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夜班司机》 第一章 短发女友之死 上岛咖啡厅中，灯光很昏暗，可能是商家刻意营造一种浪漫的氛围，照在人的脸上，给人的感觉总有几分诡异。 一个角落里，面对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的相貌清秀，身材颀长，女的非常漂亮，一头精致的短发，更平添几分俏丽多姿的神采。 “你就是杨厚吧？” 女孩子朱唇轻启，曼声道：“我叫宋晓艳。” “嗯！” 杨厚略显紧张的答应一声，没想到张婶儿给自己介绍的女朋友这么漂亮，由衷地说道：“晓艳，你真漂亮！” “很多人都这么说！” 宋晓艳得意地撇了一下猩红的嘴唇：“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我是个司机。”杨厚支吾着说了一句。 “灵车司机，对吧？” 宋晓艳又是一笑，嘴角上扬一下：“我都知道，今天不得不来见一面，告辞了，对了，不用你结账！” 宋晓艳袅袅婷婷的身姿，带着一阵香味儿，好像还夹杂着一丝异样的味道，在杨厚身边掠过，结账后转身离开。 杨厚神情有些恍惚，也有点颓丧，第一次相亲，就这么草草的结束了？ 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工作不行，让人讨厌。 可这工作自己也很无奈啊！ 奶奶平时就嘟囔，说什么杨家祖传就是干这一行的，给人看事儿，还说杨厚早晚也是这一行的人。 杨厚根本不信这些，上学成绩也不好，高中毕业索性就去当了兵。 说起来也真奇怪了，回来之后，竟然被分配到殡仪馆工作，虽然薪水不高，但待遇不错。 要是其他岗位还能好些，总有些额外收入，可因为杨厚会开车，这里缺少夜班灵车司机，直接就上岗了，根本没什么油水。 怎么离开咖啡的，杨厚都记不起来了，直到肩头被人拍了一把，还被吓了一跳。 “小子，给我离晓艳远一些，别动什么歪心思。” 一个戴着白色凉帽，露出下半边脸的年轻人，一只冰冷的手搭在杨厚肩头，冷冷地说道：“晓艳今天不得不来，早就是我的人了，已经怀孕三个月，滚吧！” 年轻人说完，转身快步离开。 杨厚并不怕他，要想动手的话，他绝对不是对手。 但杨厚没有心思和他计较，在和自己较劲儿，也有点来气。 宋晓艳确实漂亮，身材也好，就连红色衣服领口露出来的肌肤都那么白皙，让人想入非非的，可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张婶儿怎么还给自己介绍？ 目光无意间瞥见，宋晓艳正在不远处路灯下等着年轻人，两个人并肩消失在杨厚的视线中。 来到单位，杨厚的心情也没好起来。 和赵伟交接一下之后，还来到上面整容间旁边的休息室看了看，算是忘年交的孙启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一夜还算不错，只有一个下半夜去世的，和司仪庞道海一起去接了回来。 司机不管抬，那边有家属，庞道海有时候也伸手，回来之后，有专职的抬尸工，杨厚只管开车。 可能是工作环境的原因，本来开朗幽默的杨厚，和别人也聊不来，第二天晚上接班之后，又来到整容间旁边的休息室。 今天孙启政仍旧不在，倒是旁边整容室的门咧开一道缝隙，透出一丝灯光，杨厚知道孙启政可能在工作，信步走了过来。 “小杨，接班儿了？” 孙启政是个快到六十的小老头，非常和蔼，此时正穿着白大衣，戴着口罩，一边忙乎一边问道：“怎么过来了？” “这里不是也常来吗？” 杨厚以往也常来整容室，笑了笑问道：“今天怎么了？” “别笑！” 孙启政忽然严肃地说道：“今天不一样，在一旁老实等着！” 杨厚被吓了一跳：“孙叔，今天怎么不一样了？” “因为这个死者！” 孙启政很认真地说道：“三大阴行的规矩，你不懂！” “三大阴行？” 杨厚还真不太懂这些，奶奶也常说，可一句也没听进去，倒是没敢再笑：“孙叔，你忙你的，给我说一说。” “仵作贱民刽子手，扎纸匠来通阴阳。” 孙启政沉声说道：“仵作在古时候，都是贱民或者奴隶干的，可不比现在的法医，我也属于这个行业的，刽子手不用说了，扎纸匠也不是现在的纯生意人，古时候，白天做活人的生意，晚上做死人的生意。” “啊？” 杨厚咧了咧嘴：“那今天这个死者怎么不同了？” “三大阴行的人，就怕遇见三种人，俗话说，肉中肉来无头身，一身红色最难缠。” 孙启政接着说道：“肉中肉就是怀孕的女尸，无头身，以往指的是被砍头的，现在也泛指横死、尸首不全的人，一身红，无非是红色的衣服了，今天这个死者，占了两样，我不让你笑，也是这个原因，怨气很重的。” 杨厚听得一知半解，但人往往就是这样的，越是这么说，越想看一看，进来还没坐下，顺势往前探了探头。 “啊？” 这一眼让杨厚忍不住惊呼出声，几乎一屁股坐在地上：“宋晓艳？” “小杨，别大呼小叫的！” 孙启政又是一声低喝：“尸体确实叫宋晓艳，你认识？” “这······这是什么时候送来的？又是怎么死的啊？” 杨厚一边支支吾吾地说着，一边再次凑过来看了一眼，生怕自己听得紧张，看花了眼：“这个人我昨天还见过，是张婶儿给我介绍的女朋友。” 再看一眼，杨厚确认自己没看错，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小嘴儿，短短的秀发，虽然是一具尸体，看起来还是那么俏丽。 尤其是嘴角，似乎有些微微上翘的弧度，和昨天临走时撇了自己那一下，一模一样，只是脸色微微泛起一层青黑。 但杨厚没敢再看裸露出来的白皙肌肤，死者为大，总感觉有点不尊重。 倒是明白孙启政为什么那么说了，宋晓艳穿着红衣服，还怀孕三个月，正是其中的肉中肉和一身红。 “这么说还真是巧了。” 孙启政的神色略微缓和一些：“根据我的经验，她应该是液化气之类的中毒死亡，时间不会太长。” “唉！这么漂亮······” “住口！” 孙启政刚刚缓和下来的神色，再次凝重起来，转身喝止：“你这小子，再没个规矩，就去旁边的休息室等着我！” 第二章 又见宋晓艳 杨厚被孙启政的喝声吓了一跳，诧异地问道：“孙叔，又怎么了？” “你没看我一直没有表情，或者是非常严肃吗？” 孙启政接着说道：“笑一定是不行的，怨气重的话，会认为你在讥讽她，叹息也不行，甚至连说一些怜悯的话，也不行，死者会认为你在挽留她，万一找上······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都是规矩。” 杨厚听出来孙叔那句没说完的话了，是万一找上你。 虽然不信，心里也有点不太舒服。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阴恻恻的声音传来：人生路，美梦似路长。 猛然间传来的声音，把孙启政也吓了一跳。 杨厚不好意思地冲着孙启政笑了笑，忽然间想起，孙启政说过，不能笑，连忙转身跑了出来。 倩女幽魂这电话铃声不太好听，也有同事被吓到过，提意见说换一个电话铃声，杨厚就忘了更换。 今天来找孙启政，本来应该是在休息室的，那个房间不用关机，但整容室就要关机了，自己也给忘了。 “小杨，来了就不在。”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出车了！” 这声音倒是把杨厚从那种凝重，或者说有点恐怖的气氛中解脱出来。 打电话的男人叫李景强，五十出头，也是司仪，一般司仪都是这个年纪的，年轻的不干不说，就算肯干，死者家属还未必信任。 说司仪是好听的，其实就是阴阳先生，从死人拉出来到最后的下葬，谁接手的，就一包到底，最少的也给五百块，遇见有钱的，给一两千也常有。 杨厚认为他们就是骗子，例如开光、贡品的摆放、烧纸时念叨一些东西等等，有固定程序，没见他们会什么。 死者所在医院距离殡仪馆不算太远，家属往往有些慌乱，穿不上衣服等等，还是一个多小时之后，才回到单位。 想再去找孙启政，墙上的石英钟指向十一点，有点晚了。 杨厚白天没少睡，还不困，趴在值班室桌子上，无聊地刷着抖音。 忽然，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孩子推门走了进来，淡蓝色的牛仔裤，精致的短发。 精致的短发？ 宋晓艳！ 杨厚猛然间回过身子，手机也“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 身后空空如也，哪来的短头发宋晓艳？ 宋晓艳已经死了啊！ 杨厚突然想起来孙启政给整容的尸体，浑身瞬间出了一层冷汗，似乎神情也有些恍惚。 刚才是不知不觉间睡着了？还是根本就没睡？ 从手机掉在桌子上的响声来看，自己还拿着手机，甚至连最后看到的短视频都能想起来，那么自己根本没睡！ 杨厚随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定是睡着了，不然自己没回头，怎么知道进来的人穿着红衣服，淡蓝色的裤子，短头发，就是宋晓艳呢？ 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或者是第一次相亲，宋晓艳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太深刻，又或者是宋晓艳的死，太过凑巧。 杨厚想着想着，忽然又是一身的冷汗，因为想起孙启政的一句话，万一找上你！ 难道说，自己在整容室笑了一下，也叹了口气，说不定哪一样冲撞了宋晓艳，让她找上自己了？ 杨厚不敢再睡了，坐在床上，玩起了王者。 虽然每次冲星耀的时候，匹配到的都是厉害对手，被虐的像狗一样，还是咬牙坚持着玩儿到天色放亮。 熬到白班司机来接班，杨厚迫不及待地坐公交回到家，冲进屋子里，把这两天发生的一切说给奶奶。 奶奶很认真地听着，不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奶奶，我是做梦，还是······” 杨厚说完，盯着奶奶问道：“孙启政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不是，没事儿的！” 奶奶也盯着杨厚，仔细看了看，轻叹一声：“躲不过啊！” 奶奶说完，转身忙乎自己的去了。 躲不过什么意思？ 杨厚想不明白，是奶奶一贯说的，自己躲不过要干这一行，还是自己真的犯了什么忌讳，躲不过宋晓艳的纠缠呢？ 一阵困意袭来，可能是昨夜打王者累的。 想了想自己也是多心了，如果是什么宋晓艳的鬼魂找到自己，奶奶不可能那么淡定。 杨厚不管那么多了，钻进自己的卧室蒙头大睡。 中午奶奶似乎喊过杨厚起来吃饭，但杨厚睡意正浓。 再次醒来，还是被奶奶喊起来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胡乱吃了一口，还要赶公交去接班儿。 杨厚脑子里想的还是昨天晚上的事情，那么真切，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脚下信步往公交站点走去。 拐过一个弯儿，恰好一辆八路车开了过去。 杨厚紧追几步，无奈距离站点还有三十米的距离，遇见好心司机还能等一会儿，大部分都不会等的。 就在杨厚放弃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让杨厚心头猛震，双腿发软，几乎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个熟悉的人影身材高挑，红色的衣服，淡蓝色的牛仔裤，一头精致的短发，似乎还往这边扫视了一眼，紧接着就上了公交车。 由于杨厚还追了一段，此时距离不过十几米，在路灯的映照下，看的非常清楚，正是自己见到过三次的宋晓艳！ 一次是在上岛咖啡厅，一次是在整容室，还有一次是在自己的休息室，半梦半醒，恍惚之间见到的，可这次呢？ 难道说自己真的是见鬼了？ 别的记不住，奶奶可说过多次的，人见了鬼，那多半是活不成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死。 一个激灵之后，杨厚甩了甩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世界上哪有鬼？ 可刚才自己确定不会看错，可能是宋晓艳太漂亮，让人看过一眼就难以忘怀，尤其是那一头精致的短发，更是显著的标志，刚才还回头看了一眼呢！ 如果刚才没看错，那就是昨天晚上看错了。 可昨天晚上，自己还特地再次看了一眼，也不会看错啊？ 第二辆公交车来了，杨厚浑浑噩噩地上了车，还是司机喊了一嗓子，杨厚才意识到自己没投币。 开往单位的路上，杨厚想清楚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假死。 宋晓艳可能是液化气中毒了，但并没有死，昨天夜里醒过来，恰巧被自己看到，只有这一种可能。 到单位问一问孙启政，一切就清楚了。 第三章 还没火化 夜班司机没人爱干，非常难熬，所以白班时间长一些，晚上八点接班。 杨厚特意从大厅绕过来，昨夜要是出了这种事情，大家难免会议论的，哪知道大厅里静的吓人。 除了小卖店老板趴在柜台上打瞌睡，就只有乾坤告别厅大门上方的大屏幕，还在滚动着红色的字幕，仿佛在证明这里还有一丝生机。 那些名字，也都是尸体停放在哪个间，明天什么时间告别，更多的还是无名尸，看得杨厚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 抬头看了看二楼，两侧一排排的纸棺，中间的展架上，排列着整齐的骨灰盒，更是毫无一丝生气，杨厚连忙加快脚步绕到地下半一层车库。 白班司机付晓光还没走，也等得不耐烦了，看杨厚进来，打了个招呼就跑出去。 杨厚倒是能理解，付晓光也老大不小的，听说刚刚处了个对象，着急也很正常，这个工作有人肯嫁，确实不容易。 和付晓光碰头，就算接了班儿。 杨厚出来看了看旁边值班室，透过玻璃，看到里面床上躺着个人，从身材上来看，好像是司仪李景强，刚上班没几天，也认得差不多了。 司仪好几个，杨厚和他也不算太熟，要出车的话，就会给自己打电话。 再说了，一般死人都是午夜和下半夜比较多，按照奶奶的说法，半夜属于子时，阴阳交替，这个时候，阳气最弱，至于说下半夜，那就是鬼呲牙的时候。 对此，杨厚也是嗤之以鼻，但自己来了几天，确实是这个规律，也解释不清楚。 孙启政今天不忙，正在休息室坐着抽烟，今天的态度就好了很多：“小杨来了，快坐！” “嗯，刚刚接了班儿。” 杨厚心里有事儿，随口应付一句，连忙问了起来：“孙叔，昨天那个宋晓艳，是不是活了？” “啊？” 孙启政浑身一抖，盯着杨厚问道：“你小子这两天怎么了？这里的忌讳非常多，你可不要乱说话，死人怎么可能活了？” “您没听说？” 杨厚被孙启政的态度吓了一跳，下意识问了一句，随即意识到自己问的不太对劲儿，改口问道：“我是说，她是不是假死，在咱们这里苏醒过来了？” “你这小子，处个对象，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死了的人，怎么可能······” 孙启政顺口嘟囔了两句，也觉得不太对劲儿，转头再次盯着杨厚问道：“小杨，你没事儿吧？怎么这么问呢？” “我······” 杨厚措辞一下，这才说道：“今天晚上，我又看到了宋晓艳，就上了我前一班公交车。” “一定是你眼花了，那女孩子给你的印象很深吧？” 孙启政听杨厚迟疑一下才说出来，抽了一口烟，呵呵笑了一下：“假死这种事情，我干了这么多年，也仅仅经历过两次，都吓了个半死，一般情况下，不会发生的。” “我没看错！” 杨厚很肯定地说道：“孙叔，这话和别人也不好说，和你关系不错，昨天我就在整容室了，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一头短发，红色的衣服，今天还回头看了我一眼呢！” “我今天白天没来，晚上来也没和谁打招呼，你说的这种事儿······” 孙启政透过喷出来的烟雾，看杨厚脸色非常不好，根本不是开玩笑的样子，迟疑一下说道：“这样好了，你去查一查，今天是不是火化了，一会儿再回来找我。” 杨厚看孙启政也不能确定，点了点头，立即站了起来。 离开休息室，隐约间听到孙启政在里面轻叹一声：“唉，这些年轻人，就不适合干这一行，不懂规矩！” 杨厚听得心里一沉，孙叔什么意思？难道说，自己真是昨天冲撞了怨气很重的宋晓艳？ 二楼大厅里的摆设，看着就给人一种无比阴森的感觉，灯光也很昏暗，殡仪馆里就没有太明亮的地方，杨厚对此也不太理解。 右面的服务台上，趴着一个女人，只能看到乌黑的头发和白皙的手，看起来有些瘆人，好在不是精致的短头发，应该是赵姐睡着了。 “赵姐！” 杨厚轻轻喊了一声，看赵娟没有反应，提高了一些声音道：“赵姐！” 赵娟似乎被吓了一跳，身子一抖，这才抬起头来。 就在赵娟抬起头来的那一刻，杨厚赫然看到一张骷髅脸，还伴随着一道光线照射在这张脸上，异常恐怖。 “啊！”杨厚惊呼一声，心跳加速，脚下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好几步。 “小杨啊！” 骷髅脸后面传来赵娟的声音，一把抓下面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打了个瞌睡，这是面膜，不该在工作时间敷面膜的，今天也没人，就敷了一张，吓到你了？” 面膜被抓下来之后，露出了赵娟一张还算俊俏的脸，让杨厚剧跳的心脏平复一下。 随即意识到那道光是怎么回事儿了，赵娟的手里握着鼠标，被自己叫醒之后，动了一下鼠标，屏保消失，这道光是电脑屏幕发出来的。 “赵姐，真吓了我一跳。” 杨厚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当过兵的大小伙子，不该这么胆小，嘿嘿一笑道：“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叫宋晓艳的尸体，火化了没有？” “嗯，行！” 赵娟倒是爽快，立即给杨厚查了一下：“这具尸体还没火化，好像是没确定来源，要在咱们这里冷藏间停放十五天，之后才能处理，具体情况白班的知道，我不太清楚。” “啊？” 杨厚有点发愣了，随即问道：“那你听说这具尸体······那就没事儿了，麻烦赵姐了，我就是随便问问，先下去了。” 本来杨厚想问赵娟，有没有听说这具尸体苏醒过来，可是话到嘴边才想起来，赵娟一定没听说，否则自己问起来，她一定会说的。 赵娟倒是没在意，认为就是杨厚认识的人，客气一声。 杨厚心里更是诧异了，拐过弯儿往左面最里面的冷藏间走去，既然都有了名字，怎么还不能确定尸体来源，这宋晓艳好像一个谜团一样！ 第四章 她转过头看着我 冷藏间这边夜班值班的姓李，大家都叫他老李头，脸上有一道刀疤，长相狰狞恐怖。 人们常说，鬼怕恶人，杨厚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才让老李头看冷藏间的。 杨厚敲响了冷藏间旁边的休息室，开门的正是老李头，借着室内昏暗的光线，老李头脸上的刀疤似乎闪烁着光芒，根本就不像是新伤口。 “李大爷，我是新来的司机小杨。” 杨厚生怕老爷子记不起来，自我介绍一下，这才说道：“我想看一具叫宋晓艳的尸体，行吗？” “是小杨啊！” 李大爷似乎记得，呵呵一笑：“行，内部人，没问题，我给你查一查，就带你过去。” 李大爷这一笑，那道刀疤扭曲着，好像皮肉还在向外翻卷一样，杨厚也不想多看，答应一声也没进去。 别看这老头年纪不小，眼神儿还真不错，很快就拿着钥匙出来，打开了冷藏间的大门。 这里杨厚也是第一次进来，外面有一个两米宽的隔断，里面还有一道大铁门，让杨厚更是有些心里不解，如果说没什么鬼魂，这里这样的设计，还有两道铁门，也没有必要吧？ 打开这道铁门，里面一阵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随着李大爷步伐往里面走，杨厚的心脏再次剧烈跳动起来，就要看到那个宋晓艳的尸体了。 如果确实还在，那······自己真的是撞了鬼！ 应该是昨天晚上冲撞了她吧，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见鬼的，情况要真是这样，自己今天再次来，是不是更犯了忌讳啊？ “咔嚓”一声大响。 杨厚的心脏也随之猛震，有种翻滚过来的感觉，正是李大爷拉开了一个太平柜的大抽屉。 “看看吧！” 李大爷在一旁嘟囔道：“可不能喊，也不能哭，更不要把眼泪弄到尸体上，那样······可就不好了。” 杨厚知道李大爷会意错了，同样认为自己认识，或许和尸体有些关系，但李大爷这番话，似乎也包含着规矩。 不过杨厚此时没有心情想这些了，心里剧跳不已，不知道自己再次看到的宋晓艳，和昨天在整容室看到的会不会一样，或许栩栩如生，和今天晚上来时看到的一样？ 杨厚没敢走的太近，抽屉只拽出来一半儿，正是上半身，看得清清楚楚，赫然就是宋晓艳！ 只不过和自己想象的还不太一样，脸上除了泛起一层青黑色，还有一丝干瘪的迹象，应该是低温脱水所致吧。 不过那精致的短发，大眼睛小嘴儿，高鼻梁，即便在这种状态下，仍旧有些微微上扬的嘴角，无疑就是宋晓艳。 那么，自己今天晚上真的见了鬼？说明自己确实在言语上，或者是那一笑冲撞了宋晓艳！ “李大爷，谢谢！”杨厚客气一句，慢慢转过身子。 杨厚不敢多看，生怕这一刻忽然发生什么意外，或许忽然睁开眼睛，哪怕就是嘴角微微上扬，诡异的一笑，自己也许就会晕倒在地。 其实心里很清楚，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但人都是这样，忍不住就这么想。 就在杨厚转身的这一刻，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宋晓艳的头似乎扭了过来，正对着自己！ 杨厚吓得浑身一颤，这是真的见了鬼！ “咔嚓”一声大响！ 杨厚心都跟着翻了个一样，双腿发软，连忙就往外走，生怕多停留一刻，自己没有勇气走着出来。 “小杨！” 李大爷关上抽屉，在身后问了起来：“这是谁呀？” “是······是我一个朋友。” 杨厚心里还在回想刚才那一幕，到底是不是真的，也或者是自己的幻觉，嘴里胡乱应付道：“我就是看一眼，谢谢您老，我先下去了。” “小伙子挺客气的。” 李大爷笑着说道：“都是一个单位的，这不算什么，没事儿来坐坐！” 李大爷的笑声此时听起来也有些诡异，含含糊糊的，好像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倒是那锁门的声音，似乎把里面和外面分隔成两个世界，让杨厚恐惧的感觉减轻了一分。 杨厚有些后悔自己的好奇了，亲眼见到了这诡异的一幕，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奶奶说的那一切都是真的，也是事实存在的，自己冲撞了宋晓艳。 可是今天的一切，并不是好奇，如果不来看个清楚，杨厚觉得自己根本睡不着觉，现在总算是弄清楚了，还是下楼问一问孙叔好了，孙叔知道这些规矩，或许会有办法。 这一路上，两侧都是停尸间，以往来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这么多，心里也没有那种恐惧感，但今天实在是不一样了，感觉不加快脚步的话，或许哪一个停时间里，会冲出来一具尸体。 即便是门咧开一道缝隙，里面站着一个人，自己也能吓个半死。 孙启政今天没活，每天这个时间都休息了，今天似乎就是在等杨厚，休息室还亮着灯。 “孙叔！” 杨厚看到明亮的灯光，感觉好了一些，冲进来就说道：“我看到了宋晓艳的尸体，我感觉我确实冲撞了她，或者说冒犯了她！” “小杨，别急，也别害怕！” 孙启政嘴里这么说着，脸色也非常凝重：“尸体还没火化，宋晓艳也不存在什么假死的情况，那你确定今天晚上没看错？” “不仅仅是今天晚上没看错，而且就在刚才，我还看到宋晓艳的尸体扭过头来！” 杨厚确实害怕了，口不择言地说道：“她的尸体面对着我，似乎在看着我！” “啊？” 孙启政也被杨厚说得满脸惊讶之色，盯着杨厚问道：“你不是眼花了吧？” “没有，我确定！” 杨厚肯定地说道：“那一刻我还没完全转过头来，亲眼看到的啊！” “这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干了这么多年，邪乎事儿也见过很多，没有这么邪乎的。” 孙启政嘟囔着，忽然盯着杨厚说道：“你把情况给我详细说一遍，她的尸体是什么样子的？” 杨厚平复了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这才把刚才去冷藏间的情况，详细的给孙启政说了一遍。 孙启政沉吟良久，这才盯着杨厚问道：“小杨，是不是老李头关抽屉的时候，产生的震动，使得尸体动了一下？” 杨厚顿时呆住了，当时就认为自己冲撞了宋晓艳的鬼魂，还真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第五章 尸体的视角 孙启政看杨厚发愣，微微一笑道：“小杨，太平柜的抽屉，并不都那么好使，有时候需要往上抬一下，之后才能顺利推进去，或许就是老李头抬起来一下，让尸体转过头来，并不奇怪。” “嗯，您说的有道理。” 杨厚思忖着说道：“就在我惊慌转头之后，马上就听见咔嚓一声大响，老李头是不是提前抬了一下，我真没注意到。” 这一刻，杨厚真的不能确定了。 当时心里就想着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转身的一刹那，看到了宋晓艳的头颅转过来，自己是从左面转过来的，老李头的动作，丝毫没有看到。 可是，感觉上抽屉似乎并没有动，只是宋晓艳转过头来啊？ “小杨，你还是看错了，算了吧，这是不可能的。” 孙启政掐灭了烟头：“不要多想了，其实你心里不想着宋晓艳，就不会看到，如果再看到······再和我说，行吗？” “行！” 杨厚到现在还不能确定，点了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了，谢谢孙叔。” 孙启政站了起来，拍了拍杨厚的肩膀，把杨厚送了出来。 杨厚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根本不能确定是不是李老头的原因，回到休息室躺在床上，脑子里还一幕幕地闪过宋晓艳的尸体转过头来的那一幕。 就在迷迷糊糊之间，杨厚感觉眼前雾气弥漫，一双白皙的手臂伸出去，在旁边的架子上拿起一条浴巾，围在身上。 在低头的那一瞬间，眼前呈现出修长白皙的一双腿，紧接着就被浴巾围裹起来，推开浴室的门，来到一个梳妆台前。 灯光照耀下，镜子里呈现出一张俏脸。 大眼睛双眼皮，高鼻梁，小嘴儿，精致的短发，浴巾围的很靠下，左胸前鼓胀边缘，赫然还有一颗红痣，和白皙的肌肤相映成趣。 离开镜子，慢慢褪下浴巾，穿上内衣内裤，套上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一件红色的外衣，这才继续浓妆淡抹。 就在这时，外面似乎传来敲门声，随着轻快的步伐来到门边，门被打开。 “小杨，出车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距离还不算太远，我来活了，走！” 杨厚答应一声，转过头来。 这一瞬间，杨厚惊呆了。 门已经不是刚才的门了，是休息室的门，灯光也很昏暗，门口站着的，赫然是睡眼惺忪的司仪李景强！ “啊！” 杨厚忍不住惊呼出声：“宋晓艳！” “什么？” 李景强诧异地看着杨厚，随即呵呵笑了起来：“出车了，还做美梦呢？” 杨厚此时才意识到，刚才是做了一个梦，怪不得自己一点儿不觉得奇怪，也不觉得害怕，这个梦做得······太诡异了！ 回想那场景，像是一场春梦，毕竟看到的景色旖旎，可宋晓艳已经死了啊！ 杨厚甩了甩头，连忙下床穿鞋，努力使自己从这种混乱的思绪中摆脱出来，跟着李景强上了车。 李景强的嘴还碎，一会儿说他的厉害，会什么术数，一会儿调侃杨厚两句，问杨厚是不是梦到女朋友，弄的杨厚心烦意乱，嗯嗯啊啊的应付着。 车子开到医院，李景强下了车，杨厚才静下心来回想那个似真似幻的梦境。 这一仔细回想起来，杨厚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这可不是什么春梦。 当时梦到的场景，一切都是从宋晓艳的视角来演绎的，仿佛自己和宋晓艳融为一体，直到宋晓艳照镜子的时候，自己才知道，原来是宋晓艳。 可当时一点儿害怕的感觉都没有，似乎想当然在镜子里应该看到的一样。 更为怪异的是，宋晓艳穿上的衣服，正是自己见到的那一套，也是她死的时候穿的那套衣服，和自己在整容室看到的，应该也是一套。 那么，宋晓艳是要告诉自己一些什么事情？ 似真似幻的梦境中，宋晓艳洗了澡，换上衣服，精心梳妆，视乎在等什么人。 门响了，宋晓艳加快脚步，仿佛还带着一丝欣喜，跑出去给那人开了门。 真是倒霉催的，门口站着的竟然是李景强这个家伙，还是要出车了，要不然自己就能看到是什么人来敲门了。 想到李景强，李景强就出来了，在前面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后面好几个人推着铁床，把尸体装上车子，还有几个女的，在后面哭哭啼啼的，眼看着就站不稳了。 这场景杨厚这几天也没少经历，并不像刚开始那样，还想看一看，哪个家属是真哭，哪个家属是装哭，再分析一下谁是至亲，现在好像人们常说的麻木了。 回到殡仪馆，天色已经微微放亮了。 此时想起来，这尸体咽气儿的时候，应该正是奶奶说的鬼呲牙的时候。 再次回到休息室的床上，杨厚心里纠结起来。 自己都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态了，想要重温旧梦，打开门，看一看是什么人来找宋晓艳。 还担心再做这个梦，毕竟是一个死人，而且是死了好几天，有些脱水的尸体，自己纠结这些干什么？ 孙叔说的对，自己看花眼了，现在想起来，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了，自己在公交车站前，或许真的是眼花了。 在冷藏间看到尸体转头，就是老李头抬了一下太平柜的抽屉，导致尸体歪了一下头，回来也稀里糊涂的做了一个梦。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魂，这一切都是自己对宋晓艳的印象太深了，自己可是第一次乡亲，对象还这么漂亮。 杨厚这么想着，心里平静了很多，很快就迷糊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白班的赵伟准时来接班儿。 被这个宋晓艳折腾得连续两天两夜都没休息好，今天好不容易算是暂时放下，回到家再次蒙头大睡。 晚上，杨厚特意提前一些出来，按照昨天的时间来到公交站点，果然没看到什么宋晓艳，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自嘲的哂笑。 下了公交车，才七点二十。 过道的时候，杨厚无意间瞥见一个红色的影子，站在前方不远处挥着手，连忙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杨厚浑身的血液似乎凝固住，只有心脏在狂跳，自己都听到“怦怦”的声音，冷汗不知不觉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那红色的影子，是一个女孩子苗条高挑的身影，红色的衣服，淡蓝色的牛仔裤，一头精致的短发，赫然就是宋晓艳！ 第六章 亲眼所见 杨厚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只见宋晓艳已经转身往后面的树林中走去。 要说刚才还不能确定，这时候的背影，杨厚看得非常清楚，身材高挑，走路的姿势都和那天在路灯下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不会错了，正是宋晓艳，准确来说，是宋晓艳的鬼魂！ “滴！滴！”两声刺耳的锐啸，一辆大货车飞驰而过，把杨厚又吓得浑身一抖，脑子里也清醒了一下，世界上真的有鬼魂？ 前面的几次，孙启政都给自己解释过，或许真是自己眼花，在冷藏间的那次，也许是老李头抬了一下太平柜的抽屉，可这次呢？ 杨厚觉得自己不追上去看个清楚，回去睡不着觉不说，都没法和孙启政说起来，是不是自己眼花啊？ 想到这里，杨厚顾不得那么多了，穿过马路，咬着牙快步追了上去。 不远处，还能看到宋晓艳红色衣服的背影，还有那一头精致的短发，越发肯定自己没看错，今天不是幻觉，更不是眼花了。 追着追着，杨厚心里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场景，万一宋晓艳忽然回过头来，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是冷藏间太平柜中那张青黑而又有些脱水的脸，自己恐怕真的承受不住。 或许接下来，獠牙也会从嘴里探出来，一步步的向自己逼近！ 杨厚敢肯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心里就是忍不住要这么想，脚下不由得迟缓了一下，再次抬头的时候，宋晓艳露出树木之外的身影，只剩下一头精致的短发了。 身边又是两辆车子开了过去，车子的灯光给了杨厚一些勇气和信心，立即再次追了上来。 前方是一条不宽不窄、笔直的路，可容两辆车子并行通过，两侧就是茂密的树林，可前方哪里还有宋晓艳的身影啊？ 想了想刚才的距离，不过就是二十几米，这条路一眼看不到头，宋晓艳怎么可能忽然消失。 如果是去了两侧的树林，那更是说不通，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这个时间，跑到殡仪馆附近的树林中，那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杨厚几乎能确定下来，就是自己冲撞了宋晓艳的鬼魂，还在招呼自己，这个时间了，可不能去，连忙转身就走。 脑子里乱乱的，双腿机械地回到殡仪馆地下半一层车库，和白班的赵伟交接一下。 瘫软在床上歇了一会儿，感觉浑身有了些力气，这才上去找孙启政。 孙启政的烟很勤，一会儿就抽一根，杨厚过来的时候，休息室里烟雾弥漫的。 “小杨来了！” 孙启政笑着说了一句，随即问道：“昨天是不是想明白了？自己眼花了吧？” “孙叔，我······没眼花！” 杨厚微微迟疑了一下：“不瞒您说，今天晚上，我又看到宋晓艳了，而且我确定，今天我绝对没看错，也没眼花，根本就不是幻觉，我就是见到宋晓艳的鬼魂了！” “又······又看到了？” 孙启政显然大吃一惊，也结巴起来：“真的假的？给我说一说，还是在公交车站点儿？” 杨厚摇了摇头，就把刚才来时的情况，仔细说给孙启政听，生怕有一丝遗漏，之后才说道：“孙叔，我看到她······在和我招手，如果不是她，怎么可能和我招手？” “这不能啊？” 孙启政打量了杨厚一下，这才满腹狐疑地说道：“小杨，看你也不是开玩笑的样子，我就把实话告诉你吧，我干这一行，可有些年头了，也遇见过很多诡异的事情，但你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可能！” 杨厚连忙追问：“您说说，您遇见过我这种情况吗？” “灵异一些的事情，确实有，最玄乎的一次，莫过于尸体起来吃供果了。” 孙启政想了想就说道：“那是三年前的事情，就在咱们殡仪馆发生的，一个老太太死了，在咱们殡仪馆二零八停尸，一切都安置好，烧了第二遍纸之后，家属才回去，可第二天早上，就发生了诡异的事情。” 杨厚想对照一下自己的情况，知道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也不敢打断孙启政，竖起耳朵听着。 “第二天一早，家属来的时候，看到昨天走时摆放好的供果，都干瘪的不成样子，地上还有鞋印。” 孙启政接着说道：“这鞋印也非常诡异，是微微带着水渍的那种，你知道冰柜的温度还是非常低的，对比之下，还正是那老太太的寿鞋印，咱们这里，任何人也不敢搞这种恶作剧的。” “那就是尸体起来了？” 杨厚紧张起来，瞪着眼睛问道：“这不就能说明，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你听我说，还有一件事儿，同样发生在一个老太太身上，但不是这个老太太了。” 孙启政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她的一个女儿，在外地做生意多年，就没赶上她咽气儿，来到咱们殡仪馆之后，哭得不行，在半晕厥期间，嘟囔着说出了存折和现金的位置，正是那老太太的口吻，当时家属都吓懵了。” 杨厚听得更紧张了：“这不就是鬼魂附体了吗？” “对，那女儿常年在外，伺候老太太去世的女儿都不知道，这个女儿就说出来了，说明是老太太的鬼魂附体了，有些未完成的事情，借助女儿的嘴里说出来。” 孙启政这次点头了：“鬼魂这种事情，确实应该有，我说的这两件事儿，都是孙叔亲眼所见，和你说一下的意思是，尽管诸般诡异的情况都存在，可是毕竟谁也没看到过鬼魂啊？” 杨厚也被说懵了，尽管很灵异，但孙叔说的也没错，吃供果也好，附体也好，不过就是灵异，谁看到过鬼啊？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会说谎的，但你这个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孙启政思忖良久，这才说道：“小杨，我和你说实话吧，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看错了，或许有和女尸长相一样的女孩子，另一种就是······你可能要······” 第七章 相似的经历 杨厚心里猛然间一沉，脱口而出：“孙叔，我要死了，是吗？” “嗯，确实是这个情况，活人没有见鬼的，只有那些就快死去的人，才能见到鬼，要不然怎么就没人能说出鬼魂是什么样子呢？” 孙启政说了这么一番话，忽然改口说道：“小杨，你这情况，还是第一种可能性大一些，两个女孩子长的像，我也干这一行这么多年了，会看人，你不是夭折之相。” “长的像？” 杨厚不确定孙启政是不是安慰自己，嘟囔道：“不太对，如果长的像，今天这个女孩儿不会对我招手。” “那也不一定，认识你呗！” 孙启政似乎是安慰杨厚：“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还给你介绍过······” “不可能！” 杨厚肯定地打断了孙启政的话：“孙叔，给我介绍的就是死去的宋晓艳，这一点我和您说过，她怀孕三个月了，哪有这么巧的？就算说巧合，我认错可能，那她根本不会认识我啊？” 孙启政也想起来了，杨厚和自己说过的，那个宋晓艳的男朋友还特地和杨厚说过，宋晓艳怀孕三个月了，让杨厚滚远一些。 想起这件事儿，孙启政也不说话了，又拿出一根烟点燃，自顾猛吸起来。 “孙叔，您知道这么多禁忌，一定有办法吧？” 杨厚无奈地问道：“能不能帮我破解一下？” “那没问题，我能想办法，以往也有一个年轻人，在咱们这里工作过，就犯了忌讳，冲撞了鬼魂。” 孙启政点头道：“那次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出车祸死的，这小年轻的就叹着气说，这么漂亮，死了真可惜，他没早认识，要不然娶回家当老婆之类的话，结果从第二天开始，就没来上班。” “啊？” 杨厚惊呼一声：“孙叔，这和我的情况相似，他是怎么回事儿？” “后来我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生病了，一直昏迷不醒，也检查不出来什么毛病。” 孙启政接着说道：“我知道之后，就去了他们家，告诉家里人，去女孩子的墓碑前多烧一些纸钱，说道歉的话，无意冲撞之类的，或许就能好起来，这都是有道理的。” “结果呢？”杨厚追问道。 “他父母当然照办，结果当天晚上就好了，但从那以后，这年轻人就不干了。” 孙启政叹了口气说道：“他这情况，和你还不一样，他从始至终就没看到什么鬼魂，可你已经看到好几次，我真不知道······能不能行。” “那我今天就试一试。” 杨厚也没办法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呗：“我给她烧纸，诚恳的道歉，这样应该行了吧？” “行，试试吧！” 孙启政很快就说道：“但不能在这里，你要回家找个十字路口，大声念叨着宋晓艳的名字，如果还不行，我再给你一张土地神咒，或许能管用。” “这里距离宋晓艳的尸体还近一些，为什么不行？” 杨厚随即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诧异地问道：“您老有符咒，一起给我不就行了？” “不行，最好先是道歉，能行免得麻烦。” 孙启政连连摇头说道：“咱们这单位，死去不久的人非常多，人死之后短期内，魂魄不稳，你这一烧纸，鬼魂多了，因为抢钱再打起来，那就麻烦大了。” “还能打起来？” 杨厚以往根本就不信这些，还不是因为几次见到死去的宋晓艳，弄得晕了头，这话听得哭笑不得的，无奈地说道：“那行，我明天晚上就先道歉，时间也不早了，您休息吧！” 孙启政点了点头，掐灭了烟头，把杨厚送了出来。 回到休息室床上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和孙启政还真没少聊。 想起孙启政的那番话，杨厚脑子里更乱了，要说因为自己笑一下，或者是叹了口气，就离死不远了，那也太离谱了。 可不信的话，几次看到已经死去的宋晓艳，确实无法解释，这几天也真被吓得不轻。 忽然，外面似乎传来了敲门声，一路小跑着过去开了门。 楼道里的声控灯有些昏暗，门口站着一个头戴白色凉帽的年轻人，只露出下面半张脸，红色衣服下面，一双白皙的手臂伸出去，拥住这个头戴凉帽的年轻人。 年轻人似乎非常惊慌，快速进了门，“咣当”一声门响。 “小杨！” 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喊声：“出车了，每天到鬼呲牙的时候，就有人被收走！” “啊！” 杨厚答应一声，循声看去，顿时大吃一惊。 灯光不再那么明亮，白色的瓷砖地面换成了休息室的理石地面，门也不再是那张防盗门，换成了休息室的门。 门口正站着值班司仪庞道海。 刚才自己是做梦了！ 杨厚意识到，还继续着昨天那个梦境，前面的铺垫已经没了，宋晓艳直接去开了门。 宋晓艳？ 杨厚浑身一抖，梦境中丝毫不害怕，醒来倒是一身的冷汗，怎么还是昨天那个梦境？还是这具死尸啊？ “睡癔症了？走吧！” 庞道海看杨厚发愣，呵呵一笑，转身当先出去：“年轻人觉多，偏偏还是这个时间死人。” 杨厚顾不得多想，连忙穿鞋子下床，快步跟了出去。 倒不是杨厚多敬业，而是杨厚能理解死者家属这种心情，如果家里再没个懂得的人，更是惊慌和着急。 这次的死者是死在家里的，距离还不近，庞道海的嘴倒是好一些，没李景强那么碎，杨厚不知不觉间又琢磨起这个梦境来。 确实是昨天那个梦境的延续，进来的这个年轻人，好像有些熟悉，似乎就是宋晓艳那个男朋友，那天在上岛咖啡厅，和她一起并肩走的那个年轻人。 要不是庞道海进来咣当一下门，可能会继续做下去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杨厚有些想入非非的，洗好了澡等男朋友，没进门就拥抱，接下来干什么，可想而知啊！ 忽然，杨厚有种怪异的感觉，连续的两次梦境，自己都是以宋晓艳的视角看到的，自己不是冲撞了宋晓艳吗？ 宋晓艳想要了自己的命，却在梦境中让自己看她和男朋友亲热，这说不通啊？ 这个宋晓艳，到底要干什么？ 第八章 孰对孰错 车子开到死者家单元门前，杨厚也没想清楚，已经有家属在外面接应，帮着庞道海抬出盒子，快步上了楼。 这次倒是非常顺利，不到十分钟就下了楼，四个家属上了车子，坐在后面的两侧。 杨厚开车没走多远呢，车厢里就传来一阵倩女幽魂的歌声，把后面的几个家属吓得都是一声惊呼。 “对不起，对不起啊！” 杨厚连声致歉：“是我的电话铃声。” “你就不该弄这个铃声。” 后面一个年轻人没好气儿地说道：“你干什么的不知道？多吓人？” 电话已经拿了出来，看到是孙启政打来的，杨厚心里就是一紧，这个时间孙启政还没睡，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可后面死者的家属已经不高兴了，这大半夜的，开着灵车接电话，还讨论着灵异事件，更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杨厚急切地想接起来，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挂断了电话，加速往单位开去。 车子开到单位的时候，天色又微微放亮了，倒是让杨厚心里的恐惧减轻了一些，回到休息室，急忙给孙叔打了过去。 “小杨，我忘了问你一件事儿。” 孙启政果然没睡，很快就接听了电话：“你说晚上看到宋晓艳了，站在路边向你挥手，当时她有影子吗？” “这······” 杨厚顿时一愣，仔细想了想，也没想起来有没有影子：“孙叔，当时那情况，我都吓懵了，根本就没注意看地面，感觉上······好像有影子吧？” “唉，你这小子！” 孙启政叹了口气：“怎么叫感觉上有影子啊？” “我感觉宋晓艳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杨厚也无奈了：“根本就不是鬼魂，但确实没看影子。” 其实在看到宋晓艳出现的当时，如果换成孙叔，没准一屁股坐在地上，哪还有心情去看有没有影子啊？ 杨厚知道孙叔是一片好意，这个时候还没睡，也在帮自己想办法，这话当然不能说了。 “那好吧！” 孙启政迟疑一下就说道：“感觉你还是看到了人，那就别纠结了，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明天还是先去烧纸，之后再说吧！” “行！” 杨厚答应下来，听那边孙启政打了个哈欠，就没好意再提起自己的梦境：“为我操心了，您也休息吧！” 再次躺下来，距离天亮也没多久了，杨厚索性也不去想梦境的事情了，即便是再做梦，也是因为自己还没烧纸道歉，今天晚上过后，或许就好了。 这一觉睡到大天亮，也没再梦见什么，或许是天快亮的时候，不会做这种梦了。 和白班司机交接班之后，杨厚匆匆忙忙赶回家里，想和奶奶把昨天夜里的事情说一下，奶奶可能比孙启政要厉害的多。 回到家的时候，有个中年妇女在和奶奶说着什么，好像也是找奶奶看事儿的。 这要是放在以往，杨厚一定会在鼻子里轻吭一声，心里暗自嘟囔一句，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上当受骗，信得着一个老太太。 可现在的杨厚，心里可不这么想了，有些事情，或许都是真的。 这几天也没休息好，看那女人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只能钻进房间大睡起来。 再次被奶奶叫醒，天色已经微微黑了下来，外面传来一阵阵的饭香。 杨厚急忙起来：“奶奶，我忘了告诉你，早些叫醒我好了，有很多事情要和你说，我这两天还是连续见到鬼魂啊！” “胡说八道的！” 奶奶瞪了杨厚一眼：“活人怎么能见鬼？” “我真的见到了！” 杨厚一天没吃东西，连忙扒起饭来，一边说道：“一会儿我还要去给宋晓艳烧纸呢，这是孙叔和我说的，今天好像都来不及了。” “宋晓艳？” 奶奶愣了一下：“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杨厚正想让奶奶给拿个主意，连忙把这两天发生的诡异情况，一古脑都说给奶奶。 “奶奶，孙叔也说活人不能见鬼，要死的人或许会见到，而我见到的是活人，可这是不可能的。” 杨厚说完就盯着奶奶道：“孙叔还说，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今天先烧纸道歉试试。” “你孙叔说的没错，活人不可能见鬼，你也不是夭折之相，只是你不懂得人和鬼魂是什么状态，都是你以往不信这些啊！” 奶奶略微思忖一下就说道：“既然不是见鬼，你见到的就是活人，晚上也不用烧纸，至于说梦境，倒是可能的，她让你看到那一幕，就没有害你的意思，是想告诉你一些什么。” “不用烧纸道歉？” 杨厚一时间也不知道听谁好了：“奶奶，那我怎么办啊？”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弄清楚你见到的人是谁。” 奶奶也觉得有些奇怪，想了想说道：“宋晓艳要是死了，那么你见到的就是另一个人，宋晓艳要是没死，你见到的就是宋晓艳，死去的那具尸体，就是巧合，和宋晓艳很相似，还同名同姓，你明天去问一问你张婶儿，不就知道了？” “啊？” 杨厚一声惊呼，顿时呆住了，如同木雕泥塑一般。 这几天真是吓懵了，怎么就忘了问问介绍人张婶儿啊？还不如七八十岁的奶奶了！ “发什么傻？” 奶奶老脸上堆满了皱纹，慈祥地笑了起来：“小厚，别害怕，活人不能见鬼，奶奶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没见过几次啊？” “啊？” 杨厚又是一声惊呼，这几天被弄得和傻子一样：“那您还是见过啊？” “没见过，没见过！” 奶奶哈哈笑了起来：“行了，快去接班儿吧，时间不早了。” 杨厚看了一下时间，七点了，就算不烧纸，去接班也不早了，也顾不得继续追问了，站起来就跑了出去。 出了门这一刻，杨厚真想直接去不远处的张婶儿家，详细问个清楚。 可今天不知道谁等着自己接班儿呢，刚上班不久，去晚了也不好，再说了，这个时间去张婶儿家，也晚了一些，一时间还问不清楚，那就明天一早回来再说。 杨厚快步来到公交站点，还四周打量了一下。 夜色朦胧之中，人们都匆忙地走着，红衣服的不少，但根本就没有宋晓艳。 上了车，杨厚心里想着，今天下车的时候，一定往那边看一眼，也不知道奶奶说的准不准，自己可是没烧纸，没道歉啊！ 第九章 当夜拉回的尸体 公交车很快停在殡仪馆对面，杨厚第一个跑下车，急忙绕到前面，往斜对面不远处那条小路的方向看去，心里还怦怦直跳。 对面除了偶尔经过的车子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这倒是让杨厚心里安稳一些，奶奶和孙叔说的都没错，并非什么鬼魂缠上自己了，没烧纸，也没道歉，不是也没事儿？ 可走到单位的一路上，杨厚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昨天那一幕看得非常真切，宋晓艳还和自己挥手，自己当时心里还暗说，这可不是幻觉了，难道说真有那么相像的两个人？ 就算有，这个女孩儿为什么认识自己？ 和白班司机交接一下，杨厚也没去找孙启政，今天感觉没什么好说的，自己也没烧纸，孙叔问起来，好像不听劝一样，索性就睡一觉，下半夜基本上最少要出车一趟。 被值班司仪王家林叫醒的时候，杨厚还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十二点刚过，这一觉睡了四个小时。 在开往医院的路上，杨厚还觉得奇怪，今天没有继续做前两天那个梦。 奶奶可是说过，宋晓艳或许想在梦境中提醒自己一些什么，难道说也不提醒了？还是上半夜不会做这种梦呢？ 来到医院，王家林上了楼，不过一会儿就回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杨厚开车返回殡仪馆。 就在杨厚下了车，想要回休息室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年轻男人声音：“哎······你们俩小心点儿！” 杨厚循声回头一看，是抬尸工王大个和小武的班儿，王大个的个头足有一米九，小武不到一米七，有同事叫他武大郎。 两个人一高一矮，这一抬下来，盒子就歪了一下，正好露出尸体的一张脸！ 车库里的灯光也不太明亮，但杨厚还是看清了那张脸，顿时如遭雷击，木雕泥塑一般呆在当地，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虽然尸体的面部肌肉扭曲，也微微泛起青黑色，非常恐怖，但杨厚还依稀认得出来，这具尸体不是别人的，正是给自己介绍女朋友的张婶儿！ “对不起，对不起！” 王大个倒是先给家属道歉：“我用力过猛！” 小武立即去把盒子盖上，两个人迅速抬到车子上。 杨厚此时才意识到，刚才那个熟悉的声音，不是王大个的，也不是小武的，而是张婶儿的儿子魏强的声音，连忙向旁边的几个人看去。 果然，旁边正站着一脸严肃，双目微微有些泛红的魏强。 要说刚才尸体面部扭曲，灯光昏暗，还不敢完全确定，看到魏强，杨厚完全确定下来了，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魏大哥，是张婶儿······去世了？” “小厚，你的班儿啊？” 魏强抬起头就看到杨厚，眼睛里又泛起一层隐隐的泪光：“嗯，刚刚走的，也就是十二点吧！” “我刚才也不知道，不好意思！” 杨厚忍住内心巨大的恐惧感，略带歉意地问道：“张婶儿身体那么硬朗，怎么忽然就走了？” “冠心病忽然犯了！” 魏强轻叹一声：“以往也常有心绞痛，今天再次发作，还没到医院呢，就没了。” 王大个和小武已经推着车子往斜坡上走去，魏强和杨厚打了个招呼，带着几个朋友连忙跟上。 张婶儿没了，都是邻居，杨厚本该跟上去的，可此时的杨厚，双腿根本就不好使，只能点了点头，在原地能站住，就非常不错了。 今天晚上在奶奶的提醒下，猛然间想起了张婶儿，还想着明天一早去问个清楚呢，可是张婶儿的尸体，竟然在今天夜里就被自己拉回来了！ 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张婶儿的面容那么恐怖，真是心绞痛？还是被吓死的啊？ 是不是宋晓艳埋怨张婶儿给她介绍个灵车司机，而自己又不懂规矩，冲撞了肉中肉、一身红的宋晓艳，先把张婶儿给带走了？ 杨厚猛然间一个激灵，或许就是这么回事儿！ 感觉自己腿上有了些力气，也顾不得下半夜了，急忙往大厅跑去，还是先问问孙叔再说，事情大大不妙。 杨厚跌跌撞撞地敲响了孙启政休息室的门。 里面的灯很快就亮了起来，孙启政睡眼惺忪地开了门，一看是杨厚，随口说道：“你这小子，这个时间使劲儿敲门，吓了我一跳，见······怎么了？” “我没见鬼，见到了尸体！” 杨厚知道孙叔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顺着说了一句，紧接着魂不守舍地说道：“孙叔，大事不妙！” “快进来！” 孙启政看杨厚失魂落魄的一样，连忙让杨厚进来坐下：“怎么了？又看到宋晓艳了？” “我没看到，但可能有人看到了。” 杨厚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您还记得我说过，是张婶儿给我介绍的宋晓艳儿吗？” “记得，记得！” 孙启政连连点头，随即拍了一下大腿：“对呀，我怎么就忘了，你去问问这个介绍人，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我哪里问去啊？” 杨厚颤抖着声音说道：“我说的见到宋晓艳的人，就是张婶儿，一个小时前，我亲自把张婶儿的尸体拉回咱们单位的，面容恐怖，好像是被······” “啊？” 孙启政也被吓了一跳，睡意全无：“就刚刚的事情？” “对，就是刚刚的事情，一路上我都迷迷糊糊的，也没回头，根本就不知道是张婶儿。” 杨厚结结巴巴地说着：“就在抬下来的那一刻，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巧，王哥和小武的班儿，不小心把盒子弄开了，我瞬间看到张婶儿那张恐怖的脸！” “介绍人是被吓······吓死的？”孙启政问道。 “他儿子强哥说，是冠心病，常有心绞痛。” 杨厚摇了摇头，还是止不住浑身颤抖：“但我看好像不是心绞痛，就是被吓死的，孙叔，你说她会不会看到了宋晓艳啊？” “唉，你这孩子！有心绞痛死亡的尸体，我见过的多了，确实非常恐怖，肌肉都扭曲着，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孙启政说了这么一番话，随即皱起眉头道：“就是死的时间······有点巧了！” 杨厚心里猛然间就是一沉！ 第十章 张婶儿的死因 孙启政看到杨厚的身子好像抖了一下，连忙把话拉了回来：“小杨，你也别多想，虽说有点儿巧合，可心脏病一类的，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发作，是不是啊？” “嗯！”杨厚勉强答应一声。 “对了，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烧纸？” 孙启政接着问道：“念叨她的名字，道歉了吗？” “我今天没来得及。” 杨厚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而且我奶奶也和您说的一样，我并不是见鬼了，根本就没必要烧纸，我就······没烧！” “你奶奶说的也有道理，和我的看法一致，但我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孙启政想了想才说道：“今天的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就是巧合，明天还是回去烧纸道歉，起码解心疑不是？” “行，明天晚上我一定烧纸、道歉。” 杨厚站起来要走，忽然想起孙叔说有符咒的事情，连忙说道：“孙叔，您把符咒也一起给我吧，万一要是道歉不灵，还有一手，能确保无事，这几天，我真是有点扛不住了。” “好吧！”孙启政答应一声，随即站了起来，在旁边的桌子抽屉里，拿出一张黄纸和毛笔，蘸着朱砂，写写画画起来。 杨厚就在一旁看着，画的是什么不太清楚，以往也看奶奶给别人画过这种东西，但字可是认得出来。 左面一行是：此间土地神之最灵通天达地出幽入冥。 右面一行是：为吾关奏不得停留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这两行字当中也没个标点符号，就是这么写下来的，杨厚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接过来就揣进怀里，不好多打扰孙启政，急忙告辞出来。 回到休息室，发软的腿还没歇过来，门就被推开，还把杨厚吓了一跳。 “小杨，出车了！” 门口站着值班司仪王家林，满脸笑容：“今天活还真不错，一千块稳稳到手了，改天给你买水果。” “您客气了。” 杨厚无奈地站了起来，跟在后面出了休息室：“这是我的工作，应该的。” 这趟回来，天色都亮了，根本就不用再睡了，更不用惦记什么梦境的延续，再说了，一闭上眼睛，眼前就闪现出张婶儿那扭曲的恐怖面容，几乎就没敢合眼。 和白班的司机赵伟交接班儿之后，乘坐公交回到家。 奶奶早做好了饭菜，今天没人找奶奶看事儿，一看奶奶一脸平静的样子，杨厚就知道奶奶并不知道张婶儿已经没了的消息。 “奶奶，大事不妙！” 杨厚坐了下来，一边吃饭一边急切地说道：“昨天晚上差点儿没吓死我，张婶儿没了，我亲自拉回去的！” “啊？” 奶奶大吃一惊，盯着杨厚问道：“小厚，这可不能开玩笑的！” “我还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杨厚立即说道：“说来真是奇怪极了，无巧不巧的，我就看到张婶儿那张恐怖的脸，好像是被吓死······” “走，去你魏叔家看一看！” 奶奶脸色一变，打断杨厚的话：“顺便问一问你魏叔，他认识什么宋晓艳不？” 听奶奶这么一说，杨厚也连忙站了起来，跟着奶奶走出家门。 张婶儿家距离杨厚家不太远，都在城中村，门前就挂着一串黄纸，有人出出进进的，有的还认识，都是附近一带的邻居。 杨厚多少也知道一些，这串黄纸叫挂钱儿，据说死者多大年纪，就用多少张黄纸串起来，也有提醒其他人的作用，家里死了人，怀孕的人不要靠近。 具体因为什么怀孕的不要靠近，杨厚就不知道了，以往奶奶说过，但那时候的自己，根本就不信这些，要不是这几天见到鬼魂，现在也不会相信的。 奶奶年纪大了，还懂的多，在这一带多少有些名气，大家看到奶奶，立即引着进来。 “哎呀，杨奶奶来了！” 魏叔看到奶奶，连忙从邻居之中站了起来：“您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就别来了！” “来看看，也不知道，还是小厚说的。” 奶奶和张婶儿谈得来，感情也不错，眼睛里也微微泛红：“他张婶儿是怎么没的？这么突然？” “唉，早就有心脏病，还不时的心绞痛。” 魏叔轻叹一声：“昨天不到十二点呢，就不行了，脸色非常吓人，我招呼魏强，送往医院的路上就不行了。” 奶奶点了点头，白了杨厚一眼。 杨厚也很无奈，只能不吭声，自己也没说完呢，奶奶就出来了，昨天魏强也是这么说的，被吓死，那是自己的怀疑。 和大家聊了几句，奶奶很快就低声问道：“他魏叔，你知道宋晓艳这个人吗？前几天他张婶儿还给小厚介绍过呢。” “不知道！” 魏叔摇了摇头：“没听她提起过。” 奶奶点了点头，看了杨厚一眼，这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很快就扔下两百块钱，告辞出来。 “小厚，这就没办法了，人家白事儿，咱们也不好多问。” 奶奶轻叹一声：“这还真有些巧了，但也未必是什么见鬼，你魏叔也说了，是心绞痛。” “嗯，我听强哥说了，还没和您说完呢。” 杨厚点头说道：“这情况昨天我和孙叔说了，孙叔还是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还要了一张符咒呢！” “在哪儿呢？” 奶奶盯着杨厚问道：“拿出来我看看！” 杨厚立即把孙启政的给的那张符咒拿出来，递给奶奶。 还没等杨厚解释，奶奶就点头说道：“你们这个孙启政不是骗人的，还真有两下子，这是土地神咒，或许有些用处，你还是先烧些纸钱再说吧！” 杨厚有点发愣了，孙叔也是这么说的，奶奶也懂，看起来这些东西，还真不能不信了？ 家门口就有人等着奶奶算卦，杨厚直接回到卧室补觉。 今天心里有事儿，没等奶奶来喊，杨厚就起来了，简单吃了一口，看时间也不早了，顾不上听奶奶的唠叨叮嘱，直接跑出家门，在附近的小卖店买些黄纸，来到一个十字路口。 “宋晓艳，对不起了！” 杨厚在地上虚虚画了一个圈，拿出火机，点燃了黄纸，大声念叨着：“我不懂规矩，可能冲撞了你，无意的，送些钱给你，全当赔礼道歉了。” 话音未落，不远处猛然间传来“咣”的一声大响！ 第十一章 不是灵魂 杨厚正嘟囔着道歉，用树枝挑起黄纸，被这猛然间的一声大响，吓得挑起老高的火苗，急忙扭头看去。 那边两辆出租车撞在一起，好像其中的一辆前脸都撞瘪了，司机也立即下车，两个人一边争论着，一边拿出电话拨打出去。 这也太巧了吧？ 杨厚心里嘟囔着，是不是他们也看到什么了？看到宋晓艳了？ 可能是人在心里想事儿的时候，莫名其妙的都能联系在一起，毕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这边还没道歉完，办自己的事情要紧。 “宋晓艳，对不起了！” 杨厚又挑了一下黄纸，大声嘟囔道：“宋晓艳，给你送钱了！” “你他妈有病吧？”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大骂道：“你家死人了？” 杨厚抬起头，只见一辆黑色的迈腾车子里，一个中年人探头出来骂的，好像是拐个弯儿要过去，不知道为什么骂自己，也不碍他的事儿吧？ 骂的还这么难听，就在杨厚要怼他两句的时候，在火光的映照下，猛然间看到车子的后面，坐着一个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似乎是红色的衣服，大眼睛、双眼皮，小鼻子小嘴儿的，还留着一头精致的短发，赫然就是宋晓艳！ 杨厚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嘟囔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么灵，刚刚道歉烧纸，就来收钱了？” 人吓得坐在地上，嘴里也胡乱嘟囔着，眼睛却仍旧盯着车子里的宋晓艳。 可能是因为绕了一下过来，车速很慢，只见宋晓艳也回过头看着自己，根本就不是在冷藏间里看到的那张缩水的尸体脸，活生生的一个宋晓艳，似乎还在笑。 就在宋晓艳即将转过身去的时候，嘴里好像还在说话，不知道说着什么。 这是鬼魂吗？收钱还坐着别人的迈腾来？ 杨厚一个激灵，孙叔也说不是鬼魂，奶奶也说不是鬼魂，今天可是看到宋晓艳了，那还能错过，不管是张婶儿给自己介绍的那个，还是另外一个长的像的，都要弄个清楚啊！ 杨厚站起来的时候，撞车那边恰好又拐过来一辆出租车，连忙挥手，上了车就说道：“师傅，快开车，帮我追上前面那辆黑色的迈腾，谢谢你了，快！” 出租车司机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轻笑一声，爽快地答应下来，一脚油门就追了上去。 毕竟是耽搁了一些，城中村这一带的路还不是那么好，追了一会儿才距离拉近。 杨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得非常清楚，那辆黑色的迈腾中，还坐着宋晓艳，从精致的短发来看，没有别人，只不过没有再回头。 这一刻杨厚确定下来，自己确实不是要死，看到的也不是鬼魂，就是宋晓艳，或者说和宋晓艳非常相似的一个女孩子，百分之九十以上相似。 因为杨厚断定，那具尸体，怀孕三个月，自己还仔细看过，确实是宋晓艳，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这个宋晓艳，一定是另外一个，未必就叫宋晓艳。 就在距离逐渐拉近，杨厚就要清晰地看到宋晓艳的背影时，前面已经出了城中村，路况好了很多，那辆迈腾一个加速，瞬间拉开了距离。 “快追！” 杨厚催促道：“今天一定要追上！” “好嘞！” 司机答应一声，随即看了看杨厚，玩味地笑了一下：“小兄弟，那女孩子是你女朋友？” “不是！” 杨厚知道司机误会了，看着他那不厚道的笑容，忍不住说道：“说出来那是谁，能吓死······你也能看到啊？” 杨厚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司机也看到这个所谓的宋晓艳了，那一定不是鬼，更确定不是什么鬼魂缠上自己了。 司机被逗得哈哈笑了起来，倒是没再说什么，脚下踩了一脚油门，快速追了上去。 也就是两个人说话之间，前面就是一个红灯，那辆黑色的迈腾已经开过去了，出租车只差三、四秒钟，就被拦了下来！ “追，追上去！” 杨厚急了：“今天一定要追上，我给你交罚款！” 这可是二百块，杨厚为了弄清楚多天来的谜团，也真顾不得那么多了。 “那不行，你给钱也不行！” 司机无奈地摇头：“小兄弟，体谅一下，我没分了，干这一行的，我可不想去学习，对不起啊！” 这下杨厚懵了，自己也是干这一行的，知道被扣没分了不行，只能眼睛紧紧地盯着那辆黑色迈腾开走的方向。 司机认为杨厚的女朋友跟着别人跑了，倒是理解杨厚的心情，好不容易等到红灯过去，连忙按照迈腾开走的那条路加速追了上去。 追了好一会儿，也没再看到那辆黑色的迈腾。 “兄弟，大哥尽力了！” 司机呵呵笑着说道：“前面有分岔路了，咱们去哪边？听你的！” “唉，没办法了！” 杨厚也轻叹一声：“你往殡······左面开就行了。” 杨厚想说往殡仪馆的方向开，觉得也不太好，心里失望之余，只能让司机往左面开，还是接班去好了。 再次看到疑似宋晓艳的这个女孩子，没弄清楚也不要紧，不管怎么说，杨厚基本确定，这不是鬼魂，司机也看到了，那就是说，世间还真有长的这么像的，连身材和走路的姿势都一样。 七点半左右，出租车就停在殡仪馆的对面。 “小兄弟，当大哥的劝你一句。” 司机也是废话多，呵呵笑着说道：“可别因为这点事儿就想不开啊？” “关你什么事儿？” 杨厚没追上，非常失望，没好气儿地怼了一句：“我愿意，自己走着来的，火化费还能便宜一些呢！” 司机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开出老远了，还能听到笑声。 杨厚瞪了司机一眼，还没转过头呢，眼角余光瞥见对面不远处，似乎有一个红色的背影，连忙看过去。 那红色的背影，精致的短发，赫然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个，长的非常像宋晓艳的女孩子，还正是往前天晚上那个路口走去。 这下杨厚不再那么害怕了，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涌上心头。 想要喊一声，觉得这女孩子不会叫宋晓艳，宋晓艳已经死了，就是那具尸体。 看了看道路两侧的车辆，连忙加快脚步跑过横道，径直追了上去。 第十二章 卷进来的介绍人 就在杨厚飞速追过来的时候，那个疑似宋晓艳的身影，还回头看了杨厚一眼，紧接着快速转身离去。 今天杨厚几乎确定是人了，不再那么惊慌，双腿似乎也有劲儿了，快步跑了过来。 当来到这条路的时候，眼前还是笔直的一条路，早就没了女孩子的身影。 杨厚有点懵了，已经确定是人的心态，也几近崩溃。 如果是人，不可能消失的这么快，要说跑到两侧的树林之中，这个时间，在殡仪馆附近，即便不是鬼魂，也是个疯子啊！ 就在杨厚有些无奈，要转身回去接班儿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是不是女孩子看到自己追上来，有些害怕，躲在树林中呢？ 有了这个想法，杨厚没着急回去，转身走出路口，躲在一旁的树林中，盯着这条路，那女孩子要是躲起来，过一会儿一定能出来。 如果还没人出来，那就说明，这女孩子不是人。 杨厚双眼紧紧盯着这条路，也盯着两侧的树林，希望能看到女孩子的声影，从哪一侧的树林出来，往前面走去。 可是杨厚等了十几分钟，只有微风吹过，树林莎莎作响，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动静。 杨厚还感觉，那女孩子可能随时出现在自己身后，露出一副冷藏间里尸体的模样，往自己的脖子里吹气，等自己回头，一口咬住自己的咽喉！ 这都是不可能事情，杨厚心里告诫着自己，同时也在猜测，这女孩子未必是人，还是赶紧回去接班儿，和孙叔说一下好了。 就在这时，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吹过一阵风，杨厚就感觉脖子后面一凉，吓得拔腿就往单位方向跑去。 一口气儿跑到单位，当过兵，可以说还有一身硬功夫的杨厚，也觉得气喘吁吁，并不完全是累的，还有惊慌的因素。 白班司机还正是付晓光等着，打了招呼就跑出去。 杨厚也没管值班的司仪是谁，连忙上了楼。 今天孙启政好像有活了，整容室的灯亮着，杨厚轻轻敲了敲门，连忙推门进来：“孙叔，我今天又见到宋晓艳的鬼魂了！” “哦？” 孙启政正在忙乎，停下手里的活，扭头看了杨厚一眼，那眼神儿中也充满了怪异：“你烧纸了吗？念叨名字道歉了吗？” “别提了！” 杨厚有点无奈地说道：“好像就是宋晓艳的鬼魂，坐着别人的车子来收钱，我还追了一段路，最终又在咱们单位前面······啊！” 杨厚说着话就凑近了一些，正看到床上的尸体，顿时又是一声惊呼，下面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孙启政忙乎着的尸体，正是面容扭曲的张婶儿，还那么恐怖，似乎还微微往杨厚这边偏着头。 这一刻，杨厚也不知道原来就是这样的，还是自己看到的那一刻，张婶儿转过来的，心里怦怦剧跳不已，脚下也往后退了两步。 “小杨！” 孙启政也被杨厚突如其来的惊呼吓了一跳，绷起脸道：“这里别大呼小叫的，也是规矩，你又怎么了？” “这······这具尸体，就是我的介绍人，张婶儿啊！”杨厚平复一下自己气息说道。 “你这小子！” 孙启政长吁口气：“这有什么奇怪的，不过就是一个巧合，你拉回来的而已，这具尸体是昨天夜里拉回来的，但断气儿的时间是前天，明天就三天出殡，我担心明天一早来不及。” 杨厚就是吃了一惊，此时想一想孙叔的话，也确实非常有道理，魏叔父子俩都是这么说的，算是前天死的。 “我这马上就完了。” 孙启政轻声说道：“你去休息室等我，一会儿和我详细说一下。” 杨厚也没多问，更没敢再去看张婶儿的尸体，连忙转身出来，坐在休息室也心绪不宁的，总感觉自己确实见了鬼，就连张婶儿都跟着搅和在其中了。 “小杨！” 孙启政很快推门进来：“说一说详细经过。” 杨厚心里正想着乱事儿呢，孙启政也没敲门，猛然间的一声小杨，又把杨厚弄得心里一颤。 好在及时反应过来，连忙把今天上午去魏叔家，还有晚上的经过，详细给孙启政说了一遍。 “孙叔，收钱还有坐车来吗？” 杨厚说完，迫不及待地问道：“还有，她总是让我在那个路口看到她，这是什么意思？明天晚上，我是不是再把您给我的那张符咒烧了？” “我没听说过收钱还坐车来的，再说了，根本就没人真正看到过鬼魂，你这情况······” 一连串的问题，让孙启政也有点应接不暇的感觉，想了想才忽然问道：“对了，你说见到她，是在哪条路口？” “就是咱们殡仪馆前方不远处，同一侧的路口。” 杨厚立即说道：“那是一条不太宽的小路，一眼看不到头的样子，我追了两次，都是骤然消失的，如果不是鬼魂的话，根本不可能那么快消失，更不可能去树林中，对不对啊？” “这可不一定！” 孙启政想了想说道：“你可能不知道，那条路并不太长，下面就是一个炸药厂，也有右侧就有一条小路，通往炸药厂的侧门，我以往看到过，有的员工就从那条小路下去。” “啊？”杨厚惊呆了。 参加工作时间也不长，殡仪馆本身就在市郊，一直认为这边荒山野岭的，再往前没什么单位，哪知道还有个炸药厂啊！ “孙叔，要是这么说，还真有可能啊？” 杨厚迟疑着说道：“我还等了半天，也没见到人影，那女孩子是不是炸药厂的员工，从小路下去了？” 杨厚也是想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真有点扛不住。 “这是很有可能的。” 孙启政点了点头道：“这样吧，你明天早上去炸药厂问一问，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行！” 杨厚立即点头：“要是能见一面，那就什么都弄清楚了。” “见一面好像不容易，你要等炸药厂下班儿。” 孙启政很快就说道：“那单位本来就严格，前一阶段好像还丢了炸药，外人根本就不让进。” “那也不要紧，我问一问也行。” 杨厚想了想，还是抬起头问道：“孙叔，那女孩子要是人的话，一定不会叫宋晓艳，对吗？” “为什么？”孙启政这两天也被杨厚弄晕了头，一脸诧异地盯着杨厚。 第十三章 延续的梦境 杨厚这几天神经绷的很紧，立即分析道：“张婶儿给我介绍的这个宋晓艳，怀孕三个月，尸体也怀孕三个月，名字也对，一切都证明，就是那具尸体，否则不会这么多巧合，您说呢？” “嗯，你要是这么分析，也有道理。” 孙启政觉得杨厚说的没错，点头道：“那你明天早上，就去问一问，有没有一个这样长相的员工，就可以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杨厚似乎给自己找到一个能合理解释的理由，放心了很多，笑着说道：“孙叔，谢谢你了，这次我放了心，明天晚上我再过来。” “你这小子啊！” 孙启政笑着站了起来，拍了杨厚一把：“这几天把我都弄得失眠了，祝你明天就能弄清楚。” 杨厚嘿嘿直笑，一路步伐轻快地回到休息室。 还没休息一会儿呢，庞道海就过来了，招呼杨厚出车。 拉回来一具尸体，屁股没坐热，又是一个死人的。 今天的情况好像有些反常，死者都是上半夜，庞道海非常高兴，小一千块到手了。 十二点多了，杨厚才躺在床上，可能是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心态也非常不错。 迷迷糊糊之间，就感觉身体被一个人抱了起来，正是那个戴着白色凉帽的年轻人，还一边拥吻着，踉踉跄跄地回到卧室之中。 一条白皙的手臂伸出去，摘掉那年轻人的帽子，露出来一张还算英俊的脸，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只不过双目似乎略显阴鸷，给人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年轻人忽然伸出手，手掌心里赫然一片白色的东西，遮挡住宋晓艳的眼睛。 宋晓艳猛烈地摇头，目光中不时闪过白色的东西，看到那年轻人一张狰狞的脸，还是咬着牙把白色的东西捂了上来。 宋晓艳的眼皮逐渐有些沉重了，看那年轻人也不再是那么清晰了，随即看到年轻人的喉结、格子衬衣、脚下一双锃亮的黑皮鞋。 紧接着闭上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 “宋晓艳······” 杨厚一下子惊呼出声，猛然间从床上坐了起来。 本来休息室不太明亮的灯光，此时也显得很亮，这是做梦了？ 杨厚喘息着，下意识抬头看了一下墙壁上挂钟，凌晨三点，每次做这个梦，也都是下半夜。 属于自己的意识逐渐恢复，在接了两具尸体回来之后，感觉心情不错，就躺在床上，一定是睡着了。 梦境还是前两天那个梦境的接续，从尸体宋晓燕的视角看到的一切，没有了前面的铺垫，直接被那个戴着白色凉帽的年轻人抱了进来。 最初还拥吻在一起，随着走进来，坐在沙发上，宋晓燕好像坐在年轻人的腿上，那逐渐缩近的距离，说明宋晓燕想再次和年轻人亲吻在一起。 就在这时，那年轻人似乎没有继续亲吻的意思，而是拿出来一个东西捂在宋晓燕的口鼻之间，甚至因为惊慌，捂住了宋晓艳的眼睛。 杨厚仔细回忆这个清晰的、连续的梦境，浑身出了一层冷汗。 从那个年轻人阴狠狰狞的脸上，可以看得出来，他不怀好意，要杀死宋晓艳？ 听孙叔说，宋晓艳是液化气之类的东西中毒死亡，脸上也确实泛起一片青黑色，那么年轻人捂住宋晓艳的东西，是什么呢？ 梦境中最后的画面，是宋晓艳渐渐睁不开的眼睛，看到年轻人的喉结、格子衬衣，还有脚下锃亮的黑皮鞋。 这说明宋晓艳倒在了地上，是晕过去了，还是死了呢？ 杨厚想不明白，但也知道，奶奶说的不错，宋晓艳一定是想通过梦境，告诉自己一些什么。 要是从这个角度来推测，自己见到的还是宋晓艳的鬼魂，根本就不是什么长的像的女孩子，或许也不是因为自己冲撞了她，是她有什么冤屈？ 墙壁上的挂钟敲响了一下，把杨厚吓了一跳，以往没这么紧张兮兮的，这两天实在是太紧张了。 挂钟紧接着又敲了三下，凌晨四点。 不知不觉想了一个小时，浑身被冷汗湿透，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但杨厚能确定的是，自己一定是被鬼魂缠上了。 那么，明天早上还要不要去什么炸药厂了？ 这次是怎么也睡不着了，杨厚索性不再想，拿出手机玩了起来，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来人接班。 出了单位大门，杨厚直接往上面走去，再次来到那条不算太宽的路上，一边往前走，一边看着右侧的树林。 果然，走了不远，就看到一条往下面倾斜的小路，也不宽，容两个人并肩走过，但非常光滑，一看就是有人经常通过。 回头看了看，应该正是那个女孩子消失的地方，自己昨天晚上要是再追一段路的话，就可能看到这条小路。 阳光照在身上，一切的担心、恐惧，都减轻了很多，那就去看一看，梦境这东西，毕竟不可信，要是找到那个女孩子，一切谜团都解开了。 顺着小路走下来，没多远就看到下面不远处的一片厂房，占地面积还非常大，高高的围墙，孙叔说的没错，自己不知道有个炸药厂。 走下小路，不远处就能看到围墙下面的一个大铁门，上面似乎有个小门，要是走近路的话，正好从这里进去。 杨厚过来就敲响了大铁门。 半晌，也没人开门，小门也锁着，根本进不去。 这里可是炸药厂，不能胡来，杨厚只能顺着高高的院墙往前面走去，五六分钟的样子，才来到一个大门前，这边有个值班室了，门前也有铁栅栏挡着。 杨厚一边敲着栅栏，一边冲着里面挥手：“有人吗？” “找谁？”里面很快就出来两个年轻人，都穿着保安的服装，一个大块头问了一句。 “我找······” 杨厚想说宋晓艳，想了想昨天分析过，宋晓艳一定已经死了，这才改口说道：“我有个亲属在你们这里工作，名字想不起来了，女的，长的非常漂亮，身材也好，皮肤白皙，精致的短头发，你们知道这个人吧？” 大块头看了看身边保安，嘟囔了一句：“他说的是宋主任吧？” “宋主任？” 杨厚也是晕了，随即接上问道：“对，姓宋，她叫什么名字？” 第十四章 果有其人 大块头保安呵呵笑了一声：“自己的亲属都不知道名字？你不是冒充的吧？宋主任叫宋晓艳！” “啊？”杨厚装不下去了，忍不住惊呼一声。 这还果有其人？这个宋晓艳是不是······是没死，还是重名啊？天下这有这么巧的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旁边那保安问道。 “我叫杨厚！” 杨厚也真没办法了，自己这名字，也不知道这个宋晓艳能不能认识，但那天可是和自己招过手的。 “行，我给你打个电话。” 大块头指着杨厚，竖起了眼睛：“不能进来啊，这单位不是随便进来的！” 杨厚点了点头，知道这里不同于一般单位，心里可是没底了。 大块头进去了，留下另一个在门口盯着杨厚。 没过两分钟呢，那大块头就出来了：“对不起了，宋主任说，她们家没有亲属在外地，更不认识叫杨厚的，赶紧走，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宋主任说的。” 杨厚预料到可能是这个结果了，有些失望，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弄清楚宋晓艳了，还真有这个人。 这两个人是听完自己的描述，才说出宋晓艳的，显然也不会错了。 本想要走，可还有点儿不甘心，要是没有这么一个人，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就是自己遇见鬼了，可是还真有，不见一面，总弄不清楚啊！ “大哥，我们见了面，宋晓艳就能认识我，我可不是冒充的。” 想到这里，杨厚站住了脚步问道：“不让进去也不要紧，那你们什么时候下班，我等着她也行啊？” “今天就倒班了吧？” 大块头问了另一个保安一句，很快就看着杨厚道：“那你晚上来吧，本来今天宋主任休息，但我们倒班了，今天有任务，晚上六点半下班儿，你过来等着看看吧！” “行，谢谢你了。”杨厚心里总算是有数了，这才转身离开了炸药厂。 这一路上杨厚都在想，还真出来一个宋晓艳，昨天和孙叔分析过的，那个宋晓艳已经死了，绝对不会错的，这个是怎么回事儿？长的一样，还同姓同名？ 杨厚想起来一件事儿，忘了问一问那保安，宋晓艳是不是怀孕了？ 可随即就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就算这个也怀孕了，能证明什么？证明那具尸体是假的？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回到家，连怎么上的公交，投没投币都记不起来了。 本想问问奶奶，可家里还有个小老头，带着一个年轻人在和奶奶说着什么，这又是算卦的无疑。 脑子里晕晕沉沉的，杨厚等不及了，洗漱一下，吃了一口就钻进卧室，把电话订好了闹铃，晚上四点。 这个时间起来，洗漱、吃饭，坐公交，再走到炸药厂，六点左右，准时能赶到大门口。 白天一般很少做梦，即便做梦，也记不住，闹铃响起的时候，杨厚准时起来，四点。 奶奶今天还感觉非常奇怪，看着杨厚问道：“小厚，今天怎么自己就起来了？我还没做饭呢！” “奶奶，今天有事儿。” 杨厚立即说道：“我还有话要问您呢，不过现在也来得及，今天起来的早。” 奶奶立即去做饭，杨厚跟到厨房，把昨天的经历给奶奶说了起来，从烧纸开始，一直到今天早上去炸药厂。 “奶奶，要是这个女孩子不叫宋晓艳，还没什么奇怪的。” 杨厚说完，诧异地问道：“她还偏偏也叫宋晓艳，这不是奇怪了吗？” “人不可能见鬼，再说了，也没听说过坐着车来收钱的。” 奶奶仔细打量了杨厚一番，这才接着说道：“你的情况，确实不好，好像是有些东西找上你了，但也不是大事儿，你先见一见这个宋晓艳再说。” “奶奶，您是说梦境？” 杨厚也有点慌神儿了：“那具尸体在告诉我一些什么？” “嗯，你的体质和一般人不同，我早就看出来了，属于······你知道了也没用。” 奶奶没说完杨厚是什么体质，很快就岔开了话题：“给你托梦的，一定是那具尸体了，也就是说，那个死去的宋晓艳，要告诉你一些事情，再梦到的话，别害怕，不会有事儿的。” 杨厚听得稀里糊涂的，一边说人不能见鬼，也就是说没有鬼，还一边说有东西找上自己了，这都难以自圆其说啊？ 别看奶奶年纪大，手把倒是挺快，比年轻人都麻利，其实饭菜也简单，很快就给杨厚弄好。 看时间也不早了，杨厚就没多问，扒了一碗饭，急忙跑出家门，到公交站点等公交。 站点上一个人都没有，根据平时的经验判断，公交车刚刚过去一辆。 杨厚没猜错，等了足足二十分钟，公交车才到。 当杨厚气喘吁吁跑到炸药厂大门前时候，已经六点十分了，天色微微黑了下来。 要是两个保安没说错时间，自己来的还早，应该没下班儿。 大约等了十五分钟的样子，值班室里面的两个保安出来了，还是早上见过的那两个。 “小杨吧？” 那大块头的记忆力还非常不错，朦胧的夜色中，认出了杨厚：“马上就下班了，稍等吧！” 杨厚点了点头，还没说什么，就看到里面一个办公楼里，出来一群人，连忙集中精神看去，今天或许就是揭晓谜底的时刻了。 人群中有男有女，好在宋晓艳非常好认，是个女孩子，身材还不错，尤其是一头短发，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一眼就能认出来。 总有三十几个人出去了，杨厚也没看到宋晓艳的身影。 眼看里面已经没人再出来了，杨厚忍不住看着大块头保安问道：“大哥，宋晓艳不会提前走了吧？” “那不会，平时除了有重要的事情，基本都不出厂子。” 大块头随口答应了一句：“再等等吧！” “还等什么？没看都没人出来了？” 旁边那个中等身材的撇着嘴道：“宋主任有时候从侧门来，从侧门走的，或许已经走了吧？” “坏了！”杨厚惊呼一声。 几次看到宋晓艳，都是从那条小路下来的，那么走的时候，一定也从那个门走了，顾不得和他们俩客气了，转身就跑。 宋晓艳既然从那条路走的，那一定没开车，也要等公交的，前前后后没有几分钟，自己追的快，公交车如果还没到，或许在站点就能遇见宋晓艳！ 杨厚心里这么想着，沿着高高的院墙，一路往那条小路的方向飞奔。 第十五章 终于追到了 杨厚的身体素质非常好，速度也快，那天从路口跑到单位，之所以气喘吁吁，主要还是吓的。 当杨厚沿着小路上来，正看到道口一辆八路公交车开过去，心里就是一紧。 站点就在单位门口往上一点儿的位置，自己追过来没用几分钟，可跑到站点了，或许宋晓艳就乘坐这辆走了啊！ 心里这么想着，杨厚脚下加快速度，追出了路口。 前方公交车恰好停在二十几米之外的站点上，只有两个人在站点等车，其中还有一个男的。 另一个正是女孩子，穿着红色的衣服，淡蓝色的牛仔裤，精致的短发，一只脚已经踏上了公交车，不是宋晓艳是谁？ “等等！” 杨厚今天没害怕，一边挥手一边喊道：“宋晓艳！” 也不知道宋晓艳听到没有，但还没上车的那个男人，闻声扭头看了杨厚一眼。 杨厚知道还有希望，这个男人听到了，或许司机也能听到，或者从倒车镜中也能看到自己追过来。 但距离毕竟有些远，公交司机可能没听见，也没看到，直接发动车子走了。 这下杨厚懵了，眼看着几次失之交臂，今天如果见不到，事情还弄不清楚，时间还不到七点，追！ 公交车到市区，可还有好几站呢，只要自己拦住一辆出租车就行。 后面似乎就是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空车的灯还亮着，杨厚心里一阵欣喜，一边挥着手，一边作势往前扑样子。 出租司机早看到杨厚了，当即停了下来。 “追前面那辆公交车。” 杨厚上了车就说道：“不一定在哪一站停下来，小心一些，钱不是问题，多加几块也行。” “小兄弟，是你呀？” 司机哈哈笑了起来：“还在追呢？” “是你？” 杨厚听声音就有点熟悉，抬头一看，正是昨晚那个司机，想起自己怼人家的话，也有点尴尬地说道：“大哥，也太巧了吧？” “是啊，巧了点儿！” 司机大哥哈哈笑着说道：“昨天追的可是迈腾，今天怎么还追上公交车了？是女朋友换男朋友了？还是女朋友不理你了？” “实话和你说吧，那天我还不知道是人是鬼呢，今天我知道了，是人。” 杨厚也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但并不是我女朋友，咱们两次遇见，有缘分，今天帮我仔细追着，可别丢了！” “说的还挺邪乎！” 司机大哥以为杨厚开玩笑，也没当回事儿，爽快地答应一声：“行，放心吧兄弟，今天红灯我都不会错过，一直盯着！” 这大哥说着话，一脚油门就追了上去，连续超了两辆车，紧跟在公交车的后面。 杨厚心里也非常高兴，现在的公交，和过去的还不一样，只有一个门下车，盯不住才怪，今天就要见到宋晓艳，把事情弄清楚。 从杨厚上车到司机追上来，公交车还没过一站呢。 这次杨厚看的仔细，司机大哥追的认真，一站又一站地盯着，很快就开到市区。 这期间，杨厚确定，宋晓艳一直没下车，就在公交车上。 很快，公交车再次在市区繁华路段停了下来，这次赫然下来一个红衣服、蓝色裤子、短头发的女孩子，从身材上，杨厚就能辨认出来，正是自己见到过好几次的宋晓艳！ “大哥，停车，她下来了！”杨厚急忙喊了一句。 司机也是立即靠边停车，这次完全没问题了。 杨厚不等车子停稳，就开门追了下来。 毕竟还是有些距离的，宋晓艳的速度也非常快，下了车，直接过道。 “宋晓艳！” 杨厚是边追边喊：“我是······我有事儿找你！” 在杨厚的印象中，宋晓艳对灵车司机的感觉比较深，并不一定记得自己的名字。 但杨厚很快就想起来，这个女孩子，并不是张婶儿给自己介绍的那个宋晓艳，不管是灵车司机也好，还是杨厚也好，她都未必知道，还不如说有事儿来得实在。 宋晓艳似乎听到杨厚的喊声，还扭头看了杨厚一眼，更是加快了脚步往对面走去，很快就上了几节台阶，进入一个灯光明亮的大厅里。 杨厚距离也就是十多米，不到二十米的样子，紧紧盯着宋晓艳的身影，不管她去哪里，今天都要弄清楚，脚下加快速度跟了进来。 宋晓艳进了左侧的一个办公室，杨厚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暗自高兴，这次终于追到了。 进来之后，杨厚要追进去的时候，里面出来三个穿着制服的人，一个个横眉冷对。 其中一个指着杨厚道：“别动，老实一些！” “我这是来了哪儿啊？” 杨厚有点晕头，一时间不知所措，下意识地问道：“我······是找人有事儿的，你们别误会！” “误会？” 值班室里出来一个女孩子，一头精致的短发，冷冷地说道：“就是他，跟了我好几天，图谋不轨，都追到这里来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宋晓艳，宋主任，你确实误会了。” 杨厚看到了宋晓艳，亲眼看到了，看准了，距离不到五米，面容都那么清晰，连忙辩解道：“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 这句话杨厚没说完，浑身就是一激灵，也说不下去了。 刚才宋晓艳的这番话没什么，但是声音非常熟悉，确实就是那天在上岛咖啡厅见到的那个宋晓艳发出来的！ 难道说那个宋晓艳没死？这不可能啊？ 杨厚清晰的记得，自己几次和孙叔分析过，宋晓艳怀孕三个月了，而且尸体也叫宋晓艳，天下间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情。 孙叔也承认了自己的推测，说明张婶儿给自己介绍的宋晓艳已经死了，就是那具尸体，可眼前的这个宋晓艳，声音都那么熟悉，难道说巧合得连声音都一样？ “小子，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一个穿制服的大块头走过来，一把抓住杨厚的胳膊：“跟我们进来！” 杨厚的脑子里一时间也没转过来，不知道该说什么，任由这穿制服的抓住自己的胳膊。 就在这时，楼上又下来一个女孩子，二十左右的年纪，身材比宋晓艳还好，一头披肩秀发，乌黑闪亮，穿着一身制服，更增添了几分飒爽的英姿，正看到这一幕。 “这是怎么了？” 女孩子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问道：“他们吵架了？” 第十六章 秀才遇到兵 宋晓艳一听女孩子问了起来，立即抢着说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追踪我，好几次了，还到我单位去过，欲行不轨，今天还追到这里来了！” 杨厚一听宋晓艳说不认识自己，更有点懵了。 声音都对，本来她就是张婶儿给自己介绍过的宋晓艳，这已经说不过去了，她还说根本就不认识自己，那么她真的不是宋晓艳？ “你们问一问她。” 女孩子一听就竖起了柳眉，扫视了杨厚一眼：“把他带上来。” “你们误会了，我根本就没想图谋不轨。” 杨厚解释了一句，脑子里还是乱哄哄的，忍不住盯着宋晓艳问道：“你真的不认识我？我是杨厚啊，就是张婶儿给你介绍的那个男朋友，不记得了？还是你根本就不认识我？” 宋晓艳根本就没回答杨厚，鼻子里吭了一声，跟着两个穿制服的进了值班室。 漂亮美女已经转身上楼了，这穿制服的大块头，还推了杨厚一把，跟在美女的后面来到二楼的一个办公室坐下。 “你们简直是······误会啊！” 杨厚想埋怨几句，可随即想到，这里不是自己随便埋怨的地方，连忙又说道：“我都追了好几天，好不容易今天······唉！这是个误会！” 杨厚说了一半儿，才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了，把实话都说出来了，要想解释清楚，还真不那么简单了，可能越说越乱，今天虽然见到宋晓艳，也知道她不是鬼魂，或许还弄不清呢！ “怎么不说了？意识到露馅了？” 这大美女说话都那么好听，声音也像是银铃般悦耳，就是透着一股冰冷，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杨厚问道：“姓名，单位！” “杨厚！” 杨厚报了名字，紧接着没好气儿地说道：“殡仪馆！” “你给我弄清楚些，这是什么地方！” 美女一拍桌子，声音冷的能冻成霜一样：“还想耍横？” 杨厚被说得一愣，自己态度不是太好，可是也没耍横啊？ 不过杨厚很快就明白这大美女来气的原因了，以为自己在胡说，殡仪馆听起来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对不起，我不是耍横！” 杨厚把身份证和工作证都掏出来，满脸无奈地说道：“我确实是在殡仪馆工作，是个灵车司机。” 美女把身份证和证件都接了过去，仔细看了看，这才递给旁边的大块头，还皱了一下小鼻子，好像是想笑的意思：“行了，你记录一下。” 杨厚此时才注意到，这美女简直是太漂亮了，比宋晓艳漂亮多了！ 也不知道是自己工作的原因，还是很少接触女孩子的原因，又或者是自己的审美出了问题，只觉得这美女简直是没比的了，还透着一股钟灵毓秀的气质。 “你看什么看？” 美女也意识到杨厚在紧盯着自己，大眼睛白了杨厚一眼：“说说吧，为什么追着好几天，意欲图谋不轨？” “我并不是追踪她······是追踪她。” 杨厚有种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这件事儿也确实不容易说清楚，想了想才问道：“我追踪她不假，但可不是要图谋不轨，我实话实说没问题，你们能相信吗？” “你说说看吧！” 美女倒是有点意外的样子，看了看那大块头，这才说道：“可别胡编乱造的，小心我收拾你！” “行，我保证实话实说。” 杨厚着急要见到宋晓艳，连忙又补充道：“说起来话长了，你们可别放走了那个宋晓艳啊！” “这不用你操心！” 美女还是那副冰冷的样子，好像杨厚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你说你的！” “这要从······张婶儿给我介绍对象开始说起了。” 杨厚想简短说一下，可本来就解释不清，自己都糊涂呢，要是不从头说，任何人都听不明白，再着急也只能从头说了：“那次是在上岛咖啡厅，我第一次见到宋晓艳。” “人家嫌你在殡仪馆工作，不同意对吧？” 美女接过去冷冷地说道：“你看上了宋晓艳的美貌，就紧追不舍，确实，我也认为你的工作没什么不好的，可是人家不同意，就不能死皮赖脸的，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了！” “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她是不同意，我也没死皮赖脸的追着不放，说实话，她没你这么漂亮，就算有你这么漂亮，我也不会死皮赖脸啊？” 杨厚连忙说道：“这件事儿非常诡异，你一定要耐心听我说完，或者把她叫上来，让我当面问一下。” “你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都到了这里，还油嘴滑舌的！” 美女瞪了杨厚一眼，随即说道：“你想当面问，你算干什么的？说你的吧！” 杨厚说的是心里话，还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比电影明星都漂亮，可能是被误会了，也就接着说了起来。 这件事儿要想说清，可是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了。 但杨厚紧接着就说到第二天晚上，自己在整容室看到宋晓艳的尸体了，当时的场景和孙启政给自己讲的规矩，也一并说了出来。 这下不仅仅美女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睛听着，就连那大块头都紧张起来，都知道杨厚在殡仪馆上班了，那么见到尸体，当然不是奇怪的事情。 杨厚紧接着就把第二天上班在公交站点，再次看到宋晓艳，以及后来发生的一系列诡异事件，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好几次了，我都差点儿追上，今天可算是追上了，她还跑到你们这里来。” 杨厚一口气儿说完，这才叹了口气说道：“说实话，那具尸体我亲眼看到的，绝对不会错，这个宋晓艳，连说话的声音都一样，我真不知道她是谁，你们快帮我叫上来问一问吧！” 美女听完，大眼睛瞪得溜圆，小嘴儿也紧紧抿着，看着旁边的大块头道：“这还真第一次听说，快去看看那个宋晓艳，走了没有，没走的话，立即带上来问问！” 大块头也晕了头，连忙答应一声，站起来就跑了下去。 第十七章 无所适从 大块头一出去，小沈就盯着杨厚说道：“小子，你可别胡编乱造的，给我讲故事，企图掩盖你的图谋不轨！” “唉，你看我还有这个心情吗？” 杨厚也看着美女道：“以往我可是当过兵的，综合大比武，我也拿过全区的第一名，这几天都弄得神情恍惚了！” 小沈的嘴角微微翘了一下，似乎是想笑，随即发出一声轻吭。 “小沈！” 门口很快就出现那大块头的身影：“那宋晓艳已经走了，她说就是报警的，还有着急的事情。” “完了！” 杨厚傻了眼：“又白追了，追到你们这里来，也没管用！” “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沈看了看大块头，很快就站了起来：“咱们一起下去看看，总会留下个地址的！” 杨厚一听来了劲儿，这小沈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话，连忙跟着站了起来，三个人一起下了楼。 宋晓艳确实走了，留下的登记中，记录着宋晓艳的姓名、单位和联系方式。 姓名赫然是宋晓艳，单位炸药厂，这个杨厚刚才也说了。 小沈拿出电话，按照宋晓艳留下来的手机号拨打过去，关机！ 旁边的一个值班人员告诉小沈，宋晓艳也没说出什么来，就说杨厚追踪她，还去她的单位找过她，冒充她的亲属，要见她一面。 但宋晓艳说根本就不认识杨厚，就是要图谋不轨。 “和你说的还真相符，看你也不像撒谎的样子。” 小沈想了想，这才对杨厚说道：“行了，你也回去吧，别再跟着宋晓艳了，我们会关注这件事儿的，有什么事情，给我们打电话。” “能把宋晓艳的电话号给我吗？”杨厚看了一眼问道。 “不行！让你走就不错了！” 小沈倒是真横，立即瞪起了眼睛：“现在还不知道你是不是胡编乱造呢，我们会想办法联系宋晓艳的，你给我老实一些就行！” “好吧！” 杨厚无奈地答应一声，随即一声惊呼，转身就跑：“坏了，接班儿都晚了！” 后面还传来笑声，好像那大块头的。 其实杨厚已经看到宋晓艳的电话了，并且记了下来。 从小脑子就非常好使，父母在世的时候，还说自己不往正地方用，否则考大学不是问题。 跑出来就已经八点二十了，今天是彻底的晚了，但愿不是刚处对象的付晓光在等着自己。 好不容易坐上了公交车，杨厚才按照宋晓艳的手机号拨打过去，见不到面，问一问也是好的。 情况和那小沈打过去的一样，关机。 一路上杨厚也没想清楚，这个宋晓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声音都是一样的，明摆着就是那天在上岛咖啡里见到宋晓艳，可是她怎么说不认识自己呢？ 稀里糊涂的来到休息室，里面根本没人。 再过来看一看司仪值班室，还是没人。 这是出车了？今天有人死的早啊？ 刚刚上班没几天呢，就来得这么晚，还被那小沈弄得晕了头，连个电话都没打，有些不礼貌了，一会儿见面，不管是谁交班儿，道个歉好了。 不过今天晚上确实证实了，自己并没有见鬼，这个宋晓艳不管是怎么回事儿，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经过这几天的努力，自己也算是弄清楚很多事情，宋晓艳在炸药厂上班，距离殡仪馆还很近，电话号也有了，很快就能弄清楚的，大不了明天晚上，再去侧门堵着她。 倒是那小沈，太漂亮了，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声音，都无一处不那么完美。 本来宋晓艳的事儿，就弄得杨厚脑子里乱乱的，现在还多了一个俏丽而冰冷面容，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杨厚更想不明白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正是付晓光走了进来，看脸上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小杨，等了一会儿吧？” 付晓光倒是笑着说道：“说来也是巧了，七点五十来了个活，还不是死在医院的，这趟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我走了啊！” “哦，好！” 杨厚站了起来：“早些回去休息吧！” 本来已经准备好道歉了，也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杨厚有点儿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送走了付晓光，杨厚觉得自己今天虽然没仍旧没弄清楚，但运气似乎不错，快步来到楼上。 今天孙启政没事儿，把休息室抽得烟雾缭绕的。 “小杨，今天来的晚啊？” 孙启政也等着杨厚，想要问一问呢：“怎么样？今天去过炸药厂了吗？见到宋晓艳了吗？” “去过了，也见到了！” 杨厚一脸的苦笑：“还被她给弄到······可事情还没弄清楚，不过也快了。” “见到了还没弄清楚？” 孙启政也被弄得一脸苦笑：“快说说怎么回事儿？” 杨厚紧接着就把今天晚上的情况，详细给孙启政说了一遍。 “孙叔，现在是越来越晕头了！” 杨厚说完就盯着孙启政道：“这个宋晓艳，推翻了我们的分析，她的声音都和我见过的宋晓艳一模一样，难道说，死的不是这个？” “这可真是奇怪了，如果说死去的不是这个，那么这个应该认识你的？” 孙启政疑惑地说了一句，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盯着杨厚问道：“小杨，这个怀孕了吗？” “怀孕？” 杨厚顿时就是一愣，还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回想一下，最初见到的宋晓艳似乎就是这个身材的，再次见到，好像还是这样的：“孙叔，怀孕三个月，能看出来吗？” “这也不好说。” 孙启政迟疑一下才说道：“有的显怀，就能看出来，有的不显怀，就看不出来，算了，你也不好问人家怀孕没怀孕，是不是？” “就是，就算想问，今天也没机会啊？” 杨厚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抬起头看着孙启政问道：“孙叔，就算我明天再见到宋晓艳，我问什么呢？” 杨厚的这个问题，把孙启政也问懵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么多天来，把杨厚弄得心惊肉跳，也心急如焚，怎么眼看就要见到宋晓艳了，又不知道问什么了，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可两个人都知道，这件事儿处处透着诡异，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 第十八章 守株待兔 就在两个人相视苦笑的时候，杨厚忽然想起了梦境，连忙把自己那个持续了好几天的梦境给孙启政说了一遍。 “孙叔，在宋晓艳在梦境中倒下之后，我还没再梦到过她。” 杨厚说完，看着孙启政道：“我奶奶说，虽然活人不可能见鬼，但我的体质好像有些问题，或许是宋晓艳要通过梦境，告诉我一些什么。” “嗯，这是非常有可能的，我这么多年来，也见到过多次了，不是太奇怪的事情。” 孙启政想了想说道：“那么你首先要确定死的是谁，之后才能说其他的，明天一早，你就去堵着宋晓艳，白天毕竟比晚上好一些。” “行！明天一早我就去！” 杨厚点了点头：“孙叔，那我先回去了，今天来的就晚，您也早些休息。” 孙启政把杨厚送了出来。 回到休息室，还真没活，杨厚就躺在床上仔细想了起来，还真捋出来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个宋晓艳，到底是谁！ 因为在梦境之中，杨厚看到了宋晓艳的男朋友，也就是在上岛咖啡厅门前见到的，那个戴着凉帽的年轻人，确定是一个人。 不过杨厚想来想去的，很快就晕了头。 既然那个年轻人是宋晓艳的男朋友，他很有可能杀了宋晓艳，那么自己追踪的这个宋晓艳，是个活人，这两天都确定了，不是鬼魂，这个宋晓艳，根本就不可能认识那个戴着凉帽的年轻人啊！ 早分析过的，自己一直追踪的这个宋晓艳，不是张婶儿给自己介绍的那个，那个在上岛咖啡厅遇见的宋晓艳，已经死了。 明天一早即将见到的这个宋晓艳，就是和那个宋晓艳重名，相貌相同，甚至连声音都一样的另外一个女孩子。 今天这个宋晓艳也说了，她不认识自己，要是这么说来，自己追踪几天，明天早上去找这个宋晓艳，根本就没什么用啊？ 倒不如去找那个戴着凉帽的年轻人，或许他就是杀人凶手。 可自己根本就没再见到过那个年轻人，哪里去找？ 想着这些事情，杨厚的脑袋都大了，昏昏沉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真不错，再次醒来，是被白班的另一个司机韩德厚叫醒的，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杨厚真是又后悔又无奈的，这个时间，宋晓艳可能都上班儿了，自己还是进不去那个该死的炸药厂啊！ 懊恼也没用了，昨天从孙叔那边回来，已经十二点多了，也不知道昨夜怎么就没有死人的？ 杨厚还是来到炸药厂，见到了上次遇见的那两个保安。 果然不出所料，宋晓艳已经上班了，他们是八点准时到岗，白天不出来，也不准人进去。 如果是熟人，还有可能，可这个宋晓艳，昨天都跑到那地方去了，早就说不认识自己，更不可能见自己的。 杨厚无奈地坐公交回了家，一切只能等今天晚上揭晓了。 下午五点，杨厚定好的闹铃，快速吃了一口，跑出家门，来到公交站点。 今天的运气似乎不太好，公交站点仍旧一个人没有，说明一趟公交车刚刚开走。 等了足足有十分钟左右，公交车还没来，倒是前面停下一辆出租车，里面的司机向杨厚挥着手。 杨厚也挥了挥手，示意赶紧走你的。 自己一个月赚不了多少钱，还要攒钱娶媳妇呢，谁整天打得起出租？ “兄弟，是我啊！” 司机看杨厚不上车，竟然喊了起来：“你昨天还没给我钱呢！” “啊？” 杨厚下意识地惊呼一声，听出来这个声音了，正是昨天帮自己追上宋晓艳的那个大哥，连忙跑了过来：“大哥，真对不起，我昨天太着急了，忘了给钱！” 杨厚说着话，赧然一笑，掏出钱来递给这大哥。 “兄弟，我昨天都没要，今天能是故意找你要钱的吗？” 司机大哥哈哈笑了起来：“上车，两次的钱，我收你一次的好了，我就是好奇，昨天追上了没有啊？” “行！” 杨厚嘿嘿一笑，当即上了车：“唉，别提了，昨天都乱了套！” 杨厚可不是故意占便宜，这大哥最初是开玩笑，被自己给怼了，后来感觉人还真不错，帮自己追上了宋晓艳呢。 再次见到这个大哥，杨厚也是心里一动，在炸药厂门口拉拉扯扯的也不好，还让这大哥追踪宋晓艳，等她下公交车，也没那么多人，自己一定问个清楚。 这大哥也好奇地问道：“兄弟，还去殡仪馆吧？路还长着呢，给大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杨厚觉得也是有缘，路上也没事儿，就把情况给这个大哥说了起来。 司机大哥也觉得诧异极了，还听得稀里糊涂的，哈哈笑着说道：“今天没说的，大哥帮你追踪，一定帮你弄清楚，免得这样疑神疑鬼的，我们以后都不敢开夜车了。” 杨厚也被逗得笑了起来，知道他们开夜车的时候，也会遇到一些诡异的事情。 两个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很快就来到殡仪馆门口。 时间也就是六点左右，在站点不远处的前方停了下来，今天不去喊宋晓艳，盯着她上车，之后悄无声息地追上去。 六点零五分左右，杨厚就回头看到一个女孩子，今天穿的不是红衣服，是一件米黄色的上衣，但精致的短发和苗条高挑的身材，让杨厚准确地辨认出来，正是宋晓艳。 “大哥，目标出现！” 杨厚盯着宋晓艳说道：“已经上了公交车，今天我就要弄清楚了，盯住了！” “放心！” 司机哈哈笑着说道：“出了事儿，大哥这几天的钱都不要了。” 随着公交车缓缓启动，路过了这辆车子，司机大哥才发动车子，紧紧地跟了上来。 连续几站宋晓艳都没有下车，车子很快就进入了市区，路过昨天下车见到美女小沈的地方，宋晓艳也没下车。 又往前开了两站，宋晓艳才下了车，直接往右面路边不远处的一个小区走去。 “停车！”杨厚急忙喊了一嗓子，等车子靠边就追了过去。 “兄弟，找你钱！”司机大哥喊道。 “不要了！” 杨厚哪还有心情耽搁了，一边快步追上来，一边喊了一嗓子：“都给你，谢谢你了大哥。” 第十九章 你就是杨厚 杨厚这一喊，身后传来了司机大哥的笑声，前面的宋晓艳也听见了，扭头看了用一眼，脚下立即加快了脚步，视乎还拿出电话打了出去。 “宋晓艳，宋主任，等等！” 杨厚喊出声来：“你别误会，我不是图谋不轨，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有些事情要问你，没有恶意啊！” 宋晓艳根本就不听杨厚的，不喊还好一些，这一喊脚下更快了，本来这个小区就距离路边不远，几步就进去了。 杨厚脚下也没停，快步追过来的时候，正看到宋晓艳和里面值班室的人说了两句什么，里面立即出来两个保安。 “站住！” 其中一个指着杨厚问道：“别往里面闯，干什么的？” “我找人的，那位宋晓艳宋主任，我认识。” 杨厚指着宋晓艳道：“我找她有事儿。” “抓住他，快！” 宋晓艳在里面喊道：“我不认识他，追踪我好几天了，我已经报警了，很快就来人！” 宋晓艳说着话，快步往里面跑去。 杨厚以为今天稳稳的追上宋晓艳，哪知道又是这种情况，眼看宋晓艳往楼道里跑去，今天又没希望了，顾不得那么多，一伸手就把保安推了一个踉跄。 另一个一愣神儿之际，杨厚已经冲了进去。 这个保安拉了一把也没拉住，紧跟在杨厚的后面追了进来。 刚才被推的那个也紧跟其后，四个人各自拉开一段距离，往里面跑去。 宋晓艳起步早一些，距离单元门也没多远了，几步就跑到跟前，上面不知道是谁，直接给宋晓艳开了门，宋晓艳立即钻了进去。 杨厚一伸手几乎要拉到宋晓艳的衣袖了，还是晚了一步，只听“咔嚓”一声响，电控门已经关上了。 这下杨厚也没办法了，要说两个保安，还能对付，电控门，自己也对付不了啊！ “小子，还想跑？” 后面传来保安的声音，似乎一拳打了过来：“快抓住他！” 杨厚真是无奈了，弄清点事情，就这么难！ 可也不能被他们打中啊，一弯腰回头就推了一把：“两位大哥，别动手，我跟你们走，能说清楚的，我不是坏人！” 这保安被杨厚一把推出好几步，一拳也抡空了，不过听杨厚这么说，倒是没再动手：“跟我们回保安室，宋晓艳可能报警了，等着来人，再想跑的话，可别怪我们动手了！” 杨厚答应一声，心里暗道，就你们俩，还想和我动手，差多了，一只手打你们俩的！ 就在杨厚要走的时候，电控门忽然开了。 “抓住他！” 一个中年男人冲了出来：“千万别让他跑了，跟踪我女儿好几天，不是个好东西！” 两个保安本来就想把杨厚带到保安室去，听这中年男人一说，立即过来抓住杨厚的胳膊，还给拧到后面去。 杨厚觉得今天出来就没看黄历，本来想走他们也拦不住，可是昨天就进去一次了，小区还有监控，自己要是动手的话，恐怕麻烦更大了。 当杨厚扭头看去的时候，这个中年人，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的样子。 当下也没吭声，就被扭着来到保安室。 两个保安把杨厚按在椅子上坐下，他们俩堵着门，这才放松了一些。 “小子，你是干什么的？” 中年人气势汹汹地指着杨厚问道：“为什么跟踪我女儿？还跟到单位去，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您别误会，是宋晓艳的父亲吧？” 杨厚也不怕闹出什么大事儿来，既然见不到宋晓艳，问一问她爸也行：“我就是找宋主任问一些事情的，其实我不是跟到她单位去，我单位就在殡仪馆。” “谁知道真的假的？” 中年人仍旧怒气未消：“我看你就是不怀好意，你要问什么？” 这下杨厚懵了，自己问什么啊？ 问你女儿死了没有？问你女儿怀孕了没有？这不是找事儿吗？ 想要问你女儿认不认识我，这话也问不出口，看宋晓艳的态度，还有她父亲这态度，显然宋晓艳并不认识自己啊！ 忽然，杨厚想起了张婶儿，连忙问道：“您认识张婶儿吗？” 问出口之后，杨厚自己都觉得问的没意思，这个宋晓艳，明显不是张婶儿给自己介绍的那个宋晓艳，那个宋晓艳的男朋友就是戴凉帽的，已经把那个宋晓艳杀了。 “张婶儿？” 宋晓艳的父亲倒是一愣，随即看着杨厚问道：“你在殡仪馆工作，那你人认不认识一个叫杨厚的？” “啊？” 杨厚惊呼一声：“您认识我？” “你就是杨厚？” 宋晓艳的父亲火气似乎消了一些，也盯着杨厚问道：“那你说的张婶儿，是不是前两天心脏病发去世了？” “对，对呀！” 杨厚连忙说道：“张婶儿的丈夫叫魏振亚，儿子叫魏强，您知道我，也知道张婶儿，那这件事儿······” 这一刻，杨厚彻底的懵了，一句话也没说完，脑子里就乱成了一锅粥。 宋晓艳的父亲认识张婶儿，说的一点都不错，已经死了，还知道自己的名字。 那跑上楼去的宋晓艳，一定就是张婶儿给自己介绍的，在上岛咖啡厅见过的那个宋晓艳，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宋晓艳的父亲仔细看了杨厚一眼，这才冷冷地说道：“不管是谁介绍的，我女儿不同意，你就别死皮赖脸地缠着我女儿，小心我收拾你！” 杨厚还没说话呢，值班室的门就被推开，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进来：“这小区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们抓了一个人。” 保安立即说道：“他跟踪我们的业户，欲行不轨，正好交给你们！” 杨厚的脑子里还没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一看穿制服的也赶到了，一定是宋晓艳报了警，这下麻烦了，更乱了套！ “杨厚？”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门口传来：“怎么又是你？” “小沈？” 杨厚一抬头，正看到穿制服这个人闪了一下身子，露出来一个俏生生的大美女，正是昨晚的那个小沈，连忙说道：“这是个误会，还是昨天那件事儿，我想问问宋晓艳，她家就住在这里！” “哦！” 小沈哦了一声，随即说道：“我知道了，我还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啊？” 杨厚又是一愣：“你给我打电话？我昨天不是都说清楚了，这真是个误会！” 第二十章 熟悉的味道 小沈看着杨厚说道：“我找你不是因为昨天那件事儿，今天我无意间听同事说起，有一具无名尸，名字还真叫宋晓艳，我想起这件事儿，就仔细问了一下，还看过照片，确实和昨天那女孩儿，一模一样······” “啊？你说什么？” 宋晓艳的父亲倒是在一旁惊呼一声，打断了小沈的话问道：“什么无名尸，和宋晓艳长的一模一样？” 小沈被打断倒是没不高兴，但俏脸还是一副冰冷的样子，盯着宋晓艳的父亲问道：“你是谁？” “我就是宋晓艳的父亲宋希良。” 宋晓艳的父亲说道：“这个杨厚跟着我的女儿，一直跟到这里来，我在楼上看到，我们三个人一起抓住他的。” “你是宋晓艳的父亲？” 小沈显然也愣了一下，随即瞪着乌黑闪灵的大眼睛问道：“你有几个女儿？” 杨厚听小沈这一问，顿时眼前一亮，会不会是宋希良的双胞胎女儿啊？自己怎么就没想起来，难怪这小沈一脸钟灵毓秀的样子，确实聪明！ “我呀？” 宋希良也被问得一愣，随即说道：“我就是一个女儿，一根独苗啊！” 这个回答让杨厚顿时傻了眼，刚刚以为找到答案了，又被无情的扼杀掉了。 “那······” 小沈的俏脸上，显然也有点儿失望的神色，好像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问了，迟疑一下才接着问道：“那你女儿认识杨厚吗？” “认识，一定认识的！” 宋希良像是想起来什么的样子，看着杨厚问道：“你说实话，张婶儿是不是给你们介绍见过面了，你就是从那时候起，开始追踪我女儿的？” “啊？” 杨厚也没想到宋希良还知道这件事儿，惊呼一声，抬头看了看小沈，这才说道：“对，我是认识宋······你女儿，可是你女儿说不认识我啊？” 杨厚感觉这件事儿越来越诡异，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刚才看了小沈一眼，见小沈的乌溜溜的大眼睛也瞪得溜圆，显然也有点懵圈了。 “那不应该，她可能就是随口一说的。” 宋希良想了想说道：“那天她回来还和我说过，和你见了一面，得知你是个灵车司机，实在是不想和你处了，这才没留联系方式就走了，怎么可能不认识······对了，你就是那天烧纸的那个······你怎么回事儿？” “你就是······那天开车的人啊？” 听宋希良这么一说，杨厚也想起来了，这宋希良，不就是那天开车的中年人，还探出头骂自己，怪不得自己有些眼熟呢。 当天宋晓艳坐在副驾驶上，自己还以为是宋晓艳的鬼魂，坐在别人的车子里来收钱的，现在想起来，一点儿没错了，这是她爹啊！ 自己坐着出租车追了好几站，因为一个红灯追丢了，最终就是在殡仪馆前面那个岔路口看到的，应该就是宋希良送宋晓艳上班的，这都是哪儿和哪儿啊？ 不过杨厚此时心里已经笃定了，宋晓艳一定认识自己，那么死去的女孩子是谁？怎么恰巧就怀孕了三个月呢？ 杨厚张了张嘴，正要问呢，小沈已经盯着宋希良问道：“你女儿······有没有男朋友？” 这一问问的好，杨厚还正琢磨着不好问他女儿是不是怀孕了。 “没有！” 宋希良立即说道：“要是有的话，我还能托张婶儿给她介绍对象吗？” 这下杨厚又懵了，明明那个男孩子说他是宋晓艳的男朋友，宋晓艳还怀孕了三个月，怎么又说没有男朋友？是宋希良不知道？ 不过杨厚很快就想起来不对劲儿的地方了，在梦境中，宋晓艳的那个男朋友，可是杀了人的，就是宋晓艳倒在地上，死的还不是这个，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小沈显然也晕了头，大眼睛瞪着，看了看杨厚，想了想才说道：“今天本来想找你去殡仪馆看看那具尸体，之后再找宋晓艳的，既然这么巧，那就上楼见一见宋晓艳，宋先生，方便吗？” “方便！” 宋希良此时应该也有点晕头，立即点头说道：“那我们一起上去，问一问清楚也好，我还不知道你们那具无名尸体是怎么回事儿呢，和我女儿一样？” “对，一点儿不差！” 杨厚立即说道：“就连声······就连身材都一样。” 杨厚想说声音都一样了，可是这话终究没说出来，自己应该是认错人了，这个宋晓艳的声音，才是自己听到过的。 至于说那具尸体，还有那个奇怪的梦境，自己到现在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小沈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当即就把杨厚和她说的那番话，边走边给宋希良说起来，连同那着装的，四个人很快就上了楼。 宋希良开了门，就听里面宋晓艳的声音问道：“爸，抓到那个跟着我的人了吗？” “带来了！” 宋希良回答一声，就带着几个人进来：“小艳，你出来一下。” 随着右侧一个卧室的门打开，赫然是宋晓艳从里面走了出来。 “杨厚，你还没完了？” 宋晓艳一看到杨厚就竖起了眼睛，也不管小沈和同事在不在了，看着宋希良问道：“爸，你怎么还把他们带回来了？” 杨厚一听，心里又是一震，忍不住抬头看了小沈一眼，现在小沈是了解整个事情经过的人了。 这就没错了，眼前这个宋晓艳，认识自己，就是张婶儿给自己介绍过的那个宋晓艳。 这时候厨房里又走出来一个中年女人，应该是宋晓艳的母亲，也站在一旁问道：“这是抓到了？杨厚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啊？” “这孩子也是的，她没说是谁追踪她。” 宋希良迟疑一下道：“这个就是小杨，她张婶儿给她介绍的那个年轻人。” “我都说不同意了，还介绍什么介绍？” 宋晓艳非常气愤的样子，过来就拉杨厚：“你死皮赖脸的追着我干什么？还来我家了，给我出去！” 就在宋晓艳靠近这一刻，杨厚鼻子里再次嗅到一股奇怪的气味儿，非常熟悉，绝对不是香水的味道，那天在上岛咖啡厅中，自己也曾经嗅到这种味道。 第二十一章 吓人的铃声 杨厚没管宋晓艳拉扯自己，仔细想着这股怪异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味道，不经常闻到，别人的身上也没有。 忽然，杨厚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来这是什么味道了，是炸药的味道！ 自己在当兵的时候，曾经闻到过这种味道，回来之后，就很少闻到了，宋晓艳是炸药厂的，每天处在这个环境之中，身上自然会有这种抹不掉的味道。 这么说来，再一次确定，眼前的宋晓艳，就是自己在上岛咖啡厅中见到的那个宋晓艳，而这个宋晓艳也认识自己，那么尸体是谁？ “小艳，别没礼貌！” 宋希良轻叱一声：“小杨不是欲行不轨，是有事情要问你的。” “他问什么？” 宋晓艳气呼呼地说道：“那天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们不合适，他还一直追踪我，那天晚上，还在路口咒我，你不是也看到了吗？” 杨厚此时再想起来那天晚上烧纸的事情，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因为那两辆出租车撞在一起，路过的车辆，要绕行一下，车速非常慢，孙启政让自己在烧纸的时候，大声喊着宋晓艳的名字，应该是被路过自己身边的宋希良听见了。 宋希良不明所以，还探出头来骂自己一句呢。 “你冷静点儿，别拉扯他！” 小沈这时候绷着俏脸道：“是我们带着他回来的，也是我们有事情要询问你一下。” “行，我不影响你们。” 宋晓艳仍旧不太高兴，脸色冰冷地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就快问。” 小沈迟疑一下问道：“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我要是有男朋友，还能让人介绍一个开灵车的？” 宋晓艳冷冷地说道：“再说了，我有没有男朋友，和你们有关系吗？你们管的······” 当宋晓艳看到小沈冰冷的俏脸时，一番质问的话，倒是憋了回去。 “哼！” 小沈在小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吭：“杨厚，咱们走！” 杨厚很清楚，宋晓艳在撒谎，但后来的事儿，都是自己疑神疑鬼搞出来的，现在都乱得很，再问下去，宋晓艳也不会说的，当即跟着小沈离开了宋家。 “杨厚，你确定那天在咖啡厅见到的是她吗？”下楼的时候，小沈问了起来。 “确定，她身上还有一股炸药味，那天我就闻到了。” 杨厚肯定地说道：“她在撒谎，她有男朋友，就是那个戴着凉帽的年轻人，就是那个人和我说的，宋晓艳已经怀孕了三个月。” “嗯！” 小沈嗯了一声，随即说道：“要是这么说来，你也不用疑神疑鬼的了，你见到的，始终是一个人，就是眼前的这个宋晓艳，至于说那具尸体，还有介绍人的死，完全都是巧合！” “啊？”杨厚愣住了。 以往也这么想过，今天还确定了，这个宋晓艳，就是自己在上岛咖啡厅见到过的宋晓艳，味道上也能确定，那么小沈的分析完全没错啊！ 可杨厚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一个声音始终在告诉杨厚，不是这么简单的，一定有些事情没弄清楚。 “你啊什么？” 小沈冷冷地问道：“难道还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你以后别再疑神疑鬼的跟着人家，小心我们真收拾你！” 杨厚张了张嘴，还是无言以对。 忽然，杨厚想起来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了，就是宋晓艳那个男朋友，自己怎么都弄糊涂了？ 宋晓艳的那个男朋友，已经杀死了宋晓艳，那么眼前这个宋晓艳，还有她那个男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可是，这毕竟是梦境啊！ “小沈，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杨厚边走边问道：“还有，你信鬼神吗？” “我叫沈筱！” 小沈犹豫一下，说出自己的名字，紧接着冷吭一声：“有什么话就说，你管我信不信？” 杨厚被这态度弄得哭笑不得，可她让说了，那就说一下，信不信的再说了，当即把自己持续几天才做完的梦境说了一遍。 沈筱就静静地听着，一直走到小区门口了，也没吭一声。 倒是那同事忍不住了，看了沈筱一眼道：“小沈，我看这件事儿，多少有些古怪，小杨不是那种欲行不轨的人，你说呢？” “嗯！” 沈筱这次说话了：“咱们立即去他单位，看一看那具尸体再说。” 就在这时，一阵倩女幽魂的铃声传来，把三人都吓了一跳。 “我的电话，没事儿！” 杨厚连忙拿出电话，一看还是赵伟打来的，心知又去晚了，连忙接了起来：“赵哥，不好意思，我遇见了一个意外，正要往单位赶呢！” “哦，那行了！” 赵伟一听杨厚这么说了，倒是爽快地答应一声：“你别忘了就行。” “看你也不像个好人，说不定怎么回事儿呢！” 沈筱在一旁白了杨厚一眼：“在什么单位工作不知道，弄这么个铃声，半夜拉死人回来，响起来谁不吓一跳？” “可不是，你说的真对！” 杨厚点头道：“那天晚上就来了这么一次，把家属吓坏了，我也不好意思，电话都没敢接······” 沈筱的同事已经笑了起来，沈筱也抿着小嘴儿，看不出来是不是要笑，不过脸上的神色不再那么冰冷了。 三个人上了车，杨厚才叹了口气：“唉，这几天追这个宋晓艳，可没少花钱，今天晚上还着急，给了司机一百块钱，也没让他找，可算坐了一回不要钱的！” 沈筱的同事又被逗得笑了起来，发动车子刚要走，车窗被人敲了一下，一个人脑袋探了过来。 要不是杨厚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三个人一定又被吓了一跳。 车窗外站着的，竟然是宋晓艳的父亲宋希良。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要和我们说？”沈筱降下车窗问道。 “不是！” 宋希良摇头问道：“我想问一下，你们是不是要去小杨的单位看尸体啊？” “对呀！” 沈筱稍感诧异：“你有什么事儿？” “我也想一起去！” 宋希良略显尴尬的笑了笑：“那天晚上听到小杨喊着我女儿的名字烧纸，我就觉得非常奇怪，想看看是不是真有和我女儿长相一样的人。” “那行，上来吧！”沈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示意宋希良和杨厚坐在后面。 宋希良微微一笑，拉开车门上了车。 第二十二章 我知道尸源 原本杨厚和沈筱，还有沈筱的同事，气氛算是非常融洽，多了一个宋希良，好像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说话聊天的，都要注意一些。 这一路上几个人都非常沉默，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殡仪馆大院中。 杨厚要去接个班儿，让三个人在大厅稍等，自己快速绕到车库，和赵伟打了个招呼，这才跑回来，带着三个人上了二楼。 上次来的时候，正是杨厚最紧张的阶段，还是一个人，难免有些心惊肉跳的，这次人也多了，根本不紧张，很快就敲响了冷藏间休息室的门。 开门的仍就是老李头，可能因为人多，脸上那道刀疤看起来也不那么狰狞了。 老李头见是杨厚，笑着问了一下什么事儿，很快就带着几个人来到冷藏间。 还是上次的那个大抽屉，老李头给几个人拉开。 尸体还是那具尸体，称得上俏丽的面容，大眼睛双眼皮，精致的短发。 太平柜的温度并不是太低，尸体基本处于保鲜状态，其实也没几天，在杨厚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活脱脱的另外一个宋晓艳。 杨厚还注意到一个细节，尸体的头，确实是微微转向自己这一边的，可能是上次动了之后，就没人再打开过的原因。 “啊！”宋希良一声惊呼，倒退了好几步。 这一声来得有些突兀，杨厚正看着尸体的头，还是被吓了一跳。 沈筱也下意识地看了宋希良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李大爷，谢谢你了！” 杨厚今天没什么不敢看的了，相反，还紧紧地盯着抽屉：“您关上吧！” 之所以要仔细看，是因为孙启政说的那番话，杨厚看到尸体的头转过来，是因为老李头抬了一下抽屉。 果然，今天看出来一些门道，可能是太平柜使用时间较长，老李头还真抬了一下，之后才往里面推的。 但尸体的头，并没有因为抬一下而稍有震动，或者是改变方向，让杨厚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不能确定尸体转头的原因。 出来之后，杨厚才看着三个人问道：“你们看过了，这还是脱水之后的尸体，我最初在整容间看到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杨厚的目光刻意扫过宋希良的脸上，总觉得宋希良跟来就不太对劲儿，在里面那声惊呼，也不太对劲儿。 果然，宋希良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神色。 “嗯，现在看起来都非常相似。” 沈筱说了这么一句，大眼睛盯着宋希良问道：“宋先生，你看呢？” “我？确实，非常像，这世界上还真有和我女儿长相一模一样的。” 宋希良像是刚刚回过神儿来一样，愣了一下才看着杨厚问道：“小杨，这个女孩子也叫宋晓艳？怎么死的？” “对，她也叫宋晓艳。” 杨厚点头道：“这个女孩子是液化气之类的中毒而死，但我觉得······她好像是被害死的！” “啊？” 宋希良又是一声惊呼：“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就是这么觉得的。”杨厚看了沈筱一眼，梦境也不能再和宋希良说一遍。 “我来的时候看过，这具尸体虽然和你女儿同名，但和你女儿留在我们单位的名字不一样，是宋小燕，大小的小，燕子的燕。” 沈筱说着话，忽然停住了有节奏的脚步，盯着宋希良问道：“宋先生，你在和我们隐瞒什么吧？希望你能说出来！” 宋希良顿时就是一愣。 不仅仅是宋希良一愣，就连杨厚也是一愣。 自己好像从始至终，就没看过这具尸体的名字，就连宋晓艳这三个字，也是臆想的，那天在沈筱单位，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三个字，并没觉得奇怪，今天才知道，音同字不同。 “我没隐瞒什么！” 宋希良这时候才说道：“我能有什么隐瞒的？” “那你今天跟着来，不会完全是因为好奇吧？” 沈筱仍旧没放过宋希良：“这具尸体，目前还是一具无名尸，我们虽然没怀疑到死因，但也没有找到尸源，现在，死者的父母可能还不知道宋小燕已经死亡，如果您知道什么，还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一下。” “我······我真的没隐瞒什么！” 宋希良支吾着说了一句，随即快走两步：“我打个电话！” 杨厚也对宋希良有些怀疑，但也没有权力问人家，看宋希良紧走几步离开几个人去打电话，也连忙回头去找老李头，总要看一看宋晓艳到底是不是宋小燕。 老李头很快就把登记本给杨厚递过来，虽然也有电脑，那是白班儿用的，老李头根本不会用电脑。 杨厚清晰的看到，登记本上果然是宋小燕三个字，和沈筱说的一样，也有些发呆，不过名字不一样，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杨厚追上沈筱两人，很快就来到一楼大厅。 宋希良还跑到门口去打电话了，此时也刚刚回来，脸色非常不好，走到近前，迟疑一下说道：“小沈，我······可能知道尸体的来源！” “哦？” 沈筱再次瞪大了眼睛，还看了看杨厚，这才问道：“你认识这个宋小燕？” “我不认识，可以说没······见过。” 宋希良思忖着说道：“我更不知道她叫宋小燕，我说的就是一种可能性。” “咱们去休息室，坐下聊！” 杨厚一看事情有了转机，或许能解开困扰自己多天来的谜团，连忙说道：“我带你们去，虽然不是我的休息室，也一样的，孙叔人很好。” 沈筱也不管宋希良是不是同意，立即点了点头，跟在杨厚的后面就往右面的休息室走来。 沈筱的同事也立即跟了上来，宋希良略一犹豫，也跟了过来。 今天还真不错，孙启政有活，那边整容室的门咧开一道缝隙，这边的休息室也没那么大烟雾。 宋希良坐下之后，很快就叹了口气说道：“说起来，晓艳儿也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这一句话就把杨厚弄晕了！ 本以为这具尸体也是宋希良的双胞胎女儿呢，能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被害死的，结果宋希良还来了这么一句，这个宋晓艳还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事情是越来越乱了啊！ 第二十三章 往事如烟 沈筱显然也微微一愣，还看了杨厚一眼，倒没说什么。 “我原来也是咱们市怀县宋家村的人，先天性前列腺发育不全，那年月也没有婚检，我们结婚之后，老婆迟迟不怀孕，去检查才知道的。” 宋希良轻叹一声：“那个年月在农村，男的不行，说出去丢人，我也不敢声张。” 杨厚不知道宋希良为什么说起了这些，但能理解宋希良的话，说出去不好听呗。 “恰好同村隔壁邻居的宋奇老婆，生了一对双胞胎，还都是女孩儿，家里也穷得不行，我和我老婆商量一下，决定去抱养一个。” 宋希良接着说道：“当天晚上，我们俩就去了，宋奇夫妇还想要男孩儿，一对丫头，正愁的不行，一说就妥了。” 三个人听到这里，大致上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绕了一大圈，还真是双胞胎，怪不得这么像呢！ “当天晚上也没几个人知道，我也怕丢人，还担心孩子长大回来找父母，就决定搬家，来城里做点小生意。” 宋希良似乎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我们两家约定，谁也不能把这个秘密说出去，也不要再来往，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于是，二十多年前，我就来到市里了。” 沈筱忍不住了：“宋先生，你的意思是，你的女儿，和这具尸体，都是宋奇夫妇的双胞胎女儿？” “对，这是非常有可能的！” 宋希良点头说道：“我抱走小艳的时候，两个孩子都没取名字，我的女儿我知道，之所以是短发，因为天生的内分泌方面问题，头发油腻，几乎每天都要洗，所以我怀疑，尸体可能是小艳的姐姐。” 杨厚觉得差不多了，连精致短发的原因都说出来了，忍不住看了看沈筱。 沈筱也觉得差不多，还冲着杨厚点了一下头，这才转头问道：“宋先生，有个问题我还是要问一下的，你别介意，你现在的女儿，怀孕了吗？” “没怀孕啊！” 宋希良还是皱了皱眉头，看着沈筱问道：“你们为什么一再追问这个问题？” “是我说的，我见到过你女儿的男朋友。” 杨厚不能让沈筱为难，虽然大致上知道了，还是有些问题的，连忙接过来说道：“就在张婶儿给我们介绍的当天，我就见到他了，是他亲口和我说的。” 既然都说到这里了，杨厚也就把那天的情景，详细给宋希良说了一遍，还有之后的一些事情，也都简单说了一下。 “哦，怪不得你那天晚上烧纸，还喊着我女儿的名字！” 宋希良这下明白了，盯着杨厚问道：“那个男的长什么样？” “个头比我矮一点儿，脸颊消瘦，大眼睛，嘴也很大。” 杨厚会想一下就说道：“戴着白色的凉帽，穿着很亮的皮鞋，总体来说，还算英俊吧，就是给人的感觉不舒服。” 杨厚说完就有些后悔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这么描述，因为那天并没有看到眼睛，脸颊消瘦，也没看清楚，之所以说的这么清楚，是回想着梦境中的那个男人啊！ “唉，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了，那小子叫边锋，是我一个同事给小艳介绍的！” 宋希良叹了口气说道：“可是第三天晚上，我开车路过一个酒吧的时候，就看到那小子搂着两个女孩子出来，左亲一口，右捏一把的，当时就把我气晕了，差点儿没撞车，可······” 沈筱瞪大了眼睛问道：“你女儿同意？” “对，小艳看好他了，这傻丫头一有时间，就和他在一起。” 宋希良立即点头：“这不是把我和她妈都气病了，好不容易算是把他们给拆散了，连忙托人再给小艳介绍男朋友，就认识了小杨。” 杨厚还是觉得不对劲儿，追问道：“你女儿和边锋认识多久了？” “那小子就是骗小艳的，看起来他们还没断，说怀孕三个月，简直是胡闹，他们从认识到现在，还不到半个月呢！” 宋希良气呼呼地说道：“而且我女儿我了解，就是心眼儿没那么多，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 杨厚点了点头，不管宋晓艳是不是非常随便，从时间上来说，那个边锋就在说谎。 “要是这么说来，事情就清楚了。” 沈筱思忖着说道：“杨厚从头至尾，看到的都是你女儿，你女儿和边锋也没断，因此拒绝了杨厚，边锋说你女儿怀孕三个月，是为了气走杨厚，恰好宋奇夫妇的女儿死了，被杨厚看到，这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宋希良是又无奈，还气愤，跟着点了点头。 “不是那么简单吧？边锋怎么说的那么准，这女尸就怀孕三个月呢？” 杨厚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看着沈筱脱口而出：“还有我的梦境，又怎么解释？” 沈筱也被说得微微一愣，确实好像好有些蹊跷，不过还是说道：“杨厚，这都是你的梦境，对不对啊？” 杨厚被弄得无语了，确实都是梦境，尸体想通过梦境告诉自己一些什么，这话是奶奶说的，也做不得准啊！ 要没有今天的事情，前几天杨厚几乎就相信这世界上有鬼魂了，今天晚上彻底的弄清楚了，自己看到的，始终就是宋希良的女儿，那么有没有什么鬼魂，还两说呢！ “小杨，你说的梦境是什么？”宋希良倒是有些好奇地问了起来。 杨厚没有什么隐瞒的，当即把梦境又给宋希良说了一遍。 宋希良也听得直发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那毕竟是个梦，或许被这么多事情搅得心绪烦乱。” 沈筱迟疑一下才问道：“宋先生，谢谢你和我们说出实话，我们要弄清楚上面女尸的尸源，不知道你能不能再帮我们一个忙，明天带我们去宋家村一趟，见一见宋奇夫妇？” 杨厚也觉得宋希良今天说了不少，都是他不愿意提及的尘封往事，或许还面临着失去女儿的危险，也看着宋希良，不知道他能不能帮忙。 宋希良迟疑良久，这才长叹一声：“行！我带你们去！” 沈筱长吁了一口气：“谢谢你了，也谢谢杨厚，我们走吧！” 三个人和杨厚打了个招呼，离开了休息室。 杨厚有点发懵，不管是不是弄清楚了，总觉得这里面还不对劲儿。 忽然，杨厚想起来一件事儿，或许能证明自己的梦境是真实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快步追出来。 第二十四章 尸体身上的红痣 沈筱三人已经上了车子，远远看到杨厚从里面追出来，就把车子拐过来停在杨厚身边。 “宋先生，我想问一件事儿，您别见怪。” 杨厚觉得还是这样说一下的比较好：“您女儿的左胸上，有没有一颗红痣？非常明显的！” “没有啊？” 宋希良想了想就摇头道：“从小就没有，你怎么······问起了这个？” “我和你们说过我的梦境，就是从······那具女尸的角度看到的。” 杨厚努力措辞一下，这才说道：“那具女尸的胸前，就有一颗非常显眼的红痣。” 车里的三个人都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弄明白杨厚什么意思。 “既然宋先生的女儿身上没有，那我梦到的就不是宋先生的女儿，而是这具女尸。” 杨厚看三个人都在发愣，立即解释道：“如果证实的话，那么我想······这具女尸或许是被边锋所杀的！” “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梦境？” 沈筱皱了一下小鼻子，紧紧盯着杨厚问道：“再说了，你是不是看过女尸的身体？” “你拿我当什么人了？从我见到女尸的第一眼开始，她就始终穿着那件红衣服。” 杨厚被说得也有点来气，冷冷地说道：“我就是提供一个线索，你们不信就算了！” 本以为说了这番话，沈筱会忍不住训斥自己两句，可沈筱并没生气，倒是看着杨厚问道：“那你追出来说这番话，想让我们怎么做？” “这还不简单？” 杨厚立即说道：“那具女尸的身体，别人也不好看，你去看一看，如果真有的话，就能解开两个疑惑。” 沈筱追问道：“哪两个疑惑？” “一个能证明我的梦境不是空穴来风，更不是心绪不宁所致。” 杨厚无数次想过这件到处透着诡异的事情，快速说道：“既然我的梦境不是假的，那就可以证明，确实是那个边锋杀了这具女尸的，对不对啊？” 车里的三个人对视一眼，沈筱很快就点头道：“行，我再次上去看一看！” 沈筱一下车，宋希良和沈筱的同事也都跟了下来，四个人一起上了楼。 老李头还真没睡，当杨厚说出让沈筱单独去看一看那具尸体的时候，老李头二话没说，立即拿着钥匙去开门。 三个人在外面等着，没一会儿沈筱就出来了，俏脸上除了仍旧冰冷之外，还有一丝诧异的神情。 “你看过了？有没有？”杨厚急切地问了起来。 “有，确实有！” 沈筱迟疑一下，很快就说道：“如果你没看过尸体的身体，那这件事儿······” “行了，你别说了！” 杨厚被气得不轻，瞪了沈筱一眼道：“我没事儿闲的？看过女尸的身体，之后编故事，我图什么啊？不信就算我没说，下楼值班儿去了！” “你别生气啊？” 沈筱在后面说道：“我也没怀疑你，这不是分析这件事儿吗？” 杨厚虽然转身要走，但心里真的不想走，事情非常蹊跷，不弄清楚，自己回去还是睡不着觉，当即停住了脚步。 “我相信你！” 沈筱看着杨厚，略微迟疑一下就说道：“并不是我相信你的梦境，但这件事儿从头至尾，确实透着诡异。” “你这么说就对了。” 杨厚看着沈筱说道：“既然这一点也对上了，事情远远没结束，可以说刚刚开始！”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 沈筱看着宋希良道：“你女儿和边锋现在还没断，这一点可以肯定，明天我们去宋家村，之前我想见一见你女儿，行吗？” “行，我也觉得······不放心！” 宋希良也觉得万分诡异，从听说女尸和女儿长的一样那一刻，就觉得不对劲儿：“小艳明天正好倒班儿，晚上才上班。” “那行，你今天晚上也别问了。” 沈筱边走边说道：“杨厚，明天你几点交班儿，跟我们一起去行吗？” “行！” 杨厚正想问能不能跟去呢，连忙答应下来：“我早上八点交班儿。” 沈筱点了点头，带着两人迅速离开了殡仪馆。 杨厚本想去找孙启政，把今天的遭遇说一下，可这时候电话还响了起来，正是值班司仪李景强打来的。 看了看时间，还真是下半夜了，连忙跑了过来。 这趟出车回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紧接着又是一趟，折腾到四点，才趟在床上。 迷迷糊糊之间，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天都亮了，把杨厚吓了一跳，可别耽搁了去宋家村！ 连忙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才七点半。 拿出手机，上面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顺手接了起来：“出车啊？” 杨厚问完就觉得不太对劲儿了，几个司仪的电话都熟悉，死者家属不可能打到自己的手机里来啊！ “出你个头！谁坐你那灵车？” 电话那边传来沈筱冰冷的声音：“我在你们院里呢，一会儿交班儿之后，过来找我！” 杨厚听得一愣，沈筱来接自己了？ 正要说话呢，那边的沈筱已经挂断了电话。 此时外面传来赵伟和李景强打招呼的声音，听说昨天李景强接了两个活，还欺负李景强给他买烟。 杨厚连忙跑了出来，把一块口香糖塞在嘴里，和赵伟喊了一嗓子，直接绕到前面来。 昨天晚上那辆车子果然停在院子里，杨厚立即跑了过来。 本想坐在后面，但沈筱那精致无比的俏脸探了出来，示意杨厚坐副驾驶的位置。 “什么意思啊？还享受这个待遇？” 杨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嘿嘿笑着问道：“是不是听我昨天说打出租花了不少钱，想让我坐不花钱的车啊？” “别想多了！” 沈筱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白了杨厚一眼：“我是担心你交班儿之后，舍不得打车，坐公交耽搁太多时间。” 这句话说到杨厚心里去了，自己也考虑过，今天是不是要打车回去呢，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你说话别那么冷冰冰的，好像谁欠你多少钱一样，笑一下不行啊？” 杨厚也瞥了沈筱一眼：“被你弄得我都压抑了，真感觉好像欠你很多钱没还。” 沈筱从鼻子里吭了一声，似乎小嘴儿也微微咧了一下。 听声音不是冷吭，好像是想笑一下。 杨厚再次转过头的时候，看到的仍旧是那张冷冰冰的俏脸，侧面看也是那么漂亮，真是怎么看都那么完美！ 第二十五章 宋家村之行 沈筱把车子开出殡仪馆大院，上了大路才说道：“杨厚，我能相信你的人品，要是从这个角度来讲，你的梦境就特别怪异了，尤其那颗红痣还被证实了。” “这并不是太离奇的事情。” 杨厚顺口说道：“我奶奶说，这是尸体想通过梦境，告诉我一些什么，孙叔也是这么说的，托梦这种事儿，他见过好几次。” “孙叔是谁？”沈筱问道。 “也是我们单位的，整容师。” 杨厚笑了笑说道：“他告诉过我很多规矩，你有兴趣听一听吗？” “你别和我说这些啊，我没兴趣！” 沈筱的声音非常好听，脆生生的，语速还非常快：“我是想听一听你的意见，对这件事儿是怎么看的。” “如果让我说，活着这个宋晓艳，她的男朋友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了那具尸体宋小燕。” 杨厚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至于说现在为什么和这个宋晓艳在一起，又这么巧合，那我可说不准了。” “你确定是一个人？” 沈筱追问了一句：“就是宋希良说的边锋？” 杨厚有点懵了，当时见到边锋的时候，用白色的凉帽遮住了半张脸，那天还是在路灯下，自己也没太看清楚。 但梦境中看的非常清楚，衣着也一样，感觉上就是他，一个人。 “哼！” 沈筱看杨厚不出声了，冷吭一声：“弄不好都是你在无中生有，那梦境简直是胡闹，可信吗？” “就是一个人！” 杨厚被激了一下，也不管那么多了，吭了一声道：“爱信不信，你也不用这个态度，我没影响你们什么，今天要是证实了，就是宋家村的宋小燕，我还帮你们找到了尸源呢！” 沈筱想了想也是，这一系列的事情下来，杨厚没给自己添什么麻烦，要说出了点事儿，也是宋晓艳无理取闹报警的。 车子很快就停在宋希良家小区的大院内，昨天沈筱的那个大块头同事已经到了。 宋希良也很快就下了楼，是带着他老婆下来的，三个人很快都上了车，自然坐在后面。 “你女儿呢？”沈筱问道。 “唉，这孩子不想和我们说实话，也不愿意下来。” 宋希良轻叹一声：“我们俩一起下来的，也没和她说起往事，想先证实一下，到底是不是宋奇的女儿，之后再说，你看行吗？” 沈筱看了看杨厚，杨厚耸了耸肩，这就没办法了。 杨厚倒是能理解宋希良夫妇的心情，此时应该是非常忐忑的，养了宋晓艳这么多年，感情一定也非常深厚。 他们一方面在担心，宋奇夫妇要见宋晓艳，另一方面也会担心，如果死的就是宋奇夫妇的女儿，那么就是宋晓艳的亲姐姐啊！ 车上多了他们夫妇，有些话也不好多说了。 按照宋希良夫妇的指引，一路驶出市区，直奔南面开去。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才开进了宋家村，沈筱开车速度还非常快，可以说距离不近。 这个村子里的状况还不是太好，有的人家已经翻盖了新房，还有的人家仍旧是破旧的土坯房。 宋希良夫妇仔细辨认了一下方向，其间还下车问了两次，最终停在一个大院门前。 大门也没锁，院子里面养着一些鸡鸭鹅狗之类的，见到人还一个劲儿地叫，里面的房子不怎么样了，破旧的土坯房。 宋希良夫妇在院子里还犹豫了一下，这才推开了里面的房门。 “谁呀？”里面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女人声音。 “玉梅妹子，是我！” 宋希良老婆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是孙娟，和希良回来看你们了！” 杨厚等人都跟在后面进来，看这妇人的年纪似乎比孙娟大，但孙娟叫她妹子，应该是岁月在脸上留下的印迹比较多的原因，年纪并不大。 就在这个叫玉梅的妇人发愣之际，里面也出来一个大叔，同样是一脸的皱纹，满脸惊诧的神色：“希良大哥？你们夫妇······怎么回来了？” “孙娟啊！” 那叫玉梅的妇人也回过神儿来，连忙拉住了孙娟的手，满脸恳切之色：“那孩子······还好吗？叫什么名字啊？” “那孩子叫······宋晓艳！” 宋希良迟疑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紧接着问道：“你们这孩子还······还好吗？” “快进屋，快进屋坐！” 这大叔应该就是宋奇了，拉着宋希良的手，亲热地说道：“好多年不见，我们一直也没好意思寻找你们，真没想到，你们还来了，二十多年啊！” “对，快进屋！” 妇人也笑着说道：“说起来还真是巧了，你们这个孩子也叫宋晓燕，这话怎么说的，虽然是双胞胎，也没有名字都一样的啊？” 这番对话，听得杨厚和沈筱，还有沈筱的同事，都傻了眼。 果然是一样的名字，可宋小燕的尸体送到殡仪馆总共也没有一周呢，要真是这个宋小燕死了，这对夫妇见到宋希良夫妇，想起来当年的孩子，还不大哭起来，此时看起来没事儿人一样啊？ 杨厚看了看沈筱，沈筱也正看着杨厚呢，还皱了一下小鼻子，扮了一个鬼脸的样子，跟着进了屋。 屋子里不能说家徒四壁的，看起来生活的也非常艰苦，只有一台电视机，其他就是一些破烂柜子和箱子之类的，像样的家具也不多。 “我们这趟来······” 宋希良也看出来这个宋小燕好像没死，迟疑一下才说道：“主要是看看你们夫妇的，这么多年没见，当年的约定，我们也想开了，顺便想看看孩子，毕竟是一奶同胞啊！” “你们能想开那就最好了。” 妇人爽朗地笑了起来：“其实我也想孩子，也和老宋提过，但也不知道你们在哪里，后来就算了！” 宋奇也哈哈笑了起来，跟着直点头，目光很快移向沈筱，满脸疑惑之色：“宋大哥，这是······小艳儿？” “哦，不是，您误会了！” 沈筱也是晕了，连忙摆着白皙的小手：“我不是，我是······跟着宋叔一起来的！” “哦，我看着也不像吗，一点儿都不像！” 妇人也扭过头去，看着宋希良夫妇，笑着问道：“你们都说想开了，那这次怎么没带着小艳儿来呢？” “小艳儿啊？” 宋希良也是晕了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看了看沈筱，这才说道：“小艳儿工作了，今天有班儿，就没来。” 第二十六章 尸体之谜 宋奇夫妇听宋希良这么说了，也不好说别的，尴尬的笑了一下，既然来了，那总有希望见到。 宋希良刚才说的时候，也看到了沈筱的眼色，总不能稀里糊涂地来一趟，人家没在意，只能继续问了：“老弟，我们这次来，是想看一看孩子的，至于说小艳儿，我们早晚会带来给你们看的！” 关键时刻到了，杨厚忍不住又看了沈筱一眼。 沈筱的眼睛本来就很大，此时更瞪得溜圆，盯着宋奇夫妇。 “晓燕出去了。” 宋奇笑着说道：“家里也没个电话，要不然就让她回来一趟，给你们看看。” 这下沈筱忍不住了，也是个急脾气：“不在家？什么时候出去的？” “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去市里，说是打工去了。” 妇人接过去笑着说道：“前两天还回来一趟，周六吧？这不又走了。” “啊？”杨厚忍不住惊呼一声。 同时惊呼出声的，还有沈筱，就连宋希良夫妇也都有点儿懵圈。 “你们怎么了？” 宋奇也有点儿奇怪，不过倒是没太在意，很快就看着妇人说：“宋大哥回来了，是喜事儿，快去准备饭，中午在这儿吃。” “不用，不用了！” 宋希良连忙说道：“我们不在这儿吃了，不用忙乎。” 杨厚就感觉手上一凉，紧接着耳边就听到沈筱的声音：“杨厚，尸体在你们那里也停了好几天吧？” “嗯！” 杨厚知道手上那凉意是怎么回事儿了，还非常柔滑，就是沈筱的小手抓住自己的手了：“好像快一周了。” “周六，也就是两天之前，这不是奇怪了吗？” 沈筱低声问道：“你说是怎么回事儿？” 手上的感觉柔软滑腻，阵阵幽香从鼻孔前掠过，耳边是沈筱清脆的声音，还一阵阵的热气，弄得耳朵里都痒痒的，让杨厚有点儿魂不守舍的。 “确实非常奇怪，可不管怎么说，他们的女儿，也叫宋小燕。” 杨厚勉强镇定下来，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道：“要是这么看来，名字或许是巧合，不是那具尸体啊！” “双胞胎长的不像？还有一个长的那么像的女孩子死了？” 沈筱大眼睛盯着杨厚，距离不到三寸，吐气如兰道：“你觉得这可能吗？” “我觉得不可能！” 杨厚也低声道：“可是人家的女儿没死，周六还回来了，再说了，你看宋奇夫妇的样子，也根本就不像死了女儿啊？” 沈筱也是晕了，看那边宋奇夫妇和宋希良夫妇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忍不住又说道：“宋叔，你们家里有宋小燕的身份证、照片吗？” “对，我们也想看看。” 宋希良正不知道怎么问呢，直接问孩子死了没有，人家还说没死，这话也问不出口，连忙接过来道：“把这些给我们找来看看也好。” 妇人答应一声，立即就转身出去找了。 这边没聊几句呢，妇人就把户口本和一叠照片递给宋奇：“身份证孩子拿走了，可能是打工单位用吧？我把照片和户口本找来了。” 宋希良夫妇急忙接了过去，一看就呆住了。 沈筱也看出来不太对劲儿了，当即在宋希良的手中都接了过来。 杨厚连忙凑了过来，也跟着看了一眼，这一眼就懵了！ 照片上赫然是宋小燕，那具尸体毕竟有些脱水了，这张照片可不是脱水的，活脱脱就是一个宋晓艳啊！ 沈筱呆了一下，生怕看错了，连忙又看了另一张，是和一个女同学在一起的，精致的短发，还是红色的衣服，更是一点儿不差！ 这下两个人都呆住了，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这个宋小燕。 “发什么呆呢？” 沈筱比杨厚先回过神儿来，轻轻碰了一下杨厚的胳膊：“这就是宋小燕，既然宋晓艳没死，还好端端的在家里，那么死的一定是这个了！” “哦？是啊，是啊！” 杨厚也回过神儿来，低声道：“怎么也不可能一下子出来三个长相一样的宋晓艳，可是这个宋小燕活着呢，两天前还回来了，父母还能认错孩子吗？” 此时那边的宋奇也问了起来：“宋大哥，你回来一次，孩子没带回来，照片总带回来了吧？也给我们夫妇看看，是不是一样！” “啊？这······” 宋希良没法解释了，支吾着说道：“我们······来的时候不确定还能不能找到你们夫妇，就什么都没带回来，下次，下次吧，要是有可能的话，连孩子一起带回来。” “哦！” 宋奇看了看老婆，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些失望的神色：“那好吧，知道家里了，你们也想开了，有时间一定给我们带回来。” 宋希良夫妇只能连连点头答应，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杨厚正看着宋希良夫妇呢，胳膊就被沈筱碰了一下：“你看户口本，可有点不对劲儿，名字差了一个字！” 杨厚低头看了一眼户口本，果然差了一个字，户口本上是宋晓燕，不是宋小燕。 “小沈，怎么回事儿？” 杨厚低声问道：“难道说真是三个人，中间差了两个字，第三个字差了一个，还都长的一模一样？” “你的意思是······” 沈筱瞪大了眼睛，盯着杨厚低声问道：“这对双胞胎宋晓艳姐妹，都没怎么样，死了一个叫宋小燕的，也长的一模一样？” “对！”杨厚连连点头。 “对你个头！” 可能是两个人距离也近，沈筱伸出手指就戳了杨厚的额头一下，大眼睛也瞪了杨厚一眼：“你傻子啊？这可能吗？” 杨厚被戳了一下，还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一闭眼睛，随即白了沈筱一眼：“还有别的解释吗？” 其实杨厚也觉得不太可能，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不容人不信啊！ 杨厚的一问，让沈筱也有点儿晕头，俏脸上还挤出了一个小酒窝儿，应该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那边的宋希良夫妇，此时也向沈筱投来询问的目光，都没什么聊的了，这时候该告辞了，再留下来，也是尴尬。 杨厚倒是能理解这对夫妇的心情，昨天晚上在自己单位，宋希良应该就是给老婆孙娟打电话，经过一番心里搏斗，认为女儿的双胞胎姐姐死了，这才决定来告诉一声的。 哪知道今天还是这种情况，事情简直是越来越诡异了！ 第二十七章 忽略的问题 沈筱看到宋希良的眼色了，可事情根本就没弄清楚，相当于白来，想了想就看着宋奇说道：“大叔，您把宋晓燕的电话号码给我，我有手机，通个话也行。” 宋奇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下来，把一张纸递给沈筱，上面就记着宋晓燕的电话号码。 沈筱当即拨打出去，大眼睛瞪着，头还往杨厚这边偏着。 意思也非常明显了，让杨厚也听一下，毕竟两个人都觉得不太对劲儿。 电话立马拨通了，但那边没人接听，直到发出提示音，也没有人接听。 沈筱再次拨打过去，还是一样的，这才挂断了电话，盯着宋奇夫妇问道：“大叔，您夫妇没记错日子吧？您女儿是两天前的周六回来的吗？” “没错，就是周六回来的。” 宋奇简单回想一下，立即肯定地说道：“就是两天前的周六，中午回来的，你们是······晓燕儿有什么事儿了？” 杨厚听得直咧嘴，本来是有事儿的，还不是小事儿，可是两天前还回来过，那还能有什么事儿？ 要说刚才妇人记错了，宋奇也这么说，那就不可能错了。 “要是这么说来，就没什么事儿了。” 沈筱的俏脸上又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这是很无奈的表情：“宋先生，那咱们走吧！” 宋希良夫妇就等着这话呢，连忙站了起来：“兄弟，那我们夫妇就先回去，下次要是有机会的话，就把小艳儿······带回来！” 杨厚看出来宋希良是咬着牙说的，来的时候，就没和宋晓艳说起不是他们亲生女儿的事儿，来到这里一看，女儿的亲姐姐没事儿，心里也有了变化。 “行，那最好了！” 宋奇夫妇也连忙站了起来：“也没吃顿饭再走，谢谢你们！” 宋希良客气一句，大家很快就上了车，挥手告辞。 “这不是奇怪了吗？” 沈筱是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说道：“既然这个宋晓燕没事儿，宋先生的女儿也没事儿，凭空多出来一具尸体，长的一模一样，怎么可能啊？” “我们夫妇也奇怪呢！” 宋希良叹了口气说道：“要不是怀疑尸体是小艳儿的亲姐姐，我们也不会来的，这下还麻烦了，我们见了面，将来是不是要带着小艳儿回来啊？” 杨厚脑子里也一直转着这件事儿呢，嘴里跟着嘟囔道：“就是，太奇怪了，最初我见到宋晓艳，就以为是见了鬼，否则哪能那么像，结果我见到的始终就是一个人，今天可开了眼界······” 杨厚一句话没说完，就想起来一件事儿。 这个宋晓燕的胸前，有没有那颗红痣啊？ 可是随即就否定掉这个想法了，这个宋晓燕回来过，有没有又能说明什么？ 即便是有，也不能说明宋晓燕的父母见鬼了吧？ “杨厚，你怎么不说了？” 沈筱听杨厚嘟囔到一半儿就停住了，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确实想起来忽略了一件事儿，就是红痣的事儿。” 杨厚迟疑着说道：“可是现在······” “对，对呀！” 沈筱惊呼一声：“咱们回去问问，这件事儿也是非常重要的！” 沈筱性格还真急，说着话就在前面的一个十字路口调头回来。 “现在说起来没用了！” 杨厚苦笑道：“就算真有，这个宋晓燕两天前还回来了，难道说还真是见了······” “那也要问一下啊！” 沈筱瞥了杨厚一眼：“如果没有的话，我们不就能确定这个宋晓燕，和尸体一点关系没有了吗？” “啊？” 杨厚没想过这一点，随即点头说道：“小沈，你真聪明，考虑问题也比我全面的多。” “别来这套，多什么多，我就是觉得太奇怪！” 沈筱不吃这套，还吭了一声：“就算是也有红痣，那也和这具尸体没关系，毕竟这个宋晓燕两天前回来过。” 杨厚也是这么想的，但问问也没坏处。 宋希良夫妇倒是没说什么，好像在低声商量着孩子的事情，要不要带回来，就连车子调头回来，也没注意到。 当车子再次停在大院门前的时候，只有沈筱和杨厚下了车，直接进了院子。 听到鸡鸭鹅狗的叫声，宋奇夫妇很快就开门出来，一看是杨厚和沈筱，宋奇就问道：“你们回来了？还有事儿？” 沈筱看了看杨厚，那意思是让杨厚来问。 杨厚无奈地白了沈筱一眼，这种事情，男孩子怎么问？ 沈筱也不吃亏，瞪了杨厚一眼，这才问道：“我们还有件事儿要问一下，你们女儿宋晓燕的胸前，是不是有一颗很显眼的红痣呢？” “有，有啊！” 妇人没想那么多，顺口说道：“出生的时候，我们就看俩孩子几乎一样的，这个区别非常明显。” 杨厚和沈筱都是心里一凛，也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 虽然两个人在车里也分析过，这还是不能说明什么，可这个宋晓燕身上毕竟有这颗红痣啊！ 宋奇可能是感觉到什么了，此时也盯着两个人问道：“你们俩······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一直追问晓燕，还知道她胸前的红痣？” 这一问让沈筱和杨厚都有点儿为难了，这件事儿从头至尾就这么诡异，此时还证明了有红痣，让两个人怎么说啊？ 杨厚又扭头看了沈筱一眼，但这次换来的是手上被掐了一把，还挺疼的。 “是这么回事儿，我是······我好像······” 杨厚被掐了一把，下意识地说了起来，可又不知道怎么说，支吾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在殡仪馆工作，看到了你······一具叫宋小燕的尸体，可不是春眠不觉晓的晓，而是大小的小，和宋希良的女儿，长的一模一样。” 这件事儿真不好和人家的父母说起来，杨厚努力措辞说了出来，还忍不住扭头瞪了沈筱一眼。 “啊？”宋奇夫妇同时发出一声惊呼，也对视了一眼。 “那······是怎么回事儿？” 宋奇眼看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还看了外面的车子一眼，压低了声音问道：“难道说，是晓燕儿的妹妹······也不对，胸前有红痣啊？” 宋奇本想问是不是宋希良的女儿，可是说到一半儿，想起来两个人问红痣的事情了，顿时就吓了一跳，也改了口。 第二十八章 回来时的场景 宋奇的这一问，让杨厚和沈筱又不好回答了。 人家的女儿好好的，这么说好像是咒人家死一样，可是不说，心里实在是憋得难受，这趟基本就是白来。 杨厚感觉手上又被掐了一把，这才说道：“尸体的胸前，确实有颗红痣，但您的女儿两天还回来过，那一定是巧合。” “唉！” 妇人此时叹了口气道：“刚才我们俩还说，你们来的有些奇怪，果然是出事儿了，晓燕的妹妹不是还好好的吗？” “哦，对，对，好好的！” 杨厚不想被掐，连忙点头道：“这就是个巧合，那我们也没什么要问的了，这就走了啊！打扰你们了，都是误会！” “嗯，都没事儿就好。” 宋奇点头道：“我们还见到了宋大哥，将来或许能看到两姐妹团聚，是个好事儿，我送你们。” 杨厚也报复一样，瞪了沈筱一眼，转身往院外走。 可是杨厚没走两步呢，一种强烈的感觉涌上心头，还是那种不对劲儿的感觉。 自己从见到尸体的那天起，就认为是宋晓艳死了，折腾来折腾去的，吓了个半死，结果看到的都是宋晓艳，根本就不是什么鬼魂。 这一系列的事情，已经非常巧合了，今天来竟然还证实了宋晓艳的双胞胎姐姐也没死，现在是三个人了。 一个是宋晓艳，宋希良夫妇的女儿，一个是宋晓燕，宋奇夫妇的女儿，还有一具尸体，宋小燕。 今天还证实了宋晓燕身上有红痣，那么这两个人、一具尸体，毫不相干？ 杨厚觉得，这段经历如果和别人说出来，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或许还认为自己是个疯子呢。 不过事实摆在面前，就是这么回事儿啊！ 自己一直见到的就是宋晓艳，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还能怎么说？ 一直见到的就是宋晓艳？ 杨厚猛然间站住了脚步，下意识地拉住沈筱的手，转身看着宋奇夫妇问道：“宋叔，您夫妇俩能不能给我说一说，你女儿出去打工多久了？你们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当时是什么情况？” “你们在怀疑什么？” 宋奇问了一句，随即说道：“晓燕儿打工走了有半个月吧？” “对，前后大约有半个月，就回来一次，就是上周六。” 妇人接过去点头道：“回来的时候，是大中午的，和她同事一起回来的，还带了一些礼物回来，匆匆忙忙的，也没进屋。” “没进屋？” 杨厚来了劲儿，连忙追问：“那和你们说话了吗？” 一旁的沈筱有点儿晕头，小声问道：“杨厚，你什么意思？在怀疑什么？” 杨厚冲着沈筱摇了摇头，示意别出声。 “晓燕儿没说话，在摩托车上冲着我们挥手了。” 宋奇想了想说道：“她的男同事拎着一些东西进来的，说他是晓燕儿的同事，他们俩着急要回去，扔下东西，开着摩托车就走了。” “啊？” 杨厚心里泛起一层疑云：“晓燕儿从打工走了之后，就回来这么一次，还没进屋，是吗？” “嗯，对！” 宋奇点头道：“但她最初没回来那两天，我们夫妇给去小卖店给她打电话了，说就在市里打工，距离也不远，会常回来的。” “那个男同事，长的什么样？”杨厚追问。 “戴着头盔呢！” 妇人接过去说道：“也看不到长什么样子，听说话是个年轻人，身材比你矮点儿，瘦点儿。” “哦，谢谢你们了！” 杨厚知道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心里疑云迭起，转身就往外走：“我们先回去了，打扰你们了。” 走了没几步呢，刚到院门的时候，就感觉手被沈筱甩了一下，杨厚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拉着沈筱的手。 “小沈，不好意思，不是有意的。” 杨厚真不是有意的，但也觉得唐突了佳人，嘿嘿笑着说道：“我平时不抬尸体，就是开车，你别想多了。” “别废话！” 沈筱狠狠地瞪了杨厚一眼：“你以后给我注意点儿。” 杨厚也不好说什么，其实沈筱掐了自己好几把呢，没说她就是了。 两个人上了车，宋奇夫妇也出来了，还冲着宋希良夫妇挥了挥手。 宋希良夫妇根本就没注意车子外面，还在后面小声嘀咕着，好像就是商量带不带宋晓艳回来的问题。 沈筱一边发动车子离开宋奇家，一边低声问道：“杨厚，你问了半天，什么意思？你在怀疑什么？” “三个同名的，长的还都一样。” 杨厚也小声说道：“其中有两个胸前都有红痣，这一切可能是巧合吗？” “事实如此啊？” 沈筱扭头看了杨厚一眼：“那你追问了半天，得到什么结论了？” “我怀疑······” 杨厚回头看了宋希良夫妇一眼，并没注意自己和沈筱低声说话，那同事也没在意，这才凑过来小声：“我怀疑宋奇夫妇见到的，也是宋晓艳！” “你这不是废话吗？” 沈筱皱着小鼻子瞪了杨厚一眼：“他们的女儿回来了，当然见到的······” 沈筱一句话没说完，猛然间一脚刹车，发出“吱嘎”一声车轮摩擦的锐响。 杨厚根本就没注意，正盯着沈筱呢，被吓了一跳，惯性使得头差点儿没撞在风挡玻璃上。 “怎么了？怎么了？” 后面坐着的大块头同事也被吓了一跳，探过头看了一眼：“撞到什么了？” “没有，没事儿！” 沈筱答应一声，回头看了一眼，随即把俏脸凑过来，小声问道：“杨厚，你是说，宋奇夫妇见到的，也是他们夫妇的女儿，宋晓艳？” “没有这个可能吗？” 杨厚盯着沈筱，小声说道：“走了半个月，回来一趟，没进屋，没说话，就是挥了挥手，别忘了，两个人可是长的一样！” “要是这么说来，还真有可能。” 沈筱更压低了声音，俏脸都要贴在杨厚的脸上了：“红痣也对上了，咱们要不要回去？” “没用的，你先开车，尽快赶回去！” 杨厚摇了摇头，扭头示意一下宋希良夫妇，这才小声说道：“就算是那个宋晓艳，大白天的，宋奇夫妇看到了，还能问出什么来？” “嗯，也是！” 沈筱大眼睛瞪得老大：“这么多年不见，忽然之间在外面挥了挥手，任何人也想不到啊？那么，尸体就是宋晓燕？名字也对不上啊？” 第二十九章 红痣的困惑 杨厚也回答不上来，这不过就是自己的一个想法，脑子里又乱了起来，甩了甩头，想尽可能的捋清晰一些。 沈筱也晕得不行，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还是无奈地发动车子，往来时的路开去。 不管怎么说，杨厚都觉得同名同姓，音同字不同的三个人，长相还都一样，同时出现，几乎是不可能的。 自己还曾经怀疑活见鬼了，追踪了好几天，才弄清楚是宋晓艳，结果最终也知道了，是双胞胎，自己见到的，始终是一个人。 本以为这趟来，轻松的弄清楚尸源，进而想办法追查自己的梦境呢，哪知道尸源还是没弄清楚，人家的女儿宋晓燕没死。 还是红痣对上，这才让杨厚觉得，那具尸体就是宋晓燕。 可现在名字中的小字对不上，宋奇还说女儿活着呢，又乱了套。 要说有鬼魂，那么宋晓燕一个人在晚上回来，是可能的，带着男同事回来，又是在大中午的，这根本不可能。 要是没有鬼魂的话，杨厚觉得，回来的这个人，一定是宋晓艳，宋奇夫妇看到的，和自己看到的，都是宋晓艳，这样就能完全解释通了。 可宋晓艳和宋晓燕根本就不认识，为什么来宋奇家呢？ 忽然，杨厚想清楚了，答案或许就在自己的梦境之中！ 如果宋晓燕已经死了，就是那具尸体，可能性也是非常大的，毕竟胸前都有红痣，那么，宋晓燕一定认识边锋！ 或许就是边锋杀了宋晓燕！ 可就算边锋杀了宋晓燕，自己的梦境没错，那边锋还带着宋晓艳回来，那不是疯子吗？ “杨厚！” 沈筱轻声招呼一声，看杨厚没反应的发呆，又忍不住掐了杨厚的手一下：“发什么呆？傻乎乎的，招呼你呢！” “啊？”杨厚正想的出神，被吓了一跳。 看沈筱白了自己一眼，好像有话要说，连忙凑了过来。 “他们的夫妇的女儿，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姐姐，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被抱养的，怎么可能来宋奇家？” 沈筱小声说道：“你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差点儿就信了，还要回去问个清楚呢，哼！” “我说的是可能性，红痣已经对上了，当时的场景，也没说话没进屋的。” 杨厚轻声说道：“别忘了我的梦境，谁知道骑摩托车的男同事，会不会是边锋啊？” “啊？” 沈筱显然没想到这里，顿时吃了一惊，小嘴儿也张开了，可能是太小的原因，非常吃惊，也没张多大。 “一会儿回去，你和他们夫妇说一下。” 杨厚决定今天弄个清楚，低声说道：“我们一定要见一见这个见得到的宋晓艳，她一定知道很多事情。” “行！”沈筱也来劲儿了，爽快地答应一声，加大了油门向前开去。 这时，杨厚就听后面的宋希良叹了口气，轻声道：“那行，你不答应，咱们就回去再商量一下，现在小艳儿也不知道呢。” 杨厚一听就明白了，应该是宋希良的老婆孙娟不答应告诉女儿实情，也不想带着宋晓艳回宋家村。 看起来想弄清楚的话，一会儿沈筱还要说服他们夫妇呢。 车子停在宋希良家小区大院里的时候，宋希良看着沈筱说道：“小沈，谢谢你们了，还送我们回来，这都是误会。” “宋先生，您别着急下车，路上我们俩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不一定是误会。” 沈筱应该也捋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立即说道：“我们觉得，还是要见一见你女儿，你女儿可能知道很多事情。” “那你们能不提起上午的事情吗？” 孙娟接过去问道：“我担心孩子知道了，会去找父母，如果两个父母都认也就算了，要是和我们疏远了，那我真受不了啊！” “我们能体谅你们夫妇的难处和担心，但人命关天，有些事情我们还想弄清楚。” 沈筱脆生生地说道：“如果你女儿配合的话，说出她和边锋的关系，以及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我们尽可能不提起来。” “这孩子对小杨可能有些误会。” 宋希良颇感为难地说道：“我看，未必会配合。” “那就看你们的了！” 沈筱也不能逼着人家说，毕竟都是猜测：“宋先生知道杨厚的境遇，昨天都说过了，刚才在宋家村，我们俩回去一趟，就是确定一下，宋奇夫妇的女儿，身上有没有红痣。” “啊？” 宋希良真没注意这件事儿，一听也吓了一跳，连忙瞪着眼睛问道：“那宋奇夫妇是怎么说的？” “他们夫妇知道，他们的女儿，身上确实有颗红痣。” 沈筱接着说道：“由此，我们俩分析，尸体很有可能就是宋晓燕，也就是你们女儿的亲姐姐。” 宋希良惊呆了，愣了半晌，这才问道：“小沈，你的意思是，相信小杨的梦境，是边锋······杀了她姐姐？可宋奇的女儿回去过啊？” “这件事儿目前还没弄清楚，但我们问过宋奇当时的情况。” 沈筱已经大致上想清楚了，也相信杨厚，立即说道：“他们的女儿这次回去，根本就没进屋，也没说话，就是在摩托车上和他们夫妇挥了挥手，我们怀疑······这件事儿太过诡异，解释不清，这才想问问你女儿的。” 这件事儿从头至尾都透着诡异，宋希良一时间也没想清楚，更不知道杨厚和沈筱在怀疑什么。 宋希良看了看老婆孙娟，还是点头说道：“那行，咱们上楼吧，我们也想把她和边锋分开呢，走！” 这是宋希良的心里话，从昨天了解情况之后，宋希良心里非常清楚，不管尸体是谁，女儿和边锋的关系，一定是没断的，那天杨厚在上岛咖啡厅门口看到的人，就是边锋无疑。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带着同事一起跟着宋希良夫妇往楼上走去。 见宋晓艳应该不难，但宋晓艳是不是配合，这就非常关键了。 看宋晓艳昨天的态度，根本就不愿意和大家多说，甚至想赶走杨厚。 如果还是这种情况，那么就取决于宋希良夫妇的意思了，如果说出实情，杨厚还看到一模一样的尸体，那宋晓艳才有可能配合，说出她和边锋更多的事情。 杨厚和沈筱最想知道的，就是宋晓艳去没去过宋家村，宋奇夫妇家。 第三十章 不配合 宋希良夫妇上了楼，并没有敲门，而是掏出钥匙开了门。 可能是心情有点儿沉重，进来还看了一圈，这才喊了一声：“小艳儿，起来吧，家里来客人了。” 杨厚三人坐下来的时候，就听到右侧的卧室里有声音，宋晓艳在家。 紧接着传来拖鞋拖地的声音，宋晓艳穿着一套格子睡衣出来。 “杨厚！又是你们！还没完了？” 宋晓艳看到是杨厚等人，顿时竖起了眼睛：“爸，妈，你们俩怎么想的？一再的把他们带回家里来，到底要干什么？” “小艳儿，别没礼貌！” 孙娟轻叱一声：“他们是有事情来问你的！” “小艳儿，你今天给我说实话！” 宋希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沉着脸问道：“你和那个边锋是不是没断？” “哼！都是杨厚说的吧？我就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 宋晓艳气呼呼地说道：“那我就实话告诉你们，没断，我就不明白了，边锋哪里不好？有钱，会哄女孩子开心，知道我需要什么，杨厚算什么？一个拉死人的······” “你住口！” 宋希良脸上实在是挂不住了，大喝一声：“我不是没和你说过，边锋那小子不是正经东西，左拥右抱的，你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儿？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切！” 宋晓艳在嘴角里挤出来一个字，随即说道：“那是你们看不上他，故意说那么说的，边锋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宋希良夫妇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亲眼看到的，那还能有错，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宋晓艳显然不想多说，也不想和大家交流，转身就往卧室走去。 “你等等！” 沈筱掐了杨厚一把：“我们有个案子，要和你核实一下！” “是······是这样的，前两天的事情，你可能有些误会。” 杨厚也是被掐习惯了，下意识地说道：“我在我们单位的整容室，看到一具尸体，和你长的一模一样，当时，我就认为是你······” “杨厚，你还没完了？” 宋晓艳停住脚步，转过头盯着杨厚，冷冷地说道：“你看到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还不了解你那点儿心思？你别做梦了！” “你真是误会了。” 杨厚立即说道：“如果不是看到这具尸体，我绝对不会跟着你的，更不会对你动什么心思，请你听我把话说完。” 杨厚也有点儿来气了，当天见到宋晓艳，确实有些心动，这不可否认。 但从边锋和自己说完那番话之后，杨厚对宋晓艳，一点儿其他想法没有了，只怪张婶儿不该介绍这样的人给自己。 再说了，就算是宋晓艳还有几分姿色，自己心里也太没数了，和眼前的沈筱比起来，她算什么？ 充其量只能算作庸俗脂粉！ 当然了，杨厚也不敢对沈筱有什么想法，就是气愤宋晓艳的心态，拿自己太当回事儿了，拿别人又太不当回事儿了。 “行，行，你们说吧！” 宋晓艳索性不再回去了，就坐在沙发上：“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说出什么来？” 宋晓艳这个态度，倒是把杨厚给弄晕了，自己见到的，始终就是宋晓艳，再往下说，难免牵扯到宋小燕和宋晓艳。 还不知道宋希良什么态度呢，自己怎么说？ “宋晓艳，我问你一件事儿！” 沈筱不管那些，眼看杨厚没词儿了，瞪起大眼睛问道：“两天之前，你是不是和一个男的，骑着摩托车，去过宋家村？” 好！ 杨厚心里暗叫一声好，这就是两个人最想知道的事情，不涉及到亲生父母，也能问出来，自己怎么就没想到？ 杨厚这一声好还没叫完呢，就看沈筱瞪了自己一眼，不由有点儿发愣，自己也没喊出声来，为什么瞪了自己一眼？ 不过眼前不是琢磨沈筱的时候，杨厚还是紧紧地盯着宋晓艳，果然看到宋晓艳的脸色一变。 “你们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宋晓艳很快就撇着嘴说道：“我就算去了，也不犯法吧？” “那具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尸体，现在还没确定尸源。” 沈筱也沉下一张俏脸，冷冷地说道：“这件事对于我们非常重要，还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不犯法就行，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宋晓艳还是一脸不配合的样子：“我没有必要和你们说，更别和我说什么一模一样的尸体，晦气！哼！” 这下沈筱也无奈了，看了杨厚一眼，转头盯着宋希良夫妇。 确实，这件事儿不能勉强，现在都不能完全确定，那具尸体就是宋晓燕，要说边锋有什么嫌疑，就是杨厚的梦境。 宋希良夫妇这下为难了，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 还是宋希良看着杨厚和沈筱，迟疑着问道：“杨厚，小沈，你们能确定尸体就是他们夫妇的女儿吗？” 宋希良说的他们，当然是指宋奇夫妇了，杨厚和沈筱，包括沈筱的同事，都非常清楚，但要说肯定下来，谁也不敢说。 除非是宋晓艳先说出来，她是不是去过宋家村，可眼前宋晓艳并不想配合。 沈筱大眼睛盯着杨厚，意思也非常明显了，边锋你也见过，疑问是你提出来的，红痣也对上了，最主要的是，梦也是你做的，你不说谁说？ “如果你女儿去过宋家村的话，那我百分之九十确定。” 杨厚也不敢完全说死了，迟疑一下说道：“你还是先问你女儿好了。” 从内心来讲，杨厚根本就不相信一下子出来三个一模一样的人，名字虽然都差了一个字，但也都是一个名字，可这话谁也不敢完全肯定地说出来。 “小艳儿啊！” 宋希良轻叹一声：“咱们暂且不说你是不是和边锋断了，但你去没去过宋家村，这可非常重要，你就说实话吧！” “两天前，我倒是去过一个地方。” 宋晓艳看父亲脸色也很凝重，还说什么一模一样的尸体，迟疑一下才说道：“但那地方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好像是上周六吧？” “对，就是上周六！” 沈筱这下来劲儿了，甩开杨厚的手，站起来追问道：“你是和谁一起去的？是不是摩托车？几点到达的？” 第三十一章 不得不说的秘密 沈筱这一甩手，杨厚倒是被弄得满脸通红。 怪不得刚才沈筱瞪了自己一眼，原来在紧张的时候，自己抓住了沈筱白皙的小手。 脸红归脸红，沈筱怎么仅仅瞪了自己一眼，为什么没当时甩开，或者呵斥自己两句呢？ 杨厚来不及多想，连忙收摄心神，盯着宋晓艳，这关系到能否解开三个宋晓艳之谜。 “我······就是和边锋一起去的。” 宋晓艳微微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当时边锋骑着摩托车，拎着礼物，我们是上午九点多，不到十点出发的，去了一个村子。” “啊？真是你？” 宋希良比谁都吃惊：“你知道那是······你怎么不说啊？” 杨厚和沈筱也对视一眼，此时两个人都大致确定下来了，宋晓艳只有一个，宋晓燕也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具尸体，宋小燕，或许名字弄错了，毕竟还没调查清楚尸源呢。 两个人也能猜测出宋希良的心态，本想问你知道那是谁家吗，但他也想起来了，宋晓艳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更不可能知道那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了。 “我说什么？” 宋晓艳盯着宋希良反问道：“你们对边锋有偏见，和你们说有什么用？行了，你们要知道的事情，我都说了，回去了！” 宋晓艳认为自己配合的非常到位了，站起来瞪了杨厚一眼，转身就回到卧室去。 大家都在想这件事儿，倒是没人拦着宋晓艳。 “小沈、小杨，还真对上了！” 孙娟小声说道：“小艳儿去过宋家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还不清楚，宋······他们夫妇看到的，也是你女儿，杨厚看到的，还是你女儿，从始至终，就是两个，还有一个就是尸体了。” 沈筱的小嘴儿也快，脆生生的分析一遍，这才在杨厚的胳膊上捅了一下，问道：“杨厚，是不是？” “是，是！” 杨厚也是这么想的：“世界上没有鬼魂，大家看到的，始终只有一个，都是你女儿。” 沈筱的同事在后面瓮声瓮气地问道：“倒是能解释得通，但这就更奇怪了，边锋为什么要带着你女儿，去宋奇夫妇家呢？” 这大块头的一问，大家都愣住了。 现在都对上了，几乎可以确定，没有鬼魂，也没有第三个所谓的宋小燕，那么边锋为什么带着宋晓艳去宋奇夫妇家啊？ 杨厚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梦境，迟疑一下还是说道：“你们要是相信我的梦境，那我敢肯定，这个边锋身上的问题不小，或许就是他杀了你女儿的亲姐姐。”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最初杨厚就没看到边锋的全貌，还是梦境中看得非常清楚，结果后来证明，自己看到的没错，红痣证实了不说，就连去宋家村，也是他。 就在这时，右边卧室的门猛然间被推开。 宋晓艳快步走了出来，脸色冰冷地问道：“你们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边锋杀了谁？谁又是我亲姐姐？爸，妈，你们和他们商量什么呢？” “你······你都听见了？”孙娟大吃一惊。 “我怎么没听见，这两天你们就不对劲儿！” 宋晓艳仍旧是冷冷地说道：“刚才我回去就在门口听着，对边锋有意见可以，不用这么诬陷人吧？他们说我亲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是个意外，杨厚和沈筱、沈筱的同事三人，都不好说什么了，人家问的是亲姐姐。 宋奇夫妇也傻了眼，一个劲儿地用眼神儿交流着，不知到底该不该说出来，也就是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杨厚的一个梦境。 “你们倒是说呀？” 宋晓艳冷着一张脸追问道：“我去的是宋奇夫妇家，宋奇夫妇又是谁？” 此时孙娟长叹一声，眼圈也红了起来，冲着宋希良点了点头。 “小艳儿，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就和你说实话吧！” 宋希良也长叹一声，哽咽着说道：“将来，你要是去找你的亲生父母，我们也不拦着你，只希望······你别忘了我们夫妇就行！” 这也是人之常情，到了这个时候，人最先想的，就是自己，宋奇也是先说一番别忘了他们夫妇。 孙娟实在是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沈筱应该正想着案子呢，被吓了一跳，还下意识看了杨厚一眼。 杨厚看到孙娟眼圈红了，就知道可能会这样，倒是被沈筱浑身一抖给吓了一跳，也正看着沈筱呢。 沈筱俏脸微微一红，还瞪了杨厚一眼。 “爸，妈，你们说什么呢？” 此时轮到宋晓艳发呆了，眼睛发直地问道：“难道说，我还真有个亲姐姐？杨厚一直说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尸体，就是我亲姐姐死了？” “这是真的，说来话长，我简单说吧！” 宋希良声音还是有些哽咽：“你上周六去的那户人家，就是你亲生父母家，当年我和你妈就住在左面的一户，你是双胞胎，你们下生的当天，我和你妈就抱养了你，之后来的市里。” 宋晓艳这时候也不横了，神情呆滞地坐在老妈身边，拿出纸巾，给老妈擦拭着眼泪。 “你爸昨晚回来就和我说了，他看到你姐姐的尸体，绝对不会认错，一模一样！” 孙娟刚才忍不住哭出声来，此时也好了一些，抽泣着说道：“我们昨夜几乎一整夜没睡，商量着要不要去找你的亲生父母，你姐姐现在还是无名尸呢，谁能忍心看着啊？” 杨厚和沈筱不由对视一眼，原来宋希良在昨天就确定了，怪不得那么紧张，一个劲儿地和老婆通电话。 “妈，你别哭了，我到什么时候，也不会不认你们的！” 宋晓艳倒挺坚强的，安慰了老妈一句，这才看着宋希良问道：“爸，那和边锋有什么关······他怎么带着我回去看亲生父母？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宋晓艳本想问和边锋有什么关系，临时想起来不对劲儿了，才疑惑地问了起来。 杨厚也看出来了，这个宋晓艳，就是没礼貌，倒不是没亲情的人。 也好在宋晓艳想起了这件奇怪的事儿，否则直接问起来，和边锋有什么关系，大家还真回答不上来。 杨厚也回答不上来，梦境毕竟是梦境啊！ 第三十二章 掩盖死亡事实 沈筱的小嘴儿确实快，接过来说道：“我们也正怀疑这一点呢，你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你亲生父母家，就连叫宋家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 宋晓艳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连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被沈筱给问懵了。 “边锋带着你去的，还不让你进去，让你在摩托车上挥手，这一切都是疑点！” 沈筱接着说道：“这个边锋的问题可大了，你把他的情况，包括那天怎么告诉你的，详细给我们说一下。” “对，这件事儿非常重要！” 宋希良倒是有几分相信杨厚的梦境，也跟着说道：“并不是爸对边锋有偏见，爸看到他左拥右抱，都是真的，你一定要实话实说。” “边锋不是这样的人啊？或许是巧合吧？” 宋晓艳还发懵呢，但语气可不是那么坚决了：“那天早上他和我说，他好心扶贫的，那对农村夫妇，生活非常困难，身体也不好，带着我去给他们送些东西，可那对夫妇······真是我亲生父母？” “这还能有假？” 沈筱接过来说道：“我们就是从宋家村刚刚回来的，稀疏的篱笆墙，院子不小，里面鸡鸭鹅狗的都有，对吧？” 宋晓艳回想一下，连连点头。 “他为什么不让你进去？你想过吗？” 杨厚也跟着问道：“还有，挥手是他告诉你的吗？” “对！他说我没有必要进去，里面脏。” 宋晓艳点头道：“他还告诉我，在外面挥挥手，打个招呼就行，或许最近还要带我去一趟呢，这会不会是个巧合，他的扶贫对象，恰好是我亲生父母呢？” “你想的太简单了！” 沈筱在杨厚的胳膊上戳一下：“你从头给她说一下，让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那就要从最初在上岛酒吧见到他开始了。” 杨厚也是被戳的习惯了，连忙说道：“我出来之后，他对我说，你怀孕三个月了，让我以后远离······” “他放屁！” 宋晓艳顿时就不干了，脸上一片通红，气呼呼地说道：“我根本就没和他······他和我说，就是告诉你一下，我们是一对，以后别缠着我！” “那就略过这一段！” 沈筱差点儿没笑出声来：“杨厚，说后面的事情。” “第二天晚上，我就在整容室看到你的······你姐姐怀孕三个月的尸体，当时我还以为是你，后来的事情，你大部分都知道。” 杨厚接着说道：“还是一个梦境，让我看清了边锋的相貌，也看清楚了你姐姐身上的红痣。” 杨厚差点儿没说出你的尸体，当时真是那么想的，接下来就把梦境仔仔细细地给宋晓艳说了一遍。 “我······姐姐怀孕了三个月？” 宋晓艳知道自己被抱养的，这不会错，迟疑一下才问道：“杨厚，那你的梦境可信吗？” “这还有什么不可信的？” 沈筱瞪大了眼睛说道：“红痣对上了不说，相貌也是一样的，而且你亲生父母看到的也是你，还是边锋带着你回去的，如果不是你姐姐死了，这一切你怎么解释？” 宋晓艳被这么多的变故，弄得头晕脑胀，一时间也说不出来话了。 沈筱倒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拿出电话，再次拨打出去，当然还是没人接听。 沈筱放下电话说道：“宋奇夫妇说你姐姐出去半个月了，最初两天还通过话，后面就没通过话，就是上周六回去一次，还是边锋带你回去的！” “要是这么说来，我姐姐可能真的是那具尸体。” 宋晓艳迟疑着喃喃道：“可是······边锋不一定杀了我姐姐吧？那都是梦境啊？” “那具尸体就是你姐姐，这件事儿几乎能确定。” 杨厚思忖着说道：“你亲生父母看到的还是你，那么，边锋带着你回去，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隐瞒你姐姐已经死了的事实，至于说为什么，那我就不知道了！” 不仅仅杨厚不知道，大家谁都不知道。 是不是边锋杀死的，还不能确定，梦境毕竟不可靠。 想要长久隐瞒下去，也是不可能的，边锋这么做为了什么，也不知道。 大家知道的，那就是边锋一定有问题。 “对了！” 杨厚想起一件事儿来，猛然间一拍大腿，惊呼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沈筱连忙问道：“快说！” “那天我去找宋晓燕的尸体，问起了我们单位的赵姐，是不是火化了。” 杨厚立即说道：“赵姐和我说，尸体是无名尸，还没弄清楚尸源，要等到半个月之后，如果还找不到的话，就当做无名尸来火化掉！” “啊？这个我知道，就是没想起来！” 沈筱连忙接过去说道：“你的意思是，边锋带着宋晓艳回到宋家村，是在极力隐瞒宋晓燕已经死亡的事实，等到半个月之后，按照无名尸火化，一了百了，死无对证？” “对，他并不一定知道内情，因为两个宋晓艳可能都不知道，但长相一样！” 杨厚点头说道：“宋奇夫妇在光天化日之下，看到女儿回来，还冲着他们招手，当然认为女儿还活着，只要拖过半个月，那不就是个死无对证吗？” 两个人这么一分析，大致上就不会错了。 宋晓艳简直惊呆了，皱着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真是聪明，大致就是这么回事儿了。” 宋希良看一眼女儿，叹了口气道：“边锋这畜生杀了你姐姐！” “晓燕儿死的惨啊，还怀孕了三个月，或许就是那畜生的孩子。” 孙娟也哽咽着说道：“可怜宋奇夫妇，到现在还以为晓燕儿活着呢！” 就在这时，隐约传来一阵电话铃声。 宋晓艳连忙跑进卧室，很快就攥着手机出来，满脸惊慌的神色：“电话是边锋打来的，我现在该怎么办？” 大家顿时都呆住了，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有的事情，都是从杨厚“活见鬼”开始，混合着梦境来追查，倒是追查出一些头绪来，尸源也是死去的宋晓燕。 可边锋到现在为止，最大的疑点，就是带着宋晓艳回一趟宋家村。 其他的，都是杨厚梦境中见到的场景，就算所有人都相信，也需要证实啊！ 第三十三章 馊主意 铃声还一个劲儿地的响着，宋晓艳一脸不知所措的神情。 杨厚知道这个边锋不是好东西，也相信自己的梦境，倒是来了主意，连忙说道：“你接起来，让他来你们家，问一问他，或许就露馅了。” “行！” 宋晓艳被大家说的，确实没了主意，也不敢确定边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接起来喂了一声：“小锋，你来我家吧！” 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些什么，只听宋晓艳说道：“没事儿的，我爸和我妈出去玩儿了，没在家！” “他怎么说的？” 沈筱瞪着大眼睛问了起来：“答应了吗？” “最初说不敢来，我爸妈都对他印象不好。” 宋晓艳撇了撇嘴说道：“当我说爸妈出去玩儿了，家里没人，他立即答应下来，他那点儿心思，我还不知道？” “那就好！” 沈筱转头看着杨厚问道：“一会儿他来了，咱们怎么问？他能承认吗？” “怎么问？” 杨厚也晕了：“那我哪儿知道，他当然也不能承认了。” “你不知道乱出什么主意？” 沈筱白了杨厚一眼：“如果这一切都如我们推测的那样，边锋或许就是杀人凶手，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这么问起来，他一定不能承认，有了防备，更不好办了！” “我也觉得他可能是杀人凶手，这才不甘心的！” 杨厚解释了一句，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对了，咱们别兴师动众的，暂时就当没这么回事儿，躲起来让宋晓艳问一下，根据他的回答，我们再想办法，行不行啊？” 宋希良和孙娟夫妇巴不得拆散他们，就算没有这件事儿，还想拆散呢，连连点头答应。 “那行，我们就躲起来。” 沈筱看着杨厚道：“你说都问什么呢，不要被他察觉，咱们还能听出问题来。” 杨厚也没想到沈筱还讹上自己了，总要自己说，看大家都盯着自己，现在都没了主意，不说也不行了。 “你先问他，晚上摩托车后面坐着一个穿红衣服，短头发的女孩是谁。” 杨厚想了想就来了馊主意：“之后你再说，很喜欢那天去的村子，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再带你去，能不能进屋看看，喜欢那条狗之类的，看他怎么说？” 宋晓艳也没听明白，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晚上，摩托车后面的人是谁啊？” “我都被你吓了个半死呢，他心里有鬼，你吓唬吓唬他，看看他害不害怕。” 杨厚顺口说道：“后面的问题，他一定露出破绽来，只要你别露陷了就行。” 沈筱的同事听杨厚这一说，实在是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 沈筱也咧了一下嘴，好像是要笑的样子，随即就收了回去。 “行！” 宋晓艳现在也相信一些了，微微迟疑一下，就点头答应下来：“那你们去我爸妈的卧室，他不会进去的。” “我看这主意不错！” 宋希良当即站了起来：“这畜生一定会露出破绽来，咱们去卧室等着！” 大家商量了半天，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都跟着宋希良夫妇来到卧室，等待着边锋的到来。 感觉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宋晓艳问了一句谁，紧接着就开了门。 这下里面的几个人都紧张起来，沈筱的小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拉住了杨厚的手，挤在门边。 宋希良夫妇在两个人的身后，大块头同事太占地方，只能在后面站着了。 沈筱还担心听不清，凑近了门缝，可能是看杨厚距离自己的俏脸太近，还戳了杨厚一下，把头凑在门缝边上，仔细听着。 杨厚被戳了一下，有种想笑的感觉。 最初被这件离奇诡异的事情给吓得半死，折腾了好多天，还都挤在宋希良夫妇的卧室偷听，好像变成了闹剧！ 宋晓艳已经开了门，门口站着的正是边锋，嘻嘻直笑：“你爸妈不在家啊？” 这一句话，杨厚就听出来了，正是那天在上岛咖啡厅门口遇见的年轻人，只不过不能确定是不是梦中见到的那个人，如果再确定，那更没跑了！ “嗯，出去旅游了！” 宋晓艳随口说道：“进来吧！” “你爸妈可真是的！” 边锋嬉笑着说道：“放着我这样的金龟婿不让进门，给你介绍个殡仪馆拉死人的，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行了，别废话，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晓艳的心里已经产生了一些变化，很快就问道：“我问你，那天晚上，你骑着摩托车，后面驮着一个穿红衣服，短头发的女孩子，她是谁？” “啊？” 边锋大吃一惊，脸色都变了：“哪天？穿红衣服······短头发？” “对，和我一样的发型！” 宋晓艳看到这一幕，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她还搂着你的腰呢，非常亲昵的样子。” “不可能，这不可能！” 边锋心里剧跳不已，抬起头看了看宋晓艳，心里又是一颤，勉强镇定下来：“你看错了，我就你一个女朋友，根本就不可能驮着别人！” “哼，谅你也不敢！” 宋晓艳记着杨厚的叮嘱呢，不敢继续说下去：“对了，上周六你带我去的那是什么地方？” “啊？” 边锋才回过神儿来：“就是一个扶贫对象，那地方叫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属于两个村子的交界处。” “我感觉那地方的风景还不错。” 宋晓艳看出来边锋魂不守舍的样子了，还不敢说那是宋家村，心里的疑惑加重：“对了，什么时候再带我去啊？” “那地方确实风景不错！” 边锋心神不属地说道：“要是······看情况，或许这两天再去一趟。” “那户扶贫对象家里，还有条小狗，我非常喜欢，下次进去摸一摸。” 宋晓艳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也故意添油加醋地说道：“听说村子里的饭菜，都是纯绿色，不含任何添加剂的，进去吃个饭再走也行啊？” “那不行，绝对······” 边锋忽然察觉到这口气不对，呵呵一笑道：“他们家你没进去过，穷的什么都没有，吃不上喝不上的，院子里还臭气熏天，你跟我去看风景就行，别进去了。” “哦！”宋晓艳没再继续追问。 但宋晓艳也听出来不对劲儿了，地名不说，更不让进去，和大家分析的一样啊！ 第三十四章 缺少证据 宋晓艳虽然感觉到不对劲儿，也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了。 如果放在平时，两人的话也不少，今天边锋也魂不守舍的样子，宋晓艳有些后悔刚才没多商量一下。 “小艳儿，我请你吃饭吧！” 边锋感觉房间里有些阴冷，可能是自己心里的问题，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你想吃什么，咱们一起去。” “好吧！” 宋晓艳觉得出去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能让好几个人总在卧室里藏着：“你等我，换了衣服咱们就走。” 里面的几个人，早都听出来不对劲儿了，现在几乎能肯定，边锋有问题。 听到宋晓艳的脚步声回了卧室之后，客厅里很快就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似乎是边锋在移动。 宋希良夫妇是过来人，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气得不行，甚至有开门出去打他一顿的冲动。 杨厚和沈筱当然也听到了，刚才就想确定一下是不是梦境中见到全貌的年轻人，这时候也往前凑了一下，想在门缝中看一看。 “女孩子换衣服，你往前拱什么？” 沈筱瞪起了眼睛，还皱着小鼻子，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回去！” “你还要咬人啊？” 杨厚也是无奈了，皱着眉头道：“我看什么女孩子换衣服，听距离好像远一些了，我看看是不是梦境中的那个人，我还没见过呢！” 沈筱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连忙往后面闪了一下，把门缝让给杨厚。 杨厚在窄窄的缝隙中看到，边锋正趴在宋晓艳卧室门边，应该是透过门缝，偷看宋晓艳换衣服，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不过今天还真没戴凉帽，要是回头就好了。 应该是宋晓艳换好了衣服要出来，边锋这才快速离开了门口。 杨厚这次看到了，正是梦境中的那个年轻人，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说明梦境是非常准确的。 也就是说，确实是宋晓燕的尸体，想通过梦境告诉自己一些什么。 想到这里，杨厚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虽然不是自己冲撞了宋晓燕，这也有些灵异吧？ 宋晓艳换好了衣服出来，还有意无意间往这边扫了一眼，这才和边锋一起离开家里。 “这个畜生！” 宋希良听到锁好门，楼梯上传来脚步声，立即骂了起来：“刚才是不是在偷看小艳儿换衣服？” “你就别说这些了！” 孙娟一边跟着大家一起出来，一边担心地说道：“你说小艳儿跟着他出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那不会的！” 杨厚知道孙娟母女连心，不往好地方想了，也是人之常情，立即说道：“大白天的，他还敢怎么样？况且他好像没有对你女儿怎么样的意思，不用担心！” “这个边锋，确实不是好东西，或许就是凶手！” 沈筱说了这么一句，立即问道：“杨厚，你拱过来一定看到了吧？” “没，没看到！” 杨厚下意识地回答一句，随即说道：“看到了，这个边锋，就是我梦境中看到的那个人，一点儿都不错！” 杨厚心里想着拱过去时，沈筱说自己要看宋晓艳换衣服了，连忙说没看到，可马上就意识到，沈筱问的不是这个，就是问的边锋。 果然，沈筱狠狠瞪了杨厚一眼，这才说道：“这么看起来，那梦境不是你心头所想了，要不然边锋不可能在梦境中看的这么清楚吧？” 这是问题的关键，其他三个人也都看着杨厚。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杨厚连连点头：“如果说梦境是在告诉我一些事情，那么就可以推测出，这个边锋，可能杀了宋晓燕，你女儿她姐姐！” 这几个名字有点儿绕，不说清楚还不行，免得孙娟担心。 “我也是这么看的，你的馊主意还不错，收到一定效果。” 沈筱接过去说道：“边锋听到穿红衣服、短发女孩坐在他摩托车上的时候，语气中非常惊慌，还有就是不让你女儿知道那是宋家村，更不答应她进去，这一切都说明有问题。” “对！” 宋希良也跟着说道：“我早就说过，这畜生不是好东西，一定是他，你们可不能放过他，杀人凶手啊！” “不能放了他，抓了他！” 孙娟也跟着说道：“可怜宋奇夫妇，现在还认为小艳儿她姐姐活着，唉！” “是不能放了他，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沈筱点头道：“可现在缺少证据，他根本就不可能承认的，不好随便抓啊！” “怎么没有证据？” 杨厚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立即说道：“尸体现在还没火化，还怀了孕，检测一下孩子，一定是边锋的！” “那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他们在一起过，边锋是孩子的父亲，也不能说明边锋杀了人啊？” 沈筱白了杨厚一眼：“在脱氧核糖核酸检测结果后面，附上一张纸，这是杨厚根据梦境所述的证据？你想什么呢？” “不行就不行呗！” 杨厚被怼的有点儿来气：“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后面那大块头被逗得呵呵笑了起来，被沈筱回头瞪了一眼，顿时也憋了回去，看起来沈筱比他说的算。 “人命关天，孩子不能白死，总要想个法子才行！” 孙娟着急担心地说道：“再说了，小艳儿跟着他走了，我总担心出事儿啊！” “那倒不会。” 沈筱微微摇头道：“要说证据，可不好办了，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天······” 大家都不吭声了，当时是邻居给弄去的，就说是液化气中毒，详细情况谁也不知道，过去这么多天，有线索也找不到了。 液化气中毒？ 杨厚忽然想起梦境中的场景，连忙说道：“我想起来不对劲儿的地方了，梦境中，宋晓燕不是液化气中毒，而是边锋用一个白色的东西捂住她的口鼻，很快就倒下了！” “这个我考虑过！” 沈筱还非常有经验的样子，皱着眉头说道：“他可能是用乙醚之类的东西，把宋晓燕弄晕，之后打开液化气，人在昏迷之中，也会呼吸，否则邻居们也不会说是液化气中毒。” 杨厚还真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又被怼的没话说了。 不过看大家也都不甘心，不想放过边锋，杨厚又来了主意：“我看吓唬他很管用，要不咱们就让小艳儿狠狠地吓唬他一下，让他自己说出来，这主意怎么样？” 第三十五章 今晚破大案 沈筱听杨厚这么一说，立即来了精神：“行，这个主意不错，你们看呢？” “我看行！” 宋希良立即说道：“吓死这畜生才好呢！” “杨厚，你快说说，到底怎么执行？” 沈筱盯着杨厚问道：“咱们总要叮嘱一下小艳儿，装的像一些才行，你经常拉尸体，应该知道。” “我知道什么？” 杨厚也没忘了怼她一句：“我确实经常拉尸体，但尸体一次也没起来过啊？” 身后那大块头又呵呵笑了起来，还是被沈筱瞪了一眼，又憋了回去。 “这样吧，我问问我奶奶！” 杨厚摸出电话，往家里的固定电话打过去，一边说道：“我奶奶一定能知道。” 奶奶很快就接起了电话：“小厚，怎么没回来，我还想问问你呢！” “今天有事儿，可能不回去了。” 杨厚按下免提键，问了起来：“奶奶，鬼上身一般都是什么样的？” “啊？” 奶奶被吓了一跳：“你遇见什么事儿了？快回来，奶奶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下那大块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沈筱也被逗得转过头去，偷着笑了一下。 “奶奶，不是我！” 杨厚皱着眉头问道：“我就是问一下，鬼上身是什么样的？” “啊，那就行了。” 奶奶那边很快就说道：“一般都是怕见阳光，喜欢黑暗，眼圈发黑，瞳孔涣散，比正常人的要大一些，精神不能集中，在后面看起来的话，脚尖着地，脚后跟不着地······” “行了，够用了！” 杨厚看奶奶说起来没个完，后面的根本就不是宋晓艳能装出来的，连忙说道：“奶奶，我可能明天回去了，晚上直接去单位接班儿。” 奶奶听杨厚没问题，答应一声，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这次大家都听到了吧？” 杨厚有点无奈地说道：“一会儿你们和小艳儿说，别总是埋怨我，说我出馊主意。” “也别这么说，咱们一起努力！” 孙娟也觉得不能放过这个边锋，跟着说道：“还需要小艳儿配合才行，我给这丫头打电话，就在咱们家，今天晚上就弄清楚！” 宋希良也是这个意思，连忙催促老婆：“快打，先问一问说话方便不，让小艳儿回来，咱们商量好，晚上再约这个畜生来。” 孙娟那边当即打电话联系宋晓艳。 沈筱这边也轻声说道：“杨厚，你真行啊？主意不少，这次要是破了一尸两命谋杀大案，你功劳不小。” “那对！” 大块头也跟着说道：“你还是总导演呢，完事儿我请客，好好请一请你！” “别来这套，我可不当什么总导演。” 杨厚被沈筱给弄怕了，一会儿瞪一眼，一会儿怼两句的：“你们安排吧，我晚上还要接班儿，拉死人呢！” “对，你还要接班儿呢！” 沈筱想起来了，连忙说道：“现在都不早了，你快打电话请假，今天晚上非常关键，少不了你，快打，别磨磨蹭蹭的！” 杨厚还不如不说了，被沈筱给追的也没办法，只能拿出电话打了过去，和赵伟说了一下，不管谁闲着，今天替自己一个班，或者是晚一些去，回头给他们买烟。 大家这边商量着，没过多久呢，宋晓艳就回来了。 “爸、妈，边锋真的有问题！” 宋晓艳也察觉到不对劲儿了，进来就说道：“这一下午都疑神疑鬼的，那些话你们也都听到了，真不敢让我回宋家村呢！” “小艳儿，我们都听到了。” 宋希良说好的做宋晓艳思想工作，此时看宋晓艳的态度，还非常配合，宋希良也很高兴：“那具尸体不用说了，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你双胞胎姐姐，咱们不能放过这个畜生。” “我们刚才商量过了，今天晚上就采取措施。” 孙娟也跟着说道：“还是杨厚的好主意，吓唬边锋，让他亲口说出杀害你姐姐的经过，这可是一尸两命，你千万要配合！” “行，我也发觉不对劲儿了！” 宋晓艳爽快地答应下来：“你们说，要我怎么配合？” 这下大家不吭声了，都看着杨厚。 杨厚被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装作玩儿手机。 “你说话呀？” 沈筱捅了杨厚胳膊一把：“你出的主意，小艳儿也配合了，你装什么？” “哎······好几百块买的呢！” 杨厚的手机被碰掉了，好在一把抓住，没掉在地上，白了沈筱一眼：“我说也行，出了事儿，或者是不成功，你们别埋怨我。” “行！” 沈筱代表大家发表意见：“你安排，我们配合，今天就破了这个大案子！” “这里面关键就是氛围要渲染好，诡异的气氛做足了。” 杨厚的主意确实不少，也是最近被吓晕了：“还有就是小艳儿装鬼上身，要像一些，他一定就吓懵了。” “鬼上身怎么装？” 宋晓艳知道姐姐可能被边锋杀害，也不管那么多了：“你说吧，我一定装的像！” “他来的时候，你正常一些，今天已经吓唬他一下了，他有心里阴影，你只要其间去卫生间，把眼圈画黑了，换上红衣服，回来直勾勾盯着他就行。” 杨厚接着说道：“问的问题，无非就是怀了他的孩子，为什么还狠心杀死你之类的，追问他经过，如果再像一些，那就······” “你说就行！” 宋晓艳盯着杨厚道：“还有什么？” “最好是把胸前的红痣露出来，他一下就懵了！” 杨厚心里非常清楚，边锋一定见过宋晓燕身上的红痣：“那部位也不算太靠下，我猜测他见过的，效果会更好。” “我知道红痣在哪里！” 沈筱立即说道：“这个我能帮你画上！” “那就行了！” 杨厚接着说道：“之后就是房间的灯了，晃上两下最好，这个是信号，你就从卫生间出来，他要是不说才怪！” “这好办，走廊里有个配电盘！” 宋希良立即说道：“那里有空心开关，我找人打开，推拉两下就行了。” “这就齐了！” 杨厚看着沈筱道：“你把手机开了录音键，放在客厅隐秘位置，我们在卧室随时准备，防止边锋惊恐之下对小艳儿不利，我想多半他会在惊吓之下，说出经过的！” “太好了，就这么办！” 沈筱点头说道：“各自准备，天黑小艳儿就让他来，今晚破大案！” 第三十六章 客厅见亡灵 在杨厚的导演下，一切很快准备就绪。 天色黑下来之后，宋晓艳才给边锋打了电话。 当边锋听说宋晓艳的父母今天夜里也不回来，宋晓艳还说一个人不敢在家时，当时就答应下来，尽快赶到。 宋希良去走廊楼梯上面等着，杨厚等人仍旧来到宋希良夫妇卧室，把门咧开一道缝隙。 宋晓艳就坐在客厅沙发上，心里也忐忑不安的。 毕竟处的挺好，真希望边锋不是那样的人，一切都是这个杨厚在胡说八道。 外面响起敲门声的时候，宋晓艳才悚然一惊，连忙站起来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正是边锋，还没进来，就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要拥抱宋晓艳。 “你别这样！” 宋晓艳心里早有些阴影了，轻轻推开边锋：“我就是自己不敢在家，让你来陪我，别想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知道！” 边锋嘻嘻笑着说道：“其实还不是早晚的事儿，有什么呀？” 边锋心里可非常清楚，父母不在家，找自己来陪伴，傻子都知道什么意思，这时候还装什么纯洁？ 看宋晓艳坐在沙发上，立即凑过来搂住宋晓艳的柳肩，手还在一个劲儿地往下面试探着。 “别过分啊！” 宋晓艳冷着脸说道：“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孩子！” 其实，宋晓艳还被吓了一跳，边锋的手不老实，还正是左侧，一会儿就碰到点上的那颗红痣了。 边锋不管这些，嬉皮笑脸地继续着。 “我去趟卫生间！”宋晓艳无奈了，只能把计划提前一些，站起来就去了卫生间，顺手锁上门。 此时，卧室里面的沈筱，立即把准备好的信息发给宋希良。 边锋站了起来，走到卫生间门口看了看，磨砂玻璃也看不清。 推了一下，还从里面锁上了，只能转身回来坐在沙发上，等着宋晓艳出来。 就在这时，客厅本来就不算太亮的吊灯闪了起来，一明一暗的，顿时把边锋吓了一跳，颤声问道：“小艳儿，你们家这一带······电压不稳？” 卫生间里面没有一丝声音，灯光还在一明一暗的闪着。 “小艳儿！” 边锋惊慌起来：“你好了没有？快出来啊！” 卫生间的门终于打开了，宋晓艳走了出来，不过已经不是刚才的那套衣服了，换上一件红色衣服，领口开得非常低，下面是淡蓝色的牛仔裤。 “去个卫生间，换什么衣服啊？” 边锋看得一愣，但也没在意，嘴里继续调笑着：“一会儿早晚都是脱下去，不嫌麻烦！啊······啊······你怎么搞的？” 忽然，边锋看到走近的宋晓艳，竟然黑着一双眼睛，非常瘆人，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边锋，你好狠的心啊！” 宋晓艳声音冰冷，听起来还阴恻恻的：“我怀了你的孩子，都三个月了，你怎么忍心杀了我？” “啊······啊······” 边锋站了一下，但腿已经不好使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你是晓燕儿？” 卧室里面的杨厚一听这话就不对劲儿了，连忙看了沈筱一眼。 沈筱当然也听出来了，正看着杨厚呢。 不管他说的是小艳儿、晓燕儿还是小燕儿，这么问起来，都是不对的，就算不是杀人凶手，也说明他认识宋晓燕，还有亏心事！ 宋晓艳当然也听出来了，浑身一颤。 本来就是觉得边锋有些疑点，不该带自己回宋家村，还不敢让自己进屋，今天在杨厚的安排下，吓唬边锋，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 可是这话一出口，就说明他认识另一个宋晓燕啊！ “边锋！为什么要杀了我！” 宋晓艳心里凉了半截，说话更带出了一丝狠劲儿。 “我······我······” 边锋浑身颤抖，早就被冷汗浸湿，牙齿也上下磕碰着，知道这是见了鬼，否则，她们不认识，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杀了人？ 边锋不敢看宋晓艳的脸，目光垂下来之际，正掠过胸前的那颗红痣，更是一声尖叫，瘫软在地上。 这是尸体出来了？还是见了鬼？ “说！”宋晓艳恶狠狠地喝了一声。 “咱们实在是······不合适啊！” 边锋往后退着，牙齿磕碰在一起，咯嘣直响：“如果你不怀孕，也不缠着我结婚，我也不会杀你，你的家庭······还有性格、教养等等······实在是不行，都是被你逼得没办法，饶了我······饶命！” “你个畜生！” 宋晓艳此时已经彻底绝望了，知道杨厚不是乱说，确实是他杀了双胞胎姐姐，也浑身发软，眼前发黑，咬着牙问道：“你是怎么杀了我的？说！” “我用乙醚把你弄晕，之后打开液化······” 边锋吓得晕头涨脑之际，顺口说了这么一句，觉得不太对劲儿，鬼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吗？这怎么还问起来自己怎么杀她的？ 不过边锋实在是不敢再看那张脸，感觉确确实实就是宋晓燕，双腿虽然还无力，只能全身用力往门口爬去。 “咕咚”一声响，在边锋身后传来。 把边锋吓得几乎晕倒，更是惨嚎一声，顾不得流出来的鼻涕眼泪了，像一条蛆虫一样，往门口爬去。 卧室里面，沈筱在缝隙中，微微能看到一丝客厅里的情况，此时也惊呼一声：“快出去，小艳儿晕倒了！” 沈筱带头，几个人都纷纷跑了出来。 宋晓艳并没有晕倒，当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之后，感到万分绝望，自己的亲姐姐也被杀死了，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 边锋已经爬到门口了，回头看到这么多人跑出来，更是不知所措，一时间都懵了。 大块头过去就把边锋铐了起来，事情基本上都弄清楚了，亲口说出来的！ 沈筱和孙娟这时候也把宋晓艳扶了起来，坐在沙发上。 此时外面又传来了开门声，把惊魂未定的边锋又吓了一跳。 进来的正是宋希良，晃了几下灯之后，一直在门口听着，隐约知道里面的进展情况，连忙开门进来。 “是不是这个畜生干的？”宋希良第一句话就问的这件事儿。 第三十七章 夜半出车 大块头同事在里面听的非常清楚，不由得点了点头。 “你个畜生！” 宋希良要气疯了，红着眼圈，一脚就踢了过去：“一尸两命，你真干得出来？” 边锋这时候更吓傻了，似乎比刚才见鬼还要惊恐，面如死灰，眼睛发直，被踢了一脚，也丝毫没感觉到疼痛一样。 沈筱急忙让大块头把边锋带下去，这才找到自己的手机，冲着杨厚晃了一下。 杨厚明白沈筱的意思，连忙过来。 沈筱按下播放键，里面清晰传来刚才那段对话。 “走，咱们回去！” 沈筱俏脸上似乎微微露出一丝笑容：“他一定逃脱不掉的！” 宋晓艳这时候也哭出声来了，眼睛下面弄得黑漆漆一片，和熊猫一样。 孙娟看宋晓艳的情绪不太稳定，不能跟着去了，在家陪着女儿。 宋希良叮嘱两声，就跟着下了楼。 来到车前的时候，杨厚才轻轻挣脱了沈筱的手：“小沈，我不去了，这也没我什么事儿，时间还不算太晚，我要接班儿去。” “唉，你不是请了假吗？” 沈筱俏脸似乎微微一红，随即挥手说道：“行，你去接班儿吧，我们要立即回去，就不送你了，明天再把情况告诉你。” 杨厚答应一声，转身快步离开小区。 看了一下时间，虽然宋晓艳提前了一些，也八点了，赶到单位，一定也八点半了。 最后一班公交车都没了，杨厚无奈地拦了一辆出租车，很快来到单位。 和赵伟客气几句，交接班儿之后，杨厚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快步绕到前面来。 休息室里面亮着灯，还不到九点，孙叔应该没休息。 杨厚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门，刚一推开，一阵烟雾扑面而来，几乎要咳嗽起来了。 “小杨来了！” 孙启政在烟雾中笑着问道：“我还没问问你，那件事儿到底怎么样了？” “哎呀，您也不怕被人当成失火报警了？” 杨厚挥手扇了一下烟雾：“孙叔，这件事儿我可算是弄清楚了，今天就是来和您说一下的！” 孙启政看杨厚今天心情不错，笑着问道：“快说说，怎么回事儿？” 杨厚看孙启政又要点烟，连忙抢了过来，紧接着就把这件事儿，从头至尾给孙启政说了一遍。 孙启政也听得直发愣，直到杨厚说起今天晚上抓了边锋，这才长叹一声：“原来还有这么大的冤屈！” “是啊！” 杨厚高兴地说道：“我想边锋这次一定搪塞不过去了，明天就连细节我都会知道的。” “嗯，说起来也是好事儿。” 孙启政微笑着说道：“这可是我经历过的，又一个非常诡异的事件了。” 杨厚点了点头，也跟着笑起来。 不过笑容很快就凝结在脸上，虽然自己不是活见鬼，可那梦境确实非常真实的，也可以说，是这个梦境，一直在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最终才有今天这个结果的！ 那么，梦境是怎么回事儿？ “孙叔，你和我奶奶可都说过，人没有见过鬼的！” 杨厚很认真地问道：“可这个持续好几天的梦境，怎么解释？不就是鬼吗？” “那怎么可能是鬼？就是梦境而已！” 孙启政笑着说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能说的，信则有，不信则无，但一定要报着敬畏之心，要不然那么多的规矩，你以为都是吓唬小孩儿的？” 杨厚觉得头有点晕，也不知道是被孙启政转的，还是被烟熏的。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刚才说那段过程的时候，用去很多时间。 “孙叔，不打扰您休息了，我也回去躺一会儿。”杨厚感觉问不清楚，站起来告辞。 不管有也好，没有也罢，起码杨厚弄清楚了，并不是因为自己冲撞了宋小燕的鬼魂，就算有鬼魂，那么宋小燕的鬼魂，也许会感谢自己呢。 回到休息室躺下，杨厚觉得心情非常不错，这几天连吓带累的，真没怎么休息好。 感觉也就刚刚闭上眼睛，休息室的门就开了。 宋小燕步伐轻松地走了进来，面带微笑：“杨厚，谢谢你！” 杨厚也报以微笑：“不用客气，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小杨，你应该做什么？” 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哈哈笑着说道：“应该出车了，走吧！” 杨厚猛然间睁开了眼睛，休息室的灯光似乎比平时明亮一些，门口正站着值班司仪庞道海，哪来的宋晓燕？ 刚才又是一个梦，自己嘟囔出声了？ 微微愣了一下神儿，杨厚急忙穿上鞋子，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凌晨一点半，又是鬼呲牙的时候。 脑子里乱呼呼的，按照庞道海的指引，一路来到一个小区的单元门前。 门前已经有人在等着，和庞道海一起把盒子抬上去。 在开门的那一刻，杨厚在车子里都隐约能听到一阵哭声。 电控门关上，才听不到什么声音，暂时的清静，让杨厚回想起自己的梦境，也是诧异至极。 梦境中从来不觉得害怕，倒是醒来之后，感觉和尸体对话，有些冷汗津津的。 声音似乎听到了，也似乎没听到，自己当时怎么就能断定就是宋晓燕，而不是宋晓艳呢？ 宋晓燕是因为自己帮她抓到凶手，还是因为自己挽救了她的双胞胎妹妹，没再次被边锋给欺骗，来感谢自己的呢？ 也或者是，自己在睡着之前，想到过宋晓燕的鬼魂应该会感谢自己，从而做了这个梦呢？ 就在这时，电控门忽然开了，发出一声大响，还把杨厚吓了一跳。 只见庞道海抬着盒子出来，后面有人抬着另一头。 可能是因为开门的原因，也可能是里面哭泣的人下了楼，此时听得更加清晰了，依稀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哭得撕心裂肺。 盒子弄上车的时候，里面几个人扶着一个女人出来，灯光下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多岁，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嚎啕大哭，叫喊着女儿，还一个劲儿地往车上扑过来。 在这女人旁边，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也被人搀扶着，双腿无力的样子。 跟着盒子上了灵车的，好像是几个邻居，那对夫妇样子的人，已经上了另外一辆车子。 庞道海也上了车，叹一口气，回头问道：“你们几个都是邻居吧？” “对！”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道：“真没想到发生这种事儿，顾涛夫妇都哭晕过去了，唉！” 第三十八章 前因后果 杨厚听得心里一震，倒不是怕别的，而是这个中年人不懂规矩。 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呢，你就叹气，孙叔都说过，弄不好今天晚上就找上你！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庞道海嘟囔了一句：“养这么大，忽然就没了，谁也受不了！” “是啊！” 后面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接过去说道：“这丫头挺漂亮的，还懂礼貌，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庞道海没再接话，车厢里静了下来。 杨厚非常好奇，不知道女孩儿是怎么死的？ 有了宋晓艳的经验教训，杨厚可不再问了，也不敢乱说话。 心里倒是在想，今天不是李景强的班儿，要是李景强在，一定嘟嘟囔囔地问起来，自己也就能知道了。 车子很快就停在负一层的车库中，抬尸工还是小武和王大个。 两个人刚刚把盒子拉出来，外面就传开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正是刚才看到那对夫妇，疯了一般跑进车库中。 在外面听起来声音不大，在车库里听起来，非常大，还带着混响，把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就在这时，那中年女人一下子扑在盒子上，把盒盖都给撞掉了，扒开里面的黄单子就痛哭起来。 杨厚要走没走之际，正好看到那具女尸的脸。 漆黑的长头发，似乎还成绺的，有一绺还粘在脸上，惨白惨白的一张脸，非常干净，五官也清秀精致。 “快扶起来，扶起来啊！” 庞道海神色惊慌地说道：“别趴在尸体身上哭，这还了得？” “你们夫妇冷静一些啊！” 旁边一个老头连忙扶起女人来：“在这里就别哭了，快起来！” 庞道海把单子盖上，吩咐王大个和小武快抬进去。 杨厚看到尸体的脸，就是觉得好奇，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但不能在人身上哭，这个规矩好像在藏尸间老李头那里也听说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等明天问问奶奶，或者孙启政，都能知道。 这趟回来，折腾完都快三点了。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个时间或许会有死人的，但不会做那种奇怪的梦了。 果然，既没有出车，也没有做梦，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倩女幽魂的铃声惊醒。 杨厚拿出电话一看，是沈筱打来的，连忙接了起来：“怎么样？他承认了吗？” “承认了，你导演的不错，不承认也不行啊？” 沈筱嗤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笑呢，很快就说道：“快来前院，我等你呢！” “你又来了？” 杨厚有点晕头：“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不就行了吗？” “今天我们要去宋家村一趟。” 沈筱脆生生地说道：“正好宋希良一家也要带着宋晓艳去，我们去接人回来认尸，办理手续，顺便路上也和你说一下，你是功臣。” 杨厚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自己去不去的两可。 不过沈筱来接自己了，那就去吧。 抬头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半，还有半个小时交班儿。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这么一会儿就出车了，再说了，赵伟他们几个，每天都有人早来，也不差这半个小时了。 杨厚出来和庞道海说了一声，转身跑到前面大院来，沈筱的车子果然在，今天没有了那个大块头同事。 “真是他干的？” 杨厚上车就问道：“他是怎么认识姐妹俩的？” “最初他不认识宋晓艳，就认识宋家村的宋晓燕，宋晓燕喜欢去网吧，被他骗到市里来。” 沈筱也就给杨厚说了起来：“那是三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宋晓燕也好骗，上了他的当，两人就在一起了，住了好几天，宋晓燕才回去。” 也就是从那次回去一个月之后，宋晓燕就知道怀孕了，再次找到市里来，一定要和边锋结婚。 边锋的家境很好，父母是做生意的，非常有钱，以往也有过这种事情，认为年轻人在一起，玩一玩就算了，谁也不会认真的。 宋晓燕的性格还非常泼辣，这一缠上也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想甩掉是不可能的，着实把边锋吓得不轻。 但门不当户不对的，宋晓燕文化程度也不高，性格还不好，可以说非常没有教养，也实在是上不了排面，边锋的父母也不可能同意的。 从那时起，边锋就已经动了杀心，好言安慰走了宋晓燕，说过两天去接她回来，很快结婚。 边锋给宋晓燕联系一个老大娘家的房子，让宋晓燕来市里，住进这个房子里，还让宋晓燕说，她的名字叫宋小燕。 而边锋每次来，不是戴着凉帽，就是带着摩托头盔，根本就没露过脸，一直在想办法除掉宋晓燕。 在想办法除掉宋晓燕的同时，边锋仍旧在外面勾三搭四的，一次在上岛咖啡厅喝咖啡，竟然就遇见了宋晓艳。 当时边锋也没认出来，以为宋晓燕跑出来盯着他，担心宋晓燕非常泼辣的性格，怕弄得当场下不来台，连忙追了出来，还弄出了一场误会。 边锋也听出来声音不一样了，惊奇不已的同时，一个瞒天过海的阴谋形成，一直暗中尾随宋晓艳，找到家里。 之后经过多方打听，知道是宋希良的女儿，立即让老爸托关系，找熟人，给自己介绍宋晓艳。 “结识了宋晓艳，那边就杀了宋晓燕，过程和你的梦境一样。” 沈筱简单说了一下之后，接着说道：“房东大娘的年纪大了，就知道叫宋小燕，其他的都不知道，我们查找尸源时，由于没有失踪的报警人，核对宋小燕的名字，也没找到尸源。” “哦，这是边锋的阴谋了，想拖过半个月，按照无名尸火化，到那时，彻底的死无对证了！” 杨厚此时也知道了边锋的阴毒计划，想了想问道：“他带着宋小燕回到宋家村，也是为了稳住宋奇夫妇吧？” “对，最初宋奇夫妇也经常通过邻居的电话联系女儿。” 沈筱点头说道：“后来在宋小燕死了之后，边锋担心引起宋奇夫妇怀疑，也没敢关机，看来电非常频繁，怕宋奇夫妇寻找来，或者是报警，这才冒着风险带宋晓艳回去一趟。” “我有件事儿想不通，也不知道你们问过没有。” 杨厚看着沈筱问道：“就算我不导演这一幕，边锋和宋晓艳在一起，就不觉得瘆人？没有一种面对尸体的感觉？” 第三十九章 阴宅不留影 沈筱听杨厚这么一问，立即瞪大了眼睛：“咱们想一起去了，我还真问过，边锋说，他并不害怕，因为他没看到宋晓燕死亡之后的样子，还是被你导演的一幕，给吓了个半死，什么都交代了。” 杨厚觉得这个解释倒也合理，但自己可承受不了。 两个人聊着天，一路来到宋希良家楼下，昨天说好一起去的。 两辆车一前一后来到宋家村，停在宋奇家门口。 宋希良一家微微犹豫一下，就走了进去。 