地这样说道。 shawn的脸更红了，愈发不愿说话。 我也意识到自己无耻地盯着看她有些久了，就再狠狠再看了那特别有立体感的秀气的锁骨两眼。收回目光，澄心净欲，收起心里有些滋长的獠牙，微笑着朝她伸出手去， “以后就请亲爱的shawn女士多照顾了。” 老实说，这短暂的失态只有当事人双方才心领神会。 但我那时已经心属joy，她美好的青春徜徉，勃勃朝气熏得我的分分秒秒都是春天。 所以shawn再是优秀，如此风情也只带给我片刻失神。如同她修长瘦弱的神秘手指，虽然据说可以弹奏众多钢琴古典，手心却没有温暖渡过来。 只怪我心里种下了藩篱，轻易不会出墙，也难容其他女孩逾越。那时joy是唯一叩开我心扉的人。 第10章 初见Kestlyn（二） 想起shawn就难免不想到其实是最早接待我的turalba。 登陆以前就来往了多封邮件，第一次去报到填表也是她悉心指点。 她就是很典型相貌的菲国女孩了，浓眉大眼下黝黑的脸，娇艳饱满的唇，大的好看的嘴。还有难得的天真单纯，脾气不是一般好，永远不会说no，也很正常地粗心大意。 关于她最有趣的桥段大概就是，据说每次欧美老客人遇到她，总是半真半假地说要带她走。她就配合地装作深情款款又万分为难， “唉，我也很想跟你走哦。可惜我已经结婚了，是不能带走的了。”于是彼此忍住笑意道别。 有一次我也试着调笑她。果然和那传闻一般无二。我确实没有觉得这样是有什么笑点，但她和同事们就会有些得意的相视而笑。 真的还是学生一样啊。那时我就一笑置之，和她们告辞离开。 对于turalba，我是始终停留在她的工作或者叫职责范围以内。 毫不谦虚地说，我可真是从来就把她当做普通女孩，甚至谈不上是朋友关系。 倒不是她相貌平常得很，以至于客户都没有兴致搭讪。而是因为她老是不会让人生出来分外的想法。 就像是一团空气中的无声无息的平淡气味，闻过了，见识过了也就连同记忆一起淡去，如此而已。 以后我还会遇到大把这样的女孩子。我也是一直简单的尊敬和友善，彼此浅浅划过对方的世界，就是很好了。 哪怕后来实在不会相互记得起，缘分来自偶然，归于尘土之国也没什么不好。 她也真的是有男朋友或者叫搭档。无须刻意去求证，有时候她的脸书上总会秀一些恩爱甜蜜的图片，不管别人感不感兴趣，所有和她有来往的联系人都会一眼见到。 想想吧，如果连头像都是两个人粘在一起撒狗粮，辣眼睛的猝不及防就会秒懂。用不着她要扮着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旁人其实也是没什么别的想法了。 最初我是因为她有时候把那另一半叫作男朋友，有时也怪异地叫搭档，而对这不同的称谓产生兴趣了。 再延伸下去，就发现这里对于什么是约会或者见某人，以及inarelationship，种种称谓和界定。竟然也不是表面上那样的随随便便，也还很是有些讲究的。 于是那段时间我虚心求教，不耻下问。又中英双语的遍搜网络，可是拿出当年写phd论文的劲头，认真地研究这菲国的恋爱文化。 大致来说，这里也和那米国的感情进程是差不多的。 首先就是要互相认识吧，各种场合都算。然后呢就是要到喜欢的妹子的联系方式，各种方式都可以。 那么就可以单独请她出来玩啦，一次不行就多约几次，但两个人真的就只是玩，随意的玩，各种有趣的活动。她们管这个叫见某人（seeingsomeone）或者和谁谁hanginggout。 接下来就是date阶段了。理论上，双方都还可以同时约会几个不同的人。一般会衣冠楚楚请女孩子去餐厅晚餐。这样几次以后，就是固定约会了，除了对方都没有其他的约会对象了。可以这样说吧，从开始一直到现在，不管吃饭电影旅游一般都是aa制来的。 再走下去就可能转变成真正的男女朋友了，也就是所谓的inarelationship。双方才以男朋友女朋友称呼对方。往往这个阶段才会有男方主动埋单的。 最后才轮到了严肃关系了，订婚或者结婚了。 所以，想想类似于turalba的女孩子发出如此明晰的信号，几乎就是到了确定性的阶段了，谁还会自讨没趣前去骚扰呢。 不过，严格按上面这原因追究起来，turalba倒也算得上我的恋爱启蒙老师了。 “哈，你可真有趣，”她只是抬了一下头，便又飞快的处理我的签证。 我回过神来，这么快就说道我有趣了么。肯定不会是因为刚才我重温的恋爱学习笔记吧。 那么，这是没话找话的客套话还是暗有嘲讽呢？ 然而却又惊诧于刚才回忆里人影曈曈，眼前人还只是电光一瞬。这走神之中的走心快逾闪电。 “为什么你这么年轻就想要永居菲国。”她轻轻问了一句，随意得像是刚刚想起。 其实我也只是很简单地想过，平日里我也是一个自诩理智，凡事需要理由在先的人。 但即使翻来覆去想好多次，也只得到简单至极的理由而已。而其中大部分的因素，居然还是没有什么理由的向往。 以前在国内，我向往的东西很多。挫败的经历也多了以后，它们便减少了很多。 我想只有那些一再错过却不愿放弃的向往，才是颠扑不破的至爱追求吧。 虽然前事已成了蹉跎，唯有回忆里的破败。却值得勉力孜孜以求，用余下的人生来珍惜。 “因为我想寻到向往的真爱，开始我的新生。”这确实是我那时的肺腑之言，衷心所盼。 “越来越有趣了。这般说话的，都是欧美的退休老男人了。你太年轻了。”她言语冷峻，颇有些不以为然。 “难道年轻不好吗？”我觉得她真的有些冷，就像缺乏同情心或者同理心的高高在上。 不用穿上什么白大褂，就是手术室里主刀外科医生的形象。 这关于年龄和爱的质疑，不久之后vivian还会提到一次。 显而易见她们都是很在乎恋爱双方的年龄，但却又不是普通想象中的一般意义的关切。比如常人总是属意彼此岁数相差无几。而在这里，嫌弃男方过于年迈也是事实，但却远远逊色于在意对方的年轻那些奇怪的担心。 我一直不知道这是否会和物质条件有关，比如金钱，相貌，身高体重。 尽管她们会强调和那些通通无关，一个不争的事实却是：菲国的女孩子们，会习惯性地认为，年长于她们的男人会普遍比年轻男友更为富有而且宽容大度。 再说直白一点，就是老男人更会照顾她们，包括感情和物质生活。 而另一方面，也许经验的偏差就也同时放大了现实的怪异程度。 那时我总默默期盼，希望这只是以讹传讹的一个偏见，不幸地广泛流行。 并且我想，在特别的那一个人或者两个人身上，奇迹却会诞生。一开始也许只是星星点点，心心相印却又用情至深以后，终究会开成绚丽夺目。 她终于认真看了我一眼。我也正好仔细打量她。但是她真的算不上漂亮，只是皮肤出奇的白。 脸出奇的白净，很干净的白，没有一点疙瘩斑纹什么的。面对面这么近的看着，我居然没有发现一点瑕疵的白。 她眼睛也是大大的，但可能是由于缺乏温情，我只觉得流于平常没有照人光彩。虽然整个人稍微有点丰满，但却是上下匀称。绝对不会嫌胖，这样大眼睛也显得很协调。 短发加上制服，竟然没有半点臃肿或者拖拉的感觉，只会认为是精神而干练。 她的声音不算温柔或者好听，甚至有点无情的干冷。但说的英语可是地道的伦敦腔。 “退休老男人也不会真的来寻找爱情。他们会靠着本国的退休金，找一个这里的年轻女孩子， 或者单身母亲。依靠她们来会照顾自己，做饭做家务。” “结婚或者不结婚，一起生活直到老死。” 她语气冷酷而缓缓，就像述说一桩桩交易，然后就低下头去处理事务。 我那时还没有和joy许下约定，加上自己初来乍到，对于这方的水土人情只有新鲜的无知。 也不知道她所说是真是假，所以也就沉默下来。只是安静的等待，看她处理表格，漂亮的手写体。 后来我就知道她所说是不假。足迹踏遍菲国几大城市的每个角落，遇到这样的老少搭档比比皆是。 但是我真的从来就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自私的心想，若是等我老时依然孤单，也就如此这般，有样学样。 又打量这四周，首先映入眼帘的有她的半身毕业大照，还有和与一个老者的巨幅合影。 毕业照下面写着菲律宾大学的字样。她在上面冠帽裙纶，一本正经的古板。只有满脸忧国忧民的深沉严肃，也一样的清冷没有笑意。 像极了被时光冻住那凝固了的老式官员派头，又淡淡散发出威严的天生领袖气质。 她要是那种外冷内热的类型该多好啊。我有些邪恶地想象，她如果和男朋友或者情人在一起欢好的场景。 经验告诉我，越是看似高傲冷淡的女子，越是有一颗脆弱敏感而渴求情爱的心。 一旦有人融化她外壳的坚冰，真正闯进她心门，那迅疾的情欲，转瞬之间就会淹没人到灭顶。 这样的女子，连带着爱上她的人，都是幸运的。因为她的矜持，此前不知道拒绝多少人在门外，保留着最大程度的纯真。 而经年积存的情愫如一时沉寂的火山，一旦释放出来，就是浓郁奔放的烈焰。流到哪里都是彻彻底底的荡涤，所过之处都是焕然的新生。 和她在一起，生活即便是表面平淡，骨子里头每时每刻却都是光与火一样的激情四射。情和欲都能最大程度的酣畅淋漓，恣意剔透。 我们的人生，因为这些高质量的瞬间才不至于沦为彻底的平庸。 而那合影里，两人旁边居然是一张竞选海报，写着某某市长，和她一个姓，应该是她父亲。 怪不得这般年轻就可以成为主管级官员，颐指气使盛气凌人啊。毕竟毕业于菲国第一名校，又是权贵家庭出身。我才明白她这冰山般的冷意渊源。但恐怕她这背景也是拒人心门之外的阻篱，和呵护她可以随心所欲的盾防吧？ “frank，”kestlyn的声音在电话那一头响起，把我从那些片段中惊醒。 “嗯，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吗？”我礼貌地问道。因为回忆里确实没有什么留恋，连幻想 都没有过。 我和她，就像两根只短暂交会在一点，之后就各奔东西的射线，再有交集的机会微乎其微。所以语气就突然自觉地客气多过了热情。 “上次的延期马上就要到期了，但你的永居还没有批下来。本月之内你需要再来延期一次。” 她淡淡说道，居然没有一丝愧疚。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心里嘀咕，都两个多月了，你们还能再慢点吗？ 但我还是轻易就按捺住焦躁与不满，心情实际上没有半点波动。因为这段时间里我已经逐渐习惯了本地人的缓慢拖拉，甚至说是懒。 他们的岁月，才是真正的慵懒随意。简简单单的得过且过，只管眼前下一个小时。 在我看来，甚至都谈不上什么只顾今日的，根本就是不想两个小时以后或者以前的任何事情。 真是阳光下幸福的单细胞生物啊。 也许已经被这菲式风格浸染久了，就会无可奈何地变得宽容或者纵容。尽管自己绝对不想喜欢。 但日子一天一天拖沓下来，自己说不定早就被同化了，只是不自知而已。 反正我是来永居的，迟早都要适应这样的节奏。或许这还是整个下半辈子都要朝夕相对的时空，所以什么时候办下来都不急的。 “好吧，什么时候来见你比较方便？”我漫不经心地问。 “圣诞节之后，那一周之内的工作日，上班时间都可以。你还是住在**酒店吧？” “嗯，所以呢？” “那上次表格上的地址不用改了，你直接来填表签名就好了。” “好的，谢谢你，我会在圣诞节后的第二个工作日下午就来吧。” “好的，到时见。” 我挂上电话，冲前台众人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 joy轻声安慰我， “小事啊，不必烦恼。也就是多等一段时间罢了。” 我捏捏她的秀气的鼻子，“我才不在乎他们让我等多久呢。我等的是你哦，还有几周就三个月了。” “我唯一在乎的是这对你的等待。” 于是扳着手指算给她看。其他女孩子就吃吃地笑我们，然后就知趣地跑开去做事了。 第11章 这里的圣诞不一样 很快就要迎来第一个在异国的圣诞节。以及随后而来的新年元旦，还有那传统的春节。 其实我没有太多期待。 对我来说，所有的节日，都像是每个春天里要开的花，一般都注定要在夏天时节凋谢那样。 挟带着喜悦而来，又伴随着淡淡的忧伤而去。 对我的确是没有什么新意，也难有一丝丝心意的悸动。 就拿圣诞来说吧。回想之前在香港的每个圣诞节，眼里总是只有机场、商场里的人头攒动，各种美轮美奂的精心布置。 但是只有这公众场所的才有如此隆重的商务版本的节日氛围。住地附近，家庭和酒店，大小商铺饭店很多场合就会简陋很多，就是各种张贴海报和流行的背景音乐。甚至都没有圣诞树的踪影。 所以，前些年每当我在节日期间倍感寂寞时，我是有过天天去吉野家或者是麦当劳。不是图那食物便宜，我也没有喜欢快餐店垃圾食物的癖好。 只是为了那里面的人流如潮，可以暂时忘却自己的孤单。尽管那人流总是匆匆来去，络绎不绝，我也只能听听看看，少有聊天交流。也算是些许慰籍。 那时候我总会想起米国的热播美剧《twoandahalfman》里面，贫困潦倒加孤单失意的艾伦，一个人带着圣诞帽子，就着威士忌泣不成声地度过圣诞节。再看看眼前的嘈杂，就会有幸福感油然而生了。 这不是仅有的对抗节日孤独的手段。我的武器还有这店里24小时循环播放的圣诞歌曲，或者就是眼下最新的榜单歌曲了。 慢条斯理吃完饭，喝一杯热茶，想想心事，就可以不知不觉地消磨几个小时。一般是没有人来催，即使有一两个白眼也可以视若无睹。 回想起来，真的就没有什么悲惨的感觉。顶多就是习惯之后的麻木，还是那些无从填补的莫名的失落感。 总之，以来到菲国为界点，以前的圣诞节就是只给了我这样不痛不痒的，就像冲水马桶排空以后在哗哗声后的空虚茫然，最后都是归于吊在半空之中的不上不下。 而菲国这边则主要是以酒店、商场为主体来庆祝的。这也是各色人等通常在外停留时间最长的区域。他们花了很多心思来布置灯饰。 听说一般家庭早在十月就挂起圣诞彩灯和灯笼，其他装饰还包括圣诞老人的雕像、圣诞树、雪人、礼物等。 但是我就只在商场和少数大机构看到圣诞树和下面的礼物。我所见的大街小巷和家门以外，连圣诞老人的画像都少见。 家里面，目前为止我都还是在别人家门外徘徊，没有登堂入室一看究竟。 即使专门去邻近的高尚住宅区去寻那些灯和装饰，也是零星点点的。 以前我一直好奇，菲国的有钱本地人是住什么样的房子。走近来看，大致是这样的情形。 最好的住宅，我认为是离海边不近也不远的独栋二到三层的小别墅。太近就会太潮和太晒。当然也有在内陆一点的地区，风景秀丽，交通方便，像极了米国的街区。 中产阶级，和有稳定收入、固定工作的人士，是要租或者买高层的公寓来的。 这类公寓，有大有小。一般都是装修好了直接可以拎包入住。带二十四小时的保安，监控。还有露天的公共游泳池，也有健身房。 但是物业管理费很贵。如果买的话，每年的房产税也高。 外国人只能买这公寓，且没有土地权。听说房产税的比例更高，相对于本国人。 再有就是散布在大街小巷里的独门独户的楼栋了。这些楼房有高有低，两层到几层的都有。我最爱的是那类在喧嚣的街道边上，一道铁门，空地上都是花树植物，别有洞天。离着红尘咫尺之遥，里面却是自有一番安宁祥和。 最适合闹中取静，曲径通幽处的小日子。就是真正的大隐于市感觉了。 每当路过这样的房屋，我都会羡慕不已。说垂涎三尺也不为过。那时候就会无数次幻想和joy住在这样一栋屋子里面，缠绵终日，懒得去管墙外的春夏秋冬。 我是不爱去住那海边或者僻静之处的独栋房屋。一来在这边没有车，往来只有打出租车。这里可是没有公交车去那些场所的。二来那里过分的静谧总会给人一种不安全感，心绪始终是不宁的。 这里最为流行的，应当是电视台会常常播放的相关节目。比如赞美诗或者音乐、mtv等，很早就开始。还有就是手机短信，和facebook等社交平台上的图片或者动画。 每个人的社交软件上面都是满满的各式各样的圣诞元素。 也许是成本的原因，更或者是习惯性的偏好，圣诞歌曲就是时常飘荡在街头巷尾，几乎是每个角落里。 而他们称为“parol”的星灯我倒是很有兴趣，以前在国内甚至香港都听说过它的鼎鼎大名。但我晃悠了几天，就是找不见它的踪影。 或许是经常夹杂在圣诞树中星星点点的各种装饰物遮掩住了，也或者它根本就不是传说中的那个模样。 至于为期九天的“九日敬礼（simbanggabi）”或者叫鸡鸣弥撒，我就只在新闻画面里惊鸿一瞥了。 只见教堂里挤得满满的，人们哼唱着圣歌，手里举着蜡烛还是火炬，光明烛照。至于有没有九天之久，是否期间每天如此，非得本人亲临现场不能肯定。 只有在最繁华的马卡提，圣诞期间才有一些灯光秀。最主要的地点是在购物中心附近和公园，那里就像大型舞台一般流光溢彩，灯光和着音乐闪烁摇摆。 很多本地人都觉得这灯光下很了不起，拉着我就会一顿显摆，或者叫自吹自擂。 比如，这灯光是如何的美轮美奂，光耀夺目；又应该是在整个亚洲如何的独一无二和领先。更有甚者，还会略带同情地，佯装客气的询问， “在你们国家，过这样的节日会有灯光啊焰火之类的吗？” 我尊重他们的自豪感。但同时就会想起每年香港的焰火咏香江，或是国内那声势浩大的灯饰工程了。 于是也就呵呵笑了，高深莫测地也不做什么解释。 但是joy不是这样的敝帚自珍。她虽然还没有去过我的母国，甚至是香港。但在周边几个邻国短短的旅程，也足以使她了解到天外有天了。 所以当我秀给她以前在国内，节日期间的各种各样灯饰以及欢庆晚会，视频或是图片。她就是既震惊又羡慕，眸子里充满了向往之情。 她也没有去过迪士尼乐园。 于是我在这网络传递来的节日氛围，还有她依偎在我怀里享受这宁静的温馨，好闻的体香熏得我醉醺醺之际，每次都要许下诺言， “sweetyheart，我一定会带你去现场领略这些风光。还要游遍香港的大小景点。” 我有幸目睹了几个公司在酒店包场举办圣诞派对。员工们齐聚一堂，做游戏、表演节目。有简单的自助餐，烤肉串、果汁、可乐，炸鸡还有其他小吃。 但是说实话，对于食物和这派对的内容，我都谈不上喜欢。所以尽管他们邀请我一起参加，我也就简单的坐坐看看，礼节性的表示感谢。 加上心又不在这些还是初次见面的陌生女孩子身上，所以竟然是有些草率的敷衍了他们眼里难得的圣诞派对。 但酒店自己的派对反而没有赶上，回来时只看到所有的员工浓妆艳抹，奇装异服散场，真是遗憾。后来听说joy和vivian都有惊艳的表演，就更是后悔不迭。 节日期间，就经常会在酒店门口遇到传说中的小孩子合唱团。他们带着自制的乐器，类似于唢呐，还有小小的锣。 又或是像螺贝一样可以吹奏的乐器，也有金属制的树叶那样吹的薄薄的乐器，演唱圣诞颂歌。却被保安挡住，象征性给了一些零钱打发走了。 他们大多衣衫不整，又黑又瘦，队列并不整齐，但动作轻盈敏捷，像一支猴子队伍穿插聚散，又经常以口哨和啜指的嘘声为号令，进退举止还颇有章法。 又分工明确，各负其责，收钱的，表演的，指挥的。显得老于此道，训练有素。 最令我倍感新奇的是他们演奏的乐曲，那竟然隐隐类似于国内迎亲的喜乐。急促，高亢又清亮，欢快得像是每个音符都跳跃着，节日的喜庆表露无余。 但每每都很短，到了高潮部分就戛然而止，余音很快消散。仿佛早就知道酒店或者商铺都不愿为稍长一点的旋律支付更多的报酬。 还有一个有趣也温馨的场景，就是节日期间，亲眼目睹他们那种传统的祝福方式，就是叫“págmamáno”的见面礼。 大概是晚辈拉着长辈的手，将手背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以求赐福。至于国内常见的过节时长辈们发过年的压岁红包，我一次也没有见到。就是简单的这求祝福的礼仪。 每次在酒店或者公共场所目睹这样简短的仪式，就觉得有爱的温馨。虽然不见红包的实惠。joy就说自己的教母住在很远的小镇。在偏僻的海岛，连手机信号都不太稳定，总是送她书籍之类的礼物而没有封过红包。 而对我来说，这里的圣诞节就算得上是我难过的一道坎。 以前在国内，说的是每逢佳节倍思亲。 现在海外异乡，所谓的朋友，节日期间心都在自己家里。 而joy还和我只算是亲密的朋友，没有成为正式的男女朋友，她也只愿住在自己和朋友租住的宿舍里面。 我打听过她圣诞节安排，也是要回家几日，才返回来上班。 我们目前的关系，她无法邀请我回家共度节日，而她所说过的家的地址，委实是我无法记住。 这里很多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菲语奇怪的一长串发音。她们说出来我听得非常清晰，可即使反复叨念几次，甚至写下来，也很快就忘记得一干二净，像是注定不会和那些地方有任何瓜葛一样。 所以一阵数落下来，关于圣诞节最清晰的记忆，居然是穿街走巷的小吃。 因为我的圣诞滋味，是酒店附近，挑着担子和背着保温箱叫卖的流动小吃摊贩带来的。 常见的这类小吃会有几种，但最是心头所好，就是连在国内也有些难见到的豆腐脑。 一样的用细细的扁担挑着两只桶。打开桶，最上面一层是各种调料盒，有油酥的小黄豆和花生碎末。 中间隔层是勺子和取豆腐脑的工具，最下面是多层保温的热气腾腾的豆腐脑。桶的外壳上挂着一长串一次性的塑料盒子和勺子。 看到这豆腐脑就会勾起我儿时的回忆。那时追着这担子走上好一截路才会下决心买一个尝尝，一口一口小心慢慢地吃，都舍不得一口气吃下去。 来菲国前的最近一次关于豆腐脑的回忆，就是在香港元朗。无意在街市发现一家专门做豆制品的档铺，有秘制的豆腐脑。当时就欣喜若狂地连买了三碗细细品尝。 所以在这里能够找回这些久远的美好，怎能不叫我感激涕零呢。而迅速地切换到孤身一人的节日里，这豆腐脑更算得上是温暖的慰藉了。 此前joy对我和豆腐脑的深厚感情，就既是不屑有难以理解的。 她就常说这另外一种和尚的味道了，也从来不愿意尝试。偶尔闻一下就觉得气味淡淡，又听说是咸味就更加不喜欢了。 “我只爱吃甜食哦。” 对于这个我真是印象非常深刻。 几乎每次我们去电影院或者就在商场里闲逛，她就会狠狠吃掉两个冰淇淋。喝咖啡时还要放整袋的糖。 那时我通常都有些目瞪口呆，对于她对甜味的如此痴迷。类似于她不懂我对豆腐脑的热爱。她就会笑着拍打我的胸，或者背。 “piggy，怕我变胖吗？” 这倒是从来没有担心过。因为她就是那种惹人嫉妒的狂吃海喝，也不见长肉的主。还有天生嗜糖的基因，能把吃下去的如此之多之浓的甜份都燃烧殆尽。 但同时我也感谢她这重口味，以至于常常有些邪恶的臆想。 正是由于这些甜食，才让她的唇齿之间长留这芬芳甘甜，嫩舌流汨香甜可口的汁液吧。而她的体香，也是馥郁的清甜，混合淡淡的蜂蜜滋味。老天爷真是如此善待于我啊。 第12章 混血的海员 之前见到过的那个自称水手或者海员的小哥，从来都是背心短裤，头发轻微地染成了黄色。身材因为瘦弱显得纤细和高大，其实中等身高的。 他给人的感觉一向是放荡不羁，特立独行的。 他爱一个人抽烟，经常狠狠猛吸一口，很陶醉一般地屏住呼吸好久。 之后，不动声色地让白烟从鼻孔和口齿之中轻轻喷出来。静静的任烟雾弥漫，全身淹没其中。有时恰好夕阳西下，他那不长不短的头发显得更有些金黄。 虽然没有风来使它飘逸而更加有型，就这样也会惹得一些菲国妹子抛媚眼过来。 其实他真谈不上特别帅，只是五官特别有韵味，依稀有些混血的感觉。 他曾吹嘘自己爷爷是西班牙人，到了他这一代，异国的血脉愈加稀薄，本土的遗传特征稳稳占据了上风。 我不明白所谓的海员或是水手，究竟是怎样工作的，给人一种神秘和很男子汉的感觉。 据说是一次跑够六个月就休息半年，并且岗位有多个，什么轮机手，电机员，船员，甲板工等等。 做海员也是一项风险高的工作，在线路上既有豪华的港口，也有非常简陋的渔村一样的小港，只容得简单的补给如淡水蔬菜。 旅途既有风光旖旎，更有艰难危险。可以在大海港里灯红酒绿，醉生梦死；也会遭遇到海盗和风暴。 他描述好的坏的遭遇都是语气淡淡，平静和缓。听的人却充满好奇或是神往，艳羡或是惊心动魄。 我才明白为何有不少菲国妹子垂青于他。 对于我们去不了的地方，不能亲眼目睹的风光，不能亲身体验的经历。我们都是通过别人的故事来感受的，自然的代入，仿佛自己就也曾经那样的生活过。从而产生和他相似的感觉。 就是这感觉反过来拉近和他的心理距离，就是产生好感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盲从或者是轻信。一时冲动之下，就认定带给我们美好感觉的人或者事物，也一定是美好和值得爱慕的。 我的操作方式与众不同。那些时候我就想象自己在甲板上冒着海上的烈日，挥汗如雨劳作。全身肌肤晒成好看和性感的古铜色，风里浪里铸就的精瘦强悍的身板。 闲暇时临海听风，看看海鸟和落日。遇到暴风雨就躲在舱室里，塞住耳朵，固定好身体，就不会担忧任何而安然度过一切。 而我和joy聊到这些幻想时，却被她好一阵讥笑。 “frank，真实的海员生活可不是这样的诗情画意哦。不要说没有闲情逸致看什么海上风光，分分秒秒都充满了紧张和风险。遇到风浪需要去抗争，遇到海盗就得去搏斗。” “那是男人的世界，不管是侵略还是反抗，生死争斗都在转眼之间。”她语气幽幽，却充满了敬佩之情。 老实说，以前我总觉得菲国的男子缺乏阳刚之气，对家庭和女人，既无牵挂更没有担当。 大街小巷，大大小小机构遇到的男性，多数要么有些猥琐，要么过于谦卑。 而他们的言谈举止，总是容易让人阴柔有余而气概不足。而且很多时候总见到gay和ladyboy。于是渐渐对他们敬而远之。 现在我才明白，他们真正的男人或许都去跑海了。 “此外，每个海员都要承担繁重的劳作。虽然是体力劳动，也一点不敢马虎大意，也许稍有疏忽就会受伤。” 她继续讲述种种内情，熟悉得好似曾经亲身经历。 “船上也是一个小社会。而且等级更加森严。船长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和尊严，是国王一样的存在。” “而最下等的船员，真的就过着堪称非常艰难和卑微的生活。唯一的好处，就是那上面还有上升的空间，还可以增长见识。” 她突然有些低沉，似乎有说不出的酸楚。 后来我才辗转从别人那里听说，她的一个亲哥哥就是海事学院毕业，然后去了远洋的货轮。 这也算一个有趣的现象了。我和joy，从来没有问过对方的从前，经历或者家庭情况什么的。即便对方主动提起，另一方也绝不深究。 我认为应该是彼此对对方怀着深深的期望，所以反而不愿径直去触碰对方的一些疤痕。 在相遇以前，我们每个人各自一路走下来。再怎么小心翼翼，也不免留下足迹，或者牵绊，或者成为不愿自己和别人都再碰触的保留区。 等你在遇到想要一直珍惜的人，因为懂得了这些缘由，就宁愿忽略掉彼此过去的那些页面。 或者因为怜惜，才会连带着，小心翼翼避开触碰对方心里面的柔软。 表面是无所谓对方说不说以前，或者伪装得对彼此的过去或者现在，充满急于了解的期待。甚至我们和世俗都以为了解对方的经历越多，越是有助于相互理解更深。 我以为那其实是我们厌倦了自己或者对方的故事。 因为真相的残酷之处在于，往往我们对过去是不屑一顾的。 那些过去只是促使我们相逢相识的助力。我们真正在乎的是促使我们忘掉过去一心向前的那些期望，所有思绪都是关于未来。 一心一意要往前走的时候，过去是顾忌不到已经跨出的步伐。 我看她眼里流露的钦佩，心里竟然有些忐忑。或许是我自己太过敏感，居然担心起自己在她眼里算不算真正的男子汉，这样一个命题。 菲国的女孩子和人在一起时，从来不会流露出一星半点儿评价。她们只是静静地陪伴，不到容忍的极限绝不爆发。而一旦爆发就是决绝。 偶尔流露出的情绪，也只是具体到事物本身，天生有着一种对于物质的固有偏好。在比如判断关于对方属于何种类型或者风格，自己又最喜欢什么样式后面，她们反倒没有明确的概念，也不会过多关心。 我以为是拙於言词，又觉得是天生不会如此细腻。却不曾想那些只是深藏着的期待，不能逾越的底线。 于是我就直接问她。 “joy，海员这样的男人，才是你心中理想的爱侣吗？”话刚一出口我就充满后悔。 既是怕她因此反感，也是怪太过直接，不必要而又过早暴露出自己对她如此的在乎，和心里的敏感脆弱。 “哈哈哈，frank你这是在吃醋了吗？”她除了俏皮的笑，还有意外。“我以为你不会太在意我喜欢和欣赏什么，但你也像个孩子。” “为什么说像个孩子？”我不服气。 “因为孩子才如此在意别人的世界，以及别人的看法。大人总是我行我素哦。”她撇撇嘴。 “那是因为你把我变成了孩子，而我一向是我行我素的。只是突然之间，我想停下来看看。就是要确认我们是不是真的已经在一起了，是不是就和想象的轨迹那样一致着。” “那你重新发现了什么吗？”joy不置可否。 “我以为是发现了自己原来如此不同。即便是和你心目中理想化的男子汉，也和自己一贯理解的自己相比。然后我认为自己也是优秀和值得爱的。” “尽管我就是这样深情款款的温柔而已，但却内心刚强。而那些你原来爱慕的铁男硬汉，内心就是柔情深埋。我们只是表里的对换，实质算是同一类型。” 而同时算得上长住这里的一位菲国女子，也是比较奇怪的存在了。她呆了几个星期。一开始说是等着出国务工的签证。 遇到这所谓的海员小哥，竟是痴了一般。改口就说要等朋友。我是严重怀疑她能否等到这位花心大少的。 排着队的妹子要来领略他那海风海浪洗礼过的男人味。而这位女客人，相貌平平，身材一般。我且拭目以待，看她如何笼络住放荡不羁的浪子小哥吧。 她英语很好，语汇丰富，表达流利，几乎没有口音。应该是在海外劳务多年。见识也还算广，谈吐风趣，这应该是她最大的优势所在了。 但她和本国人一起时，就讲菲语，语速很快。笑起来前俯后仰。 以前好像从没有见过她抽烟，现在就每次见到她和小哥腻歪着一起吞云吐雾了。熟练的动作就像老烟民一样，比起小哥不遑多让。 只是她看上去要比那小哥略显苍老，皮肤稍白一点。但她很是勤勉，一个人时就随意找个角落坐下干等，一见到小哥就凑上去。聊天又抽烟，不管多早多晚。 那小哥也没有见得欢迎还是反感，来者不拒又不咸不淡。但每次我都见她主动买来香烟。后来又发展到自费买食物水果，刻意讨好。 我就明白这小哥真是厉害。 joy也有些惊讶，因为在她们的习惯里，虽然难得被人请客，也基本不会倒贴。 在我这外国人的眼里，就是非常吃惊和羡慕了。 不过，再想想他两之间的距离，有一些释然。 有时我想，这爱情之中，是没有所谓的公平，或者你情我愿的。 动心的一方，固然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恨不得掏心剖肺给对方。攻势凌厉炙热，一波接着一波。 而处于守势的一方，或者欲拒还迎，或者故作高冷，再就是半推半就。 不管如何作态，到最后就是总有一个比较清晰的结果，或者继续或者断开。 但是，如果是不喜欢的，始终是无法一直伪装下去的。 我也认为，这守的一方，如果一开始就不动心的，攻方再怎么努力和用功，也是很难改观的。我们的心，本来就是固执的，得不到的才会一直记挂不已，总要执拗地反复去要去求。而对于不动心的却是无动于衷的固执。 而我们的心又是善变的。对轻而易举可以得到的，却是毫不留情的无所挂念，就会很快厌倦而离弃，根本谈不上珍惜的。 但是这个妹子就真还是有些耐心。即使小哥那么不冷不热，隔三差五还有其他女孩子来投怀送抱。 偏偏她就沉得住气，既不生气也不放弃的，一如既往地套着近乎。 joy也觉得这样坚持下去也没有多大意思，经常愤愤不平的说。 “这女的也是太主动了。一般主动的一方天生就矮上了一头。一昧的迁就和纵容对方，反而更被看轻。这样下去，结局不妙啊。” “那我也不免有些担心自己了哦。如你所言，我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就只不过是一味的迁就你。”我半真半假地调侃。 但确实一直有种自己变矮小了的感觉。眼下她这般说法倒是给了我明悟。可惜又不能直白如此。 感情的事，每每于我便如学生时期的大考一般。我是靠平日时时刻刻的勤奋苦读，反复温习，还有不绝如缕的念念在兹，不停地巩固和累积来运作的。 不觉得辛苦，只是如此才能不再紧张，或者能一直支撑着本已超限的紧张。 考试虽然是短短一瞬，期间却经历不少难眠之夜，或者是黎明即起。 只是很多时候，情感这一考试的结果，我不是像普通科目的考试那般，可以胸有成竹，可以自信满满。考完就是如释重负。结果常常不出所料，应如所愿。 这情感考试就是彻头彻尾的忐忑不安。食不知味，睡不安身心里没有半点底。走上考场，也没有半点自信。 浑浑噩噩，考完也是心无挂靠一般，飘飘荡荡生不了根。 “抱歉，frank，我竟然没想到你的感受。” joy无语了片刻，也察言观色，等我整理完思绪。才轻声说来。 我爱极了她轻言细语的时刻，全世界在那时就活过来，却又静悄悄。 那是不会让人有丝毫不安的静谧，像是刚煮好的米饭和菜肴，安静地摆放在安静的饭堂。在安静的傍晚，腾腾冒着热气，食物的香气四溢。 又像极了黎明时分的城市，或是这酒店的庭院。天光初晓，隐隐泛着淡淡的白色。天空之下，不分善恶美丑，一切似明还暗。影影绰绰，默默寂静。然而总是值得期待。 因为这幅巨大的画面虽然透着安静，但开关之处点上一笔就要生动起来。而那时的寂静遮盖之下，是一个按键就要复位到车水马龙鲜活的城市。 终于有一天，我按捺不住。不顾冒昧，径直去问那女客人，为何一再如此坚持。 全然没有想到，自己又是如何在惨淡坚守，不过同命相怜而已。 她有些愕然，欲言又止。似乎在埋怨我的唐突。但看我一脸的诚恳，也就大方起来。 “爱情对我来说就是一场耐力赛。我和他，比的是谁先死心。”她坦然而直截了当。 第13章 小饭馆的滋味 酒店对面的小饭馆，有时可以真算得是上天的一种恩赐。 首先是地道而又丰富的菲国菜式，价格实惠。 而且难得的不像其他地方或者家庭排挡那样周末要歇业，菜式单调还分量又少。 他们几乎算是实打实的每天早上六点到凌晨二时，三班倒。 一方面是由于油站和加气站的出租车驾驶员把这当成了食堂。 另一方面则是，附近楼宇的大大小小的白领蓝领甚至是工人都要在这解决午餐甚至一日三餐。 所以这里永远有络绎不绝的人流，鲜活可见的口腹之欲在此汇流放大。 各色人等，衣冠楚楚或是衣衫褴褛，光彩照人又或是蓬头垢面，都可能在此交集。 客人多，自然帮工也请的多。 人多了，就会不时发现奇怪的难以归类到正常品类的人。 先说女工吧。最先他家有一个干瘦矮小的女孩子，满脸疙瘩，典型的男子相貌却偏偏是真的女孩子。手脚勤快，办事干脆利落。 可能就是因为劳动量太大，很难不这样瘦。却一直出奇的精神旺盛。 后面又来了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子。只打白天6个小时工，听说其余时间还去其他地方兼职。不算漂亮，却胜在青春。 一次悄悄写了电话给我，暗示我带她回酒店。我只收下没做任何表示。后来就慢慢淡忘了。 对于主动上门的艳遇，我一向是充满高度的警惕。既不想陷入陷阱，又不愿多加纠缠。这等女子背后有太多我的不能承受之重。 她们即使容貌再美，也总是一脸的风尘，像是刚刚使用过的碗碟，一直有残存的不洁感觉。又像极了野猫。毛皮有些陈旧不再泛着光，神态慵懒而眼里透着精明，四处打量猎物。 不能因为一时的贪欲而陷自己于无尽的悔恨。何况我有joy这样娇美的伴侣值得等待。 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尊敬她们的，略带着同情。都还是很好的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最后我离开这酒店前夕，还专门和她们拍照留念。这是后话了。 作为小饭馆这样的高强度劳动场所，男女每每都工作得精疲力尽，一身臭汗。 屋外就是酷暑烈日。为了省钱他们又经常不开空调，或者我就没有发现过空调的影子。 只有两个巨大的电风扇，简单直接地发出很大的声音。虽然吹来的风都是热的，却也让人觉得凉快一些。 但无论如何，很难对这样奔波劳碌的女孩子产生欲望。匆匆填饱肚子的过程尚且觉得有些难受。 这也和饭馆的环境有关。简陋嘈杂，人声鼎沸。外面还简单搭了遮阳棚，支设着多套塑料桌椅。那桌椅斑斑点点，似乎有再也洗不干净的油污。 唯一的好处就是食物真心便宜。他们还售卖一支一支的香烟，最便宜的单价十菲元。男女都来买一支，就用饭馆的打火机点燃了吞云吐雾一番，廉价的满足。 香蕉也分成十五菲元一支一支来出售，起先我每餐都买一支，或者是橙汁汽水。 但就腻了那汽水过分的甜味，又嫌麻烦带香蕉回房间。于是就每周去超市一次买够本周需要的香蕉西瓜，而牛奶或者果汁，豆浆，多数都是澳大利亚或马来西亚进口的。 每天joy爱吃什么熟食热菜，还有米饭，就由她买到酒店来。所以我竟然是亲自去饭馆的次数越来越少。 环境再怎么不好，只要食物还可以接受，就不算太糟糕。 定居在这酒店之前，我是想自己租房居住和做饭的。 但一看这里出租房多数简陋或者要价太高，根本没有厨房的概念。加上电价如此之高，饮用水和液化气也不便宜。最后再看食物原料价格和熟食售价竟然也相差无几。 我也好奇如此微薄的利润怎么可以养活一个个的家庭小排挡，但它就是这样顽强生存着。 更重要的是，想要营造一个和国内差不多的下厨环境，还得购置冰箱，锅盆碗盏。哗啦啦又是一大堆物件，还得花额外时间来清洁养护。 于是我不得不长叹一声，英雄无用武之地啊，于是只好作罢了。 可惜了花那么多时间在油管（youtobe）观摩的《帅哥厨师到我家》、《olive30分钟上菜》、《保罗教你烤面包》等系列教程，还有那飘荡多年练就的中西合璧的厨艺。 所以就选择了长住酒店，吃的就外买熟食。用酒店借的餐具，或者就是一次性餐具了。热度不高的食物，入乡随俗选择塑料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说起电价，我经常在酒店看到一份城市的小报每天都有一页。用大半的篇幅，一个一个刊登着带上半身照片的道歉信。原来是因为偷电被抓住后就刊登这悔过认罪兼作道歉的声明。 至于是不是交了罚款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来光顾的多是出租车驾驶员。只要不看那肮脏的碗碟还可以接受，毕竟食物还干净可口。 这里真的比快餐店还要简陋。快餐店那里至少窗明几净，空调冻人发抖。保安在门口还兼做迎宾。 档次再高一点的那叫餐厅，有保安，前台迎宾，有服务员。一般是在joy休息的日子，我们才去购物中心的餐厅享受一番。 这小饭馆还有一个奇特之处。老板看起来像个老gay，莫名其妙的让人感觉到有些不自在。他看人的眼光像是一条蛇在观察猎物，边还吐着信子伺机而动。有事无事就衔着一支香烟，言谈恣肆又暧昧，和男女顾客都开一些荤腥的玩笑。 于是连带着这饭馆请的几个男伙计都有严重的同性恋的嫌疑。一个个都娘娘腔，头发也染成黄色或者红色，各种怪异。我对他们从来都是避而远之，只和女的员工接触。 但要来的迟早会来。有一次一个女孩子就堂而皇之地告诉我，有个男孩子居然说喜欢我，想和我一起。我是吓了一大跳，有些六神无主。 抬头就看见她说的那人，正东施效颦般地扮着哀怨看过来。那眼珠子好像一动不动的。刹那间我就有些想吐的感觉。耳边传来一声怪异的hello，我二话没说就落荒而逃了。 自那以后，我就尽量少去那里。我倒不是痛恨或者仇视他们，只是有着本能的排斥。 对我而言，同性恋本来很是陌生。以前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一群体，只在新闻页面或者荧幕里见过。更谈不上什么评价和看法。 但现在他们就如此鲜活地在面前，神气活现，洋洋自得。所有的陌生就突然变得印象深刻起来。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歧视，只是那么根深蒂固地觉得，对我来说他们的不正常到了必须远离的程度。 那感觉如此奇怪。就是怪在为何单是男人的世界里，各人之间也是有很大区别。有的直得不能再直，永远也不能被掰弯。有的则是男女通吃的怪物，再有的就是他们这等。 我也不明白这些异常的倾向是天生而成还是后天熏陶的，但这差异可以算是巨大的鸿沟。 我无意去追根究底，或者进一步去接触或者评价，唯一的策略便是远远看见就回头避走。 我又好奇地征询joy对他们的看法，顺便就流露出对那饭馆食物安全的担心。 她居然出乎意料地同情，又埋怨我有些小题大做。 “食物在这里会有特别的滋味。” 我深有同感。 “但这特别的滋味是来自于烹调的技法和调料。”她知道我懂不少烹调技艺，又爱好烹调。便这样再解释了一句。 说道菲式的烹调技法，这菲国的大厨我也见过几位。就是油炸，还有红烧，或者煮了。没有什么神秘配方，和什么高超厨艺来的。 但即便是简简单单的处理，甚至是炸鸡，也觉得特别香。 但我认为那是一种相对的美味，是有食物以外的因素决定的味道。 比如社会状况，环境，相对物价而言的收入水平，家庭收入和结构等等社会性因素。 一来是相对大多数人的收入来说，这里的食物价格不低，分量较少。对于我这样的大胃王来说，一般不会饱。本地人的解决方案是米饭混合肉菜，再加一杯冷饮。 讲真，如果经常见到他们这样凑合了一餐，自己丰足的食物就会觉得特别美味。分量多买一点就会觉得多一分幸福。 很多时候我回想起在国内的每日的饱食终日，就会加倍觉得眼前这食物珍贵。饥肠辘辘之下味觉就会特别敏感，消化系统也特别发达。 除了在快餐店，偶尔看到有人啃了几口就扔掉的鸡腿以外，真的没有发现多少浪费食物的想象。 再者就是饭前祈祷了。多数菲国人有这一习惯。 一般的赶时间，就是说一句“thankgod”，然后胸前画个十字就开动了。稍微认真点的，要闭目，双手交叉，支着坐在桌边，默默不出声的祈祷一阵。 而正统的天主教家庭里，大家要围坐餐桌，每个人手手握着相连，不能触碰食物。一人主持，说主祷词，家庭成员轮流祷告，仪式完毕才能一起开动。 周末或者重要节日，纪念日还会邀请教区的神职人员来家里晚餐，那饭前祈祷就更为复杂了。 每次看到或繁或简的祈祷，我都会想，一定是这仪式让食物更加美味了。 按照宗教的描述，神创造万物供人类管理驭使，其中部分可以作为食物。延伸而来，这饭前祈祷的仪式既是对神的感恩，也是对食物本身的感激珍惜。 抛开宗教的因素不说，我觉得这样的仪式真的好有意义。至少我想如此加持之后，人真心诚意地和食物有了沟通和交流，食物肯定会更加直达心意的美味。 此外，如果一些大国的学校、机构食堂也有它，估计那些触目惊心的食物浪费会减少很多吧？至于我个人，因为从小在物资匮乏的年代长大，又不小心出生在拮据的家庭。根本就没有条件养成浪费食物的坏习惯。这里的种种，恰恰让我回想起那些记忆惨淡的童年和少年时光。 “一般来说，在菲国，他们不会受到歧视。也不应如此。对于女孩子来说，他们通常都是好朋友，又幽默有趣，善解人意。还没有性方面的要求。只是聊天，轻轻松松逗人发笑。” joy这番话听得我目瞪口呆，又有些无法接受的惊讶。原来这里和t国也是差不了多少了。 “你怎么看同性婚姻？”她居然突兀地问我这个问题。 我发誓完全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平时多看一眼同性情侣都感到深深的别扭。 但菲国人就是这样的前卫开放，不仅包容着欧美的各种怪异癖好，连同性婚姻这新潮也及时上线，与世界同步。刚刚米国几个州才宣布合法而已。 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模样，joy继续虐待我的心理防线。 “我见过那个小哥，其实人家长得还真帅的。人又年轻，听说不到十七哦。难得他对你有意，不如就接受了他吧。” joy像一个女巫那样故作魅惑，真是邪恶至极啊。 “那你怎么办？如果加入一个男gay的话。”我恶狠狠地楼她过来，作势掐她喉咙。 “哦。。。frank，我快喘不过气了。”她开始求饶。 “不行，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你，谁叫你说出这样邪恶的话！”我又种种用手掌拍打她的臀，真有弹性啊！ 我惊讶于她翘臀惊人的紧绷，手感不是一般的好。竟然舍不得停下来。 “哇，frank你好狠的心，ouch！”她装模作样地大呼小叫。 但稍等片刻竟然媚眼如丝，呼吸开始炽热起来，一声一声的居然有着呻吟的意味。 “嘻嘻，frank，你是因为刚才我说的那些而兴奋了吗？我可以不介意你也喜欢男孩子的，只要他干干净净的。”她像是用舌头舔着唇齿说出这番话来。 老实说她提起那人让我有些恶心。但手脚唇舌并没有受到影响，很快就吻上了她的香舌。 她早已情动，配合的积极又主动。 然后我们又开始了她所称的前戏的游戏，总是玩不厌。 我从来没有想过和同性恋有什么瓜葛，也很肯定地认为永远不会改变这一倾向。 但我想不到的就是，在这神奇的土地上，我也会一再受到他们的骚扰。 有的真就是所说的花样美男，或者比女子还要美艳的千娇百媚的男孩。 好在joy和其他美丽的女孩都会不断加固我的堤防。如果我已经是被注定没有自己的那片星空的人，那么她们，既是我人生美丽的羽毛闪耀，也如盾墙保护我远离那邪美和畸形的存在。 第14章 再见Kestlyn 圣诞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移民局的人还是那么多。只是再没有看到排队送礼的人。 那个唱歌的女雇员居然今天没有在，也不知道是休假去了。还是已经不在这里工作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觉得有些遗憾。 kestlyn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和高冷，也不爱说话。 我就也那样安静地坐在她对面，无聊的打量她，打量四周。 她几乎没有半点的变化，一样的制服，长发简洁束起，没有变瘦或者变胖。 我就总是奇怪，为什么她的皮肤居然可以如此之白。就像是惊叹于她年纪轻轻就可以身居高位一般。 有时候让我们觉得惊艳的，其实真是一种特权。那背后透出的讯号，很难说不是一些源远流长的力量。或者家学渊源，或者天赋。 没有任何一件的惊才绝艳，能够离得开老天爷的钟爱纵容。 但越是这样的出众事物，我就越加不欲亲近，反而只想敬而远之。 因为我出身卑微。一路走来就几乎只有依靠自己。读书，工作。不一而足。 最后甚至是不愿再忍受种种倾轧，彻底脱离，也是自己一力自负着重则。 是的，按理说我应该是足够坚强，至少可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抱着膀子，横眉竖眼，全然不顾热情冷漠，敷衍也好沉默也好就是那样的过去了。 不要把一辈子想得很长。很多时候，只是睁眼闭眼之间而已。或者说是，醒着时和那睡着时的状态切换而已。 白驹过隙，光阴似箭。 包括我自己在内，所有动不动拿一辈子来许诺的，除非只是年少无知。否则就是感情的专业骗子，要么就是若有其事的痴心妄想了。 毕竟，连自己的时间都是不由自主。还谈什么一生，甚至是别人的一生，想什么一生共同的光线。 好吧，就是这说法武断了。即使人生真的很长， 我想了一会有没有什么恰当的话对她说。 眼神掠过那合影，忍不住就问了一句， “你父亲的竞选如何了？” 她匆匆抬头看了我和那海报一下，随口咕哝到， “你没有看新闻吗？” 我点点头，又耸耸肩膀。 这倒是真的，酒店里那么多的英语频道我都看不过来，怎么会看本地语言的新闻台。 “sorry，我只是不想他去做这个。”她语气突然有些激动，但是又很快平淡下来。 我再次点点头，继续安静的等。 “一个月了，找到爱的人了吗？”仿佛是为了弥补刚才的失礼，她又问了一句。 我想起和joy的约定，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很喜欢酒店的一个女孩子，她那么漂亮，满足了我对爱情的所有幻想。” “她要我等她三个月，嗯，还有不到一个月了，她说会给我幸福的决定。”我就那么一脸幸福的说道。 “真的吗？真应该祝贺你啊。”她好像颤抖了一下，又继续填写着表格什么的。 “那你们现在走到哪一步了？已经住在一起了吗？哦，不好意思，只是随便问问。”她又急着道歉。 “她吻了我，就在第二个月。”我沉浸在甜蜜的回忆里，满怀憧憬继续说道， “她是个好女孩，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啊，这样啊。”她就不再说什么，沉默着做事。 我仿佛才意识到什么，也就闭上了嘴。边心里想着joy，一边耐心的等。 然而很快就想到了上次她说的那些老少配对等若是交易的点点滴滴。 我能肯定她真的只是客观地描述而已，没有任何鄙视。毕竟那都是她的同胞，血浓于水。而对于欧美的老客人，她应该也谈不上是厌恶感。因为那都是几十年来累积起来种种，积重难返的趋势。 如果非要我去多想那老少搭档背后的故事，那些背负着的爱恨情仇。 我只愿意以简单的思路，就那么单刀直入。才不会说什么一分为二，那假惺惺的伪善。 尽管表面是有些碍眼的差异，年龄、肤色，身高等等。确实也还有交易的嫌疑，如果再要去深入追究一二。 毕竟不是所有的偶遇，都是要成为姻缘的。也不是一切的关系，都是靠爱来维系。 好吧，就算是交易也好，一来当事人都还过的蛮好，不好的自然也不可能长久。二来如果，也是无可厚非的吧。和那旁人又有什么相干呢。 于是最初我是羡慕得很，当然只是这种自由和松散的关系，哪怕存在着租约。 也许一开始是有交易存在，但天长日久以后，未免会有真情。 就是再没有多少真情，彼此的人生已经纠缠得这么深这么久，还计较什么真与假。毕竟人生也只是悠忽而已呢，我们每一个人的余生都已然不多。 很快她办好了延期，又叫我留下手机号码，说万一有什么方便联系，然后我们再次淡淡的分别。 走出移民局大门，june就在出租车里等我。 上次留下电话后，june和我真的成了朋友。每次我出门，不管一个人还是和joy一起，都约他的车。 他真的很乖巧也很风趣：我一个人坐车，他就大讲和女朋友们的香艳故事，讲各个欢场的趣事，吹嘘谁认得他，他又认得谁。 如果我和joy都在车上，他就只讲哪一家烤肉好吃，或者哪一家海鲜实惠又新鲜，我们曾经去过一家他介绍的海鲜排挡，烤龙虾真的便宜又新鲜。 回酒店的路上，june看我心情不错，就又开始吹嘘他如何摆平几个女朋友的事绩。然后就是例行公事般的嘲笑。 “frank，你怎么能够只喜欢joy一个女孩子呢。她是很漂亮，但是比她漂亮的也还有啊。”“模特，小明星，歌手，老师，官员什么的都多着呢。”他摇晃着脑袋，又是得意又是小小的鄙视。 “因为我来这里第一天就遇到了她，之后再也没有遇见比她漂亮的，也不想遇见其他的了。”我的答案一如既往。 “哇哦，我的朋友。这可不是马尼拉的风格哦。那她两个月里给了你什么呢？” “嗯，她每天和我一起吃饭，给我端来咖啡。我们一起读bible，我爱她读给我听，她喜欢我背她喜欢的章节。” “我们去了好多家的餐馆，领略了很多新鲜菜式。我们看了好多次电影，每一部都好看好感动。我们逛完了所有的购物中心，尝完了里面不同品牌的冰淇淋。” “对了，上个月她主动吻了我哦。嗯，还不止一次也。”我也有些自得。 june肆无忌惮的大笑。 “我的朋友，这越听越像是学生恋爱啊！这些事情，也只是比朋友的关系稍微亲近一点点而已。至于约定的事，好笑的就像是一句玩笑话啊！” 我有点不服气。 “joy还没有19呢，几个月前才毕业，也还算是学生啊！” “我的朋友，无意冒犯，但是学生像这样的也很少啊。如果不上床，怎么能够证明她爱你？周末的时候，不少学生都坐我的车去宾馆呢。要么她是骗你玩，要么就是有什么秘密。” 我有点生气了。 “闭嘴june，你不会明白我们的。” 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尽管对自己却常常有些严苛。很多时候，还纠结细枝末节的节俭。 joy说的没错，一个人时我总是过着清教徒样式的生活。国内的话来说，就是和尚一样的清心寡欲，道士那样的恬淡虚无。 但我就对自己的女人很大方。这里面不是什么交易性质。 我也不认为自己的简朴生活是迫不得已，真的只是想尽量简单，否则，一个人的孤单怎么会有意义呢。 而且我觉得让她开心，比自己一个人的开心，还要开心和重要。 看吧，我从来都只是在苛责自己。 但却从来不愿意强迫自己的爱人，接受以前我一个人时的生活方式。 因为自己的懂得和经过，所以对爱人心甘情愿，如此而已。 回想起来，如果硬要说对joy有过什么责备。其实也没有到那么严重的程度，只能算是提醒。 就是有一次我们在外面吃饭时，她无意之间点了不少菜。我当时就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不要浪费食物。” joy似是愣了愣，看看桌上的菜，就有些醒悟过来。有些脸红又吐了吐舌头， “不会的，待会儿我要打包带走。” 我怜爱地看着她，赞许地点点头。又轻声解释道， “请原谅我，对于食物，我总是热爱着的，实在不忍心让它们有所荒废。” 我还没有明着告诉她的是，食物对我来说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从小到大我几乎是没有挨过饿的。只有偶尔的几次，也是因为我自己挥霍了伙食费。又或者，那时其实是轻视食物的。 我清晰地记得整个学生时代，饭量都小，也是菜式单调。一方面是节衣缩食习惯了，另一方面是真觉得没什么必要花更多钱。 所以我的成长岁月就是这样的卑微和不值一提。迟缓的发育，导致的后果就是离地平线不远处的中等身材。 因为我轻视了食物，它也就没有赐福和帮助我。 但食物其实远远不止果腹而已。在我看来，它承载着爱的心意。乃是食物牺牲自己成全人类的生长。它在这世间时光的终结，是我们每一刻崭新的开始。 当我醒悟过来以后，就是颗粒和面包的碎屑，我也不会随意丢弃。 同样，也不会胡乱多点食物。必须要丢弃的食物，我会提醒自己以后尽量避免，又会郑重其事放置在那老鼠容易寻觅到的地方。务求物尽其用。 “sorryfrank，我只是关心你。因为你是一个好人，我希望你如愿以偿得到她，而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我静静的坐到酒店。急切地冲进大门，匆匆来到前台。 看到joy站着，眼里情意没有什么变化。眉宇好看的结依然满满是等我回家的期盼。 四周也没有什么异样。 确定凡事都还正常，最重要的幸福仍在，连周遭的气息都是熟悉。我才松了一口气。 “frank，一切都顺利吧？为什么你的脸色有些难看？”joy笑盈盈凑过来，眼见我这模样就有些担心。 “没什么，可能车上空调太冷。”我抱歉地抿抿嘴，强笑着宽慰她。 没办法，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学会不动声色。依然这样固执地急切，喜怒立即形于颜色。 好在这里的人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表情。不动如山的平静，她们只会觉得是无趣而木讷的人。根本就不会搭理，哪里会有觉得这是深沉睿智而心生崇拜呢。 反过来，说出来，哪怕简单的理由，她们也就相信了，不会多问，更没有心思推理求证一番。 这非常适合我。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简单的信任，满足于这流于表面的解释。 大家都可以很快把之前的事实丢在一边，新的惊喜顾接不暇。 “那去喝点热水吧，”她朝餐厅努努嘴。 “对了，晚上想吃什么？对面那家有鱼和猪肉汤哦。” “都想。可以喝点啤酒吗？” “当然。还是要加蜂蜜吗？” 这啤酒加蜂蜜的喝法，可是我在这酒店的一大发明。 因为我总嫌啤酒略带清苦味。好的口味的黑啤，在这里既难寻又昂贵，也是稍稍有点苦味的。我不能每次逛街，大老远地从购物中心的大超市搬回来吧。 要说吃苦，从小到大吃味够多了。 好在我学会了逃避。过往的成功和挫败，正面反面，经验教训。一一品尝下来，辉煌暗淡都是平常事而已。 只有逃避才是我能守住内心平静的武器。要我对此心生惭愧的话，就还是逼迫我回归到那世俗的见识了。 我的做法就是凡事如此，比如这啤酒加蜜。 管它本身好也罢，较好也罢，一般甚至较差也好，如果确实没有其余的选择，就增加上容易的元素，快快乐乐地尽快结束。 这啤酒的喝法就连视酒如邪恶，从小到大滴酒不沾的joy都称赞不已。一直说这是天才加伟大的发明。 “要加哦，”我脑海里闪过june那些话，有些发狠的说道。 第15章 电影院和冰淇淋 在这里看电影算是一种享受了。影院就只在大的购物中心。比如ayala，smmall1。电影院一般都在顶层。 每到休息日或者周末，他们一部分人都是在星期三休息一整天，二十四小时。这里会常常排起长长的队伍。 来看电影的当然以年轻男女为主。情侣或者成双成对的固然很多。但这里就还有一个有意思的。就是他们所说的“coupledate”，常常是几对男女朋友，甚至是夹杂着gay和同性朋友，一起看同一场电影，或者之前之后还有一场聚餐。 欧美老人和年轻妹子的恋情，在购物中心是随处可见。尤其是“foodcourt”，类似于我们常见的食堂或者大排档。 十几家食肆围着数十排快餐店样式的桌椅，顾客买好喜欢的食物以后可随意找位置坐下。餐具和相关清洁回收服务都是共享的。 然后就是出没于各类大大小小的咖啡厅和餐厅，偶尔有在服装店见到这老少恋的相映成趣的身影。 但就是一次也没有在电影院和保龄球馆遇到他们。 所以每次吃饭或者喝咖啡时遇到他们，joy就会示威一样把我手臂拽的很紧，靠我很近，几乎整个胸都贴过来了。 我一边受宠若惊，一边又有些得意地享受那滑腻和柔软，陶醉得几乎闭上眼睛了。于是她又会不动声色，悄悄地用拽着我的那只手，两个还是三个指头，狠狠地掐我，以示惩戒。 然而她脸上却是板着的一本正经，像正在t台上走秀的超模面若冰霜，目光凛冽。也是同样的昂首挺胸，目不斜视。 我突然就觉得有些自惭形秽了。想想自己，富不过欧美日韩的老头们；帅不过这些国度或者本地的小鲜肉们。 从小到大，有夸我文静秀气、聪明乖巧的，有赞我人品才华的。 当我小小年纪就带上眼镜以后，还有夸我勤奋苦读，学习成绩优异的。工作以后，是有觉得我长得有些好看，有所谓书卷气的。 但是，天地良心，这么多年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夸我帅的！ 父母没有，亲朋好友没有。亲密伴侣也没有。就好像我这人天生注定和那个帅字是无缘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现在更是一个以貌取胜的年代。我想中外古今，男女老少都是这样吧。 都说姐儿爱俏，概莫能外。就说这以温顺热情著称的菲国妹子说吧，即便这些老少恋的女主角们，也是梦里有一个年轻帅哥的。 哪怕就是简单的精神恋爱，也许就是她们抚平心中悔恨伤痛，安慰暗夜梦回的孤单的创可贴了。 joy，怎么说呢。她才大学毕业不久，收入不多，还得自己承担房租和通勤费。家境普通，兄弟姐妹还多。但她就是出落得亭亭玉立，高挑出众，相貌秀丽。 而且，真的真的她就和红星kathryn极其貌似，甚至是神似。我真的是因为熟悉了joy的美丽和天生丽质，才知道kathryn的。 一度我深深怀疑她俩是从小失散的亲姐妹来的。 所以每当现在这种时刻，我竟然就有些自愧，怕自己不是她本来属意的那一个。 但joy真的就很是善解人意。她好像能够猜到我的心事，就会笑着来巧妙地化解我的忧虑。 “frank，你知道我最喜欢男生什么吗？”她巧笑倩兮，像一只即刻便要成精的小狐狸。 “嗯？不是太清楚哦。所以才一直很努力地去做啊。”我怕回答这样的问题，只好硬着头皮。 “goodboy，”她蜻蜓点水地用唇点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赶紧报以有些谄媚的笑，一脸的讨好。嗯，就差摇尾巴了。 突然我就梦里惊醒一般，惊觉于自己这不知是好是坏的转变。 从何时起，我竟然变成这般的依恋，像个小男生一样青涩又长情。什么时候开始，心里眼里竟是须臾不能离开joy了？ 于是我又赶紧摇摇头，似乎要把这有些危险的感觉抛开。有时候想一想就是自寻烦恼，想得少就是烦恼少。 “我最喜欢就是你这样还有些纯情，人又真诚大方。”她笑得越发娇艳。 我想捏鼻子了。果然我在她心中还是小男生一样的存在啊。 好的一面，是纯情可能引起她的共鸣，说不定还赠我以琼瑶呢。 不好的一面，是可能她只是姑且敷衍着我。毕竟上次她那所谓男子汉的向往，有着发自肺腑的真实感。还在我心中留有阴影。 “而且你也年轻，还长得好看。”她又继续夸。 看吧，她也不会说我帅。用的是“goodlooking”而不是“handsome”。 至于年轻，能不年轻吗。走在大街上，妹子们都以为我是语言学校的学生或者留学生呢。 而且joy才19，我大她不过几岁而已。无论走到哪里，我们怎么看着都是标准而正常的情侣呢。 于是我也算是找回一点点自信，稍稍恢复了一下平衡。 至少，我们这种异国恋，还是阳光苍穹之下，光明映照之下的存在。虽然有些普通，但还是生机盎然，希望勃勃。 “还有，”她故作神秘，凑到我耳边来。神情搞怪，用一种机器人般的金属腔调机械地念叨。 “你可以和白人老头们比年轻帅气，和小鲜肉们比大方体贴啊。看吧，两场都是你胜出耶。欧耶！”她还顺势比划了一个v字。 看吧，现在很多时候是我拿她毫无办法。又好笑又好气，却无可奈何。 但她说的是有道理。我也许就卡在一个尴尬的定位里了。就是好像各方面都占一点，但都不出众。总体或是拆分开来看都是平平常常。 也就只能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故意拿自己和某一方面明显不足的人来比较了。 这就是自欺欺人罢了。但难道能够拿自己的所短，去和优秀的人一较长短吗。问题的实质在于，我已经不再自信了。 joy成功地让我，觉得她是具有远大价值而必须得珍惜的人了。这样的境况下，我要如何艰难地平衡自己的尊严和爱她的狂热呢。真是让人头痛。 “areyouokay?”joy久久没有听我搭话，有些着急，怕是自己说话惹我不开心。 “其实我真的觉得你很好，很适合的。我只是怕说出自己真心感受来，你会骄傲而轻视我。因为我其实已经离不开你了，也不想离开你。”她又急急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joy，我真的很感谢你。”我凝视她好看的美眉，眼睛里面有我，那个我眼里也有她，只有她。一切都恰恰那么好，真的就很满足。 我想大声呼喊，又想仰天长啸。却怕那样引来众人觊觎，只好暗自压下心情激荡，任它在心中百转千回。又一路蜿蜒而上，来到眉宇之间。 说实话，很多类似的时刻，我都情愿时光不再流淌，永远驻留这一刻。周围的世界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想留住其他更多。我和她的现在，就是永远。 我喜欢这里的电影院，很大的厅，桌椅很多。过道宽敞，卫生间也干净宽大。一点没有国内电影院的局促。 来看电影的人真的就素质很高。绝对没有抽烟和说话，或是讲电话的。吃零食的多是小孩子，也从来不会哭闹。 现在也没有在影片之前播放国歌的程序了。其实我倒没有觉得那有什么不便。除了本地人齐齐站立，手按胸口跟唱时，我们外国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那小小的尴尬。 正片的播放从来都是很守时。之前的时段通常就是播放公益广告，或者新片速递的片花。 有趣的是，这几月以来，每次我看到的都是警察英勇无比，奋力挺身抓贼的桥段。反复播放，都是菲国人自己拍摄扮演的同一段影片。 我和joy陆陆续续看了很多场，每次都在smasia里的电影院。旁边就是贵的离谱的冰淇淋店。不是dairyqueen，或者哈根达斯，叫做florence的意大利品牌。 我从来吃不出来各个冰淇淋品牌口味的区别。最多能够粗略地分辨出大致的主味品种，和甜度的高低而已。 看到这店里密密麻麻一字排开，十来个口味的冰淇淋，就有些头疼，兼选择困难症。有小中大三种，价格是从220起跳，最高有1200菲元一份的。比一张电影票的价格（通常是210菲元）略贵。 偏偏joy最爱它家中等分量的纸盒装，每次都换不同的口味。但我发现后来她就专情于芒果口味的，从来不碰甜筒。 起先我还愿意陪她吃一个冰淇淋，后来就确实受不了那发腻的甜了。那店里的妹子也早就认识我俩。每次都不用多说什么，直接给joy奉上对应口味的盒子。 “frank，为什么你居然不爱吃冰淇淋呢？这可是爱的滋味哦。”joy总要忽闪忽闪着大眼睛来询问。 “因为有你，我的日子每天都是甜的，一切都是爱的味道啊。”我刮刮她秀气的小鼻子。 joy先是要逼着我吃的，后来也慢慢接受了我对甜食的抵制。心安理得地独自用小勺悠闲地品味，有意无意就喂我一勺。我也就只好半推半就地从了。 几个月来，原来我们已经看了好多场电影了。《美国队长2》、《冰雪奇缘》、《超凡蜘蛛侠2》、《明日边缘》、《沉睡魔咒》《猩球黎明》、《哥斯拉》、《变形金刚4》，《狙击精英：战纪》、《敢死队3》。。。。 这里和其他地方一样，好莱坞的大片是全球同步的。如果说唯一有什么不同，就是只有美国的电影。日韩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同步的大片，电影票价格比国内和香港要低。当然没有国内那样各种各样的折扣和促销了。也有imax和3d，硬件设施不差什么，软件和人的素质竟是略好。 这里全是原版，没有字幕。joy的英文很不错，每次我们都看得很满意。出来以后往往可以就电影本身聊上好久。 在公众场所，本地人都是谦逊有礼，文质彬彬的。无论衣着华贵还是简单随意。 当然，也不允许情侣有过分亲密的举动。那是道德和风俗的力量，隐隐的有巨大的威力。就连所有以金钱为主要目的的各种交往和关系，也得服从这样的习惯。 就连我和joy这样的正常情侣，在公众场所最亲密的行为不过就是牵手把臂同行。至于亲吻拥抱，在外面可是很出格的举动了。 如果真的发生那情况，嗯。会有热心人来提醒你的。或者礼貌，或者粗暴，甚至是咒骂。 我也很奇怪。本地人竟然是如此在乎公共场所的形象。就是道貌岸然，或者说是端庄纯洁。然而，巨大的反差在于，私底下和其他场所，类似酒吧，酒店，风化区，完全就是赤裸裸的交易嘛。 再不堪的场景都可以见到，可是没有什么卫道士跳出来纠正道德风纪。本地人和外国游客一起疯狂癫狂。 但我想这缘由简单说来就是民族的自尊心来的。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菲国可算是这亚洲最富有的国度。 那时这里的妹子们可是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漂洋过海去世界四处帮佣打工呢。 然而后来各种因素，或许因素国运不再。菲国才沦落如此，颇有些积重难返的意味。 但菲人的自尊心还在，不仅仅是缅怀逝去的美好时光，也为着痛定思痛以后的重新出发。 我能理解这一点，也许因为个人经历相似。从那辉煌之处跌落谷底，而后挣扎着站起来，带伤忍疼接着前行。 曾经和joy也聊过这话题，她也很感谢我的感同身受，这同理心和同情心。 因为记得，所以感恩。因为懂得，所以宽容。 所以对任何男女，就是心中再不喜，也是尊重的。绝不待他们轻蔑狂傲。即便自己消费付账，需要付小费就大大方方一点。而无论有没有付小费，都会真诚的道谢。 对遇到的所有女子，即使她行为举止风尘孟浪。言语交接，也是尽量真心诚意，不会调戏玩弄，或是强人所难。 而对joy，更是发自内心的疼爱呵护，真正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不要说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是在电影院漆黑的座位上，最多也就是牵手依肩，中规中矩。 很简单，我容不得任何人看轻她。我想所有人都如我一般尊重爱护她。 我也容不得任何对我们感情的质疑。就是单纯的恋爱，没有任何交易的成分，不带任何契约。 第16章 生日（一） “frank，，wakeup，咻咻…唔。。” 我懒懒地不想睁开眼睛。 joy现在喜欢每天早上来弄醒我。用她的长发，逗弄我的鼻孔。然后总爱把那长发在我胸口上辗来辗去。 如果我还是不理会，她就会大惊小怪的叫， “frank，你是一只怪物啊。居然没有心。” 然后调皮的摸摸， “左边没有，右边也没有哦。” 往往这时候我就会配合地睁开眼睛，温柔的抚摸她的长发。 “因为我的心在你那边啊。” “讨厌哦，我的头发都揉断了哦。”她就装作要拍打我的胸膛。 “是吗，让我吹吹。”我作势欲吹，嘟起得嘴却巧妙地噙住她的耳垂。 小巧圆润的耳垂，珍珠一样的光洁，小章鱼一样的鲜美——每次品尝她的头上或者身体的某一个部位，我总是想起食物鲜美的味道。 我就觉得那比我以前最为喜爱的白灼小章鱼的味道还要鲜美，迷恋不已，不能自拔。 有一次我兴高采烈地为joy描述这些味道，她则是一脸恼怒，不知道怪我亵渎了她还是我这怪异的通感。 “stop。”joy装作抵抗，她知道下一步唇就会沦陷。 “今天还没有背bible给我听呢！” “好吧，今天我背yeats的《whenyouareold》。” 尔后我就轻轻在她耳边，舔吻她白的几乎透明肌肤下清晰可辨的血管，背诵起来， “howmanylovedyourmomentsofgladgrace， andlovedyourbeautywithlovefalseortrue； butonemanlovedthepilgrimsoulinyou， andlovedthesorrowsofyourchangingface； ……….” joy静静地听，漂亮的眼睫毛一闪一闪，慢慢眼睛里就有了一些雾气。 “frank，如果我以后老了，你也会这样爱我吗？” “当然了，我也会爱衰老的你。即使你那时眼睛昏花不再明亮，即使你的脸布满皱纹，身材臃肿或者干瘪。” 我根本无法想象joy，这么完美的恋人。有朝一日也会有老去的一天。 我不愿意，也不会想的到那时的模样。我唯一能够想到的是，我眼里的她，始终是不会有那样的情景模样。 至少，我的衰老，已经先使我无法察觉得到她的老去。又怎么能去想象得到呢。 “为什么呢？”她出奇的冷静。 “因为只要你爱我的心不变，我们的爱也不会变啊。” 我觉得心才是我们唯一不会老去的身体部件。 “如果以后我人也老了，心也不再爱你了，你会怎么办呢？”她又似调皮，又似深思熟虑。 “怎么可能？我会一直照看着你的心，只能和我一起相爱着衰老哦。” 我无法想象会有那样的情况。其实那样根本就不会合逻辑嘛。 怎么可能会在她老了以后还会变心。设想一下已经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岁月，经历了如此浓重的风雨。 既无可能，更不必要。 我看过无数关于男女情变的桥段，但所见最多还是女子的变心，移情别恋。 记忆之中，最为深刻的应该是来自k国的电影《春逝》。 永远忘记不了，那台词说的满腔悲愤，却又思绪沉重。像是沉甸甸的双腿，迈开了又走不动的迟缓。 “变了心的女人，就像是已经开走的巴士，再也没有办法挽回了。” 我认为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都说女人柔情蜜意，但真的变了心就是坚硬果决，既没有一丝半点的犹豫，更不会还有一个回光返照的缱绻环节。 女人到了那一步，是绝对不会再有回头的。这份心狠，纵然是无法拿出来和男人的世界比拟一番，也算得上可圈可点。 我就想以后断然是不要逼迫自己的女人走到那么远的地步。 却不曾想到，女子要那么做，是不一定要人逼迫的。 她微微一笑，不再盘问下去。我没有把她这些话放在心上。我们很快就陷入了热吻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joy温柔地推开我。 “我回去工作了，你先去吃早饭吧，要乖乖的哦。” “我一直都是乖宝宝好不好？”我好无辜地眼巴巴看着她。 她扑哧一声，又被逗笑了。 “自己夸自己乖不算数哦。下班后我们去***吃晚餐吧。” “好啊，你想吃什么啊？” “哼，你来想吧！这个就算是今晚的考试题目。” “what???给点提示好不好？？”我冲着她花朵一样颤抖着离去的背影大叫。 不过这难不倒我。在餐厅吃早午餐时，我悄悄查看了她的facebook。 哈哈，今天是joy十九岁生日哦。因为f国没有初中，小学高中就直接大学了，一般顺利大学毕业都在十九岁左右。 真是天赐良机，美好的生日啊。我一边暗自庆幸，一边苦思冥想怎么帮她庆祝。 想着她一直以来对我的种种的好。她的美丽温柔，她的清秀，激情，满腔情意激荡不已。 时间过得真快，不来我以为这三个月的等待会是漫长的折磨，却没想到一路柔情掺杂竟然也是光阴似箭。 难怪joy会和我定下这约定。过完今晚，她就十九岁了。虽然法定的婚龄是二十一岁，但是民间都默许十九岁以后就订婚同居，甚至是生儿育女。 作为一个天主教国家，这应该是最大的不成文的宽容了。我仿佛看见了以后的幸福生活一步步朝我走来。 只是希望我没有多想，我的幸运之神。 “hijune，帮我一个忙。” “ok，”电话那头的june似乎在搬运什么重物，刻意克制着粗重的喘息，那么辛苦的不想发出声音。 我顿时明白了，但还是忍住厌烦，给他交代今晚的安排。 午睡了一小会，我匆匆起身，径直去ayala，马尼拉最好的shoppingmall，没有之一。 这里确实能买到欧美主要品牌的奢侈品和珠宝。 置身其间，刹那间真的有回到香港或者东京的感觉。 我准备买一个卡地亚的白金女戒。 “hisir，whatcanidoforyou?”一个高挑的销售小姐靠近正在打量戒指的我。 抬头看了她一眼，还算漂亮。脸庞秀丽，妆容精致。 难得的，唇膏只是淡淡的玫红，而非大多数销售或者服务员的浓艳的红。 看上去还算年轻，估计二十出头。我饶有兴趣地打量她黑丝包裹的长腿，真的又直又长，又没有穿其他人必穿的高跟。 这样的女孩一定是对自己深深具有自信。 “hisweat，youaresobeautiful.”我由衷地称赞了一句，就低头看起戒指来，朝她说了一句，“来帮我选一个女戒。” “先生喜欢什么款式的？” “不是我喜欢。我们一起想想，她可能喜欢什么样的款式。” “哇。我可能不会想到哦。我不是她，都不认识她，也不了解她哦。” “好吧，假如你就是她，你会喜欢什么样的，哪一款？每天都看着这些珠宝，难道你就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吗。” “这样啊？老实说我还没有喜欢过这里的什么呢？” 我诧异的抬起头来，她只是坦然的迎着我的视线。轻轻解释道， “可能先生你还是不太了解本地人哦。” “什么问题呢？” “本地人几乎从来不会买这些品牌。订婚结婚什么的，都是选择本地的白银首饰。c国人会更喜欢黄金的多一些。戒指，项链，胸针胸花是主要的饰品。你看我的胸花，白银的而已。” “为什么这么偏爱白银？” “不是偏爱。可能是历史的原因，大家都习惯了，这朴实低调的装饰。岁月久了，擦一擦就会干干净净，颜色还是和刚买时一样，不需要你做特别的清洗抛光。” “就是这样的好打理维护，就像我们f国女孩子那样，很容易的爱与被爱，不昂贵却依然甜蜜，平淡却长存的感情。”她突然有点激动。 “哇。。。。”我无言以对，尔后又有些结结巴巴。 “我只是来买个礼物而已，对不起啊，如果引起了你什么不好的回忆。” “对不起啊，先生。我真不是个称职的销售，我只是在惊奇你的想法，又突然感叹女孩子们的命运。” 我本来还想问问她口里的命运，毕竟我见惯这阳光明媚下女孩子们笑颜如花。 也许她们都把伤心都藏到了深夜？ 但我想早点办完这礼物的事。于是，我就跳过这个念头，问道， “那么你觉得我送什么样的礼物好？今天她生日，我们认识快三个月了，我本来想买一颗戒指，放进蛋糕里，我订好了海鲜餐厅的座位，买好了进口的玫瑰花。” “哇，先生，这既浪漫又奢侈啊。冒昧的问一句，你准备在生日之夜向她求婚吗？” “很奢侈吗？”我下意识问道。“等等，你说什么？？求婚？” “对啊。这么奢侈的庆祝，难道不是为了求婚？对我们来说，这就是求婚的前奏啊。而且即便求婚，卡地亚的戒指也是太奢侈了。最便宜的一颗就是三十万哦，而马尼拉城中心的公寓才五百万不到。” 我突然有些迟疑。倒不是因为她所作的和公寓的比较，戒指和公寓毕竟各是各的东西啊。 我只是突然想起，今天只是生日礼物，joy约定的三个月还剩下了不到两周。 我那么确定她会选择和我留下来，但今天却注定不能订婚啊。我问销售， “生日当天我可不可以和她订婚?” “先生，我不知道她是否像你爱她这般爱你。不过，这么快的订婚，连欧美的退休老人都不会做哦。而且，他们也很难得买奢侈品牌的戒指呢。” 她的眼睛里竟然有一丝怜悯。真是可恨，好像我被人欺骗着来买礼物一样。但我真的没有了自信。 就像她所说的，我今天花一套公寓的十分之一或者更多，却只是算一个生日礼物；如果以后订婚或者结婚，我该送什么呢？ 我不是富翁，即使joy也从来没有要过什么贵重饰品。 我第一次给出不伦不类的礼物，能够保证以后每次的心意都更贵重和特别吗？ “先生，”她看着我的犹豫，认真的说。 “不用想太多，其实无论你给她什么，她都会非常开心的。因为你花这么多心思，又是鲜花蛋糕又是大餐，已经很美好了。很多本地女孩子，也许一生都没有幸运享受到这幸福呢。” “如果是我，也会很感动的。如果真的还需要送礼物，就选我们f国出名的forever银饰吧。选一朵白银的胸花，她每天都可以把你的心意，挂在不同的衣服，而你每天也可以一眼看到。” 她真是说的太好了。我真诚的向她道谢，又在她热情陪伴下去那forever柜台。选好了一枚胸花，用多颗白银小珠子点缀成的心型，一边装点着紫色的珠子。我一眼就喜欢上了。 “先生好品味，我也喜欢这一款呢。叫心的海洋。” 她们把它小心翼翼包好，又装进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再递给我。 “对了，先生我叫jeney，希望下次再见。” “好的，谢谢你jenny，我是frank。” 看看时间还早，我打电话叫june先来接我去餐厅看看。 那是在海边的sm购物中心，号称亚洲最大的购物中心。 但我觉得它最好的部分还是这海边的林立的餐厅。 海风徐徐，夕阳西下。和心爱的人坐着这里，吃着美食，你就会尝到幸福的滋味了。 june办事还算是利索。我定的花，蛋糕都取来了。 他那说过无数次在club里唱歌的朋友，christin，我千叮万嘱一定要选看起来最清纯的那一个，也坐在车里。 于是我们一起先去餐厅简单布置。 “frank，你是准备向她求婚吗？”june问我。 “不是啦，都告诉你是庆祝生日。” “先生，你可真大方啊。june，为什么不把先生介绍给我，我出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年轻大方，还长得好看的客人。”一旁的christin半真半假的插嘴。 “christin，我试过了，但frank只喜欢joy一个人哦。而且快三个月了，即使joy什么都没有给他。” “哇。。frank，你是一个好人，但是joy这样对你不公平。” “为什么呢？”我并不觉得啊。 “christin，你不用和frank说这些。他就是这样一个好人，但一点不理解，也不遵循m城的rule。”june怕我生气，劝阻道。 “好吧。如果，我是说如果，哪一天她伤了你的心，请一定记得我会好好治疗你的，frank。” “june，你不会生气吗？christin居然当着你的面这样说。”我问june。 “怎么会，frank我一直说，你是一个好人，我不愿意你受伤。我一直都在努力地介绍女朋友给你啊，christin喜欢你很好啊，她要和你在一起就能幸福了。” 我看着他和christin的一脸认真，无语的沉重。 嗯，这个关系真是乱啊。这是怎样的感情呢？ 谈不上爱吧？又可以轻易在一起，哪怕和别人一起分享。 如果马上分开，投入别人怀抱都不伤心，反而彼此祝福。 “frank，这是一个不同的世界。”june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低沉的说了一句。 第17章 生日（二） 走进餐厅，老板martin就朝我走过来。他老婆louis在收银台那里向我招招手。 这夫妻俩几乎一样的胖，也白的，带着油光那种。 三个月里我来过了五次，另外和joy来过两次。很自然地，我们就熟悉起来了。 这餐厅，本来是有些香港茶餐厅的风格。听老板说，本意也是要以此招徕香港客的。 但是，做着做着呢，就发现连香港客也是厌倦了那地道的香港味，都是要来品尝异国他乡的滋味的。 于是，老板做事也很果断，就是也加入了本国特色菜，海鲜烧烤和港式烹饪的元素。这样才成功地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国内外顾客。 尤其是在香港客当中，是很有口碑的。单纯的回头客就是不少。还有很多的老客带新客前来，又或者是新客慕名而来，络绎不绝。 我倒不是因为这些故土元素才来这里消费。 的确是因为这儿的环境，那边看夕阳边就餐的席位，真的是绝佳的所在。 即使单叫我为这位置付钱，如果能够让joy开心满意。而且真有必要，我也是会毫不心痛地买单的。 因为，我虽热爱食物，但只是泛泛就食物本身承载着的心意而说的。 也就是说，这是因人而异的，得各自珍惜和自我约束。 而使用食物时的环境，其实是享用和珍惜食物这一理念的延伸部分。 对我来说，它们其实是一体的。我无法将之截然不同地分开。 倒不是说一定要钟鸣鼎食，衣冠楚楚才能开餐。 而是，要先有仪式或者郑重其事的前奏，激起心中对食物的尊重和热爱，之后的一切才是发自内心的虔诚。 而他们家这绝佳的落日美景，就是稀缺资源。也算得上是一项核心竞争力了。 如果他们不嫌这名字有什么歧义的话，我想“落日餐厅”是比较合适的。 虽然不能肯定慕名而来的每一个或者是每一对顾客，都是我这样的珍视环境和热爱浪漫的气息。 至少，面对美好的事物，人人都会油然而生喜爱的心意吧？ 他们有两个女儿，大的一个就在sm工作，小的一个上大学。 我已经都见过面的。因为，有时候她们就会回来帮忙什么的。 其实是不需要她们帮到什么的。因为这里的每一个岗位，几乎都是有专人在负责的。 工人的人手够多了。再怎么忙的时候，也是足以应付自如的。 我不知道他们这里会怎样处分这家庭财产和经营所得。想来就有些头疼，如果以我在国内的根深蒂固的思维方式。 但依稀听说就是，她们来帮忙，其实就是以钟点工的方式，还是领取了工酬。 想来这样的处理方式也好，直接忽略了什么处置和分配的问题。就是单纯的雇佣关系，其他的问题，留到以后再说。 大女儿因为就在这sm购物中心里面上班，好像是某个鞋子品牌的专柜销售员。我曾经路过那专柜多次，经常见到她在那里各种忙碌。 但是奇怪得很，一直到现在，我也记不清她的音容笑貌还有身体特征。她是普普通通还是有些鲜明出众，竟然是没有什么印象了。 同样的对那鞋子的品牌也是，怎么会一点记不得品牌名字和什么出众的款式了。 但是，一旦我遇到她，即使是在人群里。无数的干扰纠纷层出不穷，我还是能够认出她来的。也是一样的，走进那鞋子的专柜区域，我也可以找得出它来。 可能就是因为这些都只是简单的记得起和认识吧？ 和这一切，都还远远没有到印象深刻的状况。 小女儿因为学校离这里挺远的，而且又是学业比较繁重，一般周末或是课余来这边打打短工而已。她就是青春靓丽，活泼开朗。 但是我第一次来他们家时，她居然就开口叫我叔叔。 即便是我当时就是单纯的单身，和joy也还没有任何瓜葛。我也没有对这小女儿有任何异样的情愫。 但她这样一叫，就是直接把我们的所有的可能和不可能的，都一次性的了了账啊。 我倒是谈不上有什么遗憾后悔，只是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失落。 好像我明明可以得到什么，却是再没有机会了。就是这样的患得患失罢了。 但真真正正我也不是有什么特别的魅力，可以让人家对我念念不忘，就会是意淫那般的有所发展呢。 这些理论上的可能性，还是留给以后当事人各自的评述把。 我是连那样的持续想下去的自信心都没有了的。 “hifrank，今晚要怎么安排啊。” martin那张圆脸总是带着笑，简直比c国人还c国人。 他本来就爱眯缝着眼睛看人，加上圆滚滚的脸，肌肉笑着抖动起来，把眼睛挤得更为细小。 仔细看的话，就真的像是一张脸是全是圆的笑盈盈。眼睛几乎是看不见的。 唯有一丝精光时时闪烁，仿佛在诉说着他其实本来面目还是一个生意人。 看起来就更像是一只老狐狸了。 以前我不知道为什么，c国文化爱把生意人，或者是一切精明的人，都比喻成狐狸。 偏偏又把魅惑男人的女子也比喻成狐狸精。 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或者出现了一些偏差吧。甚至是穿凿附会也说不定的。 因为本来狐狸的模样再怎么看也不是聪明过人或者红颜祸水的情况啊。 但无论如何，c国的文化里，总是要拉出来一些动物。那些和人类世界关系较为密切的。来和现实社会里的人作一个对应的。 至少也要强行归到一类，或者是比喻成那样。 比如之前耳熟能详的，只顾拉车，埋头苦干的老黄牛。忠心耿耿的守家犬。阴险毒辣的眼镜蛇。 仿佛这样就是会多了一只替罪羊，又可以来做挡箭牌，兼做那出气筒。 这样做还有一个流弊。就是c国人容易把对方归结于某一类的动物里面去。 以前我爱端详对方的相貌特征，结合对方的种种言行举止。总爱把对方想象成一种特定的动物，无论是和对方要打什么样的交道。 再发展下去，就是要牵涉到对方的属相了。那应该是一种没有什么科学依据的迷信。 但那时的我会固执地认为，因为自己的属相为某动物，便是注定只能和某几类的动物才可以相处融洽。而和其他几类动物属相的人则是要命定了的互相伤害和妨碍。 现在回首过去，这有灵验的也有不灵验的。 而且，又很难说的清楚，到底是这先入为主的信念，指导了我和对方相处的实际行动，从而导致了和这理论预测的结局。 还是真的实际行动本身就会必然导致这样的行动。 所以，这些所谓的执念。到了现在，真的就是可有可无的妄念而已。 而这里的文化，估计是没有这些弯弯曲曲的。这里是典型的米国风范。 一切都要合同契约，程序上的每个环节，律师都是可以介入的。至少明里的表面功夫如此。 除了c国文化在这里的小圈子，人际交往和社会关系里面，大致是没有多少神秘文化的存在了。 我以前问过，martin的爷爷是c国人。 可能是这个原因吧，他们俩口子对我特别亲热。 其实要真的按照血统来定亲疏，他的c国血统不知道淡成什么样子了。 当然我也不会拒绝他们的一番好意和热情的。 就是名义上的同胞，也是聊胜于无的吧。 虽然我也不会麻烦他们做什么额外的工作。我们只是店家和顾客的关系，不想和他们有什么其他的深交。 “很简单，就帮我留那张角度最好的桌子，找点屏风或者围挡什么的围起来，和其他客人隔开就好了。”我边看边思索着。 “菜嘛就是joy爱吃的那个鱼，肉汤，爱喝的鲜果汁，就我们两个人。”这些他们都知道，也会有所记录。对于常客，这是起码的礼遇了。 “哦对了，june和christin就安排他们吃点什么吧。账记在我这里一起付的。”june他们现在算是我的临时雇员，也得安排好。 “嗯，我和joy的座位附近，还得留个女服务员。见我招手就把花和蛋糕送上来。”那主要的惊喜桥段，还是要有一个人配合策应一下啊。 “又是那个joy？怎么还没换啊？” 好不容易等我吩咐完，才发现martin早就是一脸不以为然。 “hey，怎么说话呢。没见你把louis给换了。”我又好气又有些好笑。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精力不如你们旺盛啊。而且每天守着这餐厅，就算有心也没有时间啊。你不一样啊，可惜了这大好青春，全给joy一个人了。” 他眨眨眼睛，凑过来就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了。 “哼，我们这叫真爱。不懂了吧？”我明白其实他和june都是差不多的心态和角度，来看待我和joy的情感之路。 但是显而易见的是，他们都是不看好的。又还觉得全无必要。 甚至是一开始就彻底地用错了方式，表错了情。 “youngman，我们才不稀罕呢。马尼拉的本地人都是爱个不停，换伴侣如同衣服。你真是个可怜虫好不好。” martin不再和我讨论，笑着前去安排。 看吧，这和june如出一辙的言论。就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罩住了我和joy的未来天空。 一时之间，我竟然有些头痛，如何才能和她一道，携起手来挣破这些桎梏和束缚呢？ 喝了一口水，看看joy快下班了。我叫上june，准备去接joy。 就在这时，joy的短信来了。 “piggy，whereareyou?” “我在****餐厅啊。” “哼，中午就偷偷溜出门了。是不是背着我到哪里去约会了？” “嗯，我是去准备和一个大美女约会啦。你也认识的，就是joy啊。” “讨厌。那你等我吧，vivivan她们会路过那里，我搭顺风车。”我是知道的，前台之中有个妹子是家里有台二手车，每天接她上班下班来的。 那妹子，是有些普普通通，但是听说人就很好。 说到人很好这些似曾相识的提法，就可以想象得到。这和c国类似的文化情境，是有着大同小异的境界和层次。 比如，就是这所谓的的人很好。背后的意思其实就是，她人很好，是因为经常让我搭她家免费的顺风车。不管是我开口要求的，还是她自己主动邀请的。 我觉得这和国内的类似人物评价法是一致的。但我以前连这也是忽略的，或者不愿介入到交往中去的。 我自己评估人物，其实是按自己的一厢情愿来的。所以经常犯错误，吃下去不少的亏。 怎么说呢。就是想当然的自以为对方可以带给自己什么，而不是从实际已经得到的什么出发。 我看不起那些对方拿出来的小恩小惠，却没有理由根据地认定别人其实是将要给我许多更为美好重要的东西。 我想我只是相信了自己的想象力，否则又怎么如此盲目。 相反，别人和那些世俗流行的品评和交往之道，就是如此的简单有效。 说起来，就是“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那古老谚语，所勾勒出的智慧了。 两厢比较下来，究竟是我的固执在冥顽不灵地不通实务。 我总是自以为是大气豪爽，然而对方不一定会领我这样的情。 反过来，也不是有着同样的觉悟要那样地还我的情，或者简单地按那中意的方式回馈我。 根本就像个赌徒，一味地在贸然从事。 “方便吗？我正准备回来接你呢。” “不用，就这样更好，待会见。” “好吧，她自己来。”我冲june耸耸肩膀。 june撇撇嘴，不屑又不以为然， “frank，本来女孩子都是自己想办法来啊。只有你总是搞得这么的隆重。真是没见过这样子的男朋友。” “天啊，frank。这真的不合常规呢。就是我们这样上班的，也是要承担一半的通勤费用的。要么自己去程，要么自己回程。”christin忍不住插嘴了。 我不是鄙视她。但她那些灰暗的所谓工作，怎么能够拿出来作为比较呢。 心想如此，我就白了他们所有人一眼。就只是在心底自己嘀咕着了。 我才懒得和你们解释好不好。我所有为joy做的，不及她要给我的万分之一。 我满心欢喜，只有她会仁慈地赐予。我满腔心愿，也只有她能够满足。 不过也有些隐隐的担忧。看吧，我又是在按自己那一厢情愿的方式，我行我素了。 连付出也是以己度人，推己及人。 就算是我已经吃过太多的堑，却还是长不出一点的智慧啊。 内心的那一点点动摇，在这习惯性的力量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好吗。用力摇摇头，把这些思绪甩开。我就坐下来，一门心思地等joy到来。 第18章 生日（三） “frank！”joy欢快地扑进我怀里。 “饿死我了，中午你不在，我只简单的吃了一点点。”她把嘴唇嘟成了好看的小喇叭形状。 说不定就是只喝了一杯两杯咖啡，就着面包或者是薄饼。 根据我对她的了解。一个人的时候，加上又是上班期间。她是完全没有心思，想要同我一起时，那样吃一顿像模像样的午餐。 连外卖她都会嫌麻烦，我想。不是缺乏独自生活的能力，而是她像个孩子一样，莫名其妙地赌气来的。 就像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即使只是合情合理的短暂片刻，她也不会再对自己好了，甚至没有想要照顾好自己的意思。 这其实让我觉得受宠若惊，又还压力陡增。 我爱怜地摸摸她纤细的腰， “那我们先去吃饭吧。” 她的腰还是热力惊人，触手滑腻又隐隐约约可感受到强大的弹性。那是青春的起跳点，鲜活的生命力洋溢和四射的源点，或者中心。 joy曾经问我，最喜爱她身体的哪一个部位。 我如果邪邪地注视着一些敏感的部位，就算是我真的朝思暮想的。不消说出口，就会被一顿打骂。 这是我们之间惯用的打情骂俏，小小的伎俩。也是别有趣味。 而如果我只提及到那些眼角眉梢小酒窝之类的平常，她又会有一些失望。 想来夸赞她那些美好的陈词滥调，竟然是难以满足于她的心意了。 但即便是不用挖空心思来想出什么套路，来讨好她。 真要我只说出心里面的实话，我也会觉的这腰段才是勾引我魂魄的要地。 可我再怎么想，也是说不出来那好和诱惑到底如何，又在哪里。 偏要勉强地说上一二，就是有意无意把手放在上面，温暖地触摸片刻。真的就有一种踏踏实实的感觉。 头一次，一向自负于文字语言的我，也有些江郎才尽，搜索枯肠而口干舌燥的感觉。 那个时候，joy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吧，我想。温润如玉的腰肢，可不就是我们的幸福策源地吗。 毕竟目前为止，我和她所有的亲密关系，都只还停留在唇齿之间。那些反复拉锯的缠绵，没有能够继续攻城略地。 我没有问过她为什么。不想问，也是觉得不需要问这些。什么时候她决定了要给我更多，想带我走的更远，自然而然会让我知道。我还可以保留着作为一个惊喜的由头。 “嗯，” 她牵起我的手，走到我们的座位。 对于这些座位，她也是熟悉的。自然也是清楚地记得夕阳之下，余晖映照着的美好。 毫不过分的说，此时此刻的马尼拉，才是让我觉得可爱的。 我和joy，好吧，即使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女孩子。我们的关系，也是需要在这落日的辉映之下才可以，得到证实和赐福的。 我不是对落日，或者这里的落日，单单的那么情有独钟。 只是在我眼里，这国也好，那国也罢，也是仅仅有落日，象征着温顺的幸福。像是在手里扑腾着飞却不能离开的小鸟。 唯有此时，那幸福，才不会像是天边的悠悠白云，可望而不可及。也不会像是海市蜃楼，虚幻飘渺，引诱着人枉自浪费心力，穷其一生而求之不得。 它就在我身边，明明身上就沐浴着它的温暖，光彩。原本是已经融为了一体的，这光芒连着我，还有joy。分分秒秒都是在一起的。 抬起头，扬起面来看，它有些刺眼，因此而愈加真实。就连那刺痛了脸颊的丝丝痛感，也是为着证明此事。 伸开手来，余晖里面包裹着的温暖，就会流淌到手心。用眼睛是看不见的，唯有用心才可以读得到。手心能够感觉到幸福的温度，就连那呼吸之间，就是幸福的余韵在进进出出。 我其实很多时候，是暗自惊讶于她的家庭出身。因为无数点点滴滴，都显示出她对大小场所，管它高级还是低档，都是泰然自若，宠辱不惊。 说她是家学渊源吧，有时竟是隐隐约约觉得她对这有些生疏和新鲜感。但如果要说她就是全无家庭的涵养，那些礼仪举止又分明不是新手般的拙劣和漏洞百出。 就像对于餐厅和食物的品味，我们总有那么多的不谋而合。这些默契比预想的要快了很多。 但我就是忍住了不问什么。包括她的过去，家庭。一切情况。 我不想追根究底，也不想旁敲侧击。都说好了，我喜爱的只是她一人而已。即使真的出身豪门，或者甚是卑微。又有多大的关系呢。 她已经离开了养育她的母体，经年累月。虽说之前的从小到大是在其中耳濡目染，但从离家求学再到独自一个人求职打工，多少也是有着自己独立的见解。 这边的子女对于家庭，其实是多一个不嫌多，少一个也不嫌少的尴尬存在。与其说孩子是家庭的宝贵财产，还不如说是奢侈品，昂贵的负担。 于是从情感是来讲，到底有多么深刻的感情存续在子女和父母之间，和那子女之间。真是不用想象也可以猜得到的。 “哇，，怎么还要隔开呢？”她有些迷糊。我笑而不答。 片刻，菜上好了，martin真是照顾我呢。 我们手牵着手，一起默默地做了祷告以后，就着夕阳开动了。 “frank，都是我爱吃的菜哦，连这果汁都是哦。你对我真好！”她先是眼前一亮。顿时就发现了饭桌上的名堂。 对此，她也是发自内心的喜爱，相信喜笑颜开也是一样的真心。 “frank，你也吃点这个鱼。这可是在f国才能经常吃到的哦。香港会很少见吧？”她特地划拉那条大大的鱼。 说来惭愧，我也算是好吃的人，也喜欢自己不时下厨房操练一二。可就是记不住那鱼的名字。我也不是单纯的陆地食肉动物。对于海鲜，我不不算是陌生，也不会有什么过敏。以前在香港时，也是买过不少海鲜的。偶尔记住了一两次，很快就会忘了个一干二净。 后来就索性不再去记忆，要点菜或者买时就是简单地按图索骥，或是依样画葫芦就行了。 并且，认真的说起来，相较于食物本身。对于烹饪，我的兴趣来得更大。这可是比那简单的自斟自饮还要有满足感。我以为自己的一番鼓捣是会将食物的价值还有风味提升到极致的。 也是很奇怪地，如果和心爱的人一起吃饭。我是宁愿她喜爱着食物的情意更胜于喜爱我，或者说是我对食物的喜爱。 因为就是她对食物的喜爱欣赏，才是我真正的愿望啊。那实质是等同于我不露痕迹直接喜爱着她啊。 想到这些，种种计较，就是一抹浅笑挂上了我的唇角。 “frank，你怎么老是看着我笑呢，也不爱说话。我吃饭的样子很难看吗？” joy突然就有些患得患失，赶紧的掏出小小的梳妆镜盒，照了又照。 又是拿出手机，连续自拍了几张，细细地检查究竟是有什么不妥。 但我还是无动于衷地，安静地慢慢咀嚼嘴里的食物，再抿一口果汁。 没办法，不管妥不妥当我都不爱在吃海鲜时喝啤酒。这里也没有拿威士忌或者朗姆酒来佐餐的习惯。果汁就是可有可无的点缀品吧，时不时地可以润一下口。 不是我要故意吊joy的胃口来的。因为后面的情节会有些老套，我都还忐忑不定。难说她就会真心的被感动。也许不过就会是装作感动得热泪盈眶，实际上却是虚与委蛇。 我不想要一个虚假的伪装而成的完美，任何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想。 宁愿要她，每一个真实的片段里头，不完美却是发自肺腑的反馈。就算是对我的安排和热心根本就不喜欢，要不屑一顾也请如实地告诉我。 或许这样有好也有不好，甚至就是不好。恋人之间，究竟是不是能够清晰或者可以界定到这样的程度，这些脆弱的敏感。 我委实是没有半点把握的。要怪也只能怪我这些近乎怪癖的固执习惯么？ 一时之间，心思电装，竟然是忘记了去接joy的话。眼神呆呆地，或是若有所思看着她，也确实是记不起想要说些什么了。 “frank，我们吃完饭干什么啊？看电影还是去打保龄球呢？你好好的说句话好不好？？”她白我不止一眼。可以想象得到，她心里面有些狐疑。不管是真是假，她一时半会确实是没有知道我的计划。也根本就没有想象到后续的任何情节。 但我还是没有绝对的自信，对于今晚的行动，她会真心的全盘悦纳。 好多年了，除了那远在天边的初恋，我都没有像今晚这般的紧张和在乎。时光仿佛就是回到了当年的那些青葱岁月和青涩的心跳。 多了这些念头，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只是更加的焦虑不安了。 “哼，我自己先吃饱，看你有什么花招。”于是她真的就自顾自的大吃大喝起来。 这也是我喜欢她的原因之一。对于自己想不到的不明白的疑惑着的，就是这样简单的抛之脑后。 不会是一直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或者是把那猜疑一路走到底的别扭。往往那只会最后破坏掉所有的情节，好的和不好的浪漫。 所以我宁愿感谢她这表面上的粗线条。如果为着让我觉得她比我更在乎，或真或假地演绎成情真意切。反而是影响我的判断。 无论如何，还是希望一切顺利进行吧。是否能让我的心意准确平安停泊在她的港湾，取决于老天爷，也取决于她的心意。归根结底取决于老天爷。 如果说为此祈祷和许愿，能够贿赂老天爷的话，我不会有一丁点儿的吝啬的。 对于感情，我从来没有和不会有什么吝啬悭薄。 再叫我深刻的追忆下去。分明是从那青春一路走来，深刻的脚印记述着的，那一两段的情事。就是自己拿人生的幸福来质押。 奇怪就这样想到了久远的过往，即使joy就在眼前。但想到了就还是一片平静，因为太过久远已经是不再心有涟漪了。更没有酸楚，和那想要流泪的感觉了。 这是成熟还是冷漠，我不知道。但如果可以容许我重头选择的话，我发誓只是要干干净净的决然无缘的擦身而过，从那错过以后再无半点的瓜葛牵绊。 我不要一星半点儿的后来的种种不豫，因为那些都是勉为其难，和注定了的各种各样枉然而已。 这又是在赌气，还是一种大彻大悟以后的决绝呢？我不觉得自己在现在这微妙时刻，单方面陷入了对自己过往的清算，是有多自私和狭隘。 也不会认为，刚涌现出的这果决的念头有什么恶毒之处。 我其实还不算是憎恨女子和爱情的吧？更没有心思要与全世界的美好的情感为敌啊。 红尘里，情海生波，爱恨情仇。让各自的幸福欢喜，归于你们自己，我在其中的悲伤悔恨就是只留给自己吧。 所以那只是一种后怕，以至于到现在咬牙也要坚持住的决绝。那些在joy的时代以前，所有关于爱情的价值观。 因为现在，唯有joy才是我唯一的时代。 我也不知道这样对joy是否公平。她是当之无愧的新人。而我的前尘旧事，都是与她无关的自己的包袱。 在她卷入我的世界以后，我却要因为自己的历史，来修改我们新的规则。还是在她对此一无所知的前提下。 但是，为什么不能把这视为是重新单为她，我的新新女神，决定新的守则呢？无论是何时何地，这都算是宠溺而非歧视啊。 要知道以前，真要忍住不堪强迫自己去回放那些一幕幕。镜头里没有似水流年，娇花嫩叶的芳华。心也难免为之一暗，窒息片刻。 就是，以前的以前。我曾经傻到，为了挽留住或是得到女子的爱慕之心，竟要发誓拿自己的灵魂，交换给魔鬼也在所不惜。 那时就是叫我拿出所有一切和还不属于自己的一切，来换取一个人的心，都是心甘情愿。 我的不会计较，或者叫历史悠久的孤注一掷。在这里也就是可见一斑了。 而跳回到现在，也是发现自己。原来在故做的平静之下，掩盖不了的也还是有所计较啊。就是那些单纯的，关于得失的不甘心。 第19章 生日（四） 随着餐桌上暂时的沉静，我又不由自主陷入了思索。 其实我是很快就纠结于这是否对joy公平。 单就我这要以新的价值观来指导我和joy这一段爱恋来讲。 我的患得患失在于，如果不是坚持以前的原则来和joy发展，就会陷入一系列的质疑。 首先是对自我的质疑，就是如此更弦易辙的本意为何。 认真地检讨下来，居然就是以前那番心意。那种无论付出什么都要挽留住对方和那感情，无论如何也要固执地进行到底的偏执。 在现实世界里固然是行不通，碰了个头破血流不说。反省再三，也是发现那本身就有理论上的矛盾。 一来是能不能付出那么多，远不是自己所想所说一样的简单。我们在情急之下，很自然会说出很绝对的话，涌现出更绝对的念头。 然而很不幸的事，那并不是我们可以做出的决定。人生的大多数事件，很多重要时刻，都不是我们能够主张什么的。 也许，就连简单的今天的晚餐吃什么，都不算是自己真正的主张。 表面上看，就是我自己确定的。而事实上，那是我自己记忆里的joy所喜爱的菜式。 出于对她的喜爱之情，我想要给她一次喜欢的晚餐，于是才能确定了按照她之前的所爱来准备。我只不过是她的愿望的代言人而已，从爱她为她的心意出发。 所以，要付出所有这念头的本身，就是空头支票，根本是不允许上市流通的。 如果还要动不动就执着于付出的理念，不管是想付出多少的比例，都是可笑的自以为是。 二来，天生就没有不需要回馈还能坚持下去的付出。哪怕是负向的反馈，也至少可以提供一个相对清晰的信号。 人的心意本来就是婉转多变，敏感超乎我们自己所想象。如果是有了明确的风吹草动，又怎么可能还要一味盲目地执迷，而没有任何的醒悟。 哪怕没有任何的警醒，我觉得那心，至少也是要顿一顿的。 所谓的停一停，想一想。 只要不是执着于一生务必要像流星一样迅疾地一划而过，要像烈火瞬息就要燃成灰烬。究竟是再深重的感情，也可以是有得片刻的喘息吧。 再者，那付出毕竟也多是情感上的付出。要说物质礼物，倒是可以眼见为实的。而虚无缥缈的情意，全靠对方心想到一处才能感知。而且感受到之后又还领情认账，这才算是付出。 然而这类付出也是无法长久保存。难免就沦为一次性的快速消费品。 唉，任由我心思婉转，一切要深究的话就还是那么错综复杂。相对于我的智商和情商来说，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物。 但我又无法停止这些计较。我得承认，这些百转千回一点都不有趣。我也不是为此上了瘾。可是就是不由自主，另外也是想透了想通顺了，才得以走出来。凭借一条或新或旧的路。 如果不从旧有的经历里头去找寻，推倒重来也不免是一条好出路。 就是以一个全新的标准，在缔造着一个新世界。里面男女主角就是我和joy，再无他人，唯一只有我们的世界。 就算是因人而异的一人一策吧，又有什么不好呢。总体的对她的爱意没有折扣和稀释，心意也没有掺杂着什么多余和不良。 实质是过去和现在，都是在同样的起跑线和标尺之上。 唯一的差异，就是开始的时间节点，新旧的差异了。 但我们不能两次都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也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这也是平常至极的事实啊。 而joy就是现在要跨入的河流啊。不管是水深水浅，风平浪静还是惊涛骇浪，都是横亘在我面前的大江大河。 不一定非得要跨越她，却必须得走进去。在河边走了一千遍一万遍，就是打湿了鞋袜裤腿，一样的各是各的世界。 那样最多不过算是两个边界的交集相遇。总要有一个人，先跨出那一步。走下去就是真正的的融入，双方的世界才从此融会贯通。 不管是什么样的未来，总是要从这样的一步开始的。 而joy，这宿命般注定了的大河，将要给我怎样的一个水流湍急或是深不可测呢。 我不禁再次想要仔细从她脸上寻找些许线索，又是暗自祈祷。 看着她蠕动的嘴唇，脸颊。眼神依次划过她微微颤抖的肩胛和肚腹。 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还是甜美可人。但吃饭的动作就加快了。 看样子她是真的是要吃饱了和我算账了。 就没有一处是不美的。哪一点就不值得我们冒着小小的风险开辟那全新的路径呢！ 我喜欢她这样不加掩饰的大快朵颐，而不是故作姿态的秀气斯文。 这样让我感到很自然和真实，证明了眼前这人不是我的海市蜃楼，更不是我歇斯底里的臆想。 她是活生生的，生命力就这样恣意张扬。在我的手旁，眼皮子底下散发着魅力。 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伸出手来就可以碰到。就是这样的真切，呼吸之声相闻。 再看我就不禁再心生感叹。joy吃饭时狼吞虎咽的样子也是这样的美啊。 那么自然，流利。又不会显得贪婪和粗鲁。 即使汤喝得很快，也是小口小口的。居然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 如同我所说的那样，即使不是百分百的合乎礼仪，她的举止怎么看也都是优雅。 真的有什么漏洞破绽，我也不会在乎。我想会把那些小小的不完美都珍惜得如此完美。 我静静抿了一口果汁，清甜甘香。看到她开心满足我也觉的幸福，我已经是分不清楚这是果汁的味道，还是她带给我的幸福滋味了。 我们吃的差不多了，夕阳刚刚好。 金黄色的带着几片云朵就那样正对着我们，那余晖把我们都笼罩进去，给我们镀上了幸福的色彩。 我示意服务员送上蛋糕和鲜花，joy看着它们，眼睛瞪的老大。 蛋糕，这边还真的只能在面包店去定做。而且，要在购物中心里面找出这样的一家面包店还真有些难。因为所有的几乎不会接外单定做，只会售卖固定品种。我是因为以前在酒店四周闲逛才发现的。 就是简易而陈旧的店招，不大不小。就写着**面包店几个字而已，看着就有些年头了。 进门以后，也不要指望就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那感觉。 店堂不大不小，背后就是烤房和工坊了。出人意料地机械化程度很高。从房门的缝隙看进去，好像唯一需要人工人力的地方，就是把一袋袋的面粉倒进机器的进料口，以及添加一些主要的调料了。当然还是要人工把切好的胚料放进巨大的烤箱了。 本地人对于面包谈不上偏爱。米饭还是主要的主食品种。但面包也不见得消失在餐桌之上。 快餐店和小卖部里见得最多还是它们的身影。最喜欢它们的，还是各种各样的外国游人。 简单地说，我是几乎尝遍了这店里大大小小所有品种的面包。平心而论都还不算得太糟。个别品种还给我惊艳的感觉。 我其实谈不上特别喜欢面包。只是，有时候就是觉得甚至是偶尔目睹这里的米饭，就是和着未经净化的自来水煮的。水质不一样，米饭的口感气味都是不一样的。 说是都用直饮水煮饭烹饪，然而这里的一切又有什么是经得起长时间的考察和深究呢。 果然凡事都得见缘分啊。 具体的体现就是，想要什么人或者事物之时，能够只是举手之劳。 但这就是需要无数小的因缘在前作为铺垫，更多确定性的缘分再后保驾护航。最终还得要一切现时的发生，符合缘分本应该有的走向。 好在前期的铺垫工作都还顺遂。 那鲜花，也是以前发现的大的集市里才有的批发市场。购物中心里，可只是愿意按一支一支来售卖的。 再怎么喜爱joy，也还不敢强迫自己拿十倍的价格在购物中心的花店，买几十支鲜花来表达心意。 而去集市的批发市场以相对便宜的价格买上一百支或者更多的鲜花，也不见得就是心意的大打了折扣。 说是批发市场，其实就是十几家摊位。要命的是，只有三家才是真正的批发商。因为他们家就是花农来的，摊位旁边就是几大箩筐的现货。 所有其余的摊位，不过就是从他们家拿货出来再转手贩卖而已。 唯一公平之处是，一切按数量来级差定价。买得越多在什么地方都是差不多的。 那一支支好似沾雾带露的鲜花刚刚剪下来，甚至来不及加上塑料封包。 也不要奢望他们会那么做。你得自己单买包装的用品，自己包装。比如塑料套头，丝带，彩纸等等。 品种也不会是想象的那么多。寥寥几个而已。但对我来说有玫瑰就行了。 好吧，玫瑰在这里是分成几个品种的。主要就是进口品种和本地品种的区别了。 我这凡胎的肉眼看下来，就是进口的玫瑰花的的确确要红得更艳一些，花朵更大一些。如此而已。 但那也会让我陷入更深的选择困难症。主要是，觉得自己不选进口的品种是不是连带着那心意就会打了折扣。 虽然我不敢保证joy懂不懂鲜花的知识，也不确定在遇到我之前，她所有的生命里有没有一共收到过，这个生日之夜将要得到的一百支这么多的鲜花。 而一旦想到可能之前就是没有任何人送过她任何花，这会让我更加揪心和怜惜。 那个批发市场更为怪异的地方在于，背后就是办丧事用的花店。 原来鲜花在这里，有着比单纯的喜事更广泛的用途。就是红白之事都是一样的大行其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混淆其间的界限。 一想到要用作不同用途的顾客，却是挤在一起挑挑拣拣。而同样的鲜花，也真的就此走向不同的去处，踏上哪些迥异的路程。 对它的消费，始终是没有什么殊途同归的说法。起点的不一样，就是绝对的终点不一样。 这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些莫名其妙又真真切切的不舒服。 但是再想到，购物中心的花店不过也是从这里购进的鲜花。 这里买卖的货物和精致的花店买卖交易的，就是同样的东西而已。心里面那隆重的违和感才会消散稍许。 “frank，你知道是我的生日？”joy满脸的惊喜，不似做伪。 “当然！”我自信满满，也想给她更多的信心。我是真的对她有所了解，至少生日是时刻铭记在心的。 “frank，这太奢侈了，我只是想要今晚这美好的晚餐哦。十九年了，我还没有过鲜花和蛋糕的生日呢！” 她喃喃的说，眼睛只是看着它们。也不动手去碰触一下。好像怕是碰一下就会烟消云散。 “frank，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居然冷静得还没有完全相信一样，在无数个为什么之中徘徊犹豫。 “joy，”怕她过多纠结在那过去的时光里。我拉起她的手，递上胸花。 “你不是经常说我没有心吗？再给你一颗哦，请一定要好好保管，好好对它。”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甚至是厌倦了礼物的包装。送人东西，尤其是女孩子。直接就是把礼物去掉包装直接奉上，一目了然。 就像是把自己的包裹伪装都通通丢开，赤裸裸的单纯和盘托出本来的我。 这样是不是有助于对方能够快速读懂物品加载着的心意，不得而知。至少是希望别人明白到我心意的直截了当。 “frank。。。”joy扑到我怀里，拼命的吻着我。 真好，她的小舌头还是那样的香甜。唇齿之间还是我熟悉的味道，一点没有刚才的食物的味道。这细微之处也真是奇怪的美好。 吻累了，她就躺在我怀里，教我帮她带好那胸花。眼神迷离，有气无力地和我一句一句说着情话。 我想这个时候起，也许她就真的会和我无话不说了吧。 按理说帷幕拉开了以后，正剧里面的细节就会一一呈现。不过如有例外，我也不会纠结了，哪怕今晚以后竟然不是盼望之中的更胜往昔。 夕阳开始有点沉重，很快就会下班回家了。 旁边看了好久的christin终于上场了，背着一把吉他。 她轻声唱起了atomickitten的nothingintheworld。 第20章 爱火燎原（三） 即使没有了激情，就会有了默默的温情袅袅。 再是退让一步，也还有着沉静的含情脉脉。 就这样边是随意的打量，也是无边的情意涌上心间。 于是一时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我就又斜斜躺着了，以手支起脑袋，静静的看着她。 那是一种认认真真的端详，不带一丁点儿的心猿意马。 因为没有东想西想，就意味着心停留在她身上吧。 而即使是想着她的一切，有关于她的一切，都是心离开了她的范围，在自行其是，自想自念罢了。 回想起来一路的点点滴滴，总还是觉得来之不易。又认为自己真算是侥幸，果然深得老天爷垂怜。 就算是自己一直坚持不懈，终于有这水到渠成的一天。但这坚持，必定也是老天爷的青睐，使我不至于中途放弃吧。 心中暗暗承诺，我一定要珍惜如此的美好，如此完美的女孩。 好吧，我不会说自己没有眼见她的不完美，就以偏概全地称道她的完美。而是，已经认定她的各种不完美也都那么的完美。 似乎心有感应，她紧闭的眼皮之下，眼珠子转了转。又好像稍稍用力闭了闭，一双美目就慢慢地睁开来。 “hi，frank。morning。”看到跃入眼帘的我浅浅的笑，她还有些不习惯的害羞。 不经意间，一朵羞涩的红云就要爬上她的脸庞。 依然一样的娇艳欲滴，但今天更是多了一分妩媚。更有十分的真实，因为真真切切就在我的眼前几厘米，不久前还承受过我的恣意怜惜。 看来她真的还是没有这么快适应这样全新的一天。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就连这称呼，还是和从前一样的。 我不会和她计较这么多。或是主动提出来，要她更改一个更为甜蜜的恋人之间的称呼。 即使我觉得当下这直呼其名，比以前偶尔叫我“piggy”更为生疏和倒退。 但可能对她来说是相反的呢。又或者，她只是简单的没有想好这处于新的起点，一切崭新的因素。而更为亲热的爱称，就不幸地在那最先的一环而已。 所以还是不要纠结的为好。 只是希望她不会真的是心里面热情已经是在渐渐退却，所以才先在这称呼上有所体现了。 “honey，morning。不想睡了吗？” 叫我自己是自来熟也好，脸皮厚也好，甚至是恬不知耻也好。我的习惯就是亲热地甜甜地叫她，从来不肯唤她的本名。 我总会觉得恋人之间，哪怕是第一次见面还只能算有着潜在的意图，或是可能性。 不管怎样，直呼其名总是显得生分又冰冷。 无异于白白花费额外的功夫，筑起一道高墙横亘在与对方之间。如此的南辕北辙，加速相离而已。 我努力不让自己的微笑看起来过于的献媚。但就是满脸的在乎和小心翼翼。 即便如此，我还是克制着不要凑到太近的跟前。 不是怕触怒她招致反感，也不是没有足够的自信去坚定彼此的心意，或者是担心她一夜激情以后却是突然的变心。 只是善良地要留给她一些自己的空间。即使是眼前这样坦诚相见的亲密，该保留的适当的距离还是得有的。 我不会天真地觉得已经是如此欢爱过来，她就会是我的财富，战利品或是附属品了。 这里可没有谁一旦沦陷就要成为依附的关系。她还是她，始终是属于她自己。 哪怕她的千娇百媚，魅惑众生，我曾经染指又是深深沉溺期间。 哪怕她也信誓旦旦，她的身心甚至是全世界通通都属意我，只愿意我作为她的归宿。 但事实就是她还是独立的，最多就是靠得最近的伙伴和拍档。 我想这才是恋爱关系的实质吧。至少得分清哪些部分才是我们真正可以拥有的。 不管是对方的哪一部分，还是关系之中共同的任一部分。 就算是情归于我，心爱都在我身上，也不能改变这事实。或者叫规则。 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都得入乡随俗。 遵守那时那地方的规矩，或者叫价值观。 我既不是自视高于她们而可以随心所欲。也没有冥顽不灵地固守旧有的价值观，甚而要去强加于人的恶习。 她就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一双小手可爱地遮住又轻轻揉揉眼睛。 美腿稍稍用力伸得笔直，似乎要够到更远的地面。之后又长长出了一口气。 如此这才完全醒过来。当她再次认真的睁开眼睛，竟然是神采奕奕。 双眼里面的光芒更胜往昔，那光晶莹剔透，水意盎然。我竟然突然觉得不敢直视。 看看周围的一片狼藉，她微微皱眉，又有些害羞。 其实我觉得还好啦，除了乱扔了一地的衣物。 那些痕迹早已淡去，依稀的气味也不算太糟糕。 而她时不时就有的羞意，还真是有趣又可爱得很。说实话，我真的很是喜欢这样的女子姿态。 可能是那其实渗透着她的心意，又不想如此直截了当为我所知。 真个毫无遮拦的时候，就衍生出了这般的羞涩万分。当然是更加迷人了。 尽管她是不是有这羞羞的姿态都难逃我的喜爱。 也不管她要来得这样的委婉羞情还是直接大方。意料之中，或者出乎意料的各种各样惊喜和平淡。我想自己都是要来者不拒，全盘接受的啊。 她先是准备拉过衣物遮盖，又够不着。 干脆就起身移到床上，躲进床单里。 朝我勾勾手，示意我靠过去。然后又用一种略带慵懒的声音问道， “几点了？” 我也跑到床上，搂着她，说道， “不知道。。” 真的是不知道。平日里我就有意无意对那时间的流逝，不以为然还夹杂着轻视和鄙薄。 其实那是如同鸵鸟一般把头深深扎入沙堆里头的策略，根本改变不了时光永是流逝的事实。再怎么故作镇定的不闻不问，都是撼动不了这些真相半分。 而从昨晚到现在，不，确切的说从昨天一直到现在。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思去关注这时间的走向。 我的眼里心里就是只有她，整个世界跟随她一直移动，如此而已，再无其他。 “哼。。”美目流转，好看地瞪我一眼。 她又摸索一番，打开自己的手机。然后一声尖叫。 “天啊，十点多了。”感觉她马上有些心慌意乱。 手脚都一阵忙乱，却又那样的摸不着头绪。 “你今天是还要工作吗？”我是以为她今天休息，或者调休了的。 “还好，今天是下午班。下午三点。”她就又是像想起什么那样，松了一口气，恢复了平静。 “那还是太早了。我们还有五个小时。” 我嬉皮笑脸，也就撕下了不动声色不主动痴缠的伪装。 当然本意也是不想她马上离开的。仿佛争取到她多停留一分钟，也是为今后的长相厮守收获到更多一份的保障。 “想得美。我得洗漱，还要换洗衣服啊。不行，我得起床了。” 她的梳妆打扮，严格说是那一番涂抹。对我来说还是蛮新鲜的，如果她不拒绝，我是会主动学习着给她打打帮手的。 嗯，我就是这样的没有出息。 用以前家里面老人的说法， “一天到晚琢磨这些讨好女孩子的花样，真不算是个有出息的男人！” 要么就是，“一看就是那种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东西子！” 但我就一直心底深处是不服气这说法的。怎么着这讨好爱人的种种细节，就会和上述的出息和孝顺能够联系起来呢。 结果当然是我选择了我行我素。口里不再争辩计较，暗暗地行事而已。 我按住她，给她一个吻。 “这是今天新鲜的激情哦。” “天啊。。frank，，昨晚那么疯狂，你还不满足吗。”她有些无奈，也有些羞羞要低下头。 “不是啦，只是不想让你再担心我们会失去激情。” 她昨晚，不，应该是今天凌晨时分突然地那样后悔和担忧。即使我没有逐字逐句地记得那样清楚，也是深深记住了那时她这些的心声。 那才是真实的来自内心的念头，得采取措施增强她的信心啊。不管是对我的还是关于我们未来的信心。 我其实真的只是想给她一个美丽单纯的晨安吻。但看她神情举止，竟然是想多了的那种心领神会。 不过也好啊，这可是正中下怀。我自私地巴不得她食髓知味，才会越陷越深。 “那你等一等。” 她有些羞涩，却也有些期盼。就示意我先去洗洗。我似乎明白到什么，也就一一照办。 不久以后，但我只记得是一瞬间而已。低沉的喘息声也戛然而止。 “你这个坏蛋。”她翻了个白眼，把不知道什么地方出来的一些水液抹掉，又涂抹在我脸上。 “你这个坏蛋。”我也沾沾自己脸上的水渍，反过来涂抹在她嘴唇上。 既然是那么的不分彼此，这样的小动作也根本不会让我们心生芥蒂。反而是当做柔情蜜意了。 “那我们是一对坏人哦。” “就是，我们就这样互相祸害下去吧。” “哼，mr.frank，今天你会让我走出这房间吗？” “哼，ms.joy，今天你是会把我彻底榨干吗？” 于是她就用小手来擂我的胸膛，挠我的痒痒。我又伸出手去挠她。 很快就在床上打闹嬉戏起来，翻滚成一团。 良久，我用电话订了joliebee的快餐。便和joy去洗浴。 洗着洗着，我们又忍不住对彼此的迷恋。激情又再一次开始燃烧起来了。 其实我还是有些羞愧之意的了。好像自己才是那个贪婪的人，难道这么快就沉溺于身体的欲望之中了吗。 但年轻的身体对彼此的吸引力真的就这么大啊。就像她所说的，真的就会失控的。 而我也自觉得有些失控了。 “frank。。。please，我真的不行了。下午还要上班呢”。 再看到我还没有什么倦意的眼神，她赶紧的冲我摆摆手。 这真是的，每次她都要把责任都归咎于我。 好像是这样的事，单是我一个人就可以办得到似的，而她就是被胁迫着的无辜受害者。 不过我喜欢这样小小的无赖。 接着，她拖下一张浴巾，有气无力地围着。 就懒懒地走到床上一头栽下去，湿漉漉的头发也不擦干，不管不顾。 我拽过浴巾，狠狠把自己擦干。追过去，扶她靠坐在床边。 先是用毛巾帮她仔细擦干头发。怕她感冒，又取来吹风，慢慢吹干头发。 joy很感动，也是很容易感动吧。 “frank，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知道吗，我们这国都是女朋友伺候男朋友，为男朋友做这些呢。” 我眨眨眼， “因为我是hongkong来的男朋友啊。” 狼吞虎咽吃完快餐，已经12点多了。我又劝着joy小睡了一会。 joy醒来后，仔细打扮了一番，又反复检查。 “frank，我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吧？”尽管她已经是对着镜子不停地演练了好多次，各种神情姿态，务必要不留一丝破绽。 “嗯，当然有了。”我懒洋洋靠坐在床头，故意装出一点恶意这样说道。 “what？where？”她大惊失色。 立刻就是紧张地问，又跑去镜子前检查。重复第一百零几次的左顾右盼。 “傻瓜，你变得更美了哦。”我还是用手支起脑袋，这样子斜躺着也还舒服点。一边就洋洋自得地这样对她说。 “哼，iknewit！” 她丢过来一个白眼还是媚眼，竟然就有了女人的风情。我就又痴了。 “傻瓜，让你再看！”她走过来狠狠掐了我腰一把，就亲吻了一下脸。“乖乖的哦，我去上班了。” 笑话呢，我可是一直都是乖宝宝来的哈。 “嗯。你也是哦。对了，不可以朝男客人笑哦。” 我想想，半真半假地说。 “那怎么可能。根据工作要求，我必须得时时都面带笑容。” 她有些疑惑不解。 “我怕你的笑太迷人，男顾客会喜欢上你。万一要把你从我手中抢走怎么办？” 我连这其实是真正的担忧都只能说成半真半假的语气了。 “傻瓜，我就是要让你嫉妒！” 她又嗔我一眼，咯咯的笑着欢快无比地走出门去。 第21章 保龄球运动 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里，我都还兀自沉浸在回忆里，或者叫心情里。我还是要冷静地整理心情吧，没有被这胜利冲昏了头脑。 其实也谈不上是什么胜利。不过是长久的等待，终于是来了一些比较清晰的线索，醒目的指示牌。 三个月，不长不短的日子。总算是给了我心头一道明悟。 至少这也是短暂的小小的心安理得吧。 看吧，我就是如此的幸运。而joy就是如此的慷慨。 我本想收获一缕阳光，而joy却给了我所有的骄阳。 我原来预计着想要一缕春风，而joy竟然是在给我整个的春天。 如果我是个手气糟糕的赌徒，赔着本在煎熬。或者是那个财运欠佳的一直在惨淡经营的生意人。而joy的大方慷慨就是给了我全面的翻盘。和有史以来盈利最大的一笔红利订单。 可以奔走呼号地说这是一个里程碑事件。不仅我和joy携手走进了新的时光。我们的人生终于联合起来。 而且，我总能强烈地感到自己的人生，已经翻开了新的一页。盼望已久的幸福，都开始一点一点真实起来。就那样静静却认真地，渗透进我和joy今后每天的日子里头。 但醒悟之余，也还是有些小小的不满足。难怪人们总是说贪心不足，得陇望蜀。 看吧，她始终是那么的独立。 再怎么亲密也无法把自己拥有她的感觉，强化一丝一毫，或者壮大得更加真实一些。 连带着临走之前这口头小小的争锋，甚至是有史以来的从古至今，都是她成为那胜利的一方啊。 不过，还好的是她不再一直叫我本名了。现在的“idiot”也是爱意满满的哦，我想。 而且昨天注定要载入史册的是，那么多的第一次又是那么密集地轮流登台，我却没有应接不暇。 所以那些情节之中，觉得最为隽永的是替她梳理长发，还有第一次陪她洗澡。 这可是最亲密的举动了。 可能是我长久以来一直迷恋着她的长发吧。 以至于，当我们两人坐在桌前，帮她慢条斯理地梳理那湿漉漉或者是蓬松的黑发。 我总能强烈感受到，时光流动的特别慢，不是凝滞而是从容着，闲庭信步。 每一次，从头而下来的梳理，就像是梳理着我们共同的未来，我们的人生。那么的井井有条。 而今后可以期待的幸福日子，就是还有些虚实夹杂的影子晃动。却也是如同她那黑漆漆的发和亮晶晶的眼睛一样，散发着晶莹光泽啊。 我想要她更深切地走入我们的生活，每个日子里我们都要做如影随形的搭档。一起携手并肩地面对所有崭新的未知，体验一切将有的刺激和平淡。 终究我是幸运的。此后的几天里，她就真的没有什么改变。于是此前到了一个高峰的感情，就可以继续着朝原来好的方向继续前行了。 我想那激情在瞬间激发过了以后，就是在平常的日子里头休养生息了。不是蛰伏起来，更不是归于了平庸。甚至不会是什么妥协和消散。 它也不会像食物那样，是我们每天生活的必需品。就是自然而然的，会来的时候，该来的时候，就会来到。或早或迟，总会要是那样的恰到好处。 这一点上，我是有和joy心会想到一处的自信心。长长的默契，就是在这一朝一夕的共同里头潜滋暗长而成就的。 保龄球其实是普罗大众的运动。无论是在发源地还是最广的传播地，都是工薪阶层，尤其是蓝领的最爱。 大大小小的赛事，也是他们组成的俱乐部之间或者内部，联合促成的。当然也有着国际性影响的比赛和那协会组织。 但始终是有那自娱自乐的无法抹去的一面，就是亲民的气质吧。应该是要无愧于平民运动的称号。 但在这里，尤其是都市的购物中心开设的独家球馆，俨然就是高尚运动一般的存在。 虽然依然是本色的节奏快而消费远比高尔夫便宜，近似于羽毛球。 他们的强项，或者说更加广为流行的是篮球。比如现在住的酒店停车场就还兼做篮球场，只是多数时候就停满了车。是形同虚设的了。 而简易的篮球桩，在住户稍微集中一点的地方，随意地占据一段马路，就算篮球场了。 有时甚至就是在街区一个角落，破破烂烂的球桩，就是架设得千奇百怪，也要顽强地伸展开来。 然后四五个半大小子，拖鞋甚至是赤脚。就可以开张起来，玩得不亦乐乎。从来都是路过的车辆小心翼翼地为他们让路。 来这样的场地玩的，真的就很是少见穿着运动鞋的。更不消说篮球鞋的了。 这个时候我就也会回忆起自己的少年时代。至少廉价的运动鞋总是有的，学校的场地虽然简陋但也还不用在马路上奔跑追逐。 所以比较下来，自己以前同样的年纪里还是幸福的了。 由此可见，所谓幸福真的就是相对的。 眼见着别人更为不幸的生活，才能醒悟到自己已经幸福着了。而在羡慕他人的种种幸福时，才会感慨自己的不如。 这里排球和羽毛球，甚至足球也是有的。但据说只有在有场馆的大学里面才能玩。 真的不是所有大学都有体育场馆的。我慕名去拜访过圣托马斯大学，转了一圈真的没有看见场馆之类的存在。里面的一切都那么局促的精致。 而真有附属场馆的学校，无论高中还是大学。都离酒店比较远，出行也不方便。 除此之外就是游泳了。但我和joy都不爱游泳。即便酒店自己就有露天的不小的游泳池。 我是既嫌水脏人多，还觉得太阳毒辣不已。 再走得远些，可以去到城市郊区的海边。那里有各种各样的大大小小的度假村，或者叫酒店。都有着自家的海滩，住宿的客人就可以免费游泳。人比较少，海景也还尚可。 只是远了就不能常去，当天之内是来不及往返的。而真要一天内的走马观花，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所以每逢休息日，我和joy常常就是在购物中心消磨整天。吃喝玩乐都在里面解决，倒也不会闷。 joy以前也不玩保龄球的。我断断续续玩过。 毕竟再没有其他的去处，就偶尔把她拽来，教她玩球。兴趣竟然高过自己玩球。 这里的球馆还算大，十二条球道。 前台有租鞋子，卖饮料的。休息区就只有几条长凳。 来玩的欧美客人不多。然后本地的为多，看样子多是上班族。常常是带着服装来换了开打。 他们不爱穿专门的保龄球鞋，也懒得花钱租鞋。 一般就是将就着脚上的运动鞋什么的。虽然不至于滑到，但也没见到动作特别标准的。 真心打得好的客人也有，但都是欧美的老者了。听说是派驻这里工作多年以后退休的。 平心而论，来这国退休养老的欧美人士也是不少的。他们算得上真正的上层社会圈子。一般都是住着高档的公寓，在高尚住宅区范围内。出入也有代步的车辆。他们的退休金都是比较丰厚的，至少是可以支付这里的各种账单，足以维持在此处优渥的生活。 真正这样的退休人士，我是很尊敬的。倒不是嫌贫爱富，觉得他们有钱便换了一副面孔和这说辞。 而是偶尔或多或少接触的这些人，都是素质蛮高的。不是简单的蓝领工人和体力劳动者那样的粗鲁和蛮横。 那是一对老年夫妇，头发都是银白，带着眼镜。但是精神矍铄，一看就是保养得很好的温文尔雅。 每次都是一起来，不管是谈吐举止，还是打起保龄球来，都是彬彬有礼又中规中矩。 抛开那从容慈祥的仪容仪表，他们也是就像鹤立鸡群一般的存在，人群之中都是如此的醒目。 因为这里很多客人其实都是业余消遣。不懂保龄球的礼仪，也不太懂这球的规则。更不要提什么技术和比赛了。 每次见到他们这般的神仙伴侣，我都要拉着joy默默观摩，心底暗自羡慕叹服不已。 我想有朝一日老迈之时，如果还是和joy在一起，便一定要如他们这样的潇洒自如，相守相伴。 但长相厮守是要首先从共同的爱好开始的。我得教会她好好地玩这保龄球。 一开始我是替joy选好合适的球。这得根据她的身高体重，还有手臂的力量大小来选。10磅的球是比较适合她的了。 然后就是手吧手教她如何握球，预备姿势，站立姿势。助跑和四步投球了。 投法就是最简单和基本的直线球呢。 我又告诉她很多注意事项和球场礼仪。 她听得很不耐烦了。 “哼，frank，我才不想学这个呢！怎么这么多的规矩，麻烦死了！”她有些不依了。转身就想离去，小嘴嘟起老高。脸上写满了不屑一顾的厌烦。 “宝贝，我们玩一样东西就要学精通啊。这样才能玩的精彩和尽兴，不然还不如不玩呢。” 我笑着诱导她，双手巧妙地轻轻搂住她，其实是不放她走。 “切。我才不要学这个，太无聊了。又不准吃东西喝饮料，还要保持安静。累人啊！不如睡觉了。”她翻白眼。说不定最是仇恨的那不准吃喝的规矩。 我有些无语了。这里大多数客人都是大呼小叫的，带着小孩来的尤其如此。 然后他们总把这里当成和其他的娱乐场所一样，满不在乎地吃吃喝喝个不停，还时不时聊天。 再就是喜欢在球道入口围观，嘟嘟嚷嚷，指手画脚个不停。 要命的是，他们不管这个叫送球，真个就是打球的打了。 很多人，就是简单粗暴的把球提起来，助跑或者不助跑。站着把球直接给扔出去，或者像投手榴弹一样投掷。 每次不幸地目睹这些画面，我都忍不住要捂脸闭眼。为这球道，还有球场老板默哀。 就像joy这二货现在嘴里碎碎念叨的， “打个保龄球哪有这么多讲究啊。就是怎么把球扔中那些瓶子嘛！” 我默默地闭嘴，不再对牛弹琴。 后来就是偶有兴致再去，选在最边远角落的球道，一个人静静地玩上一局。 正常情况下，保龄球不算运动，只是娱乐。因为动作小，强度低，几乎不会出汗。 但他们那样的玩法，真的就是玩的满头大汗，再叫得声嘶力竭。汗流湿身也是正常的了。 感觉他们是来发泄过剩的体力。不像我这样，沉浸在技艺臻胜的反复雕琢之中。 只有恰巧遇到那对欧美老夫妇，我才有好好玩的兴致。 我们会认认真真玩上一两局。我就使出多年练就的飞碟球和曲线球打法，把他俩震惊得不行。 状态好的时候，几乎就是每轮全中，最多一两个补中而已。 他俩又兴奋又崇拜。多次要请我做他们的教练，还承诺给我多少菲元的时薪。 我也没有想到，玩出来的手艺，还可以当成一份工作机会。 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在这里找什么工作，或者兼职什么的。 不管给的钱是多是少，这工作是不是正式还是临时如儿戏玩闹。真的还是不想被一种雇佣或是商务关系约束了。 那样自己会觉得很是不自由，更是全身的不自在。 倒不是人懒了，而是这里的工作，真的没什么吸引力。时间长而报酬低，根本就谈不上什么性价比。 而且更为紧要的是，自己每天其实已经很充实了。看书写写东西，关心一下香港那边的合伙生意。还有就是和joy的甜蜜，才是现在那日常生活最重要的主题，而甜蜜的时光总是流逝的特别快。 就像是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到夜里入眠，感觉就这么睁眼闭眼之间，一天的时间就消耗了。 但我也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快乐的一天，不愉快的一天，或是繁忙而不快的一天，或是充实而开心的一天，都是要过去的。 都是一样的一天，单是心理上的舒适感或者厌恶感并不能改变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第22章 同住在一起 如果要严格计算日期，那就是从joy的生日之夜开始，我们终于是算住在了一起。 我已经觉得是，等得很辛苦且又久远了。 但joy居然还是认为，眼前发生的一切是太快了。 感觉她一时之间还是没有从天真少女，突然变身成为固定的女朋友，这角色转换的懵懂中清醒转来。 好的一方面是，虽然考虑得不够，难免有些悔意。但还是勇敢或者鲁莽的，硬着头皮也坚持下来了。 “哼，frank，你真是个大坏蛋！其实我都还没有想好呢！” 起先她还是有些抱怨的，好像一切都是我害的。 “嗯，宝贝，都是我不好。我错了，但我保证一定要好好照顾你的。请一定相信我。” 我从来都是又陪不是又柔声软语哄她来的。 开什么玩笑，我就是笨得上不了树，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里，不长眼地说， “不，那都是激情惹的祸。谁叫我们都没能把持住自己，你也要承担一半的责任哦？” 或者又是略带无辜装小男生，“其实都怪你太美太迷人了，我无法抗拒你的诱惑，身不由己才那样对你的哦。” 是不是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 我才不会犯那低级错误呢。既是现实形势容不得，更是自己舍不得呢。一旦得手了，就万万不可以放手。就是要牢牢把握住，一直留存到底。 但其实这样对joy也还好。至少她是免去了每日来回奔波通勤的麻烦。 现在上班对她来说，就是楼上楼下的距离。无论心理上还是现实的距离都是那么近，真的就是转瞬即达。 很快她就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还有一种神神秘秘的偷情感觉。 众目睽睽之下，低调行事，瞒过众人的眼睛。有着小小的得意，和做了坏事又没有被抓住的刺激感。 我们一直都还是很低调的。毕竟joy还得在这上班，每周只得一天的休息，也是每周要换一次轮班。她们是早中晚三班倒来的。 这也就害得她，不，现在就是我们，总有着周期性的生活节律失调。 但她真的看起来是相当满意了，对于眼前的种种。常常就是知足的快乐，笑声清脆爽朗，身影愈发轻快。 这边女子的法定婚龄是二十一周岁。但是，对于确认为男女朋友关系的情侣，婚前同居是很普遍的行为。 甚至长期如此，小孩都几个了也没结婚的也是随处可见。 所以，我们是根本没必要有任何道德上的负疚，或者不适来的。 但就是不想搞得人尽皆知。一方面这本就平常没有什么好炫耀的，另一方面则是不想旁人的目光和议论来打扰。 其实不论我们如何折腾，酒店的客人和职员都是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只能说是我和joy都有些脸皮嫩的捉紧。 一天两天的下来，当然这也瞒不过员工们的眼睛。但他们也就是偶有调笑，多是一副早该如此的表情。至于祝福什么的，肯定还为时尚早。旁人就是平静的淡淡看待，我们也很快习以为常。 很快joy把自己的租的床位退掉了，随身所有的行李少得可怜，就是两大箱的衣服。嗯，就是小件，夏天单薄的衣衫。最厚的算是牛仔裤了。 我戏谑地问她，是不是真的还没有穿过冬天的厚衣服呢。 “什么样的厚衣服？冬天里的？”她就真的有些迷糊。 我给她看国内的冬天，和以前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的大衣和羽绒服。 “哇，这个肯定没有穿过啊。我的冬天，应该就是马尼拉的雨季吧？”她眼睛里面有些星星样。 “雨季？我怎么没有见过呢？”我有些不以为然。如果这几个月就是他们所谓的雨季了。 那同时人家泰国的雨季，岂不是要叫做洪水暴雨季节了！ 就连前几天台风经过，挂了风球以后还全城市放假两天。也不过懒懒地，断断续续下了两天小雨而已，还是没有什么风的。 行人都面不改色的慢慢行走在雨中，完全没有什么台风和雨季的觉悟。偶尔的阵雨，真的就是很急促的短短一阵。匆匆撒下些许水雾，就急匆匆收工了。连带着观众都意犹未尽。 这样短暂的天气里，室外最多就是穿一个长袖衬衫，毕竟空气里还是有未及消解的闷热。而在室内，一年四季恒温的空调，好像也没有必要再多加什么衣物。 像joy一样需要在深夜或者凌晨时分工作的妹子们，也就是职业套装的小西装外套。最多再披上一个夹克衫式样的外套，甚至就是一件肥大的衬衫而已。 “我的冬天，还有热咖啡啊。我会少吃很多冰淇淋和冷饮的。”joy开始扳起指头，数落起那在她眼里还是很分明的季节交替。 就你现在吃冰淇淋那个欢快模样，居然还是减量版本的吗。我心里暗自嘀咕，很是不以为然。忍不住就翻了一个白眼。 不过她也许没有言过其实。这里的人们都是很少喝热开水的。唯一的热饮就是咖啡了，偏偏这样，很多人还是喝冰咖啡或者叫冷咖啡的。除此之外的果汁茶饮，甚至是白水，默认都是加冰的。 joy所谓的少喝冷饮，其实是指下雨的时候不想喝加太多冰的冷饮而已。在我看来，就是没有任何区别的自欺欺人。 作为一个红茶爱好者，来此以后，每天必备的功课就是去每层或者是餐厅的饮水机接热水。才能保证一天的热茶供应。像他们那样，每天都捧着冷水或者各式各样的冷饮，灌得不亦乐乎，我还真是做不到。 joy的这些衣服摆放妥当，这房间还是有些空。但因为多了女主人的缘故，开始有生机和情调了起来。 不用她去布置和收拾什么，女人的气息仿佛有魔力一般的，温润着这私密的空间。 家的温暖，就在她的音容笑貌和衣香丽影之间，一点一点真实起来。 只有她静静呆在我身边时，我才感觉到生命是真实的。时间则是不真实的，因为它消失的飞快，稀里糊涂。 如果单纯从一个合住者的视角来看，joy也会是深受欢迎的。因为她竟是极勤快和爱卫生的，我想负责这房间清洁的保洁员是会很感激她的。 因为她闲下来总要主动打扫整理房间。把少得可怜的沙发桌椅，连着床头柜都擦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第一件事就是拖着我去商场，买了崭新的床单，薄毯，枕头。和我们的睡衣拖鞋，洗浴毛巾之类。至于公仔啊玩偶什么的，joy就像个家庭主妇一般丝毫不感兴趣的。 连同我们的衣服，都是换洗得比较勤的。 如此，一开始我竟是有点不习惯的。其实在她入驻以前，我已经算得上整洁的单身男子了。除了注重自己的个人卫生，每天勤洗澡换洗衣物以外，还要求保洁隔三差五换洗床上用品。 但joy就是先来了一个全面的焕然一新，把这一切推到新的高度不说，还隐然使其制度化起来。 有时，我就会有一种恍惚，这里会是以后的归宿吗。或者以后我还是要长租一套公寓，或者是买一套公寓了。 目前为止我是那么确定，想和joy这样安老余生。在得到明确意见以后，我们会开启下一程。 因为还得上班的缘故，她在手机上设置了好几种不同的起床闹铃。应该是一一对应各个班次的。 其中我是最喜欢火星哥thelazysong那首了。有趣的是这欢快又有些懒洋洋的节奏，却被用来唤醒人。 从生理心理上都最困倦的时刻，跳跃到战斗状态。想想都是心酸和不情愿，怎么她就轻而易举地唤醒了全身劳作的细胞呢。 除了提前在她的凌晨六点早班，那阵子被她闹醒。眼睛有些倦怠而睁不开，慵懒而不想动。心里虽然挣扎个不休，还是乖乖滴几乎闭着眼给她上班前的吻。 她是很在乎这形式的。但就搞得我像是那个成天在家操持家务的，她背后的那个男人一样。不过也好，有时她对我表现满意的话，还会主动给一些福利的。 比如一起冲凉啦，替我简单按摩啊此类的。 比如裹着一样颜色的浴巾，照镜子比美。要我用吹风机帮她吹干湿漉漉的长发。 这个时候，她就会跟着手机或者电脑正在播放的歌曲，脑袋一摇一晃，嘴里跟着一句一句哼唱。像个小女孩在课堂上那样认真，咬字吐词格外的清晰。 这边都流行在youtobe上播放欧美当季流行歌曲，妥妥的与世界音乐前沿同步啊。然后，菲国人的英语优势就大显身手了。不需要什么ktv歌词提示，直接就听懂记牢了。 我认为她最大的恶趣味，就是逼着我一起看菲语的综艺节目。她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而我就是一头雾水。努力从那位主持人，一位著名的gay，他和其他嘉宾们夸张的表情，以及肢体动作里，猜测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她常常会故意地，以一种男子的姿势搂住我，把我的头肩拉过去靠近她的肩胸一带。还洋洋得意地用手拉捏我的脸颊。 “小男孩，看你一副茫然无助的可怜相。要不要小哥哥我翻译给你听。”就是装成一副故意粗犷的男人嗓音。 “女英雄，不，神奇女侠啊，请求你帮我复仇啊。”我也故意搞怪地配合着。 “好吧，今天大人我心情很好。少年，说出你的目标吧。我会尽力帮助你，把正义的复仇火焰，燃烧到他头上。” 她心领神会地扮演起神奇女侠来。 “大人，我不敢说啊。邪恶的势力横行无忌，嚣张至极。连正义也暂时只能匍匐在它脚下，瑟瑟发抖，委曲求全啊。” 我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状态。哼，少年时的我可是话剧社成员好不好。 “真是卑微渺小的存在啊。如此胆怯的少年啊，你是连复仇的胆量都被消磨殆尽了吗？拿出勇气来吧，大人为你做主。” 她也愈发得意起来，像是著名影星附身。 这也是我深深爱她的原因。她的英语真的很好，好在很多电影甚至文学作品我们可以交流无碍。甚至是精确详实描述心灵深处的感受。 每当此时，我总要静下心来，认认真真感谢老天爷了。 世上的人很多，互相理解的不多，知己更少。所以有高山流水，子期伯牙的故事流传。 同样，红尘男女，相爱相惜，比比皆是。而真正能够一直知心传情的，不过凤毛麟角。 所以，如今我已不再羡慕，表面上人潮里的成双成对，卿卿我我。在明白了那么不容易的相知以后，珍惜才是当务之急。 “谨遵大人谕令。”我挣扎起身，作势要去行吻手礼。 她满脸庄严神圣，慷慨把手递给我，慈眉善眼。 但我拉过她手，竟是不再放手了。我想想索性玩大点，又要蹲下床沿下来准备行吻足礼。当然只是准备做个样子了。 “嘿，那狡猾少年，”她声音开始颤抖，又有些压抑不住吃吃的笑意。再做一本正经形状就比较辛苦了。 “女侠大人，让小的先好好报答你吧。”我坏笑着把她平放到床上。 呵呵，她只是象征性地叫了几声stop，就不再掩饰已然情动。我们狂热地滚到了一起。 常常就是这样，小小却温情的调侃打闹就会引发一次次的欢爱。 我想，我们真是天造地设那般的合拍，连默契都是时时有的。就是随时都在手边，想要时伸手就可取到。 她是重度的雨水恐惧症患者，侥幸遇到下雨天，就是能不出门绝不出门的。 有的时候，碰巧她不用上班或者晚班，而且又不想外出，我们就窝在房间里。或者大被同眠，或者看看电视，电影视频什么的，相互腻着度过慵懒的一天。三餐或者两餐都叫来外卖，几乎是足不出户的。 我们在一起的各种时光，总是充满了层出不穷的快乐。可能因为我们都是那么简单和容易满足吧。甚至有时我会觉得，只要有彼此在身边，一切都是好的。 第23章 购物中心的流连 如果要以我们共同生活的角度，来继续谈论购物中心。那么我和joy真正流连得最多的地方，要算是其间的咖啡店，电影院，甜品店。以及偶尔会去的各种游乐设施。 再追溯下来，还有各式各样的大大小小餐厅。一般一周半会去一次超市。 书店，我爱去，而她不爱阅读。我拖着她去就会装死一般瘫软着，奄奄一息。要不就呵欠连天，百无聊赖，连翻翻小说的心情都欠奉。 新书的话，国家书店就是唯一的去处，再无其他。好消息是本土的作品都不算贵，而一些著名的大作都有低价的特别版本。而旧书就去一楼的二手书店，再怎么厚的原版小说都是五十菲元一本。 她是单纯的孩子，也还不喜欢在购物中心买昂贵的服饰。虽然我觉得那衣物价格和香港的相差无几。但她就是说自己去集市淘来的衣衫穿着才随意轻松。 我也就不再坚持，只是中途回来从香港给她带了运动鞋和裙子，皮鞋。还有一些香水。 她最喜欢的是裙子。因为连衣裙在这里还算少见。她们多是单独的各种短裙，或者职业套裙。黑皮鞋一看便不算质地优良。 更多的时候，是穿着t恤牛仔，配着露趾或者不露脚趾的凉鞋拖鞋。身材凹凸有致，脚踝以下脚线纤细，透着别样性感。 joy身材高挑，但却不会瘦或者嫌胖，是恰到好处的匀称健美。 她是天生的衣架子，平日里随意穿着也是美丽动人的。前台的职业套裙更是存托得人比花娇。 见她第一眼的人，无论如何都会不由自主心生喜欢。 以前我会吃醋嫉妒。后来我也觉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理解那些爱慕者，也信任她的忠诚专一。 这里年轻的菲妹，真的是天生性感火辣，顾盼含情。大胆一点的就是各种吊带热裤，配人字拖，潇洒爽丽。 讲究一点的还配白色浅根袜和运动鞋。 这是她们生命中最美好的年华，一个个的青春随意入目都是赏心乐事。 如诗如醉，青葱鲜嫩。芳华流转，像是轻快的歌声拂过来。 因为，时光稍逝，她们结婚生育以后，很快就会发福走样，再看全是大妈一样惨不忍睹，不堪入目了。 所以我想，韶华正妙的时候，再怎么打扮的花枝招展，肆意张扬都是可以原谅，甚至是赞美或者欣赏的。 因为现在的美好，真是分秒必争。短短的一瞬就走失了，就在你开始想要珍惜时，就是尾巴也要滑不溜秋地从手里，指缝里逃逸了。 而我们对青春最好的珍惜，就是尽情的挥霍，燃烧得越是炙热越好。毕竟青春的果实，和其他任何的食物一样，都是有保质期的。 对于这样鲜美又容易腐坏的果实，最正确的打开策略居然是暴饮暴食。 joy也喜欢运动鞋。以前她穿过的运动鞋应该很少。因为这热带气候，大家都贪图凉快方便，很多时候都是凉鞋拖鞋，不惧日晒雨淋。上学才是制服皮鞋。确实没有多少时间需要运动鞋。 她真的是百搭女王。试过的多款造型都那么妥帖自然。果然丽质天生的人，怎么穿和穿什么都不会愧对观众。 白的简单的t恤，加上蓝色牛仔裤，踩上这款newbalance的休闲复古白蓝款。她的身材愈发婀娜，双腿修长。黑发如漆似墨，双眸晶莹，流光溢彩。 “joy，你可真是美丽至极。”我左右端详，总还是觉得看不够。也没有办法削减或者诋毁，这快要灼伤双眼的美分毫。又没有策略减少自己对她的迷恋半点。 她开始有点害羞了，嘴角却是甜甜的笑。两个小小的酒涡也在一起诉说着开心。 小时候家里的老人就教我，长大了一定要喜欢眼睛亮晶晶，还有小酒窝的女孩子。 她们管这小小的酒涡叫做小米窝，或者米酒涡。还说这样的女孩子会醉人。 我的人生之路走到现在，瞻前顾后，就发现自己真是严格遵循这些条款。自觉或是不自觉。也许正是这样的情有独钟，我的情史才如此这般的简单吧，乏善可陈。 joy算得上集我所有的爱慕因素于一体的完美存在了。我不得不怀疑这根本就是老天爷可怜我。给了之前种种磨难，又在我绝望之际，在这美好的地方一次性补偿着我。 还真是大起大落，疾风骤雨般的恩宠啊。 以前我总欷歔感叹，要么怨天尤人，要么自怨自艾。 现在我明白人生里头总有好有坏，遇到坏天气无需慌乱害怕，好天气有朝一日自然会来。 我喜欢帮喜欢的女孩买衣服首饰搭配。从前如此，现在异国他乡也是。 也不是很固执的一心要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塑造她。单纯地，想要她秀出最美的一面，或者瞬间。 像是精心烹调食物。既有好的食材，调料和烹调技艺就是确保食材本味散发无遗，再相得益彰混合成美味的关键所在了。 “frank，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joy嘴上说不喜欢买衣物什么的，真正看到这合适的物件，也是很欢喜的。 就如她以前所说，这些是本地人，或者欧美男客都少于付出的。多少连吃饭都要分开买单的。 我不愿更不能辜负joy的天生丽质。 宁愿她光彩照人，众人景仰爱慕。也不要芳华独自凋落，惊艳埋没而无人喝彩。 哪怕最后她离我而去，我也因为曾经留住这些曾经无比的美好时刻，而无怨无悔吧。 简而言之，我真心爱她如此的清秀美丽，心甘情愿付出。呵护她这美丽一直绽放，光芒照耀。不管这美丽以后会不会还属于我。 我固执地以为那些她生而有之的美好，理所当然应该要一直持续下去。无论身边是不是我这样的一个人。 所有一切，且当成是她应得的值得的，和我应付出的。这是所有已经抵达和那些尚未明确的觉悟告知我的。 但这不能解释，无需解释。我想她会懂得我的心意。多说什么都是画蛇添足，或者误导。 不要说金钱，我所有的情感时间，乃至生命里一切的美好都愿意给她。因为所有这些，没有她在一起，就是毫无意义。或者就是没有源头的水流。 我不想多嘴，要她记得我的付出。不想她把这些心甘情愿，当做爱人之间称量和计较的标签。 她给我的已经是足够，所有美好的极致。而我可以回报的，不过如此。 我比她更加在乎，别人会认为我们之间存在任何的交易。我不想她被同胞轻视，或者被等同于其他不正常的异国恋。 我也不想自己被轻视为，玩弄女性和欺骗感情的浪子。或是被视同为只能和欧美老头们比年轻力壮的失败者。 简而言之，我希望她，和我都永远光彩照人，神采奕奕。如她所说的，远远高于这里的生活。连带着我们的关系，我们的爱情，永远都是令人羡慕而无可挑剔的美好。 按照以前国内的逻辑，恋人就是照顾起女方，物质和情感的绝对满足。男孩理应承担起女孩的托付。 而这里，恋人更像伙伴，或者搭档。经济相互独立，约会先说好费用的归宿。 平日里也是各忙各的。感觉就是约会时才有爱和欲望。她们的关心，不会是生活上的。就是单纯的感受和情感的关怀。 这样的恋情，是靠相同的兴趣，爱好，或者生活方式来维系感情的。 所以无数个一念如此的时刻，我就会拥她入怀。温柔的抱着她，默契的情意自然会默默地滋生。 她本来就自带着幽幽的体香。混着肉体甜甜的汗味，像血管里面血液，肺里的呼吸那些气味，合成好闻的青春味道。 但她有时就悄悄问我，怕自己有什么体味。因为她和普通菲国人一样，肉食为主，水果蔬菜吃得少。又经常出汗。 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好。确实连她的汗味我都喜爱的，也确实不曾闻到任何不愉快的气味。 不过为了安慰她，我也带了安娜苏的果味的运动型香水。 实在她疑神疑鬼厉害了，就淡淡喷一下吧，我想。 因为青春，对于皮肤和容貌，我和她都觉得素颜才是最妥当的装扮。除了上班要求涂点浅浅淡妆，比如唇膏什么的。我是不愿她娇嫩的肌肤涂脂抹粉的。 “唇膏不是很好吗？她们都夸我画出来好漂亮的。” 起初joy还是想保留唇膏的。 “但是有时候我们接吻很不方便哦。想想我俩得先吃掉那唇膏吧？”我一脸坏笑地启发她。 “哼！你这个大坏蛋！”她有些窘，来捶我的胸膛。 “不过，有时上班要求至少得简单应付一下。大不了我先卸妆再来找你这个大色狼了。”她羞答答的说。 她们配发的那些唇膏和粉末膏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便宜货，远远闻着就有些呛人。 实在看不下去了，也就给她买了美宝莲的简易套件。想来应该够应付那些场合了。随便要把那些配发的廉价货扔了。她也觉得安心不少，却要转送给小姐妹什么的。 游戏厅我们偶尔会去。 这里的游戏厅设备也算简陋，总是棋牌驾驶博彩相关的。 但有意思的是绕整个购物中心一层大堂一圈的小火车。应该是以电力驱动的，最长时有近十节车厢呢。周末和节日里常常装满了小朋友和陪伴的家人。 有次我突发奇想，非要拽着joy一起坐一次。她捂着脸有些难为情，我却兴致勃勃一路上向围观或者穿过的人群招呼示意。 “joy，我们也试试这小朋友的童年吧！”我不由分说搂紧她坐好，不许她捂着脸和闭着眼。 “哼。真是疯子啊。别人会笑我们的！”她其实也有些意动了，睁开眼看看四周。嘴里还是不饶人的。 其实她真是想多了。来往的人才没有什么反应呢。他们早就习惯性地把这小火车当成小朋友的专属项目，懒得多看一样。 只有一些家长，眼里稍稍闪过一丝惊奇。却仅此而已，就没有心情和时间来深究了。自己的小孩子都还照顾不过来呢。 倒是两个学生模样的丫头有些羡慕。打量了我们几次。我就隐约听到她们在嘀咕。 “原来成年人也可以坐这个火车的。谁说只能带小孩子呢！” “他们是情侣嘛，还真是会玩。”另一个撇撇嘴。 “那我们也去坐坐吧，小的时候真是没有这个也。” “看看吧，我才没有你那么幼稚呢。”那另一个还是撇撇嘴。 这火车票不便宜呢，跑一圈的票价就是一百菲元。小孩子是不收费的。但是孩子们不可以独自乘坐的。大人的票就是一百菲元一位啦。 呵呵，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能她唯一真感兴趣的还是跳舞机。但她跳舞是无师自通，因为以前根本没有学过舞蹈。既没有那时间，也没有那金钱。 但上天对于美好的人物总是不吝赐福的。既给joy年轻貌美，还有语言舞蹈和艺术方面的才情天赋。 随随便便选一首舞曲，她潇洒地甩一甩长发，就和着节拍跳起来。甚至不用看那屏幕飞快又密布的方向指示箭头。 举手投足就是随意的挥洒自如。就是浑然天成，仿佛和舞曲是一体而动的。又或者是她在舞台现场表演，水银泻地酣畅。 我看得目瞪口呆。她不只是和那个明星kathryn神似啊，才华也不会输上半分的。 我暗自庆幸，又还有些后怕。还好joy只是个普通的前台女孩。之前如果有星探发掘她，我可能永远没机会亲近她，更不消说现在这般如胶似漆。 一曲舞罢，她神清气爽。如飞鸟投林，扑入我怀抱。 这就是刚才那个舞蹈明星一样颠倒众人的女子啊。我紧了紧，仿佛是再次确认。这个时候，在我怀里的她才是如此真实。 她没有出汗，毕竟这室内的空调还是凉爽的。嗅着那如兰似麝的香气，刚才运动一阵，出门前喷洒的香水充分释放开来。就是一朵移动的馨兰，花香袭人。 我很满意这香味，亲自挑选的运动型香水，清爽宜人又略带花朵和水果气息。最是适合她绽放着的青春。 第24章 有关持枪的争议 这购物中心的世界里面，除了保龄球之外，单单对我来说，还有一个消磨时间的好去处。 就是在二层的拐角处，有一家不大不小的枪店。 有手枪，步枪，散弹枪、冲锋枪，配套设备如匕首，电棍和刺刀等等。长短不一，大刺刺地摆满房间。甚至有军服和其他装备。 粗略的看上去或者细细地看都竟是密密麻麻，琳琅满目。 那段时间我就是迷恋手枪，天天看相关的教程。 这并不突兀。因为我对枪械的爱好，是很小时候就已经熏染而成的了，也可以说是家学渊源。 网上还有一个米国射击大赛的专题纪录片，就是大名鼎鼎的《万夫莫敌》（onemanarmy）了。里面有各式硬汉在各种各样情况下的装拆射击比拼，各式各样的长短武器。 看得我痴迷不已，连连大呼过瘾。常常是翻来覆去仔细看那细微之处，揣摩个不停。 这里对本国人是不禁枪的。他们随便登记一下身份证就可以买到，和那米国的事儿一样的。 但外国人就必须得加入本地的射击俱乐部，请教练作担保才能买到枪。之后也只能存放在俱乐部里，不能带出到任何地方。 所谓的加入，就是报名参加培训。学费比这里售卖的枪还贵，子弹还得额外购买。 我电话咨询时还问到，培训内容只是基本的姿势，射击原理等等，基本就是花钱打靶而已。连拆卸保养，清洁装配都不教，也无法练习。就打消了去俱乐部的念头。 joy完全不喜欢这些，她甚至有些反感和害怕枪械。 所以之前我准备带她一起去一个类似cs真人的游戏营，或者就是简单去射击场打靶玩，她从来都是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 然后就跑得远远的，生怕我要捉了她去。 作为一个外国人，又是长居在一个凶名在外的犯罪之都。哪怕我从来都是安分守己，遵纪守法的爱好和平人士，但手里没有自卫的武器，却就是难免有些惶惶的不安全感。 因为前几年，马尼拉发生了香港旅行团被劫持和杀害事件。我来以前，就想到了这样的问题。 而且马尼拉也是著名的绑架之都。枪械管理散漫混乱，民间枪械暴力案件屡见不鲜。 如果一丁点儿的反抗之力都没有，哪怕天天躲在酒店里头，也是难免会让人忐忑不安。 还好我自小在部队大院长大，耳濡目染是不消说的。又是玩着玩具枪长大，多年以来也对枪械爱好有加，所以对于枪械真是熟悉的。 后来又各种军训几次，又多次蹭别家的靶场。每次步枪五百米外的卧姿射击，我的成绩都是平均9.5环以上。 但就没有手持手枪射击过。儿时有一次，去玩家人的真枪，差点没被抽死。 手持手枪，后坐力也是很大的。电影或者电视里，看到的单手持枪，远远打中目标的弹无虚发，根本就是骗人的。 真相却是，那子弹早就不知道跳到哪里去了。最轻巧的手枪，后坐力也会把手指手腕，有时候是连带着手臂震麻。 而像沙漠之鹰那样自重已经不算小（五斤左右！），外形粗犷，口径也大。发射威力更大而更加不易控制，堪称手枪中的重狙好不好。 如果未经训练，腕力握力不够，耐力也不行。好吧，单手持枪击发，你会被轻而易举掀翻在地，还说什么准头。 连特种部队的，都无法保证单手持枪还能连续地准确击发。 那根本就是影视作品中的形象，无法实战。 于是很多时候我们去购物中心玩，我都要去枪店流连一番。几次以后，那里的伙计都熟悉我了。连我把玩时练习一下拆卸都不会阻止的。 joy也不会阻止我，只是明显兴致不会太高。她只会远远地站在门口不远处的角落，自顾自的摆弄自己的手机。连偶尔替我拍一张人枪亲密接触的照片都透着不耐烦。 而那两个伙计，有一个还是女的。当然并不意味着男女伙计对这些林林总总的枪械军品都是了如指掌的，尽管肯定是经过培训指导的。 他们和我熟悉以后，就什么都可以聊上几句，竟然也像是老朋友似的。 男的那个就会羡慕我有joy这样的女友。有一次还悄悄问我， “是你的妻子吗？” “嗯，差不多吧。”我就含混糊弄过去。 那个女的就不会这样问。后来熟悉了以后，她就私下告诉我，可以用joy的名义购枪。以我和joy的关系，自然是可以把枪很好保管利用的。 我有些怦然心动。回去就和joy商量。 因为我是真没有没什么安全感的。也是因为joy在酒店上班，就情愿经常呆在酒店内。 想来酒店相对还是比较安全的，毕竟还有持枪保卫守护吧，进出的车辆也是要做防爆测试的。 而购物中心也是有必备的搜包和搜身检查，加上安全门。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出租车等各类交通工具和没有安保设施的公园，大街了。 一个算得上是公开的秘密就是，出租车驾驶员很多都是有枪支的。当然绝大多数都是二手的，自制的，仿制的，还有地下作坊来的。 所有知情人告诉我的版本里面，一方面他们是为了自卫。另外，嗯，就听说是要兼职做绑匪和劫犯的了。言之凿凿，令人胆战心惊，毛骨悚然。 仿佛为了印证这些传言之中的秘辛。一段时间之内，这里的本地新闻台就连续披露了几起，发生在凌晨时分，出租车驾驶员对单身男女乘客持枪威逼下的抢劫。 一位女乘客的手臂被子弹击伤，之后被推下车。因为她坚决不肯拿出一菲元给驾驶员，拼着受伤也要反抗一番。钱是保住了，却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 另一位不幸的乘客是中年的男性华裔，和上述的女乘客一样，也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国人。他的损失就是更为巨大，遭遇更惊险不幸。 据称就是驾驶员借口有点什么小故障，在黑漆漆的路边停下来检查一番。然后就持枪把他逼下车，绑他在路边的树下。搜走了他价值几十万菲元的手表，所有将近十万元的现金，还有昂贵的金戒指和智能手机。 这位可怜的乘客，是在几个小时以后路过的好心的私家车伸出援手，才解除了束缚去到最近的jc局报案的。 但报道里看上去他也还是平静的，可能早就对此有所心理准备。至少除开钱财的损失以外，他还算是毫发无损。而且说不定值得庆幸的是，那凶徒没有把他绑架起来索要更多的财物。 我是很幸运地没有遇到过这些事件。可能因为我平日里没有超过晚上十点就回酒店的缘故了。后来就多和joy一起出入，便更放心不少。 偶有一两次凌晨从机场回来，也是坐那登记车号的出租车。 然而，实话实说，joy和我在一起以后，我是更奇怪的没有安全感了。 因为，我怕别人觊觎而来争夺无法反抗。也怕她遇到危险而我无力保护。有一些既无法保护她也无法保护我们关系的惶恐。 但意料之外的就是，joy居然不愿意。她就觉得持枪后反而更加不安。 “是因为枪在我手里头吗？” 我嬉笑着试图缓和一下气氛。毕竟只是想想而已，也不一定就是必须那样。 “嗯。我们谁保管都不好。另外一个人会有些不安的。而且万一被偷走了就更加麻烦了。”她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边想边说。 “你会不放心我吗？我的枪口永远只对坏人。而你永远是我背后那呵护的女孩。” “frank，这会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人的心意是会变化的，我不敢寄希望于你这口头的承诺。”她白了我一眼。 “而且，与其在这样以脆弱的诺言下战战兢兢地生活，还不如就不让这些发生。”她还递给我一张报纸。 哦，原来是一位台湾老哥。每年都定期长住和往返马尼拉和台湾两地。这次回马尼拉后突然性情大变，疑心这里的菲国老婆不忠。先是折磨逼供，又疯了似的枪杀了她，之后还残忍地肢解抛尸。 确实是太恶心和无耻了。我都默默咒骂起这个人渣来。 “看吧，这是同事专门给我看的。别人都要我小心你这个c国人。”她有些凄楚，近似于略带抽噎。 好像爱上我，和我同居到现在会是一件懊悔无比的事。 倒像是她备受欺凌和打骂，日日都以泪洗面似的。把我对她的宠爱溺爱都抛到脑后忘记得一干二净。 那报道的标题也是太离谱了，叫嚣什么警惕c国人。也不想想，除了这个案以外，多少c国人被枪击，抢劫勒索，甚至被绑票的。 但我不得不柔声安抚她。 “宝贝，不是所有c国人都那样丧心病狂的。就好像不是所有菲国人都是罪犯和毒贩子一样。”我耐心解释。 “然后，我真的只是出于安全担忧，才会想要持枪的。你说的也很有道理，我收回这提议。”我决定放弃。 其实，在黑市也可以买到旧枪或者小作坊的产品。夜幕下和偏僻幽深处的马尼拉，还有远远不止于此的暗黑涌动。 但就如joy所说，有枪也不见得有安全感。甚至我会担心，这反而会成为jc勒索的目标。 有些哭笑不得，却是事实。这f国的jc竟然是我最头疼和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 想想吧，香港旅行团劫持事件就是被革职的jc高官所为。被革职快一年了，冲锋枪和手枪、手榴弹都有，弹药如此之多。 男女jc保安都有配枪，上班期间不离身的。下班以后，就看各自机构管理的严格程度了。但是怎么想都不会让人放心的。 所以jc妹妹再漂亮我都不敢接招的。 我一直瞒着joy和自己的是，刚抵达马尼拉时，我是撩过一个jc妹妹的。就在机场走出来，某个出口玻璃门旁边的巡逻岗亭。 制服和帽子是挺配她的，因为她其实和joy一样就恰恰是我一直喜爱的类型。眉眼酒涡等等，各个元素一样不少的。 而她那时是深蓝色的jc制服，徽章履历名牌，英气逼人。 别有一番阴郁深沉的美，似风浪过后的海洋平静，却暂时雌伏着。又如长空之上，剑星闪耀；人群之中的雏凤清音。 这样的美需要征服，值得也唯一可以被更强的存在占有。 而且也是一样的年轻。刚毕业考的jc，培训后才来机场上岗。听她的意思还是要靠一些人脉，也就是家里也有背景的。 但一想到枪在她手里，我就没有一点安全感。如果在一起，以后的日子少不了担惊受怕，为她也会是为自己。 讲真，万一她移情别恋或是情绪失控，掏出枪来，跪地求饶都难逃一死。 想想吧，再美艳动人的女子。也得有小命在，才可以消受这福分吧。 即便这情形特殊到万分之一，可以自我安慰只是万一而已。 但是，这神奇的土地上，可是不会拒绝一星半点儿的偶然性事件来的。老天爷才不管这事件究竟是好是坏来的，就那么大方地让它先发生了再说。 这可不是那jc妹妹笑盈盈说的情形， “这是自由的土地，你可以随从你的心意任意地选择爱情的对手。点点还是片片的时空都由你，情无论长短都任你定夺。”那么轻松写意，充满诗意的栖居。 也许我之前的经历，已经顽固地学会了谨小慎微了。面对致命的偶然性，我擅长逃避。哪怕像鸵鸟把头深埋在土堆里。 尽管要忍痛割舍一些心爱，或者还要压抑住多少念头，艰难曲折在所难免。但能够躲过什么也算是好事吧。 因为就是简单的觉得自己消受不起。 所以即使能够感觉到她的好感，也留了她的手机号码什么的。就是不想再联系她。后来再出入机场都小心翼翼避开她的区域。 也亏得没有冒进。就像现在如果joy有持枪的话，情形是一样的要我抓狂。 那不过是来回折腾而已，也真的不如就这样安静下去。 第25章 华裔荷兰女子 漫步在马尼拉，从繁华的中心城区，各大购物中心，到酒店机场街角，能够遇到华裔菲人的机会处处皆是。 这还不要提到主要的华人集聚区，像是唐人街什么的。 他们都有华人的相貌特征，轻易可以从纯正的菲人之中分辨开来。 同样的，华人面孔也算是毫无新鲜感的到处泛滥。 来自大陆的，香港的，台湾的，仿佛每个角落都能够随意地遇到。 来旅游观光的，淘金的，工作的，当然也有发呆和流浪的。各种原因，不一而足。 我本身就来自华人主要的出口集散地，又长期在港澳地区厮混。对于各种各样的同胞，早已没有半点新鲜观感。 再在异国相逢，也没有半点攀谈欲望。最多心照不宣，彼此稍稍点头便匆匆略过。 所有华人，无论来自哪国，混血或是纯正血统。那华人独特的气质，还有相貌体征。总是五百度的大灯泡一般，在人群中很是鲜明。 那是怎样一种气质呢？ 我觉得可以把华人从诸邻国人中一眼区分出来的，是普遍的不够冷酷。 一来很多华人搭配上花的功夫实在不够。不是要一定名牌服饰，或者都是西服革履，而是整体的风格总有些不太协调。 说不出来具体失误在何处的混搭，好像是色彩，风格，样式不能搭配出简简单单却能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相反，经常有从头到脚，一身上下都是名牌的，却无论如何看不出富贵气象。 以前听说是“人靠衣裳”，又说是“只认衣衫不认人”。 现在这时代，除了衣着服饰，还看外貌颜值，更兼那整体感觉。 再者，没有像他们那样精心修饰自己。普遍的过于不修边幅和散漫，粗枝大叶。在整洁度上也是稍有欠缺。 其次，和他们相比，我们的精神面貌总是无法让歪果仁生起深刻的喜好。很多华人也都爱微笑，友善亲近。 但不管是阳光温暖还是严肃冷酷，我们有时都显得有些拘谨和局促，或许还是稍稍缺乏自信。 像是有些怯生生怕失了面子似的，犹疑不定想要迎合什么。左右为难地挣扎一番，还是举棋不定。 但是最终表现在众人眼里，就是脱不了的草草籍籍。 其实就是很简单的，便像他们一般我行我素，甚至是大摇大摆都好。根本无需刻意讨好或者迁就观众路人。 出了国门，就是放下以前的一切。凡事做到自己，还要管它浓淡深浅吗？对于自己，我从来就是如此随心随意，洒脱不羁。 毕竟，我才没有想过，要成为国人在海外的形象代言人呢。 但无论如何，不要委屈自己。反而应该更加潇洒，不必有心无意地输给任何人。 而在这所有能够见到的各种华人之中，本地华裔不用多说什么，如那过江之鲫多了去。 真正外籍华裔就毕竟少。比如来自欧洲美洲的，或者就是来自亚洲邻国。 可能是物以稀为贵，再者我总感觉他们有些高不可攀，之间确有代沟鸿离。于是就真的少于结识他们并有所交流。 所以在酒店碰巧遇到saoyin，从荷兰万里迢迢孤身旅游的华裔女子，也还热火朝天地聊了几天。 在她停留马尼拉的几天里，她也几乎没有外出去其他地方。于是我们经常在酒店大堂或者餐厅相遇，共同语言也蛮多的。 也算是了解到他们这一类人独有的生存状况。 但是交流就有些有趣。英文夹杂着粤语，偶尔几个普通话单词。有时还要比比划划。 不过，总还是可以清晰准确地相互理解。 joy上班时就有些幽怨地看我们几眼。不过看我们虽然聊得投机，却并不是那种男女的相见恨晚，火花四射。也就没有说什么。 不过有时我看过去，她会丢过来一个白眼。唇角微带嗔怪我慢待了她。 saoyin确切地讲是在荷兰出生长大的第三代移民。 她的家庭要追溯到祖父母一代，彼时出来闯荡世界。辛苦打拼，带着他们年幼的父母一辈。 听说早年都是从中餐馆的帮工，学徒做起。慢慢熬出头，自己也开起了餐馆。 到父母一代时，已经稳定下来。中餐馆的生意也是风生水起，红红火火。 但saoyin和兄弟姐妹们，却是不想再经营餐馆。 一是不爱中餐了。据她诉说，她们这一辈可都是西餐牛奶喂养长大的，饮食习惯早就和本地人一般无二了。 二是来从小到大，随着上一辈渐渐扎稳了根。家庭条件日渐好转，她们这些小字辈居然没有去过几次餐馆帮手。 三是她们自己，乃至父母亲戚，都是已经厌倦了这餐馆的业务。以前是迫于生活，现在都受过了良好教育，语言更是没有问题。比粤语要滑溜得多的英语，也会荷兰语，但普通话基本不会，粤语就是家里用的那几句。 所思所想都是找一份体面工作，彻底抹去华裔移民的原始色，真正完全融入所在国。 此外，餐馆生意也日趋竞争激烈。到现在要想保持长盛不衰，菜品，营运，外送等各环节都需要改进。但老一辈已经是赶不上这些变化了，新生代又全无经营和餐饮业的热爱。 现在老店只是勉强靠老街坊和回头客支撑着。 这真是奇怪了。餐馆世家的最新一代，却几乎对中餐毫无感情。 所以saoyin只是学了一个医护方面的专业，取得相关的执业资格以后，就做了一间大医院的护士。 薪水还算丰厚，自己父母条件还好，也不需要她贴补什么。 尽管她是一个单身母亲，但孩子和她好像都有前夫按月给的赡养费。 这么多年土生土长在荷兰，她就完全是西化的生活方式了。 比如，狂热得莫名其妙的旅游。如此一来，她几乎就把金钱和精力都花到了旅行之上。 我不知道她是如何调整工作和个人休闲时间的。看起来，一年到有几个月是在世界各地晃荡流浪的。 迄今为止，足迹已是遍布五洲四海。 她给我看她几乎数不清也看不完的旅游照，领略过美食美景数不胜数。 果然是一个疯狂的旅游达人。但我也发现她有一个和我一样的特点：旅游总是一个人。 对于旅行，我也是极喜欢独自一个人的。我选择独自一人旅行，是为了遇到joy这样的女孩子。一切合意的话，相遇在哪里都可以停下来，作为终老和颐养的归宿之地。 而她另有些不同之处。待我们共同翻看她那些点点滴滴，我看见的都是，她费尽心思想要一份独立而不孤单的体验。 她不是在缅怀曾经的那另一半，也不是在憧憬新的艳遇。倒像是在逃避，或者尽力忘掉什么。 如果一定要说她也是在进行一场灵魂的探寻之旅，也是那样的不明所以。因为她的眼眸里头，写满了不知道寻找什么的迷茫。 比如在海滩和山顶上，和陌生英俊男子的暧昧照片。里面的她笑得只是貌似的开心，眼睛里没有笑意，尽是冷冽。 有时她会主动给我看她那些稀奇古怪的纹身。 其实不论男女的纹身，我本来是不喜的。 说来好笑，以前曾经和一个有过纹身的女孩约过。但是却总觉得那些纹身像另外一人的面孔，或者是眼睛。窥视我们或者夹在我们之间，看得我就是很不自在的。 她的纹身也是不同非常。一般的女孩子，大不了就是花鸟虫鱼，姓氏，十字架如此而已。 她倒好，就是满背的一只巨大的怪兽。穿小吊带出场之时，就是隐隐可见辣人眼球的血盆大口，狰狞满目。 两个手腕各一个黑色的手链，透着稀奇古怪。据称就是她这趟菲国之行最新的成绩，但上面竟然还慢慢渗着血水，有些泛黄。 “这已经感染了啊？难不成是在什么小店刺的吧，再化脓了就危险了。” 我有些吃惊，心想肯定会很痛吧。 “这个没什么，小case啦。有些痒麻而已。” 她轻描淡写，随意就撇过。果然是有受虐潜质的奇女子。 尔后她还想再展示全身其他部位的纹迹，但我就赶紧打住了。那边joy的眼神起先本就有些不善，现在根本就是要吃人一样了。 总之，身上林林总总这些稀奇的图案，真的就给了她整体合起来有些奇特诡异的气质。 她是天生的精力旺盛，好似永远不知疲倦的神采奕奕。 能够主动带来新的话题，也是热络地一一回应，但却不会是喋喋不休。 不是文静或者简单的沉静，但也绝对不会给人啰嗦累赘感觉。 她就像马尼拉无处不在的烈日之下，偶尔掠过的一丝风。稀有但只能带来略微的清新，在一片火热之中。 如同一片绿叶泛起了，很快就缄默下去，躺在路边渐渐干枯。 对于我和joy，她起初是有些愕然。之后便显得了然于胸的理解。但是私底下她有些居高临下的口吻，又仿佛是带着同情，甚至一丝丝嘲讽。 不要说她这样来自欧美发达国家的，毕竟连普通的国人都会认为f国其实各种不如c国。刚听说我来此长居，都是大吃一惊。又会拿传闻里f国种种花边新闻来调笑一番，笑得猥亵而意味深长。 很多时候，我不愿意回想起国内的前尘旧事，断了不少旧相识的联系。也有原因源自这些毫无根据的妄自尊大，奇怪又根深蒂固的偏见。 我就没有打听过saoyin和前夫任何事情，因为无论如何我想自己也是宽容和同情的。 不仅因为自己眼前和joy也同样是异国恋爱。而是对于感情世界，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别人，我总近乎懦弱般的纵容。 而且，我不允许任何人质疑joy，她的动机或是初心。我们的感情本来是阳光之下的正大光明，干净纯洁而又晶莹剔透，丝毫没有邪影魅惑。 以前我觉得她这类人群是因为和外族人生活久了，耳濡目染之下，难免浸染着西式的作风。 却不曾想，这些abc，早就是外国的公民了。如果还是你我一样的做派，那才是真正的怪事来的。 和眼下很多年轻人一样，她也热爱运动。和平常女孩子不大一样，她偏偏喜爱足球、攀岩等等剧烈运动。 皮肤健康的黝黑，面上覆盖一层有些密集的汗毛，但是不免就有些干涩。紧挨着我坐下时，隐约可见毛孔的粗大，似是证明着确是经常运动的。 像她这样的女独行侠，又怎么会少得了惯用趁手而酷炫耍帅的运动装备呢！颇有些巾帼不让须眉的，她带着四处游历的是一块滑板。 见惯了她facebook上面无数的足球，游泳，爬山晒图，却单单没有玩耍这滑板的形象。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隐情。 说实话我是没有什么她作为一个女孩子的觉悟。 即使有一些关于她幻想的片段，也不是正常的温润女子扮相。而是一种野性张扬十足的，母豹或者雌兽一样的画风。 不发作时也有些阴沉，算不得文静。而一旦发作，就是地动山摇的咆哮，几欲把眼前所见的猎物撕成碎片的猛烈。 眼看着她安静瘦小的个子，很难想象黑瘦躯体里面竟然蕴藏着这样的力量吧。 送别她时，我竟然是没有一丝的留恋。默默帮她把行李塞进后备箱，她没有像当初那样，拒绝我替她拿行李的好意。 她就一个古怪的大挎包，像是把衣物之类的柔软物品统统打包到一起。有些古时代那飒爽的女侠行走江湖的感觉。 此外就是一个背包客必备的大背包了，比她本人还要高。背着它的时候，是完全见不到她人的，倒像是一只长了腿的背包怪物。 她是一个人又背又挎，还拖着所有行李从大堂来到门口。像是移动的载货卡车。 后来总在facebook上遇到她，总不咸不淡的打打招呼，聊聊她才去过的地方。就是如此了，此外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想念。 那些传说中在异国他乡遇到同胞，久违的亲切和血浓于水的深情，我是没有遇见了。 第26章 Chin以及她的朋友 chin是来自达沃的单身女子。 确切的说，应该是离异的单身母亲。毕竟她是有着醒目的中年女子的特征了。 她是货真价实的华裔。意思是除了这典型的华人姓氏以外，容貌也很华人。 看样子是几代以来都没有混血，都是华人自己小圈子内繁衍生息的。 说话的神态姿势都很像c国人。即使这么多年飘落海外，或许早就和中华文化没什么瓜葛了。 我能感觉得到，在本地人当中，还有和本地人相比较，她算是泼辣能干而又出色的了。 平时和这酒店的员工交往，或是处理有关住宿方面的事务时，就可以见到她果断和爽朗的作态。 和其他住客聊天交流时，也很是潇洒豪爽的模样。她一副见多识广，精明强干的女强人风范。好像和所有人都能有共同话题，有趣地聊个半天。 时间不长，这酒店连带着周边不大不小的范围，人人都已经认识她。 连远远的那家711里面，初来乍到的收银员小哥都对她记忆深刻。 而其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尊重和信任她，而她俨然就成为这酒店著名的社交名媛了。 经常见到她不停打接电话，时不时冲着那头嚷嚷，甚至是吼叫。有时则是欢声笑语，软语柔声，像是在请求什么。 好像是讨论什么生意事项。 她表情很丰富，语调语速也是多变。 这些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懂，都是本地语言来的。 只是她讲得未免太大声，远远坐在这头，都能听见她在另一头的声音。 但那些场景都像是在诉说和证明着，她的事业一帆风顺，交际广泛。 日子是一马平川的轻歌曼舞，春风得意。 有闲心的时候，随便就会细细打量她一番。 她不算漂亮，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右下角的下巴那里有一颗硕大的黑痣。 嗯，我会说是硕大。可能因为那黑痣如此的突兀。 脸庞其他部分是白净而光滑的。到了这一部位，就有着大煞风景的存在。 任何人看到她只会关注到这一巨大的反差，真正黑痣的大小反而没人关心。 和她一起的，是一个菲国老太太。表面看起来颇为慈眉善眼。 老太太每天很早起床，也不知道出门干什么。或者是在庭院溜圈吧，我想。 因为黄昏时分，我的溜圈时间，或者叫放风时分总能见到她。 那时她反而不怎么散步，奇怪地坐在门口的露天桌椅。 有时是讲电话，有时则是一个人发呆，抽烟。 当我路过她桌边，她就会热情地招呼。又像是解释什么一样， “我早上已经走过了哦。每天都要走2个小时。” 我也会友善地点点头，最多给她一个大拇指向上的赞。因为除此之外，我不知道和她有什么多余的语言。 与其没有营养的寒暄，去掩饰缺乏共同话题的尴尬。还不如简单的致意以后，各自继续沿自己的轨道运行吧。 而且，我总觉得这里的老太太也是多话的类型。一旦打开话匣子，就会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既有她们自己好多的事迹和经历，家族秘辛等等，其实我一点都不感兴趣的。 也会拐弯抹角，锲而不舍打听我的来历故事，甚至和joy的情况。 其实她们是没有什么恶意，但就是有些八卦的感觉。 尤其是几个这样的老人家聚到一起，也会立马生出一台戏的精彩纷呈。 年轻一点的女性，反而没有这么多闲心。或者这么多话。就是简单的做事，默默工作。 即使有闲下来的聊天时刻，也是语速飞快，声音刻意压低。没有像老太太们把聊八卦当成日常生活的主题。 这老太太还有一个有趣的地方。就是每天晚上几乎雷打不动，用一个小平板电脑和她的孙女视频。 原来她也是来自达沃。之前和chin并不认识，住进来以后才知道是老乡。 她们就迅速打得火热，互相照顾，甚至和酒店交涉一些小问题时，也是一起共同进退。 当然也不是所有来自同一个地方的老乡都会这样亲密。 vivian也是老家在达沃，然而和这两人就几乎没什么交流。最多就是例行公事般的点点头。 这里的人们，对于老乡情谊可是没有过什么概念的。 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男女都好。遇见了也就不过是一视同仁地打打招呼，点点头，和对待其他地方来人的态度没有什么区别。 地域和同乡的概念，竟然是那么模糊不清。 其实她们对本国所有人的态度都是差不多的。也许她们的观念世界里，就只有外国人和本国人两种吧。 因为只有在对待外国人和本国人时才会有比较明显的区别。 对于同胞，实话实说，我是没有感觉到她们之间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反而是有些警惕的提防，不会轻易地敞开心扉做什么深入的交流。 说得难听一些，她们同胞之间，是有些相互鄙薄或者嫉妒的。 可能是我有些以偏概全。但在酒店的住客之中，还有购物中心遇到的无数本地客人之间。 真正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那种深情厚意，不管是同胞还是密友，甚至是闺蜜，我都很难见到真实事例的发生。 看吧，她们的朋友聚会，是轮流坐庄的。在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之前，男女朋友的约会也一般是aa制的。coupledate也是aa制。 除了父母对子女的养育还是清晰可见的免费付出以外，真的就没有能够明察到什么慷慨到可以混淆金钱所属的关系。 就连同一生身父母的嫡亲兄弟姐妹，独立以后也是清清楚楚的往来，不会有什么财务上的瓜葛。 可能也和这边都是五六个孩子的大家庭，父母子女之间的亲情会比较稀薄有关吧。但绝大多数的情况都是不外乎此。 最接近的事例，也不过是类似两个闺蜜好友相约，来购物中心消闲玩耍一番。 然后就是各自分担不同的账单，大体金额比例相近。比如电影票，食物饮料，还有游乐设施等等。 再或者就是一道外出去海外务工的同伴了。每次在机场都可以见到她们三五成群地亲密无间在一起腻歪着。但是真要买什么食物饮料，还是各自付账的。 就是机场里面，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职员，再怎么亲亲热热在一起吃饭，也是各自独立购买的。 我不是觉得这样处理，或者叫这样的关系有什么不妥之处。也没有感受到如此就是斤斤计较的冷酷无情。 私下其实是认为这样也是比较好的。 比起其他国家的人，甚至是亲朋好友。关系好时好到烟酒不分家，同穿一条裤子，而往往又会因为钱财的纠纷反目成仇。 还不如就这样，索性做到真正的君子之交淡如水了。 而且她们就这样了，也不见这人际交往和关系有什么大的裂痕。所以我想，有时候把感情和金钱区分得很清楚，甚至是泾渭分明。 这不是表面简单的小气，反而是对感情的尊重和保护。真正的感情才能够有效地维系和健康发展。 而硬是要把情感友谊和钱财沆瀣一气，往往最后的结局就是友谊和钱财都会受到伤害的双输。 她们彼此间的相处风格大抵就是如此了。然而对歪果仁们，却是有些大相径庭的。 怎么说呢，要简单地讲，就是在我们所说的崇洋媚外的基础上，再有一个潜规则一般的等级架构。 她们根据那排名来区别对待，多数是有着超出对本国人的大度慷慨。 所以这时又不是要讲公平和一贯的坚持了，灵活又有弹性，还兼而具有姿态的丰富多样性。这样背后就或许隐藏着金钱的魔影了。 就好似于和本国人讲情义，先把钱财纠葛匣清了再说，如同结束一场生意的清算。 和外国人谈情爱友谊，得先把财务的界限混淆了，或是以类似交易条款的东西固定下来。像是共同投资于合伙生意的开始。 除了把c国人排在最后的名次，有时候甚至是完全不如本国人的排名。我没有什么其他好计较的。 但她们口头是绝对不会承认一丝半点的，完全就是睁大了眼睛对自己的行为视若无睹。反过来她们首先就会说， “绝对没有啊，我们对外国友人都是一样的。” 虽说语词会因人而异，但大体意思就不过如此。 真不知道她们所说的一样和一视同仁，是从什么视角得来，又是如何的一种强力逻辑。 比如，来自她们眼里所谓的富国，还有持发达国家护照免签出入的客人，很大一部分就是来自欧美澳日韩新了。 来这以前，就听不少朋友说这里本国女子最爱欧美老外。 其次澳日韩新，亚洲富裕的邻国。最后才轮到c国和非洲人。 姑且不去深究这究竟是不是嫌贫爱富，有多势利眼。至少这也算得上是露骨的歧视了吧？还那么理直气壮的偏见，明目张胆的蛮横。 这些客人无论老少，都极其受欢迎。估计是和她们依稀的跨国婚姻梦深切相关了。 是啊，不止一次听这酒店的各个职员说起， “***是意大利人，我们结婚后，我就可以移民去意大利了。” “欧洲国家还是不错的，我堂妹就是嫁到荷兰去的。现在每天都在facebook上晒恩爱，幸福得不得了。” “米国才是真正的好，我同学就是在西雅图。她老公的退休金很高，生活不知道有多惬意呢！” 可见她们真是把和欧美客结婚当做了逃离本国的捷径，快速升华人生境界的不二首选。 joy就曾经告诉我，她的好几个同学都嫁到了欧美。最差和最近的，也是嫁到台湾或者新加坡。 甚至在学校时，她的很多女同学都是非白种人不会约会的。 言下之意，即使我顶着某港身份来此，就是和她正常的相爱，也是捡了个大大的便宜。 而她是为此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想来她嘴里没多说什么，但心底的羡慕嫉妒还是存在着的。 我是看过她那些同学的照片，就在她的facebook上。经常性地会有同学和朋友来秀图。同时随便看看她们以前学生时代的模样也不是难事。 毕竟她们对这facebook还是蛮上心的，以前和现在生活的点点滴滴都要好好保存在上面一番，就算是她们的网盘了吧。 说实话，joy在她们之中也算是漂亮和独特的。但其他女孩子的美丽也无法抹杀，要公平地说就算得上是各有千秋。 这么说吧，如果joy也要选择远嫁到海外，即使情况好不上很多，也是不会比她们差的。而这也同样适合她那些同学们。 这实际上给了我很大的压力。像是处于天然的弱势地位之后，命运还被别人捏在手里，时不时地命悬一线。 我常常就想，她真正当得上是需要全身心爱护珍惜的瑰宝。是有多么幸运才能遇到她，并和她共堕爱河呢。 而后的卿卿我我，如胶似漆更是如梦如幻的天赐良缘。 那是就连睡梦中都要笑醒，头顶着马尼拉有史以来所有的烈日都能神清气爽的满意自得啊。 如果这一切还只是个梦，我宁愿自己可以沉睡其中，永远不要有醒过来的一天。 如果只可以选择一个时刻珍藏，我也只会选那个叫做每时每刻的。 但我就真的不知道那些老外们优秀之处在哪里。 经常愤愤不平又略带嫉妒地想，有些歪果仁不过是仗着签证免费的便利和高大英俊的外表四处游荡。 不少人其实没有工作，最穷的几乎全靠亲友接济。要么就是走到哪里就打打短工，赚取一点旅费。 所谓背包客，通常就是一个或几个背包装载自己所有的家当。 乘坐的是廉价航空和公共交通，一切开支压缩到最低。凡事精打细算完成这穷游的旅程计划。 睡的往往是是最便宜的一个上下铺的床位，听说窘迫的两个人挤一个床位的也是有过的。 多数预算有限却又爱喝酒派对，也不见得人人都是帅哥。 但是，就是不少这*洲国家各个年龄阶段的女子趋之若鹜。 第27章 Chin以及她的朋友（二） 我不是说他们这种节俭是不好和不值得的意思。 事实上我是提倡厉行节约的。 一直以来自己都是过着清教徒那样严谨和自律的生活，崇尚节俭这美德并身体力行。有时候称之为清苦的修道生活也不为过的。 我只是想说，这些满世界跑的歪果仁，很大一部分人是真正的贫穷。却又想通过这跨国婚恋或者关系，来转嫁或者改善自己的困境。 如果不是想要真正的感情和归宿，而且又是通过共同的勤劳，来相互扶持着一起向前走的。我想都多多少少有些居心不良吧。 按c国传统的价值观来说，这样情况之下再帅的男子，就是表里不一。 或者干脆就叫虚有其表，绣花枕头。即便是他们再怎么有文艺范或者醉得死人的金发蓝眼还是碧眼，也是中看不中用。 以前可就是不管这类人群相貌如何的超群出众，通通都要归入浪荡子和流氓混混的范畴的。 但这个时候本国姑娘们就会跳将出来，说只在乎当初入眼又心跳的感觉了。 常常就是， “jackson就是我的真爱，就凭他那深邃得像海洋的蓝眼睛，他那浓密的络腮胡。天啊，他是如此的man。” “我的眼里只有david英俊非凡的面孔，那些英朗又不失温柔充满立体感的线条。真是要命似的勾走了我的魂。” “很简单啊，他就是那么的帅，还那么酷酷的。哪怕他一无所有，我就去做他唯一的所有吧。” “再怎么落魄的白人男生，都比我身边的本国人要来的高大有型。和他去哪里都加倍地感到有面子。” “有个白人男朋友，所有人都羡慕和尊敬我了。” 果然是姐儿爱俏了。因为他们至少还有英俊的外貌作为一道挡箭牌。 就我耳闻目睹的现实而言，这是真实存在，屡见不鲜的。 说到这个份上，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而且表面上竟然就是那么公平的各取所需了。 根本就不再回想自己那到底追求金钱物质还是感情外貌的初心。 我在某港时，还感觉那里多数女子们不会崇洋到此程度。 但在这国度里，这几乎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还把外国人分成了三六九等来对待。真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不能简单地说是嫌贫爱富，因为她们连那真实的贫富都模糊不清，没有足够精确的评判标准。 倒好像是她们依靠着这些偏心和偏见来脱离现实，仿佛就可以离理想的国度更近了。 而一旦发现在这问题上有些吃瘪了，就是悲催地找到了一个贫困的，她们就会自觉地转变判断的标准，主动把口风改为， “我其实爱的是他的人本身，他那么帅气又体贴入微。” “穷了一点也只是暂时的，我们可以一起努力打拼啊。这*国可遍地都是机会，饿不死也难不倒我们的。” “贫穷和困境都是小事而已，最关键是他对我可是动了真感情的。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啊。” 仿佛这样一说，就会很快携着他手跨过那各种困难，轻而易举地步入梦想的生活。 我本来不在乎chin和这老婆婆为什么走得这么近，也不想深入了解她们为何来这酒店长住。 就如我也不需要别人懂我的故事，和知道我过去的经历。 但老太太的八卦就是厉害。一次她和另外一个相似年纪的客人聊天时，旁若无人地提起了chin。 原来chin以前的老公还是意大利驻菲国的领事官员。 具体来说，就是长驻达沃的领事。听起来好像通过chin，帮助不少菲国人的忙。 这婚姻只持续了短短几年，留给chin两个孩子。而那外交官的去向，却没有下文的。 到底是去世了，离婚回意大利了，还是调到其他国家了。都不清楚，也没人在意。 然后chin就在当地搞到了一座矿，是哪一种矿产也没人关心。 反正人人听到这里都会认为chin真是很富有和背景深厚了。 我一直觉得chin有些神秘。因为每次遇到她时，总有讲不完的电话。用着本地人的语言。听不懂是不是讲的她那矿产生意。 她白天应该都少留在酒店，傍晚时分就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吃过晚饭了，很少见到她在酒店吃晚餐。 但我就没有见过她的孩子，也没有遇到过她打电话给她们。也就不清楚她对自己的孩子是怎么样的态度。究竟是有爱还是没有爱。 此外关于她的一切，都是陆陆续续不小心从别人口里听来的。 而道听途说的东西，我从来都是半信半疑的。 即便是真的，我想自己也没有什么闲情逸致，想要深究或者加以利用一番的。 连joy对她也没有太深的印象。 她的种种传说，辉煌或是事迹，其实统统与我无关。 可能只是因为华裔的缘故，我才会关注到吧。 这酒店不大不小，长住的却总是以菲国人为主。当然我就要算成其中的一个异类了。 但很快就来了一个米国老头，居然和chin差点就有关系了。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这位老先生叫ken，纯正的白人血统。 头发雪白，带了一副圆圆的镜子。看起来和肯德基老爷爷有几分相似。 但他就是脸膛有些不正常的红，人也胖。 我想可能是因为是心脏病吧，这样有些妖异的嫣红，出现在这七旬老翁的脸。 然后他就爱喝啤酒。买一小瓶一小瓶包装的，菲国的redhorse或是sanmiguel。 就点酒店的饭菜，然后他这样慢斟细饮的花式啤酒喝法，也不知是在佐酒还是在佐餐了。 一餐也不是定量的喝。有时一瓶，有时多喝几瓶。 甚至也是不定时地喝。兴致来了，午餐时也喝一点。 那时午睡回返的我，就可以看到这看起来可爱的酒气哄哄的老汉儿。靠着餐厅的沙发，头一点一点地打盹。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这老汉喝得差不多了，就开始调戏女孩子。 也不算猥琐，就要缠着joy她们前台一众女孩子，给他当女儿。 这借口真是有够无耻和滑稽得很。好在我和joy一起秀恩爱给他看以后，他就识趣地转移目标了。 前台妹子虽然年轻，却不爱这样稀奇古怪的名分。更不想借此机会和名义和他搞什么暧昧的。 连一向温顺和气的vivian也有些烦他，远远看他过来就躲得悄无声息的。 前台只有一个叫做jane的，很普通的少妇类型，身材已经有些发福。我见过她丈夫，一样的黑黑壮壮。 jane反而很关心ken，从另外一个角度。 当所有其余的人，都在有一搭没一搭头也不抬地地敷衍这老先生时。 她突发奇想，居然天才般地想到了把kindayi介绍给他，而且是那种打算马上就要送入洞房一般地，不遗余力地撮合这两人。 “其实ken也是蛮可怜的。他退休后已经在宿雾（菲国第二大城市）生活了快十年。老婆刚刚去世离开他。” 但jane就有些忽略了别人的感受。 至少kindayi还是有些不大情愿的。她自己在酒店有不算太微薄的薪水，不算劳动强度太高。 我经常见她半上午才悠悠来上班，晚上就慢慢摇晃着回家。 这日子过惯了的轻松自在。要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担负起照顾另一个人的任务，她的第一反应肯定也是先跳将出来一番不乐意。 看来，一个人过久了独自悠闲的日子，哪怕有另一半突然从天而降。且先不管是不是梦中的理想伴侣，一时半会都会又是懵逼又是无所适从的。 但ken也不是容易满足的。他也是觉得kindayi有些苍老，宁愿花钱雇她做饭也不愿和她确认下什么关系。 这倒叫kindayi情何以堪了，一时又气又恼。但又觉得撕不下面子和他理论什么，有些尴尬的难以启齿。 于是jane就有些骑虎难下了。但她也没有气馁，对ken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热心。 看吧，再怎么我们觉得平常不起眼的人士，其实都有自己的人生向往。 所有那些我们习惯了的，平日里悄无声息的平庸个体，原来暗自里都有不愿就此草草于人海的不甘心啊。 然后，chin这时就进入了她的选择范围。 按理说，chin的条件如此之好，应该是不会心动的。但或许就是孤单太久，她居然有些默认的意味。 这有些让人看不懂了，太过狗血的桥段啊，让我们这一众围观的人眼镜碎了一地。 但ken这边就有些欣喜若狂的意味了，讲真，这样大的惊喜是会让我们为他老人家的心脏担心的。 所以听说我们的ken老先生起先是很开心的，人也精神起来，至少每天都把自己拾掇的衣冠楚楚了。 以往浑浊的眼神也破天荒地有了一丝亮色。 jane在中间花了很多心思，起了很关键的作用。 她很是创造了一些机会让两人独处。晚餐或是早餐啊，庭院的露天下午茶，咖啡时光这些。不遗余力地推动。 但事情很快就陷入了僵局。听说chin多次打听ken的很多细节，ken却一直语焉不详。 所有眼见的老少恋，远非表面的简单直接。暗自里也是无数的较量涌动啊。 听说有的是分文不付，有的倒是勉强兑现了承诺，但日子也是非常拮据。远没有所想的光鲜。 按照前台妹子们的说法，这老少恋很少有美好的结局。 类似于ken的前任，估计就是每天服侍他，又照顾自己的小孩。累的不行，积劳成疾。所以明明比他小了一大截，却会先走一步。 joy每次就把她们这样悄悄议论的结论，巨细无遗的通报给我。 我听得有些惊心动魄。因为她会义愤填膺地责骂ken，怪他蛀虫一般，可耻地消费了那可怜的前妻的人生。而今还没有一丝的感激与怀念。 我既觉得不好说些什么，又认为完全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毕竟我和ken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我和joy的关系也不是他那种经历的类型。 但却还是害怕惹火烧身，于是就缄默着静静地听。 而chin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听说她就直截了当要求ken，除非先给她一百万菲元，否则一切免谈。 给钱了就会细致入微照顾好ken，一直到他终老此地。 可想而知，我们的ken老先生肯定是不依的。可能他也没有这笔积蓄，作为新项目的启动资金，或者叫诚信保证金了。 时代已经不一样了。这可不是十年前的菲国。女士们也都积累起足够多的经验教训，擦干泪眼看清这些原本印象中欧美豪客的真实一面了。 “唉，真是和从前大不一样了。”后来我路过他的餐桌，似乎能听到他半醉半醒的呓语。 jane也像是突然清醒过来，认清了ken的真实面目一般。 自觉有些愧对kindayi和chin了，毕竟如果她们俩要是余生再陷入这样的漩涡，或者叫黑洞里面，估计也是会很凄惨的。 但她也有些辩解般的兀自说道， “如果遇到真诚的人，也不会那么糟的吧。” 但连我都觉得那一厢情愿得有些天真。 从我男人的角度来旁观，如果我是六七十岁的老汉。对年轻女伴的兴趣，或者想要的价值，主要应该就只是保姆一样的角色。 照顾饮食起居之外，当然还可以偶尔的身体和情感方面的交流，那算是额外的收获。何乐而不为呢。 这样的女伴，除了要负担和她同居所有的开支以外，每月要给她个人适量的零花钱。一般都需要付出额外的代价，比如帮她养育未成年的子女，甚至是支持家人。 但只是单独找一个保姆，必须得每月支付薪水。一方面也没有那么放心和贴心，另一方面上述的额外服务可以说是只能非法勒索了。 所有这规则本来就设计得天生不利于女伴一方，受制于人。 而且双方的权利义务都那么的含混不清，好像一切都是没有界定过的口头协议一般。 你一言我一语，就草率地决定了余生。 但毕竟以后那些日子里，好的坏的时光都要一一翻阅品读，竟是无法同样草率地掠过。 不管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还是不欲承受之轻，都是事到临头的无可退让。 第28章 Chin以及她的朋友（三） 所以也无法责怪欧美老先生们的精明冷血。 如果真想要责怪什么，就是明明存在着的，他们揣着明白来装糊涂，这些精美温情脉脉的伪装。 换了是我，还是要追究自己一番责任的。不管是因为轻信还是迷信，总有逃不掉的自责在其中。 也许，在这国度，即便自身有了良好的条件，话说就是拥有了做梦的资格。 也得还有小心翼翼区分善恶的知识。并且学会把梦想先深藏起来，以免过早暴露出自己的追求，反而为人所趁。 我的感觉，就是要连拥有什么样的梦想也是要慎之又慎的。 他们只是把规则钻研的非常透彻，或者是一开始就处在那规则制定者的地位。 如果一开始就像是命定一般占据了先发制人的优势，之后的种种过程都似有还无那样的沾染了随心所欲，或者颐指气使。 所以就凡是有所行事，又是仿佛有恃无恐的生搬硬套，一切都透着合理而不合情。 最终这真就算是一场既要看自身又还得看对方人品的角逐。 渐渐地，早先所有似有似无的真心，几个回合下来就越来越淡。连在彼此的脸色上也浸不出什么痕印了。 眼见得众人都有些识破他，渐渐地无人再搭理。 ken老先生就自怨自艾起来。 他是几乎无休止的絮絮叨叨，要不就是捧起一本有些破旧的笔记本还是旧书刊，边看边喃喃自语。 我怀疑是故态复萌，又或者是新的走火入魔。 但是，再怎么倚老卖老，装可怜求理解搏同情。大家也都如同商量好了一般，不再有在意或是怜悯之心。 几日以后，他终究也是自觉无趣，待不下去了。 收拾好两大箱行李，都是超大尺寸的黑色箱子。 一看就是相当沉重，不知道是不是同他遭受到这小小挫败的心思一样。 那本来是他从宿雾带过来的，以作为在这里新生活的物品。 也许还保存着以前长期在那里生活的记忆。所以是新旧交杂，沧桑犹存之上的点点新意，却也掩饰不住的老气横秋。 再怎么平淡无奇的日子，时间长了，也是要积淀出不少的结石的。或者叫沉渣吧。 平时我们会全不在意，几乎要等到在丢弃它以迎接新的生活之际。一不小心的撼动，就在心房里遍地涟漪，沉渣泛起了。 这些沉甸甸的行李，这次就不知道要带去什么地方了，和他精明无比的条件。 也没有人再关心他要去向何方，连他脚步蹒跚走出酒店都是装作没有看见。更谈不上要主动询问他的去向，还要假惺惺的挽留一二。 到了这步田地，我其实又是隐隐约约有些同情的。 当然不能挺身而出为他鸣什么不平。因为他可是不经意之间就伤害了这里全体的女子。或者叫得罪无数人，犯了众怒。 一失足就从几天前的座上宾成了众矢之的，这可是活生生的前车之鉴啊。 但我就心里面暗自地想，难道他就真的这么十恶不赦，而没有一点无辜的吗？ 我是有点又惊又怕。不是在口诛笔伐以后，在他彻底出局以后，反而还这样的假惺惺的同情了。 而是真的突然有些警醒。其实我和他，除了表面的年龄差异以外，究竟是有什么不同呢？ 恐怕真的就是不脱窠臼的同类人啊。甚至是在旁人的眼中，我不过就是一个年轻版本的ken而已。 我一直不愿意去正视的事实乃是，再怎么不和joy去斤斤计较我的付出，就是不平等的一往情深都好。却无法不在意她对我的毫无回应。 都说是投之以桃，报我以李。没有人能够那么无私奉献而又无怨无悔。哪怕亲密无间如爱人之间，也是始终想要有所回报的。 那既是肯定，也是一种响应，我们才有情路可以走得下去。 我怕自己有朝一日也像他一般的垂头丧气，黯然离场。甚至是无人送别。 要做那样的悲情人物，想想都是一万个心不甘情不愿。 我愿意对joy敞开所有的心扉，就和我一直正在做的同样，进而再作努力达到坦诚的极致。 也不吝和她分享所有的轻快时光，已经拥有和未来能够得到的所有财富，就连确定和不确定的以后也未尝不可。 但她或许还是依然地不会确认这些付出而有所回馈。不求太多，可至少要心心相印，一颗心从此不离不弃吧？ 我真的对此没有信心，说成是对她还是对自己没有那信心都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因为自己所有的所作所为，日思夜想，是和ken那些套路绝然不同的纯真。但一切就真会如我所愿吗？ 眼看着他在这里的萧索失意，才会惊觉到这里也是存在一种一致性的世俗观念，背后是她们这些本地女子的同仇敌忾。 平常时候，它们只是流连在女子闲谈之中的逐字逐句里。轻飘飘的一晃而过，貌似没有什么杀伤力。 其实字里行间背后，都是一个个温柔陷阱。 而关键时刻，这些共识就会摇身一变，成为一股无比强大，又无从反抗的力量。 那些隐含在其中的崭新的价值观念，是对之前根深蒂固的旧习惯的拨乱反正。更是无数个她们心念已久的不屈不挠。 试想一下，我又怎么能和她们，这全体的本地女子为敌，甚至是作出任何的抗争呢。 因为ken的插曲，这酒店热闹了一阵。 随着他离去，倒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但好几个人，都变得有些沉默起来。 其他人我可以不管。但joy也不像前些日子一样兴高采烈，让我就奇怪不已了。 “宝贝，你这是怎么了？”我小心翼翼问。 “难道你还在为ken和她们的事生气吗？”这样说出来的一句，就是真的为她担心。 虽然我只字不提她们具体的人名，心中却暗自嘀咕。 难道chin或者kindayi会为此感到后悔吗？尽管这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是呢。我只是有些说不出来的伤感。其他人也是。” 她确实满脸的感伤，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告诉我吧，我来帮你赶走那些伤怀。” 我心痛她也被无辜牵连到这难言是非对错的冲突里来。 “我替她们感到难过。也是替我们菲国女子的命运悲伤。”原来是物伤其类，兔死狐悲的心理。 我私下里为ken伤怀而担忧自己的命运，而她也是因最终联想到自己和同胞久久寻觅却还是飘荡流离的归宿而忧伤。 感觉就像我们两人，各自在河的两岸同向而行，虽然离共同的目的地看似越来越近了，我们还可以时不时眼神交汇，笑着点头致意。 但是，中间始终还是隔着那条宽宽的河。想要在旅程中途的休憩时来一个鼓舞彼此的拥抱都还是奢望。 “至少你是幸运的。那些悲惨的命运里没有你，余生里也不会有任何难过的心绪。” 我既是在安慰她，也是在承诺和保证着什么。 但那实际情况应该是我们共同的期许吧。 “是的，我也庆幸自己逃过了她们的轨迹。但她们是我的同胞姐妹，很难不会替她们难过。” “那一道道的痕迹，与其说是生命和血汗趟出来的足印，毋宁称其为宿命的牢笼和桎梏。” 她还是兴致不高，忧伤一时难解。 这就是很多时候我觉得她善良可信赖的原因之一。有同情心，能够负责任地心有同感。 她不会因为自己的侥幸就沾沾自喜。