杨厚可不想进去，就坐着没动。 沈筱也没下车，探出头喊了一声，一会儿让宋奇夫妇一起去认尸，两个人车里等着。 从院子外面看过去，能看到大屋的窗子，很快就传来哭声，但不是宋晓艳的哭声，好像是宋奇夫妇的哭声。 宋晓艳就坐在炕边，几乎没怎么动。 “本以为是一幕感天动地的场景，一家三口相拥在一起，宋奇夫妇要哭晕了，相互安慰，看起来并不是啊？” 沈筱往里面看着，嘟囔道：“我还吓得没敢进去，生怕忍不住跟着······” “宋晓艳不是那样的人！” 杨厚淡淡地说道：“她嫌弃这里的生活，甚至嫌弃这对亲生父母，那天在宋希良夫妇告诉她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她并没有太震惊的样子，倒是宋奇夫妇，真挺可怜的，唉！” “嗯，你挺聪明的，宋晓艳的亲情确实很淡。” 沈筱点了点头，随即问道：“不过宋希良夫妇，对你印象可是挺好的，现在边锋进去了，他们可能会找你的，宋晓艳也可能会回头找你，你还能同意吗？” “不可能！” 杨厚摇了摇头：“那都是你自己猜测的。” “就算我是猜测的，你会不会答应呢？”沈筱追问道。 “不会的，宋晓艳嫌弃我是拉死人的，见第一面就这么说过。” 杨厚实话实说：“我可不想总是被人嫌弃，既然不合适，那就不要在一起，不敢高攀啊！” “哦！”沈筱长出了一口气，倒是没再追问。 两个人没等一会儿，宋希良一家和宋奇夫妇就出来了。 来到附近，看得更清楚了，四个老人的脸上，都挂着泪珠，只有宋晓艳，根本就没哭过的样子。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知道两个人的分析没错，宋晓艳的亲情很淡。 或许也在怨恨父母，不该把自己送人，但杨厚想，这种可能性不大。 回来就感觉快了很多，沈筱要带着他们去杨厚单位认尸，杨厚不想看宋晓艳冷漠的样子，更不想看宋奇夫妇见到女儿尸体的那一幕，就近让沈筱停了下来，直接回了家。 奶奶今天没给人看事儿，做好了饭菜等着杨厚，也没想到回来的晚了三四个小时。 杨厚边吃边给奶奶说起了宋晓艳的事儿，简直是诡异极了。 奶奶也听得唏嘘不已，连声骂边锋是个畜生。 就在这时，院门被推开了，进来两个人。 这俩人不是外人，一个叫魏顺，一个叫赵刚，都是杨厚小时候的玩伴儿，也叫光腚娃娃，杨厚当兵走了之后，才联系少了。 不过今天看起来都不太高兴的样子，尤其是后面的魏顺，将近两米的个头，垂头丧气的，眼圈好像还红肿着。 倒是前面的赵刚笑着说道：“小厚，顺子失恋了，一会儿咱们去帝王陵玩儿，帮他散散心，怎么样？” “不行啊，活人不进死人墓。” 奶奶接过去微笑说道：“你们要是去别的地方，小厚还能去，他身体不好，不能跟你们去。” “奶奶，什么叫活人不进死人墓？”赵刚追问起来。 “帝王陵不管修的多好，以往埋的也是帝王将相，毕竟是死人的墓穴。” 奶奶接着说道：“陵墓中都有阴气，弄不好还有戾气，体质好的没事儿，体质不好的，可能就会得病。” 这些话要是在以往听起来，杨厚一定会笑出声来，甚至会反驳两句，但今天杨厚真没有这个想法了。 “小厚，我可带着拍立得呢！” 赵刚晃了晃手里的相机：“你不去我们俩可去了。” “这个更不行了！” 奶奶看了看赵刚手中的相机，微微一笑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什么都不懂，没听说过阴宅不留影吗？” 赵刚也是晕了，看着奶奶问道：“您老再给讲一讲，什么叫阴宅不留影？” “埋死人的地方，都叫阴宅。” 奶奶虽然不让杨厚去，但对魏顺和赵刚倒是很和蔼：“你们手中的相机，是虚无缥缈之物，很容易记录下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虚无缥缈之物？” 赵刚摸了摸后脑勺：“奶奶，这个看得见、摸得着的，怎么叫虚无缥缈之物啊？” “照相机拍摄出来的照片，不就是虚无的人像吗？” 奶奶接着说：“所以说就容易捕捉下来一些平时见不到的东西，万一要是捕捉到了，就算你们招惹上了。” “平时见不到的东西？能在照片上见到？”赵刚呵呵笑了起来，显然不信。 “可能，可能啊！” 奶奶这次点头说道：“我虽然没见过，但就是这个道理，和镜子是一样的，属于阴物，都要小心谨慎。” “行了，奶奶，您也别说了，一会儿我都不敢去了。” 赵刚嘿嘿一笑：“小厚，那我们俩走了。” “行，我确实好几天没睡好。” 杨厚站了起来，满脸歉意地说道：“顺子，你们回来的要是早，咱们一起吃饭，解解闷也行。” 魏顺憨憨地答应一声，没勉强杨厚，跟在赵刚的后面离开了家里。 杨厚吃了饭，自己洗了碗，这才回到房间里大睡起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一个熟悉、还非常惊恐的声音吵醒：“奶奶，您老说的也太对了，真后悔不该不听您老的，这不是······就招惹上东西了！” 这是赵刚的声音，杨厚连忙起来，来到方厅里。 “小厚，这下坏了事儿！” 赵刚看奶奶在厨房做饭，又冲着杨厚说道：“你过来看看，这几个人，是不是一个人？” 旁边的魏顺虽然没说什么，但已经哽咽起来，眼看着非常伤心的样子。 杨厚更是诧异了，连忙在赵刚手中接过几张照片，仔细看了起来。 “怎么了？”奶奶也从厨房出来。 “奶奶，您说的真对，阴宅不留影啊！” 赵刚吓得不行，瞪着眼睛说道：“这下真的出了事儿，惹上大麻烦了！” 第四十章 照片中的背影 杨厚看奶奶出来，连忙和奶奶一起看。 一共是六张照片，三张是赵刚的，两张是魏顺的，还有一张是两个人的合影。 其中五张都是在外面拍摄的，风景还不错，两个人合影的那一张，是在帝王陵门口处拍摄的。 杨厚和奶奶俩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赵刚，也没什么啊？” 杨厚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魏顺，问道：“惹了什么东西啊？” “你看看我这三张！” 赵刚是满脸的惊恐之色，把自己的三张照片拿出来，摆在桌子上，指着后面不远处一个女孩子的背影说道：“你看到了吧？这是什么？” “一个女孩子的背影啊？” 杨厚诧异地问道：“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当然不对了，要是一张，也不奇怪！” 赵刚把另外两张也拿出来，放在一起，指着另外两张照片上的女孩子背影说道：“你看看是不是一个人？” 杨厚和奶奶都仔细看了起来，这三个背影确实非常相似，好像都是一个穿着米色连衣裙的女孩子。 奇怪的是，距离远近不同，景色也不一样，偏偏都有这个女孩子的背影。 其中有一张还微微露出一点儿侧面，让杨厚感觉有些熟悉，不知道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孩子，心里有点儿忐忑不安的。 “你再看他的！” 赵刚又把魏顺的两张照片拿过来，有两张都是同一个景致，就是在一个地方拍摄的，却根本就没有什么女孩子的背影。 “我们俩几乎就是一起拍摄的。” 赵刚这才瞪大了眼睛说道：“我拍完就给他，他的照片上就没有，我的就有。” 奶奶仔细看了看赵刚的脸，呵呵笑着说道：“小刚，没事儿的，或许是那女孩子走了呢？所谓的阴宅不留影，奶奶就是那么一说，别害怕！” “不是那么回事儿！” 赵刚立即皱着眉头说道：“最初我们拍摄第一张的时候，我就看到这个女孩子的背影，还奇怪地说，刚才怎么没看到她，要是看到，让她帮个忙，我们俩就在一起合影了，那地方根本就没人啊！” 这话听得杨厚心里一凛，活见鬼？ 不过这毕竟是在照片里面的，也不能说就见了鬼，就算有些奇怪，也就是个背影啊！ “后面的两张，我才发现不对劲儿，连忙去大门口。” 赵刚的声调都有些变了：“在门口找人帮忙，给我们拍摄一张，就没再发现，吓得我都没敢进去，直接回来找奶奶了，奶奶，我是不是冲撞了什么啊？” 此时后面的魏顺哽咽着插口道：“那个背影，就是我女朋友小梅啊！” “啊？” 几个人同时一声惊呼，还是赵刚先回过神儿来：“你女朋友不是死了吗？这就是鬼啊！怎么······找我干什么呀？你怎么不早说呢？” 魏顺没回答赵刚，那么大的块头，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抽泣起来。 “顺子，起来坐下，让奶奶看看！” 奶奶此时也皱起了眉头，让魏顺坐下，仔细看了看魏顺的脸，这才问道：“顺子，你没看错吧？” “没看错！” 魏顺哽咽着说道：“那身材就不会错，还有那件衣服，也是她最喜欢穿的！” “这······这是什么事儿啊？” 赵刚脸上早变了颜色，更非常无奈的样子：“你女朋友······找我干什么？” 奶奶把照片再次拿起来，仔细看了半晌，这才说道：“我就说活人不进死人墓，阴宅不留影，你这孩子也不听，还真有点儿蹊跷。” “奶奶，您可要帮帮我，这一带都知道您厉害！” 赵刚害怕了，连忙说道：“以后我不去了还不行吗？” “帮你干什么，有你什么事儿？” 奶奶白了赵刚一眼：“你知道为什么你的照片上有，顺子的照片上就没有吗？” 赵刚连忙摇头，示意不知道。 “这丫头想让顺子看到她！” 奶奶接着说道：“所以，顺子拍摄的时候，就出现了，在你拍摄顺子的时候，她或许就在你背后。” “啊？”赵刚被吓了一跳，一下子跳了起来，还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我是这么一说，未必就是真的！” 奶奶看赵刚吓这样，也没继续说，看了看魏顺说道：“顺子，你也不用担心，或许是你们看错了！” “对，或许是看错了！” 杨厚觉得非常可能，连忙跟着说道：“别说是背影了，就是正面，我都看到过好几次，结果还是看错了。” “奶奶，是找顺子的，对吧？” 赵刚显然不认为看错了，盯着奶奶问道：“就算真是有什么，也不是找我的，对不对？” “对，可能是看错了，就算没看错，和你也没关系，别怕啊！” 奶奶看了看魏顺，轻叹一声：“顺子，你也别太难过了，这样牵挂着，早晚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今天回去，要是晚上发烧难受，快让你妈给我打电话，听见没？” 魏顺仍旧在哽咽着，但还是点了点头。 赵刚往外面看了看，天色都要黑了，连忙拉着魏顺起来，照片也不要了：“咱们走吧，一会儿都黑了，奶奶，小厚，我们回去了啊！” 杨厚和奶奶点了点头，两个人这才跑出了屋子。 “奶奶，这是见了鬼？” 杨厚看了看桌子上的照片，诧异地问道：“那女孩子的背影，真是魏顺死去的女朋友？” “这是很有可能的，所谓的鬼魂，并不一定都像电影里演的那么吓人，或许就在不经意间，出现在你的周围。” 奶奶轻叹一声说道：“再说了，相机这个东西，记录下来的，本身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出现在照片中的，谁能说得清啊？” 杨厚被说得浑身发冷，但奶奶说的这些话，似乎非常有道理。 还觉得那个照片中的女孩子侧面，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里也诧异不已。 “吃饭了！” 奶奶喊了一声：“一会儿要去接班儿呢！” 杨厚这才意识到不早了，昨天都去晚了，今天可别再晚，连忙吃了一口，提前出了家门。 心里想着赵刚和魏顺的事儿，也觉得非常诡异，脚下不知不觉来到公交站点。 “兄弟！” 一辆出租车在前面停了下来，一个司机探出头来喊道：“上车，那天还没找钱呢，正好有事儿问你！” 第四十一章 熟悉的侧脸 杨厚一看又是这大哥，连忙上了车：“有缘分啊！” “可不是，不过也不奇怪，我就是跑这趟线的！” 司机笑着说道：“兄弟，我叫杨建忠，还不知道你名字呢，那件事儿到底怎么回事儿，那天我看你都追到家里去了？” “我叫杨厚，还是一家子！” 杨厚也自我介绍一下：“咱们同行，只不过我拉的是死人，你拉的是活人。” “你这小子，还挺幽默的！” 杨建忠笑着问道：“灵车司机？” “对！” 杨厚嘿嘿一笑：“那件事儿已经彻底弄清楚了，说起来我还积了阴德呢！” 去往单位的路上，时间也足够用，杨厚就把这件事儿从头至尾给杨建忠说了一遍。 说完的时候，车子也到了单位对面的道边，杨厚拿出钱来递给杨建忠：“杨哥，到地方了！” “不要钱了，上次还剩点儿呢！” 杨建忠给推了回来，还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杨厚，笑着说道：“老弟，好样的，下次没公交的时候，给大哥打电话就行，白送你！” 杨厚也没客气，笑着接过来，这大哥不错。 来到单位小卖店，用打车省下的钱，给赵伟买了两盒烟，答应过人家的事儿，就要办到。 今天白班司仪也没走，几个人在休息室吹牛，杨厚就听他们吹，九点半了，才纷纷散去。 杨厚也没去找孙启政，总是打扰人家也不好，迷迷糊糊一会儿，下半夜十二点半，就来了一个活。 距离还不近，折腾了一个半小时，杨厚才躺在床上。 迷迷糊糊之间，一个人举着一台手持摄像机，就放在杨厚的眼前。 里面的画面非常清晰，是一张大床，上面有个女孩子，背对着自己，身上寸缕未着，让杨厚一阵阵脸红心跳的。 接下来就是一只手伸过去，拽着女孩子，换了一个姿势，更让杨厚心跳加速。 女孩子头发很长，但一直没看到正脸，也没看到那女孩子动，感觉是昏迷了，或者是喝醉了。 之所以说不是死了，是因为肢体还非常柔软，经常接触尸体的杨厚，一看就不是死了。 “小杨，不好意思！” 司仪王家林的声音传来：“又是一个，我活好，你就受累，改天给你买水果！” 杨厚猛然间睁开了眼睛，那台手持摄像机早没了踪影，当然也没了那个女孩子的画面，门口站着的，正是司仪王家林。 下意识抬头看了看挂钟，凌晨两点半，鬼呲牙的时候，连忙下地穿鞋，跟着王家林出车。 来回的路上，杨厚都在想刚才那个梦境。 那女孩子的身材非常好，皮肤白皙，后面很多地方都看得非常清晰，唯一可惜的就是，没看到脸。 似乎还不是春梦，以往也做过春梦，但从来没在手持摄像机里看到过啊？ 还有伸出去的那只手，手上还有个白金戒指，也看得非常清晰，比以往的梦境都清晰。 忽然，杨厚浑身打了个冷战，眼睛也下意识的四周看了一眼。 杨厚想起了宋晓燕那个梦境，似乎和这个梦境一模一样，也这么清晰，记得也非常准确，这不会又是宋晓燕吧？ 不可能，杨厚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宋晓燕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边锋都抓起来了。 再说了，床上那个女孩子，还是个长头发的。 一直到回到单位，杨厚也没想明白，天色都微微亮起来了，知道不会再做这种梦，迷糊一会儿就交班儿回家。 看到奶奶在厨房忙乎，杨厚就想起昨天的事情，忍不住一边刷牙一边凑过来问道：“奶奶，顺子哥昨天晚上没事吧？” “怎么没事儿，回家吃了饭就发烧，高烧三十九度多。” 奶奶一边在厨房忙乎，一边说道：“他还真和家人说了，你魏婶儿十二点给我打电话，我过去给他烧纸钱送一送，应该没事儿了。” “啊？” 杨厚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奶奶，要按你这么说，那照片上的女孩子背影，还真是······他死去的女朋友？” 奶奶把饭菜端上来，还没说话，外面就跑进来一个人，像是半截黑塔一样，正是魏顺。 “奶奶，你帮帮我！” 魏顺气喘吁吁的，进来就瓮声瓮气地说道：“我昨天梦见晓梅了，晓梅说她······死的冤！” “唉，你这孩子！” 奶奶白了魏顺一眼：“梦是心头想，眼跳眉毛长，都是有数的事儿，做梦说死的冤，就死的冤啊？” “奶奶，不是的，我感觉是真的！” 魏顺仍旧哀求道：“最初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您老人家神通广大，帮帮我！” “我都七老八十的人了，什么神通广大？” 奶奶轻叹一声：“做梦当不得真的，别多想了，听说你们感情挺好的，那也没办法不是？” 魏顺看奶奶不肯帮忙，把双手插进头发里，再次抽泣起来。 “顺子，别伤心了！” 杨厚轻声问道：“你女朋友怎么死的啊？” “自杀的！” 魏顺哽咽着说道：“但她根本就没有理由自杀的！” 杨厚也有些无奈，自杀的，那就讲不了了，还不是被杀的，也不是意外横死。 “奶奶，您真没办法？”魏顺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看着奶奶。 “真没办法！” 奶奶摇头道：“你也别多想，过去就算了！” 魏顺也没办法了，哽咽着站起身子。 杨厚追出来安慰两句，魏顺就是点了点头，很快就走了。 “奶奶，您有办法？还是真没办法？” 杨厚也不知道奶奶有没有办法：“昨天你去他家了，顺子哥的女朋友，是冤死的吗？” “别说没办法，就是有办法，也不能帮他！” 奶奶微微叹了口气：“他昨天就是因为梦到死去女朋友，才发高烧的，至于说是不是冤死的，那谁也不知道。” 杨厚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似乎想解开鬼魂之谜，非常非常难。 “小厚啊，你可记住了，自杀的人，怨气都重，千万别靠近。” 奶奶很快就叮嘱道：“你们单位和其他单位可不同，孙启政告诉你那些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杨厚现在也知道了，答应一声，回去蒙头大睡。 晚上接班儿之后，杨厚来找孙启政聊天。 今天整容室那边亮着灯呢，杨厚轻轻敲了一下，推门就进来了。 “小杨来了！”孙启政侧身和杨厚打了个招呼。 “嗯！”杨厚答应一声。 正要说话呢，就在孙启政一侧身之际，杨厚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侧脸，心头猛的一震。 第四十二章 送她最后一程 如果不是还记着规矩，杨厚几乎就惊呼出声了。 杨厚敢肯定，这个侧脸，自己一定见过。 依稀就是昨天赵刚拿去的照片中，三次出现那个女孩子，也就是魏顺死去女朋友的侧脸！ 侧脸毕竟是侧脸，或许就看错了呢？ 杨厚心里这样想着，不由自主般跨上前一步，看了一眼这具女尸的正脸。 这一看杨厚就晕了头，这具尸体的正脸，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头发很长，五官清秀，赫然就是自己前天晚上拉回来的那具尸体啊！ 这具尸体的父母还哭得不行，追到车库去，也正是因为尸体的母亲太激动，弄掉了盖子，杨厚才清楚地看到这具尸体的脸。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当杨厚看到女尸的正脸，又不敢确定是不是那张照片中的侧脸了。 杨厚后退了一步，再看了一眼侧脸，还是不敢确定，起码没有最初看起来那么像了。 “小杨，怎么了？” 孙启政看杨厚凑上来退回去的，也诧异地问道：“你又认识？” “不······不认识！” 杨厚真不敢确定：“是我拉回来的，她是怎么死的？” “咱们也不是验尸的，就是整容。” 孙启政随即又说道：“在这里，最好不要谈论这些，一会儿咱们过去聊吧！” 杨厚知道这里的规矩多，说话还真要注意一些，再次看了尸体一眼，还是不能确定：“孙叔，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 “也好！” 孙启政也没留杨厚：“那明天早点儿过来。” 杨厚怀疑孙启政知道尸体是怎么死的，就是没和自己说而已，或许是规矩，或许也不想说。 在没看到那个侧脸之前，杨厚几乎能确定就是魏顺的女友了，但看到正脸之后，就不能确定了。 一路上稀里糊涂的回来，躺在床上也没想清楚，自己也没问一问魏顺，他的女朋友是什么时候死的？ 就在这时，杨厚眼前又出现了昨天的那个手持摄像机！ 里面的视频也依旧是昨天的视频，看一眼就让杨厚心跳加速的那种。 视频中的那只手，抓着女孩子的一条胳膊，让女孩转过身来。 杨厚既有些兴奋的感觉，还有些期盼，看身材再好，看不到脸不是白搭？如果是个夜叉，再完美的身材也不顶什么用啊？ 那女孩子的脸被散乱的头发遮住，但就看露出来的面积，杨厚感觉就非常熟悉，自己一定认识这个女孩子！ 就在杨厚的期待中，那只手伸了出去，拨开了挡在脸上的头发。 逐渐露出来一副清秀的面容，正是自己前天晚上拉回来的那具尸体，也就是今天晚上在整容室看到的那具女尸。 随着一只手打掉了手持摄像机，掉在地上，视频还在继续，只不过画面倒了过来。 一只手去捡了起来，关闭了摄像机。 一个中年男人在前面走着，两个人很快就来到里面的一个套间之中。 男人仍旧没转过头来，在脱着自己的外衣。 杨厚的眼前看到一片粉色，带着维尼熊图案的床单，旁边是一个床头柜，上面放着一部红色的座机电话。 紧接着，眼前一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是一秒，也似乎是一个小时，再次呈现在眼前的，仍旧是一个中年男人的背影，在一个衣架旁边穿着外衣。 “咣、咣”两声敲玻璃的声音，似乎敲击在杨厚的心头。 睁开眼睛这一刻，眼前的男人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门口窗子上的一张脸，属于夜班司仪李景强的那张脸。 杨厚知道自己又做梦了，李景强虽然没进来，但也敲了门，把自己惊醒的，连忙下地穿好鞋。 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一点四十五分。 在上车的那一刻，杨厚才猛然间浑身一个机灵。 刚才梦境中，那个手持摄像机中的女孩子，就是那具尸体啊！ 在梦中一点儿不觉得害怕，也不觉得奇怪，可是此时想起来，也太可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是谁拍摄了尸体的视频，又给自己看呢？是自己想多了？ “小杨，发什么愣呢？” 李景强已经上了车子，呵呵笑着说道：“快走了，今天这个时间才有人，折腾回来就快天亮了，早去早回，或许还能有个活呢！” 杨厚这才连忙上了车，发动车子离开了殡仪馆。 李景强的嘴就是碎，除了睡着，就没个闲着的时候，一路上说个不停，杨厚烦的不行，要仔细回想自己的梦境，也静不下心来。 如果是孙启政在，自己也能问一问，可是这个家伙，又是这种梦，真不能和他说，传出去，可成了笑话。 本以为回来的路上能安静些，哪知道李景强又说开了，给死者家属讲，什么时候烧纸，明天要准备什么，孝布多长，供果摆什么等等，那细致劲儿就别提了。 再次回来躺在休息室，杨厚才静静的回想起来。 梦境非常真实，自己看到的就是那具尸体的视频，至于说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真想不明白了。 还有就是眼前一片漆黑，还没醒过来，这种情况，以往的梦境中可从来没有过。 难道说，自己又冲撞了什么鬼魂？ 杨厚觉得不太可能，这次看到尸体的时候，是她母亲打开的盖子。 昨天在孙启政的整容室，确实再次看到，但自己什么也没说，难道说前后看了几次，也算是冲撞了鬼魂？ 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赵伟给叫醒的，让杨厚回家睡去。 杨厚出门正要去公交站点，就看对面道上停下来一辆出租车，一个大个子从对面跑了过来，正是魏顺。 “顺子！” 杨厚挥手招呼着：“你怎么这时候才来，再晚我就走了，去我家等我多好？” “小厚，我不是来找你的！” 魏顺跑了过来，拉起杨厚的手，边走边说道：“陪我进去，我是来送晓梅最后一程的！” “啊？” 杨厚一愣：“你女朋友今天出？” “嗯！” 魏顺点了点头：“我想和她们家人一起来，结果他爹死活不让，我这才打车来的，唉！” 杨厚心里就是一凛，猛然间想起来一件事儿，顺子的女朋友，会不会就是那具尸体啊？ 一般都是三天出殡，这个规矩杨厚知道，昨天晚上孙启政整容的正是那具尸体，今天顺子就来了！ 第四十三章 告别仪式 想到这里，杨厚也加快了脚步，想看一看是不是自己看到的那具尸体。 如果真是的话，那昨天晚上，自己就没看错，还真是照片中的那个女孩子了！ 大厅里的人非常多，平时上午也都是这样的，就这个地方不缺人。 魏顺拉着杨厚，进来之后扫视一圈，应该是看到认识的人了，立即往仁和告别厅走去。 杨厚本身就在这里工作，也不太在意这些，跟着魏顺就走了进来。 魏顺好像也不敢往前走，就在后面站着，那也非常显眼，毕竟个头太高了，还连忙低下头。 仪式还没开始，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张放大了的照片。 杨厚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自己看到的那具尸体！ 说起来这具尸体也看到三次了，一次是拉回来的当天晚上，第二次就是昨天晚上，第三次就是在梦境中了，看得异常清晰，连身体的每一处都看过了。 要是再说看到过，那就是在照片中。 今天要不是碰见魏顺，也不知道这就是魏顺的女朋友，自己还非常疑惑，不知道是不是侧脸看错了，此时也确定了，自己没看错。 这一刻杨厚的心里乱极了，这种梦境真的不好说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预示着什么，或许就是自己太龌蹉了，想着这个女孩子很漂亮？ 杨厚知道绝对不是，自己不是那种龌蹉的人，就算是龌蹉，那么在梦境中梦见的，一定是沈筱，这大美女太漂亮了！ 不管是宋晓艳也好，还是顺子的女友也好，比起沈筱来，差了一百倍。 台上的司仪小姐已经用沉痛的声调说了起来，死者叫顾晓梅，接下来无非是死者的生平，屏幕上不断变换着死者的照片。 这个时候，也是杨厚认为最假的时候。 倒不是因为顾晓梅，所有的人都是一样，到死的这一天，告别时，说的都是好听的，生前干多少坏事儿，一件也不提。 俗话说得好，死者为大，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杨厚不想听了，也不想看到顾晓梅的照片。 杨厚总觉得昨夜那个梦境中，手持摄像机里面的视频画面，还不时地闪过。 这可是告别仪式，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联系到眼前的场景，杨厚觉得是对死者的不尊重，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亵渎。 看了看身边的魏顺，低着头，根本就没看自己，杨厚转身离开了仁和厅，来到大门口等魏顺。 杨厚刚刚出来，孙启政就出来了。 “孙叔！” 杨厚喊了一声，随即问道：“您要回去休息了？” “嗯！” 孙启政笑着答应一声：“你怎么没回去？” “我朋友的女友今天出，我等他一会儿。” 杨厚迟疑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孙叔，我看告别仪式上的照片，就是昨夜您整容的那个，那女孩子是怎么死的？” “你朋友不知道？” 孙启政微微一愣，随即说道：“你可能也没问，我看好像是自杀死的，手腕上有一道很长的伤口，一般自杀的人，怨气都比较重，也是我昨天没告诉你的原因，最好是别当着尸体的面，说这些事情。” “哦！” 杨厚知道这又是规矩，嘿嘿一笑道：“我知道了，您回去休息吧，晚上咱们再聊。” 孙启政也笑了笑，转身出了大门。 杨厚还没细想，回头就看魏顺从里面出来。 魏顺的眼圈红红的，拉着杨厚就走。 离开大厅很远了，魏顺才说道：“晓梅走的不安心，她是冤死的，这里面一定有隐情，小厚，你能相信我吗？” “我呀？” 杨厚也没想到魏顺有这么一问，微微一愣就说道：“你就根据你的那个梦？” “也不完全是那个梦境，我了解晓梅，并不是那么想不开的人。” 魏顺抹了一把泪水：“她父母不同意我们俩在一起，无非就是因为我家条件不太好，但我和晓梅的感情非常好，她不可能因为这个自杀的！” 杨厚点了点头，都什么年代了，要是性格非常开朗的一个人，不可能因为家里不同意，就选择自杀的。 “那天晚上，晓梅就站在我床边，幽怨地盯着我。” 魏顺接着说道：“我虽然没听到晓梅说话，但我能感觉得到，晓梅说她死的冤，不甘心，和我还没好够啊！” 杨厚被说得浑身汗毛直竖，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就是那个手持摄像机里面的女孩子，也就是魏顺的女朋友顾晓梅，是不是被谁给拍摄的？ 视频中可是没死，好像是喝多了，也好像是晕过去，难道说······那个穿衣服的男人拍摄的？ 可是为什么给自己看呢？ “小厚，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魏顺此时也不哽咽了，气呼呼地说道：“我一定要调查清楚，晓梅究竟是怎么死的，给晓梅报仇，你信不信我？能不能帮我？” “我信！” 杨厚也觉得不太对劲儿了，连忙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可我怎么帮你呢？” “你白天少睡一会儿，有事儿的时候，陪我跑一跑，行吗？” 魏顺生怕杨厚不答应，紧接着说道：“还有那些照片，晓梅也出现了，这就说明，晓梅在向我诉冤呢！” “你女朋友的尸体，就是我拉回来的，当时我并不知道啊！” 杨厚此时才说起了这件事儿，想问一下：“当时是在她家的楼上拉走的，她父母也都在家，不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父母总不会······” “那不可能，但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魏顺立即说道：“是在家自杀的不错，晓梅锁上卫生间的门，在浴缸里割腕自杀的，据邻居说，当时那场景，非常骇人，血红血红的一片······唉！” 两个人已经不知不觉的站在公交站点，一辆八路车停在两个人跟前，一起上了车子。 还是杨厚投的币，魏顺的脑子，看起来比杨厚还要乱。 “小厚，我不是说自杀不对！” 魏顺还在解释道：“我是说，晓梅自杀的原因，一定不是因为我们俩的这点事儿，被家里阻挠，你能理解吗？” 魏顺的声音本来就瓮声瓮气的，大家都往两个人这边看来。 “嗯，你这么一说，我就理解了。” 杨厚连忙说道：“咱们下车回家再说！” 魏顺应该也意识到大家奇怪的目光了，当即闭口不语。 第四十四章 送我这儿来了 两个人一路上也没再谈论顾晓梅的事情，很快就下了车。 魏顺似乎也没什么要说的了，想了想才看着杨厚道：“我去找晓梅的闺蜜，问一问她，在晓梅生前的几天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要我陪你一起去吗？”杨厚问了一句。 “不用了！” 魏顺迟疑一下就说道：“她见了外人，就是有话不能说了，有事儿我给你打电话。” 杨厚答应一声，看着魏顺匆忙远去的背影，也觉得她的女友有些蹊跷，还是回家问问奶奶再说了。 今天回来的稍晚一些不多，奶奶正好把饭菜端上桌。 “奶奶，昨天可遇见了奇怪的事儿！” 杨厚进来就洗漱，含含糊糊地说道：“您把昨天赵刚拿来的几张照片找出来，我再看一看。” “啊？” 奶奶怔了一下：“你看那个干什么？” “您先找来，我一会儿就和您说！” 杨厚说着话，连忙漱了漱口，胡乱洗把脸就坐了过来。 奶奶嘴上是那么说的，还是帮杨厚把几张照片找来，都放在桌子上。 杨厚凑过来仔细看了看，确实非常像顾晓梅，这才满脸惊诧地说道：“奶奶，这个女孩子，就是魏顺的女友顾晓梅，我拉回去的那具尸体，昨天我还在整容室看到她，今天早上出的！” “啊？还真是她？” 奶奶也晕了，盯着杨厚问道：“你不会看错吧？” “没错，今天早上顺子还去参加告别仪式呢！” 杨厚立即说道：“我看到照片上，也是她，这不算见鬼吧？” “这不算！” 奶奶立即摇头：“不过也挺奇怪的。” “还有更奇怪的呢！” 杨厚迟疑一下，那个梦境也不好和别人说，但和奶奶能说，也就说道：“我昨天在梦境中看到她······不是，是看到她的视频！” 奶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你又梦见了？” 杨厚就努力措了一下辞，把昨天的梦境给奶奶详细说了一遍，说起来自己见到的，并不是顾晓梅，而是顾晓梅的视频。 至于说后来的那个男人，杨厚实在是说不清楚了。 “唉，这可能是这个女孩子，想告诉你一些什么吧？” 奶奶叹了口气，这才说道：“怪不得我那天送她的时候，就感觉非常费劲儿呢，本来自杀的人，怨气就重！” 杨厚被奶奶说的一愣，这个女孩子想告诉自己些什么？ 忽然，杨厚想起来宋晓燕的事儿了，那次的梦境，不就是从宋晓燕的视角，去看到的边锋吗？ 如果确定是顾晓梅要告诉自己一些什么，那么这次也是顾晓梅的视角？ 要是从这个角度来讲，那么梦境中，顾晓梅看到的就是自己被拍摄下来的视频，那个男人拿给顾晓梅看的？ 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是顾晓梅打掉了那个手持摄像机，之后被那个人捡起来，又跟着那个男人去了里面的套间，干什么？ 杨厚一时间没捋出来个头绪，因为那一段眼前漆黑一片。 “奶奶，我这是不是随便做个梦啊？” 杨厚还是不太相信这个梦境，太过离奇了：“根本就不是什么人要告诉我什么吧？” “这当然也有可能的！” 奶奶笑了笑：“吃饭，不过你的体质，可是和一般人不一样，像顺子，就不会做你这种梦，大不了就是受惊吓，发烧而已。” 杨厚觉得奶奶说的没错，顺子和自己说起梦境的时候，真没说这么多，也没梦见这么多，都是感觉到的。 忽然，杨厚想起来一件事儿，就是第二天晚上的事情，怎么想都不对。 “奶奶，您说给顺子送走了，还挺费劲儿的。” 杨厚皱着眉头问道：“如果我那梦境是真的，您这不是······这不是从顺子这里，送我那里去了吗？” “你这孩子！” 奶奶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儿，白了杨厚一眼：“胡说些什么？” “那天我拉尸体回来，已经是下半夜了，就没梦见什么。” 杨厚是有时间证据的，接着说道：“也就是当天晚上，顺子发烧，您给送走了，还说半夜十二点多，我下半夜就做梦了，按照时间来说，不就是您给送走了，直接送我那边去了吗？” “奶奶怎么知道就是她啊？” 奶奶也被杨厚逗得笑了起来：“再说了，你不过就是个梦，或许今天就不会做了，怎么是奶奶给你送去的呢？” “我看就是了！” 杨厚也真是无奈了：“最初我根本就没梦到，结果您给送走了，顺子这两天就没梦到，直接送我那里去了，我连续梦到两次。” “行了，快吃了睡觉去，别胡思乱想的！” 奶奶笑着说道：“一个是你体质稍有不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也看过那几张照片，还是有可能的！” 这话说的杨厚又是一阵晕头，希望奶奶否定这件事儿，偏偏不给否定，还弄出两个理由来，这么说，自己怎么可能不胡思乱想的？ 杨厚正要接着问呢，外面就来了一个找奶奶看事儿的，这就不好打扰了。 洗了碗筷，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是乱呼呼的，但愿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梦，根本就不足为信吧！ 这一天魏顺倒是没来电话，杨厚也真能睡，晚上奶奶叫醒的时候，天色又要黑下来了。 来到单位还早了一些，倒是让等待交班儿的付晓光非常高兴。 杨厚本想去找孙启政说一下这件事儿，就算弄不清楚，也能帮忙分析一下，解心疑呗！ 哪知道付晓光刚走，就来了事儿，距离还非常远，来回要三个来小时。 这也不是太奇怪的事儿，殡仪馆本身就距离市区非常远，半个多小时车程呢。 这趟回来已经快十一点了，休息室竟然里坐着赵伟和韩德厚。 一问才知道，今天的活多，值班电话那边接到好几个，知道杨厚这边忙着，一时半刻回不来，就给他们俩打了电话，连续出三趟车。 这也是以往常有的事情，多的时候，一晚上十来个也不算奇怪，毕竟全市只有两个殡仪馆，相距还非常远。 赵伟和韩德厚看杨厚回来，聊了一会儿也就走了。 杨厚看了看时间，快到十二点了，这就不好去找孙启政了。 躺在床上，杨厚心里想，但愿上半夜把活都干完了，下半夜能安静一些。 即便是做梦，自己也要把梦境做完，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反正在梦境中，也不知道害怕。 第四十五章 红色喷泉 杨厚心里这么想着，忽然间眼前一暗，这是停电了？ 一念未消，眼前又是一亮，一个电脑屏幕出现在眼前，散发着幽幽的光。 似乎被什么东西遮挡着，总觉得看不清楚，或者说有些重影。 隐约间能看到一个打开的文档，一行字迹模模糊糊的出现在眼前——我有用鲜血染红的血衣！ 在这行字的下面，是一大片空白页，很快就出现一些字迹：爸，妈，女儿不孝，爱你们！ 停顿一下，又是一行字：顺子，我懦弱，不干净，不配说爱你，但我爱你！ 后面越发的不清晰了，勉强能看清楚。 紧接着就是一片黑暗，眼前的景色模糊得很。 再次亮起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浴缸前了，水龙头在无声地放着水，似乎还有热水，散发着热气，逐渐在周围弥漫开来。 紧接着一双白皙的手臂，拨开雾气，一条白皙修长的腿，迈进只有半缸水的浴缸之中。 一把锋利的刀片，放在白皙的手腕上，狠狠地割了下去！ 鲜血飞溅中，刀片也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只见手臂迅速缩回到浴缸之中。 红色，一片红色，在半缸水的浴缸中弥漫开来。 手腕处还不停喷溅出来，在水面形成一个小小的喷泉，红色更浓，更妍丽。 那红色的喷泉，还在不停地喷涌着，看起来那么迷人，但逐渐的看不到了，眼前一片血红色，完全是血红色！ “咣、咣”两声轻响传来。 杨厚猛然间睁开眼睛，休息室的灯光依旧亮着，还微微有些刺眼。 目光所及之处，休息室玻璃前，迅速掠过一个侧脸，长长的头发，那么熟悉的一个侧脸！ 顾晓梅！ 杨厚心里一颤，连忙坐了起来，一时间有种浑然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要说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境，那么睁开眼睛这一刻，确实看到一个侧脸，此时可不是梦境了，这次真的活见鬼了？ 杨厚一边穿着鞋，一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五点半。 这也不应该啊，一般做梦，过了凌晨三点都不再做了，这还大清早的见鬼了？ 窗外蒙蒙的光亮，给杨厚无限的勇气，一把推开休息室的门。 门口空空如也，根本就没人！ 杨厚心里一沉，刚才看到的那个侧脸，长长的头发，到底是什么？ “咣当”又是一声响，旁边休息室的门开了。 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在门口，一身的黑衣，惨白惨白的一张脸，似乎还有一绺乌黑的头发挡在脸上，这不就是顾晓梅吗？ “你······” 杨厚猛然间后退两步，心都在收缩，颤抖着声音问道：“你到底······” “对不起！” 一个清脆的女孩子声音传来：“刚才敲错门了，我找庞师傅！” 女孩子说着话，还拢了拢挡在脸上的那绺乌黑秀发，露出一张确实很白，而且也非常清秀的脸。 这一刻，杨厚看清楚了，并不是顾晓梅，就是有几分相似之处，尤其是长发和惨白的脸，那么相似。 “敲醒你了？” 女孩子身后传来庞道海的声音，微笑着说道：“这是昨天你接回来的家属，烧第一遍纸的，第一次来咱们这边，也没给我打电话，回去吧，还能睡一会儿。” 烧第一遍纸，这个规矩也是有的，一般一天三遍纸，早上早些来，也不是奇怪的事情，找庞道海，无非是给嘟囔一些吉利话。 杨厚呆立当地，看着女孩子和庞道海从身边走过，侧脸确实非常相似，可能就是自己看错了，这个女孩子敲了一下门，就知道不对了，紧接着去找庞道海。 确实是自己太紧张了，心里想着顾晓梅。 顾晓梅？ 杨厚心里又是一紧，连忙快步回到休息室，坐在床上回想起这个梦境来，要是按照梦境的种种迹象来看，可不就是顾晓梅吗！ 什么血衣的不提了，上面的字毕竟没看到。 下面的父母，也人人都有，可顺子，联系起自己上次的梦境，就是在称呼魏顺的啊！ 尤其是顾晓梅的死，顺子和自己说过，就是割腕自杀的，还是死在浴缸中，邻居们说，当时的场景，异常骇人。 那天晚上接顾晓梅回来，看到尸体的那一幕，也有一绺头发挡在脸上，似乎湿漉漉的，就是从浴缸里刚刚抬出来不久的。 这一切都和自己梦见的一样，那么奶奶说对了，好像就是顾晓梅要告诉自己一些什么。 至于说为什么一定要告诉自己，奶奶也给了答案，自己的体质和常人有些不同，这不是麻烦了吗？ 杨厚有些心慌，也有些无奈，脑子里乱乱的。 “小杨，早点儿回去吧！” 门口出现了韩德厚的身影，呵呵笑着说道：“昨天夜里，是不是没睡觉？这个活就这样，有时候一夜就是一个，有时候五六个，七八个！” “来的这么早，谢谢！” 杨厚似乎机械性地客气着：“昨天下半夜，还真一个没有，睡的······也不怎么好！” 杨厚真没法说了，好不容易下半夜没活，还做了一个那么恐怖的梦！ 韩德厚到没在意，笑着杨厚走，见面就是接班儿了。 杨厚也想早些回去，和奶奶说一说，就告辞从前厅绕了过来，这样能节省几步路。 大厅里传来阵阵的哭声，七点刚过，里面已经很多人了。 杨厚快步往外走，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秀发披肩，站在人群中都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正是沈筱！ “小沈！” 杨厚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找我的？” “杨厚！” 沈筱也看到杨厚了，立即迎了上来，有点惊喜的样子，大眼睛里还带着一丝嗔怪的意思，脆生生地说道：“喊什么呢，小沈也是你叫的？叫筱姐······也不好听，叫沈姐，听到没？” 杨厚差点儿没笑出声来，也就这大美女心直口快的，顺口就说，哪有叫筱姐的，被人听着也会误会的。 “我不是来找你的，是陪同宋奇夫妇来的！” 沈筱倒是没太在意，伸出白皙的小手，拉着杨厚来到人少的角落中：“宋晓燕的案子已经结束了，今天出，两家人都来了。” “啊！” 杨厚惊呼一声：“我也都认识，该去看一看，这两天脑子有点乱，忘了这件事儿，带我一起去吧！” 第四十六章 被掐的一段 沈筱瞪着大眼睛往楼上看了看，随即说道：“不着急，一会儿去告别厅就行，不想看宋晓艳那张没表情的脸，我这两天特别讨厌她，你说的没错，一点儿亲情都没有！” “哦？她还是那个样子？”杨厚问道。 “可不是，姐姐死了，一颗眼泪都没掉！” 沈筱有点儿来气的样子：“那凶手边锋，不知道哪点好，把她骗成了这样！” “不是边锋的事儿！” 杨厚摇头道：“她本身就这样，可能是宋希良夫妇抱养来的，对她骄纵的原因吧？” “嗯，我感觉也是这样的，讨厌！” 沈筱接着说道：“她姐姐都死了，还去找你，不就是为了她这个妹妹别再被骗了？她倒好，眼泪都不掉一颗，对宋奇夫妇也是爱搭不理的！” 杨厚以往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还一直认为是凑巧，这时沈筱说起来，还真好像是这么回事儿，但这个说法，让自己浑身直发冷。 “小沈······筱······筱筱，你可别这么说！” 杨厚一时间也不知道叫什么，感觉叫筱筱还是非常顺口的：“什么叫还来找我啊？我那就是做了个梦，可能都是巧合呢！” “我就是这么一说，你怕什么？” 沈筱好像第一次有想笑的意思，很快就绷了起来：“宋奇夫妇真挺可怜的，我帮他们办了低保，还让我爸给宋奇联系一个清闲的更夫工作，也算有点儿依靠吧，这宋晓艳是指不上了！” “筱筱，真像样！” 杨厚不知道怎么夸奖人，说了这么一句，还轻轻地捏了一下沈筱的柔荑，笑着说道：“我也觉得宋奇夫妇挺可怜的，女儿死了，这个宋晓艳还这样！” 沈筱被捏了一下，顿时俏脸一片通红，连忙把手抽了回去，还皱着小鼻子白了杨厚一眼。 杨厚真是有些无奈了，这不怪自己，是她自己过来拉着的，正要说话，就看到宋晓艳从楼上走了下来，后面就跟着宋奇夫妇和宋希良夫妇。 两个人也连忙跟进了仁和告别厅。 一般参加白事儿，都是要给个包的，杨厚也没准备，兜里也没钱，又不好向沈筱借，还不知道这个钱该给谁，想了想就算了吧！ 两个人也跟着绕行一圈，在路过宋晓燕头顶的时候，杨厚还仔细看了一眼。 宋晓燕的尸体尽管冷藏了好几天，有些脱水，仍旧很俏丽，嘴角微微上扬，依稀和梦境中来感谢自己时，是一个模样。 沈筱并没有等宋奇夫妇，直接拉着杨厚上了她的车子。 “有些事情真是想不到的！” 沈筱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你经历了这么多曲折，还吓得半死，最终破了案子，本以为结局会是一个相拥痛哭、两家相认、感天动地的大团圆结局，哪知道还这样的！”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呗！” 杨厚轻叹一声，迟疑了一下才说道：“你说宋晓燕来找我，还把我吓了一跳，但这两天，还真有人来找我！” “啊？” 沈筱惊呼一声，连忙追问道：“你又见鬼······还是梦见什么了？” “说起来也诡异极了，我拉回来的尸体。” 杨厚略一迟疑就说道：“之后就在照片中看到了她的侧脸，这两天就梦到了。” 本来不想说，这个梦境，有点儿说不出口，尤其沈筱还是个女孩子，这么漂亮。 但沈筱能相信自己的梦境，还真不好找这么一个倾诉的对象，也就努力的措辞，把件事儿从那天拉回尸体，到第二天看到照片，一直到昨夜的梦境，详细地给沈筱说了一遍。 沈筱听得俏脸上又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这好像是她为难，或者犹豫不决时候的一种表现，看着杨厚问道：“你朋友魏顺，也说他女友死的冤？” “对，顺子是这么说的！” 杨厚点头道：“还让我帮他跑一跑呢，昨天也没找我。” “那就对了！” 沈筱立即说道：“从你的描述来说，似乎是一起案子，顾晓梅或许是被人给威胁、侮辱致死的，咱们去找你朋友！” “你怎么知道？” 杨厚分析好几次了，也没分析出来是怎么回事儿，忍不住问道：“从哪里分析出来的？” “也是猜测，那个视频就是那个男人拍摄下来的，给顾晓梅看的！” 沈筱想都不想地说道：“以此来要挟顾晓梅，和他干那种不齿的勾当！” 经过沈筱这么一说，杨厚觉得还真有些道理。 再次回想梦境，从顾晓梅的视角出发，那人给顾晓梅看，是顾晓梅气愤地打掉了手持摄像机。 之后那个男人捡了起来，同时应该是用视频威胁顾晓梅，紧接着就往里面套间走去。 在那之后，只见到男人在脱外衣，紧接着就一片漆黑了。 要是按照沈筱这么说，应该是顾晓梅不想再看到那个人的丑恶嘴脸，闭上了眼睛？ 怪不得自己没想明白，原来是在顾晓梅这里，把这一段不齿的经历给掐了！ “你说的还真有可能！” 杨厚想了一遍，这才说道：“挺聪明的！” “那当然了，以往就有过这种案子，只不过没出人命！” 沈筱似乎有些得意，说着说着就露了馅，连忙改口：“你能认出那个男人的背影吧？咱们去找魏顺，调查一下顾晓梅和什么人来往，顺藤摸瓜，或许就抓了这个家伙，这种人不能放过的，还去害别人！” 杨厚点了点头，随即问道：“我可是做梦，你还真相信？” “你的梦虽然有些······荒诞不经的，但上次就是真的啊？” 沈筱俏脸微微红了一下，也是因为这个梦境有些旖旎，紧接着说道：“魏顺不也是那么说的吗？还有照片，都是灵异之处，没准帮我破了案子呢！” 杨厚也觉得不是平白无故做的梦，连连点头，指引着沈筱一路开往自己家。 临近自己家的时候，杨厚才感觉有点儿不好意思，这边的房子非常破烂，沈筱或许会笑话自己。 可沈筱并没有在意这些，一个劲儿追问魏顺家在哪里。 杨厚往往前面指了一下，忽然看到魏顺正从家里面出来，连忙说道：“这个大块头就是了！” 沈筱就在魏顺的身边停了下来。 “顺子！” 杨厚探出头道：“怎么样了？上车聊！” 第四十七章 闪烁的光亮 魏顺一看是杨厚，连忙上了车，坐在后面就说道：“小厚，丝毫没有进展啊，我去找过晓梅的闺蜜，说她在死前没什么异常，这不是想去她单位问一问呢！” 沈筱接过来问道：“你确定你女友是冤死的？” “确定！她根本就没有自杀的理由，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魏顺一口咬定，说了半天才想起来问道：“你谁呀？小厚的女朋友？” “别乱说话！” 杨厚吓了一跳，担心沈筱会不高兴：“筱筱可是个人民卫士呢，聪明漂亮，我是个拉死人的，怎么可能啊？” 沈筱也俏脸通红，倒是没提这件事儿，岔开话题问道：“你女友是什么单位的？多少人？” “晓梅是昌达建材的销售员。” 魏顺立即说道：“她们公司人可不少，总有两三百人吧？” 沈筱看了看杨厚，俏脸上又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这还真不好调查了。 杨厚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儿，迟疑一下，也不好说出来，只能凑过来低声对沈筱说道：“筱筱，你还记得我的梦境吗？” 之所以迟疑一下，杨厚觉得魏顺未必信得过自己的梦境，而且那梦境，确实也不好和魏顺说。 沈筱连连点头，低声问道：“嗯，怎么了？” “自杀那个场景，应该是她家！” 杨厚小声说道：“那个文档，似乎是在笔记本电脑中的，或许······” “对呀！你怎么不早说？” 沈筱惊呼一声，扭头就看着魏顺问道：“你女朋友家在哪里？” “在安宁街七号楼三单元三零五。” 魏顺正在后面想什么呢，愣愣地问道：“你要去晓梅家？” “对，我们要去你女朋友家里，找到······” 沈筱就是个直性子，说了一半儿就停住了，小嘴儿张大了，看了看杨厚，这才说道：“找一找有没有什么遗留下来的东西，或许有助于弄清这件事儿呢？” 沈筱想起来，这是杨厚的梦境，根本就不能当真，就是自己相信，那个笔记本电脑要是没有呢？ “哦！” 魏顺倒是没太在意沈筱的态度，迟疑一下就说道：“别去了，他爸他妈看不上我，不让我进去。” 沈筱有点儿无奈了，看了看杨厚。 杨厚就是有些话不好说，脑子可挺快，立即说道：“顺子，这不要紧，你可以不上去，我和筱筱上去，就说你报警了，调查一下情况。” 这一来两个人都连连点头，沈筱也就地调头，直奔安宁街开去。 其实杨厚也知道顾晓梅家，尸体就是自己拉回去的，后半夜来的，此时距离也不远了，很快就停在楼下。 魏顺指了指，还没说话，就看到单元门开了，出来一对年纪在五旬左右的中年夫妇，手里还拎着一个兜子。 “就是他们了！” 魏顺连忙说道：“快去，一会儿要走了！” 杨厚和沈筱连忙下车，相信那天晚上，顾晓梅家人都没注意到自己。 “叔叔、阿姨好！” 沈筱的俏脸上总是那么冰冷，不过说话还很有礼貌：“请问顾晓梅家，是在这里吗？” 夫妇俩对视一眼，看了看沈筱和杨厚，还是男人问道：“你们是······” “是这样的，我们接到报案，说顾晓梅自杀有疑点。” 沈筱真不管那些，立即说道：“我们就是来调查一下情况的！” “啊？”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有点气愤地说道：“就是魏顺那小子，要不是因为他，我女儿还不能自杀呢！” 沈筱故意问道：“您两位就是顾晓梅的父母了？” “嗯，我叫陶茹，他爸叫顾涛。” 女人叹了口气道：“说起来也怪我们俩，不该管孩子的事儿，就算条件不好，又算什么，女儿愿意，总比没了强啊？” 陶茹说着话，就哽咽起来，也说不下去了。 “我们想看一看顾晓梅的遗物，有没有留下什么遗书之类的。” 沈筱看不得谁哭的样子，脸上又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故意说道：“哪怕是笔记本电脑、日记本之类的也行！” “啊？”夫妇俩顿时一起惊呼一声，满脸惊诧的样子，抬起头看着沈筱和杨厚。 夫妇俩这表情，倒是把杨厚和沈筱吓了一跳。 “您两位这是怎么了？” 杨厚心里疑云顿起，不过想起来梦境中的那两行字，顾晓梅爱她的父母，也爱顺子，又打消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 “这件事儿说起来还有点儿······你们别害怕就行！” 顾涛示意一下老伴儿，这才看着杨厚和沈冰说道：“这两天晚上，我们半夜起来，就看到小梅的房间里，一闪一闪的！” 陶茹叹了口气，在兜子里拿出来一个笔记本电脑，给两个人看了一下，这才说道：“我们看这个光亮，就像是小梅在房间里鼓弄电脑，发出的光亮啊！” 杨厚就感觉沈筱的小手握了自己一下，其实自己也有点儿紧张，这不是怪事儿吗？ 难道说里面真的有遗书，就是自己看到的那封？是顾晓梅在提示她的父母？ “你们进去看过吗？” 沈筱一听这事儿，连忙追问道：“是你女儿在鼓弄电脑吗？”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我们俩仗着胆子过去，快速开了灯！” 顾涛喘了口气，接着说道：“可是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笔记本电脑都没电了，电源也没插，唉！” “我们觉得，这是晓梅在提示我们什么。” 陶茹又哽咽起来：“我们这不是想找个地方，把电脑给她邮去！” “不行！” 沈筱一听要给顾晓梅邮去，有点着急了：“这个怎么邮？谁给你们邮？” “就是这么说的，其实就是烧了。” 陶茹眼圈都红了，又哭了起来：“小梅在那边，也能玩一会儿······” 杨厚也不能让他们烧了，急忙说道：“这可是你女儿常用的东西，我们想看一看，或许又些什么遗书之类的，行吗？” 夫妇俩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太可能，但也希望能看到女儿留下的片言只字。 微微迟疑一下，都点了点头，转身开了单元门。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也对这个笔记本电脑充满了希望，或许就能揭开顾晓梅的自杀之谜，连忙跟在夫妇的后面，一路上了三楼。 第四十八章 血衣 顾涛家是两室一厅的，一进门就是一个方厅，面积还不小。 左侧是主卧室，应该是顾涛夫妇的卧室，右侧是次卧，同一侧两米多之处，就是卫生间。 顾涛夫妇径直往次卧走去。 路过卫生间的时候，杨厚还看了一眼，毕竟自己在梦境中见到过卫生间，也见到过那个浴缸，还是想验证一下，那个梦境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如果这一切再对上，那么梦境无疑是真实的。 门只咧开一道缝隙，里面也没开灯，根本就看不清楚什么。 “我充上电，你们看一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什么。” 顾涛推开门：“要不是电脑没电了，我们还不会觉得那么诡异，这就是晓梅想要电脑了，唉！” 进门就是一个电脑桌，旁边是一张床，窗帘是粉色的，装饰的非常好看，一看就是女孩子的闺房。 顾涛已经插上了电源，沈筱立即开机。 杨厚在梦境中，只看到电脑屏幕，还看的不是太清楚，对这个房间感觉很陌生。 电脑开机之后，桌面上出了一些常用的程序，什么都没有。 沈筱对电脑非常熟悉，立即在各个盘里面仔细寻找起来。 杨厚也希望能找到那份文档，眼睛瞪得老大，可几乎都翻遍了，还是毫无所获。 “你看到······你觉得会有吗？” 沈筱扭过头来，瞪着大眼睛问道：“笔记本电脑呢？” 杨厚明白沈筱在问什么，你看到的文档在哪里，是不是这台笔记本电脑，就是不好直接说出来。 “不确定啊！” 杨厚也不好说的那么清楚，不过想了想，才想起来一件事儿，连忙凑过来低声说道：“筱筱，我看到的情况是连贯的，直接合上电脑，也没存档，就跑去卫生间了。” “啊？” 沈筱也愣了一下，在杨厚的耳边低声说道：“你去卫生间走一趟，看一看对不对，我再查找一下最近使用过的文档，看能不能找到。” “顾叔，我去趟卫生间。” 杨厚点头站了起来，目测一下合上笔记本的位置，之后转身直奔卫生间。 从感觉来讲，和梦境中顾晓梅走的几步，大致上吻合。 卫生间的浴缸好像也不错，就连上面的水龙头，好像也是一样的。 但也只能用好像来形容，因为杨厚在梦境中，或者说从顾晓梅的视线来看，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不清晰，以至于无法确定。 “杨厚，快来！” 沈筱在次卧惊呼一声：“我找到了！” 杨厚一惊，连忙跑了回来。 “文档虽然没存，但是电脑的自动存储功能还在。” 沈筱指着一个文档说道：“快看，是不是······这就是顾晓梅留下来的遗书！” 此时顾涛和陶茹夫妇也围了上来，四个人一起看。 第一行顶头处开始，致我最亲的人。 我曾经听说公司里的一些人和事儿，我也曾经嘲笑过她们，并不是谁多么龌蹉、下流，而是她们不自重、不自爱。 当我也被那畜生给骗了之后，竟然也感觉到无力挣扎、反抗，神志恍惚中，竟然答应他，和他再一次······做下那种为人不齿的勾当。 我后悔自己的行为，痛恨自己的懦弱，如果第一次是被骗，毫无知觉，那么第二次，我无法给自己一个解释，更对不起深爱我的顺子。 其实，我确实懦弱，不敢面对这一切可能发生的后果，更不想有第三次，甚至更多次。 我决定一死了之，但我不会放过这个畜生。 人都是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我不干净，但我要以最干净的方式，结束自己这不干净的一生。 人们都说，穿红衣服死去的人，会变为厉鬼，我既然选择这种方式来了结自己的生命，我有用鲜血染红的血衣！ 爸，妈，女儿不孝，爱你们！ 顺子，我懦弱，不干净，不配说爱你，但我爱你！ 这封遗书就到此为止，下面还有二字开头的年份，但后面的零都没有了。 看到这里，杨厚就感觉沈筱的身子抖动一下，自己也从心底生出一股股寒意，这就是那封自己看到的遗书，就连格式都是一模一样的！ 自己的梦境不是假的，完全真实，就是从顾晓梅的视角，来看到这一幕的。 “晓梅！” 陶茹应该看完了，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孩子真是被逼死的，被人给害了？可怜的孩子啊！” “晓梅！” 顾涛也大哭起来，疯了一般吼道：“那畜生是谁？我杀了他，杀了他！” “你们别太激动，节哀顺变！” 沈筱连忙站了起来，盯着杨厚看了一眼，随即说道：“咱们扶他们坐下，别摔了！” 杨厚还没回过神儿来，还是听沈筱这么一说，才连忙转身，把夫妇俩扶着坐下。 能感觉得到，这夫妇俩的腿都不好使了。 “你们可不能白调查啊！” 顾涛这时候好了一些，盯着沈筱和杨厚道：“你们一定要抓了骗晓梅的畜生，给晓梅伸冤啊！” “那当然了！” 沈筱也有点晕，还是很快说道：“我们一定会尽力抓了这个畜生的，你们一定要配合，千万别隐瞒什么，晓梅在死前，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 陶茹勉强镇定了一下，想了想说道：“就是自杀的当天晚上，回来之后就很不高兴的样子，责问我们，魏顺到底有什么不好？” “唉！我们根本就没想到！” 顾涛长叹一声：“一直以来，我们都不同意她和魏顺在一起，父母都盼着女儿能过的好，我们一直都认为是魏顺蛊惑她，才和我们发脾气，哪知道······还有这些事情啊？” “这么说就对了！” 沈筱点了点头说道：“你们的心情可以理解，但确实是没注意到她的变化，如果按照遗书上的情况来分析，当时她心里非常懊悔，你们说呢？” 顾涛和陶茹夫妇都连连点头，一个劲儿让沈筱尽快想办法，抓了那个畜生。 “这件事儿我们一定尽力！” 杨厚接过来说道：“我们把这封遗书拍摄一下，给魏顺看一看，其实顺子······魏顺也觉得晓梅没有理由自杀。” 来的时候，两个人并没说明魏顺找到杨厚的，也说露馅了。 但顾涛夫妇显然没注意到这一点，心里应该是非常激动的。 “行！” 顾涛转变的倒是挺快：“要是这么说来，顺子这孩子也不错，唉！” 第四十九章 缩小范围 安慰好顾涛夫妇，还叮嘱一下不要害怕，杨厚和沈筱告辞下楼。 “筱筱，和我的梦境完全一样，你也看到遗书了，就连格式都是一样的。” 杨厚边走边说道：“这个过程我都想清楚了，我之所以看不清，是因为顾晓梅在哭，泪水在眼睛里，一切都是模糊的！” “嗯，当我看到这封遗书的时候，就知道你的梦境是真实的！” 沈筱也点头说道：“但遗书中，并没有提到这个人的名字，我们还是找不到啊？” “是啊！” 杨厚也奇怪地嘟囔道：“既然都写遗书了，为什么不写清楚呢？” “或许是不愿意提及这个人的名字吧？” 沈筱也自言自语般说道：“或者是，她认为自己变鬼之后，也有能力杀了这个人？这可能吗？” 杨厚想起遗书中提及血衣的那段文字，还有梦境中看到的红色喷泉，以及眼前逐渐蔓延开来的鲜红色，不由得浑身一颤。 沈筱应该想到了杨厚的叙述，看了看杨厚，没再说什么。 两个人聊着天，已经下了楼，打开电控门的时候，就看到魏顺正在车子旁边转圈子，应该是急得不行了。 “杨厚，我们是不是要把遗书给他看啊？”沈筱低声问了一句。 “我给他看看吧！” 杨厚轻叹一声：“这是瞒不住人的，也许顾涛转变了想法之后，会联系顺子，那样更不好了，咱们一起寻找这个凶手。” “小厚，找到什么没有？” 魏顺看两个人出来，还往后面看了看，确定顾涛夫妇没跟着，这才过来问道：“有遗书吗？” 杨厚点了点头，把手机中拍下来的遗书递给魏顺，和沈筱一起上了车。 魏顺呆立良久，才高高地举起了手机！ 这动作把杨厚吓了一跳：“顺子，别激动！” 魏顺就差那一摔了，听到喊声，才意识到是杨厚的手机，紧紧攥在手里，蹲在地上抱头哭了起来。 要是平时，沈筱可能会逗杨厚两句，今天两个人都没了这个心情，无可奈何地看着魏顺。 过了一会儿，魏顺才站了起来，转过身上了车。 接过手机的时候，杨厚还看了一眼，魏顺的眼睛血红一片，应该是气的。 “顺子，这已经有了一些头绪，你别着急，一步步来。” 杨厚安慰道：“我们都帮你跑，把这个无耻之徒抓到！” “对，还有我们呢！” 沈筱接着说道：“你冷静一下，从遗书中的情况看来，和她公司有很大关系，我们去顾晓梅公司看一看，询问一下在单位有没有什么异常。” 魏顺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双手又插在头发里。 车子很快就停在昌达公司门前。 沈筱看了看魏顺道：“你一定来过吧？把顾晓梅一个科室的人找来一个，咱们询问一下，最近她和什么人接触过。” “尽可能找个年轻、漂亮一些的女孩子来。”杨厚跟着说道。 魏顺点了点头，下车走进了昌达公司。 “杨厚，你什么意思？” 沈筱看着杨厚问道：“为什么要找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从顾晓梅的遗书中，可以看得出来，开头那一段，就说明很多问题。” 杨厚也就把自己的依据说了出来：“顾晓梅说听说公司里的很多人和事儿，怪她们不自重，那说明这些事情并不是个案，发生在很多女孩子身上。” 沈筱瞪大了眼睛看着杨厚，没有打断。 “而且女孩子话多，咱们知道的也更多一些。” 杨厚接着说道：“有利于尽快锁定这个人。” “嗯，有道理！” 沈筱追问道：“你还能从遗书中分析出什么来？” “这个可以说是凶手的人，就在兴昌公司。” 杨厚接着说道：“而且是个说了算的人，经理或者副经理，起码也是个部门经理之类的。” “是她单位的，我也分析出来了。” 沈筱想了想说道：“说了算的，你是指，下面已经风言风语的了，这个人一直没有被怎么样，是吗？” “对！” 杨厚点头说道：“他不是普通的员工，这样一来，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聪明！” 沈筱由衷地赞叹一声：“对了，你还能认出来他的背影吗？” “这个······不太好说，毕竟是个背影！” 杨厚迟疑一下：“感觉他的年纪，大约有四十多岁，不到五十岁的样子。” 两个人正分析到这里，魏顺带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从里面出来，径直上了车。 “小赵，你别担心，这两位是我的朋友！” 魏顺瓮声瓮气地问道：“我怀疑我女朋友是被人给······逼死的，有些事情想问你，行吗？” “被逼死的？” 小赵被吓了一跳，浑身也微微抖了一下，随即说道：“那你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晓梅死的那两天，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啊？” 魏顺想了想，接着问道：“有没有和你说过，谁在单位欺负过她，或者是侮辱过她？” “没有，一切都正常。” 小赵想了想说道：“晓梅你还不了解，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俗话说得好，苍蝇还不盯无缝的蛋呢，晓梅就是那个无缝的蛋，这方面你别担心，平时除了我们几个女孩子，和谁都不来往！” 魏顺当时就懵了，顾晓梅确实不是那样的人，可是被骗的话，怎么被骗的，谁也说不准啊！ 杨厚示意沈筱问，女孩子之间沟通毕竟方便一些。 “小赵，你们公司几个经理？” 沈筱刚才和杨厚分析过，当即问了起来：“这几个经理，哪位的名声不太好？就是说，和公司女员工的绯闻非常多？” “三个经理，一个老总，两个副总！” 小赵说完，嘴角微微泛起一丝哂笑：“要说绯闻，都不少，我们公司漂亮女孩子挺多的，哪有猫儿不偷腥的？” 沈筱也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略一犹豫就问道：“那么他们三个都多大年纪呢？” “老总肖作耀，好像四十八。” 小赵也就说了起来：“副总耿立明，应该四十五，另一个副总杨怀意，我记得清楚，四十三。” 沈筱和杨厚对视一眼，都有点发懵，三个人还都是这个年龄段的。 杨厚想了想才看着魏顺问道：“顺子，你也来过好几次，认识几个老总？” “我认识俩。” 魏顺立即说道：“但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那就行了，正够用！” 杨厚看也问不出什么来了，这才说道：“小赵，谢谢你了，回去别说出去就行。” 第五十章 戴金戒指的经理 小赵听杨厚这么说了，立即答应一声，告辞下车。 “小厚，你什么意思？” 魏顺一时间没转过来，看着杨厚问道：“两个怎么够用了？要是另外一个呢？” “你认识两个，我看一看背影，如果这两个人不是的话，就是另外一个了。” 杨厚立即说道：“如果是主任，或者其他高管，那就······好像就是前面那个人！” 杨厚一句话没说完，就看到前面走过来两个男人，一个是年轻人，二十多岁，递给另一个中年人一根烟，还拿出火机来给中年人点着。 “你看到的不是背影······” 沈筱问到一半儿，改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沈筱有点儿晕头，忘了魏顺并不知道梦境的事情，没时间说起来是一方面，也觉得这个梦境不好说，更不知道可信不可信呢！ 但杨厚和自己描述的是背影，这两个人是迎面走来的，根本就不是背影，杨厚是怎么认出来的啊？ “我隐约间记得，那只拿着手持摄像机的手，中指上戴着一枚白金戒指。” 杨厚也不想被魏顺听到，凑过来低声说道：“这个男人的手指上，就有一枚白金戒指，而且正是戴在中指上的，咱们稍等一下，我再看看背影。” 沈筱也看出来杨厚要小声说话了，连忙凑了过来，两个人这一凑，就感觉杨厚的嘴唇，似乎在自己的俏脸上亲了一下。 沈筱顿时羞红了脸，连忙抬起头瞪着杨厚，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杨厚并不是故意的，嘴唇上似乎也有些感觉，但杨厚根本就没扭过头来，眼睛一直盯着这个中年男人。 这男人的脸上，带着一种让人讨厌的严肃，嘴角还有两道纹路，如果笑起来，一定和一条鲶鱼一样，长的还真有点儿猥琐，起码杨厚是这么认为的。 穿着一套浅蓝色的西装，和梦境中的不太一样了。 从车子前面经过，杨厚看背影，依稀就和梦境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是他吗？” 沈筱又凑了过来，不过感觉刚才好像吃亏了，这次揪着杨厚的耳朵，把杨厚拽了过来问。 “好像是他！” 杨厚低声说道：“别揪耳朵啊？” “不揪等着你来······” 沈筱瞪了杨厚一眼，这句话没说完就俏脸一片通红，连忙说正经事儿：“你怎么总是不确定呢？” “这几天经常看照片的侧脸，还看到一个烧纸的，看什么都不敢确定了，但感觉就是他。” 杨厚也是实话实说，转头问魏顺：“顺子，你认识刚才过去的那个人吗？穿淡蓝色西装的那个！” 魏顺到现在也不知道两个人在耳语什么，再着急也不好意思过来听，不知道两个人什么关系，好像偷听人家说悄悄话一样。 听杨厚这一问，连忙摇头说道：“不认识，就是见过。” “哦，那行了！” 杨厚小声对沈筱说道：“我进去问一问。” 沈筱连连点头，示意杨厚快去。 杨厚当即下了车，来到门口的值班室，看着一个保安样子的年轻人问道：“大哥，刚才我看到有个穿淡蓝色西装的人出去，那是谁啊？” 保安往窗外看了看，立即说道：“是咱们的杨经理，你有事儿？” “哦，别人介绍我来找他。” 杨厚顺口扯了个谎：“当面错过了，只能等下午再来，谢谢你！” 保安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杨厚出来上了车就说道：“还真是经理，就是顺子不认识的那个杨怀意！” “怎么了？” 魏顺诧异地问道：“小厚，你怀疑他？” “这个······也不能说怀疑。” 杨厚看了看沈筱，这才嘟囔着说道：“就算我怀疑，没有证据，不是也白搭吗？” “小厚，要不······” 沈筱迟疑着说道：“你就和魏顺说了吧，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顾晓梅已经没了，那些都不用在意，万一就是这个人，咱们也好一起想办法啊？” 杨厚明白沈筱的意思，人都已经死了，看不看过身体，也不算什么大事儿，还是找到这个人要紧。 “顺子，我和你说一个梦境！” 杨厚也觉得可以说，这么瞒下去不是回事儿，转头说道：“就是我梦到你女友顾晓梅的事儿，今天上午，我们也是特地去寻找那台电脑的。” “啊？” 魏顺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隐瞒我干什么？有什么话快说吧！” 杨厚这才措辞和魏顺说了起来，那梦境说起来也简单，视频就是顾晓梅的，被人拍摄下来，拿给她看，应该是逼迫顾晓梅做了那种事情。 “哼！我就说晓梅是冤死的！” 魏顺听得眼睛又充了血，咬着牙问道：“小厚，你看到那个人的背影了，是他吗？” “我不敢确定。” 杨厚微微摇了摇头道：“你可别冲动，我们要有证据才行，我的梦境本身就未必可信，没有证据，可不能胡来。” “电脑上的遗书都找到了，还有什么不准确的？” 魏顺可不管那些了，恨得直咬牙：“就算没证据，我也要弄死他！” “你别胡来啊！” 沈筱瞪了魏顺一眼：“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的，千万不能搞错了。” 杨厚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一声惊呼道：“我知道怎么能验证一下了！” “怎么验证？”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了起来。 “我在梦境中，看到了那个房间！” 杨厚当即说道：“我感觉，那不是在谁的家里，也不像是宾馆，周围的环境，给我的感觉，就是办公室！” “那就好办多了！” 沈筱立即说道：“咱们上楼去看一看，这个杨怀意的办公室，是不是你梦境中的样子，如果有红色座机，还有粉色、带着维尼熊图案的床单，那多半就是他了！” “对！” 魏顺也来了劲儿，一边开门下车，一边说道：“他正好走了，咱们上去看一看！” 三个人说干就干，都下了车。 值班室的那个保安还认识魏顺，打了个招呼，问了一下杨经理的办公室，在十二楼，三个人进来就上了电梯。 按照保安说的位置，三个人很快就来到杨怀意的办公室门前。 可惜，办公室的门锁着，还是实木门，根本进不去，也不知道里面的环境。 “用名片或者身份证，一捅就开了。” 魏顺低声说道：“咱们立即进去看一看！” 第五十一章 晚上再来 魏顺说话的时候，那边办公室里，已经有人走了出来，虽然没注意三个人，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不行！” 杨厚连忙说道：“大白天的，还说不定杨怀意什么时候回来，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出去商量一下再说！” 魏顺是听了梦境之后，心里更加着急，沈筱应该是胆子大，什么都不怕那个类型的，听了杨厚的话，两个人还对视一眼，这才有些不情愿地跟着杨厚下了楼。 三个人上了车，沈筱看了看时间，已经中午十一点四十了。 “咱们吃饭去！” 沈筱立即发动车子：“边吃边商量，今天就想办法弄清楚！” 杨厚和魏顺也想弄清楚，都点了点头。 沈筱很快就把车子停在附近一家饭店门口。 “咱们随便吃一口吧？” 杨厚一看这饭店的规模还不小，自己兜里也没那么多钱，只有一百多块，连忙说道：“就别来这种饭店了。” “是啊，简单吃一口。” 沈筱没明白什么意思，大眼睛盯着杨厚：“咱们主要是商量事情，我看这里僻静一些，走！” 沈筱当先下了车，魏顺也跟着下了车。 杨厚也只能跟着下来了，心里有点打鼓，顺子已经晕了头，一定不会结账的，也不知道有没有钱。 两个男人和一个女孩子吃饭，总不能让沈筱花钱，要是自己的钱不够，这不是麻烦了吗？ 三个人在僻静之处坐了下来，服务员很快跟过来。 沈筱随便点了四个菜，看着杨厚和魏顺问：“你们喝酒吗？” “不喝！”杨厚和魏顺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 魏顺是没心情，杨厚是担心钱不够，心态不一样。 “再来三碗饭，尽快就行。” 沈筱打发走了服务员，盯着杨厚问道：“刚才就是中午时间，咱们弄开了进去，或许就看清楚了，现在出来怎么办？” “大中午的，各个办公室都有人在值班。” 杨厚真是无奈了：“你们俩可真是胆大，被发现了怎么办？一旦和杨怀意说起来，这个家伙有了防备，咱们更找不到证据了！” “小厚，你说的什么啊？” 魏顺立即撇着嘴说道：“咱们进去看一看，如果有那种床单，还有红色的电话机，那不就说明是他了？” “就是！”沈筱也瞪着大眼睛盯着杨厚。 “那是我的梦啊！” 杨厚也拿他们俩没办法了：“就算有红色的电话，也有粉色的床单，甚至床单上也有维尼熊图案，就能抓人了？” 杨厚这么一说，沈筱不吭声了。 魏顺也傻了眼，盯着杨厚，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确实，也不行。” 沈筱很快就回过神儿来，看着杨厚问道：“小厚，那你说怎么办？” “咱们要有足够的时间！” 杨厚想了想说道：“这样好了，下午顺子去找小赵，问一问晚上谁值班，或者那个楼层谁加班，我们混进去，捅开办公室门，仔细寻找一下，最好是找到他的视频，这样就能想办法收拾他了！” “行，就听你的！” 魏顺立即点头：“下午我就去，晚上咱们就进去。” 菜很快就上来，有锅包肉和冬瓜排骨汤，另外两道菜也非常精致，杨厚顿时就晕了，一百二十块钱，好像不够了。 不过已经上来了，吃吧！ 魏顺果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沈筱倒是很关心杨厚，还给杨厚夹菜，很快就吃完了。 出来的时候，杨厚特地走在前面，来到吧台问了一声：“我们这一桌多少钱？” “你结账？” 沈筱在后面揪了杨厚耳朵一把：“行了，打个出租车把你心疼的，姐结账吧！” “一百八十五！”老板这时候也算完了。 杨厚听一听就晕了头，钱不够，沈筱也确实揪的挺疼，只能红着脸退了回来。 魏顺这时候才想起来一样，也过来问。 沈筱已经拿出手机，直接扫了一下，简单结账，转身就走。 上了车，杨厚还觉得不太好意思，自己的手机倒是绑定了银行卡，可工作没多少天，还没打过一次钱呢！ 沈筱倒是毫不在意，好像也不差钱儿的样子，开车回到兴昌。 魏顺知道自己的任务，立即下车进去找小赵。 不过二十分钟，魏顺就下来上了车：“天助我们，今天晚上小赵就加班，我们就说上来找小赵。” “太好了！” 沈筱也高兴起来：“我送你们回家，晚上来接你们。” “那更好了。” 魏顺点头说道：“谢谢你！” 沈筱也没说什么，直奔城中村。 魏顺是先下的车，杨厚还没到，但也没多远了，就想一起下来，被沈筱揪着耳朵给拉回来：“你还没到呢，急什么？送你！” “你怎么习惯揪耳朵了？” 杨厚嘟囔道：“我也不是你的犯人，这是帮你破案子呢！” “不揪能行？你都亲······” 沈筱皱着小鼻子白了杨厚一眼：“你忍着点儿吧！” “哎呀！我忘了！” 杨厚此时才想起来：“我晚上不能去，还要接班儿呢！” “不行，没有你弄不清楚，你接什么班儿？” 沈筱立即瞪圆了眼睛：“你和单位说一下，请假也好，让谁替你一下也好，看你敢不去！” 杨厚也真是无奈了，想了想不去也真不行，毕竟梦是自己做的，他们看到也不能确定，沈筱还这么霸道，那就去吧！ 此时车子也到了家，杨厚让沈筱停下来：“到了，这个就是我家，晚上见。” “小气样儿！” 沈筱撇着小嘴儿道：“也不说请我进去坐一坐！” “我忘了，只想着接班儿的事了。” 杨厚笑着说道：“你要不嫌脏，就进来坐坐！” “谁稀罕？” 沈筱吭了一声：“晚上见！” 说完这句话，一脚油门走了。 杨厚被弄得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沈筱是怎么想的，还是先打个电话，商量一下晚上谁替自己一个班儿吧！ 进了家门就拿出电话，还没打出去，付晓光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杨厚连忙接了起来：“光哥！” “小厚，我明天和后天，白天有事儿！” 付晓光那边立即说道：“就是我对象家的事儿，我不能不去，咱们找个对象不容易，我想和你串两个白班儿，行吗？” “行啊！” 杨厚差点儿没笑出声来：“光哥说话了，那一定行！” “够意思！” 付晓光哈哈笑了起来：“今晚我就来，后天你就要白班儿连夜班了，哥给你买好吃的。” “不用，咱们没说的。”杨厚客气着挂断了电话。 第五十二章 晓梅回来了 杨厚心里非常高兴，脚步轻快的进了屋。 奶奶在方厅给人算卦呢，告诉杨厚自己吃一口。 杨厚吃了一口，很快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琢磨着晚上的事情，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厚就听外面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奶奶好，我叫沈筱，是小厚的朋友。” “哦，小沈好！” 奶奶笑着说道：“这丫头，真好看，和电影明星一样，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呢，小厚，快起来，你朋友来了！” 杨厚还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之中，听奶奶一喊，才完全清醒过来，这不是沈筱来了吗，连忙起来。 “奶奶，不急！” 沈筱在外面问了起来：“我听小厚问您很多问题，您老都知道，那您给我讲一讲，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魂啊？” 杨厚刚好出来，和沈筱打了个招呼，也坐了下来，这个问题，也是杨厚想知道的。 “奶奶也说不准，这要看你信不信。” 奶奶微笑着道：“如果说有，那也是不灭的意念，可能在不经意间见到，并非电影里演的那样，除非是······别问这些了，你们有事儿，那就快去忙，别耽搁在奶奶身上。” 奶奶说着话，还给杨厚递了个眼色。 杨厚也没明白什么意思，不过也不好让沈筱等着：“筱筱，咱们走吧！” 沈筱站了起来：“奶奶，改天我再来看您，先走了。” “行，行！” 奶奶连声答应着，在后面跟了过来，把一叠钱塞给杨厚，一边对沈筱说道：“没事儿就来家里坐坐。” 杨厚被吓了一跳，奶奶给的这叠钱，好像有一千块，以往可从来没给过这么多。 本想问一下什么意思，不过想到中午结账时的尴尬劲儿，还是接了过来，花不花的再说，回来再问好了。 “小厚，你听奶奶说的，好像真有啊？” 沈筱上了车，一边发动一边说道：“起码在你身上确实得到了证实，是吧？” “不好说！” 杨厚微微摇了摇头：“最初宋晓艳的事儿，我也以为见鬼了，后来才知道，并不是见鬼，我看到的都是活生生的人，梦境中，那就说不清楚了。” 沈筱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很快就来到魏顺家门口。 魏顺心态最急，在看到遗书之后，都要气疯了，早就在门口等着。 三个人一路来到兴昌公司的时候，天色早黑了下来。 魏顺白天都问好了，知道小赵加班，保安也认识，进来打了个招呼，三个人坐电梯直接上了楼。 杨经理所在的这层楼，两侧并没有什么监控，楼道里静静的，只有头顶的吸顶灯亮着，发出昏暗的光线。 一路来到杨经理办公室门前，仔细听了听，里面没有丝毫的声音，下面的门缝也没有透出灯光，断定里面没人。 魏顺当即拿出身份证来，插进门缝，没两下就捅开办公室的门，当先走了进来。 杨厚跟了进来，借着窗外的月光，立即看了一眼办公室的右侧，还真有个套间，心里就是一凛。 办公室里很黑，梦境中通过顾晓梅的视线，并没有注意到办公室的状况，当然也不能确定。 魏顺和沈筱也听说过杨厚的梦境，看了看杨厚，也没说什么，径直往右面的套间走去。 推开套间的门，魏顺顿时就是一声惊呼：“小厚，没错了，就是他，红色的电话座机，粉色的床单！” “真是这里！” 沈筱也低声说道：“小厚，你快进来，咱们再进一步证实一下，有没有维尼熊图案。” 沈筱说着话，就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往粉色的床单上照去。 三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床单上赫然是维尼熊图案，和杨厚描述的一点儿不差。 “应该就是这里了！” 杨厚回想着梦境，确实一模一样：“我在梦境中，似乎是亮着灯的，确定！” 如果不了解的人，一定认为杨厚曾经来过这里，但沈筱和魏顺，对杨厚没有丝毫的怀疑。 “果然是这个畜生！” 魏顺气得不行，心里什么都明白了：“他就在这里，把晓梅······我一定不能饶了他！” “你不能胡来，出了事儿把自己都搭进去。” 沈筱看了看魏顺：“咱们要把他抓了，给晓梅伸冤，也免得他再害别人！” “对！” 杨厚基本上也确定是他了，梦境中被掐的那一段，就是在这张床上进行的，低声说道：“咱们找一找证据，要小心一些，可别弄坏了东西。” 中午吃饭的时候，杨厚就是这么说的，三个人立即行动起来，在套间寻找起来。 套间里除了衣柜中的几件衣服，就是床头柜下面的茶叶和矿泉水，根本就没有什么手持摄像机。 三个人立即出来，打开外面办公室的抽屉和书柜，再次翻找起来。 除了一个锁得严严实实的柜子之外，其他地方也没找到手持摄像机，就连个u盘也没找到。 魏顺顾不得那么多了，就要撬开这个柜子。 杨厚连忙拦住魏顺：“不能胡来，今天不确定，也没有准备，弄坏了可能被怀疑上，值班室的人知道我们上来。” “走？” 魏顺不甘心了：“那这个畜生怎么办？” “明天再说，还有机会！” 杨厚皱眉说道：“咱们出去想办法，这已经很过分了，快走！” 确实，三个人晚上跑到人家办公室来翻东西，如果不是确定了杨怀意，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儿。 杨厚看魏顺还不想走，只能把魏顺拉了出来，快步来到前面的电梯旁。 几个人下了楼，沈筱发动车子，离开了兴昌公司大院。 看魏顺一脸颓丧的样子，杨厚安慰道：“顺子，别着急，今天已经顺利进来了，那个柜子也不难打开，我们明天再来试试，总不能打草惊蛇，被人家抓住把柄，会连累筱筱的。” “我不怕！” 沈筱倒是干脆：“我是为了寻找证据，但不要打草惊蛇还是对的。” 沈筱正说着话，电话就响了起来，看了一眼，顺手就接了起来：“您好，顾叔？什么？晓梅回来了？” “啊？”魏顺顿时就是一声惊呼，眼睛都瞪圆了。 杨厚也被吓了一跳，听沈筱说的顾叔，一定是顾涛，晓梅回来了，这次可真是灵异事件，活见鬼了！ 第五十三章 谁在玩儿电脑 沈筱很快就挂断了电话，车子快速调了一个头：“我们去顾涛家！” “晓梅回来了？” 魏顺眼睛都要瞪裂了，大声问道：“是人是鬼？这······怎么可能啊？” “刚才顾涛是那么说的，把我也吓了一跳，好像不是活见鬼！” 沈筱迟疑一下说道：“后来他说，想要烧掉那个笔记本电脑，因为那个笔记本电脑放在顾晓梅的房间，今晚顾晓梅又回来鼓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 就算没看到，这番话也把杨厚吓了一跳，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管是什么心情，三个人都在各自想着这件事儿，气氛也随之沉闷起来，一路上也没人说话，车子很快就停在顾涛家小区楼下。 魏顺按了一下门铃，上面很快就给开门，三个人快步上了三楼。 “快来！” 顾涛在门口等着呢，脸上也明显有些惊慌之色：“顺子也来了，进来！” “怎么回事儿？” 沈筱不管那些，进来就问道：“你们看到顾晓梅了？” “唉，别提了，你们要留证据，那电脑就放在她的房间。” 顾涛轻叹一声：“晚上我们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晓梅的房间里，又一闪一闪的，我们进来开了灯，就没有了亮光，分明就是晓梅回来鼓弄电脑。” 说着话，几个人都来到客厅。 陶茹也在客厅坐着，看到几个人进来，哽咽着说道：“晓梅这孩子死的冤，不想走，可能还不知道在电脑里发现了遗书，又在提醒我们，要是不行的话，就把电脑给她邮去吧！” “不行！这里面有遗书，是证据！” 沈筱不管那些，立即说道：“什么邮去啊？不能烧！” “筱筱，你也别急！” 杨厚心里也直打鼓，不过还是提议道：“这鬼魂的事情，我奶奶说，并不存在，既然你们都说顾晓梅回来了，咱们就等一等，看看是什么情况，行吗？” “对，咱们等一等！” 魏顺立即说道：“不管是人是鬼，只要是晓梅回来，我都要见她一面！” 顾涛夫妇看三个人都这么说，魏顺还一往情深的样子，对视一眼，顾涛默默地站了起来，走到方厅边缘，把房间里的灯关上，回来坐在沙发上。 黑暗中，杨厚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颤。 以往还没怕过什么，亲身经历过宋晓艳事件，虽然看到的都是人，但梦境可是分毫不差，这次仍旧做了梦，还得到验证，那么鬼魂一物，或许也是存在的！ 忽然，杨厚感觉手上一凉，紧接着就是一阵滑腻的感觉，把杨厚吓得浑身一颤。 紧接着杨厚就感觉到手上被掐了一把，一条胳膊还使劲儿碰了自己的胳膊一下。 杨厚这才回过神儿来，知道是沈筱的小手，又送到自己手里来，这大美女可能也有点儿紧张，连忙轻轻地握住沈筱的柔荑，感觉好极了，似乎那种恐惧感都减轻了几分。 但杨厚不敢抚摸，生怕沈筱忽然翻脸，说出来什么，那就尴尬了。 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左侧忽然感觉一亮，似乎就是从顾晓梅房间里传来的！ “晓梅！” 魏顺的声音在黑暗中大吼一声，一条高大的黑影站了起来，快步往顾晓梅的房间跑去：“你回来了？晓梅！” 杨厚也紧张地站了起来，往魏顺的方向看去。 这一刻，杨厚想到魏顺推开房门，一个秀发披肩，还湿漉漉的背影，出现在一闪一闪的电脑屏幕前，再慢慢转过头来，一张惨白的脸！ 这个想法也让杨厚感觉不寒而栗，但又忍不住往那边看去。 随着房门“咣当”一声被撞开。 房间里一片漆黑，里面哪来的什么背影，电脑桌前也是一片黑暗。 “晓梅，我是顺子啊！” 魏顺蹲在门口，哀嚎起来：“如果是你，不管是人是鬼，你出来，我们见一面啊！” 杨厚心里也觉得测测然的，这么深厚的感情，为什么偏偏是顾晓梅被人给骗了？ 人不能见鬼，但今天晚上，明明是顾晓梅回来了！ 忽然，杨厚感觉眼前又是一亮，光线就是从顾晓梅的房间传出来的，连忙抬头时，已经被沈筱的小手拉着往前面跑过来。 魏顺也有所感觉，再次站了起来，这次没看电脑桌，而是抬头看去。 就在沈筱拉着杨厚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再次闪亮一下，让杨厚也找到了光线的来源，似乎是在棚顶上，连忙抬头看去。 没过两分钟呢，棚顶的灯光再次晃了一下。 这次大家都看清楚了，根本就不是什么顾晓梅回来了，而是上面的灯管在闪烁！ “唉，虚惊一场！” 杨厚懂这个道理，轻叹一声说道：“顾叔，这不是晓梅回来鼓弄电脑了，应该是这个房间的开关，错接到零线上，就会有这种情况。” “啊？” 顾涛也惊呼一声，很开就打开了客厅的灯：“小杨，你说不是晓梅回来了？” “不是！” 杨厚苦笑着说道：“你给我找一把螺丝刀，不用太大的，扁口的就行，我处理一下，以后这个房间的灯就不会亮了。” 大家都看到不是电脑屏幕亮了，也只能选择相信杨厚，立即给杨厚找来一把螺丝刀。 杨厚懂得一些，打开了墙壁上的开关盒，用手指背试了一下，情况立即明朗了，确实是接错了线，这种情况常有发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立即改了过来。 “咱们走吧，时间可不早了，别再耽搁顾叔的休息了。” 弄好了这些，杨厚笑着说道：“以后你们就放心好了，再也不会看到晓梅回来鼓弄电脑了，当然了，也不用烧掉，这是证据，我想不用多久，我们就会抓到害死晓梅的人。” 顾涛夫妇只知道不是电脑，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只能听杨厚的了，把几个人送了出来。 “小厚，这可能也是晓梅回来了吧？” 魏顺还不死心呢：“要不然灯光怎么会随便闪？还没开灯？” “这道理非常简单，你不懂就是了。” 杨厚苦笑着说道：“接错了线，尤其是荧光灯管，就会发生这种事情，顾叔夫妇疑神疑鬼的，进来就开灯，那自然就不闪了，虚惊一场！” 魏顺看了看沈筱，沈筱也无奈地耸了耸肩，确实是虚惊一场，还能说什么。 三个人上了车，一路开往城中村。 “顺子，回家准备一些东西，能捅开柜子就行。” 杨厚在车上叮嘱道：“明天做好准备，晚上再探杨怀意办公室！” 第五十四章 奇怪的女人 魏顺和沈筱连声答应，都想找到证据，把这个干尽坏事儿的杨怀意绳之以法。 车子开进城中村的时候，沈筱告诉两个人，明天还是这个时间，来接两个人。 魏顺和杨厚约定，早些来杨厚家里，免得沈筱麻烦。 杨厚下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要是值班儿的话，这个时间，应该有人去世，又要出车了。 家里一片漆黑，奶奶还不知道自己串班了，应该早休息了。 杨厚不想打扰奶奶，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回到自己房间，蒙头大睡，难得晚上能这么舒服地睡一觉。 再次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亮了，奶奶正站在自己的床前，微笑看着自己。 杨厚还被吓了一跳：“奶奶，您怎么不声不响地站在这里？” “奶奶正想招呼你出来吃饭，早上就看到你的鞋了。” 奶奶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小厚啊，昨天那个沈筱丫头，怎么那么好看？说话还脆生生的，小嘴儿也甜，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那丫头是干什么的？” “您也看着好看？那证明我的审美没问题！” 杨厚嘟囔了一句，边起床边说道：“我们就是通过宋晓艳的案子认识的，要说沈筱，还是个人民卫士呢！” “哦，那就更好了。” 奶奶又笑了起来：“这丫头可真好，你可要好好的对人家，学着会说话、会来事儿才行，奶奶虽然没见过宋晓艳，但那个宋晓艳，一定不如沈筱丫头。” “啊？您想什么呢？” 杨厚被说晕了头：“宋晓艳都看不上我，说我是拉死人的，沈筱能看上我？想都别想了！” “那可不一定，你虽然没念过多少书，不能走仕途，但未必就没出息。” 奶奶转身出去：“你的体质和常人有差异，能感应到很多东西，也能为怨鬼伸冤，会有好报的。” 杨厚可不是这么想的，沈筱不用惦记，不仅仅人出众，看得出来，家境也非常好，怎么可能和自己在一起？ 要说为怨鬼伸冤，这更不想了，这两次梦见的情况，还不算太吓人，也经历了很多波折，以后要是再梦见吓人的，不等为怨鬼伸冤，自己先伸腿儿了！ 稀里糊涂的吃了一顿，奶奶那边来人看事儿了，杨厚洗了碗筷，一觉睡到魏顺来。 沈筱没一会儿就进来了，杨厚和魏顺都急忙站了起来，跟着就往外走。 奶奶倒是在后面嘟囔起来，说什么不让沈筱进来坐坐，直接就走的。 三个人没有那个心情了，上了车直奔兴昌公司。 白天魏顺做好了准备工作，今天晚上小赵还加班儿，毫不费力地进来，上了电梯，一路来到十二楼。 这一层楼是经理室和一些高管的办公室，根本就没人加班，和昨天一样，四周寂静一片，只有走廊顶部的吸顶灯，发出昏暗的光亮。 三个人都没说话，径直往杨经理的办公室走来。 忽然，一个黑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迎着三个人走了过来。 这可把三个人都吓了一跳，太突然了！ 随着这个黑影走近，杨厚三人才看到，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半长的头发，脸颊精瘦，好像没有一丝肉，眼睛倒是不小，直勾勾地盯着三个人。 杨厚心里跳个不停，如果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话，早就转身跑掉了。 此时还有魏顺和沈筱，怎么也能壮个胆儿，不过三个人可是来偷着开人家杨经理办公室的，这不是被人发现了吗？ 杨厚灵机一动，看着女人问道：“请问，杨经理走了吗？” “你们自己去看看吧！” 女人的声音有些沙哑，让人听起来不太舒服，回头指着杨怀意的办公室：“就是那个办公室，里面套间的墙壁上。” “哦！” 杨厚点了点头：“谢谢您，我们去······看看！” 杨厚随口答应着，忽然，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直冲后脑海，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这话不对啊！ 沈筱和魏顺显然也听出来不太对劲儿了，都回头看着女人。 女人快步从三个人身边走过，径直来到电梯前，按了一下。 在电梯门开的那一瞬间，女人还回过头来，看了三个人一眼。 杨厚就看到这女人的脸，惨白惨白的，浑身又是一激灵，这到底是······谁啊？ 女人很快就进入电梯，消失在三个人的视线之中，随着电梯门关上，走廊里一下子黑暗了很多。 “这是······是谁啊？” 沈筱也迟疑了一下，这才轻声说道：“怎么这个时间了，还在这里？说的话非常奇怪，为什么说在里面套间的墙壁上？” “就是啊！” 杨厚也嘟囔道：“这不是······奶奶和我说过，有些东西······不说了，咱们还是快去吧，她好像并没有起疑，我们没有那么多机会，或许她觉得不对劲儿，下去和保安说呢！” 杨厚想说见鬼了，可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实在是不合时宜。 奶奶曾经和自己说过，有些东西并不是没有，或许就在自己的身边，不经意见出现，难道说，就是刚才那女人的样子？ 魏顺心急，听杨厚这么一说，也不分析那女人是谁了，大步往杨怀意办公室走去。 来到办公室门前，熟练地掏出身份证，两下捅开办公室门，快步来到办公室桌前蹲下，在兜里跳出来两根钢丝一样的东西，捅起那个柜子来。 这种柜子的锁，一般都非常简单，没几下就被魏顺捅开。 借着手机的光亮，三个人看到里面堆放着很多文件袋，好像是单位的花名册之类的东西，还一层灰，根本就没有什么手持摄像机。 “完了！” 魏顺气呼呼地说道：“这个畜生，藏的还真隐秘，看起来不在办公室，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走吧！” 沈筱轻叹一声：“等有时间了，我再来打听兴昌公司的女员工，早晚会找到证据的！” 杨厚也有些失望，站起来要走的时候，忽然想起来那个女人的话了，连忙说道：“咱们别急，去里面套间再找一找！” “啊！” 沈筱也一声低呼，看着杨厚问道：“你是说，套间的墙壁上？” “未必，试一试呗！” 杨厚迟疑一下，还是说道：“毕竟那个······奇怪的女人说了那么一句。” 听两人这么一说，魏顺立即跑了进去。 第五十五章 不经意间出现 杨厚和沈筱跟进来的时候，魏顺已经在墙壁上敲了起来，当然是放着电话机和衣柜的那边。 随着魏顺手指的敲击，杨厚和沈筱也仔细听着，是不是空的很容易能听出来。 就在魏顺敲击到距离衣柜边缘不远处时，顿时传来“咚咚”的声音，和敲击墙壁发出的“笃笃”声完全不同。 “就是这里！” 沈筱惊呼一声：“快看看怎么能打开？” 魏顺的块头也大，站在那里挡住了一大面，杨厚和沈筱也挤不过去。 只见魏顺往衣柜后面看了看，伸手就把衣柜往前面挪了一点儿，惊呼道：“这里有个螺丝，能打开！” 魏顺拉开了一个暗门，是往外面开的，拿着电话一照，就从拿出来一个手持摄像机，递给杨厚：“拿着，还有一个，还有u盘呢！” 紧接着又拿出来一个摄像机，还有一个u盘。 沈筱接过来鼓弄了一下，立即打开一个摄像机，还真有电，里面立即出现一个女孩子的身子。 和杨厚看到的一样，寸缕未着，是从脚往上面一点点移动的，明显是一个女孩子的脚。 但杨厚看得出来，小腿一样修长，但皮肤不是那么白皙，这不是顾晓梅，应该是另外一个女孩子。 随着镜头的逐渐上移，杨厚就感觉额头被戳了一下，只听沈筱低声说道：“看什么看？女孩子的身子，你跟着看什么？” 杨厚被戳的一愣，这是什么时候，还计较什么女孩子的身子，看看是谁，也有助于破案子啊！ 再说了，自己真不是看身子，略过这一块紧要部位，看看脸也行啊？ 不过沈筱这么说了，这种视频还非常敏感，杨厚也真不好再凑过来看了。 “啊？” 沈筱很快就一声惊呼：“小赵！” “啊？”这下轮到杨厚和魏顺吃惊了，同时一声惊呼。 “小沈，咱们拿走，回去看吧！” 魏顺看沈筱戳了杨厚一下，也不好意思过来跟着看，还有些着急：“另一个摄像机里，一定是晓梅的了！” “不行！” 杨厚想了想说道：“咱们拿走的话，那个杨怀意一旦来了，就会发现的。” “他发现？” 魏顺气呼呼地说道：“这就是证据，一会儿就抓了他，还等他一旦来了发现？” “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啊！” 杨厚有点儿无奈地说道：“另一个视频就算是晓梅的，可晓梅已经没了，小赵要是承认，给我们作证，还好办一些，如果小赵不承认，或者不想承认，我们不能随便抓人的，筱筱说是不是？” “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沈筱此时也想明白了：“这种事情，也说不清楚的，那天我们见到小赵的时候，小赵就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小赵不作证，杨怀意不承认，也不行啊！” “你们说什么呢？” 魏顺来气了，瞪着眼睛说道：“晓梅的遗书在电脑里，还有他带着晓梅来到这个套间、这个床单、电话机，一切不都是证据吗？” “晓梅的遗书确实有，可是也没说杨怀意的名字啊？” 杨厚接着说道：“要说这个套间、床单、红色座机，那都是我的梦境，怎么可能算数？” 这下魏顺愣住了，确实忘了是杨厚的梦境，一直当成真的了。 沈筱也有点发愣，看着杨厚问道：“小厚，你说给他放在这里？那咱们要怎么办呢？” “暂时放回去吧，咱们尽快离开这里。” 杨厚想了想说道：“明天你们来找小赵，试一试能不能做通小赵的工作，如果不行，我们还有最后一手，就是这个u盘，大不了再来一趟，或许里面还有其他女孩子，总要找到证人！” “行！” 沈筱也觉得不太妥当，立即答应下来：“暂时放回去，咱们快走！” 魏顺显然不太情愿，但两个人都说不能抓人，也只能放了回去，挪好衣柜，三个人迅速离开办公室。 当三个人来到电梯前的时候，都是心里一颤，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 三个人都想起来了，刚才那个女的，到底是人是鬼？ 如果找不到手持摄像机，三个人虽然觉得有点儿诡异，但或许是听错了，还是那女人想什么事情走神儿了，说错话了。 可是现在三个人就在墙壁上找到了手持摄像机，这说明，那个女人不是无的放矢，似乎就是在指引三个人找到证据啊！ “小厚，那个女的······” 沈筱大眼睛瞪得溜圆，看着杨厚问道：“是怎么回事儿？她怎么知道咱们在找什么？又怎么会知道在墙壁上？” “我哪知道啊？” 杨厚下意识地说道：“我也正奇怪呢，如果说是人的话，根本就解释不通。” 就在这时，电梯门缓缓打开。 三个人都没着急迈步进去，不约而同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杨厚知道，此时此刻，三个人想的应该都一样，或许里面就站着那个黑衣女人，惨白惨白的脸，正凝视着三个人。 但电梯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魏顺是第一个上来的，沈筱和杨厚也连忙上来。 沈筱按下了一楼键，看着杨厚问道：“那一层楼，没有加班儿的，那女的忽然冒出来，说了这么一番奇怪的话，紧接着就上了电梯，还惨白惨白的脸，是不是······” “别乱说！” 杨厚又感觉浑身一凉：“奶奶说了，活人不可能见鬼！” “哼！胆子还挺小的！” 沈筱吭了一声，随即问道：“你在上面的时候就没说完那句话，奶奶还说过什么？” “哪句没说完的话？” 杨厚随口问了一句，忽然想起来自己没说完的那句话了：“奶奶还说，有些东西是存在的，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就在我们身边，会在不经意间出······” 这句话还是没说完，杨厚下意识的打住。 尽管如此，三个人还是对视一眼，心里都怪怪的，今天晚上，三个人或许就在不经意间见到了！ 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电梯停在一楼，门也缓缓打开。 出了大门，尽管外面很黑，但给人的感觉，不再那么逼仄，似乎还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沈筱示意三个人上车再说。 杨厚拉开车门，还没上去，就看到里面似乎坐着一个人的样子，漆黑的一团，只有一张脸惨白一片，顿时一声惊呼，吓得一把关上车门，身子都原地打了个转！ “啊！”沈筱也惊呼一声，似乎也看到这张脸了，同样一把摔上了车门！ 第五十六章 跳楼的女孩儿 沈筱摔上车门，连忙跑了过来，一把拉起杨厚的手，指着里面道：“你看清没有，里面似乎有个人，好像就是我们遇见的那个······上电梯的人！” “我也看到了！” 杨厚连连点头，惊魂未定地说道：“但我没看准，也许什么都没有呢！” 杨厚不敢说别的，到现在为止，也不确定一些东西到底有没有，只不过自己没亲眼看到就是了，如果说自己看到了，一会儿打开车门没有的话，沈筱以后也会害怕的。 魏顺应该也看到了，也一瞬不瞬地盯着车子。 就在这时，车门打开了，最先看到的，就是边缘上一只白皙消瘦的手，在黑暗中看起来非常瘆人。 紧接着就看到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伸出车门外。 下来一个女人，正是在上面走廊里，三个人看到的，那个身材高挑消瘦的女人，仍旧是惨白的一张脸。 “你们别怕！” 女人仍旧直勾勾地盯着三个人，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们是来找东西的，找到了吗？” “找到了！” 沈筱大眼睛瞪得老大，脆生生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们找什么？还知道这东西在什么地方？” “找到就好！” 女人点了点头，幽幽地叹息一声：“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我就告诉你们好了，一年前，兴昌公司，就有一个女孩儿跳楼自杀了！” 这句话听得三人从心底里泛起一股凉意，这还真是见了鬼？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和三个人说起往事？ 沈筱使劲儿抓着杨厚的手：“你······你就是那个人？” “对！”女人答应一声。 “啊？”三个人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们别误会！” 女人连忙说道：“我是那个女孩儿的老姨！” 杨厚等人对视一眼，今天可真够受了，还碰见个大喘气的，这不是吓死人吗？ 不过也怪自己等人太紧张，从口气中，也能听得出来，这女人刚才就说的是女孩儿，她都四十多了，一年前也不可能是女孩儿啊？ “死去的女孩儿叫郝冬梅，我叫胡秀丽。” 女人幽幽地说了这么一句，往楼内的保安室看了一眼，这才说道：“筱筱，咱们进车子里说，行吗？” “行！” 沈筱下意识地答应一声，随即浑身一颤：“你认识我？你到底是······是谁啊？” 杨厚也听出来不对劲儿了，这胡秀丽如果是人的话，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事情？ 此时还被沈筱拉着手呢，感觉到沈筱浑身一颤，杨厚也跟着抖了一下。 “我认识你，原来我是你妈医院的保洁员啊！” 胡秀丽接着说道：“就是因为冬梅的死，我才来到兴昌当保洁员的，咱们上车说，被看到也不好。” 沈筱真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是胆子真不小，迟疑一下，就点了点头，转过去坐在前面。 杨厚还特地看了看地上，确实有影子，这不可能是鬼，也跟着上了车，不过可不敢坐在后面，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魏顺没办法了，心里也有点儿虚，还是咬着牙跟胡秀丽坐在后面。 “在冬梅死了之后，我姐姐就有病了。” 胡秀丽看三人都上来，这才接着说了起来：“在这期间，我姐姐一直就说，冬梅是被单位的人给欺负了，否则，没有理由跳楼自杀的。” 原来，胡秀丽听姐姐一再这么说，而且郝冬梅确实是在单位跳楼的，心里自然有些怀疑。 没过多久呢，胡秀丽的姐姐，也就是郝冬梅的母亲就去世了，胡秀丽气愤之下，就来到这里打工，一边查访郝冬梅的事儿。 胡秀丽得知，这三个经理，人品都不怎么样。 但肖总和耿总，都有固定的情人，唯独这个杨怀意，名声最不好，看到漂亮女员工，眼睛肆无忌惮的在身上乱瞟，自然引起了胡秀丽的怀疑。 晚上胡秀丽就经常在这里打扫卫生，当然了，经理的那一层，也是重点部位，即便是被看到，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她。 就这么有三个多月，看到了很多事情，有的女孩子下班之后，从后门折回来，来到杨怀意的办公室套间里，干那种勾当。 魏顺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了：“阿姨，那你看到顾晓梅来过吗？” “看到了，那是杨怀意出差回来的第二天晚上，我就躲在他办公室斜对面的卫生间里。” 胡秀丽叹了口气说道：“晓梅进去，我就跟了过来，听里面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还隐约听到顾晓梅说无耻，后来就没了声音，门锁得死死的，我不不明情况，没敢进去，哪知道晓梅还······” “这个畜生！” 魏顺气得骂了起来：“小厚说的没错，手持摄像机掉在地上，他威胁晓梅，和他干了那种事情，晓梅遗书上，都写得清清楚楚的！” 杨厚和沈筱也对视一眼，确实和梦境一样，只不过梦境中，没有声音，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我也认识你，是晓梅的男朋友，来过好几次。” 胡秀丽接着说道：“晓梅出事儿之后，我几乎确定下来，这个家伙有问题，就盯得更紧了，终于在前天晚上，看到他藏东西的位置了，就在里面的墙壁上。” “哦！” 沈筱已经明白了，看着胡秀丽问道：“那我们昨天晚上来，您也在？” “对，其实，我也准备进去找了。” 胡秀丽点头说道：“原来在你妈单位的时候，就见过你去找你妈，你太漂亮了，大家都认识你，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我就没再进去，你们找到，比我找到要好得多。” “原来还是这么回事儿！” 沈筱全明白了：“怪不得您直勾勾的盯着我，还把我们吓得不行，昨天您怎么不说？” “灯光太暗，我也没看准啊！” 胡秀丽露出一丝笑容：“今天我特地迎面过来看看，还没有几个这么漂亮的，就是你，我才和你们说了。” “您这没头没尾的几句话，还穿着黑衣服，真把我们吓了一跳。” 杨厚此时也完全明白了：“但现在拿到也不行，需要人证的！” “那不要紧，我看小赵就行。” 胡秀丽立即说道：“我们私下聊天的时候，我试探过，小赵也咬着牙骂他，我还看小赵进去过，也是干那种事情的！” “出来人了！” 沈筱坐在驾驶的位置，忽然指着楼门口问道：“那是小赵吧？” 第五十七章 怎么死的 几个人循声看去，正是小赵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招呼小赵上来！” 沈筱看着胡秀丽问道：“如果她是被威胁的，咱们今天就劝说小赵作证，视频都能找到，明天把这个畜生给抓了，行吗？” “行！” 胡秀丽连连点头，也没等沈筱说话，直接探出头去：“小赵，才加完班儿？有事儿找你，上来坐坐！” 小赵看到是保洁员胡秀丽，似乎也认识这辆车，答应一声就上了车。 当小赵看到魏顺等人，就是一愣：“你们怎么都在？” 大家都不吭声了，一起看着杨厚，有些话，不知道该怎么说，更不知道该不该说。 “小赵，怀疑顾晓梅是被迫害死的！” 杨厚也无奈了，好在脑子快，想了想就说道：“在顾晓梅的电脑中，我们找到一封遗书，就是被杨怀意胁迫干了那种事儿，羞愤而死的！” “啊？”小赵惊呼一声，脸色也是一变，随即沉默下来。 “这位胡阿姨，就是死去郝冬梅的亲姨，怀疑郝冬梅也是被害死的。” 杨厚接着说道：“已经有两个人死了，我们不能眼看着惨剧继续发生下去，更不能让更多的女孩子被这个畜生给侮辱了，你说呢？” “嗯，这个畜生，早该抓了他！” 小赵这时才开口了，也咬着牙说道：“可是，你们找我······什么意思啊？” “我们在杨怀意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一些视频，其中就有你的，你也是受害者。” 杨厚看小赵问了起来，还是这个态度，那就实话实说了：“逝者逝矣，死无对证，我们想请你给作证，行吗？” 小赵顿时涨红了脸，迟疑起来。 “你放心，我们不会公布那些视频的！” 沈筱连忙接过去说道：“有顾晓梅的遗书，更不会连累你的，只要你作个证，我们会保守秘密的！” “那行！” 小赵终于答应下来：“这个畜生，我也受够他了，他还······不是人！” 这句话虽然没说完，大家也都听出来了，杨怀意说不定怎么折磨小赵呢，确实是个畜生。 “那好，你带着我上去一趟。” 沈筱高兴极了：“把视频和u盘都拿出来，今天回去说清楚，立即就抓了他！” 小赵也答应一声，顾不得什么害羞了，当即下了车，带着沈筱就走进楼内。 杨厚倒是有些担心，也不知道沈筱这么取证，能不能行，但看沈筱毫不在意的样子，也没说什么。 不到二十分钟，两个人就从楼里面出来，手里多了一个塑料袋。 “咱们一起走！” 沈筱冲着杨厚挤了挤鼻子：“先去顾涛家，把电脑也带着，直接回我单位！” “我就不去了！” 杨厚稍感为难地说道：“找一个方便的地方，把我扔下去，我明天要连续一天一宿呢！” “也行！” 沈筱想了想就点头说道：“大事儿你都帮忙办完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剩下的我们处理就行，把你放回去。” 杨厚被说得苦笑不得，好在沈筱答应了。 在一个距离城中村较近的位置，杨厚下了车，直接跑回家。 奶奶早就休息了，杨厚也没敢出声，回到自己房间抓紧睡觉。 第二天一早，简单吃了一口，出门就接到魏顺的电话。 “小厚，那畜生昨天晚上就被抓了！” 魏顺那边声音哽咽着说道：“具体情况沈筱她们在办理，我也不太清楚，一直跟到现在才回来，谢谢你，要是没有你的话，还抓不到这个畜生呢！” “我这是应该做的，咱们是兄弟啊！” 杨厚安慰道：“你也别多想了，能为晓梅伸冤就好，晓梅现在总算能瞑目了，你也好好休息休息！” “行！” 魏顺长叹一声，还是哽咽道：“等我平复两天，就请你和你女朋友吃饭！” 杨厚知道魏顺误会了，但这个时候，也没解释，安慰一句，很快挂断电话。 坐公交来到单位，白班的司机就不是一个人了，和赵伟、韩德厚在一起，还有司仪不时过来吹会儿牛，倒是不寂寞。 晚上可就是杨厚一个人，早就习惯了。 上半夜也不忙，就来到孙启政的这边。 休息室的门关着，旁边整容室的灯亮着，杨厚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门，推门进来。 “小杨来了！” 孙启政不用回头，听脚步声就是杨厚：“有两天没来了吧？” “光哥女朋友家里有事儿，和我串班儿了，我今天白天也来了，就是没过来。” 杨厚隐约间看到，今天整容的好像是个老头儿，这几件事儿发生之后，对于女尸有些敏感，老头儿就没事儿了，凑过来看了一眼：“这老头怎么······” 问到一半儿，杨厚才想起来，在这个房间，最好不要问是这么死的，自己忘了这个规矩。 “这个······还真不好说！” 孙启政今天没提规矩的事儿，皱了皱眉头说道：“尸体是今天上午，小付拉回来的，家属当天就要出，我早上就准备整容了，可是后来，家属商量一下，又说明天一早出。” 杨厚一听也觉得非常奇怪，追问道：“当天出的，真不多见，家属是怎么说的？” “家属说是酒后，心脏病发。” 孙启政迟疑一下，接着说道：“但我干这一行多少年了，总感觉不太对劲儿，咱们过去聊。” 孙启政放下没整容的尸体，和杨厚来到休息室坐下。 “小杨，咱们就是说一说，哪说哪了！” 孙启政点燃一根烟，吐了一个烟圈：“昨天我就看，这个老头的鼻子和嘴周围，有一圈白色的印迹，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哪知道？” 杨厚真不知道，看着孙启政问道：“这白圈代表什么？” “是被捂死的迹象，我还仔细看过，鼻子好像也有些歪。” 孙启政解释道：“一般被捂死的人，口鼻处经过长时间的按压，不过血，就会出现白圈，鼻子歪了，那就是压的。” “啊？” 杨厚大吃一惊：“那咱们需要报警吗？” “我就是这么一说啊！” 孙启政呵呵一笑：“心脏病发作，脸部肌肉也会扭曲，鼻子或许因为抽搐歪斜，咱们毕竟不是专业的，家属都在，报什么警啊？” 杨厚知道孙启政干的年头多了，不是专业的，也算半专业，说的大致没错，可是后面的话，也有道理，确实不好报警。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是司仪庞道海打来的，出车！ 第五十八章 柳树河边的碎尸 杨厚不能多聊了，告辞跑回车库。 今天还真挺忙的，下半夜三点多了，才回到休息室。 躺在床上感觉没迷糊多久呢，就被倩女幽魂的铃声惊醒。 一看还是沈筱打来的，顺手接了起来：“筱筱，案子破了，结局怎么样啊？” “我在你们前院呢！” 沈筱立即说道：“过来上车和你说。” 杨厚没想到沈筱又来接自己了，想要问一下，沈筱已经挂断了电话。 抬头看了看时间，七点半，一会儿白班儿的就来了，也别让沈筱等着，下床就跑到前面来。 沈筱的车子就在上次接自己的位置上停着，杨厚拉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又来接我？真够意思！” “你说对了，还真是来接你的！” 沈筱虽然没笑，但听起来声音也是非常愉悦的，立即发动车子：“对了，杨怀意那个畜生，全都交代了。” “哦？” 杨厚倒是来了兴致：“坑害了不少女孩子吧？” “你说对了，那个u盘里，还有四个女孩子的视频！” 沈筱有点儿气愤地说道：“这个家伙的手段，非常简单有效，屡屡得手！” 原来，杨怀意每每想对哪个女孩下手，就说自己要出差，借机会在附近的一家酒店，请几个漂亮女孩子吃饭，仗着副总的身份，把女孩子灌醉。 之后把自己办公室的钥匙，扔给同事，告诉大家，这个时间了，喝得酩酊大醉，回家也不好，直接去自己的办公室休息，明天就上班了。 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女孩子，知道杨怀意今天晚上就走，也没那么多戒心，就把同事送回单位，在杨怀意办公室的套间休息一下。 杨怀意当天并不走，偷着从后门返回办公室，用另一套钥匙打开门进来。 如果有同事陪同醉酒的女孩子，就溜之大吉，没有的话，立即进行拍摄，极尽羞辱之能事，之后一切整理好，再去出差。 回来之后，就用录像视频要挟女孩子，不同意的话，就威胁说公之于众，甚至传到网络上去，还说这种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他不怕。 女孩子都很年轻，自然不想无脸见人，前途尽毁，往往都屈从他，杨怀意也屡屡得手。 不甘受辱的郝冬梅，事后羞愧自尽的顾晓梅，还有现在仍在忍辱负重的赵倩，都是他的受害者。 “小厚，我破了这个案子，立了大功。” 沈筱微微有些得意的说了一句，紧接着说道：“说起来，你的梦境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你也非常聪明。” “我也不想总是梦到死者啊！” 杨厚叹了口气：“要说聪明，可谈不上了······你这是去哪儿？不是送我回家？” 一句话没说完，忽然发现沈筱根本就没往自己家的方向开，而是穿过市中心，往南面柳树河那边开去。 “还真以为我接你回家？” 沈筱大眼睛瞥了杨厚一眼：“咱们去柳树河，早上邵队给我打电话，说这边发现一具碎尸，现在还没打捞完整呢！” “啊？” 杨厚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那你接我来干什么？” “怎么了？你聪明，帮忙看一看呗！” 沈筱毫不在意地说道：“再说了，你要是万一梦到什么，帮我破了案子，我又立了大功！” “你······” 杨厚咧着嘴，皱着眉头嚷道：“你简直是胡闹了！” “别嚷！看得起你，才接你来的，别人还进不去现场呢！” 沈筱皱了皱小鼻子，随即又轻声说道：“前面就到了，就当帮姐一个忙，行了吧？” 杨厚根本就没想到是这种事情，自己是个开车灵车拉死人的，已经够吓人的了，还被弄到凶案现场来，也就沈筱能干得出来。 车子很快就停了下来，前面就是柳树河了，早就看到有不少人们围观，河边的一块地上，还拉起了一道警戒线，有几个穿着制服的在忙乎着。 沈筱跳下车子，看杨厚没动，直接过来给杨厚拉开车门，拉起杨厚的手：“快下来，帮姐一个忙，或许还帮不上什么呢！” 沈筱的小手白皙柔嫩，身上散发着一缕缕幽香，大眼睛里还带着一丝期盼的神色，弄得杨厚稀里糊涂的就跟了下来。 外围的人都认识沈筱，可能也是刚刚破了两起大案，颇有点儿威望，直接拉着杨厚进来，来到几个人围着的地方。 这边好几个着装的，围着几个白色的尼龙丝袋子，其中有一个已经打开了，里面露出来一块块青白色的肉块，看起来就是人大腿的肉。 还有一个正在打开，在里面掏出来一些砖头，紧接着就拽出来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打开黑色的塑料袋，一颗黑色的东西滚了出来。 赫然就是一颗人头，长头发的，这是女人的头啊！ 要不是有些心里准备，杨厚几乎就叫出声来了，惊呼是勉强忍住了，但却忍不住胃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 好在早上还没吃饭就被沈筱给接出来，否则一定都吐出来了！ 当一名人民卫士，也真不容易，打开袋子这人，已经把头颅翻了过来，又把杨厚吓了一跳，使劲儿握了一下沈筱的小手。 这颗头颅的正脸，已经没了眼睛，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洞，脸上被人用刀子划得乱七八糟，可能是被水泡的，并不是鲜血淋漓的样子，也异常骇人。 杨厚看那两个黑漆漆洞，无巧不巧的就对着自己，生怕自己做噩梦，连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邵队，尸体为女性，从尸体的皮肤紧致程度来看，年纪大约在三十八岁到四十五岁之间，保养的还非常不错。”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身后说道：“尸体被切割成无数的碎块，分别装在四个袋子里，从分割的创面和部位来看，不是非常专业，或者是在匆忙之下完成的。” “大约死亡时间能看出来吗？”身边一个身材高大的人问道。 “从尸体的皮肤来看，死亡时间并不太长。” 刚才那声音接着说道：“手背和脚背处，都出现了皱缩状泡软膨胀，这么估计，总在二十四小时以上，具体还要进一步检测才能知道。” “嗯！” 身材高大这人点了点头：“从尸体双眼被挖掉，面部被毁容这一点来看，凶手应该不想让人知道死者的身份。” 周围的好几个人，都纷纷赞同。 “立即在周围仔细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脚印及其他线索。” 身材高大这人立即说道：“派人在附近排查，有没有人目击到抛尸者或可疑人员，尽快查清尸源！” 第五十九章 碎尸入梦 沈筱看杨厚转过头去，小手捏了杨厚一下：“这位就是我们邵队，你看着点儿啊，也听着点儿，一会儿帮我分析分析。” “你真是胡闹！” 杨厚皱眉道：“其实我就是当过兵，对这些也不懂，你把我弄来分析什么？” “你挺聪明的，馊主意也多。” 沈筱拉了杨厚一把，低声说道：“你了解一下情况，就算分析不出来什么，我还等着你做梦呢！” “你······” 杨厚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偏偏对沈筱还发不出火来，满脸无奈地说道：“我的工作环境你也知道，和你们不同，那地方晚上死寂一片，都是死人、尸体，不做吓人的梦都瘆得慌，你还盼着我做梦？” 沈筱还没说话呢，那邵队就接着吩咐道：“派人回去，看一看最近两天报案的失踪人口，找一找符合条件的女性！” “邵队可是非常有经验的，说的都非常有道理！” 沈筱看这边已经收拾起来了，这才拉着杨厚出来：“万一我们要是查找到尸源，案子就好破了，你是怎么看的？” “我？我没敢多看！” 杨厚实话实说：“你忙着吧，我还是先回去了，晚上还要值班儿拉死人呢！” “那么胆小呢？帮姐个忙也不行？” 沈筱还白了杨厚一眼：“行了，回去睡觉吧，明天早上给你打电话！” 杨厚只能点头了，转身快步离开柳树河边。 沈筱说明天早上打电话，杨厚太明白什么意思了，无非是问问自己，做没做梦。 杨厚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以往倒是做过一些奇怪的梦境，也在实践中验证过，似乎是奶奶说的那样，在给自己传达一些信息，但那些尸体都是在本单位的，外面的尸体，应该不会。 来的时候还有车子，弄到这里来，也不送自己了，还没个公交。 杨厚嘟囔着，走了很远才找到公交站点，一路回到家的时候，都快到中午了。 一天一宿都没睡好了，这一觉醒来，天色又黑了下来，重复着每天的节奏，吃一口赶到单位。 白班司机韩德厚不着急走，还吹了一会儿牛，杨厚也没去找孙启政聊天。 刚刚送走韩德厚，就来了一个活，这趟路途不近，家里还耽搁了很长时间，回来不久就到了下半夜，又是一个。 凌晨两点，杨厚才躺在床上休息一下。 迷迷糊糊之间，休息室的门就被推开，进来一个长头发的女人。 借着不太明亮的灯光，杨厚看得非常清楚，这女人年纪大约在四十左右，长相一般，奇怪的是，全身寸缕未着，肌肤还非常白皙。 这是走错了地方，把这里当做浴池？还是女人家人死了，受刺激了？ 杨厚正要问，就看这女人脸上，没来由的多了无数道刀伤，左一道右一道的，非常骇人。 紧接着脸上、身上，瞬间爆裂开来，浑身血流如注，眼睛也变成了两个黑窟窿，紧接着全身都散了架子，瘫倒在地上，成了一堆白红相间的碎肉块。 只有头部还算是完整，也滚了下来，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正对着自己。 “啊！”杨厚从心底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狂吼，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 做梦了？ 做梦了！ 杨厚再次看到休息室昏暗的灯光，眼前根本就没有什么女人，地上也没有那堆血肉模糊的碎肉块。 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两点二十分。 自己刚刚迷糊过去，就做了这个梦！ 有些事情不想去想，偏偏忍不住就去想，刚才那个匆忙间做的梦，应该就是白天看到的那个碎尸吧？ 前面还隐约记得那女人的长相，很普通的一个人，虽然不好看，但透着一股精明干练的气质。 后来就非常清楚了，那对着自己的两个黑窟窿，还有脸上的伤痕，赫然就是在柳树河边看到的那具碎尸！ 想到这里，杨厚不由得埋怨起沈筱来。 老人们常说，梦是心头想，眼跳眉毛长，要不是沈筱带着自己去了一趟柳树河边，看碎尸现场，自己就不会做这个梦。 这明显不是沈筱盼望的那种梦境，以往不管是梦到宋晓艳也好，还是梦见顾晓梅也好，都是从尸体的角度来看到的一切。 今天倒好，碎尸直接进来了！ 好在被吓醒了，要不然接着做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或许那颗头颅飞起来，直接咬向自己的脖子呢！ 杨厚感觉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吓人了，垂在床下的脚也收了回来，似乎那堆碎肉块中，会伸出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脚一样。 被这个梦吓的，杨厚倒是想现在就来个活，可偏偏今天还没人死，只能再次迷糊起来，心里尽可能想着一些欢快的事情，免得再做这种梦。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一道亮光，照着一条路况不太好的路。 透过车窗，外面黑漆漆的，车灯照过之处，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右侧一个胡同里，距离不远，隐约能看到，似乎是一辆奔驰。 一只手拢了拢头发，在一个钱夹中拿出来两张百元大钞，递给左面的一个人。 一个熟悉的侧脸，一闪而过，紧接着车门打开，一双高跟鞋出现在眼前，转到车子后面，打开后备箱，拎出来一个硕大的银白色旅行箱。 随着车子开走，脚步踉跄着推开了一个大院的门，走在红砖铺的地面上，凸凹不平，但还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忽然，身子一歪，随着目光下移，一只高跟鞋跟，插在砖缝中，直接崴掉了。 一脚高一脚低的往里面走着，不远处就是里面的砖瓦房，还亮着灯光。 “小杨！” 司仪王家林的声音传来，把杨厚从梦中惊醒。 眼前还是昏暗的灯光，门口站着司仪王家林，挥手笑道：“走了，今天还行，三份！” “哦！”杨厚答应着，穿上鞋子，跟在王家林身后往外走去。 忽然，杨厚浑身一个激灵！ 这个梦境，虽然没什么可怕的场景，但会想起来，比前面的那个噩梦，还要可怕！ 因为，这是从一个女人的视角看到的啊！ 这又是谁？ 自己这两天也没看到别人，就是一个老头儿的尸体，可梦境中，明显是个女人，长发不说，还穿着高跟鞋，掉了跟的高跟鞋。 杨厚猛然间浑身一颤，联系前面的梦境来，这······未免太可怕了吧？ 第六十章 诡异的照片 杨厚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心头狂跳起来。 前面一个梦境中，那个忽然闯进来的女人，最终化为一堆碎肉块，紧接着就是女人的视角。 难道说，就是这个被碎尸的尸体？ “咣当”一声响，在空旷的车库中，引起了一连串的回响，又把杨厚吓了一跳。 是王家林上了车，杨厚这才回过神儿来，连忙上了车。 这一路上，杨厚始终在想这两个梦境，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也就是说，那个被碎尸的尸体，先来告诉自己一下，是她来了？ 杨厚不敢确定，按照以往的惯例，都是看到临死前的短暂一幕，这次是打出租车，好像情节不对。 可是也没多大一会儿，要不是王家林来，接下来，自己会看到这个女人被杀的一幕？ 杨厚还不敢确定，或许两个梦根本就没联系，就是自己想多了。 这一路上怎么到的地方，怎么回来的，杨厚都记不清了，但尸体是拉回来了。 再次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半了，这个时候，一般不会做梦，杨厚放心地迷糊起来。 感觉没过多久呢，一阵倩女幽魂的铃声响起。 天色已经大亮了，电话是沈筱打来的，杨厚没好气儿地接了起来：“筱筱，你又什么事儿？” “什么态度啊？” 沈筱那边说了这么一句，紧接着声音中带着些许期盼问道：“你昨天做梦了吗？” “做梦了！” 杨厚不想说出来，那就麻烦了，自己都不能确定呢：“都忘了，怎么了？” “唉！怎么还忘了呢？” 沈筱那边嘟囔了一句，紧接着说道：“小厚，你要是做梦了，梦到什么，可要和姐说，这个案子手段残忍，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你要是能帮姐破了这个案子，那可立了大功啊！” “行，不管什么梦，我都和你说！” 杨厚还是没说，说了也没用：“你快忙着去吧！” 沈筱答应一声，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没过一会儿，外面传来赵伟的声音，杨厚这才下了班儿。 昨夜基本没睡，还吓得心惊胆战的，那一身冷汗，感觉比干活都累，草草吃了一口，立即回房间睡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厚耳际传来魏顺的声音：“奶奶，您把那几张照片给我吧，小刚，你去叫小厚，我请客！” “小厚，起来了！” 赵刚的声音传来：“咱们吃饭去，顺子请客！” 迷迷糊糊中，杨厚也知道是魏顺和赵刚来了，连忙答应一声，爬了起来。 方厅里坐着魏顺和赵刚，看魏顺的状态，似乎好了很多，赵刚也嘻嘻直笑的样子，和那天吓得脸色惨白，截然不同。 “照片给你们。” 奶奶把几张照片扔在桌子上，叮嘱道：“吃饭不要紧，可别喝酒，小厚晚上出车，很危险的。” “知道了奶奶！” 魏顺答应着，拿起桌子上的照片，正要装起来，忽然惊呼一声：“这······不是原来的照片了吧？” “怎么不是？” 赵刚一看就说道：“那不是我吗，后面······不是你女朋友了？看着和那天不太一样啊？” 杨厚看两个人都非常惊奇的样子，也连忙凑过来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照片还是前几天两个人拿来的照片，但照片上的侧脸，怎么看都不是顾晓梅的侧脸，像是一个陌生人的侧脸，起码给杨厚的感觉是这样的。 “小厚，你看呢？” 魏顺抬起头，诧异地看着杨厚：“不是晓梅吧？” “嗯！” 杨厚也只能点头了，确实和那天看到的不一样了，转头看着奶奶问道：“奶奶，照片没错，怎么看着不像了呢？” “有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 奶奶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人在怨气重的时候，就会呈现出种种不一样的地方，例如说照片中，平时不注意的一些细节上，都会有变化，但怨气散了，就没有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了。 魏顺再次看起了照片，杨厚和赵刚也跟着看。 当初那天回来的时候，魏顺确定，杨厚在晚上看到顾晓梅尸体时，也确定，可今天，怎么都不能确定，看着就不是了。 要不是赵刚的身影还非常清晰，两个人一定认为不是一张照片了。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奶奶看三个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人不能见鬼，这种状态，你们不懂，除非是······那种情况非常少见。” “除非是什么？” 杨厚心里一动，连忙问道：“在什么情况下，人能见鬼？” “什么情况下也不能！” 奶奶显然在敷衍杨厚：“这些东西，需要去体会，并不是奶奶能说清楚的。” “咱们走吧！” 魏顺看了看时间，叹息一声道：“一会儿你还要接班儿，吃饭去！” 杨厚还有话要问奶奶，但被魏顺和赵刚拉着，也只能跟着出来，时间有的是，那就改天再问。 在附近一家酒店坐下来，菜很快就上来。 “小厚，这次的事儿，要谢谢你和你的女朋友，今天时间紧，不找你女朋友了。” 魏顺端起酒杯，眼圈红了起来，略微有些哽咽地说道：“晓梅······晓梅想不开，第一次是不知不觉的，第二次是被逼无奈的，两次都没错啊！” 杨厚不想辩解自己和沈筱的关系，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魏顺，看了看赵刚。 赵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耸了耸肩，端起酒杯。 “如果晓梅不选择自杀，直接我和说，我会一如既往爱她，收拾那个杨怀意的。” 魏顺抽泣起来：“在我心里，她还是纯洁的，这种事儿，放在谁的身上，都会担心，只要不图杨怀意什么，不是心甘情愿的堕落，那就是纯洁的，你们说对吗？”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杨厚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连连点头说道：“但人和人的想法不一样，选择也不一样，这也正证明了晓梅爱你，觉得无法面对你，这才······” 杨厚不说还好一些，这一说，魏顺立即忍不住哭出声来。 杨厚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这哪是安慰呀，简直是火上浇油了。 好在魏顺很快就止住了哭声，聊起了照片的事情，这才让三个人冷静下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回到单位，没多久就出了一趟车，回来的时候，正好零点。 杨厚躺在床上，心里暗自祷告，可别再做昨天那个梦了，但愿就是自己看到碎尸，心里想着，才做了那个梦的。 有些事情往往事与愿违，就在杨厚迷迷糊糊之际，眼前一亮，不远处的一个砖瓦平房里，亮着耀眼的灯光！ 第六十一章 杂乱无章 还是那双黑色的高跟鞋，一脚高一脚低的，踩着不太平坦的红砖地面上，往前走之际，扔掉了手中的旅行箱，快步往房间里走去。 客厅里摆放着一张桌子，残羹剩肴旁边，还摆放着一瓶白酒。 扫视了一眼桌子，立即来到左面的房间。 房间里非常凌乱，里面的一张床上，躺着一个老头儿，一眼看去就非常熟悉，一动也不动，就连胸口也见不起伏。 就在快步往前跑的时候，忽然间像是被什么拉住了一样，紧接着就看到一只胳膊，出现在下巴的部位。 头在摇晃着，身子却在往后退着，距离床上那个老头儿，越来越远，那老头儿仍旧一动不动。 一只掉了跟的高跟鞋已经飞了出去，仍旧难以挣脱，来到方厅的时候，眼前已经逐渐模糊起来。 灯光也不再那么明亮了，眼皮越来越沉重，终归一片黑暗。 死了！ 杨厚心里暗叹一声，猛然间身子一抖，从梦境中醒了过来，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个梦境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杨厚自己问自己，是梦见了什么？又有人被害？是不是那个被碎尸的女人？ 梦境还在延续，就是昨天那个梦境的延续！ 那个老头······天啊！ 杨厚心里又是一颤，梦境中就感觉那个老头那么熟悉，此时回想起来，那老头确实熟悉，尖尖的下巴，凹陷进去的眼睛，不就是前天晚上，在整容室看到的那具尸体吗？ 这一刻杨厚彻底的懵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头想着什么，梦境中就梦到了。 要说昨天的梦境，是那个被碎尸女人的视角，那么今天不可能看到那个死去的老头啊？应该是梦境混杂在一起了吧？ 可要说混杂在一起了，分明又是从女人的视角看到的，每次梦境都是这样的，而且那个女的，最后好像也死了，是被人勒住脖子死的。 “咣！咣！”两声敲玻璃的声音传来。 杨厚浑身一抖，这两声好像敲在自己的心头一样，连忙扭头看去。 窗子上出现庞道海那张老脸，还带着褶皱，笑容可掬的样子。 这不用说，出车了。 杨厚下意识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一点半，刚好到鬼呲牙的时候。 浑浑噩噩的跟着庞道海出来，上车赶往目的地，脑子里一直乱哄哄的。 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半了。 杨厚心里很清楚，这个时间，不会再做梦了，就算会做梦，那个梦境好像也结束了，但还是睡不着。 稀里糊涂之间，电话就响了起来。 杨厚一下子坐了起来，天色早就大亮了，电话还是沈筱打来的，顺手接了起来：“筱筱，又是你！” “是我怎么了？” 沈筱脆生生地问道：“昨天做梦了没有啊？” “做梦了，差点儿没吓死！” 杨厚觉得昨天的梦境，不太可信，但还是想说一下，就问道：“你们找到尸源没有？” “没找到呢！” 沈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梦见什么了？快给姐说说，是不是被碎尸的女人啊？” “都怪你，要不是你带我去看什么碎尸案现场，我也不会梦见的！” 杨厚埋怨了一句，很快就说道：“这个梦境，可非常奇怪了，还非常杂乱，似乎是两个死者掺和在一起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被碎尸的女人，你要是想听的话，那我就给你说一说。” “两个死者？” 沈筱一声惊呼，兴奋地说道：“行，你等着姐，马上去接你，咱们见面聊！” 杨厚有种想笑的感觉，自己的梦境乱得很，她要是相信，那就说给她听，管她呢，反正她带着自己去的。 抬头看了看时间，七点整，沈筱赶到之后，也差不多下班了。 出去洗了把脸，把一块口香糖塞在嘴里，沈筱可是大美女，不管梦境是不是乱七八糟，总不能带着口臭见沈筱啊！ 今天还不错，付晓光来的非常早，打了个招呼，杨厚直接来到前院，等着沈筱。 大约等了二十分钟的样子，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开了进来。 前面一辆是殡仪馆馆长李发达的车子，后面跟着的，正是沈筱的车子。 杨厚下意识看了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才下班儿呢，这被馆长看到，总不是那么回事儿，李发达对属下的要求，非常严格，弄不好就是一顿训斥。 可回避的话，沈筱可能误会，见到她还躲起来。 杨厚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迎了上来，自己也没离开殡仪馆呢，怕什么？ “李馆长好！”杨厚和先下车的李发达打了个招呼。 “小杨啊！” 李发达瞥了杨厚一眼，沉着脸问道：“这是要走了？” 杨厚心里暗道，这下坏了，还没回答，沈筱就探出一张俏脸喊了起来：“小厚，上车！” 李发达也回头看了一眼，随即满脸笑容地凑了过去，弯腰问道：“你姓沈，叫沈筱，对吗？” “对呀！” 沈筱好奇地问道：“你认识我？” “认识，认识，上次参加一个葬礼，你和你爸一起来的！” 李发达嘿嘿笑着说道：“在这之前，你爸还来视察过工作呢，你和小杨是······” “哦，你认识我爸。” 沈筱立即说道：“我和小杨是最好的朋友，以后你可要多多照顾啊！” “既然是小沈的朋友，那没说的，我一定照顾好！” 李发达拍着胸脯道：“小杨，快上车，那边来人没有？我找人替你？” “不用了！” 杨厚有点儿发愣：“付晓光来了。” “那好，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就行，我回头和你们主任说一下，一定关照好你。” 李发达满脸堆笑：“我就不打扰了，你们聊啊！” “上来啊！” 沈筱伸出白皙细腻的小手，拉了杨厚一把：“快说说你梦见什么了？” “哦！” 杨厚还看着李大发的背影发愣呢，上来就问道：“你认识我们馆长？” “我不认识他，但他应该认识我爸，以后就好说了，不用管他。” 沈筱催促起来：“快说说，昨天梦到被碎尸的女人了吗？她是谁？” 杨厚感觉得到，沈筱的父亲，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要不然李发达不会这么巴结的，这个家伙眼高手低，趋炎附势得很。 “昨天的梦境可乱了，还非常离奇。” 杨厚想了想说道：“我说不要紧，你别怪我乱说就行。” 第六十二章 似曾来过 沈筱连连点头，示意杨厚快说。 杨厚就把自己的梦境，从最初休息室进来一个被碎尸的女人开始，到昨天晚上的梦境，都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沈筱听得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说碎尸的案子，怎么还扯到你们整容室的老头儿尸体上去了？这确实有些乱，简直是胡闹了，你是胡乱做梦，胡乱说啊？” “我也觉得有些乱，可是你追着我说的，也不是我自己要说的。” 杨厚想了想，这才接着说道：“不过这次的梦境，可是从一个女人的视角出发，是不是被碎尸的女人，那我就不知道了。” “嗯，你毕竟梦到了。” 沈筱想了想就说道：“你会画画吗？能把那个进来的女人画下来吗？这样我们就好找尸源了！” 杨厚实话实说：“我不会画画，从小画苹果就像屁股。” “你可真是的！” 沈筱似乎想笑，看了杨厚一眼：“那你总能说出来吧？让我们的人画也行！” “说不太清楚，能说个大概，长的不算好看，但很有气质。” 杨厚摇了摇头，看着沈筱道：“我就是做梦，你让我按照梦境说，之后让你们的人画，那不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吗？要是相信我的话，还不如从另一个方面追查呢！” “嗯，照着梦境画像，真有点儿不靠谱！” 沈筱立即问道：“你快说说，从哪个方面追查？” “假设梦境就是那个被碎尸的女人，要告诉我一些什么，那么她一定认识那个老头儿。” 杨厚接着说道：“女人不知道是谁，但那老头儿在我们这里火化的，一定有家庭住址，我去看一看就能知道，是不是那个房子，如果这个也对上了，就说明可以追查下去，对不对？” “对，太对了！” 沈筱倒是个急脾气，立即推开车门：“我就说你聪明，咱们下去问一问，今天就找到这老头儿的住址。” 杨厚也只能跟着下了车，见到宋晓艳那次，自己就追查下去了，但这两天的梦，觉得实在是不靠谱。 就在两个人并肩往里走时，正看到孙启政出来，应该是要回去休息了。 杨厚顿时想起来一件事儿，小声说道：“筱筱，前面就是孙启正，整容师，还有一件事儿忘了和你说，孙叔就说，那个老头儿好像是被捂死的！” “啊？” 沈筱惊呼一声：“那咱们快去问一问。” “不能问，孙叔的规矩不少，和我说过就算了，千万不能问。” 杨厚了解孙启政，那天就说过，哪说哪了，叮嘱沈筱一句，连忙迎了上来：“孙叔，我问您一件事儿，前天晚上，您整容的那个老头儿，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宁泽民。” 孙启政微微一愣，随即目光就被沈筱吸引过去，笑着问道：“小杨，这是你女朋友？” “啊？” 杨厚也被问得一愣，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您别误会，快回去休息吧！” 孙启政玩味儿地笑了笑，这才转身往大门走去。 “看把你吓的！” 沈筱一边走一边白了杨厚一眼：“说是你女朋友，还给你丢人啊？” “啊？” 杨厚是一愣接着一愣的，也没明白什么意思：“我是怕给你丢人，再说了，我一个拉死尸的，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说出去也得有人信才行啊？” 沈筱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倒是没再说什么。 来到二楼，正好赵娟还没走，杨厚上前问道：“赵姐，您给我查一下，有个叫宁泽民的死者。” “行！” 赵娟也看了沈筱一眼，还夸了一句：“这小妹儿真漂亮！” 杨厚下意识地扭头看了沈筱一眼。 沈筱立即皱了皱小鼻子，还瞪了杨厚一眼。 “确实有个叫宁泽民的，昨天早上就火化了。” 赵娟看着杨厚问道：“你认识？” “不认识。” 杨厚问道：“就是想看一看他的家庭住址，行吗？” “当然行了，这也不保密。” 赵娟立即看着电脑念道：“新发村五委六组，再具体的，就没有登记了。” 杨厚看了看沈筱，也没什么要问的，这才谢过赵娟，一起下了楼。 沈筱确实心急，好像还知道新发村，上车一边问起捂死的情况，一边就往市区方向开去。 经过市区，又往西面开，来到市郊的一个村落，沈筱才下车问了一下，很快就往北面开去。 “小厚，你盯着点儿两侧。” 沈筱边开边说道：“就快到了，或许看到那个胡同，你能认出来呢！” “行！” 杨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前面不是太好的路况，就觉得非常熟悉：“好像真是这里，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胡同了，有种似曾来过的感觉。” “你还真说对了！” 沈筱惊讶地说道：“这么看起来，还真不是闹的，或许就是那个被碎尸的女人家呢！” 果然，路过了一个不太宽的胡同，沈筱把车子停在一个大院的门前。 两个人下了车，往前走两步，就看到大门了，上面一根铁棍上，锁着一把硕大的老式锁头，两侧的院墙还很高。 本以为在家里就能找到人，也没问那么详细，这情况倒是让两人有些意外了。 “是这里吗？” 沈筱盯着杨厚问道：“怎么没人？” “看着好像是，可是没看到里面的情况，我也不能确定啊？” 杨厚迟疑一下：“咱们还是问问邻居再说吧，那个胡同看起来可真像。” 沈筱也无奈了，往前走了几步，敲开左侧一户大院的门。 这一户的家境，明显不如宁泽民家了，出来开门的是个中年大妈。 沈筱连忙问道：“阿姨，隔壁是宁泽民家吗？” “这丫头，真好看！” 大妈仔细上下打量了一下沈筱，嘴里啧啧有声：“是，不过人都死了，房子也空着呢。” “我们知道人死了。” 沈筱追问道：“那他家里还有什么人？您知道联系方式吗？我们要找到他家人，有事儿！” “老宁头儿很有钱，从市里来的，家里人不常回来，就是女儿和女婿回来过。” 大妈立即说道：“对了，保姆行吗？不算他们家人，但就是本村的！” “行，行！” 沈筱觉得保姆能知道很多事情，立即问道：“那保姆家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保姆叫杨秀英。” 大妈从院子里走了出来，指着左面说道：“往前走，隔三户，就是她家了。”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谢过大妈，径直来到杨秀英家。 第六十三章 健谈的保姆 杨秀英家的院子，和那大妈家的差不多，院子里鸡鸭鹅狗的都有，一个中年女人，正在喂猪。 听到沈筱敲门，女人立即走了过来：“你们找谁？” 沈筱有点儿发愣，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婶儿，我们是宁泽民老爷子的远方亲属。” 杨厚也不知道沈筱为什么发愣，接过来乱说道：“听说老爷子没了，过来问一下情况的，您家里有个叫杨秀英的吧？” “我就是杨秀英。” 女人脸上露出笑容：“你们是宁老爷子的亲属，那进来坐吧！” 这下正合了沈筱的意思，连忙拉着杨厚的手，客气一句就跟了进来。 进屋坐下，杨秀英给两个人倒了杯水，这才叹了口气道：“老爷子就是脾气倔一些，人还挺好的，可惜就这么走了，家里人还都不知道呢！” “您是第一个知道的？” 沈筱问道：“当时什么情况啊？” “我是白天过去伺候三顿饭，晚上做了饭就回家，两家距离没几步。” 杨英秀立即点头：“第二天早上，我过去的时候，敲门就没人开，还是邻居小六子跳进去给我开的门，进去一看，老爷子早就凉了，唉！” 杨厚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敲门没人开，说明是从里面插上门的，这好像不是被人害死的，不由得看了沈筱一眼。 沈筱也非常聪明，自然也听出来了，正看着杨厚，两个人都没说什么。 “我吓了一跳，一边找邻居帮忙，一边给宁总打电话，哪知道还打不通，好在我留了宁总姑爷的电话，这才联系上。” 杨秀英还挺健谈的：“宁老爷子应该头天晚上就没了，邻居帮忙穿衣服的时候，都硬了，人要是有前后眼的话，我头天晚上就不走了，或许人就不能没，唉！” 沈筱听出来问题了，看了杨厚一眼，立即问道：“宁老爷子的女儿，还是老总？那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宁老爷子原来就是南华公司的老总，后来交给女儿和女婿的，人家在市里有大房子，不愿意住，来到市郊买了这个房子住。” 杨秀英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等姑爷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宁总出国考察去了，那天走了才四天，没赶上见老爷子最后一面啊！” 沈筱一听，又追问起来：“那出殡的时候，您一定也去了，见到宁总了吗？” “我当然要去了，老爷子与人为善，邻居们还去了不少呢，到出殡那天，也没见到宁总，可能是在国外赶不回来吧。” 杨秀英轻叹一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听说去了欧域纽城，别说还没考察完，就算考察完了，坐飞机回来，也未必来得及，宁老爷子都七十多了，回不来也正常不是？” 这番话也有些道理，可杨厚和沈筱都是带着怀疑来的，还想确定一下。 沈筱立即问道：“宁总夫妇都叫什么名字？尤其是宁总，什么样个人？” “宁总叫宁楠，女婿叫郝彬，都非常不错的人。” 杨秀英接着说道：“要说宁总，我看是个女强人，说话办事儿的，都干净利索，保养的也好，四十多岁的人了，看起来就像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对了，你们不是宁老爷子的亲属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杨秀英说着话，忽然想起来了，问了这么一句。 沈筱没防备，有点儿发懵，下意识地掐了杨厚一把。 “我们是远方亲属，都是上一辈的了。” 杨厚也是被掐习惯了，下意识地顺口胡说：“我们就是听家里长辈说过，连老爷子都没见过，嗯，就是这样的！” “哦，还是这样啊！” 杨秀英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宁总回来没有，这里是白来了，要想找到宁总夫妇，就去市里装潢街，有个南华卫浴公司，知道吗？” “知道，知道！” 沈筱这次是连连点头，看了看杨厚，站了起来：“阿姨，谢谢您了，把他们的电话给我们一个，这就去找宁总。” 杨秀英答应着，把电话拿了出来，翻了翻就把宁楠和郝彬的电话都给了沈筱，还顺口问道：“你们俩是一对？还真般配，郎才女貌的！” 杨厚不敢说不是了，更不敢答应，免得沈筱说什么。 沈筱倒没在意的样子，拉起杨厚的手就走。 杨秀英还真热情，把两个人送了出来，还在后面挥着手。 “筱筱，人长的好看，做什么都方便！” 杨厚上了车就打趣儿道：“问什么事情，人家也愿意说，要是我自己来，杨婶儿都未必给开门。” “别废话啊！” 沈筱白了杨厚一眼：“还是说说你那不靠谱的梦境吧，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个宁总，父亲死了也没回来，有可能是来不及？难道说还真是被分尸的女人？” “这我可不知道，你也别信我的，到时候还埋怨我。” 杨厚说了这么一句，但心里还是止不住有些疑惑，想了想又跟了一句：“你给宁楠打个电话试试，要是打通了，咱们就别费劲儿了，直接回家，我还要睡觉，晚上拉死人呢！” “对，你就是聪明！” 沈筱立即拿出电话，拨通了宁楠的电话，还把俏脸凑过来，意思也非常明显，让杨厚也听一听。 杨厚凑过来就听到了，关机提示音。 这下两个人都起了疑心，一直关机？ “筱筱，我说句不该说的话。” 杨厚思忖片刻，还是看着沈筱说道：“按理说，出国去那么远的国家，本不该三四天就回来，但我梦境中的那个女人，可是拎着白色的旅行箱呢！” “嗯，疑点重重，咱们就去装潢街，总要问清楚宁楠到底怎么回事儿。” 沈筱立即点了点头，一边发动车子还白了杨厚一眼：“不知道也就算了，偏偏你还梦到了，梦的还稀里糊涂的！” 杨厚被弄得无可奈何的，本来不想说，她一个劲儿追问，说出来还埋怨自己，不睡觉跟着她乱跑，就够意思了，这不是费力不讨好吗？ “小厚，你再分析一下。” 沈筱很快又说道：“如果你的梦境，就是通过宁楠的视角来看到的，那么这一切是个什么情况？” “我可不说了，你也别问我。” 杨厚没好气儿地说道：“你在方便的地方，把我扔下去就行，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小样儿的，你还生气了？” 沈筱看了看杨厚，忽然轻声说道：“小厚，别生气，帮姐个忙，分析一下！” 第六十四章 联系不上 沈筱很少这么说话，好像语调不那么冷，就像道歉一样，弄得杨厚心里乱七八糟的。 “如果我的梦境，不是胡乱拼凑在一起的，那个被分尸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宁楠。” 杨厚还是说了起来：“在宁老爷子刚刚死去的那天晚上，宁楠就回来了，看到了老爷子的死亡现场，着急过去的时候，就被埋伏在身后的凶手，猛然间勒住脖子，窒息致死。” “要是你这么说，被碎尸的尸源找到了？” 沈筱听杨厚这么一说，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扭头看了看杨厚：“你也不早做梦，可惜宁老爷子已经被火化了，要不然做脱氧核糖核酸检测，一下子就弄清楚尸源了！” “你以为我愿意做梦啊？还早做梦，人没死呢，我提前一周就做梦，管用吗？” 杨厚又被埋怨，也有点来气，怼了沈筱一句，还觉得气量太小了：“再说了，就是个梦，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乱做的，现在年纪和性别对上了，要想做检测的话，宁楠都四十多了，就没个儿女？非得她火化了的爹？” “对，对，你真聪明！” 沈筱并没在意杨厚怼了自己一句，连连称赞道：“我们这趟去，问一问宁楠回来没有，如果还没回来，我们问一问她有没有儿女。” 杨厚还真不太懂这些检测：“骨灰不行啊？” “不行！” 沈筱立即摇头：“骨灰是完全燃烧之后的无机物，不能做检测的，要血液、体液、牙齿、毛发之类的才行。” “哦！” 杨厚算是学了一手，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儿，也觉得非常可疑：“对了筱筱，孙启政说，他本来前一天就要给尸体整容的，家属有这个要求，说第二天就出殡，但后来又改了，这才在昨天出的。” “啊？真是越来越可疑了！” 沈筱点头说道：“有七天、五天出殡的，最短的也是三天，还没听说第二天就出殡的，这么说来，是不是家属中出了问题，谁捂死了宁老爷子，做贼心虚啊？” 杨厚就是想起来什么说什么，对于这类问题，不想回答她，免得落埋怨。 沈筱倒是没再追问，专心开车，很快就回到市区，来到装潢街。 顾名思义，这一条街上，都是装潢材料公司，规模不等，但生意都非常好，其他地方的商家，就不如这里的，也算寸土寸金之地。 由于车子不好开过来，沈筱老远就停下，和杨厚步行过来，一路看着两侧的牌匾。 杨厚很快就看到南华卫浴四个大字的牌匾，还是一幢五层楼，门前停着好几辆拉货的车子，一看生意就非常好，做得也非常大，其他的商家，没有几家五层楼的。 “咱们不能这么进去！” 沈筱也看到了，指着牌匾说道：“我目前也不是正规的调查案子，而且经过你的分析，我觉得如果是真的，那这个女婿郝彬，也有嫌疑，咱们要想个主意才行，你馊主意多，你说！” “你什么意思？” 杨厚看着沈筱问道：“出了事儿，又想埋怨我？” “不能埋怨你！” 沈筱连忙说道：“你聪明，上次装鬼的主意，就非常不错，姐看好你！” “那行吧！” 杨厚的馊主意确实多，想了想就说道：“咱们装生意人，说和宁楠谈好了一笔生意，进去直接上楼找宁楠，如果在的话，那什么也别说了，乱做梦，以后我也不做了，如果不在，咱们顺理成章的找郝彬问一问，行吧？” “太行了！” 沈筱立即点头：“我就说你聪明，就这么办！” “多亏老宁头死了，不是我拉回去的！” 杨厚嘟囔道：“要不然家属或许认识我，问起来，你不是拉死人的吗？当场就露馅了！” 沈筱似乎笑了一下，等杨厚转过头看的时候，已经绷起脸来，不知道是不是笑了。 南华卫浴一楼大厅里，都是一些卫浴用品，人也非常多，乱糟糟的，两个人直接上了楼，敲响了老总办公室的门。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您好，是郝总吧？” 杨厚当先进来，只有一个中年男人坐在老板桌后面，说好是自己谈的，镇定一下心神，问道：“我前几天来过，和宁总谈了一笔生意，请问宁总在吗？” “请坐，我是她丈夫郝彬！” 男人立即说道：“宁总不在，出国考察了，有什么事儿，您直接和我说也行。” “哦，是这样啊！” 杨厚没想到他这么说，丝毫没提老丈人死了的事儿，宁楠倒是还没回来，脑子转了转就说道：“我和宁总谈好的了，既然不在，就打个电话联系一下也行。” 好在沈筱还要了宁楠的电话，关机呢，也不怕露馅，装模作样地拿出电话。 “算了，您还是别打了。” 郝彬这才叹了口气道：“我打了上百次，都联系不上，她老父亲前几天去世，我都没联系上啊！” “啊？” 杨厚一看提起来了，心里高兴，故作惊讶问道：“那宁总都没赶回来？” “她叔叔赶过来了，说前天和昨天日子都不错，不能等太多天，昨天早上出的。” 郝彬又是一声长叹：“老人家就这么一个女儿，没赶上见最后一面，唉！” 这番话说得杨厚和沈筱忍不住对视一眼，原来第二天就出殡，不是郝彬的意思，而是宁楠叔叔的意思，这还真不好说是怎么回事儿了。 “哦，我们不知道，不好意思！” 杨厚想要问他们夫妇有没有儿女，这话也说不出来，实在不合时宜，想了想才说道：“那算了吧，我们就不麻烦您了，等宁总回来，我们再来，告辞了！” “行！” 郝彬站了起来：“您留个联系方式吧，等我老婆回来，我给您打电话。” 杨厚也是晕了，再搪塞的话，会引起人家的怀疑，也就把自己的姓名电话留了下来，这才和郝彬告辞下楼。 “小厚，你忘了一件事儿！” 沈筱小声说道：“还没问他儿女的问题呢？” “你怎么不问？” 杨厚也忍不住白了沈筱一眼：“人家刚说老丈人死了，我紧接着就问，那你有没有儿子或女儿，人家不打我？” 沈筱被怼的皱了皱小鼻子，也不知道是要笑，还是要发怒，很快就问道：“那现在怎么办？什么也没弄清楚，白来一趟啊？” 这时候两个人已经下了楼，杨厚没回答沈筱，看旁边一个很漂亮的服务员闲着，上前道问：“你们宁总不在上面，是不是接孩子去了？” 第六十五章 证实真实性 服务员微微一愣，随即微笑着说道：“宁总夫妇没孩子，不在是因为出国考察，还没回来呢！” “哦！” 杨厚一句话就套出来了：“那我改天再来吧！” 转身就看到沈筱的侧脸，似乎在笑，但转过来的时候，已经绷了起来，跟着杨厚出来。 “我就说你聪明！” 沈筱出来就说道：“一句话就被你给套出来了，这服务员还真实在！” “就算她不说没孩子的事儿，咱们听口气也听得出来。” 杨厚倒没在意，随即皱眉道：“可这么一来，还真不好检测了，你们还不能确定尸源！” “对呀！” 沈筱也想起来了，皱起了眉头，看了看时间，这才说道：“走，咱们吃饭去，都快两点了，饿了吧？” 这几天杨厚兜里就有钱，奶奶给了一千，上次让沈筱请客，还有些不好意思，当即答应下来。 两个人在一家饭店坐了下来，沈筱今天还征求了一下杨厚的意见，这才点了几道菜，还给杨厚要了一瓶啤酒。 “小厚，现在我们的调查，进入瓶颈状态。” 沈筱看着杨厚，很认真的样子：“这个案子，队里非常着急，就连我们头也着急的不行，都到了这一步，不继续也不行了，你说咱们怎么继续？” “你还讹上谁啊？” 杨厚满脸的无奈：“我就是一个拉死人的，好做梦，你也不能当真不是？一会儿喝瓶啤酒，我就回家睡觉，这一上午，又装亲属又装生意人的，早晚弄露馅了！” “有姐在呢，你怕什么露馅啊？” 沈筱咧了一下小嘴儿：“你做梦可不是乱做的，奶奶都说过，你的体质不同，是死者有冤屈，想告诉你一些信息，前两次验证过，都非常准确，今天虽然没什么收获，我感觉好像也靠谱。” 沈筱这次真的要笑了，眉毛都弯了一下，那好看劲儿就别提了，仿佛给人一种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感觉。 杨厚真想回家睡觉，但看得有点儿神情恍惚，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说话呀！” 沈筱盯着杨厚，白皙的小手在杨厚眼前晃了晃：“怎么了？姐还指望你帮忙破大案呢！” “哦，没什么！” 杨厚回过神儿来，自己都觉得有点儿脸红，好在沈筱没注意，稳定一下心神，这才说道：“我也豁出去不睡觉了，一会儿咱们再回新发村，先确定一下我的梦境，是不是真的，其他的之后再说！” “回新发村？” 沈筱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梦境吗？” 杨厚这才说道：“那女人似乎崴了脚，鞋跟陷在院子里的砖块之中，我想如果梦境是真实的，别的不说，高跟鞋后跟，一定还在，咱们偷着跳进去寻找一下，敢不敢？” “对，对呀！太好了！” 沈筱又来劲儿了，兴奋地说道：“这有什么不敢的，吃了饭就去，偷着跳进去，反正里面也没人，姐带着证件呢！” 此时酒菜也上来了，沈筱还给杨厚打开瓶子，又给杨厚倒上，虽然没再笑，脸上的表情也非常愉悦，看得杨厚也跟着心里舒畅。 一瓶啤酒下了肚，吃饱喝足了，两个人才站了起来。 杨厚特地快走几步，在兜里掏出钱来，这几个菜，用不了二百块钱。 “行了，姐在呢，还能用你花钱？” 沈筱一把抓住杨厚的手，往兜里塞了一下，还白了杨厚一眼：“打个出租车都心疼的不行，这要是让你结账，回去还不心疼的好几宿睡不着觉？姐还等着你做梦呢！” 杨厚被逗得差点儿没笑出声来，自己就是那么一说，还真以为自己多抠门儿，不过她等着自己做梦，这倒是真的。 就在一迟疑之间，沈筱已经扫了码，直接付了账，拉起杨厚的手，快速上了车。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就很晚了，吃过饭都三点多快四点了，到新发村也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天黑之后才能偷着进去，不管能不能确定梦境的真实性，回来都来不及。 杨厚心里非常着急：“筱筱，我今天好像要去晚了，就算时间来得及，也不能大白天的就跳进去吧？” “没事儿，你打电话请假！” 沈筱不管那些，毫不在意的样子：“我知道谁管着你们馆长，如果他不给假，姐给你请假！” 杨厚觉得，这么点儿小事儿，不可能给李发达打电话，自己这个部门的主任张永平，也不好说话。 原因非常简单，夜班司机没什么油水，不给他买什么东西。 就连白班的司机，也比自己强，家属为了让司机开车慢一点儿、稳一些，两百三百的红包有时候也能拿到。 几个司仪连哄带骗，捞的不少，烟酒水果的不断，相比之下，自然对自己不好了。 杨厚想了想，还是给付晓光打电话吧！ “光哥！” 杨厚听那边接了起来，立即说道：“我今天晚上，可能要晚去一会儿，你有时间的话，就晚走一会儿，行吗？” “行啊！” 付晓光答应一声，还没说完呢，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小杨吗？我是张永平啊！” “啊？张主任！” 杨厚心里暗呼倒霉，怎么他和付晓光在一起，不过白班他也跟着，不奇怪：“我今天实在是······” “小杨，没事儿的！” 张永平一改往日装蛋的作风，呵呵直笑：“李馆长交代给我了，以后你有事儿，随便办去就行，最近几天他们替你，马上就来两个司机，给你充实到夜班一个，到那时，你来不来都行了，好吧？” “啊？” 杨厚有点发愣，不过也听出来张永平不是开玩笑的了，更不是讥讽自己，这才说道：“好，太好了，谢谢张主任！” “谢什么呀？” 张永平仍旧陪笑道：“这都是小事儿，你忙着吧，这边不用管了！” 挂断电话，杨厚忍不住看着沈筱问道：“筱筱，你父亲到底是干什么的？” “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只不过岗位不同。” 沈筱瞥了杨厚一眼：“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来？给假了？” “给假不说，还说以后去不去都行，夜班要给我加一个司机呢！” 杨厚心里可非常清楚：“以往可不是这样的，就是因为今天早上，李发达和你说了几句话，就有了这么大的改变。” “帮姐破案子就行。” 沈筱颇有些得意地瞥了杨厚一眼：“有你的好处！” 第六十六章 断掉的鞋跟 杨厚看出来沈筱有些得意的样子，觉得好笑，也没说什么，还真是借了她的光，工作上都宽松了很多。 “小厚，你也没事儿，就再打一打电话。” 沈筱此时又说道：“有疑点是肯定的，但你的梦也有些乱，万一打通了，咱们就不用疑神疑鬼的了！” 杨厚觉得也行，最初这个梦境就杂乱无章的，要来电话号，随手拨打过去。 凑到耳边一听，杨厚顿时吃了一惊：“筱筱，这次开机了！” “啊？” 沈筱车速都慢了下来：“别挂断，或许就接了，那咱们就不用去了，你这梦做的，坑死人了！” 杨厚听沈筱又埋怨自己，有点儿不高兴，可还是电话要紧，并没反驳，仔细地听着。 电话响了半晌，直到提示音响起，也没人接听：“不接啊？” “那也是打通了！” 沈筱迟疑一下就说道：“原本是关机的，如果不是宁楠还活着，根本不会开机的，对不对啊？” “嗯，就算被杀了，凶手也不会再给她开机的！” 杨厚也有点儿晕头，一边再次拨打过去，一边说道：“再说了，我就是一个梦境，也不知道宁楠是不是一个人出的国，如果还有同伴儿的话，那一问就明白了。” 沈筱也连连点头，两个人确实遗漏了很多东西，但这个案子，到现在为止，似乎除了杨厚的梦境，和被碎尸的女人，可以说根本没什么联系。 “确实开机了！” 杨厚听着声音说道：“但就是没人接听，不知道什么原因。” “行，你打着！” 沈筱看了看道路：“已经快到了，不管是不是还活着，都来了，不能白来一趟，就算不是宁楠死了，或许是另外一个人被害死了呢？” 杨厚的脑子本来就有点儿乱了，被沈筱给嘟囔懵了，不过也真有这个可能，梦境中，宁楠也没照镜子，就知道是个女人，谁知道是不是宁楠啊？ 杨厚这边听着，沈筱已经把车子停在一个胡同中，皱眉看了看杨厚：“行了，别打了，天色早就黑下来，咱们跳进去，找一找鞋跟再说，如果找到，就算宁楠活着，说不定谁死了呢！” 那边就是不接听，杨厚也无奈了，只能跟着下了车，来到大院墙下。 “蹲下！” 沈筱看了看很高，立即说道：“我先上去！” “啊？” 杨厚微微一愣：“你上不去？还要骑着我？” “骑什么？那成什么样子了！” 沈筱使劲儿瞪了杨厚一眼：“蹲下，别废话！” 都来到这里了，又摸到院墙下面，那就别说了，进去看看要紧，杨厚蹲了下来，还回头看着沈筱。 沈筱把自己洁白的运动鞋脱了下来，里面也是白袜子，扔在杨厚身前，脚丫踩在杨厚肩头：“站起来！” “要不要转啊？” 尽管沈筱脱了鞋子，杨厚也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嘟囔道：“俩傻子换灯泡一样！” 沈筱似乎笑了一声，踩在杨厚肩头的脚丫也颤了一下，紧接着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哪来那么多废话，你才是傻子！” 随着杨厚站直了身子，沈筱双手一支墙头就上去了，还非常利索。 “把鞋扔给我！” 沈筱蹲在墙头道：“姐拉你上来！” “不用你拉，我能上去！” 杨厚故意逗她，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把鞋扔了上去。 沈筱在上面也看出来什么意思了，皱着小鼻子吭了一声，倒是没说什么，准确地接住了鞋子。 杨厚往后面退了两步，往前一冲，脚下一蹬就扒住了墙头，直接上来了，简直是小事儿一桩。 沈筱穿上鞋子，还吭了一声，转身就跳了下去。 这一刻杨厚才有点儿佩服沈筱了，还真有两下子，这么高，毫不犹豫，落地也非常平稳，紧跟着跳了下来。 院子里的情况，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梦境中的女人，目光似乎没关注院子，杨厚也不敢确定。 沈筱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蹲在地上寻找起来。 杨厚没直接找，而是往门口走去，仔细回想一下梦境，从进大门口开始，一脚高一脚低的走了几步，在大约崴脚的位置上，蹲下身子寻找起来。 沈筱看到杨厚的举动，这才恍然大悟一样，连忙来到杨厚附近一起找。 这可是非常关键的了，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来，还是偷着跳进来的，如果真的找到高跟鞋的后跟，那就说明梦境准确无误啊！ 地面确实是红砖铺的，难免有很多缝隙，但并没有高跟鞋的后跟。 “是这里吗？” 沈筱抬头低声问道：“没有啊？” “往前看看！” 杨厚想了想说道：“我是大步过来的，那女人本身步幅就比我小，而且拎着一个大旅行箱，非常沉重的样子，位置上出现偏差了。” 沈筱听杨厚分析的有道理，连忙往前几步，再次蹲在地上寻找起来。 杨厚大致估算一下，也来到沈筱的身边，很快就在地上的砖缝中，发现一个白色的圆形，和地面几乎是一平的，忍不住惊呼出声：“筱筱，似乎就是这个！” “啊！真的！” 沈筱也看到了，是一个白色的圆形，虽然上面不是那么干净，但也比红砖显眼：“想办法挖出来！” 沈筱说着话，在兜里掏出了钥匙，三下两下就挖了出来，赫然是一个黑色的高跟鞋鞋跟！ “是这个吗？” 沈筱大眼睛瞪得溜圆，盯着杨厚问道：“颜色一样吗？” “对，依稀是黑色的！” 杨厚心里一凛：“当时就断了，踩的很深，在宁老爷子死了之后，邻居们来帮忙，应该谁也没注意到，直接给踩进去了！” “嗯，非常有道理！” 沈筱点头说道：“小厚，这说明，你的梦境是完全真实的，就是死者想通过梦境，告诉你一些什么，这个人······会不会是宁楠？这宁楠，会不会是被碎尸的女人？” 杨厚可不敢说了，弄不好又讹上了，想了想才说道：“咱们进去，我看一看客厅的位置和卧室床的位置，进一步确定一下。” 在找到鞋跟之后，沈筱在心里已经确定下来，梦境是真实的，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那当然要进去了，当先来到房门前。 里面的门也锁着，还是一个暗锁。 杨厚看这个门也不是那么紧，想起来魏顺捅门的招数了，拿出身份证，没两下就把门锁弄开。 里面黑漆漆一片，如果没弄错，这里就是两起案子的杀人现场！ 第六十七章 凶杀案现场 杨厚正要进去，就被沈筱拉了一把，沈筱当先走了进去。 这个动作，让杨厚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房间里应该死了两个人，非常瘆人，自己也不存在和她争功劳的问题，这应该是对自己下意识的一种保护吧？ 沈筱已经用手机往里面照了，进门就是一个客厅，右面是厨房，左面一个房间，还有一个一米多宽的通道，通道左侧是窗子。 杨厚越看越觉得熟悉，几乎就确定下来了，正是自己从女人视角看到的场景！ 只不过桌子上的摆设不一样了，那天是残羹剩肴，还有一瓶没喝完的白酒，今天被收拾过了。 顺着通道来到左面的房间，左侧还是冲着院子的窗子，随着沈筱手机的光亮照顾去，右侧靠里面，赫然是一张床，床上盖着白色的单子，单子下面，似乎还有个人！ “啊！”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一声惊呼，都不约而同地退了两步，手机的光也移动到其他地方去。 这里如果有人，会是谁？死尸？还是见鬼了？ “不是人！” 杨厚很快就镇定下来，低声说道：“应该是包裹，这里不可能有人住的，外面都锁着呢！” 沈筱的胆子也不小，就是猛然间看到，被吓了一跳，听杨厚这么一说，也很快就镇定下来，再次往床上照过去。 白单子下面，确实有东西，一个长条的东西，但未必是人。 杨厚觉得不弄清楚，今天晚上回去又睡不着觉了，仗着胆子往床前走去。 沈筱又拉了杨厚一把，快步走上去，一把掀开了白色单子。 这时候杨厚才长出了一口气，确实不是人，也不是尸体，而是几个并排摆放的包裹，里面都是衣服之类的东西，应该是宁泽民的遗物。 “应该是杨秀英阿姨帮忙整理好的，宁楠没回来，就放在这里。” 沈筱也轻吁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你看是这里吗？” “是这里，当时宁老爷子，就躺在这张床上，一动不动，胸口也不起伏，好像已经死了。” 杨厚肯定地说道：“女人进来之后，还没来到床前，就被勒住了脖颈，拖到外面去，凶手的躲藏之处，应该就在咱们身后的门后。” 杨厚一边说着话，一边下意识地看了门口一眼，脚下往后退着。 回想着梦境中的状况，一路来到客厅：“就这么一路拖过来的，到客厅没一会儿，应该就不行了。” “真是找对了，鞋跟也能作证！” 沈筱瞪大了眼睛，盯着杨厚道：“如果孙启政说的没错，宁老爷子是被捂死的，那么这里就是两条人命的第一现场，对吧？” 杨厚真不想回答这些问题，但自己已经说过这里没错了，也只能点了点头。 “可惜，现场已经被破坏了。” 沈筱轻叹一声：“而且杨秀英阿姨应该还整理过，这也没办法，人家也没报警，是孙启政说捂死的，宁老爷子是按照酒后心脏病发来处理的啊！” “是啊，本来就是心脏病发死亡的。” 杨厚也无奈地说道：“我的一个梦境，把碎尸案子和这个宁老爷子联系在一起，这······有点儿胡闹了，可是地点还对上了，这梦做的！” 杨厚自己都来气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前两次可都非常准，这次又都对上了，应该不会错。” 沈筱此时轻声说道：“那么被杀女人是谁呢？宁楠的电话还开机了，如果不是宁楠，也和宁老爷子有关系，要说不是被碎尸的女人，那么被害女人的尸体呢？” 杨厚哪能回答上来，就算能回答上来，也不敢回答，脑子倒是转了起来。 “咱们出去吧，别被人看到，那就麻烦了。” 沈筱很快就说道：“上车好好捋一捋，你再打个电话，或许能打通呢？” 杨厚已经捋着呢，从最初说孙启政捂死开始，到碎尸的女人，再到自己的梦境，以及今天来到杀人现场。 忽然，杨厚想起来沈筱的一句话了，结合现场两个字，连忙说道：“筱筱，不能走，这房间里有东西！” “啊？”沈筱被吓了一跳。 “咱们去床边找一找，尤其是床里面！” 杨厚低声说道：“你们不是不能做检测吗？宁楠还没有儿女，但你说过的，毛发也行，宁老爷子是被捂死的，之后女人就进来了，那么挣扎的过程中，或许会掉头发，凶手不可能顾及这么多的！” “对！” 沈筱也惊呼一声，转身就往房间里跑：“如果找到头发，就能做脱氧核糖核酸检测，确定尸源了，找一找！” 杨厚也连忙跟了进来，看床的里面，还有一个空隙，立即进去找了起来。 “真有头发，还好几根呢！” 沈筱进来的早，在床下捡起来好几根头发，放在手机前照了照：“带着毛囊的，不是太长，还有白色的，应该就是宁老爷子的，这下行了，你真聪明，走！” “有了头发，你就能做检测？” 杨厚边走边问道：“你怎么和单位的人说呀？碎尸案的女人，和一个心脏病死亡的，还已经火化的人进行对比？” “这不用你管了，姐来办！” 沈筱高兴的往外走：“就怕是的不是宁楠，那就麻烦了，如果是，尸源就确定了，还有什么不好解释的，继续追查就行！” 杨厚这几天看出来沈筱很厉害了，胆子也大，什么都不怕，她说能行，那就行吧。 把门带上，两个人快步来到大门口，这才想起来，出不去！ 杨厚白了沈筱一眼，来到墙边蹲下。 沈筱皱了皱小鼻子，也没说什么，直接脱了鞋子，按照进来时候的套路，一路翻了出去。 上了车沈筱就盯着杨厚说道：“小厚，先打个电话，之后分析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被害的女人，是不是宁楠？” “让你踩的，脑袋都晕了。” 杨厚皱着眉头，一边拿出电话一边说道：“你先开车，快回去，我还要接班儿拉死人呢！” 沈筱好像轻笑一声，立即发动车子。 杨厚这边已经拨通了宁楠电话，确实还是开机，拨通的声音，但也不出意外的，还是没人接听。 “还是没人接？宁楠到底死了没有？” 沈筱看了杨厚一眼：“今天可没白来，验证准确，还找到可以做检测的头发，那么你先从宁楠已经死了，还就是那具碎尸来分析一下，凶手可能是谁？” 第六十八章 夜半短信息 杨厚觉得电话开机，就非常奇怪了，可不敢乱分析：“我不给你分析，还是等着检测结果，如果被分尸的真是宁楠，那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杨厚说的可是心里话，就算是自己做梦了，也是真的，梦境中也没看到被害的女人，更没看到凶手。 该来也来了，该做的也做了，能找到的，也帮忙找到了，接下来就是沈筱她们的事儿了。 沈筱白了杨厚一眼：“不说算了，等结果也行，不过你可挺聪明的，分析的也都非常有道理。” “别来这套！” 杨厚嘿嘿一笑：“聪明不敢当，推理小说看过不少，行了吧？那我也不分析，免得你埋怨我，这个忙，就帮到这里了！” 沈筱看套不住杨厚，也不再说案子的事儿了，反正现在有了一丝希望，就问起了杨厚奶奶的事儿，老人家都知道些什么。 一路上两个人聊着都不太清楚的，鬼神之类的事情，一个多小时之后，才把杨厚送到单位。 “我下车了，你可别说话！” 杨厚今天特地盯着沈筱，看沈筱要说话，连忙说道：“我今天不做梦了，快回去吧，都很晚了！” 沈筱还真想叮嘱杨厚一下，今天夜里再做梦，最好是细致一些。 被杨厚这么一说，忍不住就笑了一下，还白了杨厚一眼，这才开车离开。 杨厚这次真看得非常清楚，沈筱笑了，那么好看！ 愣了半晌，才轻叹一声，再好看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还是拉死人去好了。 付晓光在休息室躺着玩儿手机，看杨厚回来，连忙坐了起来：“小杨，行啊？把馆长摆平了？” “我哪有那个本事？” 杨厚笑了笑说道：“可能是因为我的一个朋友，认识李馆长，照顾一下，我来你就回去吧！” “快半夜了，我去哪儿？” 付晓光苦笑着说道：“今天我也不敢走了，张主任吩咐过，以后你的班儿，总有人陪你，除非忙不过来，不用你出车，我可不敢胡来！” 杨厚也被逗得直笑，没想到沈筱父亲的威力这么大！ 这可是好事儿，有付晓光在，自己能睡一觉，今天跑的也挺累。 有一搭无一搭的和付晓光聊着，稀里糊涂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厚被一阵倩女幽魂的铃声惊醒。 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身边的手机，闪烁着幽幽的亮光，把杨厚吓了一跳。 连忙看了一眼手机，还是一个没有名字的电话号，看着有些眼熟，当看清下面的一行小字时，杨厚心头一凛，电话是从欧域纽城打来的！ 宁楠？ 杨厚看了一眼熟悉的电话号码，确实是自己曾经打过的，宁楠的电话号！ 这个宁楠到底死了没有？半夜给自己打电话？ 不过杨厚可不是没常识的人，很快就想起来了，那边应该不是半夜，连忙把电话拿了起来。 就在这一瞬间，电话挂断了！ 梦境中确实是有个女人被杀了，就在宁老爷子的房间里，但并不一定就是宁楠，那个进来的碎尸，和后来的梦境有没有什么联系，杨厚也说不清楚。 白天打过好几次，始终没人接听，好不容易在国外给自己打过来了，那还不打过去？ 就算帮沈筱一个忙了，弄清楚宁楠没死也行。 杨厚立即拨打回去。 电话打通了，但对面还是没人接听。 正在焦急的等待之中，一条短信息发了过来：是小杨吧？我在欧域纽城，不方便接电话。 杨厚有点晕头，不知道是不是宁楠，怎么知道自己是小杨？自己不认识宁楠啊？ 忽然，杨厚想起来了，自己曾经给宁楠的老公，也就是郝彬，留下过姓名和电话号，宁楠或许是听郝彬说起来的。 这么一想就不奇怪了，杨厚连忙回了一条短信：您是宁总？ 信息很快就回了过来：对，我是宁楠，我还要过几天才能回去，谈好的事情，等我回去办。 杨厚看着这条信息直发愣。 这是宁楠？ 电话号是宁楠的没错，口气应该也对，可是谈好的事情，也没有啊？ 上午和沈筱去的时候，自己就是灵机一动装生意人，其实除了在梦境中，自己根本就没见过宁楠，什么时候谈好的生意？ 是宁楠记错人了？还是郝彬这么和宁楠说的，宁楠随便给自己回复了一个信息？ 杨厚真是晕了头，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但电话确实从国外打来的，这没错。 看起来，有些事情明天真要问一问了，总感觉不是那么简单的，这里面似乎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也忘记给宁楠回一个信息了，还不知道怎么回，索性就不回了。 房间里还是黑漆漆的，倒是外面亮着灯，回过神儿来，才有些奇怪，付晓光呢？ 杨厚打开灯，捋了一下思路。 眼前的事情没什么奇怪的，应该是来活了，付晓光去出车，看自己睡着了，把灯顺手关上，一定是这样的。 下意识看了一下墙壁上的挂钟，凌晨四点。 杨厚睡不着了，拿出手机，再次翻看这几条信息，还是不得要领。 付晓光没过多久就回来了，说起了出车的事儿。 毕竟是替自己的，杨厚心里还非常感激，也只能跟着聊了起来，不知不觉天色大亮。 白班正常休息，还没等杨厚出去，电话就响了起来。 这应该是宁楠打来的，杨厚慌忙掏出手机，差点儿没掉在地上，一看根本不是宁楠打来的，而是沈筱打来的。 “小厚！” 电话那边传来沈筱清脆悦耳的声音：“姐来接你了，在前院等着你呢，过来吧！” 要不是昨夜的那几个信息，杨厚觉得沈筱又讹上自己了，可现在自己也想和沈筱说一下，连忙答应一声，和付晓光打了个招呼，跑到前院来。 果然，等杨厚一上车，沈筱就盯着杨厚问道：“小厚，昨天夜里，做梦了没有？” “正要做呢，就被电话铃声惊醒了！” 杨厚看着沈筱问道：“你猜是谁打来的？” “宁楠？” 沈筱惊呼一声：“宁楠没死？” “对，正是宁楠！” 杨厚想了想说道：“但我可不敢说宁楠没死，没听到宁楠的声音，有几条信息还非常奇怪，你自己看一看！” 沈筱连忙接过手机，仔细看了起来。 “谈好的事情？” 沈筱脑子也非常聪明，很快就看出来不对劲儿的地方了：“电话号没错，也没谈好什么事情，昨天还担心露馅呢！” 杨厚和沈筱的目光对视在一处，都诧异不已。 第六十九章 时间脉络 沈筱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欺负住杨厚了：“你快分析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我分析不出来！” 杨厚说了这么一句，感觉胳膊上被掐了一把，连忙说道：“从宁楠一直不接电话，而是发信息，还有她说了一个莫须有的谈好的事情，我觉得，都非常奇怪！” “废话连篇的，我也觉得奇怪呢！” 沈筱白了杨厚一眼：“现在别说这些，既然存在诸多疑点，你就按照宁楠已经死了，就是被分尸的女人，宁老爷子也是被捂死的，那么谁是凶手，我们应该怎么追查。” 杨厚微微迟疑一下，胳膊又被掐了一把，下意识地说道：“要是这一切都确定了，我觉得他们父女身边的人，嫌疑非常大。” “为什么？”沈筱追问起来。 “你别掐了啊！” 杨厚连忙说道：“你一掐，我脑子就乱了。” “我不是着急吗？” 沈筱皱着鼻子说道：“不掐你，快说！” “首先，从时间上来说，宁楠不应该出国四天，就匆匆赶回来。” 杨厚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就算回来，也不会直接去宁老爷子家，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让她匆忙赶回来见宁老爷子的，对吧？” “对！”沈筱分析一下，也是这么回事儿。 “宁老爷子非常有钱，如果是外人作案，图财害命，不会把宁楠带到那么远的柳树河去分尸，更不会把眼睛挖掉，脸部毁容。” 杨厚接着说道：“直接杀掉两个人，抢劫财物就走了，是不是？” “嗯！” 沈筱连连点头，看着杨厚问道：“你说是郝彬？” “我可没说！” 杨厚被吓了一跳：“目前什么都没确定，我什么时候说郝彬了？” “看你吓的，说了有什么？也没外人！” 沈筱撇着小嘴儿道：“咱们今天做什么？在等到检测结果的同时，不能闲着啊？” “别说咱们，我和你不一样！” 杨厚连忙说道：“我要回家睡觉，一天一夜没回家，奶奶会惦记我的。” “你怎么一点儿不团结啊？” 沈筱皱着鼻子说了这么一句，随即伸出白皙的小手，拉着杨厚的手，柔声道：“给奶奶打个电话，帮姐一个忙，队里都急疯了，现在还没个着落呢，人命关天，可不是小事儿！再说了，姐要是破了案子，不是大放异彩了吗？” 杨厚真不想和她团结，但受不了沈筱柔声这么一说，小手也白皙滑腻的，心里也明知道高攀不上，还是不忍心拒绝。 “唉，什么都没确定，也不好说。” 杨厚想了想说道：“宁楠的电话确实从国外打来的，我们查一查，宁楠是不是一个人去的，还有就是郝彬开什么车子，是不是我梦境中看到的那辆黑色奔驰，凶手是一定有车的。” “你说的太对了，咱们就去查这些！” 沈筱很信赖杨厚，并不仅仅是因为梦境，杨厚也非常聪明，边发动车子边问道：“凶手一定有车，你是怎么断定的？” “这有个前提，就是我梦境中的女人，就是被分尸的宁楠，那么时间上，就能推测出来。” 杨厚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你来找我的那天早上，正是宁老爷子三天出殡，杨秀英说过，是头一天上半夜死的，也就是说，距离你们发现被分尸的女人，不到四十个小时。” “哦，对了，这是从时间线上推测出来的！” 沈筱立即明白了：“我们已经进一步确定了，死者在水中的浸泡时间，最少在二十四个小时以上，或许就是当天夜里被分尸的，柳树河距离新发村，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又要分尸抛尸，没有交通工具，不可能办到！” “聪明！” 杨厚嘿嘿一笑：“在我们弄清楚这一切的基础上，就是进一步寻找分尸现场了，新发村宁老爷子家里，明显不是。” “对，太对了！” 沈筱是越听越有道理：“咱们立即去装潢街！” 此时车子已经驶进市区，直接往装潢街开去。 杨厚怎么想都觉得不太托底，毕竟是梦境，宁楠的电话还开机了，说不定死没死呢，忍不住问道：“筱筱，脱氧核糖核酸检测，多久能出结果？” “快的话，一两天就差不多。” 沈筱立即说道：“我昨天回去就送检了，特事特办，这是大案子，也许明天就能出结果。” “哦，那就好！” 杨厚点了点头：“如果不是父女俩，那我们的一切推断，都是错误的，毫无根据的，说不定是谁杀人，死的也不知道是谁呢！” 其实沈筱心里也没底，但昨天晚上可是都对上了，杨厚的梦境，和单位的人也不能说，还想独自破大案，只能欺负着杨厚，帮自己一个忙，这小子还聪明。 路上，杨厚又给宁楠拨了电话，这次关机了。 杨厚和沈筱觉得，这里面的问题还真不小，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装潢街里面的车子非常多，沈筱把车子停在街口，两个人步行过来，还特地看了一下，南华卫浴门口并没有停着黑色奔驰。 经过一番分析之后，两个人心里都隐隐觉得，郝彬有些险嫌疑，那就不能上楼了。 沈筱看了看杨厚：“我也不会说谎，还是你来，侧面问一问！” “我会说谎？” 杨厚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也没办法，已经进来了，还正好看到那天说话的服务员闲着，就上来问道：“你好！你们宁总回来了吗？” “又是你！” 服务员看到杨厚愣了一下，不过看到沈筱，很快就认出来了；“你们这是着急结婚啊？宁总还没回来呢！” “可不是，你们宁总偏偏这个时候出国。” 杨厚也不管那些了，沈筱让自己说的，故意叹了口气：“你们公司还真有钱，出国考察，去几个人啊？” “就我们宁总一个人去的。”服务员不假思索地说道。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了，昨天那个电话，确实是从纽城打来的，一个人出国的，那么宁楠还活着？ 杨厚略一思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他们夫妇赚这么多钱，也没个孩子，对了，你们老板开什么车，一定非常豪华吧？” “还算不错！” 服务员一笑道：“黑色大奔，平时两个人就是一台车。” 杨厚和沈筱忍不住对视一眼，心里一震，车子也对上了！ 第七十章 这里面有事儿 虽然都对上了，杨厚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问了。 沈筱在一旁着急，还皱着小鼻子，又捅了杨厚一下。 杨厚被捅了一下，下意识的就要开口。 也就在这时，眼前出现一个鞋盒子，也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晴，你看看这双鞋怎么样？试试大小，不合适的话，我给你换去！” 杨厚回头一看，忍不住惊呼出声：“杨大哥？你······这是谁啊？” “杨老弟？” 递鞋盒子这人，正是出租车司机杨建忠，见到杨厚也很意外，还很高兴，扭头看了看沈筱，满脸诧异地问道：“老弟，你追的女孩子不是这个吧？” “啊？” 杨厚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杨建忠见过宋晓艳的，连忙说道：“不是，不是这个！” “小厚，你追谁？” 沈筱伸手拉了杨厚一把，瞪圆了眼睛问道：“你追哪个女孩子？” “筱筱，这位是出租车司机杨建忠大哥。” 杨厚被沈筱的态度弄得一愣，立即说道：“杨大哥帮我追宋晓艳的，那次在你们单位门口，还有宋希良家小区门口，都是杨大哥帮我追的，只不过你们不认识。” “哦！”沈筱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杨建忠，你别跟着乱说话，就没有你不认识的人！” 那服务员这时候也瞪了杨建忠一眼：“人家都要结婚了，你这不是挑事儿吗？” “老弟，这么快？” 杨建中又看了看沈筱，回头低声说道：“真行，这么漂亮，几天就追到手了？我这个追了俩月，现在还没确定关系呢！” “你误······” 杨厚想说你误会了，可随即想起来，两个人说是要结婚，来买卫浴用品的，嘿嘿一声道：“我这也没确定呢，这是你女朋友？” “可以这么说吧！” 杨建忠也有点得意的神色，看女朋友在试鞋，低声说道：“交往一段时间了，虽然没成，也八九不离十了，叫何沐晴，你们俩买卫浴用品，我和她说一下，就算不能便宜多少，也能挑选质量好的！” 杨厚一听他们这个关系，立即来了主意，低声说道：“杨大哥，我不是来买卫浴用品的，是帮她追查案子的，能不能请你们吃个饭？” “一会儿问问！” 杨建忠也不敢答应：“她们老板不在家，副总不管，但店长挺厉害的，事儿也多。” 此时何沐晴已经试过鞋，看起来还非常满意：“这次行了，不用换了。” “小晴，我小弟中午要请咱们吃饭。” 杨建忠趁机问道：“你能出去吗？咱们一起吃个饭！” “对，我请客！” 沈筱这时候才听到，心里也跟着高兴：“你们想吃什么，咱们就去！” “那多不好意思啊？” 何沐晴嘴上这么说着，脸上也露出笑容：“今天还真行，两个老板都不在，店长也好几天没来了，我打个招呼，一会儿咱们就走！” 杨厚兜里也有钱，上次就没请客，倒是不在意，看时间有点儿早，就让何沐晴打招呼，这边拉着杨建忠出来。 门口没那么多人，杨厚才给沈筱介绍一下，也没说不是自己女朋友的事儿，就说是因为案子来的，要调查一些事情，正好问一问何沐晴，目前还需要保密。 杨建忠看两个人的关系，大致上也能猜出来，连连点头答应，一会儿和何沐晴说一下就是了。 两个人认识的时间不长，因为宋晓艳的事情，接触过几次，非常投脾气，彼此感觉关系还非常好。 几个人在门口聊了一会儿，时间也十点多快到十一点的样子，何沐晴才从里面出来，笑着说道：“我想吃烤肉！” “行，我知道一家不错的，你一定喜欢。” 沈筱立即答应下来，上前拉着何沐晴的手：“咱们走，我的车子在街口呢！” 杨厚和杨建忠当然是跟着了，案子归案子的，出来吃饭，当然是两个女孩子为主。 沈筱这时候也没多问，开车三绕两绕的，来到一家叫阿里郎烤肉城的门口，看门面就知道，这家店不错，属于高档饭店。 几个人找了个单间坐下来，时间多得是，也不着急问。 沈筱和何沐晴就点了起来，看样子沈筱比何沐晴内行得多，很快就点了很多东西。 杨建忠此时才看着何沐晴说道：“小晴，我和老弟没说的，今天是陪着小沈来的，他们并不是买卫浴用品的，有些事儿要问你，你可别藏着掖着的，也别对外说出去啊！” “行！” 何沐晴对杨建忠不太客气，但和沈筱还非常合得来，立即点头：“我还以为你们真是要结婚呢，想问什么？我们单位的事儿吧？” “对！” 杨厚看沈筱不吭声，只能自己问了：“你们老板夫妇的关系怎么样？” 这也不是乱问的，两个人分析过，郝彬嫌疑不小，既然有可能杀了父女俩，夫妻关系一定不好，或许这里面有什么事情。 “这个······怎么说呢？” 何沐晴犹豫一下，看着沈筱和杨厚道：“我说了，你们可别说出去，否则我这饭碗就不保了，我们南华卫浴的效益非常好，多的时候，一个月六七千呢！” “我们一定不说！” 沈筱还担心她泄露出去呢，连忙点头：“姐姐放心说吧！” “你们还真问对了，这件事儿知道的人不太多，大家都是猜疑，但我知道的最清楚，他们夫妇的关系，名存实亡，早晚要出事儿的！” 何沐晴也就开说了：“我们店长叫佟冰倩，和郝彬的关系不太正常，你们懂吧？这不是我乱说的，有一次我去后仓库，就看到两个人在里面，佟冰倩还衣衫不整，郝彬的一只手，还在她衣服里面！” 杨厚看了看沈筱，沈筱也看着杨厚，知道问对了。 “佟冰倩年轻漂亮，郝彬见到就走不动步。” 何沐晴接着说道：“佟冰倩也就是仗着和郝彬的关系，当了店长的，每个月拿一万多，宁总还蒙在鼓里。” “哦！” 杨厚想了想问道：“那宁老爷子死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吧？” “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出殡的时候，我们都没去。” 何沐晴点头说道：“也根本就想不到的事情，在宁老爷子死的前一天早上，还来过公司，不过，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我怀疑这里面······有事儿！” 沈筱来劲儿了，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有什么事儿？” 第七十一章 机场拉活 何沐晴有点儿神秘地说道：“老爷子来的那天上午，店长上楼了，我之所以看的这么清楚，也是因为我见到过他们俩不正常的关系，宁总出国，他们还不嚣张起来？兴许······” “兴许什么？” 沈筱又追问起来：“没外人，我们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说吧！” “我怀疑，宁老子说是心脏病发，或许就是被郝彬和佟冰倩给给气死的！” 何沐晴也好说，紧接着说道：“这话也是有些根据的，宁老爷子走的时候，脸色不好，郝彬追出去，满脸通红的样子，没过一会儿呢，佟冰倩自己下来的，你们说是不是有些道理？”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心里都是一凛。 这件事儿非常重要，要真是宁老爷子发现了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这件事儿就顺理成章了，动机都出来了。 “我听说，郝彬原来什么都不是，就是工地的业务员。” 何沐晴此时又说道：“跑业务认识的宁总，结婚后才当了公司的副总，如果真被宁老爷子发现了，那就算他命大，老爷子死的快，不然，宁总回来知道了，饶不了他！” 这话更是让两个人心里一动，是不是郝彬怕被扫地出门，这才杀了人啊？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天晚上，郝彬应该是去杀宁老爷子的，担心事情泄露出去，没想到宁楠回来了。 郝彬没来得及走呢，只能一不做二休，杀了宁楠。 杨厚心里正捋着这件事儿，何沐晴又说道：“宁老爷子也不经常来，听说住在新发村，身体也不好，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我就是乱说，你们可别当真。” “新发村？我去过！” 杨建忠半天没插话，此时才嘿嘿笑着说道：“那天晚上，我拉了一个活，多赚了八十块钱！” “啊？”杨厚顿时就是一声惊呼！ 三个人都被吓了一跳，也都转过头看着杨厚。 正好这时候服务员来上菜，一盘盘的摆上来，还有一打啤酒，暂时岔了过去。 杨厚想起来一件事儿，在梦境中，确实有一个非常熟悉的面孔，一掠而过！ 当时是从那个被害的女人视角出发，仅仅是一掠而过，杨厚只是觉得熟悉，过程还非常诡异，杨厚也并没在意这个细节。 刚才杨建忠无意间插话，杨厚也猛然间想起来，那个熟悉的面孔，似乎就是杨建忠，而且还是晚上。 要是这么说来，就是杨建忠拉着那个被害者回到新发村的啊！ 服务员刚刚出去，杨厚也没等三个人发问呢，自己就急不可待地问起来：“杨大哥，你说前几天去过新发村，到底是哪一天，还记得吗？” “这······” 杨建忠想了想说道：“好像是四天前，那天我在宾馆门口等活，拉一个人去机场，顺便捎回来一个女人，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机场？” 杨厚又是心里一震：“那个女人四十岁左右，身材高挑，一身黑衣，穿着黑色的高跟鞋，拖着一个白色的，非常沉重的旅行箱，对吗？” “对，对呀！” 杨建忠连连点头：“我记得非常清楚，那旅行箱很沉，我正想下去帮忙，但那女人非常着急的样子，没等我下去，就费力扔到后备箱里了。” “那女人到地方之后，给了你二百块钱！” 杨厚紧接着问道：“好像也没找钱，对不对？” “对，太对了！” 杨建忠更是点头了：“本来机场到新发村，最多也就是一百二，她说不用找了，着急地下了车······小弟，你怎么知道？你······见过她？” “机场回来的？” 沈筱也听得差不多了，瞪圆了眼睛问道：“难道说是宁楠？” “宁总？那不可能！” 何沐晴接过去说道：“宁总现在还在国外！” “你怎么知道？”沈筱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切都对上了，可能性越来越大。 “昨天快下班的时候，我们郝总说了，宁总还要好几天回来。” 何沐晴立即说道：“他还说，宁总刚刚打来电话，让我们这两天把柜台倒出来一节，宁总要带回来一些新产品，还把产品的视频给我们看了呢！” 杨厚和沈筱对视了一眼，这下都有点儿发懵了。 确实，昨天杨厚还打通了电话，宁楠也给杨厚打来电话，就是纽城打来的，今天也证实了，宁楠确实是一个人出国的。 要不是信息上说，谈好的生意，这是无稽之谈，杨厚不管怎么做梦，都要确定那个人就是宁楠了。 “小厚！” 沈筱回过神儿来，看着杨厚问道：“那不是宁总，你说被分······是谁？” “这个······我可真不知道了。” 杨厚也眉头紧锁，扭头对杨建忠说道：“杨大哥，你把那天晚上那个女人的事儿，详细给我说一下，她在路上还说过什么，或者是给谁打了电话？” “她也没打电话，就是眉头紧锁，有点儿忧心忡忡的样子。” 杨建忠想了想，忽然说道：“对了，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路过一个胡同，她好像骂了一句，这个畜生还有脸来，之后就没再说什么了。” “啊？” 杨厚再次惊呼：“那胡同里，是不是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 “这个我真没注意！” 杨建忠有点儿无奈地说道：“胡同在右侧，路况还不是太好，我看这女人，好像还很有身份的样子，只顾着小心开车了。” 杨厚和沈筱又对视在一起。 两个人都知道，那辆黑色的奔驰，就在不远处的胡同中停着，这是杨厚梦境中看到的，也是从女人的视角看到的，那么杨建忠没注意，也不奇怪。 女人在看到车子的时候，说了一句这个畜生还有脸来，从口气上来分析，就是宁楠无疑！ 原因也非常简单，他们夫妇一辆车子，宁楠出国，只有郝彬开着了，在看到车子之后，就骂出声的，不是宁楠还有谁？ “小厚！” 沈筱和杨厚坐在对面，喊了一声：“要是这么说来，宁楠着急回来的原因，也很清楚了，她听宁老爷子说了这件事儿，对吗？” “对！” 杨厚也正想到这里，连忙转过头看着何沐晴说道：“晴姐，你详细描述一下你们宁总的相貌，越详细约好。” “这还用描述？” 何沐晴在手机里翻了翻，很快就递给杨厚：“这位就是我们宁总了，你看一看。” 第七十二章 家住柳树河 沈筱一看何沐晴的手机里有照片，虽然没见过，也连忙过来，跟着看了起来。 手机的一张照片里，是三个女人在一起的，左右两侧的都年轻漂亮，中间的一个，杨厚一眼就确定下来了，这个女人就是宁楠！ “是她吗？”沈筱连忙追问一句。 “我见过宁楠，就是在······” 杨厚连忙把手机递给杨建忠：“杨大哥，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那天你拉回来的客人？” 杨厚看到过的宁楠，就是那天光着身子闯进休息室的碎尸，被害的时候，也就是说梦境中，根本就没看到脸，但杨建忠拉回来的，他一定见过的。 “好像是中间这个女人！” 杨建忠指着中间的女人说道：“我记不太清楚，也不是记不太清楚，就是没仔细看。” “怎么还能没仔细看呢？” 沈筱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拉回去那么长的路，你没看她？” “当时是黑天，车灯很暗，这女人头发还很长，挡住了半边脸。” 杨建忠被追问的没办法了，耸了耸肩：“我说了两句话，她根本就没理我，看起来还很不高兴，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也就没细看她，再说了，她身材虽然不错，可年纪大了，我也······” “要是年轻的，你就盯着看了，是不是？” 何沐晴瞪了杨建忠一眼，冷吭一声说道：“你还想动什么歪心思啊？” “不是，不是啊！” 杨建忠被吓了一跳，连忙辩解：“就算是年轻人，我也不能盯着人家的脸看不是？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 杨厚和沈筱看到这一幕，也不好追问了，一会儿他们俩再打起来。 可是这个女人不到现在为止，这么多的巧合，还是不能确定啊！ “行了，咱们也别研究了。” 杨厚想起了一件事儿，看着沈筱道：“等检测结果出来，不就知道了？” 其实，沈筱的心里非常着急，不想浪费时间，也不想等检测结果出来。 一旦检测结果出来，要是比对不上还好说，一旦对比成功的话，这可是大案子，队里一定会追问自己，这个和被分尸女人相同的人是谁。 自己当然不能不说，那样，独自破大案就不可能了。 可眼前不知道怎么追查下去了，不能确定是不是宁楠，谁也没办法，只能点了点头。 “你们没看旁边这个女人吧？左边这个就是佟冰倩，确实挺漂亮的。” 何沐晴接过手机，顺口说道：“但人就不怎么样了，郝彬没少搭她，还是那次我进仓库的时候，隐约听到郝彬说，将来给她买一户房子，免得在柳树河那边住，上班距离也远。” “啊？”沈冰和杨厚顿时又是一声惊呼。 两个人都想到了一点，那就是分尸抛尸地点，就在柳树河啊！ 昨天杨厚就分析过，宁老爷子家，是两起凶杀案的第一现场，但并不是分尸现场。 凶手是在柳树河附近抛尸的，那么，会不会就是在佟冰倩家里呢？ “晴姐，柳树河附近的房子，是佟冰倩的？” 沈筱又看到了希望，连忙追问起来：“佟冰倩家里都有什么人？” “她不是本地人，租的房子，就是她一个人住的。” 何沐晴立即说道：“柳树河那边价格便宜，还是一楼，破的不行，我们那次发福利的时候，我跟着她去过一次。” “小厚，这情况还真适合。” 沈筱不好直接把案情说清楚，还想征求一下杨厚的意见，盯着杨厚问道：“你也说过，宁老爷子家不是，那会不会是那边，之后直接抛了？” “现在不能确定是不是宁总啊？” 杨厚也不好多分析，免得何沐晴知道，回去担惊受怕的：“咱们吃饭，一会儿再说！” “对，咱们吃饭，这家真烤肉不错！” 何沐晴边吃边笑着说道：“要不是副总和店长都不在，我还不敢出来，还是有口福的！” “佟冰倩去了哪里？”沈筱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知道，她不会告诉我们的，但她在我们走就不行，请假都不给，嚣张跋扈得很！” 何沐晴顺口说道：“好几天没来了，所以我才猜测，是不是把宁老爷子气死了，她害怕不敢来了，不来才好呢！” 杨厚又是心里一动，佟冰倩也好几天没来了，这几件事儿都是发生在这几天的，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呢？ “老弟，咱们喝酒！” 杨建忠此时也举杯邀请杨厚喝酒：“咱们哥俩从见面那天，就有缘！” “嗯，确实有缘！” 杨厚想了想，晚上才上班呢，这个时间，喝点儿也行：“今天也没想到又碰见你了，还这么巧，你拉着人去了新发村。” 何沐晴话也多，忍不住问了起来：“你们追问这么多，是不是和宁老爷子有关系啊？真是被气死的？” “不是气死的问题！” 沈筱小嘴儿也快，说了这么一句，才觉得还是不说的好：“我们就是有些怀疑，现在很多事情都不能确定呢，吃肉，姐姐还想吃什么？” 何沐晴被沈筱给逗得笑了起来，连声夸奖沈筱嘴甜，叫的脆生生的，倒是没再追问。 年轻人在一起，不说案子，话题就多了起来，吃得也非常开心。 出来的时候，自然是沈筱结的账，直接扫了码，弄得杨建忠和何沐晴还非常不好意思。 其实杨厚也不好意思，出来好几次了，总是吃沈筱的，倒是看得出来有钱，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但杨厚要结账的时候，手背就被沈筱拧了一把，还瞪了一眼，也不好再争抢了。 几个人上了沈筱的车子，把他们俩送回装潢街。 这时候杨建忠才想起来，自己喝了酒，虽然没喝多少，也不能出车了，把三个人逗得都笑了起来。 等两个人下车，沈筱急忙问了起来：“小厚，现在到了关键时刻，你快分析一下，杨大哥拉回来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宁楠？” “今天进一步确定，我的梦境完全真实，那么我分析，从机场来回来，直接到新发村宁老爷子家的人，一定是宁楠！” 杨厚肯定地分析一下，紧接着就满脸疑惑了：“但只有宁楠一个人出国，昨天还发回来视频，又给郝彬打电话，死人怎么可能······佟冰倩！” 杨厚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浑身一震，惊呼出声！ 第七十三章 打时间差 沈筱被杨厚身子一抖给吓了一跳：“什么佟冰倩？” “打电话、发视频的，都是佟冰倩！” 杨厚说了这么一句，紧紧地盯着沈筱问道：“你说可能吗？” “打电话、发······你是说佟冰倩出国了？” 沈筱大眼睛又瞪了起来：“而被杀的，就是宁楠？” “对，从种种迹象分析，被分尸的，很有可能就是当天被勒死的宁楠！” 杨厚接着说道：“我一直打电话，那边没人接，最后给我发信息，还出了漏洞，这一切都说明，死者就是宁楠，那么佟冰倩好几天没来了，并不是害怕，而是出国了！” “宁楠死了，佟冰倩出国干什······” 沈筱也惊呼一声：“是郝彬和佟冰倩同谋，打一个时间差，对吗？” “对，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 杨厚觉得自己找到了问题的答案，盯着沈筱说道：“刚才听晴姐说，宁楠发来视频的时候，就没仔细追问，是不是看到人了，如果视频中只有产品，没有人，也没有宁楠的声音，那我们的分析，就是正确的！” “这里面确实非常可疑！” 沈筱来了劲儿：“快给晴姐打电话，过来一下，咱们过去也不方便。” “我也没有晴姐的电话号······” 杨厚说了这么一句，连忙拿出手机，给杨建忠打了过去。 “小厚，真是不好意思！” 杨建忠很快就接听了电话，呵呵笑着说道：“第一次见面，大哥和你嫂子，还吃了你女朋友一顿，真是······” “杨大哥，这不是事儿。” 杨厚连忙说道：“你现在还和晴姐在一起吗？” “在呢！” 杨建忠听出来杨厚的语气非常焦急了：“有事儿？” “有急事儿！” 杨厚急忙说道：“你带着晴姐过来一趟，我们就在下车的位置。” 杨建忠答应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不过五分钟呢，杨厚和沈筱就看到两个人手牵手跑了过来。 上了车沈筱就问道：“晴姐，你们昨天晚上看到视频的时候，有宁总的自拍吗？听到宁总的声音没有？” “没有！” 何沐晴想了想，摇头道：“只有几个新产品，还有附近街道，确实是国外，这是一点儿没错的，不知道为什么没解说一下。” “对了，正对啊！” 沈筱惊呼一声：“小厚，现在基本上能确定了吧？咱们应该怎么办？” “如果我们的推测，一切都不错，那现在佟冰倩一定不在家！” 杨厚想了想，有些迟疑地看着沈筱说道：“咱们推断的分······地点，可能就在佟冰倩柳树河的家中，我们去一趟？” 本来想说分尸地点，但没敢说出来。 去一趟，能验证一下佟冰倩是不是在家，要是不在家，可能就是出国了。 这一切都是推测，杨厚可不敢肯定，但梦境，现在是可以肯定的，就是死者要告诉自己一些信息。 “你说的太对了！” 沈筱想都不想，就点头说道：“晴姐还去过佟冰倩家，咱们立即就去，如果在家的话，那就说明我们的推测有些问题，宁楠或许还没死，如果没在家，咱们就进去寻找线索！” 沈筱这番话，把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杨厚担心的是，沈筱的胆子太大，什么都敢做。 杨建忠和何沐晴都没想到宁楠已经死了，自然被吓了一跳，何沐晴还一直认为是宁老爷子的事儿呢。 “筱筱，你说什么？” 何沐晴也瞪大了眼睛问道：“宁总怎么可能死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或许还被分尸了呢！” 沈筱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道：“你们没听说过柳树河的分尸案子吗？新闻上都有，征集线索呢！” 沈筱觉得何沐晴也不会说出去，即便是说出去，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让人家带着去呢，不说也不行了。 “听说了，早就听说了，还非常恶劣呢！” 何沐晴诧异地问道：“那是谁？不可能是我们宁总吧？” “原来是不可能的！” 沈筱不管那些了：“可是小厚的一个······小厚很能推测的，最终推测的结果，还真很有可能是你们宁总，咱们这趟去，是寻找分尸现场，晴姐，帮个忙，带我们去佟冰倩家！” 何沐晴万万没想到这件恶性的案子，就发生在自己身边，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也不可思议，但还是连连点头。 杨建忠此时觉得不太对劲儿了，也忍不住问道：“小厚，你们俩一直追问，那个人是不是宁总，难道说就是宁总回来了，被分尸了？事情发生在我那天晚上拉她回去之后？” “这都是我乱······我们俩商量的！” 杨厚迟疑一下才说道：“现在都做不得准，咱们去看一看再说。” 要说是自己乱分析的，杨厚还真有点儿不敢，万一敲门佟冰倩在家，检测结果也不是父女，过两天宁楠再回来，沈筱不埋怨死自己才怪，现在说话就要把她拉上。 沈冰倒是没在意，车子开得飞快，直奔柳树河。 杨建忠和何沐晴都吓得不行，对视一眼，也不再问了。 按照何沐晴的指引，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一栋破旧的住宅楼二单元门前，对着单元门那户，就是佟冰倩家。 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办起来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谁去敲门，说什么？ 不在家什么都好说，万一佟冰倩在家，给开了门，怎么办？ 三个人都看着杨厚。 沈筱看杨厚也不说话，忍不住就捅了一下：“你说，谁去敲门？万一要是在家呢？怎么办？” “这个······我们都不认识，当然是晴姐去了！” 杨厚有点儿无奈，被捅了一下就开口说道：“万一开门，就说请几天假，行吗？” “这······” 何沐晴有点为难地说道：“那还用这么远来家里？直接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这句话把杨厚和沈筱都说得一愣，忍不住对视一眼。 两个人入案太深，分析的也很多，就连最简单的事情都忘了，就想着寻找分尸现场，直接杀了过来。 不过就算打电话，也要有个理由才行，来都来了，总不能不进去。 杨厚想了想就说道：“那也不要紧，你就说打电话显得不礼貌，大不了给她买些礼物，行不行？” “这个说法行，我们分析，佟冰倩一定不在家的！” 沈筱说着话就打开车门：“前面就有小卖店，我去买两箱奶，你们拎着去敲门！” 第七十四章 地点 沈筱办事儿就是利落，跑下去就买了两箱奶回来，递给杨建忠。 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两个人立即进去敲门。 沈筱和杨厚在外面看着，敲了一阵又一阵儿，也没人出来开门，两个人这才回来上了车。 “晴姐，给她打电话！” 杨厚想了想，也是为了稳妥起见：“我想，电话也一定是关机的，咱们推断不错的话，现在她应该在国外，或者是在回来的路上。” 何沐晴知道事态严重，当即拨通了佟冰倩的电话，听了一下就满脸诧异地说道：“真的关机了！”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沈筱更是来劲儿了，也拿出电话：“我给庄哥打电话，过来开锁，咱们进去看一看，或许这里就是分尸现场。” 事情都分析到这个地步了，杨厚也觉得差不多。 沈筱很快就把位置给庄雷发了过去，那边答应一会儿就到。 半个小时之后，沈筱那个大块头同事庄雷赶到。 沈筱让何沐晴和杨建忠等着，三个人一起来到佟冰倩家门前。 庄雷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沈筱说立即进去开锁，庄雷也不敢说不行，就鼓弄起来，这还是个高手。 这幢楼非常破旧，门也不是正规厂家的防盗门，不过两分钟就弄开了。 一楼的光线还不太好，房间里非常阴暗，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进门正对着的，就是厨房，左面一点儿是个卫生间，卫生间里面是小卧室，右侧是大卧室。 “你们去两侧的卧室看一看。” 沈筱非常有经验的样子，吩咐道：“寻找喷溅型血迹，一般这种地点，多在卫生间，我去卫生间看一看。” 杨厚都进来了，也没少跟着分析，那就看一看好了，直奔大卧室。 地面就是铺的瓷砖，墙壁也不算白，一张床旁边就是一个梳妆台，梳妆台旁边是个衣柜，也没看到什么喷溅型血迹，就算在这里分尸的话，也一定处理过了。 “小厚，庄雷，过来！” 沈筱的声音在卫生间喊道：“就是这里了！” 这话听得杨厚心里没来由的一颤，虽然是大白天的，想起来分尸现场，也有点儿令人毛骨悚然的，连忙跑了出来。 “就是这里了！” 沈筱指着一截生锈管子上的小黑点儿说道：“你们看到了吗？这应该就是血迹，地面上都处理过了，但这个管子他们没有处理！” 杨厚顺着沈筱的手指看去，只见一根下水管上，锈迹斑斑的，在一些快要掉下来的氧化物上，确实有些黑色的小点儿，这里或许是他们注意不到的。 “取下来，带回去！” 沈筱高兴地说道：“这下证据就全了，如果和血迹对比上，那佟冰倩和郝彬，就是杀人分尸凶手！” 可能是沈筱吩咐过，庄雷在兜里掏出来一个小塑料袋，把锈迹弄下来几片，装在塑料袋里，瓮声瓮气地问道：“小沈，这是谁的血迹？” “被分尸的女人！” 沈筱得意地说道：“我厉害吧？” “啊？” 庄雷大吃一惊：“真的啊？那可真厉害！” “咱们再找一找分尸的凶器！” 沈筱精神头上来了：“要是我们都没猜错，那么郝彬来的时候，应该是非常匆忙的，还是半夜，直接在这里分尸，相差没有几个小时，就在柳树河抛尸！” 杨厚也觉得有道理，连忙来到厨房。 在厨房的一个橱柜里，找到一把菜刀，还有一把剪刀，在阳台上，找到一把斧子。 这些东西分尸是足够了，但上面也没看到有血迹，沈筱还是都让庄雷带着，感觉百分之九十错不了的。 三个人做好这一切，迅速离开了佟冰倩家里，各自上了车。 杨建忠等了半晌，看两个人都非常高兴地回来，连忙问道：“难道说真的找到了？” “对，找到了！” 沈筱点头道：“黑点儿可能就是血迹，那刀和斧子上，或许还有他们俩的指纹呢，要是能提取到，更没问题了！” “你这么说，也差不多！” 杨厚想了想说道：“那天夜里，郝彬连杀两人，之后匆忙整理一下现场，带着宁楠的尸体回到柳树河佟冰倩家里分尸，之后当夜抛尸，这么忙乎下来，加上路程，还不快天亮了？” 杨建忠拉着宁楠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这一系列的事情都需要时间，还真够忙乎的，几个人都纷纷点头。 “佟冰倩惊慌之下，收拾卫生间，第二天还要上班，之后又要出国，根本就没时间仔细处理这些。” 杨厚接着分析道：“郝彬也没时间仔细处理，第二天一早，保姆杨秀英发现老爷子死了，他就要去处理后事，如果在刀和斧子上，能提取到郝彬的指纹，那咱们再想办法，迅速对比一下，也许能今天就能抓了郝彬！” “什么办法？” 沈筱边开车边追问道：“快说，我今天就想抓了郝彬！” “让晴姐回公司，把郝彬用过的杯子，或者是钢笔之类的东西找到，直接进行对比。” 杨厚又来了主意：“如果对上了，证据确凿，他不承认都不行，直接就能抓了他！” “对，太对了！” 沈筱又高兴起来：“晴姐，你帮个忙，回去想办法，偷着把这件事儿也给我办了，不用怕，郝彬长不了，一定是他和佟冰倩，行不行？” “行！” 杨建忠就答应下来：“这么大的事儿呢，我陪你回去！” 何沐晴都被吓晕了，没接触过这些事儿，看杨建忠答应了，也跟着点头。 沈筱拿出电话，吩咐庄雷回去迅速提取血迹和指纹，血迹直接和分尸的女人对比，等着自己回去进行指纹对比，一路开往装潢街。 车子停在装潢街口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 沈筱和杨厚等着，杨建忠就拉着何沐晴跑回公司。 不过十多分钟，两个人就拎着一个塑料袋跑了回来。 “还真不错，郝彬不在。办公室的门也没锁，水杯拿到了，一定有他的指纹。” 杨建忠呵呵笑着说道：“小晴说，平时也不怎么锁的，但车子在后院，他没走远。” “太好了！” 沈筱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道：“今天要是抓了郝彬，大家都是功臣，这可是大案子，谢谢你们了！” “我们回去了！” 杨建忠拉着何沐晴的手，笑容满面地说道：“谢谢你的烤肉！” “帮了我这么多忙呢，太客气了！” 沈筱高兴地说道：“等破了案子，我好好请你们吃大餐！” 第七十五章 我没想杀人 杨厚也不想跟着去，自己的任务也完成了：“筱筱，我也不去了，晚上还要接班儿······” “不行！” 沈筱皱着鼻子瞪了杨厚一眼，打断了杨厚的话：“万一对比不上呢？你还要帮忙分析一下，跟我走！” 杨厚被弄得非常无奈，沈筱还知道单位可去可不去的事儿，只能跟着去了。 一上楼就碰见庄雷，告诉两个人，已经送检去了，血液对比还没出来，但在菜刀和尖刀、斧头上，都提取到了指纹，还不是一个人的指纹。 沈筱高兴极了，立即把手里的水杯递给庄雷：“再提取这个水杯上的指纹，进行对比，你等着结果出来，去我办公室找我。” 庄雷也知道这是谁的，当即兴奋地跑了回去。 “小厚，两个不同指纹，那就不用说了，一定是郝彬和佟冰倩的！” 沈筱高兴地说道：“你推测的没错，他们一直没来得及仔细处理这些细节，就认为不会被我们发现！” 杨厚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点了点头。 “其实，要不是你的梦境，确实想不到啊！” 沈筱忽然盯着杨厚道：“谁能把一个心脏病去世的人，和一个被分尸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我也没想到，还以为梦境乱了。” 杨厚嘿嘿一笑：“筱筱，咱们也别下结论这么早，还是等等结果好了。” 沈筱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庄雷就跑了进来，满脸惊喜之色：“小沈，指纹对比成功，那把斧头上的指纹，就和茶杯上的指纹吻合，另外一个指纹，不太明确。” “小厚，你别走，等着姐！” 沈筱立即站了起来，得意地挥了挥手：“雷哥，跟我走，立即把郝彬带回来，这下证据确凿！” 沈筱和庄雷高兴地跑了出去，杨厚也只能等着了。 坐在这里也没事儿，杨厚就把整个过程捋了一遍，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还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虽然没见鬼，但有些事情，真的不能说不存在。 至于说什么状态，什么形式，回家真要好好问问奶奶了。 感觉时间没过多久呢，走廊里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小厚！” 沈筱的俏脸探进来，白皙的小手挥了挥：“跟姐来，你帮姐破的案子，让你看个清楚！” 杨厚虽然说弄清楚了，也想知道自己分析对不对，是不是这个过程，连忙站了起来，跟在沈筱的身后，来到一个预审室的门口。 从门缝中看到，一张桌子后面，正坐着郝彬，对面的桌子上，坐着身材高大的庄雷。 “你去那个门，在里面看得非常清楚，也能听到。” 沈筱指了指前面的一个门：“你就在那边看着姐审问他！” 杨厚答应一声，还没过去呢，就看那边过来一个大个子，快步如飞。 这人正是那天杨厚在柳树河边看到的邵队，没等来到近前，就惊喜地问道：“筱筱，我正找你呢，检测中心那边打来电话，脱氧核糖核酸检测结果出来了，你在哪里匹配上的？” “邵队，我不仅仅匹配上了，就连分尸案子的凶手都抓到了！” 沈筱得意地说了一句，挥了挥白皙的小手：“跟我进来！” 邵队惊呼一声，往里面看了看，也没注意杨厚，连忙跟了进去。 杨厚也想看一看呢，快步来到里面的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里，有一扇大玻璃，隔壁预审室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也能听得到。 耽搁这一会儿，隔壁预审室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一盏追光灯打在郝彬的脸上，可能是灯光的原因，郝彬的脸上异常苍白，似乎还带着惊慌之色。 沈筱坐在中间的位置上，盯着郝彬问道：“那么你再说一说，你老婆宁楠现在哪里？” “出国去纽城了！” 郝彬毫不犹豫地说道：“昨天我们还通过话，她还给我发过来视频了，有产品的视频，还有纽城街头的景象，你们为什么问起我老婆来？” “郝彬，你给我老实一些！” 沈筱一拍桌子：“没有证据，我们不会把你带来的，既然到了这里，你就别想隐瞒什么，老实交代，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这······从何说起啊？” 郝彬满脸无辜地说道：“你们带我到这里来，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呢，我隐约记得你，去过我们店，不会因为没买到便宜卫浴用品，就······” “够了！” 沈筱打断了郝彬的话，冷冷地说道：“既然你还不想说，我就提醒你一下，柳树河被分尸、抛尸的女人是谁？” 郝彬的脸色骤然一变，随即说道：“这我怎么知道？我是个生意人，你们的案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好，那我再问你！” 沈筱知道证据确凿，信心十足地问道：“你们南华卫浴，有个店长叫佟冰倩的，现在何处？” 郝彬猛然间浑身一震，眼睛被追光灯刺得有些睁不开，还是下意识地往沈筱这边瞄了一眼，应该是希望看清沈沈筱的神情。 “你不用想隐瞒了！” 沈筱又冷冷地开口了：“你忙着处理被捂死的宁老爷子后事，佟冰倩着急出国，你们都没有时间仔细处理柳树河佟冰倩家，分尸现场的痕迹吧？等我拿出证据来，你就没有机会了，想好了再说话！” 郝彬听沈筱这么一说，眼睛都直了，浑身抑制不住的发抖，牙齿都上下磕碰着，人到了这个时候，可能都是这样，有一种天塌下来，惶惶然的感觉。 沈筱三人都没说话，冷冷地盯着郝彬。 良久，郝彬才双手插进头发里，哽咽着说道：“我说，我都说，其实······我没想杀人！没想杀死我老婆，一个也没想杀，更没想和佟冰倩在一起，都是宁泽民逼的，我无路可走了！” 杨厚听到这番话，回想了一下梦境，觉得也是有可能的，因为就在郝彬杀死宁泽民之后，宁楠就赶回来了，把郝彬堵在屋子里。 “我就是······色欲熏心，本来我老婆准备和佟冰倩一起出国的，手续都办好了，我借口生意忙，一个人忙不过来，把佟冰倩留了下来，就是想······” 郝彬没说完这句话，但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了：“哪知道一贯不怎么去公司的宁泽民，那天就去了，正好看到我在办公室和佟冰倩······也是我大意了，认为宁楠一走就没什么可怕的，就忘了锁门！” 第七十六章 天衣无缝 沈筱听到这里，下意识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 “当时我吓坏了，急忙去求老爷子，赔礼道歉，一直跟到楼下。” 郝彬沮丧地说道：“我说尽了好话，他还是气呼呼地走了！” 郝彬的心里防线已经彻底崩溃，就把当天的过程说了起来。 在求老爷子无果，甩手走了之后，郝彬惊慌起来，佟冰倩已经下了楼，两人找了个机会，再次商量起对策来。 直到这时，郝彬始终没想过杀人，都想到了携款潜逃，但这个年代，想要逃走隐匿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佟冰倩也说不行。 商量的最终结果是，实在不行的话，只能把佟冰倩辞掉，郝彬另外给她找一个工作，毕竟合作的商家还不少，郝彬给他们价格优惠一些，应该能照顾佟冰倩的。 第二天，郝彬仍旧没有接到宁楠打来的电话，也没痛骂自己一番，两个人猜测，一定是宁老爷子没和宁楠说，否则，宁楠那暴脾气，忍不住的。 这下郝彬来了希望，或许宁老爷子也不想女儿离婚，自己还能帮忙料理生意，那么找宁老爷子再次道歉，隐瞒下来，不就万事大吉了？ 晚上下班之后，郝彬开车来到新发村。 宁老爷子一个人喝了闷酒，在卧室躺着，看到郝彬进来，立即暴怒起来，大骂不止。 说郝彬忘恩负义，不是好东西，和女人乱搞，不得好死之类的。 这些郝彬当然都能忍，后来宁老爷子说等宁楠回来，立即让郝彬和佟冰倩滚蛋，一分钱也别想得到，气愤之下，还给了郝彬一个耳光，自己倒是气得要犯心脏病，捂着胸口直喘粗气。 郝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算牺牲佟冰倩，能保住自己现在所有，那也行，可是这老东西偏偏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记耳光打得郝彬心头火起，看宁老爷子还要犯心脏病的样子，想起宁泽民还没和宁楠说呢，那不如捂死他，明天就说心脏病发，那么自己和佟冰倩都能保住。 想到这里，郝彬眼睛里射出凶光，扑了上去，抓起枕头，死命地捂住宁泽民的口鼻。 可能是喝了些酒，还气愤的原因，老爷子本来就直喘，根本没挣扎多久，就一命呜呼了。 就在郝彬整理好床单，摆好宁老爷子尸体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门响，紧接着就听到一阵拖拽什么东西的声音。 这下把郝彬吓得魂飞天外，急忙躲在门后。 进来的赫然就是宁楠！ 还一脚高一脚低的，看了一眼客厅，立即就来到老父亲的卧室，一眼就看到父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即呼喊着往床前跑去。 门后的郝彬在宁楠进院的时候，就已经吓傻了。 既然这么快就回国，还拎着行李箱直接来到新发村，那不用说，自己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那老东西或许出了门就打电话，否则宁楠也不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想到宁楠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性格，再看到老父亲死了，或许还看到外面自己的车子，也不会走的，自己躲都没地方躲了，杀人害命的事情要暴露啊！ 万般无奈之下，郝彬恶向胆边生，冲出来在后面死死地勒住了宁楠的脖子。 宁楠一边踢着脚挣扎，一边咬着牙挤出来几个字，恶狠狠地骂郝彬畜生，虽然没回头看到，但宁楠也知道，勒住自己脖子的，就是郝彬这个畜生。 郝彬更加惊慌了，死命往后面勒着，顺着通道勒到客厅之中，才算是解决了宁楠。 两条人命，郝冰双腿发软，一时间没了主意。 好在新发村的人口也不是太多，还没人来，或许没人知道。 宁泽民好说，明天或许被认为是心脏病发，可是宁楠呢？ 一并死在家里，那根本不行！ 郝彬勉强镇定一下，进来铺平了床单，捡起宁楠的鞋，拖着宁楠的尸体出来，出门看了看也没人，这才拖着装在后备箱中，回来拎出旅行箱。 这一切做好了，郝彬仔细想了一下，把门也从里面插上，从院墙跳了出去。 新发村没事儿了，明天保姆看到，就会给自己打电话的，一定会认为是心脏病发，可宁楠的尸体怎么办？ 自己浑身无力，想找个地方埋起来，挖不动不说，还要拖着尸体，万一被看到，那就全完了。 郝彬忽然想到了佟冰倩，家住柳树河，要是把尸体分尸毁容，抛在柳树河，别人也不知道宁楠回来，或许就没事儿了。 想到这里，郝彬直奔柳树河。 敲开佟冰倩家门的时候，郝彬几乎瘫软在地上，气喘吁吁地把过程说了一遍，还要挟佟冰倩，说自己是为了她才杀人的。 如果处理好这件事儿，神不知鬼不觉，将来南华卫浴，都是两个人的！ 佟冰倩也吓得不行，和郝彬多少还有些感情，一想到南华卫浴，一年几百万，也就咬着牙答应下来。 两个人什么准备都没有，家里有什么用什么，就在卫生间，颤抖着手，把宁楠分了尸。 这也是没办法的，整具尸体太重，如果再坠上重物，两个人也扔不进去，只能分尸装在袋子里，到河边捡一些石头装在袋子里，奋力扔了进去。 做好这一切，天色都放亮了，把佟冰倩送回来，郝彬连忙回了家，换了衣服，准备迎接今天宁泽民的丧事。 郝彬一口气儿说到这里，沈筱又扭头看了看杨厚这边。 杨厚也觉得大致上和自己推测的一样，至于说梦境，那就不用说了，每一个眼神儿，每一个细节，都完全一致，在杨建忠那里也得到证实。 “第二天我也无精打采的，心事重重，好在根本就没人怀疑到我。” 郝彬有气无力地说道：“可就在当天，宁冰倩就听说，柳树河发生了分尸案，就是我们抛在河里的尸体被人发现了，我当时就吓傻了，出殡的时候，装哭都不会了！” “于是，你想到一个主意！” 沈筱冷冷地问道：“让佟冰倩出国，制造宁楠还活着的假象，以此来躲避我们的追踪？” 郝彬又是浑身一震，下意识地看了沈筱一眼，无力地点了点头：“嗯，尸体被我毁容，无法辨认，宁泽民火化掉，在发现碎尸之后，再有宁冰在国外发回来的视频，警方怎么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 “哼！” 沈筱冷吭一声：“你想的倒美，也确实天衣无缝，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第七十七章 给你打卡里 郝彬被沈筱说得低下头去，浑身颤抖。 旁边的邵队，满脸兴奋之色，赞许地看了沈筱一眼。 沈筱也是满脸得意之色，这种得意的神色，很快就凝结在俏脸上，还下意识地看了邵队一眼，再次往杨厚这边看来。 杨厚也看到这一幕了，不知道沈筱为什么会这样？ 那边邵队已经站了起来，沈筱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快步走了出来。 杨厚也觉得自己该回去了，能出一趟车，也是那个意思。 “小厚，大麻烦来了！” 沈筱迎面走了过来，一把拉住杨厚的手：“分尸大案告破，一会儿头和邵队问起破案过程，我怎么说啊？总不能说你的梦境，把心脏病发的老头儿，和宁楠联系起来吧，那我不用干了！” “啊？”杨厚也懵了，还想走呢，这可不是麻烦了。 “你啊什么？” 沈筱在杨厚的手背上掐了一把：“你出的主意，破了案子，总要想个办法才行，快说，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这······还真不好说！” 杨厚的脑子毕竟快，想了想就说道：“你就说去找我，发现宁泽民是被捂死的，口鼻处有白色不过血的痕迹。” “宁泽民这样说行！” 沈筱皱眉道：“怎么和碎尸联系上的？我不是神了吗？” “那你就说，有人看到宁楠回国了！” 杨厚的馊主意确实不少，立即说道：“杨大哥就是不认识宁楠，如果认识的话，这件事儿不就穿帮了？回到国内，老爹的葬礼还不参加，这不是漏洞百出吗？” “对，有人看到宁楠回国，我还认识宁楠，去参加葬礼，没看到她，就这么说！” 沈筱这下高兴了，伸出胳膊搂了一下杨厚的脖子，随即俏脸通红一片，在杨厚胳膊上掐了一把：“行了，邵队找我呢，你去接班儿吧！” 外面传来邵队的喊声，沈筱似乎冲着杨厚笑了一下，转身跑了出去。 杨厚被这一连串的动作，还有最后的笑容，给弄得呆住了，简直太漂亮了！ 半晌，杨厚才回过神儿来，连忙下了楼。 赶到单位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付晓光在休息室躺着。 “光哥，你在呢！” 杨厚笑着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这两天事儿多，我来值班儿，你回去休息吧！” “小杨，你来了没几天呢，就都摆平了，张主任安排的，我哪敢走？” 付晓光也笑着说道：“这样好了，你只出一趟车，之后就不用管了，如果就一趟，你就算亏了，要是下半夜多，都是哥的，怎么样？” “行！” 杨厚笑着逗了一句：“要是马上来一个，下半夜两个，你就亏了！” 付晓光还没说话呢，外面就敲门了，正是王家林招呼出车。 没说的，杨厚去。 这趟回来，还不到十二点，之后都是付晓光的，杨厚倒是没事儿了，躺在床上休息起来。 感觉没过一会儿呢，就进来一个人。 刚才和付晓光是那么说定的，杨厚可不是仗势欺人的人，别等付晓光了，连忙坐了起来。 杨厚心里是这么想的，认为就是出车，回头一看，进来的并不是王家林，而是顾晓梅。 “杨厚，我的事情，谢谢你，顺子有你这么个好兄弟，我真替他高兴。” 顾晓梅看着杨厚，面带微笑：“本来早就该来谢你，但我没考虑好。” “我和顺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不用客气。” 杨厚微笑道：“再说了，我既然知道了，也不能看着那畜生再去害人。” “嗯，我知道你是好人，没托付错人。” 顾晓梅点了点头，轻叹一声：“我爱顺子，但你不要和他说，千万不要说。” 杨厚微微一愣，还没明白顾晓梅什么意思呢，再抬头的时候，顾晓梅已经出去了，窗子上只能看到顾晓梅的背影。 当背影转过身来的时候，竟然是宁楠！ 宁楠拉开门，当先进来的还是宁泽民，老头儿满脸欣慰的笑容：“小杨，真是谢谢你了，好孩子！” “您老别这么客气。” 杨厚笑着说道：“不过，说起来还真挺费劲儿的。” “我们知道，难为你们了，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浑浑噩噩的。” 宁楠接过去说道：“我们爷俩也没什么感谢你的，无能为力，但我随身带着一张卡，里面有十万块钱，那畜生匆忙之间给我烧了，这可是干净钱，这个月，我给您打到卡里，谢谢您了！” “可别给我打卡里！” 杨厚连忙说道：“这都是应该的，我还帮了筱筱一把呢，可不能要钱！” “你不要钱？”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听得异常清晰，是付晓光的声音，呵呵笑着说道：“小杨，钱在哪儿呢？你不要给我！” “啊？”杨厚吓了一跳，猛然间睁开眼睛。 眼前哪来的宁泽民父女，只有呵呵笑着进来的付晓光，又是南柯一梦！ “这一宿给我忙的，连续俩活！” 付晓光笑着说道：“从十二点多，折腾到三点，但愿别再来活了！” 看着疲惫的付晓光，杨厚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可是他自己说的。 不过笑容很快就凝结在脸上，刚才那个梦境，是不是真实的？ 时间上没问题，三点之前。 可整个梦境乱七八糟的，顾晓梅是先来的，刚刚出去，转过头来就是宁楠了，还带着她爹来的，这也太可笑了吧？ 多亏宁楠没再呈现出被分尸之后的样子，否则，自己不吓晕了才怪！ 回想起三个人的话，杨厚觉得一定是听到了，但此时想起来，不是那么清晰，后来付晓光进来说的那句话，可是非常清晰的。 谈话的内容······也有些可笑，顾晓梅说，她爱顺子，还不让自己说，千万不能说，这是什么意思？ 忽然，杨厚一个冷战，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顾晓梅确实爱顺子，应该也知道顺子因为她的死伤心、奔波，但她不能说出这句话，免得顺子牵挂她，不能自拔，耽搁了顺子！ 那宁楠呢？ 说给自己十万块钱，是干净钱，要说郝彬匆忙之间，把她的衣物和卡烧掉，这是可能的，但说给自己打到卡里，这简直是胡闹了。 想着这个可笑的梦境，不知不觉，天色早就大亮起来。 这几天就没睡好，杨厚回到家，简单吃了一口，大睡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办睡半醒之间，就听外面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您老给我看一看，我女儿是不是死了？为什么家里每天都出现她的黑白照片呢？这几天我都要疯掉了！” 第七十八章 应该已经死了 杨厚听得汗毛直竖，最近总是遇见这种事情，还找到家里来，让奶奶给看事儿了！ 自己的体质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可别出去了，万一找上自己，又麻烦了。 这么想着，杨厚并没有听到奶奶的回答，倒是听到一个女孩子脆生生的声音：“奶奶，小厚呢？” “哎呀，这不是筱筱丫头来了吗？” 奶奶的声音里，充满了愉悦：“小厚，快起来，筱筱来找你了！” 杨厚也听出来了，正是沈筱的声音，奶奶也喊了，这也不能不起来了，可别招惹什么麻烦才好。 “你是什么情况啊？” 奶奶在外面问了起来：“你女儿不见了？” “嗯！” 女人的声音说道：“我女儿在两个月前失踪的，到现在毫无音讯，我心急如焚的，最近两天，更是出了奇怪的事情，快把我逼疯了！” “就是你说的黑白照片？” 奶奶追问道：“你先给我说一说，你女儿是怎么失踪的？” 杨厚此时刚刚出来，沈筱正和一个女人坐在桌子旁边，连忙挥了挥手，站起来拉着杨厚就坐下来。 这女人看起来有三十多岁，坐在这里也能看得出来，身材高挑，皮肤白皙，长的也算得上姣美，就是眼圈有点儿发黑，应该是休息不好。 “没事儿的，这是我孙子。” 奶奶看女人有点儿迟疑的样子，立即说道：“这位是我孙子的好朋友，你说你的，不碍事儿！” “嗯，那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 女人点了点头：“高考结束之后，我女儿说要去她奶奶家住几天，之后就从她奶奶家走，上大学去了，可是当天早上走了之后，再就没有了音讯，我们也问过，她奶奶说根本就没去过！” “哦！” 奶奶盯着女人问道：“那你来找我，是想问一问你女儿现在······是不是活着？” “这是一件事儿！” 女人立即点头：“我怀疑我女儿已经······不在人世了，您老想给推算一下，之后我再说家里奇怪的事儿，求您帮忙破解。” 奶奶略一思忖就点了点头，要来她女儿的生日时辰，手指微动，掐算起来，不过几分钟，就叹了口气：“如果我推算的不错，你的预感是对的，你女儿应该已经死了，但其他的，我老太太可帮不上，也不能给你算。” “啊？”女人惊呼一声，呆住了。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倒是能理解女人的心情，虽然她自己也想过，但听别人说出来，还会非常吃惊的。 “我猜的真不错，我那苦命的女儿啊！” 女人眼圈也红了，可能经过两个月的时间，不再那么震惊了，但也有些哽咽地说道：“最近有两天了，我早上起来，客厅的茶几上，都出现一张我女儿的黑白照片，似乎在对着我笑······” 杨厚就感觉沈筱的手，使劲儿握了自己一下，这才意识到，沈筱抓着自己的手呢。 可自己也不敢动，一旦有什么动作，沈筱就会甩开，好像自己去拉着她的手一样，倒是这个女人说的情况，有点儿瘆人，让杨厚很快收摄心神。 “我第一次看到，几乎晕厥过去。” 女人抽泣着说道：“前两天也没睡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收了起来，可是昨天早上，我再次看到女儿的黑白照片，摆在桌子上！” “不是你想念女儿，自己摆的吧？”沈筱跟着问了一句。 “不是，绝对不是！” 女人立即说道：“我们家就没有这样的照片，我女儿，我还不清楚？” 这下沈筱也晕了头，看了看杨厚，追问道：“那是不是你丈夫放的呢？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丈夫在我女儿失踪一个月之后，就······疯了，现在福康私立精神病医院呢！” 女人连连摇头，看着奶奶问道：“我们家里也没有别人了，爷爷奶奶都不在市里，我怀疑，这是我女儿回来了，在向我诉说什么，您老看呢？” 杨厚和沈筱以往也不信这些事儿，可最近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有些疑惑，都跟着紧紧地盯着奶奶。 “你和我说一下，照片是什么样的？”奶奶皱眉问道。 “黑白的四寸照片，四周的边框，也是黑色的。” 女人明显带着一丝恐惧之色：“而且，这张照片是我女儿小时候的，看着就好像是······灵堂里摆放的那种！” “还有边框？” 奶奶也听晕了头，皱着眉头道：“要说死去的人有灵，或许会有些怪异的事情发生，例如托梦，哪怕是照片忽然笑一下，或者是调转角度之类的，这都有可能，但是带着边框的照片，这根本不可能！” “不可能？” 女人盯着奶奶问道：“老人家，我女儿的事情，我还能说谎？千真万确，出现过两次了，我几乎都吓晕了，这几天就休息不好呢！” “那也不可能是你女儿！” 奶奶肯定地说道：“一定是人为的，你丈夫还不在家，千万小心一些，可别出什么事情才好，我老太太帮不了你多少！” 这番话说得女人也明显有些惊慌，愣了半晌，这才木然站了起来，拿出一百块钱递给奶奶：“老人家，够吗？” “够，够，凭心情！” 奶奶多少都行，不给也行：“这就不少了，谢谢你，唉！” 看女人神情有些呆滞的离开，沈筱拉着杨厚就站了起来：“奶奶，我们先走了，改天来看您老！” 奶奶满脸笑容地答应一声：“行，可常来啊！” 沈筱也答应一声，快步追上出门的女人：“大姐，您贵姓啊？您女儿的事情，报警了吗？” “我叫高晓枫！” 女人叹了口气：“出了这种事儿，还能不报警？就是报警晚了一些，我以为她在奶奶家，过了两天，才知道我女儿根本没去，唉！” “哦！” 沈筱也没说别的，拉开车门：“高姐，我送你回去，还想知道你女儿照片的事儿，可能是谁放的呢？” “谢谢你们了！” 高晓枫心情不好，也没多客气，上了车才说道：“这不可能是人为的，我们家在本地没什么亲属，我还在家住的，如果是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再说了，就算是人，也不可能有我女儿小时候的照片啊？” 沈筱看了看杨厚，眼睛里显然有些疑惑的神色：“高姐，我觉得您精神状况也不太好，而且还非常危险，我有个主意，能确定是不是您女儿回来了，您信吗？” 第七十九章 再次出现 高晓枫看着沈筱问道：“小妹，你有什么办法？” “我们跟着你回家，看一看你家客厅。” 沈筱立即说道：“之后你去宾馆住一夜，或者是去你朋友家里住一夜，明天一早，我去接你一起回来看一看，就知道是不是鬼魂所为了。” “这怎么可能知道？” 高晓枫立即说道：“我在家的时候，还出现呢，不在家，更会出现了！” “那不一定！” 沈筱摇头道：“我们都能帮你见证的，行不行吧？” “行！” 高晓枫倒是点头答应下来：“本来今天我就不太敢在家住了，我就带你们回去看一看，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也好！” 杨厚知道沈筱又想破案子，高晓枫的女儿还失踪了，奶奶也说可能死了。 至于说去她家里看一看，可能是认为高晓枫的精神也不太好，或许就是她自己拿出来的。 但杨厚看高晓枫，好像并不是精神不好的样子，这里面另有隐情，难道说真是她女儿，想通过照片，告诉她一些什么？ 按照高晓枫的指引，三个人一路来到安和街的一栋住宅楼前。 这栋楼比较破旧了，也没有规范的小区物业管理，高晓枫带着两个人来到二楼，打开左面的一户房门。 进门就是一个客厅，摆放着一个长条沙发，前面是一个玻璃茶几。 左侧身后是厨房，里面是小卧室，右侧身后是卫生间，里面是一个大卧室。 “这就是我家了，我女儿原来就坐在小卧室。” 高晓枫心情非常不好，指着茶几道：“上一次和昨天出现照片，我都住在大卧室，早上醒来，来到客厅就看到照片，就摆放在茶几上。” 沈筱看了看杨厚：“行，咱们走吧，明天早上，我们和你一起来看一看！” 高晓枫今天好像也不敢住在家里，答应一声就跟着两个人出来，仔细地锁好门，一起下楼上车。 开往高晓枫同学家的路上，三个人都没太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距离还不近，半个小时的车程，才到地方。 约好明天一早来接她，沈筱才开车离开。 “我先给局里打个电话。” 沈筱拿出电话，一边拨打出去，一边问杨厚：“你说她是不是精神有问题？还是她女儿的鬼魂回来了？” “奶奶说不是鬼魂。” 杨厚也不敢乱说，也确实不知道：“我感觉也不是，总觉得这个高晓枫怪怪的。” 沈筱已经打通了电话，果然是询问局里人，是不是有这么一个失踪人口的案子，很快就得到了准确答复。 “确实是失踪了，由于他们报警的时间是三天之后，线索也不是太多，到现在下落不明。” 沈筱边开车边说道：“如果是被害了，高晓枫的精神也没问题，还不是她女儿的鬼魂回来，那这个搞鬼的人，没安好心，或许还会出事儿的，你说呢？” 杨厚不敢乱说，生怕被沈筱讹上，这件事儿自己可没梦到什么呢，也不想梦到什么。 “对了，那个案子，我们今天又详细审问了一下。” 沈筱看杨厚不出声，还白了杨厚一眼，这才接着说道：“佟冰倩也在今天落网了，刚刚赶回国内，你装生意人，还把他们弄得晕了头呢。” 原来，最初办理的时候，就是两个人的护照，正好出了这件事儿，郝彬觉得不太把握，就让佟冰倩迅速出国。 在国外才把宁楠的手机开机，哪知道还没过多久呢，就一个劲儿接到杨厚的电话。 佟冰倩吓坏了，不知道是谁打来的，连忙打给郝彬。 郝彬问了一下电话号，忽然想起来上午沈筱和杨厚来了，对比一下，还真是杨厚的电话号。 杨厚去的时候，可是说和宁楠谈好的，郝彬也误以为是真的，不敢让佟冰倩开机说话，故意打了一个电话，让杨厚看到来电位置，之后就发信息和杨厚联系。 这才出了那个莫名其妙的信息，也因此被杨厚和沈筱怀疑上，猜测出来出国的未必就是宁楠，从而一步步的追查下去，最终破了案子。 “你脑子确实挺聪明的，装生意人也像。” 沈筱扭头看着杨厚道：“以后就跟着姐混吧，帮姐破案子！” “还不是被你逼的。” 杨厚实话实说，那天被掐了一把，才顺口胡说的：“我可不跟你混，更不想帮你破案子，尤其是，我不想梦到那些死人，对了，昨天梦境才热闹呢！” 反正时间多的是，杨厚又把自己的梦境给沈筱说了一下，前前后后来了三个人，都是死人，说的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还都不太靠谱。 沈筱也听得想笑的样子。 两个人聊着天，不知不觉车子已经停在殡仪馆大院中，天色早就黑了下来。 “明天早上，我早早来接你。” 沈筱叮嘱道：“咱们一起去接高晓枫，去她家里看一看。” “接不接我都行啊！” 杨厚不太想去，还不太敢说：“你们俩去也行。” “不行！” 沈筱立即皱着鼻子道：“等着我，看你敢走！” 杨厚也真是无奈了，找奶奶看事儿的，她也管，还非要带着自己。 其实，心里也想和沈筱在一起，每次见到沈筱，都有一种非常欣喜的感觉，但这就像自己在折磨自己一样，高攀不上，万一要是离不开了，那不是麻烦更大了？ 还有，杨厚真不想接触这些事情，太恐怖诡异，尤其还是这单位，这些东西谁也说不清楚，当然少招惹为妙了。 休息室里，韩德厚在，杨厚心里过意不去，连忙说道：“杨哥，你回去吧，我不来的时候，你替我就行。” “好兄弟！” 韩德厚笑着说道：“主任问起来，你替我兜着就行！” 杨厚答应一声，送走了韩德厚。 上半夜一个，下半夜一个，不到两点就回来了。 杨厚在休息之前还想过，千万别梦见什么失踪的女孩子。 还真不错，一直睡到被电话铃声惊醒，也没梦见什么。 电话是沈筱打来的，已经在前院等着了。 时间是七点半，以往有经验，不用等着接班儿的，直接上了沈筱的车子。 高晓枫并不是一个人等着，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陪着，是她的同事，四个人一起来到安和街高晓枫家。 推开高晓枫的家门，四个人还没进去，就看到客厅茶几正中间，赫然摆放着一张黑白照片！ 和高晓枫说的一样，四周的框也是黑色的，活像以往灵堂中的那种照片。 大白天的，杨厚也觉得浑身升起一股寒意。 第八十章 必有隐情 高晓枫看到这一幕，身子也微微晃了一下，还是走进了客厅，站在茶几前，凝视着黑白照片。 沈筱的小手，已经紧握住杨厚的手，虽然也知道家里不可能有人，还是四周看了一眼。 高晓枫也没说话，转身走进卧室之中，很快就捧出来两个相同款式，大小也相同的相框，一起摆放在桌子上。 三张照片中是同一个女孩儿，十来岁，似乎露出微笑，但看起来透着一丝莫名的诡异。 杨厚觉得这是心态问题。 “连续三次了！” 高晓枫回头看着两个人，哽咽着说道：“这是我女儿找我诉说，她一定死的冤啊！” “这······不太可能！” 杨厚迟疑一下问道：“暂时不谈鬼魂的事儿，您想还有什么人能做这种事情？最有可能的！” 高晓枫看了看杨厚，微微摇了摇头。 “你和我们说吧，奶奶都说了，这不是鬼魂。” 沈筱也不管那么多了，把证件拿了出来：“实不相瞒，我跟着你来，就是想帮你弄清楚的，如果你女儿死了，我也希望能抓到杀害你女儿的凶手！” “你是······” 高晓枫微微一愣，接过沈筱的证件看了看，这才点头说道：“怪不得的，你们可一定要帮我，抓到杀死我女儿的凶手啊！” “那需要你的配合！” 沈筱点头道：“小厚问的，也是我想知道的，你的环境，还有最有可能的人，你都要和我们说一下。” 其实杨厚就是那么一问，自己脑子里都乱了。 就算是有人杀了她女儿，也不可能搞鬼送照片的，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除非就是她女儿的鬼魂！ “我家不是本地的，在旭日玻璃厂做推销，我丈夫叫武民，老家是兴县的，他是个长途车司机，女儿叫武绮丽，我们家的人际关系，非常简单，根本就没什么仇人。” 高晓枫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猜测女儿应该是死了，迫切想抓到凶手：“要说不是鬼魂，那么能办到的，只有我丈夫，可是他······已经疯了！” 沈筱也琢磨不透，看了看杨厚，这才说道：“那我们去看一看你丈夫，可以吗？” “看我丈夫？” 高晓枫似乎一愣，扭头看着沈筱，微微摇头道：“我女儿失踪之后，他就一天天的严重起来，去看他，没有什么意义，也不可能是他！” “这种事儿，也只有疯······” 沈筱没说完，觉得这么说不太好：“私人精神病医院，管理的一般都不太到位，我们去看一看，也放心，你说呢？” “那······行吧。” 高晓枫迟疑一下：“我带你们去看一看他。” 四个人上了车，半个多小时，才来到福康精神病医院。 虽然是私立医院，看规模还不小，五层楼，占地面积也不小，院子里还停着好几辆车。 高晓枫带着几个人来到二楼，找到一个叫吴敬伟的医生。 吴医生四十出头的年纪，身材瘦小，非常客气地接待了几个人。 当高晓枫说出探视丈夫武民的时候，吴医生爽快地答应下来，带着几个人来到右侧的病区。 这边走廊里就是一道大铁门，有个值班大爷坐在门前，桌子上还摆着一个登记本，可能是吴医生带着，也没登记，直接进来。 里面还是铁门，上面都有探视孔的那种，可能也用来送饭，这边好像都是重病患者，还有的病房中，不时传来一阵阵吼叫声。 沈筱和杨厚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就对视一眼。 武民做这件事儿，几乎是不可能的，别说走廊尽头还有监控了，就算没有，也出不去啊！ “你们在外面看一看就行了。” 吴敬伟医生边走边说道：“患者的病情非常严重，有暴力倾向，看谁都和仇人一样，目前治疗进展不大，不过你们也别担心，我们会系统治疗的。” “行！” 高晓枫立即答应一声：“谢谢吴医生。” 吴医生点了点头，打开旁边一个房间里的小门，退在一旁。 高晓枫看了一眼，紧接着示意沈筱和杨厚看一看。 杨厚和沈筱一起凑过来的，里面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床上躺着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头发还掉了很多，一块一块的，眼睛也发红，似乎听到声音，也瞪大了眼睛往外面看着，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行了，咱们走吧！” 沈筱看了看，轻声对杨厚说道：“这不可能的，排除！” 其实在进来的时候，两个人就觉得不太可能了，都退了回来。 下楼的时候，沈筱拉着杨厚快走几步，小声问道：“小厚，疯子排除，那么会是谁？凶手？不太可能吧？” “那不可能！” 杨厚也连连摇头：“那不是比疯子还疯了？” “我们出去再问一下！” 沈筱看杨厚并不多说，也没办法了：“如果高晓枫也不知道，那或许还真是······” “不可能！” 杨厚此时倒是确定地说道：“如果是鬼魂，谁给她制造的镜框？奶奶也说不是了，除非······” 杨厚觉得奶奶说的不错，一些灵异的现象可能发生，但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可能的，鬼魂还能去制造镜框，那不是天下大乱了？ 那次给宋晓艳烧纸，坐着迈腾来收钱，自己还觉得不可思议呢。 “除非是什么？”沈筱急忙追问起来。 “咱们都是乱分析的，这件事儿非常诡异。” 杨厚想了想说道：“我刚才想说，或许武绮丽没死，但也解释不通，没有理由吓唬亲妈的，奶奶也说她死了，我想，这里面必有隐情，或许是冲着高晓枫来的，你说呢？” “对，我也这么想过！” 沈筱立即点头：“昨天我就感觉她也非常危险，咱们好好询问一下，或许就能排查出来了。” “我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 杨厚轻声说道：“只要确定不是鬼魂，那么一定有人送相框，对吧？” “啊？对，对呀，咱们只要抓到这个人，一定能弄清楚，或许还破了一桩杀人案呢！” 沈筱一声惊呼：“一会儿咱们征求一下高晓枫的意见，她一定能同意的，咱们别的不问了，最快速度抓到这个人！” 看杨厚点头了，沈筱立即站住了脚步，等高晓枫和女同事过来：“高姐，我们想到一个办法，这两天想在你家住两晚，你不要回家，行吗？” “啊？” 高晓枫又是一愣，随即连连点头：“行，太好了，你们要是不怕，就去住两天吧！” 第八十一章 谁的错误 看高晓枫非常高兴地答应下来，杨厚忍不住问道：“你家里没有贵重物品吧？收拾一下也行！” “没有，我们家你们也看到了，什么都没有。” 高晓枫把一串钥匙拿出来，递给沈筱：“就拜托你们了，我今天还在同事家住，如果不是我女儿的······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抓到杀害我女儿的凶手啊！” 两个人答应一声，都上了车。 把高晓枫两人送到单位，沈筱才把车子停在一家饭店门前。 杨厚都没注意，已经中午了。 两个人边吃边聊，目前知道的情况也不多，尤其是杨厚还没做梦，谁也分析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儿，只觉得非常诡异。 这顿饭又是沈筱请的，杨厚也没办法，被掐一把就晕了头。 两个人上了车，杨厚也不知道要不要回家睡觉了，不能晚上去高晓枫家，要提前去才行，睡不了多大一会儿。 沈筱看着杨厚正要问呢，杨厚的手机就响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是个提示信息，银行卡上，进账一笔钱。 “这可是第一次发薪水！” 杨厚拿出手机，嘿嘿笑着说道：“前前后后，也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刚才让我请客好······这么多？” 杨厚看到信息的时候，还以为财务弄错了，前面是一打头的，自己也怎么开三千多，后来才看清，后面跟一个零，之后才是自己的三千五百元，在元的小数点后面，还有两个零，顿时就懵了！ “多少？” 沈筱咧着小嘴儿凑过来，看了一眼，忍不住轻笑一声，还搂了一下杨厚的脖子：“小样儿的，一个月十多万，一年就百万身家的人了，不是搞错了吧？” “还不是什么？这一定是搞错了！” 杨厚知道自己赚多少钱，连忙拿出电话给单位财务董萍打了过去，一边对沈筱道：“董姐不知道多着急呢，我要小声说，别被李发达听见，那董姐就别干了。” 沈筱被逗得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转过头偷着笑起来。 “董姐，我是杨厚，新来的司机！” 杨厚听对面接听了，小声说道：“李馆长在吗？” “不在！” 董萍那边不知道杨厚什么事儿，也跟着小声问道：“我知道你，有事儿？” “嗯，我的薪水发错了！” 杨厚小声说道：“多发了十万块，您快看一看，我立即退回去。” “啊？” 董萍被吓了一跳，连忙小声说道：“这不应该，我看一看报表，看两级审核的，不会发错！” 杨厚没等一会儿，董萍就接着说道：“小杨，你搞错了，咱们单位的报表没错，有代理银行，如果真的多了十万，那也是银行搞错了，根本就不是咱们单位。” “那······行吧！” 杨厚还真不太懂：“董姐，谢谢你了，我去找银行！” 董萍那边还直笑，也没见过这种事情。 “筱筱，去这个银行！” 杨厚和工资卡拿了出来，给沈筱看了一眼：“不知道是谁搞错了，不是我们单位，现在这个人不知道多着急呢！” “那不会的！” 沈筱懂的多一些，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银行打款，每一笔都有记录的，能找到你，你以为多打给你十万块······十万块？” “对呀！” 杨厚答应一声，也猛然间想起来了，惊呼一声：“难道说是······宁楠给我的？” 早上和沈筱说过梦境的，此时两个人再次提起十万块，都有点儿晕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尤其是沈筱，眼睛本来就大，此时也瞪得圆溜溜的。 “这不太可能！” 还是杨厚回过神儿来，嘿嘿笑着说道：“要是鬼魂能打款，那么制作镜框，应该也不是难事儿，咱们还是去一趟吧！” 沈筱已经发动车子了，直往银行开去。 来到银行，两个人还叫了号，在一个窗口把情况详细说了一下。 里面的柜员也非常吃惊，知道这不是小事儿，连忙问了一下杨厚的单位，这才找人查了起来。 不过十几分钟，那柜员就回来了。 “杨先生，您的卡号我们查到了，并没弄错，您一定是记错了。” 女孩子看着杨厚满脸微笑道：“那张卡里，本来就有十万块钱，具体打款的日期，我们这边查不到，绝对不是我们工作出了问题，谢谢您！” 这下杨厚和沈筱都晕了头，还真没弄错。 单位那边是不可能弄错的，这里也没错的话，那这笔钱······还真是宁楠给的？ “那行吧！” 杨厚也不好多打扰人家，后面还有人排号呢：“如果你们搞错了，随时给我打电话。” 那女柜员也被杨厚逗得咯咯直笑，连连点头。 “这些事情，也说不清楚！” 沈筱抿着小嘴儿道：“我也感觉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过几天再看吧，要是没人出错，那可真······有点儿吓人了！” “嗯，我也觉得吓人！” 杨厚迟疑着说道：“但以往的梦境······可都没错过，要是这么说来，今天晚上，我们可别遇见······什么东西啊？” “那也要去！” 沈筱胆子确实大，一边往安和街开去，一边说道：“高姐家的事情，太过诡异了，不是疯子，根本就干不出来这种事情，还牵扯到一宗失踪案子呢，今天弄不清楚，明天我们还去，一定抓到这个人！” 杨厚也不好说别的了，知道沈筱不能放了自己。 两个人不到四点呢，就来到高晓枫家。 沈筱不愧是干这一行的，还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这才和杨厚一起上了楼，打开高晓枫家门。 沈筱拉着杨厚迅速进来，在两个卧室都看了一圈，卫生间和厨房都看过，这才并肩坐在客厅沙发上。 “你这个主意不错！” 沈筱偏着头，看着杨厚道：“只要不是鬼魂，今天再来的话，我们就抓了他！” “如果这十万块钱，找不到错误的地方，那有些事情，真不好说了！” 杨厚也看着沈筱：“不知道是亲自来送照片呢？还是蓦然间，就出现在茶几上呢？” 杨厚这么一说，沈筱也瞪着大眼睛发愣，但两个人都不太相信，那个带着相框的黑白照片，会忽然间出现在茶几上。 不信归不信的，随着天色逐渐黑了下来，房间里也暗了下来，两个人的心里，还真有些忐忑不安的，不知今夜到底会发生些什么？ 第八十二章 深夜来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越来越深，窗外朦胧的月光照进来，更显得四周静谧的可怕。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杨厚感觉到一阵淡淡的幽香飘进鼻孔，意识到沈筱依偎在自己怀里时，还吓了一跳。 以往牵手时，都是沈筱主动来牵自己的，被发现时，还甩一下呢，这要是被沈筱感觉到自己搂着她，还不发脾气？ 本来还一切正常，此时杨厚觉得，自己的手都不知道放对了地方没有，一动也不敢动。 就在这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似乎就在门口的方向。 如果是白天，根本就听不到，夜里听起来也非常细微，两个人在黑暗中立即都坐直了身子，心里也非常紧张。 还不知道进来的是什么呢？ 要是人的话，两个人就不怕了。 又是一阵轻微的响动，这次两个人都听清楚了，就是钥匙开门的声音！ 今天晚上就来了！ 沈筱和杨厚都站了起来，也顾不得进来的是什么了，一起蹑手蹑脚的来到门边，贴在一侧的墙壁上，沈筱的手指，还搭在灯的开关上。 杨厚虽然也非常紧张，但想来应该不是什么鬼魂，没听说过鬼魂拿钥匙开门的。 门锁轻声响了一下，应该是打开了。 紧接着门就咧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并没有什么人进来。 沈筱和杨厚的手此时还牵在一起呢，彼此都能感觉得到，颤抖了一下。 如果来的是人，应该进来了？ 难道说，这么一道缝隙，就是鬼魂进来了？ 杨厚下意识地往茶几上看了一眼，根本就没什么黑白照片，剧跳的心脏才微微平复了一下，门外有人！ 果然，过了一会儿，门缝逐渐开大，一条黑影迅速闪了进来，黑暗中看起来，身材瘦小，似乎是个长头发的。 杨厚和沈筱都是心里一颤，这还真是鬼魂？ “上！” 沈筱也害怕，但顾不得那么多了，即便是鬼，也要弄个清楚，喊了一声，立即按下开关，直接冲了上去！ 灯亮起来的那一刻，杨厚也跟随着扑了上来，赫然看到一个身材瘦小，长头发的人，黑黑的眼圈，也不知道是人是鬼，非常吓人。 这人看到灯光猛然间亮起来，还有人扑过来，也吓了一跳，随即大喝一声：“什么人？” 这一声明显不是女人的声音，而是个男人的声音，可沈筱已经扑了上来，知道不是鬼，那就抓了再说！ 进来这人喝了一声，看沈筱扑过来，脚下连连后退，往门口移动。 杨厚已经跟着过来了，别说是这么一个身材瘦弱的人，就是身材比他高大的，也不是对手，当即抓住了他的一条胳膊。 沈筱也抓住了他的另一条胳膊，直接拧了过去：“你是什么人？” “你们就是那贱女人找来的帮手，我认识你们！” 这人死命挣扎着，咬牙说道：“你们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让你们都不得好死！” “别动，你给我老实点儿，我们不是谁的帮手！” 沈筱摘下铐子，递给杨厚：“带回去再说！” 杨厚正听着有些奇怪呢，这个人说认识自己，不太对劲儿，自己并不认识他啊？ 看到沈筱递过来的铐子，这才回过神儿来，连忙帮忙把个人铐住。 沈筱还给关了灯，这才带着这个人下了楼。 下楼的过程中，这个人倒是没有挣扎，也没有喊叫，就跟着两个人上了不远处沈筱的车子。 坐在车里，才算是看到这个人的正面脸，轮廓似乎还真有些熟悉，不过那黑眼圈，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还是有些瘆人，有点儿像宋晓艳装鬼那天的样子。 一路上三个人都没说话，倒是车子开进沈筱单位的时候，这个人才吭了一声：“你们还敢带我到这里来？真是无法无天了，哼！” 沈筱和杨厚对视一眼，觉得这话更奇怪了。 不过到了这里，看着大厅里值班的人员都出来了，两个人根本就不怕什么了，带着这个人就上了楼。 此时深更半夜的，沈筱单位也非常静。 在一个办公室里，沈筱让这个人坐下，顺手把他头上的假发拽了下来。 这下杨厚和沈筱都是一愣，这个人的脸部轮廓，两个人似乎都见过，最奇怪的是，他的头发还有一块块的脱落之处。 “你是武民？” 杨厚想起来了，忍不住惊呼出声：“白天我们还去看过你的！” “你说对了！” 这人点了点头，冷冷地说道：“怎么，带我到这里来，要把我换一个地方关着？我看你们还是算了吧，换一个地方，我就有说话的可能了，哼！” “你是怎么出来的？” 沈筱也看出来了，同样震惊不已，看了看杨厚，这才问道：“这几天在家里搞鬼，都是你干的？” 武民抬起头，嘴角挂着一丝哂笑，并没有回答沈筱的问题。 “你说话呀！” 沈筱皱眉问道：“你是怎么从精神病院出来的？” 武民还是不说话，垂头坐在沙发上。 沈筱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看着杨厚问道：“他是不是疯子？” “我看不像，眼神儿非常清澈，并不是呆滞的样子，说话虽然有点儿不对劲儿，但他在上午短短的一面之下，还清晰地记得我们呢！” 杨厚微微摇了摇头，想了想才说道：“对了，我们并不是谁请来帮忙的！” 杨厚看他真不太像是疯子，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来的，想起来在他家里说的那句话，觉得武民好像是误会了，这才不说话的。 “对，我们不是谁请来帮忙的！” 沈筱也想起来那句话不对劲儿了，连忙解释道：“否则也不会带你到这里来，你要是没疯的话，应该记得你女儿失踪了，我们是调查这个案子的！” 武民猛然间浑身一震，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沈筱和杨厚。 “请你相信我们！” 杨厚几乎能确定武民不是疯子了：“你们家一定有很多事情，希望你能和我们说出来，就算你女儿已经死了，我们也希望抓到杀人凶手。” 武民用怀疑的目光，透过黑眼圈盯着杨厚和沈筱，终于开口了：“你们说的，都是真的？不是那贱人找来的帮手？” 杨厚和沈筱自然是连连点头。 武民接着问道：“那你们也相信我，不是个疯子？” “相信！” 杨厚点头说道：“从你的眼神儿中就看得出来。” “唉！” 武民长叹一声，哽咽着说道：“我们父女俩，都是被高晓枫那贱人给害的！” 第八十三章 不是疯子 杨厚和沈筱都是一愣。 不过杨厚的脑子可是非常快的，很快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既然武民不是疯子，被关进精神病院，这里面就有问题啊！ 沈筱这时候瞪圆了眼睛问道：“你是说，你女儿也是高晓枫杀的？” “对，基本上就是她！” 武民恨恨地说道：“如果不是她害我，我也不会想到这里，我根本就不是疯子，就是被她给害的，我是铊中毒！” “啊？”杨厚和沈筱同时惊呼一声。 这种东西，杨厚听说过，是一种化学物品，中毒之后，可能会引起神经系统、消化系统的病变，导致脱发等症状，怪不得他的头发这样呢！ “看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来，我就怀疑你们不是她请来的帮手了，否则，根本就不敢带我到这里来的！” 武民接着说道：“这件事儿说起来，要从几年前开始了，高晓枫这贱女人身边，始终有男人，我只是隐约感觉到，工作的原因，总跑长途，有时候一出去就是几个月，也没找到什么证据。” 怀疑毕竟是怀疑，没有证据，武民也没办法，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 直到女儿失踪，武民才不出车了，发了疯的找女儿。 确实，那段时间对武民精神上的打击非常大。 由于报案的时间太晚，很多线索都不好找，女儿武绮丽一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就在一个多月之后，武民忽然发病了，大把大把的掉头发不说，有时候还能看到女儿回来，情绪非常激动，邻居们也都看到过这种情况。 “但我自己知道，我没疯，以为是思念女儿心切的原因，倒也没太在意。” 武民说到这里，双手就插进了头发里：“直到一天晚上，几个白大褂站在我床前，不由分说把我控制住，直接带到精神病院，那天晚上，我看到那贱女人的眼神儿中，透着一股阴毒！” 沈筱看了看杨厚，转头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是中毒呢？” “在精神病院里，遭受了很多折磨，但我很清楚地知道，我没疯。” 武民接着说道：“直到两天后，有幸遇见了一个高中同学，就是现在吴敬伟医生，事情才有了转变。” 那天几个医生院长去查房，武民给吴敬伟递了个眼神儿，偷着告诉他，有时间来一趟，自己有话要说。 吴敬伟晚上值班时就过来了，武民条理清晰的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确实有时候能看到女儿，情绪也非常激动，但人根本就没疯。 直到这时候，武民仍旧没怀疑到老婆高晓枫身上。 吴敬伟也是个敬业、而且经验非常丰富的医生，根据武民腰痛、掉头发以及幻视等情况，怀疑是铊中毒，就暗中带着武民的尿液，去市里的医院，做了一个尿铊测定。 结果让吴敬伟非常震惊，铊中毒！ 武民的情况，并不属于急性铊中毒，急性中毒可能会死亡，根本就不会出现脱发等症状，就是长时间接触的过程中，导致的慢性中毒。 “我以往跑长途，走到哪里吃到哪里，根本就不存在长时间接触的问题。” 武民说到这里，气愤地说道：“就是女儿失踪之后，我才回到家，而且那贱人的单位，就有这种东西，制造高级玻璃时，会用到铊，不是她，还有谁？”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觉得非常有道理，这可能是高晓枫搞的鬼了，一般人对铊这种东西，也不了解。 “那你······就是在吴敬伟医生的帮助下出来的？” 沈筱迟疑一下，接着问道：“你要报复她？” “我就是在敬伟的帮助下出来的，我猜测，那贱女人和院长也有关系，我们的方式非常隐秘，换了衣服出来的，我们俩身材都差不多。” 武民恨恨地说道：“我要是想报复她，早就杀了她，现在我就是想弄清楚我女儿的去向！” “那你送照片是什么意思？” 沈筱问道：“这怎么能弄清楚你女儿的去向啊？” “如果是她企图把我们父女都杀了，那么见到我女儿的照片，就会心惊胆战的！” 武民接着说道：“我吓唬她几次，今天准备回家逼问她，惊恐之下，我猜测她或许会说出来的，如果真是她，我今天夜里就准备杀了这个贱人！” 杨厚也明白武民的意图了，和自己曾经出过的主意一样，是要吓唬高晓枫，让她主动说出来。 还多亏两个人机警，沈筱也爱管事儿，否则还真要出了人命呢！ 这两天杨厚看高晓枫的样子，确实不太对劲儿，但要说她杀了女儿，好像不是。 “武大哥，我看不太像你老婆干的。” 杨厚心里也认为武绮丽已经死了，这才说道：“你老婆几次见到照片，并没有太惊慌的样子，相反的，也非常想知道你女儿的生死，还去找我奶奶算过呢！” 事情到了这一步，杨厚觉得武民不是坏人，也没什么大错呢，就把这两天的事情，和武民说了一下。 武民根本就不是疯子，静静地听着，到后来，也有些晕头了。 “你现在的病情好一些了？” 杨厚看武民有点发愣，沈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才说道：“害你的事儿，和杀害你女儿的事儿，好像还不一样，你就是从她害你的举动中，推测出来的？” “经过两周多的治疗，我的情况好多了。” 武民叹了口气，随即又气愤地说道：“我之所以怀疑她，并不完全是因为害我，因为我女儿走的那天，她就在家里，说不清楚我女儿什么时候走的，就说不知道，这不可疑吗？” 杨厚看了看沈筱，也觉得有些可疑。 不过要说一个母亲，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又觉得不太可能。 这时候武民又说道：“女儿要去奶奶家，就要坐长途，我还去调查过，确实订了票，但根本就没去，那贱女人说，晚上还好好的在家，那么，问题就出在一夜之间！” 杨厚和沈筱也晕了，这么说来，高晓枫还真有嫌疑。 “小厚，现在可是两起案子了？” 沈筱瞪大了眼睛，盯着杨厚问道：“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现在高晓枫的嫌疑非常大，两起案子的线索，都指向她一个人！” 杨厚也没太好的办法，还担心沈筱这么问，偏偏就来问自己，只能说道：“尤其她可能和福康精神病医院的院长有关系，咱们不能打草惊蛇，先把武大哥送回去！” 第八十四章 她爱你 沈筱也觉得非常有道理，当即站了起来。 虽然武民回来吓唬人，可是他并没有造成什么后果，从眼前的情况来看，也是被害者之一。 武民倒是被弄得一愣：“我知道你们是好人，可是······把我送回去，我女儿的事情，怎么办啊？要不是你们，我或许就问出来了！” “你这办法也不怎么样，还是回去吧！” 杨厚摇了摇头道：“就算是你老婆干的，她也未必会说，弄不好被你吓死，又是一条人命！” “那好吧，我就拜托你们了！” 武民叹了口气：“送我回家，我是开敬伟的车子来的，还要换上衣服，尽快回去。” 三个人一起下了楼，再次回到安和街，找到吴敬伟的车子。 武民上了车，还和两个人挥了挥手，这才开车离去。 “也没想到还遇见了这种事儿，没抓到鬼，抓到一个疯子。” 沈筱晕了头，大眼睛瞪着：“小厚，没看出来高晓枫是这样的女人，我还挺可怜她的呢！” “先送我回单位！” 杨厚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一点呢：“虽然有人替我，总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出趟车也是好的！” “行！” 沈筱倒是爽快：“你也顺便在路上说一说，咱们明天要怎么办？” 杨厚顿时有点儿懵了，这件事儿有些乱。 在家里看到高晓枫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灵异事件呢，结果弄到这个地步，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她女儿，武民装神弄鬼的，也没个结果，还怎么追查？ “说呀！” 沈筱看杨厚不吭声，碰了一下杨厚的胳膊：“等着磨蹭到单位呢？” “这······怎么说啊？” 杨厚想了想才说道：“既然没地方追查去，就先调查一下高晓枫，外面是不是有男人，她一个人，就算是她杀的女儿，也不可能弄得那么利索，是不是？” “行！” 沈筱立即答应一声：“明天一早，姐就来接你！” “你别接我了，我都好几天没睡好觉了，你先调查吧！” 杨厚连忙说道：“再说了，我也不是你们单位的，我是个拉死人的啊！” “别废话！” 沈筱白了杨厚一眼，不过很快就说道：“那行吧，明天就给你放假，这个案子早立案了，我明天看一看情况，再找人联系一下旭日玻璃厂，谁认识这里的人，暗中调查也方便。” 杨厚心里高兴，连连点头答应。 其实这和自己一分钱关系没有，都是被沈筱给逼的，还偏偏不忍心拒绝。 车子停在殡仪馆大院的时候，沈筱又叮嘱道：“你快回去睡觉，如果武绮丽已经死了，或许就会给你一些提示呢！” 杨厚答应一声，快步往后院走去。 要说以往都害怕这种梦，今天竟然有些期盼，这让杨厚自己都觉得非常奇怪。 可能也是高晓枫一家的情况，太过诡异吧？ 休息室里躺着赵伟，看起来已经睡着了，杨厚看没活，也没打扰赵伟，就躺在旁边的床上休息。 感觉没睡一会儿呢，外面就传来韩德厚的声音，天色早就大亮了。 有些事儿偏偏事与愿违，不想招惹的时候，就做那种吓人的梦，想做梦的时候，还不做了。 今天沈筱没来接自己，也是好事儿，出门坐公交。 刚刚下了车，电话就响了起来。 杨厚惦记着昨天那笔钱的事儿，也不信是宁楠给自己打进卡里的，连忙拿出来看了一眼，还是魏顺打来的。 “小厚，下班儿了吗？” 魏顺那粗犷的声音传来：“陪我去看看晓梅，行吗？” “行！” 杨厚立即答应下来：“我刚下车，往家走呢！” 魏顺答应一声，很快就从前方迎了上来，还捧着一束鲜花。 魏顺告诉杨厚，顾涛夫妇给顾晓梅在龙眠岗买了一块公墓，现在对魏顺也没什么偏见了。 事情过去好几天了，杨厚也挺忙的，还是恩人，今天就想找杨厚一起去。 龙眠岗并不太远，就在市郊边缘处，下了公交，有条小路能上去，穿过去直接到墓地。 这一路上，杨厚都在想，要不要把自己的梦境和魏顺说一下。 如果梦境是真的，那么顾晓梅的意思，也真不好猜测，不让自己对魏顺说，但还把这句话告诉自己，如果真有灵魂的话，和人是一样的？也要猜测她的心思？ 魏顺很快就找到了顾晓梅的墓，红着眼圈嘟囔起来。 杨厚觉得还是说一下，毕竟顾晓梅和自己说了，就算说错了，也不过就是自己的梦境：“顺子，我前天还梦见晓梅了，她和我说，她爱你！” “我也爱她啊！” 魏顺本来还嘟囔着，听杨厚这么一说，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杨厚的心里也觉得好受一些，毕竟说出来了，可能就是顾晓梅的意思呢！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又有人找奶奶看事儿呢，杨厚可不敢靠边了，昨天就沾上一个，连忙自己吃了一口，跑回房间大睡起来。 沈筱还真不错，一天没打电话，杨厚起来的很晚，也不饿，直接赶到单位。 好几天没去看孙启政了，正要过去，就来了活，虽然有白班儿的司机，杨厚还是主动出车。 这趟的距离还不近，快十二点了才回来。 杨厚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之间，眼前雾气升腾，一只白嫩的手，拿着白毛巾，仔细擦拭着光滑、白皙肌肤上的水珠。 猛然间一回头，一条人影在门口处冲进来。 白皙的手臂立即抓起旁边一条红蓝相间的条纹浴巾，遮挡在身上，同时也转过身子。 就在这时，一只手迅速从后面伸了过来，一把捂住了口鼻处。 眼前仍旧雾气升腾，一条白皙的腿，还不时地出现在眼前，手臂也挥舞着。 随着灯光亮了起来，看到右手边的卧室里，一张床上，露出一双脚，一动不动。 逐渐的，距离那个卧室越来越远，穿过一个客厅，来到左面的卧室之中。 床上铺着藕荷色的床单，距离床单越来越近。 随着脑袋的晃动，那只手已经不在口鼻之间了，看不到在哪里。 能看到的，就是前方不足半尺的枕头，还不停地颤动着，一远一近的，看得头晕目眩。 这种情况持续没有几分钟，眼前就掠过了白色的窗纱，紧接着看到一张脸，这是一张属于中年男人的脸。 微微有些浮肿，还戴着眼镜，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随着笑容逐渐收敛，不过片刻，就露出一副凶狠而狰狞的面孔，嘴里似乎还咒骂着什么，狠狠地扑了上来！ 第八十五章 难以描述 杨厚被这张脸吓得一个激灵，猛然间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休息室昏暗的灯光，不远处另一张床上，赫然躺着赵伟。 杨厚意识到，这又是一个梦境！ 随即，杨厚浑身又是一个激灵，一下子坐了起来。 梦境中的环境，怎么感觉那么熟悉？ 这仍旧不是绮梦，杨厚可以确定，因为那个中年男人的脸，异常清晰。 环境为什么这么熟悉？自己去过？ 杨厚不止一次梦到浴室，但这次的浴室，可不是顾晓梅自杀的浴室了，回想起来，那白皙、细嫩的肌肤，充满了青春的朝气。 就是那个中年人，闯进了卫生间，把女孩子拖了出去。 和以往的梦境都不同，这次看到了这个人的脸。 可是看的不太清楚，一颤一颤的，抖动不已，这是怎么回事儿？ 看了看旁边熟睡的赵伟，杨厚仔细回想起来。 努力不去想最初擦拭身子的那一幕，从在卫生间被拖出去开始，还拿着红蓝相间的浴巾围裹住身子，离开卫生间，看到卧室的一双脚，进入客厅······客厅？ 杨厚想起来了，恍惚间掠过的客厅，那么熟悉，依稀就是自己和沈筱坐了半宿，抓到武民的那个客厅啊！ 武绮丽？ 杨厚心里一颤，这应该是武绮丽通过梦境，在向自己倾诉什么吧？ 上次和沈筱去，也没仔细看一看两个卧室，更没注意到太多的细节，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梦境中的一样。 从卫生间出来的那一幕，还看到了一双脚，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这是谁的脚？武绮丽家里还有人？又是杀了两个人？ 杨厚觉得不太可能，武民虽然被害了，但并没死，高晓枫也活着呢，那双脚是谁的？ 不过那一颤一颤的，还有看到的枕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个枕头就在眼前不远处，同样是藕荷色的，一远一近，这是什么情况？ 忽然，杨厚想明白了，浑身一阵的不舒服。 一个女孩子，如果确定是武绮丽的话，那么被一个中年男人从卫生间洗着澡就给拖出来，回到小卧室，还能干什么，不就是那种事儿呗！ 杨厚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也无可奈何，看起来还真可能是武绮丽找到自己了，只不过这种方式，实在是让自己太难堪了。 是不是鬼魂也没办法，只能用这种方式，从她的视角来看呢？ 杨厚觉得，还是别纠结这种事情了，如果没有冤情的话，也不会找到自己的，女孩子都不顾忌这些呢，自己还想这个干什么？ 如果不纠结这些，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了，这是一个晚上，客厅亮着灯。 女孩子暂且也不说是不是武绮丽，被那个中年人从卫生间拖出来，直接来到小卧室，被迫做了那种事情。 事后，那个男人似乎还露出了满足的表情，这期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还是发生了些什么，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就扑了上来，直接杀死了女孩子！ 杨厚觉得，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了。 可梦境毕竟是梦境，客厅也是一掠而过的，不敢确定是不是武民家里，如果能进入卧室和卫生间，就能确定下来。 回想一下那天跟着高晓枫回去，客厅的格局可没错。 卫生间就在右侧，从卫生间出来，正好能看到大卧室的情况。 想到这里，杨厚忽然想起来，高晓枫家的钥匙，还在沈筱那里呢，前天一定没送回去，不知道昨天给高晓枫没有，如果没给，正好去验证一下啊！ 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已经微微亮了起来，不差这一会儿了。 杨厚闭起眼睛，一边仔细回想每一个细节，一边等待着天色亮起来。 就这么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被一阵倩女幽魂的铃声惊醒过来，电话正是沈筱打来的。 “小厚！昨天一天没打扰你，够意思吧？” 沈筱的语速非常快，脆生生地说道：“姐来接你了，过来！” 杨厚也正想给沈筱打电话，连忙答应一声，不管接班儿不接班儿的了，急忙跑了过来，上车就问道：“筱筱，高晓枫家的钥匙，你给她了吗？” “没给啊！” 沈筱立即说道：“昨天早上，高晓枫就给我打了电话，问我什么情况呢，我说没看到有人来，也没有照片，为了麻痹她，我说这两天还去呢！” “那正好！” 杨厚长出了一口气：“走，咱们去高晓枫家！” “啊？一早上就去？” 沈筱愣了一下，随即惊呼道：“小厚，你梦到什么了？” “对！” 杨厚立即说道：“如果这次也不是乱做梦的话，案子可是好破了，我看到人了，再见到，应该能认出来！” “啊？” 沈筱也没想到杨厚这么说，不过以往可都非常准的，不是一次了，连忙问道：“快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详细一些！” 此时车子已经开出了大院，杨厚也就说了起来。 也是沈筱这么要求的，杨厚就把自己梦境中的一切，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给沈筱说了起来。 有些环节，经过顾晓梅的事情，也都能说出来了，这并不是杨厚的体验，如果是真的，那就是冤死之人，冥冥之中在提示杨厚一些什么。 “最后，他扑上来，我就吓醒了。” 杨厚几乎是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遍：“好像外面的天色都亮了起来，也不会再做梦了，你都明白了？” “没完全明白！” 沈筱微微摇了摇头：“就是其中的一段，眼前的枕头，一远一近的，几乎是放大了的近景，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杨厚怕问这个，还真问起来了，就这段难以描述，想了想才说道：“那一段是正在进行时的事情，你不懂？就是顾晓梅案子中，我梦境中被掐的那一段，知道了吧？” “啊！” 沈筱俏脸一片通红，还瞪了杨厚一眼：“是你描述的有问题，我只注意到细节了，还以为那里面有什么奥妙呢，现在都清楚了，咱们立即去看一看现场，一切都这么凑巧，钥匙还在我手中。” “就是啊！” 杨厚也高兴起来：“要是确定下来，那一切都好办了！” “对了，那双脚是谁的？你就算不知道是谁，总能看出来是男是女吧？” 沈筱也跟着高兴，又问起了另一个细节：“难道又是两条人命？” “一晃而过，感觉是女的。” 杨厚想了想说道：“咱们还是先确定一下现场再分析吧。” 第八十六章 证据 两个人聊着天，车子很快就停在安和街高晓枫家楼下。 这栋楼里的住户也不多，都是老年人，根本就没人注意两个人，直接开门进来。 杨厚再次看了一眼客厅，冲着沈筱点了点头，直接来到右侧的卫生间。 “就是这里了！” 杨厚一眼就看到一条红蓝相间的浴巾，惊呼一声，走过来站在浴缸旁，一边回想一边比划着：“梦境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女孩子的身体，看着就充满了朝气，在这里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杨厚说着话，手也在胸前比划着，就看到沈筱的脸色不太好看，也说不下去了。 “你······怎么回事儿？” 沈筱大眼睛瞪得溜圆，撇着小嘴儿道：“做梦总是从这里开始，还总是看女孩子的身体？” “这······这怎么能怪我啊？” 杨厚苦着脸说道：“你以为我想梦到？是她想通过梦境，告诉我一些什么！” 杨厚心里别提多委屈了，这还是小事儿，一会儿到了房间，如果也对上，那才尴尬呢，那场景，身临其境的体会一样！ 不过要是到了房间里，自己可不能演示，也不能比划了。 “行了，行了，你接着说！” 沈筱瞪了杨厚一眼：“这时候就来人了？” “对，这时门口就进来人了，猛然间回头看了一眼！” 杨厚指着门口：“女孩子立即转过身子，拿起了这条浴巾，遮掩······不提了，那人已经进来了，捂着嘴，直接给拖了出来。” 看沈筱绷着俏脸的样子，杨厚也觉得别扭，不再说这一段，身子往后退着，很快就出了卫生间。 这里就非常关键了，杨厚转过身子，往左侧移动的同时，正好看到大卧室的床，还是下半截，恍惚间，床上还有那双脚一样，把杨厚吓了一跳。 再看的时候，就没有了，可能就是自己回忆梦境的原因，这不算什么。 “这里看到的那双脚！” 杨厚指了一下，紧接着来到小卧室，又是一声惊呼：“这里也对，白色的窗纱，藕荷色的床单，可能是武绮丽失踪了两个多月，一直没在家，高晓枫就没换过，我记得清清楚楚，枕头也是一样的！” “我就知道你不会弄错的，果然都对上了！” 沈筱一边看着，一边点头问道：“小厚，这个人你再见到，一定认识，对吗？” “对！” 杨厚肯定地说道：“我一定认识他，虽然是一晃一晃的······我能认出他来！” 杨厚自己都吓了一跳，脸上也微微发热，想起那一幕来，还觉得浑身不舒服。 “那就行了！” 沈筱也皱了一下小鼻子，这些事情，怎么就让杨厚梦到呢：“我联系一下······也不行啊？就算你认识，怎么抓人？你是做梦，在别人眼中，都是无稽之谈！” 杨厚也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完全都对上了，给自己一些提示的，就是武绮丽，可能是能力有限，不能多提示？ 那次梦境中，宁泽民老爷子也来了，说自己浑浑噩噩的，应该人死了之后，都是浑浑噩噩的吧？ 这些事情，有时间的话，一定好好问问奶奶，弄清楚一些也好啊！ “说话呀！” 沈筱在杨厚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就算我们在旭日玻璃厂，找到这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他不会承认的，我们也没有证据，怎么办？” 杨厚感觉自己又被讹上了，没有证据，确实不能抓人，尤其是自己的梦境，不可能当成证据······证据？ “咱们快看看床单！” 杨厚想起来那段尴尬的视角，连忙说道：“床单可是没换过的，在梦境中，那人还露出满足的笑容，如果我梦的不错，他一定是干了那事儿，匆忙之间，不会弄的那么干净吧？” 沈筱一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即转身在床单上仔细寻找起来，这个证据可是非常直接的。 杨厚也不管什么尴尬不尴尬了，既然武绮丽找到自己倾诉了，那就要帮人家女孩子，也跟着找了起来。 有些事儿，想起来就不舒服，但是位置杨厚还记得，也没办法了，按照那个位置，仔细看了一下。 “真有！” 杨厚果然看到了，一个干涸的小点儿，边缘呈现出黑色，中间似乎就是水渍的样子，连忙问道：“这可能就是了吧？这么久了，两个多月，还能行吗？” “我也不太清楚！” 沈筱迟疑一下说道：“咱们把床单拿走，回去提取一下试试，听说这种体液，在两三个月之内，都能提取出来，还没洗过，应该能行，你太聪明了！” 杨厚听沈筱夸了自己一句，心里觉得特别别扭，这梦做的！ 看沈筱把床单弄了下来，杨厚又担心起来：“给换上一个吧，高晓枫不会总不回来的，万一看到，问起来咱们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解释什么？” 沈筱俏脸一片通红，狠狠地瞪了杨厚一眼，随即说道：“行，你去找一找，找到就换上一个，问起来再说！” “你瞪我干什么？” 杨厚一边转身去找，一边嘟囔道：“帮你办事儿，你还这个态度，再别找我······哼！” 杨厚没敢说完，生怕沈筱发脾气，同时，也想明白沈筱为什么瞪自己了。 高晓峰家没有别人进来，自己和沈筱可是在这里呆了一夜，沈筱还说，这两天还来的，那么人家女儿床上的床单换了，这不是说明······有问题吗？ 高晓枫或许会怀疑，是自己和沈筱给弄脏了，有些事情，就怕想多了。 不过，刚才自己问的时候，可没想这么多。 杨厚明白也没办法，有些话说不出口，也不敢说，可算是在旁边的柜子里找到一个床单，急忙给换上。 要是高晓枫真的问起来，自己可不管了，沈筱对付她去吧！ “现在可以了，这个痕迹，我看不是水渍，一定是那人的体液。” 沈筱把床单塞给杨厚：“抱着，咱们先送我单位去，之后我联系一下旭日玻璃厂的人，问清谁和高晓枫关系暧昧，还能拿到铊，就差不多了。” 杨厚接过来床单，听沈筱说的有一定道理，不过这里面还有不对之处：“你认为真是高晓枫和人联合，杀了女儿，又要害死武民？” “难道不对？”沈筱锁上门，边走边问了一句。 “不太对！” 杨厚摇头问道：“这里可能死了两个人，另一双脚，你怎么解释？” 第八十七章 心术不正 沈筱被杨厚问得一愣，随即瞪着大眼睛说道：“小厚，你说那双脚是女人的，会不会是高晓枫啊？武民可说了，在女儿失踪的当晚，高晓枫也在家了。” “不太可能！” 杨厚边走边说道：“在那男人捂住武绮丽的同时，一定会发出声音的，一个母亲，就算想杀了女儿，也不能任凭女儿当面被侮辱，一动不动吧？” “那就是这个男人杀了两个女人！” 沈筱也觉得杨厚说的有道理，脑子也乱了起来，皱着鼻子说道：“别管那些了，先把这个人找到，就是他杀了武绮丽，这没错的！” 杨厚也没想清楚，只觉得武民家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诡异万分，那就按照沈筱说的办。 两个人下楼上了车，在路上沈筱就瞪着杨厚问道：“你是不是心术不正啊？” “我心术不正？” 杨厚被问懵了：“你什么意思？” “每次做梦，你看女孩子的身体，怎么就看的那么清楚？就连身上的红痣，肌肤充满了青春朝气什么的，都看得清清楚楚？” 沈筱皱着鼻子问道：“而一些关键的地方，你总是做得稀里糊涂的？连那双脚是谁的都不知道？” “你可别乱说了，那是我刻意的？你以为我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杨厚也来气了：“我是从尸体的视角看到的，她被人拖着走，根本就没进屋，我怎么能看到那个人是谁？还说我心术不正，我要是心术不正的话······哼！” “你心术不正还想怎么样？” 沈筱瞪了杨厚一眼：“哼什么？” 杨厚想说，我要是心术不正的话，就在浴室里不出来，甚至重新洗一遍，那看的多过瘾？ 话到嘴边，还是没敢说，心里还有些来气，一点儿办法没有，过了这个案子，以后可不管她了，再做梦，就算吓死也不和她说。 沈筱倒是也没再追问杨厚，很快就把车子停在单位大院中，抱着床单跑上楼去。 不过二十分钟，沈筱就跑了下来，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我你问过了，还是非常有希望的，有时候三个月都能提取到，咱们立即去找这个人！” “那还真不错，这就是证据了。”杨厚也跟着高兴，起码更近了一步。 沈筱点了点头，拿出电话联系了一下，对面好像是个女人，很快就挂断电话。 旭日玻璃厂并不太远，十几分钟的车程，门前已经有个中年女人在等着了，看到沈筱的车子过来，立即迎了上来：“筱筱，你们来了！” “侯阿姨好！” 沈筱打了个招呼：“您上车，这是我朋友杨厚，侯静阿姨，旭日玻璃厂的会计。” 杨厚看这个女人非常精明的样子，应该知道的非常多，连忙打了个招呼。 “你这丫头，越来越漂亮了，比明星都好看！” 侯静上来就说道：“我听你杨叔说，你们有事儿要打听一下？我们厂子的事情，我都知道，下面的人也都和我说，想问什么？” “嗯，我们想问一个叫高晓枫的销售员。” 沈筱立即问了起来：“听说她为人不怎么样，女儿也失踪了，我们想知道，她和你们厂子说了算的人，有什么暧昧关系吗？” “你问对人了，高晓枫这女人，还真不么样！” 侯静的话也不少，还有点儿巴结沈筱的意思：“前一阶段，她和我们厂的副总万飞，关系非常暧昧，晚上经常是万飞在门口不远处等着她，两个人一起走，还以为别人不知道呢！” “哦！还有吗？”沈筱追问。 “高晓枫长的也漂亮，身材也好，很能勾搭人！” 侯静接着说道：“这段时间，和万飞的关系好像不是那么近了，又勾搭上我们公司办公室的谭同春主任，知道的人不太多，至于说其他的，厂子里就没有了，传言在外面还有。” “哦，还真挺能勾······联系的！” 沈筱被说得也差点儿跟着去了，觉得勾搭这个词儿不太文雅，换了一个说法，接着问道：“万飞和谭同春，都能弄到铊这种原料吗？” “铊？” 侯静确实非常精明，连忙问道：“她怎么了？用这种东西······” “不是，我们就是问一问。” 沈筱微微摇了摇头：“不好弄吗？” “确实不好弄，车间用的时候，都要审批。” 侯静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万飞和谭同春，还真都有这个权利，再就是老总，别人根本弄不到。” “哦！” 沈筱看了看杨厚，心里就有数了，又看了看时间：“侯阿姨，您也别回去了，一会儿是不是都要出来吃饭？您帮我们辨认一下这两个人，行吗？” “那多麻烦，我们半年会议上，有个集体照，行吗？” 侯静随即说道：“我指给你们看！” “行！” 沈筱立即点头：“给我们看看。” 侯静在手机里翻找了一下，很快找到一张照片，递给沈筱。 沈筱也不认识那个人，连忙递给杨厚。 手机里是可以放大的，侯静就在一旁给两个人指着，一个个的介绍。 依次介绍了老总孙鹏举、副总万飞、办公室主任谭同春、销售科长等三十几个。 杨厚都放了大仔细看，不是身材上不对，就是脸颊不对，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个人，脸颊有些肿胀，身材发福，根本就对不上。 都看了一遍，杨厚才看着沈筱摇了摇头。 “都不是？” 沈筱也无奈了，转头看着侯静道：“侯阿姨，谢谢您了，我们再商量一下，您回去忙吧！” 侯静客气几句，很快就上了楼。 沈筱瞪着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怎么回事儿？” “两种可能，一种是杀人者和害武民的，不是同一个人，不在这厂子。” 杨厚接着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的梦境出了问题。” “嗯，梦境不会错，以往都验证过，今天也去高晓枫家验证过。” 沈筱倒是深信不疑：“那么就剩一种可能，这个人不在旭日，你猜对了，杀人的和害人的，不是同一个人，我们怎么办？” “我想，从梦境的感觉来看，武绮丽还认识这个人，不是陌生闯入者。” 杨厚想了想，看着沈筱说道：“我们会不会被高晓枫害人的事情给误导了？这个人就是武绮丽认识的人呢？” 沈筱顿时被问懵了，眼睛瞪得老大，小嘴儿也张着。 就在这时，沈筱的电话响了起来，顺手接了起来：“您好，哪位？吴敬伟？哦，吴医生啊！” 第八十八章 就是他 沈筱一边接电话，一边凑了过来。 俏脸还没接近杨厚的脸呢，就答应两声挂断了电话，看杨厚凑过来，立即揪住杨厚的耳朵：“你想干什么？” “我······” 杨厚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凑过来，自己才凑过来的，想到沈筱可能是下意识的，这才说道：“就是想听听电话里说什么，精神病院吴医生打来的？” “对，吴医生打来的！” 沈筱也没再揪杨厚的耳朵：“我忘了留个联系方式，吴医生可能是受武民所托，找到我单位去了，说有事情要告诉我们。” 沈筱说着话，发动车子，直奔单位。 门口就有个身材瘦弱的人站着，那天去医院时，带着帽子口罩，也没看他清楚，依稀是吴医生。 果然，这人往车里看了看，立即迎了上来，把一个纸条递给沈筱：“您好，这是武民托我带过来的，好像是他老婆经常联系的几个人，你们调查一下。” “哦！”沈筱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上面是几个电话号码，有五个之多。 “武民说，这五个人中，一定有害死他女儿，还有害他的人。” 吴敬伟轻叹一声：“我同学的事情，拜托你们了，谢谢！” “您客气了！” 沈筱点头道：“我们应该感谢您，如果不是您医术高超，还认识武民，这件事儿更弄不清楚了。” 吴敬伟笑了笑，很快就告辞上了不远处的一辆车子，正是两个人昨天晚上看到，武民开出来的那辆车。 “这下好了！” 沈筱看着杨厚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上去让技术科的人，调查一下机主身份信息，很快就下来，咱们直接去辨认！” 杨厚也只能点头了，不知道是不是弄错了，万一要是武绮丽认识的人，那就南辕北辙了。 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太大，武民都这么肯定呢，就调查一下，如果没有，那就调查武绮丽身边的人，害武民的人，一定和高晓枫关系暧昧。 杨厚心里想着这些事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筱才从里面跑出来。 沈筱真是无一处不美，跑起来的姿势，也那么好看，秀发飘飘的，看得杨厚直愣神儿。 “几个人的情况都出来了，还都是机主本人的身份信息。” 沈筱也把一张纸递给杨厚：“咱们先去泰丰建筑装饰工程公司，我觉得这个叫李春松的，年纪和身份，都非常有可能！” 杨厚接过来也看了一眼。 这上面的几个名字，赫然有万飞、谭同春两个人的，能充分说明，武民提供的电话号，还是非常可靠的。 来到泰丰建筑装饰工程公司的时候，天色都微微黑了下来。 沈筱下车和值班室的人说了几句，好像还亮出了证件，很快就上了车，把车子开进院里：“小厚，李春松还是供销科长，四十八岁，戴眼镜的，下午在公司，这次可看准了，今天可能就看这一个了！” “行，我一定看准！” 杨厚答应一声，随即问道：“就算是他，你们能抓人？” “啊？” 沈筱又是一愣，太过于相信梦境了，几乎把杨厚当成了目击者：“那也不要紧，咱们已经掌握他的体液检测结果了，如果真是他，你去拔他的头发，进行对比！” “我去？你······” 杨厚想问你怎么不去，不过一个女孩子，去拔男人的头发，确实不是那么回事儿，皱着眉头问道：“人家不打······好像出来了，就是他！” 杨厚一句话没说完，就看到大门口处出来一个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身材发福，肚子不小，看起来也就一米七左右，戴着眼镜，脸上有些肿胀的样子，和梦境中那个人，一模一样！ “没看错吧？” 沈筱也来了精神：“武民说的没错，就在这几个人之中，咱们下车，快去想办法拔他头发！” 沈筱真是胆子大，为了破案子，也不管那些了，拉着杨厚就下了车。 杨厚也没办法了，只能跟着沈筱过来。 此时这男人正好在旁边找到自己的车子，弯腰开车门。 杨厚灵机一动，过来就在男人的后脑上拍了一巴掌，顺势拔下几根头发来，哈哈笑着说道：“老王，下班了？我们俩等你半个小时······” 中年人被拍得吓了一跳，屁股都一颤。 回头一看杨厚和沈筱，一个也不认识，眼睛都长了。 “对不起，对不起！” 杨厚捏住头发，连忙道歉，顺口胡说道：“我们等王哥呢，看错人了，在后面看起来，一样一样的，尤其是大屁······看着一样，不好意思啊！” “这些年轻人，真是的！” 男人也没办法，吭了一声：“也不看准了，吓了我一跳！” 杨厚拉起沈筱的手，道着歉就上了车。 “好样的，聪明，轻松到手，还不露痕迹，我们立即回去对比！” 沈筱似乎想笑，很快问道：“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好呢，你为什么叫老王啊？他要是李春松，应该姓李啊？” “姓王的多呗！” 杨厚也知道沈筱心直口快的，没转过来，笑着问道：“那我说他的名字，张春松，是你？人家说对，我叫张春松，咱们怎么接下去？” 沈筱就是顺口问了起来，被杨厚这一逗，实在是忍不住了，咧着小嘴儿笑了一下，很快就收了回去，开车直奔单位：“这下要是对比上，直接收拾他，全都弄清楚了！” 杨厚也跟着高兴，不过总觉得还欠缺一些什么，想了想才说道：“筱筱，现在尸体没找到，我们就是在高晓枫家找到了他的体液，就算对比上了，能说明就是他杀了武绮丽？” “啊？” 沈筱又被说得一怔，扭头看着杨厚问道：“好像还差了点儿什么，那你说怎么办？” “你怎么总问我？” 杨厚最怕问这句话，沈筱还总是这么问，无奈地说道：“你还是对比完了再说，之后把我送单位去。” 沈筱也觉得不太稳妥，这里面好像缺少了些什么。 把头发送到单位，这才开车把杨厚送到殡仪馆大院：“明天结果未必能出来，姐给你放假，但愿你今天做个好梦，能帮我破了案子。” 杨厚可不想做梦，不过沈筱一提起来，倒是想起一件事儿，当天自己在武绮丽家里呆了半宿，抓到武民之后，回单位也不到下半夜两点呢，怎么就没做梦？ 这个奇怪、又有些尴尬的梦境，是第二天才做的，武绮丽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第八十九章 你死后在哪里 带着这个疑惑，杨厚回到负一层休息室。 今天是韩德厚在休息室，看到杨厚来，还非常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告诉杨厚休息，不用他出车。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以往替个班儿，杨厚还要给他们买盒烟，知道杨厚摆平了馆长和主任，什么都不用他不说，还都非常客气，理所应当的一样。 杨厚倒不是这么想的，始终心存感激，但上半夜一般也不忙，好几天没看孙启政了，今天就去看看。 这边休息室的灯亮着，门也咧开一道缝隙，里面一股烟味儿传来。 杨厚开了门，也没着急进去，放一会儿烟再说。 “小杨来了，好几天没看到你！” 孙启政看到杨厚了，哈哈笑着说道：“进来吧，我不抽了，这几天忙什么呢？” “孙叔，这几天还真挺忙的！” 杨厚这才进来，回手关上门：“正好有些事儿要问问您，我先说一下情况，之后再问。” 看孙启政连连点头，杨厚就把这几天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宁楠和宁泽民的事儿，也都说了一遍。 孙启政的脸色也连连变化，听到后来，眉头紧锁：“小杨，你的体质真是不太一样，是不是想问，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啊？” 杨厚本来不想问这个问题，但孙启政自己说出来了，就点了点头：“您先说说这个也行！” “发生在你自己身上的事情，已经证明了，但这并不是鬼，而是不散的意念。” 孙启政微笑道：“我问你，假如说，有一天你也没了，你相信你就什么都不知道，对周围的一切感知都不存在了，那么你在哪里？” 杨厚有点儿被问懵了，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仔细想一下，杨厚觉得确实不太可能，哪怕只剩下一把骨灰，对周围的一切没都有感知，那么本身就是一种感知啊？ 杨厚迷茫地摇了摇头，自己都不知道摇头的意思，到底是不可能，还是不知道。 “这就对了，一切都没有感知，本身就是一种感知，人的思想，也就是说灵魂，是永远不灭的。” 孙启政很认真地说道：“咱们暂且不说六道轮回，人没了之后，就会以另一种感知存在，那么，你所梦见的一切，就不是虚妄的，确实是尸体，或者说冤死者，在倾诉一些什么。” “嗯，我大致上能明白点儿。” 杨厚感觉似是而非，好像明白了一些，不想说这些不着边际的理论，问一些实在的好了：“孙叔，咱们说实在的，我梦见宁楠，说给我十万块钱，还打我卡里，我的卡里真多了十万块，这几天也没人找我，真是宁楠给我的？” “这还用问？” 孙启政呵呵笑着说道：“这并不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个案，还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咱们单位不用说了，银行能弄错？” “嗯！” 杨厚觉得也不太可能，要是弄错，早就找到自己了：“那我再问您，既然说这些都有，那她们以托梦的形式，向我倾诉，为什么不弄得清晰一些，总是含含糊糊的？” “哦，你对这些不理解啊！” 孙启政微微一笑：“人在死亡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确实是感知的不太清楚，就好比人睡糊涂了一样，浑浑噩噩的，这种状态，你能理解吗？” “哦，你这么一说，我能理解！”杨厚点了点头。 也想起梦境来，宁泽民在梦境中，也是这么告诉自己的，看起来宁泽民是迷糊的不轻。 “但人要是有冤屈，或者是执念未消，说白了，就是记忆中最深刻的东西，在迷迷糊糊之中，也能记得！” 孙启政很肯定地说道：“就是这些东西，他们会通过一些特殊的形式，找上你这种体质的人，说是提示也好，说是倾诉也好，让你知道，当然也不会太清晰了。” 杨厚听了这番话，有点儿震惊了。 回忆起最初的梦境，宋晓燕被晕倒的那一幕，看到了边锋狞厉的面孔，这一刻，应该是宋晓燕记忆中最深刻的一幕了。 顾晓梅倾诉了两段梦境，也是唯一一个倾诉两段梦境的人，一次是被侮辱的那一幕，虽然被掐了，但在她记忆中，是最深刻的一幕，还有就是自杀前的一幕了，内心充斥着无比的仇恨！ 宁楠并没有看到郝彬，但最后被勒住的那一刻，宁楠很清楚，就是郝彬，也是她内心中最为仇恨的一幕了。 武绮丽，向自己倾诉的，也是她感觉到最屈辱，最愤恨的一幕了。 那老宁头呢？ 杨厚觉得微微有点儿奇怪，怎么稀里糊涂的被捂死了，自己还说浑浑噩噩的呢？ “小杨啊，有些事儿，都是有科学道理的，并不是孙叔在这里胡诌。” 孙启政此时又说道：“咱们的理解不一样，我们非常看重这些规矩，例如说，一身红，红色本身就是躁动的颜色，自然是不好了，白色就代表着安详、宁静，死者身上一般也都是白单子。” “嗯，这我能理解！” 杨厚想了想也就清楚了：“您最初和我说的，肉中肉、无头身，都是怨气重的，有些事情，死者也都记得，是这个道理吧？” “对，太对了。” 孙启政微笑着说道：“冤屈大了、执念未消，都会记得，这就可怕了，对不对啊？” “嗯，我都能理解了。” 杨厚想了想又问道：“那最后这件事儿，我为什么过了一天才梦到？当天的条件非常合适，我也睡觉了，武绮丽怎么没找我倾诉？” “这就不好说了。” 孙启政微微摇了摇头：“可能是没找到你吧？” “没找到我？” 杨厚又是一愣：“您这是什么没意思？她要怎么能找到我？” “总要相遇，或者见到，或者经过，所谓的孤魂野鬼很少，即便有，也多半不离藏尸之地，哪能满天飘啊？” 孙启政这才说道：“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会找上你？都来找你，那你不是完了，日子还过不过了？” 杨厚有点懵了，想一想以往的事情，从宋晓燕开始，确实都看到了尸体，就连宁楠，也看到了碎尸。 可是武绮丽呢？ 自己没看到过尸体，甚至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那她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呢？ 忽然，杨厚想起了一件事儿，心头猛然间一凛！ 自己一直是三点一线，就算陪沈筱跑，也没离开市里，在武绮丽的案子发生之后，自己曾经陪魏顺去了一趟龙眠岗，祭奠顾晓梅。 难道说，武绮丽的尸体被埋在龙眠岗？或者是通往龙眠岗的那条小路附近？ 第九十章 可能的埋尸地点 孙启政看杨厚有点发愣，微笑道：“小杨，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也别往心里去，有些东西就算有，那也不一定害人，你奶奶不是还说过，未必没有福报的。” “啊？啊！” 杨厚才回过神儿来：“没事儿的，您说的挺好，我不是害怕，害怕也没用，是有点儿走神儿······” 杨厚一句话还没说话，电话就响了起来，出车。 韩德厚已经出去一辆了，今天上半夜就两个。 这趟车是去医院的，来回的路上，杨厚都在想埋尸的地点，会不会是龙眠岗附近，就算是的话，怎么办？ 那么大的面积，两个月的事情了，自己总不能和沈筱去找吧？也找不到啊？ 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韩德厚也回来了，杨厚就躺在床上，想着这件事儿，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都亮了，也没做梦。 韩德厚早醒了，告诉杨厚，昨天四个，下半夜还俩，也没招呼杨厚，还弄得杨厚挺不好意思的。 回想一下昨天晚上和孙启政的一番话，还有自己想的一些情况，杨厚觉得还是和沈筱说一下，万一要是找到了，这就是证据，或许能抓了李春松这个家伙。 看了看时间，七点，杨厚拿出电话给沈筱打了过去。 沈筱应该早起来了，很快就接听了电话：“小厚，这次可不怪我了，姐说今天给你放假的，你自己送上门来，姐去接你吧！” “行！” 杨厚想了想电话也说不清楚：“那我等你。” 挂断电话，和韩德厚聊了一会儿，这才来到前院等着。 大约十多分钟，沈筱的车子就开了进来。 说来也是巧了，李发达也刚刚从一辆车上下来，正看到沈筱的俏脸探出来，冲杨厚挥着白皙的小手。 “小沈，你来接小杨了？” 李发达回头看了杨厚一眼，转过头满脸堆笑地冲着沈筱说道：“回去给你爸问个好啊！我叫李发达，小杨和你说过吧？” “说过，说过！” 沈筱知道是杨厚的馆长，立即点头：“小厚说，你对他非常照顾，我一定和我爸说，让我爸和范叔说一下！” “啊，那更好了！” 李发达高兴极了：“谢谢小沈，谢谢小沈，我不打扰你们，小杨，快上车吧！” 杨厚上了车：“范叔是谁？” “你不知道？管着李发达的！” 沈筱顺口说了一句，伸出小手搂了一下杨厚的脖子，很快松开：“昨天只顾着忙乎，让你饿了一天，姐的失误，以后不会再有了，别生气啊！” “你不说我都忘了少吃一顿！” 杨厚真没注意，被逗得笑了起来：“今天可不是让你接我的，有个想法，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怎么了？” 沈筱瞪起大眼睛：“咱俩什么关系？快说！” 杨厚就把昨天和孙启政的一番话，给沈筱说了一遍：“我感觉，当天武绮丽没和我倾诉，是因为没遇见我，我只和顺子去了一趟龙眠岗，或许武绮丽的尸体，就在那附近！” “啊？” 沈筱惊呼一声，立即发动车子：“你知道具体位置吗？” “那怎么能知道？” 杨厚摇了摇头：“我就是这么分析的，按照事情发生的前后顺序来看，我想在案发当天，就被李春松埋到龙眠岗去了，距离安和街高晓枫家，还真不远。” “嗯，非常有可能！” 沈筱对杨厚非常相信：“可是那边那么大，怎么办啊？” “不一定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呢，也不可能去找。” 杨厚想了想：“我也不太清楚，路上的监控视频，能保存多久？如果能保存两个月的话，调查一下李春松的车子，如果当天从安和街到龙眠岗去过，那就有可能对了。” “对呀，你说的太对了，真聪明！” 沈筱高兴了：“一般交通监控视频，都要保存三个月的，不是闹市区，时间还会长一些，咱们立即去调查一下，车子也能查到，视频也能查到，案发当天的日期我们有记录，要是找到，可不差什么了！”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杨厚嘿嘿笑着说道：“我回家睡觉，这些也不用我，如果真的查到了，你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饿你一顿还罢工了？” 沈筱瞥了杨厚一眼：“行，这些事儿姐来办，先把你送回去。” 杨厚倒不是罢工了，而是感觉自己跟着没用，该做的都做了，还是回家睡觉的好。 沈筱车子开得飞快，很快就把杨厚送到家，挥着小手打了个招呼，急忙去调查了，人都找到了，就差证据。 杨厚这一天可睡个过瘾，还是晚上五点多的时候，被电话铃声惊醒。 电话正是沈筱打来的：“小厚，一切都非常顺利，你的梦境没错，就是这个家伙，体液和头发的对比结果完全吻合，而且案发当天，安和街到龙眠岗的那条路，找到了李春松的车子，来回两趟！” “那太好了！” 杨厚也没想到这么顺利：“现在不差什么了吧？” “不管那么多了，现在都下班了，我和雷哥抓人去！” 沈筱脆生生地说道：“你也来我单位看一看，这件事儿没完，还有害人的人呢，你或许能帮姐一把。” 杨厚也非常想知道这件事儿的始末，立即答应一声。 要是以往，还要担心请假之类的问题，现在去不去的，也没人管了，起来简单吃了一口，告诉奶奶一声，就来到沈筱单位。 值班室的人都认识杨厚了，直接放行。 杨厚上来的时候，走廊里空荡荡的，显然还没抓回来。 不到二十分钟呢，沈筱和庄雷就上来了，中间带着的正是张春松，还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被带进一个预审室。 沈筱出来示意一下，还是老地方，转身进去。 杨厚转过来的时候，追光灯早打了过去，沈筱俏脸绷得紧紧的：“你别存在什么侥幸心里，我们既然带你来，就有证据，老实交代杀害武绮丽的经过！” “啊？” 李春松浑身一颤：“你们抓错人了吧？我都不认识······和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没忘的话，昨天下午，我们去过你单位，拔下你的头发，和你留在武绮丽床单上的体液进行对比检测，完全吻合！” 沈筱冷冷地说道：“还要我说出你的埋尸地点吗？你从安和街去龙眠岗一趟，正是案发当天夜里，给我老实交代！” 李春松脸色大变，身子都坐不直了，抖成一团。 第九十一章 引狼入室 看李春松的状态，沈筱就知道错不了，也没再追问，等他自己说出来。 “我······坦白交代！” 李春松颤抖了半天，终于开口了：“最初是因为我要她的货，高晓枫才主动和我在一起的，这骚······除了和我之外，还有好几个男人，我对她，早就没那么大劲儿了，就是因为惦记她那年轻漂亮的女儿，我才继续和她保持联系······” “你个畜生！” 沈筱忍不住骂了一句，感觉有点儿失态：“继续说！” “那天晚上她联系我，说她女儿要去奶奶家，之后就上大学走了，明天晚上，我就能去她家住，她丈夫出车。” 李春松牙齿都磕碰出声，颤抖着说道：“我惦记了这么久，要飞了，我就约她出来吃饭，把她灌多，借机送她回家。” 高晓枫的女儿长的比高晓枫还漂亮，身材更没的说，十八岁，别提多标致了，第一次去高晓枫家见到，就心痒难捱的。 当天也是有准备的，不仅仅灌醉了高晓枫，还灌了少量安眠药。 在李春松想来，以往就在高晓枫家里住过，武绮丽也不管，或许就是一路货色，用高晓枫的钥匙开了门，进来就听见卫生间有哗哗的水声。 当时李春松就百爪挠心一般，知道高晓枫的丈夫武民在外省，三天两天都回不来，除了武绮丽那小美人儿还有谁？ 把高晓枫扔在大卧室的床上，直接冲进了卫生间。 武绮丽刚刚洗好的身子，还在擦拭呢，看到有人进来，明显不是母亲，顿时就大呼小叫起来。 这情况把李春松吓了一下，既然都进来了，还能管那些，连忙捂住嘴，扯下浴巾就把武绮丽拖到小卧室去。 最初武绮丽还踢腿挣扎，喊着母亲。 后来在小卧室，被李春从后面松掐住了脖子，还说她母亲不会管她的，武绮丽才呆住了一样。 李春松哪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即对武绮丽下手。 这个过程中，武绮丽也不动不喊的，整个人都呆住了一样。 直到这一刻，李春松也没想过杀人，还就认为武绮丽和她妈一样，非常随便。 就在这时，武绮丽才回过神儿来一般，大吼大叫，说去告他，还说和她爸说，杀了李春松和高晓枫。 看着武绮丽那充满怒火、无比怨毒的眼神儿，还有大喊大叫的声音，让李春松害怕起来，此时才意识到，武绮丽和她母亲可能不一样！ 李春松担心事情败露，以往武民就有些怀疑，知道这件事儿，更不得了，惊惧之下，恶向胆边生，扑上来狠狠地掐住武绮丽的脖子，直到武绮丽再也不动了。 这下出了人命！ 李春松出来看了看床上的高晓枫，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一起杀了。 今天可是去酒店吃饭了，自己和高晓枫的关系，也有人知道，母女俩都死了，追查起来，自己没跑啊！ 李春松忽然想起来，武绮丽明天要去奶奶家，不在本地，弄出去直接埋了，再回来住，明天就说不知道。 高晓枫顾忌和自己的关系泄露出去，也不敢说自己在家过夜的，只是找女儿，或许能隐瞒过去。 于是，李春松找了一个单子，把武绮丽简单包一下，连同衣服和一个大背包，都弄到自己的车上去。 这边没多少人住，根本就没人看到。 车上还有一把小铲子，想了想距离龙眠岗不远，直接埋在龙眠岗公墓附近，那边不仅仅是公墓，还有很多乱坟，即便被人发现，这边都是尸骨，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由于心里有鬼，李春松埋了人之后，担心高晓枫问起来，又返回高晓枫家。 高晓枫还死狗一样睡着，李春松勉强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帮高晓枫脱了个干净，这才搂着睡在一起。 “这一夜，我吓得不行，根本就没睡着，可能是杀了人的关系，还不时地听到外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李春松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恐：“早上高晓枫醒来的时候，我都不行了······” “无耻！” 沈筱竖起眼睛横了一句：“亏你还说出口，往下说！” “我们起来的时候，高晓枫去女儿的房间看了看，嘟囔一句女儿走了，还真没在意。” 李春松这才接着说道：“当时我就放心了，说我也喝多了，回来和就她在一起了，这下过几天找不到，她还不敢说我在她家住的，就没事儿了，她根本就没怀疑到我！” “这之后呢？” 沈筱追问道：“就没你的事儿了？” “过了好几天，她才打电话问我，那天注意她女儿什么时候走的没有，我当然说喝多了，没注意。” 李春松长出了一口气：“果然，一直也没什么事情，听说他丈夫早回来了，翻天覆地的找，后来找不到，还疯了，这也是我没想到的。” 沈筱气得不行，还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转头问道：“武民疯了，和你没关系？” “有关系，我知道都是因为我杀了她女儿。” 李春松连忙说道：“可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啊？” 杨厚在外面听着，知道沈筱问的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说，武民被下药的事情，和他有没有关系，看起来李春松并不知道这件事儿。 此时里面的沈筱已经站了起来，带着李春松出来。 杨厚转过来的时候，沈筱正好走过来，拉着杨厚的手：“小厚，我派人带着那畜生去找尸体，雷哥去接武民回来，我去带高晓枫，顺便审问一下武民被害的事情，今天一切都弄清楚了。” “行，我不走！” 杨厚也有很多没想到的，当即点头：“对了，如果高晓枫不承认，你可以吓唬她一下，说在武民的日用品中，提取到铊成分，她可能就崩溃了。” “对，你真聪明！”沈筱轻轻搂了一下杨厚的脖子，转身去带人了。 杨厚想着梦境，和李春松交代的情况进行对比，一点儿不差。 感觉没过多久呢，里面就进来人了，正是沈筱和一个同事，带着高晓枫进来。 当追光灯打过去，照在高晓枫脸上的时候，高晓枫才觉得不对劲儿，诧异地问道：“小沈，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呀？” “干什么？” 沈筱冷吭一声：“咱们一件一件来，你知道你女儿是怎么死的吗？” 高晓枫顿时就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你知道？快告诉我！” 沈筱冷冷地说道：“虽然不是你害死的，也差不多，你引狼入室！” 第九十二章 你比他无耻 高晓枫一听就呆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 “杀死你女儿的，就是当天在你家里过夜的李春松！” 沈筱已经知道高晓枫的为人了，语气中透着厌恶：“他还侮辱了你女儿，可你一个做母亲的，都干了些什么？把当天的情况，给我详细交代清楚！” “他？” 高晓枫大吃一惊：“他不是也喝多了吗？” 沈筱就把李春松的交代，简单给高晓枫说了一下。 高晓枫愣了半晌，这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杨厚觉得，高晓枫这个人真不怎么样，当着女儿的面，就带着男人回家，女儿失踪之后，要害死丈夫，确实够歹毒的。 此时的眼泪，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想起最初找奶奶算卦的时候，觉得真是人不可貌相。 过了一会儿，沈筱才呵斥一声：“别哭了，你不带人回去，怎么能出这种事情？把当天的经过，给我详细说一下！” 高晓枫被吓得浑身一抖，逐渐止住了哭声，把那天的情况，详细说了一下。 经过和李春松的大致相似，即便有些差别，就是她说李春松请她吃饭，还有就是略过那天早上，她想和李春松缠绵一次的那一段。 “我家条件不算太好，武民就是没疯的时候，对我也不好，多少天不回来，还赚不了多少钱，回来就打我和女儿。” 高晓枫说完了经过，还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道：“我因为这些，才和李春松在一起，万万没想到李春松这个畜生，还打我女儿的主意，杀了我女儿啊！我恨死他了，也恨死我自己了，我真恨不得······自杀去！” “你真该自杀去，但到了这里，不容你自杀！” 沈筱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接着问道：“现在不提你女儿的事情了，说一说你害你丈夫的事情，给我老实交代！” “啊？” 高晓枫浑身一颤，几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努力镇定一下：“你们可不能冤枉我，我没害我丈夫，我们也不知道是李春松干的，他是因为我女儿失踪，急疯的！” “你还敢撒谎！” 沈筱厉喝一声：“你丈夫武民根本就不是疯子，到现在还神智清晰，这是你没想到的吧？” 高晓枫也不哭了，神情大变，惊恐地盯着沈筱。 “你想不到的，远不止这些！” 沈筱的眼睛也瞪得溜圆，盯着高晓枫道：“吴敬伟是武民的同学，还是个高明的医生，这个你不知道吧？你女儿的照片，就是武民放的，你也不知道吧？吴敬伟还说出，你丈夫是铊中毒，这你还不知道吧？” 高晓枫的神情变得有些狞厉的样子，沈筱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浑身一颤。 “你还不老实交代？” 沈筱看高晓枫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这才说道：“我们抓你来，就有证据，武民的日常用品上，提取到铊元素，你还想看看检测结果吗？老实交代！” 高晓枫这下彻底的崩溃了，脸色惨白，也不哭了，神情呆滞，良久才说道：“我交代，就是因为他没本事，对我还不好，我才起了杀心，在我们副总万飞那里弄来的铊元素。” 高晓枫和李春松好上之后，业绩也非常不错，加上人长的漂亮，身材也好，嘴还会说，很快就搭上了副总万飞。 最初高晓枫也没想杀了武民，还是女儿失踪之后，武民心里疑惑，总是打她，这才起了歹心。 厂子里能弄到铊的人，只有三个人，其中就有万飞一个。 但高晓枫没和万飞说要铊干什么，万飞就帮了忙。 后来连续要了几次，万飞才问了起来。 高晓枫认为和万飞的关系非常不错了，万飞也算年轻有为，还真动了感情，这才说出，要把武民害死，还说都是为了万飞，以后两个人就双宿双飞了。 哪知道万飞一听竟然吓得不敢给她了，逐渐的疏远了她。 高晓枫眼看就要成功了，不想前功尽弃，只能另想办法，勾搭上办公室主任谭同春。 这就非常简单了，谭同春年纪大一些，对高晓枫垂涎已久，很快就上了勾，好的不行。 在谭同春这里要了两次铊，谭同春也觉得不太对劲儿，这种东西，个人根本就用不上。 谭同春追问之下，高晓枫不得不说，也认为谭同春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而且都给了两次，不给也不行了，还说现在女儿也没了，武民死了之后，没什么牵挂，就和谭同春在一起。 谭同春一听也吓得不行，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还最后两个人商量一个稳妥的办法，看情况，等武民病发，就把武民送进精神病医院，谭同春和福康私立精神病医院的院长关系不错。 铊中毒的症状，除了身体上的病变，还包括精神上的，和精神病差不多，弄进去之后，再想出来，那就难了，或许就死在里面。 “其实，不是我刻意要害死他！” 高晓枫早就忘了女儿被害的事情，为自己辩解起来：“要不是他打我，折磨我，我根本就不会对付他的！” “哼！” 沈筱早气得不行，站了起来，指着高晓枫道：“其实，你比李春松还无耻，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沈筱说完，也不管高晓枫了，直接离开预审室。 杨厚一看完事儿了，也转了过来，就听沈筱吩咐人去抓万飞和谭同春，顺带还有精神病医院的院长。 “小厚，真是气死我了！” 沈筱皱着眉头过来，小手下意识伸过来，拉着杨厚的手：“武绮丽死的太冤了，换谁也不能这么算了，难怪会找你倾诉······是不是？” 沈筱觉得在这里这么说，有点儿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还四周看了一眼。 “是啊！我就没办法了！” 杨厚苦笑一下：“不管怎么说，毕竟给武绮丽伸冤了，也没想到，一下子弄进来这么多人，你立功了吧？” “嗯，立大功了！” 沈筱搂了一下杨厚的脖子，俏脸还红了一下：“改天姐请你吃大餐，那昨天差的那顿补回来！” “算了，总吃你的，不好意思！” 杨厚真不好意思，嘿嘿一笑：“事情也弄清楚了，我要回单位值班儿去。” 沈筱点了点头，两个人转过头来的时候，就看一个身材瘦小的人，和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走过来。 身材瘦小这人，快走两步，直接跪在两个人的面前，嚎哭着道：“恩人，谢谢你们！” 第九十三章 那边不干净 跪下这人正是武民，今天眼圈也不黑，看得非常清楚。 应该是听庄雷简单说了一下经过，杀害女儿的凶手找到了。 杨厚连忙把嚎啕痛哭的武民扶了起来：“武大哥，既然都知······都是应该做的，快别这样，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呢，你们快忙着吧。” 杨厚想说既然都知道了，不能不管，可这话不能说，自己怎么知道的啊？ “谢谢，谢谢你们！” 武民泣不成声：“总算是给我女儿伸冤了，丽丽死的冤啊！” 沈筱也看不得这一幕，连忙示意庄雷把武民扶进去，一会儿还有他的事儿呢。 杨厚借机会就下了楼，公交也没了，只能打车来到单位。 赶到单位的时候，又是半夜了。 赵伟在呢，和杨厚聊了没几句，就来个活，这就不能让赵伟去了。 今天也不知道人怎么这么多，杨厚回来的时候，赵伟已经不在了，很快又接了一个，忙乎到三点多。 回来也没休息一会儿，就下班儿回家了。 沈筱应该是处理这个案子，一天倒是没给杨厚打电话，杨厚也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天，直到晚上去接班儿。 说起来孙启政在这个过程中，也帮了一个大忙，杨厚今天来到单位，也没事儿，就过来和孙启政说了一下。 孙启政这才知道杨厚前天晚上发什么呆，原来是想在什么地方遇见了那具尸体。 两个人没聊一会儿呢，杨厚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正是李景强打来的，付晓光去拉人了，又来了一个活。 杨厚过来出车，按照李景强的指引，一路来到州市大学大门前，李景强还下去打了个招呼，车子才开了进来。 杨厚在医院拉过人，在家里拉过人，甚至在某些单位也拉过人，就是没在大学校园里拉过人。 等李景强上来，忍不住问道：“李叔，怎么还来这里了？教授急病死亡？” “往左侧的镜湖仙人桥那边开！” 李景强指了一下道：“好像有个女学生跳湖自杀了，因为爱情呗，我这一辈子，也不知道什么叫爱情，父母直接给订了下来，我和你婶儿打了一辈子架，这家伙打的，尘土飞扬，鸡飞狗跳的，也没看你婶儿自杀，哼！” 李景强就是嘴碎，杨厚早就知道，还是被逗得笑了起来，看起来李叔巴不得李婶儿自杀呢，有点儿钱了，还想再找一个年轻的呢！ 一路开了过来，就看到一个不算太大的湖，湖水好像不算太深，椭圆形的，还真像一面镜子，中间一座小桥，连通两岸。 就在小桥边上，围着一群人，好像还有沈筱单位的车子在。 杨厚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沈筱！ 这大美女的身材那么好，站在一群大学生中间，仍旧看得非常清楚，车子停下来，也连忙下了车：“筱筱！” “小厚？” 沈筱看到杨厚，连忙走了过来，小嘴儿似乎还咧了一下，好像是想笑：“注定你逃不过姐的手掌心，就今天没去接你，也没给你打电话，晚上你就送来了！” “我正常工作啊！” 杨厚是真没办法，苦笑一下：“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来了？” “一个学生跳湖自杀了。” 沈筱回头看了一眼：“有的学生就报了警，我们过来调查一下，有没有什么意外，倒是没大事儿，好多人都看到了。” 杨厚点了点头，顺着沈筱的目光，往人群中看去。 一群学生，还有两个老师样子的中年人，随着李景强嘟囔着在前面引路，后面几个学生就抬着盒子走进来。 几个胆子大的学生，抬着一具穿一身白裙子的女尸，放在盒子上。 距离不是太远，借着湖边路灯昏暗的灯光，杨厚仍旧看得到，这个女孩子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长长的黑发，打着绺，眼睛不大，鼻梁很高，还非常清秀，一身白裙子似乎有点儿大，湿漉漉的拖在地上，赤着一双脚。 李景强过去拉上白单子，指挥学生们抬上车子。 “我要回去了！” 杨厚不能耽搁，连忙和沈筱打了个招呼：“明天······电话联系！” 本想说明天见，可没事儿的话，杨厚不想见了，总是有案子跟着，自己可不想总是做梦，跟着她到处乱跑。 “行，明天电话联系！” 沈筱给弄到一起去了：“如果这女孩子有什么冤屈，今天晚上做个梦，明天和姐说啊！” 杨厚被这句话弄得皱着眉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还想咬人啊？” 沈筱也看出来杨厚皱着鼻子，这句话杨厚说过她，今天给还了回来：“快回去吧！” 杨厚拿沈筱真是没办法，看到她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欣喜，明知道高攀不上，偏偏又无力拒绝，沈筱也是什么话都说，欺负着来。 不敢说就上车好了，有一个老师和三个同学，也跟了上来，过去搭把手之类的，也很正常。 看沈筱那边还在询问情况，杨厚也管不了那么多，开车回单位。 “这怎么话说的？” 李景强的嘴确实碎，上了车就回头嘟囔道：“和男同学闹别扭了？还是······怎么回事儿啊？” “不是吧？” 一个学生嘴快，立即说道：“你们不是学校的，不知道，这镜湖不太干净，别看风景好，一般搞对象的都不往这边来，听说去年死了一个，前一阶段，又死了一个女生，这可能是抓替身呢！” “对，大家都这么说。” 另一个学生的声音接过去说道：“就算是白天，仙人桥都没几个人敢过，总觉得发瘆！” “行了，行了！”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道：“这大学让你们读的，还信这些，也不怕被人笑话？” 杨厚听得脊背直发凉，这个应该是跟上来的老师，不想让学生们提起这件事儿来。 以往只知道活人不能见鬼，孙启政和奶奶都说过，有些东西，不可不信，这不干净的地方，有没有抓替身的，可真不太清楚，这个说法倒是听说过。 听这位老师这么说了，几个学生都沉默下来，一句话也不说了。 李景强看了看杨厚，觉得人家是大学的老师，或者叫教授，也不好意思再问了。 一路上就这么沉闷地回到单位，到地方杨厚就不管了，自顾回到休息室。 付晓光早回来了，正在一张床上睡着呢。 杨厚也躺了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眼前白影乱晃的，可能就是沈筱那句话说的，真是怕什么她说什么，但愿别做什么梦！ 第九十四章 不是一个死法 杨厚心里这么祈祷着，眼前的灯光似乎一下子亮了很多。 一个身材高大，看起来很帅气的年轻人，坐在下铺床上玩儿着手机，抬起头看了一眼，爱搭不理地说了一句什么。 紧接着距离拉近，两个人贴在一起。 年轻人厌恶地推了一把，拉开一些距离，脸上厌恶的神色更重了。 再次拉近，再次被推开，这次被推坐在地上。 一只纤细的手，抚摸着脚踝，清晰地看到，左脚脚踝处好像肿胀起来。 年轻人仍旧摆弄着手机，脸上丝毫没有表情。 一只纤细的手伸出去，指着年轻人。 很快，捂着脚踝的那只手也放开了，拿出手机，另一只手拍着，再次指着年轻人。 这次年轻人动容了，抬起头，用阴冷的目光盯着女孩子。 纤细的手还伸缩着，不停指向年轻人。 那年轻人的目光变得更加阴鸷，脸上的神色也变得狞厉起来。 扫过床头，扫过外面的两张床，看到了门，距离越来越近。 忽然，目光猛然间向上一抬，掠过上铺，看到了棚顶的灯管，不停的摇晃，剧烈的摇晃，似乎有一个黑色的东西挡着，灯管的光线也不是那么清晰了！ 终于，一片漆黑，一切都归于平静！ “啊······” 杨厚也从床上坐了起来，眼前的灯光不是那么明亮了，感觉喉咙似乎一阵疼痛，不远处的床上，正躺着付晓光。 又是梦境！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杨厚喘着粗气，心里怦怦剧跳不止，确定刚才那不过就是一个梦境，但又那么真实。 还是从一个女孩子的视角看去的，这难道说又是有人在向自己倾诉什么？ 自己今天没接回来什么女孩子，就是一个跳湖的，其他的都不是女孩子，这是谁？ 回想一下梦境，那环境，好像还真是学校的宿舍，年轻人也像是学生的样子，床铺上还有书。 这个女孩子是被年轻人从后面上来勒住脖子，给勒死的。 最初是要走，后来······年轻人在后面猛然间铺上来，眼前剧烈的摇晃，应该是在挣扎，至于那黑色的东西，是什么？ 杨厚很快就想清楚了，就是翻白眼儿的时候，眼皮挡住了，那种感觉非常清晰，在自己醒来的时候，还感觉到一阵阵的咽喉疼痛呢！ 按照以往的情况分析，从尸体的视角，或者说从死者的视角去看到的一切，都是有人在向自己倾诉什么，可这女孩子是谁啊？ 要说是学生，那不可能，今天这个是跳湖的，也没接触过学生了。 这梦做的，没头没尾的，也不知道是谁，没看到照片，也没照镜子，还不如宁楠呢，被碎尸了，进来还先打了个招呼！ 杨厚想到这里，心里没来由的一紧，下意识地四周看了一眼，就是心里作用，当然什么都不会有。 一阵倩女幽魂的铃声响起，把杨厚吓得一个激灵，天色早就大亮了，电话是沈筱打来的。 杨厚被弄得哭笑不得，还真讹上了，昨天她要不乱说，或许就不会梦到什么，现在还没头没尾的，也不知道梦到的是谁，和她说不说啊？ “怎么半天不接电话？是不是又想罢工？” 沈筱清脆的声音传来：“过来，姐等着你呢，有好事儿要和你说！” 沈筱干脆利索，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杨厚拿着电话，愣了半晌，还真不好罢工，只能来前面找沈筱。 “小样儿的，以后你接电话痛快点儿！” 沈筱看了杨厚一眼，很快就露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武绮丽那个案子处理利索了，我是连破四起大案，要给我提职，还要给我放一段时间假，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 “这都是你的好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杨厚苦笑一下：“不过你放假也好，出去玩儿一段时间，我这边也······” “你怎么样？你还想清静一下？” 沈筱大眼睛盯着杨厚：“我没考虑好去哪儿呢，等考虑好了，姐带你一起去！” “带我去？” 杨厚还被吓了一跳，随即意识到是旅游去，嘿嘿笑着说道：“那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不行，我想过了，要带着你！” 沈筱很认真地说了一句，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道：“对了，昨天晚上有什么新的收获吗？” “那也叫收获？” 杨厚迟疑一下，还是说道：“也是被你说的，还真做了一个梦，就是有点儿不靠谱，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快说说！” 沈筱顿时就来劲儿了：“梦到什么了？” 杨厚感觉自己简直成为冤鬼代言人了，可是这梦境也不是没来由的，就给沈筱详细说了一遍。 “这个被勒死的人到底是谁？” 沈筱也听懵了：“你昨天都去了哪里？” “就在市区转了！” 杨厚想了想说道：“要说最远的，就是学校，当时还碰见你了，我感觉梦境里，还真像学校！” “是昨天那个跳湖女孩子？” 沈筱愣了一下：“由于好多人看到，纷纷作证，我们也没仔细调查，难道说不是自杀？” “这不能吧？” 杨厚迟疑一下，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在梦境中，那女孩子可是崴了脚，左脚肿胀一块。” “回去！” 沈筱立即调转车头：“你一般都不会错的，好几次都验证了，既然还崴了脚，咱们就看一看，不是她的话，那就算了，如果是，就要追查下去。” 杨厚只能跟着沈筱回来，停在大院子里，两个人下车上楼。 这时候大厅里的人已经非常多了，每天都是这样的，甚至不到七点，就会有很多人来。 杨厚和沈筱直接上二楼，问了一下赵娟，昨天那具尸体叫郑茹，不是本地人，家属还没来到，现在冷藏间。 老李头还没下班儿，立即给杨厚和沈筱开了门。 一声大响过后，抽屉被老李头拉开。 里面正是昨天拉回来那具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尸体，女孩子的脸也仍旧清秀。 由于要看脚踝，不得不把抽屉完全拉出来，老李头在后面帮忙抬着，杨厚和沈筱才过来仔细看了一下左脚踝。 这一看两个人顿时都愣住了，赫然肿胀起来一块，还是青紫色，外面没有伤口，明显就不是跳湖弄伤的。 杨厚脑子里也嗡嗡直响，本来就是一个梦境，还回来验证一下，这下麻烦了，跳湖自杀的和被勒死的，这怎么能扯到一起去啊？ 第九十五章 亲眼所见 杨厚看沈筱也发愣呢，这才对李大爷道：“谢谢您老了，关上吧！” “慢着！” 沈筱也回过神儿来了，拦住了即将关上的抽屉，在女尸的脖子上仔细看了一下：“还真有些问题，我叫人来！” 李大爷关上门出来，沈筱这边也打出去电话了，好像是打给同事的，叮嘱过来仔细看一看这具尸体的喉骨和舌骨，还有死亡时间。 “咱们去学校！” 沈筱今天本来不想去学校的，但情况有些意外：“把昨天看到的几个人都找到，仔细询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顺便也在学校寻找一下，有没有那个杀人者？” 一个梦又惹祸了，毕竟自己看到那个年轻人了，觉得是谁在和自己倾诉什么，杨厚只能跟着去了。 沈筱开车很快来到学校，和门口值班室打个招呼，直接来了进来。 这里的楼就多了，有教学楼、宿舍楼、实验楼、娱乐楼等等，沈筱也仔细看了一下，这才在一幢教学楼前停了下来。 “你等着，我上去找人下来，昨天那个老师我还记得。” 沈筱看着杨厚说道：“把昨天的几个目击者也都找过来，咱们询问一下再说。” 杨厚点了点头，下车等着。 也就是二十分钟，沈筱就下来了，身后跟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昨天似乎也见过，后面有三四个男同学跟着。 走到近前，杨厚看到其中一个年轻人，顿时就惊呆了！ 在中年人身后跟着的那个年轻人，赫然就是梦境中，躺在床上玩手机的那个年轻人，身材魁梧，只不过目光不再那么阴鸷了。 要说来的时候，还犹犹豫豫的，也许是自己梦境弄错了，人家是跳湖自杀的，自己梦见是被胳膊勒脖子给勒死的，可是这个人怎么解释？ “小厚，这几位就是······怎么了？” 沈筱看杨厚的眼睛盯着一个人，也吓了一跳，低声问道：“就有那个人？” “嗯，你问你的！” 杨厚低声说道：“咱们一会儿再说！” 沈筱也觉得诧异极了，转过头问道：“昨天发生在镜湖仙人桥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是吗？” 几个人纷纷点头，那个年轻人也跟着点头。 “跳湖的确实是郑茹？” 沈筱追问道：“看准了吗？” “看准了！” 一个学生说道：“昨天我们要出去吃饭，对面出去就是一家饭店，经过那里，会节省很多时间，我们六个人一起过来的。” “老远就看到一个白衣服的女人，站在桥上。” 另一个学生接了过去：“当时我们还有些犹豫呢，传说这边不太干净，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一身白衣站在桥上，或许是什么······就在这时候，那女的就跳了下去。” “听到噗通一声，我们才知道事情不好，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那个杨厚梦境中见过的年轻人说道：“我们几个急忙就往那边跑，还看到在水里挣扎着，很快就沉下了去。” “对，我会水！” 一个学生说道：“还是我下去，把她拽上来的，可惜，已经不行了，当时还距离很远，我们晚了一步！” 杨厚都听得呆住了，这么多人，不应该一起说谎的，那么是自己的梦境乱了？ 要说乱了，这个年轻人还在呢，就是他啊！ 看沈筱在征求自己的意见，杨厚连忙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要说的。 “那行，几位留个姓名、联系方式！” 沈筱也留了一手：“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们也好联系！” 几个年轻人和那个老师，都留下了名字和联系方式，应该都是这个教学楼里上课的，几个人很快就上了楼。 “小厚，你发现情况了？” 沈筱盯着杨厚问道：“难不成这里面就有那个人？” “对，其中那个身材高大，非常帅气的，就是那个人！” 杨厚肯定地说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还记得，他写下来的时候，好像叫章伟。” 沈筱把一个小本子递给杨厚，满脸诧异地说道：“可是，他们都是亲眼目睹的，难道说会集体说谎？” “那不太可能吧？” 杨厚迟疑一下，这才说道：“如果说梦境是乱做的，当不得真，但真的见到了这个章伟，要说是真的，我感觉也不对劲儿，他们六个人，怎么可能集体说谎？” “会不会是同谋啊？” 沈筱盯着杨厚问道：“如果你的梦境中，死者就是郑茹的话，或许他们六个人干了什么亏心事，被郑茹知道了，威胁着要说出去，才被章伟给杀了，之后他们一起说谎？” 杨厚真不敢说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次确实是太奇怪了。 两个人都上了车，一路返回的时候，沈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沈筱接起来答应几声，很快就看着杨厚道：“小厚，事情还真是越来越诡异了，郑茹的尸体，颈部确实有勒过的痕迹，不是摔伤，没进行尸检，不确定是不是会致命。” “真是被勒死的？” 杨厚疑惑地问道：“要是这么说来，梦境对上了？” “嗯，应该不会错，张叔也是这么说的。” 沈筱大眼睛也瞪着杨厚：“虽然没进行尸检，但张叔的经验非常丰富，应该不会看错的，又证明了你的梦境是真实的，咱们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 杨厚无奈地说道：“除非我们找到什么证据，否则，那么多人看到跳湖自杀的，我们还能怎么办？” “我来想办法！” 沈筱想了想就说道：“现在疑点重重，家属还没到，等家属赶到，我提议做尸检，之后要是确定死因不是溺水，就立案调查，我猜测可能就是他们六个人一起说谎！” 杨厚对自己的梦境，也非常有信心，觉得不太对劲儿，要是立案调查也行，否则，每天来找自己，可受不了。 沈筱把杨厚送到城中村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正看到奶奶锁门出来。 “奶奶！” 沈筱探出头去，脆生生地喊了一声：“您老要干什么去啊？” “筱筱啊，今天庙会，我去三宝寺上香！” 奶奶看到沈筱，顿时喜笑颜开的：“你们进去坐吧！” “我有车，送您老去！” 沈筱立即说道：“一会儿把您老送回来。” 奶奶看了看杨厚，还想征求一下意见，沈筱已经下车把奶奶扶上来。 “奶奶，我问您一件事儿！” 杨厚看奶奶上来了，也连忙问道：“人的意念，也就是内心中记忆最深刻的一幕，会不会搞错啊？” 第九十六章 荒诞不经 奶奶被杨厚问得笑了起来：“你这小子，自己都说是记忆中最深刻的一幕了，怎么可能会记错？”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接着问道：“奶奶，那淹死鬼抓替身，这个说法可信吗？是真的吗？” “假的，不可信！” 奶奶毫不犹豫地回答：“吊死鬼也好，淹死鬼也好，都不存在抓替身的事儿，你怎么问起这些来了？” “我是觉得有些奇怪！” 杨厚感觉不是六个人一起说谎，有些东西又是有的，那么脚踝上的抓痕，或者是淹死鬼抓的，也说不定。 “奶奶，有个案子，非常奇怪！” 沈筱接过去说道：“被害者找小厚倾诉，但死法不一致！” 两个人就把杨厚的梦境，还有昨天同学们的传说，以及几个人一起证明的事情，都给奶奶说了一遍。 奶奶也听得晕了头，想了想才说道：“来找小厚倾诉，一定是有冤屈，不会错，不是一个死法，那我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这下两个人也不问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车子很快就停在三宝寺门前，杨厚和沈筱也跟着下了车，其实奶奶不用扶着，两个人也想进来看一看，平时很少来这种地方。 今天三宝寺人也多，非常拥挤，奶奶上香的时候，杨厚和沈筱还跑到几个大房子里看了一圈，半个多小时，三个人才出来。 回来的路上，沈筱就给单位打了电话，得知郑茹的家属已经到了。 把杨厚和奶奶送回来，沈筱告诉杨厚，立即和家属商量一下尸检的事儿，如果同意，尸体也是机械性窒息致死，就能立案侦查。 杨厚回到家，简单吃了一口，蒙头大睡。 晚上按部就班的去接班儿，孙伟在休息室和庞道海聊天，一般孙伟也不值夜班，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也是主任的安排。 杨厚和谁的关系都不错，三个人聊了一会儿，来了个活，孙伟一定抢着去，杨厚也没办法，那就睡觉好了。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门就开了，光线骤然一亮。 房间里的布置非常简单，一个柜子，一张电脑桌，电脑桌的对面，是一张床。 床上躺着章伟和另一个男人，两个人头挨着头，都衣衫不整的。 这两个人，一个身材瘦弱，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一个人，另一个身材高大，正是章伟。 可能是开门声惊动了两个人，都大吃一惊，一起往门口看来，两个人的脸上，表情都非常复杂。 似乎有愤怒、有尴尬、有惊讶，更多的还是惊恐，纷纷起来穿衣服。 一只白皙的手，指着两个人，距离逐渐拉远，很快就扫过柜子，看到了门。 忽然，一只手从后面伸了过来，似乎搂住了脖子。 眼前看到的是，门上面的玻璃、房顶，似乎还有一块黑色的东西遮挡着，逐渐的模糊······模糊，最终眼前一片漆黑。 “啊！” 杨厚顿时惊醒过来，眼前灯光似乎亮了很多，喉咙里一阵疼痛，有种被勒得上不来气儿的感觉。 “啊？”此时又是一声惊呼传来。 杨厚还被吓得浑身一抖，连忙扭头看去，正是孙伟瞪着眼睛坐了起来。 “小杨，做噩梦了？” 孙伟不明所以，连忙问道：“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是啊！” 杨厚愣了一下：“你也······” “我也有过！” 孙伟呵呵笑了起来：“咱们这一行，难免会看到，不管多吓人，哪怕是被分尸的，也没什么，习惯就好了！” “哦！” 杨厚此时已经回过神儿来了，知道自己问的不对，孙伟不可能看到的。 而孙伟的回答，也不对，认为自己是看到了尸体，吓得做了噩梦。 看孙伟呵呵笑着躺下，杨厚才意识到，天色已经亮了起来，又是一梦！ 回想起这个梦，让杨厚不仅仅心里发颤，脑子里也彻底乱了起来。 这次在梦境中，又是一个女孩子被勒死了！ 之所以说女孩子，是因为那只手，明显是属于女孩子的。 床上的两个人，其中有章伟一个，这更让杨厚震惊了，两次梦到了章伟。 这次尤为不同，竟然和一个男人躺在一起，衣衫不整，还贴的那么近，这是什么情况？自己睡糊涂了吧？ 可要说睡糊涂了，确实从女孩子的视角看到的，这就不对了。 昨天的梦境，可能是郑茹在和自己诉说什么，她不是跳湖自杀，而是被勒死的，可今天呢？又是郑茹？ 这个郑茹，就这么扛勒？第一次没勒死？ 杨厚觉得不对，因为场景不一样了。 昨天的梦境中，有上下铺，好像是学生宿舍，或者是单位的员工宿舍，章伟就躺在床上玩儿手机，女孩子进来的。 今天的梦境中，并不是这个场景了，而是一个人的房间，摆设不是太多，但比学生宿舍好多了，装修也不错，还只有一张床。 一个人，不可能在两个地方，被勒死两次吧？ 仔细想一想这两只手，还真不是一个人的，两天的手指都纤细白皙，但昨天梦境中的手，没有戴着什么，今天梦境中的这只手，戴着一枚戒指。 勒过来的胳膊，一闪而没，根本就无法分辨是谁的，但房间里可就是两个人，其中就有章伟一个。 这两个男人······难道说是取向有问题？ 但今天被勒死的这个女人，又是谁呢？ 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她又怎么找到自己的？ 杨厚想到电话铃声响起，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电话又是沈筱打来的。 “小厚，过来！” 沈筱总是那么利索：“姐来接你了。” 此时的杨厚，可真是脑瓜疼，站起来还直迷糊，稀里糊涂地来到前院，上了沈筱的车子。 这一路上也没想清楚，到底是不是要和沈筱说起来，这个梦境，更离奇了，自己都觉得不可信。 “小厚，情况非常复杂啊！” 沈筱的小嘴儿也快，大眼睛瞪着杨厚：“昨天回去，下午就确定了，尸体并不是溺亡的，而是被人勒死，之后投到水中的，这个从肺部就能看得出来，证明你的梦境没错！” “哦！” 杨厚答应一声：“那怎么非常复杂了，你不是分析，他们六个人集体说谎吗？” “对，最初是那么分析的！” 沈筱点了点头：“但昨天下午我们仔细调查之后，情况大不一样，同时目击的，并不仅仅是他们六个人，还有一对儿小情侣和两个老师，一共是十个人，从不同方向看到的，不可能十个人都撒谎吧？” 第九十七章 相遇之处 杨厚的脑子非常乱，稀里糊涂地答应一声。 “尸体的死亡时间，大致上也差不多。” 沈筱接着说道：“按理说，这么多人目击，不该弄错，可是你的梦境非常清楚，而且死亡的方式，还确实不是溺水，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才来找你的！” “啊？” 杨厚愣了一下：“你找我什么用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还乱得很呢！” “你乱什么？” 沈筱看了看杨厚，也觉得不太对劲儿，连忙问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收获了？快说说！” “确实是做梦了！” 杨厚迟疑一下说道：“可是这次，更离谱了，我自己都不太相信，甚至可以说荒诞。” “那未必就不是真的，上次宁泽民父女的梦境，还非常离奇荒诞呢，不是也弄清楚了？” 沈筱催促道：“快说说，路上也好分析一下！” 杨厚看沈筱发动车子开出大院，还一个劲儿追问，那就说吧！ 在沈筱的惊呼声中，杨厚总算是把梦境详详细细地说了个清楚：“这个梦我自己都没谱了，两个男人在一起，还有章伟一个，杀的还不是同一个人，你信吗？” “这真是有点不可思议了。” 沈筱也皱起了眉头：“暂且不说他们在床上干什么，这个被害者又是谁？郑茹还不能确定呢，又来一个？” “对呀，我也想不明白呢！” 杨厚满脸无奈地说道：“再说了，我这两天都没去哪儿，昨天夜里一趟车都没出，如果梦境是真的，这个被害者，又是怎么找到我的？哪怕弄清楚这个人，我们对证一下，也好办啊？” “你没出车？她是不是被别人拉回来了？” 沈筱也胡乱猜测起来：“昨天上午咱们回来，陪奶奶去了一趟三宝寺，之后你就在家睡觉了吧？” “三宝寺？” 杨厚猛然间心里一凛：“还记得咱们闯进几个大屋子吗？其中有一间大房子里，还放着曲儿，里面好像摆放着很多骨灰盒一样的东西，难道说······是在那里遇见的？” “啊？” 沈筱也是一愣：“好像确实有那么一个房子，那不是寺庙吗？也不是公墓，怎么能放骨灰盒？” “那不一定，我知道这件事儿！” 杨厚立即说道：“在我们这里火化的，有的家属就不放在公墓，直接送进寺庙去，给一些香火钱，就在寺庙放着，信佛的人比较多，没准就是在那里遇见的！” “遇见的是谁啊？” 沈筱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你也真是的，总是看不到被害者，这怎么办？这个梦境要是也能证实，那我们就继续追查下去，一定会有结果的！” 杨厚被埋怨得也无可奈何，可死者就能以这种方式和自己倾诉，自己有什么办法？ 忽然，杨厚想起来一件事儿，连忙说道：“筱筱，那天拉郑茹回来的时候，李景强嘴碎，在车上问过，几个学生说，那边一年前死过一个，三个月前还死了一个人，我梦境中的这个女人，也是学校的，还有章伟一个，会不会是以往死的？” “很有可能！” 沈筱来劲儿了：“咱们去学校，调查一下以往死的叫什么，要是女人的话，就追查一下，是不是把骨灰放在三宝寺了，只要证实了，咱们就开始追查！” 看杨厚也点头了，沈筱把车子开得飞快，很快就来到学校。 仍旧是上次那栋教学楼，沈筱看着杨厚道：“你在这里盯着点儿，如果梦境是准确的，万一看到另一个人，就省事儿了，我上去问一下就行。”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杨厚苦笑一下：“我真觉得昨天的梦境，有点儿胡闹，你上去吧！” 沈筱快步上了楼，不到二十分钟呢，就下来了，还一边打着电话。 正好上车的时候，电话也打通了，沈筱把俏脸贴了过来，让杨厚也能听得清楚：“您好，是陈英先生吗？” “是啊！” 那边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问道：“你是哪位？” “我叫沈筱，是负责一起学校案子的。” 沈筱把身份介绍一下，问道：“有些事情，我们不得不问，您别介意，也希望您能配合我们，请问您的女儿陈思思，是在学校跳湖自杀的吧？” “唉！” 那边长叹一声：“是啊！你问这个，有什么用？” “是这样的，又发生一起跳湖自杀的案子。” 沈筱迟疑一下，这才接着说道：“现在案子有些疑点，请问您的女儿去世之后，安放在哪里？” “这······和案子更没什么关系吧？” 陈英那边有点儿不高兴了，略一迟疑，还是说道：“她妈信佛，死后骨灰直接放在三宝寺了，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 沈筱和杨厚都是心里一凛，下意识地四目相对。 “喂？” 陈英那边追问道：“要是没事儿，我就挂了！” “哦，没事儿了，谢谢您！” 沈筱连忙说道：“如果有什么消息的话，我们会再和您联系的！” 陈英也没客气，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还真是安放在三宝寺！” 沈筱瞪大了眼睛，盯着杨厚道：“一年前的死者不是女的，三个月前死的就是陈思思，这就可以证明你的梦境，不是荒诞不经的了，昨天夜里，应该是第二个被害者陈思思，来找你倾诉了！” “这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如果弄错了，你别埋怨我！” 杨厚不敢担这个责任，连忙说道：“要想进一步确定的话，我想还是找到梦境中另外一个男人，那才能确定无误。” 沈筱想了想，很快就盯着杨厚说道：“行，我男友在这里上大学，大三的，我把他叫来，或许能认识你梦境中的这个人呢！” “啊？”杨厚一下子呆住了，脑袋里也嗡的一声。 这么多天来，杨厚一直认为沈筱没有男朋友呢，除了她家人和单位同事，根本就没人给她打电话，怎么忽然间冒出来一个男友？ 杨厚很清楚自己配不上沈筱，但是有男朋友，和没有男朋友，感觉总是不一样的，好像有一丝期待一样，这下是彻底的凉了！ “小宇，我在你们学校呢，第二教学楼门前，有事儿要问你！” 沈筱那边已经拨通了电话，说了这么两句就挂断了，扭头看着杨厚，有些得意地说道：“一会儿就来了，你看看帅不帅？” 杨厚一点儿心情都没了，看沈筱还那么得意，气得忍不住吭了一声。 第九十八章 就是他 沈筱看杨厚生气的吭了一声，还微微笑了一下，随即转过头看着车窗外。 没过一会儿，左前方就跑过来一个年轻人，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名牌的运动装，脚下的运动鞋看起来也价值不菲，个头和杨厚也差不多，确实非常阳光、帅气。 “小厚，看到了吗？” 沈筱捅了杨厚一下：“帅不帅？” “嗯！” 杨厚心里乱七八糟的，没好气儿地应付道：“帅！” 沈筱好像还轻笑一声，推门下了车，招呼年轻人，两个人都坐在后面。 杨厚觉得自己比起这个年轻人来，也差不了什么，一样的阳光，算得上帅气，自己还非常聪明幽默，无非就是工作不行，没钱。 人家是大学生，天之骄子，自己是个拉死人的，宋晓艳当初就是这么说的。 杨厚暗叹一声，自己这身份就完了，何必想这么多呢？ “姐，什么事儿啊？” 年轻人的嘴还挺甜，凑得很近，问道：“你可不经常来我们学校，是不是跳湖的事儿？” “你真聪明！” 沈筱表扬了一句，脸上的神情也显得非常愉快，虽然没笑，也比平时好看得多：“我问你，三个月前，你们镜湖仙人桥就死了一个女孩子，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了，叫陈思思，对吧？” 年轻人还一脸得意的样子：“说起来，我还是亲眼见到的，你问对人了！” “啊？” 沈筱微微一愣，看了杨厚一眼，连忙追问：“那你快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越详细越好！” “那是一天晚上，我们张罗着去对面饭店吃饭的，大家一起出来的，那时候就传闻仙人桥那边不干净，我们好几个男生，也不怕那么多。” 年轻人就说了起来：“正当我们往那边走去的时候，就有人指着仙人桥上，说有一个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是不是鬼？” 这个同学一问，大家都吃了一惊，连忙抬头看去。 远远地看到，仙人桥上站着一个秀发飘飘，白衣如雪的女孩子。 也就在大家都看到之际，那女孩子就纵身跳了下去，“噗通”一声，溅起了老高的水花。 同学们一看，都知道是有人跳湖了，顾不得那么多，都往那边跑了过去。 “我的水性没说的，跑过来就跳了进去！” 年轻人接着说道：“可是当时距离很远，女人还在桥当中，等我们跑到近前，跳进去把人拉上来的时候，已经死了，就是大二学生陈思思。” 杨厚听着就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但过程就是这么个过程啊！ 沈筱应该也觉得奇怪了，还看了杨厚一眼，这才追问道：“你们当时有几个人？” “好像是七个吧？” 年轻人想了想，嘟囔着说道：“李桐、何志明、章伟······” 杨厚听到章伟这个名字，心里就是一凛，怎么又有章伟？自己的梦境中也是章伟，这个人的出场率可有点儿高了！ “章伟？” 沈筱也惊呼一声：“怎么又有章伟？” “这有什么奇怪的？” 年轻人看了沈筱一眼：“虽然不是一个年级，但我们都是校篮球队的，那天就是章伟张罗请客，我们才走那条路的！” 沈筱连忙看了杨厚一眼，觉得这里面更加不对劲儿了。 杨厚忍不住问道：“那你知道陈思思，是为什么跳湖自杀的吗？” “那谁知道？” 年轻人想了想就说道：“对了，陈思思好像是追我们一个老师，学校不允许这种恋情存在，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吧？” “哦！” 杨厚答应一声，紧接着问道：“那这次死的女孩子郑茹，你认识吗？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这个······我就是猜测啊，说出来，你们别当回事儿，也不能当证据的！” 年轻人以为杨厚是沈筱的同事，迟疑一下才说道：“郑茹在追章伟，可是章伟并不理她，几次我们打球的时候，郑茹都送吃的，送饮料，我们都非常羡慕，但章伟对她不怎么样，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杨厚一听，再联系一下梦境，觉得更加奇怪了，这里面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过这年轻人也有点儿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沈筱可够出众的，什么人能娶到沈筱，都是有福之人啊！ “小弟，陈思思追的老师，叫什么名字？” 沈筱此时看了杨厚一眼，扭头追问道：“你也认识吧？能不能带我们看一看？” 杨厚有点儿走神儿，想着沈筱和年轻人的关系了，听沈筱这么一问，还要去看一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或许认为就是自己梦境中的另一个男人。 “认识，当然认识了！” 年轻人立即点头说道：“我带着你们进去行，但我不好意思找他，现在不教我们，你们就在外面看一眼，行吗？” “行！” 沈筱拉了杨厚一把：“咱们下车！” “别下车，不在这个教学楼！” 年轻人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教学楼道：“陶立峰老师在那栋楼办公。” 沈筱这才下车来到驾驶的位置上，发动车子问道：“陶老师什么样的人？戴眼镜？身材瘦弱？” “对呀！” 年轻人也微微一愣：“姐，你认识？” “不，不认识！” 沈筱和杨厚对视一眼：“咱们过去看一看！” 杨厚也隐约觉得有可能了，眼镜对，身材也对。 其实距离也不远，就是不想走，车子很快就停在楼下，年轻人带着两个人就上了楼。 在几个办公室门口看了看，很快就停在一个敞开着门的办公室门旁，指着里面，低声说道：“姐，你们俩过来看看，这个就是陶立峰老师！” 沈筱连忙拉着杨厚的手，来到门前。 杨厚感觉不太好，当着男朋友的面，就拉着自己的手，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不过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还是先看一看要紧。 杨厚凑过来这一看，顿时心头猛震！ 在一个角落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 这人戴着眼镜，身材消瘦，脸上也没有多少肉，眼睛还不大，说起来也算是个英俊的人，正是自己梦境中，和章伟一起躺在床上的男人！ 沈筱似乎感觉到杨厚的手一抖，急忙低声问道：“就是他？” 杨厚转过头看着沈筱，低声说道：“对，就是他！” 这一刻两个人都有点儿发懵，要说两个女人的死法，都和杨厚的梦境根本不同，但这两个男人，还偏偏都对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第九十九章 跳湖的不是死者 年轻人在后面轻轻碰了沈筱一下：“走吧，看到就行了，要不是你来，我可不能说这么多！” 沈筱这才回过神儿来，拉着杨厚转身就走。 三个人下了楼，沈筱才对年轻人说道：“小宇，没你事儿了，上课去吧！” 年轻人并没走，盯着杨厚看了起来。 杨厚被看得有点儿不舒服了，心里想着，是不是刚才在楼上拉手，被他看到了？ 不过就算看到，这也没什么，是沈筱下意识的动作，以往就这样，并不是自己去拉沈筱的。 “姐，不太对劲儿吧？” 年轻人并没生气，倒是泛起一丝狡黠的笑容，盯着沈筱问道：“这位是你单位的？还是你男朋友啊？” 杨厚被年轻人弄得晕了头，他并没生气，听这口气，还追问自己是不是沈筱的男朋友，看起来他不是啊？ 杨厚暗叫自己的脑子笨，刚才他提起来章伟的女朋友郑茹时，就说羡慕的不得了，还一口一个姐，眼看也不是沈筱的男朋友啊！ “不是我单位的同事！” 沈筱脸上顿时通红一片，瞪了年轻人一眼：“快回去上课，你管是不是我男朋友，和你有什么关系？” “哦！” 年轻人呵呵笑了起来：“那行了，我知道了，上课去，但你们可别乱说，别把我卖出去！” “发什么呆呢？” 沈筱拉了杨厚一把：“上车，好多话要问你呢！” “这不是你男朋友啊？”杨厚嘿嘿笑了起来。 “小气样儿，刚才还生气了？” 沈筱白了杨厚一眼，上车才说道：“他叫沈宇，是我三叔的儿子，帅不帅？” “帅！真帅！” 杨厚心里高兴极了，是那种没来由的高兴，感觉车窗外的阳光，好像都比刚才充足了很多：“你们沈家男的帅气，女的漂亮，血统好！” “别说这些废话！” 沈筱立即追问道：“你在上面抖了一下，那个陶立峰，就是你梦中和章伟在一起的男人？” “对，就是他！” 杨厚肯定地说道：“我在梦境中，记得清清楚楚，就是他和章伟俩！” “那就奇怪了！” 沈筱大眼睛紧紧盯着杨厚问道：“死法都不对，还都有人看到，要说联合说谎，今天可是我弟弟，这小子绝对不敢和我说谎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做梦做的错乱了？” “你才错乱了！” 杨厚也白了沈筱一眼：“信就信，不信就算了，我也没敢肯定梦境一定就是准确的啊？” “你急什么？” 沈筱看杨厚有点儿来气，倒是不再那么横了：“按照你没错乱，就是他们杀的，你分析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儿？” “如果后面的这个梦没错，那么章伟和陶立峰的关系，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他们的取向有问题。” 杨厚也觉得自己没做错，两个人都对上了，就分析起来：“他们都不喜欢女孩子，你表弟也是这么说的，对吧？” “对，多半儿就是这样了！” 沈筱皱眉说道：“两个人还真是一个高大，一个瘦小，这种人不多，说起来也够恶心的，但并不是没有，你接着说。” “陈思思和我倾诉的，不用说了，推门进去，直接看到那恶心人的一幕。” 杨厚一边回想着梦境，一边分析起来：“感觉陈思思在指着两个人咒骂，或者是说着什么，气得转身就要走，这时候被杀的，原因是撞破了他们为人不齿的关系。” “对，没错！”沈筱也肯定杨厚的分析。 “前面一个梦境，也说明这一点，章伟在玩儿手机，好像郑茹扑上来，要亲热一下的样子，被章伟给推开。” 杨厚接着说道：“之后郑茹就拍着手机，指着他，似乎手机里有什么东西，是他害怕或担心的，或许也是他们在一起的关系，被郑茹给知道了，或者扬言要说出去，章伟才动了杀心！” “太对了！过程应该就是这样的！” 沈筱又是连连点头，随即俏脸上就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可是······现在就是死法对不上，还都是这么多人亲眼所见的，梦境没错，现实也没错呀？” “那不可能！” 杨厚摇头说道：“必定有一个是错的，要不然这件事儿根本就无法解释！” “奶奶那天可是说过，你的梦境没错，应该是有人在向你倾诉什么。” 沈筱想了想说道：“但这······实在是说不通，我小弟不能说谎啊？” 这次是两个梦境，先后两个女生和自己倾诉，杨厚自己也晕头，一时间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看着两侧飞速倒退回去的树木，杨厚再次仔细回想起梦境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先从郑茹进来的时候想起，扑上去，之后被章伟推倒，还崴了脚，一只白皙的手，抚摸着脚踝。 忽然，杨厚惊呼一声：“筱筱，我想起来哪里不太对劲儿了，是白色的连衣裙不太对劲儿，郑茹在揉脚踝的时候，穿的似乎是淡蓝色牛仔裤，并不是白色的连衣裙！” “这······这能说明什么？” 沈筱也是晕了：“大家看着郑茹跳下去的，就是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你抬尸体的时候，不是也看到了吗？” “第二个梦境中，陈思思穿的也不是白色连衣裙，伸出去的胳膊，是黑衣服。” 杨厚没被沈筱打扰，接着说道：“但死的两个人，都是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我那天看到的尸体，连衣裙还非常肥大，如果不是湿淋淋的贴在身上，一定不太合身，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问题！” “也是啊？” 沈筱看着杨厚问道：“跳湖自杀，为什么都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呢？” 杨厚也盯着沈筱，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在想这件事儿到底哪里不对劲儿？ 眼看车子都要开进闹市区了，杨厚忽然惊呼一声：“筱筱，我想清楚了一件事儿！” “快说！”沈筱知道杨厚非常聪明，连忙问了起来。 虽然没停车，车速也慢了下来。 “如果我的梦境没错，那么就是现实出了问题，咱们就按照现实出了问题来分析！” 杨厚接着说道：“那一定就是跳湖的人，不是死者！” “啊？” 沈筱惊呼一声，连忙找个位置，把车子停了下来：“跳湖的不是死者？你胡说什么呢？尸体都拉上来了，怎么可能不是死者？” “谁看清跳湖者的脸了？” 杨厚盯着沈筱问道：“而且，我认为那宽大的白色连衣裙，就是在掩饰跳湖人的身材！” 第一百章 白色连衣裙 沈筱被杨厚给说得晕了头，皱着眉头问道：“你就说尸体是怎么回事儿？不是打捞上来了吗？” “确实是打捞上来了，但都是死的。” 杨厚也盯着沈筱说道：“昨天你们的检验结果，也说明死者是落水前就死了，因此才立案侦破的，就说明我分析的不错。” 沈筱连连点头，这都是事实，要不然也不会立案侦破的。 “两次两个人，都是白色的连衣裙，跳下去，打捞上来就死了，其实距离也没多远，都能听到‘噗通’的落水声，人哪有那么快就淹死了？” 杨厚接着把自己想到的都说出来：“还有，两次都是章伟看到的，昨天咱们还没怀疑到这个环节出了问题，或许也是他张罗着出去吃饭，大家才看到的，这些都是疑点！” “对，都是疑点！” 沈筱还纠结尸体的事儿：“那你说尸体是怎么回事儿，跳湖的人，不是死者，又是谁？” “要是章伟一个人，可能还办不到。” 杨厚盯着沈筱说道：“从第二个梦境中，我又看到了陶立峰，他的身材瘦小，穿着宽大的连衣裙，头上弄一个假发，或者是什么黑色的东西，远远地看去，不就是白衣女人，秀发飘飘吗？” “你说······跳湖的是陶立峰？” 沈筱这次回过神儿来了：“尸体······是他们提前放在湖中的死尸？” “对，如果说我的梦境和现实不符，那么我的梦境要是准确的，只有这一个解释！” 杨厚点头说道：“也是尸体入水前就已经死亡的解释，陶立峰和章伟配合默契，反正那个桥以往就死过人，也没人敢去，给他们一个良好的作案环境。” “太对了，这次说的对！” 沈筱也明白过来了：“章伟故意带着人要从那里路过，老远的看到，这边就跳下去，之后他们发了疯的跑过来，救上去人就已经死了，咱们立即回去抓······这也不行吧？” 沈筱说着说着就来劲儿了，要回去抓人，想了想也不行，这些还都是梦境和分析，就算都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儿了，也不能抓人啊？抓人需要证据！ “现在抓人当然不行了，咱们说的就是一种可能性！” 杨厚这才说道：“但这种可能性成立，我们就能从这一系列的事情中，找到线索，继续追查下去，对吧？” “对！” 沈筱连忙点头：“你快继续想办法，咱们怎么继续追查下去？” “你怎么不想办法？” 杨厚感觉自己又被讹上了，看了沈筱一眼：“这是你们的事儿了，和我关系不大！” “你聪明啊！” 沈筱似乎想笑，还伸出手搂了一下杨厚的脖子，声音都小了很多：“快帮姐想想，破了这个案子，两条人命呢！” 杨厚就怕这一手，被弄得有点儿晕头。 今天可是经历了一次大悲大喜，起码在杨厚看来是这样的，沈筱没有男朋友，心情比较不错，也就仔细想了起来。 “白色连衣裙！” 杨厚很快就想起来最显著的特征了：“如果我的梦境没错，郑茹和陈思思，穿的都不是白色连衣裙，他们俩在哪里弄来的白色连衣裙？总不会是······陶立峰装女人穿的吧？” 陶立峰和章伟，取向都有问题，在两个人的角色扮演中，陶立峰或许穿的就是女人的衣服呢！ “那不会吧？” 沈筱想了想说道：“按照你的梦境，陶立峰应该住在学校的宿舍中，前后死了两个人，他有两套连衣裙？也不会这么胡来的，你说呢？” “嗯，应该不会！” 杨厚也觉得不会：“如果不是陶立峰的，那么在他们学校附近，一定有卖这种白色连衣裙的，前一个案子过去很久，这起案子没几天，商场应该有监控视频的！” “为什么说就在学校附近呢？”沈筱有点不懂了。 “是按照你们的尸检结果来推断的。” 杨厚立即说道：“你不是说过吗，死亡的时间，和跳湖的时间相差不多，或许就是当晚的事儿，他们又要准备，又要买衣服，如果路途很远，我去拉尸体的时候，也不会是九点之前了。” “对！” 沈筱这下又高兴了，立即调转车头：“你继续想，咱们回去查找学校附近的商场，如果再找到他们去购买的身影，那这个案子就差不多了。” 看沈筱高兴的样子，杨厚也跟着高兴，但要说再想，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什么。 车子很快就返回到学校附近，在这一带转了起来。 正门的对面，是一个检测中心，侧门附近，还真有一家服装店，规模不太大，两个人对视一眼，可别没摄像头，那就麻烦了。 当两个人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收银台上面，有一个摄像头，这就足够了，就看有没有白色连衣裙了。 “小美女，里面请！” 一个三十左右的大姐，看沈筱进来，立即迎了上来，看着沈筱满脸堆笑：“小妹妹真漂亮，身材又这么好，喜欢什么，大姐给你打折！” 沈筱还扭头看了看杨厚，不止一次有人夸她了，杨厚还说过呢，长的好看，干什么都方便。 杨厚也被逗得笑了一下。 “大姐，我喜欢纯白色的连衣裙！” 沈筱就是奔着证据来的：“有没有？” “有！” 大姐立即转身往里面走：“说起来这款衣服最近还非常火爆呢，有个小男生，一次买了两套呢！” 沈筱看了看杨厚，低声道：“会不会就是他们？怎么买了两套？” “这还不简单？要不是两件还不对劲儿呢！” 杨厚轻声说道：“一件穿在尸体身上，一件穿在陶······的身上，要不然水下怎么给尸体套上？” 沈筱皱了皱小鼻子，转身跟着大姐后面往里面走去，心里暗想，这小子确实挺聪明的，自己好像笨了点儿吧？ “就是这一款了！” 大姐指着上面的一套纯白色连衣裙说道：“喜欢的话，还有货，试一试？” “不用试了！” 沈筱问道：“有大码的吗？直接给我拿一套包上！” “哦！” 这大姐还被弄得一愣，随即笑着说道：“小妹妹人长的带劲儿，说话办事儿也利索！” “我是看我同学穿的！” 沈筱脑子也不慢，在没确定下来，先别暴露自己的身份：“您说前两天就有人来买两套，给我看一看监控，是不是我同学，行吗？” 第一百零一章 石缝中的证据 女老板看沈筱这么爽快，立即点头：“行，我给你找一找，好像就是两天前的事儿！” 沈筱和杨厚连忙跟了过来，看老板在电脑显示屏上倒了起来。 “停！” 沈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掠过，立即惊呼一声，随即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道：“好像看到我同学了。” “对，就是他！” 老板这时候也倒过来了，指着显示器上的一个年轻人说道：“你们同学吧？” 杨厚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赫然是章伟！ 时间是晚上六点半左右，还是买走了两套白色连衣裙。 沈筱也扭头看着杨厚呢，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就是这么回事儿了，进一步确定！ “谢谢大姐了！” 沈筱拿出电话：“多少钱？” “我来！” 杨厚这几天就不好意思，连忙抢着付款：“也不能总是你花钱？” “不用你！” 沈筱拽了杨厚一把：“心疼的睡不着觉怎么办？” 杨厚还没说话呢，那大姐就笑了起来：“小兄弟，真有福气，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知道心疼你，又不让你花钱，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沈筱也不吭声，杨厚也不好再抢着交钱，还不好解释什么，很快就被沈筱拉着上了车。 “你跟着姐跑一跑，就帮了大忙！” 沈筱上车就说道：“不用你花钱，这也不是你的事儿，再说了，你也赚不了多少钱！” “怎么赚不了多少？” 杨厚逗了一句：“宁楠还给了我十万块呢！” “对了，还人没到找你？” 沈筱被逗得有点儿忍不住了，皱着小鼻子问道：“这么看来，还真是宁楠给你的？” “我也奇怪呢，应该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始终在我卡上。” 杨厚笑了笑，随即问道：“对了，你的薪水，比我高不了多少吧？” “嗯，薪水高不了多少。” 沈筱顺口说了这么一句：“不过我两个叔叔，一个舅舅，都是做生意的，我这一辈儿，两边都是男孩儿，只有我是女孩儿，他们都给我钱！” 杨厚想起来沈宇了，确实非常有钱的样子，怪不得沈筱花钱根本就不在意呢！ “别说这些废话！” 沈筱很快就盯着杨厚问道：“咱们回去仔细对比一下，要是衣服对比上，一个牌子的，还有视频，那是不是就······差不多了吧？” 沈筱自己都没底气了，感觉这还有点儿不够。 “不行吧？” 杨厚也没了底气：“章伟没有杀人，好多人都看到的，你表弟都能作证，陶立峰只不过是出现我的梦境中，现在丝毫没有证据，他们不可能承认的，就是硬来，恐怕也不行！” “冤死者不能白白和你倾诉，现在都知道是谁了，大致过程也差不多，总不能这么放过他们！” 沈筱有点儿着急，也有点儿来气，想了想才说道：“我就不信他们搞鬼，没人看到，尸体总要弄到湖里去吧？从教学楼到这边，就算都在树林中绕，也许会有人看到，我回去调集人手，全面排查！” “湖里？” 杨厚被说得心里一动：“他跳进去，总要上来吧？再说了，就算他穿着白色连衣裙跳下去，也不能穿着白色连衣裙回来吧？咱们去湖边，快！” “对，对了！” 沈筱也听明白了：“咱们一定能在湖边找到他的脚印！” “当天晚上，咱们都在这边，也没人往湖中看，但他一定不敢过来。” 杨厚想了想说道：“咱们去湖对岸，没有人的地方，也不用太远，他潜水也不会时间太长的，背着潜水装备，想要装郑茹，也是不可能的！” 沈筱更是连连点头了，分析的没错啊！ 车子开得飞快，很快就返回校园，停在一个僻静之处，两个人下了车，直奔镜湖。 上次杨厚是晚上来的，还是拉尸体来的，见到沈筱，也没看别人，直接和沈筱打招呼，这次来不一样了，大白天的看得非常清楚。 湖面确实不是非常大，椭圆形的，也就是六七十米宽，那座桥在中间的位置，跳湖的位置，也在桥中间。 陶立峰在把尸体弄到湖面上之后，只能往对岸游，拉着沈筱就往对面绕过去。 这边的情况，确实和学生们说的一样，白天也没人过来，两个人一路上都没碰见人。 有个小门通往后面，平时应该就开着，也一样没有几个人出入，岸边还有很多乱石，往下面走一段，才能来到水边。 这段路上，有些杂草，如果有脚印的话，应该也能看得到。 果然不出两个人的预料，没走多远呢，就看到一排脚印，如果不注意的话，还真不太显眼，两个人就是来找脚印的，虽然在乱草丛中，也看到了，连忙走了过来。 “一切都对！” 沈筱高兴了，拿出手机，蹲下身子，仔细把脚印都拍摄下来：“这次要是对比上，跑不了这个家伙，什么都不缺了，一定能突破他们的！” “别急！” 杨厚看这一排脚印，并没直接上岸，而是往斜上方走去，等沈筱拍摄完，拉着沈筱往上面走去：“咱们看一看，这边或许还有什么发现。” 脚印消失之处，前方不远就是一片乱石。 杨厚和沈筱在这里仔细寻找着，希望能找到其他的线索，那就更好了，否则，现在还是牵扯不到陶立峰。 忽然，杨厚发现了不对之处。 地上有两个圆形的凹槽，就是把石头挪走，露出来的痕迹，虽然已经干涸了，但也看得出来，这就是新近不久的痕迹。 按照这两块石头的大小，在左面几米处看到了几块石头的不正常之处。 “筱筱，快过来！” 杨厚喊了一声：“这边应该有个洞口之类的，被这两块石头堵住了！” 说着话，杨厚就把这两块石头搬开，里面赫然是一个洞口，也不能说是洞口，就是一个石头缝隙，里面隐约露出一角白色的东西。 “是什么？” 沈筱的眼睛也非常好使：“弄出来看一看！” 杨厚仔细看了看，应该是衣服之类的，立即拉了出来。 赫然是一件白色连衣裙！ “我明白了！” 杨厚笑着说道：“这是他脱下来的，当时湿漉漉的，不好带走，随便藏在这里的。” “这下够了吧？”沈筱的俏脸上也露出笑容，那么好看！ “证据未必够了。” 杨厚脑子一转，立即来了主意：“但这次，咱们能在这里抓到人！” 第一百零二章 出乎预料的病态 沈筱被杨厚说愣了，眼睛瞪得溜圆：“什么意思？他还会来？” “对，他一定会来！” 杨厚嘿嘿笑着说道：“按理说藏在这里，不会有人找到，就算找到，也不会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正所谓做贼心虚，凶手不会放心的。” “聪明！” 沈筱连连点头：“咱们晚上就过来守株待兔，这次就抓了他，不管什么证据不证据的，这就是证据！” “咱们尽快离开，到对面的小树林中。” 杨厚下意识看了看四周，根本就没人：“凶手也未必就晚上来，白天来更不会引人注意，咱们来的还算非常及时，凶手或许也想等平息一下，再来取回去，现在开始就盯着。” 沈筱更是连连点头，和杨厚一起来到树林中，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你盯着，姐给你买吃的去。” 沈筱拍了拍杨厚的肩膀：“上次就饿了你一顿，今天不能让你饿着了。” 杨厚也没注意时间，一看都下午一点半了，其实时间都耽搁在路上，学校就不近。 后面那个小门出去，不远处就是一家饭店。 杨厚这边根本就不用盯着什么，这里距离湖边还有一段距离，但也不算太远，有人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尤其是杨厚还认识这两个人，身材上非常好区分。 沈筱去了好久，才拎着两个兜子回来，买的倒是挺全，有新出锅的小笼包，还有两个菜和一瓶啤酒，放在地上。 “将就吃一口，你说的非常对，白天也有可能会来，我把车子也开到后门这边来了，万一抓到呢？” 沈筱拿出一个小笼包，抓着就给杨厚送到嘴边来：“你先吃一个尝尝！” 杨厚伸过嘴来，还没吃进去，眼角余光就看到右侧有个人转了过来，连忙扭头看去。 这一看心里猛然间一跳，也顾不得吃了：“筱筱，好像就是陶立峰，会不会是来取走连衣裙的？” “真是他，你说的太对了，这么快就来了！” 随着人影逐渐走近，沈筱也看清楚了：“准备，一旦他去了石头缝，咱们就跑过去抓人，没问题吧？” “没问题！” 杨厚连忙说道：“快拍摄一下，留下个证据，章伟不知道地点，他亲自来取的！” 沈筱还真没想到这里，立即把手机拿了出来，就在大树后面，把陶立峰过来的情况拍摄下来。 陶立峰根本就没往这边看，目光一直注意着岸边，很快就往石堆走去。 “行动！” 沈筱也不拍摄了，拉着杨厚就站了起来：“这边还没人，抓了他，我叫人过来带章伟！” “不用这么抓！” 杨厚嘿嘿笑着说道：“他不认识我们，直接走过去，看着点儿就行，上来咱们再抓！” 沈筱想了想也是，陶立峰应该不认识两个人，在门前看的时候，他没往外面看，就听杨厚的。 两个人拉着手出来，走到环路上，往下面看去，正看到陶立峰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往上面走来。 陶立峰看到两个人，顿时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迎着两个人走了上来。 沈筱的手已经在后面了，杨厚等陶立峰擦身而过的时候，一把抓住陶立峰的胳膊，顺势拧了过来。 “你们······疯了？” 陶立峰被吓了一跳，浑身都是一颤：“大白天的抢劫？这里可是校园······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陶立峰还企图掩饰，看到沈筱在后面摘下来铐子，更是吓得脸色苍白。 “我们不是抢劫的，是抓杀人凶手的！” 杨厚拧住陶立峰的胳膊，往后门走去：“陶立峰，你别想隐瞒了，你的态度，已经出卖了你，如果你没有亏心事，早就大喊起来了，不是吗？” 陶立峰又被说得浑身一抖。 沈筱可更加高兴了，这小子就是聪明，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如果陶立峰没有亏心事，大白天的被两个人抓住，不用看到铐子，早就喊救命了。 “哼，我可是有身份的人！” 陶立峰的脸色早就变了，还在勉强狡辩：“我不用喊，到时候看我不投诉你们！” 两个人不再理他，一会儿见到证据，他就老实了。 这里距离后门不远，沈筱立即给庄雷打了电话，叮嘱庄雷过来带章伟回去，自己开车绕过来，再次来到服装店。 不过几分钟，就把章伟买裙子的视频都拍摄下来，上了车，一路直奔单位。 今天可不是半夜了，不过沈筱还是让杨厚过来看着，自己和一个记录的来到预审室，追光灯打了过去，照在陶立峰的脸上。 这也是一种威慑，让陶立峰有种暴露在人前，无所遁形的感觉。 “陶立峰，没有证据，我们不能抓你！” 沈筱在这个环节很有一跳，俏脸绷得紧紧的，盯着陶立峰冷冷地说道：“既然来到这里，就老实交代，争取一个好态度！” “我没什么好交代的！” 陶立峰被照得眯起眼睛，看了沈筱一眼：“我也没犯什么罪，我是教授，希望你们弄清楚一些，给我赔礼道歉，立即把我放了！” “别来这套，你吓唬谁？你塑料袋里的白色连衣裙，还有章伟去四季服装店买裙子的视频，都是证据。” 沈筱看他不说，绷着脸说道：“如果你还觉得不够，我还在河边拍摄到你的脚印，就算你换了鞋，我们也能找到，对比一下也完全可以。” 陶立峰被说得浑身一颤，但还是没开口。 “你们杀了两个人，第一个是陈思思，第二个是郑茹，都是你装女人跳下去的！” 沈筱看陶立峰的身子微微发抖，接着说道：“而且我们还做了尸检，尸体是在跳湖之前，就已经死亡了，这些都瞒不了人，还有你和章伟的丑事，一定要我说清楚吗？老实交代！” 这下陶立峰彻底的崩溃了，双手也插进了头发里。 良久，陶立峰才开口道：“从小我就有病，我也不知道这个病的来源，在男人面前，我感觉自己是女人，在女人面前，我又感觉自己是个男子汉，让我也非常苦恼！” 这句话说得沈筱和外面看着的杨厚，都是一愣。 两个人曾经分析到这里了，但也认为他就是取向有问题。 即便是双向的，也不是没有，但陶立峰这种情况，好像还不完全是双向的，似乎就是一种病态。 第一百零三章 傻子 沈筱还下意识的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但并没有打断陶立峰。 “学校里有好几个女同学，都被我的学识所吸引，纷纷向我投怀送抱，尽管学校不允许，我还是把她们都拿下了。” 陶立峰已经没有了害怕的样子，颇有些得意地接着说道：“陈思思不过就是其中的一个，我和章伟的事情，恰好被她发现了而已！” 沈筱气得直咬牙，但是也没打断他。 杨厚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这个陶立峰，确实有些病态，直到被抓，这才显露无疑。 “章伟和我不一样，就是个单纯取向有问题的人，根本不喜欢女人。” 陶立峰接着说道：“他那么阳光、帅气，篮球打的也好，正是我喜欢的类型，而我也是他喜欢的类型，我们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 陶立峰的病态，和章伟的取向问题，凑合在一起，真是天衣无缝，但两个人都非常清楚，这种事情，还是不能被大多数人接受的。 当然了，章伟后来也知道了陶立峰的状况，但那时候的章伟，已经不能自拔了。 在陈思思被害的那天，就是因为章伟来到陶立峰的宿舍，心急火燎的样子，也没锁门，就把陶立峰推倒，这才被忽然陈思思闯进来看到。 陈思思这个女孩子，性格还非常倔强，也可以说刚烈，当时就惊呆了，之后指着两个人大骂恶心、无耻，自己瞎了眼，要把这件事儿告诉全世界的人，转身就往外走。 陶立峰的身份摆在这里，更能为自己的病态需求提供很多便利，当然不敢让人知道，还清楚劝说不了陈思思，惊恐、无奈之下，给章伟递了个眼色。 章伟也是个前途无量的大学生，在人前保持一个阳光、帅气的形象，当然也吓坏了，立即扑上去，在后面勒住了陈思思的脖子，直到陈思思断了气儿。 最初是因为恐惧和惊慌，至激之下才动手的，现在出了人命，两个人才都傻了。 尸体怎么处理？ 两个人急忙把陈思思抬到床下，穿上衣服商量起来。 宿舍在二楼，从最左面的窗子，就能把尸体弄下去，找个僻静的地方埋起来。 可宿舍里不是陶立峰一个人，两个人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听到，要是有人听到陈思思叫骂的声音，那么陈思思失踪，一定会追查到陶立峰的身上，这是一定不行的。 陶立峰毕竟是有知识的人，脑子也快，加上自己也装过女人，还有假发，很快就想到了这个主意，装陈思思跳湖自杀，瞒天过海！ 就算有人听到叫骂声，也只能说陶立峰的品行不好，和刑事责任无关。 这就需要章伟的配合了，一定要默契才行，那边以往就死过人，没人去，行动都非常方便，再散布出谣言去，一定没问题。 当天章伟就去买了两套白色的裙子，回来给尸体换上。 趁着无人之际，在走廊的窗子把尸体弄下去，章伟用大旅行袋背着，借着夜幕的掩映，一路在树林之中穿行，绕个大圈子，才把尸体弄到对岸的湖边。 陶立峰的水性也不错，湖水也不深，拉着尸体游到桥下不是问题，找个水中的杂草枯枝，绑住尸体，返回岸上。 做好这一切，陶立峰才换上白裙子，套上假发，来到仙人桥上站好。 章伟这边联系人吃饭，仗着好几个男生，就往这边来，看准时机，陶立峰立即跳下湖中，解开尸体，还举上两下，造出挣扎的假象，才潜泳往对岸游去。 “其实，我潜泳并不太厉害，也就二十米左右的距离。” 陶立峰交代一番，这才接着说道：“但这二十米，已经足够用了，湖内光线非常暗，都看着尸体，没人注意到湖面上露出一个头来，最惊险的，还是这边树林中，有时候会遇见小情侣，好在章伟身材高大，背着也不费力，都成功避开了。” “你们可真够狡猾的！” 沈筱冷吭一声：“郑茹呢？她也知道了你们的事情？” “这傻女人后来才感觉到的，也是我有点儿过分了，否则，章伟也不会杀她。” 陶立峰竟然嘿嘿一笑：“我早就看上郑茹了，小姑娘身材不错，长相清秀俊美，追章伟追的发疯，我就让章伟把她给我，发正他也不喜欢。” “给你？” 沈筱听得直发愣：“无耻！怎么给你？” “我让章伟说，他的成绩不合格，要贿赂我一下，帮了这个忙，章伟就答应跟她在一起。” 陶立峰又露出得意之色：“本来章伟就离不开我，杀了陈思思之后，对我更是言听计从，就和郑茹说了，这傻女人还真信以为真，主动给我送来了！” 杨厚也听得直皱眉，根本就不敢想象，还有这种傻子？ “后来郑茹可能是回过神儿来了，觉得我们之间，不是那么干净。” 陶立峰接着说道：“那天她去了章伟的宿舍，要和章伟亲热一下，章伟烦的不行，把她推倒在地上，这下激怒她了，说为了章伟，把自己都贡献给我了，章伟还不答应，还说她知道我们的关系，都在手机里。” 杨厚在这边听着，知道自己的梦境，就是当时郑茹死亡场景的再现，身上也是一阵阵的发凉。 “章伟在恐惧、气愤之下，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把她也勒死了。” 陶立峰并不在意，接着说道：“过程还是那个过程，只不过这次非常危险，有一对儿小情侣在树林中，但是也没看出来破绽，毕竟距离很远，事后我们还翻过郑茹的手机，根本就没有什么视频，我们被骗了！” “你还被骗了？” 沈筱气得把本子扔了过去，狠狠砸在陶立峰的脸上：“你就是个人渣、精神病，早就该死！” 旁边的记录员连忙站起来，挡住了沈筱。 沈筱这才气呼呼地离开了审讯室。 陶立峰看着沈筱离开的背影，还露出笑容，最初的担心和恐惧，似乎早就不存在了。 杨厚看也没多看，这个陶立峰病的不轻。 刚刚出了门，就碰见沈筱走过来：“小厚，你都听见了吧？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疯子！人格分裂！” “是啊！” 杨厚也叹了口气：“这两个女孩子，死的确实是太冤了，好在已经抓了他们。” “冤？” 沈筱气得瞪着杨厚道：“前面一个确实冤，后面这个郑茹，不是冤，是傻子、疯子，再梦到她这样的，别和我说！” 第一百零四章 带你去旅游 杨厚被沈筱给说得直发愣，自己还不愿意做这样的梦呢：“你也不讲理啊？以后不用你接我，也别问我做没做梦！” 沈筱也被弄愣了，大眼睛瞪着，还没说话，那边就传来喊声：“小沈，听说你又破了大案？” 杨厚的角度早看到了，就是他们邵队，带着几个人过来的，都喜笑颜开的。 “邵队！” 沈筱连忙转身，还气呼呼地说道：“是啊，人都抓回来了，供认不讳，这个案子中，除了疯子就是傻子！” 杨厚见邵队长带着笑容看过来，也呲牙一笑，在人群旁边溜了过去，这都弄到晚上了，没自己什么事儿，接班去吧！ 在路上给奶奶打了个电话，说明今天的情况，好在公交车还有，急忙赶到单位。 今天单位的情况，让杨厚有点儿意外，休息室里多了一个年轻人，看起来有二十五六岁，身材高大，很憨厚的样子。 “你是小杨吧？” 大个子倒是先开口了：“我叫秦伟，是新来的夜班司机，大家都说你厉害，有事儿我来就行，你只管睡觉！” “哦，你好！” 杨厚嘿嘿笑着问道：“谁和你说我厉害？” “他们都那么说！” 秦伟也呵呵一笑：“说我只要伺候好你，以后就能上白班儿了！” “别听他们的，你上白班儿······” 杨厚被他逗得笑了起来，心里暗道，你上白班儿，晚上不是又没人了，但话不能这么说，这大哥挺实在的，顺口说道：“这倒不错，有了孙伟、赵伟，又来了秦伟，看你比我大，就叫你秦大哥吧！” 秦伟答应一声，外面庞道海就来敲玻璃，有活了。 秦立当即站了起来，直接出车去。 这下好了，来了个勤快的大哥，杨厚笑着躺在床上，心里祷告一遍，可别梦见什么，可能是白天跑的累了，稀里糊涂的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还是秦伟叫醒的，天色已经大亮了。 这一天按部就班的过去，晚上还是秦伟出车，早上杨厚不到七点就醒了。 没有沈筱的追问，好像真的不再做梦了，也可能是没出车的原因。 这两天倒是非常清静，可杨厚心里却感觉空落落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从认识沈筱以来，还从来没有过两天不联系的，是不是生气了？ 那天自己说了沈筱两句，不声不响地走了，还说以后不用接自己，也别问自己做没做梦，这话是不是有点儿重了？ 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沈筱是被郑茹这个傻子给气的，自己确实没气量了，那就给沈筱打个电话，不生气就行。 杨厚刚刚拿出手机，就响了起来，正是沈筱打来的，连忙接了起来：“筱筱！” “今天还行，接的挺快！” 沈筱还是那么干脆：“过来，姐等你呢！” 杨厚心里高兴极了，答应一声，也不管秦伟了，一路小跑过来，老远就看到沈筱的车子停在大院。 “这两天忙乎这个案子，总算是弄利索了。” 沈筱伸出白皙的小手，摸着杨厚的后脑勺：“那天中午抓人，买好的包子没吃上，又欠你一顿饭，这两天也没联系你，想姐了没有啊？” “是你想我了吧？” 杨厚心里想说，确实想了，嘴上却跑了调：“但我没做梦，让你失望了。” “那也好，免得咱们心烦。” 今天沈筱的心情非常不错，看了看杨厚说道：“给奶奶打个电话，这几天不能回家了，姐有七天假期，带你去旅游！” “啊？” 杨厚没想到真的要带自己去，愣了一下才问道：“就咱俩去？我单位怎么办？” “和奶奶说一声就行！” 沈筱脆生生道：“李发达不是说，你来不来都行吗？走喽！” 沈筱说着话就发动车子，出了殡仪馆大门，直往北面开去。 杨厚知道这是出市区的路，说心里话，就算不是旅游，也想和沈筱在一起，连忙拿出电话给李发达打了过去。 “李馆长吗？” 杨厚一听那边接起来，客气地说道：“我是小杨，杨厚！” “哦，小杨啊！” 李馆长的声音也非常愉悦：“有什么事儿吗？” “我想出去玩儿几天，和您请个假！” 杨厚担心李发达不给假，连忙又补上一句：“是沈筱找我，要是不行，我就不去了。” “哦，是小沈找你啊！” 李馆长那边哈哈笑了起来：“别说是小沈了，就是你想去玩儿，也随时可以去，我不是给你们那边配了一个司机吗？以后这种小事儿，不用请假，旅途愉快！” 杨厚差点儿没笑出声来，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奶奶听说和沈筱去，更是非常高兴了，连声答应。 “都行了吧？姐给你介绍一下行程！” 沈筱似乎露出一丝笑意：“咱们先去方山森林景区，有瀑布有小溪，景色非常优美，之后再向北，去古镇度假村，七天之后就回来，懂了吗？” “哦！” 杨厚听说过这两个地方，但没都去过，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就往没人的地方去啊？” “什么叫没人的地方？” 沈筱皱了皱小鼻子：“那叫人烟稀少，只有那样原生态的地方，景色才更优美，更贴近大自然，小样儿的，听姐安排就是了。” 不听也不行啊，那就去吧！ 两个人一路上聊着学校的案子，加了一次油，下午四点多，才开到方山森林景区。 前方已经看到一座高山了，两侧只有稀稀落落的几户人家，好像是个村落。 沈筱听人说，这里有个半山腰酒店，住一夜，明天就能到顺利到山顶看瀑布，直接把车子开到半山腰来。 在盘山道尽头路旁，还真看到一家酒店亮着灯，名字就叫半山腰酒店，非常规整的一幢二层小楼。 沈筱停好车子，在后面拎下来一个小箱子，拉着杨厚就进了酒店。 进门就是吧台，后面坐着一个嘴眼有点儿歪斜的妇人，还瞪着一只能睁得溜圆的眼睛，盯着两个人。 杨厚和沈筱都吓了一跳，沈筱很快就定下神儿来：“阿姨，我们······想在这里住下来，有吃的吧？” “都有啊！” 妇人笑了起来，声音略带沙哑：“咱们这里的景色非常不错，吃喝都有，住宿条件也好，就是房间不多，你们来的巧，还真有房，住下吧！” 杨厚进来就感觉这里的灯光有些昏暗，和自己单位差不多，这妇人也就四十多岁的年纪，这一笑，看着更是有点儿诡异，心里泛起一种莫名的忐忑。 第一百零五章 半山腰酒店 沈筱也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微微迟疑一下，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阿姨，您能行吗？” “不是我做饭，我腿脚不好！” 妇人冲着里面喊了一嗓子：“老方，来客人了！” “来了！” 里面应声出来一个大叔，年纪也在四十多岁，不到五十的样子，看着两个人一笑问道：“是来旅游的吧？先吃点儿什么？” 杨厚看这个大叔还非常不错，长相就很厚道，还笑吟吟的，那种忐忑的感觉略微减轻了一些。 “好，随便来两个小菜儿就行。” 沈筱好奇地问道：“就您两个人？” “是啊！” 方叔微笑着道：“咱们这里没有多少人来旅游，二楼也只有四间房，我能应付一些家常菜，如果人多的话，都到下面的村子里去住，也有旅店。” “哦，那行！” 沈筱立即点头：“您辛苦吧，我们吃了饭，就在这里住，明天去看瀑布。” 方叔答应一声，立即转身进了厨房。 此时杨厚才仔细打量了一下酒店的情况，在吧台的一侧有个门，里面应该是厨房，大厅正中间，是上楼的楼梯。 两侧各有三张桌子，都是圆形的那种，有点儿仿古样式。 丝毫没有什么奇怪的，那种忐忑的感觉，可能就是那妇人进来的时候，吓了自己一跳，再加上这里灯光的原因吧？ 两个人在外面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杨厚凑过来低声道：“你感觉到有点儿恐怖吗？” “恐怖什么？” 沈筱摇了摇头，白了杨厚一眼：“别乱说话，对人不尊重，阿姨好像是有病，人还是非常不错的，夫妇俩都挺好的。” 杨厚也觉得夫妇俩人不错，可是那种感觉还有，怕沈筱笑自己，也不敢说了。 方叔的手脚非常麻利，不过二十分钟呢，就给两个人端上来三个小菜，一盘青椒炒肉，一盘炒鸡蛋，还有一盘木耳，确实都是山间小菜。 沈筱还给杨厚要了一瓶啤酒，两个人尝了一下，味道也很不错，和市里饭店的菜比起来，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儿。 两个人中午就没吃好，还要了两碗米饭，大吃一顿。 “我们还要住两天，多少钱？” 沈筱提前瞪了杨厚一眼，这才站了起来：“我先交钱也行，明天早起就上山，还要吃些东西。” “一个房间五十，住两天就一百，加上明天的早饭，就算五十。” 那阿姨简单算了算：“一共是一百五十，再吃再说。” “我们要两个房间！” 沈筱觉得非常便宜，立即说道：“我给您两百五十块。” “不用，不用啊！” 阿姨笑着说道：“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可真不多，现在正好有两个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就给你们住，还是一百五十块。” “行，空着也是空着！” 方叔也出来了，笑着说道：“就一百五好了。” 沈筱和杨厚对视一眼，还有点儿不好意思，沈筱倒不差钱儿，可是人家一片好意，就点头答应下来。 还真能扫码，又是沈筱给了钱。 “这是两个房间的钥匙。” 阿姨拿出两把钥匙递给沈筱：“上楼右面，那两个房间就是你们的，可千万别走错了。” 这话听得杨厚和沈筱都是一愣，要说别走错了，也不会想什么，还千万别走错了，要是走错了还能怎么样？这上面有什么？ “你们别误会，左面是我们的房间，里面是她的佛堂，信奉这个，香烛味儿太大。” 方叔似乎看出来两个人有点儿疑惑，笑着说道：“你们上去就行，里面有卫生间，烧水那种淋浴，这天气，烧半个小时，就够洗澡的。” “哦！” 沈筱点了点头：“谢谢了，那我们上去休息。” 两个人上了楼，分左右两个小楼梯，自然是上了右面的楼梯，上来就是一个小走廊，两侧各是两间房屋。 要是不说，也不会在意什么，妇人说了千万别走错，杨厚还特地看了一眼，两侧都是一样的房间，格局也都是一样的，实木门。 “我住里面的房间，你住外面的！” 沈筱就安排起来：“明天一早，姐来找你。” 杨厚答应一声，开了门，里面黑乎乎的一片。 在门口摸索一下，打开灯，迎面就是一个小客厅，左侧是卧室，右侧是卫生间。 杨厚来到卧室看了看，被褥都是雪白的，比想象中要干净得多，立即来到卫生间，找到淋浴插座，烧上水，舒舒服服地冲了一个澡，这才回到卧室躺在床上。 今天早上刚刚下夜班儿，也没想到晚上就来到这里，还是和沈筱一起来的，刚才自己洗澡的时候，沈筱是不是也洗澡呢？ 杨厚觉得自己有点儿龌蹉，不该想这些。 忽然，眼前似乎微微一亮，有闪烁的光亮，是一根白蜡烛。 白蜡烛是放在地上的，随着目光逐渐上移，看到一张黑白照片，就放在白色的蜡烛后面，近在咫尺，照片里面是一个小女孩儿，头上梳着两个马尾辫。 感觉左面似乎还有一个人，扭过头去一看，立即往后移动一下。 左面赫然绑着一个人，是一个中年男人，确切来说，是被吊起来的，手在后背绑着，跪在地上，垂着头，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 就在这时，目光迅速移动，似乎是想转过头去，但并没有转过去，一顿之下，再次垂了下来。 这时，就看到头顶上似乎有什么流下来，从眼前流到地上，是黑色的，也似乎是红色的，流在膝盖上，再流到地上。 目光再次扭转，紧接着又是一顿，这次周围的景色，逐渐的黯淡下来，眼前的烛光跳跃了一下，最终消失不见，一切归于黑暗。 杨厚猛然间睁开了眼睛，四周一片黑暗，不远处有灯光，但并不闪烁。 杨厚一下子坐了起来，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有种不知浑然身在何处的感觉，刚才是做了一个梦？ 看着光亮处，杨厚想起来了，自己和沈筱出来旅游，这是真的！ 此时在半山腰酒店，还洗了一个澡，之后睡下的，这是一个长条形状的卧室，光亮处，是客厅的灯光。 是黑店？还是闹鬼？ 听奶奶说过，出去住旅馆的时候，不能住在末尾的房间，尽可能的不要全部关掉灯，而且进门的时候还要说一声，打扰了。 这句话自己没说，灯倒是没完全关掉，末尾的一个房间······沈筱的房间算不算啊？ 不好！ 杨厚暗叫一声，进来的时候，自己就觉得有种恐怖的感觉，连忙爬了起来！ 第一百零六章 长发女人 杨厚拉开门，正要去沈筱的房间，眼角余光感觉到，右侧似乎有个黑影，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扭头看去。 走廊里确实有个黑色的人影，长长的黑发，似乎正往楼梯那边的房间走去，还一脚高一脚低的，速度并不快。 这可把杨厚吓了一跳，连忙缩了回来。 晚上来的时候，倒是看到那个妇人了，还说过腿脚不好，看走路的样子，好像是那个妇人，可那个妇人是短发，似乎前面还有点儿稀疏，这个长发的女人是谁？ 是谁还不是主要的，她是不是从沈筱的房间出去的？沈筱没事儿吧？ 这时候就看那女人拐了一个弯儿，似乎就那么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 也没看到她开门，进去之后也没听到关门的声音。 这个角度，也看不太清楚是哪个房间，感觉好像是外面的，可一点儿动作都没有，她是怎么进去的？ 忽然，杨厚心头猛然间一凛，刚才也没看到房间里有灯光，难道说就那么黑漆漆的进去了？还是走进墙壁里面去了？这是人是鬼？ 顾不得那么多了，既然已经消失，赶紧看看沈筱要紧，刚才那个梦境，实在是太吓人了，或许是什么警示呢！ 杨厚快步出来，往里面走了没几步，就敲响了沈筱的房间门。 里面很快就传来脚步声，沈筱穿着一套格子睡衣，睡眼惺忪地开了门。 这一刻杨厚的心才放了下来，长吁了一口气。 “小厚，你······都什么时间了，还不睡？” 沈筱看门口站着杨厚，也微微一愣，问了一句，才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你梦见什么了？” “还真做了一个噩梦！” 杨厚知道没事儿就好，都下半夜了，迟疑一下说道：“你没事儿就好，也真是的，不问问是谁就开门，万一要不是我呢？我回去了！” “梦见什么了？” 沈筱倒是来了劲儿，一下子清醒过来一样：“进来说！” 过来的时候，杨厚还没想那么多，就认为是个噩梦，可沈筱这么一说，杨厚才感觉到不太对劲儿，自己是从一个死人的视角看到的，难道说又是什么人在和自己倾诉？ 沈筱已经闪在一旁了，杨厚想了想，就进去说一下也行。 “你要是不说，我还没在意，以为就是个噩梦呢！” 杨厚在床边坐下，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我梦见在一个逼仄的房间里，死了一个人，好像是被打死的！” “快详细说说！”沈筱瞪大了眼睛。 杨厚也就把自己的梦境给沈筱详细说了一遍：“这个梦境，和以往的死法都不同，还血流满地的，我以为是噩梦呢，担心你出事儿，连忙过来，出门还看到一个长发的女人，走在走廊里，忽然之间消失了。” “啊？” 沈筱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问道：“长发女人，忽然之间消失了？怎么可能？” “亲眼看到的，那还有错？” 杨厚就把刚才出来时看到的情况，详细给沈筱说了一下：“也没看到开门关门，更没看都地面有灯光，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这不是见鬼了吗？” 沈筱看着杨厚问道：“来到时候，那妇人是短发，好像前面还很稀疏，是吧？” “对！” 杨厚立即说道：“这里本来就没人，哪来一个腿脚不好的长发女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这里非常恐怖，还担心你出事儿，就连那个梦境都没在意。” “难道说，这是黑店？” 沈筱瞪大了眼睛，盯着杨厚：“你梦见的那个人，就是被他们杀的？对了，男的女的？” “这可不知道了！” 杨厚摇了摇头：“我是从死人的视角看到的，还黑乎乎的，旁边可是跪着一个男人。” “这里真有蹊跷，咱们先下楼看一看！” 沈筱站了起来：“能找到你梦境中的那个房间，就说明是黑店，他们一定杀了人，另外也看看他们在不在楼下，那个长发女人是谁？” “行！” 杨厚觉得不弄清楚，回去也睡不好：“你不用换衣服？” 杨厚看沈筱穿着睡衣，秀发披散着，领口开得还很大，露出一块白皙的肌肤，那么诱人，令人不忍直视。 脚下穿着拖鞋，小脚丫非常白皙，就连足踝都那么浑圆，感觉不太好。 “这有什么？” 沈筱倒是没在意，拉起杨厚的手：“这里除了一对儿中年夫妇，就咱们俩，怕什么的？那个长发女人，是不是······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杨厚被说得也汗毛直竖，那就不在意这些，被拉着就出了房间。 走廊里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左右两侧各有一个灯泡，散发着昏暗的光线，让杨厚下意识地想起停尸间，也是这个灯光。 还不知道楼下有没有人，夫妇俩是不是都在房间，那就先下去看一看。 两个人往里面看了一眼，两个门都关着，就往楼下走去。 “啪、啪”两声脆响传来，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停住脚步。 响声并不是来自于其他地方，而是来自于沈筱的脚下，穿着拖鞋就出来了，平地上还能注意，下楼的时候，发出的声音非常响。 沈筱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把鞋脱下来，拎在手里，示意杨厚也脱下来，免得出了声音。 杨厚也连忙脱了下来，自己是无所谓的，倒是有点儿心疼沈筱，那么白皙的小脚丫，万一划破了呢？ 一楼大厅里也静静的，只亮着一个灯泡。 吧台后面根本就没人，大门也关着，应该是锁上了。 沈筱挥了挥手，示意杨厚一起去厨房，好好看一看，既然梦见了，这里就可能是凶杀案现场。 厨房的门没关，从上面垂下一个半截帘子，里面黑漆漆的。 沈筱不管那么多了，确定夫妇俩都睡觉了，那就进去看一看，这个小楼非常规整，后面也没有什么房间，要不是这里，就是楼上。 走过两米长的通道，厨房里方方正正的，卫生间里也看了一遍，根本就没有杨厚说的那个逼仄的房间。 “这里不可能了！” 沈筱低声说道：“如果有的话，就是楼上，咱们上去！” 杨厚也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 就在这时，两个人看到地面上有个影子晃动了一下，都吓了一跳！ 两个人没看错，进来的时候，那个两米长的通道口，在大厅灯光的映照下，正拉长了一个影子，似乎正在从通道中往厨房走来！ 第一百零七章 又死一个 杨厚也不知道进来的是什么人，但感觉这里就有问题，连忙把沈筱拉在自己身后，就算那方叔要对两个人不利，杨厚也不怕。 就在这时，厨房里的灯亮了，虽然不是太明亮的灯光，但也感觉非常亮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正是方叔！ 但让杨厚和沈筱感觉意外的是，方叔的手里，并没有拿着什么武器，赤手空拳不说，还是穿着睡衣进来的。 “我猜就是你们俩，不会这么早就山上吧？饿了？” 方叔脸上堆满了笑容，不过很快就微微一愣：“怎么还拎着鞋？” “啊？” 杨厚也愣了一下，顺口说道：“是筱筱饿了，下楼的时候，怕打扰你们夫妇休息，在楼梯上很响的，就脱了鞋。” “你们真是好孩子！” 方叔一笑说道：“还不到两点，这个时候上山，也太危险了，我给你们找些吃的，再回去睡一会儿！” “哦！谢谢方叔！”沈筱也顺口感谢一声。 方叔直接走了过来，在柜橱里翻了一下，找出两根火腿肠来，递给沈筱：“行吗？明天我早些起来，给你们做吃的！” “行，行了！” 沈筱连忙接了过来：“您听到我们下来了？” “嗯，人过中年，没那么多觉。” 方叔点头道：“我听到楼梯上有声音，看你们的门开着，就知道是你们俩下来找吃的，快把鞋穿上，上去吧！”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连忙把鞋穿上，跟在方叔的后面，一路上了楼。 楼梯上传出三个人拖鞋的响声，啪啪的，此时听起来，感觉也非常诡异。 方叔倒是没在意，对两个人笑了笑，回了房间。 沈筱和杨厚还特地看了一眼地面，确实有灯光，从左侧外面外面这个房间里射出来的，地面上都亮了一块，方叔关上门，灯光才消失不见。 这下杨厚心里没底了，那个长发女人到底是人是鬼？ 来到房门前，沈筱才低声说道：“再休息一会儿，明天我们早些起来，仔细商量一下。” 杨厚也觉得不好去沈筱的房间了，当即答应一声，回到自己的房间。 躺下来就想起了那个梦境，确实非常血腥，也不知道是男人还是女人，看的非常模糊。 要说刚才那个长发女人，一切都是那么诡异，难道说真是见了鬼？ 奶奶说，活人不能见鬼，还说不经意间，会出现在人们的身边，这就是不经意间出现的？ 想着这些事情，眼前忽然一暗，随即又亮了一下，紧接着出现了摇曳的烛光。 在一根白色的蜡烛后面，摆放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中是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小女孩儿，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 眼角的余光，似乎感觉右侧有个人。 急忙转过头来，确实有个人！ 眼睛瞬间睁大，急忙往后面退了一下。 右侧是一个年纪在三十左右的男人，双手被绑着，在背后倒吊在房梁上，腿是跪在地上的。 此时已经一动不动了，头顶似乎凹陷进去，黑糊糊的一片，脸上满是鲜血。 在右面这个人的双腿下面，满地的鲜血，流淌出好远，几乎是跪在血泊之中，看着触目惊心。 目光急忙往右面再次移动，掠过那个男人的身后，似乎看到一片黑色的影子！ 就在这时，目光就是一顿，再次回到那个血流满地的人身上，还眨了一下眼睛。 随即，目光上下一顿一顿的，头顶也流下鲜血来，和那个男人几乎一样，顺着前额流下来，滴在跪着的腿上，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眼前逐渐的黑暗下来，只有烛光在跳跃，随即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 “啊！”杨厚惊呼一声，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刺眼的灯光，虽然是不太明亮的灯泡，但还是感觉到非常刺眼。 看清房间里的情形，知道自己在半山腰酒店二楼的客房里睡着了，和沈筱回来之后，就没敢再关灯，刚才又是一个梦！ 忽然，杨厚浑身一凛，这两个梦境太过诡异了！ 并不是延续的，杨厚非常清楚，前面一个梦境是从右面这个人的视角出发，看到左侧有个人吊绑着跪在地上。 这次的梦境，是从左面这个人的视角出发，看到了右面这个人。 不过这次倒是可以确定了，两个梦境中的人，都是男人！ 以往的梦境中，都是女人向自己倾诉，只有一个老宁头，也是被害死的，但老宁头还浑浑噩噩的，根本就没倾诉过什么，男人来倾诉，还是第一次。 可是这梦境，在倾诉着什么呢？ 以往都还有些情节，这次上来就是一个逼仄的小房间，最先看到的是白色蜡烛，紧接着是黑白照片中的小女孩儿。 还没等转过头去，好像就被砸死了。 那个房间在哪里？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还把杨厚吓得浑身一抖，意识到时间可能不早了，从楼下厨房上来，就快两点了，连忙起来。 门口站着的正是沈筱，一看杨厚出来就说道：“快换了衣服，咱们马上就下楼，一会儿上山的路上再商量。” 杨厚连忙转身回来，把衣服换好，这才跟着沈筱一起下楼。 天色早就微微亮了起来，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昨天那妇人也没看到，厨房里亮着灯光，还传来一些声音。 沈筱拉着杨厚的手就来到厨房。 “你们醒了？” 方叔在厨房忙乎着，看两个人进来，微笑着说道：“我给你们熬了粥，炒个小菜，还有家里腌的咸菜，对付吃一口。” “谢谢方叔！” 沈筱看了看杨厚，微微犹豫一下就问道：“方叔，这里除了您夫妇俩，还有人吗？亲属，或者是住客？” “没有了！” 方叔摇了摇头：“最初还不时有人来住，后来大家都知道房间少，就在下面住了，免得来了也扑空，你们怎么问起这个了？” 杨厚想了想就说道：“我昨天晚上出来的时候，好像是看到一个长发女人，往你们那边走去，进了你们的房间。” “啊？” 方叔脸色大变，手里的勺子都掉在地上，转过头盯着杨厚问道：“是个什么样的长发女人？穿着什么衣服？” 杨厚也没想到方叔的反应这么强烈，也被吓了一跳：“好像是一身黑衣服，腿脚还不太好，一脚高一脚低的，我也没看准。” 杨厚看的非常清楚，但没敢说准，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别吓到人。 “哦！” 方叔满脸释然的样子，捡起地上的勺子，哈哈笑出声来：“那是你婶儿！” 第一百零八章 挺能撒谎 杨厚和沈筱都被说得一愣，心里都没太相信。 “方叔，我婶儿叫什么名字？” 沈筱问了起来：“她不是短发吗？要是没记错的话，好像头发还有点稀少。” “你婶儿叫杜秀清，你没看错，是短发。” 方叔呵呵笑着说道：“其实，你婶儿年轻的时候，也挺漂亮，后来有病了，才变成这样，人哪有不爱美的，也不想吓到人，她有个假发，来客人的时候，有时候就戴上。” “哦！”沈筱答应一声，还看了看杨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其实，杨厚也半信半疑的，看刚才方叔的情绪波动那么大，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几声脚步声。 这楼里没有别人，一定是杜秀清下来了，两个人连忙出来。 正是杜秀清下来了，腿脚确实有毛病，下来的也挺慢。 两个人不用特别注意，就看到杜秀清的长发了，挡住了半边脸，露出来的半边脸，正是完好的那半边，看起来还真不难看。 但想到另外半张脸，真感觉有点儿诡异。 这下杨厚有点儿晕了，如果不是她的话，就算方叔想通知她的话，都没机会，确实是戴着假发呢。 “你们起来的真早！” 杜秀清看到两个人，也笑了起来：“听说昨天你们下楼，怕影响我们休息，还脱了鞋，年轻人真不错，心眼儿也好使。” 沈筱和杨厚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两个人不是因为这个脱了鞋的，是担心被他们听到，还想找一找那个房间呢！ 杜秀清倒是没在意那么多，满脸笑容地从两个人身边走过去。 杨厚还特地看了一下她的背影，确实是自己看到的那个背影，昨天夜里，根本就不是见鬼了，就是杜秀清。 沈筱没再去厨房，拉着杨厚在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低声问道：“是她吗？” “是！没错！” 杨厚点了点头，紧接着说道：“昨天我回去之后，又做了一个梦，我感觉，自己没弄错，就是有人在和我倾诉什么，这次是两个男人，我看清楚了。” “啊？” 沈筱惊呼出声，连忙压低声音说道：“详细说一下！” 杨厚就把自己回去之后的梦境，给沈筱详细说了一下：“后面梦境中看到的，正是前面那个梦境中的男人。” “两个男人和你倾诉？” 沈筱也是晕了头：“右面这个先死的，左面那个是后死的，还都是被人砸脑袋砸死的，死状极惨，对吗？” “对，我感觉就是这么回事儿。” 杨厚小声说道：“他们在临死之前，都似乎听到说话的声音了，好像要转过头来，先死的那个，根本就没转过来，直接被人砸死，后面这个，看到了一些，也是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楚。” “那是怎么回事儿？” 沈筱盯着杨厚，小声问道：“难道说在楼上，他们的房间？咱们来的那天晚上，他们可是说了，千万别走错了，是不是担心咱们看到什么？” “嗯，咱们想到一起去了。” 杨厚心里也是这么想的，那天晚上就有这种感觉：“咱们要想办法去看一看他们的房间，我看过房间的门锁，都是那种老式的，用顺子那招，就能捅开。” “行！” 沈筱也答应下来：“一会儿咱们快点儿吃，趁着方叔收拾的时候，就上去看，反正杜婶儿走的慢，就算被看到，也不怕，你撒谎挺厉害的。” “你这叫什么话？” 杨厚有点儿不爱听了：“我什么时候撒谎了？” “昨天晚上你就挺厉害的！” 沈筱似乎想笑：“方叔问咱们为什么拎着鞋，我都不会说了，想说脚下热呢，那一下就露馅了，你说的多自然啊？” 想起昨天夜里那一幕，杨厚也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己确实回答的挺快，还挺自然的，可那也不是说谎，是被人逼得没办法啊！ 方叔的手脚确实挺麻利，很快就把两个小菜和一叠咸菜端了上来。 两个人立即开吃，想尽快吃完，好上楼去看一看，弄不清楚这件事儿，两个人觉得看瀑布也看不好。 吃的倒是挺饱，说起来两顿饭收了五十块钱，物有所值，这夫妇俩要是不想杀了两个人，心地确实不错。 方叔过来收拾碗筷：“吃饱了吗？” “吃饱了，谢谢您！” 沈筱的小嘴儿也快，说话也好听，随口就答应一声：“我们上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就上山！” 说完，沈筱拉着杨厚就上了楼。 在楼梯上听到方叔去厨房的声音，两个人才快步往左面的房间跑去。 杨厚早就准备好了身份证，门还是往里面开的，两下就捅开了门锁，连忙探头往里面看去。 房间的结构，和两个人住的房间一样，也一览无遗，左面是卧室，中间是一个客厅，右面是卫生间。 这个房间不太可能，就算是杀人的话，也是在里面那个房间。 杨厚锁上门，连忙又捅开了里面房间的门。 这个房间的情况可不一样了，左面是卧室，中间是客厅，右面摆了好几个架子，还有一个佛龛的柜子，供奉着很多佛像。 确实也是香烛缭绕的，味道难闻，让杨厚不由自主的想起，殡仪馆后面烧纸的那个地方，就是弥漫着这个味道。 这里也没什么，根本就不是杀人的地方。 也就在这时，杨厚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一抹黑色，就在自己身后，连忙转过身子。 身后果然站着杜秀清！ 杜秀清的头发有些散乱，在头发后面，那只有些歪斜的眼睛，也能看得到，正在盯着两个人！ 杨厚顿时就呆住了。 “啊！” 沈筱看杨厚的动作停止了，还瞪着大眼睛转过头来，正要问杨厚怎么不动了，就看杜秀清满脸诡异的神色站在后面，顿时惊呼出声。 “你们不是收拾东西吗？” 杜秀清笑了起来：“怎么来这里看？” “我们······是想收拾东西了。” 杨厚支吾着说道：“但我们家里也供奉这个，我想看一看，和我们家供奉的是不是一样，没想到，你比我们家供奉的还多！” “哦，我供奉的是全堂佛。” 杜秀清点了点头，忽然神色变得诡异起来，问道：“你们是怎么开的门？” “我们上来的时候，看门没锁，才过来的。” 杨厚也是顺口胡说：“要不然我就算有点儿好奇，也不会随便过来看的。” 第一百零九章 跟踪的黑衣人 杜秀清倒是没再追问，立即点了点头：“你们俩进来看一看？” “不进去了，我们要上山呢！” 沈筱这下会说了：“您可真是的，上来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把我吓了一跳。” “我是上来上香的，走路慢，就没有声音。” 杜秀清又微微一笑：“这丫头真好看，说话也好听，清脆悦耳，吓了你一跳，不好意思啊！” “哦，没事儿的！” 沈筱不想和她说了，立即拉着杨厚往右面走：“您上香吧，我们收拾东西去了！” 其实两个人根本就没什么好收拾的，沈筱还带着照相机，杨厚就是这么直接被沈筱弄来的，什么都没带。 但两个人还是进来坐下，刚才都吓了一跳。 “姐就说你厉害！” 沈筱面带笑意：“刚才说谎也真快，要不然还不好解释呢！” “那不是说谎！” 杨厚皱着眉头说道：“是被逼无奈，乱说的！” “我就不行，不习惯！” 沈筱拿起照相机，站了起来：“你说这不是说谎？是什么？” 杨厚也知道是说谎，但这和正常情况下的说谎，不是一回事儿，也解释不清楚，跟着沈筱出来。 杜秀清应该也是上香刚出来，看着两个人又是微微一笑：“看瀑布，遇到分岔路，要往右面走，千万不能往左面走，小心一点儿啊！” “嗯，知道了！” 沈筱忽然想起来昨天夜里，方叔也说这么早上山危险了，忍不住问道：“阿姨，左面有什么？有猛兽吗？” “附近倒是没有猛兽，再往深山老林里走，才有猛兽。” 杜秀清很认真地说道：“但左面或许能碰到人，那些人是包山头的，你们城里人不清楚这些，说不定谁不是什么好人，出门在外，小心一些，总没有坏处，别去，听到吗？” 沈筱和杨厚觉得杜秀清说的也有道理，还很关心人，都点头答应一声，这才下了楼。 方叔可能还在厨房，两个人也没打招呼，直接出了门，还在后院看了一圈，根本就没什么房子。 在往上也有道路，但开不了多远，路就不好了，以往也没听说能开到山上去，两人就沿着这条路往山上走去。 “小厚，这件事儿非常奇怪，你的梦境，经过好几次验证，是不会错的。” 沈筱边走边说道：“看方叔和杜秀清夫妇俩，根本就不是坏人，对人也非常好，四周都看过了，也没有那个逼仄的小房子，不可能是黑店，那你分析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可不好分析了，按照孙叔说的，我一定是来到埋尸之处，或者是近距离路过，才可能找上我的。” 杨厚想了想：“或许是在村落里路过，也或许是在这栋小楼的附近？如果他们夫妇俩不是杀人凶手，也是有尸体在附近。” “咱们出来的早，不着急去看瀑布。” 沈筱听到案子和尸体，也不管什么旅游了，指着前面的岔路口：“前面就是岔路口，咱们往左走，看一看那边的情况，万一要是有你梦境中逼仄的小房子，或许是什么包山头的杀了人呢，对了，什么是包山头的？” “就是伐树的！” 杨厚倒是知道一些：“他们花钱买下来一片山头，树木都是他们的，大致上就是这么回事儿，也分季节砍伐，卖钱呗！” 两个人边说边聊，很快就沿着小路来到一片平坦之处，这里的树木都被砍伐的差不多了，还建了两个房子。 这下沈筱来了精神，立即拉着杨厚跑了过来。 两个人走近了才看到，房子里似乎还有人，在聊着天。 为了找那个逼仄的房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沈筱和杨厚都趴在窗子上往里面看。 房子里面的情况，和两个想象的大不相同，就是一块空地，和客厅一样，一张大桌子，旁边坐着几个工人样子的人，里面就是大炕，很大的大炕，连个柜子都没有。 这就不可能了，沈筱看了看杨厚，拉起来就走，这里更不可能了，那就看瀑布去，边走边商量一下再说。 本来没有这个梦境，旅游也能非常高兴，偏偏还在这里遇见了这种事儿，不由得两个人不想。 杨厚认为，自己来到半山腰酒店的时候，就觉得非常诡异，梦境也是在这里发生的，但这夫妇俩，都不像是坏人。 沈筱也是这么看的，而且还没有那个作案的房间，这不是怪了吗？ 一路上两个人都心神不属的，一会儿说起来梦境中的两个人，一会儿说起那个照片中的小女孩儿，两个人谁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就在这时，杨厚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人跟着，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忙回头看去。 只见身后的树林中，恍惚有黑色的影子一闪，还有草木摇曳的迹象，距离还很远，并没有听到声音，但明显就是有人！ “怎么了？”沈筱连忙问道。 “有人在跟踪我们！” 杨厚低声说道：“我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啊？” 沈筱惊呼一声：“别看了，咱们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继续往前走，小心留神后面，想办法抓了他，或许就是杀人凶手，要不然盯着我们干什么？” 杨厚也想到了，连忙转过身子，再次往前走去，一边留神听着身后的声音。 沈筱显然也仔细听着，还用眼角的余光看着。 可是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前面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越来越近，根本就听不到身后有什么声音了。 两个人就是来看瀑布的，这就没有办法了，只能相视苦笑一下。 忽然，杨厚想到了注意，连忙问道：“筱筱，你有小镜子吗？” “有！” 沈筱答应一声，立即也想到了杨厚要干什么，连忙在兜里掏了出来，放在杨厚这边的肩头，往后面照去。 两个人都隐约间看到，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在一堆草木的后面，似乎是在往这边张望，由于小镜子还晃动着，实在是看不清楚。 “收回来吧，别被发现了！” 杨厚心头一凛，看着沈筱说道：“黑衣服，是不是······杜秀清啊？她到底要干什么？” “不应该吧？” 沈筱心里也没底，迟疑着说道：“如果她们夫妇要对我们下手，在酒店不是比这里方便？杜秀清的腿脚还不好，能跟到这里来吗？” 杨厚觉得也非常有道理：“走，看瀑布去，小心一些就行，咱们也不怕！” 第一百一十章 方山瀑布 越往前面走，瀑布的声音也更大了，可以说震耳欲聋，什么都听不到了。 出了这片茂密的树林，前方就看到了非常壮观的方山瀑布，虽然不是太宽，但落差非常大，总有几十米的样子，下面溅起几米高的水花。 难怪沈筱要到这里来玩儿，要不是有事儿跟着，确实是一个风景绝佳之地。 杨厚可是一身的功夫，平常三五个人，应该还不是对手，沈筱可能也不白给，那天去宁泽民家就看出来了。 也是仗着有两下子，两个人暂时忘却了身后的事情，牵手跑向瀑布。 距离还有二十多米，一阵细丝般的水雾就扑面而来，沁人心脾的凉爽，让人心旷神怡。 沈筱往前凑了凑，微微闭起眼睛，张开双臂，脸上也露出了恬淡的笑容。 在杨厚看来，四周的景色似乎都黯淡无光了，真是秀色可餐！ 沈筱睁开眼睛，见杨厚傻愣愣地看着自己，顿时羞红了脸，在杨厚的额头上戳了一下，大声喊道：“小傻子，看瀑布，看我干什么？我随时都能看到，瀑布很难看到的！” “看你笑一下也挺难的！” 杨厚也有点不好听意思，嘿嘿笑了两声，凑过来说道：“你比瀑布还美！” 沈筱的俏脸又是一片通红，皱了皱小鼻子，把相机递给杨厚，自己站在瀑布前。 相互拍了几张照片，两个人才沿着小溪往下流走，直到能听到声音了，两个人才停下脚步，找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 这期间两个人也一直留意着树林，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还有。 不过沈筱并不在意，脱下运动鞋和袜子，把裤腿也挽起来，脚丫伸进溪流之中，撩拨着水花。 沈筱的小腿更好看了，修长白皙，看着身材纤细高挑，但小腿还珠圆玉润的，简直是无一处不完美。 “还记得那天去宁泽民家吗？”沈筱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记得！” 杨厚刚才还想到这里：“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那天想着案子，还没找你算账呢！” 沈筱说着话，就把自己的袜子拿起来，忽然举在杨厚的鼻子前面：“让你再装，臭吗？” 杨厚被沈筱这忽然之间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躲了一下，还险些没掉在水中，也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沈筱脱了鞋子踩在自己肩膀上，自己故意装作臭得不行的样子。 沈筱这次真的笑了起来，还用手背捂着鼻子，但眉毛就笑弯了。 以往接触的过程中，杨厚真没见到过沈筱这么开玩笑，更没见过她这么开心地笑，这可能是沈筱的钟灵毓秀，和大自然产生了某种呼应吧？ 杨厚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拿起相机，把这最美的一刻，也记录下来。 两个人尽情的玩耍一番，直到下午两点多，才往回走。 这次真的非常尽兴，也不辜负出来玩儿一趟，回来的路上，那种被跟踪的感觉才消失了，到底也不知道是谁在跟踪两人，又为了什么。 回到半山腰酒店，还不到四点。 可能是心里多少有些怀疑，进来的时候，两人还都刻意的看了一下吧台后面。 杜秀清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看两个人回来，还高兴地站了起来：“你们回来了，太好了，累不累？” 杨厚被说得一愣，回来就回来，怎么还太好了？ “不累！” 沈筱高兴地答应一声，也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阿姨，您为什么说太好了？” “山上和下面毕竟不一样，蛇虫也多。” 杜秀清微微一愣，随即微笑着说道：“你这丫头细皮嫩肉的，被咬一下看着都心疼啊！” 沈筱和杨厚都看出来杜秀清有点儿言不由衷了，但这话也无可挑剔。 杜秀清已经喊老方了，给两个人准备吃的。 两个人坐在一张桌子旁，对视发愣。 其实，从昨天来到这里，都觉得有点儿奇怪，但看这夫妇俩，还真不像是坏人，要说杜秀清跟着两个人上了山，一路在树丛中跟随，真觉得不可能。 方叔没用多大一会儿，就给两个人做好三个小菜，拿上来一瓶啤酒，两碗米饭。 两个人吃得也非常好，沈筱这次一定要给一百元，其实这顿饭，给一百元也不算多，昨天两顿才给五十元。 杜秀清是坚决不要，就说连同明天早上的，还是五十元。 两个人也没办法，只能给了五十元，一起上楼来到沈筱的房间。 “小厚，明天我们就准备走了，还有下一个目的地。” 沈筱皱眉问道：“你的梦境怎么办？还弄不清楚是谁杀人，在什么地方杀人，万一凶手就在这附近，方叔夫妇也非常危险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杨厚也感觉无奈：“我只知道梦境非常准，可每一个梦境都搞清楚，哪有那么简单？你出来一次也不容易，要不看今夜还做梦不，如果没事儿，咱们明天就走，大不了回来的时候，路过这里看看。” “行！” 沈筱还不太放心，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但又没有办法。 今天玩儿的非常高兴，也都很累，杨厚就站起来，让沈筱舒舒服服地洗个澡，明天启程。 就在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听到楼下有说话的声音，声音还不小，似乎不是一个人。 这倒让两个人非常奇怪，又来了旅客？ 两个人对视一眼，拉着手来到楼梯上，还往下面走了两步，大厅里的声音，能听得非常清楚。 只听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道：“我说老板娘，我们今天喝得晚了，就住在这里，有房间吧？” “咱们这店，除了佛堂，和我们夫妇俩的房间，就只有两间房，有一对儿年轻情侣住着呢！” 杜秀清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实在是没有房间，如果你们要住的话，就住在佛堂，三个人挤一挤，行不行？” “让他们俩住一间不就行了？” 刚才那男人问道：“如果男女不方便，就让男的和我们一个房间，另外两个人去佛堂也行啊？” “不行，都收了人家的钱，这话我不能说！” 杜秀清毫不犹豫地说道：“对不起，要住的话，就是你们三个人一间，住在佛堂，还不能嫌我那香烛味儿，一百块钱。” 沈筱听得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看了看杨厚，低声说道：“小厚，要不你来姐房间，了解你，没事儿的！” 杨厚心里当然高兴了，也知道没事儿，正要说话，就听另一个声音不耐烦地说道：“行了，就这么定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反常举动 杨厚和沈筱听这三个人答应下来，也没影响夫妇俩的生意，那就别下去了，不过总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太对劲儿。 此时又听杜秀清的声音说道：“行，那我上去给你们收拾一下佛堂，一会儿你们喝完酒，上去住就行了。” 杜秀清应该是往楼上走来，杨厚和沈筱也不好被她看到，急忙都回到沈筱的房间。 “筱筱，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杨厚低声说道：“这三个人的条件，也不算过分，杜秀清应该和我们商量一下，多赚一点儿，不是更好吗？” “可能是对我们的印象还不错吧？” 沈筱也觉得有点儿奇怪：“就是感觉这个酒店，总有点儿不对劲儿，是不是我们看错人了？” “真是黑店？”杨厚盯着沈筱问了一句。 沈筱摇了摇头，还没等说什么，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似乎是脚步声，两个人连忙站了起来，来到门口旁边，仔细听着。 两个人没听错，确实有人走了过来，好像就是杜秀清的声音，不是很大，还没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 杨厚估计一下距离，似乎就在自己房间门口站住，足有两三分钟，也没有声音。 这下两个人都有点儿奇怪了，杜秀清这是要干什么？ 此时要是开门的话，杜秀清也能看到，距离没有几步，两个人也不好开门。 就在这时，杜秀清的脚步声再次传来，还是很轻，往右面走去。 沈筱忍不住了，轻轻地把门打开一道缝隙，往外面看去。 杨厚也好奇，挤过来一起看了一眼。 确实是杜秀清，长长的假发，一瘸一拐地走到楼梯旁，扶着楼梯下楼去了！ 再往下走，拐弯儿就能看到这个房间，两个人连忙缩回头，轻轻地关上房门。 “小厚，她要干什么？” 沈筱低声说道：“刚才说上来收拾佛堂，为什么在你的房间门前站了一会儿，就下去了？” “我哪知道？” 杨厚也低声说道：“但我感觉，今天夜里，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就别过去了。” “行，就在姐这里！” 沈筱还摸了一下杨厚的后脑勺：“没事儿的，不用担心！” “你以为我害怕？” 杨厚被弄得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是担心你有事儿！” 沈筱扭头看了看杨厚，似乎是想笑的意思，也没笑出来，就在这时，楼梯上再次传来脚步声，还是那种极其轻微的，应该又是杜秀清。 在门口听着，这次上楼之后，没往这边来，脚步声越来越轻微。 两个人把门拉开一道缝隙，看到杜秀清的身影，走到最里面的房间门前，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次是收拾佛堂去了。” 沈筱轻声说道：“我感觉，咱们好像是看错人了，他们夫妇俩，未必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诡异得很。” “嗯，咱们小心一些。” 杨厚也有这种感觉：“我宁可不睡觉了，正好不用再做梦了。” “姐不睡，在姐房间睡你的！” 沈筱立即说道：“万一要是再梦见一个，这次看清楚凶手呢？地点咱们找不到，知道人也是一样的啊！” 杨厚也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沈筱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这就是一个黑店，两个人没找到杀人的位置，那么他们杀的一定不止一个人，或许还能梦见什么人和自己倾诉呢！ 两个人就这么聊着，感觉没过多久呢，楼梯上再次传来脚步声，这次不是一个人的了，而是好几个人上来的。 这应该就是喝酒的那三个人了。 两个人还想出去看一看呢，就听到有个人走了过来，脚步声不是杜秀清的，非常均匀，也比杜秀清的沉重一些。 脚步声停在杨厚的房门前，轻轻地敲了起来。 这就不能不出去了，也不知道是谁，或许有什么事情呢！ 杨厚拉开房门，正看到自己的门口，站着方叔，还在敲门呢：“方叔，我在筱筱这儿坐一会儿，有事儿？” “没事儿，我就是闲的！” 方叔憨厚地笑了起来：“你们明天就要走了，我想和你喝点儿酒，闲聊一会儿，行吗？” 杨厚和沈筱都有点儿意外，没想到是这事儿，对视一眼。 “我就是看你们俩年轻人挺好的。” 方叔连忙说道：“你们别多心，这顿酒不要钱，做几个小菜儿，我也得吃饭啊？行吗？” 两个人根本就不是担心钱的问题，看方叔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杨厚就点了点头：“行吧，那谢谢方叔了！” 方叔顿时笑容满面，非常高兴的样子：“你们下去等我，我立即去厨房，做几个小菜儿，你们这一走，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相见呢！” 杨厚觉得，如果夫妇俩真是这么好的人，这一别还真有点儿不舍的感觉，可是不是这样啊？ 两个人下了楼，方叔直接进了厨房。 这时候两个人才发现，杜秀清也没在吧台后面。 而且刚才那三个人吃饭的一桌，还摆在那里，杯盘狼藉的。 “筱筱，不太对劲儿啊？” 杨厚坐在旁边的一桌，低声说道：“以往咱们吃饭过后，方叔都是立即收拾碗筷的，对不对？” “嗯！” 沈筱想了想就说道：“今天确实有些反常，也不收拾，好像那三个旅客刚刚上去，他就上去找我们，是不是······要灌醉我们？” “那他可费劲儿了！” 杨厚嘿嘿笑着说道：“我就是不爱喝酒，喝起来的话，一瓶白酒也没问题，他还真未必能喝得过我。” “那可不好说！” 沈筱皱了一下鼻子：“要是下药呢？” 杨厚被吓了一跳，要是黑店的话，还真可能会下药：“那咱们不喝，起码你别喝，发现情况不好，就上去喊人，或者是跑出去，我看方叔的身体也不是太好。” 沈筱也连连点头：“行，感觉不太像啊？” 杨厚感觉也不像，但就是非常诡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方叔的手把不错，很快就端上来三个小菜儿，还有一盘咸菜。 又去吧台后面拿出来一瓶白酒，坐了下来满脸笑容地问道：“小杨，我喜欢喝两口白的，你们喜欢喝什么？喝两杯，都是缘分，行吗？” “行，但筱筱不喝酒！” 杨厚怎么看方叔也不像要害人，就把沈筱先摘出去：“我陪您喝两杯！” “好，好！” 方叔连声答应着，给杨厚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我们夫妇俩，对你们的印象都挺好，明天就要走了，喝一杯！” 第一百一十二章 死寂的酒店 杨厚听方叔这么说了，那就喝吧，端起杯来，和方叔喝了一口。 沈筱在一旁略显尴尬，还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儿，大眼睛瞪着，盯着杨厚喝了一杯，好像喝完就要倒下一样。 “啧！” 方叔喝了一大口，还喝出声来，看着杨厚问道：“这酒不错吧？” “嗯，不错，挺纯的！” 杨厚就是能喝，根本就不知道好酒不好酒的，顺口问道：“您自己酿的？” “不是，就是年头多一些。” 方叔脸上又泛起了笑容：“看到瀑布了吧？景色非常优美，都是原生态的景色，没经过修饰，说起来这个地方，还真不错！”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看方叔连吃带喝的，说的也都是闲话，更觉得奇怪了。 不过人家这么放松，两个人就是怀疑，一切都没得到证实，也不能和傻子一样。 杨厚觉得已经喝了酒，如果下药的话，一会儿也就晕了，吃一些东西也没什么，就放松下来，边吃边喝，一边和方叔聊着，倒是弄得挺乐呵。 喝了足有一个半小时，聊的都是没用的。 杨厚也问起来过，杜阿姨是什么病，但一提到这些，方叔就叹气摇头的，也不好追问。 快到十点了，方叔才惊呼一声：“哎呀，你们明天还要早起开车呢，不好意思，耽搁你们太长时间了，真不好意思，快上去休息，我这边也没收拾呢，弄得乱七八糟的！” “我们帮您收拾吧！” 沈筱看杨厚也没怎么样，还有点儿不好意思：“这顿饭也算我们的！” “不用，哪能用你们？” 方叔喝了两杯多，也没怎么样，笑着说道：“你们快上去休息，我收拾很快的，这都打扰你们了！”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那就上去休息吧！ 上楼的一路上都静静的，走廊里也静静的，根本就听不到一丝声音，两个人还是来到沈筱的房间坐下。 “你没事儿吧？” 沈筱盯着杨厚问道：“头晕吗？迷糊不？” “没有，好好的！” 杨厚被逗得笑了起来：“好像是我们多心了，那梦境，和半山腰酒店或许没什么关系，有些事情，咱们也没问清楚，是不是好多年的意念，都能找我倾诉啊？” “啊？” 听杨厚这么一说，沈筱也有点发愣了，想了想才说道：“要是这样的话，那不是麻烦了？你梦见的两个人，说不定哪年死的，从陈思思和武绮丽的事情来看，还真不好说。” 确实，武绮丽死了两个多月，陈思思死了三个多月，还是找到杨厚倾诉啊！ “那就是我们多心了！” 杨厚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儿：“他们夫妇俩的一些话，方叔无缘无故找我喝酒，还有跟踪我们的人，都透着怪异。” “是啊！” 沈筱点了点头，忽然看着杨厚问道：“对了，上楼的时候，你没觉得非常静吗？是不是不对？” “这有什么不对的？” 杨厚想了想说道：“杜阿姨可能睡觉了，那三个旅客喝多了呗！” “我还是觉得不太对！” 沈筱迟疑着说道：“可能是我们多心了？” 两个人你提出疑问，我来解答，我提出疑问，你来解答，倒是找不到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就是心里的感觉。 “咱们出转一转！” 沈筱站了起来：“如果没事儿的话，我们也回来休息，就是多心了，走！” 沈筱说着话，就把杨厚拉了起来，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还往外看了看，走廊里仍旧那么静，没有一丝声息。 杨厚还看了看时间，将近十一点，喝完酒快一个小时了。 沈筱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路过方叔夫妇的房间门口，听了一下，丝毫没有声音。 往里面走了两步，就看到最后一个房间，也就是佛堂的门开着，里面漆黑一片。 这个季节，开门也没什么，不开灯也不奇怪，但里面一样是死寂一片，给人的感觉，就连呼吸声都没有。 刚才两个人还说过，他们三个可能喝多了，就没一个打鼾的？ 沈筱示意杨厚探头进去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杨厚也觉得沈筱一个女孩子，去男人的房间看不好，慢慢地探头进来，往里面看了一眼。 房间里黑乎乎的，但走廊里还亮着灯光，依稀能看到一些。 客厅里就仍旧是架子和佛龛，有种香味儿，非常难闻，小卧室里也没灯光，还没有一丝声息。 从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里面的床脚，是长条形的房间，但给杨厚的感觉是，一个人都没有！ “好像没人！” 杨厚有点儿无奈了，小声说道：“还要进去看看吗？万一有人，别被人误会了！” “进去看看！” 沈筱的胆子也大，捅了杨厚一下，低声说道：“如果不弄清楚，这么死寂一片，回去也睡不好觉，被发现了怕什么？咱们也不是小偷！” 杨厚觉得也是，要不是觉得怪异，就不会出来了，当即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趴在卧室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 要说最初过来的时候，还看不清楚，此时有点儿适应了黑暗，这一看让杨厚大吃一惊，里面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筱筱，真的没人！” 杨厚奇怪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开灯看一看吧？” “没人？” 沈筱也跟了进来，摸索一下就开了灯：“没听见他们下楼啊？” 这下整个房间都亮了，卧室里确实没人，一个人都没有，藏都藏不住的！ “确实没听到有人下去，就连方叔上来，我们都能听得到，他们一定没下去！” 杨厚觉得真的出了事儿，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咱们去问问方叔，一定能知道的，或许他们走了！” 沈筱连忙跑了出来，也不管时间很晚不晚的，敲起了方叔夫妇的房门。 说起来也怪了，敲了半天，里面也没声音，好像也没人。 “这好像是出事儿了！” 沈筱连忙说道：“小厚，不管那些了，捅开，我们进去看一看！” 杨厚此时也觉得大事不妙，连忙拿出身份证，插进门缝就捅了两下，门很快就被捅开。 房间里也黑漆漆一片，但客厅里是一定没人的。 “方叔！” 杨厚往里面卧室走来，心里暗想，或许是他们夫妇睡着了，方叔还喝了一些酒：“杜阿姨，你们在吗？” 嘴上喊着，脚下可没停，牵着沈筱就来到卧室门口，这一看更是晕了，卧室里也是一个人都没有！ 第一百一十三章 恐怖夹层 沈筱也看得非常清楚，惊呼一声：“出事儿了，快下楼，去大厅看看！” 杨厚被拉着，也是转身就跑，心里已经知道了，出大事儿了。 一楼大厅的灯还亮着，吃饭那两桌，都摆在桌子上，根本就没收拾，厨房里也一片漆黑。 “咱们小心些！” 沈筱拉了一下杨厚的手，低声说道：“还不知道谁杀了谁呢！” 杨厚也没弄清楚，或许是那三个人杀了夫妇俩，也或许是夫妇俩杀了那三个，放慢了脚步，来到厨房门口才低声问道：“方叔，你们在厨房吗？” 里面仍旧是静静的，似乎也没人。 杨厚走了进来，摸索着开了灯，里面不出所料的，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儿？” 沈筱顿时就懵了，眼睛瞪得溜圆：“人都哪去了？” “可能在外面？” 杨厚也不确定，拉着沈筱返回大厅，来到门边的时候，才看到大门是从里面锁上的，还是那种带着铁链子的门锁，明显没人出去。 “这一切是怎么了？” 沈筱盯着锁头问道：“我也做梦呢？咱们俩都在梦中？还是被人给锁在这里面了？” 沈筱说着话，还掐了杨厚的手背一把。 这一把用力不小，杨厚连忙说道：“不是做梦，疼得很，我感觉······问题还是出在楼上，咱们没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啊？” “是啊！” 沈筱也定了定神儿：“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咱们说话都小声说的，就算出了人命，不管谁杀了谁，最少是两条人命，怎么可能毫无声息？” “是啊！就算是那三个旅客图财害命，杀了方叔夫妇，也是两条人命呢！” 杨厚嘟囔道：“如果咱们俩看错人了，方叔夫妇开的是黑店，那么杀了三个旅客，更不会那么方便······迷药？可能吗？他们三个人可是走着上去的，咱们听得清清楚楚啊？” “或许是酒菜里有安眠药，这也可能的，可是人在哪儿？” 沈筱犹豫一下说道：“感觉咱们商量没一会儿呢，夫妇俩弄下去三具尸体，出去埋尸了？门又是谁锁上的？” 这一刻杨厚也觉得诡异极了，感觉自己真的好像在做梦一样。 “咱们想办法出去！” 沈筱想了想说道：“就算是杀了人，咱们总要找到尸体啊？他们夫妇俩，也不可能把酒店扔下不要，以为我们睡着了呢！” “行！” 杨厚也没办法了，嘟囔道：“我总感觉人没出去，不可能那么快，还一点儿声音都······对了，他们可能没出去，快上楼！” 杨厚说着话，忽然想到了一个不对劲儿的地方，拉起沈筱就往楼上跑去。 “还在楼上？” 沈筱惊呼一声：“你是说，在你的房间里？” “不是，不可能，弄过来三具尸体，我们一定能听到一些声音的！” 杨厚边跑边说道：“咱们最初去佛堂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有点儿不对劲儿，此时我才想起来，方叔夫妇，一定是开黑店的！” 沈筱还没弄清楚佛堂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已经被杨厚拉着跑了上来，直接冲进佛堂之中。 这里还亮着灯，杨厚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过来搬动架子：“筱筱，挪动一下，千万小心！” “啊！我明白了！” 沈筱看杨厚挪动架子和佛龛，顿时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没有卫生间？” “对！” 杨厚也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知道那三个人死了没有，连忙把那个佛龛也拽了出来。 这下两个人都看到了，就在佛龛后面，有道暗门，如果不是猜出来，仔细寻找的话，根本就注意不到！ 失踪的五个人，一定就在这里面了。 杨厚看到那暗门上似乎有个螺丝之类的东西，连忙拉了一下，暗门应手而开！ “别进去！” 沈筱使劲儿一拉杨厚，自己凑了上来：“里面的人别动，都给我出来！” 这道暗门里面，也隐约有光亮传出来，但并不是非常亮，微弱的光亮。 就在这时，两个人似乎听到一声闷吭，还有东西砸在什么硬物上发出的声音，也那种难闻的香烛味中，也能闻到一股血腥味儿。 这个声音让杨厚想起了自己的梦境，暗叫一声不好，一下子把沈筱拉了出来，一只手挡在胸前，冲了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穿的好像是一身工作服，就蜷缩在墙角，手在后面背了过去，嘴上还贴着很宽的不干胶封条。 杨厚的目光掠过这个人，连忙往里面看去。 “啊！” 这一看实在是忍不住惊呼出声，颤声喝道：“你们都别动，否则我就动手了！” 里面的夹层，和杨厚梦境中的场景一模一样，也是两个人遍寻二层楼，都没有找到的地方。 上面是一个横梁，下面吊着两个人，也都是跪在地上的，唯一不同的是，一个人嘴上贴着封条，一个人的嘴上没贴着封条，都是一身工作服的样子。 两个人此时已经都一动不动了，跪在地上的膝盖前，一片鲜血，几乎就是跪在血泊之中的。 在这两个人的面前，正是一根白色的蜡烛，蜡烛后面，是一个小女孩儿的黑白照片。 里面那个嘴上贴着封条的人身后，站着的是方叔。 外面这个人，没贴着封条，身后站着的，正是一身黑衣的杜秀清，此时并没戴着假发。 杜秀清的手里，拎着一把锤子。 锤子上鲜血淋漓，从锤子头滴到她脚下，但杜秀清却毫无所觉的样子。 杨厚已经喊出声了，杜秀清也没回过头来，就好像没听见一样，眼睛盯着前面，嘴里似乎还嘟囔出声，更听不清楚嘟囔些什么。 里面的方叔也一样的神情，在摇曳的烛光中，看起来异常诡异。 “啊！” 在杨厚拽开沈筱的时候，沈筱就吓了一跳，连忙跟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杨厚又被沈筱的惊呼声给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快把这个人拖出去，报警，我在这里守着就行！” “你们都别动！” 沈筱很快就回过神儿来，冲里面的两个活人喝道：“快放下锤子，抱着头出来！” 窄小逼仄的夹层中，方叔和杜秀清仍旧一动不动，嘴里也仍旧在嘟囔着什么，还有一种嗡嗡的响声，混合在一起，根本听不清楚。 杜秀清还在外面，烛光照耀之下，那有些扭曲的脸上，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怖！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可怜的凶手 沈筱也不知道两个人这是怎么了，或许是疯了，也或许是有什么信奉，弄得神神叨叨的，以往也接触过这类案子。 看杨厚堵着门，生怕他们再把门口这个人给砸死，连忙拖了出来。 这个人确实没死，还有呼吸，都就是迷迷糊糊的，在灯光下看得非常清楚，脸上还微微有些酡红。 杨厚看得一阵阵发瘆，听到沈筱在后面报警，忍不住又喝了一声：“别装神弄鬼的，快扔了锤子，出来！” 这次杜秀清好像听到了，有了动作，但也没看杨厚，而是看了看里面站着的方叔：“老方，行了，咱们走吧，这俩孩子真聪明，找到这里来了，唉！” “嗯，咱们一起走吧！” 方叔也答应一声：“这次没有心事了！” 杨厚在门口就听杜秀清的声音不太对劲儿，虽然还略带着沙哑，但比平时温柔，心情也非常舒畅的样子。 方叔还是老样子，憨厚的声音，但也透着一种愉悦。 两个人说是要走，但并没有往外走，杜秀清扔了锤子，手往怀里伸去。 里面的方叔似乎也缓慢地抬起手来，一样的动作。 杨厚刚才就觉得不太对了，看到这里，忽然想明白了，他们夫妇说的要走，并不是要出来，而是要死！ “筱筱，进来救人！” 杨厚喊了一句，也顾不得里面多么血腥恐怖了，连忙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杜秀清的手：“你们要干什么？” “孩子，别······” 杜秀清一句话没说完，从怀里掏出来的小瓶子，已经被杨厚抢走，不由得长叹一声：“唉！” 此时沈筱也跑了进来，杨厚看方叔也同样拿出来一个小瓶子，连忙又扑了过来，死死抓住方叔的手。 “你们要干什么？” 沈筱的胆子可真不小，不管地上是什么情况，过来就拉着杜秀清往外走去：“快出去！” 杨厚也抓住了方叔的手，拉着往外走，眼角的余光，看到最里面的墙角还有一台冰柜，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刚才听到的嗡嗡声，就是那台冰柜发出来的。 沈筱和杜秀清已经站在外面了，看杜秀清腿脚还不好，并没使劲儿拽。 杨厚带着方叔出来的时候，看到杜秀清还咧嘴笑了一下：“孩子，你们不该阻拦我们，我们的心愿已了，多活几天，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们俩要自杀？” 沈筱看两个人还是这么和蔼，有点儿发懵：“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杀了多少人？” “不多，四个！” 杜秀清看着两个人笑了笑：“我腿脚不好，咱们坐下说，行吗？” “行！” 沈筱也弄不清楚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儿了，但杜秀清的腿脚不好，这是真的，还看了杨厚一眼。 杨厚知道杜秀清这话是什么意思，以往死了两个，今天又死了两个，杜秀清没撒谎，梦境也对上了。 “唉，今天把你们俩吓坏了吧？” 杜秀清坐在椅子上，先叹了口气，这才说道：“你们一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们夫妇不是开黑店的，更不是疯子，这四个人都该死，也是我们俩活到今天的动力。” “夹层里面有个小女孩儿的照片，你们看到了吧？” 方叔叹了口气，接过去说道：“那是我们的女儿方睿，非常聪明，和你一样，也很漂亮，两年前就考上一所著名大学，来到这里游玩儿，一来就没回去！” “小睿就是被这四个畜生给害死的！” 杜秀清应该是出了气，说出来语气也非常平淡：“他们用最恶劣、卑鄙、下流的手段，轮番侮辱了小睿，最终在小睿奄奄一息的情况下，用残忍的手段，杀了小睿，直到刚才，我问出来埋骨之所，也没见到小睿的尸骨呢！” 这番话虽然语气平淡，听得杨厚和沈筱也感觉到揪心，又非常奇怪。 “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筱忍不住问道：“又为什么不报警，在这里开旅店呢？这种偏僻之处，他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小睿给我托梦了，把这一切，详细地和我倾诉过！” 杜秀清轻叹一声：“我们夫妇每每回想起来，都寝食难安，也没法报警，就决定亲自给小睿报仇。” “你们可能不知道，有些东西是存在的！” 方叔这时候接过去解释道：“以往就有过这种事情，你杜婶儿梦到过亲人，都是非常准确的，不知道因为什么，可能是体质特殊的原因。” 杨厚可有点诧异了，这还遇见了一个和自己一样体质的？ 沈筱应该也觉得奇怪，忍不住看了杨厚一眼。 “这几个人简直就是畜生，丝毫没有人性！” 杜秀清接着说道：“在梦境中，我就看到他们的穿着，不像旅游的人，这才来到村子里打探一下。” 杜秀清确实有这个特殊的体质，知道自己不会梦错的，但也没法报警，更没有什么证据，每每回想起女儿被侮辱、折磨，最后被残忍杀害那一幕，都心如刀绞。 和方叔商量一下，把他们俩经营的店铺也兑出去，来到方山。 打听之下才知道，山上确实有些工人样子的人，他们都是包山头的，在上面有房子，伐木的季节，也在这里住。 夫妇俩当天就上了山，来的当年，正好是开春，上面一个人都没有，但房子确实是看到了。 村子里的人告诉夫妇俩，伐木一般都是在秋冬季，因为那时候的木材质地实，还容易干，春季他们不在。 包山头没有一年的，每年都会来，要找那些人，就等秋冬季节再来。 夫妇俩上山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大炕了，一定是很多人住在那里，两个人身体都不好，想要给女儿报仇，还是四个人，简直是做梦！ 无奈下山的时候，正好看到半山腰酒店，这才想到一个办法，把这个酒店兑下来，解决等待的问题不说，距离也不远，他们或许来喝酒、住店的，收拾一个是一个。 “两年前，我们夫妇俩就把这个酒店兑下来了。” 杜秀清微笑着说道：“就等着他们来，我记得清清楚楚，只要见到，就能认出来他们。” “皇天不负有心人，当年我们就等到一个！” 方叔笑着说道：“但他们是五个人一起来喝酒的，我们不想害别人，没法下药，又不想在仇人都杀死之前，就被抓了，只能忍耐。” “那一年，我们看到仇人了，还没能给女儿报仇。” 杜秀清苦涩的笑了一下：“当天我就哭哑了嗓子。”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其情可悯 杨厚和沈筱皱眉听着，此时已经不把夫妇俩当成凶手了，倒是觉得眼眶发酸。 “去年，他们都没来！” 杜秀清接着说道：“听说是有什么规定，不允许砍伐，他们暂时避一避风头，我们夫妇非常失望，期盼着他们今年能来。” “果然，半个月前，他们又来了，这几个人是打前站的，收拾一下房子，做准备工作的，他们好像还是头目，四个人，我们都见到了！” 方叔接过来，带着舒心的笑容道：“一天晚上，只来了两个人喝酒，正是其中的两个，我们大喜过望，我还陪着他们俩喝了很多，当然了，也下了药，把他们弄到夹层之中，让他们在小睿面前忏悔。” “我亲自下的手！” 杜秀清也笑着说道：“等他们醒过来，我问他们，看到照片没有？他们惊讶地想转过头来，我立即狠狠地砸他们的脑袋，并不是杜婶儿多狠，比起他们对小睿的手段来，我觉得还太便宜他们了！” 杨厚和沈筱听到这里，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和梦境中的情况，一切都吻合。 “他们也来找过，也报了警，但丝毫没有怀疑到我们。” 杜秀清继续说道：“在这期间，你们俩就来了，多好的孩子，我看过身份证，叫杨厚和沈筱，尤其是筱筱姑娘，和小睿还有几分相似，我真是喜欢极了！” 杜秀清说不下去了，哽咽起来，伸手抹了一把眼泪。 “你们来的当天晚上，就说不住在一个房间，多么洁身自好，你婶儿担心你们害怕她的容貌，当天就戴上了假发，你们半夜和我说，看到一个长发女人，还把我吓了一跳，以为小睿回来了！” 方叔看着两个人笑了起来：“对了，你们还懂礼貌，下去找吃的，还拎着鞋，我和你婶儿说了，想起小睿，又哭了一场！” 杨厚和沈筱听得真有些心酸，很多不理解的情况，现在也都理解了，但两个人可不完全是懂礼貌才拎着鞋，是杨厚乱说的。 “第二天你们要上山，我担心极了，生怕你们遇见剩下的两个畜生，那就完了，恐怕又要重蹈小睿的覆辙。” 杜秀清好了一些，接过去说道：“我叮嘱你们，千万别往左面走，你们还特地问了一下，我只能说他们未必是什么好人，这一整天，我都提心吊胆的，好在你们平安的回来了！” 杨厚和沈筱听到这里，又对视了一眼，明白过来当时是怎么回事儿了，杜阿姨确实是一片好意，两个人还疑心不已。 后来为了寻找那个逼仄的房间，两个人还特地去了一趟那两个大房子。 至于说后来跟踪两个人，也清楚了，一定不是杜婶儿和方叔，或许就是那房子里的人，两个人根本就没在意他们啊！ “你们回来之后，他们就来喝酒了，这三个人中，就有另外两个畜生！” 杜秀清指了指里面的夹层：“就是被我砸死的两个人，本来我们不准备缠住他们嘴的，但怕惊扰到你们，就把他们的嘴都封住。” “上次砸死的两个畜生，我就埋怨你婶儿，下手太快了，他们未必认识小睿小时候的照片，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死的。” 方叔接着说道：“今天这两个，我们特地下手慢了一些，让他们知道害死了谁，也说出了小睿的埋尸地点，我们才砸死他们，简直罪该万死。” 杨厚又对上了，梦境中那两个人就没封着嘴，也确实没说什么，就被砸死了，也许不认识方睿小时候的照片，还觉得自己死的冤，找自己倾诉来了！ “至于说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们也没想杀他，就把他绑在一旁，他醒了之后，我们也死了，他就能出去了。” 杜秀清指了指地上这个昏厥的年轻人，随即看着杨厚和沈筱，笑着说道：“说他不是好东西，可不是乱说的，他们好像盯着你们俩了，喝酒的时候，就小声嘟囔，要打你们的主意呢！” “对，我隐约听到一些。” 方叔立即说道：“担心你们被他们给害了，就不想让他们住在这里，但我们日子不多了，这个机会难得，这才让他们住了下来。” “我还担心你们没有防备，想上楼告诉你们一声，后来想了想还是不太安全，更不好说，就下楼和你方叔说，一会儿他们上楼，就把你们找下去。” 杜秀清微笑说道：“你方叔陪着你们在下面喝酒，他们就不敢对你们动手了，等我解决了他们，你们俩就彻底的安全了！”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此时什么都明白了。 杜秀清上去的一趟，站在杨厚的门前，并没想干什么，而是想提醒两个人一下。 后来杜秀清觉得那样也不安全，还不好说，就下楼和方叔说了，怪不得他们三个人上来之后，方叔就来敲门，什么都不顾，就拉着两个人喝酒。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是好心好意！ 但杨厚还有一点不明白，杜婶儿是怎么解决他们的。 还没等杨厚问呢，沈筱就瞪着大眼睛问道：“阿姨，您是怎么收拾他们的？” “你方叔原来就是搞药材的，也懂得一些中医，特制的迷香、迷药，就是为了收拾他们。” 杜秀清这才说道：“怕你们知道害怕，阻拦我们动手，也没敢下迷药，不好往上面抬，我收拾完房间，直接点上了迷香，关上门回到房间。” “迷香说起来也简单，用淫羊藿、闹羊花、醉仙桃花、川乌等中药配置的。” 方叔接过去说道：“别说还喝了酒，就是不喝酒，一会儿就昏睡过去。” “我过来敲了半晌，没有动静，就开了门，见他们都昏睡过去，就把门打开，放一放迷香，给你方叔发了信息。” 杜秀清满脸微笑解释道：“你方叔那边调成震动，接到信息，让你们休息去，才过来帮我，把他们几个都弄到里面来捆上，让他们都清楚之后，才送他们上路的。” “我们没想到，你们俩这么聪明，竟然找到这里来！” 方叔呵呵笑了起来：“好在我们都报了仇，就想一走了之，可小杨还救了我们，现在你们都明白了，让我们上路吧！” “那不行，不能自杀啊？” 沈筱连忙说道：“他们确实该死······可是，你们也真是的！” “你这丫头！” 杜秀清看沈筱俏脸上挤出来两个小酒窝儿，被逗得笑了起来：“其实，我们就算不自杀，也没多久好活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冰柜里还有两个 杜秀清这句话，听得两个人都是微微一愣。 沈筱瞪着眼睛问道：“您的意思是杀了人？还是说您有病啊？” “你杜婶儿是脑瘤，也不知怎么压迫了神经，嘴眼歪斜，腿脚也不好了，手术非常难，下不了手术台的可能性非常大。” 方叔接过去，微笑说道：“我是肝癌，虽然是早期，也没多久好活了，能完成我们的夙愿，已经心满意足了，正好一起走。” 杨厚和沈筱都呆住了。 同时心里也泛起一种钦佩的感觉，能这么坦然面对生死的人，还真不多见。 “那您昨天还喝酒？这不是找······” 沈筱的小嘴儿也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是眼前都这样了，他们本来就要自杀，说这些没用了：“唉，你们可真是的，这下完了！” 杨厚也觉得这下完了，就是没这下，也没多久就完了。 就在这时，地下的那个人似乎动了一下。 方叔把窗台上的一瓶矿泉水拿过来，一下子浇在这人的脸上。 这年轻人浑身一颤，很快就睁开眼睛。 方叔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把这个年轻人嘴上的胶布解下来。 杨厚和沈筱看到方叔站起来，拿起窗台上的矿泉水，还浇在这个人的脸上，也看到方叔蹲了下来，但两个人都没动，也没喝止。 虽然是杀了好几个人的人，但两个人知道，他们夫妇真的不是坏人，也不会杀了这个人的，更不会跑，就连沈筱，也是第一次这么对待一个杀人凶手。 “你们是开黑店的？” 年轻人能开口了，满脸惊恐的样子，颤声说道：“都是一伙儿的？我可没多少钱，就是山上的伐木工人，兜里的钱都给你们，千万饶命啊！” 听他这么一说，杨厚和沈筱才回过神儿来，这个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一直晕着，就连自己的两个同伙，就在自己几米远的地方死掉，他也不知道呢。 “我们确实是开黑店的，但只要你说实话，就不会杀你！” 方叔问道：“你们吃饭的时候，在商量什么？” “我们······也没说什么啊？” 年轻人吓坏了：“你们可千万饶命，我们就是喝酒聊天！” “你还撒谎，看起来你是不想活了！” 方叔故意回头对杨厚说道：“那就别怪咱们动手了，杀了他！” “别，别杀我，我说，我都说，那是老刘他们的意思，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年轻人吓坏了，还真以为要杀了他，瞥了杨厚两人一眼：“今天上午，我们在房子里聊天，就看他们俩趴在窗子上看，她就非常漂亮，就连身材都那么好，但我就是看一看，也没说什么，老刘就不行了，直接跟了出去。” 原来，上午两个人去找杀人现场，特地去了那个房子，两个人根本就没在意，但是这四个人中的一个，看到沈筱长的漂亮，身材还好，就忍不住追了出去。 老刘在树丛中跟着两个人，一直追到瀑布去。 回去之后，他就找另一个人，也就是今天被杀的同伴，小声说，他们都去好了，能对付杨厚，他一个人去的，看杨厚的身材高大健硕，也没敢动手。 这俩人商量的时候，年轻人就出来了。 俩人感觉年轻人听到了，就问他，对沈筱有没有兴趣，要是有，就下山去看一看，有没有车子停在半山腰酒店。 年轻人下来看了一下，还真有车子，就知道是沈筱和杨厚开来的，按照时间来说，也是从半山腰酒店上山的。 “他们俩确定之后，晚上就来了，路上商量着怎么动手，我都吓坏了，可是既然跟着来了，也没办法。” 年轻人瞭了沈筱一眼，颤声说道：“吃饭的时候，老刘还说，宁可出事儿，也不能放过她，在溪水边的时候，他看到她的小腿，那么白皙修长，腿都不好使······” “你住口！” 沈筱气得俏脸通红：“真该把你也砸死，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杨厚也听明白了，跟踪两个人的，确实是那个被砸死的，不能怪沈筱漂亮、身材好，这些人真和禽兽、疯子一样，方叔也没听错，就是要对自己和沈筱不利。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敲门声，应该是镇上的人，接到报警赶过来了。 “你们快把药给我们吧！” 方叔伸出手，笑着对杨厚说道：“我们这么大年纪了，可不想再丢什么人了，一走了之，在走之前能遇见你们俩，也算不错！” “不行！” 沈筱捅了杨厚一下：“快去开门！” 杨厚站了起来，方叔还叹了口气，把一串钥匙扔给杨厚。 下面天色已经微微放亮了，果然是几个穿着制服的，连忙问起来这里是怎么回事儿。 杨厚知道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就带着几个人上了楼。 看到被捆着年轻人，几个穿制服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倒是方叔长叹一声：“我们夫妇杀了人，杀了四个人！” “啊？” 一个中年人大吃一惊：“在哪里？” “都在佛龛后面的夹层里。” 方叔毫不犹豫地说道：“吊着的有两个，里面的冰柜里，还有两具尸体！” 杨厚和沈筱还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对视一眼。 两个人只是隐约看到里面还有个冰柜，并没想到冰柜里面是尸体，应该就是杨厚梦境中的那两个人了。 进去的人也是一片惊呼声，连忙让外面的人把方叔夫妇都铐上，带下去，这边留下人处理。 方叔和杜婶儿对视一眼，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杨厚和沈筱也有些不舒服，这件事儿真是没办法的，总不能把药给他们，那不是成了杀人凶手吗？ 这边留人处理，杨厚和沈筱也不想看了，同时也清楚，这种大案，只要是沾边的，都要跟着去说个清楚，连同那个被绑着年轻人，一起下了楼。 “小杨，小沈，婶儿不怪你们！” 杜秀清边下楼边说道：“你们真是好孩子，我们也喜欢。” “对，我们不怪你们，最初还以为你们怎么都找不到呢！” 方叔也憨厚地笑了笑说道：“不过也行，这样还能多活几天，但愿到最后，我们夫妇还能一起走，那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杨厚和沈筱心里更不舒服了，对视了一眼，都无言以对。 沈筱拉着杨厚的手，还掐了一下，参加工作也有两年了，还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杀人凶手。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古镇客栈 杨厚和沈筱上了自己的车子，方叔和杜婶儿被带上另一辆车，上车的时候，还冲着两个人挥了挥手。 两人都觉得鼻子发酸，严格意义上来说，夫妇俩还是杨厚和沈筱的救命恩人，毕竟他们做到了，全力维护两个人的安全。 从这里到镇子上，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来到镇子上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除了下车看到夫妇俩一面，上楼之后就没见到了。 那边审问夫妇俩，这边沈筱和杨厚把经过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当然了，沈筱也拿出证件来。 如果沈筱想看他们夫妇一面，应该不是问题，但沈筱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拉着杨厚下了楼，上了车后排的座位上。 “唉，这真是没想到的，还遇见了和你一样体质的人！” 沈筱轻叹一声：“方叔夫妇真是好人，都是被逼的，但手段不对，应该弄清楚之后，报警，你说呢？” “怎么报警？” 杨厚坐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我每次梦境见到之后，不还得找证据，他们夫妇的情况，还能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这趟方山不白来，他们夫妇救了咱们，咱们也救了他们，是不是？” 沈筱拉了杨厚一把：“躺下在里面，咱们也睡一会儿，还要奔赴下一个目的地呢！” 杨厚有点儿不知所措，自己躺下来，她怎么办？ 不过沈筱说了，那就躺着好了：“咱们没救他们，倒是给他们添了麻烦，如果咱们找不到夹层，他们夫妇就能一起走了，如果孙启政说不错，人死了之后，还有不灭的意念，那他们还能在一起。” “搂着我点儿，别掉下去！” 沈筱躺在杨厚的外面，把杨厚的胳膊拽出来枕着：“不能疲劳开车，休息一下，咱们去古镇度假村，那里风景非常好，还有山泉，这次开心地玩一玩儿！” 杨厚的鼻子里，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另一只手搂着沈筱的纤腰，脑子里完全都乱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呢！ 沈筱不再说什么，也确实非常累了，不一会儿就呼吸均匀，似乎进入了梦乡。 杨厚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胡乱地想着，沈筱是不是把自己当男朋友了？ 要不然以她这个性格，不可能躺在自己胳膊上，还让自己搂着点儿，并不完全是对自己帮忙破案子的奖励吧？ 搂在沈筱纤腰上的手，也不敢动，感觉两个胳膊都麻了，才稀里糊涂地迷糊过去。 再次醒来，感觉鼻子被捏住，睁开眼睛，看到沈筱似笑非笑地蹲在眼前，那神情真是好看极了：“起来吧，十一点了，咱们立即赶往古镇度假村，一直往北面开，你不知道吧？” “听说过，根本就不是度假村，比这里还荒僻！” 杨厚坐起来：“但愿这次能开心一些，可别再遇见什么事情，也别梦见什么！” 两个人坐在前面，沈筱让杨厚开车，绕过方山，一直往北。 杨厚一般不爱开别人的车，原因也非常简单，总感觉身后有个盒子，盒子里装着的是尸体。 可沈筱不在意，杨厚也不敢说不开。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路过一个集镇，再往里面就是大山了。 沈筱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径直往里面开去，晚上七点多，才来到一个小村落样子的地方。 村子的北面，有一条小溪，两排房子中间，是一条青石铺成的路，两侧都是那种仿古式的房子。 虽然不是太多，总共也就是二十几户的样子，但看着都古色古香的，有的开商店，有的开茶馆，就连什么生意都不做的，也都是仿古式的房子。 此时大街上也有零星的几个行人，像是来旅游的，还没上山呢，景色就非常美，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家旅馆，沈筱把车子停在门口，一起下了车：“咱们就在这里住几天，美不美？” “嗯，挺美的！”杨厚由衷地说了一句。 “大姐，我们住在这里。” 沈筱拉着杨厚进来，看一个三十出头的大姐，在柜台后面坐着，上前说道：“给我们弄些吃的。” “吃的不是问题，但住下来可不行。” 大姐长的倒也不难看，笑着说道：“由于前面一家旅馆没人住，咱们这里又没几间房，早都住满了。” “前面还有旅馆？” 沈筱微微一愣：“为什么没人住，条件不好？” “不是条件不好，比咱们这旅馆规模大多了，那可是古代留下来的宅子，清代大员的宅邸！” 大姐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但那座宅子闹鬼，你们也别去了，来玩儿是高兴的事儿，招惹上什么，就犯不上了！” “啊？” 沈筱看了杨厚一眼，扭头问道：“这里也没多少人，怎么还闹鬼啊？” “就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才闹鬼呢，还是老宅子，老人们说阴气重。” 大姐看了看两个人：“你们要不就立即返回镇子，天色还不算太晚，要不就在车里将就一宿，我看你们开车来的，对吧？” “嗯！” 沈筱想了想就问道：“大姐，怎么个闹鬼啊？” “那是老刘家的祖宅，老刘头前几天死了。” 大姐看有人从房间里出来，立即压低声音说道：“结果刚刚埋了，当天晚上，就有人看到老爷子的亡灵在后院出现，吓人不？” “哦！” 沈筱点了点头，满脸不信的神色，拉起杨厚就走：“大姐，谢谢你了！” 两个人上了车，沈筱就往里面开去：“小厚，是不是胡闹了？奶奶都说不能见鬼的，如果不是看错了，就是有人搞鬼，对吧？” “你还真要去？” 杨厚倒不是害怕，就是觉得不太好：“咱们在车里睡一宿不就行了？” “我还想在这里住两天呢，景色多好？” 沈筱立即说道：“既然有旅馆，咱们不怕这些，就在这里住下，哪来的鬼？不过就是一些看不见的意念，倒是能对你倾诉！” 杨厚被说得直皱眉头，就担心这个。 万一要是梦见了，吓人不说，是管还不是管？ 方叔夫妇的事儿，到现在还觉得闹心呢。 可转念一想，如果没有冤屈的话，自己也不会梦见什么的。 前面已经看到了一座大宅子，确实像是古代大员的宅邸。 大门是两扇对开的，门口倒是没有石狮子，院子也非常大，院墙也很高，里面似乎有个二层小楼，还是远距离看到的，大门旁竖挂着一个牌匾：古镇客栈。 第一百一十八章 诡异之地 沈筱已经把车子停在门前，下车叩响了门环。 大门很快就开了一道缝隙，一个看起来大约有五十多岁的妇人，探出头来问道：“你们是要住店？” “是啊！” 沈筱点头问道：“前面的一家客满，咱们这里有房间吧？” “有，有啊！” 妇人往车子里看了看，好像没看到杨厚，皱眉问道：“小姑娘，就你一个人？” “不是，我们俩！” 沈筱指了指车里：“还有我男朋友！” “哦！” 妇人答应着，立即把大门打开：“车子能开进来，一般都是开车来的，进来吧！” 杨厚听着呢，听沈筱介绍说自己是她的男朋友，虽然也知道是应付妇人的，还非常高兴，心里甜丝丝的。 沈筱往里面看了看，立即回来发动车子，顺着缓坡，把车子开进大院。 进来才看到，已经停着两辆车子了，不知道是谁的。 确实是古代的大宅邸，一个大四合院，两侧各有四间房，中间最里面是一个小二层楼，大厅就对着大门，还亮着灯，但灯光不是太亮。 房子不是纯木制的，但窗棂还是木头的，上面是玻璃而已。 杨厚也懂得一些，一般这种宅子，大门不会对着正厅的门，有穿堂煞的说法，门口多半有个影壁墙，可能是为了游客进车方便，给拆除掉了。 路过旅馆那个大姐说的不错，这里确实没人住，两侧的八个房间，只有一间房亮着灯光。 “你们住在哪个房间？” 那妇人就在一旁，看两个人下了车，指着亮灯的房间说道：“我看你们就住在我的旁边吧？要住在对面也行，格局都一样！” 沈筱还没说话，就见小楼大厅里出来一个女人，距离还很远，大致看着比这妇人年轻些，穿着也好一些，都是现代的衣服。 应该是看到有车子开进来，出来问道：“聂姐，有游客？” “嗯，一对儿小情侣！” 聂姐回头说道：“您怎么下来了？我能照顾好他们！” “小情侣啊！” 这妇人往前走了两步：“楼上楼下都有空房间，这几天也没人，不如就来主楼住吧，怎么样？咱们还能聊聊天！” 沈筱听说闹鬼了，连忙答应下来：“行啊，那我们就去主楼住，先给我们弄些吃的，都饿死了！” “那不是问题，聂姐给你们做！” 妇人微笑说道：“来客厅坐，咱们这里也不贵，一间房二百元，你们俩住一间就行，别怕不方便，卧室和书房都有床，吃饭看着给，不会贵的。” 杨厚觉得也不算贵，在市里一般的宾馆也要两三百块，还没这么好的环境呢，自己也是第一次住进四合院中。 沈筱当然更不在意了，也没住过这种宅邸，拉起杨厚，就跟在后面进了正厅。 客厅里的陈设非常简单，一个现代的电子钟挂在正厅墙壁上，下面两边是两个古色古香的花瓶，正中间是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看着也像是古代的物什，也没太多家具。 在电子钟旁边，有一道门通往后院，隐约能看到假山，好像还有水。 这道门旁边，是上二楼的旋梯，楼上一个两米左右的走廊，后面是四间房，窗子应该是对着后院的。 此时的灯光也亮了一些，杨厚才打量了一下妇人。 看起来也就五十岁左右，还算得上有几分姿色，不过眼眶发黑，眼睛也有些无神，明显是休息不好。 沈筱坐下来就问道：“阿姨，您贵姓？我看咱们这里也不像是客栈呀？” “免贵姓孟，我叫孟华。” 妇人笑了笑说道：“这里以往确实不是客栈，是祖上留来的老宅子，俗话说得好，富贵无三代，要不是因为坐吃山空也不行，还真舍不得开客栈，赚点儿是点儿，维持生活，你长的可真好看，都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沈筱，他叫杨厚。” 沈筱忍不住了，问道：“我们是从前面一个旅馆来的，那大姐说，她的旅馆满了，咱们旅馆这么好，价格也不高，怎么没人呢？” 孟华迟疑一下，还没等说话，楼上就传来了开门声。 左面第二个房间里，出来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来到木制围栏前，女的问道：“大娘，来旅客了？” “嗯，来了一对儿年轻人游客。” 孟华抬头看了一眼：“我看都挺好的，聊一会儿天，你们休息吧，我和他们小声聊。” “哦，没事儿的！” 男的笑了笑说道：“我们就是看一看，别影响您做生意，聊你们的！” 两个人说着话就回到房间去。 “您不是说都空着吗？” 杨厚忍不住问道：“怎么还有人呢？是您的亲属？” “嗯，我老伴儿刚刚过世不久，前一阶段病重，他们过来帮忙的，风景好，就没走。” 孟华点头说道：“刚才出来这对儿，是我二小叔子的女儿刘祎和男朋友孙本海，第三个房间住着的，是我小叔子的儿子刘昊和女友石钰，你们住在上楼第一个房间好了。” “孟姨，您还没说呢！” 沈筱知道闹鬼的事儿，故意问道：“那边都满的，咱们这么好的条件，怎么没人？” “这个······” 孟华下意识地回头往楼上看一眼，低声说道：“在大厅里说话，回声太大，你们要是不累，一会儿就去我房间聊。”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感觉孟华不是担心回声太大，而是不想被楼上的几个人听到，也都没再追问。 这时，刚才开门那妇人从外面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两盘菜、两碗饭，放在桌子上。 和在半山腰酒店的差不多，闻起来味道就不错。 “够不够？” 妇人微笑着问道：“喝酒吗？咱们这里也有。” “够了，吃饱就行！” 沈筱立即点头说道：“拿一瓶啤酒来也行，小厚喝酒的。” 刚才杨厚也没仔细看，这个妇人有六十来岁的样子，穿着朴素，应该就是家里的仆人。 杨厚觉得又被沈筱给弄到诡异的地方来了，确实不太像是客栈，如果住满旅客的话，一个老妇人就能忙乎过来？ 还有这个孟华，欲言又止，眼眶漆黑，明显是有事儿。 可要说真的有什么事情，会和两个外人说？ 奶奶可是说过，这种宅子，阴气都重，难道说，闹鬼是真的？她在害怕鬼？ 妇人很快就拿来一瓶啤酒，递给杨厚。 杨厚还没琢磨明白呢，沈筱就捅了杨厚一下，还递了个眼色：“吃饭，一会儿咱们上楼聊！” 第一百一十九章 确有其事 杨厚明白沈筱的意思，在这里不能说，那就快吃，一瓶啤酒很快就喝了进去。 “阿姨，我们对古镇也非常感兴趣！” 沈筱等杨厚也吃完，看着孟华说道：“今天也不累，咱们上楼聊。” “好！”孟华点了点头，转身往楼上走去。 旋梯不是木制的，应该修缮过，上楼没有多大声音。 沿着旋梯上来，在环廊上路过三个门，才来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进门就是一个大客厅，左面是书房，右面是卧室，面积都不小，看得出来，以往刘家的祖上，一定是身份显赫。 “坐吧！” 孟华微笑着说道：“你们刚才提起，听村头一家旅馆说，她那里客满为患，咱们这里没人住，是不是还说过，咱们客栈闹鬼？” 沈筱不知道该不该说了，大眼睛盯着杨厚。 “嗯，她和我们说过。” 杨厚看得出来，孟华有些话想说，那就别撒谎了：“难道说，是商业竞争？” “古镇的人，民风淳朴，不会说谎。” 孟华摇了摇头：“而且有点儿什么事情，也瞒不住人，确有其事啊！” “啊？” 沈筱惊呼一声：“难道说还真的闹鬼？怎么个闹法？” “唉，就是我那死去的老头子，回来过两次了！” 孟华脸上露出惊悸的神色，缓缓站了起来，来到窗边：“你们过来看，老头子就是从荷花池那边过来的，现在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 杨厚和沈筱连忙过来，往窗外看去。 楼下不远处，就是一个池子，不能说太大，占地面积也不小，总有五十平米方圆，荷花盛开。 从楼内出去，池子边不远处，一道曲廊尽头，还有一座假山，占地面积也不小。 “看到那道曲廊了吧？” 孟华指着窗子下面的曲廊：“老头子就在那道曲廊上站着，抬起头死死盯着我，很快就转身绕过假山，消失不见，吓得我连续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了。” “别人看到了吗？” 杨厚根本不信，自己做梦倒是真的，但从来没见过鬼，奶奶也说不可能：“您不会是想念老爷子，出现幻觉了吧？” “不会的，第一次出现，只有我自己看到了。” 孟华脸上的神色更加难看了：“我惊呼出声，他们都过来，我就把情况说了一下，第二次，也就是前天晚上出现，我又喊出声来，刘祎也看到了，都是很快就消失不见的！” “那今天晚上还能不能来了？” 杨厚觉得脊背发凉，好几个人看到，那应该不是幻觉了：“对了，老爷子是怎么没的？” “他早些年就有病，一年多前，确诊肺癌，还有心脏病和肺气肿，到后来病重，呼吸都困难。” 孟华接着说道：“但死的时候，应该是心脏病，那天晚上我从楼下回到房间，他已经没了呼吸，下葬的当天晚上，我睡不着，无意间往后院看的时候，就看到他了！” “什么时间？” 沈筱问了一句，还看了看杨厚，又问道：“您看准了吗？” “时间都差不多，午夜零点左右。” 孟华声音有些颤抖：“最初我也以为眼花了，第二次还有刘祎她们看到，应该不会错的，我担心今天还会来，你们要是不怕的话，就住在书房，给我做个伴儿，行吗？” “行！” 沈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孟阿姨，看您也休息不好，就别盯着了，好好休息吧，我们注意一下。” “你们心眼儿真好使！” 孟华点了点头：“行，我就先休息一会儿，确实支撑不住了，谢谢你们。”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来到书房。 这里的房子，都那么大，总有四五十平的样子，还有两个书柜，一扇屏风后面，就是一张大床，还正在窗子下面。 “小厚，情况不对呀？” 沈筱拉着杨厚坐下，低声说道：“孟阿姨的侄子和侄女都在，不叫过来陪她，找我们俩来，还都不认识呢，怎么回事儿？”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杨厚想了想说道：“孟阿姨和他们的关系不太好，在楼下说话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闹鬼呢？” 沈筱追问起来：“你说是怎么回事儿？” “人不能见鬼，一定是人装的！” 杨厚想了想说道：“这里面一定有原因，否则，谁会来装神弄鬼？”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来的时候，就有种诡异的感觉。” 沈筱又问道：“你分析一下，是什么原因呢？” 杨厚哪知道，皱了皱眉，正想说不知道呢，就看沈筱皱了一下小鼻子，也就顺口说道：“这穷乡僻壤的，还能有什么？不是祖上留下来的宝贝，就是房产呗，这房子可是非常值钱的！” “哦，对！” 沈筱想不明白就逼着杨厚说，听起来有点儿对头了：“我看未必能有什么宝贝，空荡荡的，倒是这宅邸，地点偏远荒僻，可是古时候遗留下来的，还保存的非常完好，很值钱的！” “闹鬼是想吓唬走孟华？” 杨厚也不确定：“那是他的侄子干的，还是侄女干的？” “这不好分析，都是小两口来的！” 沈筱想了想说道：“你先盯着后院，我睡觉，下半夜换你！” “我来下半夜吧！”杨厚觉得下半夜不好熬，上半夜都过去了一大半儿，这都十点多了。 “不行！” 沈筱立即说道：“没准这里面有什么事情，你下半夜还做梦呢？” 杨厚最怕她说这个，想阻止已经晚了，皱眉说道：“行，你睡吧，如果真出现了，我们别去管鬼，先弄清楚是谁在搞鬼！” “啊？” 沈筱愣了一下：“怎么弄清？” “这么大的宅子，就住着我们几个人！” 杨厚这才说道：“万一看到了，咱们装作生气的样子，去敲另外两户的房门，看看谁不在，或许就是那个人！” “对！” 沈筱高兴地说道：“姐就说你聪明，就这么办，盯着！” 沈筱说完，斜着躺在床上，给杨厚留出来一个位置，透过窗子，能清晰地看到后院那条曲廊。 两个小时过去了，墙壁上挂钟敲响，十二点整。 杨厚看了看熟睡中的沈筱，那么漂亮，长长的睫毛，几乎挡住了整个眼睛，真不忍心叫醒她，自己继续盯着好了。 “啊！”卧室里传来一声惊叫！ 杨厚刚好看了沈筱一眼，被这声惊叫吓了一跳，听出是孟华发出来的，意识到一定是下面闹鬼了，连忙扭头往窗外看去！ 第一百二十章 来去无踪 月光下，后院通往假山的曲廊上，赫然站着一个黑影，头顶似乎有些花白，正抬起头来看向小楼！ 这张脸也是苍白的，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听没听到孟华的喊声，就在杨厚看到他的时候，转身往后面走去，还微微有些驼背。 就在这时，杨厚的肩头搭上来一只手！ “真有鬼？” 沈筱的声音传来：“看到了吗？” 杨厚被吓得浑身一抖，也回过神儿来了：“确实出现了，咱们快走，按计划行事，装作气愤的样子，问他们看到没有！” 沈筱睡得晕晕乎乎的，但刚才那一眼，也看到一个背影，并没怎么害怕，想起来杨厚的主意了，连忙跳下床来，跟着杨厚就跑出书房。 就在两人跑出来时，一条人影从卧室出来，还把两个人吓了一跳。 “你们看到了吗？” 出来的正是孟华，脸上也满是惊惧的神色：“你们这是去哪儿？” “嘘！” 杨厚决定帮她一个忙，低声说道：“我们去看看谁在闹鬼，你别出声！” 说完，杨厚拉着沈筱出来，往其他两个住着人的房间跑去。 杨厚跑到上楼梯第二个房门前敲了起来：“有人吗？” 里面很快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谁呀？” “我们是住客！” 杨厚故意装作气呼呼地问道：“你们这里闹鬼，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 里面出来一个年轻人，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后面紧跟着一个女孩子，年纪差不多，穿着睡衣，都是一脸惊恐之色。 “你们······是今天晚上住进来的游客？也看到了？” 年轻人没见过杨厚，诧异地问了一句，随即说道：“我们也不确定是不是闹鬼啊！” “对，刚住进来的！” 杨厚皱眉道：“这里闹鬼，你们应该告诉一声啊？” “我们是亲属，并不是老板。” 女孩子跟着说道：“老板在最里面那个房间！” “行，打扰了！”杨厚答应一声，转身往里面走去。 这对男女应该是孟华小叔子的儿子刘昊，和他女朋友石钰，两个人都在房间，不是他们搞的鬼。 杨厚走过来时，沈筱这边也敲开了门，出来的也是两个人，正是晚上见过的刘祎和男朋友王本海。 这就奇怪了，四个人都在，下面闹鬼的人是谁？ 沈筱和杨厚说的一样，装作很气愤的样子，和杨厚一起往里面走去。 几个年轻人相互对视一眼，也都跟了出来。 孟华在房间客厅发抖呢，看到沈筱和杨厚回来，正要开口问，就看杨厚挥了挥手，示意别说什么。 这时刘祎进来，也满脸的惊恐之色，关切地问道：“大娘，您没事儿吧？” “嗯，没事儿，就是吓了一跳！” 孟华的脸色相当难看，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你们都睡去吧，这几天让我说的，都没休息好，唉！” “闹鬼你们怎么不说一声？” 沈筱故意说道：“把我们也吓了一跳！” “唉！” 孟华心神不属地说道：“我也没想到今天就闹鬼啊？” 两对年轻人都劝说两句，纷纷离开了房间。 沈筱还探出头去看了看，回来低声问道：“阿姨，他们四个人，为什么还不走？难道说真是为了古镇的风景美？” 最初沈筱还没想这么多，还是听杨厚说起来，才觉得四个人可疑，忍不住就问了起来。 “这我也不知道啊？” 孟华叹了口气：“现在，我还希望他们别走呢，我一个人真的不敢住了！” “您看清那个人了吗？” 杨厚低声问道：“确实是您先生？” “对，头发花白，还微微有些驼背！” 孟华颤抖着声音说道：“就是他，我不会看错的，我已经去镇上找人了，明天不来，后天一定来，他能驱鬼！” 杨厚感觉脊背发凉，难道说，还真是见了鬼？ 沈筱也疑惑不已，看了杨厚一眼。 “孟阿姨，应该是人装扮的！” 杨厚觉得这件事儿要好好商量一下，对孟华说道：“您安心休息吧，别看后院了，我们回自己的房间，咱们明天再聊。” 孟华抬头看了看两个人，欲言又止的样子，迟疑一下才说道：“行，你们也回去休息吧，不认不识的，就求你们来陪我，真是不好意思，谢谢你们了！” 杨厚客气一句，拉起沈筱就回到第一个房间来。 这个房间的格局和里面一样，也不用去书房了，两个人来到卧室坐下。 “小厚，我看到背影了！” 沈筱立即说道：“孟姨应该不会认错，难道真是闹鬼了？” “不太可能，有段距离，还黑乎乎的，孟姨也看不准！” 杨厚想了想就说道：“镇上本来就没多少人，不是他们四个，谁还能闹······那个妇人？” 沈筱大眼睛瞪着，直摇头，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对了，后面四周都是池子啊！” 杨厚惊呼一声：“咱们下楼，去后院看一看，如果看到水渍，那就是人，没有水渍，就能找到那个人，快走！” 沈筱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就被杨厚拉着出了门，小心翼翼地下了楼，还真没人出来。 一楼亮着一个灯泡，这么大的客厅，显得灯光非常昏暗。 通往后院的偏门就在楼梯旁不远处，还真没锁，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算楼上有人看到两个人过来，说来看看是不是闹鬼，也说得过去。 出后门十几米，就来到曲廊上，四周就是荷花池子。 曲廊是木制的，走在上面，还能听到轻微的咯吱声，前面几米之处就是假山，两个人都不知道那后面是什么，牵手绕了过来。 杨厚一路上留意着地面，根本就没看到什么水渍，不由得心里没底了：“筱筱，小心些，那装鬼的人，或许就在假山后面。” “啊？”沈筱低呼一声，没害怕不说，脚步还加快了。 当两个人绕过来的时候，才看到假山前面，还是十几米的曲廊，尽头处有个凉亭，里面有一张石桌，再往前面，就是荷花池子，什么都没有。 “小厚，哪来的人？” 沈筱低声问道：“你说的水渍，是什么意思？” “这下真不好说了！” 杨厚感觉脊背上一阵阵嗖嗖的凉风，心里也怦怦直跳：“如果是人装的，一定是从荷花池子里上来的，那么地面上会有水渍的，否则，这里四面环水，他从哪里来的，又去了哪里啊？” “啊？” 沈筱也想明白了，惊呼一声：“地面上没有水渍，真见了鬼？”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宰相宅邸 杨厚不想提这个字眼儿，也不愿意相信真的能见鬼，拉着沈筱来到凉亭，当然也留意着地面，一路上都没有水渍。 “在孟阿姨惊叫出来的同时，我看到那个东西了。” 杨厚嘟囔一般道：“确实是抬起头来，还往楼上看了一眼，这才转身往这边走的，如果是人，怎么可能消失不见呢？” “会不会是······一直在这里躲着？” 沈筱猜测道：“之后下水了，游到墙边翻出去，或者是原路回去？” “要说藏在这里，倒是解释得通，但也不太可能！” 杨厚连连摇头：“原路回去，就不可能了，窗子就对着这边，做贼心虚，不知道有没有人继续盯着，怎么敢原路回去？咱们回去再说吧，实在是太诡异了，这到底是人是······是什么啊？” 沈筱早就晕了，跟着杨厚就回到房间来。 “现在唯一可能的，就是做饭那妇人！” 杨厚想了想说道：“咱们也没及时过去，现在去敲门也不好，可如果是她，为了什么呢？大宅子？” “房子我懂！” 沈筱立即说道：“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第一继承顺序是老伴儿、子女······也不知道孟华和老爷子有没有儿女？” “咱们分析不出来什么了，今天晚上才来，什么都不了解，就稀里糊涂地住了下来。” 杨厚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沈筱的大眼睛都有点儿无神了：“一路奔波也挺累的，咱们休息，明天再说吧！” “行！” 沈筱也答应一声，立即躺了下来：“你······” “你别说了！” 杨厚连忙打断了沈筱的话：“我可不做梦！” 沈筱似乎笑了一下，也没再多说什么。 时间还真不两点，杨厚躺在床上，也无从分析孟华家里的事情，知道的毕竟太少，一两天也不走，明天再说。 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被捏住了鼻子，眼前是沈筱的俏脸，抿着小嘴儿，那么好看。 “起来了！” 沈筱盯着杨厚问道：“梦见什么了？” “什么也没梦见！” 杨厚苦笑一下：“只有冤死的人，才会向我倾诉，看起来这里没有什么冤死的，要是这么闹下去，我想也快要出人命了。”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杨厚出来开门，门口站着的竟然是昨天做饭的妇人：“打扰你们了，起来了吧？” “没事儿的，我们已经起来了。” 杨厚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随口问道：“您······有事儿？” “你们是不是要上山玩儿啊？” 妇人露出慈祥的笑容：“以往在这里住的，都是早起上山，我来问一下，你们要是也上山，我就做饭，一会儿给你们送上来？还是去下面吃？” “不用麻烦送上来。” 杨厚还想和她打听一些消息呢：“您做饭吧，我们很快下去吃。” 妇人答应一声，转身下了楼。 杨厚和沈筱连忙洗漱一下，紧跟着下了楼。 走廊里静静的，大厅里也没人，好像其他几个房间的人都没起来。 昨天看到妇人的房间亮着灯，此时也只有这个房间开着门，两个人径直走了进来。 这个房间和楼上的格局不一样了，客厅和卧室相同，左面书房变成了厨房，妇人正在厨房忙乎着。 沈筱一般不知道说什么时候，也不先说话，等杨厚开了头，听到什么问题，就忍不住问起来了，今天也是一样，捏了杨厚的手一把。 “阿姨，您贵姓啊？” 杨厚走过来问道：“您知道这大宅子闹鬼吧？” “啊？” 阿姨似乎愣了一下，回头看着两个人说道：“我叫聂淑英，这里闹鬼的事儿······我倒是知道，但没看到过，昨天闹鬼了？” “嗯，昨天晚上我们都看到了！” 杨厚盯着聂淑英的神情变化：“楼上有好几个人看到了，听说是老爷子的鬼魂吧？怎么还回来了呢？” “都说闹鬼，那几个孩子也看到过。” 聂淑英又转身去忙乎起来：“我没看到过，也不好乱说。” “哦，孟姨有儿女吗？怎么没看到回来？” 杨厚故作随便地问了起来：“老爷子都没了，这几个年轻人怎么不走呢？” “姥爷和夫人没有儿女，是后到一起的，十年前吧！” 聂淑英也顺口说道：“至于老爷子的侄女和侄子，谁知道惦记什么······其实老爷子病重的时候，他们也没帮什么忙，现在人没了还不走，我每天还要伺候他们！” 杨厚听出来聂淑英的意思了，中间有句话没说完，或许就是在惦记什么，故意问道：“聂大娘，刘家祖上是哪个朝代的，几品大员？这宅子可真好，值不少钱吧？” “这个说起来真有年头了，好像是乾隆年间的，有个叫刘统勋的，你们听说过吗？” 聂淑英随口说道：“我听说是个位极人臣的大员，这大宅子可值钱了，以往还有专家来看过呢，就是深山老林的，太荒僻，以后或许更值钱呢！” “啊？” 杨厚还真听说过这个人，大吃一惊：“刘统勋好像是宰相吧？还是军机大臣呢，怎么住在这里？这宅子虽然不错，可是要说宰相的府邸，还真······差了一些吧？”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聂淑英摇了摇头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分了多少次家，家底可能也早就没了，富贵无三代吗！” “聂姨，您多大年纪了？” 沈筱昨天就憋着这个问题呢，终于问了出来：“要是住满了人，您一个人能忙过来吗？” “我六十一！” 聂淑英扭头看了看沈筱，满脸慈祥的笑容：“这姑娘真好看，住满了也没事儿，夫人帮我忙乎，这客栈开了有好几年，我才来了一年多，以往夫人就伸手，还能下地里干农活，真是个能干的人！”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其他的聂淑英也未必知道，怎么看这老妇人，也不像是昨天晚上那个鬼。 如果也不是聂淑英，那这件事儿可就更不好说了！ 聂淑英很快就弄好了两个小菜，盛了两碗饭。 杨厚和沈筱立即吃了起来。 这顿饭还没吃完，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聂淑英立即出去开门，门口停着一辆车，跟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身灰色的衣服，还留着一缕山羊胡，进来就四周打量着。 杨厚一看这个人，想起来孟华说的话了，低声说道：“筱筱，热闹来了，这个人好像是驱鬼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静夜侯来人 果然，聂淑英带着这个人直奔主楼。 两个人也吃得差不多了，沈筱性子急，过来拉着杨厚的手就跟了过去。 等两人过来的时候，楼上的门都开了，可能也都想知道闹鬼是怎么回事儿，五个人一起下的楼。 “章先生好！” 孟华的眼圈比昨天来的时候还要黑，看着这位先生道：“您来的太是时候了，昨天夜里零点左右，老爷子又回来了，您给看看，想个办法，咱们商量好的价格我一定不少了您的，一定帮帮我们。” “好吧！” 这位章先生在怀里拿出来一个罗盘，微微闭上眼睛：“我先看一看是不是有鬼魂回来了，之后再想办法！” 说来也怪，章先生手中的罗盘很快就转动起来。 杨厚知道这东西，李景强拿出来过，是铜的，奶奶也有，但轻易不拿出来，这章先生好像有些本领。 章先生很快就睁开眼睛，瞪得老大，直看向后院。 杨厚被吓了一跳，难道说真是鬼魂？ 忍不住看了沈筱一眼，沈筱正盯着章先生，章先生瞪大眼睛，沈筱大眼睛也瞪得溜圆，比章先生还大。 这时，章先生快步出了后门，沈筱才回过神儿来，拉着杨厚就跟了出去。 章先生在后院看着手中的罗盘，之后快步往曲廊上走去，站在假山前面，这才不动了。 “小厚，这次真的见了鬼！” 沈筱捏了一下杨厚的手：“你看他站着那位置，正是昨天咱们看到的位置，他是个高人？” “嗯，位置对！” 杨厚又是一阵浑身发冷：“那就不是有人装鬼了，怪不得咱们昨天就没看到水渍，还真不是人？” 两个人低声说着，那章先生已经转身回来了。 回到大厅，章先生四周看了看，这才对孟华道：“确实有鬼魂出没过，我需要确定是不是你丈夫，之后才能想办法沟通一下，沟通这种事儿，不是那么简单的，非常耗费精力，你要给我加钱才行！” “啊？还要加多少？” 孟华眉头紧皱：“你能和······沟通？” “三百块就行！” 章先生淡淡一笑道：“这种事情，要不是乡里乡亲的，你就算加钱，我也不会给你办的，我能知道你丈夫为什么回来。” “章先生，您要的实在是太多了！” 孟华的脸色更难看了，有点儿为难地说道：“这样吧，您不用沟通，就想办法帮我一个忙，不要让鬼魂再回来就行，行吗？” 孟华说着话，在兜里翻出来两百块钱，递给章先生。 “好吧，那也能办，保你今天晚上就没事儿了。” 章先生接过钱，在怀里掏出来两张符咒，去后面贴上一张，找来梯子，在大厅正门上贴了一张，这才告辞离开。 杨厚一直看着，不仅仅看着章先生，也看到刘昊和刘祎等四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屑的神情。 年轻人，要说不信这个，也不奇怪，自己没上班儿的时候，也不太相信。 沈筱就有些着急了，低声问道：“小厚，他要是能沟通的话，咱们给钱也行啊？追回来去？” “不行！” 杨厚皱着眉头，低声说道：“咱们就是个旅客，在人家客栈住着，怎么好管人家的事儿，再说了，我看还未必准呢，一会儿打电话问问奶奶再说。” 看一家人什么态度都有，杨厚拉着沈筱出来：“咱们不好在客栈待着，就上山玩儿，我问问奶奶，如果奶奶说不是鬼，那我有办法抓到这个鬼！” “你有什么办法？” 沈筱出了门就问道：“快说！” “我先问问奶奶再说！” 杨厚被这个章先生一闹，心里也没底了，拿出电话拨通了家里的座机，一边对沈筱说道：“如果不是鬼魂，才能想办法，要真是······咱们不是找事儿吗？” 其实沈筱就是着急弄清楚，早就没了主意，一听杨厚这么说，连连点头，还使劲儿搂着杨厚的脖子，把俏脸贴近电话。 杨厚被沈筱弄得脑子都乱了，好在奶奶那边很快就接起了电话，应该是看到杨厚的手机号，立即问道：“小厚，你们俩玩儿的怎么样啊？还在外面？” “玩儿的还不错，这次可遇见了好多事儿，回家一起和您说。” 杨厚连忙问了起来：“我们住在一家古镇客栈中，女老板的丈夫死去没几天，但回来好几次了，我和筱筱昨天晚上都看到了，还有女老板，也看到了，我把情况和您详细说一下。” 杨厚把这家客栈的诡异之处，还有昨天晚上的情况，以及今天早上章先生来的一番情况，都给奶奶详细地说了一遍。 “小厚，你是想问，你们看到的是不是鬼魂？对吗？” 奶奶那边笑了起来：“那奶奶告诉你们，这是不可能的，这种事情，倒不是没有例外，你们这种情况下，不是例外，回来我给你们讲，那章先生是骗钱的，一定是人装的。” “那行了！” 杨厚非常相信奶奶，立即说道：“等我回去再和您说另一件事儿。” “不是鬼！” 沈筱一直听着呢，等杨厚挂断就问道：“小厚，你快说，怎么能抓到这个鬼？” “既然不是鬼，那一定是人了！” 杨厚这才说道：“是人的话，章先生的符咒，根本不会起作用，那个人是从假山后面来的，咱们今天晚上就在院墙外面盯着，也没多远，应该能看清他是怎么来的，怎么走的，就能想办法抓了他！” “对，太好了！” 沈筱这下高兴了：“咱们上山，玩够了再回来，今天夜里一定抓到他，今天不行，明天也一定能抓到！” 杨厚也坚信，一定会抓到的，步伐轻快地往山上走去。 这一天两个人玩儿的非常高兴，虽然没有瀑布，但景色非常优美，还有山泉，连拍照带戏水的，晚上天色快黑下来，两个人才返回古镇。 今天两人没回古镇客栈，在前面一家小酒店坐下来，今天就不急了，半夜之前赶回古镇客栈就行。 沈筱点了好几个菜，还给杨厚要了瓶酒，吃饱了喝足了，也快九点了，两个人才绕到古镇客栈后院。 这边不远处就是村北那条小溪，夜里根本就没人，大院墙挺高的，可能是距离小溪不远，下面土堆也堆得很高。 两人找了一个高一些的土堆，还正好能看到里面的情形，距离大概就是二十多米。 杨厚和沈筱相视一笑，今天晚上抓到鬼，就能揭开古镇客栈的迷雾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钻进石头缝 两个人趴在墙头，只露出一个脑袋，下面距离那么远，即便往这边看，也看不清楚，倒是不虞被发现。 这里的蚊子非常多，赶都赶不走，好在都是长袖衣服，为了捉到鬼，也只能忍着。 就这么艰难地熬过去两个多小时，快到十二点的时候，两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了什么。 也就在这时，假山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个黑影，就好像是从石头缝里冒出来的一样，那么突兀，把杨厚和沈筱都吓了一跳，心里也没底了！ “小厚，这是什么？” 沈筱根本就没看到是哪里出来的，当然也不能确定是人是鬼，距离还很远呢，小声说话也不怕被听到：“你看清是从哪里来的吗？” “没看清！” 杨厚心里也怦怦直跳：“好像是忽然之间就出现的，难道说······还真是鬼？” 两个人心里都是一紧，盯得更紧了。 只见这个黑影站了一会儿，就从假山后面转了出来，绕过假山往前面走去，头顶确实有些花白，还微微有些驼背，走的也不快，和杨厚昨天夜里看到的那个鬼魂一模一样！ “就是他！” 杨厚低声说道：“这要不是鬼的话，那就是······提前藏在那里的！” “这到底是人是鬼？” 沈筱一心想要弄清，也不管是人是鬼了，低声问道：“咱们过去抓他？” “不行，就算是人，他停留的时间非常短，很快就回来了，咱们要绕过去，来不及！” 杨厚低声说道：“咱们这次仔细盯着，看他藏在什么地方，一会儿咱们绕过去抓了他就行！” 沈筱也觉得杨厚说的有道理，没再说话，瞪大了眼睛盯着。 果然，不过三两分钟的时间，这个黑色的人影就转了回来，脚步并不是那么慢了，绕过来之后，飞快地来到凉亭之中，趴在了石桌上。 这个动作看得杨厚和沈筱都晕了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过几秒钟，这个黑影就转身往假山跑去，好像真是钻进了石头缝中一样，忽然间消失不见！ “没了！” 沈筱眼睛瞪得老大，嘟囔道：“这好像真不是人，太诡异了，他在干什么？又是怎么消失的？” “是不是躲在那里了？” 杨厚低声说道：“昨天我们过来时候，就没仔细看假山，或许有石头缝呢？” 两个人最初准备抓了这个人，今天再次看到，还不确定是人是鬼了，一时间都有些犹豫。 “稍等一会儿！” 沈筱低声说道：“他要是不出来的话，咱们就过去抓了他，没有鬼，就是人，你说呢？” 沈筱最初说的非常坚定，后来还是忍不住跟了一句，这就不确定了。 “走！回去抓了他！” 杨厚也是仗着胆子说道：“奶奶不会说错的，就是人装的，他不会出来了，看看给咱们开门的是谁？” 沈筱都被蚊子咬的不行了，连忙答应一声，两个人转身就下了土堆，一路快步跑了回来。 前院的大门还关着，杨厚使劲儿叩响了铁环。 聂淑英很快就出来开门，脸上还带着一丝惊喜之色：“你们这俩孩子，怎么才回来，我还担心呢！” “哦，我们上山玩了！” 杨厚心里奇怪，随口说道：“我们玩儿的很累，打扰您休息了！” 沈筱看了看杨厚，也没说什么，快步往主楼走来。 两个人昨天分析过，楼上的四个人都在，那么搞鬼的就可能是聂淑英，虽然想来不太可能，但事情往往出人意料。 今天也证实了，不是聂淑英，她不可能这么快跑回来的。 看聂淑英答应一声进了自己的房间，沈筱边走边问道：“小厚，这还真不知道是人是鬼了，不是家里的几个人，外人不可能吧？” “过去再说！” 杨厚也咬着牙说道：“如果假山里没藏着人，那就可能是鬼了，咱们也不会看到的，没事儿，别怕！” 说着话，两个人已经穿过了大厅，进入后院。 整个后院静静的，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也不知道今天孟华又看到了没有。 两个人拉着手，大步往假山后面走去。 假山后面也是一切如常，昨天来就是下半夜零点左右，就是没看假山，今天可不一样了，这后面可能藏着人！ 杨厚知道沈筱有保护自己的习惯，但这种危险的事情，不能让女孩子上。 到近前了，看到假山后面确实有一块大石头挡着，里面应该有个空隙，连忙甩开沈筱的小手，快步转了过来：“什么人装神弄鬼的？出来！” 后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没人！” 沈筱紧跟在杨厚身后进来，也看到了这个情况，还抬头看了看，再没有藏人的地方了，迟疑着说道：“小厚，咱们是不是······也不能啊？要不是人，章先生的符咒也不灵？真是个骗子？” “这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杨厚心里也怦怦直跳，忽然想起了凉亭：“咱们去凉亭看一看，那个东西去过凉亭！” 沈筱也想起来了，连忙转身跑到凉亭，也就是几米远。 杨厚看凉亭里的石桌上，也什么都没有，不由得嘟囔道：“筱筱，还是什么都没有，我看到好像有影子，不是鬼，就算是鬼，趴在桌子上干什么？” “嗯，我也隐约看到影子了，不像是鬼！” 沈筱也嘟囔道：“可不是鬼的话，忽然间出现，忽然间消失，像是钻进了石头缝里，毫无踪迹，这······” “钻进石头缝里？” 杨厚听到石头缝里，心里一动：“是不是真的钻进去了，这里以往可是军机大臣的府邸，没准有什么机关呢？” “啊？”沈筱也惊呼一声，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石桌上。 杨厚也不再犹豫，双手把住不算太厚的桌子边缘，使劲儿按了按，又转了转。 根本按不动，可是当杨厚使劲儿转的时候，竟然微微动了一下！ 这下杨厚大喜过望，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转的了，两边都使劲儿转了一下，真的动了，就在往左面转的时候，桌子缓慢地旋转起来。 杨厚回头看了一眼，也没看到什么变化，连忙说道：“快去看一看石头后面，有没有变化，或许有地道之类的。” 沈筱转身就跑了过去，很快就在后头后面转出来，冲着杨厚挥手，非常焦急的样子。 真的有地道！ 杨厚又使劲儿转了一下，直到转不动，这才跑了过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尽头是何处 沈筱拉着杨厚的手就转过来，后面赫然是一个一米多高，黑漆漆的洞口，里面根本就看不见什么。 “这个人真是从这里逃走的！” 沈筱一边拿出手机往里面照，一边低声说道：“这要是通往楼内，会不会是他们几个人故意装鬼的？” “不太可能！” 杨厚低声说道：“咱们提前制定的计划，在看到人影之后就去敲门，别说是二楼了，就是一楼，直接从地道跑回来，也没那么快，这一定是个外人！” 在手机的照射下，里面不远处就是一个斜下的台阶。 “咱们都找到了，下去！” 沈筱真是胆大包天，瞪大了眼睛说道：“既然有密道，那就不是鬼，还怕什么？姐先下，你跟着，保持一段距离，万一有危险，你立即就跑出来！” “你拿我当什么人了？” 杨厚有点儿不愿意听了：“你在后面跟着，我在前面，我当兵的时候，可是非常厉害的，否则，就不下去了！” “不行！” 沈筱还真倔强，掐了杨厚一把：“我是职责所在，你是拉死人的，咱们不一样！” “我先进去！” 杨厚觉得真的非常危险，那个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不由分说把沈筱拉在自己身后。 沈筱愣了一下，这次没再争，把柔滑的小手伸了过来，拉住杨厚的手。 这样也行，杨厚弯腰进来，走了两步，就能站直身子。 杨厚让沈筱照着，自己一只手要防备一些，这不是闹的。 甬道两米多高，宽也有两米，两侧都是那种青石的墙壁，上面生满了苔藓，脚下也是青石砖铺成的，往斜下呈四五度角的倾斜度。 甬道很长，感觉总二十多米，下面竟然看到一个大厅样子的地方。 这里也静静的，一丝声音都没有。 不照一下也不敢往下走，照了之后，还担心惊动里面的人，好在两个人的胆子都够大，还是走了下来。 下来才看到，大厅的右侧，有一个通道，通道里还有两个房间，而大厅的对面，也就是下来那条甬道的对面，还有一条往上倾斜的甬道，不知道通往何处。 杨厚看了看沈筱，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来到通道中的房间门口。 门是那种铁栅栏门，锈迹斑斑的，一看里面就不可能有人，好像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种牢房。 沈筱往里面照了照，果然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两个房间都一样。 两人这才往对面的甬道走去，既然都进来了，不管遇见什么危险，都要看一看。 这条甬道也很长，两人沿着甬道上来，又走了几米之后，不远处竟然看到一丝亮光，这下都小心起来。 沈筱也关掉了手机，两人小心翼翼地往亮光处走去。 走近一些才发现，亮光并不是从某个房间里发出来的，是从上面射下来的。 两个人很快就摸了过来，在下面看得清清楚楚，头顶上是一个由十几根铁筋焊成的四方铁框，边缘处还有一把锁头锁着，不远处就是一面墙，不是大青石了，是白色的墙面。 换一个角度往上看去，右面什么都看不到，左面能看到一个红色的塑料桶，桶上面是水龙头，也不知道上面是什么地方，更没有一丝声音。 这下两个人清楚了，闹鬼的人就是从这里下来的，闹鬼之后，回来锁上铁栅栏，不知道这是哪里，但一定是人。 想从这里上去不可能，锁着呢，还深更半夜的，只能明天再说了，总会找到的，实在不行，就在下面大厅里等着，也能抓到这个家伙。 杨厚心里这么想着，捏了一下沈筱的柔荑，悄无声息地往回走。 这次杨厚算着距离，回来的甬道，大约有三十多米，到大厅的位置，再返回假山，这一段有五十米多的样子。 来到甬道口的时候，两个人才心里一紧，那道暗门已经关上了，这要是出不去可麻烦了，困在这种地方，也不知道电话有没有信号，就算有，谁的电话号码也没留啊？ 不过杨厚很快就想起来，装鬼那人就是从这里出去的，一定有机关。 沈筱也着急了，拿出手机四处照了起来。 还真在门旁看到一个圆形的铁转盘，带着把手的，杨厚立即顺时针摇动起来，感觉不太吃力，假山的暗道门已经打开。 出来之后，两个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本来这古镇就非常偏远，还在这里找到了古代的暗道，确实非常蹊跷，也是两个人做梦都没想到的。 “那地方是哪儿？” 沈筱出来第一句就问起了这个：“是不是刘家小楼？感觉不是吧？” “不是，我特地算了一下距离！” 杨厚摇头说道：“从这里到小楼，也就是二十多米的样子，不到三十米，这个甬道五十多米，要是这么算的话，下面那个大厅，已经在刘宅的大院中了。” “聂姨？远来还真是她？” 沈筱吃了一惊，随即抬起头看着杨厚：“也不对，大厅就在大院里，还有那么长的甬道呢？” 杨厚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就听身后有一丝轻微的响动，顿时大吃一惊，连忙推了沈筱一把，扭头看去。 身后什么都没有，更不是有人出来，而是那个假山暗道门，一点点的合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哦！” 杨厚这下什么都明白了：“这是一种设计精巧的重力门，里面有开关，外面的机关在石桌上，会缓慢的自动关闭，怪不得那个人要趴在桌子上，他的力量没有我大，只能费力地转动！” “你还没说呢！” 沈筱对门不感兴趣，追问道：“那尽头是哪里？” “甬道是直的，从距离来看，不是大院，应该在道对面的房子里。” 杨厚想了想问道：“也没仔细看，过道对面，好像是个小卖店吧？” “嗯！” 沈筱想了想说道：“先回去休息，明天就去小卖店看一看，如果看到那个红塑料桶，和水龙头，就能确定是他搞的鬼了！” “行，一切明天再说！”杨厚看了看时间，又一点半了。 楼里静静的，走廊里也静静的，两个人放慢脚步回到房间。 一切都要等到明天才能揭晓，那就休息，这几天也确实够累的。 杨厚回到书房床上趟下，想着这些诡异的事情，感觉没一会儿呢，就像是被什么碰了一下一样，猛然间睁开眼睛！ 眼前赫然出现一个长头发遮住脸的脑袋！ 第一百二十五章 黑发后的白脸 这一幕让杨厚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正在这时，一双手快速拨开黑头发，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张惨白惨白的脸！ “啊！”杨厚大叫一声，浑身一颤，顿时睁开了眼睛。 眼前漆黑一片，只有窗外透进来一抹月光。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由远而近，似乎就来到杨厚的房门前！ 杨厚浑然不知身在何处，心脏在剧烈跳动着，脸上的肌肉也在抽搐，看着门口。 就在这时，外面亮起一片灯光，沈筱的俏脸探了进来：“小厚，你又看到那装鬼的出来了？” “筱筱！” 杨厚长出了一口气，仍旧有些喘息：“不，没看到他，我好像是做噩梦了，吓了一跳，你听见我喊出声了？” “嗯！” 沈筱点了点头：“我还没睡呢，就听见你惊呼一声，还以为你又看到了，连忙往后面看了一眼，这才过来的，你说说，做了什么梦？” “这次······好像不是谁倾诉什么，是我自己做了噩梦。” 杨厚连连摇头：“没事儿的，你休息去吧！” 杨厚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谁倾诉什么，这个梦境太过恐怖，沈筱胆子再大，毕竟也是女孩子，吓得睡不着就没必要了。 “唉，你也太胆小了！” 沈筱轻笑一声：“是不是刚才下去，你想着不是人的事儿了？没事儿的，姐就在你对面卧室，休息吧！” 杨厚苦笑一下，这个梦境，谁梦到都会吓个半死，还不敢和她说。 看着沈筱转身回去，下意识看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十分，从后面回来就一点半了，好像没睡多大一会儿呢。 客厅的灯没关，杨厚感觉好了很多，再次躺在床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厚感觉自己一直没睡着，非常清醒，但客厅的灯似乎灭了，房间里有些黑暗，但也不是太暗。 想要扭头看一看客厅的灯怎么回事儿，但浑身都不能动，怎么努力也扭不过头去。 就在这时，眼前猛然间又出现了一个长头发遮着脸的脑袋！ 杨厚心头巨震，但就是动不了，似乎眼睛也无法闭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忽然，一双手迅速拨开头发，露出一张惨白惨白的脸！ 这张脸异常恐怖，一双眼睛四周乌黑，耳朵处还有绿色闪过，活像是恐怖片中的厉鬼！ 一只枯瘦的手出现在眼前，颤抖着，指着这张脸。 紧接着眼前就模糊起来，似乎是重影，也似乎是焦距不对，眼前白兮兮一片，应该是那张惨白的脸，但就是无法看清，随后就是一片黑暗。 “啊······啊！” 杨厚努力地发出声音来，这次如愿了，自己都听到了喊声，用尽全身的力气，一下子坐了起来。 “小厚！” 外面又传来沈筱的声音：“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沈筱穿着整齐，应该也没脱衣服睡，听到喊声，立即跑了过来。 “嗯，又做梦了！” 杨厚感觉还是浑身无力，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这个梦······好像不是梦，是鬼压床了！” 刚才的一切，让杨厚的脑子里有些乱，一时间想不清楚。 “到底梦见什么了？” 沈筱坐在床边，轻轻搂着杨厚的脖子：“怎么还鬼压床了？” 杨厚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也睡不着了，迟疑一下才说道：“刚才那梦境，实在是太可怕了，我感觉······好像不太对劲儿，似乎是有人在向我倾诉什么，但又不像，我动不了！” 在沈筱的追问之下，杨厚才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给沈筱说了一遍。 要说是做梦，不可能延续，还重来一遍。 最初被吓了一跳，就惊呼出声，坐了起来，可是后面这个梦境，感觉非常清醒，但浑身不能动。 “我感觉不是梦境中，这种情况，用姥姥的话来说，就是睡魇住了。” 杨厚此时心跳还非常快：“按照我的理解，意识好像还有，但就是动不了，后来，似乎是从一个人的角度看到的一切！” “啊？” 沈筱大吃一惊：“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有人向你倾诉什么？” “我不能确定！” 杨厚不敢确定，微微摇了摇头：“以往的梦境，根本就没这么恐怖，就连宁楠的碎尸，也没这次恐怖！” “行了，你先别说了！” 沈筱站了起来，转身去了门口的卫生间，很快就拿着一条湿毛巾回来，皱着眉头，给杨厚轻轻地擦拭头顶的冷汗。 “筱筱，没事儿的！” 杨厚有些不好意思，还舍不得推拒，想了想说道：“我感觉，是有人在向我倾诉什么，因为那只枯瘦的手，好像就是这个人的！” “别害怕！” 沈筱怜惜地看了杨厚一眼：“这梦确实够吓人的，还鬼压床了，是什么人在向你倾诉？” “我真的不知道，那惨白的面孔，骤然间呈现在眼前，非常恐怖！” 杨厚微微摇了摇头，喃喃道：“随后这个人就······好像翻白眼儿了。” “死了？” 沈筱盯着杨厚问道：“那张惨白的脸没扑上来，直接就死了？吓死的？” “我真的不知道！” 杨厚确实不知道，再次摇头道：“感觉就是惊恐万分，视线也模糊起来，那只指着白脸的手，也猛然间垂了下去，如果是死了，那就是被吓死的，你们见过被吓死的人吗？” “我没见过，但邵队见过，那次还给我们说起来呢，确实有！” 沈筱点头说道：“邵队说，被吓死的人，会分泌大量的儿茶酚胺，造成心肺功能快速衰竭，难道说，那个向你倾诉的人，就是被吓死的？” “要不怎么解释？” 杨厚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也瞪大了眼睛盯着沈筱：“手指枯瘦，是不是刘老爷子？可是昨天我们也下半夜一点多睡的，为什么没向我倾诉？” “还真有可能，孟姨说过，老爷子是心脏病死的，吓死的和心脏病死的，很难区分。” 沈筱也瞪大了眼睛：“至于说昨天为什么没倾诉，是不是你没遇见老爷子？咱们昨天白天可上山了，老爷子埋在山下？” “嗯，非常有可能，等天亮咱们先问一问孟姨，老爷子埋在什么地方，确定一下这个可能性。” 杨厚不愿再回想那个可怖的梦境：“之后咱们去对面，找到那个鬼再说，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对，咱们也别睡了，洗漱一下！” 沈筱也想起来地下密道的事儿，连连点头：“今天就找到这个所谓的鬼，一定把事情弄清楚！” 第一百二十六章 语出惊人 杨厚和沈筱六点半就出来了，直接来到最里面的房间，敲了敲门。 等了半晌，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坏了！” 沈筱瞪着眼睛说道：“是不是······也不行了？” “弄开进去！” 杨厚也吃了一惊，看这门也有缝隙，都是老式的锁，连忙拿出身份证捅了两下。 沈筱看门开了，立即跑了进去。 杨厚跟进来的时候，沈筱从卧室出来：“没有，是不是下楼了？” 书房里也没有，沈筱觉得是出去了，拉起杨厚就下了楼。 大院中，聂淑英的房间门开着。 两人还没进来，就听孟华的声音说道：“大姐，我的日子可能不多了，谢谢你这段时间帮忙照顾老爷子，还照顾我，这个你拿着，我死以后，你未必能留在这里！” “夫人，一大早的，您这是怎么了？” 聂淑英的声音说道：“这个我也不要，你要好好活着才行，可不能再提死！” 杨厚和沈筱也不好偷听什么，也不是那样的人，就迈步进来。 “我昨夜，又看到老爷子回来了！” 孟华说着话，就看到两个人进来，立即面带微笑说道：“你们俩起来的这么早？昨天夜里，我看到你们俩过去了，在后面待了好半晌才回来的，以后可别去了，和你们没有关系！” 杨厚和沈筱也知道可能有人看到，也没惊讶，但孟华的脸色，可是更难看了，眼圈也更黑了。 桌子上，还摆着一块黄灿灿的东西，总有苹果那么大。 杨厚感觉这是金子，刚才孟华要给聂淑英的，可能就是这个，心地可真不错。 “我们昨天······就是好奇！” 沈筱接过来说道：“您别担心，那应该不是鬼，就是人装的，要不然，那符咒怎么不好使啊？” 沈筱就是嘴快，险些把密道的事儿说出去，看孟华那害怕的样子，应该不知道密道的事情。 “章先生就是骗人的！” 孟华苦笑一下，给聂淑英递了个眼色，把金子推了一下：“我昨天又是一夜没睡，先上去休息了。” 沈筱倒是没在意金子，连忙问道：“孟姨，老爷子的······咱们这里也火化吗？” “咱们这儿送到市里去，那要好远呢，刘家在半山腰有祖坟。” 孟华轻叹一声，神色黯然地说道：“老爷子自然是葬在刘家祖坟了。”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这下还真对上了，昨天上山，或许路过老爷子的坟墓，晚上才和杨厚倾诉的，看起来不仅仅是噩梦那么简单。 聂淑英这时也把金子拿起来，确实是金子，拿起来的时候，还颤了一下，应该挺重的，对两个人一笑道：“我给你们做饭去，你们稍等。” 确定孟华没事儿，也就放了心，答应一声，出门看了看对面。 经过的时候都没注意，此时再看也确定了，对面就是一个小卖店，房子也挺大的，按照密道下面的距离来说，出口应该就在小卖店附近。 两人一心想抓到鬼，吃饭的时候也没聊什么，心不在焉的，吃过饭还出来走了一圈，对面的小卖店才开业了。 两人立即走进了小卖店中。 房子非常宽敞，四周有几节柜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在里面摆弄着货物，看长相，很普通，也很朴实的样子。 杨厚和沈筱看了看这个男人的身材，个头不高，也很消瘦，确实像他。 “老板，给我们来两瓶饮料，渴死了，要可乐就行！”沈筱进来说道。 “你还喝饮料？我肚子现在还疼呢！” 杨厚故意问道：“老板，有卫生间吧？借用一下！” “行，那就是了！” 老板指了一下卫生间，立即给沈筱拿饮料。 杨厚可不管什么卫生间了，迈步就进了里面的门。 这里面是个厨房，右侧是卧室，往前走两步，就看到那个红色的塑料桶了，就在厨房的最里面，上面是个水龙头。 地面上还能看到那个铁栅栏，仍旧上着锁。 看到这一切，杨厚连忙出来，进了卫生间，那年轻老板也没注意。 杨厚很快出来，看沈筱还折腾他呢，要了一些小食品，凑过来小声说道：“一切都对，就是他！” “摊牌？” 沈筱低声说道：“我说明身份，怎么样？” “不急，不知道还有没有别人，我没看卧室里面。” 杨厚说了这么一句，转身问老板：“大哥，这店面积不小，就你一个人住？” “嗯，就我一个人！” 老板也没想那么多，顺口说道：“这里风景不错，就是太偏僻，游客并不多。” 这也确定了，就他一个人，沈筱看了看杨厚，杨厚也点了点头。 “大哥，你别忙了！” 沈筱这才盯着这个老板问道：“咱们聊一聊，你为什么装神弄鬼的吓唬孟华？” “啊？”老板大吃一惊，立即转过身子，死死盯着两个人。 “你不会否认吧？” 沈筱也盯着他：“我们既然问出来了，就有证据，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 老板回过神儿来，反问道：“别说我没装神弄鬼的，就算是我装神弄鬼，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看一看！” 沈筱立即把证件拿出来，递给老板：“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了吧？说吧，你要干什么？” 老板看了看证件，一时间呆住了。 杨厚就感觉身后好像有人进来，连忙扭头看去。 果然有人，进来的竟然是聂淑英。 “小琦，我也说不行，你别闹下去了！” 聂淑英轻叹一声：“他们俩还是这个身份，就算不是，人也不错的，就说说吧，咱们也挺难的，兴许他们还能帮一把呢！” 杨厚和沈筱看都聂淑英进来，还以为是来买什么，并没太在意，哪知道聂淑英还说了这么一番话，还是对老板说的！ “唉！” 老板也轻叹一声，看着杨厚和沈筱问道：“你们在暗中盯着我？发现密道了？” “对！” 沈筱也晕了头，不过感觉这俩人不像是坏人，更加诧异了：“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是我妈！” 老板这才说道：“我叫聂琦，其实我姓刘，是刘澜涛的儿子，刘澜涛就是对面的主人，刚刚死去的刘老爷子。” “啊？”杨厚和沈筱都惊呼一声。 这是两个人做梦都没想到的，他们母子联合起来吓唬孟华，想把孟华赶走？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处在危险之中 刘琦看出来两个人非常吃惊了，指了指里面：“咱们进里面坐下聊，我们母女俩就说一说。” 出门在外的，有些事情不可不防，感觉这刘家大宅非常诡异，不过这么一个老妇人，还有一个身材瘦小的人，杨厚也不怕，拉着沈筱就跟了进来。 里面的房间还有一个窗子，对着外面，来人也能看到。 “坐吧！” 刘琦指了指地中间的几把椅子，皱着眉头说道：“其实我闹鬼，并不是图什么，而是在保护孟华！”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聂淑英接过去说道：“小琦没撒谎，就是这办法不怎么样，今天早上我也想过来告诉他呢，没想到你们在里面。” “哦！” 杨厚追问道：“是谁想杀了孟华？” “我也不知道啊？” 聂淑英摇了摇头：“不过跑不了那四个年轻人！” “是为了房子吗？” 沈筱也着急了：“你们这又是怎么回事儿？详细说一下！” “我和澜涛的关系，要从三十年前说起了，澜涛的夫人不能生育，我们的关系还非常好，就在一起了，后来有了他。” 聂淑英指了指聂琦，接着说道：“那时候村子里的人，对这事儿非常敏感，指指点点的，我们母子无奈的去了其他村子，都是澜涛照顾着，府上有金子，不时换些钱接济我们母子。” 刘澜涛和聂淑英，始终也没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最初的夫人死了之后，就娶了现在的孟华，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但一直照顾聂淑英母子。 一年前，刘澜涛就知道自己的病情了，还有其他几种病，孟华一个人根本支撑不了，就找到聂淑英母子，一同来到古镇，顺便帮孟华一把。 母子俩来了之后，刘琦不好带进宅子，就把这房子给刘琦开了小卖店。 这房子以往就是锁着门的，也没租出去，密道的另一端就在这里，上面有盖，很难发现，这几天经常闹鬼，刘琦就没盖上。 刘澜涛对聂淑英说过，孟华为人非常好，能下地干活，也能帮忙料理客栈，自己没了之后，不能亏待她，房产要给她一半儿。 孟华也没有儿女，百年之后，房子自然是刘琦的。 “这期间，我和孟华相处也确实非常好，从不拿我当下人。” 聂淑英接着说道：“澜涛病重的几天，侄女和侄子都来了，但他的病，不是急病，死的那天晚上，我和孟华熬药上去，就看到已经断了气儿，当时把我们俩都吓得不行了！” “我妈说，我爹不像是心脏病死的！” 刘琦接过去说道：“脸上的肌肉扭曲，手也没捂着胸口，而是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什么的样子，不是被气死的，就是被吓死的。” 杨厚和沈筱忍不住对视了一眼，这还真和梦境对上了，刘老爷子是被人给吓死的啊！ “那会是谁干的？” 沈筱追问道：“侄子还是侄女？他们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房子呗！” 聂淑英叹了口气：“别看这房子破，里面都是宝，我也不隐瞒你们，澜涛活着的时候就说过，椅子是黄杨木的，桌子是红酸枝的，就连床和书柜，都是紫檀木的，那年月谁都不懂，现在每一件都是钱啊！” 杨厚也被吓了一跳，还真没太注意，但是也听说过，这些木材现在都非常昂贵，保存的这么好，还不天价了？ “他们等不及，想杀了我爹！” 刘琦接过去没好气儿地说道：“这不是还不走，又在打孟姨的主意，到底他们能不能继承，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不让他们如愿！” “啊，我明白了！” 沈筱接过来说道：“按照顺序来说，第一顺序继承人是配偶、子女和父母，第二顺序继承人，还真有兄弟，他们是想都害死，继承这些产业啊！” 杨厚此时也明白了，这确实是一大笔产业，难怪出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 “我的身份······有些尴尬，老爷子也没了，孟姨也不可能承认的！” 刘琦满脸无奈地说道：“可就算给了孟姨，我们母子也认了，可他们想害死人继承，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我连续几天装鬼吓唬他们，就是为了把他们吓跑！” “我劝过，他也不听，还说谁先跑，谁就是杀人凶手，要给老爷子报仇。” 聂淑英叹了口气：“正好你们亮出身份，还问了起来，我也想和你们说一说呢，劝他可别这么闹了，杀人凶手没跑，孟华先没了，今天早上就和我交代后事呢！唉！” “妈，您别说了！” 刘琦满脸的气愤之色：“我要是不吓唬他们，他们害怕老爷子回来找他们报仇，或许孟姨早就被他们给害了！” 杨厚和沈筱都听得直了眼，也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房产值钱不说，里面的家具也那么值钱。 外面弄了一个私生子，里面有个配偶，更有两个弟弟的儿子、女儿等着继承。 “小厚！” 沈筱捅了杨厚一下：“你分析一下，现在怎么办？” “你怎么不······” 杨厚一句话没说完，被瞪了回来，下意识地问道：“还找不找杀人凶手了？” “当然要找了！” 沈筱立即说道：“怎么找？” “这我可真不知道了！” 杨厚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房产我更不知道怎么分了，有点儿乱，不过目前最主要的是，保护好孟华的安全，随时有危险。” “对，这是最主要的！” 聂淑英也跟着说道：“至于说房产，或许老爷子走的时候，留下了遗嘱。” “啊？” 沈筱连忙问道：“在哪儿？” “还就是他死的那天晚上，进去过一趟。” 聂淑英叹了口气说道：“老爷子说，他都有安排了，这时候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老爷子指了指床头，就没说话。” “这就好办多了！” 杨厚立即说道：“要是找到遗嘱的话，房子的事儿就定下来了，老爷子的侄子和侄女，知道没他们的事儿，自然就走了。” “那老爷子的死呢？” 沈筱知道杨厚的梦境，今天经过证实，确实是被害死的：“不能不管啊？” 杨厚也觉得不能不管，没做梦之前，还不觉得害怕，现在老爷子向自己倾诉了，不解决问题的话，能不能放了自己啊？ 梦境？ 杨厚忽然想起来梦境中的一个细节，在那张白来露出来的时候，看到了耳朵上有绿色闪过，好像还是三角形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翡翠耳钉 想到这里，杨厚连忙低声说道：“筱筱，我知道怎么能找到凶手了！” “啊？能找到？” 沈筱立即问道：“咱们怎么找？咱们要尽快进行，免得发生意外！” “我来想办法，咱们回去再说！” 杨厚不能当着这母子俩说出自己的梦境来，人家也不能信。 “行，你们找一找也好，少了一块心病。” 聂淑英也站起来说道：“他们中午才起来，我也该回去做饭了，唉！” 刘琦把三人送了出来，目送三个人回到老宅子。 聂淑英去做饭，沈筱才拉着杨厚问道：“你想起来什么了？怎么找到凶手？” “我不想回忆起那梦境，但被鬼压床给弄的，不看也不行，都闭不上眼睛！” 杨厚回想起来，现在还心跳加速呢：“就在撩起长发的一瞬间，不仅仅看到白脸，还看到耳朵上戴着耳环，或者耳钉，绿色三角形的，咱们都没注意细节，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咱们看一看，就能知道了！” “太好了！” 沈筱立即高兴起来，随即笑容就黯淡下来：“小厚，这也不行啊？就算找到了，还能怎么样？” 杨厚也懵了，说是目击证人，那没错，但这是梦境中的目击证人啊！ “他们下来了！” 沈筱看到楼上有人下来，拉着杨厚就往里面走：“不管那些了，先找到是谁再说！” 楼上下来两个人，正是刘昊和他的女朋友石钰，坐在大厅的桌子上，等着吃饭。 见沈筱和杨厚进来，刘昊还是勉强打了个招呼：“你们好，这两天玩儿的还开心吗？” “还不错！” 杨厚点了点头，坐在一旁，仔细看了看两个人的耳朵，顺口问道：“你们也是留恋这里的风景吧？” 石钰戴着一枚耳钉，是白色的。 凶手不可能知道梦境中还有目击证人，不会因为吓死人了，才把耳钉换下去的，除非还有另外一副，换着戴。 况且杨厚也分析过，男人的可能性不大，戴着假发装女鬼可以理解，也不可能故意戴着耳钉杀人，多此一举。 沈筱也想到这里了，故意说道：“这位姐姐的耳钉真好看，我也喜欢耳钉，有好几副呢，出来玩儿没戴。” “我不喜欢！” 石钰摇头道：“这一副还是小昊送给我的，原来我连耳朵眼儿都没打。” 沈筱答应一声，这就没有必要再问了，不是他们俩。 应付两句，杨厚就站了起来，往楼上走去。 沈筱自然是跟了上来：“小厚，咱们去找另外一对儿，有什么借口吗？” 杨厚的主意确实不少，想了想就说道：“咱们那天晚上去敲人家的门了，就说来道歉的，或许老爷子的侄女，就是凶手！” 沈筱也敲响了里面第二个房间的门。 里面很快就给开了门，出来的正是刘祎。 “那天晚上，打扰你们休息了！” 沈筱见是刘祎出来，立即打个招呼：“今天是来道歉的，不好意思啊！” “哦，没事儿！” 刘祎点了点头：“进来坐吧！” 两个人都看到了，刘祎也戴着一副耳钉，同样是银白色的，也不对。 王本海坐在沙发上，阴沉着脸，就是点了点头，也没说话，眼睛倒是在沈筱的身上转了几圈。 “姐姐是孟姨的侄女儿吧？” 沈筱没话找话，问了一句就提到耳钉上：“长的真好看，这耳钉和你的脸型也配，我最喜欢耳钉了，姐姐还有别的样式吗？给我看看！” “小妹可真会说话，姐姐可没你长的好看！” 刘祎被逗得笑了起来：“耳钉家里有，出门在外，还这么远的路程，谁能带出来？” “哦！” 沈筱晕了头，还下意识看了王本海一眼：“我们不打扰了，起来的早，回去休息一下！” 刘祎也没多留，把两个人送了出来。 两个人回到房间坐下来，沈筱就盯着杨厚问道：“难道是孟姨？” “不可能吧？” 杨厚摇头道：“孟姨根本没有动机，刘老爷子早死晚死的，房子不都是孟姨的？” “那怎么办？” 沈筱又看着杨厚问道：“不追查了，直接找遗嘱，把那四个人都打发走，咱们也省心了，可孟姨能让吗？对了，孟姨能承认刘琦这个私生子吗？” “那谁知道啊？” 杨厚被搅得脑子里也乱了起来，顺口说道：“这还不如破案子呢，能捋出个头绪来，先别说让不让的，聂姨他们母子俩，是不是真的啊？” 沈筱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被杨厚说得一愣，瞪着眼睛想了半天才说道：“我看是真的，密道都告诉他了，还知道那些家具都非常贵重，这母子俩人都非常好，不可能是假的！” “我就是顺口一说，你还真分析啊？” 杨厚被逗得嘿嘿笑了起来：“要不我们晚上再借口去陪陪孟姨，顺便找机会看一看床头，真的找到遗嘱，事情就好办了，还能保护孟姨，一举两得，你说呢？” “行！” 沈筱没多少主意，听杨厚说的都非常有道理：“你回去休息，晚上咱们行动！” 昨天确实没怎么睡好，被吓醒了两次，几乎是一夜没睡。 大白天的，也不担心做梦，杨厚这一觉睡到天黑，还是沈筱过来捏住鼻子，才醒了过来。 大厅已经摆上了饭菜，孟华和四个人年轻人都在，聂淑英还正想上来招呼两个人一起吃呢。 “正好你们下来了。” 孟华无精打采的招呼两人一声：“也没有其他旅客，就你们俩，咱们一起吃！” 两人答应一声，也没客气。 孟华和侄子、侄女的话不多，很快就各自吃完，杨厚和沈筱就跟着孟华上了楼，一路来到孟华的房间。 “孟姨，您白天休息了吗？” 沈筱顺口问了一句，还看了一眼孟华的耳朵，并没戴着什么，这才说道：“您这大宅子，一定有很多古代留下来的首饰吧？我喜欢耳钉，您有吗？给我看看行吗？” “有！” 孟华和蔼地笑了一下，转身进了卧室，拿出来一个小巧的盒子递给沈筱：“这是我的耳钉，都是他们家祖上留下来的，老爷走了，我就没戴，你喜欢就送给你一副！” “那多不好意······” 沈筱一句话没说完，大眼睛瞪得老大，抬起头看着杨厚。 杨厚也看到了，里面赫然有一副三角形的翡翠耳钉，和自己梦境中看到的那副耳钉，大小都差不多。 难道说，真是孟华？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后悔莫及 沈筱盯着杨厚，小手下意识去拿这副耳钉。 “喜欢这副？” 孟华微笑说道：“那就送给你好了，你长的本来就好看，皮肤还白，配上绿色的耳钉，一定更漂亮了。” “不能要您的，我就是看看！” 沈筱故意问道：“您一定也非常喜欢这副吧？” “嗯，翡翠和金银的不一样，养人！” 孟华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送给你，都给你也行，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了。” “不要，我就是喜欢，看看就行。” 沈筱晕了头，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了，看着杨厚道：“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行！”杨厚知道沈筱有话要问自己，自己也晕头呢，当即站了起来。 “那好吧，我就不留你们了！” 孟华也站了起来，无神的眼睛带着和蔼的微笑：“对了，明天早上，你们早点儿来我的房间一趟，我还有东西要送给你们。” “我们不要！” 沈筱不戴是不戴的，可不缺，就算缺，也不会要别人的，连忙摇头道：“您休息吧！” 孟华点了点头，很快就关门回去。 杨厚回到房间，坐下想了想，总感觉孟华有些怪怪的：“筱筱，不太对劲儿吧？” “可不是不太对劲儿！” 沈筱立即说道：“你要是没看错的话，孟姨是杀人凶手？这怎么可能？他杀了老爷子，为什么呢？” “我不是说这个！” 杨厚还是感觉心里不落底：“孟姨说，明天早上早些去她的房间，还有东西要送给我们，为什么不现在就送呢？” 沈筱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盯着杨厚问道：“或许没考虑好？” “不太可能，说出来送人的东西，还要考虑一宿？” 杨厚摇了摇头：“还有送耳钉的时候，说留着没什么用，联系起早上的事儿，还给了聂姨一块金子，说没几天了，是不是······” “对呀！” 沈筱一听果然不对，这么多事情联系起来，确实有问题，连忙拉起杨厚的手：“咱们快回去看一看！” 两个人立即返回孟华的房间，门没锁，一推就推开了，客厅和书房的灯都关着，只有右侧卧室的灯还亮着。 这应该没事儿，杨厚放了心。 沈筱过来趴门一看，正看到孟华拿起一瓶药，要往嘴里倒，旁边放着的就是水杯。 吃药哪有用瓶倒的？没有几粒了？ “孟姨！” 沈筱两步就窜了进来，一把抢下药瓶：“您······” “哗啦”一声，药片散落一桌子，药瓶里是满满的！ 杨厚没好意思进去，虽然差着一辈儿，也是女人的卧室，听到沈筱的惊呼，这才连忙跑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什么都明白了，自己没猜错！ 看沈筱已经把瓶子抢下来，也帮忙去收拾散落在桌子上的药片，目光随即就定格在桌子上的那张纸上，很清晰的一行字：我愧对刘家人，死后不入刘家祖坟。 杨厚联系起今天的一件事儿，心头猛震。 就是早上沈筱问起来，老爷子是不是火化了，孟华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下来，说老爷子埋在祖坟之中。 应该是从那一刻起，孟华就知道自己不能入刘家的祖坟，那么，就是她吓死了刘澜涛无疑！ “孟姨，您这是怎么了？” 沈筱大致上也猜测出来了，但性格直爽，内心之中，还认为是原来的孟姨，惊慌地喊道：“您清醒一下啊？” 杨厚已经看出来了，孟华的眼睛发直，神情呆滞，和两个人出去的时候，截然不同，人的心态，最为重要，这么一会儿，竟然变成了这样！ “小沈，我没事儿！” 孟华终于出声了，语调中带着莫名的哀婉：“你们不该来的，阿姨······做错了事情，我老伴儿来接我了，我还不如早些走，免得他也不得安宁，唉！” “什么你老伴儿？” 沈筱埋怨一句：“那是人装的，他是······你不能死啊？” 沈筱说了一半儿，觉得这个关系有点儿乱，也说不清楚刘琦是孟姨的什么人，似乎有点儿关系，还没什么大关系。 “不是人装的，他是来索魂了！” 孟华喃喃自语般说道：“我吓死了他，你们不知道，我吓死了他，夜里，他的鬼魂抬头看我的时候，那目光中，似乎带着怨毒之色，但我不是刻意要吓死他的，我是被他气的啊！”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其实，在两个人看到那副耳钉的时候，已经确定是孟华了，但是两个人都没想到，孟华竟然自己说出来了。 但两个人都急切地想知道，孟华为什么要吓死刘澜涛。 “我和老爷子相遇的那一年，是他帮了我！” 孟华嘟囔般说道：“那时候的我，无依无靠，只身来到这异地他乡，我就跟着他回来，十几年来，我下地干活，照顾田地，回来之后照料宅院，后来开了客栈，我一个人照料客栈，洗衣做饭，从太阳出来，忙到日落西山！” 这些事情，杨厚听聂姨说过，情况确实是这样的，非常不容易，看起来住着大宅子，其实过的却是清苦日子。 “十多年过去了，我经营着这片天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孟华似乎扭头看了看沈筱：“人就是没良心，在他弥留之际，竟然要把房产给他的侄子和侄女，当初他们兄弟三人分家的时候，什么都没留给他，他倒好······我气得半死，掏心掏肺，换不来一点儿回报啊！” 杨厚和沈筱有点儿晕头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这老爷子真是疯了？ “后来，他已经行动不便了，还是偷着写好了遗嘱，可我没看到他藏在什么地方！” 孟华哽咽起来：“我不到四十岁跟了他，现在五十多岁了，再被人赶走，无依无靠，我怎么活？气愤之下，就贴上了面膜，画上黑眼圈，吓唬他一下，当时心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哪怕是吓死他，我也出了一口气，谁也别想找到遗嘱！” 杨厚此时可是心里一动，有些事情就怕联系，联系起来的话，刘老爷子并不是写给他侄子和侄女的遗嘱，而是写给刘琦母子的吧？ 孟华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见刘老爷子的侄子和侄女在，认为就是写给他们的遗嘱。 “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也让我后悔莫及！” 孟华哽咽着说道：“就在我吓他的时候，他还指着我，我还想和他理论一番的时候，就看他已经一动不动了！” 第一百三十章 遗嘱 孟华说到这里，沈筱和杨厚忍不住对视一眼，都明白过来了，梦境中是一点儿不差的，老爷子确实是用手指着她。 聂姨也这么说过，发现老爷子一只手指着什么，这才怀疑不是被气死的，就是被吓死的。 “我当时就是一时来气，想吓唬他一下，也没想到就吓死了？” 孟华哽咽着说道：“当时，他可能并不知道是我，但人死了之后，灵魂是无所不知的，这几天半夜回来，就站在楼下，直勾勾地盯着我，我知道，他恨我，我也没脸见他，今天晚上我就准备走了，在泉下，我也能向他解释一下啊！” 杨厚心里非常清楚，老爷子临死之前，也认出来是她了，就是根据这副耳环，才指着她的。 孟华说那人直勾勾的盯着她，杨厚也能理解是怎么回事儿。 最初看到的时候，自己不知道是人装的，那个黑影抬起头来，花白的头发，也以为是盯着自己看，可能人在恐惧之下，都会有这种想法。 “小沈，好孩子，把药给阿姨！” 孟华无力地伸出手，无神的眼睛看着沈筱：“阿姨真的受不了了，等他来把我带走，还不知道折磨多少天呢，我现在自己走，还能痛快一些，不遭那么多罪了，成全我吧！” 沈筱有点儿懵了，不知道这件事儿该怎么办好，也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看着杨厚说道：“小厚，孟姨是吓唬着玩儿的，你说呢？” “这个······就算不是吓唬着玩儿的，也是因为一时气愤，才吓唬一下的。” 杨厚心里也有点儿乱，当时的情景，谁能想到是怎么回事儿，但沈筱说吓唬着玩儿的，那就有点儿可笑了：“我想，起码不是蓄意要害死老爷子的，这不算什么。”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沈筱立即接过去说道：“再说了，老爷子已经得了癌症，就算当时没事儿，也没几天好活，或许就是心脏病犯了，这都有可能，是不是？” “对！孟姨不是故意，就是诸般凑巧！” 杨厚听出来沈筱的意思了，极力为孟华辩解、开脱，或者说给她自己心里找一个平衡，其实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再说了，今天是孟姨说出来了，要是孟姨不说，也仅仅是存在于······任何人都没有办法。” “嗯，咱们想到一起去了！” 沈筱当然明白杨厚的意思，戴着耳环的人，只有杨厚在梦中看到过，想了想，抬起头看着杨厚问道：“那你说怎么办？都说出来吧，一会儿找遗嘱，行不行？” “行，你说吧！”杨厚认为沈筱说比较好，孟华对沈筱的印象也非常好。 “孟姨，我告诉你实话吧！” 沈筱这才看着孟华说道：“下面那个黑影，根本就不是老爷子的鬼魂，而是人装扮的，而且我们都找到了这个人！” “啊？” 孟华最初还没在意，直摇头，听沈筱说找到了这个人，才一下子惊呆了，扭头盯着沈筱问道：“你们找到了？这个人是谁？怎么可能那么像？” “这个人是老爷子的私生子，叫刘琦。” 沈筱干脆地说道：“这里面有很多事情，您都不知道，而且，这个人装扮成鬼魂，也不是来吓唬您的，而是来保护您的！” “私生子？” 孟华更是晕了头，比杨厚和沈筱还晕，愣愣地问道：“还是来保护我的？折磨我的就是鬼魂，他怎么可能是保护我的？” 沈筱和杨厚这才把昨天晚上发现的一切，还有最终找到刘琦和聂姨的事情，从头至尾给孟华说了一遍。 孟华彻底呆住了，半晌才回过神儿来，半信半疑地问道：“你们俩不是骗我吧？” “不是骗您！” 沈筱立即点头说道：“现在我们想找到遗书，您看行吗？” “筱筱，别急，咱们也要尊重孟姨的意见。” 杨厚觉得这件事儿不能随便弄，既然不追究孟华什么责任，也没法追究，那这里就是她的家，也跟着说道：“咱们要告诉孟姨，这封遗嘱，可能对她······不利！” “对，对！” 沈筱也想起来了：“这大宅子，或许是······留给刘琦的，我们找到，您愿意吗？” “唉，要不是你们说出来，我都要走的人了，还能计较那么多吗？” 孟华叹了口气：“再说了，聂姐这个人，非常好，老爷子还有后人，就算把房子留给刘琦，我也愿意，总比留给他的两个弟弟强啊？你们找吧！” “行！那我们就找一找！” 杨厚点头说道：“孟姨，您也放心，就算是聂姨母子得到房产，也不会赶您走的，是不是？” 孟华此时也不再说要死了，当即点了点头。 杨厚和沈筱看到这一幕，心里也跟着高兴，最坏的结果孟姨都能接受，外面还有母子俩不知道怎么办呢，那就找吧！ 聂姨说过在床头，两个人也连忙来到床头，把被褥也挪到一旁去。 这张床也是木制的，最初两个人都没注意，听聂姨母子说过之后，再过来看的时候，还真好像是紫檀木的。 床头是仿古式的那种，镶嵌在床的边缘，看不到一丝空隙，两侧是两个圆柱型的装饰，也非常好看。 两人都在墙壁上找到过摄像机，也有些经验，就在床头板上敲打起来，里面并不是空的！ 即便是空的，也镶嵌的严丝合缝，老爷子那身体，未必能弄下来。 那就剩下两根装饰柱了，敲了敲，好像也是实木的，两个人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床头就这么大地方，被褥下面也没有，还能在哪里？ 忽然，杨厚瞥见装饰柱的圆形圆头了，想起来后院凉亭中的石桌，会不会是拧下来的？ 杨厚急忙过来拧了一下，没拧动，又在另一侧这个圆头上拧了一下。 这下拧动了，圆头是带螺丝扣的！ 三下两下拧了下来，里面赫然有一张纸，折叠成一个筒状，上面隐约透过来字迹。 沈筱找不到，看到了手可挺快的，一把拽了出来：“孟姨，找到了，咱们看一看！” 孟华也连忙过来，紧张地盯着沈筱。 沈筱把手中的纸打开，里面赫然几行字迹：我们这一辈兄弟三人，分家后，祖宅归我一人所有，有字迹为证。 刘琦是我亲生儿子，我死之后，房产归配偶孟华、刘琦共同拥有，各占一半。 立遗嘱人：刘澜涛。 无见证人，本人并非被迫，特立此遗嘱。 孟华还没看完，就已经哭出声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异床同梦 杨厚和沈筱正看着呢，被吓了一跳。 “孟姨，别哭，别哭！” 沈筱连忙说道：“哭也小点儿声，别被人知道，事情还没完呢，咱们商量一下，明天把你的几个侄子、侄女的打发走才行，要不然您还是非常危险的！” “我害了他，我害了他啊！” 孟华声音小了一些，更是浑身无力的样子：“我万万没想到，他还有亲生儿子，更没想到，他有儿子还把房子留给我一半儿，我还是人吗？” “您怎么不是人了？也不是诚心要吓死的，当时不是来气吗？” 沈筱也不怎么会劝人，皱眉头说道：“您也不知道他有亲生儿子，否则写遗嘱干什么？还不是要留给别人？要是给了他的侄子和侄女，再把你赶走，确实够气人的，小厚，你说是不是？” 杨厚只能跟着点头了，确实也是这么回事儿。 “唉，我谁都对不起，眼前更是不能活了！” 孟华又抽泣起来：“我这不是吓死了刘琦的亲爹吗？怎么和人家母子共处一室？我能对得起谁啊？” “您自己不说，我们也不说，谁知道是您吓死的？” 沈筱这时候脑子倒是快了，脆生生地说道：“您别哭了，还有那几个人，等着要了您的命呢，您要是这么死了，那可真的完了！” 孟华被吓了一跳，哭泣声又小了一些：“他们想害我？” “可不是，就为了房子呗！” 沈筱此时什么都想明白了：“您要是死了，这房子就是第二顺序继承人的了，包括他们的父母，也就是刘老爷子的两个弟弟，那时候他们会让聂姨进来找遗嘱？一切都和你们无关，多亏小厚精明，您也没死成，快别哭了！” 杨厚觉得沈筱说的没错，跟着连连点头。 “那我怎么办？” 孟华一点儿主意都没有了，拉着沈筱白皙的小手：“死了没脸见老爷子，活着没脸见聂姐母子啊？” “我们不说，谁也不知道这件事儿，再说了，您也不是刻意要杀人，就是一时气愤，吓唬一下，有什么没脸见的？” 沈筱倒是来了主意：“您别死，不就不用见老爷子了，过几十年再死，老爷子浑浑噩噩的，还能记着？” 杨厚被沈筱这番话，给逗得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确实，不死就不用见老爷子了，她还知道，人死了之后，就算有不散的意念，也都是浑浑噩噩的，还真未必总能记着。 孟华也逐渐止住了哭声，拉着沈筱的手，还是有些茫然的样子。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都知道这是个好人，就是误打误撞的，发生了一些误会，人在关系到自己利益的时候，就算再好的人，也有冲动、做错事儿的时候，不是不能原谅的。 “您上床休息一下！” 沈筱把孟华扶了起来，知道她好几天没睡好：“我们也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就打发他们几个人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和以往一样，行了吧？” 孟华也连连点头，晕晕乎乎地被沈筱扶着躺下。 两个人也不敢走了，生怕孟华再要死要活的，来到客厅，并肩坐在一起。 “这可真是没想到的！” 沈筱低声说道：“孟姨不是故意的，就是想吓唬一下。” “嗯！” 杨厚也低声说道：“但老爷子当真了，一定要托梦让我看着，知道我受惊吓，一定会醒过来，还弄了一手鬼压床，差点儿没把我吓死！” 沈筱这次实在是忍不住了，掩着小嘴儿笑起来。 “别笑了！” 杨厚被她弄得自己也想笑，低声说道：“这四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后院闹鬼的时候，他们都没害怕，当时，刘祎认为是刘昊干的，刘昊认为是刘祎干的，对不对？” “对！那天我就看他们脸上都露出冷笑，但是谁也不说。” 沈筱也点头说道：“现在想来，一切都对上了，他们都没吓死人，并不害怕，孟姨吓得半死，也是正常的啊！” 今天晚上没白折腾，两个人来到这里的一切怪异情况，都得到了解释，只等明天早上吃饭了，这件事儿就由沈筱来说。 这么小声嘟囔着，沈筱没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大眼睛也睁不开了。 杨厚过来趴在门口看了看孟姨，也没动，就回来跟着趴在桌子上。 这时，房间门口进来一个人，年纪在六十出头的样子，一身的黑衣服，微微花白的头发，眼睛深陷进去，还有些驼背，干瘦干瘦的，好像还直喘。 “您是······刘老爷子吧？”杨厚抬头问道一句。 “对，我就是刘澜涛。” 老头脸上露出微笑，略微喘息着说道：“小杨，谢谢你们俩，这件事儿办得好，明天早上，把那几个畜生打发走，别让他们惦记就行，我身无长物，就是这个房子，也没什么感谢你们的，就委托你孟姨吧！” “别客气！” 杨厚也笑着说道：“其实这都没什么，就是您老吓了我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啊！” 刘澜涛被逗得哈哈笑了起来，一笑还直喘：“当时我误会了，今晚我才知道的，我进去看看你孟姨，之后也放心了！” 杨厚点了点头：“您快去吧，顺便劝劝孟姨，想开一些！” 刘澜涛又是微微一笑，转身往里面卧室走去。 没过一会儿，刘澜涛就出来了，更是满脸微笑，还冲着杨厚笑了笑，转身离开房间，顺手关上门，发出“嘭”的一声响。 “啊！”杨厚一下子睁开眼睛！ “啊！”里面卧室也发出一声惊呼，就看孟姨在卧室门口站着，正往门口看呢！ “怎么了？怎么了？” 沈筱一下子蹦了起来：“孟姨，您没······没事儿吧？小厚，你喊什么？” “对不起，打扰你们休息了，也没回去躺着睡，担心我吧？唉！” 孟姨在门口叹了口气，嘴角竟然露出一丝笑容：“我做了一个梦！” “孟姨，我也做了一个梦！” 杨厚知道自己的梦境是虚幻的，但又一定不是虚幻的，老爷子进了里面的卧室，一定见到了孟姨：“我梦见老爷子回来了！” “啊？” 沈筱又被吓了一跳，摸了摸杨厚的额头，问道：“这次没······吓唬你吧？” “没有，是辞行来的！” 杨厚指了指门口：“好像刚走！” “他······和你说了什么？”孟姨走了过来，满脸惊诧地问道。 第一百三十二章 毫无亲情 杨厚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自己的梦境，一字不落地给两个人说了一遍。 “孟姨，您不用担心什么了！” 杨厚笑着说道：“最初你吓唬老爷子一下，老爷子并不知道，还以为你要害死他呢，但后来的事情，老爷子好像都知道了，他并不怪您，还说我们办的非常好呢！” “真是这么说的，和我也是这么说的啊！” 孟华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我和老爷子没有什么交流，但是我知道他的意思，能感觉得到，也是这个意思，而且站在我床前微笑，这下我真的不用死了！” “您根本就不用死啊！” 沈筱也跟着高兴：“快去休息一会儿吧，天亮一切都过去了！” 孟华这次真的非常高兴，笑着点了点头，回到卧室。 “小厚，真的假的？” 沈筱眼睛瞪得老大：“你不是故意安慰她吧？” “不是，确实是做梦了！” 杨厚点头说道：“老爷子出去之后，我就醒了，孟姨也惊醒了，这应该不会错的，但是在梦境中，说没说话，我真的不确定，后来啊的那一声我知道，好像梦境中，都是自己想的。” 这次可是三点多了，两个人谁也睡不着了，聊着到天亮。 两人站起来到孟华的房间看了看，还在沉睡，应该好久没这么睡过了，也没打扰，洗漱一番，下楼的时候，聂姨的房间已经开了门。 聂姨看到两个人进来，连忙问道：“你们还上山吗？” “不上山了！” 沈筱脆生生地说道：“您也不用做饭太早，等孟姨起来，把刘琦大哥找过来，咱们把事情说清楚，打发他们走，我们找到遗嘱了！” “啊？” 聂姨还大吃一惊：“真的找到了？那孟华······没不高兴吧？她相信吗？” 两个人对视一眼，这句话问的，太难得了！ 在杨厚和沈筱想来，聂姨的第一句话，一定是问有没有他们母子的份！ “您把情况都告诉我们了，我们也和孟姨说过，有密道和小卖店在，孟姨也相信。” 沈筱立即说道：“这房子有孟姨一半儿，还有你们一半儿，正好你们以后住在一起，还能相互照应一下，皆大欢喜！” “太好了，太好了！” 聂姨也非常高兴：“小沈，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去做饭，你们帮我告诉小琦一声，一会儿过来，行吗？” 两人高兴地答应一声，来到对面的小卖店。 刘琦已经开业了，虽然没什么顾客，也每天照常开业。 看两个人过来，刘琦也笑着问道：“你们俩起来的这么早，昨天没事儿吧？他们是不是没敢动手？” “有我们在呢，他们不敢！” 沈筱看刘琦也没问起遗嘱的事情，心里更是有些感慨：“你锁一会儿门，咱们今天就把他们几个赶走！” “今天就赶走？” 刘琦这才诧异地问道：“你们找到遗嘱了？没有他们的份？” “没有！” 沈筱立即说道：“只有你们母子和孟姨的，一会儿过去就知道了。” 刘琦这边立即收拾一下，跟着两个过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孟姨已经在聂姨这边聊天了，脸上的神情非常愉悦，还和刘琦打了个招呼，以往也认识，一年多了，就是不知道有这层关系而已。 杨厚和沈筱上楼直接敲门，告诉两个房间的人都起来，有事情要和他们说。 等大家都起来，聚在大厅的时候，聂姨也做好了早餐，还有两个小菜。 “你们这几天没走，意思我们能猜到！” 沈筱俏脸绷得紧紧的，把自己的证件放在桌子上：“昨天，我找到了一封遗嘱，已经拍摄下来了，给大家看一看！” 几个人都被沈筱弄得有点儿发愣，看了看证件，都撇了撇嘴，倒是没说什么。 沈筱把遗嘱给几个人看了看，这才和杨厚一起，把刘琦闹鬼的事情，还有聂姨来到这里的原因，都给大家说了一遍。 “字迹没错，就是老爷子的，孟姨辨认过，以后你们三人，相亲相爱，就住在这里，” 沈筱扫视了几个人一眼，接着说道：“至于你们几位，要是不再留恋这里的风景，就可以走了！” 四个人对视一眼，都冷吭一声，瞪了杨厚和沈筱一眼，站起来就走！ 这时候人性的阴暗面就显现出来了，他们四个，没一点儿亲情，就是奔着房子来的，虽然没什么行动呢，但可能已经动了杀心，要不是这么快就弄清楚，他们还不会走的。 没什么好惦记的，他们不会再留下来了。 院子里的两辆车子，就是他们的，两个人一辆，很快就开出大院，甚至没回头看一眼！ 剩下的五个人对视一眼，沈筱轻叹一声道：“咱们吃饭，吃完我们也该走了。” “你们也走啊？” 孟华微微一怔：“你们帮了大忙，再玩儿两天！” “就是啊！” 聂姨也笑着说道：“我好好给你们做两个菜，晚上小杨喝一瓶，明天再走。” “不行了！” 沈筱连连摇头：“我还要上班儿，七天假，明天正好，这次都认识了，等我下次有假期，再来看望你们！” 杨厚也想起来了，这趟出来，还真玩了七天，自己也该上班儿去了。 知道两人要走，三个人都露出恋恋不舍的表情，还一个劲儿给两人夹菜，确实好像都很喜欢沈筱。 孟姨还上楼去，帮沈筱把那个小行李箱拿下来，无非是换洗的衣服和睡衣之类的。 杨厚和沈筱也上了车，聂姨去给开了门，三个人都跟了出来，车子开出去老远了，还在挥手。 “这里还真没白来！” 沈筱看了看杨厚：“起码心情挺好的，在方山的时候，走的也不舒服！” “是啊！” 杨厚不想提方叔和杜婶儿的事儿，确实挺让人伤感的，立即转变话题逗了一句：“你倒是心情不错，我都要吓出病来了！” 沈筱轻笑一声，把车子开得飞快。 回来时，沈筱走的另一条路，晚上八点，就返回市区，没多远就是殡仪馆。 沈筱把车子开到大院里，摸了摸杨厚的后脑勺：“你不回家就上班儿，晚上做······明天姐来接你！” 沈筱看到杨厚皱鼻子了，立即把做个好梦的话也噎了回去。 杨厚也被她逗得笑了起来，看着车子开出大门，这才往大厅走去。 结束了紧张又愉快的旅游，今天本来可以回家的，既然来了，也不算太晚，就去看看孙启政，顺便把这趟的经历也分享一下。 第一百三十三章 诡异的场景 大厅这边休息室的门关着，里面整容室的门开着。 杨厚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里面就传来孙启政的声音，还非常愉悦：“小杨回来了吧？快进来，好几天没看到你了，我问过他们，你旅游去了？” “嗯，您见过的那个小沈找我。” 杨厚点了点头：“这次可经历了很多奇怪的事情，还想和您说一下呢！” 看孙启政正给一具老头的尸体整容，不想看，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这老头脸色苍白，也很瘦，眼睛深陷进去，眼圈有点儿黑，连忙缩回头来。 “哦？旅游还能经历奇怪的事情？” 孙启政扭头看了杨厚一眼：“咱们过去聊，一会儿来得及。” 杨厚也觉得这边不太方便，有些话还不能说，想笑还不敢，就跟着孙启政过来，把一路上的经过说了一下。 两个景点儿，遇见两件事儿，古镇还好一些，在方山，真的让两个人心情都不好了。 孙启政也听得惊心动魄的，这小子这体质，还真是个麻烦事儿。 “孙叔，我想问一下！” 杨厚把一直憋着的疑问说了出来：“在古镇客栈的时候，可把我吓得不行了，鬼压床是刘老爷子一定要告诉我吗？” “对！” 孙启政点头说道：“他或许知道你一定会惊醒，才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你的，人们说鬼压床是可以解释的，叫睡眠瘫痪，但有些事情，也不可不信，要区别对待。” 杨厚这才知道，鬼压床也不完全是睡眠瘫痪，对于自己这种体质的人来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鬼压床。 看时间也不早了，杨厚知道那边还有具尸体等着孙启政，自己也挺累的，就告辞回来。 负一层的休息室里没人，秦伟应该去出车了，没事儿就睡觉，好好休息一下。 好像躺下没一会儿呢，眼睛就睁开了，房间里不是太明亮，但距离大门不远，门外有灯光。 这灯光非常奇怪，一会儿是荧光灯的光亮，一会儿是灯泡的光亮，映照在门玻璃上，上面挂着一个彩色的帘子，恍惚间看到帘子上似乎有字，好像是一零三。 在这块玻璃上面，门框上还有一块玻璃窗，中间是花瓣儿一样的装饰物，圆形的，两边对称。 就在这时，门口处进来一个人，身材中等，在灯光的映照下，能看到这个人戴着帽子，穿着一身长袍。 但诡异的是，这长袍和帽子，都是五颜六色的，还似乎在变换着颜色。 由于外面灯光的原因，怎么也看不清这个人脸，但似乎能感觉到这个人说了句什么，紧接着就拿出一个五颜六色的单子，盖了过来。 单子就在眼前，还在颤动着，透过单子，能看到人影幢幢的，似乎又进来一个人。 很快光线就明亮了很多，没过一会儿呢，又暗了下来，一片黑暗。 好像没多久，眼前再次亮起来，有很多个小亮点儿，非常明亮。 看着看着，就模糊起来，一切都那么模糊，逐渐再次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小杨回来了？”一个憨憨的声音传来。 杨厚猛然间睁开眼睛，眼前顿时亮了起来，说话的正是夜班新来的司机秦伟。 “哎呀，睡着了？” 秦伟看杨厚好像被吓了一跳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真是不好意思，我看到你回来，忍不住喊了一声，吓了一跳？” “秦大哥啊！” 杨厚坐了起来，脑子里直迷糊，顺口说道：“辛苦了，又出车了？” “嗯，这趟活可不近，折腾到两点了！” 秦伟笑着说道：“辛苦倒不辛苦，就是赚的不多，我听说他们都有红包，咱们也没有，你也没有吧？” “我多了什么？” 杨厚被逗得笑了起来：“咱们夜班儿的司机，都没有，习惯就好了，不过一些乱事儿，咱们也不管，白班儿就没这么闲着了。” 秦伟觉得也有道理，点了点头，躺在床上：“玩儿的开心吗？” “还不错吧！”杨厚顺口答应一声。 秦伟倒是没再问什么，杨厚这才回想起刚才那个奇怪的梦境来。 似乎是从一个人的视角看出去的，但又不太像，那灯光，变换的颜色，一切都那么迷离，好像在梦境中，这个人也在做梦一样。 最终也没发生什么，就是闭上了眼睛，这是个什么梦呢？ 忽然，杨厚浑身一抖！ 这会不会是人死前看到的一幕啊？ 以往的梦境中，也都是人临死前的一幕，但那都是被害死的，这是牛头马面来了吧？否则，怎么会看到这种奇诡的景象呢？ 杨厚觉得这好像不是谁在倾诉什么，况且自己也没遇见什么尸体、死人的，根本就不可能的。 继续睡，要是有人倾诉什么，或许会继续来倾诉的。 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大亮了，还是被倩女幽魂的电话铃声惊醒的，连忙看了一眼，电话是沈筱打来的。 “小厚，睡的差不多了吧？” 沈筱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过来吧，姐来接你了！” “你又来了？没事儿不用接我，公交车才一块，你来回的油钱多少啊？” 杨厚心里也高兴，但觉得实在是划不来：“你身体也够好的！” 沈筱那边倒是没说什么，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等杨厚过来上了车，沈筱立即竖起眉毛问道：“姐来接你还不高兴？什么身体够好的？我也不是跑着来的！” “你听到一起去了？” 杨厚嘿嘿笑着说道：“我不是不高兴，是浪费，说你身体好，是因为昨天累的不行，今天你还起来的这么早！” “小样儿的，就知道你不敢乱说！” 沈筱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把一封信递给杨厚：“看看吧，吓人不？记得你和我说过，刘老爷子说，委托给孟姨了？” 杨厚急忙打开一看，是孟姨给沈筱的一封信，意思是刘老爷子托付给她，要感谢一下自己和沈筱，两个人帮忙把他的身后事，都处理得非常好。 孟姨还说，他们家有金子，都是以往留下来的，生活不用惦记等等。 “孟姨把那一盒子耳钉，还有一块金子，都给我塞进旅行箱里，我也不知道，昨天回家老妈给我整理行李箱才看到，等有机会还给她们吧！” 沈筱盯着杨厚问道：“看起来梦境真不是闹的，昨天又做了什么梦没有？” 杨厚有点儿发愣，刘老爷子确实和自己说过，也没什么感谢两个人的，就委托孟姨了，孟姨还真知道！ 要说昨天的梦境，确实不太像是谁来倾诉什么，要不要和沈筱说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奇怪的装饰物 沈筱看杨厚发愣，立即捅了一下：“说呀，姐问你呢，发什么愣？” “哦！” 杨厚答应一声：“这个梦境可是非常离奇了，我感觉好像是看到了人死前的一幕，我就姑妄说之，你也姑妄听之，千万别当真。” “快说！” 沈筱瞪了杨厚一眼：“和姐装什么老夫子？” 杨厚嘿嘿一笑，这才把自己的梦境，和沈筱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这可真是奇怪了啊？” 沈筱也听得稀里糊涂的：“奶奶不是说，没有冤屈的人，不会找你吗？还五颜六色的，确实好像是临死之前看到的一幕，可这也和你倾诉一下？不是让你先体验一下吧？” 杨厚听着非常别扭，也竖起眼睛盯着沈筱。 “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别生气啊？” 沈筱也觉得自己说的不好，这种事情，哪有先体验一下的，咧了一下嘴：“对了，还有一零三的房间号呢，你见过这个地方吗？” “没见过！” 杨厚连连摇头：“我自己都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梦境，还是从一个人视角看出去的，别当回事儿了。” 沈筱也觉得太过离奇，并没往心里去，要是杀人的案子，那就要追问一下了。 两个人一路聊着天，车子早开进了市区，仍旧往南面开去。 杨厚看不是自己家的方向，忍不住问道：“筱筱，这是去哪儿？我回来还没看见奶奶呢！” “哦！对了！” 沈筱这才调了一个头，往城中村开去：“咱们先回家看看奶奶，一会儿去我妈医院。” “啊？你妈在医院工作？” 杨厚随口问道：“带我去见你妈？” “对，不是带你去见我妈！” 沈筱摇头说道：“现在去见我妈还早······你什么意思？带你见我妈干什么？小样儿的，你想套我？” 沈筱就是随口答应着，说完才觉得不太对劲儿，带着杨厚去见自己的老妈，确实早一些，可是这话不能和杨厚说啊？ “我也没别的意思，怎么叫套你？” 杨厚真没这个意思，也是随口问的，嘿嘿笑着说道：“我要回家睡觉，不去你妈医院。” “不行，你也什么事儿，就陪着姐。” 沈筱这才说道：“我今天也没上班，明天才去，咱们去我妈医院取药，给我闺蜜送去，下午要是没事儿的话，就让你回家睡觉。” 杨厚也没办法，现在馆长李发达是不管了，自己成了沈筱的手下。 车子很快就停在城中村，两个人一起下了车。 奶奶看到杨厚和沈筱一起回来，高兴的不得了，连忙拉着沈筱的手坐下：“筱筱丫头来了，这趟玩儿的高兴吗？” “高兴！” 沈筱见到奶奶就抿着小嘴儿笑起来：“但也遇见很多奇怪的事情呢，我们还有事儿，下午回来和您老说，就是出去好几天没见到您老，回来看看的！” “哦，那行，你们忙！” 奶奶立即说道：“打个电话就行了，何必还跑一趟，奶奶身体硬朗着呢！” 杨厚也知道奶奶非常硬朗，自己不回来，奶奶还省心不少，很快就和奶奶告辞，和沈筱一起上了车子。 两个人一路来到瑞慈医院。 以往杨厚没当兵的时候就来过，是市里比较大的一家医院，非常有名气。 当车子停在大院里的时候，沈筱才让杨厚等着，自己上去一趟，一会儿就下来。 就在这时，杨厚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忍不住惊呼一声：“啊！筱筱，你快看！那是方叔吗？” 沈筱顺着杨厚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中年人推着一辆轮椅，正背对着两个人，在一个花坛前面，似乎在欣赏着鲜花，而那个背影，确实非常熟悉，依稀就是方叔的！ “好像真是，咱们不是做梦吧？” 沈筱也惊呼一声：“快下去看看！” 两个人连忙都下了车，快步跑了过来，沈筱还脆生生地喊了一句：“方叔！” “筱筱姑娘？” 中年人转过头来，正是方叔，满脸惊喜之色：“小杨，咱们又见面了，你们······回来了，怎么来了这里？” “我们回来了，我妈就在这个医院工作。” 沈筱过来一看，惊喜地喊了一声：“杜婶儿，真是你们俩，太好了，我们还以为看错了，你们怎么来了这里？” “筱筱，小杨，你们好！” 杜秀清已经不戴着假发了，看到两个人同样满脸的惊喜之色：“现在的政策真是太好了，也非常人性化，人家听说我们俩都是癌症，特地把我们送来这家医院的，让我们治疗！” “这是也是我们没想到的！” 方叔满脸笑容地说道：“说起来，还是你们俩救了我们，给我们这段幸福、无牵无挂的时光，我们俩也都非常感激，还念叨你们呢！” 杨厚和沈筱也没想到是这么回事儿，都非常高兴，杨厚还感觉，沈筱的小手，使劲儿掐了自己一把。 四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方叔夫妇是一个劲儿地感谢，沈筱和杨厚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这才告辞上了楼。 没一会儿沈筱就跑了下来，手里拎着几盒药，开车离开了医院。 路过花坛的时候，还看到方叔和杜婶儿在和两个人挥手，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 这让杨厚和沈筱的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在市内经历过这么多的案子，没有一个结局不是令人气愤的，唯独出去旅游的这次，经历了两件事儿，结局都这么完美！ 出了医院，一路又往南面开去，二十分钟之后，才停在一个大院子里。 这是一个二层楼，占地面积非常大，大院里有很多健身设施，还有很多老人家在锻炼、聊天。 门前大牌匾上清晰地几个大字：夕阳红敬老院。 “跟姐下车！” 沈筱挺好了车子，挥了挥小手：“我闺蜜叫汪小菁，就在这里工作，我们关系可好了，带你认识认识。” 杨厚不想跟进去，但沈筱都这么说了，也就跟着下了车。 沈筱应该常来，门口的人认识她，径直带着杨厚来到一楼右面第一个房间，敲响了房门。 杨厚在一旁等着，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就是一愣！ 房门倒没有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房门上面的一块玻璃窗，中间有一个装饰物一样的东西，呈花瓣儿状，两侧对称。 这个造型自己似乎见过啊？ 仔细回想一下，心头就是一凛，确实见过，就是昨天晚上梦境中见到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虹视 原本已经不在意的梦境，在看到这个图案之后，杨厚觉得未必是胡闹了，连忙看了一眼大门。 这个门的形状，也和自己梦境中的差不多，木制的大门，上面有一块玻璃，挂着白帘子，唯一不同的是，白帘子上的字不是一零三，而是护工值班室几个字。 杨厚连忙扭头往身后看去。 身后的房间门也是一样的，白色的帘子上，赫然是一二一这三个字。 再往前面的一个门，就是一一九三个字，回头再看，值班室前面的一个房间，就是一二零。 要是这么算起来的话，一零三房间，应该就在里面，还真有这个房间，这是什么情况？ “筱筱来了！” 一个清脆的女孩子声音传来：“真是谢谢你了······这是你男朋友？” 杨厚转过身子，看到一个二十三四岁，一身淡蓝色工作服的漂亮女孩子出现在门口，正上下打量着自己。 “你别乱说！” 沈筱皱了皱小鼻子，还看了看杨厚，这才说道：“他叫杨厚，小厚，这就是汪小菁，你叫菁姐就行。” “菁姐好！”杨厚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你好！” 汪小菁也笑了笑，把药接了过去，拉起沈筱的手：“里面还有人，咱们出去聊！” “菁姐，能到走廊里面看一看吗？” 杨厚感觉自己不看一看，心里总放不下，指着里面问道：“应该都是老人家的房间吧？” “对！” 汪小菁看杨厚有这个意思，就往里面走去，一边说道：“那就进去看一看，你没来过，规模还是非常大的，这边就二十一个房间，敬老院有上百的老人呢！” “你看这个干什么？” 沈筱忍不住问道：“你想把奶奶送来？” “不是！” 杨厚指了指门上面的窗子，低声说道：“和我梦境中的一样！” “啊？”沈筱抬头一看，也是惊呼一声，不再问了，跟着就往里面走去。 这座敬老院的规模确实不小，路过十几个房间，才看到最里面第二个房间，也是白色的帘子，一零三。 “对吗？” 沈筱低声问道：“能不能看出来？” “越看越像！” 杨厚低声说道：“但不知道从里面看是个什么情况，咱们要是能进去，那最好了，我还能感觉一下距离！” “小菁，这个一零三有人住吗？” 沈筱立即问了起来：“咱们能进去看一看吗？” “能进去，但我没拿钥匙，回去给你们取钥匙。” 汪小菁也被两个人弄得一愣：“为什么要进去看一看？” “也没事儿，就是好奇！” 沈筱想了想问道：“这个房间为什么没人？空着的多吗？” “空着的不多，有的还两个人一个间。” 汪小菁毫不犹豫地说道：“这个房间的老人家，好像是被家人给接走了，院长没安排人，就暂时空着的。” 汪小菁说着话，就回去拿来了钥匙，打开房门，让两个人进来看一看。 这个房间里有两张床，但此时一个人也没有。 往里面走几步，从右侧的床边往外面看去，确实是梦境中的景象。 杨厚也不好多看，冲着沈筱微微点头，很快就离开了房间。 “菁姐，这房间的人，是什么时候被接走的？” 杨厚出来就问道：“叫什么名字啊？” “我有点儿记不清了，好像就两三天的样子，老人家叫葛万友。” 汪小菁想了想说道：“我们也不都认识，但这个老人家我记得，挺有意思的，有青光眼和屈光不正，以前去医院看过，医生确诊叫虹视，他在病房里抽烟，医生进来他也看不出来，看什么都五颜六色的，被抓了好几次呢！” “啊？”杨厚和沈筱同时惊呼一声。 在梦境中，就看什么都是五颜六色的，当时两个人都以为胡乱做的，没想到在汪小菁这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这个老人家的眼睛有问题。 那么杨厚的梦境中，并不是什么即将要死的景象，而是通过他患病的眼睛，在和杨厚倾诉啊！ “筱筱，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汪小菁不知道是这么回事儿，诧异地问道：“你们认识这个老爷子？” “哦，不认识，不认识！” 杨厚也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儿，连连摇头说道：“就是好奇，我都没来过这里。” 沈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跟着连连点头。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汪小菁也觉得两个人有些奇怪：“咱们出去聊！” “行！”沈筱答应一声，看了看杨厚，转身就往外走。 这时候两个女孩子就并排走在一起，杨厚在后面跟着，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还以为梦境是胡闹的，今天竟然对上了，就是这个房间！ 要说房间，还不能完全确定，有时候走过路过的地方，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情况并不完全发生在杨厚身上，在别人身上也有过。 但这个老爷子的眼睛有问题，还是虹视，那么问题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可这个老爷子在向自己倾诉些什么呀？ 两个美女聊着天，很快就来到大院中。 这时候杨厚也想起来了，自己昨天就怀疑是那具尸体，自己也没见过别的尸体，忍不住凑过来问道：“菁姐，这位老人家长什么样子？” “个头中等，身子骨还非常硬朗。” 汪小菁想了想又说道：“眼睛很小，可能也是有眼病的原因，眼睛深陷进去一样，眼圈也发黑。” 杨厚答应一声，心里有数了，拿出电话给孙启政打了过去。 孙启政那边很快就接听了电话：“小杨，找我有事儿？我没在单位！” “我也没大事儿，就是想问一下，昨天您整容的那个人，您还记得他的名字吗？”杨厚问了起来。 “那老头啊？” 孙启政想了想说道：“好像叫葛万友，一般我都看一眼，第二天就出的，我都能记住。要是几天前的，那我就记不住了，你认识？” “不认识！” 杨厚觉得怪异极了，还真是这个老头和自己倾诉来了：“孙叔，打扰您了，有时间我晚上和您说。” 孙启政也知道杨厚的体质，倒是没太奇怪，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汪小菁这时候也要回去了，喊了一声：“小杨，我回去了，有时间请你们吃饭！” 杨厚连忙答应一声：“好的，改天我们请你！” “小厚，什么情况？” 沈筱知道杨厚是怎么回事儿，过来问道：“你往单位打电话了？尸体是叫葛万友吗？”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还会来找你 杨厚点了点头：“我问过孙叔，确实叫葛万友，但梦境中，好像并不是倾诉什么啊？” “一定是有冤屈的。” 沈筱也点头说道：“你打电话回单位，找一下家属的电话号，咱们问一下家属，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老爷子是怎么死的，要是正常死亡，那就算了。” 杨厚还真没想到这里，连忙拿出电话，给赵娟打了过去。 沈筱这时候已经开车往回来了。 赵娟那边很快就接听了杨厚的电话，可能也知道杨厚摆平了馆长，态度比以前还好，很快就查找到了今天出殡的葛万友家属，把电话号也给了杨厚。 杨厚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问，想了想才拨打过去。 对面倒是很快就接听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传来：“您好，哪位？” “我叫杨厚。” 杨厚报了姓名，也没什么关系：“您是葛尚先生吧？” “对，是我！” 那边问道：“您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好像不认识您啊？” “是这样的，我是咱们市殡仪馆的！” 杨厚也就胡说起来：“对不起，打扰一下，我们把您家老爷子的情况给弄乱了，请问您家老爷子具体是什么时间去世的？病因是什么？我们补充一下资料！” “哦，这没什么，两天前去世的！” 葛尚立即说道：“死因是心衰，还有什么需要知道的吗？” “哦，没有了，谢谢您的支持！”杨厚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沈筱的俏脸都要贴在杨厚脸上了，当然也听到了电话内容，瞪着大眼睛说道：“这没什么好说的了，咱们回家吧！” 杨厚也点了点头：“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是老爷子的话，也是因为我的体质，过来和我说一下，根本就没什么冤屈！”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杨厚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儿，以往拉过的尸体也不少，每天都好几个，也没人和自己倾诉过这些，这葛万友老爷子，是和自己开玩笑来了？ 车子很快就停在杨厚家门前，沈筱也跟着下了车。 杨厚还愣了一下：“你怎么也······” “不欢迎？” 沈筱瞪了杨厚一眼：“我看看奶奶，不行啊？” “行，行啊！” 杨厚连忙点头：“那快进来坐吧！” 今天家里也没人来找奶奶看事儿，奶奶看杨厚带着沈筱赶回来了，顿时就高兴起来，一把拉住沈筱的手：“筱筱丫头来了，真好，小厚啊，奶奶给你钱，去买几个菜，让筱筱在咱们家吃顿饭，来了好几次，也没吃顿饭呢！” “奶奶，别忙了，我不吃饭。” 沈筱笑了笑说道：“我是来问您一些事儿的，我们俩也不懂。” “行啊！” 奶奶连连点头，看着沈筱问道：“你们俩想问什么？” “让小厚把昨天的梦境给您说一下。” 沈筱看着杨厚说道：“之后咱们再问奶奶！” 杨厚这才知道沈筱跟进来要问什么，可能也是这件事儿，感觉到不太对劲儿，就把自己昨天夜里，准确来说是今天凌晨的梦境，给奶奶说了一遍。 “奶奶，今天我们去给汪小菁送药，就看到了这个地方。” 沈筱这才问道：“但那个老头，是心衰死的，根本就没什么冤屈，是来找小厚开玩笑的吗？” “那不可能！” 奶奶立即摇头说道：“人死之后，要是没有冤屈的话，就是有执念未消，才能记着一些事情，否则，都是浑浑噩噩的，如果人不惹到他，他是不会随便找到人的，这个人一定是有冤屈，或者有执念未消，要你帮忙！”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有点儿发愣。 “如果是执念的话，还好办，你不帮忙，也没什么。” 奶奶接着说道：“如果是冤屈的话，就不行了，你就要帮忙，否则，他还会来找你的，你这个体质，就是这样的人，也是这个命，除非你换个工作，少接触，但是也不能避免，时常还会有的。” “哦！要说换个工作，也不难。” 沈筱立即说道：“可是，不能换，我还指望小厚帮我破案子呢。” 杨厚也是晕了，这还妥不过了！ 要说沈筱的家境，帮自己换一个工作，确实不是难事儿，但沈筱不愿意，自己也不能求人家，那就算了。 不过杨厚很快就想起来一件事儿，看着奶奶问道：“我问过好几次了，人能不能见鬼，您都说不能，但后面总是跟着个除非，除非什么情况，人才能见鬼啊？” “这个······你们知道也没用。” 奶奶迟疑一下才又说道：“知道也好，规避一下，总不是坏事儿，你们遇见的，都是拉尸体的时候多，有冤屈的就会找到你，那都是死后不久的鬼魂，或者说是意念，没有太大的本事。” “啊？”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沈筱连忙问道：“奶奶，您这么说，还有本事大的？” “当然了，死了时间长的，冤屈大的，就有本事。” 奶奶接着说道：“有些事情你们可能不信，但确实有，人间一年，地下七年，在这七年当中，有好多个节日，例如每年的清明节、中元节、寒衣节、七月三十等等，都会有亡灵跑回来，他们的本领就大了。” “清明节和中元节我知道，都是鬼节。” 沈筱大眼睛瞪得溜圆：“寒衣节和七月三十是什么？” “寒衣节也叫冥阴节，每年阴历的十月一，给亡灵送棉衣啊！” 奶奶笑了笑，接着说道：“七月三十，是地藏王菩萨的生日，这个日子，就和古代皇帝大赦天下一样，懂吗？” 沈筱看了看杨厚，杨厚也不知道。 “奶奶，那跑出来的，就厉害了？” 沈筱皱眉问道：“人就能看到？” “那当然了，七年的亡灵就厉害了，可能会看到的！” 奶奶很认真地点头说道：“还有可能上了别人的身，借助那个人来说话，都是有的，到这些日子，千万要小心。” “哦！那我先回去了！” 沈筱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站起来说道：“小厚，你晚上······留意一些，明天早上，姐去接你！” 沈筱想说看看晚上做不做梦了，还是没说出口，知道杨厚讨厌这些。 “行！” 杨厚也是无奈了，点头说道：“我送你！” 沈筱很快就上了车，发动了车子，探出头说道：“小样儿的，听奶奶说了吧？你不帮忙，人家还来找你，现在是姐帮你！”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宁静的敬老院 杨厚被沈筱说得呆了半晌，直到车子不见了踪影，这才回过神儿来，还是回家睡觉要紧，再梦到什么再说！ 这一觉睡到天黑，来到单位，秦伟已经到了。 杨厚和秦伟聊了几句，就来了一个活，最近好像上半夜的活也不少，杨厚就没出车，想要试一试今天还能不能梦到什么了。 主要是想知道，老葛头会不会再来找自己。 十点多的时候，秦伟就回来了，杨厚直接躺了下来，这次就放心了，就算再有活，只要不是两个一起来，秦伟就忙乎了。 稀里糊涂的不知道睡了过久，眼睛就睁开了，眼前就是墙壁，也不算太白，周围黑漆漆的。 翻了个身，感觉眼前亮了一些。 对面是一张床，目光掠过这张床，很快就看到一个门。 这个门异常熟悉，感觉是木制的，门的上部是一个小窗子，还有一块白色的小帘子，上面是倒过来的一零二。 目光上移，门框上又是一块小窗子，有个花瓣儿形状的装饰物，两边分开，对称的，外面有灯光照射进来，但非常昏暗。 没看多久呢，门被推开了，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 前面的一个带着黑帽子，穿着一身黑，后面的一个是女人，好像头上也戴着什么，但还看得到长发披肩。 由于是冲着灯光的，看不清两个人脸上长的什么样，只能看出是一男一女，进来之后好像说了句什么，就拿出来一块黑色的单子，盖在脸上。 透过单子，能感觉到距离灯光越来越近，似乎是平移着往外移动。 随着移动，光线越来越暗，似乎外面一片漆黑。 没过多久，光线逐渐亮了起来，越来越亮。 隔着单子，能看到很多个亮点儿，在单子下面，仍旧能感觉到刺眼。 单子很快就颤抖了几下，眼前逐渐的模糊起来，越来越模糊，最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杨厚也睁开了眼睛。 这次没人叫醒自己，杨厚自己醒过来的。 忽然，窗子上出现了一张脸！ 杨厚被吓得浑身一颤，连忙抬头看了一眼，看到是值班司仪庞道海的脸。 庞道海正要敲玻璃，看杨厚坐着呢，就没敲，示意杨厚叫醒里面的秦伟。 杨厚哪好意思叫醒秦伟去出车，那不是欺负这大哥吗，连忙站了起来，穿上鞋子，跟着庞道海出车。 庞道海和李景强不一样，没那么多话，杨厚也能仔细回想一下自己的梦境。 葛万友还真的又来了！ 这个梦境和昨天的梦境，如出一辙，只不过房间换了一下，从昨天的一零三，换成了今天的一零二。 葛万友到底要告诉自己一些什么呢？ 他在一零二也住过？ 忽然，杨厚浑身一颤！ 这不是葛万友！ 昨天向自己倾诉的是葛万友，今天是另外一个人了！ 之所以说是另外一个人，因为眼睛，这个人的眼睛非常好使，并不是虹视，看到来人一身黑衣服，也看到了白色的窗帘和黑色的单子。 这下杨厚彻底的懵了，两个人和自己倾诉？ 要是葛万友一个人，可能是有什么执念，但两个人都来和自己倾诉，这是有什么执念的问题吗？ 更奇怪的是，今天这个人，自己是怎么遇见的呢？ 昨天葛万友和自己倾诉之后，自己还睡了一觉，也没继续梦见什么，今天也没去其他地方，就去了一趟夕阳红敬老院。 在这趟车之前，自己也没出车。 来回的路上，杨厚都稀里糊涂的，甚至连在哪里拉回来的尸体都不知道，稀里糊涂地回到休息室。 “小杨，你亲自去了？” 秦伟已经起来了，呵呵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没听到谁进来，也没听到敲玻璃的声音，真是不好意思！” “秦大哥，这是应该的！” 杨厚被逗得笑了起来，以前就是自己一个人值夜班儿，秦伟还用了一个亲自去了：“别客气，咱们谁遇见了谁去。” 秦伟呵呵直笑，连连点头。 杨厚这才意识到，天色已经亮了起来，刚才那趟车，出去的时候好像就凌晨三点了，现在是五点十分。 这就别睡了，坐在床上，继续琢磨自己的梦境，直到电话响起来，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不出意外，电话是沈筱打来的，在前面等着呢。 杨厚和秦伟打了个招呼，跑到前面上了车。 “小厚，昨天什么情况啊？” 沈筱带着几分得意：“以后别说帮姐破案子，姐是在帮你，要不然，人家和你倾诉了，你帮不到人家，就不算完！” “昨天还真做梦了！” 杨厚忍不住说道：“情况非常诡异，好像不是一个人了，另外一个人来倾诉，但倾诉的内容，基本相同，这不是怪了吗？” 看沈筱瞪大了眼睛，杨厚就把昨天的梦境，详详细细的给沈筱说了一遍。 “你怀疑场景还是在夕阳红敬老院？” 沈筱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说不是葛万友了呢？” “房间一样，白色帘子上的一零二，也和昨天去敬老院看到的一样，就是换了一个房间。” 杨厚立即说道：“至于说为什么不是葛万友了，是因为眼睛，这个人的眼睛非常不错，看清了白色窗帘和黑色的单子，并不是五颜六色的，但我始终就没有接触到什么尸体啊？” “小厚，在方山的时候，你可是梦见了两个男人！” 沈筱此时也瞪圆了眼睛：“当时咱们还说过，尸体如果不是在房子里，也是在附近，结果就是在杜婶儿的佛堂中，你昨天没去什么地方吧？” “没去！” 杨厚肯定地说道：“在出车之前，就去过一趟夕阳红敬老院！” “问题出在敬老院？” 沈筱盯着杨厚问道：“但这是在述说什么呢？” “我也不清楚啊！” 杨厚苦笑一下：“根本就没死，最终是看到了灯光，无数小点儿，非常亮的灯光，就结束了。” 沈筱立即发动车子：“咱们去夕阳红敬老院，找小菁问问，一零二是怎么回事儿？” 杨厚也连连点头。 沈筱车子开得飞快，一个多小时之后。车子就停在夕阳红敬老院大院，两个人下了车，还没进去，就看到汪小菁从里面走出来。 “一看就是你的车子！”汪小菁笑着迎了上来。 沈筱迟疑一下，这才问道：“我们来是想问一下，你们敬老院一零二房间，现在有人住着吗？” “你们怎么总问那里面？” 汪小菁也皱起了眉头：“昨天我就没敢和你们说，那里面······闹鬼！” 第一百三十八章 眼见为实 沈筱惊呼一声，也来了劲儿，拉起汪小菁的手就往车上走去：“你昨天怎么不说，上车聊！” 杨厚也来了兴致，这还真可能有问题，连忙跟了上来。 “我不是怕你们害怕吗，昨天就没敢说！” 汪小菁上车就瞪着眼睛，很神秘地说道：“那里面以往就有个传说，说是阴气极重的地方，有个老太太在最里面一零一房间自杀了，之后还时常的出现在胡同最里面。” “啊？” 沈筱连忙追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传说是几年前，我还没来到这里的时候。” 汪小菁立即说道：“在那之后，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就改成了杂物间，一零一改在对面，后来，还有好几个人看到，都吓得有病了。” “有人看到？” 杨厚也被吓了一跳：“看到了什么啊？” “看到一个老太太，站在走廊的尽头呗！” 汪小菁瞪大了眼睛说道：“这可不是我编出来的，我们好几个人都看到了，我也亲眼看到了！” “你看到那个死去的老太太了？” 沈筱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长什么样子？去了哪里啊？详细说说，放心好了，我们不怕！” “那是两个月前了，那天晚上护工长陶玲和我们三个护工都在，好像是半夜零点左右吧，陶玲上卫生间，刚刚出门，就尖叫一声缩了回来。” 汪小菁的脸上也露出惊恐之色：“我和王爽也没睡呢，就看陶玲脸色苍白，指着门口喘粗气，我们俩也连忙出来看了一眼，这一眼也把我们俩吓了一跳，只见走廊的最里面，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太太，花衣服，背对着我们。” 当时汪小菁并没太害怕，就是吃了一惊，虽然看背影不是太熟，或许是哪个老太太换了衣服，没认出来。 还回头看了陶玲一眼，问陶玲怎么了。 陶玲说出一番话，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陶玲说，那个老太太她见过，就是几年前自杀的那个老太太，不时地出来，以往也有人看到过，都吓得不行。 “当时就把我和王爽都吓了一跳，不过三个人都在呢，距离还非常远，我们俩就想看一看，到底看错没看错，都不太相信这些。” 汪小菁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神色更是不自然了：“当我们俩再次探出头来的时候，那个老太太还在，就是一动不动的！” “那也不能就说明是鬼啊？” 沈筱皱着眉头说道：“后来呢？” “你就是不相信，这些东西是真有，我亲眼见到的，后来就更吓人了！” 汪小菁喘了口粗气，接着说道：“就在我们俩胆怯地盯着时，那老太太就慢慢地转过身子，像是一张纸一样，薄薄的，随即整个人就坍塌下去，就像是浑身散架子那种，一下子瘫在地上，消失不见！” “啊？” 沈筱和杨厚都惊呼出声，这可真是见了鬼，还是沈筱追问道：“就那么没了？后来呢？” “这还不够？还后来什么啊？” 汪小菁提起来还非常害怕，拍着胸口说道：“我们俩都尖叫一声，吓得倒退回来坐在地上，王爽比我还惨，第二天都有病了，没几天就不干了，我要不是看在薪水还不低的份上，也不干了。” 沈筱看了看杨厚，迟疑着问道：“这不可能吧？就算是看到，也是一个人看到，不可能三人都看到，是不是有人搞鬼啊？” “这怎么搞鬼？” 汪小菁反问一句，紧接着说道：“还有一个老太太，看到过更可怕的呢！” “快说说！”沈筱又追问起来。 “那次是耿大娘，因为拉肚子，半夜起床去卫生间，出门就看到有两个黑衣厉鬼，推着一张床，往里面走去。” 汪小菁瞪着眼睛说道：“床上也是黑色的，看不清有没有人，那个人还回头看了一眼，一张大白脸啊！直接把耿大娘吓得坐在地上，没摔坏就不错了，一夜没敢睡觉，直到第二天，才和偷着我说起来的，告诉我，别往里面去。” 这番话倒是让杨厚心里一动，自己在梦境中见到的，可是两个黑衣人啊！ 前面一个葛万友说不得了，眼睛有毛病，看到的是五颜六色的，后面的一个，也就是昨天夜里和自己倾诉的那个人，眼睛可没问题，看到的还是黑单子，会不会就是耿大娘看到的一幕啊？ 沈筱也知道杨厚的梦境，显然也有些怀疑，看了杨厚一眼，这才扭头问道：“小菁，那耿大娘看到这一幕之后，有人死了吗？” “那倒没有！” 汪小菁摇了摇头说道：“这里就是闹鬼，但是从来没出过什么事情，要不然我也不干了。” 杨厚觉得这个敬老院，好像真有问题，想了想才问道：“那我们问的一零二呢？现在住着什么人？” “一零二房间目前也空着呢。” 汪小菁说着说着，也奇怪地看着两个人说道：“你们这一问，我也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就是最里面的几个房间，这一年多来，换了好几个人，其他的房间，除了接走的和生病没的，还真没怎么换过。” 汪小菁这么一说，两人更好奇了。 杨厚觉得一零二也出过事儿，要不然不会找到自己倾诉的，也就追问道：“那一零二在空下来之前，是什么人住的？那个人呢？” “空下来之前······对了，住着一个大爷。” 汪小菁想了想说道：“我之所以记得起来，是因为那个大爷的姓名，叫宰福来，这个姓氏非常少，好像是被家人接走了，具体我也不知道。对了，你们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对我们敬老院这么关心？” “也没什么，你这一说闹鬼，我倒是来了兴致。” 沈筱对汪小菁道：“你帮个忙，我们俩晚上来，在你们护工值班室住一夜，行吗？” “那不行，我们这里好几个人，我也没轮到夜班儿。” 汪小菁想了想说道：“不过，你们要是想来的话，我倒是有办法，给你们联系一个人，你们说是亲属，就能住进来了。” “行，谢谢你！” 沈筱立即说道：“给我联系一下，联系好了给我打电话。” 汪小菁应该也很忙，答应一声，立即下车跑了回去。 “小厚，你说怎么回事儿？” 沈筱看着汪小菁的背影，扭头问杨厚：“两个人和你倾诉了，小菁还亲眼见到鬼，是不是有问题？”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失踪的宰大爷 杨厚迟疑一下才说道：“我感觉耿大娘描述的见鬼场景，似乎和我的梦境有些关联，可是一个敬老院，还不是因为闹鬼死的人，能有什么事情？” “姐先把你送回去，等着小菁的消息，咱们来看个清楚。” 沈筱想了想说道：“我去调查一下这个姓宰的老人家，毕竟这个姓氏不多，或许能知道他的近况，如果还活着，那就是你······如果也不在了，就弄清楚死因，咱们再商量！” 沈筱不好再说杨厚乱做梦了，以往说过这话，结果都证实了，不是乱做的。 杨厚只能点头答应，其实心里也放不下，再来找自己的话，也是麻烦事儿。 沈筱很快就把杨厚送到家，也快到中午了。 看有人找奶奶看事儿，自己简单吃了一口，收拾了碗筷，回到房间蒙头大睡。 晚上来接班儿，本想去看看孙启政，但想了想这些天都没怎么好好上班儿，来了还只是出过一趟车，不能欺负秦伟大哥，就来到后面的休息室。 秦伟早就来了，非常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也玩儿着手机，等待来活。 今天很正常，上半夜没活，十二点半了，李景强才来敲玻璃。 秦伟抢着就出去了。 杨厚看是李景强的班儿，出车也是闹人，秦伟还抢着去了，那就休息！ 好像没过多久，就像是被惊醒了一样，睁开了眼睛，在门口昏暗灯光的映照下，进来两个人。 急忙在床头拿起手电，照了过去，这只手的大拇指，似乎还短了一截。 一男一女走了进来，径直来到窗边，女的在后面跟着，并没有看清，只能看到长发顺着帽子披散下来。 这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头顶上也戴着黑色的帽子，垂下几根头发，但脸上并没戴口罩，看得非常清楚，水泡眼，大鼻子，嘴也不小，还笑了一下，说着些什么。 手电这才关闭了，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 只见这男人拿出一个黑色的单子，就在床前打开，蒙了上来。 眼前的光线更暗了。 随着移动，光线逐渐亮了起来。 没过多久，就暗了下来，一片漆黑。 很快，光线再次亮了起来，逐渐的非常刺眼，眼前出现了无数个小亮点儿，几乎睁不开眼睛，再次暗了下来。 忽然，眼睛再次睁开，眼前的单子颤了几下。 灯光还是那么刺眼，没多久，眼前一眨一眨的，又过了一会儿，才逐渐黑暗下来，一切都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这趟车道还真远！”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杨厚猛然间睁开了眼睛，床前正站着秦伟，还嘿嘿直笑：“不好意思，我就是顺口和你说一句，你睡着了？” “哦，好像是睡了一觉！” 杨厚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这才说道：“秦大哥，辛苦了！” “辛苦倒是不辛苦，习惯了。” 秦伟笑着说道：“就是李景强这个家伙，太烦人了，嘴就没有闲着的时候，你可别和他说，那就不好了！”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杨厚随口答应一声，再次躺了下来，就感觉浑身渗出一层冷汗。 刚才那个梦境，无疑又是有人在和自己倾诉！ 确定不是葛万友，眼睛没问题。 这个人没看到房间号，被惊醒的时候，好像是人已经进来了，这次看清了人脸，那么是不是昨天和自己倾诉的人？ 杨厚觉得不太可能，昨天倾诉的那个人，要是还活着，就不会和自己倾诉的，他记忆中最深刻的一幕，也不应该重演两次。 今天这个梦境，感觉和夕阳红敬老院的房间一样，进来的人也是穿着黑色的长袍，那么可以断定，这还是在夕阳红敬老院，和前面的两个梦境，有些连续性。 难道说，又是另外一个人和自己倾诉？ 他在和自己倾诉的，是什么场景？他死前的一幕？ 一样的场景，几乎也是一样的光线，还看到人了，五十岁的中年人，水泡眼，这个人杀了他？ 那些光线，又是什么呢？ 仔细想一下，在手电光亮起来的那一刻，自己似乎看到他的大拇指，断了一截，应该就是另外一个人。 可是自己也没去其他地方，今天仍旧是一趟车没出，要说有人找到自己，还是在夕阳红敬老院啊！ 想着这些事情，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稀里糊涂地迷糊过去。 直到身边响起了倩女幽魂的铃声，杨厚才睁开眼睛，外面已经大亮了，门外还传来秦伟和李景强说话的声音。 电话还是沈筱打来的，杨厚也没接，就知道是来接自己了，连忙跑了过来。 前院也看到了沈筱的车子，立即上了车：“筱筱，我昨天又梦到了几乎相同的场景！” “啊？” 沈筱惊呼一声，盯着杨厚道：“快说说，又是什么情况？” 杨厚就把自己的梦境，和沈筱详细说了一下。 不同的是，昨天的梦境中，这个倾诉者看清了来人，并没有看到房间号，感觉是那个房间，而且还是个断指的人。 “连续三个了，好在这个还看清了来人。” 沈筱瞪着大眼睛说道：“这个敬老院，一定有问题，我这边那也有了些进展，但也不解决多大问题。” “你有什么进展了？” 杨厚连忙问道：“那个姓宰的老头，是不是死了？” “还不能确定。” 沈筱立即说道：“我回去让户籍查了一下这个宰福来，很容易就查到了，他是咱们市一家单位的退休员工，无儿无女，我还去他原来的住所调查了一下，已经好久没回去了，有人知道在夕阳红敬老院。” “那就是失踪了？”杨厚问道。 “可能就是这样的！” 沈筱点了点头，忽然又说道：“对了，我和我妈说过这件事儿，还说了你的梦境，我妈说，如果不是我胡说，那你梦境中的无数亮点儿，有点儿像是她们医院手术室的无影灯。” “无影灯？” 杨厚还真不太懂了：“有很多亮点儿？” “对，那些亮点儿就是无数个光源。” 沈筱立即说道：“我也不懂，都是我妈说的，这种灯，能最大限度的消除阴影，而且把失真度降到最低，有利于手术的顺利进行，其他地方，用不到这种光源。” 杨厚更晕了，为什么会和自己倾诉这些呢？ “昨天的梦境看到进来的人了，你能认识吧？” 沈筱发动车子：“要是梦境没错，这个人一定在夕阳红敬老院！” 第一百四十章 今夜可能会出现 杨厚觉得自己一定能认出来：“没问题，他是水泡眼，我们就去夕阳红敬老院。” “小菁也给我打电话了。” 沈筱边开车边说道：“她帮咱们联系上一个关系非常好的大妈，咱们晚上就能借口陪伴大妈，住在这里了，说是大妈的远方亲属，知道了吗？” 杨厚是连连点头，自己也想弄清楚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儿，梦境虽然不太可怕，可是每天换着样的折腾，自己也受不了啊！ 两个人一路分析着各种可能性，车子也来到了夕阳红敬老院。 “小厚，你盯着点儿吧，万一看到那个水泡眼，就更加确定了。” 沈筱把车子停在距离大门不远处：“看不到也不要紧，下午小菁不忙，会过来的，咱们尽可能的别引人注意，晚上还要装亲属住在这里呢。” 杨厚知道沈筱的意思，这里进出的人非常多，车子也多，不时有人来探视亲人，虽然来过两次，第二次也没进去，应该没人太注意的。 根据梦境中的情况，那个男人应该还有点儿秃顶。 可敬老院出入的都是老头、老太太，年纪都非常大，小的都六十多，这种特征的人还真不少，看得杨厚有点儿眼花，一直也没确定下来。 中午沈筱出去买吃的，两个人就在车上吃的。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汪小菁才出来，扫视一眼，就过来上了车子：“你们这是真上心了？还要抓到鬼？我劝你们，可别胡闹了，这种事情不是闹着玩儿的。” “这你就别管了，帮我们安排一个人就行。” 沈筱很快就问道：“对了小菁，你们这里有一个年纪在五十左右的，应该有点儿秃顶，水泡眼，大鼻子大嘴的男人吗？” “这样的人多了！” 汪小菁笑着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们要找谁？这个人怎么了？” “也没什么！” 沈筱想了想又问道：“对了，你们这里有一个断指的老人家吗？大拇指，少了一截的！” “不知道！” 汪小菁立即摇头：“我们只照顾一楼的老人，二楼还有很多护工呢，也有很多老人，我们不都认识。” 这下杨厚和沈筱无奈了，一切都弄不清楚，只能期待晚上有所发现了。 “我先进去了。” 汪小菁看了看时间，三点多了，这才说道：“一会儿你们直接进去就行，就找一楼一一七的耿玉茹大娘，随便编一个亲属就行，我和老太太说好了，她也很高兴有人陪她两天。” 沈筱答应一声，发动车子开出了大院，在前面一个小超市买了两箱奶，还有一大串香蕉，这才回来。 杨厚还真没想到这些，心里也佩服，沈筱办事儿到位，心也细。 四点半多，两个人才进来，在门口登记了一下，就说是耿玉茹的侄孙，按照年纪来说，也差不多，住在这里的人，年纪都不小。 两个人找到一一七房间，敲了敲门。 里面很快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七十多岁的大妈探出头来，低声问道：“你们是小沈和小杨？” “对！” 沈筱连连点头：“小菁和您说了吧？谢谢您了！” “说了，快进来！” 耿玉茹笑着把两个人迎了进来，应该是看到杨厚手里拎着的东西，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你们可真是的，来就来了，还买什么东西，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应该的！” 沈筱露出少有的微笑：“耿大娘······耿大娘？您是不是见过······里面有什么东西？” 沈筱想问一下耿大娘多大年纪了，忽然想起来汪小菁说过，耿大娘和她说过见鬼的事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耿大娘，立即改口问起了起来。 “是啊！我还和小菁说过呢，这丫头心地也非常好。” 耿大娘微微迟疑了一下，看着沈筱问道：“小沈，你这么漂亮，怎么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啊？不是大娘话多，万事万物都没有绝对的，可不能抱着不恭敬的态度啊！” “啊？” 沈筱俏脸上挤出一个小酒窝儿：“我们不是不恭敬，就是······好奇！” 沈筱想说，我们可不是为了见鬼来的，是想破案子，也想帮杨厚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可这话不能和耿大娘说。 “哦，那就好！” 耿大娘点了点头：“我确实见到过，那可真不是人，我在这里住了二年，见过好几次呢，不是一个形式的，有时候是死去的老太太，有时候是两个阴差！” “您老人家给说一说！” 沈筱给耿玉茹剥了一个香蕉，递给老人家：“详细一些，都见到了什么？” “要说那老太太，就是站在走廊最里面，有时候是正面的，有时候是背影，正面的时候非常吓人，头发挡着脸。” 耿玉茹微笑着接过香蕉，抚摸一下沈筱的秀发：“转身之后，就变成了一个纸片一样，瞬间坍塌下来，消失不见。”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这和汪小菁见鬼的情形差不多。 “这个老太太，大约是每两个月必须出来一次，有时候一个月左右，就出来一次。” 耿玉茹接着说道：“其实我也好奇，年纪也大了，不太害怕，每个月的这几天，也都注意看一下，就是十二点左右，要是我估计的不错，今夜可能就会出现。” “啊？那正好啊！” 沈筱看了看杨厚，又问道：“那还有什么形式？” “还有就是两个黑衣阴差推车了，推着一个黑色的车子，也好像是床。” 耿玉茹的脸上也有些动容，像是有些惊恐：“那场景就吓人了，这两个阴差，都是一身的黑衣黑帽，好像听到声音了，缓慢地转过脸来，那脸是惨白惨白的，眼睛处是两个黑色的窟窿啊！” “这两个人······阴差，往哪里推呢？” 杨厚感觉有点儿像自己梦境中的情况，忍不住插口问道：“又是怎么消失的？也像是纸片一样？” “他们是往最里面的杂物间推，那边没有门的，应该是要往里面拐的时候，被我出来看到了。” 耿玉茹似乎也不愿意提起来那一幕，非常紧张地说道：“当时我都吓得腿软了，哪还顾得上看怎么消失的，急忙关上门，一屁股坐在地上！” “往里面杂物间拐？” 杨厚心里一动，看着沈筱说道：“筱筱，那天咱们也没注意杂物间，是不是应该去看一看？” “走！”沈筱当即站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三个倾诉者 耿玉茹一听两个人要去里面的杂物间，立即拉住了沈筱：“孩子，可不能去，你们好奇可以，可不能胡来，那边阴气非常重，平时我们都不往那边去。” 沈筱和杨厚笑了笑，一个胆子大，一个躲不了，也不管那些了，牵着手就往最里面走。 走廊很长，一路走来，也遇见几个老人家往外走，很快就来到最里面的杂物间。 杂物间确实没有门，就是两个墙垛子，中间有三米来宽的距离，里面非常宽敞，最里面的墙边，放着两张床和一个柜子，右侧的墙壁上，有个配电盘一样的小箱子，上面还挂着锁。 地面上铺着褐色的大块地砖，还很干净。 这里根本就不会藏着什么东西，也没地方藏。 “小厚，这可有些奇怪了？” 沈筱看着杨厚问道：“这里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阴差的话，推着床来到这里干什么？” “是啊！” 杨厚也皱眉说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要是按照梦境中的距离，还真······有点儿怪异，可是梦境中，也说不清楚是多久啊？” “什么意思？” 沈筱立即问道：“梦境中的距离怎么了？” “三次的梦境中，都被蒙上了黑色的单子，之后好像是移动着往外面来，光线逐渐亮了一些。” 杨厚一边回想，一边抬头看着走廊上面的吸顶灯：“那应该就是走廊里的光线，之后就黑暗下来，那段时间也不知道多长，之后是不是就像耿大娘说的那样，被推到这里来呢？可是推到这里干什么？又怎么忽然亮了？” “那不可能！” 沈筱抬头看了看杂物间的灯，摇头说道：“这里只有这么一盏灯，我妈说，好像是无影灯，根本就不可能是这里。” 杨厚也觉得不太可能，转身和沈筱一起回到一一七。 “你们这俩孩子啊！” 耿玉茹叹了口气：“去那边干什么，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阴气和邪气！” “对了大娘，我问您一件事儿！” 杨厚想起来昨天的梦境了，汪小菁不认识，耿大娘或许认识：“您认识一个大拇指短了一截的人吗？” “大拇指短了一截的人？” 耿玉茹微微一愣，随即点头说道：“认识，他叫王立冬，原来是双利食品厂的，我还有个侄子在他们厂子，我们还能聊到一起去，关系还算不错，你们也认识？” “我们······也认识！” 杨厚迟疑一下，还是说了谎，接着问道：“那王立冬现在······在哪里？” “我也好奇呢！” 耿玉茹摇了摇头说道：“三个月前的事儿，他原来在二楼住，后来在一零一住了两天，之后就不在这里了，我问过护工，说他走了，具体去了哪里，也说不清楚，我还留了他的电话，也打不通。” “又是一个失踪的？还在一零一住过两天？” 沈筱皱起了眉头：“大娘，您再帮我一个忙，给您的侄子打电话，让他帮忙找一找王立冬的家庭住址，告诉我行吗？” “行！”耿玉茹点头答应下来，拿出电话拨打出去。 那边好像很快接听了电话，耿玉茹就把这个情况给侄子说了一下，他侄子还真办事儿，没过多久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耿大娘给念地址，沈筱记下来。 等耿大娘挂断了电话，沈筱立即给庄雷打了过去。 让庄雷去王立冬家，如果在的话，立即给自己打电话，如果不在，迅速弄清楚王立冬的状况。 这时候外面走廊里传来一阵响声，耿大娘立即在床头柜里拿出来一个小套盆：“你们在这里吃的话，就要去食堂，我们是打饭的，免得浪费。” “我们出去吃吧！”沈筱不知道食堂在哪儿，拉着杨厚就出了房间。 走廊里过来两辆四轮车，车里是饭菜，还真不错，伙食有好几个菜呢。 两个人上了车，沈筱开出大门，在不远处找了一家小饭店坐下来，点了几个菜，还给杨厚要了一瓶啤酒。 两个人边吃边聊，这顿饭还没吃完，就接到庄雷的电话。 王立冬此人老伴儿早年去世，一个儿子几年前车祸死了，倒是有个房子，也都卖了，根本就没回家。 有亲属都在非常远的外地，年纪也非常大了，电话联系上之后，亲属说王立冬根本就没去。 “小厚，如果梦境中和你诉说的人没错，就是葛万友、宰福来和王立冬三人。” 沈筱瞪着大眼睛说道：“那么一个已经死了，另外两个失踪，很大的可能性就是都死了，这才能和你倾诉的，对不对？” “对呀！” 杨厚点了点头：“但第一具尸体，我是见过的，也找到了他的儿子，是心脏病死的，似乎和我的梦境，扯不上什么关系啊？” 沈筱还有些推理，被杨厚这么一说，也憋了回去，大眼睛瞪得溜圆，小嘴儿张了张：“咱们快吃，今天夜里，或许能见鬼呢，那就能弄清楚了！” 杨厚一瓶啤酒下肚，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仍旧是沈筱扫码结账，两个人返回夕阳红敬老院。 耿玉茹也早就吃完了，房间里还有电视，三个人聊着天，看两眼电视。 时间过得很快，感觉没过几个小时，耿玉茹就站起来把电视关掉：“要熄灯了，咱们这里规定，九点必须熄灯，你们俩就在另一张床上休息，要是没人来，你们玩儿电话也行！” 两个人都不太了解敬老院的情况，九点就熄灯，确实有点早了，不过入乡随俗，也没办法。 沈筱让耿玉茹休息，搬过来一把椅子，和杨厚一起坐在门口，把门咧开一道缝隙，还正好能看到走廊里面的情况。 十点之前，还有不少老人家去卫生间，就在中间部位，两个人也微微关门，被人看到不好。 十点之后，人就逐渐少了，走廊里也非常静。 沈筱把头凑在前面，杨厚就看不到了，只能挨着沈筱坐在一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厚就感觉沈筱的身子一震，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趴在沈筱的肩头往外面看去。 走廊尽头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影子，由于距离非常远，灯光还昏暗，看不太清楚。 只能看到是一身粉色的衣服，上面还带花。 脸是朝着这边的，头发不太长，但刚刚好遮住两边的脸，只露出当中的一道缝隙，看起来很白。 就这么寂静无声地站在走廊尽头，看得杨厚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第一百四十二章 瞬间消失 沈筱的小手轻轻地拉住杨厚的手，低声说道：“这还真的见鬼了？真的假的啊？咱们冲过去？” “别莽撞行事，万一要是真的呢？” 杨厚心里真的有点儿发颤，也低声问道：“她是这么出来的？” “我也没注意啊？” 沈筱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儿无奈：“就这么看着，好像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她就站在那里了，距离太远，也不知道是人是鬼？” 杨厚真不想过去，奶奶可是说过，有些东西未必是没有的，尤其是年头多的，非常厉害，这是不是啊？ 沈筱的胆子还真够大的，已经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把椅子往后面挪了一下，轻轻地把门的缝隙拉大一些。 杨厚知道沈筱已经决定了，也是紧盯着里面，做好冲出去的准备。 就在这时，只见里面那个花衣服的影子有了动作，慢慢地转过身子去，从这个角度看去，是从左往右转。 看到这一幕，沈筱也是一愣，脚下就没动，大眼睛瞪得溜圆。 只见那人影很快就转了过来，并不是完全转过身，而是转到了一半儿，确实是纸片儿一样，没有看到宽度。 忽然，一下子瘫软下来！ 这个过程异常之诡异，就好像是从上到下，同时坍塌，或者说融化掉了一样！ 这场景杨厚似乎见过，那次宁楠的碎尸入梦，依稀就是这种方式，直接瘫在地上。 但这次还不一样，坍塌了之后，丝毫没有痕迹，就好像凭空消失了！ 杨厚能感觉到沈筱的身子也是一抖，自己也从心里往外一颤，这次是真的遇见鬼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两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呢！ “见鬼了？” 沈筱低声问道：“怎么忽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好像确实······这也不是节日，怎么来了这么厉害的？” 杨厚能感觉到沈筱的小手一片潮湿，安慰道：“别害怕，也未必，咱们距离这么远，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沈筱回头看了杨厚一眼：“走，过去看看，我还真不信了！” 杨厚也觉得不看看睡不好觉，沈筱也拉着往外走呢，那就跟着过去看看。 走廊里静静的，两侧似乎没有一个人看到这一幕，老人家们应该都睡着了。 快到尽头的时候，沈筱的小手抓紧了杨厚。 其实杨厚也非常紧张，如果那个遮着脸的东西忽然出现，对着两个人狞笑，杨厚觉得自己一定受不了。 那情形异常吓人，就好像是古镇客栈中的场景再现一样，虽然后来也知道是孟华戴着假发吓唬刘澜涛，但仍旧让杨厚从心底惧怕遮着黑头发的白脸。 害怕归害怕，两人都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实际上并没有发生。 一零一房间的房门紧锁着，斜对着的杂物间，比白天更黑了一些，但里面的景象，和白天看到的一模一样，也没有多少东西，就算是个小孩儿，在这里都无处藏身。 这下两个人有点儿发愣了，相互对视一眼，还是一无所见，也只能回到一一七。 “孩儿啊！”里面一个声音传来。 关上房门，两个人还没转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不过很快就意识到，这个声音非常熟悉，正是耿玉茹老人家的声音。 “您老还没休息啊？” 沈筱转身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打扰您了？” “没事儿的！” 耿玉茹轻声说道：“其实，你们要是不来住，我也忍不住要看一看的，见到了什么吗？” “嗯，见到了！” 沈筱拉着杨厚过来，在对面的床上坐下：“情形和您说的一样，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听大家传说，那是以往死去的一个老太太！” 耿玉茹叹了口气：“那老太太的儿女不孝，没人养，送到这里来，还不给交钱，院长也没有办法，通知老太太尽快离开这里，还没赶走她呢，就在房间里服药自杀了，唉！” 杨厚和沈筱听得浑身直冒凉气，这次两个人可真的不确定了。 时间也不早了，不好再打扰耿玉茹的休息，两个人一肚子话，也不好再说了，那就躺下休息好了。 “里面去！” 沈筱捅了杨厚一下：“我在外面，躺一会儿天就亮了。” 杨厚也没办法，只能躺在里面，沈筱就在外面躺了下来。 想起刚才那一幕，杨厚心里还怦怦直跳，那个头发挡着脸的，是不是什么厉害东西？自己和沈筱过去一趟，如果真的是那种东西，算不算冲撞了她啊？ 脑子里稀里糊涂的，眼睛也闭不上了，就下意识地看到了门口的白帘子，心里一沉，不是一一七吗？怎么变成了一零一？ 心里正奇怪的时候，门被推开了，进来两个人，从身材上看，也是一男一女，快步走了过来。 前面一个男的，恍惚间是个中年人，一身黑衣。 走近之后，眼睛也能看到，正是水泡眼，嘴里说着话，听不见说的什么，手里抖了一下，一个黑单子被打开，直接罩了过来。 很快光亮就亮了一些，似乎是移动着。 身子一晃，杨厚猛然间睁开了眼睛！ 原来又是一个梦！ 醒来的原因，并不是被谁打扰的，好像是自己晃了一下，忽然之间吓醒的，床确实晃了一下？ 杨厚有点儿浑然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往门外看了看，白色的小窗帘，上面赫然是一一七。 身边还有个美女，正是沈筱。 此时沈筱也转过身子，似乎睁开了眼睛，伸出小手搂住了杨厚的脖子，使劲儿往她这边搂了过来。 杨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做梦呢，只感觉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借着窗外昏暗的灯光，杨厚仔细看了一下沈筱，确实没错，不是黑发遮挡着的脸。 “过来，姐能吃了你？” 沈筱使劲儿搂了一下，小嘴儿几乎贴在杨厚的脸上了：“你又做噩梦了？好像浑身都抖了一下！” “嗯！” 杨厚感觉一阵淡淡的幽香传来，还没和沈筱这么近距离的对视着，知道是怕打扰到耿玉茹老人家，也有些心神不属的，顺口说道：“我又梦见了一零一房间，同样的情形，在床晃了一下之后······床晃动了吗？” “晃了一下！” 沈筱点了点头：“又是一个人向你倾诉？” “嗯，四个了！” 杨厚想了想才说道：“梦境中，那两个黑衣人，好像就是推着床，离开房间的，真是诡异极了！我感觉，这里有大事儿！” 第一百四十三章 水泡眼出现 沈筱听杨厚这么一说，也瞪大了眼睛，额头顶在杨厚的额头上，低声说道：“快说说刚才的梦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和你倾诉？” “我根本就看不到人！” 杨厚觉得沈筱的小嘴儿里，也带着淡淡的香味儿，真可谓吐气如兰，心里被弄得乱七八糟的，镇定了一下才说道：“就是看到一零一房间，进来了两个人，也是以往梦见的那两个人，之后床就动了一下，我醒来感觉，就是推着床出去的！” “那么应该不会走多远啊？” 沈筱低声说道：“来的还总是这两个人，那么也不会是家人接走的，是什么情况呢？” “我真的不知道了，但愿梦境没错！” 杨厚忽然想起来一个人，那就是第一个被接走的葛万友，立即说道：“对了，如果我的梦境没错，那么葛万友也不是被葛尚接走的，这个葛尚，是不是和我们说谎了？” “对，很有可能！” 沈筱想了想又说道：“可是他为什么和我们说谎呢？那可是他亲爹啊！” 杨厚真是不知道了，只能摇了摇头。 对面床上的耿玉茹似乎翻了个身，两个人对视一眼，觉得有点儿不是那么回事儿，夜里本来就非常静，两个人说话，可能影响了耿玉茹休息。 看沈筱不说了，闭上了大眼睛，杨厚自然也不说了，享受这一刻的温存。 再次醒来，是耿玉茹下床的声音把两个人惊醒的，已经早上七点四十了。 两个人连忙下床，还没出去，就看到门口进来几个人，前面一个身材高大，大约有五十出头，穿着一身西装，浓眉大眼的，看起来还很和善。 后面跟着两个人，一个是穿着白大褂的，一个是穿着淡蓝色护工服的女人。 “尚院长好！” 耿玉茹看到这个人进来，立即笑着说道：“这是查房了？” “嗯，过来看看大家！” 这尚院长也满脸堆笑：“最近身体怎么样啊？一切都还好吧？” “一切都好，咱们的伙食也越来越好了！” 耿玉茹点头说道：“身体也非常不错，谢谢院长关心我们！” “耿老太，吃香蕉对你也有好处！” 后面那个穿着白大褂的上前说道：“上次给你体检的时候，体内的钾含量就低，正好吃香蕉补钾，这两位是······您的亲属？” 杨厚还真没注意这个人，他说话时候才看到，顿时心头猛然间一震！ 这个人年纪大约有五十来岁，水泡眼，大鼻子大嘴的，正是自己梦境中的那个人！ 沈筱应该也看出来有些像，拉着杨厚的小手还抖了一下。 “我们是老人家的侄孙！” 杨厚顺口说道：“昨天过来看望老人家的。” “哦！” 尚院长笑着说道：“好，好啊！多孝敬一下老人家，对自己也有好处，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们都是做小生意的！” 杨厚顺口扯谎：“这几天出去旅游回来，顺便来看看老人家！” “哦！好！” 尚院长看了看身后的水泡眼，转身说往外走：“咱们继续，老人家状况还不错！” 水泡眼也点了点头，三个人一起往外面走去。 “小厚，是不是他？”等三个人出去，沈筱立即低声问了起来。 “就是他，一点儿没错！” 杨厚还特地观察了一下身材：“身材上也差不多，这次人也对上了！” “那就证明梦境没错！” 沈筱肯定地说了一句，转头问耿玉茹：“耿大娘，这几个人都叫什么名字？每天都来查房吗？” “前面的是院长，叫尚伟阁，那个医生叫李修远，后面跟着的是护工长陶玲。” 耿玉茹是一点儿不糊涂：“尚院长很少来的，一般都是李修远和陶玲来，说起来李医生可非常负责，经常给大家进行体检，抽血去市里医院化验，有病及时告诉大家，是个大好人！” “哦！” 沈筱转头看着杨厚问道：“那今天为什么这么巧？咱们住一夜，他们就来查房了？” “是不是看到我们了？” 杨厚想起来一件事儿，立即说道：“走廊尽头可是有摄像头的，咱们半夜过去，是不是人家怀疑什么了？” “嗯，也有可能！” 沈筱想了想说道：“那就更证明这里有鬼了？” 身后的耿玉茹接过去说道：“对，这里有鬼啊，但并不害人，你们不用害怕，也不用去研究这些事儿，弄不清楚的！”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都知道老人家是误会了。 此时外面又传来一阵车子的声音，应该是八点给老人们送饭来了。 “耿大娘，我们也出去吃饭。” 沈筱有话要和杨厚说，扭头对耿玉茹说道：“晚上，我们还来陪您！” “行，行啊！” 耿玉茹也是满脸笑容：“那你们去忙吧！” 两个人离开了房间，上了车子，出来吃了一口饭。 这期间也商量一下，梦境中的黑衣人也对上了，证明确实有人和杨厚倾诉，还不是一个人，是四个人！ 这四个人中，有三个都对上了，一个死亡的，另外两个失踪。 昨天还见到了鬼，这次确实是亲眼看到的，应该不是人搞鬼，但人来倾诉，和医院闹鬼是两回事儿。 两个人决定回家问问奶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九点多的时候，两个人回到城中村，奶奶也刚好吃过饭，看沈筱来了，立即满脸堆笑地说道：“筱筱丫头来了，快坐！” “奶奶，我是有事儿来问您老人家的！” 沈筱脆生生地问道：“我们俩昨天同时见了鬼，这可能吗？” “同时见了鬼？” 奶奶一愣：“你们俩去哪儿了？” 杨厚和沈筱连忙把这两天的情况，和奶奶详细地说了一遍，就连阴差推车，还有见鬼的情形，都仔细描述了一遍。 “你们看到的应该不是什么鬼魂啊！” 奶奶想了想就说道：“不管是什么鬼魂，见鬼的形式就是三种，一种是鬼上了别人的身，一种是无意间出现在人的身边，还有一种就是厉害的鬼魂了，那是真的能看到，但都不是这么消失的。” “那都是怎么消失的？”沈筱对这些非常好奇，立即追问起来。 “鬼上身很好解释，鬼走了，人就恢复了正常，身体不好的，可能会病一场。” 奶奶接着说道：“无意间见鬼的，当时并不一定知道，事后回想起来害怕，第三种那是一眨眼就没了，根本不是坍塌下去，或者是融化掉！” 杨厚和沈筱听的晕了头，那昨天晚上看到的是什么？ 第一百四十四章 今晚要出事儿 奶奶看两个人有点儿发愣，笑着说道：“要说看到阴司推着车，那更是胡闹了，所谓的阴司，是指十大阴帅，人们以讹传讹的，世上每天死这么多人，十大阴帅怎么能忙过来？” “是啊！” 沈筱回过神儿来，也不知道奶奶说的是真是假，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那谁帮忙呢？” “阴差呗，阴差多了去！” 奶奶笑着说道：“但不管是阴差也好，还是阴帅也好，拘人的时候，都是拘走人的魂魄，哪有推着车的？不可能，不可能啊！” 沈筱看了看杨厚：“那都是假的？耿大娘看到的，也都是人装的？” “要是奶奶说的都准，那就是人装的。” 杨厚也嘿嘿笑着说道：“只不过咱们没弄清楚他们的手段就是了，可这是为了什么呢？和倾诉的人，有关系吗？” “不知道，但一定有事儿！” 沈筱站了起来：“小厚，你陪陪奶奶，我去找葛尚，下午姐来接你，咱们再去夕阳红敬老院！” “行！” 杨厚也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等你，豁出去不上班儿了！” 沈筱和奶奶告辞，很快离开了。 杨厚早上也吃过了，昨天又一夜没睡，和奶奶聊几句，就回去蒙头大睡。 直到下午四点，沈筱在外面和奶奶说话，杨厚才连忙起来，简单洗漱一下，一起出门上了车。 “小厚，我有了惊人的发现！” 沈筱发动车子，开往夕阳红敬老院，一边说道：“你猜葛万友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杨厚心里一震：“不是心脏病？” “未必是心脏病！” 沈筱立即说道：“就连葛尚都不知道，我断定夕阳红敬老院有大问题！” 今天上午沈筱走了之后，回到单位找到庄雷，给葛尚打了电话。 葛尚这个人不怎么孝敬，在外地打工，出去多少年了，很少回家，和老父亲基本上断绝了来往。 在葛万友死前的一年多来，葛尚就接到过敬老院的电话，说父亲病重，一直也没怎么样，葛尚也没在意，更没有回来。 几天前，葛尚再次接到了电话，说父亲已经死了，是心脏病，在敬老院死亡的。 葛尚这次实在是不好不回来了，从外地请假赶了回来，在殡仪馆见到了老父亲的尸体。 夕阳红敬老院的尚院长，给了葛尚一笔钱，告诉葛尚，不能说在敬老院死的，这样对敬老院的声誉不好，就说是接走之后死的。 葛尚本身就不是什么孝顺的人，巴不得父亲死了，拿到钱更没说的，当即答应下来，夜里带着父亲的尸体走的。 “这个家伙处理完老父亲的后事，和以往的朋友们聚了一下，否则就走了！” 沈筱简单给杨厚说了一下经过：“我和雷哥直接赶到，雷哥吓唬他一下，还个葛尚才说明了情况，那天和我们撒了谎！” “哦！” 杨厚想了想说道：“要是这么说来，葛万友是在敬老院死的，就可能和我的梦境有些联系了，可是，这还是说明不了什么吧？” “确实说明不了什么，尚院长说的，也有些道理。” 沈筱点头说道：“人死在敬老院，不是那么回事儿，好说不好听，可毕竟不是接回去之后死的，我觉得还是有些问题。” “咱们今天住在敬老院，有什么意义？” 杨厚也想在这里住，把事情弄清楚，但又觉得弄不清楚：“我们俩盯梢那个水泡眼？楼内有监控，我们昨天去了一趟里面，今天就来查房了！” “这倒是没错，但他们也没怀疑到我们呀？” 沈筱立即说道：“我们就住几天，或许能看到推着车子的阴差，按照你说的，可能是推着床，咱们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杨厚也无话可说了，未必就能看到，可是见鬼的情况，已经看到了，谁能保证呢？ 两个人聊着天，车子很快就停在夕阳红敬老院附近的那家饭店门前。 按照沈筱的意思，也不能太折腾了，尽可能不引起他们的注意，或许院长都有问题，今天吃过饭再回去。 两个人吃过饭，天色早就黑了下来，一起回到夕阳红敬老院一一七房间。 和昨天的情况没有什么区别，敬老院的生活非常单调，看电视聊天，九点熄灯，两个人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前。 两人吃饭的时候都商量好了，今天看到那个所谓的老太太鬼魂，也立即冲出去，或许就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奶奶说了，不是见鬼！ 十点之前，还有人来回走动，十点之后，就是一片死寂。 十一点半左右，一个长发的女孩子从门前走过去，走路丝毫没有声音，还把两个人吓了一跳。 不过这个女孩子穿着淡蓝色的护工衣服，两人都知道是汪小菁的同事，也没在意。 这女孩子也没回头，两个人也没躲避，因为门缝咧开的并不大，不注意都看不到两人在门口看着。 本以为是去卫生间的，可是这女孩子走过了卫生间门口，并没有停下。 这也也不奇怪，或许是哪个老人家需要照顾，去其他房间的。 但令人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个护工也没去哪个房间，而是径直走到最里面的杂物间去！ “小厚，什么情况？” 沈筱忍不住低声问道：“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她去那里干什么？” “不清楚！” 杨厚也低声说道：“感觉今天我们会发现什么！” “咱们过去看看？”沈筱低声征求杨厚的意见。 “不能过去！” 杨厚想了想说道：“咱们等着她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等她回去，咱们再过去也不晚啊？” 沈筱点了点头，也不再问了，瞪大了眼睛盯着里面的杂物间。 就这么看了十来分钟，两个人也没看到那个护工出来，都感觉不对劲儿了，那里面或许有什么猫腻！ 就在这时，两个人的身边又过去一个人，是一个男人，身材中等，走路也是一样的毫无声息。 由于两个人都仔细地看着里面，又被吓了一跳。 这个男人穿着一件蓝色的夹克衫，黑色裤子，头发不是很多，甚至可以说有些稀疏。 虽然两个人都没看到他的正脸，是从身后走过去的，杨厚还是心头一凛，立即握了一下沈筱的小手，低声说道：“筱筱，看背影好像是水泡眼！” “啊？” 沈筱低呼一声：“今天要出事儿，看看他是不是也进入最里面的杂物间？” 第一百四十五章 杂物间的奥妙 杨厚也心头剧跳，有同样的感觉，今天晚上就要出大事儿！ 情况也如两个人预料的一样，这个背影好像是水泡眼李修远医生的人，也走进了最后面的杂物间！ 两人都有一种立即冲过去的冲动，勉强压制住。 “小厚！” 沈筱忽然捏了一下杨厚的手，轻声问道：“他们俩是不是在······干那种事情啊？” “哪种事情？”杨厚正紧张呢，随口问了一句。 “一男一女，在那种没人的地方，还能干什么？” 沈筱似乎扭头瞥了杨厚一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和姐装糊涂呢？” “哦，你是说那种事情啊！” 杨厚明白了，也有可能，可是想了想还觉得不对：“也不应该，前面的几个房间，有空着的，护工有钥匙，进去多方便啊？” 沈筱就是想到这里了，随口一问，听杨厚说得有道理，就没再吭声。 就在这时，里面出来了两个人，两个黑衣人！ 前面一个是男的，明显看得出来。 后面一个是女的，从头发上也能看得出来。 这让两个人都心头猛震，真的被两个人看到了！ 不过距离太远，根本就看不清楚是不是水泡眼李修远，更不知道那个女的，是不是刚才过去的那个护工。 “小厚，果然是他们吧？” 沈筱紧张起来，站起来低声说道：“那个过去的护工，好像就是长发的，早上来的三个人中，就有一个长发的护工长，叫陶玲的，你注意了吗？” “嗯，没太细看，感觉是她！” 杨厚也觉得非常像，低声说道：“他们进了一零一！” 两个人都盯着呢，这两个黑衣服的人，都进了斜对面的一零一房间！ “小厚，耿大娘看到的一幕，好像要出现了！” 沈筱的手扶着门框：“根据耿大娘说，他们推进了那个杂物间，这是干什么呢？” “不好说啊？” 杨厚摇了摇头：“还未必是推到那里面去呢，咱们再看看！” 两个人说话之间，房间门口似乎探出来一张白脸，往这边看了一眼。 杨厚和沈筱都被吓得浑身一抖，下意识地把门缝关上一点儿。 不过两个人也知道，就是心里作用，他距离的那么远，根本就看不清这边的情况，何况房间里还漆黑一片。 这张白脸缩回去之后，很快就出来一个黑衣人，就是那个长发披肩的，走在前面，后面拉着什么东西，四方的，黑色的。 紧接着里面又出来一个人，正是那个男的，两个人中间，赫然是一张床，上面蒙着黑色的单子！ “就是他们！” 杨厚轻声说道：“床上有人，应该是被蒙上了黑单子，他们往面去了！” “真的去了杂物间！” 沈筱也低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咱们要不要立即过去？” “不能立即过去！” 杨厚立即说道：“咱们再看一看，那里面什么都没有，他们把人推到那里面干什么呀？杀人？不太可能，直接在房间杀了多好？”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工夫，那个男人还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赫然是一张大白脸，看起来就让人心悸。 杨厚也沈筱又下意识地把门缝关紧一些，但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可能看到，直接推着床进入斜对面的杂物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并没有看到人出来。 “不能等了！” 沈筱着急了，一把拉开门，另一只拉着杨厚：“咱们立即过去看一看！” 杨厚也觉得应该过去看一看了，好几分钟，在那边干什么呀？ 两个人也不敢大声，万一惊动了里面的两个人，就看不到他们在干什么了。 沈筱和杨厚很快就来到门前，趴在这边的墙垛边上往里面看。 这一看让两个人大吃一惊！ 里面什么都没有！ 刚刚两个人看得清清楚楚的，有两个人进到杂物间来，沈筱还怀疑他们没干好事儿，之后两个人出去的，去了一零一。 应该就是水泡眼李修远医生，另外一个不知道是不是陶玲，这里面没有别人，去一零一的，也一定是这两个人，难道说还能凭空消失了？ 杨厚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即来到一零一门前，推了一下房门，房门应手而开。 里面靠右边的位置上，赫然少了一张床。 这就更没错了，刚才确实是两个人推着床出去的，没看错，可是人呢？ “那个杂物间一定有问题！” 杨厚低声说道：“咱们进去仔细寻找一下，或许有后门之类的地方，就连那两个柜子，也要看一看，或许问题就出在这里！” 沈筱也答应一声，两个人迅速回到杂物间。 用手机照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开关，按了一下，还真开了灯。 里面的两张床还是那个样子，似乎根本就没移动过，和两个人看到过的位置一样，柜子也没动，可是两个人一张床，床上可能还有一个人，怎么可能没了？ 杨厚快步来到柜子前，打来一看，里面也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这个柜子也不算太宽，挪动一下，后面是一层灰尘的墙壁，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暗门的。 两个人一时间呆住了，难道说真的见了鬼？ 可就算是见了鬼，那个护工和水泡眼李修远医生呢？ 忽然，杨厚看到墙壁上的那个配电盘的小盒子，似乎打开了一道缝隙，锁头只是挂在另一侧的锁环上。 杨厚连忙过来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排空心开关，此时也都推着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两个人上次来的时候，这个配电盘可是锁着的，今天晚上开了，是不是和两个人、一张床消失有什么关系呢？ 就在杨厚和沈筱狐疑不定的时候，忽然看到在空心开关的下角，还有一个小按钮，是绿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杨厚顺手按了一下。 这一按不要紧，两个人就觉得脚下似乎动了一下，紧接着就无声地往下陷了下去，很大一块地面都往下陷了下去！ 两个人大吃一惊，拉着的手也紧紧地握在一起。 不过心里可都反应过来了，这可能就是开关，找到了两个人、一张床消失的原因所在了。 看上去是很平坦的地面，其实在褐色的地砖中间，有活动的缝隙，这就是一部整体升降的电梯！ 旁边的柜子和两张床还在，地面就是贴着这三样东西下陷的。 感觉下降了三四米之后，脚下就隐约看到了光亮，似乎是一个通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 场景还原 杨厚和沈筱也都非常紧张，既然这里还有这种机关，那么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了。 脚下的光线并不太亮，随着电梯缓慢的下降，右侧是墙壁，两个人蹲下来往左侧看去，确实是一个通道，大约有二十几米长。 通道的尽头处，光线非常亮，鼻子里也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不是好事儿！” 杨厚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你给单位打个电话吧，叫人来支援，我感觉这里应该杀害了好几个人！” 沈筱点了点头，跟着杨厚下了电梯，拿出电话打了出去。 电话是打给邵队的，用极低的声音，把地址说了一下，就连一楼右侧最里面的杂物间，和配电盘上的按钮都说了一下，这才挂断了电话。 里面似乎有说话的声音传来，由于距离还很远，隐约间听得到是一男一女，但说的是什么，还有混响，根本就听不清楚。 “小厚，看起来他们一定是在杀人！” 沈筱轻声说道：“但里面应该没有别人，就是水泡眼李修远和那个女护工长，我们能对付，那张床上一定有人，我们要把人救下来，不行就打他们，你敢不敢？” “敢！” 杨厚点头说道：“咱们摸进去，看清情况再说！” 两个人牵着手，一步步地往前摸索着，脚下的地面非常平坦，也铺着褐色的地砖，头顶还有不太亮的灯光，不怕弄出什么声音来。 随着距离逐渐接近，消毒水气味更浓了，还混合着一种怪异的臭味。 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问道：“有十分钟了吧？” 这个声音正是上午那个医生李修远的！ “嗯！” 另一个声音答应一声：“可以动手术了！” “立即准备！” 李修远吩咐道：“马上手术！” 沈筱微微一愣，看了杨厚一眼。 杨厚立即摇了摇头，觉得这不可能是什么正规的手术，也不可能在这种地方进行，还有人和自己倾诉过，他们一定是在害人！ 两个人已经来到了里面光线极亮的房间，左面正是一张手术床，床上面也是沈筱母亲说的那种无影灯，无数个小灯泡组成的那种。 一个人形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单子。 在这张手术床前，正站着两个一身黑衣的人，一个是李修远，一个是长发的护工，依稀就是上午去查房那个陶玲！ 杨厚看到这一幕，什么都明白了，一切都和自己的梦境中一样，连距离和光线都是一样的，他们就是在这里害人！ 长发女人在一个消毒柜中，拿出来很多器械，放在手术床头。 李修远在里面拿出来一把手术刀，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住手！” 沈筱顾不得那么多了，大喝一声：“你们俩在干什么？” “啊······”李修远和那个女护工都发出一声惊叫，浑身也是一颤，转过头死死地盯着这边。 杨厚大步走了进来：“不准动，把刀子放下，你们在干什么？” “是你们俩？” 李修远已经看清了两个人，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们俩是耿玉茹老太太的亲属吧？” “对！” 沈筱点头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先把刀子放下！” “我是医生啊！” 李修远脸上还是带着微笑：“敬老院的人，都是我负责的，一些小手术，我就做了，我的医术非常高明，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还是尽快出去，这里是无菌的！” “别来这套！” 杨厚已经看出来那个护工浑身在发抖了，冷喝一声走了过来：“把刀子给我放下再说！” “你们这俩孩子！” 李修远还是非常镇定，微笑着说道：“老人家有白内障，我们已经打了麻药，如果不立即做手术的话，恐怕会耽搁了手术的最佳时机，那就出了事儿，老人家也白遭罪了，你们还是尽快出去······” 李修远说着话，看杨厚已经走了过来，猛然间扑了上来，挥舞着手中的手术刀，一刀划向杨厚的咽喉！ 沈筱就跟在杨厚的身后，惊呼一声：“小厚，快躲！” 杨厚进来之后，就想明白了一切，已经早有准备，身子往后面一闪，闪电般伸出手去，一把抓住李修远的手腕，使劲儿往下面一拧，直起身子，一脚就踢了出去！ 李修远本以为杨厚没有准备，来一刀就去对付沈筱呢，被抓住手腕一拧，顿时痛呼出声，要也跟着弯了下来，眼看着杨厚一脚踢了过来，根本就躲闪不开！ 李修远就感觉到下巴上一阵剧痛，手里的刀子早就拿不住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脑子里一阵眩晕，人也跟着软在地上。 沈筱已经扑了上来，过去就把护工胳膊抓住，顺势拧了过去，直接掏出铐子就铐了起来。 杨厚这边也把晕了头的李修远拖过来，两个人的两只手铐在一起。 这时候两个人才松了一口，杨厚也打量起这个手术室来，左面就是一张床和几个消毒柜，里面还有很多器械，还有两台冰箱。 右面还有一个大铁门，紧紧地锁着，不知道那后面是什么。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沈筱看着护工长问道：“是在给老太太做白内障手术吗？” “我们······是的！” 护工长吓得不行了，牙齿上下磕碰着，咯嘣直响：“就是在做手术，你们就进来了，快放了我们！” “别听他们撒谎！” 杨厚已经看到床上的老太太了，蒙着白色的单子，露出来的部位，是后背：“白内障还有在后背做的？你们骗鬼呢？还不说实话！” 护工长顿时不会说了，也低下头去，浑身直打颤。 “我们就是在做白内障手术！” 晕晕乎乎的李修远接过去说道：“你们别误会，这是在打麻药！” “你骗人！” 沈筱瞪着眼睛说道：“白内障还有往后背上打麻药的？你们就是没干好事儿，是不是在杀人？”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你们还有些常识，白内障不会在后背上打麻药的，我们是杀人，但也是在救人！” 杨厚和沈筱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转身看去。 就在房间入口处，也就是通道入口处，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年纪有五十多岁，正是上午去查房的院长尚伟阁！ 旁边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中等，非常壮实。 两个人的脸上，挂着阴阴的笑容，手中都拿着寒光闪闪的刀子！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人间地狱 面对这种情况，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沈筱连忙站在杨厚前面，指着两个人喝道：“把刀子放下，不准动，我就是人民卫士，为了这件事儿来的，你们不要错上加错！” 杨厚又被沈筱吓了一跳，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他们就是一伙儿的，来要命的，还是动真的要紧，免得被他们伤了。 杨厚一步跨了上来，挡在沈筱的身前，双手也举了起来，做出了搏斗的架势，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两个不知道死活的小崽子！” 尚伟阁院长早没了那种亲和力，目露凶光地向前逼近：“昨天就看你们有点儿不对劲儿了，还没把你们放在心上，果然就来坏我的好事儿，今天就要你们的命！上！” “不准动！” 在两个人后面，忽然出现了几个穿制服的，并不是邵队，其中一个中年人大喝一声：“放下刀子，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否则，立即击毙！” 尚伟阁和那个中年人浑身一抖，扭头看去的时候，顿时大吃一惊，虽然这种情况下，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刀子。 “放下刀子！” 中年人大步上前：“蹲下！”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也看到了几个人手里的武器，这才缓缓地扔掉手中的刀子，蹲在地上。 几个着装的立即扑了上来，把两个人按在地上，铐了起来。 “徐所，怎么是你们来的？” 沈筱认识这个中年人，迈步上前：“这里还有两个，也是一伙儿的，都一并带走！” “小沈，我是接到邵队的电话。” 这徐所此时才露出微笑：“我们距离这里最近，邵队说发生了大案子，火速赶过来，我立即带着几个人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目前······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沈筱也是晕了，略一迟疑就说道：“应该是杀人大案，我们看一看这里面的情况。” “小厚，筱筱！” 此时一个着装的看着杨厚和沈筱，呵呵笑着说道：“怎么是你们俩啊？” “顺子？” 杨厚和沈筱都没想到魏顺也来了，还穿着制服，杨厚连忙问道：“你这是······新考进去的？” “嗯，我是笔试最后一名！” 魏顺呵呵笑着说道：“但面试的时候，我就合格了，刚刚上班，咱们一会儿再说！”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都为顺子感到高兴，但此时不是聊天的时候，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清楚呢。 要不是院长尚伟阁和这个中年人，两个人还真有些含糊，但此时已经确定了，两个人一定没搞错，具体情况就不太清楚了。 徐所让人看了看床上的老人，应该就是被打了麻药，没有大碍。 杨厚和沈筱也放了心，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那扇门。 沈筱大步走了过去，扭动了一下把手，很快就推开这扇门。 门里面黑漆漆的，一丝光亮都没有，但是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气味儿，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 后面是个房间，并不太大，也没装修，脚下不远处，就是一个一尺高的墙垛子一样的东西，下面似乎是个深坑。 沈筱一只手掩着鼻子，拿出手机，往下面照去。 杨厚也连忙跟着看去，这一看心脏差点儿没跳出来！ 下面是一个三米来深，一丈方圆的大坑，里面有两具寸缕未着的尸体，已经腐烂了，还有很多具白骨，散乱地堆在下面。 那股难闻的恶臭，也找到源头了，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杨厚也找到了几个倾诉人的来源，应该就是这些尸体，怪不得一个又一个的，没完没了呢，真的不少！ 此时那徐所也跟着过来，一看之下，顿时惊呼一声：“小沈，这是······什么情况？” “目前还不清楚！” 沈筱也真不太清楚，俏脸绷得紧紧的：“立即派人过来，把尸体都清理出来，核对死者的身份，带他们回局里连夜突审！” 徐所答应一声，沈筱也拉着杨厚出来。 就在两个人要出去的时候，在门边上看到一个青白色的小匣子，理石制成的，有二尺来长，很窄，里面有很多折叠在一起的纸壳之类的东西。 杨厚蹲下身子，把里面的那些纸壳拽了一下，立即就顺手起来了，还有一些透明的鱼线相连。 这下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直接提了起来。 全部起来了才把两个人吓了一跳，赫然是一个老太太的造型，和真人大小相仿，粉色的衣服，上面带着花。 这是一个画像，头部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中间的部位，就是一片白色，什么都没有。 “装鬼吓人的东西！” 沈筱立即说道：“就是咱们看到的那个，是折叠的，设计精巧，如果拉一下细线，就会一寸一寸地缩进这里面来。” “对，这里的地面是白色的地砖。” 杨厚也弄清楚了：“如果是在外面走廊里的理石地面，根本就看不到这个东西的存在，直接拉下来，就是瞬间坍塌的状态，一寸一寸的坍塌，也像是融化了一样，他们没少费心思！” “嗯！” 沈筱也明白了，正好魏顺还没走，就冲着魏顺说道：“顺子，把这个也带走，是证据！” 魏顺答应一声，拎起来就走。 这里还留下好几个人看守着，等待来人，下去弄尸体上来。 沈筱和杨厚就没事儿了，直接走到走廊尽头，上了电梯，按下了墙壁上的一个键子，升到杂物间来。 “筱筱，这次我感觉，真是一个大案了，比以往的都大！” 杨厚看了看这部整体下陷的电梯：“设计非常精巧，作案的时间，也不短了，里面死了也不是三个五个的！” “嗯，这次姐立了大功！” 沈筱冲着杨厚微微一笑：“咱们回去弄清楚，人都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不知道呢！” 其实杨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大致上猜测，和人体器官有些关系，要不然不能动手术的。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又是几辆车子开了进来。 前面一辆车里，下车的正是邵队，看沈筱和杨厚出来，急忙迎上来问道：“你们没事儿吧？我看人都抓了？” “嗯，全部落网！” 沈筱立即点头：“目前······这可是个大案子，我们需要立即审问，里面还有好多具尸体呢，现场简直是人间地狱一般。” “太好了！” 邵队笑着说道：“你们辛苦了，先上车，我去看看现场，一起回去！” 杨厚和沈筱相视一笑，牵手上了车。 第一百四十八章 孝顺不孝顺 邵队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和沈筱挥了挥手，一起返回单位。 杨厚耽搁了两天，也没去上夜班儿，可今天这么一折腾，都下班夜了。 再说了，杨厚也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他们到底是在搞什么，也就跟着沈筱一起回来。 和大家一起上了楼，沈筱仍旧让杨厚去另外一个办公室里看着，邵队也认识杨厚了，笑了笑并没说什么。 预审室里已经坐着尚伟阁院长了，沈筱和邵队，还有一个记录员坐在一旁。 “尚院长，说说你们是怎么回事儿吧？” 沈筱把追光灯打了过去，冷冷地说道：“后面的那些人，都是你们杀的吧？还有什么同伙？” 尚伟阁沉吟半晌，这才长叹一声说道：“算了，既然被你们抓住，我想隐瞒也隐瞒不住了，我的名字叫陶伟阁！” “啊？”沈筱和邵队都是一声惊呼，瞪大了眼睛。 杨厚并不知道陶伟阁是什么人，想来可能是干过坏事儿的。 “你是怎么来到本地的？” 沈筱瞪大了眼睛问道：“这个敬老院开了多久？你们一共杀了多少人？快老实交代！” “说起来有四年多，五年头了！” 陶伟阁略微想了想说道：“这四年多来，平均每年月就是五、六个人，最初我们没敢动，人也不是那么多，后来这两年，才逐渐的人多了，频率也高一些，几乎是一个月一个！” 杨厚都听傻了，他说的一个月一个，是一个月杀一个人？那要杀死多少人啊？怪不得这么多人来和自己倾诉呢！ 陶伟阁知道进来之后，就要对比指纹之类的，跑不了他，还抓了一个现行，不交代也不行了，就自顾说了起来。 这栋楼是租下来的，他还没那么大的实力，但是后来老人多了，就赖着不走，谁也没有办法，倒是能交得上房租，就这么混了下来。 最里面的那个房间，是最初他就改动过的，以往根本就没那个地下手术室。 今天抓回来的另一个中年人，是他弟弟陶伟民，医生确实叫李修远，也不是本地人，是外省一个著名的医生，绰号李一刀。 以往在医院因为性格不行，也有些恃才傲物，最终被开除，一气之下，找到了陶伟阁兄弟，正好臭味相投，立即联合在一起。 那个长发的女人，就是陶玲，是陶伟阁的侄女，这个敬老院，只有他们四个人，在做着这种生意，也不能人太多，那样就暴露了。 有李修远在，开刀手术的不是问题，陶玲以往也是干这一行的，完全能配合李修远，两个人就能忙乎了。 他们的作案过程也非常简单，就是李修远平时给老人家体检的时候，留下底子，什么血型的，身体状况是什么样的，哪个部位有病，哪个部位是好的。 找作案下手的人员，就要仔细一些了，主要就是那些无儿无女的，或者是有儿女也不孝顺的，常年没人管的老人家。 陶伟民的身份并不是敬老院的，彻头彻尾的一个人体器官贩子，门路非常熟悉，一旦哪里缺什么器官，不管是肝脏也好，还是肾脏也好，都能及时知道。 反馈到李修远这里，李修远就根据人的血型来寻找合适的下手对象。 夕阳红敬老院一百多老人中，有一少半都是这样的老人，适合他们下手，至于说配型之类的，李修远就联系给办了，都是以给老人家检查身体为名，非常简单。 一旦成功，他们就对老人家下手，有的时候给几十万，有的时候给上百万，甚至是几百万，有钱的人多了去，他们敬老院这边还少了一个吃饭的，不在乎那几千块钱了。 这样一来，敬老院每个月除去这些老人家正常交的钱，还有几十万到一百万进账。 “最近这两年，我们已经赚了八位数！” 陶伟阁简单把过程说了一下，长叹一声说道：“其实，李修远在下面干活，我们就在上面看着监控，也非常紧张，昨天就看到你们俩半夜过去了，寻找那个女鬼是吧？” “那女鬼的把戏，我们已经知道了，无非就是一个设计精巧的折叠纸壳机关，对吧？” 沈筱气得咬着牙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装鬼吓唬人？” “这种事情，还是要谨慎的，平时护士们也往里面去，我们担心被她们发现奥妙所在，少来这边，毕竟安全一些。” 陶伟阁据实回答：“我们基本上每隔一两个月，就闹一出，吓唬她们，不管是护工也好，老头老太太也好，不敢往这边来，这样就非常安全了，就算是李修远和陶玲推人出来手术摘取器官，他们也会认为是鬼，老人们都信这些。” 杨厚这下听明白了，他们是故意闹鬼的，就是吓唬人，免得往这边来。 李修远和陶玲再弄一个面具戴上，老头老太太看到，真的以为是鬼，耿玉茹大娘就是这么说的。 “闹鬼也要有个人吧？” 沈筱有点儿奇怪了，忍不住问道：“昨天晚上，是怎么闹的鬼？” “昨天晚上，是李修远弄的！” 陶伟阁知道不行了，有问必答：“今天要动手术，他要做一些准备工作，还有冷冻的东西，也要准备一下，下午他就在那边，晚上也是在那里住的。” 杨厚也明白过来了，怪不得昨天没看到人过去，就闹了鬼，之后也是无声无息的。 “最近的几个人，都是怎么死的？” 沈筱还是惦记核实一下杨厚的着梦境呢，又追问道：“你说三四个就行。” “最近的两三个，一个是老刘头，取下眼角膜，没有多少钱！” 陶伟阁也就说了起来：“还有一个是断指的王立冬，也是没人管的，至于说葛万友，是个例外。” 杨厚和沈筱都有些奇怪这个葛万友，为什么找到他的儿子，而没有扔进后面的大坑。 “对于有没有儿女的事情，是我们最关注的，这里面还有一点，那就是儿女孝不孝顺，也非常重要。” 陶伟阁接着说道：“儿女孝顺的人，我们不敢乱动，就算是给五百万，我们也不动，这是原则，但葛万友的儿子，不孝顺，我们在配型期间，试验过几次，说他父亲病重，但他都没有回来。” 沈筱听到这里，忍不住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 杨厚明白沈筱的意思，这话葛尚也曾经和沈筱说过，他不愿意回来，父亲死了，不得不回来，父母的死活，和儿女孝不孝顺，有直接的关系啊！ 第一百四十九章 见到我丈夫 陶伟阁又接着说道：“本来我们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儿，可葛万友这次提取的是肾脏，价格高，配型成功，值得冒险，最后说他爹葛万友已经死了，这个葛尚终于回来了。” “你们是摘除了葛万友的肾脏之后，才给葛尚打的电话？” 沈筱也追问起来：“你们也太胆大包天了吧？” “这没什么胆大包天的，我们都有准备，因为取肾脏，是在后面的髂窝动手术，不翻过去都看不到。” 陶伟阁还嗤笑一声：“葛尚不是孝顺的人，我们给他爹穿好寿衣，他不会再去动的，果然他就没看，我又给了他一万块钱，让他别说出去，借口也非常简单，人死在敬老院不好，他当即答应下来，这一来倒是我们有好处了。” “你们有什么好处？”沈筱竖起眉毛问道。 “道理非常简单，这个人不是死在我们敬老院的！” 陶伟阁可能知道自己的下场了，还笑得出来：“我们成功地白白交易一笔，毫无风险，大家还都知道，葛万友是在殡仪馆火化的，多好啊？” “你简直是个恶魔！” 沈筱瞪着陶伟阁问道：“那我问你，后面那些尸体，都是你们杀的？摘取器官之后，怎么杀死人的？” “摘取器官、冷冻，这个过程才是最麻烦和最关键的！” 陶伟阁语气淡淡地说道：“至于说摘取过器官的人，就没有必要管他了，一旦救过来，他会说出去，我们的费用也大呀？直接打麻药，大剂量的麻药，导致呼吸、循环系统衰竭，扔到后面那个大坑中去，神不知鬼不觉！” 沈筱都气得不行了，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在桌子上看了看，也没什么打陶伟阁的。 邵队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这小美女要动手，急忙把沈筱推了出来。 杨厚也完全了解了他们作案的过程，还有闹鬼的原因，一切都是在掩饰他们的犯罪过程，也不用再看了，直接转了出来。 “小厚，这个家伙简直灭绝人性！” 沈筱过来就拉住杨厚的手，还搂了杨厚的脖子一下：“多谢你帮姐破了这个大案子，这可是震惊国内外的大案了，我都没想到啊！” “我也没想到啊！” 杨厚嘿嘿笑着说道：“行了，我先回去，这个案子可够你们忙的，不用去接我了！” “其实我破的案子，接下来也不算太忙。” 沈筱想了想就说道：“等我有时间再说也行，你先回去吧，姐不送你了。” 杨厚的心情也真不错，没想到因为一个葛万友，打掉一个杀人恶魔团伙，要不然还不知道他们会杀死多少老人家呢。 出了大门的时候，感觉天色都亮了起来，这还回什么单位了，直接回家吧。 别说公交车了，就连出租车也没有几辆，直接走着回家！ 奶奶还没起来，杨厚也没打扰，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大睡起来。 这一觉睡的真香，直到听到外面有清脆的说话声，杨厚才睁开眼睛。 “奶奶好！” 沈筱的声音传来：“小厚是不是还睡觉呢？” “你这孩子，来了奶奶就高兴！” 奶奶的声音里充满了愉悦：“再来可别买东西，这么贵重，奶奶的身子骨好着呢，不需要这些啊！” “这没什么，就是一点儿心意！” 沈筱似乎嘻嘻笑了起来：“小厚可真能睡，我去找······您老叫醒他吧，我一会儿送他上班儿。” “嗯，这小子有你这么个······朋友，真是他的福气！” 奶奶也笑着走了进来：“小厚，快起来，筱筱来接你了！” 杨厚已经听到了，连忙起来，跟着奶奶来到客厅。 沈筱真的在笑，俏脸和花一样，那么好看！ “小厚，这次我可立了大功！” 沈筱仍旧笑吟吟的：“我们头说，这个案子申报上去之后，很快就提拔我当副队长，怎么样？姐厉害不？也都是你帮忙！” 沈筱吹嘘一番，才想起来吹嘘的对象不对，杨厚太了解她了，后面还跟了一句。 杨厚被逗得嘿嘿直笑，还没说话，外面就进来一个女人。 这女人有三十出头的样子，可以说很漂亮，身材也好，有一米七左右的个头，大眼睛，瓜子脸，要不是沈筱坐在这里，任何人看到，都会觉得眼前一亮。 唯独眼圈有些发黑，而且满脸的忧郁之色。 “请问，这是杨奶奶家吗？” 女人盯着奶奶问道：“您是杨奶奶？” “嗯，我就是！” 奶奶看着女人问道：“您找我······算卦？” “嗯！” 女人答应一声，也没客气，就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我最近好像······遇见鬼了，听人说您老人家非常厉害，我这才过来求您老人家帮忙的！” “你遇见鬼了？” 奶奶仔细打量了女人一眼，随即摇头说道：“不像啊？你遇见什么鬼了？” “实不相瞒，我遇见我死去的丈夫了！” 女人叹了口气，看了看杨厚和沈筱，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奶奶。 “这是我孙子和他朋友！” 奶奶看出来女人的意思了，心里喜欢沈筱喜欢的不得了，看沈筱瞪着大眼睛等着听呢，当然不能带着女人去自己的房间：“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不碍事儿。” 沈筱并没着装，平时也不着装，一套粉色的休闲装，脚下雪白的运动鞋，长的还那么漂亮，谁看了也不像是人民卫士。 “行，那我就说一说！” 女人这才说道：“我叫周文慧，丈夫死了有半个月吧，在一周前，我上班的路上，无意间回头，就看到了我丈夫，在人群中往我这边看，我当时几乎坐在地上，腿都不好使了！” 奶奶也没说话，就是盯着女人看。 “在那之后的一天晚上，我下班回到家的时候，就在别墅对的面，又看到了他的身影，似乎是在盯着我，我惊慌之下，再次扭头看的时候，他又不见了。” 周文慧接着说道：“这几天，我都没睡好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他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啊？” 杨厚也是晕了，好不容易前面一个案子结束了，这还遇见了一个见鬼的，眼看着沈筱的大眼睛瞪溜圆，这是又来劲儿了！ “这也不好说，不过你的情况，可不是鬼魂缠身。” 奶奶想了想说道：“你把你丈夫的生辰八字给我说一下，就是出生年月日时辰，我算一算再说。” 第一百五十章 海天相接 周文慧被奶奶说得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把她丈夫郗志鹏的出生年月日，给奶奶说了一下，时辰不太清楚，大致上知道是早上五点多的。 奶奶立即闭目推算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良久，奶奶才睁开眼睛，诧异地看着周文慧问道：“能不能说一下，你丈夫是怎么死的？” “唉！” 周文慧叹了口气：“说起来也是个意外，我们去海礁岛旅游，他太兴奋了，失足落海，就没救上来，您老问这些什么意思？” “哦！” 奶奶点了点头，皱眉对周文慧说道：“按照卦象来看，你丈夫······目前似乎还没死！” “啊？他还活着？” 周文慧大吃一惊：“那次还是被救上来了？那······可真是太好了，他在哪里？” 杨厚和沈筱都盯着周文慧呢，感觉情况不太对劲儿，周文慧吃惊的成分，显然要大于惊喜的成分。 不过想一想也不奇怪，自认为已经死了的人，忽然被人说还活着，确实是会非常吃惊的。 “其实大家说我会看，都是谣传的，我老婆子年纪大了，没什么本事，根本算不出来在哪里。” 奶奶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迟疑一下才说道：“你的事儿，我倒是能帮你一下，未必会见效，这样好了，我给你一张符咒，如果是鬼魂的话，就不会缠着你了，行吗？” “行，行啊！” 周文慧连连点头：“那您老就帮帮我！” 奶奶点了点头，拿出一张黄纸，用朱砂在上面画了很多不认识的字，也好像是符号，递给了周文慧：“你放在身上就行了。” “谢谢您老人家了！” 周文慧掏出来一百块钱，递给奶奶：“老人家，够吗？” “够了，够了啊！” 奶奶接过来钱，连连点头：“其实也没帮上什么，你不给钱也行！” 周文慧客气一句，站起来告辞离开。 沈筱似乎想说什么，也没说出来，看着周文慧的背影出了大门，这才连忙问道：“奶奶，您说她的丈夫还活着？又给了她一张符咒，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的这个情况，我真的不敢确定了！” 奶奶微微摇了摇头，皱眉说道：“按照我的推衍，她丈夫似乎还活着，但是······也很快就到寿了，现在死不死的，我也不太确定。” 杨厚和沈筱都晕了头，紧紧盯着奶奶。 “我和你们说过，人的寿命，我一般是不会算的，泄露天机，自己折寿！” 奶奶这才微笑着说道：“但是人到寿了，我这里就推衍不下去了，也就是说，这个人死了，上次算武绮丽那丫头，我就推衍不出来了，这个周文慧的丈夫，似乎还能推衍出来，但是马上就断了，这情况，很少遇见啊！” “哦！” 沈筱点了点头：“现在还活着，但是马上就要死了？这是怎么个情况啊？” “也些东西，也不能不信，但是也不能全信啊！” 奶奶显然不想多说这个话题，笑了笑说道：“小厚，你快去买些菜回来，奶奶做的也不好吃，让筱筱在咱们家吃顿饭。” “不用买，您老做就行！” 沈筱立即说道：“我帮您老！” 沈筱在吃的东西上，还真不太挑，每次去饭店，倒是会点菜，不过一顿两顿不吃，也不在意，这个杨厚非常清楚。 奶奶看沈筱不让杨厚去，也就答应一声，去厨房做了，但说什么也不让沈筱帮忙。 家里也没什么，奶奶是连鸡蛋带花生米的，弄了四个菜，米饭是早就焖好的。 沈筱的小嘴儿也会说，一个劲儿说好吃，把奶奶乐得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今天沈筱也是快下班才出来的，还真没别的事儿，就是来送杨厚上班的，也顺便报个喜讯。 两个人一路上聊着夕阳红敬老院的细节问题。 由于敬老院的老人还真不少，被市里给收回去了，好好整顿一下，走向正规之后继续开业，汪小菁还很喜欢这里，这次还正规一些呢。 车子很快就停在单位的大院中，沈筱才挥着小手和杨厚告辞。 好几天没来了，杨厚也没好意思去看孙启政，直接来到负一层。 秦伟早就来了，两个人聊着天，上半夜就来了一个活。 杨厚可是好几天没来了，立即抢着出了一趟车，算是稍微弥补一下。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沈筱也没来接杨厚，感觉可能是有什么案子了，不来找最好，自己也没梦见什么，清静两天也是好的。 第三天下午，沈筱来家里找杨厚，帮沈宇看了一趟别墅小区，沈宇要买房子。 晚上把杨厚送到单位，直接来到整容室这边。 休息室的灯亮着，让杨厚非常高兴，起码不用看到尸体了，就和孙启政聊起来葛万友的事情，最终引出来夕阳红敬老院大案。 孙启政也听得眼睛都直了，良久，才告诉杨厚，这是积阴德的事儿，以后会有好报的。 这些事情杨厚也清楚，自己的十万块钱，现在还在卡里呢，就是宁楠给自己的了。 回来之后，都快十一点了，秦伟不在休息室，应该是出车了，杨厚并不困，拿出手机摆弄着。 似乎是半睡半醒之间，眼前的光线一暗。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海面，不远处，海天相接，天上的繁星，似乎就在海面上悬着，景色非常优美。 身后有亮光，往左面看去，海水翻滚着白色的浪花。 转过头来，身边是一个长发美女，裙裾飘飘，秀发在海风的吹拂下，拂过脸颊。 美女很快就转过头来一笑，非常漂亮，也那么熟悉。 目光再次看向海天相接之处，犹如一个巨大的球体，上面点缀着繁星，耳边似乎能感觉到海风的声音。 忽然，目光一顿，紧接着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的时候，有些模糊，但仍旧能看得到，一个长发美女纵身跳了下来！ 在美女的身后不远处，似乎有一个黑色的影子，但实在是看不清楚了。 眼前出现的是翻滚的浪花，黑漆的海水，手臂抬起来，也那么无力。 眼皮越发的沉重，逐渐归于一片黑暗！ “咣！咣！”两声敲玻璃的声音传来。 杨厚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玻璃窗子后面，赫然是庞道海的脸，来活了，杨厚连忙坐了起来。 “小杨，你休息！” 身后传来秦伟的声音：“大哥去就行了！” 看着秦伟出去的背影，杨厚才觉得浑身又出了一层冷汗，刚才又做了一个梦！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是淹死的 秦伟一走，休息室里更静了，让杨厚感觉有些窒息。 回想起那个梦境来，心头就是一凛！ 梦境中那个长发美女，自己见过。 不是别人，正是两天前，去找奶奶算卦的那个女人，周文慧。 只不过在梦境中，周文慧穿着的是裙子，而不是职业装。 这个梦境，也是从一个人的视线来看到的，按照以往的经验来分析，这应该是有人和自己倾诉什么，但又不能完全确定，谁知道是不是听周文慧说过这件事儿，自己就梦见的？ 难道说，就是周文慧的丈夫？ 那天周文慧去的时候，可是和奶奶说过，他丈夫是在出海旅游的时候，不慎落入海中死的，就是那个场景？ 海天一色，还是夜里，繁星点点，景色优美。 在甲板上看着美女和风景，忽然之间眼前的景色一顿，似乎闭了一下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紧接着就掉落在海水之中，眼睛似乎还睁不开了。 但最后的那一眼，看到周文慧也跳了下来，后面隐约间还有一个黑色的影子。 周文慧是跳下来救人的，这应该没错。 可是这个人为什么掉了下来？ 眼前一顿，好像是被击打了一下，要不然不会那么顿了一下，是那个黑色的影子打的？ 可是，周文慧那天去，没说被人击打，说是兴奋了，这才失足落水的，没救上去，那就不是被打的。 可是视线一顿，眼睛闭上一下，再睁开，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如果是第一次梦见，杨厚或许还不会有这种想法，但是这种梦境，并不是第一次了，在半山腰酒店的时候，就做过这种梦境。 梦境中那几个侮辱杀害方叔女儿的人，就是那么一顿，是被杜婶儿击打后脑造成的啊！ 想起来那天女人去找奶奶，奶奶给算了一下，说周文慧的丈夫还没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还有一点就是，自己这两天根本就没看到什么尸体，也没出去拉过尸体，就算前天出了一趟车，回来也没做梦。 每次有人倾诉之后，杨厚的脑子里都会乱上一阵儿，都是因为看不到死者本身，这才感觉很乱，这次仍旧是这样，甚至比以往还要乱。 直到秦伟出车回来，呵呵笑着问杨厚为什么没睡，杨厚才算是会过神儿来，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五点了。 这就别睡了，一会儿天就亮了。 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杨厚也没心情去想自己的梦境了，没人的时候还想不明白呢，有秦伟在，更不用琢磨了。 感觉没聊多久呢，杨厚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正是沈筱打来的，今天没事儿，应该又来接自己了。 杨厚没接，和秦伟打了个招呼，跑到前院来。 上了车子，杨厚立即说道：“筱筱，还记得两天之前找奶奶算卦的那个女人吗？” “记得！” 沈筱的记忆力非常好，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我梦见她了！”杨厚立即说道。 “你梦她干什么？” 沈筱大眼睛盯着杨厚，还皱了一下小鼻子：“你是看人家长的漂亮？” “你想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杨厚也瞥了沈筱一眼：“我是说，似乎有人在和我倾诉，这个人就看到了周文慧，而且还是在游艇上！” “啊？” 沈筱这下不瞪杨厚了：“快说说，怎么回事儿？” 杨厚就把自己的梦境，详详细细地和沈筱说了一遍，每一个细节都没落下。 “这个人是被砸下去的吗？” 沈筱发动车子开出大院：“周文慧是跳下去救人的吗？” “这我真的不敢确定。” 杨厚摇头说道：“按照半山腰酒店的梦境来说，是被砸了，或者是被击打，周文慧应该是后来跳下去救人的。” “确实是和你倾诉吧？” 沈筱追问道：“这一点肯定，是吗？” “也不能百分百肯定，我感觉是这样的，从一个人的视角看出去的。” 杨厚想了想说道：“但我听周文慧说过这件事儿，还没看到过什么尸体，就算是别人拉回来的，也不太可能，如果是周文慧的丈夫，不是掉海里淹死的吗？” “嗯，有点儿奇怪！” 沈筱也晕了头，想了想就说道：“咱们回家问问奶奶，这个周文慧的丈夫，是不是已经死了，如果现在已经死了，那么一定是在和你倾诉冤屈呢！” 杨厚觉得也是个办法，奶奶能知道。 沈筱车子开得飞快，很快就回到城中村，把车子在家门口。 今天还真不错，家里也没人找奶奶看事儿。 “筱筱来了，又去接小厚？” 奶奶笑着说道：“这丫头真有心，距离那么远，就别接了，让他坐公交回来就行，太浪费了！” “没事儿的！” 沈筱说了这么一句，立即问了起来：“奶奶，我们有事儿要问您，小厚昨天做梦了，梦见那天来的那个周文慧，您老给算一算，她丈夫现在是不是死了？” “你这丫头！” 奶奶又被逗得笑了起来：“那么多人，我怎么能记住生日时辰？” “啊？”沈筱和杨厚都是一愣。 确实，两个人也没想这么多，就想着奶奶会算了，可是记不住，怎么算啊？ “小厚，你把梦境说一下。” 奶奶看两个人都非常吃惊，还有失望的样子，又说道：“我听听再说。” 杨厚这才把昨天的梦境，详细地又给奶奶说了一遍。 “哦，是这样啊！” 奶奶听了之后，想了想才说道：“那天我有些话也没说，并不是算不出来，而是算出来不敢说出来。” “那怎么可能啊？” 沈筱立即问道：“您都算出来了，有什么不敢说的？” “周文慧的丈夫，在她来算的当天，确实没死，这个人活着，奶奶确定！” 奶奶略一迟疑就说道：“但是，不出三天，这个人就要死了，人家要是问我，现在在哪里？三天之内，又是怎么死的，我怎么给人家说啊？” 杨厚和沈筱还真没想这么多，听奶奶这么一说，才明白过来，这种事情，确实是不好说，来算的人，也未必全信。 “那现在能确定了，周文慧的丈夫，确实已经死了。” 沈筱看着杨厚说道：“可是，他一定不是死在海里的，人不可能在海水里活半个月，那她丈夫的尸体也好，不散的意念也好，怎么找到你的呢？你这梦境，是不是······也不能啊？” 沈筱想说不靠谱，但这话还是没说出来，以往可都是靠谱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被袭击的男人 杨厚也晕了头，不敢确定，看着奶奶问道：“奶奶，这不散的意念，是不是跟着周文慧来到咱们······也不能！” 杨厚想问，是不是跟着周文慧来到家里的。 忽然间想起来，奶奶刚刚说过，在周文慧来算卦的那天，她丈夫还没死呢，这更是无稽之谈了。 “行了，有些事情不能强求，顺其自然最好了！” 奶奶笑了笑说道：“如果确实是来和你倾诉的，或许还会来，至于说怎么找到你的，那就不用多想了，你们说呢？” “对，奶奶说的对！” 沈筱连连点头：“如果你没帮忙，他还会来的，你这两天······休息吧，我先回局里了，有事儿呢！” 沈筱想说这两天还能梦见什么，知道杨厚不爱做这种梦，还挤了一下小鼻子，这才和奶奶告辞回单位。 杨厚也没什么要问的了，稀里糊涂的吃了一口饭，回到自己的房间蒙头大睡起来。 晚上起来吃了一口，就去单位接班儿。 今天没去孙启政那边，也没出车，万一要是真的梦见什么，可别弄乱了，一个一个来，自己还能慢慢的捋出一个头绪来，要是两个人一起来，还不是一件事儿，那就全乱了。 上半夜没活，杨厚十二点之前就躺了下来，倒不是刻意的去做梦，有些事情，多也躲不过去，那就弄个清楚好了，自己这个体质，好像就是为冤死的人伸冤的，那就来吧！ 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稀里糊涂之间，就感觉眼前的灯光暗了下来。 前方不远处是一幢别墅型的小二层楼。 楼下大厅里很黑，有些光亮，好像是二楼照射下来的。 眼睛盯着大厅，逐渐接近，在兜里掏出钥匙，熟练地找到一把大的，开了客厅的大门。 光线是楼顶吸顶灯发出来的，有些昏暗。 目光在大厅里扫视了一圈，三面围坐的沙发，中间是一个玻璃桌，后面是一个后门，还有后院。 沿着右侧的旋梯往楼上走去，步伐缓慢地上了二楼。 在一个房间门前停了下来，凑近门边听了听，这才拧开了门锁，露出一道缝隙。 这是一个小方厅，右侧卧室里亮着灯。 卧室门是半开着的，首先是一个床头柜，边上有个绿色的双肩旅行背包，只能看到床的一半儿，床上有一双脚，白皙的脚丫，视乎是个女人的脚，还路出一截小腿，非常好看。 腿应该是分开的，从脚的宽度可以看出来，岔开得很大。 床下，赫然放着两双拖鞋，一个是女式的，带着花的塑料拖鞋，另一双是男式的，很大的灰色拖鞋。 逐渐的接近房间，还不停地伸出头去，想看清那双脚的上面有什么。 随着角度的变换，确实有看到有个人，女人，很漂亮的女人，不仅仅是露出脚和小腿，上面也露出胳膊和锁骨，似乎没穿什么，或者是穿着里面的小衣。 就在这时，眼前一顿、一黑！ 再次睁开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乳黄色的地板，距离非常近，地板缝隙都看得清清楚楚。 眼前又是一顿、一顿，紧接着就模糊起来，地板缝也逐渐的看不清楚了，最终一片黑暗。 杨厚就感觉自己的后脑、额头，都非常疼，连忙睁开了眼睛！ 眼前灯光依旧不太亮，但是比梦境中卧室的灯光亮多了，自己躺是在休息室中，刚才又是一个梦。 秦伟已经不在了，应该是去出车。 杨厚坐了起来，揉了揉后脑，又揉了揉额头，似乎并不疼，是无比真实的梦境，带给自己这种感觉的。 刚才那个梦境中，是一个人上楼······周文慧！ 杨厚来不及细想了，一下子想起来，在床上的那个漂亮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周文慧！ 周文慧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床下两双鞋，并没有其他男人，这是什么情况？ 从梦境最初开始，是一个男人在院子里看到小楼的情形，之所以说是个男人，因为杨厚看到了他拿钥匙的手，也看到了脚下的皮鞋，确实是男人的手，也是男人的皮鞋。 这个小楼里面住着周文慧？ 男人有钥匙，用自己拿出来的钥匙，开了大厅的门，摸索着上了二楼。 对于卧室好像也很熟悉，看到卧室的灯光，立即小心翼翼地往卧室走去，这是男人的家？还是周文慧的家？ 周文慧在卧室床上躺着，地上有男人的拖鞋，但并没有看男人。 这个男人在看卧室的同时，出事儿了！ 杨厚非常确定，是被人击打了后脑，之后趴在地上，又挨了几下，这次之所以非常肯定，是因为醒来的时候，后脑和前额都疼，就是梦境给自己带来的感觉。 换句话说，这个男人在进来之后，往卧室看的时候，遭到了袭击，直接被打倒在地。 这个男人是谁呢？击打他的男人，又是谁呢？ 杨厚还没想明白，隐约间就感到玻璃窗上出现了一个黑影，还被吓了一跳。 秦伟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看到杨厚坐在床上，这才呵呵笑了起来：“小杨，起来了，我以为你还能睡一个小时呢！” 杨厚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时间，早上五点四十，知道自己想不下去了，就算是想下去，也想不明白了。 “秦大哥，辛苦了！” 杨厚嘿嘿笑着说道：“你不用这么小心，我都该出车的，你替我出车，我就非常感激了，别担心我睡不睡的。” “老弟，大哥这也是应该的。” 秦伟笑着说道：“并不是你和馆长关系好，你为人也真挺好的，不是那么浮躁，对人尊敬，大哥也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 杨厚能感觉得到，秦伟说的是心里话，自己也对这个大哥的印象非常好，明天要给他买两包烟了，买中华。 秦伟也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接班儿了，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 杨厚期盼的倩女幽魂的电话铃声，如期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正是沈筱打来的。 和秦伟打了个招呼，杨厚快步跑到前面来。 沈筱在车里瞪着大眼睛盯着杨厚呢，看杨厚的步伐比每天快，立即问道：“小厚，昨天夜里，是不是有收获了？” “嗯，收获良多！” 杨厚也想和沈筱说一下，人多力量大，或许能分析出来什么：“昨天的梦境，信息亮不太大，但离奇得很，还有周文慧！” “那就对了，我就觉得不算完！” 沈筱来了兴致：“快给姐说说，都梦到什么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落海的原因 杨厚就把这个奇怪的梦境，详详细细地给沈筱说了一遍，生怕遗漏每一个环节，也希望沈筱能提出一些见解来。 “我的梦境，还是从一个人的视角出发，就是有人在和我倾诉，这次我非常确定！” 杨厚都说完之后，才看着沈筱说道：“但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又是怎么找到我的，这几天，我都没怎么出车，每天都是两点一线。” “你还看不到这个人，他也没照镜子，这可怎么办啊？” 沈筱皱着眉头问道：“会不会是周文慧她丈夫？” “周文慧她丈夫？” 杨厚微微一愣：“不好说，咱们都不知道周文慧的丈夫郗志鹏死了没有，但可以肯定的是，周文慧一定知道这件事儿，就发生在她的卧室门外，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既然有人和你倾诉了，暂且不管他是谁，这一定是真的！” 沈筱非常肯定杨厚的梦境，想了想就说道：“这一切都和周文慧分不开，梦境中那个人确定死了？” “这个······基本上确定！” 杨厚想了想说道：“我醒来的时候，还感觉到脑袋和前额都疼，那人被打得闭上了眼睛，仍旧在击打，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那行，我们就调查一下周文慧，这个女人有问题！” 沈筱已经把车子开到市区，直接往那西面开去。 “怎么调查？” 杨厚还真不太明白了：“咱们去问她，就算她知道，也不可能说的，咱们还打草惊蛇，以后更不好调查了！” “这个姐比你经验丰富！” 沈筱颇有些得意地说道：“咱们去环岛旅游社，那里就经营着岛屿旅游这一块，他们去海礁岛旅游，当晚发生的事情，一定有人知道，先证实一下你的梦境，对比看有什么出入没有？” 杨厚还真没想到这里，当即点头：“嗯，这个主意不错，真是聪明！” 沈筱这次高兴了，还在杨厚的后脑勺上摸了一下：“跟着姐混，有你的好处！” 杨厚倒不以为然，自己无非是坐她车子，其他的都是她的功劳，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要是按照孙启政说的，积了阴德，这倒是对自己有好处的。 沈筱很快就把车子停在一幢三层楼前，上面的牌匾正是环岛旅游社。 大厅里就有几个老年人，在和一个业务员商量事情。 