甚至或是趾高气扬，自以为高人一等而蔑视同胞国人。 却是始终把自己当成是集体的菲国人，尤其是女子这一群体里坚实可靠的一员。 根在这里，永远不会忘本思迁。 这一瞬间，她就把我左右摇摆的心思，不知不觉地重新拉回了她那一边了。 再不是忽左忽右的举棋不定，也不是在之间踯躅徘徊。就是不欲分辨方位地倾向于她心意所在的那一边。 “傻孩子，你忘记自己叫什么了吗？” 我怜爱地搂紧她。 “没有啊？什么意思呢？”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像你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姓名一样。再多的苦难，她们也不会忘记幸福，更不会放弃追求幸福。” 我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像柔声哄着小孩子。 “等等，frank，我是叫joy啊，这姓名本身就是幸福的含义。但她们又不叫joy，怎么会记得幸福呢？” 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然后就这样傻乎乎的问。但总算是有了一丝笑意了。 我几乎就又要翻白眼了。也不知道她是在装傻还是在逗我呢。 但我就是黔驴技穷了。于是也就只能使出最后一招了。 以前总听说，身体的交流可以解忧。我不知道对她适不适用，对我自己效果还好。 虽然有些怕她生气，但我还是半是兴奋半是忐忑地，准备先好好吻她一阵先。 有些羞羞地说，joy真的是很棒很完美的爱侣。她总是既温柔又顺从，从来没有拂却过我。 所有我的有些新奇的想法，只要不是太出格的，她都千依百顺。 同时，她也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激情，或者伪装什么。 对待激情，她一直都很自然和大方，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我。 自从我们住在一起以后，正常情况下她就没有限制过我的需求。 我们像两团火焰，燃烧自己也还灼烧对方。似乎谁先吞噬尽对方就是自己的胜利。 然而，火焰的相互吞噬，和那山水的相交，天地的交合，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本来想继续沉思。但整个身体却习惯了的迎接我，不单单是唇舌。 我有些得意。片刻功夫，几个喘息之间。她的身体就再没有半点僵硬。 偷偷睁开眼，见她已经星目迷离，便像失神一般的涣散。 平日晶亮的眸子此刻却要滴出水一般。漂亮的睫毛一闪一闪，无力地挣扎。 讲真，每次见到自己心爱的女孩，为自己情动如斯，心里既是喜欢的紧，又那么倍感自豪。 那一刻连心跳都是骄傲的。就会觉得欢喜放开了光芒，整个世界都是耀眼的。 我真的是好孩子。此时想得更多的居然是，不单单是此时此刻要好好珍惜和深爱她。其余的每个日子的分分秒秒里，也要呵护和照顾好她。 她是我最得意的宝物，万般小心的珍视自不为过，更不能有一丁点辜负慢待。 我这边心思电转。她却突然努力地睁开眼睛，有些费力地说了一句， “谢谢你，frank，你说的真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又想翻白眼了，这个傻姑娘。 但她就马上给了我巨大的惊喜。 接下来的时光，她把给我的似水温柔又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长久以来，我本来已经很是满足的感官，却是再次被刷新了阈值。 以至于后面的片段，我是完全失去了自我。只感觉到自己像一叶扁舟，在茫茫的汪洋大海里苦苦支撑。 又像独自一人，在白雾皑皑的黎明里走了很久很久，心里没有害怕却是欢喜的。 到后来又觉得在群山之间风驰电挚，茫茫草原里驰骋。 而且那么神奇，感觉到她柔柔又坚强的心跳，自己却没有心跳，能听到的也只有她的心。 呼吸也是融为一体的，分不清楚是自己还是她的呼吸。全世界只剩下这一刻，这一个节律，一包尘土随之而动。 我后来才明白，这是她们对爱人死心塌地之后才有的举动。是彻底把自己交给对方的，毫无保留的绽放。 我都羞于启齿她是如何的千娇百媚。但真的就是喜欢的很，常常会不由自主回想起那火热激情。 我的有幸在于，她为我华丽的盛开。她的幸运在于，我爱这热情烂漫，更懂这一刻彼此的心意。 我以为至此是和joy步入了新的纪元。但世事就是还远远没有安静下来。 我所奢望的就此长久的静好岁月，还只是在这个中途的驿站犹豫地驻扎着。 第29章 西班牙遗风和饭堂（一） 这么久了，我才注意到酒店外，在常常光顾的那家小饭馆，斜对面的那条小巷子。 嗯，说来复杂，其实就是出了酒店右拐的第三个路口。只要不是走到其他的街巷，总是可以容易找得到的。 平日里有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妇，据说是西班牙混血的后裔，支着一个小小的熟食摊店。 这样的家庭小排挡，远一点的大街小巷比比皆是。 嗯，就像是酒店房间里四壁贴着的墙纸，上面星星点点的图案。密密麻麻布满了这些街道和巷子。 我们看着是简单的摆设，确实是养家糊口的支柱，承载的就是千家万户的生计和明天的希望。 说是巷子，其实就是或高或低密布的住房，横向或者纵向隔开的空隙或者距离，简单地硬化或者就是踩紧压实以后的一段路面。 这样的小巷子，也是处处可见。感觉是一路蜿蜒的曲径幽深，而无数人家的欢乐忧伤就在其间荡漾沉浮。 但是，这些处所，可就没有想象之中的文艺清新了。不要奢望在这样找寻什么丁香小雨的花样了。 坦白地讲，就是混合着莫名其妙的刺激性气味。在那逼仄的空间里面，经年累月的难以挥发。 结果是历经沉淀而愈加浓郁，经久不衰。如此浓烈真切的生活气息啊。 这里可是没有什么社区和居委会一类的机构来提供关怀，而昂贵的电力和市政服务也不会免费地来覆盖。 所以，不要说是到了夜晚，傍晚时分这些地方就是漆黑一片。 旁边的房屋也是灯光昏暗，点点昏黄的荧光时时闪烁。 想来里头住着的人呢，也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就是静悄悄的，连电视声音也少听到。 他们的人生，就是只在白天的白炽的炎热和夜里这漆黑的静谧，交替轮回吧。仿佛一生简单到只有这两种色彩。 但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他们都像是开启了静默模式的机械。 没有什么欢声笑语，生活是乏味老套的一幕一幕重重叠叠，都谈不上什么交替轮换。 想必他们的内心世界也是如亘古不变的，烈日炎炎之下也是麻木不仁。 没有经历过喜乐，也不要说什么风浪，沧桑更是从未与之结缘。 可能在人潮人海里头连一个符号都算不上，如此而已的卑微。 这些活过和活着，不过就是阳光始终未曾眷顾过的，被全世界遗忘了。 光阴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墙角的苔藓，不过就是一层一层不停往上贴的单调而已。 可能哪一天没有继续贴下去的原料了，那些以前积累起来的泥炭，渐渐枯萎滑下来成为腐殖。就算是苍白无力的人生休止符了吧。 又是像古旧的支撑着摇摆的座钟，勉勉强强地挣扎着。 或者就是懒懒地走得比时间还慢，以至于时间都不得不掉过头来催促它。 而哪一天它连这慢节奏都走不动了，就是有没有都没什么意思的谢幕。 再然后就是彻底的分崩离析，连时光都再也受不了的得过且过，终于可以干干净净地告别。 这里可是挥之不去的愁云惨雾，真真切切的各种惨痛可悲漠然上演，欲说还休。 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无病呻吟，故作哀怨而强自说愁来的。 这是典型的静而不好吧。如果要用我心目中关于美好的概念来评判一番。 不过，虽然看似安静，一切如常。但在这风平浪静、人畜无害的表面下，毒品，虐待，暴力等罪恶也会不断滋生。 连带着这样的小巷子会成为罪行的温床，犯罪天堂。 路过的时候，就会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警觉，仿佛有个声音在一再提醒面前有着莫测高深的风险，远远观望才可以明哲保身。 所以连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都不会选择在巷子里面过夜或是流连。 他们往往就在那巷子和马路的交叉路口，或是合适的大马路边一些比较理想的缓冲地段。 比如突出的路基和台阶，市政设施背后，可以藏身防晒之处，便是他们的家了。 再简单一点，就是街道角落的可遮阴的墙角了。 身边放一个里面装着全部家当的袋子，随意套着一件旧衣裳，或者是布毯毛巾之类的东西。 要么就是呼呼大睡，或者干脆就是双眼空洞无物地默然发呆。 他们之中可能也是分了几个层级的吧。除了这些身无长物的情况，纯粹是以乞讨为生。 好一点的还有那种只拥有一部三轮车的无家可归者。 白天还可以跑跑业务，可有可无地拉一下客人。晚上就是蜷缩在那三轮车上酣然入睡了。 这类人群还有一个优势，就是可以踩着那车四处流浪。只要有马路可以通到的地方，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把足迹留下去。 再要好一点的就是全家老少一起出动的流浪家庭了。可能就也有三轮车或是突突车了。 他们往往就驻扎在加油站附近，有免费的公共用水。 然后毕竟是一个家庭来的，多多少少就有自己的一些炊具餐具和那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了。 大大小小的衣服洗了就晾在街角旁边。 睡觉的话，他们也就像模像样地在那墙角下打起了地铺，一副以天地为家，幕天席地的豪放。 完全不在意路人的目光，而确实也没有人关心什么。 连近在咫尺，一墙之隔的邻居，土著住家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试想还有谁又会去说三道四呢。 这对老夫妇家就在巷子口第一家，所以干脆就把桌子支在巷口一侧的马路边上。 老两口儿是异常的和善慈祥，见人就是满带真挚的笑意。 几乎逢人就是一句地道的菲国问候语， “?comoestás?amigo。” 就是“你好吗？我的朋友。” 他们通常使用的是夹杂着西班牙语痕迹和本地土语的一种菲语。但上面这句算是原封不动照抄西班牙语。 因为家就在背后，倒也没有带着大量的炊具现场作业。 看过去，只是几口装满食物一字排开的餐盘，米饭还有汤。锅里的汤水好像是蔬菜又像是海藻汤的样子。 餐具就是常见的勺子和叉子，塑料水樽里是满满的饮用水。 说起这里的饮用水，也算得上是有趣的现象。 因为自来水的水质不是太好，这里家庭条件稍好一点的，都是去附近的水站订购水。 一次就是17加仑的大桶。电话或者人去现场购买了以后，很快就有几个小哥分头送货，就会风风火火地踩着三轮，或是摩托车送上门来。 当然这个是家里人喝的和煮饭用的。至于洗澡洗衣清洁打扫卫生什么的，肯定是用自来水的了。 家里条件差一点的，也是去买水喝。但就是用旧的矿泉水瓶，最常见的是2升装的可口可乐瓶子。 一家就是几个大瓶子，隔三差五去买一次水。 而其他生活用水，就是，嗯，坦白说就根本没有什么自来水。 这种情况下，自己通常是不做饭的，就都在大大小小的排档解决一日三餐。 其他的洗衣，洗澡，真的就是在街上解决。好像是每个街区有那么一个公共水喉，也可能是住户自己鼓捣出来的自来水管网的漏洞。 经常就可以看见，一大堆人，围着那小小的水龙头，接水就在附近洗衣服的，刷牙洗脸的。 甚至是老大不小的孩子赤身裸体洗澡。 他们还说在夜里，一片漆黑的时候，有成年人也在这里接水冲澡的。 听起来很有些香艳，但我可没有胆量在夜间去窥探一二。 倒是以前在大白天里，看到三五年轻女子。笑容娇媚，大眼勾魂，在那里洗她们的又黑又长的头发。白花花的泡沫就沿着街边慢慢地流。 运气够好的时候，还可以看见她们洗那些花花绿绿的贴身小衣。当然，这时候再贴过去看是有些不礼貌。 但如果真的装着很正经的走过去，目不斜视地直直地走，用眼神的余光瞟一眼。 然后她们就会咯咯地笑，有大胆的还会软软飘来一句暧昧的“hello”或者“sir”。 看吧，热情主动的菲国妹子就是这样奔放。想要激情的艳遇也似乎是简简单单的直截了当。 joy就很不满我用酒店的饮用水刷牙的，觉得我太浪费了。 但我也很委屈，因为这里的自来水刷牙漱口，总觉得有一股味，我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咽了下去。 即使有一点点残留在口腔里面，我也老是有种不洁净的执念。 自己单独开伙做饭，真的成本很高，差不多是中产的特权了。需要更为强大的经济基础。 所以以前说到烹饪，也就不了了之了。那真是又费时间精力还费钱。 这里的水站几乎每几条街就或大或小有一个。我见过最好的一个就在这家老夫妇排挡前面不远处。 里面各类净水仪器设备林林总总，自备和外来的容器都要严格消毒。 整个流程严谨而细致，样样都透着洁净和放心。 交上去押金，就会有一个17加仑的大桶，装满水以后，小哥会免费帮你送上门。 以后每次只交水费，他们会送来新的满水的桶，带走旧的。如此循环往复，哪一天不想用了，就退回旧的，收回押金就好了。 其他小的水店，除了规模较小，设备较小以外，流程和营运都是大同小异的。 但这家就有他的非常之处。里面就有一个修女嬷嬷，或许是几个轮流换班。所以就估计是有教会的背景，也是特别让人放心之处。 这老两口儿的小店里头，食物谈不上什么特色。只是多多少少有点西班牙风味的影子。 多数时候就是煎香肠、煎蛋、煎鱼，热狗、炒通心粉，以及鱼汤和几种沙拉。 但我对他们的关注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吸引我眼球的是他们店铺背后漂亮的家。 大门是欧式的铁栅栏，已经有些陈旧。但上面仍然清晰可辨精致的花纹，似乎在无声地诉说这家族的悠久历史和品味的优雅传统。 铁门以后便是空地改建的小花园，绿意盎然，一点没有森冷感觉。 透过那倔犟地爬上铁栏杆的藤蔓看进去，小小的二层。楼上也是难得的窗明几净，让人不由立马心生好感。 他们夫妇的相貌也是颇具韵味。老两口儿都还带有一些外族的特征。 比如男主人的胡须，深陷的眼窝。女主人天然的偏红的头发，而今已经夹杂着灰色。 说道头发，这里的女子最为自豪的的就是一头乌黑亮泽的长发。油光嫩滑，骄傲不已地随风飘逸。 尽情地展示着那受到老天爷垂青厚爱的青春和生命闪光。 我想那才是本地女孩子们最为迷人之处，也最是女子脉脉温情流汨的殊胜要地。无声之中魅影迷魂，胜却有声的精彩万分。 昂头摇首之间就是铺天盖地，无边无际的女人味演绎着。 听说老夫妇的子女也还多多少少有些混血的痕迹，不过就是真正的很淡了。 我也没有见到过他们，就无法严谨地做到眼见为实了。 joy就觉得他们连人带着那些食物都是平淡无奇。 因为事实上这么多年以来，这片天空下各种混血的产品已经是屡见不鲜。 但她也会偶尔从那里买回食物，体贴地犒赏我时不时发作的对西班牙风格的好奇心。 对大多数的本地人而言，他们就完全觉得这些混血后裔和纯种的菲国人没有什么不同。 都在同一片蓝天下繁衍生息多少世代，说着一样的语言。 过着彼此差不多的生活，境况也是难分伯仲的不好不坏。也就是把他们当做长相稍稍有点不同的同胞而已。 时光荏苒，流逝至今，那么冷酷无情的不舍昼夜。 这尘世间的万事万物，再怎样有着异彩纷呈的种种过往，也总有随着那风吹雨打而去的一天。 那些曾经在这土地和辽阔的海域，纵横的西班牙的种种辉煌印记，如今已是竞相式微，遗风渺渺。 除了建筑的些许痕迹，还有这些混血的后裔，偶尔可以无声无息地记诉尘封旧事。 第30章 西班牙遗风和饭堂（二） 但这些痕迹也是日渐销蚀，慢慢地那风貌便和普通菲国大众相差无几了。 虽说现在f国南方的三宝颜小城。以及南端几个零星小城镇，还有些血脉较浓的后裔。 就是那比较纯正浓厚的南欧白人特征，身材高大而又皮肤白皙，高鼻深眼。 不过也是寥若晨星，早就淹没在在这刚过一亿人口的满天繁星里面。 再说开来，对于曾经的宗主国西班牙，普通f国人已经是没有什么特殊感觉了，也就更谈不上什么印象深刻。 西班牙在这里漫长的殖民历史，留给f国人的不过是模糊不清，或者叫盲目的崇拜，也许还有一丝骨子里的敬畏。 因为殖民主义者是过着高傲自大又远离本地人的生活。一直以来，他们住在独立的居住区，教育卫生交通统统都是独立的。 他们有自己的小圈子，一切都可以在里面循环解决。 而他们对于本地土著的需要，不过是召之即来的仆役和力夫，如此高高在上。 也许唯一可以唤醒普通民众对那段历史的回忆，是教科书里反抗殖民者的战斗和民族英雄黎刹的故事了。 另一个西班牙元素，却是融入f国的文化血脉里，成为永久的积淀。 现在他们所讲的菲语，就是本地方言加上部分的西班牙语和英语，糅合而成的。 更为复杂的是，这本地方言，估计是以前的土话吧，也有不少分支。 传承下来，而今至少有三大主流，彼此之间也是快如同外语了。 更何况，在本地土话的基础之上，各地因为开发先后顺序，以及和外来殖民文化融合发展程度。客观上造成了受外来语言影响程度不一，吸收效果不同。从而就使得这语言系统愈发复杂。 西班牙人自视高贵，认为自己的语言是高等人才能使用的。 殖民期间是禁止土著的f国人学西班牙语的，客观上也限制了西班牙文化的传播。 随后而来的米国人就很开明地推广英语。大力普及教育，培育本地人才，兴办医疗机构，真正确立了英语在这里的统治地位。 到最后，各地菲国人的通用语反而是英语了。 这可不是笑话。常常来自北部的f国人，无法用本地语和那来自南方，或是中部地区如宿务等地的本国人交流的。 可能是f国人都散居在大大小小的岛屿，以前交通主要是靠航海，所以语言的地域化、离心化特征很显著。 和所有的跨国恋情类似，joy有一件乐此不疲的功课，或者可以叫做执念。 就是从开始一直到现在，断断续续却是一直坚持不懈地教我那些本地话。 那是使用人数最多的塔加洛语。 但我就是学会了一些简单的生活用语和爱人之间的对话以后，就不肯再认真学了。 她就大呼小叫， “frank，你是一个大大的无赖哦！” 却又说不出来我究竟是无耻在何处，可能是在腹诽我到手了就不再认真学习吧。 又只是会轻轻捶打我的肩膀胸膛。 我爱她这些时刻流露出的小女儿情态，只会让我更加疯狂迷恋怜爱于她。 不是我懒惰了，也真不是我得到她以后就不重视她们的母语了。 我从来没有承诺过因为爱她，就要把那语言都掌握的流利精通无比。 我只是想不通。与其要再学一门小众的方言一样的外语，为什么不再多花点功夫在英语上呢。 本来学好任何一门语言都不是容易的事，也还需要几十年如一日的功夫。 这对语言的精通，尤其是用来写作和思考的层次，可不是随随便便努力一番就可以信手拈来的。 就连自己的母语，也是从小到大好多年的积累，还有学校长期的训练和强制性的考试大棒之下，下过一番苦功夫来的。 而这本地语言，对我来说真的就没有多大意义。 哪怕是我听不懂她们故意要用本地语交谈的内容，但那有什么好担忧的呢。最有价值和可以和国际接轨的部分，还是英文啊。 而且细想起来，到目前为止，她真的是手把手教会我的那些词句。但我就只是在和她单独相处之时，才会用上一部分。 要么就是在她严加考校的时候，要么就是和她在外面秀恩爱的场景来上那么一两句。 而最是让人羞羞答答又不禁莞儿一笑的是，使用的最多的场合，竟然是在激情全程之中。 包括那之前的打情骂趣，之后的款款温存。甚至是之中，正在进行时，来上那么一两句语言。 这样做岂不是更有助于增添欢爱时的情绪和反应吗？不由分说就会拉进心灵和身体的距离。 而且，我想这也是一种示好，或者叫做讨好的小手段了。 要知道闺房之乐，确实是有更甚于描眉者啊。而且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千变万化，凭心而行。 只要心中有爱，爱里有她，那么随意地信手拈来都是锦绣文章一大篇啊。再怎么看着平凡普通的伎俩，甚至是腐朽陈旧都可以化为神奇啊。 而这国里的民族主义人士，则一直不遗余力地推广本地语。他们集会和发表文章，大力提倡生活、工作、学习，乃至于全社会都要更为热爱和广泛地使用它。 对此我是既理解不了，更想不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所以也是接受不了的无视。 就宁愿把这语言继续当做我和joy鱼水之欢的调剂品，抱着可有可无，时断时续的态度和精神学习了。 而她在识破我的用意以后，对此就是又好气又好笑。嘴里虽然不忘讨伐一番，其实却是不会真的要计较的。 所以这个时候我再回忆起最早，robert倾囊相授的那些男女朋友之间的交往秘诀时。既是那么的深信不疑，却也是更多了一份深深的幸运感。 因为全靠她的英文如此之好，我们时时可以维系亲密无间直达内心的交流。 而相较而言，更多时候是我受益匪浅。不管是那语言方面还是这国度里的生存之道。 特别是joy如此宽宏大量，不予追究我在这学习本地语言上的出工不出力。 这对老夫妇出售的食物确实不是我想象中那样的美好。 尝试几次以后，我才发觉这些食物是不能满足自己之前的幻想的，哪怕只是其中一部分。 比如，第一次尝试他家的海蜇丝和意大利面沙拉，很巧就吃出来混在食物里的塑料包装袋一角。 于是之后再也不敢吃他家的凉菜沙拉了。 连带着对那浓汤也开始怀疑了，后面也就只得是硬着头皮买煎蛋和鱼之类的了。 既然是无法自己开火做饭，科学合理地解决好食物来源就是重头戏了。 也不能老是在那家小饭馆，或是这些各式各样的小排档了。 毕竟长久以来的经历，都是令我无法彻底放下心来，不再纠结这些场所的食物问题。 因为对那食物安全卫士的担忧，始终犹如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 同样的，天天都在酒店或是餐厅解决也是不现实的。 一来老是那几个菜式，早就腻了。又还昂贵精致得出奇，尽管卫生度会有较大的提高。 二来毕竟joy的休息日里，我们一般会在购物中心里消遣整个白天。 那时候都会在各种风味的餐厅吃饭，兼有改善生活的意味。也就有各种各样的美食体验了。 而如果不去购物中心流连的话，就是去周边比较出名或者口碑好的餐馆了。顺带着还可以再体验一把深邃的市井气息。 好在有joy在，因为她很是心灵手巧。 虽然没有时间来烹饪，当然我也从来没有考察过她的厨艺什么的。反正我那么精通厨艺却是不打算自己做饭的。 她却善于精心运筹，把我们平日里的一日三餐安排的井井有条。 而且还在邻近多开拓了几个排挡，找到了另外一家味道不错又实惠的面包店。 这样一周之内，几乎我们的每一餐都能做到不重样，同时也是搭配得非常巧妙。 我很是惊喜，感觉就像挖到了宝一样。 因为从对待生活的态度和手法，就可以看出来她所具有的商业上的才华，比如计划，运筹管理，财务等等。至少可以算是潜能吧。 以前也知道她是酒店管理专业的，所以才来这酒店工作，算是专业对口的“门当户对”。 但就是有些坦率地怀疑这国度的教育质量。比如她们这边学校，是不是就教授了给她足够分量的专业知识。 最初我是有些猜疑她们的学位是不是轻轻松松就混来的。 毕竟她们这学士学位，一般是不需要三年时间的。 然后亚洲各邻国也在承认这学位的层度上有很大差异。 而普遍承认下来的就是这家政，牙医等等几个传统的强势和知名专业了。其余的名声在外的就少得可怜。 曾经joy给我看过她大学时代的课堂笔记和作业手抄。 字迹娟秀，好看而又清晰的手写体。粗略检视那些内容，多数居然是当下流行的案例分析题。作业是按小组划分和实施的项目设计。 而她们开设的课程，可不仅仅是局限酒店管理具体的业务。竟然有财务管理、商务礼仪，商务谈判技巧、市场营销等等。 当然不算太广太深，却是紧贴实际工作需求的。竟是没有什么浪费和花哨架子的实用和精准。 感觉这学习和教育也是他们对待食物那样不多不少恰恰的好。 所以joy就给了我一个极好的例子。证明她们不仅学到了实用性极强的知识，也是掌握了现实的技能。 当然她是饱含热情，带着爱心来实践这些技艺，效果更加卓著。 本来joy和我的专业和那老本行是相邻相通的。 于是两个人一起时，除了卿卿我我，聊聊音乐电影以外。我们在商业管理领域也是有不少共同话题。 所以很多时候，我就欣慰的想。之前她允诺给我的向上的，远离那些欲望邪念纠缠的生活，真的就在眼前啊。 只希望这样的日子要一直持续下去。 但我不敢一直存心这样的奢求。身在幸福之中，只是默默感恩，尽心领略方为上策。 如果在这重要时分，分心就去奢求永恒。既怕是会辜负眼前的福分，又可能招致无妄的遗憾，那就反而不好了。 而再要深入地谈到这国度的学习，或者叫教育。那么它们最好的专业应该是牙医、护理之类，举世闻名。而家政、教育和气象学，天气预测也很有名。 以前，甚至现在也是这样，大家根深蒂固地觉得菲佣非常有名，输出到全世界。把菲佣当做了整个f国的象征。 但另一面的真相却是大量的医护人员也是海外劳工的主力军。 严格来说，即便是绝大多数菲所学的家政，设置的课程也是蛮多和全面的。 而最要命的是，出国务工的f国人必须得有大学文凭。这是强迫规定，只有高水准的人才可以去海外务工的节奏啊。 此外，这国的会计师、工程师也是挺有名的。银行里面的会计师很多都是名校出身又经过严格遴选的acca。 曾经在机场遇到过几个银行职员，结伴同游。聊天时居然得知，都是acca来的。 一时之间，我大惊失色，以为这里的银行已经是高级到全部员工都是那acca了。 真实情况当然没有那么夸张了。但是银行中的高层都有acca差不多的资格却是不假。 造成这职业资格如此密集的原因，就是他们就读的大学，尤其是排在前几的著名大学。那会计专业相当于会计各类职称的集中营了。 比如某校的会计系，规定第一年起就要报考acca。如果当年没有通过规定数量的科目，次年就会被严厉警告甚至被强制转专业，以确保本专业百分之百的acca通过率。 工程师也是现在f国输出外劳大项之一，主要是油气田和海洋货物运输方面。近年来it方面的技术人员也渐渐增多。 我就经常在机场见到各式各样号称工程师的f国人，也有不少华裔掺杂其中，飞往各个中东富油国家。 第31章 西班牙友人 仿佛是为了特地补偿我，关于那些西班牙风情的破灭的幻想。 最近一段时间，酒店就陆陆续续来了几位西班牙客人。 首先一位粉墨登场，不得不提的是一位西班牙小哥。他说起英语飞快，老是爱带一顶灰色的太阳帽。 但他如果再说什么西班牙语，恐怕这里除了他的同胞们而外，再也没有人听得懂，包括我这样的外国人。 只有英语才是这酒店里面的国际通用语。 他看上去只是一个学生，却是沧桑满脸。确切的说是满脸络腮胡子。 我怕是遇见了一个从某异端世界而来的狂热分子，尽管他发誓来自历史上宗教精神最深刻而卫道最为坚决彻底的西班牙。 几番交谈下来，他才告诉我自己是一个学新闻的学生。刚刚毕业，现在是边旅行边自己做些私人性质的采访报道。 真的就是这样的呢。我看他facebook上的发文，竟是去过了不少的地方。但是真毕业了还是休学了跑出来旅游，就无从求证了。 单就这亚洲各国来说，也是足迹一一踏遍。就连眼下这f国，也是已经来过了两次。 对于新闻记者那深切的人文关怀，和社会公平正义的守望者形象，一直都是深入我心间的。 加上他出示的很多采访稿件记录，真是让我肃然起敬又佩服得五体投地。 因为他没有一分钱的报酬，完全是出于信念和兴趣。 能够说服他自己来坚持不懈的，想来就是单纯而伟大的梦想了。 可能他是想要凭借着这些和西方主流社会那高高在上的富裕发达所形成的鲜明对比。来挖掘出自己独一无二的，对整个人类命运的深刻同情和思考吧。 虽然看上去他并不是什么沽名钓誉之徒。但比起他的新闻专业素养来说，给我印象更为深刻的是他泉水一样时刻喷涌而出的热情。 既是对眼下各地发掘出的观察对象和人群，也是针对他思想的出发点和闪光之处。 我想这也是他可以取信于人重要的特质之一。尤其是他孤身一人去到无数贫困地区。 有的地形地貌都很复杂，而有的民风也不尽然都是那么淳朴。 想要获得当地人的信任，需要他那具有煽动性和说服力的激情。一番激情澎湃的布道兼演讲下来，相信很多人，尤其是那些还算得上蔽塞地方的人都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早在他之前不知道多少年，整个西方世界就有去那未知和陌生地方游历的嗜好了。 一半是旅行，另一半则是探索和冒险了。发财的野心和欲望才是最初的心意。 好比麦哲伦在这国的宿雾登陆。只是他作为一个后来者反而运气不大好，最后是把生命也丢在了这边，没能回到了家。 而在他之前的马可波罗，其他如迪亚士，哥伦布，达伽马，都有着还算不错的归宿。 岁月变迁。而今的时代，当然早已是没有了萦绕在心间的黄金，香料之类的贸易贪念，也没有了殖民的角逐与纵横捭阖。 但以前也许只是作为幌子的人文关怀和普世价值的大旗，却是越来越醒目和认真。 尤其是现在的年轻一代，类似于这位西班牙小哥，可真的就算是那种天下为公的奉献者了。 这和他的很多辈以上的祖先们的行动，可是有着天渊之别了。 所以有时候我会恶作剧般地想，这算得上是对祖上过错的一种赎罪吧。 毕竟几百年下来，以前的世世代代靠着所谓的“贸易”名义，大肆殖民奴役，掠夺走了不计其数的财富。 而今这些新生一代，再来这里，更多的就是对以前的殖民历史的反思，和煞有介事的一番追悔了。 其实没有以前的积累和历史形成高高在上的地位，现在可能是连这样的反思都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了。 甚至是有可能情况翻转过来，他们是被这样追悔反思的对象也说不定。 这位小哥真算的是有些良心。或者叫基督教世界的济世救人情怀，大大的忠厚善良胸怀激荡。 他这几年走过的路，怕是连很多久负盛名的国际性志愿者协会和救助机构都没有去过。因为太偏僻和小众。 相比之下，我这样算是自顾自的苟安一隅。或者说自私地只想满足一己私利了。 就算是很牵强地穿凿附会，一口咬定自己也是来扶贫济困一心为了世界大同。 但怎么算也只是打着搭救的旗号，染指了一名年少无知的女孩子而已。 而且，严格计较起来，谁拯救谁还说不定呢。 于是，面对这位未来的大明星记者，当下执着的独立媒体人。我竟然是自叹弗如，甚而自惭形秽了。 但另一方面，再仔细看他那些独立调研，更多是关注这贫困和不发达地区的人们包括男女老少。他们的生活现状和存在感。 叫我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反而对在自家门口附近的难民问题却是只字不提。因为那几年正是整个欧洲大陆的难民，以及非法移民问题愈演愈烈的时间段。 相反的这东南亚和非洲，南美洲本地的穷苦大众就被华丽地遗忘了。 他或者类似的一大票年轻人，坚持还来这国，倒有些本末倒置了。或者说是弃难就易了。 放开当前家国门口沸沸扬扬的大课题不去做，跑得这么大老远地一圈，来从事风险更小和稳稳当当的志愿者，说不定真有什么深层次的理由哦。 就算我不这么多管闲事地如此深入挖掘一番，还是会觉得，他的那些调研都是过多关注着那些阶层的细枝末节了。 坦白地说，我看不明白通过研究不同国家和地区穷人的肤色，究竟是要阐明怎样的一种思路和情感。 而他就是真真正正的作为一项重要议题长期坚持了下来，采访报道很多个例。 更有甚者，他连那不同国度里妇女的头饰都表现得兴趣盎然。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所以看起来他更像是一个文化人，而非专业的新闻人了。 不过他的兴趣再怎么如此广泛而怪异，我都还是佩服着他的。 从孤身一人的探险开始，单是战胜这一路的孤单寂寞就是我望尘莫及的了。更不要说这完全出于没有一分一毫报酬的自愿。 而后的时间里，经常就可以见到他的facebook上，一路不停地更新和记载着那些千奇百怪的研究课题了。 但他这稍显怪异的精彩，我真是学不来的。 所以我们的关系也就限于偶尔打个招呼，不过我想自己还是会一直关注和祝福他的。 自打我和joy住到一起后，我就觉得这日子是越过越惬意滋润了。但却又是愈发的慵懒。 像是激情充分拉长过后的橡皮绳，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弹性。 以前听说温柔乡是英雄坟墓。我不是什么英雄，没有什么远大志向，和过人的才具。 但真的日复一日陷在joy这滔天的温柔阵营里头，也是一天更胜一天的心满意足，心安理得。 完全没有这关系或者是感情，会不会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其实如果这样就能够岁月静好，携手到老，也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 甚至，只要没有任何其他外在的因素会来打扰一番。就是这样依靠足够的惯性一直运行到预想的终点，也是未尝不是的。 这日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平日里joy上班时候，我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爱外出，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好的去处。 所以就宁愿呆在酒店内停停走走，读读看看，也是极好的。 但即便是如此，这时光还是过得飞快的。 仿佛转眼之间，我和她就成了老夫老妻一样的存在了。 酒店里面人人也都不再质疑这关系的结局。以前的种种不看好，现在竟然是改口而成这是何等的天作之合了。 说不定在她们的心目中，这完全是可以当做是所有异国恋情的样板和标杆来的。 相信不久，也真是有可能作为一段佳话流传下去吧。 但我其实一直都还是很清醒地知道我们究竟是到了哪一个阶段。不会过分乐观，也不会低估我们双方的决心和意志力。 也真没有刻意地还装矜持，只是还没有觉得会有什么是导致更高程度的激动而已。 比起那些似乎要把彼此生命都燃烧殆尽的激情瞬间，我其实更偏爱平静低调的深情款款。 正如同惊涛骇浪不如江河的不舍昼夜，细水长流好过那昙花一现，好过流星一闪即逝。 如果这份耐心和惜福之心，能够延长和稳固我和joy所有可以和不可以期许的未来。 那么再怎么需要我一等再等，一盼再盼，我都认为是值得不惜所有而跃身一试的。 所以，即使多数时候还是在这监狱似的酒店耗费时光。但有意无意地我也彻底放缓了节奏。 就是无赖地打算用剩下来的一辈子，来把这里免费的速溶咖啡，品出远胜于蓝山那著名品牌的滋味。否则不会轻言离开。 于是，很是有些悠闲的日子里，我也像最初那样，恢复了和其他房客的交流。 从简单的聊天到深入地交谈，都是自然而然时有发生。 joy忙于工作时候，是不会照管到我的。但一起吃饭时，她会和我聊到当天之内的趣闻轶事。 当然还有下班以后，大把时间腻在一起。 阅读和咖啡，看电视等等就会是在工作日间歇的主题了。 所以她对我在大部分的白天和其他人聊天交往，其实是一点不抵触的，反而有些乐见其成。 我想这算是一种令双方都那么惬意的宽容大度吧，她才没有其他女孩子那样的善妒多疑呢。 这酒店始终是和西班牙有着不解之缘。 那独行天下的小哥前脚才走几天，就来了一位真正的记者美女。 稍后又来了一对姐妹或是女性朋友。真真正正都是来自西班牙。 我不明白，她们难道也是为着缅怀或者追思祖上在这块土地上的荣光而来的吗。否则如此这般就是不明所以的前仆后继。 这位记者是娇小的个子。一点没有欧美人种的人高马大，一副反其道而行之的黑黑瘦瘦。 能把她和亚洲人区分开来的，是她深邃的双眼和高挺的鼻梁。 还有狭窄的面孔，天然微微卷曲的褐色头发。此外瞳孔也不是想象之中的碧绿而是灰褐色。 老实说我对她远没有像上次那小哥一样的了解了。因为她总是忙于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不停地埋头敲打键盘输入文字。 我忍住没有打扰她。但在她喘气休息片刻之时，也是可以说上几句话的。 原来她竟然是西班牙某著名大报社的记者。此次来f国是为了一个两国贸易有关的深度报道。 前面几天已经是采访完了相应的人物，所以现在就窝在酒店里整理记录写出稿件了。 她写的就是西班牙语，我只看得懂简单的单词。如果有什么算是真正懂得的，就是心知这是西班牙语了。 我得承认，以前对西班牙风情文化是不甚了了的。也谈不上有什么兴趣。 只是现在身在f国以后，耳闻目睹了一些西班牙文化元素。但那些烟云痕迹而今都是日甚一日的式微啊。 即便偶然想要抒发思古怀旧情怀，也是只能在那零零碎碎或很传统的地方才能追思一二了。 另外那对女孩子，起初我以为是女同志来的。但聊天下来发现竟然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其中丰满一点那个比较友善，几乎是有问必答。甚至主动问我感兴趣的东东。 她也喜欢追美剧之类的。因为我那段时间正在回看以前保存的《摩登家庭》剧集，她就会凑过来观摩一二。 然后还让我知道，她其实对中文也是略知一二的。 另一位则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几个星期里头见不着几面。即便是见面也是淡淡一句hello就闪过了。 在以后的岁月里，对西班牙的风物好奇心我是始终还有的，不过却始终是如此淡淡的。 如同这两国之间几百年的恩怨情仇，终究不过是缘分淡淡。 第32章 教皇来访（一） 要说今年以内，整个f国最大的事件。 大街上遇到的任何一个人，都会笃定而坚决地告诉你。 就是教皇popefrancis访问f国啦。 据说这距离上一次前任教皇大人访问f国，已经有二十年之久远了。 所以这里举国上下真的就是疯狂而沸腾了。 这还没有真的到来呢。电视，网络，报刊已经是早早地铺天盖地的宣传开了，那阵势惊天动地。 街头巷尾，大幅的教皇画像到处都是。 在住家门口，机构的围墙，甚至人力三轮车，突突车。都有那画像或者是欢迎教皇的横幅。 人人都在议论即将来访的这位在俗世享有至高无上权威的宗教首脑，至少是在天主教世界里。 那段时间里，所有人的话题就只有这位大人和这访问事件了。 想来确实是不啻为一股巨大的旋风，不动声色就把所有人都卷入了其中。 酒店也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倒不是他老人家要来入住这里，和我做房客邻居。 我内心其实是很抗拒那样的情况的。因为对他老我可是又敬爱又畏惧的，满满老神的不自在。 不过估计他们也绝不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否则早就赶我出酒店了。 而是他老人家要巡视经过酒店旁边那条著名的大道。 于是这些天，一把一把的警察和士兵，每天都要来几次勘察和梳理路线，甄别住客。 这般兴师动众，真有什么恐怖分子和极端主义者，不就打草惊蛇了吗？我虽然有些嘀咕，但还是积极主动配合相关的检查什么的。 毕竟，有荷枪实弹的军警在门口免费设卡站岗。心里再没有什么感谢之情，脸上至少也得客客气气吧。 即便不是来保护你的，别人也是美其名曰保护公共安全来的。怎么也得乖乖领受。 而酒店自己的保安就是远远站着，面带讪笑有些木然地看着。 每天晚上甚至有几个特警和军人就带着军械和相关设备住在几个客房里。 还好都是离我远远的楼层和方位。 我真的是很紧张这些军警的。 几年前的香港人质劫持案就是前警察高官干的。 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听说在海上，f国海军可是对c国渔民没什么好脸色，驱赶辱骂都是有的。也是朝台湾渔民扫射开枪打死过人的。 而在马尼拉城市里，大大小小的警察、海关、移民局官员。据说可是没少勒索华人客商的。 要说我在这f国里，真正有所顾忌而从来都小心翼翼提防着的，就是这些制服人员了。 我就觉得自己像一千瓦的大灯泡一样显眼，在这酒店里，或是人群之中。此时此刻尤其为甚。 同样地，期间再遇到比红装女子更妖娆的武装美女，据称是特别反恐部队的狙击手。 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杀气，神秘冷酷。 她绝对不会谈得上是美丽和漂亮。 但是眼神就有说不出来的凛冽，随便看人一眼就是如坠冰窖的刺骨寒意。 最是让人过目不忘的是，她的身材极其匀称。 即使不见肌肉隆起，也是全身似乎一股力量上下流动，源源不断。 姑且称这力量为野性吧。 这女子就是满溢勃发着的野性，行走之间就是一头雌性野兽。 她致命的危险不是体现在面容神情的凶恶之上，而是在那形态举止之间隐藏着的阴狠气息。 仿佛发作的哪一瞬间就可以择人而噬。 也许是从事这职业久了，这种气质就是那么的根深蒂固，挥之不去。无法经过改头换面就可以粉饰得了。 即便是下班以后，随意套着一件t恤，也是让人觉得异常而心生警惕。 远远的不消亲自用眼睛来看到，就是心头突如其来地警讯大作。危险的征兆自然而然一再提示不已。 有这样的女子住在不远的隔壁，就感觉家里面住进了一只侵略性十足的母豹。 虎视眈眈之下，危险的气息驱之不去，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但让人料想不到的是，这些神秘特勤单位的人。无论男女，脱下制服卸下武装以后，居然是相貌平平如大众一般普通。 几乎让人无法再记得起，毫无特色。 如同一滴水珠汇入了大河海洋，再也无法寻找到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这就令人不禁好奇，难道这也是他们遴选招募的条件之一吗？ 那段时间里，joy也真真切切感受到我的异常。 确切地说，是我在床笫之间的索求无度，让她有些惊惶和担忧。 只是我浑然不觉。 因为我有时是把那欢好，当做医治自己忧郁惶恐的良药来的。 其实对于军警和大大小小的官员，普通的f国人其实是谈不上畏惧的。但是一般也是没有胆量去争执什么的。 他们是麻木地采取一种漠然的态度，竭尽所能地不和他们发生任何关系。 如果真有什么牵连了，多数人就像现在这般尽量沉默不说话，争取事情不了了之。 然而听酒店的人说，真要是把市民或者平民逼急了，最终也会不顾一切反抗的。 毕竟，这里要搞到枪支弹药还是容易的。 所以在这种奇妙的制衡下，强力机构的专家们，对于本国人还是不敢逼迫过甚的。 就表面上维系着这样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微妙关系。 “frank，你是在逃避什么吗？我能感受到你的忧郁。” joy真的对我很宽容。 即使这段时间她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但回家来了以后，再疲倦也会尽力安抚我。 “其实没什么的。只是有点不习惯突然气氛这么紧张。还离警察和士兵们这么近。” 我有些歉意，毕竟自己都没有安全感，又谈何能够好好保护她呢。 她也知道我是一直不喜欢这些人的。 在上次买不买枪的问题告一段落以后，她也很能够理解我那深深的不安全感从何而来。 “可怜的孩子。不用担忧，很快就会过去的。” 她母性大发，把我的头轻轻按在她的胸腹之间。两手来回滑动，摩挲我的头发和光滑的后背。 这样真的效果很好，很快我就有些倦意。她本来也有些累了，我们就这样依偎着度过好几个夜晚。 所以说来好笑，教皇之行给我最切身的感觉，就是这荒唐混杂着期待，惶恐不安又小心提防的心绪。 后来我才明白，那阵子joy是勉为其难地迎合着我。 其实她的心里，承受着情爱与信仰巨大的矛盾冲突。 因为不愿违逆我的心意，也是同情我的不安才独自承担心灵上的压力。 根据她们教区的传统，信众在教皇大人莅临的瞻圣期间，是需要节制房事并持守类似斋戒沐浴那样种种的戒律。 虽然之后一段时间她才重又放得开心怀，但不管怎样这都令我愧疚不安，和深深的负罪感。 这期间，最直接的观感改变，应该是外面公共场所的巨大变化了。 一不小心走到大街边，即便是就在酒店门口的小饭馆，那一条小小的支巷。也是焕然一新，清洁溜溜。 而路口处那著名的大道，更是干净得让人怀疑走错了地方。和平日的形象真的是完全不同。 眼前就是数个清洁工一线排开，分成几片区域，埋头苦干着。 看起来他们的工具也是极其简陋的，扫帚，抹布，小袋子一大叠。 果然见效最快的欢迎仪式，就是做好大扫除了。 只是，我看天气预报，未来几天因为远处登陆的台风，估计都是有小雨断断续续的。 所以，除了运走无数垃圾这一桩，显得是对那巡视路线两边的住户有些实惠以外。 其他的各种努力，在小雨扰袭之下，至少效果会大打折扣了。 也好在这大大小小的道路，除了那垃圾有些多以外，还需要清洁工们额外花费劳力的地方倒也不多。 也没有再拨一笔款来做什么粉饰工程了，漫天遍地的画像和横幅，欢迎图贴就可以遮掩很多了。 除开外面这公共区域变得干净整洁以外，之前常见的乞丐，儿童都一扫而空。 听说看守所或者救助所里面那是人山人海。不少流浪儿童被拘禁在一起，暂时失去了流浪的自由。 但实事求是讲，平日里可是没什么人约束他们这一群体的。 此外，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直接就是消失了一阵。 官方的说法是他们去度假了，而大家都能够猜到是被迁移去了其他地方，收容所或者是临近的乡村。 公众舆论当然是觉得这样很不好，不管是出于什么缘由，接待什么人。 但实事求是来说，他们也是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即使教会组织也很是头疼得一时无解啊。 所以，我们可亲的教皇大人，一路走下来，亲切接见的都是家人呵护照顾着的幸福儿童。照出的每张合影都是微笑着的幸福。 即使大人的初衷，还是想接触那些真正需要帮助和同情的流浪儿童。 他是真正关心那些可怜至极的儿童。 前两年时候，教皇大人曾经去罗马青少年拘留中心为犯人洗脚，一举震惊世人。 尽管行前就提到过，他的这次访问，主要目的是和真正的穷苦人见面谈话。 但是可想而知，这是很难实现的，即使在这样一个贫困人口颇多的国度。 而后大人又在和政府机构的谈话中，言辞恳切地关心f国的贫苦大众。他呼吁f国上下思想与心灵的改辕易辙。 还要求f国的主教们将今年定为“穷人年”，“邀请所有的人反思，在社会生活的每一个层面进行改变，和陷入贫穷的一切抗争。” 随处还可以见到有义工和志愿者，不少是所在教区自发组织的，正逐家逐户宣讲什么。 大致内容不外乎安全须知和注意事项。 这些志愿者都是很年轻和虔诚的信徒，态度特别好。轻言细语又彬彬有礼，耐心平静。 其实从上到下，政府机构到民间，大家最担心的不是恐怖袭击，也不是宗教极端分子。 反而是巨大持久的交通堵塞，和那水泄不通的人山人海可能导致的踩踏事故。 那真的就是通勤者的噩梦了。 要命的是，大型聚集点的人群密度已经是可以想见的如此之高。 里面的人是根本不要想能够全身挤到外面上个厕所，或是买点吃的再返回原位的。 为此，负责安保和维持次序的军警们，真的很多就是带齐了当天的干粮食物，以及穿着尿不湿。 而这些志愿者也是顺带着指点民众，尤其是要亲身前往各个场次的现场，做好充分准备。 他们的总统，也公开呼吁市民注意安全，遵守次序。真的就建议大家穿着尿不湿参加现场活动。 而每个活动现场都有大量的志愿者，来自各类机构，或者是民间的纯自愿组织。 最显眼的是红十字会工作人员。 此外我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特点。 就是无论为着大型活动，集会，甚至节日庆祝。也无论是一个团体内部，或者是关系较为密切的小部分人群里面。 他们都爱穿着样式统一的t恤。 走在大街上，或是逛商场时，就经常遇到这些一小撮一小撮地有组织的文化符号。 的确，这热带地区，统一服装的含义就是定制的t恤了。 成本低廉，又符合本地的穿衣指数和日常生活习惯。 但这样真的也算得上是一种文化符号了。 尤其是各大公司精心设计，做工优良的员工t恤。 比如globe，smart公司，还有超市、百货公司，各大航空公司。 我就觉得globe和smart家的咨客和接待妹子，穿着员工t恤是相当养眼的。 本身就是模特一般的身材，故意选的有些小号紧绷的t恤。就把上半身勾勒的婀娜多姿，波涛汹涌。 让人面红心跳的火辣性感。 这些员工t恤多半出自bench或者penshope，二者都是f国本土著名的休闲品牌。 这些著名企业的logo经过精心的设计，再根据f国人的身材特点改良版型，又集时尚和活力一身。 员工穿上身以后成为企业的流动广告，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第33章 教皇来访（二） 最有趣的是，酒店有个前台妹子，一次穿了一件网游风格的t恤来接班。 原来是白天里她和一个网络游戏里的社区成员，都是平日里熟悉的玩家，一起穿着同款t恤玩了整个白天的游戏。 嗯，她的这个休息日就是这样度过的。 “你们是在网吧集体玩吗？” 我有些纳闷。 什么时候起，居然连这网游的兴趣部落聚会也要统一服装了吗。 如果非要这样以集体意识的整齐形象出场，除了证明大家都还有强烈的存在意识要打通和现实世界的关联以外。就是真的这社区或部落已经凝聚力如此之强了。 当然也可能纯属好玩，毕竟想想那出发点就是为着更好玩的意思。 要说是玩家们来了兴致，在网吧包一个专场，连带着聚会和不受干扰地疯狂游戏，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这里的网吧，真实姓名不叫网吧，或者中文恶搞的网咖。 人家就叫电脑吧，或者叫网络冲浪之地。乍听起来就很牛气冲冲的样子。 一般也不会像国内那样动辄就是几十台电脑的大场面，或者就是占地广阔的整层楼来的。 就是小小的电脑桌，不太大的显示器，主机机箱什么的都在桌下面隐藏着。 桌面就是键盘鼠标，隔板上挂着一副头戴式耳机。 连带着整个房间也不会太大，就是两个到三个商铺的面积那么一点点。 所以，这网吧就是那样子的处处透着精致和袖珍风格。 最大的好处，我认为是都像写字楼宇里面的办公室，彼此之间都是隔断式的办公桌。 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护客人的隐私，也相对安静一些。 还让我觉得有些大跌眼镜的是，这里的网吧，真的就是速度很快。 当然这个很快就是和酒店里的无线网络相比较的。 因为最大才是五十兆的带宽。国内前两年已经是百兆光纤到户了。 网吧还兼带着打印和照相的功能。更加有些复杂的是，还有着游戏厅的功能，大把的psp和xbox摆着。 单玩这些光盘游戏而不上网的话，是会便宜到三十菲元每小时的。而上网冲浪就要四十元了。 多数人来这里还是要上网玩联机游戏的。除了有些小孩子还是要玩脱机游戏以外。 坐得满满的房间里就是很多人浏览网页，聊天看电影，刷facebook玩游戏什么的。 一般情况下，来这里休闲玩耍的，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但就是学生相对要更少一些。 他们可以是来约会，和远处的朋友家人聊天。 少数也有来上网查询资料，完成作业的。 这算是很乖的爱学习的孩子了，也还得家庭条件不错，才付的起这些额外的费用。 而家境更好的学生，就是在咖啡店或是饮品店坐着。 一边品着咖啡或是果饮，一边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或是平板电脑完成上述的功课。 那就是和平常白领们的举止差不了多少。除了一身的校服标明了自己的身份，举手投足之间的自信从容都是惟妙惟肖的。 她们才是真正的幸运儿，可以不用操半点心就可以享受到如此无忧无虑的学习时光。 而我的joy，她可是很早就开始学生工的生涯了。至少也是在高中就差不多每天每周那样的工作了吧。 据她讲多数是在餐饮酒店做收银员，或是做清洁等的钟点工。这些按小时计算的酬劳，往往会有免费的工作餐。 再加上学校微薄的奖学金，她总算是用自己整个没有什么闲暇的青春，熬过了高中大学。 这是f国特色的穷人早当家。 大大小小的用工单位对这些学生工也是极其欢迎，毕竟比正式员工来说，要省下一大截费用。 就连走在购物中心，各式各样的商铺店面都在放出讯息招揽学生工。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合法的用工。 但很多场合，尤其是周末的游戏厅，网吧，手机商铺，甚至是汽车和摩托车，美妆的促销展台。或站或坐的很多女孩子，都是还在上学的学生兼职的。 所以joy从来不太情愿和我去另外一家购物中心。可能是她曾经长期在那里做过学生工吧，我想。 是的，这里的购物中心里面，当然是平街那一层，一般都是有几家汽车、摩托车店的。 不然，在这边就不算是大型靠谱的购物中心了。 而且每逢周末和节日，这里总会有模特来走秀，以求吸引来更多的顾客。 连通讯运营商，globe和smart都学到了这手段。 每逢上述那些日子，就是派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模特，跑来这大堂。 要么举牌巡游，要么就是搭一个台子，来一番热力歌舞，或者走秀。 这样通常都是会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且楼上几层的目光都会关注到这里。但我始终是怀疑其实际效果的。 因为活动一旦结束，人们就会轰然而散。并不见得立马那销售额和品牌名气就好了很多。 也许唯一的收获就是进一步地巩固了在消费者心目中的存在感和信誉度吧。 毕竟不是每个公司都可以财大气粗地每周举办这些类似公益活动的展演，尽管也算是公司的广告促销。 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这些临时雇佣的学生，或者叫兼职模特。她们内心深处，也是渴望被欣赏喜爱的。 表面上是围观的大众爱看热闹。可能被围观的自己也会有一种成就感吧。 但如果joy和我同行的话，我的目光再有片刻看向这些青春美少女，就会惹得她醋意大发的。 “哼，frank，你这是在喜欢其他的女孩了吧？” 这是在质询。 要么就是， “frank，看样子你今晚是不想回家了哦。”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啦。 再不然就是， “frank，我觉得自己已经老了，比不过她们的青春美好了。你是要去体验更年轻的学生了吗？” 这是在打悲情牌吧。 但更多时候，就是笑着不说话，却只是用手来挡住我的双眼。 又会狠狠地比划出一个手势，竟是要挖掉我两眼的架势呢。 我会调皮地撇撇嘴，吐吐舌头。就会收回那本就没有什么欲望的目光。 再说回到游戏聚会， “才不呢，我们还是呆在各自的地方，只是同一时间在线而已。” 这妹子眼圈发黑，但一提到这次所谓的集体行动，还是两眼放光。 我有些无语，连同时在线玩个游戏都要统一一下服装。还真是走火入魔，偏爱成癖好了。 在这非常时期，敬职敬业的f国专家们还对通信信号进行了屏蔽。 固话和固定网络还有，但是手机信号就没有了。 我不知道这对于反恐和安保工作有什么大用没有。但他们就是很认真严肃地执行下来。 这里有三大移动网络运营商。和国内类似，网络质量依次排下来，是globe，smart，sun。 最后那家有一种idd卡，专门用来打海外电话，资费很便宜。我试了一下，打回某港和c国都只要不到两毛钱每分钟，算得上是迄今为止我所见过的最便宜的跨国语音通信资费了。 而且通话质量还算差强人意。 估计是方便举国上下这千千万万家庭，毕竟绝大多数家里都有成员在国外务工。 其实平常情况下真心没有发现这三家有什么区别。 据说就是后两家尤其是sun的，在海岛和山区信号会非常弱。 但我这长期蜗居在马尼拉城里，根本无需考虑这信号问题。 通信资费都是一样的，短信每条一菲元，接电话免费。 但是拨打出去就是很贵了，我用的smart也是六菲元每分钟，还按对方号码分了同网和跨网计费。 但我觉的最坑人的还是那话费有效期。 根据你每次充值的金额，二十菲元起充。相应给了不同的有效期，从五天，一个星期到三个月不等。 呵呵，充少了你会嫌烦，隔一两天就充值吧。充多了就必须在有效期内用完。真是有些精明的规则啊。 眼下我就看见通信公司的制服员工，他们是用的类似于信号屏蔽车一类的设备，一个一个区域轮流交替布置下去。 这几天之内手机就是不能打接电话短信了，倒也乐得清静。 于是，教皇大人所到之处只剩下人声鼎沸了。手机也只能用来拍照和录像了。 此外也没有见到什么高大上的设备了。倒是军警们开的车都是挺好的，以那k国j国的产品为多。 当天的直播，算得上是万人空巷的盛况了。听说pope大人先是去了台风灾区。 今天出奇的风大雨大啊。大人的专机抵达以后，稍停了片刻。 整理仪容，也是让地面翘首盼望的官员和信众平缓一下心情。 尔后，教皇大人就在万众期盼中，施施然走出舱门。 但很不凑巧地头顶撞了天花板一下。因为他看着数十万计的人来迎接，就礼貌地准备挥手致意，忽略了舱门其实不高的。 大家先是不由自主地轰然笑了一声，之后的心都跟着痛了一下。但此前有些紧张焦虑的气氛却是消失一空。 这令人不由得心想，大人是不是特意以此来化解大家的紧张情绪，拉近彼此心理上的距离呢。 教皇此行有一个重要的议程，就是在黎刹公园，确切的说是在里面的基尼诺大看台，作一场公开的露天弥撒。 据说是有六百万教徒之众，在公园的露天广场冒雨聆听教皇的教诲。 而前任教皇保罗二世二十年前访菲时的弥撒也只有五百万人参加。 许多人将这次弥撒视为一生中唯一亲眼目睹教皇的机会。 而在信徒的心里，更有着各种各样深层次的理由。 有的信徒认为见到教皇，本身就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心灵上的快乐。 有的重症疾病患者则是寄希望于教皇，显示出神迹，帮助她们痊愈。 有的掺杂着复杂多样的诉求，希望教皇能听到菲国大众的声音，而不仅仅是是政客阶层和上流社会精英。 欢迎大人的仪仗队倒也是很有特色，出奇地令人印象深刻。 看上去像是本地唱诗班的男童，统一穿着斜条纹的制服，紧身裤和小靴子，头戴贝雷帽一样的礼帽。 叉手而立，只是目光闪闪里流露出对教皇大人的崇敬之情。 在前往弥撒现场前，大人先在附近的一所宗教大学发表讲话。 在面对一名年仅十二岁的孤儿提出的关于儿童被遗弃和陷入贫困的尖锐问题时，七十八岁的教皇大人不加掩饰的痛苦流涕，心痛表露无余。 教皇大人在弥撒时，也很有针对性地讲到了这个国家当前面临，或者说就是痼疾缠身的现实问题。 比如，在面对饥饿、贫穷、无家可归和饱受虐待儿童时，大人谆谆教导信众要如何的祈祷。 我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也深深感受到了这些问题的严重。 不需要深入到那些特殊的区域内，也不用观看什么专题纪录片，或是社会学家的长篇大论。 漫步背街小巷，不经意的就会映入眼帘。 这个国度，最为显而易见的就是巨大的贫富悬殊了。 从市中心向外延伸出去，甚至不用乘车。步行着不长的时间，很快就能看见贫民窟的另一个世界。 即使身处马尼拉繁华的一极，天天就把自己圈禁在酒店里。心也会有被那另一极的悲惨情形刺痛的时刻。 但我却是矛盾的。一方面是深深同情这些弱势群体，常常有着恻隐之心。 直接面对他们的时候，真的怜悯之心是会油然而生的。 但另一方面，仿佛是不想面对他们一般。 宁愿就是躲在自己的天地里，视而不见就可以心安理得。 我不是假仁假义，也不是惺惺作态的伪君子。但这心肠就是这样的纠结。 我会认为，帮助他们是理所当然的。尤其是当着他们的面时，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而背地里，我不觉得这样的帮助能够有什么实质意义。就是心理上的安慰性质，大于解决问题的预期罢了。 所以，我种种杯水车薪的勉强努力，真的就不如大人这样的帮助寓意深远。 第34章 教皇来访（三） 当然了，教皇大人是给予这些苦难大众心灵上的安慰和指引。 不过也有祈祷和吿解方面的操作指导。 在现场的弥撒仪式上，他是巨细无遗地对广大信众进行了培训，相信是很有教益。 这却也是我可以学习并身体力行的。 以后我会为这里和其他国度的贫苦大众，如此祈祷祝福的。也算是略尽寸心，不算是奉献了什么力量。 教皇大人的弥撒当然也离不开环境保护尤其是台风的话题。 这样的内容，在这个经常遭受灾害的国家特别能引起共鸣。 对于环境的污染问题，我没有太留意。 其实老天爷对这f国已经是非常厚爱的了。 这里就是热带气候，一年四季都是终日艳阳的夏天。 绝大多数情况下。同样和煦又暖和的海上的风终日吹拂，把近年来对环境污染愈演愈烈的汽车尾气，马路的扬尘等等，很快就挥发带走的一干二净，清洁溜溜。 海岛城市永远就是这么得天独厚，优先尽享上天的恩宠。就是有着这令人惊叹不已的自我洁净能力。 另外一个大热门议题就是台风了。 刚刚肆虐一番的海燕台风，留给f国一片狼藉，伤痕累累。 尽管f国境内，在马尼拉以及主要的几大城市里，台风带来的实质性伤害微乎其微。 而其他地区和岛屿，却是时常遭遇这梦魇反复侵袭。 几乎我每次见到电视新闻报道台风灾区的画面，确实到处都是风摧垮的房屋，墙板，断檐还有撕成几块的屋顶。 但万幸的是少见到人员伤亡的报道。 我想最大的损失可能还是房屋住所以及里面的固定财物吧。 这是对居民最重要的生产生活资料的摧毁，那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所有，而破坏之王却毫不容情。 不过好在这几年他们的建筑材料也变得更加简易轻便。有点像是建设工地上的板房，低矮的平房。关键的几处部件比如屋顶，墙壁等可以很快地组装起来。 即使台风太大了刮倒这房屋，对人的生命安全也影响不大。甚至是刮走了墙壁房顶等等，也是伤害不到人的身体什么。 而且这种房屋多数也都是由各大慈善组织和国际机构捐助。即使要自费购买，也是价格远远低于传统房屋。重建成本相当低廉。 最重要的是，那重建家园的速度会非常之快，也就是几天时间而已。 这实在是对抗台风反复侵扰，或者叫台风经常性灾害下的生存利器了。所以渐渐地国民也还不是很怕那台风肆虐来破坏住家了。 而风灾造成的暂时性的食物和饮用水、药品短缺，都有着大大小小的志愿者协会、组织机构来操心的。 他们会在灾害发生前或是之后不久，就把各种各样生活必需品和急需药品运送到灾民安置区，或者叫集中点，进行统一的发放。 因为上述灾后救急生活状况很大的改善，同时也许是麻木的习惯久了。而今面对镜头，当地居民还是能够开心地笑出来的。 总之，除了这因灾害造成的财产资料和收入损失，还得需要自己和家人去独立面对和从头创造以外。台风横扫过的这些居住区域，都还是能够得到及时充足的基本生活保障的。 只是如果他们还是留在原地，选择在原址重建家园。就也还不确定第二年那台风还会不会再来眷顾。 但我想，他们世世代代居住的家乡，如果是有史以来的连年都要遭受如此天灾，恐怕也是早就进行了异地安置还建吧。 因为台风每年登陆的时机路线都有些难以预测，不走寻常路。人们只是提前几天可以知道那大致的时期和区域。 但就常常会风云多变，结果就会是永远超过预期的面目全非。 所以是不能那c国传统文化中的愚公移山来对此衡量一番的。 很有可能就是移到哪里都还是在台风的打击半径以内，只因它本来就是一种移动性灾难。 于是在被折磨得疲倦不堪之余，比较好的应对方案就是还留在原地，老老实实地重建罢了。 至少这样可以在台风暂时忘却的时段里，享受到之后几年的太平。而如果从此就是被它彻底遗忘掉了就是太好不过了。 教皇大人的弥撒不是讲那灾害如何应对，而是他自己对此的关心和祈福。 特别是大人说到的，“我的心与台风灾民同在。”现场就爆发出山崩一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几天来，和他所有坦诚的由衷之言一样。他的亲民与直率，赢得了整个f国信众发自内心的喜爱和敬仰。 有时候我会很奇怪。为什么公众人物表现得坦率和直截了当，反而是倍加被人信任和爱戴。 而且越是亲切和细致周到的体贴入微，越是会被人记起和感激。 但如果这经验和方式，移植到两个相爱的人之间，却是那么的怪异和行不通。甚而往往就是适得其反。 就拿细微之处的体贴来说吧，恋人之间不久就会腻歪的。 再久一点，因此受到嫌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能是因为男女之间无论是哪一方，都是有着天生的对情感求新求变的本能诉求吧。 还有那坦率。 一方面，两个人真是很不容易会有那么彻底的坦诚相见。 说是彼此间没有什么秘密，却是很难一见的。怕是双方再怎么亲密无间，也会有或多或少的小秘辛存留的。 同时也还不见得，大家真的就彼此没有一丝半点的心防了。 另一方面，即便是如此这般的都坦坦荡荡，毫无挂碍。这一时的透明公开，也很难保证得了长久的相安无事。 此外，却是会引发相互的猜疑。比如既是对过往藕断丝连的担心，也是怕以后对方难免不会故态复萌，重复曾经的错误呢。 所以追究一番，竟然发现，这爱情世界里，简单的真挚坦诚终究是敌不过花样百出的套路。 这一场男女间的角逐，世世代代以降的永恒法则，到底是简单不如复杂的。 哪怕那复杂贴着的标签是情非得已。 再说起这些人世间的复杂，不过是由于我们人心的多变。 也不是故意要那么善变。只是因为常常的所求不得，积累下来就是层层叠叠的心防。 而尘世又有那么多的千变万化，唯一的不变是那永恒的变心。 如果还是不能苟同于这苍白得接近于冰冷的事实，情感和内心都是难以接受。也许就会再纠结到那情爱为什么不能善始善终的话题之上。 为什么我们会要想到慎始善终呢？ 从本来简单的真诚出发，这情路再怎么悠长曲折，也应该是有可以预料的走向和节点啊。 像是晚餐之后的散步。走出家门口不久，就要想到回家的路线，那样的求全责备和深谋远虑。 但现实世界中的感情，往往就是来不及思考，就已经开始了。 总是有很多惊喜交加，是在转眼之间就身在其中。事后是无法找寻得到当初的清醒和冷静的。 同样的，这情爱一场，先撇开其间的曲折纠缠不说。人人都在意或者不在意的结尾，也会是始料未及地出现。 可能是千呼万唤却姗姗来迟，也可能是大相径庭的陌然面目。 连高潮部分，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想要计较都不得其门而入。 这算是一处硬伤吧。 非要把善始善终做为一个情变的先导引子来看待的话，不算稳妥而只是相对安全的策略，我想首先是要小心翼翼地开始。 因为开始就能进入确定性的轨道，就离预期那样的结束近了一半距离。 其间再怎么样的事故，也是旅途之中可预见和控制的风险。 如果连开始都已经错过了，唯一可取的办法，就是时时反省和监控，以确保双方都通行在方向正确的轨道上。 这个时候，轨道和航线才是我们最大的倚仗。 地图上标注的目的地都会嫌遥远和缥缈。只有脚下真真切切的路，可以带我们一步一步接近既定的目标。 因为一旦走出了轨道，或者是偏离了航线而没有及时地纠正，最后这债不是躲掉了，而是存下来。 没有什么是可以真正躲过去或是错过了的，都记在人生的账本上，一五一十。 以后总有那么不巧或者很巧的时刻要来一一偿还的，很有可能还是连本带息。 而之前说好还是没说好的不计利息都是不现实的。 对我而言，教皇大人的整个f国之行，压轴的一幕却是大人巡游路过酒店附近。 那给我的惊喜与意外震撼，简直就是惊雷阵阵直接敲打在我的心灵和灵魂深处。 但另外一个意外，则是在那之后才发生的。 那是经历过很多个不眠之夜的辗转反侧，而后再回溯到现在才明白到的。 教皇大人这不是赐福给我，以及我万般呵护的爱情。 他给我的竟然是一场华丽的告别典礼，预告了所有离别的撕心裂肺。 唯一算得上千真万确的是，这不是我的幸运，更不是为了满足我长久的心愿而来。 因为在此之后的不久，就是我和joy的天各一方，劳燕分飞了。 有一句话叫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后来我成日里后悔不迭的，可能就真是这同样的无谓慨叹了。 不过如果我可以预知，也不会是这样的萌芽和生长了吧。 即便是那样，人生也只会剩下彻头彻尾的无趣。或者是加强版的痛不欲生。 所以还是宁愿无知无畏的得而复失，或者后知后觉的悔恨交加。总是不愿枯守着那先知先觉的什么都可以避免，却什么都不能发生的空白。 人生未来的空间可以留白，甚至是那走向与路径。 因为总有的是时光和无怨无悔的爱恨情仇来填补，有意还是无意地。 但是这人生本身却是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空白，也不能容得下一枪不发地默然放弃。 因为那样就会有悔恨，还有游荡着的无尽孽缘来入住，之后怎么也驱赶不走了。 以前c国的传统文化里管这些孽缘和恨意叫孤魂野鬼。 平日里它们就在我们身边和四周，游荡漂泊。却心怀叵测地伺机而动，好要趁虚而入。 老人们常说，房子空置久了，就会有鬼魂来居住。 我们的心灵，乃至于整个人生，也是如此这般的。 我是宁愿还有一些表面上的自主。比如选择自己心底真正喜欢或者痛恨的女子，来占据了心房。 也好过被那些莫名其妙或者叫前生今世的种种孽缘，乱麻一样的纠缠不休，毁掉整个心灵圣洁的地方。 尽管我并不知道那些错综复杂，穿越时空的纠结究竟是好是坏。或者是否真的可以有效避开。对于当下的人生，或者是虚无缥缈的前生来世。 曾经费尽心机去研究求索一番，却是更加迷糊。最终也还是不了了之，任那心思渐渐地淡了下去。 但她们这边就是时时刻刻都是满满的，无论是住人的房子，还是住人的心房。 房子就不必说了，这里可是没有空置房这样一说的。 不要说简陋的棚屋小窝，就是连街道的角落，也是被各位流浪汉划分了势利范围。 看来这天下世界都是如出一辙的。行乞还是流荡，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虽说是没有亲眼目睹他们之间的各种明争暗斗，但我也是可以想象得到那些明里暗里的纠纷情仇。 再说男女的心意嬗变吧。 我自以为是见过不少情事和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了，但还是震惊于这边的情爱如此简单和直接。 最是要命之处，或者叫我不可以承受如此之重的是，她们之随便与绝情。 无论男女，好聚好散，或许叫轻而易举的聚散离合，才是这里感情世界的主旋律。 所以那心里面总是住着别人。快快的来如那快快的去，川流不息。 可能是双方谁都没有时间来缅怀伤心的。 因为就如一阵风吹走又吹过来，那般迅疾的新旧交替，连憧憬向往都是仓皇着的匆匆而已。 第35章 教皇来访（四） 一直以来，这边再热闹的地方，我都是不去的。 天大的场合，我宁愿选择孤单的远远观望。不为所动，置身事外。没有什么冷静是需要来伪装而成，也没有那样做的价值或者意义。 这只是本能久而久之形成的惯性，后来就不知不觉地推动着我这样了。 对于心灵孤独的人来说，再热闹的地方也是没有新意的流刑之地吧。 就连置身于喧嚣的人群之中，欢声笑语，悲歌痛泣也是置若罔闻。 因为在注定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哪怕是呆上一辈子也是无助于心灵的释放。 我就一边是这样地想着，一边就是呆在酒店的大堂里，蜷缩在沙发上看教皇大人出巡的直播。 请原谅我没有和他们一样的正襟危坐，和那表情肃穆庄重。 但我发誓心里的尊重和爱戴没有半点的折扣，更无任何不恭敬的心意。 而joy就在对面的前台工作。 除了一本正经，还多了一丝特别的若有所思。 电视里正好直播到教皇大人乘坐着透明玻璃罩棚的开放式四轮车，缓缓前来。 一路向两旁信众频频挥手致意，偶尔还为天真可爱的儿童赐福。 这一路的游街巡视，人山人海，夹道欢迎。 楼下就是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人群之中，神情姿态各种各样。都是在以各自的方式诉说着自己对教皇大人的崇敬爱戴。 有奔跑追逐的，有来回奔走相告的，还有扶老携幼。 有看得热泪盈眶，喃喃自语的。 有幸福激动，突然昏厥的。 还有欢呼雀跃，上蹿下跳，不停行礼的。 这缤纷盛开的人生百态，迥然不同却是同样的心意在现场流淌和荡漾啊。 那时，这所有的瞬间都给我一种真实的错觉，也可以叫幻觉吧。就是这辈子以来，这f国之行遇到的每一个人。他们都在眼前这重重叠叠的人山人海里，重新显现出来。 那些不知不觉，或者刻意不要忘记的所有的相遇。就是突然一下子，从或新或旧的记忆里，从草草逝去的平庸或者精彩的日子里头，复活过来。 如果说回忆都应该是黑白的照片，基调都是灰褐色的冷漠。 而这一刻，汨汨流淌着的都是色彩缤纷的生动和精彩纷呈。 他们的眉眼栩栩如生，表情真切。 他们的声音清晰明朗，我还是听不懂那每个音节词句的意思。 却奇迹般地能够懂得那背后的含义，穿透整个人生和我们交织过的每个瞬间。 因为那究竟不是任何一种语言在解释和阐述，而是那些意义就自动在心间传送和流淌啊。 既不需要语言的苍白描述，更不要言说的失位来越描越黑。 我看得清楚她们的眼神，连带着微微耸动的眼睫毛。 还有吃惊和感叹时上上下下一张一合的嘴唇，有薄有厚。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一种奇迹，因为就是在大人莅临的此时此刻而这样显现。 但我宁愿选择相信就是如此。 奇迹应该是很多人一生中都不能经历过几次的，分外震撼人心和颠覆我们所有常识的那种存在。 而眼前这奇迹就是奇特在于，能够唤醒那单单发生这国度的过往，一幕一幕来回反映。 这些所有的遭遇，重新浮出记忆的海面，除了可以算作欢呼迎接教皇大人之外，还能有什么特殊的征兆呢。或者说是，一定要提示我些什么呢？ 显而易见我还不算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只是偶尔会窥见这教义里头，那些温情和美好的场景。 宗教和那信仰的神圣，整个人类世界的苦难。以及人生的种种幸与不幸，悲欢离合，抱歉我真是没有考虑一二。 我的出发点是纯粹的远离那些沉重的话题十万八千里之远，就连和自己有些关系的人生思考，也都是退避三舍。 以前听说过一句话，叫“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我并不太知道它很多的确切含义，更不是拿这句话当做自己开始憎恶探索人生要义的挡箭牌，或者叫借口托词。 而是切身体会。我曾经单纯地以为，书本知识和反复的探究思考，会有助于自己驾驭人生这只小舟，顺风顺水地穿行在人世间的海洋里。 但几段航程下来，那大海给我更多的却是惊涛骇浪，很少有着风平浪静。我所期待盼望着的一帆风顺，始终是未能出现。 所以总无法避免的折戟沉沙的切肤之痛，都是帮助我醒悟到，仅有知识和思考推理，对于现实的路程毫无意义和帮助。 就像我也听说过的另一句话，所谓“理论之树永远是灰色的，只有生命之树长青。” 人生的宗旨和要义，就是总得有行动。凡事都需要落脚到实行上面去。 懂得了再多道理，不去实践笃行，就和什么道理都不懂，也是没有太大区别的。 坐而论道完了以后，总要起身而行。 但这也不是说，可以抛开知识理论和那深思熟虑，就去暴虎冯河地蛮干一番。 只是说明，胡思乱想异想天开都是没有任何裨益。 但无论如何，总得要在理论教义熏陶指引之下，先把向前的步伐迈出来。 虽然我不是为着觐见大人而来这f国，而且动机也不那么纯正。就单单是为了一己之私的恋爱。 但这却并不意味着我就不想得到他的祝福。我甚至没有丝毫怀疑过那赐福的神奇效力，哪怕就是简单的宁信其有。 就要到酒店前面的路口了。 电视里的欢呼声和外面现场隐隐约约传进来的声音也逐渐同步了。 大堂里所有的人也停止了交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屏幕。 可怜的joy，还是不得不在前台值班。vivian也在一旁盯着。 我觉得现在这万人空巷的时刻，值守根本就没什么意义。 哪里会有人来入住呢？ 即便有吧，这会儿整个f国海陆空交通管制得严严实实。 城里的苍蝇也插翅难飞，城外的车开不进来。人即使想要步行进来，也得经过层层关卡盘问。 本来是不想去现场看教皇大人的，但欢呼声越来越近了，我反而有了一丝犹豫。 巧的是，当我再想到joy并向她看过去时，看到了她眼里还是有一些羡慕。其实她是想去到现场亲眼目睹大人的风采。 于是之前种种去或不去的挣扎都不再顾虑了。甩一甩头，就停止所有想法。 我冲到前台，告诉vivian一声， “我想借你们的joy几分钟，稍后就归还。” vivian本来有一丁点犹豫，但还是很快就点头答应。 “也好，请pope大人赐福给你们哦。” 但这边我的手已经拉上了joy，脚步却是转身向外的。 joy刚开始时还似不敢迈开大步。听到vivian这话以后，就浑身轻快跟上了我，软玉香躯倚靠过来。 我们几乎一路飞奔，从大堂到门口。再到那有史以来第一次记载pope大人足迹的路口。 只堪堪感觉到时光和两旁的景物人头如箭矢一般急速后退。 真的是刚刚好。 脚步刚刚停下，我们来不及喘息，有些呼吸急促。 一抬头就是教皇大人的车映入眼帘。之前大人坚决不坐那避弹的专车。 就是这简单的透明玻璃顶罩的，普普通通的四轮皮卡车。简朴得 像是电瓶车版本的吉普尼了。 关于大人的朴实和节俭，这几天我是认真深入地学习了一番。 作为一千三百多年来第一位非欧洲出生的教皇，大人几十年如一日的笃行教义，谨言慎行又勤奋化育信众。 就连成为教皇以后，他的权杖也不像前任一般是纯金的，只是鎏金的而已。 而且，平日里大人佩戴的印戒也是订做的一枚小小的银质戒指而已。 这顿时就让我心生好感。 其他的事迹我并不知晓太多和太深，但仅是如此就值得尊敬了。 因为一生都能信守自己的教条，并且奉行不渝，兼而有着执着的操持。 即便是身居高位万众瞩目以后，境遇有了再大的改变，再面对世俗的权柄富贵也不会有什么回转退让。 但我们离大人还有些距离，面前还有一道厚厚的人墙。 有几个家长还把孩子举起来，站在自己的肩膀上，以便能够更近距离和大人接触。 我还是有点小小的失落。虽然这怨不得别人，自己来晚了，挤不进那核心的内圈了。 不过，和joy写满整个脸上的失望比起来，我这根本不算得什么。 毕竟，她可是正统的天主教徒。这近距离的瞻仰对她的意义重大，具有非凡的价值。远非我这一知半解的教外人士可比拟的。 正焦急地盘算着要不要把joy也举起来。 就在这时，福至心灵。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隙缝。原来警察手拉手组成的人墙正向后挤压人群，使得前面的人群稍显疏离。 来不及多想什么后果，我拽着joy就冲进那隙缝里面。 巧到了极点。由于警察刚做完之前的挤压动作，大约十步一个，分开来背手肃立。无暇顾及我们这突如其来的穿插。 周围的人，一看我们手牵手的情侣模样，都是很善良地同情和理解。 即使稍稍挪动，也够我们见缝插针挤到了最前面。 刹那间教皇大人的车就到了面前几米之遥。 一位老者慈眉善眼，外面罩着一件黄色的雨衣。全身上下依然是透着一股神圣庄严的气息。 在我看来，就是邻家老人一样的慈祥，只是慈眉善眼之间多了几分睿智和深刻。 不怕亵渎他老人家地说，让我想起家里的爷爷。 但joy就是已经激动得热泪盈眶，泣不成声了。 对于她这样自小到大都在虔诚信仰中熏陶浸染的孩子，无论表现出来何等的狂热，我都是可以想象和接受。 同时也有些暗暗佩服和惊讶，信仰的力量果然强大如斯啊。 在不少特定的时刻，是远远胜过亲情爱情的。 不待joy吩咐，四周的闪光灯频频闪开来，自然就提醒我拿出手机拍照。 但我主要是拍joy。 即使在伟大的pope大人面前，哪怕就是冒着渎神的风险，我也还是坚持着她才是我世界的中心。 这千真万确是一个极其重要，又那么千载难逢而又光芒万丈的时刻，需要也值得永远铭记。 二十年之前，另一位教皇大人访问f国，我和joy都没有参与到吧。 严格说来，那时的我还只是顽童一枚。嗯，可怜的joy，还会再等一年才出生呢。 而今天以后我和joy都很难再有机会，冷酷地讲是几乎没有机会，再如此近在咫尺地目睹这位大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了。 毕竟世事难料，人生叵测。这位大人以后难说还会再来f国。 即便再来，也难讲我和joy还会这般一起，或者这样凑巧地和大人亲近如家人。 五米，四米，，，，一米。终于来了。 大人的车真的行进缓缓，此刻竟然像是停下来了。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一时居然有全身脱力的感觉。 再看joy，她已经激动到泪流满面，声嘶力竭一般又想要叫什么，却像要马上晕过去。 也许她真的叫出了声，但我什么也听不到。那个时候，我是失去了听觉了的吧。 就在那一刻，奇迹发生了。 教皇大人扬起手来，给joy加在额头赐福。 我屏住了呼吸，快要质疑自己的眼睛。 但那一瞬间我也分明是觉得幸福无比，感觉无比真实。 而joy就是像个受尽委屈的女童，顿时就是痛哭失声。 暂时地，我们成了人群的焦点。 但让我毕生都可以引为骄傲的是，我居然没有忘记拍照，忠实地记录了这千百万人祈求的幸运。 后来我每次想到joy的时候，也会坚定地想起和她如此幸运的一幕。 频频追忆那幸运很多次之后，我终于明白。 正是因为一直怀着对神的崇敬顺服的joy，我才得以顺利和容易地长留这国度。才能够邂逅到她，进而如愿以偿地收获甜蜜的爱情。 再进一步，joy才有幸得到教皇大人以手加额的祝福。 joy才真正是那个神所垂青悦纳的人啊。我是因为拥有她才沾润到幸运的光芒而已。 第36章 祸起租房？（一） 现在回想起来，见过教皇大人以后，joy就是有些一生心愿已了的彻底的放松。 那是整个人从之前奋发有为，或者叫朝气蓬勃的状态，转向另一种再无所求的松弛。 有时候会有什么突然的走神也多了起来。 这些都是和之前的日子非常不同的。 我是非常惊讶于这莫名其妙的变化，而且同时有着深深的不安，或者叫惶恐。 被教皇大人赐福应该是一件大好事，也只有巨大的幸运才可以享有。 但我万万没有料到会是如今这状态，怎么对我来说都是远不如前，今非昔比。 而绝对不是比那往昔更胜一筹的理想状况。 不敢多想那赐福和觐见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即便想太多也是不甚了了。 不过单从那以后，joy对我们关系态度的有意无意的改变来看。效果是有，却只是在所期望的另外一边那么明显。 至少我想是给了她盼望已久的，重新燃起追求什么事物和目标的希望。 但那目标里面多半是没有我，也没有想象中的我们。 那是她以前一个人的。 现今就是被不久之前那极小概率的幸运击中以后，一发不可收拾，愈演愈烈。 我不是腹诽教皇大人带走了她对我的爱意。只是这如今阑珊零落的状况，叫我有些心生悔恨。 如果再怎么追溯寻踪也还是无从责备，也还是可以自责的吧，甚至是一手揽过所有的责任。 但就是让人垂头丧气，附带着心灰意冷的无济于事。 很是显著的改变就是，有时候看着电视，就会莫名其妙地沉默下来。 定睛看过去，双眼都是空洞和茫然。 不知道她还想着些什么，走到她面前都可以浑然不觉。 往往我会靠过去，用手掌在她眼前晃动，试图把她从迷思中唤醒。 “hello，mrs.frank，”我故意把把她的称呼改成冠上了夫姓。 她就还是一片茫然。 即使被我惊醒了，也是反应不过来。 “是在叫我吗？” 她懵里懵懂，但不管是真的假的糊涂都那么可爱。 “yes，mrs.frank。” 我怜惜地拥她在怀里，心里还多了一丝隐隐约约的担心。 不能直接开口问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竟然如此的神游天外。 但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至少可知的是她这些念想里面是没有我的，甚至也还不一定有我们什么事。 否则她不可能常常如此的失态。 尽管我还见不到她眼底对此有什么愧疚感。但她这样内心坚定的女孩，无论认定了要去做什么都是坚决果断，从不拖泥带水。原本就是谈不上会有什么愧疚神态的。 如果她以前有什么计划的话，现在肯定是再无一点后顾之忧就可以放手去做的觉悟来的。 没有办法，我只有一遍一遍详细梳理这段时间，甚至是从头至今所有的细节。 希望自己可以觉悟到一二，关于她所有的未得到满足的心愿和主张。 但愿找出来原因以后，还可以暗暗更正过来，从而来得及挽救些什么。 至少是像抓得住一颗救命的稻草，延缓那感觉正在退潮般爱意逐渐的衰微。 有时候我不禁会哀叹一阵，真正这世间人们的心意就会是注定的不能始终如一吗。 无论是坚持还是长久的相伴和厮守都不能尽如人意。 历久弥新的长情期许，深情款款的守望相扶。在残酷的岁月面前，那境遇并不比人生的惨淡能好上多少。 我们所真正期望的，总是一再的求之不得，辗转零落。而时光就在其间悄悄而逝，偶有回首就是悔恨满腹。还不知道可以向谁去抱怨痛诉。 随着那些片段交替轮流登场，我也陷入了同joy差不多的茫然。 可能不同的是，她是在找寻新的出口或者方向，而我则是想要回路的票根。 以前我有一个陋习，就是看过的每场电影都爱保存着票根。 joy会嘲笑说是把垃圾当宝。又会调笑到， “piggy，你是把用这个来把每场电影都记在账上吗？” 那其实是我对每场电影，甚至是每次我们外出的欢快记忆的索引。 以后的日子里，记不起那电影的内容和当天的愉悦了，翻开这些票根，我就会比较完整地回忆起来。 而带着这样的目的来一一翻看，就会觉得以往那甜蜜的分分秒秒都是漫无目的，也毫无头绪。 想由着这些存根走回去当时的心境，也只能大致明白了情意总是不知所起，依然还是怎么也找不出现在如何善终的方案。 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如此之好。虽然也是发生不到一年的新鲜记忆，但毕竟也是快一百二十个日日夜夜。 期间的心动和悲伤喜乐算得上是层出不穷，没有做过任何笔记我却可以闭目不忘。 就是电影一样的不停涌上心间，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果然即使不用思念来回忆，也是如此难以忘记。 不管事实如何，我以为自己猜到了一部分的原因，或者叫她的心思。 我想是之前教皇大人的赐福，让她更加在乎。 同我们的关系相比，来自教义的罪恶感，或者叫羞耻感胜过了幸福和甜蜜。 世俗也好，教区也好，对我们的感情只是道义上的宽容。并非就意味着正式承认而没有一点的非议。 正如同她内心深处不可能没有一点的芥蒂和压力。 毕竟宗教的价值观对她也是根深蒂固的存在，持续不断地发挥着影响和约束力。 之前我们已经说了很长一段时间，要在外面先租个漂亮的公寓，共筑爱巢。 其实是她一直提了这个想法很久。 或许是我的错觉吧。这个很久，也只是生日之夜过后的这一个月。 因为她最近的郁郁寡欢和忧思出神，我难免就觉得这是她一直的心愿未能得到满足。 从而导致我不断强化那心里面的印象，就耿耿于怀地以为是持续很久的诉求了。 她在乎的理由是，因为这酒店毕竟还都是熟悉的同事朋友，她总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说实话，这有些牵强。仿佛这一切是我在强迫她似的，又依稀流露出她星星点点的悔意。 于是就用这作为一个借口来掩饰了，我想。 我们是正常的恋爱关系啊，这感情和同居期间的任一个片段和细节，哪一样哪一件就妨碍她的工作和社交了？ 又如何会导致她那莫名而来不好意思的感觉？ 从道德和风俗习惯的角度，就算这婚前的同居早了或快了些，但搁这里也是明里暗里都不会追究的。当事人也不会有什么违和感。 这事实本身就是美好。更何况我们彼此情意激荡不已，幸福美好洋溢其间。 此外还有什么理由不会得到众人的交口祝福称道呢？ 而要搬到一个离这里或远或近的陌生地方，怎么心里就会突然变得坦然起来呢？ 熟悉的人始终是知道的。纵然可能是有人略有微词，但不久总会改变态度，接受这事实。 而再遇到陌生人，不过是把这事实重新拿出来，交给他们再次评头论足一番罢了。 同样的，赞许或者是轻视鄙薄，这被人高看低看的风险还是要再发生一次。 怎么想都有些掩耳盗铃的自欺欺人。不过，出于对她的怜爱，我都不去揭开这些迷雾。 只是一如既往地纵容和宠溺她，努力凡事都要遂她的心愿。 对我来说，其实住哪里都蛮好，只要是和她一起的。我的眼里心里都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存在。 再怎么不能确定她对我的心意，我也能够明明白白地体会到自己，对她的满腔情意。 在以前的各个片断，眼前的每个瞬间。随随便便一个小小细节都写满了我对她的满意和迷恋。 有她在的时候，每分每秒都是满满溢出的美好。 有她在的地方，天涯咫尺，再近再远都是我们魂牵梦绕的伊甸园。 而有她呼吸吐纳的时空，从古至今，再到恒河之沙那样不计其数地久远的未来，都是矢志不渝永不磨灭的她如兰似芳馨香气息。 我是想就这么固守着她，寸步不离，寸土不让地相依相偎到那白头。 然而她体验一番以后，现今这迹象却是在无声地流露出一丝不甘心。 最直接的指控就是这酒店小小的房间，已经是阻挡住了她想象里头世界的精彩，令到梦想无法放飞。 我自以为是对女子特别的慷慨大方。 一方面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另一方面则是推己及人，总是想把自己所热爱的留给她们。 但细想起来，又或者是严肃认真地检讨起来。其实不过就是将那对待自己的严苛标准稍微做了下降。 或者再就是自以为是敝帚自珍一般地把自己的心头所好硬要给予对方。 这还不算，更为严重之处在于，但凡有点纠结就是难免心生芥蒂。 有些惭愧地说，就是耿耿于怀于那些许的不完美，无论巨细。很多时候，好像是眼睛里面容不了沙子那般，甚至更胜于此的较真。 如果心一再的固执，难免不会沦为一种变异的僵硬。一板一眼的坚持所禁锢的，就是已经彻头彻尾的僵化。 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气量狭小。 我得承认一旦存有着这样计较的心思，就已经是证明了自己的心胸不够宽广。 哪怕我明明不是后悔所花费的一切，包括时间和那精神，以及所有物质上的消耗。但却怎么也做不到没有一点点的情绪激荡，或者叫忿忿不平。 还有一个强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我是个一直以来都学不会聪明，也吸取不了任何教训的愣头青。 既是冥顽不灵，又是愚钝不已。 那就是对女孩子，本应该的天经地义就是千万别要计较已经付出的。 但我就容易在乎她是不是如我对她一般的对我好，盼望着爱能有所回报，至少也要有些反馈。 因为我其实还是想要形式上的公平的。 只是在现实情况下，一旦稍有计较，就是陷入旷日持久的不义的纠纷。 永远不可能再站在可以全身而退的一边。 延伸出来就是一定不可以在乎这情场之上还有什么公平，最好是想要不也想。 所以我是到了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会说到“爱是恒久忍耐”。言下之意，就是爱的本质就是甘心乐意地对另一个人保持耐心的忍受。 能忍才算懂得爱的真谛，能忍多久才是爱了多久。 而且不坚持到最后关头都还不算爱过了，因为一旦放弃就是前功尽弃那样的归零，统统不算。 严格计算下来，想买一套自己的住房这样的念头，是在来这f国以前就已经有的。 之前他们的投资委员会几乎每次都要向我介绍一些所谓的会员项目。都离不开房地产，只是散布在整个国家。 但最大的几处还都是在这首都，以及宿务，达沃这前三大城市。 我真实的想法是等年纪再稍大一点，再和心爱的女孩一起选一个漂亮的城市定居。 和joy一起以后，就是想要更多的顾及她的意见。而且，这个梦想也在日程表上越来越向前移。 其实每次去购物中心闲逛，都有房产公司的销售拉着我。有时是我和她，介绍一些房产项目。 这些售房的姑娘，都是同国内类似的职业女性装扮。 但严格比较下来，真是没有国内售楼部女孩子的漂亮。 夸她们青春也是不一定的，有时候就见到中年女子也在其间。 而做售楼工作的男子，我就从来没有看见过。也是稍有奇怪的地方了。 总而言之，这里对售房部，尤其是设在购物中心里的展示台，更多的还是讲求实效的推介。而非简单弄几个花瓶摆在那儿吸引过往顾客的眼球。 当然人力成本可能也是其中一个因素。劳资双方都是简单直接的精明。 此外，表面上看可是没有什么销售之中的潜规则。除了实打实的佣金和工作报酬，估计她们也没有别的钱可以拿到。 更不用想到会有那种友情订单，或者是借签订购房合同之机，还可以和她们发生什么香艳故事了。 第37章 祸起租房（二） 要说来这国度里购房的客户，就是把潜在客户也算上。最主要的还是亚洲的客户。 这部分客户群体中，以f国的各个邻国尤其是c国最为突出，可能和他们的文化传统有关。 都是把房子当做是稳定投资和保值增值的标的物了。 然而在有房产税的国度，这投资的收益可能就没有其他地方来得明显了。 相较而言，这里更在乎的是小区的居住环境，要从生活价值出发评判的角度会多于财务投资。 欧美老者都普遍愿意租房子，从他们一贯的精明出发。 只有在马卡提的某一部分区域，那独栋别墅连成了片。据说就是他们在f国的的大本营，算得上是上层人士的秘密花园了。 比如跨国企业的高管，各国驻f的使节官员，国际机构的管理层等等。 在路过某国使馆的路上，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一整块整齐庞大的区域，气势雄伟。 这是最能体现这座城市规划水平的地方了。 街区，马路，建筑和积木一样漂亮的房屋，都那么骄傲和无声地表露出房主们那些潜在的巨大实力。 连带着周边繁华的商业中心，星星点点的公园休闲区域，就是如同真的天堂一般的存在了。 感觉处处都是富贵和高尚在流淌，不输于其他任何一个国际化大都市。 这样的区域也仅是在马卡提一片了。 城市的其他地方也有一些副中心，就是本国的精英阶层和上层人士居住的了。或者公寓，或者楼房，稍稍少一些的别墅。 而富有的土著人士就是守着自己几代传承的房屋，日子也是过得有滋有味。只是差了一分时尚和豪华。 与其说这是马尼拉城的精华所在，还不如说这是整个f国最胜的风采。 不得不赞一句，这些售房处的宣传广告，就是不停循环播放着的视频广告，还是制作得相当到位的。 大气又精雕细琢，细微之处也显出精美。 而小的单张和彩页，也是厚厚的铜版纸，有着一种郑重其事的厚重感。 沙盘一般也有，也是建筑的模型加上周边的环境。 但这比国内的来得简单和粗糙了，也不见有什么灯光效果。可毕竟还算别样的清晰明了。 而且最让我心生好感的一点在于，除了建筑的模型，这沙盘绝对只有已经存在的设施。 真真实实的，现在有些什么就是怎么样的。 她们可没有什么规划中和建设中的东东，也要做成效果图来显摆一场的。 作为客人也就少了很多困惑，简单的所见即所得，好过调动大量的脑细胞来不切实际地幻想。 起初我以为这是为了省钱，后来见多了才明白到这是一项规矩，或者受相关法律约束。 但招揽客人的套路都是差不多的。而且不少楼盘背后都有c国人或者资金的背景。 还有一个值得称道之处。就是这些女子，绝对不会像其他地方的销售一样的痴缠不已。 之前在其他地方领教过的电话促销，还有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劲头，这边还真是难以遭遇到。 顶多就是留一个facebook账号，有空没空咨询什么都是爱理不理。 即使留了电话名片，也不要指望有人会想起而主动再来介绍一番的。 她们销售的主要是公寓，这是外国人唯一可以买的房产。 当然是单独以外国人自己个人的名义。 如果和本国女子结婚了就可以以女方的名字，买其他的房产。 不过很意外的是，听说那样只会算是女方一个人或者产权均分的财产了。 听着就是如此的内幕关重重，我也就失去了深究的兴致了。 那可是我余生最重要的资产配置计划，几乎要算是我和joy生活唯一的依靠。 我想我得慎之又慎，再和她一起去妥善地处理好。 心想现在就看看公寓差不多了。 公寓一般都是不大的面积，四十到六十平方米左右。 但都很有特色地是楼上楼下两层，房间显得就高端大气。 确实很高大的空间，感觉比一些国家名副其实的两层楼加在一起都还要高。 一般就是简洁牢实的实木台阶的楼梯通向楼上那一层。 非常贴心的是，这楼上楼下的地面都是木地板覆盖了。 只是美其名曰是赠送的一层，却一样的计入总面积。天知道她们是什么样的逻辑。 而楼梯间也被充分利用起来，作为储藏室和厨房。都预留了洗碗槽和水电等接口。 有的还可以别出心裁地顺着那楼梯向上延伸的梯度，定做一排满墙的壁柜或者橱柜。 可以收纳进去不少的物件，就能够让这开放式的厨房更加井井有条了。 还有一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特点。 这里的公寓楼里面，公用的清洁间，垃圾房，工人房。 连带着线路间，水电气网络和消防设施，以及安全通道和楼梯，都是异常的宽大。 但愿是我的错觉，或者说是误判。 因为惯常的思维方式，会惊疑这部分公共使用的空间，是不是要像其他国家那样计入房屋实际面积，从而承担相应的房产税和物业费。 我记得曾经专门向各个销售顾问都询问过这问题。但她们要么不明所以，要么就语焉不详，一阵搪塞过去或是晦涩不明。 本来我也没有立刻购买的坚定不移的决心，也就搁下来逐渐淡忘了。 想来以后真要买时，也还有大把时间详细了解清楚的。 在这f国，同那米国一样的，每年都要按房价估值缴纳一定比例的房产税。大概在百分之几吧。 这和买房子时一次性要付的交易契税和各种费用是完全不同的，属于每年都要产生的刚性支出。 而同时那每个月都要付的物管费，真的就是让人肉疼的出奇的高。 也和大多数国家类似，如果是租房，物管费和水电气网络费用都是租客自己承担的。 但有时看到joy，这些房产销售们就会以为我也是本地人，我们是那比较成功的本土豪客。 就会推介一些独栋的小别墅，那是连带着土地权的房产。 无论别墅还是公寓，这些房子无论大小，看上去都是漂亮精致的。都是做过装修以后直接拎包入住。 也分现房和期房。总体来说，现房会比较少。期房就要等那么两到三年。 说到价格，公寓按面积大小和地段划分也就是几百万菲元不等，而且没有土地产权。 别墅当然会贵一些，不过那可是连带着土地权的总价啊，细算起来还是不贵的。 何况那些地方肯定就是高尚住宅区来的，左邻右舍都是成功人士。 安保力量很强自然是不消说了，安全和社交问题都不成立。 而且，周围的配套也是和其他地方一样，生活医疗设施和小孩的学校一样都不会缺。 不过那都得建立在自己有私家车的基础之上，因为上面说到的距离和那周围，都是指的车程。 所以这车乃是别墅生活隐藏着的必不可少的前提，几乎不要想象在这里挤公交车或者jeepney进出家门的场景了。 至少也要有固定的出租车接送才可以方便往返。 回家还好点，可以从城里任何地方叫到车。 而从家里出发，一时半会怎么会打的到车呢。 毕竟绝大多数这样的别墅都是在城市的边缘，或者新近开发的地带。一般也不会单单为此增设什么车站。 其实以前我是一直觉得离开酒店，自己租住或是买房住着，都有些不太放心。 安全问题就是首当其冲的。 我不算胆小慎微过了头，真的那就算是在这里必须得考虑好的先决条件啊。 哪怕是那样会省下很大一笔钱，毕竟每个月在酒店的房费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但就是迟迟不能迈出这一步，只因为我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在战斗。 面对这神秘莫测不知深浅的异国风情。再置身于相对封闭和隐秘的私家环境，就是会有寝食难安的感觉。 不管是对安全的担忧，还是难以忍受的孤寂心酸。 再怎么更换地方也没有任何改变的是，自己还是一个人而已。那些不无聊赖的孤单，不会就此要减少一分一毫。 想来那不过是花钱买罪受，自寻烦恼和自找折磨而已。 而还要持续一个人平心静气的孤独，品味只属于自己的感伤。 任由个人的世界与人间的爱渐行渐远，甚至终于沦落到平行的各自不相交集。 那有什么必要更换居住地点呢。 毕竟，寂寞久了以后，沉淀下来的就是无数单身世界的离奇想象。 还有时不时发作的自怨自艾，以及自己的世界分明如此精彩万分却是无人问津的愤愤不平。 但在和joy的关系越来越确定以后，我对于租房是没有什么抵触的了。而且也是逐渐开始考虑要不要先买个小公寓的计划了。 我想是由于自己对她的信任和依赖与日俱增，可以放心地离开公众的视线更远一些。双宿双飞，过上心仪已久那甜蜜稳定的小日子了。 那样反而是不用害怕其他人的觊觎之心了吧，不管是对joy的还是对我们的恋情。 joy起先是自告奋勇地寻找房源的。 这里也好像没有单独从事房屋出租中介业务的实体店。 很多信息都是挂在网络上。还是有那么一两家大型的网站。 但网站标出的房屋所在的那些地方，我是一点都不熟悉。 而且，租在什么区域，什么样的类型，条件和费用等等，一概都需要joy按她自己的心愿来决定。 我就绝对放心地任由她来鼓捣了，连看房都交给她一个人去。 因为自己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既是对她的尊重和信任。又的的确确是自己厌倦去人生地不熟的场所去讨价还价，协商具体的条款，纷纭细节。 要知道，对于会说本地话和只会英语的客户，他们历来的传统都不会是一视同仁的。 此外很多房东都不愿意直接和外国人交涉相关事宜。 我一直是敏感于本地人对外国人复杂而纠结的心态，又还耿耿于怀他们明里暗里对外国人的偏心和区别对待。 就是很多时候，对他们这些暧昧和模棱两可，也是报以不信任和警惕之心的。 所以这事还真的只有全权委托她出面办理最为妥当。 而她也当仁不让地干得热火朝天，兴趣盎然。 我想其实这天底下女子的心思都是差不多的，如果真正到了心甘情愿和爱人相伴相守终老一生的地步的话。 就是要操心和焦虑于，选择一个满意的城市，一处满意的住房。 要那样的安顿下来，不管是租赁还是自己购买的房屋。 也不管是过富贵显赫钟鸣鼎食还是粗茶淡饭平淡无奇的生活，哪一种都是这安居一马当先。 因为有了自己的爱的巢穴，温馨的小家。才会有关于未来的各种盼想，想要的幸福甜蜜生活甚至是子女才有所依靠。 简单地说，或许joy也和所有其她女子一样，都是不能免俗地需要这样一种心安的基础吧。 但真要是这样，反而更加符合我的心意。 如果此刻她的心里真有这样的规划，也是不啻于婚姻那样的约定。 所以我总是乐于见到她进入到这样的状态，还正好就把她从那隐患深重的失魂落魄中脱离开来。 并且，这样也会暗暗增强我对未来的信心。如同一颗定心丸吃到了半颗在肚里。 有时候甚至感觉她从这找房子过程之中获得的乐趣，还要胜过真正找到了的喜悦感。 每次听她说起抽空去看的房屋，都是快要接近于她的理想状况了。 她会这样地说， “这个公寓就在**车站和轻轨站之间哦，不管我过来上班，还是我们去购物中心闲逛都是很方便。” “唉，公寓很新，可就是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啊。差不多就是空荡荡的几堵墙壁呢。” 估计那样的情况，就是连床都得自己买了。 或者就是， “天啊，我是爱死了这小区的环境和设施了。我们可以晚上去那健身房，甚至就在小区里面散步哦。” 第38章 祸起租房（三） “这家的租金包括了所有的费用啊，水电费和网络，家具家电都很齐全。只是离酒店远了些，真是让人难以取舍。” “ouch，居然是在robbinson的背后。真是难以置信，只是房子还是旧了点，附近也是破破烂烂的。” 每当听到她眉飞色舞，或者有些垂头丧气地描述那些中意与不喜欢的地方，诉说她在其间的得失判断与欣喜遗憾。 她那时候的眉眼都重新散发出光彩，也依然会吸引着我一如既往的爱恋。 我就欣喜不已地觉得，之前那个我熟悉和深爱的joy，烟火般明媚和三月杨柳一样的女子，又回来了。 对于租房子，我只有以前作为房东的一点经验。 就是大约明白，家具家电等附属设施越是完备，租金就可以更高一些。 还有地段也很重要，尤其是对于工薪族来说。 很多就是冲着楼下或者不远处的各种车站来的，方便上下班通勤。 而房间的装修设计，甚至是搭配，也会起到一定作用。但可能就没有其他因素更为重要了。 不过那却是有附加的价值了。就是装修得稍好一点的，设计更合理或者优美一点的，有可能会收到的租金高一些。 但我对这就不是太在乎的了，主要是一直都没有遇到什么在这方面特别惊艳的房屋了。几乎就是简单直接的实用风格。 此外我也比较在乎房东的脾性品格怎么样。 不会是很求全责备，只是作为房客的，谁会不希望自己的房东是相对的宽容大度，平易近人又能够好说话的类型呢。 所以我很是理解joy的纠结。 那些时候，我总是会出言安慰，试着驱散她所有的焦虑心忧。 就是劝说她慢慢来，多花费一些时间也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之后就陪她看看喜欢的电视节目，或者是聊聊其他轻松有趣的话题。暂时从租房不得的烦闷焦躁中解脱出来。 好在我们的确也是不急。 至少目前在这酒店住得好好的。 而且再退一步，我就是对房子的位置什么的都不在乎了。 只要她喜欢认可的房子，租在哪里我都不怕远或者偏僻。也不会担心交通和购物不便。 反正平日里就是自己一个人在家，休息日和她一起外出都是坐出租车。 此外，我是把关于租房子的一切都归到了家务事的范畴。 家务在这边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 此前我们那样在酒店的长居生活，几乎算是把所有的家务都外包了出去。 最为着重和繁重的两大项目，就是煮饭和清洁，都是直接购买的服务。 除了节假日外出用餐以外，一直我们都是购买的熟食或者可以开袋即食的食物。还有每周固定的水果。 清洁都是酒店的客房服务包含在内的。只是joy要时不时地越俎代庖。 她是天生有着只信任自己的洁癖。或者独立完成清洁才会放心的那种偏执狂。 唯一需要我们自己去做的就是洗衣服了。 但我从来就是自己洗自己的脏衣服，效率极高地快速又干净。 我还没有自大到认为所有家务都应该由她一力承担那样的理所当然。 根本上讲也不是为了找一个女佣那样的存在。 何况从感情上来说，更是觉得那样只会徒然增加她的负担。 尤其是joy一直体现出来的事必躬亲。就是样样都喜欢亲力亲为，否则就不是那么放心的样子。 不知道那是由于对自己的要求过高，还是对我的要求过低。 那其实是本来很简单的关心之情。却非要包装一番成为这样的曲曲折折。 一方面我不想joy以后因此会变得更加忙碌，更少时间来履行女朋友的义务。 那是变相把她当做了保姆佣仆之类的存在。更是与我们追求幸福人生的本意背向而行。 另一方面，我真是怕自己在这事情上帮不上忙，反而是越帮越忙。 甚至任何的指手画脚，出谋划策，都怕是有可能拂逆了她的想法。 我一向不喜欢有什么要推倒了从头来过。宁愿之前慎之又慎，哪怕多些瞻前顾后都好。 而一旦决定了或者投入进去以后就坚持到底。 没有什么例外地对所有的事物都是如此，不管事情是大是小，当然也包括感情。 所以很是自相矛盾的是，虽然自己嘴上一直说是由她全权做主和操作。 但私底下也会悄悄地出一分力，多多少少也会替她分担些许。 比如，我也暗中留心各处的房源，又在网络上一再搜索比较。 几天功夫下来，我对这周边的地名熟悉了不少。至少不再是之前纯粹电脑荧幕上那表面的了解了。 有时候也会亲自去附近搜寻一番。之后还渐渐扩大到更大的范围。 说到这里的地名，也算是一种比较有趣的存在。 首先就是各个大大小小的地名，从那马路、街道、小巷子，包括场镇、市区、省县，多多少少都还有着西班牙语的痕迹。 确切的说，是本地语之中夹杂着太多的西班牙元素，从那发音到字母。 以至于即使全用英语来转写以后，也会显得既是冗长又发音繁复怪异。 所以不少地名还为了省事省心，干脆还是就用西班牙语来标写。 只有认真地一番搜寻之后，才算是领略到了那地名背后，一路上沉淀积累的历史韵味和西班牙风情。 几经寻觅比较，也还是略有所得的。 就发现这现房的好公寓，还是比较少的，至少在附近的几个区域是这样。 期房有一两处，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离开这区域再远一点，估计joy就会每天上下班很辛苦了，尤其是那深夜和凌晨班次。 那样就会回到前些日子纠结的话题了，但却已经是颇为不现实的。 因为我和她现在都不会认为让她赋闲在家，提前进入相夫教子的生活阶段，还是一个好主意。 本来她就有些不满足于眼下的单一日子，如果再过早地步入无所事事的漫无边际的空虚。 即便是有了小孩的牵绊，我想她也是郁闷至极的。 但买房子和结婚，对我和她来说都还为时尚早。 简单地说，现在她还没有到法定婚龄。 再说了，不打消她心里头任何的一点疑虑和犹豫，我是要怎么样才可以和她走到那一步。 很多时候我都以为这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 坚持两年不到，所有现在的问题都会烟消云散。 这样的策略，不是叫做拖延，也不是把*********战术。 只是传统智慧教给我的，事缓则圆。 也许她不会懂，但对我来讲，真实的世界就是凡事欲速则不达啊。 我是第一次对我们双方的文化鸿沟有了这么多的怨念，而且很快就会品尝到它直接导致的巨大灾难。 它这头巨兽，平时里沉睡着那么人畜无害的安详。 一旦发作起来就是不由分说地摧毁一切，令到我前功尽弃，天崩地裂。 而我迟迟无法下定决心买房子，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想把这安排在结婚以后。 我也想要一个稳妥的可以期待，确定性的保证。尔后的一切才是顺理成章。 与其说这是我的自私在自作自受，还不如说我们的信任和默契因为不那么成熟而作茧自缚。 我们都想着努力要不留遗憾，这一生或是简单的那些同路而行的某段路途。 然而就在得与失的计较之间，在此起彼伏相互矛盾的念头起落之时，遗憾的种子就是已经悄然播下。 它在每个小小分歧的垭口，心心交流的裂缝里面潜滋暗长。而各个纷争执拗都是浇灌它的养分雨露。 最终难免它会长大而把我们的世界分崩离析。 于是我们发现，竭力要去避免的结局悄无声息地出现，又那么冷酷无情地把它的使命贯彻到底。 我们尽力或者没有尽力的努力，都是注定了的枉自白费。 所以追究到最后，好像我们居然就陷入了一个相互等待观望的循环。 这怪圈里面，任何一方都无法心里踏踏实实地单方面迈出那改变的一步。而没有人那样做的话，又会无济于事的在原地踏步。 唯一能够打破这僵局的还是时间老人手里的权杖。除非还有其他的奇迹出现。 我一再认为，再怎么长久的等待也都还算是好事。纵然等待不是人生的全部要义。 但毕竟有所值得等待的，或是正在一直等待着的，始终是物有所值的付出，叫它做投资也未尝不可。 因为等待，我们赋予了人生新的意义。 如同老天爷赐福我们在这世界上的生长，也是它对我们的等待期许。 我不是擅长于自己说服自己，也更不擅长于说服别人。叫自欺欺人也好。 因为我一心要避免争执，又只愿意用行动来表示心意。 如果遇到了有牛和虎狼那种性格的存在，她们天性高傲有自视强大，往往就会对我所有的温柔攻势视若无睹。 但是再怎么强大的力量，我的策略总是一以贯之的耐心等待。 我相信坚强锋利如牙齿，总会先掉光。柔软如舌头，也许会忍受尖牙利齿的欺负，却还会在之后长存。 再怎么姹紫嫣红，绿荫璀璨，硕果累累，也不敌干枯的树干枝丫隐藏着的恒久生命力。 这些曲曲折折的心意，即便不能说是全拜joy所赐，也是因她而起的。 偏偏我无法一一解释给她听，想来她也是听不进去的。 我不是无视我们之间或许有着的分歧。只是又选择了一如既往的纵容。 我想缓和一番以后交给时间来调停，却又不想有任何一分的做伪。 所以才心底深处暗暗保留着自己的意见，就是默默的坚持己见。 表面上却是喜滋滋的一团和气，不遗余力的支持。 很快我的目光也投向了酒店附近的二手房和旧房子。 就是空闲的时候去四周逛逛，仔细留意那些大大小小的招租广告牌。 很多地方就是简单的取下纸箱的一块纸板，严格地说应该是撕下来的。 因为那纸板就是很不规则的外形，总有一边是毛茸茸的感觉。 更让人忍俊不禁的是，仿佛也是为了配合这一开始就很明显的不严谨。 上面总也用黑色的或者彩色的笔，歪歪扭扭地写着简短的招租通告， “只限女性，床位两个，手机*******。” “男性，床位n个，手机*******。” 这床位就是宿舍里的上下铺了。 这里的房东可是连客厅都要摆满几张这样的高低床来的，可想而知其他房间里的局促和逼仄了。 根据joy对以前租住这样床位的描述，这些地方的空气极为不好。 几乎是天天飘着一股异味不说，还有让人头昏脑涨的副作用。 再加上多数就只有电风扇而没有空调，中午时分就说是人间炼狱也未遑多让。 但最致命的痛苦还不止于此。真正逼得人要崩溃的还是那袖珍而金贵的卫生间。 如果就是一家一户，只得这样一个小小的兼做厕所和洗浴清理的场所，也还是勉强可行的。 但要命的是这样的宿舍密密麻麻住进这么多人，却还是小小的一个厕所，真是难以想象的不堪啊。 joy说她们以前都是女生，而且人数还不到十人的一套大房子。 尽管女生需要使用卫生间的时间更长一些，却都还算是勉勉强强可以维持体面。 “真正急迫地需要使用卫生间的时候肯定会有的啦，不过真有人长时间占着的话，就只有自己憋着了。” 看上去她也没有极其难为情的那时那刻啊。 说起来连脸色丝毫没有变化，眼神也一般无二的淡然。 “那你有没有被这样憋过啊？” 我促狭地逗她，心里有些高兴她会主动倾诉那些隐秘的片段。 “哼，不告诉你。” 她故意扭过头去不理我。 但看她极力忍耐的笑意，就知道她肯定是尝过那滋味的。 “遇到这样的情况，其实你们可以跑到外面的公共厕所去啊。” 但这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且不说如果这情况发生在深夜和凌晨，外出的安全得不到保障。 第39章 祸起租房（四） 单单就说这公共厕所，我发誓就是真的没有见到过啊。 当然不能说本地人外出就没有任何办法地一气忍耐到底，这也未免太损他们了。 而是真正意义的公共厕所是很稀少和干脆就不存在的，他们眼里的公共厕所，是设在公共场所的公用厕所。 比如，购物中心里每层楼都有漂亮干净的卫生间。其他的如快餐店，加油站，酒店，机场，车站等等。 所幸一般人的外出，无论如何都离不开上述的热点。 所以这公共厕所的问题也就不成为问题了。 但是，类似于joy这样的床位租客，要在深夜时分找到这样的场所也是不可能的，因为都关门了。 如果发生在公寓小区，就大可以到楼下的健身房或是游泳池附近。一般都会有一两个公共洗手间可以一解燃眉之急。 但如果是她以前所在的街道旁边的老式建筑，独门独户，在那些时刻外出就是有着巨大的风险了。 哪怕是最近的邻居家，也得出了门口来到街上，再敲门进去，完事以后再重复一遍。 想想都是辛酸和极其的不合适。 总之，结论就是，无论什么窘迫的条件之下，都要竭力避免和多人共享这理应是最私密的场所。 因为这事关人的尊严。 换做是我还会深入思考一番生存的意义，如此的振聋发聩。 且把这些有些变味的趣事抛在一旁。我理想中的老式建筑，最好要像以前一直中意的西班牙那婆婆家那样。 古老的铁门，斑驳的栅栏。 门口有小小的花园，勉强可以算是鸟语花香。 尽管这里很少有鸟类出现，它们的鸣唱就一直是出现在依稀的梦里了。 平街的一层可以作客厅和厨房，夹带着可以有一个小小的书房。 不用太好的朝向和阳光。哪怕那小花园里高高低低的花木会遮住部分的光线，有些影影绰绰也是好的。 就这样不太分明的一半是艳阳，一半是昏暗，反而更增添了静谧和亲切的私密。 我其实纠结的是厨房。 这里的出租房，甚至是公寓，可就没有配冰箱什么的厨房家电。 想要自己一展厨艺，就真的要自行添置很多东西。而我又不能保证锲而不舍地要每天烹饪。 所以想来想去我是真的没有必要使用那厨房。因为按照我的标准，的确是要大力改造一番才能投用，而且维护和后续成本都很高。 好的一方面就是可以把那厨房区域空出来，留着使客厅和书房更加宽敞也是好事。 退而求其次的话，再老套的建筑也得有个楼上楼下的简单分别。 而最最重要的一点是，无论如何要有独立的卫生间。 楼上才是宽松惬意的住房，之上还有一个小小的阁楼。 房间里面不用太多的家具家电，就是床和灯，再要一个小小的床头柜吧。 如果房间真的很小的话，这也是普遍的情况。 就是一个长的双人沙发就很好，晚上就当做床来使用。 有时还可以蜷缩在上面看看书，或者小憩片刻。 楼上的房间一般采光都很好，几乎不用担心光线问题。 阳光在这里不算是奢侈品，只能算是存在于我这样的异乡人心目中的奢华。 除了阴影常常遮蔽的楼下，和一些终年无光的角落。其他地方只要一有一星半点儿空隙，阳光就会生长进来，迅速地生根发芽。 天天住在这样的房间里面，那才是生活，才有心满意足的美好。 再说到晾晒衣物的话，这走廊楼道，还加上窗户都是很好的处所。如果不是那么的在意形象。 就我在酒店的经验，即便是未经脱水处理的简单手洗的衣物，不要说晾在阳光下的场坝，就是随意挂在通风的场所，半天的时间就会干了。 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面，关上房门，有自己的世外桃源，不啻于小小的天堂。 但开门走出去就是红尘万丈。 不仅于此，这过程之中更有着切换的随心所欲。那才是真正的自由自在。 但这只是我的梦想。joy所爱的究竟是怎样一种风格，我还是不能确定。 如同她这想起要租房的初心，我都不是那么的明了。 如果她是真要一种名分，从而使自己这样的生活更加的名正言顺，倒也是无可厚非的。 但不管是怎么样的情况，我想都会支持她的。无论如何她这也是丰富着我们自己的生活啊。 毕竟我已经试想过无数次，joy和我白头到老的种种情形，所有版本。 也许那时我们的膝下早已是儿孙成群吧。 他们成才或者不成才，能够出人头地光宗耀祖或者就是籍籍无名，都好。 就算这跨国的血脉都稀薄最后而泯然众人了，也是好的。 在这茫茫的世世代代繁衍生息不已的人世间，就是当初极其不简单的大户人家，几代人以后都是那么普通地被淹没在人海里头了。 就像一部戏剧，到了高潮以后的剧目，除了演员自己以外，已经是没有什么观众，或许就是纯粹的自演自看。 不过也有一个好处，就是这也是执着地按预定的脚本，不受干扰地演绎到最后的曲终人散。 这种世世代代延续着的静静的安好，我认为是远远胜过了那些名声在外的广为流传。 表面上的与世无争，骨子里有着留下自己印记的独特方式。就如同那些孱弱的温柔却一心一意地执拗。 虽然这样那样都好，但无论怎样，都得是joy还如此地和我长相厮守。 这是不可动摇的前提，也是所有幻想成立的先决条件。 我不担忧自己。 唯一害怕joy，就着这样平淡出水的滋味。她的孩子天性，最终竟然是不能坚持到老。 她口口声声说要的宁静淡淡的幸福，给了以后也只是犹疑尚存的暂时安稳。 我怕她某天早上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还是一无所获。 于是昨晚信誓旦旦和恩爱痕迹未干，现在同一颗心就莫名地被巨大的失落吞噬，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心不甘情不愿。 再之后，就是疯狂的歇斯底里来打倒和摧毁旧有的一切世界了。 前后的行为举止就会变成那么的令人难以置信和反差巨大。 我还顺路去看了chin之前打算要租的房子。 也就是我有些心仪的那种类型。不过只是算是简化版。 也是一楼一底。但门口就是一个小小的门，和紧邻马路的一片狭小的阳台，仅仅可以容一个人立足。 整个一楼都是没有什么特色的通透，显得有点宽大的感觉。是因为除了一张木制的单人沙发，没有什么家具。 就连餐桌也没有。 就和其他这样的无数房屋一样，这一楼就是客厅，厨房，卫生间一体的。 窗户前门后门处都有一个，不大不小。却无论如何改变不了采光不好的事实，阴天晴天都是黑乎乎的需要开灯。 厨房就是楼梯间对着的角落，有那么两个洗菜和洗碗的水槽柜，预留了水电的接口和插座。 所以想要自己做饭，还得买相应的炊具灶具和厨房电器了，也是还要买纯净水的。 她们这边有简单的煤气灶具，可以买那种一罐一罐的液化气，也是送货上门的。 而稍微好一点的厨房电器，比如最基本的电饭煲，就得去大的购物中心才买得到了。 我这是说质量好一些的，最起码也是做工看着也稍稍精致一些的。就是价格同时也很可观的那些进口品牌，主要来自j国的。 而要凑合着用的话，也可以就近在附近的小超市，还有集贸市场买了。 不过就是看起来都会怀疑那使用寿命和操作安全。对，几乎就是小作坊出品的接近于三无的产品了。 好在这卫生间还不算太小，就在楼梯间的旁边，但也总是这样的格局。 她们这样设计的出发点可能就是方便楼上楼下所有的人。 但美中不足就是卫生间永远只有一个。家庭人口稍微多几个就会捉襟见肘。而如果租客过多也会经常争夺这稀缺资源。 楼上就要比下面的乏善可陈要好上一些。 至少这阳光就要充足得多了，两个房间一字排开，各有一个大大的窗户。 但空间就不免有些狭小，而且同样也是空空如也的家徒四壁。 看上去就只能容得下一张单人床了，大一点的床肯定是放不下了。 chin她们最终倒是真租下了，房租听说也还不是很高。 我本来是想和她们合租下来，我和joy一个房间，她们使用另一个房间。 但真的让人吐槽不已的是这楼上的房间太小，而楼下的空间又因为经年累月的暗无天日而闲置得厉害。 还不要提到没有我所心仪的摆弄花草的空间，马路旁边的嘈杂声根本就无从躲藏。 而且，joy最终也是对和她们一起合租也有些心里打鼓似的。加上她也不是很喜欢这房屋，所以我们就放弃了这一处房源。 多逛了几天，我就发现了另外一处出租房源。 说来很巧，就是这段时间一路闲逛打听下来，也是认识了一些好心人。就是附近的住户或者房东们。 听说我是要从酒店搬出来，和心爱的女孩一起生活以后，她们都很热心支持。 有的是家里的单间已经租出去了，还剩下单身客人要住的床位。当然我是不需要那床位的。 但房东和街坊邻居之间就是相通气的。 就有一个房东阿姨，后面我还会和她，甚至她的女儿们有些关联。 简单地说她家也是这样的两楼一底，一栋小楼。 但她有七个女儿。没错，就是七个之多，全是女儿。就是把所有的房间都住满了。 而她底楼的客厅，一样黑漆漆的，也还住着几个租客。 这还不算完，门口的小阳台，她干脆就用矮墙和铁栅栏围成了一个封闭式的小卖部。卖一些香烟，饮料，糖果零食还有什么样的杂货。 她带我参观过一次她这小小的大家庭。 果然是和想象之中一样的密密麻麻又不太通风，为了省电几乎就不开什么灯。 要命的是也只有一个楼下的卫生间。 她这房子还算是一般般的了，和左邻右舍比较起来。 知道我是要找公寓和单间配套那样的房型，她就带我去看了她一个朋友空置的房屋。 这是一栋四层高的建筑。 一楼房东自己留了一处小小的门面做小卖部，其他几个门面就租给别人开小餐馆了，看起来每天生意都还不错。但油烟味就一直驱之不散地在楼上楼下蔓延。 整个楼上三层，每一层都是一样的用木板分割成三个小房间，共用一个卫生间。如果这就算是她们口中的独立卫生间了。 但这三个房间可都是打算要出租给不同的客户来的。每个房间就是小小的一张单人床。 这房子就是在一个交通路口，楼下就是拥挤不堪的大马路，车水马龙。另一侧就是小饭馆和家庭排档林立的副街了。 我是很难对这居住环境感到满意的。更不要指望joy会愿意搬进来。 哪怕是租下整个一层。但那些油烟灰尘噪音确实就无法躲得开了。 我还悄悄地联系了现在这酒店房间的保洁员。 允诺一旦joy找到了满意的公寓，我们搬过去以后，也继续雇她每周去做清洁。 同时灵光一闪，我也求她帮我们一起去寻找房间，毕竟她家住附近，人熟地熟。 她家真的就是在酒店的背后那条小巷子里面。 是两层楼的建筑，传统样式。 第一眼就会给人好印象的是，二楼就有一个硕大的窗户，颇有些豪华落地窗的模样。 此外，楼顶竟然是一个木头架设好的阁楼，上面是有些传统感觉的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屋顶。 只是有些陈旧了，看起来还有些歪歪斜斜的感觉，不知道是由于路面的弯曲造成的还是房子本身。 我就远远在楼下看了看，也没有进去仔细观摩一番。 但想来里面是比较难得的空气清新和阳光明媚了，哪怕就从这明显不同的外观设计也可以想见。 第40章 祸起租房（五） 这样告诉joy以后，她也很感谢我的支持和宽容。 甚至觉得这是完全照顾她的心意。 “frank，为什么要这样的信任我？感觉你总是事事都要这样的为我考虑。”她笑逐颜开地这样说到。 “而且，我想到什么，都会感觉到你在之前就有所准备了。” 她会来摸我的额头，表示赞许和佩服。 这时我就会捏捏她的鼻子，说着甜言蜜语， “小傻瓜，不对你好我还能对谁好呢。何况，你这也是为了我们在操劳奔波呢。” 看吧，我其实真的是一点没有自私自利之心。 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共同美好的生活。 但抛开这些柔情的瞬间，我真的就是一万个不明所以，百思不得其解。 就是后话先说在前面，就是为什么这单纯的租房子，会成为joy离开的导火索。 至少表面上就是这样的相互关联。 以至于那么悲惨地成为我和她最后一起曾经共同努力的事件，也是我永远都不能为她再完成的悬案。 或者有可能就是那发生时间上的先后次序，注定了它有着逃不脱的嫌疑。 也许她本来已经积累了很多的不满足，在一直以来共同的生活中。 只是恰巧在这个时点爆发，尽管以前她并没有和我交流过一星半点儿。 不幸的是把安居乐业做了宣泄的出口啊，在这个分外薄弱的环节。 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她那么不管不顾，这安居本应该是幸福生活的第一要务啊。 并且想了一千遍一万遍，还是不懂为什么这些太过突然的变故，竟然会发生在我身上。 本来已经觉得自己走出了以前的坏运气和阴暗失意，现在的新生，样样都是顺心如意的惬意不已。 然而她只消轻轻这样的转身离开，就把所有的这些美好感受全部消融化解。 世界还是那样的残酷冷漠，没有一丝一毫的软化。 温情脉脉的面纱早已荡然无存，我连再怎么少的幻想都不能留存半点，遑论要躲回去从前的壳。 因为变化突如其来，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第一反应就是当它是在做梦而已。 但真真切切的疼楚会一再出现，不停地唤醒所有试图躲藏的企图。 要从医学的角度讲，joy刻意要给我这样快速的伤害，会大幅提高我的心理应激激素水平。从而极大地增加履患冠心病等心脏系统疾病，以及神经系统发生变故的风险。 还不要谈到因此而导致的心理失衡，有那极有可能发生的酒精滥用。 关键之处在于，这身心方面都发生的巨大伤害，本来是不需要有的。 它像是一把巨大的双刃剑，对我们双方都是后果如此的严重。 至少我是要单方面地需要很长时间才可以恢复过来。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眼前的世界不再那么明亮。 触目所及所有的女孩子不再可爱和善良，我怕她们都是和joy一样的绝情寡义，心肠又冷又硬。 所有的唏嘘不已，就汇集到了一处，成为主体部分情丝万缕的一个引子。直接导向了joy平日里最爱的那一句口头禅了。 她常常不分场合地挂在嘴边，配上各种不同的表情神态。那些神情都没有一样不是我钟爱的娇憨。 “ouch，你弄痛我了。” 这是浓情蜜意时分，我忍不住拍打她的身体时，她通常会说的。 “ouch，ohno。” 这是看电视出现了笑点，或是引人入胜的情节。 “ouch，comeon，，please。” 这是她盼望我答应什么，或是邀请我一同去做什么。 “ouch，seriously？” 这是她扬起好看的脸蛋，要确证某件事情了。又或者是唯美地表示出她的不相信，是在质疑了。 ouch这一简简单单的单词，常常就是在她的嘴里演绎出来千变万化的心意曲折。 以后的若干年里，我可以记不起她的其他话语。 但这ouch就是唯一不能忘记的线索，像是刀凿斧刻一般的存在脑海里。 透过唏嘘感叹的迷雾，这刻骨铭心的线索会带领我寻回那堆积成山，汇流成海的深情厚意。 细想起来，除了生日和平日里对她的照顾，我真的就没有对她家庭付出什么。 这是否有些自私了。 但是我怕那是一个巨大的泥沼，又不会心甘情愿去做些什么。 而且我总对那些未知的境况怀有深深的恐惧。 如果非要用道德的标准来衡量自己，与其说是一种失德，还毋宁说是一种逃避。 家庭这这里是一个庞大的概念，我只是看到那漫长而沉重的责任一面，就已经是心里打鼓不已了。 她口里说是不在乎，更没有提过家里的具体情况。骨子里的要强，我也早已是领教过。 但除了听之任之的溺爱，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因为一旦要深入的讨论什么话题，比如这家庭，未来的生活。 即便已经难得地做了长时间的铺垫，她却经常性的三缄其口。 要么就是闪烁其词，或者转移话题，还夹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表面上我们是事实上的情侣，彼此之间毫无保留。 然而我就常常无力地感到，还是没有真正的走进她的内心世界啊。 就是那种无须说出来也可以明白到她真实的想法，一种靠静默的眼神和表情也可以顺利实现的交流，无声无息就达到了思想和行动的高度契合。 joy还常常感到幸福的是，这共同生活一直就是我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费用。 就像远在租房子这事萌芽阶段之前，她刚刚搬过来的时候。我甚至有请求过她不再上班，就在家里陪着我，想就那样的照顾她。 但是她不愿意，很快我也觉得不是很妥当。 因为我没有自信地担心，那样子她会很快厌烦我。或者我会厌烦她而做出后悔终生的事件。 她是因为怕很快无聊而相互厌倦和摩擦，有意无意会出现变心的情形吧，我想。 不过如果深入了解一下c国的婚恋传统以后，可能她就会坦然而欣然地接受这些安排了。 但即使真的会那样，我还是没有绝对的把握。 毕竟她们的本土文化里，独立和自由还是深入到了骨子里的东西。 这么说吧，即便是她像c国女孩子那样，全身心地依靠我，时时刻刻的生活中都依赖着我。 却依然不会认为是从此就从属于我，要对我言听计从，千依百顺。 她可以接受这些支持和照顾，但顶多就是觉得我对她是不一般的好，仅此而已。 而绝对不会让渡出一丁点儿自己的所有权乃至是决策权，还是那样倔强地不肯放弃自我。 大概这就是vivian以前一直提醒我的，关于joy的年轻为什么竟然会是一种障碍，或者叫隐隐约约的忧患吧。 现在我想是已经感受到了。 因为年轻，她仍然不会死心塌地爱着我。 也许心底下还埋着自己的计划，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梦想。而一旦风吹草动就会蠢蠢欲动，付诸实施的。 然而不管怎样，我对joy还是存有幻想的。是如此期待她会不同于所有其他的女孩子。 她会认认真真做到的，给我们如她所言的向上又高于周围众人的生活。 尽管她只是描绘了一个粗略的概念，而且从来没有详细阐释过她心目中关于这些生活的细节一二。 但我是懂她想要的那状态，不用一再反复地走进她心房探究。 朝夕相处，简单的相伴相守，我就会体会到她的心意。 再退一步说，即使我这只是盲目的偏信。 单凭她的执着，也不会带我退步到更糟糕的处所吧？我一向是如此希望。 而同时我私底下的搜寻之旅还在继续，范围也还逐步扩大到纵深一些的区域。 偶然间我走到了背街的另一处巷子。 我是靠步行来丈量这些潜在的房源，离酒店的真实距离。 因为我想如果joy单单靠步行就可以回去上班也算比较方便的。 毕竟酒店在这一片地带还算是著名的地标之一，而且她还在那里上班，我又居住了三个多月之久。 感情上怎么都有一些不舍得。 这小巷子起初看起来有些阴暗潮湿，会让人以为和其他无数的小巷子是类似的。 就是两边的房屋相隔的狭窄距离，用来作为公用的出入小径。 但犹豫不决地在巷子口徂立着观望一番，又隐隐约约看到一些绿色和花朵的鲜艳颜色，一闪一闪地跃入眼帘。 正是这如同幻觉一样的观感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想想青天白日的，多走几步进去探究一下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妥。 就循着那些时明时灭的影像一直往前走下去。 巷子真有些窄小，也仅仅容得下两个人并排同行吧。 但就是非常的安静，我仿佛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音，还有阳光在头顶上流走的脚步声。 果然走到中间的部分时，眼前看得到前面的出口了。在我的左手边就出现了横向的一条小支巷。 确切的说那不再算是巷子了，因为太窄。 就是两座房子的墙割开的一条空间，怕是只能一个人侧身进出，而且也只是只有进口没有出口的死胡同。 但旁边一户人家就是匠心独运，在里面种满了花花草草。所以这处小天地里面是别有洞天。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如此逼仄的处所，会有这样生机盎然的各种色彩，自由自在地绽放着。 阳光也从它们的顶上慷慨地倾斜下来，一切都像是注定了似的一定要打造出这样一处奇迹。 我一边是停下脚步，眼巴巴地反复打量。对这闹市区域背后的宁静天地眼馋艳羡得不行。 一边又在心里面感叹不已，居然还有这样的操作方式。 想来这家的主人真是既热爱生活又还有着切切实实的心思，并且幸运地把那些热爱的情意实践了下来。 对人生有所意愿轻而易举，难的是实现那意愿一二。 这是一栋两层的建筑。其实楼上也都是架设的吧，都应该是一座木制的楼梯通向楼上的住房。 平街的楼下就是各种功能用房。 哪怕它也真是如上所述的千篇一律的布局，但我有强烈的预感它也会是有着自己惊艳的独到之处。绝对不会让我失望。 因为它的出现，本身其实就不啻于是一种对我的招唤。同时也是响应着我心灵深处的呼唤。 它门口颇为讲究地挂着门帘，窗户也有白色的窗帘，所以看不清楚里面的具体陈设。 只是能够隐约听到里面传出来电视还是广播的声音。是本地语言。 我唯一能够听懂的只有joy教会我的几个感叹词，却能够断定它就本地语确凿无疑。 心里面很是挣扎和犹豫了一番，与此同时，自己也不知不觉在那门口伫立了良久。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敲了几声门。这房子的一切都让我心生喜爱，也爱屋及乌地对主人家产生了好奇心和好感。 能够把房屋打理得这样的井井有条和温馨干净，还见缝插针地美化绿化得这般的有诗意。 就算她（他）不是一个超级有品位的人，至少也不会坏人恶人一个吧。 虽然她家门口并没有挂上任何“forrent”或者“forsale”的标志，但怎么着我都要试上那么一下。哪怕背负着失礼冒犯的嫌疑。 过了一会儿门才无声地打开。 先是一条缝隙，一个好看的少妇，面容美丽白皙，满脸疑惑地打量着我。 我赶紧的把自己的来意说给她听，又请求她原谅我的冒昧之处。 毕竟，这都够得着上是擅入民宅了。要是主人家愤怒于我这不知深浅的冒犯打扰，拔枪指向我都是可能的。 她一边听，好看的大眼睛一边忽闪忽闪地看我。或许是在思索着什么吧。 渐渐地她的神色就轻松起来，也终于开口说道， “先生对不起哦，这是我们的家。现在我和老公住着的，可是没有多余的房间出租的。” “这是我们自己的房产，不是租过来的。暂时我们也没有出租的打算哦。” 她说话的声音很和善又还是好听的清脆，安安静静不疾不徐地说出来。 第41章 突然的离开（一） “真是太遗憾了啊，说实话我是非常喜欢你们的房子。而且一看起来你们就是非常有品位的人士哦。” 我真心实意地赞美不已，又觉得真是很大的憾事一桩。 又厚着脸皮央求她让我参观一下她家。 “是吗？谢谢你这么夸奖我家。其实我也是很普通的人而已。” 她一边道谢，一边就大方了一些。把房门大大地打开，好让我看得详细一些。 但就站在门口监督着我，再没有邀请我进家里一窥究竟的意思了。 毕竟我只是个陌生人，还来自国外。这样已经是很宽容大度了。 从她大开的房门看进去，整个一楼真的就是和想象之中一样的整洁温馨。 即使惊鸿一瞥，也洋溢着一种情调，慵懒而让人觉得非常舒服自在。 要是我可以呆在其间的任何一个角落，坐着躺着都是不想再动一下。 一看就是很柔软的沙发，也很是讲究地铺着洁白的套子。 正方形的餐桌上也有白色的桌布，几个菜肴精致地摆着。 刚才她和老公正在吃着饭吧。餐盘和刀叉都还摆在桌面上，然后她的老公还向我挥手致意。 整个地面是木制的地板，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门口一堆鞋子，她们在家都是光着脚踩来踩去的。 就这样单单在门口站着，也能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温馨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和那经常从女孩子们身上传来的气味一样的好闻。 那是家的甜蜜，爱的美好滋味，是这尘世间永恒的温柔情意。 我真的心里面充满了羡慕啊。 要是拥有这房子的人是我和joy，要是眼下我和joy像她们这样生活在其中，那就是我一直想要的人生吧？ 但又觉得希望的火焰燃起了，点亮光芒万丈。 如果给我和joy一个这样的处所，相信我们也不会经营得比她们差得了多少。 因为joy既有着不输于她的美貌，还有更胜一筹的智慧才华。只要我们有了这样一个平台，她的灵感匠心就会如同泉水一样的喷涌而出。把未来的每个日子装扮得丰富多彩。 怀着无比的艳羡嫉妒和惋惜，心情复杂错综。 我一番道谢以后，一边自我陶醉在对各种可能的未来生活的意淫里，一边就慢吞吞的转身离开那房屋。 刚走出几步远，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 “heyfrank，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这个声音有些陌生和苍老。 我没有什么印象，本来以为是别人叫错了。 但一转念应该不会那么巧吧？同一个小巷子里面都有两个同名的人？ 转过身去，哦，原来是kindayi大妈。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去接下午班的吧。 说实话，自从上次她和chin以及mr.ken老先生那事告吹了以后，我们就没有认真地遇到过。 当然这所谓的认真，就是这样面对面地相遇和聊上几句。 现在看来那件事情并没有给她留下什么阴影，气色还是不错的。如果单纯的以她们同龄人的标准来衡量。 也可能她就是那样的心大而一点不在乎，甚至就根本没有当成是什么正事儿呢。 整个事件里面，可能也就只有ken老先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要替他默默悲伤一阵子的打算。 “下午好啊，我是来看附近有什么房子要出租的。” 我先问了声好，又实话实说。 “哦，这么快就要搬出来租房住啊？我是前几天才知道joy打算要租房的。”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说。 我和joy所有的打算其实都不是秘密。 因为只要她一旦流露出一丁点儿的想法，就会忍不住要和前台的小姐妹们，主要是那一两个走得很近的，要透透口风的。 一半是炫耀，另一半就是征询意见建议了。 比如哪个区域的房子方便安全又还性价比高。 往往朋友都有亲戚朋友一大圈关联着的人脉，这样打探过来过去的，不久就会有比较靠谱的信息。 然后自己再去现场看房子，这也还不失为一条找房子的捷径。 唯一的副作用就是，所有的朋友，连朋友的朋友们都知道我和joy这同居的关系了。 但我倒是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只要joy不在乎我们的私密信息对她的朋友们暴露无遗。 哪怕以后她的亲人朋友们要来租的房屋那里长住短住，大家要经常在里面聚会或者party。我也是没有什么意见，也不会跳出来阻拦的。 虽然我喜欢安静的生活，但也不是意味着是对朋友们来做客有着深仇大恨的。 “那你也是在附近租房的吗？也没有什么好推荐的？” 眼见她就要从这小巷子步行到酒店去上班，我想好歹也咨询一下她，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好的主意。 “我租的只是一个床位，就在那个集市上面。但那附近目前是没有什么大房子要租的了。” 她也老老实实地说清楚自己现在所知道的情况。 一个很现实的情况是，单身的床位是随时随地都有。 但供我和joy这样的情侣套房或者楼房，就是很为紧俏的稀缺资源。 看来要租房子还得多出来看看这些家门口的广告牌。 有心人都下手很快，房东一挂出来就直接搬进去了。连网上的信息都还来不及登上去或者下架。 日子就还这样在一天天的期待和找寻中慢慢走下去了。 除了joy时不时的焦虑不安以外，我没有发现更多的异常。 而且我们都还没有落下这找房子的家庭公共事务。 当我们的幸福时光进行到第四个月末尾时，我永远清楚地记得那是个星期五。 只是让我毕生都难以置信的是，这如此难以释怀的一百二十个日日夜夜，最终是一场谎言为休止符来结束。 而且无可避免地彻底沦为了悲伤的结局。 即便我不得不认为那是谎言，却也还相信那是出自于善意的心愿或者目的。 就是要理所当然地，一如既往地把joy想象成为纯洁的女神。所有的意外，这样那样的失误都只算是和表面上一样的意外。 还是在中午时分。我们吃过午饭以后，joy出去某处看那些时不时冒出来的房源。 她这几天难得的要上深夜到凌晨的班，但又含含糊糊地说要看什么以后的情况。 而我也还就赖在餐厅，看看新闻又翻翻几本书籍。 午后的阳光肆意炙烤着大地，门窗都遮挡不住热浪滚滚。空调低低的咆哮带来若有若无的凉意，就是让人昏昏欲睡。 结果不一会儿工夫，大约就是不到下午三点钟的时候。 joy就兴高采烈而又故作神秘地跑来，告诉我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和那房东都已经约好，今天就可以去接房和拿钥匙。 那是从现在居住的酒店门口出发，大约十五分钟车程，在计程车起步价范围内的一个新兴商业区。 我是知道和路过那个地方的。印象中也有漂亮的公园和购物中心，而且确实打表也只是四十菲元以内不跳字刚刚的好。 我是觉得她有些孩子气的小题大做，还要反复地强调这小细节。 明明知道我根本就不会在乎距离的远近，如果不是因为她在这酒店上班的话。 只是需要先交两个月的押金，再付第一个月的租金。 怕她没有足够的钱先垫付，而原计划之中也是我来承担所有的租金。 于是就先给了她三万菲元，她接过去也没有点数就说应该是够了。 然后我们都沉浸在喜悦里，为着即将开始的崭新生活。 “真是不容易呢，前前后后还要花这么多天。” 她主动来抱着我，用发丝来蹭我的鼻子和耳朵。 “让你辛苦受累了，mrsfrank。” 我又是怜爱又是调戏她。 “我都请好假了，今晚以后要先做一次大扫除。” 她眼里全是向往，满满的没有其他杂质。叫我又怎么能不绝对地相信。 我也很是开心，但不是为了终于租到了房子。这开心更多的是为了她。 如果有什么是她一直想要做到或者得到的，眼下她又真正如愿以偿。 虽然我还是不太明白这对她的重要意义，但并不妨碍现在可以感受到她对此格外的重视，从而理解她要一直这样坚持的原因。 我宁愿一直都这样，哪怕一点不管自己也要为她背书的。 只因为她的开心要融入到我们共同的时光里面，才会够的上是心意的默契了。 我想这也是一个值得庆祝的理由，就主动地提出来晚上要去max’srestaurant吃大餐。 max家是一九四五年就开业的著名f式风格的连锁饭店。 从来都是开设在大型的购物中心里面，最近也是要在繁华的商业区附近。 当然在马尼拉的分店数量就会是全国最多的。其他城市就是主要集中在商业区域。 历史悠久的招牌菜就是各式各样的甜点和炸鸡了。炸猪腿、西尼港虾或鱼（酸）汤也算。 我觉得他家有最地道的f国滋味，几乎囊括了所有的传统菜式。 而最最紧要的因素，是这里的大堂经理和前台，以及服务员妹子都是一准的水灵灵的美女。 当然这也仅限于我常常去的在smshoppingmall的那家，其他分店我就不确定是否也都是这样的配置了。 既有美食可以一饱口福，也是有大把美女可以一饱眼福。 这等赏心悦目和滋养身心的好事，我是乐在其中的。 但是因为之前都是和joy一起去的缘故，这小小的欣赏和自我陶醉，我是没有和joy分享的。 但这也只是一种单纯的欣赏而已。就是喜欢她们的青春矫健，活力四射。让我感觉到自己也年轻起来了。 我最爱她们的制服，红黑相间，永远的温婉的职业裙装。上身以后，竟然比航空公司的套裙还要贴身和合体。 就是把她们的身材和容貌都勾勒和衬托得娇艳欲滴，很难再联想到这里可是食肆烟尘之地。 而她们也飘逸出尘，没有什么人间的烟火气息。 然后就是她们的热情了。真是非常主动又贴心的服务，动作还不是一般的麻利快捷。 简而言之，在这里可以享受到非一般的服务，所以也算是物超所值而性价比杠杠的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f国从事各式各样服务业的男女，都是清一色的非常年轻。 从人力资源配置的角度看，就是很简单的奢侈。因为这个国度向来都不缺年轻的劳动力。 而且她们把年轻的活力都注入到了这工作和生活，以及周围的所有范围。 好像是营造出了一个纯粹的年轻之国，青春洋溢的世界。 看吧，在各个不同的工作场所，或大或小。无论是高端大气或者低档卑微的商业形态，也不管是人多还是人少，都是有她们活跃着的各种战斗岗位。 街道上马路边，都是她们来去匆匆，急急行走的身影。 出租车，便宜的jeepney，巴士等等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都挤满了她们的茫茫行色。 几年以后，等到年龄稍微大一点，也有了工作经验和护照，很多人就要出国去世界各地务工了。也是从事着五花八门的工作。 感觉她们在这国内的工作经历，不过就是暂时的过渡。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这走出国内的一跳。 仿佛就是，漂洋过海才是她们标志着人生终极高度的龙门。 种种努力，都不过是为此的铺垫。 “真的吗，那就真是太巧不过了。” joy那时候就咯咯地笑，脸上和眼中都没有一丝的阴霾。 这是她招牌式的笑了。 每次都让我沉迷不已，绝对的屡试不爽。 所以尽管我至今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是逢巧了。 比如，究竟那是想要庆祝就想到一块了的刚巧，还是本来这一切的走向，包括我主动的提议，都在她预料和计划之内的真巧啊？又或者只是都想到了同一个吃饭的地方？ 反正就在沦陷于她的巧笑倩兮之时，我也是傻傻地陪着笑。心里也还是一样的高兴。 她的笑一直具有深邃的魔力。那是可以融化所有冬天的温暖的笑。 不管那是不是我亲身体验或者道听途说的，严寒，凛冽或者萧瑟的冬天。 第42章 突然的离开（二） 她笑起来的一瞬间，如花的笑魇就明亮了整个天地世界。 连带着脸庞的小小的酒窝，明眸皓齿，静悄悄洋溢着的温情也是能够令我的天地为之色变的。 我不知道那神秘莫测的力量从何而来，她又为何神奇地可以拥有。 也许是天赋吧？ 但如果一心还要去追究那天赋的源头，就是神意属然，老天爷的偏心了。 而不管怎样，所有这一切现今都是无法再羡慕和追访的了。 我好想念joy。 自从她不告而别，已经是一个星期了。我却像已经熬了一个世纪。 从我那天在那餐馆，到附近的星巴克，再回到餐馆，一直等到它们都打烊。 餐馆的桌子不可能一直为我保留。我又不愿意一个人先吃过饭再等。 所以相对来说星巴克就好些，至少不会有人在意我一个人要霸占同一张桌子多久。 等到那从心里溢出的寒冷，而不是空调带来的凉意浸透我的身体。她还是没有出现。 我是不停地发短信打电话，但后来她就是关机了。一直到以后的日子。 整个下午到晚上，她就回复了我一共三次。 起初就只回复了一次，就是叫我再多等等。 “放心吧，piggy。再有一会就好。我也等不及要过来见你了。” 她还解释这是因为和房东还正在交涉有些细节。 后面那次就是说很快就要拿到钥匙，叫我不要担心，再晚都会赶回来。 第三次就是，她还回了一个message在facebook上面，就是钥匙的照片。 看起来就是真的属于那房子的，所有里里外外楼上楼下的钥匙。 我的疑心也就完全消除了，连带着刚刚泛起来有一点的不理解。就是为什么这交涉要安排在下午，而且不用带上我一起去呢？ 还是怪我自己太过迟钝，或者大意了。 因为我们住在一起了以后，相互之间这短信和电话的联系就少了许多。 也是因为除了她上班时间以外，我们几乎都是粘在一起的。 所以很多时候就是在facebook的messenger上发发语音或者信息，就能敲定很多事务。 而且对她我是几乎完全不设防的信任。 不管上班还是休息时间，我都是那么放心，大胆到放任她来掌舵。 近于可以纵容她决定一切，就像把所有的决定权交给一个不属于我的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有时候连她也会奇怪地问我， “piggy，为什么你会这么信任我？” 我其实是对这样的问题毫无心理准备的。 因为从来没有觉得这些放任算得上是很重要的信任。 如果把本应该属于她的自由和权利，一五一十地归还给她。这会是慷慨大方和尊重深爱吗？ 更不要说她会视之为信任而感激莫名了。 都从来没有想过。 我不过就是有些过于绅士风度了，而且是自以为是那一种。 心里面所想的和挂在嘴上的回答是异曲同工的，但字面上却不是一样的。 我会笑嘻嘻的答复她， “傻瓜，你是我的妻子，如果不信任你，叫我去信任谁呢！” 但她始终是不依， “piggy，我们可还是没有结婚呢，怎么也不能算是丈夫和妻子的关系呢！” 眼见得她这么认真，我就继续逗她， “那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呢？” 心底里也确实期待她可以给我一个比较明确的定位，虽然我们都心知肚明，那实质性的关系到了哪一步。 但同时就暗暗心惊，怎么情况反转了？ 明明那个整天里心惊胆战，渴求名分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啊。 而眼下那个缠着她要知道个究竟的人却是我。 即便是那个所谓的究竟，也不会是什么清晰和可信的权威解释。更多的只是心理上的安慰作用。 “算是？，，，嗯，我们算是男女朋友吧。但你连未婚夫都不算是哦。” 她没有搬起指头计算，只是眨了眨眼。表情有些平淡，也许还有些点点的忧伤。 那些忧伤像是莫名而来，却还有着很是分明的痛楚。淡淡之中，又还萦绕在眉眼之间久久不散。 现在回想起来，这最后一句就是富有深意。或许就是她愧疚不安之下的唯一暗示。 “piggy，再晚我都会赶回来。” 只是我情急之下没能当时发现。 可即便是发现了也是一样的徒叹奈何，那时她是已经踏上了离开的路途。 心如果一早就决定了要离开，再怎么精心计划的回归都是在扮演倒计时之下的表面步骤。 到时候说走就走的无可挽留早就是铁板上的钉钉了。 这四周的邻座来来往往，已经是换了不计其数的客人。 也有美貌和青春气质都不亚于joy的单身女孩子，一看就是家境优渥或者衣食无忧。 手里怀里都抱着标志性的水果笔记本电脑和其他大牌配件作为证明。也有闲情逸致看时尚杂志，甚至带着大大的耳机听音乐。 她们的眉目都打成好看的结，些许寂寞的愁绪时隐时现。 但她们的青春貌美现在我无心理会，只剩下满腔惊魂不定和幽怨正愁无人接招。 我在她们还有店员的眼里就是一个奇怪的客人。 不仅是这续了一次还是两次的大杯黑咖啡。还没有加过糖。像是和咖啡苦大仇深所以要故意这般把它当成药剂来喝。 而且还一动不动地一坐就快两个小时，不换桌子不挪窝。又还不阅读，没有书籍笔记本和音乐陪伴的枯坐。 还让人忍无可忍的是，居然没有一点迹象是等另一位客人的，也不一定有资格被猜测为是等待女朋友的暂时性落单。 最不正常的地方是竟然还对周围花朵般盛开着的女孩们不闻不问。 肯定她们的脑海里都是浮现着一个大大的问号吧？ 就是怀疑着这人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啊。完全是要在一个根本就不属于他的地点，来期待奇迹发生的诡异节奏。 “sir，你是在等待什么人吗？” 其间有一个勇敢的女孩问了我这样一句。 我真是一点没有感觉到她们眼里有意无意的鄙视还是狐疑。 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把心中生起的焦躁不安强行按捺下去。 “是啊，都联系好多次了。也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我随口也坦诚地说出原委。 “大概有多长呢？还有可以知道究竟她是你的什么人吗？” 她似乎真是好心替我捉急。 这是一个非典型的本地美女。 高挑身材，即使坐在桌子旁边，纤细的长腿也是不甘寂寞地长长伸出老远。 一双真正涂满了豆蔻的修长的手。桌子上摆着一本时尚杂志，还有一副雷鹏的防晒墨镜。 我只注意到那双真正十指修长的纤纤玉手。应该是目前为止所仅见的无出其右的了，无声地显露出主人的修养和情趣。 这里一般的女子是没有闲情逸致和那花俏心思，把自己的手和指甲都拾掇得如此精美绝伦，又还白皙洁净堪比白玉雕刻而成。 那是需要坚实的物质基础和之上的精致生活，二者交相的保障和熏陶都缺一不可。 看她容貌也是上乘之选，想来就是传说中精英阶层了。也许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也说不定。 连小又名气的模特和影视明星也是有可能的吧。 再看下去就觉得自己有些自惭形秽了都。 于是就匆匆地回应她一句， “快四个小时了。” 又想起她问话的后半截。 “她是我的女朋友啊，我们都是在一起的。” “这样啊，难道你们吵架了吗？” 她有些疑惑不解，甚至问这有些私密的问题了。 “怎么可能呢？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小小的矛盾都没有。” 我的回忆里面确实没有类似的印象。 “她是去付钱和拿出租房的钥匙了，我在这里等她回来一起庆祝。” 索性把一切都说个清清楚楚。免得自己莫名其妙一直担心，又还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啊，我的朋友。有没有可能她是改变了主意，又不知道怎么给你解释。” 她好心地提醒到， “而且你可以再打打电话，实在不行就打她朋友的号码，看看她们是否知道现在她的情况。” “因为我们一般都是要一起去办这些事务的，如果真是要租房住在一起的话。” 她等的朋友来了，于是就结伴离开这星巴克。 这是她临走时给我的忠告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我暴殄天物般地把比joy还要优秀出众的女孩冷淡地忽略了。或者也是会公平地被别人当空气一样的忽视。 以后这样的情况也多。不管是自己还是对方的有心还是无意，就是很偶然的一些因素就注定这些擦肩而过。 我们都不能淘尽人海之中所有的良缘佳因啊，就像那人生本来就是不完美的。 打回酒店前台，居然joy就是和我差不多的时间离开酒店。 而且电话那头还吞吞吐吐，暗示她前不久说到过要辞职之类的话语。 她们都以为是和我商量好了，要搬离这酒店去开始新的生活。或者至少我是知情的。 挂上电话就已经预料到很有可能大事不妙了。 我没有勇气去否定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巨大的骗局，但这分明就说明她早有计划离我而去。 却不曾想到，就是这样大的事件，我真的就是毫不知情。而她会如此绝情，同时又走得如此悄然地不留一丝痕迹。 原来我始终是蒙在鼓里的。不光是我，连她的同事和朋友都是如此隐瞒。 真是很想揪住她，眼神直直地和她对视，不许她有片刻的闪躲。 就一直那么看下去，看是否她会有丝毫的愧疚。看是否还会有点点滴滴的恻隐之心。看她那眼神里以前的柔软和温情，还能不能再度浮现。 甚至不想有一点点的质问，不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就是要一直那样的盯着她，看看最后那个经不起良心拷问而眼神终会躲躲闪闪的人究竟会是谁。 但我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弃一线希望。就是她肯定是有特殊的理由的，并且也还会回来的。 迄今为止我所有的希望，都是系在她的身上。她轻轻一走就带走了所有存留，直接就把我的世界打回到原形。 我想要的治愈就一下子被暴力地终止，尽管还远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也完全不在乎我是否真离得开那治疗，身心能否承受得起被切断医疗的后果。 希望有时也会存在于比较极端和离谱的情形之中吧？ 而这发生的就太过不合常理，也太过突然。 就像是一个人走在黑夜的小巷子里，被人从背后敲了脑袋一记闷棍。又找不出那行凶的始作俑者。 因为我始终是不能相信，就是joy她本人的意图，要对我狠心至此。 一切都只是梦吧？我常常这样安慰自己。 也许明天她就会和往常一样，用她温顺好闻的头发来叫我醒过来。 那个清纯可人，浑身只是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如此行事。 那现实太过残酷，叫我无法接受。 就算闭上眼睛咬着牙，真的不管不顾地接受下来，苏醒过来的理智就不断地跳出来质疑这一切的真实合理。 看吧，整个心灵和情感都拒绝接受这出奇的情节安排。 但是，房间里她的气息还是那么强烈。 这个星期一百六十八个小时里，我固执地不允许保洁员打扫，甚至是不允许进入房间。 我假装她还躺在床上，笑得前俯后仰地看那些综艺节目。 假装她在细心整理房间里的大大小小的物件，还是那样弓着身子，撅起来好看的香臀。 假装她在细细梳妆打扮，嘟嘴又眨眨眼。一头长发梳的光亮润泽，有时披着，有时简单地束起来。 想着想着就会情不自禁地掉下来眼泪。 那泪水真的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很快就打湿了眼下那一片地毯。 以前她梳头发时都喜欢叫我帮她。洗完了头发，香香滴让我鼻子和心里都是痒痒的。 我会轻轻揽过她，半是扶着半是牵着她，来到梳妆台前坐下。 她甜甜的笑着，边用宽大的毛巾柔柔地搓干湿湿的头发。 第43章 突然的离开（三） 这里的女子都不爱用电吹风，其实也用不着。 干燥的毛巾反而是更方便实用。 无论室内还是室外，用毛巾裹着一阵揉搓以后，都是很快就干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往往看是差不多了，我就会替她收走毛巾。就挨着她后面挤坐在镜子前面。 然后，用手拢起那头发，散在她的肩背之后，或是面前。 就会拿一把木梳，替她轻轻梳理。 木梳的齿孔疏密适度，不会挂着发丝。加上她的头发本身就是顺滑润泽的，就是轻轻一划到底。 虽然这活我以前几乎没有怎么干过，但事到临头倒也不会有什么生疏，也不会笨手笨脚弄痛她。 说起是为她效力，要在这细枝末节的地方展现对她的爱意。其实我比她是更享受这工程的。 不能说我有着恋发癖这等怪异的嗜好，更多时候我们都是极有默契地把这当成是情感交流的一种方式。 还彼此心有灵犀地约定了这一行动的代号。同时也几乎是约定俗成地把这执行时间，都细化到了她每次的出浴片刻之后。 我一直惊叹于她的长发，浓黑得要发出亮光，却又是丝丝的柔顺。仿佛是把整个生命的热情都倾注到了其间。 我是常常会嫉妒不已的。因为怕那长势喜人的头发会分走更多的生命力和爱意，只给我剩下一些微末的枝节叶梢。 半真半假地把这当成新增加的忧虑和威胁，报告给她听。 她就是咯咯地笑个不停，连声地骂我傻瓜。 “piggy，我的头发就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吗？” 但事实上对我迷醉于她的长发也是得意不已的。 我就忙不迭地点头说是。 其实我心里头还有一个比较香艳的版本。 一定是在久远以前，那些统统失去了记忆的邂逅里面，我就是那只可怜的小羊羔。她那华丽的长发，就是她用来不停轻轻敲打在我身上的皮鞭。 她的头发更像是那美好世界的索引。 抚摸那头发，不仅仅是手，而且整个身心都是格外的舒爽。 也还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很快就会把再怎么烦躁不安的心都抚慰下来。 那些幸福的时光里，不消说出什么甜言蜜语。 只需静静看着镜中的我们，房间里就是安详的情意，一点一点流淌。 那一对璧人，相依相偎。让我想起公园湖里交颈的鸳鸯，又像双双对对的天鹅。 所有承诺里面的温暖醉人，都比不过眼下这一个美好的现在。 joy在那时总是娇羞的，让我想起掀起盖头那一瞬间的新娘子。然而最销魂的不是她的漂亮，而是彼此眼里深深的期许。 抬头凝望对方，一种允诺，不仅仅在我们的心底，也就在这房间里潜滋暗长。 我们的世界里，漫山遍野都是美好。 无数个这样的时刻，我都暗暗认定，joy就是我一生的伴侣。 哪怕是远在遥不可知的未来，我们的每分每秒也会是现在这样的静好。 抬头再看镜子，我突然就双眼润湿，巨大的悲伤在心头荡漾。 房间都不像平日里的光明温暖。而镜中的人形单影只，低沉而兀自神伤，隐隐约约的灰白惨淡。 家里面的老人知道我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又会骂我的。 那不是正常的风华正茂，光彩四射。而是绝望之下的精神外泄，松松垮垮。 因为没有精神的厌厌倦倦，就是会有脂肪和懒肉来上身的，神光消沉又昏暗。 连带着我的脸庞苍白而圆润，像是泡了水的大饼，一圈浮肿清晰可见。 那双眸子，早已没有昔日的神采飞扬。 镜子里的我眼中空空如也，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她是连同我的灵魂和思想都全部带走了，唯一剩下的只是惊惶不安，还有茫然不知所措。 任我怎么的翻来覆去和辗转反侧，都是不能恢复内心的宁静而怡然自处。 就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不管是住在酒店的客房里，还是漫无目的踯躅在大街小巷，或者就是在购物中心一通乱逛，心都再也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要是她在这里就好了。 就是慵懒地躺在床上，坐在床沿或者是梳妆台前，浅浅随意站着，都是那么好。 然后即便是不出声，默默地在眼神里把温柔的柔柔地倘洋。世界的一切就会鲜活地流动起来，栩栩如生。 她像是仙界的灵丹妙药啊，能够医治人世间最是孤苦无依的顶级疑难杂症。 也是这天地飘飘所系的一缕灵气，吹过哪里就是全世界的春意盎然。 要重新适应没有joy的孤单是一项痛苦又漫长的折磨。 众多艰难之处之中，就是关于她的回忆无从逃避。 在酒店和那四周，每一寸土地都固执地刻满了她和我曾经的欢快时光。而今都像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除了把我禁锢在这思念的牢狱里，还时不时地强迫着我左思右想，难以忘情。 实在睡不着的时候，我就会叫上june送我到机场。 对满目的人潮来往我视若无睹，眼睛就只顾搜寻一个熟悉的身影。 直到失望弥漫全身上下，落魄透顶。才拖着不情愿的脚步回去酒店。 常常这样像是完成心目中神圣的任务一般。 仿佛如此就可以求得心里的轻松，那些一丝不苟就可以把莫须有的线索呈现出来。 我只是一厢情愿地认为，如果和她的相遇相恋是上天注定的话，那么能否再次和她重逢也得靠老天爷。 这样是不是就可以把逼迫她离开归咎于上天的旨意呢？ 反正如此自己心里面的沉重是象征性地减少了一分。尽管在现实世界里真是没有发生什么。 我去过多次，也是像无头苍蝇一般。只图把时间消耗得更轻而易举一些。 其实无论joy还在不在我身边，我们还也没有在一起，怎样都算得上是时间消耗和那生命的流逝。 区别之处在于，以前是正向和积极性的，叫人轻易不可以觉察到流逝。而今它就换了一个方向，向着悲伤的海洋奔流汇集。 june对这他始终认为是丝毫无益的行动嗤之以鼻。一开始出于尊敬我而难得的没有说什么。 但多经历几次以后，就会以同情的口吻说到， “frank，我们一般管joy这样的朋友叫做悲伤的朋友。或者是让人心碎的朋友。” 他会撇撇嘴，表示苦涩的味道。 之前joy在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那样，乃至任何一样的苦涩滋味。 因为她天性嗜糖，往生活里唯一添加的调味剂是糖。 而我的生活里，唯一现实的滋味是来源于各式各样的食物。 我恪守着简朴热忱的宗旨，热爱食物乃至于生活的本味。 从不爱慕浓厚或者奇特的味道刺激，也几乎不喝除了啤酒以外的任何饮料。 而之外关于生活的调味品就只有精神层面的电影、阅读和音乐了。 june实在看不下去我这些无谓的折腾以后，还自作聪明地为我介绍了一款鸡尾酒。 “这款酒也是叫做悲伤的朋友。我想是很适合你现在的心情的。” 他说得有些循循善诱。 真是奇怪的念头，凭什么就认定了我一定要借酒浇愁来度过这些艰难的时光啊？ 他本身应该是较少喝酒的。身为职业的出租车驾驶员，最好是滴酒不沾。 但我因为自己并非滴酒不沾，所以也还没有了那道德什么的评价资格。 只是还真有些哭笑不得，对他这样的自以为是。 难道我应该感谢他没有为我搞来什么违禁品吗？ “不过，我们也总把它当成是一杯柠檬汽水而已。这清苦味把口腔里的以前的口味都覆盖掉以后，只留下淡淡如同忧伤的气息。” 他唯恐我的心情还不够迷乱，又还担心我不能理解那酒的意境滋味，非得添油加醋一番。 以后我在酒吧里会常点叫这个名字的鸡尾酒。也一直是很有节制地浅酌，有时候就是沾沾嘴唇，舌头尝尝味道而已。 实际上就是朗姆酒加苦杏酒，一小片柠檬。是那种本地特有的小柠檬。 实事求是说没有半点的帮助。对于要彻底忘记joy，或者要找到比她更优秀的人都是一样的全无效果。 “为什么不看看你周围那么多的女孩子们呢。就是酒店里也有不比她逊色的啊。” 他苦笑着摇摇头，当然不是在抱怨我。 我呆坐在后排，只是觉得全身无力，大脑一片空洞。 也记不清这是回酒店还是去机场的路上。嘴唇下意识地嗫嚅着，却不知道想说出什么声音。 也许我还没有从joy的不告而别之中恢复过来。 它所带来那巨大的震惊，几乎是把我的世界击碎坍塌。疮痍满目，信念之树被连根拔起。 还说什么爱与希望，我的天空飘飘荡荡就是只有乌云密布的苦涩。 很多时候我只想躲起来静静舔自己的伤口，怕众人看见我浓郁的忧伤。 但我就容易陷入痴痴的回忆，只觉得处处都是joy的影子。她的气息无处不在，睁开眼睛却是看不到。 连酒店的前台也少了很多欢笑。 她们看我的眼神都是同情和怯生生的。怕触怒我，或者是远远看见我就停下手里的事打量着我。 她们不会真正懂得我的忧伤，更谈不上安抚或者是化解一二。 当然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在她们之中再寻一个依靠或者泊位，还姑且不论停靠周期的或长或短。 严格说来，这酒店甚至是这前台，都已经是我的伤心之地。 为什么会这样的了，明明之前就是我的幸运国土啊。 因为有joy在的每一寸地域，甚至是她倩影停留过的方寸空间，都是驻扎着她经久不能散去的芳华。 前台的女孩子之中，多数都是我所熟识而相处融洽的。 不说vivian，还有几个女孩子和joy都算得上是闺蜜。在joy搬到酒店和我同住以前，她们甚至是室友兼同事来的。 我们因为joy而走得更近一些，然而这关系也此更加微妙，包括vivian。 我想以我那谈不上什么的魅力，还不至于让她们对joy心生妒忌。 可能只是心里面一种简单淡淡的衡量。 就是心底深处，她们不免会把我以及我和joy的关系，与周围类似的人和情况进行一番对比。 而比较下来，我也不过就是泛泛之辈而已。 所以就是一直当我们如此这般的存在，看成是没有什么光环的普普通通又是平平常常，从而敬而远之和互不干扰。 但vivian就要复杂一些。 不管是她自己的经历，还是对我和joy。 尽管到目前为止她都是旁观者，但那眼神和心思都好像看得出来有些若有所思的阴翳。 我根本就不会想到她还会对我有什么意思。 每次和她交谈的话语里，我只是感觉到一种热切的关心。即便是偶尔一两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语句，我没有多想过什么。 尽管我记得最初是对她有过欲望的，就是单纯短暂的关于欲望的念想而已。却是在遇到joy后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因为我很认真的喜欢一心一意。不管是自己对别人，还是希望别人如何回馈于我。 不要说同时卷入几段感情的关系，就是拥有joy时心里想着另外一个女孩，都觉得会有内疚而需要坦白。 即使抛开这自责的情绪不论，就这牵涉其她人的关系自身而言也是一种负累，尤其是如果还要一再复杂错综的交叉关联。 因为自己就是一个心事单纯的人，严格说来就是过于浅薄不能容纳更多。 我的耐心和气量，甚至心性禀赋，竟是不能承载那些几角的爱恋。 给予或者接受一个人的同时，我是没有多余的情感再来演绎着的。哪怕是叫我虚与委蛇，也是心力不济难于持久。 所以有时我会觉得能够那样周旋于众美中间，左拥右抱或者左右逢源的，真是具有别样的天赋和才能。 尽管我不会羡慕他，比如之前那位混血的海员小哥。 我只是单纯地认为，有资格享受到这样齐人之福的人，总是自有他的独到之处，却也不会去深究那里面的好处与坏处。 第44章 突然的离开（四） 而以前joy对这种情况，却是有些表面上暧昧不清模棱两可的态度。 或者叫做，因为心灵连着她小小的脑袋，都是可爱地对这问题天然缺乏脑洞大开的觉悟。而且压根就不愿意多想。 我还清楚地记得，她有时甚至对gay卷入到我们的世界，是或真或假的宽容和怂恿。 但哪怕她只是在开玩笑，我也是坚决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那算是我永远不会涉足的禁区，即使天地都在眼前同时消失了。 而她也不会真的大方到和别的女子共同分享我们的情爱吧，我想。 因为根据我对她和周边女孩子们相处的观察和小小思考，是可以稍见端倪的。 其实对于vivian，joy谈不上有什么敌意。 但总有一种女子天生的敏感，也可以叫提防。 因为vivian有时太过美艳。 会担心vivian或是我有什么暗中的情愫。也是怕我经不起诱惑而背叛她。 一旦有了这个假想敌以后，joy对vivian是很聪明的姿态。 一方面是亲热的讨好，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 另一方面则是小心翼翼的提防，几乎再不给我和vivian单独相处的一点机会。 就算我们在简单地打个招呼或者短短的聊天时，她也会不露声色巧妙地加入话题。做得是滴水不漏。 而vivian或是粗心大意到没有发现，或者就是发现了不愿计较，大度地装作若无其事而已。 两个聪明的女子，也就一直这样维持着她们的友谊。 而我一开始是沾沾自喜的。还以为是自己的魅力大，虚荣心都小小的膨胀了一把。 但有时心空的时候想到了，念头转过来。就觉得她们这是为着子虚乌有的事情，在捕风捉影地角力啊。 实际上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来的。 即使表面上我还是作为了一个有争议的标的物。 于是我就远远的作壁上观。 只是和vivian，以及其她女孩子们说话聊天都不会轻佻调笑，保持着良好的安全距离。 毕竟我是有着自知之明的。至少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已经修炼到了人见人爱的地步。 其实joy还算是很大度的。只是女孩子之间，可能总是有些这样天生的小心思罢了。 对于电梯员flory，甚至是房间的保洁员taneya。她只是稍稍有点关注，倒是不担心我们会发生点什么。 简单地说，taneya比flory和joy都要大好几岁，家就在酒店旁边的小巷子里头。 而且她可是有两个孩子的了。 joy对她就是放心很多，即使taneya有着不输于vivian的相貌和身材。 但taneya就不是如同vivian那般的火辣白皙丰腴。她是肤色有点黑，给人瘦高的感觉。 此外，就是纯粹的相貌秀美，难以置信的娇媚。 更令人惊讶的是，二十多年的岁月和早些年的生育竟是没有给她留下什么痕迹。至少在公开可见的体表部分。 比如鹅蛋脸，又细又黑的眉，当然还有标志性的长发和大眼睛。 和flory和joy相比，她是美貌中多了一份成熟，更加的温顺。这是典型的可以系住男人的居家贤妻啊。 但我一直都对joy那么的深有信心。 既是深信我们的爱会一直存续下去，相信她带来的幸福不会离我而去。也是那么的坚信不疑她会是比这里所有其他的女子都更为优秀的贤妻良母类型。 所以我是认为，其实她这样做只是表明自己已经是缺乏了那永远留在我身边的自信心。同时又是那么的高看我不止一层。 这是要我为被赐予的这份仰视而感激涕零吗？ 但我就没有想过，这有可能会是她为自己有朝一日离我而去，而提前打下的伏笔。 是不是她那时就开始代为物色那在她走后的替代人选呢？ 回想起来，我是完全地一颗心别无旁骛，整个世界都是以她为中心在运转。 她就是我的世界，而我也从未设想过这情况会有改变的一天，更不曾想到世界也会出现崩塌消散的情形。 所以为了她，事实是没有任何的后备方案，也已经自动忽略了所有的候选人。 就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 而我的森林，一开始就真的只有她那一棵树而已。 偶有的其他的花花草草，不过是在她掩盖之下的星星点缀啊。 而今，森林里已经是没有了树，里面空荡荡只有裹挟着的萧瑟。 但在不去回想她的身影之时，以往被遮住了的小风景就冒出来。 她们一直都在，因为我们毕竟都在同一个时空。 但大家的心，以前却是在不同的节点上。 所以终究也不是错过了什么。 只是这时再次相逢，重新拾起和接续那回忆，时明时暗的怅然若失，依然还是熟稔无比的感觉。 事到如今，我不是在追究因为joy而损失的多少潜在的情事。 一向我是情史简单而又不会斤斤计较。 不过话又说回来，真正又有谁可以一路计较下来，却还可以善始善终的呢。 每每都是如此，往事如烟，回首都是萧索的枉然了。 真想要追索什么，怕就只有剩下的那些记忆里的不堪了，宛如一颗颗毒瘤。 而所有曾经的美好，要么云淡风轻以后了无痕迹，要么腐烂化泥。还不如就泥沙俱下好坏不分地那样，都随意浅浅或是深深地埋在心底深处，留给下一段感情作为堆肥腐殖吧。 没准儿那样反而是更加会滋润未来呢，至少是作了那幻想的养分。 如果可以期许到更为接近现实的想象，而避免掉之前种种触礁的话，就还算是汲取到了有益教训。 酒店里面每个认识我的人，分明就是对此议论纷纷，八卦不已，蜚短流长。 当然都是背着我的时候。 让我倍感绝望的是，也仅仅是在背对我的时候。 而在当面之时，她们没有也不会给我任何的忠告建议，或者教益。 比如当我走过去，还是远远的她们就会停下来默不作声。就是低头或者转过身去装作忙碌不停。 就算是面对我而无法再回避，也是充满歉意地只会说一句sorry。 我不知道这sorry，是代替joy所说，她们也为她的不辞而别感受到了羞愧吗？ 我有时候会恶意满怀地认为这样的离开，其实是一种性质严重情节恶劣的背叛，故意的言而无信，又还背信弃义。 她就是一个可耻的逃兵，对我们所有的爱和希望都是。 还是她们真心为我失去了joy而倍感惋惜的sorry呢？ 她的开溜肯定是事实，而我的悲伤也丝毫不假。 没有什么是存心做伪来骗取旁人的遗憾叹惜的，本身的sorry就是满溢而横流四周的了。 只是她们真没有也不能为我提供任何建设性意见，遑论为我拨开这眼前的迷雾，指点前路。 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也还罢了，但我就很不喜欢同时她们眼里的同情和怜悯。 那让我倍感屈辱和羞愧难当，尽管那的确是事实。 只是我不想被别人用无声的眼神脸色来提醒，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 那会让我自觉的卑微膨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而可怜而脆弱的自尊一碎再碎。 偶尔却还是要努力地站起身来，维持众人面前的镇定自若。 这样就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心力，还要怎么谈及那灵魂深处未曾熄灭过的渴望。 我自以为这段时间以来，在众人面前是成功地伪装成了若无其事的状态。 尤其是我把眼神也隐藏起来，就是懒得理人。终日只顾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敲敲打打码码字。 如此这般如鸵鸟埋头于沙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有时候实在是忍不住了，也会尝试着问问joy以前的小姐妹们。那时我总是眼神吞吞吐吐，话语也是转弯抹角的。 她们就会说， “天啊，frank，你还没有忘记她吗？” 或者就是， “sorry啊，其实我也不理解她为什么这样做。你是无辜的。” 还有捎带着隐隐的不耐烦的， “sorry，她真的也没有告诉我什么啊，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走，又到底是去了哪里。” 我不想也不需要什么安慰，再多也是泛滥的同情而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只想要一些讯息，哪怕是蛛丝马迹也好。 我还是拼命想要知道她究竟是去了何方。 就算是天各一方，心里头想念她时，知道在哪个方位，哪个国度也会好受很多啊。 结合这段时间断断续续打听到的传统和小道消息，她最有可能的去处不是国内其他的城市，也不是家乡。 人总是要自觉不自觉地追求更好的生活的，不管是物质生活还是精神层面的。 我可以自信地认为，她和我在一起这段时间，应该可以算是这f国内较为理想的生活状态了。 既是物质上没有什么短缺，也还频频保持着精神上的交流。 我都以为这些是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了。 而且我知道她们一直都有要出国务工赚大钱的野望，叫做传统也好。那算是她们根深蒂固的念想，好像那才是出人头地发家致富的唯一渠道。 她有那么多的朋友同学都在海外，或者工作，或者是跨国联姻。 所以有她们的支持帮助，去了那些她眼中的富国为着自己更想要的生活打拼一二，也是极有可能的。 那才有机会实现她心目中或有的梦想，也才会比眼下这f国所有形式的生活还要崇高和向上。 原来我这段时间常常去机场转悠也还是冥冥之中的有的放矢吧，只是可能早就错过了她的出行罢了。 还有一个可行的办法，就是要联系到移民局的kestlyn了。她可以找到在机场的同事，帮我查询一下joy在那里的出行记录。 只是我又该如何开口求助呢？ joy都还不算是我的什么人，仅仅男女朋友而已。 不要说身份证护照号码，我连她的id卡和护照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连她的本国名字，我都怕是拼不准确。 同样的，因为我不能提供任何与joy具有什么法律关系的文书，酒店也不会向我提供她的详细资料。她们也是爱莫能助，而且也要优先保护前员工。 况且，我又是要如何向kestlyn开这口呢？她只是因为工作关系而认识的仅仅两面之交的官员。 虽然认识，却连最普通的入门级的朋友都还不能算是。怎么都会觉得过于冒昧而难以启齿。 更还不用说是要她帮我查找另外一个和我关系只是暧昧不清的女孩。 一阵乱想加上头大，最后竟然是无可奈何的恍然大悟。 原来呆了几个月，我在这里还有这段关系之中，居然只是不受f国法律保护的弱势群体而已。 这真是又怕说又想说的事实。 于是过往的记忆，甚至是joy本身的形象都变得让我又爱又恨起来。 连带着那前台，也是可以随随便便阻挡我脚步的禁区了。 我会对它变得胆怯起来。它是随随便便易如反掌就能在我心里掀起天大的涟漪，就那样固执地爱恨交织。 它也是那黑魔法肆虐的区域，把我曾经魂牵梦萦的女孩变成了背信弃义而不能善始善终的狠心肠女人。 就在我远远只是看着前台，却犹豫不决是否要过去再询问一番之时。 vivian竟是迎面朝我走过来。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她眼里柔情似水，似有晶莹流溢。 一时之间，我觉得心里面委屈万分。几欲冲上去倾诉一番。 又不禁要想起她以前所说的关于joy的年轻的话题。 现在我是不得不相信那美好的年轻真是会成为妨害的了，当然也由不得不信。 我费力地闭眼，不想那些委屈流溢出来。 委屈总是顽强地一直寄生在我们的心里面。 人生所有的欢乐时光中间，我们是难以察觉到它的踪迹。也不会观想到它半分。 然而它总是生存有道。生生不息地躲藏在那些欢畅轻快背后。 以前那么多年，所有受过的伤，背负的心酸，原来不是消逝掉了。它们只是地表的藤蔓枝叶被年复一年地毁灭了，根系却自始至终收缩在更深的地方。 而现在就新旧不一地齐齐长开，在我倍感虚弱难经风雨，无力抵抗时。 第45章 突然的离开（五） 睁开眼睛，她已快到面前，清晰可见眉眼之间那万种风情。 心下突然就有些情怯。 想转身避开片刻，却是尽头的墙壁，无路可退。 她总是让我这样明明事到临头都还想逃避。 以前是因为joy我要主动避让，那是简单的不知道如何面对复杂的情感，也害怕会辜负了joy。 现在是有些惭愧的无言以对。也还因为自己承载着太多悲伤而坠入了心灵的黑暗深渊。 自己尚且是一筹莫展，关于未来是一片灰暗。更不知道如何对待她才好。 我没有听取她的忠告，结果把自己的情路走成了崎岖曲折的泥泞小道，收获了挫折和失败。 即使她一直都是如此真诚，样样只是出于无私的关爱。我也得要先消灭掉心中的悲痛再说啊。 在那以前，我是会感到惭愧和羞耻而不能接受任何来自她的关心。 况且背负着joy铭刻下的悲痛烙印，已经是碎了一地的情何以堪，远远看到类似的风险都想要掉头就跑。 都说是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即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因为注意力就到了新的对方身上，就会迅速冲淡旧的伤痕。 只是那都是理论上的解决方案。 姑且不说这这样转嫁悲伤是否对新的一个她公平，就是能不能立即让自己的心在未能痊愈以前就踏上新旅程都很难说。 还不要忧虑那未知的再次受伤的风险。 所以我宁愿还是要步步为营。先是了清了旧账，看看周边的情况再说吧。 激情和冲动也许会带来巨大的惊喜，但反过来最后惊喜都不能持久。而且，往往都是以懊悔和伤痛来收尾。 但悲伤却可以持续不停地喧嚣，每时每刻都搅得我的内心不得宁静。 原来心才真正是悲伤的海洋，孕育着那些无边的伤心。 眼却只是心海溢流而出小小的湖泊沟渠啊。无论如何也只能冲刷一下悲痛的衣角袖口，终究是阻止不了伤心的产生。 她到我面前，眼神好像清澈见底。 没有平常泛滥的说教和同情，朱唇好看的轻轻开合。 我能感觉到她的吐气如兰，还能想见总是那样子的唇齿留芳。 原来她真是有话要说，但是就语出惊人。 “frank，你说你等的是joy。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在等你，一直在等你。” 她娓娓道来，平静而诚挚。 “只是我是用自己的方式等你，就像角落里低矮的小草。旁人或许看出来了，或许明白了。或许像你一样的不明究竟。” 原来还是有人不会抛弃我。 “而且，或许我才是最终那个真正等你的人。” 我是个很容易被感动的人。 一直以来，其实我都是靠感动活着的。 生命中的种种感动，对我来说与其说是对灵魂的供奉，毋宁说更像是生命的泉源。 其实我只是一尾卑微得不值一提的小鱼儿。在人世间的无边无垠的陆地上，不幸地无法呼吸而存活。全赖着一个个感动之泉的泡沫才可以生存。 这些相濡以沫，就是我喘息着的生存，或者生存时的喘息。 我执着地认为，那是灵魂存在的标志，我之所以为我的符号。 哪一天，我不再心存感念，心也就死了。灵魂也枯萎而香消玉殒了。 我也就不再存在了。我想我是如此的。有些孩子气的生存方式，总执拗地和这个世界赌气一样的争执不休。 得到了一直所追求的，我固然会欣喜若狂。得不到的话就要怨天尤人，悲伤满腹。 我不知道这是我要求过高还是始终的不那么成熟。如果成熟就如他们所说的可以得失随缘而心无增减，至始至终的平静。 但我想那为什么还要开始喜欢和追逐什么美好的事物呢，明明得失之间的情绪才是我们真实的人生啊。 而自我糊涂一样地把喜欢和不喜欢的都混为一谈，又会是什么样的平静呢？我看不过就是麻醉自己以后的自我保护。 她说得很对。我一直对她的，乃至于其他女孩的情感世界一样地退避三舍，那么的不明所以。 以为专注于joy的情意就可以无往不利地一帆风顺，也还认定这恋爱的道理就是一通百通，他山之石也也可以攻玉的。 而且，她这同样有些直白的表达，我也是半信半疑。 知道还有人在等候失魂落魄的自己，最初的感觉是感激。 之后就是有些奇怪微妙的权衡。 就像是自己一直有着莫名其妙的不会被全世界都抛弃的自信。 就是真正到了最后的关头，除了自己以外，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还是站在自己身边或者是身后的。 我不知道这底气从何而来，但就是被打死心里也不会动摇的信念。 不需要咬牙才能坚持。就是连想也不想，到了快要放弃的时候，它自动就会弹出来。 现在只是vivian站了出来。如果不是她，也许就会是另外一个人。总之会有一个人的。 这些心里自发的计较，也会无可避免地和joy挂上钩来。 不是她们之间的关系，或者她们中哪一个会更忠诚于情感和内心。而是简简单单的谁会一直让我有着更深刻的期许。 或者就是随心而行，谁给过自己那心更加安全和温暖的感觉。 但我再怎么心思千回百转，也不能就这么在一时感动之余就匆匆忙忙地开始什么。 我还没有资格再次地草率从事。更没有多余的仁爱可以立即就满足她或真或假的心愿。 我想说，抱歉我真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不妥，尽管只是一些模糊不清的思绪而不能捕捉到而详细加以描述。 但是话到嘴边，我却鬼使神差地这样说它出口。 也许心底隐藏着的欲望驱使的吧，对vivian我真还有着单纯的肉欲诉求的心迹。 “谢谢你。请让我考虑一下。” 也不知道自己将要考虑什么，就先这样答应下来，而且也不知道是在答应什么。 甚至连她说的等待，都还不知道是怎样一种情形。 因为我真的是才开始考虑这问题，或者叫诧异的困惑。 现在谈论任何一切都是漫不经心的草率，显得对她对自己都是不负责任。而我从今以后再也不愿意想要草草的投身其中，不管是开始还是结束。 从大堂出来我就径直去了餐厅。 这会让我的心情好上不少。它总是用各种各样食物的美味来医治我的忧伤。 马尼拉午后的阳光依然毒辣。 简单用过午饭以后，我也懒懒地不愿外出，就在餐厅的条桌边上坐着。 阳光透过玻璃门晒进来，餐厅里面就像是镀上了一层金黄。 再吹着凉爽的空调，看到窗外那样的烈日心情就更加好些了。 难道我们真的是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反差极大的对比之上吗？ 就好像是一定要目睹悲伤恶劣的场景，才会惊觉到自己其实已经处于幸运了。 这餐厅不大，却是留下了很多我和joy的欢乐记忆。 触目所及，每个角落都留存着那些曾经的点点滴滴。随随便便地看一眼就是记忆的死灰复燃。 但毕竟是过去了的一页。比起在前台和房间里，现在再想到她，心痛已经减少了很多。 再怎么不甘心，都是已经失去了的，而且也无法可以找寻。 时光会把这一切都慢慢地变得淡淡的，最终就是一点痕迹都不剩下了。 眼下的她，究竟是会在哪里，在哪一国的呢。又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 她更是绝情到facebook之上再也搜寻不到，应该是彻底关闭了之前的账号吧。连无边无际的网络空间，再也见不到一些痕印。 我已经是被她排除在了所有的世界以外。 失去了所有的联系，就会只剩下以前的记忆，还有保存着的一切来唤醒和指认了。 这几个月里，我是越来越少见到大厨flye了。 自从joy和我在一起以后，他就越发的消沉，话是越来越少了。 而我也没有再更多地关注他。只是偶尔遇到他就点点头，也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现在看来，他其实是在极力地回避着我们。不管是在餐厅还是大堂，那些以前他经常出没的地点。 所以现在再看到他，感觉就像是一个世纪以后的相遇。 没有什么太过分的苍老和发胖，只是眼神里多了很多阴霾，浓的像经年累月累积不化的积雪。眼眸中的寒意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离他更远。 很明显他也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就是简单地点头就转身走掉了。手里也没有以前爱不释手的手机。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会是这样的态度了。 最初认识的时候，他是会常常和我聊上几句的。也不回避在我面前玩他那些永远不会厌倦的手机游戏，偶尔还会得意地秀一下他的战绩。 那段时间，我都以为我们是朋友了，至少算是普通朋友吧。 本来是没有想和他有太深的交情，常常也就是可有可无的聊天寒暄，一些漫无边际的话题。 所以目睹他的这些种种改变，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愉快的，就那样吧。 只是现在他的每次出场，总会让我有一种时空错乱的诡异感觉。 即使分明他现在已经变得极其不像从前那个腼腆的青年厨师，更有点像个沉静的中年大叔。 但这一点都不会妨碍我想起最早认识他的那些时刻。还有就是始终会觉得这时间还是相当顽固地停留在那个时点。 我愿意他常常这样出现。 不仅能帮我逃过现实当中阵阵发作的思念和怨恨，关于joy的一切。同时也还可以带我回到之前与joy毫无瓜葛的宁静。 不过那宁静也不尽是美好，就是恰恰处于对她只有憧憬和单纯念想的阶段。 所以说，很多时候只是把想象埋在心里，绝对不迈出实质性的一步，未尝不是好事一件呢。 比如说对joy就是远远欣赏着就好，不要指望着介入她的生活。也许还可以长久地领略到她的娇丽风采，还不用现在这样痛心疾首地伤神。 我是主动迈出了走进去的脚步，以至于整个事件看上去就是自己追求了不该要的东西。强人所难，又勉强了自己。 于是美好反而成了一种祸端。把自己和对方都置于伤尽无语的境地。 感觉这一路下来就是一场赌博。 开局就是一路顺利无比的连续小胜，凯歌高奏。势如破竹，貌似无可阻挡。我不由得会意气风发，自信心爆棚。 然而就在压上所有筹码，想要孤注一掷地通过最后一局，来一次一劳永逸的解决时，这唯一也是最后的一局输掉了全部。 最后就彻底地出局了，也再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尽管结局是这样的两手空空，却不能说这旅程全无是处。 如果注定了什么也不能带走和留下的话，她在我心田内种下的那些痕迹以及给我的累累伤痕，就是此行的收获了。 其实flye根本用不着嫉妒和冷淡我。 不管是在拥有joy的过去，还是失去了她的现在。 因为这里承诺给我的爱可能只有一种主题，就是随心所欲的聚散。 仿佛冥冥之中，马尼拉只充斥着一种离别的力量。注定着这里就只有漫天飞舞的无可避免的分离。 比如joy这类的女子。她轻轻遇见你，与你共坠爱河。但甜蜜转瞬即逝，感情无疾而终。很快你和她各自牵着别人的手，不再联系和认识。 而马尼拉样式的分离自然是有着自己独特的风格。 它是没头没脑的不告而别，又不声不响地欠缺解释。就像是交响乐里高潮时分突如其来的休止符，让美好嘎然而止。 又像是台风捎带的很快就消失再无痕迹的风雨，春梦里的片刻匆匆欢愉。 但是我就是无法对joy再有更多的怨恨。 毕竟她是我在f国的第一个女子，这片茫茫大海的领航员。只是在刚驶出停泊的港湾，她便出乎意料地消失不见，留下我和满船的惆怅。 此后再有无数女子，以各种各样或长或短的欢愉，匆匆划过我忧伤的航程。 但我的惆怅却没有一丁点的减少，一如这南太平洋的寥廓。 第46章 难得的一丝光芒 昨晚我奇怪地做了一个梦。 这么些天以来，我是第一次梦到joy。自从她离开以后。 连自己在梦里也还在奇怪，为什么迟迟到了现在才做得了关于她的这第一个梦。 但又感觉不像是在做梦，因为里面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分明和真切。 连场景都不是梦境一样的缥缈，或者出自于我的幻想。 那是以前和她在购物中心散步闲逛的真实。 “frank，你的热情就像这ayala门口的喷泉。永无休止，喷涌不停。” “怎么不是像海洋？” “那样我会死的。并且即使海洋也会有平静的时刻，你却不需要休息。” “那我生气了啊，你居然不喜欢我的狂热。” “哦不，我很喜欢啊。只是有时会担心被你的炙热伤到哦。你肯定经历过很多女孩子吧。” “无可奉告。”我调皮地耸耸肩膀。 我不是故作低调姿态和神秘莫测，想要隐藏什么。 “一定是的，我总感觉到你让我快乐得忘乎所以，无可挑剔。不知道多少女人的历练才丰富和完善了你哦。” 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萦绕在我心头的总是曾经让我忧伤的女孩，和各种各样的忧伤。 并且我又哪里来这么多的快乐给她呢，明明我没有让自己或者别人开心的天分。 我在梦里思考和再度走神的瞬间，画面又突然一变。 她在模糊而遥远的城市对我低声呢喃，诉说着相思之情。 “一开始对你这样的客人，我只有好奇，却没有想象中的心动。但后来心动也有些无济于事。” “因为你不能带我去理想的国度，而我无法再待在马尼拉。” “这三个月是我最后的成长，也算专为等着你而来的在国内的最后一段时光。谢谢有你陪伴。” “那是我生命中最幸福和奢侈的时光。我怕以后都舍不得回想，因为想一次都怕那甜美的味道分散了一分。” “如果不是你，也许我已经廉价地出卖了自己。” “不要试图来找我，也不要再想我了。” “我会回来的，在一个合适的时候。不管那时候你还记不记得我。或者是你的身边是否已经有了其他的女孩子。” 难道这就是她给我的所有解释？但通篇都没有一句对不起，也许她从来没有觉得这样做是会对我有什么歉意的吧。 就这样从她沉重的话语里醒过来，我闭着眼久久不愿意睁开眼睛来面对同样有些沉重不堪的白天。 这段时间我一直觉得这光阴像是掉进了黑洞里面，每天的日子里只剩下无穷无尽的超重力状态。 但这些看似永远也没有尽头的沉重时光里头，也未尝不会没有一丝轻松的光芒。 有两个还在上学的女大学生，看起来就是彼此非常亲密和信任的好闺蜜了。她们在这酒店作了几日短暂的盘恒。 其中一个名字有些奇怪的女孩子，比较外向，主动和我聊天。 一来二去，就和和我比较熟络了。 她的名字，我想应该不是真名而只是个绰号或者恶趣味的昵称吧。 真要叫出口来的话，就是怎么样不想冒犯到她都不行。 因为她叫chick。天然的不需要误导就会把人的思想带歪。 看着我难为情而不知道如何称呼她时，有些吃瘪的样子， chick就会咯咯地笑，笑声真的就像一只小鸡欢快地叫唤不已。 “hey，myfriend，不用如此在意。名字只是一个代号。” 抛开名字的奇怪不论，她的种种经历言行举止都算得上是一个奇怪的女孩了。 她自己就主动告诉我，她可是有一个女儿的单身母亲。 这让我不禁大吃一惊。因为单看她的外表，是无法确证真实年龄的，怎么看都是只在二十岁以下吧。 而且，真的就看不出有什么生育过而早早地做了母亲的痕迹。 可以想见她必定是和前夫很早就在一起了，这也是f国普遍的现象。尤其是她们南方，听说男男女女都更为早熟。 当然这些都是她自己的私事，我没有想要窥探一二的心思。也都是她自己在介绍。 她们都是来自f国南方最大的城市，就是达沃了。 该巧不巧的，和vivian，chin她们都是一个家乡的。但可能就是分散在城市各方了。 她是非常热情和开放的。几乎是交际花一样的和所有住客和员工都谈笑风生，打得火热。 并且也有意无意地大胆暗示我可以激情一番，趁她这几天还住在酒店。 因为她说得都不是很含蓄，我觉得自己没有错误地领会那意图。 毕竟，没有必要在我房间里单独教我她们的语言吧？还说什么其他的也可以教授哦。 当然也有可能就是简单的暧昧玩笑话，但怎么都是她激情的火星四溅，想要引燃我这块看起来有些干燥的木柴。 我想她是不知道我在酒店的故事，所以才会认为我是一个潜在的可以勾搭的对象。 倒不是因此而看低了她。 只是我想自己才刚刚经历了痛不欲生的感情纠葛，这心灵和身体都还没有恢复过来。甚至完全没有心思要谈这只有身体的激情往来。 我只想在这安静的角落多呆上那么一阵，休养生息。等到自己感觉到差不多可以站起来了，再重新出发。 并且，也会更加谨慎和小心翼翼。 所以像她这样小小的挑逗，乃至于vivian的一往情深，都只有先恭恭敬敬地敬谢不敏了。 她的另一个朋友，也是同学来的，相比之下就更为神秘和矜持了。 几天里除了默默地打量我一番，再偶尔地注视我和chick的聊天以外，和我就是没有什么交流的。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没有机会和意图去打听。 甚至没有怎么样认真地注视过她，或者叫端详她。至少是没有她看我的那样仔细吧。 这倒不是因为她不漂亮或者缺乏吸引力。相反地我总有个模糊的整体印象，就是她的漂亮应该是不亚于joy的。 而且也不是像chick那样的豪放或者说有那些早熟得不堪的经历。 她应该是另外一种风格，就是读书用功又听话的乖乖女。 chick曾经给我看她们在沙滩游玩的照片。 我却只看到了她的背影，穿着保守的传统样式比基尼，两手是以优雅而极具美感的姿势伸开。 垫着脚丫以少女独有的羞涩，蹦蹦跳跳地踩在沙滩上。 有些难为情的是，我的目光总离不开她那薄薄布片遮掩下的臀部。好看的形状，只看一眼就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脑海里尽是那关于它的惊人的弹性，坚实和饱满程度的臆测了。 chick看我有些要流口水的呆哥样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让一旁本来冷眼旁观的她都诧异不已。 等到chick飞快地笑着对她说了几句话以后，她就满脸红云地狠狠瞪了我一眼，又撇撇嘴，很快跑回房间去了。 “我的朋友，你是对我的同学动心了吗？” 一旁的chick还是不依不饶地大呼小叫，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兴奋，恨不得让这大堂里所有人都知道。 我有些羞愧和窘迫，自己觉得还有些脸红心慌。就有些哀求般地冲她使了一个眼色。 她竟然更加兴奋的凑过来，压抑着似乎怎么也消失不了的笑意，低声对我说道， “我的朋友，你可真是很有眼光，也很幸运哦。” 我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膀，不知道她口中的幸运从何而来。怎么看都是自己有些猥琐的眼神吓到了别人。 “我这朋友家教非常严格，从小到大都没有谈过恋爱。我发誓这绝对是真的，她可是金贵的少女之身哦。”她眨眨眼睛。 “而且，她父亲还在学校里扬言，整个大学期间，要是谁敢碰他女儿就要一枪打死那个混蛋。” 她举起手来做了一个手枪射击的姿势，嘴里还配合地发出了“砰砰”的枪击声音。 我的脸色有些苍白了。这有可能是真的，护犊心切的f国家长手里再有枪可是不会考虑什么后果的。 “哈哈哈，吓到了吧？我的朋友，还有一个更加不幸的消息。就是我和她都还只是大学二年级哦。唉，离那毕业还很早啊。” “嗯，这可爱的大学时光啊，看来注定是要成为有些人的哀怨呢。” 她继续有些得意洋洋地诉说着。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都扯到那里去了啊。 真是没有想到，就是多看了一眼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但是心里也有一个无辜的声音，确实那背影真是充满了诱惑好不好？ 而且现在chick所讲的内容也是很有意思啊，听听也没有什么妨害吧？反正都被笑话了。 “这次我们是来参加ielts的考试培训的，因为她还打算去国外作为交换生留学一年。” 听到这里，我突然有些失落。神色开始阴晴不定，变幻莫测。 “最后一年还是要回国学习的，最多只能在外呆一年而已。”她仿佛是为了宽慰我这样解释道。 “我的朋友，看来你也是比较单纯的男生了。居然一眼就会喜欢上她。”她舔舔嘴唇，声音更加神秘和沙哑。 “不过，至少毕业前你是碰不了她的身体。你要怎么办才能从她那里得到满足呢？” 她倒是显得有些好心地提醒我。 “要不还是选我吧，随时都能给你最顶点的满足。” 她有些恶作剧地邪邪地笑。然后就咯咯地笑起来也跑回房间了。 后面几天，就只有chick还会和我有说有笑的了。 她那同学就只要远远看见我就会躲回房间，始终是一副又羞又恼的模样。 我有些苦恼，但这困扰绝大程度上是因为被她如此严重的误解。也很是懊悔自己那猪哥相被chick这样添油加醋地宣扬开来。 这下好了吧，似乎是连朋友都不能做了。 但她和flye就可以聊聊天。其实她和chick都是和flye更为熟络，经常在一起欢快的用f国话聊着什么。 用chick的话来说，因为她们都一致认为他是那种对朋友没有欲望的令人放心的男人。 我有些汗颜。因为之前那多看的一眼，我就得背负着这不良大叔的坏印象要多久呢？ flye也是很神奇地恢复了以前的神采飞扬。 一同恢复的还有那玩手机游戏的热爱，眼见他就常常和她们交流玩那些其实我觉得是有些初级的手游的心得。 更为奇妙的事，他竟然还开挂了一项新技能。就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在女孩子们面前谈笑风生和插科打诨。 现在他是可以把她们时不时地逗得前俯后仰地大笑不止。 于是这些天以来整个大堂的阴霾都被这欢声笑语横扫一空。 感觉以前那个熟悉的大堂又回来了，只有joy却始终是没有一起归来。占据她以前那核心位置的，是chick她们这些更加年轻青春的新人。 我不禁心里默念，这日子终究是向前走了啊，joy。 再怎么想要在这曾经的极乐地方挽留住你的音容笑貌，却是无可阻挡那时光流走的脚步啊。 但是flye对我还是那样的不咸不淡。 很多时候我还惊愕地发现，他眼里有些分明的冷漠。尤其是在chick和我聊天又被他看见的时候。 该不会是吃醋了吧？但他又是吃的哪门子的飞醋呢？ 想想我和chick也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她的同学也是早早地把我排斥在外。本质是讲和她们俩都没有什么瓜葛的，甚至她们走后就会把我忘得一干二净的吧。 所以flye还真是有些孩子气的在冲我撒气。不过我也就一笑置之了。 只是我在chick临走时再见了她们一面。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爽朗， “我的朋友，下次再见。” 还是那么热情主动地凑过来， “我们听说你的故事了，你是个值得信赖的好人。” 她搞怪地挤眉弄眼。 “加油哦，也许会有人默默关注和喜欢你的。相信我，我们会再见面的。” 最后一句话她难得地说得意味深长。 只是为什么要一直说是我们呢？ 而她一旁那同学就再没有躲着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她们一起上了叫来的出租车，冲我挥挥手就洒脱地绝尘而去了。 第47章 抱歉Vivian 短暂的欢快以后，日子又恢复了旧有的节奏。仿佛是马上就要凝固一般地缓慢挪动着步子。 它也像个会赌气的小孩子，又或者是善于改变态度的变色龙。 一旦觉察到欢快的气氛不再的时候，就会把自己都收缩进笨重的房子一样的外壳里面。 就算是想要催促着它稍稍流动一点点，也会对我们的心急和忧伤置若罔闻，似乎就是要永远地那样磨磨蹭蹭下去。 在这凝滞的时光里头，再看joy给我的那些痛苦，表面上好似已经结疤。 连那伤口的死皮都已撕脱，新生出来的皮肤业已正常的泛红。 一切像是时过境迁的了无痕迹。 然而我知道，它们只是静静潜伏起来而已。 这些面上的所见，背后不过是后痛苦的绝望。虽然嘶哑无声，但一有什么诱因就还要发作。 就像走在大堂和那餐厅，joy的声音都还偶尔会响起， “如果只想逃避，再远的国你都无处躲藏。你只是在逃避你的心。” 但如果一直有她在的地方，那就不会是逃避而是长久的安顿。 她在哪里哪里就会成为我新的家，新的国。 明明这么样浅显的道理，怎么她就会想不到或者是不明白呢。 而她自己的逃避就只导致了一个戏剧性的结局。 就是这几个月下来，我们不过是从亲密无间的巅峰，又跌回到了以前的陌生路人，甚至是连路人都不如的永无相遇可能。 想来想去也只能归咎于命运的拨弄了。 我也不知道命运的风要把我吹向何方，只觉得自己像是一颗蒲公英散落着的种子。 那么的身不由己，忐忑不定。 也是第一次如此真切而又近距离地感受到那风，以及那背后左右一切的力量。如此神秘莫测，又是如此的强大而无力抗拒。 以前以为joy就会是我的归宿了，但事实不是。 眼前的vivian，又是一道我不知要如何去开启的门。 也许不过是只有着暂时的默契，一时半会的心意相通。我要凭什么才可以期待着后来的长情相伴呢？ 但我不知道自己对她真正和长久以来的心意。也就是到现在，才惊觉自己和她相关联的时间线轴也尽都是短暂的线头镶嵌拼接起来的。 隐隐约约的欲望是最早的发轫，后来沉寂下来。现在又在还是很分明的伤痛中抬头，依稀还占了上风。 vivian现在好像替代了joy在大堂和前台的地位。 只要我出现在大堂里，有时甚至是在餐厅里，她会主动来寻我。 没有什么客人的情况下，她就会在我对面坐下，简短的聊一聊天。 有时就是聊她在这边休息日的单身生活，或者讲一些工作中的趣事。 比如又有新的外国老客人来勾搭前台的妹子，或者其他女住客。 她会惟妙惟肖地模仿那些老先生的语气神态，来个现场版的还原。 坦率地讲，有时候是会逗得我忍不住的莞儿一笑，尽管还不算是开怀大笑。 但心情就会好上很多，连码字的速度都是轻快了不少。 她就不爱跳绳之类的，反而爱玩这老套的呼啦圈的游戏。 第一次见到这玩具在c国风靡一时，就是要在我的童年时代了。 在休息的间隙里，别人抽烟喝水聊天打嗝什么的，她就取出来在大堂的一处角落玩一会儿。 也是玩得非常娴熟，从上到下又回到肩颈上部，真是让人眼花缭乱的。 要不了一会儿她就会香汗淋漓，充分热身以后的身体，血液在全身上下各处奔涌。更显出她身躯的曲线玲珑，起伏跌宕。 我会掩饰不住的欣赏她凹凸有致，还是不输于joy她们的充满活力的身体。 既是眼热又还心热不已。 她曾经悄悄告诉我，这是锻炼腰部力量和那臀部线条的秘密武器。 往往说罢就要掀开腰腹那一带的雪白要给我看。 那有些让人不忍直视的白腻，隐隐约约也可见那锻炼是确有实效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 这时候的场景就有些令人血脉贲张的香艳暧昧了。 其他就是没有什么例外地和周围普通的女孩一样了。 比如爱喝可口可乐，咖啡反而比较少。吃饭经常就是jolibee家的快餐，炸鸡饭团就是她百吃不厌的主食了。 也是和joy惊人的类似，即使常吃这高蛋白的油炸食品也神奇地不发胖。身材永远都是这样的火辣。 今天我刚坐下来不久，vivian好听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 “frank，你还在考虑我的建议吗？” 我的考虑之中，有一个非常奇怪的叫题内或者题外话就是，她和家人没什么太多联系的独立。 她那传说中的女儿，我一直也没有见到过。貌似之前几年其他人也没有见过女儿来找她。 我不能说是会因此觉得她就是狠心的母亲了。也许她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自从joy的事情发生以后，我就发现自己特别容易理解别人的烦扰和迫不得已。也因为这个而容易原谅别人。 甚至连自己有时候的苦恼都是会慢慢的轻轻抹过。 不过她越是这样神秘遮掩的母女和家庭关系，越是让我想先了解个究竟。 也可能就是根本就没什么新意的早早相爱结婚生育而后始乱终弃。她坚强地养活自己和女儿，简单而又冷酷。 还可能就是她的前夫，为着突如其来的原因离开了她。比如疾病，还有意外。但想想可能性也很小。 然而她就给了我一种最直接的解释，竟然和我的遭遇差不了多少。 就是她的前夫也是不告而别，之后一直没有任何的音讯。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特别理解你了吗？” 然而有相似度极高的悲伤，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是同路人了。 而目前我对她就真的还只有欲望，而且那欲望会是可以预见的铺天盖地淹没我。 我不敢跳进去的原因，就是怕自己不能承受那欲望背后的种种后果。 也还真想找出欲望以外的更多因素，来更进一步地强化那冲动，以便说服自己屈从于暂时的肉欲。 最好是让那冲动能够无可阻挡地喷薄而出，一气呵成地让后面的事项顺理成章又无可避免，无从挽回。 要能够弄成像是一次情场上的交通事故那样的逼真就再好不过了。 但她是一朵罂粟花而已。 可能就只是对她成熟的身体迷恋不已，最终沉沦于单纯的肉欲不能自拔。 而且，我感觉这里的女子，对我如此在意和痴迷于她们的身体，更多的是欢喜和迎合，而不是道貌岸然的说教。 她们的逻辑里，身体就是一朵美丽的鲜花，为着爱的人绽放那是天经地义的。 可能还会更多地在意我是否会用行动来表示爱意。 根本就不在乎那废话连篇的唠唠叨叨，或者是语言多过了实际行动。 但另一方面，我完全没有和单身母亲交往的欲望。更不要提及如何面对她女儿和父母弟妹们的心理准备。 单身母亲是我敬重和佩服的。我很欣赏她们总是那样的独立和坚强，拼命地工作劳动养活自己和子女。 算是一个人承担起来所有的生活重担和家庭责任，其中的艰辛是不言自明的。 但这敬佩并不代表着我就一定要和她们一起并肩生活，共同分担另外一个家庭的重担啊。 而且我真是很担心就这么陷入一个家庭的漩涡之中。 我想目前为止自己还只能简单的接受一个女子，是否离异过都还无关紧要。 但是她背后的子女还有其他家庭成员，就是会时时让我打退堂鼓的因素了。 真的不知道如何和她们相处，对她们我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 甚至来不及想这些问题，怕是那惊慌失措就已经淹没了我。 她很聪明地猜中了我的心思，直截了当地问我， “你是在嫌弃我是单身母亲吗？” 我真的很惭愧。为这无法否认的小心思。也是为自己一再克制却还是不能抵御她身体的迷惑。 但我不会搞什么没什么感情的暧昧关系，或者就是身体的往来。哪怕她信誓旦旦不会要求什么更多。 那不是我的风格。我从来只要百分之百那样纯粹的灵与肉的完美结合。 我其实在一直不停地挣扎，她给我春光旖旎的遐想，肉体的每个细胞都会欢欣鼓舞，畅饮那欲望的甘泉。 但心灵和灵魂总又在抗拒，不能仅仅停留于肉体的交流吧？ 所以还不如友好地只做普通朋友，连她们口中的暧昧朋友都不要做。 “难道只有你自己才有过心里面的挣扎，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过呢？” 她仿佛是看透了我，这样喃喃自语。 “我一直以为自己还有权力追求爱情，以及美好的生活。而不仅仅是身体的欲望。” 她很是落寞。 像是刚刚才花费一整夜的时间，看完了这座城市夜里所有的灯火，却没有找回心仪已久的那一处温暖光明。 我很抱歉不能给她想要的那些情意。尽管也是很不人道地克制住了自己内心早已喷薄而出的情欲。 很多时候，我就是容易想多，而且都是没有什么新意的固执己见。 像是不停地向下挖着同一个坑，最后只是把自己的思维在那里陷得更深，就是单纯用来作那老套不已的思绪的窠臼。 也许我已经习惯于那样的自我折磨了吧，哪怕效果根本就不怎么样。 那些自以为是，最终都难免要被现实粉碎得残渣余孽都剩不下。 但她接下来的话就让我很是无地自容了。 “而且我也一直以为你会与众不同。你会只凭爱的名义，不顾一切地接受这邀请，大大方方地走进我的世界。” “但你真的只是一个自私的胆小鬼。你不会为了真正的爱付出实质性的牺牲。” “你说你也渴求真爱。但真正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得失，还有那为爱的代价。” “你埋怨你总是被伤害。但那是由你的付出决定的。有什么样的付出，就会有什么样的伤。” 我心里五味杂陈。她的话尖锐而一针见血。我竟然无言以对。 我也是像刚认清自己的真面目一样，无比震惊，又无比惭愧。那么的羞愧难当。 原来我不过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又还斤斤计较。付出和得到才是我真正关心的问题。 只是平时不自知，也不会察觉，非要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才会振聋发聩。当头棒喝才会醍醐灌顶，明心见性。 同时我也理解为什么她会这样爆发出来。那一定是自觉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理解这世上求之不得的苦恼和愤懑不平，以及所有的见异思迁，因爱生恨，反目成仇。 老话说是久病成良医。我是因为一直都经历自己的如此失落，别也是如此人对我。这些都是再熟悉不过的常规生活。 爱不是用来享受的，尽管一开始它是那样的让我们神魂颠倒，开心快乐。 它更多的是付出。为着对方要心甘情愿地奉献自己，至少也是要会长久的宽容。 爱神也是会索取她的供奉的，很多时候还是更为昂贵的东西。比如我们一生的时光，比如我们的真心，那才是她真正悦纳的贡品。 所以我反而是不习惯那些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桥段了。更不要说是vivian所期望的那样无私无畏地付出和担当。 我已经是猥琐退步到不能为成全女孩子白马王子的幻想，而在彼此的情感世界里主动作为一番的了。 更多时候，我就是个终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混混，却还有着本来不配拥有的关于美好情感的幻想。 但就像是不久前joy才教我明白的，坏事总有它必然要发生的缘由。而其中也一定是可以找出自己的不好。 我没有学会逆来顺受，只是学会了努力归咎于自己，那亦步亦趋的不断自责。 我也没有想过因此就成为一个更好的男人。 只是很简单地不想要重蹈覆辙，在以后的路上尽可能地避开一切坑坑洼洼。 走得再慢都没有关系，只要平稳顺利。 “所以真的很抱歉了，亲爱的vivian。” 我低下头来，似乎听到了她低声的啜泣，自己也眼眶湿润。 第48章 来自Chin的关心 醒来了也不愿意起床，懒懒地赖在床上，整理心情。 其实flye说得没有错。 这真的让我有些优越感，也还可以恢复些许自信心。虽然我不知道这优越感从何而来。 可能也是如他所说，那是从和他们的日常生活对比而产生的吧。 但我又真是有些惶恐不安地认为，和他们认真比较起来，比如june和平时眼见的其他f国人，不管酒店住客还是外面偶遇的。总会觉得自己其实就没什么优越或是高明之处。 尤其是如今的我孑然一身，他们大部分都还左拥右抱，有着不止一个叫做后备或者备胎的朋友。 且先不要谈钱的事。明明就不见得他们比我帅或者年轻好不好？ 想想就不禁有些愤懑不平了。 我想这现象背后其实说的是一种资源配置问题，如果要认真地把女朋友算作资源来说事的话。 之前已经知道这里和那t国是一样的，男的普通都要几个女朋友。大家都是把花心游戏当做了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必须得要一个男子配几个女友才能衬托出自己的成功和得意洋洋，好像那是天经地义的教条。 其实真这样做到了的，那男的也不一定都是很不平凡的大富大贵和高大英俊。 可能就是人特别的会来事。比如说能说会道，察言观色。 不过无论如何他们一定是有着独特的破解之道。也许独辟了另外的蹊径，或者就是简单粗暴地抓住了问题的本质和关键，从而使之变得迎刃而解。 我想这必须要学习一下，引入新鲜经验。 或许这是一场简单的讨女孩子欢心的游戏。 简单的知冷疼热，嘘寒问暖已经是落后时代了。人前人后，大张旗鼓的献殷勤拍马屁也容易流于表面形式，费力不讨好而且事倍功半。 得花更多更巧妙的心思，不动声色巧妙地投其所好。 所以推导一番，归根结底还是策略和技巧的问题吧。 换句话说，单凭一颗真心实意是不行的，还是要有层出不穷的套路来佐餐，这感情的滋味才每天吃着都不生厌。 看来我就是在这上面吃了暗亏。 自己至始至终一个人在战斗，还是非常原始自然的招式，或者用弓箭在对抗她们的坦克大炮。 原来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悬殊和不平等。 所以在每个如此想到joy的瞬间，思念就会这样重新的复活开来。带着那些天大的委屈。 那种委屈，就像是她和我一起去爬山，或者远足郊游。爬到山顶以后，或是走了多一半的路程，她就突然丢下我离去了，没有任何解释。 也是把高潮当做了这场音乐会的谢幕，华丽的乐章到了顶点以后就是戛然而止的休止符。 尽管我在以前所有的片段里，以及周围那所有熟悉的人物，他们的反应里，都找不到一点线索去推测joy离开的理由。 但那并不意味着人人都是认为错误出在我身上。 相反地，我也是那么零星的几个道义上的支持者。 这应该还不算是太糟糕吧？ chin是少数站在明里支持我而对joy的离开大加鞑伐的熟人，甚至还带着一些遮掩不住的欢欣鼓舞。 用她的话来说，那就是joy终于自惭形秽，因为深感自己配不上我而黯然离开。从而主动放弃了她本不该享有的幸福。 所以，她会一本正经地劝我， “myfriend，真为你高兴，现在你终于是重获自由了。” 一边那个像是她跟班一样的她的老乡，也一个劲地含笑冲我点头。 只是不知道她的笑容里面有多少是真实的成分，想来也不会太多吧？但我倒是一点也不在乎的。 我可是没有忘记她当初一个劲地费心打听我的经历，不过现在我和joy的那些故事她都无比烂熟于心了吧。 我这可能都是有些发糗的丑事吧？在她们的眼中。说不定就当我是一个可怜虫而已，没有用到了极点的被女人所抛弃的窝囊废。 而背后的真相，她们都是不屑一顾的。 眼看着我的脸色暗淡下来， chin又朝我摆摆手， “不要忧伤了。对过去挥挥手，继续走自己的路吧。你会发现前面还有无数更优秀的女孩子出现的。” “如果你停在原地不动，只会便宜了过去那些黑暗的回忆。它们会在每个空隙里面钻出来咬上你一口。你会重新体无完肤而失去前行的勇气。” 看吧，比较起来，vivian就只是向我表达了她自己的情意。 而chin却是真真实实从我的角度出发，来教我看清眼下的形势。 又教我要如何才能把过去想得尽可能的通达和透彻，从而巧妙地走出那忧伤的黑洞。 这些指教既深入浅出，又切实可行，字字句句都敲打在我心间。就像是牵着我的手一样的指点和演示那样的循循善诱。 稍后不久，就来了几个朋友还是老乡探视chin。 她们在一起喝着啤酒，高谈阔论。不知道话题是以前的趣事，还是现在生活中的精彩。 不知道什么原因从遥远的达沃来到了这里，开的是警车。 他们告诉我是自己开车过来。一路是只在几个大城市乘坐海轮渡海。 我听说过这里也是流行自驾游的，印象中全f国也是可以通过这样的海陆连接方式开车跑遍的。 他们管这叫公路旅行，所谓的“roadtrip”。 通常是父母褒奖子女高中或者是大学毕业，或者干脆就是新婚夫妇度蜜月的可选项目之一。 这也是有钱人的游戏了，毕竟一路的开支也是不菲的，还得是在有车的前提下。 当然也可以租车的，但肯定是没那么方便。 不过就是觉得一路会好辛苦和危险。 实事求是来说，这里我跑过的路只有少数的坑坑洼洼，而且也不会随时随地都在新建或者翻修。 听说是因为岛国人民自己不是太勤劳，也因为这修桥补路的成本要更加的高，以至于上上下下都没有多余的精力和金钱来一再折腾。 所以这路和其他的公共设施都是拖拖拉拉几年修好，之后也是出于节省着想要永远用下去的心态那般来爱惜着使用，反而是延长了这些设施的寿命。 之外也可能是没有四处肆虐的超载超限的大货车吧。所以这路也没有想象中损毁得那么迅速和严重，常常都还是崭新和完整的。 也可以见到有些地方是外国政府和国际组织援建的，以跨海的桥和特殊的建筑物为多。 都清清楚楚地标出来是谁来建设的，分别贡献了什么，还有那建设周期和质量监督之类的信息都一览无余。 这海岛国家的公路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路不会太宽却是异常的干净。 尤其是在郊区和乡村地带，绝对不会像是城市中心那样严重的堵塞和污浊。 两旁都是美丽的田园风光，有些精致小巧的乡民住宅。路上往来的也都是大巴士，jeepney和乡村用的小货车了。 小货车都有些眼熟的来自另外一个岛国，是单排或者双排座位的客货两用型车辆。 此外最多的就是像他们这样公事或者私事的小车了。 至于找路那根本就不是问题，他们都用googlemap的驾车导航来的。真的是简单又很好用，还都是免费的，每年还有更新。 但一路有没有过路过桥费就不得而知了。 我就很短暂地受邀和他们坐了一会儿，大概地知道了上述的内容，就静下来听他们说。 也不知道这是她们什么样的朋友。 我不会去继续想了解清楚，毕竟她们这里所谓的朋友关系太过复杂，反正都有说不清楚的暧昧。 这下酒菜都是一些从711买回来的零食，有几样似曾相识的是joy也一直爱吃的。 我倒觉得远没有以前在c国大排档就着凉菜卤菜豆角之类的那样吹啤酒来得爽快。 就在要走的时候，一位衣冠楚楚的英国绅士应邀而来加入酒局。 据说他刚从伦敦飞来。风尘仆仆，连时差都还没有来得及倒。 但那天生的绅士风范也不是盖的。走到哪里都是注重仪容仪表，西服革履，礼貌谦逊还时刻不忘女士优先。 更是一口标准的伦敦口音。眼见得chin和其他几个女子眼睛都开始亮起了小星星。 他大约五十开外，稍稍有点头发花白。 蓝色深邃的眼睛，精心修剪过的胡须，以及剪裁得体考究的衣着就给人出众的感觉。 谈吐也是优雅不凡，怪不得让一众女子神魂颠倒。 无关痛痒地呆了一会儿，结果话题就转移到我身上了。 原来chin还是很热心地致力于解决我的单身问题。这时和大家坐下来聚在一起，就还要给我看她在马尼拉亲朋好友家里女孩子的照片，就差没有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地要我立马从中挑选出一个。 “我觉得还是华裔的更好哦，她们都是我在这边亲戚的女儿们。年龄和你差不多的。” 不用说我也知道，这里的华裔一般情况都是只在同族以内通婚的。特别是女方，几乎就是只选择同是华裔的男子。 但男性就要相对宽松一些。家庭条件稍差一点的，也就选择了本地女子成立家庭，繁衍生息的。 但那毕竟是少数的个案，绝大多数是不会走到那一步的。哪怕是最后结合的同族伴侣不是那么门当户对。 所以本地华裔都还是算比较保守和内向的族群了。 以至于在当地女子的朋友圈里，都广为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 就是不要和华裔或者华人动真心，来真格的。因为他们最后一定不会娶你，而且理由最后都是家里的父母老人不同意。 而我接触的本地华裔，无论男女也差不多都有同样的观念。 他们不会直截了当说出这本地男女有什么不妥，常常就是斩钉截铁地回绝和那本地人交往的提议。 背后藏着的是对本地人的不信任和不屑一顾。 甚至就会充满怜惜和稍带讥讽嘲笑地对我说， “我的同胞，那你可就要小心翼翼一些，自求多福了。” 好像我这愿意和本地女孩子厮守的念头是那么的可笑，也会暴露出自己的堕落一样。 也许在他们的心目中，这不过就是因为我贫穷卑微的没有能力追求更高层次的伴侣，就只能选择土著女朋友了。还自以为是出自于迷恋她们的真心。 我只感觉到了这是莫名其妙而来的分歧，而且小孩子一样互相赌气似的。就是你不珍惜我，那我也不会对你有半点真心这样子的冤冤相报。 所以joy对我的所作所为，应该就是从这些根深蒂固的民族仇恨或者叫歧视里衍生出来的吧。 看来我只是可怜地做了一个牺牲品。而她也是既可怜又可悲。 我不能说自己在恨她，就是很简单的不懂。 就是直到现在和很久以后，我想我终究还是不懂她的。 但有些无可奈何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在心底的影子也渐渐地模糊不清了。 我一边含笑听着chin的张罗，不置可否。 好在她倒也不是那种死脑筋的老顽固，相反有着难得的开明。 她还轻描淡写地提到了一些和她年龄相仿的闺蜜，估计也是单身母亲一族吧。 “我的朋友，请相信我她们都是很会照顾男人的。” 她有些暧昧地说，在座的人都是一阵放肆的大笑。 让我不禁有些心惊肉跳，以及难为情。 “实在不行，有些本地朋友的闺女也还是可以的。” “家庭条件不错，算得上是本地人里的中产阶级。父母都是从事律师、教师和白领等等高大上的工作，也有政府机构的。” 但我总感觉她不是因为同为华裔而对我如此热心。 同时也很好奇这热心究竟是源于本地传统，还是她的母性泛滥呢？ 不过我可以放心信任的是，她对我没有一丝感觉得到的男女私情。 毕竟我也根本没想过要和她发展什么超出平凡友谊的关系。 因为她始终是像一本无法读懂的神秘书籍，语言文字艰涩难明，令人望而生畏。 也像一幅画风诡异晦暗难懂的抽象画，尽管就挂在面前的墙上却也让人望而却步。 第49章 和Jane有什么关系 之前jane给我的印象，就是有些平庸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不甘寂寞，或者叫分分钟都想引起别人重视的心。 她就真的没有什么酒店白领的风范。反而是像很多街上的本地少妇那样，黑黝黝的皮肤，和显得比较丰满壮实的身躯。 连相貌都是差不多的风格。就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本地女子而不会归类到别国的那种普通。 每次见到她总感觉是在吃着什么样的零食，或者喝什么饮料。就是那种嘴里的蠕动不会停歇下来，老是有所事事。 她是极其爱听油管上的英文歌曲。 所以有她在前台当值的时间，各种节奏的歌声就在大堂里飘得老远。我是不用在自己的电脑上开什么音乐的。 很久以后我都还可以想起她跟着哼唱《girlonfire》的有趣情形。 印象最深刻的是，thisgirlisonfire，她咬字特别地重。似乎她这一生所有的不甘心都要在其间找一个出口。 那就不禁让我会想到，她心里面也是有那燃烧着的激情。虽然生活如此平庸，亦是不会甘心情愿地就此草草了。 其实她的很多行动都已经成功地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往往都有着一鸣惊人的感觉。 比如，她苦心孤诣地撮合欧美老先生和chin或者是kindayi的举措。 对此我是谈不上有什么特别的观感。只会觉得她有些异乎寻常的热心罢了。 对于她这些举动背后的动机，我也没有什么看法。更不会认为她是在哗众取宠或者拉拢人心。 想想这前台加上vivian这个supervisor才总共不到十个女孩子，也不见得会有其他地方的拉帮结派和勾心斗角吧。 说实话，这里的人都是比较直截了当地处理人际关系。 喜欢就是喜欢，愿意就是愿意。可是没有什么隐忍和玩玩阴谋诡计的耐心和智慧。 同样的，不喜欢或者不愿意也绝对不会委屈自己，藏着掖着那样委曲求全一番。就是直接会说出来，甚至用行动来表示。 这其实也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显现出她们更多的是没有耐性，而不是表面上的缺乏大度宽容。 而且从现实的角度看，有那闲工夫搞互相敌视和内斗。还不如多打一份工，多挣些钱。 如果和谁闹翻了，要么就是隔一阵子大家就忘了，还是各自该干嘛干嘛。 一段时间还是耿耿于怀而不能恢复同事关系，就有一方很潇洒地改换门庭，投其他地方的工作去了。 现实的利益才是大家所在乎而需要花心思去维护的。 总之她们是不会把自己的宝贵时间浪费在人际关系的纠纷之中的。 而且干活也还算是认真，迟到早退都是少见。 只是不能说是兢兢业业，更不可能带着满腔激情。 就是简单做完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拿钱走人而已。 她们的善良，更多的是不愿和别人起争端而耽误自己挣钱的时间。很多时候多管闲事和陷入麻烦都是金钱和时间的双重损失。 但凡这里心智成熟和机能健全的人，再怎么神经大条，也不会要执意地与这些重要因素过不去的。 所以我心想jane习惯性的热心于牵线搭桥，这急于出头和争做月下老人的嗜好，说不定只是这里的风俗习惯吧？ 于是我就假定这个中缘由只是因为她们总有着成人之美的善良习俗，而且当事双方都可以从中收获情感的满足。 我曾经见过她的老公一次。也是有些满身横肉和低矮感觉，差不多一样地散发出强烈的正方体的立体感。 眼见他走过来，你会油然而生一种沉重的压抑感。 就是一座海拔不高却粗壮厚实的小山丘向你移动过来，几乎是迎面就要撞飞人。 看他这副令人生畏的尊容，如此强大逼人的气场，也就没有什么心思去交流一番。就是远远地点点头，敬而远之就好了。 终于有一天她忍耐不住了，悄悄地告诉我要准备撮合我和chin。 我惊讶到下巴都差点再也合不上了。 这是开什么玩笑呢？ 确认她不是在说笑以后，我就忍不住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位小姐姐你也真是够闲了吧？没事好好的乱点什么鸳鸯谱啊。 我倒不是嫌弃chin，也不是计较她曾经还和ken老先生眉来眼去过。 也还姑且不谈论她过去的复杂经历，首先她现在的神神秘秘就让我心里打鼓不已。 最简单地说，她的性格，太过强势又控制欲望极强。就已经让我无法应付得过来。 内心深处，我很不喜欢她说话时候咄咄逼人的语气和神态。随随便便什么都是不容别人置疑。 我始终是喜欢温柔似水的女子，她们深谙以柔克刚之道。 而再有些娇羞就最好不过了。羞意难当的时候，脸泛红晕，就要低低垂下头来。那不可名状的妩媚，是可以立即让我如痴如醉的。 柔弱而惹人怜爱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打败和收服男人的王道，而她们暗地里把这奉为圭臬也不是没有可能。 并且我还想到一个重要条件。就是此前chin扬言要ken先给她钱的事。 我现在会想，即使我是ken，又为什么要给一百万菲元呢？ 连vivian如此温婉的女子，对我又那样情深义重，我尚且不能停下来接受。 但不管对vivian还是chin，我都不是出于自高自大而有不屑和鄙视。 我只是在躲避着她们身上和身后那些我不喜爱的东西。比如子女和家庭，比如性格和生活习惯。 而vivian所有着的，绝大部分都是我所喜爱和迷恋不已的。 因此对她我才会那么挣扎和痛苦。 也好的是，这样彷徨不已的新的痛苦，居然可以神奇地遮掩了joy给我的伤痛。 至少是偶尔才会想起joy和她给我的冲击了，尽管一旦发作还是有回响比较严重。 而且这也还会产生新的困扰，比如我会开始忧心自己的命运。 难道我在这众人的眼里，就是只能拥有单身母亲的命格吗？ 这么三番五次，好像冥冥之中那股力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由得我不会心苦不已。 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这么认真地反复认定，单色母亲就是我的归宿，或者叫天生的良配呢？ 因为我在他们眼中的优哉游哉不事劳作，整天还码字音乐电影文学玩的不亦乐乎？ 我深深地担忧，她们一定是都把我当成纯粹的浪荡子了。 又或者是她们早就对我内心的脆弱和黯淡洞若观火，并且也是深谙这地方所有情路的个中三昧。 所以才以一副过来人功力深厚的面目自居，胸有成竹地为我推荐了这一贴良药？ jane果然对vivian也是暗地里排斥的。 否则为什么不会向我介绍vivian，甚至可能想都没有想到过她。 估计平时有什么好事也是根本就不会考虑她。 这是由于和管理层天生的对立，还是出于嫉妒优秀者的天性呢？ 因为连以前善良单纯如joy都要时刻提防vivian，生怕我会经受不住她美艳的诱惑。 所以这么看来，vivian还真是一个让人怜惜的女子啊。 但她还是很大度的，就是做普通朋友也很不错的。虽然我不能和她在一起，但会衷心祝愿她早日找到理想伴侣。 未来的人生还是那么的漫长，还有很多机会。总有那么一个人还奔走在和她相遇的旅途之中呢。 如果是比作一场攀登运动的话，她现在还没有到半山坡呢，人生顶峰的风光还在召唤着她呢。 然后jane就明白了我的心意一般，又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表妹。 我有些哭笑不得了。真是不了解她为什么如此执着，热衷于去撮合和连接自己眼中所见的每一个孤男寡女。 乐此不疲又还当成是人生中的头等大事，很有些神圣的意味。 而我大概就是她急不可耐地要攻克掉的第一个堡垒了吧？ 她真是有一个表妹。经常来这里，是在她当班的晚上。 起初我以为这是新来的员工。 因为那些晚上她都在整理很多文件，而jane就在前台做其她工作。 她叫lucy，姓什么就复杂得确实没办法记清楚了。 有些婴儿肥的脸蛋，肤色浅黑。但是就和jane颇为相似的早早地有了些丰满，我又不能那么不礼貌地说有些赘肉。 但很奇怪的就是，很明显地她从傍晚到深夜都不吃什么东西的。偶尔喝的饮料也是纯净水而已。 可能是遗传或是生活方式导致的吧？ 她是不高也不矮，却总让人觉得有些矮小和壮实。 而我喜欢腿长个高的女孩子。她们总会给我清秀出众的感觉。 我怪异地认定她们会是那种更加可靠，更值得信赖的类型。显然这只是我的怪癖，没有任何的科学依据。 但听说她就是只有十八岁，果然是豆蔻年华，青春逼人。 总之也是一个可爱的f国女孩子。相貌虽然普通了一些，但却很是娇羞温柔。 在jane有意无意的暗示下，有事没事她就会来和我聊聊天。 虽然我那段时间对新感情完全是心不在焉，也没有认真地把她作为一个潜在的对象看待，从而心里面生出那么一丝的涟漪。 但她对我如此青睐有加，也是有些欢迎和高兴的。 她也算是一个上进的乖乖女了。虽然家庭条件不好，高中毕业就不得不在外不停打工。 但一直都有坚持去上类似夜校的课程，也是快要拿到大学里的学位了。 她也充满憧憬地对我说道，拿到学位以后，就可以漂洋过海，去异国他乡打工挣钱了。 听到这些我就会想起joy那同样的羡慕和想法。 对她们来说，国外的月亮永远是会更圆的，所有一切都毋庸置疑地好过这f国。 她们最终的归宿，不是一段感情或者婚姻。而是要一次新生，在理想的国度。 否则就会以终结者的身份生硬而草率地对待感情，给无辜的对方巨大的伤害。 所以我现在是对这酒店充满了提防。 因为它算是不少出国女子的集散地。因为各种原因将要外出的都在这里住着等待护照或是签证。 加上joy这先例，确实我没有更多理由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我不能赖着不走。这里只是我的失乐园，伤心和怀念之地。 而且我可没有什么马上就要从头来过的踌躇满志，也不会有哪儿跌倒哪儿爬起来的坚忍不拔。 但我还是有些舍不得以前美好的回忆，虽然最后是悲喜交加。 而且最重要的因素是，我不愿意像是完成不情愿的任务一般，为了求得心里的轻松，就匆匆忙忙把所有的记忆当垃圾一样丢弃得干干净净。 即使暂时的丢弃了，它也会一直活在我的心里面。 但我也不想离酒店太远，万一joy真的突然就回来了呢。 好在joy离开的借口启发了我。我现在真打算在附近租一段时间公寓，就自己一个人住也好。 哪怕是不再爱她了，也想看看那时的相聚会再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情节发生。 我想就像之前一直的那样，这酒店依然是以后所有活动的出发点。 无论是租房还是继续住酒店，甚至外出游玩，都是这个中心点延伸出去的那半径范围以内。 其间就是打算在租屋和多间酒店之间切换。 比如什么时候想念这酒店了，就回来住上那么一晚两晚的。 也有可能是新的酒店，在外玩耍旅游晚了就留宿当地的酒店。 这个过程不知道会持续多长，一切随缘吧。 但我可以就这样把新旧的生活和地点都连接起来，不管怎样都能够坦然地面对joy。 只是如果joy突如其来的回归，那时我还会原谅她吗？ 知道我的想法以后，lucy也主动地说要帮我一起物色房子。后来也确实有几次和我一起出去看房子。 虽然最后她没能帮上我什么，但也不至于真的反目成仇，顶多有些生疏和尴尬了。 只是那以前她莫名其妙生出来的那些模模糊糊的情愫，也就同样不明所以地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同时我也委托投资委员会的shawn，帮我留意城里可租住的会员公寓。 我希望就此开启新的生活，从一个新的地方扬帆起航。 第50章 H国女孩 就在我将走未走之际，酒店终于有些不寻常的风气了。 就是突然来了一位h国女孩。 这正好吻合我当前的诉求。 感觉是想要什么来什么，想睡觉就来了枕头。总是如愿以偿地喜欢什么遇到什么，只是不一定能够抓得住。 我所见到的h国女孩，身材总是特别的好。既是高挑又还火辣。 和近邻各国女孩子相比，我觉得她们最突出的是豪放热情，又还爽朗大气。 非常的阳光，就是一个男孩子版本的女伴。 然而这还不算最好的部分。 真正会让我痴迷的还是她们中大部分人的声音。 那真是甜到发腻，让人骨头都要又酥又麻的感觉。 我为什么要说到爱听她们这声音呢？ 因为那时候我很巧地迷上了听釜山电台和kbs的英语节目。 尤其是釜山台那位女主播，好像是叫《今日亚洲》的栏目。 她有着非常好听的嗓音和极其地道的英文腔调，像是糯米一样软软而又有着粘性，还有着强大的磁力。 有一丝的慵懒像是把人心都融化了。 那是生动而又鲜活的。无数故事就在面前栩栩如生异彩纷呈。 相比之下，nhr电台的主播声音就要机械得多了。无论男女。 我几乎是要不顾冒昧地给她写情书发邮件了。 这位女孩是来自有些遥远的釜山。 给人印象最深刻的是抽烟时总是一言不发，眯缝着眼。 以前h国大妈们留给这酒店咋咋呼呼的好斗印象，一直都还在员工们心里徘徊。 而她这样安静地抽烟的造型，就是让她们大跌眼镜。 而且自带了一大堆潜水设备，看样子是准备转机去某个小岛认认真真过把瘾。 f国号称是亚洲的潜水之都。潜水圣地数不胜数，旅游资源的得天独厚于此可见一斑。 这里的潜水产业可是和瑞士的滑雪，夏威夷的冲浪相提并论的世界级旅游项目。 它的发达之处还在于，尽管有着世界最佳的潜水地称号，但也是资费最便宜的所在。而且那费用里往往还包括了潜水证的学习和考取。 在各个潜水地，可以经常邂逅专业的潜水教练。男女都有，早就晒成了一块块的黑炭。 这里是潜水发烧友的天堂自然是不用说了，同时不少游客来了以后，就是简略地体验一两次以后，就会爱上这项运动。 再来就会要深入地学习。因为这里也提供潜水培训和考证发证的业务。 对于真正的潜水爱好者来说，一纸潜水证有着巨大的意义。 没有潜水证，就是只能玩体验性质的潜水项目，必须要在限定的区域，有教练陪同，下潜的深度不得超过十米。 而且只能用店里配备的指定装备，价格还会高出一大截。 经过培训拿到潜水证以后，就可以去世界各地任何一处潜水地，自行租用店里的设备或者是自带设备，独立一个人去探索海里的美丽世界。 最重要的是，熟练掌握潜水技能，能够更合理使用设备，加强潜水过程中对身体的自我保护，从而最大限度地避免潜水病。 她的英语还行，居然也没有什么口音。 传说中，她们h国和那j国人可是亚洲各国中英语最差的。 我和她聊起韩国电影，还有一个觉得非常浪漫一直都想要去的地方。 那里离釜山不远，同在h国南部乡村。需要乘坐通宵火车，早上在那个海边小镇看世界上最美丽的日出。 火车上大家是不睡觉的，充斥着欢快的歌舞。上面的设施非常齐全，甚至有游戏厅。 饮食也是很有特色。 最为巧妙的是，火车到站以后，出站就可以在山路边的观景台看日出了。 我对釜山还是很好奇，几天里一直问她， “除了造船和钢铁，釜山还有什么啊？” “真的再没有什么了。” 她认真地想想，就有些歉意地说。 “不过，我们那里捕鱼业也很发达。”她马上又补充到。 我是没有见过h国的农业，或者渔业。 电视剧和电影里面，农村都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建筑都是古色古香的。 很多世家大族的祖屋都保存和修缮得华美精致。 山坡里少有的蔬菜作物都是一颗颗长得水灵灵的丰硕。 就是好一个有着悠久传统积淀和深厚历史文化底蕴的世外田园。 然后她就告诉我她是出自渔业世家。家里有一条比较大的渔船，常常在这亚洲各大海域奔波。 作为家学渊源的渔家女，难怪她如此钟爱潜水。 这酒店就是有这个好处。 出去进来的内外宾客都要在这里歇脚几日。或者转机或者法律文书，都是要停下来等待什么。 仿佛就是衔接机场的中转站。 但我在这里接触到h国女孩子的地方也只有少数几个。 机场，酒店，购物中心。偶尔那么一两次是在迪斯科酒吧。 一次我就在机场遇到一位韩国的女医师，来自首尔。是某知名美容整形医院的培训师。 有些惭愧我还是第一次搞清楚，大名鼎鼎的首尔，h国的首都还是没有自己的机场。 是要在附近不远的，同样大名鼎鼎的仁川机场出入的。 就是以前那个仁川登陆的地方。 其实f国飞去h国主要就是两三个地方，仁川和釜山，济州岛比较少。 起初我是以为她是义工或者志愿者。 印象当中她们也是有做志愿者的，只是很少而已。绝大多数就是来补习英语的，随便也旅游一圈。 不得不提的是她们美容产业的巨大影响力。 一边是世界各地爱美人士千里迢迢去h国做大大小小的整容修正手术。 另一面则是周边国家也不遗余力地引入她们的美颜整容技术。有派员去学习进修的，也有邀请像她这样的技术人员来培训授课的。 当然能在这里遇到的h国女孩都是指的南h。北h的基本就是不会见到的。 唯独有一次，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是在马尼拉机场国际出发的候机厅，偶遇一个自称是来自北h的女孩。 她是又瘦又高，穿着打扮和南h女孩子大相径庭。 不会那样的时尚，但衣料质料一看就是很好，做工也很精致。 还有一个非常近似北h风格的特征。就是英语的口音闻所未闻的怪异。 她说澳大利亚还是奥地利，但我就半天反应不过来。那是在地球上的哪一个角落。 我不知道她怎么可以去得了那些地方。只想她这很大程度上是在开玩笑。 但她还是一本正经地告诉我她姓k，这就有些让人感到神秘莫测了。 她那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英语说了大半天，我才明白她居然是要去澳大利亚学厨师。 她是那种传说中经历了重重审查，派到国外为国工作的劳务人员了。 在c国有些地方，是可以见到她们的身影的。 穿着传统的民族服饰，多数是做服务员。 当然也有做厨师的，可以脑补一下大长今里面的那些场景。 看她的秀气和文静，怎么都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一定会学好技艺，成为一个出色的烘焙师的。” 联想到某领袖都能从小去ruisi上私校。她如果真是k姓的大人物之后，要去那邻近的奥地利学什么也是会也可能的。 特殊人物总是会受到些特殊对待的。 所以我宁愿相信她是要去奥地利，而不是什么澳大利亚。 那是她的口误。因为她的年轻再怎么符合条件，后者的打工签证也不会对她和她的国家开放的。 不管是不是她所说的那样深有背景，我总希望她可以得偿所愿。 我还没想好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描述h国女孩们在各个公共场所的表现。 在购物中心里面，她们会难得地表现出一丝含蓄和内向。 大大小小的迪斯科吧，顾名思义那就是跳舞为主的酒吧。她们都是喜欢激情热舞的。 所以与生俱来的爱好热闹，成群结对地出没算是她们招牌式的存在证明。 她们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可以轻而易举地从川流不息的各国游客中区分开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她们特别白皙的肌肤，总有些圆润的大脸。 她们的衣着也是有独到气质的，几乎涵盖了所有h流的标志性服饰。 她们的开放，也是相对欧美客来说的。 在她们心目中，亚洲人可是没有什么好爱的，除了j国人和自己的同胞。 也许这才是高丽小姐姐们的真实想法。 同样都是岛国，我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一定要来这南方。 一个合理的解释是，这是离她们最近的英语圈。而且这里永远四季如夏，海岛沙滩时时刻刻火辣宜人。 除了容貌长相的特征，就是同样的热情，她们是要比这本地女孩子还多了一份自信，还有富国的张狂。 一直以来她们都给我极为排外的感觉，还有因为急躁火爆而出名的脾气。 我不想说让人见笑的话。 但真的和她们接触一二以后，我会猜测那只是因为她们只爱说韩语的缘故了。 她们说起英语来就是字斟句酌很累很吃力，所以不能准确流畅地表达那些火爆脾气。 但说起h语来就是非常快速而且铿锵有力，抑扬顿挫，偏偏还是那样大的声音。 如果你有幸看到过北h官方电视台的女主播在播报新闻时战斗檄文一般的腔调，以席卷一切的语速碾压而来。 这就是了，她们往往就会是这样的状态。 难怪酒店员工会认为一群h国大妈一起聊天是在吵架打斗一样的大事件，而惊恐不已。 都说h国女子特别野蛮和任性，有时打人也是可能的。 这要归咎于以前看过的h国电影。 所有涉及爱情的片段里面，都是女子既是美丽又野性十足，始终占据着强势的地位。 比如《我的野蛮女友》，《我的黑道女友》啊，不一而足。 被洗脑久了，就会自然而然把所有h国女孩都视为野蛮的了。 而现实的场景中她们就不会流露出那些强势。 可能因为我都是在公共场所遇到她们，所见都是那种打扮得精致美丽的猫科动物。 所以在外面，猫的爪子都是收起来的吧。在背后，比如家里，可能才会爆发出来。 我曾经就这个问题请教过她们。 无论是来自釜山还是首尔的女子，却惊人地一致选择了缄默。 不知道这是默认还是无声的抗议呢。 追问次数多了，就会模棱两可地说到， “那要看情况，因人而异。” 这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既是不懂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况，比如说是后发制人还是先发制人。 也不会明白到什么样的人会让她们产生不同的决断。 是否特别帅气的男人就让她们会更意乱情迷而更加宽容一些呢？ 对于自己心爱的，愿意多付出一些，哪怕会有一些不平等。而对本来有些犹豫的，就是要更为心狠。 这可以算是一种典型的猫的慈悲了吧。 和h国女孩在这里的情况不同，h国男人在这里几乎就是那负心汉的代名词。 处在舆论风暴漩涡中，让很多人尤其是女人们爱恨交织。 拜那些洗脑的韩剧所赐，他们要比其他国家男性更受f国女子欢迎。 f国女子，无论大小年纪都会认为他们都是些温文尔雅重情重义的好男人。 他们之中，年轻男子是来补习英文的，中年男子则是做生意的，或者单纯就是找本地女子享受激情的。 然而他们就只是在这里留下了数以万计的私生子之后，就人间蒸发了。 还不会付给任何的抚养费用。 这些私生子叫kopino。也会受到f国社会的歧视。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小小年纪就会被母亲抛弃。不得不成群结队外出流浪，因为谁也无力承担教育和抚养费用。 问题严重到多个民间协会和组织都来关注和救助不停。 除了这些不负责任的事迹以外，他们也是不少风化区店铺，酒吧或者舞厅的后台老板。 也有一些可能是打上了同胞的主意，安排她们以免费度假的名义来这里从事一些不好的生意。 实事求是地说，即便如此，而且他们的风评口碑已经是如此，但还是那么吃香。 第51章 飞来的恶名昭彰（一） 以前我是一直自我感觉良好。 在这酒店里，虽然不是那么人见人爱的受欢迎，至少也应该是比较正派和善良的存在吧。 就如同flore所说过的那样， “mr.frank，你是一个好人。” 这其实已经很让我满足了。 但自从joy的事情发生了以后，她们对我的同情已经不再持续。 慢慢的我发现那其实更多是一种不屑和轻视。 尤其是vivian和jane的努力先后在我的固执面前宣告失败，她们就更是多了一些非议。 好像很有些恨铁不成钢，又怪我不识好歹的意味。 这让我都深深怀疑自己是否就真是那样的多事之徒，麻烦制造者。 就是明明自己在自寻烦恼，以至于以前那悲惨的遭遇更像是咎由自取。 如果说之前是煞有介事地伪装得宽容，所以要大包大揽这责任。 现在她们可能就是认定全盘都是我自己的错了。 好在flore不是这样的势利眼。包括lucy。 可能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才会因为心思不那么复杂，才会意外地多一丝宽容吧。 flore就真的比她们好上很多，没有那么直白的表示什么。她依然是那么的欢快，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鸟。 她还是那么容易地喜欢上来自异国的帅哥，又能够很快忘得一干二净。就像是把这明里暗里的短暂暧昧，当做了单调生活里可有可无的调剂。 有时我倒是希望她会对我也有点那样的情思，只是恰恰到那个程度就好。不多也不少。 少了我会觉得对我有些不公平，多了又怕承受不起。毕竟她比joy还要小上一岁，想来那心性也不会成熟多少。 我怕再一次遇到小年轻们的没心没肺。浅笑之间给我以致命的伤害。 但是很快幸运女神就给我开了一个玩笑，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那是我的一个幻想。连究竟有没有真实地发生过，我都一点不能确定。 而且想求证于flore都是难以启齿，因为她之后一看到我就要低头避开。 那是个闷热的午后。好像又是传说中的台风要来登陆。除了天空过早地有些晦暗做些声援以外，大家都见怪不怪地各行其是。 这雷声大雨点小的情况，大家都是完全当成习惯性的套路了。 我的餐厅昏昏欲睡，又嫌这空调效果不好。就起身回房间。 正好flore当班，电梯里又很巧地没有其他人。她帮我按了楼层按键以后，就调皮地眨眨眼， “frank，又准备去午睡了吗？” 她倒是对我的作息习惯了解得一清二楚。 我笑笑，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但电梯就是突然一阵震动，她没有站稳，就一下子冲进了我的怀里。 惊魂之余，我下意识地搂紧她，又紧紧靠着电梯的栏杆站得更牢固一些。 然而电梯就继续出状况，它就突然停住了，可能就是在半空中一动也不动了。 而且更糟的是，电梯里的灯光也熄灭了。 看来是真的就停电了吧？ flore吓得够呛。她声音颤抖着问我， “frank，我怕。我们是不是要掉下去啊？” “不用担心，只是停电了。很快酒店的自备发电机就会运作起来，恢复供电的。” 我冷静地低声安慰她，应该是这样的吧？最好是快一点恢复供电。 但她好像是忘记了在我怀里一样，不仅使劲朝里面挤了挤，还主动用双手把我回抱得更紧。就是我现在松了手她也不会掉下那一种。 我以为她是真的胆小，也就没有多想。 但在这黑灯瞎火又如此狭小封闭的空间里面，她又这样和我贴身相抱。身上好闻的气息就在鼻孔旁边火热地出没，很快就让我不可避免地有了身体上的反应。 我很是尴尬，但她就是浑然不觉，还是一个劲地朝我挤压过来。 最后我整个人已经是退无可退，几乎是贴进了门墙里面。 我要耿耿于怀好长一段时间的事情发生了。 就是一直不明白是不是自己错觉的，她主动地吻上了我的唇，还生涩地伸出了小舌头。 我那时是混乱又崩溃的。错愕中连这有没有发生都不能断定，哪里来得及去品味什么。 时间过得又快又狠，好像我的下一个念头还没来得及产生。然后灯又突然地亮了，我费力地睁开眼。 她还是在我怀里，但分明就只是依偎着我而已。 她默不作声，连电梯也是沉默着。 再过了漫长的一分钟，就吱吱一声，继续开始向上爬。 她就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一样，果断地丢开我的怀抱。面无表情地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快速回到那一排按键旁边。 也不管我的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更没有再看我一眼，一直默不作声。 淡淡地目送我带着满脸的错愕表情，三步一回头地走出电梯，回到自己的楼层。自始至终她也一反常态地例外地没有和我告别。 这样的失魂落魄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知道我们恢复了正常的短暂交流。 但无论如何，这都成了我们谈论的禁区。让我倍感失落的是，这注定成为永久无解的无头公案了。 不管这是短暂而意外的香艳遭遇，还是根本就出自于自己的臆想，我都觉得那蜻蜓点水的一吻，就像宣告着春天到来的惊雷。 那平地一声巨响，就是新的日子马上开始而无可阻挡的告示。 老话说得很正确，好事要来的时候，怎么挡都挡不住。 而对我来说，目前的好运气就是桃花运。那种淡淡的招惹女人缘的暧昧事件。 这一类的香艳和旖旎一来就是接二连三，成群结队。还有些此起彼伏连绵不断的味道。 就在我还对flore有些念念不忘的时候，很快就有了另外一次香艳。 这次的女主角换成了保洁员。 她还是继续在酒店上班。应该是和kindayi她们对换着轮班吧。 因为她工作的时间，我都没有在房间里面或者其他能够相遇的公共区域。 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见过多少次。 算起来我不久前还麻烦过她帮我寻找出租房的。 现在我一有机会碰到她，还是请她帮我物色一下待租的公寓。 不管在这酒店还是以后租住的公寓，我都还是继续要她替我打扫房间的卫生，包括床单的拆洗什么。 因为我还是对她蛮有好感的。 觉得她是难得的勤快又还效率很高。 本来joy在的时候，她主要是协助好动又闲不下来的joy整理打扫，很是清闲。 因为这个原因，她对joy甚至连带着我，都有些感谢。 而joy走了以后呢，她也是恢复到了以前一个人的忙碌。 但我还算是注意个人卫生的，她倒也不会多出很多事。 只是我千叮万嘱，要她尽量按以前joy还在的时候那些习惯来处理。 这样我就会自欺欺人地觉得，joy并没有永远地离开。她的气息都还在一直停留在我的房间里，每个角落。连床上也有。 甚至joy刚出走的那两个星期里，我是固执地不让她打扫的。自己也不去碰任何东西。 就任凭房间凌乱不堪，只为她的气息能够多多浸染和存留在这房间每个方寸空间里。 从工作时间的角度讲，如果不是要有意地遭遇，我们一般是没有直接交集的机会的。 就像开始我是纯粹的单身那一段时间，她上门来打扫的时间都是在我去餐厅吃早午餐那空隙里。 而她会手脚利索地快速打扫完毕，要不到一个小时。 呆到午饭过后我就会回房间去小睡一阵子的。 那时她已经工作完毕回家了。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配合得很是完美，没有任何意外和差错发生。 但意外总会发生的。只是看它是在好的一面还是不好的另一面。 有一天我稍微晚了一点起床，径直去了卫生间洗漱。 稍后还是觉得有点闷热，就赤条条地冲了个澡。继续刷牙。 洗手间门也没有锁上，就是虚掩着。 就在快要刷完牙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 她今天也是心血来潮地早来了一会。大概是以为我已经出去了。 好死不死地，我又有些吃惊地转过身来。 这下她就把我赤裸裸的春光看了个完完全全，毫无遮拦。 我张大了嘴，惊讶之余又不知道说什么。 手里举着的牙刷都是忘记了放下来，就是呆呆地拿着。 嘴里的牙膏泡沫也是从嘴里慢慢跑出来，掉了一些在地上。 但更让人吃惊的是，她只是羞红了脸，却还是没有停下来手里的工作，就是淡定地该干嘛就干嘛。 也没有想象中的说一句“excuse”或者是sorry什么的。 倒是显得我有些不沉静了，还追寻着她的眼神想要一句解释一样。 只是或真或假地，我觉得她的目光里有些渴望，似乎是狠狠地剐了我的私处几眼。 于是我的想法就转到了对自己身材的自信上面去了。 因为每天都还坚持一定程度的锻炼。别的男人常见的大肚腩还没有出现在我身上。 肌肉虽然不是比较夸张性感的几大块的形状，也是精瘦壮实颇为养眼的。 那一瞬间我是觉得还好自己一直在锲而不舍地打磨和养护这身皮囊。 也是有些替joy惋惜。 看吧，这样完美的一个男子你不好好珍惜，就让其他女人看个精光吧。 以后就是要去愉悦别的女子而替她们的幸福去添砖加瓦了。 空气里的暧昧还在持续地发酵着。 但我见她一直就这么不动声色又不置可否，我行我素地继续劳动着，也就更加无所适从了。 叫做享受还是煎熬了一会以后，我才是反应过来。这样终究是不妥当的吧。 就拿起架子上的浴巾裹好自己，三下五除二就搞完刷牙的事务，快步走出卫生间。 只是走过她身边的时候，有意无意又碰到她身体一下。就是感觉到她也好像有些身体的颤抖传导过来。 我们都还是没有什么话说。 或许这倒也不失为化解尴尬的一个好办法吧。 简单地装作若无其事，就不会去多想些什么，以至于反而是不断地强化那些香艳旖旎的画面而更加难以释怀。 时间一长，说不定就慢慢地淡忘了。 但这事过后很久，我都没有能够释怀。 很多时候她那时满脸依旧鲜嫩如少女的羞涩，空气里那处处弥漫的仿佛一触即发的情欲，就会不知不觉地浮现在脑海里。 而且，很有些邪恶和羞愧，我会像对vivian一样的对她也产生身体交往的幻想。 有时甚至是同时和她们一起，在想象中比较一番。 我发觉自己是对她们这类成熟艳丽的女人有着无可遏制的情欲渴望，但这只是赤裸裸的身体上的需求。 而与此同时，心灵却始终站在flore和joy她们那样的青春少女一边，对和她们刻骨铭心地相爱一场会更加如饥似渴。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的老公。只是有时她的两个子女在她打扫清洁时追着过来见她。 我还给过他们糖吃。 真的是不二家的棒棒糖，以前给joy带过来的，还剩下一些。索性就做了逗小孩子的工具。 但她那个小小的女儿，估计三岁不到。 就边吃糖边奶声奶气，又有些发音不清地叫我dad。 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像是自己故意用这手段来占她口头上的便宜一样。 她也有些脸红，就会一把抱起女儿，劝慰一番就转身离去。 留下一身好看的婀娜背影，还有淡淡的汗香味在房间和走廊过道，若有若无的惆怅。 只是她大一点的儿子，大约六岁左右，会认真地一直盯着我看。 像是在拿我和他心目中的某人比较一样。 直到我目光开始躲闪，心里有些发毛的感觉。 过一阵他妈妈催他，才会转身跑着跟上去。 难到她其实也是一个单身母亲？心里就油然而生这样的疑窦。 毕竟这里传统意义上完整而健全的家庭可是不多见的，幸福也是同样如此。 不怪vivian她们要主动表明那些心意。 我在这里这些日子，可不就是扮演着黑夜里的灯火那样的存在，吸引着她们这些想要扑火的飞蛾吗？ 这不是我在故作高傲，又假扮成这潜在的救世主模样，招蜂引蝶。 第52章 飞来的恶名昭彰（二） 唯一可以自圆其说的是，我只是不小心地给了她们希望。 或许有些自私。但实际上并没有那样一星半点儿的念想，又何德何能可以成为她们命定的拯救者。 那么千真万确而又无可奈何地，真的苦于能力有限。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每每我是在感情的漩涡里苦苦挣扎，又还一直那么经营惨淡。 就是到了濒临破产的最后关头，却也没有谁主动要来做我那拯救者。 这里的世事奇特之处就是，一份简简单单又纯粹真挚的感情会是如此的不可多得，难于登天。 反而欲望是容易满足得多，谈笑之间的垂手可得。 但那无异于饮鸩止渴，事后就只会是带来更大的空虚。 我的理智存留不多，但毒药还是不去尝试的为好。 不过这样想要竭力地自我恢复也是有副作用的。 那段时间，我仿佛听见酒店很多人背后议论我的声音， 而所有神秘的窃窃私语都是和我相关。 比如， “果然是天**荡又手腕高明的男人，让每个女人心甘情愿扑上去。” “但每个女人都一无所获啊。看看从joy到vivian，哪一个得到什么了吗？” “也还公平吧，毕竟他也没有得到什么呢。” “他这是真的伤心，还是装可怜的套路呢？” 突然就觉得自己很low。 我想以后不要主动去招惹女孩子，哪怕她们热情地前来。宁愿让自己先静静地甄别她们的来意一番，再去探讨什么感情见解一类的话题。 如果有实在觉得在酒店呆得痛不欲生的时候，我就会走出去，也还继续在附近闲逛一阵。 就是随心所欲，优哉游哉。 不用想那么急切地要立即找到公寓搬出去。也不想要邂逅什么人搞什么艳遇。 就是简简单单不带一丝想法地单纯的闲逛。 真要是看见什么新奇异事，心里又觉得新鲜有趣的，记得住就记住吧，记不住也随它去。 我是把这闲庭信步当成了消磨时间的方法了。 如果要把现在重新变得孤寂的日常生活划分成为几大块，那也是很粗略而简单的三五块。 如同五大洲的划分。 我的一天都是在短暂的睡眠和相对较长的假寐中来回切换。 然后就是必须的进食和阅读写作了，一个是身体的必须，另一个则是精神生活的必须。 看似简单，但却经常有一些过去的记忆跳出来干扰。所以我还是不能毫无挂碍享受这宁静的生活，更不要说我会时不时产生对新生活的向往。 关于时间我有一点错觉也可以说是新的概念。就是我所剩无几的清醒只能在过去和未来之间才能生存。 时间，对于我来说，不是一直向前流逝的。 因为自从joy走后，现实就是一直停留下来的了，卡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既不消失也不前行，所以未来就直接从那里跳过而更加突兀地时隐时现。 时间不再是一条河流。即使是，它现在也是断流了。 过去还在眼前奔流不息，但连接过去和未来的就是无休止的幻想了。 尽管一直没有什么活动打通现实的渠水，但我居然一时也乐在其中。 我想，那是因为其中有比较好的情形是可以拥有自己一个人的时间区域。 那时候其他人和外部世界的时间都固定了，而我还可以自由穿行其间。 最为美妙和神秘之处在于，那些时间的暂时停止，恰好可以凝固住所有的美。 不管是眼前的还是以前经历之中的。 比如那黄昏，比如joy的单纯，vivian的身体。 这样的时刻，我才可以仔细又从容不迫地欣赏。 所有的美好，不应该就是存留在这样的回忆里面吗？ 我一直以为能够回忆起来的事物才是真正的回忆，可以和冰冷的现实分庭抗礼。 但回忆如果太过泛滥，就会成为一座心灵的监狱。 我既是无法再呆在里面，却也不能远远离开。 想忘记又是顽固地忘不掉，回忆起来又是满满的不堪忍受。 在那走不出的迷宫一样的记忆，逃不掉的生活之间就是我全部的挣扎。 如此往复的纠结，痛苦又快乐着的欲罢不能。 看吧，我本是来寻找救赎。何曾想会招惹这些新的恩怨。 可以说是旧仇未报，又添新恨。 永远都是在欠着感情的债务，它像恶梦一样挥之不去。 这就是为什么我常常苦思冥想也还对这突然的爱恨，为何可以如此惊人地从天而降而百思不得其解。 哪怕我也想给这飞来的恩怨多一些详细的注脚，但就是苦于没有一点点更有力的证据。 原来它竟然是这样和我在支离破碎的时间片段中结下了不解之缘。 关于暧昧的另外一个小小的片段，就是和一个新住进来的所谓刚毕业来找工作的学生。 但不管是从年龄还是谈吐，我都看不出她的真伪。 这里的人都固执地认为我只喜欢学生，有意无意地说要替我介绍学生做女朋友。 连vivian都说这女孩家教不错，值得接触一下。还怂恿我约她一起外出吃饭。 “说不定就聊得很投机了呢。这是机会。” 她有些语重心长。 我觉得她对我真是很好，即便是伤害了她，还是不计前嫌地为我着想。 说是一起去购物中心吃饭，但其实她们所指的就是请女孩子吃饭而已。 让我有些吃惊的是，她居然还要指定去高大上的海鲜餐厅。但进去我也就只提供了港式炒饭。 在餐厅吃大餐的待遇只能给joy一样真正的女朋友。和她这样不明不白的算什么事呢？ 很是沉默地吃完不知什么滋味的饭。本来说还要看电影，结果又扯到和朋友还有约会。 我对再和她看电影以及见朋友都毫无兴趣，最后买给她一个冰淇淋才终于脱身。 只是她在最后冲进一楼的花车疯抢那些打折的衣衫时，我的容忍才突破了最大的限度。 我就当自己做了一场小小的慈善，笑笑不去想她只是个骗吃喝的小无赖。 就那样转身离开，我是不会为丢下这样缺乏诚意又来历不明的女子而内疚的。 既然来了购物中心，想起附近戒指店的那位女销售员，就像老朋友一样地再次去拜访。 幸运的是她还在那里上班，也还记得我。 “mr.frank，这次想买些什么呢？” “嗯，我想买时光旅行器。” “what？”她愣了一下，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你可真逗！难道你和女朋友的感情出问题了吗？” 暗暗吃惊于她敏感的直觉。我不知不觉点点头。 但说实话，这完全是信口胡诌的。 我已经是没有什么兴致要穿越回去，用joy那些不知所谓的疯狂来再次伤害自己一次了。 之所以最初一开始真想要弄清楚joy的真实想法，一半是出自于骄傲和自尊心，还有一半是对她还有着的幻想。 现在是快接近于什么都没有了的云淡风轻。 我愿意一再停留和踟躇的，不过是一段感情不能顺利结束的遗憾。 如同一件好的作品不能最终完成那样。 “哎呀，那可真是遗憾。” 她察言观色，语气开始变得小心翼翼。 我若无其事地摇摇头。 “今天只是顺道路过，想起以前你帮助过我，就进来看看你。一切都还好吧？” “嗯。不过那不算什么的。这马尼拉啊，最不缺的就是年轻女孩子，一抓就是一大把。” 是啊，她每次都能直接说到问题的要害之处。 这里的女子可不就像是春天里蓬勃生长的草苗，随处都是一茬一茬的。 都还是乏人问津，长满了等待收割的空虚。 只是我有些像那老话说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又像是惊弓之鸟一样，越发的敏感和脆弱。 就是连眼前的她，虽然三番两次证明了自己的善良和淳朴，但我也是暂时不想新开什么感情的纠纷。 就是突然的没有什么欲望去再次相信感情而付出什么了。 这个时候我才会相信爱情是需要无私的了。 就是一个人被伤害得再怎么深，也还能够有勇气去相信真正的爱还存在，也能被触碰和拥有。 这不仅是一种坚韧的信念，更是一种无私的美德。 只有大度地不计较以前的种种得失，才有希望攀登到感情那高山最高的峰顶。 在这些电光石火的彷徨着的时光里头，我不是没有做过傻事，还差一点就犯下过错。 尽管看上去不过是包裹在思念一个人的外衣之下的欲望失控。 我在傍晚时分逛回酒店时候，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影影绰绰在街角的昏暗灯光下走动。 刹那间我是又惊又喜，追上去就一把抓住她，大声呼唤， “joy，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 “sir，你弄疼我了。还有，我不是什么joy。” 她吓了一大跳，先是拼命要挣扎着逃脱出去。 但我情急之下力气也是很大的，她不能挣脱半分。 看来是无能为力，她就无可奈何地任我紧紧抓住。 果然不是joy，她身上不会有这样庸俗和劣质的气味。 根据恋爱气味学的理论，我们是靠身体的气味来相爱的。 都说是臭味相投，既是指男人之间的交际，其实更是指男女之爱。 那是出自于我们动物性的本能，也是隐藏在一见钟情背后的决定性因素。 那些相互吸引的对味，才导致了稍后的一见钟情。 至少是和自己不对味的男女，我们无论如何不会有深入了解交往的想法的。 而相处已久的男女，对彼此的气息都是记忆深刻而念念不忘的。 那是独一无二的，更是排外的。 你可以从人山人海中轻而易举地把她找寻出来。单单就是凭这气味。 所以与其说是气味，还不如说是彼此给对方的烙印。 这个女子只是幸运地拥有了和joy形似的外貌身材。 在那灯光之下，和着心底里涌出来的思念，竟然是越看越像。 但她没有给我那喜爱joy同样的冲动。 靠她越近，那陌生的气息竟然让我心里生出一丝憎恶，说不清道不明的嫌弃。 她依旧是惶恐不安，有些瑟瑟发抖。 “sir，我只是个职业工作者。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认错人了，花钱我都是可以陪你去酒店的。” 我不知道那要花多少钱，也不打算开口问这些。 只是现在就有一种邪恶的想法。 如果她的堕落不堪能够从相反的风向，抵消掉joy所有的善良纯洁印象。 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完全把那些过去，都当做一个绝对的错误，而轻易地忘记得一干二净了呢？ 想到这里，我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原来真的不是自己一直所想的那样，是把joy当做自己此生非要不可的厮守对象。 而是只把她当做了一个要征服以后再去推翻的标杆。 换言之，她不是我世界边际线上耸立的神圣不可更改的界碑，只是其中的一座里程碑。 我还需要她来和别的女子对比，或者自觉不自觉地按照她的相貌模样来按图索骥。 但除了习惯性的偏好以外，这已经是不能说明什么更多的问题了。 “对不起，lady，我真是认错人了，把你当成了前女友joy。你真的和她长得好像。” 我放开她，诚挚地向她道歉。就要转身离去。 “sir，可是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啊。确定不需要我的服务吗？” 她有些不甘心地凑过来，竭力想要争取到一笔业务。 我倒不是那种道貌岸然之辈，嘴上对这类事深恶痛绝，身体却一直很实诚。我是一直心口如一的。 对于她们这类风尘女子，我是同情的。 也许眼前这女子，白天还兼职做着另外一份工作。或许还可能是一个单身母亲，家里还有子女和父母要支持。 夜里的马尼拉，生活的残酷远远要比白天来得还要真切和激烈。 但同情并不意味着我就要照顾她们一二，更不消说施舍什么了。 我已经把vivian那样更为纯洁的单身母亲都拒之于门外了，对她们这些无可奈何地躺到了命运的谷底的不幸，就更加的无能为力了。 于是我就狠下心肠，大步流星地飞快地走回酒店了。 第53章 国人和京城的小四月（一） 像是命中注定的插曲，天上突然掉下个叫四月的女孩子。 为了她，我在短短的几十个小时里面，经历了极大的曲折。 心事悠悠，甚至检讨起遭遇的所有国人了。 我发誓她是突如其来出现在面前，主动招呼才聊天认识。 若干年后我还清晰地记得那时候的画面。 虽然joy离开我有一阵了，我还是坚持经常去那酒店大堂坐坐。 我仍然幻想着有一天joy会不告而来，给我一个惊喜万分的失而复得呢。 哪怕她真的就是从此一去不复返了，万一我再在大堂邂逅和她一样的女孩子也说不定嘛。 而且，她们说我不要整天都闷在房间里，经常来大堂和餐厅聊聊天对我的恢复也是只有好处而没有什么坏处的。 但目前我坐在大堂里，都是埋头于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有时候浏览，看看视频。更多时候就是写东西了。 一直以来，惨痛的教训逼着我学会了一件事。就是真正想要忘记什么悲伤的回忆，避开那些心痛。 好吧，就算是简单地想要转移一下注意力。 最好的也是唯一行之有效的方法，是把它写出来。 这既是对过去充满敬意的总结，也是对自己和别人负责任的表现。 更不要说还有这等神奇有效的治疗意义。 奇妙吧，哪怕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伤痛里面。 在那些不厌其烦地反复描述自己的旧心事的瞬间，不经意就跳出来成为了一个旁观者。 我是还竭力把这些故事，写得更进一步的凄婉动人。 确实是把自己先感动得不行。 而真正因那而起的心伤，反而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就在我和往常一样，迷失在自己和自己对话的思绪万千之中，深邃而又缠绵。 一个不经意就出现的问候就响起在耳边。 严格地说也是本应该是听不见的。 因为那些时分，明明我就是带着耳塞边还听着音乐的。 偏偏她的声音就糯糯地飘进来，从我重重设防的耳朵，穿过我所有的心不在焉。 我也不确定自己那边听音乐边敲字的状态，是不是还暗藏了什么期待没有。 反正她就这样闯进来了。 “你好！” 这是最简单的问候语。在华语的世界里尤其如此。 所以最初我是置若罔闻的，也的确是真的没有听到。 普通的问候，是无法把我从惯常的模式之中警醒的。 “你好！”那声音又是提高了几个分贝。 这次我是若有所闻，但一贯的冷漠和自我封闭，就是把我想要抬头的欲望生生阻拦下来。 既是不愿意再去招惹谁，也是不想被谁惊扰自己好不容易才沉寂的风平浪静。 并且我也根本不会想到有谁会来主动招徕我。 在我自觉没有彻底养好恢复以前，没有半点心思要主动或被动地和或新或旧的缘分连接起来。 这不是什么垂头丧气心灰意冷，只是简单的自我保护模式。 但那个声音就是不屈不挠，终于还加上了一支白生生的小手凑到眼前来不断晃动。 这终究还是引起了我的关注。也确定对方没有找错人。 抬头看就是一张典型的c国女孩的脸，不算鹅蛋脸，也不显得大河圆。 肌肤欺霜赛雪，眼睛大大，眉毛弯弯，睫毛长长。酒窝小小的精致，微笑着浅浅露出满口一颗颗细细密密的洁白牙齿。 可以确认是当之无愧的贝齿。 等我左看右看，自觉再也无法找出什么欣赏之处，又或者叫什么熟悉的地方以后。 然后终于朝她点点头。却是不想开口说什么。 稍有奇怪的是，这些以前我钟爱万分的因素，偏爱的眉眼唇齿，仿佛与生俱来的似曾相识感觉。 但我就是不再有一点心动了。就连这奇怪的旧相识感觉也很快烟消云散了。 又眼睛一眨，流露出一些疑惑和问询之意。 “你是c国人吧？” “嗯。”我无声无息地点点头，依然有些疑惑。 “我是看见你在写什么东西，用的是中文。”她半带解释，半是求证。 “嗯。”我还是持续地心不在焉地点头，好像这阵子还没有从自我的世界里彻底苏醒过来。 “可以聊聊天吗？我刚从印度回来。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见过国人同胞了。” 她就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就在同一张桌子。 我想了想，觉得除了要耽误手里正在写的东西而外，真是没有什么妨碍吧。 毕竟她也不算是讨厌，没有什么喋喋不休和抑郁倾诉的。 于是我就取下耳塞，停下正在播放的音乐，暂存了文档。 就仰靠在椅子的后背，有时双手环抱，有时用一只手托腮。 目光凝结成好看的期待，还有鼓励的意味，静静地听她的故事。 “真是讨厌，自己一言不发，还要装出这副模样。” 她先就是白了我一眼。 有些惭愧，但自己出来就是不太会正襟危坐。 但我想自己的眼神是纯净和尊敬她的，希望她不要太计较了。 她是才从印度旅行了一大圈，又飞到这f国。 既是做短暂的停留转机回北京，也好顺便逛逛这马尼拉，有着以此作为这趟旅程最后一站的意味。 但始料未及的是，刚一落地不久，她就改变了主意，决定就是呆在酒店耗光这两天两夜的时间。 可能是在那航班上或者是机场里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或者就是自己的长途飞行令她倍感疲劳，筋疲力尽。 总有什么因素促成了这改变吧，我想。 小四月，嗯，我倒是能够猜到为什么她也会叫如此文艺范的昵称。 自从前几年他们把某大才女的故事又翻拍出来以后，国内就遍地开花的四月，既有自称也有称呼人的。 总归是有夸赞的意思，还有当仁不让的期许吧。 我不想说自己对这个称呼是有着天生的熟稔，真正的似曾相识。因为少年时的初恋就是那般的云淡风轻，那个女子就是那样的执手看花。 只是那时候的少不更事，并不知道倚树揽花的人比花娇就是这四月所有的含义而已。 直到后来重新听说某大才女的故事，才感叹自己竟是有着不输于名人的境遇。 早早地体验了一样的情节，只是自己那时还不是名人而已。 小四月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氏。 从小到大应该是须臾不离皇城根儿，却是远远离家去了西部的天府之国首府上大学。 性格是那么的大大咧咧，典型的北方性格。 真正的字正腔圆，非常好听的京片子。 也可能是我太久没有生活在普通话的氛围之中了，突然再听到她的这过于标准的腔调，竟然是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说是厌倦了十几年都不挪动的枯燥，我却很难不腹诽那是由于她的成绩不是很好了。 一般来说，身为京城土著，要留在国都上全国知名的大学，就是稍稍努力一下就可以手到擒来的。 这可是多年沿袭下来，身为土著那世袭罔替的福利了。 可想而知，这姑娘当年的成绩可是有多渣了。 居然可以硬生生地把出生就有了的福分搞丢。 这样我就暗暗心生惋惜，很难说她不是什么有深厚福缘的女孩了。 至少不像是个懂得惜福的。 因为对待c国女孩，我就会习惯性地用c国传统的文化来衡量。当然所有标准和尺度都静静埋在心底。 果然，一错再错的是，她的大学也就是荒废整个青春的另外一番说辞，或者叫浪荡的不同版本了。 她倒是说得轻快，却让我惊心动魄。让我不禁回想起自己的青春。 理论上讲，大家的青春都留有悔恨和遗憾。几乎很难找出来没有荒唐和挥霍过的。 只是她这挥霍接近于放纵，最后只是积重难返。 虽然她就是一口咬定自己没有过男朋友，到目前为止的生涯，因为痴迷于游戏和网络。但我是不信的。 毕业后她总算有些幡然醒悟，赶紧的回到了首都。 但也是欠账太多，又眼高手低，和那每一份工作，都是互相看不对眼。 干脆就是索性当了黑导游，专门带那些世界各地来京游玩的歪果仁。因为她自诩精通英语。 我不知道那工作是否同她说的一样有报酬，又是怎样的与老外们和谐相处。 但我还是半信半疑的，不过信不信都无关紧要的。 因为那故国算是我回不去的关口。所有的情路在我踏出国门以后就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和她们的缘分都是断舍离，哪怕空余千般恨，也只好想想往事吹吹风了。 接下来的时间，她缠着我带她出去附近吃饭，逛街。 当然随着熟悉程度的加深，我们就会从她的过去聊到她家庭，父母。 我倒不会觉得她这样的自由职业，得过且过，老大不小又还和父母住在一起有什么不妥。 她对母亲是钦佩至极，就是言必称母亲大人如何如何的推崇备至。 看来，在她家里是母亲当家执政的了。 但同样的，对她母亲的统治地位和她自己对此或真或假的服从，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毕竟，各自都有自己的家事，以及对此独立判断的价值观和权利。 只要各自相安无事，就都是好的。 和那爱情一事同样的。 家庭的权利分配和治理结构也是各花入各眼，青菜土豆各有所爱。 对此来说，估计这天底下，就是没有千篇一律，或者任意两个重复的样式的。 但是她的言辞之间，就是洋溢着对她父亲的责备和怪罪了。 当然是谈不上什么恨意的，毕竟生身父亲血浓于水。 就是爱之深责之切的意思。 总结起来，无非有那么几条主要的罪状。 第一就是好酒贪杯。 不知道北方男子是不是都这样的喜好杯中之物。 明明是知道这饮酒伤身，又还影响家庭团结和睦。酒后失控还容易滋生口角纠纷。 但就是无法改得过来，估计也是没有什么悔改之心的。 其次就是对家庭和女儿的关心很不够。 看样子，这些年间，小四月离家去遥远陌生的城市上大学，也是对家庭的远遁和无声的抗议吧。 不过，她再次回归家庭，应该是大家都有所改观的了。 有时候，双方的执拗是要经过一番生活的打磨，才可以做出应有的让步的了。 一个家庭里面如此，生意场上利益相关的各方也是如此啊。 再有，就是她父亲固执地一再投资失败，严重地影响了家庭生活质量。 比如，就是酒酣耳热之际草率地做出决定，要和那可能不过就是酒肉朋友一起去做生意。而且一投入就是几十上百万。 看来她家里底子还是不薄的。 真要是寻常人家，怎么可能有本钱这样去折腾。 可以说连胡作非为的心思都不会生出来，巨大的生存压力就已经是把家人逼迫得喘不过气来。 据说就是这样两次三番以后，她老父亲就彻底被剥夺了所有的权利，沦为边缘人。 偶尔就是喝点小酒发发牢骚而已了。 于是她现在就是大发感慨。 一叠声地说绝对不会找这样一个人生伴侣。 至少是滴酒不沾，头脑要清晰聪明。 最重要是要对家庭有责任感，要疼爱自己的女人和子女。 所以她也很自然地问起我是怎么样一个人。 我就很是老老实实地告诉她， “咱家烟酒不沾，有phd学位。” 没有半点虚言。 除了年少无知，又有些轻狂叛逆的青春期。 那时我是拼命地吸吮所有有关成年人世界的知识。首要的是如何被人关注到，从而使别人又爱又羡慕。 就是初中和高中时期，断断续续地抽了一阵时间的烟草。而且都是给别人看。 想来那不过是用以引起别人注意的手段之一，前前后后的总量可能没有超过一百支吧。 但就是发作的周期相当之长，延续了几年。 所幸就很快地跨过了那些不堪回首的青涩和荒唐。 而后竟然就是对吸烟恨之入骨。 认为那真是既无公德心更是只有害处而无半点益处的恶习。从此深恶痛绝再没有碰过。 第54章 国人和京城的小四月（二） 但我不能把以前因虚荣和扮酷扮成熟的那些污点抹杀。 就那样留着也没什么不好。 青春的美好，也是需要那些遗憾和伤痕来衬托的。 相较而言，那香烟还是只导致比较轻微的伤害了，而且仅仅限于肉体的范畴。 那些失恋和孤独则是要刻进骨子里头，尔后又在在灵魂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至于酒，我发誓是绝对没有一点点的爱好。 可以说从小到大，喝过的酒是屈指可数。而总共喝醉而失去控制的次数不超过三次，也都还是事出有因。 我不喜欢那种酒精刺激之下，部分地或是全部地失去对自我的控制的感觉。或者情绪分外的激动。 那样会有一种变得不像自己的陌生感，从而使我失去面对以后日子的勇气。 也还会常常在清醒过后懊悔不已。非常没有必要而且代价昂贵的放纵。 所以即便不是出于严格长期的自律精神，我也是一直保持着对酒精的敬而远之。 唯一有一点例外的时候，是对于酒精度小于5%的啤酒。 从知识的角度，是把它当做营养和维生素补充剂来的，尤其是在这果蔬昂贵的异国他乡。 还有就是真正的出于治疗，有关身心的小小毛病。 我是觉得那有时是会有心理上的安抚意义。 要说在公共场所有什么和酒精的接触，就是偶尔为之的社交原因和扮酷了。 但甚至是在酒吧，也是低调地选择啤酒。 这都最早都是joy离开我以前的事了。 自从她走以后，对于酒吧的饮酒，我是不愿意再禁止自己了。 但即便这样，也是保留着深刻的自制力。 就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去酒吧。而即便去了，也是一如既往地绝对不会碰烈性酒。 因为是想固执地约束着自己的清醒。不想那样意识全无地失去什么，或者多了什么。 不管joy的离开造成了什么样巨大又还祸患无穷的冲击，我不会把自己降格到买醉来麻痹自己，或者借此来忘记她的地步。 这二者对我来说，都不过是懦夫的行为。 我虽然一向柔情似水谦和内敛，给人温和软弱般的印象。 但那柔弱却不是懦弱。 只有我深知自己不会是个只会逃避的懦夫，更不会掉落到甚至还要借助外物外力来逃避的地步。 真去了酒吧的时候，我也会提醒自己是为了排遣心情而没有任何的酒瘾。 此时此刻的酒饮，于我的伤心寂寥而言，就是比较好和合乎情理的伪装。 也是一种接近和被人接近的，类似于花哨的衣着装扮。 手持一杯鸡尾酒，就像是尾巴上安装了漂亮的羽毛。 低调一些，或者再高调一点，都是圆转如意，自在我心。这可以根据心情好坏，任性地随心而行。 比如想要简单的时候，就是一支啤酒。 也不在位置上坐着，就是懒洋洋地靠着墙壁和过道，小口或是大口地喝。 边喝边打量身边路过的人。 这样的风格，在所有不同的酒吧里也并非我所独有。 无论是在白天刚开门营业不久的冷清，还是在午后时分昏昏欲睡的慵懒。 又或者是午夜高潮依旧，男男女女都声嘶力竭筋疲力尽。 却又是病态的兴奋和毫无睡意，相互的毫无意义地纠缠不休，就是赖着不肯离去。 那些时候，手中的酒是我们内心的掩饰，也是象征性的最后一根稻草。 仿佛不抓住它就是毫无所依的空荡荡与失落，本来就是重症的抑郁还会进一步恶化。 而抓住了它，也不过就是要依靠海水来解渴的妄念往生。 那在喧嚣和嘈杂之中心里依然的寂寞，需要如此一个幻影投射在徒然的四壁之上而已。 但酒毕竟就只是酒，再怎么有文艺范地喝都品不出想要的欢乐。所以我也总把它当成一种调剂，尤其是在需要的场合。 还是引以自豪的对它保留着约束和不会上瘾的能力，不管是心灵还是肉体上的。 如果一定要问到这酒，不管是低度酒精还是中等程度的，真有没有什么心灵治疗作用。 除开关于身体营养所需的说辞，我会不假思索地说有的。 为什么呢？因为至少喝酒的时候我不会想到joy。 不是我非要费劲周折地回到借酒浇愁的很low的生活方式。 而是喝酒之时我是更加专注于深入一些的思考，那些暂时不会和个人感情经历有关联的思绪，也可喜地与忧愁无关。 而她看来就是家学渊源很善饮的样子。 从她谈到酒类的熟悉程度，和那语气神态。 所以我是不信她之前那番对酒深恶痛绝的指控的。 甚至恶趣味地想，她父亲自斟自饮时，会不会也拉着她来一番较量。 真有那样的时候，她怕就是半推半就地喝个量惊四座了。 要说到什么责任感，抛开刚刚过去的和joy这段纠结不说。 就是以前几段简短的情史，我也是问心无愧的资深受害者啊。 这可是没有一点点谦虚和矫情的说辞。 我也没有事后反攻倒算，甚至倒打一耙的坏心眼。 自己这一边所看到的事实就大抵如此。不管哪一个对方，她的角度来看会有多么大的偏移。 但为什么那最终都是成了受害者，缘由里头怕也是有自己的过错吧。 一个老是要犯同样错误的人，想来其实也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要么就是与生俱来的原罪，那么地如影随形吧。 我的原罪就是天生典型的相爱相杀。相处久了就是罪无可赦的难以融洽下去。 以至于爱一个人和一个人朝夕相处，都是难以持续的痛不欲生。 除此之外，我最大的错误就是不会珍惜，至少是不懂好好地珍惜。 想来我生性节俭几近于吝啬，怎么会不懂事物真正的价值而好好珍惜。 只是不知道如何去实行珍惜，或者能够确保行之有效。 因为事到临头，我总是茫然不知所措的。 几经波折还是学不会，把束手无策变得成有所主张。甚至是不懂伪装一二。 所以才会有很多关于自己表面上轻易放弃的案例。 其不利程度足以证明我是薄情寡义和三心二意，经常性的见异思迁。 想要反驳就得逼着自己重温那些狠心的片段，但当时并不自知那是一种狠心。 可能意气冲动之下，或许还有些罔顾事实，根本来不及前思后想和瞻前顾后。 平时自诩的冷静老成都抛到九霄云外。 为了一时的快意恩仇，以及莫名其妙的自信，斑驳陆离的自大。 还有那种人生得意需尽欢的情绪。 以为未来一切的美好，就会如千金散尽之后的还会复来。 但是挥霍掉的东西，就是消失一空了，再也不会回来。 无论采用什么魔法，如何呼唤也不会重新生长出来。 不管是谁的人生，都没有那么简单到可以再次的抄袭还可以一模一样复制到顺利和成功。 于是我才懂得，这爱和时光，还有幸运，乃是绝对不可以挥霍的。唯有每分每秒每一次都要仔仔细细，战战兢兢又恭恭敬敬地珍惜。 在有数的人生里头，它们都是更为屈指可数的珍宝。 都应该是只被用在刀刃上的好钢。 也都像是一次性的消耗品，用一次就要绝对的少一次。 眼下多使用一刻，之后就会少了那么一刻。 而以前消耗掉的每一刻，是没有办法可以再生出来补充的。 你双目所见，总是当下过后还可以使用的余额而已。并且这些余额，还有未知的风险会夺走不少份额。 也都是有效期不确定不带保险的浮动资产。 所以我想一切成功和幸运总是有些天赐的因素，所谓的“得之我幸”了。 真要失落了再要回过头去如此那般地求索，也就只能看运气了。而事实多半就是再也求之不得的了。 她听得是两眼放光，声音沙哑，神情激荡。像是发现了可口的猎物。 但心跳有没有加速就不得而知了，也没有作势要扑上来。 这就得原谅我的不欲言说和没有披露更深刻的内容来佐证了。 如果非要举一个情深意长的实际例子，来证明我执着于爱的恒心毅力的话。 就是在小学时候，自己家里养的狗去世了。 也是眼泪汪汪痛哭流涕悲伤，持续几天的茶饭不思，还为它隆重地举行了葬礼。 到现在我都还可以描述出所有的细节。 它的死因，和它留下来的所有子女。 我把它葬在了家门口的一颗橘子树下。 那树是已经种了三五年之久吧，一直是长得悠然自得却是无花无果的清洁溜溜。 一点没有要对我负责任的觉悟。 家人都一直抱怨说我既选错了橘子树苗，也把曾经的忠犬埋错了地点。 看起来就是，以上本不相干的两件事跨越几年又合成一件，连带着以后不可知的下一年或几年。 而这整个牵涉众多的大事件，两头都是一错再错交替。 但我就是忍住心里面的纠结，不置可否地坚持下来。 是对是错，都要坚持下来才能见分晓。 在那之前轻易地改弦易辙都可能适得其反。 于是次年以后，那树就奇迹般地开花结果了。而且是当时市面上难得的品种。 为什么要突然提到狗呢。 那是因为她先提起的。说自己在远离家乡和家人的大学时光，就养了一只小狗。 是雌性的它，她是管它叫点点还是朵朵。 这是要表达她对男生的憎恨，还是自己守身如玉的清纯无邪呢？连宠物都是同性的。 我只觉得在对宠物尤其是狗的喜爱这一点上，她和我应该是有不少共同之处的。 可能唯一要被她骂的是，我以前一直管自己家那狗，从它蹒跚学步到成年生育和最后离世，都是不改口地叫大黄。 如此浓郁的乡土气息。 但它的忠诚并没有因为这太对不起它的称呼而少过一分。甚至没有嫌弃过给它那些粗劣的饮食和照顾。 那就是粗放到任凭它自生自灭，根本就谈不上什么照顾的，只是每天不能离地要带着它上学放学。 它进不了校门就在周围胡乱晃荡，同样稀里糊涂过了整个白天。 再要深入地说到对狗狗的喜爱这一点，我认为这喜爱其实是一种相互的依恋之情。 不错，就是人和狗之间的。 我是因为从小到大都很孤单。 父母各自忙自己的事，自己和同学走得又不近。 亲戚中的同龄人，都住得离我们很远。 也是没有什么发小玩伴什么的。 一言以蔽之，自那时起，我和这个世界，还有世界上所有的人类，都有了不近的距离。或者叫隔阂。 好在家里面有养狗的习惯，而且前前后后新老交替好几只。 从体型庞大的狼狗，再到俗称的土狗，就是学名叫中华田园犬的啦。 期间还夹杂着猫，黑皮或者黄皮的。 但我从来就是只喜欢狗，独一无二的。 猫不过就是童年里的一个匆匆过客。 小时候，就是我的狗接送我上学放学了。 因为有它们，再怎么孤僻和不合群也没有谁敢欺负我。 它们不需要咆哮，就是静坐在我旁边。 也不用摆什么pose，摇还是不摇尾巴都是威风凛凛。 在我那有些畸形的成长岁月里，它们代替家人长辈给了我安全感。还有成长所需的陪伴玩耍。 而她的点点，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可以抱着抚摸一二，又时不时说上几句话的宠物了。 也是陪伴，但就是太女性化的。甚至就有了那么一丝母性的色彩。 像是她要把多余的时间和爱心都倾注到它身上，是主动要去陪伴和照顾它。 而我更多的是需要来自狗狗的陪伴守护。 刹那之间，我觉得自己的孤单和她的是那么不一样。 她的孤单，是可以用付出爱和关心来打消的，不管那对象是人还是动物。 也很难想象一个弱小的少女可以有这样成熟睿智的方法。 但我就是始终走不出自我的小圈子，对来自外界的爱和情意无比依赖。 而且也固执地不能和人好好相处，好好的经历都活成了充满矛盾的过去。 就是断然地没有想过主动付出。 第55章 国人和京城的小四月（三） 那不是什么新的第三条路径，而是简单的旧路而已。 但也许是真实可行的。 很多时候，路其实就在你脚下。只是你不愿意再走下去了。 可能是你不堪忍受之前一路下来的痛楚，也可能就是心意改变了。 很简单，见异思迁和穷则思变之间的界限一直都很模糊。 继续聊下去，她就有些突兀，不过也可以说是顺理成章地说到了，在异国他乡一边旅游，一边交友择偶的可行性。 像是在替我分析，又像是征询我的看法。 她告诉我在印度旅行的见闻，还有那些传说中大献殷勤的大胡子警察和旅客。 “你真是胆大，没听说那里是著名的**犯罪之都吗？” 我真是替她捏了一把汗的。 可巧地那段时间，全世界的媒体都连篇累牍地报道那里接二连三的**案件。 令人发指又惊骇不已。 “还好啊，我的英语不错。而且房东大妈很好，经常给我做好吃的印度菜。” “外出的话，一般都是出租车。相对是比较安全的，只是车况和路况都不太好。” “只是没有遇到什么宝莱坞里面的帅哥和美女啊，都是些普普通通的现实中的人物。” 她不无遗憾。 “你没有听说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吗？” 真要邂逅那些大小明星，就得去宝莱坞的片场。而不是大街小巷漫无目的游走。 至少也得是高大上的购物中心吧。 我在这f国邂逅的美女明星都是在购物中心，很巧地撞见她们来为代言的产品站台。 “但是明星也会经常来公众场所拍节目做宣传什么的啊？” 她有些不服气地争辩。 “好吧。” 我不准备和她争论。 心想就当这是你自己的旅行求偶方式吧。 “但那行得通吗？” “行倒是行得通。只是这样的场合认识的人，素质不会是太高的。也总让人有些不放心的。” “就是嘛，想要找什么类型的伴侣，就要去那类人群集聚的区域。好过在公众地方的大海捞针。” 因为公众场所，顾名思义就是鱼龙混杂，泥沙俱下的。 “听起来你好懂的样子。那你在这里几个月找到什么了吗？” 她还是有些不服气。 我就很坦率地原原本本地讲了和joy的故事。 感觉有点像祥林嫂，只是没有那样的凄苦唠叨。 她半晌不语。 我也不在乎她是不是会计较这些经历。 我一向认为，坦诚好过说谎和遮遮掩掩。 哪怕是她对我根本就没有半点意思。 这纯粹就是交浅言深，而且只是出于消灭她的无聊。 “你这是守株待兔的方式。” 她突然咯咯地笑起来了，像是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和总结。 “所以你自始至终一直呆在酒店，不肯外出。” “以前是因为她，现在还是想等到另一个她。” 她眨眨眼睛。 “天啊，你可真是够懒的了。” “不会吧。我觉得只是最直接和现实的路径了。” 不想再解释什么，就顺着她的思路接话下去。 “你不觉得在外面的地方邂逅理想伴侣的几率更高吗？” “我只是觉得那样风险更大，也更加费事。劳心费力可不是我的风格。” 可能那样是连对方的真实存在都捉摸不透吧，还怎么样建立起信任呢。 最巧的是年龄。我就恰巧比她大了那么一点。 用c国传统文化的观点，虽然她不算是当之无愧的下一代，也是 本命年里也可以相处融洽的属相。 因为以前的不愉快经历，我一直都致力于如何与人和睦相处。 尤其是爱人之间长久的恩爱和睦。 意识到问题出在自身，就不得不努力面对，而尽量争取好的结局。这也是我对自己和别人都越来越负责任的表现了吧？ 一个办法就是求助于传统文化。 我会选择彼此属相相宜的，就是出生年份不会冲突。 喜欢这些神神道道的巧合。 但同样这些偶然也不是和她发展什么关系的保证和预兆。 我们现在更像是在相互告解，或者在为彼此解释和答疑。不远却也算不得最近的距离。 再怎么愚笨，我也是能够感觉出来女孩子到底有没有和我在一起的心思。 吃饭逛街看电影也好，聊天还是玩其他的游戏也好。 真有希望的种种聚会，她首先会是和我很投机的，在一起时分分秒秒都是。 就会有总也说不完的话，分明是在一直不停相互交谈。各种各样的话题，不断地转移或是深入。 彼此都是兴致高昂，又还轻松愉快。 这样的相处是会上瘾的。会开始盼望下一次的相聚，甚至就是这一场相聚永远不要停下来。 于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要了解对方更多，尤其是比较私密的信息。 对方的响应才会满足我们这探寻的心意，不至于让我们产生被辜负的委屈。 比如，我们想知道对方的经历，家庭，教育。所有一切有趣的事，但凡有关对方的种种和琐碎。 往往那些事确实也那么有趣，才促使其成长为一个如此叫人怦然心动的理想伴侣。 再有就是关于各种公众事件和众所周知人物的评议。以前和当下，想象中的和现实之中的。 这也算一种考察，即使没有完全的一致和高度的契合，至少也要大体相近。 就会发现原来彼此有着如此之多的共同点，也就更加认定第一印象之中的似曾相识毫厘不假。 所以这冥冥之中的相遇果然是分毫不差的圆满，因缘的果实真真切切地绽放。 在所有的交谈之中，我从来不愿意要有心和故意地投其所好。 就是简简单单没有丝毫做伪的交流，谈不谈得来都要自然而然。 比如，以前我和joy谈电影，就是刚刚看过的，或者由此联想到相关的。要么就是谈bible，哪些章节是大家都觉得特别的印象深刻而不能释怀。 现在和小四月，就是聊成长经历家庭背景，以及个人的喜好，生活习惯。再进一步就探讨着各自对未来生活的期望。 节奏就是这么的自然流畅，情节和内容都如此的真实。 感觉聊着聊着就有一股温情在周围荡漾。仿佛触手可及的家的气息，那么温暖。 那一瞬间，我的柔软再次被唤起。 原来我只是一个漂泊的游子，总是在异国他乡生不了根。 和着所有的思念，心意原来也只不过是想求得心头爱的女子一个。 临走之前，她似乎有些难舍难分。 “你还会回国吗？” “会的啊。只是要有特定的理由才会去特定的地方了。” “那什么样的理由，京城才会成为你会去的目的地呢？” “我想你来京城的话，一切都会更好的。” 这算是对我的暗示吗？ 几十个小时里面，虽然只字不提对我有什么想法，但却是如此的投机。 来不及再多想什么，转眼她就得出发了。 她就坚持不让我去机场送别。 “就送到这酒店大门口就好。上了出租车，就算是分别了。” 真是很不一般的告别。突然就觉得捉摸不透她的心意。 像是一瞬间整个天空就有些变了色。 但真的就是一念成谶，突然的变故不久就会奉上。 几个小时以后，收到她回复的信息。 “我正走在京城机场的到达大厅。这里所有人中，只有我一个是穿着凉拖。” “跟随你的心意而行，走到哪里都会是关注的中心。” 然而再过了几个小时，当我再想听到她的京片子腔调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她的联络名单里了。 也是好事吧，在萌芽阶段就当断则断。 我对她这样国内的九零后是真的不了解了。也不懂故国的爱和情意，究竟是怎么样一回事了。 传说已久的自私和冷漠我已经屡见不鲜。唯一还不能理解的就是她们的善变和浅尝辄止了。 就像拿起刚买来的食物，尝了一两口。就扔下来随意丢在一旁，再也不管不问了。 也许在那一分钟一秒钟以前，她其实还是想要这食物的。而转眼之间就是心意突变。 想要跟上她这善变和轻率，就得妥善处理自己心里对此的无所适从，需要颠覆性的心理建设。 等到心理的耐受度和所有的防线都固若金汤。 也是自觉自己可以经得起她的百般花样折腾，然后才可以领教一番。 和小四月的这趟灵魂摆渡下来，整个人都更迷茫了。 说不清道不明谁是谁的摆渡者，谁才是被渡过去的客人。 不由自主会想起过往的种种。 那不是轻飘飘的烟云，而是痛彻心扉的伤痕累累。 心口上的那些伤口，要么迟迟不能愈合，要么结疤以后还是时时的隐隐作痛。 要说老泪纵横还早了些年月，但就是眼眶要情不自禁地湿润。 要说孤独，更像是迫不得已有无法凭一己之力冲得破的封印。 几乎是没有什么勇气再去追求真爱，怕自己负担不起。 原来自己只是价值卑微，不值得人来爱。 人生很多事情都认真不得，那就是自讨苦吃了。 所谓的冤枉，就是越计较越纠结越觉得冤枉。好死不死还心很大地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也许就不了了之了。 总归也是不了了之的为好。 或者像作家那样洒脱，自信最好的作品永远是下一部。 就姑且相信，人生最美好的相遇，最醇厚的爱情，最完美的缘分，会发生在下一次吧。 作如是观，放她在脑后，才会有继续前进的心情。 但难免就要由此及彼地联想到在f国遇到的所有c国女孩了，尽管不能勉强地归为同一类。 首先我得澄清得是，这都不算是评价或者比较。 都说是狐狸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但我以前确实也曾亲身略略经历一番。 只是一番经历之后，真心就会更喜爱f国女子一些。 要论表面上的身材相貌，不输于c国女子们或是更胜一筹的也比比皆是。 但大多数肯定就没有c国一线城市的女子那样时尚和装扮精致了。 再说才华能力。这边大学以上的到处都是，也是各种专业齐备。 而且都是把英语当母语讲的，英语普遍好到爆。 想远一些的话，这语言能力和环境还可以惠及子女。 但她们应该是没有c国女子那样的聪明机敏。 不过这缺点反过来说还是心思单纯。 我真不想也不能与c国女子这个集体为敌。所谈到的不过都是在这f国里遇到的小小群体。 一般而言，她们总都有些情调的。英语也都还好，可以和本地人以及歪果仁对话交流来的。 但她们就是让我这样的同胞觉得有些费解，令我有些不知所措。 可能她们给人的感觉就是目的性比较强吧。 不过这也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 一来我是遇见的还比较少，再者自己一般都敬而远之而不会主动去招惹。 而我贸然地热络起来，人家也许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却因此要误会我还有着高攀的心思。 那岂不是无端连累自己被看轻。 但如果自己一味地退避三舍，她们又会觉得我这个同胞太不热情。反而免不了会被扣上崇洋媚外的帽子。 我是见识了也见怕了她们的心比天高。 也觉得那是自己的渺小消受不起的。 坦白地说，就是自己配不上，不是她们要的菜。 真要追根溯源地深究起来，这也是自己要漂泊异域的原因之一。自从认定她们会是我情感世界的奢侈品以后。 像小四月这样的特殊情况，就是在以后多年的异国之旅中也算是唯一而稀罕的了。 她的出现最大的价值，就是让我懂得了任何事物都有它存在的理由。 如同花朵要盛开，树叶要长出来和后来的枯黄掉落。 有时是天晴的阳光灿烂和明媚，而有时则会是阴雨绵绵的缠绵悱恻。 所有的背后一定都是有原因的，哪怕有的还并不为人知晓，但却是生铁一般冰冷的存在着，生硬得我们无可否认。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正如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样。 所以就会对现实更加放心，努力不再生出妄念长有执着。 第56章 国人和京城的小四月（四） 我一再声明自己绝非由此出发去推测，或者议论c国女子如何的了。 那未免太不礼貌而罔顾事实，也像是极其不理智地为自己树敌。 事实上我对她们怀有矛盾又复杂的深刻情感。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在海外，她们对于同胞和歪果仁截然不同的态度。 对前者总是不吝索取，而遇到后者却愿意无止境地无私付出。 比如，酒店遇到的一位女孩，惜字如金，独自一个人旅行。 知道我是同胞以后，就非要借我的笔记本电脑。被我婉拒以后就大为不满。 它可是我用于工作和写作的，非常私密的伙伴了。 此外就是每次往返c国的航班了，总能遇到各式各样的她们。 有一位就是不远千里打飞的往返来搞艳遇。 她的想法非常直接，就是去景区和酒吧邂逅歪果仁。甚至留了一大把出租车司机电话。 后来她给我看那些欲望泛滥的照片，满屏白花花略带赘肉而令人腻味的大腿。 另一次是一位女孩和邻座一个f国肌肉男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还谈到什么生小孩之类的话题。 还有一次是女的和估计旅游时认识的老外，一路腻歪不已。大概是带男的回国游玩吧。 但我就看不出来那男的帅在哪里，或者有什么内在的美。也不见有如何照顾她。 反而是女孩子自己掏钱为他买这买拿，全是自己在贴补。 从我有些传统的观念出发，看见她们如此心里就有些难言的滋味。 令人怀疑她们学好英语就是为了和歪果仁搭上线，成为他们廉价的伙伴而已。 而且她们或许也是来集中释放这些劣根性的吧？ 在国内这是千夫所指的不道德，而走出国门或许还会蒙上一层小资情调的面纱。 有时又觉得那是近似于痴心一样的存在。 也有一部分女子是来f国务工或者做生意的。 有一次就邂逅了据称是做印刷机生意的orchid。 她以前是外语学校的教师。 不知道后来怎么就辞职去了另一个城市，做起了各式各样的生意。 之后也是一位朋友牵线，和f国这边的生意伙伴认识。就开设了所谓的印刷机生意。 其实我一直以为是打印机。 印象中，那打印机生意都是代理各大品牌产品，做一个经销商。 最大做到这f国的总经销商，也会是相当了不起的了。 但是她就一定要揭穿这些想象。非得坚持说那是印刷机，印刷厂专用的。 其实她就不明白我是根本不在乎她是做什么的。 或者就是清楚明白而只是不甘心。像是如果我不表示出震惊和佩服，她就不会停止努力的解释一样。 我和她聊了不少话题，就在这飞行的路程中。也都没有休息什么。 总共两个半小时多一点的旅程，倒长不短。 有时想合眼眯上一小会也还嫌麻烦。 就是一会儿英语一会儿国语的，我们应该声音也不算大。 但我们一路这样聊下来，就可能惹怒了前排的msl。 一男二女，看样子是一家子，女的就包着头巾。 都是相貌普普通通，圆圆滚滚的身体。除了醒目的民族特色，就真会让人忘记再也记不起来。 所以他这齐人之福我也是没有什么羡慕的。 那男子有些毛躁，似乎嫌我们不太安静，故意把后背放得很低。他旁边两个女子还好，没什么表情和反应。 即使和我们彼此点头示意，眼神交汇，她们也没有流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orchid就小声提醒我，还是要顾忌旁边外国友人的感受。 但明明我们聊天的声音就不高。即使停顿下来，周围的人也没什么反应。 只是她最后提到是住朋友家而非酒店，我才觉得有些诧异。 毕竟我还是对这里所谓的朋友有些认识的，尤其是那其中的暧昧部分。 “确定是本地人朋友？” “当然了，他还来机场接我。” 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她现在才这样说出如此的事实。 之前她是一路都在强调自己单身多年，一直都致力于自己的事业。 并不是这样再说出来，我就会有多失望。 对她我是没什么想法的。 只是觉得不应该和那些已经有关系纠缠着的女子走近了，陷入各种各样的麻烦。 这里的朋友，总是要掺杂进去各种各样感情以外的亲密接触。多数又是因为利益关系。 我是不能接受其间很是模糊的界限。 然后她又说到合伙人什么的。 其实一直我都没有明白那人究竟是在国内那位，还是眼下机场接她这位。 又到底是什么样的朋友，或者只是单纯的合伙人。 但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个路人。现在连多聊些什么的心思都欠奉了。 结果不久她就体现出急躁的一面。 和国内很多乘客一样，落地后刚结束滑行，就急着指挥我取这取那。 又想要急匆匆地穿行插到最前面。 我就感到有些头抬不起来似的，脸上无光。 她这炸呼呼的性格应该是在国内养成已久，估计走出国门也是改变不了什么的了。 前排那个***男子也突然高大起来一样的，白了我们好几眼。最后还忍无可忍地阻住了去路，有些不友好地瞪了她一眼。 几个包都很沉重，说是带的宣传画册之类。 出于最后一丝对同胞的情意，我还是帮她拿起了两个沉重的大包。天知道这是怎样通过安检的。 众所周知，降落之后，走到到达大厅出口的走廊非常的长。而且没有手推车。 “怎么可能没有手推车呢？” 她可是一脸不相信地大呼小叫起来。 “前面到了托运行李转盘才有的。” 我回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不会吧？！天了噜。还要走多久啊。” 白了她一眼，不禁暗暗嘀咕。小姐，拿着两个大包的可是我呢。 走到简单的入境检疫处，交上健康情况声明书。 她就看见边上有几个手推车，又开始嚷着要用。 “小姐姐，人家写的是孕妇和行动不便老弱病残专用的。你是哪一种情况也？” 有些怕了她，更不想牵涉更大的麻烦，就加快脚步离开。 开什么玩笑，到时检疫官员可能会带你去详细检查一番。也还可能会叫来移民局官员核查，怕你老是来浑水摸鱼搞异国生产的。 真那样的话，这一两天都得呆在旁边的小黑屋了。 连带着只是帮她搬行李的我都不能轻易置身事外。 “就说我是孕妇不行吗？” 天啊，她居然不依不饶，真是要哪壶不开专门提哪壶吗？ 感觉有些天昏地暗。赶紧飞快地用中文给她解释了可能的后果，又告诉她， “过了这关口，很快就是移民局窗口了。再坚持一下下吧。” 眼见一旁的卫生检疫官员走过来了，因为她本来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朝那行李车走去。 “女士，你是需要行李车吗？请问你是怀孕的吗？” 她刚才听我诉说以后才明白后果的严重性，赶紧摇摇头，急匆匆往前走。 “不用了，她只是有些疲倦了。” 替她解释一句以后，赶紧不回头地往前走。 一边帮她拎着沉重的包袱，一边对自己的多事有些哭笑不得。 明明她不漂亮也不出众，也实在看不见她有什么吸引我的闪光点。 偏偏就还被搭讪着一路聊下来不说，还是这样三番五次地被当免费劳工使唤。 而她还一副心安理得模样。 但我也想起来c国的一句民间俗语，叫做“力气使了力气在”。于是也就继续一路微笑走下去。 直到把她送到取托运行李的转盘处，才礼貌地告别。 虽然她加了我微信，但从那以后我们都再也没有联系过。 排队过移民局窗口时，见到身后一个学生模样年轻却很沉稳的男孩子。 果然他是学生签证。而且明目张胆的告诉我， “学管理就是来混学位的。说是上学，其实我都在外面打工。” 确实，这里几乎所有大学都开设了各种层次的管理专业。 就是为着方便大把的c国人来烧钱，混一个不好又不实用的学位。 而他们交钱给学校的真实目的是在这里打工。这是不少年轻男女合法滞留在此的原因。 双方各取所需。学校一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交钱就不会多什么事。 但是也会冒很大的风险。 移民局有时就会来各个用工场所突击检查。这类搜查经常见诸报端，很遗憾地大部分都涉及到c国人。 我会奇怪于他们会有赖在这里打黑工的想法。 难道这里竟然比北上广深更要吸引人？ 和这位小哥聊了聊，果真如此。 这边离c国不远，就是两个半小时的飞行罢了。和在国内打工往返家乡没什么差别。 生活成本可以压到很低。如果老板包吃包住下来，拿到手里的钱会更多。 而节假日一直不休假，钱就更多了，也不用交税。 确实这边早就是出了名的节假日众多，本地人又不愿意放弃休假来工作的。 但c国人就可以做到机器那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休假的，完全是挣钱狂。 这就很受老板的喜爱了，何况绝大多数老板就是来自fj的华人或者华裔。 就是再怎么刻薄的，对勤劳的同胞也还是会网开一面的。 而最离谱的一次，就是起飞前听到后面一排。正在打电话的女子，轻启朱唇就来了一些熟悉的乡音。 我的第一反应是幻听。于是下意识地停止一切活动，专心再听一次。 结果就是又出现了那声音。我再度的反应就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反反复复听了几次我才确信无疑。 这位纯正的老乡是去马尼拉务工的。 具体做什么工作她就含糊其辞。 但我也只是顺口问问，类似礼节性的客套话。 其实她不用解释什么，或者是顾左右而言他。她的生存状态，我是不用多想也可以猜得到的。 除了学生签证，还有不少c国人就是很硬气或是很光棍地持着旅游签证去了f国。 暗地里就去做各种黑工，签证到期了就再去申请延期。 或者干脆就是黑在那里。等和公司混熟了，就会找关系去转成正式的工作签证。要不就是找当地人做担保，得以进出这国境。 但这些操作就是黑幕重重。 经常也见到有人尤其是单身女子被暂时扣押护照签证，关进小黑屋一番问询，甚至就是立即遣返的。 再说在这f国做黑工，里面可是有真实的血泪故事。 她就是赶在起飞前抓紧时间倾诉着对老家父母的关心，让我不禁有些眼眶湿润。 网上也有不少帖子，就是巨细无遗地描述自己在f国或工或学，再不然就是移民生活。 都会提及华人在这里最终可能会涉及的几个行业。就是博彩（赌场）和房产了，也有很少人认真地从事旅游社和导游相关工作，要不就是自己做商贩。 有一次一位小哥还郑重其事地要去我的手机号码，回到f国后就一直打来电话推介他正在销售的房产项目。 要说到纯粹香艳的邂逅，就是另一次回f国的航班。 在排队登机的最后环节，本着女士优先的风度，我好心地让身后一对好闺蜜先登机。 她们就来主动搭讪。原来是第一次去f国，那有些出名的长滩岛。是要到马尼拉再转机的。 她们就完全是另外一种画风，喜怒笑骂都很开放。 我有些愕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国内女子也是如此大胆直接了。 虽然不乏言语挑逗和主动相邀，我也没有真和她们坐到一起，把一些暧昧对话延续下去以便达成什么结果。 也浑然不管她们眼里有什么失望与否。 但落地以后，我就等她们出了到达大厅，取完所有托运行李。 又带她们去楼上国内出发相应的柜台，取到去长滩岛的机票后才告别。 我没有留她们任何的联系方式。虽然她们之前在机舱内就提到过。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更不是其中一个年长一点那女子感叹的那样，是对她们这样的资深美女已经不感兴趣了。 我是单纯的不想和她们有什么瓜葛，那么既想爱又怕。 第57章 老人和老时的爱情 可能真和宣传的一样，f国就是养老天堂。 不然怎么会有络绎不绝的各国老者出于各种目的成群结队前来。 有时会觉得这酒店快成了老人们的集中营。 以前和joy一起的欢快轻畅里，我是不会太在意他们的。 现在却像是突然他们成为了新的灵魂人物，领军地位凸显出来。 他们如此高调地在这酒店出没，不由得我不去注意。 其中很有些有趣的人物。 有一对来度假的有些古怪和警惕性过高的i国夫妇。 可能他们是天生的战士吧，和人聊天的语气也生硬得像是在询问。 然后就是英语的口音也很重的，真有些地中海风格。 本来我对那i国和国民都是很有好感的。 但夫妇俩对待金钱保守的态度，有些过于节俭到了吝啬的地步。这就是我不喜欢的部分了。 比如打听我在某港和c国的住家地址，目的是为了到时上门要免费的吃住款待。 本来要做沙发客也是没有什么不好的。 但如果是有诚意的，一般就先给出自己地址，邀请我去i国游玩时也享受如此待遇。 那样子就是彼此大大方方没有任何沟通上的问题。 他们连表达心愿都是这样斩钉截铁不容许拒绝。 让我觉得很勉强，还算是不管我愿意与否的明目张胆的要求了。 我一直觉得他们的集体农场是很有趣和先进的，想要求证其间比如滴灌和太阳能技术应用的场景。 但他就把我所有的幻想都击碎了，把话题扯到了收益上面。 “那个啊，根本只是宣传而已。非常少的钱。” 但又含含糊糊说不出什么事实或者证据。 以后有机会我会去亲身体验一番的，那样就会知道真伪了。 所有老者之中，r国的聋哑老人是最让人印象深刻的。 首先是强壮。六十多的人了，走路大步流星，全身上下肌肉隆起。 力气也是出奇的大，两个沉重巨大的行李箱直接拎着，脸不红气不喘。 个子不高但就是给人粗壮而敦实的感觉，像一睹矮矮而无法逾越的墙。 可惜他就是不能说话了。我也不懂他的哑语以及所有的手势。 看起来就是一个故事很多的人。 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呢。 说不定以前还是当过士兵服过役的，至少也是长期从事体力劳动。就凭这身肌肉也要多年才能练就吧。 他这样的情况，没有什么人可以和他交流。除非每句话都写在纸上，就是真正的笔谈了。 尽管大家都有些好奇，都想听他的故事，却是嫌沟通如此麻烦而作罢。 他也乐得清闲，就老是一个人坐在大堂玩他的笔记本电脑。 小小的屏，就是便携型的那种。和他粗大笨重的个子倒是相映成趣。 也不见他看什么有趣的视频或者网站。就是一个劲地搜索着什么，不停地在网站之间切换过去。 不久他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就像是奇怪地来冒了个泡。没有人知道他这一趟旅行的目的和意义。 还好他不像一般的r国人那样酗酒。也有可能是在这异国他乡放不开呢。 要说真正老而贪杯，或者就是单纯比较哪国人最为喜爱杯中之物的，恐怕就是e国人为首的欧洲客人了。 酒吧啜饮一点啤酒是太过稀松平常了。 他们经常是买来威士忌或者其他当地的烈酒，就着711里面的可口可乐，或者什么佐酒之物都不需要。 一个人也好，两个人也不错，就那样喝了起来。 我所见的大多数欧美客人都是这样粗矿的喝法。 当然也有什么都不加，或者加一点矿泉水的喝法。 他们才没有酒吧里那样鸡尾酒一样幼稚和文绉绉的喝法呢，从来都是怎么简单直接怎么来。 就像以前的ken老先生那样，有时中午都要小饮一番。 他们中很多人是下午就开始喝了个酩酊大醉，之后就一直睡到次日的中午或者更晚才起床。 接着又是新一天的大醉。 日子就在沉醉和沉睡之中这样打发过去。 所谓醉生梦死，我想差不多就是这样子的了。 也有稍微年轻一点而又不怎么喝酒的欧美客人。 但就有些意外地走着另外一个极端。 那是一对年龄差比较正常的跨国夫妇。男的估计五十多岁，女的是f国人，大约三十左右。 每天他们都准时来大堂一次，静静地看新闻报纸什么的。 男的爱用一个pad，就自顾自地看自己的cnn还是什么电视直播。也不爱和别人说话。 女的好一些，时不时会和前台和其他员工聊上几句。 虽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平常话题，但好歹总让人感觉到一丝生气。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当中，究竟是哪一个需要办理护照还是签证的事务。但不得不都要耗在这里一两个星期。 他们不算是恩爱了吧？ 虽然没有见过吵架争斗之类的矛盾，但也没有发现什么温暖和情意流淌。 就是平淡如水，又或者是懒得说话和交流的平静。 像是两个不得不在一起过完这人生的那捆绑式销售。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我唯一羡慕的是，他们毕竟还是在一起的。 如果joy和我也可以长久的话，到她们那个年纪，也是可以相守不离的。 只是千万不要像他们那样，分明是已经燃烧耗尽了所有激情。 那样日夜依偎厮守都失去了意义。 就是两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都怕是同床异梦的了。 果然一切都是害怕时间，经不起岁月的冲刷洗礼啊。 就连我们短短的人生，里面除开少不更事和年轻孟浪，以及不少的见异思迁和心意嬗变，可能真正留给一段感情单纯的时光只是屈指可数的惨然了吧。 毕竟，七年之痒也好，时过境迁也好，都是人世间最常见的变故罢了。 由此看来，joy的离开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或者说并不尽是坏事的成分。 这要好过未来像他们这样的日子。 我会不敢想象那样黯然的未来，更不要谈如何去面对那些惨淡。所以到那时率先不能承受而要出走的会是我。 所以相爱的人们免不了要分开，也是情有可原的。 因素可以有很多。 我们信誓旦旦的爱，本质就是脆弱。生活中的些许小事都是那么不能承受的挫折。 日子一天一天流逝，爱意就会日渐减退。 就像底蕴不深厚的茶叶，多泡几开就要变得清汤寡水。 固然那茶渣都还在杯中，和彼此都在对方怀中都是一样的情形。然而一切都已经改变了，茶意滋味都是了无痕迹。 如果束缚得固若金汤，那被束缚的也许早已经扭曲变形了。 眼前的他们，不能说没有过激情和浓烈的爱。没有那样的爱，怕是根本不能走到一起。 只是走到一起就会无可避免要沦为这样的平庸。有朝一日，也是最终难免这一日的到来。 连爱都得屈从于时间。 甚至有时我想爱不过只是时间的正面，几面里的其中一面而已。 背面就是隐藏着早已注定的结局。 而心意的嬗变不过是这场事件的注脚。又或者说心也不过只是个配角。 就是成为主角也无济于事。剧本在另外的力量手里，导演也另有其人。 而他们恐怕是连相互攻轩的勇气都被消磨得殆尽了吧。 不过是相互依偎着取暖，吃下可以计算时日里的一日三餐。 还要安慰着彼此的衰老和病痛。 再到尽头最后就是等待死神的登场了。平静或者痛哭流涕，也都难免走出那么一遭。 这样看来，有爱的人生也不见得就会好上很多啊。 就算是身边多了一个人一起来面对，可惜并不能分担什么。 而选择一个人平静终老，也不过就是把那宁静的心情保持到了终点。 以一种麻木了的习惯，巧妙地忽略掉人生会觉得痛苦的部分。 所以有没有爱都只是一种活法而已，两种或者成千上万种活法之中的一种。 你可以把人生的活法分成若干种，但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分类的方法和标准。 最简单的就是粗略分为两种，有爱的以及没有爱的。 爱人可以不同，但爱情总是始终如一。 眼下这对伴侣，我仿佛能看到他们眼里的不甘。 毕竟谁都会想要挣扎一番的，也许还是三番五次。 但如果一再都是徒劳无益，平凡的人就难以坚持下去了。 然而我们都是平凡的人，这也是我们来到这人世间的原因和那意义所在。尽管每个人都有过自命不凡的时刻。 所幸这路程只是悠忽而已。再要懂得了俗世的真相，幻想就会改变航向。 别人说这才是真正的成长和救赎。 不相信的人就还在那个寻求拯救的过程中继续期待，也还不自知地埋头在海里继续和风浪搏斗。 相信的人早已经上了岸，偶尔再看之前的历程也只会心如止水。 然而最有趣的老者，还是来自j国的了。 一般而言，他们的英语都不会好到那里去。 这也是他们大受f国女子欢迎的原因了。 很多时候，总有一些妙龄女子要利用他们这弱点来欺骗。 比如，这段时间来了两位j国老客人，都是六十多岁退休的了。估计手里有丰厚的退休金可以挥霍，来这里寻找人生再次的春天。 确切地说，是其中一位。他是先和一位妙龄f国女子结婚。 但几天以后，那女子嫌他给的钱太少。 就和家里的几个兄弟一起，扣押了他的人和护照，要求拿出更多的金钱。 这听起来有些像绑架勒索。 但他们这如今像仇人的一家子就住在酒店里面，不由得人不信。 好像那女的还掌握了什么有力的证据，比如年龄和婚姻财产书之类的。 害得男方无法走法律渠道善后，只能是把自己的朋友从j国叫过来帮忙处理。 就是另外一个j国老者。 估计还不好意思声张，如果f国这边是第二个老婆的话。 听到他们在前台大打大使馆的电话。甚至几次叫来了警察帮忙。 但警察就直接说这是家庭内部事务，又还听不懂他们的英语，就直接置之不理了。 虽说没有被人身攻击和肉体折磨，但毕竟得尽早赶回j国的家。 后来的这位老者，英语就要稍好一些。 人也是要热情主动得多，几乎是见人就搭讪聊天。 但就是喜欢和前台妹子们，以及所见的其他女住客动手动脚。连chin都被搂搂抱抱过。 他告诉我，退休以前是和那可怜的朋友同在一家汽车厂工作，有着几十年的交情。 这是很有可能的。因为他们现在都还穿着那类似工厂车间才有的制服。 而j国的工厂里从工人到管理层都是一样的要身着工作服佩戴铭牌。 只是很奇怪为什么退休了都还继续穿着，跟制服癖一样。 他还说到自己现在到了一家防癌研究所工作，给我看那些宣传彩页。 但我就不明白那所谓的研究所到底是售卖产品还是服务？因为听起来更像是健康知识讲座或者咨询。 比如他提到一个很新颖的观点，说什么进食米饭过多会导致老年斑和癌症更高的发生率。 让我耳目一新又半信半疑，急着要去google求证一番。 整个谈话过程，他都非常有意思的一再鞠躬，好像是对我的心不在焉完全没有察觉。 又以他那老年人特有的碎碎语气，不停唠唠叨叨，喋喋不休。 最后我才好不容易听到了他的请求。 因为是匆匆忙忙而来，还要帮他朋友支付昂贵的婚姻赔偿金还是解约金。现在已经是身无分文了。 所以不得不抵押自己的护照在这酒店住宿，还求助于大使馆帮他们垫付回国的机票钱。 但我对此也是爱莫能助，看着他那朋友一家子就是头大。 就连他们另外几位住在这里的同胞都是一脸的冷漠。 其实说不清谁对谁错，感情再牵涉到金钱的问题总会成为糊涂账。 要和f国女孩子相处，不管是怎么样的方式，都会产生不菲的花费。 在我身上，这些支出都是心甘情愿和早早就有预算安排的，算是家庭基金吧。 第58章 TW及女子印象 这天我在酒店餐厅喝咖啡时，忽然就听到一声熟悉的“你好”。 我抬头四处张望。只见一个瘦高的中年女子，典型的菲人相貌。 她难得的穿着裙装，就是c国女子常见的普普通通的连衣裙而已。 但在她身上就很有特殊的意义了。 因为一直以来，我发现这f国女子，在国内国外都是非常固执地穿着裤装。 她们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简简单单的t恤牛仔裤。 最多有时是职业西服套裙，或者西服裤子。 据说这样是为了方便工作，看上去也是非常干练的造型啊。 这会给雇主和客人都带来一种风风火火麻利能干的感觉。 相反，连衣裙那样过于飘逸和不受约束的形象，会连累她们给人以不受羁绊而随心所欲的轻慢错觉。 一句话，那是穿出来让人觉得好看，赏心悦目的美妆而已。我想，对她们来说，可能连衣裙既是闲情逸致和富足生活的标志，也是一种时间和心境上的奢侈品。 而她们凡事讲求实用，一点也不愿意浪费自己的时间在外在装扮之上。 连她们的心都是坚硬似铁，总是专注于挣钱。而摒弃了所有可能导致脆弱的感情。 更何况只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做那花瓶一般的摆设呢。 她皮肤有些黑，但还是好于本地女子。 长发束成一把马尾，眼睛容貌写满精明能干。 正在手脚麻利地收拾餐桌，准备把餐具和午餐摆上去。 粗略地一眼扫过去，估计大部分都是从外面买回来的熟食。 她们就有咖啡佐餐的怪异爱好，百无禁忌。 还有令人羡慕不已的好胃口，而且怎么折腾都不会有半点不舒服。 无论多早多晚，冷热搭配还是甜咸搭配都能照单全收。 我却是怎么都学不来那样子复杂和古怪的滋味混合在一起，一不小心就会令我一整天都食欲不振。 “你好？” “先生你是tw来的吗？” “不。你是去tw工作？” “嗯，我已经在tw工作了几年。” “哦，怪不得你会说中文也。” 可能她就是在tw做家政服务，耳濡目染之下学会了讲国语吧。 都说是歪果仁们最怕学中文。 对她们来说中文实在是太难了。还不要说是普通话以外的粤语和其他方言了。 一看到方块字就蒙圈了，所以她们学的都是拼音字母或者就是英文标注的发音而已。大多数都是略去了汉字字符的。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庆幸不已。 还好自己从小就学会和掌握了这全世界最难的一门语言。 以后再学其他外语就是相比之下易如反掌的了。 尽管她的语调有些怪异，毕竟还算可以听懂。 毕竟那边的国语和普通话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分歧。 “一点点而已。” 她没有显得特别兴奋，即便是我有些兴奋地赞许有加。只是伸出了一个小指头示意。 居然是连这样接地气的手势也学会了。 “那你现在是还要回去tw工作吗？” 她突然有些伤感，或者叫惆怅。 本来相貌普通的女子，这样就会让人可怜了。 我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但遇到弱女子没有来由地如此忧伤，也还是会有些道义上的支持的。 尽管这关心的情分也只能算是无缘无故又还淡淡的不那么相干。 “不想回去了。” 看来是遇到了非常令她伤心难过的事情吧。 “但是，先生，是不是你们c国人都只想要生儿子啊？” 就在我猜测之间，她就有些突兀地问到了这个问题。 有些像是求证，但更像是质询。 我有些默然，不知道该解释或者是安慰。 而不管解释或者安慰，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原来她年纪轻轻就去tw做家佣。老板对她很好，从一开始就是关怀备至。 尽管大她几十岁，但她还是出于感激或者孤独，和他发生了关系。 但是接连生了两个女儿，老板就开始不高兴了。非要逼着她生一个儿子，对她开始又打又骂。 她实在难以忍受，就含泪丢下女儿一个人回国，准备去其他国家工作。 她眼里满是委屈和愤恨。 我其实对c国人喜欢生儿子的传统不太了解，自己也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不要说生儿育女，就是婚姻和家庭的事情，我都还没有清晰的概念。 但我想自己那个时候恐怕是也会如此固执的。 因为总会模模糊糊地觉得儿子省心又好养，就是那种胡天胡地散养都是没什么大碍的。 哪怕过着相对简单和粗糙的生活也不会给他留下什么成长阴影吧？ 就是父子之间的对话，也可以是早早地以男人之间的方式出现，不用要考虑更多的细节。 而且以后还可以放心地让他远走天边，四海之内都是可以去得而不会有太多的担心和放不下。 我暗暗地这样想。 不过可能这还是有些自私和不负责任的想法了吧。 “女儿不好吗？我们f国最爱的就是女儿了，以后也没有男孩那么花钱。” “她们会早早工作，挣钱，会回过头来支持我。” “无论如何，一心只要生儿子的思想，真是原始又龌龊。”她继续忿忿不平。 我同情的看着她，只能默默听她倾诉。 感情这档子事，真的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所以会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样的说法。 也像一场意外事故，一定是双方都有不同程度的粗心大意来促成。 现在这样的情景，固然不能怪她，但也不知道如何批评那男的。 何况我本身也是一个男子。 考虑这样的问题，自然也是出自于自己的男性立场。再要和她怎么谈都是自说自话。 于是也就只能报以莫须有的歉意表情，丢下她一个人在那里不停唠叨了。 酒店里也时不时有几个tw女孩来住，但算是比较稀有的了。 但她们提起外劳就有些鄙夷不屑。好像生活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过f国劳工的存在。 我不计较这样的态度。 她们都是年轻漂亮，又眼高气盛，难免一时想不到同情和爱护其他的弱小与卑微。 反而希望她们就一直这样走出恣意而洋洋洒洒的人生，一帆风顺而不会遭遇任何波折。 就是让她们这样子的天之骄女，继续骄傲着过完自己的人生吧。 我不爱和她们讲中文。尽管她们说起国语来相当柔媚。 简直就是在发嗲，浓浓的媚意弥漫开来。 怎么形容那些媚意呢？ 只会觉得那字句语气都变成了那种铁石都可以融化的强烈腐蚀性王水，生动娇艳的五官只有撒娇的神态。 我怕我会迷失其间的。多说几句话就要沦陷，但又怕对方就是根本招惹不起的。 某一次一个女孩邀我去tw玩。 对于那里，我的认知里面只有一个tb，看看也觉得没什么好玩的。 就情不自禁地撇撇嘴， “怕是没什么好玩的去处吧？就一个tb而已啊。” “哪里的话哦。才不是那样子的呢。我们可以去高雄，南投，垦丁呢。 她也有着爱翻白眼的可爱表情。 “北边南边都有好多好多有意思的去处呢。”” “而且，我们坐火车去也是极有意思的啦。” 说起火车我就不禁眼前一亮。 这f国据说就只有很短的火车里程，还只在马尼拉首都区。起先我是有点遗憾，想想若是坐着火车去其他地方该是多浪漫的故事。 不过回想其他地方那又脏又挤和臭熏熏的车厢，也就不想了。 现在她这样说，又勾起我关于火车的迷梦。 “那火车干净吗？” 我半响才问出这一句。 “哈哈，都很卫生的。人又少，彼此都有礼貌谦让呢。” “在tw，坐火车旅行算是比较有文艺范的啦。” 我顿时脑海中浮现出那样的画面。 宽大的车厢里面，近乎于一尘不染。 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花的味道，茉莉或者木槿。 人人都文质彬彬，谦恭有礼。 “还有垦丁的海滩也是很不错哦。很多hk人去玩。” 她也没有忘记介绍那边的海边。 “可是冬天里也会比较冷吧！f国这里可是四季恒温。” “也是吧，不过各有各的美。” 她就不再坚持。 可惜不久她就不辞而别，连着这邀约都消失无踪。 我还没有来得及存下她的联系方式呢。 哪怕她就有些成功地激起了我对乘坐那火车日夜不停地穿行在宝岛的向往。 以后我也是偶然再遇到tw来的女孩，才想起和她的这段对话。 就会有一点点莫明其妙的惆怅。 不是由于她的失信。可能人家就只是出于礼节性的顺口说说而已，那是不能够当真的邀请。 而是总觉得和她们之间，隔着些什么。 可不仅仅是那一两道海峡，隔在东边或是现在的北边也好。 也不是语言沟通的问题。不管是国语还是英语，双方都可以流利地表达出彼此的情绪感受的。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隔阂。 她们多数是来游玩，或者补习英文，随便就语言考试。 可以彬彬有礼，可以无关痛痒地聊天开玩笑，插科打诨。 就是无法敞开心扉那样子心与心交流。 老实讲，连她们的心在哪里我都还是摸不着头脑，更不要说感知它的形状。 于是要懂得她们的心意更是难于上青天。 偶然产生的好感如同风中烛火，一扑即灭。再遇见就是淡淡定定的，没有一点期盼。 也许那距离反而保存了好感也说不定。 更多时候她们就会成为一个文艺作品中的形象，出现在记忆里。 带着浅浅的说不上好或者坏的印象。 但就是有一种淡漠的情愫，毕竟是有血浓于水的亲切。 所以归根结底，在这里遇见她们，听说她们生活的种种，也是小小的美好。 很多时候，她们来这旅游都是自带男女同伴的。 但即便如此，对于欧美的背包客她们永远都会更加热情。好像那才是优选的目标对象一样。 其实我能够感觉到她们对我这样的同胞是不太待见的。也是虚与委蛇的。 表面上的客客气气是一回事，心底里的藩篱不是那么容易瓦解的。 好在一直以来和她们的交流，都是礼貌大于情感。 哪怕有时聊得再投机，总有心意难测不明究竟的感觉，无法挥之即去。 她们就会突然惊醒过来一般，把一点暗自萌生的东西掐断，硬生生的，嘎然而止。 像是在午后慵懒的钢琴上弹出一个急促的高音。惊走了所有的昏昏欲睡，旖旎遣惓。 不怎么信任是一回事，而天生的不会有什么好感就很让人无可奈何了。 我不能就此责怪她们什么。 毕竟这现象在整个亚洲都是处处流行的风尚了。 这眼前的f国，各个邻国都不说了，远一点的k国又好得到哪里去呢？ 就连号称全球第二强的j国，那里的女子也不是更甚的崇洋媚外吗？ 只是有时候有些悲哀地想， 一百多年过去了，对于西方，我们还是不得不要低头学习而奋起直追。 那些盼望已久跨越几代人的扬眉吐气，还是没有到来啊。 稍微轻松和温情一点的话题是，她们会一再谈到关于各种海洋沙滩的美丽。 就像是谈论天气一样的寒暄吧。 但我以为这f国各处的大小岛屿就已经是足够。 真正的阳光海滩，蓝天碧水。开发早一点的岛上，所有娱乐项目和配套设施一应俱全。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去不同地方的不同海滩，还煞有介事地认真比较一二。 他们的心思竟然会那么细腻或者独特，硬是要感受到各处那各自只有细微差别的美。 我不能理解这是贪心还是痴心。 对我来说，每样最美的事物，每人的一生里面，各自就拥有那么一次两次的就已经很好了。 多的不能带走，也无法留存。感官还会产生审美疲劳。 那样不过就是浪费，或者挤占了别人的应得，便有些不好了。 我就单纯的以为，全世界的海滩都是一样的，也应该是一样的。 但只有南洋这里的，才如此温暖。 我是不会再渴求或者贪恋其他地方的海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海永远不变，变来变去的是我们的心境。 此时的心意已决，好像能够自己做主那彼时的幻变。 第59章 昙花一现的J国女子（一） 和以前一样，酒店里经常遇到j国客人。 颇有意思的是，女孩子几乎都是单身一人来旅行的。 她们有太多的理由独自旅行。 比如庆祝毕业，恋爱或者失恋。第一份工作，换了新工作。甚至就是简单的辞职了看世界，为了认识新朋友，整理心情。 还有就是创业，创作，学英语，还有种种本地语言。 她们这些理由，本身就是千奇百怪如同万花筒的了。但真真切切就是那么独立。 温柔有礼的表面下，是一颗颗不甘寂寞的青春的心。 尤其让人佩服的是，很多大胆新颖的想法，不仅是在胸中激荡，往往她们就按照那样去实施了。 很多女孩子，就晒得和本地女孩一样的黑黝黝。有的就穿着本地特有的裙子，也难掩本来的气质。 她们比本地女孩子，眉宇之间，要多一分刚强，甚至是冷峻。 更有那见多识广之后的心意坚定，还有来自发达国家的优越感。 相对而言，本地女就是很羡慕来自j国、k国和其他欧美国家的游客，提到时总是感觉有些自卑的说“那些富国”。 似乎和其他国家的所有差距都可以归结为穷和富的区别。 任何事情打上富国游客的标签，好像她们的柔弱卑微就减少了一分。 其实这种盲目的羡慕，带来的就是肤浅的崇洋媚外。 有个j国女孩在f国呆了几个月，大大小小的城市去了无数。居然说得一口流利的f语，我觉得比她的英语还好。 我经常遇到她也去酒店对面的小饭馆买本地食物。 让我惭愧不已的是，她居然可以叫出每一道食物的名字。 还可以熟练地和伙计们聊天，那时那些个小哥们真的就是满眼星星啊。 无论学习f语对她意味着什么，至少这段时间里，她是完全融入了本地人当中。 我能理解这种如此深刻的旅行，就是要把一段时光有限的岁月，延长或者拓展成为饱满的人生沉淀。 她让我想起我的f国恋爱启蒙老师robert说过的话。 “学习本地语言是一种真诚。” 这是她对f国真挚情感。因为离开f国就没有人使用这冷门语言。即便是在f国，官方语言也是英语。 最好的纪念品，就是曾经和本地人如此亲近的说着同样语言的交流了吧？ 还有个叫京子的女孩。 高高的个子，爱穿一条缅甸带回的棉绸裤裙，黑白相间。 她从来简洁清爽，又很随意。 一个中等大小的背包，外加一个挎包就是全部行李了。 袜子胡乱穿着，高帮靴子上面的鞋带就像涂鸦信手打着结。 走路时，松松垮垮像高高低低踩着木屐。这样居然使人觉得有着说不出来的潇洒。 平板电脑，手机和相关的充电线缆就凌乱地塞进挎包里，需要时就直接拽出来，动作有着难以言状的洒脱。 她英语不算好，也不爱学f语，却也顺顺利利走遍了很多地方。我想可能是因为她的笑容特别有亲和力的原因吧。她笑起来既妩媚又有一丝丝羞涩动人。 以前说是美女欲语还羞，又说笑不露齿才好。 可她笑时竟是常常露出虎牙，没有酒涡来衬托。 但就会有小小的肢体动作来弥补，她喜欢说到高兴处用手来拍人的肩或是手臂。 就是简单的表示友好和亲密，眼神干净清澈的如同小溪潺潺，别人也就受宠若惊般的没有邪念生起。 各个年龄阶段的男人，对这样的笑和温存，想必都没有什么抵抗力了。 她就爱教人学j国语，一旦别人发音很准，就会又拍掌又是大呼小叫表示赞扬。 和大多数旅行的人不一样，她不爱拍照。一路走下来，居然没什么图片分享。 我对她这一切都表示佩服和爱戴。 她就会洋洋得意地说到， “不需要拍照。眼睛看过就好，大脑会帮我们保存下来。” “真正需要我们记住的，心灵会让我们回忆回来。” 这一刻，她像哲学家一样的睿智深沉。 而kimura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存在。 她就是来游玩的。 毕业于京都大学，专业是英美文学。 “你真是太厉害了。”我用才学的几句j国语大肆赞扬她一番。 “才不是呢。任何人都可以这样的啊？反而你是很不简单的。” 她先是谦虚推脱，又是小心翼翼地赔礼一番，以那独有的j国式谦卑。 她对我惊讶于她的英语如此流利习以为常，反而赞扬我英语不错。 得到专业人士的赞誉自然让我小小虚荣了一把。 一般j国人，至少是我接触的大多数，甚至是大学生，英语不算特别好。 但她张口就是一口地道的美式英语，既没有一丝口音也没有半点的嵌顿。 她是带着妹妹一起来的，奇怪的是那妹妹和她一点都不像。 我被好奇心折磨着，几经挣扎，无比艰难地求证于她。 的的确确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妹妹。 而且看起来妹妹反而比她老成，容貌也要多些风霜一般。 “哪里会有这样的事！” 她先是惊愕，又接着有些笑意，嘴里却是一直反驳。 “总之我是这样的感觉。” 看着她有些隐隐生受的意味，不觉得心头涌起一股怜意。 但马上又觉得再说这个未免有些失礼，就匆匆准备结束它。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你来这里这么久了，知道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 她也主动问了另外的事。 “当然。只是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 “一时也说不出来，最好是先亲眼瞧一瞧呢。” “那好，出了酒店大门，左拐经过加油站再右拐直走，有一家711。” 我想很多j国人都是711控吧？大大小小这样的便利店就是他们生活须臾不能离开的必须品。 “再继续直走过两个路口，就是大名鼎鼎的lechin烤乳猪，烤肉店来的。” “而再往前走200米就有麦当劳和jolibee，都是快餐店。” 也不知道她是否喜欢肉食或者快餐。但这附近就是这些存在了，我都已经可以倒背如流。 “如果始终没有满意的，不如就在酒店对面的那家小饭馆，都是地道的f国菜式，只是有点油腻。” 我知道她们都吃得清淡。 “再没有合适的，就得打出租车去远一点的购物中心了。里面有大大小小的餐厅。” 她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似的，眼睛一眨一眨。 像是在费劲的思考或者回忆，又像是有些艰难的决定不了什么。 我真的只以为她没有完全记下来，也不熟悉这简单的路线。就去准备要来笔纸，要详细为她描绘一番。 但刚抬起头来就感觉周围气氛怪异，一众客人目光似有笑意又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在这众人多次欲言又止和苦苦忍耐着什么不流露出来的气氛里，前台处的vivian发话过来了， “现在天已经黑了，一个女孩子孤零零去外面找东西吃，想想都是那么的不安全啊。” 她眨了眨眼睛，好像在暗示什么。 kimura听到这话以后，再向我看过来，眼神里也有了一些期盼的东西。 只是我还有些不明白。看向窗外，明明还有霞光啊？ 看看手表和手机，还不到六点也。 根据我的经验，可是半个小时之内不会黑下来的嘛。 我就笨笨的开口， “嗯，天一时还不会黑嘛。” “走不到十分钟就可以，嗯，，，” 我发现自己好像在平静的湖水投下了一块笨重的石头。 有几个客人忍受不了一般跳了起来，又很艰难地按捺住自己，悻悻地坐下。 vivian则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竟是突然有了一股恼意在眉间徜徉。 而kimura就很有些失望地木了一下。 “只是回来时就怕已经全黑了。” 我忽然想到这一点，就随口说出来。 确实那时是不安全了。 “要么就买回来好了，” “要么，嗯，就多一个人陪伴着去。” 她眼睛里有了一些笑意。 “嗯，可是妹妹她睡觉去啦，不想吃晚饭也。” “这样啊，那我陪你去先看看怎么样？” 我终于想出这句话，还自以为是热情的主动。 话音刚落，周围像是如释重负般的齐齐松了一口气。那奇怪的气氛烟消云散，大家仿佛齐齐从禁锢中醒过来，恢复了之前的各种议论或者窃窃私语。 vivian终于也有些轻松了，还用手加到额头，做了一个庆幸的动作。 又拿手轻轻抚摸胸口，像是终于要抹平了什么，而之前那里总有东西堵着的一样。 她欢喜地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那么，就拜托frank君了。” “小事而已，我一定尽力保证你一路的安全。必要时可以付出一切，务必要把你完好无缺地带回来。” 我奇怪地说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悲壮，其实我的本意明明是调侃一下的啊。 “真好，有你陪着我去就已经很感动了。” 她浑然不觉似的，也许是没有在意我说得有些煞风景。 其实我们一路只顾聊天了，她根本就没有好好看什么东西。仿佛根本就不在意肚子饿不饿，什么食物合口味一样。 她给我讲高中和大学的趣事。有那同学之间的恶作剧，学生和老师之间暗暗的博弈。也有参加成年礼的兴奋激动，游遍世界的奇妙感觉。 原来她也一点不喜欢便利店的工业食品，也不喜爱各种快餐店食物。 路过lechin，她倒是犹豫了一小会。确实又嫌那烤肉油腻，分量还大。我有些奇怪， “为什么你们的食量如此小啊？” 毕竟四分之一千克的烤肉，对我而言就是开胃的前菜而已。 “嗯，就是吃得比较少。” “还有，现在正是晚餐啊，吃多点会影响睡眠了。而且还是太多的肉。” 她果然和传说中的j国女子一模一样的，吃个饭饭量极小不说，还有诸多讲究和规矩。 就不由得想起以前聊过天的另外一个j国女孩子，也是这样的小鸟一样的胃口，吃饭像是小鸡啄米。 “我在c国旅游时，从来都是点一小份的饺子，或者套饭什么的。而且还要分成两餐才能消灭掉。” “天啊，真是佩服你们c国人，怎么这么能吃，胃口如此之大。” 那时我就是自觉地要反驳她。 “才不呢，只是你的饭量太小了！而且我们吃的量也只是适中吧。” “毕竟每天都有无数的工作要做呢，那是很耗费体力精力的好不好！” 眼下kimura也是对自己和那食物都特别悭吝，真是让我又爱又恨，又觉得充满了矛盾。 她这是珍惜还是憎恶食物过头了呢？ 可能食物对她来说只是生存的必须，满足了那最低的剂量就是完成了一项任务。 但我也佩服她可以如此坚韧。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后面的各种工作和 我是一餐没有达到预期的饱腹感，就会全身倦怠无力，之后所有的事务都会难以为继。 真不知道这是单纯的心理因素在作祟，还是身体素质真正地不允许。 “如果只是分量的问题，请不要担心。还有我在呢！” “我请你吃烤肉吧！” 有些担心起她的身体状况起来，就快要不由分说地命令起来。 “但是这个店看上去脏兮兮的呢。吃饭的客人看起来也有些怪异。” 她还是那么犹豫不决。 确实如此。他们家的门店都是这样比较原始的风格，油腻的烤肉和同样有些油腻肥胖的中年顾客。 呵呵，突然她这一番话就让我想起了动漫电影《千与千寻》里面那句经典台词。 “不要再吃了，再吃就也变成猪了。” 这个片段让我有些不知所谓地在心里打了一个饱嗝。 真是有些不合时宜啊，就恋恋不舍地看看那炉架上的黑得发亮的烤肉。 “我们可以带回酒店吃啊？或者去再远一点环境好的饭馆吧。” 我想那就去购物中心的max家吧，总还是像模像样的餐厅，食物也是地道的。 “还是不了。再走远点估计也差不多呢。” “怎么会呢，大一点的购物中心都有很多家的餐厅供你选择呢。” “那样的餐厅，恐怕是很贵的吧？单单为我这小小的晚餐跑一趟，没有什么意义的。” 第60章 搬走前夜（一） 哪怕隔三差五总有一些意料之外的情节跳出来调剂一二，我还是觉得日子过得总那么沉重而缓慢。 还好的是，再慢它也会流走，终究是等不过我的。 正当我醉心于阵阵发作的自怨自艾，以及和它的种种缠斗时，时间的指针就来到了今天。 虽然它想伪装成不知不觉，但我可是作了明确的记号，怎么也赖不掉。 这算是这几个月来连续停留在这酒店的最后一晚了。 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天一夜。 现在还是上午呢。 仿佛是对在这里的最后一天有什么感应，又或者是有什么特别的期待。下来还有些不清不楚的兴奋。 明天终于是要搬出去了，是保洁帮我找到的出租房。 严格说来是她朋友的朋友介绍的。 这可是稀缺的资源，但她们都觉得有些奢侈和浪费。 “你确定吗？这可是可以住得下一家人的公寓呢。” “你一个人有必要住这么大的房间吗？” 我只是笑笑不做任何解释，也懒得和她们多说。 “嗯，不过也好。你还可以找新的女朋友住进来啊。到时候就会热闹了。” 看吧，很快她们就自作聪明地脑补一番了。也是替我回答了这问题。 “真要是找女朋友的话，呆在这酒店怕是更好吧？进进出出那么多客人，还不够你选的？” 这就是她们不明白了。 我已经是厌倦和害怕了这里的无疾而终，就是老是被吊在半空中的不能入地更不能上天，那要被折磨得发疯的不踏实。 而且，我还是更为执着地想要一个纯粹的f国女孩。 好吧，我得承认自己还是没有死心，那些对她们的美好的幻想，当然也有可能是妄念。 只是当前我倒还没有想到那么远的细节，就是单纯地想要换一个环境。 感觉这酒店被注定了一个不好的开头，因为joy的事情。 所以后续一系列的情缘都被感染得如此的菲薄。 就是没有一个可以好好地延续下去。 我得到一个新的环境试一试，这个念头也是反复出现了好多次。 joy的离去更是大大地刺激了它一把，更加坚定了那决心。 不过也没有必要强迫自己一定要忘记这里。毕竟还有那么多的曾经，多数时候还是充满了欢乐和幸福。 所以能忘就忘掉吧，那些不好的伤痛。 要记得住也是好的，那些美好的一面。 对于它们，我早已经是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遗忘和回忆都成了我的弱点，甚至是一碰就要划破一大片的伤口，汨汨渗血不止。 我一边默默为自己即将到来的租客生涯祈祷，期待一切顺利。 一边就是在这酒店里面到处转悠，看到什么，想起什么，遇到谁就是简单地在心里盘点一番。 也算是个默默的告别仪式吧。很快这里就不会再有我的气息身影了。 也不会有人会记得我的，来来往往的客人会把这里的注意力和回忆都每天消耗得一干二净的。 以前我是一直以为自己消耗了这酒店的时光，它对我的关注和记忆，乃至于它的生命。 今天这告别时分，我才惊觉，自己的岁月和生命又何尝不是在被它吞噬呢，还有其他的客人。 连我的故事都不能逃逸半分，终究是要沦陷此地，宛如一个时空的黑洞。 对保洁，我是多少有点感激之情的。 不仅是因为她帮我找到了房子，也是对那香艳一幕的大度。 也或许就因为她是过来人的缘故吧，对感情和欲望的事都司空见惯，就是淡淡地放下。 不过萦绕在我心间的就是更为现实一些偏离那些尴尬的中心。 比如对自己身板的小小得意。 我想以后要对自己的身体更好一些，真心实意地爱护它。 哪怕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来爱，自己也不能放弃或者自暴自弃。 反而是要更加注重细节，过想象中向上而积极的生活，精益求精，用自己的爱一点一滴地呵护和浇灌它。 以后还是要请她我帮我打扫卫生。 一方面那公寓空荡荡的空间真的需要人来填充。 我也需要每天都和人说话接触，不然一个人太久的寂寞生活迟早也会失去意义。 她来工作就像是完成任务般地多一个活人而已。 另一方面，也算是多给她一份工作，可以适当给她照顾和回报了。 而电梯员flore，我就不知道如何面对了。 她已经彻底当我是透明人了，遇到也都视若无睹，像根本没有见到我和脸上写满的迷惑。 就像是曾经的一颗水滴已经完全从我的世界里蒸发掉了一样。 我对此是绝对的不明究竟，包括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迷思。 那只是我的幻想，还是确有其事呢？ 偏偏她又是更加固执地切断一切联系。叫我如何得以追踪一二呢。 我没有和任何人讲过和她那极其偶然或者叫或有的激情。 还好即使真有，也只是突然悠忽的过失。 我也只能当成是个美丽的错误，诚挚地向她一再道歉了。 但我想不管自己是要如何生活在悔恨还是遗憾之中，也不管是否一定得要对此有赎罪之举。她和我，应该都是会有着深深的耿耿于怀。 那就是在我们交界的心灵之域，故意浅浅地埋下了一颗雷。 看得到的恐惧和戒心，又改变不了什么的无奈。 还有那对面小饭馆也有了变化。 她们告诉我新来的女子和joy有些相像。 为着这个原因我专门去了那里一次，也权当是告别了。 她果然有些和joy相似，尤其是笑容。 连带着那咯咯的笑声也是一样的清脆爽朗，悦耳动听。 她一说话就会脸红。 可能是第一次见到我的缘故吧。 我喜欢她这样的谨慎，羞涩起来完全不似作伪。 而且她应该是没有任何必要伪装成现在这工作来接近我。 我们只是纯粹的陌生人，彼此没有任何的企图。 这样突然又欣然的邂逅真是美好，也是足够的美好。没有辜负我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和旧爱如此的相似，而专程跑来一看究竟。 不为了别的什么，也不是想用她来做前任的替代品。 就为了单纯地看一眼，就把心头所有的想念都能够放下来了。 这就是这相遇的意义啊。 哪怕它不是为着新的缘分而生，至少也是为了确断旧的过往，为前尘往事画上一个结束的符号。 往往就是这样出现在一刀两断之后，不无痛苦地让我们明白到它真正的价值所在。 一边贪婪地多看眼前这新人几眼，想要记得跟清楚一些。 同时心里暗自叨念。对不起了啊joy，很是有些抱歉。 如你所知，这里的日子总是要或快或慢地过去。也许很快我就不得不要翻开新的一页了。 这小饭馆总是不缺奇怪的人出没。 也来了一个矮矮胖胖的女子，手脚也是很麻利。 她说她喜欢c国人。因为他们老实忠诚，爱家庭和小孩。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用c国方式的价值观来评价c国男人。 但不幸的是，不是出自于真正的爱。而是减轻负担和转移责任的角度。 还新增加了一个坏了一只眼睛的人。 最初看起来就是有些怪异的感觉，不是因为那天生疑似gay的气质。 再仔细看下去才会发现眼睛的问题。 也不知道是怎么损坏的。 我不清楚那是否会影响正常的工作，或者饭馆的形象。如果还有形象和声誉可言，而且他们也会真正在意的话。 而且所有男员工之中，那些暧昧的gay们都还一个不少地存在。 所以我想，那位资深的gay老板，估计是要把这饭馆彻底变成他的后宫了。 唯一不变的还是vivian那样的温柔善良吧。 即使知道我终于是要搬出去一段时间，还是温情脉脉地对我。 我也不是太清楚那会持续好久。 如果再次邂逅新的女孩，也许就在那里长住了也说不定。 我一贯都是懒洋洋的不愿意随随便便就挪窝的。 以前joy就嘲笑过这一点。 她说这毛病既不像是老鼠，也不像是兔子。就是和猪那样没有什么区别。 原来这才是她会一直执拗地叫我“piggy”的真正原因呢。 眼下这和vivian的告别也是很不伤心的样子。 虽然我也没有指望过她就得难过，或者这里的人要为我搞个送别party似的。 我们都知道这是迟早的事。 没有什么千言万语，也许想和她说的也没有那么夸张的多吧。 只是所有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就是只有一句了，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为着自己最终没有选择和她在一起，还是她那绵绵不绝的温情我无以为报？ 她只是笑笑， “frank，我还是会想你的。” “但是宁愿你在外面找不到新的爱人，很快就搬回来。” 我理解她这想法，像是绝望中绽放的希望。 但也觉得那没什么意义。 要知道我的心意也是同样的不会轻易改变。 “你是知道我无法给你想要的吧？” “是的。但也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她说的有些神秘，但我认为那只是她的神往罢了。 要我们都把心意聚焦到那相同的一点，说好开始就一起点火发动，可不是想想就能办到的。 我以为那是千百次守候，或者潜伏多年以后才能偶尔得到的一次契机。 怎么可能会是说要就要，说好就好，像是分分钟就可以搞定的方便食品呢。 不管怎么样，这里的确有着众多我不知道的事，或大或小。 但现在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了。 “不用再告诉我什么。joy和悲伤告诉我的，已经足够多了。” 横竖左右都是带不走什么，也留不下什么。 “frank，不用太过伤感了。这就是人生。” 她深有感触地对我说道。 有些哭笑不得的是，最近一直都被比我年轻的不同女孩子们，教育着或者是引导着去讨论人生的话题。 明明我才是比她们多走过了人生的路好不好。 只是自己很大意地没有汲取到教训。 但从这一点出发，我很是好奇对于人生，自己和别人，尤其是眼下的她们，到底在看法上会有多大的偏差。 在我看来，人生就是在自己常常呆的地方，和遇到的人发生的所有故事。 它是一个集合。 joy就是无法忍受一直呆在同一个地方，单单和我每天都日复一日地厮守。 她还年轻，有着自己梦想的世界和生活。 而我给她的，是沉稳过余老年人的生活方式。那么完全的不同。 说起人生的态度和选择，其实也是不那么随意的。 一开始我们的家人也好，自己也好，对人生都有过各种设想。 然而几番和现实的较量下来，想要去的地方多数是不能成行的，想要遇到的人那么难以邂逅。 想要发生的故事还是一直停留在自己看到的书籍电影里面。 哪怕偶尔再后悔和挣扎一番，人生已经是不能回头。 也是倦意满怀地不想改变了。 所以我们就活成了另外一种人生，和多数人雷同的人生。 里面满满的都是事与愿违，那样糟糕透顶，但你已经是在事后的感叹了。 也还可能会迫不得已地遇到很多喜欢或者不喜欢的人，又不得不去面对和虚与委蛇一番。之后还得勉强说服自己不那么耿耿于怀。 但那不过是在进一步地委屈自己。 这种种因素是远远超越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无一可以掌控。 来去都是那么不可盼望不能挽留。 而且有时候选错一步，不能回头。也不可避免导致连锁反应，陷入更大的错误之中。 都是再没有可以重新来过的可能。 谁都不曾想着人生变得如此沉重，偏偏就是无可奈何。 “对不起。” 想来想去还是只有这一句好说。 就算是我再怎么比她懂得人生，也是当下失败者一枚，即将灰溜溜地逃离这酒店，失败之役的旧战场。 还不能和不敢有什么告别辞。 如果非要给这覆灭我的战场一个交代，我想我在这里甚至这国度，绝大部分的人生都是给它了。 至少是欢乐轻畅的那些部分。 不用谈什么意义不意义的话题。痛苦和失落，就是唯一的真实。 第61章 搬走前夜（二） 除了vivian，走过前台就不可避免地要撞见jane了。 只是这段时间不见她可爱的表妹了。 现在突然想到，就会有些怀念她脸庞的婴儿肥。 但也仅止于此。 对她我就再没有更深的印象了，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歉然。 不过也没有什么紧要。 因为以前天天见到也没有发生什么。 只是害得jane就有些脸色给我看了，连带着言语上的明嘲暗讽。 即使现在看见我也都还有些不忿。 从她面前经过，明明是看得见她眼睛里出现了我的影子。还是那么的无动于衷，一言不发。 这还是在怪我呢。 也许是怪我吝啬到连一次成功的牵线搭桥的机会都不给她吧，而且对方还是她的表妹。 我其实是想和她说上几句话的。 但她这苦大仇深的模样，就是要生生拒我千里之外了。 也许就是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ken，还新仇旧恨都记到我这一个人身上了。 于是只得心里长叹一声。 真的是对不起了，我也不想那样子的。 但怎么能够为了成全别人的好意而埋葬自己所有的感受，还有彼此截然不同的幻想呢。 满足了你一个人的心意，就是只让你得到自己一个人的快乐。却会连累了我和你表妹，两个人的不快乐。而终究你也会是不快乐的。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颠三倒四。 可能喜欢我的人吧，天天见面也燃不起熊熊烈火。 我喜欢的人呢，燃起火焰以后就是匆匆抽身而去。也是等于根本不引燃的为好。 命运像是和我们开玩笑。 有心栽花花不开，又是各种阴差阳错。 就是那么一心地让我们的心愿不能得逞，如此才会遂了它的心。 所以一切追求，不管有心还是无心，都是那么难以落实，挣扎着艰难度日而已。 而且那可能就不过是另外一场欺骗，有意无意地用来报复joy。只是注定了的毫无意义。 而我就是到了现在，对joy也是只有埋怨没有恨意。更没有想过要怎么报复她。 算起来她应该给的是一种危害程度最为轻微的悲痛了，又还迅速果断。 果然joy是时时处处都在为我着想的啊。 却只是我自己不好，老是不能领会她的心意一般。 执着于要明白更深刻的缘由，而这样一再的追根溯源。 不过只是再往伤口上撒盐，自寻更深的痛苦烦恼罢了。 今天真是有些出奇的魂不守舍，走到哪里都轻易地走神，陷入迷乱的沉思。 像是知道我即将离开，处处都要极力挽留我那般，释放出一切的回忆。 周围的时间，就像一只只的触手，拼命又拉又拽我进入之前的片段。 于是关于joy的念头像是苏醒了过来，一个一个不停地跳出来。 但我昨晚明明就没有梦见过她啊？ 我是猝不及防，也还不想再做什么反抗了。 反而心里默念，既然要来那就都来吧。痛痛快快地，最好是能够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只有chin看来就是依然完全的没心没肺，处于正常状态。 这样我才知道她真是只当我是纯粹的普通朋友呢。 还是这样来的轻松。 就是要走也会了无牵挂。 但凡有一点儿牵挂，就都是悲欢离合的诱因。情思牵绊的种子。 所以看见她，几乎就要向往起june他们所说的那种朋友关系了。 就是可以毫无区别地拥有一样的肉体上的亲密，却神奇地有着感情上的独立。 只是我还不能进阶到那层次。还是孩子气地把情感和肉欲看得须臾不能分离。 其实对chin我倒也没有想多，以前那些估计都是误会。毕竟我不是莱昂纳多那样的万人迷，更谈不是什么师奶杀手。 只是一个可怜的失败者而已。 却容易错误地把别人稍微热情一点的友好，或者叫同情的举措当成是动心。 但是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心动，并且还是只有着莫名其妙的源头。 就像所有的天方夜谭都是存在于书籍里面呢。 如果你在现实生活中稍微引用到了一点点，也只能算是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看见我，她就只是笑吟吟，也还是那样的豪爽粗大的嗓门， “myfriend，恭喜你彻底抛弃这个伤心之地了。” “谢谢，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不值得恭喜什么的。” “哎，怎么你老是这么悲观呢？生活只是有时欺骗了你，没有必要耿耿于怀吧。” 我苦笑一声，心想也就是你这样心大的人，才可以这么容易无动于衷。 不过，转念一想那也许是她独特的生存之道吧。 她应该是经历了比我更严重的情感和生活危机，却还是能够笑对人生。 其实我真正关心的是她如何迈过了当初伤心和几乎崩溃的那道坎。 过得去生活还是一样的精彩。 就像鲜花朵朵，各表一枝。也是以不同的方式盛开和诉说各自对幸福的理解，然而都只是同一个美好的主题。 过不去就是万劫不复，永坠地狱。 实际情况从来都是这样，成败得失系于一念之间。 才没有什么时间留给我们瞻前顾后，左思右想。 除非是那之后的患得患失，还有悔不当初。 所以才有人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不过这也可能和天性有关。 如果像是我这样天生敏感脆弱的性格，非常容易的就是事前犹豫，事后悔恨。 只有深深的自责会始终如影随形。 因为敏感，所以常常觉察到百转千回的心意变迁，那些忐忑。 而因为脆弱，对这些纠结总是要陷入无可救药的痛楚之中。 我也想那些毫无痛苦只有欢快的美好时光，一直都想。 但往往最后只有伤痛才会忠实地陪我直到最后。 为着这原因，我心里是对她充满了崇敬之情的。 那种独立，应该是从骨头里面长出来的吧。 否则怎么会这么的坚强，就是在长久孤单的岁月侵蚀下，还可以如此的仪态万方。 “我不如你，或许根本不能和你相比。” 我这是由衷之言。 要是有她十分之一的坚强我就会少掉百分之八十的痛苦了，我想。 “傻瓜，没有人是天生就得坚强如斯的。” 她有些意外地摇摇头，又扬扬眉毛， “那些生来就心硬如铁的人，无论男女都是传说而已。” “我们这些普通人，历来都是经历足够苦痛又是伤得不能再伤以后，才一点点地变得坚强起来的。” “这是很多天，很多次情意的反反复复，曲曲折折煎熬而成的。” “最后你会明白到，这些都是生活所要告诉你的。就是不得不自己坚强起来。” “以前那些悲痛，就权当是打了水漂的投资吧。以后的却不能算是追加的投入，而是不得不要偿付下去的贷款。” “因为那时往往你除了不断偿还以外已经无路可退。” “所以那表面上的坚强，不过就是为着避免彻底的破产，而不得不要强制履行的一种分期还款啊。” 她这些话让我目瞪口呆，也是把我惊得如梦初醒一般。 好像是有生以来头一次有人如此深刻地为我阐释这坚强的含义。 只是完全和我料想的不同，还有如云泥之别。 但品味之后也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听起来我没有那等的坚强，反而好像是好事一件了，那样就远离了风暴的中心，避开一切更大的漩涡。 也还不用花再多心思去回豁理论上或然会有的更大伤害。 大概对我这样的弱小来说，浅尝辄止以后的自怨自艾，才是堪堪自保的手段。 但我还是脆弱。 连听她说起这样的曲折反复，就是一万个不喜欢。第一反应就是逃避而已。 我是受不了一星半点儿委屈和繁复，只能急不可耐选择最简单的款式。 因为注定了那些迷宫一样的转圈只会是消磨了我所有的热情智慧，把我的青葱岁月挂在蜘蛛网上枯干以后一点点风化磨碎。 我始终像是个孩子，只想糖果一样甜美的情感，一点苦头不愿意吃。 不知不觉又转回了餐厅。 这可是joy给我初吻的地方啊。 也有其他美好而短暂的邂逅。简直就像是我爱情的溪流的发源地。 情不自禁有些留恋和感叹。终于都要告一段落了吗？也许是以后再不会过来坐一坐了。 这里永远只会记得当天以内发生的悲欢离合。那些回忆里的欢声笑语很快就会支离破碎而不知所终了吧。 坐在平时里最爱的那个位置，似乎以前的各种甜蜜都还在。 然而总会无可避免有种苦涩涌上心头。 可能是因为从这里出发的感情总是走不出长远的距离吧。 但它的宗旨也是只为着解决那么一餐两餐而已啊。 所以也是不能责怪它什么的。 仿佛真是被注定一样。在这奇怪的日子里，奇怪的事情总是要接二连三发生的。 今天居然连flye也出现了。 我是有很久没有遇到他了。上次chick她们走后就是纯粹没有见过。 他已经演变成神龙见首不见尾那样的存在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奇妙。 那段日子里，只要我在的任何地方，都一定不会见到他的身影。 像是用什么精密的仪器预测过的精准。 我以前一直，不，应该是有好几次都以为，他和我是朋友来的。 但我发现当joy走后，还有自己和chick她们相处时，他总对我很有意见，或者叫反感吧。 哪怕就是不知不觉和chick她们多聊了一会，然后她们对我稍微有点好脸色。他就不会给我什么好脸色了。 我真是不知道他吃得是那一门的飞醋。 能够理解他对joy的迷思。 但她被我拔得头筹也不是坏事一桩啊。我们当时可是彼此情投意合要以终身相许的。 哪怕最终是以我被抛弃的方式出局，也还减轻不了些许他的恨意。 连对chick这完全只是泛泛之交的存在，也要干涉一番。 不过眼下终于好了。 明天我离去以后，这里就完全是他的天下了。 希望他可以为所欲为，而且真正得偿所愿吧。 我仿佛就是看见他眼里的嘲弄，还有说不尽的得意。 “这都是你应得的，” 我只是在心里默念，低下头免得真的看见那些意气之争的东西。 “frank，你还好吧？”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真真切切就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来。 抬头看看，除了迎面走来的flye，餐厅里面没有其他人的。 这算是什么呢？ 冷面相对还不够，还非得要当面羞辱我一番才够数吗？ 我有些恼怒。但还是压抑住自己。 毕竟最后一天了，犯不着闹出什么事情来。 “很一般，不是太好。” “明天就要走了，所以来这里坐坐。” 干脆就挑明了说吧，毕竟我是不欠他什么的。 也是不想和他多说，明天以后怕就是再不会见面了。 倒还是省心事一桩。 “我理解。” 他居然不动声色，没头没脑说出这样一句。 “那又怎么样呢？” 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话要说。 都是已经忽略掉了很多尴尬的成分才说了前面这两句而已。 “其实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 这是一天之内第二个人对我说这句话了。让我感到事情果真是有些妖异。 和之前一样，我仍旧不觉得有什么必要知道，还是兴趣欠奉。 joy都已经不在这里了，还需要知道什么样的情况呢？ 但还是招呼他过来坐下，静静对峙着。在长方形餐桌的两个顶点。 “无意冒犯。但我认为joy的离开也不是无缘无故的。” 这不是废话吗？ 她一个活蹦乱跳爱哭爱笑神志清醒的大活人来的，我又没有什么魔法可以催眠或者魔化她。 可能有做什么事情不经过大脑的情况呢？ 我这边没有施加过任何外在的压力，种种可能的缘故都只是出自于她自己的动机。 “那你认为会是什么样的缘故呢？” 我倒是有些感兴趣于他这好心关注了。 默默看着对面远远坐着的他，真是觉得很有些扫兴。 因为突然记起是早上还是什么时候，就提醒过自己，今天要努力不想到joy的。 也算是自己预先说好送给自己的饯别礼物，最好能够成为以后新生活的一个好兆头。 第62章 搬走前夜（三） “所以我会说，总有什么是你还不知道的。” 很正确的废话。joy这无缘无故离开让我几欲抓狂，我要怎么才可以知道其中的真相。 “那你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呢？”有些不耐烦了，他这算是没话找话吗？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会猜想出来，以我对她的了解。”他声音突然有些低沉。 倒好像这才是他本来一点不愿提及的。 “那就不用了。我想已经是受够了各种各样的猜测，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我真是厌倦了这些事后诸葛亮，或者叫马后炮。还有一点意思吗？ “好吧，只需要记住。她还是有可能会回来的。”他也不再说下去。 对此我可是没有什么信心。要回国是可能的，但就没有什么可能再是为了我。 还有，那时再相遇也怕只是陌生人而已。 下意识就有些撇撇嘴的，表示无所谓了。 “还有一件事需要知道的。另外一个女孩一直在打听你的情况。” 真会有这样的好事吗？需要打听我的一定不会是现在酒店的人吧。 而翻遍记忆，没有认识的人需要从第三人那里辗转打听我的。 还能继续做普通朋友的，自然会有各种渠道直接联系。 想想我还是耸耸肩，表示不信。也没有追问什么。 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也注定不会再好意地给我一次新生。 明天就要开始崭新的生活，所以这旧地方或许会有的希望和机会，已经是被打包进了需要放下的分类里面。 “生活总还是公平的。如有亏欠，定会弥补。” 他就这样念叨着转身离去。 突然发觉这酒店每一个人，就是他这样的普通员工，随随便便说出来的话都要比我这职业谈恋爱的还要专业和地道。 果真是妖异之地。 我也是醉了，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是他们还是我自己中了邪呢？ 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帮助我拼凑起更加完整的印记，只是也不知道到底是帮我彻底忘记还是要害我一直记得。 所以我宁愿这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如果说真有什么惊喜和发现，就得算是夜晚时分。 就在熟悉的大堂，遇到了一位去沙特的f国女子。 她是真心的漂亮，容貌身材都是上上之选。 我觉得她比joy还要漂亮，也是有着不输于她的青春和朝气。 其实昨天白天就有个中年男子，和她一同出入这酒店，却是奇怪地没有同住。 我有些惊奇，也还幻想这是一种类似于前男友的错觉。 于是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先问个究竟。 只要她现在是单身的，就发誓一定要表白。请她做我的朋友，然后是女朋友。 单凭她这美丽的外表，就值得我再受伤一次了。她的美丽是远远胜过joy的。 这就有了一个好处，就是可以轻而易举地碾压过所有joy给我的记忆。 那样我可以很轻松地不用想到joy。 真正的解脱，是这样的来得出其不意，而又立竿见影。 所以我们才渴盼生命中常常有这样的惊喜。 毕竟我也因为joy孤单低沉和落寞这么久了。白天里还煞有介事地作了告别仪式。 道义和情感上，我都是时候去选择新的伴侣，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了。 我不是在为joy守护着什么。事实上也不曾守护过和保守得了任何事物。 生活的残酷真相就是，之前再怎么鲜艳的回忆也终会褪色，最后完全失去了痕迹。 也许唯一我还可以为joy保留的就是，这一辈子都永远不会忘记她这个名字，这人。 曾经那样地存在过我的人生。 这应该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否认得了的吧。 “hithere，”我先是故作热情地招呼她，又离她更近一些，就是同桌的距离了。 “yes？” 她好看的大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应该都是真的而不是贴上去的。 因为那样才配的起她朴素而纯粹的美。 “我想说晚上好。” 我一点儿也不掩饰自己眼里和心里的爱慕之情。直勾勾地大胆地盯着她看。 嘴里先是这么说了一句。 “呵呵，晚上好。” 她有些娇羞地低下头去，似乎是不敢看我火辣的眼神。 我很满意她的羞涩，还有着近乎完美的垂下头的配合动作。 这种害羞差不多就是她最有魅力的时刻了吧，我对此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想了想，我决定还是单刀直入。 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 何况这样的事情，如果彼此没有差不多的心思，即使是花无数的时间也只不过是浪费而已。 “无意冒犯。但我白天里见到的那个和你一起的男子，是你的男朋友吗？” 我要先把这个最致命的问题抛出来，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是不用先暴露了自己的用意。 “what？天哪！他当然不是！” 她有些急得胸脯不停地上下起伏。 我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就被吸引过去了。 应该是很年轻的身体吧，给我澎湃和坚实上扬的十足动感。 她更害羞了。似乎猜到了我是有些无赖，却未曾想过是无赖到了这样的地步。 “咳咳咳。。” 她有些恼怒地咳嗽了几声，以示提醒。 看到我如梦初醒的目光收回来，又停到了正常的范围内，她才又带着薄薄的嗔怒剜了我一眼。 “不好意思。” 我有些想去摸鼻子的冲动。 都说是要掩饰自己的谎言才想要去捏鼻子。 但我就是单纯的做坏事被当场抓了个现行的无地自容。 不过好在我的脸皮还够厚，而且早已决定今天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所以，我又试探着新的说法。 “那他是你的前男友吧？真是恭喜你摆脱了他哦。” 这也算是我的心里话了。 我总觉得美好的女子一定得要和更美好的人物或者事物搭配才不会算是被辜负。 “连我这见你第一眼的人都觉得，你值得拥有更好的男子。” 我有些大胆和鲁莽地赤裸裸地恭维她一句。 但这的确也是心里话。 “no，他是我的父亲。” 哇，天啊。我这真是把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啊。 心底一阵哀鸣。 这是要把事情搞砸的节奏吗？ 天啊，就不能让我有一个顺利一点的开头吗？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 看我欲哭无泪又错愕无比的表情，她有些似笑非笑地说。 我注意到她努力轻描淡写地随意地叙述，有意无意地好减轻我的愧疚或者担忧吧。 真是一个善良的好姑娘啊。 这算是一个好兆头了吧，而且她还没有想象中的柳眉倒竖，火冒三丈。 拥有这样年轻的父亲，常常因为这样的场景而承担误会，也还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没准也是继父来的吧。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她们管这重新组合叫新家庭。 也许结婚也许不再结婚，却是要严格地在经济上付出代价，承担起照顾家庭的责任。 对于家里面的小孩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她们会把之前的生身父亲忘记得一干二净。 但却怪不得她们的现实。在这里亲情也是一种奢侈品，而且是价格更为昂贵一些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她又泼了一瓢冷水。 就像是早就洞穿了我的居心不良一样。 “但是我的确有过一个男朋友。” 这真不是一个好消息，难道预示着不太好的开端吗？ “好吧，如果我说不在乎你的过去呢？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现在我真的很想要她，和她先做一般朋友也是好的。 哪怕她还只是刚刚从中解脱出来。 美好的事物总是有大把的人争着抢着要，这是无可抗拒的规律。 “但是我们目前也还没有彻底分开。” 她的声音幽幽。 但我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刺耳的不舒服，也对她们那复杂的关系头疼不已。 “天，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 我真是有些恼恨她们这些，不管是真是假都始终是暧昧纠缠不休的朋友关系。连带着这天空还有天空之下的男男女女了。 “其实也很简单，我们都在s国打工。而在海外，有一个或真或假的男朋友才不会堕落下去。” “而且也不会被骚扰。” 原来这或许是名义上的男朋友，是用作挡箭牌的。 也许还只是子虚乌有。也许也有相互排遣寂寞的因素在其中。 “我在机场vip休息室当服务员。有些时候是会遇到动手动脚的客人的。甚至还有同事和老板。” 传说中的那些骚扰，还真是有其事，绝非空穴来风啊。 听说如果是在那些富油国家，骚扰就会只是纯正意义上的骚扰。绝对没有半点机会可以走向一丝半点的情感关系。 因为没有任何人要因此承担起和她共同生活的责任，理法和道德都不容的。 突然我就觉得她有些可怜。 明明是值得更好的，却大老远地跑到亚洲的另一边。忍受着羞辱，却拿着菲薄的薪水。 连带着男朋友都可能是个有用无用的摆设，根本给不了她丝毫的甜蜜。 她本来可以拥有更好的一切，如果不是选择了这条轨道。 “为什么不回来，或者就是换个近一点的国家也好啊。” 其实我的潜台词是， 就留在f国和我这样真正愿意好好照顾你的人一起生活，难道不会更轻松愉快吗。 “那是你不了解f国和我们了。我是很满足于现在的工作。这让我在家里和f国内都很有地位。” 那个老是让人无比纠结的问题又出现了。 为什么这里所有女子都会认为外出务工才是人生更高的境界，才会出人头地因而趋之若鹜呢。 就连以前信誓旦旦要过更高和向上生活的joy，也都要丢弃一切，逃离这里奔向那远离祖国家乡的路呢？ 现在新的一位又给出了不算有什么新意的答案。 总之那像是一种她们独有的生存法则，必须得要遵守才可以为生。 也是唯一可以被这社会和道德舆论所承认的习俗吧。 压下心头所有的疑问和不解，我还是决定问出心里一定要问的那句话， “那我们还有没有任何机会在一起呢？” “如果你也是在s国，我会毫不犹豫地马上答应你。” 看来这是不可能达成一致的了。 她是一心要留在海外工作，估计也就是老了以后才会考虑回国定居的事宜。 而要为了成全她这想法，就要跟着去另外一个国家。也是我怎么都不愿意迈出的那一步。 如果非得这样，我还不如继续设法找到joy。 毕竟我们还有感情基础，我就大大方方等她疲倦了回到我身边就好了。 “你知道不久前也有一个和你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吗？” 我慢慢给她讲起我和joy的故事。 “你应该让她走啊，毕竟那是她的梦想。如果和你在一起的代价就是自己梦想的窒息，换做是我也那样一走了之的。” “所以我对她的不告而别，并没有什么怨恨啊。” “只是你怎么那么确定她是去了国外打工呢？也有可能是宿务或者达沃这些大城市来的。甚至还有可能就是藏身在马尼拉呢。” “因为她那么骄傲和优秀的女孩，只有更为广阔的海外，才能容得下她所有的梦想啊。”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问候joy，如果某一天你和她能够相遇。” 我把以前joy的账号和照片资料都转发给她。 如果她再贴出来，那么多的好友可以看到。 之后他们再次转发，怎么都可以有一个人最终和joy联系起来的。 “但是sir，如果我找到了她，怎么知道她那时就会改变心意回来呢？” “难道你还会再去找她回来吗？” 我被这问题难倒了，张口结舌以至于无言以对。 如果她会改变心意回到我身边，就是不要去找也会。 而真会那样的话又何必远去呢。 所以看样子joy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切都是曲终人散的感觉。可怜我还是不能彻底忘记joy，连还有没有忘记的念头都是不确定了。 而眼前的她，也是注定了今晚的惊鸿一瞥而已。 这世间的缘分生灭，短暂纷纭，我们束手无策。 第63章 租客生涯的开始（一） 记不清楚这是搬到公寓里的第几个清晨。 住进来了以后我就不再追踪日历了，我想记住确切的日期也没有什么用处。 每天对我来说就是简单的白天黑夜的轮回。 唯一欣慰的是，还能够有比较好的睡眠。 但严格地说，也不是太好。多数时候只是昏暗的睡过去，醒了以后也还是昏头昏脑。 怕是因为心越来越懒的缘故，稍微放松一点点就爱打盹，时间也比以前的长。 也有可能是自己开始变老了吧？老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所以接到turalba的电话，一时半会还没有从这懒散中清醒过来。 需要反复地睁开和闭上眼睛，才能比较清晰地集中精神思考什么。 她的声音还是那样的甜美轻快。 “heyfrank，上午好。” “早上好。亲爱的turalba小姐。” 我一直还以为现在还是早晨时分。因为这里早早就天亮了，同样早早地烈日当空。 “醒醒吧，都快要十点钟了。还在说什么早晨的胡话。” 她可是一点不留情地揭穿了我。 “嗯，我可是一直清醒着的呢。有什么好消息吗？” 她给我打电话应该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吧，毕竟我们还没有熟到朋友的程度，随时随地都要打个电话来问候一下。 “当然了。首先就要恭喜你，你的定居已经获得了批准。我们委员会这边最终的程序昨天已经完全履行完毕。” 哎，也还是终于拿到了。 但我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谢谢你们”。全然没有什么欢呼雀跃的兴奋不已。 思绪反而是在一条相反方向的道路上背道而驰。 原来不知不觉之间，我来这f国已经是第五个月了。 怎么我都觉得这是有五年之久。 她们所这里永远只有夏天。我却怎么也感受到了冬天和秋天都有啊。 但说实在的，起初的三个月真是欢快得像是三个星期。 我不能说得像是三天那样夸张。毕竟很多事情都还是有人证物证在那里的呢。 就是只选重要一些的一件一件地简单重演，也不会少于三天吧。 怎么说呢，总算是过来了吧。之前那黑暗的一刻，我本来怕是挺不过来的。 差一点那扎根在这岛国的梦想就夭折了呢。 不过现在也好像是有些意兴阑珊了。 孤身一人的在这定居究竟是有什么意义呢？未来那一步步我要如何去走呢？ 要说是孤独安静地老去，世界这么大，遍地都是乐土，哪儿都有机会。 不确定还有什么样的女孩在这f国的热土上等着我。 我想还是顺天知命的好。就当她是可有可无的就好了。 “frank，你还好吧？” 电话那头的turalba没有听到我再说什么，有些奇怪地追问。 想必是我这反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就是简单得出奇的兴致不高。 “我很好。也很感谢你们为我所做的一切。” 我有些语气平淡地回答，也尽量让自己流露出更多的感激之情。 “那就好。我们也希望你一直都出于很好的状态。” 她的语气就有些公事公办那样的。 好像我是她们家的一个物品或是机械，有义务时刻保持良好的存在状况一般。 不过也难怪。她们的思维方式都是这样很简单的，就是我说什么都直接当真。 就像是刚才我说自己很好，很感谢她们。她就信以为真，不会多想到什么。 这倒不是不贴心，也不是她们不会设身处地为别人想到什么。 就是简单的自己说真话，也相信别人的解释。 所以就是告诉她真相，也不能指望还会给我什么更多安慰的了。 她就继续说其他事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投资委员会那帮子人在故意为我创造外出的机会，还是要我去医院体检一次。 还是增补的。 就是因为她们觉得我还是需要详细检查一下身体。 这像是以前参加大大小小的招录，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入围以后，还得要过这体检一关。 等等，我越想越奇怪。 什么时候起，这查体也成了定居的必要条件之一了。 那招录可是为公司什么的选择人才。我这大老远是来移居。怎么都不算是什么人才啊。 难道被某个大人物的女儿看上了，非得要掌握更详细的身体状况才好拿定主意是吧？ 不禁哑然失笑。真是其他地方的官场小说看多了，不由自主居然联想到这样的狗血桥段。 这里可没有那么好的事情等在前面。一举一动都得是要靠自己，而且真的没有一点可能天上会掉馅饼。 就是百年一遇掉下来了，也是会分分秒秒被等了很久的人抢光了。 很简单，这里就是赤果果的现实。情分什么的，太淡太淡。 但这些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妨碍。 唯一让人有些揪心的是，她们对爱情也是如此的好坏不分地混淆成一片。 哎，还是不想了吧。一不小心就要把什么都牵涉到情感世界。 好心的turaba还在电话里面神秘兮兮地说道， “frank，这可是只给你一个人的特殊照顾呢。” 言下之意别人还再怎么想都得不到的。 不过我才不信这会是什么独有的特别待遇。老实说除了荒唐以外，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什么时候起这额外的体检也成为了一项待遇，还是透着金贵的求之不得呢？ 回想c国和某港那些有些腻歪和厌烦的体检项目，嗯，早知道有这待遇就不在国内查那么多次了。 “是吗？我可以知道是谁那么好心非要这样滴照顾我这个可怜的单身汉呢。” “哈哈，就是我们f国人民全体好不好？” 她半真半假地继续调侃。 要讲真的话，这倒是很有可能的。 因为她们部门的最高宗旨就是要认真细致服务于我这样的会员，一切以我的满意为依归。 不过一般都没有人在意这细微之处的待遇，像我就只是嫌这检查好麻烦。 “这个可以申请豁免了吗？我这段时间心情不好。” “啊？怎么了呢？” 好像旁边还有一个声音也急促起来。 “嗯，可能你知道的。我失恋了快一个月，现在刚刚缓过气来。” “哇哦，这样啊。怎么这么快就开始恋爱了，然后又分手了呢？” 我不记得当初有没有和她们说过joy的事。 只知道身在幸福中时是不由自主地恨不得向所有人炫耀一番的。 但是我想turalba她们是可以信任的吧，现在听起来语气也没有什么幸灾乐祸的意味。 “哎，一言难尽啊。改个时间倒是可以和你聊聊那些故事。” “那好的，只是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希望。” 电话那头她叮咛道。 我有些感动了，其实我是从来没有和她聊过稍微深一点的话题。 对于她这样名花有主的女子，我从来都是远远地观望，绝不涉足其间的。 尽管或许这只是透着廉价同情，简单而顺便的问候罢了。 “还有，现在你已经搬到公寓里面去了吗？之前我打电话到酒店，都说你已经搬走了。” 这得归功于保洁员taneya。是她不久就带来了好消息，让我可以比预想的还提前了一些日子离开那令人伤心的地方。 尽管心里一直还是有些犹犹豫豫的。 “确实如此。我想先换个环境，只是还不知道效果好不好。” 这样说着的同时，我现在已经有些后悔或者为难了。 这租客的生涯可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生活上的不方便我倒可以慢慢一样样地克服。就是一切都安静得令人发指，无边无际的孤寂围绕着我，无法排遣。 可能是因为我还是执意住在酒店附近，不愿意离曾经的幸福更远。 所以很容易就回忆起过去的情节，从而时不时地来一场对比。 这是大家都不明白的执念。 要按照chin和taneya的说法，应该是正好借此机会离开得远远的。好找到一个新的漂亮地方，来一个完全崭新的开始啊。 “我才没有你那么痴情，或者叫神经病呢。要租房子，就是简单地图个方便。” 这是当初chin听说我四处找公寓要搬到外面单独住时，满不在乎的说法。 她是一向如此的毫不留情，对自己和别人的心里的软弱都是如此。 所以做起什么来都是斩钉截铁般的，一点不会拖泥带水。 “不如就搬到我们那里去吧。就是以前你看过，本来还打算和joy搬进来的那栋房子。” 但稍后她又神秘地对我悄声说到。 “真的吗？” 我有些惊奇。 回想看她那房子时候，她们都还说只是交了定金，一时半会儿住不进去。 因为租约还有一段时间到期，之后还要彻底的清洁和粉刷一番。 而且一分钟之前她对租房的事还是那么的不在乎，怎么突然就说已经准备好随时搬走了呢。 对她现在还要租房的理由，我也始终不得要领。 我是为了逃离。不堪思念悔恨的重负，也是不能再忍受折磨。 而她算是这酒店的人人都欢迎的社交明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样的人物啊。 也没有听说最近她有什么情感上的新消息，需要一个销魂的安乐窝。 所以又有什么必要来一场劳神费力的迁徙呢？ 原来这是那个和她亦步亦趋的跟班老太太的意思。 她们的关系，真是像极了以前我和joy的样子。 chin之后又风风火火地带我去看了她们的合租房。刷墙后比之前是漂亮了一点，也还是马马虎虎。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再等一个星期气味散去就可以入住了。 我想搬走得越早越好，差一点就真和她们合租了。就是共享那楼下一层，楼上的房间各自一个了。 甚至都付钱到了chin手里。 第二天她却硬要退回给我。当然这是拒绝了我的要求，而不是要免除我的房费那样的好心好意。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 是不放心自己还是不放心我呢？ 不过几天后保洁就帮我找到了更好的去处，所以我就不再纠结于此。 而再后来听说她们也反目了。 chin还是回到了酒店长住，那房子听说就是留给老太太一个人租住了。确切的说，是她和什么亲戚一大家子。 于是joy给我那样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和她们类似的毅然决裂。 不过她们这分开是面对面的公开表示。 “frank，你还在吗？” 电话那头turalba的声音突然急促起来，把我从走神状态里面唤醒。 “对不起，我是错过什么了吗？” “是的，刚才我说到要你给我一个现在居住的新地址。” 她有些迷惑不解。可能是没有想到电话那头的我，怎么会是说走神就走神来的。 其实我是蛮开心接到她的电话。 我现在有些疯了一样地渴求和人交谈。就是聊聊无关痛痒的天气也好吧。 反正这里唯一看起来一成不变的只有这天气了。 “好啊，我这里是*****。嗯，要不这样吧，稍后我把谷歌地图上的准确地址发到你的fb上。” “好吧。不过，还有一个消息。” 她愉快地答应下来，我的心情也随之减少了一份阴霾。 “就是刚才说到的体检，shawn和我已经向主管申请了豁免。” “怎么样呢？” 我有些迫不及待。 因为再怎么害怕孤独，还是不想去那医院什么的折腾一番。 “我们很遗憾。这既是一项福利待遇，也是强制性的要求。就是从上一个月才开始执行的。” “其实这真的是为你好哦。而且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吧？再怎么说也是免费的呢。” “并且，我自己在想，万一你去医院检查时邂逅什么艳遇了呢？” 我快要被她这俏皮话逗笑了。 “真的要那么容易的艳遇吗？我在这呆几个月了都没有那么遭遇过一次呢！” “哈哈哈，我说的是理论上的。” “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理论呢。” 我只当她是在开玩笑，或者叫逗弄我。 她就是这样的小孩子心性。和我熟悉了以后，就快要无话不说了。 “那里可以遇到漂亮的医生护士，还有其他国家的客人。单身的美女客人也是蛮多的哦。” 第64章 租客生涯的开始（二） 她有些神秘地提点我。 好像这只是兜售给我一个人的重要秘辛，我可以想象到她这时故作高深莫测的神态表情。 “算了吧，那些女客人估计都比我大上一截。我暂时还不想和大大姐姐约会。” 我有些不礼貌地想撇嘴了，或者翻一个的的的白眼。 倒不是那些女客人真的全无是处，要让人嗤之以鼻。 事实上她们中有不少是很富有而挑剔的，尽管我不想趟这趟浑水。 而是因为她这故意的捣蛋，老是拿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来糊弄我。 “哈哈哈，这倒也是。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年轻了。不过有时候也是有客人的女儿啊什么的，可以考虑一下。” 她还是有些热心地继续推销一番。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越说越离谱了。 反正言下之意就是这体检是非去不可的了。 但我还是忍不住出言相讥。 “这玩笑开大了吧？人家的女儿都是在上学的，你这是要让我去送死的节奏呢。我可没有勇气去面对她家人愤怒的枪口。” “哈哈哈，”电话那头她笑得前俯后仰，差点还喘不过气来。 “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还是很不错的，去了你就知道了。” 这下语气才稍微正经了一些。 我倒是听说过这f国的医护行业里面，漂亮女子的比例可是相当高的。 而且，更大的好处是她们多数都还是纯粹的单身状态。至少单身母亲的比例要低很多吧。 可能一来是因为医药专业的学习周期更长，而来她们也很专业地懂得保护自己吧。 再要有什么额外的原因，我就会想起以前国内时别人给出的恶趣味的解释， “学医药护疗专业的这些女孩子，都是对人体太过熟悉而了无兴趣的了。” “所以她们对肉体的欲望要么就是很强烈，需要远超过正常的刺激阈值，或者叫方式方法才可以唤醒自身。” “要么就是彻底的冷淡。如果异性没有特别的手段激活，她也许就会怪异地投入到同性或者其他形式的情爱中去。” 我觉得这说法没什么科学根据，背后的逻辑也是不大成立的。 想起来就是穿凿附会，或者添油加醋的以讹传讹罢了。 但我对她们这职业类型的女子，或多或少是有些害怕的。 没错，是真的害怕。而不是什么喜不喜欢的感受。 我是觉得，如果自己的另一半，或者叫女朋友。她对我身体的了解远远胜过我对她的身体还有自身的了解。 在她面前我算永远都是个学生。我们俩之间，总有很多东西仅仅是只有她懂得的。 那情形真是让人无比惶恐不安啊。 而且，就像是两部机器吧。其中一部很会懂得自身的构造和自我维护，甚至可以跨过界去照顾另一部。 但我想就我作为那另一部机器，自己的内心一定是抗拒的，或者是已经崩溃了的。 除非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就是我可以快速地学到很多知识，以便自己在她们面前没有那种透明和百无一用的感觉了。这样也是未尝不可。 “而且，那医院就在购物中心楼上的。顺便再逛逛商场，心情就会好上不少。那里也可以认识不少新朋友的。” 听起来这倒是可行的。 “好吧，我会去的。” 想来想去也是没有什么必要每天呆在家里。 出去透透气，多接触人群，抑郁才会更快消散的。 而且眼见这把自己关在公寓里面的休克式疗法也只有些适得其反的疗效呢。 “很好。那就在本月以内的任何一个工作日，带上护照直接去那儿就行。” 感觉像是幼稚园阿姨在夸赞小朋友们的惯用语气。不知道待会有没有糖果可以吃呢？ “我已经帮你预约好了，详细地址不用说你也找得到的。” 得，说半天这根本就是别人早就安排好了的。还说什么通知啊消息什么的。 我可是没得什么可选的。 “不会吧？什么叫做我应该是知道的？” 明明她刚才只说到那个医院在购物中心里，具体叫什么名字都没有透露呢。 凭什么我就天生的找得到它啊？ “哈哈哈，不好意思。我以为说清楚了。” “就是你肯定去过的那家酒吧附近。” 越说越迷糊了。她怎么知道我肯定去过酒吧，还指定的那家呢？ 好像我一直就是流连酒吧的常客一枚。 “好吧，就是greenbelt3里面，靠**酒吧的那一侧裙楼，第四楼。叫sfjg医院。” 这还差不多呢，那家酒吧我其实听说过，大名鼎鼎。其实是艳名远播的啦。 只是还没来得及去亲身体验一把，以后可能会去观摩观摩。 而greenbelt3呢，我倒是和joy去过一次还是两次。 以前我们都是主要在sm，ayala等shoppingmall里面厮混。 “好的，这下我肯定找得到了。不过，确定是预约好了的吧？” 我老是担心她们办事不牢靠，像这样拖了几个月的事并不鲜见。 怕到时走进去又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害自己白白跑路。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她们那边已经收到你的资料了。而且，检查完了签字走人就可以了，结果直接回传给我们。” 她还耐心地加了这么一句。 “好吧，谢谢你。嗯，谢谢你们大家。” 挂上电话，我还想躺一会。 但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了。 干脆就起来，拉开窗帘。阳光一如既往地慷慨，充满激情地挥洒着，整个房间火烧火燎似的近乎于白炽状态。 这窗帘本来也是形同虚设的。 很早的时候，天光就穿透它进入到房间，就这样静悄悄地把人叫醒。 像是什么天生的节律传递给了身体，不到一两天身体就会和它浑然一体，难舍难分。 也就是说，基本是天亮时候我就会被唤醒一次，哪怕再怎么不情愿。 而稍后的阳光更加刺眼和炙热，窗帘更是成了毫无作用的摆设。 好在我还有眼罩。 后来就干脆带着眼罩睡觉，总算是稍好了一些。 如此再怎么睡不太踏实，也是不用一阵一阵半睡半醒地挣扎了。 所以我觉得这里的天光，特别是阳光，一定是种有毒物品，或者叫充满了诱惑。 因为稍微有点沾染，就是要让人热血沸腾，被逼迫着那样不能安安静静地享受眼前的慵懒。 而是要兴奋地投身于什么行动之中。 哪怕多数时候是无事可做，也不想做什么。 所以我想那光，如果不是鸡血，那么就是另外一种天然兴奋剂。 或许这就是她们说过的，阳光可以治疗抑郁的原因吧？ 对它所能提供的这一大功用，我是始料未及。 毕竟以前也不是生活在绝对的幽暗之中。 但当阳光如此毫无保留地笼罩我每一天的生活，巨细无遗又纤毫毕现的感觉，还是让我花了不少时间来调整和适应。 也是好事吧？我安慰自己。 毕竟它是老天爷给予尘世的恩物，还会把希望和幸福赐福给我的。而阳光下一切罪孽都是会远离我。 只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这阳光实在太过泛滥，也有些浪费。 但本地人们却毫不在意，就是大大咧咧地真正享受它。 我看见好多人就是随随便便在室外的树荫下也可以打盹什么的。 房东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她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大妈，但绝对谈不是慈祥。 我想在这里，其实是无论在哪里。 人如果把钱看得特别的重要，反而就会是不怎么在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情感了。 所以她更多的是给我精明过人的感觉。 虽然楼下的超市就有电脑，但她明显很多东西都不会用，一遇到麻烦就是指望我来帮助指点一下。 说实话我是对三番五次提供这样免费的帮助毫无耐心，很快就嫌烦了。 我可不是来这里做义工的。 就是更为专业的逃避和流浪吧，付了高额房费，只是为了一个更为宁静和彻底的不受打扰的环境吧。 于是大多数时候就躲在房间里面，也不再理睬她在楼下的大呼小叫。 好在时间一长她就不再来烦我了，我才得以真正开始享受这有些彻底和深入的孤单。 这房东应该算是富有土著了吧。 就表面上的了解来看，她也是有了巨额财富。 就是这闹市之中的一座还是几座小院，都是五层楼左右的楼宇啊。 而且她还告诉我在不远的海边，也有一两处这样的房子。 我一向对那样的房子心存美丽幻想。 以前一直说是面朝大海，就会怎么样怎么样。 但我真正想的是，真的住在那海边。对我来说，最为惬意的事，不过就是早起看日出，傍晚看日落了。偶尔还开窗户吹吹海风，闻一闻海浪的腥味和咸味。 我才不会有什么春暖花开的错觉。 要有的就是冰火两重天的觉悟。 因为事实上海边白天和夜里温差极大。 白天就是真正的烈日，轻而易举就可以晒得脱人的皮，连海水都是滚烫的感觉。 到了晚上吧，真是凉风习习，海水也会变得冰凉。 而且，海边的空气潮湿而富含盐分，很快就会腐朽了房屋和家具，房子里里外外的一切都很是不好保养的。 所以就当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俗人，身心偶尔放飞到海边就好，也不要奢求每天每日的扎根。 况且真要住在海边，就不得不会很是操心粮食和蔬菜的问题了。 那完全是很现实的关乎活命的大问题。 可根本不是诗人和文艺青年到了海边就油然而生的关心和情怀。 那里可是没有什么集市，要填饱肚子就是一个严峻的挑战了。 不能和房东她们比。这些富得流油的土著都有自己的汽车。而且都是j国产的越野或者suv车啊。 往返那儿真是很方便和快捷，一次还可以运很多的食物。 而我一个人在那里生活，交通基本得靠走。估计走路到最近的像样一点的村落都得小半天吧。 那每天还能做其他什么呢？ 就是睁开眼睛，就得为了喂饱自己而出发上路。又急急忙忙地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住处，入夜就会疲惫不堪地睡去。 然后再开始新的一天，日复一日这样的折腾。 想起来都是荒诞不经。 那会是一场更为巨大而毫无意义的自我折磨，而不会是什么灵魂探索之旅。 更是根本谈不上什么修行。 所以我果断地掐掉了去她那海景房居住的妄念。又还沾沾自喜自己终于变得理智和成熟了。 幸福当然是要执着地去追求。但更要从眼下可以看见和触摸，理智和思想认为最终可以得到的一切出发。 就是非得要样样都真真切切才能启动，才可能算数。 稍微虚无缥缈一点，我就要起疑心。 心想那会不会是自己幻想出来糊弄自己的，又或者只是还未曾醒来一般地生活在别人的想象之中。 凡是那样就宁可自己不要。 这会不会是joy的伤害带来的长期后遗症之一呢？ 好在现在即使想到她，也不会有太多的不适，摇一摇头就会轻轻抹过去了。 偶尔房东还会谈起gz。 是说她有不少的c国朋友都住在那里，也奇怪地有些f国朋友长住。 可能她还和c国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估计是什么小商品批发之类的生意吧，看起来她这小超市里面卖的这些林林总总的零食糖果小玩意就是出自那边了。 gz那里就是常年有着各式各样的交易会博览会，吸引着世界各地的客商。 在她们心目中c国最大最现实的几个地方，无非就是fj，zj，gz了，而且无一例外地都是从生意这个角度来说的。 而对她们来说，只有gz才算是最近和最大的跨国进货市场了。 就是简单地搭乘马尼拉直飞gz的往返航班，真正的朝发夕至。 提前联系好当地生意场上的朋友。早班飞机抵达以后就马不停蹄地看货拿货验货，打包以后就奔赴机场，晚班飞机就回了f国的家。 有时还附带着赠送接送机和工作午餐，这样做起生意来倍加方便。 我是第一次听到本地人描述之下如此简易便利的跨国生意，也是才发觉两国其实相隔得如此之近。 第65章 租客生涯的开始（三） 这位房东还从事f国土地买卖的生意，给我看过发布在网络上的销售广告还是帖子。 那是一个类似分类广告的目录网站，各式各样的租售信息都有。 但我只是看了一眼她正挂在上面出售的土地，反而忘记了网站的名字。 也不知道那是本属于她的土地，还是之前就从别人手里买过来的。 感觉好大一片，长满了齐踝的荒草。也看不出来里面有没有各种小动物。 一栋小小又歪歪斜斜的平房孤零零地丢在一个边远的角落。像是和这片土地一起被人遗弃了一样。 不过我倒是有些眼前一亮。 又一个荒诞的念头涌上心头。 真要想做苦行者，就去住这平房也是不错的吧？ 只是那么的遗世独立。好像连电都没有，真是每天都得自己和自己说话了。 这是现代的鲁滨逊漂流记吗？ 还得要恢复到打猎和刀耕火种的原始吧？那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模样。 估计是前段时间的贝尔大人的野外生存节目看多了吧。 我苦笑地摇一摇头。 “要不这样吧，你去帮我照看这片土地，我每个星期给你送食物来。” 她像是看到了我眼中一闪而过的那阵光芒，就开始蛊惑我了。 “才不要呢。我只是目前需要一段时间的孤独，暂时的和世界保持一定的距离。” 感觉那离文明世界太过遥远了，甚至是连人烟都那么稀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客户会买。 “那里不好吗？免费的食宿哦。还有无穷无尽不限量供应的孤独。” 她说的没错。 无限的充足供应会让我们产生一种极其富有的错觉，而不会担心有什么会失去的。 如果有什么东西是无限供应的，好像音乐一直单曲循环，你随时放下耳机，也不会担心会漏掉什么美妙之处，它总会回到那一段。 再有如果就是真的彻底地一无所有，也是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 同样也不会害怕漏掉什么了。 都是一样的无畏得失，面对未来。 只是真实的境遇截然不同，云泥之别。 “而且我可以为你加装太阳能哦，洗澡什么的不成问题。” 她还要继续把这算盘打下去。 “拜托，我只是想要一个人静静地思考一段时间。并不是要做什么与世隔绝的野兽。” 我才不想要那样离群索居彻底的寂寞，那是属于神灵的世界和圣域。何德何能我可以轻易涉足。 怕是无边无际的孤单早就把我撕成了碎片，吞噬得连渣渣都不剩一点的干干净净。 而骨子里我还是一个贪恋红尘情爱的俗人，而不是什么理想主义者。甚至文艺青年都不是好不好。 类似于那样把自己一个人放逐在荒野孤岛的疯狂，我是连想都没有想过。 也是不敢想象，会以为那样接近于是一种自杀行径吧。 我是热爱生命的自私之徒而已，说我贪生怕死也不为过。 而且一直以来我对别人那生离死别的爱情都是敬而远之。 对于那些动不动就要生死相许，或者干脆就得真要死人或者发疯的桥段，我真是非常反感和抗拒的。 心想也真是太过分了。明明我们就只剩下这点美好的幻想，讲故事的人还偏偏要整成这样大的悲剧。 为什么不能允许这幻想顺利和完美一点呢？ 同样都是自欺欺人，何必搞得如此的哀鸣不休。 那时候我还不太懂人生，尤其是其中的很多求之不得的黯然销魂部分。 可即使是后来我经历了不少辗转反侧，自以为懂得了一些人生的意义，也是理解他们非要这样来讲述故事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还是那么不愿意改变最初的心意。 所谓“爱别离，求不得”的苦头，就是吃过三番五次也动摇不了我那固执的念头。 就是执拗地只想要美好而现实的爱，就是男女主人公最后都必须要能够在一起生活下去的那种。 就算中途经历一些无伤大雅的波折也是可以的，但结果就真是最为重要的了。 但他们那些故事像是中了邪似的无可避免地把黑暗部分发展成为登峰造极的肉体和灵魂的彻底毁灭，那罂粟之花一样盛开的相互伤害。 