两个人看服务台后面还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沈筱立即过来，拿出证件给女孩子看了看：“半个月前，在一次晚上海礁岛的旅游过程中，是不是发生一起失足落水死亡的事件？” “对呀！” 女孩子看过沈筱的证件，连忙点头问道：“我们还赔偿了不少损失呢，你们是调查这件事儿的？” “对！” 沈筱点头说道：“立即把那次带团出去的负责人，还有当时参与过救人的人，给我找到！” 服务员不敢怠慢，拿起桌子上电话就联系起来，很快对沈筱说道：“您两位去二楼岛礁部，那次带团的人，还有在场的人，都在部里呢！” 沈筱点了点头，和杨厚一起来到二楼，找到了门上挂着岛礁部牌子的办公室，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推门进来。 办公室里坐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男人，还有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看两人进来，连忙都站了起来。 “你们是来调查上次那个落水事件的？” 男人看着沈筱和杨厚问道：“那件事儿我们还亏了不少钱呢，不是都处理完了吗？” “对，但我们不是调查赔偿情况的！” 沈筱也没客气，单刀直入：“那天事发当时，你们都在场吗？能不能详细把情况给我们描述一下？” “我们当时都不在场，但是也都在游艇上。” 男人立即说道：“当时我们休息了，也没想到有人在甲板上亲热，听到喊声跑出去的时候，人已经双双落水了，在很远的地方。” “我们立即让船长调头回去，说有人落水了。” 女孩子接过去说道：“当时游艇上就有救生艇，船速慢下的时候，我们部长就和船员一起上了救生艇，往他们那边开去。” “当时那女的还在挣扎，但是男的就没看到。” 男人接着说道：“费了好大劲儿，才算是把女的救了上来，好在没大事儿，至于说那男的，我们也实在是没办法，这不是湖泊，谁也不能下去，虽然距离两面都不是太远，也救不上来，当时我的措施还是非常到位的，要不然那女的也救不上来。” 杨厚听出来他们的意思了，是担心追究他们的责任，还在为自己辩解。 “你们当时看清楚是两个人吗？”沈筱追问道。 “那谁能看得清？” 男人摇头说道：“在海面上，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儿，具体也不知道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当时还有风，我们救人的举动，都非常危险。” “那女的叫什么名字？” 沈筱故意问道：“她上来之后，又是怎么说的？也就是说，落水的原因！” “女的叫周文慧，我记得非常清楚，长的还非常漂亮。” 男人对女人的记忆都非常深刻，想了想就说道：“她老公也就是死者，好像叫郗志鹏，落水的原因，周文慧说，他们出来看夜色，海景非常漂亮，一时兴奋，就在甲板上亲吻起来。” “甲板上的围栏也不矮，他们应该是······亲吻的太过了，身子发生了倾斜。” 女的接过去说道：“周文慧还哭得不行，说她不该那么激动，忘情的拥吻，要不然也不会掉下去了，她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老公也没了，她老公还在下面托着她呢！唉！” 杨厚听得诧异极了，这和自己的梦境中，相差的也太多了，可以说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沈筱也正瞪着大眼睛看着杨厚呢，两个人应该想到一起去了。 “那当时你们是听到谁的喊声？” 沈筱也觉得不太对劲儿了，接着问道：“他们俩都喊了吗？” “那怎么能听得到啊？外面有风声，还有海浪声，更有船里面的发动机声音，不是咱们想象的那样！” 男的立即摇头说道：“我就是隐约间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后来就是一个男人喊了起来，说有人掉到海里面了。” 沈筱听杨厚说过他的梦境，里面就隐约间有个男人，立即追问起来：“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能找到他们吗？” 第一百五十四章 那个人在游艇上 听沈筱这么问了，男人摇了摇头说道：“当时我们都惊慌极了，有的去看，有的去通知船长，根本就没人注意这个男人。” “这件事儿可真不怪我们。” 女的接过来说道：“事后，周文慧也说是他们太冲动了，海景也太美，这才得意忘形的，我们也进行了赔偿，上百万呢！” “哦！” 沈筱看了看杨厚，这才问道：“对了，你们把周文慧的工作单位提供给我们，有记录吧？” “有，都是登记过的！” 男的立即说道：“我们还因为赔偿的事情，和周文慧商量过两次呢！” 女的就在一旁翻找了一下，把一份资料给了沈筱。 沈筱和杨厚都凑过来看了一下，周文慧的单位是风华分公司，还是一个副总，郗志鹏的登记单位是个体。 这就没什么好问的了，旅游社应该没什么问题，两个人站起来告辞。 出门上了车，沈筱就说道：“小厚，不用说了，周文慧这个人有问题，杀人的事儿她就一定知道，而且她还撒了谎，根本就不是什么忘情地拥吻啊？” “嗯，感觉真问题！” 杨厚也承认沈筱的说法：“当时的情景，是郗志鹏和她站在船头，郗志鹏就是看了她一眼，梦境中他说了什么，那就不知道了，但周文慧是跳下去的，并不是一起掉下去的！” “你和我说，周文慧是下去救人的。” 沈筱皱着眉头说道：“从她和旅游社的叙述来说，她一直在说谎，根本就不是掉下去的，她跳下去，也未必是救人的！” “对，梦境中的场景，我也不太理解，今天算是弄清楚了。” 杨厚接过来说道：“外面的海风很大，声音也很大，他们应该没说什么，男的被击打下去，周文慧是跳下去的，之后说谎，就说两个人拥吻，一起掉下去的，这么说来，就是一起谋杀案！” “那么旁边那个黑影，就是周文慧的帮凶！” 沈筱接着分析道：“也就是他击打的郗志鹏，也是他回去喊人救人的，目的不在于救郗志鹏，而是救周文慧上来，至于说郗志鹏托着她，纯属就是胡说！” “对，当时的情景，大致上就是这样了！” 杨厚想了想说道：“那个男人当时就在游艇上，我们没分析清楚，也忘了再仔细看一看游艇上有多少人，都是什么人了，再回去？” “不急！一个团出去，没有三五十人，他们会赔钱，调查起来难度非常大。” 沈筱想了想说道：“我们先从周文慧下手，这个人一定和她有关系，我找人调查一下她的外围关系，或许就是谋杀亲夫，你说呢？” 杨厚知道沈筱不太善于思考，但是门路非常广，总能找到认识人，调查这方面，也确实有两下子，连连点头。 这时候沈筱就把车子停在路边，拿出电话打出去，好像是打给一个叫谷叔的人，问起来风华集团，还有风华分公司的情况。 那边好像是给了沈筱一个电话，让沈筱去分公司联系这个人，一定能问清楚的。 沈筱客气两句，很快就开车来到风华分公司，在大门口停了下来，拿出电话打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里面就出来一个四十五六岁的男人，一身西装，看起来还是个头目的样子，长相也很周正，看了一眼就来到车子前面：“小沈？” “对，我就是沈筱，您就是徐叔吧？” 沈筱伸出手把后面的车门推开：“谷叔给您打电话了吧？上来坐，我有事儿要问您一下。” “嗯，我接到电话了。” 这位徐叔上了车，笑着问道：“你有什么事儿？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没问题！” “不是办事儿，我就是想问一些情况，关于你们风华分公司副总周文慧的事儿！” 沈筱立即问了起来：“她的丈夫前些天死了，我们怀疑······不是太正常，她的情况您了解吧？他丈夫是干什么的？周文慧这个人，在生活方面，有没有什么问题啊？” “哦，你们问这个啊！” 徐叔毫不迟疑地说道：“周总的丈夫是个个体经营业主，好像是经营服装的吧？周总在说话的时候，字里行间的，总是透出来瞧不起的样子，这也不奇怪，夫妻间总会有些差距的。” 两个人都来了兴致，看起来还真可能了。 “周总说起来也是个女能人，还很能花钱，用的都是奢侈品，现在的人际关系，你们也知道，尤其是在私企当中，不行的话，也不好出头。” 徐叔略微迟疑一下就说道：“她原来和我们分公司的老总杨鹤年，关系就非常不一般，人长的也漂亮，还年轻，对于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来说，诱惑力就不用说了，她也就是凭借和杨鹤年的关系，才当上公司副总的。” “哦！” 沈筱找到了线索，大眼睛都一亮：“这个杨鹤年现在不在你们公司了？在哪里呢？” “在医院呢！” 徐叔笑了笑说道：“杨总非常能喝酒，这不是就在一个多月前，脑溢血住了院，好像问题还不大，前几天我去的时候，恢复的不错，都能下床了！”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也是晕了，这么一个人，不可能是游艇上害人的人啊！ “徐叔，那周文慧这个人，出了和杨鹤年之外，还和谁的关系不正常啊？”沈筱立即追问起来。 “现在总公司派来一个新老总，是女的，她的这套就不灵了！” 徐叔笑着说道：“一般人她根本就瞧不起的，也没听说和谁的关系还不正常，你们问这个，是怀疑她······听说是落海了，她也险些丧命呢！” “嗯，我们也没怀疑太多。” 沈筱不好说了，也有些失望：“徐叔，谢谢您了！” “这还客气什么，我也没帮太多忙！” 徐叔摇了摇头说道：“你来一次也不容易，中午徐叔请你们吃饭，怎么样？” “不了，谢谢您！” 沈筱连忙挥着小手道：“我们还有案子，就不打扰您了。” 徐叔也知道沈筱不会在这里吃饭的，很快就告辞下了车。 “小厚，没得到太有价值，可以追查下去的线索啊？” 沈筱有点无奈地问道：“你说，现在怎么办？” “没办法了，毕竟也是我的梦境，你们也不能立案。” 杨厚想了想就说道：“如果不想到此为止，只能去调查游艇上的人了，那个人，一定在其中！” 第一百五十五章 女主角没换 沈筱一听也想起来了，还有一条线索可以追查下去，当即高兴起来，摸了摸杨厚的后脑勺：“对，我还能追查下去，这就麻烦了，把你送回去，姐去调查，明天去接你！” 杨厚真不想去，这倒正合了自己的意思，连连点头。 沈筱说话算话，把杨厚送了回来，自己找人再次去环岛旅游社。 经过这么一折腾，杨厚回到家的时候，也快一点了，立即睡觉。 晚上起来，简单吃了一口，就来到单位接班儿。 连续的两个梦境，弄得杨厚脑子里都乱了，也没心情去找孙启政聊天，心里一直想着沈筱，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游艇上那个帮凶。 还微微有些担心，要是自己的梦境出了问题，沈筱可就白费劲儿了，到时候还不得埋怨自己啊？ 快走到负一层的时候，杨厚才想起来，没给秦伟买烟呢，上个月的薪水都交给奶奶了，卡里有十万块没敢动，兜里也有钱，奶奶给的一千块钱，一直没花出去。 想到这里，杨厚的心里还有些愧疚，仔细回忆一下，这段时间，不论吃住，都是沈筱的。 出来买了两盒中华烟，一百块钱。 秦伟早就来了，看杨厚递过来两盒烟，还愣住了：“小杨，什么意思？” “这几天我也没好好上班，都是你辛苦！” 杨厚嘿嘿一笑：“是个心意，你多辛苦一下！” “咱哥俩的关系在这里，还用这个？” 秦伟推了回来，笑着说道：“再说了，我也不能抽中华啊？你给我买盒红塔山就不错了！” 杨厚还是执意给了秦伟，确实不好意思。 秦伟推拒不过，也就接了过去：“那行，改天大哥请你吃饭吧，你睡觉，什么都不用你管！” 杨厚又被逗得呵呵直笑，还真没这个意思，自己该出车还是要出车的。 上半夜没活，十二点半的时候，李景强出现在门口。 秦伟立即站了起来：“哥去，你别动，休息吧！” 杨厚被逗得又笑了起来，这大哥有意思，那就休息。 想着白天的事情，杨厚觉得，今天不会再做梦了，也没什么好做的了，前面一个梦境，就算是郗志鹏没死，后面这个可能也被砸死了，应该是他。 心里这么想着，眼前的光线就暗了下来，右面不远处就是一个卧室。 卧室的摆设，最先看到的是一个床头柜，下面放着一个蓝色的旅行背包，之后就看到一张床。 床下摆着一双灰色的男式拖鞋。 目光还一上一下的移动着，但频率不是太快。 似乎紧走了几步，目光从床单上转过来，看到门口的客厅处，进来了一个女人，非常漂亮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件绛紫色睡袍，面带微笑，似乎说着什么，转身出去。 目光还是一上一下的，幅度不是那么大了。 漂亮女人很快回来，手里拎着一瓶红酒，两个杯子，倒了一杯递过来。嘴角仍旧挂着笑容，说着什么。 一只手伸出去，接过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女人很快就转身出去。 目光掠过门口客厅，看到了卧室的吸顶灯，灯光不是太明亮，有些恍惚。 感觉没过多久呢，目光再次看向门口，刚才出去那漂亮女人就回来了，身上已经换了一套白色的睡袍。 女人走到床边来，目光里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 随即，嘴角露出了笑容，把白色的睡袍褪了下来。 眼睛里看到的是一片白皙的身子，那么白皙，逐渐的模糊起来，变成了白花花的一片，还是重影的。 眼前似乎有一个黑色的东西在遮挡着，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白花花一片，越来越不清晰。 黑色的东西逐渐遮挡下来，刚才接过来酒杯的那只手，也伸了出去，但伸到一半儿，就无力地垂了下来。 随即，一片黑暗笼罩了四周。 “啊！”杨厚惊呼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 “小杨，又做噩梦了？” 秦伟憨厚的声音在一旁传来：“别怕，这种单位，难免做噩梦的，你别出车，几天就好了。” “哦，秦大哥回来了！” 杨厚看秦伟躺在一旁，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挂钟，三点整：“我没事儿的，经常做噩梦的，倒是打扰你休息了。” 秦伟呵呵一笑，倒是没再说什么，转个身继续睡去了。 杨厚可睡不着了，这个梦境又够头疼的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房间似乎还是昨天那个梦境中的房间，摆设都没变，那女人也清晰地记得，就是周文慧，女主角没换，男主角换没换啊？ 仔细回想一下那只手，和掏钥匙开门的手，是不是一个人的？ 杨厚不敢确定，只觉得掏钥匙开门的那只手是男人的，还有脚下的皮鞋，都感觉是男人，外面大厅光线还很暗。 今天这个梦境中，卧室的光线也不太明亮，真是不敢确定。 这三个梦境，似乎都是连贯的。 最初一个梦境是在游艇上，之后就是这个卧室，如果时间顺序没错的话，是昨天那个梦境的延续。 可昨天梦境中的那个倾诉者，已经死了啊？ 这个人是······击打昨天梦境中倾诉者的人？ 杨厚觉得非常有道理，这次似乎是想明白了，可是这个人怎么了呢？也和自己倾诉，他也死了？他又是怎么死的呢？ 感觉家里没有其他人，周文慧应该是去洗澡了，回来之后，好像还要和他做那种事儿，这时候就不行了？ 想着这些事情，电话响了起来。 杨厚这次意识到，可能是不知不觉间天亮了，看了一眼电话，正是沈筱打来的，也没接，直接跑了过来。 沈筱的车子果然停在大院里，看杨厚快步跑上来，立即皱着眉头问道：“小厚，昨夜又做梦了？快说说！” “可不是！” 杨厚喘息一口，这才说道：“昨天这个梦境，我想的差不多了，这个周文慧，好像事情不小！” 杨厚急忙吧昨天的梦境，又详细地说了一遍。 “这个倾诉者是谁啊？” 沈筱被说懵了：“还连续的，两个男人是不是一个？” “我感觉不是，前面一个男人，被砸成了那样，一定是死了。” 杨厚摇头说道：“这个倾诉者，很有可能就是击打昨天那个男人的人，这是两个人来倾诉的！” “哦！” 沈筱想了想，这才惊呼一声：“那么说，这个人也死了？他是怎么死的？周文慧杀死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 蓝色背包 杨厚想了想就点头说道：“我感觉是这样的，房间里应该没人了，要是梦境真的延续下来，那就是周文慧杀了他，因为他来倾诉了！” “周文慧杀了两个人？” 沈筱皱眉说道：“我那天看周文慧，真的不太像，再说了，这个倾诉者要是杀了人，还来和你倾诉？” “那也不奇怪，上次在半山腰酒店，那两个杀了方睿的人凶手，还来倾诉呢！” 杨厚倒不认为奇怪：“这个人应该也是死的不甘心呗！对了，你调查的怎么样了？要是我们没猜错的话，昨天夜里这个梦境的人，就是在游艇上的人！” “我知道，不过这可不好调查了！” 沈筱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我们也没立案，只能我找庄雷帮忙调查一下，五十多个人，我们要调查到什么时候去啊？” 杨厚也没办法了，就算是排除一些不可能的，也要调查一段时间的。 “小厚，目前已经说明问题了，一定是有冤死的人。” 沈筱立即说道：“既然死了两个，你说说咱们要怎么办？” “又让我说！” 杨厚看了沈筱一眼，正盯着自己呢，也没敢说别的，想了想才说道：“目前咱们都是猜测，我也说不准到底这两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儿，甚至连是不是一个都说不清楚，只能慢慢调查了。” “唉，那行吧！” 沈筱也没办法了，轻叹一声：“我这边还有案子，没有人帮我，咱们去找魏顺帮忙，走！” 杨厚还不知道顺子在什么地方工作呢，这几天也没联系，当即点头：“行，你能找到，咱们就去看看顺子，要是有时间的话，顺子一定能帮忙。” 沈筱发动车子，一路往市区开去：“顺子上次还立功了呢，他帮我们抓的人，我也和邵队说了，过一段时间，我再和邵队说一下，把他调到我们队里去！” “那太好了！” 杨厚也跟着高兴：“今天咱们让顺子帮忙不说，还要让他请客！” 两个人聊着天，一路来到顺子的单位。 顺子在下面的基层所里，条件自然是差了一些，但也非常正规的，两个人上来的时候，魏顺正在办公室里接待一个中年女人。 沈筱和这里的人都很熟悉，立即拉着杨厚进来。 顺子倒是没看到两个人进来，看着那中年女人问道：“那行吧，你说一下你丈夫的姓名、工作单位，在外地失联多久了？” “我丈夫叫刁树军，在风华分公司工作。” 中年女人神色有些诧异地说道：“他不是在外地失联的，要不然我还不能来报警呢！” 杨厚和沈筱本来想和顺子打个招呼，这才出去等他的，没想到还遇见了一个风华分公司失踪的人，立即警觉起来，对视一眼，都没出声。 “你怎么回事儿？” 顺子也有点儿奇怪了：“不是你说你丈夫出差了吗？” “对，我是说过，但是实际情况不是这样的，我怀疑他在外面有人，不知道是不是去出差，那天晚上，就偷偷跟着他去了车站。” 中年女人接着说道：“我看到他进去了，这就没什么怀疑的了，我就转身出来，就在门口碰见一个下火车的同学回来，我就和她聊了一会儿，这时候，我就看到我丈夫背着包出来了！” “出来了？” 魏顺皱着眉头问道：“那你怎么不叫住他，还说失踪了呢？” “就在我要追过去的时候，他就钻进人群中了！” 中年女人也轻叹一声：“我当时就明白了，他就是骗我的，外面一定有人了，我气得脑袋里嗡嗡直响，也没追上他，同学还在呢，我也不好在人前丢人，等他回去再收拾他也行。” 魏顺问道：“那他一直没回去？” “对，有一个多星期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中年女人叹了口气说道：“虽然说他可能出轨了，但毕竟是夫妻一场，我也不能看着，电话怎么都关机，同学、亲属、朋友家里都问过，就是没有音讯，我才担心的不行，来报警的！” 杨厚和沈筱一直注意听着，觉得时间也对，一周前，正是周文慧说开始见鬼的时候，难道说他老公会是那个帮凶？ 如果这个刁树军是周文慧的帮凶，那么这一切就都解开了，因为刁树军可能也死了！ 魏顺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此时又皱起了眉头：“是不是你老公出差电话出了问题，没有及时买，而你是看错了呢？” “别人能看错，我丈夫还能看错？” 中年女人立即说道：“就连他身上的双肩旅行包，都是我给他装的，一定没错，就是在本市出事儿了，你们快帮我调查一下吧！” 杨厚一听双肩背包，心里就是一凛，这个细节自己也没和沈筱说过，认为没有必要，此时还真的出现了一个可能的人，并且是双肩背包。 “这位阿姨！” 杨厚再也忍不住了，插口问道：“您丈夫的双肩旅行背包，是什么颜色的？” “小厚？筱筱？” 魏顺还被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问道：“你们俩怎么来我这里了？” “没事儿的，就是过来看看你！” 沈筱知道杨厚可能是发现了什么，急忙给魏顺递了个眼色：“听小厚问一问。” 魏顺也知道杨厚身体的情况，可能有人会找到他倾诉，简直是冤魂的代言人了，急忙看着中年女人。 “我丈夫的背包是蓝色的。” 中年女人也直发愣，盯着杨厚问道：“你看到过我丈夫？他在哪里？” 杨厚心里一凛，确实是看到过，但那是在梦境中见到的，谁也不能确定，也不能说出来啊！ “这个······” 杨厚迟疑一下才说道：“我没见过，也不认识你丈夫，就是随口一问！” 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倒是没再追问，而是回头和顺子说了起来，说他丈夫可能出事儿了，要顺子帮忙立案，寻找她丈夫。 沈筱拉着杨厚出来，瞪大了眼睛问道：“小厚，你问背包干什么？在梦境中见到过？” “对，我的梦境中，真有那个背包！” 杨厚也小声说道：“而且那个背包，就是蓝色的，放在床头柜下面，我以为这个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就没和你说！” “啊？” 沈筱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要是这是这么说来，这阿姨的丈夫刁树军，就是配合周文慧杀人的人？那他······可能也真的死了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越说越对 杨厚还是不能确定，微微摇头说道：“筱筱，这谁也不能确定，只不过一个双肩背包，颜色恰好一样，她丈夫还失踪了，又是风华分公司的，失踪了一周多。” 杨厚越说越觉得共同点非常多，还真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了。 “我看大概就是了！” 沈筱盯着杨厚问道：“小厚，你就按照是她丈夫，说一说接下来怎么办，咱们怎么才能追查下去，进而找到证据，弄清楚这件事儿呢？” “如果就是他······” 杨厚想了想说道：“那么还真有迹可循了，起码他在半个月之前，也曾经出去玩儿过，出差的那天晚上，没去出差，应该是去了周文慧家，对不对？” “对！” 沈筱立即点头，也想起来了，连忙再次进去问道：“阿姨，请问您丈夫，在半个月之前，是不是也出差了？去海礁岛旅游？” “半个月之前？” 中年女人想了想，随即说道：“对，半个月之前，也出差了，说去外地，四天才回来的，但并没有说去海礁岛啊？” 沈筱也不再问了，这就够了，基本上就是他了。 “小厚，真的似乎是他！” 沈筱出来就说道：“这个刁树军的嫌疑是越来越大，可是咱们要怎么追查下去啊？” “去周文慧家看一看？” 杨厚的办法也确实不少，想了想就说道：“之后咱们还是根据路线调监控视频，或许就能看到刁树军去她家，要是看到的话，之后再想办法，怎么样？” “对，对！” 沈筱一听杨厚说出来的办法非常不错，连忙点头，拿出电话就给徐叔打了过去。 徐叔那边还真知道周文慧家在哪里，把地址给沈筱说了一下。 杨厚就不能不管顺子了，连忙回来趴门说道：“顺子，我和筱筱······” “顺子，出来！” 沈筱挤了上来，挥了挥小手：“姐带你破大案去，这次要是破了案子，给你调到队里去！” 顺子刚刚处理完中年女人的事情，一听这话，立即跳了起来，早就想去队里呢，这是自己的奋斗目标啊！ 沈筱拉着杨厚就走，这时候杨厚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儿，连忙说道：“筱筱，你回去一下，问一问那阿姨，知不知道刁树军的暧昧对象是谁？” 沈筱也是着急了，一听这话，顿时跑了回去。 顺子也隐约感觉到什么了，拉着杨厚问道：“小厚，她丈夫死了？” “目前还不能确定！” 杨厚小声说道：“这几天有个找奶奶算卦的，我还梦见了一些东西，怀疑可能是和她丈夫有关，现在还不能确定，需要找到证据，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咱们也不能乱说啊！” “哦，有希望就好！” 顺子高兴地说道：“谢谢你们俩带着我，我就想上队里工作呢！” 杨厚还没说话，沈筱就出来了，俏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小厚，还真差不多了，她听到过前些日子打电话，在卫生间里说小慧儿，也不知道是哪个慧，但感觉上应该差不多了，走！” 三个人下了楼，上了车子，沈筱立即绕路往西北方向开去。 不过二十分钟左右，前方就看到一片别墅型小楼。 杨厚总感觉这里非常熟悉，回想一下梦境，不太像是开门时候看到的场景，毕竟是晚上，还是从一个死人的目光看出去的。 但自己为什么这么熟悉呢？ “啊！” 杨厚惊呼一声：“筱筱，我想起来这是哪里了！” “啊？” 沈筱也惊呼一声：“小厚，这是哪里？你梦境中见到过？” “不是梦境中见到的！” 杨厚立即说道：“你还记得在周文慧找奶奶的第二天，你去我家接我，给沈宇看了一趟房子吗？” “啊！对，对呀！” 沈筱也是一声惊呼：“咱们确实来过来这里的！” “那这件事儿······” 杨厚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什么：“筱筱，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怎么回事儿？” 沈筱亚你看也快到了，就把车子停在路边，盯着杨厚问道：“你快说说，有助于破案子！” “太有助于破案子了！” 杨厚这才说道：“在周文慧去找奶奶那天，我还非常奇怪呢，当天就没梦见什么，咱们也没当回事儿，后来来到这里之后，我晚上回去才梦见的，那天我们还说过，周文慧的丈夫郗志鹏掉在海里，我不应该梦见的！” “对，咱们说过的！” 沈筱一时间没想明白杨厚什么意思：“那你什么意思啊？” “还有什么意思，我来过这里，之后才有人和我倾诉的！” 杨厚立即说道：“我怀疑，就是在这里遇见了他们，或者说，尸体就在这附近！” “啊？” 这下魏顺先惊呼出声了：“你是说尸体就在这里？” “还是非常有可能的！” 杨厚想了想就说道：“如果我的梦境没错，那么就是持续着来的，第一次他们杀了人，应该是很快就处理尸体了，床下的那双男式拖鞋还在，尸体未必会弄多远的，后来，周文慧如果也杀了这个倾诉者，她一个人，怎么处理尸体？” “小厚，你真聪明，越说越对了！” 沈筱也觉得非常有可能，连忙跟着说道：“按照你这么说来，这两个倾诉者，也可以说这两个被害者的尸体，都在周文慧家附近，对不对？” “就是一种可能性！” 杨厚一看沈筱这么说，还真不敢肯定了：“如果周文慧不在家，我们倒是能想想办法，寻找一下也行，万一要是找到呢？” “你早说啊！” 沈筱立即接过来说道：“姐能想办法，现在都下午了，我打电话安排，晚上咱们就进去！” 沈筱说着话，立即拿出电话给拨打出去。 那边很快就有人接听，沈筱还凑过来让杨厚听着：“徐叔，你在单位是什么职务啊？” “筱筱啊？” 徐叔那边很快就笑着说道：“我职务不高，就是个办公室主任，一般事儿也能行，你就说需要徐叔帮什么忙吧，一定尽力而为！” “那太好了，您这职务不低！” 沈筱高兴地说道：“您晚上找个理由，请周文慧吃饭，如果她回来了，你给我们打个电话就行，行吗？” “行，这不是问题！” 徐叔那边立即说道：“不过她要是有事儿，我也没办法，你们等我的电话，能成的话，我给你回话。” “行！” 沈筱立即答应下来：“谢谢徐叔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两具尸体 沈筱很快就挂断了电话，看着杨厚说道：“小厚，分析一下，咱们今天是不是能破了这个案子？” “我就是那么一说，也没想到你真要进去啊？” 杨厚有点儿无奈了：“你胆子可真够大的，不过我这几天，真的没去哪里，还有两个人和我倾诉，这两个人的尸体，都没找到，一个是说掉在海里，一个说失踪的，不可能被我的同事拉回去，那就进去找一找试试。” “什么情况啊？” 魏顺到现在还没弄清楚是什么案子呢，也是满脸兴奋地说道：“小厚，要是我们找到了，那我是不是也立功了？还是两条人命？” “对！” 杨厚就把最初有人去找奶奶，自己的三个梦境，还有今天在顺子这里巧遇了中年妇人的情况，给顺子说了一下。 要是自己的梦境没错，一定是两个人和自己倾诉的，而且自己还真的来过这里，帮沈宇看过房子，很有可能倾诉者就在这里找到自己的。 魏顺听得高兴极了，这可真是没想到的，要立功了，要去队里工作了？ 魏顺正高兴呢，沈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接听起来就连连答应着，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小厚，顺子，成了！” 沈筱俏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徐叔说周文慧已经答应了，在一起聊天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一直在一起，咱们有的是时间进去搜索，准备好开门就行，不行的话，咱们就从后面绕过去，或许有窗子开着。” 魏顺是连连点头答应，这小子更是什么都不怕了。 杨厚觉得不太妥当，可是和这两个人在一起，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都晚了，那就进去试一试。 沈筱看时间距离天黑还早，忽然惊呼一声，摸着杨厚的后脑勺说道：“小厚，真是不好意思，又饿着你了，姐请你们，吃饭回来正好！” “我请！” 魏顺来劲儿了：“马上就要立大功了，而且我都参加工作了，早该请你们俩的，走！” 杨厚知道自己是请不上客了，那就跟着去。 三个人都非常高兴，在附近的饭店大吃一顿，一边商量着可能性。 这次完全是杨厚的梦境给指引的，也是有人和杨厚倾诉，万一要是破了案子，两人立功，杨厚也安心了。 吃过饭天色就黑了下来，三个人立即返回别墅小区。 早看过了地形，基本上没多少人，有的还没搬进来，但还是从后面绕过去比较好，毕竟沈筱也没什么手续搜查人家，开大门进去，不是那么回事儿。 这一排别墅小区后面，还有一个下坡，正好别人也看不到，从下面爬了上来，跳过栅栏就是周文慧家的后院。 魏顺着急立功，进来就往后窗子走去，沈筱紧跟其后。 杨厚在最后面，心里暗道，这两个人都是胆大包天的，也不四周看一看，这一看还吃了一惊！ 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赫然有挖过的痕迹，虽然经过平整，但上面一棵草都没有。 以往在半山腰酒店的时候，杨厚记得方叔夫妇就把尸体放在一个冰柜之中，吃饭的时候还和他们俩说过，但并没有想过埋在后院，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筱筱，顺子！” 杨厚低声喊道：“别着急进去，也未必就在房子里，那边的树下，就有挖动过的痕迹，要是在这里的话，我们就不用进去了！” 两个人都惊呼一声，连忙扭头看去。 “对了，没准就是埋在这里呢！” 魏顺立即跑了过去，很快又是一声惊呼：“还真找对了，你真聪明，这里就有一把锹！” 杨厚和沈筱跟过来的时候，魏顺已经在大树的旁边，找到一把锹，立即挖了起来。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笑，带着魏顺来，还真对了，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力工，要是让杨厚挖的话，就算有尸体，也没魏顺挖的快。 “哎呀！” 魏顺挖着挖着又是一声惊呼：“咱们立了大功，似乎有东西，这土都是松动······衣服？找到了，一定是尸体！” 杨厚和沈筱也看到了，确实是衣服的一角，心头都是一阵惊喜，这下真的找到了！ 魏顺的胆子也真够大，并不怕什么尸体，更加卖力地挖了起来，没过两分钟，就把一具尸体挖了出来，拽着一只脚就给拽了出来，从身材和衣服来看，就是个男人！ 尸体已经有些微微的腐烂，在明亮的月光下，仍旧看得出来，大约是个中年人，有四十多岁，不到五十岁的样子，非常吓人。 “按照时间顺序的话，如果都是埋在一起的，那么这具尸体下面，应该还有一具，死的不是一个人！” 杨厚镇定一下，很肯定地说道：“这个人，应该是帮凶，继续挖！” “好嘞！” 魏顺兴奋极了，答应一声，卖力地挖了起来。 沈筱也确定下来，这次不会弄错了，立即拿出电话，给徐叔打了过去，还把俏脸凑过来，贴近杨厚。 那边很快就有人接听，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小声说道：“小沈，你放心，我们还在一起。” “哦，徐叔，我不担心这个。” 沈筱脆生生地问道：“我想知道，您在哪个酒店吃饭？” “哦，我在我们单位附近的风味酒店。”徐叔立即回答。 沈筱谢过徐叔，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给庄雷打了电话，让庄雷迅速去风华分公司附近的风味酒店抓周文慧。 同时也让人迅速来周文慧家里，这边发现了尸体，尽快过来处理。 魏顺真不管那些，一直在挖着，很快就惊呼一声：“小厚，你说的真不错，这下面还有一具尸体，几乎是埋在一起的！” “弄上来！” 沈筱立即说道：“咱们的人很快就来，咱们回去审问周文慧，这个案子今天就破了！” 魏顺胆子也真大，虽然说就是尸体，但在土坑下面把尸体挖出来，还要拽出来，确实需要勇气。 月光下，这具尸体的年纪，看起来就年轻一些，也就是三十多岁的年纪。 “小厚，你的推断完全都是正确的！” 沈筱看着尸体说道：“死的真是两个人，目前还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周文慧的丈夫，前面挖出来的一具，是不是那个帮凶，这个周文慧又到底要干什么，不过很快咱们就能知道结果了。” 杨厚也非常好奇，这周文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在谜底就要揭开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转变 魏顺已经坐在大树下休息了，脸上仍旧带着兴奋的笑容。 没过多久呢，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鸣笛声，三个人跳出围栏，绕到前面。 沈筱迎上去，和来人说了一下情况，很快就挥着小手示意杨厚和魏顺上车，这边的事情交给他们就行了。 每天杨厚就不跟着了，这次实在是好奇，也不知道自己的梦境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感觉诸般凑巧，就在这里找到了尸体，还真和周文慧都有关系，那就去听一听，以后再梦到什么，自己也能好办一些。 路上三人乱分析着，结论就是周文慧一定知道详细情况，其他的，都不能确定。 很快就回到沈筱单位，值班室的人告诉沈筱，人已经被庄雷带回来了，在楼上，还说沈筱回来，立即上去。 这次情况不一样了，多了一个魏顺，也是参与者之一，还是亲手挖到尸体的人，沈筱就带着魏顺一起进去。 杨厚和每次一样，还是来到这边的办公室看着，不管案子是怎么破的，也不管杨厚在里面立了多大的功劳，也不可能进去，这是规矩。 杨厚过来的时候，那边已经坐好了。 一张长条形的桌子，那边坐着浑身颤抖成一团的周文慧，这边坐着沈筱、庄雷和魏顺。 可能是因为魏顺立了功，记录的事情交给庄雷，这个大块头和魏顺差不多，拿着笔和本子等待着。 沈筱把追光灯也打了过去，照在周文慧的脸上。 “周文慧，我们在你家的后院，找到两具埋在树下的尸体！” 沈筱开口问道：“你也不用再企图抵赖了，把你的犯罪经过，都坦白交代出来吧！” “是你？” 周文慧浑身颤抖着，一直就没抬头，此时一抬头看到了沈筱，更是浑身一颤：“你······是杨奶奶家的······我在那里见到过你！” “没错！” 沈筱冷冷地说道：“事实俱在，你还是坦白交代的，你丈夫到底是怎么死的？” 沈筱也不知道那两具尸体中，到底有没有他丈夫，就是诈她一下。 周文慧又是浑身一抖，但应该是知道没法隐瞒的，颤抖了良久，这才开口说道：“我丈夫什么都不是，还想管着我，要不是我，他哪来的今天？他早就该死！” 杨厚在外面听着，这话倒是可以理解的，那天在沈筱去她公司问徐叔的时候，就说过周文慧非常瞧不起他丈夫，字里行间的都能带出来。 沈筱看周文慧要交代了，也没追问。 “我丈夫郗志鹏没出息，最初嫁给他，还以为他能发财呢，哪知道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一个小商贩，守着一个服装店，总是出去上货不说，还赚不了多少钱！” 周文慧用颤抖的声音交代起来：“我身边的女人，就算是什么都不会，长的也没有我好看，身材更不用说了，就因为嫁个好老公，就什么都有了，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原来，周文慧看到身边的女孩子都很有钱，尤其是她的几个朋友，都有自己的车子和房子，还穿金戴银的。 自己在学校的时候就是校花，哪方面都比她们强，就是过的不如人家，心里早就不平衡了。 周文慧从两年前开始，就嫌弃自己的老公，也不想再过那种清苦的日子了，决定利用自己先天的优势，来打出一片天地。 周文慧立即把目光瞄准了公司的老总杨鹤年。 杨鹤年这个人已经五十六七了，还是非常喜欢美女的，每次看到周文慧的眼神儿，都那么火辣辣的，多停留几秒。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周文慧再看杨鹤年的眼神儿，也略带着妩媚，还故意含羞带俏的，一副欲拒还迎的表情。 果然，那天下班，杨鹤年就把周文慧叫到办公室去。 两个人是各取所需，大致上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从此之后，周文慧的业绩，直线上升，每个月的奖金，比以往多了好几十倍。 这让周文慧欣喜若狂，真有些后悔自己没早些开窍，否则现在说不定是老总了！ 周文慧此后对杨鹤年更是大献殷勤，加上本身也不是一点儿能力没有，更是在公司顺风顺水的，从一个普通的业务员，提升到主管、主任、副总，没到一年的时间。 也就是这一年的时间，周文慧的老公郗志鹏发现了老婆的变化，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了。 每次周文慧晚上出去，回来都要详细的询问一番，态度非常恶劣，有一次还动手打了周文慧。 周文慧那次也和丈夫爆发了第一次激烈的冲突，大骂郗志鹏没有本事、没钱、窝囊废，几乎是把自己的事情给挑明了。 郗志鹏自己觉得也没有本事，委屈了漂亮的老婆，倒是没有再打周文慧，但从那之后，看得更紧了，有时候还跟踪周文慧。 而周文慧已经尝到了甜头，还勾引上了集团公司的副总，利用手中的权利，贪污了大笔公款，一发不可收拾，名包、名表、名车，就连房子都换了一个，就是现在的别墅。 由于郗志鹏的跟踪和询问，甚至是打骂，让周文慧对他讨厌至极，已经不再需要郗志鹏了，想要离婚，郗志鹏还不同意。 本来不同意也能离婚的，但郗志鹏知道她贪污的事情，以此来威胁周文慧，让周文慧也非常无奈，还很担心，也就是几个月前，就想到了除掉郗志鹏。 但周文慧也深知，这是杀人的勾当，一旦露馅，那自己也就完了，一直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也迟迟没有动手。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一个月前，老总杨鹤年还意外突发脑溢血，不能继续工作了！ 周文慧认为自己有些希望拿下经理的位置，因为和集团公司的副总也勾搭上了，总能帮一把。 最终的结果让周文慧失望极了，副总根本不灵，总经理派来一个人，还是个女的！ 本以为就算是再来一个人，自己也能拿下，可女的就不灵了，关系弄不好不说，还要查账！ 这下周文慧彻底惊慌起来，有些账目全靠杨鹤年压着，这才没出问题的，一旦查账的话，自己的事情就露馅了。 情急之下，周文慧只能从财务科长身上想办法了，那就是刁树军。 刁树军也对周文慧垂涎已久，无奈周文慧那段时间，眼睛一直往上看，根本就不理五十出头，其貌不扬的刁树军。 周文慧主动的投怀送抱，让刁树军大喜过望，自然一拍即合！ 第一百六十章 一石二鸟 杨厚在外面一直听着，这一来几个线索都联系在一起了，全都是有用的，就连那天去找徐叔问的一些情况，看起来没有关系，其实都是有关联的。 “这段时间，我不得不笼络刁树军，还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一旦知道我们的关系，或许会猜测到账目上有问题，那对我查的就更严了。” 周文慧一口气儿交代了这么多，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偏偏还被我丈夫知道了，他气愤地说，要我断了和刁树军的来往，要不然就直接告发我！” 郗志鹏的态度，再次激怒了周文慧。 现在家里这个状况，还不是都靠着自己？ 眼看自己要出事儿，帮不上忙也就算了，还给自己添乱，说一些自己最害怕的话，这更坚定了周文慧要除掉他的决心。 以往没人帮自己，现在刁树军可是一心一意的在帮自己，那就想个办法好了。 周文慧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去海礁岛旅游，制造落海的意外，神不知鬼不觉，把郗志鹏干掉。 刁树军听周文慧说出了计划，也吓得半死，说什么也不敢干。 周文慧这才告诉刁树军，目前的情况，是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郗志鹏知道自己贪污的事情，一旦说出去，两个人全完了。 如果成功了，那么以后刁树军和老婆离婚，两个人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刁树军犹豫良久，一方面是自己身陷囹圄，一方面是长久的搂着周文慧这个大美人，值得冒险，不冒险也不行了！ 两个人最终商量成功，决定谋杀郗志鹏。 沈筱听到这里，扭头看了杨厚一眼，都是下意识的，其实沈筱也知道看不到杨厚。 杨厚此时也知道了，自己梦境中那个黑影，一定就是刁树军了。 “我们以往就说过，有时间一起去海礁岛玩儿。” 周文慧喘息一下，接着说道：“我和郗志鹏吵了一架之后，我告诉他，决定改好了，不再和其他那男人来往，就请几天假，去海礁岛玩儿，就当对以往日子的一个告别好了，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周文慧和刁树军早就安排好的，刁树军也借口出差，就用一个假身份，也在那条游艇上，伺机而动。 “就在即将抵达海礁岛的那天夜里，我借口去看海景，和他一起来到甲板上，他心情非常不错，丝毫没察觉到什么。” 周文慧喃喃自语般说道：“刁树军拿着一根铁棍，在后面狠狠地击打他的后脑，郗志鹏直接掉了下去，我惨叫一声，也跟着跳了下去。” 沈筱听到这里，知道和杨厚的梦境完全吻合，再次扭头看了看杨厚。 杨厚也完全弄清楚了，那声惨叫，就是周文慧发出来的，自己在梦境中，还以为周文慧跳下来救人呢，有些事情，真想不到的！ 周文慧接着交代，她的水性还非常不错，一时半刻的，根本就没问题。 夜间船的速度也不快，周文慧惨叫一声，刁树军回去大喊，船一定会停下来，回来救人的。 果然不出预料，船很快就停了下来，一艘救生艇也放了下来。 其实那期间，周文慧能感觉到，郗志鹏已经沉下去了，在那种情况下，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回到游艇上之后，周文慧才按照原计划告诉大家，自己和丈夫在甲板上拥吻，太过激动，一不小心失足落水。 任何人也不会想到，在大海里还敢来这种阴谋，丝毫没有人怀疑，还给了一笔赔偿金。 “我回去的几天里，认为已经大事完成了，从此高枕无忧！” 周文慧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哪知道事情才刚刚开始，由于资金亏空非常大，刁树军尽管有些水平，也很有可能被新来的经理查出来，那几天我就心神不宁的，偏偏还看到了我丈夫的鬼魂！” “下面那具尸体就是你丈夫？” 沈筱忍不住问了一句，觉得这话问的不太对劲儿，连忙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你丈夫还没死的？” “我哪知道，还是那天算卦的时候，听杨奶奶说的，心里就疑惑不已，回单位之后，就找到刁树军商量。” 周文慧接着说道：“刁树军也大吃一惊，他和我说，还真有可能没死，因为在海礁岛上听说，附近有很多渔民出海打渔，都是晚上出去，大海上距离远一些的话，根本就看不到他们的船只，我丈夫很有可能被救下来！” 杨厚在窗外也是听晕了，这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不过奶奶可真是厉害，已经算出来郗志鹏没死了！ 周文慧那边已经接着交代起来。 原来，刁树军毕竟是个会计，年纪还大了一些，那天下手的时候，虽然鼓足了勇气打下去，但双手发软，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气，或许郗志鹏根本就没怎么样。 这一来周文慧也心惊不已，知道自己看到的，可能不是鬼魂，或许就是丈夫本人，他还活着，要来捉到自己出轨的把柄，或者是要亲手报仇的。 周文慧心惊是心惊的，还没怎么样，刁树军已经吓得不行了，又要投案自首，又要断绝来往的，几乎崩溃了！ 这下把周文慧也吓得不行，自己现在是什么都有了，以后或许还认识什么大人物，前途不可限量，好日子等着自己呢，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周文慧几乎是一夜没睡，思来想去的，终于又想到一个一石二鸟的办法，那就是引来丈夫郗志鹏，让刁树军帮忙除掉郗志鹏，之后，自己把这个胆小如鼠的刁树军也除掉。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周文慧再次和刁树军商量，告诉刁树军，郗志鹏现在就算没死，也几乎是个死人了。 既然郗志鹏没有报警，那么任何人也不知道他还活着。 只要再次把他除掉，那么两个人就高枕无忧了，一定要撑住，自己想办法，能毫不费力地把郗志鹏干掉。 刁树军实在是没了主意，只能听周文慧的摆布了。 于是，周文慧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那就是让刁树军借口出差，离开本市，之后暗中返回，晚上来自己家里。 暗中潜伏等待的郗志鹏，一定会回来捉两个人的，那么两个人是有准备的，自己在卧室勾引郗志鹏，刁树军在暗中埋伏，一举彻底的除掉郗志鹏。 五十多岁的刁树军不知自己的死期将至，也没了主意，感觉这个办法不错，就算事情败露，自己还有不在现场的证据，那就干！ 第一百六十一章 女人的手段 杨厚在窗外听着，事情逐步按照梦境中的场景在进行着，只不过自己根本就想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好在案子已经破了。 “其实，刁树军也上了我的当，在我布置这件事儿的过程中，也暗中把账目让刁树军处理一下。” 周文慧轻叹一声：“我都算计好了，我和刁树军的事情，非常隐秘，除了郗志鹏，根本就没人知道，但他的出差，就说不清楚了，我可以说他携款潜逃，把责任都推到他的头上，这样一来，我更没了后顾之忧。” “你够阴毒的？” 沈筱又气得直皱眉，还没见过这么恶毒的女人，外表根本就看不出来：“那天晚上，你丈夫真的回去了？” 周文慧点了点头，继续交代起来。 刁树军完全按照周文慧计划来办，还在车站转了一圈，一旦有事儿的话，也能说明自己确实出差了，这才打车回到周文慧家别墅小楼。 刁树军心里有鬼，还担心被打死呢，战战兢兢的，但也没看到什么人跟着，心里是又高兴又担心的。 按照周文慧的安排，他就手持一根铁棍，站在卧室的门口。 因为周文慧非常清楚，如果就是郗志鹏活着，或许钥匙也没丢，他的目的非常明显，就是捉到两个人，或者是报仇，那么他会无声无息回来的。 周文慧特地穿着衣衫不整的样子，把双脚露在被子外面，从客厅看过来，正好看到自己的脚，要是被自己吸引，那么后面的刁树军，就能从容下手了。 果然，就在刁树军准备好不到半个小时，卧室的门就被无声地推开。 进来的这个人，赫然就是他们认为已经死在海里的郗志鹏。 郗志鹏也上了周文慧的当，进来就看到卧室里有灯光，立即被吸引，就认为是两个人在卧室里干那种事情，伸长了脖子看。 此时，早埋伏在后面的刁树军就下手了，这次还是心惊胆战的，但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就狠狠地砸了起来。 沈筱听到这里，下意识地往窗子这边看了一眼。 杨厚也听清楚了，和自己梦境中的情况一模一样，只不过是从郗志鹏的角度看去的，直接就栽倒在地上，眼睛能看到地砖，之后又狠狠地挨了几下，这才死去的。 “我和刁树军也不知道是人是鬼，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立即抬着他下去，在后院埋了。” 周文慧接着说道：“解决了郗志鹏，接下来就是刁树军了，他还玩儿了一手，别人更不知道他在我家，那么我杀了他，万事大吉，我就在红酒中下了大量安眠药！” 这也和杨厚看到的一样，只不过这次是从刁树军的视角来看到的。 刁树军埋人之后，连惊带吓，还挖坑的，早就没劲儿了，坐在床上呼哧呼哧直喘粗气，梦境中也能看到目光一起一伏的。 这时候周文慧才把带着安眠药的红酒拿来，给刁树军倒了一杯。 刁树军正好想压压惊，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周文慧借口去洗个澡，好好和刁树军缠绵一番，还真的冲了一个澡。 回来的时候，本以为刁树军也不行了，哪知道这个家伙还真能挺，好像也是吓的，还没晕倒。 周文慧这才脱了衣服，勾引他，即便是这时候不倒，那么完事儿之后，也一定会晕过去的。 就在周文慧脱了衣服，要扑上来的时候，刁树军终于忍不住了，昏睡在床上。 “我知道事不宜迟，过去今天晚上，我就彻底的没事儿了，当即用绳子勒死了他！” 周文慧有点儿要崩溃的样子，接着说道：“那个坑还挺深的，我先下楼挖了一下，再上来费了好大劲儿把他拖下去，和郗志鹏埋在一起，本以为这件事儿天衣无缝了，哪知道······唉！” “你够狠的，也真有手段！” 沈筱气呼呼地站了起来：“但你的一切，并不是天衣无缝，而是天网恢恢！哼！” 周文慧此时才崩溃了，趴在桌子上，无力地哽咽起来。 沈筱也转身出来。 杨厚看到这里，什么都明白了，一切的一切，都和自己梦境中的情况毫无二致，只不过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当然了，也不可能想到这么多。 杨厚出来的时候，沈筱正好迎上来，露出很少见的笑容，搂着杨厚的脖子，还在杨厚的后脑勺上摸了一下：“这些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导演的，真是没想到的，多亏有你，要不然，这个案子没个破了！” “也别那么说，咱们是一起分析的！” 杨厚笑着说道：“有好多的事情，直到案子破了，我们才知道的，还真是你那句话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我又立了大功，顺子来队里，也不是问题了！” 沈筱很快就说道：“小厚，这里面还有个问题，你要帮姐一把，一会儿邵队和头都来，问起来这个案子是怎么破的，我怎么说啊？” “啊？” 杨厚也是晕了，破了案子还不行，还要给她找个理由！ “你啊什么？” 沈筱在杨厚的手背上掐了一把：“快给我想个办法，一会儿他们就来了！” “那······那你就说，周文慧去找我奶奶看事儿，说出见鬼的事情，你不信，就调查一下。” 杨厚想了想就说道：“之后又去了旅游公司，咱们也确实去过，听渔民说，救起来一个人，很像是郗志鹏，结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就调查一下周文慧，逐步破了案子，这行了吧？” “嗯，行，差不多了！” 沈筱真是没办法，听杨厚说的差不太多，就点头说道：“差点儿我自己补充，反正案子都破了！” “小沈！” 走廊那边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正是邵队，笑着问道：“听说你又破了大案子，这是小杨吧？” “嗯，他叫杨厚！” 沈筱想介绍一下，还觉得不太好介绍，就岔过这个话题：“人在里面呢，已经抓到了，尸体也找到了，一个案子，两个凶手，凶手也死了一个，还非常离奇呢！” 邵队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身材中等，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也冲着沈筱连连点头，面带微笑。 杨厚没想到邵队叫出自己的名字，应该是沈筱和他说过，这个没见过的中年人，应该就是沈筱他们的头了。 这里没自己什么事儿，还是尽快走吧，接班儿也不算太晚。 杨厚在几个人身边走了过去，看邵队回头冲自己微笑点头，也嘿嘿一笑，快步下了楼。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不去不行 杨厚下楼的时候，早没了公交车，想要去单位，只能打车。 想了想这些天也没人管自己，秦伟一定已经去了，就算忙不过来，司仪也不敢给自己打电话，去找别人好了。 倒不是偷懒，而是心里忌讳，既然自己是这个身体状况，就少惹一些事情，清静一些才好。 杨厚甚至想到了换一个工作，但自己真没这个本事。 如果求沈筱的话，沈筱的父亲帮忙，那一定不是问题，可沈筱不可能让自己换工作的，这个工作，能接触到尸体，万一要是有人死的冤，和自己倾诉，自己还能帮她破案子。 杨厚叹了口气，步行回家。 也没了案子，更没有人和自己倾诉，这一觉睡的舒服，下午才起来。 奶奶应该也知道自己累，中午没过来叫。 杨厚简单洗漱一下，看奶奶给人看事儿，自己吃了一口，回来还玩儿了一会儿手机，这才去公交站点等车。 这时候杨厚才意识到，自己最近几天很少坐公交了，也不知道沈筱今天早上去没去接自己，应该没去，这个案子还要忙着处理。 来到单位，秦伟和王家林在一起吹牛，杨厚昨天就没来，也不好来了就走，只能和两个人聊了起来，没去看孙启政。 上半夜没活，下半夜来了一个，秦伟就去了。 杨厚正好休息，躺在床上，一觉睡到电话铃声响起，正是沈筱打来的，又来接自己了。 杨厚过来上了车，沈筱看了杨厚一眼，就伸出手来搂着杨厚的脖子，面带少有的微笑：“小厚，你真聪明，昨天给我出的主意，还真瞒过去了，我又立了大功，这样下去，快成神探了。” “你倒是不错，我可惨了，又被吓又要琢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杨厚也想借机会再说一下：“对了，这单位实在是不怎么样，你帮我换一个单位，怎么样？” “不行！” 沈筱立即摇头拒绝，大眼睛瞪着杨厚：“这单位怎么了？挺好的，你就在这里干着吧，奶奶和孙启政不是都说了，积阴德，有好报的！” 杨厚知道沈筱的意思，也无话可说了。 沈筱这才发动车子，一边往市区开去，一边说起了周文慧案子的细节。 两个人也都感觉到非常惊奇，确实和梦境一点儿不差，就连一些细节，都是那么精准，之所以迅速破案，还有一个巧合，那就是刁树军的老婆去报警，要不然还不会这么快就破了案子。 就在车子要开进市区的时候，沈筱的电话响了起来。 沈筱也车子停在一旁，让杨厚开，自己连忙接了起来：“邵队！” 也没听到那边说了些什么，就听沈筱惊呼一声：“啊？那行，我立即过去！” “怎么了？是不是有案子了？” 杨厚问道：“不行我就下车，别耽搁了你的正经事儿。” “快，去前天周文慧家附近的别墅型小区。” 沈筱挂断电话，立即说道：“那边发生了凶杀案。” “啊？” 杨厚愣了一下：“那我还是不去了，这种事情······” “别废话，快开车！” 沈筱也没换位置，捅了杨厚一下：“这类案子，多半都是有冤屈的，没准你还能帮姐一把呢！” 杨厚也真是无奈了，好在那个位置自己也知道，还是在那边发生的案子，那就去吧！ 二十分钟之后，杨厚按照沈筱的指引，把车子停在一栋别墅型小楼的门前，和周文慧家的结构几乎是一样的，距离也不算太远。 门前已经停着两辆车子了，还在门前拉起了一道简单的警戒线，应该是沈筱单位的人已经先赶到这里。 沈筱下了车，并没立即上去，还挥手示意杨厚下来。 杨厚没办法，也不忍心拒绝沈筱，既然还能进去，那就下来。 沈筱拉起杨厚的手，就往别墅小楼走去。 门口的几个人，杨厚看着也眼熟，应该都是沈筱的同事，常来常往的，也认识杨厚，知道是沈筱的好朋友，还帮忙破了好几个案子，自然没人阻拦。 两个人走进大厅，就看到二楼旋梯上面的一个卧室门口，站着好几个人，两人也从旋梯上来。 门口的人看沈筱拉着杨厚上来，都给两个人闪了一下。 沈筱在前面进来的，看了一眼，立即站住了脚步，松开杨厚的手，低声说道：“你先在门口等着姐，别进来！” 杨厚巴不得不进去呢，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连忙转身出来。 这时候就听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邵队，死亡时间应该就是昨天夜里十一点到一点之间，虽然现场是这个情况，但并没有被侮辱的痕迹。” “嗯！” 邵队答应一声：“其他情况呢？” “邵队，挎包就在附近！” 一个年轻人的声音说道：“里面还有一千多块钱的现金和几张银行卡，都没有丢失，身份证也在，确实叫齐敏。” “哦？” 邵队轻哦了一声：“要是这么看来，不是图色杀人，也不是为了财物，那么是仇杀了？小沈，你看呢？” “嗯，我看也差不多。” 沈筱的声音传来：“但也不能排除是情杀，或许因为嫉恨，才把死者弄成这样的，否则就没有必要了，您看呢？” “嗯，非常有道理！” 邵队立即说道：“立即去调查一下死者齐敏的外围情况，主要是她的丈夫和外面的情人之类的，这是重点。” 门口的几个年轻人立即答应一声，转身就下了楼。 杨厚知道在自己来之前，他们应该已经询问过报警的人，掌握一些情况，邵队也迅速做出部署，自己在这里就没意思了，跟着几个人就下了楼。 本想回家睡觉，可沈筱还不知道自己走，那就在车子里等一会儿好了。 等了有半个小时的样子，沈筱才下楼上了车：“小厚，我先送你回去，今天有的忙了，你晚上要是······这也不吓人，就是······有点儿不好。” 沈筱想说晚上做梦能帮个忙，觉得还是不太好，就改了口。 看沈筱吞吞吐吐的，倒是引起了杨厚的好奇：“筱筱，什么情况啊？” “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被杀了。” 沈筱边开车边说道：“现场你看也不好，这女死者浑身上下什么都没有，还呈大字型摆在床上，是被勒死的。” 杨厚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怪不得沈筱让自己在门口等着呢！ 第一百六十三章 白色面具 沈筱就是简单说一下，这种案子，应该很好破的，尸源非常清楚，而且还对死者进行了一系列的侮辱，倒不是指身体上的侮辱，就是这种姿势，本身就是对死者的一种侮辱了。 那么案件的性质，基本上也能定性，不是仇杀就是情杀，只要调查死者的外围关系，就能锁定嫌疑人的。 杨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没再问，很快就被沈筱送回家。 这两天睡的还非常不错，晚上按时去接班儿。 今天就要过来看一看孙启政了，也真不错，孙启政在这边休息室，虽然抽得又是直冒烟，总比看到尸体的好。 孙启政看到杨厚也非常高兴，就问了起来，这两天有没有什么怪异的事情。 杨厚就把周文慧的案子说了一下，没有拉尸体，最终还是在土里挖出来的尸体，非常离奇，要不是梦境，也真不好破这个案子，当然了，也不能为死者伸冤。 孙启政也听得唏嘘不已，确实是非常曲折离奇，有句俗话说得好，真是做梦都想不到的。 时间过得也真快，不知不觉十一点半了，杨厚才连忙告辞回到负一层。 值班室那边就没人，休息室这边也没人，秦伟应该是出车了，那自己就休息，不去拉尸体，也是不错的事情。 杨厚躺了下来，看着手机，眼睛逐渐模糊起来。 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头顶的吸顶灯，紧接着往左边的门看去。 地面是洁白的地砖，一只白皙的脚伸了下来，穿进拖鞋之中，目光逐渐来到门前，轻轻地推开门。 卧室门外是一个客厅，不算太大，也同样是白色的地砖。 推开客厅门，迎面就看到旋梯上走上来一个大白脸！ 目光猛然间退回来一些。 此时也看清楚了，那并不是一张人脸，而是一个白色的脸谱，或者说玩具面具一样的东西。 戴着面具的这个人，一身黑色衣服，手里拿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刀子，一步步地往上走来，好像身子还不是非常利索，有些迟缓，或者说僵硬。 目光仍旧在后退，还伸出一只手指着面具人，不断地后退。 面具人也一步步地逼近，从客厅一直回到卧室。 目光逐渐下移，死死地盯着这个面具人。 此时光线亮了一些，能看到这个人身材中等，也不算魁梧，手里的刀子已经举了起来。 目光似乎不敢再盯着刀子，转移到床头，逐渐走近一个衣架，在上面拿下来一个小挎包，打开翻找起来。 很快，在里面的一个夹层中，翻找出来一张卡片，黄蓝相间的卡片，递了过去。 面具人伸出手，接过卡片，直接放在兜里，再次用刀子指过来。 目光下移，看到睡衣的领口，一只手伸出来，解开了睡衣的纽扣。 目光再次抬起来，看着面具人。 刀子仍旧在鼻尖不远处，白皙的手，把睡衣扔到一旁，目光也随着转移，逐渐的低了一些，看着窗外。 窗外是黑漆漆的一片，收回目光，看到浅粉色的床单。 就在这时，目光忽然往上面一抬，看到窗子，再次往上抬，看到了棚顶的吸顶灯！ 吸顶灯的灯光逐渐被一个黑色的东西所遮挡，随着剧烈的晃动，那黑色的东西，还逐渐的往下压来，很快就模糊起来。 不过片刻，归于一片黑暗。 杨厚感觉喉咙一阵疼痛，猛然间睁开了眼睛。 眼前灯光似乎亮了一些，旁边的床上躺着秦伟，自己在休息室。 又是一个梦境！ 就在这时，门外的窗子上，感觉有个人脸。 杨厚也没想那么多，连忙扭头看去。 门外站着李景强，还挥着手。 这是来活了，杨厚放了心，自己都庆幸，门外不是一张白脸，否则，自己能被吓晕，这段时间，对于白脸好像非常恐惧，可能是在古镇客栈落下的病根。 “我想敲门了，就看你坐着呢！” 李景强边走边说道：“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出车，如果你不出来，我就叫秦伟了，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就算是打扰，也是应该的！” 杨厚感觉李景强有点儿巴结的意思，可能也是传言的功劳，这个家伙的嘴碎又开始了：“我最近也没怎么好好上班，秦大哥没少替我。” 两个人一路聊着天，上车往市区开去，这趟活的路可不近，还在市郊。 出来的时候也没看时间，一路上李景强嘟囔着，弄得杨厚心烦意乱，也没心思琢磨梦境了。 这趟活回来，天色都亮了起来，秦伟已经在休息室的床上坐着了。 “小杨，你出车了？” 秦伟呵呵笑着说道：“你也真是的，叫大哥一声就行，这趟路不近啊？” “嗯，在是市郊呢！” 杨厚笑着说道：“还是李景强的班儿！” 秦伟和杨厚说过，李景强嘴碎，一路上都不会闲着，杨厚这么一说，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眼看也不能睡了，杨厚就和秦伟有搭无一搭的聊着，直到电话响起来。 电话是沈筱打来的没错，这大美女昨天的案子还没处理完，今天怎么又来接自己了？ 杨厚和秦伟打了个招呼，快步跑了过来。 果然，沈筱的车子停在每天的位置上。 “小厚！” 沈筱等杨厚一上来就问了起来：“昨天晚上，有什么收获没有？” “我倒是做了一个梦，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更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和我倾诉。” 杨厚是实话实说，看着沈筱问道：“你不是有案子吗？怎么又来接我了？” “这不是没什么线索吗？” 沈筱立即说道：“我们昨天对齐敏的外围情况，进行了仔细的排查，她就是一个家庭主妇的角色，在外面根本就没什么人，你别问了，快说说你梦见了什么？” “我还没仔细想过呢！” 杨厚会想一下，记忆非常清楚：“那房子还真好像就是周文慧家的别墅型小楼，我梦境中隐约就是在那里的，一个女人在梦境中，好像是被什么声音给惊醒了，就往外面走去。” “那可能真是死者在和你倾诉呢！” 沈筱立即说道：“你昨天虽然没看到现场，但你也跟着姐去了，快说说，接下来呢？” 杨厚就回忆了一下，把梦境中的情况，详详细细地给沈筱说了一遍，尽可能的不遗漏每一个细节。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啊？” 沈筱瞪大了眼睛：“我联系一下，咱们立即去齐敏家，你实地看一看！” 第一百六十四章 情景还原 沈筱说着话，立即拿出电话，联系了一个人，让对方在别墅等着，自己一会儿就赶到，要看一看现场。 “其实，昨天就该让你进去看一看的，邵队也认识你！” 沈筱很无奈地说道：“可是，现场那情况，你看了真不好，是不是？” 杨厚也不好意思说别的，听沈筱说过现场的情况，应该非常不堪入目，他们干这一行的没办法，自己确实没有必要去看。 沈筱已经发动车子，离开了大院，一边说道：“没看就没看，反正已经找到你倾诉了，我们就去现场看一看，如果确实是死者找你倾诉，我们再商量。” 杨厚也连连点头，知道如果是找到自己，想躲也躲不了。 沈筱很快就把车子停在昨天那栋别墅小楼前，已经有一个中年妇人等在这里：“你就是小沈吧？” “对，李阿姨是吧？” 沈筱立即说道：“宫先生让您来开门的？” “嗯！” 这妇人点了点头：“先生可能去了你们单位，你们跟我进来就行。” 沈筱现在全指望杨厚了，也不询问什么，进了大厅就说道：“阿姨，您忙去吧，我们看一看就行了！” 李阿姨答应一声，就在大厅里坐着等待。 沈筱可不管那么多，拉着杨厚就上了楼，直奔楼上的卧室。 这其间杨厚也一直看着，好像和周文慧家的结构是一样的，也似乎和自己梦境中的环境一样。 来到二楼的房间里，也和周文慧家一样，进门就是一个客厅，在右面是一个卧室。 从门外看去，只能看到卧室的一个床角，床头在里面横放着的，进门就能看到窗子，没有挂窗帘。 杨厚过来仔细看了一下床单，确实是浅粉色的床单。 “这几乎和我梦境中的一样！” 杨厚不好躺在床上，就站在床边，抬起头看了看上面：“吸顶灯也是一样的，虽然非常暗，但就是这盏灯，从她伸出去的手来看，是个女人无疑，在睡梦中惊醒，似乎也是听到外面有声音。” 沈筱连连带头：“你就还原一下，从这里坐起来的？” “对，从床上坐起来，看到了吸顶灯，之后穿了鞋子，脚也是女人的脚。” 杨厚比划了一下穿鞋的位置，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客厅，推开了客厅的门：“她来到这里，推开了卧室的门，往外面看去，就是这个旋梯上，出现了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人，身材中等，但是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似乎迟缓，也似乎是僵硬。” “这就不会错了。” 沈筱插口问道：“下次再看到这个人的身影，你能认出来吗？” “这······不太好说！” 杨厚想了想说道：“如果是走路的话，或许能认出来，他拿着刀子，女人被吓了一跳，目光往后退了一下，应该是下意识地后退几步，之后回到客厅，再回到卧室，我想这个期间，他们一直在交流。” “嗯，那个人在面具后面，你还是从死者的视角看到的。” 沈筱也无奈地说道：“所以，你是两个人都没有看到，接下来呢？” “接下来就回到了房间，被逼坐在床上。” 杨厚回想着，指着不远处的衣架：“那人似乎发出什么指令，女人的目光转向那边的衣服架，在上面拿下来一个小挎包，是女人用的那种，在里面掏出来一张卡片，递给那个面具人，面具人也立即放在自己兜里。” “卡片？是银行卡？” 沈筱皱眉问道：“要是这么说来，并不是什么仇杀、情杀的，是图财啊？你看准了吗？” “我没看准，灯光昏暗，女人还没仔细看这张卡。” 杨厚摇了摇头说道：“只是觉得黄蓝相间的一张卡片，之后就脱了衣服，然后扔在一旁，好像是掉在床的另一侧。” “对，太对了！” 沈筱立即说道：“早上我进来的时候，还没动过现场呢，就是在床的另一侧找到睡衣的，也是在那个架子上找到的小挎包，里面的钱没丢失，银行卡也没动，我们才认为是仇杀，或者是情杀，那么接下来呢？” “接下来女人似乎是跪在床上了。” 杨厚想了想说道：“把目光移向窗外，我还能看到外面一片漆黑，一定是在夜间，紧接着就看到了浅粉色的床单。” “跪在床上？” 沈筱有点儿没明白，愣了一下才问道：“之后还看着窗外，才低头看着床单，这是什么意思呢？也是那个面具人发出的指令？” “应该是吧？” 杨厚也不敢确定：“我感觉他们在交流，但在面具后面，我也不知道交流什么，之后就被勒住了脖子，奋力地挣扎着，我还看到一片黑色，那应该是眼皮，在章伟那个案子中，被勒死的两个女孩子，就是那种感觉。” “对，她就是被勒死的，我看到了现场。” 沈筱立即点头说道：“脖子上有很深的一道勒痕，还有类似吉川线之类的抓痕。” “吉川线是什么？”杨厚没太明白。 “就是一个外国人总结出来的，人在被勒住脖子的时候，总是会自己去抓那根绳子，这也是判断是不是自杀的一种的方式。” 沈筱解释一下，这才疑惑地说道：“我不太明白的是，齐敏跪在床上，之后还往窗外看，低头之后才被杀，这是怎么回事儿？一点儿没有挣扎？” 杨厚也只能摇头了：“我也不知道，但梦境中就是这样的！” “哦，我明白了！” 沈筱忽然恍然大悟的样子：“可能是那么回事儿了！” “你明白什么了？” 杨厚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齐敏并不认为那人要杀了她！” 沈筱俏脸上还微微一红：“她以为，那个面具人要干那种事情，从这一点上，也可以推断出，那个面具人，一定是个男人，对不对？” “不知道，看身材和拿着刀子的手，真好像是个男人。” 杨厚迟疑着问道：“齐敏并不知道要死？认为要干哪种事情？” “行了，你别问了！” 沈筱俏脸更是红了一片：“还有没有别的情况？要是没有的话，我们下去商量！” “没有了！” 杨厚摇了摇头：“根据梦境中的情况，我已经把整个过程都还原出来了！” “走！” 沈筱点了点头：“咱们上车再商量，这次可有希望了！” 杨厚跟着沈筱下了楼，在楼下和李阿姨打了个招呼，这才出门上了车。 第一百六十五章 被害者认识凶手 沈筱上了车，看着杨厚问道：“小厚，这个面具人，在你的感觉来说，是不是认识齐敏？” “这不好说！” 杨厚微微摇了摇头：“最初看到的时候，确实是吓了一跳，后来······似乎并不怎么害怕，从她拿出那个小挎包的动作来看，手似乎并没有颤抖，那么······他们可能会认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任何人在半夜听到声音，出来看到一个白色的人脸，都会震惊的。” 沈筱想了想，接着说道：“还有她非常顺从的样子，也可以说明，他们之间或许认识，你说呢？” “嗯，这么说也差不多！” 杨厚仔细想了想，这才点头说道：“如果女人非常害怕的话，那么她的目光，也许不一样，会颤抖，或者说会抖动，这一切都没有。” “那行了！” 沈筱点头说道：“姐把你送回去，之后我们进一步调查，如果查到这样的一个人存在，姐再来接你，让你去辨认一下。” “辨认一下倒是行。” 杨厚想了想，还是说道：“我可不敢说一定能认出来。” 沈筱倒是能理解，就凭女人在惊慌之下看到的场景，要想通过身材，或者说走路的姿势，非常准确地判断出一个人来，确实不是那么容易的。 两个人一边分析着，沈筱就把杨厚送到家门口，这才挥着小手告辞。 杨厚也挥了挥手，想起沈筱后面说的一番话，就是那死者齐敏非常配合，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梦境中，齐敏是跪在床上的，眼睛看着窗外，随即低下头来，那么她还是脱了衣服之后，做出这个动作的，这就明白了！ 齐敏一定认为那个面具人要干那种事情，沈筱也说过的，自己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可是这个面具人，并没有和齐敏干那种事情，直接勒死了她，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说，这个男人是怕齐敏叫喊，这才让她误以为要干那种事情，非常配合的转过身子？ 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那就回家睡觉好了，说不定沈筱那边什么时候有了线索，还要找自己去辨认呢。 情况倒是非常出乎杨厚的预料，沈筱并没有打电话来让杨厚辨认，让杨厚一直睡到晚上接班儿。 可能是昨天出一趟车的原因，今天上半夜也没活，下半夜有个活，秦伟抢着出车，杨厚就在休息室睡觉。 倒是没做什么梦，第二天早上，沈筱打来电话，告诉杨厚，今天不来接他了，情况非常不好，她们并没有寻找到什么线索。 目前正在排查她老公宫民，还有宫民的外围关系，这两天未必来接他，要是到时间她不来，杨厚就自己回家，梦见什么，一定给她打电话。 杨厚自然是答应下来，自己也不想沈筱总是来接自己，倒不是不愿意，就是觉得浪费，往这里跑一趟，确实不近。 连续三四天，沈筱也没来接杨厚。 这这几天之中，杨厚按部就班，倒是也没梦见什么，好在齐敏也没有再来。 杨厚不知道齐敏会不会再来，如果不再来的话，那自己对于这些事儿，就可管可不管了。 今天又是按部就班的一天，一宿夜班，只是上半夜出了一趟车，下半夜都是秦伟忙乎的，天亮之后，接到沈筱的电话，在前面等着呢。 说实话，好几天不见沈筱，还真有点儿想她，快步跑了过来。 “这么快的步伐？” 沈筱仔细打量着杨厚：“是想姐了？还是梦见什么了？” 杨厚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迟疑一下才说道：“这几天，根本就没梦见什么。” “哦，那我就知道了，想姐了呗，姐也想你，无奈案子要调查，我们一大早的就出去跑，这个案子还复杂起来了。” 沈筱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起了，在一个月之前，也发生了一起这样的案子，一直就没破，我们回去之后，才联系上第一起案子，觉得非常相似，并案侦破了。” “啊？还有一起？” 杨厚吃惊地问道：“那一起也是这个状况？” “对，第一起案子的死者叫申颖，是一个自己开公司的女老板，经济条件非常好。” 沈筱这才说道：“凶手似乎专门找这类人下手，要不是申颖的死亡现场也一样，浑身什么都没有，呈大字型的躺在那里，我们还联系不上，因为申颖不是被勒死的，而是被掐死的。” “哦！”杨厚点了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们目前正在调查，申颖和齐敏有没有什么联系。” 沈筱接着说道：“这样一来，工作量也加大了，要不是好几天没看到你了，就不来接你······” 一句话没说完呢，电话就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也顾不得停车了，直接接了起来：“邵队，我正在······啊？又是一起？” 杨厚听得也是心里一颤，这下案子越来越大了，冤死的人越来越多，今天是不是要去啊？要是去的话，晚上会不会梦见什么？ “小厚，又是一起！” 沈筱挂断电话，立即说道：“你一定要跟着姐去了，非常关键，这已经是第三起了，知道吗？” 杨厚也不能说别的了，那就跟着去吧。 这次的位置不是周文慧家附近了，但也是非常不错的一个小楼，都是大户型的房子，管理的也非常到位。 老远就看到有几辆车子停在一个单元门前，沈筱也拉着杨厚走了进去。 楼道里就看到有沈筱的同事下来，打了个招呼，直接上了三楼。 今天沈筱也不管那么多了，拉着杨厚进来。 这是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总有一百五十多平米，进门是一个小通道，左面是一个书房之类的房间，面对着一个大客厅。 大客厅的左面是一个厨房，厨房对面应该是次卧，右侧才是主卧。 邵队的身影就在主卧之中，还在和一个人交流着。 杨厚还注意看了一下环境，万一今天晚上梦见什么，不用再回来，自己就能确定是不是这里，那么倾诉人也能确定下来。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怪，还不知道是不是一类的案子呢，自己也跟着着急起来。 杨厚心里这么想着，就听主卧里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看死者的状态，还有脖子上的勒痕，可以确定，和前面两起案子的手法，如出一辙，或者说，凶手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第一百六十六章 至关重要的卡片 杨厚正往里面走呢，听到这话，心里也是一凛，还真是同一个人，面具人？ 沈筱已经拉着杨厚来到卧室门前，一眼就看到大床上的女尸了，浑身没有什么了，皮肤还非常白皙，看起来年纪不大，最多也就是三十左右，保养的非常好，此时呈一个大字型，仰面躺在床上。 邵队也看到沈筱带着杨厚过来，还冲着杨厚点了点头，这才对沈筱说道：“小沈，又是一起，你看一看，情况和前几天的齐敏相似，是不是能并案侦破？” “嗯，一模一样！” 沈筱看了看女人的尸体：“我看可以并案侦破！” 杨厚不管他们说什么，也不用去看尸体，如果这个人死的冤枉，那么她也会有不灭的意念，会找到自己倾诉的，自己要做的，就是看清这里的一切，熟悉环境。 杨厚仔细看了看白色的床单，又看了看铺着粉色瓷砖的地面。 床头上面，还有一张结婚照，应该是死者和他丈夫的，在床头柜上，还有一个小女孩儿的照片，看起来也就是五六岁的样子，非常可爱。 那边沈筱等人议论着，杨厚就离开了现场，下楼等着沈筱。 这种地方，如果不是自己的话，换一个不是他们单位的人，也不可能让进来的，还是避嫌的好，免得给沈筱带来麻烦。 感觉也没过多久，沈筱就出来了，上了车就问道：“小厚，你怎么出来了？我还想叮嘱你呢，把环境仔细看一看，有些事情，我们感觉不太对劲儿！” “我仔细看过，这才出来的。” 杨厚诧异地问道：“你们感觉什么不太对劲儿？” “我们调查的人已经反馈回来信息了，前后的两个死者，并没有什么联系，可以说，根本就不认识。” 沈筱瞪大了眼睛说道：“也就是说，这两个人是没有什么联系的，那么杀人凶手，并不是仇杀，案子不太好破！” “哦！” 杨厚明白了，点了点头说道：“这些我也没办法，帮不上你什么，只能期待死者有冤屈，晚上找我倾诉了！” “那行！” 沈筱也知道杨厚的情况，虽然非常聪明，但并不是这个行业的，有些事情，也不好过于依赖他，点了点头说道：“我把你送回去。” “不用了，我就是在车里等你一会儿。” 杨厚生怕耽搁沈筱的工作，一边开门下车一边说道：“你们忙你们的，要是今天我梦不到什么，你别怪我就行了。” 沈筱还有点儿不好意思，自己给接回来的，不送回去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但这边确实挺忙的，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小厚，那你自己回去，改天姐一定请你！” 杨厚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这里是市中心，有的是公交，直接上了一辆公交车，回到城中村家中睡觉。 晚上照常接班儿，也没去孙启政那边。 杨厚觉得，上半夜要是有活的话，自己就去出车，下半夜别找自己就行了，万一要是梦到什么，一来能帮沈筱一个大忙，二来也能破了这个案子，免得更多的人被杀死。 上半夜还真没什么事儿，眼看快到十二点了，杨厚也不和秦伟聊了直接躺了下来，就算有活也不去了。 有些事情就是事与愿违，今天想要睡觉，偏偏就睡不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睛还瞪着棚顶的吸顶灯，并不是太明亮。 忽然，目光看向了门口。 客厅里似乎也亮着灯，好像是壁灯，目光也逐渐来到门边，一把拉开了房间门。 在斜对着客厅左侧一点儿的大门口，赫然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一张惨白惨白的大白脸，非常瘆人！ 一只手伸出去，指着这个人，但目光却感觉距离在拉开。 白脸往里面走了两步，双手伸出，随即张开，还耸了耸肩。 那只伸出去手，再次指了指门，目光已经不再拉远了。 白脸仍旧往里面走来，看得非常清楚，赫然是一副面具，双手也在比划着什么，但距离却是逐渐的拉近。 伸出去的手连连摆着，似乎在拒绝什么。 就在这时，就看面具人一下子抽出来一把刀子，足有半尺多长，直指过来，站立不动了。 目光再次拉远，双手挥舞着。 面具人已经逼近，走路的姿势有些僵硬，但也不是太慢，刀子似乎越来越近了。 终于，退回到卧室之中，目光也变成了微微仰视着。 面具人挥舞着刀子，就在鼻子前不远处。 目光随即看向外面，也伸出手往外面指着，视线掠过面具人，来到卧室门边，再来到客厅的沙发上，那里放着一个女式的挎包。 两只手伸进去，在里面的一个夹层中，摸出来一张卡，连忙转身，把卡递给面具人，但目光始终看着面具人。 面具人接过卡片，直接放在怀里。 紧接着回到卧室，刀子就在眼前，还往上挑了一下。 目光从刀子上移开，看到粉色的地砖，紧接着落在睡衣上的纽扣上，一点点儿解开了纽扣，把睡衣扔了出去。 上了床，掠过床头柜上的一张小女孩儿照片，眼前是白色的床单。 忽然，目光猛然间上仰，恍惚间掠过一些东西，直接看到棚顶上的吸顶灯，还摇晃着、摇晃着，逐渐被一层黑色的东西挡住。 逐渐，一切归于一片无边的黑暗。 杨厚感觉到喉咙一阵剧痛，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手捂着喉咙坐了起来。 眼前是休息室不太明亮的灯光，旁边床上，依旧躺着秦伟。 杨厚知道，自己又做梦了，而且不用仔细回想，也知道自己梦见的，就是白天去看到的案发现场！ 凶手也已经可以确定了，就是那个身子略微有些僵硬的面具人！ 整个过程，和昨天几乎一模一样。 女人似乎也是听到声音被惊醒的，出来就看到那张白脸，吓得倒退回去几步，用手指着他。 可是，女人为什么不喊呢？ 这次可不是在别墅中，非常大，附近的别墅未必能听到，这是住宅楼啊！ 那个面具人似乎还伸出了双臂，那一刻，面具人一定在说什么，使得女人没有喊出声。 昨天沈筱就分析过，他们是不是认识，自己当时也不能完全确定，要是联系起今天这个梦境来，女人一定认识这个面具人！ 还有一个细节，就是在包里拿出来一张卡，这是什么卡呢？ 银行卡？ 杨厚觉得，这张卡非常关键，是那个面具人寻找的东西！ 第一百六十七章 埋骨之所 脑子里胡乱的想着这些事情，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还是手边的电话响起来，才意识到天亮了，沈筱应该来接自己了。 杨厚连忙和刚刚醒来的秦伟打了个招呼，跑到前院上了车。 今天车子里不仅仅坐着沈筱，后面还坐着魏顺，这倒是让杨厚有些意外。 “小厚，有什么进展吗？” 沈筱看杨厚上来，急忙问道：“昨天的那个死者何帆，找你倾诉什么了吗？” “嗯，她来倾诉过。” 杨厚立即点头：“确实是一个凶手，就是那个面具人！” “啊？” 沈筱和魏顺同时惊呼一声，还是沈筱问道：“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有没有什么可供追查下去的线索？” 杨厚也把自己的梦境，详详细细地和两个人说了一遍：“我看不到面具后面的情况，但我能感觉到，他们一直在交流，昨天这个被害者，一定也认识这个凶手，而且我觉得，那张卡片非常重要，和前面一个死者的卡片，是一样的！” “那你看到是什么卡片了吗？” 沈筱追问道：“哪怕是哪个银行的，也行，我们立即去追查一下！” “没看到！” 杨厚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被害者就是从包里拿出来，递给凶手，目光始终没有关注这张卡片，我也没有办法，但感觉上来说，是一样的卡片。” “唉，这不是没用吗？” 沈筱叹了口气：“我们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这个人，和上一个被害者基本没什么区别，经过我们的调查，她们之间也不认识，何帆和最初的一个被害者申颖，也不认识！” “嗯，相互之间没有什么联系！” 魏顺也点头说道：“凶手还非常狡猾，从侧面进来的小区，视频上也没有记录，现场更是没有一点儿可供追查的线索，要不是你梦境中还知道戴着面具的人，更无从追查了。” “哦！” 杨厚点了点头，也觉得没有办法：“顺子，你怎么也来了？” “还不是你女朋友帮忙，和邵队说了一下！” 魏顺呵呵笑了起来：“毕竟前一个案子，你们帮我立了功，这次就暂时调到队里来了，要是你帮忙破了这个案子，我还能借光，就能留在队里工作了！” “对，一定能留下来的！” 沈筱也看着杨厚说道：“小厚，你说一下，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我哪知道啊？” 杨厚真的没办法：“昨天你还说过，要是找到嫌疑人的话，我去辨认，可现在连个嫌疑人都没有，我也没看到这个人的长相，怎么追查？” “从这个凶手的情况来看，我们需要抓紧呢！” 沈筱还不甘心，大眼睛盯着杨厚：“最初是一个多月前作案的，这不是前一个齐敏死了没几天，何帆就被杀了，频率是越来越高，如果不尽快抓到他，这两天可能还要发生命案啊！” 魏顺也紧盯着杨厚，希望杨厚能有办法。 “我真没办法！” 杨厚只能耸了耸肩：“只能等下次······我回去再想想吧，或许这两个被害者还会来找我倾诉的，那就行了。” 杨厚想说，等再发生命案，自己再去现场，或许再找自己倾诉的时候，就能有更多的线索。 可是这话真的不好说，沈筱和魏顺都担心案子再次发生呢，自己也不想看到案子再次发生啊！ 沈筱和魏顺也觉得有些难为杨厚了，都没再说什么，车子也往城中村的方向开去。 一路上杨厚也在想这件事儿，下车的时候，杨厚才说道：“对了，我感觉，这三个死者，一定都认识凶手，就算她们三个被害者之间没什么联系，调查一下她们三个人可能在某一个场合，认识共同一个人呢？” “对，这也是个办法！” 沈筱立即点头说道：“小厚，你休息吧，我们就按照这条线索去调查一下，想起来什么，给姐打电话！” 杨厚连忙点头答应一声，转身回了家。 这一觉睡到下午，奶奶叫醒杨厚吃饭，下午就没那么困了，玩一会儿王者，天色黑下来的时候，才离开家门。 在往公交站点儿走的时候，前面就有两个穿着僧袍的年轻人，一边走还一边打着电话，嘻嘻哈哈的。 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就是感觉有些滑稽，以往在电视剧、电影里看到的和尚，可从来没有拿着手机的，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三宝寺的和尚，自己还去过一趟呢。 三宝寺？ 杨厚心里猛然间一动，想起了那次去三宝寺，无意间去了一个房间，就遇见了陈思思不散的意念，还和自己倾诉过呢！ 这次遇见的案子，前面还有一个死者呢，叫什么申颖的。 沈筱和魏顺都急的不得了，这个案子和前面的一个案子，要是一个凶手的话，那么找到申颖的埋骨之所，会不会和自己倾诉呢？ 想到这里，杨厚也不上车了，立即拿出电话，给沈筱打了过去。 沈筱那边很快就接听了电话：“小厚，你又想起来什么了？” “嗯，想起来一件事儿！” 杨厚迟疑一下，问道：“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 “别提了，还没什么线索呢！” 沈筱着急地问了起来：“快说，你想起来什么了？” “那你来接我吧！” 杨厚想了想才说道：“我们见面商量一下再说，我在离家门不远处的公交站点呢！” 沈筱立即答应下来，马上就过来。 有些事情自己也不确定，和沈筱商量一下，不行的话，也免得落下什么埋怨才好。 不过半个小时呢，沈筱就把车子停在公交站点儿前面不远处。 杨厚急忙跑过来上了车。 “小厚，你想起来什么了？”沈筱是个急性子，看杨厚上车，立即问了起来。 “你们确定第一起案子，和后面的这两起案子，是一个凶手吗？”杨厚问道。 “大致上能确定，因为被害者的姿势是一样的，身上也什么都没有，而且没有被侮辱过。” 沈筱毫不犹豫地说道：“因此，我们已经并案侦破了，你快说，你想起来什么了？和第一起案子有关系？” “那倒是没有，我想起了陈思思的案子。” 杨厚这才说道：“陈思思都过了三个多月，还能和我倾诉，那么这个案子的第一个死者，也就是申颖，我要是找到她的埋骨之所，或许······” “对，对呀！” 沈筱惊呼一声：“我立即联系一下队里，问清楚申颖的埋骨之所！” 第一百六十八章 找人倾诉 沈筱找到队里的人，很快就问清楚了，立即发动车子。 “小厚，你太聪明了，我就没想到，还有第一个被害者的事儿呢！” 沈筱高兴地说道：“如果她也和你倾诉，我们就不用等第四起案子发生了，或许就能抓到凶手呢！” “我就是想到这里，但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如果不行，你别埋怨我就行。” 杨厚笑着说道：“第一，是不是同一个凶手，还不好说，第二，梦境中是不是还带着面具，我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都不好说。” “嗯，姐不能埋怨你！” 沈筱微笑说道：“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想到了一个办法，能亲眼看到凶杀案发生的经过，这就非常难得了，就算看不到凶手，也许能有什么其他线索呢！” “唉！”杨厚轻叹一声。 “这个主意很不错！” 沈筱看了杨厚一眼：“你还叹什么气啊？” “我就是命苦呗！” 杨厚故意说道：“最初我是非常害怕做这种梦的，被你给弄得，现在主动找尸骨去，这真是我做梦都没想过的！” “你别乱说啊！” 沈筱立即说道：“现在不是姐一个人的事儿，奶奶都说了，有人和你倾诉，你要是不能帮忙的话，还会去找你！” 沈筱虽然这么说，俏脸上还是露出一丝笑容，心里清楚，真是难为杨厚了！ 两个人一路上聊着天，杨厚就发现沈筱的车子，直往龙眠岗的方向开去：“也葬在龙眠岗？” “嗯，她没有丈夫，家人给她买了一块墓地，就埋在龙眠岗。” 沈筱点头说道：“这里需要公墓证的，我拿出证件试一试，要是不行，还要让家人送公墓证来，那就麻烦了。” “那就不用麻烦了，我知道一条小路！” 杨厚立即说道：“那次顺子就是带着我从这边来的，免得麻烦。” 杨厚倒是知道这个规矩，那次和魏顺来的时候，就没有公墓证，还是从小路绕过来的，说着话，就让沈筱停在小路边上，上来进了墓地。 一路看着几排几号，往上面走来。 “今天太冒险了！” 杨厚心里怦怦直跳，忍不住嘟囔出声：“但愿别遇见什么其他人，要是也有冤屈的话，今天可就麻烦大了，真不该来啊！” “你怎么那么胆小？” 沈筱皱了一下鼻子，应该也想笑：“上次你不是和顺子来过吗？” “那不就遇见了武绮丽的意念吗？这次但愿别出什么其他事情！” 杨厚也不完全是故意逗沈筱，确实有些担心：“回去之后，要是申颖没来，其他冤魂排成队去倾诉，我就彻底的惨了！” “你这小子！” 沈筱实在是忍不住了，捂着小鼻子笑了起来：“哪有那么多冤死的人啊？这次是案子，全市一天被害死的人，能有几个？别担心了啊！” 杨厚也是无奈了，既然都来了，还能说什么？ 没说的时候，沈筱也不在意，说完之后，确实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再加上天色也黑了下来，真有点儿发瘆。 好在申颖的墓不是太往上，很快就找到了，上面的名字也对，就是申颖两个字。 “行了，见到了！” 杨厚低声嘟囔起来：“申颖啊，你要是能找到我的话，就把情况和我倾诉一下，我或许能帮你，时间太晚了，就不多打扰，告辞了！” 沈筱听杨厚嘟囔着，又忍不住了，转过头去偷着笑了一下。 “又笑什么？” 杨厚也故意挤着鼻子说道：“快走，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沈筱也连连点头，小手牵着杨厚的手，迅速往下面走来。 “唉，自己给人家送来了，这还是第一次！” 杨厚边走边说道：“但愿是同一个凶手，否则，弄两个案子，那个还没办法呢，这个可怎么破啊？” “别嘟囔了，知道你为了姐才来的，行了吧？” 沈筱伸出手，搂了一下杨厚的脖子：“这就是一个案子，手法都一样的，别担心，只要她去了就行。” 杨厚也有逗她的意思，跟着嘿嘿笑了起来。 这下两个人都放了心，只等回去做梦了。 沈筱还问了一下杨厚吃没吃饭，这才把杨厚送到单位。 看杨厚下了车，沈筱张了张小嘴儿，最终也没说出来什么，还想笑：“行了，我先回去，明天一早就过来接你！” 杨厚也知道沈筱想说什么，都到了这步，说不说的都一样了，但愿申颖能来和自己倾诉，也但愿这是一起案子。 心里想着事儿呢，也没心思去找孙启政聊天了，直接来到负一层的休息室。 秦伟不在，可能是出车去了。 杨厚看了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这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儿，自己出来的时候，就要接班了。 在公交站点儿等着沈筱来，之后才去了一趟龙眠岗，也不是近道，折腾够了再回单位，可不就是这个时间了。 既然都快到点儿了，那就睡觉，希望秦伟早些回来，或者是别惊动自己，今天就帮沈筱一个忙，也算是帮齐敏和何帆一个忙。 不知不觉间，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个磨砂玻璃门，似乎头顶亮着一盏壁灯，光线不是太亮。 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门，逐渐越来越近，来开门，来到客厅，光线更暗了，似乎是卧室里的灯光。 斜对面是一个大门，略微停留了两秒，还是来到大门前。 在门前停了几秒钟，这才伸出手去，把门打开。 眼前看到的，赫然是一张惨白的脸，带着面具的白色的脸。 视线距离远了一点儿，随即伸出一只手，指着这个面具人。 面具人迅速转身，把大门关上。 视线移开，不再看面具人，掠过客厅，转身打开了灯，坐在沙发上。 面具人也跟了过来，步伐看起来仍旧有点儿特别，像是僵硬，就坐在身边，在兜里掏出来一张卡片，直接扔在桌子上。 目光立即扫视了一眼那张卡片，是黄蓝相间的卡片，随即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具人。 面具人也紧盯过来，随即，在兜里拿出一把刀子，直指过来。 目光紧盯着刀子，又抬起头看着面具人，站起来，走到窗子边上的衣架，在上面摘下来一个挎包，翻找起来。 很快，在里面拿出来一张黄蓝相间的卡片，上面隐约有文化两个字，递给面具人。 面具人接了过来，狠狠地用刀子扎了两下，再次指过来。 目光上移，眼睛看到了卧室的门，越来越近，推开了卧室的门。 “咣当”一声脆响！ 杨厚立即睁开了眼睛，顺着声音看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 误打误撞 杨厚看到的是秦伟的背影，正踢翻了一个易拉罐，发出一声脆响。 “小杨，吓一跳吧？” 秦伟连忙转过身子，满脸歉意地说道：“越担心越碰到东西，也不知道是谁放在床下的，不好意思，大哥不是有意的！” “没事儿的，别这么说。” 杨厚笑了笑说道：“出车了？今天人不少吧？” “嗯，上半夜一个，下半夜两个。” 秦伟笑着说道：“这不是都快到三点了，应该不会再有了，天亮一般就没事儿了。” 杨厚抬头看了看，两点五十。 看秦伟躺了下来，杨厚连忙回忆起刚才的梦境来，免得时间一长，有什么事情忘了，其实就是一种担心，这种梦境，始终是记得非常清楚。 应该是第一个被害者申颖，来找自己倾诉了，还真是被面具人给杀的，但这次的情况，似乎有所不同。 前几天的两个梦境，都是半夜听到响声，出去之后，猛然间看到面具人，被吓得不行，但今天不是。 申颖认识这个面具人，还是亲手给他开的门。 但是看到面具之后，还是吓了一跳，这是因为什么么？既然害怕，为什么给他开门呢？ 不过杨厚很快就想明白了，他们既然认识，那么也应该很熟悉，一定是听到声音，才给他开的门，却没想到他戴着面具。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就是那张卡了，这个面具人，好像非常痛恨那张卡。 前几次的梦境中，都没看清楚，一掠而过。 这次虽然不能说看清楚了，但总比前两次要清楚很多，起码看清了上面的文化两个字。 不是银行卡，本以为是图财害命，今天的梦境才知道，不是图财，否则不会扎两刀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人还是没看到，看到文化两个字，也不能确定什么，这案子还是没法破啊？ “小杨，醒了？” 秦伟好像是睡了一觉，起来笑着说道：“一会儿来人接班儿，哥请你吃早饭去！” “秦大哥，要请也是我请，怎么能让你请啊？” 杨厚笑了笑说道：“但我今天不能去了，一会儿有人来接我。” “哦，我知道！” 秦伟笑了起来：“是你的女朋友吧？我听他们说，你女朋友相当漂亮了，还是人民卫士，对吧？” “也不是我女朋友，就是不错的朋友。” 杨厚笑了笑说道：“别听他们乱说。” 杨厚自己也不能确定，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感觉好像是那么回事儿了。 沈筱不和别人通话，有时候就是父母给她打电话，那次吓了自己一跳，结果沈宇还不是她男朋友。 按照条件来说，自己是怎么都配不上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但先从沈筱的个性来看，除了和邵队说话还和颜悦色的，见到谁都没有笑意，就连走的近一些的情况，都没看到过。 唯独和自己，有时候还过来搂着自己的脖子，在方山的时候，还要自己住在她的房间，这一切似乎能说明些什么吧？ 还是电话响起来，打断了杨厚的思绪，正是沈筱打来的。 杨厚冲着秦伟呵呵一笑，转身跑出去。 沈筱等杨厚上了车，立即问道：“小厚，昨天什么情况，快说说！” “案子没错！” 杨厚笑着说道：“同一个凶手，但是进展······不算太大。” 杨厚就把自己的梦境，和沈筱详细说了一遍。 “他们认识，还非常熟悉，要不然深更半夜的，不可能给他开门。” 沈筱听完就分析一下，随即看着杨厚问道：“那你看到是什么文化了吗？” “前面是蓝色的波浪一样，上面的两个字，我根本就没看清。” 杨厚也仔细回想一下，这才说道：“后面的两个字在黄色部分，是黑色的字体，我看得非常清楚，写着文化，前面隐约也是两个字，是什么我真的不能确定。” “这就麻烦了！” 沈筱皱眉说道：“是文化用品，还是文化沙龙，也或者是文化传媒、传播的，咱们市这么大，凭借两个字，怎么找啊？” 杨厚也无奈地耸了耸肩：“那我就没办法了，已经尽力了，还主动去找倾诉者，结果还是不行，你把我送回去算了，你们调查吧，一个和申颖非常熟悉的人。” 沈筱也无奈了，只能点了点头，往市区的方向开去。 这一路上两个人也聊了，要是秦伟不打断的话，接下来就是被杀的一幕，也不会什么其他的意外。 原本确定的图财害命，这次也推翻了。 沈筱还说，队里和头都非常着急，生怕再发生第四起，那他们的责任就大了，大家都纷纷下去调查，就是没有任何线索。 两个人聊着天，车子很快就开进了市区。 在一个岔路口附近，前面还撞了车，沈筱也只能从另一条路拐了过来。 就在等红灯的时候，杨厚无意间看到前面一个牌匾，黄蓝相间，下面是波浪，上面是金黄色，依稀和自己梦境中的那张卡片上，一模一样！ “筱筱，开往前面那个牌匾处！” 杨厚惊呼一声：“那个牌匾，依稀就是我梦境中看到的那张卡片上的情况，距离太远，看不清上面是什么字。” 沈筱抬头看了一眼，确实是一个黄蓝相间的牌匾，黄色在上面，蓝色在下面，等红灯一过，立即开了过来。 近距离两个人都看到了，那牌匾上，赫然是四个字：丹申文化。 “文化对上了！” 沈筱立即问道：“前面是丹申两个字吗？” “前面的实在不能确定！” 杨厚指着牌匾说道：“不过你看，文化两个字，就在黄色的部位，前面的丹申两个字，就在蓝色的区域之中，和我梦境中看到的那张看片，一模一样！” “确实是这样的！” 沈筱扭头盯着杨厚问道：“假如说就是这里，那么······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那我怎么知道？” 杨厚也说不上来，想了想说道：“但是面具人，也就是凶手，好像是非常痛恨这个地方，还用刀子扎了两刀呢！” “不管怎么说，误打误撞也好，还是怎么也好，咱们总算是找到了线索！” 沈筱想了想就说道：“咱们现在要怎么办？进去调查？” “这怎么调查？” 杨厚摇了摇头：“我想那个面具人，一定和这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不如就在这里等待！” “等他来？” 沈筱看着杨厚问道：“你要是看到他走路，能认出来吧？” 第一百七十章 丹申文化 杨厚想了想，这才说道：“我要是看到的话，应该能认出来，但就怕弄错了，和这里没什么关系，没看清楚啊？” “那不要紧，应该就是了！” 沈筱看了看这三层楼，旁边还有一个小超市：“小厚，咱们下去简单问一下，这是个什么公司！” 杨厚点了点头，感觉好像是这里，可也不知道有什么联系，又不知道那个面具人会不会来，也就跟着沈筱下了车。 超市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姐，低头摆弄着手机，也没看两个人。 杨厚要问呢，沈筱就递了个眼色，进去买了两瓶饮料，出来结账。 “十五块！” 大姐抬头看了一眼，这才笑着说道：“这小妹妹，长的也太带劲儿了！” “大姐，我扫码！” 沈筱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旁边的丹申文化，是什么公司啊？” “文化传播公司吧？” 大姐也不太确定：“经常举办文化沙龙，有时候就在大厅里弄到很晚，气氛很热烈的样子。” “哦！” 沈筱看了看杨厚，又问道：“那来的都是什么人呢？” “什么样的都有，有的像是老板，有的像是文化人。” 大姐想了想就说道：“不过对我这小店儿帮助不小，买饮料，买茶的，出手都很大方。” 沈筱看这大姐也问不出来什么，点了点头，拿着饮料就和杨厚上了车。 “不管是什么了，咱们就盯着这里！” 沈筱递给杨厚一瓶，拧开喝了一口：“反正单位有很多人都在调查这个案子，咱们这也是一个线索，下午把我顺子也叫来，万一要是在这里发现那个人，咱们让顺子也立功，顺子是你的好朋友呢！” “行，那就盯着！” 杨厚也点头说道：“只要那个人出现，我大致上能认出来，身材不是太高，中等偏瘦的样子，走路的姿势很奇怪，不是坡脚，就好像微微拖着一条腿的样子。” 杨厚说清楚，沈筱也能帮忙看着点儿。 沈筱也知道杨厚的意思，大眼睛也瞪着不远处的小三层楼。 这一上午，出入的人也没多少，有的是女孩子，看起来是前台或者服务员之类的，还有两辆车子停下来，也像是谈业务的，根本就没出现杨厚说的那个人。 中午沈筱没忘给杨厚买了吃的，下去买了很多吃的上来，两个人就在车上吃。 这期间沈筱的电话响起来几次，都是队里汇报情况的，还有邵队打来的，沈筱也是应付了事。 杨厚的朋友也不多，就是盯着丹申文化。 下午三点多了，沈筱才给魏顺打了电话，让顺子来这里。 魏顺是四点多赶到的，直接坐在后面：“你们俩在这里干什么？队里都忙的不行了，大家都跑了下去，结果也是一无所获，这个凶手太狡猾了！” “我们也是要破这个案子的！” 沈筱指着前面丹申文化的牌匾说道：“看到了吗？小厚梦境中的卡片上，就是这个牌匾，我们已经找到线索了，找你过来，就是让你借光的！” “啊？太好了！” 魏顺呵呵笑了起来：“这大案子咱们要是破了，我可真能留在队里了。” “还不好说！” 杨厚被两个人弄得心里没底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地址不见得对，那个面具人也未必出现，就是感觉非常像。” 杨厚还把梦境中那个面具人的情况，给魏顺也说了一下，三个人盯着，比自己一个人盯着好。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魏顺出去买了一些吃的，又在车里吃的。 晚上七点左右，就陆续有人来了，有的是开车来的，有的是打车来的，还有的是步行来的，不一而足。 不到半个小时候的时间，进去有二十多个人。 “这是什么公司？正举办文化沙龙？” 沈筱有点儿晕头了：“魏顺，你看着点儿，我们俩下去看看！” 沈筱也不管那么多了，拉着杨厚就下了车，从丹申文化门口走过去。 大厅里就有十来个人坐着，喝茶聊天的，气氛确实非常不错，角落处，还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摆了一副围棋，有两个人正在对弈。 “有点儿不对吧？” 杨厚看了看说道：“刚才好像进去了二十几个人，大厅里没那么多人啊？” “是啊！” 沈筱也点头说道：“是不是上楼了？” 杨厚还没说话呢，就看到又有一个人进去，直接上了楼。 这就没什么奇怪的了，有的在楼下，有的上了楼。 门口就有一个接待处样子的地方，里面坐着一个女孩子，但对于进出的人，也不怎么管，习以为常的样子。 杨厚看了看沈筱，都觉得没什么奇怪的，正要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一辆车子停在一旁，里面下来一个不到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往里面走去。 这本来没什么奇怪的，但他走路的姿势，让杨厚心头猛然间一震！ 沈筱也看到有点儿不对劲儿了，确实和常人不太一样，也看了杨厚一眼：“小厚，真的看到了？是他吗？” “不敢确定啊！” 杨厚心里也着急：“看起来可是非常像的！” 这个人的身材中等偏瘦，很快就走了进去，也没去大厅，直接往楼上走去。 上楼的姿势，更是非常怪异，似乎是一条腿拖着另一条腿，要说是瘸子，还不完全是，杨厚几乎能确定下来了：“筱筱，好像就是他！” “太好了！” 沈筱兴奋地说道：“找到人就好办了，咱们进去看一看，还是在这里等着啊？” “没弄清楚是什么情况呢，这个人······也不能完全确定，我们还是等等吧！” 杨厚想了想说道：“他一定会出来的，要是今天晚上有什么行动，我们或许就破了案子，你说呢？” “行！” 沈筱立即点头：“就听你的！” 现在，沈筱是高兴的不得了，这么大的案子，队里那么多人参与调查，到现在还毫无进展，自己在杨厚的帮助下，锁定了凶手，这不能不让人兴奋。 总是在门口转也不好，还不知道这个好像凶手的人，来这里干什么呢，两个人牵手回到车上。 “小厚，你们俩出去的一会儿，我真看到一个腿脚不好的。” 魏顺笑着说道：“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 杨厚笑着说道：“我感觉就是他，今天我们就盯着他，除非他不作案，只要作案，我们就抓了他！” “太好了！” 魏顺呵呵笑着说道：“抓人的事儿，就交给我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今晚他要行动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这件事儿交给魏顺正合适。 三人一边聊天一边等着，不断有人进去，好像又进去二十几个人的样子，那个人一直也没出来。 又过了有两个多小时，里面已经有人散去了，还是不见那人的踪影。 就在沈筱等不及，要过去看一看的时候，里面出现了那个人的身影。 走路仍旧是有些怪异的姿势，似乎拖着一条腿，上了那辆车子。 沈筱这边也发动车子，准备跟踪他。 可是情况出乎几个人的预料，那人并没有开车离开，就那么静静地坐在车里。 “情况不太对劲儿吧？” 沈筱嘟囔道：“他在干什么？” “我还以为你说什么不对劲儿呢！” 杨厚接过来说道：“我也看出来不对劲儿了，不仅仅是这个人，这个丹申文化，好像也不对劲儿。” “怎么不对了？” 魏顺连忙问道：“我看也没什么啊？” “你没仔细看，这些人就不对！” 杨厚这才说道：“前面那些人还没什么不对的，后来的这些人就不行了，都是一个个来的，都没有两个人一起来的，走的时候，也是一个个走的，也没有一起出来，这是什么情况？” “对！” 沈筱也连连点头：“你就是聪明，观察的也仔细，要是不说，我还没注意呢，这也不对劲儿，这个丹申文化，问题不小，今天要是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我们明天就彻底调查一下这里！” 三个人聊着，那辆车子终于动了，出了大院，缓缓地往右面开去。 沈筱也连忙发动车子跟上，感觉好像今天晚上就要出事儿一样。 就这么一路不远不近的跟着，很快就来到一个非常不错的小区。 直到这个时候，三个人才注意到，前面开进去一辆出租车，在一栋楼前，下来一个年轻女人，看走路的姿势，是个年轻女人。 “小厚，没错了！” 沈筱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他要对这个女人下手，你们说呢？” “也不一定吧？” 杨厚迟疑一下才说道：“他也进去了，或许就住在这里呢，否则，这小区不会让他进去吧？” 沈筱和魏顺对视一眼，认为杨厚说的也有道理。 “既然都看着好像是他，咱们都跟来了，不能就这么算了！” 沈筱立即把车子开了进来：“咱们看一看他家住在什么地方也行，明天我们调查丹申文化的同时，咱们就跟着他！” 小区的保安立即拦住了三个人，沈筱也不迟疑，拿出证件来，调查案子。 这就没得说了，小区保安立即放人。 沈筱也没耽搁多长时间，这期间三个人的眼睛，也一直盯着那辆车子，还有那个先前进去的女人。 就看女人进了左面一栋楼的一个单元，那个疑似凶手的人，下了车子，往对面的一栋楼走去。 这就不会出什么事儿了，三个人都有些失望。 只见那人在楼下停顿了几秒钟，很快就有人给开了门，径直走进楼道。 “记住他家的位置！” 沈筱盯着楼道：“看一看他在哪一层楼停下来，声控灯也看得出来，明天咱们就在这里盯着他，万一要是连环凶杀案的凶手，一定还会继续作案的。” 杨厚和魏顺也一直盯着呢，这个人走路不方便，一定会有声音，楼道的灯光很快就亮了起来，从一楼逐渐亮到五楼。 六楼的灯光始终没亮起来，五楼的灯光也停止了。 杨厚正要说他家住在五楼呢，就看到五楼的楼道窗子里，探出来一张脸，隐约间能看得出来是个中年人的脸，并不知道是不是那人，刚才两个人也没看到脸，就看往里面走去的身形有些怪异了。 “他在干什么？” 杨厚下意识地低声说道：“是不是发现我们在跟踪了？” “不会吧？” 沈筱也顺口说道：“院子里这么多车子，我们也不是紧跟着的，他怎么可能发现？” 正说着话，杨厚就看出来不是被他发现了，那人的角度，似乎不是低头往下面看车子，而是微微有些倾斜的角度，好像看着对面的楼层。 “今天真要出事儿！” 杨厚低声说道：“他不是在看我们，而是看着别人，或许就是上楼那女人，这个角度正对着那层楼。” “嗯，要对那女人下手？” 沈筱说了这么一句，紧接着说道：“你们看，他拿出来望远镜了，似乎就是看那女人家里，就是他，咱们今天就抓了他！” “等他下楼，我抓了他！” 魏顺立即说道：“如果他想动手的话，一定会下来的！” “不行，咱们没有证据，怎么抓？” 杨厚连忙说道：“他也不可能承认的，打草惊蛇，以后再想抓了他，那就麻烦了！” “那怎么办？” 沈筱看着杨厚说道：“他一会儿要是下来，直接去对面，我们不管了？今天万一要是再出一条人命呢？” “他下来了！” 杨厚看到楼道里的灯光再次亮了起来，脑子一转，立即说道：“筱筱，我有办法了，你在这里盯着，我和顺子下去，要是真的想杀人，我们就抓了他！” 杨厚不管沈筱答应不答应了，拉着魏顺就下了车，快步往对面的那栋楼跑去，也就是那个女人家的单元。 来到楼下，也不管是谁家了，一顿乱按，上面真的有人给开了门，两个人连忙进来。 魏顺也不知道杨厚是什么意思，但知道杨厚非常聪明，那就跟着他好了。 杨厚带着魏顺一直来到五楼，这才停了下来，从楼道的窗子微微探出头，往下面看去。 “小厚，他会来这边？” 魏顺低声问道：“今天晚上就要杀了这个女人？” “好像是！” 杨厚已经看到了，那人仍旧用怪异的姿势，往这边走来：“这不是已经来了，咱们听着点儿声音，他停在哪层楼，咱们就在哪层楼上面看着，万一有人给他开门，立即抓了他！” “行！”魏顺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下面已经传来一阵脚步声，一轻一重的，听声音应该就是这人上来了。 杨厚也跟着紧张起来，要是猜测不错的话，他不是上三楼，就是上四楼，因为他要看那个女人的家，站在五楼，那女人一定不会住在五楼以上。 两人在拐角处探头往下看着，那个人已经上来了，随着声控灯亮起来，杨厚赫然看到一副面具，白色的面具！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丹申就是单身 杨厚心里猛然间一震，知道就是这个人了，别人也不会戴着这种东西。 魏顺看了杨厚一眼，眼睛里满是兴奋的神色，今天就要破了这个连环杀人大案，一切都这么顺利啊！ 两个人已经准备往上面轻轻移动了，此时这个面具人也停了下来，就站在四口的一个门前。 距离也没有几米，杨厚看得非常清楚，就是这个人，身材没错，走路的姿势没错，就连白色的面具也没错，就是自己梦境中看到的那副面具！ 面具人在兜里拿出钥匙，轻轻地打开了门锁，拉开正对着楼梯这个房间的门。 杨厚立即拉了魏顺一把，示意快上，自己也冲了下来。 魏顺就等着这一刻呢，一下子扑了下去，七八阶台阶，魏顺脚尖就点了一下，直接窜了下来。 面具人正要走进黑乎乎的客厅，随手关上门的时候，被魏顺一把拉住了门，顺势把他的胳膊也抓住，给拧了过去。 “你们是什么人？” 面具人惊呼一声，声音也不大：“要干什么？” “我们还想问你呢！” 魏顺在后面拿出铐子来，给他铐上：“你要干什么？” 这时候里面出来一个女人，顿时一声惊呼，客厅的灯也亮了起来。 女人穿着睡衣，还有几分姿色，瞪大了眼睛盯着这一幕，显然吃惊不小：“你们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来到我家的？我报警了！” “他要杀了你，我们是救你的！” 杨厚盯着女人问道：“你认识他吧？” “我······不认识他！” 女人迟疑一下，还是摇头说道：“你们可能搞错了，我根本就没见过他！” “你在说谎！” 杨厚心里非常清楚，这个女人一定认识他，看她那犹豫的样子，也知道认识：“你一定也有一张丹申文化的卡片吧？带着卡片，和我们走一趟，把事情弄个清楚！” 女人听杨厚这么一说，更是吃惊不小，脚下下意识倒退一步。 魏顺这时已经把男人的面具摘了下来，是一个不到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相貌倒也不难看，就是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 在男人的兜里，搜出来一把刀子，足有半尺长，还有一根绳子，是那种很细，但很结实的尼龙绳。 这就更没错了，就是他！ 在梦境中，这个家伙先是用刀子逼住女人，之后就要找出那张卡，逼着女人脱掉衣服，然后在后面勒死她，再摆成那样的姿势。 楼梯上再次传来脚步声，是跑着上来的，应该是沈筱了。 果然，沈筱快步跑了上来，看到这一幕，也非惊喜：“就是他？” “就是他！” 杨厚肯定地说道：“我让女人去换衣服，配合回去弄清楚了。” 沈筱连连点头，看了看这个男人，也不认识，但看到魏顺手里的东西，顿时就确定下来，一切都和杨厚的梦境丝毫不差。 此时里面也出来了那个女人，换了一套衣服，还战战兢兢的样子。 “正好，跟我们走一趟！” 沈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看着女人说道：“把事情都弄清楚，你是从丹申文化出来的吗？” 女人迟疑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大家出来的时候，旁边的邻居也出来了，一对年轻人问起来是怎么回事儿。 女人连忙说没事儿，让邻居回去。 这一幕看得杨厚等人也对视一眼，觉得非常怪异，都要被杀害了，还担心被邻居看到，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要不是三个人今天凑巧抓到面具人，明天早上，她就是第四具尸体了。 沈筱让女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杨厚和魏顺把男人夹在中间，一路往沈筱单位开去。 这一路上，三人也没问，面具人也没叫喊，就是脸色非常难看，一句话也不说。 前面副驾驶的女人，也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来到沈筱单位，值班室的人都出来了，帮忙把人带到楼上。 沈筱并没有直接去审问那个面具人，先带着女人来到一个办公室，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佟茜！” 女人立即说道：“今天这个人······我并没有见过他！” “你没见过他？” 沈筱皱着眉头问道：“那你是不是有一张丹申文化的卡片？你去过丹申文化吧？” “这个······我有！” 佟茜微微迟疑一下，就把兜子拿了出来，找到一张在夹层中装着的卡片，递给沈筱：“这是我自己办的卡。” “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我就给你说一下，事情可大了，今天要不是我们，明天你就是第四个被害的人！” 沈筱冷冷地说道：“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事情，给我们说个清楚，尽快弄清楚这个案子，这可是连环杀人大案！” 沈筱就把近期发生的两起案子，和佟茜说了一下，就连被害者的姿势，都和佟茜说了个清楚。 佟茜显然不知道这个案子，被吓得脸色苍白，支吾着说道：“我就是去了丹申文化，办了一张十万块钱的卡，以往也不经常去，今天晚上去了一次。” “十万块钱一张卡？” 沈筱有点儿意外了：“不是文化沙龙吗？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丹申，就是单身的意思，单身贵族！” 佟茜很无奈地说道：“一楼外面是沙龙，二楼就有一个通道，是通往地下一层的，那里经常举办化妆舞会，就是戴着面具那种，谁也不认识谁，如果认为可以，就可以上楼，二楼和三楼都行，他们提供房间。” 杨厚和沈筱、魏顺对视了一眼，已经都听明白这是个什么地方了，就是那种藏污纳垢的地方呗！ “你今天晚上，就和这个面具人在一起了？” 沈筱追问道：“他叫什么名字，和你干了些什么事情？说了些什么？” “他什么也没干！” 佟茜皱眉说道：“他问我是不是单身，聊了一会儿，就让我去洗澡，等我回来，他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就走了，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就是听到他的声音了。” 杨厚大致上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这个地方确实有问题，但那个面具人，也一定有他的目的。 沈筱看也问不出什么来，就把卡片拿着，让佟茜在这里等着，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沈筱指了指里面，和魏顺走进预审室。 杨厚知道自己的老位置，径直来到隔壁的办公室。 第一百七十三章 转变之初 沈筱和魏顺坐在桌子这边，已经准备好纸笔了，魏顺记录。 面具人就坐在对面，被追光灯照过来，微微有些睁不开眼睛，但非常镇定，和以往看到过的那些人，进来都抖成一团的，截然不同。 “姓名、年龄、职业、家庭住址！” 沈筱盯着面具人：“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吧？” “我叫胡志翔，四十岁，个体经营业主，家住花园小区七号楼四单元四零三。” 胡志翔口齿清晰，仍旧没有丝毫恐惧之色：“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抓我，杀了几个人呗，但我非常奇怪，你们为什么这么快就抓到我，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这个你就不用问了！” 沈筱看了看杨厚这边，接着问道：“既然你都说出来了，就从第一个开始交代吧！” “第一个，第一个该死！” 胡志翔的神色忽然变得狰狞起来，咬着牙说道：“那贱人叫申颖，要不是她，文文不会离开我的，不对，什么狗屁文文，这也是个贱人，她们都是一路货色！” 杨厚觉得这个人有些问题，不是精神上出了问题，就是有些偏执。 胡志翔倒是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当即开始交代起来。 原本胡志翔有个非常完美的家庭，老婆叫华玉文，非常贤惠，虽然没有儿女，也是两个人商量过的，暂时以事业为重。 事情要从胡志翔出车祸开始说起，还是去年夏天的事情，胡志翔出差，出了一起交通意外。 这次意外，导致胡志翔的髋骨出了问题，也是巧了，有些功能也因为这次车祸丧失了。 手术之后，倒是可以走动，但有些功能，根本就无法恢复，完全变成了一个没有幸福的人。 胡志翔也觉得对不起老婆华玉文，但华玉文并没有因此改变什么，倒是对胡志翔越加体贴，虽然没有了那方面的生活，倒也不错。 没过多久呢，情况发生了变化。 华玉文经常晚上出去，说和申颖出去玩儿，回来之后，非常疲惫的样子。 胡志翔也没在意，知道老婆和申颖的关系非常好，也没太多的朋友，自己有些对不起她，还经常多给华玉文一些钱。 可是一个月之后，华玉文就决绝地提出离婚，说什么也不和胡志翔过了。 这个转变是胡志翔没想到的，但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也不好耽搁了老婆，爽快地答应下来。 老婆华玉文第二天就离开了本市，听说和一个外地的商人走了。 “如果过一段时间，她再找一个，或者是重新成立家庭，我都不会想什么，可是这种情况，明显就是背叛、出轨！” 胡志翔交代到这里，脸上的神色非常难看，停顿一下才接着说道：“她在外面早就有人了，联系起前一段时间的情况，我觉得和申颖一定有关系，气愤之下，我找到申颖。” 申颖不仅仅没说明情况，还讥讽胡志翔不行，华玉文早就和她说过，还说自己不行，就别赖着人家，更是把胡志翔气得不行。 但胡志翔并没想杀了她，就是追问她，知不知道华玉文和谁走了，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那个男人。 申颖根本就没说，冷笑着把胡志翔赶了出来。 胡志翔越想越气，回家之后，还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发现了丹申文化这张卡，更加疑惑不已。 离婚可以，但装的这么像，背叛自己，让胡志翔非常气愤。 华玉文以往并不是这样的人，应该就是申颖搞的鬼，这个地方，胡志翔也不知道是哪里，反正现在一切都失去了，暂时也不缺钱花，决定跟踪申颖，把事情弄个清楚。 在跟踪申颖的第三天晚上，她就来到丹申文化。 胡志翔跟进去的时候，就被人拦住，说没有会员卡，不能上二楼，只能在一楼参加沙龙。 胡志翔感觉这里不太对劲儿，就要求办一张卡，自己并不差钱儿。 但服务员说，办卡需要人引荐才行，或者是认识这里的人，才可以办卡。 胡志翔想了想就说出自己老婆的名字。 服务员在电脑上查了一下，应该是确有其人，这才仔细地盘问起来，胡志翔是做什么工作的，家住哪里，电话号码等等。 都盘问一番之后，才告诉胡志翔两天之后过来办卡。 为了弄清楚这个地方，胡志翔两天之后再次来到丹申文化，果然可以办理了，但要十万块钱，以后再续再说。 胡志翔就交了钱，办了一张卡，就是这里的会员了。 进入地下一层之后，胡志翔才知道自己的老婆，是因为什么走的了，她早就是这里的会员。 这里都是非常有钱的人，要不然也办不起卡，大家戴着面具开心，之后谁和谁觉得非常不错，直接就去二楼和三楼开房，鬼混一番。 “我老婆不是这样的人，也不知道这种地方，以往足不出户。” 胡志翔交代了一阵儿，又非常气愤地说道：“这非常明显了，就是申颖这个贱人勾引她来的，在这里找到了男人，这才离我而去的，我当时要气疯了！” “你不是说过，你不恨你老婆吗？” 魏顺有点儿晕头了，盯着胡志翔说道：“你还说，不能耽搁你老婆，怎么这么一会儿，你又说要气疯了呢？” “那是我不明情况，我这个人，非常讲究，我不会耽搁她，在我出车祸之后，我就说过要她离开的，可是她和我装！” 胡志翔更加气愤了，皱紧了眉头说道：“还被申颖这个贱人给勾引，去了那种地方，这就是我不能不能容忍的了，其实我也没什么幸福可言了，这时候才产生了要杀掉申颖解恨的念头。” 杨厚在外面听着，大致上能理解胡志翔的心路历程了，其实，在他出了车祸之后，可能已经有了巨大的转变，只不过自己心里还不清楚。 “那天，我去了丹申文化，刻意在人群中寻找申颖，她的衣服，她的身材，我都知道，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她。” 胡志翔接着说道：“我压着嗓子和她说，上楼去，她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这贱人没认出来我，当时就答应了，我借口让她去洗澡，用模具配制了她家的钥匙，第二天我就去了她家。” 沈筱知道杨厚的梦境，忍不住问道：“你直接敲门，她出来问的时候，你就出声了？” “对！” 胡志翔立即点头：“这贱人听出来是我的声音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只杀背叛的 沈筱知道他说到正题上了，还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这和杨厚的梦境中一样了，是申颖给他开的门。 “她没想到我戴着面具，吓了一跳，脑子还挺聪明的，立即想到今天和她上楼的人是我了，还指着我讥讽我，说什么怪不得她洗完澡之后，我就跑了之类的。” 胡志翔接着说道：“我为了稳住她，就说我并没有失去功能，只不过对华玉文没有兴趣了，她半信半疑的，直到距离近了，我才猛然间拔出了刀子！” 直到这个时候，申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在胡志翔的威逼之下，拿出了那张会员卡，承认是她带着华玉文去的丹申文化。 “在这贱人看来，华玉文已经是单身的人了！” 胡志翔交代一会儿就来气了，咬着牙说道：“我气得要发疯，在会员卡上扎了两刀，告诉她，我并不是不行，华玉文也不是单身，今天就让她知道我的厉害，这贱人还真相信了，又摆出一副贱贱的姿势，挑衅我一样！” 杨厚听到这里，也觉得申颖是自取死路，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拿人的短处说事儿，有些人真是不可理喻的，但还真存在这种人。 “如果我还行，我一定折腾死她，之后再杀了她！” 胡志翔又气愤地说道：“但我真的不行，经不起这样的挑衅，立即拿出准备好的绳子，勒死了她。” “你杀了人也就算了！” 魏顺皱眉问道：“为什么还要摆出那么一个姿势呢？” “这就是她们自己找的了！” 胡志翔冷笑一声：“她们干着不要脸的事情，还想带着面具，相互不认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就是死了，我也要她死的非常难看，最隐秘之处，也要暴露在人前，哼！” 魏顺也明白了他的心态，是出了问题：“那你杀了申颖，已经报了仇，为什么后面又要杀人呢？今天晚上，是不是又要杀了佟茜？” “对，你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你们阻止了我，我就杀了她！” 胡志翔冷笑一声：“其实，在杀了申颖之后，我就想明白了，并不能全怪申颖，华玉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人家走了，还不是因为那个男人行吗？女人就没一个好东······” “你给我住口！” 沈筱气得冷喝一声：“是你自己心态出了问题，扭曲了，你知道吗？接着交代！” “在我想通了这一切之后，我决定报复，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幸福可言了！” 胡志翔对沈筱的态度倒没太在意，接着说道：“但我可不是什么人都杀的，我遭遇的是背叛，那些背叛家庭、背叛老公的女人，我才会杀，真正的单身，我没杀过，人家有自由，对吧？” 胡志翔认为自己遭遇的是背叛，有家庭的人，就不该去那种地方，去了就是有罪。 在这种想法的驱使之下，胡志翔经常出入丹申文化，也经常带着人上楼，主要就是聊天，他也不能干别的。 询问之下，女人总是说没有家庭，但胡志翔并不信，趁着女人洗澡之机，复制女人家的钥匙，之后故技重施，假装来了电话，离开房间。 其实胡志翔并没有走，而是在楼下等待着，跟踪她们回到家。 最初的一个女人，胡志翔第二天去过她家，真的没有丈夫，胡志翔也没有杀人，选择了默默离开。 之后就遇见了齐敏，齐敏并不是单身，老公宫民出去谈生意，齐敏就溜出去，来到丹申文化，正好和胡志翔在一起。 当然了，齐敏也没解决什么问题，还告诉胡志翔，这种地方，就是寻找刺激的，自己有老公，不能让她满意。 胡志翔气得心里直跳，当场就想杀了齐敏。 但胡志翔知道这里不行，故技重施，下楼等待着齐敏，尾随齐敏回家。 第二天配制了钥匙，从小区的其他地方溜进来，直接进入齐敏家。 齐敏最初看到白色的面具，还吓了一跳，很快就想起来在丹申文化遇见的人了。 胡志翔也说，没有别的意思，那天有事儿，今天补回来。 有些人，有些事儿，还真是说不准的，齐敏就没太害怕，并没有大喊出声，在胡志翔拿出刀子的时候，才害怕了，也不敢再喊了。 胡志翔逼着齐敏拿出丹申文化的卡片，像是审问犯人一样，审问一些问题，之后才让齐敏回到卧室，摆出那个造型来，猛然间下手杀了齐敏。 “至于说何帆的情况，大致上也一样！” 胡志翔呲牙一笑：“我体会到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审判的那种快感，勒死她，更让我有一种愉悦感，我感觉收不住手了。” 杨厚听得心里直打颤，要说最初杀申颖，是为了报复，此时的胡志翔，就是一个心态扭曲的恶魔了。 魏顺听他说到这里，忍不住问道：“那今天呢？这个佟茜，她也是有老公的人？你没配钥匙，怎么就开了她家的门呢？你还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小区，就不怕被抓了？” 这系列的问题，也是杨厚想知道的，仔细听着。 “佟茜这个贱人，并不仅仅是去丹申文化。” 胡志翔又呲牙一笑：“上次我就找到她了，但我不行，她好像是非常失望，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快散了，她竟然去了她情人家里，我是第二天才配制好的钥匙，今天再次跟着她回来的。” 上次胡志翔跟着佟茜，去了佟茜情人家里，结果佟茜是天亮才走的，胡志翔没办法下手，只能再次来到丹申文化，寻找目标。 今天晚上碰巧就看到了佟茜，在和另外一个女人交谈一番之后，才下来等着佟茜，一个一个的来。 “至于说我为什么开车就进来了，这是一个巧合！” 胡志翔笑着说道：“我家就住在这个小区，门口的保安，都认识我，我以为今天能随便杀了她，毫无痕迹呢，哪知道竟然被你们尾随，把我给抓了，唉！” 沈筱看了看身边的魏顺，还往窗外看了看。 杨厚也觉得太巧了，要不然他从其他地方绕进去，自己等人没有证据，还不好抓了他。 一个跟不上，他手中有钥匙，上楼之后就来不及了，今天又是一条人命啊！ “其实，我做得非常隐秘了，现场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胡志翔此时倒是有些不解地问道：“我还特地把丹申文化的卡片找到带走，就是怕你们从中找到线索，我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抓到我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树林深处 沈筱气得站了起来，但今天并没有要打他，感觉这个胡志翔应该是受到了刺激，某些方面出了问题，转身离开了预审室。 杨厚在这边看着，也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转了出来。 沈筱正在走廊里打电话，应该是打给邵队的，这又是一个重大的喜讯，闹得影响极大的案子，又告破了。 “小厚！” 沈筱挂断电话就走过来，俏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神色，搂着杨厚的脖子：“这个家伙就是病态，可能是出车祸之后就有变化，也可能是他老婆华玉文离开之后，他才有了变化，是不是？” “嗯！” 杨厚也点头说道：“一定是这么回事儿了，最初是报复，后来就是疯狂了。” “他后面的问题，倒是提醒了我！” 沈筱大眼睛紧紧盯着杨厚：“我已经和邵队汇报过了，邵队说给头打电话，都非常兴奋，马上就要来了，问起来怎么破的案子，我怎么说啊？” “这······怎么总是牵扯这个问题啊？” 杨厚也晕了头，想了想就来了主意：“你就说调查到某一个人，说见过被害者在丹申文化出现，你来了解了丹申文化的情况，联系到被害者的条件都非常好，这才在丹申文化蹲点儿，发现他可疑，就抓了他！” “行，你真聪明！” 沈筱在杨厚的后脑勺上抓了一把，露出了笑容：“一会儿我就这么说！” “我要回去了，这都折腾到几点了？” 杨厚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半夜了：“直接回家休息！” “行！” 沈筱也点了点头：“下一步我们要研究一下，彻底打掉丹申文化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最近两天，可能不会去接你了。” 杨厚答应一声，还没走呢，魏顺就从办公室出来。 沈筱还吓了一跳，连忙把手从杨厚的脖子上拿下来。 “小厚，案子告破啊！” 魏顺满脸兴奋地说道：“这次筱筱帮我说话，一定能在队里留下来，以后就靠你们俩混了！” “行！” 杨厚也跟着高兴：“你们忙吧，一会儿邵队就来了，我先回去。” 和两个人告辞之后，杨厚立即下楼，早就没了公交，步行回到家。 奶奶早就睡了，杨厚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房间。 想着今天这个案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忽然一亮。 前面是一个人的后背，两侧的树木，在不断地向后飞退，不时地有车子从对面路上开过去，灯光几乎让眼睛睁不开。 秀发不时地掠过脸颊，挡住视线，还要伸出手去拢一下。 可能是速度非常快，显得风也很大，还不时地低头拉一下白裙子，免得被风吹起来。 这个背影不算高大，但挡在了眼前，上面还戴着一个头盔，其他也看不到，很快就转了一个弯儿，来到道路的对面。 好像没有多远，眼前就一上一下的，似乎是非常颠簸，两侧也都是树木。 摩托车终于停了下来，前面那人也下了车，转过身子。 在黑暗的树林中，只能看到这个人身材中等，是个尖下颌，手里却拿着明晃晃的刀子，直逼过来。 目光逐渐后退，随即一下子坐在地上的样子，变成了仰视。 那个尖下颌似乎在动，说着什么。 一只手把自己的白色挎包递了过去，戴着头盔的人立即接过去，仍旧用刀子指过来。 目光上移，掠过头盔，往左面看去，树林中黑漆漆的，脚下的路，也不好走，还是一瘸一拐地往树林深处走去。 感觉没走多远，就在一棵大树前停了下来。 双手缓慢地拉下肩头的吊带，白色的连衣裙裙滑落在脚下。 微微弯下身子，双手撑在眼前的一棵大树上。 紧接着就是一前一后，距离大树近一下远一下的，目光有些散乱。 这种情况并没持续多久，眼前猛然间一顿，目光直接贴在大树上，树皮的纹路清晰可见，刚刚距离远一些，紧接着又是一下。 目光几乎是贴着大树滑下来的，逐渐的眼前模糊起来。 越来越黑，最终归于一片黑暗。 杨厚猛然间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也是一片黑暗，不过窗外还有一缕月光射进来。 这又是一个梦！ 杨厚觉得后背都湿了一片，前额还有些疼痛的感觉，枕头下面也湿了，连忙披着被子坐了起来。 这个梦境还是从一个女孩子的视角看到的，这是有人在和自己倾诉什么了！ 这几天也没去别的地方，这又是惹了谁？ 杨厚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了，简直成了冤鬼代言人，可是有人找到自己，要和自己倾诉，也不能不管，这种情况，也总要捋一捋梦境是怎么回事儿。 最初是一个后背，戴着头盔的背影。 紧接着拐了一个弯儿，去了树林中，还非常颠簸。 车子停下之后，两个人都下了车。 在戴着头盔那人拿出刀子的时候，女人似乎吓得跌倒在地上，把挎包递给他，那个戴着头盔的接了过去，这是抢劫？ 那个戴着头盔的人，明显是个男的，身材中等。 之后走进树林之中，伸出手拉下肩头的吊带，看到裙子滑落在脚下，之后扶住了大树，一前一后的，这是······在干那种事情？ 杨厚觉得真是尴尬极了，怎么又遇见了这种事情？ 距离那么近，裙子也滑落下来，还撑着大树，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不会错的，是又要钱，又要人的。 之后猛然间顿了一下，贴近大树，顺着大树滑落下来，自己也感觉到前额一阵疼痛的样子，这就是被击打的，以往有过这种经验。 杨厚捋了一下，觉得这次的问题非常清楚，不是那么拐弯抹角的，就是被人给拉到树林中，抢劫之后给侮辱了，然后给打死的。 可地点在哪儿？ 那个戴着头盔的人，又是谁？ 树林中根本就看不清，只知道身材中等，尖下颌，甚至连走路的姿势都不知道，就算面对面看到这个人，也认不出来啊？ 杨厚感觉一阵浑身无力，没头没尾的，倾诉了这么一段，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呢？ 要说就说个清楚，要不然就别找自己倾诉，自己怎么能帮到她？ 忽然，杨厚想起来一件事儿，自己去过龙眠岗啊！ 那天还和沈筱开玩笑，说不该来这里的，说不定有什么人找到自己，这还真的找来了？ 在那天之后，自己好像真的没去什么地方，也没出车，应该就是龙眠岗！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不是同一个人 尽管知道这个地方，也没什么用。 杨厚很清楚，那片地方大得很，只要从那里经过，或许就会惹上什么，那次和魏顺去看了一趟顾晓梅，就惹到了武绮丽。 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毕竟通过这次去龙眠岗，帮沈筱破了胡志翔的案子，这可是大案，自己也算是帮冤鬼伸冤了。 这次是无意间惹上的，还是想想怎么能帮忙吧？ 杨厚这么想着，天色都亮了，也没什么办法。 什么都不能确定，就算真的是在龙眠岗招惹到这具尸体，毕竟是个梦境，也没什么办法。 早上洗漱一下，起来吃了一口，几乎是一整夜没睡，白天继续蒙头大睡。 这一觉睡到晚上，才起来接班儿。 昨天晚上没来上班，今天直接过来，秦伟并没当回事儿，笑着和杨厚聊了起来。 玩儿了一会儿手机，上半夜也没活，感觉时间过得很快。 过了十二点，王家林就在外面敲门。 秦伟立即站起来去出车。 杨厚和秦伟客气两句，不去就不去。 现在还有一件事儿自己没办法呢，可别再惹上什么冤魂，那就更麻烦了。 秦伟一走，休息室就静了下来。 杨厚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感觉半梦半醒之间，眼前就亮了起来，并不是太亮，也是个黑夜。 前面是一个背影，这个后背不算太宽厚，头上还戴着头盔，两侧的树木在飞快地后退着，不时有一辆车从对面开过来，灯光非常刺眼。 秀发飘飘，被风吹得掠过脸颊，还不时地用手拢一拢。 车子疾速行驶着，也不知开了多久，才逐渐慢了下来，拐了一个弯儿，挑头回来。 眼前只看到一片树木，目光也颠簸起来，绕过这个不算宽厚的背影，前面一片漆黑。 戴着头盔的人已经下了车，转过身子，似乎在说着什么，隔着面具，也只能看到一个尖下颌，看不清上面。 但这个头盔人，手里可是拿着刀子，直逼过来。 目光一下子降低下来，还不停地上下晃动着。 头盔人的刀子也垂了下来，嘴里仍旧在说着什么，女人立即把身上的挎包递了过去。 头盔人毫不犹豫地接了过去，手中的刀子往上扬了扬。 目光上移，望向黑漆漆的树林，连连摆动着。 头盔人的刀子又逼近一些。 目光转向树林中，有几秒钟的时间，这才看着脚下凸凹不平的土路，往前面走去。 在一棵大树前停了下来，目光扫过大树，回头看到头盔人，刀子直指鼻尖，身后的那条路，已经非常遥远了。 转过头来，双手伸向自己的腰间，解开了腰带，费力地褪了下来。 目光下移，双手支撑着这棵大树，能看到脚下白色的运动鞋，还有褪到一多半的牛仔裤，距离大树也就是几寸的样子，一晃一晃，一远一近的样子。 忽然，目光骤然间贴向大树，眼前一黑。 紧接着往一侧歪斜着倒了过去，看到了地面，距离忽然拉远，迅速掠过地面，前方树影婆娑！ 眼前又是一顿，再次趴在了地上，看到地面，距离眼前几寸。 猛然间再次一顿，一片漆黑！ “啊！”杨厚惊呼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 周围是休息室昏暗的灯光，对面的床上，躺着秦伟，也正在坐起来：“小杨，又做噩梦了？” “哦，没事儿！” 杨厚下意识摸了摸额头，那种疼痛感，就是自己的感觉，其实并不疼：“秦大哥，你回来了？” “回来一个小时了，那趟车不太远，这都三点了。” 秦伟呵呵笑着说道：“小杨，你的胆子不大，要不就找李馆长，换个岗位吧？我看你好像经常做噩梦啊？” “嗯，胆子不大。” 杨厚也被逗得笑了一下：“可是咱们这单位，换到哪个岗位去，不是这环境？算了吧，没事儿的，倒是打扰你休息了。” “也是，这环境就不行！” 秦伟理解地点了点头：“我没事儿的，不在乎这些，以后你少出车就行了。” 杨厚苦笑一下，有些事情也不能和他说，知道的人多了，也不是好事儿。 看秦伟没再说什么，天色也没亮呢，杨厚这才琢磨起自己的梦境来。 好像是那个女人又来了，自己没帮她？ 不对，杨厚觉得自己想错了，不是在家里做梦那个女人来倾诉的，因为这次是穿着牛仔裤的，上次是个穿着白色裙子的。 仔细想一下，挎包也不一样，这次是个蓝色的挎包，比上次的白色挎包要大，能装很多东西。 一起一伏的，应该是跪地求饶吧？ 在最终倒下去的时候，还往前面跑了两步，才被打倒的，确实不是一个人了。 但是杀人的，应该还是那个头盔人，身材中等，尖下颌，抢劫了挎包，之后又干了那种事情，这才把人打死的。 这个人杀了几个？ 连续两天，梦境中都有人来倾诉，那么最少是两个人了。 自己怎么能帮到她们呢？ 杨厚感觉，车子的方向，是从西往东的一条路，路上行人非常很少，两侧都是树木，右侧似乎有亮灯的地方，左侧就是树林。 这段时间，自己去过龙眠岗好几次，感觉路段应该就是那边了。 要是找到那个拐弯儿之处，或许能找到尸体？ 在两个女人死了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不知道了，头盔人是不是会埋了她们？是不是就地掩埋？这是多久的事情了？ 杨厚觉得还是一无所知，很多事情都不能确定，这可怎么帮忙啊？ 但两次梦境中都是夜里，要是查找监控头呢？ 这好像是个办法，一次是白色连衣裙的，一次是淡蓝色牛仔裤的女人，要是有同样的人经过这条路，那么就能找到那辆摩托车。 摩托车？ 杨厚心里一动，两次都是一个人，都是女人坐在摩托车上，会不会是摩的司机啊？ 要是调查一下这些人，应该可行，或许就能有些线索，这要是抓到，最少是两条人命，还不知道今天夜里，会不会有人再来倾诉呢，无疑是一起大案。 想着这些事儿，不知不觉间，身边的电话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正是沈筱打来的。 秦伟也被电话铃声惊醒，杨厚打了个招呼，也没接起来，直接下了床，跑到前院来。 沈筱的车子，仍旧停在每次来的那个位置上，两天没见了，准确说起来，也就是一天多没见，看到车子也觉得非常亲切。 杨厚快步走过来，上了车子。 第一百七十七章 后果难料 沈筱似乎心情不错，等杨厚上来，就搂着杨厚的脖子问道：“小厚，想姐了没有啊？” “还真想了。” 杨厚也不隐瞒：“正有事儿要和商量一下，你帮我一个忙，我也帮你破案子。” “啊？又梦到什么了？” 沈筱瞪大了眼睛问道：“快说说，这次是什么情况？” “这次是上一个案子遗留下来的后患。” 杨厚无奈地说道：“我就说去龙眠岗那种地方，容易惹祸，也不知道是墓地的，还是小路两侧的冤魂找到我了！” 杨厚就把这两个梦境，都和沈筱详细说了一下。 “两个人倾诉？” 沈筱又瞪大了眼睛：“至少是两条人命，这是大案，咱们走！” “往哪儿走？”杨厚也连忙问道。 “咱们去龙眠岗······” 沈筱说了这么一句，没说完就摸了一下杨厚的后脑勺：“别害怕，这次咱们不过去，就是在路上看一看，哪里有拐弯儿之处，摄像头多不多，我好回去调查。” 杨厚也只能点头了，确实是个办法，自己也没去别的地方，虽然被害的人没四处看，感觉就是往龙眠岗的方向开去。 沈筱也立即发动车子，一路往市区开去。 进入市区之后，还要往东面开，才是龙眠岗的方向。 这段路以往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那么多，今天是奔着拐弯儿处的，一边开车一边仔细观察着。 从进入直线之后，几乎是每隔一百米左右，就有一个左转弯儿的地方。 由于这边的人和车子都不是太多，每隔几百米，才有一个监控头。 一直往前开着，路段还非常长，两个人的心也一直往下沉。 “小厚，看起来不好追查了！” 沈筱的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时间不能确定，拐弯儿的地方还这么多，监控头倒是不多，这不是麻烦了吗？” “嗯，确实麻烦了！” 杨厚也无奈地说道：“但两侧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一带，方向没错，摩托车开得很快，至于说在哪里转弯儿，确实不知道。” “没办法了，回去吧！” 沈筱看着杨厚说道：“这几次也忘了问问奶奶，死去多久的人，才不会找到你？” “这个不好说，时间长短都有可能，而且按照奶奶的说法，时间长的，或许还有些本事呢！” 杨厚皱眉说道：“监控查不到不要紧，我怀疑这个人是开摩的的，你们从这方面调查一下也行。” “对，这也是个办法！” 沈筱想了想，就皱眉说道：“说起来也不好办，咱们市这么大，摩的分散在很多地方，不下几百人，要是看到摩的车牌号也行，这什么都没有，确实不太好查！” 杨厚就是这么一说，也没太好的办法，只能轻叹一声道：“要是不行，暂时就这样，或许还有人倾诉什么，要是没有的话，我也尽力了，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沈筱倒是被逗得笑了一下：“看你那样子，好像能吃了你一样，以往除了来感谢你的，不是还没人总来纠缠你吗？” “那是以往，以往咱们哪个案子没弄清啊？” 杨厚也看着沈筱说道：“如果哪个弄不清楚，结果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呢，奶奶可是说，还会来找我的。” 这话倒是把沈筱说得一愣，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以往和杨厚倾诉过的冤鬼，还真是每一个都伸冤了，就连不是冤死的，也都弄清楚了。 沈筱很快就把杨厚送回城中村：“你先回家休息，姐回去找雷哥和顺子，调查一下摩的司机，还有路过的监控视频，有什么消息，姐给你电话。” 杨厚点了点头，这才回家休息，其实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一觉睡到很晚，天色要黑下来，还是奶奶过来把杨厚叫醒，吃了一口去接班儿。 这就说明沈筱那边，没有什么进展，如果有进展的话，就给自己打电话了。 秦伟已经来了，杨厚转了一圈，就来到孙启政这边。 今天还真不错，孙启政也不忙，在休息室抽烟。 看杨厚进来，立即微笑道：“小杨，又是好几天没来了，怎么样，这几天是不是又遇见了什么诡异的事情，给孙叔说说！” “这几天破了一个大案子，杀了好几个人。” 杨厚笑着说道：“就在这个人要杀第四个的时候，被我们给抓了！” 时间也早，杨厚就把丹申文化的案子，给孙启政从头至尾说了一下。 孙启政也听得惊讶不已。 “这不是因为去找第一个被害者，我去了一趟龙眠岗。” 杨厚这才说道：“这两天就惹来了不少事儿，有两个人来和我倾诉，也不能说人，是冤魂吧！” “什么冤魂？” 孙启政追问道：“说说，怎么和你倾诉的？” 杨厚又把这两天的梦境和孙启政说了一下：“根本就没个头尾，我也没有办法，和筱筱说了，筱筱那边也没调查出来什么呢，我正好想问您一下，如果我不能帮忙，是不是还会找到我？” “应该会的！” 孙启政点了点头说道：“但她们在短时间内，也没什么道行，不会倾诉太多的，只能靠你来想办法，除非······” “除非什么？” 杨厚有点儿着急了，连忙问道：“还有什么办法？” “当然有办法，但是我不行，你奶奶或许懂得这种办法！” 孙启政这才说道：“有些东西，不信是不行的，那就是给她们增加一些力量，要靠符咒来帮助她们，回忆起更多的东西来，但这也非常危险，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儿，你奶奶未必肯帮你。” “啊？” 杨厚也不知道这些事情，皱眉问道：“还能给她们增加力量？那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说不定了，后果难料！” 孙启政微微摇了摇头：“我就是听说过，不懂得，最近我才知道你奶奶是谁，就是城中村的杨奶奶，是吧？” 杨厚点了点头：“对，在我们那一带很出名的。” “那你有不明白的，可以去问你奶奶。” 孙启政笑着说道：“我这两下子，差得多了。” 杨厚以为孙启政和奶奶差不多的，今天才知道，奶奶比孙启政厉害多了，但这些事儿，到底可信不可信啊？ 和孙启政聊了一会儿，杨厚才回到休息室。 秦伟好像又出车了，杨厚躺了下来，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冤魂和自己倾诉，或者是再次回来找自己呢？ 第一百七十八章 杀人灭口 今天和孙启政的一番话，让杨厚再次疑惑起来，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奶奶说过，不能见到，但是孙启政说，还能给她们增加一些力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要说奶奶真是非常厉害，给郗志鹏算的时候，就知道他没死，而且还知道这两天就要死了，后来事实证明，还就是那么回事儿。 可是自己回家就忘了问一问，明天就回家问奶奶，要是奶奶有办法，就别这么费劲儿了，直接看到那个凶手，不是很快就能抓到了？ 想着这些事情，脑子里也不由自主地乱了起来，眼前也亮了起来。 一个男人围着浴袍站在床头柜前，翻找着什么，脸上的肌肉似乎还在动，应该是在说着什么。 目光忽然不再盯着男人的背影，而是往卧室外面的客厅看去，灯光不是太亮，但也有光亮。 那个围着浴袍的男人立即趴在门口，也往外面看去，还挥着手，示意女人不要出来，自己走了出去。 目光也逐渐往门口移动过来，看着男人在客厅里找到衣服穿上，出了客厅，并且把门也关上。 距离不远不近地保持着，把客厅门打开一道缝隙，往楼下看去。 男人走下旋梯，来到一楼，往外面走去，很快就带着一个人进来。 楼下的灯光也没全亮，看不太清楚，隐约间能看到是一个中年男人，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桌子边，说着什么。 后面进来的这个中年人，很快就摇了摇头，也看不清什么表情，没一会儿就伸出手来，示意要什么的样子。 刚刚下楼的年轻人，迅速往楼上看了一眼。 目光急忙缩了回来，把门也掩上，露出一道缝隙往外面看去。 下去那年轻人在怀里掏出来一些东西，交给了中年人，又往楼上看了一眼，这才把中年人送了出去。 目光急忙缩了回来，往卧室走来。 掠过床头柜，看着上面的水杯，随即静止下来。 过了一会儿，似乎听到什么动静，目光才离开水杯，眼角余光，看到一个人走了进来，随即眼前一片黑暗。 忽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目光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水杯，还伸出一只手往眼前抓了过来，打翻了水杯。 水洒在床头柜上，洒到地上，眼前有一块黑黑的东西，逐渐的挡住了视线，越来越黑，最终归于一片无边的黑暗。 “呃！”杨厚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捂着喉咙，感觉一阵胸闷气短。 扫视一下旁边的床，秦伟不在。 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凌晨两点四十分。 秦伟应该早就回来了，此时不在，或许第二趟出车了，自己一直睡到这个时候，刚才又是一个梦境。 杨厚心跳不已，这次真的麻烦了。 上一次两个人还没弄清楚呢，今天又多了一个，这也是个女人！ 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她下床的时候，一双白皙的腿，是属于女人的，脚指甲还染成红色的。 这个男人，从始至终就没看到脸，但感觉是个年轻人。 最初在卧室中，两个人好像是一起听到的声音，之后这个男人就下了楼，去楼下开门，进来一个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在向年轻人要什么东西，年轻人无奈之下，给了这个中年人。 其实，在楼上的时候，男人听到声音就不让女人下去，似乎在示意她，不要出去，这个女人好像并没有听他的，一直在后面偷偷地看着。 直到下了楼，再也看不清楚了。 而年轻人送走那个中年人之后，女人立即回来装睡，应该是在担心什么。 结果还是没能躲过，被杀人灭口。 最后那一下，杨厚非常清楚，就是被勒死的，自己的脖子都感觉到疼痛。 前两天的梦境还没弄清楚呢，这又来了一个，怎么办？ 杨厚脑子里乱乱的，自己这两天根本就没出车，是秦伟拉回来的人？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一般这类被杀的人，都不会送到殡仪馆来，以往见过的只有两个，一个是被捂死的宁泽民老爷子，不是非常明显，另一个是被摘除器官的葛万友，还是在后面的髂窝下手的。 这类勒死的人，即便是没人介入，凶手也不敢送到殡仪馆来，那么还是今天和沈筱去龙眠岗惹的事情。 也或者是上次去惹的事儿，还没来得及倾诉。 那么这个女人，尸体也在龙眠岗？ 这一连串的情况，把杨厚给弄晕了，要是也在龙眠岗，沈筱还说哪有那么多冤死的人，会不会是一起案子？ 想到这里，杨厚仔细回忆起那个男人的背影来。 在背后看起来，是个年轻人，身材中等，脸······好像也是尖下颌，但不能完全确定。 这话一系列的情况联系起来，还真好像是那个戴着头盔的人。 忽然，杨厚想起来一件事儿，又把自己的想法给否定了。 这个年轻人和中年人有些交易，好像是被女人给发现了，这才被杀的。 要是从这个角度来说，并不是一个事儿，前面和自己倾诉的两个人，是因为劫财劫色被杀的。 “小杨，起来了？” 外面走进来秦伟，呵呵笑着说道：“我第二趟出去，看你还睡着呢，今天怎么样？没做噩梦吧？” “嗯，今天还行！” 杨厚的思路被打断，心里心道，不做梦能怎么早起来，可是这话和秦伟说了也没用：“秦大哥，辛苦了。” 和秦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觉间，倩女幽魂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不出预料，还是沈筱打来的。 杨厚正想见沈筱呢，一来说一下昨天的梦境，二来也想问一下她有没有什么进展，连忙和秦伟打了个招呼，转身跑了出来。 沈筱早就在原来的位置上等着，看杨厚这么快跑上来，急忙问道：“小厚，是不是昨天又有人找你倾诉了？” “别提了，帮你破个案子，可惹上了大麻烦！” 杨厚叹了口气说道：“你先说说，有没有什么进展？先把前面的两个搞清楚！” “啊？” 沈筱微微一愣，皱着眉头问道：“听你这么说，是不是昨天的梦境，和前面的两个没关系？” “可不是，昨天这个，我感觉是另外一起案子。” 杨厚皱眉说道：“好像是牵扯到什么交易。” “我边有了进展，就是找你过去看看的！” 沈筱立即说道：“咱们边走边说，今天或许能把尸体找到！” 第一百七十九章 衣着对不上 沈筱发动车子，一路往市区开去。 杨厚也把昨天的梦境，又给沈筱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感觉就是在杀人灭口，和前面两个倾诉人，未必是一个事儿。 “你没出车吧？” 沈筱想了想说道：“哪来那么多被冤死的啊？你确定不是一件事儿？那个人不是头盔人？” “这······还真不能完全确定！” 杨厚本来是确定的，但沈筱这么一问，又不敢完全确定了：“还是说说你的进展，到底发现了什么？” “昨天我回去之后，和雷哥、顺子说了，他们都觉得摩的不好调查，摩的太多了。” 沈筱这才说道：“我们商量好久，觉得还是调监控靠谱，大致的路段不会错，只要时间不太长，总能发现这辆摩托车。” “啊！” 杨厚惊呼一声：“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前面摄像头中出现过，后面的摄像头中没出现，那么大致的路段就出来了！” “你太聪明了，我们商量了半天，才想到这个办法的！” 沈筱点头说道：“我们三个人昨天找了一下午，终于找到了一辆摩托车，在前面一个路段经过，在下一个摄像头中，并没有出现的摩托车，但车牌号好像是假的！” “这不还是找不到吗？” 杨厚问道：“这辆摩托车，是从哪里开过来的，总能追踪到吧？” “事情发生在十天前了，而且他是在一条小路拐过来的，根本就无从查起！” 沈筱摇了摇头说道：“但是你的梦境几乎可以确定了，这个女孩子，是穿着蓝色牛仔裤的！” “哦！” 杨厚想了想，又问道：“那么现在咱们是根据大致的路段，寻找尸体了？” “对，你就是聪明！” 沈筱露出赞许的微笑：“他们俩已经去了，路段确定，摩托车还能开进去的地方，有新挖过的痕迹，大致上就是咱们要找的埋尸之处了。” 杨厚觉得这个办法倒是不错，但关键并不在这里，就问道：“咱们市里有失踪人口的报案吗？” “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并没有失踪人口的报案。” 沈筱摇头说道：“近一个月来，有孩子的，有老人家的，还真没有年轻女人的。” 杨厚觉得这就没大用了，即便是找到尸体，也不能确定尸源，因为梦境中那两个女人的包，已经被头盔人给拿走了。 要是尸体还没腐烂，或许能找到尸源，如果已经腐烂，那就麻烦了，自己的梦境，现在已经不需要证明了，一定是准确的。 车子已经往龙眠岗附近开去了，杨厚的心里就不太舒服，又来到这里了，可别再出什么问题啊？ 这时沈筱的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就连声答应着，很快挂断电话说道：“小厚，有了重大进展，已经找到了，他们俩正在动手，咱们也马上就赶到了。” 杨厚也跟着高兴，不管怎么说，尸体找到了。 沈筱很快就在一个路段调头过来，停在路边，拉着杨厚就往树林深处走来。 前面就看到两个大块头，正在使劲儿地挖着。 随着两个人走过来，魏顺已经戴好手套，把一具尸体拽了出来。 沈筱和杨厚一看，顿时都有点儿晕了！ 不是因为别的，这具尸体穿着整齐，而且是黑色的运动装！ 杨厚的梦境中，两具尸体都看到了穿着，一个是白色的连衣裙，一个是淡蓝色的牛仔裤，衣服好像是米黄色的，根本就没有黑色的运动装啊？ 看头发倒是长发，是一具女尸。 魏顺直接给翻了过来，还把脸上的泥土简单处理一下，这才看清，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死前应该非常漂亮，身材也不错。 沈筱蹲下来仔细看了看，扭头对杨厚说道：“小厚，这个不是吧？是脖子上有勒痕，应该是被勒死的！” “嗯，不是，衣着也不是。” 杨厚也看到脖子上的一圈勒痕，无奈地说道：“筱筱，这下麻烦大了，今天晚上······唉！” 杨厚想说，今天晚上惨了，这具女尸还不找自己倾诉啊？既然被埋在这里，一定也是有冤屈的！ 可话到嘴边，想起来还有庄雷呢，并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临时憋了回来。 沈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倒是没说什么，就算这个也去倾诉，一样也是一起案子，就是杨厚辛苦一些，没办法，已经来了啊！ “还有，还有啊！” 这时候庄雷在那边喊了一嗓子：“这里面不是一具尸体，顺子，过来帮忙！” 这一嗓子把三个人都喊了过来，连忙往土坑里看去。 庄雷和顺子挖了有半米多深，又是一具尸体出来了。 还是一具女人的尸体，长长的头发，脸朝下，后脑上沾着一大片泥土，似乎还有血迹。 拉出来的时候，杨厚最先注意的就是衣服，这次衣服对上了，是一件淡蓝色的牛仔裤，褪到膝盖处，上面是米黄色的衣服，脚下白色的运动鞋。 “小厚，你快看看！” 沈筱问道：“这具尸体的衣服对吗？” “对，一切都对，还是后脑部被击打的伤痕。” 杨厚点头说道：“就连牛仔裤褪下来的部位都差不多，正是这个，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下面还有一具尸体，就是那个穿白色裙子的了，快挖！” 此时庄雷傻了，愣愣地看着杨厚，憨声问道：“小厚，你看到凶手在这里埋尸体了？那你怎么不早些报警啊？” 两个人都过于激动，忘了庄雷的事情。 庄雷已经问出来了，沈筱也不能不说了，要不然实在是没法解释：“你挖你的，小厚的情况······和常人不一样，他能在梦境中看到被害者的情况，我有时间和你说，快挖，或许下面还有！” 庄雷脸上满是诧异的神情，倒没再追问，立即和魏顺继续挖了起来。 “小厚，会不会弄错了？” 沈筱低声问道：“你看错了衣服？” “不会的，那个女人是白色的连衣裙，风很大，女人还担心把裙子吹起来，往下面拉了一下，不是黑色运动装。” 杨厚摇头说道：“我想，既然有两具尸体都埋在这里，那么另外一个被害者，或许也被埋在这里，试试看呗！” 沈筱点了点头，忽然大眼睛盯着杨厚。 杨厚也想起来一件事儿，眼睛也盯着沈筱呢。 两个人知道，这次想到一起去了，这具尸体，会不会就是昨天晚上，杨厚梦境中出现的女人啊？ 如果是的话，那就是一起案子，同一个凶手！ 第一百八十章 全靠你了 杨厚很快就摇了摇头：“筱筱，我觉得不太对，昨天的梦境中，那女的是躺在床上，应该是穿着睡衣的，就算把尸体埋在这里，也不用穿上一套黑色的运动服吧？” “哦！那还真不好说，如果是两起案子，就麻烦了！” 沈筱也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小厚，这件事儿全靠你了，我们这边也尽快调查清楚尸源！” “全靠我了？” 杨厚皱眉说道：“我都说清楚了，接下来就······那明天再说吧！唉！” 叹了口气，杨厚说不下去了，也明白沈筱什么意思了。 不管是不是两起案子，今天可是又多一具尸体，晚上或许也会找到自己倾诉的，确实是缠上了。 沈筱拿出电话给邵队打了过去，还看着杨厚办了一个鬼脸儿，也没办法，谁让杨厚是这个体质，既然都看到了，那么难免会找到他倾诉的。 沈筱刚刚挂断电话，里面的庄雷就喊道：“小厚真说对了，还有，还有啊！” “三具尸体！” 魏顺也惊呼一声：“这又是一个大案！” 沈筱刚刚挂断电话，很快就过来人了，急忙拉着杨厚过来。 这次庄雷拽出来的尸体没错了，正是一具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尸！ 说穿着，还不太确切，白色连衣裙并不是穿着的，而是连同里面的小内衣，一起挂在脚踝处，后来盖在身上的，随着尸体被拽了上来，白色的裙子也滑落下去。 这具尸体也是一样的，黑色的长发，后脑处沾了好多泥土和红白相间的混合物，一看就是被砸死的，非常惨。 “这次没错了！” 杨厚轻叹一声：“我看到的，就是这具尸体，现在比我梦境中多了一个。” “要是从死法来看，或许就是这具尸体。” 沈筱看着杨厚问道：“你说呢？” “我不说！” 杨厚无奈地说道：“这个可不好猜测了，确实是三具尸体，但那具尸体我真不能确定穿什么衣服，就算是这具尸体，她也没倾诉太多的信息啊？” 沈筱这下没办法了，杨厚都把梦境和自己说过的，自己也都知道，现在尸体都找到了，案子就要自己破了。 庄雷到现在也不知道杨厚是怎么回事儿，此时要等着法医过来看现场，忍不住过来问道：“小杨，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知道这里有尸体？” 杨厚不说也不行了，看了看沈筱，就把自己的体质情况，和庄雷说了起来。 这倒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不过不散的意念，让庄雷非常好奇，有些惊讶地说道：“怪不得小沈屡破大案，原来都是你帮小沈啊？” “原来你个头？” 沈筱瞪了庄雷一眼：“别乱说，这种事情说出去也不好，人家也不会相信的，你这一问，倒是来了问题，一会儿邵队和张法医来了，问起来怎么发现的，我们怎么说啊？” 四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还是杨厚脑子快，想了想就说道：“也没法说，不能把报警的人放走，就说咱们俩来龙眠岗看一个人，走错了路，发现树林中有黑色的衣服露出一角，要不然也没办法了。” “行！” 沈筱现在是什么都听杨厚的，也确实没法说，当即点头答应下来：“口径一致，可别说错了，雷哥，知道吗？” “知道，知道！”庄雷连连点头答应。 杨厚看直想笑，第一次遇见庄雷的时候，就好像被沈筱欺负住了，或许是一物降一物的道理吧。 这边好说了，案子还没个头绪呢。 没过多久，邵队就和张法医等人赶到，简单询问一下情况，立即勘查现场。 杨厚本来是想走的，但这件事儿还牵扯到自己和沈筱来看人，就在这里跟着吧。 张法医经验丰富，很快就给出了大致上的死亡时间，最下面的一具尸体，也就是白色连衣裙的尸体，死亡时间大致在半个月左右。 穿着蓝色牛仔裤的尸体，死亡时间也在十天以上，也就是说，这两具尸体的间隔时间不长。 最后一具尸体，黑色运动装的这具尸体，死亡时间在三天左右。 沈筱忍不住看了看杨厚。 杨厚也明白沈筱的意思，是按照时间顺序和自己倾诉的，最早死的白色连衣裙，是最先和自己倾诉的，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沈筱毕竟是有些经验的，虽然不能说自己调查过了，此时也和邵队说道：“这里有监控的，虽然不是太多，但最后死者就在三天之前，我们调一下监控，或许能找到踪迹。” “对，这是个好办法！” 邵队立即点头，吩咐同来的人：“你们立即去相关部门，调查一下这条路的监控视频，三天之前不超过四天的，一定要详细。” 几个人立即一声，转身就去调查了。 邵队这边又吩咐人，迅速回局里，调查一下失踪人口的情况，争取尽快弄清楚尸源。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都知道这是用处不大的，沈筱都调查过了，并没有失踪人口。 要说这几天的视频，或许可能看到这个黑色运动服的人，是什么时候被拉来这里杀死的，摩托车是什么型号的，和沈筱看到的那辆摩托车，是不是一样的，这倒是可以追查下去。 这里也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杨厚小声和沈筱说了一声，当先出了树林。 不用谁送了，都挺忙的，前面不远处就是公交站点儿。 杨厚坐公交回到家，已经中午了。 简单吃了一口，看奶奶闲着呢，就过来问道：“奶奶，上次有冤魂找到我，为了帮忙破案，我又惹到其他冤魂了，现在找到我，还没什么进展。” “这是没办法的！” 奶奶轻叹一声：“你尽力吧，也是积德的事儿。” “嗯，这我知道。” 杨厚接着问道：“如果破了案子，帮她洗清冤屈，当然是好的，要是不能破案，那就麻烦了，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她们倾诉的情况根本就不详细，孙启政说，您有办法，能帮冤魂，是吗？” “哼，他知道的还不少！” 奶奶吭了一声，随即说道：“不行，不到万不得已，这办法不要想，那不是闹着玩儿的，相当于用符咒给冤魂加持，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没试过，你不用听他的，尽力而为就好。” 杨厚点了点头，看样子奶奶还真有办法，这么说，有些事情还真有的，以后要是遇见什么大案子，就能让奶奶帮忙。 第一百八十一章 托付给小汪 杨厚一觉睡到天色渐黑，才起来吃了一口去接班儿。 秦伟早就来了，和杨厚聊着天，没一会儿李景强就来了。 有李景强在，两个人几乎都插不上嘴了，这个家伙天南地北的，胡侃起来，还说出了很多灵异的事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直到值班室那边隐约响起电话铃声，杨厚才看了一下时间，又是下半夜了。 秦伟知道来活了，也没说话，直接站起来跟着李景强出去。 杨厚静下来躺在床上，今天可是多见到一具尸体，沈筱她们调查或许会有结果，但这具尸体要是来和自己倾诉，就能直接得到很多线索，但愿不是太吓人的就好。 以往很少有期盼做梦的时候，最近可是两三次了，杨厚觉得有些反常，但又没办法。 害怕做梦的时候，睡的非常快，想要梦见点儿什么，就费劲儿了，翻来覆去的，根本睡不着。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老人家，穿一身黑色的衣服，还笑吟吟的。 这老人家脸上两颊无肉，眼睛深陷进去，眼眶周围还发黑。 杨厚觉得自己依稀认识这个老人家，想了想才问道：“您老是葛万友吧？” “对，对呀！” 老人家笑了起来，眼睛仔细打量着杨厚：“小伙子，真是太谢谢你了，我们好多人，都非常感激你，要不是你们，我们的尸骨都腐烂了，也没人知道啊！” “您老太客气了。” 杨厚也嘿嘿一笑：“我既然知道了，当然要尽力，也是我应该做的。” “好样的，小伙子不错，我们都没看错，他们也都非常感激，但没什么报答你的，都不好意思来。” 葛万友眯起眼睛说道：“好在我前几年发了一笔小财，走的时候，没被他们搜出去，这件事儿我托付给小汪了，这丫头为人也不错，应该能帮我的，谢谢你了！”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您老有个儿子吧？” 杨厚想起来了，问道：“好像叫葛尚，您老给您儿子吧，可千万别给我，我不要！” “哼！那畜生根本就不孝，我就是扔了、烧了，也不会给他的！” 葛万友非常来气的样子：“我不死他都不来，你也不能胡闹，千万不能给他，否则，我是死不瞑目，告辞了！” “这······” 杨厚也没办法了，只能点头说道：“那我送您······” 杨厚一抬腿，踢到一个软软的东西，睁开眼睛一看，还是脚下卷着的被子，一般也没人盖的。 这是一个梦啊！ 杨厚此时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葛万友来了吗？那个眼睛有问题的，好像叫虹视，怎么又梦见了死人？ 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两点五十了。 秦伟不在，应该又接了一个活吧？ 回想起刚才的梦境，不仅不可怕，倒是有些可笑了。 葛万友说好几个人都感激自己，但是没什么感谢自己的，还不好意思来，他发了一笔小财，要给自己？ 最后临走的时候说，不能给他儿子，还托付给小汪了，是不是汪小菁呢？ 以往宁楠可是给自己一笔钱，十万块，到现在还在自己的卡里，也没敢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来找自己，总要退回去的。 这次要是真的给自己了，那么前面的十万，应该能花了，就说明这一切都是真的。 但杨厚觉得，这有些可笑了，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汪小菁怎么可能拿到他的钱？又怎么可能给自己？ 三点之后就不会再做这种梦了，放心的躺下。 忽然，杨厚觉得不对劲儿了。 该做的梦没做，倒是葛万友来了，那具尸体怎么没来找自己倾诉呢？ 要说时间不够，那不可能，老葛头来了没一会儿就走，前面那么长时间，足够女尸来倾诉的了。 难道说，这具女尸没什么冤枉的？ 杨厚觉得也不太可能，那次在方山的半山腰酒店，那四个死有余辜的人，其中两个还来找自己倾诉呢，因为他们并不认识那个小女孩儿，就是被他们侮辱并杀死的方睿。 这个女人被勒死，还和另外两具女尸一起埋在这里，要说没有一点儿冤屈，那也是不现实的吧？ 忽然，杨厚想到一件事儿，是不是这具女尸，就是前天和自己倾诉过的那个女人啊？ 要是这么说，杀人的凶手没变，就是自己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个年轻人，也就是前两次梦境中看到的那个头盔男。 除非是他，要不然尸体不可能埋在一个地方。 可就算是他，自己要怎么破案呢，不是还没什么好办法吗？ 但愿沈筱他们能有些进展，自己帮他们找到了尸体，接下来破了案子，自己就算尽到力了。 这么想着，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正是秦伟走了进来：“小杨起来了？” “秦大哥，辛苦了！” 杨厚被秦伟从这种杂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呵呵一笑：“你出一趟车之后，再有活就喊我一声。” “不用，这不算什么！” 秦伟笑着说道：“第一个活，不到两点就回来了，我还休息一会儿，快到好像两点半了，才又来了一个，这趟道可不近，这不都折腾到天亮了。” 杨厚抬头一看，可不是天亮了，都快到六点了！ 聊了几句，电话就响了起来，一看还正是沈筱打来的，连忙和秦伟告辞，跑到前面来。 今天杨厚的心情也非常迫切，想知道他们有什么进展没有。 “小厚，跑的这么快？” 沈筱看杨厚上车就连忙问道：“昨天夜里，有什么进展了吧？” “我是丝毫进展没有！” 杨厚摇头说道：“我还想问问你们，有什么进展没有，三天之内的监控中，一定看到这辆摩托车了吧？” “你们梦见什么？” 沈筱也是晕了，瞪大了眼睛说道：“我还以为今天能有收获，帮姐破了这个案子呢，我们那边，目前还没有太大的进展，摩托车倒是发现了，但牌照和上一次又不一样了！” “啊？” 杨厚愣了一下：“过程是怎么样的？快说说！” 杨厚认为，前天那个倾诉者，很有可能第三个死者了，但沈筱说在监控中看到了摩托车，那就要问个清楚了。 “那是一辆灰色的力帆摩托车，不算昂贵，很常见的那种，两次两个牌照号。” 沈筱立即说道：“就在我们上次看到的那个监控头下经过，后面驮着一个身穿黑色运动服，长头发的女人，凶手已经锁定，是同一个人无疑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忽略的背景 沈筱的一番话，把杨厚说得呆住了，这下麻烦大了。 “现在大家正在寻找他的来路呢！” 沈筱并没注意到杨厚发呆，接着说道：“只是那边的岔路非常多，大多数地方还都没有监控头，想要弄清楚，非常困难，要扩大范围，在全市进行搜索，如果他刻意绕路的话，很有可能就找不到的。” “哦！” 杨厚这才回过神儿来：“我还以为就是前天和我倾诉的那具女尸呢，结果还不是！” “为什么不是？” 沈筱追问道：“你昨天睡觉了吗？” “睡觉了，不到一点就睡着了。” 杨厚把昨天的情况，连同老葛头来的梦境，都给沈筱说了一遍：“老葛头来，好像是无稽之谈了，但我梦境中的那个女人，应该是在卧室被杀的，不可能被凶手驮着，去了龙眠岗的，这不是一起案子啊！” “嗯，应该不是了。” 沈筱也皱眉说道：“那个女人倾诉的没头没尾，暂时也没个头绪呢，咱们还是先想一想，眼前这个案子这么办吧，我们到目前还没查清楚尸源，没有失踪的报警人啊！” 杨厚连连摇头：“那我也没办法了，只能寻找摩托车的来源了。” 沈筱轻叹一声，发动车子离开了大院。 刚刚出了门，电话就响了起来。 沈筱还以为是邵队，急忙接了起来：“喂······小菁？” 杨厚也是微微一愣，很有可能就是汪小菁了。 “你说什么？一张卡？” 沈筱也俏脸贴了过来：“那行，我这就和小厚过去，咱们见面再说。” “真有一张卡？” 杨厚也是晕了头：“是葛万友给我的？” “好像是！” 沈筱也瞪大了眼睛，盯着杨厚说道：“小菁说见面再说，咱们立即过去，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两个人一路上也聊着这件事儿，非常好奇是什么方式，又是哪里来的卡，汪小菁为什么要给杨厚。 车子停在夕阳红敬老院大门前的时候，老远就看到汪小菁站在楼门前，也看沈筱的车子开进来，快步迎了上来，拉开车门上了车。 “小厚，这张卡给你！” 汪小菁二话不说，直接把一张银行卡递给杨厚：“筱筱，昨天我梦到葛万友了，把我吓得差点儿没犯了心脏病！” “啊？” 沈筱张大了小嘴儿，看着汪小菁问道：“这张卡是葛万友告诉你给小厚的？” “嗯，做梦的时候，好像是鬼压床一样，我想醒过来都不行！” 汪小菁的脸上还微微露出惊悸之色：“葛万友拿着一零三的枕头，站在我床前，一动也不动，但我能感觉得到，他在和我说，这枕头里面，有一张卡，给杨厚，就是那种感觉，非常清晰！” 杨厚还以为汪小菁和自己的体质一样，听汪小菁这么一说，才知道和古镇别墅的孟华一样，就是感觉到的。 “我们这几天都在收拾房间，那些老人家也没出去呢，说是整顿，其实就是换了一个院长，其他的都没变。” 汪小菁接着说道：“一零三始终没人住呢，我也正好负责一楼的卫生，过去把枕头套摘下来，也没发现什么，但梦中非常清楚，就在里面，我捏了捏，很快就捏到了这张卡，就给你打了电话。” “这······我也不好要吧？” 杨厚拿着卡，有点晕头：“我倒是也做了一个梦，可是······他有儿子，再说了，你不用交给医院？” “你有什么不能要的，案子我们都知道了，就是你帮忙破的！” 汪小菁心直口快：“况且也不能给他儿子，是个不孝顺的东西，现在院长我还不认识呢，能给院长吗？梦中非常清楚，就是给你的，葛万友临时之前，就住在一零三，这张卡就是他的，你拿着吧！” “也行，你就拿着吧！” 沈筱也有点儿晕头，但梦境已经知道了，在汪小菁这里也得到验证：“他儿子不能给，院长更不能给，这都是真的，咱们在孟姨那儿都验证过的，你不是说，刘澜涛老爷子拜托给孟姨了，那些首饰还在我那里呢！” “那好吧，我就拿着！” 杨厚无奈地点了点头：“老爷子也说了，我要是不拿着，他死不瞑目的，或许还来找谁呢！” “你都梦见了什么？”汪小菁这时候才想起来问杨厚。 沈筱就把早上杨厚和她说的梦境，都给汪小菁说了一下，两个人还好奇呢，就接到小菁的电话，直接赶过来了。 “这就对了！” 汪小菁笑着说道：“你和小厚的人好，帮了他们，正应了那句话，好人有好报吗，倒是把我吓得不行！” 事情也说开了，确实是给杨厚的，不要也不行。 沈筱还有案子跟着呢，也和汪小菁告辞，改天再来看她。 路上沈筱就给顺子打了电话，问了一下情况。 魏顺那边说，还是没什么进展，那条路的附近，有很多条岔路，都没有监控，全市搜索，简直和大海捞针一般。 沈筱叹了口气，刚刚挂断了电话，又响了起来。 沈筱看了一眼，快速接了起来：“小宇，又是什么事儿？还看房子？” 杨厚就知道是沈宇打来的，非常相信这个姐姐，那天自己也跟着去了，但是那边的房子沈宇没看中。 “你可真是事儿多，那房子不是挺好的吗？别墅型的，大厅宽敞，窗明几净，带着旋梯，楼上也非常不错，一般人还买不起呢！” 沈筱嘟囔道：“行了，今天不行，姐这边有案子，改天再说，姐给你打电话！” 杨厚在一旁听着，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想了半天，也没什么不对劲儿的，确实是那边的房子，自己还因此惹上了两具尸体，就是郗志鹏和刁树军，也因此破了案子。 忽然，杨厚惊呼一声：“筱筱，我想起来了，忽略了一个最为重要的线索！” “啊？” 沈筱也惊呼一声：“快说，是什么线索？” “最后一个和我倾诉的女人，和那个年轻人，应该就是住在那种别墅型的小楼中！” 杨厚真的想起来了：“梦境中，她是从卧室里出来的，之后看到了客厅，来到客厅的门边上，看到年轻人从旋梯上下去的，下面一楼是一个大厅！” “还是那片小楼？” 沈筱盯着杨厚问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只是纠结这个女人，是不是被同一个男人杀的！” 杨厚立即说道：“还在想是不是两起案子，就忽略了环境！” 第一百八十三章 驮着尸体 沈筱听杨厚这么一说，立即问道：“那这个女人，是不是被同一个凶手杀的？” “这应该不是，这个女人就是在楼上卧室被杀的，但是她被害的地点，应该就是那片别墅型小楼。” 杨厚想了想才说道：“如果不是这里，也是一样户型的这种小楼，咱们市里多吗？” “这种小楼还真不是太多！” 沈筱想了想就拿出电话，边拨打出去边说道：“我们立即赶往那里，让队里的人给查一查物业，这里住着的都是什么人，好像不是非常多吧？” 杨厚点了点头，那边住着的人，确实不太多，好像就是十多户的样子。 沈筱很快就拨通了电话，让人帮忙查一查，这一带别墅型小楼里的住户，主要是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的年轻人，名单越详细越好。 “不是那个案子的凶手也不要紧。” 沈筱挂断电话就说道：“咱们破一起案子是一起案子，你那里也别积压太多了，脑子都不够用！” 杨厚真是非常无奈，这几天脑子里就乱乎乎的。 车子快开到这片别墅小区的时候，沈筱就接到了消息，直接拍照发过来的图片。 沈筱把车子停在路边，和杨厚一起看了一下。 这一看也感觉非常诧异，根本就没有年轻人买的房子，除了年纪大的，就是中年人，都是事业有成的。 其中只有两户人家的户主年纪不大，杨厚和沈筱还都认识。 一个是周文慧，一个是宫民。 周文慧是户主，也不奇怪，这栋别墅型小楼，就是她买的，还瞧不起郗志鹏，要不然也不会杀了她老公。 宫民就是齐敏的丈夫，也是因为胡志翔的案子，杨厚和沈筱才认识的。 “没有年轻人了。” 沈筱大眼睛瞪着：“这两个我们都认识，郗志鹏也死了，宫民前一阶段出差在外，是最近老婆齐敏被杀才回来的，也不可能啊？” “那就没办法了，我感觉没看错，住着的是年轻人。” 杨厚迟疑一下，又说道：“筱筱，你说这地方，是不是风水不好啊？怎么总是出事儿呢？” “那谁知道？回家问问奶奶！” 沈筱想了想又说道：“既然都来了，咱们转一圈再说，走，下车！” 杨厚也跟着下了车，来到一户别墅型小楼前，按响了门铃，半晌也没人开门，好像没人住。 这里面的十多栋楼，好像还没住满人，两个人很快就来到第三户。 还没按呢，杨厚就拉住了沈筱：“筱筱，你看院子里，可是有辆摩托车，是什么牌子的？” “银白色的！” 沈筱也看到了，在院子果然停着一辆摩托车：“这难道说是凶手住的地方？” “不可能！” 杨厚摇头说道：“你又弄混了，这是两起案子，后面一个梦境中，女人是在卧室被杀的，就是这里了，那个摩托车杀手，是驮着黑色运动服的女人去······” 沈筱还连连点头，认为杨厚说的不错，自己想错了，总是把两个案子想到一起去，看杨厚不说了，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问道：“小厚，你怎么了？” “我在想，还真可能是一个案子！” 杨厚迟疑着说道：“昨天那具穿黑色运动装的女尸，就没去倾诉！” “那也不对呀！” 沈筱摇头说道：“我们已经找到视频了，看到那辆力帆牌摩托车，从前面一个监控头经过，并没有在后面一个监控头出现，两侧也没什么商家，黑色运动装也对上了，没错的！” “我在想一件事儿，你们是不是没看清啊？” 杨厚又迟疑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监控视频毕竟距离很远，又是晚上，如果在家里杀的人，驮着尸体去埋尸呢？” “啊？” 沈筱惊呼一声：“这可能······也有可能啊？我让他们调一调视频，仔细看一看！” 沈筱说着话，先是拿出手机，把院子里这辆摩托车拍摄下来，之后才拉着杨厚上了车，在车子里给魏顺打了过去。 魏顺那边很快就接听了电话，由于沈筱也俏脸凑过来，杨厚也听得非常清楚：“筱筱，我们还在查找呢，目前没有太大的进展，一旦找到，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你别跟着找了，听我说，你和庄雷汇合，仔细看一看昨天找到的摩托车杀手，车子上驮着的，有没有可能是尸体！” 沈筱立即说道：“之后······” “啊？” 魏顺没等沈筱说完，就吓了一跳：“你说驮着的是尸体？” “对，是小厚说的，或许在那边埋尸呢！” 沈筱接着说道：“之后你们就在上一个案子别墅小楼处，附近的监控头，查找这辆摩托车，一旦有什么消息，立即给我打电话！” 魏顺这次听明白了，答应一声，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小厚，你真聪明！” 沈筱挂断电话就看着杨厚说道：“那具尸体也没找你倾诉，说明可能是倾诉过了，还都是被勒死的，更说明了这种可能，我们又在这里找到了力帆牌摩托车，如果是驮着尸体去埋尸，那一定就是他了！” “还都是推测！” 杨厚嘿嘿一笑：“等一等顺子的消息，要是有视频说明从这里出去的，那就好办了！” 就在这时，沈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正是魏顺打来的：“筱筱，你没说之前，大家谁也没注意观察那个女人的情况，你这一说，我刚才仔细看了一下，那个女人······确实是一动不动！” “真是尸体？” 沈筱连忙追问道：“那在这片别墅型小区附近的监控头中，有没有看到这辆摩托车？” “看到了，但是从小路上拐出来的，如果按照位置来看，很有可能是那边！” 魏顺应该是一边看一边说的：“筱筱，从这边的情况来看，也是一动不动，和在龙眠岗附近出现的姿势，也是一模一样的，确实像是尸体，你和小厚在一起？你们发现了什么？” “我们发现了一辆力帆摩托车。” 沈筱也不好多说：“我现在把把一张照片给你传过去，你仔细看一看，新旧、型号等等，是不是监控视频中的摩托车，一会儿给我回话。” 沈筱说着话，就把刚才拍下来的照片给魏顺传了过去：“小厚，你太聪明了，如果再对比上，我们就不用到处去找了，盯着这个别墅型小楼，就能破了案子，直接抓到凶手！” 第一百八十四章 再次作案 杨厚被沈筱逗得也嘿嘿直笑：“我就是怎么猜测一下，也未必就是真的，别高兴的太早了。” 沈筱还没说话，电话再次响了起来，正是魏顺打来的。 “顺子！” 沈筱接起电话，凑过来搂着杨厚的脖子一起听：“对比的情况怎么样？” “唯独就是牌照不一样，其他地方一样一样的！” 魏顺那边立即说道：“尤其是后座上，还挂着一根红布条，几乎能确定，就是一辆车子，你们就在那片别墅区？” “对！” 沈筱这下高兴了，颇有些得意地说道：“你叫上雷哥，有功劳我也不能独吞，都过来找我，但你们要另开一辆车，雷哥就有！” “好嘞！” 魏顺那边都兴奋极了：“谢谢你了！” 沈筱挂点电话，还得意看了杨厚一眼：“小厚，今天开始，咱们就盯着这个别墅的主人了，只要他出去，咱们就可能破了案子。” 既然摩托车都确定了，杨厚也跟着高兴，连连点头。 这么看起来，最后一个梦境，还真有可能是那个黑色的运动装和自己倾诉的，有些事情，谁也说不准的，抓了人，他就能交代了。 沈筱把车子开到不远处的一个拐角，在倒视镜里，能看到那栋别墅的大门即可。 没过一会儿呢，庄雷就开车赶到，也停在附近。 沈筱立即把情况和两个人说了一下，告诉两个人，现在主人应该就在家里，只要等到天黑，或许这个人就要行动了。 几个人也分析一下，他可能就是某个地区的摩的司机，专门晚上作案。 沈筱和杨厚一路奔波到这里，已经快中午了，庄雷去买了吃的，大家就在车子里吃了一口，只等这个凶手行动了。 沈筱知道杨厚能睡觉，昨天夜里还梦见了葛万友，今天一定挺困的，让杨厚去后面睡觉。 杨厚也不客气，这一觉就睡到天黑，还是感觉车子动了，这才醒了过来：“筱筱，有情况了？” “嗯，有情况了，重大情况！” 沈筱高兴地说道：“来，坐在前面，真是个年轻人，我们也没看清脸，已经骑着摩托车出来了，咱们两辆车子，一前一后跟着呢，我的车子在前面，那俩大块头的目标太明显，在后面呢！” “哦！”杨厚被逗得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确实，魏顺和庄雷，都在两米左右，膀大腰圆的，站在人群中，就和铁塔一样，目标确实非常明显。 从后面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杨厚很快就看到前面一辆摩托车了，只能看到一个车尾，距离还是非常远的，一路往东北面开去。 前面的那辆摩托车，一直开到市区最繁华的地段，仍旧往北面开去。 半个多小时之后，停在了火车站出站口附近。 这里的车子就多了，沈筱和庄雷的车子，都停在附近，不远不近地在人群中盯着。 “小厚，看起来不是摩的司机，那边根本就不是摩的停车的地点。” 沈筱大眼睛盯着，一边说道：“而且又换了一个牌照，难道他是来接人的？” “那也不太可能吧？” 杨厚迟疑一下：“什么人这么晚了，什么人敢坐上他的摩托车？” 两个人正说着话，就看到出站口出来一大群人，应该是一列火车到站，头盔人还真好像是来接站的。 果然，头盔人在附近看着，很快就往前面走去，站在一个年轻女孩子身边，说了两句什么。 说来也怪，那个女孩子竟然就跟着他上了摩托车。 头盔人很快就发动了摩托车，一路往西面开去。 沈筱和庄雷的车子，也迅速跟了上来，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头盔人的摩托车很快就下了大道，拐进了一条小路，往东面开去。 “这不是回他家的路！” 沈筱立即说道：“很有可能是要作案！” “我们盯着，让雷哥和顺子去龙眠岗附近！” 杨厚也是当机立断：“如果他今天再次作案的话，我们也来得及，别再出了问题。” 这条路还真能过车，沈筱一边跟上去，一边给庄雷打了电话，让两个人去埋尸附近等待着，他或许还去那里，自己和杨厚盯着他就行。 后面庄雷的车子，很快就倒了回去。 沈筱就一直远远地盯着，灯也没开，那辆摩托车也丝毫没有察觉，专门挑小路走，应该就是在躲避摄像头，嫌疑越来越大。 就这么开了有半个小时的样子，果然就从一条小路拐上来，一路往龙眠岗附近开去。 “太好了！” 沈筱高兴地说道：“小厚，果然是要作案，只不过咱们没弄清楚，他的手段是什么，那女孩子也太傻了吧？就跟着他来到这里？” “可能是有些隐秘的手段！” 杨厚也说不准了：“咱们看一看是不是他，如果真是他，那么今天晚上就能弄清楚。” 上了大路，往前开了一会儿，就有监控头了。 又开了一会儿，这个头盔人就停在左侧的转弯儿的路上，直接拐了过去。 这期间杨厚一直留意，两侧的路况，也和梦境中的基本相似，尤其是拐弯儿之处，虽然梦境中的被害者没仔细看，感觉也非常熟悉。 摩托车已经拐了弯儿，直接开向对面的一条小路，之后就拐了下去，往树林子里开去。 沈筱也立即把车子停在路边：“快下车，似乎就是白天来的地方，要是没搞错的话，他们俩应该在里面，咱们也迅速跟上。” 这边的路都非常相似，杨厚也感觉上午就是这里，前方不远处，隐约能看到公交站点了，连忙跟着沈筱下了车，就在树林中迅速追了进去。 路灯本来就不是太亮，越往树林中走，越黑暗，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万一要是搞错了，庄雷和顺子不再里面，或者是距离藏尸之处非常远，那这个女孩儿就非常危险了。 “不许动！” 前面传来庄雷瓮声瓮气的声音：“干什么的？” 这下沈筱和杨厚放了心，两个人已经在里面了，但还是快步跑了进来。 里面不远处，又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尖叫声。 当两个人追过来的，就看到一个头盔人往外面跑来，还没跑几步，就被魏顺追上，一脚踹倒在地。 庄雷过来蹲下就铐住了这个头盔人。 这人身材中等，根本就不是魏顺和庄雷的对手，还挣扎着，也无济于事。 旁边那女孩子已经吓呆了，就傻傻地盯着这一幕。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止三个人 沈筱也拉着杨厚过来了，一把摘下这个年轻人的头盔，示意杨厚看一看。 杨厚也仔细看了看这个还在挣扎的年轻人，似乎就是自己梦境中的那人，但是自己始终没看到正脸，也真不敢确定。 沈筱微微点了点头，知道也错不了，扭头看着女孩子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 女孩子支吾着，并没有回答完沈筱的问话：“他怎么了？” “哼！还怎么了，没杀了你就不错！” 沈筱冷吭出声：“都带回去，今天就能弄清楚了，就是他！” “你们怎么回事儿？” 年轻人舌头已经不太好使了，还咬着牙问道：“我和女朋友在一起，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抓我？” 沈筱也不理他，拉起杨厚的手就出了树林。 庄雷还打了那年轻人一巴掌，推搡着出来，那女孩子也跟了出来。 庄雷在不远处的一个拐弯儿，把车子提过来，和魏顺押着人上了车子，让女孩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魏顺在后面看着年轻人。 沈筱也要上车了，杨厚才想起来有一辆摩托车呢，也是作案工具，就在一旁的树林边缘停着，这才说道：“筱筱，还有一辆摩托车呢，我开回去吧，免得再来一趟。” “哦！对了！” 沈筱也想起来了，咧着小嘴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厚，那辛苦你了，要头盔吗？” “算了！” 杨厚连连摇头：“我可不戴他的头盔！” 沈筱似乎笑了一下，这才开车跟在庄雷的车子后面，一路往单位开去。 杨厚上了摩托车，从树林中开了出来，也跟在后面，速度倒是不慢，但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风还不小，也没办法了。 两辆车一辆摩托车，半个小时之后，才停在沈筱单位大院中。 沈筱等人下了车，和魏顺、庄雷都看到后面跟着的杨厚了，头发也乱了，一副惨兮兮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兄弟，改天大哥请你啊！” 庄雷呵呵笑了起来：“帮我们破案子，还要跟着我们吃苦，对不起了！” “没事儿的！” 杨厚直咧嘴：“都回来了，上去吧！” 沈筱也过来搂着杨厚的脖子，把头发给杨厚整理一下，也是抿着小嘴儿，忍住没笑出来。 沈筱并没有直接去审问那个年轻人，而是把女孩子带到一个办公室里。 这里不是预审室，杨厚也跟了进来。 沈筱盯着战战兢兢的女孩子说道：“我和你说实话，他已经杀了至少三个人，都是在那片树林中杀的，我们盯了他很久，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要说实话，否则就是做假证，知道吗？说吧！” “其实，我也不是他的女朋友，他叫于长海，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 女孩子长的一般，说话也不是本地口音：“我们聊的非常投缘，他给我看了本地的风景，我看到方山瀑布，非常漂亮，他说我来了，带着我玩儿两天，费用都是他刷卡，我只要带着一些现金，有不能刷卡的地方，我花一点儿钱就行。” 杨厚一听大致上就明白了，这是被骗来的，他们还真认识，怪不得这个女孩子随便就上了他的摩托车，被他带到这里来，几乎又是一条冤魂啊！ 沈筱大致上也听明白了：“那他带你到那个地方，你也没问为什么？” “我问了，他说方便一下，就带着我回家。” 女孩子立即说道：“他家住在别墅，也没人，就是我们俩，我看过视频的，正好我也想方便一下，就跟着他下了车。” 沈筱看了看杨厚。 杨厚也点了点头：“基本上没错了，这是他的手法，也是这么轻易上车的原因了，怪不得没人报警，都是外地人。” “嗯！咱们过去！” 沈筱点了点头，对女孩子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审问清楚就回来！” 两个人快步出来，杨厚还是去里面的老地方，那里能看到，基本上都清楚了，但是第三个人，杨厚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不知道自己猜测的对不对。 魏顺和庄雷已经在预审室等着了，和上次一样，还是庄雷拿着纸笔，等待着记录。 沈筱过来就把追光灯打了过去，冷冷地问道：“于长海，原籍哪里人？什么单位的？” “我原籍起临省化市的。” 于长海支吾着说道：“我没有工作单位。” “那你住的房子呢？” 沈筱追问道：“是本地的，租来的？” “嗯，暂时住两天！” 于长海已经有些浑身颤抖了：“我准备在咱们市玩儿几天，就回去的！” “玩儿几天？说的太简单了吧？” 沈筱冷吭一声：“你已经杀了至少三个人，还以为我们不知道？都是一个手法的，尸体已经挖出来了，就在你准备作案的树林之中，在你租住的别墅，我们也一定能找到线索的，你还是老实交代吧！” “说！” 庄雷大喝一声：“到这里了，别想隐瞒！” 于长海被吓得浑身就是一颤，低下头去，又是一阵浑身发抖。 几个人都非常有经验，知道他快要交代了，并没有追问。 良久，于长海才说道：“其实，我就最初就是想找个女朋友的，哪知道第一个我就发现上当了，把我气得不行，这件事儿不是在本市发生的，而是在西省，那也是我杀的第一个人。” 这句话一出口，几个人才知道，这是一个流串犯，而且不止杀了三个人，都下意识地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又是一起重大案子。 “第一个我是认真的，也给她花了不少钱，终于让她答应和我见面了。” 于长海已经知道隐瞒不下去了，颤抖着声音交代起来：“哪知道她来了之后，差点儿没把我气疯，和视频中的人，简直就不是一个人，吓死我了！” 杨厚在这边听着，倒是也能理解，现在有很多美容美颜的特效，和视频中不一样，根本不是奇怪的事儿。 “我本身就没多少钱，也不能为这个骗子白花那么多钱啊？” 于长海气呼呼地说道：“她来了还和我装，要我花钱带着她玩儿，把我气得忍不住就把她收拾了，什么事情一开头，就收不住手了，我想，他们能骗我，我就能骗她们，要把我的损失都补回来！” 杨厚暗叹一声，又是一个心里上出现问题的，不能说扭曲，也存在报复心里。 第一百八十六章 罪犯的心态 沈筱听到这里，才追问道：“你在外省用同样的手法，杀了几个人？” “四个人，分别在两个风景不错的城市，我拍摄下来当地的风景，引诱她们来，让她们带着现金，玩儿的时候，大花销都是我刷卡，其实我没什么钱，就是想骗她们的现金。” 于长海接着说道：“我是一个月前来到本地的，打听了一下本地的风景，还特地去了一趟方山，把方山瀑布的景致拍摄下来，这才引诱她们上钩。” 于长海在有了这个心之后，一直以富二代的身份在落网上和女孩子聊天，租下来一个别墅，就是现在居住的，把别墅楼上楼下，也都拍摄下来，引诱她们。 现在的女孩子，大部分都非常现实，看到别墅，还看到风景，又是富二代，自然都趋之若鹜，前后就有好几个女孩子上当。 “骗我的人，我直接就杀了她们，前面的两个女孩子，都和视频上根本不符，长的非常难看。” 于长海提起来还有些气愤的表情：“我二话不说，直接带到树林之中，先玩儿她们，之后再打死，拿了包就走，里面也没有多少钱，就是第二个多一些，也才三千多块钱。” “在本地的第三个呢？” 沈筱知道第三个和杨厚的梦境不符，追问道：“你是怎么杀了的？” “第三个并没有骗我，叫方玲玲，长的真非常漂亮，而且带的钱也多，家庭条件也非常好。” 于长海接着交代道：“我确实挺喜欢她的，就把她带到我租来的别墅中，说这幢别墅就是我的，父母都在国外，很少回国，想骗她一段时间再说，哪知道她还非常精明，虽然也和我上了床，但始终有些怀疑。” 现在的女孩子，一见面就住在一起，也不是大事儿。 但这个方玲玲见面的时候就问了，为什么骑着摩托车来接她？住着别墅，不可能没车的啊？ 于长海就撒谎说，最近出了车祸，车子去修理了，自己也因为赔偿了很多钱，出去玩儿，也要方玲玲多花钱了。 这也是有目的的，为了和方玲玲多住在一起些天，要是能多骗来一些钱，那就更好了，不行的话，到后来再动手也不晚，确实舍不得立即下手。 “本来还能多骗些天的，方玲玲也半信半疑的，出去玩儿还是她刷卡的。” 于长海接着交代道：“就在前些天的晚上，房东去了，找我交房租，当天晚上就露了馅儿！” 原来，于长海在没杀女孩子的时候，也没多少钱，只是交了一个月的房租。 那天晚上，房东要房租，于长海从床上起来，直接给他开了门，这个房东直接就进来了，于长海想阻拦，也没什么理由。 于长海就担心被楼上的方玲玲听到，还不敢说带着女人回来，怕引起房东的怀疑，偏偏这个家伙的声音非常大。 本想说明天让他来的，但他已经伸手要钱了，说快给房租钱。 “我给钱的时候，就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卧室的门，就关了一下。” 于长海有些气愤地说道：“虽然距离很远，但从走廊的灯光也看得出来，暗了一下，就是方玲玲在偷看，她知道了我的一切！” 杨厚听到这里，已经明白梦境中是怎么回事儿了，并不是和人在交易什么，而是房东来要房租了，这一幕恰好被方玲玲看到！ “我回来担心极了，一来怕她要钱，二来怕她跑了，回去说起来，我的事情就露馅了。” 于长海这才无奈地说道：“我回来她还装睡，就感觉她没安好心，就算再不忍，我也不能留着她了，在后面就把她勒死了！” “你勒死了她，又是怎么送到龙眠岗附近的？”沈筱也想知道杨厚的推测对不对，当即追问起来。 “当时我也惊慌极了，自己没有办法处理，也不能埋在后面，毕竟是一具尸体，那房子还不是我的，万一房东什么时候挖出来，我就完了。” 于长海的脸上也露出无奈的神情：“我还没有车子，更不能打车，想要弄到远处抛尸，也担心路上被人怀疑，我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去龙眠岗附近埋了，那么就要给她穿上衣服，捆在身上才行！” 于长海想到这个办法，认为非常不错，就是太吓人了，人死了之后，总是让人莫名的恐惧，为了掩盖自己的犯罪，于长海也没办法，只能咬着牙来了。 当天晚上，于长海就给方玲玲的尸体穿上衣服，就是那套黑色的运动装了，之后用细绳绑在自己身上。 就连脖子上都缠了一道，免得仰过去，被人看出来。 “我出门的时候，还担心有人查车，我的牌照都是假的，就尽可能绕小路走。” 于长海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偏偏那边还非常远，路上也荒无人烟的，好几次我都感觉，方玲玲的尸体在我脖子后面吹气，我都吓得不行了，勉强来到龙眠岗附近，把她也埋了。” 杨厚听到这里，知道自己猜测的不错，他还真是驮着尸体去的。 和前面一个案子中的周文慧还不一样，这个房子是他租来的，周文慧可是自己的房子，杀人之后，可能担心的都比较多，这也是难免的吧？ “我觉得龙眠岗那地方真的不错，埋尸体非常方便。” 于长海接着说道：“而且我的房子还没到期，我又续交了一个月的房租，就想再干两次再走，没想到今天就被抓了！” 沈筱也没什么要问的了，事情完全清楚，和杨厚的梦境也是一模一样的，当即站了起来。 杨厚也觉得没什么要听的了，自己也都弄清楚了，就连犯罪的心态都有些了解，是非常恐慌的，也从这边转了出来。 “小厚！” 沈筱迎了上来：“一切都和梦境中的一样，今后咱们要多对梦境中的每一个环节进行分析，千万不能搞错了，那样会把案子带到牛角尖里面去！” “行了，我可不想做梦了！” 杨厚也嘿嘿笑着说道：“你还要处理那个女孩子呢，我先回去，这才十点半，我去接班儿了！” “行，打车去，姐给你报销，可别走着去啊！” 沈筱担心杨厚走着去单位，叮嘱一下才说道：“我这边给邵队汇报一下，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呢！” 杨厚知道这是实话，又是一起大案，不高兴才怪呢。 下了楼，早没了公交，也只能打车去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似幻似真 上半夜一般没活，这是规律，虽然不是那么准，但上半夜确实不多，杨厚早总结出来了。 来到负一层休息室的时候，秦伟果然在呢，呵呵笑着说道：“小杨，怎么这个时间还来了？大哥在呢，你放心好了，回家休息多舒服？” “我就是不好意思，总让大哥一个人在这里多不好？” 杨厚也笑着说道：“一会儿来车，我出一趟，之后才是大哥的，怎么样？” “不用，你休息就行！” 秦伟说着话就站了起来：“你刚来，休息一会儿！” 杨厚抬头一看，还真是庞道海在门口挥手呢，秦伟已经起来了，那就去吧，自己也休息一下，被风吹的，脑袋有点儿疼。 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沈筱说的话，还真非常有道理。 以往就存在这种事情，对于梦境弄不清楚，有时候确实耽误事儿，以后要是再梦见什么，或者说，有人和自己倾诉的时候，一定要仔细想一想，千万别遗漏了什么。 就这么想着，眼前灯光忽然一亮，前面是一条不太宽阔的路，路况也不是太好，两道光线直射出去，照得前面非常明亮。 从车内的镜子里看到后面，坐着一个短发女孩儿，戴着一对金色的大耳圈，很年轻，也很漂亮，嘴上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 目光从女孩儿的身上移开，看到前面的路。 眼前是一条不太宽的路，路况仍旧不太好，两侧都是树林，往前面看去，似乎一眼看不到头，给人一种非常压抑，或者说有某种心里上恐慌的感觉。 目光再次看向镜子，那女孩子似乎仍然在说着什么。 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前面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在晃动着，似乎还是黑色的长发，从后面看过去，给人的感觉非常恐怖。 那白色的影子，似乎是在走，也似乎没动，看不太清楚。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目光也一直盯着这个白色的影子，感觉车速都慢了很多，这次也看清楚了，那个影子身子僵直，根本就没走。 就在这时，那影子猛然间转过头来！ 是一张无比恐怖的白脸，隐约间还有獠牙伸出来，眼圈是黑色的，异常瘆人。 目光猛然间一顿，随即往后面看去。 身后哪里还有什么短头发的女孩子，同样是一张惨白惨白的脸，嘴边还伸出三四寸长的獠牙！ “啊！”杨厚惊叫一声，一下子睁开眼睛。 眼前是休息室不太明亮的灯光，对面的床上空着，秦伟出车还没回来。 杨厚的脑子里下意识地这么想着，好像是有些机械地回忆起来，自己是来接班的，之后这是······做了一个梦！ 这次杨厚不敢确定是不是有人倾诉了，真的不敢确定！ 梦境中，应该是个司机，开车在一条路上，路况不是太好，两侧都是树林。 车子里面，最初是坐着一个女孩子，短发，带着大耳圈的女孩子，还非常年轻。 司机边开车边回头聊着，那女孩子似乎说着话。 就这么开着，没过一会儿呢，前面的路上就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黑色的头发，白色的衣服。 那个东西回过头来的时候，却是一张无比恐怖的脸！ 司机应该是被吓了一跳，猛然间回头······更恐怖了！ 司机看到的是和车下一样的一张脸，那个短发的女孩子呢？ 杨厚下意识地抓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感觉都贴在身上了，这个梦境简直是太恐怖了，自己越怕什么，这是越来什么啊？ 两张大白脸，还带着獠牙的！ 这是车子下面的东西上来了？坐在车子的后排？ 那么，那个短发的女孩子呢？被吃掉了？ 杨厚觉得不太可能，以往奶奶可是和自己说过，人不能见鬼的，要是有人和自己倾诉的话，那么他也一定是见了鬼。 不管是自己也好，还是倾诉者也好，都不能见鬼，那么这次应该是梦境了吧？ 杨厚还是不能确定，感觉是从一个人的视角看到的，根据以往的经验来判断，也是有人在和自己倾诉。 但倾诉的事情，实在是不靠谱，也是不可能发生的。 要是这么说来的话，应该就是自己做梦了，自己不也是一个司机吗？ 这些天来，自己一直有点儿害怕大白脸，这就梦到了。 仔细想了一下，车子的后面，最初只能看到一个女孩子，后来就是那个恐怖的大白脸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灵车，感觉不是。 自己的灵车，后面是很空旷的，那个拉尸体的盒子，并不阻挡视线，这到底是不是自己梦境呢？ 奶奶可是和自己说过的，有些情况可能特殊，人或许能见到鬼的，就是在几个鬼节，可是今天晚上不是啊？前几天也不是，不能见鬼啊？ 再说了，要是和自己倾诉的话，总要找到自己。 自己这两天哪里都没去，就帮着沈筱破案子，今天晚上虽然来接班儿了，出车也是秦伟的事情，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想到秦伟，杨厚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十二点半，应该是刚刚睡着，就做了这么一个噩梦。 杨厚觉得，这次应该不是有人和自己倾诉什么，就是自己做的一个噩梦，不会有事儿的，继续休息吧！ 就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外面进来一个人，也没看到这个人推门，就这么走了进来，上身什么也没穿，下面穿着一条裤子，还水淋淋的。 杨厚被这个怪异的人吓了一跳，想要问一下他是谁，怎么这个时间了，来到这里，是不是走错路了？ 正在这时，杨厚感觉自己动不了，也不能说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个人走了过来。 想要看清这个人脸，但就是看不清楚，白花花的一片，非常大的一张脸。 偏偏这个时候，休息室的灯光还暗了一下，眼前掠过一个白影，紧接着就看不太清楚了，只能感觉到前面还亮着灯光。 手也胡乱地抓着，好像是抓到了把手，一下子拉开了车门。 跳下车子，踏上这条路况不是太好的路，眼角的余光，就看到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白色的影子，身后似乎也有白色的影子。 目光看向了左侧的树林，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了进来。 眼前的树木在晃动着，里面越发黑暗。 忽然，目光一顿，往地面上看去，紧接着就是一顿、一顿，逐渐贴在地面上，终归一片黑暗。 “啊！”杨厚惊呼出声，再次睁开了眼睛。 第一百八十八章 难以帮忙 杨厚虽然睁开了眼睛，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声惊呼，到底喊出声来没有。 感觉浑身有了些力气，这才连忙坐了起来，好像刚刚消下去的冷汗，又湿透了全身。 四周扫视了一圈，根本就没有什么只穿着裤子，大白脸的人，四周静静的，就连秦伟都没回来。 可刚才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感觉自己不能动，在半梦半醒之间，也不能醒过来，这情况，似乎经历过！ 杨厚猛然间心头一凛，这场景确实经历过，就是在古镇客栈。 那次自己就梦见了孟华装鬼的大白脸，吓得再也做不下去了，直接惊醒，后来就被鬼压床了，想要醒过来也不行，被吓得浑身冷汗，也只能把梦做完。 今天的情况，似乎和那次是一样的。 要是这么说来，也是有人要和自己倾诉，知道自己会被吓醒，来了一个鬼压床，让自己等他倾诉完毕？ 可是刚刚进来的这个人，只有下半身穿着裤子，脸还看不清楚，就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就算情况和古镇客栈一样，他和自己倾诉的这个东西，也实在是不靠谱了。 孟华的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就是孟华装鬼吓唬刘澜涛的，可这次不一样，两只鬼，一个在车子下面，一个在车上。 冷静下来，回想起刚才的梦境，还真是被惊醒之前那个梦境的延续。 司机应该是被吓得不行了，急忙跳下车子。 前面仍旧有那个白色的影子，也就是那个长着獠牙的鬼，后面似乎也有一个影子，就是车子里的那个鬼，追下来了？ 视线从鬼影子看到左侧的树林，直接钻了进去。 好像没跑多远，就被什么东西给打倒，是被女鬼给打的？ 之所以说女鬼，是从身材上来看的，下面白色的影子，身材纤细，确实是个女鬼，还长发飘飘的。 车子上面的女鬼，也是长发，而且那个短发的女孩子也不见了，从最初聊天时候来看，也是个女孩子，那么两个应该都是女鬼，怎么回事儿？ 杨厚实在是想不清楚了，第一次被吓醒，还不能确定是自己做梦了，还是确实有人倾诉。 从后面这个梦境来说，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是前面一个梦境的延续，还有鬼压床，那就说明是有人在倾诉。 可是他倾诉的是什么呀，实在是太离谱了，这可能吗？ 杨厚觉得非常疲倦，好像比出车还要累，又不敢躺下，也不知道还不会做这种梦。 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时间，也不知道是几点了，还是再看一次，才知道已经快到四点了。 这下杨厚更是晕了，也想不起来自己醒来多久了，按理说要是有人倾诉的话，一般都是在十二点之后，三点之前。 难道是自己想了一个来小时？ 要不是这样的话，就不是有人和自己倾诉，以往自己做梦的时候才这样，天色都亮了，还能做梦呢。 “小厚，醒了？” 秦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呵呵笑着进来说道：“今天谁的还不错，我第一趟车回来，好像是一点，没十分钟呢，又是一趟车，这趟就远了。” “嗯，我好像睡的······还不错！” 杨厚迟疑一下，还是说道：“辛苦了，秦大哥！” 秦伟呵呵一笑，也不在意，直接躺了下来。 杨厚心里可是暗自叫苦，今天可不是睡的还不错了，而是睡的相当不怎么样，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自己出车了。 但这话不能说，好像人家秦伟出车，自己不领情一样。 这次想不明白也睡不着了，瞪着眼睛等天亮吧，回家问问奶奶再说，好像是自己做梦呢，醒了之后，想多久自己都不知道了。 好不容易盼到天亮，又等了一会儿，七点半没接到沈筱的电话，知道不会来接自己了，昨天那个案子，还没弄利索呢。 有些程序杨厚也懂，要联系死者家属，核对情况，有要去出租房，找到一些物证，一时半刻的也处理不完。 自己也正好没想明白，要不要和沈筱说呢，这梦境说起来，感觉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地点不知道，人物也不知道，甚至连是不是自己的梦境都说不清楚，还是见鬼的事情，根本不靠谱啊！ 外面传来了赵伟的声音，接班儿的都来了，秦伟还没起来。 杨厚也没打扰秦伟，出来和赵伟打了个招呼，直接出了大院，等公交车回家。 奶奶早就做好了饭，杨厚简单洗漱一下，连忙凑过来边吃边问道：“奶奶，我昨天可做了一个吓人的梦，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和我倾诉，我和您说一下啊！” “好吧！” 奶奶点头说道：“奶奶给你分析一下。” 杨厚就把自己的梦境，详细和奶奶说了一遍，这才问道：“最初我还以为不是呢，结果鬼压床了，之后又继续做梦，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好像是有人和你倾诉了！” 奶奶想了想说道：“至于说这个倾诉的人，是不是真的见了鬼，这就不好说了。” “这么还不好说呢？” 杨厚皱眉问道：“这可能吗？” “有些时候是可能的，但是时间不对！” 奶奶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好像不是见鬼，那就可能是人装鬼，吓唬他的，你尽力而为吧，如果是真的见了鬼，奶奶倒是有可能帮你，可你总要弄清楚啊？” 杨厚也真是晕了，自己要是能弄清楚，还用问吗？ 不过很快就想起来另外一个问题，连忙又问道：“奶奶，有人来倾诉，是不是都在十二点到三点之间呢？” “这也不好说，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上半夜也有可能的。” 奶奶立即说道：“子时是从十一点到一点，这个期间，是阴阳交替之时，很有可能会有人倾诉什么的，三点之前，比较多一些，凌晨四点之前，也是可能的，古时候以四点为天明鸡叫的多一些，鸡一叫，就证明天亮了。” 杨厚真没办法了，基本上确定，这是有人和自己倾诉了。 可倾诉的东西，实在是太少，又不靠谱，自己怎么能帮到他呢？ 就连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现在还没想清楚呢！ 早饭也吃得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吃饱没有，收拾一下碗筷，奶奶那边已经来人看事儿了。 有些事情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去想了，杨厚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蒙头大睡。 第一百八十九章 卡里的钱 杨厚确实非常能睡，可能也是昨夜出冷汗消耗大的原因，一觉睡到下午，还是外面传来沈筱说话的声音，才把杨厚惊醒。 “你这丫头，来了奶奶就高兴，可别花钱！” 奶奶在外面说道：“这么多补品，要多少钱啊？” 杨厚一听就知道是沈筱来了，别人也不会给奶奶买东西的，连忙起来。 “奶奶，没事儿，应该孝敬您老的。” 沈筱清脆的声音传来：“小厚给您钱了吗？” “上个月的钱都给我了。” 奶奶笑着说道：“三千块，剩下一点儿零头，他留着了。” “奶奶，我说的不是这些钱。” 沈筱立即说道：“他有十万块呢，后来又有一张卡，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您老都要回来，他不用那么多钱的。” “那十万块，好像和我说过，是宁楠说给他的，这也算不得准。” 奶奶有些好奇地问道：“后来又有一张卡，是怎么回事儿？小厚也没说啊？” “确实有一张卡，是敬老院一个老头儿给他的！” 沈筱瞪大了眼睛，看杨厚出来了，这才问道：“小厚，你没和奶奶说？那卡里有多少钱？” “我还没去银行查过呢！” 杨厚嘿嘿笑着说道：“就算有，那也不是我的吧？” 杨厚真的不能确定，这钱是不是能花，属不属于自己的。 “怎么不是你的？葛万友给你的，就是你的！” 沈筱脆生生地说道：“快吃饭，一会儿姐带你去银行看一看，然后送你上班儿。” 奶奶一看到沈筱就非常高兴，好像怎么也看不够的样子，和沈筱聊了起来。 杨厚也快速吃了一口，和奶奶告辞，上了沈筱的车子。 “这两天姐忙着一个案子，也没去接你！” 沈筱边发动车子边说道：“就在那天晚上你走了之后，就发生了一起离奇的案子，这两天也没什么结果呢！” “你别说了，我可不想听！” 杨厚连忙说道：“不关我的事儿。” “也没死人，你怕什么？” 沈筱不管那些，继续说道：“是一个物流公司的司机，把货物弄跑了，潜逃的无影无踪，要是一起案子，也不奇怪，可是上个月，已经发生了一起，这个物流公司都赔惨了，到现在还没抓到人呢！” “司机？” 杨厚心里一动，忍不住问道：“拉的什么货？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第一个司机拉的是一批金银首饰，外地来的货，他只要送到珠宝行去就行，结果就拉着跑了，人也无影无踪。” 沈筱看杨厚问了，立即说道：“那辆箱货，就停在城西的一个荒僻之处，我们也调过视频，确实是司机开到那边去的，结果人就没影了，货物也没有了，这次拉的是高档烟酒，一车货好多钱！” “又失踪了？”杨厚皱眉问道。 “可不是！” 沈筱点头说道：“这次车子停在城南的一片荒僻之处，那么多货，还有司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你说奇怪不奇怪？” “司机总能追查到吧？” 杨厚追问道：“也是一点儿下落都没有？” “一点儿下落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沈筱很快说道：“到了，你下去看一看，卡里有多少钱？” 杨厚脑子里乱呼呼的，抬头看到银行，还正是那张卡的银行，下车进来，在自动提款机上试了一下，密码是一到六。 一查卡里的余额，十八万！ 杨厚心里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无奈，这又是一笔钱，对于自己来说，简直是一笔巨款了，两次二十八万，都是死人的钱。 “小厚，多少钱？”沈筱还非常好奇地问了起来。 “余额十八万！” 杨厚苦笑一下说道：“都是我的？” “那姐还能分你一半儿啊？” 沈筱撇着小嘴儿说道：“放心吧，姐不差你那俩钱儿，咱们走！” “我不是担心你分一半儿，给你一半儿也是应该的，案子是咱们俩破的！” 杨厚迟疑着说道：“可是，这死人的钱，咱们花了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也不是偷来、抢来的，你确实也帮了他们呢！” 沈筱语速也快，脆生生地说道：“这就是一种回报，你安心花好了，宁楠的还不好说，但葛万友的这个，万万不会有人来找你的，怕什么？” 杨厚无语了，不得不承认，沈筱说的也有道理。 自己和沈筱确实帮了他们的忙，帮他们伸了冤，葛万友给自己托梦的时候，也说过，他们都没什么感谢自己的，就是他有张卡，代表大家来的，那么真的能花？ 有些事情自己都觉得可笑，奶奶是给人家看事儿，赚钱也是明明白白的，自己这钱赚的，倒不是脏钱，怎么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呢？ “姐还没说完这个案子呢！” 沈筱发动车子，一面往殡仪馆开去，一边说道：“我们猜测，后面这个司机，可能是效仿前面一个司机，把货物弄走了，直接销赃，可是现场什么都没有，附近也没个脚印之类的，珠宝还好说，烟酒可是好多箱子，他是怎么弄走的呢？” 杨厚也觉得非常奇怪，还一个劲儿地联系自己的梦境，可是有人倾诉了，还看到是司机，但和这个案子，似乎没什么关系。 杨厚不能确定是有人倾诉，还是自己做了一个噩梦，而且还不知道什么地点，说出来也是干着急，对于案子没有丝毫帮助。 沈筱要是追问起来，自己更说不清楚，还是不说为妙。 “行了，你上班儿去吧！” 沈筱已经把车子停在殡仪馆大院中：“这次没出人命，你也帮不上什么忙，明天早上七点半，姐过来接你！” 杨厚答应一声，脑子里还是乱乱的，毕竟有梦境没和沈筱说，心里也觉得不太好。 下了车，看着沈筱开出大院，这才来到负一层。 今天来的早，赵伟和韩德厚都没走呢，秦伟已经来了，三个人斗起了地主，一块钱一分的，三分是三块钱，还能抢地主，翻一倍。 这一玩儿起来，时间过的就快了，两个白班儿的也不走了。 秦伟终于抓了一把好牌，两个王，三个二，还期盼着有人叫地主呢，韩德厚果然就叫了，被秦伟抢了过来。 哪知道韩德厚和赵伟一人手里两炸，秦伟把自己的两个王也填进去了，手里剩下一个二没出去。 正好外面李景强来敲玻璃，秦伟连忙站了起来：“不玩了，最后一把不给，也太多了，出车去！” 第一百九十章 不是一个司机 杨厚在一旁看着，都笑得不行了，李景强今天真的不招人烦，来的正是时候。 赵伟和韩德厚这还赢呢，也没在意，知道太多了就不能给，这一把赢了秦伟三百多，也真不好意思要，呵呵笑着告辞回家。 今天就不怪自己不出车了，是秦伟耍赖，借机会跑了，杨厚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抬头一看，也十一点多了。 感觉没睡一会儿呢，眼前就是一亮，前方出现了一条不是太宽的路，路况也不太好。 在倒视镜里看到，后面坐着一个女孩子，红色的衣服，领口开得很大。 这女孩子是短发，耳朵上还有一副金耳圈，长的很是俏丽，正笑吟吟地说着什么。 道路仍旧不太平坦，感觉到车子微微有些颠簸，不时地回头看女孩子一眼。 没过多久呢，就看到前面站着一个白色的人影，就在大灯的可及之处，站在路边。 目光移到方向盘上，按了两下喇叭。 那白色的人影仍旧不动，但能感觉到车子慢了下来，逐渐的接近了白色的影子。 距离接近，看得也非常清楚，是一个苗条纤细的身影，黑色的头发，披散在白色连衣裙后面，想来脸上也一定是黑发遮盖，非常吓人。 猛然间，那白色的影子转过头来！ 脸上并没有被黑发遮盖，露出一张无比狰狞恐怖的脸，黑色的眼圈，嘴里还有獠牙，似乎伸出了嘴外！ “啊！”杨厚忍不住就是一声惊呼，一下子坐了起来。 浑身再次被冷汗湿透，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挂钟，十二点半。 刚刚睡着不久，就做了这个梦。 这还是昨天的那个人，又来找自己了，这下麻烦大了。 奶奶说的没错，自己没帮上他，还会来的。 很快，杨厚觉得不太对劲儿，今天和昨天的梦境，场景一样，但人物似乎略有区别。 昨天那个司机，虽然也减速了，但根本就没按喇叭，是直接开过去的，今天的梦境中，似乎是按了一下喇叭，那说明不是一个人？ 两个人都见了鬼，这更不可能了？ 会不会是奶奶说的，有厉鬼出来了，在这里吃了两个司机？ 杨厚觉得不太可能，简直是胡闹了，哪听说过活人被吃了的，只是听说过被吓疯的，还有被吓死的。 忽然，杨厚想起来今天沈筱和自己说的案子了，两个司机都失踪了，和自己的梦境有关系？ 这也太夸张了吧？ 她那边有案子，自己就能做梦，这是什么原理？ 杨厚不敢确定，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儿，只感觉浑身都非常累，好像累得不行，再次躺了下来。 就在这时，门口就进来一个人，好像也没看到推门。 杨厚正想回头问一下，是不是走错了，就感觉到这个人上身没穿衣服，只穿着一条裤子，还水淋淋的，心里就知道不妙了，或许又是一个冤魂！ 这时候再想回头，就不行了，浑身无力，连眼睛都不能转动，只能眼睁睁地等待着这个人靠近。 进来这个人是男的，皮肤非常白，好像在水里泡过的样子，脸色也白里透青。 长的倒是不难看，浓眉大眼的，留着一抹八字胡，就在自己的床边不动也不说话。 杨厚感觉这可能是冤魂，心里恐惧到极点，又丝毫没有办法，只能这么半睡半醒地对峙着。 就在这时，眼前又是一亮，前方在大灯的照耀下，那个白衣女鬼仿佛逼近了一些。 目光猛然间回头，眼前几寸之处，就是一张惨白的脸，黑眼圈，獠牙伸出来。 目光快速后退，拉开车门，跳了下来。 眼角的余光看到，前方那个女鬼再次逼近一些，连忙回头。 一张白脸也从后排探出来，獠牙伸出嘴外，死死地盯过来。 目光转向了左侧，快速移动，似乎跑进树林之中，一高一低的，眼前掠过的就是车灯照着的大树、荒草，树林深处，漆黑一片。 就在这时，目光急剧地顿了一下，往地面上栽倒。 紧接着又是一顿、一顿，倒在地上，眼前是一尺多高的荒草，什么都看不清了。 逐渐，归于一片黑暗。 “啊······啊！”杨厚奋力叫出声来，似乎后面这一声，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眼皮似乎也动了，急忙睁开了眼睛。 这一刻，杨厚知道自己又遭遇了鬼压床，情况几乎和昨天如出一辙，只不过今天看清了这个冤魂。 他应该是无奈之下，才进来的吧？ 这个梦境，也太可怕了，好像就是为了吓唬自己而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昨天开始，梦境中就是被人从后面袭击的，也不知道是人袭击的，还是白衣女鬼在后面袭击的。 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这是被打死的，不管是人是鬼，都是打的脑袋，女鬼要想收拾人，还用打脑袋？ 奶奶可是和自己说过的，这是有人和自己倾诉，不应该是见鬼，很有可能是人装鬼。 那么下面的白衣女鬼，还有车上的白衣女鬼，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呢？ 如果是装鬼吓唬人，还用两个人装鬼？ 忽然，杨厚想到了一个细节，今天这个司机，还回头看了一眼，胆子应该比上一个司机大一些。 他看到的这一眼，不仅仅看到了女鬼，还看到了车子，后面可是箱货啊！ 想到这里，杨厚觉得真的可能和沈筱说的案子有关系，这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就是算是有关系，自己怎么能帮他们呢？ 这种情况，尸体不可能送到殡仪馆来，自己又是怎么被他们找到的？ “小杨，起来了？” 门口传来秦伟憨厚的声音：“我第一趟回来，你还睡的不错呢！” 秦伟的声音不小，把沉思中的杨厚又吓了一跳，不过反应还非常快，听声音就知道是秦伟，也就是吓了一下。 “嗯，你辛苦了！” 杨厚抬头看了看挂钟，又快到四点了：“出了几趟车？” “三趟，上半夜一趟，下半夜两趟，距离还都不算远。” 秦伟似乎也不困，坐在床上笑着说道：“小厚，你说我的地主，斗的怎么样？一块钱的，一把还能输三四百，是不是太臭了？” “也不算臭！” 杨厚暂时被秦伟给拉了回来，嘿嘿笑着说道：“就是俩王出早了一点儿，其他都挺好的。” 其实杨厚没好意思说他，就不怕外面有炸，仗着自己手里三个二，牌还不错，见到人家一个二出来，直接就给炸了，还真挺臭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 他们在水里 秦伟一听杨厚说他不臭，就高兴地说了起来，都是昨天那几把牌的事儿。 杨厚也想轻松一下，不再去琢磨那个梦境，就和秦伟说了起来，斗地主要经常算计别人的牌才行，不能只看着自己的牌。 昨天那把牌，秦伟两个王，三个二，韩德厚还叫呢，明显就是有炸的，不然他凭什么要的？ 杨厚的脑子比他们快一些，给秦伟讲了一番，把秦伟说得服服帖帖的，说今天晚上，还找他们俩玩儿，这次就能赢了。 两个人聊着天，时间过得也快，感觉没多久呢，杨厚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秦伟都知道了，是沈筱来接他，立即让杨厚走。 杨厚也正想和沈筱说一下，自己的梦境，今天确定了，一定是有人倾诉。 “小厚，跑什么？” 沈筱也非常聪明，精灵剔透的，就是不太爱多想：“是不是昨天梦见什么了？” “你说的还真对！” 杨厚点头说道：“开车，咱们边走边说，不仅仅是昨天梦见了，前天也梦见了，就是不就确定，也没和你说。” 沈筱把车子开出大院，一路往市区开去。 杨厚也详详细细地把两个梦境都说了一遍。 “这是什么情况啊？” 沈筱瞪大了眼睛问道：“这两个人都死了？而且还都是司机？” “我感觉，一定都死了。” 杨厚点头说道：“司机也确定，还是开的箱货呢，但我怎么就梦见了，实在是不知道，也不知道和你们的案子有没有什么关系。” “你昨天不是看到人了吗？” 沈筱立即说道：“那咱们回局里，你看一看那两个司机的照片，不就知道了？” “行啊！” 杨厚也正想问沈筱呢：“这就能确定下来了，要真是他们，我们再想办法。” 沈筱也来了劲儿，车子开得飞快，一路上商量着案发地点和一些细节问题。 得到的结论是，杨厚这几天就没出车，三点一线。 那么问题很有可能出在那天绕路的时候，也就是沈筱带着杨厚去龙眠岗，跟踪流窜杀人犯于长海的路上。 那条路的路况就不怎么好，但那天足足开了四十分钟，才到达龙眠岗的，谁知道事情发生在什么地方啊？ 两个人这么商量着，沈筱很快就把车子停在单位大院里，拉着杨厚就上了楼。 在一个办公室里，有人给拿来了一些资料，就是这两起失踪案子的卷宗。 沈筱立即给杨厚翻看一下：“这是前面一个司机的，你没看到脸，是吗？这是后面的一个，三天前发生的案子！” “啊？真是他！” 杨厚一看第二个案子的司机，顿时吃了一惊：“我和你说过的，还留着八字胡，平头，浓眉大眼的，就是他，没错了！” “啊？” 沈筱也惊呼一声，小手指着第一个人说道：“那么说，前天晚上找你倾诉的，就是这个人了？” “这我可不知道了！” 杨厚微微摇了摇头：“如果死的就是这么两个人，而且都是因为一类案子死的，那就很有可能了，他们俩都见了鬼？” “就是啊！” 沈筱也晕了头：“这不太可能吧？咱们去停车的现场看一看？” “我看不用去，你说的城西和城南，我这几天根本就没去过。” 杨厚摇头说道：“但这两个人可都是上身没穿什么，下身还湿漉漉的，这是什么原因呢？” “不去也行，应该不是案发第一现场，我们也分析过，要不然也不能丝毫没有痕迹的。” 沈筱拉起杨厚的手：“既然人都对上了，咱们回家问问奶奶，看看奶奶是怎么说的，之后再想办法。” 杨厚觉得没有太大的用处，昨天奶奶就说过，都是模棱两可的话。 两人一路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 今天也没人找奶奶算卦，一看沈筱跟回来了，奶奶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连忙拉着沈筱坐下，还一个劲儿地抚摸着沈筱的小手。 “奶奶，小厚昨天又做梦了，前天的梦境和您说了吧？” 沈筱很快就问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找到小厚的？一定是在什么地方遇见了吧？” “那是一定的，不会无缘无故就找上他的。” 奶奶也看着小厚问道：“你详细说一下，昨天夜里梦见什么？” 杨厚就把自己昨夜的梦境，给奶奶说了一下。 