仿佛这样子才可以迎合世人的审美趣味。 但我总觉得这应该是发轫于他们自己内心世界的灰暗。也许就是他们以为非此不可以表达出心里的绝望，和对美好情感世界的绝裂。 再或者就是以为这样子的故事才会广受欢迎。 所以无法确认究竟是他们自己的阴暗心理还是哗众取宠的意图造就了这些悲伤的故事。 又或者那是隐藏在我们整个人类集体无意识里对悲剧的又爱又怕的矛盾心理。 但我自己就是坚定不移的追求世俗那一部分的爱情，包括吃喝玩乐在内。 在我看来，它的标签就应该是欢乐的日子里，两个人须臾不离，也是心无旁骛地品味那分分秒秒的安静的美好。 不管冬天夏天，一年四季或者只有单一气候里的每一天。 也不论是人生的青年，中年还是老年，其中的每一个阶段，各自有着各自可以享受的美好课题。 也许在爱中，我才是那个最现实的人吧？ joy怕是既没有我这样的贪婪，也没有那样的执念。她是简单的没有想过这么多，我却是习惯性地想得那么远。 我这些可能有些过分的现实的思虑，就有好有坏地体现为了一种强制性的自我保护。 好处就是不会产生什么自虐的念头，也绝对不会要想到他们那些黑暗世界里的种种了断手法。 哪怕是他们在故事里信誓旦旦了无数次，静静的离开会是一种超凡脱俗的解脱。 那样的解脱完全不需要。哪怕一千个joy这样虐我一千次。 这样说吧，就在确认她已经不告而别的那个瞬间，我对她的爱意就是自发地终止输出了。 因为我有一个根深蒂固强大的系统，不需要漫长的心理重建，哪怕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就是下意识的反应那一种，即使生在突如其来的惊慌失措里面，它也在心灵深处按下了结束的按钮。 之后的过程里，再怎么悲伤哀痛。心里面的实质内容都是封闭起来的自我保护的壳。 所以应该是我对joy说抱歉的，为着我这天生注定就有所保留的情意。 尽管一开始是那么的唯有天地日月可表，痴心绝对又无怨无悔。 她真的算是精明而勤快的土著了。 当然也很有可能就是单纯地热烈地追求金钱，才有经营各种生意源源不断的热情。 也是哦，谁会嫌钱多而和来钱的业务过不去呢？ 但听了那么多还在建设中的项目讯息，估计她目前最大的主业应该是当包租婆吧。 因为还听她讲，她这都市里的几栋楼宇院落全都租出去了。 只是其他的都更为简陋，给我住的这一处算是条件最好的，也是在最热闹的区域。 想来她那所谓的简陋就是真正的家徒四壁了，最多好心地扔给租客一个破床垫。 也不会发愁租不出去。 大把打工的单身男女愿意合租这样的小公寓，位置稍微偏远一点也无所谓，只要交通还方便。 毕竟简陋也就意味着房租便宜一些。 而且这里的租赁主要是通过房门口自制的纸质版广告牌来宣传，还有租客之间的互相推荐，如此就能招揽大部分的租客。 剩下的空房，就会通过街坊邻居的互相介绍和帮助，来发布和成交的。 因为一般一个区域整条街都会做这个生意，彼此都是好说好商量的相互调剂。倒还是有些民间的互助合作社感觉。 想来不管什么方式，这些生意就是通过这样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圈子流通起来的吧。 唉，只是想到这圈子我就有些头痛，尤其是她们那暧昧的所谓朋友关系。 一直就像是个谜团。 最初是有些吸引人之处的，毕竟要成为她们的朋友真是非常简单。 就是简单的说上几句话以后，就成为了朋友。 后来我经历得多了，才发现她们这朋友的称呼里面也还包含着利益的纠葛，比情感上的依赖还更要亲密的举止。 而她们往往就是对此没有很明确的区分，全凭兴之所至。有些像是任性的胡作非为。 比如，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某天某个女子会因为和一个朋友在外玩得高兴，或者是感觉对方很照顾她，可能晚上就会和他发生什么亲密的关系。 但是，这还不算什么。 更严重的是，之后可能还只是朋友关系。不会说那样就是成为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而且这种情况也很有可能发生在彼此都已经有男女朋友的前提下。 所以迄今为止，这对我来说是整个朋友关系中最为深奥难懂的部分。 说她们随便吧，这样的事件却也是偶然地发生，不会是每天的惯例。要说是重情意吧，她们发作起来就是激情如熊熊烈火燃烧，完全失去自我控制，非要如此这般不可。 所以我总是不敢再随随便便去交什么朋友，无论男女。 连以前认识的june现在都少于联系了，当然也是因为我搬出来以后就有些深居简出的意味。 我租住的这公寓楼下的小超市，房东还专门请了一个女孩子照看，也是同时充当售货员的角色吧。 这位女孩子就和隔壁另外一家小饭馆的一位女工打得火热，所有空闲时候都是亲密得无话不谈，形影不离，好像一对拍档。 只是非常吃惊的是，第一次见面她就想要承包我房间的清洁服务。 也真是佩服她的精明了，还有完全不担心被拒绝的自信满满。 老实说她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涂着猩红的口红，黢黑的面孔，粗壮的四肢。 虽然有些孔武有力，干事得力的模样，却也实事求是的有些碜人。 我虽然不是外貌党，也不会简单地只是以貌取人，却也是会心里很不情愿答应下来的。 毕竟刚才认识，我根本就不了解她，也都不知道她的品行心性什么的。 “sir，看吧，我可是既有力又勤快的哦，保证每天都把你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 突然想起和酒店保洁taneya的约定，我还觉得有些幸运。 还好之前就有了安排，否则还真有些不好说。 “对不起了，我之前就请好了一位保洁。她也是老朋友了。” 她先是有些半信半疑，觉得我是在拿不存在的人物来敷衍她。直到我给她看手机里taneya的照片才算是信了。 “哼，以后我再问问房东，这里是可不允许外来的保洁员工作的。” 问就问吧，她怕是不知道taneya也算是房东的朋友之一呢。我想到时候房东是不会不照顾taneya的吧？ 然后她就不甘心地舔舔嘴唇，像是为一块垂涎三尺的蛋糕没有吃到嘴里而遗憾万分。 又有些暧昧地眨眨眼， “sir，她是你什么样的朋友啊？” 坏了，刚才还在感叹来着。 立马我就是忘记了这里对朋友的定义是出了名的混乱，一如那称呼的实质内容。 这只会越描越黑。于是就挤出一丝笑意敬谢不敏，不予答复了。 然后她就种种说辞要我买东西或者要什么见面礼物。 意思就是买这超市里面的东西，她就会有提成，超过多少额度当天还有额外的奖金之类。 这就是我不喜欢她和那房东老太太的部分了，太过于精明地钻进了钱眼里。 “抱歉哦，该买的我早就买好了。” 这也是事实，我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家庭便利店买东西的习惯。 至少也得去711，而最主要还是光顾大的连锁超市。很简单，那里的东西才有质量保证。 “实在不需要的话，买来送给我也好啊。比如香烟糖果什么的。”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吗？我还是不愿意。 “sir，那我带你去附近转一转吧，熟悉一下环境。” 我再度摇摇头，连话都不愿意说了。 “要不我们去隔壁的酒吧。你可以请我吃东西吗？我已经饿坏了。” “我在那里也有兼职，可以给你折扣哦。” 第66章 租客生涯的开始（四） 说是酒吧，应该不过是售卖啤酒，所谓的牛排和一些油炸食品。 正儿八经吃的就只有这些了。 当然稍晚点就会有一些职业工作者出没其间。一看就是不太正宗的类似于黑店的存在。 反正她们也是挂羊头卖狗肉那种意思。而去光顾一二的客人，想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那是我根本不敢涉足的场所，看看都会有些堕落的感觉。 于是我就更加坚决地拒绝了。 眼看我什么都不同意的一毛不拔，她有些着急了。 “怎么这么小气呢？连吃的食物都不愿意给点。” “要不借点钱花吧。或者想换点什么吗？” 还有意暧昧地挺了挺胸脯。 但就只是让我增加了更多的厌恶感，丝毫没有一点美感。 我从来没有借钱给过本地人，无论男女。除了心甘情愿给joy钱花以外。 所以我有些犹豫，主要是当时还对借钱给她们没有任何防备意识。 或者说根本就缺乏对那后果的认识。 后来上当次数多了就会明白，她们的借，和强制性的讨要没有任何区别。 到时候是绝对记不起的，催问的话就是一句很经典的台词， “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啦。不过，现在没有钱归还给你，等下个星期发薪水再说吧。” 然后就是永远等不到她们那似乎提前几个月就预支光了的薪水。 所以这借实际上就是她们打定主意不会再归还的赞助了。 可能是因为她们脑海里对钱有一种奇怪的意识。 就是给了我的钱，那就变成了我的金钱，想怎么花都是我自己的权利和自由。 而那钱是借还是讨要的，根本就不会在乎什么的。 就是等于说，她们天然的没有什么欠债还钱的觉悟。 至于那借去的钱，后来我观察了一段时间，看来主要都是花到了食物上面。 没错，就是各种各样的食物。 我得说她们对吃倒也舍得花钱。 一方面她们胃口不差，往往一顿吃的喝的杂七杂八下来消费也会颇高。 而另一方面，就是常常要呼朋唤友。也不知道是用借来的钱绷一下面子，还是要去偿还以前别人请吃的人情。 那时候，我本来是极不愿意借钱给她的，虽然她信誓旦旦下周就要归还给我。 而且还拿房东的名义起誓。 而且也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给她什么小费或者赞助。 几分钟前我们还只是陌生人好吧？ 何况她这近乎于无赖一样的强借，我是压根儿就讨厌至极。 不过考虑到以后还要天天见面，再看到她可怜兮兮地有些咳嗽。 估计也是不会自己花钱买药物的。 就给了她我的一些感冒药， “这些药品应该是足以治好你的咳嗽了。祝你早日康复。” 然后转身就想走。 只是没有想到，她才是真正的不依不饶了。 就是整个人都贴上来了，要把我挤压进楼道的墙角一样。 我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胆量敢于如此放肆。 但她凑过来就让我只是闻到一股不太好闻的口气或者体味，就像是食物腐烂的味道。 配合着她画得像血盆大口一样狰狞的大嘴唇，很难让人有愉快的感受。 “sir，就借二百菲元就好。够我一天的伙食费了。老板发了薪水我就还给你。” 看来不给钱是脱不了身了。 可惜刚才我还天真地以为，那药物已经是足以表达我对陌生人的情分了。 因为感冒或者是咳嗽药在这里卖的挺贵的。给她的药怎么也都值得她想要的二百菲元了。 尽管我很不情愿，但这让人头晕目眩的投怀送抱，或者叫逼迫之下的花式乞讨，真真切切就在眼皮子底下发生着呢。 还那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有韧性。 怎么想，眼下也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只有好汉不吃眼前亏，改天我再找房东理论一番得了。 于是我也只有强忍着恶心的感觉，飞快地抽出两张一百元面额的菲元递过去。 “很抱歉你的情况。但我也没有多的钱可以给你，就先借给你二百元吧。” 趁她松手去接过钱，赶紧的挣脱束缚。 大气都来不及喘一口就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身后还是传来一阵呼喊声，夹杂着小小的得意。 “sir，，，如果你有多一点的？？？” 当然那钱到了下周也是没有归还，后来又牵涉到了房东和taneya，也真是有关房间清洁的问题。这是后话了。 以后好长一段时间见了她也最多就是点点头就远远走开，再说什么都是充耳不闻。 我算是彻底怕了她，那种无力感觉更是蔓延到让我对这周围的女子都开始高度戒备起来。 但她那个在旁边饭馆打工的朋友就会好上很多。 至少不会这样缠着我做什么，或者要买什么。也从来没有找我这样借过钱。 每次遇到就是笑笑。 算是对她这安分地保持距离而从不滋扰我的回报，偶尔我也去光顾她工作的那家小饭馆。 只是那些菜式平平常常，根本就没有什么特色。也像极了她本人一样的普通。 远远不能和以前酒店对面那家相比的。 在我看来，她和其他工人一样都是在这店里懒懒地磨洋工的感觉。 就是一本正经和煞有介事地消磨时间，每一个动作都漫不经心和根本没必要的缓慢。 我很好奇这饭馆还可以一直存活下来的原因。 还有为什么一到饭点，附近就会涌现出大批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人潮，匆匆忙忙吃完饭后也会奇怪地一哄而散。 看来就是周围高高低低的楼宇里面，隐藏着各种各样的生意，或者叫工作岗位吧。 甚至还有不少的街坊邻居，也是不会自己开火做饭的。 所以这周围大大小小类似的饭馆和小排档比比皆是，但它还是奇迹一般地维持了相对充足的生意。 没准他们就是这样相互提供产品，服务和照顾，把这些小小的生意圈和网络都串联起来了。 就在一个大大的循环链条里，获得了各自的生存吧。 对我来说，这租房生活还真是比当初预料的要更加锻炼人。 起码自己关于生活用品的购买技巧得到了飞速的提升。 要得意地说，臻于完善也是大有可能的。 有些新奇的是，我在这里第一次尝试了易开罐包装的牛肉罐头。 号称是什么米国进口的，营养丰富。 我才不会鸟哪一国生产的呢，重点是买得到，此外还最好会实惠一点。 因为我找遍了周围的超市和店铺，找不到牛肉干的踪迹。 偏偏那段时间又是发疯了一样的想念牛肉干的滋味。 倒不是说怀念c国的美食了，说实话这里连以前在c国比比皆是的咸鱼罐头都不能见到。 偶然有的c国食品又少得可怜和贵得要死。 但有些沮丧的是，打开这罐头一看，里面完全不是想象的那个牛肉干的模样。 而是汤汤水水的夹杂着细小的真真假假的牛肉颗粒，浓浓的一股防腐剂味道。 这真是好好地让我大吃了一惊，有些目瞪口呆。 后来我才明白她们这里无论什么肉的罐头，都是这样汤水的存在，是要淋在米饭或者面包上吃的。 真是奇怪的品味。反正我只是尝了尝那么一次就不敢再碰了。 因为就是很简单的傻眼了吃不下去。 我还被磨炼成了一位面包达人。 可以说是尝遍了周围超市和店铺里的各种面包。 没错，就是各种口味，各种做工的。 我是始终对她们这里的米饭很不放心的。 想来面包加工的温度更高也是进过烤箱的，估计是要好上一点的吧。 就多这么一点也是心理上的安慰啊。 后来有些厌倦了每天东逛西逛地买食物，就又定点了一家相对还不错的小饭馆，外卖取回家。 总算才省事了一些。 解决掉食物的问题以后，我就再订购了饮用水。 又买了一个小小的电水壶。 这不大的公寓里面，就是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两个凳子而已。 嗯，还有一台有些旧的小空调。 不过这已经算是不错了。还没有麻烦到自己买床的地步。 最好的地方就是有自己独立的卫生间了，这可是一个非常重要也是极其昂贵的配置。 相对于这周边无数出租床位而只有共享卫浴的租客来说。 还是让人惊喜不已的有着免费的wifi，尽管有些缓慢。 差不多就可以这样维持一段时间了。 想到这里，就不禁暗暗感谢以前和joy一起准备租房学到的东西，其中很多都可以移植过来使用的。 当然谈不上什么舒适，就是胜在方便吧。 我想现在的单身状态下也不太需要什么舒适。 一个人两个人，唔，其实三个人都还可以住得下。 而且再添置一些家电家具，更复杂的功能也可以拥有。 只是时不时地有些伤感，或者会扪心自问，这就是我千里迢迢要来追寻的生活吗？ 因为这恢复到单身的生活，又是在这样独栋独楼的小院落，却出奇地完全没有安稳踏实的觉悟。 我就有一种英雄末路，或者沦落到民间的草莽感觉。确切地说落草为寇，做了什么寨子的山大王。 总有些不甘心，也是心愿未了的感想，和对未来模糊不清的期待。 至少不能是一直这样，在这异国他乡孤老终生吧？ 好在老天爷会慷慨地在另外一个方面予以补偿的，哪怕只是短暂的香艳诱惑。 但总算是让我看到未来的一丝曙光。 这里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店铺里面，总有青春年少的女工的身影。 我不能说这些女孩子们都是胆大妄为地爱搭讪外国人，或者爱被搭讪。 她们总是非常俏皮可爱，热情主动。 不管是介绍商品还是搭讪，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是滔滔不绝，想给我更多巨细无遗的信息。 往往这时候她们的同事还会三言两语地插嘴补充一番。 而且如果真诚地赞扬她们漂亮可爱几句，她们就会轻而易举地告诉我自己目前的单身生活状态。 比如住哪儿啊，休息日怎么安排啊，老家在哪里之类。 以及主动留给我电话号码或者脸书账号，叮嘱我给她们发信息。 尽管这总让人不可避免地有些香艳的幻想，也很有些满足虚荣的成就感。 但不久我就对此完全没有什么沾沾自喜，也不像一开始那样的新鲜感十足。 看来joy教会了我许多，也有可能她给我设定过的标准还真是蛮高的。 目前为止都还没有遇到过不可以轻松抵御过去的诱惑。 而如果静静地呆在房间里，希望的光芒就会特别强烈。 嗯，其实我又是在腹黑地谴责那不由分说就会灌满这房间的耀眼阳光。 只怪这房间采光太好。 几乎整个白天里，那sunshine就真的是无限量持续供应着。 就没有什么角落的概念。 房里满满都是阳光，就像是身处毫无遮拦的沙滩一样。 不过这也算不得是什么需要防御和抵挡的。 因为很快就有了一个每天都需要不停抵御的诱惑。 就是来自隔壁房间女租客和这阳光一样火热的挑逗。 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单身女子，以从事马杀鸡的技师工作为生，店铺就在前面不远的写字楼里。 后来听说还同时另外打了一份工。 所以本来从早到晚她都应该都是忙于工作，也不会和我见面到的。 我也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但有一个晚上我就不小心反锁住了整个楼道的安全门。 次日早上开门出去吃早餐时才发现楼道外面睡着一个女子。看我开门出来，她就一脸的愤怒不已。 “sir，昨晚为什么要锁住这门？而且我拍打叫喊了整晚，都没有人为我开门。” “哇？！你也是这里的租客吗？” “当然了，难道随随便便一个路人也会莫名其妙来这里住吗？” 我有些惊讶，真是才知道隔壁还住进来了新的租客。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住在隔壁，而且晚上确实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但是我有些奇怪，既然是租客，怎么可能没有这安全门的钥匙呢？ 第67章 和Kestlyn的晚餐 只是从楼上走下来，一路上是我都有些色授魂与的感觉。 就是这女子都有了这么大的儿子了，怎么还可以这样子地挑逗于我？ 但我也不想只是和她发展什么只有欲望因素的友谊呢。 尽管我不是故意那她和谁比较，但事实就是连比她更年轻漂亮的vivian都下不了手。 所以就一边下楼，一边就姑且把她带来的那些冲击或者刺激也好，暂时就抛之脑后了。 因为走到平街的门口时，明晃晃的阳光就把我之前有些上脑的欲念蒸发得无影无踪了。 走出房间来到这室外的大街上就真是好，仿佛立马就置身在了另外一个世界。 虽然喧闹之声不绝于耳，但也会觉得这喧嚣尘世里的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也真是好的。 特别是当我闭上眼睛，就仰头沐浴着清晨的阳光时，再任凭闹市的各种声音争先恐后地挤进自己耳朵。 心就会重新变得炙热起来，仿佛短短的时间内就补充了足够的热量。 整个人都要膨胀起来，脚下的大地再怎么坚实，也是可以立即就飞翔起来。 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文明世界里，片刻之间什么忧郁悲伤都烟消云散。 这就是身处闹市的公寓的好处了。我可随时选择在一个人与世隔绝的孤独中和滚滚红尘之间自由地切换。 哪怕就隔着一层窗户，就是楼上楼下的咫尺之遥。 但心却可以无拘无束地做出自己的选择，按照自己的真实意思。 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些忘怀得失的遗世独立的时候。 手机铃声就突然响起来了。 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但却是本地的号段。 废话了。其他国家的人都不知道我这个f国号码好不好。 有可能是酒店的，也有可能是房东的。甚至是投资委员会的。不过她们都爱用座机号码打给我的。 懒得多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接了进来。 “你好，frank。” 原来是kestlyn。 我很奇怪她居然还记得我的号码。而更为奇怪的是，还会打给我。 “你好，亲爱的kestlyn小姐。有什么我可以为你效劳的吗？” 我只是礼节性地回应她的招呼。 完全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连一星半点儿期待都没有，哪怕纯粹是出于礼貌应该有的一点激动和兴奋。 这怪不得我。 毕竟，她是一直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若冰霜的观感。 她有着与生俱来的高傲吧，我想。 虽然那些骄傲对我毫无用处，我从来都是视而不见。 真要是刺激到我了，也是当它放大版的自尊心过强。 她的出身和家庭门第，对我来说也不算是一个障碍。 这可不是要讲什么门阀血统的时代，真要讲门当户对就是只剩下经济因素的考量。 连种族都不再成为藩篱。 我不知道她要用什么来支撑在我面前的傲娇。 倒不是我妄自尊大，只是简单地认为本来我们就生来平等。 而且她现在所处的等级阶层再怎么有着本土的优越感，却是我不觉得有什么高人一等的特殊。 我不需要她的特权。要在这里立足也不需要她背后的家族势力来运作什么。 因为自己所要的就是简单纯粹的爱和生存。 她所拥有的一切，对我来说反而更多的是一种负累。 可能我也生来就不属于她所期望的， 所以每次不管是电话里还是面对面的时候，就是要给我那种注定和她走不到一块的强烈宿命感。 “我只是听说了你的长住居留签证已经办好了。嗯，我觉得自己应该打电话来祝贺你一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才被女子逗弄过后的错觉，突然就觉得她这番话有些隐藏着的关心，或者叫在意。 因为她的语气里透出来有些撒娇的味道，而我根本就不值得她会有来通风报信或者邀功请赏那样的念头。 而且，我还听到了一丝丝激动和急促的呼吸声，就是在嘈杂的大街上也是真真切切的。似乎也是衬托出主人的心情。 “谢谢你。尤其是你以前帮我好几次呢。” 她确实是帮了我不少，而且现在回想起来，连续两次签证延期都没有收取任何费用。 尽管我有些特别的原因，但她给予了大量的方便也是不争的事实啊。 而且仔仔细细回想起来，每次和她聊天，那些内容都有着关心和帮助我的意味。 即使有时候她那口吻或者语气有些生硬，哪怕她本人只是习惯性的颐指气使久了而不会自知。 现在我想那是丝毫不影响她发自内心的好意的。 也是真正就觉得她真正是一个活生生很好的女孩子了。 “真的灰常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想到这里我又加重了语气。 “没什么，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部分。” 相信是那短暂的情绪波动以后，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或者叫一贯的冷漠。这个时候就是回复了平时冰山般傲娇的模式吧？ 对此我是能够理解的。 想来她依然是那么炙手可热，处于自己那权力圈子的中心。往来逢迎她附和她的人或者各种事物也都会是一样的不少。 但突然觉得她最吸引我的特质，是在这权势和强硬背后躲躲藏藏的女人味。 没错，是的，就是突如其来的女人味。 如果不是刚才我细心察觉到的那一点点的蛛丝马迹，打死我都不敢有这样天马行空一样的感受。 这么说可能是有一点表面上对她的不尊敬，毕竟人家也是真真正正的女儿身好不好。 就是明明她身为女人还怎么可以腹黑人家现在才突兀地冒出来一丁点儿的女人味味了，完全是对她的高级黑吧。 但她确实是平时太过压抑自己的女性气息了。 一边有些暗暗在心里面道歉的冲动，一边我也有在检讨是否这不过是自己那可怜的错觉。 真要说成是错觉，唯一不可能的就是感觉太过真实而清晰，以至于不太可能是真正的错觉。 不过就算那是错觉，我也很想知道那究竟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 就是她表面的高冷范背后还有没有温柔可以出现，那种温柔会不会也有变异的控制欲？ 因为她总给人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 也许她也努力让别人一直这样感受她的存在。如同外面头顶上的太阳一般炽热耀眼。 我发誓这不算是一种猎奇的心理，或者是想要征服她这座千年冰山的想法。 不能说是她这冷艳激起了我强烈的征服欲望。尽管心理学上说真正要是能够得到这样的女子，是会有极大的满足感。 也就是会有史诗级的征服快感了。 但我很明显就是出自于简单的好奇心理啊，就是想要一窥究竟。 像是一个小孩子想要揭开邻居的窗户看看房间里面到底是有些什么罢了。 而且我是出了名的谨小慎微，习惯了小心翼翼行事。 连joy以前都会发现这一点，经常性地笑话我这是老年人思维方式。 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征服不征服，估计也是没有那能够征服什么的能力。 那对我就是天方夜谭一般的存在。 “对了，今晚你有空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吃饭，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 心念电转之间，突然我就鬼使神差地邀请她共进晚餐。 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了，就是这样直截了当说了出去。 可能发短信会更恰当一些吧？ 等等，现在不是讨论怎么邀请方式更合适的时候。 问题是我怎么就突然一定想要请她吃饭呢？ 真要表达感激之情，投资委员会的turalba还有shawn，也帮助了我不少啊。 对了，我突然想起turalba之前还说过的要去体检的事。 看来尽快得去把那事情处理完了。 我可是一贯很爱讲诚信守承诺的人。答应了别人的事，就一定会要努力去做到。 否则就会很愧疚。 唉，想到愧疚，我就又对眼下这邀请有些内疚感了。 是因为这吃饭的邀请竟然不是第一时间为着感谢shawn她们的，而觉得有些愧对她们的。 同样是打电话，turalba她说这么多，我都一点没有请她们吃饭的觉悟呢。 难道这说明自己内心深处竟然是对kestlyn更在乎，或者说更感激一些呢？ 而且这算是约会的前奏吗？ 很明显不是，也不会是。 甚至我都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和赴约。 我倒不是想去撩她，尽管现在看所有的人都只剩下了欲望。 也暂时还不想去恋爱。 怕一不小心重新把自己陷于那伤心失望之中。 此外也是因为自己对待一段新的感情，心理上的不应期总是比较长。 这应该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吧？ 而且坦率地说，她也不算是我理想的情侣，起码不是那样的类型。 所以一顿晚餐也算不上什么，何况一直都是明显的好奇心占据了上风。 “是吗？”她在电话那头还是有一些惊喜，还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些兴奋。 但同样很快就克制而平静下来。 真不知道她是如何修炼到这样对自己的情绪炉火纯青的严格操控的。 “好吧，今晚刚好没什么安排。本来想早点回家的。” 她就真的答应了。 要拿c国的人情世故来评判的话，这客请得可真是冒昧和唐突。 请的人是莫名其妙的突发奇想，被请的人也是有些一脸懵逼顺口答应下来。 好在这里就是愿不愿意的简单直接，没其他地方那么多繁文缛节，圈圈叉叉，套路规则什么的。 但我就也不用担心什么，毕竟自己的底线在那儿呢。 万一真的发生什么，也不用怕她会承受不起。 都是成年人了，要给要躲都是收放自如。 其实反而是更担心自己的不能承受。 因为我即便是沉迷于欲望了，也还不是那种放纵和轻视对手的人。 换言之，我还是那个容易在乎因为各种原因，或长或短在一起的人。 我还是我，哪怕仅仅是出于欲望。 不过我以为发生什么倒是可能性微乎其微。她的高高在上，以及冷漠说不定真的会是表里如一的。 讲完那通其实很短暂的电话，又匆匆去吃完早午餐。 回到房间里，整个下午几乎都是怀着这样类型的光怪陆离各种的想法。 隔壁女邻居也没有来打扰我什么，看来确实昨晚她在那楼道一点没有睡好。 所以才会沉沉的安静地睡过去整个下午吧。 但时间也还算是过得比较快的。 在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翻看书报又写写画画的凌乱节奏之间，就将近五点了。 嗯，我还抓紧时间冲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再怎么落魄了，还是要努力给人留下良好的印象是不是。 看看差不多了，我慢慢就坐上了june的出租车，先去max’s家。 晚上和kestlyn约好的是吃f国菜，就是只有他们家最地道了。 june还是没有什么改变，应该就是延续着他那糜烂的生活方式吧。 记忆之中，已经是很久没有认真地看过他。 最初是行色匆匆，后来是心事重重，joy走了以后更是满腹悲伤。 现在茫然不知所措，反而是心比较空的时候，也还终于有机会再好好打量他。 虽然还是有些异于常人的高大，却是有些憔悴和黢黑。 眼角和额头上有些皱纹，表情稍微夸张一点就是饱经风霜的沟壑满脸。 我有些惊讶于这新的形象。 在我的印象里头，他可是看上去比较年轻，又还常常是洋洋得意甚至趾高气扬的。 此外他的招牌动作就是炫耀自己的风流韵事。把那些我觉得是浪荡行径一再作为资本，不停地对我冷嘲热讽。 但他现在出奇地变得安静起来。 尤其是joy走后，我一再沉迷于自己的悲伤和回忆里。 可能他也觉得再责备我也有些于心不忍吧。 一时之间觉得无话可说。 但我决定还是要打破这车厢内的沉寂。 “chrischin她们还好吧？” 想来想去还是这样问一句，尽管我觉得他看上去并不是很好的状态。 但又怕万一他真的和我一样遭遇到了什么不开心，便不想直接问他的情况。 免得他以为我是在借机嘲讽和报复他。 第68章 Kestlyn重聚晚餐（二） 他沉默了一阵，像是最近才学会了思考问题那种沉默。 有些认真的样子，但我又觉得其实他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片刻后他还是开口说道， “她们都找到了新的男朋友。我们已经没有在一起了。” 我很是吃惊，不过想起来也是正常的分开。 而且注意听他的叙事顺序，乃是她们找到新的男友发生在之前。 事实也应该是如此吧。就是这种本身就不牢靠的关系，最终难免是以他作为短暂的栖身之地为结尾。 肉体和感情都是。 以前是她们，现在反过来了。是他沦为了停靠过后的驿站。 只不过也不知道那新的男友会不会有更好的结局。 尽管用结局来形容这种简单而复杂的关系，或者叫纯粹又危险的联系，都是很有些枉然了。 再看他鬓角处隐隐约约泛起的些许霜花，有些同命相怜的感觉。 肯定也是为情所伤，所以他看上去才会是这样的憔悴吧？ 这时候我就有些替他难过，虽然他有些偷懒耍滑头，还爱占便宜什么的小毛病。 但好在本质不是那种坏人，也没有更多的花花肠子了。 而且对人还算真诚善良。 这也是我至今还和他维持着这半是朋友半是客人的友谊。 看来终究是免不了的，不知不觉就陷入了他们这朋友的暧昧之中了。 友谊夹杂着利益和其他的因素。 呵呵，想到这里不仅就耸了耸肩。 “那你还好吧？” 于是就只字不再提她们了，毕竟我也只见过那个女歌手一面，也是雇她给joy的生日献歌那唯一的一次。 此外就再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了。 “哈哈，frank其实你该要了christin的。她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看来他根本就没什么事啊，马上就恢复了调笑戏谑的本色。 能够这么没心没肺的也好啊，至少比我这连绵不绝的痛苦来的要轻松得多。 甚至我现在就有了羡慕的感觉。 却笑着只是打哈哈。 因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我可没有替他安抚收拢前女友的嗜好。 哪怕那叫christin的女子再怎么有才华，却是浸染了太久的风尘气息，尽管那可能也的确不是她的本意。 怕自己是应付不了她复杂的内心。 开什么玩笑，我连joy这样初出茅庐的菜鸟都没能留得住。又谈何可能把握得住她这样的资深妖精呢。 我想真要是遇到这等女子，最为理智的做法还是有多远跑多远。 但很快他下一句话就又让我吃了一惊。 “现在我的女朋友们也换了哦，也有在酒吧和俱乐部工作的。” 他这样不动声色地说起来，完全是把这当成了再寻常不过的新陈代谢过程。 而期间心灵和情感是完全没有参与其中的。 “什么情况？” 知道你们对于感情看得淡也去得快，却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同样那快节奏的换得勤和来得快。 不知道我这还会为此吃惊的反应，也从侧面证明了自己还不能那么熟练地驾驭这些规则吧。 如果要把这里的情事比喻成一场游戏，那么这游戏的第一关我就被卡住了。 开了外挂都不行。也枉自读了那么多的通关秘籍。 是因为始终没有成功地把自己的心改造成规则要求的钢铁装备吧？ 而june就是一再可以轻易地通关，却没有什么额外的秘技异能。 很简单的就是根本不会往心里去，朋友关系的表皮就是他们处理这些事务的最为极限的深刻了。 不知道是否这样淡化处理成为仅仅限于肉体的联系，是不是会让双方都好过很多？ 根据现在的目测，结果是连带着那分开都要容易一些。 我有些怀疑地仔细打量着他，心里早已认定他是故意这样掩饰自己的伤心而已。 “哈哈，frank，你不用想多了。说过好多次了，这是马尼拉，有着它自己的风格。” june从后视镜里看我一眼，撇撇嘴角。 尽管感觉再次被嘲笑了，但也感觉他又马上恢复到了之前的轻松自在。 居然隐隐有些为他松了一口气的错觉。 更觉得自己真是同情心泛滥。连自己的悲伤都还没有抹干，就操心起别人的境况起来。 就像是乞丐忧心着地主家的余粮不多了是吧？ 这又算是哪一门子的事呢，有些哭笑不得。 “我还以为你之前是因为她们的离去而伤心难过呢。” 我如实地表达出之前一再掩饰的真实想法。 当然是现在才自觉到那是多么的多余。 “哪有那么多的伤心！” 这下子像是捅到了马蜂窝，惹来了他真正的嗤之以鼻。 “我只是感觉到像当天少拉了一位客人。” “而且也没有时间去懊悔心伤。马上就有新的客人要来。” 他这话让我想起了之前关于空心的那些感受。 本地人就是这样从来不让自己的心里留下空余。 来来往往总是不会消停，也是时时刻刻住满了人。 然后，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精力回想从前。 就像是树上的叶子。新长出来的总是很快就覆盖了以前的所有，哪怕就是从同一个枝节长出来，所以那又能怎么样呢。 偶尔想起了要再深挖下去，已经是无迹可寻了。 他们的日子总是这样的一往无前吧，怎么会像我这样的纠缠于过去。 一边还孩子气地要凭着踟躇个不休，结果除了害自己迟迟无法回归到正确的前路以外，全无半点益处。 眼前的june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证。 枉我还以为他会有什么不同，乃是一个会为此感到伤心难过的特例。 然而不过就是白白为他担心，一时半会都嫌多。 只是猛然间我才知道为什么joy以前爱开那样的玩笑话， “frank，你是一个没有心的怪物哦。” “左边没有，右边也没有。。” 事实是我怎么可能没有心。 反而是她们早就麻木不仁，习惯性地不带半颗心掺杂进爱情的地界。 而且她们每次这样的历练，或许是伤心都少一分，狠心就会增加一分吧？ 真是一种残酷的积分升级制度。 或者还因为这是根深蒂固的规则，惯例，如同天经地义。她们只是不知不觉就那样行事而已。 只是搞不懂为何要反过来说是我的无心？这样子倒打一耙就真能够抹杀真相吗。 只是我不能明白，也怕是学不到这样的精髓。更加不能模仿达到形似或者神似的境界。 因为我总爱从认真的动心出发，没有动心不会想到要开始。而不带真心的关系，我又倍感窒息而无法存活于其中。 鱼要的氧气融在水里，它们有腮可以把氧气分解提取出来。而我赖以呼吸的氧气在心动的感觉里。 仅仅是在动心的那些瞬间里，它们才会被释放出来。 所以我也就只能活在那些瞬间里面。 哪一个分秒里心动不再，就是已经掉落下来到了衰微的历程里面。 “对了，frank。如果今晚有什么感觉的话，请你抓住。不要想得太多，先朝前走出去。” 在我打开车门的时候，june忽然低沉地说了这么一句。 难得的有些严肃认真。 我又有些苦笑了。 知道他是在关心我，但莫名其妙就给我压力。 本意就是简简单单也更是很随意地吃一个晚饭而已。 他就非得要我找出来什么感觉。 如果真要有什么劳什子的感觉的话，和kestlyn见面第一次就会有。 哪里要用等到现在，还是和joy的恋情告吹以后呢。 估计那样的话早就没有了joy什么事，如果kestlyn一早就能令我忘记了joy的存在。 我一直说过joy是和当红明星kathryn是极为神似的。 但可不是说的kestlyn。 这也许会有一些发音上极其的近似，但的的确确不是同一个名字。 这么说吧，如果非要我在心里为她们三个人打分排名的话。joy是当之无愧的要排在第一，大明星kathryn只得屈居第二。 因为两个人委实极其相似，但joy就是我的心头最好。 而kestlyn，我这样说可能有些不是太礼貌。她就是和她们没有什么相似之处的普通女子那样的存在。 只是在制服衬托之下才有一些定制的威严，再怎么也掩饰不了纸糊的高傲背后的脆弱。 想来我那唯一的感觉，是要下定决心对这高冷背后的女人味 做出一番探索的好奇心理吧。 不管怎样，我还是安安心心和她吃好这一餐晚饭再说吧。 关上车门，就朝june挥挥手算是告别了。 晚上需要他接我再联系吧。他还有其它的业务呢。 走进ayala购物中心熟悉的大门，我不禁有些恍惚了。 这才离群索居几天呢，竟然就有了恍如隔世的错觉。 这是这熟悉的一切都还没有改变。 衣香鬓影里面，人人都彬彬有礼，举止得当。 这里不啻于另外一个世界。 当然也得这个样子了。 这可是亚洲小纽约，大名鼎鼎的马尼拉的城中之城啊。 就是马卡提区域了。 而且这还不算。更精确地说乃是这马卡提区中心的中心。 就不禁要想到以前一个很有意思的词来描述。 就是所谓的城市之极，或者叫城市之核了。 每天都要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才算是真正品味到了马尼拉的最为美妙的部位。 像我这样躲在那酒店那一片区域，其实是离开这中心之城还有些远的。 而且如果自己不改变，怎么也不会融入到这真正的城市之极里面去。 一句话，就是这里才是真正的上等阶层出入之处。 之前我不过就是在中下层的城市边缘徘徊，尽管是师出有名地为着和joy的长相厮守。 压下心头涌上来的这些纷纷扰扰，我快步走进max家餐厅。 看来我还是怎么样都改变不了的，喜欢或者习惯于先到约好的地点。 不管是吃饭还是看电影。 不是我的绅士风度刻到了骨子里，也不是总把女士优先当成是尊重的最高准则。 我就是这么无可救药地喜欢等待，而不是反过来让女孩子们等待我。 那其实是用来掩饰自己心中慌乱无措的办法吧？ 或许等待的时候我就可以多思考一阵子，理清自己的思绪。 更为要紧的是，需要借此机会反省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可能就是连一顿饭我都不愿意吃得稀里糊涂。 正如我一直在追问自己的那个永恒的话题， “你是为什么开始的呢？” 那不是简单的目的性强，需要时刻提醒自己现实地思考和行动。 只是深知自己的心意多变，而且别人也算是差不多的。 所以才要谨小慎微地，不断抽时间来一再确认。 比如自己到底是处在了什么阶段，当前的心意又是什么样的状态。 然而我是从来不会关心爱人和被爱的心意会不会改变。 事实早已明确，它会一再改变，最终面目全非。关心那些只是徒劳无益的枉费心机。 我真正所在乎的是，这些情意不管去向何处，是否都能够有一个终点，不至于流离失所。 哪怕爱的归宿是无穷无尽的恨，情意绵绵的终结是恨无绝期。 max家依然是座无虚席。 我喜欢这样高朋满座的感觉，似乎置身其中自己的孤独会减少一分。 就算不和其他客人聊天交流，也不去调戏服务员小妹，简单地坐着发呆就没有寂寞来纠缠。 也暂时的不会想到过往。 看着周围客人的幸福，安静地享受美食，或低声地交谈。 他们各种各样的姿态，都是心满意足的。我也会替他们开心。 原来偶尔的不想到自己的不快乐，就会有巨大的快乐满足。 我不喜欢其他的餐厅，比如那大华，t国餐厅，还有其他半吊子的西餐厅。 就是固执地认为，既然是在f国，当然就是选地道的f国菜嘛。 甚至偶尔的快餐店，都是选择本土品牌的jolibee。 尽管有些一厢情愿，我还是觉得只有入乡随俗才能贴近生活。 不是为了体验什么而尝试。 这是因为我的生活本来就是这样子。 相反如果天天呆在本地却非要矫情地远离它，这趟旅程就是毫无意义。 所以以前的落日港式餐厅，我是很少去了。 连带着那海边的夕阳落日，都少看了。 第69章 和Kestlyn晚餐（三） 一方面就是这突然愈演愈烈的本土意识，要我就懒懒地固守着本地口味。 也还算是用自己小公寓的日光浴彻底取代了那夕阳。 而另一方面，我会不无悲怆地想到，那夕阳的美是属于过去的回忆，属于两个人世界里的浪漫。 它离我已经是如此的遥远，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及。即便是物理距离上的近在咫尺。 我现在的孤单，是不配再拥有它的了。 就把它留给那些还是幸福着的成双成对的恋人吧。 不仅于此，我还怕那曾经带给我最最满足和幸福的所有的地点和景致，再看就要忍不住的泣不成声。 这认真的谈一场恋爱就得多伤筋动骨一次。 随着那情意的流逝，心里的脆弱就是多增加一分。埋下的痛楚怕是还会在下一次变本加厉地发作吧？ 反过来只是要再伤害自己多一次，把那完美的记忆割开支离破碎。 如果真是美好的，就让它一直自然而然地保存在回忆里面吧。 真正在乎的是怎么也不会忘记的，总有时候它自己会跳出来提醒自己的。 出乎我的意料，kestlyn居然是有些严谨的准时。 这可是个值得赞扬的好习惯，也让我不由得多了一分敬意。 很简单，这习惯可是把大多数的本地人都给比下去了。 没错，就是单单的准时守时，已经是足以很让人惊喜的优秀。 joy有时候就会比较拖拉，其实不客气地说那是大多数时候。总是各种原因不能准点。 她是典型的重度拖延症患者。 我学乖了以后，就直接把等待时间延后半个小时，总算是要稍微轻松一些了。 我不知道这里的服务员是否已经记得住我了。 不算以前和joy来过那些次数。 单单就说joy特意骗我来这里等她那最后一次。 那时候持续好多个小时的孤独和煎熬，还有一直呆到打烊忍受别人好奇目光打量的尴尬。 当然还可能有不少的白眼。 等等，我今天有意无意来这里吃饭，是不是已经就证明了自己已经战胜了joy给我种下的心魔？ 貌似我当时一气之下还发过誓不再来这里了啊。 但现在一想到和kestlyn吃饭，就不假思索地选择了这里。 而且不到了这现场，竟然是一点都没有想起这可是和joy放我鸽子紧密相关的处所。 这真的既是个好消息，又还是个坏消息呢！ 好的一方面当然是我会越来越少受那过去的折磨。而坏的一面，大概就是要日渐一日地淡忘了joy吧。 于是服务员过来招呼kestlyn点菜的时候，我就趁机认真搜寻她的眼眸，看是否有什么讥讽的成分在其中。 她们这里的规矩都是这样的，一般都是要同时给客人们人手一份菜单。 好让每位客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来点餐。 但既让我欣慰而又失望的是，除了陌然的对客人的热情，没有半点的异常。 甚至都不能确定她还是否记得起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的。 因为几乎每次光顾这里都是眼前这个高个子服务员来接待的。 正巧就是我看着她的同时，她也在仔细地打量着kestlyn呢。 嗯，我偷看她，而她看着别人，别人或许在看我。 好一次奇妙的眼睛的旅行，把这餐桌旁的三个人都圈了起来。 也许她在拿kestlyn和joy比较一番吧。 但这是分明没有任何意义的，joy再美是已经消失的风景。 而kestlyn呢，正好我也借此机会仔细瞅瞅她。刚才匆匆寒暄几句就坐下来，也没有注意是否会有眼前一亮的惊艳之处。 但分明她就还是以前那模样。没有制服在身上，就是简简单单的t恤牛仔裤了。 皮肤虽然显得更加白皙，但整个人还是有些冷。 而且容貌丝毫没有什么改变，就算是眼前这样更近地面对面坐着。 还是没能找出可以作为约会对象的怦然心动。 不过也没有什么失望的情绪，毕竟也不曾抱有什么希望而来的。 所以不会发生什么的坦然，没有任何悬念地压过了一切的绮念。 只是一不小心收回目光，再看到服务员时，就总算觉察出她再看向我的眼神好似有了一些幽怨的成分。 还以为你是真不认识我了呢。 但我也没有心情多想，要想也会简单地觉得毫无可能和我有什么瓜葛。 我可不是自恋狂人。 一直也没有什么资本可以自大，或者是简单的炫耀。 与其说低调是我的优良品质之一，还不如说是现实逼迫着养成的习惯。 以前低调是自我保护，现在更多会是掩饰自我。 如同在本来没有故事的时候是没什么好言说的。有故事以后却只有满腹的伤感沉重，不欲言说。 kestlyn或许是只能习惯于另外一种生存状态。 尽管在我眼中她是容貌普通，却有着挥之不去的优越感。长期形成的颐指气使的气质在民间的餐厅也是不会打什么折扣。 所说的气场就是大抵如此的存在吧。 有些失神地再盯着她看，心里还是没有一点儿的心动或是喜爱之情。 此时油然而生的就是只有一种我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的感觉。 她应该是发号施令惯了。那可怜的服务员在面前只有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的份了。 也是有独立生活能力相当强的缘故。 很快就点妥了菜，种种安排下去，就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服务员离开前还朝我吐了吐舌头，眼神里是意思竟是有些同情了。 我其实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也一点都不在乎她点了什么菜。 反正这里就是传统的f国菜和甜点，翻来覆去我是几乎都尝了个遍。 唯一给我的新鲜感是第一次和她共进晚餐，我充满探险精神地希望可以发掘出她严肃背后的温情。 但这更像是一次铤而走险的和自己的对赌。 如果这也失败以后，我只剩下用更长时日的离群索居来惩罚自己一厢情愿的胡乱猜测了。 “frank，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了。” 她有些幽幽但清晰地说道，用听不出来有什么异常的语气。 “是啊。一晃就快要五个月了。” 说到时间，我总是有些发言权的。 欢快的时光不用说什么了，尤其是它艰难的那些部分。 这可是真真实实的，我一个大活人在这异国他乡生活了如此之久。 而且joy的变故硬生生让我生出了一生已过的错觉，真实到我不敢再去细看每天的时间流逝。 因为再看着流水般的光阴分分秒秒不停地消耗，内心的绝望感觉就更加真实和严重。 “这就要五个月了吗？” 感觉到她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 是在打量着我吗？ 抬起头来，看到她正看向我的眼神，似乎是在比较而今和从前的我究竟有什么差异了。 “是啊，感觉自己都变老了。” 我也像是深有感触地附和着她，如果没有错误地猜出来她那言下之意的话。 “其实你一点也没有变化。” 她就缓了缓语气，像是客套话又还听着有些真诚的意味。 和女孩子吃饭，我一向都有些紧张。 那紧张不是出于胆怯，更非为着什么目的不能达到那种自卑。 当然更不是因为自己有着什么道德上的怪癖，比如那不能随便接近女人和女色的负罪感的说法。 只是怕不够把自己好的一面在有限的时间内充分展示出来，也对未来没有什么信心。 但是对她，现在我小小的紧张就是她要追问为什么joy会一走了之。 在我简单的描述了自己最新的单身状态以后。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自己搬到外面的公寓去住，还莫名其妙地顺带着说是因为joy的离开。 尽管都是很简短快速的话语，但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么说，你是真的和上次说的那个女孩分手了吗？” 她眼里流露出饶有兴趣想要详细打听一番的意图，突然来了些兴奋的劲头。 我是真的既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如何找到答案。 一旦被人问起来，就是张口结舌。 还最怕被污蔑为家庭暴力，或者叫我一再压迫于joy。想想都是各种头大。 所以我只剩下默默点头的份了。 “其实我变了很多。应该都是不太好的方面。” 我有些不知所云的伤感。 “反正我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不管是你说的哪一个方面。” 她还是有些对我所说的云里雾里不甚了了。 也是啊，那些都是心里面的变化，心意也好情绪也好那样的变化。 我如果不详细地加以形象的描述，她又怎么会得以了解。 只是这五个月简直就是抽走了我人生里头的五年。而且尽是年轻美好的部分。 都不敢想自己还剩下些什么了。 至少是不再年轻了吧。 虽然说好不想joy和她给我那些不好的回忆。但又是那么身不由己。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不由自主地迷失在悲伤里，漫无头绪。 “真的发觉自己连心都已经老化了很多。” 想起她以前那些关于本地老少配的精辟而深刻的评论，我就突然深有感触地来了这么一句。 “呵呵，没有听说一次恋爱心就会老的。而且，明明你就没有什么变化的地方啊。” 她这算是安慰吗？还是仅仅是礼节性的回应而已？ 我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认真照照镜子了，以至于不能理智地判断自己的状态。 但恐怕是照了也白搭的吧，分明我就想借这个机会来逃避。本来在每一分每一秒里老去就是我们活着的现实了，也没有见谁是想怎么逃避就可以逃得了的。 再说了那什么老不老的我是在意不在意都没有用。 好吧，就承认我是一直很在意。但还不就像覆水怎么都是难收。 像是自己莫名就为此而虚掷掉的那不多的年青。 同样的也是有些不知不觉而来，再无可奈何悄无声息地去。 在岁月这人生的头号大敌面前，我们总会因为惊恐于自己的改变而失去和它对抗的勇气。 很多时候莫名的自悲自怜更是要动摇我们好不容易才集聚起来的清醒。 最终我们就会难以避免地陷于韶华和美好的情感双双失去的巨大痛苦之中去。 我其实像是对此早有觉悟一样的了。 但又还不能说是什么对抗一二的手法，只是有些出于老天爷的垂怜，得以稍稍减轻自己那时的苦痛。 至于自己为之付出的美好岁月，权且就当是为着对方而物有所值盛大的青春花祭罢了。 所有俏皮的深刻的痴心的话，统统都那么没有用。 话语再怎么发自内心，也只不过终究是要流于表面。 你可以凭豪言壮语或者是花言巧语，博得一时的共鸣和喜爱。但撼动不了这规则的基石。 注定是动摇和抗争不了什么的。 真要想要迟滞一下这不可逆转的进程，我想就是只能以加倍的年轻来无限接近了。 而我也是一直那样努力着了。 以前抛开joy的美丽不论，我一直都很喜爱她或者别的女孩子那样的年轻。 那年轻是会传染的，如果记得用心去体悟。 青春逼人更是一场浸透身心的熏染。如薰如醉之际，记得跟上节拍就会变得和她们一样的年轻。 融入那样的生命律动才有活力的归来。 我爱她们美丽的脸庞，大大的眼睛，洁白的贝齿，纯真无邪的笑容。 她们对于生活，总是充满了热爱和希望。 大部分的日子里，很容易地就可以欢声笑语不断。奔跑追逐起来就像欢快的小鹿。 也是只有这样，才可以张扬恣意地享受着青春的分分秒秒吧？ 但对于自己来说，喜爱她们又会是很奇怪让人既痛苦又快乐的感觉。 起初我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明明就是幸福的事怎么还会有痛苦如影随形。 后来我才慢慢明白，那是同一页纸的背面而已。 正面是青春的欢愉，背面就是不得或失的悲哀。 拥有的时候你会快乐无比，但反过来转眼间的失去就是伤心的深渊。 如果只是得不到的才会让人徒添烦恼痛苦，反而不如不要那正面的快乐，如果确实是没有什么把握的话。 我以为这样就是学会了现实和理智。 第70章 和Kestlyn的晚餐（四） 我倒是觉得这样和她聊天蛮轻松的。 “有没有尝试过一场精疲力尽的爱情，之后就是我这样的老得迈不开腿。” 故意的这样逗她一句，也还不算是俏皮话。 或许可以试探出她以前的经历吧？ “我才没有你那样的闲得无聊。” 她只是目光淡淡，好像是个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奇异女子。 “不会吧，真的就没有谈过哪怕是一次恋爱？” 我才不会相信这f国还有如此单纯如白纸的女孩。 更何况她还有如此的家庭背景，怎么都算得上是地方豪强了吧。 当然我不是觉得越是有背景的孩子就会更加的叛逆。 只是从小就在过于无忧无虑的环境中成长起来，怎么也会更容易骄傲和自我放纵一些。 但她偏偏就是个例外。 “高中以前家里管得严。大学时代又课业繁重。工作了又忙着进取。” 她很是简短的三言两语就交代清楚。 “而且我一直都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什么都想做到最好。” 原来是这样，看来普通的感情她是根本不太在意的。 她是那种事业心相当旺盛的女子，说是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往上爬也是不为过的。 不过这究竟是她的家学渊源，就是家庭重新拍沿河灌输的呢，还是自己的天性使然？ 对于她这种女孩，更多的我是佩服。 但与此同时心动就会减少一份。 因为那样的我们只会是越来越远。 本来就不能指望自己可以跨越这两个不同的世界，那些藩篱早就是注定了的难以轻易翻越。 而且我也缺乏那出发的勇气。 更何况千方百计让世界接壤了，还是要无可救药地渐行渐远。 我们是天生的要彼此背向而行，和对方就只有一种离心运动。 这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我就没想过必须得和她在一起过。或者要用和她的关系来弥补joy撕裂的缝隙。 那会算是自己作死吗？ 很奇怪的在这个国度，也许她帮不了我什么，却是可以轻而易举地阻止我很多事。 倒像是她天生就有着一种妨碍与破坏的力量了，仅仅是对我来说。 “那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很累？” 就不相信她总是一直这样的坚强，到了这样的习惯化的地步。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我在这里的原因啊。” 她耸耸肩，说得云淡风轻，还是没有半点的疲倦流露出来。 天生的强人啊，我不得不再追加了几分崇敬。 看来是不用想可以从她那里得到任何的教益了，她应该是彻头彻尾的对感情免疫。 之前那些各种各样的绮念，包括要搜寻背后的温柔，也只能当成是错的离谱的奇思妙想一笑了之了。 看着灯光下她依然有些刚毅的轮廓，甚至感觉那些线条一点都不柔和。 也许今晚的邀请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她是绝对不会给我半点可趁之机的，即便是我也没有想过。 这个女孩子把自己守护得严严实实的水泼不进，自始至终不会有半点虚弱。 所以我就有了一丝后悔，早知道这么无趣，还不如多和june聊天呢。也还可能多些治疗性的裨益。 但也是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选择邀请shawn晚餐。她也是不遗余力地帮助了我好多好多。 而且她可是另外一个极端。 就是无止境一触即发的温柔，还有让人着迷不已的娇羞。 也许内心深处我是害怕她的吧？ 怕她也是如同joy一样开始的温柔攻势，等我彻底沦陷以后，再如同joy一般地来上那么一出狠心肠的分离大戏。 可想而知，在那等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我岂不是永远在这f国陷入暗无天日的悲伤里头？ 怕是整个人生都没有了什么盼头啊。 也还不要谈什么自己来这f国的初心，提起来自己就是会羞愧不已。 都说是要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但真的一路走下来，到底还有多少人记得自己的初心。 更多的是连要走的前路都是迷茫而没有方向了。 像是我自己吧，本来一直想要的就是救赎。 那意味着自己很不喜欢以前的生活，视为自己生活在苦难之中。 或者是深感自己被生活亏欠太多，所以会沦落至此。 就是诸事不宜，所求不得。 并不是我以前很堕落和邪恶，类似于大魔王的存在，乖戾嚣张犯下无数过错，而需要被教导着改过自新。 反而像是以前有着的本是属于自己的财产禀赋，莫名其妙现在归了别人所有。 我得重新把它们赎回来。 不管还有些什么，我敢肯定的是其中会有良知和正直仁义。 它们应该是和我须臾不离的。 而且想来唯一的好处可能是，这而今的沦落不是因着欲望，而是渴求公正争强好胜的刚烈气质。 只是所有那些苦难的处境，靠我自己无法解脱。 因为自己沉沦至深，真相只是一再令人灰心丧气的绝望。 才会想要被更为强大的人或者力量拯救，脱离那世界。 只是不知道应该是我主动寻找那超级力量，还是它来找到我并主动施以援手把我救回来。 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热忱和忠诚才能实现拯救。 但无论如何我想里头都离不开牺牲。也许是自己需要作出的，或者是别人要为我代劳而无私付出的。 这些牺牲将要出自于何人何方，目前都还为未可知。 还好这有些凝重的话题很快就得到了转移。 她就很聪明地谈起了自己的很多情况。 她父亲早已是顺利当选，做了那个边远城市的市长。 我是一直拼不出来那里的准确地名，真是缺乏语感啊。 就是模模糊糊记得在那f国的东南部，经常会受到台风的洗礼。 也不知道这市长在这边是多大的官，和议员什么的到底谁高谁低。 尽管都得选举产生，但应该是隶属于不同的系统吧？ 但很有可能有个当市长的老爸还只是她家族背景或者势力的冰山一角。 我可是听说过这边很多庞大的家族，权力和影响力都是世袭的。 这么多年下来，各个家族和各种势力之间早就是千丝万缕盘根错节的纠缠不休了。 想到这里就不免突发奇想，眼前的她，会不会也面临着家族之间的联姻，或者是交换通婚的逼迫呢？ 无数年过去了，这依然是家族这样的群体维护生存和争取利益的有力方式，虽然陈旧了一些，却还不失有效。 只是想了想，却不能开口询问。 那样太过突兀了，而且很可能被视为我对她还有什么想法呢。 要真是那样早就被定亲许配了，搞不好我这样看上去还是在横插一脚。 而且万一人家当真的话，那我就是要陷于权力斗争的漩涡吗？ 所以我就是静静地听她说。 现在是她的时间，看着她娓娓道来也就很好了，我提醒自己不要多想，更不要插话。 她还是老样子，每天说忙也忙，说不忙也不忙地做她的主管。 日子还是有些按部就班的静静反复着。 不过感觉得到，她那算得上是整个移民局系统的重要部门。 应该是也很快会再次升职吧？ 想象要是以后她真的身居高位了，我这也算是早早就结识了这f国的高官呢。 到那时，她可就是更忙更是炙手可热的大人物了。 就像是第一次见到她那样，恐怕不时都有人来求她办事行方便吧。 “为什么你就从来不找我帮忙办什么私事？” 她突然有些冒昧地问我。 真是厉害，一下子就猜到了我刚刚才想到的心思。 只是什么样的事才算是私事？ 我连这里的朋友关系都一直理不清，哪里还有心思去分辨公事私事。 就算是按以前的理解，我也想不到在这国度有什么私事需要调动私人关系来解决的。 身在异域，最想的不是要越过界线办到什么正常人和正常程序难以企及的事。 而是要一直保持着平平安安，还有尽可能被人遗忘不受打扰的平静。 都说是要急流勇退，在登峰造极以后回归到宁静。 尽管我还远远没有过辉煌，但真的就想在这片天空下找到自己的宁静。 然后在这片土地收获真实的爱情，定居下来。连同以前的节奏都要一并放弃。 满天繁星闪烁，心思只是如风轻轻掠过。 每天的日子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岁月的脚步就是缓缓和美地流淌，所有静静的美好都像凝滞的隽永的风景画，分分秒秒都可以是永恒。 我不能想象还有什么是这蓝天碧海，烈日炎炎不能洁净和荡涤的。 如果真的偶然会有那样的存在物，再怎么些许的不好，我也还当这里是天赐的庇护所和家园。 所以宁愿只要简单的静好，就是无论如何不愿意再牵涉什么灰色或者沉重的因素。 我想这心情还是不被她所理解。 不过还是很感谢她这般主动地向我伸出橄榄枝，尽管这释放出的善意是我不需要的。 但这可能是从她的角度出发对我最大的友善了，即便我们不会更进一步发展出什么。 听说我自己现在单独在外租房居住，她就建议我， “长期租房还不如买房，稍微有些投资价值。” 其实我只是很简单地不想在酒店多呆，想要逃离一段时间而已。 她这样的说法，我自己也想过，听turalba她们都说过。 从长远来看，毋庸置疑租不如买了，尤其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住到七老八十的话。 只是我一直纠结的是，到底是先找到女朋友还是先买房？ 本来事情几乎就是已经解决了的，如果joy不会做了那样的逃兵。 现在我是更不愿意先买房了， “没有女朋友的话，一个人守着自己的房子也没什么意思吧。” “不用想太多了。就是为着自己一个人，买房好好地住下来也是值得的。” 她这说法既现实又还睿智，就像一道闪电划过我的脑海，令我茅塞顿开的感觉。 就是哪怕就是自己一个人过，也要好好地生活。 也许等的人永远不到，也许永远不再有爱，但首先自己总得要好好活着。 而且，万一买房以后就遇到了真爱呢？ 所以想来也是这个道理，买房和女朋友都是投资而已。而且我一直可笑地对这同一件事的先后顺序纠结个不停。 既然是投资就难免有赚有亏的，同样不管是买房还是女朋友都适用。 果然这样把感情上的得失转换为投资上的输赢，自己顿时就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 因为我一向都对投资的损失，尤其是金钱的亏损可以很大度地泰然处之。 就像joy临走时给她的房租费，就是现在想起来也没有什么金钱损失的感觉。 我觉得自己还是赚到了，花钱看清楚了她真正的心意。 而joy的损失就真正很大了，哪怕表面上看她还得到了一笔钱。但她就失去了我的爱和信任。 三万菲元不算是什么太大的金额，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至今不会认为那是她犯了错误。 只想或许她是有急用吧，不管是为着出国还是支持家庭。 因为我不可能不信任和帮助她，只是她硬生生的要采取这极端的方式。 这就算是kestlyn给我最好的忠告了，至少化解了我的一个心结。 可是要比回答我那心中曾经的好奇来得更为实在。 其实那好奇就是关于面具的验证。 如果说我们每个人都有面具，她高傲的面具取下来后，本来面目会是什么样的？ 会不会有温柔的一面呢？ 或者太过久远以后，面具已经成了她的本来面目吧？ 这就是我一直想要从她那里探寻的，现在也有了答案。 和我之前的臆测不一样，她就是真的没有什么面具。 是里外如一真实的高傲，也没有什么女子独有的温情。 所以这就带来了另外一个收获。就是我听见了自己内心的声音。 “你这样子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了，就是简单的不合适。” “我们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而你的世界给我的只是诱惑没有感动。” 我不能一错再错，明明心里没有爱意却要打出求爱的幌子。 第71章 集市与四周（一） 这孤零零的日子委实没有什么意义。 不是后悔了，再回头去认定当初执意要搬出来算是一种意气用事。 再呆在酒店里也是另一种山穷水尽吧，会不停断断续续地想到joy和vivian，过往那些女子的身影。 就算一点没有她们来搅和，再遇到新来的女孩，也是没有半点爱意的冲动了。 本来打算先去完成投资委员会给我追加的那体检任务，可突如其来的和kestlyn共进晚餐的冲动抢了先。 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收获，毕竟想要知道的都有了答案。只是那答案没什么意思。 一晃眼就是周末了，这可是自己搬出来的第一个周末。想到这里，好好的还是突然有了些兴奋，差不多只是因为新鲜感。 毕竟在去那医院体检以前，我还是需要好好地过完这周末的吧。 我的预约只是在这个月内的工作日呢，还有大把的时间。而且可不想白跑一趟。 就逛逛周围的集市吧，我就心血来潮地列了个单子。 似乎是要把这周围值得一去的地方，就在周末的日子里一网打尽。 但奇怪的是，刚走出公寓楼的大门，就有些百无聊赖的感觉涌上心头。 可能是对熟悉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什么兴致吧？ 兴许就在烈日的正午四处逛逛也还好吧？ 这朗朗乾坤，又是阳气最为浓烈的时刻，应该是没有什么鬼鬼魅魅的。 我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也是鼓励自己多出去走动，不要辜负这慷慨的阳光嘛。 唯一有点不和谐的，就是回头就可以看见一楼公寓楼出口处，这几天多了一层纸板铺就的东西。 真是奇怪的东西，难道房东老太太突然养起了猫猫狗狗？ 狗狗还好一点，但猫就很容易发出浓烈的酸臭味。 而且这里气候如此炎热，那样很快就会发臭的，搞得整个楼道臭不可闻。 我们这些楼上的租客还要怎么活？ 实在忍不住，就走回去问老太太。 她不在小超市里。只有那个雇的女孩在。 看见我就是一脸的幽怨，怕是以为我要催她还钱一般。 不管那么多，我还是硬着头皮问那楼梯间是不是成了给养的猫布置的家。 “什么？”她很有些惊讶，然后又有些恼怒。 “你在想些什么呢？！那可是另一位来找工作的女孩住的地方。” “哪里会来养什么猫狗之类的！” 她说到最后真有些愤怒的意味了。 也不知道那冲冲的怒气是因为我这念头侮辱了宠物们还是那个女孩子。 唉，我这完全是无心的过失好不好，值得她要声色俱厉地谴责吗？ 但除了这稍有的愧疚，另一面我也好奇心大增。 难道老太太善心大发了，免费为那困窘的女孩提供了这庇护所？ 就情不自禁地夸了她一句， “房东真是个有着仁慈之心的善良女士，乐意为陷于困苦的孤身女子提供无私的帮助。” “呵呵，想得美。老板这么爱钱又小气的人，怎么可能不收费呢。” 她翻一翻白眼，又撇撇嘴。 第一次觉得她也没那么令人嫌恶吧，除了那些很不好的恶习。 “不过也就是象征性的收一些，肯定比你们租公寓的便宜很多。” 她再次撇撇嘴，想来是心下很是不以为然。 对我这些天真幼稚的言论。 也是啊，这如此精明的老太太绝不会几天之间就转了性子。怎么也得物尽其用是不。 感慨一番，我还是走出来，悠闲地选了一个方向逛起了街。 只是一路上经过招租的床位楼房，几乎到处都是。却找不到人来住似的，一一闲置着。 可能是价格太高了的缘故吧？ 床位便宜点，但也是比较可观的价位。 而且就是像我之前了解到的那样，一定是附带着非常逼仄的空间，肮脏的空气和拥挤不堪的卫生间了。 真是越靠近马卡提，什么物价都会往上涨一涨的意思。 楼房公寓就应该是更为昂贵的了。 应该是那些有比较稳定收入，而且又是双方都来负担这房租的才可以承受。 就连自己住的那地方，也是很有些昂贵的。 什么都计算下来，和在以前那酒店长住竟是便宜不了多少的。 想起刚才那为了省钱而睡在楼梯间的女孩，这地方还算是有比较大的贫富悬殊吧。 所以也是不得已的了，也还好过睡在大街上。 那样风餐露宿，又毫无安全保障，算是彻底的沦落了吧。 好在这租屋的问题，就在脑海里盘旋了一阵，就自动的消隐掉了。 毕竟我不是社会学家，对它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案。 我有些自私地想，至少现在自己是有住着的地方了，就不用去操那么多的心了吧。 所以还是留给他们这边的专业人士去治理，我只是个过客。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里住处不太远的一处比较大的集市。 我喜欢逛集市和那大大小小超市店铺什么的。 因为这里很热闹，虽然都是来来往往的别人的热闹。 还有很多年轻女子出没，或者就是周边的住户。 普普通通又很接地气那种。 我可没有指望在这市井人物聚集的场所可以邂逅到什么明星模特。 这里再怎么鱼龙混杂，也不会有真正的大鱼出现的了。还谈什么龙。 只不过她们虽然平常，却也偶尔会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存在。 就是一些来趁着周末休息来购物的打工女孩子了，也是会有优秀的人物。 不过就是太少了，就得像是从这人山人海里面千里挑一。 但另一方面，我是会饶有兴趣地如此切入她们的生活，获得非常深刻的体验。 而且，看她们那些光怪陆离而又自得其乐的生活，我会忘却自己的悲伤。 她们都是有着自己的故事，只是太过平平常常。 因为没有什么吸引人的独到之处，所以注定不会有什么关注和掌声。 阳光下就是一如往常的没什么新鲜。 但我也只是个过客，没有要走进她们生活甚至是停留一阵的打算。 所有我想就是日复一日的走马观花，也是勉强可以维持着对抗自己孤单的时间了。 但很快我就闹了一个笑话，关于牙线的笑话。 就是后面一两天，发现从屈臣氏买的牙线棒马上就要告罄了。 这就像是女孩子的化妆棉用完了一样的焦灼不安。 尤其是我已经对它产生了深深的依赖感，自从养成了每晚都要用它先清理牙齿一番的习惯以后。 哪怕停止不用一两天之后，刷牙就会容易出血。 也不知道这习惯到底是好还是坏了。 别人都说每天这样清除牙齿缝隙的食物残渣会很有好处。 但也有人说那会导致牙齿，主要是牙齿缝隙更加稀松，距离身显得宽大。反而不好。 这些似是而非的议论都只会让我更加困惑，就像是太多左右摇摆的关于感情的见解。 真正让我能够坚持下来的还是自己的切身感受。 不管是这牙线的选用问题，还是情感世界的航行。 就是如果自己真觉得如此这般效果很明显，对自己的好处更大。 就不管不顾，停止一切无谓的多想，不知不觉就坚持下来了。 集市附近就有一家mercy的连锁药妆店。 和那屈臣氏一样的，其实就是药品化妆品还有奶粉母婴用品等等的连锁超市。 这是她们本土品牌，处处可见。 也的的确确是深受本地人喜爱和信赖。 我很喜欢里面的营业员们的制服。 是颜色比较鲜艳的套裙来的，比屈臣氏的职业套裙好看。 既给人温暖和漂亮的感觉，还能衬托得她们的肤色更加白皙，当然前提是如果本来肤色不那么黑的话。 但很让人喜出望外又赏心悦目的是，里面几乎所有的女销售都是有些不像是本地人的白嫩光洁的皮肤。 没错，象牙一般熠熠生辉。 当然可能是涂脂抹粉了。也有可能是灯光下的效果吧。 就像以前joy她们一样的，都会配发一些简单的化妆品。要求在上班以前就得打扮妥当。 逛她们家的时候，我爱看她们露出短袖的白嫩如藕节一般的手臂，真是有着小小的性感。 本地女孩子，尤其是上班一族，都是把自己收拾得非常整洁妥当的。 尽管不太可能如j国女孩那样的完美和精致。 有一个小小的细节可以佐证。 就是她们偶尔抬起手臂过高，也不会见到其他地方比如腋下的毛发。 肯定是早就刮得清洁溜溜的，不会故意留下什么来辣你的眼睛。 当然我不是故意这样不礼貌地要去检视那些部位，导致一些恶趣味的尴尬甚至是误会。 因为她们有时会走过来整理最上面一排的货物。 踮起脚尖手臂伸到最长时，就会那么不小心的一览无余地展露给我。 闭上眼睛都来不及了，还不由得我不看那种。 “美女下午好。” 随意地逮住一个漂亮的营业员就开始了。 我发誓这是正儿八经的咨询问题，可没有一点想要搭讪的想法。 “先生下午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其实我一直在找牙线棒。但就是不见它的踪影。” 这些店的面积都不会太大。但商品都是整齐划一的样样齐备。 所以就导致了见缝插针的琳琅满目。 但我就用错了那牙线的单词。 确切地说，是没有查过词典。 想当然地自己造出来的洋泾浜式的chinglish。 我说成了toothstring，toothrope。 后来每次想起来都要捂脸先羞愧一阵。 这位漂亮的销售妹妹愣了半天就没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不得已又说了几遍，还配合了自己用牙线来回清理口腔的动作。 她快要晕过去了，还好没有翻白眼。 要是joy或者vivian，她们一定会前俯后仰早就笑岔了气，又还会丢过来一个大大的卫生眼球。 “先生，我确实不知道你到底要的是什么。” 她还是一脸的困惑。 “不过，我想是和牙齿有关的东西。” 她也算是很机灵地把我带到牙刷的区域。 在一个很小的角落里。 我有些苦笑地摇摇头，还是没有从自己的语言错误中觉悟过来。 “但是先生请一定要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我都没有听说过呢。” 她居然有了一丝好奇。 “可能是表达习惯的不一样吧。” 我努力回想以前在屈臣氏买这东东时是怎么说的，又漫不经心地搜寻那货架上的物品。 牙刷牙膏倒是摆的密密麻麻，品种也很是齐全。 但可惜我都不缺。 很快就看完了却还是没有找到它的踪影。 看过去她也是一头雾水。 没道理啊，也是不可能的啊。 我想再怎么小的店，也不会连普普通通的牙线都没有吧。 “就是那种清理牙齿用的，绳子一样的东西啊。” 我再次用肢体语言向她表达，这次还多了牙线本身的描述。 “长长的啊，用指头卷起来，清理牙齿的绳子那样的物品。” 我很努力地加入更多的细节性描述。 “啊？！先生我认为你说的应该是floss。toothfloss。” 她兴奋不已，两眼放光。就像终于想明白到了什么道理一样。 然后就带我到了另一侧的角落。 我反而有些翻白眼的冲动，也算是服了她们的思维方式。 就不禁暗自腹诽，都是差不多的东西好不好，为什么要和牙刷牙膏之类的分开摆放？ 还非得要相隔如此之远。莫非这是和牙膏它们是分属不同的使用场景么。 走到那里一看，果然就有两三种那种老式的，要每次使用时都得自己截取的牙线。 还都是什么加长版的，包装袋上印着多出一米什么的宣传语。 这老款式的起来会很麻烦的。 就是没有牙线棒。 但更让我脸红的是，标签上就是赫然写着floss几个字。 脸上有些发烧地朝她看过去，她在一旁有些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脸蛋也是红红的，竟然是更加可爱了。 好在我对于错误和挫折总是有开放的心态，叫我厚脸皮也没什么妨碍的。 就是遇到自己犯的错误总会大方地承认而抹过去，还会觉得自己学到了新知识。 本来眼下这情境也不算是尴尬，于是我就先笑出来。 第72章 集市与四周（二） “对不起，是我用词不对。我要的就是floss，可惜这都是老式的。” “哈哈，这也算自己新造出的词语了。” 我不如自嘲地道歉。 无知并不可耻，道歉也不会更加有损于自己的形象。 反而是一味地替自己的错误掩护或者辩解更为令人生厌。 “没什么。只是我们一直都用floss这个词。但真正生活中倒没有使用过它。” 她依旧是笑颜如花，真的是一点没有往心里去。 希望不会把我这糗事宣扬开来，那以后可是没什么胆量再来光顾了。 不管我的脸皮有多厚，怕也是敌不过成为经典的笑谈。 “而且，我认为你说的那新式的，应该就是flosspick。” 她又好心地为我推荐介绍到。 “哇，为什么你们平时不喜欢用牙线棒呢？” 这可算是米国式生活的必备要素，尽管是很细枝末节的东西。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生活习惯吧？” 她就又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显得更加的健康和自信。 我喜欢这样的乐观积极的女孩，感觉自己也被传染了一部分的正能量。 话说那真是很不错的牙齿，没有本地人常见的各种问题。 有一部分本地女孩总是要带着各式各样的牙套，笑着的时候牙齿就会泛出金属般冰冷的光泽，给人非常奇怪的感受。 确实如此。按她的指引，我走到邻近的另一个角落才算找到了真正想要的牙线棒。 和屈臣氏里面卖的那种一模一样，都是五十个一盒。 差不多够用两个月的量。 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不认真看一下以前的包装袋，否则怎么还会闹出这样的笑话。 不过偶尔闹个笑话，被人嘲笑以及自嘲一番，都会是释放掉了什么那样的一阵轻松。 带着牙线棒和驱蚊水，还有难得的轻松，我走出药妆店。 刚出门口，还是要想到这事。而且想起来就忍不住的又是一阵好笑。 好在也是消磨掉了一阵时光吧，还有这天衣无缝的搭讪和聊天。 这也算是额外的收获吧？尽管真的是只想买东西，结果这样交谈下来，就会演变成聊天。 所以最后她毫不怀疑地给我联系方式，还说很开心成为我的朋友。 尽管如此，但说实话自己心里面根本就没有要再联系她的想法。 我有些悲哀地想，自己现在是已经病入膏肓了吧？ 整天漫无头绪地在这大街小巷闲逛，这都还可以算成是能够容忍的怪异。 即使目的就是赤裸裸地要寻觅到什么心动之处，心想要一个片刻休息的驿站。 但荒唐之处在于，这心态已经有些畸形。 我怕自己表面上所想和能够做得到的是完全不自觉的脱节。 比如，只是强迫症患者那般和一个个不同的女子搭讪聊天，认识了以后却再也不会联系她们。 也许自己真正欣赏的是那认识的过程吧？好像这样持续不断的寻找之中才会有新鲜感和刺激。 也说不定是因为要在其间找出某一个人熟悉的那种感觉吧？ 就像是失去了一件珍贵的东西以后，满世界都要疯狂地翻遍。 打开一件件类似物品的包装，看看有没有那感觉而已。 而没有的话就会很快丢在一边。 不过她们也不会把留个联系方式当成什么事的。相反她们乐于或者叫沉溺于之间不可自拔。 搞个那联系方式像是通向她们内心深处的唯一小径一样。 对她们来说，乃是神秘而庄严的必经之路。 就像joy最初和我相恋，就是每天上百条的短信。 几乎隔天我都要为她充一百元的短信经费。后来聊天平台转移到messenger才消减下来。 明明每天当面可以讲的话，非要曲折地用短信来表达。 这也是奇怪的思维方式了吧。 joy当时给我的解释是，我们需要那个阶段或者叫台阶，先是从朋友做起。 而短信聊天就会有助于双方了解更多而加速相熟的进程。 既然如此，现在我又不愿意和她们要发展到那样相熟的程度，那么就是浅尝辄止也不会是什么不礼貌的行为了。 唯一可能被她们诟病的，就是一开始时有些无聊地逗弄着传递给她们了本属虚妄的幻想吧。 可想而知，不久我就会因成为这方圆几里之内的号码收集大户而远近闻名了吧。 我就又有些自嘲地这样臭美一番。 周末一闪而过，而这周围也没有能够给我持续多久的新鲜。 而更快充斥我整个内心世界的，反而就是关于周边四处新的行走的记忆。 这些走动和漫步不都是漫无目的的，多数都是出于要满足什么需求。 比如这一天我想要换一张本地的手机卡。 严格地说也不是换，而是多买一张。 本地的手机卡我已经有了两张了，globe和smart家的各一个。 但都是那种普通计费的卡号。 自从joy离开后，smart那个号码其实就没有怎么用了，几乎就是没有什么用处的摆设了。 唯一的好处，就是两年以内即使不再充值也可以为你保留着这个号码。 其间随时充值进去就可以恢复正常使用。 现在就只是用着globe家那个，以便有时投资委员会她们能够通知到我什么。 毕竟在这里没有座机号码了。 其实想了一段时间要多买一个号码卡。 就是那种idd卡，可以打回某港和c国而资费便宜一些的。 那几年里c国移动的国际漫游，在f国可是七元软妹币每分钟呢。 它是sun家的卡，据称就是只要七菲元每分钟，类似于我在某港用的idd直拨卡。 但711和大小超市里就是没有它的踪影。 有的只是专供游客的话费卡，带着几天流量包的那种。 辗转打听了一番，才明白那东东只在集市里面卖卡的私人摊点才有。 就连购物中心里面的几大移动运营商的专柜都没有售卖的。 “为什么呢？” 这又让我奇怪了。 难不成所有的好东西都要这么藏着掖着是吧？ 哦不，应该是说便宜的好货，都怕见得光而不能堂堂正正到处摆出来吗。 “因为这种卡一般都是定向买给家里有去国外务工的，算得上是为她们量身定做的优惠产品。也可以说是一项福利。” “这些家庭一般都只会来住处附近的集市转悠，购物中心是不太去的。” “而且资费这么便宜，运营商和经销商都没有什么钱赚。” 难怪其他地方几乎所有的店都找不到它。背后也是有故事的啊。 “我是因为有亲戚在某港工作，所以才一直出售这种卡。其实也是为着方便自己。” 眼前这位小女孩，就是这最近的集市里唯一卖这种卡的摊主了。 “不过这也方便了别人啊。说起来你这还是有些无私的举动呢。” “那也是哦，毕竟这个几乎就不赚钱。” 她似乎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哇，那你怎么维持经营的呢？” 难道真是为了一点小小的方便，就要免费地白白在这当义工了吗？ “我还有其他很多商品呢。各种各样的手机卡，充值卡，还有手机壳，贴膜，充电器等等。” “甚至便宜的手机都有。我这里算是比较大的店铺了。” 她有些自豪地掰着指头给我介绍自己的经营范围。 我觉得她的年龄应该是在上学才对吧。 但很奇怪的今天不是周末和什么节假日，她却也守着这里，像是单单就为等我而来。 这算是缘分吗？ “你还是学生吧？” 我忍不住好奇地问，在她帮我取下卡放进手机的时候。 “才不是了呢。” 她有些调皮地挤眉弄眼。但分明就是稚气未脱的小孩子模样。 “不会吧。无意冒犯，但你就是怎么看都应该是学生的呢。” “这么说吧，当学生无聊又浪费时间和金钱。高中没来得及毕业我就退出开了这个小店。” 她不无得意地说，又指指自己的摊位。 “这个真的能挣到好多钱吗？” 我有些不相信。 印象当中这样的小店只是能够维持生计吧。 她脸红了一下， “我觉得够就行了哦。” 也许我是低估了本地人对移动通信的热情和巨大需求吧。 旁边一个卖衣服还是小饰品摊位的中年妇女接过话茬， “她可是很有钱的女孩子呢，先生你可得相信她。” “先生你这么年轻，要找女朋友就应该找她这样的女孩子，年轻漂亮又还能赚钱养家。” 也不知道说她有钱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又是这么突然地扯到了女朋友的话题。 难道我看起来就是一副饥渴难耐的猥琐男形象吗？而且额头上写着急需女朋友这几个大字不成？ “是吗？” 我还是眼前一亮，有些深受启发地看着那小店主，直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但让我有些失望的是，除了有些灵气的大眼睛，看着还长长的眼睫毛，青春而稚气的脸庞，就再没有什么深深吸引我的地方了。 坐着也不知道她确切的身高，但应该不会是那种高挑类型的。 就是有些瘦小那种，虽然掩饰不住的精明灵气。 就是完全找不到和joy那样的感觉。 我像是箭在弦上，又像是子弹顶到了枪膛口，却不得不硬生生地憋住。 哪怕她多一点点，就是一丝半点的心动之处。 我也就可以不管不顾地一往无前地为她冲锋陷阵了。 她现在就只有年龄这一项比较符合标准了。 我不算是外貌党，也没有到绝对的以貌取人的地步。 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想自己只是把相貌身材这外在的美作为了前置条件吧。 更何况joy的先例就在不远以前摆着呢。哪怕不要或者说是不能逾越，至少也不能相差太远吧？ 要说现代的爱情没有了门当户对，我是相信的。 但如果说双方相差太多，不要说当事人自己有些别扭，或者自觉理亏地要躲避世俗的目光和议论。 尤其是在这个还算是男权至上的社会里，女孩子要是过于逊色于男方，就是更加难以为世俗接纳了。 就是连旁观者都会有些很难办地置若罔闻而不评头论足一番。 因为不正常，所以要被惊异地当做奇闻怪谈。 正常的关系，就是处处还有些说得过去的般配，才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而被舆论的力量忽略了。 反正我是不太信任那样惊世骇俗的爱情。 如果没有其他的因素来维系，单靠感情本身，至少怕是不能持续多久的吧。 “怎么了？我不上学了还能让你这样的失望？” 她大眼睛一闪一闪，很有些不以为然。 果然还是很聪明的女孩子，居然可以看穿我的心思。 但也不排除我本来就是那种心里有什么都马上会写在脸上的人。 所以很容易就被人知晓内心的真实想法。也是不足为奇。 “那是哦。我希望自己的女朋友至少也得大学毕业呢！” 我可不好意思再炫耀自己的学历一番。毕竟自己也是不太在意学历什么的。 凡是后天努力可以得到的，都不算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反而是那些无论如何努力也得不到，或者天生就缺少又喜欢得紧的。才是自己真正在意的事物啊。 比如和joy那样近乎于完美的爱情。 虽然破灭了，但连那泡沫都是美好的。 “呵，” 她有些轻蔑地呵出一声。 “那怎么办，就连我的妹妹都没有上学了。帮我一起做生意呢。” “而且，大学毕业就很了不起了吗？” “周围那么多大学生，还不是一样的打工。要么就在f国各地，要么就是漂洋过海去打工而已。” “不管在哪里打工，总归是要归人管，迟早要有受气或者被解雇的时候。那里有我这样自己当老板强。” “就是正儿八经上了大学，学到一些东西，又会对我的生意有什么帮助呢？我自己在这市场上学到的已经够用了。” “还不要说那大学的学费昂贵得不行，还不如把那钱用作生意的本钱呢。” 她看了看自己的摊位，很有些得意。 这是第一次从本地人这里听到一丝对出国务工这风潮的鄙视。 第73章 集市与四周（三） 抛开她那些偏颇的观点不说。 单单就说那高等教育和自己的人生规划问题，我觉得她还是认识很深刻的。 这一点我是自愧弗如的，即便枉自比她痴长了很多岁。 那些多经历过的岁月里，我不过只是在制造各种各样的浪费而已。 而且是比普通人更大的浪费。 无论是时间，还是金钱。 因为我爱随心所欲。在激情的怂恿下，追求不同的目标。 说是有些喜新厌旧也不为过。 但很奇怪的是，一开始我还是既专注又有毅力。 或许是心的过分自由才导致那些莫名的激情，更进一步成为改变的导火索。 总之，我本来是想在自己的道路上，不疾不徐地走得安静从容的。 只是一路上走着走着，就迷茫了。甚至是忘却了自己的能力圈和天赋在哪里。 渐渐地就不停息地改变自己，为着满足自己的见异思迁，想在各式各样的人生中切换来去。 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才具平平。 所以是注定支撑不了那些属于雄才大略，和天资英纶的野望。 也找不回曾经的自己，更不要说是那不同的自我。 所以这一路看起来就是，自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点没有什么章法。乱哄哄地在人生的瓶子里面拱来拱去。 谈不上对人生有什么规划和设计。没有长久之计，更没有什么耐心。 此外她关于出国务工的理论，不由得让我顿时就心生好感。 这是对我的声援吗？ 以前我可是极力想听到这样的声音而不可得。 于是立刻就有一种心有戚戚，吾道不孤的觉悟。 不能说是这都是我想听到的，甚至说那根本就是我的观点，所以才会如此赞同。 我一直认为那是不争的事实，只是她和我才有勇气承认。 因为我们可能都对流俗有着逆反心理，出于自身的独特原因。 却突然的生出勇气不愿意附和，而可以坚持自己的想法。 她是要走得更远一些，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了。 我却连身边一个亲近的女孩要投身于那恶俗都无法说服，更无法阻挡。 可惜joy是没有听到过同龄人这样的言论，或者听过也自动忽略了。 “你抽烟吗？” 见我有些怔怔地发呆，她莞尔一笑，又抿抿嘴。 顺手就摸出一包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香烟来，朝我递出一支。 “不用，我从来不吸烟的。” 赶紧的朝她挥挥手，示意她自便。 其实我是希望她因此就把香烟放回去。 她这样好好的少女，应该还是少女。 既不读书，又还过早混迹社会，而且沾染了这些不太好的生活习惯。 虽然说社会也是一所学校，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没有教给她太多积极向上的东西。 最为重要的是，也压根就没有给她什么我极力希望她拥有的。 她要想真正融入更为上层的圈子，就会是天方夜谭了。 也许就是维持着养家糊口的摊位，求得这样基本的温饱了吧。 这小小的渴望和梦想，在其他人眼中，也许就是那不值一提的微末存在。 想到这里，我就越发是怜悯她。而不会觉得自己会有任何的动心了。 但她就毫不避嫌地自顾自取出来一颗，又在摊位下面的装钱的盒子里掏出一个打火机。 看也不看地一下子就打火出来熟练地点燃香烟，美美的吸了一大口。 片刻后就是动作无比老练地吐出一大堆烟雾。 不像是在吞云吐雾，仿佛倒像是在叹了一口气。 “你吸烟多久了？已经上瘾了吗？” 看着眼前沉浸在云里雾里的她，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但心里还是在叹息她的沦落。因为年少无知又缺乏关爱才会屈从于这些欲望吧？ “记不清楚了。大概是刚上高中那会儿吧？” “应该是戒不掉的了吧？反正我是常常抽的。” “虽然不会很厉害的每天每日都抽很多，但就是想起来就必须得抽那么一支两支的。” “为什么要想抽烟呢？或者说喜欢吸烟有什么原因呢？” 我不能理解她对吸烟的沉迷，就如同别人不能理解自己对joy的迷恋和难以忘怀。 “这个啊？？” 她有些迷茫，不知道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这问题，也有可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描述和表达。 “真的不知道也？” 她想了又想，有些无奈地撇撇嘴。 “这样说吧，很多时候就是觉得抽烟就会容易发呆。” “而一发呆，就是什么都不会去想的。” “那时候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就会觉得自己很放松很舒服的啦。” 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过如此奇特的关于香烟效应的学说。 不过倒也合乎情理啊，她也是真真实实的有感而发。 吸烟会帮助大脑腾空而获得释放的快感，我想自己是记住了这有趣得很的见解。 可见她的的确确是很聪明和有悟性的女孩子，学业的荒废并不能阻挡她思考的脚步。 而且随随便便出口的都是些有深度又独特的观点。 “真是可惜了。” 神差鬼使地我说出这样一句。 “我妹妹不抽烟，等下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她又是习惯性地撇撇嘴，对我的大惊小怪很不以为然。 我捏捏自己的鼻子，心想好好的干嘛就说到了妹妹身上。 而且她怎么又会知道我是对她已经是只剩下怜惜的感觉了呢？ 就是见到了妹妹有怎么样呢？ 都是不上学的主了，即使没有吸烟的恶习又可能好到哪里去。 难不成我还有胆量和这些土生土长的类似于小太妹的地头蛇厮混？ 她说的这样怪异的语气，感觉就是要么姐姐，要么妹妹。是要非得从中选择一个的节奏吗？ 当然也很有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再怎么随便，人家也不会就这样喜欢上我。 我只是个过客好不好？而且怕是不能第二次再来光临。 目前我们还只是一次性的顾客和商家的关系。 我没有让人过目不忘人见人爱的魅力，同样她们又没有什么吸引我一再来光顾的理由。 不过，只要还住在这公寓，还要打便宜的越洋电话，就不得不来她家充值吧？ 但又马上否定了这说法。 单单充值的话，不管这三大移动运营商其中哪一家，也不管什么类型的卡，就是这专用于越洋电话的idd卡，随便哪一家711超市都可以充值的。 只是买卡需要到她这里。来之前就问清楚了711的店员。 突然旁边就有一个声音大笑不已， “那先生你到底是喜欢姐姐还是妹妹呢？” “只能选择一个哦！我们这里还是一夫一妻制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看， 原来是隔壁摊位的另外一个大妈，在语速飞快地说。 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尤其是眼角哪一处像是重峦叠嶂，沟壑深深。 她笑起来仿佛那周围的皮肤上的粉底还是什么东东都要簌簌落下。 她们就是这样子爱把自己努力画的白白净净的，而且越是上一点年纪的女士越是爱好此道。 不过这化妆品或者化妆技术确实是有点那个。也有可能她们的肤色天色难以增白扮亮。 看来这里大大小小的摊位都是女子经营为多，而且还差不多都是两个人的配备。 “姐姐精明能干，现在已经算是有钱人了哦。” “不过妹妹也不错的。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又还勤快。” “换了是我也要为难一番的啊。” 大妈又笑眯眯地看着我，不停地介绍那对姐妹的好。 “不过妹妹年龄还小了一些，十六都不到。你恐怕得多等几年才可以和她亲热呢！” 然后就是突如其来的一阵大笑，粗俗的话语中流露出得意和关心。 我很有些窘迫，她最后这番话搞得我像是个恋童癖一样。 是她想太多了吧？也许其他国家来的客人有那样的特殊嗜好。 但我可是很有些c国传统的类型呢，才没有想过那些东西。 而那个姐姐也是有些恼怒于大妈的口无遮拦，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在说什么呢，真是烦死人！” 然后又气鼓鼓地把装进新卡试好的手机递过来， “已经好了！” 就朝我不耐烦地挥挥手，样子像是在下逐客令了。 我心里一阵苦笑，这是迁怒于我吗？ 说好要见到的妹妹呢？ 真是的，明明我就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好不好。 这姐姐真是性子太过刚烈了吧，说翻脸就翻脸啊，撕逼起来就是这样坚决。 这不就是和joy差不多吗？ 她们的心意还真是难以揣测啊。还尽爱搞这些绝地大反转，或者叫休克式疗法。 接过手机，我还是诚挚地道了一声谢谢。 就在转身之际，那千呼万唤的妹妹终于出现了。 嗯，个子比姐姐要高。果然更加少女的青涩模样。 区别最大的是那苹果一样的小圆脸，长长的头发是束成了一个辫子丢在脑后的。 总的来说要比姐姐可爱一些，但也不会是特别惊艳的那种。 所以我也就没有什么自己马上就要离开的懊悔了。 眼下她就一边上下打量我，一边听她姐姐在耳边窃窃细语。 然后突然姐妹俩就同时笑了。接着语速变得又快又急，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说刚才的事，内容是不是和我有关。 不过以后也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我想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就以这集市为界。 于是就朝她们挥挥手告别离开了。 也差不多得往回走了，今天还得买其他东西呢。 首先是面包。这附近这么多条街道，真正专业的面包店却只有一家。 超市的面包都是厂家直接送货上门的。 小小地调戏了店里的年轻妹子一把，提着喜爱的面包出了门。 就还得经过街道两边大大小小的店铺，还有露天的摊位。 这些商铺和摊位贩卖各种各样的商品，估计都是从某国那里进货来的。 都是些仿冒品。或者正儿八经没有什么标识的“三无产品”。 散发出一阵一阵的劣质品气味。 也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商品的质地确有其味。 但就是在这大大小小的店铺里堂而皇之地摆开了，撒欢儿地卖。 而来来往往的人也是坦然地随意选购。 随意问过几次逛这里的本地人，都回答我说是因为价格最便宜。 真是很奇怪隔不了多远，也许既是几个站的距离，就有一处这样或大或小的集市存在。 难道这就是他们的民生市场吗？ 也算是为这里的收入不高的群体提供了体面的购物场所，可以有尊严地满足自己的各种需求。 只是这里对本地人可能是价格低廉的各种友好。 但对我这样路过的外国人，就是有些狡猾的恶意地坐地起价了。 我就试着讨价还价，想买背包地席水壶之类的东西。 但一看我这外国旅客的标准模样，又是只懂英语。 不管是商铺里，还是路边摊位的店员伙计们，对我就只有态度上的热情了。 一点没有价格上的友好。 连一个卖凉席的老太太都是异常精明地不会优惠一分钱。 想了想还是觉得没必要花几倍的价钱买些什么，就当只是逛街吧。 也就真的闲庭信步地边走边逛了。 这里居然还有专门售卖二手物品的店。 门口就大大的纸牌写着“使用过的商品”几个大字。 虽然没什么想买的，还是进去见识了一下。居然从餐饮炊具，野营野炊到床上用品等等都有。 还有好几家二手服装店。牛仔裤从二十菲元起价。 听说这些全是外国人来旅游时随处淘汰下来的。 比如觉得手头什么东西，包括衣服鞋袜帽子，不喜欢了或者有些陈旧了，就丢在这里换几个钱。 所以这二手店是既有买也有卖的物品流通中心。 这倒也好，比扔进垃圾箱划算一些。 而对于本地对这些二手物品有需要的人群来说，也还是多了一个选择的去处。 毕竟这些二手货都是按成色和质量来定价的，一般售价都比新物品便宜好大一截。 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他们这里是没有什么浪费现象的，容不得也不需要浪费。 第74章 传说中的医院和美女（一） 我一般是不去医院的。 但现在就得去一趟。 为了履行自己对turalba她们的承诺，也算是一项义务吧？ 我其实是一点都不了解这里的医院。 确切地说迄今为止我所见过的医院，还只有大的。 而且就那么一个，还是坐在车上路过所见。 看起来就是一片肃穆寂静。 只是瞟一眼就会让人打冷颤，也不用问就知道那是它带给人的有些不豫的感觉。 我是真的没有进去过，眼见那大门口也是经常冷冷清清的。 似乎连那迫不得已要从门前路过的行人和车辆，阿猫阿狗们都在躲避什么。 下意识的要离它更远一些。 而且，听说那里面可是收费相当的昂贵。 特别是针对外国人，那价位可是比国民翻了好多倍的热情。 想来那么不亲民的地方，连气息都是如此，有那样的天价也是意料之中了。 还好眼下我要去的，应该只是这里的小诊所，做个简单的体检而已。 确实就是小诊所一样的存在吧？ 而且turalba之前已经剧透了，所有费用都是她们全额买单的。 想到这里心里就多了一点轻松感。 而且就是在繁华的greenbelt2，也是和ayala这样的购物中心一样的存在。 为什么叫belt呢，还不止一个？ 这是因为，这belt就是丝带一样长条弯弯曲曲的街区。 几条这样的丝带铺开，可不就是组合成了一个大大的购物中心了。 而且，完全没有那种单独一体式的购物中心的局促和拥挤嘈杂。 自然天成，小小的绿地，公园式的休憩点不时地夹杂其间。 逛累了之余，就去室外或者室内的休闲区域。 坐着喝点什么，甚至是小酌片刻，都是那么的惬意。 当然是傍晚才去室外。这样的烈日下，一会儿就会被晒伤的。 这belt之间，也是街道连接起来的。 其间的一栋栋建筑，都是商业用途的。 各种各样的商铺林立，咖啡店、大小超市，餐厅饭馆不一而足。 一样的少不了有我们喜闻乐见的jolibee，麦当劳和kfc。 每次想到这些快餐店，就会涌起一个奇怪的念头。 便是它们真的像小强一样的无处不在，顽强而又生意盎然。即使是在地价最为昂贵的地段。 同样的存在就是711连锁店了。 面对着它感觉就像是站在自己家门口一样。 因为它随处可见，无时不在。 而且貌似远远比我们所谓的爱情还要更为持久和更有恒心毅力。 不是吗？就连我认识了joy，甜蜜了，幸福了。 然后她离开了，我心碎了，受伤了。 再接着我又慢慢恢复了，或真或假，半是游戏半是认真地周旋，其实只不过几个月而已啊，我居然就经历了如此丰富华丽的感情。 一切像是梦幻般的不真实，但我分明是感觉到自己的心里面早已经历了无数来回。 那些纠结挣扎，痛苦甜蜜，无论是快播还是慢放，前进还是回放，都是清晰深刻的印痕。 刻在世俗人等喜爱或者憎恨的石头上，阻埋在心间，每一颗的结里面。 我想说的是，再怎么折腾过去过来，再怎么心意高昂到低落，情意和心绪，安宁也好。 到了现在，总还是有着那么的不甘。 就像是尝够了物是人非，眼神由清澈到混浊再回到清明，这几个世纪一般的漫长。 再看到711那熟悉的标志，竟然自己委屈到想要流眼泪。 无论怎样变化迁移，它都在那里，表面上看不到一丁点儿的改变。 原来我只是枉自白费力气。 说什么要追求纯洁永恒的爱情，绕了一大圈回来，居然是不如眼前这超市了。 想想以前彼此的承诺要什么天长日久的幸福，分明是敌不过当下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 就是平凡生活之中的点滴琐碎。 它们反而还是这么的亲切，一如既往的温暖。 果然我这人是没有福分天天享受爱情大餐的，胃口既小又还难以消化。就那般阴差阳错地浅尝辄止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所以，再目睹这些熟悉的商铺门店，也是驻足观望一阵就离开。 我是不会再想要沿袭以前的旧路了。 尽管这也可能是一对新的矛盾。 怎么说呢，改变了不一定就有更好的结局，不改变却也不是一定要会重蹈覆辙。 只是我深知自己的心意，它总想要改变。 也不管那些后果，是自己的不能承受之轻，还是那不能承受之重。 那小医院就在belt2的三楼上。 很好找，因为人人都知道。 门口的保安，路上的行人都是耳熟能详。 进了这栋楼以后，前台和保洁员都是知道的。 也许她们唯一不清楚的是，我居然可以对这大名鼎鼎的greenbelt2是如此的不熟悉吧。 唉，以前老是在附近晃荡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还会深入到这区域里的某一栋楼上吧？ 何况还是精确到第几层的那个从来不会留意的地方。 但怎么说我也不是单独为了好奇心，非要来一探这医院还是诊所的究竟。 实在就是很不情愿地迫于强制性的要求，必须得来这里一趟啊。 很简单的原因，这就是之前投资贸易委员会为我安排好了的体检指定医院。 我也是几天前早就答应了turalba她们的。 不要以为在这个国家申请个长期居住是件随随便便又轻而易举的事。 即使是大大简化了众多的程序，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了。 但必要的一些关口还是有的。 而且就像是我一直说的，这个国家真是有着很强的自尊心。 面对越来越多蜂拥而至的c国人，内心深处甚至是有些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倒也不用担心他们这表面上的居高临下。 一旦是明白到你手里有他们想要挣的钱以后，态度一般就是会立马改变过来。 毕竟这实际上也是个“moneytalks”的世界，并没有什么特别例外之处。 之前我本来就是要她们帮我申请豁免的。 因为我不久前才在香港体检过了。 再这么折腾一次，一来是嫌麻烦，二来就是也不觉得这里还能有更高的水平可以检查出什么来。 但没想到豁免申请竟然当即就被驳回了。 据turalba讲，她的主管毫不让步地告诉她这是必须的程序，没有半点价钱可讲啊。 当然美其名曰是对我负责，也很有可能就是不放心其他地方的检查结果。 我的猜测，其实就是担心我会带来什么传播性疾病了。 比如那stds（性传播疾病），特别是艾滋病了。 这不是一个笑话，或者说他们太过小心眼。而是已经写进法律条文里要被严格遵循的了。 估计是那样的事发生过不少。 我甚至看过一个真实的案例，足以证明这猜测不是空穴来风。 去年有一个外国的逃犯，当然是卷款潜逃过来的。 起初肯定也是颇为有钱的，不然也入不了境。 花了大价钱买通各种各样的关节，他就隐姓埋名或者干脆就是更名换姓留下来。 但始料未及的是，在那之后，这里各种各样的机构和各色人等就是各种方法来逼迫他了。 毕竟自己来路不正，手里的钱也不干净。他也就乐意花钱来摆平大多数事情。 而最后他是因为一个来自医院方面近乎勒索的体检报告，被彻底拉下了深渊。 就是借口滞留时间过长，强制要求他自费到指定医院参加体检。 那体检费用本身不算便宜。 然后，也不知道真真假假，反正检查结果就是各种主要性病集于一身了。 这样下来治疗费就更加昂贵了。 但迎接他的是更黑暗的深渊。 在没完没了的天价治疗几乎耗尽他的不义之财，也掏空他的身体以后，却只是为这边移民局驱逐或者遣返他提供了口实。 我不是抱怨这里的种种机构，在这问题上面少有或者没有什么道德感。 毕竟这故事里面内幕重重，又是道听途说无法确证一二。 但它毕竟也是引发了我不大不小的担心。 怕这里的医疗机构，也许早就是和其他机构暗通款曲勾兑好了。真的就是把对外国人的敲诈勒索当成了一条生财之道。 或者叫做养殖之道吧。把外国人当成是羊羔或者猪仔，养大了养肥了就好宰割享用。 好在我是正大光明的申请长居，而且也算不上有钱人。 倒是不大担心会被敲诈。 唯一担心的就是可能引发的各式各样不大不小的麻烦啊。 那不仅意味着时间和金钱的损耗，而且还会背上肮脏丑陋的名声。 甚至也许还会因此被灰溜溜的遣返。 这几天里其实我都在顾虑这些因素。 而在出发之前，本着希望一切顺利和真实的意图，我就把这担忧如实地知会了shawn和turalba。 但她们就表示对那些所谓的黑幕，确实是闻所未闻。叫我不需要担心，有任何问题她们都会帮我交涉。 甚至kestlyn也破天荒的打来电话对此表示了支持。 当然我还是小小的咨询了一下公寓附近那些写字楼上，大大小小的律师们。 确定了即使被栽赃陷害，就目前掌握的资料和证据来看，也不会有更严重和糟糕的后果。 这样那样一番折腾以后，我才算是真正踏上了去这指定的小医院进行规定项目检查之路的。 说实话，我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有什么传播性疾病的。 因为很简单，就是到目前为止，和我有过亲密关系的女子是屈指可数那样的寒碜。 确切的说都是半只手掌都数得过来。 而且羞羞地说，都是一直采取了安全措施。 joy曾经为此迷惑不解。 “frank，有这个必要吗？你是不信任我还是有什么洁癖啊？” 我清晰地记得，她的本意就是，真要是怀孕了也没有什么不好啊， 就是很简单的生下来养大好了。 那时候对她我肯定是百分百的信任，而且当她是这f国里身体和感情都最最无比纯洁的女孩子。 “你这样是在嫌弃我吗？让我感觉自己很不干净，也很屈辱。” 有时候，她也会有这样奇怪过头的感受。 “怎么会呢？” 我有些目瞪口呆，也是张嘴结舌一阵子。就是不知道如何解释和安慰。 但也只能尽量委婉地告诉她，其实我们现在都还没有准备好。那样的事还是可以多等待几年。 “哼，生孩子有什么不好的。这也可能证明你根本没有真心想要和我一起长久生活。” “你只是在逃避责任。” “而且我们的教义里面说了，凡是不是为着繁衍后代而发生的激情，都是一种罪过。” “因为那时候我们心里没有心怀感恩和情意，只是在享受欲望的欢愉。” “那样是很不好的。” 到最后她的声音就是越来越小，渐渐地像是在呢喃不已。 我通常会是为此心怀愧疚，赶紧变着花样讨好她。 就是讲笑话买东西看电影什么的无所不用其极。 一般她心情好了，过一阵子就会淡忘这个主题。 但她总是偶尔要会想起，而且在走之前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 在另外一方面，我却也是对她这种貌似经常性突然发作的心理冲突，是束手无策的了。 其实直到现在，我都一直没有搞懂她所信奉的究竟是天主教世界里的哪一个教派。竟然有着如此严苛不近人情的规定。 尽管自己表面说是无言以对而不得不立即转移话题，心里却是一直嘀咕不已的。 而且最是让人想不通的是，她们怎么就是冥顽不灵地不会把这对她们身体的爱护，看成是真正情意绵绵的呵护呢？ 反而觉得这是一层厚厚的隔阂，也还不合乎教规。 唉，话又说回来。 现在想起来，那未尝也不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挽留住她长久呆在我身边的策略之一。 只是我生性忠厚老实。 总是不会在这些事上投机取巧，或者搞些小聪明小手段来达到预想的目标。 我是一味地坚持着要用正当的方式来做事，公平公正地靠自己的努力直到目标实现。 这很有些迂腐，不管是在职场还是情事之中。 所以我才既走得很辛苦，又还收效甚微。 第75章 传说中的医院和美女（二） 但是，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呢。 毕竟也还不算是一无所获。 至少那坎坷颠簸也还是不多不少，怎么说也得是有得有失。 大不了就是只记取那些有益又快乐的片段吧。 而且，再想狠点，以后干脆就是不再追求什么了。 彻底置之脑后，岂不是更加简单了。 我想凡事简单直接，本来这里的一切都是很合我这胃口。 如果不是这些言之凿凿，宁信其有的传言。 还有让我耿耿于怀的是，和joy那本来一切都是照此轨道的运行良好。 如果不是最后意外地戛然而止，我几乎都要认为这规则就是这片天空下的最高法则了。 也好。 如果不是这些意料之外的种种搁浅，又怎么会警醒我。 而这突如其来的清醒，其实就是我的豁然开朗。也无声无息地昭示着我的归来。 好吧，就算是谈到完整的归来还早。毕竟有的时候想起joy心还是隐隐作痛。 但至少已经可以坦然地反省和面对了。 而且，每次走出房间，就再次感受到了人群喧嚣之中勃勃的生机。 那是希望在鸣唱。 只觉得自己伤痕累累的心，竟然是有些松动和萌发了。 果然是没有错啊，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这算是治愈也好，淡忘也罢，我无须知道太多。 只需要心里明白，新的日子一天一天这样的到来，而旧时光是那样一分一秒地渐行渐远就好了。 而且，旧时光里所有的关于joy，类似断断续续的伤感一页。终究是会枯黄萎缩，直至消失的。 我想再到某一日，可能是再也回忆不起这些画面的。 哪怕是一心想要追忆joy，和其她女子的爱恨情仇。 所以，当下就如同心头一块大石头被挪开。 抬眼望去，就是蓝天白云。 可爱的红尘还在，车水马龙，红男绿女，各类楼堂馆所。 满目的豪华，以前总觉得一丝一毫不属于自己，没有什么留恋之心。 现在就是觉得真好。 就觉得尘世喧闹的气息都那么有情意，哪怕里头的豪华热闹也还是没有我的份。 但那又怎么样呢。 过往的女孩子们，里面总是有我喜爱的类型的。 我还依然年轻，即便是比起她们的青春来，我都不算年轻。 依然也是可以有大把的机会可以寻觅到合适的伴侣。 希望还在，而且枝头又萌发出新的嫩叶。 我又有什么理由，固执地把头埋在旧伤心的沙堆里，去忽略外面的世界呢。 我昂起头，觉得眼前的一片天更明亮了。 于是就昂头挺胸进了一楼的电梯。 眼前的电梯员就让我想起了flory。于是说不清是伤感还是悔恨的情绪马上就攫住了我。 很简单。但拥有joy的时候，全世界其余的女孩子都是无所谓和没有价值的。 而失去了joy的时候，她们都是宝贵的，至少是潜在的爱人。 flory小姐，那欢快如小鸟一样，单纯得像幼年期的猫咪一样的flory。 忍住不再多看看眼前的电梯员。但一回过头去就会想起她。 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在她心目中，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了。 那个似是而非的吻，就是如此诡异而迅猛地演变成为我们之间的巨大鸿沟。 仿佛今生已是不能再度和解了。 但回忆里她的音容笑貌依然清晰可见。笑起来也是如出一辙的咯咯的笑。 在joy日益淡出我的回忆之时，flory和vivian，甚至是kestlyn和shawn，和这每天不停邂逅的女子们的影子，却日渐浓重起来。 以前清晰的，而今是日渐模糊。 而之前影影绰绰的印象，却悄悄地开始不断真实和丰满起来。 仿佛是一个轮回。期间好似换了演员，又好似没有换。 反正就一直上演着一样或是不一样的情节。 即使是全新的剧本，我也不认为那结果会有什么新意。 这世界上竟然是没有可以一直演下去没有什么结局的剧。 就好像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的人生，可以是没有终点的旅程。 我于是就像突然才看见了生命和世界的残酷一样，既是心惊又还有些怀疑。 既惊且疑背后是我的不愿意相信。 却更像是昨天碎碎念的风，无济于事而且早已了然无痕。 而那些过往的情感的残垣断壁，无论是非成败，都是一样的破碎如斯。 想那些欢颜笑貌，幸福美满，也不能使那心意宛转得回去。 再想另外的肝肠寸断，悲痛欲绝，也不过是在徒自神伤。 这些或明或暗，积极或是消极的情绪。 对于过去，依然是不能改变什么，哪怕是一丝一毫。 而对于后来，也是全无什么助益。能够预防得了什么不好的不至于发生，或者什么美好的确定出现。 想来竟然是惨淡如此。 一瞬间我又被巨大的绝望抓住，竟然是动惮不得。 但看上去就是盯着电梯员而目不转睛了。 还好回过神来，她也是一点儿也不着恼。 当务之急就是从中跳离，远远的舔舐自己的伤口。 先让自己恢复过来，要不要重新出发都得如此。 而flory和vivian，甚至眼前所有的女孩子，都有可能是那甜蜜的药引。 铛的一声，电梯停在了三楼。 也彻底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惊醒过来。 我也知道这样不好，随时随地都爱走神。 但急也没用，这颗心才刚刚从joy给的巨大悲伤和打击中略略醒转。 哪怕是简单地醉酒，宿醉也得几天才会好转吧。我想。 最初的惨烈更甚。那时候是接连不断的念头时时刻刻都来冲刷。 希望和失望不停地交织往复，否定连着否定，好似没有尽头。 终止不了的失魂落魄，悲伤和伤心交替来折磨。 心灵左右横竖都是伤透了的无望，怎么都不能够有些许的挣扎。 却就是很奇怪地没有恨过joy。谈不上是恨，而且恨也没有用。 她离开了就是离开了，恨不恨都是马后炮，无济于事。 就算有些简单的后悔，我也是觉得失去了资格啊。 她必定有情非得已的理由。 一千条一万条也好，任何其中的一条，都是要优先于对我的爱恋。 哪怕是只有简单的一条，注定也是高于我们的感情。 坚决果断也好，犹豫痛心也罢。始终是她走出了那一步，把我们所有的以前推倒碾压。 女子再是柔弱温顺，这等情况下爆发出来的杀伤力却是无比巨大。 甚至连埋怨，也显得那么的忍气吞声。 不是我好心加善良，我只是无法自已或者说是习惯性的自责。 一种心死得不能再死的以烂为烂，债多了人不愁的大包大揽。就是知道赌气没有用，也不会有心去阻止这样的举止。 如果心已经麻木不仁了，填满心里面的只会是毫无意义的纠缠。 一天心不苏醒，浑浑噩噩就不会停止蚕食那里面的空洞。 而叫醒它就只有用一切的美好，想象中的也好。 如果太多计较，爱情很难保持单纯而不掺杂其他考量。 反过来说，就算是一直保持着情感的单纯，最终却也不免生出来各种计较。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两难吗？ 用力摇摇头，走出电梯门。 看着那指示牌，小医院还要往前走几个商铺。 这么久以来，这购物中心区域的楼上楼下，里里外外。 我所见的各种商业业态，或者叫经营方向，都是差不多的。 和世界其他的大都市相比较，这里固然不能说领先或是持平，至少也不会是落后太多。 但也就有些感觉重复，每每就是似曾相识，这店和那店。 但是，它们都还能够顽强地生存下来。 因为，各店好像都是那种充分准备测算好了再开的模式。 能够冷静从事，否则就宁愿闲置下来。 有时候见到的一个或者几个招租广告，包裹起来的就是空置的商铺。 再者，这f国所谓的的商业中心，就真的是很巨大的中心。每个大的片区，就只有那么一个超大型的购物中心。 比如sm，ayala，robbinson等等。 除此之外是没有这样的去处的，如果要忽略那廉价的集市和批发市场之类的存在。 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这里可是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只喜欢这belt商圈里的酒吧，几乎集中了所有的外国游客。 但真要去买什么或是看电影，就是稍稍认真点吃一个晚餐，还是要去大型的购物中心。 那里有我熟悉的记忆。 一切的一切，都浸透着欢声笑语，点点滴滴都曾有美好作伴。以前它是我的天堂，我和joy的安乐窝。 而今是我的避难所，庇护之地。 我在这里找得见一切想要的轻快时光，避得开一切讨厌的东西。 想来总是能够有着神奇的治愈作用。 拒绝了一家健身中心的邀请，终于我得以走进这小医院的门口。 自动感应的玻璃门立即打开，正前方就是前台。依然是好看的妹子笑脸相迎。 这笑容，前台的制服，通通都类似于joy第一次给我的印象。面对熟悉的种种，我又是一阵心痛神伤。 似曾相识的笑颜如花，而人却是完全不同了。 打起精神，还是得办正事啊。 即使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伤心还是不能没有止境。 时间也是会继续的，不可能停下来陪我。 这里已经知道我的预约，shawn她们办事其实也是毫不含糊的。 “frank先生，你的号是208，待会这里会广播叫号，就可以进去检查了。” 她迎面递上来一个手写的纸条。 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和号码。还没有自动号码机，人工就取代了这职能。 我却不敢认真多看她一眼，怕是那样勾起来更多的伤心。 只是微微一笑就接过来，就在旁边的沙发上静静坐着。 这里的人居然也是蛮多的。 各式各样的人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会来这里作各种不同的检查。而结果是直接发给相应需要的机构或者组织的。 不知道出于心底怎样的顾虑，我在这里是一点搭讪的欲望都没有。 毕竟这里面应该也有病人吧？有些放心不下。 而且顾客都是风风火火，医生护士都是忙的脚不沾地。 大家都没有什么闲工夫来聊天，或是给我这一个伤心人额外的安慰什么的。 好在叫号还是很快的。 听到前台妹子好听的声音召唤，就快快的进入了里面，各个科室项目轮流排队检查。 这完全没有一点的陌生感，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国内每年的体检时分。 唯一觉得新奇的地方是这里的仪器。 也是琳琅满目，却奇怪的没有星罗棋布密密麻麻的感觉。 这里空间也不算特别大，我一时不明所以。 为何就没有在其他地方常常的局促和不安。 不能说这里会有温情洋溢着。事实上，空气里还是弥漫着一股医院或者是诊所特有的气味。 但它并不是普通情况下那样的刺鼻和难闻。 医生和护士，不是传统的白衣服，是淡淡的绿色。 非医护人员或者叫实习生，则是粉红色。 除了顾客，工作人员中同样的少见到男性的踪影。 但在这里分明有一种心情放松的感觉。 进进出出的顾客没有毛躁不安的。 只是静静的服从安排，依次去那各个窗口或者房间里。 相互看到，眼神交汇，就只是轻轻柔柔的一声hi，尔后又各忙各的。 医护人员也是不温不火，轻言细语。 不会有不耐烦地问话，更不会态度恶劣地命令顾客什么。 没有啰里啰嗦，也不会惜字如金，就是朋友聊天般的亲切随和。 可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人再多也不用担心自己会等很长时间，或者说是像其他地那样等到不了了之。 所以就是人山人海的高峰期，大家都还能保持着耐心。依然是安静的一点儿也不急躁。 我想那原因应该就是以下这几大因素吧， 一方面，来了这里，充满来苏味水的世界里。这时间不会还是以前争分夺秒那样的金贵了。 而另一方面，在整个f国，或者其他地方被久为诟病的效率问题。在这里真的就是不复存在的。 总之而又无论如何，当天之内排到的号，是确定无疑会被处理完成的。 而估计她们又会很是巧妙地不会安排出超限的号来。 第76章 传说中的医院和美女（三） 这里将所有项目综合组合而成了几个大类，像是一条生产的流水线，鱼贯而行下来。 都分布在同一层楼，很是好找。 而且各个项目还可以交替排号，方便顾客立即切换到下一个科目。 种种安排都还算人性化了。 我还觉得，这顾客之间是彼此非常友好的关系。 负责任的说，除了有时候少数外国人不自觉外，大家都是很好地遵守排队的礼仪的，使得这里的的体验更加轻松愉快。 我完全没有想到shawn她们给我安排的体检项目竟是如此之多。 因为很快就发现几乎算得上是这里的全套了。 首先那普通的抽血、照片什么的就不用多说了。 但很心痛的是抽了好几管的血，可是几倍于其他地方查血的量啊。 虽然那护士妹妹一再解释这是必须的，我心里都是免不了的一阵嘀咕。 查小便也是情理之中吧，但同时还要查大便就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了。 我竟然是有些难为情。 但那个护士妹妹就很好心地说了一大堆，连肢体语言都用上了。 像是生怕我这外国人不懂这大号排泄物项目似的，就更让我难为情了。 本来还有些担心没有什么准备。好在一阵子以后就收放自如地完成了这项目。 然后，我不知道还要这么认真地检查视力。 即便是已经如实地填写了近视，还是要再这么认真地复核。 不过很快我的不快就烟消云散了。 因为检查的美女眼科医生很是温柔。 认真敬业而且没有任何商业目的地给了我很多建议，如何保护好视力同时有效防止散光。 而且检查室还是带着几分童蒙的装修风格。 再就是重温了多年以前的色盲筛查，没有任何悬念的双眼里面的世界还是色彩缤纷。 除了没有发一个棒棒糖给我，想来自己的待遇和之前那个检查的小孩子也是差不了多少。 这让我不禁想起其他地方的验光。先总是有意无意地质疑一番我不是单纯的近视而是附带着散光或者老花之类的附加问题。 在我一通解释和详查以后，又改口嫌弃这情况过于单纯。 或是需要重新配制眼镜，搞得我每次都有被歧视的不愉快。 带着这样愉快心情的余绪，就迎来了检查的重头戏。 就是她们特意为我安排的stds和aids检查了。 我是很坦然地接受她们翻来覆去的折腾和检验。 除了那之前怕背后对检查结果捣鬼的担忧以外，心里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在其他国家都是免费项目来的，其实检查过程也没有什么复杂和难度。 我想说的是，本来应该是简单透明的事在这里就是有些神秘了一样。 她们对这些，表面是那不用伪装毫不在意的大大方方，热情开放。 实际上却是掩盖不住的猜疑和窃窃私语。就好像眼里所有的外国人都有着不明不白的传播性疾病那潜在的可能一般。 姑且把这小小的不解，也有些不愉快抛之脑后。因为眼下就是最后一个项目，就来到了牙科的检查室。 对牙科检查和那洁牙服务，我都同样是毫不陌生的。以前在很多地方都参与过。 然后我就觉得这所有地方的牙科医生护士，都是差不多的温柔漂亮。 是的，单单从表面来看，这就是所有牙齿诊所的常规外在标志。 这应该是一点点都不偏不倚的评论，更没有错过和放过任何一处。 可能是因为在任何地方，这洁牙和美牙服务都算得上是一项暴利生意来的吧？ 所以才需要大量表面上的光鲜来招徕更多的顾客。 但实事求是的说，往往附带着的免费检查项目通常就是草草而揪心的。 为什么我会有些武断地这样说呢。 因为在这些医生们的专业眼光之下，我的牙齿永远都需要美白和修补一番。 恐怕都所有来这里的顾客都有差不多的说辞吧？ 我是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在比较认真地保护自己的牙齿的。 而且，她们再怎么样子的温柔攻势，也是永远不能消减一丝半点我对动牙的满心抗拒。 想想在有些诡异的半麻醉状态下对我吃饭的家伙动手动脚都是满满的恐惧。 那可是会让自己头皮发麻的感觉。 把问题想得再复杂一点，免费的服务总那么不免让服务的人肝火大盛，心浮气躁的。 所以免费项目才总是那样要被引导着通向更多五花八门的收费名目。 而一旦牵涉到昂贵而不必要的收费项目，就会让人重新变得温柔耐心的。 往往在人类所有的事务里面，有利可图才是效果最好的柔顺剂。 所以，思绪跳过这些旧的小片段，当再看向眼前这位异国的漂亮女牙医时，心里面就是撕下伪装而赤裸裸的不信任和暗自警惕。 心想也不过是那样的套路了吧。 为了表示尊重，我还是先认真地就着她诊室里的饮用水漱了两次口。 没办法，午餐也是匆匆忙忙在购物中心解决的，一时半会刷不了牙。 她赞许地点点头，又表示其实自己不在意。 我不担心她会看见口腔里的食物残渣，那没多大的可能。因为我餐后必定要漱口。 而是怕万一有什么口气会影响她对我的感觉。 其实我从来没有什么口气的。 但在前些年看到一篇文章，说是人成年以后，随着年纪的增长是会慢慢口气加重的。 看来那口气倒也像生命的年轮一样，是要不停扩展的。 人慢慢老去，就是五脏六腑都要连累到口气的改变了。 那时起我就会开始疑神疑鬼自己的口气问题。 尤其是和女孩子有任何的亲密接触时候。 一番简单的洗漱，然后我就斜躺在椅子上，任她来折腾和标记我了。 老实说，她凑到我嘴边来的那一刻，我是真有些心动的感觉了。 应该是欲望觉醒了吧，我想任谁在此时此刻都不能无动于衷。 这算得上是致命的诱惑了。 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这么近距离地靠近唇齿之间。 而且，怎么说呢，她居然就是对我充满了信任一般地没有带什么口罩。 那样的瞬间里，好闻得紧的女性气息扑鼻而来，立马就让我心猿意马了。 更加要命的是，彼此的呼吸都会很快的同步起来。有种心心相印的恍惚。 她再怎么敛声屏气，吐气如兰，也早已经轻易地唤起了我所有的冲动。 那些几乎轻不可闻的呼吸声，就是勾魂摄魄的敲击在我心房的鼓点。 那步步紧逼的节奏就是仿佛很快就会让我退无可退的。 我艰难地吞下一口自己的口水，强行按捺心间全部的蠢蠢欲动。 目光灼灼却是斯文地只掠过她的胸口一眼，在那名牌上稍稍停留，就闭上眼睛交给她施为了。 我是突然想到，毕竟自己大张着口还要这般的既是走神又是眼神四处趋寻打量，那样的神态真是极为不雅的。 再怎么心动，也总还得有点品是不？ 她叫linda，其他的中间名还有姓就是不得而知的了。小小的名牌还没办法记载更多的内容。 且看这位年轻的ms.linda，要如何的演绎那些意料之中的桥段吧。 只是眼前看来无论如何她都脱不了那些窠臼。 我很惭愧，自己一直都不是个意志坚定可以忠于信念的那种好人。 酷刑之下的拷打逼供，不用想都知道自己肯定是扛不下去的，可能想都不敢想就会被吓得投降了。 真要是那样的情况，陈谷子烂芝麻都会交代得一干二净，清洁溜溜的。 同样的，对于美女的香艳色诱我也是抵挡不住的。 哪怕像眼前这美丽的linda，纯粹就是无心遭遇到的诱惑。 美丽的女子，或者叫完美的女子，连她们随随便便散发出的魅力都是这世间难有其匹的美好，如此的完美。 其实我是没有想过要抵御什么的。 可能joy如果不离开我，还能够勉强抵挡上一阵。 况且更好的是，她如果还在身边，也既很笃定地不会让那样的情形发生。 她会把这一切都扼杀在萌芽时期，用她无与伦比的温柔攻势和满满的聪明。 然而她已经是离我而去，一段感情早成了前尘旧事，再怎么枉自唏嘘都是在追思凭吊。 眼下暂时的搬她出来，不过是做那救急的挡箭牌。 如果假装我和她都还会在乎彼此，应该自己就不会再轻易地沦陷，或者说是如此不堪的难耐撩拨诱惑了吧？ 但细想起来也很是有些不确定的。 即便是和joy在一起的时时刻刻，也是很难说自己就是那么百分之百的死心塌地啊。 这不是在自责和忏悔。 我想哪怕是我一个人大包大揽，甚至是把一切过错都承包到自己的肩上。 既是没有任何意义，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同时这无所谓的牺牲也不会对眼下的情势有什么裨益，哪怕一丁点儿的好建议都是会欠奉的。 我其实想说的是，也有可能现在急于否认自己以前纯洁的忠诚，其实是在为可能即将要发生的事件减轻自责与非议。 而且未来的事件相对从前的经历来说，要变好还是变坏我是不知道的，也无从猜测。 因为随着时间的发展，人生之中总是会发生或多或少的变化。 这和我们选择的道路，或者叫习惯的力量相关吧。 毕竟事情都是我们自己最终做出来的，虽然都是基于彼此的影响。 只是很自然地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才会这样吧？ 既然以前所一直标榜的并非完美和真诚，那么现在就是彻底的打碎后丢弃也是毫不惋惜的了。 甚至是要改弦易辙，急急忙忙跳进一段新的恋情也还是无可厚非。 何况这属于感情范畴的事，又兼有着异国的当事人。 就是勉强算上我那单方面对joy的主动示爱，作为情之所起以外。 再加上她突然的不知所终，简直就是彻头彻尾崩坏的一笔糊涂账。 我现在已经不敢再以为joy也曾经是主动爱过我。 但在她们的眼里，情感之路可不会这样的复杂迂回。 简而言之，就连vivian她们这些旁观者对我表示同情，却也不会对joy有所谴责。 说不定暗地里还会有些赞许和支持。 想到这些既不免有些不寒而栗，但无论如何还不能排除这一可能性。 因为都得怪我自己的过分主动，才导致了那样的被动。 所以joy才会占据着我们两人关系的制高点，随时可以行使否决权。 从这个角度来讲，她早先给我的一切都可以说成是基于同情心的施舍。 她是非常巧妙地保留自己的主张权利，可以随时重新做出选择。 那么我想要做出新的选择，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在我承担了她的退出，不得不放弃了那些主动的付出以后。 只是对于付出，我现在无可避免地有了更多的反思。 估计是不能再有之前那样对另外一个人全心全意和呵护备至了。 我真是个对于感情没什么天份的笨孩子。 总是要等到事情发生了，或者是事情彻底崩坏而无法挽回，我才会领悟到一些教训。 一般而言，是绝对没有什么前瞻性的悟性。 一次刻骨铭心的伤害，就是让我进入了长长的不应期。 随着心灵而蛰伏起来的，还有自己的敏感。 以前一直是自诩有着过人的观察能力，而且对于周围的一切细节都是能够那么清晰地感知。 看来我不仅仅是失去了一个曾经的爱人。 还有几乎所有的自信心。 最重要的还有信任感的缺失，对这f国土地上面几乎所有的人。 于是才会在每一个想要和另外一个人重新开始的时候，哪怕觉得心猿意马难以自制，又还是各种条件相当的万事俱备，但猛然间还是发现缺乏对对方最重要和基本的信任。 爱的发动机就是这样无声无息地失去了运转的原动力。 所以不得不说，joy这女孩子啊，她可真是罕见的厉害。 不声不响地，她竟然成功地在我的心田筑起了高高的围墙。 甚至可以说成是把我的心在狭小的空间里关了禁闭，又还像种下了日日夜夜难以消弭的心魔印记。 第77章 传说中的医院和美女（四） 我究竟是怎么样才可以逾越心里面那些高墙，打破那些禁锢呢？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心无挂碍地重新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不同的女孩，不管是比joy更好还是更差？ 想到这里，就突然睁开眼问眼前这位美女牙医，完全不顾冒昧。 “请问，分手之后一般要痛苦多久才能爱另外一个人呢？” “对不起，我只是牙医，不是心理医生，或者感情大师啊。”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 “不过，我有个建议。当务之急应该是先从那漩涡走出来，才能不再回想过去。” “对于过去，我们可以吸取教训，作为前行路上的养料。而不能用来自责和自怨自艾。” 她说得真好。 也许保持目光向前，脚步才不会停下来。 可能当我跨过去就会发现，joy就真的只是一个前女友而已。 也许只是自己的想入非非吧。我总觉得这整个的检查过程，都充满了暧昧的动作。 她是柔软得让人无法抗拒。 我觉得此时此刻那些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都是在浪费这美好的时光。 就是想澄心静虑地好好感受一番。 因为她没有头带着那传统样式的观察灯具，就是直接拉过来头顶上的活动支架，把那灯光直接照进口腔。 不知道这样她是不是看得清楚，反正就没有以前在其他地方那样的灯了。 这样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比较清晰地看到她的脸和表情。 我一直觉得这样子的亲密接触有一种快要摩擦起火的暧昧。 不说别的，就是双方的气息不停纠缠，也很有一番心跳加速的刺激。 加上她又很随意地没有带什么口罩，想来连双方身上的体味都是清晰可闻的。 我很肯定她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浓烈气息。因为我好几次都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静静的幽香。 应该不是什么香水的味道。就是清新自然的体味。 虽然不是什么传说中的如兰似馨的香气，却是令人非常难忘的水果类型的香味。 淡淡的却是清晰可闻的。尤其是她需要俯下身子，更近距离地观察我的牙齿时。 其实就是找一个这样的女朋友也很不错啊。 牙医在这国度，应该是和在那米国的地位是差不多的。 首先都还算是中高收入者，不管是她这样受雇于医院，还是自己在街道上开专门的牙医诊所的。 就像是以前在某港，逛街时处处可见那遍地的私人诊所招牌。在逼仄的楼道，和街边的墙体广告上。 比如就是“***儿科”、“***牙科大夫”、“**祖传骨科”之类的，琳琅满目。 这边也有街边的私人诊所，但真心就是比较少见。 牙医在这里，和律师、会计师一样，都属于传统的三大中产阶层。 还有着比较高的社会地位，体体面面，受人尊敬。 而且早就听说，这牙科专业算是f国的传统强势学科，声名远播。此外学费还不是特别贵，算得上是整个亚洲性价比很高的专业项目了。 所以周边每年都有不少国家的学生慕名而来选择这专业留学。 但同样的就是培养周期比较长，一般都在五年以上。 而且学习过程比较枯燥乏味，需要较强的毅力和耐心才能坚持到最后。 最为狗血的是，这里的医护专业毕业以后，好像还必须得在医院义务服务或者叫实习一年以上，才可以正式独立工作。 不过学这医学专业的本地学生，最后大多数都会出国去工作。 或者是到更容易挣钱的国家，或者是医疗水平更高的国外大医院。 当然也有一些是留在国内，就是分散在全国各地了。 不过也是够用了，听他们说就是因为这国内已经饱和了，所以才不得不漂洋过海去异国工作的。 但怎么说她们对自己国家的牙科专业都是很为自豪的，言谈之间就是一脸的自得。 所以国家不管大小强弱贫富，多多少少总归是有些值得称道之处的。也是国民可以自豪地炫耀一番的本钱。 想到这里，我就真对这位秀外慧中，既有漂亮容貌又有较高学识的linda女士刮目相看起来。 她可以算是完美的f国女孩子了吧？ 虽然要单论美貌，也许她会稍稍逊色于joy，但也就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一丁点儿。 但她这可是要比joy的学识，或者叫专业能力强上很多倍了 joy是生活气息更浓厚的美丽又平庸的女子，每天都是没心没肺地想过舒适和享乐的日子。 连工作也是选简单轻松的，就是把心思什么的都更多的花在生活上，虽然平凡却快乐。 linda一看就是和joy气质迥异的两个类型。 身上的书卷气怎么都掩饰不住的，比joy更为文雅安静。同样修长的身躯，长长的黑黑的发，眼睛大大。 但她就没有酒窝，脸庞不是那种秀美的鹅蛋形状，就是很普通的方形。却丝毫不影响整个脸部线条的柔美，反而更衬托出一些庄重和沉静之美。 最让人怦然心动的，应该是她那本是有些显大的嘴了。 如果单看那嘴和唇，倒颇有几分欧美女子那样的风味。最初那几眼看过去，甚至会嫌那嘴过大而不算秀气的美。 但多看几眼就会发觉其中的妙处。尤其是结合整个脸庞五官，那大嘴就是相当耐看的性感。 可能第一感觉就是好在那唇还不够厚，否则这宽大的嘴型加上厚厚上下两片唇，怎么都难以让人心生喜欢。 还有就是那一张开嘴就可以清晰看见的牙，倒是没有任何遗憾的完美，疏密有致，整整齐齐，大小也均匀。 心想你确实不愧是牙医，首先自己的牙齿就是如此的完美。 任何顾客和病人面对你都会是要信心大增的。 也不知道她目前是什么样的状态，要是真正的单身就好了，差不多是天赐良机呢。 不过我也听说这里的女孩子早早就会有男朋友的，高中时期都已经开始频频约会，大学时期同居也是司空见惯的。 也像是个一直不断恋爱的过程。 但不管怎样对她的兴趣就真的是大大增加。 而且我倒是第一次暗暗盼望自己的牙齿最好是问题多多了。 这样才可以躺在这躺椅上检查更长一段时间，也好延长更多的这样亲密时光。 偶尔她会用一次性的压舌板，还有带着细长把手的小巧勺子，或者是钢丝头柄，挑拣着某一颗或是几颗牙细细的观看一番。 往往那时候我的舌头，乃至整个口腔都有些不舒服。像是积蓄了很多口水没办法排出去的感觉。 又还不能方便地吞下去。 “好的，你先休息一下。等会我们再继续吧。” 她可能是觉察到我有些不自在了，毕竟那口腔里到处液体翻滚的恶心情形，她也可以看见的。 我赶紧翻身爬起来，接过她好心地递过来的一杯水，急匆匆地喝进一大口，先是好好地漱了几次口。 “呵呵，不用着急，器械都是经过认真消毒的。” 她微笑着提醒我。 其实我一进门就看见了消毒柜。但也根深蒂固地不愿意相信那消毒一直都是得到了认真的执行，或者会有比较好的 我这算是有洁癖吧？ 我边漱口边想，又准备去回答她一句。 但就是忘记了漱口水还在嘴里，于是就很不幸地被呛住了。 这下子可有得罪受了，我咳嗽得很厉害。几乎就是不停息，也不能好好站着了。 最后连眼泪都呛出来了。 她本来是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几下，但看我这么剧烈的反应。 赶紧帮助拍打我的后背，又扶我在椅子上坐下后，用可爱的小手轻轻抚慰后背几下。 这算是甜美的报应吗？我这边对她一直贼眉鼠眼的偷偷打量，心猿意马地猜测她各种各样的情况。 最有罪的地方，可能就是故意的细细品味和她偶尔无心的身体触碰。 真是很有些惭愧。什么时候起，自己变得这么没有定力了？ 和第一次见面的女子，稍稍有这么一点点的身体接触，就要这般轻浮孟浪了吗？ 曾经的矜持都去哪儿了。 我仿佛看见自己那有些猥琐的面孔，还有别人眼里若有若无的鄙视。 就有些自惭形秽。 心想要是我不是外国客人，她怕是早就一个手术钳子扔过来了吧？ 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抬起头来就看见她有些关切的目光。 “怎么样？你还好吧？” 我点点头， “谢谢你，我想是好多了。” 就移动身体想要躺回那椅子上，可能还是躺着继续之前的旖旎时光更科学一些吧。 “不用着急，再休息一会也不迟。等你完全平静下来吧。” 她有些眯着眼睛，算是有些俏皮地这样说。 我看不出来她的真实年龄，尤其是这个时候如少女一般地调皮。 但她工作时又温柔而沉静，让人情不自禁心生信赖。 “其实刚才检查以后，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结论。” 她静静地站在一旁，轻声细语说道。 “嗯，就知道自己牙齿很糟糕。” 我一阵附和，心里居然有些莫名的狂喜。 呵呵，说得越严重越好。这样怎么也得花费更多时间来研究一番了。 “不，你真谦虚。事实上你的牙齿算是相当的好了。” 她不慌不忙，还是一样的语气娓娓道来。 “看来平时的口腔卫生习惯很好。就连牙齿缝隙的污垢都很少。牙齿表面的色泽硬度都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我喜欢她这样平静地表述，更显得她的睿智和沉稳。如此不一般的温柔。 “唯一的问题，我发现左右各有两颗坏牙。” 她最后终于说到了关键之处。 “哪里？” 我听得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以后马上就紧张地问。 这可是稀奇古怪的事了。 以前在其他地方也查牙洗牙的，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好心地告诉我居然是个长期坏牙携带者。 这究竟是以前那些太不负责任，还是这linda太过认真负责，就把多年来的隐患都排查出来了？ 牙要坏掉的话，不会是说坏就坏的，也不是一两个月的事情。至少一年左右才看得到些许端倪吧？ 而且要真是坏牙了，怎么得我自己也有些感觉是吧？ 但我分明就是全无半点的异感啊？ 她见我也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就递过来一面镜子，然后用小勺子伸进我嘴里，轻轻敲了敲左右两边几处部位。 “那真是坏牙啊？” 我努力用镜子照照，看了看，不是太真切的黑糊糊几点。 不由得疑窦大生，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真是坏牙的话，怎么就完全没有一点感觉呢？” “还有，它们是怎样坏掉的呢？” “不知道。有可能是以前早就坏掉了。或者是蛀牙，或者有时候牙齿咬合时过于用力的缘故。” 她这解释完全不能满足我的疑惑。 “现在可以肯定是坏牙吗？” 我有些不安地问她，只是觉得真要是那样的话，还是会有种难过的感觉。 因为这成年人的牙要是坏掉了，真的就是再也长不出来的。 而坏牙不拔，就是相当于埋了一颗炸弹在口腔里，随时都有可能导致各种各样的发炎，从而产生剧烈的疼痛。 唯一可行的治疗方案就是拔出坏牙，补好封闭那牙槽和窝沟，避免坏牙和好牙的交叉感染。 至于植不植牙的问题，现在还暂时可以不用考虑。毕竟还年纪轻轻的有这么多好牙可用。 “不要急，我还要复查一次才敢确认。万一不是坏牙呢？” “但是如果真的有整整四颗坏牙，我怕以后都没有心情吃喝玩乐了”。 我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哀怨。 “放心吧，牙齿再怎么有问题，也不会影响体检结果的。” 她见我有些担忧，就轻声安慰我道。 这复查就快了很多，她就是集中精力反复地看那几颗疑似坏牙。 然后突然眼前一亮，就取出一套洗牙的工具。 又自顾自地咕哝道， “奇怪。会不会是陈年的牙垢呢？” “我觉得还是很有质感，不像是坏的。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洗掉。” 第78章 传说中的医院和美女（五） 我倒是不想她现在就把这问题彻底解决了。 否则以后我还找什么样的借口来见她呢？ 总不能在见到她的时候说什么， “真是太巧了，你也在这里逛街啊？” “很高兴再见到你哦，ms.linda。我们真是有缘分啊，逛街都能相遇。” 那倒是真的，她上班时间一直都在greenbelt逛街，只是在这诊所里面而已。 那样的对话，想想都会觉得弱爆了。 想来想去，我倒是觉得可以一起和她吃晚饭比较好。 但是现在这时间点不是很合适。 不早也不晚。 就是午饭已过一阵而要吃晚饭还隔得比较的遥远。 下午茶倒是可以，不过看样子她是不可能翘班跟我出去。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这里拖延到下班时间，再顺理成章地邀请她共进晚餐。 就是怕她早有安排。 但无论如何这值得一试。 于是我就试探性地开口， “美女，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很忙，像是早早就盼着下班一样。” “难道你是约好了人晚上见面吗？” “暂时没有。不过确实是想下班后早点回家。” 家？？我心里头一百个狂怒的问号。 是已经结婚了吗？ 否则单身女子怎么会一下班就那么着急赶回家？ 怎么也得去附近逛逛，吃吃东西什么的吧。 于是心里头的希望越来越小。 “啊，家里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人在等着你吧。” 期期艾艾说出这一句没用的话。 想来想去还是不好意思直接问她的婚姻状况。 太过唐突了吧？ 心里面一个声音在说， “她如果想让我知道的，肯定会告诉我的。” 但另一个声音就高声反驳到， “那也未必。” 有时候就得直截了当，反而会减少彼此的误会，节约大家的时间。 想想以前的经历，也许单刀直入在这里也算得上是一种礼节。 没必要遮遮掩掩，或者委婉曲折地打探。 “也算是吧。不过比起按时回家来，我其实更担心你那可能的坏牙以及口腔卫生。” 她有些调皮地这样说。 “但至少应该是不会影响你的食欲吧？” 试着这样问，会有点别出心裁的感觉吗？ “从我开始担心时，就没有食欲了。” 我有些讪讪不知道如何回应。 看来目前这尊容还真是别人不入眼的猥琐啊。 这晚餐的邀请肯定是要打水漂的了。 “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再好好处理你的牙齿问题。” “现在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那是几块可以去除的附着物。让我们马上开始吧。” 她朝我挤挤眼睛，得意洋洋地挥了挥手里的大功率洗牙器。 真是比以前经历过的机器都要来得凶猛，哪怕单单是听这让人有些颤抖的声音。 这洗牙的过程竟然是钻心的疼。 不，其实不应该叫做牙齿的疼痛。 是叫揪心的痒，酸麻不已。 我说的疼痛应该是耳朵的痛感。 听机器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叫嚣声。耳朵就巧妙地感应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的一声欢呼把我惊醒。 一般在这些不愉快的声音里面我都是度日如年，敏感而又刻意地想昏昏沉沉。 也许碰到了她的胸脯，或者其他柔软温暖的部位吧，但却没有心情感受一番。 那些接触，不管是故意装糊涂还是真的不适感之下的反应。 现在都让我感觉贪恋这样的香艳有些下作。 就看见她就把千辛万苦边冲洗边挖和掏出来的牙垢，有着大理石一样晶莹的外壳，丢在小盘子里。 竟然是会“哐当”一声。 我也不嫌脏，就拿过来仔细端详一番。 就像是牙齿的盔甲。 “还要留作纪念吗？” 她微微撇了撇嘴。 伸手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 这番功夫折腾下来就是已经香汗淋漓。 辛苦的原因就在于她是要俯着身子，手持喷头和勺子钢丝等工具，在几个小小的点上下力气。 就是翻来覆去交换使用几个工具，还要一直维持相对固定的姿势。 换了是我早就手软酸麻了。 正要开口感谢她，就听见她问， “附赠的面部美容要不要做？” 什么情况啊？来做个查体居然还要赠送面部美容？ “其实就是很简单的面部肌肤的护理。” 她微笑着解释。 “这只是针对女性顾客的吧？” 我觉得自己要是答应下来去做的话，很有些不好意思的。 是不是因为是免费的缘故呢？ 估计就是洗个脸而已。 “不是的啊，男女客人都可以要求的。” “而且，现在男顾客也很爱做这些美容护理呢。所以，对我们来说，男女都是没有多大区别的。” 她耐心地说着这些情形。 我真是为这医院的高招佩服得很。 这可就是拴住了不少女顾客的心吧，至少回头客不会少的了。 而且，即便是我这样对脸部美容毫不在意的粗犷型男客，也是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好不好。 网红经济的几大要素，美女、增值服务、性价比超高，还有着周边络绎不绝的人流。可是一样都不缺呢！ 就是哪一天某人逛街突然觉得累了。嗯，就去附近那小医院做个美容吧，洗洗脸也好啊？ 正常的查体或者诊疗项目，毕竟不是每天每日都那么多的吧。 这样怎么都会生意满满，人山人海。 “那是谁替我做美容呢？” 我真是有些好奇了，这牙齿科里没见得有其他的医生护士呢。 “我会安排外面的护士来做。只是场所就比较简单地设置在一起。毕竟我们只有这小小的一层办公呢。” 这还差不多。 心想难道你除了是专业的牙医会洗牙补牙以外，还可以做这美容保养的活吗。 既然后面她又不再出场，我再死皮赖脸地蹭着那些免费美容项目也就没多大的意思了。 突然就感觉一阵疲倦。 可能是因为抽血了的缘故吧？就有些想呆坐着休息一会。 “我一直觉得你有些忧伤。而且今天做完检查也是有些累了吧？” 她一边收拾东西，看我脸色阴晴不定，就关心地问。 这问题怎么回答呢？到底是伤悲还是困倦我自己都还没有弄清楚。 但是，这倦怠和附生的忧伤，哪一样又是我可以躲避得开的呢？ 摇摇头，心里就开始盘算。 linda这么的善解人意，今天确实又给她添了太多麻烦，至少得请她喝杯咖啡吧？ 如果真的像之前盘算的，第一次见面就邀请她晚餐，就太唐突草率了。 我想至少得要死皮赖脸留下她的电话，美其名曰寻求更进一步的专业性的牙齿保护指导。 这个借口好吧？ “其实这没有任何意义。” 她撇撇嘴说到。 “不管是喝咖啡还是留什么电话。” “为什么呢？” 这下我有勇气直接询问了。 原来她早就已经订婚了。 就是从高中时期就开始的感情，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但更有戏剧性要素的是，她们从那时就得到了家庭的许可，算是双方都承认的关系。 之后那么多年是不是就已经共同生活在一起了，我不得而知。 但至少有一点，就是很有些童养媳的味道。 可能就是男方家庭条件更好一些，于是就选定了她作为未来的儿媳妇，为她上学甚至是家庭提供各种支持。 真是很聪明的行动，早早就选定了潜力股投资下去。 这桥段对我来说不算陌生，也还是合情合理的。 但就是比我和joy当初还要激进一些了。 简短地告诉她joy和我的故事，又试着请她解读一下joy的心理轨迹。 “抱歉，我也不懂为什么她会离开你。也许只是有着她自己的梦想，或者打算吧。” “但那并不能证明她不再爱你。想想吧，毕竟你们在一起了几个月，没有什么爱可以伪装那么长时间。” 她这也算是安慰我吗？ “现在的问题是，不管怎样，到底她爱过你没有，或者离开的原因，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唯一要做的就是重新开始。” 她果然是比平常女子来得洒脱。 “还有，最大的爱是宽容。原谅才能忘记。” 她郑重其事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其实从来没有恨过joy。” 苦笑着回答linda，搜索枯肠也找不到自己脑海里有什么对joy的恨意。 “比那还要多，连耿耿于怀都要放下。” “然后才能安心寻找新的开始。” “就像是使用排除法，或者简单归零以后再重新出发。” 她真的很会循循善诱。 难道医生天生就有这样开导病人的本领吗？ 只是我对那新的开始真的充满了期待，也是多次想要彻底忘记过去。 于是她的话就吸引了我现在所有的关注。 “我该如何从头再来？” 不禁低头喃喃自语。 以前试过不少次，却只是不能忘记joy而全心全意重新出发。 “首先要回到自己最初的心意啊。我只是很奇怪为什么要一个人来f国？” 这算是附赠的心理治疗吗？ “我想来寻找到真爱，开始全新的人生。” “那你以前的世界呢？” “我想那是不属于我的世界。” “所以你要离开？就是因为自己觉得和那世界格格不入？或者认为那世界亏欠你太多？” 对此我完全是无法反驳。只能低下头来默默承认。 “什么样才是你理想的世界呢？” “我还不太清楚。但是我想至少得有爱吧？最好是有永无止境的爱。” “看吧，其实你还是糊涂的。对于梦想的生活，没有什么明确的想象。” “而且，你对爱充满了依赖。或者叫幻想。而且还很贪心。” “因为爱是我唯一的救赎了。” 我有些不服气地反驳。 “是吗？但是只要存有这样的心思，本来就是一种依赖。” “真正的救赎，来自你的成长。” “什么意思？” “不管怎么样，只有当你自己能够独立面对这一切，心情安静，再也不会忧伤，也没有什么大的波动起伏的时候，才算是真正得救了。” 摇摇头，我觉得那样对我好难。 “不过这些对我完全没有意义。我是已经上了轨道的人。” 她又看看我，好像眼里什么亮起来的东西，闪烁了片刻就暗淡下去。 “是吗？” 我怕激怒她，但还是忍不住很有些遗憾地感叹。 老实说她这些话都说到我心里去了。 看来电话号码还是可以要的吧？没准以后还可以找她做心理辅导啊。 “当然。现在只是你还有问题缠身。我是干净超脱的。” “所以你知道我的用心了，以后会躲着我吗？” “还不至于吧？你看上去也没有那么痴缠不已吧？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又是朋友的说法。那是个让我听而生畏的词。因为老是把握不住她们想要的分寸。 “但是我却不能和已婚的女子做朋友。一不小心我就怕僭越了什么。” “哈哈哈，你可真幽默。不过我还是很开心地知道自己魅力不减。” 其实这正是你魅力十足的光芒时刻啊。 我在心里默默叨念。 虽然又是一个不能插足的女子，但她的美好真是让人难以忘怀。 而且她又是那么的睿智，足以解决我很多的困惑。 我还可以把这美好的相遇保留起来做一番凭吊的吧？ 这不算是我失去了什么，毕竟她在遇见我以前已经是名花有主了。 我又怎么可能失去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呢？ “那我该肿么办呢？” 说了这么大半天，道理我倒是懂了一些。 但具体要怎么做，还是一头雾水，不得要领。 “傻瓜，你可以再找一个比我更加年轻漂亮和优秀的啊。” “等等，像你这样完美的女孩子也有自己的忧虑吗？” 我听出她这话里的一丝不自信，或者叫担忧。 吃惊地表示怀疑，大大的不相信。 她应该是这f国里的精英阶层了，为什么还是会担心自己不再年轻漂亮这问题呢？ “傻瓜，年龄美貌还有爱情，都是女子想永远留住却根本无从挽留的珍宝。” “而失去了的无法复得。它们只能存活在崭新的世界里。” “所以你还有机会在新的女孩那里找到新的爱情。也只有那样的机会。” 第79章 回去的路上 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都奇怪地觉得今天自己异常的疲倦。 因为这么多年以来，其实我是从来不把身体上的疲倦当成一回事的。 而且也习惯了它和习惯性的忧郁这样交织缠绕。 再怎么精疲力尽，就是简单地坐下来，喘息片刻就会恢复个七七八八。 所以只有心灵上的倦意，才是我总挥之不去的梦魇。 尤其是那些留下过阴影的创伤。 既是久久不能愈合，也是会一阵阵地疼痛发作。 算起来差不多人生的大半时间，倒是用在了这些无谓的翻来覆去的折腾上面了。 完全没有什么意义嘛。 可能真是因为抽血的缘故。 我一想到那抽了好几管之多的量，就会下意识地认为她们有些带着恶意地做这些采集工作。 当然也有可能是linda给我的怅然若失的感觉。 对自己刚刚萌芽的情意泼了一瓢冷水，硬生生地扼杀了。 不过也是自作多情了。 我真是没有什么理由，认为这f国里优秀的单身女孩，都要先等我选择过以后，才能拥有自己的生活。 没有谁等过我。 也没有谁是在等着我，或者期待着和我的相遇。 一切都得靠自己去寻觅，就连相遇的机会都是。 但事实上她们给我的机会真的就很少。 回想起这几个月以来的种种，说实话除了一个joy我是幸运地拔得头筹以外。 其她的女子，要么是名花有主，要么就是远远不能和joy相提并论。 所以我现在真是觉得很难，要找到和joy那样的女子。 即便是不用一个类型的，至少也得差不多吧？ 我也承认这f国，甚至全世界都不可能再找到和joy一模一样的女子了。 那是根本就不存在的。 没有完全一样的两个人，或者两个东西。 一边习惯性地胡思乱想，一边却不由自主地回想linda刚才的话语。 她的微笑，还有那些魅力十足的神态举止都一一浮现在眼前。 趁着记忆还新鲜，可以再仔细反复品味一阵子吧。 因为根据我的经验，虽然是确定自己已经深深记住了她。 但记忆中的事物，却不是时时刻刻都会自动呈现出来的。 时间长了，你得努力去回忆甚至思索一番，才能够把那些特有的情节翻出来。 而且新鲜感消泯了以后，你会连搜寻查找的索引都没有了。 它会被新的不断增加的记忆埋藏，或者覆盖。不靠思量就真的难以记起来的。 “傻瓜，年龄美貌还有爱情，都是女子的天敌。” 她那话可真是有些深度，也可能是因为不屑于只是满足我的搭讪吧。 一句话就让我明白了彼此的距离。 其实我觉得比起年轻漂亮来，我更加在乎的是女子的气质和学识。 我是天生的对举止优雅而学识渊博的女子深深倾倒。 要不然怎么会是对joy总有些隐隐约约的不满足感吧？ 而linda就是那种可以覆盖我所有想象的那种完美，我想。 但这也是具有戏剧性的因素了。 我心目中完美的女孩子早已订婚，又还暗自担心自己一天天年华流逝，青春美貌不再。 看她的学历和地位，绝对不会想到她也有这样世俗和浅薄的一面。 而本来自己觉得是平庸又浅薄如花瓶一样徒有其表的女孩子，竟然是有着自己不屈不挠的梦想。 就算是要抛弃眼前的安逸轻松的生活，也要全力那么尝试一次。 真的就是不破不立，不弃不生啊。 这样子她的勇气和骨子里的坚强和激情，都是远远地超过表面的平凡。 这得算是自己的失误吧。 既没有认真地感受到joy这些细微的心意，又还自大狂一样，简单粗暴地认定她不过就是贪恋平凡生活的涉世未深的无知女子。 所以最终才会付出那么沉重的代价啊。 是的，表面上看只是她静悄悄的离开。 但悄无声息的离弃，所有的代价都是我在付出的。 我知道自己真实的忧虑是什么。 是怕自己不再会许下愿望。 因为一旦许下那些愿望，就会心心念念默不作声，不顾一切地去做到或是实现。 我是那种不知道悔改和变通的一根筋，而且一直都学不会精明。 很多时候是只想急切的付出，不会想到能够得到什么。 我也很讨厌自己这般的不知悔改。 就像一块顽固的石头，要把自己的心意一直努力地弥漫在那片天地之间。 如果说这样的忧虑还是普通版本的话，那linda就已经激起了我新的一丝丝不安。 就是为什么之前面对她的时候，会有那么多的犹豫不决。 连是否打听她的情况都是如此。 因为很明显那一刹那，我就是破天荒地感到难为情，如果要去直接问她是不是单身。 不能说如果当时自己毫不顾忌地直接问了，情况就会有什么不同。 或者甚至就是天上掉馅饼一样的，完全是我想要的答案。 可能也是自己害怕幻想破灭那一刹那的失落吧。 难道我早就失去了对自己的信心吗？突然就有这样的惊觉。 如果我因为自己的犹疑和担忧，沦落到连女孩子是否单身都不敢再问询一声。 哪怕是彻底的无可救药了吧？ 不过，好的一面是，还可以以此来判定自己确实是身处在了谷底。深渊的深渊，再也没有下降的空间。 而坏的一面就是，同样再也没有退让的可能了。 再退就是一个大大的死字了。 june还是和上周所见一样的沉默。 像是已经转了性子。也不再炫耀和嘲笑我什么了。 也不知道他是出于对我真的关心，还是为他自己的事还在郁闷。 我相信是后者。 再怎么样我也不会突然变得对他那么重要。而且，他之前所说的那些，真真假假都至少会心情不平静一段时间吧？ 他先是一阵沉静的冷漠。 尤其是听我讲述认识linda的前后经历。 “你还记得我以前的女朋友，就是christina她们吧？” 良久他才冒出来这么一句。 “嗯，肿么了嘛？她们不是已经离开你了吗？” 上次记得他说过又被动地换了女朋友。 对，他还坚持说什么女朋友们。 我是信了个大半，他这样也算是独有的生存之道。 在他们那些只是充满了放纵的欲望世界里。 “她们被别人抛弃了。” “所以她们又回到你身边了？” 我心想这倒是一点都不足为奇啊。 她们那样的女子，来去都是那么随便，倒也是和身上放荡的气息比较吻合。 不是在鄙视她们，毕竟人家也是为了生存，或者说是想尽可能地活得舒适一点。 就像是在黑夜里，就是睁着眼睛，谁又会记住别人瞳孔的颜色呢？ 他点点头算是默认。 “那你现在岂不是同时有好几个女朋友了？” 我有些恶作剧地逗他。 心想这下你可是有得忙了吧？ 就算你足够厉害，金钱和身体都能够同时吃得消。 真要把同时维持这如此复杂的关系当做一项事业来经营，也还是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刻吧？ 他不置可否。 “要不要我叫她们来陪你一段时间？” “哪怕就是单纯地满足肉体的欲望，也是好的啊。” “你已经单身快一个月了。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 他就没有什么新意地又给我介绍一番，就是老生常谈的替她们兜售欲望。 但这次的理由选得比较好，就是为了我的身体着想。 “怎么会？哪一方面？” 我还是礼节性地回应一句。 他应该知道我对这些提议的态度，一直都是拒绝。 “首先你没有了有规律释放欲望的生活，对你身体很不好。” “其次，你沉溺于自责和埋怨，还有添油加醋的回忆。” “这样子的自我折磨，之后只会让你的精神状态越来越糟糕。最后是要影响心理健康的。” 我得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 但这只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是始终不能把灵于肉剥离开来，分成截然不同的两半。 而他，根据他一直以来的表述，我想他是根本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就是单纯的只追求肉欲的满足感，比如口腹之欲，肉体的交通。 完全没有那什么心灵和情感的交流吧。 我倒不是要鄙薄他，更不会对他这样的状况有什么成见。 相反，有时候我想自己是羡慕的。 能够一直这样头脑简单地享受简单的欲望，得到简单的满足。 其实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至少得要克制自己因为贪欲而生出来的新的念头吧？ 对于我来说，就像是要多了一根筋。 要得陇望蜀，贪心不足地想到灵魂什么层次的东西。 或者说他就根本没有那多出来的一根筋好吧，那么就得说他是有着天生的幸运。 这样简单的头脑，正好适合这地方的规则啊。 还有一个奇怪之处。 就是如果没有心灵上的感觉，我是不能允许自己追求身体的欲望。 更不消说就是只沉溺于那欲望了。 我自己是不会想到，想到也怕是难以做到。 哪怕像他所说的，仅仅是出于治疗性的目的。 下了他车，也不用道别，就是挥挥手走回去。 我没有一直坐到家门口。 而是在附近的一条街道旁边下的车。 反正现在还早，正好顺便再逛逛。 买点食物什么的回去也好。 而且现在回去房间里面等着我的，反正也还是只有孤单。 我爱热闹。 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 以前还只是非常固执地只选择生活在大城市里。 就是简单的想要身处热闹的环境，哪怕是主动隔着一段距离都好。 现在就有些变本加厉地主动去追逐热闹繁华。 好像是我得囤积更多的热闹，才能不断对抗时时刻刻都会涌上心头的孤寂。 一边随意地逛一边这样那样地想着。 路过一片水果摊位，正好自己有两天没有吃香蕉了。 就在那个笑得像女子一样妩媚的香蕉哥那里，买了足够两周的香蕉以后，就往公寓方向走。 嗯，香蕉哥，我也觉得自己为他起的这个名字很带感。 他是有些gay的嫌疑，说话的神态语气都像女子。 才说过他音容笑貌都有些女性化了嘛。 其实他是个推着简易的木板手推车四处游走，那车上堆着售卖商品的流动小贩。 连摊位都算不上，停下来就斜斜地支在路边。 车上就是一大堆香蕉和一座简易的电子秤。他们倒是不用古旧的手提秤呢。 这里是集市的边缘了。 远远地我好像看见了那对卖手机卡的姐妹。有些奇怪于这如梦如幻的感觉。 好像是注定了和这女孩姐妹要有些纠葛一样。 也可能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那些场景而已。 但我摇摇头就把那些影像驱赶出头脑。 很坚决果断的，以后我也不想再和她们交集。 我们虽然住在同一个地理上的区域，但却身处不同的世界。 就是可以随时抬眼看见了，也还是相隔十万八千里那般的遥远。 所以，如果不能有任何的可能，开始或者要真的在一起。 就得像眼前这般，视若无睹。而且从此不再遇见。 才算得上是永远的不为所动。 突然就对这地方生出隐隐约约的厌恶感。 这里市井生活气息很浓，固然算是一件好事。 但是为什么几天就让我感觉自己层次很低，还有沦落至此的不快呢？ 是这浓得化不开的老是弥漫着的饭菜香味和汽车尾气烟尘混合的味道吗？ 待在这里可永远发现不了，也实现不了自己的梦想啊。 因为我在这里注定是遇不到自己想要的爱人，她应该是不会出没于此的。 这世界里只有这些司空见惯的事物。 注定了也是不属于我的世界。 我倒不是在嫌恶她们都是些庸脂俗粉，或者这里的人物都是些身处社会下层的不幸者。 只是这世界里没有我喜爱和想要的。 要得偿所愿，我还得努力去别处寻找。 linda那样的女子，只会在相应的地方才有。像是这天地之间各种各样的花，都有着自己生长和绽放的地点。 我总不能指望自己可以在错误的地点，邂逅到正确的人吧。 那可是需要百万分之一的概率。 而我从来都是难以企及幸运女神的脚踝，祈祷都没有什么用。 第80章 正式拿到了（一） 我现在爱去投资委员会的办公大楼，或者那附近晃荡闲逛。 之前我是对租住的地方厌倦到了喋喋不休的地步。 现在那喋喋不休又终于是积累到了对它自己都已经生厌了。 而且还有一种很急迫的感觉，好像再不走出去就会是永远的暗无天日。 不过这应该是黎明前的黑暗，很快是要见到曙光到来吧。 这个新的去处有什么好呢？ 除了各种各样的昂贵和奢华以外，最关键之处是那里几乎有我想要的一切。 而坦白说，自己最黑暗和不可告人的心理则是，在这片区域，才总算可以见到不少穿着优雅裙装的美丽女孩子。 她们都是和linda那样的，自己有着体面的工作。 受过良好的教育，家庭生活优裕，心境平和。 举止高雅文静，温柔又还善良。 都是些真正完美的女孩子啊。 我现在才知道自己以前还是太容易满足了。 或者叫目光短浅。 只见树木不见森林那种天大的盲目。 那酒店就只是一个小小的池塘，和这马卡提顶尖的繁华相比，不值一提。 提到女子的完美，我想可以这样说吧。 以前好像整个f国就只有一个joy让我惊为天人。 在我的心里，我的眼里甚至我的全部世界，就只是她，也只有她。 而现在这位于金字塔尖的处所。 随随便便一栋大楼里进进出出的女孩们，都是双手双脚二十个指头趾头都清点不过来的惊艳。 果然是人以群分啊。 就像统计学上对样本的要求，需要标本的采样范围扩大，才更有广泛的代表性。 不然为什么说人一定得要追求进步，或者叫更为远大的目标呢。 越往上走，就有更多优质的资源呢。 就像是眼前这关于女孩子的事实。这个世界连美丽的分布都是向中心和上层集聚的。 不错，委员会所在地就是我一直叨念的马卡提的中心地带。 就目前而言，可以算是我新的圣地了。 就从它楼下出发，走路去ayala或者greenbelt这些购物中心都很方便。 不过第一次从委员会这里出发去ayala那些地方，我是忘记用地图导航一番。 居然就很天真地要打一个出租车。 怎么形容那比较华丽丽的违和感呢？ 就是把出租车驾驶员乐得一愣一愣的。 呵呵，谁说好事不会从天而降呢。 而且只要算是好事，再怎么大大小小都可以算是。 “先生，你确定是去ayala？” 他有些难以置信。 “就是这附近那个ayala？” 估计是外国人都很少打出租车去吧？还这么谨慎地一再确认。 我并没有多想什么，还是点点头。 “那好吧。” 他还是颇有职业道德地按下里程表的按键。 然后，我摸出手机准备看看短信。 感觉停了两三个红灯吧？ 反正我一条短信都还没有来得及回复出去。 就听到他在提醒， “先生，我们已经到了哦。” 我有些不敢置信，但抬眼看过去，ayala那门口的标志性的招牌和保安都在瓦解我的疑惑。 这可真是近哦！ 不过也还好，只有起步价的几十菲元吧。 计价器也没有反应过来似的，一个字都没有跳。 那让我想起了在土国的经历。 那里除了旅游景点的各色人等是出了名的黑心宰客外，出租车司机就是最能坑人的主了。 比眼前我这主动送上门去的情况要复杂的多。 他们是坐等游客来问路。却很老道地不直接回答怎么去，大概多少车费的问题。 就是说多少钱我送你去。 当然了，什么地方他们都找得到。 更狠的是，他们从来不打表。 或者说，里程表永远都是坏的。 这样的话，就是走几分钟的距离他们可以眼不眨脸不红地收你几十欧元。 有一个听起来很离谱的笑话，却是真实的。 一位外国游客急匆匆跳上出租车，告诉驾驶员， “马上出发去**酒店。我有非常紧急的事情。” 驾驶员看了他一眼，先是没有吭声。 “给你二十欧元的小费，只要能够在十五分钟以内赶到。” 以为驾驶员不大乐意，他赶紧焦灼不安地补充到。 “你确定是去**酒店？” 驾驶员听到小费以后，终于开口了。 “确定，一共多少钱我们可以马上出发？” “一百欧元，五分钟以内就赶到。” 驾驶员报出来一个价格。 “好的，成交！” 他真是很着急。 驾驶员马上就发动了车，但奇怪地等了快两分钟也没有开动出去。 “什么情况？” 他有些愤怒地咆哮起来。 “先生，我们已经到了。” 驾驶员一边熄火，一边扭头对他说到。 又指指酒店那很不清晰的招牌。 “什么？？我勒个去！” 后来和june混熟了以后，我曾经问过他是否会有和那土国驾驶员们一样的黑暗史。 他只是笑笑不语。 多问几次被逼急了， 他就会含混不清地说， “这种情况比较少见。但不打表只议价却是很常见的。” 想起以前打车的经历，确实是如此。 一旦离开机场范围，拦下来的出租车，知道你是外国人以后，几乎都是默认议价而不打表的。 当然这样他们才能赚到更多的钱。 呵呵，反正就是打表很不主动，常常忘记。 而对索要小费什么的他们还是很主动的，也从来不会遗忘。尤其是在节假日。 这里应该是很安全的。 不说每栋大楼都有荷枪实弹的保安查验和巡逻，停车场和车库入口都有防爆检测仪。 就是马路上都有交警在指挥和游弋。 天可怜见，我来这f国这么久了，就是真的只在这里才看见真正的交警。 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有这核心区才配置了交警呢。 他们都是不一样颜色的制服，有些泥土一样的深褐色。明显不同于警察们海蓝色的制服。 叫人忍俊不禁的是，都带着斗笠一样的帽子。 应该不是某个人心血来潮的举措。 因为一路走过来看到的交警都是这个装扮，是成套配发的。 最让我佩服不已的是，有的交警居然穿着长筒皮靴。 阳光下会发出暗淡的光。感觉像雨靴一样的笨重和厚实。 头顶三十多度的烈日，这样子的全副武装，想想也是醉了。 他们口里含着的应该是口哨一样的东西，时时发出尖利的声音，可以起到一定的指挥作用吧。 但是手势就有些简单和懒散了。 不过想来在这炎炎烈日之下，也是有些情有可原了。 只是不会是什么城市亮丽的风景线了。 我会说有些让人轻松的搞笑成分在里面的。 我一直觉得这投资委员会的地理位置真是非常之好，值得自己翻来覆去赞叹不已。 来去的交通也还方便，从公寓过来就是三十分钟不到的车程。 重要的是，除了咫邻各大商业中心，又还离很多政府机构银行大楼很近。 还统统都是可以走路步行的距离。 街上行人往来匆匆，熙熙攘攘却又比较有次序。 感觉连路面都比其他地方干净不少。 就是很有些回到了某港的感觉。 楼下还像模像样地有报刊亭，快餐铺位和大大小小的餐厅。 那些快餐铺位的产品就是主要的几种油炸食品。方便这周边所有写字楼里的大大小小的白领。 到了饭点，她们都在这附近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食堂买东西吃。 看起来主要是早午餐居多。 也就是简单的一杯咖啡或者冷冻的果饮，一小盒就是几个装的小吃一样的东西。 有时是甜麦圈，还有饼干。 或者就是油炸或者烤的鸡翅，肉肠什么的。 在这里，连吃饭的节奏都不由自主地快上那么一些。 也应该是这样，毕竟算得上是最繁华的核心区域了。 要是再没有一点商业社会的繁忙高效，可能就会是让我这样的外国人完全找不着北的。 连带着这里的人都要更加自信一些。 给人一种比较昂扬和欢快的感觉。 可不像是其他地方那样明显的懒散和慢条斯理。 我有些喜欢其中一个小吃摊点的女店主。 严格地说应该是叫欣赏，还谈不上什么喜爱之情。 看样子就是老板来的。 不过也还是一直都亲自做事，不停地跑上跑下忙乎着。 还要收银找补什么的。 真是有够忙的，脚不沾地似的。 但她就很有些与众不同，远超过那些热情洋溢的挂着惯常笑容的面孔。 第一次遇到她就是因为找补零钱。 那时我在出租车上下来不了。 手里全是一千元面额的菲元，没有散碎银子支付车费。 而驾驶员也没有足够的零钱找补啊。 但一百多元的车费而已，我可舍不得他就整整收下一千元。 那小费未免太慷慨了。 就只好叫驾驶员一直朝前开，靠近她的店面。 因为现在一路开下来，就只有她站在路边。 感觉她应该会搭理人的。 果然她是乐于助人的。而且远远地超过预期。 因为摇下一半车窗就看见她微笑着递过来一沓零钞。 我勒个天。 这姐姐也是太善解人意了吧。 “这算是我们提供的增值服务。” “哪怕你不在我店里消费什么。” 看着我满脸的惊喜，她有些得意地眨眨眼睛。 “根据我的经验，像你这样迟迟下不了车的客人，都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零钱付车费。” “而且这个时候驾驶员一般都只有五百元以内的找补零钞。” 再看到我想问什么，就是这样一句话堵住了我的嘴。 也是顾不上多说什么，得先把出租车打发走。 赶紧点点手中的钞票，果然是一千元整整齐齐，大小面额不一。 真是很用心的手段。 以前是谁说大多数本地人都比较懒散迟钝呢？ “需要我替你开门吗？” 她很是得意于我的震惊。 付了车费以后，我就自然而然地在她铺头点了一些东西吃。 在这个地方，就是普通的小吃也要贵上几分。 哪怕是711超市，里面的商品也是要身价涨一涨的。 我倒觉得贵是理所当然的，而且也是物有所值。 因为其他地方哪里会有她这样有趣的人呢。 至于东西味道，一般般吧？ 反正我是吃不出来什么区别的。 这油炸的肉丸子之类的东东，哪里都是一样的咸味而已。 她就有些岁月的痕迹在脸上了。 毕竟天天在这路边头顶烈日，又起早摸黑奔波操劳的。 不过底子还是不错的。 身材火爆不说，眼睛也是大大的。 关键是知情识趣啊，语言风格完全有些剧作家的感觉了。 刚才她出场的那些语言和桥段可真是深得我心。 所以看来事实是和老人们说的一样，这市井人物是万万不可小觑的。 “味道怎么样？” 她随手又递过来一小杯咖啡。 居然不是一次性纸杯，还是类似不锈钢或者铝罐那样的材质。 就朝桌面一角努努嘴， “糖在那里。不过我想你是不需要的了。” 这可是要吓到我的节奏了。 “为什么？” 怎么知道我不喜欢糖的呢？ 心里涌起一万个问号。 “是在问我为什么这样说吗？” 她眯起眼睛， “因为大家吃早午餐都要喝咖啡啊。而有的喜欢加糖有的就是不喜欢。” “关键是为什么知道我不会加糖。”我真是好奇万分。 “因为你看起来是c国人。他们一般都不习惯这里甜度太高的糖。” 好吧，这果然是效率高得出奇的神推理。 “对了，你会认为这f国的咖啡像糖浆吗？” 她的目光里有些鼓励的意味。 “我不知道。因为我的确从来不加糖。” 老老实实地这样回答。 却不禁想到了joy。她可是无糖不欢的食糖怪兽呢。 她耸耸肩，有些不以为然。 “但的确这热带的糖，甜度太高了。” 再想起之前joy逼我吃下去的那些冰淇淋，就心有余悸地摇摇头。 “哈哈哈，傻瓜。甜是幸福的滋味，也是我们f国的代表口味。” 对此我是持怀疑态度的。 对我来说，那甜味不过是口舌感受到的味道，也许可以暂时让我们忘记了生活的苦涩。 但是幸福滋味就只能从真实的生活中品味，远非那皮毛一般舌尖上的甜度就可以修饰得了的。 第81章 正式拿到了（二） 今天这次，我倒是正儿八经要去委员会办公室。 是去取自己的长期居留许可卡的。 这也算是值得庆贺的事了。 毕竟这几个月以来，也就这件事是坚持到了最后，还有一个好的结果。 看来这才是我真正该得的吧？ 其他那些不该拥有的，比如joy，都是以自己的方式，早早地告别了。 上周turalba就和我剧透了，就是已经拿到了长期居留的许可。 但要体检没有问题以后才可以正式给我。 昨天也把体检结果和我确认过了，就是没有什么之前担心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意外。 身体还是棒棒的，也必须如此啊。 必须得棒棒的。 用turalba她们的话来说， “身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长居者，没有钢铁般强壮的体魄，怎么对得起这个名号。” 她们倒是一直那么有耐心，认认真真地帮我跑完这马拉松。 还好那段时间我是心无旁骛地和joy厮混恋爱，之后又是完全的失魂落魄。 居然就没有对这本来应该关心的事务，没有什么难耐焦灼的等不下去。 用shawn她们的话来说， “你有一种罕见的耐心和沉静。” 其实那是我根本心不在焉好不好。 想到这里，刚踏进大门口。 我就突然就会有了一些不好意思的感觉。 而且会觉得自己对shawn和她们都缺乏交代。 还有一些愧疚感。 是因为自己这几个月一直庸庸碌碌无所事事吗？ 最后倒真是一无所获，一无所成呢。 自己都有些羞愧于那些虚度的光阴，算是不光彩的人生经历。 统统都是乏善可陈，没有什么昂扬的姿态啊。 好在虽然没有理想的结果，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尊重和热爱这梦想开始的地方。 所以最近才有意无意地来这周围拜访和转悠，也算是潜意识中一种感谢的方式吧？ 这栋大楼算得上是地标性建筑。 里面除了她们家，还有不少的跨国公司停驻办公的。 所以我才见到了久违的高低楼层和单双数楼层分流电梯，一字排开四部。 还是有些局促和小气。 每次都不由自主想起c国写字楼里常常很奢侈的电梯，同样的配置一般都是八部以上。 但她们的电梯是速度飞快的。 就是在运行途中上升下降都很快，瞬间就到了指定楼层。 连进进出出的时间都很短暂高效，而且也没有设什么电梯员。 所以一般不会等很长时间。 但我常常幻想的和电梯邂逅的小白领谈一场恋爱的桥段，就很难发生了。 就是多说两句话都缺少时间。 shawn她们这里永远都是门庭若市，络绎不绝。 因为总是不断有各种各样的客人，为着各种各样的目的来到这f国。 但实话实说还是亚洲的客人更多。 欧美客人本来就有了三个月免签证的优惠待遇，对这长期居留根本没有什么兴趣了。 这里不过就是他们在亚洲的后花园的某一处。 进进出出都是随心所欲。 或者是一个来来往往途中的驿站。 其中应该是从来没有谁会把认真地把这f国当成家一样的存在。 但我可是不同。 我是认真地要来这里，找到一个心爱的女子一起度过余生的。 亚洲客人里面，现在是c国的为多，包括不少tw和个别来自某港的。 其次就是来自i国。 好几次我都遇到身披传统服饰沙丽和丝巾的女客人，当然也有蓄着大胡子包着大头巾的男客人。 很奇怪都是好大一把年纪了，还是精神矍铄，满脸络腮胡都乌黑发亮。 他们才是真正来享受余生的。 可能不像我这样还肩负着充满希望的使命。 或许对他们而言，从以前惯常居住的山区，搬到这阳光明媚热情似火的海边，本身就是一种新生。 所以有时候我不免会感慨一番。 这亚洲的土地，无论是在哪一国。 归根结底还是亚洲人自己的乐园。 其他过往的旅客再多，也不过是过客而已。 能够留下的，能够带走的，总是那么微乎其微。 不管怎么说，这些交集都是一时兴起的聚会。f国就是提供了一个巨大生动的舞台。 这f国就像一块硕大无比的海绵，可以吸纳来自五洲四海的不同人群。 这也是一直在发生的事实。 不管肤色，人种，年龄，国籍。来了都可以无拘无束，或者谨慎地享受，或者放纵声色。 它有着神秘吸引力，还有巨大的容纳量。 它开放和包容的尺度都是前所未有的，至少是我平生所仅见，既爱又恨。 所以说它是天堂也不为过吧？ 但同时很奇怪的就是，本地人和她们的日子，永远还是那样的不慌不忙，悠闲自在。 她们本身的节奏，从来没有被外来的人事侵扰和打乱过。 看起来就是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有一成不变的光阴。 里面发生或者发生过再多故事，都是不会改变自己的心境。 所以外部的变动和缘分，对她们来说，就是阻隔在玻璃以外的风雨交加。 看得见，心里面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就是没有置身其中那样的实实在在的感受。 门口的保安和咨询大姐都已经熟识了，大家相互点头微笑致意以后，就去了turalba她们的小间。 她们都还不算特别忙，只有稀拉拉两三个客人，轻快地聊天而已。 “上午好，女士们。”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充满了真挚的感激之情。 尽管现在这结果对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欣喜感了，但总还是得感谢别人辛苦的工作吧。 “你好，frank。” shawn还是那样一成不变的温柔。 连这话的语气都仿佛流淌着情意，稍稍用力就会挤出水来。 turalba看到我进来就是满脸的促狭， 朝我一扬眉毛， “frank，欢迎你哦。我想以后我们终于可以一起约会了。” “啊？” 我大吃一惊。 这话说得如此大胆直接。 难到这小开心果和未婚夫都分手了吗？ 不禁担心地看看四周。 生怕是她这话被人听了去，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不清楚她这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只好看向shawn，心想你在这里，我连问都不好问呢。 更不要说和turalba开什么玩笑。 “想多了吧？” 旁边的shawn又开始害羞了，却是嗔怪地剐了我一眼。 好像眼色里面有什么提示的意味，但很不真切。 我没有读懂，也就更加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这究竟是是哪出跟哪出啊？完全看不懂上演的剧目了。 “哈哈哈，frank，看来你还真是对我有什么企图的吧？难道真的想和我约会？” turaba更是有些得意了，不过也觉得更加好笑似的。 又欢喜于自己的魅力如此之大一样。 我有些嗫嚅着不知道如何回应。 生怕再说一句又会掉进另外的陷阱里面。 而且也指不定shawn会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她像监工或者主管那样正盯着我呢。 只得狐疑地看着她们，等待答案揭晓。 “真是的。我说的是你和shawn，我和男朋友，我们四个可以去coupledate啊。” 她调皮地扬了扬眉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想来是本来给我这个在shawn面前讨好卖乖的机会。 而我却愚笨到了极点，反而是变成了对她的非分之想死灰复燃。 “哎，原来是这样啊。好吧，有时间你可以约我们啊。” 我倒是没有什么愧疚之情，立马就是满口答应。 心想无非就是吃饭咖啡电影之类的了，答应下来也没有什么妨碍。 而且她们一直那么忙，可能也就是说说而已。 只是shawn的眼中亮了一下，好像有一丝欣喜一闪而过。 turaba则是大功告成的欣喜不已。 看样子背后她又会是在其他同事面前大吹大擂一番的。 她是在极力撮合我和shawn，我怎么会不知道这几乎是有些露骨的心思呢。 其实我对shawn是有过幻想的，好的和坏的一面都有。 而且我们一直也不曾断过联系。 不久前还请她帮我物色可供出租的公寓房呢。 尽管最后没有合适的，却也是联系频频。 她也很是用心地帮我找了一阵子，直到我已经在其他地方敲定了才作罢。 她其实建议过我直接去买。 “frank，反正你的钱都在这里了。要买房还可以动用。” “而你总是需要住房的，不管是酒店还是租房。” “所以还不如直接买房。而且迟买不如早买。” 她说得很有道理。 我其实早就动心了，就是之前joy一直缠着要租房的时候。 但不久joy就离开我了，像是朝这念头泼了一瓢冷水那样，很快就把它浇灭了。 一个人住在自己的公寓里面，孤独怎么都是原封不动。甚至都不会再有人会注意到我。 我可能也会变得更懒，更是不愿意走出房门。岂不是越来越封闭。 怎么说怎么想，那公寓都应该是两个人幸福的家。 我不想提前就一个人去糟蹋了那份欢乐感动。 那可是以后所有幸福的火种，一不小心给弄熄灭掉，可就更加麻烦了。 所以在没有确定性的爱人一起入住以前，我还是不太情愿去买一个公寓的。 但我也没有很死板地一口回绝，反倒是请她继续留意，帮我登记下来。 如果有合适的会员项目，就通知我去看了再决定买不买。 “frank，真的吗？” shawn突然就大胆地问我，像思考了很久才决定问我这个问题。 “是啊，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很认真的啊。” 我发誓这不是在逗她或者敷衍，是说的自己的事实。 也不知道她在问的是哪一方面的真还是假，什么是真的假的。 反正就先这样答应着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印象之中自己可真的就是样样都认真对待的。 “我是说这一起去外面玩的事情。” “当然啦，难道这有什么不好的吗？” 反而是我有些奇怪了。 这coupledate也不见得有什么神秘，最多就是小小的暧昧吧。 我虽然没有真正那样约会过，却也是能够想象到那些片段的。 应该是完全没有什么刺激感和趣味的隔靴搔痒嘛。 我还会嫌那样两对人只会在一起干那些无聊的事情，只是在浪费时间。 除了增进一下朋友间的友谊之情，对于我和shawn要发生什么男女之间的私情是完全无助的。 大不了别人就会误解我和shawn是其中一对罢了。 就算那样被误会，甚至是要搞点其他小小的暧昧。对于我的厚脸皮来说，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我可是已经经历了一段感情熏陶来的，在这异国他乡也不算是初哥了好不好。 而且四个人一起，去的又是大庭广众。 众目睽睽之下，难道我们还真能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吗？ 别的不说了。 就是shawn这样动不动就要又是害羞又是脸红到耳根，头都抬不起来的模样。 就算我有了什么贼心，再给我一百个豹子胆吃下去。 嗯，忍不住动了她一下，就先算一下吧。 就是悄悄地摸了摸她嫩滑的小手。那样轻微的非技术性肢体接触。 她可能马上就要软瘫成一堆烂泥，到需要叫救护车的程度吧？ 她可真是像陶瓷娃娃那样脆弱的存在。 也许这才是让我迟迟不知道如何面对的真正原因。 就是完全不懂什么才是将她打开的正确方式。 我怕一不小心就把她彻底给打碎了，即便就是稍微爱得用力一点点。 坦率地说，她这总是极其容易产生，又那么动不动就泛滥成灾的羞涩。 多数时候是会让我怦然心动的。 只是我想破头皮也不懂为什么她倒像是从外星球来的人一样，如此这般地和本地女子迥然不同的风格。 怕是绝无仅有的了吧？ 这么久就真就没有见过哪里还有她这样类型的。 因为本地所有的女子，几乎都是主动友好，热情似火。 三言两语就可以搭讪下来，几分钟就聊得火热无比的。 如果有心，再努力挑逗示好一番，就是会顺理成章地发生点什么的。 那么的开放，想要激情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的难。 当然这也是以不失尊敬的友好有趣的交流为前提，而且是充满美感和动感而非什么罪恶感的激情那样一个角度。 第82章 正式拿到了（三） 如果你本身就是只有那些圈圈叉叉的打算，算是没品到了极点。 而且交流一开始就不隐藏自己满脸下流和心里那些肮脏的念头。 还好死不死地直截了当切换到那种种的主题性谈话。 估计人家马上翻脸，泼你一杯咖啡或者饮料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而如果是发生在大街上，就是可能直接呸地一声，吐你一口口水就扬长而去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算得上是真实的潜规则。 虽然没有成文的流传方式，但就是约定俗成，大家心照不宣暗自奉行。 违背这规则，就会遭遇一些有趣和带有恶意的报复。 其实我可以悄悄地说，自己就是经历过一次误会性质的报复性事件。 当然那是误会，现在只是列出来以为佐证。 我还没有自甘堕落到话一出口就要这个那个的恶俗和浅薄。 因为表面是看，那是强者毫无节操地调戏弱者的戏段。 但实际上那一瞬间就暴露出心灵上的孱弱，把自己降格到比对方更不如的低等人。 所以除了天生的大流氓和酒醉佬，没人会主动尝试做那样低俗的恶人。 而且我调笑的尺度也是相当的温和。 但就那么不幸地踩雷了，或者叫踢到了母暴龙。 那一次我是在某购物中心的电梯里，不是自动扶梯。 那里可是没有扶梯里面的局促和嘈杂。 相对宽大安静的空间里可以轻而易举地营造出梦幻般的暧昧气氛。 很巧地遇到了一个单身女子。 灯光按理说是不太朦胧的清晰。但也看不清楚是什么年龄阶段的。 确切的说是她撞到了我，用她手里拿着的一包东西。 不是什么坚硬的物品，应该是衣物服饰什么的。 “对不起，先生。” 她还是有些正常的抱歉。 “没关系。你这是还要去哪儿呢？” 我是要去顶楼准备看看今天还有什么夜场电影。 不管哪个购物中心，电影院都是在顶楼。 这是会让我们这样的孤独客停留更久的商业手段吧？ “哦，想去顶楼再逛逛。” “你也喜欢看电影吗？” “当然，有谁不爱看吗？不过，这次我是去那家露天餐厅的。” 哇哦，更巧了。那餐厅我也常去。 “喜欢看什么样的电影呢？” “最好是恐怖片了。这样觉得自己很真实地活着。” “为什么？” “因为只有恐惧和悬念才是真实的感觉啊。” “有趣。但我看恐怖片的原因只是可以陪着女孩子，充当保护人。” “无聊，或者说叫心眼坏。” 她撇撇嘴，还是点点头觉得我这回答有意思。 看吧，简简单单三言两语大家都还感觉不错。 既然是这样，走出电梯，就约她去一起共进晚餐。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吃饭时多聊一会儿天也是好的吧。 没准我还可以听听她有什么特别的故事。 不要鄙视我好吧，大家都是这样玩的好不好。 等等，就在我满心以为即将有一个美好夜晚的时候。 她就突然翻脸不认人。 没错，中间一点没有转折。 或者说直接就把三百六十度的反转当成了转折和缓冲。 “早点回去洗干净了*你自己吧。老娘已经结婚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是嫌我请客的地方不够高档？ 但我还没有来得及说餐厅的名字啊？ 回味过来，就有些目瞪口呆了。 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听到f国女子的国骂。 以前一直都是温柔恭顺的小女人那样的。 只是什么时候起，这邀请共进晚餐也成了一种赤裸裸的挑逗，还是那种带着性暗示的？ 事实是她这可是在人身攻击，赤裸裸地骂我呢。 “什么？你说什么呢？” 我真有些糊涂了，也盼望确实是自己听错了。 “自己回家*你自己。老娘才不是一顿晚饭就陪你的廉价女孩。”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好的只是邀请你一起吃个晚饭而已。 凭什么小姐姐你就这样的自信满满，我是一定要和你发生点什么？ 心里面立马也就有了些怒气。 而且看她那样子，和刚才那温文尔雅的模样完全是判若两人。 说不定就是接近我以后借机羞辱我的。 心里认定她是那种本质不好的坏女人以后，就毫不留情地骂回去， “不如先把你洗干净了，等我吃完饭后狠狠不停地*你，从今晚一直到明天早上？” “不过看你那副尊容，我怕自己都不愿意碰你一根手指头。” 再狠狠地瞪她几眼，又作势要抓住她手。 于是她才落荒而逃。 所以，回过头来，我才不得不说shawn这种羞涩是独一无二的。 而且是真心的善良。 有时候我们容易把别人的温柔和善良当成是软弱，会有肆无忌惮地欺凌的冲动。 有时候也会把别人的温柔当成是理所当然。 我们不知道其实那样是看轻了别人，也降低了自己的层次。 所以泰然处之的唯一好处是，可能这样当我们遭遇到性格格外爆烈的异类以后，或者是过于温柔的特例都不会再惊诧不已。 但根据自己长时间的亲身体验。 就是整个f国，哪里会有她这样成千上万里头都挑不出来的害羞女子。 不过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吧。 就好像眼下这样多看她几眼，就要面红耳赤。 她会是因为这个而更加可爱令人心神荡漾了吧。 “frank，那就太好了。我们一直商量着去f国北方的拉瓦格玩呢。” “对，我们安排好了日程就通知你哦。” 原来是要去远足，或者叫远游。 那个地方我听说过。 其实也不算太北方。 真正北边靠海的地方，离tw也不远的，隔海相望。 这f国北方多山。尽管那山海拔不高，却是这岛国里难得一见的山区风景了。 最重要的是，那些地方算是富有的f国人去避暑消夏的胜地了。 比如碧瑶那样著名的夏都什么的。 温度普遍要低好十几度。不少人都趋之若鹜。 只是对我来说没什么吸引力。 但拉瓦格就有个小小的机场，方便各地旅客乘机前往。 如果要坐大巴的话，我想得好多个小时吧。 不过实事求是地说，她们这里的大巴还是蛮不错的。 都是四十几座的崭新的旅游大巴，空调电视什么的一应俱全。 有的豪华型还有wifi。没错，就是旅行途中随时随地都能上网。 而且出了拥堵的马尼拉城，城市之间就是纯美的田园风光，令人迷醉不已。 最重要的是票价便宜。比起自驾游和乘机，要剩下大大的一笔。 但那些地方的酒店就很贵了。 因为多数都是自带景区。 包含了景区门票，旅游娱乐设施，餐饮住宿和机场车站接送的度假村。 有意思的是，那里c国人集聚得也是蛮多的。他们管它叫“佬沃”。 其实这邀请真的来得很巧。 巧到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般，尤其是很契合眼下的心情。 或许我现在的情况，也正是需要来一场朋友的集体远游吧。 好丢弃所有的心事。 但有一点是很肯定的。 这心事里面，还有joy顽固的痕迹。 而我对shawn，现在还没有生出一丝认真的男女朋友那样的感觉。 她是很好。 特别是如果要结婚的话，可以算足够贤妻良母的标准。 但我不是来寻找结婚对象的，甚至不是先结婚后恋爱那种。 我是想先找到爱人，而且是我爱她也是深深爱她的那种。 她要怎么爱我回来，我可管不着。就像joy那样要离开也是没辙的。 结不结婚我都没有考虑到更远。也不知道那样的爱能够持续多久。 现在joy让我怀疑这世界上有没有那样的爱存在。 但我又是很世故地终止了自己对那质疑的纠结。 反正就是埋头埋脑不断地寻求吧？ 人生的意义就是这样在那过程中了。想要得到和最后到底得不得到反而是没有太大的意义。 所以还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认真寻求一番再说吧。 “好啊，我的行李从来都很少。要打包出发也是几分钟的事情。” 很是干脆地，我不假思索就一口气都答应下来。 有些债多不愁的觉悟。 就是来再多的要求都不会拒绝什么。 而另一方面，她老是让我觉得有些亏欠的感觉。 但很奇怪就分明是没有给我什么实质的东西啊？ 除了那些好感。 嗯，还有超出工作范围的关心帮助了。 “那就太好了。看来我们都是说走就走的人。” shawn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 她是知道joy离开我的事情了，就在上次。 可能她起初是会有些哀怨的吧。 但那和别的女孩从相恋到分开的纠缠，又怎么能够触动她心里的哀伤呢？ 就是为什么选择别人而不是选择她那种简单的不愿接受吗？ 还是我这一直只把她当成工作范围那一类朋友的大意？ 我想真要去了北方那些旅游景区，也许真可能会发生些什么吧？ 只是眼前的shawn那么的保守，届时她会怎么样的态度对我呢？ 尤其是不可避免地总有些两两相处的时刻。 就是我不想要，可爱的turaba难道不会帮我制造大把的机会吗？ 她会有什么大胆的行为吗？ 人家都说，在我们的表面之下，都隐藏着自己心里的魔鬼。 我倒是期待她那时真的有什么难以遏制的冲动，从而秀给我真实的那一面。 想想都觉得未来无限美好有趣了。 而且，就算她就是无趣至极的，内心深处依然还只有羞涩。 也会是很有些魅惑力度。 我的脑海里还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她那时无路可走的楚楚可怜。 面对我的步步紧逼，就是一个劲地说， “天啊，frank，请不要靠我这么近。” “please，please，请不要拉着我的手啊。” “天啊，她们去哪里了啊？我们还是赶紧回酒店吧。” 那些情节不要太刺激哦。 嘴角就情不自禁地浮现出那种大灰狼面对陷入魔掌的小白兔的狞笑。 也不知道有没有口水流到嘴角。 “frank，你怎么了？” 身边两个女孩子齐齐的呼喊声才把我惊醒过来。 “哼，肯定又是在想什么下流的东西了。真是什么样的人离不开什么样的脑袋。” turaba就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摇摇头就是把一个屎盆子朝我扣下来。 shawn当然就不出所料地又闹了个大红脸。 真是的，比我入戏还深。 我有些不好意思讪笑一番。 然后装着一本正经地说， “怎么可能！像我这样一贯正直和诚恳的人。” “其实我是在认真深入地设计以后的行程呢。” “请放心我就是只想了如何用心地照顾好你们呢。” “才怪！” turalba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shawn则是撇撇嘴又摇摇头表示也不相信。 她们俩就递给我一张缴费单后，扬长而去。 看吧，在这里时间总过得轻松愉快，也总是会有好事发生。 这是我一直喜欢来这里的原因了。 她们可是从来没有辜负过我。 而且她们和这整个部门，说实话从来没有多得到我一分一毫。 就是一门心思地为我办好申请，尽管时间长了些。 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我还没有事事都要靠套近乎，笼络人情甚至是贿赂来打通各个关节的恶习。 我也没有这样想过，在这个崭新的国度要有那些伎俩。 但是我想即使他们要主动索取什么，我也不会妥协。 不是我就是老套的要钱不要命。只是想要长期在这里居住，就是无可避免地要和她们一直打交道。 那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没有必要也承担不起。 反而是不如像请kestlyn吃饭那样，来得真诚和有意义。 至少也是增进了一些友谊吧？就是那种真正没有什么暧昧掺杂其中的简单友情就不错了。 笑笑以后，就去收银处那里缴费。 突然就看到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细节。 每天就是白纸打印了一个当天的汇率，米元对菲元的。 那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就是我们目前只收现金。” “米元菲元都可以，汇率就按纸张上贴着的。” 看看缴费单上那些什么工本费、会员年费、服务费之类的名目，我嫌麻烦，就一次性先交够了三年。 这可是差不多一千个日日夜夜了。 第83章 正式拿到了（四） 我想那是可以够我踏遍这f国的每一寸土地，找到一个比joy更好的女孩子了吧。 而如果三年的时光都还不够的话，那就是彻底证明我是不适合留在这里的。 尽管我也知道自己的心意容易改变。 但我这一次真的就是很确定我会那么做的。 如果结局真的有我设想的那么糟糕，我也就是如出一辙的没有什么能耐。 都说爱情故事没有什么悬念，我却是那种无法安安生生享受一段感情的了。 靠折腾可以改变自己根深蒂固的命运吗？ 只有在固定的一个平台上，从此出发，才可以认识更多的种种关系集合起来的人。 那样才有展开不同故事的可能。 但往往那样的过程就意味着你会改变。 无论如何和过去已经不同了。 也许会爱上新的不同的人， 就像小时候听过的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长大了以后才知道还有各自厌倦而移情别恋的版本。 也许你寻觅终生而不可得。 人生好或者不好的一面就是，总是要不停息地向前走。 而很多时候你无法确定走出的一步是好是坏，但却无法抗拒。 再当你回顾过往时，说不定会心生悔恨。 你再怎么设想成千上万个可能，关于“如果那时没有如何如何的”。 既改变不了过去，也对未来毫无裨益。 所以那是新的更大的浪费。 不过真要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吧？ 就是回不去过往的时光，还可以回得去来时之地。 就是丢人的事又能怎么样呢？ 反正我是会无动于衷的。 最坏的可能，无非就是这不会成为一场成功的寻爱之旅。 只浪费了时间，还有无数的心力和情意。 但只要我还能保持心怀宽广的话，再怎么也不会只收获到满腹的恨意吧。 但是收银处还是在其他地方给了我更为强烈的震撼。 算是另外一个更有意思的细节了。 就是把米钞一张一张贴在纸上拍照。 我甚至怀疑他是否有一个一个编号地登记。 这可是要花费一阵子功夫的。 不明白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没有验钞机的缘故吗？ 反正我是没有去过本地的银行。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这样不嫌麻烦地操作。 但想想也不太可能。真那样的话，每天岂不是就只能做几笔这样的业务了？ 也有可能这只是他们特有的防伪检测吧。 对于这些还处于手工时代的检测，我想我是过后就会忘掉的缺乏兴趣。 交完钱以后那投资委员会最终的程序，就是要再见到她们那经理一次面吧。 有一个也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今天以后的三年里我就不用再来这里一次了。 这目前最后的一道程序，其实是煞有介事地要签署领用文件，亲手从他手里接过来那张小小的绿色卡片。 她们倒也是很看重这交接仪式。 还一门心思地模仿米国，就是连居留卡片也制成那同样的颜色。 人们都说绿色意味着希望。 但在西方的传统里面，最悠久的意义应该是象征着财富。 所以绿卡和米元都是绿绿的颜色。 仔细端详这卡片，心里却是异常的平静。 眼下算是非常确定的终于拿到了，但是我却没有一点的欢呼雀跃。 哪怕就是在这现场，面对为我奔忙几个月的他们。 虽然还是免不了被逼着去体检了那么一次，但想来也还是值得的。 阴差阳错的认识了linda，到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虽然没有可能和她在一起。