沈筱也顺便把案子给奶奶说了一下，这才问道：“奶奶，这和我们的案子，是不是一回事儿？” “要是这么说来，应该是一回事儿了，这两个司机死的冤啊！” 奶奶想了想就说道：“要说他们见鬼，应该不会，人不是不能见鬼，但总要有个由头，我说过的，不是特殊日子，即便是有冤魂，也不会出来的，那就是人装的鬼，吓唬司机！” “哦！” 沈筱点了点头：“那在哪里吓唬的，您知道吗？” “那我怎么知道？” 奶奶笑着说道：“不过听小厚说的情况，这两个人的尸体，应该现在还在水里，才会浑身湿漉漉的。”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这就可以追查下去了。 “前面一个人，你之所以看不清楚，也是他的一片好心，怕吓到你！” 奶奶接着说道：“这就是筱筱他们的案子，第一个人死了一个多月，尸体泡的不像样子，就是让你看到，你也认不出来，第二个时间不长，就让你看到了，对不对啊？” “啊！那对了！” 杨厚点了点头：“您这么一说，还真是案子了，咱们怎么追查？” “我也想起来一件事儿，咱们找有水的地方！” 沈筱站了起来，拉起杨厚就走：“奶奶，我们先走了。” 奶奶虽然喜欢的不得了，希望沈筱在家里多坐一会儿，也不能耽搁沈筱的工作，老人家把两个人送了出来。 沈筱上了车就说道：“小厚，出事儿的平安物流公司，还就在城东，龙眠岗的东面，这么一来，你遇见他们的地点，大致上也出来了，咱们追踪于长海的路上，那条路右侧不远处就是十里河！” “嗯，好像有条河！” 杨厚想了想说道：“那天晚上，只是记得路况不算太好，还真和梦境有些相似之处。” 沈筱也不多说，开车直奔周文慧家的别墅，从别墅开始，走小路往龙眠岗开去。 沈筱的记忆力真不错，道路也非常熟悉，一点儿没走错，就是那条路，开了二十分钟左右，透过树林，就能看到右面的十里河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纠缠不清 沈筱把车子停了下来，和杨厚下了车，穿过树林，来到十里河边。 晚上只是隐约能看到河水，也听不到声音，走近了才听到河水潺潺流淌的声音。 不过这真是十里河，太长了，一眼望不到头，河面还非常宽，水也不浅，很浑浊的样子。 “这下麻烦了！” 沈筱顿时晕了头，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我以往就记得有条河，也没想到这么长，咱们找不到的！” “真不好找！” 杨厚也叹了口气说道：“而且目前还都是我的梦境，你也不好让大家过来打捞，没有根据啊？” “咱们上车！” 沈筱想了想就说道：“你看着路况和两侧的树林，尽可能的找到那个位置，我感觉奶奶说的不错，案发第一现场，应该就在这条河附近。” 杨厚点了点头，跟着沈筱上了车。 沈筱也立即沿着这条路往前面开去。 其实从踏上这条路开始，两个人就感觉到路况不是太好了，也不太宽，这一切都和杨厚在梦境中看到的极为相似。 越往里面走，可疑的地方越多，路况都是一样的，两侧都是树林，茂密程度也都差不多。 在梦境中不说，还是晚上，司机一个劲儿回头和女孩子说着话，根本就不知道是哪里。 “筱筱，我们回去吧！” 杨厚无奈地说道：“这么看，两侧哪里都是一样的，我真分辨不出来！” “唉，那好吧！” 沈筱有点儿不甘心地说道：“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还梦到了，就是找不到，这不是愁人吗？对了，今天晚上会不会再找你倾诉啊？” “应该不会，两个人都来了，我也不想再做这样的梦了。” 杨厚心里也真不想再有冤魂去倾诉，这次的场景，实在是吓人，就是在梦境，都吓得一身冷汗：“不过车上那女孩子，要不是鬼的话，我再见到一定能认识，你们要是调查到嫌疑人，我可以去辨认一下。” 沈筱也点了点头，知道难为杨厚了，那就继续调查。 不过沈筱心里非常清楚，大家目前还都认为，是这两个司机搞鬼，把货物给弄走了，要不是杨厚做了这个梦境，还没人知道司机是被杀了，怎么调查啊？ 可眼前的情况就是这样的，沈筱也没办法，只能把杨厚送了回来。 看杨厚下了车，沈筱还欲言又止的，最终也没说什么，挥着白皙的小手和杨厚告辞，一路回了单位。 杨厚回到家也没睡多久，就被奶奶喊了起来，吃饭接班儿。 和每天一样，坐公交来到单位，一路上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甚至有些期盼，今天还有人来倾诉，哪怕是被吓得不行，也帮沈筱破了这个案子。 秦伟早就来了，赵伟和韩德厚也在，三个人又斗上了。 看这个架势，杨厚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今天早上给秦伟讲了一番斗地主的套路，秦伟是着急实践一下，要把两个人给赢了呢！ 不过有些东西不是说说就能改变的，最初的几把牌，秦伟还注意观察着，对手是不是有炸，还有什么牌没出来呢。 五六把过去，就不看了，只顾着自己手里的牌，感觉差不多就出牌，又被赵伟和韩德厚给赢了，百元大钞都没了一张。 终于抓了把好牌，又是两个王，三个二，还有一到九的顺子，四个十的炸，怎么出都能赢，就算不记牌，也没问题。 杨厚也跟着高兴，这下总能赢回来一些了。 “咣！咣！”两声敲玻璃的声音传来。 门口玻璃上，出现了王家林的脸，还挥着手。 “老弟，你出一趟！” 秦伟实在是舍不得走了，呵呵笑着说道：“哥赢了他们俩的嘴，明天请你吃饭！” “你好好玩儿，不用请客！” 杨厚笑着说道：“我出车去！” 秦伟连连感谢，杨厚也笑着出来，跟在王家林的后面出车。 出了大门王家林就说道：“小杨，怎么你出车了，这趟可不近，方村，知道吧？” “方村？” 杨厚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不太知道，您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 王家林笑笑说道：“往市区开吧，远着呢，也不知家属为什么不在第二殡仪馆火化，不过也不奇怪，咱们这里环境比他们好。” 杨厚一路开到市区，王家林才说道：“一路往西面，过了龙眠岗，往前一里多地就是了。” “啊？” 杨厚惊呼一声，随即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打了个哈哈：“那我知道，以前去过的，那边很多村子。” 倒不是怕别的，龙眠岗那片地方，让杨厚心里非常不舒服，总感觉路过都要出事儿的样子。 王家林当然不太在意，一路指挥着，一个半小时之后，才来到一个村落里，停在一户人家门前。 王家林立即上前敲门，里面出来两个年轻人，抬着盒子进去。 杨厚在外面等着，也就是十来分钟，几个人就把盒子抬了上来，还跟上来四个人，杨厚也是立即发动车子，往单位开去。 就在路过龙眠岗附近一个转弯儿时，杨厚无意间在倒视镜中往后面看了一眼，这一眼几乎让杨厚惊呼出声！ 倒不是路上出了什么状况，而是后面坐着的人，在大灯和路灯的光线下，看得非常清楚，灵车后排坐着一个短发女孩儿，耳朵上还戴着一副金耳圈！ 这一刻，杨厚几乎怀疑自己还在梦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是梦境吗？还是梦境中的女鬼上了车？ 手里的方向盘真真切切地告诉杨厚，这不是在梦境中，实实在在的醒着呢。 可是，后面怎么可能出现梦境中的场景？ 梦境中的司机，就是从倒视镜中看过去的，那女孩子还笑吟吟的，一直在说着什么，今天又遇见了，是不是看错了？ 杨厚想着梦境，再次从倒视镜中看过去。 没错，就是梦境中那个短发女孩子，长的还很漂亮。 唯一不同的是，她今天没笑，而是低声抽泣着，隐约间能听到一两声出声的哭泣。 自己没看错，确实是她，是碰巧了？她家死了人？ 还是自己真的要见鬼，梦境是在提醒自己啊？ 想到这里，杨厚有些提心吊胆的，生怕身后那个女孩子，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个惨白的鬼脸，还探过头来。 今天还不是李景强的班儿，王家林话不多，车子里静得可怕，倒是让杨厚有些怀念碎嘴子李景强来，起码能缓解一下这种诡异的氛围啊！ 第一百九十三章 平安物流 就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之下，杨厚是一会儿在倒视镜中看一眼，一会儿看看身边的王家林，倒是一直相安无事。 那女孩子身边，坐着一个年轻男人，对面的人就看不到了。 直到车子开进市区，车子多了很多，两侧的商家也灯火辉煌的，这种诡异的气氛才被冲淡一些。 随着往单位开去，逐渐又出了市区，外面静了下来，车子里也跟着静了下来，又恢复了那种诡异的氛围。 杨厚心里非常清楚，就是巧合了，可能是自己遇见了那个装鬼的女孩子，她根本就不可能变成一张大白脸的。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车子才开到单位的负一层。 杨厚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了，立即下了车。 里面跑出来武大郎和王大个，让杨厚彻底放了心，今天就是一个巧合，遇见了这个女孩子。 可她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是梦境中出了乱子，还是她装鬼，合伙杀了人？ 小武和王大个抬着尸体进去，四个年轻人也跟着往里面走去，这时候那女孩子才哭出声来，确实是个活生生的人。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巧合，让杨厚看到了一丝希望，案子一定和她有关系。 也或者说，不管是不是和案子有关系，和自己的梦境一定有关系，那两个和自己倾诉的人，在临死之前，都见过她。 可是自己要怎么办呢？ 梦境毕竟是梦境，她家里死了人，自己也不能报警，又不能怎么样，这不是闹心了吗？ 给沈筱打电话？ 看了看时间，都下半夜了，这个时候给沈筱打电话，还能怎么样，沈筱也一样没办法。 想着这件事儿，脚下不由自主地回到休息室。 秦伟和赵伟、韩德厚三个人，还在斗呢，倒是让杨厚的恐惧感荡然无存，但也没心思去看斗地主了，就躺在床上想起了这件事儿。 暂时没有其他办法，一切都不能证实，那就等明天早上，自己看看登记，或许能知道她是什么单位的。 就算不行，自己也能问一问王家林，毕竟王家林一直负责到底，和她家人的接触少不了，能帮自己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早上沈筱也会来接自己，再和沈筱商量一下。 秦伟可能又赢了一把，哈哈笑了起来。 杨厚这几天真没怎么睡好，今天的环境让杨厚非常安心，就算睡着了，有他们几个在，也不会有人来倾诉的。心里这么想着，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对面的床上秦伟和赵伟挤在一起，韩德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们三个，好像是斗到下半夜，才休息的。 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七点了，杨厚急忙下了床。 值班室这边坐着王家林，床上躺着韩德厚。 杨厚这才知道，这几个小子没敢打扰自己，韩德厚跑到这边来挤王家林，也不知道王家林是刚刚起来，还是被挤的没睡。 “王叔！” 杨厚轻声问道：“昨天咱们拉回来的那个死者，叫什么名字？他家就住在方村，咱们去的那个地方？” “对，就住在那里。” 王家林立即点头说道：“死者叫刘成祥，才五十多岁，就脑溢血死了，好像是喝大酒的人，你认识？” “不，不认识！” 杨厚摇了摇头问道：“那两个年轻人是他的子女？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单位工作？” “昨天跟车来的，是刘成祥的儿子和女儿。” 王家林说道：“儿子叫刘平，女儿叫刘玫，另外两个人，好像是邻居家的年轻人，村里人都爱帮忙，他们在什么单位工作，那我不知道，今天还来会烧纸，到时候我给你问一问。” “哦，那就不用了。” 杨厚想了想说道：“前面登记处应该有吧？” “对！” 王家林也点头说道：“我带着他们上去登记的，就是没注意，下半夜了，稀里糊涂的，你去找小赵问一问。” 杨厚答应一声，从大厅里穿了过来，直接上了二楼。 赵娟果然没下班儿呢，看杨厚上来，笑着问道：“小杨，起来的这么早？有什么事儿吗？” “也没什么大事儿。” 杨厚笑了笑说道：“我想看一看昨天晚上拉回来的刘成祥，他家人的登记情况，行吗？” “当然没问题，我给你找一找！” 赵娟在电脑上鼓弄一下，很快就说道：“你进来看吧，我登记的非常详细。” 杨厚过来看了一下，就是想看看单位在哪里，以便于沈筱她们去调查，也没其他的意思。 这一看就是一愣，上面登记的正是刘平的单位，赫然是平安物流！ 刘平是平安物流的？ 想起来沈筱和自己说过的案子，杨厚觉得有眉目了，可能和这兄妹俩有关系，很多看起来不相干的事儿，这一刻也都能联系起来了。 “小杨，你认识？” 赵娟看杨厚有点儿发愣，在一旁问道：“要是认识的话，等到结算的时候，我能便宜的，就帮个忙。” “哦，不认识！” 杨厚的思绪被赵娟拉了回来：“我就是看一看，谢谢赵姐了，你忙着，我先下去。” 赵娟客气两句，杨厚就下了楼。 到楼下已经七点半了，一会儿沈筱就来接自己，昨天的巧遇，还有今天早上的情况，要和沈筱说一下，也把自己的想法说一下，或许就破了案子。 没过一会儿呢，沈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车子是后进的大门。 杨厚也没接，直接迎了出来，在大门口上了车。 “今天在这里等着姐？” 沈筱好奇地说道：“昨天一定有了进展，快说说，又梦见什么了？” “这次不是梦见，是亲眼所见！” 杨厚很认真地说道：“我昨天出了一趟车，就见到了梦境中，那个短发女孩子，也就是没变鬼之前的女孩子。” “啊？你见到真人了？” 沈筱也吃了一惊：“她是······她是干什么的？会不会就是奶奶说的，她是装鬼吓唬人，杀人的人吧？” “我也不太确定，昨天就非常奇怪，回来的路上，我还担心不已呢！” 杨厚接着说道：“今天早上，我就去前面问了一下，她叫刘玫，有个哥哥叫刘平，他哥哥刘平，就在平安物流工作！” “啊？” 沈筱一声惊呼，瞪大了眼睛说道：“这······里面有问题吧？” “有什么问题？” 杨厚故意问道：“筱筱，你是怎么想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规避为上 沈筱立即说道：“这还用说，那刘平就是平安物流的，一定和他有关系，或许就是他和他妹妹干的，咱们只要盯着他们兄妹俩，一定能找到证据！”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杨厚点了点头说道：“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刘平知道什么时候有贵重的货物要送，他掌握好时机才下手的。” “对，太对了。” 沈筱高兴起来：“你就是聪明，再说说！” “我感觉，这个案子还不是他们两个人干的！” 杨厚知道沈筱不会想那么多，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车子下面那个装鬼的人，也一定是个女的，并不是刘平，从身材上也能看得出来，至少是三个人。” “哦！对，这也没错！” 沈筱点头说道：“咱们立即回去，我安排人手，盯着他们兄妹，一定能破获这个案子，可是······现在他父亲死了，不是一时半刻能破的了。” “这两三天不会，过几天就可以了。” 杨厚想了想说道：“作案的人都心虚，在给父亲办理后事期间，正是他们下手的好时机，任何人也想不到是他们，如果安排一下的话，我想他们会上钩的！” “安排一下？” 沈筱愣了一下，扭头看着杨厚问道：“怎么安排？你快说！” “去找物流公司经理和珠宝行老板！” 杨厚这才说道：“老板不可能祸害自己，一定和作案人无关，珠宝行老板不差钱儿，也不会有问题，那么安排一批价值非常昂贵的货物，而且就是两天之后，他们或许会动手的，那我们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行，聪明！” 沈筱又是连连点头：“这是引蛇出洞的好办法，咱们先去找两个老板商量，让他们帮忙保密，之后我找魏顺和雷哥帮忙，一举抓了他们！” “我可不和你商量，你自己去吧！” 杨厚连连摇头：“这一切目前还都是推测，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下手的，又不知道为什么玩儿这么一手，万一不是，你别埋怨我就行。” “一点儿不团结呢？” 沈筱瞥了杨厚一眼，随即说道：“也行，你这几天也没休息好，就把你送回去睡觉，等到行动那天，再帮个忙，你指挥的也不错，这行了吧？” 杨厚点了点头，心里暗道，可没少帮忙了，这个案子真是非常吓人的，不团结就不团结吧。 沈筱把杨厚送回家，着急去安排这件事儿，也没进来。 杨厚回家吃了一口，大睡起来。 可能是这几天的梦境非常恐怖，吓得不行，更没睡好，这一觉就睡到晚上天色渐黑，起来接班儿。 秦伟他们三个这几天都在斗，今天还多了一个，付晓光也没走，三个玩儿的，一个看的。 白天管的比较严格一些，他们也不敢玩儿，晚上主任不来，馆长也回家，他们就放心地玩儿起来。 杨厚一看这情况，有事儿他们就出车了，去找孙启政聊一会儿，正好这几天的事情也说一下。 孙启政今天没在整容室，在一边的休息室，抽得烟雾缭绕。 “小杨来了！” 孙启政看到门开了，也没进来人，就知道是杨厚：“快进来，孙叔不抽了，好几天没来了，怎么样？” “这几天也没闲着！” 杨厚知道他问怎么样的意思，就是遇见什么奇怪事儿没有：“好几起案子呢，我也算是帮好几个冤魂伸了冤。” 杨厚就把前面的一个案子给孙启政说了一下。 孙启政也听得直皱眉头，这些事情以往只是听说，但是杨厚的体质确实不一样，几十万个人里面，才有这么一个，倒是跟着涨了见识。 “孙叔，这些冤魂，距离多远能找上我？” 杨厚忍不住问了起来：“龙眠岗那边，我都不敢去了！” “这个不好说啊！” 孙启政想了想说道：“只要是你接近，几十米，几百米都是有可能的，他们的存在，是一种感知，具体我真的说不准，你要是担心的话，尽可能的少去人烟稀少之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杨厚很快又问道：“城西那片别墅型小区，总是出事儿，已经发生了好几起案子，死了好几个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你还真说对了，咱们市里，以往有四大坟地，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孙启政这才说道：“北面的莲花池、南面的金沙山、西面的乱葬岗和东面的方村，现在都不是那么可怕了，我说的都是早些年，其中西面的乱葬岗，就是那片别墅小区的前身。” “啊？” 杨厚咧着嘴问道：“难道说这些事情，是冤魂在搞鬼？” “不是，那不可能！” 孙启政摇头说道：“就是气场的问题，那种地方，阴气都比较重，常人感觉不到什么，给人的感觉大致上就是非常僻静，适合作案，你懂吧？” “哦，您要这么说，我大致上能理解，怪不得总是出事儿，还都是这边的案子。” 杨厚点了点头，看时间也不早了：“孙叔，我先回去，改天再来看您！” 孙启政也没太留，笑着把杨厚送了出来。 杨厚在家的时候，总想不起来问奶奶，来到这里，没事儿闲聊，倒是知道很多事情，以后尽可能的规避一些，少去这些地方就是了。 就算是积阴德，也有好报，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杨厚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付晓光已经走了，剩下他们三个还在斗。 “秦大哥，这两天怎么样啊？”杨厚坐在后面问道。 “别提了，一天也没赢过！” 秦伟又抓了一把烂牌，还给杨厚看了看：“你看这牌，谁打能赢？” 这时候外面就传来敲玻璃的声音，李景强趴在门口。 “小杨，你替大哥玩儿！” 秦伟立即把烂牌给了杨厚：“输了算哥的，赢了算你的！” 杨厚不想玩儿，但总比出车强，秦伟也确实没个赢，就接过牌和两个人斗了起来。 秦伟一个半小时之后回来了，坐下没看几把呢，又是一趟。 如果输了，杨厚也不会给他斗的，可能是水平问题，也可能是牌的问题，一直在赢，那就继续斗，给秦伟捞回来一些也好。 凌晨四点了，杨厚赢了将近三百块钱，把赵伟和韩德厚斗得晕了头，眼看也是不行了，干不过杨厚，这才扔了牌，直接躺在秦伟的床上。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不同的视角 秦伟回来还乐得不行，要分给杨厚一半儿。 杨厚不可能要的，只要秦伟出车就行，自己也真不想出车，免得惹了麻烦，这里天天有人斗地主，自己才高兴呢。 沈筱应该在处理那个案子，早上也没来接杨厚。 杨厚坐公交回了家，按部就班的一天，晚上来接班儿。 今天情况不一样了，秦伟说赵伟有事儿，韩德厚自然也走了。 那就休息，反正杨厚也能睡。 也许是白天睡多了，总觉得睡不踏实，半梦半醒之间，眼睛猛然间睁开！ 目光所及之处，是几个靠在墙壁上的女人，都衣衫不整的，还有头顶昏暗的灯泡，好像也就几瓦或者十几瓦，非常昏暗。 目光再次上移，看到了一片垂下来的长发，长发的后面，隐约是一张女人的脸，非常狰狞。 眼睛在头发的后面，似乎射出怨毒的光芒，还咬牙切齿的样子。 目光逐渐掠过女人的衣服，是一件灰白色的圆领衬衣，逐渐就看不清楚了，一片黑色阻挡着视线。 模糊一片，越来越模糊，逐渐的归于一片黑暗。 杨厚再次猛然间睁开了眼睛，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连忙坐了起来。 这又是一个梦，非常奇怪的梦。 杨厚感觉喉咙有些干涩，还火辣辣的，四周扫视一圈，还真看到秦伟的床头有一瓶饮料，立即下地拿过来，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这才好了一些。 这是个什么梦境？ 感觉这个女人，好像是被勒死的，那旁边还有好几个女人呢，就这么看着？还靠在墙角，是什么原因呢？ 仔细回想一下环境，好像是一个大炕上，头顶的灯泡，现在都看不到了，就是卫生间里，也不会用这种灯泡，是什么地方？ 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勒死人的这人，好像是个女的，旁边还有好几个女人看着，都吓得不行的样子，这可能吗？ 什么环境，什么人，才能发生这种事情？ 难道说是古代的情景？ 杨厚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也没仔细问过，要是古代的人找到自己倾诉，那可怎么办？ 别说古代了，就是几十年前的事儿，找到自己倾诉，自己怎么能帮上她们？ 要证据没有证据，可能知道的人都死了，这不是胡闹了吗？ 看了看时间，才十二点半，似乎自己睡着之后，刚刚过了十二点，就做了这么一个梦。 要说以往，最长时间的一个冤魂，好像就是三个月前的，大学校园中的陈思思，还是在三宝寺找到自己的，这个梦境，有点儿胡闹了。 也或者说，不是现在的事儿，就算自己想帮忙，也无从下手，实在是无能为力。 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有人倾诉，那就算了吧。 看了看秦伟也不在，应该是去出车了，那就当没发生，继续睡。 迷迷糊糊之间，光线再次暗了下来，从床上坐了起来。 身边就躺着一个女人，年纪在二十多岁，长的还不难看，就是衣衫不整，躺在身边睡着，呼吸均匀。 两侧还有好几个女人，好像一共有五六个的样子，有的往这边看来，也坐了起来，嘴里说着什么，有的还在睡着。 一只手伸了出去，指着两个坐起来的人。 这两个女人也同样衣衫不整的，目光中似乎带着惊恐，嘴里说着话，就往后面退去。 目光转到左侧，又是一个女人坐了起来，手指又指了过去。 这个女人也吓得往后面退，靠着墙边坐着，往这边看。 目光下移，似乎是一个炕沿的样子，下面有几双拖鞋，一只脚伸了出去，穿上拖鞋，转过身子，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这女人就是身边睡着的这个，此时仍旧呼吸均匀。 视线中出现一条带子，不是太长，很细，慢慢地往前移动着，移动着。 忽然，一下子快速地套在这个睡觉女人的脖子上，狠命地勒住这个女人的脖子！ 女人一下子被惊醒，还抬头要起来，但根本就起不来，仰头看着，手也往脖子上抓着，就是起不来。 女人的眼睛逐渐变得凸出出来，舌头也伸了出来，异常的恐怖，逐渐的被翻起来的眼皮所遮挡。 双腿一阵乱蹬，挣扎着，但没过多久，就翻着眼睛不动了。 目光迅速移动，不远处的一个门口处，进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冲了过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人，伸出手指过来。 目光迅速前移，下潜，似乎咬住了这只手，脸部的肌肉在抽搐着，似乎都挡住了眼睛。 忽然，一只大手挥舞过来，眼睛也闭了一下，目光随即离开了这只手，看到了炕上因为恐惧而贴在墙边的几个女人。 迅速低头，嘴里吐出来一块血肉模糊的东西，掉在地上，依稀是一截手指，还带着指甲。 紧接着目光就是一顿，距离这截手指非常近，又是一顿，眼前模糊起来，还努力地回头，目光掠过土炕，回头看到一个人脸的时候，更加模糊起来。 恍惚间，能看到一个人伸出手来，似乎在掐着脖子，这个人也脸上也扭曲着，逐渐的被一片黑暗所阻挡。 能感觉到的光线越来越暗，越来越模糊，一切仿佛都远远地离开，最终归于一片黑暗。 “啊！”杨厚再次坐了起来，这次是真的坐了起来。 又是一个梦境，刚才坐起来，是从那个女人的视角看到的，也可以说感觉到的。 杨厚心里猛的一震，这是一个连续的梦境啊！ 在十二点半醒来的时候，似乎就是这个场景，是从那个被勒死的女人视角看到的。 这次是勒死人的这个女人，从她的视角看到的，这不是自己乱想的，而是从贴在墙壁上的几个女人来推测的。 最初那个梦境中被勒死的女人，就看到了几个贴在墙壁上的女人，满脸惊恐之色。 联系起后面的一个梦境，就是被这个杀人的女人给吓的！ 两个梦境要是换个角度来看，就是一个女人在睡梦中被勒死。 杀人的女人，似乎是威胁旁边几个女人，不让她们叫喊，把几个女人都吓得不行，贴在墙壁上看到的这一幕。 而后面这个梦境中的女人，在杀了人之后，是被冲进来的两个人给掐死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要说一个人来倾诉，或许还不能确定，可是现在两个人了！ 这种情况自己也经历过，就是在方山旅馆中，两个人被杜婶儿砸死的男人，先后从不同的视角，和自己倾诉了那一幕，今天也是一样的？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夜间送货 杨厚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喉咙里还一阵阵的干渴，又喝了两口饮料，这才镇定下来。 连续死了两个人，还是在其他女人的面前，杀了一个人，后面这个直接被掐死，这是什么情况？ 先别说是什么情况，这可能吗？ 十二点多被吓醒的时候，自己认为是古代的，可是这个梦境中回想起来，似乎不是古代，有灯泡不说，尤其是炕沿下的拖鞋，是现代的款式，甚至早些年也没有这种拖鞋的。 可是现在怎么会在那种大炕上，众目睽睽之下杀人，而且都衣衫不整的，那灯泡也那么昏暗。 假设是真的，有人和自己倾诉，那么她们是在什么环境下呢？ 后面进来的这两个人，好像是男的，并没有看清楚脸，一来是灯光昏暗，二来这个被害的女人，也没有刻意去看他们。 那身材魁梧的人，一只手指过来，女人似乎冲上去咬断了他的一截手指。 在女人吐手指的过程中，就被这个人在后面击打，直接倒在地上，又被掐死的，这是哪里？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杨厚越想越觉得不可能，现在这个社会，任何环境下，都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况且自己也没去哪里，昨天就没出车，在休息室斗地主了，今天还是没出车，现在秦伟还没回来，应该下半夜也非常忙的，自己又怎么可能遇见她们的？ 想不明白，也觉得不可能，那就不去想。 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又快凌晨四点了。 有些事情不想去想，偏偏往脑子里钻。 大炕、几瓦的灯泡、现代款式的拖鞋、衣衫不整的女人、当着面杀人，这些因素不停地在脑海中闪现。 有两个人和自己倾诉了，还是连续的场景，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就算是真的，自己在哪里遇见她们的，她们这又是怎么回事儿，自己真的弄不清楚，想帮她们洗清冤屈，也是不可能的啊？ “小杨，起来了！” 秦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活不少，每天都是三四个，那边好像缺人了。” “哦，辛苦了秦大哥！” 杨厚的思绪暂时被拉了回来，嘿嘿笑着说道：“我这两天，好像睡不够一样，躺下就睡着，真不好意思！” “快别这么说，出两趟车，算什么？” 秦伟呵呵笑着说道：“你好好休息，今天晚上要是他们再来，你帮我赢他们，钱可以退给他们，但是嘴一定要赢，他们俩赢着我，还一个劲儿说我打的臭，埋怨的我脑袋都大了！” 杨厚心里暗说，你打的确实臭，有时候能赢的牌，都给打输了，谁都生气，难免会埋怨你。 但嘴上不能这么说，人家帮忙出车呢，连连答应着。 和秦伟聊着天，不知不觉外面就传来了韩德厚声音，和庞道海打招呼，进来就说道：“老秦，今天晚上我没事儿了，咱们继续！” “行！” 秦伟也点头说道：“我回家睡觉去，晚上继续！” 杨厚也跟着秦伟一起出来，两个人坐公交回家。 昨天也没睡好，有时候有人倾诉，脑袋也累，身体也累，真的比出车还要累。 这个梦境还乱得很，就算和奶奶说，也是没办法。 这一觉睡的舒服，再次醒来，外面就传来沈筱的声音：“奶奶，小厚还没起来？您老去叫他，行吗？” “行，行啊！” 奶奶高兴地答应着，一边喊道：“小厚，快起来，筱筱来了！” “来了！”杨厚答应一声，连忙起来。 “小厚，今天晚上咱们要行动了，少不了你！” 沈筱看杨厚出来，立即说道：“晚上八点半发车，也是我特地安排好的时间，他们一般晚上都不发车的，除非有特殊情况，商家着急要货，才晚上送的，这次是一大批珠宝，你说他们兄妹会动手吗？” “是不是他们兄妹还不知道呢！” 杨厚嘿嘿笑着说道：“我哪能知道他们动不动手啊？试一试看吧！” “嗯，我猜差不多！” 沈筱催促起来：“都四点多了，快吃一口，咱们立即出发，提前等着去等着。” 杨厚答应着，胡乱吃了一口，脑子里想的还是昨天的梦境，也不知道该不该和沈筱说。 自己感觉是没错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又是两条人命，还那么不可思议，沈筱一定追问，自己也不好办。 杨厚觉得，还是别说了，把今天晚上的事情搞清楚再说，今天这个案子，还说不定是怎么回事儿呢！ 脑子里稀里糊涂的，怎么和沈筱出来的，又是怎么上了车的，都想不起来了，眼睛里看着窗外的景色，只知道是往龙眠岗方向开去。 “小厚，今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呢？” 沈筱对杨厚的神情非常在意，问了一句才说道：“顺子和雷哥已经到了，在附近等着呢，他们俩骑的摩托车，一旦发现目标，也好跟踪，随时联系就行了。” “哦，那最好了。” 杨厚收摄心神道：“但愿今天能破了这个案子，咱们也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离开家里都快五点了，赶到平安物流附近的一个岔路口，天色也逐渐黑了下来。 “这件事儿只有珠宝行的老总，还有物流公司的老总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沈筱指着前方的路口：“我们怀疑司机也有问题，目前一切都还不能确定，咱们千万要小心一些。” 沈筱说着话，就拿出电话，联系了一下魏顺。 两个人在前方不远处的一个路口，各自一辆摩托车，等待目标出现呢，一切都没有问题。 杨厚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要闹鬼，但脑子里还是忍不住想着昨天的梦境，今天晚上要是弄清楚这个案子，明天就把这个梦境和沈筱说一下。 和沈筱在一起，时间过得总是非常快，感觉没过多久呢，已经八点半了。 “小厚，看到了吗？” 沈筱指着前面的路口，低声说道：“那辆箱货就是了，只有司机一个人，咱们一路不远不近地跟着就行，到龙眠岗那边，车子和人都多了。” “嗯，看到了！” 杨厚看到这辆箱货，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把握：“就是这种车子，和我梦境中的一模一样！” “太好了！” 沈筱发动车子跟上去：“但愿他们这次就动手，要不然，咱们还得安排一次！”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一举成擒 沈筱的车技没得说，以往也经常跟踪车辆，由于这段路根本就没几辆车子，距离也非常远，只能看到一个车尾。 感觉没到五分钟呢，那辆箱货就慢了下来，距离也难免拉近一些。 就在沈筱放慢速度时，两个人都看到，路边有个女孩子挥手打招呼，好像还说着什么。 那女孩子身材苗条，个头好像也不矮，由于距离非常远，看不清楚是不是长发，但这些已经够了！ “应该就是她了！” 杨厚兴奋地说道：“和我梦境中的女孩子大致相似，手段也出来了！” “她在半路劫车！” 沈筱也非常兴奋：“之后有人在路上堵截，怪不得她在车上，看起来司机真不是见鬼，就是她在装鬼，跟上去！” “对，就是这个路数了！” 杨厚点头说道：“那边还有人埋伏，不是两个人，对了，今天刘平有班儿吗？” “没有，他是白班儿，但也知道今天晚上有贵重货物要送到商家去。” 沈筱立即说道：“要是这么看来，那边下手的，还有他一个！” “筱筱，如果今天就出事儿，这辆车一定要下大道的。” 杨厚想起了自己的梦境，有些担心，想了想说道：“应该让他们俩，在前面的岔路口绕过去一个，在前面等待着，两头都有咱们的人，临时突发事故也好应付，可别因为你的一个计划，出了人命，那就完了！” “行！”沈筱现在是什么都听杨厚的，立即拿出电话，给魏顺打了过去。 魏顺那边很快就接听了电话，还大声说了起来，应该是骑着摩托车，风声不小。 沈筱告诉魏顺，超过那辆车子，在前面的一个路口堵截，已经发现问题了，今天可能就要出事儿，一切都要小心。 如果在这段路上不出事儿，还有另外的岔路口，再次绕到前面去堵截，一旦看到白衣人，或者是车子停下来，要立即赶过来。 魏顺自然是答应下来。 杨厚也没看到摩托车，可能在前面，不过这样布置之后，应该不会出事儿了。 就在沈筱刚刚打过电话之后，前面那辆箱货就拐了弯儿，从一条小路拐了下去。 沈筱立即加快车速追了上去，还不敢开大灯，免得被司机或者车上的刘玫注意到，其实也未必就是刘玫，两个人都是这么猜测的。 拐过来也只能看到一个车尾，距离还有些远，这条路更不能最近了，根本就没车，一旦被发现，凶手不下手，那就前功尽弃了。 就在这时，左侧迅速超过去一辆摩托车。 由于路况还非常不好，几乎被颠了起来，看身材应该是庄雷，虽然和魏顺都是大块头，但魏顺从前面绕过去了。 “不好！” 杨厚低声说道：“快追，可能是顺子发现问题了，要不然庄雷不能这么疯狂地追过去。” 沈筱一听也明白过来了，立即加速追了上去。 这种路，小车还真没有摩托车快，但两辆车的距离也拉近的非常快。 杨厚心里就明白了，一定是那辆箱货减速了，否则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或许就是司机看到前面有一个白色的人影了。 果然没猜错，就在车子追上来的时候，两个人都看到车上跳下来一个人，看身材就不是女的，应该就是司机了。 此时摩托车已经停在旁边了，庄雷也扑了过去。 沈筱大眼睛盯着，脚下加速，追过来的时候，就看庄雷回头指了指车里，立即往树林中跑去。 那个司机已经往树林中跑去了，不过很快就停了下来，回头看着。 “你去车上抓了那个女的！” 杨厚一看就明白了，当即说道：“树林中一定还有人，我过去看一看！” 沈筱答应着，车子已经停在这辆箱货的旁边，就看那司机已经往箱货前面跑去。 杨厚绕过来，往树林中追去的时候，眼角往车子前面瞄了一眼，正看到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背影，往前面跑去。 而那个司机，也在后面追过去，应该是明白怎么回事儿了，知道有人装鬼吓唬自己，也和沈筱一起，快步去追前面那个装鬼的女人。 “还想跑？” 魏顺的声音在树林中传来：“雷哥，你那边抓到没有？” “抓到了！” 庄雷的声音也从树林中传出：“这小子跑的还挺快呢！” 杨厚还正要往里面追呢，一听两个人的声音，就知道这边没事儿了，这两个大块头抓到人，一定跑不了他们。 只不过不知道树林中还有两个人，这是四个人作案。 杨厚转身回来的时候，正看到车上正跳下来一个大白脸，和自己梦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样，连忙仗着胆子跑上前来，大喝一声：“别动，抱头蹲下！” 其实，杨厚可不是胆子小，而是对大白脸有一种特别的恐惧。 这大白脸的獠牙也伸出嘴外，不过身材确实是一个女孩子身材，身上也不是白色的衣服，似乎就是两个人在车子里看到的粉色衣服，这就更没错了，根本就不是什么见鬼，而是装鬼。 女孩子也知道被人盯上了，眼看着沈筱把前面的女鬼给按在地上，腿也是一软，直接坐在地上。 沈筱和司机一起回来的，手里就抓着那个女孩子，脸上的面具也摘了下来，女孩子并不难看，还非常年轻。 树林中此时也出来四个人，前面两个人是被推出来的，双手都在后面，应该都是男人，看身材也看得出来。 后面的两个人，正是庄雷和魏顺，走在后面也高出来一个脑袋，这俩人抓人，真是一把好手，别看大块头，跑的可非常快，力气也大。 “看看能不能把摩托车装在车上，你们开箱货回去。” 沈筱此时也安排起来：“让司机跟着你们押人回去，我和小厚带着两个女鬼回去，走！” “能装进去！” 那司机此时也不再害怕了，打开了箱货的后门：“这里面装的是珠宝，很大的空地儿呢！” 魏顺和庄雷把摩托车装进装货里，带着两个人男人上了车，司机也跟了上去。 沈筱已经把这个女鬼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在车灯的照射下，杨厚看得非常清楚，一点儿都没错，正是刘玫。 沈筱开车，让刘玫坐在副驾驶上。 杨厚和另一个女孩子坐在后面，这样最稳妥。 都安排好了，两辆车子才往前面开去，在前面的一个岔路口拐上大道，一路直奔沈筱单位。 第一百九十八章 巧妙的手段 两辆车子很快就停在沈筱单位大院中，大家一起下了楼。 里面值班室的人，一看沈筱这个时候押着几个人回来，都知道这位大神探可能又破了案子，连忙出来帮忙，把人都带到楼上去。 沈筱要审问的就是刘平，感觉他的事情最大。 杨厚也知道自己的位置，直接绕过来在这边看着。 “刘平，我们既然抓你，就是有证据的，整个案子我们都清楚了！” 沈筱把追光灯打在刘平的脸上：“出了你们兄妹俩，还有两个人是谁，从第一起案子开始交代。” “那两个人，一个是我女友，一个是我妹妹的男友！” 刘平被抓了个现行，也知道隐瞒不住了，颤抖着声音说道：“我们家的条件不好，我们都到了这个年龄，也着急自己的事情，父亲还有病，一直吃药，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我才想到这个办法！” 本来家庭条件就不行，父亲的病，更是雪上加霜，几个人一点儿钱都没有，何谈婚姻大事啊？ 刘平还在平安物流上班，这是一个大公司，平时送货有的都几百万，让刘平非常眼红，这要是干上几笔，可就发了财！ 可是司机一般晚上出车，都走大路，不敢下道不说，一般情况下，也都不停车。 这种事情还不好找别人帮忙，那是非常危险的，自己还不行，想来想去的，就找到了妹夫和自己的女朋友，都是一家人，都着急要钱结婚，四个人一拍即合。 人虽然齐了，大路上根本就不敢下手，一路上都是大路，快到地方了，就距离厂家非常近了，还是不敢下手。 为此，刘平绞尽了脑汁，这才想出来一个办法，就是让妹妹半路去拦车。 以往妹妹刘玫也去过单位，认识几个司机，那些司机看妹妹的目光，也都火辣辣的，如果能给妹妹停下来，那就好办多了。 想到这里，刘平的计划也就形成了，想要试一试。 最初的一个司机，就是晚上商家着急要货，几点到本市，从本市几点发车，刘平的心里非常清楚，当天就故意串了一个白班儿，等待晚上行动。 刘平的家就住在方村，也就是从物流公司出来，往下面一些。 妹妹刘玫就在路边等待，位置也距离平安物流不算太远，还没到市区人多车多的地方，挥手示意。 司机都大致上认识刘玫，毫无防备地停了车。 刘玫就说帮个忙，送自己回到村口，就是从左面的路口拐下去，没有多远就到了，哪怕是停在村口也行。 司机要是答应的话，就会送过去，之后从另一个出口上来，还走大路。 第一个司机就有些迟疑，但刘玫当即就上来撒娇，搂着司机的胳膊蹭一蹭，嗲声嗲气地来两下。 司机一看这阵势，拐过去的路也不算太远，或许能占到一些便宜，也就拐了下去。 “只要他下了道，我们就有下手的机会了，可是司机一般都非常有劲儿，我们虽然是四个人，他还在车上，仍旧有些不稳妥！” 刘平接着交代道：“司机一般都不会停车的，除非是到了村口，那边就有人了，要是设置路障，这些家伙多半都会起疑心的，我就想到了吓唬他们的办法。” “车上是你妹妹，车子下面是你女朋友？” 沈筱问道：“那你和你妹妹的男朋友呢？” “我女朋友在下面装鬼，拦住车子，一般就算不停车，也会减速的，我妹妹在上面说这里闹鬼的事儿，谁看到都会吓晕的。” 刘平接着说道：“司机被我妹妹说得心慌不已，看到我女友猛然间转过脸，顿时吓了一跳，再一回头，我妹妹也装鬼，多半会跳下车，这样一来，后面有我妹妹，前面有我女友，他就会选择往树林中跑去。” “你算计的真不错！” 沈筱接过来说道：“之后你和你妹妹的男友，就藏在树林中，暗中下手？” “对，我们躲在车厢附近的大树后面，他们都是慌不择路的，我们是有准备的，直接下手，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果然，对付那两个司机都非常顺利。” 刘平颤声说道：“这次我也是听说一笔大数，况且我爸刚死，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我这才下决心要干一笔的，之后就不干了，什么都够了。” “车子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沈筱追问道：“前后两个司机的尸体呢？” “车子就好办了，正好这一段没有监控，我妹夫就穿上司机的衣服，把车子从大路开到远一些的荒僻无人之处。” 刘平接着说道：“前后的两个司机，我们分别去了两个不同的地方，摄像头只能看到衣服，看不到人脸，认为是司机自己开去的，一直也没出事儿，司机被我们扔在一口脏水井里，比河里还要好，不会被捞鱼的人看到。” 杨厚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怪不得司机上身什么都没有，下面还水淋淋的去找自己倾诉，原来衣服被他们给扒下去，还扔在井里，奶奶说的也没错，尸体现在还在水中！ “你妹夫一定知道地点吧？” 沈筱皱眉问道：“那些货呢？” “我妹夫知道地点。” 刘平低头说道：“那些货，除了几条金项链，被我们融开之后换了些钱，其他的都藏在我妹夫家里，也不好出手，等过一段时间平息了再说。” 交代到这里，整个案子已经非常清楚了，没有什么不明白的，沈筱也立即站了起来。 杨厚也都完全清楚了，说起来并不是太复杂，但是手法可非常巧妙，也非常吓人，连忙转了过来。 沈筱在走廊里让人带着刘平的妹夫找尸体，这边就给邵队打电话，毫无疑问，又是一起大案告破！ “小厚！” 沈筱挂断电话，看杨厚过来，立即迎了上来，搂着杨厚的脖子：“你真聪明，这个计划太好了，还正是这个时期，他们也真的上了当，要不然这个案子还不好破呢，刘平很狡猾！” “嗯，接下来就是你们的事儿了！” 杨厚微微迟疑一下：“我先回去接班儿，时间也不算太晚。” “行！” 沈筱立即说道：“你现在也有钱了，先花着，打车去！” 杨厚点头答应一声，还是没把昨天的梦境给沈筱说，等她们处理完这个案子，再说也不晚。 下了楼，还正好有一辆出租车，上车直奔单位。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现实的场景 杨厚回到负一层休息室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秦伟和韩德厚、赵伟还在斗地主，付晓光有对象了，应该没留下来，这三个家伙还上瘾了。 杨厚过来看了一会儿，秦伟的牌好像还不错，就过去躺下来休息，今天晚上折腾的也有点儿累了。 耳朵里听着他们三个相互埋怨，眼前的场景好像也忽然间变得非常热闹。 正前方坐着两个男人，一高一矮，高个子的长脸，矮个子的圆脸，都笑吟吟的。 两个人身前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好像放着一张银行卡，还有几本书。 矮个子男人伸出手指过来。 眼角的余光看到两侧还有好几个人，目光上移，站了起来，走到桌子前面，坐在两个男人的中间。 对面并排坐着六个女人，都穿着灰白色的衬衣，也都很年轻，一个个的脸上不算太干净，但都露出笑容，尽管有的是苦笑。 也不知道旁边的矮个子说了些什么，紧接着就把桌子上的那张卡递过来，一只手伸出去接过这张卡，还给对面的几个女人看了看。 对面并排坐着的六个女人，都鼓起掌来。 目光转向旁边的那个高个子男人，男人站了起来，也面带笑容地说着什么，很快就伸出一只手来，示意往右面走。 目光也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桌子下面，抬起头往外面走去。 “别动！”一声大喝传来。 杨厚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睁开眼睛。 “小样儿的，不是就剩一牌了吗？” 不远处的一张床上，韩德厚大喝一声：“到头的顺子就大了？我还有四个七呢，炸！两个三，我也剩一张牌了！” 杨厚顿时就懵了，刚才这还是一个梦境，稀里糊涂的一个梦境啊！ “完了！” 秦伟这时候无奈地说道：“怎么还有四个七？我都忘了有炸，早知道不出两个王了，唉！” 杨厚一听就知道这是这么回事儿了，秦伟忘了有没有炸，出了两个王，一个到头的顺子，被人家给炸了，怪不得韩德厚大喊一声。 可刚才那个梦境呢？又是有人和自己倾诉？ 抬头看了一眼挂钟，凌晨两点半。 门外也传来了敲玻璃的声音，正是王家林，这不用说，出车了。 “小杨你来打！” 秦伟立即站了起来：“帮哥收拾他们俩，哥出车！” “行了，快三点了，今天到此为止。” 韩德厚笑着说道：“也休息一会儿！” “不行！” 秦伟瞪着眼睛道：“怎么也要打到我回来，我还玩儿呢！” 韩德厚和赵伟呵呵笑了起来，倒是没说什么。 杨厚知道秦伟一定又输了，还不甘心，就过来和两个人斗了起来。 斗起来就没心思回想刚才的梦境了，给秦大哥输了也不好。 可能是两个人斗的时间长了晕头，也可能是杨厚的运气不错，牌打的自然没得说，又把两个人给赢了。 秦伟快到五点才回来，输的一百八十块钱，都被杨厚给赢了回来，还带着二十多块钱的利息，两百块大钞在一旁呢。 秦伟哈哈笑了起来：“你们俩也就是赢我的本事，见到小杨就不行了，哥不赢你们钱，赢你们的嘴，我来！” 杨厚也连忙给了秦伟，自己到一旁歇一会儿。 秦伟确实是臭，上来不到一个小时，一百块就被人家给破开了，输了一半儿。 杨厚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三个人才意识到天色都亮了，这俩白班儿的也不用回去了，休息一会儿或许就来活了。 电话是沈筱打来的，一大早的也不处理案子，又来接自己了？ 杨厚不敢确定，还是接了起来，果然在前面等着呢，立即跑了过来。 “小厚，昨天那个案子已经非常清楚了，尸体和货都找到了！” 沈筱露出笑容道：“真是多亏你了，不然根本就破不了，他们俩在家等着，咱们回去，中午他们请客。” “那个案子结束了？” 杨厚看沈筱发动车子往回开，这才无奈地说道：“我连续两天了，都做同一个梦，一定是有人和我倾诉，我昨天都没敢和你说！” “啊？” 沈筱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兴奋地说道：“快说说，又是怎么回事儿，如果再破了什么案子，姐可真的出名了，我们头今天还说呢，要把我的情况上报到省里去！” 杨厚也不管那些了，自己也要他们帮忙，起码沈筱信得过自己，也能分析一下，就把前天的两个梦境说了一下：“那两个梦境是连续的，又是从两个角度来倾诉的这件事儿！” “这情况太奇怪了？” 沈筱也皱眉说道：“是现代的事儿？可是那种地方······现在哪里还有？” “我怀疑是方村！” 杨厚接着说道：“我这几天，也没好好上班，就是来了，也没出车，和他们斗地主了。” “又是方村？这附近出了不少案子啊？” 沈筱很快就问道：“对了，那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梦？” “似乎也是连续的！” 杨厚想了想说道：“我还没来得及仔细回想一下呢！” 杨厚就根据自己的记忆，把昨天的梦境也详细说了一下。 “还真是连续的？” 沈筱瞪大了眼睛问道：“你看到那个环境了吗？还有那几个女人，是前一个梦境中，被吓得靠在墙边上的那几个女人吗？” “不敢完全确定，但好像是她们。” 杨厚想了想说道：“前一个梦境中，那个杀人的女人，穿的就是灰白色的衬衣，尤其是那个房间，非常封闭，灯光也不算明亮，我感觉好像也是一个地方。” “这是哪里呢？” 沈筱彻底的晕了头：“暂且不说昨天这个梦境，就说前天的，那么多人，看着一个女人被杀，这可能吗？”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呢！” 杨厚摇头说道：“可是，那个梦境又持续下来了，杀人的女人，也被人给杀了，她杀了人，怎么还有冤屈？这一切都难以解释啊？” “昨天的梦境，那些女人还在鼓掌？” 沈筱看着杨厚说道：“这又是不可能的吧？在那种杀了人的环境下，谁还能鼓掌？” “我也搞不清楚了！” 杨厚想了想才说道：“昨天这个梦，明显没做完，既然这个接到银行卡的人也和我倾诉，那她一定也死了，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秦大哥他们斗地主，就给我弄醒了。” “哦！” 沈筱点了点头：“前面实在是太乱了，简直不敢相信，现实中也不可能发生，咱们要怎么追查啊？” 第二百章 身临其境的感觉 杨厚也被问得有点儿头晕，想了想才说道：“这个梦境确实不太现实，方村可不小，真不好办，我想还是暂时这样，如果今天晚上还持续下去的话，那我们再商量。” “也行！” 沈筱点了点头：“你可要仔细一些，虽然不现实，可是以往从来没错过，这次应该也没错的！” 杨厚也觉得不是胡闹的，确实是有人和自己倾诉，但倾诉的太模糊，没有办法追查下去。 车子很快就停在一个超市门前，沈筱跑了下去，又买了好几盒营养品上来，扔在后座上。 杨厚好奇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送你回家啊！” 沈筱立即说道：“这些是给奶奶的。” “你不用花钱，奶奶有钱。” 杨厚也非常不好意思：“你去就买东西，奶奶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孝敬奶奶，也是应该的。” 沈筱盯着杨厚说道：“你没看出来，奶奶很喜欢我吗？每次去都摸着我的手，一个劲儿的笑，非常高兴的样子。” “那倒是！” 杨厚不得不承认，也实话实说：“你长的这么漂亮，还这么可爱，喜欢你的人多了去吧？” “那是两回事儿！” 沈筱点了点头，毫不在意地说道：“奶奶和别人能一样吗？” 杨厚觉得这话有意思了，但自己还不好接，好像自己的奶奶，比别人近了很多，这能说明她把自己当成男朋友了吗？ 这个问题还没想明白，车子已经停在家门口了。 “你不用下去。” 沈筱拎着东西就下了车：“我和奶奶说一声就行。” 杨厚也只能等着了，东西都买了，要不然也是浪费。 沈筱说话办事儿的都非常利索，没一会儿就跑了出来，发动车子就走，直接回了单位。 在一个办公室里，坐着庄雷和魏顺。 原来今天是魏顺正式来队里的第一天，和庄雷的关系处得非常好，庄雷要给顺子接风，当然少不了沈筱和杨厚。 杨厚也跟着高兴，这是魏顺的理想，真的实现了。 大家聊起来，都说是杨厚的功劳，没有杨厚，破不了这么多案子。 沈筱也不贪功，把情况也都和庄雷说了，其实庄雷也知道一些情况，跟着破了好几个案子呢。 这里面沈筱和庄雷的条件都非常好，两个人告诉魏顺，以后就跟着他们混，什么都不缺他的，破了案子，大家都高兴。 杨厚知道他们俩说的都是实话，和沈筱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还出去旅游一趟，自己兜里的一千块钱，到现在也没花出去呢，确实够意思。 中午几个人出去大吃了一顿，当然是庄雷结账的，这个家伙好几张银行卡，也不知道家里是做什么的，好像比沈筱还有钱。 把杨厚送了回来，三个人才一起走的。 沈筱还告诉杨厚，明天一早就去接他，到时候看一看这次倾诉的进展情况。 杨厚也答应下来，四个人以后紧密合作，自己也正好总有人倾诉，就当是积阴德了。 下午感觉也没睡多久，就被奶奶叫起来接班儿去。 今天休息室只有秦伟一个人在，看到杨厚来了，呵呵笑着说道：“小杨，这俩小子扛不住了，今天都回家睡觉，明天继续，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行！” 杨厚中午喝了不少酒，觉得出车也不好：“那就辛苦秦大哥了。” 客气两句，不到九点，杨厚就躺在床上。 迷迷糊糊之间，眼前的光线似乎暗了一些，脚下的地面也变成了混凝土的地面，还算是平整。 一双穿着高跟鞋的脚，绕过了桌子，往外面走去。 前面走着一个矮个子，后面跟着一个高个子。 往前走了没有几步，前面就看到一个铁楼梯，往上面延伸着，矮个子正顺着铁楼梯走上去。 在楼梯下面，还有几个木头的大圆桶，两侧的墙壁也微微有些潮湿。 目光离开了铁楼梯，回头看去。 大厅里的并排坐着的六个女人，都在挥手示意，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羡慕的神色。 一只手也伸出去，和几个人挥了挥，目光再次看向铁楼梯。 矮个子已经上去了，上面是一个盖子，掀开盖子，外面的灯光显然比下面的明亮很多。 高跟鞋踏上了铁楼梯，小心翼翼地上了楼。 随着脚步走上楼梯，来到一个空旷的大厅，感觉灯光很刺眼，大厅中摆着一张桌子，四周几把椅子。 目光很快就往左面看去，那是一扇敞开着的大门，还是木头的，两侧都开着，外面似乎很黑。 应该是加快了脚步，目光直奔这个大门。 大门外是一个大院落，不远处的大门口，又是一个两扇对开的大门，但那扇大门紧紧地关着。 扭头看了一眼，正是那个高个子把一个盖子紧紧地盖上，上面还压了一些东西，但目光并没有停留，紧跟着转了过来。 矮个子已经往门口走去，站在大门前。 脚下急忙往外走，也来到矮个子面前。 只见矮个子面带微笑，说着些什么。 此时目光看向地面，在客厅灯光的照耀下，地面上拖出来一个长长的影子，正往前面移动着。 急忙回头看去，就看到大个子走了过来，由于冲着灯光，也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忽然，一个黑色的绳子一样的东西，从眼前掠过，身子猛然间往后面一仰！ 大个子的阴影覆盖过来，目光也急剧地上移，看到的是满天的星斗，一个黑色的东西在眼前覆盖过来，逐渐的只能看到这片黑色。 大厅里的灯光似乎也看不到了，满天的星斗也不见了，只是一片无边的黑暗！ “啊······啊！”杨厚努力发出声音来，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无边的黑暗消失不见，眼前也没有什么大个子，只有休息室不太明亮的灯光。 不远处秦伟的床上空着，秦大哥应该又去出车了。 杨厚脑子里胡乱这么想着，就感觉喉咙里干渴的要命，似乎有些喘不过气儿来的样子。 自己床边的桌子上，就放着一瓶饮料，是昨天喝剩下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喝过。 喉咙里的干渴和隐隐的疼痛，让杨厚顾不得这么多了，急忙抓了起来，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刚才毫无疑问，又是一个梦境，而且是连续的梦境，昨天那个梦境，果然延续下来了。 梦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身临其境的感觉，这几次每次都感同身受，让自己真的有些难以承受。 第二百零一章 方村大院 杨厚揉了揉嗓子，努力使自己镇定一下，琢磨起这个梦境来。 这也是一个女人，从高跟鞋就能看得出来，最初是和其他六个女人坐在一排的，被那一高一矮两个人叫到对面去，面对着这六个女人。 之后给了她一张卡，要她出去，上了楼，上楼前还和几个女人告别。 尤其是那几个女人的目光，也能看得出来，还非常羡慕的样子，之后才出去的。 那是一个铁楼梯，上了楼之后······不对，那不是楼，是一层，外面是一个大厅。 想到这里，杨厚忽然间明白过来了，这确实不是楼上，而是一楼的大厅，出了大厅就是一个大院子。 这么说来，那几个女人，都在一个地下室里面？ 杨厚觉得没错了，前面的两个梦境，就感觉到很逼仄了，而且也没有看到一个窗子，要是这么联系起来，确实是一个地下室了。 女人出来之后，被矮个子带着，走到大门口。 那矮个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女人看到地面上还有影子，急忙回头，就看到那个大个子过来。 就在这时，女人被后面的矮个子给杀了，就是被勒死的，他拿出来一根绳索，猛然间套在女人的脖子上。 在女人临死前，还看到了满天的星斗，好像就是被死命地勒过去。 至于说后面的黑色，杨厚非常清楚，不止一次出现了，就是人在临死之前，或者说被勒得眼睛往上翻，眼皮挡下来造成的。 醒来的时候，自己的喉咙也能证明这一切，和第一个梦境中，在大炕上被勒死的女人，是一个状况。 既然他们都给了卡，要把女人送出来，为什么最终还把她杀了？ 那些女人，难道说都是被关在地下室的？ 就算是被关在下面，那是在干什么呢？ 前两次的梦境，就有些不可思议，也觉得不太现实，但昨天的这个梦境，又是连续的，可以说绝对不是胡乱做的，那么这是确有其事的。 怪异是怪异一些，三个冤魂和自己倾诉了，总要追查下去，要怎么追查下去呢？ 杨厚的脑子里又乱了起来，冤魂所倾诉的，是记忆中最深刻的那一幕，好像就那么多，让人太难办了。 “小杨，起来了！” 秦伟在外面回来了，打了个招呼：“这趟道真不近，折腾了将近三个小时，天都亮了。” “辛苦了！” 杨厚嘿嘿笑着说道：“我这一睡就天亮了，有时间请你吃饭！” “这都不用，大哥还要请你呢！” 秦伟倒是不在意这些：“有时间就帮大哥赢他们俩的嘴，这就足够了！”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天，感觉没过多久，杨厚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一看正是沈筱打来的，今天可是要和沈筱好好说一下了，杨厚和秦伟打了个招呼，急忙跑到前院来。 沈筱也正等着呢，看杨厚上了车，立即就问道：“小厚，昨天又继续了吗？” “嗯，前天的梦境，再次延续！” 杨厚也很认真地说道：“连续三个人和我倾诉了，这次真的要想办法追查一下！” 杨厚急忙把自己的梦境详细地给沈筱说了一遍，包括一些自己不理解的地方，也都说了个清楚。 “这是地下室？” 沈筱大眼睛紧紧盯着杨厚：“这个地下室发生了两起命案，外面还发生了一起，这是三条人命啊？” “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儿了，我感觉事情不小。” 杨厚也皱眉说道：“最初我还以为是古代的，咱们丝毫没有办法，但这不是古代，就是现代的，还有银行卡，如果时间不算太长的话，我觉得，有必要立即追查，否则，剩下的几个女人，也非常危险。” “是啊！” 沈筱也是晕了头，车子都不知道发动了，盯着杨厚问道：“那要怎么追查？” “我想地点一定是方村，最近没去过其他地方！” 杨厚想了想说道：“就连那天破案子，我也只是跟着你们去过方村那边，还是地下室，我感觉地下室就不小，院子也不小，咱们从这两个方面追查好了！” “行！” 沈筱立即点头，早就没了主意，就听杨厚的，发动车子，直奔市区：“咱们要不要找上雷哥和顺子？” “不用！” 杨厚想了想说道：“这俩大块头，目标也太明显了，一看就是你们的人，咱们俩要是调查出来一些眉目了，再找他们帮忙，让他们跟着立功就行。” 沈筱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连连点头答应，车子开进市区，直接往东面开去，正是方村的方向。 半个多小时之后，就赶到方村。 村口就有一户大院，院子非常大，两扇对开的大门。 “好像就是这种房子！” 杨厚迟疑着说道：“筱筱，你停下来，我下去看一看。” “就是这里？” 沈筱也是晕了：“这么快就找到了？” “我看着像，里面是什么人，我们还不知道呢，不可能确定，对开的大门确实一样！” 杨厚苦笑一下：“再说了，这一切都是我的梦境，也未必就是方村，唉！” 说着话，杨厚就下了车子，往后面退了几步，跳起来看了一下。 还真是非常像，里面也是对开的大门，还是木制的，难道说就是这里？一下子就找到了位置？ “往村子里面开一开！” 杨厚不敢确定：“要是里面没有这样的房子，那么这个地方，就是重点的调查对象了。” 沈筱是连忙发动车子，往村子里面开去。 本以为这边非常穷的，可是开进来才知道，村子里可并不穷，好多家这样的房子。 这下杨厚有点儿无奈了，真的不能确定是哪一家，可能也是先入为主的原因，总觉得第一户看到的非常像。 “咱们找个人问问！” 杨厚看着沈筱道：“哪一家有地下室，这样就能确定目标了。” “行，我来问！” 沈筱四周看了看：“前面有一伙下象棋的，咱们过去！” “那不行！” 杨厚连忙说道：“万一咱们找对了地方，就是这里，或许就有那伙人在里面呢，咱们找其他居民问才行。” “想的还真多！” 沈筱点了点头：“那就是前面一户，院子里还有人！” 说着话，沈筱就拉起杨厚的手，快步来到右面的一个院落，看里面有个中年妇女，就在门外喊了一声：“大婶儿，能打听一件事儿吗？” 第二百零二章 城里的生意人 里面的大婶儿听到沈筱脆生生的声音，立即过来开门问道：“你们俩什么事儿？” “我想问您一下，咱们村子里，谁家有大的地下室啊？” 沈筱也编不出来什么理由，只能直接问了起来。 “咱们村子里没有什么地下室！” 大婶儿可能是看沈筱挺好看的，问的问题也非常奇怪，被逗得笑了起来：“要说是养鱼的池子，倒有很多，十里河的鱼可不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要地下室也没什么用。” “哦！” 沈筱无奈了，看了看杨厚，觉得可能搞错了：“谢谢您了大婶儿！” 杨厚也觉得可能搞错的地方，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这时候旁边出来一个老头，好像是在院墙下面坐着，两人并没看到，手里还拎着一个渔网，看着两个人问道：“你们找地下室干什么？” 沈筱晕了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还挺着急，这老头既然这么问了，就应该知道。 “我们也就是随便问一问，想买房子。” 杨厚接过来说道：“如果有地下室的话，我们想做生意，将来能用得上，您知道谁家有吗？” “哦，做生意啊！” 老头点了点头：“你们问年轻人，都不记得了，我倒是知道，村头那家，就有地下室。” “啊？” 沈筱惊呼出声：“就是那个大宅子？” “对，以往那里是房家酒铺。” 老头呵呵笑着说道：“二十多年不开了，但老房家兄弟俩回来了，好像很有钱的样子，不一定卖给你们。” 杨厚听得心里就是一凛，手上也颤抖了一下。 梦境中还有一个细节，那就是在梯子下面，似乎有几个木桶，是最后一个梦境中看到的，是不是酒桶啊？ 如果这几个木桶，就是酒桶的话，那么地下室不正是以往的酒窖吗？ “大爷，谢谢您了！” 沈筱客气一句，还牵扯杨厚的手呢，感觉到颤了一下，连忙扭头低声问道：“小厚，你觉得就是他们家了？” “我还有个细节可能忽略了，记不清和你说了没有。” 杨厚出来两步，低声说道：“在昨天的梦境中，那个女人上了铁梯子，在那个铁梯子下面，就有几个木桶，也是一扫而过，并没有停留，留给我的印象也不是太深，要是这么联系起来的话，还真有可能就是第一家。” “啊？” 沈筱又是一声惊呼：“那咱们可要好好追查一下了，再过去看一看。” 沈筱说干什么就干什么非常利索，拉着杨厚就上了车，再次返回到前面村口的大宅子。 要是按照那老头说的，这里就是房家酒铺，二十多年前，还开业的，那么地下室就是那里面了。 大门还是紧闭着，沈筱开到附近，就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想了想才说道：“小厚，是不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啊？” “我感觉不太像。” 杨厚摇头说道：“二十年前，倒是也有银行卡了，但我总感觉那拖鞋的款式，好像是近几年的，不过······看她们穿的衣服，也有点儿像二十年前的。” “那怎么办？” 沈筱皱眉问道：“你在梦境中见过一高一矮两个人，要是他们兄弟俩，就不会错了，对吗？” “嗯，我要是见到这两个人，应该能认出来。” 杨厚回想一下梦境，这才说道：“可是咱们要找个借口进去，不能这么敲门的，万一不接待呢？” “我直接亮出身份，找村长！” 沈筱看着杨厚问道：“让他帮个忙，行不行？” “那也要有个借口才行。” 杨厚想了想说道：“对了，咱们还说买房子，但别提地下室的事儿，就说是买来卖鱼用，进去看一看大厅，再看一看这兄弟俩，怎么样？” “行！”沈筱也高兴了，立即开车往村子里开去。 两个人以往没来过这里，也不知道村委会在哪儿，就来到下象棋这边的人群，问了一下，才来到村委会。 村长是一个六十来岁的小老头，还非常客气，见两个人进来就问道：“你们不是本村的吧？有事儿？” “嗯，不是本村的。” 沈筱点头说道：“您贵姓啊？我们想买咱们村里的房子，想请您帮个忙。” “我姓王，你们想买房子？” 小老头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说道：“这不行，现在和以往不一样了，村子里的土地和房子，都不能卖给你们，你们是市里的吧？” 沈筱被弄得有点儿晕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看着杨厚。 杨厚好像听说过这个规定，城镇不能去买农村的地皮，看沈筱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就接过来说道：“那我们租也行，看好了一块地方，我们要建一个收鱼的公司，之后批发给市里的商贩，对咱们村子也有好处。” “哦！” 王村长听杨厚这么一说，倒是点了点头：“确实是个好事儿，你们赚钱，村民也方便，还有收入，我支持，你们看好哪里了？” “就是村头的一户大房子。” 杨厚也不知道人家要是真租给自己怎么办，先弄清楚要紧：“您能带我们去商量一下吗？不行也不要紧，要是成了，我们不能亏了您的！” “那是老房家的祖产。” 王村长点了点头说道：“行，我也没事儿，就带你们去一趟，行不行的问一问，总没有什么问题，咱们走吧！”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都跟在王村长后面出来，也没想到查个案子这么费劲儿，还要一个劲儿的撒谎才行。 王村长在里面看到沈筱有车了，还真挺像生意人的，就跟着两个人上了车，一路来到村头老房家。 王村长上前前门。 关键的时刻到了，杨厚和沈筱都紧紧地跟在王村长后面。 没过一会儿呢，里面就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个头中等，长相也很大众，一看王村长带着两个年轻人来了，顿时就是一愣，随即笑着问道：“王村长，有事儿？” 沈筱也立即看了看杨厚。 杨厚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没有这个人，不对！ “老二，是这么回事儿，他们是市里的生意人。” 王村长还真不见外，边说着话就往里面走：“要租你家的房子，开一家小型的公司，方便村民的事儿，和你们商量一下。” 杨厚虽然有些失望，不是梦境中的人，但看王村长进去了，也连忙跟上，看看大厅也行。 第二百零三章 被咬掉的手指 房老二倒是没在意，边走边说道：“王村长，真是不好意思，您也知道，我们家这是祖宅，我们兄弟现在还过得去，也不想出租，进来坐一坐！” 院子里还有一辆轿车，虽然没有沈筱的车子好，也将近十万块钱的车，看起来房老二也没说谎，生活还真过得去。 “哦！” 王村长点了点头：“那也不强求，我一会儿带着他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此时已经来到大厅了，一张桌子，旁边几把椅子，依稀就是梦境中的地方。 杨厚也不好直接看，用眼角余光往右侧的墙角看去。 那边杂乱地堆着一些东西，也不知道下面是不是有个酒窖，一切都不能确定。 沈筱看过来的时候，杨厚也只能摇了摇头。 “两位，我是尽力了，房家的这个宅子，确实是祖产，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他们兄弟不想租，也没办法！” 王村长看着杨厚和沈筱问道：“村子里很多人家有地方，你们再看一看？” “那就不用了！” 杨厚知道看了也是没用，地下室都没有，不可能是凶案现场：“我们觉得这个位置靠近市里，非常方便，要是这样的话，就另想办法，谢谢王村长了。” “不用客气！” 王村长也没在意，笑了笑说道：“这是两利的事情，那就再想办法，我们走了！” 房老二倒是也没多说什么，把几个人送了出来，赔笑道：“不好意思，还让王村长跑了一趟。” 三个人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外面的大门又被推开了，进来一个骑着摩托车的年轻人，身材比房老二要高大一些，但也不是那一高一矮两个人之中的。 沈筱现在是疑神疑鬼的，正看着杨厚呢。 杨厚失望地摇了摇头，示意这个也不是，那么这件事儿很有可能搞错了，要是就发生在这里，不可能兄弟俩都不是，身材上就不对。 “王村长来了！” 进来这个年轻人倒是非常客气，主动伸出手和王村长握了一下：“有什么事儿吗？” “哦，老大回来了！” 王村长一笑，也伸出手和年轻人握了一下：“没大事儿，就是有两个市里人，看咱们家的房子不错，想开一个收鱼的公司，我问过老二了，咱们不租是吧？” “嗯，祖产，不好出租啊！” 这房老大也摇头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再看看别人家！”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工夫，杨厚忽然看到这个房老大的右手食指，似乎短了一截！ 本来都已经失望的事情了，再次引起了杨厚的怀疑。 在第二个梦境中，那个女人杀了人之后，外面就进来了两个人，前面一个，身材似乎高大一些，还伸出食指来指着她。 这个女人也没看他的脸，立即上去咬住了他的手，狠命地咬了一下，还吐在地上，就是一截手指。 而这个房老大也缺少了一截食指，是不是进来的那个男人啊？ 杨厚仔细回想一下梦境中，房间的灯光有些昏暗，女人似乎认识他，也没仔细看，还挨了一巴掌的样子，紧接着就扑上来咬住了手指。 要是看身材的话，好像差不多，也不能完全确定啊？ 王村长和两个人打着招呼，已经出来了。 “谢谢您了！” 沈筱客气地说道：“我们送您回去。” “不用了，没几步！” 王村长笑着说道：“正好我看看下象棋的，你们要是看中了其他地方，还可以来找我，这是一件两利的事情，只要你们有销路，咱们村里不缺鱼。” 两个人根本就不收鱼，也不是诚心租房子的，客气两句就上了车。 “不是啊？” 沈筱问道：“兄弟俩都不是，那应该是搞错了地方吧？” “最初我也以为搞错了地方，但是有个细节，又让我有些怀疑了。” 杨厚这才说道：“我和你说过的，第二个倾诉的冤魂，咬断了那个人的一根手指，我虽然没看清人，刚才可看到房老大的食指缺了一截，好像还是新伤。” “啊？” 沈筱微微一愣：“我还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他就是被咬的那个人？也就是杀了第二个倾诉女人的人？” “不能确定啊！” 杨厚真的不能确定，一切都那么模糊，女人哪怕是仔细看他一眼，自己也能认出来：“那个墙角也堆着东西，倒是没看到酒窖的入口，这真是不好办了。” “这个案子和以往的还不同，总有些线索，现在是没有报警的，也没有任何线索，就是你的梦境。” 沈筱也有些无奈地说道：“咱们也不能搜查人家，怎么办？” “那就盯着点儿吧！” 杨厚想了想才说道：“如果那里面有六个女人，还有另外两个男人，那么他们吃饭总是个问题，也不可能总不出来，盯两天，要是没问题，那就说明我们搞错地方了。” “行！” 沈筱点头说道：“我让顺子和雷哥来，帮忙远远地盯着，先把你送回去。” 沈筱说着话，就给魏顺和庄雷打了电话，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让两个人有时间的话，立即来方村附近，村口大院附近盯着，最好是盯着里面的情况，看看到底有几个人。 魏顺和庄雷自然是答应下来，他们俩大致上能猜测出来，这又是杨厚提供的线索。 沈筱把杨厚送到家，也立即离开，应该也是去方村了，这些事情倒是不用杨厚。 杨厚也立即大睡起来，这几天都累得不行了，一觉睡到天色都黑了下来，才被奶奶叫醒。 简单吃了一口，来到公交站点儿的时候，已经快到七点半了。 要是以往，杨厚会非常着急，但现在不会那么着急了，即便是不去都没事儿。 眼看公交车也来了，兜里的电话也响了起来，正是沈筱打来的：“小厚，你在哪里？去接班了吗？” “还没呢！” 杨厚连忙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了？真是那里？” “嗯，有了发现，我们三个都在，两辆车子跟着呢！” 沈筱立即说道：“他们院子里那辆车子也开出来了，隐约间看到车子里有个女人，还有那个房老大，你快别去接班儿了，有事儿也好商量一下，他们往车站的方向开呢！” “那行！” 杨厚点了点头：“我也打车往那边去，随时联系。” 公交停了下来，杨厚也没上，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一路往车站赶去。 第二百零四章 应该没弄错 杨厚赶到车站的时候，就接到沈筱的电话，在一侧看到了沈筱的车子，连忙下了出租，上了沈筱的车子。 “小厚，看到前面那辆黑色的长安了吗？” 沈筱等杨厚上来，立即拉住杨厚的手说道：“车上就是房老大，不知道在这里干什么，还是茶色的玻璃，我们没看准，似乎后排坐着一个女孩子。” “哦！” 杨厚点了点头：“白天也忘了问一问，他们兄弟俩，是不是成家了？” “没成家！” 沈筱摇头说道：“我下午回去，问过村里人，他们还有一个妹妹，在外地，哥俩都没有老婆，老大前些年结过婚，早就离了，如果车子里真的坐着一个女人，那就没错了。” “嗯，那今天就能抓了他们。” 杨厚轻叹一声：“我也能安稳几天了，免得咱们再折腾。” 这是杨厚的心里话，最近一段时间，冤魂一直不离身，案子也一个接着一个，每天都睡不好，感觉非常疲倦。 那辆车子就在车站门口不远处停着，没看到有人上去，也没下来人，静静地等待着什么一样。 大约有一个多小时，里面出来一大群人，应该是一列车到了。 人群即将散尽的时候，那辆车终于动了，往东面开去。 此时路上的车非常多，沈筱追踪这辆车子毫不费力。 杨厚知道，魏顺和庄雷一定也跟着，庄雷也很有一套，自己始终就没看到他的车子。 就这么一路开出了最繁华的地段，那辆长安才在一个岔路口拐了进去。 沈筱开过来的时候，看到一条很长很长的胡同，对面也能开出去，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胡同中隐约站着一个女孩子，是从裙子看出来的，背上好像还背着什么东西。 “别开进去！” 杨厚连忙说道：“跟进去太明显了，咱们转一圈，去那边看一看！” 沈筱正犹豫不决呢，连忙开了过去，在前面调了一个头，从胡同的另一侧转过来。 车子已经不见了，胡同中那个女孩子也不见了。 “这就没错了，应该是上了他的车子！” 杨厚肯定地说道：“那条胡同很长，咱们不用管，一路往方村的方向追去就行，我想他们一定要回去的，那个女孩子，可能就是被他们骗来的，如果一切都不错的话，那下面就是一个人间地狱。” 此时的杨厚，已经能猜测出个大概了。 沈筱也不多想，杨厚说了，就往方村的方向开过去，一边拿出电话联系庄雷，还把俏脸凑过来，让杨厚也能听清楚。 “喂，小沈！” 庄雷的声音很快就说道：“我们一直盯着呢，目标接了一个女孩子，年纪不大，目前正往方村方向开去。” “果然是他们，继续盯着。” 沈筱说道：“我和小厚商量一下，这件事儿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杨厚皱眉说道：“如果确定的话······也没办法确定，除非看到里面的女孩子！” 杨厚真有些无奈，他们行动是要证据的，除非都弄清楚，看到下面的场景，现在都是自己的梦境，能抓人？ “不用管那些！” 沈筱干脆地说道：“咱们回去，只要看到他们带着女孩进去了，今天就想办法弄清楚，有什么后果的话，姐兜着，你就说怎么办好了！” “他们至少有四个人！” 杨厚想了想说道：“如果真没错，下面还有好几个年轻女孩子，咱们怎么办都危险！” “不能管那么多了。” 沈筱还是不管不顾地说道：“今天就行动，我要下去看一看！” “那行！” 杨厚这才说道：“他们要送女孩子下去，上面也未必有几个人，我们就硬来，先控制住上面的人，最好能不出声音，然后等着下面的人上来，一个个的收拾，如果不上来，我们只能摸下去了。” “行，就这么办！” 沈筱点头说道：“应该就是他们，又弄回去一个女孩子，不知道要干什么。” 两个人一路聊着天，前面已经看到那辆车子的踪影了，但始终没看到庄雷的车子，也真是有两下子。 这边的车就不那么多了，沈筱和杨厚都知道位置，也不用跟的那么紧，到时候再商量就行。 当两个人把车子停在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就看到前方跑过来一个大块头，迅速上了车，正是魏顺：“筱筱，小厚，他们进去了，车子里除了房老大，下来两个年轻女人，进了大厅，里面的门关上了，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的？”杨厚诧异地问了一句。 “我们俩知道你们在后面跟着，就提前回来了！” 魏顺立即说道：“雷哥在一个隐秘的墙头看着呢，这是没错的，就在那里等着呢！” “走，摸进去！” 杨厚也知道沈筱听自己的，这美女胆子大得很：“大厅里如果有人，尽快控制住，之后再想办法下去。” “行！” 沈筱也真的胆子大：“咱们都从墙头跳进去，没有狗吧？” “没有，别人家都有，就他们家没有！”魏顺下了车，边走边说道。 三个人很快就来到大院外，庄雷就在一侧的墙头上，接着一棵树荫的掩护，真不好发现。 “跳进去！” 沈筱挥了挥手小手：“大厅里有人的话，立即控制住，咱们想办法下去看一看，注意下面可能有人，别被当成人质就行，千万小心。” 庄雷点了点头，立即跳了进去。 杨厚三人也从那个位置跳了进来。 大厅里的灯光非常明亮，从缝隙中看过去，还真有个人在里面坐着，正是白天看到的房老二。 庄雷比划了一下门，杨厚连忙摇头，指了指两侧，示意他们俩埋伏在两侧，自己往外面走了几步，使劲儿跺了跺脚。 “谁？”里面的房老二听到声音，立即推门出来查看。 就在房老二看到杨厚的时候，庄雷在后面竖起手掌，一下子砍在房老二的脖子上。 房老二一声没出，直接往地上栽倒，被庄雷一把抓住。 杨厚暗自叫苦，这几个人，可真是太大胆了，万一要是没事儿，人家是正常的住户，这下就惨了！ 沈筱不管那些，立即挥手把房老二也弄进去，带着两个人大块头直接进了大厅。 这就别客气了，跟进来吧。 一进来杨厚就放了心，今天应该不会弄错的，右侧的墙角处，那堆杂物已经扔在一旁了，露出一个方形的通道口。 第二百零五章 酒窖中的罪恶 庄雷并不完全了解情况，但也看到这通道口了，立即走了过来。 “别急！轻声点儿下去！” 沈筱低声说道：“遇到人一定就尽快处理，别出什么危险，里面可能有女孩子，别被他们当成人质！” “知道！”庄雷答应一声，轻轻地往下面走去。 魏顺紧跟其后走了进去。 杨厚过来一看，更没错了，和自己梦境中看到的台阶，一模一样，三四米下面，就摆着几个木桶。 这都没错了，就证明那几个女人也都在下面，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都在下面，还有一高一矮两个人呢。 就在这时，下面传来一声喝问：“你是谁？” “都别动！” 庄雷的声音传来：“给我出来！” 杨厚就知道可能要出事儿，或者是动手，连忙让沈筱看着左侧的房间，不知道那里面还有没有人，自己急忙下来。 里面已经传来打斗的声音，还伴随着魏顺的吼声。 台阶没有几米，快步下来，正看到梦境中的那个大厅，一张桌子前面，放着几把椅子。 此时桌子下面，正倒着一个矮个子，好像是被打晕了。 前方是两个门，一个就是自己见过的，那女人杀人的那个门，感觉应该没错，后面的一个门口，正站在魏顺和庄雷，在让里面的人出来。 里面也很快就出来两个人，一个是高个子，还有一个，正是上午后回来的房老大，这个家伙还衣衫不整的样子。 杨厚没看到女人，也心里没底，连忙跑到外面这个门前，往里面看了一眼。 这一眼就确定了，今天一点儿没弄错，一个大炕，上面并排躺着六个女人，头朝外，都抬起头往外面看着，但一个人也没敢下来。 “都下来，你们得救了！” 杨厚这才挥手说道：“大家一起上去！” 这些女人都衣衫不整，杨厚说了一句，立即退出来。 庄雷和魏顺已经把大个子和房老大铐在一起，里面还出来一个女孩子，同样是衣衫不整的样子，不过穿着裙子，和里面的几个人截然不同。 杨厚感觉，这个女孩子应该就是今天晚上接来的，在里面可能也没干好事儿。 “你们还有同伙吗？”庄雷推搡了两个人一把。 “没有了，就是我们三个，上面还有一个，是我弟弟！”房老大也看清楚杨厚了，脸上掠过一丝诧异的神情，此时他应该已经明白了，上午根本就不是来租房子的。 这情况就清楚了，就是他们四个人，魏顺朝上面喊了一嗓子，带着两个人上去。 此时里面的女孩子也出来了，一个个的神情都有些呆滞，看着杨厚，也没人敢开口。 “大哥，真谢谢你们了，我被骗了，他们要侮辱我！” 穿裙子这个女孩子气呼呼地说了这么一句，忽然指着出来女孩子中的一个，厉声说道：“你个骗子！连我你都骗？要不是他们来得及时，我也完了！” 这边出来的六个女孩子，其中有一个往后退了两步，根本就不敢抬头。 “上去，咱们回去再说。” 杨厚也没完全弄清楚是这么回事儿呢，让几个女孩子都上去，感觉这里面可能是一个骗一个的。 一共是四个男人，七个女人，被打晕了两个，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你们俩能弄走他们四个吗？”沈筱看着庄雷和魏顺问道。 “没问题！” 魏顺呵呵一笑：“别说还晕俩，就是都醒着，也跑不了他们，你们俩带着他们回去吧，我看他们还有一辆车。” 沈筱也是这么安排的，在房老大那里搜来钥匙，挥手示意几个女人上车。 杨厚也带着三个女人，在外面找到沈筱的车子，一路开往沈筱的单位。 里面值班的一看带回来这么多人，都非常吃惊，连忙出来帮忙，还都问了起来，这是什么人。 沈筱目前也说不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只能含糊其辞。 上楼的时候就和杨厚商量一下，觉得审问房老大就行，毕竟是在他们家发生的，他也很有可能是主谋。 沈筱当然听杨厚的，今天无疑是又破了一起大案。 杨厚也来到自己的老位置，想听一听那个诡异的过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房老大，你们杀了不少人吧？” 沈筱把追光灯照了过去，很快就问了起来：“现在没什么好说的了，从第一起案子，老老实实地交代，还有没有同伙？” “还有······我妹妹，目前在临市呢！” 房老大知道逃脱不掉了，迟疑半晌，还是交代起来：“其实，我们一共就杀了四个人，还是邵斌动的手，我就杀了一个人，那女人是个疯子，杀了万玉梅！” 沈筱问清楚地址，立即让人去抓房老大的妹妹房东丽。 这边房老大也交代起来。 他口中的邵斌，就是那个矮个子，非常凶悍，庄雷和魏顺进去，他还企图要反抗逃走，这才被打倒在地，他怎么可能是这俩大块头的对手。 高个子叫刘旭，和房氏兄弟早些年就认识，都不是什么好人。 房氏兄弟在方村混不下去了，就去外市找邵斌和刘旭。 四个人在一起鬼混，也是什么事情都干，有一次就绑架了一个要找工作的女孩子，侮辱之后，还想让这个女孩子向家里要钱。 女孩的家人报了警，这几个家伙惊慌起来，也没拿到钱，把女孩子给杀了，这才想起来逃走，来到方村。 房家原来就是做酒的，地下有个酒窖，几个人都认为这是一个好地方，要是再干这种事情，把人关在下面，真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房老大的脑袋还真挺好使的，认为绑架向家里人勒索，那不是办法，要让她们自己骗人来，说找到了好工作，一起来工作。 找一个偏僻的地方，把人接来，就关在这下面，之后是人也要，钱也要，让家人给她们打钱，别说是被绑架了，一定能行。 几个人自然是一拍即合，当时还有房东丽一个，也不是个好东西，就负责骗来第一个女孩子。 被他们关进来之后，这个女孩子被折磨得没有办法，又帮他们骗来了一个好朋友。 这一来两个女人帮忙骗人，很快就有了第三个。 这第三个被骗来的女孩子叫于晓松，在他们的威逼和利诱之下，又骗来了万玉梅等几人，最多的时候，也就是半个月之前，一共有九个女孩子，被关在酒窖之中。 第二百零六章 杜婶儿没了 沈筱听他说到这里，忍不住问道：“这九个人，你们都想杀了？” “最初，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就是奔着钱来的，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也没办法，这才杀了两个。” 房老大接着交代起来：“就是被于晓松骗来的这个万玉梅，脾气非常暴烈，也不听我们的，还不肯和我们上床，被我们打了一顿，哪知道她晚上竟然杀了一个人！” 杨厚听到这里，才明白梦境中的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儿，一个是于晓松，一个是万玉梅，应该是万玉梅怨恨于晓松骗她来，这才杀了她的。 “当天晚上，万玉梅半夜起来，指着几个人，让她们都不准动，也不准出声，谁动就和谁拼命。” 房老大接着说道：“外面楼梯附近就有人，当天我也在，她竟然在里面勒死了于晓松，最初我们听到声音也没在意，还是有人忍不住哭起来，我们才进去的，这万玉梅疯了，还把我的手指给咬掉一截，我气愤之下，就······掐死了她。” 沈筱也明白了这一切，确实和杨厚的梦境中一样。 两个人最初说起来的时候，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还以为就是噩梦，结果根本就不是，那么不可思议的一幕，就发生在现实之中。 “一天晚上死了两个，剩下的七个人，都吓得不行，好像精神都不好了。” 房老大接着说道：“我们就是为了钱，她们都不敢打电话了，我们想了好几天，才想出来一个办法，那就是骗她们，让她们都看到有人出去，看到希望，骗人过来。” 房老大想到这个办法之后，就给大家开了一个会，给一个叫李娟的庆功，骗进来人有功，不仅仅放她走，还给她一笔钱。 之后只要她不报警，还会给她的卡里打钱，以后衣食无忧之类的。 本来就是一个骗人的把戏，但他们的手中，有这些女孩子被侮辱的照片和视频，如果说出去的话，她们就难以立足。 这些女孩子被骗来之后，精神上和肉体上都受到很大摧残，还真的信以为真。 “我根本就不敢放了她们，就是给下面的人看，我让刘旭和邵斌解决掉李娟，这些人要是放出去，那就全完了。” 房老大接着说道：“当天晚上，我们就把李娟的尸体埋在后院，继续让她们打电话，今天就骗来了这个女孩子，听说家里还非常有钱，我们正高兴呢······唉！” 杨厚听着这一幕，就和自己最后的梦境一模一样，就是李娟在和自己倾诉，她见到的也是死前最后一幕。 算了一下女孩子的人数，确实没错。 在于晓松和万玉梅都死了之后，就剩下七个，李娟和另外的六个人告辞，那六个女孩子的脸上，都露出一种羡慕的神情。 那时候她们还不知道，李娟要比她们先死一步呢。 要不是李娟出来死的，还见到了院子和酒桶之类的，让自己知道是地下室，联系到酒窖，那这个案子真的不好破，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个女孩子呢！ 沈筱想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还有尸体要挖出来，那些女孩子的情况也要一一核对，很快就结束了审问。 杨厚这边也连忙转了起来，该回家了，弄到下半夜去了。 这边走廊里有人和沈筱汇报，说那些女孩中，有人的精神的都不太好了，需要送医院去，今天晚上新骗来的这个，还没怎么样，也没被侮辱，如果再晚一步，可能就来不及了。 杨厚听得也是心里直颤，这个案子和以往还不一样，在抓了凶手的同时，就救了这么多女孩子，要不然她们一定也要一个个的死去，可真是积了德。 但这些女孩子的家人，怎么就没报警呢，一定是他们施展了什么手段。 想着这些事儿，那边已经看到邵队等人的身影了。 杨厚连忙和沈筱打了个招呼，看邵队和自己点头微笑，也报以一个微笑，跑下楼去。 也就是刚刚过了十二点，杨厚觉得还是去单位，就打了一辆车。 来到负一层，还没进休息室呢，就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还不是一个人。 进来一看，果然是他们三个人又斗上了。 这把秦伟的牌不错，是那种傻子都会打的牌，眼看就要赢了，外面李景强来敲玻璃。 杨厚连忙站了起来：“秦大哥，你们玩儿，我去！” “行，辛苦一趟！” 秦伟高兴地说道：“哥赢他们，明天请客。” 杨厚也没在意，答应一声，跟着李景强上了车。 李景强这个碎嘴子，上车就问了起来，好几天没看到杨厚出车了，还有和馆长是什么关系等等的。 杨厚就是随口应付，知道他就是这样的。 按照李景强的指引，车子来到瑞慈医院，这里是沈筱母亲工作的单位，杨厚来过一次，和沈筱取药，给汪小菁送去。 李景强下了车，没多久就跟着两个人一起出来，在车子里抬下来盒子，把人装上。 这两个帮忙的，都穿着制服，好像是沈筱单位的。 最后也是这两个人跟着上了车。 “你们是她的什么人啊？” 李景强确实嘴碎，上车就问了起来：“是家属？还是死者以往是你们部门的？” “不是家属，也不是我们部门的。” 一个年轻人说道：“说起来是死刑犯，但她有癌症，我们就让他们住在这里，不是本地人，我们就帮忙料理后事了。” 杨厚听得心里一凛，这是不是方叔和杜婶儿，谁出了什么事儿？ “哦！你们还真人性化！” 李景强诧异地问道：“还说他们，老头也在这里？” “对！” 一个年纪大一些的说道：“老头也是个癌症，还是晚期了，也没几天，下楼都困难了，我们没敢告诉他呢。” 这下杨厚也确定了，应该就是杜婶儿，杜婶儿的为人真挺好的，但脑瘤，随时都有危险，也不奇怪，只是这么一来，方叔是不是也快了？ 其实杨厚和这对夫妇的感情还算不错，难免有些担心，当初要不是自己和沈筱找到夹层，当天夜里，他们就和那四个凶手一起死在夹层中了。 李景强说起了没用的，杨厚也没插话，就这么一路返回单位。 今天夜班的也不是小武和王大个了，换了两个人。 杨厚也认识，在推走之后，跟过来看了一眼。 盒子里的尸体，正是杜婶儿的，嘴眼还有些歪斜，头发仍旧非常稀少。 确定是杜婶儿之后，杨厚才绕到前面来。 第二百零七章 一起走 杨厚跟上来的时候，两个人正和李景强在二楼登记，把情况也都说了，另外一个也是癌症，丧事从简，要把尸体拉到冷藏间去。 “赵姐，给一个单间！” 杨厚上前说道：“这钱我出，丧事一切该办的，都办！” “小杨，你认识？”李景强和赵娟几乎同时问了起来。 “嗯，我认识，这个人叫杜秀清吧？” 杨厚点头说道：“我和他们夫妇关系都不错，明天我再去看一看方叔。” 赵娟和李景强对视一眼，又看了看两个着装的，那没说的，杨厚出钱，自然是该办的都办。 杨厚没想到好几天没出车，第一趟出车就把杜婶儿给拉回来。 回想起当初去方山，夫妇俩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自己和沈筱算不算救了他们，还是耽搁了他们，这就不好说了。 今天能给杜婶儿要一个房间，该走的程序都走了，杨厚觉得心里好过一些，自己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这边登记完，杨厚就跟着李景强来到房间，给杜秀清烧了纸，这是规矩，杜秀清也无儿无女的，杨厚代劳也无所谓。 回到负一层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这三个家伙还在斗呢。 杨厚看了一会儿，直到天色都亮了起来，几个人才去休息，这还睡什么了，去找李景强吧。 杨厚过来把情况给李景强说了一下，那些规矩就都免了，告别也不用，后天自己会送杜婶儿的，其他的李景强就帮忙了。 李景强也没想到非亲非故的，杨厚对一个死人这么好，当然也是满口答应下来。 刚刚处理完这些事儿，杨厚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沈筱打来的。 这让杨厚觉得有些奇怪，昨天那个案子够他们忙乎的，怎么一大早的就给自己打电话？ 接起来还真是在前面等着呢，正好还想把杜婶儿的事儿说一下，杨厚快步来到前面，上了车子。 “小厚，知道姐为什么来接你吗？”沈筱面带微笑地问了一句。 “不知道！” 杨厚真不知道：“我还以为今天够你们忙的，不会来了呢！” “倒没什么忙的，几个女孩子都联系上家人了，还有的今天就送到医院去接受治疗，这可是大案子，持续下去，又是好几条人命！” 沈筱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昨天你走的太着急，我也忘了问你，邵队和头问起来要怎么说了，就叮嘱了一下孟清丽，帮我说了个谎，说她认识你，和你联系过，我们去接人没接到，这才追踪到方村的。” “啊？” 杨厚也没想还是这么回事儿，确实，破了这么大的案子，总要有个过程，沈筱也没办法，就乱说起来了。 “孟清丽的父亲非常感激，连夜就打车过来了，是个地产大商人，孟清丽也不是找工作来的，是被骗来玩儿的，结果就被我们给救了。” 沈筱抿着小嘴儿说道：“因为我说过是你的原因，才破了案子，救了他女儿，这孟总就要见你一面，当面感谢你，我也只能早些来接你了。” 杨厚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沈筱乱说引起来的，那就去吧，也不是坏事儿。 “对了，昨天杜婶儿没了！” 杨厚此时才对沈筱说道：“我昨天下半夜接过来的！” “啊？没了啊？” 沈筱也吃了一惊：“那方叔呢？不是受到打击了？” “我也不清楚呢！” 杨厚点头说道：“我想今天去看看方叔，他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但可能也瞒不住的。” 杨厚就把昨天夜里的事儿，给沈筱说了一下，目前自己出钱了，安排的还不错，后天两个人把一起杜婶儿送走就是了。 “那行！” 沈筱也点头说道：“你还真做的挺到位，后天我也来，咱们现在回我单位，见过孟总之后，一起去看方叔。” 两个人聊着天，车子很快就停在沈筱单位大院中。 沈筱带着杨厚直接来到他们头的办公室，敲了两下，里面就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两个人推门进来。 里面坐着四个人，一个沈筱她们的头，好像姓铁，一个是邵队，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女孩子。 那女孩子杨厚见过，就是昨天被救下来的孟清丽，另一个应该就是孟清丽的父亲了。 “这位就是小杨吧？我叫孟龙，是清丽父亲。” 中年人看沈筱进来，立即站了起来，伸出双手：“真是太感激了，要不然我女儿就完了，还不知道要经历什么呢，简直是骇人听闻！” “也是巧合！” 杨厚嘿嘿笑着说道：“您别怎么客气。” “小杨最近没少帮忙！” 邵队和他们头说道：“好几起案子都帮忙了，昨天也在现场，真是好样的！” “嗯，我也见过他！” 铁头也点头问道：“和小沈的关系好，是不是啊？” 沈筱俏脸微红，连连点头。 “小杨，我也没什么感谢你的，这个你拿着！” 孟龙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杨厚：“我也不能给别人，别人也不能要，你一定要收下，十万块钱，就当我的一点儿心意！” “我也不能要！” 杨厚连连摇头：“这里面······的情况您不了解，我不能要钱，谢谢您的好意！” 杨厚被吓了一跳，自己确实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救了孟清丽，也救了其他几条人命，不过沈筱和孟清丽说的不是那么回事儿，自己拿了钱，算怎么回事儿啊？ 孟龙看杨厚也执意不要，无奈地说道：“那好吧，我就先记着，以后有事儿，我要是能帮忙的话，一定帮忙！” 杨厚还惦记着看方叔，至于说感谢，那不算什么，自己也没办法，梦见了想不管也不行。 沈筱也明白杨厚的意思，很快就和大家告辞，带着杨厚出来。 孟龙还客气的不得了，在后面把两个人送了出来。 两个人在赶往医院的路上，买了鲜花和水果，也商量好了，方叔要是知道的话，就劝慰一下，要是不知道，两个人也不说出来。 杨厚分析，方叔一定会知道的，前些天来，还看到方叔推着轮椅呢，找不到一定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儿。 沈筱的母亲在六楼脑科，方叔在三楼。 沈筱和好几个医生都熟悉，进来打听一下，两个人都呆住了，方叔早上听说这个消息，已经送进重症监护室了。 也不知道是病发的肝昏迷，还是暂时的晕厥，反正情况非常危险。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这还真要一起走？ 第二百零八章 来自医院的倾诉者 杨厚和沈筱再着急也没用，重症监护室，根本就不让进去，两个人在外面看了一眼。 还有沈筱他们一个系统的两个人，也在外面，沈筱给他们留下了联系方式，如果有事儿，一定打电话告诉一声。 两个人无奈地下了楼，把杨厚送回家，那个案子还真有的忙。 杨厚回来睡觉，晚上起来按部就班去接班儿。 秦伟三人又斗上了，旁边还站着一个付晓光，比每天还热闹。 杨厚也没过去凑热闹，就躺在自己的床上玩儿手机，不过听声音，秦伟今天好像没输。 感觉没过多久，眼前的灯光就暗了下来，眼睛往门口看去，门口处似乎亮着光，隔着上面的帘子，能看到有两个人在门口，好像是说着话。 但就是看不太清楚，感觉左面还有东西挡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挡着。 目光一高一低的，逐渐接近玻璃窗，外面的两个人似乎毫无察觉。 没过一会儿，目光扫过窗子，看到里面的两张床，往右面的那张床上移动。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女的，身材中等，头顶戴着粉色的帽子，还戴着口罩，室内的灯光非常昏暗，似乎没开灯，就是走廊里照进来的灯光。 女的走过来，嘴里说着什么，手中就递过来一颗白色的药片。 一只手接过来放在嘴里，吞服下去。 女的就忙乎起来，给了一只体温计，还给测起了血压。 目光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但也仍旧是看不太清楚，总感觉视线受阻。 忽然，眼睛睁大了，似乎另一侧眼睛也能看到一些东西。 目光随即一上一下地起伏着，紧紧盯着女人。 女人也有些惊慌，一边说着什么，一边拿出电话打了出去。 目光逐渐的向上看去，似乎又有黑色的东西挡着。 感觉没过多久，再次转过来的时候，就隐约看到门口有人进来。 也没看清是个什么样的人，再次翻了上去，被黑色的东西挡住，逐渐的变为一片黑暗。 杨厚奋力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不太明亮的灯光，不远处的床上，还是三个人斗地主，付晓光已经不见了，声音还不小，自己似乎跟就没听到。 杨厚知道自己又做梦了，这次还是从一个人的视角看出去的，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人，似乎在和自己倾诉什么。 不过这次的梦境，比每次都要模糊，好像始终有什么东西挡着一样。 这是什么人和自己倾诉？ 自己这两天，也没怎么出车，更没出市里，出了方村之外，就去了两趟医院······医院？ 杨厚心里一凛，感觉差不多了，梦境中看到的场景，确实像是在医院。 床头墙壁上似乎还有一排东西，只不过一掠而过，自己也没看清楚，应该就是按铃和一些插头。 后面进来的这个女人，戴着白帽子，还带着口罩，明显就是护士啊！ 难道说是杜婶儿？ 杨厚觉得不太可能，杜婶儿是脑瘤，早就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也为方睿报了仇，不可能有什么冤屈。 那么是医院里有死人？ 杨厚觉得医院里有死人太正常不过了，但是现在的医院，都没有停尸房，直接联系殡仪馆的，也不会在医院找到自己啊？ 忽然，杨厚想起了一个细节，那就是目光总不太舒服，最初就感觉有个东西挡着，下地的时候，也一高一低的。 杜婶儿就是一只眼睛不好使，歪斜着，走路也一高一低的，难道说还真是杜婶儿？ 杨厚心里嘀咕起来，杜婶儿这是要和自己说什么？ 要是仔细回想起来，好像是门口有人在说话，如果是杜婶儿的话，杜婶儿似乎听到了什么，起来到门边听了一下。 紧接着好像是外面的人要离开，杜婶儿急忙回来。 护士给杜婶儿吃了一片药，之后没过一会儿，就测体温，量血压的。 这时候杜婶儿还没事儿，紧接着就不行了，睁大了眼睛，似乎在死死地盯着护士，然后就翻白眼儿了？ 杨厚感觉没错，是忽然之间出了问题。 是不是杜婶儿不敢确定，但是死前这一幕，完全可以确定，好像是窒息，或者是忽然发病。 可不管是不是杜婶儿，毕竟是在医院，突发急病死了也不是奇怪的事儿。 这个人和自己倾诉什么呢？是护士护理的不到位，还是那片药有问题？ 杨厚真的想不明白了，要是在其他地方死了，可能是谋杀，但是在医院死人，没什么奇怪的，就算是杜婶儿，她要说什么呢？ 就在这时，窗子前面出现一张人脸，赫然是庞道海的，还举起来一只手，要敲玻璃。 杨厚示意不用敲了，自己就下了床。 三个斗地主的都没注意呢，杨厚已经跟着庞道海上了车。 开到市区的时候，庞道海就说去瑞慈医院。 杨厚听得心里一凛，昨天去瑞慈医院把杜婶儿拉回来的，今天去看方叔的时候，就在重症监护室，会不会是方叔不行了？ 详细情况接电话庞道海也未必知道，杨厚加快了车速，很快就停在瑞慈医院住院部大门前。 庞道海上了楼，很快就带着人下来，推着一辆医院的车子。 杨厚一看就知道了，还真是方叔，跟下来的两个人，就是白天和沈筱一起去看到的那两个人。 这两个人跟着上了车，杨厚就回头问道：“你们好，还认识我吗？白天和小沈一起来的，看方叔的那个！” 要是换个人，应该不好意打招呼，但是杨厚觉得这一行也没什么不好，沈筱都说挺好的，那就不需要顾忌别人的目光了。 “哦，你们是上午来的！” 年轻人的记起来了：“小沈还给我们留了电话号，让我们打一个电话呢！” “这么晚了不用打，我明天告诉她一声就行。” 杨厚接过来问道：“是方叔不行了吧？” “对！” 中年人接过去说道：“他叫方德庆，肝癌，听说老伴儿没了，当时就晕了过去，并不是我们告诉他的，而是他去推老伴儿，找不到了，下面的人也没法隐瞒。” “哦！” 杨厚点了点头：“他们俩都是癌症，我都认识。” 一路上几个人聊着天，他们俩也都知道方叔和杜婶儿的事儿，有些人，有些事儿，确实是说不清的。 如果早上杜婶儿还在，那么方叔也不会这么快就不行了，还要推着杜婶儿去转一圈呢，知道杜婶儿没了，今天就不行。 杨厚想起来他们说过的一句话，享受最后的一段美好时光，但愿还能一起走。 第二百零九章 带你见我妈 回到单位，杨厚仍旧和两个人上了楼，把方叔和杜婶儿的情况，给赵娟和庞道海说了一下。 由于杜婶儿是李景强接回来的，庞道海今天算是白干了，只能让给李景强，没有两口子弄两个司仪的。 赵娟倒是给出了个主意，也不用两个房间，直接搬过去一台冰柜，两侧放着两个人，夫妇俩还在一个房间，省了一个房间的钱。 杨厚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当然是点头答应下来。 李景强也帮忙，把两人安置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 杨厚觉得明天应该问问奶奶，这样的情况，要几天出，夫妇俩一起走最好了。 回到休息室，三个人已经不斗了，但是秦伟和赵伟仍旧挤在一张床上，可能是秦伟说了，杨厚出车，还休息不好，不让他们挤着杨厚。 韩德厚就不用说了，应该在庞道海的床上睡着。 回来的时候天色就有些亮了，也没几分钟好睡，就坐着等待天亮，不知道沈筱今天能不能来接自己，如果来的话，就把昨天的梦境给沈筱说一下，觉得好像就是杜婶儿找到自己了。 感觉没等多久，电话就响了起来，正是沈筱打来的，杨厚也没接，直接跑了过来，上了车子。 “跑什么？” 沈筱有点儿诧异地问道：“不会又有人找你倾诉了吧？” “你还真说对了！” 杨厚点了点头：“筱筱，先告诉你一个消息，方叔也没了，就是昨天后半夜，我拉回来的。” “啊？” 沈筱惊呼一声，喃喃道：“他们还真是恩爱，几乎是一起走的，相隔一天，你都安置好了？” “嗯，都安置好了！” 杨厚点头说道：“我想把他们一起火化，到时候也算是一起走了，就不知道等几天呢，一会儿问问奶奶！” “行，这夫妇俩挺好的，到时候我也来！” 沈筱似乎有点儿伤感，还叹了口气，这才问道：“对了，你说有人和你倾诉了？” “对，我感觉还是在医院！” 杨厚这才说道：“我说一下，你也分析分析！” 看沈筱吃惊的样子，杨厚就把自己的梦境，给沈筱详细说了一下：“我感觉从一只眼不太好使的情况，还有一高一低的情况来分析，很像是杜婶儿！” “对呀，杜婶儿就是一只眼睛歪斜，走路也不利索。” 沈筱瞪大了眼睛，盯着杨厚说道：“你感觉是在医院，那就是我妈那个科室，我还和我妈说过，照顾一下杜婶儿呢，你要是对环境还有印象的话，咱们去医院！” 沈筱说干就干，立即发动车子，开出了大院。 “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杜婶儿。” 杨厚迟疑着说道：“也不敢肯定是怎么死亡的，按理说在医院死亡，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沈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还是说道：“不管怎么说，杜婶儿找你倾诉了，就是有冤屈，或者是那片药给害死的呢？” 杨厚也无话可说，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的，不过医生应该不会害死患者的，没有道理啊？ 就在车子开进市区的时候，杨厚的电话响了起来，还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顺手接了起来：“您好，哪位？” “您好！” 那边一个中年人的声音问道：“请问您是杨厚吗？” “对！” 杨厚有点儿诧异，听声音自己不认识这个人：“您找我有事儿？” “嗯，我是吉象律师事务所的袁阁民律师，受方德庆的委托，给你办理遗产的。” 那边中年人说道：“我是从他们夫妇服刑的所在地得知的，您的电话号，也是方德庆留给我的，关系到他们的后事问题，您如果有时间的话，尽快过来一趟，我把位置发给您！” “那好吧！” 杨厚都晕了：“我一会儿就过去！” 沈筱也大致上听到了：“律师事务所的？方叔夫妇给你留下什么了？” “嗯，说牵扯到后事问题。” 杨厚也看着沈筱说道：“那咱们就去一趟吧，吉象律师事务所。” 沈筱还知道这个地方，没过一会儿就停在楼下，两个人上来找袁律师。 在一个办公室里，两个人见到一个中年人，就是袁阁民律师。 原来，在两个人住院期间，就把这一系列的事情给办了，他们虽然杀了四个人，但并没有附带民事赔偿。 他们夫妇原来的店铺还不小，兑出去六十万，本来想要治病的，但女儿出了事儿，他们根本就不想继续治疗，要用有限的时间，给女儿报仇，这才去了方山。 在方山兑下来酒店，也不过用三十万，剩下的二十万交给了医院。 “目前这张卡里面，还有十万块钱，你用做他们的后事，剩余的都是你的！” 袁律师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这才说道：“他们夫妇住院的时间也不长，基本上放弃了治疗，服用一些必要的保守治疗的药物，并没用多少钱，结账之后，我和你们清算，还有，方山酒店，也是你的！” “啊？” 杨厚真是晕了，也没想到方叔他们会这么安排：“那酒店也留给我了？” “嗯，他们委托我代为更名，都是他们死后的事儿。” 袁律师点头说道：“我先办着，之后和你结账好了，这也没多少钱，我现在需要你的证件，身份证就行。” 杨厚稀里糊涂地把身份证递给了袁律师，还签了两个字，算是完事儿了，还拿了一张十万块钱的卡出来。 “还发愣呢？” 上了车，沈筱摸了摸杨厚的后脑勺：“走吧，去我妈医院，弄清楚是不是杜婶儿的事儿，人家可是想着你呢，有事儿你可要给人家办了，这夫妇俩，人真的挺好，就是······唉！” 杨厚也觉得有些感慨，自己无端的要了人家的遗产，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要说他们夫妇，自己和沈筱也没帮上什么忙，倒是耽搁了他们一起走。 就算给遗产的话，杜婶儿也喜欢沈筱，应该给沈筱的，可能是看沈筱的条件好，这才留给自己的？ 有些事情想起来都后怕，自己当天把杜婶儿拉回来，就安排了一个单间，要不然将来万一梦见杜婶儿的话，都不好交代了。 心里想着这些事儿，沈筱已经把车子停在瑞慈医院大院中了：“走，今天姐带你去见我妈！” 杨厚这才想起来，上次自己来的时候，还逗过沈筱，这也没过多久呢，就来见她妈了。 第二百一十章 不可信 两个人上了电梯，来到六楼，左侧是十一病区，右侧是十二病区，沈筱应该经常来，拉着杨厚就来到左面的十一病区。 “筱筱姑娘，这是小杨吧？” 旁边一个女人在拖地，看到沈筱和杨厚，立即上来打了个招呼：“你们好，我还要谢谢你们呢！” “您是······胡秀丽阿姨？” 沈筱的眼睛也好使，一眼就认出来了：“您不在昌达公司了，又回来了？” 杨厚也认出来了，这个女人正是昌达公司的保洁员，那天夜里调查顾晓梅的事儿，没有她还不好弄清楚呢。 “是啊！” 胡秀丽笑着说道：“其实我去昌达公司当保洁员，就是为了我侄女，在你们破了案子之后，我就回来了，前几天看你上来了，拿了药就走，我也没打招呼，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您别客气，这是应该的！” 沈筱微笑说道：“您忙着，我和我妈说一声去，一定要照顾您！” “这姑娘心眼儿也好使，不用了！” 胡秀丽笑着说道：“你妈对我挺好的，快去忙吧！” 杨厚也和胡秀丽打了个招呼，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了，州市说大也不算太大，说小也真不小。 被沈筱拉着来到副主任办公室，探进头看了一眼就喊道：“妈，就你自己在啊？” 里面一个中年女人在看片子，身材高挑，长的也非常漂亮，要是沈筱不喊的话，看起来也就不到四十岁的年纪。 “你怎么来了？” 沈筱妈看了看杨厚，微微一愣，随即问道：“这是谁？” “我和您说过的杨厚，小厚，这是我妈！” 沈筱立即说道：“我们今天来找你，可是有事儿的！” “哦，你就是杨厚啊！” 沈筱妈打量了杨厚一眼，点了点头：“你有什么事儿？” “阿姨好！”杨厚有些紧张，还是喊了一声。 看到胸前的牌子了，主任医师方云，对自己的态度倒是不冷不热，好像还有些厌烦的意思。 这也不奇怪，自己的身份摆在这里，就是一个拉死人的，最近和沈筱的关系非常好，也没在意这么多，其实这始终是一道鸿沟啊！ “记得我和您说过的杜婶儿吗？” 沈筱并没注意一些，拉着老妈的胳膊坐下：“我还让您照顾一下呢，杜婶儿是怎么死的？” “杜秀清啊？” 方云微微一愣：“这还能怎么死的，脑瘤压迫，导致呼吸衰竭。” “不对，我和您说过小厚的事儿，有些人会找到他倾诉的，我最近也破了很多大案子，都是小厚帮忙。” 沈筱立即说道：“小厚昨天就梦见了杜婶儿，和他倾诉一番，小厚，你把梦境给我妈说一下。” “行了，不用说了，这些事情可信吗？” 方云皱眉说道：“你别胡闹，快去忙你的，妈这边还有事儿，好几个患者等着。” “您怎么不信啊？我不是说过的吗？” 沈筱仍旧拉着胳膊问道：“那我问您几件事儿也行，你们的患者，正常情况下，半夜还要试体温、测血压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方云好像就是不太喜欢杨厚，对这个女儿也没办法，迟疑一下就说道：“一般这些事情，都是在八点之前做好的，患者夜里要是没有特殊需要，不是特殊护理的话，不会去测体温、测血压的。” “那杜婶儿不是特殊护理吧？”沈筱追问。 “杜秀清的情况还不错，能走动，精神状态也行，当然不是特殊护理。” 方云很快就说道：“但脑瘤随时就有可能死人的，这是常识问题，你们可不能在医院胡闹，快去吧！” 沈筱看了看杨厚，也觉得老妈的态度不太好，也没再问，拉起杨厚就出了办公室。 “你别介意，我妈就是这样的，不太相信。” 沈筱出来就说道：“从这个情况来看，杜婶儿确实是有些冤屈，对不对？” “嗯，感觉是不太对劲儿，我来拉杜婶儿的时候，都下半夜了。” 杨厚想了想说道：“梦境中杜婶儿还是自己起来去听的，那么不应该发生这种事情，可是咱们谁也不认识，就连那个护士，我也认不出来，就算有问题，还能怎么样啊？” “唉！” 沈筱也没办法了：“我先送你回去，看看今天还会不会······你别担心，或许是方叔去呢，也不可怕，要是还有人找你倾诉，我们再想办法。” 沈筱想说看看今天会不会有人找你倾诉，但这话总觉得不太好，就换了一种说法，其实还是一个意思，就是想让杨厚再梦见什么。 杨厚倒是不太在意这些，最近一段时间，甚至是期盼着梦到什么，能进一步找到线索，不过今天看方云的态度，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自己和沈筱的关系这么好，可这算不算自己女朋友啊？ 如果不算的话，就是找自己帮忙破案子，总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 其实自己这个体质，确实很烦人，没有沈筱帮忙，还真不好办，自己更没法处理了，要是从这个角度来说，是相互帮助。 有些事情越想越乱，自己还是想多了，别惦记了。 车子停在家门前，沈筱这才挥手说道：“明天一早姐去接你。” 杨厚也只能点头了，最近一段时间就是这样的，也不能应为方云的态度，自己就有什么改变了。 回到家心情也不是太好，简单吃了一口，一觉睡到天黑。 还是奶奶进来喊杨厚，这才起来去接班儿。 不出预料的，休息室里四个人在斗地主，只不过今天看热闹的是孙伟，不是付晓光了。 杨厚也没去凑热闹，在这边摆弄着手机，一边想着杜婶儿和方叔的事儿，有些事情还真不能确定，就连是不是杜婶儿和自己倾诉，也不能完全确定。 迷迷糊糊之间，就感觉灯光一下子暗了下来。 眼睛眯起一条缝隙，往门口看去。 门口处进来两个人，从身材上看，应该是一男一女，冲着灯光，也看不清楚脸长的什么样。 都进来之后，没着急过来，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女的才把灯打开。 两个人相继走到床前，这时候才看清，两个人都戴着帽子和口罩，男的还戴着眼镜，身材瘦高。 缝隙大了一些，看到男人的口罩在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女的就在一旁倒了一杯水，把一颗白色的药片递了过来。 第二百一十一章 请假的原因 一只褶皱非常多的手，接过药片，吞服下去。 旁边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面带笑容，女人也忙乎起来，立即拿出体温计和血压仪，还在胸前插上一些小管子，看向旁边的一个小屏幕。 目光逐渐的黑暗下来，忽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着胸口。 白大褂立即吩咐那个女人一句什么，女人转身就跑了出去。 此时目光已经逐渐的浑浊起来，还一上一下地移动着，眼睛上面的黑色面积越来越大，逐渐把目光完全覆盖。 杨厚使劲儿地睁开眼睛，耳朵里也听见了声音，正是秦伟被韩德厚给炸了。 以往还要适应几秒，现在杨厚也不用适应了，知道自己又做了一个梦，那场景，和杜婶儿的完全一样，应该也是在医院里。 进来的两个人，都穿着白大褂，女的头顶还戴着一个护士帽，这就没错了。 但今天这一定不是杜婶儿了，杜婶儿已经死了，在前一个梦境中，那种感觉自己能体会得到，今天这又是谁？ 杨厚还能体会到最后喘不上来气儿的那种感觉，这死法也应该和杜婶儿的差不多，按照沈筱妈的说法，就是呼吸衰竭死亡的。 走廊里亮着灯，室内关着灯，一片黑暗，应该是夜里。 伸出去的手上，褶皱非常多，应该是个老人家，看起来好像是个男的，也就是老头儿。 这老头儿是怎么死的？也是吃药死的？ 那两个人，是要故意害人？ 杨厚仔细想了一下那个女的，依稀和前面一个梦境中是一个人，不过也只看到身材和一双眼睛。 也不知道瑞慈医院脑科有多少个护士，要是人不多的话，或许也能辨认出来，人要是多了，就没办法了。 那个男人，只知道是戴眼镜的，也不好辨认。 忽然，杨厚想到一个问题，自己也没出车，就是去了一趟医院，这个倾诉者，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呢？ 前面一个要说是杜婶儿，那很有可能，自己亲自去把杜婶儿拉回来的。 难道说是方叔？ 杨厚觉得差不多了，应该就是方叔，可是那只手······也太老了一些，根本就不是方叔的。 在方山的时候，杨厚见过很多次，两个人还在一起喝过酒呢，方叔的年纪，也就是四十多岁，不是！ 那白大褂上，似乎还有字。 杨厚仔细想了想，就是脑科住院部几个字，那么还真是脑科，方叔不可能，住院的地方是三楼，不是六楼。 今天这个倾诉者，给自己提供的还挺多，那么他是吃了药死的，那药能导致呼吸衰竭？医生不知道？ 可不是方叔的话，这个冤魂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自己也没去别的地方啊？ 不管怎么说，杨厚觉得一定和瑞慈医院有关系，还就是沈筱她母亲方云的科室，脑科！ 秦伟三人此时也散了，眼看天色又亮了起来，自己也别睡了。 稀里糊涂地想着这个梦境，倩女幽魂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正是沈筱打来的。 秦伟和赵伟都在睡着，杨厚也没打招呼，转身跑到前面，上了沈筱的车子。 “小厚，昨天怎么样？”沈筱也立即瞪大了眼睛问了起来。 “又是一个！” 杨厚也无奈地说道：“还真是你妈她们医院，就是他们那个科室的！” 杨厚就把自己的梦境，给沈筱详细说了一下，就连脑科住院部几个字都看到了，这次死的好像是个老头儿，时间还是在夜里，要说是哪天，真不知道了。 “我妈也不信啊？” 沈筱也是无奈了，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昨天回家就说我，以后别胡闹，不能相信这些，今天再去找她，能行吗？” “不行，一定不行！” 杨厚可不想去找沈筱妈了，连连摇头：“要不咱们找胡秀丽问一问情况？” “对！” 沈筱立即点头：“你真聪明，我们昨天还遇见了，我怎么就忘了？” 沈筱说什么立即就行动，马上发动车子，一路往瑞慈医院开去。 上了六楼，沈筱拉着杨厚直奔保洁室，有个装用具的房间。 说来也是巧了，还正好胡秀丽一个人在里面，看沈筱和杨厚来了，也有些诧异：“你们俩这两天经常来啊？” “胡阿姨，我们有事儿要问您！” 沈筱拉着杨厚坐下：“你们科室······经常死人吗？” “那当然了！” 胡秀丽也是晕了头：“咱们瑞慈医院是有数的几家大医院之一，患者上百，尤其是心脑血管病，随时随地就死人的！” “我不是问这个！” 沈筱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问题，看了看杨厚：“你问吧！” “胡阿姨，我们是想问一下······咱们科室的护士多少个？” 杨厚也不知道怎么问，迟疑一下才说道：“男医生多吗？戴眼镜的有几个？” “护士有二十几个吧？” 胡秀丽想了想说道：“要说男医生，可不少，总有六七个，戴眼镜的，有两个，一个是大学毕业生刘哲，一个是咱们的大主任杨晓霖，其他几个，好像都不戴眼镜。” “哦！” 杨厚也觉得没什么好问的，想了想又问道：“如果我们晚上想在这里，您这房间行吗？” “这个房间可以。” 胡秀丽立即说道：“我们还有一个换衣间，这边一般都没人的，你们俩要干什么？晚上去筱筱妈的主任室，也没人啊？” “我们······就是随便一说！” 沈筱也觉得没话说了：“未必就来住的，谢谢您了，我们先走了！” 胡秀丽对两个人的印象非常好，还把两个人送了出来。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无奈，这种事情也没根据，更没有证据，就算在自己老妈单位，老妈还不信这个，怎么调查啊？ 两个人往外走，就听前面不远处，一个年轻人对一个白大褂说道：“杨主任，小周让我和您说一声，他今天请假，出了点儿意外，打电话您也没开机。” “哦，那行！”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问道：“出了什么意外？” “这个······我可不好说了！” 年轻人呵呵一笑：“小周说，他昨天上半夜······在咱们走廊里见了鬼，吓得发烧了！” “见了鬼？” 中年人浑身一震：“见了什么鬼？” “他说看到了死去的老赵头！” 年轻人笑着说道：“他和我是这么说的，我也只能这么和您说了，您别介意啊，我去忙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晚上串个班儿 杨厚和沈筱一听这个情况，都放慢了脚步。 这个男的身材瘦高，就是脑科的大主任杨晓霖，还真戴着眼镜。 从身材上来说，也非常像，难道说自己梦境中的两个人，就是在倾诉这个人？ 杨晓霖主任听这个年轻人这么一说，又是浑身一抖的样子：“你别着急，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小周说他看到谁了？” “杨主任，这不能怪我，他就是这么说的！” 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想惹这个大主任，呵呵笑着说道：“具体的他也没说，您要是想知道的话，就给他回个电话问问吧！” “哦，那行！” 杨晓霖也点了点头，一边在白大褂的兜里拿出电话，一边往那边的椅子边上走去。 沈筱连忙捅了杨厚一下，低声问道：“快走两步，看看是不是他？” 杨厚也快走了两步，超过了这个杨主任。 今天也没戴口罩，只是一个金丝边的眼镜，还真不能确定，身材倒是挺像的。 两个人拉着手也来到这边，就看杨主任坐在一个角落里，低声问道：“小周，你请假了？你的患者都处理好了吗？” 沈筱也拉着杨厚坐下，自然而然搂着杨厚的脖子，低声说道：“小厚，这个人有问题，就是他了，对这件事儿这么关心，就是心里有鬼，你说呢？” 杨厚点了点头，也无暇体会被沈筱搂着的惬意感觉了，往后面比划了一下，示意先听一听再说。 “见鬼了？” 杨晓霖非常紧张的样子，声音冷冷地说道：“你别胡说八道的，这怎么可能？请假就说请假的，不要在科里散布这些东西，那行了，我过去看看！” 杨晓霖似乎很气愤的样子，转身往左侧走去，那边就是他们的主任室和护士站、医生值班室。 杨厚和沈筱今天就是奔着这件事儿来的，也在后面跟了过来。 忽然，那杨晓霖站住了，就在处置室门口，不走了。 杨厚和沈筱自然也停了下来，清楚地听见里面有护士在说话：“听小芳说，昨天夜班见了鬼，你知道吗？” “我听小王说了。” 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说道：“好像是周医生的班儿，去卫生间，就看到有人往六零八走去，活像是以往的脑瘤患者赵明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怎么不是真的？” 刚才那声音接过去说道：“周医生看到吓了一跳，正好有患者按铃，林姐从护士站出来，两个人都看到了，去了六零八，周医生还仗着胆子去看过呢，六零八根本没人，门都锁着呢！”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以往可是见过鬼的，但那次是有人故意搞鬼，这次又有人看到，是不是真的？ “咳！咳！” 杨晓霖咳嗽两声，走进了护士站：“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前面那个护士立即说道：“就是没事儿闲聊！” “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 杨晓霖冷冷地说道：“谣言止于智者，希望你们不要跟着乱说，造成大的影响，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两个护士连连点头答应，杨晓霖主任才出来。 杨厚和沈筱在后面不远处听得清清楚楚，就觉得这个人有些问题，他最初听到的时候，身子就是一颤，或许就是他呢！ 本来想下去商量一下，就看这个杨晓霖又往副主任办公室走去，那就是沈筱母亲的办公室，又跟了过来。 一早上走廊里的人也非常多，倒是没人注意两个年轻人。 “方主任！” 门也没关，留着一道缝隙，只听杨晓霖在里面说道：“今天是我的夜班儿，你有时间吗？咱们串一个！” “行，我家里也没什么负担了。” 方云立即答应下来：“别说是串一个，就是替您一个，也没什么！” “那都不用，我就是这几天有事儿！” 杨晓霖的声音说道：“谢谢方主任了，一会儿查房之后，你就回去休息，晚上早些来就行。” 方云答应一声，沈筱和杨厚也往前面走去。 身后的杨晓霖离开了办公室，往医生办那边走去。 两个人正要回去呢，就看方云从办公室出来，本来也是要往医生办那边走的，锁门一回身儿，正看到沈筱和杨厚。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儿？” 方云皱起眉头问道：“不去上班，怎么又来医院了？有事儿？” “妈，我们也没别的事儿，还是和你说过的那件事儿！” 沈筱凑过来搂着老妈的胳膊，笑着问道：“对了，您听说昨天晚上闹鬼的事儿了吗？” “听说了！” 方云还真听说了，看了看宝贝女儿，又看了看杨厚：“那是一个老头，和你们说的杜秀清，是两回事儿，再说了，谁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妈，有些事情，您还真别不信！” 沈筱瞪大了眼睛说道：“昨天就是这个老头去和小厚倾诉的！” “啊？” 方云也被吓了一跳，迟疑一下，这才把门打开：“你们俩进去，我跟着去查房，也不用查到头，我一会儿就回来。” 沈筱看老妈有些相信了，当然也非常高兴，拉着杨厚就进来了。 “你可真能乱说，昨天是不是这个闹鬼的老头，我也不确定啊？” 杨厚坐下就埋怨道：“要是真的调查清楚也好，要是调查不清楚，我们就惨了，以后阿姨都不会让你去找我了。” “那也没事儿！” 沈筱倒是不太在意：“我们家，我爸说的算，我爸知道你，还说工作不要紧，只要人好就行······你什么意思？套我呢？” “啊？” 杨厚也直发愣，觉得沈筱的父亲说得非常有道理，被沈筱一问，还有点儿晕头：“我怎么会套你呢？” 沈筱皱了一下眉毛，还没说什么，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正是方云回来了。 “筱筱，你说小杨昨天梦见什么了？” 方云皱着眉头问道：“又有人去找他倾诉？就是老赵头？” “对，最初就是杜婶儿，之后就是老赵头！” 沈筱不管那些，乱说起来：“你们科室是不是闹鬼了，你还没听说啊？” “嗯，倒是听说了，小周早上来的早，和我说请假，没有大主任的话，我也不好答应，就让他给杨主任打电话，小周说杨主任没开机。” 方云也迟疑一下说道：“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小周就和我说了，言之凿凿的，这年轻人不是说谎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第二百一十三章 驼背的护士 杨厚和沈筱一眼，觉得这次好像真的有点儿不同了。 “小杨，你梦见了什么？”方云第一次好奇地问了起来。 杨厚也立即把自己的两个梦境，都和方云详细说了一遍：“阿姨，第一个梦境，我不能确定是不是杜婶儿，第二个梦境，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你们说的老赵头。” “我听筱筱和我说过，你的体质不同，是吧？” 方云迟疑着说道：“如果是真的，那么是谁给了他们药片？” “我看不清楚！” 杨厚犹豫一下，还是说道：“护士我没看清，但是那个医生，戴着眼镜，是个中年人，身材瘦高，和刚才这个杨主任，有些相似。” “啊？” 方云被吓了一跳：“科里的男医生，就两个戴眼镜的，一个是年轻人，另一个就是他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杨厚也不敢说是怎么回事儿。 “妈，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筱不管那些，立即说道：“既然是和小厚倾诉的，都是有冤屈的冤魂，我们根据小厚的梦境，破了很多起案子，这次就是你们······” “你闭嘴！” 方云吓得一把掐住了沈筱的俏脸：“你这丫头，可别乱说话，小点儿声！” “我可不是乱说的！” 沈筱这才放低了声音说道：“你们这个主任，不是找你替班了吗？他心里有鬼，晚上不敢来了！” “怪不得昨天你们说测体温、量血压的。” 方云想了想说道：“昨天在胸前插了管子，那是心率监护仪，难道说他们就是要害人的？那也不可能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们认为他就是害人的！” 沈筱对这方面有些经验，立即说道：“妈，你去调查一下，他值班的时候，和哪个护士赶在一起的时候非常多，这两个人就清楚了。” “行，我去看一看！” 方云点了点头：“你们俩也走吧，可别在这里乱说，这不是闹着玩的事儿，知道吗？” “行，我们这就走！” 沈筱也知道弄不出来什么结果，立即说道：“妈，我们俩晚上来陪您值班儿，免得你害怕！” 方云还真有些胆怯的样子，点头答应下来。 沈筱这才拉着杨厚下了楼：“小厚，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谁在装鬼吓唬杨晓霖主任？” “我哪知道？” 杨厚也笑着说道：“不过你妈今天的态度好了很多啊？” “那当然了！” 沈筱立即说道：“昨天我回家就和我爸说了，我爸说，不能看工作，只要······你别总是这么多废话，说今天晚上的事儿！” 杨厚被逗得笑了起来，感觉沈筱和家人都提过自己，只不过自己没见过沈筱的父亲，沈筱的父亲应该对工作、环境之类的没有什么偏见。 要是从这个角度来说，沈筱是把自己当成了男朋友？ 杨厚脑子里想着这件事儿，心情没来由的好了很多，车子已经停在家门口了。 “你先回家睡觉。” 沈筱叮嘱道：“晚上姐来接你，咱们今天去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儿，万一要是抓到这个装鬼的，或者是有什么人再和你倾诉，咱们就把这个案子也弄清楚。” 杨厚答应一声，转身回到家，吃了一口，回到房间睡了起来。 下午五点，沈筱的声音在方厅传来：“奶奶，小厚还没起来？” “筱筱来了！” 奶奶的声音里都带着喜悦：“我去叫他！” 杨厚也连忙起来，洗漱一下。 奶奶拉起沈筱白皙的小手，抚摸起来，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等杨厚洗漱完，简单吃了一口，这才和奶奶告辞，一路来到医院。 沈筱的老妈根本就没回家休息，在医院食堂吃了一口，两个人上来的时候，正在医生办的套间里写病历。 “你们来了？” 方云抬头看了看两个人，无奈地说道：“一会儿你们就回去，在这里没地方休息，总不能坐一夜吧？” “行，我们看看，没事儿的话，下半夜就回去。” 沈筱和老妈就没那么拘束了，嘻嘻直笑，过去搂住老妈的肩膀：“您猜今天能不能闹鬼啊？” “你还盼着闹鬼？” 方云白了沈筱一眼：“别腻着，那边坐着去。” 沈筱和杨厚今天来，还真是盼着闹鬼的，要是抓到这个鬼，或许就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呢，两个人在方山捉到过鬼。 随着时间的推移，十点之后，外面走廊里就静了下来。 杨厚和沈筱搬了两把椅子，看老妈也没回主任室，就在这个门口坐了下来，一般值班医生也不回主任室的，这边就有张床可以休息。 大约是十点多的时候，外面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走了过去。 这并不是什么鬼魂，应该是个护士，路过护士站的时候，看着里面的一个护士问道：“今天杨晓霖来了吗？” “没来，本来是他的班儿，但和方主任串了一个。” 护士抬头看了一眼：“李姐，你现在行了？直呼其名啊？” “哦！”这李姐答应一声，也没回答护士的话，径直往里面走去。 护士也觉得奇怪，盯着李姐的背影，看着看着就往里面医生办跑来。 杨厚和沈筱都看着这一幕呢，沈筱倒是没觉得什么，杨厚可是心里一颤，不为别的，这个叫李姐的女人，似乎是个驼背。 “方主任，方主任！” 护士跑进来，声音颤抖着说道：“我······好像见鬼了！” “你说什么？” 方云也被吓了一跳：“见什么鬼了？” “我看到李姐过去，她······驼背了！” 护士连忙拉着方云出来：“您自己看一看！” 杨厚和沈筱就在门口，听护士这么一说，也连忙往前面看去，那叫李姐的人，一直往里面走，从后面看，确实好像驼背了，弯着腰。 其实杨厚早就注意到了，以为人家就是驼背呢，就没说，可听这个护士和方云说的意思，那个过去的李姐，不是驼背。 方云出来看的时候，那护士也是驼着背的，弯腰走进了里面的一个休息室。 “阿姨，原来这个人不驼背？” 杨厚忍不住问道：“那今天这是怎么了？” “根本就不驼背！” 护士接过去说道：“而且还问了一句杨晓霖在不在，咱们科室的人，在当面也好，还是在背地里也好，还没人这么叫呢，怎么也喊一声杨主任啊？” “那不对呀？” 沈筱站了起来：“咱们过去看看！” 第二百一十四章 进了六零八 方云也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呢，当即站了起来。 四个人一起往里面的休息室走去。 杨厚一直看着病房号，还真路过六零八，护士休息室在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李姐！” 年轻护士不敢直接推门进去，还在门口听了一下，这才敲门问道：“你在里面吗？” “小冯啊？”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依稀就是刚才问杨晓霖的那个人，门很快就打开：“方主任？您怎么也来了？这是您女儿吧？真好看，快进来坐！” 开门的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身材中等，戴着护士帽，给杨厚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就是梦境中那个女人，不过杨厚也不能确定。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觉得非常奇怪，这个李姐根本就不是驼背啊？ 方云看李姐挺正常的，那就跟着进来，看看还有没有人了，问一下刚才是怎么回事儿，也行。 杨厚在往里面走的时候，就感觉到这里面阴冷阴冷的，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在这里住的，看起来挺干净的，还不如自己那破烂的休息室呢。 “啊！”一声尖叫在走廊里传来。 几个人正往里面走，听到这声尖叫，都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出来。 杨厚和沈筱在外面，出来的也最快，就看走廊的那边，护士站前，站着一个护士，双手捂在胸前。 看到杨厚等人出来，又是一声尖叫，吓得都要蹦起来的样子。 “孙娜，你怎么了？” 方云也顾不得进去了，出来问道：“这个时间了，影响患者休息！” 护士这才回过神儿来一般，连连点头答应，转身跑了回去。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还是先问问这个大姐，一会儿回去再问孙娜好了。 “小李，你刚才过来的时候，找杨晓霖了？” 方云转身回来，故意问道：“今天我和他串了一个班儿，你有什么事儿吗？” “我找杨主任？” 李姐愣了一下，摇头说道：“我没找杨主任啊？” 这下几个人更是发愣了，刚才明明是她问的，休息室里也没别的人了，护士站那边还有，怎么这么一会儿就不承认了？ “哦！” 方云也不好继续了：“我们也没什么事儿，带着筱筱过来看看，你休息吧！” “坐一坐呗！” 李姐客气一句，看方云要走，还是站了起来：“我送您！” 杨厚和沈筱又看了一眼，这李姐确实不是驼背，连忙转身出来。 走廊里说话，尤其是夜里，声音很大，几个人都是一肚子的话，也不好说。 回来正看到那个叫孙娜的护士，坐在电话旁边，浑身直抖。 “孙娜！” 方云皱眉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不是，不是！” 孙娜抬起头，看着方云，满脸惊恐地说道：“我好像······见鬼了！” “啊？” 方云吃了一惊：“你来里面套间说！” 大家一起来到里面医生办的套间，方云让两个护士坐下，这才问那个孙娜：“你见什么鬼了？到底看到了什么？” “刚才，我想去卫生间，就往里面走去。” 孙娜战战兢兢地说道：“我还看到你们走了进去，也没在意，等我再抬头看的时候，里面就出来一个驼背的人，往对面的六零八走去，我忽然······想起来一个人！” “出来一个驼背人？” 方云也大吃一惊，追问道：“你想起来谁了？” “我想起来以往有个老赵头，在我们这里死的！” 孙娜声音又开始打颤了：“好像有一年多了吧，就是个驼背，看身材也好像是他，我才尖叫出声的，后来你们又出来，又把我吓了一跳！” “老赵头？” 方云脸上也露出惊恐的神色：“你没看错？花眼了吧？” “这······好像是没看错！” 孙娜摇了摇头，迟疑着说道：“也可能是看花眼了吧，在我尖叫的时候，好像就走进了六零八，也没看他推门，就那么走了进去，之后你们就出来了。” “那不可能！” 方云站了起来：“六零八一直没人的，我们过去看一看，小王，你去拿钥匙！” 小王就是最初看到李姐那个护士，立即跑到里面去拿来房间钥匙，大家一起来到六零八门前。 沈筱的胆子就是大，看小王手还发抖，自己接过来开了门，还往里面看了一眼，也没看到什么。 打开门，又是一阵阴冷的气息传来，好像季节不是夏末秋初，而是冬天一样。 在门口处开了灯，里面就是两张床，两个床头柜，床下面都是空空如也的，根本就藏不住人。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要说以往在夕阳红敬老院，那个地下的机关，设计的真是非常到位，但这里是瑞慈医院，下面是五楼，左右两侧都是病房，不用去看，也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机关的。 “方主任，我可不是说谎！” 孙娜在门口说道：“我确实是看到了，可能是眼花吧？” “你是不是听大家说过？” 方云带着大家出来，把门关上：“心里想着，眼睛可能就花了，没事儿的，别怕，什么都没有，这不是都看过了，咱们回去吧，安心值班儿！” 两个护士都点头答应下来，一起回到医生办这边套间。 “妈，你们医院好像真闹鬼了！” 沈筱瞪着大眼睛说道：“孙娜不是说谎的人吧？” “那说明不了什么！” 方云摇头说道：“昨天周医生的事儿，大家传的非常快，孙娜应该也是听说过，这才会看到的，有些事情都是潜意识起了作用。” “那李姐呢？” 沈筱也非常聪明，早看出来不对劲儿了：“李姐问了那么一句，还驼背回去的，这是我们俩也看到的，您怎么解释？” “角度不一样！” 方云还是摇头说道：“你们从这边看过去，或许就是驼背的，其实可能是低头呢？” “阿姨，我也觉得不太对！” 杨厚此时才插口说道：“就算这些我们都看错了，可是咱们过去问的时候，她说没找杨晓霖，而且口气也不一样，说的是杨主任。” 方云这下不说话了，确实也感觉到不太对劲儿，迟疑一下才说道：“行了，都是自己吓唬自己的，你们俩回家去吧！” 就在这时，外面走廊里又传来一声惨叫！ 杨厚听得清清楚楚的，这次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第二百一十五章 昨天去了金沙山 这声惨叫把方云也吓了一跳，脸色骤变，连忙站了起来。 杨厚和沈筱也连忙跑了出来，可走廊里什么人都没有。 这时候护士站的门开了，孙娜从里面跑了出来：“方主任，我去就行了，就是那个头疼厉害的患者，止疼就行！” 大家这才知道是虚惊一场，患者头疼，在这里可不是正常的。 “妈，你不说不害怕吗？” 沈筱回来咧着嘴说道：“刚才怎么也吓了一跳？” “还不是因为话说到那里了！” 方云拿这个宝贝女儿也没办法：“要不然你们就不走，小杨在这边床上休息一下，你跟我去主任室那边。” “我不了，还是回去好了。” 杨厚看了看时间，也不到十二点呢，再说了，也不好在这里住：“我还要去接班儿，筱筱在这里陪您！” 沈筱也没阻拦：“行，我不回去了，明天去接你，你打车去单位！” 杨厚答应一声，转身下了楼。 今天和每天的感觉不太一样，非常累，而且几个护士，应该都没看错，难道说还真的有鬼了？ 医院大院里就有出租车，杨厚上了一辆车，说去殡仪馆，这司机还不敢去，问杨厚能不能换一辆车，他身体不好。 本来拒载是不可以的，杨厚没那么多事儿，就换一辆好了，自己这单位，有人胆小，确实不爱去。 杨厚换了一个辆车，这才来到单位。 下了负一层，来到休息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斗地主的声音。 还没进去，斜对面值班室的门开了，李景强走了出来，看到杨厚还愣了一下：“小杨，你是出去了？还是才来？” “才来！” 杨厚笑了笑：“我有事儿了！” “哦！” 李景强点头问道：“出车吗？我去叫秦伟？” “不用，我去就行。” 杨厚知道李景强的意思，要是自己不愿意去，他就去叫秦伟，这个家伙会说话。 和李景强上了车，一路上李景强也没闲着，好在杨厚今天没什么案子跟着，心情还不错，倒是没嫌烦。 开进市区，李景强就说道：“一直往南，你知道金沙山吧？就在那山脚下的一户人家，道还不近！” “金沙山？” 杨厚感觉对这个地方有印象：“我好像听谁说过！” “那就对了！” 李景强笑着说道：“这是咱们市以往四大坟地之一，正好还不是好时候，我还以为你不去呢，不过已经来了，也不能回去了不是？” 杨厚猛然间想起来了，是孙启政和自己说过的，方村、莲花池、别墅小区和金沙山，都是坟地，以后少去为妙。 也不知道来这里，要是早知道，自己真不来了，这要是碰见什么，又有案子跟着，那就闹心了。 可是来都来了，就像李景强说的那样，也不能回去了，硬着头皮开吧！ “其实也没什么，都是以往的传说，那时候地广人稀，没人气的地方，鬼自然就厉害起来了。” 李景强不知道杨厚想的是什么，接着乱说起来：“要说现在，也没那么多事儿了，就是经常有人在这边埋尸体。” “埋尸体？” 杨厚被吓了一跳，真是越怕什么他越说什么：“埋什么尸体？人的？” “当然是人的！” 李景强呵呵笑了起来：“这也不奇怪，说是火葬，也实行了好多年，但是有些地方偏远之处，还是土葬，都有祖坟的，观念不一样，你说呢？” 杨厚知道自己多心了，总以为埋尸体就是杀了人埋尸，其实李景强说的是土葬，那并不是奇怪的事儿。 上次和沈筱去旅游，古镇就是那种情况，下面镇子里的人，都有祖坟。 李景强再次说了起来，什么传说以往这里出过僵尸之类的，把杨厚听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一个半小时了，车子才停在一座山下的一户房子门前。 这座山真不算高，四周都是荒草树木的，看起来就有些阴森，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冲撞到什么。 李景强就是嘴碎，干活还挺快的，可能也是路上的时间长了一些，李景强很快就出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中年人，都上了车。 “老爷子高寿啊？” 李景强上车就问道：“你们都是子女？” “老爷子八十四了！” 一个中年人说道：“我们都是子女，这不是癌症，都挺了二年，也算不错。” “嗯，不错，高寿了！” 李景强嘟囔道：“还真是那句老话，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唉！” 杨厚听着就好笑，也不知道人家爱不爱听这句老话，在倒视镜里看了一眼，几个人倒是没说什么。 就这么一路说着，杨厚开车回来的时候，天色都微微亮了起来。 秦伟等人还没散呢，看杨厚进来也是一愣：“小杨，你这是······出车了？” “你以为我才来啊？” 杨厚被逗得笑了起来：“今天怎么样？” “辛苦了，大哥都输懵了，不知道你出车。” 秦伟呵呵笑着说道：“这俩小子赢我不费事儿，把我埋怨的脑子都乱了，没个赢！” 杨厚就知道秦伟一定会输，人家不埋怨，他自己脑子也乱，出了一趟车，也挺累的，没去看热闹，躺在床上迷糊了一会儿。 再次睁开眼睛，是被沈筱的电话铃声惊醒，又来接自己了，昨天说好的。 杨厚过来上了车：“筱筱，一大早的就来了，昨天没睡吧？后来又发生什么了吗？” “后来没事儿了，还是你走之前的事儿！” 沈筱摇了摇头：“我感觉不是看错了，好像真的闹鬼了，你说呢？” “我也不敢确定！” 杨厚摇了摇头：“可是奶奶说人不能见鬼的！” “不是还分日子吗？” 沈筱立即说道：“昨天就是七月十五，或许就是日子到了呢？” “啊？” 杨厚被吓了一跳：“昨天是七月十五？” “怎么了？” 沈筱盯着杨厚问道：“你梦见什么了？还是看到什么了？” “没有，没有啊！” 杨厚镇定了一下：“我昨天去了一趟金沙山，这下坏事儿了，今天晚上再看吧，或许有人和我倾诉什么呢！” “看你那胆小的样子，还没来找你呢，怕什么？” 沈筱微微笑了一下：“倒是我妈单位的事儿，弄得有点儿闹心了，今天的值班医生，一大早的就去找我妈了，要串一个班儿，谁也不敢值班了，我们今天晚上还去，弄个清楚，行不行？” 第二百一十六章 同一个问题 杨厚也惦记着是个事儿，点头说道：“行，今天我们还去，要是真的见鬼了，就找奶奶去！” “我晚上来接你的时候，带着奶奶一起去？”沈筱问道。 “别了，不好！” 杨厚摇头说道：“有些事情总要确定下来，方姨也不太相信，咱们把奶奶找去，多不好？” 沈筱也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今天晚上看看再说。 “对了，明天早上你还要来！” 杨厚这才说道：“方叔和杜婶儿出，你也过来，咱们找李发达，便宜一些买块墓地，方叔还给了我那么多钱呢！” “行！” 沈筱也立即答应一声：“明天一早我就过来。” 杨厚还没说话，电话就响了起来，还是昨天那个律师打来的，要杨厚去一趟，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 这个家伙还挺效率的，可能也是律师办事儿方便，方叔和杜婶儿的身份还非常特殊，特事特办了。 沈筱很快就把车子停在吉象律师事务所门前，仍旧是昨天那个办公室，两个人见到了袁律师。 “小杨，这是十二万块钱，已经结账了，单子在这里，我办事儿花的钱，也都在这里，算完之后的了。” 袁阁民把单子和一张银行卡，还有一些手续，一起递给杨厚：“这是方山半山腰酒店的房本和手续，你可以立即接手经营，在我这里的事情，全都结束了。” “谢谢您了！” 杨厚都接了过来：“以后要是有事情，我们还少不了麻烦您！” “应该的！” 袁阁民笑着说道：“有事情尽管来找我！” 两个人和他也没什么要说的，告辞下了楼。 “小厚，行了啊？” 沈筱上车就逗了起来：“前前后后的，有五十万了吧？” “正好五十万！” 杨厚也笑着说道：“还有一套房产，这都是我没想到的，没白跟着操心，这是咱们俩的！” “姐不要你的钱！” 沈筱撇着小嘴儿道：“姐还要提职呢，破了案子，姐的奖励也非常多，市里一份，省里还有一份，这都不算什么，主要是名气大，现在姐是神探！” 两个人一路聊着天，还没开到家呢，就接到杨建忠的电话，要请杨厚和沈筱吃饭，上次吃了两个人一顿，心里不舒服，还是老地方，吃烤肉。 杨厚白天是没事儿，沈筱这几天也没案子跟着，就答应下来。 回家和奶奶说了一声，时间也快到了，两个人就来到阿里郎烤肉。 杨建忠和何沐晴早就来了，两个小美女见面就聊了起来，杨建忠小声问道：“老弟，追到手没有？” “还不好说！” 杨厚摇了摇头：“我配不上，这种事情，也不好提，就这么样吧，你俩怎么样？” “我们俩倒是确定了，就是日子难过了！” 杨建忠轻叹一声：“说起来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那天去拉客人去方山，回来撞了车，我的责任，车都没得开了，小晴这边也垮了，两个老总都没了，正找工作呢！” 杨厚知道南华卫浴的事儿，一家三口死了俩，进去一个，确实是不行了，忽然想到自己的方山旅馆了：“杨大哥，我有个地方，你去经营呗？” “我经营？” 杨建忠愣了一下：“什么地方？” “方山半山腰酒店。” 杨厚这才说道：“你不是去过方山吗？应该知道那个酒店吧？” “知道，非常不错的一个小楼！” 杨建忠也是晕了：“那是你的？” “刚刚是我的了，昨天还不是！” 杨厚也笑着说道：“正好你和晴姐去，都能照顾，要是多加几张床的话，四个房间，十个人没问题，你俩谁会做饭？要是会做饭，那更好了！” “还有这好事儿？” 杨建忠立即说道：“我就会做饭，你不知道，我那天拉着客人去，就是要开发方山景区的，那个大老板是外地的，着急去，就打了我的车，这要是有人旅游的话，咱们不是发财了吗？” 两个小美女也被吸引过来，纷纷问起来怎么回事儿。 杨厚就把这件事儿说了，两个人也不用去找工作了，那里吃饭不成问题，要是有人开发，或许就能赚钱，自己的地方，根本没时间去。 沈筱也非常支持，何沐晴更高兴了，这下两个人都不用发愁了。 杨厚也爽快，直接把执照等东西都给了杨建忠，锁头什么的，就没办法了，直接弄开就行，正好没关业太久。 四个人都非常高兴，这顿饭吃到两点多，最终还是沈筱结的账，早就出去扫码了，知道两个人都没什么干的，不可能让他们请客。 杨建忠和何沐晴更是不好意思了，不过也着急去方山看一看，没客气那么多，直接坐长途客车去了。 沈筱看去老妈单位还早，带着杨厚去商厦转了一圈，给杨厚买了两套运动装，配套的运动鞋。 杨厚被弄得也非常不好意思，但沈筱不让自己花钱，也没办法。 五点了，两个人才来到医院。 今天方云应该是回家了，没在这里，沈筱都认识，就在医生办里坐着。 快到七点了，方云才来，看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眉头微蹙：“你们来的挺早？没事儿的，哪有什么鬼？” “我们还不是担心您？” 沈筱过来搂着老妈的脖子：“今天要是没什么怪事儿，明天我们就不来了！” 三个人聊着天，就听见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杨晓霖来了吗？” 这个声音听得三个人心头都是一震，赫然就是昨天那个李姐的声音，问题也还是昨天那个问题！ “没来！” 一个护士清脆的声音说道：“杨主任······没班儿！” 护士后面的话，就有点儿发颤了，三个人连忙都站了起来，从这边的门出来。 走廊里正是李姐的背影，护士站里一个小护士也吓得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 杨厚看得清清楚楚，李姐的背影确实是驼背的，并不是找什么东西的样子，弯着腰的。 “小李！” 方云也看出来不对劲儿了，颤声喊道：“你怎么了？昨天就这么问，你站住！” 李姐的背影并没有停下，仍旧缓慢地往里面走去，步履似乎都有些蹒跚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一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 “小厚，你看脚下！” 沈筱的小手使劲儿捏了一下杨厚的手：“奶奶说过，这是有问题吧？” 杨厚还真没注意，往李姐的脚下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赫然是踮起脚尖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 情况异常 杨厚清楚地记得，那次宋晓艳的案子中，自己就问过奶奶，鬼上身是什么样的，奶奶当时就说过，踮起脚尖走路。 当时自己还说宋晓艳根本就做不到呢，此时可真的看到了，李姐就是这么走路的。 要说一个人装驼背，也是可能的，要是驼背加上踮起脚尖，那真的非常难办到，难道说今天真的是发生了这种事情？ 方云似乎也看到了，眉头紧锁，脸上神情紧张，一句话也不说。 “小厚，这不是闹着玩儿的，好像真是出问题了。” 沈筱低声说道：“我们去接奶奶吧？” “行！” 杨厚也觉得这次不行了，这不是案子的事儿，看了一眼方云，不知道方云什么意思呢？ “接奶奶？” 方云轻声问道：“你奶奶是干什么的？” “我奶奶会算卦！” 杨厚也不好说别的，至于说奶奶能不能来，还不一定呢：“或许也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别着急！” 方云似乎不想让杨厚去接奶奶，看了看两个人说道：“咱们过去看一看，到底小李是怎么了？” 杨厚和沈筱听方云这么说了，那就再去看看吧，要是弄清楚，最好了。 方云安慰一句那个吓呆的护士，仗着胆子来到里面休息室门前，敲了敲门：“小李？你在吗？” 里面没人应声，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听见。 “小李？是我，方云！” 方云推了一下门，应手而开：“你怎么了？今天为什么还是你的班儿？” 里面确实是坐着小李，不过手里拿着一把刀子，看起来是手术用的那种，正要往手腕上划去，听到门开了，这才抬头看了一眼。 “啊！” 方云被吓了一跳：“你疯了？这是要干什么？快放下！” 杨厚和沈筱在后面，刚刚看到，也跟着跑了进来，还是感觉到这房间里一阵阵的发冷。 “方主任？” 李姐抬起头来，看着方云问道：“你们怎么又来了？快坐吧！” 方云一把抢下刀子，拉起李姐道：“跟我们走，去医生办那边坐着，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啊？” 李姐也看到了刀子，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站起来跟着就走：“我就是想休息一下，这刀是怎么回事儿？” “小杨，你留下！” 方云意识到事情不妙了，看着沈筱说道：“筱筱，你知道奶奶家吧？快去接奶奶来，看能不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沈筱也晕了头，以往的事儿，两个人都能应付，今天的事情，可能就应付不了了，连忙答应一声，转身跑了下去。 杨厚也明白方云的意思，自己怎么也是个男人，还算身体强壮，万一有事儿的话，也能应付。 三个人来到医生办这边坐下，李姐还先问了起来：“方主任，您刚才抢下来的刀子，是怎么回事儿？我拿着刀子的？” “可不是！” 方云看了杨厚一眼，这才盯着李姐问道：“你自己不知道？” “不知道！” 李姐摇了摇头：“我这几天就感觉非常累，浑身无力，今天小黄和我串班儿，我都不想答应她了，想了想我是护士长，就答应下来。” “那你刚才过来，问了一句，杨晓霖来没来，你还记得吗？”方云追问道。 李姐浑身一抖，声音发颤地说道：“似乎昨天你们就问过我，可我根本就没去找过杨主任啊？” “哦，没事儿的！” 方云点了点头，也不再追问了：“那你在这边坐一会儿，别过去了，我给你倒杯水！” 李姐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脸色是一会儿比一会儿难看。 杨厚倒是不觉得奇怪，谁遇见了这种事儿，可能都会这样的，这是鬼上身了吧？ 李姐接过方云的热水，喝了一口，感觉好了很多。 刚才被吓坏的护士，也距离挺远看着，不敢过来，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了。 就这么坐了有一个多小时，走廊里才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医生办的门被推开：“妈，奶奶来了！” “他方婶儿是吧？” 奶奶仍旧穿着一套朴素的衣服，只是洗得很干净，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也这么漂亮！” “大娘好！” 方云看奶奶有八十多了，连忙站了起来，扶着奶奶坐下，低声道：“两个孩子说您老会算卦，我们这儿好像要出事儿，您老给看一看，行吗？就是她！” 方云示意一下奶奶，就是李姐了。 沈筱已经凑过来了，拉住杨厚的手，大眼睛也紧盯着奶奶。 “这孩子······有问题啊！” 奶奶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这么一句，站起来说道：“我去里面看一看，行吗？” 方云连连点头，扶着奶奶站了起来。 “不用扶着，我硬朗得很！” 奶奶笑了笑，站起来往外走去：“你们就不要过来了，我自己过去转一转就行。” 几个人都站了起来，跟到门口，往里面看着。 奶奶走路非常利索，并没有老态龙钟的样子，但步伐并不快，不时地两侧看一看，最终就停在六零八门前。 没过一会儿，奶奶就往回走来，看着方云道：“他方婶儿，让那姑娘过来一下，你们都不用过来，一会儿就好！” 大家更是晕了头，也不知道奶奶什么意思，但奶奶说了，大家都没办法，只能按照奶奶说的办了。 李姐也有些胆怯，但奶奶招呼呢，略一迟疑，还是迈步往里面走去。 医生办距离里面还有很远的距离，灯光也不是太明亮，只见奶奶好像和李姐说了些什么，之后就转身进了休息室的门。 这下杨厚和沈筱等人都懵了，奶奶没来过，怎么就知道那是休息室？又自己进去干什么呢？ 正在几个人奇怪的时候，李姐也往休息室走去，不过情况和走过去的时候，完全不同，又是驼背进去的。 几个人还都特地看了一下，脚尖也是踮起来的，心里都是一凛，忍不住对视一眼。 “小杨！” 方云眼睛盯着里面，嘴里说道：“奶奶没事儿吧？以往就看得准？” “没事儿！” 杨厚也有些心里没底，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以往算的可是非常准，我们单位的孙启政也说奶奶厉害，今天的情况有些异常，应该没事儿吧？” 沈筱也不敢说了，大眼睛瞪得老大，紧张地盯着里面的休息室。 第二百一十八章 自救 就在大家紧张的期待中，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奶奶才一个人出来了。 “奶奶！” 沈筱着急了，迎上来问道：“刚才······” 奶奶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去医生办再说，沈筱一句话也没问出来，立即转身回了医生办。 “奶奶，李姐呢？” 沈筱的性子急，刚才看到那一幕，也有些惊讶，忍不住又问了起来：“她没事儿吧？” “这里说话，方便吗？” 奶奶看了看旁边那个护士，问方云：“要不我们明天再说？” 那护士也吓晕了，就是下意识跟进来的，也看出来奶奶的意思了，连忙站起来出去：“我还有事儿，你们聊吧！” 方云也不知道奶奶要说什么，就点了点头，那护士立即去了护士站。 “那个护士长叫李忆兰对吧？” 奶奶看着方云问道：“你们科里还有个主任叫杨晓霖？” “嗯！” 方云点头说道：“是李忆兰和您老说的？” “那倒不是！” 奶奶微微摇了摇头：“方主任，我有些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也不知道你信不信，如果我说了，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就当我没说，这里也没外人，行吗？” “奶奶，我妈没事儿的！” 沈筱着急知道是这么了，急忙说道：“也没外人，您老快说吧！” 方云也有点儿晕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跟着点了点头。 “你们科主任杨晓霖用药片害人！” 奶奶这才说道：“他害死了赵明山，是你们这里的患者吧？” “啊？” 方云顿时惊呆了，良久才点头说道：“您老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也是李忆兰和您老说的？” “不是！” 奶奶微微一笑：“赵明山的儿子赵岗，在急忙赶回来参加老爹的葬礼路上，也出车祸死了，相当于他害了两个人，和他合作的，就是那个护士长李忆兰。” “啊？” 方云是一愣接着一愣的：“这······也是李忆兰和您老说的？不可能吧？” “我说了你们别害怕，其实也没什么的。” 奶奶看着方云说道：“是赵明山不散的意念，回来找杨晓霖算账了，这老头子脾气非常暴烈，险些就出了人命啊！”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心里大致上都明白了一些，刚才李姐李忆兰要自杀那一幕，大家可是都看到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回事儿！ 方云也是诧异极了，但有些事情是亲眼看到的，李忆兰确实要自杀，不容她不信，迟疑一下说道：“大娘，按照您的意思，是赵明山要害了李忆兰？” “对，赵明山回来找了好几天，找不到杨晓霖，气愤之下，今天就要杀了李忆兰出气。” 奶奶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们不把我找来，李忆兰过不了今晚！” 方云直接惊呆了，连惊呼声都没有了。 “奶奶，那杨晓霖用什么害人？” 沈筱知道这是案子了，倒是追问起来：“赵明山知道吗？” “他知道一些，是一种白色的药片，吃完之后，喘不上气儿来！” 奶奶点头说道：“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但赵明山很清楚，听到他们说话了，那药片吃完，可能会出意外的。” “大娘，这怎么办啊？” 方云也晕了头：“我们是报警呢？还是先救了李忆兰呢？” “妈，我在这呢！” 沈筱皱眉说道：“问问奶奶怎么办就行啊！” “对，筱筱也在！” 方云此时也不说不信的事儿了：“大娘，您看怎么处理？” “嗯，既然知道了，也不能不管。” 奶奶想了想说道：“但也不好办，要不就这样，我劝说一下李忆兰，如果她能投案自首，那么，这件事儿就解决了，行吗？” 这次不仅仅是方云，就连杨厚和沈筱也晕了头，还有这种方式？ “不是我老太太多事儿。” 奶奶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就不该找我来的，既然来了，这种事情，压制住一时，压制不住一世，这里不找，其他地方也会找回去的，而且，杨主任他们还会害人的。” “行，行啊！” 方云也回过神儿来了：“我就担心，她能投案自首吗？” “你们尽管去把她找来吧！” 奶奶点了点头说道：“我和她说，应该差不多的。” 方云也不用别人了，自己站了起来，快步往外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才回来拉着沈筱：“跟妈一起去！” 杨厚也连忙站了起来，三个人一起往里面走去，确实有些发瘆。 里面休息室的门还是虚掩着，方云喊了一声，里面也没人回答，感觉就不太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推门就进来。 护士长李忆兰并没怎么样，就是躺在里面的一张床上，呼吸均匀，好像是睡着了。 “小李！” 方云喊了一声，看也没动静，过来轻轻碰了李忆兰一下：“你睡着了？” “方主任来了！” 李忆兰很快就睁开了眼睛，显然被吓了一跳，很快就镇定下来，还有些疲倦的样子，打了个哈欠：“我这几天挺累的，您这两天怎么了？有事儿？” “你跟我来一趟！” 方云到现在也是半信半疑的：“有人有话要对你说，去医生办！” 李忆兰答应一声，脸色非常难看地跟在三个人后面，来到医生办。 奶奶看着李忆兰问道：“丫头，你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好，感觉非常累，还总是走神儿，不堪重负啊？” “对，您老人家怎么知道的？” 李忆兰浑身微微一抖：“您能帮我？” “实不相瞒，你自己可能也知道，刚才差点儿没自杀吧？” 奶奶轻叹一声：“我能帮你，但你要说实话才行，否则，你是躲得过今天，也躲不过明天，在医院不出事儿，晚上在路上，也可能会出事儿的，我这么大的年纪，不会乱说话，吓唬你的！” 李忆兰脸色又是一变，支吾着问道：“您老让我说什么实话？” “把你和杨晓霖的事情说出来。” 奶奶这才说道：“那白色的药片，是什么？” “啊？”李忆兰惊呼一声，像是踩到了什么一样，一下子站了起来。 沈筱和杨厚也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以防不测，其实都是心里作用，一个李忆兰，还能怎么样？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不是奇怪的事儿。” 奶奶不紧不慢地说道：“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趁着我还在，孩子，别执迷不悟了，这或许不是你的主意，对吧？” 李忆兰颓丧地坐了下来，似乎浑身都瘫软了一样。 第二百一十九章 试药 大家看到这一幕，都知道李忆兰可能要说出来了，奶奶也没再追问。 李忆兰脸上的神色是一变再变，良久，才一下子趴在桌子上，哭泣起来：“我完了，我有罪，我要坐牢了！” “孩子，这不一定是死罪！” 奶奶叹了口气道：“说出来吧，要不然你们会继续害人，积重难返，到时候就会······比现在凄惨的！” 杨厚也不知道奶奶停顿了一下，想要说什么，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 “我们不是故意害人，是试药！” 李忆兰这才抬起头，浑身颤抖着说道：“那是一种抗癌细胞的新药，方主任您一定知道，这类药物大部分药性都非常烈，副作用非常大！” “我知道！” 方云没想到是这么回事儿，皱眉说道：“那怎么可能用患者试药？不是用一些动物来做试验吗？” “这种药非常独特，是一家合资公司出产的。” 李忆兰接着说道：“用于白鼠等动物的身上，效果不是非常明显，毕竟和人的核糖核酸也不同，只能用人来试验，杨主任的一个亲属，就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找到杨主任，就签署了一个协议。” 这个协议的内容也非常简单，杨主任找人帮忙试药，记录下真实的数据和临床反应，反馈回去，那边就给一大笔钱。 杨晓霖和李忆兰还有些拐弯儿的亲属，一个人也不行，还想拿到这笔钱，就找到李忆兰。 李忆兰听说之后，被吓了一跳，当然不敢答应，但杨晓霖说，这药未必有副作用，更不一定会死人，或许对抗癌有非常好的效果呢！ 如果两个人合作，找一些没人管的老人家试药，反正这科室里的老人家也不少，都是那种脑瘤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 没人查不说，即便是有人查，这种药和很多常规用药有相似之处，根本就查不出来，只要记录十几次的数据，两个人都发财了。 李忆兰觉得杨晓霖说的也不错，那笔钱也非常诱人，只要完成这一次，就是以后不上班，也够花了。 其实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存在侥幸心里，认为不会死人，如果对人有好处，还能拿到钱，那不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些，我就答应下来。” 李忆兰哭泣着说道：“最初的几次，确实没死人，第一次没什么反应，就是心率稍快一些，第二次就呼吸急促了，但也没事儿，第三次就非常危险了，可能是换了不同的药，或者是成分不一样了。” 接连四次，都没出事儿，一年前，就给赵明山用上了，这次的药量可能不一样了，赵明山服用之后，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这情况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杨晓霖惊慌地让李忆兰去找氧气机，立即给患者注射稀释剂，缓解症状。 等李忆兰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早没了。 杨厚心头剧跳不已，这个赵明山，好像也和自己倾诉过，就是第二个梦境中出现的人！ 李忆兰接着说，这件事儿之后，赵明山的儿子还出了车祸，死了两个人，杨晓霖和李忆兰也吓得不行，但是赵明山有脑瘤，谁也没有怀疑什么。 死了两个人都没事儿，两个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后面第七次，又死了一个人，是一个七十八岁的老太太。 “就在前几天，我们进行了第八次试药！” 李忆兰哽咽着说道：“那个老太太也不行了，嘴斜眼歪的，有脑瘤，听说还是个死刑犯，杨晓霖更放心了，当天晚上，我们现在门口汇合，又给老太太试药了，结果······又死了，连抢救都没来得及！” 杨厚和沈筱不由得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了，也非常气愤。 她说的不是别人，正是杜婶儿！ 杜婶儿非常精明的一个人，可能是在门口听到了什么，回来装睡的，但也可能没太听明白，还是服用了这颗药片，导致人那么快就没了。 “你们可真行！” 沈筱听到这里，忍不住站了起来：“那药片在哪里？协议呢？” “药片就在杨主任的办公室最下面一个抽屉里，我也有钥匙的。” 李忆兰微微迟疑一下就说道：“至于说那份协议，为了保险起见，杨主任给我了，在我家里！” “拿着药片，跟我走吧，立即回家把协议也找到。” 沈筱站了起来，看着老妈说道：“妈，小厚跟我走，你送奶奶回去。” 方云连连点头，把奶奶扶了起来：“大娘，我送您回去。” “方主任，不用客气！” 奶奶客气道：“我身子骨没事儿，自己回去就行了。” 方云哪能放心，毕竟八十多了，还是和奶奶一起下了楼。 沈筱这边和杨厚一起，带着李忆兰出来，在楼梯上就给魏顺打了电话，立即找庄雷，去带杨晓霖回去，地址都问好了，李忆兰就知道。 这虽然不是谋杀案，但也牵扯到三条人命，不是小事儿。 李忆兰应该也被折磨得不行了，心里过意不去，奶奶这么一说，就交代出来，一路上也没有那么多话，就是哽咽，很快就回到家，找到那份协议。 三个人一起回到沈筱单位的时候，魏顺和庄雷也刚好带着杨晓霖回来。 “筱筱，我就不上去了。” 杨厚觉得没有必要上去，自己都清楚了：“我先回去！” “行，但你别回家啊！” 沈筱立即说道：“明天早上我还去找你呢，咱们送走方叔和杜婶儿，之后我还想和你一起回家问奶奶！” 杨厚也有很多事情要问奶奶，明白沈筱的心思，不想自己先回家，明天一起问，确实方叔和杜婶儿明天就出了，也真不好回家，就答应下来。 这么一折腾，都一点多快到两点了，才来到单位。 休息室斗地主的声音，让杨厚心情莫名好了很多，直接躺在床上。 “老弟，辛苦了！” 秦伟看杨厚这个时间进来，呵呵笑着说道：“大哥只顾着打牌了，也忘了出车。” 杨厚也被逗得笑了起来，秦伟还以为自己出车去了，他这么想，就随他去，否则这个时候来，解释起来也麻烦。 杜婶儿的事儿，还真是非常曲折离奇的，说是被人给害死的，一点儿不为过，总算是帮了杜婶儿一个忙，要不然明天还没法和杜婶儿交代呢！ 倒是奶奶带着李忆兰进去那一会儿，不知道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奶奶怎么知道的这一切呢？ 第二百二十章 金发美女 杨厚有点儿琢磨不透，可能是奶奶接触上赵明山了？ 再说了，这个赵明山，可是自己遇见死亡时间最长，之后还能和自己倾诉的人。 脑子里有些乱了起来，眼前也随之亮了一下。 一个男人呈现在眼前，上身没穿什么，似乎是骑在他的身上，双手使劲儿地掐着这个男人的咽喉，非常用力！ 这只手臂非常白皙的，可以说和奶油一般，那么白，手臂上还戴着一个什么东西，好像是手表。 从这个角度看起来，眼前还一晃一晃的，似乎是金色的长发，在两侧垂下来，一前一后地荡着。 那男人眼皮使劲儿往上翻着，舌头也伸出了一半儿，很快就微微抽搐起来。 目光从男人的身上移开，看到雪白的床单，一下子翻转过来，看着头顶上的吊灯，非常漂亮，装修的也非常不错。 在旁边的床头柜上，拿起一瓶水，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那男人似乎没死，很快就坐了起来，脸上的神情非常怪异，还深吸了一口气，一下子扑了上来。 眼前再次看到金黄色的头发，似乎遮挡着眼睛，透过秀发，能看到头顶漂亮的吊灯。 男人伸出手来，似乎掐在咽喉处。 一只白皙的手臂，还伸出来，似乎拢了一下眼前的秀发，目光迷离起来。 逐渐的眼睛越睁越大，但看到的东西，却越来越模糊。 没过一会儿呢，就感觉到眼前一片黑暗的东西挡着，范围逐渐越来越大。 最终完全被遮挡，变成一片无边的黑暗。 杨厚努力地睁开眼睛，想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果然，杨厚如愿以偿，睁开了眼睛，看到休息室不太明亮的灯光。 旁边的床上，半倚半靠着两个人，正是赵伟和韩德厚，旁边还放着几瓶饮料。 杨厚就感觉喉咙里一阵疼痛，似乎是非常干渴，连忙过来抓起了饮料，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这就是一个梦，这次好像有些胡闹了吧？ “小杨，你醒了，这就不怪我们了。” 赵伟呵呵笑着说道：“刚才来了个活，秦伟没好意思叫你，让我们俩等着，你醒了，正好，宁可输了，也别闲着，来吧！” 韩德厚已经洗上了牌，放在床上。 杨厚也不好不玩儿了，都没出车呢，两个人还这么讲究，没叫醒自己，来吧！ 玩儿起来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暂时的轻松一下，也不怕回想不起来。 一个多小时之后，秦伟才回来，杨厚又给他赢回来七八十块。 交给秦伟，杨厚才躺在床上想起了这个梦境，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和自己倾诉？ 这次的梦境中，那个人的手臂，明显是女人的，非常白，和白色的床单比起来，也不差什么，还是金色的头发，是个外国白人美女？ 杨厚觉得差不错了，沈筱也非常白皙，但是和这个女人比起来，不是一种白，在国内，很少看到这么白的，类似于病态的那种白，除非是白人。 就算是外国白人美女，这个梦境也太离谱了，根本就不现实。 女人骑在身上掐一个男人的脖子，还好像是要掐死了，才放开，还喝了一口水，累的？ 更奇怪的是，那个男人并没有死，很快就起来了，再次掐住了女人的脖子。 这是要杀人没成功，被人家给杀死了？ 如果不是荒诞不经的一个梦，那就是这么回事儿，想杀人不成，被人反杀。 可真是什么场景呢？ 从雪白的床单，非常不错的装修，还有棚顶的吊灯，以及床头柜上没有太多的东西，这些情况来推测，好像是酒店、宾馆之类的场所。 其他情况就不知道了，但这个金发美女，一定是死了，否则不会找到自己倾诉的。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问题又来了，金发美女，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这几天自己哪儿都没去，就和沈筱去医院了，难道说是病房？ 杨厚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瑞慈医院的条件虽然不错，但病房根本没装修的那么豪华，不是医院。 那会是哪里？自己也没出车······还真别说没出车，出过，前天去了一趟金沙山，以往四大坟地之一。 当天李景强乱说，这里是埋尸体的，还把自己吓了一跳，难道说就是在金沙山找到自己的？ 那地方是个村子，道路也不太好，还埋着金发美女？这有些不可思议了吧？ 杨厚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不能确定是不是有人和自己倾诉。 就在这时，秦伟三人还不玩儿了，都站了起来。 杨厚这一看，都快六点了，有些事情还没安排呢，连忙站了起来，去旁边的休息室看了一眼。 今天还真是李景强在呢，正好杜婶儿就是他负责的，连忙过来打了个招呼：“李叔，我订好的那两个人，今天都出，你知道吧？” “我知道，赵娟和我说过。” 李景强办事儿还真行：“我订在七点的炉了，五点到七点之间，都是馆长打过招呼的，你也没和馆长说，要不然第一炉就是你的。” “不用，这都不是大事儿，正好时间也快到了，咱们过去吧！” 杨厚笑了笑说道：“我也不太懂，你安排就行了，钱都不是问题！” “那你别提，要是外人，没个千八百的，也下不来。” 李景强立即说道：“咱们自己人，你给十块钱，没有白帮忙的，多一分不要。” 杨厚真有些不好意思，客气着跟李景强来到前面。 在二楼的一个单间里，停放着杜婶儿和方叔的尸体，对着摆放在两台冰柜中。 李景强看着时间，找出来一个小碗儿，蘸着棉签，拉着杨厚的手，给两个人开了光。 除了这个程序不能免，其他的都能免，杨厚也不在意，就算是两个人的子女，也未尝不可，还给自己留了那么多遗产呢！ 这边刚刚弄完，沈筱就到了。 其他就帮不上忙了，李景强让两个人去挑选两个盒子，直接装在里面，等馆长来，再去说墓地的事儿。 一切准备就绪，不到八点呢，就已经把骨灰都弄好了，当然了，也是李景强帮忙的。 沈筱也杨厚就来到办公楼这边，正好迎面遇上李发达：“小沈，小杨，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有个亲属没了！” 杨厚立即说道：“想买一块墓地，也没提前和您打招呼，能便宜就便宜一些，不行也不强求！” “没说的！” 李发达呵呵笑着说道：“这个虽然不归我管，也能帮忙！” 第二百二十一章 你想看什么 李发达真办事儿，也是看在沈筱的面子上，不到五万块钱，一块非常不错的墓地拿下。 杨厚和沈筱都非常高兴，回来找到李景强，把两人下葬，至于说墓碑，那就好办了，什么时候刻上名字都行。 李景强给摆好供果，上了香。 “方叔、杜婶儿，你们终于一起走了！” 杨厚嘟囔道：“我知道杜婶儿走的冤，但筱筱已经帮忙抓到那个人了，谢谢你们留下来的钱和酒店，我已经找人经营去了，一路走好！” “嗯，一路走好！”沈筱知道就是嘟囔一下，但也很少来参加，不知道说什么，跟着答应一声，说了这么一句。 “你有话也可以说！” 李景强被逗得勉强忍住：“你们不都认识吗？” “当然认识了！” 沈筱白了李景强一眼：“小厚说的挺好，我说什么？你那一套套的，我哪会？我会我也骗人去了！” 李景强也没想到这小美女这么厉害，还这么可爱，被怼得呵呵笑了起来。 “咱们走吧！” 杨厚牵起了沈筱的小手：“方叔杜婶儿夫妇，是一起走的，应该在下面相遇了，非常幸福！” “下面和上面不一样！” 李景强也是没记性，又跟着说道：“踏上黄泉路，一路来到望乡台，之后就是金鸡岭、恶犬丘的，还什么夫妇，早就走散······当我没说，一路走好！” 李景强看沈筱又瞪着他，呵呵笑了一声，也不说了。 沈筱倒不是不通人情，就是看李景强话多，一直就没闲着，早就烦了。 分别的时候，倒是跟着喊了一声李叔，把李景强逗得又笑了起来。 “这个人怎么那么多话？” 沈筱上了车就皱眉问道：“你就和他在一起？” “对，人还不错！” 杨厚笑着说道：“有时候气氛诡异，他在就好一些，别人还真不行。” 沈筱也被逗得笑了一下，确实，凡事都有两个方面，李景强这个人确实嘴碎，有时候也有好处。 两个人很快就说起了昨天的案子，杨晓霖也供认不讳，但这和谋杀基本什么区别，一路来到城中村停下。 进了屋沈筱就喊道：“奶奶，今天有好多事情要问你，也忘了给你买点儿什么！” “筱筱来了！你来了就好，奶奶看到你就高兴，什么都不用买！” 奶奶笑着说道：“你妈昨天没不高兴吧？这毕竟是她们单位的事情，奶奶跟着搅和，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奶奶，您老别管我妈了，她们科室的主任害人，她是副主任都不知道呢，要不是您老帮忙，说服了李忆兰，现在还弄不清楚呢！” 沈筱皱眉说道：“再说了，我也没看到我妈呢！” 最后这一句才是实话，她昨天忙乎着案子，今天早上又送走了方叔和杜婶儿，还没见到老妈呢！ “你这丫头，真是太可爱了！” 奶奶哈哈笑了起来：“那你想问什么？奶奶都告诉你！” “我就想知道，您老昨天带着李忆兰去了休息室，是怎么回事儿？” 沈筱瞪大了眼睛问道：“她进去的时候，是驼背的，你们都说了些什么？您老都知道了，李忆兰怎么不知道？” “那时候跟我进去的，不是李忆兰，是赵明山的冤魂。” 奶奶这才说道：“他还找过小厚的，但小厚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还非常来气，我感觉到他的存在，让他附体在李忆兰的身上，和我说了那些话，他也不完全清楚，就知道是被杨晓霖害死的。” “还真有这事儿啊？” 沈筱盯着奶奶问道：“那我妈科里那些人，看到的赵明山，还有我们看到的驼背人，都不是幻觉了？” “不是，有些事情你们不懂，在李忆兰驼背的时候，就是被赵明山的冤魂附体了。” 奶奶接着说道：“医院的环境虽然不如小厚的单位，但也是经常死人的，阴气重，怨气太重的鬼魂，有时候就能被看到。” “奶奶，您老不是说，活人不能见鬼的吗？” 杨厚也忍不住了：“这怎么又说有时候能看到呢？” “情况不一样，昨天是农历七月十六，有些冤魂出来，还没回去。” 奶奶迟疑一下：“我也和你们说过，有些年头的，性格暴烈的，可能会厉害一些，那就可能看到，有些性格不暴烈的人，就算死得非常冤，也没有什么反应，都是不一样的，具体事情，具体对待。” 沈筱被奶奶说得有点晕头，但可不是不信，想了想才问道：“奶奶，那节日放出来的，就不回去了？” “这和咱们这边一样，放出来的多了，也不可能一下子都回去的。” 奶奶笑了起来：“不过阴历七月的下半月，到八月中旬这段期间，有些诡异的事儿，也不奇怪。” “那您老是怎么联系上赵明山的冤魂呢？” 沈筱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您老教一教小厚，以后也有这本事，办案子也好，还是为冤魂伸冤也好，不是方便多了吗？” 杨厚就知道沈筱算计什么呢，为了以后更加方便，不用两个人总去猜了。 “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要有经验，还要有些道行才行。” 奶奶又被沈筱逗得笑了起来：“小厚的体质不一样，鬼魂本来就容易找到他，不学也行，如果压不住，有些冤魂也不会那么老实的，还是以后慢慢来吧！” “哦！” 沈筱明白了一些，不过还是没完全明白，自言自语般说道：“那您老教两手防身的也行啊？” “奶奶给你一个防身的！” 奶奶说着话，就在怀里掏出来一个玉佩，上面还想是银链子，给沈筱套在粉颈上：“戴着这个，以后就什么都不怕了！” “这是什么啊？” 沈筱也没看清楚了，连忙拉开衣服，看杨厚也凑过来，还面带得意的神色：“看看，好看······你看什么呢？打你啊？” 杨厚也没见过奶奶的玉佩是什么样的，想过来看一看，谁知道沈筱不拿出来，而是把衣服撑开啊？ “你别戳啊？” 杨厚真不是故意的：“我没看到什么！” 沈筱在杨厚的额头上戳了一下，一听这话，更是羞得满脸通红，皱着鼻子横道：“你想看到什么？” 杨厚无话可说了，自己真是什么都没看到，下面的玉佩也没看到！ 奶奶倒是被逗得哈哈笑了起来，拉起沈筱的小手，抚摸起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 好消息 沈筱早知道非常奶奶厉害了，自己得了一个宝贝，在赶走杨厚之后，伸手拽了出来，仔细看着。 杨厚也被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早拽出来看，也不用戳自己一下了，最初把衣服撑起来干什么啊？ 这块玉佩上面是一只凤凰的雕刻造型，是镂雕的手法，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确实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 “谢谢奶奶！” 沈筱看时间也不早了，站了起来：“单位还有事儿，我想回去，改天再来看您老！” “行，常来就好！” 奶奶高兴地说道：“可别买东西，奶奶于心不忍啊！” 沈筱答应一声，这才转身离开。 杨厚简单吃了一口，回到房间才想起来，昨天的梦境也没说一下。 没说也就算了，那个梦境还真说不准，以往都是国内的，这还弄了一个金发美女，多半是胡闹。 晚上起来也不饿，直接去接班儿。 来到负一层，还没进来，就听见里面乱哄哄的。 进来一看，杨厚差点儿没笑出声来，简直是太热闹了。 韩德厚和赵伟、秦伟斗着地主，孙伟和一个年轻人看着，李景强在一旁支招，就差一个付晓光，白班司机都全了。 “小杨来了！” 李景强抬头看到杨厚，还给介绍一下：“你不认识呢吧，这位是白班新来的司机刘宝全，秦伟充实到夜班儿，他一直是白班儿的！” “你好！” 杨厚主动打了个招呼：“都是同事，相互照应！” “我听说过你！” 刘宝全也笑着说道：“斗地主还厉害呢！” 杨厚笑了笑，直接躺在床上，不到八点半呢，也睡不着，就是想去看热闹，都没地方了。 有李景强在，永远安静不了，一个劲儿地支招。 秦伟本来就臭，被他这么一弄，更晕了头，被炸得一塌糊涂，不时地传来一阵阵笑声。 杨厚耳朵里听着，脑袋里想着秦伟的牌，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感觉到眼前的光线亮了很多，两侧被金黄色的头发挡着，眼前看到的是一个枕头。 枕头旁边，是一个床头柜，透过金发，隐约看到上面放着烟灰缸。 很快就看的不是那么清楚了，一动一动的，也好像是一前一后的，随即双手就拿了上来，支在床上，那么白皙，和牛奶一般，还染着绿色的指甲。 这种感觉有些头晕目眩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好了一些，伸出手拢了一下金发，目光转移过来，清晰地看到棚顶的吊灯，装修的非常不错。 很快视线中就出现一个男人，大约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国字脸，大鼻子，面带笑容地走了过来。 这男人好像说着什么，很快扑了上来，似乎是一把掐住了脖子。 一张略显狰狞的脸，挡住了大部分灯光，眼前顿时一暗，一块黑色的东西，也挡住了一部分视线。 目光逐渐迷离起来，开始看不清楚男人的脸，黑色的面积也越来越大！ “慢点儿！我还有炸呢！” 韩德厚的一声大喝传来：“大王别动，四个五，一张了！” 杨厚被吓了一跳，连忙睁开了眼睛。 在这同时，心里就反应过来了，又是一个梦，现实情况是，韩德厚又把秦伟给炸了！ 果然，杨厚循声看去，那边的床上，正是韩德厚炸的秦伟，赵伟在一旁笑，李景强和刘宝全、孙伟都不在了，也不知道是出车了，还是回去休息了。 杨厚感觉喉咙里还是一阵阵的干渴，连忙下床找到他们的饮料，喝了两口，这才回到床上，仔细回想起自己的梦境来。 这个梦境和昨天的梦境，不会一回事儿了。 女人好像仍旧是那个金发美女，皮肤也是一样的白。 不对，这个女人手指甲是绿色的，好像不是昨天倾诉的那个了！ 男人也不是一个男人了，昨天那个人是中年人，快到五十岁的样子，肚腩有点儿大，今天是个年轻人，国字脸，大鼻子。 但场景好像没换，还是一样的房间，唯一不同的是，床头柜上有个烟灰缸。 首先要确定是不是有冤魂来倾诉，要说昨天还没当回事儿，今天可是两次了，还不是一个人，那么应该是真的了。 以往有经验的，就连地下室那种情况下杀人，都是真的，这次虽然离奇，也应该是真实的倾诉。 男人和女人都换了，地点却没换，都是一个地点，杀死了两个外国白人金发美女，这会是个什么地点呢？ 不过这两个男人，可都是国内人，这是什么情况？ 暂且不说是什么情况，这种情况可能吗？什么地方专门掐死人，第一次死了人，第二次还在这里，不是疯了吗？ 杨厚仍旧想不明白，脑子里都乱了起来。 那边还一个劲儿地笑，秦伟又输了，杨厚也没心思再想了，明天沈筱或许会来接自己，到时候和沈筱说一下，再分析也不晚，反正也不知道是哪里，好像用处不大。 早上电话如约响了起来，杨厚也没接，直接跑了出来。 但今天的情况不太一样，电话仍旧没挂断，杨厚知道可能有事儿了，这才接了起来。 沈筱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小厚，今天姐不能接你了，是不是往这边跑呢？” “我以为你来了！”杨厚真是这么想的，嘿嘿直笑。 “姐和老爸钓鱼去！” 沈筱那边问道：“对了，你会不会钓鱼？我爸说，你要是会的话，下次就约好，带你一起去！” “不会，我可不去！” 杨厚连忙摇头：“你代我谢谢叔叔吧！” 沈筱答应一声，这才挂断了电话。 杨厚不是不会钓鱼，只不过没有太大的兴趣，再说了，见沈筱的父亲，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身份相差太悬殊了。 既然出来了，也别回去了，还没出大门呢，电话再次响了起来，还以为是沈筱有什么话忘了说，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杨建忠打来的。 “杨大哥！” 杨厚嘿嘿笑着问道：“这两天我只顾着陪筱筱破案子，也忘了问一下，你们怎么样？不行别坚持啊！” “小厚，现在不是行不行的问题了！” 杨建忠那边也笑了起来：“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以后给不给我经营，就看你的了！” “哦？什么好消息？”杨厚微微一愣。 “你可真行，认识人也多！” 杨建忠那边笑着说道：“那个开发商，要给你翻建一个五层楼的大酒店，是个大好消息吧？” 第二百二十三章 第三个倾诉者 杨厚被说得晕了头：“杨大哥，你没搞错吧？我不认识什么开发商，也没多少钱，你可别让他翻建，五层楼，我哪有那么多钱？” “你不认识人家就给翻建？你以为开发商是傻子，哪有一个不精明？” 杨建忠呵呵笑着问道：“这个大开发商叫孟龙，你想一想吧，我也是说明出了你的名字，人家问过你的单位和相貌，才说要给你翻建的，不要你的钱！” 杨厚觉得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一时间还想不起来。 忽然，杨厚想起来了，是那个在方村被解救的女孩子父亲，那女孩子好像叫孟清丽，在沈筱单位的时候，孟龙就要给自己一张卡，自己说什么也没要，这怎么好意思啊？ “杨大哥，这不行啊！” 杨厚连忙说道：“我想起来了，认识这个人，但也不好让人家给翻建，我还没钱，你有他的电话吗？” “有！” 杨建忠倒是爽快，立即把孟龙的电话给了杨厚：“你给他打一个吧！” 杨厚挂断了电话，连忙拨通了孟龙的电话。 那边也很快就接了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道：“喂？哪位？” “孟叔，我是杨厚啊！” 杨厚连忙说道：“我听我朋友说，您要给我翻建酒店，不是真的吧？” “哦，小杨啊，怎么不是真的？” 孟龙一听是杨厚，哈哈笑了起来：“你不用担心，一分钱不用你出，也不牵扯你的精力，你那朋友在这里就行！” “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杨厚很无奈地说道：“您女儿的事儿，你不了解过程，不是因为认识我才得救的，这件事儿，更不能这么办！” “哦，你说那件事儿，我都知道了。” 孟龙打了个哈哈：“小沈和清丽说过，是因为你的梦境，这话和她们单位的人没法说，那么多人，那么悲惨的遭遇，我听得心里直发颤，虽然不认识你，确实是你救的，这对吧？” 杨厚真是无语了，沈筱应该也是没办法，才和孟清丽说了实话，要是从这个角度来说，还真是自己救了那些女孩子。 “我不是本地的，和你们本地的一个大商人联合开发，这个森林景区，也是非常赚钱的，你这个位置，正好是通车到尽头的地方。” 孟龙这时又说道：“开发的事儿，现在就是定下来了，还没正式开始施工，我先把你这个酒店翻建一下，将来我们的人到了，也要在这里住下来，两利的事情，你也算是帮我一个忙，这期间，你别要钱就行了，你朋友要是给我们做饭，那就更好了！” “这······行吗？” 杨厚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您要是需要的话，那就建吧，做饭不是问题，我朋友就会，我和他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我都商量好了，一切费用我出，他们俩只管做饭，薪水也是我的。” 孟龙笑着说道：“要是没有这个地方，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这里距离下面的村子，还有好远，来回折腾不起，就这么定了，我还有事儿，挂了啊！” 杨厚还没说话呢，那边已经挂断了。 这下也不用说了，酒店翻建成五层楼的，房间和规模一定比原来的大了，地点在风景区，这下不是发财了吗？ 孟龙说的也有道理，他们暂时需要这个地方，杨建忠和何沐晴也有干的了，那就随他们好了，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反正不是坏事儿。 想着这件事儿，稀里糊涂地来到站点儿，怎么回到家的都不知道了。 一天按部就班的过去，晚上照旧来接班儿。 今天韩德厚和赵伟可能扛不住了，换成了秦伟和孙伟、刘宝全斗。 杨厚对斗地主这件事儿非常支持，出车还不用自己，免得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做梦醒了都非常害怕。 今天上半夜就有个活，杨厚替秦伟斗了一会儿。 十二点回来，杨厚才躺下休息，连续两天的梦境，让杨厚也没怎么休息好，脑子里还乱，今天应该不会有人来倾诉了吧？ 有时候心情也是非常矛盾的，既想让人来倾诉，又害怕有人来倾诉，这两天也没去哪儿，出了一趟车，也是市里的。 要是没人倾诉的话，前两天的梦境，自己也弄不清楚，有人来倾诉的话，但愿不是另外的冤魂，还是这一件事儿的冤魂，自己或许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帮她们伸冤，帮沈筱破案子。 耳朵里听着的，仍旧是斗地主的声音，心里想着的，是这两天倾诉的人，眼前忽然间就感觉颜色都变了。 眼前看到的是一个走廊，墙壁上和棚顶上，亮着柔和的灯光，铺着红色的地毯，红色的短裙，红色的高跟鞋，步伐不算太大，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信步往前面走着。 两侧应该都是房间，但目光并没有看。 走了没多远，目光才移动到两侧的门牌号上，一三零七，对面是一三零五，继续往前是一三零三，就在一三零三的房门前停了下来，伸出手去敲了一下门。 里面很快就开了门，探出头来的是一个中年人，身上穿着一件浴袍，身材微微有发福，大圆脸上带着笑容，左眉毛上，还有一道伤疤。 目光左右摇动着，但男人已经伸出手来，拉了一把，进入了房间，往里面走去，那男人就跟在身后。 往里面走了没几步，右面就是一张大床，旁边是一个床头柜，左面是卫生间。 目光刚刚看到卫生间，就急忙转过来，看到了那张床，似乎是双手支在床上，紧接着就转过身子。 男人已经扑了上来，带着一种怪异的神情，躺在女人的身边，示意着什么，嘴里也说着话。 目光又摇动两下，那男人忽然扑上来，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 女人也伸出手狠命地推着、抓着，但男人的身材非常肥硕，对这女人的推抓，丝毫不在意。 眼前逐渐的出现了黑色的东西，挡住了一片视线，头也摇晃着，目光游移不定，一阵头晕目眩过后，黑暗的面积越来越大，眼前这个男人，也逐渐模糊起来。 “啊！”杨厚感觉到一阵喉咙疼痛，惊呼出声，一下子坐了起来。 在坐起来的同时，杨厚就知道自己又做梦了，有人来和自己倾诉，但愿没惊动到谁。 也不知道刚才喊出声没有，那边的床上，并排躺着孙伟和刘宝全，呼吸均匀，沉沉地睡着，秦伟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二百二十四章 地点没换 杨厚喘着粗气，轻轻的下了床，拿过饮料喝了两口，缓解一下喉咙里的不适感，其实也就是一种感觉，并不是真的疼痛。 刚才又是一个人来倾诉，第三个人来倾诉了，这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没睡觉之前，甚至有点儿希望今天能有人来倾诉，真的来了，倒是害怕起来，这是三个冤魂了，不管能不能帮上忙，已经死了三个人。 今天又是一个女的，自己是在哪里遇见她们的？换句话说，这三个冤魂也好，尸体也好，是在哪里找到自己的啊？ 前两天来倾诉的女人，还要想一想是不是一个人，今天这个不用想，和前两天的不是一个人。 这个人是女的不假，但不是长发，起码不是太长，肤色也不是那么白，应该是个国内人，或者黄种人。 男人也换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有些肥胖，左眉毛上有一道刀疤。 三天三个男人，三个女人，死的都是女人，地方还没换，今天看到了，是一三零三，但这是哪里呢？ 杨厚有点晕头，根本就想不出来，也没看到其他的标识。 抬头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了。 秦伟和他们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是斗得没劲儿了？还是没招呼自己呢？ 感觉没过多久，秦伟就回来了。 杨厚连忙说道：“秦大哥，辛苦了，快躺我这儿休息一会儿！” “醒这么早？” 秦伟笑了笑：“没事儿的，我不累，他们俩还等着我呢，看看能不能喊起来，再来两个多小时！” 秦伟说着话，就把俩人喊了起来。 孙伟和刘宝全也真起来了，迷迷糊糊地斗了起来。 “你们也是真的，以后再有活就喊我一声。” 杨厚真挺感动的：“不用这么等着，我出车就行。” “其实也没什么，一直斗的话，脑子也乱。” 秦伟笑着说道：“我出趟车，回来还不那么晕，或许不会输了。” 杨厚感觉秦伟说的是实话，但也存在不好意思叫醒自己的意思。 看了一会儿斗地主，今天还是杨厚的电话响起来，三个人才知道时间不早了，连忙收拾起来。 杨厚没接电话，电话也没一直响，果然，沈筱的车子停在前面。 “小厚，跑的挺快啊？” 沈筱大眼睛盯着杨厚：“是想姐了呢？还是昨天有人倾诉什么了呢？” “两样都有了！” 杨厚嘿嘿笑着说道：“倾诉不是从昨天开始的，是从前天就开始了，我不确定，就没和你说，昨天你去钓鱼，我担心影响你的心情，也没敢说！” “你可真是的，那怕什么呀？” 沈筱说着说着，忽然瞪大了眼睛：“三天？三个人······三具尸体，三个冤死的人？” “应该是这么回事儿了。” 杨厚点了点头：“但情况非常诡异，我和你详细说一下。” 沈筱也不发动车子了，连连点头，等着杨厚说。 杨厚也就把三天的梦境，都详细地和沈筱说了一下，自己都想过好几次的，细节上也不会错。 “第一个就非常奇怪！” 沈筱晕了头：“女的要掐死男的，但男的没死了，反过来掐死了女的？” 杨厚点了点头：“没错，好像也没太挣扎！” “第二个呢？” 沈筱瞪大了眼睛问道：“同一个房间？先颤抖一会儿，才被掐死的？” “对！” 杨厚肯定地说道：“按照你以往的分析，应该是先做了那种事情，之后才被掐死的！” “哦，我明白，以往的武绮丽，就是这种情况！” 沈筱还真非常聪明，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追问道：“那第三个呢？什么也没做，直接就掐死了？” “确实就是这么回事儿！” 杨厚也只能点头了：“不过他们一直在交流什么，梦境中也听不到啊？” “这可真是大案子了！” 沈筱想了想才问道：“小厚，昨天的梦境，你看到是一三零三了，对吗？那门牌号是什么样的？” “对，看到了，感觉是大酒店，或者是宾馆，既然是一三开头的，可能会在十三层以上，就是那种地方了。” 杨厚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才说道：“门是实木的，紫檀色的门牌，号码是金黄色的，大约有一尺多长，半尺左右宽的样子。” “嗯！” 沈筱拿出了电话：“咱们市里十三层以上的酒店和宾馆虽然不少，但总不会超过三十家，我找雷哥和顺子，咱们今天就要找到这个酒店或者宾馆，逐步调查清楚！” 沈筱还真信得过杨厚的梦境，杨厚也觉得不会有错，三个人倾诉了，以往这种时候还不多。 魏顺和庄雷都指望着沈筱和杨厚立功呢，当然是很快就接听了电话。 沈筱把酒店的情况，还有门牌号的颜色、尺寸都说了一下，让两个人立即行动，按图索骥。 都安排好了之后，这才发动车子：“小厚，这次又是大案子，姐又要立功了，抓到坏人，为好人伸冤，咱们的目的相同，小事儿不用你，姐就办了，等找到姐给你打电话，先送你回家！” “那最好了，你们辛苦吧！” 杨厚也正好不想去呢：“这几天连续有人倾诉，确实没怎么睡好，白天睡觉，和晚上怎么都不一样。” 沈筱当然能理解，以往也经常一夜不睡，第二天睡一天也觉得不行，加快车速把杨厚送到家，这才告辞离开。 杨厚觉得，他们几个要是找到这个地方，案子也并不难破，起码自己见到过那几个男人，或许还去那个宾馆或酒店，跟踪他们，也许就破了案子。 今天没怎么耽搁时间，不到九点就回到家，简单吃了一口，立即回到房间蒙头大睡。 再次醒来，是被沈筱的声音给惊醒的：“奶奶，小厚还睡呢？” “筱筱来了，真是太好了！” 奶奶笑着迎了出来：“我叫他，小厚，快起来，筱筱来了！” “来了！” 杨厚知道沈筱一定有消息了，连忙起来：“筱筱，情况怎么样？” “唉！” 沈筱轻叹一声，皱眉说道：“全市都跑遍了，也没找到你说的那个地方！” “都跑遍了？” 杨厚看了看时间，也才下午三点多：“你们三个人，这么多家酒店，还都不是一个地区，怎么跑的？” “不是我们三个，有科里的同事，还有顺子他们所里的两个人。” 沈筱有些无奈地说道：“不是门牌号对不上，就是没有十三楼，可能哪里搞错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多管闲事 杨厚被沈筱说得有点儿发愣：“没有十三楼，你们去干什么？” “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楼都是十三层以上的，我们才去！” 沈筱解释道：“有好几家老总不喜欢这个数字，其中还包括三家外国酒店的老总，十二楼之后就是十四楼，其实十四楼就是十三楼，一四零几，你懂这个意思吧？” “哦！” 杨厚当然听明白了：“我知道，是忌讳最后的晚餐这个数字，也不奇怪，都没有一样的？” “没有！” 沈筱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我想不是哪里搞错了，就是我们没都跑到，也或者是楼层不到十三楼，但也用一三零几，这种情况也是有的，那就更麻烦了，只能慢慢调查。” 杨厚也无话可说了，自己在梦境中应该没看错。 就在这时，外面的门响了一下，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 女孩子没敢直接进来，还往里面张望了一下：“请问，这是杨奶奶家吗？” “是啊！” 奶奶点头说道：“孩子，进来吧，有事儿吗？” “哦，好的！” 女孩子走了进来，看了看杨厚和沈筱，倒也没在意，对奶奶说道：“杨奶奶，我最近好像是······冲撞了什么，您老能帮忙吗？” “最近一段时间，就算冲撞了什么，也不奇怪！” 奶奶仔细看了看女孩子，这才点头说道：“坐下，慢慢说，我能帮你一把，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吴秀玉，在酒店上班儿，昨天晚上夜班儿，就看到一个红衣服的女孩子上了电梯。” 这女孩子瞪大了眼睛，盯着奶奶说道：“她一直站在我身后，可是我下电梯的时候，她就不见了！” “你在什么酒店上班？” 沈筱一听在酒店上班，还见了鬼，顿时来了精神：“你在几楼工作？她是在几楼上来的，几楼下去的？” “你们······是谁啊？” 吴秀玉微微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接着说道：“我是凯莱大酒店十六楼服务员，那个红衣服的女······女孩，一楼就上了电梯，她一直没下去，我到十六楼，以为她也要下来呢，结果一回头，里面没人啊！” 杨厚的眼睛没看吴秀玉，而是看着沈筱，这可能是个发现，但沈筱的俏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唉，你看花眼了吧？” 沈筱皱眉说道：“也或者是女孩子什么时候下去了呢？” “不会的，我不会看花眼，她一直就在我后面！” 吴秀玉非常肯定地说道：“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看到了，前天还有一个同事和我说起来，她也遇见了，吓得不行呢！” 杨厚看吴秀玉吓得不行，不像是看错，低声问道：“筱筱，不是这家酒店？” “不是，这家酒店没有十三楼，我亲自跑的凯莱大酒店。” 沈筱被问得也不太确定了，盯着吴秀玉问道：“小妹，你们酒店是不是没有十三楼？” “对，没有十三楼，十二楼之后，就是十四楼。” 吴秀玉点头说道：“我们老总是外国人，非常忌讳这个数字，有时候在每个月十三号这一天，还给大部分员工放假呢！”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这就和凯莱大酒店没关系了。 “小吴丫头，你确实是冲撞了什么。” 奶奶这时候却说道：“不过这不要紧，你或许就是看到什么了。” “没事儿啊？” 吴秀玉也不懂，迟疑着问道：“不会再看到吧？” “这个不好说，但就算是再看到，也没事儿！” 奶奶拿出一张符咒，递给吴秀玉，微笑着说道：“这张符咒你带在身上，半个月之内别离身，回家用艾叶泡泡脚，用枸杞泡点儿水，喝了就没事儿，不用担心，去吧！” “哦，谢谢杨奶奶！” 吴秀玉接过那张符咒，嘴里嘟囔着：“艾叶泡脚，枸杞喝水，杨奶奶，我记住了，多少钱？” “不要钱，不要钱啊！” 奶奶笑着说道：“这不是大事儿，你按照我说的做就行！” 杨厚和沈筱倒是不觉得奇怪，奶奶经常是分人的，对于年轻人，或者是女的，有时候就不要钱，如果是有钱人，一般都不会少于一百二百的。 吴秀玉也觉得很不好意思，拿出来二十块钱递给奶奶：“杨奶奶，行吗？” “不要，不要了！” 奶奶推了回去：“孩子，再看到别怕就行，没事儿的！” 吴秀玉看奶奶非常慈祥，还执意不要，倒是也没强给，微微鞠了一躬：“谢谢杨奶奶，这我就放心了！” 看吴秀玉的背影出去，沈筱瞪大了眼睛问道：“奶奶，您老人家怎么知道她是冲撞了什么？” “印堂黯淡，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阴气。” 奶奶微笑着说道：“其实你们就是不懂，就是普通人，也略微能感知得到，一旦有什么东西出没的话，会有一种格外的寒冷感觉，并不是真的冷，就是感觉！” “啊！”杨厚惊呼一声，有些发呆了。 “小厚，你怎么了？” 沈筱连忙问道：“你也······你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我想起来了，奶奶说的这种感觉，确实有！” 杨厚不是大惊小怪，确实是感知到了：“那天在医院，我们去李忆兰的休息室，我就感觉到了，一阵阴冷的寒意扑面而来，就在我们进去时，外面就传来护士的尖叫声，还有去六零八病房时，我也感觉到了！” “你感觉什么了？” 沈筱皱了一下小鼻子：“我怎么就没······奶奶，真的啊？” 沈筱没说完，看奶奶微笑点头，也憋了回去，还问了起来。 “你们的感觉没有小厚灵敏，他的体质特殊。” 奶奶抚摸着沈筱的小手：“小厚能感觉得到，就是这种寒意，以后要是再遇见，远离一些，刚才那吴秀玉，就是这种情况，但并不是找她的，没关系！” “哦！” 沈筱知道杨厚不是乱说的了，看着奶奶问道：“那您老人家去抓了她？” “不能抓，这个管不过来啊！” 奶奶被逗得开心地笑了起来：“人家来找咱们，咱们就帮个忙，不是咱们该管的事儿，不能去找事儿啊？” 沈筱也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儿了，还嘻嘻笑了一下。 奶奶看着更喜欢了，在沈筱的俏脸上摸了摸。 沈筱被弄得还有些不好意思，还冲着杨厚皱了皱鼻子：“走吧，送你上班儿！” 第二百二十六章 相似的门牌号 沈筱把杨厚送到单位，还不到七点呢，秦伟已经来了，和韩德厚、赵伟斗得正欢。 杨厚也没看热闹，直接过来找孙启政聊天，好几天没过来了。 孙启政今天也没活，不出预料，把休息室抽得烟雾缭绕，看杨厚过来，才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小杨，好几天没过来，挺忙的？” “也不是挺忙的，就是心里乱。” 杨厚也不隐瞒，孙启政知道自己的情况：“这几天连续有人倾诉，也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呢，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杨厚就把自己的梦境，和孙启政说了一下。 “小杨，你的情况，多半是不会错了。” 孙启政想了想说道：“既然没有十三楼的线索，那么想一想倾诉者的来源也行，总要找到你的，你去过哪里？” “啊！对呀！” 杨厚一愣：“我这几天只顾着闹心了，也忘了想一想，我从去过一趟金沙山之后，就开始有这种梦境了，问题出在金沙山······可是，金沙山那么大，又哪里找去啊？” 杨厚想起来还兴奋了一下，随即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孙启政也没办法，这种事情，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十点多了，杨厚才告辞回来。 韩德厚和赵伟都闲着呢，秦伟去出车了，一看杨厚回来，立即招呼杨厚斗了起来。 还没斗几把呢，杨厚的电话响了起来。 这时间很少有人给自己打电话，杨厚拿出来一看，还是沈筱打来的，连忙接了起来：“筱筱，有进展了？” “小厚，不是进展的问题了，是出了人命！” 沈筱那边声音急促地说道：“我们刚刚接到电话，地点还是凯莱大酒店，那个找奶奶算卦的服务员吴秀玉，也是凯莱大酒店的，我怀疑这里有问题，你快过来一下！” “我过去一下？” 杨厚也是晕了：“我过去有什么用啊？那里不是没有十三层吗？” “那你也过来！” 沈筱立即说道：“这不是还有两个出事儿的人吗？我们能调查清楚最好，如果弄不清楚，有些事情还不好说，万一要是找你倾诉······你快来吧！” 沈筱的这句话虽然没说完，但是杨厚大致上也知道了，怀疑凯莱大酒店有问题，让自己去看一看尸体，要是冤魂能找到自己倾诉的话，事情就弄清楚了。 确实，有些情况都是自己梦境中的，根本就不是发生在现实的，沈筱也很无奈，不能和邵队他们说。 杨厚答应一声，也顾不得斗地主了，立即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虽然这么晚了，杨厚也只能在大门口等着出租，几个司机都没有车子，自己也不能开着灵车去，这是案子，尸体未必就拉到殡仪馆。 还真不错，杨厚等了不到十五分钟，就有一辆出租车是空的，挥手拦住，立即开往市区凯莱大酒店。 出租车停在大院里的时候，就看到有好几辆沈筱单位的车子，左侧墙根不远处，还有几个人蹲在那里。 杨厚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稀里糊涂地往里面走。 沈筱很快就从里面迎了出来，拉起杨厚的手就往里面走来：“情况非常蹊跷，从六楼跳下来的，是一个漂亮女孩子，目前身份不明，还在调查之中，六零八死了一个男的，是被这个女孩子掐死的。” 杨厚迟疑着问道：“那尸体呢？” “你来的太晚了，都已经收起来了！” 沈筱有些无奈地说道：“他们在这里调查情况，咱们进来看一看门牌，我也是刚刚发现的，这里的门牌号，和你梦境中的很相似，你来看一看，之后我们回去看尸体。” 杨厚也真是晕了，没想到尸体还不在这里了，那就看一看门牌吧。 跟着沈筱走进来，也没上楼，来到一楼左侧的房间门前。 杨厚一看就大吃一惊，实木门，紫檀色的门牌，一尺多长，半尺多宽，上面是金色的字，一零九。 虽然不是一三零几，但是门牌确实和梦境中一样的。 “筱筱，应该就是这里了！” 杨厚一看就低声说道：“这里没有十三层？” “没有啊！” 沈筱也低声说道：“我昨天就来问过的，服务员都这么说，今天出了事儿，我还特地上去看了一下，电梯的十三层按键，根本就不亮，十二楼之后，就是十四楼。” “那我还上去干什么？” 杨厚摇了摇头说道：“感觉我没看错，咱们回去看尸体吧，我也觉得这里有些问题。” 两个人快步出来，沈筱和一个同事聊了几句，似乎是询问了一下情况，这才上了车，和杨厚一路赶往单位。 “这个案子非常蹊跷，被掐死的人叫左绍斌，是华强日化的老总，四十一岁。” 沈筱接着说道：“从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这个女孩子掐死了左绍斌，之后跳楼的，左绍斌也没喝酒，身体还非常强壮，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她给掐死，还没有太多挣扎的痕迹。” “就是，这不对啊？” 杨厚也问道：“是不是喝了什么药？” “目前还不知道！” 沈筱摇了摇头说道：“从法医给出的结果来看，非常蹊跷，张新民法医的经验非常丰富，说喉骨都有断裂之处，就是男人，也未必有这么大的力量，这么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真有点儿不可思议。” 杨厚也觉得不可思议，不知道说什么好，等看过尸体再说，要是能和自己倾诉，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我们的人怀疑，这个女孩子是被左绍斌包养的！” 沈筱又接着说道：“邵队他们都是这么分析的，因为什么事情，出现了分歧，导致女孩子至激杀人，之后畏罪跳楼自杀。” “哦！” 杨厚想起一件事儿来，问道：“你今天见到吴秀玉了吗？” “没见到，大家都忙忙乎乎的，两条人命，哪有心情去找她？” 沈筱看了杨厚一眼：“你在想什么？或者是怀疑什么？” “没有！” 杨厚也不知道自己想什么：“我感觉我的梦境没错，就是这里的门牌号，凯莱大酒店还有不干净的东西，也许就是这里呢！” 沈筱也连连点头：“要不然我也不会给你打电话了！” 两个人一路聊着这件蹊跷的事情，很快就把车子停在沈筱单位，上了电梯，来到八楼尸检室前面的停尸间。 第二百二十七章 这个人我见过 沈筱推开门，示意杨厚跟着进来。 杨厚一进来就感觉一阵阴冷之气，这倒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而是这里的气温本身就非常低。 和殡仪馆的太平柜还不一样，没有大门，四周都是一排排的架子，其中有几个是有尸体的，大部分都空着。 沈筱上前看了看，拉出来一个架子：“小厚，这就是那个男的！” “我不用看了吧？” 杨厚迟疑着说道：“我进来就行了，如果他真的有冤屈，那么不用看他的尸体，他也会找到我倾······这人我见过啊！” 杨厚还真不想过去，就在后面迟疑着，忽然感觉这个人有些熟悉，忍不住上前看了一眼，顿时就惊呼出声。 “你见过？” 沈筱连忙问道：“你是在现实中认识？还是在梦境中见过？” “梦境中，我现实中哪认识几个人？” 杨厚惊讶地说道：“这个人，就是梦境中最后一个来倾诉的冤魂，她的眼中看到这个人，但那个女人应该已经死了，就是我和你说过的红短裙女孩子！” “啊？对了！” 沈筱也看到了，惊呼道：“你和我说过，是个中年人，身材发福，而且左眉毛上有一道伤疤，确实是他！” “嗯，这就说明梦境没错了！” 杨厚嘟囔道：“可他是被谁掐死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女的在这里！” 沈筱又把另一个架子拉了出来，自己也嘟囔道：“这个女孩子，你应该不认识，你也没见到啊？还真是个穿红裙子的！” 杨厚不想看也看到了，确实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短头发的，下面穿着红色的短裙，往里面看了一眼，脚下也是红色的高跟鞋。 “筱筱，这和我梦境中的装束一样。” 杨厚有些晕头，支吾着说道：“但是，不可能是我梦境中的女孩子，因为那个女孩子早就死了，不可能人还没死，就找我倾诉吧？” “那一定的！” 沈筱也有点晕头：“左绍斌也掐死过一个女孩子，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杨厚根本就不知道了，摇头说道：“咱们出来说吧，这里太冷了！” 沈筱也感觉这里非常冷，把尸体推了回去。 杨厚一转身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还被吓了一跳，汗毛都竖起来了。 倒不是胆小，看尸体的时候，难免有些紧张，就算是在殡仪馆工作，也并不是经常看尸体，看到的多半都是盒子。 仔细一看，这个人自己还见过，正是法医张新民。 “张法医！” 沈筱也转过身子：“要进行尸检吗？” “对，邵队那边已经联系上家属了，咱们也不能等了。” 张法医点头说道：“体内是不是有什么药物，也是非常重要的，按理说，一个女人，不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即便是有药物，不挣扎，她也不该有这么大的力量，还真是蹊跷。” 沈筱和杨厚也都是这么想的，倒是不好影响张法医的工作，转身出来。 “小厚，这个案子本身就非常蹊跷，还就发生在凯莱大酒店。” 沈筱看着杨厚说道：“我们这边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你回去之后，要是有人去找你倾诉，一定要第一时间给姐打电话。” “那是一定的！” 杨厚点了点头，还下意识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我现在回家就躺下睡觉，也来不及了，等明天晚上吧！” 沈筱被逗得笑了一下：“你回家吧，姐不送你了，一会儿邵队回来，还要开会商量的。” 杨厚也知道沈筱的工作性质，只要是有案子，不管什么时间，答应一声就下了楼。 站在沈筱单位大门口，还没等到出租车呢，倒是有一辆沈筱单位的车子停在身边，邵队下了车，对车里的司机说道：“这么几步了，我走回去，你把小杨送回去。” “邵队，不用了！” 杨厚还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小杨，别客气，你帮了我们不少忙，我也知道！” 邵队微微一笑：“今天又是小沈把你找来的吧？我们要开会商量一下，案子现在还不能定性，你上车吧！” 杨厚也不好不上了，客气一句，上了车。 “小杨，我也见过你！” 司机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你和小沈、雷子、顺子关系都挺好的，家住哪里？” “城中村！” 杨厚答应一声问道：“你们调查的有进展了吗？” “目前来看，好像是包养女人的事儿。” 司机迟疑一下就说道：“邵队看了酒店的视频，男的是八点多来的，女的是过一个多小时才来的，女的上去没多久就跳楼自杀了，下面的人根据跳楼的位置，上去看了一下，才看到男的在房间里，已经被掐死了。” 杨厚点了点头，也没再追问。 从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这样的，但是杨厚心里非常清楚，这个案子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个死者左绍斌，也曾经杀死过人，或许就在这个凯莱大酒店。 但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梦境，还不能说出来。 在他们的眼中看来，就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不能定性，但这件事儿已经折腾了自己好几天，还有好几条人命跟着呢！ 车子很快就停在杨厚家门前，杨厚和司机客气两句，下车回了家。 这时候天色都微微亮了起来，奶奶没一会儿就要醒了，每天都起来的非常早。 杨厚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房间，蒙头睡了起来。 再次醒来，是被电话铃声惊醒的，看天色已经是下午了。 电话是沈筱打来的，一般也都是沈筱打来的：“小厚，你还没起来？” “我回来的时候都天亮了！” 杨厚嘿嘿一笑问道：“筱筱，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 “进展不是太大，我们主要调查死者的外围关系，和你的梦境，根本就没关系！” 沈筱有点儿无奈地说道：“目前这个女人的身份，还没调查出来，可能是外地人，和左绍斌的关系非常大，有些奇怪的是，左绍斌的体内，并没有什么药物成分。” “哦！” 杨厚答应一声：“那现在怎么办？” “继续调查女死者的身份呗！” 沈筱很快就说道：“姐就靠你了，这两个死者，尤其是男的，一定有问题！” 挂断电话，杨厚忍不住叹了口气，看起来今天晚上，又要期盼着做梦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扭曲的脸 杨厚刚刚挂断电话，奶奶就在外面喊了一声：“小厚，你还不起来？两顿饭没吃了，这么下去，身体都垮了，昨天怎么没上过班儿？” “起来了！” 杨厚答应一声：“昨天是有事儿回来的！” 洗漱一番，吃口饭，看奶奶也没事儿，就过来问道：“奶奶，您还记得那天来算卦的吴秀玉吗？说见鬼的那个！” “记得！” 奶奶盯着杨厚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她们凯莱酒店，昨天出了两条人命！” 杨厚这才说道：“一个女人掐死了一个男的，之后跳楼自杀，还掐断了喉骨，就连法医都说，女孩子不该有这么大的力气，案子有些蹊跷呢！” 奶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奶奶，更奇怪的是，那个男的我见过。” 杨厚接着说道：“就是我梦境中，掐死过一个女人的那个男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又梦见了？” 奶奶也是一愣：“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杨厚这才想起来，最后的一个梦境，自己还没和奶奶说过，也就把前后的几个梦境都说了一下。 “要是这么说来，这个酒店的问题还真不小。” 奶奶嘟囔道：“筱筱那丫头，她们单位不是调查这个案子吗？” “调查呢！” 杨厚点头说道：“可是她们调查的是这个案子和这个人，没有人怀疑酒店有问题，这不是麻烦事儿吗？” 看奶奶也没说什么，杨厚接着说道：“昨天我就是被筱筱叫出来的，去酒店看一看，之后又去了他们单位，筱筱还指望我今天的梦境中，能提供什么线索呢！” “也好！” 奶奶这次点头了：“那你就试一试吧！” 杨厚没办法了，感觉奶奶能知道一些什么，但奶奶不说，这么大的年纪了，自己也不好多问，那就上班儿，看看能不能有人和自己倾诉。 今天来的早，但馆长和主任早就下班了，秦伟他们又斗了起来。 杨厚也不管那些了，上床玩儿手机。 今天还真有些期待，也想弄清楚这个凯莱大酒店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案子又是怎么回事儿，但时间还早，睡不着不说，就是马上睡着了，上半夜也不可能做梦。 打了几把王者，十点多了，杨厚才微微有些困意，耳朵里听着秦伟他们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怎么就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一盏吊灯，目光下移，往对面看去。 肚子阻挡了一部分视线，对面是一个卫生间，里面模模糊糊地出现一个人影，很是苗条，在里面左转右转的，好像在擦拭着身子。 很快，卫生间的门开了，果然出来一个女孩子，身上围着浴巾，皮肤很白皙，带着笑容走了过来，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 目光也盯在女孩子的身上，还挥了挥手，示意女孩子上来。 女孩走了过来，上了床，慢慢地伸出手来，似乎就掐在脖子上。 两只手伸了出去，并不是推搡女孩子，而是抓下了浴巾。 忽然，女孩子把双手收了回去，指了过来，嘴里说着什么，脸上露出一种阴冷而诡异的笑容，嘴里也说着什么，看起来异常恐怖。 目光忽然睁大，两只在女孩子身上的手，也收了回来，指着女孩子，目光也摇晃起来。 女孩子的脸越发狰狞，似乎在扭曲，不像是一张人拥有的脸，手也再次掐了过来！ “啊······”杨厚惊呼一声，猛然间睁开了眼睛。 眼前还是休息室不太明亮的灯光，对面的床上，仍旧是三个人在斗地主。 “你也太臭了！” 韩德厚埋怨的声音传来：“你有大王，你出什么对子啊？” “你还埋怨我？” 秦伟也不愿意了：“我这不是着急把你送走吗？” “赵伟两个二没分开呢，你就出对，你还有大王！” 韩德厚无奈地说道：“行了，我也不和你说了，和你也说不清楚，你输了活该！” 杨厚听着他们说话，心里非常明白，他们在斗地主，有冤魂来和自己倾诉了，那种感觉，非常清晰，喉咙都在剧痛。 自己告诫自己，这不是真的疼，就是一种感觉，梦境中感觉的延续。 几个人说话的声音逐渐不是那么清晰了，杨厚刻意的屏蔽他们，回想起自己的梦境来。 也就是刚刚开始想，杨厚心里就猛然间一凛。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今天在沈筱单位看到的那具女尸，也就是说，跳楼自杀的那个女人！ 要是这么说来，自己的视角，就是被掐死的左绍斌了？ 今天的案子，还真没错，就是那女孩子杀死了左绍斌，还是掐死的。 只不过各种蹊跷之处也涌上心头。 房间依稀就是自己前几个梦境中的房间，仍旧没换。 但是不是凯莱大酒店，自己也不清楚，有些事情就是太匆忙了，今天去就该进房间里看一看的，确定一下里面是不是凯莱大酒店，毕竟凯莱大酒店没有十三楼啊！ 可是当时那情况，两起人命案子，还是大半夜的，自己也不好多事儿，暂且不想这个了。 视角是从左绍斌的视角看到的，那个女人也没错，从卫生间出来，两个人还交流着什么，女人上了床。 似乎从这个女人上了床之后，就掐住了左绍斌的脖子。 左绍斌并没有挣扎，而是扯掉了女人身上的浴巾，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抓着，这是什么情况？ 女人掐了一会儿，似乎并没有用力，而是把手收了回去，不再掐了，说起了什么，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这个时候，左绍斌也感觉到不对劲儿了，指着女人。 女人的脸色骤变，在扭曲，非常狰狞，也就是这张脸，把自己吓醒的，这简直不是一张人脸，异常恐怖。 好在自己梦境中，没有喊出声来，要不然秦伟他们三个，可能会笑话自己。 这女人在变脸之后，狠狠地掐住左绍斌的脖子，左绍斌立即睁大了眼睛，但也仅仅是睁大了眼睛而已，似乎根本就没有力气挣扎的样子。 杨厚心头还感觉到一阵阵的惊悸，不仅仅是左绍斌，就算换做自己，看到了那张脸，也一定会吓得浑身无力，挣扎不得的。 那个女孩从卫生间洗澡出来的时候，还非常漂亮，怎么可能变成那个样子呢？ 杨厚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说女孩子非常愤恨左绍斌，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第二百二十九章 越捋越糊涂 刚才这个梦境，应该是左绍斌来倾诉的。 不过左绍斌也杀过人，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还来倾诉？ 他的死，或许就是因为杀了这个女孩的朋友、姐妹，人家来报仇了呢！ 杨厚这边心里想着，那边秦伟三人爆笑起来，打断了杨厚的思绪。 这个梦境也不能说明什么啊？ 证明沈筱她们的推断没错，确实是被掐断喉咙死的，可是明天和沈筱说起来，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杨厚有些沮丧，确实有人来倾诉了，丝毫没用啊？ “是金子总有发光的时候！” 秦伟又得意起来：“这把算计的这么样？你们俩是不是不行，服不服？” “行了，你可别吹了！” 韩德厚撇着嘴说道：“你俩王四个二，还三个a，傻子玩儿也不会输啊？” 杨厚听着他们聊着，脑子里更乱了，稀里糊涂之间，眼前的灯光骤然大亮，四周宽敞明亮，装修的非常不错，是个大厅。 地面上是白色的地砖，一尘不染的样子。 红色的短裙，红色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很快就来到电梯前。 电梯门缓缓打开，走了进去，按下了关门键，紧接着又按了一下六层的按钮，电梯门缓缓关闭。 当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高跟鞋走出了电梯，来到六零八房间，推门走了进来。 房间里站着三个男人，中间的和左面的，都是外国人，右侧的一个，穿着保安的服装，是个国内人。 左边的大床上，似乎还趟着一个人，但是目光始终没有转移过去，只是眼角的余光看得到。 中间那个外国人年纪在五旬左右，脸上带着微笑，嘴上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 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脸上的笑容更浓了，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旁边的两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很快，中间这个中年人就转过身子，指了指敞开的窗子。 目光也往窗外看去，逐渐距离也越来越近。 窗外星光璀璨，远处夜景还非常美。 往下面看去，院子里停着几辆车子，似乎并没有什么怪异之处。 目光转过来，掠过卫生间，还没看到中年人，忽然之间升高了很多，急忙转过来看着窗框，一只手也伸了过去。 右侧那个外国人，立即抓住了这只手，使劲儿往窗外送去。 与此同时，目光再次看到了下面的大院，并且急速的下落！ “啊······啊！”杨厚惊呼出声，眼睛再次睁开。 “这把你打的也臭！” 赵伟的声音传来：“你出一个十，老秦都不要了，你换什么对子啊？他对六垫不上，俩王敢炸吗？” “你还说我？” 韩德厚气呼呼地说道：“你两个老k，就不能掰开接一下？我再出就是四了，被垫上一样是炸！” “你俩都挺臭的！” 秦伟哈哈笑了起来：“谁也别说谁，今天就收拾你们俩，赢你们这张嘴！” 杨厚听到这里，知道自己再次做梦了，也就是说，有人再次和自己倾诉。 要说他们三个斗地主的，确实是赵伟打的臭了，不该不接，可是这些都是小事儿，还是琢磨一下自己的梦境，这次是怎么回事儿吧！ 这次的梦境中，是一个女人，这是没错的，红色的高跟鞋，红色的短裙，从楼下到楼上，进入房间。 杨厚心里猛然间一凛，六零八！ 这是案发的那个房间啊，沈筱和自己说过的，这个女人去了六零八，还坠下楼去把自己吓醒了，这······是跳楼的那个女人？ 杨厚浑身又出了一层冷汗，仔细回想起来。 推门进来，房间里站着三个男人，两个外国人，一个国内人，但左面的床上，似乎还躺着一个男人。 虽然是眼角的余光看到的，也隐约间感觉得到，那个人身材应该有些发福，肚子还挺大，是不是被掐死的左绍斌？ 不能确定，就暂且不说是不是左绍斌了。 那个外国人在说着什么，进来的女人，一定也在和他交流着什么。 外国人似乎对女人非常满意，竖起了大拇指，紧接着指向了窗外。 女人的目光往前面移动着，应该也是往窗外看，这时候，目光就往上移动了，紧接着伸出手，把住了窗框。 右面那个男人，过来把手拉了下来，往窗外送去！ 这是谋杀啊！ 杨厚这时候才完全想明白，女人似乎是被骗过去的，窗外什么都没有！ 目光上移，就是被人给从后面抱了起来，手急忙抓住了窗框，是不想死，但被人给拉了下来，直接扯了出去。 紧接着就看到了窗外，急剧的下坠感觉，把自己给吓醒了。 杨厚觉得自己推测的没错了，女人并不是跳楼的，而是被人给扔下去的！ 门牌是六零八，最初看下去的目光，感觉也是六楼左右，正是跳楼的女人啊！ 杨厚心里怦怦直跳，这下可有线索了。 今天这第二个梦境，非常有价值，女人不是跳楼的，而是被人给扔下去的。 杨厚急切地想把这个梦境和沈筱说一下，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忽然，杨厚觉得不对劲儿了！ 这梦境应该是没错，但是和实际情况根本对不上。 如果这个倾诉的人，就是掐死左绍斌的人，那么她应该是从卫生间出来的，怎么可能从楼下上来呢？ 看起来左绍斌已经死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么不是这个女人掐死的，掐死左绍斌的，另有其人才对。 可是自己看到的尸体，明明就是跳楼的女人，也是左绍斌亲眼看到的啊！ 如果不是这个人，那跳楼的怎么可能是她？ 想到这些，杨厚的脑子里实在是乱了，一锅粥一样。 甩了甩脑袋，再次捋了起来。 案发地点没错，就是六零八。 按照左绍斌来倾诉的，跳楼的就是掐死自己的人。 按照这个女人来倾诉的，女人根本就没杀人，直接被人给从六楼扔下去的。 这两个倾诉的人，倾诉的东西，和案子根本就对不上啊？ 重新捋了一遍，杨厚的脑子里更乱了，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忽然，一阵倩女幽魂的声音传来。 电话是沈筱打来的，杨厚连忙站了起来，也顾不得打招呼了，直接跑到前面来。 尽管沈筱也不爱多想，但昨天的梦境，杨厚还是非常着急和沈筱分享一下，或许人多力量大，集思广益，就能弄清楚呢？ 第二百三十章 梦境中的两个人 杨厚快步跑过来上了车：“筱筱，昨天可有了重大进展，我要详细和你说一下，咱们好好好商量一下！” “啊？” 沈筱也兴奋起来：“快说说！” 看沈筱也不发动车子了，杨厚就把昨天的两个梦境，都给沈筱详细说了一遍。 沈筱显然是听得晕了头，想了半晌才问道：“这就是昨天死的两个人，去找你倾诉了，对吧？” 杨厚点了点头，基本上确定。 “前面一个是男的，被那个跳楼的女人给掐死的，尸体你看到了，就是左绍斌，对不对？” 沈筱看杨厚点头答应，这才接着说道：“接下来是掐死人的女人来和你······不一定是掐死人的，你没看到脸，但是这个人被扔了下去，在楼下也一定是摔死了，对吧？” “嗯，应该是这么回事儿。” 杨厚点头说道：“六楼，多半是死了。” “这个女人，还是从楼下上来的！” 沈筱皱眉问道：“上了六楼，直接来到六零八，也没有掐死人的过程，直接被扔了下去，这可能吗？” “我也没想明白呢！” 杨厚满脸的无奈：“要说被掐死的人，不是左绍斌，那么左绍斌已经死了，应该和我倾诉的，我也没见过别的尸体。” 沈筱连连点头，承认杨厚说的没错，第一个倾诉的人，就是左绍斌。 “要说第二个倾诉的人，没有杀死人，直接被扔了下去。” 杨厚也接着分析道：“可是这种事情是瞒不住人的，那么多客人，摔死人了，还就是在六零八楼下，这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说，我根本就分析不出来了。” 沈筱更晕头了，大眼睛瞪得滴流圆，也说不出来话。 “咱们回去吧！” 杨厚就知道自己分析不出来的，沈筱一定也分析不出来，嘿嘿一笑道：“我还要回家睡觉呢，任务基本上已经完成了。” “行，先回去！” 沈筱点了点头：“但你的任务可没完成，案子还没破呢，这是个大案，前前后后的，都死了多少人？” “那我可没办法了！” 杨厚摇头说道：“你不能什么事情都赖着我呀？” “不行！” 沈筱白了杨厚一眼，发动车子：“跟姐去凯莱大酒店，找吴秀玉问一问详细情况，这个大酒店的老板就是外国人，邵队认识他，我还没见过，或许你梦境中就有他呢！” 杨厚也没办法了，觉得去看看也真不错，或许就是自己梦境中的人，那么也能帮沈筱破了这个案子。 由于太过离谱了，两个人一路上也分析过，但就是分析不出来什么。 车子不到一个小时时间，就停在凯莱大酒店大院中。 可能是案子没牵扯到酒店，就是一起意外事件，老板推说什么都不知道，倒是没有关门，但人明显没有那么多了。 沈筱带着杨厚走进大酒店，来到服务台，对坐在后面的那个小美女说道：“请问，吴秀玉今天有班儿吗？” “吴秀玉？” 服务员略微迟疑一下就说道：“哦，小玉啊，十六楼的服务员，她不干了，就是前天吧，被酒店解聘了！” “啊？” 沈筱微微一愣：“因为什么？” “好像是顾客投诉她了！” 服务员立即说道：“咱们酒店就是这个规矩，有人顾客投诉，就要解聘的，说明你的服务不到位。” “那你有她的电话号吗？” 沈筱追问道：“谁和她关系好，你帮忙找一个也行。” 本身就认识吴秀玉，而且还不干了，沈筱更是盯上了，如果她知道什么事儿，一定会毫无顾忌地说出来。 “我就有，我们的关系还不错。” 服务员倒是很爽快的，立即拿出电话拨过去，很快就说道：“关机了，联系不上，我把电话号码给你！” 沈筱也连连点头，要了吴秀玉的电话号。 这就没办法了，人家不干了，电话也关机，沈筱看了看杨厚，转身往外走，总有开机的时候。 就在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杨厚看到一辆车子旁边，站着两个人，一个国内人，一个外国人，心里顿时一凛！ “怎么了？” 沈筱牵着杨厚的手呢，感觉到杨厚的手一抖：“你想起来什么了？” “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杨厚不好刻意往那边看，眼角余光看着那边的车子前说道：“看到那两个人了吗？一个老外，这两个人我都见过！” 沈筱也连忙看去，一个是身材中等偏高，鹰钩鼻子的老外，年纪在五十左右，外国人也看不太准。 另一个是五十多岁的国内人，身材微微有些发福，肚子有点儿大，脸上也微微浮肿的样子。 “他们是谁？”沈筱是听杨厚说的梦境，并不能确定，追问起来。 “那个男人，就是第一个和我倾诉的女人，从她的视角看到的那个男人，最先是差点儿被女人掐死，之后又起来了，掐死了金发女人！” 杨厚低声说道：“那个外国人，就是昨天在梦境中出现的，六零八房间里的那个男人，他站在中间！” “啊？” 沈筱低呼一声：“咱们进去，问一问服务员，认不认识这个人？” 杨厚也想知道他是谁，连忙跟着沈筱进来。 门口就有一个迎宾，沈筱过来就问道：“美女，你看到外面车子前的那个人了吗？认识吗？” “那个外国人？” 服务员还挺漂亮的，看了看露齿一笑：“那是我们酒店的老总，另一个人不认识，但好像见过！”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家酒店的问题越来越大。 昨天的杀人现场六零八，就有酒店的老总，他亲手把人扔下去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还有那个杀人的人，还认识老板，两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就在两个人心里狐疑不定的时候，就看那外国人微微摇了摇头，客气地和那个人告辞，转身往酒店走来。 而那个中年人也上了车子，往门外开去。 “走！跟上！” 沈筱来劲儿了：“我们已经弄清楚这个了，那个也是杀人犯，咱们想弄清楚他是干什么的！” 杨厚被拉着出来上了车，沈筱立即按照那辆车开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辆车没开多远，在繁华的市区，车子也起不来速，很快就被沈筱追上。 沈筱拿出电话，拨打出去：“顺子，我给你念一个车牌号，你和雷哥立即给我调查一下车主的身份和信息！”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又来算卦 魏顺那边立即答应下来，沈筱也把车牌号给魏顺读了一遍。 “小厚，姐先把你送回去。” 沈筱挂断电话就说道：“之后就去调查这个人，也去找一下吴秀玉，现在的重点，不是昨天的两个死者，而是这个凯莱大酒店，有什么消息，姐给你打电话。” 杨厚认为这个举措还是不错的，这个人一定是杀人凶手，要是能撬开他的嘴，那么事情也许就能弄清楚。 当然了，难度也是非常大的，这个人看起来就不是一般人，有钱有势的那种，目前一切都是自己的梦境，丝毫没有根据。 这个案子发生之后，就连酒店的老总也没牵扯到，要想调查这个人，更不可能了。 两个人说着话，车子很快就停在家门口。 杨厚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奶奶在给人算卦，杨厚也没去打扰，吃了一口，洗了碗，这才回到房间蒙头大睡。 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就听外面传来沈筱的声音：“奶奶，我来看您老人家了！” “你这丫头，奶奶不是说过，别买东西，奶奶过意不去！” 奶奶的声音很是无奈：“你来了就好，下次可别再买东西了，还这么贵重！唉！” “没事儿的！” 沈筱问道：“小厚还没起来？” “小厚，几点了？” 奶奶喊了起来：“筱筱来接你了，你还真有功，天天送你？” 杨厚也被逗得笑了起来，连忙起床。 这倒不是说自己有功，而是沈筱一定有事儿和自己商量，这才过来的。 “小厚，我调查清楚了！” 沈筱一看杨厚出来，立即说道：“那个上了车的男人，是蓝天集团的董事长肖志邦，死的那个左绍斌也是老总，他们都非常有钱，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也感觉有问题，可是现在能怎么办啊？” 杨厚看着沈筱问道：“对了，你联系上吴秀玉了吗？” “没联系上！” 沈筱无奈地说道：“我找到她的地址了，也不在家，电话也关机，已经和同事们说了，谁有在酒店的认识人，找一个，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熟人的。” 两个人这边说着话，奶奶就把饭菜端了上来：“筱筱，太简单了，你吃了没有？要是没吃，奶奶给你炒两个菜！” “我吃过了！” 沈筱立即说道：“您老休息一下吧！” 奶奶还没说话，外面就传来一声门响，进来了两个女孩子。 “杨奶奶！” 其中一个进来就喊道：“我又来了找您老人家了！” 杨厚和沈筱一看这女孩子，顿时就是一愣，不是别人，正是前两天来的那个吴秀玉，两个人还找她找不到呢，竟然又来找奶奶了。 吴秀玉的身后，跟着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脸色不是太好。 既然来了，两个人也不着急了，都没说什么。 “是你啊！” 奶奶也认识吴秀玉，但好像叫不出来名字了：“你又看到什么了？” “我没看到，您老人家真是神了，那符咒非常好使！” 吴秀玉立即说道：“这位是我同事，她也看到了，今天和我说起来，我说您老人家会看事儿，也非常厉害，本来我都不干了，想把符咒给她，可又担心出什么事儿，还是带着她来了。” “哦！怎么不干了？” 奶奶也不知道她在什么单位，就是随口一问，仔细看了看女孩子，这才问道：“这丫头，你怎么了？是不是看到什么东西了？” “杨奶奶，您说的真对，我和小玉是一个单位的，但不是一个楼层的服务员！” 这女孩子接过来说道：“我的情况和小玉一样，昨天晚上，我在电梯里看到鬼了，把我吓得今天就发烧了，去找小玉聊天，这才听小玉说起您老人家，有符咒，以后不会再看到，也没事儿，是吗？” “哦！你们是那个什么酒店的吧？” 奶奶的记忆力还真不错，想起来了：“那不要紧，奶奶能帮你们。” 两个女孩子还对视一眼，都非常高兴。 奶奶这时候已经把一张符咒递给女孩子：“带在身上，半个月别离身，回家用艾叶泡脚，要是喝点儿枸杞泡的水，也能管事儿，不怕的。” 女孩子连连点头，拿出来二十块钱，递给奶奶：“杨奶奶，我也不能白麻烦您，行吗？” “不要，不要啊！” 奶奶推了回去：“我这符咒，就是黄纸画的，不值钱，你们相信就好！” “小吴，你还记得我们俩吗？” 沈筱看奶奶给她们处理完了，一会儿就要走了，这才急忙问了起来：“你虽然不干了，但也一定听她说过，你们酒店前天晚上，死了两个人，是吧？” “嗯，我上次来你们就在！” 吴秀玉点头说道：“对，我听小莉说了，这酒店不干净啊！” “你都不干了，这些不要紧！” 沈筱接着问道：“你们酒店是经常来一些有钱人吗？” “那当然了！” 小莉接过去说道：“咱们酒店在市里来说，也算是高档酒店，来的都是有钱人，或者是好单位的。”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还真忽略这个问题了，确实是实话。 “那你们酒店经常有外国人来吗？” 沈筱又问道：“尤其是金发女人，外国的漂亮女孩儿！” “没有！” 两个人都摇了摇头，还是无吴秀玉说道：“也不能说没有，起码我干的时候，没有几个，我都干了半年多，听说是干的时间最长的！” 杨厚和沈筱都有些失望，梦境中被掐死了两个金发女孩子，如果是凯莱大酒店有问题，那么金发女孩子应该也经常出入的。 不过听说几个月就是干得最长的，倒是引起了杨厚兴趣：“你们酒店开了多久？为什么你是干的最长的呢？没有干几年的？” “我们酒店的规矩最严格，可能是外国老板固守成规吧？” 吴秀玉摇头说道：“这里的薪水也高，比其他酒店高出两千多，但只要有顾客投诉，哪怕是小事儿，也要开除，酒店开业好几年了，好像就没有在这里干上超过一年的服务员。” 这也无可非议，酒店的薪水高，要求也高，有人投诉被解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杨厚还觉得不甘心，又看着两个人问道：“那你们酒店有十三楼吗？” “怎么没有？” 两个人都纷纷摇头，小莉说道：“十二楼上面就是十三楼，但门牌号不是十三，而是十四，那些老外忌讳十三这个数字。” 第二百三十二章 奶奶来酒店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这也不出预料，看起来是问不出什么了。 两个女孩子早就没事儿了，就是看奶奶不要钱，不好意思走，才和沈筱、杨厚聊了一会儿，看两人不问了，立即站起来告辞。 奶奶和两个女孩子客气两句，就把她们送了出去。 “小厚，这是什么情况？” 沈筱看着杨厚问道：“没有金发女人，也没有十三楼，那么是不是我们搞错地点了？” “也有这个可能！” 杨厚想了想说道：“案子和凯莱大酒店老总是分不开的，但那些金发女人，未必是这里的，其他杀人案子，也未必是在这里发生的。” “今天晚上······唉！” 沈筱叹了口气：“已经有好几个人和你倾诉了，前前后后不下五个人，应该也不会有人和你倾诉了，我们还是慢慢调查吧！” “筱筱，你说前后五个人了？” 奶奶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到这话皱眉问道：“小厚，是这样吗？” “可不是啊！” 杨厚也立即点头说道：“我和您老说过，前天还死了两个人呢！” 沈筱知道奶奶的厉害，看奶奶皱眉问起来，立即就把杨厚的梦境，还有案子的事情，一并都给奶奶说了起来。 沈筱并不完全知道，杨厚也跟着补充，算是把前前后后的情况，说了个清楚。 “奶奶，我们都怀疑这个凯莱大酒店有问题。” 沈筱这才说道：“那个外国老总，今天还和一个杀人的在一起聊天，但这一切都是小厚的梦境，我也不能和邵队说，案子现在调查的是死者的外围，我们俩倒是知道一些，也不知道怎么追查下去啊？” 奶奶听得也直发晕，半晌才问道：“确定梦境中就是凯莱大酒店？” “我不能确定！” 杨厚摇头说道：“梦境中是一三零几，现在门牌号一样的，房间里的结构，我还没看过，但凯莱大酒店没有十三楼啊？” “这两个女孩子，也确实是看到东西了。” 奶奶思忖一下，看着两个人道：“这样吧，晚上晚一些，我和你们去一趟，小厚也确定一下房间，我看一看这个地方，要是出了这么多条人命，那也不是小事儿，不算多管闲事儿。” “那太好了！” 沈筱这下高兴了，看了看时间：“咱们在家里聊一会儿，晚一些就一起去，您老人家一看，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那可不一定！” 奶奶微微摇了摇头：“看看再说吧！” 杨厚也高兴，如果能尽快弄出头绪来，自己也不用被这些事情困扰着，这两天猜测不出来，脑子里都乱得不行。 奶奶看时间很晚了，还特地去炒了几个鸡蛋和花生米，一盘青菜，让沈筱也吃一口。 沈筱也真不客气，自己盛了一碗饭就吃起来。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三个人才出门上了沈筱的车，一路来到凯莱大酒店。 可能是出了两条人命的关系，凯莱大酒店的顾客少了很多，一楼大厅里显得空荡荡的。 三个人进来，奶奶在大厅里看了看，也没说什么。 沈筱来到服务台，直接开了一个间十四楼的客房，也不差这几个钱儿，进去好好看一看，弄清楚案子要紧。 沈筱拿到房卡，这才带着奶奶来到电梯旁。 电梯在八楼缓缓下降，很快就开了门，三个人上了电梯。 杨厚一进来感觉到有些阴冷，也不知道是电梯里逼仄的感觉，还是怎么回事儿，看了奶奶一眼。 这一眼把杨厚吓了一跳，只见奶奶眉头紧锁，嘴也微微地动着，似乎在说什么，但听着还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沈筱并没有在意，按了关门键，电梯门缓缓关闭，之后还按了一下十四，又下意识地按了一下十三。 十四层的亮了，十三层的没有反应，这丝毫不奇怪，其实就是一种忌讳。 在上来的时间里，奶奶再没什么反应，杨厚也不紧张了，心里想着那个房间，会不会是自己梦境中看到的，如果是的话，问题还是出在这里。 电梯门缓缓打来，左前方就对着服务台。 还真是巧了，杨厚一眼就看到下午去算卦的那个服务员小莉。 “小莉！” 沈筱也看到了，立即招呼一声：“你就在这一层？就你一个人？” “你们好，奶奶也来了？” 小莉连忙过来打招呼：“你们住在这里？” “嗯，我开了一个房间！” 沈筱点头说道：“并不一定住在这里，或许看看就走了。” “哦，那我带你们去房间！” 小莉立即说道：“有什么需要，和我说就行，来吧！” 奶奶也微笑点头，但一直没说什么。 小莉给三个人开了房门，杨厚立即走了进来。 通道不是太长，两三米的样子，进来是一个不算大的客厅，其实就是一个大房间，左面是一张大床，雪白的床单，旁边放着一个床头柜。 在大床的里面，放着一个衣架，还有一个衣柜。 对面是一个卫生间，门旁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台液晶电视。 抬头看了一眼吊灯，是五个灯管组成的莲花形状。 “小厚，是这里吗？”沈筱快步跟进来问道。 “一点儿没错！” 杨厚低声说道：“其他的东西，没看到那么多，但结构和床、卫生间、吊灯，都是一样的，感觉就是这个环境。” 两个人说着话，并没有看到奶奶跟进来，也没听到脚步声，连忙回头看的时候，身后什么都没有。 杨厚拉着沈筱快步出来，就看奶奶带着小莉，往左面最里面的走廊走去。 “别喊！” 杨厚看沈筱要出声，立即拉了一下沈筱的小手：“我感觉奶奶似乎发现了什么，上电梯的时候就不太对劲儿，或许是带着小莉找什么。” “找什么？” 沈筱看了看杨厚，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你说和在我妈医院一样？” “或许吧？” 杨厚也不能确定：“奶奶不是说，这段时间情况不一样，或许能找到什么，咱们进来等一会儿吧！” 两个人等了不到十分钟，就听外面传来奶奶的喊声：“小厚，筱筱，你们俩出来一下，在外面等着奶奶。” 沈筱答应一声，拉起杨厚出了门。 门口站着奶奶和小莉，不过小莉的神情，好像是不太对劲儿，似乎有些呆滞的样子。 奶奶挥了挥手，示意两个人在门口站着，带着小莉进了房间。 这一刻杨厚才看到，小莉似乎是踮着脚尖走路的！ 第二百三十三章 消失的十三层 沈筱也看到了这一幕，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拉着杨厚来到一旁，低声问道：“小厚，是不是和医院一样？鬼上身？” “好像是！” 杨厚觉得也是：“可能是奶奶的一种沟通方式吧？” “原来还以为都是虚构的呢，结果都是真的！” 沈筱还有些羡慕的意思：“一会儿出来，咱们问问奶奶，这一手是怎么回事儿？” 杨厚笑了笑，倒是没说什么，问了也是白问，告诉她也学不会，上次就说过，这需要一些道行，否则，还会出事儿的。 大约有五分钟的样子，奶奶一个人推门出来了：“咱们小声说话，一会儿进去叫醒她就行。” 两个人对视一眼，跟着奶奶来到走廊尽头处。 “小厚，筱筱，这里的门道确实不小啊！” 奶奶低声说道：“这个酒店有十三楼，门牌号也是十三开头的，那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还死了很多人！” 杨厚和沈筱都听傻了，这怎么可能？ “后面死的这个男人，是被一年前的一个冤魂，叫小茜的，附体在一个人身上，给杀了。” 奶奶接着说道：“这个男人，杀了不止一个人啊！” “啊？” 沈筱又是一声低呼：“奶奶，这个男人是叫左绍斌吗？” “应该是了吧？” 奶奶叹了口气：“那小茜这次来，是找两个人报仇的，一个死的这个，还有一个是酒店老总，唉！” “这都是······冤魂说的？” 沈筱瞪大了眼睛问道：“那我们不能让她继续杀人啊？现在怎么能找到十三层？” “这我就不知道了！” 奶奶微微摇头说道：“再杀人倒是不至于，奶奶已经打发那冤魂走了，这种事情，也不能问得那么清楚，冤魂未必都记得，时间长了，对于小莉身体不利，伤害非常大，奶奶也不能那么办事儿啊？” 沈筱晕了头，盯着杨厚。 “真的有十三层？那服务员怎么不知道？” 杨厚诧异地嘟囔道：“难道说她们都在说谎？还是······我知道了，咱们去楼梯间！” “对！” 沈筱一听杨厚这么说，也连忙说道：“咱们步行下楼，奶奶，您老等着叫醒小莉，我们下去看一看！” 楼梯间就在身边不远处，没个酒店都有，只有电梯是不行的，消防那一关也通不过的，两个人迅速沿着楼梯间跑了下来。 这里就是十四层，跑一层就是十三层。 可是两个人沿着楼梯一路跑下来，下面赫然是十二层。 走进一个大铁门，里面是一样的通道，房间号赫然是一二一五，对面是一二一三，根本就不是十三层！ “小厚，什么情况？” 沈筱低声问道：“是你在梦境中看错了？就是一二零几吧？” “那不可能！” 杨厚摇头说道：“就算是我看错了，总该有金发女人吧？这里也没有啊？” “是奶奶搞错了？” 沈筱皱着眉头说道：“十三层怎么可能消失不见了？” 杨厚也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儿，只能摇头了。 “走吧！” 沈筱也无奈地说道：“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们再问问奶奶，或许还能知道更多的信息呢！” 两个人快步回来，奶奶已经不在走廊里了。 “奶奶！” 沈筱推门就喊了一声：“您老人家在里面吗？” 杨厚看沈筱没敢立即进去，不由得也有点儿好笑，这大美女也有害怕的时候。 “在呢！” 奶奶答应一声：“咱们回家？” “不急！” 沈筱进来问道：“您老没说错吧？我和小厚跑到十二层了，根本就没看到十三层啊？” “那我也不知道啊！” 奶奶笑了笑说道：“可能是没问清楚吧，这种情况下，容不得多问，只能简单几句话，我还要说服她，免得继续出事儿，咱们还是回去吧！” 杨厚和沈筱知道奶奶很少出来，更不会在这里住，只能带着奶奶走了。 奶奶来了倒是解决了问题，也问出来很多东西，可事情还是没能得到解决，案子也仍旧没个着落啊！ 三个人上了电梯，看着沈筱按亮了一楼的键子，杨厚忽然心里一动：“筱筱，我也没注意，这酒店一共是多少层楼？” “十六层啊！” 沈筱被问得一愣：“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确定吧？” 杨厚看了看按键，这才说道：“如果是十六层的话，那么十三层就是十四层，也没错吧？以此类推，这电梯应该能上到十七层！” “对，对呀！” 沈筱立即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连忙按了一下十七楼的按键。 按键确实是亮了起来，但电梯是往下去的，只能一会儿再上来了。 不过两个人已经有点儿失望了，既然按亮了，就证明可以通的，应该有十七楼。 如果有，那么就没错了，十三层确实是不存在的。 电梯很快就到了一楼，还上来几个人，都是去八层的，沈筱按下了十七楼。 那几个人顾客在八楼下了电梯，杨厚三人一直来到十七楼，电梯门才缓缓打开。 电梯外，斜对面不远处就是一个服务台，只不过里面没有人。 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楼层是没错的，这里也没问题，从一层到十七层，中间少了一个十三层。 看奶奶满脸好奇的样子，沈筱连忙关上电梯门，按下一层键。 “奶奶，我们就是试一试，您老人家别介意！” 沈筱嘻嘻一笑：“那冤魂小姐姐，还和您老说了些什么啊？” “冤魂小姐姐？” 奶奶被说得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她和我说的，我都和你们说了，不过毕竟阴阳两隔，未必能说的那么清楚，但她一定不会说谎。” 沈筱没招了：“小厚，你说怎么办吧？我们的重心，目前还不在宾馆老总身上，案子和他们宾馆无关，这不是麻烦了吗？” “我和那小茜说过，你们一定会帮她伸冤的。” 奶奶这时候又说道：“你们还真要破了这个案子，否则，她一旦有机会再出来，得知害她的人，并没得到应有的惩处，还是会出事儿的！” 杨厚和沈筱皱着眉头对视一眼，还没说话，电梯已经到了一楼，门缓缓打开。 奶奶这么大年纪，要不是听说出这么多条人命，也不会来的，先把奶奶送回去再说。 三个人上车子，一路返回城中村。 奶奶到家之后，时间也不早了，但杨厚去接班儿也不算太晚，路上还能商量一下。 第二百三十四章 俯瞰 在去单位的一路上，两个人一直在商量，也没什么好办法。 这种事情都是杨厚的梦境，可以说除了这个案子之外，都是梦境，不能和邵队说，也不能和顺子、庄雷之外的队里人说。 奶奶今天虽然来了，也弄清楚了一些事情，说是这里确实发生了很多案子，也出了好几条人命，那个老板也有问题。 尤其是奶奶还说，凯莱大酒店有十三层，可是这十三层在哪里啊？ 再说了，奶奶的话，也不能和其他人说，这种事情没人信。 车子很快就停在殡仪馆的大院中。 “小厚，今天······应该没人和你倾诉了吧？” 沈筱也是无奈了：“行了，回去睡觉吧，姐明天来接你，我们边也调查呢，或许在这个肖志邦身上，能调查出来什么呢。” 杨厚也点了点头，只能靠她们调查了。 来到地下一层，还没进来就听见里面有斗地主的声音，让杨厚的心情好了很多，过来看了起来。 秦伟这些天来，就没赢过几次，全靠那种不考虑就能赢的牌，也就是运气。 今天的运气就特别好，打了五六把，几乎是俩王不离手，最少还有两个二，一个劲儿地吹嘘起来，把韩德厚和赵伟气得不行，偏偏还赢不到他。 感觉没看多久，窗子上就出现了王家林的脸，这不用说，就是来活了。 如果秦伟输了，杨厚可能会让秦伟出车，自己替他赢回一些，但今天秦伟没输，那就让秦伟玩儿，杨厚立即站了起来，跟着王家林出车。 一路开到市区了，王家林才说道：“小杨，凯莱大酒店你知道吗？” “啊？” 杨厚愣了一下：“知道啊，凯莱大酒店又死人了？” “哦，不是！” 王家林摇头说道：“就是一个标志物，在凯莱大酒店后面的一个高层，好像死了一个老头，是老太太打的电话。” 杨厚这才放了心，还以为凯莱大酒店又出事儿了，那今天可能会有线索的，既然不是，就往那边开好了。 今天去的就晚，还看了一会儿斗地主，车子开到凯莱大酒店后面这幢高层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 王家林按响了门铃，很快就上了楼。 杨厚在车子里迷迷糊糊的，好像不到十分钟呢，王家林就在外面敲响了玻璃：“小杨，真是不好意思，上去帮个忙行吗？” “啊？” 杨厚微微一愣，下了车问道：“怎么了？” “老头突发急病死了，家里就是一个老太太。” 王家林苦笑一下：“死者衣服还没穿上呢，找邻居也没人，还都不认识，我们也抬不下来，这也不是你工作范围内的事儿，帮个忙行不行？” “行，那没说的！” 杨厚不是那种事儿多的人，立即点头说道：“咱们上去！” 王家林赞许地笑了笑，和杨厚一起来到后面，把盒子抬下来，一路进了楼里面。 好在是这个时间，大厅里也没人，电梯里也没人，要不然人家看到这种盒子，会很不高兴的，一般死在家里的就不多。 老太太家在二十三楼，下电梯没有多远就是了。 杨厚跟着王家林进来，把盒子也放在客厅里，这种情况，还真少见。 “你等着吧，一会儿我帮忙穿了衣服招呼你！” 王家林歉意地笑了笑：“好在年纪大了，衣服都准备好了，也快！” 杨厚点了点头，就在大厅里等着，里面传来王家林和一个老太太说话的声音，指挥老太太帮忙，能尽快把衣服换上。 等着也没事儿，来到窗子边上，往下面看去，上这么高，欣赏一下夜景也是不错的。 下面就是凯莱大酒店，楼顶一圈灯火辉煌的大牌匾，里面是一个大平台。 忽然，杨厚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从这个角度看去，大牌匾几乎是挡住了一层楼，那个大平台，距离大牌匾还有一定的距离，这是什么情况？ 挡住了一层楼？ 杨厚心里猛然间一震，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了！ 但是从这个角度看去，也不能确定下来，是不是完全挡住了一层楼，还是夜里，角度也是俯瞰的，但心里就是觉得不对劲儿。 王家林在里面招呼杨厚帮个忙，杨厚答应一声，连忙进了卧室。 老太太也有七十多岁了，根本就抬不动老头。 这也不奇怪，人们都说死沉死沉的，人死了之后，确实很沉，这个道理杨厚到现在也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就连单位的小武和王大个也是这么说的，只能理解为，人死了之后，身体僵硬，不太好抬吧。 帮忙把老头抬出来，放在盒子上，盖上盖子，三个人才一起下了楼。 王家林也和老太太说过，司机一般是不管这些事儿的，今天是个例外，杨厚的人好。 老太太还一个劲儿地感谢杨厚，弄得杨厚还不太好意思，老伴儿都没了，就别说这些了。 路过凯莱大酒店的时候，杨厚还仔细看了一眼，但是也不好停下来数一数是几层楼，只能心里疑惑不已。 回到单位，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杨厚没心思去看斗地主的，在床上琢磨起这个凯莱大酒店来，在上面俯瞰的话，应该是上面还有一层楼被遮挡着，这是什么情况呢？ 沈筱明天一早就来接自己，要把这个情况和沈筱说一下，再次去凯莱大酒店看一看。 脑子里乱哄哄的想着这件事儿，稀里糊涂地睡了一会儿，电话就响了起来。 这就和信号一样，杨厚立即跑到前面来，上了沈筱的车子。 “小厚，昨天没什么收获吧？” 沈筱盯着杨厚问了一句：“我就知道没人再倾诉了，该去的都去了，剩下的一个，奶奶还给打发走了！” “昨天倒是没人倾诉，不过我有了一个发现！” 杨厚这才说道：“是一个意外，但是感觉不太对劲儿。” 也没等沈筱问，杨厚就把昨天出车的情况给沈筱说了一遍。 “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沈筱没听明白，也不思考，大眼睛瞪着问道：“挡住一层，怎么了？” “本来是十六层的，但没有十三层，成为十七层，对吧？” 杨厚这才说道：“如果我没看错，上面挡住了一层，那么在下面看起来，就是十六层的大楼，其实就是十七层，这也没错吧？” “对，那又怎么了？”沈筱问道。 “如果挡住一层，我们在电梯里看到的，就不该是十七层！” 杨厚这才说道：“应该是十八层才对！” 第二百三十五章 闲人免进 沈筱也是晕了：“十八层？那不是十八层地狱吗？你到底什么意思？” “行了，我也不和你说了，说不清楚。” 杨厚知道沈筱不爱思考：“咱们现在就去，我在下面看一看，之后咱们去对面的高层，再看一看，到时候我告诉你！” 沈筱答应一声，立即发动车子，一路直奔凯莱大酒店。 四十分钟之后，车子停在凯莱大酒店的大院中。 杨厚和沈筱一起下了车，站在院子里，杨厚从一楼往上，仔细数了起来。 一楼是大厅，这没说的，举架应该是高了一些，从二楼开始，一直到最上面的大牌匾，一共是十六层。 “就是十六层！” 杨厚心里狐疑起来：“筱筱，咱们走，去对面的高层。” 沈筱也连忙跟上，来到对面的高层。 正是人们出来上班的时间，两个人很轻松就进了高层，乘坐电梯来到二十二层，杨厚觉得这个位置非常不错，还不是俯瞰，能看出来一些问题。 在楼道拐角处的玻璃窗往对面看去，位置正好！ “你看！” 杨厚惊呼一声：“大牌匾确实挡住了一层楼，这一层楼还稍稍的小了一圈，看到了吗？” “啊，对呀！” 沈筱点了点头：“这一层有些奇怪，不过有些楼确实是这样的，上面的小一些，这又怎么了？” “那就不对了，昨天我们看到的十七层，就是这里。” 杨厚皱眉说道：“其实凯莱大酒店，是有十七层的，那么十三层没有跳过去啊？” “没跳过去？” 沈筱皱眉说道：“你到底······啊？你是说，十三层真是有的？” 杨厚看着沈筱问道：“你说呢？” “从一层到十七层，我们昨天上了最高一层。” 沈筱此时才明白过来，嘟囔道：“那么一层楼都不少，怎么就跳过了十三层呢？这不太对劲儿啊？” “是啊！” 杨厚也盯着沈筱说道：“如果跳过一层楼的话，那么电梯上应该有十八层才对，我们一直是按照十六层算的，那样十七层才对呢！” “下去！” 沈筱这下来了劲儿：“我们再去凯莱大酒店，这有些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弄没了一层楼？如果真有的话，那么服务员可能会不知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杨厚点头说道：“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的，要不是昨天凑巧帮了死者家属一个忙，我还不可能俯瞰到这里，也不会想到还有十七层啊？” 沈筱此时完全明白过来了，上了电梯，快速赶回凯莱大酒店。 “小厚，咱们怎么找这个隐形的十三楼啊？” 沈筱进来才晕了：“昨天我们都找过了！” “一定能通十三层的！” 杨厚想了想说道：“昨天我们上了右侧的楼梯间，并没有去左面的楼梯间，咱们今天坐电梯到十二层，步行到十四层，或许就能找到十三楼的入口，奶奶也说过，那个冤魂小茜说，确实有十三层的。” 计议已定，两个人立即来到左面的电梯旁。 这时候两个人才发现，这部电梯需要输入密码！ 本来两个人就怀疑有问题，电梯还需要密码，那更是有问题了。 正好这时候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沈筱立即问道：“请问这部电梯的密码是多少？为什么还需要密码啊？” “这部电梯是高管电梯，还有老总的一些朋友用的。” 服务员礼貌地说道：“你们想乘坐电梯的话，去右面的那部电梯，我们也不能乘坐的，不是员工和顾客的电梯。” 沈筱和杨厚对视一眼，沈筱这才说道：“那好吧，谢谢你了！” 服务员客气一句，去忙自己的了。 沈筱和杨厚索性也不坐了，直接爬楼梯上去。 一层接着一层的，都有标识，不会错的，很快就爬到了十二层。 再往上面，仍旧是十四层，没有十三层。 两人对视一眼，就进入十四层看了一眼，确实是一四一六，一四一四，依次类推，根本就没看错，昨天也看过，那边也是一样的。 “这不是奇怪了吗？” 沈筱瞪着大眼睛说道：“走，咱们一路上十七层，一会儿再步行下来！” 两个人都看到了十七楼，根本就不对，杨厚也连连点头，从楼梯间再次往上面走去，一路来到十七楼，上面再没有楼层了。 “小厚，按理说，这里是最高层，也就是十六层，对吧？” 沈筱不着急进去了，拉着杨厚的手，指着十七层说道：“如果上面还有一层，那么这里就是十七层，也就是说，下面根本就没跳过十三层，对吧？” “对，就是这个意思！” 杨厚点头说道：“咱们进去看一看，周围是不是被遮挡着，如果真是被大牌匾遮挡着，那么就说明凯莱大酒店真的有问题。” 沈筱点了点头，拉着杨厚走进了十七层。 进门不远处就是一个透明玻璃的值班室，里面还坐着两个保安。 看杨厚和沈筱从楼梯间出来，立即出来一个：“两位，找谁？” “这里不是客房吗？” 沈筱问道：“我们是住客！” “你们搞错了吧？” 这保安笑了起来：“这一层根本就不对外的，是我们老总的私人房间，一家人都住在这里，你们看一看房卡，是不是十七层的，闲人免进，对不起了！” “私人的？” 沈筱越来越觉得不对，看了看杨厚。 “我们走错了吧？” 杨厚一看这个情况，心里更加疑惑了，还不想打草惊蛇，和保安起什么冲突，连忙给沈筱递了个眼色：“咱们是十六楼！” “哦！” 沈筱看到杨厚的眼色，也点头说道：“对不起，我们可能是搞错了。” 保安倒是也没在意，笑了笑就回到保安室去。 杨厚和沈筱走进楼梯间，顺着楼梯往下面走。 “还不让上去，是不是这一层有问题？” 沈筱低声说道：“难道说······也不对，不是说十三层有问题吗？” “我猜测，这里就是为了掩盖十三层的问题！” 杨厚也低声说道：“这一层都闲着，都是老总的，老总家里有多少人？是不是他们担心被人看破，窗外被大牌匾挡着？” “啊？对，对呀！” 沈筱连连点头：“咱们就走下去，仔细查看一下，到时候姐有办法弄个清楚，这楼里到底隐藏着什么奥秘，累死我了！” 上了十七层，杨厚也觉得有点儿累。 说着话就下到十二层，更是有种不对劲儿的感觉，还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来自于哪里。 第二百三十六章 事实存在 杨厚有了这种感觉，忍不住抬头往楼上看去。 这一看明白了问题的所在，十二层到十四层，隐约间比其他楼层的楼梯要高一些。 杨厚仔细看了看，楼梯还是对的，都是拐两个弯儿，可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呢？ 低头看了看，杨厚顿时明白过来了，忍不住惊呼一声，小声说道：“筱筱，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奶奶说的没错，这里确实有十三层，只不过一般人都留意不到，你看脚下！” “脚下怎么了？” 沈筱还把洁白的运动鞋抬起来看一看：“没什么啊？” “谁让你看脚了？” 杨厚指着楼梯说道：“你看楼梯，就比其他楼层高一些，似乎也多了几个台阶的样子，我们走一走试试！” 沈筱真没注意一些，一看之下，顿时来了劲儿，也知道杨厚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更不说累了，拉着杨厚就往下面走去。 两个人从十二楼到十楼，再上来走到十四层。 虽然非常累，但是这次真的弄清楚了，楼层确实不是一般高的，从十二楼到十四楼，比其他楼层高出很多，不注意的话，也不会太在意的。 “我明白了！” 沈筱这次高兴了：“奶奶说的没错，真的有十三层，只不过不从两侧上，那么问题一定是出在那部电梯上！” “对！” 杨厚也点头说道：“我们这次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了，只要确定下来，第十七层被挡住，下面看不到的话，那么就存在十三层，你有什么办法？” “咱们下楼再说！” 沈筱得意地说道：“姐和邵队说一下，这里有问题，值得重视，侧面和邵队说一下，就能调查他们了。” 杨厚认为这个办法不错，确实是有问题，当即点了点头，一路从楼梯间走了下来，在院子里上了车。 沈筱拿出电话，拨通了邵队的电话号，还凑过来，搂着杨厚的脖子，把俏脸贴在杨厚的脸上，让杨厚也能听得清楚。 “喂？小沈，我还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已经查清楚跳楼女孩子的身份了。” 电话那边传来邵队的声音：“她叫丁琪琪，是临市一个大学生，刚刚来到咱们市打工的，但家人一直不知道在什么单位，估计可能是左绍斌的情人，但左绍斌的家人和司机，都不知道丁琪琪的存在，有些奇怪，咱们正在进一步的调查之中。” “哦，我知道了！” 沈筱很快就说道：“邵队，我发现这个凯莱大酒店也有问题，是不是值得注意一下啊？” “什么？凯莱大酒店有问题？” 邵队现在对于沈筱的建议总是非常重视，急忙问道：“你发现了什么问题？” “我们调查的时候，都知道凯莱大酒店没有十三层。” 沈筱接着说道：“可是小厚发现，凯莱大酒店有十三层，是不过被藏了起来，这不是非常奇怪的事情吗？” “有十三层？” 邵队也是晕了：“小杨发现的？怎么有十三层了？又是怎么藏起来的？” 杨厚在一旁比划了一下，示意沈筱，别说自己发现的，自己发现的有什么用，自己也不要功劳，万一破了案子，都是沈筱的。 “嗯，是我们俩一起发现的，去看一个朋友，就在凯莱大酒店对面的高层，我们发现，上面还有一层楼。” 沈筱这才说道：“要是这么说来，他们的十三层，根本就没跳过去，就是被隐藏起来了。” “没跳过？” 邵队愣了半晌：“我没听懂，你到底什么意思？” 杨厚倒是能理解，这个问题非常绕，也部容易被人相信，一个大酒店，想要隐藏一层楼，简直是不可能的，谁也不是傻子，但是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确实存在啊！ “凯莱大酒店的十三层，是隐藏的，在外面根本就看不到！” 沈筱很肯定地说道：“或许这里有什么问题，和我们的案子有相当大的关系呢，他们凯莱大酒店，一共是十七层，跳过了十三层，还是十七层，这就说明，他们根本就没跳过，您明白了吗？” “我们一直没发现这个酒店有十三层？也不知道这十三层是干什么的？” 邵队想了半天，这才问道：“你说的是这个意思？” “对，就是这个意思！” 沈筱立即说道：“我现在想把十三层找出来！” “哦，这还真是个问题了！” 邵队很快就问道：“那你说吧，我们怎么能找出来？这有些不可置信啊？” “您立即联系咱们消防的！” 沈筱脆生生地说道：“对他们酒店进行安全防火彻查，到时候咱们见面，我和您详细说，咱们去十七楼看一看，您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样？” “行！” 邵队可是非常清楚的，沈筱最近连破大案，不是胡闹的，立即说道：“我立即联系，你在哪里？” “我就在酒店大院呢！” 沈筱连忙说道：“您过来的时候，别着急上去，我们见面再说，说起清楚之后，今天就把它找出来！” 邵队答应一声，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 沈筱这下高兴，看着杨厚得意地说道：“姐感觉，距离破了这个案子不远了！” “嗯，这次就对了。” 杨厚也跟着高兴：“昨天奶奶就说过，那个小茜说，十三楼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杨厚这么一说，沈筱也想起来了，大眼睛瞪得老大：“要真是这样的话，还真是一个奇案呢，咱们今天就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两个人这么聊着天，不过就是半个小时左右，外面就开进来好几辆车子，其中一辆进来还减速了，很快就开到沈筱的车子附近。 杨厚一看这阵势，就知道今天能弄清楚了，邵队的力度大，弄来这么多人。 沈筱拉着杨厚下了车，附近这辆车子里，果然下来的正是邵队：“小杨，你又帮忙了！” “邵队好！” 杨厚嘿嘿一笑：“都是筱筱发现的，我就是陪着她！” “我都知道！” 邵队笑了笑，看着两个人问道：“人都到齐了，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件事儿说起来不太现实，也很绕，但事实存在，两个人也不怕说不清楚。 就把昨天俯瞰发现的情况，还有今天上楼的情况，以及两个人在楼梯间里发现的情况，楼层都不一样高等等情况，给邵队一一说了个清楚。 第二百三十七章 安全检查 邵队可谓经验丰富，虽然很绕，听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连连点头，没说什么，转身就看着大楼数了起来。 “哦，十六层没错！” 邵队略一思忖就说道：“从外面看起来，如果跳过十三层，那就是一共有十七层，结果确实有十七层，说明十三层没有跳过，而是隐藏起来，对不对？” “对，对！” 沈筱立即点头：“邵队就是经验丰富，我还绕了半天呢！” “走！” 邵队也是不信了，一挥手：“咱们上去，今天就查个清楚，先上十七楼。” 后面几辆车子里，早就下来十几个人了，有消防的，还有邵队带来的人，大家一起进了凯莱大酒店。 杨厚也跟着大家一起进来，服务员连忙叫来了大厅经理。 没过一会儿，一个年轻人就从旁边的一个房间出来。 杨厚一看心里就是一凛，这个人见过，不是现实中见过，而是梦境中见过，就是和老总在一起的那个外国人。 沈筱正牵着杨厚的手，以往还顾忌些，不想被外人看到，最近也不顾忌那么多了，就是当着邵队的面，也牵着杨厚的手，立即感觉到不对劲儿了，看了杨厚一眼。 “我见过他！” 杨厚也低声说道：“就是我梦境中，在六零八，也就是案发现场的另一个外国人。” 沈筱点了点头，此时也都明白了，确实是这里出了问题，问题还相当大。 邵队往那边看了一眼，对大厅经理说道：“带我们上楼，找你们老总，安全大检查，在十七楼，对吗？” “对！” 这外国人的汉语相当流利：“我带您上去，咱们坐电梯上去。” 大厅经理带着大家来到右侧，上了电梯，一路来到十七层。 这边杨厚和沈筱来过，上了十七层，有个服务台，不过昨天晚上的情况不同，奶奶跟着来的，还要回去，两个人也没仔细看。 今天再上来的时候，服务台前就坐着一个人了，是个保安，并不是服务员。 这保安看到这么多人上来，还有着装的，也是一愣，连忙站了起来。 “你不用管，是安全检查的！” 大厅经理立即说道：“我们是去找经理的。” 保安连连点头，脸上带着笑容。 杨厚和沈筱进来之后，就仔细观察着两侧，还没到大厅，也看不到两侧的情况，还真不能完全确定。 不过杨厚可是非常聪明的，走了没多远，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这层楼的走廊，确实要比其他楼层的窄一些，虽然不是太多，也能感觉出来。 大厅经理带着大家来到一七一七门前，敲响了房间的门。 里面很快就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让进来。 大厅经理带着大家走进一个宽敞的房间，确实不是客房的装修了，而是一个办公室，室内灯光明亮。 之所以说灯光明亮，就是因为大白天的挂着窗帘。 老板桌后面坐着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人，也是外国人，杨厚和沈筱都见过他，就是和肖志邦在车子前面聊天的那个人。 邵队不由得看了看沈筱和杨厚，三个人都点了点头，这里有问题。 “拉尔克老总！” 大厅经理快走了几步，上前说道：“这几位是安全检查的，要找您！” “哦！我知道，这不是邵队吗？” 拉尔克那天就被找来了，倒是大厅经理没到：“因为那个案子，我们见过面的，快请坐，有公干，我们一定配合！” “嗯，咱们见过！” 邵队打了个招呼，也没坐下，走到窗前，一把拉开了窗帘：“房间里太暗了，大白天的，为什么吊着窗帘？” 杨厚和沈筱都看着拉尔克呢，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 窗子外面阳光明媚，窗台上还有几盆花，高大的枝叶，非常茂盛。 透过叶片，也能看到不远处的大牌匾。 这就非常明显了，这里就是被遮挡的十七层，在下面根本就看不到，只能看到十六层。 邵队看到这一幕，眉头就是一皱，扭头看了看杨厚和沈筱，略微点了点头。 “拉尔克老总，窗外怎么是牌匾啊？” 邵队是干什么，知道杨厚和沈筱说的不错，问题大了，冷冷地问道：“我记得，咱们这凯莱大酒店，是十六层吧？你这里被遮挡着，下面应该是看不到吧？” “这里······是十六层！” 拉尔克明显的惊慌起来，支吾着说道：“在下面，应该能看到吧？” “我上来的时候，还特地看了一眼，十六层以上，就是大牌匾了！” 邵队盯着拉尔克问道：“这一层在下面看不到，四周都是圈起来的，那么这里就是十七层，电梯上也是十七层，我记得你们忌讳十三这个数字吧？” “嗯，您说的不错，我们有些信奉的人，大多都忌讳十三这个数字的！” 拉尔克呵呵一笑：“一般的高层，都没有十三层，就是这个说法，实际上不可能没有，就是跳过，咱们还是去检查吧，咱们酒店都是严格按照要求来的，几位请！” “不急，还是先弄清楚的好，要不然我们怎么检查十三层？” 邵队打断了拉尔克的话，盯着他道：“如果这里就是十七层，那么电梯也是直通十七层的，似乎并没有跳过十三层吧？” 这句话一出口，拉尔克和大厅经理顿时都脸色大变。 “邵队，咱们这里是······十六层！” 拉尔克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还在极力狡辩道：“我们跳过了十三层，这里才是十七层的，其实咱们酒店，根本就没有十三层，您怎么检查啊？”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十七层楼，我们一路上来的，怎么跳过了十三层？” 邵队紧追不舍：“您是凯莱大酒店的老总，要说一共有多少员工，您可能会含糊一下，一共是多少层楼，您还不知道？” 拉尔克傻了眼，支吾着解释不出来了。 大厅经理也是脸色惨变，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咱们去检查！” 邵队冷冷地说道：“你们俩都跟我们走一趟，这次咱们坐那部内部高管电梯，没问题吧？我要去十三层看一看，你们带路！” 拉尔克和大厅经理都无法自圆其说，丢失的一层楼，他们也说不清楚，根本就无法说清楚，只能苦着脸走在前面。 出了办公室，带着大家往左侧的内部高管电梯走去。 第二百三十八章 到达十三层的电梯 内部高管电梯确实需要密码，大厅经理上前输入密码，之后才按了一下上升键，没过多久，电梯门就缓缓打开。 上来的时候就是十多个人，这次加上拉尔克和前厅经理，电梯还真没报警。 “邵队，咱们凯莱大酒店，十四层就是十三层。” 拉尔克还在胡扯呢，按了一下十四层的按键：“咱们就去十四层吧！” “不，我要去十三层！” 邵队按了一下十三层的按键：“不去十四层。” 就在邵队按下十三层的时候，仍旧是不亮吗，丝毫反应没有。 “邵队，咱们跳过这一层了！” 拉尔克勉强解释道：“真的没有！” “拉尔克，别和我们来这一套了！” 邵队用凌厉的目光盯着拉尔克道：“十七层楼，电梯也是一到十七层，你还跳过一层，你当我是傻子？别等我用强制手段，给我去十三层！” 拉尔克和前厅经理都是浑身一抖，对视了一眼。 此时电梯已经到了十四层，大家都没下去。 拉尔克长叹一声，冲着前厅经理点了点头。 前厅经理这才用颤抖的手，在兜里拿出来一个微型的遥控器，关上了电梯门，对着十三层按了一下。 杨厚和沈筱虽然找到了十三层的秘密，也没想到进入到这里还需要遥控器，设计的非常精巧，他们真是下了大功夫！ 电梯很快就在十三层停了下来，门也缓缓打开。 进来斜对着就是一个服务台，里面坐着一个国内人，年纪不大，看到进来这么多人，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老总，又来客人了？好几天都没一个客人，快里面请！” 杨厚一看这个人，又对上了！ 这个人就是梦境中和拉尔克、前厅经理并肩站在一起的那个国内人，记得清清楚楚，一点儿都不会错的，他们三个到现在才完全对上。 此时停在十三层的右侧，整个走廊里都静悄悄的，地面上铺着红地毯。 斜对面就是一个房间，门牌上赫然是一三一二。 沈筱心里也早就有数了，但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看了杨厚一眼，梦境是一点儿没错的，在这里完全都对上了。 拉尔克听这个保安这么一说，又是一声长叹。 保安也看到了，后面跟着好几个人，都是穿着制服的，以往从来没有过这种客人，都是大公司的董事长、老总之类的，知道完了，全完了，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浑身还微微颤抖的样子。 这时候旁边又出来几个保安，看着这一幕发呆。 “都给我拿下！” 邵队不用再等了，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了，大喝一声：“都带到下面去，立即叫队里的人过来，这里要彻查！” 邵队就带着几十个人来的，一个个的都龙精虎猛的，虽然不如庄雷和魏顺，也都不是这些人能比得上的，顿时冲了上去。 这几个保安都吓傻了，根本就不敢动，一个个的都被铐了起来。 “拉尔克老总，还有人吧？” 邵队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儿，也猜测出来一个大概，盯着拉尔克问道：“这里也接待客人？接待什么类型的客人？” “都是一些董事长、老总之类的，说起来也没有多少！” 拉尔克知道不行了，彻底的不行了，满脸颓丧之色：“总共也就二十来个，每发展一个，我们都非常小心的，生怕出了事情，咱们的人，都在左面的里面的几个房间中。” 邵队让属下把前厅经理兜里的遥控器搜出来，这才让人把他们都押下去，其他人都跟在拉尔克的后面，来到前面的几个房间里。 打开门，里面就听到一阵女孩子喧闹的声音，大部分说的都是汉语，有的还不是太流利。 当大家走进来的时候，杨厚才彻底的明白过来，这里面的几个房间里，都住着五六个身材高挑的金发美女。 沈筱也看了看杨厚，两个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奶奶昨天说的完全没错，这里确实有十三层，而且也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只不过杨厚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这种事情就算是隐秘一些，也无可非议，可是为什么还出了那么多人命呢？ 这里的服务员们也说没看到过，这又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说吴秀玉她们都在说谎？都是干这个的？ 杨厚觉得不太可能，看吴秀玉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邵队那边已经吩咐人，把这几个房间的女人也都带下去，整层楼进行搜查。 到这个时候，邵队大致上都明白了，但也不知道和案子有没有关系，盯着拉尔克问道：“这里和左绍斌的案子，有没有关系？” 拉尔克点了点头，没作声。 邵队心里有数了，看着沈筱和杨厚笑了笑。 杨厚和沈筱也对视一眼，知道整个案子都要结束了，包括那几个和杨厚倾诉的人，还有那几个杀人的人，这次都跑不掉了。 此时进去搜查的人也出来几个，拿出来一些电子秒表、药瓶子、绳子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邵队看了看，让大家都带下去，这些也都是证据，转身示意大家下楼，这边基本上就这样了，回去审问才是最关键的环节。 大家一路下了楼，队里的其他人也来了，庄雷和魏顺也在外面指挥押着人上车呢。 拉尔克此时才看着邵队说道：“邵队，该抓的人，都已经抓了，除了十三层之外，除了兰迪之外，没有一个参与这件事儿的，也都是不知情的人。” “嗯！”邵队知道他不会说谎的，但是酒店也不能开了，留下人处理这边，大家一起上了车子。 杨厚每次到这个环节，都不想去了，没有自己什么事儿。 但是今天不一样，这案子虽然破了，也为很多冤魂伸了冤，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跟着回去弄个清楚。 沈筱也似乎知道杨厚会回去，直接拉着杨厚的手，上了自己的车子，跟在邵队的车子后面，往单位开去。 “小厚，你真厉害！” 沈筱满脸兴奋的神色：“要不是你找到十三层的秘密，这个案子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破呢！” “都是碰巧了！” 杨厚嘿嘿一笑：“要不是昨天出了一趟车，我也不知道凯莱大酒店有十七层。” “咱们跟着回去就能弄清楚这一切了。” 沈筱面带微笑：“等明天处理完，我就去看奶奶，这个案子要是没有奶奶，咱们真的破不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新项目 两个人一路聊着这个案子，返回沈筱单位。 一众人也都被押了回来，邵队当然也是要审问老总拉尔克的。 杨厚也跟着沈筱上了楼，像是固定的位置一样，来到自己经常看审问的那个房间。 今天情况不一样了，这里多了两个人，一个正是沈筱她们单位的铁头，还有一个是见过面，叫不上来名字的。 这就不好意思了，老大也来了，这是大案子，一定是邵队在路上和铁头说了，铁头也非常重视，在这里看着呢。 杨厚转身就要走，就听铁头说道：“小杨吧？” “哦，您好！” 杨厚嘿嘿一笑：“我想······也没什么事儿，等小沈的！” 杨厚想说在这里看一看，想起来自己不应该看的，这也不是对外的，自己一个拉死人的，在这里看什么，临时改了口。 “我认识你，好多案子你都帮忙了！” 铁头立即说道：“那天孟龙还在我的办公室感谢你呢，我记得，过来一起看一看，没关系！” “行，那谢谢您了！”杨厚真想看一看，嘿嘿一笑，就在一旁看着。 里面坐着邵队、沈筱和一个记录的，对面就坐着老总拉尔克，此时好像苍老了很多，和在办公室里看到的样子截然不同了。 “说一说吧！” 邵队面沉似水地说道：“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从头说起，你做的是什么生意，这十三层，又是怎么隐藏的？” “这幢楼最初建成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是从我们国内拿到的设计图纸，在咱们这里施工的，我最初的打算，也是做这种生意。” 拉尔克低着头，嘟囔一般说道：“隐藏十三层，其实就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是我们有一整套的方案，可以隐藏下来，外国的美女，毕竟非常吸引人，酒店可以没人，这一项收入，就够我们维持的了。” 原来，凯莱大酒店在设计之初，就是拉尔克算计好的，隐藏十三层。 楼上的牌匾和广告牌之类的，也是设计好的，建成之后直接安装上，停了一段时间，这才开业的，为的就是让人们淡忘这里。 由于有这些广告牌和大牌匾的遮挡，从外观看起来，就是十六层的，但十七层是有的，直接通往上面，一般人也不会注意到，其实已经跳过了十三层。 “我们采取了一部内部电梯，外加遥控的形式，通往十三楼，外人根本就不知道。” 拉尔克简单说了一下最初的情况，接着交代道：“内部员工也不知道，一旦有人起疑，或者是问起来，我们立即找理由把她开除，从来没人在这里工作超过一年，但我们不缺人，薪水比其他宾馆都高。” 杨厚听到这里，也明白吴秀玉被开除的原因了，或许是不知道，仅仅是好奇问了一句，也或者是时间长了一些，直接就找个理由开除了。 “至于说十三楼的人，都是干那种生意的，有的是从国外找来的，有的是从国内骗来的，她们都出不去。” 拉尔克接着说道：“我们在十七楼，还有一个厨房，专门给她们送饭的，日用品当然不是问题，都是从外面购买的，从内部电梯给她们送去，切断她们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这不太可能吧？” 沈筱忍不住问道：“那她们是怎么来的？就没人看到？” “需要有人来的时候，会在夜里从后门来，如果有重大的事情，就会给服务员们放假一部分。” 拉尔克立即说道：“这大酒店没有多少客人，我也不指望这些客人赚钱，十三层的服务，就都够了。” 杨厚对这一点也不理解，此时也得到了答案，怪不得吴秀玉就说，有时候就放半天假，那时候拉尔克的人就管理了。 “最初，我们就是干这种生意的，也不少赚钱，顾客都是会员制的，我们仔细暗访过他们的单位和身份。” 拉尔克接着交代：“随着一些新兴的服务开始在国外流行，我也引进来一些新项目，那就是濒死体验，这个项目更赚钱了，赚了大钱！” 杨厚被吓了一跳，怪不得梦境中有人被掐死呢，还来回的掐，还有这种项目？这些人是不是疯了？ “什么是濒死体验？” 沈筱追问道：“详细说一下。” “其实就是临死之前的那种感觉，我没有体验过，但我知道的非常详细，人在即将要死的时候，再活过来，有一种特别刺激、兴奋的感觉。” 拉尔克接着说道：“这种服务别说在国内了，就是在我们国外，也没有大规模的，只是个人有癖好而已，我引进来之后，效果非常好，那些老板也非常舍得花钱，有时候一次几万，十几万。” “你是说，花这么多钱，体验一下临死之前的感觉？” 沈筱瞪大了眼睛追问道：“被掐死？还是其他方式？” 沈筱是听杨厚说过，梦境中就有好几个几乎被掐死的，才这么问了一句。 “你说的不错，就是被掐死，据说，这种感觉让人异常的兴奋。” 拉尔克点头说道：“一般要是按照操作规程来办，也不会出事儿的，人在窒息六分钟的时候，就会死亡，彻底的死亡，这种体验，男的控制在四分半钟之内，女的控制在四分钟之内，都没有问题。” 杨厚听明白了，这就是自己在梦境中看到的场景了，但当时根本就不理解，女的掐男的，男的没死，之后过来掐女的，就是在玩儿这种游戏啊！ 那么应该是有人不按照规程来办，直接把人给掐死了，那些冤魂才会找到自己倾诉的。 “最初的一段时间，没出过事儿，一个月之后，就出了事儿。” 拉尔克想了想，接着说道：“第一个出事儿是在一年前了，华强日化的老总左绍斌，直接把咱们国内的一个服务员给掐死了，当时我们也找到他，左总非常爽快，直接给了一百万，要我们平息此事。” 沈筱下意识地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原来这个左绍斌，早在一年前就杀死了一个女孩子。 “在这之后，我们也很担心，严格要求了一下，这才没有再出事儿。” 拉尔克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但是这种事情毕竟非常危险，有的还是先服用一些兴奋类的药物，很快就有了第二次。” 第二百四十章 精妙的谋划 沈筱连忙追问道：“第二次出事儿是什么时候？死的又是什么人？连同第一次出事儿，死者的尸体呢？” “这几次出事儿，尸体都被我们埋在金沙山了！” 拉尔克轻叹一声：“我们也听说，那个地方以往就是坟地，还有很多人在那边土葬，即便是挖出来尸体，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而且人和车子都非常稀少，就趁着夜色，都埋在那边了。” 沈筱听到这里，还下意识地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 杨厚明白沈筱是什么意思，自己就是因为去了一趟金沙山，回来就噩梦不断，三番五次有人倾诉的。 “至于说出事儿的时间，第二次是在半年左右吧！” 拉尔克回想一下，接着说道：“那次出事儿的，是咱们市蓝天集团的董事长肖志邦，他体验之后，兴奋的不得了，要求我们的服务员也体验一下，其实我们的人，也有的喜欢这个游戏，结果，肖志邦在兴奋之下，根本就没控制时间，又给掐死了！” 沈筱听到这里，又看了杨厚一眼，这个人已经追查出来了，就是杨厚通过梦境中的场景，认出来的肖志邦，那天和拉尔克在一辆车子旁边聊天了。 在没有破译凯莱大酒店有隐藏十三层之前，沈筱还企图通过肖志邦来破案呢。 “肖志邦也非常爽快，直接给了一百万了事儿，其实我们也知道，就算他不给那么多，我们也没办法，不敢声张。” 拉尔克接着交代道：“之后又在两个月前，出了一次事儿，是高升房地产的老总余斌，掐死了贝娜，也没少赔钱，这些钱都是我们酒店赚的，那些服务员都是被骗来的，家人都不知道在这里。” 杨厚听得也是唏嘘不已，本来就收费，价格还非常昂贵，死了人，他们更是大赚一笔，这一年多，只是赔偿就好几百万了。 “在出事儿前的一个服务员，还是左绍斌干的！” 拉尔克有些气愤地说道：“这个家伙似乎有些上瘾了，还喜欢掐咱们的服务员，结果最终他也是因为这个死的。” 杨厚听到这里，知道三个倾诉者的事情完全对上了，除了余斌在现实中没见过，其他两个人，自己在现实中都见过，虽然有一个已经成为尸体。 “前面的一个案子，就是发生在左绍斌身上的，这件事儿非常蹊跷。” 拉尔克迟疑一下才说道：“当时我们也是非常为难的，有些事情确实不好处理了，我们想尽了一切办法，想把这件事儿隐瞒下来，结果还是没能隐瞒住。” “原来这个案子也是因为十三层，发生在你们酒店的！” 邵队点头说道：“你详细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左绍斌为什么死了，那个丁琪琪又是怎么跳楼的？”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地进行着，丝毫没有问题，左绍斌也经常来，喜欢上这种游戏，那天就是丁琪琪为他服务的。” 拉尔克轻叹一声，接着说道：“结果丁琪琪就发了疯一般，掐死了左绍斌，这还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都是掐死咱们的服务员，那非常好办，可是华强日化的左绍斌死了，这就不好处理了！” 左绍斌当天是被司机送来的，司机在送来之后，就离开了。 这也是规矩，来这里的人，除了本人之外，司机之类的，全都不能进，电梯门口的监控视频上，都有人盯着。 如果说左绍斌失踪了，那么司机就会说，最后是送到凯莱大酒店的，警方也会追查起来，那么目标直指大酒店。 尽管拉尔克对自己的十三层非常满意，也一直非常隐秘，安全检查好多次，都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可是一旦追查起来，拉尔克还是非常担心的。 要是不说失踪了，左绍斌的尸体没法交代，就是说心脏病也交代不过去，因为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就是被丁琪琪给掐死的。 拉尔克吓傻了，还是在那个前厅经理的提醒之下，想到了一个情妇杀人的计划，或许能隐瞒过去。 “我的助理，也是大厅经理叫兰迪，非常聪明的一个人。” 拉尔克交代到这里，还给大家介绍一下他的助理：“他的计划就是，让丁琪琪死，制造一个假现场，计划非常巧妙，本以为能隐瞒过你们的！” 杨厚心里清楚，他的这个计划，可能就是杀死丁琪琪了，原来都是他们计划的，那么丁琪琪，就是上当受骗者，也真是她杀了左绍斌的。 可是自己的梦境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杨厚还不清楚，也竖起了耳朵听着。 “他的计划就是，利用内部电梯，趁着无人看到之机，把左绍斌运到六楼六零八去。” 拉尔克接着说道：“我们哄骗丁琪琪，让她从侧门出去，从前门绕过来，制造刚刚来到酒店假象，直接从服务台找六零八，服务员们都不认识十三层的人，自然认为她是刚刚上来的，我们再把丁琪琪从楼上扔下去。” “丁琪琪是你们扔下去的？” 邵队此时才明白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皱眉说道：“她没有叫喊？两侧没有客人？就没有一个目击者？” “我们选择在六零八，就是因为两侧没有顾客。” 拉尔克点了点头，继续交代：“我们也不敢说也要杀了她，还一个劲儿骗她说干的不错，要给她加薪之类的，然后说今天就要送她走，下面已经有车子在等着她了，要她来看一看接她的车子。” 在丁琪琪掐死左绍斌之后，已经吓懵了，六神无主之际，非常好骗。 拉尔克等人还不敢拖延时间太长，那样的话，左绍斌的死亡时间也不好解释，做好这一切之后，就让丁琪琪来到窗前往下看。 保安部长是他们的人，直接抱起丁琪琪，往下面就扔。 “她反应还挺快的，惊呼一声，就抓住了窗框，还是兰迪掰开了她的手，两个人合力把她扔了出去。” 拉尔克解释道：“人一旦出了窗外，只剩下惨嚎声了，这是人之常情，不可能说出她是被扔下去的，就这样，一起情杀案子，就出来了。” 大厅中的监控和门口的监控，都看到左绍斌来了。 而且这两个监控，还都看到丁琪琪来了，又有服务员作证，那么这就和酒店无关了。 左绍斌的脖子上，赫然是女人的指印，就算是对比的话，也是丁琪琪的，这是一点儿没错的，一起精妙的情杀案，被拉尔克等人制造出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 扩建半山腰酒店 杨厚在外面听着，完全明白了这个案子的经过，还有自己的梦境，也都能解释了。 自己看到的一幕，是丁琪琪被骗从外面进来，直接上了六零八的过程。 她可能只能和自己倾诉这么多了，其他的部分，丁琪琪是知道的，但是她无法倾诉，以往来倾诉的人，也都是这么多。 原来，这一切都是拉尔克设计的，自己有很多的没想到。 “我以为，这样能成功的转移你们的视线，不再追查我们酒店的！” 拉尔克叹了口气：“其实，这件事儿发生之后，我就觉得非常不妙了，猜测这次可能躲不过，太蹊跷了！” “你知道躲不过？” 邵队皱眉问道：“还有什么蹊跷的？” “丁琪琪说的······非常恐怖！” 拉尔克的脸上也掠过一丝惊恐之色：“她说，她根本就没想掐死左绍斌，也不敢杀死左绍斌，但那一刻，就好像不受控制一样，疯狂地掐住了左绍斌的脖子，浑身都在颤抖，在左绍斌死了之后，良久，意识才回归到体内。” 沈筱和邵队对视一眼，也都感觉到有些奇怪。 从左绍斌的尸检结果来看，确实是有喉骨被掐断的伤痕，这是男人都很难办到的。 不过沈筱知道的，比邵队知道的还要多一些，那就是听杨厚详细叙述过梦境，此时也下意识地往窗外看了一眼。 杨厚在外面听着，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发冷，这一幕连拉尔克都是听丁琪琪说的，但是自己在梦境中，可是亲眼见到的，是左绍斌和自己倾诉的。 那一幕确实非常恐怖，丁琪琪脸上的肌肉都在扭曲着，确实不是一张人的脸，自己也被吓得不行。 如果丁琪琪也那么说的话，这就是奶奶说对了，应该是左绍斌第一个掐死的女孩子，叫小茜的那个，来报仇了吧？ 可是，当天拉尔克也在，如果真是小茜来报仇，为什么不把拉尔克也一起杀了呢？ 有些事情，杨厚和沈筱都不弄清，那就等回家问问奶奶好了。 里面的拉尔克又说了一些情况，这个酒店还有两个保安，也是他们的人，今天休息，不在。 另外还有两个国外人，也不在酒店，回去继续骗女孩子来国内了，他们需要不段充实一些漂亮女孩子，才能吸引住很多客户，肯花大价钱。 就算不是濒临死亡游戏，他们每次来的价格，也是非常高的。 这些都无关紧要了，自己在这里是个外人，本来就不该在这里听的。 杨厚看铁头还在聚精会神地听着，也没好意思打招呼，直接在后面离开了办公室。 一会儿沈筱还有很多工作要忙，这次的案子，牵扯到的人太多了，自己回家好了。 杨厚下了楼，坐公交回了家。 本来有很多话要问奶奶，但奶奶那边有人算卦，也不好打扰。 原本杨厚是不信这些事儿的，但是经过很多事情，杨厚也不能不信了，最近一段时间，找奶奶看事儿的人也非常多，应该就是因为七月十五之后的原因吧？ 这一觉就睡到天黑，起来也顾不得问什么了，胡乱吃了一口，直接上班儿。 秦伟等人不出预料的斗了起来，杨厚还看了一会儿，秦伟也没输，就躺在床上玩儿起了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再次醒来，已经是早上七点办了，接到沈筱的电话。 但今天杨厚没直接跑出去，知道沈筱未必会来，她这两天应该非常忙，还有好多人没抓到呢，又要审问的。 果然，接起来沈筱说不能来了，这两天让杨厚自己回去，还有另外一起案子，也是今天早上来人报警的，但是这次没让杨厚去看。 沈筱还叮嘱杨厚，回家不要问奶奶什么，等她这两天忙乎完，一起问奶奶。 杨厚也答应下来，直到白班儿的来了，才离开休息室。 刚刚走到大院门前，杨厚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杨建忠打来的。 看到这三个字，杨厚才想起来，自己在方山的酒店，孟龙还要给扩建呢，自己也答应下来了，不知道什么样呢，连忙接了起来：“杨大哥，你们还好吗？” “太好了！” 杨建忠笑着说道：“小厚，你什么有时间，过来一趟，看一看这边的情况，非常壮观的，来吗？” “行，我过去看一看！” 杨厚真的想去看一看，答应着就挂断了电话，来到对面等待长途车。 从这里到方山可是不近，下午才到，上次和沈筱来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么远，要不是路上有些商家，山下还有个村子，可以说人迹罕至了。 长途车就到村子里，杨厚一路走着来到山上。 上次和沈筱可没费这么大劲儿，上来的时候，都下午三点了，累得不行。 远远地看到一排简易的房子，旁边就是一大片工地，原来那个半山腰酒店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工地，已经起来一层楼了，占地面积非常大，好像把这一带都平整过的。 杨厚也吃了一惊，孟龙这个大老板，也太狠了，这要多少钱？ 杨建忠和何沐晴都在一个厨房里忙乎着，做了好多菜，也没抬头看杨厚。 “杨大哥，晴姐！” 杨厚在外面喊了一声：“忙着呢？” “快进来！” 杨建忠招呼一声，呵呵笑着说道：“小厚，你可给我们找了一个好地方，看看你的酒店，占地面积那么大，怎么样？” “孟总说了，将来要建一个五层楼的，太高了也没用，这里的地基也不允许。” 何沐晴也跟着说道：“不到一百个房间，也有几十个，楼下是两个厅的大酒店，还要我们俩找厨师呢，将来要是通车了，人就多了，你发了大财，我们也跟着借光，对了，到时候你还用我们吗？” “怎么可能不用啊？” 杨厚听得直发愣：“几十个房间？甚至上百个？那得多少钱啊？” “这些你就不用管了，孟总是个大老板！” 杨建忠笑着说道：“他和我们说过，你救了他女儿，这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早就想报答你呢！” “现在我们就不错，一天三顿饭，简单照顾一下工人。” 何沐晴笑着说道：“每个月给我们俩两万，比我原来的薪水还多，建忠开出租，更赚不了多少钱，找你来，就是看看工地的，高兴吗？” 杨厚被逗得呵呵笑了起来，倒是为他们俩高兴，可自己欠孟龙的就多了，不好意思啊！ 第二百四十二章 长途车上的倾诉者 杨建忠和何沐晴此时又告诉杨厚，孟龙这个大老总，可不是无的放矢的，非常有头脑，一个方山瀑布，就能吸引来很多游客。 他赚的，比杨厚要多得多，下面还有酒店和各项设施，就是由于杨厚救了他女儿，上面不再建酒店，不和杨厚冲突，这个人真的不错，将来杨厚就是大老板了。 杨厚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当大老板，但事实上，这里的酒店一旦竣工，自己就是一个景区五层楼大酒店的老板了。 方叔和杜婶儿给的地方，孟龙翻建的，可以说都是自己救人得到了好报，奶奶和孙启政说的，可能就是这些吧？ 杨厚虽然不想欠人家的，可是也没办法，那天孟龙说的非常诚恳，那就算了吧。 杨建忠很快就说道：“小厚，你也别干了，那单位也没什么油水，你还担惊受怕的，不如咱们一起来经营酒店吧？” “不行，你们经营吧，我信得过你们，怎么经营都行。” 杨厚呵呵一笑：“我不能来，筱筱也不能同意的，她还指望我帮她破案子呢，要不然，我就求她换个单位了，再说了，我也不是做生意的人，你们干吧，我要回去，这都来不及呢，回去还不下半夜了？” 两个人都被杨厚逗得笑了起来，也是实话，沈筱不能让杨厚来的，两个人都很熟悉沈筱，也都非常喜欢沈筱，有这么个女朋友在，就算是这五层楼不要，也不能来啊！ 杨厚来的时候，还没想到回去的问题，此时才想起来，这趟不该来的，急忙和两个人告辞，来到村子里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半了。 上了长途车，已经五点了。 往这边的来车上人不多，往市里去的人可就多了，总有二十多人。 杨厚上了车，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才玩儿了一会儿手机，也不知道玩了多久，眼前忽然感觉一亮。 一个矮个子坐在前面不远处一张桌子后面，俩上挂着笑容，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 一只手指了过去，转头看了看门口的停着一辆红色车子，转过头来再次指着矮个子。 矮个子只是满脸赔笑，还合十作揖，拿出五十块钱，递过来。 这只手一下子打开了五十块钱，在桌子上拿起一个本子，直接打了过去，打在矮个子的脸上，紧接着又是一下。 矮个子没有躲，嘴里仍旧说着什么，脸上的神色已经不太好看了。 那个本子又一下打了过去，矮个子站了起来，还没等绕过桌子，脸上就被打了一拳。 这下矮个子不干了，直接扑了上来，眼前就是一黑，紧接着往前一顿。 目光掠过桌子，看到墙壁上的电子钟，还没看清，又是一顿，目光下移，距离地面非常近。 紧接着又是一顿，直接看到了地面，逐渐模糊起来。 随着这一顿，手里的手机几乎滑落在地上，连忙睁开眼睛，还吓了一跳。 这一刻，杨厚感觉自己的额头和后脑都有点儿疼了，还下意识地摸了一把，并不是真的疼，就是一种感觉。 旁边坐着一个小姑娘，左侧是一个大妈，自己仍旧在长途车上，刚刚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车上大部分人都在迷迷糊糊的，只有几个年轻人在说话，道路不是太平坦，略微有些颠簸。 刚才又是一个梦，是有人和自己倾诉什么吗？ 杨厚不敢确定，在长途车上，可能有人和自己倾诉吗？这可是以往没有过的事情啊？ 不过梦境中的那种感觉非常清晰，自己的额头还有些疼痛，而且梦境中明明是在说话，自己听不到声音，这就不对了。 平时自己做梦，当然也听不到声音，但是能感觉到对方在说话，这就像是默片一样，明显是有人和自己倾诉啊！ 在迷糊过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眼前一亮，那不是灯光，似乎是大白天的。 这个人在和一个小个子吵架，好像是因为车子或者钱的事儿，感觉不是什么太好的商店、商场之类的，挂着电子钟的墙壁，是白灰墙，还有一块块黑漆漆的地方。 但那个小个子身前的桌子上面，有电子计算器，抽屉里还有钱，看着像是一个什么生意。 按照梦境中的情况来看，小个子态度还不错，倾诉的这个人，态度就不是太好了，一下一下的在打那个小个子。 小个子也逐渐的气愤了，站起来还没动手呢，就被倾诉这人打了一下。 挨了这一拳，小个子才上来的，也打了倾诉这人一拳。 与此同时，后面还有人打了倾诉这人一下，还非常重。 倾诉的人似乎想回头，但还没转过身子，就是转过去一半儿，又挨了一下，紧接着挨了好几下，倒在地上。 如果确实是有人倾诉，那么这个人一定是被打死了，身后的那个没有看到脸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矮个子并不是。 关键是，自己在什么地方又招惹了冤魂啊？ 昨天一夜自己没少睡，秦伟他们在斗地主，也没招呼自己出车，并没有人和自己倾诉。 今天一大早的，接到杨建忠的电话，就来了方山，是在这一路上，招惹了什么冤魂？ 如果是这样的话，杨厚感觉真的无能为力了，从单位到方山还那么远呢，这一路上路过的地方多了去，自己怎么调查？ 六个多少小时的车程，谁知道倾诉者的尸体埋在什么地方？ 杨厚感觉头疼得很，有人倾诉，不管还觉得过意不去，这要是让自己回去找这个尸体，那什么都别干了，真是太无奈了。 无意间看了一眼窗外，景色似乎非常熟悉，连忙仔细看了一眼，已经到了自己单位，时间也零点三十分钟了，连忙喊道：“师傅，麻烦给停一下，我到了！” 车上的几个人大部分都是本市的，知道那是殡仪馆，都笑了起来。 杨厚也想起来不太好了，嘿嘿一笑，连忙下了车。 回到休息室的一路上，杨厚都在想在车上的那个梦境，应该是有人倾诉，唯一比较清楚的，就是一个小个子，还有那辆车子，似乎是一辆红色的比亚迪。 可是路过的地方太多了，自己真的没地方寻找去，如果这次不能帮倾诉的冤魂伸冤，但愿他也别怪自己。 休息室里，韩德厚和赵伟正闲着呢，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看到杨厚进来，顿时来了精神儿。 “小厚，来凑个手！” 赵伟呵呵笑着说道：“秦伟刚刚出车了！” “行！”杨厚也不去想了，想也没用，当即和两个人斗了起来。 第二百四十三章 辞行 秦伟是快到两点回来的，杨厚立即让给他，自己躺了下来，车上就迷糊一会儿，根本不解决问题。 感觉还没闭上眼睛，外面就进来两个人，前面一个是方叔，后面跟着腿脚不太利索的杜婶儿。 “您两位怎么来了？” 杨厚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您两位给我留下那么多钱，还有酒店，对了，酒店已经扩建了，面积非常大，我还当了老板呢！” “我们知道！” 方叔笑着说道：“就要走了，这两天我们也回去看了看小睿，要不早就来感谢你了！” “是啊！” 杜婶儿在后面说道：“我的事儿，也是你帮忙，其实我也没多大的怨气，就是和你说一下，没想到你就帮忙抓了那个杨晓霖，还给我们夫妇把后事办得这么好。” “您两位别说了，我都不好意思！” 杨厚嘿嘿笑着说道：“和您两位留下来的相比，我做的根本就不算什么，还要感谢你们呢！” “快别这么说！” 方叔呵呵一笑：“其实，在你帮杜婶儿要单间的时候，我还没死呢，你已经做到了，真是个好孩子，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也放心了！” “嗯，我们这次真的没有牵挂了，还度过了医院那么一段美好的时光。” 杜婶儿笑着说道：“今天我们就是和你告辞来的，时候不早了，走了！” “行！” 杨厚点了点头：“我送您两位！” 杨厚说着话就下了床，脚一下子蹬在床下面的被子上，顿时睁开了眼睛。 那边的一张床上，还斗着地主呢，哪来的方叔和杜婶儿？ 刚才又是一个梦，不过杨厚心里非常清楚，就是方叔和杜婶儿来和自己告辞了，愿两个人一路走好吧！ 这个梦境不吓人，但给杨厚的感觉非常奇怪。 有时候梦境就是这样的，自己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当时的感觉，就是他们还没死，丝毫没有面对死人的那种感觉。 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四点了。 这也不用睡了，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感觉没过多久呢，沈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为了防止白跑一趟，还是接了起来，今天确实来接自己了，估计那个案子也忙乎得差不多了。 杨厚上了车，沈筱立即就问道：“一天多没看到姐了，想姐了吧？” “嗯，想了！” 杨厚嘿嘿一笑：“那个案子处理完了？” “基本上处理完了，有的人还没抓到，在国外，就没办法了！” 沈筱这才说道：“这两天我们还有一个案子，不过你帮不上什么忙，对了，视频能不能起作用啊？” 杨厚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这个绑架案子，已经把孩子给杀了！” 沈筱有点儿气愤地说道：“我开车，把手机给你，你看看这个视频，万一要是起作用呢？” 沈筱说着话，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在手机里找到一段视频，递给杨厚。 杨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接过来看了一下。 视频中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儿，被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在后面用绳子勒住了脖子，拖倒在地上，还不停地挣扎着，过了一会儿，才一动不动了。 地点不太清楚，好像就是一个房间里，光线不是太明亮，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杨厚也看得非常气愤，忍不住问道：“这是谁？这么凶狠？这么可爱的孩子，给勒死了？” “绑架孩子的人，初步认定是泰华建材公司的老总，叫董太坤！” 沈筱也皱眉说道：“他公司的状况不好，竟然绑架起了孩子，勒索钱财，这小男孩儿，是三杉旅游公司老总高忠祥的儿子高宇，因为高忠祥报了警，儿子才遭到杀害，这是董太坤给高忠祥的视频，高忠祥几乎要疯了，唉！” “这也太猖狂了吧？” 杨厚诧异地问道：“都知道这个人了，还能被他跑了？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是董太坤的？” “最初也不知道，但是他用手机打的勒索电话。” 沈筱这才说道：“我们调查一下机主身份，这才知道是他，他也消失了好几天，目前是连人带车的消失不见，也确实是非常奇怪的！” “那你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杨厚也是晕了：“你认为我看到视频也能做梦，这小孩儿高宇就来和我倾诉了？” “姐就是给你看一看！” 沈筱微微一笑：“也不知道视频能不能行，咱们回去问问奶奶，万一要是冤魂通过视频也能找到你，那不是更好了？” 杨厚咧了一下嘴，那不是更好的问题了，而是大大的不好，自己彻底的惨了，以后新闻都不用看了，不过这不太可能。 车子很快就停在家门口，两个人牵手进了屋。 “你这小子，昨天一天也没回来······” 奶奶看到沈筱就笑了起来，也不说杨厚了：“筱筱来了，快坐！” “奶奶，我们有些事情要问您老人家呢！” 沈筱见到奶奶也不再冰冷样子了，嘻嘻一笑，非常可爱：“您老那天晚上和我们去，说的一切都对，案子也破了，和您老人家说的一样！” 沈筱的小嘴儿也快，当即把案子的经过和奶奶说了一遍，这才问道：“您那天晚上，去酒店的时候，见到了一年前死去的小茜？她在七月十五跑回来了？” “大致就是这样的！” 奶奶笑着说道：“我不能借用服务员身体的时间太长，那样对服务员的身体不好，就像是在你妈医院一样，那个护士长，也不能借用时间太长啊！” “嗯，您老真是太神奇了！” 沈筱接着问道：“那这件事儿还有些蹊跷的地方，小茜利用服务员丁琪琪，杀了左绍斌，可是当天酒店的老总拉尔克也在，小茜怎么没直接杀了拉尔克呢？” “这就不太清楚了！” 奶奶摇头说道：“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根据周围的环境、气场等情况，还有就是一些东西，也是她们害怕的，例如说佛像，开过光的东西等等，她不敢动手呗！”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也都理解了，这里面有很多说法。 最初两个人就不知道，以为没有这些事情，都是吓唬人的，后来知道的多了，也知道不是每个冤魂都能回来的，确实很多说法。 沈筱想了想，又问道：“奶奶，那冤魂通过视频，能不能找到小厚倾诉呢？” 第二百四十四章 小孩儿来倾诉 奶奶也被问得一愣：“筱筱，奶奶年纪大了，有些事情不太懂，你说什么视频？” “就是这个！” 沈筱立即把手机拿出来，给奶奶放了一下，问道：“这个小男孩儿被勒死了，小厚也看到了视频，他能不能通过视频，找到小厚倾诉呢？” “这是······视频？” 奶奶皱眉说道：“简直是胡闹了，这不可能的，除非是接近尸体或骨灰等，哪怕是远一些也行，这种东西，和照片一样，都是虚无缥缈的，找不到啊！” “哦！” 沈筱这下失望了，看了看杨厚：“行了，奶奶，我先回去，还有案子呢，改天来看您老人家！” 奶奶连忙站起来送沈筱，沈筱也乖巧，还把小手送给奶奶，让奶奶牵着一起走的。 杨厚也嘿嘿直笑，自己吃了一口，这才蒙头大睡。 昨天也没怎么睡好，还没多大一会儿呢，方叔和杜婶儿就来了，这一觉睡得舒服，天色黑下来，才被奶奶叫醒。 简单吃了一口，去单位接班儿。 现在秦伟他们斗地主，简直成了家常便饭，哪一天没斗，感觉才有些奇怪。 而且队伍还在不断扩大，也不知道今天是来早了一些，还是白班儿的根本就没想走，孙伟和刘宝全都在，五个人都在。 杨厚也没去凑热闹，直接躺在床上玩儿手机。 上半夜几乎没什么活，休息室里还非常热闹，杨厚稀里糊涂之间，眼前的光线忽然暗了一下。 一抹月光从一个窄小玻璃窗外倾斜下来，窗外繁星点点。 附近是一尺多高的蒿草，随风微微摆动着。 不远处隐约能看到一个硕大的大铁架子，上面挂满了电线，像五线谱一样。 目光很快就转过来，腿下面是一张床，门口处亮着刺眼的灯光，两个身材高大的人走了进来。 由于是冲着灯光的，也看不清楚脸长的什么样子，但能看到其中一个人的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还有一根绳子。 目光往后面退着，往左面看了一眼，是墙角和墙壁，已经靠在了墙上。 一个人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了过来，紧接着就看到身子被拖拽下来，离开了床。 眼前灯光一亮，但是眼皮上面，已经有一块黑色的东西在遮挡着。 双手也在挥舞着，不时地出现在眼前，目光也随即上扬，再次看到那个充满希望的小窗子，紧接着就逐渐的黑下来，越来越黑。 杨厚似乎嘶哑地喊了一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刚才那一声似乎没喊出来，四个人在另外一张床上斗着地主，丝毫没受影响，也没人往这边看过来。 杨厚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感觉喉咙里一阵阵的疼痛，这是有人在和自己倾诉了。 喉咙里的感觉，让杨厚下了地，过来找到他们的饮料，也不管是谁的，抓过来就喝了两口，这才回到床上，仔细回想起这个梦境来。 是一个比较密闭，而且黑暗的房间中，是黑夜里。 窗外繁星点点，一尺多高的蒿草······蒿草？ 杨厚觉得这是个地下室！ 从地下室的窗子看出去，外面才能看到草，一尺多高，不可能长到房顶上去。 远处还能看到铁架子，那是电线杆子，只不过是铁制的那种，能铺设更多条电线，看起来好像是在野外。 这个人站在床上，或者是坐在床上，看到的这一幕。 没过多久呢，外面就进来两个身材高大的人，其中一个快步走过来，伸出带着白手套的手就抓了过来，倾诉者被拖到床下去，这期间，应该也说着话。 这时候另一个人好像是打开了灯，眼前灯光亮了起来，那种灯光，没有外面的亮，似乎就是一个灯泡的光亮。 紧接着就用一根绳子，勒住了脖子，一只手还不停地抓着······这只手，小孩儿！ 杨厚想起来了，这只手非常小，就是一个孩子的手啊！ 最初还没注意，以往也没有孩子来倾诉过，杨厚基本没往这里想。 此时想起来孩子的小手了，顿时就想到被人从床上拖下来的时候，穿着袜子的脚了，也是男孩子的脚啊！ 忽然，杨厚浑身一震，这个倾诉的小孩儿，依稀就是今天在视频中看到的小男孩儿啊？ 仔细想一下，环境似乎是一样的，只不过没有看到床，也没看到那个窗口，在视频中只看到一个房间，一个小男孩儿在挣扎着，最终被勒死不动。 而那只勒着小男孩儿的手，也是戴着白色手套的，这和视频中的，也完全一样！ 是这个小男孩通过视频，找到自己倾诉了？ 杨厚有些晕头，不太可能啊，今天沈筱还问过奶奶，视频能不能行，奶奶说，视频和照片，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不会找到自己的啊！ 那么，不是这个小男孩儿？ 杨厚觉得也不可能，哪有那么多小男孩儿被勒死？而且自己还仔细分辨过，依稀就是自己见到的场景，就是这个小男孩儿！ 现在不是可能不可能的问题了，小男孩儿已经找到自己了，那就要想办法帮他伸冤，这和大人还不同。 有些大人的事情，实在没办法，也就算了，就好比那边在车上的梦境，自己不管就不管了，可是小孩儿死的这么冤，自己还真不能看着，一定要抓到这两个凶手！ 想到两个凶手，杨厚又想起来一件事儿，如果真是这个小男孩儿，那么沈筱和自己说，是被什么泰丰公司的董太坤给杀的。 可梦境中的凶手，这是两个人，一个戴着白手套，勒死了小男孩儿，另一个在拍摄视频，这两个人，会是董太坤吗？还是董太坤找到的帮手？ 暂时没法预料这些事情，那就想一想环境。 地下室无疑，想起来方村酒窖，杨厚就感觉到那种逼仄的氛围，确实是地下室。 从倾诉的小男孩儿目光看出去，外面繁星点点，蒿草丛生，除了一个铁架子之外，其他的东西一点儿都没看到。 这就说明不是市区，起码不是繁华的市区，要不然高楼大厦的，一定要超过电线杆子，也一定能看到的。 可是，一个大铁架子，怎么能知道是哪儿？ 就在这时，一阵倩女幽魂的铃声响起，把杨厚从这种迷惑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拿起电话一看，正是沈筱打来的。 “散了吧！” 秦伟那边说道：“你们也没少赢了，小厚的女朋友来接他，一定是七点半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不敢声张 杨厚正好要找沈筱说一下，也不管他们四个说输赢的事儿，离开休息室就往前面跑。 确实，杨厚太着急了，电话一直响个不停，这才意识到，沈筱可能没来，连忙接起了电话：“筱筱，你没过来？” “嗯，姐告诉你一声，今天有事儿了。” 沈筱那边说道：“我们局里开会，就是关于这个案子的，今天不能接你去了，你自己回来！” “行，那没问题！” 杨厚也连忙说道：“昨天夜里，有人和我倾诉了，似乎还是个小孩儿，等你开完会，有时间的话，就去家里！” “啊？” 沈筱也惊呼一声，随即说道：“行，姐很快就去！” 杨厚答应一声，挂断了电话，这就别回去了，直接去站点儿坐公交回家。 简单吃了一口，杨厚知道沈筱在开会，说不定什么时候来呢，那就先补一觉再说。 好像刚刚睡着，就被沈筱清脆的声音惊醒：“奶奶，您去叫小厚起来，昨天又有人找他倾诉了！” “筱筱来了！” 奶奶答应着，也不用叫，直接喊道：“小厚，快起来，筱筱来了！” 杨厚答应一声，连忙起来。 “小厚，是视频中的小孩儿和你倾诉了？” 沈筱一看杨厚出来，连忙问道：“快说说，我们就是开的这个案子的会议，铁头都气得不行，这是在向我们挑衅，一定要抓了这个董太坤！” “确实是倾诉了，感觉也是那个小孩儿！” 杨厚皱眉说道：“可是······内容不太多！” 杨厚当即把自己的梦境给沈筱和奶奶，详细地说了一遍。 “这应该就是那个小孩儿没错了！” 沈筱立即说道：“小厚，那环境，你能感觉到是哪里吗？” “不能！” 杨厚摇头说道：“大致上应该不是市区内，或者是不太繁华的地方。” 沈筱还没说话呢，外面还进来两个人，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都在三十出头的样子吧，一定不到四十岁。 “是杨奶奶家吗？” 男人愁眉不展地问了一句：“我们有事儿求杨奶奶！” 沈筱一看来人了，也不好打扰奶奶，立即拉着杨厚的手站了起来：“咱们出去商量！” 杨厚也觉得商量不好，就站起来跟着沈筱往外面走去。 “杨奶奶，我们听说您老人家能掐会算的！” 女人哽咽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您老给算一算，我儿子会不会出事儿？能不能找回来啊？” 杨厚和沈筱都快到院子了，一听这话，立即站住了脚步。 沈筱大眼睛瞪着杨厚，一拉就往回走，就在一旁看着。 “你们的孩子不见了？” 奶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看着两个人问道：“多大的孩子，什么时候没的？怎么没的？” “我儿子八岁，小学二年级！” 女人哽咽着说道：“昨天中午，就被人用车给接走了，平时早上和晚上，我们都接送的，认为中午没事儿，就没去接，结果就······被人给绑走了！” 沈筱实在是忍不住了，过来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是被人绑走了呢？” “我们接到电话了！” 女人立即说道：“还接到······” 男人一把拦住了女人，用戒备的目光，看着杨厚和沈筱问道：“你们俩是什么人？” “他们是我孙子，这位是我孙子的朋友，你们不用担心！” 奶奶笑了笑，接过去说道：“你们既然知道孩子是被人给绑了，怎么不去报警？找我一个老太太，有什么用啊？” “大娘，是这么回事儿！” 男人长叹一声，声音也有些哽咽：“在孩子失踪了之后，我们就接到勒索电话，让我们不要报警，说他们一直在盯着我们，还给我们发来一段视频！” “要是没有这段视频，我们还不会这么担心呢！” 女人抽泣起来：“您老不知道，那段视频中，就是一个孩子被活活勒死的画面，他们说，如果报警，这就是下场，这个孩子的父母，就是因为报警，直接被勒死的。” “我们看得揪心极了，也实在是害怕，昨天一夜没合眼，确实也不敢去报警，万一孩子真的没了，我们就是后悔都来不及！” 男人满脸的痛苦之色，把双手插进头发上里，摇晃了一下脑袋，这才抬起头看着奶奶说道：“杨奶奶，我们实在是承受不了了，这才过来找您老人家，您给算一算，孩子能不能平安回来，现在是不是没事儿啊？” 杨厚和沈筱听了这番话，更是心里震骇不已，这是一伙儿人啊！ 这年轻人看起来夫妇俩，他们的儿子被绑架，而且绑架的人还发来视频，是一个小男孩儿被勒死的画面，那不就是沈筱给自己看过的视频吗？ 沈筱想要往前走，被杨厚一把拉住，凑过来低声说道：“筱筱，你千万别暴露身份，他们要是知道，很快就会走的，甚至会翻脸，别急！” 沈筱就是着急，也没想那么多，听杨厚这么一说，连忙站住了脚步，确实有道理，万一孩子真的出了什么事儿，那自己妥不了被埋怨。 “你们别着急，也别哭！” 奶奶看了看杨厚和沈筱，也坐了下来：“这样好了，你们把孩子的生辰八字······就是出生的年月日和时辰，都给我说一下，我给你们算一算！” 女人听奶奶这么说，才止住了哭声，把孩子的生日和时辰都给奶奶说了一下。 奶奶点了点头，微微闭上眼睛，右手拇指在几个手指的关节处来回移动着，嘴里似乎也在嘟囔着什么。 半晌，奶奶睁开了眼睛，面露微笑：“你们夫妇放心好了，这个孩子，现在毫无问题！” “哦，太好了！” 女人双手合十的样子：“太谢谢你老人家了！” “杨奶奶，您老说这个孩子现在没事儿······这怎么说啊？” 男人非常紧张地盯着奶奶问道：“那他会不会······再出事儿啊？您老辛苦一下，给算一算，能不能平安回来？您老放心，少不了您的卦金！” “我算过了！” 奶奶微笑着说道：“这孩子的命还不错，一定能平安回来的，将来非富即贵，是个有人钱呢，你们就放心好了！” “太好了，太好了！” 男人高兴的不得了，还拥抱了一下女人，在兜里那出来一叠钱，总有几千块的样子，直接递给奶奶：“杨奶奶，只要孩子平安回来，我再给您老人家一万！” 第二百四十六章 只去过方山 奶奶连忙把钱推给男人：“你们有事儿，我不能要这个钱，可不是说我老婆子算的不准，一定能回来的，到时候我也不要你们这笔钱，快拿回去！” “老人家，您就别客气了！” 男人笑着说道：“这根本就不算什么，钱也不是大事儿，只要孩子回来就行了！” 沈筱在一旁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位大哥，那绑匪要钱了吗？在哪里交易啊？” 杨厚明白沈筱的意思，不管奶奶算的准不准，案子要破，孩子要救回来，这两个杀人凶手，也一定要抓。 那么只要知道绑匪要钱的地方，问题就好办了。 “我们也不知道呢！” 男人摇头说道：“他要我们等待他的电话，不能着急，更不能报警，这段时间，孩子会没事儿的，他们就在考验我们，是不是报警，唉！” 沈筱也是晕了，没想到歹徒这么狡猾，下意识地看了看杨厚。 杨厚也没办法，这种事情不能说，也不能暴露沈筱的身份，还是自己想办法好了，万一人家的孩子死了，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杨奶奶，我们出来已经很危险了，要尽快回去！” 男人站了起来：“有您老人家的这番话，我们就非常高兴了，等孩子回来，我们再来感谢您老人家！” 奶奶也站了起来，把两个人送了出去。 杨厚和沈筱都有点发愣了，也坐了下来。 “小厚，这又是一个孩子被绑架，咱们要好好商量一下了！” 沈筱盯着杨厚说道：“队里的人也在调查，但是咱们比他们有很多优势，你看到过现场，你说咱们怎么追查？” 杨厚看沈筱着急的样子，也不好说自己也不知道，想了想才问道：“筱筱，你说的泰丰建材老总董太坤，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说身材！” “身材中等偏瘦！” 沈筱立即说道：“根据他老婆说，体重在一百一十斤左右。” “那就不对了！” 杨厚摇头说道：“我梦境中看到的这个两个人，身材都非常高大，至少和我差不多，在一米八以上，不是董太坤！” “孩子对上了，过程也对上了！” 沈筱大眼睛瞪着说道：“那就说明，这两个人是董太坤的帮手呗，现在关键就是位置，我们要找到这个位置，这对夫妇的孩子，一定也在这里，因为他们发了视频，这个视频，就是上一个孩子被勒死时候的视频，除了高忠祥，就是我们手中才有！” 杨厚也觉得没错，这个视频不可能外流的。 这时候奶奶从外面回来，看沈筱着急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连忙跟着说道：“小厚，你一定要帮筱筱破了案子，看把孩子急的，昨天我就说，那个电话里的东西，根本就做不得准的，你一定接近过孩子的尸体！” “啊？” 杨厚真的忘了这一点，只顾着想这个孩子在哪里了：“奶奶，您说的还真有些道理，要是这么说来，我这几天，就去过方山！” “方山？” 沈筱也是一愣：“你去方山干什么了？” “杨大哥和晴姐找我，让我去看一看，我就去了一趟。” 杨厚这才说道：“是孟龙给我翻建了酒店，五层楼，几十间、上百间客房呢！” “哦！” 沈筱现在没别的心思了，皱眉说道：“小厚，要是这么说来，那孩子的尸体，或许就在通往方山的路上啊？” “这倒是没错，孩子是被勒死的，他们也不敢送到殡仪馆去，也不可能送到殡仪馆去。” 杨厚想了想才说道：“我也确实没去其他地方，回来之后，我记得非常清楚，一趟车都没出，可是······这个孩子还未必是在方山遇见的！” 沈筱连忙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是昨天才梦见的，回来有两天了？” 杨厚想了想，这才说道：“也是有可能的，当天我梦见了方叔和杜婶儿来找我辞行，醒来会后就没睡，如果是在方山遇见的，那么可能是这个孩子没排上号？” “这就对了！” 沈筱真不管那些了，拉起杨厚就走：“奶奶，我们去查案子，您老休息吧，改天再来看您老人家！” 奶奶笑着答应一声。 两个人出门上了车，已经是十一点了，杨厚有点无奈地问道：“你这是要去方山？” “对呀！” 沈筱点头说道：“既然你是在方山遇见的小孩儿尸体，那么咱们就顺路去找一找，你不是也没去其他地方吗？还在梦境中看到大铁架子，有那种东西的地方，就非常有可能了！” “从我单位到方山，也要六个多小时！” 杨厚无奈地说道：“那种大铁架子，应该很多，我们怎么找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 沈筱摇头说道：“你不知道我们多着急，咱们还有线索呢，邵队他们还不知道在方山，万一要是找到呢？起码这个孩子关押过的地方，就是今天这对夫妇孩子关押的地方，这总没错吧？” 杨厚想了想，沈筱说着话还真没错。 既然都有那段勒死孩子的视频，还真说明是同一个凶手，或者说同一伙凶手，如果找到这个地方，或许就能救了这对夫妇的孩子，确实是积阴德的事情，那就去！ 五十分钟之后，车子就路过殡仪馆，驶出市区。 刚刚出了市区没多远，杨厚和沈筱就看到路边有那种大铁架子！ 以往经过好几次，由于没有案子，也没有注意观察这些事情，今天一看，还真是有些晕头，这六个多小时的车程，都有这种大铁架子，和没线索有什么区别啊？ “这怎么出来就有啊？” 沈筱也皱着眉头说道：“我还以为，就是特定的路段才有，咱们看到就几乎找到这个地方呢！” “既然来了，就别说那么多了，找！” 杨厚倒是来了劲儿：“那个地方是地下室，留意着两侧路旁的商家，什么商家可能有地下室，那就可能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有床有被子，绝对不是闲置不用的地方！” “好！”沈筱一听杨厚这么说，也来了劲儿。 两个人放慢了车速，留意着两侧的商家。 其实出了市区，商家并不是非常多，路边偶尔有一家什么公司，不时地路过一个汽车修配厂之类的，倒是也好找。 两个人认为这类地方，不可能有地下室，路过了就是放慢车速看一看，一路往前面开。 第二百四十七章 红色比亚迪 杨厚和沈筱是中午从家里出来的，就这么一路看着，有大铁架子的路段，有商家的时候就慢下来看一看，没有的路段，就快一些开过去。 其实按照梦境来说，是不会错的。 杨厚没去别的地方，而且在后窗子能看到大铁架子，更重要的是，那房间里有床，有褥子和被子，一定不是空置的房间，那么两个人的方式是没错的。 可是让两个人有些无奈的是，那些商家，根本就不像有地下室的地方。 从市区到方山，六个多小时的路程，慢开的话，七个多小时，一路上数不清的商家，怎么查找啊？ 两个人想的不错，出来都开到晚上六点了，眼看前面就是一个村子，过了村子就是方山，也没找到可疑之处。 “小厚，不好找啊！” 沈筱皱眉说道：“咱们现在回去，到家也是下半夜了，夜车还危险，去你的大酒店看看？” “行！” 杨厚也点头说道：“我今天被你弄出来，赶回去也上不了班儿了，就去大酒店看看，有你的股份，也不是我一个人的！” 沈筱被杨厚逗得笑了起来，这小子倒是不贪财，不过自己可不能要他的钱，也不可能要他的酒店。 到村子里，就没有那种大铁架子了，放心地上了山，来到两个人最初旅游的位置。 夜色中，工地上还亮着灯，有工人在施工，一排简易房子里，远远地还能看到杨建忠和何沐晴的身影，两个人立即下车跑了过来。 “晴姐，杨大哥！” 沈筱在窗外喊了一嗓子：“我来看你们了！” “筱筱！” 何沐晴惊喜地喊了一声，立即跑了出来：“快进来，你们俩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查案子，也没找到什么线索，这里也太远了。” 沈筱嘻嘻一笑：“索性就来看看你们，明天一早再回去。” 四个人见面都非常高兴，杨建忠和何沐晴也都非常喜欢沈筱，拿沈筱当成一个小妹妹一样，也确实可爱。 杨建忠告诉两个人，今天多做几个菜，四个人就在简易房子里喝点儿，厨房里面，就是两个人的住处，大炕也能住下。 这也是两个人出来时候没想到的，就当是旅游了。 当天晚上杨建忠做了八个菜，工人们在外面吃、住，四个人就在里面吃，吃过饭才趟在床上聊天。 简陋是简陋一些，将来酒店建好了，再来就不是这样了。 沈筱和何沐晴一侧，杨厚和杨建忠一侧，四个人聊着酒店，聊着案子，好像都下半夜了，才迷糊了一会儿。 这一夜杨厚倒是没做梦，也不知道是环境的关系，还是真的没人要倾诉什么，一觉就睡到早上五点。 杨建忠和何沐晴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早餐，工人早就开工了，两个人起来也简单吃了一口。 昨天就没什么收获，还跑出来这么远，沈筱着急案子，吃过立即和两个人告辞，等以后酒店建好再过来。 和杨厚上了车，一路返回。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远远的已经看到市区了。 路过一个洗车行的时候，杨厚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这个洗车行规模不算大，能洗车，还能简单的补胎打气，或许也能简单的维修，这些都不奇怪。 让杨厚觉得有些熟悉的是，里面的一个部分，就是在右侧的墙壁前面，有一张桌子，里面是一个门，外面是一块平坦的空地。 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地方有些熟悉呢？自己也没来过啊？ 要说没来过，也不对，确切说，是路过也没进去过，怎么可能对这里熟悉呢？ 忽然，杨厚惊呼一声：“筱筱，调头回去，去那个洗车行！” “啊？” 沈筱也惊呼一声：“你发现什么了？” “不是发现什么了，是有人和我倾诉过这个地方！” 杨厚这才说道：“那天我在长途车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就做了一个梦，那场景，似乎就是这里，和孩子的事儿，不是一个案子，但也似乎是有人倾诉，另一起案子！” 杨厚确实想起来了，依稀就是这个场景，来的时候，不是一个方向，自己也没回头仔细看，并没有看到。 回来的方向不同，看到这个位置，自然就想起了那个梦境。 沈筱一听还有案子跟着，那一定是人命案子，要不然也不会有人和杨厚倾诉的，立即调头回来，一边也问起了怎么回事儿。 杨厚也就把那天在长途客车上的梦境，仔细给沈筱说了一遍。 倒不是杨厚的记忆力多好，只要是有人倾诉，总会记得非常清楚，只不过当时觉得实在是无奈，也就没当回事儿，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个场景。 “那是一个男人被打死的场景，有人从后面下手。” 杨厚说完之后，皱眉说道：“那个人在最初争辩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依稀就是这个空地，还停着一辆红色的比亚迪。” “红色的比亚迪？” 沈筱听得连连点头，直到杨厚说出车子的颜色和品牌，这才惊呼一声：“你看准了？” “怎么了？” 杨厚点头说道：“看准了，开车的人，对于车子总是有些记忆的，就是红色的比亚迪，大致上有十多万吧，不超过十五万的车子，要说车牌号，我可真不知道了。” “这······是不是一个案子啊？” 沈筱也是晕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杨厚说道：“失踪的泰丰建材公司老总，就是开的比亚迪车子，红色的，也就是这辆车子去劫持的孩子！” “啊？” 杨厚也惊呼一声：“这可不好说了，他就是回头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车子，还是那个小个子的车子，董太坤是个什么样的人？” “年纪在四十左右，身材中等。” 沈筱见过照片，立即说道：“大眼睛，尖下颌，你梦境中的小个子，是这样的吗？” “不是！” 杨厚摇头说道：“那个小个子的眼睛不大，身材好像也称不上中等，年纪不到三十岁，那么杀人的是董太坤？” 沈筱也不敢说，杨厚是从一个倾诉者的视角去看的，如果没有照镜子，杨厚根本就不知道倾诉的人长什么样子啊！ 车子已经调过头来，路过洗车行。 沈筱放慢了速度，和杨厚一起往里面看去，再次确认一下，不管是不是董太坤，总是人命案子没错。 第二百四十八章 身材高大的哥俩 洗车行里面的情况，和杨厚看到的基本一样，不算是太大，那张桌子远远看去，好像也不是新的。 尤其让杨厚感到一样的地方是那面墙，上面有些黑漆漆的，还挂着一个电子钟。 “是这里了！” 杨厚对沈筱说道：“桌子不是新的，墙壁脏兮兮的，还挂着一个电子钟，就是这里，发生过人命案子，店主那个矮个子，一定认识杀人者！” “咱们进去看一看！” 沈筱看着杨厚说道：“装作洗车，进一步确定一下，有没有小个子，怎么样？” “行！” 杨厚也点头说道：“但是你可别乱来，这都是梦境，未必是怎么回事儿呢！” 杨厚知道沈筱的脾气，万一看到小个子，露出破绽来，那么这个案子也不好查，还叮嘱一声。 沈筱也答应一声，把车子开到洗车行门前停好，两个人下车走了进来。 “有人吗？” 杨厚喊了一嗓子：“洗车！” “有人，有人啊！” 里面立即出来一个小个子，往外面看了一眼，满脸堆笑地说道：“这就来，我给您洗好，五十块钱，没问题吧？” 杨厚一看这个小个子，心里顿时一凛，就是他了，一点儿没错！ 沈筱此时也正瞪着大眼睛盯着杨厚呢。 杨厚明白沈筱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对小个子说道：“没问题，洗一下！” 一般三十、四十就不少了，但是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要五十也不算太多，再说了，两个人也不是为了洗车来的。 小个子立即拽出去一个大管子，给清洗起来。 “就是他？” 沈筱小声问道：“他和那个倾诉者吵了起来？” “嗯，就是他没错！” 杨厚点头说道：“但他好像并没有吵，应该是那个人吵了，小个子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杀人的也不是他，但就是这里没错！” “那怎么办？” 沈筱看了看地面，丝毫没有血迹之类的，皱眉说道：“咱们也没证据，这么问起来，他根本就不会说的！” “这······真没办法了！” 杨厚想了想说道：“这里未必就是他一个人，还有凶手一个呢，那个倾诉者，或者就是来洗车的，很多事情都不确定，我们出去问一问他！” 杨厚看到里面有个门了，好像是休息室的样子，也不好贸然进去，那边就是一个地沟，还有些零件之类的，面积倒是不小。 沈筱答应一声，跟着杨厚出来。 “大哥，在这里开洗车行，能赚钱吗？” 杨厚故意没话找话：“距离市里倒是不远，但还有一段路不太好呢！” “咱们不仅仅是洗车，洗车的不算太多，主要是补胎打气！” 小个子态度非常不错：“从这里到市区，怎么也要一个小时左右，车子有其他问题，咱们还能简单修理一下呢！” “哦，这还行！” 杨厚点头问道：“那你一个人，能忙过来吗？就是换胎，你一个人也不行啊？” “不是我一个人，里面还有两个人呢！” 小个子呵呵一笑：“我是给人打工的，里面的哥俩才是老板！” 杨厚点了点头，和沈筱对视一眼，里面还有两个人，他是个打工的，那么杀人者会不会就是老板啊？ 两人一直也没看到里面有人呢，直到小个子洗完，这才跟了进来。 “五十对吧？” 杨厚掏出来一百块钱：“我的车子还有咯吱咯吱的响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你们能修理吗？” 沈筱还想扫码付钱呢，听杨厚没话找话地问了起来，就没打断，五十块钱，他花了就花了。 “这个······项大哥，你出来一下！” 小个子好像不会，喊了一嗓子才呵呵一笑说道：“我不是师傅，问一下啊！” 里面答应一声，很快就出来两个人，其中的一个问道：“怎么了？” “老板，这小老弟说车子有咯吱咯吱的响声。” 小个子立即说道：“您和他们谈一谈吧！” 杨厚一看这两个人，长的有点儿像，身材都非常高大，还很魁梧，心里就是一动，接过来说道：“就是一开起来咯吱咯吱的，好像是什么地方磨损了，你们能不能修理，要多少钱？” “那多半是皮带惰轮不行了！” 大个子往外面看了一眼，沈筱的车子还不错，这才说道：“更换就没事儿了，但要有件才行，我们换的话，就是一千五，三天之后来取！” “那算了！” 杨厚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他的价格要的也太高了，就是骗人的：“我们回去再说吧，谢谢你了！” 大个子也没多说话，两个人转身就回去了。 杨厚也和沈筱出来，上了车子。 “小厚，这两个人可能是杀人凶手？” 沈筱立即问了起来：“可是，咱们要怎么办呢？” “现在他们是不是杀人凶手，我也不知道！” 杨厚摇了摇头说道：“要是按照梦境中的场景来说，小个子和人吵了起来，那人还打了小个子，他们气不过，在后面下手，这也是有可能的，不过······我想起了另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沈筱连忙追问。 “这两个人的身材高大，长的还非常相似！” 杨厚迟疑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和我梦境中，那个小孩儿被杀前看到的两个人，也非常相似！” “啊？” 沈筱惊呼一声：“咱们可就是为了这个案子来的，后面还真有大铁架子，难道说，孩子也是他们绑架的？” “你说孩子是什么董太坤绑架的啊？” 杨厚也直晕头：“但是他们也有嫌疑，如果是他们，那么，和我倾诉的那个男人，就可能是董太坤！”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沈筱点头说道：“董太坤已经死了，就是被他们给杀了，之后他们用董太坤的车子绑架孩子，用他的电话，打了勒索电话？” “没有可能吗？” 杨厚点头说道：“你还说过，董太坤开的就是红色的比亚迪！” “可能，太有可能了！” 沈筱连连点头：“其实，我们也在疑惑，最初查到是董太坤的手机号时，邵队就怀疑了，这个董太坤也太傻了，怎么可能用自己的手机打勒索电话呢？” “是啊！” 杨厚也皱眉问道：“那你们怎么还说是董太坤干的呢？” “是因为看到了他的车子，绑架了孩子。” 沈筱这才说道：“还有，我们一直没找到董太坤，以为他的公司不行了就胡来，也是有可能的啊！”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一切都有联系 杨厚听沈筱这么一说，倒是也能理解，点了点头说道：“不管是不是一个案子，我的梦境应该没错，也就是说，董太坤一定在出事儿之前，来到这里了，要不然怎么会被他们给杀了？” “对，这一点非常重要，我们还仔细调过他的车子视频！” 沈筱拿出电话：“我问一下队里人，他出事儿之前，都去过那里？” 杨厚也连连点头，最初一个被自己忽略的梦境，几乎就和这个孩子绑架的案子联系起来了，还是因为红色的比亚迪，看起来梦境中的每一个细节，确实都非常重要。 沈筱这边已经拨通了电话，答应两声，很快就挂断电话，惊喜地说道：“小厚，我们几乎就联系在一起了，董太坤在出事儿之前，就去了一趟方山，这应该是回来的路上，在这里洗车，被杀死了！” “要真是他的话，这三个人你都看过了，不是董太坤，这个董太坤应该就被杀了。” 杨厚想了想说道：“那辆车子也停在这里，别人未必能开走的，也应该是他们开车去绑架孩子的，并且用董太坤的电话打了勒索电话，转移你们的视线！” “对，一切应该就是这样的！” 沈筱听得兴奋极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昨天上午，我们知道还有一个孩子也被绑架了，那对夫妇接到视频，说什么也不报警，就应该是一个案子！” “如果真是一个案子，那就好办了！” 杨厚笑着说道：“筱筱，你忘了我的梦境，后面还有一个小窗子，能看到大铁架子，那么这里一定有地下室！” “对，地下室还有一个小窗子！” 沈筱兴奋起来：“小厚，咱们快下去，绕到他们洗车行后面看一看！” “不着急！” 杨厚看了看时间：“这都下午了，这里荒僻得很，现在还在人家门口呢，我们绕过去，不是等着被发现吗？咱们先走，开远一些再想办法！” 沈筱立即发动车子，往市区的方向开去，在前面一个岔路口停了下来。 “这里虽然快到我单位了，但毕竟还没到市区！” 杨厚看着沈筱说道：“咱们想要过去看一看有没有地下室，就要晚上去！” “为什么？” 沈筱瞪大了眼睛问道：“白天不是一样吗？你担心被他们看到？” “不仅仅是担心被他们看到！” 杨厚摇头说道：“如果真是一起案子，咱们也没找错地方，就是这里的话，那么里面一定还有一个小男孩儿，就是昨天上午报案的那对夫妇的儿子，一定也是他们干的，就是被小男孩儿看到，惊呼出声，都可能被发现，晚上我们偷偷溜过去。” 沈筱确实没想那么多，听杨厚这么一说，也明白过来了。 这些事情虽然是杂乱无章的，但整合在一起的话，还真是一系列的案子，既然是用董太坤的手机打的勒索电话，而且还有那段视频，确实就是一起案子。 那么找奶奶算卦的那对夫妇的儿子，也一定就是他们绑架的。 要是这么说起来，杨厚说的就没错了，大人可能想的多一些，小孩子也没那么多心眼儿，看到有人在外面看，一旦惊呼起来，或者是求救，一定会被他们察觉的，还真不能去！ 沈筱想了想就说道：“小厚，你觉得这里的可能性大吗？” “应该非常大！” 杨厚想了想说道：“董太坤用自己的电话打勒索电话，本身就有些问题，而且他还和我倾诉，就是这个地方，你们还调查过，他来过方山，一系列的事情联系起来，就是他们无疑了！” “那我给顺子和雷哥打电话？” 沈筱看着杨厚问道：“要是咱们晚上过去确定下来，也好立即行动，今天就救了孩子，破了这个案子，怎么样？” “行，这个办法还不错！” 杨厚赞许地点头说道：“你终于知道多想一些了！” “你什么意思？” 沈筱伸手就掐住的杨厚脸：“你说姐不知道思考？” “别掐啊！” 杨厚嘿嘿笑着说道：“我可没那么说，你别多想！” 沈筱白了杨厚一眼，自己也觉得确实不怎么多想，还真是白掐了杨厚一把，拿出电话打了出去。 魏顺也在外面调查呢，接到沈筱的电话，高兴的不得了，立即答应一声，联系庄雷，尽快赶过来。 其实现在也不过下午两点，时间早的很。 “小厚，不好意思啊！” 沈筱摸着杨厚的后脑勺，微笑着说道：“因为帮姐破案子，又饿了你一顿！” “你也真是不知道······” 杨厚被掐了一把，可以记性，连忙改口说道：“想不挨饿的话，就给顺子打电话，让他们捎过来一些东西吃，不就解决了？” 沈筱还真没想到这些，感觉有点儿不好意思呢，听杨厚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有点儿笨了，立即拿出电话，又给魏顺打了过去。 这次叮嘱的倒是详细，又要小笼包又要菜的，把杨厚逗得在一旁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又被沈筱掐了一把。 魏顺和庄雷是下午四点多到的，沈筱要的东西，都给带来了，还都是热乎的。 庄雷把车子停在一侧，和魏顺过来上了车：“你们又找到线索了？” “当然了！” 沈筱得意地说道：“跟着姐混，有你们的功劳，今天晚上就破大案子，一旦确定下来，咱们立即行动！” 沈筱自称姐已经习惯了，庄雷比她大得多，好像就是被欺负住了，也不敢吭声，听说今天就要破大案子，还非常兴奋，立即问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杨厚和沈筱就这个洗车行的一系列情况，还有杨厚的梦境，结合起来说了一下。 目前这个地方，很有可能有地下室，而且地下室里，很有可能还有一个小孩儿，就是昨天不敢报案那对夫妇的儿子。 庄雷和魏顺也不知道想那么多，根本就没分析什么，都兴奋地说，如果看到小孩儿，那行动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俩，保证里面的三个人，一个都跑不掉。 杨厚和沈筱吃过饭，天色逐渐黑下来之后，杨厚才说道：“筱筱，咱们俩过去，让雷哥和顺子在这里等着，一旦看到小孩儿，信息联系，立即行动！” 庄雷和魏顺自然是连连答应，杨厚也带着沈筱下了车，在杂草丛生的小路上，绕到洗车行的后面来。 第二百五十章 地下室的小男孩 两个人一路绕过来，来到房头的时候，就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 杨厚知道梦境中的情况，那个小窗子不大，而且位置非常低，似乎就是墙根处。 果然，没走多远呢，就看到一个一尺见方的小窗子，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杨厚兴奋极了，蹲下来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是一个大铁架子，连角度几乎都差不多，连忙慢慢地探过头来，往下面看去。 里面是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隐约看到一张床就在窗子下面，但看不到床上是否有人。 沈筱在后面早就着急了，也连忙过来看了一下。 里面黑漆漆的，就是窗子透进去的月光，可能是还不是适应黑暗光线的原因，沈筱也看不清楚。 杨厚也不着急，拉着沈筱的小手坐了下来。 按照梦境中的情况，这个地下室并不是太深，最多也就是两米多，因为那个小孩子站在床上，就能看到外面。 此时月光照射进来，适应一下之后，应该能看到床上是不是有人。 没过几分钟呢，杨厚再次看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床上赫然躺着一个小男孩儿，也就是七八岁的样子。 这就没错了，不可能是他们自己的孩子。 综合这一系列的情况，就是被他们绑架来的。 杨厚拉着沈筱离开了窗前，绕到前面来，要和魏顺和庄雷商量一下才行。 也就在两个人绕过来的时候，沈筱低声说道：“小厚，情况有点麻烦了，他们关业了！” “哦！” 杨厚也看到了，大门关上了，这倒是出乎预料的，不过也在情理之中的事情，这种地方，不可能开业到那么晚的：“咱们过去再说。” 两个人回到车上，魏顺和庄雷都瞪大了眼睛等着呢，魏顺连忙问道：“小厚，什么情况？是不是这个地方？” “没错！” 沈筱接过去说道：“就连他们绑架的另一个小孩儿都在，只不过我们错过了行动的最佳时机，现在有点儿不好办了！” “不要紧！” 杨厚接过去说道：“一会儿咱们四个人一辆车过去，就是雷哥这辆车，你们就说两个车胎扎了，着急要补胎去市里，钱不是问题，多给也行，尽可能的把他们都骗出来，这活一个人也干不了！” 庄雷和魏顺也想不出什么办法，立即点头答应。 “只要人都出来，你们俩收拾那哥俩就行！” 杨厚接着安排道：“我收拾那个小个子，筱筱进去救孩子，我感觉那个地下室的位置，就在里面的休息室下面，墙角处或许就有楼梯，如果不能都出来，就想办法吵架，他们就都出来了！” “行，这办法不错！” 庄雷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们能干好！” 杨厚安排就绪，四个人都上了庄雷的车子，一路开到洗车行的门前。 杨厚和沈筱在后排躲着，庄雷和魏顺上前敲门。 这俩大块头的身体一个比一个好，敲门也有劲儿，里面很快就出来人了：“谁呀？什么事儿？” “俩车胎都扎了！” 庄雷在外面喊道：“着急去市里，快帮个忙，双倍给钱，这都不是问题！” 里面立即开了门，出来的正是小个子：“俩胎都扎了？” “对，尽快处理！” 魏顺装作很着急的样子：“就你一个人？不行，还有人没有？快点儿的，钱不是问题！” “项老板！” 矮个子听说双倍给钱，立即喊了一嗓子：“来活了，人家着急！” 里面很快就出来两个大个子，正是上午杨厚和沈筱看到的那兄弟俩。 此时杨厚倒是有些担心了，可千万别弄错了，把人家都抓了，那孩子要是这哥俩的，可真不好交代了。 不过应该是不会错的，哪有当父母的，把孩子一个人关在地下室的，那里面还什么都没有。 庄雷和魏顺都知道杨厚的安排，也没着急动手，等他们都找好了工具，过来的时候，这才在后面忽然下手，拧住了项氏兄弟的胳膊。 杨厚和沈筱也立即跳下车子，抓住了呆若木鸡的小个子。 项氏兄弟还挣扎呢，也没说干什么，就是一副要搏斗的样子，这就更不会错了。 杨厚抓住的这个小个子，已经不会挣扎了，就是傻呆呆地任由杨厚抓住。 沈筱也不管那么多了，立即往里面跑去。 项氏兄弟的身材确实非常高大，但那是和常人比起来的，和魏顺、庄雷比起来，他们还是矮了一截，根本就不是对手，很快就放弃了挣扎，被庄雷铐在一起。 魏顺也过来把这个小个子铐住，尽管他不是凶手，也是知情人，少不了他的份。 三个人都被铐住，有庄雷和魏顺在这里看着，一定没问题，杨厚连忙转身就跑了进去，不知道里面是不是还有人呢，但感觉应该是没人。 正当杨厚跑到门口的时候，里面沈筱已经拉着一个小男孩儿的手出来，还一边问道：“你爸叫什么名字？” “我爸叫何京玉，我妈叫杜梅，我叫何涛。”小男孩儿似乎没太害怕，还非常会说话。 “他们打你了吗？”沈筱问道。 “没有！” 小何涛立即摇头说道：“他们没打我，还给我吃的，说过几天就把我送回去。” 沈筱看了看杨厚，两个人对视一笑，都放了心。 虽然没问那对夫妇的姓名，但这个孩子一定没错了，就是那对夫妇的儿子。 魏顺和庄雷在外面等着呢，看到两个人带着孩子出来，也高兴地笑了起来，案子应该结束了。 “你们俩带着他们俩回去！” 杨厚安排道：“我和筱筱带着这个人回去，还有孩子！” 两个大块头答应一声，立即上了车。 杨厚押着小个子，沈筱带着小何涛，走了一段路，这才上了车，一路往沈筱单位开去。 “我记得你们俩来过！” 小个子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们可要弄清楚，这一切都是他们兄弟干的，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我们会弄清楚的！” 杨厚在后面和他坐在一起，故意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道：“董太坤是谁杀的？” “董太坤是项维国打死的，就是项老大！” 小个子立即说道：“前面的一个小孩儿，也是他们兄弟杀的，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 沈筱回头看了杨厚一眼，两个人都笑了笑。 这就更没错了，简单的几句话，两起杀人案子，小个子都承认了，确实是一个案子！ 第二百五十一章 报应 从洗车行到沈筱的单位，就没有多远了，尽管如此，折腾到单位的时候，也将近十一点了。 值班室的人都知道沈筱厉害，最近也是连破大案，立即出来帮忙，把人带到楼上去。 在车里杨厚已经简单问了几句，知道杀人的就是老大项维国，审问自然是先审问项维国了。 杨厚也想知道详细的情况，和自己的梦境对照一下，以便于以后更好的分析梦境，倒不是自己上瘾了，而是觉得这次就非常不错，还救了一个孩子，就算是不帮沈筱破案，也是非常有意义的。 转过来的时候，那边已经就位了，沈筱和魏顺、庄雷坐在这边，庄雷拿着笔和本子。 对面坐着项维国，追光灯已经打在脸上，让他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项维国，交代一下你的杀人经过吧！” 沈筱也是连诈的成分都有了，冷冷地说道：“从杀了董太坤开始，还有那个孩子，都详细交代一下！” “其实我最初没想杀人的，这些有钱人，什么坏事儿都干，还欺负人，我实在是气不过！” 项维国一听沈筱这么说，就知道不交代也不行了，迟疑一下就接着交代起来：“董太坤这个家伙，仗着有几个钱，欺负我的伙计耿大龙，我就在后面给了他几下，哪知道就······打死了！” 原来，那天董太坤从方山回来，晚上在市里还有一个酒局，就想把自己的车子洗一洗，路过他们的洗车行，顺便停了下来，这也是董太坤自己说的。 洗过车子之后，耿大龙要钱的时候，董太坤才不干了。 说市里洗车才三十，这里为什么要五十，还说洗的不干净，不如不洗，在朋友面前都没有面子，都是老总之类的。 当时项维国在给人修车，在那边的地沟里，听着就有些来气，这不就是仗着有钱欺负人吗？ 耿大龙是个老实人，一直在赔不是，哪知道董太坤没完没了，还用本子打起了耿大龙，让耿大龙再洗一遍，项维国这才从地沟里出来。 耿大龙这时候也没办法了，只能把五十块钱退给他，不要钱了，说了句就当白干，也不再给他洗了，这还不行？ 董太坤顿时就不干了，说耿大龙态度不好，一定要再洗一遍，还一拳打了过去！ 这下在后面的项维国不干了，也忘了手里拿着扳手了，一下子就砸了过来，还觉得不解恨，连续又砸了两下，还是耿大龙出来拉开，项维国这才住了手。 “我也没想到董太坤脑袋直流血，浑身抽搐，一会儿就一动不动了。” 项维国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之后，这才叹了口气说道：“我因为一件事儿，刚刚被放出来不久，这又出了事儿，还出了人命，没个好了，就想干一把大的，弄些钱跑路！” “刚刚放出来不久？” 沈筱皱眉问道：“你是怎么进去的？” “我爸被三杉旅游公司给骗了，不购物不行，一趟回来花了两万多，我和我弟弟去找他们算账，打坏了一个人，进去二年！” 项维国接着说道：“我们家附近的人，都指指点点的，我才出来开了一个洗车行，就讨厌那些为富不仁的人，我就想绑架三杉旅游公司老总高忠祥的儿子。” 杨厚在外面听着，这一切都和自己的梦境一样。 最初没有看到项维国，也没从里面的房间出来，原来在地沟里修车。 耿大龙的态度确实不错，是董太坤有些过分了，可能也是公司效益不好，对于钱看得非常重，有些人越是有钱，出手越小气，也见过这样的人。 “我用董太坤的车子绑架的高忠祥他儿子，其实我就没想放了他的儿子，本想要些钱之后，再杀了他儿子。” 项维国此时才露出凶狠的表情：“就在我担心的时候，这个家伙就报警了，我看到他去了巡捕局，知道拿不到钱了，现在这个社会，想要无声无息拿到钱，除非他不报警，当天我回来就杀了他儿子，把视频发给他，让他得到报应！” 杨厚听到这里，也只有叹息的份了。 确实有些旅游团不是那么正规，存在骗人消费的情况，看起来人还真不能干坏事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报应上来了。 “杀了高忠祥的儿子之后，已经两条人命了，我还是没拿到钱！” 项维国无奈地说道：“我就瞄准了东梅大超市老总的儿子，绑了回来，这次我没想杀人，和他没有仇，就是看他太有钱了。” 魏顺跟着问道：“车子呢？仍旧是董太坤的车子？” “对，我在绑架了高忠祥的儿子之后，绕路回来，直接喷漆，换了颜色，假牌照。” 项维国接着说道：“至于说董太坤的电话，我也用了一次，担心有定位装置，直接销毁，换了一部手机，还是董太坤的卡，打的勒索电话，并且发了那段视频。” 杨厚都弄清楚了，就觉得董太坤也不会那么傻，原来早就已经死了，可能就是由于公司的状况不太好，才被沈筱她们认为有可能的。 “我让弟弟去跟踪冬梅大超市老总一天，结果还真没报警，但想拿到钱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他们这两天就在想办法，没想到今天就被抓了。” 项维国叹了口气说道：“这里面我弟弟就是帮忙的，也没有耿大龙什么事儿，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话是这么说的，其实他们三个人，谁都跑不掉，杨厚也非常清楚这一点，只不过量刑轻重的问题。 这时，杨厚就听走廊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喊声：“爸爸，妈妈！” “儿子！”一男一女几乎是同时哭出声来，走廊里顿时乱成了一团。 杨厚转过来的时候，就看走廊里来了一大群人，几个人抱着孩子哭成一团，其中就有找奶奶算卦的那对年轻夫妇，应该就是东梅大超市的老总何京玉夫妇了，也是那孩子说的。 “咱们别哭了，快找破案子的人！” 何京玉很快就回过神儿来：“神探，救了咱们的儿子，救了咱们一家啊！” “这不是······杨奶奶家看到的年轻人吗？” 何京玉的老婆杜梅一眼就看到从里面出来的杨厚，指着杨厚说道：“一定是他救了咱们的儿子，别人也不知道啊！” “快跪下，恩人啊！” 夫妇俩急忙过来，一下子跪在杨厚的脚下。 第二百五十二章 卦金 杨厚被夫妇俩吓了一跳，一边扶起来一边说道：“不是我，我也不是他们单位的人，就是帮了一个小忙！” 这夫妇俩根本就不听那些，还要磕头，好不容易才拉了起来。 此时沈筱也出来了，夫妇俩也认识，这不是和杨厚在一起的人吗，又过连忙去感谢沈筱，都要乐疯了。 沈筱也被弄得很不好意思，客气一番之后，连忙过来拉住了杨厚的手：“过来，姐问你一件事儿！” 杨厚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是怎么回事儿了：“你又不好交代了？” “是啊！” 沈筱被说中了心事，还嘻嘻笑了一下：“一会儿铁头和邵队都来了，我你怎么说？” “你就说在视频中发现董太坤去过方山。” 杨厚想了想就说道：“你过来调查的时候，遇见了认识人，说看到董太坤的车子在洗车行门前停着，就过来调查，发现他们神色不对，和雷哥、顺子俩说好就行了。” 沈筱也知道不好解释，这个线索，还是从董太坤的倾诉得来的，最初都不知道和绑架是一个案子，也只能这么说了。 杨厚知道铁头和邵队很快就来了，自己一个外人，就别跟着掺和了，连忙和沈筱告辞。 下楼的时候，都下半夜了，去单位最少要四十分钟，还有什么意思，直接回家算了。 杨厚也没打车，直接步行回到家。 躺在床上，杨厚还在想，有些有钱人办事儿确实不行，行事低调一点儿，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案子虽然有些曲折，破获之后觉得都有内在联系，其实也不是太复杂的事情。 项维国一步步走到今天，还是源于最初三杉旅游公司高忠祥的不法经营，否则项维国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境地。 原本还认为车上的梦境，自己也不可能弄清楚呢，结果就连这个梦境，也弄清楚了，这次没有案子了，放心的睡吧！ 再次醒来，还是外面传来沈筱的声音：“奶奶，我来了！” “筱筱来了！” 奶奶的声音里都充满了兴奋：“小厚，快起来，筱筱来了！” 杨厚答应一声，连忙爬了起来，已经是下午了，两顿饭没吃。 “小厚！” 沈筱看杨厚起来，面带笑容地说道：“我就是按照你那么说的，铁头和邵队只顾着高兴了，也没详细问，案子基本上结束了，我是来看奶奶的！” “好孩子！” 奶奶更高兴了，拉起沈筱的小手抚摸着：“奶奶看到你，也高兴啊！” “您老人家真是神了！” 沈筱瞪大了眼睛说道：“还记得昨天来算卦的那对夫妇吗？他们的孩子，真的没事儿，也真得救了！” “哦！” 奶奶倒是不太意外，笑着说道：“那孩子确实应该没事儿，以后都推衍得出来，怎么可能死了？”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以往倒是听奶奶说过，推衍出来以后的，就是没事儿，不能推衍出来的，就说明人没了。 那次周文慧的丈夫，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不过这也够神奇的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门响。 三人往外面看去，进来的赫然是何京玉和杜梅夫妇，还领着一个小男孩儿，正是昨天救回来的小何涛。 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手里是大包小裹的，拎着好多东西。 “杨奶奶，我们带着孩子来看您了！” 何京玉进来就喊了一句，进来才看到杨厚和沈筱，更是一把握住杨厚的手：“我听小沈说了，都是您的功劳，您和杨奶奶，救了我儿子啊！当然了，也是小沈她们的功劳，我最初就该报警的，哈哈！” 何京玉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了，确实都帮了忙，缺一不可啊！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别往里搬了！” 奶奶看那些人搬进来这么多东西，连忙说道：“要说小厚和筱筱帮忙，那还对劲儿，我一个老太太，就是给你们推衍一下，说的也都是实话，根本就没帮什么忙啊！” “那不行，您老是老神仙！” 何京玉还掏出一张卡来，递给奶奶：“这是我说过的一万块，您老千万别嫌少！” “这是咱们超市的购物卡，您老拿着！” 杜梅在兜里掏出来一大叠超市的购物卡，也塞给奶奶：“您老吃什么、用什么，尽管去咱们超市，在市里有好几家连锁店。” 奶奶被他们弄得非常不好意思，一个劲儿地推让，不肯接受，以往也是这么算的，给个卦金就不错了，有时候卦金都不要呢，怎么能要人家这么多东西。 何京玉夫妇是说什么要留下，还让孩子给奶奶磕头，客气了好半天，这才告辞离开。 “这是怎么说的？” 奶奶看着一屋子的东西，还有一堆超市购物卡，皱眉说道：“你们怎么救了孩子的？” “是小厚指挥我们救的！” 沈筱立即点头：“还有庄雷和顺子，我们都立功了！” 杨厚也被逗得嘿嘿直笑，这个何京玉，认为这趟真的没白来，奶奶说的极准，自己和沈筱救了他儿子，不知道怎么感谢了，弄来这么多东西。 沈筱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说道：“小厚，送你接班儿去！” “你拿着这些卡！” 奶奶一看沈筱要走，急忙把那一叠卡往沈筱的兜里塞：“你每次来都没少花钱，快拿着！” 沈筱哪能要，都给奶奶塞了回去。 这时候杨厚才看到，足有好几十张，都是千元面额的，几十张就是几万块。 一路上聊着案子，沈筱把杨厚送到单位才回去。 连续两天没来上班了，杨厚也有点儿不好意思，过来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斗地主的声音。 三个人看杨厚进来，打了个招呼，和没事儿一样，继续斗了起来。 杨厚也被逗得嘿嘿直笑，这斗地主的魔力真不小，自己两天没来上班，他们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看了一会儿斗地主的，杨厚才躺在床上休息。 感觉没睡多久呢，就被电话铃声惊醒。 秦伟三人还斗着，也不知道几点了，拿出电话一看，是沈筱打来的，连忙接了起来：“筱筱，怎么了？” “是不是没出车？快过来！” 沈筱在电话里急促地说道：“姐在前院等着你呢！” “你又来了？” 杨厚看了看时间，也就是十二点，自己没睡多大一会儿呢：“这么晚了，一定是有什么事儿了？” “快过来！” 沈筱还是催促道：“上车和你说！”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专业的手法 杨厚听出来沈筱的声音很急，连忙下了床，也没和三个斗地主的打招呼，直接跑到前面来。 沈筱的车子也在每天的位置停着，立即上了车。 沈筱也没着急说什么，立即发动车子，往院外开去。 “筱筱，晚上七点多把我送来的，半夜就来接？” 杨厚皱眉问道：“不是有什么案子了吧？” “你真聪明！” 沈筱这才点头说道：“确实是有个案子，还是大案子，并不是咱们本市的，是发生在临市的！” “啊？” 杨厚真是晕了：“那你来接我干什么？” “你去帮姐一个忙啊！” 沈筱还伸出一只手，搂了一下杨厚的脖子，又在杨厚的后脑勺上摸了一把，这才说道：“也是没办法了，临市发生大案子，求助咱们，还听说我屡破大案，指名要我去的！” “那你就去呗？叫上我干什么？” 杨厚很无奈地说道：“本市还不够乱的，你去临市还叫上我，我也不是你们单位的，又不是你们部门的，去了也不好啊？” “怎么不好，挺好的！” 沈筱不管那些：“本来和邵队一起出发的，我叫上顺子和雷哥，和邵队一起走了，我才来接你的，咱们随后就到，你要是不去的话，姐破不了案子，不是丢人了吗？” 杨厚被弄得也说不出来话了，自己最近确实没少帮她破案子，还出了名，现在人家指名借调她去，她这是心里没底了，半夜来叫上自己。 “这个案子非常重大，影响也非常恶劣呢！” 沈筱看杨厚没声了，接着说起了案子：“在半个月前，发生了一起，脖子上的动脉血管被割断，全身就是这么一处伤痕，今天的也是一样，传闻是个职业杀手，这还了得？” 杨厚听着案子，故意不吭声。 “别生气，姐的事儿，你也不能看着啊？” 沈筱说了这么一句，接着说道：“尸体就在楼道里被杀的，还是有人喝酒回来发现的，吓了一跳，立即报警，鉴于这种职业杀手的案子，已经是第二起了，临市的苏头才给我们铁头打了电话，这不是姐就得去了。” 杨厚心里也觉得非常奇怪，什么职业杀手，在楼道里就杀人？ 不过自己去了，也要有人倾诉才行，否则，自己也不行，又不是什么专家。 “别生气啊！” 沈筱凑过来，搂着杨厚的脖子，俏脸还微微在杨厚脸上蹭了一下：“你要是不去，姐就丢人了，这次要是再破了案子，更有名气了！” “生气有什么用？” 杨厚故意说道：“这都出了市区，你还能把我送回去啊？” 沈筱看杨厚不生气了，也被逗得嘻嘻笑了一下，杨厚去了，心里就有底，不管怎么说，死者临死前的场景，能再现一遍，那案子就好破多了。 其实去临市，就路过杨厚的单位，和方山不是一个路，但比方山要近很多，一个多小时，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 两个人聊着天，沈筱的速度可不慢，一个小时之后，已经看到前面邵队的车子，这次来的，就是五个人。 追上邵队的车子，沈筱就不着急了，两个人在后面跟着。 邵队的车子一路停在他们兄弟单位的大院中，带着庄雷和魏顺下了车，挥了挥手，往楼里走去。 沈筱和杨厚也下了车，跟在后面进了楼。 大厅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引着邵队等人上了楼。 在一个小会议室里，坐着一大群人，中间的一个中年人和一个三十六七岁的年轻人，都站了起来，和邵队客气一番，还把邵队让到中间去坐下。 杨厚对这种场面不太适应，主要自己不是他们的人，这种场合没人问还行，问起来有些尴尬。 不过这也不是自己要来的，有事儿让沈筱和邵队他们应付去吧。 这应该是在开会，还把一份资料给了沈筱等人。 沈筱也打开资料，和杨厚一起看着。 类似这种案子，是第二次发生了，第一次被杀的叫黄新龙，二十五岁，好像没有什么什么正经职业，家里还有点儿钱，就到处乱混，被杀死在自己的车库门口。 第二起案子就是今天晚上的了，发生在十点左右，就在居民区的楼道中，死者叫王蛟，二十六岁，就死在自己家门前的楼道里。 鲜血流的楼下都是了，还是一个邻居喝酒回来，吓得酒也醒了，急忙报了警。 此时临市的苏头已经开始主持会议了，把这个案子的奇怪之处，也给大家说起来。 首先是作案手法，一刀致命，割破了颈动脉，楼道内还有喷溅型血迹，这是以往没有见到过的，手法也过于厉害了。 其次是作案地点，选择在楼道内和车库门口，楼道内就不用说了，人们上楼下楼的，经常路过，不太合乎常理。 最后的一点奇怪之处就是，这一刀虽然割破了颈动脉，但也不至于当场死亡，被害者并没有发出声音，或者是呼救。 起码经过调查，邻居们都说没有听到有人呼救，这就更加奇怪了。 杨厚跟着听，也觉得非常奇怪，这还真是一个职业杀手？现在还有这种人？ 不过人家苏头说的也没错，就算是割破了颈动脉，鲜血喷溅，也不能一下子就死了，这不是奇怪了吗？ 沈筱大眼睛瞪着，早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邵队，您可是经验丰富的！” 苏头看着邵队，又往沈筱这边示意一下，这才说道：“小沈也是著名的神探，两位的意见呢？” 沈筱早就晕了头，连连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说的。 邵队就不能不说了：“我看，不管有多少奇怪之处，凶手杀人作案，一定有其目的性，我们还是从两个死者的关系调查起来吧，或许他们有什么共同的仇人，这样案情就明晰了。” “没错！” 苏头立即点头说道：“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临市的高手也不少，自然有人接过去说了起来，意见也是不一而足，有的说在小区展开排查，作案的时间也不算太晚，不可能没有目击者。 还有的说调一下附近的监控视频，现在这个年代，作案基本上是无处遁形的。 大家说的都非常有道理，苏头也让彭队都记录下来，并且安排好了明天的工作。 沈筱知道杨厚的情况，等散会了才说道：“彭队，您能带着我们去看一看尸体吗？” “当然了！” 彭队也是个非常干练的年轻队长，点头说道：“咱们上楼！” 第二百五十四章 接触尸体 邵队不了解杨厚的情况，但听沈筱说过，非常聪明，以往分析问题非常厉害，正好自己也想看一看尸体，就跟着一起上了楼。 杨厚并不是要看，只要接近就可以了，也不知道距离多远才行，最好还是看到，那样稳妥一些。 以往的经验也告诉杨厚，不管是不是冤死的，只要自己接近，大部分都会来倾诉的，除非是自然死亡的，自己也拉回来不少尸体，都没有问题。 “上一个死者，咱们都留下了资料，但时间太长了，尸体也经过尸检，之后给家属处理了。” 彭队上了楼，边说边推开停尸房的门：“今天的案子，本来准备把现场保护好，让几位过来，亲眼看一看的，可案发地点在居民区，实在是影响不好，现场的情况非常吓人，我们也只能处理了现场。” 邵队也连连点头，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一个人从后面快步上前，拉出来一具尸体。 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脖子上一道明显的伤口。 年轻人长的不难看，但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再加上那道大口子，看起来也非常吓人。 杨厚看了一眼就退了出来，自己也不用多看，如果找自己倾诉的话，那么也是从他的目光来看到的一切，或许会看到凶手，不会看到倾诉者本人。 沈筱也觉得够用了，拉着杨厚的手出来，低声说道：“小厚，他应该会找你倾诉的吧？这次可就全靠你了！” “试试看吧！” 杨厚也低声说道：“这倒不会太吓人，不过也······唉！” 沈筱当然明白杨厚的意思，不管怎么说，都是凶杀案现场，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作为沈筱她们，急于要知道，可杨厚不是她们的人。 “今天是不行了！” 杨厚看了看时间，这才说道：“只能等明天了，或许你们已经破了案子，我还没梦到什么，你也真是的！” “那当然也好！” 沈筱点头说道：“只要我们来了，就算是参与了侦破，但大家要是破不了，那就不一样了。” 这时候邵队和庄雷、魏顺也出来了。 “邵队，我们在附近的一家宾馆，给您几位安排了住宿。” 彭队跟出来说道：“今天实在是太晚了，把您几位连夜请过来，也没看到现场，真是不好意思，先休息一下，明天咱们再商量。” 邵队对于案子的整个经过也都了解了，刚才也提出了一些建议，确实是折腾得挺累的，就答应下来。 大家下楼上了车子，在一个人的带领下，来到附近的一家宾馆三楼。 这边给开了三个房间，沈筱自然是自己一间了。 邵队看了看庄雷：“你跟我走，让顺子和小杨一起，雷子打鼾，那声音，小杨一定受不了的！” “那行！” 沈筱连忙说道：“雷哥，你快和邵队去，别影响小厚！” 邵队一听，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沈筱被笑得满脸通红，还不好解释什么，总不能说出来杨厚要休息，还要做梦呢，弄个庄雷搅和得睡不着，那不是白来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天色已经放亮了，只要过了四点，就不会有人来倾诉的，杨厚心里非常清楚。 魏顺也不太了解这些事儿，进来还小声问道：“小厚，全靠你了，今天能行吗？” “今天是一定不行了！” 杨厚嘿嘿笑着说道：“但愿你们明天破了案子，我也不用费劲儿了，这种梦境，都非常吓人，唉！” 两个人也顾不得洗漱了，都躺了下来。 杨厚这边迷迷糊糊地还没睡着呢，魏顺已经鼾声如雷了！ 杨厚真是晕了头，还说庄雷的声音大呢，可能是邵队没和魏顺一起出过差的原因，就不信庄雷能超过魏顺。 也没办法，不能自己要一个房间，本来就是沈筱邀请来的，邵队还以为自己的事儿多呢！ 天色都亮了，杨厚也没睡着。 邵队和沈筱等人都起来了，在外面敲门，杨厚才叫醒了魏顺，一起在楼下吃了一口。 杨厚没好意思说起魏顺打鼾的事儿，简单吃了一口，就对沈筱说道：“筱筱，我可不去了，我要回去睡觉！” “不行！” 沈筱立即拿出一张卡来，递给杨厚，皱着小鼻子说道：“大白天的，你睡什么觉，晚上该睡不着了，你可以不用去，但也不能睡觉，去商场或者游乐城玩儿，晚上再睡！” 杨厚差点儿被逗得笑出声来，也行，魏顺实在是太厉害了，要不是困得不行，还真睡不着，不过不能要沈筱的卡，自己有钱。 沈筱四人都去开会办案，杨厚给奶奶打了个电话，自己在附近找了一家网吧玩儿起来。 在家的时候，也没时间去玩儿，不是睡觉就是值班儿的，出来帮忙，倒是轻松地玩儿了一天。 中午沈筱等人也没回来，杨厚是晚上七点多，才接到沈筱的电话，回宾馆一起吃饭。 这期间沈筱就把情况和杨厚说了一下。 这两个被害者确实认识，但他们并没有太多的联系，也不是太好的那种朋友，彼此就是有个联系方式。 在死亡之前，也没共同得罪过什么人，更没打过架。 最初死的那个黄新龙，就是家里有钱，没正经工作，昨天死的这个，在一家公司打工，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共同的利益往来。 邻居们还真有人看到过一个陌生人，但谁也没注意，就是出入小区的时候看到过，还不是走的大门，不能提供太有价值的线索。 至于说监控，根本就没捕捉到这个人，或许他就是躲着附近监控头走的。 大家晚上还把情况汇总一下，认为这个人的手法非常专业，或许还会作案的，在两处案发附近的居民，都有些恐慌了，毕竟那现场血流成河的，普通人哪看到过？ 案子确实没有太大的进展，沈筱和魏顺、庄雷都看着杨厚，知道杨厚的梦境非常关键了。 回到宾馆，杨厚知道沈筱也非常累了，倒是没和沈筱多聊，很快就和魏顺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情况和昨天一样，杨厚尽管非常困了，还是没有魏顺睡的快，刚刚迷迷糊糊的，魏顺就打起了鼾来。 无奈之下，杨厚找了两张面巾纸，卷成小纸团，塞进耳朵里，这才躺了下来。 效果非常不错，魏顺的鼾声被阻挡了很多，起码听起来不是那么震耳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毫无用处 杨厚耳朵里听着魏顺的鼾声，眼前忽然就是一亮，一扇铁门出现在眼前，上面有几排按钮。 一只手拿出钥匙，在头顶不算太亮的灯光下看了看，找到其中的一把，迅速开了门，还跺了一下脚。 声控灯亮起来的时候，一双运动鞋才沿着楼梯往楼上走去。 步伐不算是太快，很快就上了三楼，一路上灯光都不算太亮，但也看得非常清晰。 在对着楼梯的这一户门前停了下来，扬起了手里的钥匙，插进锁孔之中。 就在这时，目光忽然瞥见一抹亮光，下巴上出现一把刀子，很长刀子，在不太亮的楼道声控灯下，还是闪烁着耀眼的光亮。 开门的手也停了下来，钥匙掉落在地上。 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在后面探了过来，是一个手机，屏幕还亮着。 那只戴着手套的手，很快就在屏幕上点了一下，屏幕也播放起一段视频来。 视频中是一个美女，金黄色的短发，在一张铺着洁白床单的大床上，背对着做一些动作和姿势，还有人在近距离拍摄着。 不时地有一只手伸出去，换个姿势之类的。 目光很快就离开了屏幕，上下动了一下。 忽然，目光急速掠过了大门，看到了门上面的声控灯，很大一片区域被黑色的东西挡住，紧接着就一片漆黑。 杨厚猛然间惊醒过来，一下子坐了起来。 昏暗的壁灯下，对面魏顺的鼾声再次传来，杨厚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是有人来和自己倾诉了。 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昨天自己看到的尸体。 昨天来的时候，现场已经处理过了，几个人也没去现场，不过听大家说，也知道是在楼道里被杀的，就是这个人了。 倾诉者，也就是被害者，在开自己家门的时候，被人从后面用刀子逼住，并且给他看了一段视频。 这段视频中，是一个金黄色头发的女人，似乎是在拍摄什么，那场景有些不堪入目了。 视线上了顿了一下，好像是在点头？ 紧接着就急速掠过房门，看到了上面的声控灯，那片黑色的东西，杨厚非常熟悉，就是眼皮往上翻时候造成的。 这也太奇怪了吧？ 以往除了自己被吓醒，梦境就断了，还没有这么快就陷入一片黑暗的，一翻白眼儿，紧接着就不行了？ 联系起昨天大家说的情况，被害者没有呼救，就是被一刀致命的，割破了颈动脉，还怀疑是职业杀手，这情况不对呀？ 后面这个戴着白手套的人，好像没用刀子割破颈动脉，起码自己没看到。 如果是割断了颈动脉，会有鲜血喷射出来吧？ 再说了，也不会一下子就翻白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杨厚知道自己梦见了被害者被杀的场景，也可以说，这被害者和自己倾诉来了，可是这个梦境，丝毫没有用处啊？ 杨厚感觉一阵郁闷，案子没有进展，自己来也算有两天了，倒是来倾诉了，怎么办呢？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才十二点半。 好像是刚刚睡着不久，到了能倾诉的时间，这个冤魂直接就来倾诉了。 这个时间，找沈筱也不好，就算是找到了，也没有太大的用处，还是等明天早上再说吧。 杨厚想着这些事情，又是一阵困意袭来，可以说没睡多久呢，白天还玩儿了一天，那就接着睡，或许会再来倾诉呢，有些有价值的线索也行啊？ 耳朵里听着魏顺的鼾声，杨厚再次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次想来，是胳膊上被人拉了一把。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魏顺的脸，还呵呵直笑，嘴也动着，好像在说着什么。 杨厚连忙坐了起来，在耳朵里拿出两团餐巾纸。 “走吧，外面敲门呢！” 魏顺笑着说道：“你可够能睡的！” 杨厚只能苦笑了，要不是你打鼾，我也不用塞住耳朵。 下半夜倒是睡着了，根本就没人再来倾诉，这不是麻烦了吗？ 门口沈筱和庄雷已经在等着了，看到杨厚连忙用眼神儿询问起来。 杨厚苦笑一下，也只能点头了。 “来了？” 沈筱高兴地问道：“咱们先吃饭，一会儿快点儿吃，出去说，邵队下面等着呢！” 杨厚答应一声，跟着三个人下楼吃饭。 邵队不知道这些事儿，谈论着案子，杨厚简单吃了一口，就跟着沈筱来到门口。 “昨天应该是那个死者和我倾诉了。” 杨厚立即说道：“不过用处不大，我说一下，你分析吧！” 杨厚连忙把梦境和沈筱详细说了一遍。 “根本就没看到凶手？” 沈筱也有点儿晕头，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杀的？” “没看到凶手，根本就没转过头来！” 杨厚点头说道：“也说不清楚，就是瞬间晕了过去，或者说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被割破了颈动脉。” “那凶手为什么给他看视频呢？” 沈筱连忙追问道：“这一定和案子有关，你看到视频中的人了吗？” “没看到啊！” 杨厚连连摇头：“女人是金黄色的头发，身材非常不错，似乎在拍摄什么，但是那场景还很不堪入目，也不像是艺术品，还有两个男人在旁边，也没看到脸。” “那麻烦了！” 沈筱皱眉说道：“咱们只能确定，凶手杀人和视频有关系，其他的一概不知，对吗？” 杨厚只能点头了：“实际上也就是这么个情况。” “我们也没什么进展呢！” 沈筱大眼睛盯着杨厚问道：“你说咱们怎么追查下去？” “我哪知道？” 杨厚也没办法，这边的人可不是白给的，自己要不是能梦境中看到，还能比人家专业的厉害？ 此时邵队和魏顺、庄雷也吃过了，三个人都走了出来。 “那也没办法了！” 沈筱想了想才说道：“你今天接着去玩儿吧，按照我们的分析，这个凶手或许还会杀人的，在半个月之内，这已经是第二起了！” “啊？” 杨厚皱眉说道：“那我还要在这里等着，发生第三起案子？” 杨厚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被弄出来两天，单位也没请假呢，就算是李发达不管，自己也不好意思，都是秦伟一个人出车，就算去了不出车，和不去也不一样的。 第三起案子？ 杨厚忽然心里一动，这是第二起了，第一起已经处理过了，但骨灰也行啊！ 第二百五十六章 漫天星斗 沈筱不知道杨厚在想什么，看杨厚有点儿吃惊，还满脸不高兴的样子，也觉得不好意思，伸出手搂着杨厚的脖子，柔声说道：“现在也没办法了，谁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会出事儿，你现在走了，姐怎么办？听话，再等两天，给你钱，去玩儿！” “不用等了！” 杨厚这才回过神儿来，低声说道：“你去问一下他们这边的人，那第一个被害者，现在埋在哪里？” “第一个······啊！” 沈筱还没想明白，不过很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顺势使劲儿搂了杨厚一下：“真聪明，我这就去问，你在这儿等着姐，我带着他们俩回来，咱们单独行动！” 杨厚点了点头，看沈筱和邵队等人走了，心里才觉得不太对劲儿。 自己乱说话，这下麻烦大了！ 以往去过龙眠岗，就没少惹祸，这次来到临市，自己还提出来去这种地方，如果四周也很偏僻，或者是招惹到其他冤魂，那自己还走不走了？ 可是话已经出口了，想悔改都来不及了，那就等着吧！ 不过十分钟呢，沈筱的车子就停在自己面前，后排坐着魏顺和庄雷，都非常兴奋的样子。 看杨厚上了车，庄雷就呵呵笑着说道：“我就知道小厚来了，一定能行的，这个案子的现场没有线索，第一起案子一定有的！” “嗯！” 沈筱也高兴地说道：“这次咱们也不一定等着第三起案子发生了，要是赶在他们侦破之前再破了这个案子，那咱们可就厉害了，铁头和邵队都跟着脸上有光！” 魏顺和庄雷也是连连点头，都纷纷赞成。 “你们倒是好了！” 杨厚苦着脸说道：“这次来，说不定还招惹到什么冤魂呢，而且还是这种危险时期，真是不该来啊！” 沈筱也想起来这件事儿了，看了看魏顺和庄雷，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小厚，既然都来了，还是大案子，顾不得那么多了，回去我们好好请你一顿，帮个忙，或许不会碰到什么呢？” “但愿吧！” 杨厚也无奈地说道：“如果遇见，就是麻烦事儿，管也不行，不管······终究放不下。” 要是以往，杨厚也不会这么想，可是经历了项维国的案子，杨厚觉得每一个倾诉者的事儿，都要管的，如果不管，就可能错过什么，于心不安。 沈筱心里确实感动，也没办法了，加速往北面开去。 四十分钟之后，车子才停在一个山坡下面，从下面看去，不远处的山腰，密密麻麻都是墓地。 往前面不远处，就能看到两个大烟囱，那里一定是殡仪馆了。 就是这种地方，才容易出事儿呢。 既然来了，杨厚也不好再埋怨沈筱，沈筱也是忘了，破案子心急。 沈筱亮出证件来，简单解释一下。 其实破案子，根本就没有必要来这里的，谁都知道这个道理，值班室的人也直皱眉头，不过很快就看到魏顺和庄雷了，两个大块头不是好眼色看着他，连忙示意四个人进去。 沈筱问清楚位置了，找了找就来到一个墓碑前，上面刻着的名字正是黄新龙。 “这位大哥，不管是不是有冤枉，都倾诉一下吧！” 杨厚嘟囔道：“我们来，就是破案子的，打扰之处，还望见谅，其他的冤魂就算了，千万别来！” 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反正有些话是说到了。 魏顺和庄雷还拿出来烟，点燃了放在墓上，算是一种敬意吧，就算这个人该死，也有句老话，死者为大。 只要接近就可以了，这种地方还是少留为妙，几个人立即下了山。 这次就放了心，只等晚上再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沈筱还特地把杨厚送到一家网咖，叮嘱杨厚在这里随便玩儿，别渴着别饿着，玩儿好就行了。 庄雷还拿出几百块钱，递给杨厚。 杨厚当然不能要了，自己也不是没钱，说起来现在还是大酒店的老板了呢，那就玩儿，等晚上再说了。 这一天喝着饮料，吃着网咖里送餐的盒饭，倒是玩儿得非常高兴，直到晚上沈筱打来电话，才回不远处的宾馆一起吃饭。 今天邵队也上火了，吃饭的时候就愁眉不展。 案子没有丝毫的进展，凶手为了什么杀人，也不知道，尤其是手法还这么熟练、残忍，几乎就引起市民的恐慌了。 被人家借调来的，还非常看重，也没帮上什么忙，万一再次发生，确实有点儿说不过去。 沈筱三人也看着杨厚，那意思也非常明显了，今天晚上就看你的了！ 杨厚也不好说什么，邵队不知道这种情况，吃过饭就和魏顺回到房间。 情况还是没什么区别，魏顺是躺下就睡着，鼾声如雷。 杨厚再次堵住耳朵，就算睡不着也躺下来。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就出现一辆红色的轿车，一只手拿出遥控器，锁好了车子，转身出来。 再次按了一下遥控器，车库的卷帘门缓缓放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把刀子在后面伸了过来，就在脖子下面，伸出很长一段，在皎洁的月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寒光！ 目光一抖，随着刀子慢慢地往右侧移动过去，随即就正了过来，再次低头看着刀子，一动也不动了。 后面伸过来一只手，戴着白手套，手上拿着一个手机，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按下播放键，里面出现一个场景，是一个房间里，一张床上铺着洁白的床单。 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金黄色的头发，身材非常好。 还有两个男人的背影，三个人忙乎起来，似乎是在拍摄什么，但是过程不是那么简单的，也不是那么干净。 视频继续着，女人很快就转过身子来，看得非常清楚，还很漂亮的一个女人，年纪在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笑起来很甜，还有一颗小虎牙。 画风一转，变成了一幕闹剧一样，三个人很快就纠缠在一起。 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很快就在屏幕上点了一下，视频暂停，看到一张男人的脸，非常熟悉的男人的脸。 目光一抖，随即上下动了一下。 忽然，猛然间抬起头来，看到了漫天的星斗，一大片黑色的东西，也随即遮住了眼睛。 就是这么一瞬间之后，眼前一片漆黑。 杨厚也猛然间睁开了眼睛，在昏暗的壁灯下，坐了起来。 第二百五十七章 巧遇 杨厚反应的非常快，在坐起来的一瞬间，已经知道有人来和自己倾诉了，而且，这个倾诉者，就是今天去墓地接近的，第一个被害者。 之所以说就是这个被害者，因为他就是在车库旁边被杀的，而且过程和上一个被害者是一样的。 就算是今天去，还招惹到其他冤魂，也不会是这么个死法。 人已经确定了，杨厚仔细回想起来，今天可是有线索了，看到了两个人。 一个是那金黄色头发的女人，这次看到正脸了，还非常漂亮的一个人，头发不是太长，很精致。 还有一个就是男人，凶手按下了暂停键，画面上出现了一张男人的脸。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熟悉？ 杨厚觉得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仔细想了一下，很快就想起来了，这个人自己见过，还见过两次。 一次是前天来到这里的时候，看资料的时候，就见过这个男人，正是第一个被害者，第二次是今天白天去墓地，看到过他的照片，黄新龙！ 杨厚心里一凛，这个凶手让黄新龙在视频中看到他自己了？ 这情况有些意外，也有些诧异，这不是没用吗？ 如果倾诉者就是黄新龙，那么他在视频中看到自己的时候，上下一顿，应该是点头答应什么。 那凶手应该是一直在说话，只不过自己听不到声音就是了。 看起来这个案子，一定和这个视频有关系。 再次回想视频，确实有些问题。 这个视频中，两个男人和那个金黄色头发的美女，在拍摄什么，最初是很正常的，后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画面不堪入目。 看得非常清晰，这两个男人把那金黄色头发的美女给侮辱了。 要是这么说来，是报仇来了？ 杨厚觉得不错，这个黄新龙和另一个男人，把这个女人给侮辱了，结果视频被凶手看到，凶手拿着视频，让他确认一下，在他承认了之后，这才痛下杀手的。 当然了，手法还是不知道，只知道非常快速，几乎是瞬间就翻了白眼儿。 杨厚想到这里，再次抬头的时候，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这就别睡了，再睡也不会有人来倾诉什么，耳朵里虽然堵住了，也能微微听到魏顺的鼾声。 杨厚去刷了牙，好好洗了把脸，这才回到床上等待着天亮。 本以为不睡觉了，就不会有事儿，但是鼾声这东西，即便是不睡觉，也让人心烦意乱的，杨厚再次堵住了耳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看到魏顺起来，还看了杨厚一眼，那眼神儿中充满了诧异。 杨厚连忙把纸团取出来，这才听到魏顺在说话：“你可真是的，都坐在那里了，怎么不去开门？要不然我还能睡一会儿！” 杨厚苦笑，也没法和他解释。 敲门的正是沈筱，看魏顺开了门，立即问道：“小厚醒了吗？什么情况？” 魏顺都睡糊涂了，听沈筱问起来，这才连忙跑回来：“小厚早醒了，什么情况啊？” “昨天确实有些收获！” 杨厚这才说道：“看到了两个人，一个是没用的，另一个······唉！” 杨厚直接把梦境给两个人说了一遍。 “一个是倾诉者本人？” 沈筱皱眉问道：“在视频中看到的，也就是说，他也参与侮辱了女孩子？” “对，就是他！” 杨厚点头说道：“在这个过程中，我想凶手一直在说话，他还点头答应，不答应也不行，就是他，这才被杀的！” “那个女孩子你也看到了，这就好办多了！” 沈筱接着说道：“这个杀人凶手，一定和这个金黄色头发的女孩子有关系，你们说呢？” 杨厚和魏顺也都连连点头，通过这么两段视频，这件事儿几乎可以确定。 “筱筱，在梦境中，我没有看到另外一个人的脸。” 杨厚还仔细想过这件事儿，此时也说出来了：“凶手一定是问过这个倾诉者，另外一个人是谁，倾诉者黄新龙也和他说了，也就出现了第二个被害者，在昨天的梦境中，凶手几乎没说那么多，在他承认之后，直接下手了。”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 沈筱点头说道：“案件的起因，就是这个视频，最初的被害者黄新龙，是在画面中露脸的，被凶手看到，逼问他，黄新龙也只能承认，那么第二个被害者，就是黄新龙告诉凶手的，凶手直接去杀了王蛟，是吧？” “对，一点儿没错！” 杨厚点头说道：“可是······这个金黄色头发的女人，哪里找去啊？” 沈筱和魏顺还高兴呢，一听杨厚这么一说，也愣住了。 确实，临市也不小，在梦境中看到的人，哪里找去啊？ “咱们边别商量了，下去吃饭，邵队和雷哥等着呢！” 沈筱边走边说道：“我想咱们要亲自参与调查了，这个金黄色头发的女人，一定和两个被害者认识，至于说是什么关系，那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杨厚也觉得没错，要不是认识，还拍摄那种东西，也不会有这个案子了，要是这么说起来，在两个被害者的身边，或者是他们的联系方式中，就应该有这个金黄色头发的女人。 三个人下了楼，在楼下的餐厅一起吃了饭。 沈筱在门口就对邵队说道：“邵队，您去和他们商量吧，我们三个要独自调查！” “行！” 邵队也答应一声：“有什么进展，及时给我打电话就行，我那边要是有什么新的进展，也告诉你们一声。” 四个人答应一声，正要上车呢，就听身后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喊道：“周经理，我还正想给您打电话呢，我今天有急事儿，请假！” “行！” 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说道：“我找人和你串一个就行。” 几个人被声音吸引，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本来就是无意间的，可是杨厚看到周经理，心里就是一动。 这个周经理赫然是金黄色的头发，还不是太长，身材非常不错，正往里面走去，留给杨厚一个背影。 “咱们跟进去！” 杨厚连忙低声说道：“头发和身材都非常相似，难道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什么这么巧？” 庄雷没听到早上三个人的谈话，满脸诧异地说道：“你又看到什么了？” 这时候也顾不得和庄雷说清楚了，连忙快步追了进去。 第二百五十八章 前厅经理 沈筱比谁跑的都快，跑到前面去才无奈地等着杨厚。 除了杨厚之外，别人谁看到都没用，不知道是不是梦境中拍摄视频的那个女人。 “你有什么事儿？” 这周经理看沈筱跑的挺快，追上自己愣愣地看着，忍不住笑着说道：“这小妹长的可真漂亮，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哦，也没什么！” 沈筱晕了头，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是经理？” “我不是你们说的经理！” 周经理面带职业性的微笑：“我不过就是大厅经理，如果你们有事儿，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杨厚也追了进来，一看顿时就是浑身微微一震，就是梦境中的那个女人，一笑还露出一颗小虎牙。 要说不好找，真是不好找，可是一旦出现在眼前，还真有点儿像是做梦了，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是吗？”沈筱看杨厚有些发愣，急忙低声问了一句。 杨厚微微点了点头，脑子里现在还有些乱呢。 “没什么事儿！” 沈筱一听就是她，也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了：“你先忙去吧！” 周经理被沈筱逗得笑了一下，转身往左面的走廊里走去：“那好吧，有事儿随时联系我。” “是她？真是她？” 沈筱等周经理一走就追问道：“这么巧的事情？” “还真是这么巧！” 杨厚也觉得万分蹊跷：“是不是······我也没看到过她，虽然是住在这里，今天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她，那么应该是不会错的，就是她了！” “那段视频就是拍摄她的？” 沈筱皱眉问道：“如果你没认错的话，那么杀人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她身边的人，我们怎么办？直接和她说吧？” “这能行吗？” 杨厚有点儿不确定，想了想才问道：“她现在知不知道这个案子？” “那可不好说了！” 沈筱摇头说道：“咱们就是在案发附近进行排查，恐慌的也是附近居民，并没有对外公布这个案子，她或许还不知道。” “这还有希望！” 杨厚回头看了看跟进来的魏顺和庄雷，迟疑着说道：“咱们直接挑明了，把这个案子的重要性和她说清楚，她如果知道出了两条人命，或许因她而起，我想她应该能说实话的，就担心······和她的至亲之人有关！” 沈筱和魏顺、庄雷也都不知道怎么办，一听杨厚这么说，都不敢决定了。 “我想也不会的！” 杨厚想了想又说道：“看她那毫不在意，还非常高兴的神情，她应该是毫不知情的，这个人应该不是她的亲人，就是她的追求者、男朋友之类的，你们说呢？” 以往杨厚就指挥过很多案子，三个人都听杨厚的，听杨厚这么说了，也都连连点头。 庄雷虽然不知道昨天的梦境呢，但听说过前天的梦境，视频中的女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那行，咱们就直接说出来！” 杨厚想了想说道：“找个没人的办公室，你们俩吓唬她一下，之后我和筱筱问她，了解她身边的人，没问题吧？” 两个人当然点头了，大家都没有谱呢，这边已经追查到凶手的动机了，和这个女人有关系，还不立即答应。 杨厚这才点了点头，带着几个人往左面的走廊里走去。 这里面也没有个经理室，问了一下路过的服务员，才敲响了一个房间的门。 开门的正是周经理，还愣了一下：“又是你们，找我有事儿？” “有事儿！” 沈筱往里面看了看，好像没有别人，这才走了进来，把证件递给周经理：“有个案子要你配合调查一下！” “案子？” 周经理又是一笑：“你们不是······” “没人和你开玩笑！” 庄雷瞪起了眼睛，接过去瓮声瓮气地说道：“现在已经出了两条人命！” “对，已经死了两个人，属于大案要案！” 魏顺也瞪着眼睛说道：“现在需要你配合我们，尽快把案子搞清楚，这不是开玩笑的，你明白吗？” “哦！” 周经理已经看过了沈筱的证件，再看庄雷和魏顺凶神恶煞的样子，立即收起了笑容：“我好像牵扯不到什么案子吧？就是一个酒店的前厅经理，怎么可能有什么案子？” 杨厚看差不多了，周经理已经有些害怕了，故意绷着脸问道：“这个案子你可能不知道，但和你一定是有关系的，甚至你也可能是下一个被害者！” 周经理更是吓了一跳，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了。 “你叫什么名字？” 杨厚问道：“除了在酒店当前厅经理，还有什么职业？” “我叫周彦波。” 周经理立即摇头说道：“除了在酒店当前厅经理，再没有什么职业了？” “那不可能！” 沈筱接过去问道：“你没有兼职当模特？或者是拍摄过什么视频吗？” “啊？” 周彦波这下脸色大变，也通红一片，但还是摇头说道：“没有，我就是这么一个职业！” “现在不是你隐瞒的时候！” 沈筱已经看出来不对劲儿的地方了，要说进来的时候还微微有些疑惑，此时也不再担心了，冷冷地说道：“这两条人命案子，就是因为你的一个视频而起，死者一个叫黄新龙、一个叫王蛟，你认识吧？” “啊？” 周彦波大吃一惊：“他们死了？” “对，他们都被杀了！” 沈筱很严肃地说道：“你说说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儿吧，还有那段视频，都详细说一下，和案子有分不开的关系。” 别看沈筱绷着脸，此时他们三个人都非常高兴，这就距离破了这个案子不远了，杨厚一点儿没看错，就是她了！ “他们俩······最初我是被骗的！” 周彦波脸上更是一片通红：“我认识黄新龙的时候，他和朋友在我们酒店住，他说看我的条件非常不错，适合当模特，一定能出名的，否则就可惜了我的条件，他本身就是一个著名的摄影师，捧红名过很多模特。” 杨厚等人对视一眼，也没着急追问，她把这一段说清楚再说。 “我也觉得我的条件还非常不错，就留下了他的电话。” 周彦波迟疑一下，接着说道：“我看他也挺有钱的，不像是骗子，下班之后就给他打了电话，约好第二天去拍摄，地点就是王蛟他家，最初还挺好的，可是拍摄的过程中，他们就不是那样了，动手动脚的！” 第二百五十九章 现场还有一个人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这和梦境也对上了，他们不仅仅是拍摄，还干了那种事情。 “看他们这样，我气得不行，当时就不干了，都不是正经人。” 周彦波接着说道：“这么一次被骗的经历，不算是我的第二职业吧？他们被杀，和我可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要再找我了！” “不是这么简单吧？” 杨厚意冷冷地接过来说道：“这件事儿和你们在一起的关系非常大，可以说脱不了干系，你还是和我们说清楚的好，否则，你也要被牵扯进来，下次就不是在这里和你谈了！” 杨厚心里非常清楚，她没说实话，案子还是不好破，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那就吓唬一下，说清楚还有话要问她呢。 “其实······那天我们就······我也没办法！” 周彦波接着说道：“他们把我给侮辱了，事后给我钱，还威胁我说，有我的视频，要随时叫随时到，要不然就公布出去，我也不能不听他们的，要不然我这经理也别干了，怎么见人？之后又有了几次，就是这么多了！” 问题清楚了很多，周彦波也未必是什么正经人，或许是图钱，也或许是图其他的，那就说不清楚了，也没有必要追问。 “你成家了吗？或者说，有人追求你吗？” 沈筱也追问道：“谁可能知道这件事儿？会为你出头，去报复他们，这也非常重要，你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我还没成家！” 周彦波立即摇头：“这件事儿是我背地里和他们的事儿，每次去，都非常小心的，没人知道的！” “那行，你说一说你身边的人吧！” 杨厚点头问道：“关系比较密切的，都有谁？” “关系比较密切的，就是我男朋友了，他可能会为我出头的！” 周彦波脸上通红，接着说道：“他叫俞立峰，在一家企业工作。” “还有吗？” 沈筱追问道：“不能隐瞒！” “还有就是我前男友了，还在回来找我，叫叶继涛，是一家公司的销售。” 周彦波微微迟疑了一下：“再有就是现在追我的方博，也在我们酒店住过，一直在追我。” 杨厚听得直皱眉，以为一个俞立峰，可能就破案子了，这又弄出来俩！ “要说还有，就是我们酒店的老总了。” 周彦波不敢不说，皱眉说道：“他叫潘伟民，五十多了，不会为我出手吧？” “这么多？” 沈筱也觉得周彦波的关系有些乱，皱眉说道：“还有没有？” “没有了，就是这么多！” 周彦波连连摇头：“但他们也不知道我拍摄的事儿啊？” 沈筱和魏顺、庄雷也晕了头，都看着杨厚。 “这个方博是干什么工作的？知道你有男朋友吗？” 杨厚想确定一下几个人的可能性，哪一个比较大一些：“你把他们的单位和联系方式都给我们，有照片是最好的。” “方博是医大的在校生，他不知道我有男朋友，还对我非常好。” 周彦波这才说道：“有的人有照片，有的没有，我就把地址给你们好了。” 周彦波找了一下照片，有现男友的和前男友的，其他人就没有了，还有电话号，也都给了沈筱。 “你手里有视频吗？” 杨厚追问道：“如果和你关系亲密的人看到了，谁为你报复的可能性最大？” “这我也不好说，他们都对我很好。” 周彦波摇头说道：“除了我们老总，都可能发疯的！” “那好吧！” 沈筱点头说道：“这件事儿你不要对任何人说，否则你就是同案犯，知道吗？” 周彦波连连点头，三个人也转身离开了房间。 “小厚，你说咱们怎么办？” 沈筱有点儿晕头：“这三个，我们调查谁才对？” “要让我说，这三个人中，方博的可能性最大！” 杨厚想了想说道：“要说前男友，也是有可能的，现在的男友可能性不太大！” “为什么呢？” 沈筱立即问了起来：“你是怎么想的，说一说，有道理的话，咱们就去调查！” “现在的男友，要是看到这个视频，不可能不质问她的，看那段视频的情况，好像是最初的一次，周彦波还真好像是被迫的，两个人起码要吵架，这对吧？” 杨厚看三个人点头了，这才接着说道：“周彦波的前男友，还要追回来她，那么很有可能用这种方式来讨好她，但这个可能性不大！” 三人更是纷纷点头，哪有用杀人报复的方式来挽回前女友的？ “我之说以说那个方博的可能性最大，原因是因为他的学校。” 杨厚想了想说道：“两个死者都是被一刀割破了颈动脉，学医的应该能掌握，其他人还未必弄得清楚，这是我的推测，也未必准，你们说呢？” “说的非常有道理！” 沈筱立即点头：“咱们这就分头去调查三个人，重点就是方博，小厚和我去学校！” “三个人？” 杨厚听了这话，心里顿时一动：“筱筱，我想起来了，我们忽略了一个人，还有一个人！” “什么人？”三个人几乎是同时问了起来。 “这段视频中，还有一个录像的！” 杨厚刚才听沈筱说三个人才想起来：“在周彦波和两个被害者在一起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一直在拍摄，我们刚才忘了问周彦波，这个人也很有可能是被报复的对象，我们要是盯着他，比调查这三个人好多了！” 三个人恍然大悟，也不多说，立即跑了回去。 正好周彦波刚刚从房间出来，看四个人又回来了，还生怕在外面说起来不好，一边开门一边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四个人跟了进来，沈筱急忙追问道：“你和我们说的时候，为什么隐瞒了一个人？给你拍摄的人中，还有一个人，是谁？” “你们也没问，我也就没说！” 周彦波涨红了脸说道：“还有一个拍摄的，他叫陈立明，是个小混混，也没什么职业，有一次就是在他家里拍摄的。” “立即联系他！” 杨厚觉得事不宜迟：“问问他在什么地方，带我们去找到他！” 这个线索可非常重要了，杨厚想起来第一个被害者的倾诉了，凶手一定问过都有谁侮辱了周彦波，黄新龙惊恐之下，一定也说出了陈立明！ 也就是说，这个陈立明，很有可能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第二百六十章 被电了一下 周彦波也被杨厚吓了一跳，连忙拿出电话拨打出去。 沈筱立即示意她按下免提键，周彦波微微迟疑一下，还是按下了免提键，对面好半天才接了起来，只听一个年轻人的声音问道：“波波，又想我了？去我家？” 周彦波顿时满脸通红，还是问道：“你在家吗？” “嗯，一会儿就要出去了！” 那边的年轻人笑着问道：“你是不是又上来劲儿了，马上来吗？” 沈筱皱眉示意，答应过去。 周彦波这才答应下来，说一会儿过去。 “带着我们去他家！” 杨厚等她挂断了电话说道：“到地方你就不要出现了，免得被人发现，只要指认给我们就行了。” 周彦波连连点头，跟着四个人离开了酒店。 其实听到刚才陈立明的电话，杨厚已经知道周彦波是怎么回事儿了，为什么没和自己等人说出来陈立明这个人的存在。 因为周彦波这个人，实在是不怎么样，可能和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混乱，也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 上了车，一路按照周彦波的指引，来到一个还算不错的小区，指着一栋楼的当中一个单元说道：“他家就住在四楼，我给他打电话。” 杨厚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周彦波这才拨通了陈立明的电话，告诉陈立明，自己有事儿，今天不能来了，让他出去忙。 没过多久呢，楼上就下来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打扮就是一个小混混的样子，也没个车，一路吹着口哨就往小区外面走去。 沈筱也立即开车远远地跟上。 陈立明没走多远，就钻进了一家网吧。 这就好说了，这个家伙不会走多远，杨厚让沈筱把车子往前面开一些，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让周彦波下去。 沈筱还特地再次叮嘱周彦波，不能和任何人说起今天的事情，包括他男友。 周彦波也点头答应下来，这才拦了一辆车，应该是回宾馆去了。 “小厚，你真聪明！” 沈筱赞许地说道：“这样一来，不管凶手是谁，只要来杀人，我们就能抓了他！” “要是不来呢？” 魏顺跟着说道：“咱们就等起来看吧，小厚也别回去了！” “我想会来的，黄新龙在和凶手说的时候，一定也说过陈立明！” 其实杨厚心里也没底，想了想才说道：“如果今天不来，那我明天就回去，也不用你们送，坐长途回去。” “不行，你不能走！” 沈筱立即摇头：“你那单位也没什么事儿，去不去的也没人找，李发达都不管，你着什么急？” “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儿！” 杨厚连忙说道：“秦大哥一个人顶着，我怎么好意思？” “那也不行！” 沈筱就赖上杨厚了，马上就要破案子，可不能放走：“大不了今天不破案子，我明天给你请假，让李发达派一个司机去夜班，几天咱们就回去了。” “这······再说吧！” 杨厚认为这样还是可以的，想了想又说道：“今天要是不来，我们就分头去调查，主要还是方博，这就不着急了，凶手不会去杀别人的，这不是疯子。” 这次三个人都纷纷点头，杨厚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只要跟着陈立明，就算是破不了案子，也不会再出人命，下手的对象就是陈立明。 其实要说去调查，找不到下手的对象，还不能和别人说起来，也真不好调查。 眼看就中午了，庄雷下去买了好多吃的，还拎了两打啤酒，沈筱能开车，三个人就喝了起来，倒是弄得不亦乐乎。 四个人也都希望陈立明别回去那么早，凶手未必会下手。 杨厚既然走不了，也做了一番安排。 只要是陈立明回去，庄雷和魏顺就提前赶回去，在楼上拐角处等着。 根据梦境中的情况，如果有人在楼上等着，一定要抓住这个人，因为梦境中，这个人就是忽然之间出现一样，或许已经在楼上等着，只要搜出刀子，就没问题了。 而且叮嘱两个人，一定要千万小心，别出了问题，这个人的手段，非常高明，两个被害者都是瞬间就翻了白眼儿的。 魏顺和庄雷也是连连点头答应，以往就按照杨厚的安排，破了好几起大案，杨厚是几个人智囊。 陈立明应该和杨厚昨天的生活一样，在网吧里吃喝，玩儿得不亦乐乎，眼看都八点了，也没见他出来。 只要不是包宿，玩儿到明天早上，就是几个人最高兴的了。 果然，十点半的时候，陈立明才摇摇晃晃地从网吧出来。 沈筱立即发动车子，远远地盯着，提前停在小区院里，让魏顺和庄雷去按了一下电控门，只要乱按，一定有人给开门的。 情况不出所料，两个人很快就上了楼。 陈立明过来的时候，杨厚和沈筱盯着，等他开门进了楼道，这才过来乱按一下，随后跟进楼道之中。 就在这时，就听上面传来魏顺的声音，还非常焦急地问道：“雷哥，你没事儿吧？” “坏了，出事儿了！” 杨厚惊呼一声：“快上去！” 沈筱也意识到可能出事儿了，吓了一跳，急忙跟着杨厚往上面跑。 “别动！” 上面再次传来魏顺的声音：“你也别走，跟着我们下楼！” “你谁呀？” 陈立明的声音在上面问道：“抢劫的？我没有钱！” 杨厚和沈筱急忙跑上来的时候，就看魏顺押着一个年轻人从楼上下来，已经走到三楼了，后面跟着庄雷，也没看出来受伤的样子，但好像和上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雷哥，你怎么了？” 杨厚诧异地问道：“没事儿吧？受伤了？” “没事儿的！” 庄雷呵呵一笑：“就是不太舒服，我太大意了，被电了一下，这个家伙身上有电棍！” “啊？” 杨厚惊呼一声：“我知道了，他的手段就是电棍！” 这一刻杨厚才想明白，为什么被害者瞬间就翻了白眼儿，还只有一道伤口，没有邻居听到喊声等等情况，就是因为被电的！ 庄雷的情况也不奇怪，人和人的抗电击程度也不一样，这大块头应该是比正常人抗电一些，就是有些麻木不舒服，倒是没大事儿。 “你也别回家了，和我们走一趟！” 沈筱看庄雷没事儿，也放了心，把证件递给陈立明看了一下：“这个人就是来杀你的！” 第二百六十一章 谁被骗了 “杀······杀我的？”陈立明被吓了一跳。 不过可是看清沈筱的证件了，不敢说什么，有点儿发愣地跟着下了楼。 沈筱和杨厚坐在前面，那年轻人和陈立明坐在中间，庄雷和魏顺坐在两侧，一路往兄弟单位开去。 这时候沈筱才想起来一件事儿：“小厚，现在看起来，案子是没错了，一会儿问起来，咱们怎么说？” “这······也简单！” 杨厚略一迟疑就说道：“我们就说在调查中，觉得这可能是情杀案子，详细了解之下，得知他们俩认识一个共同的女人，就是周彦波了，进一步调查周彦波，得到了一些信息！” 沈筱连连点头，这个说法非常不错，也能彰显出自己等人的本事来，一边开车一边就拨通了邵队的电话，还凑过来让杨厚也听一下。 “小沈，你们几个也不回来一起吃饭，跑哪儿去了？” 邵队那边好像是回了宾馆，声音有些慵懒地说道：“这边都火上房了，还没什么进展呢！” “我们破了案子，人都抓回来了！” 沈筱得意地说道：“您现在去单位等着我们吧，马上就到了！” “真的假的？” 邵队有些不敢相信：“你们是怎么破了案子的？凶手是什么人？” “是一个年轻人！” 沈筱知道没错：“您先过去，告诉苏头和彭队他们也行！” “好啊！” 邵队呵呵笑了起来：“我还是先别说了，一会儿审问一下，确定了再说吧！” 其实杨厚大致上已经确定了，这个年轻人应该就是方博。 四个人在周彦波那里，已经看过他前男友和现在男友的照片，都不是，更不会是五十多岁的酒店老总。 车子停在兄弟单位大院的时候，邵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也是不放心，还有些不相信的意思，立即迎了上来，往车子里面看了看。 “小沈，后面这俩就是了？” 邵队皱眉问道：“两个凶手？” “凶手只有一个，另一个是即将被害的人！” 沈筱立即说道：“咱们上审问一下就知道了，这里面还牵扯到一个人，让兄弟单位的人带过来吧，就在咱们住的宾馆工作！” 邵队也是晕了，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既然都回来了，审问一下再说吧。 值班室的人都认识邵队和沈筱等人，连忙出来配合，带着几个人上了楼，来到一个审讯室。 杨厚都熟悉这种地方了，自己就转了过去。 那边四个人都坐在年轻人对面，沈筱已经询问起来：“姓名、年龄、职业！” “方博，二十四岁，医大学生。”年轻人毫不犹豫地回答。 “说一说你为什么杀了黄新龙和王蛟！” 沈筱确定不会弄错：“今天是去杀陈立明的吧？你和周彦波什么关系？” “彦波是我女朋友，这三个是人渣！” 方博接着说道：“我只恨你们抓我太早了，没把最后一个畜生也杀了，他们三个人欺骗并且侮辱了彦波！” 沈筱看了看杨厚，皱了皱眉头，倒是没说什么，等待着方博继续交代。 杨厚知道沈筱什么意思，为这个年轻人可惜了，自己也觉得不是滋味儿，但是事实摆在面前，也没办法，这个方博，到现在还不知道周彦波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原来，方博就是一个非常单纯的大学生，在一次节日长假期间，外地来了一个朋友，就住在周彦波所在的酒店，方博等同学去过几次。 同学们聚在一起，自然是吵闹得很，隔壁的顾客投诉到酒店大厅经理周彦波那里。 周彦波在酒店里装的非常像样，给方博的印象，和同事们是一样的，是一个非常自爱、自重，而且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那种人。 美丽的外貌，修长高挑的身材，诱人的气质，给方博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主动接近周彦波，并且要了周彦波的电话。 周彦波当然是给了方博，此后方博几次约周彦波，周彦波也都赴约，两个人的关系也一直这么保持着。 当然了，方博到现在也不知道周彦波有男友，还有前男友，更有一个酒店的老总，在外面还有黄新龙这三个家伙，当然了，或许更多。 “我一直憧憬着和彦波美好的未来，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方博简单说了一下他们认识的经过，还有现在的关系，这才接着说道：“一天晚上，我同学上网，找了一个网站，看到了很多视频，大呼过瘾，招呼我们一起来看，也就是那天晚上，我见到了彦波的视频！” 沈筱听到这里，忍不住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 原来还不是在周彦波这里看到的，也不知道怎么弄到网上去了，被方博恰好发现。 “我不会认错人的，那画面简直不堪入目，最初还是拍摄作品，又说能出名的，声音都非常清楚。” 方博接着说道：“后来这三个畜生，就侮辱了彦波，我几乎没看完，脑子里就像是五雷轰顶一样，简直要气得肺都炸开了！” 视频中，周彦波是非常无奈的，最初也极力反抗，但是他们说，想要出名，这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增加磨合度和亲密感，对于拍摄有好处。 周彦波是无奈之下，才和他们在一起的，那画面简直让方博的眼角流出血来。 “我什么不懂？他们都是骗子，不是什么摄影师！” 方博此时还在目眦欲裂地说道：“他们三个畜生，骗了彦波，偏偏有一个还被我看到了，那是个小混混，就是黄新龙，和我们一个同学认识！” 那天方博当着同学们的面，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脑袋里昏昏沉沉的，第二天自己去看了那个网站上的视频。 那个拍摄的人，也不是太专业，竟然露出了一张男人的脸，方博自然是牢记在心。 在无意间认出来是黄新龙之后，恨不得当时就杀了他，可那样自己也完了，既要给彦波报仇，还不能把自己扔进去，这就需要动脑子了。 方博佷快就做好了一切准备，跟踪黄新龙，这个家伙还有辆车，有时候还出去喝酒。 “不久就被我找到了一个机会。” 方博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喝酒很晚才回来，自然是要把车子停在车库的，我就等候在车库前，拿出那段视频，问是不是他干的，同伙还有谁，这个家伙就是人渣，被吓得立即都说了出来！” 第二百六十二章 书都白读了 杨厚听他说到这里，就和自己的梦境对比上了，确实是那么回事儿，自己就是听不到声音，后来也分析出来了。 “杀了他之后，我就去找另外一个，就是王蛟。” 方博根本就没有隐瞒的意思：“这个畜生在一家公司打工，干的是那种没黑没白的工作，晚上有时候就住在公司，并不回家，我还要上课，不可能每天都去盯着他，但一有时间，晚上我就去他家楼上等着，终于被我逮到一个机会，杀了他。” 杨厚这时候也明白了，并不是他隔一段时间杀一个，而是没有机会，要不然可能三个人在几天之内都杀了。 “杀了王蛟之后，我就找到了陈立明，这个人太好下手了！” 方博有些沮丧地说道：“我也没想到你们行动这么快速，今天就把我抓了，要不是这个大块头机警，我把他们俩都弄晕，今天还是要杀了陈立明这个畜生的，就是他把视频卖给网站的！” 邵队这时候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选择报警，而是自己去杀人呢？你一个大学生，不知道这样是犯法的吗？” “我没办法！” 方博摇头说道：“只有侮辱过彦波的人都死了，我心里才能平衡，也能继续和彦波在一起，否则，我知道世界上有人侮辱过彦波，甚至是想起那个画面来，我都寝食难安的！” 杨厚觉得这个方博好像也不太正常，但是事实就摆在面前，以往也见过几个心里扭曲的，他还算是症状比较轻的一个。 “你太偏执了！” 邵队不了解今天晚上抓捕的经过，又皱眉问道：“那你是用什么手段杀了他们的？为什么邻居们也没听到声音，还一刀致命呢？” “我当然也办不到，那不过一种障眼法，企图转移你们视线的。” 方博立即说道：“我用二千五百伏的电棍，直接电晕他们，之后再一刀划破他们的颈动脉，让他失血过多而死，作为一个医科大学的学生，找到颈动脉，那再简单不过了。” “你就是个傻子、疯子，白活这么大，白读这么多年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庄雷气得不行，跟着吼道：“知法犯法不说，你也不会看人，你知道那周彦波是什么人吗？” 杨厚也觉得非常可惜，这个孩子还不错，就是在情感上，有些偏执，或者说有些洁癖，也不算是太大的问题。 周彦波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恨了，事实对于方博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打击，甚至比最终法律的严惩还要令他崩溃。 但是这些事情，即便是现在不说，将来案子调查清楚，也隐瞒不了，方博最终也会知道这一切的。 “你胡说什么？” 方博还咬着牙冲着庄雷来了：“不准你侮辱彦波，今天真该用大功率的，一下子电死你，你还真扛电，别人都晕了，你没事儿！哼！” “你个傻瓜，还想电死我？” 庄雷被他气得笑了起来：“那周彦波不能说是个什么人都行的人，也差不多了，她有男朋友，还有前男友，还和酒店的老总不干净，甚至还主动去找黄新龙他们三个人，这些你都知道吗？” “你个傻瓜！” 魏顺也跟着说道：“今天她还和陈立明联系，听那口气，两个人都不知道多少次在一起了，你却为了她，杀了两个人，还要杀第三个，你可真是······气死我了！” “你们放屁！” 方博嚎叫起来：“不可能，不可能的，彦波不是那样的人，不是！” 杨厚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了，案子都弄清楚就行了。 最初自己还认为这两个人死的不冤，就是例行找自己倾诉一下，在得知周彦波为人的那一刻，才知道这两个人死的确实有点儿冤。 要说第一次还算是强迫周彦波的话，那么后来根本就不是，周彦波是为了钱也好，还是为了某些方面的需求也好，主动去找他们的，那就不能怪他们了。 方博根本就认不清周彦波是个什么人，甚至可能还没得到周彦波，就误认为是个非常纯洁的人，为她杀了两个人，还妄想以后和她在一起，实在是冤！ 可是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都晚了，也都没用了。 杨厚转过来的时候，沈筱和邵队四人也刚刚出来。 走廊那边已经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正是苏头和彭队等人上来，还都非常兴奋的样子，快步走了过来。 “邵队，案子破了？” 苏头看邵队等人都不是太高兴的样子，还有些奇怪地问道：“难道说······弄错了？” “没弄错，杀人凶手已经抓了，是一个大学生。” 邵队苦笑一下说道：“就是令人觉得可惜而已，咱们过去聊！” 苏头和彭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听说案子破了，都非常振奋，立即边走边问了起来。 邵队并不贪功，直接说是沈筱四人破的案子，把案子的经过，简单和两个人说了一下。 到现在邵队也不知道杨厚在里面起到的作用，当然了，苏头和彭队，还不知道杨厚是干什么的呢，一直认为是跟着邵队一起来的属下。 杨厚也直接跟了过来，沈筱和庄雷、魏顺就把杨厚教给他们的一番话，都说了一遍。 “真是高手，高手啊！” 苏头满脸兴奋地说道：“小沈不愧是神探，一点儿线索就够用了，见微知著，顺藤摸瓜，使得案件这么快就侦破了，了不起，了不起！” “咱们这边出动这么多人，到现在还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彭队也笑着称赞起来，很快就看着苏头说道：“苏头，既然神探都来了，咱们就把另一起案子也说一下，让邵队和小沈辛苦一下，帮个忙，怎么样？” “也好！” 苏头也立即说道：“邵队，实在是张不开嘴啊！” “别客气，都是兄弟局，哪有这么多说法？” 邵队也有一丝得意的感觉，毕竟是自己的手下破了案子：“咱们在哪里都是工作，如果能尽力的话，一定尽力！” 杨厚可晕了头，可别说了！ 这都耽搁了好几天，还有案子，如果是凶杀案，那还好说，或许看到尸体，明天也能帮忙，如果不是呢？ 自己帮不上忙不说，还要耽搁多少天？ 沈筱和魏顺、庄雷也看着杨厚，脸上都似笑非笑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看热闹。 第二百六十三章 再帮个忙 苏头和彭队不知道杨厚的为难之处，看邵队爽快地答应下来，立即就说起了这个案子。 这是一个失踪人口案，前前后后有三个报警的，都是年轻女人。 经过调查，其中有一个是某酒吧坐台的服务员。 本以为其他两个也是一类人，那也算有了线索，可是其他两个女人，并不是一类人，但也都是单身的，非常年轻漂亮。 从第一起失踪人员报案开始，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月了，丝毫没有线索。 由于这个割破颈动脉的案子，影响非常恶劣，苏头和彭队也以这个案子为主，那个失踪案子也在调查之中。 现在沈筱帮忙破了这个案子，失踪案子就非常重要了，如果是一个凶手，或者说是一伙凶手，那么已经是三条人命了，也要尽快侦破。 “明天一早，我给铁头打个电话，通融一下！” 苏头满脸堆笑地说道：“几位就帮个忙，把这个案子也一并侦破，不胜感激啊！” “您别客气！” 邵队笑了笑说道：“都是应该的，我们一定尽力！” 沈筱和魏顺、庄雷三人，都有点儿无奈了，这是失踪人口的案子，人未必都死了，就算是都死了，也不知道尸体在哪里。 没有人和杨厚倾诉，四个人都是白搭的，在这里也不行啊！ 不过这话不能说，只能听邵队的。 今天也非常晚了，苏头也不想再打扰几个人的休息，说明天把几个失踪女人的详细资料给邵队等人，明天晚上，大家一起吃饭，算是给邵队和沈筱等人庆功。 杨厚对这些根本就不在意，功劳都是邵队和沈筱四人的，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既然这个案子帮不上忙了，就想尽快回去。 下楼的时候，邵队和苏头、彭队客气几句，杨厚就快走几步，低声说道：“筱筱，你们三个在这里吧，这个案子我帮不上什么，明天一早，我可先回去了，行吧？” 三个人都指望着杨厚呢，听杨厚这么说，都有点儿不愿意让他走，可是留下来也确实帮不上，已经帮忙破了一个案子，又不好再留。 “那行吧！” 沈筱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邵队已经答应了，我们也不能送你，你明天自己坐长途车回去吧，唉！” 这都不是问题，杨厚立即答应下来，可算是要回去了。 邵队也很快就跟了下来，还非常高兴，一个劲儿夸奖沈筱四人厉害，自然把话题也岔了过去。 抓到人的时候，都十点多了，这么一顿审问下来，回到房间的时候，都凌晨一点了。 杨厚先去冲了一个澡，还担心魏顺先睡着，那鼾声起来，自己也别想睡了，连忙让魏顺也洗一下。 趁着这个机会，杨厚闭上了眼睛，希望自己能尽快睡着。 听着哗哗的水声，杨厚眼前的场景忽然一变，光线似乎也亮了很多，眼前很近之处，就是一个人的后背，这个人戴着头盔。 两侧都是树木，道路不算太宽，还略微有点儿颠簸。 前方还有车灯，速度并不快。 很快摩托车就停了下来，眼前看到的是一片田野，在前方十几米处，孤零零地伫立着两间房子，都是砖瓦房，其中一间上面，还有一个烟囱。 那戴着头盔的人，指着砖瓦房，应该是在说着什么。 一只手也伸出来，一起指着前面的砖瓦房，目光佷快就转了过来，看着摩托车，快步接近摩托车。 一只手拉住了胳膊，往平房附近走去。 这时候，又是一只手伸出来，使劲儿推了这个头盔人一把，转身再次往摩托车走来。 忽然，脖子下面伸过来一只手，目光也看到了道路对面的大树顶部，伸出手去推着，抓着。 不过目光还是逐渐远离对面的大树，还看到大树后面点点的星光。 眼角的余光，很快就看到平房，紧接着看到两侧的庄稼，一只手也悟了上来，似乎是捂住了嘴。 目光很快就顿了一下，往前面倾斜过来，看到了地面上的杂草，还是杂草的根部。 眼前又顿了一下，紧接着晃动起来，似乎还有些迷离，什么都看不清楚，眼睛上面，也有一块黑色的东西压了下来。 逐渐的，连摩托车的灯光也看不清了，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杨厚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似乎脸上和头上都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感，耳朵里也传来熟悉的鼾声。 对面的床上，躺着魏顺，本来就打鼾，还仰面朝天，像是死尸一样躺着，也真是要命了。 不过杨厚已经清楚地知道了，又有人来和自己倾诉！ 这下麻烦了，应该是本地人吧？ 自己来到这里也好几天了，确实一直有人倾诉，昨天倾诉完之后，自己好像没再睡着，当然不会有人来倾诉。 今天就来了，那么自己应该还是在本地遇见的这个冤魂。 这几天来，都在市区了，非常繁华的地段，不该有尸体的，怎么遇见的呢？ 忽然，杨厚想起来自己去过什么地方了，本地的一个墓地！ 自己还和沈筱说过，不能去这种地方，可是为了破案子，也没办法了，去找第一个被害者黄新龙。 在这个墓地两侧，就是那种荒山野岭的，适合埋尸体，或许就是在那里遇见的。 还想着明天一早就回去呢，这下······回去还是不回去？ 杨厚有点儿拿不定主意了，既然在这里有人找到自己倾诉，应该就是这里的事儿，回去是一定帮不上忙的。 那次从方山回来的客车上，有冤魂和自己倾诉，自己也没当回事儿，结果还真是一起案子，这次也不能不管。 可是，这个倾诉者，是因为什么呢？ 是苏头和彭队今天说的案子？ 杨厚还是不能确定，那就从梦境分析一下吧。 这个梦境的时间，确定是夜里无疑了，四周非常昏暗，摩托车亮着车灯，不远处的两间孤零零的房子里，有一间也亮着灯光。 地点根本不能确定。 人物吗，从身材上来说，骑着魔头车，戴着头盔的，应该是个男人。 另外一个，就是女人无疑了，眼角的余光，似乎有头发遮挡着，伸出来的手指，也是女人纤细的手指。 从往摩托车走去的步伐，看到脚下，穿着高跟鞋，确实是个女人。 那么人物也确定了，一男一女。 时间、人物都出来了，可是地点呢？ 杨厚闹心极了，并不是想不起来，而是魏顺的鼾声，实在是闹人！ 第二百六十四章 我可不去了 杨厚找出面巾纸，卷成小纸团儿，塞进耳朵里，这才躺了下来。 又是一起骑着摩托车的，曾经有过这种案子，女人并不是无缘无故就上了车子，这次呢？ 地点无疑也是非常偏僻的，甚至比上次还要偏僻，根本就不是大路，而是一个荒山野岭之处。 这么说好像还不太确切，应该是荒村野地，在道路的左侧，并不是树木山丘，而是一片田地。 男人在停下摩托车之后，似乎是指着那两间房子说着什么。 女人也伸出手来，指着那两间房子，嘴里应该也说着什么，很快就往摩托车走去，似乎要上车。 但是男人已经扑了上来，从后面勒住了女人的脖子，往那两间房子拖去。 要说去房子里干什么事情，好像还真不是，因为并没有进入房子，而是在房子附近的地里杀了女人。 凭借感觉，手段也是非常清楚的，最初是勒着脖子，紧接着就是击打，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但眼前一顿一顿的。 接下来就是按在地上，继续掐、打，直到女人彻底的闭上眼睛，一定是死了。 这个倾诉者不用说了，还是个年轻女人，会不会就是苏头和彭队说的那起失踪案子呢？ 杨厚觉得也未免太巧了一些，就被自己碰见了，这是什么情况？ 此时再后悔不该去那种埋尸体的地方，已经没有用了，看起来明天也不能走了。 杨厚想着明天，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还什么明天，就是今天了，外面已经大亮了。 回州市是早晚的事情，如果不是在本地的案子，那么自己早晚要回去的，是本地的，自己要是回去，再想来就不那么简单了，那就别走了。 有了昨天早上的经验，杨厚也不管什么鼾声了，直接把纸团拿了出来，沈筱来敲门，自己就能开门。 说来也是奇怪的事儿，魏顺似乎知道天色已经亮起来，鼾声不再那么响了。 没过一会儿，外面就传来沈筱的声音：“小厚，起来了吗？咱们下去吃饭，你不是要回去吗？” “来了！” 杨厚急忙过来开门，外面站着身材高挑妙曼的沈筱：“筱筱，我······也不着急走了！” “好啊！” 沈筱立即惊喜地说道：“你想通了，在这里帮姐的忙？还是······有人和你倾诉什么了？” “你真了解我！” 杨厚苦笑一下：“昨天夜里还真有一个倾诉者，一会儿吃了饭，咱们四个一起说吧，免得麻烦，我也走不了了，一会儿你给我请假吧！” “行，这都不是问题！” 沈筱立即高兴地说道：“我找一个管用的人，让李发达给你回话，怎么样？” 杨厚也真无奈了，随她怎么办，转身把魏顺喊了起来，一起来到楼下。 邵队和庄雷在下面要了很多吃的，有粥有包子，还有小菜儿，五个人饱饱地吃了一顿。 “邵队，我们还是独自行动。” 沈筱脆生生地说道：“你去和苏头、彭队他们联系吧，一会儿我回去看资料就行。” 邵队不知道四个人是怎么回事儿，但破了案子，这是真的，也连连点头，独自去了兄弟单位。 沈筱拉着四个人上了车，立即问道：“小厚，快说说，是什么人来和你倾诉？女的？” 杨厚点了点头，立即把自己的梦境，和三个人详细说了一下。 时间确定，晚上，人物确定，一男一女，女的被杀。 地点，不能确定，但是大致的情况也看到了，右侧是树林，好像不远处还有山坡，左侧是一片田地，有两间孤零零的房子，其中一个还有烟囱。 “还真是女的！” 沈筱看着魏顺和庄雷说道：“或许就是这个失踪案子呢，现在这个社会，人要是还活着，哪有无影无踪的，你们说呢？” 魏顺和庄雷也是连连点头。 “你先别说这些了！” 杨厚皱眉说道：“给我请假，然后再说！” 沈筱几乎忘了，连忙拿出电话打了出去，好像是打给一个叫徐叔的人，事情也非常简单，就是找殡仪馆的李发达，给杨厚请假，说好了回个话。 那边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呵呵笑着答应下来。 “小厚，行了！” 沈筱皱着小鼻子，摸了一下杨厚的后脑勺：“咱们还是说案子，不管是不是一起案子，都是人命案，否则，不会找你倾诉的，人命就不是小事儿，就算不是一起案子，咱们也以你的梦境为主，说一下，咱们怎么办？” 沈筱这么一说，魏顺和庄雷也都盯着杨厚，好像就应该杨厚说一样，非常自然。 “你们可真是的！” 杨厚皱眉说道：“我这几天，没去过其他地方，因为找黄新龙埋骨之所，和你们去了一趟本地的墓地，前面就是殡仪馆，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最容易出事儿，我应该就是在那里被冤魂找到的。” 三个人连连点头，没人发表意见，就等着杨厚继续说下去。 “我想，这个女人是被连掐带打致死的。” 杨厚想了想才接着说道：“这种尸体，一般不会送到殡仪馆去，或许就是在附近埋尸，但那种地方和龙眠岗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埋的，确实没地方找去。” 三个人又跟着点头，还是没人说话，眼睛可都盯着杨厚。 “一具尸体，当然不会带着太远了！” 杨厚又迟疑一下才说道：“但也说不定，我想，咱们要是找的话，还是在殡仪馆附近的村屯查找一下那两间房子，只要找到房子，那么就离破了这起案子不远了，你们说呢？” “哦，明白了！” 沈筱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是，找到你的冤魂，不可能是被正常火化的，就是被人埋尸在墓地附近，那么你梦境中看到的那两间房子，应该就在那附近的村屯，否则不会弄到那么远去埋葬，对吗？” “我是这么想的！” 杨厚不敢肯定：“咱们可是经历过柳树河的案子，弄错了找不到，可别怪我！” “不会怪你的！” 沈筱点头说道：“我觉得，你说的非常有道理，我们就去墓地附近寻找！” “我可不去了！” 杨厚连忙说道：“你们三个去找，我去网吧，如果找不到，再招惹上什么，我就不用回去了！” 沈筱和魏顺、庄雷都被逗得笑了起来。 “行！” 沈筱还是答应下来：“房子的大致情况，我们也知道了，那就咱们三个人去！” 第二百六十五章 瞽目老人 沈筱这么一说，魏顺和庄雷是连声答应。 就在两个人要下车的时候，杨厚的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是李发达打来的，杨厚看了看沈筱，很快就接了起来：“李馆长，您好！” “小杨，你可真是的，我不是和你说过，随便你来不来的吗？” 李发达笑着说道：“你和小沈出去，我这里支持，你们玩儿好就行，我给你充实一个司机，不让秦伟一个人忙乎，可别说我没照顾好你啊！” “谢谢李馆长！” 杨厚都被逗得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知道了，您对我挺照顾的，有些话我会和小沈说的。” 李发达客气着，挂断了电话。 “小样儿的，小沈是你叫的？” 沈筱戳了一下杨厚的额头：“下车，那网吧就在附近，你去玩儿吧，记得晚上接听电话，苏头说今天晚上给咱们庆功呢，一起去！” 杨厚答应一声，和魏顺、庄雷一起下了车。 他们三个人分道扬镳，各自去寻找那两间房子，杨厚就去附近的那家网吧玩儿。 说起来在外地市也不错，家里不用管，李发达还非常高兴，奶奶也知道，那就在这里玩儿，当然了，能破了案子，也是积德的事儿。 下午四点多，杨厚的电话才响了起来，正是沈筱打来的，在宾馆大院等着呢。 杨厚这边结账下机，回到宾馆大院。 魏顺和庄雷都坐在后排，一脸的沮丧。 “小厚，我们找了很久，跑出去老远，也没看到你说的那两间房子，有两个比较相似的，还没有烟囱。” 沈筱有些无奈地说道：“还有两个岔路口，我们决定明天再跑，要不然，明天你就跟着吧，我们心里也没底啊？” “行！” 杨厚也无奈了：“明天我就跟着，一旦看到了，我也能确定下来，但愿路上别再遇见什么冤魂，那我可真的走不了了！” 几个人说着话，沈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是邵队打来的，苏头张罗着请客，那起案子可是大案，这起案子虽然可能死的人数不少，但影响不是那么恶劣，苏头还是非常高兴的。 沈筱问清了酒店的地址，四个人一起来到酒店。 杨厚参加这种场合，就是跟着吃饱，也不怎么喝酒，更不是这一行的人，只不过苏头和彭队不知道，邵队也不会说的，倒是很热闹。 大家是晚上九点多，回到宾馆的。 有了昨天的经验，杨厚自己去洗澡，之后让魏顺去洗澡，回来立即躺在床上。 虽然是在临市玩儿了两天，出门在外的，怎么也不如在家里睡的舒服，杨厚还真非常累，没等魏顺出来，就迷糊起来。 感觉卫生间的水声刚刚停止，眼前就是一亮。 两个车灯照耀着前面的路，路况不是非常好。 往右面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树林，一棵棵大树在后退着，树林中似乎里面藏着很多怪兽一样，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 转过头来，眼前几寸之处，就是一个人的后背，往上面看去，还戴着头盔。 往左面看了一眼，在车灯的照耀下，两间平房赫然出现在眼前，一间上面还有一个大烟囱，房间里依稀亮着灯，灯光也不是太亮。 眼角的余光看到，右侧的树木似乎倒退的不再那么快了，往左面看了一眼，眼前几米之处，就是那两间平房。 前面的人下了车，伸出手拉了一把。 目光再次看向那两间房子，还指着房子，很快就甩了一下手，转身看到了摩托车。 不过也仅仅是一瞬间，目光就再次看向那两间平房，当目光掠过平房，再次看向摩托车时，脖子下面就多出一条胳膊来。 眼前看到的是对面的树林，还有树梢上面的山丘黑影，以及天上的繁星点点。 目光逐渐被房子挡住，隐约间能看到，里面不太明亮的灯光下，似乎有个人影在晃动。 距离房间越来越远，眼前的场景也变了，看到满天的星星，一个带着头盔的脸出现在眼前，遮挡住那些星星。 由于背对着灯光，根本就看不清楚脸，这个人伸出一只手来，掐住了脖子，另一只手在后面拿到前面来，手里似乎有一个寒光闪闪的东西，高高举起，狠狠地砸了下来。 那东西距离眼睛不远，目光还移动一下，也能看得到，是一把扳手。 虽然移动了一下，还是顿了一下，有些模糊起来。 又是一下，眼前顿时一黑，不过迷迷糊糊之间，总能看到一丝光亮。 这种情况好像没持续多久，眼前又黑了一下，一个人影挡住了房间里的灯光。 当眼前再次有了光亮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张上了年纪的脸，左眼睛似乎瞎了，偶尔翻起来一下，里面是白眼仁。 灯光逐渐亮了起来，紧接着就被一片黑色的东西挡住，再也看不清楚了，终于归于一片黑暗。 杨厚猛然间睁开了眼睛，眼前还有些光亮，是床头壁灯发出来的昏暗光亮。 一旦醒过来，魏顺的鼾声立即传进耳朵里，那么刺耳。 杨厚已经能适应这种情况了，就是做了一个梦，不是普通的梦，是有冤魂来和自己倾诉了。 找面巾纸塞住耳朵，看了一下手机，凌晨三点半，躺在床上。 很多场景都不用细想，和昨天的梦境中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时间没变，晚上。 地点也没变，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也确定，就是昨天梦境中的那两个房间。 人物，最初的两个也没变，是一男一女，因为手指和鞋子都能感觉出来，就是一个女人。 女的似乎不是昨天那个女人了，虽然不敢完全确定，但应该不是了，昨天那个女人，应该已经死了。 以往和自己叙述两段的冤魂，非常少，她们能记起来的，都是记忆中最深刻的，也就是临死前不长时间的一段记忆。 那么可以确定，人物只有那个戴着头盔、骑摩托车的那个人没变。 手法也是一样的，带着女人往那两间房子走，女人也不愿意过去，最终被勒着过去的。 死法，应该也是一样的，被掐、被砸，是用扳手砸死的，好像不愿意用那么多力气去掐死女人。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看到了房间里有人。 女人应该没被砸死，还有一口气儿，看到了一张瞽目老人的脸。 从灯光上能分辨出来，是往房子里抬。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说，要对······进行侮辱？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第二百六十六章 急刹车 杨厚被这个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有这个想法，两个男人，虽然有一个是老人，想要忙乎这个女人，应该也不是问题，何必要在死后做那种事情呢？ 要说不是为了这个，那么在外面杀死，之后往房子里抬，这是要干什么？ 杨厚有点儿想不明白，但这两间房子一定有问题，里面或许有尸体。 这两间房子，到底在什么地方？ 忽然，杨厚觉得不太对劲儿了。 如果房间里有尸体，那么自己没去过这样的两间房子，冤魂怎么可能找到自己？ 难道说来临市的路上？ 杨厚觉得还是不对，来时一路上，自己根本就没睡觉，没有那么窄的路，还崎岖不平的，都是国道。 原本只有两间房子可以供寻找，但今天的梦境，还多了一张瞽目老人的脸，也可以寻找。 但是这两个线索一样难找，怎么能在这么大的临市，上百万的人中，找到一个人呢？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线索，也未必就找不到，来到这里的第一起案子，不就是那么巧的，拍摄视频的周彦波，就在自己下榻的宾馆，要不然自己哪里去找周彦波？ 杨厚心里期盼着，巧合再次发生，就能尽快破了案子。 即便是沈筱给自己请了假，也不好在临主管期待着，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想着想着，外面的天色早就大亮了，杨厚连忙把耳朵里的纸团拿出来。 下床来到卫生间，简单洗漱一下，还没刷完牙呢，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沈筱站在门口：“脏兮兮的样子，快点儿，邵队都起来了，一会儿咱们还要去寻找两间房子呢！” 杨厚含含糊糊地也说不出来什么，刷牙的时候，还能干净得了？ 等杨厚刷完，魏顺也起来了，三个人一起离开房间，下楼吃饭。 这时候也不着急说，一会儿几个人要上车商量，那时候再说就行。 吃过了早饭，四个人和邵队分开，一起上了沈筱的车子，总要安排一下，才能各自行动的。 “筱筱，昨天夜里，又多了一个人倾诉。” 杨厚这才说道：“看起来和苏头说的案子，好像就是一起案子，两个死者了。” “快说说！” 沈筱高兴起来：“这下希望更大了，线索更多了。” 杨厚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一样是非常难找的，就把自己的梦境，和三个人详细地说了一下。 “还是不太好找！” 沈筱听完皱眉说道：“不过这个案子有些诡异啊？为什么要杀了人之后，抬到房子里去呢？” “我也想不明白！” 杨厚摇头说道：“而且，现在尸体不在房间里，要不然我没去过那个地方，怎么能找到我的，就在墓地附近！” “我知道了！” 庄雷憨声憨气地接过去说道：“分尸！” “对！” 杨厚也惊呼一声：“你说的很有可能，我几乎给忘了，确实可能是分尸，但杀人的目的就不好说了，可能是抢劫，或者是骗钱！” “以往在柳树河那个案子，就是这个情况！” 沈筱也想起来了，看着庄雷说道：“别看你平时傻乎乎的，有时候猛然间一句话，也管用，咱们立即行动，人找不到，房子一定能找到的！” 两个人也立即下了车，按照昨天分配好的线路，一前一后往殡仪馆开去。 一路上两个人说着案子，沈筱也说了，到那边之后，不管是不是找到房子，都不让杨厚下车，尽可能的避免接触到其他冤魂。 从市区到墓地就一个来小时，这也不奇怪，这类地方，一般都不在市区，在州市也是这样的，杨厚上班总要四十分钟的车程。 在路过墓地的时候，杨厚还忍不住往那边看了一眼，自己就是在这里被冤魂找到的，和自己单位的情况，大致上相似。 就在这时，沈筱一个急刹车，把杨厚吓了一跳，头几乎碰在风挡玻璃上。 “这老爷子！” 沈筱嘟囔了一句：“从大客车前面绕过来，也不看着点儿，要不是我精力集中，几乎就出了事儿！” 杨厚也连忙往前面看去，只见一个老头从大客车的前面绕过来，大约有六十来岁的年纪，根本就没往这边看，好像是感觉到沈筱的车子停下来，这才扭头看了一眼。 杨厚被这一眼看得浑身一震：“筱筱，就是他！” “啊？” 沈筱也惊呼一声：“一只眼睛好像是瞎了，是他吗？” “好像是他！” 杨厚本来是非常确定的，但是问起来的时候，又不敢确定了，迟疑一下：“我是从尸体的视角看到的，当时是反着看到的，脸上的褶皱······好像是，眼睛也瞎了一只，不过也真的不能确定，如果是他的话······那么能睁开，但是白眼仁非常多！” “既然差不多，就下去看一看！” 沈筱指着老头说道：“你看，他往墓地那边去了，但是没拎着什么东西，应该不是去埋尸体的！”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鸣笛声，是庄雷的车子，从沈筱的车子旁边开过去，还探出头来喊道：“怎么了？不走了呢？” “别走了！” 沈筱立即喊道：“有情况，调头去墓地那边！” “啊？行！”庄雷答应一声，立即在前面的岔路口调头回去。 “我就不去了！” 杨厚真的不想去：“你把车子停在路边，辛苦走几步，如果是那个老头的话，他的眼睛要是仔细看人的话，能睁开，都是白眼仁，那就不会错了，我几乎可以肯定！” 沈筱点了点头，也不想让更多的冤魂找到杨厚，立即把车子靠边停下，自己步行过去。 庄雷和魏顺已经把车子停在那边了，站在当地等着沈筱。 杨厚看到那老头过了道，就在庄雷和魏顺的身边走过去，还很慢，可惜两个人不知道自己和沈筱发现了什么，根本没注意，要是看到的话，一搭话就能看出来的。 沈筱过去和两个人简单说了一下，三个人立即往老头背影的方向追了过去。 经过这么一耽搁，那老头已经走进了墓地的大门，径直里面走去。 杨厚仔细想了一下，还真不敢确定了，心里感觉有点儿乱。 梦境中是个晚上，死者还是眯起眼睛，反向看到的，角度也不对，是从下往上面看的，那么看到白眼仁应该也是正常的吧？ 第二百六十七章 似是而非 杨厚在这边等着，不时地往那边看一眼。 也就是二十分钟的样子，三个人才从里面出来，还在对面庄雷的车子前商量几句，沈筱才过来。 “小厚，我们可能没弄错！” 沈筱上车就说道：“这个老头叫魏仲，就是这里的看墓人，还顺带着给人刻字、封墓之类的，我们没敢直接找他，而是打听了别人，他的眼睛确实瞎了一只，有时候翻过来，也是白眼仁。” “那多半就是他了。” 杨厚迟疑一下：“可我也不能完全确定，梦境中是黑天，还是冤魂倒过去看到的，谁也不能完全确定啊？” “嗯，我知道！” 沈筱点头说道：“留下他们俩在这里盯着那老头，晚上我们就跟着他回去，或许能找到那两间房子，现在我们继续在附近找一找，你看到也能确定，有事儿随时联系他们，你看行吗？” “行！”杨厚也只能点头了，现在找不到房子，人也就是看着像，别说是自己，就是换一个人，也不能完全确定的，那就跟着沈筱去转一转。 沈筱发动车子，直奔北面开去，就是昨天他们三人去过的那些村屯，还有几个岔路口没往里面走，今天也去看一看。 杨厚一路上仔细看着，其实也不用仔细的，那道路不是太好，也很窄，只要观察着道路的左侧就行。 从十点不到，一直转到下午三点，中午饭也没吃，把附近的村屯小路都转过了，也没看到类似的房子。 无奈之下，两个人一路返回，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就认准这个老头，跟着他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两间房子。 有魏顺和庄雷盯着呢，那老头要是离开，就给沈筱打电话了。 沈筱也不着急，在墓地前面很远的地方，找了一家饭店，让杨厚饱饱地吃了一顿，这才一路返回墓地附近。 沈筱也把车子绕过来，因为那老头来的时候，就是坐公交来的，他家一定不是这里人，那么他晚上回去，就在这一侧坐公交。 几个人也不用商量了，就在公交站点儿附近盯着。 这种事情杨厚心里有准，以往和杨建忠盯梢宋晓艳的时候，就是这种情况。 这一等就是天黑，沈筱和庄雷、魏顺都有些着急的时候，才看到魏仲老头出来，直接来到站点儿处等待。 公交车很快就停下一辆，老头上了车。 沈筱和庄雷也发动车子，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虽然几个人发现老头的方式有些特别，也很凑巧，但还是要小心一些，如果就是这个老头，尽管他不是凶手，也是知情者，这类人心里总是胆怯的，或许就会注意周围的环境，是否被人盯梢等等情况。 公交车一直开到市区，这期间也没见到魏仲下来。 几个人不用担心看不准，这老头的行动速度不是那么快，一只眼睛还有问题，很好辨认。 又过了一站地，三个人才看到魏仲下车，往过道对面走去。 “完了！” 沈筱一边调头过来，一边说道：“这老头可能不是！” “你是说，他家住在市区？” 杨厚当然明白沈筱的意思：“这里不可能有田地，也不能有那两间房子，我们盯错人了？” “嗯！” 沈筱点头说道：“你看这位置，就在市区，怎么可能有田地？既然来了，就弄清楚他住在哪里也行！” 杨厚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看起来自己好像弄错了，长相差不多的人，就算是一只眼睛瞎了，这种人也不少的。 车子调头过来，远远地看到魏仲走进路边的一家店铺。 这是一家叫做玉颜的美容美体馆，装修的非常不错，里面灯光也很亮，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前台坐在吧台后面。 要不是门口还有两辆非常不错的车子停着，会认为这里一个顾客都没有的。 魏仲进来之后，也没和谁打招呼，直接往楼上走去。 “小厚，什么情况？” 沈筱有点儿晕头了：“他不可能来美容美体的，难道说这是他家的生意？住在这里？” 杨厚微微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那就等一会儿，要是不出来，或许就住在这里，人家的生意，就和案子无关了，更和那两间房子没有关系，就是我看错了。” 沈筱点了点头，大眼睛紧紧地盯着。 也就是五六分钟的样子，魏仲就从楼上下来，离开了玉颜美容美体馆，过道来到对面等公交。 “还有希望！” 沈筱来劲儿了：“他家不住在这里，可是他来这里干什么？” “你进去问一问。” 杨厚也拿不定主意了，想了想才说道：“让雷哥和顺子跟着他就行，跑不掉的！” “行！” 沈筱立即拿出电话给庄雷打了过去，一边拉着杨厚下了车，走进美容美体馆。 庄雷那边自然是答应下来，和魏顺继续盯着魏仲。 沈筱和杨厚进来，大厅里吧台的那女人，看了两个人一眼，很快就说道：“男士止步，美女想做什么项目？” “男士止步？” 沈筱愣了一下，随即说道：“这是我男朋友，我想看一看咱们的项目，不知道不让男人进来，我看刚才有个老头上去了？” “那老头是老板的熟人！” 女人立即说道：“男的最好在大厅等着，或者是出去等着，这是咱们的项目，您看一看！” 沈筱和杨厚对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不好说什么，接过来单子大致扫了一下。 原本两个人就不是来美容的，就是想知道那魏仲来干什么，也没仔细看，不过沈筱发现最后一个项目，价格非常昂贵，还就是一种面部皮肤保养，一次五千块。 “这个项目怎么这么贵？”沈筱顺口问了一句。 “这是咱们店特有的项目！” 女人笑着说道：“咱们老板祖传的秘方，用的药物也非常珍贵，保证效果好，让您的肌肤滑腻如水，不满意退款！” “哦！” 沈筱皱眉说道：“那谢谢你了，太贵了，我们商量一下！” “这还商量什么？” 女人倒是笑了起来：“小妹妹这么漂亮，做完之后，一定更是国色天香了，钱可以再赚，可不能舍不得为自己花钱啊！” 沈筱点了点头，很快就拉着杨厚出来，就是找个理由进来看一看的，沈筱根本就不注重这个，本身长相在这里，不做也漂亮。 两个人上了车，联系一下庄雷，一路往南面追了过去。 第二百六十八章 带烟囱的房子 两个人追了有二十分钟，还没看到庄雷车尾呢，沈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沈筱专心开车，也没看，直接就递给杨厚。 杨厚一看是魏顺打来的，连忙接了起来：“顺子，找到位置了？” “还没找到，但是有个好消息，我们可能没弄错！” 魏顺那边兴奋地说道：“这老头在公交的终点站下了车，在一家修车行骑出来一辆自行车，一直往村子里骑去，我们在跟踪的路上，就看到两间房子，很像是你说的那两间房子！” “啊？” 杨厚连忙问道：“那老头不住在那里？” “我们俩也奇怪呢，这老头没有停下来！” 魏顺立即说道：“我们仍旧在远远地跟着，也不好太近了，你路过的时候，仔细看一看！” “行！” 杨厚连忙答应一声：“你们继续盯着，如果房子没错，那这个人也多半儿不会错了！” “小厚，什么情况？” 沈筱边开车边问道：“我听好像是找到了房子？” “嗯，他们看到了相似的房子，不敢确定。” 杨厚把电话还给沈筱：“他们俩继续盯着呢，咱们路过的时候，仔细看一看这两间房子。” 沈筱最初还以为弄错了，听到这个消息，又来劲儿了。 这时候已经开过公交站点儿，再往前面走，就是不太宽的土路，不过一辆车子开过去，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左侧是一片开阔的田地，种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右侧就是树林，远处还能看到一个山丘的轮廓，黑漆漆的一片。 杨厚隐约觉得就是这里了，起码非常像。 沈筱沿着这条路一直追进来，没过几分钟呢，就看到左侧路边上有两间房子，就这么孤零零地伫立在路边几米之处。 其中一间房子上面，还有一个一米高的烟囱，只不过两间房子里都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有没有人。 “小厚，看到了吗？” 沈筱已经看到了，立即问道：“是这里吗？” “太像了！” 杨厚点头说道：“几乎就是这里了，和我梦境中看到的几乎一样，目前这个位置，好像就是摩托车停下的位置，房子前面距离不远，就是田地！” “太好了！” 沈筱也跟着说道：“那怎么没人呢？” “这就不知道了！” 杨厚指了指前面：“你看前面，好像是一个村子，这是什么情况？” 沈筱还没说话，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又递给杨厚。 “小厚！” 那边的魏顺喊了一嗓子：“我们跟着来到他家了，院子里有辆摩托车，你过来看一看，和你梦境中的，是不是一辆，一直往前开就行，我们俩在村口等着呢！” 杨厚连忙答应一声，挂断了电话。 此时也路过了这两间房子，好像没有人。 沈筱也听到了，更是加快了速度。 前面很快又看到类似的房子，只不过没有烟囱，和路过的两间房子都不一样。 又开了几分钟，前面的灯光逐渐也多了起来，确实一个村落，村口就停着庄雷的车子。 沈筱也把车子停在一侧，两个人下了车。 “小厚，我们好像没弄错！” 魏顺看两个人下了车，急忙迎上来说道：“那老头家里，好像有人住，我们远远地盯着，他进去的时候，我们就下车跟过来，里面似乎亮着灯光！” “小厚在梦境中见过那辆摩托车吧？” 庄雷也急忙跟着说道：“咱们去看一看，是不是那一辆，或许就能弄清楚呢，是迅鹰摩托，对吗？” 杨厚还真不敢确定，女人的目光也是一扫而过，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这可不敢确定，不过是黑色的，对吗？” “对！” 两个人都高兴起来：“咱们走！” 杨厚和沈筱也跟着两个人一路往村子里走来。 没走多远，魏顺就指着一户平房说道：“就是这户，咱们过来看！” 这村子好像也没有多少户人家，往远处还有些散落的平房，亮着灯光，出来的人并不多，倒是一片狗叫声。 杨厚紧走几步，站在稀疏的木板外面，往里面看去。 院子不小，左侧的一个大房间里亮着灯，但也没看到人，在窗子下面，就停着一辆黑色的踏板摩托。 “好像是这辆！” 杨厚迟疑着说道：“颜色、大小都差不多，但是什么牌子的，梦境中真的不敢确定，这家不是一个人住，要是有个年轻男人的话，可能性就更大了！” “这好办，咱们就盯着！” 魏顺立即说道：“这个房间亮着灯，一会儿就会进来人的！” 现在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看到了房子，这摩托车和魏仲老头，都非常像，就盯着好了。 好在也没什么邻居出来，几个人就在外面看着。 大约有半个小时的样子，房间里来进来一个人，赫然是一个年轻人，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端着一盘菜进来。 