但结果比真能在一起那样还要美妙。 那是因为她既是让我懂得了自己应该怎样去寻找喜欢的女孩子，在哪里和要怎么样去开始。 额外的所获还有，这场偶然的相遇，让我有了重新行动的纲领和欲望，还有具体的技术指导。 “你好，frank。” 那位经理还是那样的热情，印象中他是一打开话匣子就是滔滔不绝的。 “你好，经理先生。” “你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要好。” “难道我应该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呵呵，我的意思是超过我们预期的好。” “那你还满意吗？” “那不是满意不满意的问题，那是好和不好的区别。” 虽然很奇怪他为什么要说这个，用体检的话题作为这场交流的开始。 但我对本地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她们连更为疯狂的事情都可以做出来，这些没头没脑的话也不足为奇。 哪怕印象中这些实际上都算得上是个人隐私。 他一个高级主管有什么理由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呢。 不过真是懒得管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了。 就想早早地办完事下楼去溜达一番。 我对这片区域的探索之旅还正在兴头上，也是这段时间的重点项目。 但他不知道是天生的不会察言观色，还是故意对我的去意不那么上心。 这样那样的谈话不断。 “和linda还有联系吗？” “你也认识她？” “当然。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们熟的不能再熟。” “她很关心你，提交结果之后还专门打电话来确认你的状况。” “哇，她很好。真是谢谢她了。” “只是一心不能二用啊，年轻人。” “事实上我连她的电话都没有留。” “说实话，觉得她怎么样？” 他这是误会我了吗？还是替其他人在打听什么？ 问这些问题还真是让人有些头大啊。 有些紧张，赶紧看看shawn。 还好她不在附近。 “她很好，几乎是完美的。但是早已经订婚了。” “所以你们现在只是朋友？” “不。我以后都不会再联系她的。” “为什么呢？” “因为她是我无法靠近的山峰。毫无意义的事，还不如忘记。” 他要再这样追问什么，就会真的惹恼我了。 想到这里，就不禁瞪了他一眼。 这都算什么事啊？ 难道还有着一道问询的程序？ 感觉自己是来这里接受什么质询的。 我不会嫌弃这交接过程繁复而冗长。 毕竟这也真可能是他们法定的程序。 好在他总算还是有些识相地避免了进一步激怒我。 就转向了其他话题。 也不知道这对话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难道你对我们的服务不满意？” “怎么会。只是可能等太久了，激动自然而然地流失了一部分。” “那么你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兴高采烈呢？” “我很抱歉没有表达出你想看到的那类情绪剧烈的感谢。也许我的激情早已挥霍一空了。” 怎么说呢。 其实我的心里话是，如果joy此时此刻还在我身边，那我早就和她一起在这里欢呼激动不已了。 本来那应该就是所有心愿都达成一样的幸福满足。 而今joy已经把最重要的那部分取走了，只在我心里留下了一个大洞。 “不管怎样，现在这f国就算是你的第二个家了。” “不算吧？” 我苦笑着摇摇头。 “怎么会不算呢。f国的法律都是要保护你的。” “而且你可以无限次随意进出这f国国境。” “我的意思是在这里的家没有女人，就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家。” “哈哈哈，不要着急。好女孩到处都是。而且shawn可是一直在等着你。” 这就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想来想去还是怎么都难以开口。 特别是他也这么一厢情愿地认定，shawn就是我在这国度的良配了。 事实上，几乎所有这里认识我的职员，都巴不得我和她很快就能发生些什么。 最好是能够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缘，在这栋大楼里面一直传颂。 我怎么能够违背众人的意愿。 尤其是想要告诉他们，我对shawn没有恋人那样的感觉。 所以还只是想和她做朋友呢？ 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好残忍。 如果我再不知死活地开口求他， “能不能帮我在你们这里物色一个女朋友呢？” 暴露出诸如此类心底的想法。 他一定会是认为我是疯了。而且也还有些不识抬举的想惹怒众人。 或者说是绝对的道德败坏。 就连有了shawn这样完美的女孩子垂青都还不满足。 即便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会认定我是在欺骗和利用她。 所以抛开单纯的工作关系不说，他们对我其实还有一番其他的心意在其中也说不定的。 就像是turalba和shawn那样。 难道我还能说她们对我一点无私帮助的朋友的情意都没有吗？ 那是我不能否认的。 尽管我不能给她们更多，或者根本连想要的回答都不行。 但她们为我所做的就远远超过了客户的关系。 当我走出她们办公室，已经步入了下楼的电梯了。脑海里还是在总结她们，这委员会所有人给我的一切。 我是带着感恩的心情，尽管也许这份心意不会持续太久。 就像那位有些怪异和神经兮兮的经理，说了那么多不着边际的话。我也不会在意很久。 也许shawn那有些过分的羞涩，turalba那永远俏皮的玩笑，才是这大楼里比较正常的吧。 所以无论如何。也许以后我会忘记这趟旅程，忘记其他的所有人。 唯有shawn她们我是忘不掉的。 哪怕目前为止我真是只想和她做朋友。 还有这投资委员会和最为独特不过的大楼，就像是我的精神家园一样。 我想从这一刻起我是永远属于它的。 以及周围所有的一切。 这里是我梦想开始的地方。 当然，就是停留在这里生活也是很不错的。 尽管要比较完美地呆在附近，成立一个新的恋人组合甚至是家庭会很难。 其中最难的部分应该是要选择一个志同道合又心心相印的女朋友吧？ 但我想那些值得努力奋斗。 此外还有一个最能让我感受到吸引力的地方。 就是这里的繁华和生活到了再深的夜和再早的凌晨，都还是鲜活的。 那么活力四射不眠不休的。 像是一个永远都不会老去的狐媚女子。也是医治我孤独寂寞的药。 但我又担心真要完全搬过来以后，就是彻底的沦陷和沉溺。 目前我还不想一个人就那样在别人的热闹中度过余生。 除非有些美好的事物发生在自己身上。 毕竟也不能给那些热闹的片段下一个明确的定义，为什么就会那样让自己欲罢不能。 只能隐隐感受到。它这种奢华和喧闹之中，隐藏着一股向上或者叫刺激人要去争夺的欲望。 远远不是其他地方可以生出来的。 比如这段时间里，每次当我回到租住的公寓，都会不由自主会把两个地方作一番对比。 但那样就会很容易地只是产生一些百无聊赖的感觉。 感觉自己像个灰姑娘，每晚入夜时分都会被打回原形，还得回去一个人的公寓。 哪怕回去就只是睡一觉而已，第二天醒过来后又早早赶回来。 唉，这公寓和周边的区域还都是没有什么新意的世界。 而且老是要给我处于世界对立两极的感受。 那么强烈和真实。 我觉得自己都是快要被分裂的，如果还要延续这样两地的分离。 怎么说呢，就是白天在最繁华的世界里假装自己完美的幸福。 晚上却在边缘地带一个人孤枕难眠。 也许不能和自己喜欢的繁华热闹气息朝夕相处，本身就是一种分带有裂症状的生活方式吧？ 不过我也很快就学会了这样对不满意的住处视而不见，假装自己和心仪的繁华时刻相依。 而公寓和那些附近，就永远只有那些熟悉的低层次的罪恶的诱惑了。 不会催人上进和激发争斗。就是单纯地教唆人堕落。 尤其是这接近傍晚的时刻，像我这样孤身在楼下四周闲逛。 你会发现，原来不同的时点，走在街上就会看到不同的风景。 或者说是罪恶吧？ 高高矮矮的楼上，都有各式各样很便宜的可以上门服务的马杀鸡。 其中会有什么猫腻也是可想而知的。 大大小小的酒吧、按摩黑店门口，揽客的保安小弟还有浓妆艳抹的妹子，这个时候就出来活动招揽客人。 以前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 这样的诱惑很多，比比皆是。 但真能让我记住的是她们的特别之处。或者就是偶尔出现的表面上的清秀，或者惊艳。 第84章 再次搬走的预兆 最近几天有些奇怪。 我在家时，有时候房间里会跑进来一只神秘的猫。 花白的皮毛，偶尔会低低咆哮一两声。 按理说这三楼之上是没有老鼠的。 而这位猫先生，也有可能是女士啦，对蟑螂虫子之类的估计又是不感兴趣的。 所以不知道它的到来是好是坏。 但这就只是给了我片刻的困惑而已。 我还会更在意其他的变化。 比如路过二楼时，看见一间连续几天都一直开着门的房间。 不知道其他时候是不是也都是这样的。 反正在我每次到家相对固定的时间段里，都能亲眼目睹到这样比较诡异的画面。 从那开着的房门看进去，就是两个女人静静地坐在床沿， 默默看着平板电脑上面的视频节目。 半天也听不到一句话，就是把门开着，像是在等待谁。 房间里充满了暧昧气氛。 或者她们也习惯了那样做。 哇哦，这倒真是为我的租客生涯增加了一些怪异和悬疑的元素啊。 像是一股没有任何征兆的妖风突然扑面而来。 说实话我倒是对她们的故事有些期待的。 但最好不要和什么罪案嫌疑扯上关系。 而之前隔壁那个单身母亲已经离开了。 房门大大开着，新来一个高大的女人正在独自清理房间。 原来里面真的是只有一个床垫那样的简陋。 公寓楼里也还真是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啊。 感觉每天都有不同的人住进来和搬出去。 虽然看得到她姣好的背影，但我完全没有兴趣去搭讪。 连问候一声都欠奉，这可不是什么好邻居尤其是隔壁邻居有爱心的好行为啊。 但是，在这旧公寓楼里你可以遭遇到各式各样的租客。 真正的龙蛇混杂。 也许她就是一个蛇蝎美人也说不定呢。 所以真正比较稳妥的做法，还是少去招惹自己根本不了解的人物。 而且最重要的是看样子她就绝对会是个资深的单身母亲。 说到单身母亲，就不能不想到taneya。 如果说目前我对这里还有些什么留恋的话，taneya算得上是一个了。 我是那种很恋旧情的人。 对她我既觉得放心，又有些微妙的感情因素。 如果以后我真的买了公寓，也还希望她可以每周来工作一次。 我平时在公寓里几乎是遇不到她的。 尽管我也实实在在付了她的工资，她也是认认真真地打扫了。 因为每天白天现在我几乎都在马卡提闲逛。 等赶回去的时候，她早就做完一切回家了。 有时候回家看到整洁的环境，还是很感激她的工作的。 而且也还很有些怀念那和她曾经有过的短暂香艳。 只可惜她也是单身母亲。 那是一类我目前绝对不敢碰的群体。 我自私的一面就是不愿意负担起照顾她家庭的责任。 而无私的一方面，如果有的话，就是无法接受没有深厚感情铺垫的关系。 就算她不要我付出任何代价，单单就只是为了慰藉我的身体，或者借用我的身体来自我安慰。 我还是会逃之夭夭。 或许那些就是阻止我产生任何非分之想的隔离带吧。 还能够给我留下一些印象的是taneya的朋友。那个帮我牵线搭桥租下公寓的女子。 这位女士很爱玩宾果游戏，那是类似麻将一样的东东。或者就是扑克类似的玩法吧。 我每次见到她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可是没有什么兴趣要认真学习一把。 她是苍老的厉害，皮肤有些诡异的黄。 也可能是染成一头黄毛的头发带来的错觉吧。 反正皮肤不白，但却精神十足。 不管怎样说，我其实对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事实很残酷，但是却还是事实。 因为我和她所有的接触，都是建立在对她的感激之情上。 更何况她已经是到了大过我几乎一倍以上的年龄。 我是天生的对年纪大于我的女士有着一种敬意。 而那种敬意会让我注意到她们身体尤其是肌肤上的一些特质。 其实也用不着什么感激的。 毕竟听说她也是从房东那里得到了报酬的，而我又是主动送上门去的业务。 算起来她倒是轻轻松松捡了个便宜。 但她又一直都觉得遗憾。 用她的话说，可惜自己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否则就一定要留我住在她家。 她家有什么好呢？ 我想唯一可以让我生出无边绮念的还是她的七个女儿。 正儿八经的七朵金花啊。 如此一个庞大的女儿国，简直是让人望洋兴叹。 我不禁生起一些恶意的猜测。 就是也不知道她是和一个老公生育的，还是先后几段关系的结晶呢？ 然后又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她就这么执着地只能生女儿呢？ 要是以前那个因为连续生育了两个女儿而被tw男子抛弃的女子看到她，岂不是没有任何的抱怨了？ 因为她一直既是那样的乐观，自己经营家庭出租房，以及楼下的小超市。 还独立把几个女儿都拉扯大。 而她本人，对我来说就像是一片望而生畏的迷茫大海。我委实没有多余的精力和兴趣去一探究竟。 其实我对她家是不陌生的。 以前我曾经去过她家一次，趁看房子的间隙。 就是一道小小的楼梯通向二楼和三楼。楼顶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只有屋顶的阁楼。 整个一楼客厅密密麻麻，就是通风不好又暧昧的女子气味。 好像是每个角落都有欲望隐藏着那样，简单又直接让人血脉贲张。 她那七个女儿我都走马观花一般草草见过。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那排行老三剃短发的假小子。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女同志。 但染成黄色的头发和说话的语气神态都是在表明，她怕是在竭力向那一方面靠拢。 可以理解。 这么大一个家庭里面，又全是女子，怎么叫人受得了？ 估计她也开始迷惑不解于自己的取向了吧。 最小的女儿还在上中学。 那个女孩全身虽然有些黑，却散发出一股真实浓郁的学生味道。 来我房间玩过一次，其实就是刚搬进来不久帮房东查房什么的。 后来可能是她家里人怕惹人闲话及时叫停了。 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这些情绪很快都戛然而止，不明究竟地消散在时间的碎片里头了。 要能够确保可以常常想起来的有趣情节，还是在附近的各种遭遇。 比如那在711很快就能兴起来的搭讪。 类似于， “你好，先生。我就是在对面的赌场上班来的。” “现在是我休息的时间。要不要我帮你放松一下？旁边就是钟点房哦。” 还有一次小饭馆的文员，也许还是另一栋楼的租客。 “先生，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准备回家啊，我就在那栋楼上。” “是吗？这么巧啊。我在附近。” 你倒是告诉我那巧在哪里了，都隔了一条街。 “无意冒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观我的房间呢？” “哇哦，你这是诱惑还是在招徕客人呢？” “你这算是冒犯了我的男朋友。” 有男朋友了还这样沾花惹草？ “不过我们快要分手了。我想提前建立一些新的关系也不算是什么背叛吧。” 真是有些神经兮兮的搭讪。 再有就是几个小孩悄悄地在街角玩的游戏了。 看了半天那些追追打打，嬉笑怒骂的桥段。 虽然还是不太懂，但却感觉得到那里有欲望的影子。 那是成年人世界才有的为情所困或者叫做对权力和女人的争夺。 感觉他们已经把多年以后的江湖恩怨提前上演了。 “先生，给五十菲元就给你看。” 这是他们指示其中一个小女孩跑过来说的，还指着自己的身体。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我不是什么恋童癖，而且这也是她们索取财物的把戏之一。还有可能有不道德的jc在她们身后，准备借罚款打捞一笔呢。 就赶紧跑得越远越好。 另外还有，在夕阳西下时分，每次路过集市的时候都能看见一个老婆婆。 像一只干瘪的老树根，就堆在那街角旁边。 不知道是无家可归的流浪人，还是街道的原住民。趁着黑夜降临以前出来放风。 她的脸上沟壑丛生，那是岁月在诉说久远的历史。 以前我总觉得身边四周尽是些年轻人在出没。 事实也的确如此。 所以这么久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老迈的老年人在公共场所出现。 其他的稍微年轻一点的老年人，少数才出现在购物中心的食堂，当然那是家境很好的情况了。 绝大多数就是在家里闷坐而足不出户。 她们好像都是恪守着一种惯例。 就是把外面的世界留给年轻人，像自己的孙子孙女那一代的。 那些混浊干瘪的眼眶里，也许不再会有情感和泪水分泌出来了。 但如果在她们神志还清醒的时候，至少有着对年轻一代的祝福吧。 这里面有一种不屈服于人世的艰辛和蝇营狗苟的情意，是对生活永远的热爱。 就是这样一代又一代地传承着，还有爱和希望。 因为每次都能这样遇见，后来我就把自己买的一些食物分给她。 但很让我诧异的是，她就是接过去，打量了一下就把它当做垃圾扔掉。 她这是对食物还是对这主动的施舍行为本身有意见呢？ 觉得我这是带着轻视的同情，而且她根本不需要？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家人。永远就是一个人坐在那里。 也可能是整天如此，因为想象得到这就是她每天的生活。她也就是老迈到了坐以待毙的程度。 还好有免费的夕阳每天照拂着她。 活到她那样的年龄，我想就是除了这样的枯坐以外真的就百无聊赖了吧？ 因为可能就是牙齿掉完了，眼睛看不到耳朵也听不到了。 也没有体力去家庭以外的地方。 甚至可能起床都离不开人照顾。 人生的残酷就在于此。 我们总有一天要走向无可救药的衰老和病痛。 而更加令人难以忍受的是，我们又清醒地对此有着深刻的理解和体悟。 所以后来我再看到她时，只是远远地祝福。 而且尽量避开哪条线路，以免再次的遭遇。 因为她让我感受到了人类对生老病死的无可奈何。那种身处绝望中的挣扎。 我认为那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尽管那确实是无可避免的事实，但我还不想过早地目睹或者感受到那些残酷的真相。 看吧，这住处周围其实还是一如既往地散发出让我心生厌倦的因素。 只是现在那些因素是越来越多。 也许到了那个忍受的峰值，我就再也不能承受了。 但也有可能是就此步入下降的通道也说不定吧？ 那样的话，也许我就习以为常，不用刻意地花费额外的心力来不断强化自己的忍耐度。 反正这每天都睡觉的地方，零零碎碎能够插进去的正能量只是非常少的一些片段。 我还是喜欢稍微正常一点的人类。 比如有着各种稍微传统一点工作的女员工。 还有一点激励意义的，就是公寓楼下第二个街角处，那家711里面的一位女店员。 她像是固定为我服务的专属员工一样。 因为每次我去为手机充值，都是她帮我搞定。 她是那种高大健美的类型，像一只黝黑的母豹子。 严格地说她应该是我在这里唯一有些幻想的女孩子了。 要是单单从保持正常健康的性爱幻想的角度出发的话。 不过也是想想而已。 我还是不能够仅仅因为贪恋她青春矫健的肉体就选择她。 所以虽然和她很熟悉了，每次都对我甜甜的微笑。 我也克制着自己只是过过眼瘾就告辞了。 如果没有真的动心，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即转身离开。 说起711，我现在最大的需求除了话费充值以外，就是偶尔买点饮料和热狗三明治什么的了。 他家的豆浆是我最爱喝的了，还有就是加长版的热狗。 但那东西不可以多吃，是只有热量的垃圾食品。 我是隔三差五才买一次。 而且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是，这个区域711各种商品的售价要比马卡提那边要低一些。 呵呵，也许这就是生活在贫穷区域的好处了吧。 第85章 想要去泡吧（一） 我说过在我的内心世界里，以前多是酒店和joy的天地。 而今就已经只是充满了对马卡提那边泼天的富贵繁华无法自拔的迷恋。 现在我想，再等一段时间，等到我可以对这片区域完全无视了。 那么真要是搬去了马卡提就会对此地再也毫无牵挂。 所以我其实我心里已经选择了再次逃避，决定要尽快地搬离这个区域。 哪怕当前就这样频繁往返也还勉强可以承受。 如果真的可以对住处的那些丑陋视若无睹，而又一直可以沉浸在马卡提给我的热闹里面的话。 最重要的是，酒店和这里都只是一直在放大着自己内心深处的不甘心。 joy的始乱终弃，处处的不能生根发芽的遇见。 这些都让我自怨自艾不已。 但那样久了，就还是会归结为种种不甘心。 而只有认真回想过去直到现在所有的经历，才会发现自己所有不甘心的来源。 就是在这片土地上，你会觉得自己相对本地人更优秀。 从任何一个角度。 明里暗里都是。表里的评价标准也是如此。 从而你会认为永远都有更好的女孩子等着你。 而且自己也分明是值得更好的她们啊。 也许我们的优势之一就是，这f国里永远的女多男少。 而且年轻的多过中老年人。 她们或者更年轻，或者更漂亮，或者更优秀。 不管怎么样，一定是有更好的在前面。 不用问自己是怎么得来的这些自信。 就是自然而然从心头涌起来的。 每当你看到外面大街上商场里层出不穷的女孩子，青春妙龄，唇红齿白，明眸皓齿。 那信心就会伴随着这样自然而然的爱慕之情油然而生。 面对美女，没有一个男人的内心深处是只想到退缩的。怎么也得努力一番是不是。 这个时候，就是希望在召唤了。 不过也还得谨记，虽然你的选择很多。 只是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得到，这就是不争的事实。 但她们无一例外都只出现在马卡提那边。 只有那里的酒吧，才有最漂亮和正点的女孩子。 算是linda那样有比较体面工作的才会偶尔去那里面放松一下。 并且我也认为以前我那些想法真是错误的。 公寓这里既没有让我对joy彻底释怀，也没有新的邂逅。 甚至它连更好的一些希望的线索都没有给我。 这不是赐福给我的地方。 马卡提那里才是，有向上的欲望来鞭策我。 至少就是，如果再不努力争取，那遍地开花的娇艳女孩子们可都会归了别人啊。 并且怎么说呢，我总觉得那里的土地上，经常飘荡着奇怪而生机勃勃的气息。 那气息充满诱惑，时时刻刻蛊惑着人有所行动。 尤其是像我这样的男子不停息地去寻觅、搭讪和交往。 就连那司空见惯的白热化的阳光之下，也是有不计其数的更具威力热情在燃烧。 总之那里已有的一切和要有的什么，都是自己没有办法可以压抑和控制的。 就是要身不由己地参与到欲望的盛宴之中，像个迷失在甜品店的小男孩。 还有一个真相就是，最近我可能听到了一个神秘的声音。 听说过所谓心里面的声音就是来源于自己的思维。 而思维就是心里头那些一直存在又不停交替出现的执念。 那个声音一直在召唤着我前去。 它告诉我，只有在马卡提的大街小巷里，我才能邂逅真正的爱人。 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长期的心魔演变而成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反正我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没能也没有抵抗住它这赤裸裸的说教，或者叫诱惑。 我早就从了它的。 好在这里离greenbelt都不算太远。 坐车才需要十多分钟而已。 而从greenbeltone到three都隔得不算太远。 目前确实还没有four。 但这一二三都是已经足够用了。 都是些购物中心和公园的连接带。里面就有不少酒吧和咖啡厅。 我想真要这样长期延续下去，就可以白天直接步行过去了。然后下午早一点走回来也是不错的吧。 但如果晚上还对那些酒吧什么的流连忘返就只有打出租车回家了。 也许深夜就是在马卡提也是不太安全的。 但更重要的是，要是步行回到租住的公寓那片区域，我怕是走不到楼下就会被撕成碎片的。 不过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就是留在那边待到凌晨几点酒吧打烊也是安全的。 如果你不要自己作死要去附近的危险地带做一些违法的事情。 想想jc连遵纪守法的公民都保护不过来，对于自己招惹的罪恶，又还偏偏是个外国人。 人家才巴不得你最好是死得不能再死呢。 这里的崇洋媚外，仅仅是指能给他们带来最大利益的外国人。 对于那些带来麻烦的歪果仁，他们可是有机会就想再狠狠敲上一笔的。 如果无利可图了，才懒得管你的死活呢。 所以如果只是稍微冒一下偶尔夜归那不算太大的风险，而结果很有可能是一生的幸福。 我认为是值得的。 如果要一直执迷不悟地靠游走，或者叫暴走来成就一些遇见。 就可以说说，其实这里也是有街拍的。 也有满大街游走，穿戴携带各种名牌的形形色色的美女。 从服饰配件到大小包具。 前几天还在某米国的报刊上看到发表的几张马尼拉时尚街拍，倒是和东京首尔的有得一比。 当然那仅仅是局限于最核心的马卡提那些区域。 我想其实自己还可以客串一下街拍摄影师的。 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除了在咖啡厅写写字看看书，在购物中心上上下下闲逛以外。 美中不足的只是没有带自己的相机设备。 如果只是拿着一个破水果机在这里照来照去，可是一点不拉风。 也不能很好地说明自己曾经是练过摄影的。 反而是会招徕美女们鄙夷和狐疑的白眼，没准人家心里还会想。 “这都是哪里来的色狼啊？有这样拿着个手机冒充职业摄影师的吗？” 就是撸起袖子露出粗壮的手臂也证明不了什么。 毕竟没有谁还拿笨重的相机练健身的吧。 我这样拍了一阵子以后，自己也都觉得没什么趣味了。 就只好是悻悻作罢。 这样可不是什么有绅士风度的好行为呢。 万一遇到暴烈一点的女子，怕是人家会报警说我偷拍的吧。 不过我想，要是接下来的日子再没有机会来点有意义的邂逅，下次就一定得带过来整套摄影设备。 真的就那样在大街小巷和购物中心这些美女出没的地方，借着街拍摄影师的名头，来些实实在在现场的搜寻了。 毕竟那也算是一种比较好的接触美女的途径了。 因为印象中美女都是很自恋的，而且生怕别人记不住她们的美，又怕别人会很不小心地忽略了她们的美。 更不要说还有些深谙她们这种心理的坏蛋，要装作对她们无与伦比的美丽无动于衷，而搞些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她们总是担心自己的美无法引人注目，又或者被更美的女子比下去。 所以，难道还有美女会拒绝摄影师要为她们留影，以便好好地传扬她的美貌吗？ 没有。 正常的美女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所以这冒充街拍大师还神奇地具备了一种筛淘的功能呢。 想想都是快陶醉了。 尤其是如果还可以顺带着说说什么， “其实我是一直在为****杂志社工作的。” “我的照片都在***杂志上发表。” 这样一些含混不清的自矜话语。 怕是她们眼里的小星星都会增加很多吧。 所以现在我一点都不再为当初学摄影花的昂贵学费，和购置设备烧的那么多钱而心疼了。 众所周知那是个昂贵的爱好，还要靠同样昂贵的旅行来成全。 甚至以前一直耿耿于怀的那件价格不菲的专业背心，现在都觉得好值得。 想想吧。 穿着那样一件摄影背心，不，现在可以叫做战袍。再挎着一件摄影重器。 走在这里的大街小巷，不消我主动说什么。 就是随随便便摆几个专业一点的姿势，怕都是迷死了人。 那样的话，大大小小的美女们还不得蜂拥而上，哭着喊着求我给她们多拍点美丽的照片吗。 只是即使真那样也不要太过自鸣得意。 还得是保持一些清醒的。 因为一旦要答应替别人拍片，就得严格地一步一步都遵循专业的要求，争取拍出一流的专业水准。 尽管最初学摄影的时候，我可是连相机都不会拿的主啊。 至今我都还记得当初自己双手平端相机那熊样，差点没有把那老师活生生气吐血。 但一旦入门以后，学到什么了就真是一直严格那样执行的。 所以现在怎么也算有些专业素养。 而且，那样也就真的有可能发表作品了。 哪怕不是很大很有影响的杂志社，就是眼下颇为流行的街拍网站也是不错的啊。 退一步说，就是放在自己的facebook或者instagram上面，也会吸引大批的粉丝好不好。 随便就把美女们的号码都留下来了。 端的真是好计策啊！ 突然之间自己都无比佩服自己的急中生智了。 但目前我还是得主要通过不停的闲逛和另外一种形式的守株待兔来寻觅心目中的爱人。 我想下一个地方可能就得从酒吧开始。 之前听别人说了好久，现在起总算是可以泡个够了。 虽然自己倒还没有至于为它心心念念。 当然现在确实也没有什么好的去处了。 也不是因为joy还有那公寓带给我的一切失望，成为了放纵的理由。 可能还有其他的因素吧。 比如说，离linda这样完美的女子近在咫尺，却是相隔万里。 那样的唏嘘不已还不够理由充分地来一些适合于酒吧的感伤吗？ 而且，我还听别人说，如果自己一个人孤独久了，再看其他人就会觉得他们都像是另外一个物种。 而自己像个幽灵，脚不沾地在各地漂浮。 那种和同类的陌生感，背后就是把自己硬生生从每天生活的世界之中剥离开来的刺痛。 所以，过于消沉了以后，稍稍来一点放纵也是好的。 只是不要矫枉过正。 我不能把这归咎为自己如此想要去酒吧的理由。 它也不是我一定需要的说服自己的理由。 只是自己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千挑万选，还是先想要成为酒吧的常客。 这么说起来，好像是自己原本有着什么远大而崇高的目标一样。 但根据我逛了这么久购物中心的经验，在购物场所里面邂逅的女孩子，要想开花结果还是比较困难的。 不管她们是员工还是客人，或者一样都是来闲逛消磨时间的无所事事的游民。 首先一个原因就是，大部分遇到的女孩子都是单身母亲。 对。 表面上看，她们还是青春妙龄，唇红齿白。 又都还娇滴滴的莺声燕语。 我的意思是说，很难从面貌和身材判断出其既往的情史。 更不要说什么她们视为最大隐私的秘密生育史。 以前我天真地以为，可以从她们右手无名指是否有带戒指判断她们的的婚姻状况。 但现在都流行隐婚了吗？ 几乎是很难再看到还在固守那样传统佩戴方法的女子了。 即便是在那里带着的，被问到了也会很严肃认真地反驳一番。 “我才没有结婚呢。” “要戴在那个位置只是代表了我对认真的婚姻的向往。” “这佩戴的仪式和手指位置表达出了我对爱情婚姻的呼唤。没错，就是一种呼唤而已。” 好像戴在那里美好的爱情婚姻就会顺理成章地到来一样。 绝大多数就是五花八门地戴在两手其他手指头上。 完全是随心所欲，天马行空而无从验证的疯狂念头而已。 等我放弃了要从外表和首饰来判断真伪以后，我又发现了另外一个bug。 就是靠简单的对话也无法得知真相了。 其实她们还算是诚实的。 比如会非常真诚爽朗地告诉你， “是的，先生。我是单身的。” 或者似拒还迎的， “这样的问题不太好吧？毕竟我都不认识你呢。” 第86章 想要去泡吧（二） “我才不会告诉你呢，哪有这样一来就问女孩子这么私密问题的。” 真要执着地表达对她的迷恋，要痴缠追问一番， 她也许就会说， “不过，你很幸运。我就恰好是单身的哦。” 而常常那算得上不幸的回答就是， “我很抱歉，因为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不过，还是要感谢你这么赞美我。我很高兴。” “还是去找其他女孩子吧，祝你好运。” 但是情况复杂的另一面是，很多时候，她绝对不会告诉你其实她是一个单身母亲。 还有一个或者几个孩子。 即使那情况是千真万确的。 那是需要反复追问，她觉得你真对她产生了兴趣，也对这些问题没有避忌以后，才会说出部分的事实。 还有一种奇怪的回复则是， 她不会告诉你自己是刚刚和第几任男朋友分手，但其实还是藕断丝连。 如果你听到她确实不是单身母亲，也还没有男朋友，就马上兴奋不已地一跃而入。 不久你就要悲剧了。 因为她可能就是出于一时的赌气，和你欢好几日刺激一下她的前男友。 但如果那人真吃醋了，给她来几句诚挚的道歉，或者叫甜言蜜语。 很快她就要抛弃你而回去别人的怀抱。 看看吧，你就是白费力气。 浪费自己的时间和金钱，帮别人照顾和保管了几天别人的女朋友而已。 而且如果是学生，就是完全不现实的。 尤其是高中生。 好像是十八岁以下的，和她发生什么亲密的行为都是犯罪的。 那可不是什么道德上的犯罪。 而是真真正正的触犯了这边的法律。 而且，现在的学生都成熟得早，还人小鬼大。 可能就是明明不到十八岁，偏偏会骗你正好十八岁了。 如果是那种存心讹诈钱财的，到时候伙同家人来些什么仙人跳之类的招数，也是大有可能的。 那么好了。也许你会说，呵呵，大不了我就当做慈善，多认一个干女儿吧。 或者我报警得了吧，毕竟是她骗我在先好不好。我可是正儿八经以为她是适龄的可以恋爱的女孩子。 对于前一种情况，当然可以。 如果你本来就是土豪，很烧包那种。因为她可是会把你当成长期饭票了。 以后的学费生活费，甚至整个家庭的开支，都是有了着落了。 而且，如果你想赖账的话。 试试看，没有那么好结束的。就是各种软硬兼施，逼迫你乖乖就范。 毕竟她有你的确切信息，也拿住了你不愿意声张或者报官府解决的心理。 而后一种情况就更为惨烈了。 如果你要相信他们这边的司法系统的话。 我可以说那所谓的系统，本来就是非常糟糕透顶的吗？ 而且不要忘记，你可是歪果仁来的。 更是没有人来好好帮助你。 那样的情况下，jc也许是你接触的第一道程序。 但是那样的情况下，怎么你都是越描越黑。 这个时候jc都是站在自家国民一边的。 听说他们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 “外国人都有钱的，而这些可怜的女孩子都是已经很贫困了。” 颇有些要劫富济贫的侠义风范了。 所以不要说想说清楚那是对方的不是，就连自己能否洗脱犯罪的嫌疑都不一定了。 如果你还暴露出自己有一两个钱的话。 那么恭喜你，jc也会因此喜欢上你而不断找你的麻烦的。 最后的结局可能就是，你会付出更多的罚款。 甚至会背上很不道德的罪名而被驱逐和遣返。 那是时间和金钱的巨大浪费。 如果你坚持要起诉她，律师也是可以接触到的。 随便找一栋高点的写字楼，里面总有那么一两家的律师办公室的。 只是律师费非常可观。可观到你不愿意继续追诉下去。 而且就是要开庭什么的，你还得去见什么检察官，法官。 繁琐而又拖沓。 听她们说，这里一个官司常常就是要拖一年多，毫不为奇。 就说是遇到的是大学生吧。 她们倒是可以名正言顺的谈恋爱。 这还是合理合法的。 你可能就认为她们才是理想的恋爱对象了。 但她们就是非常现实。 就是常常只和白人约会，非白人的一概不理。 或者就是早早已经深陷感情的漩涡，各种朋友和男朋友的事务纠缠不休。 在我们的眼里那样可能是一种滥交，但对她们来说就真的是惯常的生活。 而家境普通一点的，或者贫困的大学生。 就像joy以前那样，不得不去当学生工或者课余时间去各种商业场所打工。 想想那样的情况下，她又那里有时间来谈情说爱。 除非你就是要全力负担起她的学费和生活费了。 体贴地为她解决各种后顾之忧，才有一些可能。 而如果遭遇的是在购物中心大大小小各式各样店铺里面上班的职业女性，她们通常就是只有一句话。 “我们可以做朋友的。” 言下之意就是， “不用管我是什么情况。”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 但那只是理论上的可能性。 因为接下来的一句很有可能就是， “但我真的很忙。可是没有什么时间给你的，你会接受吗？” 也就是说，她们可能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甚至更久。 下班就快是深夜了。 然后好不容易每个星期有那么一天的假期。 她不用陪朋友，因为可能就真的没有什么朋友。 即使是有些少数几个朋友也顾不上，就是发发短信偶尔联络一下罢了。 但她想睡个懒觉，或者抽空出去逛逛。 还得洗洗一个星期积攒下来的脏衣服。 真是没有什么时间来陪你谈什么恋爱了。 生活的压力太大，属于个人的时间又那么少。 所以这一番对比下来，还是酒吧里面的女孩子稍微稳妥一些。 至少都是成年人了吧？ 酒吧已经把年龄那道关口检查了一次。 那就不用担心遇到什么麻烦了。 毕竟大家都是可以自己承担行事后果的大人了。 而且如果来的已经是名花有主，要么就是出入成双成对的挂在表面。要么就是陪着朋友一起来，但是“生人勿近”几个字就大大地写在俏脸上。 真要是误会了什么，旁边的女朋友就会抢先站出来澄清。 “她真的有男朋友了。我才是单身的那个。” 在酒吧特有的环境里面，大家真的是连说话都要坦率得多。 于是我才会说，酒吧在这里就是还起着筛查器的作用。自动把那些有风险和潜在麻烦的女孩子都排除在外了。 而且酒吧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快速地认识很多人。 从而无意中就扩大了交际的面。 可供选择的范围扩大了以后，就可以从中做出比较理智的选择。 像是之前那段时间，我就只在购物中心和大街上闲逛。就是毫无所获的。 我从中唯一学到的是，如果想要认识更多的人，而自己却一直跑来跑去的话，就会比较难。 其实这是更早就应该有的与之相关的经验了。 我以前也常去某港兰桂坊的酒吧。 但那些经历总是异乎寻常的简单清白。 以至于到了朋友们都不相信的地步。 因为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要认识更多的人。 很多时候，就是动机很单纯地和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人聊天。 听听他们的故事，有趣的经历见闻和对当前一些事件的看法。 说实话我也不相信自己会对那些地方出没的女孩子没有一点欲望。 但的的确确就是没有发生过什么艳遇。 因为自己主观是都没有什么那样的动机。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尽管那里大大小小的酒吧我都几乎逛遍。 但就是出奇的没有什么派对瘾或者酒瘾。 就是有时间和心情就去参加一下，喝点啤酒就浅尝辄止了。 时机不合适的时候，不去也没有一点的不自在。 所以对那酒精和疯狂的派对，我始终是收放自如。 至于爱去泡酒吧的瘾绝对是有的。也一直很标新立异地对那里的女孩子没有什么歧视或者鄙视。 连带着对酒吧也都保持着好感。 但自从踏上f国的土地以后，就没有和joy去过任何酒吧。 也没有单身一个人来过。 因为她的信仰里面，认为仅仅是喝酒都是一种难以饶恕的恶习了。还不要说去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鬼混。 她们真认为在那灯光昏暗，音乐震天的人员密集地方。男男女女挤在一起喝酒抽烟，又还有说有笑又唱又跳，甚至搂搂抱抱什么的，真是绝对的罪孽深重。 我虽然没有她所想象中的那些恶习，但出于对她的爱和尊重，也是不可以再去那些场所。 所以当时我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戒掉去泡酒吧的习惯了。 毕竟拥有joy在身边时候，自己也是一点也不会想到这酒吧什么劳什子事的。 只是joy出走以后，自己心里突然就出现了那么大一个洞。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自己每天东奔西走还是得不到什么填补。 而且至今都还不能安安静静地生活。 我得找一个出口。 所以酒吧就适逢其会地重新跳出来，算是做了一个逼迫我做出改变的牵引车。 只是眼下这些念头还只是在脑海里盘旋而已，我对自己的心意还不能百分百的确定。 就是新的道路，一定要从那马卡提的酒吧开始吗？ 但稍稍再有一些犹疑和困惑，心底有一个声音就会响起来了。 或者就是自言自语那样的对话，自问自答。 “对不起，恐怕那是千真万确的。你最好是从那里重启寻爱之旅。” “为什么呢？” “因为之前所有的地方，被证明了都不适合你。” “也生长不出来你需要的那些特别娇艳的花朵。” “她们注定了是要在更繁华和高尚的地方才能一一显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 “马卡提就是整个马尼拉这顶皇冠上面最为璀璨的那颗明珠了。” “而那些略微带着些堕落和放纵的时候，你应该是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她们面前。” 从greenbelt一到三，我所最为钟爱的还是greenbelt三。 那是所有潮流尖端的酒吧集聚和趴体动物出没的区域。 而且全都是些正规安全有保障的公众酒吧。 和别的地方有些不同的是，这里的酒吧白天可以是咖啡厅，晚上才是单纯的酒吧。 当然你也可以在白天也买酒，晚上还喝咖啡。只是那样就太异端了，简直让人惊为疯人。 白天都那么文质彬彬，晚上就要那么禽兽一样的激情四射。 这就是这里的酒吧文化密码了。 或者叫整个这片地下世界的通行规则。 这样的话，这里所有的酒吧从白天到夜晚，几乎就都是通宵营业了。 而且离它们离购物中心非常的近，不过就是楼上楼下的距离。 所以那酒吧，就成为了可以干脆整天都耗在那里面不挪窝的地方。 当然真那样的人比较少。 但除了我这样怪异的单身汉以外，那种白天坐在里头也可以如痴如醉，到了夜晚却只是稍作流连，反而要竭力保持自己的清醒的人就绝无仅有了。 像是我倒真是在里面上班一样。 这一片的酒吧至少就有两种类型可供选择。 比如慢摇吧，一般都自带驻场表演的乐队。 酒吧和乐队的规模都不大不小的合适。 他们有时候也会邀请当红的小明星来客串表演。 比如歌手啊，演员模特什么的。 反正这年头哪儿都一样。 无论是做什么出了名的，上了台都能够唱上几首歌，跳上几段舞蹈。 还有一种就是disco酒吧。 那就会带有dj和领舞。 顾名思义，这样的disco酒吧就是以跳舞为主的了，舞池一般比较大。不管是上述的哪一种酒吧，一般那舞池或者叫舞台周围就是各种只能站着喝酒的小桌子和带沙发的卡座。 而那卡座就是所谓有最低消费的vip区了，分布在几层隔出来的空间里。 更为高端的还有包厢甚至包房贵宾厅什么的。 那样的闹中取静就纯粹是为了装什么了。 好在这里的酒吧，还没有和俱乐部夜总会那样的概念混淆，一般再多出包厢来就算是顶配了。 第87章 想要去泡吧（三）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就坐在吧台那一圈位置。 随便还可以和酒保以及其他客人聊聊天。 反正酒保和服务员都是俊男美女来的。 实在寂寞得很，就可以缠着她们聊天。 不用不好意思，她们再烦你也不会拒绝你的。 只是很可能效果不会很好。 就是爱理不理，那样有一搭没一搭的。 没什么激情，也不算是什么好的脸色。 当然你也不要想会有什么好的待遇了。 尤其是客人多的时候。 我很理解那种情况下酒保们都是想要尽量多揽几个客人，提升自己的销售业绩。 更为利害攸关的还是，那是直接和自己的小费挂钩的。 所以在高峰时期，拜托你就不要只买个易拉罐啤酒在那里装什么了。还非得要耗着别人的宝贵时间。 因为根据我的经验，欧美客人普遍的要大方一些。 包括点酒的种类，还有轮数。 而我所见的亚洲客人都是要节俭得多。 当然还有小费，在酒吧里他们是爱这样做的，也可能是习惯。 以前经常见到他们喝开心了，会主动为一些女孩子买酒或者饮料。 这倒算是一种勾搭的套路了吧。 所以要是遇到酒吧进入了尖峰时刻，我就不会去那些拥挤不堪的地方凑热闹了。 那时候会选择一个相对人少的角落呆着静静观察一番。 甚至就是粗犷地拿着酒瓶子，站在舞池后面静静地边看别人跳舞一边吹酒瓶子就很好。 其实这不是我要在这喧嚣的场所故意的求什么宁静。 也不是说明我是个安分守己的好孩子。 好孩子这样的词一般是不会用在我这样因为孤独而经常来泡吧的单身汉身上。 这应该是一种对于通常的酒吧文化的离经叛道。 因为人人都是冲着酒吧人多热闹而来的。 大家一起喝酒聊天，很快就熟悉热络起来。 如果只是端着酒瓶子东张西望，看见人多的地方反而不敢去。 那算是泡的哪门子吧呢？ 敢情就是个跑来跑去凑热闹的门外汉，或者叫混进酒吧界的异类吧。 完全是是对世俗文化的极其不尊重，这种极为不配合的行为说得更严重一些的话。 好吧，我没有其他更好的借口了。 可能就是还没有遇到极为动心的女孩子。 我想真要是遇上了，我会变得极其外向和主动而一直缠着她不放的。 到时候她怕是赶都赶不走我。 所以现阶段，在还没有合适机会的时刻，我还是静静地多观察吧。 毕竟我还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就是不管是在什么样的场所，见过一面的人我绝对不会忘记。 但前提是那得是我感兴趣的人。说直白点就是喜欢的女孩子。 很奇怪的是，我就只能用语言来描述哪怕是惊鸿一瞥，她给我留下的所有印象。 还有我在意的每一处细节。 反而不会用画笔描绘一二。 这就是我一直没有学会画画的原因了。 在我脑海里有她们，那些美丽的女子的影像。 还有去过的所有场所，新奇的物事。 他们都会在我需要的时候呈现出来。 但我拿起笔就只有抽象的语言这唯一的一种手段来表述。 反而是那些具象化的表达手段我无法掌握。 不过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也许老天爷就是只会给我们每人一种天赋吧。 何况每当我自觉到可以用自己的语言，把那些影像描绘得活灵活现的时候，是非常开心而又满足的。 我也不会担心那会演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 毕竟我为这类项目安排好了大量的时间。 而且也再是没有谁了。像我这样，每天都可以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耗在这里的。 只是如果真的最终会是一无所获的话，也不会责怪自己虚度了光阴。 还是在这样乱七八糟的地方。 毕竟这酒吧里的白天黑夜，我都还有思考的时间的。 白天的话，除了喝喝咖啡，就是带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来敲敲字。 有时候也会看看书。 走几步这购物中心里面就有他们的国家书店。 没错，就是叫国家书店。 那里最多还是学生出没。 鉴于她们对我来说都是异常危险的生物，很多时候我就只是简单的在书店浏览翻阅一下。 我还谨记着“眼不见为净”，而且“心不动则不痛。” 一直都不敢停留太久。 怕自己遭遇了喜欢类型的女孩子，而陷入注定无望的感情纠缠之中。 所以一般都是快快的看，快快的离开。 而且要翻一翻的书籍主要都是文学类的。 现在我只对她们本土的诗歌小说感兴趣。 很惭愧的是，自从joy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怎么读bible了。 真实的情况是，只有那些特别难过和不平静的时刻，我才会看一看。 好像是它倒成了我疗伤的神秘圣物一样。 这里所有的本土作家中，我最爱的还是一位女作家raz。 她的小说我嫌过于女性化，太娇媚了。 当然那也是她独特的视角。 就只看她的诗歌。 都是些情深款款对爱人和美好爱情的呼唤。 还夹杂着不少对生活的感悟喟叹，居然也还有非常睿智和深刻的一面。 很有些类似于席大人的那种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小说和诗歌风格相差是如此之大。 书店不用久留，还有一个原因是里面的书都很贵。 确实是太贵了。尤其是原版书。 不过话说回来，本土作家的也便宜不到哪里去。 好在购物中心里也有二手书店。 貌似每个大的购物中心都有一家。也只有一家。 有时候运气好就会淘到一些便宜至极的原版小说了。 就是五十菲元吧。差不多就是一米元多一点。 但大牌作家的二手书都要贵一些。再怎么陈旧不堪入目至少也得一百多。 看来人的名气再怎么样折旧都不会打折得太厉害的。 我就是在那里淘到了《暮光之城》和《哈利波特》系列。 带着些幼稚的气息，那几天就是白天坐在酒吧里喝咖啡。 再看看这些书，也算是狠狠地过了一把原版小说的瘾。 而入夜时分，就是酒吧最不安分的时刻。 整个城市躁动不安的神经，都集中在这里释放。 那些不由分说冲刷和席卷而来的氛围，容不得你多做什么思考和犹豫。 就直接先把你刺激得血脉贲张再说。 那时候我通常的选择，就是和人聊天。 实在没有什么好的聊天对象，就安安静静地待在一个角落，打量各式各样的人物。 通过这样的观察我觉得自己看懂了很多别人的故事。 甚至不需要太多深入的思悟和体会。 事实上，如果听过了见过了太多故事。再遇到其他的陌生人，看看也能大致猜到她们的经历遭遇。 从而立马就在脑海里勾勒出关于她们的很多画面。 进一步地判断出她是不是自己一直在寻觅和等等的那个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愈发觉得选择酒吧真是非常明智的。 也有一种深切的体悟，就是感觉自己要等的人会是越来越接近了。 哪怕是单单从能够认识更多人的角度出发。 待在这里也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因为这里总有大把的歪果仁。男女老少都有，千里迢迢地从世界各地送上门来。 他们就把自己那里的一些气息和文化碎片都同时带过来了。 也算是改造和提升着本地的酒吧。 所以就在这里，我都可以嗅得到比如纽约和伦敦那里酒吧一样的气息。 还不用跑那么远，要飞几十个小时去遥远的时差之地。 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就是懒懒散散地坐在那里，就可以认识任何一个国度的朋友。 听他们的故事也是垂手可得，而且也是应接不暇。 甚至是怕自己记不住，也体会不到什么更深层次的东西。 因为来往的人太多太泛滥。 这样比较下来的话。 以前那酒店，还有自己租住的公寓那片天空。 我得说那片小池塘的天空，可就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所以我自以为是找到了适合于自己的终极地方。 她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没过几天所有的服务员还有乐队成员都已经记得我了，还有那几个和我这样情况差不多的熟客。 很快我们就打成了一片，俨然成为了朋友。 马卡提的酒吧，我觉得安全性也是比较好而让人放心的。 它不是像这城市其他地方那种，有太多赤裸裸的肮脏交易，而类似夜总会那一类型的酒吧。 这里的安保措施，还有种种规则，都还算是严密细致的。 而且客人们都还是很配合。 如果一定要说到瘾君子的话题。 我敢说没有什么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这酒吧里公然吸食违禁物品。 或者是毒瘾发作以后躲进洗手间销魂一番。 这里要进入酒吧，必须经过保安仔细贴身的搜查，还要过安检门和嗅探器检测。 如果有大一点的包，还要得去门口的接待处那里存包以后，只允许带手机和小钱包入场。 倒是可以排除有人带小件的违禁物品，偷偷摸摸做一些交易的可能性。 而且洗手间也有保安随时巡逻。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来的人都烟瘾蛮大的，男男女女都要装腔作势抽上几口。 而这里面所谓吸烟区的抽风设备再好，也架不住那样的乌烟瘴气。 难免会有烟气蔓延到其他公众区域。 并且也不排除个别不自觉的客人在某个角落里偷偷吸烟。 其实不用说到危险品那样严重的话题。 就是年龄没有达到合法饮用烈酒标准的女孩子，到了酒吧也只有乖乖的掏出身份证登记。 告诉酒保和想招待她的客人，只能买点什么果汁或者可乐饮料了。 人们常常说，就是好人到了酒吧以后，内心的欲望和贪婪也会放大，从而产生放纵的心动和举动。 好像酒吧就是人欲的天然催化器和放大器。 对于欲望，平日里我其实思考得不多。 无论是深陷其中还是置身事外，我都没有多少心思流连其上。 所以要如何面对和处置自己的欲望，也都是没有什么主张。 也许它是个好东西，也许根本就不是。 但一来它是真实存在的，不容否认。二来吧，片刻的满足真的也会带来短暂的欢愉。 其实这欢愉和不得满足的痛苦都是同样的深入人心，欲罢不能。 应该它是一种复杂的多样情绪混合着的情绪体。也常常对我们的生活产生着重大的影响。 我一直觉得人要在年轻的时候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是一件非常伟大甚至圣洁的事。 但同时也是愚蠢至极的事情。 这才是我内心深处的真实看法。 因为等到老了以后欲望自然而然就变得很淡薄直到消失没有了。 现在年轻时候就提前早早把它消灭掉，对自己和别人，还有整个世界，到底又会有什么好处呢？ 更进一步，在本该疯狂生长的季节收割或者摧毁。那么到了真正应该收获的节气，还有什么事情可做？ 所以，这不是一种早早的不合时宜的自我阉割又会是什么呢？ 而我对自己的欲望总是刻意地遗忘它。不把它当成什么事。 不管我着急着做什么，有什么亟待解决的问题，想要立马得到满足的念头。 以及那些远大的梦想。 我都只是看一眼大致要能走到那里去的方向。 就冷冷的不再多想，只会要努力地进入自己那一心去追求的状态。 那时候就可以忘记自我了。 因为自我还有一个同义词叫做欲望。 而没有欲望，或者暂时忘却它们的时候，我是轻松而自在的。 我就像是风一样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但是想来那风也有时候，是会被什么阻挡得住的。 那就是欲望苏醒和更加炙热的时候吧。 还有一种说法，就是说我们真正的自由还是心灵上的自由。 但事实上我们的心有时候也还会被自我所束缚。那也是唯一可以束缚心灵的东西。 那应该就是改头换面以后的欲望在蒙蔽我们了。 怎么来看都是永不休止的欲念和内心本来单纯不已的美好向往在反复纠缠，搏斗不休。 第88章 想要去泡吧（四） 只不过是这样的角逐，最后都没有真正的胜利者。 只有这过程中的惨烈，能够一直生存下来。得以见证时间的冷漠，和我们人性里面的纠结痛苦。 可能那就是亘古不变的我们的道路了。 其实我并不反对受到那些传统、习俗还有无数人走过的旧路引导。 而且也从来没有想到去开辟一条只属于自己的路。 我才不会自信到认为可以凭自己的一己之力，可以对抗那全世界都头疼不已的痼疾呢。 任何时候我都反复告诫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除了衣食无忧，人生简捷而事事顺利以外，就不用再强求什么了。 真实的生活中，我也是那样过的。 不过就是有些天才一般地，把单纯的爱和情意当做是对付欲望的信心和信奉了吧。 这算是唯一还有的柔弱的抗争了吧？ 即便是没有可能帮我达成那么高尚的目标，酒吧至少还有着一个好处。 就是可以随时都让自己身处热闹喧嚣之中。 让我没有时间去回想不愉快的记忆。 所以那样的话，问题就会演变而成，我是要用什么样的事实，才能证明那些热闹对于我有着重要和现实的治愈意义呢？ 它的那种热闹是排山倒海，阵阵声浪刺透整个身心的。 而那些前呼后拥的热潮似乎是要穿透我全部灵魂的。 抛开表面的这些排场，其实那是一种气氛。 但神奇之处就是，那气氛既唤醒了自己心里面的所有情绪，也是火上浇油一般地把周遭无数参与者的心绪都狠狠渲染一番。 要怎样才算得上是在恰如其分地描述它们呢？ 它像是一道瀑布，裹挟着无数希望从天而降。溅起来的不可计量的小水珠都是憧憬的碎片。 更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我越是想要处于它的边缘地带，反而越是会轻易地被卷入其中心。 面对它，种种挣扎永远都是无济于事的，正如同那总是远远违背了本意的难以自拔。 而且它的彻底性还在于，如果不把这些带着疼痛的折磨持续到最后以至于坠入深渊，就不算是任何程度上的了结。 不管怎么样，在我置身热闹其中的片刻，却又是感受不到什么痛苦的。 至少在表面上和那些短暂的时间段以内，是铁定的事实。 这是好的一面，也勉强是确定性的一面。 然而它也是天生具有一定的欺骗性，而且像个天才那样的善于伪装。 这么说吧，在零零碎碎的片段里面，热闹之身是宛如美丽少女的轻盈曼妙。 既会颠倒众生，倾国倾城。 更会给你轻飘飘的温暖幻觉。如在云端，如沐春风。 还有些在浴缸里面洗着泡泡浴的俏皮感。 那个时刻我恍然忘我，又怅然若失。 我不能够知道自己是谁。甚至身在何处，所想何事，所为何事。 总之不再清醒，而满脑子里面都是头昏脑涨。 又感觉自己完全失去了身体，思想。 可能我自己和那些不知所终的附着物，什么欲望也好，情绪也好，都被它消弭于无形了。 天地间再没有了我。 所以我得说那其实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 如果可以保证自己一直是从达到解脱的目的那个方向去想。 也是没有什么能够比它的疗效来得更加的立竿见影了吧？ 因为直达内心深处，所以才会分分钟立马见效。 它固有的遗憾只有一个，或者叫副作用。 就是不能持续不断不说，还要人产生新的希望。 而希望积累下来，就会成为新的隐患。 那么，具有那样神奇效果的热闹，究竟是都包含着那些神秘元素呢？ 我想那首当其冲的还是酒吧的种种音乐。 不管是清吧还是慢摇吧，还有disco吧。 音乐都是它们唯一的灵魂。 不要只说入夜时分的高潮时期，那些节奏极强火爆全场的，带着金属质感的最嗨的劲爆舞曲。 就是从晚餐时间以后的暖场音乐开始，到气氛即将热络起来的热身，一直到最后快要打烊时的告别乐曲。 都是精心安排还各自具有特色的音乐不断。 连里面的大声吵闹喧哗和群魔乱吼大叫，也都是制造一些混响和伴音效果的音素。 当心仪的音乐响起来以后，我是听不见歌词的。耳朵里面只有它的节拍。 那些节奏一直不停，清晰至极。 它们总是响彻在我的耳边直至心底，最后和我整个身心合为一体。 我虽然不会跳舞，却是会情不自禁地用自己的身体来追随它。 也许我的肢体动作太过拙劣，非常缺乏协调性。 但不管它怎么变来变去，我总是可以跟住它的每一拍。 甚至我可以预计到下一拍几秒以后就会响起。 那是种神奇而美妙的感觉。 我是完全沉浸在节奏里面，像是被彻底地融化了。 那就是水乳交融吧，不分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不知道是我在它的怀抱里跳舞，还是她在我的世界里摇滚。 很奇怪的，几乎所有酒吧在夜晚的歌曲都是差不多的。 但在人流比较少的白天，却是各有各的风格。 因为它们那时候都是摇身一变成为了咖啡厅或者茶餐厅。 在我的想象中，就是白天作为咖啡厅的时候，也应该还有不同的音乐。 而且一般白天的音乐都会是较为舒缓和轻快的。 或者干脆就来点流行歌曲也好。 但和我想象中有着不小差异的是，多数咖啡店都是没有什么背景音乐的。 就连那种店面较大的咖啡厅，我都没有什么音乐的概念。 餐厅饭店什么的，也是偶尔一两家才有。 就是他们没有什么在饮食的同时，还要听到什么音乐的嗜好。 不客气地说那是缺乏生活情趣吧。 我对他们这种缺失是一直耿耿于怀的。 回想以前在某港，就是简简单单的麦当劳里面，也是二十四小时不停地播放着最新榜单的流行歌曲啊。 而这里就只能听到人们往来交谈的声音。 好像是他们会认为没有音乐的世界，能让彼此更专注于面对面的交流吧。 但我就是一万个不适应。 因为我早已经习惯了音乐的时时陪伴。 就是随随便便吃个快餐，我也是需要一点音乐佐餐的。 以前都是外卖带回来房间，和joy一起，边听自己喜欢的歌曲，一边把普通的食物品尝出幸福的滋味。 我肯定没有三国时期周瑜那样的才情和高雅。 人家可是说的什么来着，叫“曲有误，周郎顾”。 就是乐队的师傅演奏错了一两个音节，周老师就会拿眼睛瞪他。 在这些英才面前表演，连吃饭放松的时候都不是那么好蒙混过关的。 此外，工作时候，就是看书写字也爱听听纯音乐。 仿佛不那样自己的大脑就会运转得非常缓慢。 我爱听音乐，倒不是为了附庸风雅。 就只是为了进食或者作业时候还能够保持轻松愉悦的心情而已。 音乐就是我永恒的安慰剂和疗伤的圣药。 而他们唯一有音乐相伴的时候，应该就是夜间的酒吧。 这样断断续续地缺乏音乐供应的情况下，如果还要说天天在咖啡店流连会有什么福利的话。 那就得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吸引女孩子们的关注了。 我想只有这一点还算是个好处了。 白天的时候，哪怕不是在这酒吧变身而成的咖啡厅，就是那些购物中心里面走廊上的小店。 也是从来不缺乏女孩子前来搭讪的。 难道咖啡厅还兼职着婚恋中介所的事务吗？ 虽然我不太理解，却挡不住她们对这些场所的注定要演绎出爱恨情仇的憧憬。 只是不知道这应该算成是谁在搭讪谁了。 因为我对此有些天生的隔膜。 谈不上反感，也不会有太多好感。 并且还得要因人而异。 就是不报太多希望的淡淡应对。 对我来说，之前另一个她们的同类已经给了我几乎是致命的伤口。 那一课我学到的教训太过沉重而惨痛，我无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们或许以为我在这或者在那喝咖啡，只是等待机会去搭讪她们。 然而我虽然是注意到了她们，却不愿再去重蹈覆辙。 除非那个女孩是已经满足了我所有幻想的出众。 所以她们久等一阵之后，又再没有其他更好的目标的话，一般还是会前来寒暄几句的。 这样我就可以掌握到主动权了。 她们会佩服我这样深刻而持久的定力吗？ 还是好奇心理持久发酵，招徕人的效果就越来越好？ 一般而言，她们这个时候的问候语都很简单，就是很常见的用语。 但都隐藏着很巧妙的心思，精致的设计。 像是一句一句的台词。 比如说， “你好先生，请问你等的人还会来吗？” “你好，看你呆坐在这里太久了。你是在喝咖啡呢还是在品味一个人的寂寞啊？” “看你眼睛里面的忧伤，比马尼拉湾的海水还要深沉。” “你的忧伤，会很快成为我的忧伤吗？” “是我看错了吗？我为什么对你有一种熟悉和认识的感觉？” “没错的，我这段时间天天都在这周围出没呢。” 我不会说自己对主动前来勾搭的妹子都有些轻视。 然而很不幸的事实就是，她们无一例外的都是我不太感冒的类型。 尽管她们中的多数都应该是和joy不相上下。 哪怕单单从表面的容貌身材来说。 而且上面她们那些谈吐言语都很是不凡。 毕竟我一再认为，这马卡提里聚集了无数的精英翘楚不是。 按理说我就应该是知足了，然后认真地从中挑选出最好的一个。 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开始一段心的感情。 也还算提前完成任务是不是。 但很遗憾就是再也没有人给我那心动不已的感觉。 我的目标只能有一个。 是那个在这络绎不绝的人潮里面最终要脱颖而出的女子。 也是这片星空之中那颗亮度远远超过群星，偶尔的一闪都会照亮了我整个世界的新星。 那样的女子才会是我的良配啊。 正如同那样的一颗星星才是我渴望着的光明闪耀。 而她们的匹配度，还没有达到让我停下来而放弃等待的程度。 在酒吧里面，时间对我来说是一种变得有些怪异的存在。 严格地说，我现在是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白天黑夜，就是依靠咖啡厅和酒吧的切换来辨识的。 而今天是星期几这样的问题，我是根本一点都不关注的。 甚至都不会去在意什么周末和节日。 反正人流的热闹程度会主动告诉我的。而告不告诉其实我都是不在乎的。 就是等到那一个人的出现，我的世界就会活过来了。 而没有到来以前，我就懒懒地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继续幻想着等吧。 来与不来，我都在这里。 还已经在这里许久了。 只有在等待里面偶尔有些焦灼不安的时候，我才可以记起时间和之前。 更多的还是对未来的不确定性，要生出来一丝丝的担忧。 所以，很大程度上我依然还是个庸俗的凡人。 老是为明天烦恼忧愁。 不能每天都只宁静地享受今天的当下，专注于填满眼下的每一个瞬间。 这证明自己把心思都花在了尘世的纷扰中。 过去，眼前还有未来，一切的关键是时间。 它既是我们苦苦哀求挽留多做片刻停留的珍宝，也是分分秒秒都在流失消耗的易耗品。 能不能感觉到是一回事，但它的流逝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发生的残酷事实。 我很不喜欢，在这个世界里做任何事都需要花费时间。 衣食住行要花时间。休养生息也是。 简简单单地睡觉也都耗费了无数时间。至少得每天的三分之一吧？ 深刻或者肤浅的心思也要花时间。 时间的背后，就是大量的资源耗费。还有一切永远处于转换之中的变动。 它掩饰的就是无尽的生灭。 所以有时我会想，它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 为什么可以凌驾于万物之上？究竟又是否先于造物而生？ 我倒宁愿它只是一道万物划过的闪光的影子，而真实的本体并不存在。 第89章 想要去泡吧（五） 或者就是只在我们感官之海里存在的一种观念而已。 还最好是错觉。 因为我们和周围的事物有所改变，我们心里才有了变化的感觉。 不过是把那永恒的那变化披上了时间的外衣。 我宁愿自己的世界里就是没有时间。 只有简单的几个人的存在。 比如有了joy，就会是找回了世界的另一半。 我们共同的呼吸和命运。还有自己的生生不息，新陈代谢。 那样就是完整了。 酒吧的喧闹可以被用来思考一番时间对我的人生的意义，不能不说是我的又一项创举。 那是近似于以毒攻毒，以酒解酒的运用之妙。 其实如果你像我一样，在酒吧夜晚的喧闹里呆久了。 很自然地也有种种错觉一样的离奇感受，更何况我还有那么多的怨念。 你会对四周或歌或舞的嘈杂声充耳不闻，对潮汐那样一阵一阵聚散不停的人群视而不见。 你眼里没有别人。 那些欢快而放纵的嘴脸，就算看得见，也像是隔着一层厚玻璃的外面雨水的冲刷，融化在玻璃外壳上，有一些水渍痕迹。 但很快那些影像就向下流走了。 也像是走在街上，迎面风刮过来的一些纸片，上面也许有人像，像是照片一样。 你也不想看真切，更来不及看真切。 下一阵风就把那些纸片刮到其他地方去了。 只是留下一些残影在刚才那片时空里面。 也许对你有意义，也许毫无意义。 那些攸忽的瞬间，也不会惊醒我的迷醉。 当它们存在过，定睛去看，就是卷入了现实，你会回到真实的世界把他们一一看清楚。 要存心忽略，就是不为所动。它们就永远只是个幻象而已。 尤其是如果有那些悔恨和遗憾的人物事件，正好划过你想象的天空的时候。 我的经验就是静静地感受，观察着那遗恨的慢慢生起，又弥漫开来。 真要是能够不为所动的话，后来它就自行消失了。 但每次它都要带来新的负面情绪。好像是不折腾出些什么不好的情绪，就不能显示出它存在过一样。 时间在我身上流逝不已，却没有造就一个更好的我。 这是它的失败还是我的不争气啊？ 时间为何选择了我？ 既然是我被选中，为何又没有为我规划好的结局。 真是厌倦了那样的折磨的时候，我常常天真的想，如果能够学会对自己以外的人闭上眼睛，对外部世界不管不顾的话，就自然会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其实那是一种简单的思维方式。 这样说吧，所有我思想的出发点就是逃避而已。 如果在这个世界生活或是生存成本太高的话，我宁愿选择成本低一点却留给自己更多自由轻松的渠道。 而且不用去思考什么人生的意义。 不过貌似现在时间就是我生存的最大的成本。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感觉如果连一个人的生活也要顾及许多生活的琐事，那就没有意义了。 人生的伴侣或者说另一半。对于我来说，要是没有感情上的需要而只是满足物质欲望的话，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我已经足够强大和独立，到了可以一个人生活的地步。 然而一个人的生活最终也不免是更大的空虚。 现实中的一面是，如果感情缺乏寄托，肉身再怎么舒适也会百无聊赖。 而单纯的物欲和肉欲的满足永远不会是人的天堂。 那样的舒服，时间一长就会莫名地有坠入地狱的负罪感。 想到这里，我不禁就要回想起joy来。 好像是刚刚才懂得了她。 假设她的想法就是这样，和我在一起越久负罪感就越强。 因为很可能事实就是，她就是无法认定我是她最终的依靠。 所以她才会以那样极端的一种方式离去。 如果和我一起生活就只是给了她巨大的伤害，我得说她这算是漂亮的一记反击。 果然一切都逃不开robert，我的第一位导师那睿智而精准的断言。 “从聊天开始，每天努力一起共同做好一件一件的事。” “你得让她对你一直有很好的感觉。” “长期持续下去，彼此才有归属感。” 我一直觉得joy是爱我满满的。 但晴天霹雳那样的打击让我不得不从那些迷梦中醒过来。 我也是罪有应得吧？ 也许只是彻头彻尾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忽略了她内心的感受。 而且对世间质朴而陈旧的规则充满了轻视。 那些规则从亘古不变的人性中提炼出来，我怎么可以自大到无视代代相传的智慧，能够对抗全世界的无可奈何呢？ 哪怕就是只想要尘世的幸福，也还得有超脱其上的感情。 感情有了归宿，心才会有所皈依的地方。 以此出发，次第进取，耐心而又容忍，才会最终得享安宁的幸福。 那些老是三心二意见异思迁的人们，真实的原因就是他们的心还没有找到停靠定锚的地方啊。 表面是看，她们有着非常光鲜和随心所欲的生活方式。 对待感情和别人都完全是自己的主意。 然而他们自己不知道，也无从得知的是，自己只是心的奴隶。 时刻都在追逐心里的念头。 对于未来，甚至连下一刻都没有什么见解。 因为她们内心深处时刻都只是在随波逐流。 所作所为无非都是在附和自己的杂乱无章的欲望。 任何看似有些主张的行动都是在无意识之下冒出来的，对于内心真实情况的掩饰，还是那样的无助。 所以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人心充满了太多无谓。 左左右右，或上或下，反反复复，翻来覆去。 总是不得安宁，阵阵的折腾，还是一无所获。 或者所得甚微。 那样有什么意义呢？ 好吧，就算我们不计较什么意义不意义的问题。 但就这样如你所愿，心平气和地只是参与而不过问什么，也会是时不时有着莫名的惆怅。 在不少不经意的瞬间，我们也会感到茫然若失。 有时候，单纯地听从内心深处的呼唤而不假思索。那只是冲动和随意的代名词。 不是所有心里面的声音都是正确的，可以为我们带来好的结果。 为了对抗时间带来的和欲望纠结不休的麻烦，我宁愿减少和人的联系。 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削减所有需要人参与的环节，或者要和人打交道的必要性。 单纯地降低对人的依赖性。 卸掉包袱轻装前行是不是要比背着历史积累的沉重负担走更轻松愉快呢？ 细想起来，其实没有什么是不能放下或者丢下的。 所以我喜欢机械和自动化的生活方式，还有机器和工具的大量参与。 这不是在掩耳盗铃。我是很认真地认为少了那些环节，这些事务的处理结果都要好过人。 比如小小的一个电饭煲，就不需要佣人来煮饭做菜了。 比如扫地机器人，就不需要清洁工了。 甚至比如自渎，可能男人就不会太过想要女朋友了。 于是酒吧对我而言，也就有了修道场的含义。 好像特地来这里，要磨炼自己逐渐更加冷酷无情地忘记人群一样。 哪怕自己时刻身处水泄不通的人潮之中。 一番探查下来，我得出了初步结论。 是关于如何在各式各样酒吧里活出自己想要的生活的体悟。 其实酒吧大同小异，都是充斥着寂寞的喧嚣。 我怕我会走火入魔。 如果不是还有着要寻觅一个她的使命犹存。那样还能时时维持着三尺灵台勉强的清醒。 现在我才算是懂得了自己，明白了我其实喜爱的不是酒吧。而是把它当做实现自己心愿的工具和必须驻守的阵地。 对它们的正确打开方式，应该不是爱不爱的提法。 就是哪一家最常去。最能满足自己的追求，或者至少是接近于目标。 根本就没有什么喜爱和上瘾的说法，也不应该有。 那里永远不会成为提升灵魂层次，净化心灵的圣洁之地好不好？ 停留太久，当初再怎么觉得惊艳的地点，都要归于平常。 如果一定要评选出一家马卡提那里我最常去的酒吧，就是那家叫temple或者embassy的。 他们的人气算是马卡提最旺的了。 也是全世界的歪果仁抵达马尼拉以后都要先去报道画圈的地方。 前者是最著名的美女，包括明星模特之流出没圣地。 用酒保的话来说，这里就是全f国最大的美女集中营。 “如果你在这里都找不到满意的女朋友，那么就不用再去其他任何地方了。” “而且，我们又成分的理由怀疑你是否还有正常的审美眼光。” 那么自信地言之凿凿。 美女确实是如云的。我却是还没有邂逅到一个心仪的完美对象。 看来这直击灵魂的邂逅还是得靠老天爷帮忙啊。 也有可能是我的择美观太过于单一和狭隘。 真是按照那f国三大花旦的标准来遴选了吗？ 想是在我的心里种下了魔草，枝枝蔓蔓都要牵扯到那单纯的mtv上面。 她们的美丽已经是深入我心，害我不能自拔了吗？ 或许我真是对她们有着深刻炽烈的好感。 但怕是命运开的玩笑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一次也没有在这里林立的酒吧遇到过她们。 而后者就是纯正的disco夜店。 那里的人往往更疯狂更热情，也稍微平民化一点。 因为有时候还是嫌吵，相对disco类型的去的少一些。 不过也还是要去的，毕竟那里的舞曲还是不错的。 尤其是dj特别会打碟，很有几手特别的。 每次到了那里几乎就是水泄不通。 也有可能就是自己每次去的时间段都碰巧是在高峰时期，像是长了个对热闹嗅觉灵敏的鼻子。 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啊。 如果不是人多的时候去，disco就根本没有一点气氛。 甚至都是莫名其妙的觉得缺少了什么的无趣至极。 看来我和大众的口味都相差无几嘛。 只是各人有各人的喜爱的理由吧。 也许他们是喜欢那里总是不断有本地的美女出没。 而我则是很简单地喜爱她们的音乐，附带着搜寻的重任。 就在这些半是等待半是寻觅，半是随意的晃荡半是带着沉思静坐的片段拼凑而成的时光里。 我度过了旁人眼里无所事事的一个星期。 原来不知不觉之中，日子还是恢复了以前那样的过得飞快。 虽然每天的日出日落我都没有见到过，但却不妨碍它们一天天撒欢儿地跑开。 我觉得快起来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 自己还没有来得及等到心目中的最佳选择时，就要快到告别的时分了。 而且，接下来这段日子，它也许还是要持续这样的节奏。 也要玩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游戏吗？ 当然是指在马卡提这个大的区域内换来换去。 因为shawn她们和我约定就在下一周的节日里一起去拉格瓦。 与此同时，我几乎就要是在居无定所中度过了。 因为我想从拉格瓦回来以后，就直接搬到马卡提。 除了有些厌倦这样每天来回乱跑折腾以外，更重要的是，我现在确信马卡提那边，真是有什么在呼唤我。 我必须得守在那里，亲眼看到我的未来一点一点到来。 不过前提是希望老天爷可以帮助我先找到合适的住处。 酒店和公寓都好。 而且最好是在邂逅爱的人以后。 那样一起住进梦想的区域，简直是天作之合啊。 当然便宜的价格是不可能的了。 事实将是会以更昂贵的价格住上更差劲的便宜酒店。 没办法。谁叫这里就是亚洲的纽约呢。 我想以后如果遇到可以买的，自己又比较满意的公寓就赶紧下手吧。 kestlyn她们说的有道理。 “哪怕就是仅仅为了让自己住得好一点，也还是需要买个公寓的。” 何况多少还有点投资的价值呢。 以后真要在这里结婚成家或者转卖出去都是可以的。 虽然会麻烦一点。 电话里shawn还是那样的娇羞，声音悦耳又温柔。 “frank，那就这样说好了哟。” “嗯，我一定会准时到机场的。” “那你可要好好表现哦。” 有什么还要好好表现的了？ 第90章 想要去泡吧（六） 我这人一向都是固执的我行我素那么惯了。 突然要我循规蹈矩，或者按你们的规则来玩，我真是会很压抑的。 再多教训也不能悔改一二。 虽然我很重视地没有把这些事情当做是游戏。 要真是怎么也玩不出想要的结果，大不了我退出这个比赛行不行啊。 不忍心告诉她这些我内心的黑暗和叛逆。 怕惊到了她。 都说是靠近猎物时一定要屏住呼吸，不动声色好不好。 “嗯，我一定会努力照顾好你们的。” 不想和她过多调笑什么。 也是怕她承担不起。 她们本来是执意要坐六七个小时的大巴车去的。 那样对我可是很痛苦的折磨。 一路旅途颠簸不说，还要很艰难地熬过那么长的时间。 如果只有一两个小时还好。 另一方面，我现在已经对旅行，尤其是长途的旅行失去了热情。 那不是在寻找回来什么自我的升级之旅。 简直就是在放逐自我，除了省钱以外毫无意义。 所以我就坚持还是飞过去。 只要不到半个小时好不好。 “哈哈哈，听到你这样说我很高兴。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她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的双关语呢？ 还是无心地随口说说？ “我会努力的。” 也是随便回答了一句。 就在准备挂上电话的时候。 那边还传来了她故意压低了的声音，急匆匆又小心翼翼。 “对了，很有可能后面一两个月有一个会员项目的公寓楼要开盘售卖哦，应该是现房。” 真是好消息就这样从天而降。 也不知道她把这对我最重要的事情放在最后来说，有什么用意。 是为了突出表现她的用心相助还是暗示先得和她有所发展呢？ “谢谢，我想到时候我会做出正确抉择的。有你帮助的话。” 我不动声色地挂上电话，之后就各种胡思乱想。 她可真是会选时间。 接近午后时分的咖啡厅安安静静，倒是容得下我安安静静地走神。 真的就要那样了吗？ 还是不得不和她走到一起吗？ 突然之间我就像是嗅到了命运那充满阴谋的气息。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危险，或者曲折的情节。 如果就是从好好过日子的角度来想的话，其实shawn还是很不错的。 很可能会是一位贤妻良母。 有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 这个比joy要强一些，比linda和kestlyn稍微差一些吧。 还有就可能是没有那么强大的背景。 不过也不可小觑吧，毕竟她这也算是政府雇员。 只不过在这里，我才不关心她们的背景。 那对我没有什么好处而只会是妨害罢了。 但她要比kestlyn漂亮，身材也更好。 几乎就是我所喜爱的高挑大长腿了。 不能小看这样的身材啊。 因为这是很多本地女孩子都没有而羡慕嫉妒恨的。 她们中的大多数身材倒是好。却普通没有一双吸睛的大长腿啊。 而且听说也更加有才。 比如几门外语什么的。 好像还会弹钢琴。 那就意味着良好的家庭出身和教育了。 只是都比不上joy的漂亮，让我那样的痴迷不已。 还不要说是linda那样的完美，让我能够没有一点遗憾。 唉，也许我是被下了诅咒。 心中眼里慢慢全是对joy和linda那样的女孩子的执念吧。 尽管还有些无可奈何的不甘心，但我还是学着比较现实地安慰自己。“就是真的将错就错，和shawn那样发展下去也是不错的。” “毕竟一切顺利好过强求不得吧。” 但我也说过，内心深处的声音也不能全信和盲从。 所以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不能现在就匆匆忙忙地决定什么。 摇摇头，思绪回到午后的酒吧。这个时候还算是咖啡餐厅吧。 这是购物中心楼下的另一家。 同样也是很有名气的。 因为白天比较清静，也算是我的根据地之一。 很不好把他们家简单地归为慢摇或者disco吧的其中一种。 因为他们的风格多变，又常常是兼而有之。 勉强可以称作是两者的复合体吧？ 一般来说，在人还比较少的上半夜。 就是晚上十点以前吧，可以算是清吧或者慢摇吧。 歌曲都还是比较有流行元素的深情类型。 这些曲子一般都是由自己的乐队演奏。 而十点以后，随着无数人先后涌进来，就会有dj出场，带领大家一起摇摆一起嗨了。 那就是dj一个人或者两个人的地盘了。 有时候也会有两三个领舞的，据说都是模特和什么专业的舞蹈演员来的。 他们家是几乎每晚都有乐队驻场演奏表演的。 人数并不多，三五个人而已。 那就算是我最喜欢的部分了。 听她们演奏我就会暂时抛开一切烦恼。 但是他们这样的酒吧，好像是请了歌手表演就必须得有乐队伴奏。 可能是版权的原因，因为是不能够拿什么卡拉ok来伴奏的。 而且，有驻场乐队的场面好像是可以更能招徕客人吧。 只是这里对我而言也不是每天都要去报道，那样一直的新鲜而有持续的吸引力。 她们不可能每天都会演奏新的歌曲。 哪怕有时候客人主动要求点播什么，她们也不一定都应付得来。 除了白天图清静，晚上我再停留这里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自己有点喜欢那个似乎有些西班牙血统的女主唱。 她是那种唱歌很投入的深情吟唱的歌手。 尽管她一直只唱英文歌曲，不确定她会不会西班牙语。 其实在我眼里，这酒吧是没有什么乐队的。 不过就是只有她一个人。 常常我就因为她而忘记这里还有什么乐队。 而我对她感兴趣，主要是因为她满足了我对所谓西班牙后裔的所有幻想。 也是道听途说的，是她有着四分之一的西班牙血统。 她丰腴白皙而又高大。 可能是这类混血的日渐稀有，才会使她经常带着骨子里的骄傲，指使其他人吧。 她声音沙哑，天生自带着好听的性感。 我不能说她唱功一流，但英语真的就是纯正的美式。 而且嘶哑中透出浑厚的声音，似乎能够穿透心扉那么的有魔力。 没错，她现在就是我常来这里的原因之一了。 我经常边听的入神，边痴痴的看着她。 其实我不一定是在意淫她什么。 就是眼神恰好在她身上定格了，而同时正好是走神状态。 那时的她就会察觉到我的目光，报以妩媚的眼波流转。 但私底下我们却少于交谈，应该说是从不开口聊天。 毕竟这是在她的工作场所，而我也没有要去撩她的打算。 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有去打听过。 她像是一朵不知名的野花，在这样的野地里开得恣意无比。 也许她有着强大的生命力，一呼一吸之间都弥漫着热情。 但我还是远远欣赏一下就足够了。 只是今天注定有些怪异。 像是期盼好久的什么突破性的事件即将发生的一再出现征兆。 眼下shawn的话还在我脑海里回响。 我一直头疼于是否出去时要和她发生点什么。 又担心她所说的公寓的事。 每一件事都得慎重地好好地计划一番。 唉，还真是一个迷离得让人眩晕的下午。 所有离奇的事件凑到一起，也就是不打算让我再品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美好时光了。 叹了一口气，掏出手账本，准备先理清思路。 只是左想右想，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心头一阵烦闷涌上来。 向来我都是缺乏什么预见性的。 自己最为擅长的还是随心所欲。 带着冲动和被情绪左右着行事，才让我感觉到自在。 眼下这样的主动思考，或者计划，还真是一点都适应不了。 而且心里头也没有什么声音出现。 但就是有什么心声我也都学乖了似的先打个问号。 所以那样也还是行不通的了。 只是他们都说，如果一件事情连开始的时候都会有种种不顺，各种麻烦。 可能就是那事情并不适合我，最后也可能就不会成功的预示。 再推演一番，可能这就是最后shawn并不会和我在一起的征兆吧？ 再怎么想就是半信半疑，左右摇摆。 这让我倍感疲倦和厌烦。 好好的一个下午，为什么我要拿这些怎么计算都不能确定的屌事来愚弄自己呢。 甚至还是都没有发生什么的捕风捉影。 于是转了一圈，还是回到起初的念头。 还是只能等到什么已经发生了，才能考虑下一步啊。 有时候这得过且过，也算得上是一种有效的策略。 尤其是在面对眼下这样真相那么不明朗，不可知的因素重重包围，而通向四周的路都大雾弥漫难辨真伪的状况。 不自觉的耸耸肩，心里已经把这当成了结论。 我一直想象和盼望着的是，这咖啡厅，特别是在这样的午后慵懒时光里。 应该是有个老式的留声机，或者唱片机那样的经过时间雕刻琢磨的东西。 配上些上个世纪经典的老歌曲，让那些承载了太多回忆的声音在大堂里荡漾。 就是我这样的客人最迷恋的场景了。 但他们就是极为傲娇地从不满足我这样的心愿。 这里客人很少的时候，除了偶尔的吃东西咀嚼的声音，低声交谈的声音以外，就只剩下安静了。 和他家的食物一样，虽然经典却终究难免流于平庸。 想到这里，心里的不愉快又小小的增加了一分。 这也不算什么。 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摸出了笔记本电脑。 还是趁着自己情绪不太好的时候，敲几个字吧。 嗯，还可以听听自带的音乐。 这样就会拼凑出来完美的氛围了。 其他人我不知道。 反正我是在负面情绪靠近时，想法才会更多。 也才能衍生出更多的情绪。 虽然不能算是什么文思泉涌。 但那个时候，我就更容易沉浸在情绪里面。 通常的做法是，随随便便草草地记述下来，以后有机会再拿出去传染其他人吧。 这样想着心里头就有些高兴起来。 简直是嬉笑怒骂都成了自己生活的注脚。 呵呵，还可以作为堆肥。腐烂成熟以后一样也能够滋润我的写作。 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纠结于继续写短篇还是长篇小说。 和joy在这里的事太简单，时间又短了。 只能先写些片段当成短篇了。 而来f国以前的那些经历，先整理下来，倒是显得纷繁复杂。 要写成长篇，应该是够长了。 但现在要真动笔，又觉得有些沉重的，懒懒不想开始。 看来这段时间我真是犯了选择选择困难症。无论想要做什么事都是这样犹豫不决，难以取舍。 这样除了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以外，我看不到任何的积极意义。 犹豫的时候，就是花费时间成本还有精力在考虑啊。 而且那些考虑都像是缺乏主心骨的各种各样念头纠缠不休。 最后我竟然是什么决定都下不了。 唉，还是想到了什么，就先把那些当做片段写出来。 以后根据情况再整理一次，看了再说吧。 得，这又是在自觉地运用得过且过的策略了。 连自己的写字的事，都要推给时间来解决，帮我做出选择。 我这是怕了要马上做出自己的选择吗？还是怕了那不好的抉择带来的后果无法承担？ 究竟是在逃避什么呢？还是心里变得更懒了而一拖再拖？ 其实拖延和逃避都无济于事，最后还是面临着做出决定。 只是被逼到了那时候的退无可退，就会胡乱选了一个吧。 这才是终极的草率从事吧？从一开始的拖沓到最后的敷衍。 所以如果要认真地从头检讨起自己的每个念头，就会发现其实生活中的大部分决定，都是这样不负责任，或者叫随意地做出来的。 有些触目惊心但却是事实。 缺乏自信会让我变得更加畏缩，因而开始逃避和拖延。 更重要的因素是，孤单让情况进一步恶化。 那样我无法保有长久的关注和耐心。反过来又变本加厉地憎恶，加倍地拖沓。 最后忍无可忍的时候，常常也是不得不最后清算之时，也只好是草草应付了事了。 这就是其间的逻辑轨迹了。 第91章 歌手的青睐（一） 可见被动俨然成为了贯穿于其中的主线。 还真是让人恨之入骨呢。 看来别人说越是懦弱越是堕落，或者叫越是堕落越是懦弱。真是很有道理的。 反正我的懦弱和堕落，就像是一对难兄难弟须臾不离了。 那样的纠缠甚深，理不清。 只有拿把剪刀咔嚓剪断才能做个了结。 如果我能够下得了那个决心的话。 我现在就能真切感受到那无可奈何的消沉，随之而来的凋零的哀伤了。 一边敲字一边继续信马由缰地继续着自己的胡思乱想。 这是处在情绪之网包围中的正常状况。 好在我还不是一只困兽，在四处碰壁的牢笼里挣扎咆哮。 相反的我还有些享受这些心灵处在逼仄时空限制之下的片段。 那会是一种对自己的愿望和那些负面情绪，比如失望，委屈，愤怒，还有诅咒等等的，一种终极的针锋相对吗？ 美好的一面尽力扩张，而黑暗的一方又拼命挤压。 内心就在不停息的膨胀和收缩之间来回变换。 承受着源源不断两个极端的压力和张力。 但这一切都还是处于可控的范围以内。 因为我都习惯了。让情绪或左或右地来推动我的心思。 不需要什么百转千回。 仅仅是正面负面的想法都成为了笔下的一个个词语。 像是把昨天或者更为久远的以前，都在胃里预先消化了一番。 现在再提出来反绉，就有了不少富含营养素的新意。 “你好，你是一个作家吗？” 一个好听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如同是在耳边发生那样的清晰，直达内心。 就连我带着耳机听音乐，也没有丝毫影响到完好地接收这有几分熟悉的女声。 温柔而又地道的米国腔调。 软软的还糯糯的。 这就非常值得一听了。 都说是声如其人。 能够拥有这等美妙声线的人，怎么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突然心里有什么像是被唤醒了一样，很渴望和声音的主人一见。 抬起头来，原来是那位貌似西班牙裔的主唱歌手。 不知什么时候，她突然就已经走过来我的桌子。 在静静地看我码字。 想去仔细地看她搜寻她的眼神，有没有什么特别温暖和鼓励的意味？ 就发现她正笑吟吟地看着我，正在俏皮地眨眨眼睛。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提前来这里准备晚上的驻唱。 或者叫暂时小憩一会儿。 “技术上说，基本上算是。” 我不知道怎么给她解释。而且自己也不曾对她抱有过任何幻想。 先这样说的含混不清一点吧。 “什么叫技术和基本上是啊？你这话听着就有些作家的气质。” 这是在夸我还是贬损我呢？我怎么就听出了一些挖苦的含义呢。 “气质？什么样的气质？” “神经质啊。还那么做作。” 哇，这还真是有些接近于冒犯的调侃呢。 “恕我直言。那我能够说你现在是一个明星歌手吗？” “未来可能是。你看出来了？” “抱歉我怕以后也只是看到了类似明星那样的自恋。” “哇，你可是真不能吃亏的呢。连话头上的上风都寸土不让。” “很抱歉让你有那样的想法。” “我只是个女孩子呢。能告诉我你的绅士风度都去哪儿了吗？” “抱歉我还只是个男孩子。但请相信我并无恶意。” “我不过是努力让我们都能心平气和地享受这美好的下午。” 她就有些熟悉地眯起眼睛。 “呵呵，看来你是不想请我喝杯咖啡的了。” “其实那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接不接受我的邀请那样的问题。” “ok，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为什么不呢？” “而且，我还不得不说，你是这些天来我唯一邀请的女孩子。” 我神差鬼使地把事实都告诉了她。尽管她并没有问。 “所以，这是我莫大的荣幸了哦。”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让我心神一震。 这是我一直喜欢的爽朗清脆的笑声。 以前joy她们都这样笑过。 我握住她伸出来的小手，湿润而温暖。就邀请她坐下。 我总喜欢让女孩子坐在正对面。而不是左边或者右边哪一个侧面。 换而言之，我喜欢看她们的正面。 但很奇怪的是，我的回忆里总是她们的侧面印象。 可能是因为爱的逝去，随着忧伤掺入心里，回忆里大多数的美好都被侵蚀掉了的缘故吧。 而且满是伤痕裂纹的心灵，估计也是自觉再也不能保留她们那完美的正面形象了。 她两手托腮，莞尔一笑。 没有想象过她还有这样高中生一般文静的一面。 “说说你的故事吧。” 这可是我以前最常用的一句呢。倒是被她抢先了。 捏捏自己的鼻子。 这要从何说起呢？ 我这样奇怪的人，有过太多不同于常人的东西。 一直都深深感到无法被人理解和接受，这种委屈已经要到了自卑的程度。 “好吧，我只是写出来一些故事，却又不想拿去发表给别人看。” “是因为觉得别人的承认对你毫无意义吗？” 她倒像是预计到我有些自大一样，话语还是很犀利。 有些哑然，但我不想反击回去，或者辩解什么。 我思忖一阵以后，就试着组织词语。 也好，可以趁机整理一下自己的内存吧。 “那不是有没有意义之类的事情。而是我能不能感动别人的问题。” “你的意思就是感动别人才表示别人承认了你的作品？” 真是很厉害，每句话都直接切中要害。 也还逼着我把有些含混的细节一一澄清。 “也算是吧，只要能够感动人就足够了。” “而且，我也不觉得被人承认之类的有什么要紧。” “她们要是喜欢，自然会记得住。” 这样自己的思维就越发跳跃得快了。 “你觉得为什么会有人因你的作品而感动和喜欢呢？” 得，感觉她这话锋怎么稍稍一转，就是比我还跳跃得厉害的十万八千里。 这是文学院的入学招录面试，还是出版社的深度交流呢？ 不过有些意思。 “应该是她们可以找到自己的一丝影子吧？或者是有一些她们感兴趣而没有机会体验过的东西。” “哇哦，你确实是很自信。谦虚只是你装扮之后的表面对不对？” 她双眼发亮，像极了夜里的猫。 但我就是只更加觉得她思维跳个不停。我都有些怕跟不上了。 她又指指电脑屏幕， “这都是写的什么故事呢？” 马上又接着说， “都是你自己的亲身经历吗？” 看来c国方块字完全亮晕了她。 “从前的故事。” 确切地说，是来f国以前的事情。 真真假假的问题，我从来没有考虑过。 因为本意是写出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件。 但是过程中，也许我就有些想象的情节出现了。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讲，那也可能就是我和当事人对同样的情节，有着各自的分歧。 理解和表述上都是，也都有出现过。 如果说好高骛远是我的天性。那把同样的事情看得比常人更大条，就会算是我的劣根性了吧。 而且，我还有些固执地觉得不能够百分之百地照搬真实的情节。 我不想有谁，以前那些遭遇过的人。 随时看到这些文字，都能发觉出我的记忆犹新。从而再次把我记起来。 那就会破坏彼此的宁静。 所以很多时候我想，对待过去的最好方式，可能不过就是写下来，再彻底地忘记，也还好过彼此继续纠缠。 就让尘归尘，土归土。 从虚无之中而来，也还回归到虚无中去。 “还有些是真实的。” 我嗫嚅了一阵才好意思这样说出口。 “得了吧，应该都是虚构的。看你年纪轻轻怎么会有那么多故事呢。” 她倒是不由分说就下了结论。 又凑近一点，想更仔细看屏幕上的文字。 “哇，一看就头疼。” 当然她是看不出来什么所以为然。 “这算是回忆里的甜蜜还是忧伤啊？” “嗯，，算是啤酒的味道吧！” 我思索一下。 毕竟那些前尘旧事，真的就是悲喜交加，有苦有甜。 但是真要是心平气和地回想所有过程，也许那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大喜大悲的。 都只能算是些简单平常的事件。 要真有些异于常人的重大得失，自己一阵悔恨交加以后，早已经是意兴阑珊，不愿意与外人道也。 所以总体来说，我们的人生，只不过是生命就得要经历的一段一段的旅程而已。 然后呢，遇到快乐就要开怀大笑，遭遇悲伤就有机会痛哭流涕。 都还是些普通人的正常反应。 而且正常情况下，应该是没有什么怪异的反应产生的。 生活里本来是不容许什么变异随随便便就可以发生的。 不过真要是发生了，就是名人伟人的行径了。 就是说，不小心就走到了人家那变态的人生道路了。 我也没有想过要成为什么名人伟人。 是好是坏，要怎么走，事到临头的时候我总爱去选择简易可行。 那样的结果就是经常性站错队。 也得说是世事难料。 谁叫自己老是爱挑错方向，容易站在命运的对立面。 所以最后你们看到的是红尘俗世的幸福，我看到的是爱恨情仇的交织。 不过名人伟人什么的，也是一样难免于孤单和疲倦。 何况现在也只有名人，没有伟人了。 而且名人出名，也不需要太多自己独到的经历和见解呢。 更多的还是依靠机遇，社会的流行风潮。 所以真要问我，当前再回忆过往的时候，那些旧事都是些什么滋味。 我就只能感觉到淡淡的苦涩萦绕之下的白味。 而不加蜂蜜的啤酒，勉强就接近于那样的滋味。 “啊，才发觉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就像你这整个的人。” “承蒙夸奖。其实我真的就是无意于什么不同。” “你是说这些都是无心之举吗？那什么才是你认真想要去做的？” “我真心的想法反而是只想做我自己。仅仅是做好自己就很不容易了。” “是吗？那我问你。为什么你要在这异国，用c国文字写你以前在c国发生的故事呢？” 她顿了顿，又眨眨眼睛。 “这还不算是主动表现出来的与众不同吗？” “因为我在c国就会用英文写我们的故事。” “哈，那只是貌似公平。” “怎么你就不觉得那会是一种对等的待遇呢？至少对语言是吧。” “对等？公平？你真是这么想的？” 我耸耸肩膀，算是默认。 但却心想信不信由你，再也没有什么更多的解释了。 “但那样做又是有什么特别意义吗？” “是为了证明我不会忘记啊。” “骗人吧。如果真要证明什么不会忘记，为什么还要写下来。”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只有重要到不能忘记的故事，才有必要记载下来。” “而且，变成文字以后，那样就是想忘都不能忘了。” 我的真实想法就是有意义的才值得记录。 “恰恰相反。我们是把最重要的经历要藏在心里，永远铭记。不要写出来才能记得更牢靠。” “好吧。我就是生怕自己忘记了，因为老了以后自己的记性不太好。” 快要被这丫头给逼疯了。 每一句话都要追根究底地审查一番。 还要不要愉快地对话了。 “呵呵。好吧。那你又是为什么非得来这咖啡厅写作？” “因为这里会刺激我的记忆还有想象力。” “那样会让你灵感增加而运笔如飞吗？要是我的话只是会增加了分心的次数而已。” “有时候吧。或者大多数时候是的。” “但是你经常来这里就是坐着。也没有看见你写什么啊？” 她有些小迷糊了。 可能是在想，我这都练的是哪一门子的内功吗？ 简单地坐在这里都会灵感如泉涌。 “有时写作，有时只是发呆。” “而且，小小的发呆，也是思考的一种形式。” 我不得不小小的纠正一下她的说法。 反正我的习惯就是这样子了。 因为天性敏感，越是热闹越是想法多如牛毛。 第92章 歌手的青睐（二） “你从来不主动搭讪女孩子们，对她们的主动也不冷不热。难道你不会无聊吗？” 像是觉察到其实是自己有些无聊，她突然就切换了话题。 “我喜欢自己主动出击。如果真的遇到了动心的人。” 其实也是看情况。 如果对方也有些主动，那我只会更加热情回应的。 至于无聊嘛，我想自己哪里来的时间无聊啊。 都觉得这每天的时间都不够用。 有那么多要学习和阅读，要思考和想象的。 就连最简单的要跟上和完整无误地记录下自己的思绪，都是要忙得一点不能分心的。 甚至都没有时间做做梦什么的。 我倒是恨不得尽量缩短吃饭睡觉的时间，多做些更有意义的事。 今天这话已经是说的够多了。 好像就是要把这段时间心胸积累的块垒都要浇个湿透尔后再一一粉碎。 也有种直觉。 她是特意出现，来为我做最后一场心理辅导的。 而后我就会焕然一新，迎接新的机会了。 “那你还是在等待一个特别的她吧？” 什么样的女孩子才算是符合了我那所谓的特别感觉？ 我有认真的想过，但总是没有什么明确的结论。 或者每次想要深究而画出一副画像的时候，都奇怪地不了了之了。 想来想去就成了一堆大脑里的浆糊。 明明那个完美的她还出现在我的梦里，部分的回忆里。 但当我想要走近一些端详更多的细节之时，那些零碎的印象就烟消云散了。 也许是自己心还不够诚恳，不值得拥有更为美好的存在。 它要执意地停在一个缓冲的平台，懒懒地不再上进。我再焦急上火都没有办法。 急也没有用，催也催不来。 剩下来的唯一选项就是等待。 “与其说是等待某人，不如说在等待自己的心。” 唉，我这心啊，就是多灾多难。 也不知道那么多次翻来覆去的折腾，透心的伤害，到底把它的受损程度飙到了怎么样一个指标值。 搞得自己看都不敢看。 但还是奇迹般地有信心，等得来它的复苏。 “你的心怎么了呢？” 我实在是厌倦了对刚认识的人讲述自己和joy的故事。 那除了让我倍感羞愧和屈辱以外，没有任何建设性的积极意义。 甚至现在有些敏锐地感到，开始对记忆中的joy也心生出厌恶。 这是可喜可贺的变化吗？ 也许就会很快把她消灭在记忆的碎片里了。 都说是仇恨一个人是不会彻底地忘记她的。 但我却觉得厌恶却可以办到。 那会立马使你们距离遥远起来。 对我来说就是渐渐会比较难才会想起她。 甚至会不愿意去想到她。 而那些高大上的，所谓的要通过爱一个人来忘记对方的做法。我既是不能理解，也无法尝试一二。 那不过就是一个陷入了死循环的坏掉的逻辑。 也许一开始的心生爱慕，和下一个阶段的因爱生恨，还是比较容易的。 但马上就要自相矛盾的是，前面又说过恨人并不能从根本上遗忘。 但我得说，其实爱恨都是那么的不容易。 那就像是生与死那样，远远地比想象中的艰难。 天理循环，不是你我这等凡夫俗子得以窥视的。 最好是保有敬畏之心，绝对不要辜负这样历尽艰辛和纯粹是靠福分维系着的各种机缘。 看上去平平淡淡的感情，以及还有这样那样不完美的关系，都是不轻易而来的。 也许就是穿过了各种难以想象偶然而又深邃的峡谷，才得以赶到你面前出现。 就是单纯地以它们本身的不容易来看，也值得认真对待。 不要轻易地说丢弃就丢弃了。 如果要想得更远一些，生命里发生的所有得与失，同样都是会有天运干预。 从这样的想法出发，也还不用把全部得失都与幸福和价值什么的挂上钩来。 真要失去了，或者是追求过却没有得到。 也有理由云淡风轻，不至于痛心疾首，或者是要怀疑人生。 像我这样努力过，也自认为尽力了。 就是可以进入坦坦荡荡各安天命的心境。 与此同时，也绝对不会改变当初的心意。怨天尤人，甚至把它之后的爱恨情仇搅和起来。 比如，用后生的恨意去否定最初的爱。 那样对它们都是不公平的。 这不是什么先知先觉的智慧。而是经历过许多以后，我才明白到的教益。 和这个世界一样残酷的是，这爱和恨，不过都是些危险的化学物品。 如果要涉足其间，首先就得确保尽量不要把它们混在一起。 有着这前提，才会对自身的安全有一些保障。 所以我还是一直都在努力，简简单单地把爱只当成是爱，恨就是恨那样的清清白白，泾渭分明。 如此也还可能把事态尽量简化一点。然后结局或许就会理想一些。 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小小盘算。而现在那样的心意又更加坚定。 哪怕就又算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我也会继续固执下去。 “你相信心会活过来吗？不管怎样，反正我相信。” 嘴里这样说着相信，其实心里面就有些不以为然。 那些不以为然，倒不是真的一点不相信。 只是克制自己尽量不去多想什么结局性的东西，好像那些确定性反而就会变得更多一样。 这算是一种迷信吧？ 有时候觉得一心一意的渴求盼望对于梦想成真并无帮助。 反而是保持着淡淡的冷眼旁观，心里还好受一些。 那样的话，即便只有小小的成就都会给人惊喜鼓舞。至少也给了自己一些仿佛离目标更近了一点点的感觉。 尤其是在前行之路走得步步唯艰的时候。 而且那样我就是不会想到过去的。 即使真的再要有偶尔的回首，我也会有所改变。更加活络而不是从前的生硬执拗。 其实我现在的真实想法就是，对于以前的事情，我不愿再做追究。 也还不想保存着那些记忆。 同样的对以前的遭遇过的每一个人，不会有恨，当然也不再会有爱。 就是冷静地一刀两断。 各自了断，才有真正的各自相安。 时至今日此刻，我这才算是真正彻底的放下吧？ 想来想去，脑海里转了这么多个圈圈。 直接导致了无数的脑细胞死去活来，壮大了脑部华丽丽的新陈代谢。 果然是人生的要义在于折腾啊。 不过还好的是，终究是转出来了。 虽然整个事情和眼前这个女子毫无关联。 但她却是这豁然开朗的出现的诱因之一。 简直是幸运星一样的存在。 即便不是她来按下的按钮，也得算是她触发了最后一道机关。 至少还是见证了这历史性的一幕吧。 心里虽然很有些感激她的出现，对我青睐有加，主动找我聊天。 这些种种暖心的行为举止。 但对她本人，在这个问题上却是很分明的不会感激她本人什么的。 我也很奇怪自己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是如此的斤斤计较。 把自己的敏感天性，以及对细节的区分和把握能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在说过了那么机锋一样的一句以后，一时有些茫然。 于是我就选择对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只是保持缄默。 她再要追问，就干脆轻轻背诵着最近才看到的诗句。 “insidemyselfisanopenwindow，whereicupmychinandlongforyou whileican，whileicanstillremember.” 。。。。 “itreasureyou，thisopenwindow，yourabsenceandmyawarenessofthisabsence.” 那是她们本土作家的elizavictoria的诗《maps》。 我也觉得比较美妙。 实际上是多看几眼就要唤起心里的忧伤哀痛。 以前研究为什么别人写的东西会打动自己时，是认为有着相似的经历和感受。 所以才会轻而易举地产生共鸣。 现在就根本觉得那些语句都是我心头徘徊良久的结。 任何时候回头看下去，都是彼此纠缠着的一个个，一串串长在那心窝里。 想要的时候，随手就是可以毫不费力地摘几个下来。 那是我唯一的存蓄了吧？ 如果真可以把美丽的句子看成是财富宝藏之类的话。 “天啊，你居然知道她，还可以背诵出她的诗。” “她是我的最爱。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样说真是抬举我了好不好？ 完全就是歪打正着。无心插柳柳成荫。 但我真是纯粹的只觉得那诗句有些味道啊，那里想到还有撩妹的神奇功效。 还那么凑巧地撩到了她的兴奋点呢。 不然别人怎么会发明什么机缘巧合之类的感叹词呢。 “看来你真是一个作家了。也还是真的谦虚。不是故意做作的那种。” “这么多年了，我居然听到eliza的诗，在这小酒吧里面。” “请一定说你是为了接近我才这样做的好不好。因为我的虚荣心真的很需要那样一个安慰。” 她声音本来就有些沙哑。 此刻仿佛是刚刚吞咽下去什么，居然说的有些艰难。 而最后发出的声音就很干渴和焦灼。 像是一声声叹息很快被硬生生地吞下以后，来不及消失的尾音彼此相连，和她原有的音色混合而成的串烧版本。 然后就很意外的伸出手来抚摸我的脸庞。 这段时间我怕是瘦了一些。 自己都常常觉得脸部的肌肉有些紧绷感。 不过也好。 那样只会重新把我还算俊秀的脸部轮廓暴露无遗的。 没有想过随便背那么一两句诗就为自己的性感加分了。 这算是什么意外之喜吗？ 只是我一直都没有用诗来撩妹子的恶习。 我是说动不动就要文绉绉地表上几句，或者脑袋里要时时冒出来那样的句子。 对于不喜欢文学的人来说，那样说话很不客气。 就是那样比较可笑而怪异。 但对我来说就像是每天都要喝水那样的自然和再正常不过了。 我需要那样的东西。 它们既是我的食物之一，又还可以来润滑全身的五脏六腑。 帮助消化每天的日常生活给我的那所有给养。 而真要拿出来显摆和勾搭妹子，我会重新不知所措的。 很多时候也不知道那样会是亵渎了诗还是干扰了那种感觉。 哪怕是自己写的一些豆腐块句子。 对于她主动的亲密，我更多的还是摸不着头脑。也还不好意思坦然受之。 因为好像我从头至尾对她都没有什么想要的啊？ 而且从来我都对自己的魅力不自信。性感对我来说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我才会在人多的地方也要保持沉默。 那不是深沉。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在女孩子们面前的自卑。 在我心里面，她们都是需要敬而远之的很精明的生物，远远胜过猫那一类的存在。 哪怕我一开口，她们就会发现我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 “不是为了接近你，只是为了进入你的身心。” 她不知道在咕哝什么咒语一样的东西。 也许是在为自己接下来的疯狂行为作出的牵强注解。 但我就根本没有心思去理解。 听起来就有些毛骨悚然的黑巫术效果了。 剩下的事情，也不知道是真实发生的还是自己的幻想了。 因为我已经进入了有些癫狂迷醉的状态。 或者我就是在梦里四处游走。在她的带领下，去一个个神奇的地方探险。 虽然我还滴酒未沾。天也没有黑下来。种种场景都不符合什么突如其来的激情。 但再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她几乎就是拖着我径直去了酒吧背后的后台区域。 从来没有去过那里面。 没有想到居然还是有些神奇的空间。走进去简直就有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锁上小小的员工专用更衣室，她就疯狂的亲吻起我来。 这越发的不可思议了。 我简直是大脑一片空白。 所谓的桃花运就是这样子的情况吗？ 也不知道这从天而降的亲密是好是坏。 但我一定是中了邪，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甚至一点点逃离的心思。 要不这统统都是我的臆想，而且是病的不轻那种？ 我可是从来没有和第一次交谈甚欢的女孩子就要激情的习惯啊。 都没有半点的心理准备好不好？ 再多想那么一点点，我就越发有些痛恨自己。 怎么就不会及时叫停呢？ 第93章 歌手的青睐（四） 虽然有一些非常短暂的美妙感觉。就像是流星划过天际。 那些身体的愉悦刚刚萌芽，就要被觉得是不正常的感受而加以遏制。 所以接踵而来的更多还只是心虚的负罪感。 如果它算是最后的证据的话。 也只有它才可以顽固地留存到最后。 可能她那里会留存一些片段，可以供我追忆的。 但那不一定有什么意义。 也许她的想法会是非常自我和独立的。 况且我从来不会去分辨自己的想法，和女孩子们的是否存在什么同与不同。 只是自私的关心自己是否喜欢。 不过真要追根溯源地深究一番，有些什么新的发现也会是更接近于她的立场吧。 那样也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就此作罢。 毕竟我还可以把这瞬间失忆症当做是不负责任的挡箭牌。 而且，我想现在自己最应该关注的，还是以后要怎么和她相处呢。 这才是当务之急。 假设她还要长期在这酒吧工作。 而我又要死皮赖脸地经常在这里出没。并且还想邂逅其她心仪的女孩子的话。 她会成为我无法逾越的一道关卡吗？ 就是和她再没有任何来往，持续的联系。她也应该是会成为横亘在我和其他人之间的一道尴尬的小山坡。 “hi，还在想什么呢，这么的犹豫不决？” 抬头看，是她。 转眼之间就更换了一件t恤。 只是眼角眉梢都还带着一丝嗔怪。 然后自己端着一杯冰水，就走来坐在对面。 朝我一扬之后，连续喝了几口。 她也应该是很渴了。 我下意识地也端起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大口。 呵呵，怎么感觉自己也还是同样有点渴。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想到我们这样还真是有些奇怪。” 其实我更好奇她那突如其来的激情，居然也能够收放自如。 而且这样尴尬地收尾以后，她还可以如此的坦然。 “有什么奇怪的。我倒是觉得很平常的啊。” “而且，真要说有什么怪异的部分。应该是你自己主动喊停的时候。” “那就是符合古怪男人的所有标准。” 她可真是一点都不会嘴上饶人的。 不过也还是正常的感受。 换了是我，怀着十拿九稳的把握，兴致勃勃地前来求欢，却被对方兜头浇了一大票冷水。 怎么也会怀疑对方的正常程度。 “啊，这个。嗯，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个该死的混蛋。” 也不想再给她解释那些自己心中的坑坑洼洼。 那不过是越描越黑。 转移话题才是上佳的选择。 “为什么呢？” 她也觉得我这样的自责很有趣。 “因为我都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呢。” 要用c国传统文化的标准来说，至少我也得问清楚人家的姓名，才算最起码的负责任吧。 而就是按简化之后的本地规则，我这样连姓名都不问的做法就已经失礼在先了。 我觉得这只能够算是一个委婉的道歉。 要真想知道她的姓名，直接去问别人也是可以的。 但这样的过失，其实也有部分的责任可以归咎于她后来种种太出乎意料的举动。 那时候我已经完全回不去正常的思维轨道。 “哈哈哈，你真可爱。” “也还算是有些好笑。” “不过猜想到你可能只是有些胆小畏缩，我也就理解了。” “事实上，你已经不用知道了。” “因为明天我就会离开这里去t国工作。” 她若无其事地说道，语气轻飘飘的。 “什么？” 我大吃一惊，马上就觉得很是遗憾。 心里头就又一个声音响起来了。 “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当时就该吃掉她了。” “为什么你这样傻，送上门来的艳遇都不要。还那么残忍地拒绝了别人出国之前的心愿。” 看来自己心里还是有些邪恶的。尤其是得知完全不用承担什么责任以后。 这还是没有脱离爱占便宜的窠臼啊。从而加倍憎恨起自己的患得患失起来。 真还是自己又想多了。 她对我并没有什么要求，只是单纯的好奇，有一点兴趣罢了。 想要给我的激情，或许只是一种慷慨的馈赠，做为对我的欣赏之情的表现。 或者索性就是一个她出发前夕的奇怪愿望而已。 就是想和我这样看上去还不坏的家伙留下一点点回忆。 所以那整个事件也许都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 而造成误会的，原来是我们心灵的层次上那些无法停止的争执。 “那我们以后要怎么办呢？” 我突然想起刚才好像真的发生过什么事情，只是也同样奇怪地记不清楚了。 该死的暂时性失忆症。 更加不知道怎么样描述出来现在的感受，好把眼前的对话敷衍下去。 倒不会突然因为她现在说要离开，就会改变自己的心意。 只是难免还是有些若有所失。 人的心意真是很奇怪。 前一分钟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根本不想要。 后一分钟听说别人也什么都根本没打算给以后，反而是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一样。 我倒是想质问自己，只是你什么都不需要，也什么都没有得到，你又到底会失去什么啊？ 还那么的煞有介事。 “哈哈哈，你真可爱。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啊。” “只怕是在你的想象中才发生了什么吧。” 我又再一次呆若木鸡了。 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所有这一切都只是我个人的异想天开。 再这样下去，我怕是要被自己心里层出不穷的荒诞不经的幻想给折磨失常了。 我还没有从这似是而非的激情中清醒过来，看来又是马上陷入了对自己的不能确信和反复质疑中。 反正那感觉是很不好。 那真是我的臆想吗？ 突然连嘴角那些火辣辣的感觉都不真实起来，而且让我倍感扭捏。 确实那样太反常而不合理了。 突然之间我就可以交到如此强势几乎不容反抗的桃花运吗？ 而且她对我只是有些好感而已，怎么可以那样一下子就变得主动和放纵起来呢？ 令人头疼的是，我一下子就再也记不起什么细节了。 包括任何或许发生过的细节。 像是突然才反应过来。 我已经是一个空心人，有时候发生了什么都不能记得也回想不起来。 就像上次和flory在电梯间里到底发生过什么那样的悬案，都是如出一辙的。 严重时甚至连事件本身究竟是存在过没有都不能确定。 我知道自己有着爱逃避的天性。 也有可能就是自己心里面在极力想要遗忘以那些瞬间。那样用力过猛也就忘记成性。 但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怎么会连一定点美好情形的碎片都不能再记忆了呢？ 如果那样才是真实情况的话，我岂不是永远都没有办法回想起曾经的爱的激情了。 那些都本来是应该存有什么深刻记忆的。 但是我都完完全全的记不清楚。 还要我怎么样去憧憬未来呢？ 还能指望以后会有什么样的感动和意义啊。 可能的惨淡情境就是，以前的爱人我是会永远的失去了，对于未来也完全没有半点期待。 忽然之间就觉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么的万念俱灰，生不如死了。 “好吧，没有发生什么就没有什么发生。” “那样反而是更好。对我们大家都是。” 觉察到眼下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只不过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 我安慰自己，可能是以前joy对我的打击太大了。 以至于现在和女孩子稍微有点激情的戏码，我的心灵都要主动进入自我保护的睡眠机制。 “相信我，即使真有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调皮地眨眨眼睛。 “然后，然后我们还是朋友吧？” 其实我只是礼节性地问问。我也不打算和她再深入发展了。 所以，也还是真的只是朋友。 “难道我们不是吗？” 对于我的心意，她好像是什么都懂。 和她握握手告别，心里头却突然有了一种明悟。 或者叫神奇的预感。 就是注定我和这酒吧还会有着接二连三的纠葛。 而且以后一定会有比她，还有joy更好的女孩子要在这里出现。 只是她们不会再像以前joy那样的无处不在了。 而是很可能如这歌手一样，个个都是如风一样的随意出现，结果难以预料。 回到公寓后，我才发现taneya还在等我。 我倒是忘记了叫她今天来领这些天来每天为我打扫卫生的酬劳。 也还想起来，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在出发旅游之前退掉这租房。 后面几天我大概就会住在另外的地方，不再每晚跑回来。 她也不用再打扫什么了。 想来自己一直是在不停地画着越来越远的圈。 从之前的酒店，到这租住的公寓。再到最近流连的马卡提。 所以今晚，很有可能就是住在这个区域的最后一夜了。 “你还好吧？” taneya好像是永远和我没有什么多的话要说。 也有可能是怕话多了以后气氛愈发的暧昧。 所以为了配合她，我只是点点头。 不过今天她话就有些多。 也对，今天这还真算是又一次的告别。 每次都离以前越来越远，离自己的想法越来越近。 “vivian还在等着你的。” “啊？” “大家都知道她喜欢你的事。也都觉得她很好。”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对于你的要求来说她究竟是哪里不好了。” 但是taneya还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 就是关于flory的。 她在酒店的妹子中间公布了那一晚的真实情况。 原来真的我们接吻了。而且也确实是她吻的我。 但我更加困惑了。 那我们算是什么呢？ 她又是为了什么躲避我呢？还在我面前那么坚决地否定。 而现在她将之公之于世又是什么样的用意啊？ 等等，要是这样似是而非的印象本就是真的。 那推算下来，今天那歌手对我也肯定是真的做了同样的事吧？ 突然觉得她和flory，还有joy都还有些相似之处的。 就是她们都有着那咯咯的笑声。 直接可以让我听见背后脆脆生生的声线。 我一直迷信那样的声线，会是单纯美好的女孩子才有资格使用的。 但现在看来也是平常得很。 要说flory打算以此来报复我毫无意义。 而且她是主动扛过了责任。 等等，她会是想让vivian彻底对我失望吧？因为那样，vivian就会陷入绝望而开始恨我和死心的吗？ 想到这里，还是忍不住给vivian发了一条短信。 “对不起。” 就是很奇怪地觉得对她亏欠太多，哪怕单单是对我的关心。 而她也就很快回复了短信。 “为什么你就不能搬回来呢？” “至少你还可以回到最初的道路。大不了就是换一个女孩子作为生活的女主角。” “也许好过你现在在那些罪恶之地的流连踟躇。” “我这不是说教。只是作为朋友，不忍心你这样糟蹋自己的大好年华。” “我一直认为，你值得更美丽善良的女孩子，更美好的生活。” 看得出来，她还是想尽力的挽留我。 但那早就在搬离酒店时就被证明是无济于事的了。 无论是她的温柔还是种种关心，我都不能回报一二。 我也不能给她其他任何想要的回答。 也就每次都只能心带惭愧地再次逃开得越来越远，只留下一句道别。 “你多保重。期待再见。” 说完之后，我就有了新的错觉。 感觉我一直是通过对自己不断的错觉那持久不断的勘误，来逐渐认识这个世界的。 还有所有遭遇到的女子。 现在对于她们，酒店所有曾经熟识的女子，甚至还包括joy。 感觉我们已经渐行渐远，很快就要陌如路人了。 不要说见面聊天，连消息都日益减少。 如今哪怕只是想想思念的事，自己也都会觉得牵强。 就连想要给她们的祝福，已经是说不出口了。 所以何苦再勉强这样的一个自己和那样的一个个她呢？ 她们已选定了路，或者正行走在自己的路上。而那路注定过了不会有我结伴同行。 所以余下可供我选择的，不过只是为了避免彼此尴尬的告别而已。 第94章 认识Calo（一） 我早就说过，生活在马卡提核心区的本地人，和其他地方的f国人是有很大区别的。 他们会远远地冲你笑脸相迎，主动招呼你一声“你好，朋友！” 热情而大方。 那些迎上来的友好真挚的笑脸，就像洒布在这高楼之间的大片绿地和阳光，任你心里面有什么阴霾都是一扫而空。 这就是天生高贵的血统的神奇之处。 而且到了这里，大家都会感觉到连平凡的自己都被感染而得到了提升。 这样说吧，就连在附近711里再简单随意不过的邂逅，都有可能遇到在外国企业里工作的中高级白领。 而且这里的穿衣代码都是和国际接轨的职场时装。 意思就是说，终于可以再见到养眼的裙装和丝袜之类的装扮了。 以前我可是一直对其他地方普遍的牛仔裤耿耿于怀的。 虽然有些女孩子的天生丽质就是简单至极的t恤裤装都掩饰不住，但毕竟见得太多就真的会审美疲劳。 而真正要讲到在公共场所的邂逅，那就还是得说到购物中心。 不敢多想greenbelt里面那看上去就还是高中生般稚嫩的前台妹子。 她们都是涂脂抹粉，打扮得像漂亮的瓷器娃娃，端坐在information的牌子后面。 一说话就是软软嗲嗲地温柔得一塌糊涂。 那样我就会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要重蹈覆辙沦陷进去。 一方面现在看到这样子的前台妹子就会联想到joy。 再就是怎么都觉得太年轻的女孩子，都比我还容易见异思迁，改变心意。 那样和她们厮混一番只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除此之外，购物中心会有什么好的邂逅的去处呢？ 就是在阿亚拉楼下的平街层，所有进出口的地方。 那才是邂逅不同类型女孩子的天造地设的大好地方。 而且很自然，还那么富有生活气息。 以前我一直觉得要在大街小巷还有购物中心这样的公共场所认识女孩子，总是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而且也根本不能好好地了解她们。 但我这段时间在酒吧里看到的女孩，一样也有这样那样的伪装。 至少她们涂脂抹粉一番就是在装扮和修饰吧？ 连里面的搭讪聊天都无法确定到底有多少真话。 归根结底酒吧可能就只是帮助我把搜寻的范围缩小到了一部分的特定人群而已。 却也是存在着天生的盲点和短板。 那也是不能忽视的问题。 而眼下这些更为现实的处所，就更能看清楚她们生活中的真实一面也说不定。 这里就神奇地有着喷泉和小小的花园，草地。 还有不少精巧小小的花台。 甚至有不少台阶绕着喷泉背后一圈，只是不高的几层。 但也可以让人稳稳当当地坐着。 那些花台的四边，还有花园里的长条椅子，当然也是可坐可躺的。 事实上也是不少人都已经那样做的了。 这是阿亚拉匠心独运的经营方式之一。 为客人提供更多的舒适度和休憩的空间，反而是更好地挽留住了客人。 我不能说这里来往的人眼里都只是有欲望。 但到了入夜时分，这里流连玩耍的男女比比皆是。 要搭讪认识和深入地聊天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果然不愧是购物中心外面闻名遐迩的勾搭区啊。 对于这个区域遍地走过来走过去的女子，真正遇上了那么一两个心仪的。 我会在心底里先是一阵致歉。 就是相见恨晚，很抱歉之前没能给你们joy一样的待遇。 但更多时候，我真实的想法是，如果你们的人生能够为我真心的停留的话，我也要努力试着回报给你们更好的待遇。 只是像那个样子极有可能就是行走着的良缘还是太少了。 远远不够填满我想象的齿缝。 所以目前这几天，我都还是踟躇不已。 就是都在晃荡中度过，然而却是一再没有什么收获。 可能vivian真的说得对了，这也得算是一种浪费。 尽管每次想要去爱的时候都是满怀希望和期待，以为有什么好事会要发生。 但就没有什么合适的人是那么赶巧的需要被人如此认真严肃地爱。 不过怎么样也好过继续在那公寓附近继续煎熬。 那才是更大的浪费吧，而且注定更加绝望和痛苦。 所以即使还是对买房有些心存犹疑，但我就真的不再租房了。 正好那天回去又那么巧地逮着房东老太太，当场就退租了。 在她面前，我就只说是没有其他原因，因为孤独一个月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理所当然的她可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给我看的了。 连带着那楼下小超市的女工，也是一脸的鄙夷相向。 也恰好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感觉倒像是一年那么久远了。 要算上和人和现实社会的距离可就更远了。 而且因为走得急，行李物品什么的一时半会儿来不及好好收拾。 只带走了一部分散碎的生活物品比如驱蚊液到居住的地方。 其他的多数都是连送带扔给了taneya。 比如什么水壶，电热杯还有床单被罩凉席什么的。 至少她家里还用得着吧。 至于楼下那堕落的女工，借给她的钱是不要想讨回来了。 不过也只有两百块菲元而已，就当是丢了吧。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现在还是计算得太为提前和草率了。 注定我和这公寓还是要再有一番短暂纠缠的。 比如就是当时把一些笨重散碎的日用品什么的包起来存放在女工那里，后来也就拿不回来了。 连一个划破了一道伤痕的行李箱都是。 再要隔得久远一点的后话则是，之后还有一次机会路过，发现那里就是住得爆满。 楼下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求租而不得。 那让我恍然大悟。 原来我待过的每一个地方都会成为大热门啊。 甚至房东老太太还可能把我的故事添油加醋了一番，作为招徕新房客的噱头也说不定的。 “号外，号外，c国痴情男子寻爱之旅旧居！” “拎包入住，你就和异国大情圣比邻而居了！” “机不可失，赶紧前来感受外国人的恋爱气息。与众不同的情爱体验，马上就此开始！” 呵呵，那样想想也是挺有意思的。 虽然谈不上半点的激动不已，也没有提前考虑到什么外出前夜要有什么纪念性的活动。 但我还是神差鬼使地在要和shawn她们出发去旅游的头一天，再次回到上次那个歌手驻场的酒吧。 我这想要给自己一个告别仪式吧？ 不管怎么样，我都喜欢有些煞有介事的程序来填充淡薄的事实。 其实现在觉得它更像是一个单纯的咖啡厅。 但是很奇怪的我现在没有一点内疚之心和负罪感。 也不会在意她在或者不在这里上班了。 倒也真的不见她的踪影。也有可能现在为时尚早。 毕竟还不到晚饭的时点，顶多就是下午茶时段再稍后一点。 于是就更加轻松了一些。 其实我也不愿意那样纯粹跟没事人一样的，莫名其妙地全身放松。 我想那轻松应该是来源于，如她所说，那些事实仅仅是暧昧的情愫而并没有承载着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所以也还怎么都说得开。 而如果我就按照自己内心的指引，老老实实地当成只是原来那样一个幻想。 那就会即使真的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有什么劳什子罪恶感。 她的话还犹在耳边。 “我喜欢害羞的男人。” “把邪恶肮脏的欲望隐藏起来，从而使之效果加倍。” 当时没有深究她还隐藏着什么欲望。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我也是想要有一些隐藏的故事。 甚至可以是细小的无伤大雅的罪恶，来给自己无比深刻的刺激。 但自己的小器，注定了不会有什么惊异的不伦之恋。 那会导致我的心理负担一直很重而不能好好活着的。 只是得不偿失。 更不存在什么逃避的说法。 因为真是和她发生过什么，人家也是毫不在乎的。 那只能算是施舍，在她要离开祖国去异国他乡打工的前夜。 为什么会是我呢？ 或许同样她有着伤心的过去，对其他人再没有一点留恋。 而恰好我这段时间又经常都泡在那里吧？ 又还算是看着顺眼，感觉是人畜无害的外国人，才会有意无意把那彩球抛给了我吧。 无论如何我都感谢她，这施舍正好给了我信心。 原来我也不是一点运气都没有了的可怜虫。 至少那就还算是好运之一吧。 怀着这样矛盾而深沉的心思，我准备还是先去阿亚拉里面溜达一阵。 反正看样子那歌手是真走了。 现在这匆匆一瞥也已经算是把那告别仪式履行过了。 我一直都认为马尼拉是一座神奇的城市。 那神奇之处就在于它是每天都在两个各自对立的极端徘徊。 白天，总是阳光灿烂或者毒辣。 光明之下，表面上大家的日子都是安然祥和。 人们彬彬有礼，次序和谐，懒懒散散却各行其是。 连司空见惯的堵车，破旧的吉普车就琤琤亮，连漆黑的尾气都变得不那么狰狞。 而在夜晚却是另外一个极端。 寻欢客、职业工作者，吸毒的贩毒的、抢劫的乞讨的，各式各样在罪恶中挣扎着的边缘人物。 仿佛突然一下子冒出来似的，就充斥在各个大小角落。 但马卡提却又是这神奇大都市中最大的奇迹。 刚才所说的那些巨大的反差，就好像完全与它无关。 而它也根本没有受到过近在咫尺的其他区域其他风格的影响。 它是特然独立而又地位超然的。 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它都是以自己固有的节奏，有条不紊地稳稳运行着。 这里的土地上经常飘荡着奇怪而生机勃勃的气息。 阳光下固然也是有不计其数的热情在燃烧，想和不想要什么都是自己没有办法可以压抑和控制的。 夜里更是充满诱惑。仿佛有个甜美的声音在时时刻刻蛊惑着人去搭讪和交往，放纵自己的欲望。 苍穹之下，像是有着一个严格而精细的宏大剧本限定了一切。 所有身处其中的人，都要身不由己地参与到这场华丽丽的欲望盛宴之中。 也许只有那如山如海般蜂拥的人潮，可以一时半会地淹没它一部分的街道，一些角落。 甚至人潮自己的一部分，包含其中的多数人群。 但再多再热络的人潮的冲刷，都改变不了什么它那在冷漠之中时隐时现的特质。 而这里最为奇特的地方，还在于它和这些无休止的人海整个拼凑起来那无比宏大的画面，都掩饰不住某一个或者几个特别人物的璀璨夺目。 那就是我长期潜伏于此的目的，也是期待许久的良人机缘了。 但如果要说到什么才是我觉得最有意思的地方，那话题就得切换到为什么我就是对这里永远都没有厌倦感。 也就是说要我这样寻觅飘荡着一百年都是可以持续的。 那么的无可救药啊。 但在其他的地方，我总是一不小心就会突如其来地感到厌倦。 还有那种深入骨髓的阵阵无力感。 那种无力应该是成分复杂的混合物。 既是对过往，也还是对眼前的种种怅然若失。 那很可能是因为那些地方统统都不能够给我激情勃发，不眠不休的感觉。 或者说就是欲望每天二十四小时里都源源不断，永远不会停止供应那样极大的丰富多彩。 只有马卡提可以。 身处其中，就会给我那种内容完全高度一致的感觉。 或者是美好至极的错觉。 沉浸在持续的欲望和满足感之中，我也就获得了无与伦比的激情、青春。 那让我学会如何战胜残酷的现实。 以那种叫做巧妙或者愚笨的方式，凭借着怎么挥霍无度也都耗不完的新鲜精力。 但此地之外的现实却是截然不同。 在那些没有魔力的地方，不管是我目睹的众人，还是别人眼中的我。 都是掩饰不住的为着时间的匆匆而焦虑不休。 每每揽镜自照，都是些唉声叹气。 虽然容貌还有一些年轻的影子，但是岁月的流逝不可阻挡。 苍老和衰竭就会是缠着我们不放，不可避免。 第95章 认识Calo（二） 整个过程更像是食物的腐烂必然要发生。 就是我们每天都要赖以果腹的食物。 它们一生的旅程，就是短短的一二十个小时。 但却是如同我们生命的一百个年岁。 再放眼远望开去，其他事物也都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整个人类世界的美好，都是贴上去时间标签，有着明确保存时限的稀罕物事。 像是划过天空的闪电，或者是一闪而过的流星。 总是会稍纵即逝的。 面对这样的惨然，也许所有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尽可能充分地享受眼下的美好。 而且最好也能够确定一生满足的无虞。 于是我现在的想法，就是当面对所有触手可及的美好的时候。 宁愿大快朵颐吃个肚子实在撑不下去了。 也不要奢望把它保存起来慢慢享用一番。 我要选择贪婪急切的占有，也不要从容不迫地优雅享受的格调。 因为那品味格调之类的说辞，对我来说就真是行不通的虚幻概念。 想想都是伤感满怀。 但走进阿亚拉的入口，心情马上就会变得乐观开朗起来。 因为如前所说，只要还觉察到自己身处神奇而有魔力的马卡提，就会在刹那之间重新满血复活。 而且对我来说，每当踏进这购物中心的大门的时刻，也是自己和过往告别之时。 那让我意识到事情已经不可能更糟糕了，自从迈进了这道门槛以后。 于是就还能立马高兴得起来。 很随意地在购物中心吃完了晚饭。 我得说比起以前在酒店长住，现在的伙食算是更加丰富了。 虽然是东一顿西一餐的凑合着，但无形之中却是品尝了更多的花样。 刚才只是简单的煎牛排而已，味道还算不错。 于是就又多了几分的心满意足。 看来这又是个好兆头。 今天注定得是个好日子，也一定会有什么好事发生的。 外面夜幕刚刚降临，算是华灯初上。 橘黄色的灯光，和着那还隐隐约约依稀可见的天光，就是把四周的一切都笼罩在双重的幸福喜悦之中了。 我慢慢地从里面往外信步闲逛着。 看看周围川流不息，变着花样出没的各色美女，心情愈发的愉悦。 从而脚步也情不自禁地变得更加轻快起来。 这样突然的轻快也像是注定了要发生的。 因为它是为稍后和某一个特别的女孩的邂逅，所做的精心准备。 本来是这饭后的散步纯粹是为了消食而已，我起初的想法就是在阿亚拉那著名的勾搭区溜达一大圈就可以了。 但在这愉悦的心情和轻快脚步的反复怂恿下，就那么一下子走到了最外围的边缘地带。 确切地说，是走回了之前那歌手调戏我的咖啡厅附近。 这下子才明白，自己和那咖啡厅所有的纠葛都只是刚刚发生，还远远谈不上结束。 但当时那一瞬间，我只是怔了怔。 心想怎么这么快就走回来了。 而且还是有几分抗拒的。 这时候酒吧还没有什么客人呢。 就算要去再和那不确定还在不的歌手告别，依然是为时尚早。 完全没有任何觉悟，原来这里就是注定了要发生第一次遇见calo那样重要事件的历史性地点。 摇摇头，正准备往反方向走回去的时候。 忽然之间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我的世界亮了一下。 只是那道巨大的光亮，不是用眼睛看到的。 是我的大脑，或者说是全身的细胞，感受到的。 就是闭上眼睛都能够感觉到亮堂堂。 哪里不对了？还是真要有什么大事件发生？ 我先把目光的焦距调校得更准确一些，睁大眼睛准备搜寻一下四周。 果然那里终于就来了一个超正点的女孩。 就是正面九十度角的笔直方向。 一个高大窈窕又白皙的女孩子正迎面走来。她长发蜂腰，妆容精致，提着lv的桶包。 尽管离我还有不到十米的样子。 但我一眼就看到了她那无与伦比的美丽和十足的诱惑。 这是一个无论如何都注定了，永远都不会淹没在马卡提人潮中的女子。 因为她出类拔萃，走在人群之中都是鹤立鸡群那样的突出。 又如同身处群星烘托中的月亮，无论如何都无法不引人瞩目。 因为她走到哪里都是把白银一样珍贵的光芒铺撒开来。 叫人目眩神迷，如痴如醉。 那一刻，我的心里一阵一阵如波涛汹涌般的狂喜。 谁说在这里不能邂逅到真正喜欢的人呢？ 眼下我的心里就是怦然一声炸开了花。 而后无数个破碎的回声响起来，最终汇集成一个巨大的声音， “就是她了。” “她就是你一直要找的人。” 所以说吧，成功其实就是决不放弃。 常常就是在我们想要放弃的那一瞬间，再做最后一次努力，就是成功了。 在我们的努力和坚持，突破了那不断提高的临界值以后。 如愿以偿就是会在那个时间点绽放开来的。 而那时哪怕你明明是期待已久，却还是会觉得巨大的喜悦从天而降，出乎意料。 凭经验，我认为她应该是一个小明星。至少也是一个模特。 很可能还有些血统上的混杂。 纯种的本地人，尤其是女孩子。很少有这样高挑出众的身体，还有那线条精致漂亮秀气的五官。 我想说，她真的很好很完美，符合我所有对爱人的向往和期许。 就说她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人也毫不为过。 一时之间我完全想不到还有什么新鲜的词语来赞美她。 因为就呆呆地觉得，她全身上下没有一样不是美得冒泡的。 单单就是熠熠发光的双眼，就是足够照亮这整片天空的光明之源。 那更像是一对镶嵌在晶莹玉盘上的宝石。流明剔透，顾盼生辉。 除了令人瞩目和人人都能够称道的漂亮和美丽以外，说不清道不明，她身上还有着一股神奇的力量在吸引我。 现在她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磁场，而我就是无处可逃的一枚小铁钉。 我的直觉告诉自己，她身上有我所有需要的东西。 就这样想着也是激动不已。 但我已经不再满足于单方面的臆想了。 心里就再有个声音突然冒出来，是那种响亮而急促的。 那通常是代表紧急召唤。 本来我是对所谓心里的声音已经半信半疑了。 如同对折磨自己许久的那选择性失忆的病症那样难以置信。 “去吧，她真的就是你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这次是真的了。” 它还信誓旦旦地给我保证。 好像以前那些都是偶然的计算失误，小小的技术性问题而已。 只是后面真的就会发生什么吗？ 那样会是演绎出真正致命的邂逅吗？ 我的犹疑还远不只此。 也许自己就是害怕着逃避着，那明天就要出发而自己其实不是很感兴趣的旅行。所以才暗地里逼着自己一定要在那之前得到些什么。 好像不那样就是坐实了自己的无能，还有以后命运里彻底的沦落。 而不管其实自己内心里面对那会是有多么的心不甘情不愿。 好在眼前的她魅力就是超乎寻常，以至于我可以马上跳出来那些消极的念头，而不再被束缚住。 同时现在也真的厌烦了自己的多想，或者想多了的狗屎一般的那些胡思乱想。 也恨透了心里头那些忽左忽右，或者前后矛盾的声音。 我也还实在是对这已经是足够长的等待厌恶透顶。 于是就突然福至心灵地关闭了所有的内心的触觉。 心里就只剩下很有些逆反的念头。 不管那么多，也顾不上多想什么。 就让自己的直觉来做决定，和引导我吧。 理论上这么长时间的等待，本来就真的应该要会是值得的。也是必须的。 何况我还为之付出那么多的努力，不能听之任之地付之东流。 虽说现在才突然觉悟到，原来那些我所一直努力的，不过就是要让那些等待无论如何都要变得值得。 如果老天爷也会有些嫌烦的话，眼下就是很好的机会。 而且，谁说的来着，狗屎运就用狗屎招数来接收吧。 我必须得先去认识她接近她。 哪怕就是纯粹有意为之，也是无可厚非的。 很多时候，美好就发生在迎面走来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 但前提是那一瞬间里面，你至少得还在场。 “hi美女。” “hi？” “你好漂亮，我的天空都突然亮起来了。” 我保证这说的都是实话。 不是每个人女孩子都可以给我点亮天空的感觉。 “哦，真的吗？我们以前认识吗？” “当然了，你是一直陪伴着我的天使啊。” 这边就是好。 搭讪也不需要什么找什么特别的理由。更不会非得找什么一定要听起来很正常的借口。 就是摆明了说自己对她的感觉。 比如，我觉得你漂亮，想认识你和你做朋友约会什么的。 也都是行得通的套路。 相对那么简单直接。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就大胆直接地说我喜欢你，也算是一个充分的理由。 只是切记前提一定要是真诚和善意。 当然再怎么脑洞大开，天马行空，也不能拿着一块砖头说， “姑娘，这是你掉了的吧？” 会被当成流氓或者抢劫犯揍死的。 正巧遇到jc的话，还有可能会被当场开枪击杀的。 好在这里的大街小巷也不容易找到砖头，甚至是大一点的石块瓦砾什么的。 “你真有趣，你叫什么？” 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觉得有趣，那就算是个不错的开头。 而别人说过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对于这样的场合更是适用。 “frank。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 眼下这时间点还比较尴尬，大家应该都吃过了晚饭。 而泡吧又还嫌早。 可能也就是先喝杯咖啡的还比较好。 “不好。” 她故意的吧？还顺便翻了个白眼。 如果我没有看花眼的话。 “但是为什么呢？我怎么就觉得真好啊？” “哈哈。太有自信了。你怎么都不问我姓名呢？” “因为我早就知道了。你叫安吉尔嘛对不对。” “哇哦，听起来你好贴心又很聪明能猜的样子。” “但是很遗憾我不是你的安吉尔哦。我叫calo。” “而且抱歉我要等朋友一起去开工，所以可能时间不够哦。” “什么朋友啊，男的女的啊？难道比我还帅还重要吗？” 她们老是爱拿子虚乌有的朋友来做幌子。 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更不会随随便便就相信。 这段时间经历的事实都已经证明，那所谓的朋友只是一个招牌型的掩饰。 背后是她们残存的一丝戒备心，也还方便把节奏放慢。 再怎么样，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死缠烂打了。而且这一次不得到些什么是绝对不肯放手的。 “要不我把facebook和手机号码留给你，晚点我们再联系怎么样？” 仿佛是看到了我眼中的还算是真诚的执拗和坚持，她就用调皮的眨眼魅惑我。 看来眨眼睛是这里女孩子们普遍的俏皮表情吧？ 几乎每个女孩子都这样一言不合就开始眨眨眼。 而且背后的含义又还丰富得很。 真是个复杂的小动作。 像我这样有些粗心大意的人一定得要好好解读一番，才能够跟得上她们心意的嬗变。 当然她也有着自己个性化的动作。 说完这一句，她性感的红唇像是蠕动了，又像是嘟了起来。 而且眼睛好像突然那么亮了一下。 我觉得这些个表情要比其她女子的都要新鲜而特别。 就连我的心好像也跟着动了一下。 说实话，每次在这样的夜里，在人来人往的购物中心，还有这样突然的搭讪。 再美的女子，短时间内我也看不清或者说是记不清她的整个容貌。 而且非常奇怪的是，从小到大，我都是要和女孩子交往好多次以后，才能清晰记得她们全部的音容笑貌。 我是说那种用心的记得。 就是不用任何照片画像之类的辅助物也可以轻易地回想起她们所有的一颦一笑。 甚至不用闭上眼睛都可以的那种。 这个缺点是有些糟糕。 但我也有自己的长处。 第96章 认识Calo（四） 这些所谓的誓言之中，总是两面都遍布着利刃，埋伏着伤害。 一方面那些不好的结局是很可能降临的，不管你怎么不情愿。 而另一方面，所有期盼着的好结果却是难以实现。 可以说就是事与愿违的代名词。 有时候我想，这人类世界所有的誓言，固然可以见证一时半会那心意的坚定不移。 但更多的却只算是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无效而又无意义的梦呓。 要知道的是，发生在绝大多数时候还有绝大多数人身上的事实就是，我们连自己人生的一点一滴都主宰不了。 偏偏要冒出这样那样为别人，或者两个人共同的人生当家做主的奇怪念头。 可能说过那些话以后，自己都要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吧？ 进一步地讲，那些胡言乱语，最多就是当事人双方当时当真了，短短的几分钟。 之外的所有人，任何人都不会当成一回事的。 老天爷也永远都不会听到。 更不会有什么闲心对此嗤之以鼻。 “然后呢？你还有什么更强大的理由？” 她就干脆让我继续说下去。 好像是又翻了个白眼的。 意思其实是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和招数，可以拿出来说服我。 “好吧，就算你非要觉得自己是刚刚才认识我。” “如果你一定要坚持那样认为的话。” “但我还是同样的坚持我们确实是早已心意相通了。” “不过就算那样，我们也可以立即出发的。” “嗯，跳上车来吧。现在就马上开始这场伟大的爱情，还不算太晚。” “我还有整个的余生可以给你。事实上是留给我们。” 不想给她过多思考的时间，免得她可以清醒地字斟句酌。还那么顽强地对答如流。 要让她现在的思维越是简单，才越好对付。 “呵呵，你倒是很着急嘛。” 她还是不置可否。 “你是想要一个怎样的我？” “或者干脆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看来她还是很清醒的没有受到半点干扰。 因为这也是一句非常经典的问话。或者叫托词。 她们总是要这样问我，即使明明知道。 起初我以为是在试探，她们还是对爱心存向往。 就是需要更清晰地理解我的心意。 究竟只是一时贪念美貌的兴趣，还是真正触动了心灵而衍生出的情意。 后来我苦思冥想许久，才明白到再问这句话只是为了再次确认。 所以也不过是套路之一。 这话的大意是，除了短暂的激情以外，我可能给不了你任何其他什么东西。 而且也没这个打算哦。 所以如果你想要更多就现在把话说清楚。 如果你就接受这样的程度也请按确认键先。 所以我觉得能够读懂她们的每一句话也算是种成功。 尽管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和代价，吃了不少的苦头。 有些苦头还是自己折磨自己那样自找的好不好。 但现在总算就是苦尽甘来是不是。 就是可以轻轻松松明白她们每一句话的潜台词。 这样简单的理解能力，现在就成了潜入到她们的世界的秘密小径。 又像是偷偷配制了一把打开她们的心灵后门的钥匙。 没想到如此小小的进步，居然就可以引发我那样的开心欢愉。 像是已经得到了她们整个的世界一样。 尽管明明还是相隔得有十万八千里那么的遥远。 即使洞悉了她们的本意，不过我也是厌倦了在这些话题上一味地打哑谜，或者躲躲藏藏。 而且话又说回来，我就是那样明白无误地争取要比她们打算的更多的东东，她们就会改变心意来给我吗？ 那很难，也非常容易触礁。joy就是前车之鉴。 尽管心里有些腹黑，但表面上的话还是要有一往无前的气势。 怎么也不能让她感觉出我的虚弱。 而且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降低自己的要求。 眼下稍微的放松和让步，就是日后的退无可退。不管是对残酷的现实，还是虚无缥缈的爱情。 “notingbutyou，onlyyou.allofyou.” 我老是记不住，说那些近似于表白的话，一定要曲折委婉而又风趣幽默。 最好不要像个青涩稚嫩的小男生那样子直抒胸臆。 如果一再重复这样的失误，可能那就是我真的做不到了。 说完我就看着她的眼睛，带着一丝小小的遗憾。 看不太真切。 里面可能有一丝波动，也许没有。 毕竟这样的情节她可能见多了。 虽然我已经尽力了要表现出自己的真心实意。 但对她来说，这份心意也许难说是什么期待的大餐。 而很可能就像是印在菜单上的快餐店里的食物组合。那种随意张开嘴一点，都是一两道流行的套餐。 我甚至想到，或许她就是那种想要ons的女孩子。 那样的话，我们最多都只能负担一夜的欢愉。 明天起我们仍然各是路人，也许再见也许不再。 甚至也不排除她还可能就是传说中那些潜在的兼职工作者。 就是june所谓的那些在酒吧唱歌的女朋友们差不多的存在。 仅仅是顶着明星光环的金玉其外而已。 可能会涉及到什么收费的问题，但可能也不。 原谅我这样想，很可能是在恶意地亵渎和抹黑她。 也只是胡乱地把自己的心情弄得更加复杂。 但无法遏制的是，自己对那些恶意猜测，居然还真有了些隐隐约约的盼望。 就是宁愿她会是那样子开放又随便的女子。 也许那样就可以很容易地一亲芳泽了。 但很快就会否定。 那样短暂随意的关系，除了带来真正的罪恶感，有还有什么正面的意义呢？ 所以又坚决地渴望她是表里如一的纯洁，值得我长久的爱。 唉，她随随便便让我生起的一个念头，都是要这样子的折磨人吗？ 总是那么奇怪地一再突破我的极限。反反复复，来来回回。 但很明显她都是如此完美和高高在上了。 我所设想的情况根本就是太过下作，完全不符合她的身份地位。 那绝对不可能发生在她那个层次的世界好不好？ 我这些有些恶劣的心思，基本上是想占便宜发了疯而已。 也还笨拙地说不清想占什么样的便宜。 只不过她真要是那样的女孩子，我也难以做到毫无牵挂。 眼下我就是心甘情愿想要付出什么，哪怕最后也还只是短暂地拥有她。 她值得我那样疯狂。至少是为她做些什么吧。 但不管怎么说，有时候放纵就是只需要一个特定的人。 也许她就点燃了所有你的火炬，给你期盼已久的光芒。 所以才心甘情愿为了那短短的激情燃烧的一刻而付出许多。 哪怕可能会超越自己的能力范围，并且最后自己还不一定能够全盘承受。 我这样的想法也是情有可原，而且也是可以理解的怪异。 如果不考虑那还是不失有些歇斯底里的情绪，混合着不顾一切的草率。 “哇哦，你真是个贪婪的家伙。” “你想要的太多了。” 这都已经是第三次还是第几次在说我贪婪了。 其实我也很无辜。至少不是装出来的无辜。 就是不知道这顶帽子从何而来，又为什么要扣在我的头上。 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而且我还有些怀疑她这是不是在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一套。 如果一定要先反省自身，那我这到底是外貌犯罪，还是花言巧语那样不小心地得罪了人呢。 这算是比黄牌警告还要严厉吧？ 后果会不会是被罚出场啊？ “正常人的话，想要什么的念头，都应该是和自己的能力还有条件匹配的吧。” “多数时候，他们的心灵都是不会产生超出自己可以承受范围的奢求的。” “这样反而让我对你更加好奇。” “就是究竟是有什么可以支撑你那明显是有些过分的诉求。” “或者说你这么多夸张的贪婪所依赖的底气是从何而来的？” 看来她是完全不相信我的诚意。 不，就是根本不相信我贫瘠之地一样的心灵，还会产生什么真挚而又深刻长久的情感。 也是很武断地把我的满满实在的爱慕之情当成了贪欲。 这都什么情况啊？她这有些突兀的话锋一转。 给了我无比强烈的挫折感。 是我今天的发型不对了，还是这衣着的搭配出了问题呢？ 感觉她这每一句话都夹枪带棒地，有些看低了我似的。 言下之意就是我这模样是在强求超出自己能力的美好。 干脆就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得了吧？ 但还好我也是有着同样强烈的求胜心。 其实也是阴差阳错地完全不想就此作罢。 也是因为感觉到以前都已经有那么多的心不甘情不愿了，实在不愿意再增加一次记录。 至于胜负，真要说到什么胜负的话题了。 我其实是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输赢的。 只要最后的结局对我来说不是太坏，就还算有意义。 而且也不是说我和她眼下处于什么争斗之中。 本来我们在认识以后，再正常的发展下去，怎么也就会是天生天成的双赢局面。 那根本不需要在我们之间一定得要分出一个胜利者或者失败者。 之前也许我是真的求胜心切，也还急于求成。 一心只是想要在接近她以后，尽快地和她变得亲密起来。 结果费尽心思，反而弄巧成拙。 现在我只想捍卫自己那些对她的真实感觉。 我的语言也许贫乏，也可能之前还误入歧途。 以至于她的误解会到了如此深沉的地步。 但我不能再做退让。 事实上也无处可退了。 也不能再犯什么错误。至少是不可以犯同样的错误。 最好是能够学得更为聪明一点。 要是能够举一反三，主动避开一些地雷阵就再好不过了。 如果她还是这么严重地执迷不悟地认定，那些统统都不是什么真心实意。 甚至还要带着嘲讽地质疑我本来的心意。 唉，只是像我这样对于爱情，尤其是女孩子的心思，没有什么天份的人，还真是可悲又可怜啊。 还是那样的无助。 像是天上那没有星星陪伴的月亮，再怎么圆满和明亮，也还只有自己的孤单。 要是我的天赋不在于胡思乱想，而恰好地就在眼下需要的地方，那该多好啊。 心里先又给她记下来一笔，今天这是第多少次让我叹气了都。 “在你面前，我再多的想要和盼望都远远不够。” “我无法否认自己对你的爱慕很有可能就是奢望。” “就如同无法否认自己心里时时刻刻都存在着那些为你疯狂沉醉的念头一样。” “也许我就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那些自己很有可能无法负担的美好事物。” “但更加无可否认的是，你就是那激发我的泉源。” “是的。我现在就可以确认。你才是我所有心意的肇始，所有对你的迷恋的源头。” 这真的没有一点的夸张啊。 我已经开始变得谨慎了，至少是试着管住自己的喉舌。 但又忍不住想发誓说自己这话都是句句属实，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了。 想想还是算了。 还是不要再画蛇添足的为好。 就这样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就很够的上是入戏了。 要是用心在表演的话，就不是在演戏。 而是已经在忘我地努力争取了。 只是也不知道这关于戏份的念头如何得来。 也许就是想努力轻松一些的自我解嘲了。 唉，还是不想了。 理论上，还有所有的操作实践的要求都是，看着她的时候应该要非常专心。 更何况她本来就有着那么多引人注目的美丽之处。 漫不经心地欣赏岂不是在暴殄天物。 我可不一点都不喜欢浪费。 尽管她老是让我不自觉的学会了叹气，还要一阵阵叹气。 心潮起伏，难得安宁。 而且，说完这些以后，无论如何都只能听从她的评判了。 像是这一刻起，生杀予夺的大权都掌握在她的手里。 还是把其他的思绪暂时放下一小会吧。 反正我现在就只想把自己淹没在她黑黝黝的眼神里。 我只有喃喃自语，或者在心里振振有词地默念了。 第97章 认识Calo（五） 那无边的海洋啊，请你淹没我，给我片刻的安宁。 如果在你深邃的海底也没有平静，就请你依然把我抛回到那风起浪涌的海面。 让我浸泡在你无休止的犀利浪花的冲刷里头。 直到自己的灵魂里面全是你那永久不可磨灭的印记。 唉，突然发现自己想说的这些，或者叫期待着的这些。 她并不一定可以听见。我的眼神，她也不一定懂。 就是又有些泄气了。 但表面上还是得那样的不动声色。 并且加倍努力要让自己的眼神更加专注。 再怎么不济，也要给她更多对她痴迷不已念念不忘那样地情深意长的印象吧？ 只是无论如何，都希望不会让她有些作呕感觉而破口大骂变态就行了。 要是真的再搞砸了，我怕就真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所以那样子的怀情况，可千万不要出现啊。 不知不觉我还是回到了那急得要去求神拜佛的状况。 “frank，我很开心你会这样说。” “知道自己对你那么重要，我自己也觉得需要慢慢地当真了。” “但你这是真心的话吗？” “我想看到你为我心跳得飞快，面红耳赤，神魂颠倒的样子。” “但你现在还没有到那样的程度。” “我猜不到你的想法。而你的现在表情，也不像是有什么心跳加速的表征。” 她的话我就只是听了个模模糊糊。 很简单，因为从她一开口谈到什么心跳的话题。 那个时候起我应该就已经开始了恍恍惚惚如梦游一般的状态。 可能还是有一点点的后遗症吧。 之前那个叫做joy的女孩子。 她的面容浮现在眼前，也是有着黑漆漆亮晶晶的眼睛。 她爱把长发放在我胸口，用手轻轻前后辗动。 用好听不会发腻的声音，叫我认真地把心跳的声音给她那漂亮的头发听。 然后就会不由分说地把整个头都靠放上去。 稍后却故作哀伤地惊呼， “frank，你是一个没有心的怪物。我听不到你的心跳呢！” “因为你已经把我整个的心带走了啊。我只有那一颗心而已。” joy就会过来吻我的眼睛，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知道你是骗人的，可我还是开心的。” “但是我知道你还是有什么心事的。” “要不然为什么认识你这么久了，我还是赶不走你心里住着的忧伤呢。”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它是藏起来了的。” “而只要是你独自安静的时候，它就会跑出来。” “在你的嘴角上，你的心跳声中。” “我好心疼你。究竟是什么伤痕，让你不能再好好的满满的地爱了呢？” “我认为是另一个女子。” 然后她就不由分说地用自己的香唇堵住我的嘴。 这个时候我突然就感觉到了一丝隐隐的心痛。 正好把我从迷离中惊醒过来。 用力闭了闭眼睛。 唉。怎么好好的你就突然扯到了心跳的问题。 还有joy也跳出来横插一脚。 那可不会是我的本意。哪怕一丁点儿都不是。 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物掺杂进来我们当下的美好。 不过好吧。 既然你主动提到了，我就好好地奉陪到底。 并且保证要加倍的来势汹汹奉还。 摇摇头，怎么自己还是这样的争强好胜啊？ “那你的心又是怎么样的呢？” “里面会不会也住着过往的一些故事啊？” 我不是不甘示弱地要用同样的问题问回去难住她。 真是突然就觉得自己应该先对她多些了解的。 不需要任何细节。 就是有一个大致的轮廓也好。 她摇摇头。 是不知道还是知道的而不愿意说？ 不管那么多了。 暂且先回答完她的问题吧。 我自认为自己是个有问必答的好好的解释者。 “遇见你之前，我觉得自己的心，里面只是一道巨大的裂缝。” “所以它不能加速，不能跑动。” “更不能再发出响亮的声音。” “只是有气无力地按照惯性的力量来缓缓地跳动。” “直到刚才你的出现。它才被希望填满。” “但满怀希望的同时也是沉重的。所以它还跑不快。” “而要说神魂颠倒，从遇见你开始，我内心里面已经是无数次的翻来覆去。” “也有无数个念头在纠缠不休。个个都是和你相关。” “短短的相见的那个刹那，我就设想了无数以后我们在一起的幸福场景。” “我的激动，所有的憧憬和向往。都是融入到了血液，再汇流进入了心脏。” “它们都成为了心血。我的呕心沥血。” “而不是简单地流去了脸庞。” “如果我这样描述的话，是不是就能够解释，为什么没有让你目睹到我面红耳赤的画面了呢？” 我顿一顿，又想了想。还是继续看着她的眼睛。 “calo，如果我说我想要你真正的心，一直陪伴我。” “时间再久，我们也不相互讨厌，不会离开。” “你能给我吗？” 几乎一口气居然就说出那么多，我怕她都嫌烦听不下去了。 也没有什么滔滔不绝直抒胸臆的酣畅淋漓。 反而是觉得自己是等待太久，要么就是压抑太久。 才需要和造就了眼下这样密集型的倾诉。 而且我老是喜欢先说到，再做到。 习惯性地先来一番爱的宣言。 像是规划好了宏伟的蓝图，再一步步地按图施工。 而不好和过于固执的地方，在于先说好的后面就不会灵活地变通。 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一时之间也难以计较。 “哦，frank，。” 她有些目光发直似的，又有点呆滞的感觉。 然后又突然苏醒过来，嘴唇嗫嚅了一下，却只是欲言又止。 接着摸出一支烟。 想想又捏了一下就放回去，再摇摇头发。 “我不知道。” “你所说的对我太过遥远了。我发誓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些。有或者到那么远。” “我们才认识。你觉得你会对我了解多少呢？” 以前我是真心不喜欢吸烟的女孩子。 但现在就是发现她也吸烟，却出奇的没有一丝的反感。 看来这喜欢和讨厌，也是有着双重标准的吧？ 还会自作聪明地因人而异。 “你应该是了解马尼拉的吧？” “这里呢，通常就只有廉价的年轻，泛滥的激情。还有遍地洋溢而又毫无所谓地相互践踏着的欲望。” “但你就只想要真心的爱。” “想要和自己无比心爱的女孩子一直爱下去。” “而且从一开始就是。” “但对这里的人来说，那既奢侈又昂贵。” “只能说是你的要求太高了，那么的不符合实际。” “就算你要一意孤行地坚持下去吧。然而那只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而已。可能还有别人的时间。” 为什么呢？ “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会说那是生命的浪费。” 同样的或者是相差无几的论调，之前已经有无数人无数次地向我灌输了个从头到尾的饱和。 都说了这里是不产出真爱，而只有短暂的激情。 所以我是觉得毫不为奇的。 也是习惯了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一边还是根本就不为所动的我行我素。 反而是她。 这么严肃认真，信誓旦旦地说我只是在浪费生命。 这样推心置腹的忠告，才算是真正触动了我的心弦。 她是完全没有过，把爱当成是生命中比较重要的东西那样的体验吗？ 换而言之，她是没有真正爱过别人，或者被人真正的爱过吗？ 很可能前者是真的。 但后面那种情况就绝对不会存在的。 就是用脚指头也能想到，连像是我这样初次见面的人都能够如此魂与神授，要不顾一切地爱上她。 她哪里还会缺少人来爱嘛？ 反而太受欢迎，爱慕者和追求者太多才是她真正头疼的课题。 但我就很不一样的。 经历过不少事件以后，我只是觉得那应该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事物了。 所有有爱的瞬间，都是那样的甜蜜美好。 而任何没有爱人和被人爱的时刻，都是那样难以熬过去的艰难时日。 就像是身体里面最重要的一部分被去掉了。 怎么都是彻头彻尾的不得安宁。 “因为爱不过就是一种只在青春期特有的产出啊。” “或者只是成长时期才依赖的奶制品。” “在那些日子里，我们都用各自的方式来学着成熟。走着各自不同的道路。” “有的爱一次，或者几次。” “有的幸运或者不幸，有的长或者短暂。” “有的伤口愈合了，一点痕迹不留。有的至今还没有结疤带着疼痛。” “然而不管怎样，也无论如何。爱过以后我们就长大了，也应该长大断奶了。” “就再没有爱了，也不再需要爱了。” “只有傻子才念念不忘伤痛，愿意不断主动去寻求受伤吧？” “成年人的世界里，是不应该有爱的。” 这下轮到我目瞪口呆了，心里的震惊可谓是风起云涌，波涛滚滚。 但又有些似有所悟。 当然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方向，或者叫那一边。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爱只是由于幼稚？” “而因此受伤的人只不过是由于自己太傻？” “还有成年人根本就不应该谈什么爱情？！” 她该是受过多大的伤害，才能有这样恶意滔天的怨恨啊。 也有可能是经历无比丰富，才能如此的一针见血，鞭辟入里吧。 我只能说她这言论几乎就是震撼了我以前所有的关于爱情的价值观。 但怎么说也是一种观点。 “难道不是吗？” “成年人的世界里，存在的只是欲望。也理所当然应该如此。” “爱情只是我们某一个特定时期的幻想。或者说就是只属于青春期的阶段***。” “而且你只是停留在了那游戏阶段。” “你不想长大，承担世俗世界的竞争和角逐。” “那并不能代表你对这个世界没有欲望，或者对其中充斥着的欲望无动于衷。” “你只是不能平静地面对那复杂的争斗。以至于真的无法面对。” “但你也根本就回不去了。过去的游戏，你是没办法追溯着重新玩一次的。” “而且也没有人愿意那样陪着你去疯。” “你就是卡在那里了。又还缺乏走出来的勇气。” “即使再受无数次伤害也不能让你学乖。” 原来她也是这样有深度的人呢。 如此深刻的感悟，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那些没有什么故事的人可以得到的。 “这样啊。” 我有些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丝毫也不介意她把我批驳得体无完肤。 她的话有些偏激，但却不是毫无裨益。 而且短短的时间里，她就完成了对我的诊断。 以她那犀利的目光，独特的视角。还有那自成体系的理论框架为指导。 虽然才匆匆认识我，她却已经看出我的伤心还未痊愈。 像是一个孤魂野鬼，兀自迷茫着走来走去，却还盼望新的伤害。 不过这也完全符合我对她的脾性的预测。 显然她和joy应该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极端。 joy是那种还有些清纯和简单的。 她则是很有些世故。而且非常的物质和现实。 但又有什么要紧呢？ 如果这是老天爷的意思，一定这次就要我尝试一下这种类型的女孩子呢？ 回想起来，今天我的改变还少吗？已经是尝试了很多不同的东西了。 从晚上的吃饭散步开始，哪一样是和之前相同的呢？ 何况她这根本不算是拒绝。 她只是在很现实地告知我，那些才是我应该追寻的，和可以从她那里得到的。 倒像是一份权益声明书那样的东东。 先把规矩尺度和界限确定下来，算得上是明确彼此的边界吧。 我是既惊且喜。 甚至有几分期待这样的操作方式了。 而且，接下来她就真的没有让我再次失望。 就在我以为自己的语言已经苍白无力根本无法吸引她的时候。 虽然也还没有想到要放弃。 她却很突然地凑近来，蜻蜓点水一般地吻我脸一下，又轻轻的说， “我知道如何治疗你。” “因为你看起来像从前的我。” “我们一起努力，把你从现在的泥潭中拖出来。” 第98章 漫长的一夜（一） 然而不管怎样，这都还是我第一次，因为同情和可怜而被女孩子选择吧？ 就是在两个人的针锋相对里头，故意选择示弱，反而还能够被对方所青睐。 这才是真正的意外收获到什么才油然而生的满足喜悦。 而以前每次都是主动去表现和争取。 说是主动，其实就是出于什么胁迫之下的被动。 可能那些被迫的感觉是来自于内心的患得患失吧？ 尽力地表现出我有什么，能干什么。 我可以的。我一定行的。 再怎么喋喋不休，卖力表演。 举凡种种，都不过是在推销自己。 把自己推向对方。 然而却没有什么卵用。 毕竟那些又不是多么稀罕和了不得的技艺。 都是些以自我为中心出发的征服欲望。 表面是个主动去索取的强者，实际不过是个小丑和弱者。 而更加让自己痛苦的是，自己偏偏又能够清醒地认识到这样残酷的事实。 在我失去了年轻和美貌，还有高大英俊这些青春期的特质以后，就再没有女孩子在初次见面时那看我的第一眼就爱上我的了。 也就是说没有什么一见钟情的机会来呼唤我了。 很可能她们连多看几眼的兴趣都没有了。 很简单地就是因为和她们心目中爱慕的对象相去甚远。 不消再开口询问什么，也没有兴趣看我什么样的才艺表演。 仅仅是这样，我就已经失去闯进她们心扉的机会了。 也不需要一再地确认她们的心意。 就看看她们的眼神里。 偶尔瞟我一眼的时候，完全没有什么激情的小星星就可以确凿无疑地得知了。 所以在那之后的勉强再要表现，最多只能算是冥顽不灵的习惯性动机。 也部分地因为自己已经积重难返，难以改变了。 要再深入地研究其原理，基本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一直是在盲人摸象。 或者就是纯天然而又原始质朴的想当然。 对于女孩子们，我其实一直都是不懂她们的心思的。 也懒得去猜。 更不要说主动去迎合。 所以每次都只能算是歪打正着。 而感情的事情对我来说，就成为了天生就是靠运气吃饭的赌博行径。 我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大情圣，某个时刻离开了爱就痛不欲生。 得不到她就整天的茶饭不思心神不宁，整晚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不过就是求爱上瘾到了嗜痂成癖那样子的欲罢不能。 不想再进一步地要狠狠地贬低自己，可能也不需要。 但事实就是越是贬损自己，越能清醒地看到自己的真实处境。 虽然说多数时候看清楚那些境况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大不了也就是心里偶尔的会稍稍坦然一些。 但这也只能算是性质同样的另外一种欲罢不能的爱好了。 “hey，难道你不想进去坐坐吗？” 猛然间抬头，才发觉我们竟然是边走边说的。 而现在已经到了那家咖啡厅的门口了。 也就还记起来她说是要开工什么的。 而且怪不得刚才她还在说什么， “等我下班。” 难道她真是接替之前那歌手来驻唱的？ 于是就明白过来。 为什么她要一直说什么没有时间喝一杯。更不要说是去其他地方逛逛了。 不过又懒得去问去求证。 我又不太关心那些真真假假的借口。 而且大不了多等一会儿答案就会自动揭晓了。 进去坐坐也无妨。 反正对于她和这家店我也是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相反地，自从上次在里面被人亲吻开始，心里面就觉得这咖啡厅注定是要和我有些缘分纠缠的。 目前也没有任何抗拒的感受。 再说了，反正要来的早晚都要来。 就算迟来得再晚都不太紧要。 不过最好是有什么就让它们都一起来就是了。 迈开今天第二次进门的步伐，刚刚进去它的大门。 突然之间，就有了另一种预感。 就是今晚，这一夜。 注定是会很漫长而精彩的。而且要发生很多的事情。 搞不好以后的人生都要改变。 那样的话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吧？ 因为我老是觉得，自己一辈子里面，总要有那么几个人的出现。会要影响到我。还有我的生活的。 而说不定那才真是我生活的意义。 不过不是简单的她会赋予我什么意义。而是她和我一起来改变和创造的。 再这样想下去，就开始暗自庆幸。 虽然之前并没有什么要熬夜通宵达旦地狂欢的准备。 还好明天的航班是在接近中午的时刻。 所以再怎么的花样百出精彩纷呈，我也有足够多的时间应付。 身体和心理上都耗得起这一晚。 不是我早有先见之明，才做出了那样的预定。 而是我已经有些害怕了那些要么很早要么就很晚的班次。 之前已经无数次地扰乱了自己的生物钟。 其直接后果就是，我会花更多的时间来消化身心的倦怠和不愉快。 还不算动员许多额外的精力来不停调校自己，以便回归到正常的状态。 所以现在再要我为了那些落花流水一样汹汹无情又无意的航班，还有不太热衷的行程而寝食难安。 我还真是有些不情愿了。 进去以后，就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来。 她已经在招呼我一声之后，径直去了后台区域。 看看时间，真是不早不晚，刚好八点。 不过无论是唱歌跳舞还是dj的出场都还太早。 就连要做乐队成员都是时间充裕得很。 她要这样撇开我去后台准备什么呢？ 做换班的酒保，倒也是有可能。 只是以她的美貌，怎么都是大材小用了。 唉，管那么多呢。 摇一摇头。 反正不管是要在这里做什么岗位的工作，她现在都应该是去准备化妆更衣什么的了。 而且至少今晚她就是要呆在这里的。 所以她终究也是跑不掉的是不。 只是在这有些尴尬的一个人等待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喝什么好。 反正咖啡我是不想再喝的了。再喝最后真的很可能就是彻夜难眠。 也没有什么想吃的。 这里的菜式以西餐为主，味道也只是一般。 而且我的消化系统也没有好到少年时候那样放下筷子一阵以后，就要喊饿那样的夸张。 就简单随意的先来了一瓶啤酒。 环顾四周，人还不多。尽管是周末。 主要是没到高峰的时点。 正常情况下，大概还要一两个小时，人才会慢慢地多起来。 而乐队的话，可能至少也要半个小时以后才开始节奏舒缓的表演吧。 我也不着急。 也不过就是几个小时。 也许在那以后生活就要掀开新的一页了。 我现在既想看看她还能够给我哪些特别的惊喜，也还隐隐有些对于未来的期盼。 说不定一不小心就真的会等到自己人生的转折呢。 而之前挥霍的那些日日夜夜，也只是因为而今终于等到了她的出现，才可以算是没有绝对的虚度了吧。 这倒是阴差阳错给了自己的过去一个交代。 人心就是这样的奇妙。 对于同一种生活方式。 在你没有自信到了心里没有什么底的地步时，你自己都会说服自己去相信，那真的只是在浪费时间、挥霍生命。 而一旦稍微有些收获了，觉得自己可以马上就松了一口气。 心情马上就开始反弹。 以至于有些小小的自信心膨胀。 不仅是开始相信起结局会是预期的美好，更已经有些沾沾自喜于自己早就做出了那些宿命一般正确的选择。 我真的就有些鄙视自己这样善变的态度了。 还那么斤斤计较于细枝末节的点滴得失。 往往越是把得失看得太过重要，越是会更加容易地患得患失。 而那些所谓的重视和深具忧患的意识，也都是同样的没有什么卵用。 除了把自己搞的更加神经兮兮的草木皆兵以外。 悠闲自在地喝了几口啤酒，不自觉的就要回想起她刚才说的一些话。 说不想了解她更多，那是在自己骗自己。 何况她的不少语言本身都是很有趣的。 可能对于她们来说，那些语言和对话，也像是精致的衣着服饰，还有装扮妆容一样的存在。 都是装点和完善她们的漂亮的羽毛吧。 简单的想象中，她们也会因为那些言话而更加容光焕发，魅力四射。 才会让身上那些本就非常强烈的感染力更生添出来双翼，瞬息之间填满了方圆周边的天地。 或者甚至就是不翼而飞，不胫而走。 同时，她也有很现实的一面。甚至多数时候都是冷静而理智。 有些话既是在提醒我，也像是在反问她自己。 “而且为什么都不问我是干什么的呢？” “难道你不怕被骗吗？” 现在回想起了，我倒是想问问她。 “那为什么你也不问我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而对于她们的工作，我现在可是一点都不会有什么兴趣。 也更不会在乎。 那并不能说明什么。 根本就是和什么心性责任感不沾边的。 更不会是有什么关于自身性格特色的标签一一对应着的。 最多只能证明她还有一个稍微正常的作息时间表吧？ joy有工作，只是不算太好。 待遇和地位都很一般。 linda有待遇好而且又很体面的工作。 kestlyn和shawn都有更好的稳定的政府工作。 但她们之中，有的是我得而复失，虽然很可能就不是我的过错。 有的我则是早早就错过了，再想怎么样都是枉然。 还有的却是我迟迟不愿意牵连起来的。 总而言之，工作再好再坏，我也不会因此而心生出额外的喜悦或者厌恶。 更不会在她们每个人的记分牌上面，加上或者减去几分。 所以她们是做什么工作的，对我来说到底能够有什么影响，又能够算得上有什么要紧之处呢？ 很不客气地说，关于她们自己还有她们的家庭和背景的所有一万个细节，都还不如能够稍稍提高一个百分点那对她们真实脾性的把握的准确度。 来得更有现实意义，更让我感兴趣一些。 何况现在就大致可以明确她的工作。 也是这样飘荡和灵活的类型。 也许就是这样经常性都要出没在夜间和这等暧昧和欲望充斥的场所。 甚至可能她并不会比june那些女朋友来得高尚一点。 尽管毫无疑问地她要比她们要漂亮可爱许多。这个就是那么的一目了然毋庸置疑。 但我却奇怪的一点没有什么嫌恶感觉。 而且也没有因为她的工作和我想象中的落差太大就会觉得有巨大的失落感。 看来自己骨子里还是以貌取人。既是势利眼又还现实。 就是因为她很漂亮，所以以前的看法就可以瞬间一百八十度地扭转过来吧？ 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是个相当成熟的男人了。 对于周围所有的事件和人物，都有着自己稳定的看法和主张。 而且一般情况下，对外界的各种诱因都是可以不为所动。 但再怎么装，也敌不过一个她这样颠倒众生的美女诱惑一下。 所谓强大的心防，阵线什么的，不过就是分分钟土崩瓦解的节奏。 也许自己的世界观里，不过就是只有各色美女充斥那样的满足才是最高真理。 这才算是自己真正的本性吧？ 至于再要说到什么欺骗。 我还会在乎又来什么人欺骗我吗？ joy最后那样对我，还不算是欺骗吗？ 各式各样怪异而真实的诱惑，算不算得上带着欺骗的意味？ 而这里也没有什么酒托和酒水销售的说法。 她也不可能靠卖酒为生的。 我点再多的再贵的酒，也只是照顾了酒吧老板。 里面的小费提成，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分给酒保的。 真要充大方请她几轮酒，那也对她没有什么直接的好处。 而且她这么漂亮出众，根本不需要招蜂引蝶。随随便便哪里一站，就是有不少的男人趋之若鹜，主动要请她喝酒。 所以她又可以骗到我什么呢？ 就是那全无新意的单纯的酒精款待？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时间还是算过得很快的。 乐队已经出场了。 但里面竟然是没有她。 也还是没有上次那个歌手。 第99章 漫长的一夜（二） 果然她就是离开这里了。 可能就是真的去国外，也可能是去了另一个城市。 这样也好。 我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气。 要是她还出现在这里，我可是不知道要怎么样同时面对她和calo的。 也根本就没办法解释什么。 怕只怕她就不是自己那样信誓旦旦的，对我毫不在意，更是毫无留情。 或者最可怕的情形就是她们还是熟识的朋友。 那样稍微和她多出一点点瓜葛，我都担心会和calo横生出枝节。 哪怕也有理论上的可能性，就是她们两人都对那些暧昧毫不在意。 我还是会嫌麻烦纠结的。 我说过自己是个小器的人。对待感情的事更是锱铢必较。 一次只对一个女孩子动心，真正的动心。 而且同时也只能和一个女孩子约会和保持亲密的关系。 这就是我的信条，或者叫原则吧。 也许她们也这样在乎这些东西。也许根本就不在乎。 但我还在乎就是铁定的事实。 不是因为我太有什么道德的情操，或是有着非常严于律己的节律。 所以才不能就那么稍微的放纵一下自己。或者说服自己降格以求。 实际上我从来就没有拿那些东西来要求过自己。 不怕别人笑话的是，如果稍微认真地检视一下自己的内心。 就会发现，我要这样做的动机，不过就是因为自己是一枚头脑简单而又心胸狭隘的单片机。 实在是因为不想，也应付不过来那些复杂的场景而已。 所以我们每一个在其他人眼中有些怪异的选择和坚持背后，那原因很可能就完全不是那么的高尚。甚至就仅仅是根源于黑暗内心的牵强理由也说不定。 所以需要那样不要迷信而保持怀疑的心态也是有理由的。 不过对我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那样的策略既简单又安全。 就是万一非常不幸的遭遇什么失意，也不会有加倍的难受是吧。 而且自己就是那么有理由地相信calo不会让我失望的。 即使真要迫不得已的有，也只会是小小短暂而且无痛的那一种。 哪怕这等充分的信心，很可能还是直觉的成分多于理性。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但又像是短短的几个瞬间。 时间的概念，在这灯光迷幻声色迷离得近乎于光怪陆离的酒吧里面，本来就是很模糊不清的。 而且也都说了要胡思乱想和认真地发呆，才是消磨时间的最好手段。 而如果做到了的话，时光就真的会不负所望地飞逝如电。 那样子就算你想把钟表的节奏往回调慢一些都不可能。 像是要回应我和其他客人的千呼万唤一般地，calo才终于出场。 有些姗姗来迟的感觉。 她的职业装扮太过于妖艳。 一种起初看起来是怪异稍后又觉得突兀，最后还是认为好看得很的，那样复杂而多层次的妖冶。 却又很简单地是基于那一半朋克一半爵士的风格。 搞不好还有些拉丁的装扮元素。 换了其他人来可能就是彻头彻尾的不伦不类。 也只有她才可以把这些多元而混乱的元素驾驭得如此不一般。 那么纷繁复杂还有风格极为不一致的披挂装束，上了她的身，就反而是混搭出了惊艳的美。 像是把大杂烩做出了国宴的水准。预计的不伦不类成了一种意料之外而又与众不同的时尚。 一般的酒吧，不管是慢摇吧还是disco吧，dj和领舞的都是现代朋克风范的居多。 那样的话，差不多的标配就是帽子耳环，夸张的t恤衫和破洞牛仔裤。 稍微有点文艺范的慢摇吧，就会别出心裁的有些很特别的裙装和爵士风格的职业裤装。 搞不好还可以来一场时装秀。 而很多低俗一些的酒吧，干脆就是来些制服丝袜诱惑。 比如护士装，ol装，还有模特装。 不管怎么说，这服饰装扮算得上是领舞人最为引人注目也是很重要的羽毛了。 而且一般每个晚上都是风格相近的好几套装束轮换搭配。 迷乱狂夜里，倒是可以带给观众和客人她们穿出来十几套服饰的错觉。 而且那也要和酒吧播放的舞曲风格和现场的整体氛围相匹配的。 如此那般，领舞的人才会收到众星捧月那样的效果。才可以真正的带动全场。 当然这些都是理论上的观念。 实际上每个地方，每个酒吧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或者玩法。 那里会有什么统一的标准。 很多酒吧干脆就是怎么感觉好就怎么来。 完完全全就是交给dj和领舞人自己来定。 不管是音乐还是搭配的舞蹈服饰。 虽然那样会有风格迥异或者大同小异的情形出现，但也就很好地不会千篇一律。 所以这泡吧的事情，对我来说就渐渐地成为了一场寻宝之旅。 挨着逛下去，觉得哪家酒吧最对自己的脾胃就停留下来享受个够。 但这也更像是寻找特定的某一个dj或者领舞人的旅程。 因为那样一来，某个特定的酒吧就更多地就被打上了他们个人的烙印。 那种感觉，就是很多时候，酒吧表面上所呈现给你的一切，也不外乎是他们自己的个人作品。 所以你才需要一部特别的雷达，还要适当地定向，才可以搜寻到她们那些非常个性化的讯号。 你以为自己泡的是酒吧，欣赏的是那里面的热闹，舞曲，还有舞姿，俊男美女，甚至是人流的喧嚣。 其实你只是从那些表面的声色刺激里面，感受到了别人精心设定营造好的气氛。 不过就是那么巧的和你自己的心灵感官相契合了。 所以其实那是人们之间的心灵和情绪的交流。 酒吧作为场所只是提供了最基础的环境，而那些氛围就是无形的桥梁。 这样说来，我才恍然大悟。 所以才能说我不是故意的来这酒吧凑热闹，或者说特意在这热闹场所装作冷漠或者扮傻扮酷。 我只是天生有着闹中取静的天赋。还有就是那种和能很快和别人心灵开始沟通和交流的才华。 嗯，再有就是不得不提到的，那随时随地都可以走神，胡思乱想神游天外的本领了。 这样说吧，别人泡的是酒吧。 我泡的，或者爱泡的，乃是只生长在这酒吧里面，自己和别人那无数尘土飞扬而相互激荡着的念头。 严格地说，她是在我不知不觉，或者叫毫不经意的时刻正式出场的。 因为起初我几乎就没有认出她来。 要不是她偶然飞来的媚眼里面，还有一些熟悉的味道。 可以帮助我找回之前那些眼神交流的片段留下的印记。 还真是意外之喜呢。 没想到我会喜欢上一个酒吧领舞的女孩。 也不知道是否这就是她唯一的正式工作了。 不过看样子她是不会就这样平凡的。 毕竟这已经算是辜负了她的天生美貌了。 要是没有其他方面的长处来匹配的话，甚至就可以说她已经是在对自己不负责任了。 突然也就觉得有些自相矛盾。 但又要怎么说呢。 像是根据我之前的看法，我是根本不在乎她做什么工作。 工作不是来测算她的才华和天赋什么的。也不是得以了解她的内心世界的途径。 更不会是对应着的和她某个社会身份相关的标签。 所以我应该是不会猜测她还有什么兼职的。 但现在的我，偏偏就是实实在在地有些盼望，她会是有着一些被社会更好地承认甚至是爱慕的角色担当。 那样就是无论如何，又是何时何地，她要行走在何处都是光彩照人的形象。 而且对于我都是恒久和可持续的温顺可人。 而完全不会让我联想起june那些沦落的女朋友们。 在我的印象中，calo应该是和她们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的。甚至连半点关联都不应该有。 何况再怎么说，我都觉得在酒吧工作的女孩子，多少都有一些性格上的过于要强。 甚至是特立独行，过分的独立。甚至还带着那种反叛性质的倔强和桀骜。 我还怕自己驾驭不住这样的女孩子。 反而对于在这些场所工作的人身上经常承担着的负面评价，我却没有太多在意。 我只是想说，不管她们这是从生存还是从享受的角度而出发的，都没有什么理由责怪和嫌弃她们。 但这心情里头还有更为矛盾的一面。 其实我算是从小就喜欢善于跳舞的异性了。 那些青涩岁月里，她们就像是巨大的磁石一样，不停地朝四面八方辐射出对我的超强吸引力。 尽管我到现在都还不懂那些舞姿的含义和意蕴。也还不会任何一种舞蹈。 但就是一直莫名其妙地觉得那些舞蹈，还有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美。 看她们跳舞就会带我到另外一个世界。 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尤其是她们的一颦一笑，一嗔一喜。所有那些令人无比沉迷的表情。 就是带领我进入另外一个美好世界的药引，或者叫宣传片。 而且我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是那些时刻里面，我发现她们人人都是和平时里的自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存在。 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庸庸碌碌和现实中的蝇营狗苟的烟火气息。 也不再会有这样那样任何的缺点。 而要是在平时里，尤其是阳光之下。 我总会觉得周围的任何一个女孩子，总有或多或少，或这或那的美中不足。 不是我过于眼高于顶。而是因为我是那样的敏感。 既醉心于发现生活中的美，乐此不疲。同时也还有那样的挑剔。 稍稍存在一点遗憾，哪怕是极其细微之处都会眼尖地发现不说，还要兴师动众地劳神费心地标记一番。 但在她们舞动着的世界里，我是发现不了什么不好之处的。 再怎么明察秋毫的锐利眼神，再怎么明亮烛照的目光，都成了睁着眼睛的盲目。 可能那是因为她们的妆容和服饰的原因。 但更多的我想还是那些身体的动作。因为所有神秘的感染力就从其间发端，弥漫全场。 而所有的动作都还离不开音乐的配合。 我是非常的佩服她们能够让身体那样的随心所欲，或者叫从心如欲的做出种种灵巧和美轮美奂的动作。 就是会和音乐如同一开始就约好的那样高度契合。 或者说干脆那些动作都是从音乐声中流淌出来的一样。 所有的声色，电光石火，整个的意境都是浑然一体。 就像天生而成的圆满。应该是属于灵魂和精神的领域。 而对我说，那就是自己一直苦苦寻觅而又恋恋不舍的美丽世界。 所以我又能够有什么样的理由，再来挑剔为我打开那天堂大门的舞者们呢？ 比如这眼下如精灵一般起舞的calo。 我心里就唯有喜爱不断累积，随着那时间的不断流逝。 朝她扬一扬手里的酒瓶子，就站起来，靠在小桌子旁边。 很入神地看她跳舞。 人人都在为她出众的舞姿和美貌神魂颠倒。 我却更加贪恋和她时不时的眼神交流。 总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看她不够。 我想如果可能，最好是把她的美丽和风情都一眼一眼地收集储存起来。 但转眼又想到，不过那又怎么会比得上和她天天朝夕相对那样时时不停地看个饱，来得新鲜和及时呢。 而且这贪婪的注目，还让我有着倍感意外的收获。 就是要在认真凝视着她的时候，才会知道我对她那样沉迷的感觉从何而来。 也可以说是她给我的那些特别的感觉怎么产生的。 不要问我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其实我也摸不着头脑。 我说过我是那有些敏感的天份在所有从属于感情领域的天才。 只是感觉到了那样的感觉，于是就感觉到了。 也是因为注定自己能够感觉得到，所以就正好感觉到了。 这样说有些神秘的先验主义了。 但我也是有着事实的依据。 因为她就是一座移动的宝库。 而我敢拍着胸脯打包票，里面全都是我渴求而深爱的珍宝。 黑漆漆的亮晶晶的一双眼睛，就是宝库的入口。 我不会说那黑暗会把我彻底淹没。 第100章 漫长的一夜（三） 相反地，从那里散发出的光明，让我看得见自己内心的深处。 也还看得见她所有的特质。 那些关于她的一切，点点滴滴。 就没有任何一样，是我不喜欢或者不爱慕的。 甚至也不能让那喜欢和爱慕之情减少一分一毫。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我的臆想。那样才能把话都说得这样绝对而毫无犹疑。 但无论如何都不可否认的是，有生以来自己还是头一次可以这么强烈而真实地感觉到冥冥之中那股无形的联系。 就是我和她，素昧平生的两颗心。就是通过这样奇特的方式连接起来的。 真希望这样的联系不是自己的幻想之一。尽管它可以离奇地从幻想中生出来。 而且最好可以一直存续下去。 我想那样的话，可能是要比现实中手牵着手的感觉还会更加美妙吧。 不过既然在现今这幻想里头，那些一览无余满满的都是自己想要的元素。 那么至少也还可以说明，眼下除了她以外自己心里头已经确实是没有别的什么念想了。 这都也算是由于爱慕引发的正常感受，应该是没有什么离奇之处。 但与此同时，真正会让自己觉得奇怪的是，和她在一起的每个瞬间，绝对不会有什么一无所获的失落。 相反地，总会接二连三地有些所得。不停地堆集和丰富了自己的心灵世界。 这倒像是通过窥视别人的内在世界，最后反而却发现回来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隐秘空间。 其中最让我对此深有感触的一个意外收获就是，起初对她的那些凝望，与其说是沟通彼此内心的桥梁和通路，毋宁说更是一种天赐的良机。 那些机会的出现，应该是为着便于不断检视自我和自省，还有因此逐渐开始反观内视自己的精神世界。 所以凝视她越久，才会越是那么容易地陷于失魂落魄之中吧。 而且偏偏又还胡思乱想个不停。 好像是她天生就有着让人魂魄都要四分五裂的魔力。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也都像是我与生俱来就注定了要面对，却也宿命一样无法逾越的魔障。 看着她稍微久一点就要威力呈现出来。 怎么说呢，好像那一刻你神游天外。 紧接着，下一个瞬间你失去了自我。 迷迷糊糊却也是异常的灵敏之中，你开始以一个陌生人的眼光来看回你自己。 所以你又感觉眼前的那个自己真的好陌生。而且非常怪异。 以至于最初你是反感和讨厌得牙痒痒。 如果平日里你就是爱冲动和习惯于先用力量来解决问题的类型。这个时候你会恨不得立即跳起来，把面前这个猥琐男暴揍一顿才可以稍稍解恨。 但接下来就会产生熟悉的感觉。 渐渐地越来越多。 这不都废话吗？你对自己还能不熟悉吗？ 就是你非得要装作完全不熟悉，帮手很快就自动的来到。 一片一片地，一段一段地，想象力会帮助你完成这个过程。 最后你会找回或者拼凑出来完整的自己。 而那个时候就是你魂魄归位，重新回到自己身体的时刻。 像是刚刚从走神的状态里恢复过来。 不经意的失神，却又是么猛然间的警醒。 整个过程不过只是眨眼之间，非常短暂的一刹那。 但那却无可否认地是一场神奇而完整的瞬间。 搞得像是一次严肃认真的觉悟。 虽然说要从别人的眼里，或者甚至是他们的世界里去重新找回自己，是一件极具风险和痛苦因素的事件。 但真要是那么做了，你也还会发现一条全新的路径。 就是如何以新的角度还有成分，来重新构建一个不同于之前想象中的那样的自我。 那样也不啻于一次新生。 不要问我这样有什么意义。 我也不知道，也都没有问什么。 而且我也不是主动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玩上面这样一个找回自我的游戏。 我其实是害怕一切风险的好吗？ 也还非常不愿意，要无缘无故近似于心血来潮地重新审视自己什么。 我的惯性，或者叫惰性，其实乃是放任自流。 对于自我，凡是我还能够清醒地自我意识到它的存在的所有时候。我都是一再放纵的。 说难听一点，我也只会那么做。 因为我想那样的放纵积累到了一定阶段以后，自然而然自己就会有了一定的深度吧？ 如果那些沉淀就是和我想象中一样的，全天然地沿着既定的轨道，持续深入地发酵的话。 而且也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坏细菌来掺和。 何况我也喜欢那样在不经意之间就导向了的最后的结局。 以一种平静和漫不经心的方式。 整个过程也还类似于没有任何需要我费心之处的自生自灭。 所以我是一直都沉迷于这种自我的粗糙至极的放养形式。 而从来就没有来得及发展出什么实时的监测和检验机制。 但是我就惊讶地发现。眼前的calo，她就天生的具有这样让我陷入迷失之后又艰难地寻回自己的力量。 只是那力量很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的每次和我相关的触碰，对我来说都是接近启动或者关机那样生死攸关程度的操作。 也就像是一次次按键重启的不断循环。 却没有什么明确的意义。也有可能就是我一直从中无法领悟到什么深层次的含义。 所以那样就不是什么试探，而更像是一种折磨了吧？ 如果要从恶意的角度去想，难道她就是我的天敌吗？ 没有女孩子是这样一见面就让我如此的又爱又怕，加上难舍难离。 但我又不能说她没有留给我任何解读的线索。 相反地，她的很多话里都隐藏着故事的线头。 如果我要认真地抽丝剥茧，一定是可以理出相当多的头绪。 不需要再去深究她为何可以给我那样深刻复杂的各种浓烈感受，又为什么那些五味杂陈还来得如此的轻轻松松。 像是她随随便便一挥手就是给了我一地鸡毛那样的凌乱不堪。 那样实在是有些超前和虚无缥缈了一些。 我现在就想解读和弄懂她这现实中的美丽面孔。 不然就是整晚都看过去，也还是不懂她什么。 对我来说，就是要能懂得了她什么，才可以铭记于心。 至少也要把那些心动之处都一一标记，才算是有了一个大致的提纲挈领。 “或者我只是像另外一个人，或者只是让你想起了谁。” 她这话可真是提醒了我。 从第一眼起就觉得她很像另外一个人。 当然肯定不会是joy。 所以也没有马上就联想起joy。 而是我心心念念的f国三大花旦之一的liza。 怪不得就是觉得那么的眼熟，还有格外强烈的似曾相识感觉。 她们都是同样的略带着混血的风情。 比起纯粹的本地女孩，更加具有野性与狂热的美。 也是因此而更容易出众吧？ 如果说joy的美是清纯而自然的，不需要太多修饰。因此也是内敛而沉着的，需要人探索和发现。 而calo的艳丽就是稍微带了些浓墨重彩的。 她本身就像是光明之源，魅力都是由内而外不停息地四散发射着。 热情也是二十四小时喷薄而出。如同白天马尼拉的烈日，如同这阿亚拉门口一直开着的喷泉。 根本就不需要去接近和探究，就连想要忽视她都是很难。 除非你是那种先天性或者是不幸地后天形成的，对眼皮子底下的美非要熟视无睹的偏执狂。 但那样的美好正是我所渴求的。哪怕是单单从对她身体的迷恋程度来说。 我想那也是和我一贯的信念息息相关的。 对于女孩子的欣赏和爱慕，也许自己还只是停留在一个比较浅薄的层次。 依然还是需要一些外表上的诱因。 最好是那些因素也是比较特别而突出，才会觉得对自己的吸引力是加倍的。 所以我才只会一门心思地喜欢calo这样，以前是joy那样的女孩子。 因为她们就像是擎举着巨大而光明的火炬的灯塔类似的存在。 在无边无际又各式各样的黑暗世界里，显得是那么无可忽视的醒目突出。 也还会吸引无数的飞蛾自动地前来扑火，无数暗夜中出没的精灵前来投靠。 但我不会那么固执地就此认为她们就是照亮了我的世界，还有未来航向的那高高在上的光明女神。 在自己心意有些反转的时候，甚至会觉得前一分钟的念头都是虚妄的成分居多。 就是恐怕之前那些近乎于神神道道的心迹，不过是把那种种带有偶然性的联系，靠着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做出有些过分了的神化。 或许那样才好用来掩饰自己心里那些难以启齿的柔弱，或者叫做阴暗。 尤其是那些不会轻而易举地融化的坚实部分。 所以宁愿就懒懒地以为她们才是更为显著而刺眼的目标，也就是那么轻易被发现而已。 就像是等闲视之为夜里的街道上，突然出现的几百度的大灯泡。想不看见都不可能。 所以要怪就只能怪她们过于出众的大放光彩，又还是在对比度过高的暗夜之中。 事实也是如此吧。 只有这样承认了，才可以更好地掩饰自己本质上不过是以貌取人的劣根性。 那样说下去，就再也不是说只有心灵世界的丰富程度还有灵魂的深度匹配，才是唯一的决定性因素。 实践中我总是要执行得有些随心所欲的走样，也像是更多地屈从了低级的欲望。 那么要满足什么心灵啊灵魂啊的需求，可能也不是百分百的必须。 但相貌外表那些外在性的元素，反倒像是不可或缺需要提前先经历的基础性一关。 不能理解有些人为何连对方的年龄容貌甚至身体都不在乎，还可以产生非常深刻的激情。 我是肉眼凡胎，修为也还不够。只能是由外而内的渐进地认识和了解一个人。 不可能只经过深深浅浅的一眼就可以看透对方，从而在很短的瞬间内就可以把握住彼此多多少少存在着的契合度。 于是就能够决定双方是否存在共同的未来，那未来要如何开篇，怎样演绎出预想范围以内或者之外的精彩纷呈。 那样的能耐离我还是远不可及。 我就只可以通过一见钟情以后的那些加长版的专心注视，来不断强化那疯狂的第一印象。 想来是要等到完整地记取了她们身上那些特质之后，我才能对自己的心意，还有未来的期许更加明确的吧？ 这也应该算是一种自觉的勤能补拙了。 但又很是有些遗憾的是，情感世界里面，单单靠勤奋的努力，还是很难弥补天分欠缺的巨大差距。 不过哪怕是效果这样的不太理想，自己也是在一直不断地寻求。 而且公平地说，我也不是非要按照那三大花旦的模样来按图索骥，寻找自己的人生伴侣。 尽管自己一直都在坚定不移地玩那骑马找马的游戏。 那样也不能立竿见影地使天分得到一二分的补充。 只是她们真的就像是我宿命里的烙印。 要不然为什么我会感觉在这里的所有生命历程，翻来覆去都是她们的影子。 那就几乎算得上是我在这个世界所有缘分的起源。 或者就是所有我将要经历和可以想象的故事，那个鸿篇巨制的剧本的总线索。 也有可能她们就是整个f国所有美女的样板。 像是全国范围之内抽样出来最具有代表性的典型。 那才是我真正不需要用心也能记得住的脸孔。 而行走在这里所有的大街小巷，机场购物中心，所有一切的地方。 遇到的每个女孩子，我其实是不能一一都记得太清晰的。 我所记住的可能就是那么几个类型的面孔而已。 我甚至有一种错觉。 那些反反复复出现的美好面容，不过就是万千人海中的几个基本类型而已。 这就不算是什么才华，而只是一种本能了。 自己有些粗犷的肉眼辨识系统，会自动的做出那样大致的区分。 而她们之间那些细微之处的千差万别，我是记不住的。 第101章 漫长的一夜（四） 尽管在接触某一个特定的女子以后，她有那么一方面还是几个方面可以在那些粗线条的区分里面脱颖而出。 那样我还是可以一眼就把她分辨出来的。 但事实就是，对于绝大多数平常普通的人，我真是很难要一一地记住和辨认的。 而以她们，这高度概括和抽象的三大脸谱作为样板以后，我反而就可以记住更多的女孩子了。 就是很简单地凭借着其他女子和她们的对比。不用很全面和深刻的对比。 我就是很天才和自然地以她们之间的相似程度，来自动的划分和记忆。 虽然有些效果明显的提升，但我还是不禁会暗自有些腹诽。 这究竟算是自己认知系统的神奇之处，还是在处心积虑地掩饰那些天大的愚笨呢？ 然而很快我的想入非非就被打断了。 因为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力道并不大。 酒吧里面打招呼，也只有这样子了。 因为再怎么大喊大叫都听不见的。 除非是面对面地对口型和确认眼神，还得是在灯光好的情况下。 “在想什么呢？嘴角还有些莫名其妙的笑意。” “而且，之前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是真的很厉害的人物呢？” 定睛转过头来看去，原来是calo。 居然已经走下来了。 像是做了什么错事，又被当场抓了个现行的小孩子。 我竟然是有些扭捏的难为情。 就以为她是在说我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结果还很无耻地走神了。连她走到身边被抓包都没有发现。 于是心里面就很有些对她不太忠诚和专心的感觉，像是背叛了她一样的。 赶紧开始辩解。 “哪里厉害了。我只是有些爱走神。” “当然也只是最近这段时间而已。” 意思是说其他时段都还是蛮正常的。 “我只是觉得你的想法一定很多也很执着。” “所以才可以在酒吧这样喧闹的场所也可以随时都神游天外。” 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到另外的方面。 “你怎么下来了？是要收工了吗？” 我突然就有些兴奋。 她这工作下班还算早的，不是我想象中的凌晨几点。 “还早呢。只是现在有十来分钟的休息。” “所以就随便来看看你。” “也是因为要一直盯着你看太累了。” “眼睛和心里都挺累的。连工作都要分心。” 呵呵，这可能是在开玩笑了。 我根本不确定在台上的她，是否会看得见台下某个角落的我。 她是在明处，聚光灯照耀之下。而我在一个黑暗的小桌子。 她那里是热火朝天，无比喧闹。 我这里倒像是一处隐蔽的净土，可以作为观察者的前沿阵地。 适合静静地喝酒和打望四周的人群。 也倒是满足了自己这样一个劲地胡思乱想的旺盛需求。 不过她非要这样说，就一定是在嘲笑我那样贪婪地看她。 有些心虚。 因为以那个情痴模样被她发现的话，好像是显得自己有些太明显地在乎她了。 万一她要因此而骄傲怎么办？ 我可是就会太被动了。 不想就那样子地陷于一场倍加艰难的男女关系之中。 即便是如她这样比较狂野和爽朗的女孩子，现在我都有些害怕和她走到那苦恋的狭路。 那样的话，所有理论上的幸福，就都会被不幸运捏造成为荆棘遍布的丛林。 “那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赶紧转移话题。 好像趁着还是刚刚有什么不好的念头产生，就立马把它掐断的话。那样子它和本来有可能衍生出的后果，就都可以再也不会出现一样的。 当然我这想法还是很一厢情愿的。 “算了吧，我怕时间不够。” “哈哈，是吗？我还以为你是未成年人，只能喝果汁呢。” “怎么可能。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或许等会我下班了后可以稍稍喝点。” 也不知道她这说法还是算委婉的拒绝或者答应呢。 不过看来也只有继续等下去了。 “你是第一次来这里玩吗？” 她像是突然才醒悟过来。觉得还是需要礼节性地问候一下我。 或者帮我介绍一下什么的。 毕竟刚才一进来就是直接把我晾在了这里。 也可能是看出来了，我和眼下的此时此刻乃至于整个这里的气氛都不太协调。 算得上是有些突兀而孤独的存在。 “算是吧？” 也不知道怎么回应她。 还好我在这里连续呆的时间不长，也还没有留下什么太夸张的记录。 除了那个已经远走高飞的歌手。 当时在场的人也很少。几乎是静悄悄的午后时分。 而且她们家的员工都是白天黑夜轮流交替着上班，所以也还不担心会被别人认出来。 更何况无论白天黑夜，我从来都是一个人静静坐着或是站着。 怎么都不会引人注目的那种低调和沉闷。 想想都觉得侥幸。 设想一下，如果我是这里很出名的派对动物，还拈花惹草成性。 眼前的她怎么都是可以很容易地从其他人口中把我打听得一清二楚。 那样的话，她会怎么看我？ 又会是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我呢？ “那你呢？你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吗？” 怕她继续追问，赶紧的问回去。 “以前来过的。只是不算是很经常光顾那种。” 她狡黠地眨眨眼。 瞧她说的这样含混不清的。 不过我才不怕呢。 我之前在这里出没的短暂日子里，根本就没有见过她好吧。 也没有谁会那么好心，或者叫多事地把我的情况收集起来，为她提供情报。 本来我在人群中都是不太起眼的存在了，何况自己还一直都比较刻意地低调和安静。 所以怎么可能有人会对我感兴趣到那样的地步呢？ 当然除了那歌手特别的错爱。 不过她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能就是当时心里特别的脆弱，而需要一个人慰藉吧。 我真不是故意地谦虚。 也不是因为天生的性格沉稳，或者训练有素地总是能够保持一贯的理智冷静。 真的只是太有自知之明了。 “但我还是第一次在这里上班。” 她又解释道。 都说要刨根问底地打听别人的工作职业啊什么的都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我也就再次打消了要顺便追问一下的念头。 尽管她一再提及在这里上班什么的。 好像是对她很重要的一份工作似的。 至少是显得她很在乎。而且多了一笔用来炫耀的谈资那样。 都说过了我对她的工作家庭什么的都不感兴趣，也都不太想知道。 不过我还是对她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工作，目前又究竟是怎么样的具体的生存状态，依然心存疑窦。 确切地讲，应该是隐隐约约的担心。 就是怕她真有可能是june那些女朋友们的翻版，不过就是境况更好一些。 但是心态，还有精神世界都是如出一辙。 那样我就真的很是难以取舍了。 “再警告你一次哦，不许再那个样子地盯着我看！” 她狠狠地瞪我一眼。 又看看时间，准备回台上了。 看来做个领舞员也是很累的。 连续十来个曲子跳下来，不啻于参加了一场运动会。 但我并没有看见她有什么大汗淋漓的痕迹。 我苦笑着撇撇嘴。 不能再看的话，那就只有自顾自地埋着头喝酒了。 “对了，我们一起跳舞吧。” “你可以上来和我一起跳啊！” “或者就是台下紧挨着我的地方！” 她像是突然才想到的那样，很是兴奋地叫起来。 不想扫她的兴，但我明明就是什么舞都不会跳啊。 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的逊。 竟然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 又还是口口声声说喜欢跳舞的女孩子，偏偏自己又从来都不认真地学那么一两手。 不过要是叫我唱歌什么的可能还好一些。 但眼下早就过了那个演唱的环节。剩下的时段都是要靠卖力跳舞来释放多余的精力，排遣寂寞。 谁还在下半夜的时段声嘶力竭地瞎吼吼什么的。 而且就算是上半场，也没有什么客人要去客串一下歌手的。 那样就太吊诡了。 恐怕上台后就会被大家的白眼淹没了。 因为他们这里就是根本没有那样的玩法。 “还是不了吧？” 我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只是叶公好龙，一点都见不得真章的。 “嗨，你这个人怎么老是这样的不合群呢。” “不要害羞了。正常人来酒吧都是为了释放自己的。” “既然到了酒吧，就得参与其中，和大家一起玩一起嗨呢。” “过了今晚，没有人会记得你的。” 她就像是个女魔头不停地诱惑着我。 “抱歉，其实我只是喜欢看别人跳舞。但自己根本就不会啊？” 想来想去。尽管觉得很难为情，还是嗫嚅着开口解释道。 唉，只是这样的话，她可能就会嫌弃我是个没什么才艺的白丁。 那舞蹈艺术殿堂的资深门外汉。 也就根本和她没有什么共同的爱好兴趣，甚至是共同语言了。 那样就会对我兴趣大减了吧？ 心里头就开始有些失望了。 “哈哈哈，你想得太多了。” “没有谁是天生就会跳舞，或者是跳的很好的。” “重要的不是会不会。而是你自己愿不愿意，要用你的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或者就是简单地展现出你对那音乐的理解和感悟。” 说罢就是不由分说地拖着我往舞池走去。 “天啊，我可是真的一点都不会的啊。” “难道你不担心我会给你丢脸的吗？” 我有些着急地大喊大叫。 耳边好像是已经传来了别人的讥讽嘲笑声音。 心里和身体都有些挣扎不休。 她的力气居然大得出奇，我还是要认真地用上了好几分力气才可以拖住她的步伐。 “你这心态真是太封闭了。” “其实跳舞这个事吧，根本就不需要你提前就会什么懂什么的。” “也根本不需要什么天份，才可以让自己的舞步滑动起来。” 她倒是苦口婆心。 只是我才不信呢。 你倒是学过又练过。我却是只能是听得懂舞曲而已。 什么动作姿势技巧统统一窍不通。 这样子的零基础，彻彻底底的什么都不会。 你倒是叫我要怎么样做，才能像你口口声声那样的不需要会一点半点也可以舞动起来的呢。 想到她要硬逼着我上台，不就是和赶鸭子上架，逼着小鸡游泳一回事了吗？ 这下子就急的我是有些面红耳赤了。 突然就记起来她之前耿耿于怀的，说是没有看到我因为她而脸红心跳的样子。 就赶紧叫住她， “hey，看看我现在这样子的面色，是不是找已经达到了你想要看的那种红色的标准啊？” “而且我的心突然跳得好快啊，你来摸摸检验一下吧。” 又有些牙齿发痒地恨恨地想，这肯定就是她故意的吧！ 非要逼着我出糗才开心呢。 “天太黑，我根本就看不见！” 她太可恶了。但这也无法反驳。 “少来转移话题了。” 她像是看出来了我的用意，又笑着摇摇头。 “我来教你吧。绝对一分钟就会了。” “跳舞呢，就是跟着舞曲的节拍，扭动身体的某一部分，或者整个身体。” “怎么舒服怎么来。” “心里怎么想就怎么来。” “而且，身体哪里觉得痒痒的想要活动一下，就让它动起来。” “我们这都是自由式的disco，不是有什么规定动作和标准的舞蹈。” “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努力保持自己身体扭动的节律，和音乐的节奏合拍。” “这也和你自己要和周围的人和氛围合拍是同一个道理。” “就是和他们一样的举止而已。” “简单地想象一下，就是你这个人和外部世界的声音同步起来，以同样的节律共振。” “像是一个钟摆，摇摆在你听到的节奏里面。” 她这么解释，我倒是很清楚了。 这可是比小时候老师教的什么左右各几步，之后左右手分别怎么做要简单和好理解得多。 那样子的话，就是分分钟先把自己转晕了再说。 真要是按她所说的那样去做，我也应该是可以的。 第102章 漫长的一夜（五） 不过就是不顾一切地释放自己吧？ 而且还是完全由着自己想法来的为所欲为。 这很好理解，也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执行到位的。 如果可以对其他旁人的讥笑和惊愕都保持着视若无睹好毫不在意。 只是那画风很可能就是真的惨不忍睹了。 看吧，只要搞懂了事物的本质，或者就是简单的运行规则。我的厚脸皮和自信心都一起复活过来了。 “那样子的话，你可不能笑话我。更不能嫌弃我哈。” 我咬咬牙，像个小男生那样不无哀怨地说道。 有些鄙视自己的娘娘腔和软弱了。 这女人要是会嫌弃你的话，怎么哀求都是无济于事的。 不要说八抬大轿了，就是无数匹马拉，都请不回来她的回心转意。 “呵呵呵，你这么可爱乖巧，我怎么舍得呢。” “不过，你要是一直这样孤僻地不愿意参与进来。我倒是会真的不愿意理你了哦。” 唉，怎么看来，我的第一次跳舞都是为了讨她欢心而牺牲自己的临时性举措。 只不过现在看来，这些怎么都不会是白白的牺牲，而是一定会物有所值的。 所以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到时候那场面可以稍稍的好看一点，不要让我被嘲笑得抬不起头来就好。 哪怕带着些许悲壮的意味。 并且怎么看自己也还是有进步的。 即使只有一点点，又是很不情愿的。 而且还多半是由于她的威逼利诱。 不过也都算是改进了。 因为我真是在学着在两个人的关系之中投其所好了。 都想通了要这样子操作才可以产生共同语言，从而逐渐走进她的内心世界。 其他法子不过都是在一味地逞强。而且根本就没什么好的效果。 那么最后的结局无非就是严重地偏离了预想的轨道，还徒添心伤。 说是和她共舞，但很大程度上，我不过都是在呆呆地一边体会她的教诲，一边尽快手脚并用地实践着那些理论和概念型的速成指导。 这样也好，我想自己是根本没什么机会再走神了。 但那所谓的速成，也不会是毫无阻力感。或者就会是幻想的那样一帆风顺一步十里了。 都说了我又不是什么舞蹈的天才，更是从来就没有涉足过的绝对新人。 要没有任何的坎坎坷坷才真是怪事。 但就算这样，也还颇为吸引人的眼球和视线关注。 事实上我们很快就成为了舞池的焦点。 但我敢百分百地打包票，那不是因为我们的配合默契。 或者由于我们看起来像是天作之合那样的完美。 可以让观众们陶醉于绝对的视觉享受。 而真相根本就是我和她，乃是野兽与美女那样搞怪类型的组合。 让人惊异之余又忍俊不禁。 却也越来越想看下去。 毋庸置疑，她受人瞩目是因为真正的舞技出众。 确实是她这舞跳得特别专业了。 如果说以前的joy单纯是靠天份的话，她就是经过良好训练的天才。 所有技艺炉火纯青而臻于完善的巅峰。 我则是因为和她太不匹配的被人嫌恶和讥笑。 在这个不好的方面才引起别人的注视。 以小丑一样的扮相和表演。 就是一个疯子在张牙舞爪，扭来扭去罢了。 或者我的本意就是要认真地以自己的笨拙来衬托出她的高超舞艺。 所以看来，要跟上她的步伐，比起厚脸皮来说。 更多的还是需要勇气。 哪怕是盲目的勇气。只要愿意那么执着和无畏就好。 但我很欣慰的是，即使到了现在自己那勇气也没有被削减一二。 时间过得既快又慢。 一会儿我就觉得大汗淋漓了。 事实上也真是出汗的厉害。 摸一摸额头，汗珠都是一把把的游走。 她还是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的轻松写意。 趁着换曲的空隙，我朝她挥挥手，就回到自己的桌子上。 除非你的桌子上的瓶子都是空的，否则没有人会主动把你的东西收走，替你清场的。 但反过来你就得为了占住这个位置多买几瓶酒搁着，帮你你占位。 要不然就不要随时跑去四周溜达。或者过于精力旺盛地活蹦乱跳。 那样就会一直站着很长一段时间。 赶紧拿纸巾擦了擦汗，歇息片刻以后，就痛痛快快地喝了几大口啤酒。 这才有机会缓过劲来看看四周。 “还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 她也得闲追过来，先是表扬了我一番。 “得了吧，用不着安慰我什么的。” “我不过就是下定了决心不怕出丑而已。” “因为只要你不觉得那样子是出丑，那么在其他所有的人面前，我都可以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也趁机表白一番。 不过自己倒是真心希望她能明白这一点。 我真是为了她才这么拼的好不好。 “谢谢你把我看得这么重要。” “但你就真的没有想过，这样子的释放，自己也会感到开心和享受的吗？” 看吧，她根本就不会懂得的。 算是对牛弹琴了。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没有觉得释放了什么，又会是哪里来的开心呢。 要我说什么真心话的话，我就是颇有些牢骚的。 不过我可不敢当面这样顶嘴呢。 那样她会不会恼羞成怒，雌威大发把我撕成碎片啊？ 就只有唯唯诺诺的份。 “嗯，就是呢。” “我感觉自己像是焕然新生一样的。” “从来没有这样子过，全身上下都散发出活力和激情。” “内心和四肢都要情不自禁地参与到那些节奏里面去。” 有些不好意思于自己的心口不一。 但居然可以把本来有些违心的话都说得这样的振振有词，还流利自如。 我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看来我还是有些拍马屁的天赋嘛。 哪怕就是简单的顺着她的心意说下去。就让她眉开眼笑了。 “只是可惜我的动作太难看。” “实在是很愧对你的教诲啊。” 说完我就是一副因为辜负了她的深切期许而不停深深自责的模样，又是扮做低头顺目的小学生。 “哪里的话。你真的已经很不错了。” “也许你的动作和协调性很差，但你的节奏感很好。” “真的？” “绝对真的。” “没有骗我？” “我从来不骗人。” “就是从我的角度来看，所有你那些僵硬和奇怪的动作，其实都还是很合拍的。” 不会吧？ 她这也是太会鼓励人了吧？ 动不动就是以自己所谓的专业人士的角度来粉饰这些本来很不堪入目的事实。 她不知道我其实一直都是可怕地拥有惊人的自知之明。 几乎到了自卑的程度。 反而我真正在乎的，对我这样做的心意她却不加赞赏。 真是让人有些无法自制的哀怨。 不过我心里至少也赞同一件事。 就是以后再要我和她那样恶魔一般的乱舞一通，就是真的不会再有任何的心理障碍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还是有几分天赋的呢？” 这样说其实是纯粹的调笑了。 “不。意思是你的天份可能更多的在于欣赏舞曲。” 呵，她这话说得如此委婉而辛辣。 是说变脸就变脸的节奏吗？ “你是在嫌弃和我共舞了吗？” “我可没有那样觉得啊。不过就是简单的disco而已。” 那我就真不客气了。 反正我的脸皮够厚的，别人一副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恨人模样我是最爱看的了。 呵呵，越是可以让别人不爽的事情，就越是要多做一些。 不然怎么会对得起自己心里面那些黑暗的念头呢。 但是说心里话，我觉得自己更多的动作还是在流露着自己的玩世不恭。 如果像她所说的那样，是在通过有心有意的肢体动作来释放自己的内心世界。 也许现在我的内心世界就是谨小卑微和狂妄自大的混合体，还充满了对别人和其他事物的质疑。 所以一举一动都还有些犹疑和意志的不坚定。 可以不在意外面的世界怎么看我。 我却是要始终保持着对外部环境的观察，略带一丝丝警惕。 即使经过刚才那样一番改头换面以后，哦，不。 用她的话来说，是融入到所处的环境里面。自己终究还是有些没有放得开的部分。 这也太固执了。 就是有些清醒顽固地不情愿被忽视和彻底地忘怀。 连累了自己无法认真的放纵起来。 嗯，要真是这样的话。 而且如果dicso一定要带点放纵的话。 以后我就是要努力扮演成为那种经历丰富的轻熟男吧。 扮相要尽可能地再帅一点。 那样嘴角的放荡不羁的笑就更有挑逗意义了。 “你看见了吗？就是刚才那个冲在最前面跳舞的那个怪物。” “嘘，怎么可以说别人是怪物呢。” “从动作到神态，怎么看都不会是太正常的存在哦。” “说不定人家是故意那样子的哦。” “好吧。这样说吧，那是从哪里来的木头人在装怪呢？” “不，应该说是，那是机器人穿越来了disco。” “有没有你们说的那样神秘和夸张啊？” “我倒是觉得他跳的样子蛮可爱的啊。” “只想提醒你们不要忽略了那可是人家示爱的一片真诚。” “就是就是。我甚至觉得那很有可能是一种新流行的舞技呢。” “不会吧？你这样的说法简直是在挑战我的判断力。明明动作都完全不过关，应该是不会跳舞的菜鸟来装逼的。” “切，单单看他的帽子都是那么的有型。怎么看都应该不是一点不会dicso的主。” calo和我倚靠在小桌子上，耳边却不约而同的听到了旁边几个议论我的声音。 于是就不禁相视一笑。 “哈哈，这算是夸你还是在损你啊？” 她调皮地来捏我的耳朵。 “她们说什么都不算。你才是专业的。” 我还是眼巴巴地希望她能够表扬一番我的苦心。 “都说了你的乐感是不错。但动作嘛，可就真是滑稽的搞笑。” “不过还是很合我的节拍。” “从这一点来说，我还是蛮喜欢的。” 她还是重复之前的观点，没有什么新意。 “那你是不是喜欢和我跳舞了。” 失望之余，我还是努力一再地暗示她。 “想得美。你算是我最最差劲的学生了。” 她还是丝毫不加颜色。 唉，这里的女孩子们，可能是由于她们天生就火热外向的缘故。 以至于她们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天生的能歌善舞。 再接着接触下来，也就真是和那初次感觉是差不多的乐观活泼。 只是那唱歌吧，我倒认为她们都唱的一般。起码是没有什么特色。 可能是英语歌曲听得太多了。 她们是很难再从中出头的。 但跳舞真的是高手比比皆是，人才辈出。 就连是在普通大众里面，像joy那样身具天赋，一点就通的人就有很多很多。 也许她们天生柔韧而弹性十足的身体就是那么的适合跳舞吧。 而且她们的性格也决定了，这跳舞就是很好的一种对自身那总是有些汹涌澎湃的激情的宣泄和表达方式。 所以怎么说那舞蹈都是她们天赋里面的一部分。就像是一个与生俱来的天生好朋友。 正在谈笑间，突然人群里面就有人冲过来打招呼。 还好是个男的。 而且说好也不好的是对着calo打招呼的。 说好的一面，那不是我一直担心的那个歌手。 我怕她随时随地就出现了。 也不是另外有什么人来招呼我。 我可是一点没有那样天真的觉悟，会认为是刚才那一段尬舞时光给我平添了吸粉的力量。 真要是有人那样以此为借口前来搭讪一番，那她很可能就是弄巧成拙了。 我反而是会毫不迟疑地质疑她的真实动机了。 但要说到不好的一面，就是他是冲着calo来的。 应该是她的朋友。 但我一直对这里所谓的什么朋友关系，尤其是其间浓墨重彩的暧昧部分。都是耿耿于怀和小心翼翼提防着的。 所以心里面立即就有那么一丝丝的阴霾浮现。 还有警觉性也自然而然地高涨起来。 这其实天然的就是一种非常容易引发误会的场景。 感觉就是另外一头野兽闯进了我的领地。 第103章 和Dave针锋相对（一） 本来就应该是如此的。 就是按照最基本的动物世界的理论来说吧。 两个男人以如此突兀和怪异的姿势，在同一个异性面前出现或者相遇。 他们之间难免都是要有些相互猜疑和提防的。 对我来说，此时此刻就是巨大的危机感撅住了我。 像是自己伟大的直觉世界里面，他全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相当危险的气息。 就会是标记成为了我那天生的敌人，或者具有最大威胁的竞争者一样。 而我的直觉，一向都是很准的。 所以呢，眼下他怎么看来都是让我浑身汗毛倒竖。 但在她面前，我还是装作那么的单纯和天真。 就是完全没有一点的敌意流露出来。 他们可以看见的只有友善和热情，那么的一团和气。 不知道内情的人看来，还以为我们是有多年友情的好基友来的。 已经记不起来以前是谁说过。 男人之间，在背后当然是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要说为女人争风吃醋打得头破血流都算是正常情况。 但在女孩子面前，一定要显得自己才是那个大方又豪爽，随时随地都照顾到她的感受的人。 这样真会为自己加分吗？ 尽管我是不止一次地怀疑过这个说法，但却一次也不敢违背一丝一毫。 我想自己是个容易墨守成规的人。 又或者是谨小慎微过度，而且养成了强大难以更改的惯性吧？ 可能认真地追究起来，自己不过是担心如果稍有违背，偏差和失误就会找上门来。 而自己又是那么的脆弱。 以至于一点点的不如意都是承担不起的。 或者这只是由于自己太过于敏感，冲动地或者叫不分青红皂白那样子鲁莽地把眼前这个男人当成了假想敌？ 我倒希望是那样的情况。 “这是我的朋友dave。” calo只是淡淡地对我说了一句。看不出来表情有什么特别。 至少没有见到什么欣喜或者亲切流露出来。 倒像真的只是个很普通的朋友，很不巧地在这里巧遇。 但她很快就趁我们准备开始寒暄一番的时候就回去工作了。 害得我根本来不及猜测她的真实心思什么的。 这样就只留下我们两个大男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有些不尴不尬不咸不淡地打嘴炮的阵仗。 事前我对这dave可是一无所知。 谁知道他是从什么鸟地方冒出来的。 而她也没有提起过，更不要说刚才那种不痛不痒没有任何暧昧的态度了。 所以虽然摸不着头脑，却也还是有些放心。 估计就真是见过一两次面的很普通的朋友了。 但这样稍微放下心来的感觉也还是很好。 我想至少是有助于自己比较冷静和客观地评估对方，尤其是他的威胁性了。 严格地说，如果抛开了那些警惕心和先入为主的敌意。 单纯地从交友的角度来说，和他这第一次见面还就真的有些惺惺惜惺惺的意味。 dave一眼看上去就是典型的米国人。 身形很有些粗壮魁梧，却总是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 他很像一个明星，衣着服饰，所有装扮和派头都很有范儿。而且举手投足之间，就有掩饰不足的富裕感觉扑鼻而来。 想来是今天所有见他第一眼的人，首先要映入眼帘的就是质地不菲做工考究的西服衬衫那打头了。 当然不管是不是在酒吧里，沐浴在这里可观的温度里，根本就是不用打什么领带了。 衬衫却是随意地少扣了几粒扣子，露出前胸的几撮毛发。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就一定要穿上那西服外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每次来泡吧都是这幅行头。 如果他是年轻一点的，还可以理解为就是西服革履的白领，在下班以后来放松消遣。 那样可能就是吃完晚饭以后，直接就来酒吧玩耍的原因吧。 但说不通的是，他可是看不出来还有多年轻的了。 就着这幽暗而扑朔迷离的灯光，我也觉得他的真实年龄至少都是六十岁以上。 怎么看来都不是上班的白领一族。 而且，他绝对不算是这酒吧里最帅气的歪果仁。 在这酒吧里，乃至于整个这马卡提区域，比他年轻而又是真正意义上的高大英俊的老外多了去。 平日里还都一个个模特一样，或站或立或者行走游荡闲逛着，充斥这里的大小街道，以及酒吧和所有的购物中心。 但他的灰常特别之处就在于，会给人一种相当踏实和安全可靠的感觉。 可能是他的笑容还是那样的年轻和阳光，极其富有感染力吧。 头发是那种固定的发型。 看上去就是经过精心修饰的，还有发蜡的亮光和香气向四处散发着。 “himan，”他很友好地主动朝我伸出手。 还是他率先打破了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沉默。 手腕上的亮闪闪的手表，还有袖口那特有的金属色泽的袖钉有些刺眼地反光。 现在握手的礼节还是这么流行么？ 虽然退出职场后，我都已经有几年不再与人握手了。 心里面也还是很鄙薄那样子煞有介事又很是虚情假意的繁文缛节。 而且我来到这边以后，也还从来没有和人握过手。 所以现在见到他伸过来的手，倒还是感到有几分意外的。 但是居然自己就是没有什么抗拒和厌烦的感受。 反而是心想，世事难料啊。 谁能想到，自己在这异国他乡再次重温这老掉牙的礼节性行为，却会是和他这种看起来还让人有些放心的意外遭遇到的老歪果仁一枚。 应该还是不算太糟糕的。 所以此刻还是神差鬼使伸出手去。 可能也是因为心里也隐隐约约对他颇有好感吧？ 就是谈不上什么好感，至少他也是那种让人看起来觉得比较顺眼而又平易近人的长者。 而不会是什么神经质的或者沉溺于酒色和药品神志不清的怪人了。 关于这握手，他们讲的是shakehands。 对此我一直以来的观察和理解是，光是用力握住不算，还要上下用力摇动一番。 好像是非此不足以表达出心中的热情和友好。 他的手掌还是和他自己身材成比例的那种正常的宽厚敦实。 触手所及，就是一片难得的温暖和可以感觉得到的清洁干燥。 还算是个爱干净的老人。 那样看来这久违了的握手，就真的不算是什么糟糕的情况了。 “咦，你的手劲不小。” 他有些吃惊。 我撇撇嘴，不置可否。 丝毫没有什么得意之色。 只是心里腹诽，这手劲是大是小又有什么紧要的，完全不值一提。 再说我比你年轻力壮，这不都是理所当然的吗。 “你的力气也很大啊，是个强壮的人。” 只是很随意的安慰他这样一句。 “dave。” 他就又朝我友好地点点头。 果然又是上下用力地摇了摇。 可能还是有些不甘心自己的手劲被压下来一头。 搞得倒像是我要故意给他一个下马威什么的。 可见他还是性格很强势的那种类型。 不过我自觉比他更世故，也应该是稍微熟悉这里的游戏规则了。 而且确实就是比他强壮那么一点点。 所以对他这有意的试探行为，已经是一点都不在意了。 不想再刺激他。 随他怎么用力摇，我只是保持自己的手稳住就行。 很快我们就笑着松开手。 然后我也朝他点点头， “frank。” 但这样以后，好像就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刚才那握手的细节，真的也不算是什么刻意的短暂交锋。 我们依然是生分得很的。 何况一旦双方都觉察到对方可能存在威胁性以后，这样的相处就只会变得更加小心翼翼的份了。 更尴尬的是，这个时候真不知道有什么话题可以展开。 难道还要谈什么天气吗？ 或者是什么天文地理，风土人情？ 两个男人之间，好像也不太方便一见面就聊什么人生经历情场坎坷之类的吧？ 而且老实说，这样近距离地接触之后。 我对他的敌意，可以说是是大大增加了。 当然是暗中隐藏着不会发作出来那种。 因为他太有魅力了。 怎么形容呢？我突然就想到了一个词。 叫做花场老蝴蝶。 他和别的欧美客很是不一样。或者说是相当的不同。 没有那么的玩世不恭，放荡不羁，多了一份沉稳和踏实。 可能是因为他那人生阅历本来就是相当的丰富，又历经了久久积淀和发酵的缘故吧。 如果说别人都会争先恐后的在女孩子面前表现什么而去讨她们欢心，就像一群急于求成而竞相开屏的雄性孔雀。 而他就是一块静静地散发巨大磁力的矿石。 不言不语，就只是满腹沉稳睿智地坐在那里。 一举一动都仿佛是在不疾不徐又相当沉静地诉说着自己那些岁月里的故事。 还不要说这么多。 单单就是他那饱经风霜却又依然真挚的眼神，就已经让女人怎么都无法拒绝了。 这样有味道的老男人出现在酒吧里，就算是有满头白发。怕也是真会有不少f国女子要哭着喊着贴上去的吧。 隐隐约约我好像都已经看见了不少女子在向他暗送秋波，想要投怀送抱的节奏。 唉，怎么说呢？ 说心里话其实我都已经很有些嫉妒了。 而他也是第一个让我要唉声叹气的歪果仁了。在这f国里。 今晚真是被注定了要发生许多奇怪的事情吗？ 先是calo让我唉声叹气个频频不停。 现在又出现了他这样的一尊大神。 看样子他会成为马卡提这些眼高于项的女子们的情感黑洞吧？ 说是大敌当前，需要先作一番冷眼旁观。 但我还是有些仰慕地一再打量，想要从他那里学到什么东西。 他不是主动地凭借着自己一些优势来主动出击，要去得意洋洋地大肆挑逗和调戏女孩子们。 那样是很low很原始的套路了。 嗯，我其实也是现在才感到那样子做很低级的。 以前可能是浑然不觉。也可能是略知一二却毫不在意那种。 所以说，没有比较就真是见不到差距的。 更不要说可以保持谦卑和虚心，以便随时自我检视反省。 而发现了差距才能谈到什么学习和改进呢。 他的高明和老到之处，或者叫一言一行之间流露出的经验和技巧。 就是自己安静而强烈地散发出无可抗拒的魅力，吸引着身边的女子。 让她们渐渐沉沦而越陷越深。最后终于按捺不住，主动前来投怀送抱。 那种温水煮青蛙一般的风格。 羡慕嫉妒恨之余，眼下我还是真想学习到这等的大师风范。 就是好似在自己家的院子里闲庭信步，周遭又尽都会是各色女子远远飞来任凭挑挑拣拣的爱慕眼神。 所以要谈个把恋爱，就像是吃饭喝水那样简单，分分钟都可以搞定的事件。 又像是走在梅雨季节的街道上，一不小心就会被多少女子情爱泛滥个不休的风风雨雨给砸到。 只是他那样的条件和情况过于美好了。 我也真是只能想想罢了。 很多具体的细节和特殊之处，都是我模仿不来又学不到的。 还不要说有些先天性的条件，是根本就不具备的。 起码我就没有那样丰富的经历，也还没有他那样显而易见的富足。 所以怕是自己最终还是难以企及他现在这样的高度和水准呢。 想归想吧。最后还是有些遗憾。 这样一不小心又愣了一会儿以后，很快也就有些释然了。 既然是自己做不到他那般的厉害和突出，那就只是很单纯地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因为那很大程度上是天生的优秀，魅力由内而外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的。 其核心技术和实质精髓，就是通过使用许多倍于女孩子们所渴求的魅力值和远远地超过她们期望的吸引力，偏偏又是非常低调内敛地出现在她们面前。 最终达到使其惊喜和爱慕之情瞬间放大无数倍的效果。 这样充分利用自身固有的优势和长处，算得上是非常的聪明和睿智吧？ 既是收获了事半功倍和省时省力，又还避免了吃相难看。以及主动出击之后被拒绝的尴尬。 第104章 和Dave针锋相对（二） 于是现在我终于才明白了以前别人教过我的那一句话。 可能是我在这里的启蒙老师robert的金玉良言。 “不要去寻找爱人。而是要让她们主动前来找你。” 以前总是对这高深莫测的教诲不能理解，觉得晦涩难懂而又根本无从实践。 都还以为是他在故意的装作神秘，搞出来的玄谈怪论。 以至于后来就渐渐地淡忘了。 自己还是老一套地费尽心思要去四处找寻，全力以赴地去争取和博得别人的爱情。 现在才算是机缘巧合，福至心灵那般的突然想起这话。 才觉得那分明就是苦口婆心的经验之谈。 直接就是可以击中我们所有的脆弱和要害之处的必杀技。 也是这情感世界里面的最高法则好不好。而且就是唯一的存在，不会是什么之一。 可能此时此刻，自己才算是入了那理论的门吧。 也多少已经体会到了如何实际操作的规范和程序。 符合那样的规则的，就是顺风顺水。 原来那样的顺势而为，最后才能够叫做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但真的明白了这些道理，也就能够理解到那些得失之间的微妙情绪。 或者也懂得了为什么即使是自知学不来以后，却也并不会真正介意那些理论上才有的失落感。 我就想，不管自己随随便便自自然然的套路是否会引人注目，还有网不网得住大鱼还是小虾，心里都会是一样的自在。 因为我和他不一样。 而且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不管是生搬硬套，还是举一反三地学习借鉴。 最后我们要走的，也都还只能是自己的路。 还得自己走，别人无法代替你。 而不可能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地会走上别人的路。 那才是真正的被注定了的。 我们谁都无法做主其到底发生与否，又或者可以改变一丝一毫。 所以现在回头再来说，这第一次见面他究竟是给了我什么样的惺惺相惜的感觉。 那只是最初时分的粗糙印象。 后来的分分秒秒里面，都是根据自己的感官在不停地校正和增减着正反两个方面的情感因素。 通俗地说，就是好感和恶感不断交锋，交替左右。 所以到了眼下，也恰恰剩下了那还比较成型的一种观感。 就是仅仅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老去了，在他那个年纪。还可以如此的优雅和有品位而已。 也还得有富足丰富的生活。 而且精神世界里面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轻轻松松，无忧无虑。 不管那时候还有没有家庭的牵绊和束缚，都是好的。 简单的说来，就是当人生一路走下来，自己也能够是积淀了无数的颇有智慧的经验和心得体会。 更重要的是，还有着一种睿智和宁静的心境。 可以那么从容不迫地懂得和欣赏，现实和理想之中所有各式各样的美。 具体来讲，就是不管那些美是来源于艺术还是现实世界里。 要我说实话，我更是偏向于现实中的美。 尽管有些时候它并不全然都是那么完美无缺，甚至是隽永或者凝练。 也还不可以韶华永驻，抵挡住时光之剑的冷血无情的切割。 但只要算是还能够足以愉悦身心，满足感官和灵魂的需求就可以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现实生活里面它是可以时时流动的泉源，又是随时都有新鲜元素不停注入。 那么的鲜活和生动不已。 特别是那些每天每日不停遭遇着的新鲜而活蹦乱跳的女子。对于那些漂亮的女孩子，我是有着那种发自内心和难以言表的好感。 更有着既深刻又还浅薄的沉迷。 不能简单地形容为那是一种欲罢不能。 我想应该是把它当成那种根源于天生的难以自制，一旦深陷其中之后，就彻底不能自拔的灵魂深处的迷恋。 “你是怎么认识calo的呢？” 他突然就开口问我这样的话题。 哈哈，这就很好很有趣了。 如果他是有些急不可耐地弄明白我和calo之间的具体情形，却是有些轻敌地直截了当，把这个敏感的话题当成了突破口。 对我来说，就真的像是打瞌睡时来了枕头。还有凡事都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我都还没有问你呢，你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而且我保证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就得到任何想要的信息的。最好连你的思绪都给扰乱。 我不无恶意地这样想到，有一种往他心里还有鞋子里灌水和掺沙子的冲动。 而且这样子想想都很是有些报复的快感。 难道自己真的是有作恶的天赋吗？ 而且正好calo也不在场，我们先斗个几百回合的也好。 就姑且当是正式比赛之前的热身好了。 如果那样激烈的战斗注定了是无可避免的，就让它来得更早更猛烈一些吧。 突然之间，倒是莫名其妙地升起来饱满的战斗激情。 看来绝对的绝望，反而会是激发出来幻影一般的希望。 只是有些悲壮的意味。 都说是要知己知彼。 但除开了根据自己的观察而来的猜测，我就是很难知道他的更多更详细的情况了。 因为calo走的匆匆忙忙，根本就没有只言片语介绍我们各自的情况。 所以我才说对她和眼前这dave根本就是毫不知情的。 好处就是给我们留下了很大的猜测，或者叫做猜疑的空间。 坏处就是那样的空间，简直就是为着警惕和敌意而故意预备着的。 当然也还会引发出头脑里面无休止的悬念。 而所谓的敌意，不过是在那样的环境之下，稍微有些本能的反应。 也算是非常轻微的正常应对措施。 “你猜猜？” 我故意卖了个关子。 其实我也不太好意思说只是认识了两三个小时而已。 那样算得上是在他面前示弱的吧？ 而我现在对他可是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看样子他肯定是认识她在我之前。 而且怕是时间也蛮长的。 那就是对我构成了比较严重的威胁了。 我一直很是怀疑这爱情里面，或者叫任何类型的感情关系里头，究竟是有没有什么讲资历和论资排辈的说法。 并且我总是很担心，那里面的世界，最后也是要讲排队取号和先后次序的。 因为我现在就处于那样不利的地位。 “我以前没有见过你。” “所以很简单就可以判定，她是才认识你不久的。” 他倒真是聪明。也可以说是很有很果断和高效的判断力。 可以很快地凭借着简单的观察就猜测到真实的情况。 “哇哦，你就这么肯定？” 但我还是不服气地顶他一句。 “当然，一般而言。这段时间我几乎是天天都能见到她。” “哈哈，每天都见面？你就这么主动？” “难道你是她的追求者和爱慕者吗？” 我不禁更加担忧起来。 “也算是，也还不算是。” 他就有些故弄玄虚了。 看来他就是我命里注定了的强敌。 而且是过于强大高了几个级数的那种。 以至于我忽然之间就有了透不过气的感受。 也是头一次，对自己在情感世界里面的命运多舛，有了更深刻和切身的体悟。 不过想想那也是很正常的。 美好的事物本来就是稀缺和宝贵的，所以很多人同时又都会想要拥有。 这样就会出现竞争。 而那之中最为珍贵又是璀璨夺目的美丽女子，就更是要让无数男人趋之若鹜梦寐以求的极品极珍宝了。 如此竞争就会升级为争斗。 明里暗里，流血或者不流血的。 我倒是认为，要是为着获取女子欢心的目的，必要时就是可以彼此大打出手，争抢到头破血流那地步的。 看吧，我先就是已经理解了对手存在的合理性，还有这游戏的残酷程度。 感觉现在心里的预设场景，就是在自己失败以后的自我安慰。 自己就是先入为主地接受了那目前还只算是理论上的失落感。 但再想得怎么悲观失望，我在嘴上可是怎么都不会首先服输服软的。 而且，刚才calo的态度也隐隐约约给了我一点信心。 她还只是认为这人不过是个朋友啊。 并且，dave自己也怕是充满了迷茫和彷徨的吧？ 从他刚才那太不自信和肯定的语气来看。 也许他那惯用的无往不胜的招数，却是在她身上完全不起作用。 他们之间是天然的不来电。 任他怎么样的百般撩拨，对她来说也是鸡同鸭讲那样的不着边际，也不为所动。 也许他之前已经正中了靶心，却因为用力过猛，穿透了靶心而脱靶远去。 那就是和没有上靶一样的结局了。 就是天花乱坠，横竖也都是她所不能够理解的华丽和过头了的炫耀。 这样的情况也不可能绝对不会出现。 毕竟calo也是那样很有眼界见识，也更加很有主见的女子。 所以我未必是完全没有胜出的希望。 更何况，自己经历过的挫折和伤痛还少了吗？ 对这些意料之中或者意料之外的曲折，怎么都应该是有所心理准备的了。 而绝对不应该像个毛头新手那样的张皇失措。 “是吗？切。少来故弄玄虚这一套了。” “越是表面上的神秘兮兮，越是说明那真实的情况不过就是一团糟。” “而且这些烟雾弹，怎么都不能动摇我的决定和想法。” “单看你的年龄，也都算是她的爷爷一辈了吧。” 看来我也是得理不饶人的主。也不会害怕得罪人。 说起话来还是那么毫不留情的一针见血。 不过他怎么都可以算是一只饱经岁月洗礼的骨灰级歪果仁了呢。 我其实是不用为他考虑太多的。 那内心世界应该是也一定是妖孽一般的强大，而不会在乎这些小小的暗讽的。 不然他就真的配不上我给他的如此高的评价和警惕等级了。 而且，刚才在心里，已经是很快速地把自己和他做了一番对比。 相较而言，我最大的优势应该是在于我的年轻。 就像以前joy那个女流氓说的， “你可以和老白人们比年轻和身体强壮啊。” 而且看来这也的的确确就是我唯一的优势了。 也不知道calo对这所谓的优势在不在意，又会是有几分在意。 但根据经验和见闻来判断，她怕也是多半不会在意的。 就像kestlyn早就指出来的了，老少配可也是本地女孩子们爱玩的游戏之一呢。 没办法啊，敌人太强大了。 近乎于需要仰视一般的存在。 情势也还那么险恶。 现在看就是左冲右突都难以冲出重围呢。 果然他就笑了。一点也不出乎我的意料。 唯一有些预计不到的是，他的笑居然就是很开心有肆无忌惮地开怀大笑那种。 那笑容让我眼睛生疼很不舒服。 那笑声更是刺得我的心都隐隐作痛了。 “年轻人，你可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shit，他们怎么也会说这些套话来的？ 一开口就是什么“tooyoungtoonaive。”那样著名而杀伤力极强的典故。 难道他和她的故事远远不是之前我想象的那样的清白简单？ 还会存在一些很是不敢也不堪想象的情节？ 刹那之间，我突然觉得他面目可憎起来。 浑身上下都透出来可恶多端的气味。连其中任何的一点半点都不那么友好了。 而那样的话，我就不得不怀疑起calo之前的故作冷漠来。 如此那般又是在煞费苦心地隐藏着什么呢？ 对他的不满和怨恨？ 还是由此转化而来的对我的什么盼望和期许？ 但我恐怕就是根本不值得她那样子做的啊。 我可不会自恋地认为，自己身上确实是有着一些什么特质，是她所一直寻求而喜爱迷恋不已的。 何况最近我的自卑总是压过了自信。 而且也还不会想到，自己会有些什么特别的东西，是唯有自己一个人才可以给她。 而那些慷慨和绝无仅有，恰好就又是远远地超越dave的能力和气度的。 哪怕就仅仅是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和本地女孩子打交道，年龄还会是一个问题吗？” “可怜的孩子。你应该要明白的是，那可从来都不会成为什么问题的。” 第105章 和Dave针锋相对（三） “事实就是，根本就没有人会在乎年龄和相貌这些外在的细枝末节。” “重点是你能不能给她们想要的感觉。” “或者说是你身上到底有没有她们真正需要的东西。” “所以你这样的自以为是，就只不过是已经误入了歧途，还在可笑地为自己辩护。” 然后他看向我的眼神就全是同情和不屑。 就像是看着一个命运早就被注定了的失败者。 他这招很是奏效。 但偏偏又不能简单地视为歪打正着，或者叫瞎猫碰到死耗子。 我都是已经有些默然不语，算是有些认可甚至是承认了。 至少那一刹那，我就是觉得自己根本就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表面上他并没有逼我放弃什么。 但就是非常巧妙而重重地一下子击中了我最脆弱的心防。 因为说到什么感觉的事，其实自己是完全不擅长的。 更加诚实地说，我怕是根本就不懂的。 比如什么我能够给别人什么样的感觉，别人又是需要什么样的感觉。 他这真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是很专业地击中了我的七寸。 惊讶之余，心底里就暗暗地佩服他眼光的毒辣和手段的老到。 一直以来，我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的。 就是比较现实地估算出真实的自己能够有几斤几两。 但那样的自我认知，不过也总是徘徊在自信和自卑的边缘地带而已。 坦率地讲，我怕自己其实是一直都在那有些卑微的自我挣扎着。 这都不算是什么了。在自己习惯了那些反复的起落以后。 但最要命的问题还是一直都存在。那么地阴魂不散。 就是自己根本就无从得知什么才是她们真正的需要。 完全没有那样的概念。 我也是天生的对此缺乏判断力。几乎是连最起码的感受能力都颇为欠缺。 看来就是命中注定的，我是那种只会埋头拉车的苦力了。 很有些悲哀地这样想了一阵。 但与此同时也觉得是，怎么想来自己也都没有什么更多的还可以失去了。 就反而是很有些光棍的豪气涌上心头。 而且，毕竟他也没有透露出出任何具体的针对calo的事实，或者叫情节。 这些都还只是对于这本地女孩子们，这样一个大的群体的总体评价和判断而已。 那就间接性地证明了迄今为止，他和她之间还是没有什么故事的嘛。 有可能就是在虚张声势。 所以他也还只算是有些盲目的自信。 或者还是陶醉在以前那些一直都顺利的胜利之中。 但是他应该就是没有想到过。 这时间是分分秒秒都在流逝的。而与此同时这世界也是瞬息万变着的。 所有人们的心意喜好，还有脚下的道路都是会千变万化的。 我的观点就是，他的那些成功经验，也随时都有过期的风险。 过去行得通，不代表现在还可以行得通。 更不会代表以后都还永远行得通。 并且即使他再有经验又会怎么样呢？就能百发百中，百战百胜了吗？ 没有那么简单容易的常胜不败。 还得要讲究什么“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呢。 更何况那爱情的角逐里面，不要说还有一项最重要的因素。也是最容易被人们忽略的因素。 那就是老天爷的意思。 要得有老天爷的垂怜和帮助，才能真正的无往不胜。 那才是实现剧情绝地大反转，和人生华丽丽地逆袭的终极大杀招。 其他的玩法和这规则、那规律什么的，不过都是些小孩子过家家的渣渣玩意儿。 我们可以统统都不屑一顾的，也不会算是什么任性的行为。 这样想下来，居然自己就神奇地恢复了自信。 也只有像我这样摇摆不定意志软弱的人，才会需要这样一再地自我催眠和治疗，然后才可以勉强把这场战役坚持下去吧？ 觉得自己就是需要一直不停地打补丁。而坚持治疗不放弃，就算是我的一部分使命了。 而结局要如何，现在还是根本轮不到自己关心的命题呢。 不管怎样，那些治疗还是蛮有效果的。 现在我就自觉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了。 就是你比我强大和优秀又如何呢，我比你弱小而不堪又怎样嘛。 一天calo不是你的，就还有可能是我的。 毕竟这主动权又不是在你的手上。 你也不是样样都可以控制得了。 尽管不得不承认她对我有没有感觉也还为未可知。 但她对你又何尝不是呢？ 这样的想法真是颇为奇妙，简直就是有可以令到梦想成真的魔力。 它就是可以把两个实力本来有些悬殊的选手，硬生生的拉回到同一条起跑线上。 他再怎么牛掰和不可一世，也得乖乖地服从这样的规则。 想想都觉得心里那么痛快和舒服啊。 如同刚刚从户外的烈日炎炎走回购物中心的凉爽世界，吃上了一颗冰淇淋。 那样沁人心脾的冰凉，瞬间就是从头到脚浸透每个细胞，如此酣畅淋漓。 只是也还稍稍有些不太和谐和光明正大的感觉。 好像是自从遭遇了上次那突然而然的失败以后，自己的心态就变得非常阴暗了。 尽管还谈不上什么刻骨铭心的仇恨，无力也无心要报复谁一番。 但是总多多少少有了一丝丝顽固的恶意，在心底挥之不去。 就是因为自己有不顺利的过去，所以巴不得也见到别人的失败一样。 不太情愿再要主动地希望和乐于见到谁就是要事事顺利和成功了。 那样心里才会有少许幸灾乐祸的快意。抵得上那些若有若无的报复欲吧。 “你说的那些，其实都不是我所关心的。” “所以要再怎么阐释和发挥都是无关紧要。” “那样的话，就算是你所说的都是真理，也丝毫对我没有什么约束条件。” “因为我们的思路，都是不在同一个维度上面的。” 明明是自己没有办法能够关心得了什么吧？ 但我从来都是嘴硬。 哪怕这些话，自己细想起来更像是在无耻地耍赖，而非强词夺理的辩解。 也一定要先还以颜色，不能输掉了气势。 何况现在就更是觉得自己无辜。 因为其实我是根本没有想到过，要和他进行这样一番深入的探讨的。 还是关于calo如此重大的话题。 而且是在这样一个嘈杂喧嚣声阵阵涌起的环境。 哪怕我们可能算是在一个最为偏僻的角落。 但还是抵挡不住那些直接刺入心扉的各种声响混合而成的喧闹。 这样说话真的就有些累。 如果是在白天，就完全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了。 但现在他已经是挑起了这至关重要的话题。 以一种我也颇为欣赏的单刀直入大开大合的简单粗暴方式。 如此一来，我就不好轻而易举地避而不答。 可是我也不能用他的方式同样直截了当地反击。 那样很可能就会贸然而无谓的中了他的圈套。 结局就是自己以己之短来对阵他的所长了。 岂不是正中了他的下怀。 我的情势如此危急，已经容不得和他的对比，再有一丝半点的此消彼长了。 哪怕他的优势只是小小的增长一分，或者我的优势略微减少了一分，都是会立马高下立判。 那样就会即刻影响到全局。 我还不想为着这一时快意的轻举妄动，就彻底地输掉整场比赛。 那样的结局，是我完全承担不起的。也是万万都不敢想不会想的。 那又应该怎样来应对呢？ 这dave还真不是一个好应付的主呢。 话里话外都同样的难缠。 咬咬牙，好吧。 既然你要揪住我的痛脚不放，我也就只好以牙还牙了。 而且你做初一，我就要做十五。 你给我的震惊和自卑，还有种种压迫感，我现在就要加倍奉还。 谁说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眼下我要狠狠地回击对手，却是分分钟都嫌晚了。 就要那样旗帜鲜明，分秒必争，而又睚眦必报。 如果那样是会稍微有点吓阻的功用的话，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其实我更关心的还是你和calo的关系。” “我承认你很有优势，就是具备了可以很好地照顾她的物质条件。” “但无论如何，请你不要被自己的片面的优势迷住了双眼。而看不到她的美好和珍贵之处。” “怎么说呢，她值得你更好地对待。” “而且我也强烈地感觉到，你也应该是时候多花点认真的心思对她了。” “她是绝无仅有的美妙的活生生的人物，还有同样美好的灵魂和内心。” “而绝不是你可以时刻挂在嘴上，用那些似是而非的幻想来炫耀的标的物。” “对我来说，她永远会是我要一直用心珍惜的珍宝。” “我希望你也是最起码的具备了这样的心意。如此才谈得上有资格来寻求她的爱。” 这算是无声的批评吗？ 我这是在故意的恶心他，不够资格做我的对手呢。 这样的一番慷慨陈词其实并没有什么太过特别的感觉。 只是觉得说完了以后自己就是满腔正气，义正辞严。 当然还有一种小小的得意。 原来拐着弯儿不带脏字地骂人和损人，感觉还真是不一般的舒服。 嗯，有文化就是好。 明明自己这话的意思是连损带贬，恶意满满，偏偏就可以说得这般的像是苦口婆心的规劝。 甚至是在赞扬和认同对方。 不过，就这么不留情面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好，哪怕初次见面。 就算是有些不分青红皂白的挟私而报。 但怎么说先给他的灵魂和心灵来一场暴风雨一般的冲刷也都是极好的。 既算是勉强的扳回来一分，又还绵里藏针巧妙地还击了对方一记。 更是可喜的这还有些下马威的意味。 就是在他得意洋洋骑着高头大马的时候，冷不防给他下个绊子。 最后能不能因此就把他给摔下马来，也还不一定。 但这样一番操作，至少就是让自己心里头那些恶趣味得逞了那么一分两分。 因为他现在摆明了就是我的头号大敌了，又是比我优秀许多。 我就是再有些心虚，也都是不会害怕和退缩什么的。 这个时候，宁愿叫他觉得我极其小气和狭隘，也好过让自己觉得自己有一星半点儿的悔恨。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那样的资格呢？” 他很明显的没有再能够轻松地笑得下去了。 不过也看不清楚那脸上的肌肉还有没有在抽搐。 “哈哈哈，你真的会是认真对待她的吗？” 说实话，我是压根儿就不相信的。 最多可能就是想把她当做金丝鸟一样的宠物收藏起来。 或者就是出于一时的新鲜感，想要先得之而后快。 最不堪的情形就是要把她用作伴侣兼保姆的生活道具了。 不管哪一个情况，对她都不会是也不会有什么平等的感情。 说过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还那么完美。 至少对我来说就是那样的事实。 不管别人怎么看她，怎么想她，又是会怎么地对待她。 反正我都不会改变自己，最初那在乎她所有感受的那样坚定不移的心意。 而我也都会拼尽全力地阻止所有具有可能性的不好情形真正发生，或者笼罩在她的身上。 我是一直那样想的，也当然会一直那样做的。 只是他还是对我这些溢于言表的坚持和守望无动于衷，或者就根本视而不见。 他还是太过于高傲自大了。 之前所闪现出来的深邃荡然无存。 希望我以后不会像他这样，因为自己的强大，就要轻蔑所有其他的弱小了。 那既不道德，也不专业。 而且理论上也只应该出现在更加浅薄的年轻人身上。 “年轻人，那不是你所应该关心的事。” “而且你根本就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你知道吗？你这说辞倒像是颠倒黑白罔顾事实的说笑。” “因为对我来说，你才是真正需要一个资格测试的新鲜人。” “就事论事而言，我可是比你先认识她很长一段时间了。” “按照竞赛的规则，我是理所当然地拥有优先权。” 他这算得上是有些恼羞成怒的强词夺理了吧？ 第106章 和Dave针锋相对（四） 都说是风水轮流转。 现在轮到我觉得自己在这场争斗中略微占了些上风了。 也可以算是天助我也。 我的思路还有触觉都分外灵敏。 即便是他心情暂时稍微失去了平静，我就能马上敏锐地捕捉到。 很好，我还以为你是可以一直都不为所动来的呢。 那样才会是叫我无可奈何又无计可施。 如同空有饱满激昂的胃口，却就是无从下口。 不过是浪费消化系统各项良好指标和战斗状态罢了。 他的这些短暂小小的失常，可以说就是我的绝佳机会了。 “我可不认为感情也会有什么先来后到的说法。” “就像是你自己说的，最重要之处是她对你到底有没有感觉。” 眯起眼睛，仔细看他的表情。 觉得他很奇怪地是那样既琢磨不透又还可以捉摸一番的怪异。 他是真的有些开心那样，好像是觉得我这说法未免有些幼稚。 又像是对我暴露出来的新的弱点兴奋不已，连带着对背后那肤浅的事实或者叫问题本身就乐不可支。 “是吗？我在这里大大小小的酒吧流连将近一个月了。” “就是为了每次都能够陪在她身边。” “如果她对我没有什么感觉，怎么会每次都那么巧地遇到呢？” “如果真没有什么先来后到的说法，那怎么之前从来就没有见到过你在她身边？” 他巧妙地避而不答，先只是一味地替自己辩解。又反过来要探听我和calo的虚实一样的诘问。 “那不重要。过去的早就过去了。根本就不算得什么了。” “重要的是，从今天起我就要一直陪在她身边。” “寸步不移，须臾不离。” “哦，你这是在表白吗？那应该是去当面和她讲啊。” 他有些觉得我还是很稚嫩的样子，嘴角再度浮起一丝嘲讽。 不想多说些什么，也懒得再理他。 转眼看过去，calo在舞池里面正是如鱼得水。 我喜欢她这样无拘无束地释放自己，舞姿还那么优美。 不是那种轻盈似风的美，也不是矫健充满力量，而是带着女性的柔媚和性感魅惑的美。 像磁石一样，轻易就可以把我牢牢吸引住。 都说爱人相互吸引时，总是有各自的闪光点。 我是见到了她如此之多的闪光点。却不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会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也许有那么一点半点，也许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算。 这还真是让我陷入了迷茫的大海啊。 手里没有明确无误的航海图，心中也只有彷徨失措。 那样的话，早先凭借着一股热切的憧憬才涌起来的勇气，正在一点点地消磨殆尽。 而渴盼已久的新的底气还是不见踪影。 就算要什么都不管不顾的那样光棍地和dave竞争一二，也至少是得要有自己独到的底牌吧。 不是我生性多疑。 而是那一再出现的残酷事实不停地在提醒我。 很多时候，真诚并不是万能的，也还远远不够。 所以不要指望只靠自己满腔的真情来博取她的青睐。 那样就和赤手空拳地同野兽搏斗，什么工具都不带就赤裸裸的泅渡大江大河一样的冒险。 所谓的暴虎冯河是也。 或者叫做完全是在拿期待的幸福开玩笑了。 “myson，” 察觉到了我看向calo的目光，dave又有些深不可测的笑意。端起酒杯的手指了指她， “你有这样的真心诚意对她，我觉得是很好的。” “当然还有你这份勇气和自信。” “不过，那样还是远远不够的。” 这倒是和我所想的不谋而合了。 但我很讨厌他可以如此轻易地说中我的心思。 那样除了进一步地削弱我以外，没有任何建设性的意义。 瞬间就让我觉得自己全无设防，又毫无抵抗之力似的。 之前就说过，他应该是至少六十好几的年纪了。 所以这样叫我倒也不是托大，或者故意占我便宜。 姑且算是为了和我套近乎，拉拢距离才这样装作亲密的称呼吧。 我面无表情地听他说下去，丝毫不为所动。 只是一个劲的在心中暗道，这些不过都是老生常谈，全无新意。 难道我自己不知道吗？ “但是只有calo自己，才能决定所有的一切。” 他有些狡黠地扬了扬眉毛。 “很多时候我都感觉自己把握不住她。” “我想恐怕她是那种不会属于任何人的存在吧。” 我明白他的感受。 像calo这样漂亮出众又多才多艺的女孩子，天然而然不加任何修饰的就是那么的出类拔萃。 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苦心孤诣的找寻。 她就像是夜空中新兴出来的星星，黑夜里街道上一千瓦以上的街灯。 还有满大街碎石瓦砾里头唯一的珠宝。 由不得你看不到的那样光彩夺目。 随便走到哪里都会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一旦遇到有人赏识和帮助，就会轻而易举地出人头地了。 都已经说过了她是和这f国三大花旦之一的liza非常神似的。 唯一可能欠缺的就是一个星探，背后的一个强大的演艺公司。 或者甚至就是一个出场的机会。 可惜那其中的任何一样，我都不能给她。 不过眼下这样岂不是更好吗？ 至少就还有一丝可能她会是属于我的。 而不是像什么大明星那样的虚无缥缈，以至于根本就连边都够不着。 如果我的自私有助于延长她在我身边的停留时间，哪怕是一分一秒。 我也宁愿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尽可能地自私。而且没有一丝半点的愧疚感。 静静凝视她那比明星更好看的侧面，或者任何一面。 她的魅惑舞姿和艳艳风情，她的音容笑貌。 虽然一直都在看，却怎么都是觉得看不够。 现在她换的装扮就是简单的衬衫牛仔裤。但却一样也是怎么都掩饰不住她的天生丽质。 更加衬托出她的身材高挑匀称，还有样板一般的蜂腰长腿。 跳舞的时候，那齐腰的长发是盘在头上的。 想来平时就是很简单地懒懒地披在身后，束不束起来也都是难以言喻的美吧。 翻来覆去地看来看去，我都还是一再惊讶于她如此的完美。 如果可以勉强地为她打分的话，我想至少也得九十分以上吧。 还有十分也会在了解她更多以后如数奉上的。 而往往这样的女孩子，应该都是生性骄傲的。 她们不会特别在乎某一个男子的追求。 除非那人给得了她非同一般而且深刻难忘的体验。 否则她只会把所有的男子都当成是排在那长长的队伍里的候选者之一。 最多有意无意地瞥过来那么一眼两眼。 然后就把收到的堆积如山的关心和讨好毫不留情地丢进垃圾桶。 目标人物如此难以企及，还有强敌对峙，我也是对这样艰难的任务头疼不已。 但谁说过的呢？你追求的目标越高，你的才能就会增长的越快。 而且越是感觉到有压力，越是会有动力。 但我也听说过，如果你追求的是过于好高骛远的目标，或者说是本身才具不配染指的，那就会只是在虚度光阴。 而且虽然是会有动力产生，但那压力可能早就碾碎了你。 临近于绝望的时刻，我几乎就想要松手，要放弃了。 我怕自己就是在奢想那些本来不该是自己拥有的美好。 但奇迹出现了。 就在她看回我的那一眼里，好像是有一些鼓励的意味。 虽然是有些神秘和唯心，但那样就把我的心拨向了另一边。 从失落绝望到信心复苏。 也只是在刹那之间而已。 此刻我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却也是心里燃起了熊熊的烈火一般的斗志。 真是好久没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了。 自从joy给了我一场无声无息的惨败以后。 我也像是英雄末路，空余满腔的寂寥和莫名的悲愤。 自那起就不问世事，放下了自己的刀剑长枪，任凭它们锈蚀。 闭上眼睛静静回味着这全身心的激动不已的情绪。 它最初就是一个念头，却是越来越迫切。 也许就是刚才明白到自己对它是那么强烈的非要不可以后，就化作了一股强大的心意，从心胸出发而激荡在全身上下吧。 睁开眼再看看自己的手，竟然像是有些紧张地紧紧捏着什么一样的。 有些用力以后的出汗。 仿佛心生同感，dave也同时有些奇怪地低下头看自己的手。 “我说过了，感情从来不靠先来后到。它只靠幸运。” “最好的calo，我和你都想要的calo，不在我的手中。也不在你的手中。” “只会是在神灵的手中。” 我声音低沉地说道，眼里倒是多了一份坚定。 可能是我自己在装信心满怀，其实心里可能是没有一点把握的。 但是有时候没有底数也得硬着头皮而上啊。 这情场的角逐，和任何地方的争斗都是一样的。 知难而退就是永无机会。 诚然，有信心也不一定会赢。但是没有信心就一定会输。 努力了还是可能不理想，但是不努力就真的只会绝对失之交臂。 其实我还不一定是有如此深刻的觉悟。 支持着我突然生出来这样的斗志和信心的，就是刚才她那若有若无的鼓励。 而那鼓励，也都可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误读。 只是自己还怎么都不愿放手，一定要照着原样最后再去努力一番。 就算只是简单地做完了，哪怕结果就是真的只能那样子的听天由命。 那样也才能够心安理得地放手。 才会觉得也是应该如此，才可以说出“那就这样吧”的结束语。 就是明明放弃信心了，心里只剩下了无望的绝望。 还是要坚持使命必达原封不动地把爱她的情意传递出去。 “那你是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幸运吗？孩子。” dave还是一脸的轻蔑。 非要说到幸运的话题。 好吧，我其实从来都是幸运的。 或者叫开始总是幸运的，虽然结局却难以善始善终地美好。 一开始我总能邂逅到美好的女孩，顺利地收获她的芳心，然后开始一段感情。 但那美好总是不能持久。 于是我想自己一定是被诅咒过的。否则追求幸福怎么总会来得这样的勉强。 也是被封锁住了学会私底下延长那幸福的能力。 所以，我总是对幸运的话题和机会充满了敬畏之情。 怎么说呢。就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希望自己会有幸运的。 甚至是祈祷也不想给它。 就是宁愿不要，也不想心里多出很多悸动。 我都不想要这样子的矛盾和纠结。 但最后那些震颤才是真正不能承受之重。 往往它会是摔成一脸惨的不能再惨的模样。从高高的天空到破碎的地面。 于是很多时候，我是把幸运当做是一种天赋看待的。 就是认定自己想做成什么得到什么都得是依靠天赋。 确信有那天赋才可以放心大胆地一往无前。 没有的话就是心里面就像是步入了野兽的陌生领域那样的忐忑不安战战兢兢。 而且做什么都不像是自己了，都是机械的生搬硬套。 “我总是会有开局良好的幸运的。” 神差鬼使一般，我说出这样一句话。 不过也确实是事实。 说完之后好像自己的信心又增添了一份。 不是说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吗。希望这一次能够奏效。 我这样地安慰自己。 “是吗，我只是对我们在这里高谈阔论，而calo却完全不知情的场面觉得有些好笑了。” dave有些嗤之以鼻。 “而且，你这算是什么呢？对她的爱的告白。对我则是战争的宣言书吗？” “你要怎么去做，以什么样的方式。” “别人的还是自己的，都无关紧要。” “尽管去做吧。我不会阻拦。” “但同样地，我要怎么对待calo。要继续还是放手，也不会被你阻挡的。” “我们各做各的。但还是希望一直都可以像现在这样，做可以聊天的朋友。” 他举起手里的酒杯，作了个碰杯的动作。 也不待我答应什么或者回复一个相应的动作。 就仰头一口气喝完了，然后就追到舞池去跳舞了。 第107章 跟我走吧（一） 只是他离开时脸上居然流露出一丝怜悯，还有不忍心。 简直就是让我加倍的不爽，几近于快失去自我控制的气愤和恨恨不已。 也还有些莫名其妙，想要哑然失笑。 真不知道他那些明显过头的自信心从何而来，居然可以爆棚到了这样的地步。 感觉他自己已经是承载不完，都可以分一些给我了。 应该只是表面上的装扮吧？ 之前依他的年龄来看，一直感觉应该是经历过了不少。 但现在再看就没有什么充满睿智的过来人形象。 理论上应该具备的胸有成竹和智珠在握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只有普通老人的平心静气，慢条斯理。 但不得不说，和他聊天让我放松。 也奇妙地依稀有点可以信任的感觉。 最为有趣的地方是，他的话总会让我升起一种断断续续的自信。 竟然是那种有把握可以击败他的信心。 不是对他的轻视。 我这样举轻若重的人，从来就没有轻视敌人和对手的习惯。 但他就好像是天生的容易让人降低警惕心和放下戒备的聊天对象。 不知不觉就会对自己的力量产生虚妄的强大的认识。 而真要那样去指导自己的下一步行动，就铁定了要招致灾祸。 猛然间警醒过来，我暗暗有些后怕。 也许是被他表面的敦厚和诚挚迷惑了吧。我几乎就忘记了他可是最有力的竞争者，那强大的对手呢。 应该是只能当成眼中钉肉中刺那样时刻盯梢。也只容许有如鲠在喉的感觉才对嘛。 但好的一面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引起我的深思，触发新的警觉。 从而一次又一次激起自己的争强好胜心。 撇撇嘴。 想就此把他从脑海里清洗出去，遗忘掉所有关于他的痕迹。 另一方面，却又是不由自主地重新开始评估这个人了。 截止到现在，很难说他给我留下了愉快的印象。 但却是有着无可否认的深刻观感。 这可以说是一场非常奇怪的见面，同样怪异无比的握手。 他倒成功地是给我留下了一丝阴影，像是暗地里下了药一样的。 而我却没有能够撼动和搅乱他的心意一时片刻，甚至是一丝一毫。 表面上看，今晚这第一次交锋，我的战略目的就是一点都没有达到。 应该算是我的初战失利了吧？ 但还好的是，有一句话他总算说得非常有道理。 就是这所有的一切最终都要取决于calo的心意。 我们俩谁都没有资格和权利替她做主。 要选择我还是他其中的任何一个，甚至做出或者不做出什么选择那样的一种决定。 都只能是她自己才拥有最后决定权的项目。 而且，我认为这样的事最好是连问都不要问她的意见。 谁先贸然开口一问的话，那个人就是会在她心目中遭遇到绝对的倾覆。 她要做出什么决定，也不会是单凭我们的简单几句话。 以及短暂的一个或者几个夜晚。 而是在长期的相处之中，她的心自然会不断观察比较和思考。 时间足够漫长以后，等到积累的样本和范例足够丰厚了，那时候时机就自然成熟了。 而那一刹那，她自然就会凭心而定，说出yes或者是no。 那时候不管她是选择的谁，或者干脆谁都不选择。 我们都得尊重她的决定。 也不管自己会有多么的不情愿。 当然肯定也是管不了什么的了。 就像是买定离手以后的过程，实在就是只有等待和接受。 真正的君子之争，应该是这样的夹杂着对她的自始至终的尊重，还有几分像模像样的绅士风度吧？ 感觉像是等了几十个小时那样的久远，calo才结束了她的领舞时段。 这工作是有些趣味。 如果她本来就是痴迷于跳舞，又如此这般地真正擅长于此的话。 那样充满热情的表演，就会完全是简单而纯粹的自我和本色秀了。 不像是一份要精神高度集中，时刻紧绷神经来疲于奔命般地应付的严肃认真的工作。 其实倒更像是她借此机会来充分地释放自己，让生命力时刻保持着洋溢和张扬的高昂状态。 或许这才是她选择从事这样一份工作的真实原因吧？ 现在怎么想她都是那种非常精明过人的女子，有着玲珑剔透和冰雪聪明的内心。 原来女孩子的头脑也可以是和自身的美貌成正比的，而不是成反比。 也还就根本和什么胸前的事业线和沟渠之类的毫无关系。 眼下我甚至就有些怀疑，她是狡猾到了那样的程度。 就是也许她根本就是故意的先让dave来透露出这些信息。 或者让我们先捉对厮杀个头破血**疲力尽以后，她才好整以暇地出场，气定神闲地再来一番甄别。 如果她真是有着如同我预想那样一般的心机，那么我还能够再做的和再争取的，不过就是继续在绝望中苦苦挣扎一番。 要不然就是深陷其中苟延残喘。 或者就是向鸵鸟学习，立即就把头埋进沙堆里面。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的若无其事吧。 我都算是很有些这方面的经验了。 简单而言，就是把爱慕她当成自己的一项义务。 另外有所帮助的，可能就是心里同时要衍生出一种悲壮到了极点的觉悟。 那是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那样的觉悟，还有那明知不可而为之的执拗心意。 如此一来，这些就可以算作为着明确的牺牲而生出的情意和信念吧？ 那样就毫无什么亏欠之处了。 无论是对我所想和盼望着的心愿，还是说过要到达的而且也还正在追求着的目标。 “hi，我工作完成了。” 她咂咂嘴唇，一脸正常地冲我只是眨眨眼。 丝毫也没有把我晾在了这里的愧疚。 反正那表情里面是看不出来的。 我只好是朝她扬扬手里的酒瓶子，算是回应吧。 因为不知道她接下来想说些什么。 也不太明白她现在又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意。 我也就只得凡事都小心翼翼一点了。 她靠过来坐下，身上还残留着热烈运动以后的一股体香味。 理论上那应该是叫体臭吧？就是混合着汗臭味和化妆品还有香水，以及四周乱七八糟的各种味道。 在那密不透风的舞池里内外加热酝酿许久，才铸就的综合味道。 但我却丝毫都不觉得有什么不愉快。 反而是觉得比世界上任何一种香水都要沁人心脾。 不是我鼻子失灵和流血了。 也不是我幻想症有很巧或者很不巧地发作了。 反正就是闻不到什么怪异的臭味，而只有浓烈的爱的味道，深深地吸引着我的味道。 唉，看来别人说的爱屋及乌那样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嘛。 眼下不就正好是在我的身上应验了吗？ 不过，像我这样早就是宁信其有的人，压根儿就不会对此心存什么质疑的。 就是只嫌来的太晚太少那样子迫不及待地照单全收了。 “还有，为什么你不来跳舞了？” 她不由分说就开始追问我另外的事情。 “我可是眼巴巴地盼着你来呢。” 然而这句话就太虚伪了。 怕是想看我的笑话那么迫切吧？ 而且还明明就是眼见我和dave两人大眼瞪小眼斗个不停。我又是哪里来的时间和精力可以脱身呢。 也感觉更像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对dave的事情遮遮掩掩。 不想揭穿她什么。 如果这就真是她的有意为之，那样就是除了徒添尴尬而外全无意义，甚至适得其反。 如果她不想说什么的话，再怎么追问或者巧妙的旁敲侧击，都是不会有什么清晰的结果的。 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就轻描淡写地问她， “还想喝点什么吗？” “呵呵，你还记得喝酒的事嘛。” “当然，我这个人总是那么很容易的锲而不舍。” “也好，既然这么想请我喝酒，今天就给你一次机会吧。” 也是啊。 不说别的，就看在我苦等了这么久的份上，也得是有所表示吧。 但她就偏偏不提我这苦心。 好像是本来就该我等她的。也活该傻傻地等这么久。 “那我就先谢谢你这么慷慨善良，给我这样的机会啦。” “呵呵，不客气。” “不过你也确实很好很不错的啦，值得这样的机会。” 摇摇头，还是不能做计较的啊。 “什么是你平时爱喝的？我是说ladydrink。” “那样不好。随便来一杯啤酒就是了。” 这里其实也是有所谓的ladydrink的。 那是什么样的东东呢？ 表面上看是某一种鸡尾酒或者调和酒，不限什么题材内容的。 但有些深层次的含义蕴藏在背后的。 就是类似于所有其他那些不健康的夜店。 你看上了里面的一位职业工作者，或者叫正儿八经的吧女。 想和她聊天，甚至深入发展一番。 那么就至少得为她们买一杯酒。 可以是鸡尾酒，也可以是其他什么的酒精类饮料。 什么软饮就是根本不算数的，而且一般也不会买啤酒。 那杯酒就算是和那些特殊的女孩子们接触的入门级钥匙，或者叫敲门砖。 所以说这ladydrink更多时候倒算得上是一种比较明显易懂的，和在黑暗世界里面通行的勾搭信号。 她就是这样聪慧地，拒绝了我这有些故意设置的暧昧的陷阱。 也或者是她自己一向都是自视甚高。 根本就不愿意也没有必要，把自己降格到，那种任谁都可以来轻薄勾搭一番的女子那样的程度吧。 “dave和你都聊了些什么呢？” 这是她主动在问我了。 小口啜饮着杯子里的啤酒，她有意无意地就问到了这个话题。 “这是男人之间的话题。” 我有些故作深沉。 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因为自己实在不懂她和dave之间到底有过些什么，或者说将要发生些什么。 她到底对dave有什么样的感觉，有没有想过要他发展什么。 种种疑虑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感觉面前就是她举手投足之间就布下的地雷阵。 要想活命的话，最好的策略就是装疯卖傻，装聋作哑吧？ 没办法。 我现在几乎就成了惊弓之鸟，很是怕犯错误。 为了避免犯下什么悔恨交加的错误，最好还是缄口不语吧。 更何况眼下我明明就能感觉到，她和我在一起还算是开心的。 而且直到现在都还是那么比较愿意继续和我呆在一起的。 所以就是从保住胜利果实的角度出发，最好的方案也还是对此装作糊涂。 这边我正在心里窃喜，暗自重温和感叹着人生难得糊涂，小糊涂是大明白，人生要紧处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些犬儒主义的理论。 那边神出鬼没的dave就又冒出来了。 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但我是打定了主意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表态的。 有calo在场的情况下。 当然也没有什么可能性会轮得到我表态。 “hey，sweety。” 这时我清晰地看到她皱了皱眉。 “你怎么样了，我的朋友。” 她只是这样朝他挥挥手算是打招呼，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不如去我家，我们接着喝酒吧？还有其他几个朋友。” “我们可以一起party和happy的。” 他就是故作随意的，轻描淡写地抛出来这一句。 这边我就已经惊心动魄，心里面又是马上就有一万匹马不停蹄地碾过。 那一瞬间，倒是恨不得把眼前这厮踩个尸骨无存，皮肉成泥。 还那样的尘土飞扬最好不过了。 我和他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只是气不过他一来就要使出杀招。 瞬息之间就把自己最大的优势平静地爆发出来，还装得是很随意而为的轻松愉快。 这就让我很不愉快。 也是因为怕calo根本经不起诱惑。 这个时候，我就想起来有自己的公寓的好处了。 至少这个时候可以顶上一句， “不如还是去我家吧。” “我家就在***，方便又快捷。离这里甚至就是步行几分钟的距离。” 或者还可以说， “还是去我那里吧。” “我那狗窝虽然有些凌乱，但简直可以算得上是天然的party场所了。” 第108章 跟我走吧（二） “本人虽然不才，也没有什么别的有趣的嗜好。” “但对这party的热情可是一直都不曾减少一分一毫的。” “钟爱的还是那种比较有品位和上档次的party。” “而且这好酒和美妙的音乐倒是随时都有准备的。” 不过再怎么气愤不过，人家也不是直接在邀请我。 所以也只好是无可奈何地看着calo。 还得尽量地装作不动声色，压下来心里所有的波涛汹涌。 不得不看她怎么表态定夺了。 只是自己在心里一直不停地祈祷，最好是不要答应这个暴发户一样的老男人。 那样可就是在伤害我了。 而且也不过只是在犯亲者痛仇者快的错误罢了。 我早就说过，自己在情场上像是完全没有什么幸运的任人宰割的鱼肉而已。 关键时刻，还是得靠女孩子的心意来定夺。 如果要装作很光棍地一点都不依靠那些因素，我就会是什么都没有办法把握得住的。 对此，都已经总结了不下成千上万次，那么的痛苦纠结。 我所汲取到的教训，或者叫最为深刻的感受就是一开始就轻而易举地心甘情愿。 最后的结局难免不是同样轻而易举的不情愿。 哪怕是每次开始，就不停对自己叨念着， “不要太主动，主动就意味着被动。” “真那么一心想要付出的话，就耐心的多等一段时间。” “之后有的是机会需要你付出呢。” “这一次，一定要变得聪明一点。” 但事实是到了场上，我完全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还好，今晚这一次，还不算是犯错太多。 虽然很大程度上都是迫不得已，以被动而开始。 也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有了的一点点幸运吧。 我不得不说，calo还真是一个相当聪明的女子。 眼下她丝毫也不觉得有什么局促和为难。 就也是轻飘飘地说， “那样是很好。可惜之前frank已经约了我下班后去吃东西。” “而且我都已经答应他了。” “所以，不如下次去你家party吧。” 说完就若无其事地看着他，也有意无意地瞟了我一眼。 眼神里面的东西不言而喻。 也可能就根本不再需要什么东西在里面。 其实也还不用她使什么眼神。 有她这简短而铿锵有力的一句话就足够了。 她这样一说，我心里面就是一阵巨大的狂喜喷薄而出。 又像是被她这一锤定音的强大力量给拍打出来的。 感觉自己快要被幸福的风浪给迎头劈成两半了。 不过又马上暗暗祈求，最好是被它给碾成碎片以后，又再一直地被掩埋起来。 那样才不会再能够离得开她半步。 只不过很快心里就又有些奇怪。 她这只是在拿我来当做挡箭牌吗？ 如果是的话，到底是为什么要拿我来当挡箭牌呢？ 明明dave条件那么好，而且对她又是很明显的很有兴趣。 就差没有把这些意思都写在额头上了。 但也算是上千度的大灯泡一样的醒目了。 不需要什么好的眼神都可以一下子看得见。 如果是我，怎么都想不到什么理由来当场就这样明确地说不。 还很有些伤害感情的果断，生硬得斩钉截铁。 起码也要是心里犹豫不决好一阵子，表情也一定要非常配合着的痛苦和抽搐。 而且还要在他面前，就是要反复地针对各种具体情况的为难性和不可操作性，一个劲地进行深入浅出的阐释。 与此同时，那声情并茂的遗憾之情还就得溢于言表。 总之就是要很委婉曲折地表达出内心深处的痛苦挣扎。 怎么也得让他感受到我的千般不愿万般无奈。 就是这起件的事实本身呢，是我本来那么极力渴盼着想要去参加的。 只是这样那样的客观因素限制了我，所以才不得已缺席呢。 但下次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加入的。 那么强烈而悲壮的不得不啊。 我都已经是那样的痛恨自己。也一直都是在深深地自责。 但终究还是不能实现最初的愿望，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实现那些想法。 所以也就请你大大方方地原谅我了，也不要再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啦。 呵呵，等等。 我这是在自己的心里故意的恶心他吗？用这些恶意满满又充满打趣的臆想。 虽然这些阴暗的想法完全不会被他和calo觉察出来，也是没有什么真正的杀伤力。 但突然觉得，哪怕就只是那样的想想，心里都是如此的畅快淋漓啊。 唉，发现自己最近真是越来越黑暗了，而且有些过于黑暗了。 这一个个腹黑的念头，可是会颠覆别人对我的看法呢。 但是真的很抱歉。 目睹着dave就这样不硬不软地吃瘪，我真的心里就是乐开了花啊。 这样的幸灾乐祸，还有变本加厉的极尽嘲讽之能事。 算得上是我的新癖好了吧？ 不过却真是让我感受到了一阵阵的怪异。 即使就是这样的一直只在心里面隐而不发，也是每每都让人惊觉到自己那些程度巨大影响深远的蜕变。 唉，但自己又是没有办法果断地斩断这些枝枝蔓蔓，良莠不齐的牵绊。 也就只好这样一半是暗自放纵那些邪恶想法，另一半则是偶然的自责那道德的沦丧了。 不过只要暂时的放下这些明显具有两面性的分裂症状。摸着良心说话。 我还真是非常喜欢这样的在她面前二话不说只是全盘照办的感觉。 再怎么有些难以置信，也不会要傻到对calo的话说什么不啊。 当语言开始显得苍白无力的时候，就是需要无声的行动来登场了。 而且语言再怎么精妙有趣，也会有才思枯竭理屈词穷的时候。 唯有行动，才可以一直都那样卓有成效地寓有声于无声之中。 所以我觉得自己开始聪明了一点点的征兆之二，就是开始厌倦了喋喋不休的表现。 更多的时候，我愿意选择沉默。 不管它是金还是银，只是想要选一个比较稳妥和少麻烦的介入方式。 也是想着更省心一些。 如此才可以把更多的瞬间，都投入到对所有类似的感觉的体悟之中去。 就比如眼下的这一刻，我就是感觉到好幸福啊。 哪怕是什么话都不用说，却也能够感受到她的心意。 如果这都不算是心心相印，那究竟什么样的特异情况才能算得上？ 目睹dave有些悻悻不已地转身离开。 不，应该说是重新投入到他那些所谓的朋友的怀抱中去。 我真有一些不真实的胜利者的快感。 难道我还是在做梦吗？ 最好根本不会是做梦，就是铁一般的事实。 不过再怎么要不相信到了怀疑自己的地步，也都不能对敌人心慈手软啊。 我可是听说过，要是对敌人仁慈和心存不忍的话，就分明是在对自己残忍。 也是在毫无怜悯和敬畏之心地对别人和自己都犯下严重的罪行。 但这很有可能就是我有些过于小题大做了。 dave估计是不会有什么受挫的感觉。 即便是有，也怕只是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而已。 稍后很快就被酒精和癫狂的舞蹈动作给稀释了呢。 而且估计他们也不会再在这里多呆很久了。 毕竟跳舞的高潮时段已经是过去了。 现在还留在这里纠缠不休的人里面，多数就是由于真正的过于寂寞而迟迟不愿一个人回家那种。 不论是男是女，这其实都是一种接近于病态的习惯性行为。 走又那么奇怪的舍不得，不走就是漫无目的毫无头绪地消磨时间。 只好是那样用空洞洞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人，心里对别人的傻呵呵鄙视不已。 却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在别人眼中同样也只是一个被鄙薄的傻瓜而已。 这可不是我作为胜利者而产生的有些得意忘形的冷嘲热讽。 而是真真切切的感同身受。 因为我也曾经那样过。 在那个圈子里全无自觉地挣扎不休。 或者严格地说来，直到今天以前我都还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吧。 所以我得说，calo就是我天生注定的拯救者，解放者。 刚才她就是很轻松简单的一句话而已，却像是马上就把整个的春天都带给了我。 哦，忘记了这里没有什么春天的说法。 好吧，就是马上把今年全年的夏天里的热忱都给了我。 那样子轻而易举地，谈笑之间就把我从那命运的泥潭里头拨拉出来。她来做这些工作，就是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那么的随心所欲，却是轻松自如得不能够再趁手一些。 这就有力地证明了她为什么会是我命定的大救星。 如果她同样也是那么倍感吃力和难以完成，事实就会是另外的一副面孔了。 她就会是和我一点都不会投缘的仅仅是过客那般的存在了。 想到酒，就低头看了看自己桌子上的瓶子。 原来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是开了第五瓶啤酒了。 这可是创下了新的记录。 至少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在所流连的大小酒吧里头，都是相当的克制和谨慎。 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眼前的她吧。 之前就是没有这样心爱的女孩子陪伴，那喝的就不是酒而只是自己苦涩的寂寞而已。 而有了她呢，自己心跳是在无形之中加快了速度。 连心情都变得那么的好。 再要喝酒，就是真正的开怀畅饮了。 哪怕就是真正的清淡的寡酒，这样佳人作伴地喝下来，也会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所以人家都说，这喝酒也是要看对象的。 和你在一起的那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就很可能是用来佐酒的最佳物品。 不需要再向外去寻求什么特别的下酒小菜。 以前我倒是听说过有人是靠看书这样的爱好来佐酒的。 所谓的“汉书下酒”是也。 那样真算是很有几分意味的雅好了。 但眼前的她，就是头一回让我体会到了这美人作陪，推杯换盏的个中乐趣了。 也是集中而深刻地再突击学习了一次相对论。 只是这要算成是喝酒还是泡吧的相对论呢？ 哪怕就是简简单单的啤酒。 最原始的玻璃瓶装，还不是易拉罐包装的。 我竟然是也喝出来了心满意足。 开心之余，就是举起酒瓶，和她的杯子碰了一下。 她也有些调皮地用一只手在下巴处划来划去，搞怪地表示这感觉很好。 而另一只手就是也举起酒杯来，朝我扬一扬，还是要眨眨眼睛。 居然就一口气喝干了。 不过那啤酒杯也不算是太大，所以也显不出来她是有多豪气地豪饮了一通。 于是我也赶紧的一扬脖子，把自己的瓶子也是喝了个底朝天。 因为觉察出来在这之后她有什么想说的。 但她又没有什么想说的，只是闭目休息了一会儿。 想起之前她那完美的借口，就有些心领神会了。 人家早就已经把下一步的行动计划透露出来了，我还要迟疑和磨蹭着什么呢？ 当然也不排除那真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但怎么都值得一试。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更何况，她刚才那么的仗义，帮我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就是只为着感谢她，也应该要请她吃饭以表谢意的呢。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哦，就要有朋友的觉悟来交往嘛。 “我们去吃点什么东西吧？” 我就主动向她发出了邀请。 现在这个时候，凌晨时分。 恐怕还在营业的就只有jolibee了。 macdonald应该也开着的，但在这里还是太少太远了。 嗯，还有无处不在的711。最多隔开几百米就有一家。 那可是黑夜里的明灯。 它和这城市的喧嚣一样，永远都是那么的激情澎湃，不眠不休。 很多时候我会觉得它们，那些大大小小的连锁便利店，就像是这城市里面的密密麻麻的毛细血管网。 如果把马卡提比作是整个马尼拉大都会区的心脏的话。 它们就会升级到心血管那样高级的存在，绝对的不可或缺。 也只有这样描述，才可以完整而准确地表达出，它们是如何支撑着这颗心脏完成坚定有力的每一次心跳的吧。 “呵呵，你还当真了？” “当时不过就是顺口那么一说而已。” 第109章 跟我走吧（三） “没想到他当真了。而且你也是。” 哇哦，我也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当真了。 “我一向都是很认真的。” “你可不能欺骗纯真的男孩子哦。” 无论如何还是再争取一下吧？！ 我想还是硬着头皮磨蹭一下。万一她也没什么其他的安排呢？ 果不其然，她想想也就是勉为其难地说道， “真的就想去吃点什么吗？” 我用力地点点头。 “主要是觉得你可能是有些饿了。” “也好吧。其实也是的，每次跳完舞出来我就总会有些饥饿感。” “而且通常情况下，来上班之前我又是吃不下什么东西的。” “出门的时候呢，最多就是喝杯牛奶什么的，算是稍稍补充一下体力而已。” 她的意思是这夜宵其实真是可有可无，可去可不去的。 不过看在我如此诚恳的份上，还是简单的去一下吧。 没准其实她反而是担心太晚进食还会影响自己的身材呢。 俗话说得好，要推己及人。 而正常情况下我也是不会这么晚，或者应该说这么早，还想要吃什么食物的。 我的饮食就是完全符合传统的一日三餐规律那样子的精准。 不早不晚，不多不少，定时定量。 但是今天就要神差鬼使一般地主动打破这铁律了。 如果那食物是代表了爱人和被爱的心意的话，那么也许就不一定是非得要饿了的时候才可以进食吧？ 只是我想，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之下，只要不是刻意而为的铺张浪费，摄取食物都还不会算是什么罪过的吧。 临出门的时候，我只是随意地往舞池里还在群魔乱舞的一众人等看看。 心想，还是祝你们玩的开心。 明天，哦，应该说是今天也可以各得其所。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和calo走了出去。 所以说嘛，真正的交谈和口头上的探讨，其实是并不会耽误太久的时间的。 反而是自己一直翻来覆去的各种念头，才是真正折磨自己的源头。 也还是最为耗费时间的差事。 就是可以在不知不觉之间，虢夺走大量的宝贵时间。 离这里不远，可能最多是三百米左右吧，就有一家jolibee。 就是在浓重的夜幕下，那霓虹灯下的广告牌也是格外的明亮醒目。 而旁边的小蜜蜂朝我们调皮地伸着大拇指。 那可是他家的招牌性的标志物。经常有些小孩子跑去搂着它合影。 但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时点，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人。 “她们都是刚刚下班不久，回家之前吃的东西。” “然后一觉睡到今天下午或者更晚。” calo就轻声为我解释道。 听起来这倒是早餐午餐一起解决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穿梭入流的人潮的影响，还是那食欲真的会传染一般。 我们都有些食指大动。 她可是再也没有什么之前的犹豫或者扭捏。 反而是胃口出奇的好。 我也一反常态的很奇怪地胃口大开。 难道是她让我这样心情大好的吗？ 尽管在这快餐店里根本吃不到什么真正的美食，但眼下我们却也像是品味什么美食一样的心满意足。 那是因为吃出来了或者吃到了食物真正的心意吧？ 或者叫领会到了彼此之间存在的情意。 才会把这再普通不过的一次快餐，吃出来了传说中的大餐才有的那种深情款款。 她还真像个小女孩那样，只要了鸡翅和薯条，当然还有可乐。 什么米饭面包还有汉堡之类的面食她是坚决不碰的。 不过对我帮她加上的冰淇淋倒是没有拒绝。 好像这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是抗拒不了甜食的诱惑。 以前的joy老是无糖不欢，也是丧心病狂一般的怎么疯狂的吃甜食都无损于自己的身材。 而且还老是念叨着，那甜味是幸福和爱情的滋味。 在这样的熏陶之下，我就是再怎么对甜食不感兴趣和敬而远之，也是记得住要主动为女孩子们买冰淇淋的。 这算是百试不爽的强效招数之一了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每次眼见她们吃的笑逐颜开，心满意足的模样，我都也会觉得开心。 即使这吃的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也不是什么高档的餐厅饭店。 她们能够悦纳这些普通的食物，还有这不算是有着完美氛围的环境。 我也就像是放下了自己的一桩心事那样的轻松。 都说是请客吃饭，就是要宾主尽欢。 但我总是更多的考虑和担忧客人的满意度。 尤其是以前在c国传统文化的氛围里生活的时候，如何照顾好客人的胃口和情绪，几乎就成为了我一个职业性的考量体系。 但这里就非常的简单。 她们想吃什么都是直截了当说在前面。 免得不声不响地让请客的人为难于吃的内容选择还有预算的安排。 一切都是那么的透明，喜欢和不喜欢什么，想吃什么而不想吃什么。 吃得好于不好，满不满意都是挂在脸上的。 此外心里就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念头。 这倒是轻快明了的解决方案。 所以一般在这里请人吃饭我都是欣然从命或者是主动请缨的。 就是因为觉得很轻松愉快。 有些花了钱就立竿见影的效果。 一点都不像是在其他地方的猜测对方心意的那些晦涩难懂。 而且和别人一起吃饭时，还根本就不用担心什么自己要吃什么的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在其他地方，或者国家，请吃饭或者陪同吃饭，居然还得煞有介事地考虑到自己吃些什么的问题。 好像是那会涉及到别人对自己的观感。 所以一定得事先好好计划一番。 现在想起来不过都是会哑然失笑。 那些可爱而愚蠢的前尘旧事。还是体现了自己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迷思吧？ 还有那些小心翼翼和左思右想。 不过在这里就可以真正的做到或者说是做回自己了。 想吃什么，负担得起什么样的食物，都是可以自由选择，而不用担忧对方有什么想法的。 对于她们来说，食物就是食物。 没有那么深重的文化意蕴，或者叫人性的考量隐藏在其中的。 预算充裕，就可以选择名贵的甚至是进口的食物。 而经济情况一般，那就是一般的快餐，甚至是街头的摊位也没有什么可以厚非的。 那都是你自己的权利。 不是说你非得要打肿脸充胖子，出入高档餐厅消费一番，大家才会尊重你。 或者更在乎你。 没准真那样的话，人家只会嫌弃你傻，不会好好地计划和生活而已。 所以原来自己以前那些神操作，真的就是毫无必要的想多了。 眼下我就只点了一小份薯条，还有什么蜜汁炭烤猪肉片。 呵呵，这可是他家的本土特色菜品来的。 我尝过几次了。 觉得比那什么出名的新奥尔良鸡翅好吃得多。 话说回来，我是至今都没有搞懂那所谓的新旧奥尔良烤鸡翅是什么意思。 比如说那新和旧的有什么区别。 还有为什么要叫这噱头十足的名字。 究竟是这鸡翅是原产于奥尔良，还是因为它是源于地道传统的奥尔良烹制方式啊？ 反正眼下这猪肉片就是我的心头所好了。 人家还华丽丽的在菜单上写着，采用的可是猪颈那部位上的的软肉，出了名的鲜嫩可口。 倒是和那linch烤乳猪肉有的一比。 饮料什么的，本来喝了那么多啤酒，肚子早就是有些发涨的。 但啤酒又是挥发的很快的。 其他的冰红茶，还有可乐七喜什么的我统统都不喜欢。 所以就只要了一杯橙汁，聊胜于无吧。 毕竟今晚我只是陪着calo吃饭而已。 其实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夜宵。 都说了也不是什么正餐。 哦，对了，这里偶尔还有什么煎鱼片或者烤鱼片之类的。 也算是这本地才有的菜式了。 不过这jolibee也只是在f国境内才有的啊，所以也只能算是本地的快餐品牌而已，而不是什么国际化的连锁集团。 我就觉得这可是要比那macdonald还有kfc之类的大品牌来的好吃。 看来他家收获了如此多本地人尤其是打工族的厚爱，几乎就是当成了自己家的食堂一样的存在，也不是偶然而浪得虚名的。 只是有些诡异的是，大家吃饭的时候，都是没有什么交谈的欲望了。 都是埋着头快速地专心地对付着盘子里的食物。 抬头看看四周，发现大家都是这样子的。 可能来这快餐店解决食物问题的人，尤其是在现在这太早的凌晨时分，就是真的没有什么闲情逸致聊天说笑的了。 她很快就 在我的胡思乱想之际。 今天她是做什么都赶在我的前面。 不过我要是快起来也差不了多少。 狼吞虎咽地 “真是很饱了。” 她有些满足地轻轻拍拍自己的小肚子，低声说到。 不过我的视线看过去，并没有看到什么微微隆起的样子。 “不相信吗？” 她像是看出来了我眼里的疑惑。 “估计要到明天下午才吃得下去什么东西了。” 再撇撇嘴，还略带嗔怪地白了我一眼。 “哪里的话。” “应该是今天了。” “你说的明天，确切的说要算是后天呢。” 狼吞虎咽地消灭掉最后一口食物， 我接过来话茬。 “如果真觉得有些饱了的话。我们正好可以出去走走，消化消化呢。” “呵呵，frank，你可是太贪婪了。” “今天都已经花了这么多时间在你身上。” “难道你还不满足吗？” “是不是今天就不打算让我回家了？” 她就又是白了我一眼。 “哪里的话啊。” “我只是觉得要走走对身体才好。” “不然吃饱喝足了就回家去躺在床上，对身体很不好的。” “而且这不过只是个医学角度的建议，也不敢奢望你会采纳呢。” “只是最好不要让我一个人在凌晨的街道上漫步。” “还略带着几分酒意。” “那样路人都会以为我是个无家可归的危险的醉鬼。” “而且说不定jc和一些游荡着的坏人也会来找我的麻烦。” 最后这几句话几乎就是带着一些哀求又混合着威胁的意味了。 就是如果你不陪我去走走的话，可能我就会有危险了哦。 而且真要是有什么不好不安全的事情发生了的话，都是要统统算在你的头上。 “哈哈，frank，你这样说可真是有趣的很。” “你要再邀请我去散步也不是不可以的。” “不过就不用说得这么的严重呢。” “知道吗，我其实是个心软的人。” “对你这样的男生，是没有办法狠下心肠拒绝的。” “而且我之前也答应过你，要好好地治愈你。” “所以，我们是可以去外面散散步的。” “不过呢，你最好不要对我有着过高的期望。” “我怕自己是给不了你什么更多的。如果你希望得到的过多的话。” “我也很不希望看到你再一次的失望。” “但是要请你理解的是，我自己总是那么的犹豫不决。” “而且也从来都无法确定自己那最终的心意。” 她这话可是说的前所未有的矛盾纠结。 我都是听不太明白了。 好像是我以前就是懂得她的心意一般。 而事实就是，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面。 除了一些先验的判断，先入为主的感受以外，我真正又能够懂得她什么呢？ 谈不上什么理解和懂得，我想现在对她还只是停留在很肤浅和表面上的认知而已。 至于她所说的什么贪心不足的问题，我也真是没有故意这样子设计的。 对于什么天长地久，还有类似于永恒的话题，我早就是放弃了盼望的。 甚至现在也都没有奢望过什么长期性的关系了。 难道我还可以再对什么一夜的永恒心存幻想吗？ 大不了就是很简单又天真地盼望这一夜漫长到没有终点。 或者结束的钟声敲响得更晚一些。 我和她可以一直这样一起下去。 散步也好，呆坐着也好，去那些通宵营业的酒吧逗留也好。 总之是做什么和什么都不做也好。 发生什么和什么都不发生，各种各样的疯狂和不疯狂都好。 第110章 跟我走吧（四） 只要是能够和她一直这样的呆在一起，就是最最美好不过的了。 所以我才会那么恋恋不舍，根本就不愿意让她离开。 我也有些明白到自己这算是有些近于无赖的挽留方法了。 但是就算是不找任何的借口，也总会有那么多那么厚重的挽留住她的心意。 在心间层出不穷，辗转反侧。 浓重得像是此刻心里头唯一重要的存想。 我无法可以对此视而不见。 也根本不可能回到什么清心寡欲的最初状态。 她究竟是有什么好呢？ 不用说什么太深奥和复杂的感受。就是从最简单的切身体会来讲。 我保证自己肯定是没有刻意地把她想象的时刻充满了生活的向往与激情。 但她每时每刻都是精灵古怪，生机勃勃。 其实那应该是叫做灵气或者朝气蓬勃之类的吧？ 虽然她很可能就是比joy大不了多少，甚至也许还稍小。 但感觉比joy也还更为活泼可爱。 这样的心境，可能也是得靠较为理想的生活环境为支撑的吧？ 但就是不明白我为什么没有能够给joy那种安稳和轻松的心境了。 不过calo就应该好很多了吧？ 至少从表面上看，她可是不需要什么新的轻松和优渥环境的。 因为她自己天生就自带着。 说不定还可以分一部分乐观和开朗给我呢。 而且她总是有着不少的稀奇古怪的想法，往往就是在一转眼的瞬间，就爆发出来新鲜的念头。 然后就会逼着又或者是诱惑着我一起去追逐和实践那些念头。 和她在一起，倒像是觉得每分每秒都充满了激情澎湃，端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吧，她就怎么都不会让我无聊。 不要说是完全没有半点打瞌睡的感觉。甚至都有些筋疲力尽疲于奔波应付的境地。 我的意思是说，这还仅仅是体现在那些心境的切换方面。 而不是真正的要不停地奔波于不同的地方。 之前的日子里，我是担心自己已经丧失了去感受到爱，以及爱人的能力。 因为自己都只觉得心里面很大一道裂缝。就如同鸿沟藩篱。 总是心想非得有高山巍峨一般的宏伟非常的爱情才可以填补。 在那之后，才可以重新开始爱人与被爱。 否则总是有着难言的忧伤和隐隐作痛，不可断绝。 那样其实是一种慢性的病变。也更像是深入骨髓的深切的疼痛。 像是永远的纪念品，顽固而又贴合得不能挣脱一丝一毫的距离。 不过calo让这一切都神奇般地复活过来了。 或者叫修复好了。 就像是她之前所说的， “我知道如何治疗好你。” 果然是药到病除，立竿见影。 她真是具有天大的魔力啊。 干脆就是可以起死回生活人无算的名医了。 就这么短短的几个小时，我就已经焕然一新了。 感觉自己由内而外都透出来一股昂扬。 而且，最重要的是心里面的伤痕已经奇迹一般地痊愈。 自己已经是活过来了。 就这样满怀感激和不舍地和她走出来，在街上随意漫步。 夜色之下的马尼拉，我算是丝毫不解风情的。 对于它的夜空，还有星辰什么的。 我真是完全陌生的。 所以这个时候要问我什么平时里都有些什么样的仰望星空的感受，对我来说就完全是问道于盲那样不现实的。 除了现在这时刻，我几乎还从来没有在这里的夜间走过呢。 所以又哪里来的机会看得到星空。 就连白天，走在街上，烈日当空，很快就会是汗如雨下。 都恨不得尽可能的把步行的时间缩短。 又会是有哪里来的闲心，可以去抬头看蓝天白云。 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拿肉眼去对抗那比白炽灯刺眼许多的光线。 哪怕是我带着墨镜。 所以这么久了，我竟然依然还是对这里的天空如此陌生。 现在她带我走出jolibee，就仿佛是为我打开了通向天空的一道门。 也像是领着我去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同时也让我第一次体验到作为夜行者那样奇特新鲜的感受。 都说了之前我还从来都没有在夜色下的街道漫步。 更不要说是和女孩子一起的了。 但现在她就是主动和大方地挽着我的手，在这马卡提的夜晚一起走着了。 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 甚至是比做梦还要空灵和不真实。 这夜色是如此的迷人。 如果不抬头去看天空，就是举目四望，就是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在不停的闪烁。 把纯净的橘黄色路灯的光芒，渲染得更加妖冶和艳丽。 再也没有什么大的喧嚣和嘈杂。但却也不是没有任何声响的一片死寂。 有些欢声笑语，可以想见的轻歌曼舞就在这夜里，通过空气或远或近地源源不断地传来。 还有女子娇嗔和打闹的声音。 不需要用眼睛去搜寻。 这里处处就是弥漫着欲望还有香艳的气味。 那是混合着酒精和烟草的味道，激情还有繁华的气息。那样子独特又让人血脉贲张的气息。 但与此同时，夜空之下又是那么的平和安详。 像是一个青春貌美的女孩子，有着两幅面孔。 一副是生动和艳情勃发，摄人心魄的。 而另外一副则是清秀静美，给人秀外慧中，沉静端庄的模样。 哪一面都是她，哪一面却都不是完整的她。 看着这一面，你会渴求着看到更多更深刻的那一面。 而越是看下去，越是觉得永远会有更精彩的一面要呈现出来。 所以才会让人如痴如醉，沉迷其中。 而如果像我这样，有着闲情逸致要去看夜空。 就会发现夜里的天空更是如此难以置信的美丽。 那些漂亮的群星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像是在调皮地向我打招呼。 虽然今晚有点遗憾的没有月亮。 但整个天空也丝毫没有黑漆漆不透任何光亮的紧迫感。 就是那些细小却还是明亮的星星点点，把这块深沉而黑暗着的幕布点缀得成为了一块华丽而巨大的珠光宝气的绸缎。 就那么大气地笼罩在我们的头顶上。 既是它的慷慨，到了毫不保留的地步。 却也是容不得我们说出半句不愿意，或者不稀罕。 于是这样我就有机会可以发现，这里的夜还是有着不少难以置信的妙处。 街道上面，居然就完全没有一点白日里惯常的龌龊与污浊。 来往的行人也没有一点诡异和不洁的。 四处洋溢着的，都是些轻快的美好和愉悦。 一瞬间，我竟然有些喜欢。 就这样惬意地和她随意行走，看夜色下的草木行人，还有街灯。 只觉得心里渐渐褪下戒备，身外虽然没有凉风却阵阵的清凉。 但在我本来的设想之中，夜里的行走是不会有这等美妙的感触的。 如果一个人的话，我肯定就是要充满了满腹的忧伤吧。 那样会让我油然而生一种无力和失落的感觉。 像是注定自己是孤独无助，茕茕孑立，心中那么的惶恐不安。 我会由此而感怀更多，思绪万千。 不由自主地散发着自己胡乱的思维。 也就会习惯性地感到，这个世界上我永远一个人行走和战斗。 走来走去找不到自己的家园。对于未来也没有一点信心把握。 虽说是直到眼下，我也还是没有找得到未来。 我期盼着的未来，我要的完美结局，等待的一切美好，也都还没有到来。 calo虽然就在身边，但她现在也还只是给了我一个模糊的轮廓线。 我再怎么激动不已，也不算是拥有了确定性的未来。 但是很奇怪也觉得是理所应该，现在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是没有什么悲伤。 居然就是满心理所当然的快乐。 虽然自己耳边还回想着她那些天马行空一般冒出来的话语。 但还是没有什么苦涩的滋味。 “我不想成为男人的依附品。” “不管是谁。不管是他是不是有钱有地位，还是英俊帅气的。” “也不管是年轻还是老迈的。” 我可以把这种心态理解成为一种不甘平庸的积极向上吧？ 看起来她可是远远不会满足于花瓶一样的存在。 哪怕明明就是天生的花团锦簇，具有着花瓶那样的特质呢。 单看她的美貌，也许男人们油然而生的念头就是这等国色天香的女子，如果不来做我的花瓶，就是真的太可惜了。 简直就是巨大的浪费。 而我就会走得更远。 因为我甚至就会认为那是一种严重的犯罪。 其实有时候不管是男人还是女子，有志气不甘心做对方身后的那一个人，或者叫做背后的身影。 也都是好事一件。 只不过那样的话，也得考虑到对方的承受能力了。 要看别人是不是愿意让步。 就是要用自己的甘心，来迁就你的不甘心。 所以很多时候，感情的事情，不光光是爱情。不外乎就是一种妥协。 尤其是两个都强硬和心存不甘的人，如果没有彼此之间一点点的让步。 可以想见，最终的决裂也就是分分秒秒就会发生的。 所以我想，情感的规则，或者叫规律性的东西，即是可以感知的，也会是那么难以捉摸的。 就是说，如果是一心要按照自己心里面的设想，去寻找那样符合设定的各项指标的对手。 那么或许你会觉得爱情这么档子事，不过也就是按图索骥，没什么新奇特嘛。 但事实是真正这样操作，十有八九你还是会遭遇到失败。 你会非常难以如愿以偿。 因为对手也是活生生的人，有着一颗活络不已玲珑的心。 就算是你很幸运地找到了，也还是会有新的问题纠缠。 要么就会是有更强烈的失落感，或者叫做不满足感。 你会觉得自己得到的，对方所给予你的，通通都不算是爱情。 因为你没有能够感受到爱情的奇妙和瑰丽。 一切都只是淡然之中的按部就班。 但如果你因此就要转向另外一条道路，追寻对手心意以及体察自己内心种种感受的路。 那样也就是终极的不可捉摸了。 所以我对爱情的看法从来都是有些绝望的不可知论。 无论是真实的世界里它就是机械式的还是偏重于内外感悟的抽象式的。 但她还有一句话就是让我受宠若惊了。 竟然还会有一种幸福而到了全身酥麻的感觉。 “所以不管是你，还是你眼里认为更合适的dave。” “都是不会随意的就能够剥夺掉我自己的独立。” 但也真是奇怪。 她是具有什么特异功能吗？就像是读心术和他心通之类的。 居然就可以读懂我的心思。 那种无比强烈地想要拥有她，哪怕不惜要付出一切，哪怕就是要和dave一生为敌。 不过我又究竟会是有着哪一种她还勉强认可的特质呢？ 难道她也认为我是年轻又英俊的那种？ 呵呵，再多想自己就真的是有些沾沾自喜了。 那样不好。 我总是希望自己可以时刻都保持着自己那有些谦卑的自知之明。 因为只有那样，我才会感觉到我还是我。 自我的世界，总是不要随意地去改变为好。 当然也不是那么捏来捏去就可以随意地改变的。 “这样吧，我准备要带你去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地方。” “那里几乎是我们放松心情必去的场所了。” 女孩子们放松心情难的还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去处吗？ 难道还有一家更为酷炫的酒吧？ 那里还有质素更高的帅哥，或者叫令到她们神魂颠倒的小鲜肉们出没？ 我对此可以说是根本就不相信。 她一定是喜欢把什么事情都习惯性地说得严重一些。 好像是一定的把些什么都弄得言过其实，别人才更容易相信一些。 那个样子的说话。 但我却不算是什么正常人，对她这样的方式，反而是一点都不买账似的。 我只是宁愿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不是耳朵，还有别人告诉我的什么。 本来但凡是人的描述，都难免会有一些偏差。 那些偏差有大有小。和事实的距离也是有远有近。 一般情况下都是不会影响我们的正常生活。还有感情的发展，里程的累积。 第111章 跟我走吧（五） 但是就是不太喜欢凡事都要先听取一番别人的说辞。 那些无意识的引导，会很奇特的让我感觉出来自身的软弱。 而且我也不喜欢让自己为此而产生什么判断上的依赖。 我知道自己是那种潜意识里轻而易举就会受到别人的暗示和影响的人。 所以有意识地保持着一定程度的孤独，以及和人群那不远不近的距离。 着与其说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还不如说就是我天生就自带的保护壳。 从这个角度来看，其实我真的是很封闭和内向的类型吧？ 自身存在的那些固执，原来也真是那么的深具渊源。 还有一个原因。 就是我老是以为，她们女孩子的趣味总是太过阴柔，而不会是我所喜欢的。 不过眼下正值凌晨时分，欢愉整晚的人们几乎就是刚刚沉沉睡去。 而再怎么勤劳的人此刻也都还没有睁开眼睛。 所以我想偶尔这么一次，也算是可以满足自己的偷窥欲望吧？ 看一下平时里别人眼中的那些禁忌爱好，对别人隐秘的内心世界一探究竟，其实是我们每个人心里都存在的隐晦愿望吧？ 果然她的所有行事，既是意料之外却又是在意料之中。 也就是在几分钟之内，她就带着我快步走到了那口中神神秘秘所谓经典至极的散心圣地。 呵呵，我突然就有些忍俊不禁了。 原谅我这有些失礼的粗鲁行径吧。 原来这不就是购物广场阿亚拉正门口的大喷泉水池吗。 可能是因为周末的缘故，居然这个时候还没有关掉。 距离几十步那么远的距离，都还可以听见依稀的水声。 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把这里当做是排遣心事的好去处。 因为二者之间好像是根本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吧？ 就觉得她们果然是趣味非常特殊。 还可以脑洞大开地把二者联系起来，那么饶有兴致地玩耍。 如果不把那些连绵不断的流水声音，还有不停聚散来回的水幕，当成是会影响和左右自己思绪的干扰物的话。 那么这里也就勉强可以算是一个用于沉思的独特场所了。 尤其是还可以异想天开地把那些因素都当成是思维的加速器。 对于这喷泉我其实是不陌生的。 以前和joy就来坐过。而且，甚至是和她有关的梦境里面都有这里的场景。 可能是因为我和它在奔流不息的激情方面还是略有雷同，要是用joy的话来说。 不过我是一直对此持有保留意见的。 开玩笑呢。那样子简单和缓的人造喷泉，怎么可以和我心里面澎湃的激情相提并论啊？ 但是眼前这样的再次重游旧地，我却是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 可能是因为是第一次在夜里，而且calo也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吧？ 但这都还不算什么。 很快我就再一次的体验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与众不同了。 就在我稍稍有些发愣之际。只见这边calo就卷起裤管，脱下凉鞋提在手里。 看她的意思，竟然是要走到水池里面那几个小的花坛还是平台上面去。 “我们一般都要跑到那上面去坐着或是躺着呢。” 看不太真切，但应该是没有水的。 “然后就可以静静地想自己的心事，或者一起聊天直到天亮。” 我的天了噜。 这还真是非常别致的操作呢。 一边听着那些潺潺的水声，一边优哉游哉地或躺或卧。 想起来就有几分舒适自在的感觉。 只是里面会不会漏电或者非常滑腻我不知道。 水深水浅更不知道。 但是想象之中也是很容易跌倒的。 而且，要是待在里面，只要喷泉一直开着，很容易就会被溅起来的水珠或者雾气给打湿衣服的。 那样子湿漉漉的可就不太舒服了啊。 之前我可是从来没有看到和想到过，这普普通通的喷泉水池，还可以有这样比较疯狂的一种玩法。 虽然确实是比较适合她的个性气质，却是有些潜在的不文明和危险因素吧。 心里头正在嘀咕的时候，却看到她的精彩神态。也有些容不得抗拒的意味。 只见黑夜里，她的眼睛熠熠发光。 像极了一只刚刚发现了猎物的兴奋不已的猫科动物。 再看我一眼，嘴唇就有些怂恿的意思，向上努了努。 像是在说， “你到底跟不跟啊？” “真是的，别在这里磨蹭了。像个男人那样的狂野一把啦。” 我心里面正好是矛盾的很。 老实说，这已经有些和我的预想脱节了。 而且觉得自己也不太适合玩这些幼稚和张狂的游戏。 是因为有些放肆的幼稚才让人觉得张狂高调吧？ 但另一方面，也觉得偶尔这样放纵一下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好啊？ 何况这算是陪同她的一项政治任务了吧？ 如果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掉链子，她还不会讨厌和鄙视死我啊？ 咬咬牙。 心想除了有些失礼和不太文明以外，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这个时候估计也是没有什么人会看到。 就是看到了，人家也会以为不过是两个年轻人别出心裁的热恋中，无伤大雅的小小浪花一样的激情行为。 顶多就是会心一笑而已。 才没有什么人吃饱了撑的来干涉一二呢。 至于安全嘛，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大问题的。 毕竟她以前都去了那么多次，都是很有经验了。 现在不过是驾轻就熟，轻车熟路再次为之。 于是我也就立即有样学样，卷起裤腿，拿着鞋子跟上去。 果然不出所料，她侧身过来，朝我赞了一个大拇指。 就继续带着我走过去。 希望这故意的迎合，可以为自己加上几分吧？ 水倒也是不深，还远远不及膝盖。 而且水底的台面居然是不滑的。 赤脚走在上面，还感受得到有些花纹还是台阶一样的存在。 倒像是特地为我们这种行为预先准备好的防滑措施。 只是怎么都有些不太雅观，还意外地感受到了一丝丝鬼鬼祟祟。 除开为了配合好她，说实话我是一点都不赞同这玩法。 但要讨到她的欢心，再怎么不情愿，我也得乖乖滴跟着干啊。 就算再怎么疯狂和不靠谱的事情，都得是积极滴响应号召。 谁叫自己选择了要跟从她，还有那些新鲜而层出不穷的想法和念头。 就得承受预料之外的疯狂和慌乱。 而且再是有什么不愉快和重重的犹豫也都只能埋在心里头，要跟上她的脚步才是要紧事情。 不过看起来这倒是一笔公平的交易的了。 她一边开路，一边转身回来和我嘻嘻哈哈。 我也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机械地扮怪相，回应着她的打闹。 就在快要到达其中之一的平台时候，她就有些犹豫地停了下来。 我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和她并排仰面躺着那平台上面，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打嗝兼打瞌睡的画面了。 真是不知道眼下她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心事突然涌上来。 以至于出现了这莫名其妙的停顿。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一个手电筒的光束照过来。 我有些睁不开眼睛。 其实就是在周围的灯光辉映之下，也是勉强可以看见我们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样明目张胆的拿灯光来探照。 我只好是下意识的挥挥手，表示自己并无恶意。 于是很快一个声音就突然响起来。 “这位先生和女士，那里面是不允许进去的。” “请你们两位马上出来，回到安全的地方来。” 然后那手电筒的光束就好意地移开，朝我们的脚下照了开去。 又沿着水面的波纹一圈一圈散发开来。 我这才好定睛朝光源处看过去。 原来是一个保安，身着白色的制服，还带着帽子。 之前她可是没有告诉我，这里这么晚了都还有保安来巡逻。 而且也是不会允许客人擅自走进去的呢。 只是眼下也顾不得多说什么。 还是只得和她一道，有些狼狈地往回走。 不然怎么办？继续不听劝阻地往上冲吗？ 开什么玩笑，这里的保安可都是有枪的。 而且这样的夜班，可能还是背着一支长长的散弹枪呢。 要是为这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被保安举枪警告，可就是毫无意义了。 何况我本来就是不太情愿这游戏的，一直都是有些迫不得已的虚与委蛇罢了。 所以现在倒还是如蒙大赦一般的解脱。 再看看她。 有些无可奈何的脸色，但也只得和我乖乖滴往回走。 这样子我就突然有了些歉意。 感觉就是人家好不容易才这么向我展示出女儿家的天真姿态，却被我如此不解风情地草率敷衍着。 她这些应该都是自己平时里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的庆祝或者散心方式吧？ 现在如此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 除了证明对我的信赖和依靠以外，还能有什么其他原因呢？ 想想就觉得自己有些混蛋和可恶。 不仅是大煞风景不算，还兼而有之的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于是就下意识地紧了紧她的手。 既是表示自己的歉意，也还是一种安抚。 她倒也没有反抗什么，就那样温柔地跟我走回到路边。 “谢谢你，先生。” 也不知道这位保安小哥要感谢我什么。 就是很配合他的工作吗？ 我可从来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来的，而且都说了他这样长枪短炮的配置，我能不乖乖地配合吗？ 不过还是不能够把惹她不开心的责任全都推到保安身上。 毕竟自己还是不那么情愿和专心的。 “不过以后千万不要再进去了。可能会有漏电还有摔倒的危险哦。” “而且看样子你还喝了不少的酒，要是出了什么更大的意外就很不好了。” 真是的，泡了这么一阵子身上还是有酒味吗？ 或者就是酒精上头那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没什么消散。 不过他说得有道理。 不管今天这点酒有没有超量，反正喝了酒以后自己的动作都是要比清醒时分来得更加难以控制一些的。 我很不喜欢那样的状况。 除了让我感觉到自己变得陌生以外，也平添了几分快要失去自我控制的担忧。 唉，要怪也只能怪这calo了。 仅仅还是认识一晚而已。 怎么就能够给我这么多的改变，以至于可以让自己时时刻刻都感到那么的无所适从。 淡淡地谢过了那位很是负责任的保安小哥，就拖着她再次开始了漫步。 没错，就是有点拖的感觉。 因为她可能也是真的疲倦，也可能就是有点耍赖不想行走了。 这下就真的有点抓狂了。 因为自己还不知道要去哪儿。 偏偏她又有些赌气还是撒娇那样子的，对我不理不睬。 唉，心里忍不住又有些觉得命苦。 这是你自己先提议的好不好？ 本来就是在街道上，还有公园什么的走走逛逛就不错了。 除了可以饱览一下夜色，也还可以认真地看看那久违了的夜空。 毕竟已经有好多年都没有看过夜里的星空了。 虽然现在多看几眼也不能弥补些什么，也还不可以把自己的庸碌和世故荡涤一番，变得更加清澄起来。 但也会觉得多了几分开阔轻松的。 不过也是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现在的她，不就正好是一个天真烂漫毫无心机的小女孩吗？ 就是她有些任性也明知故犯了一点小错误，却怎么都没有责备的心思。 所以就这样真是漫无目的地瞎逛也是不错的。 我没有什么目的是因为还不太懂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想的什么。 生怕贸然提议什么，反而弄巧成拙惹怒她。 而她呢，我估计是觉得刚才太扫兴了。有些小脾气上来。 也许稍等一会，气消了就会恢复正常了吧？ 要是现在非得要去触她的霉头，缠着问这问那。 她一生气就走开了怎么办？ 或者就是很自然的在心里给我记上一笔又能怎么样呢？ 所以两个人的关系里，也真是这样子的微妙无比。 或者说是叫她们的心事太过于难以预测。 在这方面就是对我具有着天生的不对等的优势。 再怎么用心或者不用心，猜了也是白猜。 第112章 暗夜骑行（一） 不过就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有时候干脆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用干反而是上策。 她也许还不了解我，或者就是了解我不那么多。 我却是太清楚自己是怎么样的人了。 只要是能多留住她在身边一分钟，我都会不遗余力地去做。 虽然是不好意思说什么不择手段的狠话，但我深知自己，实际上是不可能不那样去做的。 也可能那些外表上清晰可见的软弱，只是长期显示着的迷彩伪装。 但我内心深处却不折不扣地是个不轻易放弃和妥协的人。 “唉，还真是无聊啊。” 她打了个哈欠，有些倦意地对我说道。 我心里面有些内疚，也不知道该怎么建议安排剩下的时间。 也许自己一直就是一个无聊沉闷的家伙。 但她的态度确实太难搞懂了。 之前她本来就只是答应了我在外面走走。 此外就再没有什么提示了。 要按我的本性，或者叫欲望驱动着的念头那样去做的话。 最好就是可以现在就带她去到酒店的房间。 哪怕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发生。 就是清清白白地拥抱着她，甚至就是依靠着她沉沉地睡去。 也都是无比幸福的事情。 当然我也是不会奢望可以和她发生些什么。 反而是现在要如何去做，我是毫无头绪了。 “要不我们去骑自行车吧。” 她突然很兴奋地对我说道。 说过了我的直觉就是，和她在一起的话是永远都不会感到低调和无聊的。 而且这真是一个好主意。 我是正愁没有什么好的节目。 对我来说，不管什么内容，只要是可以留着她在身边，就都是好的。 我都愿意附和。 更何况还是这样比较绿色环保又还很健康的运动项目呢。 “你确定？” 只是我以前很少见到有骑自行车的。 白天热的要命，连走路的行人都那么少。 大家都是能够不出门就尽量不出门。能就近解决就尽量去距离最近的地方完事。 不过摩托车倒是很常见。 而夜里嘛，本来我这段时间以来，所有夜里出来晃荡的时光加在一起，也不过只有几个小时而已。 就更是没有见过什么标新立异的骑行者了。 所以我现在的意思并不是怕她那骑行的愿望不太确定。 也不担忧别人诧异的眼光。 而是担心现在这个时点，根本就没有什么自行车可以骑。 想来就是，本来在这城市，骑行就不算什么普及的大众化运动。 而且眼下这黑灯瞎火的凌晨时分，哪里可以找得到可以租借的自行车啊。 心想你这又是在异想天开了。 要说骑车，我可是老手了。 就是刚刚进入少年时期，就学会了骑车。 之后就是一发不可收拾。非常的痴迷。 就是恨不得睡觉都要趴在上面那种。 那样子的狂热持续了几年以后才慢慢消退。 之后就是出奇的十来年都不再摸一下。 但即便如此，我想之前已经牢牢掌握的那些技能，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退化的。 “呵呵，要不然怎么会说是这么的巧呢。” “事实就是，我有个朋友的自行车就存放在刚才那酒吧里呢。” “哇哦，这样的话，可真是非常巧。” 我也有些兴奋。 心想这样子的话，就是通宵达旦地和她骑行聊天也是可以的嘛。 “可是只有一台，怎么骑呢？”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不迭。 差点就要挥手去打自己的嘴巴。 我这是在干什么啊？ 这分明就是传说中的天赐良机啊，可以和她更亲密地接触。 并且人家都这么说了，摆明就是不会嫌弃要和我共骑那一辆车的呢。 唉，好好的我在这里多什么嘴嘛。 “呵呵，我们可以共骑一辆啊。” “当然如果你觉得那样不是太合适的话，我们还可以一人轮流骑一段路。” “就是在往返的时候再交接呢。” “啊，不。我觉得我们一同骑一辆车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我体力好，可以多载你一阵子呢。” 赶紧忙不迭地表态。 生怕她马上就改变主意。 开什么玩笑呢，我可不会再让这亲密机会失之交臂的了。 那简直都可以算是我此生等待良久，才如此不容易地从天而降的奇迹了。 我可是不能浪费一丁点，并且怎么都一定要那般成真。 才能不辜负那么苦心孤诣的等待。 说干就干，我们跑回酒吧。 居然还没有完全打烊。 顾不了里面那些人的醉醺醺的眼神，赶紧的就取了车冲上街道。 那自行车看上去居然不是女式的。 而是比较中性化的款式。 不过也不想再纠结这些鸡毛蒜皮的细节。就算是她的一个男性朋友的车又怎么了。 我总不能因此也要醋意大发一番，放弃和她骑车了吧？ 好歹这车还成色很新，也是那种配备了变速器的城市通行车。 不过没有什么前龙头的篮筐，只有一个附加的后座。 不过已经是够用了。 要是专业一点的赛车和限定用途车，什么后座根本就没有。 连后轮上面的支架都要省略掉一部分。 粗略地看了几眼，感觉整体车况都还还不错。 而且最重要的是轮胎气压刹车都还正常。 就是任凭我们今晚怎么样折腾，它都经受得起。 而且应该还可以勉强满足我飙车的野望。 我喜欢骑快车。 尤其是在夜里这很是宽敞充裕的时空里头。 怎么说呢，就是现在要在空荡荡的街道和马路上飙车，感觉还真是异常的酸爽。 哪怕就是骑着一辆自行车。 哪怕是后面还驮着一个她。 但也可以骑到飞快的速度。 很快就出了一身汗。 还有那穿行在风中，迎面而来的清新，感觉酒意完全已经消散了。 本来夜里是没有什么风的。 那是我速度加快以后，向前切割着空气而产生的。 不过，她也算是体重很轻的了吧？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另外一个错觉。 我是很奇怪地觉得她是很轻却又很重的物体。 或者叫忽轻忽重。 要么就是不算轻却也不算重的吧？ 但我就老是觉得后座承载着的是自己余生所有的幸福。 那样子沉甸甸的意义非凡的希望。 两边的街灯都急急地往后退，一切景色都在眼睛之外飞逝而过。 她有时候在大声尖叫。 但应该是兴奋的而不是害怕的叫声。 我很是兴奋，也有着想要大声啸叫的冲动。 我的兴奋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有想到。 还可以在阔别多年以后的今晚，重温骑车的畅快。 而且是和一个自己喜欢到不行的漂亮女孩子。 简直是自己不要太好运了。 就像是在一场剧目的高潮部分，所有理想之中的元素，突然一下子就凑齐集体出场了。 不可能再完美一丝一毫。 我可从来都没有试过这样。 就是一个夜晚里所有的心愿都一起实现。 连想都没有想过。 如果说过多的挫折已经限制了我的想象力的话。 那样密集程度的满足，实际上就是把自己的心满意足，推高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高度。 我甚至怕以后都再也不能有这样深刻的幸福感了。 看吧，事情进展得异乎寻常的顺利的时候，我也是会患得患失的。 唉，就不能好好的安安生生地享受眼前的一分一秒了吗？ 真是有些羡慕那些可以一心一意只顾眼前的人。 起码不用回想过去，担忧什么虚无缥缈的未来。 正在摇头晃脑地得意和自我陶醉的时候，前面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了。 我的头脑越来越清醒了。 只好远远地减速，滑行到停止线附近。 我可没有嗨到要闯红灯的程度。 也没有那样的坏习惯。 因为还是害怕遇到一样会闯红灯的怪胎。 在夜里人们普遍地都会是侥幸心理增加。那样的情况可能会更多吧？ 就安安分分地和一辆出租车紧邻着等待绿灯。 只是顺便扫过去一眼。 那出租车里面居然挤满了几个醉酒的人。也是在大呼小叫什么。 本来我是不愿意多管闲事，或者要去主动招惹谁。 尤其是那些醉酒佬。 看着就是很厌恶，而且从来都是麻烦难缠。 要是发生了什么纠纷，这个时点可是没有什么jc来主持正义的。 而且万一遇到什么有黑社会背景的，就是噩梦的开始了。 所以我眼下还是习惯性地敬而远之的，赶紧转眼不看。 然而很快calo在背后掐了我一下。 我回过头来。 只见那车里一个男子，正冲着我们破口大骂。 真是莫名其妙的恶意呢。 我们这是招谁惹谁了？好好的骑车锻炼而已。 还都是属于年轻人健康向上的运动来的。 本来就想是理论几句的。 但想想觉得还是忍住一口气算了的为好。 毕竟人家人多势众的。 我们也就只是受了点口舌之辱罢了。 也用不着去太计较。 我其实不是懦弱。 严格地说，还真只是有些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计较。 别的不说，万一他们持有枪支怎么办？ 而且看样子他们都醉的不轻。 我虽然没有醉得很深的经历，但也是能够理解到醉酒的人。 他们的言行举止都和正常清醒时有着极大的差异的。 最起码就是自控能力严重地削弱了。 最重要的是，这红灯还是顽强地亮着。 我还担心真要和他们理论起来，自己吃亏不说，还会很快就被他们溜掉。 毕竟两个轮子的怎么都跑不过四个轮子的。 并且看样子那驾驶员也是和他们差不多的类型，至少态度就极不友好。 而要说起出租车驾驶员，几乎可以算是这座城市里的暗黑势力的典型代表之一了。 算得上是我心目中根深蒂固的坏蛋形象了。 眼下我就有些可以打包票。 那驾驶员肯定是有枪械的，不管是非法的还是合法的。 也不管他和其他人是不是真的一伙。 但起码不是我这一伙的。 就轻轻拍怕calo的腿，示意她暂且不去计较。 她也像是懂了我的意思一样，也悄悄地再次掐掐我的腰间来作为回应。 我们就都回过头来专心地等红灯灭掉。 只是很奇怪那灯就像是坏掉了一般，迟迟不肯变色。 而就在这时，车里的人闹腾得更欢畅了。 嚣叫的声音更大不说，还更加不堪入耳。 我也听到了什么职业工作者的称呼，还在询问价格。 而最让人忍无可忍的画面出现了。 靠窗那男子觉得我们一定是非常胆小可欺，也是越发得意。 就在他那些同伴的怂恿下，半蹲在座位上，又把头颈努力伸出车窗。 同时要解开裤腰带，准备给我们看他的下身了。 他的面容估计都是为这邪恶无耻的念头而兴奋得扭曲了。 还不停地大声招徕我们去观摩。 calo就真有些生气和害怕了。 她先是尖叫了一声，又赶紧捂住自己的眼睛。 之后又醒悟过来似的，准备把头埋进我的背部，双手就要紧紧地搂住我的腰背。 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都有些发抖。 没有想到一分多钟的时间里，他们就可以玩出这么多的花样。 果然作恶是不需要什么天分的呢。 气愤之余，我也是有些服了。 摇摇头，你们确实太过分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只好说声抱歉而有所表示了。 估计了一下我和那车门的距离，也就正好两三个轮子那么近。 心里稍微盘算了一下，就有了计较。 拍拍她的腿，示意她坐稳了。 然后就悄悄地垫着脚，把车身后退到了他们车的后门处。 正好在我的右手边。 这就更加听得清楚他们的污言秽语了。 而且好像还可以闻到他们那臭不可闻的口气。 说时迟那时快，我迅速地反手抡起一个巴掌，狠狠地一记耳光扇在了他的左脸上。 就像是安静的夜里突然点起了一枚爆竹那般的清脆响亮。 然后他们都怔住了，傻傻的反应不过来。 而我就毫不迟疑地掉转车头，疯狂地向来路骑回去。 我可不敢继续往前冲。 那样的话，怎么他们都可以追得上我的。 这样子折返跑，起码还有一个掉头的时间差可以利用。 而且刚才的那条来路我都还比较熟悉。 第113章 暗夜骑行（二） 实在不行，我还可以选择往小巷子跑。 再七弯八拐地甩掉他们。 当然这其实也就是唯一的退路了。 我根本就不指望可以就这样在大马路上和他们赛跑。 除非自己真是想死得很了。 我这算盘打得非常精明。 但是好像除此之外也真没有其他什么办法可取了。 也是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里面的急中生智了。 不过唯一美中不足，或者叫做我还是不能确认的是。 就是不知道刚才看到的小巷子里面是不是还会有些灯光。 不然黑灯瞎火的我也就只能是抓狂。 唉，我也只好暗暗祈祷最好是有了。 这里可是这f国首都的最最核心的区域了，理论上的首善之区来的。 就应该是天经地义那样子的把最好的设施都配置完善的啊。 尽管我可是在白天里都没有看到过什么自行车道的规划。 连带着那些人行过道的红绿灯系统都不是智能的呢。 但我现在却不能放弃任何一丝的希望。 也就只能一个劲儿地在心里默念，最好是有那样的奇迹出现吧？ 否则那后果就很有些不敢设想。 我们都恐怕是不能愉快地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果然不出所料。 就是往往我们所期待着最好不要发生的那些坏结果，却总是一定会出现的。 像是阴魂不散的冤孽纠缠着不放手。 过了大约一分钟吧，就听见背后有车辆的声音响起。 还有熟悉的骂骂咧咧声。 不用回头去看，就知道是他们追上来了。 心里面暗暗叫一声苦也。 唉，你们这些酒醉佬，怎么就是一点也不肯安安分分的让人省心啊。 都说是最怕那种烂醉如泥的人。 我现在却觉得是眼前这样还多少剩得有一些清醒的醉鬼最是让人头痛不已。 原因就在于他们还有着反抗和纠缠的能力。 再怎么恼恨交加，却也是丝毫都不敢怠慢，就发疯似的加快了蹬车的步伐。 感觉现在全身都只剩下了两条腿还有意识和力量。 我倒是要看看，这本能的求生欲望，可以刺激着逼迫着自己发出多大的潜力呢。 有些搞笑和怪异的是，calo在背后又是兴奋又是紧张。 那阵阵怪叫声愈发的尖利高亢。 不知道她是不是觉得这样子很刺激啊？ 但我可是没有一点借此来讨好她，满足她可能会有的求刺激的心理呢。 还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 根本就是应该不应该的问题。 所以希望最好她千万不要是那样子的偏激。 我现在的真实想法就是，不管她是不是这样子依靠暴力行为来寻求心理刺激的女孩子。都是万万不可以纵容的。 这么说吧，甚至是女孩子的愿望都是不能够被放纵一二的。 所谓易放而难收是也。 那样既会是让我疲于奔命，也还是费力不讨好的行径。 也还无异于父母对子女的没有原则的溺爱。 眼下除了把她们宠溺得更为骄纵和任性的副作用以外，我还看不到任何的积极意义。 但她当前这些同样有些疯狂的言行就让我暗暗吃惊不已。 心想可千万不要让我再次遭遇到一只怪物啊。 一个单纯得多的joy就已经搞得我那么元气大伤了。 我可是再没有什么心思再来以身饲虎一次了。 唉，命运女神您老人家不要再跟我开什么玩笑了好不好？ 我现在可是只有着想要一个平常的女孩子的平常心愿而已啊。 可以在一起彼此无害地相互依偎着生活。 只是在眼下这等惊险的场景下，这些朴实的愿望已经是被搞得面目全非了。 怎么都不像是事前的祈祷，而倒像是事后的总结的教训了。 突然就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把我抱得紧紧的。 又把自己整个上半身都和我的后背贴得结结实实。 但完全没有任何香艳的感觉。 好像是有一片指甲还掐进了我的肉里面。 而且是腰腹部那些比较柔软的皮肉之处。 好痛的感觉。 也不知道她是怎样做到的，也不敢多想那是不是让自己流血了。 现在可是争分夺秒求生存的时候，完全顾不得什么儿女情长。 更不要说要好好的体验一下她那饱满结实的胸部了。 甚至感觉自己都要火烧眉毛了。 怎么也不好停下来安抚她。 只好一门心思地寻找机会尽快甩掉他们。 正好就等到了一个巷子，想都不想地赶紧闯进去。 谢天谢地，还有些稀疏的夜灯亮着。 虽然没有想象中的明亮，但也勉强看得清路。 这已经是很好了。 我心里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看来就是刚才的祷告灵验了，于是赶忙感谢一番老天爷。 奇怪的是，刚刚一脱离险境，她倒是立刻就恢复了平静。 就也很配合地不再出声了。 看来刚才那些举止根本就是紧张和害怕之下，无意识而为之的行为罢了。 这倒是让我又松了一口气。 关于另外一个方面的。 就是这么看起来，她也还应该是个正常的女孩子吧？ 以后真要是在一起的话，也不至于时刻都让我那么神经紧绷绷，分分秒秒都完全不得安生的吧？ “应该是安全了，他们可能不会进来的。” “这地方我进来过，白天都没有看到过出租车。” “不过还是得先找到其他的路口转出去。” 她就附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道。 简洁而有力。 “嗯。” 胡乱地应了她一声，我还是心有余悸地打量四周。 而且即使她不提醒什么，我也是惦记着出路的。 因为根本就没有可能再掉头骑回去嘛。 那可不就是自投罗网了吗？ 我敢打赌，他们可是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堵在巷子入口不远处守株待兔呢。 脚下的速度也只好是稍微地放缓了一下。 这里面是真不好骑快了的。 不过我就越走越轻松。 因为据我目测，对后面那出租车来说，这巷子怕是算窄的。 还不要说一路都有比较规律的通行空间。 巷子可都是忽宽忽窄的。也是没有什么固定的形状和长度。 即使它勉强开得进来，恐怕也是开不走的了。 而且也不一定有合适的出路呢。 果然不久之后，后面的追兵就迟疑不前了。 听起来就是停在巷子口又开始破口大骂。 但我越发笃定他们肯定是开不进来的。 除非铁了心要抓住我们，就一个一个地步行进来追踪。 但那样也是够不着我们的。 毕竟两条腿也是跑不过两个轮子的。 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我们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出路。 那就很可能又是被他们堵住在尽头，重新回到短兵相接的危险境地。 如果他们还是那么不依不饶，非要抓住我们而后快的话。 但所幸的是，天无绝人之路。 很快我就又是很幸运地发现了巷子里头还有几个岔路口。 就胡乱地在里面转了好几个弯。 终于再也听不到那群人的声音了。 稍等了几分钟，就专门寻找新鲜的岔路口折返回到主干道。 反正就是感觉画了个很不规则的半圆吧？ 记不记得原来的方向都是无所谓的了。 再看见大马路就冲出去是了。 稍稍跑出一段距离，顺便就找了个稍微隐蔽点的角落停下来。 等她下车站稳了以后，我就再也坚持不住了。 就那么一屁股地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像是一滩烂泥。 不过真的是筋疲力尽了。 再多一分钟估计就是会直接从来车上倒下了。 过了一阵子以后，感觉自己的呼吸稍微和缓了一些。 试着活动一下四肢，这才发现自己手痛的厉害。 有些抽筋一样的痉挛。 腿脚也是说不出来的酸疼又胀又麻。 反正就是各种不适一起涌现，争先恐后。 这活动也忒剧烈了一些。 搞得自己现在如同完全脱力了一般。 我半躺半坐好几分钟，却还硬是没有力气站起来。 还有就是全身都出了很多的汗，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衣裤都紧紧实实地贴在身体上面了。 那样子滑腻的感觉实在是太不舒服。 也直到现在，才惊觉得真有些后怕。 而且要说自己当初一点也不紧张和害怕，那是在骗自己的。 不过即使这样，并且这逞一时之快的行为也很有些鲁莽和冲动。 但我倒是真没有一点的后悔。 就是换了是现在，再遇到类似的事情。 我想自己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再这么干上一次的。 我不是有着英雄救美的念头，所以关键时刻就要挺身而出。 或者就是要勉强地为一个女孩子出头，一怒为红颜嘛。 那其实都还是离我太过遥远的高尚行为。 都一直在说自己一直都是个谨小慎微的人， 能够不惹麻烦就尽量不惹。 任何公共场所，也都尽可能地少引起别人的关注。 但和她在一起，却是感觉怎么都无法再低调起来。 我早就说过，这马卡提的人山人海是无法掩饰她的惊艳的。 因为她就像是真正的明星那样，走到那里都会大放异彩。 哪怕她自己是什么都不做。 本来这样子就是很惹眼的出众人物了。 还不用说有时候她就是要突发奇想，天马行空地来点奇言异行。 也许那些对她而言都是太正常普通不过的率性而为。 相信她也绝对没有要以此来博取别人的眼球的意图。 她根本就不需要招蜂引蝶。 都说了她那样那样掩饰的天生丽质，一举一动本来就是旁人关注的目标了。 所以再那样稍微率性一点，自我一点点，就更是要惹来众人无数的热切凝视。 于是可不就成为了登徒子们的心头所好，狂蜂浪蝶追逐不休的娇花艳卉了。 那样子的话，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反反复复被人津津有味的评头论足。 而那些人就不会全都是出于真正的欣赏美好事物的心态了。 干脆就是赤裸裸的下流猥琐。 就像是刚才那种令人恶心的意外。 对我来说，这就意味着，要和她在一起，就会需要花费额外的时间和精力来处置更多的预料之外的情况。 好像是因为喜欢她而不得不另外增加的成本。 所以这对她的喜欢之情，本身就算是一种考验了吧？ 不过也还不用想那么多。 眼下我还是喘着气安慰自己。 因为我都还只是完全站在自己的角度来考虑问题。 就是那种很自私地早已经把calo当成了自己的禁脔，不容许任何人来调戏和侮辱。 所以要为她也是为自己出一口气，好好地教训教训对方，就是那个时刻自己唯一的想法。 我的愤怒，不是因为别人在我眼前调戏大美女。 不是一怒为了红颜。 而是因为他带给我巨大的威胁。 想要染指和侮辱属于我的美好事物。 那样子就是在侵犯我的核心利益了。 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那种侵犯。 我要是还能够继续忍耐就真不正常了。 但是现在也不能把心里这些算盘对她和盘托出的。 实际上我觉得就当刚才的事是个小小的意外，那些不愉快就烟消云散吧。 以后我都不想再和她提起这档子破事。 因为她怎么看都是一副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心态。 像是被很无辜地卷入了这场纠纷里面。 那样子反而会是让我感到惭愧。 就是自己一时的冲动，还是出于自私的心意。 却害她跟我一起仓皇逃跑，狼狈不堪。 让她担惊受怕。 还好眼下她就马上恢复了正常，靠过来叽叽喳喳地说这说那。 “哇，刚才那人真的好恶心。绝对是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那种极品。” “你扇他的那一巴掌真的好解恨啊！直到现在我都还觉得爽快。” “说起来，你还真是我的英雄呢。” “不过之前我是一点都没有想到你会如此勇敢的。” “当时你暗示我不动声色，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的胆怯了呢。” “但后来才发现你居然是这么的英勇智慧。我好崇拜你的。” 她眼波流转，魅惑如电。 倒像是真的因此就对我青眼有加，又是感激又是崇拜爱慕那样了。 第114章 暗夜骑行（三） 那个样子简直不要太诱惑人了。 也难怪别人还是远远地看了个大概，就要为她铤而走险。 所以她四周的所有雄性动物才会如此的痴迷不已。 费尽一切心思，就是想要引起她的关注，获得她的青睐，进得去她的心扉。 哪怕是挤得头破血流都在所不惜。 一时之间我竟然不敢直视。 既是因为不知道她这话是真是假。 毕竟也很有可能就是半真半假的调侃。 而且自己心里还多少有些愧疚之情。 如果这是她发自内心的感激的言辞，我想自己是会受之有愧的。 毕竟本来的心思根本就不是她说得那么一回事嘛。 有些小小的动机不纯，心怀鬼胎。 但她这样子的时候，我也不好意思直截了当地去问个究竟。 或者就是把自己那些算得上是不可告人的自私心思公开。 比如，老老实实地连声地说道愧不敢当，之后就在她的惊疑之中揭开那些内幕隐情。 那就会是再愚蠢不过了。 估计她在鄙薄我之余也还是会嘲笑我的迂腐和傻里傻气。 也许真正好的措施也就只有将错就错。 就那么顺水推舟地淡淡地谦虚一番。 那样子的话，结果才会是皆大欢喜的一团和谐嘛。 也才符合团结进取的主旋律。 更何况，这正好也是眼下我的想法呢。 因为我也听说过，如果自觉有些错误的话，最好的掩饰就是不动声色，把头埋得低低的，轻轻掠过。 而后真的就凡事不了了之了。 不过心下也还是感叹不已。 果然是大美女，魅力非凡。 一个不小心，就会因为太大的魅惑而惹祸上身啊。 引申出来，其实所谓的“红颜祸水”，乃是因为女子的美貌才情上升到了具有极致意义那样子的高度，一举一动都牵动世人的心。 简直成了全世界女子的代表。 类似于现世的明星们。 都一个个是大众的情人。 承担着公众的爱慕与崇拜。 但也是一张纸的两面。 表面的光鲜与风采荣耀，背后就是巨大的压力。 还有身为公众人物的少得可怜的个人生活和隐私。 而且比较不客气地说，她们也是成为了大众竞相追逐的目标。或者叫做炫耀的器物。 也就是说，再怎么改头换面，也不过是新瓶装旧酒。 她们依然还是男权社会里，上流阶层想要掌控的资源。 也许我这说法有失偏颇。 但自己的切身感受就是如此的真切。 事实就是这样的残酷。不是她们自身的力量和要亮瞎世人的美好，使得她们成为了可以迷醉世人左右世人的强力的存在。 而是她们背后承载着的无数强力人物的迷恋，和由此而引发的强大势力之间的角力与争夺。 看来要想真正长久而稳当地拥有着这一类过于出众的女子，一定得是要自身足够的强大。 才可以镇压得住四周的觊觎之心。 否则自己一个不慎，或者稍微有所削弱，就会有强大起来的新兴力量来抢夺。 如果那时自己无法匹敌的话，就是一切财富地位，还有附属物品都会被夺走。 而美貌的女子怎么都是首当其冲的。 所以从表面上看，无论如何，都是女子身上有着罪魁祸首的最大嫌疑。 仿佛一切灾祸因她而起，以她而终。 只是人们全然不见这种关系的实质。 乃是人性的贪婪和残忍所致。 而女子，再美貌的女子究竟也不过是这一类同类相残事件的标的物之一。 也是巧得不能再巧地作了挡箭牌和替罪羊而已。 而当事人双方，也很有可能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呢。 本来好好的幸福，就是要被弱肉强食的野蛮法则来破坏一次。 所以我才说那样的说法不过是人类世界种种残忍罪行的遮羞布而已。 更加要令到强力人物蒙羞的是。 往往他们要为自己的失败找的借口，就是那些曾经是心爱无比的女子。 这倒和动物世界里，特别是猴子王国的竞争上位是差不多的了。 非常不幸的是，很多时候，那样子层次的争夺，是不死不休的。 所以在某国历史里才经常听到“红颜祸水”的提法，而且不少都是真正的结局极其不幸。 不是做了新的战胜者的战利品，就是死于非命。 其实她们算得是无辜和可怜了。 只是恰巧身处于那个争斗的漩涡之中，即是不能自拔，也是无可救药。 这个提法怎么也都有些先入为主。 搞得倒像是说这样话的人多了，这些结果就变成了一直就是如此存在着的事实。 全然不顾那些事实早就是难辨真伪。 而后人的议论置评也不过是从自己的极为狭隘的一个角度出发。 也是深受自己当前所处的时代因素影响。 只是人类进入现代社会以后，伴随着女子和权力，还有金钱种种事物的之间的复杂关系的解绑，这一类型的争夺才是稍微文明起来。 再少见到你死我活，身死道消的惨烈。 我也是有些佩服自己的东拉西扯的联想蹁跹了。 突然就魂游天外一般地想到那么多那么久远的事情。 但很是遗憾这些想象却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好的感觉。 对于以前的那些惊惧，还有替古人担忧，早就是毫无意义了。 毕竟时代早就极其不一样了。 唯一让我耿耿于怀的，反而是那想象竟然让我有些忧心忡忡于是否自己就有足够的能力和实力保护好calo。 假设我们以后是可以在一起的话。 看吧，我老是习惯于给自己压力。 还尽都是些远远地超越于现实的前瞻性的那种压力。 这可以算是自讨苦吃的新鲜形式了吗？ 就是不由自主地拿不确定的未来可能发生的结局，来要求自己现在就承担起相应的后果。 我这是刻舟求剑还是守株待兔啊？ 不过感觉都是一样的愚蠢和迟钝。 这样子怕是跟不上她的步伐呢。 我都已经又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了。 唉，就像是上一次的爱情给了我太多的惊扰，或者叫施加了什么魔咒一样。 迄今为止我还是不能恢复到那自信满满，干脆利落挥洒自如的理想状态。 眼下就像是个忧心忡忡瞻前顾后的小老头。 动不动就为着一些小事左右为难。 看来那些痛苦的后遗症还是没有消失殆尽。 还是赶紧收拾一下心情，回到眼前的佳人在怀的事实吧。 她靠我很近，我都可以听得到她的呼吸声。 依然还是那么的吐气如兰，暗香袭人。 好像是刚才的惊险对她就什么影响都没有。 眼下她就是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干嘛这样子一直盯着我看？” “难道我脸上是花的？” 有些不解她这诡异的神态，又怕她是真在笑话我。 尽管还是完全没有消除疲倦，全身上下像是散了架的无力。 还是有气无力地问到。 “吔，你总算是开口说话了。” “我可是一直都担心你受到刚才的事情冲击而变傻了哦。” 我真是哭笑不得，差一点白眼一翻就要昏过去。 就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心想你倒是很会担心人嘛。不过都不是从好的一方面。 唉，还是算了，不和她计较这些。 不过，看起来她也是有些小小的得意。 只是不太清楚，那是因为毫发无损地脱离险境而成功地经历了一场有惊无险的事故。还是对自己的风情可以一再地招徕狂蜂浪蝶而得意呢。 我还是不去猜测了。 她这人天生令我头痛，偏偏又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 这样的话，猜测之类的事就变得毫无价值了。 我还不如多花点时间来闭目养神。 趁着眼下还风平浪静，她也还没有吸引来什么新的麻烦。 只是她眼下这副洋洋得意的神态，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她就像是那种天生喜闻乐见男人为她大动干戈，争风吃醋打得头破血流的妖姬魔女。 唉，是不是漂亮简单的女孩子都是这样子的呢？ 但眼下我还是没有一点的责备的心思。 反而是更添了一丝怜爱。 还有一种想要完全将她据为己有的冲动。 姑且不去纠结她是不是彻底的那么妖异。 简单起见，就当她是表里如一的天真得了。 那么的话，本来像她这样漂亮又没有什么社会经验，或者叫自保能力的单身女孩子，还要出没于酒吧这等复杂的场所。 就是非常容易成为别人觊觎的猎物。 dave估计也是对她一见钟情，才会这样的痴缠不已。 而我也未尝不是如此的存心呢。 必须得要有一个人，让她心甘情愿地收心，回归到正常的工作或者家庭氛围里面去，才可以从根本上避免这些危险。 我就是在努力地想要成为那个人。 却有些心里打鼓地害怕着，她是骨子里就在渴求这样的刺激，像个嗜血而偏激的小魔女。 那就会是南辕北辙的追寻了。 再怎么努力和付出，都是注定要失之交臂。 唉，这不又开始头痛了。 还是闭上眼再安静地修整一会儿吧。 等到气也喘的差不多了，心里也是完全的安定下来。 也许就是时候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的问题了。 其实不用刻意去想，这问题早早就在缠绕我了。 就连刚才那一顿上气不接下气的剧烈运动，连没能打断它在我脑海里的纠结。 心里苦笑一下，发觉自己像是更擅长于单纯的执行。 不客气地说就是听命于人。 也不知道自己是懒惰还是失去了自信心，以至于只好只好以此来磨磨蹭蹭地消费掉眼前这些宝贵的机会。 我想她至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答应和人外出游荡，还如此疯狂的那类女孩子吧？ 从她对dave那些不加颜色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她还是一个非常独立而个性化的女子。 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搞得定。 不过这样也好。我倒是希望她一直都是如此，让人人都难以得到。 如此才算的上是真正宝贵，而值得自己去努力争取和长久地珍惜的美好事物。 至于眼前的不知所措，其实我也不用钻进了那牛角尖。 很可能这情况就是暂时的。 慢慢的我了解和熟悉她多一点以后，自然而然就会有了些默契。 很多事情就是不用想跟不用去问就可以明白怎么去做的。 就像你喝水一样，是冷的还是热的自己怎么都会知道的。 再退一步来说，就是我在她面前永远就是这样的被动，只能亦步亦趋地跟随。 只要是她不在乎，我又有什么好烦恼的。 这么多年来，人们也许都已经习惯了男子要主宰一切，尤其是这情感关系里面。 好像是不那样就无法生成一段完美的关系，或者不能够好好维护下去。 但也有越来越多的事实来证明，就是女子也有着很大的话语权，甚至是决定权。 要按我的观点来说，这不过就是一个惯性的行为。 根本就没有什么社会学心理学上金科玉律一般的含义。 而且要是从消费者的角度来看，她们作为情感世界里最大的消费者，理所当然有权选择和定制自己心仪的产品或者服务。 所以就算是给了她们更大的话语权，甚至是一切都放任她们做主。 又能够有多大的妨害呢？ 我暂时只看见了不少的便利。 倒也是喜闻乐见那些省时省心的变化。 一方面是我懒，另一方面也确实是疲倦了猜测她们的心思而去努力迎合。 那不适合我。 还有，如果是在自己确实也没有什么好主意的时候。 听一下她们的意见，顺理成章地采纳其中那些好的有建设性的建议，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想，有时候大大方方坦坦率率地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并不是一种丢脸的行为。 而不懂装懂地胡乱敷衍和指挥才是。 实际上那反而是一种勇敢和真诚。 至少是证明自己的心胸和视野开阔。也还容得下其他人的声音。 而且，往往这样袒露心怀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最起码来说，就是如果可以善用别人的力量，一起致力于一些可以更加巩固双方联系的事务。 第115章 游荡香吻（一） 比如，双方不断检讨和提升那些共同的对于未来的设想。 随时补充和完善相关的行动纲领。 那样子的话，就怎么都不会是一种错误。 不过那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相得了。 正要睁开眼睛，问她接下来怎么做的话题，她就很巧地伸过手来挠我胳膊。 “frank，你怎么样了嘛？” 看来我们还是有些心有灵犀的嘛。 几乎每次开口都是在同一时刻。 那么的不约而同。 她的手还是那样的滑腻柔软。 连手臂上的肌肤短暂触及到的，都感觉是一片片的温润如玉。 灵机一动，我得借此机会吓吓她。 也好看看她有什么表现。 于是就故意不再做声。 只是把呼吸装的更加的孱弱。 听起来和看起来都像是那么的有气无力，虚弱不堪。 “hey，你怎么不说活了啊？” 听起来她有几分焦急了。 不过最佳的火候还没有到。 还得等一等。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恶作剧的天赋。 仿佛是刚才那小小的冒险激发了什么东西出来。 就像心里面很偶然地多出来了那一点点什么。 而具体是什么样的东西，或者说是怎样一种感觉，我说不出来。 难以言喻，但确实是感觉到了什么的。 反正它就在那里不言不语沉默地出现着。 却教会我的心开始活动，有些轻松和俏皮的萌芽。 一定是存在着的。 否则为什么自己也不是存心要来捉弄她欺骗她。 但偏偏就是鬼使神差地这样做了。 不过做了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好。 或许这还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毕竟我也不想自己在她面前老是那么沉闷和木讷。 所以就还是坚持着不睁开眼睛，也不开口说话。 就是忍耐着先不理她。 “这是真的吗？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和焦灼。 “天啊，你可不要吓唬我啊。” “不可能的吧？刚才还可以开口说话来的。” 像是怎么都想不通其中的关节，为什么那几分钟之前还状态好好的玩具突然就不能再使用了。 “求求你赶快好起来吧。我们还得回去呢。” 呵呵，听起来这丫头还是那么一心想自己回家去也。 我可怎么都不会帮助你去实现那样的心愿的。 现在所思所想都是要怎么多挽留你一阵子在身边，又怎么可以大方到那个程度。 所以怎么都得再吓吓你，吊一吊你的胃口呢。 就在这时，她已经是等得既不耐烦又有些害怕了。 居然就是怯生生地伸手来摸我的胸口，还煞有介事地探探我的鼻息。 切，至于这样子搞嘛？ 大叔我是劳累过度的虚脱症状，不是在装死好不好？ 之前那短暂开口说话不就是提示吗？ 真是的，完全没有什么运动医学方面的常识嘛。 只是我也装的有点逼真了。 鼻息若有若无不说，胸口处那里的心跳，也都是轻微和虚弱到了极点。 嗯，看来我不仅是有写剧本的天赋，也还有着表演的才华呢。 有些自鸣得意。 但她眼下就真像是吓到了。 听了一阵她就越发的焦虑不安。 像是听不出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又见我还是那么有气无力，无声无息的。 干脆就是把头伏下来，贴着我的胸膛听。 我的天啊。 这就真的有些香艳了，就是同我一直幻想的那么一模一样嘛。 感觉她的身体好温暖好柔软。 关键是她那浓烈的气息，像是在我这行将熄灭的柴堆上面泼下来一瓢又一瓢的油啊。 瞬间就是熊熊烈火燃烧起来。 我也就非常可耻地有了反应。 当然不是下半身。 而是心跳和呼吸啊。 试问这么一个魂牵梦绕的大美女贴上身来投怀送抱。 如此艳丽的诊断方式，叫我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产生什么反应？ 真要是还能够装下去，那就不是装了。 而是真正有什么毛病了。 实在是控制不住了。 就只好默念三声，然后尽量慢慢地睁开眼睛，释放开来心跳。 “hi，你怎么了？” 装作不太明白眼下是什么状况，又是充满深情和关心地看着头还停留在胸口处的她。 这算是今天最接近的四目相对，以及耳鬓厮磨了吧？ 这下子就算是看的非常清楚了。 “frank！” 她欣喜异常地抱住我的头， 像是要喜极而泣，庆祝我死里逃生一般。 可能确实是装的过了头吧。 暗暗责备一声自己，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也没有伸出手去回抱她。 咬咬牙，暗暗叹息一声。我得有刚刚恢复过来的样子是不。 所以说嘛，装的始终是装的。到底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回报。 好在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刚才你怎么了？怎么都叫不醒你。” “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觉得全身轻飘飘的。没有力气，还失去了知觉。” 这个倒是真的。 话说直到现在都还有些虚脱的感觉呢。 “哇，真是可怜。” “一定是刚才骑车太猛了。” 她很快就相信了。 并且就给出了自己的结论。还很同情我。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呢？” 就很有些期待地等待我的回答。 像是急切地盼着我给出比较正面和有保障的结论，才可以放下心来似的。 看到她这么眼巴巴地，我倒是有些恻隐之心。 原来她是这么在乎我的。 同时心里也还有些甜蜜蜜的。 不过马上就觉得口干舌燥。 确实刚才那段时间里面的超强度运动似乎已经把我全身的水分都蒸发完毕了。 所以一旦稍稍恢复，就觉得各种感触在超常发挥之后的异常虚弱。 火烧火燎的感觉在各处都开始发作。 根本不需要再装什么，直接就懒洋洋地给她看自己的口干舌燥得了。 “应该是好多了，只是太渴。” “然后肺里还有鼻孔里面像是着了火似的。” “不过放心吧，再等一会儿就完全没事了。” 这句话就说得有些含混不清。 既像是在说，等一阵自己的身体就完全恢复了。 也还像是在说，那时候之前那帮子人就不可能还会妨害我们的了。 但是这样虚弱久了，可能就还有一个副作用，就是她会觉得我是过于弱势。 像这样子经不起什么折腾，就会很轻而易举地成为同伴的包袱。 如果还有什么后续的计划，也可能是不会再考虑我的。 现在想到这些，就有些懊悔了。 之前没想到伪装也是一把双刃剑来的。 不过她还是有些善良的于心不忍， “那这样吧，我来骑车。我们先把车骑回酒吧。” “然后我们再稍稍喝点什么。” “嗯，应该那边还没有打烊的。” “我们还赶得及的。” 我其实对那家酒吧还远远没有熟悉到几点打烊的程度。 说实话，我可是从来都没有流连到像今天这么晚。 然后就看见她开始准备，要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她就是这样子的随心所欲，想到什么就马上去做。 像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意耽误和浪费。 也许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这么快进。或许不过就是习惯性的生活方式而已。 我觉得这还是一种年轻人共同的特征。 尤其是在这里。 她们就是凭着一股激情在生活呢。 就是如果兴致来了，就会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地先投身其中。 而稍微有些觉得扫兴，就会立马退场和走人。 这和我的传统还有习惯可是相差太悬殊了。 也使得她们和其他年龄阶段的人泾渭分明。 在我看来，任何事情只要是开了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把它坚持到底。 可能是舍不得之前已经投入进去的那么多的精力和物力吧？ 但在她们看来，既然是心情都已经改变了，那么当时出发的时候和现在还要不要继续，这二者的意义也都是发生了巨大的偏移。 这样的话，如果真正不感兴趣了就不用再要求自己坚持什么了。 而就算是做到了有始有终。如果没有了什么意义，那样坚持下来也不过就是在无所谓的连续付出。 也就只能算是一种无味的习惯而已。 因为那时人们已经不知道这坚持的终点在哪里，背后的价值又是什么。 她们这种想法听起来也还有点道理，而且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好的理论来驳斥一番。 所以我对她们的这种观点和态度，也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算得上是耳濡目染久了以后，也逐渐开始接受了吧？ 当然也可能就只是简单的受创后遗症。 使得我连最起码的判断能力都下降了。以至于是到底什么是真正对自己好和有利都分辨不清了。 就说眼下她这提议吧。 如果要说到休息和解渴，其实依我看还不如再去jolibee喝白水来得彻底和有效。 至于自行车嘛，那里应该也是可以免费停泊的。 连人家的小轿车，摩托车都是可以停。 而且还有忠心耿耿的保安大叔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巡逻值守。 那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但转念一想，她太善变了。如果到时又还是坚持立即就要归还自行车怎么办？ 不可能那样子兴师动众地先去jolibee打个尖，修整一阵以后再绕回去还车吧？ 感觉太折腾和费事了。 不过再想想就会哑然失笑了。 哎，这才多大点事啊？ 她要坚持先还车就还呗。 而且就是去了酒吧，也应该是喝的到白水的。 我想喝白水，因为白水才会真正解渴嘛。 就是真没有白水，也还有乌梅汁一样的汽水，可乐，冰红茶诸多选择呢。 那样子还会有什么困扰呢？ 这样的念头不是在给自己找台阶，或者找理由。 而是自己真正领会到了些新的东西。 算是关于怎么样巧妙地避免引起各种不愉快的体悟。 都算是偶有所得，从这类征途漫漫的努力过程中时时涌现出来的点滴。 当然也和以前至今的不断累积密不可分的。 总而言之，我现在最新的心得体会就是，和女孩子在一起一定不要起争执。 如果是细枝末节的小事情，也特别是那些细微的小事情。 就千千万万不要去较真。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然后满怀感激和温情地笑着点头就很好。 否则既是要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又还会给对方留下小气和斤斤计较的坏印象。 那样的牺牲就是太没有意义了。 不要说什么都换不来，反而会是惹来不少的厌恶。 我又何苦而为之呢？ 而且听起来这就是她对下一步的安排了。 除了跟从，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可以做。 只是我怎么都觉得很有些不满足。 哪怕还处于眼下这样筋疲力尽的身体状况。 但是身体上的疲倦，稍事休息和能量补充，就会很快得到恢复。 真正让我一直念念不忘的是，如果这一晚就这样毫无建树地和她分开了，以后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虽然是留下了各种联系方式。 可那些都没有什么意义。 不过就是把两人之间的感觉冲的越来越淡的隔靴搔痒罢了。 之后那些这样那样的号码账户，再看到不过就是个凭根。 证明自己还能想得到那个人而已。 所以在我看来，唯一有效的联系方式就是天天见面，甚至黏在一起。 那样才会开花结果。 而我所想的就是要和她有好的结局。 而且我怕她很快就改变心意。 她就像是vivian所说的，joy那样的太年轻的女孩子。 这年轻也不见得就尽然是好事。 有时候反而是一种障碍。 如同joy对我所做的那样。 而且最残忍的是，她们不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这个中原因。 只是最终选择静静地一走了之。 非要等我自己受尽折磨以后，才能摸索着体悟到个中真昧。 虽然我现在已经懂得了这个事实，和这其实是没有什么道理的道理。 但还是不想再有类似的经历了。 那样的事情，一生里面经历那么一次就足够了。 因为以后的日子里，那些记忆会一再出现的。 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忘记不忘记的问题。 但以前我却是害怕忘记。 所以还是会一再地去回顾。疯狂地加深着那些伤痕。 第116章 游荡香吻（二） 逼着自己一再重温那悲痛的感觉。 好像唯有那样才可以刻骨铭心。 后来我才发现，那些被注定了要产生的伤口，本就是同样注定了的难以遗忘。 于是我才算是减少了一层自我折磨。才舍得把它们统统交给岁月去保管。 而更多时候，年轻的她们之所以会让我感觉到左右为难，原因还是那些由此而生的更多的困惑感。 如果把她们的心意比作是一阵阵的风的话。那么我的困惑就是，知道了那风从哪里吹过来，却不知道它要往哪一个方向吹过去。 而唯一可以避开那些困惑的，也只有不为所动了吧？ 就是不管那风往哪里吹都行。 真要是可以做到毫不在意的话，也就不会有什么困惑，更加不会有什么望而生畏了吧？ 想了想，自己对这些操作还是不能做到驾轻就熟啊。 也就只得再挤出来一丝苦笑。 回头再想想她的建议，觉得自己还是再坚持一下的更好，等到骑回酒吧稍事修整再说。 这样就还算是两全其美的了。 “算了，还是我来骑吧。” “你才下班不久，怕是没有体力骑车的。” “而且骑也骑不快。万一再遇到之前那伙人就麻烦了。” 其实我是怕她又在路上惹来不必要的关注，进而产生新的纠纷。 我非常不确定，再来一次刚才那样的情节我们是否还跑得掉。 “哇，frank，你太体贴了。” 她开心地又是一把抱住我，这次就比较用力和亲密了。 而且有些主动奖赏的意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或者叫想象。 她好像是把自己的胸怀都敞开了，或者叫投向我。 这么大方和坦诚相见的一招还真是凌厉无比。 那肉肉的感觉来得无比的真实和强烈。 她为什么突然就对我这么的不设防了啊？ 感觉怕是很快就又要有些虚弱地晕过去。 只不过再怎么心痒痒，我还是有些僵直地一动不动。 双手双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我都讨厌装什么矜持。 因为内心深处早就是盼着这样的待遇了。 那对我就不啻于一场饕餮盛宴。 但我还是得提醒自己。 现在只是刚刚才恢复过来，正常的情况就是只能这么不为所动。 而且这还只是我委婉的说法，并不是什么真正发自内心的温存和体贴。 为了不让她起疑心，也是更长远地考虑到以后的幸福。 嗯，我也不知道那到底会是怎么样的幸福，或者还会不会有。 我怎么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不过，心里还是忿忿不平地想， 要是早知道装病装昏阙以后，还能有这么多关心加福利的话。 我特么一早在酒吧就可以装了啊。 大不了就是几瓶啤酒一下肚子，再跟着她去跳舞。 因为那也是她主动要求我去做的呀。 然后一个不小心，就两眼一黑地倒在她的身下得了。 之后再经过她的一番关怀照顾，就悠悠醒转来。 那时就能够说自己有些什么遗传性昏阙症，阵发性癫痫，家族病史啊都可以。 就是东拉西扯漏洞百出也没有什么大碍，反正她也会很慷慨地算成工伤的吧。 呵呵。 那是另外一个版本。 不过也应该是会奏效的吧。 这边我只是痴痴的想却对她的温存无动于衷。 那边她就像是发现了自己的撒娇和诱惑不是太有效力，又靠我更近了一些。 几乎就是用她的整个香肩，裹挟着上半身。 这不是依靠着我，而是用她的胸怀包裹着我。 肌肤相接的感觉可真是好。 一下子就让我感觉到了什么叫踏踏实实的拥有呢。 还有她身上老是那么好闻的气息。 简直就像是直接在我鼻子底下发散出来的。 四目相对，感到隐隐约约有些火花。 那是很微妙的心灵的感觉，有些什么东西在慢慢发芽，破土而出。 虽然那感觉已经是久违了好几十天，甚至更多时候会错误地认为和它有好多年不见面那么的生分。 但现在稍微有些风吹草动，也还是能够立刻唤起所有熟悉的激动。 全身感官都那么蠢蠢欲动。 我们都是情不自禁地越靠越近。 这就是传说中的意乱情迷吧？ 对我来说，绝对没有什么事前的预谋，或者计划什么的。 一定要说有什么意图的话，就一定是她心血来潮要加大这奖赏的筹码了。 或者说要突如其来的想给我壮壮行色，好让我精力充沛地骑回原处。 她突然就有些娇羞地把眼睛闭上了。 嘴唇都有些激动地蠕动，上下舔了又舔。 这完全是大得不能再大的诱惑了。瞬间就引爆了我所有的激情。 再怎么谨小慎微，我也不会小心翼翼地要先去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或者认真地确认什么。 比如， “喂，美女我现在可以吻你了吗？” 我绝对想都不会那么想。 而应该是本能的，无意识地就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了。 哪怕是荒废这么久了，也不会有丝毫的动作生疏。 这个时候就是天打雷劈我也认了。 实在是忍耐不住了，更不要说装什么。 抱住她就要开始狂吻。 头脑里面其实什么都没有想。 本来那个时候也应该是要一片空白才正常的嘛。 就在我认为完全不会有什么意外状况发生了的时候，她却调皮地把手掌挡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在我的大嘴盖上她的小嘴那一刹那。 睁开眼睛，就是既惊讶又失望。 也还惊觉于她这态度的改变，赶紧心怀疑窦地检视她的表情。 还是笑盈盈的没有变脸啊，而且连眼神中也都还残留着那一丝丝的含情脉脉。 情动都是尚存余温，余情袅袅没有散去。 也没有激情已逝仅仅还剩下冰冷的理智和清醒。 真想直接开口就问她，是什么幺蛾子出现，让她如此迅速地改变了心意。 但还是欲言又止。 这心意上的事情，哪里来的证据和痕迹，可以供我作为佐证的。 也只好再度把审视的目光投向自己。就是多从自身上找原因吧。 难道是嫌我这身上出汗以后的味道？ 还有这衣服的凌乱？ 之前被汗水湿透以后，现在就是靠自己的体温在慢慢地烘干它。 估计汗渍和盐分遍布里里外外。 但怎么都是有些不整洁。 倒是很难不会产生什么异味的。 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整个都有些狼狈不堪，因而是难逃被人嫌弃的命运。 也就更加地有些垂头丧气了。 但此时她只是咯咯地笑了几声。 在有些寂静的夜里，那声音显得格外的清脆。 “那可不行，你都没有说爱我。” “没有说爱我的话，就是连我的门都没有敲过。” “我都还不知道你究竟有没有诚意呢。” “那样的话，就绝对不可以吻我。” 原来是这个原因。 我是孤独久了，也习惯了一个人沉默寡言的无声世界。 也就对外面的世界不以为意。 以为她们都和我一样，喜欢直截了当地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爱意。 但现在看来这是粗鲁草率的，还是那么远远不够。 需要再增加很多元素才可以满足她们心里的美好愿望。 因为那不是爱，而是退化到了欲望那样简单粗暴的程度。 而如果就那样子赤裸裸地不加修饰的话，她们又是无法接受的。 至少还是要披着一点点的面纱才会有撩人的感觉嘛。 不过，眼下我可是被勾起了心头的火。 也还觉得，如果一定要先这样一本正经地，如同宣誓一般地说完那几个字以后再去亲近她。 不免有些照本宣科的嫌疑。 而之后会不会又是适得其反的效果，也还难说。 要按照我散漫惯了的逻辑来看的话。 所以我就有些迟疑。 就只是有些期期艾艾和满怀幽怨地看着她。 也不知道此刻自己眼里有没有饱含着两颗大大的泪珠。 “what？” “你又什么了哦？” 她开始是有些好奇地看着我。 好像我这是老毛病又犯了似的，再次变傻了。 然后就是不明就里的慌乱和手足无措了。 心里面有没有怪我不得而知。 “ok。是因为我刚才那样说，你会很伤心的吗？” 就像是幼儿园阿姨一样的忙不迭地来安慰我这个小朋友。 “那当然了。” “而且是很伤心很伤心的那种。” 如果现在还有其他人在场的话，我一定是会拉几个人出来做见证的。 你这么诱惑我折腾我，搞得我是满怀期待。却是连一个吻都要推三阻四。 设置了如此之多的障碍关卡，还叫我怎么继续闯得下去？ 哦不，应该说是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好不好啊。 这样子让我眼巴巴地看着盼着，逗我凑过来来吃，却又只能看得到吃不到。 这也太可恶了吧？ 唉，大好的氛围，天赐良机啊。 而且最气人不过的是，差一点点就要碰到了哦。 就这样被你破坏了。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笔账就先给你记下了。 “哦不，frank，那样我会难过的哦。” 她居然也会用神情来撒娇。 这天杀的小妖精。 也太会撩人了吧。 “我也没想到说那些话是来故意惹你不开心的。” “也是突然才想到的嘛。” 但就是半点都没有松口的迹象。 行还是不行，你倒是给个准话好不好。 说什么，怎么说都好。 就是这样欲拒还迎，倒给不给，想给又不想给的才不好。 一点都不好。 咬咬牙，既然示弱装可怜的招数不灵验了。 我也就只好铤而走险了。 “calo，我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当然了啊，我可是非常乐意报答你的。” “没那么复杂。很简单的。就是我可以请求你对我好一点吗？” “天啊，frank。你可是已经开始让我伤心了。” “我究竟还有什么地方是对你不好的呢？” 意思就是对我已经是相当之好了。 可惜我现在就只对那明明已经到了嘴边的吻，却是那样莫名其妙地飞走了。 那么的耿耿于怀。 “好吧，你对我可真是好。非常之好。” “可是除此之外，能不能再稍微宽容一点点呢？” “哪怕就是一点点也好呢。” 我小心翼翼地描述着自己的请求。 看看求情的套路管不管用。 “frank，我可是真有些困惑了。” “要怎样才算是宽容呢？” “你能够举个例子吗？” “比如说？” 天，要和她一本正经地计较起来，估计今晚什么都不用干了。 她也是很能够胡搅蛮缠的主啊，至少要比我厉害。 这样见势不对了，也许我就应该赶紧撤兵。 不过，好歹也要试一试。 万一就是瞎猫遇见死老鼠了呢？ 就再次凑近她，姣好的面容，眼波莹莹。 昏暗的灯光下，她还是那么的美妙不可方物。 “我爱你。” 非常短促而有力的说出这几个字以后，就飞快地搂住她吻了上去。 开什么玩笑，等待和犹豫从来都不是我的风格。 事事征求别人的意见也不是我的习惯。 只是她这要求有些像讹诈，也更像是逼我赌博。 不过也还有些像是抬腿就可以跨越的简单至极的门槛。 就是之前要坚持说爱她以后才可以吻。 也不知道究竟她是哪一种心思。真心或者假意。 刚才试探了那么久，还是莫名其妙。 反正这已经是一个话柄。 你有言在先，就怪不了我要求立即兑现。 我可是严格按你的意思办理的哦。 她起初就是有些受惊，想要挣扎开来。 不过很快就开始有些配合。 看来我是赌对了。 所以也不应该算是什么赌博。 而是我可以采取的最佳策略。 到后来她只是拍拍和抚摸我的后背，好像是在鼓励我。 似乎还在念念有词。 “就是之前都告诉你怎么做了，还在磨蹭什么呢？” 还好我没有最后放弃。 这真是梦幻一样的体验。 实在是太不真实了。 我突然就很不争气地希望她挣脱开来扇我一巴掌，看看自己痛不痛。 那样子地来确认自己是不是在梦中。 她的唇舌可是比记忆里所有拥有过的都要香醇甘甜。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再想起其她的女孩子，比如joy，还有flore等等，算不算得是一种不忠诚？ 第117章 游荡香吻（三） 或者再说的严重一些。 这真正会是眼皮子底下的背叛吗？ 毕竟双方的的嘴唇都是在眼睛和鼻子下面。 现在的行为也是发生在它们以下。 虽然此刻我们都是闭着眼的。 至少我是闭着眼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也闭着眼。 但我想她应该也是的吧。 再怎么突如其来的激情，我也是很真诚的。而且认为那是尊重别人的表现，也是自己值得拥有这样的美好的前提条件。 于是突然就感到惭愧了。 因为我觉得那样无论如何都有些对不起calo。 不管她是不是也偶尔会走神想到别人。 想想吧，自己眼下在吻着这天底下最漂亮可爱的女孩子。 而一分钟之前还忐忑不安，瞻前顾后。 不敢迈出这大胆妄为的一步。 真正吻到的时候，又还会浮现出其她的身影。 我也不是故意，或者有这样的怪癖。 要在这样理应是全心全情投入，心无旁骛的时候，搬出旧人物来比较一番。 如果是有意为之，应该算是更接近渣男的行为了吧？ 但她们就是要很奇怪地这样子不请自来。 我都是有些猝不及防。 不过来了也没有什么大碍。 毕竟再怎么比较，都还是眼下这女孩子最好。 以前的人物，既是记忆逐渐模糊，也可能是真的不敌新人的刺激吧。 她的吻谈不上什么技巧，也都还是有些新鲜和生疏。 不过主动和热情就弥补了一切。 说实话我其实也顾及不了这么多的。 这一刻就是只有心满意足的陶醉和享受，填满心胸而根本无暇旁顾。 甚至觉得她的唇齿之间就是我的天堂。 连唾液都是那么的甘美可口。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就这样先埋头痛饮一番。 我说过自己有一个恶习。 就是喜欢把女孩子的唇舌当做甜美的食物那样来慢慢品尝。 对我来说，那就是难得的珍馐美宴。 每个吻都异乎寻常的认真和细致。 必定要吻到她喘不过气来，头晕目眩。 不用问我怎么样才算是到那样的程度。 因为往往在我因为缺氧而头昏眼花之前，她们已经坚持不住，挣扎不已了。 只是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很惹她们讨厌。 但我怎么都是那样子的难以改变。 兴许那也就算是一种贪婪，或者叫非常自私的索取吧。 而且这样的过程里面，我就只有自己的感受。 完全没有什么时间的观念，也是全然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等到她开始轻轻拍打我的肩膀，又有些挣扎的动作了，我才如梦初醒。 轻轻放开她，眼睛刚一睁开就还是舍不得离开。 那感觉真是不要太美好了。 “天啊，frank，你都干了些什么？” 她很有些脸红气喘地嗔怪我，似乎有些微薄的怒意。 云鬓散乱，衬衫略带褶皱。 眼神里面抑制不住的有些水光荡漾。 “我的天啊，哦不。我的嘴，好疼的哦。” 不会吧？这都关嘴什么事了？ 明明我动的是唇和舌头来的。 “大小姐，你能不能说具体一点啊？” “哪里疼呢？我帮你吹吹。” 好心地凑过去准备看个仔细。 “切，才不要呢。” “肯定是又想来占我便宜的。” 她咯咯地笑了几声，又调皮地伸出手来挡住我的嘴。 “不过，我的嘴唇可是火辣辣地发痛呢。” 另一只手指指自己的嘴皮。 “你可真是狠心。连嘴都可以下这么重的力气。” “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这么生龙活虎了。” 她又是撒娇又是嗔怪的。 好像还对我的状态起了怀疑。 真是冤枉啊，我可完全不是故意啊。 都是说过了连这个吻都是之前毫无计划的。 “才不是呢。对你我就只有真心和耐心。可是永远都不会有狠心和伤心。” 我觉得自己说这话都是满脸的真诚和温情。 “是吗？我怎么都看不到？而且现在你应该是心里很得意的吧？” 她完全就是嗤之以鼻。马上就回报给我一万个不相信。 “哇，这怎么说？” 我有些心慌意乱，难道自己的心里的小小的欢喜和得意这么容易就被看穿了？ “因为你已经开始花言巧语油腔滑调了。” “而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子。一旦觉得得到什么了，就开始口花花了。” 她一副了然于胸见怪不怪的模样。 我目瞪口呆。 一时就真还找不到什么话回击。 “哼，被我说中了吧？” “那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就已经是胜券在握，就算是得到我了？” 她那挡住我嘴的手，巧妙地变换了一下姿势，居然轻轻地摩挲起我的脸颊来。 我的天啊。 这算是什么？调戏？挑逗？ 但坦白地说，眼下我只是感受到她充满了轻蔑的高高在上的掌控。 就像猫在戏弄着自己脚下的小老鼠。 只是我虽然满心的羞愧，却丝毫无力拒绝。 而且心里面也一点不想放弃被她这样轻佻的玩弄。 坦率地讲，我以前绝大多数的时间是和joy一起度过的。 之前她就是我在这个世界，哦，应该说是这个国度的唯一的引路人。 我所有关于f国女孩子的感受和印象，还有一起生活和相处的经历，都是她在引领和塑造着。 也就是说，我只是对joy哪一类的女孩子熟悉。 从她们的气味到脾性。 在这个丛林世界里，我也只能说更会懂得她们这一种存在，略微多一点点而已。 那不算是什么专一。而只是自己感觉世界里的一种狭隘，还有单调。 因为除此之外就是睁着眼睛的瞎子那样的茫然。 而眼前的calo，完全就是让我摸不着头脑。 她太过古灵精怪，思维出奇的活络而跳跃。 但又是聪明得紧。 却也是给了我一种无比新奇的体验。 自己心里面就是一种喜欢爱慕之情油然而生。 那是和joy在一起时是截然不同的。 她的实际年龄和joy是差不多的。 但心理年龄应该就是要更大。而且远远要比joy狡黠。 感觉即使和我相比，也不见得会小多少的。 如果说joy是那种清秀文静，内向温柔的女生，她就是比较外向冲动和随意而行的类型。 joy是那种不言不语坐在那里就可以让人生起爱怜的女子。 而她就是只欢快自在，叽叽喳喳不休的小麻雀。 听那清脆出谷的声音，第一反应你就是要追寻那声音的来源而望过去。 而当你循声望去，第一眼就要爱上和迷恋不已的。 想到这里，没有什么害怕，却是有兴奋和跃跃欲试的情绪。 就像之前料到的。 就算是以后一直都要跟随她的脚步，听从于她的指令，我也觉得有趣和无悔。 “喂，抱也抱了，亲也亲够了。还这样疯疯癫癫地看什么呢？” “真是个神经病。” “大傻蛋。” “呆瓜。” 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脸庞。 另一只手却叉着腰。 这动作使她看起来像个小太妹。 不过我喜欢，这有些野性的姿势。 看我还是呆头呆脑地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个不停。 她脸庞又红了红，眼睛里有些愠怒。 觉得我根本就没有把她的警告听进去。 “你这个流氓大坏蛋！” 干脆就是敲敲我的头。 这才发现，居然她和我的身高相差无几。也没见她有什么踮脚的动作啊。 那就真是完美了，应该还有一双大长腿。 我几乎幸福得要双眼冒星星了。 可能这副模样在她眼里就是更加像是只呆头鹅了。 老天爷你总算是开眼了。 现在才知道你您老人家要么就一直不开眼。 要么一来就是超级华丽丽的慷慨大放送。 原来你也是很任性随心所欲的存在嘛。 不过这样子很好很强大。 就麻烦你老人家多多来点这个样子的赐予，敬谢不敏了。 “还没有看够吗？！” “你这个臭呆子！” “真是的。再这样看就挖掉你的一双眼睛。” “走了哦！” 迄今为止，她算是骂我最厉害的女孩子了。 也还是给我取的绰号最多的人了。 没有什么之一的说法。 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她丰富多彩的语言就是使她一跃而成为了排在第一的头号位置。 比如在骂我是笨蛋的话题上面。 joy嘛，就翻来覆去的只会管我叫“piggy”。 而同样的意思，她就是可以要叫出来三四种之多的说法。 什么“idiot”、“fool”、“blockhead”、“simpleton”不一而足。 这是在给我补习英文的节奏吗？ 既然她已经是在催促上路了。 也只好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先凑过去帮她整理一下什么仪容。 我是以为我们有那么的亲密了。 就又被她一下子推开。 “哼，不用了。” “免得你又想对我动手动脚。” 这可是天大的冤枉。 “怎么会。” 我委屈不已。 “没有你的允许，我可是都不敢靠近你呢。” 赶紧表明自己的清白立场。 “那我之前邀请你了吗？” “现在我又是允许你靠近了吗？” 我一时语噻。 但还好我们都巧妙地避开了刚才那一吻的片段。 我是不可能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吧。 而她，估计是有些被我钻了空子的感觉。 可能就是随便说说的，却被我这样一向认真负责的好孩子当真了。 还快马加鞭唯恐不及，立即严格加以贯彻落实。 唉，美丽的姑娘啊，你的心思还真是鬼神莫测。 不过还好的是，自己还算已经适应了这不想再为她伤脑筋的新习惯。 说起来也是这些瞬间里头快速养成的。 但还是很乖巧地扶她坐上自行车的后座。 这样子她倒是没有拒绝。 有几分自豪，我可是时刻都没有忘记绅士风度的。 只是上路了以后，她就突然开始一言不发了。 很是不习惯她的沉默。 让我不由自主地要疑神疑鬼。并且骑着骑着也就有点索然无味。 仿佛路途也马上变得遥远起来。 正是是有些提心吊胆的时候，也才走了几分钟远。 她突然又发声了。 果然这千面魔女也不是盖的。 还全都是劈头盖脸的责骂。 感觉就是整个画风都为之一变。 “你这个傻瓜，走错方向了。” “骑稳一点好不好？怎么就是这样有气无力的呢。” “哎呀，你的脑袋怎么就反应不过来呢？” “都没有什么车来往。为什么就不到路中间走呢。” 这是什么情况啊？ 又是熟悉的惊呆了的感觉上身。 正想说些什么，但马上我就闭住了嘴。 硬生生把话吃进了肚子里。 我的天啊，怎么一下子就是野蛮女友附身了呢？ 除了当即照办以外，几次我都想回头去看看她现在的表情。 这是在刻意疏远我呢，还是想要进一步发展之前做出的深入型试探？ 但还是忍住了。 她这性子，反正都是要变来变去。 也许到了不就知道了？ 尽管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但要变则是肯定的了。 恐怕等待才是比较好的应对策略吧？ 只是好像除此之外也是没有什么招了。 也不知道那才的激情一瞬间对我们算是什么。 对我到底是福还是祸啊？ 说不定她现在是后悔得要死吧？ 可能还恨不得想要杀人灭口那样的泄愤，甚至是把玷污她的人毁尸灭迹才才好。 越想越是一团糟。 现在总算是懂了什么叫做，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心里叹口气，还是继续认真地骑车算了。 应该是快要到了吧？ 也不知道到时她要怎么处置我，还有我们眼下这关系。 真可惜那里面只是有点不大的暧昧。 也还没有什么亲密到她难以割舍的重要事件发生。 我像是才意识到前途其实并不是想象的那么乐观。 原来自己在乎得很和稍微得到一点皮毛就会欣喜若狂的东西，别人不一定也是同样的态度。 所以根本谈不上什么她所说的胜券在握。 简直就是连八字都没有一撇。 何去何从都还是要她说了才算。 于是竟然就有了几分胆怯。 但她又是突然一下子沉默了。 唉，这又会是什么样的曲折情节呢？ 很自然地觉得自己的担心又增加了几分。 心想只是你到底和我好好地说两句话也好啊？ 这么不声不响算什么意思嘛。 第118章 双床房（一） 哪怕就是像刚才那样不耐烦地喝骂也是挺好的。 我也是会照单全收的。 虽然有些不荣誉，但至少心里还会平静一点。 不过，瞧她这都是什么心性嘛。 真是个小女孩呢。 同时心里暗暗祈祷，最好是已经成年了的啊。 我可不想爱上一个未成年少女，陷入法律纠纷和道德漩涡里头。 那样的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又转念一想。 怕什么。 就算她是未成年的，我这又不是明知故犯。 而且她看上去可不像是什么未成年少女。还是在酒吧打工呢。 如果真是未成年的话，酒吧岂不是也要负上责任。 重要的是，目前为止我也没有什么越轨之处。 就那样歪打正着地把名分先确定下来，也是不错的嘛。 我还可以多等她一年半载的。 呵呵。 这边我想得缠绵不已，她在背后似乎也有所感应。 再度变得温柔文静不说，也主动地搂紧了我的腰腹。 又温情脉脉地把头紧紧贴在我的后背上。 心里一颤。 这才是我想要的骑行嘛，也就算是符合了所有相关的想象。 可是奇怪地和那吻不一样。 偏偏没有心灵相通的感觉。 也许那个时候还是过于关注自己内心的感受和想法了。 就这样谁都不说话，只有车轮压在路上的吱呀作响。 静静地缓缓地前进，不愿意打扰了这片宁静和相依相偎的美好。 却像是彼此融为了一体。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和呼吸。 我倒是宁愿这路途没有终点，一辈子永远就这样骑行下去。 我也是奇迹般的忘记了劳累和伤痛。 没有半点的疲惫。 感觉像是穿行在温暖的棉絮地里。 那样不知不觉的幸福流淌着。 就是到了酒吧的门口我们也还不愿意停下来。 勉强在旁边的角落里停下来以后，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破坏这宁静的氛围。 其实我是不想面对很有可能的分离。 她呢，我是想不到有什么样的心思。 就这样靠着墙壁，让她多依偎我一会儿吧。 只要是她愿意。 甚至是就这样露宿街头，也没有什么不好。 我心甘情愿地做她的肉垫子。 “到了吗？” 她像是睡着了才醒过来似的。 用一种迷糊和慵懒不已的声音。 我的天啊，在自行车后座上你也可能睡得着？ 那我就真是服了你。 心里嘀咕个不停，但也还是一动不动。 说好要给她当肉垫子的，要有始有终呢。 “嗯。到了。” 不动声色地低声回答到。 “那我们这是到的什么酒店啊？” 我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要不就是自己不小心听错了。 先前你不是强烈要求先回酒吧还车的嘛。 还那么认真严格地纠正了我一路骑回来的方向问题。 我可是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最会担心要被拐带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对不对？ 等等，这里面颇有蹊跷和古怪之处。 她那么冰雪聪明的人，怎么会突然变得稀里糊涂起来呢。 即使是说恋爱让人智力下降，那也是针对男人说的。 对于女孩子是天生就免疫的。 难道她这是在装什么吗？ 还是真的一不小心改变了主意？ 就是认定现在到达的是另外一个自己想去的地方。 那才是她本来的意思。 甚至都不排除还有可能她是突然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连当时下达的命令都一并转移到了他身上。 这到底算是我在张冠李戴，还是她在那样行事啊？ 灵机一动。 这应该是今晚第几次的灵机一动了哦。 我也就是只能呵呵了。 所以才说她是在激发着我的聪明才智嘛。 我决定就是先不要正面回答。 也许她就是下意识地随口问问呢。 甚至就是口误也不一定。 “嗯。” 这么含混地说一句，算是先维持着现在的状态吧。 而且我也想先听到她的意思。 “那扶我到我的床上休息吧？” “what？！” 她就这样让我一惊一乍个不停。 这还只是在人家酒吧外面，哪里来的床啊？ 难道你这真是睡迷糊了吗。 不过我倒是巴不得，马上将错就错带她到酒店去休息的。 但那样就有些麻烦了。 很简单，我怕了她这动辄就要大呼小叫闹腾个不休的性格。 要是送她去了某个房间里面，她就清醒过来。 却大吵大闹这不是她的意思，要回酒吧怎么办？ 或者就是简简单单地那样子告诉酒店，我就会有大麻烦了。 哪怕我的本意就是我和她都各自睡自己的床好了。 那个时候估计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这下就轮到自己内心天人交战不已了。 因为我分不清眼前她这是梦呓还是心意改变以后的真实想法。 也就不敢贸然地自作主张，把这当成是她最新的暗示或者指示。 但就很是不知所措，又还茫然。 感觉快要是欲哭无泪了。 小魔女啊，你到底是想要怎么办啊？ 真是有种去撬开她的嘴巴，把那答案挖出来的冲动。 再转过头看看这酒吧，只怕也是要打烊了。 已经是看不到什么客人在里面了。 之前dave那帮子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可能就是之前说的去他家继续party了吧。 走了也好，免得再看到就心烦。 不过就这样带着她窝在人家门口，也不是个办法啊。 难道我们真是要这样子在外面露宿直到天亮吗？ 再等了一会儿，她还是一动不动也不做声。 咬咬牙，我还是决定铤而走险。 确实是自己承受不了。 现在才发现她其实还是有些分量的。 我可从来都没有觉得她或者说过她是身轻如燕的。 都说了她是体态健美的。 意思就还是很匀称而结实。该有肉的地方肯定是不会吝啬什么的往那里堆。 所以怎么都不会算是什么体态轻盈类型。 唉，真没想到这真是个苦差事啊。 之前自己豪言壮语要当她的肉垫，完全是源于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好不好。 这才一会儿功夫，竟然半边身子都麻木了。 然后就摸出手机给june发了个短信，要他尽快赶过来接我。 也是才想起他的。 今晚本来是没打算还需要他服务的。 前面几天他就经常接送我往返这片区域。 还时常打趣地提醒我不要迷路。 当然那是另外一个意思。就是不要自己迷失在哪个姑娘的怀里了。 这片区域也就是数个街区和商业区域相拼接起来的。 其实哪怕就是自己一个人，也是怎么闲逛溜达都不会迷路的。 因为都算是方方正正的街区了。 此外还有google地图呢。 完全是准确得不能再准确，详细得不能再详细。 实在是到了那差点迷路的地步，或者是觉得有什么地方是面目可憎而且充满危险，让自己心里不安的话。 就可以通知june来将我捡回去。 眼下就有些类似于比较紧急和意外的情况了。 而且刚才傻傻地站在这门口一会儿了，也都没有看到什么出租车经过。 即使有，我也害怕这个时候遇到什么突发事件。 要说一直以来，我对什么都有着比较高的戒备心，到现在也都还不敢轻易地放下来的。 就是对这些号称是暗夜之王一样的存在的出租车驾驶员了。 尤其是深夜和凌晨时分的驾驶员。 毕竟我还拖着一个包袱呢。 何况这个丫头还在真睡或者是装睡呢。 至于自行车嘛，这个就好办了。 等到june来了，就交给他送进酒吧去归还得了。 我也不想自己进去和其他人交涉这事，怕知情的人已经下班回家了。 而且可能自己和现在接班的人说不太清楚，也不确定他会怎么处理的。 还是他们本地人交流解决吧。 只是在这里等june的时候，也算是受够了calo的折磨。 一动也不敢动地维持着着有些尴尬和古怪的姿势。 还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其实大大方方叫醒她不是更好吗？ 就直截了当地问她，要去哪里休息还是继续疯狂。 但我又还是有些不想那样做。 也许隐隐约约还是心里期待着，刚才那真会是她的暗示吧？ 虽然不会奢想发生什么，就是简简单单地抱着她入眠也是很幸福的了。 很快一辆出租车的灯光就亮起在我面前。 当然是june了。 几天不见，他也是一点都没有什么变化。 “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休息了呢。真是没有想到，你也有几乎是夜不归宿的时候。” 再看到我怀里的calo，就是一阵大呼小叫。 “我的天，这个，这个美女有点像liza啊。” “天啊。frank你这是专门要泡明星的节奏吗？” 这是june第一眼见到calo时说的话。 那场景和粉丝盼望许久以后见到明星时的激动和狂热没有什么两样。 懒得解释什么。 就赶紧让他打开车门，又叫他去把自行车换回酒吧。 就说是dj的朋友存放着的。 他倒是动作出奇地迅速，忙的不亦乐乎。 真是的，一心在美女面前挣表现。 平时在我面前完全就没有这么勤快的时候。 很快就跑回来前排座位，边开车便问我。 “怪不得你一直不愿意随随便便再找个女孩子。” “原来真的是你的眼光高。” “她可是比joy要漂亮得多了。” “那个joy在她面前不过就是个乡村土丫头。” 我还有些气喘吁吁。 刚才把这怎么都叫不醒的calo抱进车厢可是费了我不少力气。 算是今晚我最后一点能量吧，也就全部耗费的干干净净了。 唉，今晚这健身运动可是做得太彻底了。 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做全力以赴。 还有之后的丝毫不能动弹了。 但听到他这样说，自己就很有些尴尬。 尽管身体其他部位的肌肉还动弹不得，但脸上的肌肉还是可以抽搐的嘛。 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 这不就是在批评我以前的眼光不行吗。 而且这评价对joy也是太不公平。 但我也真是彻底搞不懂他的眼光了。 人家joy不也是像个女明星吗？ 他反正就是很神奇地对joy没什么好感。 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好感。 总是觉得她比起他任何一个的女朋友都不如。 也还有些管得比较宽地嫌我对她太好。 以前他常常挂在嘴边的就是我是这不该那不该的。 最重要的是，或者说一直叫他愤愤不平的是，我竟然是一点都不遵守这马尼拉的规则。 这是赤裸裸的藐视，甚至是一种轻蔑的挑衅。 所以我这样不守规矩的参与者，理所当然是要受到些惩罚的。 那样在joy一走了之的时候，他反而是开心得很的。 幸灾乐祸冷嘲热讽了好一阵子。 用他的话来说，这算是我的解脱。 更是那些规则的最终的胜利。 也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他就对calo是这样的有好感。 只看到一眼就给出很高的评价。 还把她说得和joy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样大的悬殊。 看来这还真是各花入各眼，黄瓜土豆各有所爱了。 “joy是谁啊？” 这是冷不防怀里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来。 “我的天啊！” 我和june几乎同时异口同声地惊呼一声。 我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原来calo已经又是很是凑巧地“醒”过来了。 也说不定之前她就是在装睡着了呢。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自己都没有怎么开口说话。 也是很明智地没有理会june的风言风语，和他搭什么话。 然后就看见她睁开好看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仿佛是要直接从我的眼睛里面找出答案。 也记不起昨晚是不是和她聊起过joy，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 就只好先这样呆呆地傻愣着，像是大脑一下子宕了机。 连平时活跃得很，擅长插科打诨的june也有些语塞。 在那里嗯嗯啊啊，或者叫支支吾吾。 半天不知所云。 “你真是一直都是这样的挑挑拣拣吗？” “说什么专门泡女明星？” 她偏偏还是不依不饶追问我，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这个额，那个，，” 我确实觉得她这问题都好难回答。 而且自己好冤枉。就是一言不发也会被揪出来批斗一番。 也还怕她话里有话。 或者又是设置了什么陷阱来让我钻。 第119章 双床房（二） 都说过了她可是要比单纯的joy要刁钻精明得多。 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有了这样的感觉。 但就是真真实实的。 在这些方面，她们两个人完全不是一个级数的。 不要说我还想瞒着她什么。就是能够不要一再地被她如此欺负，都算是很不错的了。 只是现在我觉得要在june的面前承认那些事实，未免太没有面子了吧？ 真是怎么想都难以启齿。 “不说是吧？那就是默认了哦。” 唉，姑娘你看我的脸色也应该就知道答案了嘛。 还非得要再确认一次吗？ 心里在滴血了。 真想站起来大声疾呼，你这不是在伤口上撒盐。根本就是在上面拿刀子划拉啊。 “也不知道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其实不用说我也知道。那个joy是你之前的女朋友吧。” “然后这位仁兄一点都不喜欢她。” 你也太聪明了吧。 也好，看起来我是完全不需要开口说明什么的。 还是继续用那呆若木鸡的模样来伪装吧。应该这样操作，尴尬要少一点的。 “呵呵，原来你都已经知道了。” june讪讪地回答道。 他还是不知道这位女孩子的厉害。 “你还真是冰雪聪明啊。” 又还献媚地赞扬了她一句。 但calo就完全置若罔闻。 还是躺在我怀里一个劲地盯着我看。 慢慢地我心里有些发毛。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我的脸上很脏，像个大花脸了吗？ 或者还是非得要我交代什么？ 并且之前她的矜持和高冷都跑到哪里去了。 现在蜷缩在车箱里，也都还靠着我不愿起身。倒像是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都说了完全是不懂她的，现在就根本到了有些害怕的程度。 june也觉得气氛有些诡异了。 只顾用眼角的余光在后视镜里不断逡巡，窥视一下我们。 偶尔我也看到他那充满疑惑和遗憾的眼神。 目光交汇之际，像是在暗暗地说， “hey，伙计，看样子你可是根本没有搞定她哦。” 对这样的眼神，我完全无言以对，只有苦笑的份。 “现在外面应该是没有什么人了吧？” 她又自顾自地说到。 心里面一惊，她这又是要做什么？ 还是尽量稳住自己先，不动声色静听下文。 “是的哦。刚才我过来接你们的时候，街上和酒吧附近都是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人影了。” 这是june在搭话。 我根本就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屏声静气等待她来揭晓用意。 “不过其他一些地方，应该还是有些人想要通宵达旦玩耍的。” 她若有所思。 “什么地方？一定是比较隐秘的位置吧。不然我怎么会不知道？” june对那些可以通宵达旦流连的地方倒是很感兴趣。 还主动这样问起来。 “那其实是没有什么固定的位置的。” 她又转向我，好像我的脸真的就有那样俊美一般。 “其实之前我还打算带你去看一个朋友的表演。” 哦，原来她说的是那种民间艺术家的地下表演。 我倒是从来没有在这里见识过那种表演。 不过也应该是和其他地方的大同小异。如果只是唱歌跳舞玩乐器那些形式的话。 但要是f国特有的民族歌舞，甚至是短棍术表演的话，还是值得一看的。 “他们今晚也是受到另外的朋友的邀请，在一个公园的角落演出。” 这种应该算是街头艺术家那种露天的展示，或者叫地下表演。 “我之前还说要去现场支持一下的呢。” “他们虽然不容易，但是一直都很努力。” 印象当中观看表演都是要捐赠或者给赞助费的。 只不过现在那是不是免费的也根本不重要了。 没看到我的眼皮都有些沉重的抬不起了嘛。 “不过现在应该都散的差不多了。” 闻言我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她再坚持现在要赶过去捧那些朋友的场，还不知会折腾到什么时候呢。 对于那些艺术家，我还是充满敬佩的。却是认为他们有些怪异而从来都不会深入交往。 我和他们才是真正两个世界的人。 “不过我们另外还有一个熬夜玩乐的好地方。” 她顿了一顿， “就是不远处的城郊。半山坡上有一个类似公园的神秘地方。” “以前我们也经常相约一起去那里看城市的灯光夜景。” “有几个树屋一样的设施。可以睡觉可以喝酒。” “而且再怎么疯狂也没有jc和保安什么的来干涉。” 我的天哦。 毫不费力都能想象得到，那些地方一定就是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龙蛇混杂的了。 就是认真地说是藏污纳垢也不为过。 就下意识地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开什么玩笑，那样危险的场所就是远远超出我的底线了。 我才不会涉足其中。 “呵呵，吓到了吧？” 坦然地点点头。也不怕她笑话我。 我觉得自己能够单身一人在异国他乡生存，最首要的因素还是要始终在意安全。 不和那些复杂的人交往，也尽量避免去复杂危险的地方。 就连现在流连酒吧，也是选的比较正规和有名气的场子。 而且从来没有眼下这样熬到这么晚。 想对她说，这是我的第一次熬夜好不好。难道你还以为这对我来说是什么家常便饭？ 也就难免觉得她还真是没有表面上那样的简单和清纯。 “呵呵，真是个胆小鬼。” “不过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心情再去了。” 这才是真的让我如释重负。 一直不好意思说出口。 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我也是绝对不会奉陪的。 最多就是立马放弃所有对你的幻想，叫june把你送回家去。 毕竟我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也都不想你出什么意外。 那样也还省得大家麻烦呢。 唉，这丫头的路子真是疯狂又野道。 她开口说这些以前，我还以为她想到的是类似于其他国家里面，那种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旋转餐厅。 或者叫什么空中餐厅还可以观景的好玩之处。 以前我倒是没有听说有这样的好去处。 要是真有的话，就是消费再怎么贵，今晚我也要带她去体验一番。 才知道她是如此爱冒险和张扬。 怪不得当时一口就回绝了去dave家参加party什么的。 和这些更加疯狂的玩法相比，那简直太原始和简陋，真是弱爆了。 不过也是得感谢她这么信赖我可以给她预想的刺激和惊险，才告诉我这样子的诉求呢。 也怪不得之前我就会有那种预感。 就是今晚会是非常漫长的一夜。 但就压根没想到还可能是通宵达旦，夜以继日啊。 所以呢，有时候年龄差距的问题也会是有些小麻烦的。 就是对方如果太年轻了，心也太野了。 年长的一方可是没有那么充沛的精力体力来陪着一直疯下去的。 这样那样都要由着她去体验的话，自己怕是会散架的。 估计是自己都快要被折腾得累趴下了，对方还是精神奕奕兴趣盎然不愿收队呢。 而且看她那张扬的个性，也不知道她还会捅出什么新的篓子来。 想到这里，就很是由衷地说了一句， “谢谢你哦。” 她只是白了我一眼。 却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审讯。 “只是你现在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啊？” 听到这话，june更是噤若寒蝉。 好像是连身子都惊得为之一震，赶紧挪挪位置坐得笔直了。 只是见他在摇摇头。 我都差一点可以听得见他心里想说的话。 大概就是 “这是在搞什么哦？居然连去哪儿都没有说好？”，或者“你确定自己是想要她而不是在痴心妄想？”之类的意思。 “啊，这个啊。刚才你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地问到了酒店没有。” “还说要到你的床上去睡觉。” 这可都是事实。 而且，现在我才不管那时候你是真睡还是假睡，反正这锅都得由你来背。 我怕是背不起的了。 “但之后你就再也不说话了，一直都睡得昏昏沉沉。” “我等了好一阵子，都没有听到你新的指示。也还不想贸然叫醒你。” “所以就叫来我的朋友，先把你送到酒店去休息。” “我也很抱歉今天耽误你太晚，害你那么的疲倦。” “而且也不知道其实你还有着刚才那些其他的计划。” “所以就暂时先这样安排了。” 我也就只好实话实说了。 还好自己本来就没有什么不良的企图。 而且也不算是很了解她。 知道我的人都明白，那样子的话我对她还是心存防备的。 又怎么可能还会盲目地对她下手呢。 “呵呵，这么说来那我倒应该要感谢你了？” “那好哦，frank先生，我真诚的谢谢你怎么照顾我呢。” 听到她用着几乎是甜得发腻的声音和腔调来这样一阵呛白，我觉得自己的呼吸又有点急促了。 连这里面的空气都紧张起来了。 更奇怪的是，还有一丝丝不知道哪里来的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让我后背有些发凉。 “啊，这个，这个都是我应该做的吧？你应该是不用感谢什么的吧？” 怎么自己就结结巴巴起来了啊？ 搞得倒像真是做贼心虚那样的，尽力想要掩饰什么。 还拼命地要朝她挤出一丝谄媚的笑来。 “真的吗？那你认为其实算是得到我的允许了？” 她突然语气一变。 这下子连空气似乎都开始降温了。 该死，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她还会来这么一出呢。 之前她是在什么情况下说要允许的呢？ 苦思冥想，却没有什么印象。 应该没有说过吧？ 唉，真是狡猾得很的女子啊。 “这个，这个。但好像你也没有说一定要得到你的口头允许才能安排什么吧？” “而且我这可都是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着想。” “嗯，还有为了身体健康。” 我还是陪着笑。 既是解释，也是要努力开脱。 “哦，这么说都是我的错了哦？” “是我自己没有把话先说清楚是不是？”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呢。说什么没有我的允许，都不会靠近我的。” “现在居然还胆大妄为到把我带到酒店去。” “哦，对了。还这样猥琐地把我的头放在你的胸口呢。” 她像是突然什么都想起来了似的。 腾地一下子就挣扎着要坐起来。 她这动作太过突然，把我吓了一大跳。 又怕她撞到头，赶紧伸出双手扶她坐起身。 但马上觉得不是太妥当，毕竟她刚才说得那样的。。 嗯，生分和伤人。 所以就想伸回手，却又舍不得。 有些尴尬了。 好在她只是狠狠瞪我一眼，却没有拍开我的手。 然后就在我的帮助下坐直了身子。 前排的june实在是忍不住了，噗哧一声笑出来。 然后就被calo一道凌厉的目光盯了回去。 他吐吐舌头，就继续看自己的路开车。 “这个，嗯。确实是我不对。” “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得到你的同意就擅自做了主张。” 咬咬牙，都说是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先承认错误也没什么丢脸的。 “不过，我真的没有什么恶意。” “就是送你到房间休息而已。” “刚才你不是一直念叨着要到自己的床上去休息的吗。” “于是就担心你疲倦不堪。也很心疼你，不想让你和我在街道上露宿。” “所以才暂且先那样安排。” “而且都已经订好房间了。是双人床的房间。” “我们各睡各的床，河水不犯井水。” 我满头黑线。几乎就是满脸的讨好了。 我的小姑奶奶啊，你可以消停一下了吧？ 今天这脸算是丢大了。以后june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消遣我呢。 似乎都看见了他那可恶讨厌的嘴脸。 而且感觉这会引起的冷嘲热讽的程度，要比之前joy出走的事件更加严重。 因为现在就是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尊严地在她面前摇尾乞怜。 对june那样从来都是自吹自擂，夸耀自己战无不胜的英雄业绩的人来说，我这形象就完全是送上门来任他践踏的渣渣啊。 完了。 叫他来接我就是一个无比巨大的错误。而且怎么都没有想到，可能还会是要身败名裂的节奏啊。 第120章 双床房（三） “什么？你还要和我住在同一个房间？” 她像是被踩到了脚一样的大吼大叫起来。 肯定不是我干的，连脚都没有移动半步呢。 然后就是一阵咆哮， “什么时候起我们可以那样子做了？” 我心里嘀咕个不停。 姑娘你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吗？ 而且为什么亲也亲过了，还是这样子的在乎同居一室的问题。 是怪我没有给你的矜持留下足够多的空间吗？ 但那时候的激情和信任，怎么就不可以延续下来了？ 这反差过于巨大，也还是跳跃性质的。 简直让我突然怀疑起这是不是她真实的一面。 或者就是突然变了一个人那样的，咬着这个问题不松口。 我都特地说了是双床房。 就是各睡各的床来的，井水不犯河水。 还只是很短暂的凑合着几个小时而已。 我就那么的像一只饥渴难耐的色狼，无论如何都会对你下手的吗？ “那个，那个说了是各不打扰的。” 我硬着头皮再次解释。 只是听起来都像是在呐呐自语。 “打扰？什么算是打扰？而且你怎么能够保证那就只会是打扰？” “你倒是说说这打扰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你动手动脚的代名词呢？” “而且酒店的员工会怎么看我？恐怕还以为我是你随随便便从哪里捡回来的那种不正经的女人呢。” 她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把我和june又是吓得为之一震。 “我的天啊，你严重地误会我的意思了。” “那不会有什么打扰，就是请你放心，我不会再靠近你的身体。” “而且，那个，，其实也没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 “之后我就还得去机场呢。” “所以应该真是不会有什么的吧？” 一边费尽口舌和心思地解释。 另一边，心里面都是要委屈死了。 我都是这样子为你着想，替你考虑这考虑那的。 都算是低声下气地求着你让我对你好了。 也不知道对她的这种喜欢还有什么意义没有？ 已经是接近于无私和高尚的了。因为这样做既不是为了满足自己单方面的欲望，也不是为了后面她要同样如此地喜欢我回来。 所以拜托你就稍稍领一下情，别再让我难堪了好不好。 “什么？你还要去机场？去那里干什么？” 她就更加有些莫名其妙了。突然又抓住了机场的话题问起来。 有些哭笑不得。 我的好姑娘呢，拜托这都和你所纠结的是不是住同一间房，完全不是同一回事好不好？ 而且我不在房间的话，那你岂不是更加放心了吗？ 那样的话，你还对这房间的事有什么好计较的嘛。 心里在狠狠地敲她的小脑袋。 我承认自己的手都有些同样的冲动了。 但是嘴上还是继续顺着她解释。 “是啊。我是想起来了，明天还要去旅行。之前和朋友约好的去拉瓦格。” “哼，之前怎么就没有听到你提起呢？” “一定是有预谋的吧。” 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而且怎么就奇怪地扯到了预谋上面来了。 要是我有预谋的话，一开始就要约着你一起去了呢。 哪怕就是几个小时以前，刚刚才认识不久的时候。我也会不嫌冒昧地邀请你的。 只是你这样鬼马不断的操作流程，教我疲于应付，完全没有任何空暇再想到这问题嘛。 摇摇头。 “真的没有什么阴谋的，机票什么的都是以前订好的。” 还是眼巴巴地看着她，嘴里随便说到， “不相信的话，要不明天我们一起去吧？” 我都不知道她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工作。 如果没有事情做又还走得开的话，这样直截了当邀请她一起去玩也是很好的策略。 当然如果她实在不行的话，现在也可以约定下次的行程嘛。 她只是鼻孔里哼了一声。却对我的邀请不置可否。 以前我一直抱怨她们把朋友的概念弄得模糊不清。现在轮到别人拿同样的疑虑来质问我了。 “朋友？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朋友？” 原来他们本地人也觉察到了这里朋友的定义很是暧昧不明的。 “就是普通朋友。单纯的朋友而已。” 我一向都是把各个类型的朋友分得非常清楚的。像是在心里面有一个小本本，专门来记录这些细枝末节，一笔一笔都那样的历历清晰而有条理。 “恐怕不止于此吧？就算真的只是朋友，你怎么会这么不在乎和他们的约定？” “要是我不问起为什么你还要去机场的话，你怕都不会提起和朋友们的旅游计划吧？” “所以怎么可以说成是之前就没有想起来呢？简直是很牵强的理由嘛。” “我看是想到了也故意不告诉我。那就是证明你别有所图的。” 这都是什么样的神逻辑嘛？ 你也没有问过我啊，凭什么就怪我是故意隐瞒着你呢？还武断地认定这不过就是一个含糊的理由。 真是接近于完全不讲道理颠倒黑白。 不过可不能这样回嘴。 她会认为我是在故意和她作对的。也就是更加不可能相信我。 说不定还要继续和我胡搅蛮缠。 而且说实话，我对之前受邀才答应下来的这场旅行，也是没有太大兴趣的。 初衷就只是想要一起去散散心，也还不想拂逆她们的一片好意。 但此一时彼一时。 当时我可以这样想这样说。现在心里觉得就是怎么都不好把这些内幕也告诉calo啊。 “抱歉，那确实是我的失误。因为和你在一起太开心了，所以才一直没有想起。” 确实这几个小时，我就压根没有想到其他的事情嘛。 更是完全没有关于她的什么计划。 最多只是依稀记得明天要去机场而已。 甚至是要住的酒店都没有续订。 心想反正到想睡觉的时候就顺便找个酒店就得了。 或者就是直接一车坐到机场，在候机厅呼呼大睡就是。 那样还怎么都误不了航班。 “那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简直就是分分钟都在交智商税啊。 这个之前她也是没有提到过吧。 “哎，我可是女孩子也。你把我一个人扔在房间里，要是我遇到坏人怎么办？” 捏捏鼻子。 你也知道自己还是个女孩子啊？！ 我怎么都觉得你的蛮横和不讲道理远远超过了女孩子的界限。 之前你还口口声声骂我是大坏蛋。 担心和你共处一室会对你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 那我真离开了的话，岂不是最大的坏人就远离你了。 最大的不安全因素也就消散了。 哪里还会有什么不安全的。 难道酒店房间比外面的大街还要危险了？ 不知道她这算是什么意思。 感觉自己的思维完全跟不上趟。一阵阵的无力又涌上心头。 倒也不敢贸然再开口。 但她就不容易消停了。 “我不管，我要自己单独住一个房间。” “或者你自己睡卫生间。” “还有，酒店叫做什么名字啊？” “我得发短信通知我的朋友。免得被你给祸害了。” 再次捏捏鼻子。心想你还能说得再离谱一点吗？ 我可不是那样随随便便的人，见面第一次就要扑倒你。 就是你愿意我都还要考虑再三呢。 才想起之前就是给june说了，随便找一家合适的酒店就好了，只要是双床房。 具体是哪一家，我都还没来得及问他呢。 “hi美女，酒店是我帮frank定的。” june终于开口了。 估计也是见识到她的厉害了。 说话都要谨慎多了。 “因为是临时才知道的，要得又非常急。一时半会还真是不太好找。” “加上今天又是周末，马上连着又是公众节日。” “一路走过来，处处都是爆满。” “而且刚刚frank也没有说是有你一起的。只是说要一个双床的房间。” “所以真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房间。也正好就是酒店的最后一个房间，而且是双人间了。” “酒店就叫****。很快就要到了。” “我的天啊！” 这下轮到我尖叫出声了。 “怎么会是那里！” 真是的，好好的干嘛让我住回到vivian那家酒店？！ 顾不得calo会多想什么，立马就是对june怒目而视，恨不得敲碎他的后脑。 “frank，不要这样子嘛。” “我也是为你好。” “那里离机场最方便了。” 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现在你也知道我明天要去机场了吗？ “切，最方便的是云顶大酒店好不好？就在机场对面！只隔了一条马路。” “好吧。但是你也没有告诉我有什么要注意的啊？” 他还有些委屈。 去你的。我就发个短信给你，还能多说些什么注意事项和温馨提示吗？ “而且，我都不知道你们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心想就是一个人的话，哪里都可以睡的嘛。” 我很痛苦地闭上眼睛。 这天杀的意外情况。。 就是根本不想再回那里了。但这一根筋的june偏偏要送我回去。 还是和刚刚认识的calo。。。 还是要住同一个房间。 我都不知道酒店的那些旧相识们要怎么样描述我了。 这并不复杂的小小一件事情，他唯一办好了的部分就是要到了一个双床的房间。 也还好真是双床的。 “还有，这附近的酒店真的都客满了。” “闭嘴！” 我和calo却异口同声地朝他吼叫起来。 等他悻悻地收住口。 然后又是奇怪地不约而同地，彼此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 我是气愤june非要带我回到不愿意去的地方住，哪怕就是短暂的凑合一下。 而她为什么要发火呢？ 以前从来没有在那酒店遇见过她。应该她是从来没有去过的。 “看来你和那家酒店有什么故事哦。” “或者说在那里发生过什么吧。才搞得现在这样灰头土脸的，一点都不好意思再回去了呢。” 有吗？我有她说的那样面如土色外加灰溜溜了吗？ 还有，怎么会不好意思。那是叫做不情愿好不好。 “搞不好是怕再见到某人被追着讨债的呢。” “哦，对了，难道就是刚才说的那个什么joy。” 她像是猜到什么一样得意洋洋。 “哈哈，这位小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她又是转向了june问道。 june完全有些痴呆了。 估计是要被玩傻了的节奏。 我已经是忍不住在心里为他默哀。 别看他平时吹嘘自己有多么厉害和受欢迎，又是无往不胜的存在。 但那不一定是事实。 即使是真的，也不过是发生在他经常出没的小池塘里。 遇到眼下这尊大神，他应该就是只有顶礼膜拜的份了。 “啊，女士，我什么都没有说啊？刚才？” 他也有些磕磕巴巴，再也说不流利。 整个人还像是完全搞不清楚什么状况一样的浑浑噩噩。 “不。你之前说过那些话的。就是说那个女孩子像是什么来的？” calo才不会让他轻易蒙混过关。一再追问。 “哦，你是说joy啊。” “她是完全不能和你相提并论的。” “她不过就是乡下来的没有什么见识的野丫头罢了。” “没有你漂亮，没有你有气质，没有你有才华，没有你这样的聪明。” “嗯，也都还没有你这样有眼光，会发掘和珍惜frank的好。” 呵，你这家伙。最后总算是说了一句人话。 听他絮絮叨叨地发泄着对joy的那些好像怎么也都没完没了的不满。 心里一阵厌烦。 鬼才知道他和joy为什么就是那样天生的互相敌视。 记忆中joy也是对他毫不感冒，一直都劝我要远离他。 “呵呵，我现在有了一个新主意。就是非常天才的好主意。” 她像是没有听到那最后暧昧的一句，就是两眼发光，兴奋地大叫起来。 但我听到这话心里就是一阵害怕。 唉，是不是今晚上真的就一点都不能睡觉了？ 只是都这么晚了，或者叫做这么早。她还打算要去哪里折腾呢？ 还好有june在，不管哪里都可以坐车去了。那样倒也是会轻松不少的。 可怜的june，估计现在是有些脸色发苦了。 “伙计，你都看到了。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 第121章 双床房（四） “但是有你来垫背，怎么我也就会好过一些的啊。” “也真是谢谢你的仗义挺身而出了。” 于是我就一边替june默哀，一边提心吊胆等着她说出下文来。 只是屏住呼吸好好听着，也不敢接她什么话。 同时就还盼着酒店马上就到啊。 这样兴许她看到有住的地方，可能也就会感受到疲倦，从而打消那些奇怪的念头。 那样就是皆大欢喜了。 但calo可还是不太满意这样耍宝一样的回答。充满了轻蔑的目光狠狠瞪了他一眼。 “什么叫会懂得和珍惜frank呢？” “那完全是在胡说八道鬼扯蛋嘛。” “frank有到底是有多好？我才根本就不会在乎呢。” “不要说什么珍惜，就是要我赏光去感受感受我都嫌麻烦。” 唉，看吧。都说了是躺着一句话不说也要中枪的。 无论是谁惹的祸，最后都是我来背锅啊。 接下来她却只是转向我，很快地逼近过来。 “frank，你想不想我帮你解决一些问题呢？” 下意识的就知道她这可不会是什么好的打算。 我的问题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所有的不甘心都是慢慢地平淡下来。 而且你出现以后，就更加不再是什么问题了。 我都是满怀憧憬，未来的新生活。 哪里还会有闲心来想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 难道她还是对此浑然不觉，就是一个劲地想要把我蹂躏个够？ 唉，那样的话，她的心思还真是单纯又不单纯。 “你打算要怎么样帮我解决问题啊？” 充满警惕性地看着她。 “很简单，就是打算帮你找回场子。” 她对我目光里的怀疑视而不见，就是一脸兴奋地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这最新版本的计划。 “刚才不是说到那酒店是你的伤心之地嘛。那些不好的回忆，估计还会常常折磨着你的吧。” “我们现在正要一起过去。虽然这不是我的本意，但不管怎么样已经这样子发生了。” “先说清楚哈，这可没有其他的原因哦。我只是先暂时的勉强接受下来。” “突然想到那样正好啊。不如让我冒充你新的女朋友，带着你扬眉吐气地回到那里。” “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找到了一个新的更好的爱人。那样所有人都不敢再小瞧你，取笑你。这不是很好很强大吗？” “对了，有我这样漂亮又多才多艺的女朋友，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嗯，真是个完美的计划。而且也都这么巧。以前那些观众都还在嘛，正好就一起再次当我们这完美恋情的见证人嘛。” 然后她就陶醉在那些臆想出来的场景里面，好像和我扮演伴侣倒是会有什么样特别的风光一样。 坦率地说，她这样的想法我真是惊讶又喜欢的很。 如果她不嫌弃我现在的状况，非要这样牺牲自己来拉我一把的话，我可求之不得。 有些自私的想法就是，如果你不怕自己越陷越深，或者就是跌进了深坑爬不出来的话。就是要我陪着你演一辈子我都是欢迎之至。 但是她这念头来得太突然，一时心血来潮而已。 而且如果真是如她所说那样子的话，对我就会太过美好和充满诱惑。 我可不能确定她是不是还隐藏着什么陷阱。或者是马上就意识到这些明显的坑，而要反悔或者改变心意了。 最好还是反复确认一下。 “你这不是脑子发烧了吧？” 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那手却被她一下子拍开。 “拿开你的脏蹄子！” “就这样远远地坐着，认真听我讲！” 讪讪地收回手。这个纯粹是医学用途的肢体接触好不好？用得着这样子粗暴的打脸吗？ “本姑娘现在算是发了天大的善心，才会想要帮助你这个落魄的单身汉呢。” “唉，估计是这整个f国，全天下都是再找不出像我这样善良和有着助人为乐美德的女孩子了。” 她这又是开始自我陶醉起来。 心里想就看你刚才一路演练下来，可不会是什么单纯善良。 而且哪里你就是显得是爱帮助别人的了。 不过现在嘛，我总算是遇到了一个比我还要天真烂漫，或者叫充满奇思妙想和憧憬的人了。 就是对比很鲜明的另外一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才是她心里面暗藏着的真实的自我。 我想说成是幼稚。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又那么的不好欺骗。 这既不科学也不符合现实世界的逻辑嘛。 “你确定自己不是在说胡话，或者在说梦话了？” 艰难地从走神之中清醒过来，提出这样一个让我们双方都冷静一些的问题。 她嗤之以鼻，驾驶着自信的坦克一往无前，简直是要碾碎一切的质疑。 “不相信啊？好，那让我们来打个赌吧。最多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够让你走出低潮，完全获得新生。” “现在这个世界只是给了我一个颓唐失落的frank。到时我就要把一个崭新的frank还给这个世界。” “所以，请先预备好怎么感谢我吧。” 这是疯狂版的野猪大改造吗？ 她后面的话我是完全没有听进去。 就只是听到那一个月的字眼，心里就是咯吱一声地影影绰绰起来。 不久之前，另外一个笑颜如花的女孩子和我约定了三个月的时间。 不过却是给我机会，让她自己爱上我。 我当时天真地认为，不管是三个月还是三年也好，我都愿意奉陪到底。 但众所周知的结局就是把我的美好计划击了个落花流水。 从那时起我就对她们那些所谓的约定心存疑窦。 “真是的，又在发什么呆！” 啪的一声，她又是一记拍在我的头上。 唉，好好的干嘛随时都可能动手打人啊，还打我的头。也不怕我越来越笨吗。 你这些话就是不打我也记得住的啊。 只好忍痛专注地看着她。听她讲课。 “我先都说了，只是帮你去装点一下门面而已。” “我都不是你真正的女朋友。” “所以不许对我动什么歪脑筋，否则你一定会死得好难看的。” 这话说得好像倒是我求着她这么做的。 简直是不可理喻。 不过一想到大多数女子都是这样子的，也就气消了很多。 管你怎么说，反正怎么我都不会有什么损失。 只要不是随时都要对我采取暴力行为。 “不过连你都这样说，其他人一定会更加羡慕嫉妒恨的。” 我说什么了？明明我什么都没有说好不好？ 应该是june刚才那些没有原则的夸她的话了。看起来她老人家还是很受用的嘛，嘴上倒是说的自己那么的清醒加睿智，不要人来溜须拍马。 她就马上陷入了自我夸耀的模式。 “嗯，我就说嘛。本姑娘亲自出马，这区区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是那是，有你这样的天才美少女驾到，什么事情还不都是小菜一碟，易如反掌啊。” 赶紧奉上我由衷的赞美。 管它是真是假的，那根本不重要。先让它发生才是最紧要的。 对于这样随心而为的女孩子，天大的事实都只是一时之间在口头上存在着而已。 比如这男女朋友的关系，她想让它成为真的，那就是真的了。 而非要一口咬定那是假的，那也没什么可以辩驳就是假的了。 可能也只有那些发生过的事情，才不会那么轻易地被她们否定得了吧？ 所以我也就很聪明地不做任何争辩。 很干脆地顺水推舟，就是要我推波助澜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所谓“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嘛。 管它是什么鸟，先网住一个再说。 也不管她要给我什么真真假假的东东，先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了再说吧。 不然谈到口干舌燥都还是两手空空。 “哼，你还算是比较懂事和识相的嘛。” 她眼波流转，又是扫了我一眼。 我就还是傻傻地陪着笑而已。 不过她现在给我的感觉除了很精明以外，就是类似于某国女子那样的狡黠了。 不过也好，就当是多年以后再重温她们的风采了。 而且还怎么都带着些异国情调对不对。 june就有些目瞪口呆了。 他那不太灵光的简单脑袋肯定是看不懂的。 这些都算是有些文化底蕴的高手之间的过招呢。 好吧，她算是个彻底的高手，高高手。而我就只是个半吊子的伪高手。 但陪着她，也算是如此的交锋和应对下来，自己怎么也都是被迫着激发出来了一些东西。 就像是再怎么笨拙不堪的陪练，哪怕就是只会喂一些无聊至极的简单招式，怎么也是会有一点点领悟的嘛。 所以我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进步，而为此欢欣鼓舞的。 只不过平时里他也是那种爱好自我吹嘘的人物。 而但凡是爱吹嘘的人，多少都是有些容易自我膨胀的。 并且对于自己的同道，也是非常容易惺惺相惜的。 因此遇到这些吹嘘的场景，就难免会主动地配合着彼此吹嘘和相互夸耀。 现在他眼见我是如此作态，虽然可能还是不懂究竟。就是觉得眼花缭乱，那样子的精彩纷呈。 于是也是一叠声地跟着奉承附和不已。 不过我还是觉察得到，他看向我的眼神里还是有些同情。 这算是他仅仅还剩余的清醒之处么？ 只是我不喜欢什么同情。 “shit。这有什么嘛？” 心想连人家都说了是准备去假扮情侣来的。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如果是觉得她过于厉害而我确实难以招架的话，那就更简单了。 因为那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事。 我也没什么要去驾驭她的想法。 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异想天开。根本就不可能的嘛。 撇撇嘴，回他一个白眼。 “以后再同你算之前那些旧账。现在还是专心开你的车吧，不要再来管什么闲事了。” 现在倒是没有任何要担心的事情了。 嗯，最多就是怕vivian还有flore那里稍稍有些麻烦。 或者说她们可能会制造什么小小的误会来。 不过也都不是什么事。毕竟我和她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和calo只是假扮而成的情侣。 就算是真正的情侣，她们也还能有什么意见吗？ 我也有选择其她爱人的权利和自由嘛。 而且，即便她们真要对calo，或者反之calo对她们有什么意见的话，我也是可以毫不在意不予听取的。 所以现在这整个事情应该还算是有了个比较顺利的解决方案吧？ 好像还是刚刚想到这里，正好就到了酒店。 赶紧跑下车，为她打开车门，用手护好。 这个时候就是怕她再改变主意，大喊大叫起来。 那就会很尴尬了。 但她挪动到了车门旁边，却只是伸出手来，又白了我一眼。 我才恍然大悟。 感情是自己这礼仪还不够到位啊。 赶紧伸出手去，微微弯腰搀扶着她走出车门。 眼角的余光看到june好像是已经开始在抹着额头上的汗。 心里有些忍俊不禁。 我的大小姐啊，现在是凌晨几点钟。 这酒店可是没有什么红地毯，还有工作人员都排好队伍夹道欢迎你呢。 最多就是前台两三个妹子还有保安大叔等着我们而已。 真要展示什么风采，还是中午那人来人往的繁忙时分吧。 摇摇头，但还是配合着她，煞有介事地挽着她的胳膊进了大门。 “heyfrank，好久不见。” 居然还是那温婉之中带着几分笑意的vivian迎上来。 心里就有些暗暗叫苦。 大姐啊，你这又算是哪里来的兴奋劲嘛。这么晚了都还不睡。 睡不着就看看电视想想心思得了。还要亲自跑到大厅来监督。 这样的话要人家前台小妹干什么呢？ 知道你是热爱工作，关心客人。 但关键是这时候会让我很难做啊。 人家calo是特意来示威的。而我为了配合她，是怎么都不能对你流露出什么情绪来的。 “早上好，vivian女士。” 我还是只得很有礼貌地招呼着她，尽量不让旁边的calo看出什么端倪来。 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何而来的心虚。明明是连手都没有摸过她的好不好。 第122章 双床房（五） 可能是对她的感觉比较复杂的缘故吧。 也还怪自己是那种提不起放不下的人。 要是再遇到那有可能自己稀里糊涂亲吻过的flore，那还不得到心理崩溃的地步。 就会是完全演不下去的原形毕露啊。 我安耐住心里面的焦灼不安，表面上却是安安静静地在一旁观察事态的发展。 “这位是？” 她看着calo，有些疑惑不解。但眼睛里分明就是流露出很复杂的情感。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现在的心绪会不会是百感交集的那一种？ 应该是吧？ 哪怕只是远远的看，我也可以感受到那些感慨。 因为有时候我也会对那些一再忽略自己的人耿耿于怀。 而每次再看到她们就会想到很多东西。过去和眼前的，都是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 尽管无法一一加以甄别，却也还是有着五味杂陈的感受。 但我却不能简单的说成是爱或者是恨。 其实那些爱恨和喜怒哀乐都已经是很稀松平常的感受了。 甚至生命这场伟大或者又平凡的历程，本身就是那样的爱恨交织，恩怨纠缠而已。 所以我的感受，就是有些特别自私的。 算得上是一种幸灾乐祸，或者叫不愿意对方好过的阴暗心理。 再见到对方时这些邪恶的念头就会油然而生。 就是要努力地找出对方现在不顺利不开心的一切事宜。然后再努力地将其归咎到对我的轻视，或者叫无视上面来。 我相信那完全是对方的咎由自取。那些发生在她们身上的所有不好的运气和事实，都是因为拒绝了我而开始的。 不管真相会是多么的牵强。 我都会也确实是这样一厢情愿地认为。 所以，我是太明白她眼下这有些平静地表面的神情之下，究竟会是隐藏着什么样的波涛汹涌了。 “我是frank的女朋友。” calo已经主动向她问好，并且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去。怎么看都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也不知道她这无法收放自如的优越感是怎么来的。 当然也可能就是故意显露得这么明显。 我只是觉得单单是靠伪装，可是没有办法达到这样自然而然的程度。 “你可真是光彩照人。” “哦，难道你是大明星liza？” vivian的语气变得有些惊喜，甚至有些由衷的赞美之词。 和june一样，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calo的与众不同，或者叫做卓尔不凡。 反而自动就忽略掉了对方一脸表面的热情都掩藏不住的高冷。 也都还一致认为是她和liza非常的神似。 看来不仅仅是我一个人，以及我和june这同为男人的眼光，就是连同样是身为女子的vivian都是有这样的感觉。 以至于我都不得不怀疑起来，这位calo会不会真的就是大明星liza本尊。趁着周末的时候一个人跑出来疯玩，兼做是体验生活吧？ 不过转念就立即否定了这样的想法。 因为要说起这f国的大小明星，她们中的多数都是从平民生活之中打拼出来的，鲜见有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那种富贵家庭的子女。 所以倒也完全没有必要体验什么。 最多就是想一个人忘却所有的负担压力，疯狂地玩耍放松几天。 不过，如果她真的是大名鼎鼎的liza，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出来跳舞，那我岂不是赚大了？ 别的先不说。刚才那一吻可是结结实实的。 非常神奇的是，现在我再也没有类似场景下的失忆症了。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当时自己连全身上下，每个细胞的感受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那感觉不要太美妙了。 现在随便想起来一丁点都会回味无穷。 臆想得太投入了。不知不觉还砸吧砸吧嘴皮子，吞了好几次口水。 但就觉得脸上有些什么东西掠过。依然不太在意地抬头随便看看周围。 这才惊觉到，calo正在用几乎可以杀人的目光狠狠地瞪着我。 不由得心里一阵激灵。 我的天啊。怎么随时我心里在想什么，她好像都是会知道一样的。 难道她有什么作弊的外挂装备？ 有些慌乱地收回乱七八糟的思绪，眼神也凌了一凌。 还是很友好地给她一个若无其事的微笑。 表示收到警告，我会小心的，你老人家就放心好了。 就亲眼目睹了两个女子的手，非常简短地握了一下。 或者说是碰了一下就立即松开也可以。 面对vivian直截了当的惊愕和那脸上越来越浓重的疑惑，我之前对calo的猜测都有些动摇。 心想你就赶紧滴解释一声自己只是长得像另外一个人吧。 但calo就是神秘地笑笑，不置可否。 反而问到， “请问你是？” 这肯定是故意的诘难。 看vivian一身的制服铭牌，怎么闭着眼都可以猜到她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嘛。 但现在很明显她对于calo这非同寻常的牌路有些茫然无措的样子。 一时居然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知道怎么样回答才好那样。 “这是酒店的主管vivian。” 善意地通过咳嗽来提醒双方一声，我就只好越俎代庖地帮她介绍到。 又朝vivian示意， “她是calo。” 再看到calo开始有些阴沉的面孔和凌厉不善的目光，我又咬咬牙，狠心地补了一刀。 “我女朋友。” 之前她自我介绍说是我的女朋友时，我其实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 那感觉很奇怪的。 就是明明看她说出来的时候是很认真的样子，好想相信那就是事实。 但同时心里就是清楚地知道她说过那不过是假扮的。 于是心情就是变得很淡漠。 倒像是听她在说着什么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人物。 只不过这样的戏份要从自身的角度来演绎，却是另外一种意想不到的感受。 连这几个字都说得是分外的艰难。 唉，真要做起违心的事来，原来我还是会很勉强的。 难道那心底深处的是非观念，还是那样醒目而严谨到了刻板的地步。 突然就有些对自己恨铁不成钢。 怎么就不可以像她那样子，装得若无其事的毫无负担，或者叫做演得像模像样的若有其事呢？ 就那么大大方方当成是真的假戏真做不好吗？ 反正自己都还是盼着那样子成真的。 不过vivian马上就有话要说了。 “原来不是liza。我都吓了一跳。” “还以为你就是越来越厉害，这次是把大明星都带回来了。” 等等，她这句话不太对劲啊。 什么叫我越来越厉害？ 这次又是把谁带回来了？ 难道我以前经常这样子带女孩子回酒店来过夜吗？而且还屡教不改技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 我了个去。这到底是谁越来越厉害啊？ vivian你可也真是心狠手辣的主啊，一句话就彻底地毁了我。 也真是杀人不见眨眼，还不见血的阴险啊。 也不知道我就是哪里得罪你这么深沉。 这报复来得我就是一直要喊不要不要的。 但又不好意思和她辩解什么。 毕竟老是觉得自己亏欠了她些什么。 “是吗？我还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前台妹子而已。” 如果说刚才vivian还只是绵里藏针，含蓄地借挖苦我来贬损calo的话，那现在calo这话就是明目张胆的在打她的脸。 这样子肆无忌惮又直截了当地贬低她，简直无礼得很。 我想vivian一时会是有些接受不了的痛苦的。 此外，我并不觉得calo这样子说了以后，自己就会有什么解气的感觉。 她并不明白我和vivian之间的感情。也根本不需要为此来出什么头。 相反地如果vivian因此而伤心和气愤，我还会多同情她一些。 果然vivian就有些胸口起伏和呼吸急促的症状了，连十指都是紧紧相互拽着。 这是生气的前兆呢。 看来这女子之间，要想彼此开罪和取悦对方，真的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只是苦了我这个不知道如何安放自己立场的观众，或者应该叫第三者。 她们的每一句话都是激烈的交锋吧，来得这样的惊心动魄，甚至让我感觉到浓浓的硝烟味道。 那种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的尴尬，还真是快要让我不能呼吸了。 “所以frank才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你吧。” 但calo就是依然不依不饶，还顽固地抛下了这么一枚重磅炸弹。 痛苦地摇摇头。心想我这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的了。 唉，我可是口干舌燥得要命，喉咙像是着了火一般的难受。而且那种全身无力的倦怠带早就回来了，还夹杂着上下眼皮打架的瞌睡感。 本来想是安安静静地看她们打完招呼就回房休息的。 结果哪里想到，尽管都没有怎么说话，却一下子就被卷入到她们如何斗法角力的漩涡里面。 看来之前我的不情愿，还有那些预感真的是很准。 只是完全没有什么卵用。 该发生的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也不管自己是有多么不想它到来。 现在应该是到了白热化阶段。两个人几乎是大眼瞪小眼，那样子的剑拔弩张。 但很不幸的是，我却成为了两个女人的目光汇聚的焦点了。 要说有什么不同的是，vivian看向我的目光是恨意十足，凌厉得像是要把我撕成两半。 而calo则是气定神闲，一派洋洋自得的景象。好像已经是胜券在握，一切都是在她的掌控之中。 相同之处在于，她们都在等待着我开口解释些什么。 可能一个想听到否定的答案，另一个想听到肯定的版本。 唉，你们这些女孩子啊，还真是多事和好斗。 就为着一些皮毛和琐碎的渣渣，也要搞得跟仇敌一样。 这完全就不符合博爱和友爱互助的精神嘛。 但我也觉得很难。 不管是继续和稀泥，简单地稳住大家的情绪，那样子至少是可以让事态不再继续恶化下去。 还是要挺身而出充当和事佬，费尽口舌来调和矛盾。说服大家就当这是个小小的误会，当面说开了以后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最后云淡风轻若无其事地就此揭过吧。 这两者都是那么的困难重重。 而相比之下，那后者更是一个不知道艰巨多少倍的神级任务。怕是绞尽脑汁熬到天亮也都不可能完成。 “啊，这个啊。” 我几乎就要满头大汗了。 也不知道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之前的狂暴运动是把自己所有的汗水都流干净了的。 女孩子还真是麻烦啊。 看着这几乎就是无解的局面，心里真就是一叠声的叫苦连天。 差不多就是想抱头鼠窜玩尿遁了。 你们两个大天才慢慢玩，我可是没有那么高深的智慧来解这个局。 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一条生路。以后就是打死我都不敢来掺和什么了。 压力之下，就开始更大范围的胡思乱想了。 担心自己那仅仅还剩下几个小时的睡眠，还有明天的航班。也不知道这又累又倦的身体是否承受得住。 现在给我一种床，就是大庭广众之下，扑上去我也就能立马睡过去。 就在焦灼得快要窒息的时候，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 “明明只有几个小时。” 这个念头怎么如此熟悉呢？ 是我们中的哪一个人曾经提到过的吗？ 对了，说不定这才是问题迎刃而解的关键所在。 连兴奋都顾不上，赶紧整理了一下思路。就一口气开始声情并茂的表述。 毕竟救人如救火啊。 “是这样的。因为才和calo认识不久，确切的说也还只有几个小时。我都还没有来得及和她提到你呢。” “而且也是june自作主张帮我们订的酒店。” “原计划就是到了酒店再把你隆重介绍给她的。” 这是对vivian解释的，希望她会感觉好一点。 实在不行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所以很抱歉，害你不知道酒店还有vivian这样一个大好人。” “她可是我的老朋友了。一直都很关心好照顾我。” “所以我是真心希望你们这两位对我都很重要的善良女孩子，可以非常友好地相处。” 这些是对calo说的。 既是解释，也是提醒她不要见到任何活人都要大开杀戒。 就是你的厉害和能耐大家已经深深领教了，也是印象无比深刻。 第123章 连夜定计（一） 只是不要那么的嗜杀成性，动不动就是侵略性十足嘛。 有时候也还是要懂得收敛一下自己的气息，装装文静秀气。那样才不会时时刻刻都是咄咄逼人呢。 但是我想她可能才不会鸟到我这些善意的提示。 “随便你怎么说。” vivian就是温柔地一笑。 这是她的长处。就是处处就可以流露出成熟女人的温婉。而且还聪明地懂得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样就显得她是比对手成熟体贴多了，顺理成章地为她加了不少的分。 而calo则是撇撇嘴，眨眨眼睛。对我这一席话完全是不屑一顾。 这也是她的风格。 时时都有些满不在乎，就是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今天在前台值夜班的应该是一个新来的妹子吧。 vivian示意她为我们办理入住手续。 因为是常客，直接就是交钱入住了。 感觉对业务还是有些生疏似的。 不过她还是找calo要身份证。 “我可是没有带在身上哦。” “那你们确定是住同一个房间吗？” 还问三问四的啰嗦半天。 实在是感觉自己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是的，june告诉我只有最后一个双床房了。” 赶紧接过话来，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之前都不知道是你特地赶回来住呢。所以也没有特地给你留着什么大床房的。” vivian小声解释道。 “没什么的。只要是有个床睡觉就很好了。真是太疲倦了。” “而且是我特意嘱咐june订一个双床房的。我们现在还是各睡各的床。” 我也小声地向她解释道。 “真的吗？” 她好像是眼睛一亮。 哎，我这不是画蛇添足吗。好好的多什么嘴。 “哼，今天我们都只是太累了。” “不过，明天就很难说了。” 没等我反悔说出什么，calo马上就把话接过去。 她还是这样的锋芒毕露，一点都不给谁好颜色的。 前台妹子觉得有些尴尬也是好笑是的。赶紧给我找补还有递来钥匙。 这房间就在旁边这栋楼。 我还是蛮熟悉的。 “frank，我相信你。保重身体。” 都说的什么话啊。 难道这就是vivian说再见时候的，不伦不类莫名其妙的崭新方式了吗？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有些生气。 当然很有可能是因为在生另外一个女子的气，连带着把我也给气上了。 不过她这话听起来就是有些难以言喻的意味。 我也真是只有在心里叹气苦笑的份了。 反正自己现在是债多了不急。 叹口气就作罢了。也是不再理会自己的迟钝，横竖都是一样的无药可治。 但calo就是大大咧咧地靠过来，居然是很亲密地搂住我的上半身，又还撒娇地要我半扶半抱地带她进房间。 倒想请问她，这样子总共才只有几个人能够看到呢？ 我不觉得她这样的炫耀有什么意义。不管对我还是在场的其他人。 心想最多不过就是让明天那众人的谈资里面多了一点笑料而已。 偏偏她又这么的自我感觉良好，认为我一定就得是受宠若惊似的立即就要笑纳。而且眼神又是那样子不容拒绝的执着。 唉，我也只好是屈从于她的威逼利诱。算是很勉为其难地满足她强烈的虚荣心吧。 勉勉强强地配合着她，用这很香艳的姿势和她走进房间。 其实我也还可以说自己是敬谢不敏的。 尽管自己并没有开口要求什么。毕竟这样子下来应该也是她付出的更多吧？真是不知道她这有些多余的敬业精神是哪里来的。 反正眼下我已经是快要睁不开眼睛的倦意满怀了。 满带着朦胧睡意，脚步也有些踉跄。 好在深夜以后，电梯间里面是没有操作人员的。一般也不会遇到其他客人。 一切都是非常的安静。 之前我还有点小小的担心。如果是再遭遇到曾经可爱的flore小姐，那又会是怎么样一种情况呢。 我很好奇她的反应，会不会也像vivian这样的感情外露，然后和calo也要剑拔弩张对峙一番。 哪怕同样的我们以前也不算是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哎，关我什么事啊。 一阵昏昏沉沉袭来，我也是懒得再去想什么了。 眼睛里就只有那松软的床，还有大枕头。 而这依偎在怀中的美女，现在反而像是抱着的一块有些香味的木头罢了。 我都不好意思说，其实她之前那些顾虑真的就是多虑了。 她这样折腾下来，害得我早已经就真是没有什么其他心思。 也好像是突然之间，就发觉她有了那么一点不可爱的地方而有了一丝嫌弃。 挣扎着进了房间，我第一件事就是去饮水机哪儿咕嘟咕嘟地喝了个饱。 哐当一声扑倒在床上，美美地舒了一口气。身体的紧急状态这才真正解除下来。 然后就是无边的倦意接踵而至。 尽管很快闪过了一丝念头，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我就是一点都不想管。 已经是很不正常地想要呼呼大睡了。那怕就是刚才有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和我一起进了房间也不想管。 还不要说什么之前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好难受想要冲个澡先。现在根本就记不起了。 这真不是在开玩笑。 最多就是迷迷糊糊之际，脑海里闪过了之前骑车的几个片段，慨叹了一下这骑行之旅竟然搞成了逃命之旅。 几个呼吸之间，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真是没有想到原来自己是已经疲倦到了那样的程度了。 支撑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 突然感觉鼻子好痒，像是什么东西在鼻孔里耸动。 紧接着就是一道巨大的光亮涌进了脑子里面，轰的一声四散裂开，融化到了身体的各个角落。 然后就慢慢恢复了知觉，开始变得清醒起来。 还是有些疲倦未消地睁开眼睛。但外面天已经是亮了。 突然就想起今天午后还有航班要赶。 糟了，一下子清醒过来，赶紧去摸自己的手机。 昨天都没有充电，也不知道它还挺得住不。 并且记起来还有一个简单的行李包，之前是寄存在另一个酒店的，也没有去取。 心里一着急，居然忘记了看眼前似有似无的人影。 冷不防一声咳嗽传来。 我才如梦初醒地定睛看过去。原来她也醒过来了。 裹着一张毯子，坐在我床对面。手里拿着一根毛线一样的玩意。 那就是她用来捅我鼻孔的东西了吧？ 下意识地耸一下鼻孔，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鼻子那么痒。 不过也应该感谢她。 虽然嘴上很凶，一点都不会饶人。但心底还是很善良的嘛。 而且总算还记得叫醒我，不要误了航班。 “早上好。” 睡眼惺忪地朝她点点头。 “昨晚你还睡得好吧？” 也不知道到底睡了几个小时。怎么自己还是那样的疲倦呢？ 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啊？ 到底是还是不是啊？既是又还不是？ 心里有点发毛，该不会这小祖宗又有什么想法了吧？ 想想都觉得自己有些头大，这小祖宗还真是难以招架啊。 总算摸到自己的手机了。哈哈，谢天谢地还有一半的电量。 再看看时间，这么早？！ 我了个去，怪不得眼睛都还睁不大开。原来才七点不到。 也就是说我才只睡了三个小时左右。 马上就反应过来，这一定是眼前这魔女整蛊我啦。 真是的，至于这样子吗？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就一定非要折磨折磨我你才会舒坦一些吗？ 有些恼怒地准备质问她是何居心。 但很可耻的是，在看着她的时候，就是一脸的小心和媚笑。 “你还是多睡一会儿吧？现在还不到七点。” “不用担心我的。那航班还早，在中午之后了呢。” 没想到对方就是很不留情地来了一顿呛白。 “少自作多情了。我才不管你什么时候飞呢。” “这房间不好。我根本睡不着。” 还是只有习惯性的苦笑。 我是越来越搞不懂她了。难道她真的是大明星微服私访吗？ 到底这房间哪里就不好了？ 虽然不是最前面那几家昂贵的大酒店，怎么这酒店也是在整个马尼拉都排得上号的呢。 而且我住过好多家店了，这家的清洁我还算是相对比较满意的了。 而且我也就是睡得像头死猪一样，哪里还会有什么让你不放心的地方？ 所以再看着她，我心里只有一片茫然。 完全的不明究竟。 摸摸床，这床也没问题啊，松松软软。 难得的床垫厚实又有弹性。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也不能责备june自作主张帮我订回这里。 其实它家就真算是安全舒适又还性价比很高的了。 见我一脸懵逼的样子，估计是觉得还有些傻乎乎的吧。 她就表情稍稍有些缓和。又悄悄地离我更近一点。 有些可怜巴巴地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觉得住不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哦，可能这丫头有些择床吧。 看来平时一定还是生活条件蛮不错的，衣食住行样样都精致。 她那香闺里面肯定是各种布置，惬意又舒适吧。 而且看样子也是没有经常在外面旅行，过夜啊住店什么的。 就有些怜惜她。甚至马上就有一丝内疚之情了。 虽然我倒是如愿以偿地和她共处一室了。但她不舒服不开心，我又怎么可以开心得起来。 只是也不知道怎么样安慰她，或者叫治疗。 虽然自己还是觉得困倦得要命，一闭眼就会睡熟过去。 但她就这样不依不饶地用眼睛盯着我看，就觉得自顾自地睡了不是太好。 唉，你太能够折腾了，随随便便搞搞什么都是事啊。 难道这个早晨除了大眼瞪小眼，什么都干不了吗？ 我还指望着来个回笼觉最好不过了。 沉默了一会， 她就忽然幽幽地说到， “其实我舍不得你走。因为我们之前的计划才开始呢。我可不喜欢半途而废。” 这样子的态度就正常了嘛。而且你这样的软言细语，我也能够听得进去和听得懂。 “我也不想就这样离开你。刚才还在邀请你和我们一起去啊。” “其实那旅行对我来说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现在就更加没有了。” 我给她简单解释了shawn和turalba的事情。 “但是你现在还是坚持要去。难道说你还想着要和她在一起？” “才不是呢。尽管shawn很好很善良，但是我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她在一起。” “只是因为已经早早地答应了她们。怎么都不好意思爽约。” “不如你这次就和我一起去吧？但是你最好是要稍晚几天才可以出场。” “之所以像那样，是因为她们还不知道你这号大人物的出现。最好是留一点缓冲的时间，免得她们立即受到很大的刺激。” 确实我觉得自己不能这样直接了当地伤害shawn。毕竟这旅游也是她好心的提议。 “呵呵，我的出现是可以改变你的计划吗？” “那当然，甚至会是足以改变我的人生。” “哈哈哈，我真的会是有那么大的魅力？” “你是不相信还是不尊重我的心意。” “都是。” 有些委屈地看着她，不想说话了。 “好吧，我应该是要珍惜和尊重。但我的初衷只是觉得你有趣，还可以医治一下。都说了要不了一个月就可以让你好起来。” 她又好言好语缓和一下气氛。 “那现在呢？还是一样的吗？谁说的初衷不可以改变。而且你是天使，本来就是从老天爷那里得到的许可，可以随心所欲的。” “好吧，既然你坚持要问。那我的放纵你会全盘接受吗？” 我又有些搞不懂了。 “抱歉我看不出来你有什么放纵的啊？” “我是风一样的女子，唯一在意的是自己的来去自由。怕是很难为你停留。” “而且，我还那么的随心所欲。喜欢任性地改变自己的主意。我会担心你承受不了。” “我说不在意，那是假的。就只好说我是很在意了。但转眼一想到，能够拥有你人生的一部分也算是聊胜于无的好事。” 第124章 连夜定计（二） “既然这问题很难说清楚，那就不去想是什么意思，只管去做就是了。” 说到这里，万恶的calo突然就有些阴谋得逞的得意的笑容流露出来。 糟了，看样子她是早就预谋好了的。我从中嗅到了一丝危险。 不过又觉得这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你要去的话我更是求之不得，哪里还会害怕什么？ 我也根本就没有其他更多的想法。比如说这是她激情突然上来，觉得寂寞难耐，需要寻求什么安慰和治疗那样子离谱的想法。 只是她接下来的话就让我有些后怕了。 “那好啊，让我们一起闪亮出场。把那些敌人都尽情地碾压个粉碎吧！” 这就是她几个小时酣睡，哦不，据称是辗转反侧。之后新鲜出炉，号称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最新版本的复仇计划了吗？ 说实话，我对那什么狗屁劳什子的复仇一点都不感冒。 不过就是想这样子有些好玩有趣还是连哄带骗地把她留在我身边。 然后最好就是假戏真做，弄假成真。 虽然说好是演一场戏给别人看。 但干脆后来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地，戏里戏外都是爱侣得了。 反正彼此都很是熟悉那些戏份了。 而且看起来她对这个女主的角色也没有一点点的抗拒。怎么看都是那么的称职和享受在其中呢。 只是这小女子怎么开口闭口就是敌人啊仇敌什么的。是有迫害妄想症吧？ “哪里还有什么敌人。我在这国度里面可是没有什么仇敌的。最多就是有个女孩子不爱我离开我了。” “她们不过是以前的观众，现在的朋友而已。” “而且说不定就出来没有关心过我的得失。” “别人要怎么想是怎么想的我管不着。我就觉得你值得更好的。” 她说得有些执拗。 我却觉得是不着边际，离题万里。毕竟自己很久都不觉得还值得些什么。连好和不好的标准都是那么的模糊。 “她们也会这样想的啊，而且也是一直这样做的。” 我想起shawn还有kestlyn，确实她们对我都是那样的好。 应该都是希望我会越来越好吧？ 尽管她们没有明确表达过什么具体的期望，而且目前都还只算是工作关系。 也许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关系吧？ “那你会认为我这样对你是多余的吗？” “怎么会呢。我高兴都来不及。只会觉得很好，甚至是太好而很不真实。所以才会十分紧张。” “那要怎么样才可以让你感到真实和放松呢？” “如果事情本身确实是真实的，那样子我就没有任何困扰。而真实的事物我就可以一直拥有了。” 我都觉得这听起来像是自己在梦呓。 自己确实也是很疲倦了。看来也是说了一个大概了，就让我再睡一会吧。 “你这真是扯远了。” “不过我还是想今天就和你一起过去。就坐同一个航班。” “至于你那些朋友们，你就自己去应付吧。大不了之前几天我就躲在房间里睡美容觉得了。” “她们总要回马尼拉上班的嘛。怎么会有我们那样多的时间呢。” 怎么突然一下子她就通情达理起来了？还会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 “好倒是好啊，只是你也不用回这里上班的吗？你在酒吧的工作怎么办？” “呵呵，那只是玩票性质的。想去不想去的，就是跟老板一句话而已。而且也都是象征性的收费呢。” 原来如此。很想趁机追问她还有什么工作没有。 但看看她讳莫如深的样子，就很快打消了这念头。 如果她愿意告诉我，不用问我也会知道的。 但是如果她不愿意的话，再三追问可能得到的也只是谎言。 并且我现在对她的兴趣，也是超越了普通的爱恋。 都不是那样急切地要试着去了解她更多，或者做些什么来快速地得到她的芳心。 就是想和她在一起更长的时间，一起去经历更多和更深刻的旅程。 这样的想法反而是远远多过了当初的惊艳和因此而生的贪念。 我想自己现在是很坦然的心态。最终是能不能得到她，很够和她走多远都是顺其自然的。 更何况她自始至终都是咬着那假扮情侣的说法不松口。 所以说实话我也是看淡了很多。就当是多了个朋友一起结伴旅行，也是极好的。 就连之前那唯一的顾忌，也都烟消云散了。 我想就是大大方方地和她一起出现在朋友们的面前，也没有什么愧疚不安。 因为我们还都只算是临时组合的旅伴而已。 除开那个偶然性极强的突发的激吻，一丁点的暧昧都没有。 而且现在双方都是奇怪的不再提到它，像是根本就没有发生过的幻想而已。也不需要故意地淡然处之。 现在经过连夜的折腾，总算是什么都确定下来了。 也该让我好好再睡一会儿了吧。 也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就要为这些细节耿耿于怀一整夜，甚至是到了通宵达旦的地步。 突然想起自己之前整理好的那个背包还是存放在其他的地方啊。 现在就还只剩下一个贴身的小包而已。 不过那些都是些衣物和生活用品而已，哪里的购物中心都买得到。而且也都不贵。 以后回来再取就是了。 随便也就提醒她，有什么行李要去取的。 “算了，如果带什么衣物行李的话，现在就得要回家去取。跑这么一趟太麻烦了，还不如去机场或者拉瓦格那边随便买几件方便。” “我是个说走就走的人。何况这次是旅游又不是要去拍写真。” 呵呵，还真是有点投我的脾性。这话都说得似曾相识。 好吧，那就只剩下一件事情了。就是大家就抓紧时间再睡一会儿。 我现在是心神大定，瞌睡虫就马上分分秒秒地上身了。 “要我唱儿歌哄你睡觉吗？” 轻轻拍拍她的后背。 那是纯粹安抚性质的，可是没带着任何不轨的企图。 话说我现在也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花花心思。这两个人都是呵欠连天的，还同样顶着两对黑眼圈呢。 她也没有拒绝，任凭我从上到下轻柔地帮她按摩。 听到我这样说，她倒是表现出来有点兴趣。 “好啊，你可以试试。” 呵呵，我也是随口说说而已。既然你不拒绝，怎么我都得试试。 于是就轻声哼起了摇篮曲，只是心不在焉的搞笑成分占了绝大部分。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的双手，永远保护着你。。。” 很快手就软了，毕竟一直远远地伸着手太累人了。 干脆把她轻轻地往后一扳，就放到在床上我的左手边。 她只是略略挣扎了一下，也没有明确的拒绝。 因为之后我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就是背后搂着她，一边哼着那滑稽版本的摇篮曲，一边断断续续地替她按摩。 居然这土办法还很有些效果。 很快她就安静下来。我也重新变得昏昏欲睡。 不过还好记得设置好了一个手机闹钟。 提前一个半小时就得从这里出发。十分钟的车程，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然后就这样亲密地抱着她，两个人就又睡着了。 这次她应该是真的睡着了。 因为一直死死地睡到闹钟响，都没有再打扰过我。 但我在沉沉地睡去一会儿之后，就是比较奇怪地做了一个梦。 难以置信地再一次梦到joy。 “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带我出去旅游呢？” 她在梦里面表情完全看不清了，只是有些依稀的嗔怪，让我记得起还是她。 梦境是出于什么时候也是不清楚的。只感觉到那时的我还是对她无尽的宠溺。 “我其实是个宅男。喜欢天天都和心爱的女子窝在家里。钟情的是那种宁静的不受打扰的家庭生活。” 她可能不懂什么叫做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吧，也还不会理解那种琴瑟和鸣的美好氛围。不过至少是会想得到我描述的这种场景。 “难道你就永远也不会觉得闷？而且你都不会想到我的感受吗？” 她就突然变得很有些哀怨，然后眼泪开始掉个不停。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洒落一地。 最后哭闹的声音竟然是越来越大。让我的心也越来越痛。 也还感到很奇怪，因为她以前从来都没有提到过这些。 正要伸出手去擦拭她的眼泪，安慰她几句的时候，就突然醒过来。 睁开眼睛，看看身边，还是在酒店房间里，睡着一张不大的单人床上。 原来只是一个梦。 身边还有一个人，想起来是calo。 看过去，她还是睡得好好的。甚至有些轻微的呼噜。 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真的好奇怪，在和另外一个女孩子睡在同一间房甚至是同一张床的时候，居然会梦到joy。 而且这么久了，这还只是第二次梦到她。 又还是在即将和一个新的女子开始新的旅程的前夕。 难道这一次就是她想告诉我的，所有对我不满意的地方？或者离开的真正原因？就是像对待一只金丝雀那样的，把她囚禁在酒店房间里面。 表面是对她关怀备至，呵护有加，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不曾亏欠。 但是却没有完全懂过她。更不要说是带她到心里一直梦想着要去的地方。 突然就眼角有些湿润。心底已经是有一丝丝的愧疚涌上来。 虽然说过不知多少次，要和过去彻底的决裂，和新的女孩有新的开始。但这个突然出现的梦，还是把我固执地拉回到了以前那些欢快的回忆里面。或者说把从前那些美好从无边的海洋里推回到了岸边。 原来自己是那么的固执，以为她和我一样都是很享受停留在家里的枯燥生活。 所以，还有一种可能。 就是以前认为那些她最不可能去的地方，比如旅游的景点，反而会有机会出现她的身影。 不过这也是事后诸葛亮了。想对了想错了都毫无意义。 耳边传来的calo的均匀的呼吸声，还有偶尔的鼾声都在提醒我什么是眼下的现实。 就是事到如今，再是懂得了她当初的心意又还能怎样呢？ 我的心思有已经有了比较坚决的改变。 觉得眼前的calo比她更好，更能满足我对爱情的幻想。尤其是那浪漫和新意层出不穷的部分。 原来爱情那个圈圈，如果我们可以把它看成是一个有些怪异的圈圈。在走出来之后，已经是怎么都再也走不进去了，也不想再回头了。 难道这样子在回忆往事和曾经的爱人时候，夹杂着淡淡无奈和惋惜的情绪就叫做成长吗？ 这样想着，就痴痴的看着对面的calo。 一心一意是我的好习惯。而且一旦觉得自己有些三心二意的话，就会自然生出内疚感。 所以现在我还是不要想什么过去的人和事。还是对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更上心的好。 眼前她睡姿平和，呼吸均匀。如此一个甜美的淑女形象，怎么都无法让人联想得到之前她那些可以折磨死人的魔女表现。 唉，这女孩子清醒和睡着的时候，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啊？ 不过静下心来仔细回想的话，却发现不管是安静的她，还是狂野刁钻的她，都是让我喜爱不已的。 再联想下去，也还对昨晚那些疯狂的际遇感叹不已。 可以算得上是一场不大的奇遇了吧？ 只是我本来觉得昨夜的主题应该是告别。而不是什么奇遇，更不是calo执念的报复。 那告别既是对之前那位歌手，也更是针对以前的所有生活。 虽然有时告别的决然和报复之心的坚决有点雷同，但却不会是同一回事。 因为告别完全没有仇恨。 所以我们心底最深处针对特定对象的那些最彻底的告别，并不是为了报复曾经的恋人。 试想那样做又能报复得了什么。 最好的报复，是彻底的遗忘，还有对自己的提升。 因为你一旦切断那缘分的牵绊，立马就是天各一方的各不相干，不再往来。 那就会连心痛都来不及，哪里还用谈什么回想。 甚至就是简简单单收拾自己破碎一地的心情，也只是一样的决裂而已。 第125章 携手同游（一） 所以那些告别只是为了更彻底的忘记。 只是这样子披上告别这一道实质上是选择性遗忘的面纱，好像就会有助于我们重新找回自尊一样。 其实要说什么尊严的话题，早在之前说爱对方的时候，就没有了它的藏身之地。 对我来说，更严重的就是，所有实际发生的事件完全就是和预定的主题那么风马牛不相及。 甚至还又适得其反的梦见了joy。 所以不管什么性质的告别，都是一样也没能搞得成。 连重新萌生出来的爱意也是这样的低声下气，毫无尊严。 这真是个震惊的发现。然后我也还看到了自己的可悲。 这发现就像是预示着以后自己在calo面前会是永远都抬不起头来那样的。或者就是要重蹈以前的覆辙。 想到这里心里就要暗暗摇头不已。 因为如果再要一次joy这样的经历，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存活。 因为我深知自己不会吸取到之前的任何教训。 我是那种温柔只在外表，骨子里却是固执己见的人。内心峥嵘，执拗又偏激。 一旦被现实世界的不如意和重重叠叠的挫折所激怒，就会顽固得无以复加，还会分外的敏感。 但很明显这样消极和负面的情绪不会奏效于问题的解决，也还毫无裨益于自身的成长。 此外还有一个解决方案。 就是放下自己所有的不合时宜。真正的和他们一样，不再追求所谓的真爱，不用对感情的事那么在意。 这叫做彻底地融入这f国的生活方式也好，放弃自我而投降也好。或者粗心大意也好，甚至不动心也好。 反正这边的世界就是要不动声色地先生活在一起，却闭口不谈什么爱和未来。 要等到对方实在忍耐不住了，不得不提出来要求澄清她心里一直的担忧和那些想要的答案时，才一鼓作气解决这些悬疑。 到时候，自己这一方才算是经过长期的相持后占尽了主动，可以收获到理想的战果。 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或者叫生硬，处处充满了不尽人意，而且也就是这般的曲折迂回了。 要那理想之中的诸事真的如同所想一般顺遂一些，就得要承受额外的心理负担。 仿佛是应了c国的那些老话，就是“曲则全，枉则直”。要不就是“弓背比弓弦近”。 一切的一切，都是同样在说爱情的角逐里不可以直来直去，包括长长短短所有的相处时间。还有各式各样眼花缭乱的招数套路。 而且凡事没有例外。同样的世界和人类，就是得同样地遵守这同样的规则。 闹钟响的时候，再看了她一眼，恍恍惚惚好像动了一下。 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来个早安的吻一下。 想想还是算了吧，也不知道她所定义的这伪情侣的标准和尺度究竟怎么样。 要是激怒她的话，就连眼下的和平相处也都是不可能的。 不过她应该是得到了充足的睡眠，姿势怎么看都是销魂和惬意的。 所以就心怀妒忌地再看了一眼她的睡姿，替她盖了一下身上的毯子。 毕竟这空调还是挺凉的。 然后就是很简单地叫了她一声。 “该起床了，小懒猫。如果你还想和我一起飞过去的话。” 接着就是飞快地整理自己的事务了。 赶紧起身带好自己的手机，检查一下随身小包携带的证件现金和卡，还有手机充电线什么的。 还好东西都在里面。而且当时要骑自行车的时候，也是一直背着这小包的。 重要的东西都在里头，这就够了。 以前和shawn说过，我是随时都可以出发的人。 果然是如此啊。 不过这次是事出有因。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我也来不及准备什么的。 简单地冲进卫生间，轻手轻脚地关好房门，冲了个澡，主要是为了更清醒一点。 唉，今天这衣服也是没得换了。还是去机场那边的bench店随便买一件对换的得了。 对了，还有这丫头，也是一样脏兮兮的衣服。到时一起买吧。 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出来的时候只见她已经穿戴整齐了。 当然本来就很简单。就是最后那一套衬衫牛仔裤啦。 “不想冲个澡吗？” 好心地提醒她。 “哼，是谁一起床就第一个去霸占了卫生间呢？叫我怎么洗？” “不过现在也就算了。昨晚我已经洗漱好了的。还是先去机场吧。” 然后白了我一眼，就是把手机插入裤袋里，示意赶紧出发。 这下好了，随身物品居然就是比我的还要简单。 昨晚最早见她时背着的那个水桶包，估计就是存在酒吧了。 两个人都是光溜溜的几乎没任何行李。也真够得上是说走就走。 感觉她的随心所欲真是会传染的。现在我就已经学到了。 动作麻利地拉着她的手冲进电梯间，不出所料的就遇到了我们的flore小姐。 不知道这算不算尴尬，只是拉着calo的手讪讪地松开了。 “早安，flore小姐。” 还是主动地去招呼她一声。 尽管她是面无表情，可能忙着专心致志地操作电梯吧。 不过就只有我们三个人，还是简单地直达大堂，她应该是不忙的嘛。 “先生夫人，早上好。” 她只是礼节性地问候了一声。就转过头去不言不语了。 啊，这真是很让我有些无语。 连想要寒暄一句，顺便介绍一下calo或者解释几句都显得那么的多余。 摇摇头，就走入大堂。 还好vivian没在。在也再也没有闲心和她说什么了。 路过前台的时候，就看见了flye在那样低头玩手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见了我们故意埋头装作是没有看见，好避免打招呼的尴尬吧。 那样也还是好事吧。免得像是刚才flore那样子的冷淡赌气让我有些不开心。 看来大家都是知道我回来了，还是和另外一个陌生女子。 这里本来完全就是蜚短流长，藏不住半点秘密的地方。 只是出门的时候，隐隐看见他好像抬头来看了我们一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对了。 想起他之前好像老是神神道道对我说过什么样的话。 就是那些“不要忘记我现在说的，相信一直都还有人在等你在喜欢着你。” 可是我压根儿就不信。 不是不信他，或者他口中的谁。只是不敢相信自己还会有那样的好运而已。 很明显至少眼前这calo就不算是喜欢着我。 所以如果真有其人，我也真是有那么好运，就等她主动站出来吧。我也还没有办法为此再去四处寻觅。 这酒店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出了门口就是大把的出租车揽客。完全不用担心交通的问题。 随便就挑了一台跳上去坐着，十来分钟的时间也不用打瞌睡或者闭目养神。 就和她大眼瞪小眼一阵，倒像是彼此早上迟来的问候。 她扑哧一笑， “你这是晚上没有睡好呢还是因为在酒店里吃瘪了不爽呢？” “一点都不好笑。” 我故意板起脸来，横眉以对。 “不过你在酒店真的就不是那么受欢迎呢。是不是现在觉得我对你特别好，也是特别重要了？” “唉，还真是个孤独寂寞的可怜虫呢。如果我没有提出今天和你一起过去，你是不是会担心我离开了也同样会不再回来？” “哦，对了，我们这次旅行，有没有什么终点？” 说实话我还没有来得及想到什么终点的事情。而且只是害怕没有心理准备的孤独好不好。 “走到哪里，不想再走下去了就算哪里是终点好不好？” “也就是说，只要你不喜欢了，随时随地都可以是终点。不管是我们的行程，还是整个关系的存续。” “你真的可以这么慷慨和宽容？” “假的。但我面前没有其他选择，也还懒得去选择。” 她突然问到终点也是有道理的。再怎么随心所欲，这段时间的线路和日程还是需要大致的安排一下。 这可是个大问题。 想到这些琐事我就是要头痛欲裂了。但就是没有想到，很快还有很大一个的矛盾在前面等着我。 路上倒是很奇怪的一点都没有堵车。可能是这个时点车辆较少的缘故，也可能就是自己昨晚想通了一些道理，人品大爆发吧？ 风风火火到了机场，径直就去自动机那里打印了自己的登机牌。 对于机场这里还有这套快捷登机流程，我都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因为我几乎从来都不托运行李。而且的确也是从来都没有什么需要托运的。物品最多的时候，一个背包也装的下。 所以要去哪里都是真的可以说走就走。 只是这国内航班唯一不好的地方在于，没有贵宾厅可以使用。 只能就在登机口附近的休息区域还有商店等待了。 因为都是很突然地说走就走，她也没有什么行李。也只有一个随身的手机。 对了，还有一张身份证。这里登机也是要检查的。 也不知道她是放在什么地方的。为什么昨晚不拿出来。 唉，昨晚，这个就完全是所有积攒已久的偶然性集中在一起爆发了。 而且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和shawn她们交代她这个半途杀出来的程咬金。 但想来她说的也是有道理。当然也还不如说是我自己想得很美好。 “如果我不去，你一个人和她们也不好玩。” “那就是没有什么意义。” “知道一件事情没有意义还有固执地去做，那就是老顽固。” “又老又顽固地去做什么，都只是在浪费时间和金钱。” “而且同时你还失去了做其他更有意义的事情的机会。” “这样算下来，你的损失就是双倍的。” “与其那样，还不如就带我一起去旅行。起码还会有些意义。” 真不知道这是才帮我分析还是在算账呢。而且有什么意义她也没有说出口来。 其实不用讲这么多，都说了对她的提议我是求之不得的。 坦白地说，当初答应和shawn她们一起去旅行也是出于无聊。 心想闲着也只是闲着。不如这样和朋友们一起出去散散心也好。 也都没有想过要和shawn发生点什么的。 只是如果是在很偶然的机会之下不小心发生了什么，也是情非得已纯属意外啊。 只是现在又答应了calo，带她一起去旅游。 到时可就热闹了。 我所预计的行程也就是这周末加上她们那叫做什么的公众节日，短短的三五天而已。 shawn她们我倒是可以糊弄得过去。 但在那之后她又是怎么打算的呢？ 我们可都算是光人了，什么行李都没有带啊。难道要一直这样四处旅游漂泊下去吗？ 其实这些还是我自己所能想得到的过于乐观的各种情况了。 很快我就会意识到，自己将要面临的会是有多么复杂的局面。 一边乱想一边带着她去旁边的销售柜台，很简单地就给她补了个票。 她们这里就是好。再怎么急促，乘坐航班从来都是没有什么麻烦的一路畅通。 因为这里的国内航班已经是比大巴车还要方便和普及。几乎就是每个小时一班，全价也就两千菲元不到。 我最爱的部分还是那自动登记的柜员机，直接刷证件就打印登机牌出来。只要是没有托运的行李，直接就是过完安检进去登机口了。连航空公司柜台的人都可以不用见到。 这才算是真正的说走就走嘛。 和她手里各自拿着一杯咖啡，我静静地坐在登机口的沙发凳子上。 她还有些不新鲜一样的，哪怕都睡了这么长时间。 刚才在bench那里买换洗衣服也没有什么兴奋的样子，就是很简单的拿了走人，梦游一般。 没天理啊。 我是如此的坦坦荡荡，却被她早早弄醒。又因为那个古怪和讨厌的梦而辗转反侧。 现在还是呵欠连天。不得不强打起精神跑这跑那。 反而她那么多的心眼和提防，倒是睡了个舒服醒来也是照样入睡不误。居然还有些睡眠不足的起床气。 如果说她还要抱怨自己没有睡好的话，我就很有些兴趣想得知她这次是要怪谁了。 第126章 携手同游（二） 比如说还是怪床不好还是自己一直的心神不定呢？ 无论如何总不会再怪到我的头上了吧？ 可怜的我，昨晚也真是太累了，加上一直又是好几次被她折腾和惊吓。反而是疲倦过后又有些兴奋，身体睡着了但脑子还是活跃得睡不着。 这也算是很异常的情况了。不管是我这反常的睡不好，还是睡不好以后也对她没有半点的非分之想。 尤其是如果要拿我之前对她的志在必得来说的话。 可能是随后陆续发生的事情，才让我对她刮目相看了吧？ 其实那是心里觉得hold不住她。 最最紧要的还是她一直强调的，我们只是伪装成情侣，去刺激周围所有的人。 都说了那对我毫无意义，而且我也没有什么需要报复的。 即便是经受不住她的怂恿，想要小小的报复一下，那唯一可以的对象却是不见踪影的了。 不可能为了这个小小的报复目标，还要先去上天入地搜寻一番吧？ 所以我当时才觉得她这样的提议完全不靠谱。 但又不知道怎么去驳斥她，或者说知道了也不想那么去做。 毕竟这算是她主动提出来的。 就是不小心想到了，也不能主动去反对她的这有些怪异的趣味。 更何况之前我还以为这样会让自己最终是有机可乘的。 就是能够真正的得到她。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样的念头也已经是一分一秒地凋谢了。连痕迹都越来越淡了。 因为很多时候我还是会知难而退的。这是所有谨慎的人的通病吧？遇到自己不曾想象过的困难，首先想到的还是撤退回安全的心理距离。 这种被想象力限制了的软弱，再怎么探究和解释也是多余的了。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对她的记忆却是在疯狂地不停生长。 尽管这才认识十几个小时而已，但心里面的印象却比joy还要深刻无数倍。 而且单是从体验上来讲，就是已经远远超过了那几个月的时间。 感觉是熟悉不已多年的老朋友，但偏偏说不出来什么关于她的具体信息。 那倒像是自己在和一个隐形人交往。 这不公平。 她都对我的过去知道如此之多了。连带我常常出没的地方，包括酒店。 而且我算是成了她的跟班和小弟。 苦力做了，为她当打手出头，当她的出气筒，自行车驾驶员。嗯，甚至是保姆，男的那种。 感觉她是变着花样在折腾我使唤我啊，这到底是把我当成什么样的存在了？ 都说了我是不知道不懂她们的心思的。也就更加不会明白她们心里面做着的是什么样的梦。 多想想都是要头痛的节奏了。叫我怎么样去奉迎呢？ “喂，你在想什么呢？” 本来昏昏欲睡的她突然白了我一眼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事情？” 懒懒地回答了一句，心里的疲惫还是没有消除干净。 “很简单的啊，看到你那呆瓜样就知道了。一般那样的情况就是走神了。是不是在想着怎么样和她们交代呢？” 一时为之语塞。 唉，之前没有发现她居然是这样的毒口辣舌啊？ 当初那个让我觉得完美温柔还有些高贵的女孩子哪里去了啊？ 摇摇头。也不想解释什么。 但她也还是突然兴奋了一样又开始喋喋不休。估计是咖啡产生效果了。 “一般摇头的话，心里也是会有相应的叹息的。” “而叹息过多的话，心里的负面情绪就会增加。” “负面情绪积累过多，而又没有得到很好的发泄的话。” “就会。。。”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等我接上话。 “就会怎么样？” 我有些紧张。 “就会越来越笨，成为一块大砖头啊。” 这个时候，她又恢复了几分初见时分的精明聪慧。 不过用依然有些有气无力的腔调说出来，就是显得如同女巫一般的恶毒感从声线里透过来。 并且说完以后又还白了我一眼。 像是在配合着嫌我笨。 感觉这十几个小时里，被人嫌弃的次数比之前的一生都还要多啊。 哪怕还大大方方地扣除了好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只是天晓得她是不是在睡梦里都是在那样干啊？就是在不眠不休之中也继续嫌弃着我。 对此我真是无话可说，剩下的动作只有干瞪眼了。总不能去揪着她的耳朵说这样对我不好，要有公平和宽容爱人的心吧。 “其实那也没什么。” “反正你都是够笨够迟钝了。” 这是觉得我真的无药可救了还是对彻底对我绝望的说法呢？ 觉得自己有些面红耳赤的程度了。 不过想想这也算是她的固定风格。也就很坦然的没有什么要忍耐或者发作的不适感。 撇撇嘴，还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句。 “为什么现在你让我感觉到像是换了一个人呢？” 唉，还是继续我的走神吧。只希望她待会在机舱里睡过去，然后一觉醒来就继续变回那个我喜爱不已的女孩。 不过眼下她这个样子也算是我之前少于体验到的新鲜。 虽然有些尖刻和不留情，但还是可以算作是在善良纯真的范畴。 而且即便是这样有些伤人的尖酸，也没有觉得让自己很是难堪。 倒会像是那种早就注定了要品尝一阵的奇异滋味。 所以我现在根本就不会再想到什么得失的事情。就是很简单的想好好领略她的风采。 看看到底她还有什么可以继续变化的面目。 像是之前告诉她的，最终要能够走到哪一步都是随意的。 比起刻意地追求什么，还是这样淡淡的顺其自然更好。 毕竟只要她是一直单独和我在一起的话，怎么都算得上是已经拥有了她。 而且还可能是我最喜欢的那部分。 “哦，frank，请你不要生气嘛。” 她马上就是又换了一副小女生的姿态。仿佛之前那些话完全和她无关的。 也很难从再从她脸上看出有什么痕迹。 现在是开始对我撒娇了吧？ 果然她开始毫无避忌地拉着我的胳膊上下摇动，像是小孩子要从中找出什么好吃的糖果一样。 “我只是觉得你好需要我的关心呢。” “所以才那么不忍心地说出来一些真话。” “哦，应该是不小心说出来的。” “因为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你发愣的样子。我就变得忍不住要想说出来那些话语。” 真是这样的吗？我心里还是嘀咕个不停。 也不知道你那是深层次的同情，还是莫名出奇的泄愤了。 “而且我喜欢你这样生气了以后欲言又止的模样。可能还是想发怒又舍不得吧？” “你和我在一起一直没有什么多余的话。我能感觉得到，更多的时候你都是在自己心里自言自语。” “不过这样子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可爱，也是好有内涵。” 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也知道我有话都藏在自己心里不想和你多说什么了，你还觉得这是可爱？ 看来你分明就是来搞怪折磨我的对不对？ 不过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自己现在有那么多的话不想说出口。 这是抑郁症还是强迫症的表现呢？ 以前某国的文化认为喜怒不形于色，不苟言笑才是成熟和庄重的表现。那我现在是属于真正成熟了吗？ 但还是怀念以前那些和joy在一起时，想说就说，以及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那样的畅快和无拘无束啊。 眼前自己这动不动就沉默寡言的，不过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陌生。 其实我是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哪怕真是变得瞻前顾后更加的谨言慎行，都觉得没多大的意义。 如果你生来就是什么样性格的人，要想有脱胎换骨的崭新表现，真的是比登天还要难的。 就算是你排除万难，或者说是经历巨大的变故以后，硬生生地被改造成了一个新的自我，心里也会是很难适应新的躯壳。 那意味着是旧有的自我的消除吧？ 突然她又把头靠进我的怀里，重新变得安静起来。 这又算是什么情况？ 一会儿大方一会儿小气的。是在玩忽远忽近，忽冷忽热的那套把戏吗？ 于是我就想起来昨晚那场半推半就的吻。 我发誓那绝对是真实的。而且她都算得上是积极配合，没有一点的抗拒。 眼前灵光一闪，也许这就是她后来种种变化的根源吧？ 要知道她毕竟可是女孩子啊。或许她是一直对此耿耿于怀的，不管是从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 我怎么可以那么粗心，吻过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就那样子大大咧咧地置之脑后了啊？ 她不会像我这样，就会用一个回肠荡气的吻来直接表露自己的心意。 而是要拐弯抹角地显露出不同的小情绪，还有各种异常的表现。 这些分明就是在提示我或者是在告诉我什么啊。 我发现自己老是不停地摇摆和徘徊于对她的想法的各种猜测。 搞得自己的思绪好像是掉进了一个周而复始不停变化的循环了。 这可是和我之前想象的那种不断自下而上逐层升级的进程完全不同来的。 唉，她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如果我可以归咎到这一点原因的话。 心里又是哀叹一声，为什么你就不可以简单一点？ 比如就是始终对我只有一种态度啊？怎么也不要变来变去让人难以适从嘛。 又或者是正常一点点。 咱们就是开诚布公开门见山那样地说好要怎么开始，到底开不开始。 然后该干嘛就干嘛。 天才知道为什么非得要是如此的刁钻和任性，把简单的情节演绎成那样的曲折多变。 “你觉得这样的旅行，到底是有什么意义？或者说，你是怎么样看待旅行的。” 她突然就抬起头来，很认真地开口问我。还颇有些考究的滋味。 记不清昨晚我们是否聊起过这一类的话题，也不知道是否都告诉我她自己以前的经历，还有来这里的目的。 她这现在的问话都是和这些有关系的。 我不能说自己是一个多么有故事的人。但很可能就是一个凡事都喜欢多想的人。 这样就容易把简单的故事也想象成为曲折丰富的经历。哪怕不是添油加醋。 其实多年来，我一直都在旅行。眼下更是长期的旅居在这国度里。 但要说到旅行的意义，我认为其实还不如流浪。 要到哪里去，可以看到什么样的风景和认识谁，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也许旅行可以增加一些新的体验，但那些感受对我完全没有什么新意。 对我来说，它只是增加了新的目的地，还有长长短短或远或近的路程。 也是最好的快速忘却过去和消磨时间的方式。 “以前我认为旅行是种巨大的浪费，而且根本是和爱情无关的。” “虽然我经常旅行，却觉得是不如流浪来得更为随意和放松。” 这可是从自己的人生故事里头升华出来的经验之谈。 不过我可是不指望眼前这小丫头可以懂得。 “那现在你是怎么样认为的呢？我只想要你当前最新的看法。” 她还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也不知道这离她想要的答案还有多远。 “旅行和爱情也是毫不矛盾的，甚至有可能结合在一起。” “而真要是有爱情的时候，不管真假长短的旅行都会是轻松愉快的。” “所以如果现在要我再选择旅行或者流浪的话。我是会索性选一个彻底一点和更大一点的场所。” “为什么呢？要更加贪婪。” “可能是因为自己想验证这崭新的观点吧？” “那整个f国，或者全世界都作为你流浪的地盘够不够大啊？” “其实我的意思并不仅仅是指地域上的大。而是内心世界更加不受限制的程度。” “而且还想认真地体会到那种和同伴一道，自由自在地放飞自我的感觉。” 喃喃自语之际，突然灵机一动。之前颇为头疼的行程问题仿佛一下子就迎刃而解。 “不如这次就从拉瓦格到圣安娜再绕回高山省这样的一条线，走完北方那一圈吧？” 第127章 半途还有一个程咬金（一） “如果你也同意我们这样带着实验和探索的意味开始这场旅程的话。” 朝她挤挤眼睛，希望这姿势还是有点魅力的吧。尽管感觉自己面如土色的疲倦。 “我可是没有想到要走这么远哦。只是把它想象成了一场去北国的小小的春游。” “怎么说呢，之前我是想和你伪装成情侣四处炫耀，因为我认为那样有助于你的恢复。但是很抱歉却没有产生要帮助你在f国的夏天里找回整个春天的想法。” 她还是不置可否，也不带什么笑意。 你还真是斤斤计较得可以呢。那么固执又清楚地坚持自己的说法。 不过我已经有点摸清楚了她的脾性。 反正也不用在之前解释太多，直接那样子安排好了，之后她会咕哝一阵子，但还是会悄悄地接受的。并且还会主动为自己找出种种的理由。 都省的让我再费心去说服她。可见骨子里她还是一个有依赖性的女孩子而已。 不过现在我就想听听她的理由，哪怕是部分的。 “那你又是怎么样看待旅游的呢？” 有些好奇地追问到。 “我吗？” “对我来说，旅游是对之前的我的反叛和逃离。也是新的日子到来的标志。更是爱人和被爱的方式。” “因为我天生就是风一样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那样一阵一阵的。耐心和恒久从来都不是我的强项。” “所以最完美的旅行，还有所有最美丽的时光最后都是存在回忆里。” 她说得可真是好。 我几乎都要陶醉在她描绘出的那些美妙感受之中。 这其实就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剧透了。 说是什么双方旅行观的交流，却也是了解她内心世界的最佳途径。以及她关于后续行动的蓝图和纲领。 只是眼下我并不自知，要到后来我才明白她这些话的含义，还有说着这话时候的心意。 这次突发的旅行，实际就真是calo喜欢或者爱我的方式。也是我可以拥有她的唯一方式。 那时候我就会深有感触，她的的确确就是风一样的女子。 但也不算太坏的是，现在的我已经有些先验地觉得，和她在一起的一分一秒都不可以凑合着过。 因为很可能许多年以后，这些场景就会成为我唯一清晰的回忆。 如果现在有的只是凑合和敷衍的痕迹在里头，自己回想起来的时候还不知道会有多难过呢。 而且还不要说，很多崩塌的结局，就是由这样马马虎虎的分分秒秒构成的。 所以如果不想以后只能够回味到无穷无尽的遗憾，那么眼下的时时刻刻都需要自己好好用心珍惜，一分一秒精雕细琢地过。 差不多开始登机了。人头开始攒动起来。 我们是前排的座位，排在登机队伍的前面。就有些半是搀扶半是拖拉地挽着她要走进去。 然而好好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心想可能是shawn吧？ 她们后来还是执意要自己开车去或者干脆就是坐大巴车去的。 难道是这么早就已经到了报平安吗？ 一边走一边摸出电话来，看也不看就按下接听键。 这个时候也不可能有其他人打给我的。 “hi，是我。kestlyn。” 什么？我怀疑自己耳朵有些问题了。 怎么会是她呢？好好的找我干什么呢？ 并且今天可是周末呢。铁定的她是不上班的。 而且也没有可能加什么班。 所以百分之百的不可能是有什么公事。 惊讶之余，还是机械地回应她一句。 “你好，kestlyn。” 只是大脑还是在吃惊中难以醒转。 但马上就被她急匆匆的语气还有那些震惊的语句内容给吓到了。 “是这样的。早上才知道shawn她们和你今天要去拉瓦格玩。” “然后我就突然觉得自己也应该参加进去的。” 这倒是符合她风风火火的个性嘛。 不过她现在加入也没什么的啊。反正我都已经感觉到是一团乱麻了，也不在乎多她一个添乱的。 正准备说出欢迎的话，就被她后面的句子给吓到了。 “以前是我傻，我对不起你。因为我几乎是错过了你。” “那个时候我还不懂得自己确实是需要一个男朋友，像你这样的。或者也是期待别人的主动吧。” “但是听说你要和shawn她们出去旅游，我才知道自己本来也是可以主动的。” “我现在非常想要一个男人的肩膀，或者是胸膛了。你能够给我吗？” 短短几句话，听得我是目瞪口呆。 她这是突然失心疯了吗？ 怎么都无法想象此刻电话里头的那个人会是她，那个平时不苟言笑精明强干的女强人。 而且我们总共才见过三四次面好不好。每次都还没有见她对我有什么好感流露出来过。 现在突然地来一番心意的表达，她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冒昧的地方吗？ 不，应该说是太唐突了，是会吓到我吓到观众的。 不知道怎么回答。甚至都不敢确认她是不是正在开着过于异想天开的玩笑。 这些女孩子也让人惊讶不已了。 不禁就暗暗感叹起来，原来单靠自己的经验去判断也一样会犯错。 尤其是在不假思索就认定那些表面上差不多的事情就应该是得出同样的结论之时。 “怎么了，你还在听吗？我是很认真的说哦。” 你什么时候来过不认真的事情了？我倒是期待得很。而且最好就是眼下这一桩好不好？ 就是因为你平时一直都是太认真了。现在这本应该认真的话，说出来都是很诡异地变味了。 我都是一万个不敢和不愿意当真。 而且你总是太有主见，凡事都有自己的主张。还严苛得丝毫也不愿意妥协，无论是对周遭的人还是事。 但这些也只能是自己在心里想想就得了。我可不敢当面说出来。 “我在听。” 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是这样支支吾吾一声吧。 “其实我一直都认为我们应该在一起的。” 唉，先不要说眼下她已经是把我弄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就是平时清醒的时候，任何想到她的时候，都觉得她是很严苛和难以相处的那种人。 我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和她会有什么应该不应该。 要想和她默契的配合搭档，不管是生活或者旅行，想来都是有些不容易。 虽然我早已是随和得近乎白水一杯，花开花落都觉得可以是好的，但也不想事事都迁就她的节拍，或者叫观点。 即使我不觉得那会有什么劳累倦怠或者任何的不妥。 只是心里不太喜爱这样和有些过于自我中心的女孩子相处了。 可能是担心不管距离是远还是近，等自己分内分外的事做得差不多了，始终也就难免会成为她眼里评判或者挑刺的对象了吧？ 不知道怎么去反驳她这观点。 只好“唔”还是“哦”了一声。 心里突然很好奇。 是不是像她这样刚强和充满权力欲望的女子，在节日的时候，也是会倍感寂寞呢？ 普通人在这样的时候，还会思念故乡和亲人，略略派遣一下孤寂。 但她这样一贯以强势面目示人的性格，估计和家人的关系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吧。 这样想想也很是同情她，还勉强可以理解她这有些情绪失控一般的表白了。 只是她急于给的是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得了的，哪怕仅仅是出于同情的心理。 也许听她这样很失常地絮絮叨叨也算是支持了吧。 我真是很抱歉。 而她想要的又是我完全没办法给予的。 比如这个并不宽广的肩膀。shawn也没有能够得到，现在却是calo暂借了靠在上面。 并且我也还幻想可以和calo就这样一直旅游下去，如果能够确定以后的日子里她就慢慢的心性稳定而不再改变的话。 果然kestlyn还是很自我中心的，不会关注到自己以外的什么细节。 哪怕她对我这边的情况和心理都一无所知，而且我又沉默着走神一阵子。她还是只在那边还在继续说着相干和不相干的事，语速一样的飞快。 “对了，上次离开你的那个女孩是叫joy吧？” “嗯？” “我问过几个朋友。因为她拿你给的租房的钱不归还而无故离开了，算得上涉嫌欺诈。” 唉，她怎么还记得那件事啊。还打算好心地帮我要回来什么吗。 “还是算了吧。那不是真的，只算是自愿对恋人的赠与。”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又带着一丝不解的语气说道， “其实你可以起诉她的。” “那样有什么意义嘛？我自己都不愿意指认。” “对我有的。至少她是有道德问题的。” 她今天的话真是费解又奇怪的很。 “什么意思？” “至少那已经证明了她是绝对不属于你的。” 无语了。 也许她是对的吧？因为表面上看怎么都是事实。 只是要真把以前的失意挫折都统统翻出来晒晒的话，那岂不是整个世界都在提醒我不属于这里的了？ “你现在应该是已经淡忘了她吧？” “把她记录在我的小说里就已经是很大的惩罚了。证明我很难会再原谅她了。” “但是也不会忘记了她吧？” 我有些默然。不过这样子处理应该是要比什么单纯的仇恨，遗忘和报复都要更加妥当的吧？ “那现在她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记忆呢？” “以前是愤怒委屈和不平。但现在几乎就只是风平浪静了。” “听我说吧，愚蠢的joy不适合你。可能她只是一个因为虚荣心问题而不得不铤而走险的卑微女孩。” “shawn也是不适合你的。她太腼腆，更不懂男人的心意。” 说得她自己倒像是很懂男人也最适合我似的。 “你是在哪里和我说话呢？” 她这是越扯越远了。赶紧岔开话题，实在是不想和她这样子讨论下去。 完全像是在自说自话，各讲各理嘛。 “我现在就在去拉瓦格的路上。” 她还有些得意。 我的天啊。 这比刚才那些话还要来得更加突然和吓人。 惊得我几乎就是一大跳。 不过这倒也是符合她雷厉风行的性格。她也真是个始终如一行事果断的职业女性。 都不敢再想象，她还有shawn，以及现在身边的calo一起碰面，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精彩场面了。 真是想起来都头疼得厉害。 忍不住就痛苦地呻吟出来，又下意识地叫出声， “不要啊，其实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那又会是什么情况呢？难道是你已经答应shawn什么了吗？” 她继续追问到。 我该怎么回答啊？ 感觉就是自己已经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完全没有办法停下来了。而且还是被一步一步的拉扯着要进入它的中心。 不要说避免那灭顶之灾了，就是努力挣扎都是非常困难。 “不。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啊。只是答应了她和turalba来一次coupledate。你应该也清楚这个呀。” “而且我们是分开出发的。我现在还在登机口，没有登机呢。都是不知道她们先到了没有。” 赶紧先说清楚目前的情况，免得她误会越来越深。 “这样啊，那我直接开到机场接你。然后一起去住的地方。” 吓得我目瞪口呆，又立即回绝。 “还是不了。你要真想和朋友聚会的话，不如直接去***度假村等我们。” 她的心思我很明白。 就是想先接到我，然后一起出现在shawn她们面前。 好像是那样就会占得先机。 唉，也不知道怎么突然之间自己就成了一个香饽饽。以前是无人理睬，现在一旦有人出面邀约，倒是个个都想得之后快了。 我只是不知道她先看见calo和我一起出现时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这calo在旁边就是听得津津有味，还得意地冲我做鬼脸。 那样子的幸灾乐祸，好像就是恨不得马上见到我被几个女孩子大卸八块才好。 她也真是一点也不讲义气的，要说的话这麻烦也算是她引起来的。 狠狠地瞪她一眼，就忍不住伸手作出要打她的姿势。 她一翻白眼，往旁边一缩身子，然后又调皮地指指座位， “坐进去。” 第128章 半途还有一个程咬金（二） 忘记了还在和kestlyn通话，赶紧看看座位。 又看看手里的登机牌。 没错啊，就是这一排。只是为什么要叫我坐靠舷窗的位置呢？ 不满地又看她一眼，努努嘴，示意还是她坐里面的好。 没想到她就开始又拉着我的胳膊装可怜了，还故意嗲声嗲气地撒娇。 “不嘛不嘛，我就要坐靠过道的位置。” “嗯，frank最好了，最懂得心疼女孩子了。” 唉，早知道和她在一起是什么权益都争取不到的话，我一开始就乖乖地坐进去了。 无可奈何地坐好，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就听到电话里一声惊呼， “啊，frank。刚才那女的是谁啊？和你很熟吗？” 坏了，我怎么就忘记她还在线上呢。 这下怎么办呢？ calo可是更加洋洋得意地冲我比划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我焦急地思考着，根本就不敢开口了。 应该说calo并没有听得太清楚她说了些什么，只是把我说的听了个干干净净而已。 只是认为她是另外一个朋友。 不过这样也好。之前还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呢，现在可是别人主动问上门来的。 索性就大大方方告诉她怎么一回事，也许她就打消了过去的念头呢。 毕竟她一个女孩子，因为和我有关的念头，才一时兴起，自己开车跑那么远的路。 要是出了什么安全事故，可就麻烦了。而且我也会愧疚不安的。 “她叫calo，我才认识的朋友。我们约好了一起去拉瓦格玩，和大家一起汇合。” “啊。。” 好痛。这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腰间就是一阵巨痛传来。 转过头来看，可不就是这捣蛋鬼calo么。用手在狠狠地掐我呢。 怒目而视，你这丫头是不是讨打呢？怎么随时随地都要对我下毒手。 并且我这根本就没有说错什么好不好？你这纯属滥用武力。 “姐姐，实际上我是他的女朋友哦。” 突然她就对着电话一阵嚷嚷。 我的天。 痛苦地闭上眼睛。 第一次开始抱怨航空公司有些坑人，就是这飞机怎么还不起飞啊？ “喂，frank，你可以给我和shawn详细和认真一点的解释吗？” “我们等你这么久。而你却和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孩子在一起了？” 怎么突然她就和shawn有些同仇敌忾的意味，都已经是改口叫做“我们”了。 倒好像她们一直以来都是情深似海的好姐妹来的。 而就在刚才，她还是多疑地认为我和shawn已经赶在她前面发生什么了。 就是那么生分和警惕不已的把“她和我”区分得清清楚楚的提法。 而且，什么叫做等我这么久啊？感觉自己完全是背锅的。 不敢多说什么，而且空姐也终于过来催促关机了。 就在一句“起飞了，到了再解释吧”之后就匆匆忙忙挂断电话。 闭上眼睛不想搭理旁边的妖女。 但她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活该，我就是不要让你在女孩子中间左右都讨好。” “你以后只能承认我这一个女朋友，对我一个人好。不能再和其他女孩有任何的亲密行为。” 太痛苦了。几乎马上就要放声大哭。 我这算是什么啊？ 怎么就那么不小心，摊上这么一个伪女朋友呢？既不能看又不能动，完全没有任何的福利不说。还有履行不完义务，满满的全是要忠诚。 这么一折腾下来，这本就时间不长的飞行就显得更短暂。 我也没有什么心思睡觉，或者看一看周围是不是还有什么预料之外的美女。 那可是以前我每次乘机的最大爱好了。 不由自主地就要胡思乱想，而且好像就是只想了几个回合之后我们就到了拉瓦格。 但就是越想越糊涂。还是不知道怎么样面对她们。 如果kestlyn还是坚持要来机场接我们再一起去度假村的话。 而shawn她们至今都还完全不知情。那样大家就很惊讶的尴尬不已了。 kestlyn应该不会先向她们透露这最新消息吧？ 我倒是希望她会那样做。那样shawn至少也会是有些心理准备的。好过现在这样的突然袭击。 其实这绝非我的本意啊。 我也是很突然的偶遇，在仓促之下做出的决定。 内心深处，我真是已经把她们都当成是可以信赖的朋友。 而且这旅行早就有约在先。 所以怎么都不愿意更改那约定，或者是无缘无故单方面的爽约。 我本来是出于维护友谊的目的来维持这约定的。 但有什么办法呢？人生很多时候就是如此的偶然和突然。少一点点这些情况就不算是人生了。 我可不想因此而对她们造成一点点的伤害。 但是另一方面，邂逅calo算得上是我重整旗鼓的神来之笔。 那完全是老天爷格外开恩一样的赏赐。让我有着一种在失去joy以后还可以重新找回自己无比真爱之物的感觉。 而且是更加珍贵的也说不定。 我更加不想就这样和她失之交臂。 如果不是趁热打铁地继续交往下去，很快她就会失去对我的兴趣。然后就会永远地失去她。 那是就连用脚指头也想得到的事情。 所以我需要她和我同行，以便能够进一步发展。 唉，只是没有想到想要兼顾一下各方面的情绪，竟然难度是如此的大。 还不要说到什么两全其美。 至于什么齐心协力营造合作多赢的共同繁荣的局面，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啊。 这个时候，我就不得不想到了情圣june，还有之前在酒店盘恒多日的那位海员小哥。 他们究竟是怎么样玩得转那些复杂不堪的多人转游戏呢？而且是货真价实，同时发生的那种实质性关系。 果然是人不能比的呢。 目前我还就是面对着介于暧昧和普通朋友之间，这样简单的几个人的线段关系而已。却已经是深感吃力，步步维艰。 既是不敢对没有爱意的人明确地说不，也还不能够直截了当地对心爱的女孩子说爱，然后就能得到她的允诺。 这真是很尴尬的局面。 好像是刚刚满载情意启航的爱情之轮，就这样卡壳了。前进不得也后退不能。 不知不觉就降落了。像梦游一般浑浑噩噩脚步蹒跚地走出机舱。 突然后脑有些作痛。 转过头去看。是calo这个小妖精。 “干嘛打我的头哦？” 虽然一看见她漂亮的脸蛋就很有幸福的感觉。 但还是要问一下的。 免得挨打以后还要被人家当做是变得更傻了。 “我这是在打吗？只是摸了一下前面那只漂亮的猪头呢。” 她巧笑倩兮。 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那笑一下子就驱赶走了我的所有烦恼。 对了哦，再怎么说我都拥有着她这样羡煞旁人的朋友了。 想想都是那么的心满意足。 还有什么好患得患失的呢？ 就是专心致志地和她在一起享受分分秒秒就好了。哪里还有必要东想西想。 “这整个f国，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英俊完美的猪头帅哥。” 装作是满脸的委屈，等她并肩而行。 她却是有些满意我的表现一样。 又主动地把手伸过来挽着我的胳膊。 “你说待会走出机场门口，是你的哪一个朋友来接你呢？” 她不无促狭地看我一眼，若无其事地问。 “答对了有奖哦。” 还故意突然用力地往下一拉我的胳膊，像是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加到上面来。 这就导致了我有些趔趄，步伐有些不稳。 一瘸一拐地跛行了好几步。 就像拖着一只小猩猩的大猩猩。 这样想象一番以后，自己心情就更加的好了。 简直是乐开了花。 “还笑得出来？打死也不说是吧？” 她咬咬牙，眼睛一转。似乎就要出台更为狠辣的招数。 别，这大庭广众之下的，还是不要闹腾出格的好。 要低调再低调。 本来这头上的包都够多了。大小姐你就做做好事，帮我省省心行不行啊。 “不是哦。” 赶紧把头摇得像风中的小草。只是希望那时也有些凌乱的美感。 “那就猜一猜。” 她继续威逼施压。 “确实不会猜。” 可怜巴巴地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的意思就完全是哀求她网开一面，就这样放开我行不行啊。 “随便想一想，说错了也不要紧。” 竟然是在鼓励我。 真不知道这样一个胡诌的答案对她有什么意义。 反正以我的愚昧，哪里想得到呢。 完全拿她这刁钻和无赖劲头没有办法。 还是随便回答一点什么糊弄一下吧。 兴许她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答案。 唯一在乎的就是我一再推三阻四地拒不回答的态度。 那就显得对她的行动一点都不积极配合。简直就是在赤裸裸地忽略她这恩赐一样的陪伴。 所以也还得怪我，怎么可以那么一不小心就忘记了和她交往的最根本的准则呢。 就是时刻都得把她的要求当做是命令，第一时间地主动响应。 唉，一不小心就犯了低级错误。 但她昨晚那些说法也是让我无所适从。 举个例子，我就是怎么都想不明白，要达到她所说的让人羡慕嫉妒恨的目标，为什么就非得一定是伪装而成的情侣呢？ 认认真真地相爱，大大方方地公之于众岂不是更好？ 真希望那就是她表面的说辞而已。 也许这闪烁其词的背后还隐藏着什么样的真实动机吧？ 这样想倒是给了我一些新的希望。 所以我怎么都得不断忍耐。再怎么受到她的折磨都要咬紧牙关，委曲求全。 对于这样过于聪明和独立，又实在太善变精怪的女孩子，最好的应对策略就是跟随了。 因为要主动做什么都容易被她找出漏洞。 稍有掩饰也就会被立即识破。 那样太累又还得不偿失。 不如就是懒懒地亦步亦趋。 而如果一切都在她的想象和把握之中，我想她就会不那么难为于我。 就是恻隐之心大发，多给一些福利也是很有可能的。 “好吧，” “我想应该是没有人来的。” “之前我也给她们说过了不要来机场。就在那度假村碰头的。” 说到这里就又想到了kestlyn。 只是不知道打电话那会儿她已经到了哪里？ 如果是刚出发出发不久的话，她大可就此折返马尼拉的。 都不用那么再一路颠簸地过来，只为那见一面之后的确证。 不过如果她的本意就是想给我个惊喜，是快到了这边才打给我的话。那很有可能她就是执意要到机场来的。 毕竟都到了快做好了的时候，又怎么会舍得收手。 我太了解这种心理了。 本来就是人之常情。 加上她又是一向强势和顺利惯了，怎么都不会轻易放弃。 更何况还是在和预想中的胜利离得那么近的时候，却被一股离奇的风吹得偏离了预定的轨道。 那样子心里的不甘瞬间就会被放大无数倍。就会逼迫着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一探究竟。 只是不知道她那种突如其来，不声不响就瞬间可以满怀的信心到底从哪里而来的。 也许就是一贯如此吧？ 因为她自己一直想要什么需要什么都是手到擒来，顺风顺水太久。连带着就认为身边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应该如此。 很快就走到了到达出口。 这是个小机场。 稀稀落落的接机人群之中，果然就是没有见到什么熟悉的身影。 之前早就是有所心理准备的了。所以倒谈不上什么失望。 这样也好，我居然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真要是都跑过来接机什么的，才是乱的一团糟糕呢。 吵闹什么的肯定是不会有，但剑拔弩张暗战连连是难免了。 那样我不要说谈笑风生愉快地玩耍了，就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的顾忌这个那个，解释这样那样，完全不能轻松自如。 不过很快心里还是很奇怪地涌上一丝失落感。 看来说是无所谓，可是真有什么惊喜出现的话也是会笑纳的吧？ 原来自己也是那样的心口不一。 但更奇怪的是，calo也是一副这样最好不过了的模样。 好像居然是松了一大口气似的才放下心来。 她可是个语言侵略成性，几乎时时刻刻都要不分对象地和别人人针锋相对的家伙啊。 第129章 走马观花拉瓦格（一） 我的天啊。 现在怎么就又突然转了性子？ 仿佛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眼下真没有什么人来，反而你还觉得是如释重负。 摇摇头，几乎是对她的心血来潮要麻木了。还好走出去就是有度假村的接送车。也是哦，这么贵的房价住个几天送个接机一点都不过分吧？ 原来惊喜，也可以叫惊讶都在这车里面。 “surprise！”上车就是一阵欢呼。 定睛一看，原来是shawn，和turalba两口子。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turalba的未婚夫。还是有些华裔的外貌特征。 也是带着一副眼镜，瘦瘦的小个子。 赶紧和他握手示意，又对大家说， “hi，谢谢你们。还跑过来接我。其实你们开车过来已经很辛苦了，就在房间里面休息多好的。” 但是很快她们就看着我一言不发了。原来都是对我身后这个尾巴有些不明究竟。 “哦，忘记介绍了。她是我新认识的朋友，calo。后面的日子大家一起玩吧。” 又朝calo看过去，示意她过来给大家打声招呼。又给她介绍， “这是shawn，这位是turalba和她的未婚夫。” 但是calo就是一副欠扁的模样。对她们挥挥手后，就粘着我大声地说， “不是说好了我是你的女朋友的吗？还有刚才那个电话里的女孩子又是谁呢？” 车厢里面一片沉寂。大家面面相觑，写在脸上的完全是尴尬。 驾驶员也侧过头来看我一眼，感觉眼神里面全是鄙视，还有一丝的疑惑。 忍住很想撕烂她嘴的冲动。 讪讪地对大家说， “之前是kestlyn给我打的电话，说是临时决定要加入进来。也不知道她到了没有？” 但他们还是不声不响。 我有点担心shawn。但看过去她还是比较淡定的，一双眸子还只是充满了好奇。 对贸然出现的calo和她的惊人言辞，都没有什么敌意。 暂时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希望她不要多想什么吧。 好在机场离假日酒店实在不远，只有几公里的路。 虽然车上有几分钟的憋闷，不过坚持一下就过去了。 到了酒店门口，还是不见kestlyn的踪迹。而且大家都还沉默不语的。 心里更加有些担心，觉得眼下还是先问下她的情况为好。 打电话给她，电话却在背后响起？ 就见她在一台越野车上冲我挥挥手。接着就开过来。 她还真是神出鬼没啊。难道是一直就停在这里？ 她把头和手都伸出车窗，朝我们点点头示意。 然后就看着我说。 “不用担心，我马上就回去。如果证明了那是不属于我的幸福，我是会立刻就放手的。就和我之前急着伸出手来是一样的。” “还是留下来住一晚吧？好歹已经到了，你也需要休息。而且现在就是假期。不想你这样空跑一趟。” 想了一阵，才期期艾艾地说出这些意思。 “难道住一晚两晚的就会是有什么收获了吗？” 我哑口无言。她还是功利心很重啊。 真想反问她一句，难道那样我就有什么收获了吗？ “看来我当时就已经晚了一步。不，其实是在上次吃饭时候。甚至还要在那之前。” 她幽幽说道。 “我很感激你一直热心帮助我。但很遗憾其实是从第一次见面起，我就觉得自己高攀不上你。” “怎么会？你明明知道之前我就没有做出过什么选择。” “但我怎么也不会是你所喜欢的类型。我们像是两个世界的人那样的生分。” “这么说是因为你自己没有胆量吧？” 我只是摇摇头， “不是胆量不胆量的问题。我只是认为你有比我更加适合你的不少选择。而且那会是承载着你的家族，还有对方家族的巨大期望。” “我明白了。在你眼中我只是一颗不能自主的棋子。让你感受到的只是压力和负担。” “而且，我们还真是两个世界的人。” 非得要在众人面前说完这些，最后她还是坚持着回去。 但就是很奇怪的和shawn她们都只是点了一下头，双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连calo也没有细看，淡淡扫过一眼，好像只要确认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就够了。 然后就是挥一挥手就潇洒地离开了。 还真是难以言喻的感受。 不知道她这洒脱是不是装出来的，也不知道她是真明白还是嘴上说说。 不过也没有时间再感叹她这永不改变的强势作风，马上耳边就传来了calo的声音。 “呵呵，我发觉你越来越有趣了。” “为什么？” 她这话说的可是没头没脑。 “因为你看起来还是蛮会为对方着想的。而且还很暖心地劝她理智一点去作出选择。” 撇撇嘴， “我总不能在明知道会辜负她以后，还要她继续无助地等下去吧？那简直是种犯罪。” 坐在大堂里，和shawn她们简单商量了这几天的行程。 比较省心的是，可以就宅在这城堡一样的酒店里面玩耍，基本上就是自带的各种运动了。比如骑马、射击、游泳、高尔夫什么的。酒店还免费赠送拉瓦格市区游，带免费导游和接送服务。 如果去市区外面玩就得自己另外订购了。 不过整个城市也就是不太大的地方，有几个寥寥可数的景点罢了。比如说西班牙人统治时修建的抱威大教堂，前总统马科斯行宫，以及稍远一点的白沙滩，风车部落和维干古城了。 就是简单地订了后面两天去远一点的地方，都由当地的驾驶员兼导游来接送我们。下午就去市区还有酒店里面逛逛得了。 这样安排轻松不少。 唉，只是我能明显感受到shawn她们和我的隔阂了。 看来calo一开始就那样高调地宣示了对我的主权以后，她们都是有些顾虑和过过往太过亲密了。 想了想还是收敛心神好好先玩玩再说吧。 毕竟大家聚在一起游玩只是图开心，可不是来斗气使小性子的。 只不过要严格地说的话，走过那么多地方，我还是不会游乐玩耍的。 而且对于旅游也是不怎么真正上心的。 因为看再多的风景我都觉得是千篇一律的雷同。不管是身处蓝天碧海沙滩，还是高山上的瀑布、梯田和洞穴什么的。都是普通平常和司空见惯的事物。 无论是熟悉还是陌生的地方，对我来说都是没有什么风景的。 没有什么魂牵梦绕不得不看的美景，还有什么难以忘怀的美食。我觉得无数人都是夸大了那些旅途中的感官享受。 想想还真是枉费了那么多时间和金钱东奔西走啊。 如果真有什么在乎和不会忘记的，就是自己一路走过遭遇到的人和事了。 换而言之，我的注意力总是在自己对周围人和事的感受上面。 所以才从来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会有完美的风景。 就是一直固执地认为有爱人的地方就是天堂。 只是希望这次calo不会让我太过于失望才好。 哪怕她的捣蛋搞鬼的脾性只是消停一两天，然后多多少少偶尔流露出一丝丝的温柔情意也就已经很好了。 那样子的话，接下来她才会有可能成为我这旅行中唯一的景色嘛，每天再怎么换不同的地方，唯一不变的她才会是我天空的一片亮色。 最后我才不至于麻木不仁，只是机械地配合着她一个一个景点去打打卡而已。 这里是北伊洛克斯省的省会，是f国西北部靠c国最近的城市。就靠着南海，与taiwan隔海相望，也因是前总统马科斯的老家而闻名。 我们所住的这个假日酒店，是当年马总统为其大女儿结婚所建，算是嫁妆。现在由某港什么集团投资管理，是这北部仅有的五星级宾馆。听说还是著名的tvb剧《澳门风云》的拍摄取景地。 办好入住手续，她们先去房间放好东西。我就在大堂和门口随便走走。 立刻就被这座如欧洲庄园般的建筑吸引住了。 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它依旧保持着西班牙老式的装潢，几乎通体都是质朴的红砖砌成。带着拱门式的长廊，成片的绿地处处皆是。 一幅幅挂在墙上的老照片则是马科斯老婆和各国政要的合影。 来f国这么久了，也总算是看到点花啦。屋子外面到处都是绽放着的叫不出名的小花，阳光下灿烂得耀眼。 听前台妹子说，除了配备之前提到的各种运动和玩乐项目以外，他们家还有一个小型动物园。什么鳄鱼、蟒蛇、鸵鸟的都一应俱全。而酒店外面就是颜色是很特别的黑色海滩。 心下奇怪，谁那么大老远跑来看动物呢？ 但shawn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听说那沙子特别细软哦。” 然后一众女孩子都两眼发光。 原来她们倒是动作很快地从房间下来了，等着我决定呢。 想了想，我开口道， “现在还早，不如先去市区逛吧。” 也正好这个时候酒店发团过去，前台妹子过来招呼我们上车。 酒店出来，沿途都是一片典型的乡村景象。都是比较低矮的独栋房子，不过家家户户居然都有自己的小庭院，种植着各色花草。 还有大小不一西班牙风格的教堂和钟楼，教会学校。 第一个要打卡的景点是抱威教堂。这可是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了世界文化遗产。 在我眼里，这就是座有些阴郁气质的金塔形状的三角建筑。其实和四周清新的田园风光有些不太搭的。但确实是给人庄严和沉重的感觉。 听说它没有地基，是用珊瑚、沙和蔗糖建造的。 嗯，这倒可能是真的。我凑过去，好像还能看见清晰珊瑚的纹路呢。 正好里面正好举行着婚礼，新郎新娘一脸的幸福。远远看去，我的眼睛都有些刺痛的感觉。 赶紧收回目光，眨巴眨巴眼睛。再看过去就遇上shawn的眼神，好像有些无声的幽怨，在谴责着什么。 有些害怕她这目光。转过头来看看周围复古的花纹地砖与彩绘窗花，心里才稍微安静了一些。 然后她们就跑去那圣水处去祈愿。因为导游介绍，本地传说自教堂墙上渗出的圣水相当灵验，具有可以满足各种心愿的神奇力量。 唉，最好是与我无关的愿望。我可是再也承担不起飞来的爱慕了。 但是calo就对此不屑一顾，只是淡淡地看了看。连别人的婚礼也懒得瞧一眼，就拉着我先出去。 顺便看了一眼教堂左侧那大名鼎鼎的下沉钟塔。据说曾经是f国最高的建筑物，也是拉瓦格的地标，市区所有建筑都不能高过它。 以前能让一个男人骑着马进门，现在明显倾斜到半个门都在地里面了。可能是因为塔本身太重，沙质地基难以承受吧。 因为近期没有什么重大比赛，斗鸡我们没有看到。这可是calo在路上就叨念着想看的。也只有她这样的暴力分子才会热衷于那样惨烈的场面了。 根据导游的说法，鸡的脚爪上面都绑着锋利的刀片，几分钟之内斗鸡就是要分出你死我活的。 打了个冷战。她怎么就这么嗜血啊？还有会不会就是偏好争斗搏杀之类的恶趣味呢？是不是在现实中也喜闻乐见别人的争斗，比如我和dave为她而战甚至来一场决斗呢？ 想想就头大无比。算了，还是赶紧去马科斯行宫吧。 从教堂这边过去只花了十几分种的时间，也不需要什么门票。 从外面看过去，就是一栋很普通的两层建筑依傍在湖边，一点没有豪华富贵的感觉。不过真进去看见那到处都是的优质木材以后，才会感觉到它那无声无息的奢侈和精致。 这也真是太不环保了，不知道砍伐了多少珍贵树木。 最让我喜欢的地方，是这行宫地处偏远。面对着山背靠着湖，前后通透，清风徐徐，给人一种非常清凉幽静的感觉。 心想如果是每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就倚靠在椅子上静静地看书饮茶，生活不要太美好，感觉不要太酸爽哦。 “frank，快来我们一起摘芒果吧。” 正沉浸在美妙的想象当中，calo的召唤就把我惊醒过来。 原来她对这些是一点都不感冒的。 眼里就只有行宫前面又多又高的芒果树，上面挂着的那些沉甸甸的青皮芒果。 看她垂涎三尺的样子，居然就是要缠着我爬上去摘几颗尝尝。 第130章 走马观花拉瓦格（二） 硬生生地把这宁静祥和的气氛给搅翻了天。真是个破坏分子啊。 只是大小姐那树光滑又高大，没有楼梯工具什么的，你要叫我怎么爬的上去啊？ 还好工作人员很好地取出楼梯，帮我们摘了好多个，免费送给我们。 居然她也大大方方地给大伙每人分了几个，连导游和驾驶员都有份。 shawn她们之前是觉得很不好意思的，认为calo完全是不顾大家的形象地如此野蛮和任性。但现在见我示意，还是一脸苦相地接过去。 这也是我喜欢f国女孩子的原因之一。感觉做什么都是这样的真性情。要就要，喜欢就喜欢，没有什么拖拉犹豫，一切都是摆在台面的。 之前的kestlyn更是干脆，说走就走，没有一点的拖泥带水。 不过大家都没有再提到她，我也没有再想过她，好像没有一丝留恋的感觉。 所以这感情的事情也真是奇怪。看来没有缘分的话就是怎么也没有的，无论如何都走不到一块去的。 想起缘分，要有多巧就有多巧。 “hifrank，” 这时一个有几分耳熟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 转过头去搜寻声音的来源，我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居然是chick。 她背着一个双肩的背包，身后远远地跟着那个家教很严的同学。 她们从来都是这样的形影不离吗？真搞不清究竟谁才是谁的玩伴了。 “你又换女朋友了？哇哦，还不是一个。”她还调皮地指指calo和shawn。 走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噎得我有些无语。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敏感，第一眼就可以发现最具嫌疑的对象。可能turalba两口子就是从来都形影不离的缘故吧？ 苦笑着摇摇头， “这都是什么话啊。我们只是朋友，结伴出游。” 再想想这背后的真相，心里就更是叫苦连天。 只是那些苦衷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开口说得出来。 但她就狡黠地眨眨眼睛，然后一脸暧昧地说， “我懂的。” 你懂什么了？并且还是挤眉弄眼那样的暗示一番，还真是莫名其妙。 看她不由分说这般武断地判定，我还有些着急了。 也不知道到底急什么。反正觉得很不舒坦，担心会因此失去什么一样。 有些恼羞成怒，不知道怎么解释。又担心越描越黑。 还好她那个同学，也慢慢地走过来站在她身后。也不招呼我，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们。 本来以为她是要上来打个招呼，随便说几句话，转移一下话题。也好替我们缓和一下气氛，缓解一下我的窘迫。 这倒好，她就是远远的躲在chick的背后，作壁上观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是很奇怪地从来没有看清楚过她的脸蛋，所以居然记不住她的面貌。印象最深的就只有chick添油加醋地描述过的，就是她的家教特别严，因为有一位脾气暴躁的老爸。 也还不知道她的姓名。每次就是阴差阳错的错过。 这么久以来唯一看过的就是她的背影，那些在沙滩玩耍的照片上。 眼下这次算是离她最近的一次了，正好勉强可以看得清楚一些。 真是可惜了，我才看了几眼而已，她就像是觉察到什么异样似的急忙把头缩回到chick的身影里面去了。 “喂，frank，你又鬼鬼祟祟的看什么呢？” chick的警惕性也蛮高的，也还像是个尽心尽责保护小鸡的老母鸡呢。 “哪有啊，我只是想认真正式地和你的同学打个招呼。” 我一直都是个好奇心很旺盛的宝宝，对于有些神秘的女孩子，怎么都想知道得更加清楚一些。不然真的心痒难受。 “hi同学你好。我是frank。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就朝chick身后的她挥挥手。也不知道看到我没有，肯定是听到的了。 chick撇撇嘴，表示完全不相信。 “哼，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吗？你这大色狼。是不是还要想打我同学的主意吗？上次的账我们都还没有好好算呢！” 她这连珠炮一般的犀利言语可是和calo不相上下呢。 对了，上次只是稍微多看了一眼背影中那翘臀，被她好一阵的恼怒。不仅被批驳得体无完肤不说，还背上了色狼的罪名。 我敢发誓自己那时的眼神都是清澈见底的，根本就没有什么亵渎的成分。而且前前后后都没有超过十秒钟。 偏偏她们就要耿耿于怀，还要记下来这么久。 “这个真没有。”我可真是有些委屈了，好好的还有calo在一边，还不知道怎么吃到嘴里呢。 对于她那样过于青涩的在校学生，现在我真是没有什么兴趣招惹的。 更何况她那传说中凶恶残暴的父亲随时都在虎视眈眈呢。 我可不想自己的寻爱之旅某一天就很突然地被一颗子弹给戛然而止了呢。 “你知道我是很胆小的人，我可是怕她父亲得很的。所以你应该相信我。” 就是抬头很坦然的看着chick，尽量释放出自己真挚的一面。 “等等，你的眼睛里面有什么东西。” “废话，那是当然。要不然我是没有眼珠子的怪物吗。” “不是，我是说你的眼睛里面，有什么特别的意味。” “又来了？还是在拐着弯骂我色狼吗？” “不是。虽然你还是贼眉鼠眼的。但现在发觉你的目光要清澈一点了。” 不想告诉她真实情况是自己其实已经放下了许多负担很多欲望的东西。能不轻松和单纯一些吗。 “哈哈，真的吗？这个会有什么奖励吗？” 一说到奖励，她就马上有些着恼了。 “真是的，多说两句话你那本性就暴露出来了吧。感觉之前的真诚都是假装出来的。” 悻悻地摸摸鼻子。 还好就是比以前多说了几句话。 而且也大概看到她那神秘同学的真实面貌，应该就是个美人胚子。 不过怎么看上去就有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呢？而且脑海里还突然闪过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对了，那位同学就是和f国三大女星之一的国民小天后nading很像嘛。不过应该是更为青涩的那个版本。 看来我真是和这f国的女星投缘啊，转来转去都要撞到神似的明星脸。 “说我，都还没有问你们呢。怎么不好好上学跑这么远来玩呢？是不是在骗我啊。” “我们这是享受节日，差不多一个星期，就出来旅游了啊。时间怎么都够了。” “嗯，你们假期可真多。也真是会玩。好羡慕你们啊。真是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 突然想起，她们应该都算是家境比较好的学生了吧？才可以隔三差五这么经常的外出游玩。以前的joy可是连假期都在打工呢。 “切，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我们只是穷游。住床位，往返都是大巴和吉普尼。吃的都是快餐。” “而且你现在不也是没有什么忧愁烦恼的在这里游玩吗？啧啧，还有两个女伴陪着呢。” 不理她这挖苦嘲讽。 “要不要加入我们？不如去我们酒店专属的黑沙滩玩吧！” 心里头涌起一股亲切的感觉。毕竟这样的再次偶遇也是太巧了。 想起上次见过的她们在海滩上疯玩拍下的照片，有些要流鼻血的冲动。 可能是她们也想到了那些有些香艳的照片，还有看我提到沙滩时的神色也不大自然，就是马上要发作了。 “真是贪婪又不专一的男人呢。带着两个女伴都还嫌不够，还想邀请我们过去玩。” “不用了。我们和同学一起玩，要离你越远越好。” “唉，都说过多少次了，她们现在都只是朋友。而且除开这些表面的热闹，也都没有人真正喜欢我呢。” 想想这calo晦涩难懂的心意，我就有些忧心忡忡。 她却是神秘的一笑。 “你忘记了我说过的话了吗？” “什么话？” 我一直当她们是小朋友，才不会真正记得住她说过什么话呢。 “就是总是有人喜欢你和等着你的。” “不过看样子眼前这个女孩是不会属于你的。” 她朝calo努努嘴。 “为什么这么说啊？” “因为感觉到你们之间有些明显的缝隙或者不协调。怎么看都没有默契，也根本不会像同一类人。” “相信我，我们还会见面的。而且再遇到伤心失望的事，也得记住我说过的话。” 真是些没有什么实质意义的安慰和空洞无物的猜测。不过就是骗我不要萎靡不振的套路罢了。 好在现在还有calo这个目标。我才不会再那么消沉，也不会需要你这样的嘴炮帮我什么呢。 “那我们走了哦。” 她轻轻一声就往行宫背后的湖边走去。她那同学只是低头远远地向我若有所思看了一眼，算是打招呼了。 看着两个青春灵动的背影，刹那间我竟然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哼，frank，你这真是太胆大了。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别的女孩子打情骂俏。” calo居然柳眉倒竖，雌威大发地冲我嚷嚷。 一下子就把我惊醒过来。 你这是入戏太深，过于当真了吧？ 我有些吃惊地看她一眼，把求助的眼神投向其他人。 shawn只是竖起来耳朵静静地听。turalba两口子含笑不语摇摇头，好像在说，你自己捅的篓子，自己处理吧。 calo也会吃醋吗？心里就是一万个不相信。 “你这样完美的女孩子也会吃醋？” “是吗？你刚才是在夸我完美吗？” 她好像对吃醋的说法置若罔闻，就是记住了完美这个单词。 也不计较这话里隐藏的含义和语气有什么异常。马上就笑逐颜开地缠着我，又摇我的胳膊。 感觉只要是在别人面前，她都会习惯性地和我装作亲密，又扮嫩那样的撒娇。 她有这样的一面，可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 只能是归咎于她这个临时上阵的演员太敬业和专业。 “那你倒是说说，我和她们比起来，究竟谁更漂亮？好好说哦，说不好就要惩罚你。” 我哭笑不得。有这样明目张胆地逼着别人夸自己漂亮的吗？ 听到这话，turalba两口子都是满脸黑线。可爱的shawn更是有些目瞪口呆了。想来她是完全不懂这些招数的。 要说这些撒娇发嗲和伶牙俐齿，一万个shawn加起来都不是calo的对手吧。 我本来就有些习惯于急中生智，来应对calo经常性的考校了。 所以只是短暂地想了想便从容作答。 “你们都是很漂亮的美女啊。只是各有特点。她们或许是很青春逼人，但那还是稍稍有些青涩。而你是漂亮和青春兼而有之，完美交融。” “嗯，马马虎虎。那你的意思就是你就不会打她们的主意了？” 这什么话啊？噎得我差点马上背过气去。 “那还差不多。” 她稍稍点头做赞许状。 “不过我怎么就觉得后面那个女孩子，更加危险也更有潜力成为我的对手。” 听得我是莫名其妙。什么对手，关于什么竞争的？ 感觉她已经发疯了，又开始神神道道碎碎念。 摇摇头，不管她了。 马上吆喝招呼大家上车回酒店。 心想自己还是收拾心情好好玩玩吧，毕竟这样子折腾下来一起游玩的人已经不多了。 其实我想说的是，看样子calo这魔女不把能够得罪的人都得罪光了，把容不下的人都气走完了，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真是想揪着她的耳朵大声凶她一句， “是不是那样子的话你才会开心，因为那时就只有你才是唯一在场的女孩子了？” 但耳边就想起她若有所思的声音， “当然很好。如果还是这样那样都好的一团和气，这个那个都要没有区别地亲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我辛苦跑的这一趟？” 对此我完全是惊愕莫名。 难道她听得到我心里想说的话？还是刚才我们真的就想到一块去了？ 回酒店的路上，我再次领略到这座城市无处不在的西班牙传统风情。两边的建筑虽然都不高，但是风格和谐统一，都是或者浅黄或者淡蓝色外墙。 听导游讲，西班牙传统在这里更是体现为天主教会势力的强大和影响力的根深蒂固。 第131章 走马观花拉瓦格（三） 我也有感觉到宗教的力量在神秘地左右着这个国度。 且不说那些最好的建筑一般都是教堂之类神的住所，就连各色人等也都是按照信仰的流派划分出各自的圈子。 shawn对此懂得不少。据她说此地的主流教派是一个算得上最守旧的神秘教派。实行的是统一的集权管理，全部教徒都绝对服从教主和教义，虽然成员在全国也只有两三百万人，但势力强大到可以影响总统选举。而且还延续着交“什一税”的传统，就是信徒要上交月薪的百分之十给教会。 再比如那有点带互助会性质的叫做“七天信仰”的教派，非常特别和神秘，任何弥撒和仪式都是内部进行。 果然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也算是一种自然的筛淘机制吧。 另外一个特别之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地华人很多，甚至因此得了个中文名叫做佬沃。更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处理这类信仰问题，在各种流派中间生存下来。 不过这样也就感受到shawn邀请我来这里游玩的体贴心意了。 只是我见到华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亲切感。而且对这几处景观，其实也是没有什么兴致的。 就当是走马观花地陪着她们。 她们都还是第一次来，所以显得对什么都有些兴奋。 原来这f国其实还是蛮大的。就连她们这样已经工作一些年头的女孩子都还没有走遍。 可能是由于工作的时候没有什么时间，而当学生的时候又没有经济条件支持吧。 如果按照chick她们说的穷游，全部靠轮船和大巴车，再加上吉普尼来走完这个国家，成本肯定会大大减少。但就是会非常非常辛苦，一路上是要受很多罪的。 不说轮船那极低的安全系数和颠簸程度，就说大巴车吧，马尼拉过来这一条线就是至少十三个小时。 吉普尼，嗯，在市区的话勉强可以去挤一挤。但是在山路和景区真的还是很惊险的。多的不说，就看看那些挤在车顶上的人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吉普尼在这国度里如此的流行。 有人说是经济的因素，但详细想起来也不尽然。 我认为这就更像是他们对吉普车的一种执念了。 除了把吉普车改装得花里胡哨没有一辆是相同的之外。他们也是对吉普尼实现了注册管理的，而且网络上也都有非常详细的运行线路图，大大小小再偏远的城市都是。 甚至还有自己的app可以下载。 也许他们骨子里就是爱驾驶这一类的小车，在城市和乡村的道路上横冲直撞，彰显自己的驾驶技术和冒险精神吧？ 只是这样一来，有关机构也就没有什么心思去大力发展什么市内的公交巴士了。 貌似允许吉普尼这么大力发展，是花私人的钱。而要发展公交车，政府就得拿出更多的钱来。 虽然有些狼狈和层次稍低的感觉，但这倒不失为见效快又方便，符合本地消费水平的好举措，而且好歹还是很受老百姓欢迎的。 不过也是会感受到那金钱的力量把这里的世界分成了两边，或者叫做泾渭分明的两个极端。有钱的就是飞机轻轨和出租车，钱少的就是大巴加吉普尼了。 回到酒店，首先就去了她们念叨很久的黑沙滩。 对她们在上面的嬉笑打闹充耳不闻，甚至没有分心去偷瞧那些香艳的画面。 因为几个月了，今天总算是忙里偷闲看到了一场有意味的日落。 这也是心心念念已久的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日落。 很凑巧的是既有漂亮沙滩又有心仪的女孩子作陪，尽管是隔得远远的各看各的。 其实这日落也不是我很有耐心地等来的，就是很巧地遇到。 以前我是更喜欢日出的，和joy去落日餐厅也是心不在焉的只顾着看她去了。 所以之前日落对我来说就只是金黄色的颜色，和天很快就要黑下来的仓促。 但此刻的巧遇也就让我懂得了日落真正美丽之处。 就是在太阳的光线彻底消失之前那一瞬间，天空中满满的热烈燃烧的丰富霞彩。 那是今天的太阳留给我们最后的精彩绝伦，有着我的眼睛从未体验过的震撼。 也许只有在这样子静美的沙滩才会产生如此的感悟吧？ 至于自备动物园，大家都只是草草的扫了一圈算是打完卡。我是从来都对其他物种的生活不大感兴趣，而她们则是对大型的肉食动物没什么好感。 吃过晚饭以后，天生就是喜欢热闹的calo就嚷嚷着要去市区广场现场看什么音乐节，之前一路上都看到广告标语。 结果一些人兴冲冲地冲过去以后，才发现居然是一个蛮大的要持续几天的民间节日庆典。 酒店给我们这一拨vip客人预留了最前排的位置。 广场角落里也有几个露天艺术家在自娱自乐。欣赏他们的演奏或者一起玩票都是要收费或者捐赠的，当然都是出于观众自愿。 台上就是各种各样的歌舞表演。身后就是闹哄哄黑压压一层又一层的人群，或坐或立，跟着节奏一起唱歌跳舞。 现在这气氛也还是比较嗨。主要是人太多的缘故吧，怎么都会放大大家的情绪。 不过呆了一阵也就意兴索然。主要是感觉坐在前面几排太正规了，一副正儿八经在剧院看演出的模样。 我们还都是意见比较一致的，想要那种端着酒瓶在人群中一起起哄跳舞和打闹。 但是真跑到后面去一看，又觉得纯粹只能跟着台上那些节目乱糟糟地吆喝，也就兴趣全无地打道回府了。 伸个懒腰，总算是可以休息了。想想还是叫住shawn和calo，好言好语商量。 “这几天你们两个女孩子就住一间房好不好？” 没想到人家shawn都没有说什么，calo倒不乐意了。 “我为什么要和她住一起？不是我们住一间房的吗？” 拉过她悄悄说， “傻丫头，这样别人才不会误会我们啊。” “让她们误会就是我们在一起的目的好不好。” 感觉被她这话噎得生痛。 “那样对你影响不好嘛。明明我们只是各睡各的床，又何必让人家多想呢。” 真是猜不透她的心思。昨晚听说要住一间房的时候，表现得那样冰清玉洁三贞九烈誓死不从的。 “我才不要呢。我要牺牲自己看好你，免得你一个人住在房间里搞什么外遇。比如刚才那两个小妖精。” 这让我哑口无言。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小妖精啊？你这根本就是贼喊捉贼好不好。 无可奈何地哀叹一声，看来我这背锅侠是当定了。就是要继续背着这口名义上花花公子的大锅走下去了，实质上却是完全没有什么香艳的享受。 shawn只是不做声，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 但turalba就是忍不住要出言嘲弄一番了。 “frank，你可真是风流啊。知不知道你已经是深深伤害了另一个女孩子的心哦。” 她可是真厉害，连讥讽起我都是那么的欢快。 “哪有。” 我笑的很尴尬。 “其实我们真是分开睡在两张床上的。” 也不知道这样解释有没有什么意义。 她们多半是不会听的。也怎么都不会相信。 想想吧，正常情况下，这里的男女关系本来就是比较随便和混乱。 谁都不会认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会有什么想象之外的其他行为。那就太不正常了。 其实我早已经不在乎欲望之类的了。 哪怕就是从今以后每天和calo朝夕相处，却什么亲密动作也不会有。也都是可以接受的。 也许欲望少一点真是好事。 这样就不用对什么人牵肠挂肚，也不用因为得到和失去耿耿于怀。 只是眼下我们这样的相敬如宾泾渭分明，完全不会让彼此想象得到，之前还有过的那样短暂的亲密呢。 可能当初情动时分的那个吻，到现在怕是根本就淡得连痕迹都没有了。 后面几天我们都是紧赶慢赶去了市区以外的地方游玩。 没办法，shawn她们假期有限。 印象当中，我们是一路沿着海岸线北上去看白砂滩。但路上就会经过白石公园还有风车部落。 确切的说，白石公园应该是一处地质奇观不算是公园。就是一大块从海边满满的黑色珊瑚礁石中间凸起的像白雪般耀眼的石头。而海滩和海岸都是久远的地质活动造就的珊瑚礁。 这种珊瑚礁的潮汐带，是海星、虾蟹等生物栖息的最佳巢穴。 真是天生的海鲜市场啊，随意走走就是毫不费力地手到擒来。 calo就是冲着各种海鲜垂涎三尺张牙舞爪，害得我赶紧把她拉开，免得到时带一大堆回去。 风车部落就是沿着这海湾线在山上和海边一字排开，特别壮观硕大的风车阵列。据称它可是整个东南亚最大风力发电中心，供应了拉瓦格近百分之五十的用电。 白沙滩其实有两处。 我们先到的第一处不大，但却是非常的干净纯洁。它被山林树影环抱围绕，水清沙白，像是养在深闺的小家碧玉。这里尚未完全开发，没有拥挤的游客和四处兜售的商贩，只有开心玩耍的乡村孩子，颇有着世外桃源般的宁静。 而另外一处白砂滩就已经开发成度假村了，浮潜冲浪什么的设施都是一应俱全。 我私下就觉得有些审美疲劳了。 从昨天开始，什么黑的白的珊瑚的沙滩都见到。但想想反正都是那么一回事，就是拍照出来效果好看罢了。 就连对在她们眼里漂亮得一塌糊涂的维干古城，我也没什么特别感受。 只是在往返途中，对映入眼帘的那大片大片相连，好像是一望无际的雪茄田很是感到意外和惊喜。 原来拉瓦格这里的日照和气候条件非常适宜种雪茄。 打开车窗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仿佛里面全都是雪茄香甜的气息。 这可是和古巴雪茄齐名的吕宋雪茄呢，之前都只是每次在购物中心还有机场免税店见到。 今天总算是在田地里一睹它的前身就是烟叶的风采了。虽然不是在工厂的制造现场，但也很心满意足。 维干古城是西班牙殖民时期的重要城镇，深具古朴风味。 最著名的古董街全部是由砖石砌成，每块石板都比我们要老得多。两旁都是西班牙式的楼房，地上每隔几步路就有一个古色古香的木制马车厢座椅可供休息。 这街道是禁止汽车驶入的，最普遍的游览方式就是坐马车或者步行。 四处可见马车来回奔驰，招手即停。只需要二百菲元就可以坐一个小时。 看见shawn眼里有些发光，就招呼她坐上一辆逛一圈。 但是calo马上就冲上来，非要挤在一起。想和shawn聊聊天也有些不方便了。也一点没有什么左拥右抱的幸福感。 不过就这样车游也是不错的，如果觉得哪里的景色漂亮想仔细看看，就还可以停下来进去逛逛。 还真别说，这些别致陈旧的西班牙式建筑，斑驳陆离的外墙和石板路，和那滴滴答答作响的马蹄声，都给我那种穿越回古代的感觉。 古城的最高点是一座钟楼，爬上去整个古城都尽收眼底。 最醒目的建筑有那巴洛克风格肃穆的圣保罗大教堂，以及简朴庄重的法院和简约的图书馆，还悬挂着国旗。 shawn就告诉我，f国国旗是可以倒过来悬挂的，只是有着不同的含义。和平时期是白色在上，如果红色在上则是战争预警。 她很喜欢那大名鼎鼎的秘密花园，难得calo也不作梗阻挠，就欣然一起进去。 刚入门口就有一杯杯饮品免费试饮。正要自己去选一杯，她们一人就递给我一杯。 也只好硬着头皮接过来一饮而尽，嗯，还都是淡淡的香甜植物味。 花园里不出所料地长满了各种各样的香草。 看得出来，shawn最喜欢的是这些香草了，而且还很熟悉它们的品名特性什么的。 她还很温柔地地让我试吃一种叫stevarrie的植物。 那名字蛮好听的，尝起来也有点甘甜，回味带点清香。 我这才发觉她真是博学的才女。 但这边气鼓鼓的calo也非得逼着我吃另外一种什么草。 第132章 走马观花拉瓦格（四） “这是叫什么名字啊？”很有些警惕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应该都是可以吃的吧。” “应该？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要我吃？那会不会中毒啊？” “真是胆小鬼，至于这么怕死吗？而且你这也太偏心了，别人给你吃你什么都不问就吃，我给你呢就推三阻四问这问那。” 就把那草扔到地里，又招牌式的撇撇嘴，两个鼻孔朝天，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这下搞得shawn都有些不自在了。 我只想仰天长啸几声发泄一阵先。 只是大小姐这是一回事吗？ 人家是对那东西知根知底，有十足把握。你这根本就是胡乱扯一根草出来，拿我当实验小白鼠。 真想语重心长地教导她，这人都是各有所长所短的。虽然你已经很完美了，但总还是不会样样都盖过旁人。 怎么能够一门心思地拿自己的短板和人家的天赋攀比嘛。 不过我已经是对她的蛮不讲理见怪不怪了。出了门，就赶紧买了当地最有名，号称是绝对不容错过的虾饼小吃来向她们赔罪。 她这才脸色稍霁。 最后还是在进了当地的陶瓷厂，有个老头子送给她一个古怪模样的陶器后才真正恢复了兴高采烈的。 其实那也是她自己缠着人家要来的。 旁边还有一家小型的动物园，还有动物标本收藏展览。 shawn她们是不感兴趣的。就是我和calo进去飞快地扫了一圈，被她拖着的。 印象中有几头活生生的鹿马老虎什么的，更多的就是各种鸟类家禽的标本。 还有一幅半兽人状打扮的主人肖像照，上面介绍说这里绝大多数的标本都是他猎获的。 看来真是个双手沾满了动物鲜血的疯狂猎人啊。 不过calo倒是看得有些津津有味，还要硬拉着我要和一些古怪的动物尸体合影。 严词拒绝这不合理又变态的要求后，她的嘴角都要可以挂上油瓶了。 “你这人太无趣了，这也不能那也不要的。看看人家多么有男子气概。” 指指那幅巨大的照片。 “饶了我吧，小姐。我可是动物保护主义者，这样会良心不安的。” 差点痛哭流涕。 她只是嗤之以鼻。 唉，真是难以想象这舞蹈演员居然还可以如此的暴力嗜血。 思绪恍惚中，有些想要祈祷了。就是盼望她能够像shawn一点点就好了，哪怕只是多那么一丝的文艺气息也才更加完美啊。 回酒店第二天，turalba她们一大早就特意来向我告别。 “我们马上就要出发回去了，因为明天就要上班。” 我揉着眼圈呵欠连天。昨晚也睡得不太好，老是像在做梦似的，那片雪茄地还有几个恶心的动物标本交替呈现。 也不知道究竟是梦见抽雪茄还是打猎。 calo倒是睡得跟死猪一样，还偶尔来两下打鼾声气我。 真想跑过去把她给掐醒过来。 时间过得真快，我都忘记了她们还得回去工作的。 她还是和未婚夫形影不离。这几天简单地打过几次照面，一直觉得那个男孩子沉默寡言瘦瘦小小的。感觉倒是有些反过来的小鸟依人。 即使和他聊天也是非常简短不痛不痒的。 听说他是做什么电脑销售和维修的，家境也都还不错。 双方计划好了明年以内就要结婚。 之前那是叫订婚，算是得到各自家庭的许可，可以住在一起。不过也是已经都那样子的了。 再次和他握握手，但除了告别之外也没什么好说的。 本来说好是次coupledate，却因为kestlyn还有这位calo小妖女的原因，让这活动变得非常尴尬和冷场。 之前设想的那种欢快和亲密气氛没有出现。 想到这里就有些愧疚。 别人是成双成对准备来享受甜蜜的，偏偏被我连累都受够魔女calo的折腾。 “对不起，这次害你们没有玩得开心啊。” 充满歉意地地对她们说。 “哪里的话呢，我们其实还是很享受这趟旅行的。” “而且这算什么呢。人生里面总是会有意外的。不是这样就是那样，反正总有一样的。” 她倒是很豁达。 “只是你自己多加保重。有些事情我们也是爱莫能助的。毕竟旁人管不了那么多事的。” 她居然有些同情起我来了。然后就顺理成章地把话题引到了calo身上。 知道自己在她们眼里就是无原则的宠溺着calo，还对她俯首帖耳丝毫都不敢违逆。 turalba难得不带什么嘲讽语气的一本正经地说， “我们也知道，你这是仓促作出的决定。” “现在的事实是你们双方的距离实在很遥远啊。不要说后面能走到什么程度，就说能不能在一起都还是有很大变数的。” “所以我认为shawn还是大有机会的。也一直在劝她不要放弃。” 你倒是她的好闺蜜啊。只是为什么这么不看好我和calo？ “因为感觉你们就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世界的人。根本没有办法相互了解，更不要说走进对方的世界了。” “calo只是任性了些，本质还算是善良的。” 搞不懂turalba这是在批评calo还是在暗示我有些高攀了？还是替她解释一下。 “她本来就是明星啊，当然可以那样子由着性子胡来。” “不会吧？！” “开玩笑啦，只是觉得她像那个liza。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从头到尾都感受她的明星气场。” 我可从来都不愿意她是什么劳什子大明星。那对我可不是好事。 虽然每次有人当面说她像谁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点虚荣心被满足的快乐。 “只是如果有一天她选择了其他人，你可不要再像之前那次伤心了。每个人都有机会遇到对的人，万一她还不是，你再找另外的就是了。” 捏捏鼻子，还是装糊涂好了。 “放心吧，我已经懂得了幸福从来都不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 心里却是在想，你这是什么古怪的理论和心态。对她都没什么深刻的了解，而且也还没有察觉到我的心意已经改变了很多，就要做出最终的结论了吗？ 明明我和她都是朝夕相对，怎么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呢？甚至就是住在同一个房间好不好。 所以我心里是根本不相信turalba那些神秘怪诞的预测的。尽管看起来好像她就是一个预言很准确的巫婆一样。 最关键的是，我觉得和calo就这样子也是不错的。 大不了就是和常人的流程反过来做得了。最后还是会一样的殊途同归。 先这样产生精神层面的依恋，最后再产生身体方面的迷恋。彼此的吸引力因此而大增，对相互的爱恋不断累积，心灵和欲望的交流都日益熟练而臻于完美。 这就是我的完美想象，也可以称为完美计划。 但同时shawn的态度就是奇特得可以了。她就只是默默无语地看着我。眉毛打成好看的愁结，脸色阴郁得好像是要滴出水来。 唉，这样子我会多想，还增加更大的压力好不好。 我仿佛听见她的心在悄无声息地埋怨。 “说不失落那真是假的。我的心一直都是隐隐作痛。” “只是等你那么久，还是对我的心意置若罔闻。” “真是麻烦呢。也不能把你怎么办。” 但她开口说的却是， “我们都还是你的好朋友，永远的。而且我会继续关注你。需要的话还是会帮助你。” 看样子她的承受能力比预想的强大。那样我就可以毫无挂碍地和calo 但一有这样的念头自己又愧疚万分。 为什么要急于推着她离开呢？无论如何，自己确实都不应该愧对那些生命中的爱和美好啊。 也许冥冥之中我早有觉悟，自己这样的人怎么都不会是她们理想的伴侣。 所以才阴差阳错般注定了只是来勉强成就她们的试爱吧。 之前我想的是，但凡一段新感情的开始，怎么都会是千难万难。 所以shawn和kestlyn那里，如果真有什么遗憾也都随时可以弥补。我也不用再担心joy害我成为了惊弓之鸟。 只要先找到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彻底从那沼泽里面走出来。之后再找一条合适的路径或者台阶，就可以缓缓地推向比较稳妥的结局。 但没有想到才和calo出来几天，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换了一个画风。 就是对什么路径感情全然不在乎，只是贪恋每时每刻和她在一起的心满意足。 这算是尽得个中三昧还是走火入魔了呢？ 送她们上车，回到房间却怎么都睡不着回笼觉。 也许颠三倒四瞻前顾后才是我熟悉的本性吧。 回过头来看看对面床上的calo。 现在这小懒猫都还赖在床上不肯醒呢。 这下子她可是如愿以偿有了清净的二人世界了。 之前我们设计的旅程，还只是开了个头呢。 她说过对f国北部还是很生疏的，从前去得多是中部和南部。 所以我要带她从这里再次出发在北方转个大圈。看看文化大熔炉碧瑶、悬棺溶洞、世界自然遗产石堤梯田和高山族庆典，甚至是最东北角的圣安娜市。 真是想如她所说那样，把和她一起的最美丽的时光都留在回忆里。 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只是故意在人前过于逼真演戏，而人后就会一直是和我共处一室的冷淡和界限分明呢？ 但不管她再怎么疯狂折腾发脾气使性子，都觉得自己是有些对不起她。 因为无论什么时候想起她，记忆的片段总是不怎么清晰连贯。 似乎那就是意味着我没有认真地爱过她，也没有给过她什么。所以自己才不能一直清晰地记住所有那些点点滴滴。 至于她，又会有什么责任呢？ 任何时候在我看来，她只是一个热情又活泼的普通女孩子。 唯一让我有些微词的地方，是她暴露出的过分的开朗。就是会很容易接受各个爱慕者的搭讪说笑，进而像是要周旋于其中那样的热络。 我不喜欢她那样做。 认为会像个轻浮经不起撩拨挑逗的交际花。而且自己心里变得非常不安。 “你这是吃醋了吧？” 她会咯咯地笑，声音会变得有些刺耳地反驳。让我有些恼羞成怒。 “傻瓜，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不可能永远只属于你一个男人的吧？” “为什么呢？” “因为我一开始就只是出于要治愈你的想法。忘记了第一次相遇时说过的话了吗？” 没错，她当时说过她也有着相似的经历，而且会懂得怎么治愈我。 但我绝对就没有想过这治愈就会是全部的目的了。或者说出于救助性质的爱情，我是宁愿不要的。那只会暂时治愈旧伤，却怕是要增加更为深痛的新伤啊。 “而且我都还说了，我们只是伪装成情侣来刺激其他人呢。嗯，现在看来效果很好啊，甚至是你自己都被刺激到了。” “我真是没有想过那就是终点了。我们可以再从那里出发的。” 那时我就会真挚地望着她的双眼，希望会有奇迹出现。 “傻瓜。难到你不懂想要更多就得付出更多的道理吗？” 她眼睛瞪了一瞪。 “而且我可不是那种普普通通就可以应付得了的女孩子。” 说完就突然变得若有所思起来，眼神也变得有些缥缈。 这个其实不用她提醒什么的。 一直就深深感到她像是风一样的女子。灵动而飘逸，吹到哪里都是一片清凉和舒适。 可能也正是风那样的难以居留，常常就只得悠忽的瞬间，哪怕想要多细细品味一会都那么难得。所以才会始终神秘而浅薄地存在于我的记忆里吧？ 而且她所有的美好都是那么不便保存稍纵即逝，只能存活于当时那现场里。之后也就不可避免地很快变得影影绰绰起来。 这样才导致了她始终都有的那陌生感呢。 难怪之前看她成百上千次，却还是很奇怪地记不清。像是一直在变动那样。 忍不住叹一口气。还是趁机多看看她吧。 她就是这一路最大最美的风景了，怎么都看不够看不厌的。 说起来自己都不信，也是现在才花心思来认真仔细地看她。 和joy比较起来，她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另外一种女子。 第133章 继续北行（一） 首先是相貌上面。不同于joy那样标准的鹅蛋脸，她是略微有些长方的脸型。 就真的只有巴掌那么大，是狭长的造型。但再怎么小却也有种完美的视感，不会有半点的突兀。 很多时候我就有伸出一只手去覆盖住那样的小脸蛋的冲动。不需要拿捏挤压，就是单纯地遮住，像是可以显示出自己手掌的宽大一样。 有一次真忍不住那样做了的话，她就会有些羞恼。 “frank，你这是在对我施暴吗？我可以控诉你的哦。” “怎么会，我爱你都来不及呢。只是在丈量要有多少个吻留下的唇印才可以装饰满这精美的脸蛋。” “呵呵呵，难得听到你说这些调情的话。我有些喜欢。” 对于情话，她们也是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joy是不太喜欢过于露骨的话语，需要含蓄和文绉绉一些。这倒是和她的气质非常吻合的。但是calo就会更为奔放的悦纳，还会像刚才那样直接夸奖我一番。 但她又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仿佛只是随口敷衍。倒像是我现在可以拿出joy来和她对比，而完全没有什么异样感受的同样的漫不经心。 她鼻梁细长，两边的鼻翼小小又薄薄。而鼻头是非常秀气却又圆润，稍稍上挺的。 它占据了整个鼻子的主要部分，也是画龙点睛那样的神来之笔，使这面孔美丽到了极致，让人念念不忘。 这样精巧秀美的鼻子应该是只存在于整形教科书里面的吧？我怀疑时日一长就是要风靡整个世界，而无数女子都要趋之若鹜的。 下颌稍稍有些方而不会是尖尖的。此外就是比较大而厚薄适中的嘴唇，涂不涂唇彩都是色泽诱人，饱满而性感。一开口就是满嘴整齐洁白细小的牙齿。 同样的大大的眼睛，长长的头发，以及小小的稍微更加细碎的小酒窝。这就让她平添了几分动漫女主角的风格。 不用再多看什么，这已经就是满满的混血风格。 她是会比joy还要高上一点，感觉却是差不多的身高腿长。除了也是天生的衣架子以外，还要多了一份火辣。 无数次，我都深深爱着她有时露在外面肉肉的膝盖窝。哪怕是穿着长的牛仔裤，露出的脚踝一带也是秀色可餐有撩拨人心。而那经常露出凉鞋外的秀美的脚趾头，更是调皮又可爱。 这样说吧，如果joy是传统f国女子的代表，那她就是有些新派和洋气的混血美女中的翘楚。 几乎每个人见了都说过她是很像liza，就是另外一个大名鼎鼎的影视和模特红星。这情形也就如同joy和kathryn相像那样的巧合。 冥冥之中我像是注定了要和那些大小明星们有着神奇的不解之缘。 但也有可能这就是那首歌曲所要带我去体验的人生吧，所以自己才不知不觉把她们都当成了女朋友的标准。 唉，大美女真就是这样百看不厌。看着看着也会是神魂颠倒啊。 这已经成为了我每天的必修科目，只是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可以将她长久留在身边。 现在有些头疼和在乎的是，表面看来我们是如此不合拍。以至于所有认识的人都不看好我们，那些非议几乎就要淹没我。 其实自己也是常常惶恐不安的。虽然和她在一起时，我是没有什么异常的情绪流露出来，众人面前都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和笃定。 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jane还有vivian很多人以前对我和joy也是不太看好的。我们也是走到了一起，虽然很短暂。 所以真的很难从别人现在的评议里面找到什么结局的线索，不可预知的变化太多。 不过还好的是，我们还有一条可以努力就能畅通无阻的小路。 那爱情的小路就是对于泡吧还有旅游的喜好。 前天她不小心说漏嘴，原来之前还做过封面模特，经常有些大大小小的拍摄任务。 实事求是地说，这些我都算不是特别热爱和精通。 但这都是通向她心灵的桥梁啊，而且我再努力多往前走一点就可以够到了。 所以我是无法容忍自己放弃的。 如果追求爱情到了需要经营和维护的地步，那就放下自己可怜的自尊吧。毕竟专心呵护自己真正重视和珍惜的感情，不会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没听说过情场如战场，而有的人为了取胜更是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吗？ 只是爱慕她的人多如牛毛，她围绕在身边的蜂蝶无数，而且还有dave那样的强敌。我要如何去做，才可以出类拔萃脱颖而出，而不至于在她心目中沦为暗淡无奇的寂寥晨星呢？ 而且我想要的是确定性的结果，期望和她最终会有一个大结局。绝对不想再像joy那样煮熟的鸭子也飞走了。 很奇怪的就是以前在c国，不以婚恋为目的的爱恋会被当成是耍流氓。这里嘛，死缠烂打要深爱要结婚才是真正违背妇女意愿的流氓行径。 看来我就是始终摆脱不了对稳定的追求，不管是感情还是生活方面。谁叫我骨子里就还是一个传统的c国人呢。 以前我总是习惯于按部就班的生活路线，简单的按照列表去执行。而且还那样的爱憎分明，或者叫挑剔苛求。 只要有丝毫计划之外的事项来分散和扰乱一二，剩下的整天都会耿耿于怀。 但她渴望外面世界的精彩和动荡，想要更多的激情。希望要上前去一一品尝新鲜而不同的人生。 我也只能硬着头皮配合她的脚步啊。 这也是这段感情的奇异之处了，但也令我沉迷陶醉不已。 虽然并不是在和她或者那joy赌气，就要放弃自己的所长来参与这场胜算不高的角逐。但怎么说也是有些坚持的稀里糊涂。 像是之前dave和我交谈的那样， “真是奇怪你的自信和勇气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真正的不可思议，才算得上是奇迹。” “我不是泼冷水哦，她才是真正的奇迹，也是唯一可以给你奇迹的人。” “不。和她在一起就是所有的奇迹。” 都说奇迹的创造需要执着的改进。 我现在感到就是简单地为着和她完美的女子日夜厮守，也都需要改变自己。 不是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这样的女子了，而是在我的心目中就只容得下她一个。 我的人生不算漫长，迄今为止不到三十个年头。 但从来都没有自以为是，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是完美如斯不过如此的了。也更不会认为再不需要什么大的改观，仅仅是凭着最初的动力也可以维持下去。 事实上我也算经过了大大小小不少曲折坎坷。甚至有时会惊觉于自己的生活也还分布着不少的凄怆，那些大块大块的伤痕用手摸起来就很有着鳞片状的手感。 不过现在我就几乎是要放弃了奋斗，倦意满怀地不想再挪动分毫。 并且在以前的体验里面，奋斗就是意味着痛苦的自我改变。要么是为着迎合别人，要么是为了放弃自己的一些嗜好。 都是那么不愉快的回忆。 我承认自己总是无可救药地过于现实，或许质疑人生就是我最顽固的习惯吧。 只是现在一想到改变，那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它无形的融入和透出都是天衣无缝的。就像是她正走过面前还轻声念叨什么絮语。 然后就唤起我对爱情的回忆和需要，把爱的美景呈现在那里，包藏在眼下的每一秒。 这个时候自己感官愈加灵敏，但却怎么也动弹不了，只能无动于衷。 情急之下仿佛听得见她的耳语， “如果在我消逝之前的最后一分钟都动不了，你就会最终错过。” 爱人不是唯一和永恒的，爱情才是。我听说过，也深信不疑。 但现在只相信那些唯一的爱情里面的她，才是真正可以治愈我的良药。 所以我想现今的奋斗就从养成新的爱好和情绪以便更好地配合她开始吧。 也是很感谢她。如果把这当成是人生复航必要的继续学习。 只是不知道这样子为她，会不会有更好的结局呢？ 突然觉得头好疼。眼前突然出现的是她大大的眼珠子和巴掌。 “干嘛打我？” “那你这个大傻蛋干嘛这么看着我？” 如梦初醒，原来我还是在各种臆想。很难想象我就这样看着她就进入了如痴如醉的状态。 早知道昨晚睡不好的时候就该做做这门功课。 “说吧，这么鬼鬼祟祟，是不是要打什么坏主意啊。” 姑娘你真是太没有情调了，刚才明明我已经幻想到了最为情意绵绵的时刻。 “没有啊，我只是在打瞌睡。快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应该要对你更好一点。所以打算要为了你变得更好更体贴。” “你会为了我有所改变？” calo只是扑闪扑闪着可爱的大眼睛，飞快地表示出程度剧烈的不相信。 “我那天就听说了你有什么爱的宣言。现在这就算是动真格的告白吗？” 她还有了一些期待。 估计这些都是dave告诉她的吧？不过有人免费替我宣传推广，终究是好事啊。不管是情敌还是忘年之交。 “那不是什么宣言承诺，甚至都不能算是表白。我只是想要那样做，心甘情愿为你去改变。” “你可以把它当做是我的心意。自己愿意无悔地单方面付出的那一种。” 有些感慨万千，为这似曾相识的情意。也还为了自己现在还是要走上那条老路。 就是不需要她做出什么响应。即使她不答应，自己也不会有后悔。当然也可能是自己确实无可奈何。 我这也算是屡教不改了。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也许这种即使一再碰壁也要无怨无悔贯穿始终的爱慕，才算是真正单纯的爱的心意吧？ “为什么你就是停不下来那么多的幻想呢？” “因为别人说这样才会有爱。” “那你的右手手指可以摸到右手的手背吗？” “不能。” 下意识地试了一下，真不能。 “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我们一只手的手指只能摸到另外一只手的手背。” 她的话让我心里面那无能为力的感觉更加强烈。 有些疑云大生，也许这样的单纯只是再次给了她伤害我的理由。 但我马上就觉得无关紧要了。 因为要说伤害，那不就是她一直正在对我所做的吗？ “有时候你总是太过于自以为是。你应该要更加现实地思考一些东西。” “比如什么？” “没有那么多的比如。只是有空多想想面前的我。” 这真是让我委屈不已。 要说真有什么是我不会停止想念的，她就是那唯一的存在。而且明明就是想她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偏偏她就如此无动于衷，甚至看来是根本都没有什么感觉。 “那是我正在做的啊。而且眼下我也决定要走出那更远的一步，更好地配合你走完这次北方的行程。” 她摇摇头，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在说，我怕你最终是不可能改变什么的。不管是为我还是为你自己。而且即使真正有什么改变，恐怕也是没什么大的用处呢。” “你只是习惯性地对于想要的想做的一切充满自信。无意冒犯，有时我真的会觉得那是有些孩子气的执拗而已。” “这么说，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一个老顽固？像dave那种？” 故意把话引到他身上，也是不愿意自己在这个话题上面再有什么纠缠了。 “ouch，也许你只是一个年轻的顽固份子。而dave，他绝对不会是个固执的人。” 真是天赐良机。 我盼望已久想要打听的，就是她对dave有没有什么心意，或者叫什么性质的执念。如果真有那么一点的话。 但马上又还有些意兴阑珊。知道了又能够如何呢？难不成还要认真来一番研讨制定战术和对策？ 不过还是要把这些毒草都种下去。效果究竟是好是坏，总得要先干出一番事实才能检验。 “我只听说过越老越顽固的。就是老人们把余生都用来坚守自己所熟悉和习惯的事物。” 第134章 继续北行（二） “比如生活方式，还有生命里所有的喜好与厌恶，也包括爱恨。他们会固执地守着一个鲜明的爱人的影子。” 我突然发现自己也还是有些卑劣和下作，这分明就是想要在她和dave间扎下心的藩篱啊。 真是对不起了，dave。 但是这爱情天经地义就是没有硝烟的厮杀。雄性动物之间为此动不动就是要撕咬得头破血流。 虽然我们披上了人类文明的外衣，却掩饰不了这样的事实。 正神游天外之际，她就是若有所悟地噗嗤一笑。 “frank，我才发现你也是个很有野心的人。” “我也是个男人好不好。对爱情没有野心的男人不算是好男人。” “而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没有野心，就不能算是真正的爱她。” 我很是坦率。希望这坦诚可以打动得了她。 “得了吧。还是醒醒吧。爱情不是可以填得饱肚子的食物。” “最多可以把它当做振奋精神的咖啡，每天还不能多喝。” “但对我来说，爱情就是一日三餐啊。也类似于阳光空气和水，是生存须臾也不可获取的要素。没有它，生命的苗很快就会枯萎。” “你对食物和爱情都是如此的贪婪。是把女孩子也都当成了可口的菜肴吗？” “那你这一定是在讨厌我，甚至是恨着我了。如果不是，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呢？” “唉，都说了是你自己想得太多。我才没有什么爱和恨的感觉呢。就是要完成计划。” 她其实没有什么计划，说不准想不想去或者是去哪儿。 我那线路安排也是中规中矩，因为也不太清楚北方到底有些什么精彩之处。只是几个景点都非常有名，更重要的是听说还有荡涤心灵的功效。 一直以为，随着shawn她们离去，我们就算是二人世界了。 其实也只有我们两人相处时，她才会正常一点。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有其他女子在场，她总会有些情绪激动，看着别人的眼神都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对我的特别优待，只是怎么都觉得有些算是对我的垂怜吧？ 但无论如何这些过激反应都不是因为对我有什么提防，或者生怕我变心演化而成。 因为我分明就是最不可能那样做。 所以我想她根本就不需要对其他女孩子有什么敌意和戒备，还跟天敌似的掩饰不住。 那纯粹只是浪费表情。 因为她本来就是那么远远超出众人的存在了。怎么都犯不着这样前后不一自相矛盾。 我的观点是，她就应该集中精力和我享受以后的分分秒秒。 真希望这样可以使她的内心平静下来，从而真正开启我们专属的旅途。 那对我意义深远，是我一部分的人生，和她一起共度的美好。也是我期待已久的最长情的陪伴。 而不是简单的旅游，去哪里看看风土人情。 她一直拒绝谈论感情的事情，我就没有了更远的念想。 就是把眼下的旅程完美地继续下去，每天都和她这样牵手走过别人的世界。 但不是她说的要引起别人羡慕嫉妒恨，具有挑衅意味的那种秀恩爱。 我的初衷要温和正常，同样也是低调的多。就是普普通通和和气气地生活，东逛逛西看看。吃吃喝喝，欢声笑语。 这就是别人所说的尘世的幸福了吧？如果可以那样一直延续下去而没有终点的话，我就真觉得是快到梦寐以求的快乐的边界了。 “真要那样走下去吗？那一路上就不得不一直坐车了，你会害怕吗？” 我天生不喜欢坐太久的车，何况还是山区的道路。 但不可能每个景点都离机场还有市区近的。而且我才说了要为她改变。这就是最大的一项了吧？首先就得克服自己对长途大巴的抗拒。 坐了差不多七个小时才到碧瑶这座“夏都”。 果然也就是座山城。眼下正在下雨，雨雾笼罩中，隐约只见地势起伏，石峭坡陡，房屋密集。 十多年前地震几乎将它夷为废墟，还是米国援助规划重建的。 因此还衍生出一个一年一度的鲜花庆典节。连带着街边的花市还有牵手的情侣都随处可见。 感觉真美好，就也伸出手来去牵她的手，却被无情地推开了。 碧瑶虽然小但博物馆倒还是值得一去，尽管我们对山区文化不算特别热衷。 里面是山区各个民族的展示，还有劳作聚会场景和生活服饰等日常用品展。 但我们都对大厅里那一块镇馆之宝，就是一块长木更感兴趣。 实际上那是一把躺椅，两头低搁头，中间高放脚。可以同时容纳两人在两边躺下，这样脚高头低，促进血液倒流，可以缓解疲劳。 不消多看什么介绍，我们都已经肆无忌惮地冲上去，无师自通地各自霸占了一边。 她还发出得意的咯咯笑声。 这东西可是用很名贵的木材做成的。听说在这山区只有富贵人家才有这么大的木块头，是地位的象征。 出来就逛到了f大碧瑶校区，就在街边的小店吃晚餐。 但很巧又遇到了chick她们。 “哇塞，你们怎么还在一起？” 这话应该是我问的吧？ “怎么你们还没有回去上学啊？” chick翻了一个白眼。 “你没有听说过这里的学校也有暑假吗？” 晕，忘记了这边学制是不太一样，但暑假也还是有的。 “唉，真是的，走到哪里都要撞到你们。干嘛跑到学校这边来秀恩爱呢，就呆在酒店好好养着不好吗？” “还有都说过好多次了，不要这么勉强地和不适合的人纠缠在一起嘛。真是个不懂爱情的家伙。” 我又好气又好笑。心想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我们这是灵魂伴侣，不在意那些。倒是你一天到晚满脑子的不健康思想。你看看，你的同学可是比你单纯多了。” 才想起她可是单身学生妈妈啊，怎么好意思议论别人？ 说起来就顺势朝一旁那个从来和她形影不离的同学笑笑，算是打招呼。 但那个女孩就只是看看我，撇撇嘴没有什么表情。 “真是管得宽。你现在这幅模样，人家silver才不会搭理你的呢。” chick就很不耐烦地打发我。 不过她们都没有意识到她说漏了嘴，就是那同学原来叫做silver。 我也没有放在心上，笑笑和她们说完话就跑回calo那边了。 我们急着跑去车站买到萨嘎达的车票，因为那里有著名的悬棺。只是有奇怪的规定每天都只能买当天的票，现在已经售完了。 有些遗憾，但calo还反过来安慰我。说既然去不了那就证明是神的旨意，也就没有什么好失望的，以后有机会再去吧。 不过她的声音很快低沉下来，好像根本就不确定下次会是什么时候，或者还有没有下次了。 于是我们就改去了邦都。 不过一路上狭窄的山路越走越高越是惊险，左峭壁右悬崖啊。要是对面来个车都要放缓车速，小心翼翼很久才能擦身而过。 我贪生怕死的本性暴露无遗，开始担忧自己的小命不保，只好闭眼不看不想。忍不住就把她的小手紧紧握着，才感觉到一丝暖意。好像这样子才有确定的安全感一样。 她只是好看的翻了一个白眼，却也把我的手抠得紧紧的，像是知道彼此的牵挂和在意。 不禁好奇，这本地人长年穿梭往返其间，又是怎么样克服恐惧担忧的呢？ 可能是路边那些不时映入眼帘的彩色木雕和设施，甚至是有多彩大字和绘图的废轮胎吧。它们倒是为这险峻山路增加了些温暖情意。 到了第一站就是马不停蹄地去看那著名的溶洞。 她左看看右看看，显露出一些稀奇。我就只对洞里面的另一个洞有些好奇。 因为导游就说那个洞是地底下连通着南中国海的。 “要不要我帮你？” 她突然在我耳边悄悄说到。 “帮我什么？” 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把你踢下去，之后你就从那里游回老家啊。” 撇撇嘴，还真是心肠歹毒呢。 回到城里就突然有些凉意，导游说是因为这城处于峡谷区，还有河流过，昼夜温差大。 也可能是在高山上吧，现在晚上六点多钟，四周全黑了，天空却还是一片意犹未尽的的蓝色，显得特别辽阔通透。 为了报复她，第二天早上不到四点我就生拉活扯拽着她爬起来去山顶看日出。 早上真是很冷，雾也很重。不过最遗憾的是等到天大亮了雾也没有散开，所以心心念念的日出泡汤了。 惹得她大发脾气，又借口没睡好走不动，非要我背着她走了一段路才消气。 回到街上却是意外地遇到高山庆典。 前面是头戴桂冠的邦都小姐带着选美队伍游行。她是很漂亮哦，但我还是觉得calo最美。 然后是各种精彩的舞蹈秀，表现祭祀生活场景，还有在茅草房和火堆边的斗舞，模仿动物的交配舞。 匆匆看了一下，我们就跳上去巴拿威的班车了。 这段路也还是有些惊险。不过两边渐渐出现越来越多的梯田，层层蜿蜒而上。那田看起来像是一个个镶嵌在青山翠谷中的鲜绿方块。 巴拿威梯田被称为世界第八大奇迹。是叫伊普戈人的原住民，经过二千年开山垦荒，用原始工具将一块块石头依坡筑墙，开辟出两万公顷梯田，总长度足有一万四千英里。 到了酒店，外面居然下起小雨。 懒得去梯田徒步远足，我们就在周围随意闲逛。 看见一家乐器店，她津津有味的跑进去，老板在摆弄吉他还是六弦琴之类的。 但她就是童心大发地对那什么皮鼓来了兴趣。还有几个小孩子在那里敲敲打打着，看起来也不难学会。那皮鼓有大有小，小的很是小巧精致，不占地方。 一问价格居然不到两百元，所以我就立刻买了一只小皮鼓送给她。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皮制成，而且她也不会打。 但她拍着它时，就会露出笑脸来，我也看得很过瘾啊。 很奇怪的是，街上到处都见到售卖一种不知名的叶子，旁边还有一家专卖店呢。店主正把鲜叶和干叶还有什么白色粉末逐一分装到一个个透明塑料袋里。 他说嚼食这叶子能保暖御寒，还可以产生幻觉。 那岂不是像古柯树叶那样的东西？ “天呐，毒品呢？” calo白我一眼。 “才不是呢，这个是和嚼槟榔一样的。算是水果吧。” 她倒是很会入乡随俗，立马就吃上了。 只是吐出来的渣滓和唾沫都是红色的，弄得嘴角都是鲜血淋漓的啊，像是正在饱餐的吸血鬼。 她吃得很开心，还抓起一把叶子就往我嘴里塞。 我立刻拒绝了这稀奇古怪的东西。 还是觉得别处卖的槟榔和炸香蕉之类的更有诱惑力。更不用说那f国的国饮halohalo了。 halohalo意思就是“混合”，是刨冰、雪糕、新鲜水果等的大杂烩。可以说是在全f国都是无处不在的。 这里是只有椰子肉加冰块的简化版。 但吃起来还是一样的冰爽清甜，calo更是两眼放光的连喝两个大杯。也不知道她那小肚子怎么装得下。 这样一路走来，感觉她对旅行的认识也是比我更深刻。 “这次算是从北方的回归。谁叫我们第一站就是到了最北方的拉瓦格呢。” “不过这也是冥冥中的天意吧？说不定将错就错也可以把自北向南的路程演绎得一样的精彩呢。” “在你的祖国里，你也有去过北方旅游吗？” 她突然问我。 “c国的北方很冷很遥远。也很辽阔。去旅游的话可是要比从马尼拉到这里远多了。因为c国很大，可以是说是巨大。” 她是没有那么山重水远的地域概念的。 这f国的最北方也就是南太平洋岸边，离某港和taiwan很近。从马尼拉飞国内哪里都只有一两个小时而已。 不禁好奇地反问她， “这也你是第一次来f国北方旅行吗？” “是的。” “之前呢？因为工作关系也没有来过吗？” “没有。一般都是在中部和南部，最常去的是宿务市。” “宿务吗？我也经常听到别人提起那里。” “你还没有去过宿务？下次我带你去吧。”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当然求之不得。 并没有什么特定的限制，说是我必须得留在马尼拉或者就是它所在的吕宋岛呢。 第135章 继续北行（三） 而且那样子和心爱的人跑到边远的岛屿去游玩或者定居，理论上现实中都肯定是非常愉悦的体验。 其实我也讨厌大城市的喧嚣嘈杂，到处尾气肆虐尘土飞扬。 但就是生性喜欢繁华热闹。 可能唯一的原因就是觉得人多和现代文明更能给我一种安全感吧。好像只有那样才能心安理得地在城市的角落悠闲生活。 我不知道别的情侣，或者是准情侣这样子结伴而行的话，是要怎样安排的。 真是没有什么经验，也还缺乏参照标准。 本地人我真的见识得不多，寥寥无几。 而这一路上绝大多数遇到的都是歪果仁和本国的学生。 学生都是成群结队的穷游。歪果仁多是独来独往，成双成对的倒也见过几次。 但听说他们都是节省得各自只睡一个床位，或者干脆就是凑合着挤在一个床位上过夜。 看来他们在旅途中是心无旁骛的只顾游玩，对于本能的亲密行为反而是无暇顾及了。像是根本就不需要那些似的。 我以前就是走火入魔，或者叫本末倒置的认为，男女之间就是一定得有什么亲密关系才可以叫做爱与被爱。 现在发现这观点不一定是对的。 可能真的不再执着于什么表面事物了，反而会看得更清楚本质，也还有更高层次的满足感。 而且从道理上讲，因为只要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其他的一切其实就已经是小事了。就是再要想有多么亲密也都是随手可及。 当然一路上我也会为她拍照留影。 慢慢的她也告诉我一些经历。之前她是做过模特的。 这方面所有的职业生涯，除了为化妆品专柜促销，甚至是防晒霜等小产品代言，最多还是为一些服饰品牌拍广告，经常登上时尚杂志封面。 作为模特，她天生对镜头是驾轻就熟游刃有余，知道怎么样展示自己的天赋美丽。 既让人爱不释手心痒难挨，又还是若即若离怎么都是可望而不可及。 但因此而衍生的却是她几乎每句话都要直达对方承受力的极限，而丝毫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 所以才总是让人觉得有无法亲近的距离。 不过很可能那份外在的高冷只是工作习惯。连带着那样的表现欲，也怕是职业的熏陶。 只是她的台风向来如此，看来是无从责怪得了的。 这样想我才有些恍然大悟，原来是误解了她的性格。 她根本就只是这表面上的咄咄逼人，而且还是出于自我保护和职业素养的需要。 连靠她更近一点才能觉察到的那些古怪和善变，也都不算是刻意而为的刁难。 真正的她还是善良而真诚的，也真的是那样的质朴的美丽，不偏不倚也不多不少。 就是符合第一次遇见她时所有那些完美的想象。 于是就很有了些自责不已。 “对不起。如果不是给你拍照，怎么也不会更懂你一些。” “明白了？” 她还是双眼明媚如同盈盈秋水。 唉，只是这里没有秋天，也都没有河。 也只能是看她的眼睛才让我回想起那些美好的事物来。 只是这物那物都是一样的美好。 “嗯。” 我点头如啄米状。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她笑的很欣慰。 “呵呵，一般来说很少有人这样子进步神速地懂得我。截止目前也不过是两三个而已。” “那我很荣幸成为其中之一。” 心里面咯噔一声。 能和她心灵如此接近的还不只是我一个？那么另外两个是谁呢？ 对了。dave！ 之前我一直不理解他为何如此执着追求她，毕竟他的条件足够找到真正的一线女明星了。 一定是也发现了她真正的美好之处，才会那样念念不忘纠缠不休。 “dave确实是我的头号竞争者。” 我又是点头称道。 “你也很聪明，可以如此敏捷就猜到是他。” “其实不是猜的而是感觉到的。确切的说是听到的。刚才好像就有个声音就告诉我了那些。” 那个声音就是自己脑海里整个的推理过程，或者是叫做把跳跃的逻辑连接起来的观念和事实。 它会自动跳出来，甚至就是历历在目的一幕一幕。 “之前他那么盛情邀请你去家里聚会，为什么不去呢？” 现在终于可以问一下了，只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没有一丝酸溜溜的感觉。 “呵呵，你是说上次我们没有去dave家的事？真难为你憋了你这么久呢。” 我其实真是想大声问出来更多尖锐的问题。比如，他会不会是你感兴趣的人？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些什么？我和他到底谁先是你的所爱？ 但那样就是有些图穷匕见阴谋外漏的感觉。我这一路隐忍还有此后也要继续着的委曲求全，可不是为着这一刻的快意恩仇呢。 而应该是为着换来更为重要的情意相投和厮守相伴好不好。 “我只是好奇，难道他有什么特权可以动不动就邀请酒吧的女孩子回家聚会吗？” “别逗了。只是因为我不在乎那样的聚会。可能他也不会在乎我们在一起玩的吧。” 她能够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不过也许只是故意当着我这样说。 我可是知道dave对她的野望和自己比起来怎么也是不遑多让的。 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马尼拉等她？ 我是只要一想到他就是要敬而远之。 好像如果心理上和现实中的距离都离他远一些，就可以避免为自己带来什么不好的结局。 也许比起和他明争暗斗那些龌龊嫌隙来，自己是更不愿意接触到他所代表着的老人类型吧？ 不仅是不喜欢，还隐隐约约有些害怕和厌恶的混合感受。 我怕看见自己有一天也那样地失去了青春活力，还有最重要的希望。 如果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曾经拥有的财富、年轻和爱情每一分钟都在流逝。 那样心里会生起更多的负面情绪，像是自己正在给自己的靴子里面灌水。 比如就会觉得美好的未来如同幻梦依稀，清醒了也是无能为力。而那一生虚妄，众人不过都是在埋头蝇营狗苟，互相敷衍和利用。 现在这样再提起dave，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她，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 但这可是非常勉强生硬的问题。 “问你自己啊，你感觉到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我们是一样的感觉吧？” “不一样。因为我们还不算是真正的情侣。说好了只是伪装在一起，而且你一直都是我的病人。” “好吧，那让我们现在就变成真正在一起的伴侣。” 这纯粹是为了把dave的影像驱逐出我们现在的交流吧？ “不好，我们还是继续拍照吧。” 果然她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了。 我其实是求之不得。 不想因此而真的惹怒她，甚至让她借故改变心意。 因为我是天生不会哄女孩子，更不要说服她回心转意。 如果她真那样做了，自己就会更加束手无策。 那样的后果说不上是致命的，但会增添很多不必要的曲折。 虽然也没有什么预感她会很快就此收回所有的恩赐离我而去，但却害怕影响到自己欣赏她的美。 我还是认为，这一路过来所有景色加在一起都比不过她的美丽。 那些就只是对她丽质天成的注解而已。 她才是世界的中心，其余都不过是陪衬她的一时一地。 所以我爱给她拍特写，而且一般还都是背景虚化那种。 如此的痴迷于她的一颦一笑。 仿佛眼下痴心搜集她的每一丝微笑，以后遭遇再怎么严酷的冬天还有更艰难的时日，都是可以安然无恙了。 有她相伴的旅途里，如果我还想追求什么高枕无忧的话，她就是我的高枕啊。 “我这还是头一次不穿各种工作服装出拍的。” 对的，毕竟之前我们就是简单地在机场随便买了两套对换的t恤裤子而已。 她连裙子都没有买。 还不要说我并没有带任何拍照设备，就是一只水果机加上美颜相机软件勉强应付。 确实太寒酸了，不过当时就没有想到过帮她重温外拍的事。 不过还好她也是很体谅的。 “用什么相机拍不重要，只要记录下来我们的历程就好。毕竟我们要看要回忆的是外面的风景，不是自己。” “通过照片别人能看到的也只是我们的外在，而不是心灵的世界。” 我倒觉得更重要的是她才是所有回忆的中心。任何风景服饰都掩盖不了她的美丽，而张张照片都是直通她内心的票根。 只是这样一路同行越走越爱，倒是我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恋爱方式。 就是一种渐进式的爱。 它在彼此心里渐渐萌芽，随着旅行的延续而一路生长，慢慢升华。 虽然和传统的途径如此迥异，却还是一样的心醉神迷。滋味上没有什么差别。 最后一站是天使之城安格拉。 这里只能算是一座城镇，但也是交通重镇。大巴车总站从这里发出去各个方向的班车，要回马尼拉也就只有不到三小时的车程了。 还有吉普尼可以直接到那叫做克拉克的机场，前身就是米国的空军基地。 后来也是在这机场，我第一次遇到离境费，才知道原来f国除了马尼拉机场以外，其他任何机场出发的国际航班都要付七百多的离境费。里面唯一给我留下印象的就是小巧精致的vip休息室，还和服务员合影留念。 这里的sm购物中心有着传说中整个f国最好的美元汇率，正好手里菲元不多了，进去换了一些。看看物价和其他地方也差不了多少。 想吐槽的是，无论在哪个城市，它家的布局和入住的各类商家都是相同的。所以一直都给人连锁店的感觉。 寻觅一番，在一个路边的小摊位，我们还是喝到了醇厚不加水的新鲜椰汁。 只是这儿是一个成年人来放纵而不适合情侣同游的世界。 夜里来自世界各地的旅客，出没于这城里大大小小的声色场所，处处洋溢着**霏霏。 怎么看怎么说都是满目灯红酒绿，声色犬马。 唉，这真是让人觉得成年人的世界里翻来覆去都只有欲望，哪里可能有什么真正纯洁的爱情呢。 但这样也没有什么大的罪恶啊，事实上这可能还是本地的支柱产业。成就了无数人的生计，养活了不计其数的家庭。 停下感叹，我们一起到酒吧喝酒。 随便选了一家，但吧台却是语出惊人。 “我们这里都是要单独花钱付给陪你喝酒的女孩，不允许自带女伴。如果坚持要自带的话，也得付同样的费用。” 得，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台费了吧？而且还是强制性的。 看看calo，她已经是笑得直不起腰来。 “有什么好笑的。大不了换一家嘛，反正这一条街都是酒吧。” “先生，就是你走完了街上所有的酒吧也都是一样的规定。” “那我们去超市买酒回房间喝不是一样吗？” 她翻翻白眼，有些不耐烦了。 “算了吧，房间里可是没有好听的音乐，也根本谈不上什么氛围。那样你还要喝吗？” “我突然觉得这些地方看一眼就够了，太多h国人了。还不如等会就去街上逛逛。” 看来她是奇怪地对h国人不太感冒。 因为这几年来h流像一股旋风刮遍了整个东南亚，尤其是周边邻国，无数少男少女为之疯狂。 他们走的就是纯粹的偶像路线。 男星高大英俊，女星高挑漂亮，又都还衣着时尚，连发型都是花样百出。几乎要引流整个亚洲的潮流风向。 而这里真正就是h国人的天下。 行走的各种路人，不管是寻欢客还是单纯的旅客，总有不少比例是来自h国。 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店铺，从旅店酒吧到餐馆商铺，背后的老板都是或者都有他们的身影。 或许是这样大环境的刺激，我们终于才有了更加亲密无间的感觉。 虽然还是没有真正融为一体的激情，但那相依相偎的感觉却是水到渠成般自然。 又如她一直所说如风一样地令人轻松愉悦，欢快不已。 第136章 又见Dave（一） 我说过这个小镇是北部的交通重镇。 但比起道听途说来，还是到了大巴车站才有更加鲜明或者是震撼的感觉。 因为这车站根本就是大到不符合正常的比例。不要说完全和外面街上那些低矮的楼房格格不入，甚至是和整个小镇的小巧风格都不搭界。像是一个枯瘦四肢的小孩子长着一个巨大的头。 直接后果就是导致我们从售票处花了十多分钟才走到发车的地方。 不过巴士还是高大气派的豪华新车，嗯，还有免费wifi呢。 坐在回马尼拉的车上，我是第一次感觉到乘坐大巴的舒适和美好。 窗外就是高速路边的村庄或者城区的风光，而且几乎不怎么堵车，除了进出城有些局促之外。 唯一不协调的是calo，她很是意外的没有什么高兴的情绪。 真是伤脑筋啊，她总是这样一下子就会改变心情。 但这可是回家路上，而且还是华灯初上的傍晚时分，本来应该是没有任何理由要那样不开心的啊。 我只好小心翼翼，尽量不去招惹她不开心。 “你是饿了吗？” 真的不想见到她有半点的不开心，还是要过问一下。 “没有呢，只是有些想去酒吧。我还欠老板几次工作时间呢。” “这样啊。走的时候他是预付了你之后的薪水吗？” 一直很奇怪她的收入来源，到底是怎么样谋生的呢？ 看上去她就是个自由职业者，而且是最清闲懒散的那种。 要不她就是真正的liza，早就功成名就衣食无忧了。 但想想就觉得荒谬。 因为我是不可能有那么好运吧。 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她会是这样子有敬业精神。 估算一下时间，到了帕赛的话也不过八点多钟，再坐出租车去马卡提的话，正好赶上酒吧的夜场开幕。 “那我们直接回去酒吧吧，如果你真的那么急于去上班的话。” 她眼睛一亮。 “等等，我先和老板发个短信确认一下。” 唉，没有见过把在酒吧领舞看得这么认真的女孩子。 正常情况下应该只是玩票性质的吧？ 想起来我们这一路风尘仆仆的，现在连脸都顾不上洗一把就要去酒吧，怎么都有些不太情愿。 “frank，他说可以。正好今天是周末，临时多个跳舞的也好。” “真好，我的东西都还在那里呢。到时简单梳洗一下就好了。” 竟然有些欢呼雀跃。 “那我们今晚住哪里啊？或者你下班之后怎么安排呢？” 突然想起这个重要问题。我可不想再像上次那样被她来个突然袭击了。 然后又会是这里那里的折腾。 “我们？难道今晚还要继续和我在一起吗？” 晕，这都什么话啊？她一定是和我开玩笑的。不可能这一回到马尼拉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个，我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恢复哦，而且说好一个月的治疗时间。现在才只是过去几天嘛。” 有些讪讪地说。 我现在已经学乖了，都是要拿她的话来隐秘地反驳。或者争取什么。 “呵呵，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啊。” 她就突然来了兴致一样，揪住我的耳朵一阵猛摇，好像这是个定时开关一样。 痛的龇牙咧嘴。 “我还没有想好哦，到时候再看吧。” 得，这问了也白问啊。 我哀叹一声。就提前给june说好，要他来帕赛接我们去酒吧。 不过这次就是多了个心眼，要他先顺道去酒吧那边的酒店帮我要个房间，单床房双床房的都行。 我的包还存在那里的呢。 “哇，老兄你可真厉害。这么快就把大明星给搞定了，现在睡一张床都没问题了。” june的大嗓门就通过手机清晰地传出来。 我的脸红得厉害，手忙脚乱挂断电话。这个衰人大笨蛋，好好的干嘛给我打回来，明明我发的是短信好不好。 而且我可是根本没有那样的想法啊，反正那房间就是自己要住的，不管她今晚还会不会发疯，怎么发疯。 但旁边的calo可是有些不依不饶了，一双美目含怒而视。像是要喷出火来。 “这就是你说过的要珍惜我？马上和朋友炫耀一番？” “真是冤枉啊，我就是叫他给我订个房间。” 连忙把短信递给她看。 感觉周围的人都在打量议论我。 唉，还好自己脸皮厚。 “好好的干嘛给他说什么单床房双床房都可以？我们不是一直都住双床房，各睡各的床吗？” 她就大声谴责我，像是急于撇清什么的。 这下就感觉旁人全是同情的眼光了。 可能他们都在想， “搞了半天，这小子是连人家衣服都没有碰到一下呢。还装出来卿卿我我深情款款的样子。” “我是想万一你不愿意再住在一个房间了呢，那样自己一个人住什么样的房间都可以。” “那你就是不想我那样了？也好，我自己回家休息。” “不是的啊，我只是不确定你的想法，又怕到时候没有房间了。可是巴不得一直就那样下去的。” 面如土色，一个劲地给她解释讨好。 “好吧，不过还是到时候再说吧。现在也说不准。” 她这才面色稍霁。 只是我完全没有想到，去了酒吧就见到最不想见到的人。 “哈哈，我的朋友。欢迎你们回家。” 又叫dave这个死人占便宜了。 我这可是几天里一直没有休息马不停蹄地赶回来，难道就是为了看他这张丑恶的面孔吗？ 感觉就是去了卫生间一小会回到座位，他就阴魂不散那样突然再度出现。 唉，好好的老人家，怎么就不肯在家里好好呆着，这样每天来酒吧鬼混什么啊。 真想砰的一拳砸上去。 而且他凭什么像是老板一样来欢迎我们说这说那啊，什么时候这酒吧成了他的家，或者我们的家了？ 嘀咕一句， “都不知道人家的酒吧会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可是这里的熟客，比你资格老多了，非常受欢迎的。” calo低声解释了一句。 不过还是满脸堆笑地和他鬼扯一番。 而她居然对此没有什么反感。就像是对我一直没有什么过度的留恋和炙热的感情。 只是我没有想到，她还会答应要去dave家参加愚蠢至极的party。 这明显就是个早已经被否定过了的议案。 但也是dave借机恢复他的影响力，或者重新和calo甚至是我联系起来的有力渠道。 我甚至认为这就是他蓄意已久的图谋。但却确确实实是正大光明的阳谋。 就是这样接二连三反反复复的邀请。 但我认为那不过就是他想集中展示自己的雄厚财力罢了。 以前我是觉得calo不是那种浅薄得经不起那些表面上的物质诱惑的女孩子。 现在依然还是。 但我却没有发现她对物质享受有什么抗拒。就是来者不拒。坦然受之。 回想起我们一起在北部晃荡的时候，算得上是艰苦。 她虽然没有什么表面上的抱怨，但想起来应该是不会为那样的普通生活开心的吧？ 虽然我始终都不愿意相信她是个把金钱和享受都看得很重要的物质型女孩。但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坚信她会一点都不在乎那些东西而只是专注于精神层面的追求。 “为什么我们要去dave家啊？” “没听说这是个重要的party吗？人家女儿过生日。” 什么女儿？我才压根不信呢，肯定是个幌子。最多就是有人过个普通生日吧。 而且真是他女儿的话，也都一把年纪了，还要生日聚会吗？ 还是网络视频跨国直播。 不清楚情况的还以为是什么异国恋呢。我有些酸酸地想。 不过他这个理由还附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情感牌，不能出口反驳啊。 “那就更不能去了啊。” “为什么呢？不是我们一起的吗？并且其他客人和员工也要去的。” 真是的，搞得像他才是这里的老板一样。 “因为对我来说，和你去参加的话那就叫做送羊入虎口。我可不想承担起什么道德上的责任。” 我的心里话是自己一点都愿意再见到他，更是不想她还会再和他有什么联系。 因为联系多了就会给他机会。 我可是恨不得连半点的机会都不给他的。 但这样的话还只好藏在心里边。 如果直截了当这样说出来，她一定只是会觉得我这人太过小心眼。也是自私无比。 虽然在情场上这样做是无可厚非，不会受到半点责难的正当行为。就算我们只是一门心思地率性而为，也多半会是如此反应。 但真要一本正经地说出口，还是在她面前。却是怎么都没有好结果。 那先就是会给她一个无比恶劣的印象。不管这行为本身正常与否和有没有意义。 然后还可能会适得其反地把她推向dave那方。 不能说我自己有很多的人生智慧，所以足以猜测得到她因此产生的种种连锁反应。 就是很简单的以己度人，也可以感受到那样想想都有丝丝隐隐约约的不安。 都说是人们容易同情弱者。 事实不是的。 人们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具有深深同情心的虚荣，才那样做的。 而且也不是在或者是会具有相应鉴别力的时候，能够洞察真正的弱者。 他们同情的往往就是表面上或者暂时处于下风的一方。 甚至有时就是很简单的出于自己不能够理解的情绪去施舍同情心。 像是忽然之间就有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恻隐之心，和那悲天悯人的高尚胸怀。 那样他们就会是故意和你作对一样的执拗，样样行为都违逆你的心意，把你的大大小小的心愿都撩得零乱不堪。 好像非此不足以满足自己那虚荣，也还不够别人看够似的。 “真有意思。也不知道到底谁是虎啊。” 她低低地咕哝了一句。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dave啊。也必须得是他。” “哈哈，什么叫当然是？还必须是？” “好吧，这只是我大胆的猜测。” “但是你也需要小心地求证呢。比如，怎么就不会是你呢？” 呵呵，果然一个不小心，就引火烧身了。 偶尔暴露出来对敌手的猜忌，反而会被裁判认定为居心叵测， 怀疑己方的动机不那么纯正。 所以还是简单地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就好吧。 只是这是在预示着什么吗？ 她还真是内心冷静而又眼光远大呢。 我的意思是说她可能一开始就是打定主意在我和dave之间摇摆不定。 或者叫做保持着清醒，详细地加以甄别和考察。 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会轻易做出选择。 唉，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只是别人眼里的候选物品，也还是些不太好的感受呢。 这使得自己对于命运的话题又多了一份领悟。还是在任人挑挑拣拣那样身不由己的角度。 想想也是有些醉了。 不过我还是对那有些不好的预感不是很在意。 我已经习惯了和她这样始终有些距离的生活。 而且一步一步地发掘出她更多的美好，也会是余生的浩大工程。没有必要着急一时。 更没有必要在这里和她有什么口舌之争。 像是“什么样才是你心目中最有感觉的男朋友？你和dave到底有没有什么？”那些幼稚而愚蠢的问题呢，最好就先扔到垃圾桶里面。 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一句， “你不会对他有什么感觉吧？” “目前为止什么都没有。他只是像个长辈。” “但是他一直想要和你在一起。” “对，但绝不会仅仅是身体或者欲望的层面。” “你的意思是他想和你结婚？” “他之前是这样说的。” 唉，这就是她一直摇摆不能接受我的原因吗？ “我也想和你结婚。那你会选我还是他呢？” “我选我自己哦。” 真是太狡猾了。 “那我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待会早点睡觉吧。” 心里有些悲哀。突然涌起一个名词，我，calo与dave这会是三角恋吗？ 真是纠结恶心到想吐，又还是那么难以忍受。 我很不喜欢这样子的混乱和暧昧。也感觉自己的无能为力到了极点。 真想剖开她的心看看，到底是会更偏向谁一点点？ 第137章 又见Dave（二） 勉勉强强地和calo一起去了那party。 唉，有钱人就是爱折腾。 居然把酒吧的歌手和dj也请来。这还不如直接把自己家搞成酒吧得了。或者就是在酒吧聚会不好吗？ 酸酸地只是端着一杯酒冷眼旁观，懒懒地打量四周。 狠狠地想，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短板和弱点可以抓住呢。 几乎很难想象，这般富豪模样也算是不平凡的英雄dave居然还真有一个女儿。 单纯娇嫩，看起来和joy和calo都差不多年龄。 是在他们视频时候看见的。 还煞有介事为她介绍这屋里的酒肉朋友。 轮到我时，竟然要她叫我brother。 原来他真是一直把我当下一辈看待。 这么久了也只是错觉。那些以为和他是两个成熟男人之间的平等对话，竟然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明显可以觉察到，他对那女儿的疼爱和关切。 据说每隔几天最多一个星期，就要和她通话或者视频一次。 她正在上大学，满脑子都是紧张和精彩的校园生活。有时候还要请教父亲如何应对。 dave是米国某大学毕业又在海军服役多年。虽然不一定完美得是学霸一枚，但对校园里的竞争自然可以应付自如。所以要为自己女儿指点一下浅浅的迷津是根本不在话下的。 这也是目前这父女之间的主要情感纽带了，毕竟现阶段她就这一个学习和校园生活主题。 那女儿长得像他。就会有些男子的英气，反而不那么有女子的柔美。而且身材也是极为相像，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样。 所以难免会有一些成长的烦恼。 像是喜欢的男生对她没什么兴趣，高中以后还没有和男孩子约会过的问题。 而在大学里就更加难出众了，那怕功课再好。 众所周知，米国大学校园里各方面的竞争都很激烈。很不幸地大家又都以外表和魅力为交往的出发点，往往最火最受欢迎的学生才会有人主动关注和竞相爱慕。 议论得最多的还是在文体和社交圈里的明星，那才是全无悬念的出众人物和真正的英雄。 而她这样埋首读书用功成绩优异的女生，或许只是别人眼里的呆子而已。可能要是身为男生会稍好一些吧？ 这样下来她心里难免会有不平衡。dave就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来为她心理辅导。 不过真会有什么改观的前提还得是她主动改变自己，参与更多文体生活。比如社交party，丰富多彩的兴趣结社和选修课。 这样就可以认识更多朋友，而幸福或许就在其中出现了。 不知道为什么要我知道这些。 心里只是猜测，可能这也是为她举办生日聚会的原因之一吧。 不过怎么都觉得有些不伦不类。这满屋子挤着的可都是些鱼龙混杂的人呢。 不过也勉强算是很到位的成人礼了吧？ 这是很漂亮的一栋房子。真正的房子而不是公寓，就是我们说的独门独栋的别墅啊。 虽然在f国这样一栋房子比米国要便宜很多，但却是真正的上层人物才可以拥有。 最重要的是它挨着米国使馆区，本身就是富贵权势的象征。 当然里面的陈设也都是富丽堂皇，华美精致。 还不要算停放的车辆。 感觉完全是对自己是否仇富的心理测试。 也只有乞求自己可以早点买到公寓了。可能那样子会吸引力多一点吧？ 这段时间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calo这计划。 只是每次想想都觉得还是算了吧。 毕竟这筹码太小，那公寓再好也是比不过他这别墅啊。 和他的实力差距可不是一点两点，而是根本就没办法比。 这样想起来就真是感谢之前她那毫不嫌弃的陪伴。当时觉得的任性娇蛮，现在想就是有所资本而理所当然的呢。 因为还有比我条件好得多的人在一味骄纵她。 还好没有和她生出一丁点的反感和龌龊，也还平平安安圆圆满满游了那么一圈。 得对她所有的给予心存感恩，就当那是她留给我的爱和美好回忆吧。 只是现在看可能也真会是最后的记忆了。 因为另一个方面，很明显的她给我的所有都是不离那治愈的主题。 不知道她是否对我有过真诚的好感。甚至不能确认自己有没有成功激起过她对我半点的男女之间那种喜爱和动心。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她对我的情意完全是出自于母性的关爱之情，还是人道主义慷慨的救死扶伤呢？ 怎么都感觉那想象中应该是生长得高大挺拔的爱情之木，倒像是种了一棵脆弱的小树苗，稍有风吹雨打就会被逼迫着长成完全不想要的歪脖子树。 而且以后就根本无法矫正，也是不会有任何用途，只能在荒野世界里自生自灭了。 唉，这样想想再看看她和他的女儿谈笑风生其乐融融的画面，心里的酸楚像是要沸腾起来把自己整个淹没。 她们竟然是那样的相处和睦，不知道好过和我勉强在一起时的郁郁寡欢多少倍。 那要不要还给她自由还有幸福的权利呢？ 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是突然有另外一种冲动，想要低声下气哀求dave退出这场角逐，行行好把她留给我吧。 你自家女儿的年纪都比别人大了，还要这样纠缠不休，让我们年轻人怎么活下去呢。 同时也有一股恍然大悟的感觉。 原来他是巧妙地以此作为一种情感攻势，想用我自身的弱点来逼迫自己败下阵来。 但我还是不想就此认输。 他自己也说过，一切都最终取决于calo的心意。 还没有到她亮明答案的最后一刻，我才不要自毁长城呢。 从现在的情况推测，他的壮年时代应该是更加纸醉金迷的。 哪怕是之前付过一大笔不菲的离婚费也没有大的影响。 对，单纯的离婚费，还不算财产分割那更大的部分。 除了把照片上一看就是很漂亮的二楼一底的房子给了前妻女儿居住以外，就是前门有大大的草坪后面还有泳池庭院那种。每个月还要另付赡养费。 他提到时感叹不已，我就一半打趣一半羡慕地说， “不用这么多感慨。你已经做到了，算得上是一个真男人。” 其实我是有些恶毒的想，要是当时把你逼破产多好。 他眯起眼睛说道， “曾经还以为那就是我毕生的事业呢。” 我发现这里的人在若有所思的时候说话就都是这样好看地眯着眼。 仿佛是为了证明将要说出的都是些人生饱经风霜的经验之谈，经得起岁月一再考验和蹂躏。 不要说年轻的calo，连在这里呆太久的dave也是染上了这一表情。 可想而知，这个时候他们内心也是自豪的吧。虽然也许会有淡淡的回味的苦涩。 “本来还想多要几个小孩，这么大的房子也都住得下的。” “你知道我喜欢孩子，还有大家庭。” 后面的剧情我能猜出个大概。但是我们都不愿提及。 至少一个如此深爱家庭和子女的男人，是没有多大的过错。 哪怕有些过错，也应该不是那种不可原谅的。 “至少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没有必要为自己的对手开脱。只是有感而发。 都说女人如书。但人生之路不长也不短，相对而言总会有太多的书要读。 有时我会天真地想，虽然这每本书都不会全然相同，但书的类型总归该是只有几种吧？ 而且也不是强制规定了那书就得字斟句酌地读。或许就是习惯性的略微知其大意就可以得其精髓了吧？ 所以，人生只要是深深浅浅经历过几个女人，就会对感情婚姻和家庭子女什么的大致有所理解。 至少也可以凭想象描绘出所有的轮廓了吧。像是他所说的，就是能够对那本应是一生的事业有所蓝图和规划。 “没有那么简单，我的孩子。” 看来他又要开始一番说教了。 自从离开c国以后，这么多年以来我已经是听不进去别人的教诲了。 因为让我离开的理由足以填平心中所有的疑窦。只有在新世界里领悟到的规则才可以使我重新怀疑旧有的一切。 有时我悲哀地想，这是关于自己的固执最强有力的证明了吧？ 不过说实话，他的话无论是尖刻还是平和我都还能听。 怎么他也是成功人士，达到过人生的顶峰。而今也是有着说不出的成熟和睿智。 但现在我就很怀疑他这智慧只是诱饵，吸引无数女子争先恐后扑上来吧。 “我觉得很简单啊。现在你不过就是在诱惑calo误入歧途。” 确实是很不公平。 他的财富和海景别墅，不管是对男女朋友的大方，纯粹单身的理想状态，还有没有什么国别地域人种歧视的坦率表面，和那愿意组建和照顾一个新家庭的真诚意愿。 凡此种种都像是摆放在桌面上的精致珍宝，上面都大大写着诱惑两个字。 天，这些诱惑真是全方位的呢，既有物质的也有精神和思想层面的。 我想换做自己是个女子，也生在这f国，对眼前这魅力十足的老男人也怕是很难不动心的。 以前joy的话语就在耳边回响， “你可以和年轻的比体贴富有，和老人们比青春活力啊。” 事实上我和年轻歪果仁根本无法媲美。 他们就是匆匆而来品尝过本地女子的风情后匆匆而去，毫无留恋。 我们是天生的竞争者，只是不在同一个层次上。 他们位于感情游戏的金字塔顶端。要说弱肉强食的话，那他们也像是位于食物链顶端天生的掠食者。 有他们在的任何地方，我只有饿肚子的份。 如此一来我们是根本无法共存的。 反而是和老人们一道竞争，或多或少还有生存的空间。 明明自己四肢健全，青春尚存，不到而立之年。居然就有了这样老气横秋的念头，我这是提前进入了退休期吗？ 而对于这里的女孩子来说，年轻人固然是好，老人也是可以一起生活的。 重要的是给她们信心，眼前这人是愿意和能够负担起一个家庭或者更多。 之前担心自己既是选错了地方，又还选错了人生的阶段。这本来是应该等到如同他们那样真正的老迈才可以参与其间的角逐。 现在我最新的担心是自己既要面对dave这样空前强大的敌人，而calo又不是那种立场坚定经得起这些诱惑的女孩。 已经深深觉得自己不可能打得赢这场战争了。 “少来了，我不是在钓鱼。既无这嗜好，更无必要。” 他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绝对不是阴谋。也正如他所说那样完全没必要故意搞什么引诱。 “那你和calo相差如此之多，这总是事实吧。” 连自己都觉得和她有代沟，即使本来只有几岁之差。都还恨自己不能好好领会她的意图，懂得她的心意啊。 “爱情不应该拿年龄来衡量。” 他耸耸肩。 “年龄什么也不是。或者说只是shit。” 如果只用成功或者富有的程度来衡量一个人，年龄也确实说明不了什么。 就是如果一个人七老八十了还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更要命的还是穷困潦倒。那日子也就是痛不欲生的，等于说是那么久的人生都被浪费了。 想想那样的状况，哪怕是整个f国，还能指望有谁会和他一起分担孤苦，更不要说什么家庭的事情。 我的观点是，如果不幸福，人生的每一分钟都只是在浪费而已。 但是如果像dave这样的也是七十了，却还这般鲜活又同时能满足她们所有关于感情和家庭的迷梦。那年龄还有什么要紧的呢？甚至会是巴不得他更年长一些。 所以这时年龄就根本只是个没有任何意义的衡量指标，多余还遮掩不住她们的恨嫁。 如今我才算是在更深的层面上明白了vivian之前说的，年轻或许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但对dave，我还想看他要如何处理好与calo或许一直就有的情感关系。 如果有那么一天他们真的在一起了，我也想知道他如何可以懂得并且拴住她的心，交出一份让她更加满意的答卷。 第138章 随风而逝（一） 毕竟是和自己女儿那样年轻的爱人朝夕相处呢，怎么都显得有些诡异和旖旎。 有些恶意地想，那不会只是疼爱自己女儿一样的父爱吧？ 恐怕最后就得沦为不眠不休地时时相互盯着听着那样的提防戒备，尽力避免言而无信的彼此欺骗。 只是自己根本没有那样幻想的空间，就是空白的全无经验。 不过现在唯一想做的却是加以阻拦。 毕竟自己还是年轻气盛，而且怎么都会感觉有些暴殄天物。 像是目睹calo正在跳入火坑，所有的青春岁月都要被眼前这老怪物吞噬得一干二净。 目前这酒吧应该是我和calo见面的根据地了。 她是平常又怪异无比地迷恋这小酒吧，或者这类型的场所。 都是白天是咖啡西餐厅，晚上做酒吧，还有乐队驻场演出。 才知道它虽然小，却是整个马卡提最知名的夜店。 因为不少歪果仁都给它很高的评价，写进林林总总的游记或者博客里。因此世界各地的背包客驴友什么的都要来凑一凑热闹。 尤其是前几年它进了lonelyplanet后就更是炙手可热了。连邻国的游客也要慕名而来光顾一番。 但去了这么多次以后，我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它的出名可能还是因为其他不太健康的因素吧。 要直截了当地说，这里几乎就是不少职业工作者搭讪歪果仁拓展业务的热点。 当然更多却是那些想结交异国男女朋友的本地人开始做梦的地方。 所以这里流传着一句有趣的话， “不用打听马尼拉的天堂在哪里，你现在就已经身在其中了。” 虽然佩服她们可以把好好的咖啡厅变成餐厅和酒吧，甚至是如此香艳又暧昧的场所。 但自从在这里遭遇了那神秘歌手和calo以后，我就再也不会认为这里还会是真正的天堂，会邂逅到认真的爱情。 以前感觉这里从来不会缺乏美女帅哥，哪个国家的都有。 所以很多时候，就是静静地远远看着人群出没，不管是本地人还是外国人。 只是现在有了calo做比较，很少还会觉得有谁会是惊艳不已。 反而挑剔地觉得她们偶尔意外或者习惯的举动，就是把自己拉下了神坛，坠入了凡间。 不过也都是些普普通通的女子。 要么是神情举止，要么是装扮，总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了。比如，吊带外面加上一件老土的风衣，又或者拿出一副老气横秋的边框眼镜。 只有calo是我始终没办法琢磨得透的。 我们之间最大的分歧在于，她是过分的外向和喜欢朋友。 她的生活状态就是隔三差五游玩中的工作，或者叫为了好玩而工作。 而我就很不幸地时常有些内向和沉默。就连在这里喝酒也是喜欢一个人或者和她两个人聊天静坐，始终很有节制。 不像她和dave那样呼朋唤友，每次都是要尽兴而归。 “我觉得我们很不一样，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有时就会这样抱怨，像是之前别人评价我们的那样。 但我很是宽容，也可以说是出于无奈吧。 自己可是从来没有奢望过要改变她什么，甚至觉得她可以容忍我这么久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从来就只是听说臭味相投惺惺相惜的爱情。对于我这样惊世骇俗要以自己的安静来弥补她的好动天性，谁都觉得那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用dave的话来说， “我的孩子，你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任务。” 他说的有些道理。 多数时候她连和我安安静静看完一场电影的耐心都是不够的。 即使很偶然勉强地和我看那么一两次，最多看到三分之二她就到了耐性的极限。忍不住就要去上上洗手间，透透气开开小差。 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不爱电影的女孩子，看个电影也是如此抓耳摸腮全身发痒的吃相。 她只看惊悚的剧情片或者是恐怖片。 但偏生又是聪明得出奇还极度缺乏持久性。往往看一会儿就会猜到故事的结局，就那么又意兴索然了，躺在座位上百无聊赖。 要么是不停地向我搞些剧透，要么就打量四周的人，或者扭过头来看得我心里发毛，尤其是看恐怖片时。 反而是对于我们的关系，她倒奇怪地很有耐心。就让这日子胶着缓慢地煎熬着，就是不表态也没有任何暗示。 我也只好继续东奔西走居无定所地流浪。 看来她真不是什么大明星，不然哪来这么多时间疯下去。 唯一好的一面是我可以稍稍地保持冷静。 但希望只是一天天渺茫下来，那无望的等待就确实折磨得我快要痛不欲生，隔三差五就想要逃出去透一口气。 同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有喘不过气的紧张，又开始害怕比不过dave的耐心和韧性，而随时都会落败似的。 但很快我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暂时可以从她这摇摆不定带给我的巨大痛苦中脱离片刻。 因为shawn给我带来了公寓的好消息。 帮我找的楼盘是f国最大的国营电信集团pldt开发，实力算是当之无愧的翘楚，可以真正拎包入住。并且我还可以享受到会员优惠价格。 不过需要回某港带齐相关资料，还要从那边的银行汇款过来。 不知道这算不算逃兵。按理说在这争斗正如火如荼的时候是不应该离开战场的。 和她说了一声要离开几天，顺便就提到公寓的事，还隐晦地表达了希望她到时搬过去长住的意愿。 “真是很甜蜜很感动啊，你能这样为我着想。不过我开始觉得有压力了。” 那会是什么压力？又没有逼着你马上搬进来好不好。 “这几天你会想我的吧？” 她这真是突如其来的温柔，却让我生出来不好的预感。但同样也是无力去多想什么。 “当然，每时每刻。” 尽管想了也没有什么用。 这才发觉原来她已经是让我精疲力尽了。 “真乖，那我到时来机场接你。” 看来这不是什么坏事啊，暗暗地想。 到了机场，却又不能再巧地遇见了chick和那从不理我的silver。 真是的啊，不到半个月遇到三次。 总算是懂了什么叫做人生何处不相逢。 “哈哈，这次怎么是一个人，被人甩了吧？” chick居然是幸灾乐祸。 “乌鸦嘴。要真是会那样的话，我可是要找你赔偿的哦。我是回某港处理事务。” “什么事非得要丢下打得火热的女伴呢？” “买了公寓要汇款哦。” “哈哈，是打算结婚了吗？” 有些黯然。心想要真是那样就好了。 果然不愧是早熟的单身母亲。看我这样，她就很聪明地说到， “不用伤心，又忘记了我说过的话了吗？” “呵呵，你那完全是满口胡话，一点不灵验。” 真有些怀疑她那说来说去的还会不会是什么好事了。 “不相信是吧。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个星期。” “这么巧？那时我们正要回学校，也是从这里起飞。也许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嗨，你这个臭丫头说的好事一直没实现，现在又故意神神道道的。我都开始担心这不是个好兆头。” 赶紧呸呸两声，就当是童言无忌好了。 但是silver就破天荒地的插嘴了。 “只有懦弱的人才需要什么外在的征兆来坚持自己的想法，最根本最紧要的还是凡事都要对自己有信心。” “还有你得学会一个人生活和自我的成长。等你成长到可以独自面对失落，忧伤以后也能充满欢乐，那样就是真正的成熟了。” 之前从来没有听她开过口，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就是简简单单的说话也有确实的道理，足以让人幡然醒悟迷途知返。 小小年纪倒像是个人生导师一样，我不禁肃然起敬。 我就是从来容易对这样的女孩子产生信任和依赖的感觉。 可能是童年里充满了孤独吧，还一直都在缺爱和贪爱的心理状态中挣扎不休。 看我变得有些仰慕的眼神，她不耐烦地冲我挥挥手。 “再见。chick我们回酒店吧。” 原来她们是来送其他先回校的同学。 一个星期像是弹指一挥间那样很快过去了。 期间虽然风平浪静。但没有calo的任何信息。 所有表面的平静只是加剧了我的焦灼不安。 眼前这接机的人群里又不见踪影，就是愈发证实了那些不好的预感。 “你在哪里啊？不是说好接我的吗？” 她的回复信息很快就来了。 “这不是不告而别。希望你明白不是所有女孩子都是要不告而别的。” “我只是考虑了很久，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认真。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明明我们就没有真正开始过，但我还是觉得很遗憾。” “还有，我不想给你留下新的阴影。实际上我想自己给你留下的不是阴影，而会是对未来的期盼。” “不要试图再来找寻我。这样我离开了也不会有任何愧疚。” “去吧，去继续努力寻找你的真爱。而我不会是你真正要的那个人。” 她就一个图像冲我挥挥手，很快头像就暗淡下去。 这样子就是分手了吗？还是她又在玩神秘兮兮的离别游戏啊？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感到什么正式的告别气氛呢。 一切都是早有预料，也还说好这样的时刻不要难过，却还是有些失魂落魄。 至少一段时间内大脑是空白的。 正在发愣的时候，马上转过来就遇到chick和silver。 果然她们是在等我。 “其实刚才远远的就看见你了。还真以为是我看花了眼，因为你一副悲伤绝望的模样。” “哪有那么严重，你这算是滥竽充数的目击证人吗？” “少来了。我才不想看到那些脆弱的片段。” “我连眼睛都没有红过好不好？哪里就让你看到了脆弱的主题呢？” “我看得见你的心，还有那种种的委屈。所以看来现在是不用问那结果怎么样了？” 默默无语地把信息递给她们看。 我以前一直是喜欢和她聊天的，会感到开心轻松。但是silver始终都是有些那么羞答答的，会让我想起shawn。 “我很抱歉。被我说中了哈。” “但是也不算什么大的损失啊，既然你一直都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碰过她。” 她居然有些兴奋，为自己的诅咒成真了。 有些恼怒，但这也是事实。 “你还真是固执又庸俗地坚持把欲望和爱情混为一谈呢。” 难怪这么小就是单身母亲了。 又觉得后面那半句话很有些恶毒，还是不说的为好。 旁边的silver好像有些同情的欲言又止。不过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其实是这样的，所有正常的情侣最终都是要有亲密关系的。即使一开始女孩子是矜持的，但总会有交心的那一刻。那样感情才能维持下去。” “所以不能说欲望和爱情毫无关系。” “不过现在你也正好学着成长，多到人群里面去。只要从这挫败里面走出来就是胜利。” 我咀嚼着她这话。心想也只得那样子了。 不过奇怪的是，有她这样陪着说话，竟然还真是有了一丝解脱的感觉。 尽管几分钟之前我才失去了calo。 但只像是从美梦里醒过来，虽然遗憾舍不得，却不会痛哭流涕。 “现在是我们的离开了。要送我们上去吗？” 还想多和她们交流，隐隐的有些若有所失。 唉，她们也是隔得太远了。南方的达沃啊，要飞三个多小时。 为什么就不直接在这马尼拉的f大本部上学呢？ 送她们走进出发大厅，挥手作别，心里只是一片茫然。 身边这川流不息的人群，也是各有各的欢笑悲哀吧？ 但一个个的背影都是这样的穿行如风，难以停留。 却是意外地看到一个背影很像joy。 虽然这一次再也怪不到她身上，但我还是想都没想地冲上去叫她。 然而那人却头也不回地走得飞快，进了国际出发通道。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要去叫她，那样做是为了什么。 即使那人真的是她，她又真的为我而停留了，又会怎么样呢？ 恐怕早已经是陌生得无话可说了。 第139章 随风而逝（二） 就是谁说过的，见了也白见，看了也白看。纯属浪费时间。 唉，没有想到这才几个月时间，我竟然就是华丽丽的连输两场。 有些开始想捶胸捣足。 但人生的吊诡之处就是如此，哪怕再怎么不甘心也会想要一再努力。 所以就算只有失败的记忆，还是全力不计前嫌，继续一心要寻求那些悬而未决的美丽之处。 不过反过来想这样又能够怎么样呢？ 很多时候，你的赌气任性乃至于憎恶，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 没有人在注视和关切你，又有谁会记得和在乎你付出了什么和多少，更不要说所有的心血。 可能这才是现在突然想到joy的原因吧？ 但尽管都是失败的经历，她们给得却是大相径庭。 而且这两次离别也还是很有不同的。 唯有joy才是那么翻来覆去的神出鬼没，不用刻意地回忆也会难忘。 之前我就一直反反复复地想过，究竟她的离开是为了什么，并且为何就是那么的不止一点半点的神秘离奇。 而神秘的背后却是如此简单的本质。离开就是离开，毫无悬念也毫无眷恋，之前没有半点的犹豫流露。 真的就是眨眼之间，我就永失所爱了。 那一百多个日日夜夜，竟然没有一分一秒是可以挽留得住她的心意电转。 所以那神秘其实就是毫不复杂直通人心的肤浅。 而calo就是和她大不相同的了。 calo给我的回忆永远是变动，或者说是流动的。 因为她是风一样的女子。从来只是在外表徘徊拂过，一直就没有给过我什么深入骨髓那样刻骨铭心的记忆，以至于现在的离开看起来都不会有太久难过。 不过想想还是有些不甘心。 看看时间还早，只是下午而已。 就叫june来接我，专门赶过去酒吧打听。 说是几天都没有来过了。算起来那正好是从我回去当天开始。 “那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人家都是大摇其头。有人甚至是笑话起来。 “你都不知道我们又怎么会知道啊？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可是天马行空惯了的。” “不过，最后一次在这里出现是和dave老先生一起的。” 该死的dave。 虽然不能百分百可以肯定这事就是他一手促成，至少他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太了解她的脾性了。就是几乎不会深思熟虑，作出决定完全是靠情绪。 一旦有人在旁边煽风点火，哪怕就是风吹草动那样一点点的诱惑，她也就会欣然要奔赴自己心里那些开始闪烁的念头。 不过这也是她和我旅行那一圈的原因吧？说起来竟然我也是有过受益的。所以再想过来也是不能因此责怪她的。 赶紧跑去dave家，果然他也消失不见了。 据说也是几天前离开的。 几乎就是可以肯定她们是一起的。但是我却想不到会是去了哪里。 但是想想怎么都不会是和我之前那样寒酸地只是去国内兜一圈。 也有可能就是他真的向她求婚，而她也答应了，所以两个人跑出去旅行甚至是到另外一个国家或者城市定居。 感觉一下子她就成为了陌生人那样的存在，想到的时候就完全只是她和他是一对夫妇那样遥远而膈膜了。 看来一切早已成为定局。 因为现在试着给她发短信，就是石沉大海，而且电话也再打不通了。 这里的女孩子们倒都是如出一辙的坚决果断，一旦要决定对我关上大门对别人打开窗户的话。 她也真是说一不二的。就是叫我不要去找寻，那也就不可能找得到。 但我却是犹豫不定的。 之前说不难过，还是会有一点难过的。想好不去找她，怎么也还是想找一下。好像不那样做的话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只是奇怪的完全没有对她游离于两个男人之间生出什么仇恨。 一切都是叫做愿打愿挨。 谁叫我自己甘心情愿地靠近她，接受她，迷恋她。 这些都是上车就要买的票，爱人要付出的代价。 那是一早就付出去的了，只是现在才知道肉疼呢。 也是突然才惊觉到，原来我们每个人在这世界上，都是被预先安排好了时间和位置的，而这两样合起来就叫做机会。 一旦错过那些位置，我们就是会流离失所，并且也得不到任何弥补。那都是失去的不再，也根本无法逆转得了。 而且到了这成年人的世界里，哪里才会有感情的位置呢？ 到底有没有因为心心相惜就可以不顾一切的燃情挚爱，有没有单纯到只是因为相爱就可以为彼此抛弃一切的力量啊？ 后来我重新开始写小说的时候，才终于明白那感情的事就真的如同之前她所说的，只是我们青春时代的梦想。最后却不幸地沦为一个美丽的幽灵，在整个余生里头不停骚扰我们每个脆弱孤独的时刻而已。 看起来今天的主要任务是要回忆和她在这外面的很多场景了。 爱情女神对我真是格外的严苛。尽管我一再努力给她们想要的感觉，却只是换来一再期待成空的崩溃。 只是这会是我一味地逃避的报应吗？ 因为我从几千里以外的c国来，为着救赎和重新开始而来。结果逃到哪里都是无处可逃。如果把这也算成是一种逃避的话。 “这真是没有必要。如果她决定要走的话，怎么你都是找不到的。忘记了之前的joy吗。” june开始说话了。 唉，很惭愧又让他看到我的笑话。 而且也像是每次遇到不幸都是有他在场。 这一次也是从头到尾不需要向他解释，也无法辩解的。 不想迁怒于他，但心里就是认定这些不幸里面也有他带来怀运气的嫌疑。 所以只是低头不说话。 “分手要趁男人不在的时候，果然就是天下至理啊。不过这次算是被别人趁虚而入了吧？” “这和那在低点卖出股票差不多。也许当时你以为还可以买得回来，但它就像是坐了火箭一样蹭蹭地直往上冲，哪里还会有你买回来的机会。” “女人也是同样如此，失去了就是永远的失去。所以别再一心后悔，直接换一个买嘛。” 赖得理他这些歪理，更不想和他争辩。 心想你和chick她们一个个都不过是事后诸葛亮。 而且自己现在心里还是一团乱麻。 只是有些感慨。 看吧，有时候哪里用得着故作神秘。 往往你无暇顾及这个世界而对它有些不屑一顾的时候，它反而开始关注你了。 想来想去都觉得头疼不已，又觉得他有些聒噪。 还是先回去那酒吧坐坐吧。也算是整理一下思绪了。 说是不要想她，但还是会想的。 不想一下，又怎么会想得通呢？ 不过想还是不想，在乎还是毫不计较，这真是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那种越是计较越是容易想不通的猥琐念头从何而来。但它注定就是要在我所有绝望与幸运交织的岁月里，颤颤巍巍地在爱恨之间不停摇摆。 就要来一杯咖啡先振奋一下。 偶尔我会觉得咖啡要比红茶更为刺激，单纯的只是口感的因素。 就是这苦苦的黑咖啡，不加糖和什么咖啡伴侣之类。一口下去就是透彻心扉的清苦，远比红茶来得滋味厚重。 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顾客，连喜欢流连于此的歪果仁都少见。 倒是很符合眼下的心境。 看看着熟悉的四周，居然是有种像是被它看透了一样的错觉。 不过真那样也是坦然而没有羞愧。 哪怕这次是真的害怕自己以后再也找不到爱和感动。 那种可以为心爱的人和事物放弃一切付出一切，只为她的开心而快乐，其实是一种无私。 明明我已经掌握了这样的技能，但还是没有找到同样可以心甘情愿接受这一切的对象。 这段时间，尽管寸步不移地留在calo身边，我们一起经历了种种。但那还只是比普通的感情多了一点点的理解和默契。 我是为她放弃了很多，几乎就是改变了自己。应该说是心情更加坚韧，承受能力也好得多。 以为这样就是比第一次会好得多。结果也还是有些怅然若失。 也许新增加的一点点收获就是这样的感受吧，就是爱情始终都是取决于两个人的事情。 双方都要有同样的心思，才到得了那理想的地步。 但那些尖峰时刻又是不能复制，也都别想一再出现。 所以才有那么多的得而复失。 我学会的就是要自私。或者说要加倍重视自己心灵的呼声。 既然所有爱情都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一个巴掌就能拍得响的。 以前我总是太无私，几乎就是从来不会考虑自己的感受，自己的心声。 就是只想到对方的感受，尽力去满足她。 然而那样也不好。 很多时候其实是没有找到对方的真实需求。 而对方也是对此不好认真地表达出来自己的想法。 就是出于怜悯和同情，有时候则是出于感恩。单纯地把爱我作为对我付出的回报。 这些都是把关系中的真实情况掩盖了。 我想那样的话爱应该就是只存在于最初的感受。或者索性就是若即若离时隐时现的那种有距离的微妙感觉。 而长期的关系，连带着稳定的婚姻还有同居关系都很容易成为爱情的坟墓。 如果那爱情的光环太过眩晕耀眼，而且我们一定要追求那如钻石一般璀璨夺目的效果的话。 因为庸俗和平淡的生活，从来就是伟大隽永的爱情的天敌。 这是我们注定飞不过的沧海。 所以也许她说得对。 爱情不过是我们生活的附丽，而不是什么必需品。 它应该天生就是平淡无味的，披上再怎么华丽的袍子也是矫饰不了。 而真正深刻和震撼人心的爱情就是奢侈品了。 所以呢，我需要学着看淡它。也不要汲汲以求。 就活在自己还有她想要的故事里面吧。做到那来去自如停留无动于衷就好了。 更何况对于男人来说，爱情和欲望都不是索取。本质上就是都是付出和奉献。 爱绝不是愉悦自己，而是为了忍耐对方。 这样的以寻求而开始，给予而结束。 这应该是我这一段感情经历的主要收获了。 现在我自觉更像是个学者，在认真地研究爱情。 尽管现实中老是磕磕碰碰不尽人意。但那些得失早已经不再可以牵绊和束缚得了我。 总的来说还是觉得自己收获良多，主要是从精神觉悟这个层面。 而且更为重要的感悟是，这爱情之路不是之前想象的那样子可以一条道走到黑。 也不可以闭上眼睛，只顾埋头拉车。 而是要不断发现环境和对方的改变，自身的变化，从而做出相应的调适。 有时候还需要停顿下来思考一下。 这条路没有终点，也是自己不断成长的历程。 不过至少现在我不会再因为大声叫出这路的名字而会有什么不好意思了，哪怕自己还没有领略到其间足够的美好。 现在我已经懂了，美好的事物总是需出相应的代价。 我只想付出必须的代价，如实换取自己可以承担的，也是足够可以愉悦一生那不多不少的幸福。 多了会浪费，少了还是不满足。 前提是把幸福和欲望区分开来。 而对于欲望的话，还要再清理一次，确认它是否被限制在够用的范围以内。 只是真要这样跟从自己的内心，我想离那世俗意义的成功更是希望渺茫了吧？ 因为如此一来，会不会因为失去了真诚就再没有了任何真情实感，从而违背了我们的本性呢？ 那样的话就得从怀疑人生出发，去推翻所有尘世对幸福的成见。 我甚至就觉得，从现在起通向人生终点的不是岁月的脚步，而是一长串互相影响和交织的选择，以及行动和后果，此起彼伏又新旧交替而已。 只是想要尽可能完美无缺地作出选择，真的太难。因为仅仅只是选择的过程，就是耗费心力。 人生哪里会有归宿，只是不可避免的有一个最终的终点。不管是想要不想要，能要还是不能要。 第140章 重回酒店 不知不觉想到头昏脑涨，两眼发黑。这算是想通了吗？ “不要再想了。回酒店早点睡一觉。醒过来以后就什么都忘记了。” 这是june的短信。 不过这咖啡连续喝了几杯，给我脆弱的兴奋火上浇油，怕是怎么都睡不着的。 何况这一天本来就经历了更多的神伤，远胜过joy当时离开的情形。 现在是连马卡提都不想呆了。感觉被它和calo一道合谋伤害了。 叹一口气，不禁在心里喃喃自语。我是不属于这里的，它也不会属于我。 不过那公寓还是要的，再怎么平淡没有爱的生活也还是要继续。 再等几天他们收到汇款了就会通知入住。只是已经没什么喜悦之情了，而且住进去也是换瓶不换药的孤独寂寞。 原来的想法只是一厢情愿。 她才不会享受蜗居在公寓那样的平静。因为安稳和静好从来都不是她的目标。 她一直是另有所求啊。 真不是我故意要这样子去想她。只是感觉这样的流程无论如何都要再走上一遍的。 与其说是满悔恨心地祭奠那逝去的情感，不如说是现在事后的无益追悔。 以前所有的担忧害怕，就是不能如她所想所求的那般给她全部的爱。 偏偏那爱已经出发又不可回撤。 所以我是把那些坚决的心意都派遣到了一条不能回头的单行道上，最后才知道那不过是绝路一条。 注定又是要折戟沉沙，最后淹没于黄土一抔。 最后也不过就是证明，我没有想象的那样坚强，也没有那豁达的心胸。 想来想去，这段时间还是只能去vivian的酒店暂时安顿下来。哪怕要承受她的唠叨和怪罪。 既然连马卡提都开始嫌弃我了。 虽然沐浴着爱情的时候，连这里更毒辣的太阳和昂贵的物价都带着天堂里的味道。 “其实你很不聪明。” 这竟然是vivian见到我的第一句话。 我很有些羞愧。 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自我要求很高的人，而且也不爱听从智者的劝告去努力成为那样的人。 所以才会一再被人嫌弃，甚至都不知怎样去祈求原谅。 没有安慰也就算了，知道你是要批评我。 但也不至于如此直接了当一点情面都不留吧？还不如直接骂我笨。 “所以我才选择了靠自己奋斗去对抗命运呢。” 那时总是信誓旦旦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争取。相信自己可以遇到对的人，也还不会被爱情抛弃。 只是现在却只想逃避。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地方天生就不相信有什么是应该和可以抗争的。 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的。 “鱼有鱼的道，虾有虾的路。螃蟹横着走，鲨鱼只会直冲冲。” “往往要靠自己去寻找的路，都不过是你自己觉得聪明想象出来的。” “那不是神的旨意。只有那种送上门的幸福才是神赐予的。” “你那样不算什么执着，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在浪费生命。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你不聪明了。” “生命就是需要平心静气等待什么，而不是自作聪明地反复折腾。 有时候静下心来答案就会自己涌现了。” 我将信将疑。 不过如果幸福真是如她所说的可以不劳而获，那样容易简单，就不会再有伤感和心痛了吧？ “而且你一直没有把我和flye说的话放在心上。” “你们都认真说过什么了？不过就是老老神在的说总会有人喜欢我的。” 说实话自己一点都无法确定那是专用的客套话还是敷衍的陈词滥调。 不说flye还好，一提到我就苦笑不迭。 “而他的话更是可笑。满口莫名其妙的什么你让不少女孩神魂颠倒，我不是嫉恨你。哪里会有那样的事？完全是装成抬举我的华丽的反讽嘛。” 我甚至突然感觉那根本就只是个谎言。 他和那chick说话的语气和内容都是如出一辙的故作神秘，让人难以置信。 “至少拒绝别人就证明了那些伤害的事实。难道你可以否认吗？” 她却还是不肯说出真相，只是继续维护那套说辞。 我无言以对。 对她我只是没有接受，也要算成拒绝吗？ 即便到了眼下这般田地，还是免不了被人惦记啊。 就只想说我不知道。 也不知道对她说过了多少次不知道。但那其实是我不懂，不是不知道。所以才宁愿选择置若罔闻。 不过现在看来那喜欢我的女孩应该不会是她，而是另有其人，只是一直都还没有揭晓。 心里想，会是那个chick或者似曾相识的silver吗？ 不过silver是最不可能的了，她总共才和我说过两次话，前后加起来也就只有四句而已。 不想和她再争辩什么，去房间还早了些。 就有气无力地斜靠在大堂的沙发上，似乎激情已经消耗得一干二净。 就像外面即将完全落山懒洋洋的夕阳，只是靠习惯无动于衷按部就班着，无所谓对眼里这个世界新鲜还是厌倦。 酒店的生意好像是越来越好了。即便我没有在这常住。 以前我对j国人是没有太多兴趣的，特别是在kimura走后又遇到那些怪异的老者。 但同一国人也同样是这里，总还是会有更有趣的人出现的。 而且简直就像是花花公子世界里规则制定者那样的存在了。 这就是山本了。 根本没有想过还会和他成为朋友的。 因为我们的结识，是从他非要问我j语里一个骂人的词语怎样用c文表达那样不愉快地开始的。 以为他是来找茬，而我正既疲倦又兴奋地在对calo的爱恨交织里跋涉呢，当即毫不示弱地用英语骂了一句fku回敬。 他就急忙解释没有恶意只是开玩笑。 管他是真是假。见他道歉服软，我也就脸色稍霁让后面的对话继续下去。 不过是真有些大吃一惊，险些把calo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他在一家汽车厂上班，待遇还很不错。 但每年的年假和积蓄都是在这f国花光的。确切地说是在女孩子身上荒废的。 不过他却是很聪明地从来都是只谈恋爱。不，应该说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购买和租赁职业服务。几乎年年次次如此。 号称是绝不拖泥带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占身。 “这样倒好，完全不用担心她变不变心的问题。” 忍不住就要赞他一句。 “哈，frank你可真逗。我这根本就不用什么心好不好。而且就算是正常的恋爱中变心什么的也是一个弱爆了的概念。” “这话怎么讲啊？” 感觉这是一尊大牛，赶紧虚心求教。 “变心不过就是爱情正常的寿终正寝嘛。就像老迈的生命很快就要步入坟墓，外面的夕阳转眼即将沉没。” “但归根结底，时间也是害怕人心的变迁，只是我们不会觉察而已。反而会把变心归咎于时间的流逝和外部环境的改变。 其实很难说得清楚谁在前谁在后的。” 感觉有些高深，不过还是有趣的理论。而且也有助于把calo的痕迹消解得更淡。 然后就是给我看各种照片，各个女伴，去过的各处地方和吃过的美食。 居然和我一样喜爱这里的烤乳猪和啤酒。 “这是我才去过的f国北方小镇。” 他专门指着其中一幅照片。 印象最深的是那路上有一道彩色的拱门，上面是红色的标语广告，“这里有世界上最美的女子欢迎你”。 感觉那拱门像是幸福的彩虹。 估计他是慕名而去的吧。但是为什么同样是在北边晃荡，我就没有遇到那个地方啊？ 可能因为那时自己是和眼里最美丽的女孩一起去的缘故吧。 比他更有趣的是同时出现的另一拨人。号称是某艺术学校的民间舞蹈团。 这是舞蹈团真是有些专业的架势。单看身段柔韧度，独特的气质就先是相信了几分。 男孩女孩一个个都是感觉非常的清纯，果然身材也是很好。 vivian告诉我她们都是来自遥远的达沃，应邀去h国表演。 不过她看我的眼神就是很怪异的像是母鸡妈妈看着黄鼠狼那样的，好像在说，不要碰我的蛋，哦不，应该是小鸡们哦。 唉，什么时候起我成了这酒店里人人提防的猥琐大叔了？ 不过看来那里真是一个好地方。既出美女，也还产帅哥。比如之前的silver就是和明星一样的清纯漂亮。 “你好先生。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啊？” 这是其中一个瘦高个子的男孩，玩了一会手机就凑过来和我搭讪。 显而易见的是个gay，不知道为什么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倾向。 只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容易招惹他们的关注。明明我就是直的不可能再直的了。 难道是因为我不爱说话？或者一直都表现得温文尔雅人畜无害？ 唉，还好现在自己已经可以不再太深地去纠结这些问题。和他们交流也完全没有了什么心理障碍。 当然不管怎样自己的底线都还是不变的。 我这是变得更加务实了吗？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应该要归功于calo的。 她给我新的视角，带我走进了更为现实和敏感的世界。那样我反而会更加灵活处理和外部世界的各种关系了。 这也算是我的成长吧？ 就是不停地走入现实世界和别人的生活发生联系和纠葛。 即使只是两个人相处，不用在意外部的眼光什么的，也还是不能离开现实太远。 否则就会让整个关系愈发的脆弱，连彼此之间小小的摩擦，像是一些小口角都会引发根基的动摇。 懂得了这生活的要义，那就连她的离开都可以冷静看待。 至少以前joy那种分开时的撕心裂肺，现在就完全不会出现。 却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结局，心里早就有所准备了，真正发生的时候不过是些淡淡的哀伤。 居然是没有任何大的情绪波动。 “我刚刚经历了一场意外又突然的分手。” 从走神中清醒过来，礼貌地回他一句。 “哇哦，我也会替你难过的。” “我其实已经不难过了。就连刚发生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心疼的感觉。” “那你本来就是不太喜欢她的，对吧？所以现在都不悲伤的。” 不能说这是因为我没有真正爱过她。也不是自己的爱始终轻描淡写地停留在表面，所以才是淡淡的存在也淡淡的消失了。 可能是因为她巧妙地把所谓风一般的爱都分散到了日常生活的各种小片段，和那些心思灵动的细节里面吧。 我可以在里面找出她存在过的痕迹，也因此会不时怀念。但怎么都不会有太大的忧伤。 因为这让我明白，即使她人以后都不会在我身边了，但她的一切还有关于她的一切，都是要一直这样存活在我的世界里。 虽然只是攸忽而逝，却能够无处不在，无所不在。 “不。我一直都是喜欢她。而且还是非常喜欢超级喜欢她那种。” “哇，这么奇怪？这就超出了我的理解能力了。我只是对男孩子更为了解一些，虽然也有很多女孩子是我的朋友，但都是从同性的角度去理解她们的。” 他同时也有女伴？应该是真的。旁边那个就是吧？ 真是混乱不堪啊。 “为什么这里的女孩子都是那么善变呢？” 随便问他一句。 “抱歉我也不懂这北方的女孩子哦。绝大部分的朋友都是南方，也就是我们家乡那边的。” 接着他就很热心。 “不如帮你找个新的女朋友吧，那样很快你就会走出来的。” 似曾相识的话语啊。 “不过你这次要是准备喜欢男孩子的话就更容易了。” 赶紧摇摇头。 “还是女孩子啊？我的女朋友也很多的。我会留意的，一有合适的人选就介绍给你。” “一般而言，只要我告诉她们你是一个很好很合适的人，会带给她们幸福。她们就会相信然后和你联系。” 还是摇摇头，不想也不觉得有什么心动的地方。 “那现在和我们一起同行的女孩子怎么样？” “你们还是学生吧？” 忍不住提醒他一句。越听越像是骗局了。 “也算是吧，不过马上就要毕业了。” 不管他说得怎样天花乱坠，我对立即开始新感情完全不感兴趣。 第141章 夕阳和午夜 觉得自己还是好好消化完和calo的这一段经历吧。 她已经是往我的油箱里加满了油料。 但陪我的这短短一程，却几乎没有什么消耗，所以是够得我跑完后续很远的路了。不管这世界还是那么大或者小。 但眼下看来这世界是小的。 因为他马上就说， “总有人一直喜欢你的，只是你没有察觉。哪怕你要等的或者等着你的爱人来自遥远的地方。” “所以记住我说过的话吧。相信那是早就注定了一定要成真的。” 我太奇怪了。实际上也有些厌烦，几乎就想立即结束这无聊的对话了。 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如此逻辑跳跃又还似曾相识呢？ 难道从达沃来的人，无论男女都是这么神神道道，轻易就喜欢妄言吗？ 而且这几乎是和chick每次说的完全一样。差一点就以为他们之前串供过的。 所有人，从vivian，chick再到他，都老是用同样的招数这么不负责任地来敷衍我。 虽然出发点和动机都是善良的，但根本就不会奏效的。我也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会有那么好运。 可能重复一千遍就会相信了吧？也说不定那时就真的发生了呢。 如果说奇迹都要靠不计其数的执着幻想来成就的话。 她们也真是热情过头，一直主动地表达这些祝愿。 尽管我都没有在他们面前流露过什么可怜，也没有开口要求过他们为我解决这方面的问题。 这还真应了一句话，就是你只关心自己的爱人，而旁边围观的观众却关注着你。 只是我和他们之间隔着的不是一张纸一层纱，而是浓重的雾霭。 因为感觉自己在他们看来，不过就是一只被陷阱捕获早已经是被宣判了徒刑的老鼠。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他还是在故作高深。不打算直截了当告诉我什么，或者提到的那个人会是谁。 更加坚信他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除了满嘴胡话以外，就像他说的，其实对女孩子也没什么研究，最多有些直觉而已。 还不如之前山本说的那样或者自己的体会靠谱呢。 就不再和他说什么，只有些伤神地看着窗外的夕阳。 这应该是最后一秒的了，还有那么一丝霞光。 在这里太阳晒得久了，就觉得只有它才是那么慷慨的，可以在整个白天里同时满足所有人的要求。 要那样成为别人爱慕和依恋的对象，可能也会和满足别人的愿望相关吧？ 起初想到这些，我是如获至宝。觉得这算是至高无上的不二法门，简直就是可以立竿见影闯进女孩子心扉的敲门砖。 后来和calo旅游时就很兴奋地要运用一番。 那时也正好是看日落，在夕阳西下时分巴拿威的山顶。 脚下就是层层绕绕的梯田，像极了南美洲那边的风光。比如秘鲁。 连山里出没的高山族人的相貌衣着都极为相似。 一时之间还颇有些在异国还身处异国的特异感受。 之前我们才争论了一番，到底是看这山上的日出还是日落。 令人吃惊的是，她居然更偏爱日落。 “我比你大哦，选择看日落是天经地义的。但是身为小女生为什么也要看暮气沉沉的夕阳呢？日落可是天生会让人悲观的。” “我才没有你那么多的胡思乱想呢，就是觉得晚霞好看行了吧？还有，嗯，就是我习惯了早上睡懒觉，那么早起不来！” “对了，昨天在邦都就是你拉我去看什么日出。害我白起那么早，结果什么都没有！” 然后像是想起什么的，就给了我一巴掌。 “你有没有发现这山上的日落，和马尼拉城市里的日落有什么不同呢？” 转过头去认真地看了一会儿，但到太阳快要下山也没有看出个究竟。 就再次无辜地看着她，期望她给出一些解释。 “你这个傻瓜大笨蛋。” 狠狠地白了我好几眼。又是在嫌弃我了，肯定还在骂我不争气。 “那是云朵和晚霞的区别啊。山上才会有如此色彩丰富的晚霞，而城市里就只有短暂单调的一种的红色火烧云。然后就很快进入黑暗了。” 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以前我老是觉得傍晚那么短暂。不，应该说是就根本来不及看到夕阳的，而且好像也没有觉得它好看。” “就是在那家海边的落日餐厅，也就只是看到它在桔红色一阵之后再白了一下，之后就进入看不见的黑暗了。” 在这难得一见的美景即将消失的最后那一瞬间，她突然就感叹到， “真是美啊。我的一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想到自己最新的研究成果，赶紧开始采访， “请问你都有些什么关于爱情或者说生活中的的愿望呢。” “我可以知道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助一起去实现的心愿吗？” 也还觉得自己不是太懂得她，干脆就是这样直接开口询问。 “满天的星星都是我想要的愿望。你可以给我多少呢？” 我两眼一翻，装作就要晕倒过去。 她急忙把我拉住， “不要害怕。难道你想掉到山崖下面去吗？我只是开玩笑，不会要求那么多的啦。” 不过具体要些什么，她却是一直都没有说过了。 也许她的愿望清单很长。只是看我那样脆弱，也就不忍心了吧？ 想起那些，一抹微笑就不经意地爬上嘴角。 原来在她们的心里，完美的爱情就是自己所有心愿的满足啊。 都说是温故而知新。这算是我现在再看这没有她的夕阳所掌握到的新知吗？ 但就算是懂得了这道理，留下这夕阳，也还是一样挽留不住她。 唉，看来神还真是对我特别偏爱啊。就是没有一次不会分配给我磕磕碰碰还有转眼两手空空的角色呢。 懒得责备他了。甚至懒得想是什么感觉，或者关心一下是否还在承受什么。 可能自己心里都是习惯了这些套路。 面对人生的重重磨难和压迫，最先是抗争，接着咬牙承受。然后就是神思物外，转移注意力来逃避。最后却是现在这样彻底的麻木不仁， 早知这样，还不如就保持着一开始的无动于衷和游手好闲呢。 那期待的愉悦幸福，不管是为着肉身还是心灵，都要付出额外的辛劳。并且都还是那样的缺乏把握，只会让我们的内心一再忐忑而已。 因为心总是很脆弱，需要安慰和善意的哄骗来取悦，然后我们才会有愉悦。 所以我们一路的奋斗，根本来不及奢想要改变和得到什么。倒像是在竭力避免自己被改变，从而可以一直保持内心的坦然。 而更多的时候，我们会降格以求到只想找回当初出发的念头，期待那样就能得到继续前进所需要的勇气。 虽然是被迫回到酒店，但感觉还是比预想的好。 起码遇到的人还比较有趣。 这样很快就会把calo彻底忘记的吧？ 看来silver说得真的很有道理。就是得主动回到人群中去，就可以加快这一进程的了。 不过快到午夜时分还是睡不着，索性起来在酒店公共场所走动。甚至就是去门口一带的街边晃荡。 但一不小心就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香艳场景。 有些苦恼。是不是因为自己欲求不满而一再走神，而每次走神都还不离那些欲望有关的场景啊？ 这和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样的道理吧？如果缺少什么或者什么没有得到满足，就会在潜意识里那么反复出现。 自己对这发现很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已经到了如此饥渴的地步。或者叫做感情方面的偏食挑食，造成了后果比较严重的营养不良。 只是这到底算不算是一种堕落，我还完全没有什么认识。 这才离开一个多月的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这酒店附近居然出现了站街的职业工作者。 还都一个个打扮得清清纯纯，很少有什么浓妆艳抹。 当然也是素质参差不齐的。不过看上去总体素质要高于路过的其他地方。 而且也不是那种张扬或者叫过于热情主动的。就是静静地站在一个相对安静的位置。 有人走过的时候呢，就是一个眼神看过来。如果你是读懂了，也还有些兴趣。再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抛回去，就可以进入下一个询价的阶段了。 路人都是很巧妙地把心里厚重的欲望隐藏得很好很深沉。大家都是在静悄悄的暗地里交流和沟通。 好像这样就可以把那些事情的罪恶程度减轻一些。 所以多数时候，这周边也还保持着安安静静，加上昏黄的街灯更是有种暧昧和放纵的氛围。 不过这样子的操作也确有可能是得到了附近住家户的默许。 毕竟她们也是为了更好的生存，或者就有着各种不得不如此的原因。 这怎么也算是个国际化的大都市。当年最红火的时候，可是号称亚洲的纽约呢。 要在这样的地方生存下来，就是只有那种单纯地用物质来表达自己的方式了。再怎么想要清高或者单纯一点，也是怎么都脱不了这个窠臼。 所有的大城市其实都是基于同样的一个模板。 静静坐在一个街边的护栏上，看着旁边几个女孩子有条不紊地从事着这样的业务。 黑夜里面，道德的因素和后果是人们可以暂时不考虑的。 很快就见到，一个歪果仁兴高采烈前来和她们搭讪。然后和其中一个女子进去了背后的住房。 真是名副其实的罪恶之城啊。 房屋的隔音不是很好。 我都隐隐约约听到脆生生的几声意义含混的对话， “开始吧，先生。” “ouch。” “哈哈哈，我是个单身母亲。” 最后这句倒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看得出来，她一定是有特殊的理由才从事这堕落的工作。 来了些求证的兴趣，就还是坐在原地等她出来。 果然不久以后，她就是披挂整齐出来拿个凳子懒懒的坐着。 “先生怎么你还在这里。你是在等人吗？” “看来你刚才是做了一笔好交易呢。” 她抽出一支香烟，动作相当娴熟地点燃了，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觉得这算是好看而优雅的抽烟姿势了。 我现在学会了不再因为这些表面上的缺点去拒绝和她们交流了。 有时候是需要对别人小小的毛病视而不见，才有机会看见更重要的那些方面。 “是吗？要说实话的话，我都还一点没有兴奋的感觉呢。不过我可没有什么权力去挑剔客人。” “听说你是单身母亲？所以你这么做是为了家人吧。” “是又怎么样？其实我倒宁愿那只是鬼扯。在这马尼拉生活的压力太大了。要不要来照顾我的新一轮生意？” “不用谢谢了。我只是喜欢和你们这些工作者聊天。” “知道你会这么说。那么免费的服务要不要？因为我突然觉得很孤独，实在不想今晚要辗转反侧很久才可以一个人迷迷糊糊睡去。” “谢谢了。我自己也很孤独，但我已经习惯了孤独。也还认为一个人的孤独会比两个人的放纵好一点。” 也许她还不明白，人生这部书不一定得要逐字逐句地读才可以看完的。也不是非那样不可才能领略整体的精髓和要义。 有时候遇到障碍或是晦涩不明的坡坡坎坎，就跳跃着过去也未尝不是好事。 尤其是当里面的文字充斥着不堪入目的孤单寂寞时。 “我的孤独是因为走上了这样的人生道路。虽然其间也没有太过曲折反复的经历，一切就好像白天黑夜交替那样的自然而然。” “渐渐地也学会了把逆来顺受过成像模像样的温馨日子，有过的和没有过的迫不得已都是淡淡的甘之如饴。” “尽管命运好像已经注定了自己要一个人过，但还是不确定该不该追求爱。也许我会像很多人劝导的那样，只是努力做个有爱的人，之后爱人自然就会来到。” 看吧，再怎么卑微的存在都有自己的向往。任谁都无法剥夺。 我想她，还有所有其她自己爱过的人都能得偿所愿。 第142章 少个女主人的家 也不知道几点才睡过去的。 快到十点了我才慢腾腾爬起来，到久违的餐厅吃个早午餐。 洗手的时候，看到镜子中的自己顶着两个黑眼圈，面容憔悴。还不时的哈欠连天。 心里一阵气苦，这真是折磨人呢。 对方早就云淡风轻地走开，剩下自己的自怨自艾。 不是当时的，反而是之后的胡思乱想在自我折磨。 然后同样久违的flye也走过身边。看到我对着镜子长吁短叹，忍不住来了句， “担忧和恐惧不会影响你的青春和容貌，真正深入到骨髓的绝望才会。” 愣了愣，摇摇头。这都说的什么不伦不类的东西呢。 还有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 想问他，这是你光秃秃的头顶带来的经验教训吗？ 现在都怕听他那些感觉是神经兮兮的唠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对我心怀善意。 而且自从joy离开以后，他对我说过的话就再也没有什么新鲜的内容了。 倒像是比我还要伤心和上心的了。 到底是谁劝过我，不要停留在那些过去的旧伤痛中呢？结果他这个旁观者却是浑然不觉自己入戏更深，卡在那故事线里面不能出来。 但他后来说有神秘女孩子喜欢我，等待我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每次碰到他都想问个一清二楚。 听起来就是joy和vivian以外的人。 不过每次看他神经兮兮也就没有办法开口详细询问。甚至是连话题都没办法切换。 没办法，他那疯疯癫癫的既视感太过强烈。下意识我就会觉得是自己给他带来了太多伤害而有些内疚。 尽管也不知道到底自己是做错了什么。 但好像他的悲伤不幸福总是可以追溯到我的头上。尤其是joy那条支流干涸消失以后。 早知道joy会是不能和我长相厮守的话，还不如一早就没有和她开始而把她留给其他人呢。 比如这眼下的神经病男子。 不过真是这样回想过去，就突然觉得那人生本来是没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我们自己在不断为它贴上正面或者负面的标签。 但为什么要那样去做呢？ 折腾一番，最后也不过是在差不多的不满意和后悔中度过了那些部分。 唉，这个问题一时半会也是想不通的。或许只能归结到无可奈何那一类别。 不过眼下自己兜了一圈还是不得不在这里滞留，也是同样的无可奈何啊。 还好的是遇到些新的人物，有些新鲜经历的刺激来转移注意力嘛。 这样简单的换个环境，对于忘掉calo果然是有好处的。 就连半睡半醒的一觉起来以后，虽然还有些昏昏沉沉，不过心思就真是淡了很多。 心里除了痕迹淡淡的哀伤以外再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更不会疯狂地想要去寻找她。 只是迟早连这若有所失的感觉也要抛开，毕竟自己的生活还是要继续啊。 而且这几天之内还得先去把公寓的事情办妥。 不管怎么样，房子还是要的。 不然之前交的定金完全打水漂不说，晚了一天还会计算滞纳金。 唉，只是搞不懂为什么每次想要打造一个家的时候都有人离我而去。 难道我这是注定了的与它无缘吗？ 其实那些事情就完全离不开shawn的帮助。 要帮我买到称心如意的公寓，是她之前就答应过的。 而且她一直就是非常热心地提醒我，不管有没有爱情和爱人，有一套自己的公寓都是很好很有必要的。就算以后确实要离开这里，还可以转手卖出去。 我觉得她的话比那些售房部的推介更为实在可信。 她还说， “那公寓会带给你家一样的感觉，至少会增添那样的希望吧。” 我倒是不太相信。 因为都没有爱人的公寓，又怎么会有爱和家的感觉呢？ 至于什么希望，不过是说成为有房一族后，会为自己收获新的感情增加一定程度的可能性。 但也不是那么靠谱。 感觉在这里很多传统一点关于感情和家庭的观念都是不太靠谱的。 它们是有些水土不服，尽管自己身体倒是毫无那样的症状。 她就是完全不接受我这样的疑虑。 “你想太多了。不管爱人什么时候到来，自己先做好准备。之后一切都是会自然而然发生的。神会为你安排一切。” 其实我不仅是想多了，而且也是很有些不识好歹胡乱折腾的嫌疑。 要说像她还有kestlyn，都是有着不错又稳定的工作。人也很好很能干，而且几乎都算是主动送上门任君采撷的模样了。 就连酒店的vivian也好几次都是说过， “还要我怎么样对你，才可以让你的心为我停留得下来？” 只是那样的停留，可就不会是一时半会或者一年半载的了。 所以我才会想要慎重。 也许这时候的慎重其事其实是多余和本末倒置的吧？因为自己对另外的女子反而却是相逢恨晚近乎草率的孤注一掷呢。 我这样算是不懂珍惜吧？辜负了她们这么多的好女子。 唉，其实很多情况下，我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懂珍惜还是一直铺张浪费呢。 我是喜欢让事物都一直处于运行和待命状态。比如一直开着电脑让那音乐循环播放，好让自己随时都可以听到熟悉喜爱的旋律。 原来我根本不在乎那些机会和能力的耗费，只是贪图偶尔想到和需要的时候，随时一下子就可以用到。 只是感情的事情实在太过微妙，偏偏我又把感觉看得太过重要。 即使只是差了一点点，都是只想要逃开而不会用到一丝一毫。 所以才会觉得选择她们中的任何一个都那么艰难吧。 但对joy还有calo，却是一点火星都要燃烧成熊熊烈火。 结果最后都是一无所获。 这些阴差阳错，感觉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巨大的手在随意地拨弄，对我们的喜怒哀乐和悲欢离合根本就不在意。 不过再怎么责怪命运也没有一点意义。因为事实早就证明了那根本就无济于事也是在自寻烦恼。 哪怕就是万事顺遂，我也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和它对抗的。还不如像昨晚那个职业工作者那样选择凡事逆来顺受呢。 那么，以后我真的就是要变得六根清净，不管想要不想要的都不闻不问了吗？ 心想难道这会是成长路径新的启示吗，尽管自己还完全没有如何成长的规划呢。 “hi，早上好。shawn。” 才想到shawn她居然就来了电话。看来我们还是有所感应的吧？ “你好，frank，不过这是快中午了吧？” 讪笑一声。 “呵呵，昨天才回来，很晚才睡，所以起床晚了一些。” 不过我的习惯一般都是十点左右才起身的，如果没有什么安排的话。她们那样早睡早起有规律的上班族是不会明白的。“那好，下午有空去一趟公寓吗？正好我有空，打算陪你去完善相关的手续。” “当然有空了，现在我就是一个人的自由自在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神差鬼使说这话。 明明毫不必要的。自己心里也是发过好多次誓，只是和她保持普通朋友关系，绝对不要涉足任何形式的情感纠纷。 “那下午你过来我这里，我们一起去吧。哦对了，calo也去吗？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看来是我刚才的话提醒了她，才会问到calo的存在与否。 叹一口气， “她已经离开了我。叫我去爱另外的女孩子，不要再要找寻她。” 那边停顿了一下。 “这样啊？我很抱歉让你想起来那些伤心的事。” 苦笑一下。这种在我身上一再发生司空见惯的事，自己还会伤心难过吗？ “没什么啊。其实我真是感觉有些轻松的。” 轻飘飘地说，不过心里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故作轻松。 “真的吗？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这样子的话你还想要买公寓吗？” “当然了。这和她没关系。” “好的，我刚才还担心你要退款呢。因为一直都以为你是买来和她结婚用的。” 心里头叹气不已，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这小小的公寓。反而是一听说这事就忙不迭地跑路了呢，唯恐这是我用来套牢她的牢笼。 “呵呵。那么现在你可以相信我和她只是朋友了吗？” 我其实一直都是耿耿于怀，对于她还有turalba都认为我和calo早就住在一起了。 如果确有其事，我倒是不会觉得有什么好计较的。只是那真相就是只背了个虚名又毫无亲密之实，怎么都让人憋屈不已呢。 “你是说和她什么都发生过了，但最后却什么都不算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也想静静体会这种关系的轻巧美好。” 吓了一大跳，这可一点不像是她平时的风格。 而且这话里的内容，怎么听都觉得有些责难和反讽的意味，但又不敢去确定。 “应该说算起来是和她相互吸引精神恋爱了一场，尽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最后也什么都没能留下。” 我就这样纠正她的说法。 因为这才是符合事实，并且还可以让彼此都能感觉到一丝美好的情况。 到了售房部才发现，shawn居然还可以给我争取到折扣，这可是现房啊。 她可是能量巨大。 忍不住就痴痴地想，她真的会是一个很好的持家有道的女主人。如果有人和她结婚一定会是非常幸福和满足的。 签约时候，售楼部那个漂亮妹妹还故意逗我， “先生，一下子帮你省了这么多钱，要怎么感谢我呢？” 哈，这是在撩我吗？正好自己家里缺个女主人。 “要不要做我公寓几分之一的主人呢？” 我这完全是戏谑的说法，而且本意也是不涉及真实产权的。 “真的吗？” 她听到就满眼都是小星星。 “他开玩笑的。” 旁边的shawn一口接过话去，又正色对我说道， “frank，这个可是开不得玩笑的。这公寓的产权真的是可以分割给不少人的。” “这个楼盘里面，就真还有不少这样只占几分之一的房东。” 吃了一惊，赶紧谢谢她。 想想又说到， “你帮了我这么多，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不如就赠送给你一部分的产权？” “谢谢了不用。还是多想想以后，比如留给你的爱人吧。结婚以后她可是要自动得到百分之五十的。” “只是那样还不如去买大房子，带地权的那种。反正都是百分之五十，至死都是哦。” “这里可没有离婚的说法。只能找关系疏通，宣告婚姻无效。” “哇哦，你可是很精通这些法律的啊。” “也不是。只是之前的客人在这方面出问题的太多了。经历得多了，也就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了。” 干脆就请她帮我一切从快搞定其他的手续。 原来我还是离不开她的帮助，而且有这样一位贤内助的感觉真好。 后面几天我就忙得不亦乐乎。 因为有太多搬家入住和布置的事情要处理，也还没有什么功夫再为谁踟蹰了。 这样就只是断断续续地偶尔才会想起calo什么，而且想到了自己也还是无动于衷。 不过住进去之后就有些担心自己会重蹈覆辙，又想起silver她们的话。就一改之前的颓唐，白天早早起床出去四处走走。 也并不会太远，就是马尼拉市区吧。 然后就把自己宅在家里做寓公，还有四处晃荡的感受心得贴到facebook上去。 也不管有没有人赞，反正自己的朋友也是不多的。 就算是自己的心情记录和有意无意的分享吧。 我这纯粹是无心之举。 只是哪里想得到，往往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呢。这反而是促成了一段新的感情。 真是非常意外，就像chick说过的那样真的会是有奇迹。 但这奇迹也是和她有关的。确切的说是和她的同学silver。 之前感觉她在现实中是没有办法开口说话的。 上次她在机场和chick返回学校时才加了我的facebook。也都没有打过招呼。 现在随着我在上面的贴文多了起来，慢慢的她的话也多起了。甚至不久我们就开始给对方发信息私聊。 不过那都是对文章内容的评论，只是单纯的友谊纽带而已。 第143章 伪家庭生活乐趣 还是很念旧的继续要taneya过来帮我打扫卫生。 这还真是久违了的见面。不过她看上去还是从前一样的年轻艳丽。 “小孩们都还好吧？” 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说什么，就问候了这么一句。 毕竟就只是请她过来做清洁而已，就是完全井水不犯河水的雇佣关系。又不是有什么企图。 而且我发誓这次对她是再没有任何一点的幻想和绮念了。也打算是一个月才付薪水一次，那天我才会和她简短地见上面。 但现在总还是有些尴尬。尤其是当时她撞见我赤身裸体，还有那小女儿脆生生地管我叫dad的画面，我可是一直都能想起来的。 特别是当着她的面那样叫我，她那时的暧昧态度才真正吓到我了。 “你不想知道flor的情况吗？听说前几天你还在酒店住呢，我都没有见到你。” “现在不就见到我了吗？” 故意对flore避而不谈。其实那几天没见到她还算是件好事。想起上次她误会我和calo还故意乱叫一通就还有些气呢。 虽然也有些情有可原。 因为她可能是我认识的所有女孩子中最小也最是小孩心性的那个了。 “其实她很不错啊。单纯漂亮还那么年轻，一直没有男朋友。你那么喜欢年轻女孩，不正合适吗？” “呵呵，怎么你也突然操心起我的事来了？” 她突然有些脸红，然后就极力否认。 “哪有的事，这才不是什么关心呢。只是听别人说，你和大明星一起去游山玩水了。” “其实一开始我还是为你感到开心的，毕竟joy走了那么久，你也不能一直就那样挑肥拣瘦孤单下去啊。” “我哪有在挑挑拣拣呢？而且她根本不是什么大明星，和我也只是朋友。我们就是一起简单地在北方逛了一圈而已。” 赶紧辩白一句。 “并且现在她都已经和别人一道消失了呢。” “这我是知道的，所以现在才提到flor。” “你可以不考虑单身母亲，连vivian这么好的女子也可以无视。但真的就连她也不考虑一下了吗？毕竟你们之前还算是很亲密的呢。” 我其实一直都不清楚当时有没有真正吻过那flor呢。不知道她后来给酒店的同事提到时有没有添油加醋呢？ “明明我记得我们只是拥抱了一下嘛。因为当时电梯突然停电，她害怕才主动跑到我怀里来的。” 唉，那酒店也算是神秘之境了，居然可以遭遇到那样偶然的事件。 不过再想起和joy还有calo那些狗血的故事都能够发生，也就没有什么惊讶的了。 “这公寓还算可以吧？我是蛮喜欢的。” 赶紧岔开话题，免得越说越尴尬。 “那肯定。这可是你自己的公寓，而且是新房子来的。” 她很是羡慕。 “比你以前租过几天的那旧房子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并且附近环境也要好很多。” 这倒是勾起了我的回忆。之前楼下那乱糟糟的集市，还有稀奇古怪的各路人物。 果然是住在什么地方就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呢。 不得不说那里确实有些低层的感觉，尽管人都还比较好。但可以觉察出眼界和观念上的差异。 即使和这里相隔并不遥远，也就不到三十分钟的车程。却像是生活在两处完全不同的天空之下呢。 但我这只是轻微的嫌弃而不会是什么仇视。 “那这算是为以后结婚准备的完美新房了吗？” 摇摇头。 类似的问题shawn也提起过。 现在结婚对我真是无比遥远的念头，真是好像上辈子才有过的别梦依稀。 可能离它最接近的还是上次和calo旅行时。 只是她才不会问我结婚啊房子什么的，根本就就对这些问题毫无概念。 当时看到我很喜欢马科斯的行宫，她顺便问我。 “为什么喜欢这里啊？感觉还舍不得离开似的。我就是连淡淡的欣赏都没有，瞧这里偏僻又冷清的。” “我一直想住在靠近水的地方。可以是山泉瀑布，或者湖水，或者就是简单的海边。但无一例外每天天气都是好的出奇的艳阳高照，旁边都有或大或小的集市。” “不是那种一本正经的大超市或市场，就是几个摊位都行。但得是摆满新鲜的水果蔬菜，海鲜肉蛋。” “首先食物是要充足和可供选择的多种多样，有连接人世间的便利。在此之后就是环境的清静干净了，还有出尘的飘逸。” “那样子和家人住在那里，真正才算是在人间仙境享受啊。” 只是那样的念头太过奢侈和贪心，就是豪宅美眷什么都要统统攒齐。 看她只是心不在焉地打着哈哈，后面的话就烂在心头了。 回到马尼拉，现实中却是根本没有那等地方。什么都没有想就定下了这公寓。 不过现在再想起什么都只是马后炮了。我连她去了哪里都一无所知，所以这公寓是好是坏都和她完全无关了。 今天是我连续在facebook上更新生活纪事的第五天了。 silver居然破天荒的第一次在我的贴文上留言。尽管只是一个大大的赞和鼓励。 我这也算是响应她的号召。 她说得对。我要回到人群中去，尽快从这失落中走出来。 还要再接再厉。呵呵，有人称赞也就干劲十足。 只是感觉有些颠倒错乱。之前每天都在公共场所流连，要么购物中心要么酒店，却时刻都想回到自己的房间。现在有了属于自己的空间，却又分分钟都想回归人群的喧闹。 一般都是白天起床后就出去到处闲逛。 我的计划是先从公寓周边开始，慢慢的扩大圈子，这样就可以把整个马尼拉的新旧地方都走个遍。 不过从今以后这就是完全不带任何目的的闲逛。 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刻意地忘掉或者认识谁。就是单纯的看看景色，领略风土人情，晚上就回来发帖子。 自己的心境就像是洗净晾干的衣服。虽然不是焕然一新，却再没有了任何渍印痕记。不管想到或者遇见谁也都只有淡淡的惆怅，连向往爱情的心思都消弱了很多。 对我这样容易翻来覆去多想的人来说，可能不再想到calo，更不会再联想起joy，或者就是想到她们心情也没有异样的时候才算真正走出来了吧？ 那样的话这种闲逛也就有了治疗的意义。 说起来自己都不敢相信。呆了快半年，马尼拉那些著名景点几乎都没有去过呢。 之前自己的时间都是给了所爱的人。现在起要还给自己。 这物归原主竟然是为了淡忘。也是因为对她们失败的爱才引发的。 不过离了她们，自己或者旁人的日子还是要一样的过下去。就像一直以来户外的日头没有任何改变的毒辣，时时刻刻都那样的继续着。 不过就算是想停留稍许也都不可能的。 公寓附近的城市银行，几乎只有两个人。加上保安人员才四五个人。 房子也是低矮的最多两层而已。感觉远远没有国家银行还有其他外资银行气派。 这算是离我最近的金融机构了。不过我也用不到，也只有本地人才会光顾。 要换菲元就直接去旁边的超市了，里面有专门换汇的柜台，并不是仅仅机场才有的。而且通常都是些养眼的真正裙装制服美女。 那算是这地方处处和国际接轨的特征了。 不过更算是个特色还让人不得不感叹的是，这f国居然是如此年轻的一个国家。 因为各处工作场所都充斥着各种各样年轻的员工尤其是女子。 感觉以前某港就触目惊心的全是银发族，带着咳嗽和感冒行走在多数工作场所。 相比之下，就觉得还是这里会有更多的亲切和活力。 这也是我喜欢和继续呆在这里的原因之一。尽管也想过要回去。 尤其是calo让我的计划再次破产时，我完全失去了当初信誓旦旦一定要完成寻爱大业的勇气，就会生起打退堂鼓的念头。 不过真要回去的话，又舍不得眼前这一切。 居然都是有了感情的。 也可以说是不甘心，放手和离开都是。 而且就算是没有了爱情，也还有其他美好可以领略。 比如阳光，还有公寓。 可能在某港我是一辈子买不起这样的房子。也过不上这样有滋有味的单身日子。怕是永远都像只狗那样劳碌奔波。 所以现在正好去一一品尝那些平淡生活里的小小乐趣。 附近最好的超市就是savemore。 它家我也是不陌生的。以前租房旁边就有一家。 和sm比起来它就是要小很多，却都是开在住家和集市附近，真正方便居家住户。 所以就是本地人的天下。 而另一家puregold也像是和它冤家路窄那样的形影不离。一直锲而不舍地唱着对台戏。 但那是以卖百货为主，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价格优势。适合我的地方只有里面颇大的食堂了。 有时候我爱去savemore里面晃荡观察形形色色的人。 而且里面几乎清一色都是女员工，不少收银员售货员都还个子高高颇为养眼。 下午这一次就差点演绎出了一个新版的搭讪套路。 “对不起我可以退货吗？” 那是一大盒家庭装的黄油。 “有什么问题吗？那是昨天才到的新鲜货物。”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自己买错了东西。” “为什么啊？” 她用好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因为我买回去以后，才发现其实自己没有家庭。” “怎么会？先生我们都记得你家就住旁边的小区好不好。” “好吧。确切的说是家里没有女朋友或者妻子。” “哇哦，那和我们超市有什么关系呢？我也爱莫能助。” “当然你是可以帮助我的。” “怎么帮啊？” 她就是一头雾水。 “很简单，做我女朋友，我们就可以组成一个家庭了。” “看吧，什么都是现成的。公寓，男朋友，都在你面前。今晚搬进来就可以了。” 我想对她可能还有不少类似的女孩子，现在我和这房子都算得上是一个不太大的诱惑了吧？ “哇，，，你可真是个魔鬼。” “等等，你这是在调戏我吗？还是一本正经认真的打算约我？” “对不起，我是说笑的。” 就是恶作剧那样验证这从dave那里学到的招数。先把条件都准备好了，由不得你不动心。而一旦动心，主动权就在我手里了。 果然还是奏效的，只是现在确实就是心如止水没什么恋爱的冲动。或者叫准备好下一步怎么做。 接过退回来的钱，向她道一声抱歉离开。 外面还有一家很有些年头的牛排店，不太大的招牌上写着1948年开店。 只是两间连着的小平房。但连那陈旧斑驳的门板还有木质桌椅柜台都透着历史的气息。 知道这里的歪果仁不多。都是些本地住户，还有零星的过路客来光顾。 不过随着住进小区的歪果仁越来越多，像我这样的就会几乎每天都来打卡。 不过要我说的话，就是感觉服务员比牛排更可口。 她们可真是粗犷的米国牛仔打扮。栅格衬衫牛仔裤，加上一顶帽子。却有些不伦不类地拴着一根纯色的围裙。 还好只是稍稍有点不协调，不算特别的辣眼睛。 虽然是受伤归于沉寂，但心灵对于美好的事物还是会自然地生出喜欢爱慕。只是没有了蠢蠢欲动那部分。 现在再去咖啡店也不会想搭讪谁。目前里面的顾客多数还是自己的邻居，每次都能够遇到几张熟面孔。 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在甜品店或者超市的外卖窗口买上一杯速溶咖啡解决。 那才是真正普通人的生活方式。 因为甜品店附近就是一个小小的街市，就是本地人最集中的购物区域。 只有短短的几百米，两边是各式各样的商铺门店，摊位排挡。密密麻麻，看起来就担心有些线路安全和消防隐患。 不过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肉蛋奶茶、果蔬粮油副食，还有日用百货什么都能买到。 很有意思的是，多数稍有规模的门店老板都是华裔。不管是批发鸡蛋还是大米甚至是包装袋乃至冻肉火腿肠的。 第144章 伪家庭生活乐趣（二） 只是这市场几乎所有商品都是和超市重复的，可能因为档次稍稍低一些，所以价格也要便宜一截。 所以这里就算是真正最接地气的市场了，从离家最近的角度来说的话。 但又不会像之前租房那边的集市一样庞大杂芜，龙蛇混杂。 反而有些次序井然有条不紊的感觉。 但我是连在超市都选择困难症的人，在这里就会更容易陷于长时期的纠结。 往往就是逛了一大圈，还会停留于买还是不买，买些什么这样的老问题。 有时候真嫌麻烦了，就会站在甜品店的门口。端着一杯咖啡，呆呆地看一阵熙熙攘攘的人群。 那样自己会有很真实的存在感，连炎炎的烈日也不会觉得是面目可憎的了。 因为那市场再小，里面却有一种很强大的东西。就是人气，红尘满满的气场。 只希望过往出入男男女女的幸福满足会感染到我。 就像这甜品店里甜到发腻又还欲罢不能的糯米糕，我的新爱好。 以前我是不爱吃甜食的，甚至是对本地的所有甜食都有很深的成见。认为他们土产的糖甜度实在太高，而且使用起来又是毫无节制不嫌浪费那样。 哪怕就是只沾一口都要立刻担心起自己的体型还有体重的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突然天才一般的发现，如果把量牢牢控制住，而且就是作为主食的一种，这甜品也是蛮有疗伤效果地具有着一种幸福的滋味。 至少也是让我想得到幸福的甜蜜。 不过这里最好吃的也只是类似糯米糕那样的小糕点。反正我就管它叫糯米糕了，几乎每天都要来上一点，以便巩固那些依稀的幸福感。 这应该是从c国流传过来的制作工艺吧，看看老板那华裔的面孔，心下默默认定。 以前我是没有觉得琐碎的一日三餐里面会有什么幸福可言。而且也过惯了在外面飘荡东一顿西一顿的日子。大餐也好，快餐也好，甚至就是大排档的食物和小吃都吃得很香。 觉得反正都不会有自己弄得那么好吃的。既然是这样，就一切还是从快从简只求完成任务填饱肚子就好。 现在搬进自己的家了，本来想过自己做饭的。但看看一个人的模样，难道只是做出来摆在桌面说好看吗？ 心想这一个人的话还要花费时间在上面，就真是太奢侈了。我也没有要在youtube上开一个美食直播频道的打算。 也就又打消了那样的念头。甚至懒得连冰箱和灶具锅瓢碗筷什么的都没有购买。 之前还是在附近号称家电品类齐全的puregold逛了几次。但是看看也没什么值得买的。想想真要添置齐全称心如意的电器还得去远处的购物中心搬回来，而这心血来潮还只是为着使用率不高的局面，就彻底泄气了。 叹一声，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所以还是一如既往都在附近游击解决。 何况这公寓的水电费还很贵。 看来还真是不当家不会知道柴米油盐的价格。 物管费也是很可观。不过里面包括了公用的泳池，电梯，健身房，保安还有清洁费，垃圾处置费等等。 只是觉得那楼道的灯太费电了，几乎就是二十四小时一直开着的老式白炽灯，也没有换成节能的声光控。 而且她们那做清洁的也太勤快了点。我是觉得没有必要每天也搞个两三班次轮换，就是上午和傍晚来一次就行了嘛。毕竟那电梯是时刻都开着的，而公共楼道几乎就没有人走啊，实在是不用每天抹几次。 silver留言说她想看到更多的生活细节。关于公寓，还有我是怎么样在这附近度过每一天的。 不懂她为什么对我寂寞的单身生涯突然有了了解的冲动。 难道是在侧面地检测我的恢复进度和真实效果吗？ 倒像是个医生那样的专业呢。为什么当时就没有问一下她们学的是什么专业，心理学还是教育学呢？ 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没有好好成长的莽撞少年，老是不小心走错了路而惹来不停的麻烦，需要一再的治疗和修复。 但眼下其实我是竭尽了全力要让这平淡的日子过得更符合自己的想象一些。也变着花样使它有一抹亮色，或者颜色。 别人再怎么说我的日子懒散悠闲，它也是正常的。其实还有些健康。 如果我不到海边的sm或者是马卡提的购物中心去，那么我的一天就是没有什么弹性松垮垮的橡皮筋了。 虽然早有了计划，但现在也还没有来得及走出去稍远一些。还是得由近及远嘛。 早晨一般是睡到自然醒。不过也不会很晚，就是九点左右。 看看新闻邮件之后就是到楼下溜达一圈。 首要的任务是买够当天需要的饮用水。 这几天我最担心的还是饮用水的问题。家里面的自来水煮过都有一股味道，只能是用来洗澡洗衣服。想要自己净化，结果跑了几趟超市也没有发现什么净水设备。 一问居然是没有这种东西的。 唉，也就只有到外面买水了。但是如果在超市一次买大瓶的水也嫌费事，一番问询总算知道最近有家水店。 但却很不好找，虽然就在眼皮子底下。 门面很小很隐蔽不说，又常常被门口停放的各类车辆挡了个严严实实。而且最让人无语的是，上面居然没有任何有关水的标志，反而是布满了乐透的张贴画。 之后就是去超市或者咖啡店解决早餐。接着就坐坐或者是在超市逛逛，很快就是中午时分了。午餐一般要么就是超市的牛肉或者烤鸡套饭，要么就是去那家牛排店解决。 那牛肉套饭很有意思，有着一长串的本地名字。我每次都记不住，只能说牛肉饭这样简化版的称谓。 好在那女孩子也都认得我了。每次站过去，她就会主动问我，是不是还要那个东东，然后我一点头就会动作飞快地给我盛好端过来。 而且给我的分量特别足，在我第一次嫌少连要了两份以后。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反正我是和她这样蛮有默契地在食物这个环节上密切配合着。心里有时觉得这样默默对我的关心也是很美好的，尤其是她埋首静静为我洗手调羹汤那时，倒像是我的专属厨娘了。 而午饭以后我一般要先回房间小睡片刻的。这也是物管和保安羡慕我的地方了。不过这小小的幸福，她们也是可以有的啊，哪怕就是稍稍打一会盹。 之后就是去健身房或者游泳池玩一下。 只是这里也没有奢侈到天天都换水，尽管每天使用的人那么多，几个连着的池子都像是在煮饺子似的。所以仅仅是刚换完水那一次我才去游一阵。 晚饭以后才是我静下心来看书写字的时间。一直持续到深夜，或早或晚。 这样的流水，在邻居和旁人眼中应该也是沉闷之极无聊透顶。 只是不知道她们眼中有趣有意义的生活又到底是怎么样的啊？ 于是就顺便去问了门口的女保安。 她可能比我稍小，但穿戴整齐了还是英姿飒爽有型有范的。 每天她都是要轮换班次。有时候是凌晨，有时候是下午，连深夜班也有。反正咱们这小区总共就只有两三个保安值守呢。 有时候他们除了值守登记盘查以外，还要为业主按住电梯。而且总是伴着一声甜甜的抑扬顿挫的问候， “上午（晚上）好，先生（女士）。” 呵呵，这算是附加的电梯员服务吗？ “frank先生，当然你这样是有些无聊的了。尽管很悠闲轻松。” 她好看地扬起眉毛笑意盎然。 “如果我是像你这样空闲的话，一定会是去到处旅游的。因为去到不同的地方，见识不同的人，对我来说就是最有意义的生活。” 呵，觉得那真是年轻时代的我。对旅行充满了向往，以为那样会对人生有什么裨益。 实际上奔走过了那么多地方，发现其实自己并不需要那些经历。反而疲倦地认为，这世界上再怎么不同的地方和人群，也不过就是分为那么几类而已。 再靠旅行的模式已经是无法打破我对它们那模块化的认识，也无法令我感到激动兴奋的了。 或者那是专门属于单纯的年轻人群的愉悦享受吧？ 看着她一脸的向往，我也就把所有的话都掐掉，免得陷入毫无意义的争论。 只是给她一个赞许的点头。 “你这样还是有点不正常的。” silver对此就是毫不留情。 她这到底是真正的关心还是纯粹意义上的指导啊？ “哪里有呢？这不就是个普通单身汉的日常了吗？难道还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我可是清心寡欲到了什么胡思乱想都没有的地步。不要说去搭讪这个那个女孩子了，就是完全淡淡地冷眼旁观着周围人的生活都时刻不忘保持着远远的距离。 更何况还天才一样把一个人的日子过出了精彩。 心想就是你这个专家来，也未必还有什么改进空间吧？ “我的意思是说，感觉你这是完全把自己的心都彻底堵塞了的那种自我封闭。你对于未来没有一点向往。” 这可能就是真的，有时候我也有这样的清晰感觉。对于明天没有要求，只是一门心思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再美丽妖冶的女子都可以无动于衷。 是不是一下子调整过猛，有点矫枉过正啦？ “但是有了向往也没有什么意义啊？那可能只会让我更加寂寞难耐。” “那你也用不着这么熟稔地假装着没有女朋友的单色狗生活啊。感觉就是心理面过于阴暗的误入歧途。” “只不过我也没有办法可以像模像样地装着有女朋友的甜蜜满足啊？” 我很是有些感慨。如果那样才算是达到标准的恢复，她这分明就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我是可以对生活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不在意了，但怎么还能够强颜欢笑伪装成心愿已了的幸福模样呢？ 那才真是在替命运这个帮凶为虎作伥和补刀。 “你可以的。而且也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么难。” “哇？？！” 我连打了好几个疑问号惊叹号，不过也还愿闻其详。 “其实很多事情只是需要你换个角度去想，然后就是豁然开朗别有洞天了。” “我就建议你把之前的情感经历看做是那样子的实践。虽然一开始是有些残酷，但慢慢自己就会接受的。” “那就是把她们还有逝去的甜蜜时光都想象成为是你假装拥有的女朋友和爱情生活。这样子想的话，那伪装着有了另一半的幸福不就是你一直都在做的事吗？所以现在再回到那样的心态也是很容易的。” “虽然简单，对你却是会很有帮助的。” 唉，她说的倒是简单。 但那实质是要我把以前美好的记忆都钝化和虚化处理，让她们还有那些时光都一一淡去，被收编进新旧交织的幻想里面去。 总有一天我会再也分辨不清那些情节的真伪，到底是事实还是幻想了。心里面默然。 无可否认那会是相当奏效的。不就是一种崭新形式的洗脑吗？ 不过那些记忆清晰地留着也看不出有什么用，一旦我要下定决心忘记相关人等的话。 只是我已经忘记了为什么要去忘记。现在回想起来也没什么特别感觉。不仅是无所谓爱恨，就是对想不想再见到，后不后悔当初遇见这些问题，也都麻木不仁。 除非是要为其他人腾出空间。但明明现在又没有什么人对我感兴趣而提出这样的要求呢。 “不管怎么说，如果能做到还是努力一下吧。实在不能的话就慢慢走到四周看看不一样的景色，体会不同人的生活，也是很好的。” “我看到你的漫游计划了，认真执行下去就再好不过。另外多和左邻右舍接触接触吧，他们应该都是很好的人。总之尽量不要一个人宅在家里哦。” 最后这句话还是透露出了一丝温情。应该是女孩子身上温柔的天性吧？ 第145章 邻居们 但以后我会知道的。和silver的心灵思想上的交流，要比以前经历过的女孩子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多。 不说其他，单单就是我们说过的话都会创下真正的纪录。 眼下再怎么想不通，但毕竟自己还是个说干就干的人，就按照她的要求立即行动起来。 尽管最终也没有能够确定她这只是随便说说，还是想要认真研究一番，我却是渴望着她再次的赞和回应呢。哪怕就是做小白鼠也好。 这地方其实是远远不能符合其他地方的小区概念。不过就是三栋高层建筑呈工字形地很紧凑地拼连在一起，每栋都是一样的二十层高。 好在功能还算是完善，平街层就是物管用房，车位车道，还有游泳池，健身房，公共洗浴间，在天井里一字排开。 很意外居然一到四层都是车位。也太奢侈了。 但是他们就告诉我现在的楼盘都是这种设计。虽说电梯房都是全世界一样的楼层越低越便宜，但这里的规矩就是五层以下没有人住的。而且高层公寓楼也禁止开挖地下车位。 不过那游泳池是真心的大，简直就是几个池子连在一起那样的拼盘。四周都还贴心地铺满了防滑的石板，安放着供人休憩的长条凳。 它和健身房一样都是使用频率很高。几乎一天到晚都有住户来放松畅游一番。甚至偶尔深夜时分也都能听到戏水划水的声音。 每次我到那里去放松的时候，物管处门口旁边的台阶上总会坐着一个神秘貌美女子，用好看的姿势静静地抽烟。 她是很奇怪的既像是业主，又像是个工作人员。因为后面陆陆续续也在电梯间一再撞到，而楼上可是没有什么员工宿舍的。 我的邻居里面大部分都是歪果仁。c国人尤其多，几乎每一层都有那么几户。此外就是本地的华裔，还有其他城市来的有钱人在这里投资置业。 所以这楼里几乎都没有完全住满过。很多时候房主就是过来马尼拉度假的时候才住上那么几晚。或者干脆就是出租给别人，主要是附近打工的人群。 那出租是很方便的，因为物管处也提供出租代理的业务。甚至都不需要房东在场，只要签过一个协议他们就会帮着全权代理所有事宜。当然也会收取一部分佣金。 那样子的好处就是房主可以落得轻轻松松只管收钱，不用操心什么房屋的维护修缮，租客的管理还有物管费用的结算缴纳了。所有的琐事都是有人代劳。只是扣除了所有费用以后拿到手的收益就不太理想了，算下来那租售比是不算高的。 所以为了多赚钱，有几位房东就开始经营家庭旅馆。 像是六楼的那位摩洛哥老哥，他就是在booking还有agoda上都有预订接口。等到时间一长，周围打工的人群都知道他家了，常常就是住得爆满，甚至都不需要再在网上接歪果仁的订单了。 他的事业体量就是这楼里的三套房，在不同的楼层。因为每套房的房屋结构都是楼上楼下，就摆满了上下铺提供床位出租。 这样算下来，每个月每套房子要比整体出租出去可以多赚将近一倍。 我是去实地考察过一次他的床位房旅店。 里面就是住满了各式各样的房客，真正的鱼龙混杂。有回国休假的海员，其他地方来的保安和工厂工。 那个保安很有意思。每天都在固定的时间到楼下空地的台阶上坐着抽烟，之后居然是用薯片之类的零食下啤酒喝。真不知道他那是省钱的习惯还是独特的嗜好，感觉就是有些诡异的不像正常男子风格。 甚至还有几个c国人长住。 其中很有趣的是一个自称签证被黑才滞留f国的sd人。他是过来这边赌场打工，类似于中文客服或者公关经理。但是干了一个月就发现这样那样的克扣，拿不到承诺的薪水。索要无果不说，连当时扣押的护照都要不回来，就这样和公司耗着。 他的话我是半信半疑。经常有移民局突袭调查非法劳工的消息见诸报端，一旦抓住就会立即遣返。其中就是在大大小小的赌场做菠菜（博彩）工作的c国人最多。 他真真假假的经历其实就是很显著的教训。赌场的工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更不要说是这样非法的途径了。还不如好好地呆上一月半月玩个痛快就打道回府呢。 而另一位所谓追求性价比的华人就有些好笑了。他觉得这种床位房不错。只是价格是便宜了，但会牺牲个人隐私，这楼上楼下二三十号人挤在一起，洗手间也只得小小两个。还不要算他从机场过来，往返车费都抵得过几晚住宿。 更加精明的是，这位经营有方的摩纳哥老兄也没有什么移民签证。就是最普通的三个月一次出入境的旅游免签。 “很简单啊，就是快到期了飞到t国或者是吉隆坡呆几天再回f国，就又有三个月的居留许可了。” 这还不算，他居然不住这里而是本地老婆或者同居女伴家。旅馆有什么事才过来打点，每次都开着一辆二手丰田轿车出入。 那个女子我见过。矮矮胖胖不漂亮，但是英语不错，人也算是单纯善良。几年间前前后后为他生育了三个子女。 但是一问就更加吃惊，他居然就没有和她结婚。 “还可以这样操作？” 他却是很不以为然， “frank，你太落后了。这才是像我这样条件的人最科学合理的解决方案。好好的结什么婚啊，一旦结婚所有房子都有她一半产权。到时万一有什么意外，可不全都是她的了。” “可她毕竟是为你生育了三个小孩呢。真那样的话，留给她不就也是留给了自己的子女了吗？应该是没有什么不对吧？” 而且他看起来也还年轻，不到五十的模样，那里用得着这么早就开始操心身后的事情。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在她之前我可是差点被骗到倾家荡产的了。那是另外一个女孩子，很漂亮出众，像是一个明星呢。” 心里咯噔一下。听起来怎么就像是我的遭遇呢？也是遇到明星一般美丽的女孩子。只是我很幸运地没有什么钱财的损失。 看来这些成功延续下来的跨国组合也不是每一对都和和美美心无芥蒂啊。反而更可能像他这样各打各的小算盘，彼此提防。 “所以我的朋友，你一定不要相信这里的漂亮女孩子，更不要选择她们。她们唯一的目标就是金钱。我就是学乖了，宁愿就选择一个一点都不漂亮的女人。” “这样她的心思才会单纯一些，不会打其他主意，而且也会更加在乎我。这样我也根本不用结婚，那个一年一签的婚姻居住签证根本没有什么屁用呢。” “好倒是好，不过这样的话你不会觉得人生还是有些遗憾吗？就是和一个其实自己并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还有这样诞生出来的下一代。” 我惊愕不已，认为这完全超出了自己想象中人性的范畴。心想换了是我，就是脱几层皮也做不到那样的事情。 “哈哈哈，frank，你可真逗，都成年人了还要谈什么爱情。听我说，哪怕我们的世界里不是完全赤裸裸的欲望，至少也应该只是为着更好的生存的念头。怎么样更轻松惬意地活着才是我们考虑和追求的目标。至于那爱么，有空的时候看看小说电视或者回想一下从前就好了。” 无可否认他是按照自己想法做到了的，过着轻松悠闲惬意的生活，也没有什么顾虑和负担。 但是总觉得他还是缺少了点什么。比如真心实意。 “对了，这里的华人邻居都是我的好朋友。现在你也是我的好朋友了，有没有兴趣加入我这旅馆业啊？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也是浪费。” “怎么加入呢？” “很简单。就是把房子租给我来经营，然后净收入分你一半，甚至你都不用再付物管费。” “听起来是一个好交易。但是我又住哪里呢？” “呵呵，放心吧，都为你考虑好了的。我女朋友有一个表妹，家里有住的地方。你可以像我这样，和她同居不就得了？” 哇，没想到他居然早就盯上了我，如此友好地为我准备好了资源不说，还想和我建立起事实上的姻亲关系呢。 不过这完全没有考虑到我能不能接受。 “谢谢你，我先考虑考虑。” 也不好当场生硬地回绝。毕竟是同一栋楼里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啊，伤了感情就不好了，何况他算是一门心思地为我着想呢。 而更加赤裸裸的诱惑还是在电梯间偶遇的一位魅惑少妇。 “你住哪一层呢？”她突然就开口问我。这电梯间里只有我们两个，她也不是在讲电话。 “十六楼？”有些受宠若惊地回答她。 她是本地人少见的皮肤白皙，估计三十岁左右。脸蛋白里透红，光滑细嫩，不见一丝皱纹。身材曼妙火热，穿着简单的职业套裙却是艳丽无双，诱惑十足。 但我从前没有见过她带小孩，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单身母亲。不过怎么看都是家境富裕保养得当的那种悠闲女子。 “我到了，去我家坐坐吧。”她突然很突兀地邀请我。 这是在七楼。我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难道会发生很亲密的那种睦邻友好关系吗？但我根本就和她不熟啊，连名字都不知道。 看我呆头呆脑的样子，她咯咯地笑出声来，用面巾纸写了一串歪歪扭扭的数字。 “这是我的电话。想来玩就打给我吧。” 电梯门关上了，我还是呆若木鸡，心里面的震惊还没有消化。 但想想又急忙回到七楼。冲出电梯，空荡荡的楼道已经是杳无痕迹了。 这并不是因为自己错过了一次艳遇而耿耿于怀。只是她单纯地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想想又跑去楼下保安那里，悄悄地打听这个艳丽的女子。 “她啊，听说是一个c国大老板的女朋友哦。房子是老板的，但他却很少来住。平时都是她自己在里面住。” 原来她就是传说中被包养的金丝雀之类的吧。 “唉，一个人单身寂寞久了，就容易惹人关注。” 保安又顺口说了一句，也不知道这是在说她还是我。明明我没有多说过她那些豪放的言谈举止。 有可能之前她也这样邀请过其他住户。或者就是我突然来打听显得是对她有些想法了。 不过她要是真发生过什么类似事件，相信第二天整个小区都会闹得沸沸扬扬的。 这里太小了，每层楼都还有监控，怎么都逃不脱众人的八卦。 之后再遇到她就是远远点头打个招呼，敬而远之，却也谈不上什么厌恶鄙视。毕竟那还算不上是差一点就发生什么的境地。 也还有更漂亮的女孩子出没，不知道是原住户还是租客。 最为惊艳的还是一个msl女孩。总是带着头巾，奇怪的没有穿那种严严实实及地的长袍，反而是本地女子罕见的连衣裙。却更衬托出她的婀娜多姿身材窈窕。 她是非常少见的高个子。甚至可以说是我在这f国里见过的唯一高挑身材的msl女孩。从机场购物中心，到酒店还有各种各样的场所，她就真是如此特别和出众。 而且还是面容姣好，眉若春山，目似秋波，顾盼生辉。走路的姿势就是特别好看的一步三摇，风姿绰约。 这样出众的女子偶尔看一眼就好了，也注定不会属于我。和她类似的calo可是前车之鉴呢，我连碰都不敢再碰的了。 之前shawn提到过一句，这楼里有好几起分享住房产权的先例。 除了这两位以外，另一位据称拥有公寓五分之一产权的女子不久也在缴物管费时遇到了。 她们的相同之处都是年轻貌美，还有如出一辙的神秘低调，眼神深沉迷茫。让人情不自禁认定这种共有关系背后隐藏着莫名其妙的香艳。 第146章 走遍马尼拉（一） 没想到这样扎扎实实地描述了一番以后，silver却是很不满意。 “frank，你这写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那到底是自己的臆想还是在炫耀艳遇呢？” “啊？邻居啊。不是你要求我说说邻居什么的吗？” “拜托，我只是叫你多和邻居们接触。为什么你的眼里就只有各式各样的女邻居呢？是从什么时候起你就成了师奶杀手了？” “是不是你根本改不了自己那动不动就对女孩子色眯眯的本性，所以才只是看见你一会这个一会那个地对那些女邻居心花花吧？” “不是啊。我是一直都很听你的话的哦。你叫我想什么就想什么，写哪些就哪些。” “你是拿我的话当挡箭牌敷衍，还是在拿着鸡毛当令箭恶搞呢？亏我之前还担心你会消沉阴暗下去，怎么突然一下子就要欲望泛滥成灾了？” 她这连珠炮似的责问简直要让我蒙圈了。 “哪有啊？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不是也提到那些单身汉的吗。” “对了，是不是之前那个摩纳哥人的提议让你很动心啊？” 什么提议？她要不说我还真差点就忘记了那老兄的话呢。 不过实事求是地讲，真要自己生活得更加滋润一些，他的活法就应该是我看齐照办的标准。可能整个操作过程中最难的部分或者唯一的注意事项是，必须得很好很彻底地掌握她们的真实背景和脾气秉性。 但我现在还不能确认她们还有这位老哥究竟是不是那种清清白白没有什么不良记录的善良群众呢。万一到时他们男男女女合起来蒙骗我就有大麻烦了。 并且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忙于梳理自己的心情，配合她对我有意无意的治疗。根本就没什么有空闲去操心那些需要精密算计的勾当。 “绝对没有的事。而且我才不想去做那样的事呢。” 不过她这也太蛮横不讲道理了，尽管听起来还有一丝甜滋滋的味道。难道是在关心我吗？但也还不敢多想。 “那就多去外面走走吧。让我看看你笔下的马尼拉，到底会是和我眼中的有什么不同之处。如果写的好又让我满意的话可能会有奖励的哦。” 她总算是松了一下口，却不由分说地布置了新任务。 “yesmadam，我会尽快行动起来的。” 其实就是没有什么额外的奖励，只和我这样偶尔聊聊天也是极好的。 行走马尼拉，本地人最主要的交通方式还是乘坐吉普尼。而公寓门口就是一个车站。 不过他们坐这车都是招手即上敲门即下那样子的简单粗暴，虽说是很方便但其实也不算是什么车站的概念。 起初我心想如果就当它是小巴，心里就应该是没有什么抗拒感了吧。但还是有些意料不到的煎熬，就是会很热甚至是密不透风，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尤其是在人多和正午烈日当空的时候。 还有一个弊端就是在上面总会遇到一些奇怪的人和诡异的搭讪。有时是三三两两的流浪汉，有时是讨钱的乞丐，甚至还有兼职工作者大胆的挑逗和报价。而驾驶员又常常会因此发出阵阵莫名其妙得意或者不满的嘘声。 而且它的线路安排上也还有些问题，真正能够覆盖的到达范围也有盲区。很多想去和稍微远一些的地方都不会直达，需要很麻烦地多转几次线路，或者转乘其他工具。但是那样子折腾还不如直接坐出租车。 所以看来即使搬家了它也还是不适合我的，试过一两次就只好作罢。 但很庆幸的是，我还有除此之外的第三个选项，就是f国的轻轨。 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过那样的感觉，反正我是很奇怪的坐出租车时从来都是找不到路也记不住路。只有轻轨或者大巴车之类的公共交通才会加深我对沿途的印象，那样第二次路过或是再去时我的记忆才会被唤醒。 所以现在就宁愿去尝试一下他们的轻轨了。 这样才发觉我家的位置还真是很不错的。出门以后走不了几百米，就是一个轻轨车站。站旁边还有一家robbsion购物中心。 路上就遇到一个也要去轻轨站的女子。听说我也家住附近之后就是很热情地坚持着要陪我过去。难道这么一段路自己还会走丢不成？不过看她一脸的认真，倒也不好开口拒绝这番好意。 但我很快就明白了她们对于轻轨近于疯狂的自豪。感觉那不是简单的一种公共交通工具，而是她们心目中国家的脸面和尊严。 那确实是整个亚洲最早营运的轻轨，到了现在虽然设施陈旧但还是运转良好，而且整洁干净。看得出来一直是受到了精心维护保养的。 尽管现在周边很多邻国随随便便拉出一条地铁或者轻轨线路来都可以秒杀掉它，但她们就还是固执地认为它才是最好和无可取代的。 可能这就是长久以来那一直在内心发酵着的强国富国的情怀或者期望吧。 而且感觉乘客们都彬彬有礼遵守次序，言谈举止都流露出教养和优雅。可能他们都是传说中本国的中产阶级了。 不禁感慨了一句，“也就是这样的人群才可能会支撑起整个国家的未来吧？” 她有些迷茫， “未来，这个国家有着什么样的未来我们还不太清楚。与其说到那么遥远的话题，还不如现实一些，把眼光放到外国人带来的希望上吧。” “比如就是你这样的游客或者房主，才会给我们的发展多增添一份力量。” 也不知道她那自豪里面夹杂着的是哪里来的深深怨念。 “其实你们本地人也是很努力的，我看到的到处都是辛勤工作的人，来来往往奔波操劳。而且整个f国的外劳人口那么多，也是作出了不少贡献的吧？” “但是我们本国的市场太小。普通人再怎么辛苦也只能是求个温饱就差不多了。至于外劳嘛，主要还是他们自己家庭受益更多。” 不明白她这些妄自菲薄的想法又是怎么来的，但最后却是落脚到崇洋媚外这并不新鲜的三观上面。 其实我虽说没有刻意地逛过马尼拉的大小景点，但好歹这大半年里是经常去购物中心流连，怎么还是会路过或者远远看到过。 所以对于它们的气息我是不太陌生的。但很奇怪的是却从来没有生出过什么特别美好的感觉。 哪怕现在为了完成silver钦点的任务，不得不再去补签这么一圈。 而且我也从来只会实事求是地描述自己的感受，即使有什么特别感触也不愿意强加于人。更不愿意在游荡领略风景时候还抒发一下什么思古之情，夹杂什么典故啊知识点啊之类的，那样子掉书袋会让人觉得是好为人师的碎碎念。 不知道这样自我中心的念叨她能不能看得下去。 不过我想她的本意不过只是想推动着我找回自己，从那拥挤喧闹的人群中。而且也不会是什么要逼我去完全割裂旧时回忆的强制要求。 只是自己要经得起现实或者想象中那些熟稔场景的一再考验，断绝失神落魄和胡思乱想。 那样的话就根本没有必要去武断又生硬地告别过去。新旧记忆也还可以和平共处，不是互相干扰拆台而是交相辉映这一种。 先去了市中市，又称为西班牙王城，“围墙内的城市”。它是最初的马尼拉城旧址。几百年前西班牙人用石材建成，早就被战争毁坏成一副破破烂烂模样。 城内有马尼拉最大的教堂—马尼拉大教堂、圣地牙哥城堡、黎刹纪念馆等等。古老的马车搭载游人穿梭其间，凭吊抒怀。 那马尼拉大教堂经历多次损毁和重建，听说现在已是第六版了。它有非常精细的石雕和镶嵌着彩色玻璃的玫瑰窗，以及大放异彩的天窗。里面定期有宗教活动，也提供婚礼服务。很巧的是去时又遭遇好几起交替登场的婚礼，不过旁人的幸福对我这个旁观者来说，除了那淡淡的神圣氛围以外就只有自己的满腹心酸嫉妒。 圣地亚哥城堡原来是个防御工事，现在只是残迹一处。四周是壕沟和中世纪式的城墙城门。城墙下新旧建筑杂陈，有一个唯一建在市区昼夜开放的高尔夫球场。 沿着鹅卵石台阶进去古堡里面，第二层平台就是黎刹纪念馆。这是当时领导f国独立运动的英雄黎刹被关押和就义的地方，靠近河边，可以远眺城市景观。里面展出了很多他的用品，可以了解那时的历史和人物风貌，地上那道黄铜足迹指示着他去往刑场的路线。令人叹服的是，因为这里绿化优美，居然也有人毫无避讳地举行婚礼。 著名的罗马广场是位于古城正中间的一个公共广场，历史上是用来斗牛的，如今就只是个花园而已。 总督府就在广场上，以前是西班牙殖民政府的办公地点，现在则是f国总督府。不过附近有很多乞丐，特别是不少小孩都伸手要钱的。 正对着王城的市政厅是由一个醒目的六边形塔楼和一长排低矮建筑组成。让人印象鲜明的是，它外形像棺材而且位置诡异。 虽然之前发生过同胞被劫持的惨痛事件，但黎刹公园还是值得一去的。 公园内阵阵海风吹拂，繁花似锦，芳草萋萋，清幽凉爽。 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之前在市区都没有看到过什么鲜花，估计都是集中到这里了。 中央竖立着黎刹纪念碑和国旗台，正前方大马路的另一边就是著名的零公里标记。整个f国境内的距离测量都是以此为零起点。这三个景点连成点一线，寓意是纪念国父。 公园东边的人工池内放置着全国群岛模型，标出了七千多个岛屿的分布位置。但我才数了几个就是头昏脑涨双眼直冒小星星。北边有种植异国花卉的国际庭园，每天还有两次视听节目表演。 公园背后就是填海造地的新城区，最出名的是那风格独特用椰子树建造占地八千多平方米的椰子宫，人称“椰子博物馆”。 不过这里最出名的宫殿当然还是马拉坎南宫。这名字来自方言“maylakandiyan”，意思是“这里居住着一位贵族”。其实它是所历史悠久的高级别墅，最初为一位西班牙贵族建造，后来成为西班牙殖民总督的消夏场所。现在众所周知的是f国政府和元首永久驻地，里面有一座陈列每位f国总统物品的博物馆，还备有地下室和专用手术室。 转了半天，只觉得到处都是游客，游玩的本地人很少。又怕她嫌我再和女孩子搭讪聊天，有些提不起劲来。就干脆去唐人街瞎逛。 但王彬街就真叫人大失所望。垃圾污水横流，扒手窃贼出没，果然不愧为全世界最破烂的唐人街，简直叫人无从下脚。只站着看了片刻就匆匆离去。 早就听说附近的华人公墓是出了名的奢华。真看到眼底，还是有些震惊的。这片墓地都是面向北方c国。但他们就不可思议地把此地打造得像是豪华别墅区，遍布亭台楼榭的旅游景点。又像是一个全是二楼一底住宅的繁华城镇，街道巷子星罗棋布。随处可见卖冷饮出租自行车的小店，大大的华语招牌。许多墓地地面是大理石砌造，占地面积很宽。而钢筋水泥建造的住宅里面真还叹为观止地安装了空调冰箱等家电，配置座椅厨卫。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旁边的贫民区，房子实在是比这墓地差得太多，经常就有居民偷偷搬进来安家。 所以墓地周围才筑起高高的围墙，或者干脆就雇本地人看守。那围墙是一道有形的阻隔，更是无形的观念的界限。 人们通常认为这是华裔经济实力的象征，但我却觉得不能排除打肿脸维护某些传统观念的嫌疑。至少也是畸形的象征。 有的人是太在乎生与死的界限了，而另外的人又是完全不在乎。这算不算是一种极度扭曲的价值观呢？ 第147章 走遍马尼拉（二） 这还不算什么反省的心情。只有在看到另外可以比较的事物时，心里才会加倍地觉得惭愧。 不知道是不是受此影响，才心血来潮去米军纪念公墓。 以前在飞机起飞和降落的时候就远远看到这片绿色，查地图才知道是米军公墓。 这是世界上排名第二大仅次于法国诺曼底的米军纪念公墓。是为了纪念在二战太平洋战役中殉难的一万多名米军及盟军官兵而建。 f国和米国还签署了协议把这块地划为米国的“境外领土”，也就是说入内参观就算是到了米国。所以需要登记护照后才能进得去。 那密密麻麻的留言簿上除了字母，还能看到不少日文。 墓地坐落一个稍高的山头上，东南西三面可见。整个设计类似于米国的惠灵顿公墓。一走进大门就不禁让人肃然起敬。到处都是洁白的十字架整齐排列静静伫立着，上面都有名有姓。中央有纪念碑，外围是马蹄形回廊，上面镶砌着25幅马赛克地图，描述当年米军在这里展开的重要战役和行动。每幅图的指南针都画得不一样，地上还刻有米国各州徽章。 虽说是墓地，但却是阳光灿烂大树林立。草坪像大片大片的地毯一样，竟然是比高尔夫球场和公园还要漂亮。 只有愉悦包裹着的庄重，一点没有局促阴森的阴暗感觉。 可能因为这样的感受，旁边才会毫无忌讳地修建了各种高级公寓，勇敢地来作英烈的邻居吧。 看过去就是一片繁华高档，还不时有豪车进出。 此地很少有c国人进去，觉得不吉利。 但其中体现的几种生死的价值观就完全迥然相异。 对米国人来说，那只是公众性质的纪念。最多就是说明宗主国必须承担相应的义务，强国也有无声舔舐伤口的时候。 华裔就是脆弱偏执的迷信，或者叫自私地寄予更多对来世和家族未来的期许。 而本地人则是彻底无所谓。除了可以在各处阴森之地住家生活，完成结婚和生老病死各种人生大事以外。这样大型肃穆的墓地也能成为他们休闲娱乐的好去处，就是携家带口在回廊下乘凉。令人惊叹他们到底有没有鬼魂的观念。 马尼拉其实没有很深重的文化气息。大都会博物馆不过就是名不副实照搬米国名称。四层是黄金饰品，三层是当代艺术艺术画展，二层是古陶器和历史介绍。 阿亚拉博物馆的主要历史收藏品是六十个手工制作记载历史的立体布景。还有一些航船模型，史前到现在的考古和艺术收藏品。 馆藏最丰富的是有一百多年历史的国家博物馆。外观像一个奶油蛋糕，由两个馆组成。一个是历史博物馆，一个是艺术博物馆。其实就是隔着马路相望的两座建筑。有艺术、植物、动物、地质等展品，精华部分是民族民俗如纺织等非物质文化遗产，耕织渔猎工具。甚至有一艘西班牙帆船残骸和c国瓷器。那时马尼拉是世界贸易的重要节点，而瓷器是重要商品之一。 稍远一点的地方就真不愿去了。就连中央邮局那样雄伟的欧式建筑就是路过撇了一眼。 想想还是去f国大学看看吧，silver也是学生，应该对校园感兴趣的。 唉，不知道她为什么老是不喜欢我和其他女孩子说话。但不那样交流的话，我又怎么能产生各种各样的念头呢？ 精彩的观点，还有所有故事的情节都是要在聊天和谈话中闪现的嘛。 f国大学也是一百多年前开办。以前好像是听kestlyn提起过。她可是这里的高材生。 据说校景很漂亮，食堂饭菜好吃也不贵。 很巧就遇到一个员工。我还以为是学生呢，就请她带我参观一下校园。 她爽快答应了。听说我来自c国， “我也去过c国，就是sd。”就给我看旅游时她拍的照片。 其实也没听清楚她说的是dd还是sd。 “哇，这么厉害。感觉怎么样？怕不怕冷啊？” 一般她们去c国旅游，就只是bj，sh，gz几个大城市一线的走马观花而已。最多还有一个fj。很少去更远的地方看风景。 “才不会呢，我们就是冲着寒冷天气去的，那样才好穿厚衣服啊。sd真漂亮，和国内完全不一样。” 她的英语真好。不过走在大街小巷，几乎也没遇到过不好的。 可能f国最大优势就是英语了。从小到大都有英语课程，高中以上都是英语教学。而且英语也是官方语言，所有文件文书交涉都用英语。 他们也把这语言优势变成了新的经济增长点，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城市里都有各类语言学校，提供林林总总的语言培训。这产业竟比那表面旺盛的旅游业还要红火，解决了很多就业岗位。 这里的教授很受人尊敬。不过听说权力很大，可以评定学生成绩和奖学金，甚至是勤工俭学机会。 反倒是学校工作人员少。很多都是学生兼职轮班，做学院还有教授秘书义工之类的工作，不过也不见特别忙碌。 校园很紧凑的就是好几栋长方形建筑通过长长的走廊连在一起。露天操场很小，一般有什么集会都是使用体育馆。 里面都是没有宿舍的。要么就去校外的学生公寓或者招待所，要么自己解决。 正好遇到什么庆典活动，走廊里到处是青春的身影。却不会觉得拥挤不堪和嘈杂。公众场所她们还是不会高声喧哗的。 “很多人都把校园看做是女朋友的摇篮，甚至是女排队员的粉丝。你也是为此而来的吗？” 老实说现在连蹭饭的心思都没有了。 “哪里。我只有崇敬和仰慕的心情。都说是校园环境优雅，学生纯洁。” 不过她们的女排确实非常出名，尤其是美女球星madeline。整个f国除了篮球以外也热爱女排，有成熟且影响力很大的大学女排联赛，全国很多电视台都会转播。 只是之前看过她在facebook上晒训练照片视频，每一餐都是定时定量像机器保养一样的精准，或者有一种饲养比赛用动物那样残酷的美。比如多少克的牛排和牛奶，或者饮用水。 这样的女孩子其实另一面也会是好无趣的吧？抛开那些表面的光鲜，切入进去的竟然都是不忍直视的平淡枯燥。可能为了事业就不得不更多一些放弃或者坚持。 顺着学校门口的大道一直走下去，就是熟悉的sm亚洲购物中心了，号称f国第一亚洲第二大呢。 其实我是想象过无数次在里面能够邂逅到自己或者别人最浪漫的时刻。 只是以前那么多次的闲逛，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都没有评选出来那样的场景。 但这次就算是看到了。 一位高大的老白人带着儿子在一楼的大堂玩木转盘游戏，一看就是本地女子的娇妻则是站在一边，满脸掩饰不住的幸福满足，笑意盎然。 对于他们这样一对组合来说，本来应该是年轻时才有的娇妻美眷，和老来依然还是相互携手的伴侣，这不同时期所有美好的事物都被他们占全了吧？ 心里万分感慨。曾经自己无数次的幻想过同样的画面，但却始终未曾得到。怕是都有些不敢再求也不可求了。 不过那也有可能是一定得等到了他那个年龄再回到这里，才可以享受得到的待遇吧？ 一两个月没来了，也没有什么新变化。 都说是近乡情怯。这熟悉的地方难免也会勾起一丝丝的回忆，只是不会再去纠缠，任她的面容闪现片刻之后就消失。 不过现在连电影院和冰淇淋店我都不想去再看一眼。 转过来就在楼层咨询台看到那位似曾相识的漂亮女咨客。这也算是前台妹子呢，而且还很年轻也很热情。应该都是商场精心挑选的颜值担当一般的存在了。 奇怪的是这次我并没有联想到另外的女孩子。 在她那里我就闹了个笑话。我问她livis的专柜在哪里。 “什么品牌名啊？” 她像是没有听清楚，声音里也有些撒娇的风韵。 “livis啊。” 有些奇怪这里面不可能没有，明明以前见过的。她也不可能没有听过这牌子。 “我们这里只有李维斯哦，没有什么李外斯？” 她好看的眼睛里还是疑惑不解，可能认为我是在搭讪却故意选了个蹩脚的由头吧。 原来是我不经意地用带有某港口音的发音说出这个名字，她就完全听成了另外一个名字。 明白过来，看她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赶紧落荒而逃。 路过楼下女装区，就看到一群围着花车疯狂抢打折货的女子。其实那所谓的折扣只是相对的，最便宜也是要一百元起。 其实它家最好之处就是旁边就是海。一条天桥连着栈道直通到海边。不大不小的海滨公园里有人工喷泉，还有摩天轮、海盗船等游乐设施。 曾经常去的那个港餐馆，老板martin还是那么油滑。 “好久不见，frank。” 微笑着点点头，打过一声招呼。也没有兴致多说话，只是安静地要了一份以前爱吃的炒饭。 “怎么现在是一个人了？” 他总算是看出我有些情绪低落。 “也没有什么不好啊。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就是就是。我还巴不得自己立刻就恢复单身状态呢，那样子就可以去追更年轻的女孩子了。” 他笑得连圆脸上的眼睛都成一条线了。 “你这个老不正经的，又在教唆别人心花花了。人家frank才不是那样的人呢。每次我都觉得他会是那种专一又认真的痴情男子。” 他老婆louis就要过来掐他的肥腰。 苦笑着摇摇头。 “我这被一再抛弃的剩男又有什么好值得羡慕。再怎么认真专一也还不过都是迫不得已的。” 虽然有些疗效大好的对于joy和calo都不再怀念，但还是不想多看这两个老来俏的活宝当面有些辣眼睛的打情骂俏。 匆匆扒完最后一口就忙不迭地告辞离开。 顺便就还去看看珠宝店那个女孩。 “先生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了，这次是专门回来看你的。” “哈哈，我有什么好看的。难道又要给女朋友买什么首饰？对了上次那个胸针她喜欢吗？” “哈。。” 我有些尴尬地无言以对。心想连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呢，关于她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不清，更不要说是什么胸针了。 “真可惜啊。那可是限量版的，现在整个f国都找不出第五个了。” “其实一定要是独一无二唯一的那一款，才会栓得住女人的心吧？” 我突发奇想地这样自问自答。 “这个就没有研究了。要是我的话就不会那么挑剔，有人送一套首饰就会很知足了，毕竟那是他爱我的心意啊。” sm对面是马尼拉湾。其实从sm到文化中心附近和米国大使馆门口整个一片都是。区别就是sm这头玩乐设施多，人多热闹，那一头相对安静。 更简单的描述就是从以前我长住的酒店门口那条大道走到尽头的海边就是。 这里有号称享誉国际的落日，不少游客专程前来观赏。 表面上看，这里地势开阔，滨海大道笔直平坦，两旁椰树路灯整整齐齐。观光马车行走其间，不远处的港口停满游艇。 不过自从看过了高山上的夕阳之后，再回到这里就是眼光挑剔了。觉得彩霞和海水不过就只有一种单调的蛋黄色彩，余光徐徐洒在身上，也没有什么格外的舒服感觉。反而是被一屁股坐下去的石头烫得要跳起来。 而且夕阳的余辉照得那椰树影影绰绰，再怎么极目远望也不及山上一半的视野辽阔。 最不协调的就是海面上垃圾很多，靠近吹着海风真是熏得昏头。堤坝上乞讨的儿童和贫民随处可见，很多无家可归的人干脆就是睡在路边。 果然是由奢入俭难啊。或者说曾经沧海难为水。只是那些远处的风景，又怎么能够在身边的喧嚣里复刻出来呢？ 第148章 走遍马尼拉（三） “frank，是不是你们c国人对死的问题都那么严肃还奇怪的看重啊？” silver又和我聊那些见闻。 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这算是孤寂世界里最真实的一根稻草了。 而且她现在聊到这些严肃的话题，也把我的注意力从狭隘的男女爱恨转移过来。 不过也想不到什么死生契阔之类的深刻。 “难道你们不是吗？” “我是说你们喜欢把死人住的坟地修那么豪华又都空置起来，而活着的人却是斤斤计较精打细算。这样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有些哑然。 之前vivian就告诉过我，她觉得很多c国人都是过于生意人那样的处处精明和算计。一言以蔽之，就是很难有好感。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c国人真的出手大方又心思简单，他们还是会背着嫌弃那都是些又傻又好骗的冤大头了。 其实按照我的猜想，在她们心目中可能就是觉得华裔都那么富裕了，把没什么利用价值的坟墓都修得超级豪华，还用再计较本地人小小的僭越吗。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那本地人只是对于生死的态度要更加豁达大度，才会那样子生冷不忌。 “不会吧？我感觉本地人完全都是怡然自乐，洒脱自如，经常混在里面过日子呢。” “那也不是绝对，一部分是因为生活所迫。不过存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理也是事实。但那应该只是在马尼拉才那么突出。对我们达沃的人来说，还是不会去蹭人家的墓地。” “不过这里到处也是c国人呢。唉，算了，不说这些，我都有些害怕了。” 她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现在你再去以前那些恋爱时的地方，心里还有什么异样感受吗？我看到你可是去重游了一圈。什么购物中心，珠宝店，餐厅的。哦，还有马尼拉湾呢。不用担心那些回忆的甜蜜片段跳出来咬你一口吗？” “我们这边也有海湾可以看日落哦，而且肯定不会那样脏。看过了就一定会颠覆你之前的看法。” 她这是在问我是不是已经彻底忘记了旧爱吗？ “应该是很正常吧。回忆起来既不甜蜜也不苦涩。不过你会不会认为我这是太容易就忘记过去啊？” “呵呵，你这种想法太奇怪了。难道要一直守着失去的记忆念念不忘才好吗？其实早就想劝你了。f国男女在没有结婚以前都是可以有异性朋友的，相互忠诚的义务还是要在神父面前宣誓之后才会有效力呢。” 原来是这样啊，我也是有些恍然大悟。 “所以女孩子们要喜欢一个人都会很简单直接，不喜欢也是更加干脆。那离开的方式就是静悄悄的不告而别或者一再躲避吧？” “不过那么多的单身母亲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是因为没有得到神的祝福。或者就是男方的花心才导致婚姻的破灭。” 她这还是有些避重就轻和自相矛盾的。要我说的话那种情况婚姻就是真正的名存实亡。 不过听起来就好像说我是没有和别人结婚的打算，所以才留不住她们的心。 但事实明明就是恰好相反的啊。 “我觉得她们需要的不过就是速溶咖啡那样可以即时满足欲望的朋友，全凭自己感官的喜恶而选择的伴侣。如此又还不用那么早地承担什么义务。” “而且说到朋友，这会算是什么样的朋友呢？自从经过了那些充满羞耻的经历以后，倒觉得自己应该是对此充满警惕的。” 比如那calo口口声声所说的和我只是伪装的情侣，可以一起游玩却不可以持续发展的朋友。 “不是所有女孩子都是那个样子的。而且我们对朋友和男朋友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可能吧？我想起shawn还有kestlyn，甚至就是现在的她，应该都不会是calo同一类别。 可能就是我自己每次都很不小心地要和那样的女孩子纠缠的吧。果然是庸人自扰，自讨苦吃。 “比如你之前也见过的flye。我们就纯粹只当是个熟悉的当地朋友，有时候从他那里打听一下消息而已。” 听她说得这样轻描淡写，不禁有些诡异的念头涌上心头。难道她们只是有意无意把可怜的flye当做了类似gay一样的同伴？ “你也不用再责备自己啦。毕竟感情的事变化太快，很难说得清楚谁对谁错。” 像是感受到了我的伤感，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安慰我。 因为本意是劝慰我和那悲伤的回忆彻底告别，而不应该一再旧事重提兜兜转转。 “以前我很少去坐轻轨。喜欢你描述的那种向上感觉。要不要再去坐一两次，试着随便哪一站就下再漫不经心地逛回来，看看还能给我什么样的新感受？” “今天不行哦，有同学过来。要先去看他再完成你布置的作业好不好？” “啊？你也有同学的吗？” “那可不。难道你一直想象我是那山上洞穴大学毕业的吗？” “哈哈哈。难道你就一直是把我的话看成老师对学生的要求吗？那么之前那些安排也都算是我布置的作业了吗？” 其实怎么会不是呢？但就算这样我也完成得非常心甘情愿的啊。 这里的赌场就是太过分散和凌乱了。 当局好像也没有什么明确规划或者管理，反正稍微繁华一点的区域都是这里一家那里一家的。规模大大小小不一而足，拿到牌照就可以经营。 但不管是哪一家，都肯定不能和澳门那些富丽堂皇设施齐备的大赌坊相比。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天主教国家对于赌博问题还会是如此宽容。 其实机场对面就有一家很出名的叫做马尼拉博彩世界的赌场，号称是全国最大。 虽然规模还是不及澳门的场子大，但也同样是装修奢华，服务设施齐备。还有星巴克和免费机场穿梭车。 甚至sm里面也都还有。之前没有注意过，不过就是一早发现了也没什么兴趣的。 因为我一直觉得博彩就是场寂寞的游戏，而赌场总是只属于那个圈子的人。里面一切消费都为他们产生，所有服务都是为他们提供。总之那是只属于他们的世界，天堂或者地狱。 这外表的富丽堂皇纸醉金迷就是精美的陷阱，背后是血盆大口。如果外人贸然闯入，就会被吞噬得一干二净，连骨头都不剩。也如同掉进了沼泽地，无法自拔还越陷越深。 要说涉及赌场的生意，港人算是很厉害。看看看之前旅游住过的酒店就知道了。 而马尼拉城里f国最老也同样算顶级的赌场，就是大名鼎鼎的waterfront啦，背后就闪现着他们的身影。 这名字就是无人不知的。随便哪一个出租车驾驶员都知道怎么走。 接着就是gd人。除了拉瓦格外，他们在这边是一个接一个地大搞开发区。比如东北角的圣安娜市。 老牌的移民和生意人还是fj人，多年来在全国各地都根深叶茂。除了sm和好多大商场酒店，之前在偏远的碧瑶见过的集寺庙、教堂和道观一身的“钟庙”都是他们的手笔。 朋友这次是和几个同事一起来公干。 因为公司常年在f国有业务，和waterfront有住房协议。这才是住进了这里。 不过据我的了解，一般港人要是自费过来f国的话，都一定会是直接到旅游区度假消费，就是选择足不出户呆在度假村，吃喝玩乐住一条龙全部解决。 现在他和同事一起去sm购物中心那边吃海鲜大餐去了。我就顺便在里面逛逛。 一般任何人都可以进来赌场，只要通过安检门和行李探测以后。带包的还可以免费存包。 也不是一定要赌博。还可以住店或者用餐购物。所以它家也有一排卖奢侈品的商铺，就在赌厅外面。这样赢了钱就可以马上风风光光消费。 一切都是和澳门相似。营销的女公关，各种各样的游戏机，棋牌厅，vip包房和演艺区。 充斥着的就是赤裸裸的欲望和金钱。 用他的话说就是想要什么艳遇才最简单不过了。 确实如此。 还不要去贵宾厅流连，或者在演艺区和那些歌手艺人眉来眼去。 就是在普通的公共大厅，随便找张桌子坐一会儿，就有各色女孩子前来搭讪。 甚至连观摩一下游戏，哪怕就坐在老虎机或者其他投币游戏机跟前一阵子，自然就会有人跑来交谈聊天。 比如眼下就是一个头发染成黄色的女子过来半是可怜又半是诱惑地说到， “先生，只要给我一千元的筹码就可以了。” 还一边眨巴着眼睛。 我对自己的自制力还是很自豪的。不管是流连于酒吧，还是现在这里晃荡。 一点也没有去搏什么手气或者拈花惹草的想法。 我一向都很理智地认为那些毫无意义。 听说消磨时间的技巧就是要让自己看上去很忙，一直都在从事什么工作。 而且哪怕就是无聊地观察，或者怔怔地出神，胡思乱想和百无聊赖地发呆，都算一本正经地消磨时间。 就在购物区先找了个咖啡厅坐下来。随便要了杯拿铁，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只是已经快到周末的傍晚时分了，这里还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什么人。就连旁边那个小小的酒吧也都是门可罗雀。 也是哈，这样的酒吧太过于依赖赌场的客人。 不过刚才在赌场晃悠那一圈，里面会有几个人想来喝一杯或者泡吧庆祝什么呢？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金钱和激烈的赌博上无暇它顾。即使有什么欲望需求都是匆匆忙忙快节奏了结。 所以这赌场外的酒吧咖啡厅还有餐厅什么的，看来更多就是为住店客人预备的了。 不过就显得有些浪费，毕竟单单来住店的客人也不是车水马龙，还是以常客居多。 而像是我这样跑来会客的就更是凤毛麟角。 不过倒是可以安安静静地想些什么。 朋友是我同学。 其实我来f国，也还离不开以前在某港上学认识的几位f国女教授的大力推介。 没错，都是清一色五十左右的女教授，清清瘦瘦爽爽朗朗的感觉。 有趣的是她们经常把学校的t恤衫当成课堂小测验的奖品，不像米国教授那样喜欢用糖果。 她们英语很好，没什么口音，而且都是柔柔的腔调。不过可能是热情惯了，常常就和年龄参差不齐的学生来点亲密小互动，通常来自yue国的学生就最喜欢那样的暧昧了。 那时就会想起自己少年时代有过懵懵懂懂幻想的老师和邻家妇人。 就是到现在那样依恋朝夕相处的人的毛病还是没改过来。 不过奇怪的是，年少时分迷恋成熟知性的女子，成年了却热爱青春少女。 这是一种心理的逆生长吗？ “frank，又在想哪个美女呢？这么魂不守舍的。” 朋友回来了，满脸春风地打趣。 收回思绪。我们也只是隔三差五几年见一次，也还不算是那种无话不谈的深交。 “吃得怎么样？你们这选择倒是非常明智。” “当然，这边海鲜性价比很高嘛，比某港便宜多了。刚才我们都是蟹啊斑鱼啊什么的狂点。对了，还有大龙虾。” “呵呵，很精明嘛。之前就想建议你们，那普通的虾和鱼就不要碰了。就得选那些平时不常有的。” 他们倒很难得的没有去那些半吊子的中餐馆或者港式茶餐厅光顾。比如什么*华餐厅。 我忍不住得吐槽那地方真是既贵又难吃。都是本地人想要感受一下异国风情才去试试的。这也造就了它们在本地人心目中的鼎鼎大名。 最多还有少数同时吃不惯f国菜和西餐的华人会去。 “这里怎么样？试过手气了吗？是不是都已经约好美女了？” 朝四周努努嘴，他满脸都是暧昧。 当初听说我跑这里长住，就一口咬定那动机不过是风流快活。 至于什么爱和感情，他是根本不信的，就如同当初对女教授同样的轻视。 “我觉得这里只是充满了赤裸裸的欲望，却没有一点美好的情意。可能就像你喜爱的那种全是肉的海鲜大餐。” 第149章 Silver聊天记录（一） “所以这是适合你的饕餮盛宴。但绝对不是我感兴趣的。” “哈哈，frank，你还是老样子。为什么不能现实一些，好好享受你的人生呢？说实话这样只会让人觉得你是自寻苦楚的幼稚。” “在这里沉沦于肉欲就算是完美人生了吗？我不仅觉得憋闷得窒息，明明庸俗的世界还是在笼罩着我们，但真实的时光却是在暗无天日之中悄悄溜走，感觉不到正常的纷扰。 “但是这样不是很好吗？如果人可以醉心于自己的欲望，沉湎其中也是一种幸福啊？” “那样的幸福只是一种错觉。而且时间在这里走得如此异常的轻浮，会让人忘记那记忆的长河里曾经泛起过的美好浪花。就怕是会被怂恿着永远沉沦其间。” 不想扫他的兴。但我确实就是想到了那本来就是脚步匆匆的人生，在这诡异的空间里其实是会更加快速地流逝的。 哪怕我们躲在这里面可以暂时无视，但那却是刻不容缓的真实。 而且它又是唯一存在的真实，我们的世界不过就是各自的时间交汇。 它隐藏在所有事物的细节里面。不知不觉但也切切实实让惯常的熟悉面目全非。 那样的承受就是在付出代价。 就好像人不可能永远精力绝伦一样，总会被岁月留下痕迹，哪怕不是体现在皮肤和外表。反正是会有一些地方，身体和内心，会来提醒你这已是今不如昔了。 像是突然之间就发现自己辗转反侧，不能好好睡眠。对世界只剩下目眩神迷有心无力，而且和一切美好幸运和顺利的距离愈发遥远。 而说好的爱和希望，还有奇迹一再失信不再出现。已经开始担心最后也等不到了呢。 心里那样的焦躁不安无法排遣，你只好是带着疲倦在被人遗忘的角落里苟延残喘。 一边怨天尤人，一边暗暗克制压抑自己怎么样鼓捣都不觉得舒适的生活，唯一的愿望就是那日子多一些彩色和亮色。 那是有时候人生里面会遭遇的一种特别困难的感觉，连日子也一动不动地仿佛被卡住了。 非要等到有外界的变故来惊醒时，才会如梦初醒。 原来这就已经是人生了啊，而且自己过的是另外一种完全不同于想象的生活。 所以像他所说的那样，根本就是罔顾事实的鸵鸟策略。 和silver谈起的时候，她竟然是意想不到的对一些细枝末节来了兴趣。 “都不知道你要去赌场呢，我都没有去过。” “那只是酒店，但谁叫这f国稍好一点的酒店都可以有赌场呢。不过你没有去过也是极好的啊，那里本来就不是你这样的小女孩应该涉足的地方。” 我突然还有些暗自庆幸，自己并没有对赌场表露出一丝好意。 “但我的同学都去过的。还说里面的东西都特别好吃呢。” 估计她那同学那时候就是和着那些纸醉金迷的迷魂汤喝下去的吧？ “我倒是觉得食物都没有什么特别味道的，不过也就是还凑合吧？而且转了一圈都没有水可以喝，一问才知道居然是吝啬鬼一样的不赌钱就不给水。” “哈哈，难道你是专门去喝水的吗？还有，听说里面的漂亮女孩子特别多，你有没有被迷到丢了魂呢？” “才不是呢。” 我其实真是觉得很自卑，对里面那些漂亮还是不漂亮的女孩子都没有仔细看。 “可能是像我同学那样才配得起在里面消费和放纵吧？我只是单纯地逛了一圈，而且感觉那里就是专门为他们那样的人打造的。” “为什么呢？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呢？” “怎么说呢，” 想想如何描述那些怪异的感受，边想边说。 “我觉得他是爱情海洋里的鲨鱼，横冲直撞，欲望强盛，简直有着吞噬一切所向披靡的胃口。不过这样正好才适合在这片世界里生存呢，毕竟那所有的美好都是为他那样的强者准备的。” “而我是不配的。可能自己只是个天生的弱者吧？和他那样满满骄纵的欲望比较起来，就还是踟躇于对爱和感情的念念不忘。难道不就是软弱和无能的表现吗？” “才不会呢。谁说这对真挚情感的向往同时也心存爱意会是一种懦弱呢？明明那就是因为有着巨大的勇气才会诞生的高尚举动。而且那样子的人才是我心目中真正勇敢的斗士，拥有着最强大的人生。” 我几乎不敢相信这些话会出自她的口中。 如果这算是正面夸奖的话，这也算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的明确表述。 而且听起来还真是有些心有戚戚的知己感觉。至少也算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样的原理解释吧？ 如果不是同样痴迷于真爱对美好感情一样恋恋不舍的人，又怎么会最终相遇聚到一起的呢？而我和同学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那样多年都只是泛泛之交。 不过一切相遇都难逃命运的随心所欲。而它总是在拨弄舞动双手，就像那个躲在爱与希望背后幸灾乐祸的恶魔。拥有着诅咒的魔力，轻易让世人幸运的双翼折断。 “frank，你还在线吗？你还好吗？” 她把我从呆呆的走神中唤醒。 “你太悲观了。而且字里行间都是对过去的喟叹。对于人生的感悟不应该停留于此的。你去过马卡提吗？” “当然？” 我可是去过不少次，对那里一点也不陌生。白天里它是马尼拉的cbd，街道宽敞干净整洁，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晚上就是各种酒吧俱乐部ktv的夜生活齐齐登场。之前就是长期在那些酒吧迪厅流连。 但是在她面前还是要谦虚一点的好。免得她多心以为我现在还是成天在那里花天酒地。 “那你知道过去那里曾经是机场，阿亚拉大街和马卡蒂大街就是当时机场的跑道吗？” “哇？真的吗？” 震惊之余，我下意识地问一句。 心想真是长知识，自己去白混了那么多天，现在不听她说还真不知道呢。 “我想说的意思是，一切皆有可能，万事取决于你的心意。就拿马卡提来说吧，如果你想要寂寞的机场，它就是机场。如果你想要红尘万丈豪华富贵，它也就会是那样的世界。” 在一个人的生活里，总是有些时候会觉得那时间过得特别慢，倒像是不得不停下手头的一切来等它一样。 而往往那些沉重缓慢的时刻都是一个人东想西想感叹没有爱人陪在身边的时候。 好像心灵也需要一段时间存蓄情感。 细细想来，我现在的生活或者叫日常的轨道，那些就是每天按小时记录和移动的标尺了。 到了哪一个钟点，需要吃饭还是写作，或者新闻阅读，都是按部就班。 不会一成不变，却也是大致不离的轨迹。 有时我喜欢这样耐心满满地沉浸在慢慢重复的节奏里，每天却都过着崭新的分分秒秒。 那有一种静静享受生命的低调的奢华感。 可能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岁月静好吧？但即使不是我也不会在意。只要可以确认那些已经得到的都是自己想要的就好。 算得上聊以**的是，现在能够享受到这样的清福，可能还是因为自己心存善良吧？ 我是天生自觉地远离各种恶事，身体力行各种善事。就是犯了错也能够及时觉悟悔改。 并且首先就是从离群索居开始，去远离诱惑杜绝一切邪恶。 所以自己才能坚持着那从现实生活中找到幸福快乐的心意，一再从那些几乎无休止地循环着的痛苦情感中超脱出来。 以前我是希望自己的寓公生活可以永远这样的纯洁和简单。就是浑然天成的宅居就很好了。 呆在房间里，楼层高高的脚不沾地。关上门来，不管春夏与秋冬。那样的简洁实用，四周也都还没有异样打量的眼光。 只是现在有些不一样了，silver常常会闯入我的世界。 虽然还只是每天固定地在她空闲时候聊天，但却奇怪地觉得她除了上课就都是课余时间。 我就有了像是成为了她的同桌的欣喜感觉。甚至开始幻想她就在座位旁边那呼吸的声音和温柔的节奏。 偶尔我在自怨自艾之后会对她抱怨生活缺乏意义。 “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什么都要有意义，要达到标准。我都被搞糊涂了，究竟你这是太现实还是太脱离现实啊？” “而且你应该知道，不是每个人的生活都有意义，就如同不是每颗树都要开花结果。更何况也不是每个果实都要香甜可口。” “所以不能奢求自己生命中的每段经历都要动人心弦，或者引发共鸣。事实也许就是这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活不出什么精彩来。” “但我总是觉得应该要对生活和未来充满憧憬向往，而且要努力活出精彩的故事才是我的工作，甚至是使命啊？” “那样你就必须得有自己的节奏。哪怕这个世界并不是为你而转动，或者叫不单单是为你转动。不管自己是否只是那个可有可无，一直被忽略掉的小草一样不起眼的存在。” “那是不是我也得学会遗忘这个世界呢？有时候发现只生活在自己的时光里也很好。尽管那样的后果就是，很有可能再也得不到自己想要却只有外面的世界才可以给予的东西。” “那会是什么呢？” “比如美好的爱情，完美的女孩子。那不是我能自我创造的。” “看来你还是对她们耿耿于怀啊。” 其实不需要一再犹疑自己能不能释怀。 人生之中总有些时光是会似曾相识，有些人总是不能相忘，而有些事总要一再记起。 哪怕只是些短暂旅途中的交集。却都是一遇到类似情境就会自动跳出来，提醒着这些注定了的不能忘怀。而把它们和现在连接在一起的也总是一些关键性因素。比如突如其来的心意和那些瞬间定格的感受。 “既然还会偶尔发作，那就最后再正儿八经好好回想一次吧。正好我也想了解你心里还有多少关于旧爱的阴影面积。” 见我还会这样纠结于过去的故事而苦闷，她干脆就这样说。 其实现在回想也只是一片恍然。 “我只觉得爱情和命运之神为我划下的道路，一开始都是欢欣鼓舞的。但不管那随后的失落是不是她的本意，我几乎就可以肯定自己迟早是会走到那一步的。” “对此我没有任何一个解决方案。不过就是忍耐而已。” “所以对我来说，爱情可以说既是忍耐，也是为了得到而要付出的代价。至少我知道它可不是那春天播种秋天就会有所收获的游戏事务。” 那些情事，一开始弥漫着欢喜不已，相思不断。短暂的甜蜜过后，最终只是归于欲望泛滥和各自精彩。 伸开手，仿佛希望在指间溜走。握紧手，想要抓住什么也都是虚空。 “美丽的异乡人，美好的相逢，但是注定没有结局。” 结合joy这梦里的说辞还有所有回想起来的言语，我想就是这神秘的梦呓才是joy和calo真正寻求着的意义吧。 尽管她们表面上是那么的迥然不同。 “那么除了表面的差异，她们真正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异呢？” “joy是哪里都没有踪影那样的无声无息，然而calo却是如风一样无处不在，空气里到处都有她的气息，反而是无处躲避。”“joy是静静站在那里，没有鲜明的动作姿态，所以要用突然的离开来弥补。虽然余香持续很久，但是走了太久也就会真正烟消云散全无影踪。calo却随时随地都是动态的，如同波涛汹涌里面走出来的一万种浪花。风情扑面而来，让人无处可逃注定要当场沦陷。” “但随后很快就会退潮散去，就连每一片泡沫都归还给了大海。最后竟然也是回想不到稍微完整一点的印象。” “看来你还是记着calo更多一些。那为什么当时还要去旅行呢？既然也知道随后就会和她分开。” 第150章 Silver聊天记录（二） 见我本来是粗线勾勒的回想，轮廓模糊却有着这样细微的体会。她就又是略带同情地问到。 这不禁让我回想起那场旅行的心路历程，出发之前calo的话还犹在耳边回响。 “既然不是非去不可的诺言，也就不算是什么不得不面对的选择啊？” 表面看可以随心所欲选择，实际上自己心里有数。只有她才是我真正想要的，所以那根本就没有什么多余选项。 “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一旦答应下来就得去。” 其实那要遵守的不过是早先和shawn她们一起旅游的承诺，却肯定就不会是calo需要的。 “不过就是自己想要把她生拉硬扯进来。哪怕明知道她就是若即若离的一阵风，完全注定了的短暂缘分。就是去了也不会留得住什么。” 不过那也是领略了一番一起去旅行的神奇之处。 我想对于我们的人生来说，旅游就像是一个永不中断的历程，新人的参与就是不断的新鲜血液加入进来，它才得以把那巨大的触角延伸到世界每一个角落。丰富和完善了我们对世界的认知和感受。 而借助于那些经验和感受的分享，我们不仅可以亲临其境一般地把自己和世界已知和未知的区域联系起来，也可以把彼此联系起来，如同心灵的纽带。 “所以才要和她一起旅行，以为那是可以挽留住她的唯一途径了。而且对我而言，那绝不仅仅是一场感官的经历，更是心灵和灵魂的历程。” “旅行吗？我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你那么多。也幸好是那样呢。不然就是到了一个地方，还是在脑海里想着旧有的问题同样的自我折磨，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所在意的不过就是没有见过的景色，让自己很放松。还有就是有趣的人。同样我也没有觉得哪里会有特别好吃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也从来没有想过那样子地和人建立起什么联系。那不过是想当然的自以为是。一句话，不过只是一种消遣，才没有那么多的幻想和额外的功能。” “再怎么说，其实我们一生中能够遇到的人，哪怕是后来可以或长或短在一起的，也是数量早就有所限定的吧。所以要有什么连接的说法真是难以实现呢。我就只愿意相信，那对的人始终是只会出现在对的地方。” “也有可能是我还没有学会像你那样对旅行寄托如此之多。不过也好，那就像是背负着什么片刻也不得轻松。我想自己也是不会享受那样的状态。所以对我来说，旅行怎么都不会是一场爱人的历程呢。” 这倒是很单纯不会这样那样的想法，却让我有些羡慕。 “不过，听起来你已经是对她们都只有模糊的痕迹，像是一个词语或者概念。所以你这不是爱，也不是痛苦的回忆，其实是已经忘记她们了。” “那你没有爱过人，或者认真地爱过一个人呢？” “没有。因为我还不到十八岁。爱对我来说还是一件很遥远的事。不过我想那肯定会是美好的，也需要长期的准备，甚至是要有相应的才华才能拥有的吧？” “狂热的爱就是一种天赋，被爱也是。一切都是要靠天赋的啊，如果想要顺利而又事半功倍的话。” “哇，还要天赋吗？那会是什么啊？” “天赋就是我们预先付过了代价的订单，带来暂时的回报。需要沉浸其中，充满激情地发挥它的各种各样的用途。” 也觉得是很突兀地和她聊到了这些情和爱的问题。甚至有些亵渎了她那纯洁的负罪感。 要说是请教就更谈不上了。明明她就是比我小很多的涉世未深，恋爱经历一片空白。那样只是问道于盲。 但她偏偏就是能够说出一些发人深省的话。也不知道那是源于天赋，还是影视和书籍熏陶出的想象力呢？ “既然你懂这么多，那会不会是也有你不懂珍惜她们的原因呢？” “我其实不是不懂珍惜，可能还是心理层面习惯性的轻易放弃。尤其是她们让我感觉到那样坚持无望的爱成本不可估量，忍不住自己就会心意淡下来。” “成本？这样的说法就显得你是过于理智，斤斤计较又还控制欲过强。” “可能吧？不过那些事情都是根本无从阻拦，更遑论如何去左右的。我又怎么可以控制得住什么呢？” “应该是本来都太容易受人影响，却又还要执意地活出自己的世界。于是总才会成为了那样表面上天生相克的相爱相杀吧？” 只是不知道这是聪明还是愚蠢，因为随时有可能陷于不景气的循环。 “一切都需要时间。我想你是有那爱与被爱的天赋的。但要先学会做个男人，哪怕只是想知道自己的极限和边界在哪里。” “就是时刻想到那过程再痛苦也是自己的决定，也得一往无前地承受下去呢。” 摇摇头，她这要求太高了。 不管怎么说，我怕是很难有那种逝去的爱了。 而且她不明白的是，对于已经爱过的人来说，常常都会是因为那旧爱而伤心痛苦或者麻木不仁。 爱总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刃，轻易就让人受伤。更何况那无论如何对我都不会算是幸运。 所以才总是想要寻找回来以前的爱，甚至就宁愿它一直都留在回忆里，最差的情况也是能够隔三差五一阵一阵出现。 “我也觉得自己的心思淡了很多，除了有些孤独寂寞不能完全排遣消散以外。像是一直抽烟的房间里那烟味熏进了墙壁和每一块砖缝里。” “所以才会偶尔忧心孤独会是很不好的事情。毕竟它一来到就像是黑暗一样笼罩着我。” “孤独会产生能量，就是你自己的不甘心混合着莫须有的一丝丝希望生出可以用来挣扎的那种力量。但之后却会因为那些不能确知到底有没有所谓的挣扎而耗费更多能量。最终它还是会让你得不偿失。” “所以今后再要觉得寂寞的时候，就换个角度去想吧。比如就是认定同样在那个时候，其实就是另外一个人同时在思念着你。正巧你自己的心灵也感应到了。” 居然还可以这样操作？我有些吃惊，想想又忍不住问道。 “那如果是自己在想念别人会怎么样呢？是不是对方也会察觉得到啊？” “那时候的效果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我想真正的爱情和长期的婚姻之前双方肯定都是有过很久远的守候吧？” 她这回答很巧妙，以至于有些敷衍的意味。 然后又话锋一转。 “其实这些想念守候啊什么的都算是小事。” “哇，那究竟什么才是大事呢？” 有些跟不上她思维的跳跃，刚刚说到自己在意的事很快就又被称作小事了。 “有时候越是在意，越是事与愿违。而且一切都需要时间啊，摒弃旧的经历，换成新的枝叶。而没有落叶的话也不会有新芽。” “所以我想爱情里最需要的还是耐心。在确保方向和路径大致正确以后，就是耐心等待。而且很多时候活着就是一种等待，等待也是一种活着。” 呵呵，她这都快上升到哲学的高度了。应该平时看的书不少。 “我们只是普通的生命，虽然在生活中我们会建立起很多的关系，但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早已注定了的。” “所以很多时候干脆就当是上天替我们做出了选择吧。这样的话，和什么人的相遇相离也都只是出于这个原因而已。而尽其所能的逆来顺受才是这个世界真正低调的生存之道。” “还可以退而求其次地把一丁点儿的小事都当成是爱的见证呢，也许习惯以后就不再会要求更多了。” “而且只要是闭上眼睛，谁又会知道你有没有做梦呢？” 她这是把耐心和忍耐混为一谈了啊？还是嫌我不够麻木不仁心如死灰啊？ 自己不远千里万里而来，难道就是只为了那样的一天吗？就是在那单身没有爱的情况下度过余生，还只允许带着心里的茫然和苦涩。 如果连这里的天地神祇都不怜惜我，爱我而帮助我的话，还有没有必要呆在这国度呢？ 真要那样的话，也不知道她这些碎碎念会不会要一再地加重我的心理负担。 如果一切要像她说的那样成为真实，我怕自己是不管怎样地变换身份，最终也还是会无可避免地沦为那个龙套的群众，在人生所有情节里面。 甚至是在本身是主角的戏目里也会被人逆袭。 那样既是不能守护住已经有过的幸福，也还够不着触手可及的快乐。 心里很是萧索。她让我再次消极起来。就下意识地说道， “我现在只想离外面的世界远一点。不过还好那只是部分的时候，不是所有时间每时每刻。如果我觉得外面很美好，就会主动去接近一二。” 她居然有些激动，是在恨我不争气不求上进吗？ “那如果觉得是不美好的呢？难道你就要躲进自己的巢穴，开始冬眠或者是夏眠了吗？” “而且在什么时候才会区分得开外面的美好与否呢？感觉你这根本就是一个伪命题啊。” “以前我一直认为你是我的眼，带我看到不一样的马尼拉。因为我在遥远的达沃。但是现在情况反过来了，是你深陷于漆黑的孤独之中，而我成了你的眼。你会想我带你去看到外面的美好吗？” “而且那样是很不好的哦。科学家说长期的孤独会导致哺乳动物的脑区发生变化。” “那会是什么样的变化啊？是在好的一面还是坏的一面的呢？” 我很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不管那好是坏，也不管会是什么样的人生，更不用管你现在就是处于好的还是坏的一面当中。都要记住失去的就是永远失去了，没办法找得回来。这就是人生。” “而且这世界上没有不同的幸福，只有不同人的幸福。” “就像不同的鞋，尺码有大有小，有名贵也有廉价的，有样式新潮也有朴实的。但是都要合脚和称心如意才算是幸福。” “而且最后不管幸不幸福好不好，都要继续走路。” 她这说得也太深刻了。 我其实觉得那人生就像一件黑屋或者一个巨大的黑洞，在里面自己也许就是直觉，也许就是不明所以走出了第一步。而后坚持下来的或许是将计就计，又或者是因势利导。 但不管怎么说，冥冥之中之前踩下的那每一步就决定了后面断断续续的轨迹，再就是那些此起彼伏按部就班的后果了。所以自己从来都只是把人生看做是一块巨大的泡沫，偶然用力挤压的唯一目的不过是想要挤开里面所有悲伤的水分。哪怕仅仅留下蓬松虚浮泡沫状的幸福残渣也好。 因为那总是一次又一次轻易浮现的轮回，会让人很快再次领受相同的痛苦。 而那些瞬间又会让你回忆起更多之前类似的伤痛，所以就会让悲伤产生连锁反应这样不受约束地不断扩大。 怎么看都是一种酷刑。就像是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被逼迫着滚雪球，很快地那雪球就是越滚越大不堪重负。 而放松一刻的到来就是最终被自己的造物淹没埋葬的那一瞬间。 想到这里，悲伤就突如其来。 难道以后我就只能活在回忆的世界里了吗？连外面触手可及的时空竟然都是这样的现实，而我和现实都是那么深深地相互憎恨着。 其实我和silver的所有联系，主要就是靠电话短信，还有邮件和消息支撑起来的。 这就是所有异地关系的不好之处了。 好处一切都是有凭据记录的，而且随随便便保存下来就是厚厚的档案一叠。以后要写回忆录之类的就可以随手拈来引经据典。 而且渐渐地和她聊天也就成为我的主要工作之一，有时那样真的就可以激发出不少的灵感。 所以除开必须要去一些单单只是对我有意义的去处，就是一门心思地宅在家里和她聊到昏天黑地。 第151章 柏拉图式的恋爱（一） 很奇怪地没有任何征兆的又做了一个梦。 就是自己抱着一个女子不肯让她离开。 本来这样的内容就让人很是费解了，偏偏那女子的容貌还在不停地变幻。感觉一会儿是joy，一会儿是calo，最后去抹她还是我脸上湿漉漉的泪水还是汗水时一下子又变成另外一个女子。 那是silver青涩而又略显陌生的脸庞。 然后我就因为那一刻过度的惊讶而醒过来。 这才知道梦里也会人也会吃惊或者焦灼不安，更是会因此而醒来。 古时候的人做完梦可是有专家来解释的。想想这待遇就是有些天壤之别。所以也就怪不得现在的人们都不把梦尤其是里面那些人和事的启示放在心里了。 我是因为一直没有解梦专家的辅佐，所以这人生才像是在下过雨的泥地沼泽里，走得一路深一步浅一步毫无启示的茫然吧？ 不过心里就老是感觉有些奇奇怪怪，就连吃过了早饭也还是不能忘怀。一般情况下我是起床就会忘记那些怪梦的。 这是在预示着什么吗？绞尽脑汁也不得其解。就只好努力不再去想它。 而且也没有勇气拿这个去咨询silver。那样她会笑掉大牙的吧？或者生气恼我也说不定。 不过也还觉得没有必要太在意那流星云絮般的思绪，尽管生出来一丝隐隐约约的期待。 这样强迫着把一个小故事演绎出本身以外的曲折离奇，也好像是某天偶尔听到某一首歌而心生感动吧？ 就那样刹那间击中你的心防，让你想起来一些过往的美好片段，或者就是莫名其妙的感伤，不知从何而来的感动。 好吧，你那时候就觉得自己沦陷了，在这不曾有过的心境里。 沉浸其中只想翻来覆去一再体味。要不就是反反复复保有和温习这心绪，哪怕只多一时半会也觉得极好。 而其实那时你心早已经脆弱不堪。这些上蹿下跳各种掩饰，包括这暂时的沉迷，不过是在说明这个真相。 你只是掩耳盗铃那样自欺欺人，继续伪装成自己也不知情。 所以其间来来往往敲打着心里面那些柔软的，还是自己那被释放的心声。如此而已。 就像是在现实的另一面，要去细细追踪那感动出处，真要全盘反复地听那歌，也还只是觉得仅有一两处扰动心情罢了。 可能真正让你感动之处就只有那么一句，不在高潮部分就在副歌那里。更也可能就是某一句歌词里面那一两个词语。 于是那些梦里的迷思，只是表面上被挽留住的那份感动的心意。但真相很可能只是一段情绪在里面来回踱步，踯蹴不已。 或许换一个地方，它就成为有意的情节和片段了。 其实我之前是无数次地幻想过爱情的精彩桥段。 比如，施施然说着那些无关痛痒的话。像是“然而爱情于我而言，就是一场相持的比赛。比谁先不动心，或者谁不会伤心。或者哪一个能够最后放下心。” 或者就幻想它是可以成为那种精美绝伦的狙击狩猎的场面。那么安静地埋伏，屏息静气地靠近猎物，直到一击必杀的机会出现。 或者就是怎么样祈求老天赐福来让我的故事更圆满。像是从天而降的缘分偶然展开的奇遇都会一样完美，里面没有任何错乱却满满的都只是天赐的顺利，即便再怎么现实也可以有爱养成。 后来慢慢我就明白了。在特定的环境里面总是会产生一些特定的情节，而它要带来什么样的思绪都是理所当然。 就像是前几天才对calo描述过的那些情绪， “我一定是被诅咒了。” “像是什么样的呢？比如被魔咒变成了野兽，需要公主的吻来解除那一种吗？” “差不多。想要纯真少女无邪的爱来粉碎咒语，唤醒沉睡的自己。而且考虑到魔法的半衰期，她一定会是来自于我身边的马尼拉。” “哇，居然还很注重细节地限定了地域。那又怎么样呢？” “可能那样之后就会有幸福了吧？” “万一不凑效怎么办？看起来你是要的太多呢。” “或者面临更加黑暗的未来。不过至少也是多拉了一个垫背的哦。” “真是个混蛋。” “呵呵，我只是奇怪为什么在爱情里，你们女孩子就不可以有分担什么的担当呢？难道就是一定要男方来独自承受不幸的部分吗？” “你是在说因为没有预存足够话费而停机反而责怪对方打不通你电话那样的情况吗？” “啊？！这有什么联系吗？有担当可是勇气和仁慈的表现呢。” “我只想说即便是那样，她们的担当也不一定就是要成为你命定的拯救者。奇怪的人，谁说在马尼拉就一定只能和马尼拉的女孩恋爱呢？” 她这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跳跃，也像是突然出现的断层。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因为她也是来自达沃。而那个地方的人都有些奇奇怪怪。 都说是人杰地灵。我想那个地方一定是有些奇妙之处，才可以熏陶出如此众多的异人。 连之前那偶遇的舞蹈团gay都会癫痫突发一样的留下古怪的什么一定会有女孩子一直在等着你喜欢你那话。 chick和vivian都是，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有几分相似。 所以她这样一点不奇怪。 但更惊异的是，她每次都有些语出惊人，更多时候还会天才一般地发人深思。 无可否认她的英语要比我好。难道这是由于她有那语境方面的天然优势吗？还是那共同的渊源熏陶出来相差无几的神神道道？ 但今天同样古怪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 不久vivian就专门发来了短信，不过这次说的话更加诡异。也透露不少变故。 flye又是故态复萌地吃醋嫉妒，带着那些表面上都很明确的愤愤不平情绪。他辞职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听说是专门为米国大公司服务。 这是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不过那样的话待遇应该是更好了吧？也还衷心希望他可以借此走出一个人的世界。 而flor小姐就是神奇地变得情绪低落起来，再也没有从前的欢快。 连她也只是幽幽地说了一句， “希望你以后一定要幸福哦。” 话里有些不甘心，或者过于浓重的叹息滋味，甚至还有一丝不舍的情意。像是某件自己心爱的东西不得不要放手，以后再也不会见我，同时心里却没有怒气只是一片平和。 我听得惊心动魄，也生出更多的忐忑。好像她们所有的不幸福都和我有关，而且命运随时都要替她们向我逃回公道。 只是真不知道这种种怪异都是从何而起？ 她们总是会什么都知道得比我早，哪怕就是我自己的状况或者和我密切相关的事。 这一切都透着古怪，真的就是要发生什么的征兆啊。 很快我的提心吊胆就有了答案。 随后而来的居然是chick排山倒海一般的责难。起先感觉是半真半假后来却是很严厉。 “哇，frank，你真是胆大包天啊，居然敢来撩我的同学。” “我们这是互相吸引的交流好不好？根本就没有谁主动撩谁的说法呢。” 其实我有些委屈。真要追究起来的话，也不知道这是谁一再让我一一回应的呢。 “那你不怕她父亲了吗？他可是很严肃很凶的呢。” 想起以前她描述过他穷凶极恶的模样，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 “这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吧？我们毕竟仅仅只是在聊天呢，而且就是很简单的对话。她关心我的生活和思想状况，我关心支持她的学习。我们是很纯洁很纯洁的。。。” “停，，！少在我面前装清纯可爱萌萌哒了好不好？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还好意思说是什么互相帮助。人家学教育心理学的，和你的专业差了不止万儿八千里远。我倒很想知道你是凭什么可以帮得了她学习呢？” 她还真是不可理喻。 “那我又是什么人了？我就是做她的病人，供她来模拟进行心理治疗好不好。那样怎么会对她学习没有帮助。” “你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还是很色的那种好不好？忘记了吗，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看见人家照片那流口水的猪哥样子，要有多恶心就是多恶心。” 唉，怎么突然形象就在她心目中一落千丈了呢？不过她这么不讲道理，我还是默不作声的好。 “不做声了？那就真的害怕了是不是？” 她还在喋喋不休。 忍耐不住，我还是勇敢地回击， “第一，我和她真是很纯洁的，什么不健康的内容都没有谈过。第二，所以我是不用害怕她父亲会大发雷霆，毕竟我是问心无愧的，即便是你在旁边煽风点火。第三呢，也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样发脾气，感觉你比她父亲管得还要严。如果不相信，你可以检查我们的聊天记录嘛。”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我的态度就突然变得这么不友好了。之前是谁每次都说总会有人喜欢我等待我那样鼓励我的话呢。” 真是受够了她的刁难和蛮横，索性就暴风骤雨地发泄了一通，也不管她还在听我说话没有。 她静静地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就幽幽地问我， “我再问你一次，你现在到底怕不怕她父亲怪罪下来？” “都说了不怕啦，我们只是朋友关系有什么好怕的。我才不信他还真会滥杀无辜的。” 我这也是豁出去了。 “那如果真实情况是她已经喜欢上了你，而且我一直说的喜欢你的那个人就是她呢？你又怕不怕？” “哇？？？不可能吧？？不可能的。她才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失败者呢。每次都是女孩子抛弃我，她又凭什么喜欢我这样不受欢迎的人呢。应该就是嘲笑才对。” “对我们女孩子来说，别人不喜欢你甚至欺骗你讨厌你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我们喜欢你就好了。不过说实话，一开始我也是不喜欢你的。”“是她看出来你受伤的表壳之下始终还有一颗纯情的心。说你并没有因为被伤害就要想报复别人或者是放弃爱情，只是一如既往的善良和满怀憧憬。我想现在也没有女孩子愿意拒绝这样的你。” “说的真好听，我还是不相信。” “信不信取决于你。不过现在我要问的是，如果她真的喜欢你，你怕不怕她父亲？” “这个？？？” 感觉真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可能还真惹祸上身了。这可是虎口拔牙啊。 但是想想她漂亮可爱的面孔，最重要的还有那些窝心暖肺的话。那可是每天都离不开的了。 所以他再怎么凶恶就是要脱我一层皮又怎么样呢？那些威胁还算遥远，还是自己内心的渴求来得更实在一些。大不了我还可以跑回国嘛，难不成他还敢追过来行凶？ 于是就咬咬牙， “如果她是真的喜欢我，不，如果真有那么荣幸能够得到她的垂青，那我就是天王老子也不怕。哦不，就是你们家的总统我都不怕。” “想得美，他才不是什么达官贵人。而且其实我就是她表姐，你说我怎么会嫉妒陷害你们呢？” 哇，真正天旋地转之际，silver又加入了战团。 “frank，你别听她乱说话。我才没有喜欢你呢，我们只是网友。” “嗯，是的？” 我有些迷惑不解。 “真的呢。不过我觉得这样聊天的感觉真的很好。而且我父亲才不是那么不讲道理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对我们横加干涉呢。” 有些失望，不过她说的感觉好是什么意思啊？没理由chick刚才要骗我的啊？ “那她说的，你一直，一直。。你以前到底有没有，，，有没有？” “不许问！” 她恼羞成怒了。 而我就是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之中了。 看吧，任何时候只要是不灰心不放弃执着努力，最后总是会有所获的。 只是奇迹往往是要等你到坚持过来的最后一刻才会诞生。 不过那些收获的大小和幸福程度的高低，并不能事先明确。 第152章 柏拉图式的恋爱（二） 就像小时候所有的考试，不管之前怎么准备，考过了以后都是心怀忐忑猜想不出精确的分数。 但是最后都还会那么美好地和自己的期望相差无几，不管过程中发生过或多或少的意外。 那是一种所有误差都在美好区间之内，无论如何都不会彻底错过的幸福。 我最终等来的，就是和silver这样纯粹精神层面的恋爱了吧？ 也许这样子的返璞归真，远胜过那些山崩地裂的激情也说不定。 只是不由得再次惊叹这感情之事的万分奇妙。 虽然我们总共没有见过几次面，而且每次还都是有监护人在场，就是chick啦。真正意义上的交流都是距离遥远的聊天。 看来chick就是因为更加成熟而化身为她的保护神了，也许是受她父亲的派遣也说不定。 不过我倒是觉得chick又像是古时候才子佳人搞地下情秘密交往时通风报信的丫鬟，又或者闺蜜女友。 而且不管是我还是她都这样认为，所以无论如何都不会把chick当成是个电灯泡一样的存在。 何况我们之间还一直就只有那么不温不火的淡淡情愫而已。 我甚至在想，是不是她这样的小孩子根本就分不清什么是喜欢和习惯性的好感呢？ 不管怎么样这都算是一种意外之喜吧？哪怕她一直不肯当面承认那些感觉，或者还只是简单地想要我做她的试验品。 可能现在心里面唯一的担心就是至今都没有知晓她父亲具体有什么表态。那会不会真的成为一个麻烦或者威胁呢？ 虽然她信誓旦旦地说他并不是个过分的人，但chick可是先入为主地给了我那些凶神恶煞的印象。 不过真要是放下一切来谈一场纯纯的恋爱也还是不错的。对我不仅是一次全新的体验，而且也算是一种成长。 虽然更多的还是她的成长，我只是陪着她在那些历程之中散步罢了。 chick又把话抢过去了。 “所以呢，frank，你要坚持下去不要害怕任何考验。” “但怕不怕考验都是本来就是一种考验。所以我还是担心自己会忍受不住而想要放手。或者是她突然心生厌烦而改变心意。” “女孩子要的是真诚和真实，那种真真切切的感动。所以需要你做到的只是自己那一部分。就是坚持不可救药地单纯地爱她，而且要以神的名义。” “但是我又害怕如果最终事与愿违怎么办？而且我也不喜欢听到其他人有什么说道，或者她父亲横加指责。” “只有懦弱的人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和说法。拿出你的勇气来，或者干脆就是闭着眼就好了。” “我怕做不到。自己会因为别人的说法而变得犹疑和不自信。” “那你知道如果你真的在意的话，自己会更加不自信吗？” “我也不想计较。可是就像是不得不那样地堕入那个坑里面，简直就是无可避免的雷区。” “看来你就是注定了要得到清淡隽永的感情呢。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就连你求的那事那和结局都不要去想，那样反复地净化自己的心灵以后，才配追求纯纯的爱。” 其实她说得再怎么感天动地，我也是没有办法更加热络地投入。想来所有的激情都已经挥霍一空了。 有些惭愧地觉得那会是拿简化版的爱来敷衍silver。但她现在这个阶段，又好像摆明了是不需要太过浓烈的情感。 所以这白天黑夜里，自己一直都是在夹杂着兴奋的疲倦里头翻来覆去。竟然是有些睡眠不好了。 一般来说，如果过了晚上十二点还不能入睡，自己就会有更多的忧虑浮上心头，非常容易地睡不好而疲惫。 但早上睡懒觉或者大白天睡觉，心里又总是有一种罪恶感，不管自己身体再怎么需要酣睡。那样就会更加疲倦不堪。 如此倒像是陷入了一个怪圈。 好吃好睡的日子，觉得没有爱那空荡荡的失落会逼得自己发疯。等到有爱的时候，却因为害怕失去而睡不着吃不香的。 人生太多患得患失。仿佛就是一场注定了的相爱相杀，自己竟然不能好好地和自己过下去。 不过时间却是过得特别地快，几乎一晃而过。 唉，明明自己就不是在追求什么，而只是想好好地按自己的心思活出来啊。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一丁点的幸福都会有这样淡淡的牵挂之处，让人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这样有些颠倒的生活，taneya现在也可以每天见到。但她就是什么话都不说更加的沉默。 这样也好，至少让我再也没有什么尴尬。就算她带着小孩子前来做事，我也不再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不过他们都是怯生生地躲在她背后，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叫错我。 确实和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而她领或者不领我的情，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要用流氓头子june的话来说，就是送上门的肉想用什么花样吃都行。 “frank，你可真是的。金屋藏娇都不告诉我们呢。不过这太容易得手了，没什么技术含量呢。” 真是惹人厌的狗嘴。对他怒目而视， “她可是我的雇员。我才没有你那样坏。” 这是在去投资委员会的路上。 我还是得去那边一趟。 之前听shawn说，现在我算是投资房地产了，也得每年多交一次行政管理费。如果不那样就没有办法维系永居签证。 觉得这规定有些不太合理啊，想想就硬着头皮打给kestlyn核实。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以后，几乎就再没有联系过了。 想起来自己还是觉得惭愧的。 “哈哈，frank，我很好没什么的。其实我已经订婚了哦。因为后来我想你说的是对的。就是我不能离得开自己天生的圈子。” “所以与其是不管不顾地闯入一个陌生的世界重头来过，还不如就在自己熟悉的圈子里争取一切想要的美好呢。既是少了很多痛苦和麻烦，又还维护了彼此世界的完整呢。” “真是由衷地为你高兴。” 这个时候自己才有机会插上一句话。 “谢谢。对了，你现在怎么样了？我只是听说上次那个小明星离开你了哦。” 看来她还是奇怪地和shawn有着联系。难道她们上次对她的离开都只是表面的冷漠？ “哦，你是说calo啊，回来她就离开我了。然后我现在有了一个网上恋人。” “网上恋人？那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你自己杜撰出来的啊？” “是真的。其实后来shawn她们都见过那个女孩子一面。你是走得太早才没有见到。而且，我和她是在很早以前，还是joy离开我不久认识的。” “哇，听起来是你的老朋友啊。不过，她就不一点不在乎你和那个小明星还有shawn的关系吗？” “我真的没有和calo发生什么。至于shawn，我也只好这样一直亏欠下去了。” “其实也不知道这些女孩子是怎么想的。明明你不算特别优秀出众，还会一再想要和你在一起。甚至我之前都有些冲动。不过你们这样只是在网上聊天交流，以后会怎么样呢？” “我也是很迷茫。不过一点都不着急的，她还在读大二呢，还有很长的时间去计划未来。所以我也不会对她有什么要求，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哇，真是搞不懂你了。身边现成好好的女子你一个都不喜欢，偏偏要和那些以奇怪方式相遇的谈什么精神恋爱。是不是只有那种异乎寻常的爱情才可以满足到你的虚荣心啊？还真是一点都不现实呢。” “你这可是冤枉我了。其实一开始我都是最现实的，joy天天都是在身边的，可我就是莫名其妙地搞丢了她。calo也算是时时刻刻都守在一起，虽然时间很短暂。只是那样的现实到最后都没有什么好结局。” “所以你是对现实中的爱都失去信心了，也根本不再看好两个人天天面对面地生活吗？” “也不至于那么严重。只是觉得现在和silver持续这淡淡的网恋，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也是好事。也许只有这样才不会很快就把彼此的激情都燃烧殆尽，而后面的故事才得以延续吧？” “也许吧。既然你都把正常传统的感情说得好像是什么诅咒一样。我也祝你好运哦。对了，你这次找我就是这些感情上的事吗？”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提到这些事。 “当然不是了。” 我就把公寓的事情说了一下。 “哦，那倒是真的。之前我也听shawn说起过。以后你要是和本地人结婚了可以申请返还管理费的。不过你搬进去这么久了，都还没有搞搞什么party让大家聚一下呢。” “呵呵，会的。当时就是想等到自己彻底安顿下来，那样大家就可以安心又开心地聚在一起了。” “好吧，那就等你的消息。” 现在这一路都在回想她的话。 有些道理。我也感到和silver的关系淡到对自己没什么约束力。这些精神上的纽带不过像是些口头约定。 甚至都不能阻止自己一再和外面偶遇的女子搭讪聊天。虽然我并不觉得那些对话还有什么意义，也不带半点明确目的。 倒是有几分可以归结为潜意识里的不甘心。 所以刚才june才会嬉皮笑脸地怂恿我和taneya吧？不过他一向都是口花花惯了，而且我也不会真生出那些邪恶念头。 上楼以后，等着的人还挺多。觉得焦渴难耐，守着门口的饮水机连喝了几大杯水，搞得那个热情的大妈都有些吝啬地不再多给一杯了。 “你好，看你很年轻，还是一个人单着吧？我自己的公司里倒是有个员工可以介绍给你呢，这是她的照片，很漂亮吧？放心吧，只是刚失恋，不是单身母亲，绝对没有小孩。” 那也是排队的一个客户。看不出来是哪里来的歪果仁。 晕。这算是我长了一副替补的面相还是你老独具慧眼呢？这么多人当中还对我情有独钟。 不过看那诚恳的老模老样，也不好责怪他冒昧。 “谢谢了，不过我有喜欢的女孩了。她是在达沃上学。” “这么巧？”旁边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子接过话题。 她是来帮男朋友交费还是什么的，也是来自达沃。自己开的夜店还是俱乐部什么，住在马卡提附近的高尚小区。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也没有必要作假吧？ 听到我现在的状况后，她就给了很多建议和忠告，尤其是怎么样和f国女子长期相处。 看来在彼此眼里大家都是一样的存在。就是她眼里的我和silver，我眼中的她和歪果仁。 “怎么延续下去才是最大的关键。不要说是你们这种松散类型的关系，我为他生了一个女儿都还担心他弃我而去。而外面的诱惑又实在是太多。” “就像刚才那种情况，一有单身的情况出现，或者彼此不在身边的时候，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人和欲望来接近。所以我对他的担心，倒远远胜过了对自己和小孩。” 其实我觉得她这种几乎毫无自信的错误付出全无必要，更是一种忽视自己天生丽质的偏执。 如果有安稳和舒心的日子可以过下去，天大的诱惑都不会轻易成为改弦更张的原因。 毕竟人本来就是有着好逸恶劳不愿承担风险的本能。无法想象会那样单纯为着虚幻飘渺的诱惑就舍得抛弃现有的一切。 那还有什么是不可以顺理成章延续下去的呢？ 从我这个接二连三不断遭遇失败的人的角度看，就是如此清晰的领悟。 但这还算是以前的经验。 如果把joy和calo带给我的震惊也计算在内的话，就只能算是迄今为止最新鲜的教训了。 本来以为新的环境会逼迫着我采用新的策略，履行自己那改头换面重新再来一场的誓言。但那些深入骨髓的旧过往还是时时胡搅蛮缠。 原来在这国度里，还有着这些我不能理解的付出。正如我在其他地方所有能够理解的不愿改变的固执。 都在各自的天空里闪耀，或是默默地存续着。 第153章 柏拉图式的恋爱（三） 只是希望silver不会有那样的变化。而且她的成长，最后也不会是和我期望的那般渐行渐远，甚或是南辕北辙。 不过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得太远还要求过高。 她的出现并不就是说奇迹一般地改变了我或者我们以后的命运。何况她好像还都是在当面矢口否认说喜欢或者爱。 尤其是不能期望之后她对我的感情就会加倍，作为对自己之前种种不幸的补偿。 所以关于她的一切，最多还只能算是一种征兆，哪怕确实可以看得到一丝丝影影绰绰幸福的身影。 不过那样犹抱琵琶的朦胧情意，也是让人更加玩味不已的吧？ 然而对我来说，却是肯定不会再花额外的心思去反复确认或者憧憬不已。 可能而今我真正拥有的，就是在人生每个真正重要关头，还有余心和闲暇不时反省。 就算是眼前和她如此热切高频的交流，都不再像以前那样毫不在乎自己而无所顾忌地绝对深陷进去。 这才算是真正的成长吧？ 可能整个世界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shawn那永远一样的温柔。 面前的她还是有什么多余的话说，只是用那温柔的会说话一样的双眼，不言不语地看着我。 那眸子里面的一切，除了浓得化不开的柔软，好像还是有些默默的情愫。 这样的神情，多看一眼自己心里面就多一分的内疚。而且也觉得那里面蕴藏的含义更加清楚。 也许此刻她流淌的心意，就是那看不见的淡淡哀伤划过我们的天空，还兀自喃喃自语一般地诉说。 “我还能怎么说呢？改变不了你的心意，甚至是明天的天气。” “对于全世界的一切我都无能为力，何况是最为复杂精细的人心呢。” “还有我也已经早就过了那明明知道无用也要奋力争辩一番的年龄。凡人的手再是有力也划不开水，握不住沙。自己再要争取什么，只是徒然惹人发笑而已。” 不过她之所以还是shawn，就是在于这些话我可以单单读着她的神态就可以意会和猜测得到，而她却是万万不会言传出来的。 从她口里，真正能够好好地说出来的永远还是那一句， “我们永远都是很好的朋友。我会想念也会一直帮助着你的。” 这样的话，也不知道究竟最后会是带给谁无力的心疼感觉。反正我是觉得有些窒息而要忙不迭地逃离。 而turalba现在当着我的面，除了一味地秀着和未婚夫的恩爱以外，却是再也不会和我开什么玩笑的了。 尤其是她再也不会提到shawn什么了。 还是很怀念以前那个活泼可爱的她，轻松又随意，用招牌式的无忧无虑一直感染着我。 唉，明明我在这楼里收获了不少，甚至是那些现实中最重要的东西。可为什么今天却感受到那样真切地疼痛着的怅然若失呢？ 出来走到门口就遇到另外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就是让人眼前一亮的那种，让人不由觉得她像是另外一个版本的calo。 但我这次就真是不感兴趣不想搭理了。 尽管也很奇怪，那样的女孩子可是自己不久之前梦寐以求的爱人类型。 她却是更奇怪地要借用我的网络流量。之后却又只是为了可以立即加我的facebook。但让我自豪的是，这些至始至终都透露着搭讪动机的诡异行为，自己心里毫无所动。 反而是生出了些同情和理解。 就是如果她是专门前来这地方寻求结缘这样那样富翁的可能性，也是情有可原讲得通的。 不过这里出没的男子一般都是年老体衰又名花有主，像我这样年轻的单身汉实在是凤毛麟角。 当然也不排除她其实也是已有契约在身，现在只是为着人生的下一个伴侣未雨绸缪。 但是我只想告诉她，为什么不去vivian的酒店试试呢，或许还可以遇到ken老先生那样空虚的绅士或者更多真心诚意的j国老人呢。 回到家里，生活就是从短暂的喧嚣和滋扰中切换回来，迅速恢复了安静。 接下来每天我都在自己的幻想和同silver的聊天中度过，感觉它们就像是那日子插上的双翼，鼓动着时光飞快流逝。 唯一能够察觉到它变得相对有些清晰的时候，就是发现离她能够过来最近的假期都还需要自己度日如年那样的等待。 但我们还是乐此不疲，常常互相鼓励， “我想说，虽然很确定自己是一个懦弱的人，一直以来都只是选择逃避了事。但现在这一次，你给了我无穷的勇气去追求梦想而不是浅尝辄止。” “因为你让我想要给到你最好的自己，最好的照顾。而不是想从你那里得到些什么。毕竟最好的我才配得起那么好的你啊。” “谢谢。那么我想的就是，努力让爱的种子在你心里发芽，尔后就长出茂盛的枝叶，永远扎根在我们心心相连着的福田里。即便是不那么走运地遭遇了贫瘠的薄土瘦田，也让我们一起来求得多福去浇灌。” “那田里地里能够长出鲜花绿草固然很好，但是哪怕什么醒目的事物也不曾萌芽，我们朝朝暮暮的相伴相守也是很好的。” “所以我愿自己时时年轻的心，能够一直异想天开说着留住那样的美好的话。即便时光再怎么荏苒流离，不再回想过去的人，也不盼望将来会遇到的人，就是一心一意眼前的你一个人了。” 这样美好的场景不知道存续了几个月。 因为很多时候自己真的就是懒得去看日历，时光对我来说就真的只是白天黑夜的交替。 终于有一天，这些懒洋洋的愉悦被打断了。 我不得不赶去机场一趟，像是和它也有着不解之缘一样。 不过那中断也一定得是有充足的理由可以自圆其说，才对得起自己回到机场时铺天盖地涌起的思绪。 也真是那样的。 站在熟悉的地方，还能感受到它记录过的自己所有那些出发与归来的满满情意。混合在那些左冲右突却又没有明确目的地的念头里面。 从某种程度上说，它可是我梦想的出发和落脚的原点。 从这里延伸出去，刺破了很多以前的迷梦，或者叫不清晰的认识。 比如在天空之上，根本就没有白云朵朵，只有纯净的阳光，刺目到耀眼那种。那些传说中的蓝天白云，只是尘世和凡人的梦想。 而且实际上这机场还有机舱里面，乃是最不安全的地方。 毕竟在各狭小封闭的空间里面，既有安全风险，也还有感染各种疾病的可能。 所以飞行不过是一种普通的交通方式，把我们从一处搬运到另一地。 亏我以前一直当它是美好惬意旅程的一部分。其实回想起来，很多时候它以及连带着的那些旅程也是不必要的浪费。 那种释然而又索然无味的感觉，就像是以前我老是奇怪，这机场为什么总会有如此多人来来往往。而现在才明白那不过是因为他们都怀有自己的梦想又正好选择了这种交通工具而已。 比如，之前每次从其它机场飞过来时，在办票窗口都可以看见很多f国人排成长龙。在c国或者其它邻国拿了大量货物，用超大型的普通编织袋装着等候办理托运。 主要货物大致就是手机通讯电子产品，衣服t恤，鞋袜和小饰品和生活用品。 林林总总，乱七八糟。 其中不少都是华裔，他们在f国市场里都有固定的摊点和席位，或者商铺。 不要小瞧这些跨国小商贩。 他们多数来自c国fj，在国内有着众多的亲戚朋友，关系千丝万缕不说。在f国也是几代传承，牢牢地扎下了根。 多数都早已跨过了养家糊口和温饱小康的阶段，都是家底颇为殷实的富商。 我甚至见过不少和f女结婚的华裔。居然感受到的也是c国传统的夫唱妇随和和睦睦，看来还是他们把那些历史悠久的家庭观念在这异国发扬光大了。 他们中最成功和最有名的代表人物，就是sm购物中心的老板，真就是从这样的跨国小商贩起家，一步一步做大。 除了华裔，加入这转运大军最多的就是msl了。 他们也是经常辗转往返于亚洲各个邻国，比如c国，t国和那y国。 尽管我从没有见到任何真实的货品小样，却每次都能耳闻目睹他们乐此不疲地以这机场为中心的跨国贩运。 除了商人以外，这里还是随时都有众多的msl国民进出。 因为在f国整个南部有着数目众多的msl群体，而马尼拉才有出入国的国际航班。 女子从来都是带着头巾结伴而行，候机休息都是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此外就别无特色了。我一向都是不会太在意她们的存在，也基本上没有过任何交流。 总是这样冷静算得上是不得不的相遇和交集。 唯一的一次短暂对话发生在某次从这里飞回国内。那次很不巧的出发从本来的晚上七点延误到了凌晨一点多。 一个带着头巾的女子在座位上独自玩手机。不要看都知道一定是在玩游戏，很少有人用手机阅读的。 她还随身带了一个行李箱。 顺便问了一声好，就在旁边坐下，没想到就顺势聊了几句。 她专门做小饰品生意。大致就是每次去c国那边，从相对固定的商家那里采购大批的挂件吊坠手镯之类的小饰品。再空运回f国大小城市零售或者就在马尼拉的集贸市场批发。 那些各式各样的饰品，在她们的世界里是非常受欢迎的。 所以很多时候我是蛮佩服他们的，不管男女，生意人还是平民。 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们都很爱干净讲卫生，衣服行李一般都很整洁。 虽然服饰质地不会很好，皮肤也还是黝黑发亮。 而且还非常虔诚。到了特定的时间就会去祈祷室祷告，或者干脆就在大厅一个角落，选好方位铺开毯子，跪在上面祈祷。 我也算会有偶尔祈祷的习惯，也是来这f国后才养成。 确切地说从第一次降落这机场不久开始的。 当时抬眼看就是很多员工正在休息。男男女女成双成对，吃饭喝水聊天，亲密得令人羡慕。 好不容易看见两个坐在一起的女孩子，就厚着脸皮去询问她们是否单身。却是很遗憾地被告知都是已有主的了。 我就哀叹一声， “没想到要在机场找一个女朋友还是如此的不容易啊。” “先生，我也很抱歉，你只是来迟了。但你如果一直祈祷，一定会有机会的。” “真的吗？” 我以前亲身经历或者耳闻目睹，有一些亲友曾经信过类似的道道。因为那些结果既有灵验也有一点都不灵验的，所以干脆就糊涂地相信，或者敬而远之的一点都不信。 “当然啦，上帝无处不在。他能听到你的乞求慷慨地满足。他总是有着这样的能量和胸怀哦。” “那你们的相爱，是靠谁的祈祷来成就的呢？” “哈哈哈，我们不需要祈祷。因为是上学认识的同学，自然而然就成了情侣。” 真是在忽悠我了，我想。 也可能她只是不知道，就是她和他之间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一定会在相遇之前或者以后祈祷过的。 不然哪里来的相遇，相遇又如何可以顺利地发生，那情意又谈何容易能够在各自平庸的日子里延续呢？ 那一切都全靠诚心祈祷带来的幸运。 所以我还是宁愿选择日日祈祷。 但是祈祷和乞讨有什么区别吗？我对二者没有不同的看法，只是以为那唯一的区别在于它们哪一个会让自己的人生有点价值。 现在回来这里，也算是走了很远的路，我更是发现这世界上，真的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幸运。正如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 只是我们还不知道，或者明白得太过久远而早已忘记。于是才会有莫名其妙的心痛会来提醒我们。 可能要维系那样的幸运，就真的是要不得不像传说中说的那样，用彼此的衣裳打成结来牢牢拴住对方，再在天地面前虔诚地一圈又一圈地转动。 第154章 新的出发（大结局） 只是凡事依靠勉强的祈祷，不免会揭露原来这里处处的邂逅，并不能算是缘分的预兆。 而且在这里你总会见识到无数个不同的人生，注定也要目睹更多外在方面的不公平。 就在那些很多你能够看到的表面事实里头忽隐忽现。比如外貌，服饰，财富。 也许它们之间交织缠绕，也许完全各不相关。 也许很多人也真只是徒有其表，或者表胜于里。 但现在这个时代，表面的强大也是一种优势，甚至是更为明确的优势。 可能这样才造就了这世上如此之多的不公平吧？至少是把不少的资源错配到了另一处。 不过那样也就不用太过担心，毕竟这源于表面的不公平也会流于表面，最终会通过缘分的重新配置得以消弭于无形之中。 因为其实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限度的。不管是生存和发展的资源，还是爱和感情，甚至是我们的心意。 所以那些我们眼里觉得无比幸福和美好的，其实不过是一种深层次的自我保护，不管我们意识到与否。 就不由得想起来和calo一起出发的情景。 她是唯一和我一起从这里出发过的女孩子。不过以后永远也不可能是她了。 想想觉得人生真是奇妙，但千变万化都不离爱的线索。 “不管你想的人生怎么过，和谁或是不和谁一起过，快快的还是慢慢的过，只是请尽量不要留下遗憾。” “如果可以，请把这当成是对自己的最低要求。而且如无必要，绝对不轻易改变这样的心意。否则我的离开就是你最大的遗憾了。” “如果爱一定要祈求才可以得来的话，那祈求的人就有福了。而被求着给予的人，再怎么心软还是心硬，都是有麻烦了。那样的话，还不如简单地交给老天爷来裁决呢。” 要在这里，我才懂得她这些话的含义。 一切事物，乃至我们的情绪，都有自己的节奏。 所以是无所谓什么缘分的，只看是否合拍了节奏。合得上就是缘分，跟不上拍子则是无缘错落。 一生当中的爱恨情仇，甚至是一饮一啄，无非如此。 世上每个女孩都有独特的美，那么不一般。 但要成就爱情，光是有了她们那脱颖而出的美丽还是不够的。就像是好的食材一定还要靠热度才可以煮熟那样。 真正长期耐心的热度，才可以真正改变些什么。哪怕是余温不减，都可以捂得熟不少食物。 总而言之，温度就像一个魔力之键。按下去和持续足够长的时间，才可以令到食材感动而发生变化。不管是物理的还是化学的。 而不管是作为热度的催化剂还是原动力，心意也都得要须臾不离。 当人们心意相通时，缘分就会排山倒海。而没有了心意，错失了节拍，人心就是最顽固的堡垒。 就好像年轻时简单地羡慕别人娇妻美妾，香车宝马，万贯家财之类的东西。 真正经历挫折以后，才会明白很多东西只有羡慕着的时候才是好的。真正要得到或许会付出很多代价。 而得不到的原因也许是没有缘分，也许只是不合适。 因为年轻的时候，我们没有自己的故事，于是才要痴心羡慕别人的幸福，模仿别人的路，疯狂地找寻同样的位置。 有朝一日我们突然长大，也是很突然就不再羡慕那些事物。 只是心里却或多或少有了爱恨，或者埋怨。却是再也住不下别人的故事。 只有自己余生拼命想记住或者忘记的心事，那些难以释怀有的人有的事。 其实自始至终她也就只教会了我一句不合适。 可能是她内心深处坚持着的不愿意，故意说成那样子的既不委婉也不坚决。只徒然留下一地狼藉，很快被吹拂得了无痕迹。 其实真要说起来，贪婪才是最大的不合适。 事实就是，并不是一味地想要得到更多，所有简单的愿望就会叠加成为更高程度的幸福。 因为那其间不少的念头和努力，却是作用互相抵消着的。而我们一生能够得到的幸福，也是注定有着最大边际的。 而周围熟悉的一切还在，它们搭起的那些通往自己心里的桥梁也还在。都还可以轻而易举地进入我的世界。 就连里面一个个熟悉的人物，看起来都还是过着自己原来的生活，维持着自己一成不变的世界。 但我却改变了很多很多，所以现在再回来心里才会生起了崭新的感受吧？ 说过了这机场是女孩的天下。 也可能这样的环境里，单身游客如我，以前才会对她们的美那样特别的敏感吧？ 就是总觉得再怎么忙忙碌碌，但她们的美丽却掩饰不住。 那样自己才总是要邂逅到许多来自各处去往各地的女孩。 比如外出世界各地务工，目的地迥然不同的女子，真的像是一双双触手可以连接起全世界每一个地方。虽然就算是在再怎么富裕的国家里正规地务工，也不见得是她们真正的好归宿。 甚至有一次在这里偶遇一位银行职员。 之所以记得她是因为她说起自己家乡的名字，那发音听起来和joy的家乡差不多。而且都是要大费周章地一路换乘巴士，吉普尼还有摩托车才可以到。 只是后来在无论如何孤寂的情况下，也从来都没有勇气联系过她。 我害怕那也是一个骗局。如果真要是去了哪里，到时就真是荒郊野岭的叫天天不应，难道还可以一路乞讨回马尼拉吗？ 所以这里注定了是要终结我所有的迷梦。哪怕我并不是出于再遇旧识这样的目的而回来这一趟，而一切都还像之前那样存在着。 那些曾经关注过的各类女子，比如华裔移民局官员，高挑苗条的航司柜员，眼睛漂亮又丰腴的换汇员，vip休息室里皮肤白皙的混血女孩，清秀漂亮的getgo促销员，维多利亚的秘密的专柜销售，一个个都还是俏生生的站在那里。 连那个差一点一切约会的女警，现在也都还可以见到。记忆里她的配枪就粗心大意松松垮垮塞在套子里，所以让我心生畏惧草草作罢。 恐怕这才是我爱着这片土地的深层次原因吧？心仪的女孩子芳草萋萋，不用十步就可以遇见。 尤其是在她们身着制服的时候，我就愈发的没有抵抗力。 于是后来才那么迷恋制服如天空蔚蓝的joy，觉得她的面容也如天空深邃无边，美不胜收。 现在的silver身着学生的白衣长裙，更是那种如玉如虹需要好生呵护的温柔精美。 不是存心要敷衍，她的一切真的都很完美，快要到我无话可说的地步。 她的青春就是不需要修饰也会闪闪发光的宝库。 单单是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是最为殊胜的标志。拿人世间所有的珠宝玉石，都比不过它的光芒四射。 更美妙的是，虽然那里面无数情丝婉转，汨汨流淌，其中的情意既可以温柔荡漾又可以炙热散发，深处却总是亘古不变的清澈见底。 简直是可以媲美日月光影的浑然天成的完美无缺啊。 我想那是自己寻寻觅觅着的幸福发祥地，所有时光里永远要珍藏的爱之秘笈。 更是我宿命的湖，无数世纪之前业已注定的家园。 不管以后会是如何，我又会迷失在何方，最终陨落在何处。 只要还记得她这眼睛，回忆得起里面情意丝丝缕缕，就能找得到回去的路径。 用力摇摇头，这算是在这机场最后的走神了吧？ 以后我可能是再也不会在这样的场所留情绵绵了，更不用说还要去纠缠什么女孩子。 就是以前熟识的所有女孩，我都只会当她们是老朋友而已，再不会有任何的暧昧。 我会在自己的facebook上面公布和silver的关系。 然后所有的朋友，已经没有联系的和还有联系的，都会知道这个消息。 以前的恩恩怨怨都要一笔勾销。让大家都有一个好的开始。 希望她们也会这样地想，而我最后也可以收到她们的祝福。 像是船只停泊靠岸了，时时刻刻都是归心似箭，争分夺秒要回到温馨宁静的家。那路途中的海洋再是有怎么样美不胜收的风景，又还会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就算是自己看过了无数的风景，但如果只是一路的观感而最后无所存留，也没有她守在身边，那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何况对我来说，人生的意义，不在于一路上领略到了多少风景。 而在于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境界和水平，而且那些心境永远没有退转。 简而言之，我想就那样永远停留在幸福和甜蜜之中，不会退让也不用再进取任何一尺一寸。 我想和她一起照着眼前所有情意能够想象得到又描绘得来的蓝图，还有她给我那么多的色彩缤纷的期许，来建造我们共同的未来。无论那会是多么长久或是多么短暂的建设周期。 而建材使用的一砖一瓦都是心意烧制而成，坚硬牢固胜过钢铁。 那里就是我永恒的世界了吧？就是把头都埋进去，奉献整个余生也无怨无悔。 经过到达出口处，心里停顿了一下，但脚步却是没有任何的犹疑走去那出发的通道。 “frank，我是卡塔尔航空的班机。最迟明天下午就会到达马尼拉机场。这次是千真万确。” “以前是我不对，那都是我一个人犯下的错。现在我要以神的名义起誓，永远不会再离开你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让我还可以出现在你的每一个清晨和每一个夜晚里面。” “以前和今后，我都是在这样地，而且也还要一直这样地给你实实在在触手可及的幸福。绝对不会是借助那些虚无缥缈的网络聊天，只用纸上谈兵的轻浮文字来满足你对美好感情的所有想象。” “以后我们就在f国生活，永远都不再分开。我会为你生一大堆孩子。然后每天都做好做香喷喷的饭菜，照顾好一家大小。” “让我一辈子再怎么辛苦操劳，却一步都不会再离开你们。” 这是joy昨天发给我的信息。 但我只是看了两三次，也不打算再回复她什么的了。 刚才路过那一瞬间，我最大的想法也还只是不想和她再有什么瓜葛。 因为我现在已经有了silver，并且一直还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心里面已经是没有了什么位置再可以给她。 诚然以前我和她好得是那么的如胶似漆，蜜里调油。 但她选择了终断以后，又怎么还可能会回得到过去？好像是往本来烧开了的水里不停地添加冷水又还撤走柴火，那水又怎么还会有再度沸腾的时候呢。 而且她要那样子行事的原因和相关的解释现在真的一点也不再重要了。 尽管以前自己那么在乎，绞尽脑汁都想要弄明白。可能是因为那时还想找出来以挽留住些许的希望吧？ 不过虽然一直没有成功过，却也没再发生更糟糕的事情。反而生出来更多不相干的希望，最终才使得自己的心意坚定下来。 而且很抱歉现在是silver更需要我。 今天我就是要从这里再次出发，去达沃接回心爱的她。 “你好frank，我是silver的主治医生。” “医生你好，谢谢你照顾她。” “不客气，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现在她的情况怎么样呢？” “肺部的病症只是疲劳过度，身体抵抗力下降引发的。现在基本上已经稳定了。更重要的是之后的康复期，需要很注意饮食和休息。” “对了，尤其是心情不能再有激烈的波动。最好是尽快把她从家庭变故的巨大伤心中开脱出来。心情好了，身体就会恢复得更快。” “我会照顾好她的。何况还有她表姐做帮手呢。” “当然。我们都相信你，也都很感动，愿意花费自己的时间来照顾她。之前可还听说你是个作家呢。” “frank！frank！” 就在走进安检口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声曾经熟悉不已的呼唤。 我只是顿了一顿，不回头却是更加坚定地走下去。 （全书完）爱┆阅┋读：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