紧接着就进来一个老头，就是几个人一直盯着的魏仲，手里也端着什么，应该是饭碗，两个人坐下吃了起来。 “小厚，怎么样？” 沈筱低声问道：“能确定吗？” “就算是能确定，也没办法啊？” 杨厚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老头不敢肯定，摩托车就是掠过一眼，那年轻人是戴着头盔的，我根本就没看到！” 三个人对视一眼，还是沈筱说道：“确实不好办，就算是确定了，现在我们也不能动，一切都是你的梦境，咱们没有一点儿证据！” “嗯，不能动！” 杨厚想了想说道：“如果是他们父子的话，那么路过的房子里一定没人，门前就是杀人现场，我们过去看一看那两间房子，或许会有所发现的！” 几个人只顾着想人了，倒是忘了房子，眼看今天晚上也不会有其他收获了，都跟着杨厚转身出来。 从这里到那两间房子还有很远，四个人各自上了车，一路来到前面有烟囱的两间房子前。 杨厚也是在农村长大的，大致能猜测出来，这两间房子是干什么的，就是看着地里的庄稼，免得被人给破坏，或者是偷走。 为了慎重起见，杨厚还叮嘱几个人，一旦弄错了，里面有人的话，就说是打听人的，随便说一个人就行。 四个人一起来到房子前面，冲着道路这边，只有一扇窗子，里面黑漆漆的。 绕过来也没看到灯光，沈筱上前敲了敲门。 里面也没有丝毫声音，这才放了心：“小厚，里面没人，咱们想办法进去？”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下意识动作 杨厚微微摇了摇头：“门是锁着的，最好别破坏，被发现的话，会让他们有所警觉，一会儿在窗子上看一看就行，你们看这地面上，似乎就有问题！” 几个人都顺着杨厚的手指看去。 不远处接近杂草的地面上，似乎有被翻动过的痕迹，都是新土，这几天也没下雨，看得非常清楚。 “哦，对了，你梦境中，还有用扳手击打的过程，一定是出血了！” 沈筱虽然不太爱想，不过杨厚说到这里了，脑子倒是比魏顺和庄雷快，立即说道：“他们翻动了土地，是不是能说明，为了掩饰血迹？” “对！很有可能是这样的！” 杨厚点头说道：“咱们过去看一看，里面还有什么，如果是分尸的现场，里面或许有喷溅型的血迹，那就更加确定了。” 三人答应一声，跟着杨厚过来，拿出手机，顺着窗口照了进去。 外面这间房子里，除了一张床之外，连张桌子都没有，地面是那种普通的水泥地面，也没看到什么痕迹，不像是分过尸的样子。 里面的房间里，有一个冰柜，还有一张桌子，不远处还有一个白铁炉子，直通房顶的烟囱，地面也是一样的，丝毫没看到血迹。 “不太像是分尸现场啊？” 沈筱嘟囔道：“这种地面，分尸的话一定会有血迹，非常不好收拾的，对不对？” “嗯！” 魏顺答应一声，随即问道：“小厚，那台冰柜里，是不是有尸体？” 杨厚也不敢确定，不过想了想就说道：“应该不会有的，这里不是分尸现场，他们就算胆子再大，也不会把尸体放在冰柜里，而且这个地方根本就没人住的，你们说呢？” 三个人对视一眼，也只能承认杨厚说的有道理，胆子再大，也不敢把尸体放在这里不管的，也不符合犯罪心理学。 “咱们把土壤带回去检测血迹？” 魏顺不太懂得这些，看着杨厚问道：“可以吗？” 杨厚也不懂，只能看着沈筱了。 “这不好办，咱们不知道多长时间了！” 沈筱微微摇头说道：“土壤中的血迹由于被附着在泥土中，受物理化因素，或潮湿风化的影响，很难提取出来！” “那就算了！” 杨厚摇头说道：“只要是他们，我们盯着，一定会找到证据的，如果和苏头说的是一起案子，那么已经失踪了好几个人，他们也一定会再次下手的，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间，这有些难办了！” 杨厚担心的不是能不能破案子的事儿了，现在找到这个位置，还发现一些可疑点，已经有把握破了这个案子，担心的是，什么时候能破案子，他们要是半个月不行动，自己可靠不起。 “你大致上确定就好！” 沈筱觉得也不会错了：“咱们就回去盯着，今天不会有什么动作，早晚他们会行动的，我们这次不盯着魏仲，盯着那个骑摩托车的年轻人！” 杨厚也觉得是这个道理，问题就出在那个年轻人身上，魏仲老头不过就是个帮忙的，但是杨厚始终就没想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尸体抬回房间里去。 村里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出去，沈筱就给他们俩分工了，今天他们俩盯着，明天开始，上半夜自己和杨厚盯着，下半夜还是他们俩。 庄雷早就被沈筱给欺负老实了，就是整夜让他盯着，也不敢说什么，魏顺也知道是借光立功，当然是爽快地答应下来。 四个人再次上了车子，回到村口，找了一个隐秘之处，在倒车镜里能看到魏仲家的院子就行。 沈筱拉着杨厚来到后面，示意杨厚躺在里面，自己躺在外面，今天可以休息一下了，他们俩盯着去吧！ 就在要躺下来的时候，沈筱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拿出电话给邵队打了过去，告诉邵队，在外面查案子，走的很远，今天就不回去了。 邵队那边问了一下，沈筱也没说是怎么回事儿，现在还不能确定呢！ 沈筱很快就躺在外面，回头看了看杨厚：“搂着点儿，别掉下去，小心姐打你！” 杨厚连忙答应一声，伸出胳膊搂着沈筱的纤腰。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两个人在去方山旅游的时候，那天上去午就是怎么搂着的，但也感觉到心跳加速。 鼻子里嗅着沈筱身上淡淡的香味，手上感觉到一阵阵的温热，脑子里不由得乱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感觉一亮，灯光刺眼。 面前站着一个戴着头盔的男人，伸出一只手指了过来，手指在颤抖。 在灯光下，能看得见男人的嘴，咬牙切齿的样子，一个劲儿地在动。 目光似乎不敢正视这个男人，手指鼓弄着皮包上的拉链。 不久，目光再次看向男人，男人已经逼近了很多，仍旧是一只手指着。 低下头，在皮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来，递给戴着头盔的人。 戴着头盔那人一把打飞了这张卡，再次指着女人，牙齿咬得紧紧的，没过两分钟，就蹲在地上，肩头耸动着，似乎在抽泣。 目光也转移，看到那张被打飞的银行卡，再次转移过来，看向地上蹲着的男人。 男人忽然跳了起来，一下子扑了上来，伸出双手掐了过来。 目光很快就掠过房间里的灯泡，看到了头顶的一片屋顶，上面还有一片黑色的东西挡住。 伸出一双白皙的手臂，狠命地在头盔男身上推着、抓着，但这一切，丝毫无济于事。 就在门口出现一个人的身影时，一切都黑了下来！ “小样的，你干什么？” 杨厚感觉脸上一阵疼痛，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喊声：“越学越坏了？找打呢？” “啊！” 杨厚连忙睁开了眼睛，手上感觉非常柔软，眼前几寸之处，就是沈筱的俏脸，还皱着小鼻子，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 “筱筱，对不起，我做梦了！” 这一刻杨厚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梦境中的女人在挣扎，自己也跟着使劲儿，抓到沈筱身上，被误会了：“你别误会，我可不是学坏了，是跟着使劲儿抓，就抓到······下意识的动作啊！” 杨厚想说抓到你了，这话还真不太好说，别真的挨打才好。 “又有人和你倾诉了？” 沈筱也不掐杨厚的脸了，连忙放开，眼睛却瞪得更大了：“快说说，这次是什么情况？是不是这两个人？” 第二百七十章 可能会行动 杨厚也连忙把自己的梦境，给沈筱详细说了一遍。 “被掐死的是女人吗？” 沈筱也是晕了：“那人还是戴着头盔？房间呢？就是那两间房子吗？” “一定是女人，手指白皙细长，坐在床上看男人的时候，也看到穿着红色裙子的腿，高跟鞋。” 杨厚想了想，接着说道：“感觉上来说，就是那间房子，只有一张床，什么都没有，头顶上也是一个灯泡亮着，地面也是普通的水泥地！” “这太好了，三个人来倾诉了！” 沈筱高兴地说道：“看起来就是苏头说的这个案子，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来倾诉，最后进来的那个人，你看到了吗？” “没看清，那时候已经翻白眼儿了！” 杨厚连连摇头：“不过感觉上来说，似乎是一个老头，这两个人在一起，或许进来的人就是魏仲，但实在是不能确定。” “你分析一下，梦境是怎么回事儿？” 沈筱皱眉问道：“那戴着头盔的人，怎么还哭了？女人给他银行卡，他也不要？” “嗯，戴着头盔的男人，非常气愤，指着女人，咬牙切齿的，似乎在骂她，也或者是在说着什么。” 杨厚一边回想，一边分析道：“女人似乎非常害怕的样子，不得已才在包里拿出银行卡，递给男人，男人一把就打飞了，这才蹲在地上哽咽起来，最后好像是气不过，这才扑上来的，要是这么说，不是图财，也不是求色啊！” “那是怎么回事儿？” 沈筱也晕了头：“这个人是最先被杀死的？还是最后被杀死的？” “那我怎么知道？” 杨厚真的不知道了：“不过按照以往的顺序，都是最先死的人，最先来倾诉的，这次······这个冤魂又是在哪里找到我的呢？” “对！” 沈筱也想起来这个问题了：“是前几天没有时间和你倾诉？还是我们在这附近遇见的？她被埋在附近？” 杨厚面对沈筱一个又一个问题，真是捋不出个头绪来：“不知道，但是这次更加确定了，就是在这里，我们只要跟着这个戴头盔的，一定能破了这个案子，到时候审问就知道了，有时候梦境中的场景，根本就想不明白！” “唉，好吧，总是不会错了！” 沈筱轻叹一声，随即柔声说道：“姐错怪你了，还能睡一会儿，搂着吧，没事儿的，不过······可不能再······胡来了啊！” 沈筱说着话，俏脸上一片通红，还忍不住在杨厚脸上掐了一下。 杨厚也嘿嘿直笑，真不是故意的，也不敢啊！ 说是还能睡一觉，其实外面已经亮了起来，大约有四点左右了。 沈筱还一个劲儿地追问，弄得杨厚不断回想起来，根本就睡不着，事情也没捋清楚，关键的问题是，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被杀的，自己也不知道。 六点多的时候，两个人都坐了起来，一边盯着路口一边聊。 没过多久呢，沈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还正是魏顺打来的：“筱筱，我们一家子出来了，是不是要跟着啊？” 魏顺说的一家子，无疑是老头魏仲了。 沈筱也不知道要不要跟着，看了看杨厚。 杨厚摇了摇头：“不用跟着这老头了，我感觉这老头就是去上班，问题出在那个戴头盔的年轻人身上。” 沈筱也告诉魏顺，不用管老头了，就盯着年轻人，只要是骑着摩托车出来，立即跟上。 挂断电话，沈筱就发动车子，跑出好远去买吃的，还给魏顺和庄雷送去一些。 感觉案子就要破了，几个人虽然辛苦一些，也非常高兴。 就要破了，还是没破，那年轻人竟然一天没动，好像没工作，也不去干农活，三个人在车子里吃了三顿饭。 晚上六点了，才接到魏顺的电话，男人骑着摩托车出来了。 这下沈筱也兴奋起来，但也没敢动，他们俩在前面呢，等他们跟上来，两个人再随后跟上去就行。 不过两分钟呢，一辆摩托车就在两个人前面不远处的路上开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庄雷的车子才开了过去。 他们俩掌控距离就行，庄雷这方面还是非常厉害的，沈筱就在他们俩的车子后面跟了出去。 杨厚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村子里没有几辆车子通过，可千万别遇见魏仲老头回来，一旦看到两辆车子开出去，或许会怀疑到什么，给那个年轻人打电话。 那样一来，案子可就不好破了。 按照昨天的时间，魏仲这个时候还不会回来。 果然，情况和杨厚预料的一样，一路开到市区，也没遇见魏仲回来，让杨厚微微放了心。 就这么一路跟随着庄雷的车子，来到一家天府酒店门前，很多车子停在门前，那辆摩托车也停在附近。 “小厚，什么情况？” 沈筱有点儿晕头：“那年轻人来这里吃饭了？不是要行动？” “来这里吃饭，有些奇怪！” 杨厚微微摇了摇头：“看他的摩托车，还有家庭状况，似乎不该来这种地方吧？” 两个人正纳闷呢，就看庄雷和魏顺下了车，径直走进酒店之中。 这就不用商量了，等一会儿他们出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十几分钟的时间，庄雷和魏顺都出来了，径直上了车子。 “筱筱，小厚，今天晚上我们或许就能破案子了！” 庄雷呵呵笑着说道：“这个家伙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在吃饭，我们俩猜测，一会儿他就会拉着女人回去杀了。” “很有可能！” 沈筱盯着杨厚说道：“你安排一下，咱们要怎么办，可千万不能让他再杀一个！” “这倒好办！” 杨厚想了想就说道：“如果那女人真的上了他的摩托车，往南面开去，那雷哥就开车迅速超过他，把车子藏好，在那两间房子后面等着，我和筱筱随后跟过来。” “行！” 庄雷立即点头：“能来得及吧？” “应该没问题！” 杨厚这才说道：“按照梦境中的场景，他要把车子停在那两间房屋旁边，之后勒着女人去田地边上，这才连掐打砸的杀死女人，你们只要盯着点儿，看到他勒住女人，立即出手救下来就行，小心他身上有扳手！” “太好了，就这么办！” 魏顺眼看又要立功，心里高兴极了：“小厚，你们俩放心好了，就算给他扳手，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第二百七十一章 先下手为强 杨厚安排完之后，庄雷和魏顺都回到子的车子上，等待行动。 大约是一个小时之后，酒店里出来一男一女，虽然男的没戴头盔，但看身材和衣服，杨厚觉得就是这个人了。 “小厚，他们出来了！” 沈筱也瞪着大眼睛盯着呢，立即说道：“是不是他？” “应该是他！” 杨厚点头说道：“咱们不急，等他上了车子再发动就行······分开了？” 杨厚正说着话呢，就看男人和女人告辞，还握了握手，女人直接离开了酒店。 “这不对呀？” 沈筱诧异地说道：“难道不是他？还是今天不下手？” “不知道了！” 杨厚还有点儿着急：“他要是放长线钓大鱼，那咱们就惨了，在这里要待多久啊？” 年轻人和女人分开之后，径直上了摩托车，在后备箱里拿出头盔，戴上之后开走了。 庄雷的车子也发动起来，跟在男人的后面，路过沈筱车子前，还探出头来看了一眼。 杨厚也连忙挥了挥手，不管他是不是下手，都要跟着他。 庄雷缩了回去，一路跟上。 沈筱也开车跟在庄雷的后面。 让几个人有些高兴的是，这个年轻人并没有往村子里的方向开去，而是往东面开去。 市区八点多的时候，人和车都非常多，沈筱也紧跟其后，不用担心被发现，就这么一路来到一个住宅小区，在小区不远处的一个胡同中停了下来。 这个胡同不算太宽，沈筱也不敢跟进去，就在对面停了下来，能观察到这个胡同。 只见年轻人拿出电话，不知道是给谁打的，一直在里面等待着。 大约十几分钟，一个女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的，走进胡同之中，和年轻人简单聊了几句，就走在后座上。 年轻人也立即发动摩托车，从另一个胡同口开出去。 沈筱过不去，看了看附近，也没看到庄雷的车子，不知道跟到什么地方去了，连忙发动车子，往胡同的另一侧开去。 当两个人过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那辆摩托车的踪影。 “完了，追丢了！” 沈筱急得不行，连忙拿出电话：“我问问他们俩！” “筱筱，你们追丢了吧？” 魏顺呵呵笑了起来：“雷子看到你们俩在那边了，已经调头过来堵截他了，没问题，我们还在追踪，但也快追丢了，这个家伙似乎故意绕小路走！” 杨厚一听就明白了，连忙说道：“筱筱，让他们俩跟着，他要作案了，我们立即赶回村子里！” “顺子，你和雷哥继续追踪！” 沈筱立即说道：“我和小厚赶回那两间房子附近埋伏！” “啊？” 魏顺愣了一下：“你们俩能行吗？可千万别出了事儿啊！” “没事儿的！” 沈筱倒是毫不在意：“小厚也非常厉害，你们跟着就行了！” 杨厚知道魏顺和庄雷都非常关心自己和沈筱，每次抓人的时候，也都不让自己和沈筱动手，其实自己也沈筱也不是白给的。 沈筱此时也明白杨厚的意思了，既然他绕着路走，就是在躲避监控，那么他很有可能今天晚上要作案的，也发动车子，快速往村子的方向开去。 当两个人来到那两间房子附近的时候，心里就是一凛，那两间房子里，已经亮起了灯光！ “完了！” 沈筱低声说道：“咱们来晚了一步，这两个小子，追丢了也不说一声，案子或许已经发生了！” “应该不会的！” 杨厚想了想说道：“你把车子找个隐秘的地方停下来，我们过去看一看，那摩托车要绕路，不会那么快的，我想或许是那个老头魏仲在这里，他们俩可能是父子关系，联合作案。” 沈筱听杨厚这么一说，也回过神儿来，连忙找了一个拐弯儿处，把车子停好，和杨厚一起下了车，往那两间房子走去。 果然，附近没看到有摩托车，证明杨厚说的不错，两个人牵手绕到后面来。 隔着玻璃窗，两个人看到两个房间里都亮着灯，右面的房间里没有人，左面的房间里，赫然看到一个老头的身影。 由于距离比较近，两个人也看得非常清楚，正是那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头魏仲。 “咱们没来晚，在房头埋伏着就行！” 杨厚心里高兴，低声说道：“那边的头上，能看到来的路，这边也能看到田地，年轻人回来，咱们也有准备！” 沈筱答应一声，拉着杨厚的手，蹑手蹑脚来到房头，探出头往来路看去。 不过十多分钟的样子，前面就传来了灯光，看间距就是摩托车，应该就是那个年轻人回来了。 魏顺和庄雷也没打过来电话，那么女人应该也在摩托车上，这老头魏仲还没回家，他们一定要在这里下手了。 果然，摩托车就在这两间房屋的另一侧房头不远处停了下来。 杨厚和沈筱都绕过来，在这边凝神戒备，一旦发现不好，立即冲出去。 其实现在动手也行了，但他没有动作，两个人担心女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帮他说谎，年轻人要是不承认，那就闹出了笑话，还是忍耐一会儿的好。 “为什么在这里停下来？”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你说的乡间别墅呢？” “我说的别墅就是这两间房子！”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说道：“来吧，咱们进去聊一聊！” “你是个骗子！” 女人立即翻了脸：“送我回去，我不和你去这两间破房子！” 两个人在这边看得清清楚楚，可能是夜里，附近一带很静的原因，声音也听得非常清晰。 此时那女人就往摩托车上走去，要男人送她回去。 “你想的太美了！” 男人冷笑一声：“你才是骗子，来到这里，还想走？” “你······”女人气愤地回头，一句话还没说完，已经被男人勒住了脖子，往这边拖了过来。 “动手！” 杨厚立即窜了出来，大喝一声：“住手！” 沈筱也连忙跟了出来，就在两个人往年轻人这边跑的时候，路上已经看到一辆车子开了过来，正是庄雷的车子。 “快救······” 女人艰难地喊道：“救命啊！” 男人也被杨厚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上松了一下，那女人这才喊出声来。 此时杨厚已经扑了上来，一拳就奔男人戴着头盔的脑袋打了过去，先下手为强，不能等着他掏出扳手来！ 第二百七十二章 她们是骗子 头盔男的反应速度还不慢，看杨厚一拳打过来，还企图要躲在女人的后面。 不过杨厚的速度也是非常快的，他还没做好这个动作，已经被杨厚一拳打在头盔上！ 这一拳的力量非常大，头盔男直接跌倒在地。 杨厚也疼得直甩手，头盔男受到的打击并不大，就是惯性使然，倒在地上，自己可是为了救人，一拳打在硬硬的头盔上。 这一来女人也脱离了头盔男的控制，惊呼着往沈筱身边跑过来。 头盔男倒在地上，顺势在袖子里拿出来一把扳手。 就在这个头盔男刚刚站起来的时候，庄雷和魏顺两个大块头已经从后面扑了上来，魏顺居高临下，伸出手就在后面勒住头盔男的脖子，庄雷顺势把他的扳手抢了下去，拧过去就铐了起来。 “屋子里还有一个，快进去带出来！” 沈筱快步过来，对魏顺说了一句，连忙拉起杨厚的手看了看：“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 杨厚嘿嘿一笑：“用力太大，砸破皮了！” 魏顺也知道这是万万不会错了，连忙答应一声，进去把那魏仲也带着出来。 魏仲老头的眼睛不方便，走路也不是太快，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反抗的意思，跟着魏顺就上了车子。 庄雷把这俩人的手铐在一起，和魏顺一起上了车子，冲杨厚这边挥了挥手。 沈筱和杨厚都明白，带着女人上了车，这就不用担心什么了，女人也不会反抗，她是被害者。 “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沈筱边发动车子边问道：“为什么跟着他来到这里？” “我叫冯雯，没职业！” 女人迟疑一下才说道：“我以往就认识他，我在一家婚介所登记过的，和他联系过，还请过我吃饭，今天约我出来，说带着我来他的乡间别墅，我就跟着来了，哪知道还是这种地方！” “婚介所？” 杨厚皱眉问道：“是什么婚介所？” “就是普通的那种婚姻介绍所！” 冯雯立即说道：“男女条件合适的话，婚介所就安排见面，他请我吃过饭的，我就没在意，哪知道他还把我带到这里来，要非礼我！” “非礼你？” 沈筱吭了一声：“他要杀了你，要不是我们在，今天晚上，你就是第四个被害者！” 冯雯被吓了一跳，脸色也是一变。 “小厚，你看是一起案子吗？” 沈筱看着杨厚问道：“失踪的可都是年轻女孩子！” “应该是一起案子了！” 杨厚也点头说道：“前后三个倾诉者，今天我们还救了一个，一会儿审问再看吧，如果问起来怎么破的案子，就说咱们调查了解到，她们在一个婚介所登记过，这就好说了。” “嗯，你真行！” 沈筱高兴了：“还帮姐想着怎么应对，对了，你的手还疼吗？” “没事儿！” 杨厚都要忘了，一提起来又疼了，低头看了一眼，也不好说疼：“皮外伤，不疼！” “你认识孙虹、谭丽茹和洪敏吗？” 沈筱扭头问道：“是不是你们婚介所的？” “好像听说过洪敏！” 冯雯想了想说道：“她应该是我们婚介所的！” 沈筱和杨厚对视一眼，这就没错了，那头盔男专门找婚介所的下手，怪不得几个人都不太认识，也没什么联系呢。 一路上不时地问冯雯几句，车子很快就进入市区。 沈筱这才让杨厚给邵队打电话。 “喂？” 邵队那边倒是很快就接听了电话：“哪位？” “邵队，我是小杨啊！” 杨厚还没给邵队打过电话，这是第一次，嘿嘿笑着说道：“筱筱给我的号码，您过来一趟，我们抓了两个嫌疑人！” “啊？” 邵队又是惊呼一声，微微顿了一下就说道：“好，我立即过去！” 以往邵队总是要问一下的，经过这几次，也知道几个人很神，看起来不好破的案子，到了几个人手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人抓回去了，这次也没问。 两辆车子停在大院的时候，邵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没有别人，看起来也没惊动苏头和彭队，还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案子呢。 看几个人下车，邵队连忙过来问道：“小杨，小沈，你们抓了什么嫌疑人？哪个案子的？” “应该是失踪人口的！” 沈筱看了看杨厚，这才说道：“我们就是调查这个案子，发现一些线索，跟踪抓到的人，咱们上去审问一下就知道了！” 魏顺和庄雷在一旁可是连连点头，示意就是这个案子。 杨厚一看就明白了，他们应该是在路上问过一些情况，得知就是这个案子，这就太好了，明天或许就能回去了。 沈筱看到两个人的眼色了，也非常高兴。 “太好了！” 邵队也高兴地说道：“咱们上去审问一下，你们可真行，神探啊？” 沈筱嘻嘻一笑，也不说什么，神探就神探，有杨厚在，想不是神探都难。 上起案子就是沈筱和杨厚等人破的，值班的人都认识，立即出来帮忙，把人带到楼上去，还问是不是要给苏头和彭队打电话。 邵队觉得不准，还是一会儿再说。 最先审问的就是头盔男了，这个家伙是杀人者。 杨厚仍旧转过来，在自己的老位置看着，兄弟单位也有这种设备。 当杨厚过来的时候，头盔男已经早就摘掉了头盔，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长的还非常憨厚，不像是那种大奸大恶的人。 “姓名、年龄、职业、籍贯！”沈筱问了起来。 “魏庆祥，二十八岁，农民，就是本地人。”头盔男很快就回答。 “你和魏仲是什么关系？” 沈筱追问：“杀了几个人？都叫什么名字？” “魏仲是我爹！” 魏庆祥迟疑一下，也好像是回想一下，这才说道：“杀了四个人，第一个叫吴淞雅，第二个叫孙虹，第三个叫谭玉茹，第四个叫洪敏。” 沈筱下意识地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 杨厚知道，这次确定下来了，就是年轻女人失踪案子，沈筱是看过资料的，在回来的路上也问过冯雯。 “说一说吧，为什么杀人？” 沈筱追问道：“尸体在什么地方？” “我······最初也没想杀人，就是气愤之下，才杀了吴淞雅的！” 魏庆祥声音也变了，微微有些颤抖，脸上也露出痛苦的神色：“她们都是骗子，骗了我钱，骗了我的感情，有了第一个，后面的······我就收不住手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人财两空 杨厚在外面听着，这个魏庆祥说的第一次杀人，可能就是自己在车子里梦境中来倾诉的女人了，和前面两个倾诉者的情况，都略有不同。 里面的魏庆祥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立即交代起来。 魏庆祥就是那个村子的农民，父亲还有个工作，也能赚些钱，但母亲身体不好，家里条件自然也不好。 眼看魏庆祥也二十七八了，家里这么多年，也攒了十来万块钱，就想给魏庆祥成个家。 村子里的人都往外走，也都知道魏家的条件不好，找不到，魏庆祥才来到市里一家叫如意的婚介所登记，交了二百元的介绍费。 没过几天呢，魏庆祥就接到婚介所的电话，说和一个叫吴淞雅的女人非常合适，还给了他电话号码，让他自己约见。 魏庆祥着急成家，当然就打了这个电话，吴淞雅也答应见面，约定在一家咖啡厅。 吴淞雅非常年轻漂亮，还打扮时尚，让魏庆祥的眼前一亮，当然也是心猿意马的，还担心自己配不上，这次可能是白约了。 哪知道吴淞雅对魏庆祥并没有反感的意思，还非常善解人意，答应继续往来。 第二次见面就在一家酒店了，两个人吃了饭，当然也是魏庆祥消费的。 吴淞雅还提出要去家里看一看，魏庆祥本来不想答应，但看吴淞雅也不是那种物质的女孩子，就咬着牙答应下来，带着吴淞雅去了家里一趟。 此后两个人在一次约会之后，还在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那段时间，是我感觉最幸福的时光了！” 魏庆祥脸色非常难看，咬着牙说道：“哪知道她就是个骗子，接下来就向我借钱，我毫不犹豫地借给她五万块钱，结果就不还给我了，也不再见面，换了电话号，还说和我上了床，就当是补偿了！” “你要钱不就完了？” 沈筱追问道：“为什么杀人呢？” “当时我那么相信她，也没要她打借条，无凭无据怎么要啊？” 魏庆祥气愤地说道：“可恨的还不在这里，我母亲知道我被骗之后，也非常生气，还有些喜欢吴淞雅，没几天就脑溢血死了。” 这件事儿给魏庆祥的打击非常大，虽然母亲的死，也不完全是因为吴淞雅，魏庆祥还是认为有很大因素。 气愤之下，魏庆祥就在婚介所堵着她，没事儿就去转，终于再次看到了吴淞雅。 在一个无人之处，魏庆祥强行把吴淞雅带上车，就来到村头的两间房子里，逼问吴淞雅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如果不同意，最初为什么不说，又去了自己家里，还借钱不还？ 吴淞雅最初还非常不屑的样子，后来有些害怕了，就把实际情况给魏庆祥说了出来。 吴淞雅就是如意婚介所的婚托，魏庆祥的条件，吴淞雅是根本看不上眼的。 每次介绍人之后，婚介所都考虑被介绍人的经济条件，安排咖啡厅，或者是酒店消费，都是一家开的，她们有提成。 当然了，如果是住在酒店，和被介绍人有了那种关系，那钱就是她们自己的。 至于说借钱，是吴淞雅自己的事儿，看魏庆祥太老实了，还非常实在，上了床之后，或许就认了。 这一切都是吴淞雅自己的主意，和婚介所没有关系。 “如果她看不中我，或者是说我家条件不好，不再和我相处，我也不会勉强逼着她的，要回钱就算了。” 魏庆祥一口气儿交代到这里，又咬着牙说道：“她说我老实、好骗，最初就是奔着骗人来的，那家婚介所也是冲着骗人来的，她不知道因为她的行为，害死了我妈！” 杨厚看到魏庆祥咬牙切齿的样子，也觉得这个吴淞雅有些可恨，确实，她的手段过于阴损了。 “她说完之后，还拿出一张银行卡来，说里面有一万块钱，先还给我！” 魏庆祥又气呼呼地说道：“她还说，以后别缠着她了，我这条件的，简直是做梦，不可能跟我结婚的，我真是要被她气死了！” 魏庆祥打飞了那张卡，忍无可忍之下，扑上去掐住了她的脖子。 最初就是想解恨的，也顺便吓唬她一下，要回另外四万块钱，这时候正好老爸魏仲也来到这个房子里。 魏仲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呢，仔细看了看，儿子在掐一个女人，吓得连忙喊出声来，让魏庆祥停手。 当魏庆祥回过神儿来，吴淞雅已经倒在了床上，气息全无了。 杨厚此时也明白了，昨天在车里找到自己倾诉的，就是第一个被害者吴淞雅。 梦境中的吴淞雅，不去正视魏庆祥，并不是因为有愧，不敢面对，而是一种瞧不起的不屑眼神儿，只不过自己当时体会不到，也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打飞银行卡，低头哭泣，是因为想起了母亲的死，和自己的傻。 至于说最后进来的老头，吴淞雅也没看清楚，确实是魏仲。 这老头的眼神儿还不好，同样没看清楚，要是进来就看清楚，及时喝止，或许第一起案子就不会发生，那么后来的几起案子，也不会发生了。 “当时我们爷俩都吓坏了，这不是出了人命吗？杀了人，钱也没要回来！” 魏庆祥的声音也颤抖起来：“那张卡还在，可是我们也不敢去取钱，五万块钱都没了，我还是杀人犯，尸体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了，最后还是我爹想了一个办法。” “你爹想了什么办法？” 沈筱瞪大了眼睛追问道：“尸体被你们埋在什么地方？” “尸体······早就没了，就是骨头，被埋在我家地里了！” 魏庆祥接着说道：“我爹在看墓地的时候，就有一个美容院的人来问过我爹，能不能弄到尸油，大价钱收购，一克一千块！” 沈筱被吓了一跳，连忙下意识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 杨厚也被吓了一跳，有些事情是没联系起来的，第一天在跟踪魏仲的时候，就去了一趟美容院。 两个人还跟了进去，沈筱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一个护肤项目那么贵，当时那个前台说，是她们老板秘制的药物，非常昂贵，效果非常好，可能就是用尸油吧？ “当时，我不想去坐牢，还想结婚呢！” 魏庆祥接着交代起来：“之所以落到这个地步，还不是因为没钱，我爹就咬着牙说，这具尸体有用，提炼尸油卖钱，将来给我结婚用。”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不正规的生意 魏仲就这么一个儿子，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能帮儿子隐瞒了，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当时那两间房子里，还没有那个炉子，一般的炉子不干净，也不好提炼尸油，说穿了就是人的脂肪燃烧之后，流出来的油。 当天晚上，两个人把尸体藏在床下，也没敢离开，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魏庆祥就去市里，花大价钱打制了一个炉子，非常光滑的那种，魏仲就在小房子上面，砌了一个烟囱。 此时两个人才想到，炉子根本不够大，也不可能把人装进去。 分尸的话，血流满地，那不是找着出事儿？ 为此，父子俩又买了一台大功率的冰柜，把尸体冻起来，之后用塑料布铺在地面上，这才分尸成功。 杨厚在外面听着，也想起了那台冰柜，就是用来冷冻尸体的，当时和三个人还分析过，是不是装尸体的，自己说他们不敢。 其实不是不敢，而是另有用途。 “我们父子前后用了四天时间，才顺利地提炼出来尸油，哪知道就卖了个大价钱，那玉颜美容美体馆老板，给了五万块钱！” 魏庆祥接着说道：“我们第一次干，也不敢下手，又没经验，还损失了不少，再说了，那具尸体也脱水了，还卖了这么多钱，如果要是不损失的话，那不是十万了？” “玉颜美容美体馆的老板，就敢收尸油？” 沈筱没想到又牵扯出来一起案子：“她知道尸油的来历吗？” “她不知道尸油的来历！” 魏庆祥摇头说道：“她最初去的时候，问我爹，是不是能弄到尸体，她指的是死尸，土葬的那种，我爹当然不会去干那些挖坟掘墓的事情，就回绝了他！” “你爹倒是不弄死的，把活的弄死，是吧？” 庄雷横了一句：“接着交代！” “这次的价格让我们爷俩都兴奋不已，我也暗自决定，再去报复她们这些骗子，卖钱之后，我要风光的结婚！” 魏庆祥的眼睛里射出一种异样的光芒：“我不敢直接带人回来，生怕被人看到怀疑上，但我知道那些婚托都是谁，在附近等待着，暗中和她们联系，先请她们去酒店吃饭，要是能上床，那是最好的，不行也不要紧，几周之后我再下手。” 杨厚觉得魏庆祥在杀过一个人之后，心态已经变了，不再是以往那个老实的农民了，甚至可以说，心态扭曲了，也并不一定完全是为了钱。 魏庆祥已经接着交代起来。 第二个目标同样是一个婚托，在她们婚介所指定的酒店吃了饭，开了房，装作有钱人的样子，等待下手时机。 在几周之后，就带着第二个婚托去了那两间房屋，直接杀死。 魏庆祥杀死第二个人，魏仲是不知道的，后来魏庆祥通知他过来提炼尸油的时候，他才吓得不行。 什么事情都是一样的，第三次，父子俩都不再那么害怕了，几次下来，爷俩已经有了二十几万。 “今天晚上，我请了另外一个婚托吃饭，但接触的时间短，我没提出开房。” 魏庆祥接着说道：“冯雯是我前几个礼拜就订好的目标了，已经请她吃过饭，认为我是个有钱人，或许还想骗我呢，被我给骗来了，没想到就被你们给发现了！” 杨厚听他交代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完全明白了。 今天晚上看到这个女人，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而冯雯，就是以前请过的，铺垫好的，今天晚上准备回来杀了，提炼尸油的。 “你说她们的骨头，被埋了起来？” 沈筱此时也追问道：“骨头都埋在什么地方？” “炉子不行，温度不够，只能提炼尸油，根本就炼不碎骨头。” 魏庆祥接着说道：“我爹说，不能都埋在自己家的地里，早晚要出事儿，阴气还重，就带着骨头去他单位附近埋了，除了最初的吴淞雅之外，其他的都被我爹埋在他单位附近的山上。” 这番交代，杨厚又弄清楚了。 自己是因为前面一个案子，去了一趟墓地，被后面的几个冤魂找到，前来和自己倾诉的。 在跟踪魏仲去村子的第一天，路过那两间房子，被房子附近的第一个冤魂，也就是吴淞雅的冤魂找到，在车子里和自己倾诉的，那么这个案子也非常完整了。 其中还牵扯到一家非法美容馆，以及一家骗钱的违法婚介所，这下有他们忙的了。 杨厚这边想着，走廊里已经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听着好像有苏头和彭队的声音。 那就别看了，自己也转过来吧！ 果然，走廊那边走过来苏头和彭队，还有几个人跟着。 邵队和沈筱四人也从预审室出来，不知道是结束了审讯，还是听到声音出来的。 其实也没什么好审讯的了，想要知道的事情，魏庆祥是毫无隐瞒地交代出来了，接下来就是寻找尸骨，处理那两家非法的生意了。 按照魏庆祥的交代，已经杀了四个人，但他们掌握的，却只有三起报案者的姓名，可能第一起案子的被害者吴淞雅，不是本地人，或者是没有和本案联系起来吧？ 和自己倾诉的人，也是三个，好像有一个没来倾诉，不知道是性格的原因，还是没有倾诉时间。 苏头和彭队知道案子破了，高兴的不得了，拉着邵队的手问了起来。 杨厚这次来，身份他们还没弄清楚呢，也不好直接回去，就跟着来到苏头的办公室。 邵队不是贪功的人，脸上有光就行，把案子的经过，还有一系列的事情，都给两个人说了一遍。 苏头和彭队也听得直发懵，没想到还牵扯到这么多的事情，案子是越来越大了。 不过这些事情，就不用邵队等人处理了，苏头和彭队看时间已经下半夜两点了，连忙让邵队带着几位神探休息去，接下来就交给他们了。 邵队也答应一声，带着几个人下了楼。 苏头在楼上还喊呢：“明天千万不能走，我和铁头打过招呼了，明天要是能起来，你们就在本地游玩儿一天，晚上给你们庆功，后天一早，一定让你们走！” “行！” 邵队也爽快地答应下来：“谢谢您了！” 杨厚和沈筱等人对视了一眼，这又走不了了，还要后天。 不过杨厚也不在意了，沈筱给自己请了假，那就再玩儿一天，后天回去也行。 第二百七十五章 冬天的故事 几个人回到宾馆的路上，沈筱还和邵队说起了抓人的经过，抓起杨厚的手，给邵队看了一下，是打凶手、救那婚托时候受的伤。 邵队还一个劲儿地感谢，出来跟着受苦了。 杨厚也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不出来多好？都出来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谁遇见当时的场景，都会出手的。 回到房间，还不到两点二十。 杨厚知道魏顺也不会去洗漱了，直接找了两个纸团塞在耳朵里，没有什么案子跟着，要好好的睡一觉了。 更重要的是，杨厚非常清楚，今天不会有人来找自己倾诉了，这个案子已经结束，就算是还有没来倾诉的，也不会再来了。 这一觉睡得舒服，再次醒来，是被魏顺拽醒的，外面早就天色大亮了。 魏顺站在床前直张嘴，还笑着，也不知道他说些什么。 杨厚拔出纸团，就听魏顺说道：“都说那里非常不错，就去玩儿一天，晚上回来庆功就行！” “去哪儿？”杨厚连忙问道。 “去白龙湖！” 沈筱在身后问道：“你怎么还塞着耳朵？” “我没听到过雷哥打鼾，不知道什么情况。” 杨厚苦笑着说道：“顺子可是非常厉害的，我不塞上，根本就睡不着！” “你怎么不早说呢？给你开一个房间不就行了？” 沈筱皱眉说道：“快洗漱一下，咱们要走了！” 杨厚也不知道白龙湖在哪里，但大家都去，自己也别扫兴了，玩儿一天，明天再回去好了，立即去洗漱。 五个人一起吃了饭，九点半才赶往白龙湖。 邵队以往来过这里，知道风景非常好，特地提出带着几个人来这里玩儿的，但几个人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非常远，开车要三个多小时的车程。 将近一下午一点了，几个人才来到白龙湖，风景确实非常优美。 湖边是一排排大柳树，鹅卵石的地面，湖面不算太宽阔，也有一里地方圆，中间还有一座小桥通往对岸。 左侧是一栋栋三层小楼，曲径回廊，仿古的建筑，可以住宿，也可以接待一些会议。 邵队说，他上次来，就是参加一个会议的。 沈筱毕竟是女孩子，见到这种风景如画的地方，还是非常高兴的，拉着杨厚又跑又跳，还和杨厚拍了好多张照片。 邵队可能是不想让庄雷和魏顺打扰两个人，带着他们去钓鱼，湖边柳树的后面，还有一块块的大石头，可能就是为钓鱼的人准备的。 这种地方应该是玩儿一阵就吃饭，之后回去，可是晚上苏头要给几个人庆功，也不好在这里吃，对人家不尊重。 可能也是景色太美，五个人这一玩儿就玩儿到下午四点半。 邵队非常不好意思，招呼几人立即上车，在车上给苏头打了电话，稍等一下，几个人玩儿得过了头。 苏头那边毫不在意，就是想让几个人玩儿好，什么时候庆功，都是自己人，晚一些也没关系的。 晚上八点半了，大家才坐在一起。 这个过程杨厚非常熟悉，已经有过一次了，大家客气一下，苏头讲两句，邵队讲两句，之后就是热闹一番。 这顿饭吃完，已经是快到十一点了。 本以为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就赶回去，就在出门的时候，邵队接到铁头的电话。 邵队很快就挂断了电话，看着苏头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那边有个会议，市里召开的，明天一早回去，怕是太匆忙了，我们今天晚上就赶回去！” “这能行吗？” 苏头迟疑着说道：“这样吧，小沈也没喝酒，就开车回去，你们就别开车了，我派人送你们回去。” 邵队也是安全为主，立即答应下来，和苏头、彭队告辞，各自上了车。 从临市到州市，还没有去白龙湖远呢，但杨厚也觉得上班是不可能的了，明天再说好了。 沈筱说着白天玩儿的事儿，杨厚不时地搭一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景色就变了，四周仍旧有点儿黑，不过也不是黑漆漆的样子，地面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白雪。 右侧不远处，一栋栋精致的仿古小楼中，还亮着灯光。 往左面看去，一排光秃秃的柳树后面，一块块大石头，大石头后面就是一个平静的湖面，不远处还能就看到一座小桥，通往对岸。 脚下白色的薄底高筒靴子，踩在薄薄的白雪上，仿佛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一样。 一只纤细的手伸出来，把垂在白色衣服胸前的白色围脖往后面甩了一下，目光看向那一栋栋精致的仿古小楼。 忽然，眼前似乎掠过一个黑影，目光掠过那些小楼，急忙往身后看去。 只见一个头上戴着毡帽的黑衣人，只露出一双眼睛，在白雪的映照下，似乎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身后这人的手往后面一收，背过身子去，目光立即上扬，看到漫天的星斗，还有一个黑色的东西挡住了一部分视线。 目光逐渐迷离起来，也距离那一栋栋小楼越来越远，逐渐变为一片黑暗。 杨厚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还感觉到喉咙上一阵阵的疼痛，头也几乎磕碰在风挡玻璃上。 “怎么了？吓一跳啊？” 沈筱正开着车，看到杨厚有些异常，瞪着大眼睛问道：“迷糊过去了，你也没喝多少吧？” “不是喝多了！” 杨厚觉得不说不好，心里会过意不去的，就算是没办法，和沈筱说一下也没什么的：“筱筱，有冤魂找到我倾诉了，这下麻烦了！” “啊？” 沈筱差点儿没一脚刹车踩下去：“怎么回事儿？是不是魏庆祥的案子，有个人没和你倾诉呢？叫什么洪敏的人来了？” “不是！” 杨厚连忙摇头：“可能是我们在白龙湖惹上的，不去好了！唉！” 杨厚就把自己的梦境，详细地给沈筱说了起来。 “冬天？” 沈筱更是晕了，大眼睛看了看倒视镜：“咱们是不是要和邵队······也没法说啊？这怎么办？” 沈筱也觉得不管不好，可是怎么和邵队说？ “不好说，我想还是回去吧！” 杨厚也满脸无奈地说道：“这个冤魂，倾诉的东西还非常少，又是冬天，案发距离现在，就算是去年冬天，也有多半年了，没有一点儿线索，回去有什么用？” “是啊！” 沈筱也皱着眉头说道：“咱们也没法说，邵队还着急回去，你再仔细分析一下，是怎么回事儿？” 第二百七十六章 忽然消失的女人 杨厚真的非常为难，轻叹一声说道：“没什么太多能分析的，地面上有积雪，那就是冬天的事儿，看湖边的柳树，一栋栋精致的三层小楼，就是白龙湖，过去这么久，一个被勒死的人，怎么办？” “唉，你可真是的！” 沈筱也皱眉说道：“要是不管，心里还过意不去，要是管的话，还在临市，咱们也没有什么证据，就这么回去调查案子，实在是说不过去，家里那边铁头也不能理解啊？” “你还怪我？” 杨厚也白了沈筱一眼：“这趟要不是你接着我，我还不来呢，来了就来了，还出去玩儿，不去白龙湖，也不会有这种事儿啊？” “小样儿的，你还生气了？” 沈筱看杨厚不高兴的样子，立即搂了一下杨厚的脖子：“姐不是埋怨你，就是心里不舒服，算了，今天先回去，明天姐问一下彭队，他们那边有没有关于这个案子的卷宗。” 杨厚倒不是生气，心里也有些郁闷，被沈筱一搂，顿时就没了脾气。 沈筱的这个办法也行，如果那边也接到报警，案子没破的话，还有可能去一趟，毕竟也不是太远，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 如果那边也没有接到报警，并没有什么悬而未决的案子，那么自己也没办法，就算是去调查，没有一点儿线索，就凭借冤魂临死前的一段倾诉，怎么能帮到她？ 尤其是那个杀人者，戴着帽子，只是露出一双眼睛，就算是面对面站在杨厚的眼前，也认不出来啊！ 不过，杨厚感觉这个凶手，好像是非常厉害，或者说手法非常熟练，直接把女人套住，用勒死狗的方式，直接给背了过去，这是个什么人呢？ 想着这件事儿，车子已经开进了市区。 杨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一觉还没少睡，并不是迷糊了一会儿。 这时候已经下半夜一点多了，路过殡仪馆，沈筱也没停车，直接把杨厚送回家。 “这次辛苦了，帮姐破了大案子，别生气，姐没埋怨你！” 沈筱停好车子，搂着杨厚的脖子，俏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回家好好休息，姐问一下情况，后天早上去接你！” “行！” 杨厚也只能答应下来了，眼看着俏脸距离自己几寸，还吐气如兰的，也不敢乱动，答应一声就下了车。 奶奶早就休息了，杨厚也没敢出声，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大睡起来。 “小厚！” 奶奶的声音惊醒了杨厚：“昨天回来的？陪着筱筱去了临市，怎么样啊？” “奶奶，还是很顺利的！” 杨厚被叫醒了，看了一下外面，应该是下午了，连忙起来：“案子都破了，筱筱和顺子他们都立功了，昨天看您早就休息了，我就没出声。” “那就好！” 奶奶高兴地说道：“筱筱这丫头，真是讨人喜欢，我昨天去超市，给她买了一双运动鞋，改天再来，让她试一试，穿上一定好看！” “您给她买鞋？” 杨厚被逗得笑了起来：“那她能要吗？倒不是说不好意思，您老的眼光······也差得太多了吧？” “胡说什么呢？” 奶奶把一个鞋盒子拿了出来，递给杨厚：“这可是名牌的，白色的，奶奶那么多卡，花了两张才给筱筱买的，你看一看！” 杨厚又被逗得笑了起来，看起来奶奶是真喜欢沈筱。 上次东梅大超市老总何京玉送来的卡，可都是一千块一张的，奶奶竟然花了两张，那就是两千块钱。 以往过年的时候，一个算卦的给奶奶一张五百块钱的卡，奶奶花了几个月，还小心仔细的，买菜都晚上去，那时候的菜打折。 打开盒子一看，确实非常精致，价值不菲，洁白的一双运动鞋，沈筱应该也能喜欢的。 这时候就听外面的门响了一下。 “你去吃饭，又是好几顿没吃，胃都完了。” 奶奶嘟囔了一句：“有人来找我算卦了。” 杨厚答应一声，出来的时候，就看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眼睛还黑了一圈，也不知道是熬夜还是什么原因，没精打采的。 “杨奶奶在吗？” 男人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我······昨天好像见鬼了！” “坐下吧！” 奶奶的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遇见鬼了？” “杨奶奶，我叫王庆波！” 男人答应一声：“昨天晚上和朋友喝酒，之后去洗浴，回来的时候，好像是下半夜了，前面就有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我也没在意，人家走人家的，我走我的，就上了楼。” 杨厚此时也端着饭菜出来了，只见王庆波满脸惊恐的样子，接着说道：“当我开门的时候，就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那女人走路，一丝声音都没有，扭头往上面看了一眼，上面根本就没人！” “哦！” 奶奶点了点头：“就是说，走着走着就不见了，你们住在什么地方？” “金阳路科技三号楼！” 王庆波说了一句，随即就看着奶奶问道：“杨奶奶，我确定没看错，就是抬头之间，她就不见了，人们都说，见鬼的人，很快就要死了，您老可千万要救救我啊！”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这段时间，就算是看到什么，也不要紧的！” 奶奶笑了笑说道：“但你们那个地方，也不会阴气太重的地方，你怎么可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呢？” 王庆波也不敢吭声，就是用黑眼圈紧张地盯着奶奶。 “这样吧，我给你一张符咒，你带在身上！” 奶奶很快就画了一张符咒，递给王庆波：“注意一些也好，晚上别太晚回来，就算是再遇见，也别看她，没事儿的！” “哦，没事儿啊？” 王庆波答应一声，立即接过符咒，拿出来一百块钱递给奶奶：“您老看够吗？不够我再给！” “够了，够了！” 奶奶看了看王庆波的穿着，还是接了过来：“放心回去吧！” 王庆波高兴了，连声答应着，离开了家里。 “奶奶，您老也不问问，他是不是喝多了？” 杨厚呵呵笑着问道：“您老是看他衣着不错，随便给了他一张符咒？” “你这小子，胡说什么，那不是骗人吗？” 奶奶立即说道：“这个人确实是冲到了什么东西，不过也不要紧的，不是冲着他来的，我不是说过，这段时间，看到什么也不奇怪。” 第二百七十七章 楼道诡事 杨厚这才想起来，现在还是阴历七月，到八月中旬，才不会看到什么。 不过平时也知道奶奶从不骗人的，嘿嘿笑了起来。 吃过饭，玩儿了一会儿手机，这才出门去接班儿。 好几天没来上班，即便是有些阴森的负一层，也感觉到一丝亲切。 还没进休息室，就听见几个人斗地主的声音，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果然，连孙伟都在，三个斗的一个看的，这就更好了，自己来了也不用出车，还不会耽搁他们玩儿。 “小杨来了！” 几个人都打了个招呼，但也就是一个招呼，都没在意，就好像杨厚来不来都行，不来也正常一样。 杨厚猜测可能是李发达交代下来了，或许张主任都和他们说过。 这边也没什么事儿，好几天没看到孙启政了，杨厚就转了过来。 由于还有一个女人倾诉过，自己也没办法帮忙呢，心里希望孙启政别在美容室那边，今天晚上没活，免得再看到尸体。 还真不错，孙启政没在那边，已经把休息室抽冒烟了。 看杨厚来了，连忙把手里的烟头掐灭：“小杨来了，快进来，好几天不见，家里有事儿了？我都担心，你的门路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换工作了呢！” “哪有什么门路啊？” 杨厚苦笑一下：“就算是有门路，也不会换工作的！” 这是实话，沈筱还指望着自己帮忙破案子呢，当然不会帮忙换工作的，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儿，给孙启政说了起来。 杨厚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这些事情，每一件都非常诡异、离奇，听得孙启政也是诧异不已。 “回来的时候，还有一个女人和我倾诉！” 杨厚又把回来路上的倾诉者说了一下：“这次就没办法了，时间太长不说，还是临市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不会再来找我吧？” “有些事情，尽力就好！” 孙启政笑着说道：“只要不是时间太长，她也没跟你回来，或许就没事儿，你和她也没有什么冤仇，是不是？” “跟我回来？” 杨厚被吓了一跳：“您别吓唬我，怎么还能跟我回来？” “这也不是吓唬你！” 孙启政被逗得笑了起来：“也有这种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别在意啊！” “哦，那不会的！” 杨厚呵呵笑了起来：“她不是本地的冤魂，是临市的，不会跟着我回来，时间也不早了，不打扰您休息，过去了！” “行，有时间就过来。” 孙启政站起来把杨厚送了出来：“我还真想听一听你的事儿呢！” 杨厚笑着答应一声，他想听，自己还不想招惹呢，有些事儿也是没办法的。 这几个小子还斗呢，杨厚直接躺在床上，玩儿一会儿手机，好像也下半夜了，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电话铃声惊醒的，正是沈筱打来的。 秦伟他们三个还斗呢，一个个的斗得和红眼兔子一样，听到杨厚的电话铃声，这才不斗了。 杨厚也被他们几个逗得笑了起来，前天分开的时候，沈筱说过今天来接自己，直接来到前院，果然看到沈筱的车子停在那里。 “筱筱，想死你了！”杨厚知道沈筱一天不见，可能会问自己，想她没有，今天提前说一下。 “小样儿的，学着会说话了？” 沈筱被逗得也咧着小嘴儿笑了起来：“昨天没人倾诉什么吧？” “嗯，难得清闲！” 杨厚真没注意，昨天这一夜确实非常舒服：“对了，你回去问了吗？” “我给彭队打过电话，在白龙湖那边，最近两年倒是有案子，都破了。” 沈筱也盯着杨厚说道：“还真没有杀人案子没破的，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没人知道呗！” 杨厚想当然地说道：“那场景是有人倾诉无疑，倾诉的冤魂，自己不会搞错吧？” “嗯，也真是的！” 沈筱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有点儿无奈地说道：“不知道也就算了，还知道了，不管多长时间，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有心事一样，你呢？” 杨厚也是一样的感觉，但这次真的无奈了，倾诉的太少，还不是本地的，又没有人报警，就算去了，也得不到更多的线索，况且昨天还没人再来倾诉，回去也是破不了啊！ 两个人聊着天，很开就回到城中村。 杨厚下车要回去的时候，才想起来奶奶给沈筱买了一双鞋，看着沈筱说道：“筱筱，你不着急回去吧？进来一下，奶奶给你买了双鞋！” “啊？给我买鞋了？” 沈筱立即下了车：“我单位没事儿，那一定要试一试了，奶奶的一番心意呢！” 沈筱就是这点好，什么事情都非常爽快，毫不做作，拉着杨厚的手就一起进来。 “奶奶！” 沈筱进来就喊道：“听说您老给我买鞋了？快给我试一试！” “筱筱来了！” 奶奶一听沈筱的声音，比杨厚都高兴，连忙从厨房出来：“我这就给你拿，你穿上一定好看！” 奶奶买的鞋，确实不错，沈筱一看也非常喜欢，立即试了起来。 “你傻看着干什么？” 奶奶推了杨厚一把：“帮忙，还不好意思？” “哦！”杨厚答应一声，连忙蹲下来帮忙。 沈筱也不客气，就把一只脚伸给杨厚，确实也需要帮忙，运动鞋不好脱。 杨厚故意逗沈筱，脱下来就直扇风。 沈筱立即把脚丫伸了过来，几乎就凑在杨厚的脸上。 杨厚心里有准备，往后闪了一下，还是坐在地上，把奶奶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门响了一下，进来一个女孩子，看着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也一脸的没精打采。 “杨奶奶家吗？”女孩子在外面喊了一声。 “是啊！” 奶奶答应一声：“孩子，快进来吧！” 女孩子应声走了进来，看了看杨厚和沈筱，略一迟疑，就开口说道：“杨奶奶，我好像······见鬼了，听说您老人家很厉害，就过来找您老人家给看一看！” “厉害什么啊？” 奶奶一笑，仔细看了看女孩子，皱起眉头问道：“还真是冲了什么，你叫什么名字？看到了什么？” “我叫孔琳，是大三的学生。” 女孩子立即说道：“昨天晚上，一个同学过生日，我和她们出去玩儿，很晚才回来，在楼道里，看到了一个······女鬼，吓死我了，昨天一夜也没睡着觉！” 第二百七十八章 跟回来的 奶奶点了点头：“你住哪儿啊？” “我准备考研究生，不好住在宿舍，就出来租了一个房子，自己学习。” 孔琳这才说道：“我租住的房子，在金阳路科技三号楼。” “啊？”杨厚忍不住惊呼一声。 “你们······是谁呀？” 孔琳有点儿好奇地问道：“知道这个地方？” “他们是我孙子和孙女儿！” 奶奶立即说道：“没事儿的，你接着说！” 沈筱有点儿晕了头，也不试鞋了，小声问道：“你惊呼什么？去过？” “没去过！” 杨厚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昨天也有个人男的，来找奶奶算卦，他也住在金阳路科技三号楼，这楼里好像不干净！” 沈筱一听也瞪大了眼睛，盯着孔琳。 “那个女人昨天就走在我前面，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是个女人了，也没害怕，我同学把我送到楼道里，这才走的。” 孔琳接着说道：“可是，我很快就发觉不对劲儿了，那女人的穿着······非常怪异，是白色的半长羽绒服，脚下也是白色的高筒靴，我还以为这是个疯子，但那衣服非常干净，不由得仔细看了一眼，她还戴着一条白色的围脖！” “啊？”这下不仅仅是杨厚惊呼出声了，就连沈筱也惊呼出声。 在这次去临市回来的路上，杨厚把梦境给沈筱详细说过，倾诉的女人，就是白色的衣服，白色的高筒靴，还有白色的围脖，难道说就是这个冤魂？ 杨厚更是心跳加速，昨天孙启政说别跟回来，自己就吓了一跳，还以为就是随口一说，这还真跟回来了？ “你们俩······认识这个女鬼？” 孔琳看两个人惊呼出声，也忍不住问道：“我还没说完呢，如果你们认识的话，那我或许看错了？” “不认识，你接着说！” 杨厚连忙摇头：“除了穿着怪异，还有什么？” “我以为是个疯子，就小心一些，尽可能的不弄出声音来，哪知道那个女人也一点儿声音没有！” 孔琳满脸惊恐地接着说道：“当我到家的时候，忍不住还回头看了一眼，那女人竟然消失不见了，就那么凭空的没了！” “上楼了吧？”沈筱虽然觉得很像是和杨厚倾诉的人，还是追问了一句。 “不可能的！” 孔琳摇头说道：“我们俩就差了半层楼，我到家的时候，她正在上面的平台上，我一定能看得到的，就算看不到全身，她想上楼，一定能看到脚的，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也没有任何声音，就那么没了！” “哦，奶奶要是和你说了，你别害怕啊！” 奶奶皱眉说道：“你确实是冲了什么东西······” “啊？” 孔琳顿时惊呼一声：“我还以为······那我是不是要死了？”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 奶奶立即笑了起来：“对了，你既然住在金阳路科技三号楼，那你住在几楼？认识楼内的王庆波吗？” “认识，认识啊！” 孔琳立即点头说道：“我住在六楼，他住在五楼，要说别人，我还真不认识邻居，但我前些天因为跑水，把他们家给淹了，这对夫妇人真挺好的，看我一个学生，也没让我赔钱······杨奶奶，您认识我邻居？” “实不相瞒，王庆波昨天来过，他也见到了你说的这个白衣女人！” 奶奶看孔琳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连忙说道：“不过你别担心，这个女······不是冲着你们来的，就算是看到，也没什么，以后注意别太晚回来，七八点钟都没事儿的！” “那真是女鬼啊？” 孔琳紧皱着眉头：“我真的不能住在那里了，这也太吓人了，今天我就退了房子！” “也不用那么紧张，没事儿的！” 奶奶安慰一句，看了看杨厚和沈筱，问道：“你们俩好像也很吃惊的样子，知道这里？” “这个······也不是知道这里！” 杨厚想了想才说道：“我在回来的路上，有人来和我说过，您老知道的，似乎就是这么一个穿着白衣服，白靴子，还戴着白围脖的人，这是凑巧了吧？” 当着孔琳的面，有些话也不好说得太清楚，杨厚只能含糊其辞，希望奶奶能明白。 “哦！” 奶奶一点儿不糊涂，立即点头说道：“这么说来，或许是······还真要去看一看了！” “对，您老去看一看！” 沈筱来劲儿了，瞪大了眼睛说道：“以往都是没有的事儿，就是小厚在梦······这次跟了回来，您老去了一定能弄清楚的，或许能帮我们一把呢！” “行！” 奶奶转过头，看着一脸狐疑的孔琳说道：“孩子，你别害怕，更不用换地方，找个地方也不容易，今天晚上杨奶奶就去一趟你们那栋楼，把事情给你解决了！” “那行，太谢谢杨奶奶了！” 孔琳也高兴地说道：“您老说的真对，换个地方太折腾人了，我还没时间，要复习功课，现在研究生可难考了，对了，多少钱？” “不要钱，不要钱！” 奶奶看孔琳穿着倒是不错，可毕竟是个学生，连连摆手说道：“昨天你们楼里的王庆波，已经来找过我了，给我钱了，你的就免了！” “太谢谢您老人家了！” 孔琳高兴地说道：“我昨天一夜没睡觉，今天还没去上课，那我先上课去了，晚上您老去了，直接去六楼找我，六零五。” “行，行啊！” 奶奶答应着：“快去上课吧！” 孔琳还和杨厚、沈筱打了个招呼，转身跑了出去。 “小厚，快把你的梦境，和奶奶说说！” 沈筱看孔琳走了，急忙说道：“看看是不是跟着你回来的？要不然这个季节，哪有穿着棉靴子，还戴着围脖的人？” 杨厚也觉得孔琳描述的非常像，连忙就把自己的梦境给奶奶详细说了一遍。 “奶奶，这是一个人吗？”沈筱急忙问了起来。 “看穿着是很像的，和你梦境中的一样，跟回来，应该也是没错的！” 奶奶也迟疑一下说道：“但是不是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跟回来也没错？” 杨厚也是晕了：“您老怎么知道的？” “你是在车上做梦的啊！” 奶奶立即说道：“那冤魂总要找到你不是？或许······这也不一定的，是不是啊？” 第二百七十九章 亲自去一趟 奶奶虽然没说完，也是考虑到两个人或许害怕，这才没继续说下去。 但杨厚和沈筱已经听明白了，沈筱瞪着大眼睛问道：“奶奶，您是说，当时那个冤魂，就在我的车上？” “我可没那么说！” 奶奶笑了起来，很快又说道：“但有些事情谁也说不准，尤其是这种不散的怨念，你们也不用害怕，就和他们一样，看到了也没什么，是不是啊？” “奶奶，您别担心，我们不怕！” 沈筱立即说道：“今天晚上就麻烦您老，一定要去一趟，这件事儿我和小厚都成了心病，要是这个冤魂，那就更好了！” “行，行啊！” 奶奶微笑说道：“晚上奶奶就去看一看，既然频繁出现，也许会出事儿的，对谁都不好。” “那我先走了！” 沈筱高兴地说道：“晚上六点，我来接您老！” “好，好啊！” 奶奶也高兴地答应下来：“还麻烦你来接一趟！” “你的鞋！” 杨厚看沈筱转身就走，连忙说道：“旧的也拿着啊？” 沈筱换上了新的，旧的就忘了，早就把这件事儿扔在一旁了，嘻嘻笑着回来，拎着旧鞋跑了出去：“谢谢奶奶，不给您钱了！” 奶奶高兴的不得了，看着沈筱跑出去的背影，笑容半晌都不收回来。 杨厚回到房间大睡起来，这两天没有案子牵扯，睡的确实舒服。 直到奶奶在外面喊起来：“小厚，快起来吧，出去买几个菜，晚上让筱筱在咱们家吃饭，六点不可能去的，太早了，怎么也要十点之后才能去。” 杨厚连忙答应一声，起来洗漱一下，按照奶奶的吩咐，去饭店要菜，都是好菜。 要说以往奶奶也不少赚钱，但从来不这么花钱，可能是太喜欢沈筱了，也或许是最近一段时间，条件好了。 上次算卦，连卡带钱的，一次就好几万，杨厚也成了老板，这都是杨厚和奶奶做梦也想不到的，这变化，也就是几个月之间发生的。 沈筱果然六点就来了，看到家里准备好了饭菜，也不客气，立即大吃起来，还一个劲儿说好吃，奶奶的手艺好。 把奶奶逗得一个劲儿笑，这都是饭店买来的，可不是手艺好呗。 吃过饭还聊了一会儿天，晚上十点多了，三个人才出门上了车，直奔金阳路科技三号楼。 沈筱和杨厚都是开车的，对于市里非常熟悉，金阳路也不会僻静之处，就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按理说，这个地方不应该出现什么冤魂的。 杨厚也觉得这个冤魂，很有可能是跟着自己回来的，不知道怎么就来到这里了。 沈筱很快就把车子停在楼下，三个人下车来到楼道前，上前按了一下六零五的门铃。 “谁呀？” 里面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来：“是杨奶奶吗？” “是我啊！”奶奶答应一声。 门立即开了，三个人也走入楼道中。 以往杨厚也不注意这些的，今天知道这里情况不妙，或许有什么冤魂，还特地感受了一下。 有些事情说起来也奇怪，就感觉楼道里阴凉阴凉的，确实和外面相差很多。 再看奶奶，也是眉头紧皱，缓步上了楼。 可能是害怕的原因，孔琳并没有出来接应，直到三个人敲响了六零五的房门，孔琳才给三个人开了门：“杨奶奶，快进来，我还以为您不来了呢！” “我就不进去了。” 奶奶笑了笑：“让他们俩进去等一会儿，我下楼一趟，看看再说！”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奶奶说了，那就进来等着好了。 奶奶转身下了楼。 沈筱有些好奇，还有些不放心，拉着杨厚出来，在楼道里往下面看着。 只见奶奶敲响了五楼五零五的房门，里面很快就出来一个男人：“是您老人家？怎么还来了？快进来坐！” “不进去了！” 奶奶微笑着问道：“你爱人在家吗？我看一看行吗？” 两个人看得清清楚楚，那男人就是王庆波，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就让奶奶稍等，回去叫老婆出来。 可能是这个时间休息了，过了一会儿，一个有些发福的女人才出来问道：“您就是杨奶奶？找我有事儿？” “嗯，要你帮个忙！” 奶奶笑着说道：“就几分钟的事儿，跟我上楼一趟行吗？放心，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行，你去一趟！” 王庆波立即说道：“杨奶奶非常厉害的，这是帮咱们，免得以后出了事儿！” 女人也答应一声，很快就出来，跟着奶奶往楼上走来。 这下沈筱也没办法了，只能拉着杨厚回到孔琳家，也不死心的样子，还把门留出一道缝隙，往外面看着。 奶奶带着王庆波的老婆，来到七楼拐角处，就不再走了，就站在那里，也没什么声音。 沈筱忍不住了，把门推开一些，出来仰脖儿看着。 杨厚也非常好奇，这一切都很诡异，以往也没见过，就跟了出来。 由于不好上去，就在下面看着，只见奶奶站在那里没动，那王庆波的老婆，也站在那里。 不过王庆波的老婆情况就不太对劲儿了，穿着拖鞋呢，在下面看得清楚，是惦着脚尖的！ 沈筱也看到了这一幕，回头看了杨厚一眼。 杨厚也明白沈筱的意思，这可能是鬼上身了，以往在医院的时候，就看到过这一幕，护士长李忆兰进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就在这时，杨厚的眼前一黑！ 沈筱也吓了一跳，拉着杨厚的手也抖了一下。 不过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两个人都反应过来了，是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没人走动，过一会儿自然就灭了。 沈筱可能是觉得事情不妙了，也有点儿害怕，拉着杨厚的手，回到孔琳租住的房子。 “外面怎么了？” 孔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声问道：“有那个白衣服女人吗？” “也不知道啊？” 沈筱真是不知道，胆子再大，这种事情确实有，谁心里都没底：“一会儿问问奶奶再说吧！” 三个人就这么等着，大约有二十来分钟的样子，才听到走廊里有说话的声音：“杨奶奶，咱们回去？” “嗯，回去吧！” 奶奶的声音就在门外传来：“谢谢你了，以后你们就放心好了，再也不会看到什么的！” “哦！” 女人的声音说道：“那真是太谢谢您老人家了，这么大的年纪，还亲自来一趟！” 第二百八十章 都是本地人 奶奶的声音接着说道：“这不要紧，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今天的事儿，还要谢谢你呢！” 女人也连连客气着，一起下了楼。 沈筱听两个人都走到门口了，应该没事儿了，连忙推门探出头去看。 “筱筱，出来吧，没事儿了！” 奶奶看到沈筱就高兴，满脸慈祥的笑容：“咱们一会儿就回去了！” “哦！”沈筱答应一声，拉着杨厚一起出来。 还想问什么，但两个人都看到奶奶的眼色，立即憋了回去。 “杨奶奶，您老办好了吗？” 孔琳忍不住了，也推门出来问道：“以后就不会有事儿了？我们不会再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没事儿了，不会再看到的！” 奶奶点头说道：“你也不用换房子，好好复习，祝愿你能考上研究生。” “谢谢您老人家了！” 孔琳也非常高兴：“大家都说您老是老神仙，您老说我能考上，我就一定能考上！” 奶奶也被逗得直笑，这还真不好说，要是算过的话，或许还有准，随口这么一说，哪能确定？ 来到楼下，王庆波也推门出来，问了起来：“杨奶奶，您找我老婆有什么事儿？她和这件事儿有关系？” “没有，就是帮我一个忙！” 奶奶摇头说道：“现在一切都没事儿了，谢谢你们，这么晚了，打扰你们真不好意思，我们就走了！” 王庆波听说一切都没事儿了，连连点头称谢。 时间也确实太晚了，大家都没多聊，跟着奶奶下楼上了车。 沈筱一边发动车一边问道：“奶奶，您借用王庆波他老婆的身子了吧？” “你这丫头真聪明！” 奶奶笑着说道：“这种事情对人的身体伤害比较大，但身体好的人，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孔琳毕竟是个学生，年纪也小，我看王庆波的老婆身体挺好的，就借用一下，没大事儿，但也不好直说，人家会骂的！” “这不要紧！” 沈筱立即追问道：“那您老人家弄清楚了吗？这个白衣女人，是跟着小厚回来的吗？” “是啊，是啊！” 奶奶点头说道：“她说得非常清楚，就是跟着小厚回来的，她死在临市的白龙湖，如果不是小厚去了，她还不会回来的，有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也是这么巧合！” “啊？” 两个人都惊呼一声，杨厚说道：“这还不错，她也没白倾诉一次，或许有希望弄清楚呢，但她为什么要来这里？也是巧合？” “不是巧合，她是来找仇家的！” 奶奶这才说道：“冤魂对于杀害自己的人，都有一种感应，这才找到这里来的，她本身也是本地人，并不是临市人。” 两个人都听晕了，没想到在临市白龙湖，遇见了一个本地的冤魂。 “凶手住在这里？” 沈筱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那住在几楼，叫什么名字？” “住在八楼，叫什么名字，那就不知道了！” 奶奶摇头说道：“就算是王庆波的老婆身体好，也不能长时间聊起来，我只能大致上问一下，那个人身材并不太高，但非常凶狠，杀了她之后，沉尸在白龙湖中。” “哦！” 沈筱看了看杨厚：“怪不得我们在白龙江湖遇见了她，那······这怎么办啊？” 杨厚也有点晕头，无凭无据的，说八楼的人是凶手，就算是把尸体打捞出来，也不能抓了人家啊？ “这个女人死的太冤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杀死，尤其还是在冬天，被沉尸湖中，受尽了寒冻之苦。” 奶奶接着说道：“回到本市，她这两天什么都没干，直接来找凶手，要不是凶手家里有东西，凶手身上也有东西，她可能自己就报复了！” “哦！” 沈筱皱眉问道：“您老的意思是，她没法下手？那她现在呢？” “你说的不错，她有再大的冤屈，就算是有些道行，也没法下手！” 奶奶点了点头：“现在她已经被我送走了，不会有什么事儿了，但是这个凶手，还是要想办法绳之以法，要不然，我担心早晚还是会出事儿的！” 这种结果，杨厚和沈筱都听奶奶说过了，奶奶能暂时平息下来，送冤魂去该去的地方，但是并不等于事情就完结了，除非为冤魂伸冤。 “咱们明天来盯着他！” 沈筱也没办法了：“弄清楚这是个什么人，或许他还会杀人，就算不是，咱们也能想办法抓了他，审问一下，或许就带出来了！” “奶奶，这个人住在八楼的哪一户？” 杨厚问道：“既然冤魂是本地人，杀人凶手也是本地人，为什么都跑到白龙湖去啊？” 沈筱还真忘了问，也没想这么多，听杨厚这么一问，也瞪大了眼睛盯着奶奶。 “凶手家住在冲着楼梯这一户，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个头中等。” 奶奶还真问过：“至于说这个人，为什么要去白龙湖杀了她，她到现在也没弄清楚，她说是去白龙湖找她丈夫。” 杨厚想了想梦境，那女人在临死之前，目光看向白龙湖那片小楼，或许她丈夫就在那里，没有等到，就被这个杀人凶手给杀死了。 忽然，杨厚想起来一件事儿，连忙问道：“奶奶，这个凶手，会不会就是她丈夫？把她骗到白龙湖去的？” “不是！” 奶奶立即摇头：“这冤魂跟着你回来，见到过这个凶手，就是没机会下手，否则，怨气越大的冤魂，道行也深一些，或许就自己动手了，她不可能不认识她丈夫啊？” 这下杨厚和沈筱都晕了头，都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但是具体哪里不对，一时间也想不清楚。 车子已经回到城中村，杨厚和奶奶一起下了车，今天也不能去上班了。 “小厚，明天一早，姐过来找你！” 沈筱探出头叮嘱道：“叫上顺子和庄雷，先弄清楚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情况再说，或许还会犯案子，要是不犯案子，咱们再想办法，行吗？” “行！”杨厚点头答应下来。 其实杨厚是没办法，知道沈筱又讹上自己了，总想要自己去出主意，况且这次也真的不好说什么，这个冤魂就是跟着自己回来的。 奶奶把事情办到这个地步，已经尽力了，老人家确实有道行，但是也不能随便抓人，只能看杨厚和沈筱他们的了。 心里有事儿，杨厚早上也早早的起来，洗漱一番，沈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第二百八十一章 遗漏的线索 杨厚出门上了车，沈筱立即说道：“雷哥和顺子已经去了，咱们去了也没大事儿，就是盯着点儿，到时候你指挥一下，咱们把这个案子也破了。” “这个案子可不好破了！” 杨厚很无奈地说道：“你也不用指望着我指挥，现在都是梦境，奶奶也帮忙了，就连死者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个人如果不再犯案的话，谁都没有办法。” 沈筱心里也清楚，杨厚说的没错，现在人都弄清楚是谁了，就是没办法，只能等着他再次犯案。 “如果是流窜犯的话，那就不好办了！” 沈筱轻叹一声：“该着死者倒霉！” “死者？” 杨厚被沈筱说得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我给奶奶打电话，昨天也没问清楚啊？死者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她老公叫什么，这总该说吧？” “是啊！” 沈筱也是晕了：“咱们昨天都想什么了？怎么就没问呢？” “想错了呗！” 杨厚也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咱们心里想着的，都是这个凶手，该怎么能抓到他，就忘了死者的情况，或许能从她的环境调查出来惹了什么人呢？” 沈筱也连连点头，有些事情，一旦想进去了，确实会忘记很多事情，就认为那死者什么都不知道，凶手的情况也不知道呢。 “奶奶！” 杨厚已经拨通了奶奶的电话：“昨天太晚了，我们一路上也忘了问您，那冤魂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单位工作？她老公叫什么？” “哦，我还忘了和你们说！” 奶奶显然也忘了，笑着说道：“死者叫韩继红，是瑞慈医院的护士，她丈夫叫牛家奇，是康仁医院的医生，其他的，好像就没说什么了！” “瑞慈医院的？” 杨厚也是一声惊呼：“那行了，我们知道了！” 奶奶想了想，确实没遗漏什么了，这才挂断了电话。 “她叫韩继红，就是你妈她们医院的护士，哪个科室的就不知道了。” 杨厚这才对沈筱说道：“她丈夫叫牛家奇，是康仁医院的医生！” “还有这么巧的事情，我妈她们医院，这就好办多了！” 沈筱立即说道：“我给庄雷和顺子打电话，让他们盯着，咱们去了解一下死者的情况，要不要现在联系彭队打捞尸体啊？” “我想不着急吧？” 杨厚想了想才说道：“现在一切都是我的梦境，就算是奶奶来了，问清楚了情况，也不能说出来，不说别的，就是彭队问起来，我们怎么知道白龙湖有尸体，我们也没法回答啊？” 沈筱也连连点头，有些事情确实是没法说的，那就先调查案子，总会弄出一些头绪的。 沈筱这边已经打通了魏顺的电话，叮嘱两个人，弄清楚凶手的姓名、单位，最好是拍照下来，发给自己。 这才和杨厚一路来到瑞慈医院。 这里可不是第一次来了，以往就发生过一起案子，杨厚对这里也非常熟悉，跟着沈筱就上了楼。 说来也是巧了，两个人上楼的时候，正看到方云带着一众白大褂从一间病房里出来。 “妈！” 沈筱喊了一声：“我们找您有事儿，忙着呢？” “小厚来了！” 方云看到女儿拉着杨厚来了，和身边的人打了个招呼，微笑着走了过来：“小厚还是夜班儿？你们什么事儿？” “阿姨好！” 杨厚看方云的态度转变非常大，不是最初那副冷冰冰的面孔了，还亲热地叫了一声小厚，连忙说道：“我还是夜班儿，是跟着筱筱过来的。” “妈，您医院有个叫韩继红的护士吗？” 沈筱直奔主题：“是哪个科室的？” “韩继红？就是妈这个科室的啊！” 方云被问得一愣，随即说道：“你以前来的时候，还见过她呢，可能不认识吧？” “啊？” 沈筱也是晕了：“现在这个人······还在吗？” “不在了，听说是跟着一个男人跑了！” 方云说了这么一句，看着沈筱问道：“你们俩怎么问起来这个，小厚认识？” “不是跑了，她被人杀死了！” 沈筱和老妈没什么不能说的，当即说道：“我们这趟去临市您也知道，在白龙湖的照片我也给您看了，就是在白龙湖，这个人的冤魂找到小厚倾诉！” 方云了解杨厚的情况，这次去帮女儿破了大案子，也都知道，心里还非常感激杨厚，一听女儿这么说，皱眉说道：“那咱们去我办公室说！” 两个人连连点头，跟着方云来到办公室。 杨厚知道方云的情况，经过杨晓霖主任的事情，也相信自己了，这才把自己的梦境，还有回来之后，奶奶去了一趟金阳路的情况，都给方云说了一下。 “目前这个人死了，还不敢和人说！” 沈筱无奈地说道：“我们找您来，就是想问一问，她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是情人之类的，这都非常重要。” “不可能有什么仇人吧，这个人还不错，知道自律，也守规矩，坚持原则。” 方云紧接着又说道：“要说是情人，应该是有的，但我们科室的人，都没见过，后来听说，她跟着一个有钱人跑了，工作都不要了。” “跟着有钱人跑了？” 沈筱瞪大了眼睛问道：“这是谁说的，那个有钱人叫什么名字？” “这个谁都不知道，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方云迟疑一下就说道：“在她跑了之后，她丈夫还来医院打听过，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但是大家都不知道。” “她丈夫？” 杨厚忽然惊呼一声：“我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 沈筱和方云都被杨厚弄得一愣，沈筱连忙问道：“小厚，你想起来什么了？” “就是分析，她丈夫应该有问题！” 杨厚这才说道：“如果我没弄错，奶奶昨天也没弄错，事情就是韩继红的冤魂说的，那么她是去白龙湖找她丈夫的，她丈夫为什么没在当地报警，没有等到他老婆，他自己不知道？还用来到医院了解情况？” 沈筱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听杨厚这么一说，也瞪大了眼睛：“这确实有些怪异，但是凶手并不是她丈夫，奶奶不是说过了吗？” 杨厚也被弄得晕了头，只是觉得这个案子非常奇怪，想了想才说道：“阿姨，韩继红家是本地的吗？” “是啊！” 方云立即点头：“她跑了之后，她的父母也来过，科里的护士，有知道她家的，需要去一趟？” 第二百八十二章 她老公有问题 杨厚一听也当即点头：“阿姨，我想应该去一下，问一问韩继红失踪的原因。” 方云了解杨厚，不仅仅是体质特殊，而且还非常聪明，起码比女儿聪明很多，上次医院的案子，就看出来了，当即站起来，出去找护士了。 “你怀疑她丈夫？”沈筱问了起来。 “凶手不是她丈夫，这是一定的！” 杨厚想了想说道：“奶奶也不会弄错，但她丈夫一定有问题，他在白龙湖等着老婆来，人死在白龙湖，他却不知道老婆去了白龙湖，要是当时就报警的话，或许还有很多线索呢，就算没有，也不应该不知道他老婆去了哪里啊？” 沈筱愣愣地盯着杨厚，半晌才说道：“你说的真是非常有道理，咱们去问个清楚，这个案子非常蹊跷。” “筱筱，小厚！” 方云带着一个女孩子走进来：“这是小孙，你们叫孙姐就行，她能带着你们找到韩继红的家人。” “我们认识啊！” 沈筱立即说道：“姐姐叫孙娜，那次还见了鬼呢，是你吧？” “对，是我！” 孙娜立即点头，笑着说道：“我去过韩继红她父母家里，我带着你们去。” 杨厚和方云告辞，两个人跟着孙娜下了楼，上车往南面开去。 路上孙娜就说起了上次的案子，女孩子都是话多，有的没的，什么都聊。 还提到方云，有些事情也是巧合，因为杨晓霖的案子，方云自然而然地成了大主任，沈筱也知道，就是没和杨厚提起来。 杨厚听她们说才知道，怪不得今天见到自己，态度都有所改变了，相信这些是存在的，自己不是胡诌，这是一方面，可能和当了大主任，不无关系。 在两个人的聊天声中，车子很快就停在一个住宅楼下，这就是韩继红父母家了。 孙娜带着两个人上来，敲响了三楼的一户房门。 一个不到六十岁的男人开了门，仔细看了看孙娜，还真认识：“你是继红单位的小孙吧？” “叔叔，是我啊！” 孙娜扭头给老人家介绍道：“这两位是我们科主任的女儿和她男朋友，都是一个单位的，来询问一下继红姐的事儿。” “快进来，快进来！” 老头立即来了兴致，眼睛也红了起来：“你们可算是重视起来了，我也报过警的，可是有些事情，我们也说不清楚啊？” 里面又出来一个老太太，年纪看起来也有六十多岁，还问了一句，听说是来调查韩继红案子的，也立即坐了下来。 “你们不知道，我女儿，可能是被害死了！” 老头叹了口气说道：“在她走了之后，再也没联系过我们，按理说，女儿和父母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不该一直不联系我们啊？” “您老别急！” 杨厚装沈筱单位的，劝慰一句才问道：“您女儿好像和你们的关系，好像不太好？她是因为什么走的？” “就是女婿来电话说的，我们也没看到过，女婿说，继红在外面有人。” 老太太跟着说道：“最初的几次，我们也没当回事儿，后来女婿就来气了，每当继红不回去的时候，他就来电话，问我们继红回来没有。” “一次两次的，我们也没当回事儿，可是次数多了，我们也认为继红······在生活上，好像有些问题。” 老头接过去说道：“后来继红回来，我们也问过，还劝慰过，在外面千万别出什么事儿，影响家庭不说，名声也不好啊？” “继红就说没人，是女婿有问题！” 老太太叹了口气：“久而久之，女儿也气得不行，都不怎么回来了，不久之后就走了。” “在女儿走了之后，女婿还来找过。” 老头又说道：“我们也觉得对不起女婿，最初还无言以对，后来就觉得不太对劲儿了，一直没和我们联系，那不可能啊？就算我们话多，女儿有些怨气，或者是她在外面真的有人，也不可能一个电话都不来？” “对，我了解女儿，就是脾气不好，可不是记仇的孩子。” 老太太又接过去说道：“就算是有怨气，没几天就好了，在外面找了男人也好，跟着跑了也好，总会给我们打个电话的，可是这都大半年过去了，音讯皆无！” 沈筱和杨厚听得也如坠五里云雾之中，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要是这么看起来，女婿好像也没问题，确实是韩继红出了问题，父母也不敢确定，一般父母对女婿总是有些不满，他们并没有。 但不联系的事儿，两个人可都非常清楚，确实是死了。 “韩叔，您女儿有什么仇人没有？” 杨厚想了想还是问道：“或者说，外面那个男人，你们见过吗？听说过吗？” “女儿的脾气不好，或许和单位的人有些冲突，那也不是大事儿吧，深仇大恨的，不可能有！” 老头立即说道：“那个男人，似乎是有，但我们没看到过，就是和继红吵起来，继红也说没有，气得不行，说再也不回来了，别人也没听说过，我们还去单位问过，单位人也说没看到过。” “你们都来了，可要好好调查一下啊！” 老太太拉着沈筱的手：“我女儿一定已经死了，不知道被哪个畜生给害了！” “你女儿走的当天，你们知道吗？” 杨厚想了想还是问了起来：“她去了哪里，你们知道吗？” “什么时候走的，我们不知道，还是几天之后，女婿打电话来问，我们才知道女儿走了。” 老头立即摇头：“要说去了哪里，那我们更不知道了！” 杨厚看了看沈筱，觉得这趟白来了。 这老夫妇俩因为女儿的事儿，还吵了起来，弄得关系也不是天融洽，还不知道女儿是什么时候走的。 要说他女儿的情人，夫妇俩更不会知道了。 沈筱看杨厚也没什么要问的，自己也觉得没弄清楚什么，只能告辞了：“打扰您两老了，我们会继续调查一下的！” “行，拜托你们了！”夫妇俩也都站了起来，把三个人送出来。 “筱筱，你们来调查这件事儿，难道说韩姐死了？” 孙娜也听出来一些情况，上车之后就问道：“是怎么死的？” “目前······还不能确定！” 沈筱不是不确定，就是不能和她说：“我们就是调查一下，看起来好像是出事儿了，先把你送回去吧！” 第二百八十三章 跟踪凶手 孙娜看出来沈筱有些为难，知道案子也不能和自己说，一路上倒是没再追问。 等孙娜下了车，沈筱立即看着杨厚问道：“小厚，现在怎么办？咱们去调查牛家奇？” “确实应该调查一下，韩继红什么时候失踪的，他到底在不在白龙湖，这些都非常重要。” 杨厚想了想说道：“可是，我总觉得这个牛家奇有些问题，但凶手还真不是他，不知道是不是该去找他，你觉得呢？” “你没说的时候，我觉得她丈夫没什么问题。” 沈筱皱眉说道：“可是你说了之后，我也觉得有些问题，你说吧！” 沈筱不爱多想，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讹上杨厚了。 “既然你也觉得有问题，那我们就不能去问他！” 杨厚迟疑一下，还是说道：“凶手现在是不会错了，我们就盯着凶手，一旦找到把柄抓了他，或许从他的嘴里，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你说呢？” “行！” 沈筱看了看时间：“都过了中午，咱们吃饭，之后去看一看他们俩的进展。” 杨厚也答应下来，两个人在附近吃了饭，知道魏顺和庄雷也不会饿着，没管他们俩，直接来到金阳路。 沈筱老远就看到庄雷的车子停在那里，就把自己的车子停下来，和杨厚步行过来上了车。 “你们俩忙什么去了？” 两个人都在车上，魏顺呵呵笑着问道：“这个人是凶手？” “对，他在家？”沈筱问道。 “可不是，这个家伙有点儿神秘！” 庄雷接过来说道：“早上出来吃了一顿饭，就是在附近小吃店吃的，之后就上了楼，一直到这时候，也没见下来。” “哦！” 沈筱点头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二十七八岁，身材中等，偏瘦。” 魏顺接过去说道：“眼睛里好像好闪烁着凶光，真不像个好东西，我们问过邻居，没人知道他是干什么的，见到邻居也不说话，住楼的可能都这样，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也都觉得这个案子不好破。 “小厚，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沈筱看着杨厚问道：“如果他不再作案了，我们就这么等着？什么时候能破了案子？” “那······我们明天就去找牛家奇！” 杨厚也无奈了：“反正凶手不可能是牛家奇，或许能得到更多的线索，如果他见到过凶手，他或许能指认呢？” 沈筱看时间也不早了，这时候就是赶到康仁医院，或许都已经下班了，那就明天去，有问题也是杨厚说的，不是凶手，还能有什么问题？ 今天也不能干什么了，既然都来了，一定不能半途而废，就在这里等着好了。 晚上是庄雷出去买来吃的，四个人在车里吃的，一边远远地盯着那栋住宅楼。 八点左右的时候，一个男人从楼道里出来，直接去了不远处的一个小仓房。 “就是他了！” 魏顺立即说道：“出来了，这么晚出来，还真没准是去作案呢！” “他去骑摩托车了！” 杨厚也看到了，那个男人在旁边的一个小仓房里，推出来一辆摩托车，还找到头盔戴上，连忙说道：“咱们跟着！” “你是不是对戴着头盔的人，都有些敏感了？” 庄雷呵呵笑着说道：“记得在龙眠岗埋尸案，还有临市这个案子，都是戴着头盔的！” “可不是，都有些敏感了！” 杨厚也被逗得呵呵笑了起来：“现在看到戴头盔的人，都觉得不是好人，还有几次跟丢了，我们分开跟着。” 沈筱也觉得有道理，让两个人先跟上去，自己找到车子，随时联系。 沈筱的车子距离也不是太远，两个人上了车，远远地跟在庄雷的车子后面，往市区繁华地段开去。 这一路上杨厚自己也觉得好笑，什么线索都没有，姓名也不知道，就根据梦境，还有奶奶的询问，就这么盯着凶手，这种破案方式，应该是前所未有的吧？ 魏顺的车子一路跟着前面的摩托车，来到市区繁华地段的一下酒吧，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沈筱跟过来的时候，远远地看到那辆摩托车也停了下来，凶手摘掉了头盔，直接进了酒吧。 “白来了！” 沈筱无奈地说道：“这个家伙活的还真潇洒，白天在家睡大觉，连楼都不下，晚上还来酒吧玩儿，这要是不作案了，我们怎么办？” 杨厚也没办法，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忽然看到那个人出来了，似乎是他。 果然，这个人上了摩托车，但也没开走，戴着头盔坐在摩托车上，还点着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他这是在干什么？” 沈筱瞪大了眼睛盯着：“这趟没白来，他在等待着目标？” “可能是了！” 杨厚也来了劲儿：“要是抓了他，今天就破了案子，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其实杨厚也希望能尽快破了案子，给冤魂伸冤，别总是有事儿跟在身上，闹心。 那男人一直没走，就这么在摩托车上坐了两个多小时，都十一点多了，才看到他发动摩托车，缓缓地往路边开去。 他要是不动，杨厚和沈筱都没注意到，他这一动，两个人在注意到，他在跟着一辆车子，刚才有一男一女出来，上了这辆车子，至于说是什么人，真的没太注意。 魏顺和庄雷首先跟了上去，沈筱紧随其后，一辆黑色的奥迪，之后是摩托车，后面跟着庄雷和沈筱的车子。 距离也不敢太近了，从沈筱这辆车，只能看到摩托车的尾巴，还要说时间不是太晚，路上的车子还很多。 大约有十几分钟的时间，那辆摩托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停在路边。 “他真是在盯着那辆奥迪！” 沈筱看到了，那辆奥迪在一个宾馆大院中停了下来：“咱们跟进去，不会引起他的注意，雷哥他们俩没进去。” 沈筱说着话，就把车子开进宾馆大院中。 杨厚看得清清楚楚，那辆奥迪上下来一个中年人，径直走进了宾馆，是一个人下来的，并没有看到那个女人下来，这情况有些奇怪了。 就在两个人有些好奇的时候，车门再次打开，一人女人下了车。 这次才注意看，女人非常年轻，身材也好，距离的关系，只能看个大概，感觉长的应该也不错。 这女人关上车门，快步走进宾馆。 第二百八十四章 我不认识他 沈筱一看就明白了：“这俩都不是什么好人，在这里开房呢！” “哦！” 杨厚还没太看明白，不过沈筱这么一说，也就明白了：“他们还不想让人知道，先后进去的，是吗？” “对，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儿！” 沈筱忽然微微愣了一下：“小厚，你说这个女人，是不是和那个头盔男有关系？他不会是来抓他们的吧？” 杨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对凶手了解的太少，这就跟着要破案，谁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啊？ 还不知道那一对儿男女是不是住在这里，要是住在这里，一夜又白等了。 不过两个人看那个骑摩托的凶手，仍旧在那里，也没走，应该就是在等着他们，那就一起等着，找到破绽就抓了这个凶手。 就这么等了大约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都下半夜了，才看到里面出来一个女的，就是后上去的那个年轻女人，上了那辆奥迪。 没过一会儿，男的就出来了。 就在这是，杨厚瞥见那个骑摩托车的凶手已经走了，连忙说道：“筱筱，凶手走了！” “啊？” 沈筱研究这两个人呢，没料到凶手走了，自己停在院子里呢，追出去还有些来不及，连忙拿出电话给魏顺打了过去。 魏顺那边呵呵一笑，告诉沈筱，庄雷跟着呢，两个人在后面就行了。 “小厚，他们俩盯着呢！” 沈筱这才说道：“看起来今天也不会作案了，我们盯着这两个人？是不是他们有什么问题？” “凶手盯着他们，不是要下手？” 杨厚也有点儿晕头，无奈地说道：“行，既然那凶手雷哥他们盯着，咱们就跟着两个人，看看他们去哪里，一步步来吧！” 男人上了车子之后，很快就离开了宾馆，往东面开去。 沈筱就在男人的车子后面跟着，或许凶手和这两个人有关系。 下半夜的车子就不是那么多了，沈筱也不敢跟得太近，就远远地缀着。 有十多分钟的样子，车子才停在一个住宅小区楼头。 这个小区的管理不怎么样，楼道里也没有电控门，杨厚以前来过这里，是要拆迁的地方，好像叫安平小区。 这时候沈筱的电话响了起来，沈筱顺手递给杨厚。 “雷哥！” 杨厚一看是庄雷的电话，立即问道：“那凶手回家了？” “没回家，来到安平小区了，上了一栋楼。” 庄雷那边接着说道：“好像是他朋友家，或者是他的另一个家，咱们还盯着吗？” “安平小区？” 杨厚心里一震：“不好，他要下手！你们俩在哪里？快上楼，那女人家就住在安平小区！” 沈筱也被吓了一跳，就是远远地跟过来，在杨厚打电话的时候，已经看到那女人往楼道中走去，连忙追了进来。 “筱筱，咱们也快进去！” 杨厚心里怦怦直跳：“但愿别出什么事儿才好！” 沈筱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呢，杨厚已经下了车，往楼上追去。 杨厚上来的时候，就听到上面有痛呼声和庄雷的喝声，好像就在杨厚追上来的这一刻，安静了一些，只有女人的痛呼声了。 可能是晚了一步，不知道女人会不会死，被沈筱猜对了，这凶手应该是来捉女人出轨的！ “雷哥，顺子！” 杨厚喊了一嗓子：“怎么样？” “人抓了！” 魏顺的声音在上面回答：“这女人好像也问题不大，就是流血不止，送医院去吧！” 此时旁边的一个门还开了，把杨厚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就反应过来了，就是邻居听到声音，出来看一看。 沈筱已经追进来了，在下面问了起来。 杨厚也看到他们俩押着一个人下来，还有一个女人，捂着屁股，呲牙咧嘴地跟在后面。 楼道里的灯光不太亮，但也能看清，那男人年纪大约在三十左右，脸颊上还有一块刀疤，看目光就挺凶狠的样子。 杨厚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梦境中的那个凶手，身材可是挺像的。 “我不行了，疼啊！” 女人在后面喊了起来：“快送我上医院，我要不行了，都是血！” 沈筱也上来了，连忙扶住了女人，一路下了楼。 那个年轻人也不挣扎也不喊，就任由两人押着上了车。 “你们先回去，我把她送到医院去，马上回去审问！”沈筱冲着两个人叮嘱一声。 庄雷和魏顺抓人行，也不知道该怎么审问，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沈筱也顾不得那女的流着血，直接让她坐在车上，一路往顺路的医院开去。 “你叫什么名字？” 沈筱一边开车一边问了起来：“好像是伤在屁股上，没事儿的！” “我叫许萍！” 女人忍住疼痛，颤巍巍地说道：“要不是你们来的及时，喊了一嗓子，我就完了，当我往下面跑的时候，他就追了上来，我一脚踩空，掉下来的时候，他就没刺准！” 杨厚这才知道楼道里发生了什么。 应该是魏顺和庄雷追上来的时候，喊了一声。 那凶手也恰好在这时动手了，许萍吓了一跳，转身跑的时候踩空了，要不然就刺中心脏等要害部位，可能就没命了。 “你认识那凶手吧？” 沈筱接着问道：“是你老公？” “不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许萍痛呼一声，咬着牙说道：“刚才抓了他，我还仔细看过，从来就没见过这个人，是抢劫的吧？你们盯着他呢？” 许萍的话，让杨厚和沈筱都是一愣。 本以为她和凶手有些关系，不是夫妻，也是恋人关系，许萍在外面有人，凶手来报复，结果还不认识。 “筱筱，我们遇见了职业杀手？” 杨厚也晕了头：“上次在临市还以为遇见了职业杀手，结果还是个学生，这次不一样了！” 沈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想要再问，看许萍说话实在是费劲儿，应该是非常疼的，就没再问，很快就停在一家医院门前。 许萍兜里就有卡，杨厚帮忙交了钱，急诊立即处理。 其实沈筱知道，没有多大的事儿，就是屁股上划了一道三寸的伤口，出了些血，这边就不用管了，还是审问凶手要紧，这个家伙好像不止杀了一个人。 “小厚，他也未必就肯交代！” 沈筱车速非常快，一边问道：“咱们直接说出来白龙湖的案子？” “也行！” 杨厚想了想说道：“你就说咱们盯着他很久了，白龙湖有目击者，吓唬一下，或许就说出来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不是我本意 两个人一路商量着，很快就回到沈筱单位。 杨厚还是老地方，那边沈筱带着魏顺、庄雷坐在那个年轻人对面。 “姓名、年龄、职业！”沈筱例行公事询问起来。 “赵龙！” 年轻人也不隐瞒：“三十岁，无职业！” “今天晚上杀人未遂，为什么？”沈筱接着问道。 “我没想杀人！” 赵龙立即摇头说道：“我就是想抢劫她的包包，里面或许有钱，哪知道下面传来一声大喊，我被吓了一跳，这才失手刺了她一刀的。” “胡说，都来到这里了，还不老实！” 沈筱知道这个过程，立即瞪起了眼睛：“你从家里出来，一直在盯着这个女人，从酒吧到酒店，之后你还回到她家楼道里等着，你说你想抢劫她的包？骗谁呢？” 赵龙傻了眼，不知道几个人一直在跟踪自己，这一系列的事情，确实难以自圆其说。 “你还不老实交代？” 魏顺也跟着冷冷地说道：“实话告诉你，我们盯了你很久，现在都说出来，还能争取一个好态度，你懂吧？” 赵龙眼睛滴溜溜地乱转着，看着沈筱等人，就是不开口。 “我们没有证据，是不会随便抓人的，盯了你这么久，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沈筱和杨厚商量过，要狠狠地吓唬他一下：“那么我再提醒你一下，在临市白龙湖那个案子，也是你干的吧？” 这下赵龙浑身一抖，想要控制也控制不住，杨厚在外面都看出来了，知道他的内心无比震惊。 “之所以没有立即抓你，是因为证据不足！” 沈筱接着吓唬他：“现在，我们和临市联合，已经找到去年冬天的目击者，你还以为杀人沉尸，天衣无缝吗？快老实交代，争取一个好态度！” 赵龙一听沈筱说出来冬天、杀人沉尸这几个关键词，顿时蔫了下来，浑身都在抖动着，在椅子上直往下面滑。 “我交代！” 赵龙勉强坐直了身子：“其实，我就杀了一个人，就是在白龙湖杀的，那可是我第一次杀人，在这之前，我就是打架斗殴的事儿！” 原来，这个赵龙就是本市的一个小混混，打过几次架，脸上受过伤，留下一道刀疤，也有人叫他刀疤龙。 一来二去的，还有些小名气，喝酒的时候，也经常和人吹嘘，自己能摆平很多事情，有事儿就找他，当然了，也是要给钱的。 没有正经工作，再不弄点儿钱，没法混。 “第一次作案就是去年冬天，有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问我是不是能帮人平事儿。” 赵龙知道妥不过去，交代出来，或许不是死罪，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当然说能帮忙了，但要给钱才行，那人就答应下来，给我的卡里打了两万块钱，还把我吓了一跳！” 沈筱听到这里，更是一头的雾水，忍不住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其实也知道，杨厚能看到里面，她看不到外面。 杨厚也发懵呢，这个赵龙还是为了钱杀人的，他还未必认识被害者韩继红啊？ “以往给人平事，帮忙打架的，也就是一两千，吃顿饭，给两条烟，烟我还得拿到小卖店去卖了，舍不得抽，这个人一下子给了两万。” 赵龙接着说道：“那段时间我正好混不下去了，非常高兴，就问了起来，对面竟然说要我杀人，这我可从来没干过！” 所谓的平事儿，是指要个账，打个架之类的，有时候还不灵，赵龙可没杀过人，当时就犹豫起来。 可对面说，这两万是定钱，只要事情办妥，还给他八万。 “我确实不敢杀人，不过也没钱，那段时间不好混！” 赵龙苦着脸说道：“最让我心动的就是，那人说保证没事儿，地点都是经过选择的，到时候告诉我，神不知鬼不觉，还不是在本地，我想了想，就咬着牙答应下来，十万块钱啊！” “他给你的地点？” 沈筱追问道：“之后你就去白龙湖杀了人？” “嗯，我是第一天就去的，熟悉一下环境！” 赵龙点头说道：“那人告诉我，女人什么时候出现，甚至连衣着都给我说得清清楚楚，那白龙湖冬天本来就没几个人，还是下雪天，晚上更没人了，那女人是打车来的，我就下了手，沉尸的东西，都是前一天准备好的。” 杨厚在外面听着，此时也隐约间感觉到一些问题了。 最初在没抓了这个凶手赵龙的时候，就觉得韩继红的丈夫有些问题，此时要是联系起来，韩继红的冤魂说，去白龙湖是找她丈夫，那是不是牛家奇给骗去的？ 这个牛家奇还没报警，就说是跟着外人跑了，这一切都不对，难道说雇人杀了自己的老婆？ 虽然有诸多的不对劲儿之处，杨厚觉得也不太可能，这个男人不是疯了吗？ 里面的沈筱问了起来：“这次呢？也是有人给你打电话了？和上次是一个人吗？” “对，这次也是有人给我打电话了！” 赵龙声音有些颤抖：“但不是一个电话号，也不是一个人，下手的对象自然也换了，就是今天这个女人，家庭地址和单位，都是他告诉我的。” 杨厚有点儿晕头了，这还不是一个人，这个家伙真成了职业杀手。 好在今天把许萍救了下来，许萍一定得罪过什么人，这个案子或许还好调查一些，上一个案子，真的不好办了。 赵龙在里面仍旧交代着，这个电话也说得非常清楚，女人的单位在酒吧，晚上要回租住的房子。 他在酒吧看到了许萍，就出来等着。 当然了，一路跟着许萍，去了宾馆，这也是赵龙没想到的，等到他们出来，赵龙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 那个小区破烂得很，四周都没有个监控，杀了人就跑，谁都找不到，十万块钱又到手了。 “这些事儿，都不是我的本意，有人雇佣我的！” 赵龙还在为自己辩解呢：“我也是没出路，这才······出手了。” 沈筱没搭理他，让魏顺和庄雷继续审问，未必就是这两起案子，或许还有，自己转身出来。 杨厚知道沈筱要和自己商量一下，果然，很快就转了过来：“小厚，这个人还是被雇佣的，两个女人，他都不认识！” “好在我们救下来一个许萍呢！” 杨厚想过这个问题：“虽然不是一起案子，我们一个个的来，明天先去医院找许萍，看看她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第二百八十六章 细节 沈筱听杨厚这么说，也想起来了，连连点头。 其实在回来的路上就想问了，看许萍疼得不行，这才没问。 “都快天亮了，你也别回去了。” 沈筱看了看时间：“去姐办公室睡一会儿，明天一起去找许萍，你不去也不行，心里没底，听话啊！” 后面还跟了这么一句，哄小孩儿一样，把杨厚也弄得哭笑不得，不过这件事儿还真是要清楚，跟着自己回来的那个冤魂，还等着呢，那就去她办公室休息一会儿。 这一觉睡了有三四个小时，被沈筱叫醒的时候，早上七点。 庄雷和魏顺在楼下不远处的一个小饭店里等着，要了一些吃的，四个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 这期间杨厚也听他们说了，赵龙还真没杀过别人，这次要杀许萍，还没成功。 这两次的电话号码，也都要来了，一会儿庄雷和魏顺就去调一下机主的信息，通话记录等等，进一步追查这两起案子。 至于说韩继红的尸体，暂时也没打电话呢，有些事情还没弄清楚，现在大张旗鼓的也不好。 吃过饭，沈筱和杨厚来到昨天那家医院，在一间病房里见到了许萍。 昨天杨厚也没仔细看，这女人还算得上漂亮，身材也不错，侧身躺在病床上，看到沈筱和杨厚进来，连忙转过来。 “你们好，太谢谢你们了！” 许萍微笑着说道：“今天就好多了，处理过了，医生说不是大事儿，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可能就没命了。” “嗯，没事儿就好！” 沈筱点头问道：“那个凶手也并不认识你，是人有雇······” 沈筱一句话没说完，外面进来一个男人，也就是不到三十岁的样子，还非常精神的一个人，身材消瘦。 “你朋友？” 男人盯着杨厚和沈筱看了看，问了一句：“我下楼给你买粥，喝什么粥？主食要什么？” “他们昨天救了我呢！” 许萍说了这么一句，这才说道：“买什么粥都行，主食要包子，肉的！” 男人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病房。 “家奇！” 许萍忽然喊了一声：“要素的吧，肉的吃不进去！” 男人在走廊里答应一声。 杨厚和沈筱可是一愣，家奇？是不是牛家奇啊？ 怎么事情都是这么凑巧呢？ “那是你男友？还是你老公啊？” 沈筱立即问了起来：“姓什么？” “算是我男友吧！” 许萍还迟疑一下：“他姓牛，是一家医院的医生，要不是我的伤势不算什么，今天或许就能出院，他还要我转到他们医院去呢！” “啊！” 沈筱答应一声，看了看杨厚，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们认识多久了？”杨厚也想了想才问了这么一句。 “我们认识也就一年多！” 许萍并没意识到什么，很快就问了起来：“昨天那凶手你们审问了吗？也太可恨了，他没少干这种事情吧？” “嗯，也没干几次！” 杨厚支吾一下，很快就说道：“我们就是来看看你的，好了就行，我们先告辞，有时间再来！” “谢谢你们了！” 许萍还非常高兴：“你们俩人真好，我没事儿的，快忙你们的吧！” 两个人答应着，离开了病房，路上也没说什么。 上了车沈筱就说道：“小厚，这个女人也和牛家奇有关系，还是医院的医生，无疑就是韩继红的老公啊？” “嗯，应该就是他了！” 杨厚也点头说道：“要不然我就问许萍了，那个凶手不是抢劫的，而是被雇佣杀人的，我觉得说了不好，这个牛家奇或许有问题，难道说是他雇凶杀人？” “两个人都是他干的？” 沈筱也是晕了：“看他对许萍也挺好的，这个人是疯子？” “有些事情，谁也说不准的！” 杨厚想了想说道：“昨天晚上，这个许萍就跟着男人去了酒店，许萍还和牛家奇认识一年多了，那时候韩继红还没死呢，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关系，咱们也捋不清楚啊？” “嗯，感觉牛家奇这个人有问题。” 沈筱拿出电话：“我问问顺子他们俩，查到信息没有！” 杨厚一听说电话号码，倒是心里一动，这两个被害者，都和牛家奇有关系，两次是不是都是牛家奇干的？ 如果都是他，那么案子就好破了，雇凶的人就在眼前啊！ 沈筱那边已经拨通了电话，情况不出预料，查不到机主的信息，使用假身份证办理的，也没其他的通话记录。 “没有进展！” 沈筱有些无奈地看着杨厚：“怎么办？要不等许萍病好了，单独和她谈一谈？” “行！” 杨厚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这个牛家奇的出现，也不知道是······对了，一个细节我们好像忽略了！” “什么细节？”沈筱瞪大了眼睛问道。 “赵龙说他没干过这种事情，就是两个人，两个陌生的电话号。” 杨厚迟疑一下，还是说道：“第一次可是提前给了他两万块钱，我想第二次是不是一样？声音可以用变声器，电话号码也能换，但一些细节，或许不会注意到，还有，他认不认识牛家奇这个人。” “对，聪明！”沈筱连忙拿出电话，给队里打了过去，让人详细问一下第二次接到任务时的细节，询问一下赵龙，认不认识牛家奇。 “从赵龙的交代看起来，第一起案子，很有可能就是牛家奇的问题！” 杨厚等熟悉挂断了电话，这才说道：“别人不可能知道的那么详细，事后也没报警，你说呢？” “对，我也觉得就是牛家奇雇佣他的！” 沈筱瞪大了眼睛说道：“如果细节一致的话，那不就能确定下来，也是牛家奇要杀了许萍吗？” “说了半天，不就是说这个吗？” 杨厚也真是晕了：“咱们不确定下来，怎么和许萍开诚布公的谈？让她不告诉自己的男朋友，这可能吗？” “哦！” 沈筱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咱们先大致上确定下来，就是牛家奇要杀人，之后再找许萍谈？” “对，就是这个意思！” 杨厚点头说道：“就算这次不是牛家奇，我想韩继红的案子，可能也是牛家奇干的。” 沈筱点了点头，还没说话，电话就响了起来，连忙接了起来，凑过来问道：“问清楚了吗？什么情况？” “问清楚了！” 那边一个年轻人的声音说道：“第二次那个雇凶的人说，给两万块钱订金，事成之后，再给八万。” 第二百八十七章 不可能是他 沈筱看了看杨厚，欣喜地追问道：“那他认不认识牛家奇？” “赵龙说，他依稀记得这个人。” 那边立即说道：“好像在一起吃过饭，但是不是非常熟悉。” “这就行了！” 沈筱挂断电话，看着杨厚说道：“小厚，现在可以确定了，两次都是一个人，就是牛家奇在雇佣凶手杀人！” “嗯，大致上可以确定了。” 杨厚前后想了想，赵龙也没干过其他案子，就是这个细节都一样的人，找他两次，点头说道：“咱们盯着点儿牛家奇，他可能会去上班，我们就上楼了解一下情况。” 杨厚的记忆力非常好，就那么一瞥，大致上记得牛家奇的相貌。 沈筱往前面提了一下车子，就在门口不远处等着牛家奇，只要他走了，两个人就上去再次找许萍摊牌。 就在两个说话之间，就看到牛家奇拎着两个塑料袋上了楼。 沈筱知道许萍的伤势不严重，而且医生的工作也非常忙，应该不会耽搁一天的。 果然，不到半个小时呢，两个人就看牛家奇下了楼，上了不远处的一辆车，直接开出医院大院。 两个人立即下车上楼，来到许萍的病房。 “你们俩······又来了，快坐！” 许萍还有点儿好奇：“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你说对了！” 沈筱很认真地说道：“昨天刺伤你的那个人，并不是抢劫犯，而是一个杀手，有人雇佣他来杀你的！” “啊？” 许萍大吃一惊，随即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儿问道：“你们不会是搞错了吧？怎么可能有人要杀我？” “我们已经问得清清楚楚了，不会搞错的。” 杨厚接过来说道：“昨天晚上，这个人一直在盯着你，从酒吧到宾馆，之后回到家等着你，这一切也没逃过我们的眼睛！” “啊？”许萍又大吃一惊，脸上也红了一片。 许萍也非常清楚，昨天去宾馆，就是和那个中年人在一起了，沈筱和杨厚他们也都知道啊！ “实不相瞒，这个雇凶的人，对你的一切非常了解！” 杨厚接着说道：“他把你的一切信息，提供给昨天的凶手赵龙，你回来的时候，才险些被杀！” 沈筱看许萍吃惊的样子，接过来说道：“现在我们需要知道，你有没有什么仇人？” “我就是个酒品推销员，哪来的仇人？” 许萍摇头说道：“有人雇凶杀我，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啊？” “你想不出来也不要紧！” 沈筱盯着许萍问道：“你和牛家奇认识一年多了，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了解他老婆韩继红吗？” “我们之间······就是那种不太正常的关系了！” 许萍脸上又是通红一片，微微迟疑一下，还是接着说道：“他有老婆，我也知道，他和我说过，他老婆不好，我认为这和我没什么关系······你们问他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为什么不可能？” 沈筱瞪大了眼睛追问道：“他对你非常好吗？” “嗯，对我非常好！” 许萍立即点头：“最初他还说过，要和他老婆离婚，和我在一起，而且也不用我在那种地方上班了，但我喜欢这个工作，他也有老婆，就是这么一说。” “那后来呢？” 杨厚可是心里一动：“他老婆是不是失踪了？你们在一起了吗？” “对，后来他和我说，他老婆和别的男人跑了，这种女人，不能要。” 许萍想都不想地说道：“他总是来酒吧看我，说要和我在一起，要我辞职，可是我不可能辞职的，我也知道他对我好，可我们不合适！”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了一些。 “牛家奇比我大了十多岁，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的。” 许萍立即说道：“但是他还对我挺好的，昨天晚上，我出了事儿，就给他打了电话，你们走了之后，他就来了，一直陪我吃了早餐，这才去上班了。” 杨厚心里一动，又问道：“那他详细询问你过程了吗？问没问我们为什么抓了凶手？” “问了，问的非常详细！” 许萍说的挺快，不过也觉得不太对劲儿了，看着两个人说道：“你们这一问，我还真想起来不对劲儿的地方了，他一个劲儿追问，你们是怎么及时抓了他的，到底是不是抢劫？我就认为是抢劫，也就告诉他了！” 杨厚和沈筱心里又明白了几分，真的可能是他，他心虚了。 生怕赵龙是因为杀人被抓，那么一定也会追查到他的头上。 有些事情就是做贼心虚，尽管他非常小心，也做得非常谨慎，心里总是会产生不好的想法。 “你们不要怀疑家奇！” 许萍此时又说道：“他根本不可能的，到现在还对我非常好，可能是杀手弄错人了吧？” “行了，你休息吧！” 沈筱这才说道：“今天我们来询问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和牛家奇说，我们可能也弄错了，知道吗？” “行，我不会说的！” 许萍立即答应下来：“谢谢你们来看我。” 沈筱点了点头，拉着杨厚下了楼。 有些事情想起来和办起来不一样，在楼下的时候，两个人还说上来开诚布公的和她谈一谈，但许萍根本就不信。 两个人心里有数，大致上跑不掉牛家奇，但也确实没有证据，这不是麻烦事儿吗？ “小厚，怎么办？” 沈筱像是口头禅一样问道：“接下来咱们怎么进行？” “我也没办法了。” 杨厚微微摇了摇头：“第一个案子过去的时间太长，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什么目击者，昨天这个案子，也抓了赵龙，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牛家奇，现在没有证据，不可能把牛家奇怎么样的，除非······” “除非什么？” 沈筱看到了希望：“你说，咱们商量也行啊？” “除非我们能百分百的肯定就是牛家奇！” 杨厚想了想说道：“那就让赵龙去吓唬他一下，亲自找到牛家奇，就说知道他是雇主！” “这简直胡闹了！” 沈筱皱眉说道：“昨天的事情，许萍都和牛家奇说过，他知道赵龙被抓了，一下子就露馅了，他怎么可能承认？” “这不要紧！” 杨厚想了想说道：“牛家奇如果不是这个雇佣的人，他不会认识赵龙，再说了，我也有办法，一定能骗过牛家奇！” 第二百八十八章 你怎么在这里 沈筱一听杨厚说有办法，立即瞪着大眼睛问道：“你说的还真有道理，只要能破案子，其他都不是问题，你说什么办法能骗过牛家奇？” “这非常简单，不管是不是牛家奇，是不是还有八万块钱没给呢？” 杨厚这才说道：“我们就让赵龙去找牛家奇，威胁他要八万块钱，就说偷着跑出去了，要钱跑路，把这一切都录音下来，如果是牛家奇的话，不就露馅了？” “这办法不错，可以！” 沈筱也真是胆大包天，立即点头说道：“咱们确定一下，如果是他，就商量安排这件事儿，一定把牛家奇抓了！” “你说行，咱们就分析一下。” 杨厚问了一句，随即说道：“韩继红在临市白龙湖，就是为了找牛家奇的，还是打车去的，风景区不可能没有录像视频，如果报警的话，是不是能看到凶手的踪迹？” 沈筱知道杨厚在分析牛家奇的可能性，立即点头。 “雇佣的人还提供准确的时间和地点，赵龙还是提前一天去的，甚至连衣着都知道，这是身边非常熟悉的人了。” 杨厚接着分析道：“一般出门的时候，女人都会换衣服的，除了丈夫之外，哪会有人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还骗人，说韩继红在外面有人，或许就是制造出走杀人的假象呢，别人都不知道韩继红在外面有人！” 沈筱也跟着分析道：“你再说说许萍！” “这个是因为什么，我们就不太知道了！” 杨厚想了想说道：“不过这个女人不太好掌控，昨天还和男人去了宾馆，会不会因为这个，牛家奇才动了杀心的？” “差不多，基本上就是他了！” 沈筱也不多想，点头说道：“咱们回去安排一下，目前这个赵龙的事儿，没几个人知道，我也没汇报呢，别人不知道他杀了一个人，我带出来没问题，也是为了破案子，但是别真的出了什么事儿，要保证牛家奇的安全啊？” 沈筱也不是一味蛮干，现在都是分析，因为两个女人都和牛家奇有关系，案子也有很多蹊跷之处，细节也一样的，但这些都是怀疑。 万一不是牛家奇，这个赵龙知道自己没有好结果，真把牛家奇杀了，那麻烦可就大了，就算是真是牛家奇，也不行啊！ “那不是问题！” 杨厚倒是不在乎这些，主意也多，立即说道：“让雷哥和顺子跟着，就说是赵龙的兄弟，一起跑路的，也没什么武器，还能跑了他们俩？” “对，你真聪明！” 沈筱这下高兴了，立即发动车子：“回去，就这么办，你来和赵龙说，一定能诈出来，我怀疑也是牛家奇没错了！” 杨厚的这个办法，确实没问题，起码不会出现安全上的问题，那个赵龙的身材中等，就算是高大一些，也不是庄雷和魏顺的对手，让他和牛家奇联手，也不是一个人的对手。 这样试一试，不是牛家奇就算了，反正第一起案子根本就没什么证据，就算是找到临市，打捞出来尸体，大半年前的事情，监控视频也早就没了。 两人很快就回到沈筱单位，把魏顺和庄雷也找来。 就在沈筱的办公室里，杨厚把情况先给两个人说了一下，让两个人带着赵龙去牛家奇家里。 两个人一听有办法破案子，也非常高兴，这是一定不会出问题的，两个人敢担保。 那么白天是一定不行的，要晚上去才行，现在就和赵龙说一下，有个心里准备，其他事情也好继续安排，这需要赵龙配合才行，好在沈筱还没和单位汇报这个案子。 魏顺和庄雷出去，不过一会儿就把赵龙带来。 杨厚这才说道：“你的案子不小，但杀人也不是你的本意，还有一线希望，要是再有重大立功表现，那就更是另当别论了，你明白吗？” “明白！” 赵龙立即说道：“我也想立功，可是······我不知道怎么立功啊？” “我可以告诉你！” 杨厚这才说道：“我们已经调查清楚那个雇佣你的人了，今天就带着你去他家里，你只要说上次的事情，你就知道他是谁了，这次是来要剩下的那八万块钱就行，其他详细的情况，他们俩会告诉你的！” 赵龙连连点头，这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了。 杨厚也不是随便骗人的，大致上懂得一些，他确实有希望。 事情办妥了，接下来就是调查一下牛家奇住在哪里，这根本就不是问题，交给魏顺和庄雷就好。 杨厚和两个人约定，下午就三点之前，就去牛家奇家，在拐角处等着，看到牛家奇开门，立即跟进去就行，应该就是他。 两个人高兴地答应下来，立即去办理这件事儿。 一切都是杨厚的梦境，没破案子之前，没大事儿，一旦案子破了，都弄清楚，这就是雇凶杀人大案了，也遇见了沈筱这个敢干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沈筱也非常高兴，看着杨厚说道：“小厚，全靠你指挥了，姐请你吃饭，下午还要你去指挥呢，万一不是，那就麻烦大了！” “应该不会错的！” 杨厚被弄得心里没底了：“就算不是，也没什么，我们道歉就是了，毕竟和他都有关系，那我们还能正面的调查一下他老婆，或许他也能知道一些线索呢。” 这都没错，沈筱也认为牛家奇非常可疑，不再多说，拉着杨厚在附近吃饭。 两个人回来的时候，魏顺和庄雷已经把事情办妥了，找到了牛家奇的家里，邻居说，牛家奇每天下班都回家的，就等着晚上去行动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三个人三点多就到达，提前在楼上等着。 杨厚和沈筱坐在车子里，就在附近等着他们的结果，一旦确定就是他，立即抓人，没什么好说的。 不到五点，两个人远远地看到牛家奇从不远处回来。 沈筱立即给两个人打了电话，准备进去。 魏顺和庄雷这边押着赵龙来到楼上，瞪大了眼睛等待着。 没过一会儿，牛家奇就上楼开了门，三个人立即冲了下来。 “牛家奇！” 赵龙早听两个人说清楚细节了，下来故意冷笑一声：“认识我吧？” “你不是······你怎么在这里······你是谁？” 牛家奇真的晕了，猛然间看到赵龙，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连换了几个说法，这才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第二百八十九章 压抑已久 魏顺和庄雷一听，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这个家伙果然认识赵龙，还知道赵龙已经进去了，这就没错了！ 按理说他知道抢劫的人进去，这没错，他不应该知道抢劫的就是赵龙，这也是杨厚分析过的环节。 赵龙不知道两个人想什么，按照吩咐来：“别废话，老子好不容易跑出来的，有话和你说，进去！” 牛家奇傻了眼，也没说什么，直接开了门，放三个人进来。 “我可没得罪过你！” 牛家奇也没想继续隐瞒认识赵龙的事儿，但是也没透露什么：“你来找我干什么？” “不是因为你，老子能进去？” 赵龙冷笑一声：“现在我是杀了你老婆，还差点儿没杀了你的情人，几乎是两条人命，还不都是你干的？” “你说什么呢？” 牛家奇脸色骤变，装傻充楞地问道：“我不懂，我见过你，但我们没有丝毫的瓜葛！” “你以为我是傻子？随便杀了人，就不问问是谁？” 赵龙盯着牛家奇说道：“上次从临市回来，我已经弄清楚了，就他妈是你干的，但你给了钱，咱们两清，这次我虽然没干成，但是比干成了还可怕，我现在需要跑路，抓到我，你也完，我是个讲究人，不管你多要，你该给的就行，立即给我转过来！” 这也是杨厚的吩咐，不要说钱数，如果他直接打八万过来，那就抓人，没什么好说的。 牛家奇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眼珠还看了看魏顺和庄雷，实在是没有办法，叹了口气，直接拿出手机，给赵龙转账八万。 “没错了！” 魏顺此时才看着庄雷说道：“小厚说的完全······就是他了。” “跟我们走一趟！” 庄雷也确定了，直接拿出铐子来，把牛家奇的胳膊拧了过来，和赵龙铐在一起：“回去说个清楚！” “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牛家奇完全惊呆了，看着魏顺和庄雷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是个医生，起码大学毕业，不是混上来的吧？” 魏顺冷笑一声：“抓了你们俩，你猜我们是什么人？” 赵龙也不吭声了，更不装老大了，恢复了自己的身份，四个人直接出了楼。 沈筱和杨厚这边正着急呢，看到四个人一起出来，还把他们俩铐在一起，心里顿时高兴起来，这就没错了。 杨厚说过的，确定了才能抓人的，要不然可不能胡来，这都抓了，一定就是他了。 押着两个人上了车，魏顺还朝这边挥了挥手，上车直奔单位。 沈筱和杨厚也立即跟在后面，一路往单位开去。 在楼上，魏顺和庄雷迎了上来。 “小厚，真有你的！” 庄雷呵呵笑着说道：“一切都和你预料的丝毫不差，他认识赵龙，见面就大吃一惊，换了三个说法。” “他还知道尾数！” 魏顺跟着说道：“直接转了八万，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抓了他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个清楚。 杨厚心里高心，这下没事儿了，示意沈筱开始吧，自己过去看着，那是自己的老位置，也想弄清楚这个牛家奇是怎么回事儿。 杨厚转过来的时候，里面的三个人已经坐好了，对面坐着牛家奇，追光灯早打了过去。 牛家奇看到对面坐着沈筱的时候，神色又是一变。 杨厚在外面看着，知道他认识沈筱，见过面的。 并不是每个人的记忆力都这么好，如果见到自己的话，牛家奇未必认识，但沈筱确实太漂亮了，见过一面的男人，还没隔多久，一定认识。 “见过我吧？” 沈筱冷冷地说道：“我们盯了你很久，把你雇凶杀死你老婆的案子，从头至尾交代一下吧！” 牛家奇垂头不语，良久才抬起头说道：“我没杀我老婆，我老婆跟别人跑了！” “你还想抵赖？” 沈筱心里有数，立即接过来说道：“在白龙湖，有目击者，我们都抓了赵龙，还跑了你？如果不是你的话，为什么知道给赵龙八万块钱尾数？老实交代吧，还能争取一个好态度！” 这番话句句说中牛家奇心里的痛处，确实没法解释。 在家门口的时候，赵龙也说过，抓了他，自己也跑不掉的。 很多事情都是心里作用，牛家奇想不了那么多，这一刻只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全露了。 “我交代！” 牛家奇很快就开口了：“我那老婆，实在是······太气人了，我也是气不过，这才想到要杀了她的，好人都能被她逼疯。” 沈筱看牛家奇开口了，心里高兴的不得了，下意识地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 杨厚就猜测错不了，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经过分析的。 原来，韩继红这个人，疑心非常重，总是没事儿找事儿，恨不得让牛家奇的手机里，一个女同事的电话号都不准有。 按照韩继红的话说，司机和医生，还有火车上的人，十个里面，有九个都不是好东西，这可能是当护士时间长了，看到了什么，也不奇怪。 但牛家奇就受不了了，没事儿也被逼出事儿来了。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和同事去酒吧，认识了现在追的许萍。 许萍年轻漂亮，小嘴儿更是会说，那天推销酒水的时候，就坐在牛家奇身边，两个人还聊了很多，让压抑已久的牛家奇心里思潮澎湃的。 临走的时候，两个人还互留了电话。 “也许是被压抑的太久了，心里有种叛逆的意识作祟，也许是许萍的年轻漂亮，让我从那天之后，就魂不守舍的，总是想着和她在一起缠绵的场景！” 牛家奇叹了口气：“我就开始约许萍，我的条件还是非常不错的，虽然是私立医院，但我是个副主任，还有一些其他收入，你们懂的，给许萍一些钱物，不是问题！” 沈筱三人当然懂，杨厚也懂，有些不正常的收入，也不奇怪，私人医院，管理的毕竟不是那么严格。 “好像是在第三次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那一夜，让我兴奋不已，迫不及待地希望有下一次，整天的工作都没精神了，总是走神儿。” 牛家奇接着说道：“我老婆本身就小心翼翼的，整天疑神疑鬼，我的情况，很快就被她察觉到，和我大闹不止，还扬言不和许萍断来往，就到我的医院去闹我，让我身败名裂。” 第二百九十章 爱玩儿的年龄 沈筱听到这里，忍不住皱眉问道：“既然这样，你离婚不就行了？” “我倒是想离婚，韩继红不同意啊！” 牛家奇脸上露出一丝凄凉和无奈的苦笑：“她知道我的事情，有些器材和药物，都是我私下和商家联系的，她说的不错，一旦闹起来，那么我就身败名裂，甚至会弄进去的！” 牛家奇的情况，韩继红完全了解，用这些来威胁牛家奇，牛家奇根本就不敢提离婚的事儿。 但牛家奇实在是舍不得和许萍断了来往，有一次在和许萍事后聊天，有意无意间，故意提到过将来在一起的事儿。 许萍兴奋的不得了，满口答应下来。 “就是这次之后，我才动了杀掉韩继红的念头，她实在是太可恨了，我感觉，和许萍在一起一年，死了都值，和她在一起一天，我都受够了。” 牛家奇脸上的神色非常复杂：“这期间，在一次跟朋友喝酒的时候，我见到了赵龙。” 当时的赵龙，吹嘘得非常厉害，一桌子的人，都叫他大哥，还说没有摆不平的事情，只要出钱就行。 牛家奇本来就愁的不行，急于要摆脱韩继红的纠缠和追踪，还有无限的冷战、谩骂，就偷着向其他人要了赵龙的电话。 本身赵龙就想不到是自己雇佣的，况且自己安排好了之后给他打电话，还是在外地，他都不知道杀的人是谁，不可能出事儿的。 就算是出事儿，也是赵龙出事儿，查不到自己身上来。 但是这种事情要小心谨慎，赵龙一旦出事儿，可能会交代出来，那么自己和韩继红的关系摆在这里，很有可能被牵扯到。 尤其是自己和韩继红的家人，也不好交代，这些都是问题。 于是，牛家奇在短时间内，和许萍来往的很少，也非常谨慎，开始想办法找韩继红的事儿，说她在外面有人，表现出非常气愤的样子，不时地给单位打电话问，给韩继红家人打电话问。 韩继红对此倒是非常高兴，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可能认为这是牛家奇爱自己的一种表现，那段时间，倒是不再和牛家奇找事儿了。 几次之后，就连韩继红的家人，甚至连韩继红单位的人，都认为韩继红在外面确实有人。 做好这一切之后，牛家奇才准备给赵龙打电话。 这种事情，谁也没干过，牛家奇也没经验，不知道给多少钱合适，想来十万块钱不一定能行，试探着拨通了赵龙的电话。 哪知道赵龙略一迟疑就答应下来，这还让牛家奇非常高兴，那就着手安排一下。 以往牛家奇就去过白龙湖开会，知道那里冬天的情况，非常肃静，也没人去，况且赵龙会做好下手的一切准备，自己只要把韩继红无声无息地骗到白龙湖就行。 准备工作一切做好，那天早上，牛家奇告诉韩继红，自己和一个商家约好，在白龙湖见面，商量下次进货的事儿，那商家答应给自己一笔钱，自己带着韩继红好好在外地玩儿几天回来，顺便买些礼物。 当然了，这是见不得人的，不要和外人说自己来临市的事儿。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晚上九点，和客户吃过饭，在白龙湖里面精致的小楼见面，自己去白龙湖门口接她，那地方就非常美。 韩继红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还非常高兴的样子，说快过年了，正好买些东西回来。 “我就是骗她过去，这期间我和赵龙联系好了，让他去白龙湖准备，时间、地点、衣着都非常清楚，韩继红去了找不到我，一定会进去的。” 牛家奇接着说道：“那天晚上，我就在本市，找了一些朋友吃饭，吃到很晚才回去，特地拍摄了视频，以备不时之需，洗脱我的嫌疑。” 沈筱听到这里，大致上都弄清楚了，也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 杨厚也觉得这个家伙还真准备的非常充分，怪不得一直就没出事儿，在沈筱她们这里来说，就是一起失踪案子，韩继红还可能和别人跑了，真可谓煞费苦心。 “事后的第二天，我就给韩继红家人打了电话，气愤地说，她一夜没回来！” 牛家奇接着说道：“我还给瑞慈医院的人打了电话，医院还真有人说过，韩继红打扮的非常漂亮，要出门的样子，但是去了哪里，谁都不知道，两天之后，我报的警。” 有了这番准备，韩继红的家人，还有韩继红的同事，就是沈筱妈单位的人，都实话实说，牛家奇这里还有喝酒的视频，一切都说明是韩继红自己跑了，那就慢慢的调查了。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还有人同情我！” 牛家奇露出一丝笑意，接着说道：“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也没着急和许萍联系，担心被人看出来，还是三个月前，我看风声彻底的平息了，大家都认为韩继红和人跑了，我才开始联系许萍的。” 这次联系上许萍，哪知道情况还不一样了。 许萍最初是非常高兴的，但得知牛家奇的老婆真的跑了，现在牛家奇是一个人了，根本就不答应和牛家奇在一起。 而且还说，她非常喜欢这个工作，有酒喝，有朋友陪着，能玩儿能乐，为什么要换一个工作，或者是让牛家奇养着？ 这让牛家奇有些恼火，为了她，自己已经雇人杀了老婆，她还不答应了！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是自己的人就行了。 牛家奇此后就在许萍的住处，经常和她在一起，下班也去接她。 “事情很快就发生了变化，这个女人，让我非常失望！” 牛家奇说到这里，气愤地说道：“最初我还没想那么多，认为她就是喜欢玩儿，比我年轻十多岁，确实也是当玩儿的年龄，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她所说的玩儿，是和男人玩儿！” 许萍的玩儿，让牛家奇恼火万分，跟踪了几次，吵了几架，许萍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不仅仅没有悔改的意思，甚至连认错的意思都没有，认为这没什么错。 许萍还说，如果牛家奇看不惯，可以不来找自己。 “这下把我气疯了，我白白雇凶杀了我老婆！” 牛家奇脸上的神色非常难看：“最初还和我装一下，看我知道了，索性也不再隐瞒什么了，直接和其他男人出去，我愤怒之下，再次找到了赵龙，十万块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就是要出这口气！” 第二百九十一章 又来请假 杨厚在外面听到这里，两起案子非常明白了，确实都是他一个人事儿，只不过第一起案子手法太过隐秘，赵龙也算是弄得非常干净，根本就没怀疑到他雇凶杀人。 里面的牛家奇长叹一声：“昨天晚上我都安排好了，赵龙也知道位置，许萍这几天就经常和一个男人去开房，应该会很好下手的，她家还是那种四处漏风的小区，只要跑了，就抓不到，哪知道就出事儿了！” “你这么恨许萍，她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还第一时间赶到？” 沈筱皱眉问道：“没认为她一定已经死了？还是感觉到要出事儿？” “你说的不错，我认为她已经是个死人了，还把我吓得心里剧跳不已！” 牛家奇此时还带着惊恐的神色：“当她说被人刺了一刀，差点儿没死了，我才知道不是鬼魂，而是出了事儿，更把我吓坏了，我就急忙过来，想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杨厚就知道他被吓了一跳，生怕自己的事情露馅了，急忙过去，打探一下。 “她和我说，那个抢劫的人，已经被抓了，我还追问了一番，确定是抢劫的？她给我的回答就是抢劫的，我还略微放了心，但愿赵龙别交代出来！” 牛家奇又是一声长叹：“哪知道他从白龙湖的案子开始，就被你们给盯上了，现在想起来，真是有些不值，我老婆就算有万般不是，总比许萍强，当时······就是鬼迷心窍了！” 杨厚要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 牛家奇最后的一句话，要是放在以往，杨厚或许认为这是一个成语，或者说俗语，但现在的理解，真是不太一样了，或许就是鬼魂，迷了他的心窍。 让杨厚还有些不解的是，韩继红既然都跟着自己回来了，为什么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冤魂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不过杨厚很快就想明白了，冤魂确实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以往就有过这种事情，只知道倾诉，却不知道自己该死。 那么又是一个问题来了，如果韩继红知道是她老公雇凶杀人，她这次回来，会找谁报复呢？ 杨厚觉得，韩继红一定会舍弃赵龙，去找牛家奇报仇的。 这么想着，那边的审问已经结束了，门口探进来沈筱的俏脸：“小厚，这一切都和你预料的一模一样，你真是太聪明了，这个牛家奇也非常狡猾，最终还是走错了一步！” “是啊！” 杨厚也叹了口气：“一步错步步错，我要回去了，可算是没事儿了。” “行，你回去吧！” 沈筱嘻嘻一笑，过来搂着杨厚的脖子：“我们的事儿就多了，还要通知临市去打捞尸体，这个案子后续还有很多工作，好好休息吧！” 沈筱的笑容那么漂亮，尽管现在和杨厚在一起，也经常露出笑容，但还是让杨厚着迷，被沈筱掐了一把，这才回过神儿来。 邵队那边接到通知已经赶过来了，杨厚连忙趁乱下了楼。 这两天根本就没怎么睡，尽快补觉，晚上去接班儿，要是有活的话，自己一定要出车，实在是不好意思。 等杨厚出来的时候，才看到天色早黑了下来。 抓了牛家奇回来，就快到五点了，这么一顿审问下来，已经是七点半了，回家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还说补觉呢！ 不过今天不算太晚，上半夜也没什么活，杨厚还是来到公交站点儿，等最后一班公交车，来到单位。 休息室里熟悉的斗地主的声音，让杨厚的心情好了很多。 进来一看，四个人都在，秦伟和韩德厚、赵伟在斗，孙伟在看。 “小厚来了！” 秦伟打了个招呼：“这几天你也没怎么吧？” “嗯，几位都在啊？” 杨厚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道：“可不是没怎么来，今天有活都是我的！” “别这么说，大哥可没这意思！” 秦伟呵呵笑着说道：“大哥的意思是，最近几天，大哥的水平上来了，他们不是对手了，可能也是心静的原因，连续赢好几天了。” “我不来夜班儿，你能心静？” 孙伟吭了一声：“今天别来这套，有活的话，咱们也一人一趟，我也玩儿一会儿！” 杨厚一听才想起来，自己出去的这些天，应该是孙伟被充实到夜班儿来了，这个家伙和李馆长也有点儿关系，可能是知道每天都斗地主，这才主动来夜班儿的。 “几位别争，孙哥回去也行！” 杨厚连忙说道：“有活我来！” “那可不行，我现在是夜班儿的！” 孙伟笑着说道：“你不来没事儿，我不来不行，再说了，我也喜欢夜班儿，白天来没意思！” 杨厚被几个人逗得呵呵一笑，想一想也是，他既然是夜班儿的，那自己可以睡觉了。 躺在床上，听着几个人斗地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糊过去的。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就感觉值班室的门被推开了。 杨厚连忙睁开眼睛，看到进来的人就是一愣，李发达！ “你们干什么呢？斗地主？” 李发达阴沉着一张脸，冷冷地说道：“一个个的，不想干了是不是？” 四个人都是一声惊呼，还想把牌藏起来呢，但已经来不及了，都傻了眼！ 杨厚抬头看了一眼，不到七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梦，以往李发达从来不来这么早，就算是来了，也从来不来负一层的。 掐了自己一把，还挺疼的，不是做梦。 “李馆长，这么早！” 杨厚连忙坐了起来：“他们就是没事儿的时候，才玩儿一会儿，这样精神一些，不至于来活迷迷糊糊的，说起来······也有好处，免得夜里出车出事儿。” 杨厚不好不说话了，自己都好多天没来，感觉李发达能给自己个面子，况且自己也没玩儿。 “小杨也在，你昨天就来上班儿了？” 李发达没看到杨厚，还被吓了一跳，不过脸色很快就变了过来，微笑道：“你说的还真挺有道理，那就算了，白天别玩儿，被人看到也不好。” “是，我们白天一定不玩儿！” 孙伟连忙答应一声：“其实，我晚······您来的这么早啊？” 孙伟也是吓懵了，自己晚上也没玩儿，这一宿出了一趟车，尽在一旁看了，跟着承认什么啊？ “哦，我是来找小杨的！” 李发达这才转过头，看着杨厚微笑道：“我都说过，你有事儿就去，怎么又让小沈和我请假？好像我不照顾你一样！” 第二百九十二章 最后一次 杨厚被李发达说得一愣，但也不知道是现在，还是上次在临市的时候请假，连忙问道：“李馆长，您说今天？还是上次啊？” “上次我还能来这么早？” 李发达呵呵一笑：“可能马上就要来了，你跟着小沈去吧，这小子真有福气！” 杨厚真是晕了头，昨天刚刚破了一起案子，今天就给自己请假，这一定又是去其他市，发生了什么案子。 要说自己遇见的，因为体质关系，躲不开也没办法了，这不是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儿吗？ 不等杨厚多想，电话已经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正是沈筱打来的。 “你看看，我就说一会儿到了！” 李发达呵呵一笑：“快去看一看，是不是来了？” “哦！” 杨厚答应一声，电话也不用接了，当着李发达的面，有些话还不好说：“谢谢李馆长，我去找她！” 李发达在后面答应一声，也没搭理他们几个，转身跟了出来。 杨厚跑到前面，果然看到沈筱的车子停在那里，快速上了车，皱眉看着沈筱。 “别生气！” 沈筱嘻嘻一笑，过来搂着杨厚的脖子说道：“这次没办法了，不找你也不行，邵队都带着他们俩走了，咱们也不着急，车程不远，三个小时！” “找到我倾诉的，那是没办法，你还没事儿找事儿！” 杨厚知道没办法，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故意皱眉说道：“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倾诉一下就算了，每次都是非常恐怖的，醒来的时候，有时前额疼，有时喉咙疼的，还一身冷汗！” “姐知道，知道啊！” 沈筱连连点头，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这次的情况不一样，案子非常蹊跷，当地都要引起恐慌了，你要是去的话，或许还有希望，目前是一点儿希望都没有！” “唉！” 杨厚叹了口气：“又是杀人案子？” “啊？” 沈筱也是晕了，愣了一下才说道：“对，杀人案子，人都死了三个，泉市兄弟局觉得非常危险，特地邀请我去的，也是指名的，姐也不能不去，去了还不行，这不是才叫上你，邵队也知道！” “你可真是的！” 杨厚听得脑袋都大了：“已经死了三个人，那尸体一定已经处理过了，咱们这次去，还要到埋骨之所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 沈筱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最后帮姐一个忙，以后不带你出来了，行吗？” “行不行的都出来了！” 杨厚满脸无奈地说道：“你还能把我送回去啊？” “小厚正好！” 沈筱高兴了，看杨厚也不是那么生气，还如释重负一般，俏脸凑了过来，在杨厚的额头上顶了一下：“回来好好请你，雷哥和顺子也是这么说的！” 这一下让杨厚又有点儿魂不守舍的，看起来好像是要亲一下的样子，凑近忽然顶了一下，但这也是很少有的亲昵举动了。 杨厚呆了半晌，这才回过神儿来问道：“死的都是什么人？怎么被杀死的？” “这次可是非常离奇的，三个被害者，都是夜间开车被杀的！” 沈筱这才说道：“据说有人听到类似狼的嚎叫声，凶手还未必是人呢！” “啊？” 杨厚吃惊地问道：“这不是非常吓人了？” 沈筱也意识到不妙，这种梦境一般都非常吓人，连忙又说道：“还不一定是怎么回事儿呢，我们也不过就是简单听了一下，到了之后，对面会和咱们详细说的，听一听才知道，别害怕啊！” 杨厚没说的了，害怕也没办法。 不过也对这个案子，产生了兴趣。 以往来倾诉的，可都是人杀人，即便是见鬼，也都是鬼上身，借用人的身体报复，这次还出来狼了？ 沈筱的速度非常快，前面已经看到邵队的车子了，还是出市区的这条路，和临市一个方向，出了市区才分开岔道的。 两个人聊着天，杨厚才知道徐叔是管着李发达的，今天早上又是徐叔给请的假，李发达也够意思，来的那么早，亲自通知一下杨厚。 当杨厚说起来秦伟他们斗地主，被李发达抓到，孙伟吓得跟着承认的事儿，把沈筱也逗得笑了起来。 三个多小时，感觉没多久就到了。 泉市也不小，但杨厚还真是第一次来，进入市区就非常热闹，看起了两侧的商家和风景，车子也开进泉市兄弟局的大院中。 邵队和魏顺、庄雷下了车，等了沈筱和杨厚一会儿。 “小厚！” 邵队看杨厚跟着过来，这才笑着说道：“听说你在里面起了很大的作用，这次也靠你了！” “您千万别这么说！” 杨厚连忙笑着说道：“您不说我是跟着免费旅游的就行，可帮不上什么忙！” “那不可能！” 邵队呵呵一笑：“你的作用一定非常大，这三个属下，我都了解，不认识你之前，他们俩好像还没单独破过什么案子，魏顺就不用说了，体质没说的，这段时间我也了解，上楼！” 邵队的意思非常明显，这俩太了解了，都没什么厉害之处。 魏顺才来不久，但是这段时间也非常了解，更没什么厉害之处，就是身体素质太好，和庄雷是局里的两大金刚。 他们能破案子，当然和杨厚有分不开的关系。 杨厚也不好说什么，就是嘿嘿一笑。 要说自己，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体质不太一样，有人来和自己倾诉而已，和他们三个比起来，略微要聪明一点儿。 楼里已经迎出来两个人，一个是队长耿彪，一个是副队曹东，和邵队、沈筱等人客气一番，这才引着几个人上了楼。 这期间魏顺和庄雷都撇着嘴，看着杨厚。 那意思也非常清楚，沈筱现在成了名人、神探，兄弟局都知道她，可是她也不会什么，还不是一样仗着杨厚的？ 但两个人也不敢说，早都被沈筱欺负住了。 说实话，杨厚虽然不能说被沈筱给欺负住了，也是奔着沈筱来的，要是魏顺和庄雷找自己的话，还真未必跟着他们来。 一个大办公室里，坐着好几个人，应该是在开会。 中间一个非常有气势的中年人站了起来，绕过来和邵队、沈筱握了握手：“邵队，小沈，你们一来，我心里就有底了！” “单头，千万别这么说！” 邵队也和这位单头握了一下手：“咱们还是继续吧，我们也听一听情况！” 第二百九十三章 尽快介入调查 单头客气两句，大家一起坐了下来，曹东立即把几份资料递过来。 沈筱接过来，和杨厚一起看了一下。 这一看还真非常离奇，第一起案子发生在一个月之前，死者叫宋正富，是东辉建筑公司的老总。 案发时从工地开车回家，不知道为什么半路停车，被杀死在车子前面不远处，浑身上下好几处刀伤，刀刀致命。 第二起案子发生在半个月之前，死者叫王志涛，是一家采石场的老板。 被害时去临市办事儿，就在出了市区繁华地段不远处，车子停了下来，被杀死在车子前面不远处。 第三起是发生在三天之前，死者叫曹宝东，是一家家电商场的经理，死法一样，只不过位置和路段都不一样，是去乡下看老父亲的路上。 “从第一起到第二起案子，间隔时间半个多月，都是在晚上十一点之后，车子不太多的时候。” 单头此时开口说道：“但第二起案子到第三起案子，间隔只有十多天，缩短了很多，这就说明，凶手已经疯狂了，犯罪在升级，很有可能这几天，还会有动作！” 大家都纷纷点头，也都面露焦急之色。 “从死者的情况来看，都是经济条件非常不错的，上百万的车子，但半途停下来，有些奇怪！” 单头接着说道：“尤其是第二起案子和第三起案子，还有人听到狼嚎般的声音，由此是不是能推断，这个凶手心里扭曲呢？” “对，我也是这么看的！” 耿队接过去说道：“作案的地点选择在地广人稀之处，区域很大，作案手法非常狠辣，不断在升级，我们要尽快抓到这个凶手，免得第四次案子再次发生，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了！” 单头点了点头，眼睛转过来看着邵队和沈筱。 沈筱没什么好说的，说实话，就等着一会儿询问死者埋葬在什么地方，接触过之后，再等待有冤魂来和杨厚倾诉。 邵队皱着眉头问道：“这个案子看起来是随机杀人的？三个死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邵队果然经验丰富，问到了关键之处！” 单头摇头说道：“凶手很有可能是随机杀人的，这三个被害者，一个是建筑公司老总，一个是采石场的老板，另一个是一家家电商场的老板，我们都调查过，根本就没有联系，或者说都不认识。” 邵队点了点头：“那凶手的交通工具呢？” “邵队问得好！” 耿队接过去说道：“这也是我们非常奇怪的地方，路过的车辆都盘查过，没有可疑的，那两个听到狼嚎的，一个是看着田地的，一个是不远处厂子打更的，都是隐约间听到，也没看到人。” 邵队也没什么要问的了，还是听大家的好了。 大家也是各抒己见，说什么都有了。 大部分也没有太大的建设性，就是加强巡逻，发现可疑人，立即盘问之类的，还能有什么好办法，现在什么都弄不清楚呢，作案的手法残忍，也没留下太多的线索。 沈筱有自己的心眼儿，不管他们那么多，直接和身边的一个人说了，要了解一下死者家属，把死者家属的电话号码要来。 大家都商量着案子呢，沈筱就站了起来，带着四个人出来，今天就要找到死者家属，把尸骨存放之处找到，晚上或许就来倾诉呢！ 在走廊里，沈筱就拨通了家属的电话，询问起来。 没过一会儿，沈筱就挂断了电话：“小厚，咱们出发！” “这下麻烦大了！” 杨厚嘟囔道：“三个被害者是埋葬在同一个地方？” “还不好说！” 沈筱也皱着眉头说道：“第一个死者家属不是本地人，电话还不接，但是后面两个都是本地的，也都是本市一处非常不错的墓地，目前咱们只要去一个地方就行，今天也许能有两个人和你倾诉！” “唉！” 杨厚轻叹一声：“但愿别惹上其他冤魂才好！” 要说在本地，沈筱和魏顺、庄雷都恨不得有人和杨厚倾诉，他们也能因此破获人命大案，但这是在泉市，三个人也多少有些担心。 一旦惹上，不管不行，管的话，还没个理由总留在这里调查，那还是不要碰见的好。 上了车，庄雷开车，沈筱就说道：“到了地方，小厚先别下车，咱们三个找好位置，让小厚直接上来，看了就走。” 庄雷和魏顺也是连声答应着，一路开往墓地。 其实这些都是尽可能的避免，杨厚到现在也不确定，距离多远冤魂才能找到自己，案子这么离奇，还时间紧迫，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算有冤魂找到，也要弄个清楚。 杨厚也知道，这种事情并不多见，除非是碰巧。 墓地里的骨灰，一般都是正常死亡的，不会有什么冤屈，就是路边的荒山野岭才非常可怕。 情况还真不错，这是一个正规的墓地，就在殡仪馆下面不远处。 虽然也远离市区，不过附近修建的都非常不错，树林也不算太茂密，往上面走不远，就是一排排的墓碑了。 杨厚倒是放了心，就跟着一起上来。 几个人的手中有资料和照片，人也死去没多久，墓上应该也有照片，三个人很快就找到了第三个死者曹宝东。 杨厚嘟囔几句，魏顺和庄雷点燃了几根烟，放在墓碑上，立即告辞。 没过一会儿，就找到第二个死者王志涛的墓碑，同样的程序，弄好之后，立即离开。 刚刚上了车，就接到邵队的电话。 单头总要表示一下，几个人中午也没吃饭呢，这连晚上的都有了。 沈筱不想和他们一起吃，但这是来到这里的第一顿饭，不去也不好，就答应下来，让单头别等着自己等人，出来调查案子了，尽快赶回去。 邵队那边也是奇怪极了，不知道几个人来了就调查什么，当着单头的面，也不好问，答应一声，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回来的时候，单头等人还真在等着，沈筱毕竟是帮忙的，还非常有名气。 大家一起吃了一顿饭，过程也是离不开这个案子。 杨厚也不说明身份，跟着吃饱，就等待着晚上，看看是不是有人和自己倾诉。 吃过饭也不早了，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这次沈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捅了魏顺一下。 “邵队！” 魏顺连忙说道：“我和庄雷一个房间，你和小厚住在一起吧！” 第二百九十四章 狼人面具 邵队是个聪明人，当然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魏顺这小子也打鼾，那就让他们俩住在一起，自己和杨厚住在一起好了。 上半夜谁也睡不着，聊了一会儿案子，都觉得非常奇怪，邵队说明天过去协助商量一下就是了。 之后就是看电视，杨厚这边玩儿手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就是一亮，前方是一条不算太宽的路，路况不能说好，倒也平坦，笔直地向前延伸着。 左侧是一片水田一样，在月光下还闪烁着粼粼的光亮。 右侧是树林，由于车子前方的灯光很亮，树林之后是什么，就看不清楚了。 就在这时，视线中出现一辆自行车，歪歪斜斜地在前面骑着，似乎是喝多了，也好像是技术不行。 随着这人的出现，车速也慢了下来。 也就在这时，车子忽然倒了下来，人也趴在地上，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一手按了两下喇叭，那人根本就不见起来。 目光看向道路的一侧，很快就伸出手推开车门。 地上这人仍旧不动，伸出手去把自行车往旁边挪了一下。 忽然，目光迅速移动，只见寒光一闪，直奔胸腹之间刺来！ 眼前出现的是一张恐怖至极的脸，那不是属于人类的脸，长着毛的脸，长长的嘴，牙齿都在外面，近在咫尺！ “啊！”杨厚惊呼一声，顿时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的光线也不算太暗，对面的一张床上，躺着邵队，呼吸均匀。 脚下过道墙壁上挂着的电视机，还在播放着演唱会，声音非常小，几乎听不清楚。 一定是邵队看着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自己这是做了一个梦，也可以说，有冤魂来和自己倾诉了。 白天还说过，但愿不是太吓人的，果然是这么吓人的梦境，那是一个什么东西？根本就不是人，狼人？ 杨厚仔细回想着梦境，根据以往的经验得知，每一个环节都非常重要，不能漏掉。 首先要确定这是谁和自己倾诉。 看那道路，好像不是国道，应该是国道旁边的路，前方左侧还有水田，右侧是树林。 再往前面看，好像还有点点的灯光。 那么这个人应该是最后一个人死者，曹宝东。 白天看过资料的，曹宝东是在去乡下看望父亲的时候，被人杀死的，这应该不是出市里的路。 而且白天去墓地的时候，最先见到的也是曹宝东，也是他先和自己倾诉的，这一点应该没错了。 最初是在车子里，看到路上有人骑着自行车。 这是一个人，确定，还骑着自行车，那么交通工具也出来了，就是自行车！ 这个人好像是穿着一条黄色的裤子，蓝色的上衣，从骑车子的动作来看，年纪不会太大，可以说是个年轻人。 被害者曹宝东看到他摔倒在地，最初也没下车，按了两声喇叭，那人也没起来。 应该是自行车挡住了去路，无奈之下，下去想把自行车挪开，就在这时，地面上的“人”已经扑了上来，直接刺中了他。 由于猛然间回头的原因，两个人的距离太近，只见那个人的脸上有毛，牙齿外露，恐怖至极。 到这里，自己就被吓醒了。 此时回想起来，那个东西，像是一只狼的脸，似乎是面具，并不是真正的人脸。 任何人猛然间看到这个东西，都会吓一跳，自己也是因此被惊醒的，如果继续做下去，那么接下来就是连续的几刀。 今天白天讨论案情的时候，听他们说过，就是这里看守田地的人，听到了几声狼嚎，或许是这个人杀了人之后，还嚎叫几声？ 忽然，杨厚想起了一件事儿，那就是继续倾诉的事儿。 以往也有过没有做完就吓醒的事儿，但是后来都经历了鬼压床，那种感觉可是非常恐怖的，但愿今天别再鬼压床了。 拿起掉在身边的手机，按了一下，时间是一点半。 自己刚刚睡着没多久，这个曹宝东就来倾诉了，可是自己也没弄清楚什么啊？ 被害者已经知道的，杀人者就是那个带着狼面具的人，年轻人，穿着不太好，骑着自行车，应该是个生活条件不太好的人，仅此而已，怎么破案子？ 想到这里，也不敢多分析了，就算是继续分析，也要躺下分析，说不定有人再来倾诉，或许能得到更多的线索，明天也好尽快侦破，免得再次发生人命案子。 杨厚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一旦确定下来不是人脸，而是面具，那么也没什么可怕的，再次做梦，相信自己不会惊醒。 就这么想着，眼前忽然又亮了一下。 车子行驶在公路上，道路还算是宽阔，中间有一道隔断，路上没有几辆车子，对面道路上，偶尔有一辆车子开过来，灯光耀眼。 前面快到一个转弯处时，一个骑着自行车人，出现在前面。 这人骑得歪歪斜斜，似乎是喝多了，也似乎是有病骑不稳的样子。 就在快到近前时，忽然之间摔倒在地，是平着飞出来，一个人和一台自行车，几乎都横在道路上。 车速猛然间慢了下来，随即停止。 道路不算太宽，一人一车横在路上，目测不好过去。 按了两下喇叭，那人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目光移向左侧，推开车门。 目光看向那个横躺着的人，直接一脚踢开了自行车。 就在目光转移过来，看向自己车子的时候，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一个黑影扑了上来，手里寒光一闪！ 目光转了过来，看到一张带毛的脸，尖尖的嘴，牙齿射出嘴外，异常吓人，顿时往后退了两步，目光也移动到后背。 只见一把刀子拔了出来，迅速地往前送来！ 目光又是一顿，随即扭转过来，看到了地面。 刀子连续的两下，一进一出，似乎寒光已经不见了，上面血红一片，刀子前端还滴着血，一滴滴地流在地上。 距离地面只有几寸，费力地扭转过来，只见那狼人面具之人，扬起头来，带着血的刀子，也举了起来，似乎在做着某种仪式一样。 目光移动两下，紧接着眼前就是一片黑色，挡住了大半边脸，逐渐，一片黑暗。 杨厚猛然间睁开了眼睛，知道又是一个人和自己倾诉。 这次没有叫出声来，似乎刚才也是在梦境中叫了一声，根本就没喊出声来，因为旁边的邵队，还在沉沉地睡着，脚下过道对面的墙壁上，电视也仍旧打开着，还是那场演唱会。 第二百九十五章 帮助不大 杨厚稳定一下心神，回想起梦境来。 这个梦境和刚才的梦境，场地就不一样了，明显道路宽了很多，中间还有一道隔断，对面也不时有车子开过来，和自己来时的路，几乎一样，是国道，只不过那一段不是太宽。 倾诉者很明显，就是今天在墓地找到的第二个死者，出市里办事儿的采石场老板王志涛。 凶手也没换，还是那个狼人，穿着黄色的裤子，蓝色的衣服，自行车好像也仍旧是那一辆，不算太新。 王志涛看到狼人的时候，他就歪歪斜斜的，这是有意的？ 和最后一起案子一样，也是忽然之间就倒在地上，还是横着摔出去的，几乎就把整个道路都挡住了。 王志涛不得不停了车，还目测了一下，应该是过不去的，按了两下喇叭，那狼人无动于衷，无奈之下，只能下了车。 就在王志涛要踢开自行车，转身回车上的时候，狼人忽然动手了！ 那狼人是从后面扑上来的，似乎是直接就刺向王志涛的后背，王志涛毫无防备。 就在王志涛转过身子，看到狼人面具的时候，又是几刀，看得清清楚楚。 王志涛应该是剧痛难忍，慢慢地倒了下来。 在闭上眼睛之前，看到了那非常骇人的一幕，狼人在仰面朝天地祈祷着什么，按照白天他们几个人说的情况，就是在狼嚎。 在梦境中，自己根本就听不到声音，看起来就好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一样。 有些事情真是奇怪了，自己这次没被吓醒，可能是自己心里暗示起到了作用？ 但今天那个曹宝东的冤魂，也没来找自己弄一些鬼压床的事情，继续倾诉，这是什么原因呢？ 这件事儿想不通，那就不用去想了，还是想一想案子怎么破吧！ 场景再现，一切没有问题，但是没有看到凶手的脸，甚至连身材都没有看清楚，就是在举手祷告的时候，好像是看清了一些，身材中等，偏瘦。 可是自己怎么能找到这个人呢？ 杨厚累得不行，前前后后两个梦境，都想了一遍，也没有丝毫的办法，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这个狼人。 电视屏幕上，演唱会已经结束了，杨厚还是毫无办法。 “小杨！” 邵队的声音传来：“起来的比我还早，我没打鼾吧？吵醒你了？” “邵队，您没打鼾！” 杨厚连忙说道：“我就是······出来不习惯，总是很早起来。” “那就好！” 邵队点了点头，坐起来说道：“如果你要是不习惯和别人在一起，今天我给你单开一个房间就是了！” “没事儿的，不影响！” 杨厚连连说道：“我就是这样的，您别在意就行！” 邵队呵呵一笑，起来洗漱去了。 杨厚这才意识到，天色已经大亮了，怪不得邵队早早地起来。 自己是有苦说不出，可不是什么醒的早，两个人和自己倾诉，能睡好才怪呢！ 就算是睡不好，破了案子也行啊，可是这两个梦境，似乎也没有多大的用处，还是等早上和沈筱他们商量一下再说吧！ 两个人这边洗漱完，还聊了一会儿，这才出去敲响魏顺和庄雷的房门。 沈筱听到声音早就起来了，还特地看了杨厚一眼，大眼睛里满是询问的神色。 杨厚微微点了点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沈筱也看得直发懵，当着邵队的面，倒是没追问。 庄雷和魏顺答应一声，开了门，立即简单洗漱起来，邵队这个时候就习惯下楼等着，两个人也跟了下来。 吃过早饭，邵队也知道沈筱等人单独行动，并不打扰几个人，径直去兄弟局商量案子，等待新的消息传来。 几个人上了车，沈筱立即问道：“小厚，什么情况，快说一说！” “两个倾诉者都来了！” 杨厚满脸无奈地说道：“可是未必有多大的帮助。” 紧接着就把昨天的两个梦境，详详细细地给三个人说了一遍。 “这不是麻烦了吗？” 沈筱瞪着大眼睛说道：“就知道是自行车，但自行车和汽车、摩托车都不一样，也没个牌照，非常难查的，还有其他线索吗？” “我都说得非常清楚了。” 杨厚微微摇了摇头：“身材中等，偏瘦，年轻人，就是这么多了，别说是还戴着狼人面具，就是没戴着，这么大的城市，哪里去找？前两次都是运气太好了，不会总有这么好的运气吧？” “唉！” 沈筱拿出电话说道：“我给第一个被害者家属打电话，看看骨灰是不是在本地墓地安葬的，或许能有一些线索呢？” 魏顺和庄雷连连点头，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 杨厚倒是不抱着太大的希望，就算是再去倾诉，情况也一样的话，自己仍旧没有什么办法。 “喂，是宋旭老爷子吗？” 沈筱真的打通了，满脸惊喜地说道：“昨天我就没打通，我是······宋总的朋友，想去他的墓前吊唁一下，不知道他的墓地在哪里啊？” 那边一个老头的声音，很快就和沈筱说了起来。 “谢谢您了！” 沈筱很快就挂断电话，看着三个人说道：“还真在本地，他老婆在本地，就安葬在另一个墓地，也是非常不错的，咱们立即过去，今天就看你的了！” 杨厚也没办法，不知道今天这个墓地在什么地方，要是和昨天一样还行，否则，惹上麻烦，自己就惨了。 沈筱发动车子，一路往南面开去。 路上几个人也商量了，不管怎么说，知道是自行车，先去墓地，回来之后，就送杨厚去玩儿，几个人去有关单位调视频，要是能追踪到案发当天，现场附近的自行车来源地，那案子也许就破了。 从宾馆到另一处墓地，足足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几个人看都这里的情况，都松了一口气，就是另一个殡仪馆的右侧，有一片非常大地方，周遭都是墓地，还有几个大喇叭，在不停地播放着经文之类的东西。 这也不奇怪，现在有些墓地，就是这种设施。 四个人很快就找到了宋正富的墓碑，上面的名字一样，照片也对上了。 按照昨天的程序，杨厚嘟囔几句，魏顺和庄雷点了烟，四个人迅速离开。 “在宾馆附近找个玩儿的地方，你去玩儿。” 沈筱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们仨去追查视频，但愿你今天晚上能有所收获，也但愿今天晚上，那狼人别作案！” 第二百九十六章 凶手真容 四个人一路上聊着天，把杨厚送到附近的一家网吧玩儿，主要是杨厚也不去别的地方，不爱逛街，更没那么多的爱好。 这一天喝着饮料，吃着盒饭，玩儿着王者，虽然说输的时候多吧，感觉还是非常不错的，直到电话响了起来，才结账下机，回到宾馆一起吃饭。 邵队也回来了，看得出来，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尤其是邵队，脸色还非常难看：“这个案子，确实非常诡异，到现在也弄清楚是人或者什么东西，怎么一点儿线索有没有呢？” “这也没办法的事儿！” 沈筱接过去说道：“但愿今天晚上别发生案子！” “每次作案的间隔越来越短，或许就在这两天！” 邵队皱眉说道：“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怎么找到被害者的，怎么让被害者停下车子，市里那么多条路，无从防备，这不是等着案件再次发生吗？” 这次沈筱也没接着说什么，看杨厚看着自己呢，连忙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今天没什么收获。 吃过饭上了楼，杨厚也没着急和邵队回去，三个人都去了沈筱的房间。 “什么情况啊？” 杨厚进来就问道：“在案发前后的视频中，没看到那辆自行车？” “倒是看到了，有个监控头看到了一辆自行车，还真是你说的那样，穿着黄色的裤子，蓝色的车子。” 沈筱皱眉说道：“可是追踪他的来路和去路，都失败了，在下一个摄像头中，就没看到这辆自行车。” “我们几个商量过，觉得他可能绕着路走的！” 魏顺接过去说道：“就是说，扛着自行车，躲避摄像头，这可能也是他骑着自行车作案的原因。” 杨厚点了点头，怪不得他们三个都不太高兴，看起来也是憋得不行了。 调查也没结果，还不能和别人说，眼看着这两天可能会再次发生，谁的心里都跟着着急，要是再死一个，单头的压力山大不说，其他人脸上也无光啊！ “行了，咱们也别商量了！” 沈筱无奈地说道：“小厚，你回去睡觉吧，但愿这第一起案子，能有什么线索，咱们明天就破了案子！” “行，那我回去休息！” 杨厚点了点头：“第一起案子，应该和后面的两起都不同。” 几人都连连点头，魏顺和庄雷跟着杨厚一起出来，回他们的房间休息。 其实，杨厚就是不好意思说丧气话，都指望着自己呢。 但这种事情，确实不好弄，别说还未必来倾诉，就算是来了，还是前两次的场景，那也一样没什么用啊！ 邵队人到中年，可能没那么多觉，打开电视机，百无聊赖地看着，其实心里可能也想着案子。 杨厚也没打扰邵队，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这才闭上眼睛。 有事儿的时候，和没事儿的时候就是不一样，杨厚也在想，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凶手，作案的地点每次都不一样，他是怎么选择对象的？ 脑袋里乱乱的，眼前的景色却变了。 车灯亮着，前面的路不算太宽，还有些往斜下的坡度。 随着车子前进，前面不远处就出现一个人影，肩头横扛着一根木头一样的东西，似乎忽然冒出来的一样，歪歪斜斜地走着。 目光还往后面移动了一下，手也按向喇叭。 就在这时，那人一下子栽倒在路上，肩头扛着的木头也扔了出去，恰好就横在路上。 手伸出去使劲儿按了两下喇叭，目光打量着路况，那人也没有起来的意思，推开了车门。 目光扫视了一眼那个人，并没有过去，伸出脚去，踢了一下那根粗大的树枝，踢到路边上去，转身就往车子走去。 就在这时，车灯的照耀下，眼角余光似乎看到有个人影从后面扑上来，急忙回头。 眼前几寸之处，就是一张年轻人的脸，小平头，眼睛不大，此时却瞪得溜圆，小圆脸，咬牙切齿的，嘴唇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 忽然，这张脸往后面退了一下，再次贴近。 目光却没看向这张脸，顿了一下，扭头看向前方的地面，距离那么近！ 双手支撑着地面，勉强距离地面有段距离，紧接着又是一顿，眼前也黑了一下，一片黑色的东西挡住大部分视线。 逐渐，连车灯耀眼的光线都看不见了，一片黑暗。 杨厚猛然间睁开了眼睛，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 情景和昨天几乎一样，邵队在对面的床上，呼吸均匀，似乎已经进入梦乡。 脚下过道的墙壁上，液晶电视还亮着，播放着广告。 刚才这个梦境，不太一样了！ 杨厚感觉这就是第一个冤魂，来和自己倾诉了。 梦境中，那个年轻人没有戴着狼人面具，看得非常清楚，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也没变，就是黄色的裤子，蓝色的上衣。 从衣着和身材上来看，似乎就是那个戴着狼人面具的人。 不过这次没骑自行车，是走在前面的。 前两天看过几起案子的资料，和梦境中对比一下，应该就是第一个被害者，东辉建筑公司老总宋正富。 资料中说，他是去了一个工地，晚上开车回家，路上被杀的。 那么梦境中倾诉者转过身子的时候，依稀看到远处有个塔吊，还有灯光，或许就是建筑工地附近，是宋正富无疑。 可算是看到凶手真容了，这个凶手现在哪里啊？ 奇怪的是，这次没有骑自行车，肩头扛着一根粗大的树枝，这是因为什么？ 小个子在杀人的时候，怒目圆睁的样子，嘴里也在说着什么，是从后面扑上来杀人的，被害者被连续刺了几刀，才倒在地上。 要是能听到的话，感觉那个小个子在咒骂什么，他和死者认识？有仇？ 后面的两个死者，都是带着面具的，是不是说了些什么，自己也不知道，能听到声音就好了。 不管他们认识不认识，自己怎么能找到这个人呢？ 杨厚没想明白，但这次总算是看到了，没戴着面具的年轻人，那么总会有些希望的，或许再次凑巧，在什么地方遇见呢？ 杨厚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太大，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凶手总给自己送上门来。 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凌晨四点，邵队也快醒了，等明天一早，和沈筱她们三个人商量一下再说吧！ 感觉身上的冷汗消退一些，杨厚才再次躺在床上。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不骑自行车的原因 再次躺下，杨厚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儿，至于说是什么地方不对，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 邵队没过多久就起来了，刷牙洗脸的还故意小心，尽量不弄出太大声音来。 杨厚也睡不着了，连忙起来，免得邵队小心翼翼的。 洗漱过后，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七点了，才过去敲庄雷和魏顺的门。 说来也是奇怪，这两个家伙都非常睡得非常好，可能是都打鼾，谁也不影响谁？ 杨厚觉得也不太对劲儿，总有一个先睡着的，另一个怎么办？ 沈筱听到敲门声，立即出来，大眼睛盯着杨厚。 毕竟来倾诉也不是非常准的，有时候还不来，总要询问一下。 杨厚也连连点头，这次没有摇头。 沈筱知道还是有些收获的，俏脸上露出一丝喜悦的表情。 吃过早饭，邵队去兄弟局，几个人又上了车。 “小厚，快说说！” 沈筱立即说道：“看你这样子，昨天一定有可以追查下去的线索了吧？” “嗯！” 杨厚点了点头：“昨天看到凶手的真面目了！” 几个人顿时欣喜地惊呼一声。 杨厚也把昨天的梦境，又详细地给三个人说了一遍。 叙述过程中，没有掺杂自己的分析，实事求是，大家看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自己是这么看的，其他人或许就不是这么看的，把自己的推测掺杂进去，会影响别人的判断。 “这下行了！” 庄雷不想那么多，呵呵笑着说道：“咱们能直接抓人了吧？回来审问再说呗！” “嗯，能抓人了！” 沈筱很认真地点头说道：“顺子，把门开开，让雷哥去抓人，咱们三个商量一下！” 庄雷被说得一愣。 杨厚和魏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人在哪儿啊？”庄雷也察觉到不对劲儿了，呵呵直笑。 “你不知道在哪儿，就要抓？” 沈筱大眼睛瞥了庄雷一眼：“别说不知道，就是知道了，我们也不能抓，凭什么抓人家？一天也不知道动动脑子，就跟着乱说！” 杨厚顿时又忍不住偷着笑了起来，其实沈筱也不多想，就是欺负庄雷。 魏顺相对比之下，还狡猾一些，不知道不乱说。 “小厚，咱们毕竟都看到人了！” 沈筱大眼睛又盯着杨厚：“你分析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咱们怎么能抓到这个人？” 这也是沈筱的一贯套路，不行就问杨厚。 庄雷被说了一顿，也只能盯着杨厚了，魏顺也是不错眼珠地盯着杨厚，只要抓到这个人，这次又是大功一件，而且名气也大了。 “这真不好分析！” 杨厚微微摇了头说道：“我看雷哥说的也有道理，还是让雷哥先把人抓了，咱们一审问，什么都出来了！” “小厚，你别闹！” 庄雷满脸通红地说道：“哥这不是着急了，这几天都急得不行，好不容易看到凶手了，我以为就行了呢！” 这下连沈筱也跟着笑了起来，知道杨厚是故意逗庄雷。 “其实，昨天醒来我也想过，第一起和后面的两起案子，确有不同之处！” 杨厚不逗庄雷了，很认真地分析起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没有戴面具，也没骑自行车，按照你们兄弟局的分析，就是他作案还没有升级，可能就是第一起案子。” 三个人连连点头，这是没错的，以前应该是没杀过人呢！ “面具是怎么回事儿，我们无从分析，可能是心态上的问题。” 杨厚接着说道：“昨天我想了一下，没骑自行车，有两种可能，一是没有准备，他不想杀人，就是碰巧遇见的，另一个就是，没有必要骑车，他距离案发地点不算太远。” “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 沈筱立即说道：“你的意思是，他就在第一起案子的杀人现场附近？” “对，我也认为这种可能性要大一些。” 杨厚点头说道：“因为他在杀人的过程中，咬牙切齿的说着什么，或许认识被害者，当然了，后面的两个被害者，也不能排除他在面具后面说了什么，但给我的感觉是，他认识被害者宋正富！” “那咱们去附近一带调查一下？” 沈筱皱眉说道：“咱们还没去过案发现场，后面的两起案子，局里人都去过，我觉得没有太大的必要，就没去。” “在第一起案子发生之后，咱们兄弟单位的人也去过！” 魏顺跟着说道：“还去那个工地附近调查过，没有可疑人！” “那不好说！” 庄雷跟着说道：“他们不认识，就算是看到，也没办法，小厚可是见到过，一旦发现的话，就离咱们破了这个案子不远了！” “对！” 沈筱这次没说庄雷：“我回去问一下第一起案子的详细情况，咱们这就去那个工地附近一带看一看！” “还有一个可以追查的办法！” 杨厚想了想又说道：“如果凶手就是那个工地上，或者是工地附近的人，那么从工地出来，到另外两起案子的案发地点，这之间一路上的很多摄像头，或许能追踪到他的身影！” “对，太对了！咱们走，去问一下第一起案子的详细情况，之后我们就去那工地附近一带看看。” 沈筱立即说道：“雷哥和顺子去调一路上的监控视频，两次案发的晚上，工地附近一带的摄像头，骑着自行车的，黄色裤子，蓝色上衣，要是有的话，那么大致范围就找到了！” “我还看到过这个人，一旦划定大致范围，或许就能遇见他！” 杨厚也点头说道：“那真的离侦破这个案子不远了！” 三个人更是兴奋起来，这次真的有追查下去的线索了，庄雷拉着魏顺上了自己的车子，两辆车子来到兄弟局。 杨厚现在是关键人物，一些小事儿，不用杨厚亲自跑，他们三人就办了，让杨厚在下面等着，他们去问一下第一起案子的详细情况。 其实倒不是杨厚有多厉害，就是梦境关系，不能和外人说，也没法和外人说，人家不信不说，可能还会闹出笑话来。 那么只能是四个人私下商量，杨厚确实也比他们三个聪明一些，想的也全面一些，三个人自然是全都指望着杨厚。 有些事情也没办法，梦境中的情况，要是和邵队、铁头，本地的单头、耿队、曹队等人说起来，大家详细分析，制定方案，那案子恐怕早就破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明察暗访 沈筱三人很快就从楼上下来，上了车沈筱就说道：“小厚，我们都问清楚了，咱们边走边说！” 杨厚看魏顺和庄雷已经开车走了，知道他们俩去调监控视频，就点了点头。 沈筱一边发动车子往第一起案发现场开去，一边给杨厚说了起来。 案发的当天晚上，东辉建筑公司老总宋正富去他下属工地吃饭，原因是工地上杀了一头猪，总要请一请经理。 当天在工地吃过饭，还带走了一些新鲜肉，喝了一些酒。 就在距离工地一公里左右的位置，被人杀死在车子前面，后背中了六刀，都是要害部位，应该是当场就死亡了。 这起案子案发的当天，是另外一辆车子经过这里，报的警。 当时就进行调查，由于没有后面的两起案子发生，还以为是路上和其他人的车子有了剐蹭，酒后下来和人理论，被人气愤之下给杀了。 但还是去工地上详细调查了解了情况，并没有什么可疑人。 直到后面的两起案子发生，才知道这是一个凶手所为，被害者都是在车子前面，也几乎都是后背上中刀而亡，一样的情况，这才并案侦破，到现在一直也没什么线索，就连凶手作案的交通工具也没弄清楚。 “还是这次你来，见到了三个被害者死亡的场景，知道工具就是自行车，第一起还是步行的。” 沈筱看了看杨厚：“我们这才对第一起案子非常重视的！” “嗯，要是仔细想起来，也是非常可能的！” 杨厚点头说道：“第一起案子没有骑车子，就是在附近杀了宋正富，那么接下来不敢在本地作案，骑着自行车去其他地方作案，而且频率也是越来越频繁，这也有可能！” 沈筱连连点头，有些事情谁也没看到，只有杨厚看到了，他说的，自然是非常有道理。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聊着天，大约半个小时，就来到一个岔路口。 往前面走，就是另一条大路，往右面拐，道路就非常僻静了，也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建筑。 沈筱就往右面拐去，很快就开到一个上坡，上了坡，不远处就能看到一个工地，已经起来好几层楼了。 “就是这里了，地形一点儿没错，梦境中也是一个下坡，应该就是往市里去的那条路了。” 杨厚一看这里的地形，立即说道：“而且这个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工地上的人！” “啊？” 沈筱惊喜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道理非常简单！” 杨厚指着工地说道：“这附近除了那个工地，连住户都没有，也没有其他单位，凶手就还是走路出现在这里的，不会是偶然吧？” “哦！对！” 沈筱一听也明白了：“不管是不是想杀人，也不会来到这么僻静之处，还扛着那么粗的树枝，像是忽然之间出现的样子，他就是有意在等待宋正富的！”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杨厚看着前面的情况：“你看，确实没有其他的住户，这里很荒僻，咱们不能这么去！” “为什么？” 沈筱问道：“不去工地上详细了解一下？” “这一切都是根据我梦境中的自行车，还有凶手咬牙切齿说话来判断的，咱们去的话，未必能很快找到这个小个子。” 杨厚立即说道：“咱们还怀疑凶手这两天还会作案，那么咱们一调查，不管是不是找到这个小个子，他都会心惊的，要是不再作案，咱们不是惨了？要什么时候能破了案子回去？” 其实这也是杨厚非常担心的，没完没了的在这里破案子，总不是那么回事儿。 “都确定范围了，很有可能就是这里！” 沈筱盯着杨厚问道：“咱们不去调查，怎么能找到这个小个子？等待着顺子和雷哥消息？一旦确定，进去找到就抓人？” “那也不行，只是看到他骑自行车赶往第二起、第三起案发现场附近，也不能抓人，这可是在泉市，弄不好出笑话！” 杨厚摇头说道：“你联系有关部门的人，过来进行质量检查，咱们俩跟着进去，暗中留意观察，把工地上的人都看一遍，就算是看到，也不会惊动他，或许这两天就作案，咱们就能尾随抓了他！” “好，太好了！” 沈筱拿出电话，高兴地说道：“你太聪明了，我这就联系，让邵队和他们说一下，咱们不好直接找他们的人。” 杨厚认为这样好一些，也是尽快破案的办法，就算看不到，也没什么，多折腾几个人呗。 “喂，小沈！” 邵队那边很快就接听了电话：“你们几个跑哪儿去了？有什么进展吗？” “也不能说有进展！” 沈筱每次打电话，总是搂着杨厚的脖子，把俏脸贴过来，让杨厚也能听得清楚：“我们想去第一起案发现场附近的工地，暗中调查一下，您让兄弟局帮忙配合一下，找两个人来检查工程质量，我和小厚跟着去，行吗？” “行倒是行，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邵队诧异地问道：“你们查案子，不是正当防卫的去调查吗，为什么要暗中？” “这······也没什么。” 沈筱迟疑一下才说道：“您就别管了，帮个忙，我们在这附近等待着，把我的电话给他们，尽快过来，行吗？” “行！” 邵队也知道这几个人有些厉害之处，以往可是无声无息地破了案子，点头说道：“我立即找耿队安排一下！” 沈筱高兴地答应一声，挂断了电话。 两个人就在这附近等着，有一句没一句地商量着一会儿的事儿。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快到十一点的时候，沈筱的电话才响了起来，质检部门的人已经到了，就在工地大门口等着呢。 沈筱也距离不远，往前开了一会儿就看到一辆车子停在门口。 两个人下了车，那辆车子也下来两个人，带头的一个姓李，看着沈筱问道：“你们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我们想寻找一个人，只要是不露痕迹地转遍工地就行！” 杨厚接过来说道：“如果我们提前看到了，会和您说的，咱们就能尽快离开，行吗？” “没问题！” 姓李的当即点头：“我找他们的技术员跟着，到处转一转就行了！” 两个人跟着他们，来到工地的简易办公室，找出来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跟着往施工现场走去。 当然了，两个人也看了一眼办公室里，没有那个小个子。 第二百九十九章 这次确定 这片楼的占地面积可不小，起来了六七层，大部分工人都在一层和最上面一层。 杨厚多少懂得一些，起来四五层之后，就要在外面安装防护网，根本就看不清楚人，只能走了进来，一路上了楼。 从最上面的一层开始，转了一圈，也没看到那个圆脸小眼睛的小个子。 再往下面来，没有人的地方，自然是快走一些，有人就留意一下。 当中的几层确实没人，大家很快就回到一层，在下面转了起来。 整个工地上，总有几十人上百人的样子，要说不好找，确实不好找，不过杨厚心里有数，只要看身材，大致上就能分辨出来，不是的，一掠而过。 再说了，也未必就在这个工地上，都是根据自行车和认识这个经理来推测的，还有就是附近没有其他建筑和民房这一点。 忽然，杨厚看到一个推车的小个子，身材偏瘦，平头，不过是个背影。 杨厚不管那么多了，拉着沈筱就快步跟了过去。 这小个子就是推着一车砖，运到升降机旁边，转身就回来。 杨厚故意指着楼上，嘴里和沈筱随便聊着，眼角的余光，却在仔细打量着这个小个子。 小个子没有主意两个人，或许是看到技术员跟着了，推着车，径直从两个人身边走过去。 杨厚看得心里就是一震，没错，就是他了！ 瘦小枯干的样子，小平头，圆脸，小眼睛，可能是正午的天气还非常热，他还咧着嘴，几乎就是梦境中看到咬牙切齿的样子，一切都对上了！ “是他？” 沈筱拉着杨厚对手呢，感觉到一抖，等小个子过去，立即欣喜地问道：“是吗？看准了？” “就是他！” 杨厚低声说道：“那个狼人凶手，几乎可以断定！” “太好了！” 沈筱高兴地说道：“咱们叫上那两个人，走！” 两人过来，给姓李的递了个眼色，几个人和技术员告辞，一路离开了工地。 “怎么样啊？” 姓李的出来还问了起来：“找到你们要找的人了？” “差不多了！” 沈筱和他们也没多说：“谢谢两位的配合！” “别客气，耿队和我们说，这是大案，我们配合也是应该的！” 姓李的呵呵一笑：“那我们就告辞了！” 姓李的和同伴儿上车离开，沈筱也拉着杨厚上了车：“小厚，真有你的，咱们今天晚上开始，就盯着他了！” “没问题！” 杨厚这次也非常肯定地说道：“除非他不作案，只要再作案，咱们就抓了他！” 就在这时，沈筱的电话也响了起来，正是魏顺打来的。 “顺子！” 沈筱高兴地说道：“我们已经找到了！” “啊？” 魏顺惊呼一声，半晌才说道：“我们俩还想给你报个喜呢，在工地附近的监控视频中，我们也看到了那个小个子，骑着自行车，就在案发的当晚，十点多的时候，离开了工地，就是他！” “那就更没错了！” 沈筱点头说道：“你把电话给庄雷！” 杨厚没明白沈筱什么意思，有话和魏顺说不是一样？ “小沈！” 庄雷的声音很快传来：“确定了？太好了，我们现在俩过去？” “对！” 沈筱答应一声：“你去买些吃的，我和小厚到现在还没吃饭，你记好了，都买什么！” 庄雷那边答应下来，沈筱立即说了好几样，连菜都叮嘱一番。 杨厚这才明白为什么找庄雷，这话不好和魏顺说，就算是叮嘱魏顺，让庄雷花钱，魏顺也不好意思，直接和庄雷说，自然是好一些。 庄雷和魏顺是下午两点多赶到的，带来好多吃的，还有一箱啤酒。 在他们俩赶回来之前，杨厚和沈筱商量过，这条路就是一条岔路，两个出口，这边和那边都能出去。 白天小个子不会出去，晚上要各自把守一头，这样一来，庄雷就不能喝酒了，还要开车。 看杨厚和魏顺连吃带喝的，庄雷馋的不行，也不敢喝。 四点多的时候，庄雷和魏顺才上车去了那边，约定好不能露出破绽，也不能被小个子看到，要一个隐秘之处，等待着他出现。 一些可能性，杨厚也都预料到了，都做了详细安排，包括小个子可能不走大路，推着自行车走树林，还有他倒下来，司机要下车时候的紧急措施等等。 两辆车子随时保持联系，千万不能跟丢了。 当然了，这两天就会再次杀人，是单头他们分析的，小个子凶手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杨厚也期盼着今天晚上就动手，那么案子也能尽快结束，早些回家。 沈筱一直非常兴奋，在兄弟单位众多同行还没一点儿线索，邵队也跟着着急的时候，这边四个人已经锁定了凶手。 只要盯住了小个子，就不可能再发生类似的案子，什么时候他动手，就是案件告破之时。 就这么一直盯着路口，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很快就九点多了，两边一直没有动静。 杨厚心里也着急，看起来今天小个子没有动手的意思，要白白盯着一夜了。 就在这时，杨厚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正是魏顺打来的：“小厚，我们这边目标出现，果然骑着自行车，往西面去了，你们俩跟上来就行！” “好嘞！” 杨厚答应一声：“筱筱，快跟上去，目标出现，在另一侧，咱们跟上去。” 沈筱立即发动车子，调头往西面追去。 就在沈筱和杨厚看到庄雷车尾的时候，庄雷就在一个岔路口拐了弯儿，往北面折去。 杨厚也很快就接到魏顺的电话，小个子调头拐弯儿，往市区的方向骑去。 “这是要干什么？” 沈筱有点儿晕了头：“他在市区作案？” “不是要在市区作案，而是去另一条路作案！” 杨厚呵呵一笑：“这个家伙非常狡猾，不想被人怀疑到他，到处作案，除了第一起案子没骑自行车，后面的两起案子，都是骑着自行车，去了很远的地方作案，扰乱我们的视线。” “哦，对，也让我们防不胜防！” 沈筱也想起来了：“要不是你在梦境中看到他骑着车子，真的不好办，这个案子也确实不好破！” “白天看他在工地上干活，也不像是有精神病的样子啊？” 杨厚迟疑着说道：“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沈筱更想不明白了，也不去想：“反正快抓到了，审问就知道了！” 第三百章 狼人落网 杨厚觉得沈筱说的也有道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好在已经锁定是他了，今天就要作案，只要保证不出事儿，顺利抓了他，什么都清楚了。 由于不知道小个子是怎么选定目标的，两个人也只能跟着庄雷的车子，慢慢地往前面开去。 这是没办法的，小个子骑的是自行车，想要跟着，只能是这个速度，倒是距离庄雷的车子不远，这个距离，就由庄雷去把握尺度好了。 就这么开了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好像都十点了，才来到一个不是太宽的路段，车子也不是非常多，偶尔经过一辆。 几个人来到泉市不久，也不太了解，猜测这里或许就是小个子选择的作案地点了，对本市还非常熟悉。 也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辆大奔超了过去，司机还扭头看了沈筱一眼。 都十点多了，也看不清楚这个人是什么脸色，但是猜测也是不屑的样子，他不知道这是办案子，还以为是女司机，开车都不行呢！ 感觉没过一会儿，就听前面庄雷的车子猛按喇叭，加速冲了出去。 “快，出事儿了！” 杨厚也连忙说道：“那小个子要动手！” “嗯！” 沈筱也答应一声，一脚油门踩到底：“果然要作案！” 庄雷使劲儿按喇叭，是杨厚叮嘱过的，遇见紧急情况，要采取的措施。 按照梦境中的情况，小个子总是选择一辆车子的时候才动手，他会和自行车都横着躺在地上。 司机也会按喇叭，或许会下车，庄雷看到就猛按喇叭，司机即便是下车查看，也会回头看一看的，不会直接走到小个子近前。 这时候庄雷加速上去，一定能把人救下来，还跑不掉那个小个子。 沈筱追上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么一幕，一个司机下了车子，回头看来，庄雷已经迅速开过来。 在那辆车子前面的不远处，赫然就躺着那个小个子，自行车也摔倒了，就横在路上。 “别过去！” 庄雷大喝一声，加速跑了过去：“过来，到我身边来！” 听到庄雷的一声大喝，那司机有些迟疑，还不知道庄雷和魏顺是什么人呢！ 倒是地上躺着的小个子迅速站了起来，抓起自己的自行车，骑上就跑！ 魏顺已经在另一侧冲了过去，距离也就是十几米，看小个子要跑，更是确定了，猛然间加速追了上去。 在沈筱追上来之后，距离不是太远，杨厚看得清清楚楚，连忙说道：“别停车，继续追，万一顺子追不上，也别让他跑了！” 沈筱也真没停，直接追过了庄雷和那个司机的车子。 就在前面的几米之处，魏顺已经追上了，一脚就蹬在自行车的后座上！ 这大块头的一脚，根本就不是小个子能掌握的，歪歪斜斜地往路边冲去，倒在一条小沟里。 魏顺可真不管那些，直接就跳了下去。 “顺子，小心些！” 杨厚看沈筱也把车子停在一旁，连忙下了车，一边喊道：“他有刀子！” 那小沟不太深，就是路边和树林之间的小水沟。 只听魏顺答应一声，过来再看的时候，那小个子被自行车压在下面，还没站起来呢，手就被魏顺从自行车下面拽了出来，铐了起来。 这下杨厚放了心，急忙下来帮忙。 此时魏顺已经把他的另一只手腕抓住，手中果然握着一把刀子，有半尺多长。 随着魏顺微微一用力，直接掉在一旁，两只手都铐住了。 杨厚和沈筱帮忙，把自行车弄到一旁去，让魏顺拎起了小个子。 庄雷也跳了下来，伸手就在小个子的怀里掏出来一个东西，正是狼人面具！ 这副面具是那种胶皮的，长嘴和牙齿都是软的，上面有些毛发，正是杨厚梦境中看到的那个东西。 沈筱接了过来，递给杨厚看了看：“就是这个了，带走吧！” 那司机也在小沟上面看着，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有些事情也要问一问他，沈筱让他也跟着。 庄雷把小个子的自行车也弄了上来，塞在后备箱中，还盖不上盖，也不管那么多了，上车往兄弟单位开去。 “有这两个大块头，什么都好办！” 杨厚心里也高兴，上了车就笑着说道：“这小个子整天干活，一定不是没有力量，就是在他们俩的手下，没有抵抗的余地，别人还真未必好抓！” “嗯，顺子挺厉害的！” 沈筱也咧着小嘴儿说道：“冲刺那几步，速度非常快！” “从小他就跑的快，力气也大！” 杨厚呵呵笑着说道：“但那个时候，他还没我高呢，后来二年就长了两米多的个头！” “雷哥也是这一行的材料！” 沈筱立即说道：“他也当过兵，格斗还非常厉害，顺子没来之前，他没有对手，两个人掰腕子，好像差不多，两大金刚呢！” 两个人聊着天，车速也非常快，十点四十的时候，就来到兄弟局大院。 由于小个子身上还有狼人面具，又有刀子的，不会弄错，沈筱路上就给邵队打了电话。 车子停在大院中的时候，邵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连忙上前问道：“抓了凶手？就是狼人案的凶手？” “应该没错！” 沈筱下了车：“咱们上去审问一下，一会儿再给单头他们打电话就行。” 邵队也是半信半疑，当然要弄清楚了，免得出了笑话，看魏顺和庄雷押着一个小个子，还诧异地看了杨厚和沈筱一眼。 “小厚，我忘了一件事儿啊！” 上楼的时候，沈筱低声问道：“要是一会儿都来了，问起来这个案子怎么破的，我怎么说？” “就说第一起案子的视频中，路段非常荒僻，怀疑是附近的人。” 杨厚想了想说道：“在后面两起案子中，看到了自行车，就调了一下工地附近的监控，咱们也确实调了，发现了可疑人，怎么样？” “对，聪明！” 沈筱高兴了：“这样就能解释通了，你去老位置看着。” 杨厚答应一声，来到老位置，观看着预审室里的情况。 沈筱等四人都坐在对面，庄雷还是负责记录。 “姓名、年龄、职业！” 沈筱例行公事问了起来。 “赵亚东，二十六岁，工地力工。”小个子口齿还非常清晰，也没有不交代的意思。 “面具和刀子都在，事实清楚，你也不用再想隐瞒了！” 沈筱直奔主题：“你为什么要装扮成狼人杀人？一共杀了几个人？” 第三百零一章 凶手的标准 赵亚东好像根本就没想隐瞒，立即说道：“我一共就杀了三个人，戴着面具，有两层意思，一个是给我力量，还有一个，就是不会被偶然间经过的车辆看到。” “给你力量？” 魏顺问道：“你不是有病吧？这么一个面具，能给你什么力量？” “我从小就听过狼人的传说，非常厉害，戴着这个面具，确实力量都大了很多！” 赵亚东毫不犹豫地说道：“今天这个人，我也不想杀，还有些失望呢！” “不想杀？” 沈筱有些好奇，但他都承认了前面的三个，也没有必要隐瞒这一个：“为什么？” “这个人不错！” 赵亚东当即说道：“我杀的都是为富不仁的人！” 杨厚在外面听着，感觉这个赵亚东，精神上多少有些问题，起码不能说完全正常。 “最初我没想杀人，也不敢杀人，但宋正富导致我母亲病死，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赵亚东这时候才咬着牙说道：“他简直就不是人，那天晚上，他们都喝酒呢，我就出去等着他，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沈筱下意识地往杨厚这边看了看，这也是杨厚说过的，在梦境中看到他杀人的时候，嘴里在动着，似乎在说着什么。 赵亚东应该知道妥不过，就老实地交代起来。 赵亚东不是外地人，就是泉市石参村人，距离市里也就是一个多小时左右的车程，跟着工头在市里打工五年多了。 无非是换了几个工地，干的是力工，什么活累就干什么，别看个头小，一身用不完的力气。 最初的三年还非常不错，每个月都能赚到几千块钱，给家里患病的母亲送回去。 最近二年多，情况就不是那么好了，总是遇见那种打赖的老板，一拖就是几个月半年的不给钱。 偏偏在这个时候，赵亚东母亲的病还重了很多，是肾病，需要每个月来市里透析才行，家里的地没人照料，赵亚东要是赚不到钱，母亲就只能等死了。 为此，赵亚东也没少借钱，亲戚和村里的人，还有工地上的工友，都借遍了，这边还是不给钱，竟然拖欠了好几万。 “我的身份在这里，大家虽然都信得过我，毕竟赚不了多少钱，后来就没人借给我了！” 赵亚东无奈地说道：“我都跪在地上求工头了，是他带着我出来的，可是他也没办法，公司不给钱，他还欠了工友们好多钱，我母亲就没拖过去，两个月前去世了！” 杨厚轻叹一声，这个情况现在不奇怪，俗话说得好，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赵亚东说的也没错，他的身份摆在这里，没人肯借给他那么多钱。 要说宋正富为富不仁，也不对，起码不能全怪在宋正富的身上。 “我唯一的亲人没了，那段时间，我感觉活着都没意思了，本来我干的活就最多、最累，拿的钱最少，这都可以忍，但少也拿不到啊？” 赵亚东气愤地说道：“工头人还不错，知道我欠了很多钱，也是为了大家，他杀了一头猪请客，就是请宋正富，希望他能给我们一些钱，那天宋正富来吃饭了。” 宋正富来了之后，一直说没钱，各种困难，往后拖，还说什么工程完事儿，一定都给大家。 后来可能是多喝了两杯，就说了起来，什么买古玩多少钱，一件就是几十万，一对儿核桃，十几万，车子上百万的就三辆。 要不是看在工头的面子上，这顿饭都不会来的，在市里和朋友们吃饭，一顿饭下来就上万，一头猪才多少钱？ “工地上的人都不敢说什么，就是哄着来，我在外面听得要气炸肺了，这么有钱，还欠我们的钱，要不然我母亲也不会死的！” 赵亚东咬着牙说道：“当时我就离开了工地，去他返回市里的路上，砍断一根粗壮的树枝，等着他的车子过来，杀了他给我母亲报仇！” 宋正富吃过饭出来，赵亚东就从树林中出来，这段路没有别人走，为了不弄错，还把树枝扔了出去，挡住了路。 “他不是上百万的车子吗，不可能轧着过去，我也能看清楚是不是他！” 赵亚东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笑容，似乎非常愉悦：“确实是他，过来踢走了树枝，想要回去，我才扑上去，直接给了他几刀，杀了这个为富不仁的东西。” “就算是宋正富和你母亲的死有些联系，你已经报仇了！” 沈筱倒是没对赵亚东动气，盯着他一些变形的脸问道：“后来为什么又要杀别人呢？他们可没惹到你吧？”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杀了赵亚东之后，我畅快极了，冲着月亮狂吼了几声，感觉自己就像狼人一样！” 赵亚东呵呵笑着说道：“其实，我母亲死了，我活着已经没大意义了，况且这些人，确实是为富不仁，该死，因为一个细节，我才想继续杀人的！” “细节？” 邵队皱眉问道：“是什么细节？” “就在我杀宋正富的当时，他的一个动作，让我彻底看清了这些富人的嘴脸！” 赵亚东很认真地说道：“我摔倒在地，他并没有下车，按了两声喇叭，之后看过不去了，这才下车的，踢走了树枝就要回去，对我不管不问，这还是人吗？” 杨厚在外面听得也是心里一动，梦境中确实是这样的。 宋正富踢开树枝之后，直接要回车上，赵亚东才从后面扑上来，连续就是几刀，这个细节，自己也没仔细想过。 “我气愤不已，越是有钱人，越干那种不是人的事儿！” 赵亚东接着说道：“我本身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就杀几个为富不仁的人吧，我第二天去买了面具，此后出去杀人的时候，我可不是谁都杀的！” “还有不杀的时候？” 沈筱皱眉问道：“那你说一说，不杀的是什么人？” “我不敢在一个地方作案，就骑着自行车去其他路段，要很僻静才行，只有一辆车的时候，还要好车，一般的车子，例如出租车之类的，都不容易，我不会下手的，上百万的，我才下手。” 赵亚东接着说道：“主要的标准就是一个，我倒下之后，他是上前来看我，还是要踢开树枝直接走开，过来问我怎么样的，或者是来扶我的人，我都不会下手，没事儿起来，他走他的，我走我的！” 第三百零二章 为富不仁 杨厚听了赵亚东的这个标准，也哭笑不得的，他竟然是这么衡量的。 “我杀的三个人，第一个就不说了，该死！” 赵亚东接着说道：“第二个人，上百万的车子，第三个人，也是上百万的车子，对我视而不见，踢开树枝就要走，我就利用这个机会，直接上来杀了他们。” “那你放过几个人呢？”沈筱问了一句。 “其实在杀了宋正富的半个月之后，我就忍不住了，出去寻找目标。” 赵亚东立即说道：“在杀了第二个人之前，先后寻找了四个人，其中有一个是因为对面开过来一辆车子，我没敢动，第二个是因为车上三个人，我也没敢动，后面的两个人，都是直接过来把我扶起来，我根本就没下手。” 杨厚听得又是一声长叹，有些时候，人做事儿，还真要博爱一些，多体谅一下别人。 其实，去扶起来赵亚东的人，那个时候，是最容易被他杀害的，但是他没有下手的意思，相反的，距离远一些的，因为没去扶他，这才遭到了毒手。 真是一念之间，生死立判。 “我没杀的人，自然都相安无事的，谁也没有怀疑到我。” 赵亚东还在那里继续说呢：“紧跟着就是第三个人，让我觉得，为富不仁的人，还真不少，我忍不住急于继续行动，今天这个人，还是个好人，下车就问了我一句，兄弟，你没事儿吧？所以我说，今天根本就没想杀人，还是被你们给抓了！” 就在赵亚东交代到这里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耿队的声音问道：“是狼人案子的凶手？怎么快就抓到了？” “好像是吧？” 一个年轻人的声音说道：“邵队和小沈他们在审问呢！” 杨厚一听来人了，自己也别听了，这个案子已经完全清楚了，没有不明白的地方，这才从后面转了过来。 “耿队，你怎么来了？他们给你打电话了？” 邵队也正好从预审室里出来：“案子破了，凶手已经抓到了，供认不讳！” “太好了，我还正发愁呢，你们真是神探！” 耿队笑着说道：“并不是他们给我电话了，是我接到乡里的电话，一个毒杀的案子，我过来等法医一起去，没想到这个案子破了，真是太好了，我给单头打电话！” 耿队高兴的不得了，立即拿出电话给单头汇报起来。 杨厚听得也是心里一紧，这还弄出来一个毒杀的案子，可别去了，他们应该能破案子的。 “邵队，单头让我留下来处理这个案子。” 耿队很快就满脸堆笑地问道：“顺便问您一下，是不是还能辛苦一趟，跟法医去一趟石参村，看一看这起案子啊？” “千万别这么客气！” 邵队当即点头说道：“咱们出来一样是工作，这都是应该的，还说什么辛苦？立即就走？” “太感谢了！” 耿队握住了邵队的手：“咱们的法医马上就到，你们就辛苦一下，谁开车都行，让穆法医带着你们去，咱们的人已经到了，曹队也在。” 邵队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沈筱等人，对杨厚说道：“小杨，怎么样？” “这······我去了有必要吗？” 杨厚真不想去，还不好说别的，嘿嘿一笑道：“如果有必要的话，那就一起去！” “太有必要了！” 邵队知道这几起案子都和杨厚有关，立即说道：“咱们下楼，走！” 沈筱也冲着杨厚嘻嘻一笑，把小手伸过来，送到杨厚手里，这才拉着一起下楼，算是对杨厚的一种奖励吧。 杨厚就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来的时候，是李发达亲自和自己说的，来了也没几天呢，再着急，也不好说自己回去。 尤其是邵队还非常客气，单独和自己说了一下，也不能不去。 几个人在楼下没等多大一会儿，一个人就从楼上下来，还拎着一个小箱子，上了庄雷的车子。 沈筱这边仍旧和杨厚一辆车，跟在邵队的后面，往石参村进发。 “小厚，别着急啊！” 沈筱嘻嘻笑着说道：“这是个意外，咱们都在呢，还破了这个案子，人家提出要求，咱们也不能走，到石参村也不远，这个案子应该好破的，毒杀的案子，一定和被害者有仇！” “唉，出来就没完没了的！” 杨厚也轻叹一声：“那就去，但愿不是今天这类案子了，我感觉赵亚东，也挺可怜的！” “可怜？他杀了好几个人！” 沈筱撇着小嘴儿说道：“他有什么权利来衡量别人是不是为富不仁？现在为富不仁的人多了，都该死？” “咱们说的不是一个角度！” 杨厚摇了摇头说道：“他之所以把自己幻想成狼人，或许就是长期压抑的结果，家庭环境，工友之间的欺凌，最终母亲的死，导致他爆发的。” “嗯，要是这么说，还说得过去！” 沈筱点头说道：“他多少有些精神上的问题，或许就是你说的，长期压抑所致。” “我在想一个问题，如果他故意倒下去，人人都去扶他呢？” 杨厚看着沈筱完美的侧脸问道：“那么他是不是一直不会杀第二个人，也不会有第二起案子发生？” 沈筱被说愣了，皱着眉头，半晌没说话。 “如果经历十几个人，都是这样的呢？” 杨厚接着问道：“那么他会不会认为，为富不仁的人，只有宋正富一个，以后就不出来寻找作案目标呢？” “这······都是假设！” 沈筱也不得不承认，杨厚的问题好像很有深度：“他不可能不出来的，连续四个人，都没下手，还是寻找第五个，这就说明他还是想杀人的！” “嗯，他也有些问题！” 杨厚点头说道：“但我总觉得有些伤感，面对赵亚东这个杀人凶手，起码我不会被杀，你也不会被杀，是不是？” “嗯，这是一定的！” 沈筱这次立即点头：“我们只要看到有人晕倒，就算是自行车没挡住路，我们不用下车就能过去，我也会下车看看他的，但他这个方式就不对，有些胆小的，根本就不敢过去，那就该死？” 杨厚被说得一愣。 确实，有些人胆子非常小，根本就不敢过去，或者是担心碰瓷的，直接就要走，其实心里也不是那么残忍，或者说麻木不仁的，也一样会被杀死啊？ 杨厚觉得，这是沈筱说出来的，很少有的有深度的一句话。 第三百零三章 石参村 杨厚和沈筱一路上聊着天，话题也比较沉重，不知不觉间，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可是前面还没看到什么村子，两侧的道路，也非常窄，一侧是陡峭的悬崖峭壁，另一侧不算太高，也是山丘，好像开进了峡谷中一样。 这时沈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是邵队打来的，沈筱立即凑过来接听：“邵队，什么情况？” “咱们走错路了，穆法医也不知道路，天还黑，走进了断臂崖峡谷。” 邵队那边呵呵笑着说道：“不过咱们给曹队打了电话，从这边绕过去，走锅底溪那边，相当于从村子后面绕过来，也能过去的，但要多走两个小时，没有办法了，别急啊！” “哦！” 沈筱答应一声：“已经来了，就不着急了，只不过现场怎么办？等着我们呢？” “那边好像已经处理了，去了乡里的单位。” 邵队很快就说道：“咱们见到曹队再说，在村里等着咱们呢！” 沈筱也无话可说，只能答应一声，看着庄雷的车位，一路往前面开。 “审问的非常顺利，好像一个小时吧？” 沈筱皱眉说道：“出来的时候，不到十二点儿，以为今天就能看到尸体，你还有希望在梦境中看到凶手，哪知道这还要两个多小时，见到曹队，天都亮了！” “今天不是不行了。” 杨厚也笑着说道：“绕吧，等见到曹队，或许有什么线索，你们明天白天就破了案子，也免得我做梦了，这种事情，还是不做梦为好！” 沈筱也被逗得嘻嘻一笑，说实话，也心疼杨厚，不想让杨厚受到什么惊吓，做个好梦，可是一方面还想破案子，也挺矛盾的。 就这么开着，一个多小时，才路过一条小溪，看起来也就十几米宽，水流湍急。 按照邵队说的，过了这里，就绕到村子后面来了。 果然，不过就是半个小时，前面就看到点点的灯光，也不知道是村子里没多少人，还是这个时候都睡觉了。 十分钟之后，大家才进了村子。 这时候才看到，村子里的住户不少，房子不算太规整，非常多，应该是个大村。 跟着邵队的车子，开进一个水泥地面的宽阔大院中。 曹队和一个中年人迎了出来：“邵队，辛苦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没说清楚，这里的路非常不好找，以往也经常有人走错！” “别客气，没事儿的！” 邵队也下了车：“人已经去了乡里？这边是个什么情况？” “这位就是姜长海村长。” 曹队皱眉说道：“据姜村长说，死者赵光是个单身，没有老婆，为人和善，也没得罪过什么人，没有人会毒死他的，我们去了现场，应该是经过打扫的，非常干净，没有留下太多的线索。” “哦！” 邵队点头说道：“把让穆法医去看一看尸体吧？咱们去现场，还是留在这里？” “咱们先看看现场，之后您看怎么办都行！” 曹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乡里有宾馆，要是留在这里调查，就只能住在姜村长这里了，地方倒是够大，就是条件简陋一些。” “那就先去看看现场！” 邵队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案子发生在村里，咱们还是留在村子里好了，便于调查，也免得来回跑！” “那就最好了！” 曹队立即笑着说道：“这里还不是一起案子，前一阶段，就有两个人失踪，单头觉得石参村的案子不简单，还特地叮嘱我，让邵队和小沈多费心呢！” 邵队看了看杨厚和沈筱，也只能点了点头，那意思也非常明显了，这个村子不简单，能不能破案子，还要看你们几个。 邵队的经验确实非常丰富，但人家单头、耿队和曹队，哪有一个弱者？ 案子最终还是沈筱和杨厚他们破的，邵队的心里，多少有些纳闷，但这是实际情况。 杨厚更是没办法了，既然都被沈筱给讹上了，魏顺和庄雷都依仗着自己立功，那就来吧！ 大家上了车子，一路又往村头开，两侧都是田地，很快就来到路边的一间房子旁。 这间房子和魏仲老头家的房子几乎差不多，功能也是一样的，但里面的布置不一样，有一台电视机，还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右侧墙角还有一张桌子。 “这就是被害者赵光家了。” 曹队说道：“我们赶到的时候，被害者就在进门几米之处，似乎经过一番挣扎，毒性应该非常强，但在房间中，并没有找到什么有毒物质。” “赵光在村里有个老房子，他不经常回去。” 姜村长跟着说道：“大部分时间就住在这里，中毒的原因也不知道啊？” “那怎么说是被害者？” 魏顺跟着问了一句：“或许是他自己吃了什么东西呢？” 魏顺就是无脑的一问，但放在此时此刻，还真非常到位。 “这是根据村里人路过的人叙述，我们推断出来的。” 曹队来的早，立即说道：“咱们询问过报案者，他是从市里回来的出租车司机，路过的时候，看到里面有人，就在那张桌子对面坐着，由于车子开往村子里，大家的距离也远，角度也不对，根本就看不清楚是谁！” “对，是村里人说的！” 姜村长也跟着说道：“后来王大林路过这里，是带着女朋友回来的，这小子不学好，想要赵光的钥匙，带着女朋友去他家疯，这才发现赵光已经死了，前后没有多久！” 邵队看了看沈筱也杨厚，这就说明有人来过，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害死赵光的人了，当然了，也要看是什么毒。 “邵队，今天太晚了。” 曹队看了看时间：“咱们回姜村长那里，让穆法医去乡里，明天咱们进一步找村民调查一下，怎么样？” “行！”邵队在房间里仔细看了看，点头答应一声。 “邵队，我们送穆法医回去！” 沈筱立即说道：“明天一早，我们就过来！” “也好！” 邵队立即点头：“距离也不远，你们去一趟吧，辛苦了！” 邵队是不好意思说别的，以为沈筱不想住在姜村长这里，这也是正常的，一个女孩子，这个季节，虽然是办案，也不太方便。 再说了，还有杨厚在呢，杨厚可是客人，来帮忙破案子的，不好怠慢。 其实，沈筱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不管明天是不是能破了案子，总要让杨厚见一见尸体，起码死亡前的场景，能弄得一清二楚。 第三百零四章 坠崖而亡 看邵队答应下来，沈筱立即和几个人上了车，带着穆法医，一路赶往乡里。 到这边穆法医就知道路了，也不会走错，大约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来到县里。 穆法医和他们是经常联系的，都认识，由于发生了大案子，还有人没走呢，立即引着几个人上楼。 在一个简易的停尸间里，几个人看到了被害者。 赵光年纪大约在四十出头，脸上青黑色一片，身体还呈现出仰头的状态，脸上的神色非常痛苦，也很恐怖。 “剧毒！” 穆法医也是个高手，一看就说道：“这是在几分钟之内，就呼吸衰竭死亡的，怀疑是氰化物或者是毒鼠强之类的剧毒，死者呈角弓反张的状态，具体是什么毒，还要回去进一步检测。” 穆法医说着话，就上前仔细查看起来。 杨厚倒是知道角弓反张什么意思，就是人身子往后面挺，不是剧毒的话，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捂着肚子。 但自己不用仔细看，看了也没大用，只要接触到尸体，就能找到自己倾诉，转身就退了出来。 沈筱她们三个人不一样，知道的多一些，对她们日后办案也有好处，就一起看了一会儿，好像穆法医还给她们讲了一些什么，这才出来。 “小厚，这都天亮了，咱们暂时找个宾馆休息一下。” 沈筱这才看着杨厚说道：“今天是怎么都不行了，咱们明天就去石参村了解情况，要是能破了案子，明天······今天就回去了！” 沈筱说了一半儿，想起来现在已经是早上了，那今天就回去了。 杨厚连连点头，也希望今天就能回去，但愿他们破了案子，那样也不会有冤魂来和自己倾诉了，这种场景，一定是非常吓人的。 大家下楼，在附近找了一家宾馆住了下来，还给杨厚单独开了一个房间。 杨厚倒是清静，但感觉没迷糊一会儿呢，就被敲门声惊醒，正是沈筱，庄雷和魏顺平时也能睡，但是有案子的时候，这两个家伙也非常精神。 三个人在附近吃了一口，各自上车，直奔石参村。 晚上开车要慢一些，白天速度也快，不到二十分钟呢，就回到昨天的那个大院中，这里是村长办公的地方。 几个人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姜村长的办公室里，坐着邵队和曹队，在询问一个两个年轻的村民。 “你是怎么路过那个房间的？” 曹队左面的一个人问道：“看清楚里面有人了？” “我是开着车回来的，我的出租车！” 这年轻人立即说道：“路过的时候，就看到亮着灯，但是没人，以往也经常亮着灯，赵光就住在这里，我没看到人，还特地扭头看了一眼，就隐约看到赵光和一个人在桌子对面坐着，干什么就不知道了。” “哦！” 曹队点了点头：“那个人大致上多大年纪，你总该知道吧？” “那不知道啊！” 年轻人立即摇头说道：“距离非常远，我只能隐约看到，由于时间太晚了，车速也非常快，我根本就看不清楚，赵光也是从身材上看出来的，脸都看不到。” 杨厚等人对视一眼，也知道这个年轻人应该是前面一个路过那个房子的，他是目击者，但是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人。 “时间准确吗？” 曹队问道：“几点？” “我路过之前看了一眼时间，是十点半！” 年轻人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还在想，赵光这个时候还没睡觉，每天我收车的时候，他都睡了，就算是不睡，里面也不过就是亮着电视，点着灯，蚊子也非常多的！” “哦！” 曹队看着另外一个年轻人问道：“王大林，你带着你的女朋友进去的时候，是十点五十分，对吗？” “对，这没错的！” 年轻人也立即说道：“我是骑摩托车回去的，我还和我女朋友说呢，要是赵光睡了，还不好意思呢，特地看的时间。” 杨厚和沈筱等人在一旁听着，那个时间，正是大家审问赵亚东的时候。 前前后后二十分钟，就发生了这么一起案子，怪不得曹队已经判断出来，就是有人投毒的。 家里什么都没有，还来过人，这不就是说明那个投毒的人，在二十分钟之内就走了吗？ 曹队已经继续询问起来了，问他们两个人，赵光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是平时和谁有口角之类的，尤其是在村子里，有没有情人，或者是接触甚密的女人。 这些也都非常必要，都是追查下去的线索。 两个年轻人都说，赵光为人和善，平时也没什么仇人，没和村里人吵架，没人会恨他的。 要说有没有女人，那就不知道了，村里的寡妇也不少，他住在那里，倒是没看到过房子里有人，回村子里偷着找谁，这就不好说了，反正他们是没看到过。 曹队看也问不出来什么，就让两个年轻人走了。 “邵队，您看这两个人，没有问题吧？” 曹队还是非常谨慎的：“尤其是前面的那个孙韬。” “一个出租车司机，应该没问题。” 邵队摇头说道：“如果他有问题的话，不会作证的，完全可以说没往里面看，大半夜的收车回来，也不是奇怪的事儿，要说后面的王大林和女友联合作案，这种可能更是不大了！” “我也是这么看的，那我们还是去村里调查好了。” 曹队想了想，看着邵队说道：“这个村子里，算上昨天死的赵光，前后半年之间，三个失踪的，一个被毒死的，单头也觉得或许有联系。” “嗯，前后四个人了！” 姜村长也跟着说道：“但是半年前失踪的一个人，似乎和最近一个月的三个人，没什么联系。” “哦？” 邵队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他们都是上山采药失踪的，这个情况，咱们这里以往也不少见，就是没这么密集。” 姜长海立即说道：“他们采药，本身就非常危险。” “采药有什么危险？” 沈筱皱眉问道：“山里有大型猛兽？” “那倒没有，早些年有。” 姜长海摇了摇头：“但是采药不是在地面上，而是在峭壁上，长着一种叫独尾草的中药，由于采摘不易，价格也昂贵，你们可能不太了解，这种药材也叫石参，石参村，就是这么来的。” “哦！” 沈筱点了点头：“怪不得呢，这可能是坠崖而亡了。” 第三百零五章 漩涡中的尸体 姜长海点了点头：“第二个失踪的人，是在一个月前，叫聂栋，也是个会采药的年轻人，他老婆也说，去了山里，再就没回来，至于说第三个就不是了，叫石峰茂，在市里有生意，回村里夜钓，可能是掉河里了。” “夜钓？” 邵队皱眉说道：“我们昨天过来的时候，看到那条河了，叫锅底溪吧？水流那么急，怎么可能钓到鱼？” “您就是夜间来的，看不清楚！” 姜长海微微一笑说道：“这锅底溪确实水流湍急，不过也有很多漩涡，尤其是靠近岸边之处，非常好的钓鱼地点，还有一些市里人，也来夜钓。” 杨厚也看到了，但是没有看到什么漩涡。 邵队还想问什么，就见外面跑进来一个年轻人，有十七八岁的样子，气喘吁吁地说道：“姜村长，村东头老王头发现了一具尸体，在河边的漩涡之中，您快去看看吧！” 大家都吃了一惊，这是谁的尸体？ “谁的尸体？” 姜长海一边站起来一边问道：“什么时候死的？” “我也不知道，现在还没打捞上来呢！” 年轻人立即说道：“大家都围着，还有人说保护现场，也不敢动手啊？” 邵队和曹队也是立即站了起来，跟着年轻人就往外面走。 沈筱也不管那些了，这次尸体还在，拉起杨厚的手，也跟着出了大院。 杨厚真是无奈了，昨天那个赵光还没来呢，今天又要看到尸体了，要是被杀的，那就麻烦了，如果在河边钓鱼睡着了滚进去，可能还好办一些，不会找自己倾诉吧？ 这么想着，大家都上了车，还有一段距离呢，尽快赶过去。 “小厚，这次来，事情还不少呢！” 沈筱嘻嘻一笑：“辛苦你了，别介意，我也没想到这个村子里这么麻烦，就以为一起案子呢！” “尸体都俩了！” 杨厚也没办法，来都来了，不差这一个，故意皱眉道：“这可是最后一次了，你也说过的，以后可别找我出来了。” 沈筱也不吭声，更不答应，心里暗道，这还有准啊？ 随着案件一个个的侦破，自己的名气越来越大，以后外地市邀请自己，都是工作，还能不去？ 去了破不了案子，那不是丢人了，不找他找谁？ 但话不能说，哄着来。 说话之间，就来到村子东面，老远就看到围着一大群人，交头接耳的，看着一个小沙坑。 这时候杨厚才看到，所谓的漩涡，就是村民们那么说的，在湍急的溪流旁边，有一个个的小坑，大一些的十来米方圆，小一些的，四五米方圆。 中间和溪流交界之处，有些漩涡，此时这个小坑里，就有一具尸体半漂浮在上面，衣服破碎不堪，头发不算长，此时看起来，头好像还很大，应该是在溪水中浸泡的。 曹队已经提前下了车，指挥大家找一些长树枝之类的东西，把尸体拉过来。 “是个男的，看起来有四十多？” “是不是石峰茂啊？” 村民们看到尸体的样子，纷纷议论起来。 杨厚见过的尸体多了，担心去找自己倾诉，还是别看了，自己见过水鬼，很吓人。 “看起来好像是石峰茂！” 姜村长的声音说道：“泡的变了形，够吓人了，失踪一周多了，是不是他？” 好几个村民都说是，就是失踪的石峰茂。 “这不是失踪，也不是意外落水！” 邵队的声音说道：“大家看，腰间还有一跟麻绳呢，应该是沉尸时候捆绑用的，很粗！” “对，您分析有道理！” 曹队接过去说道：“身上有伤口，这不是刀伤吧？怎么死的？” “不是刀伤，好像是剐蹭出来的！” 邵队又说道：“看手掌上的浸泡形状，也在一周以上了，会出现手套一样的脱落痕迹，后脑也有伤，好像是击打伤，也或许是磕碰出来的，不过看麻绳的情况，应该是被击打的，致死之后，被沉尸在漩涡之中，这漩涡有多深？” “这可不好说了，最深的五六米以上。” 姜长海立即说道：“咱们村的这条小溪，之所以叫锅底溪，就是因为又陡又深，看起来不太宽，但是和锅底一样，平时小孩儿都不让接近。” 杨厚虽然没看，心里也是直打鼓，这下麻烦了。 不是自己意外落水的，那么就是被杀的，很有可能也找自己倾诉。 要是看到脸，自己在村民中寻找一下，也不难找到，如果看不到脸，那就麻烦了，后脑上有伤，那基本上是被人从后面击打的，看不到人啊！ 此时曹队已经让人把尸体弄到车上去，穆法医可能赶回市里去了，那就一起送到市里，进行尸检，如果是被击打致死，死因不难查明。 “小厚，你不敢看啊？” 沈筱走了过来，拉着杨厚的手，低声说道：“又是一个，看起来不是意外，又是一起案子，或许是连环杀人案呢，今天晚上，你辛苦了！” “唉！” 杨厚轻叹一声：“这不要紧，就看死前是不是看到凶手了，两个人也不一定都来，要是连环杀人案，一个凶手，那还好说，要是两个······就有点儿麻烦了。” 那边曹队和邵队已经在调查了，询问死者石峰茂和什么人有仇，还安排人去村里调查。 “你回去等着吧！” 沈筱也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些事情，我们来就行，至于说当时的场景，就靠你了！” “行了，我也去吧！” 杨厚摇了摇头说道：“或许倾诉的冤魂看到尸体，我多见一些人，也有必要，这两起案子，也未必是一个凶手，咱们一起去！” 这下沈筱高兴了，连连点头答应，杨厚多见到一些村民，破案子的时间或许就缩短一些，真在梦境中看到凶手，或许很快就能结案。 石参村还非常闭塞，相信也不是外来人作案。 大家分头行动，沈筱和杨厚、魏顺、庄雷自然是在一起的，就负责石峰茂这起案子的排查，主要还是邻居了。 这一走访调查，情况还真摸上来不少，石峰茂和村里的几个女人有些来往，当然了，大家都是怀疑，没有确切的证据。 因为石峰茂有些钱，女人也愿意和他在一起，能占些便宜，这可能就是案发的诱因了。 不过接下来的调查，就没有太大的收获了，这三四个女人，多半都是寡妇，也不敢杀人，更没有杀人动机。 天都黑了，也没调查出结果来，只能返回姜长海之处。 第三百零六章 峭壁间的石参 在姜村长这里，大家开了一个会，杨厚也跟着参加了。 无非是把调查结果梳理一下，一般村里的案子，都非常好破，大家都认识，关系也都非常明确，还真锁定了几个重点嫌疑人。 这个石峰茂的关系非常乱，和李晖、周艳的关系都非常暧昧。 李晖是个寡妇，还有另一个情人，叫童少春，可能因为争夺李晖，杀人报复。 周艳是有老公的，叫胡广亮，而周艳这个人，非常风流，还有另一个情人郝济民。 这两个人，都有杀人的可能。 至于说被投毒而是的赵光，有人看到他去过白水茹家里，白水茹的老公，就是半年前失踪的徐梁。 但白水茹似乎没有其他情人，起码大家都说不准。 徐梁也没有兄弟，只有一个老父亲在村子里，不住在一起，已经七十多了，身体非常不好，腿脚也不行。 那么根据这些情况，锁定了三个嫌疑人。 沈筱带着杨厚等人，今天就见过其中的胡广亮，另外的两个没见过。 杨厚心里也期盼着，今天晚上就梦见石峰茂来和自己倾诉，弄清楚杀人凶手，如果是胡广亮的话，那么案子就快结束了，知道凶手是谁，找到证据就行，起码重点出来了。 开完会都快十点了，这里的办公室也非常多，休息一下，一张床足够了。 沈筱还特地给杨厚单独要了一个办公室，别让人去打扰。 “小厚，早些休息！” 沈筱叮嘱道：“如果有人来倾诉，就算是吓醒了，弄不清楚是谁，也赶紧睡觉，或许一天来两个呢？” “行！” 杨厚明白沈筱的意思，如果时间够用，那么第一个倾诉完了，吓醒了也继续睡，或许第二个还会来：“明天一早见！” 沈筱嘻嘻一笑，轻轻捏了一下杨厚的手，这才回到自己单独的办公室去休息。 杨厚趟在单人床上，看时间还早，就摆弄着手机。 不知不觉间，眼前大亮，前方不远处，就是一片黄色的花朵，雨伞形状，非常漂亮，看起来还毛茸茸的，根茎像蒜薹，似乎是长在石头缝中，好大的一片！ 目光下移，看了一眼脚下，是一块不到四寸宽的凸出岩石，仅仅一只脚能踩住，另一只脚往前面迈去。 前面也是一个凸出的小石头，目光上移，在一根很粗的，绷得紧紧的绳子旁边，手指抓住了一块岩石缝隙。 再次移向脚下，试探着踩了过去。 手指也伸了过去，半尺，两寸，手指就要抓住那朵小花了。 就在这时，身子忽然一歪，距离小花越来越远！ 目光往右侧一看，对面也是悬崖峭壁，眼角余光，下面是万丈深渊，还有凸出的巨石！ “啊！”杨厚猛然间睁开了眼睛，浑身都是一抖，紧接着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是做梦了，这梦境······简直比以往见鬼都吓人！ 感觉头顶的冷汗流了下来，杨厚连忙找了一下，兜里还有一包面巾纸，连忙掏了出来，在头顶擦拭一下。 这是掉下去了，那种场景，非常恐怖，是从倾诉者的视角看到的。 别说后面掉下去的那一刻，就是前面脚下踩着凸出的岩石，往前面迈去的场景，都非常吓人。 杨厚觉得有心里作用，如果是倾诉者本人，他能感知到绳子的力量，在拉扯着他，可自己感觉不到，只能从倾诉者的视角来看，那就更吓人了。 冷静一下，这才回想起来，这个人是谁呢？ 半年前失踪一个人，就是叫徐梁的那个，一个月前，也失踪了一个，叫聂栋，这都是自己听姜长海说的。 既然来找自己倾诉，那就不是出了意外，应该是被人害死的。 那么他之所以掉下去，是因为绳子断了？ 仔细回想一下，目光上移的时候，看到绳子是绷得紧紧的，应该没问题，他的身上还有多余的绳子，没放出去，一定是上面的绳子断了。 这到底是不是意外？ 杨厚不能确定，一般冤魂才会来找自己倾诉，意外死的不会来，否则自己单位的尸体多了，每个人都来，自己就别活了。 那么是谁砍断的绳子，或者是解开了绳子呢？ 杨厚脑袋都大了，根本就想不明白。 忽然，杨厚想起来一件事儿，这个冤魂，是在哪里找到自己的呢？ 要说看到尸体，自己倒是看到了，一具是最初被毒杀的赵光，一具是水里的浮尸石峰茂，也没看到过悬崖上掉下去的啊？ 这个人采摘的东西，是不是石参呢？ 杨厚觉得有很多事情都没弄清楚，一个是绳子会不会滑开，这种可能性当然不大，但也有。 另一个就是，采摘的是什么，要是石参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是两个人中的一个，就是进山采药材的人。 杨厚很快就想起来了，最初来到村里的时候，就走错了路，是从一个峡谷中绕道来的。 可能这个冤魂的尸体，就在那峡谷下面，那么找到自己的地点，就不用纠结了，人不知道是谁，但很有可能是被害的。 抓起枕头旁边的手机，时间是凌晨一点半。 杨厚忽然想起了沈筱的话，要是弄不清楚，就不要多想，赶紧睡觉，这个人不知道是谁，更没看到凶手，可以说一点儿线索都没有，那就赶紧睡觉，等待下一个倾诉者来吧！ 杨厚连忙躺下，脑子里想着这个倾诉者可能会是谁。 迷迷糊糊之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又是一片大亮，右下面不远处，一片岩石缝隙之中，盛开着一片黄色的花朵，开得那么鲜艳，似乎能闻到香味一样。 看着脚下的岩石，那么陡峭，一只脚伸出去，小心翼翼地踩在一块凸出的岩石上，紧接着目光上移。 一根很粗的绳子，在手臂后面垂下来，绷得紧紧的，一只手抓住了峭壁上的凸出石块，目光下移，看到前面一块凸出的岩石，把脚伸了出去。 身子都往外倾斜一下，一只手伸了出去，斜下去采摘那片黄色的小花。 忽然，手一下子掠过那些小花，眼前看到的，不再是那片黄色的小花，而是深不见底的谷地，身子猛然间下坠，一块凸出的岩石就在眼前，几乎就要撞上额头！ “啊！”杨厚再次惊呼出声，猛然间睁开了眼睛。 这一刻杨厚意识到，自己没有叫出声来，那是梦境中的惊呼，但又是一个梦境，这次比上次还要恐怖，那种失重的感觉，更加强烈！ 第三百零七章 没排上号 杨厚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起来，就算不到四点，也三点多了，这是不能再睡了，也不会再有倾诉者来了。 浑身都被冷汗湿透，杨厚实在是不舒服，下了床，在门口的一个水盆里，看到一盆干净水，旁边还有毛巾。 连忙把衣服都脱了下来，拧了一条湿毛巾，把浑身上下的冷汗擦拭一下，感觉好了很多。 回到床边坐了下来，这才回想起刚才的梦境来。 前天晚上和昨天白天，看到两具尸体，偏偏都没有来倾诉，倒是来了个坠崖而亡的，还不断倾诉他死亡的场景，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不是一个！ 杨厚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这不是一个冤魂啊！ 前面的那个，角度也不同，是往外面坠落下去的，后面这个，似乎是斜下的角度，直接坠落下去的。 再仔细回想的话，脚上穿的鞋子也不一样，裤子似乎也不是一个颜色的，只不过没目光没细看而已。 可要说不是一个人，场景一样，还是那片地方，难道说是为了抢夺那片石参出的事儿？ 那也不对，前面一个人假如被后面这个人害死，那么后面这个人，是谁害死的？ 都是被一个人害死的？ 这也有可能，一个凶手，看好了这片石参，确实都是一个地方，他在看守着，谁下去采摘，他就杀了谁。 可是这也说不通，凶手有看着那个时间，自己早就下去采摘了，这也不是传说中的灵丹妙药，不存在长成不长成的问题吧？ 再说了，这个东西有那么值钱吗？ 不是被害的，不应该来倾诉，这两个冤魂，还真都是被害者死的。 前后两个倾诉者，就是半年前始终的徐梁，和一个月前失踪的聂栋？ 一个被毒死的，一个被打落水沉尸的还没弄清楚呢，又来了两个坠崖而死的，前后四条人命了，这不是更麻烦了吗？ 关键的问题是，还有没有要来倾诉的了？ 那个峡谷中到底死了多少人，自己也不知道，要是每天都来，在这里住半个月，自己也不用帮忙破案子了，直接虚脱而死了，现在还感觉浑身无力呢！ “小厚！” 外面传来魏顺的声音，还轻声问道：“你起来了吗？” “顺子，起来了，快进来！” 杨厚也不愿意起来，好像浑身无力，办公室的门也没锁：“你怎么起来这么早？······都起来了！” 杨厚看魏顺的身后，跟着庄雷和沈筱，这才意识到，天色早就大亮了，也不算早了。 “小厚，什么情况？” 沈筱问了一句，过来一看，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眼圈都黑了，昨天不是冲撞了什么吧？” “唉，别提了！” 杨厚轻叹一声：“这一夜，可吓死我了！” “啊？” 沈筱惊呼一声：“看到凶手了吗？场景非常惨烈？” “哪来的什么惨烈啊！” 杨厚苦笑一声：“采了一宿药材，两次掉下万丈深渊，现在浑身还没劲儿呢！” 杨厚连忙把自己的两个梦境，都详细地给沈筱三人说了一下。 “这······是什么情况啊？” 沈筱也晕了头，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和咱们遇见的两个案子都不是一个案子？” “也未必吧？” 庄雷跟着瓮声瓮气地说道：“会不会掉到锅底溪去了？” “你跟着胡说什么呢？” 沈筱瞪了庄雷一眼：“你在锅底溪两侧，看到悬崖峭壁了吗？再说了，小厚说是坠崖的，也不会后脑被打，这怎么可能联系到一起去？” 其实庄雷就是觉得太不可思议，顺口跟着说了一句，被沈筱弄得顿时傻了眼，撇着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确实不是一个案子。” 杨厚摇头说道：“但不是冤魂的话，不会来倾诉的，这两个人，也是被害者！” “那他们怎么先来了？” 魏顺跟着说道：“咱们看到过的两具尸体，没排上号？” “大概是这样吧！” 杨厚想了想说道：“以往有过这种事情，有时候是按照遇见尸体的先后顺序，有时候是按照死亡先后顺序来的。” “那就对了，这次不管是时间上，还是遇见尸体的顺序，都是那两个人在前面！” 沈筱立即说道：“咱们绕过峡谷的时候，就是这两个冤魂找到你的时候，他们是在半年前，还有一个月前死的，后来绕回村子，看到了赵光，之后昨天上午看到的石峰茂。” “那今天晚上再来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庄雷也是没记性，又跟着说道：“今天排号，就是赵光在前面，石峰茂在后面了。” “你又跟着胡说什么？这还有准？” 沈筱皱眉说道：“有时候冤屈大的，就先来，还有的就是冤死的，也不来倾诉呢！” 庄雷顿时又不吭声了，也不跟着排号了。 “这倒是实情！” 杨厚点头说道：“就怕那峡谷下面冤死的人多了，他们俩排不上号，也不知道那下面死了多少人，是不是一个凶手，是不是一起案子啊？” 庄雷呵呵笑了起来，想要跟着说，临时想起来了，还要挨说，连笑声都憋了回去。 杨厚和魏顺实在是忍不住了，被庄雷的样子给逗得笑了起来。 “还笑呢！” 沈筱可笑不出来：“案子越来越严重，如果就是徐梁和聂栋的话，那么这已经是四条人命了，还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凶手，这两个倾诉者，对于案子还毫无帮助，这次来，麻烦大了！” “确实，昨天就有冤魂来倾诉，还不是一个，可对于案子丝毫不起作用。” 杨厚也无奈地点了点头：“就是这两个倾诉者，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如果不是一个凶手，可不是麻烦大了，就算是赵光和石峰茂的案子破了，走的都不安心啊！” 沈筱非常理解杨厚的心情，人家来倾诉了，可是悬崖峭壁的，什么都没看到，除了石参就是谷底的，怎么帮人家？ “行了，咱们也别商量了！” 杨厚站了起来：“吃一口，去找姜村长，我要问一下，石参到底多高的价值，值不值得人去杀人，还有就是绳子的问题，会不会滑落，以往也有倾诉者弄错的！” “对，也未必就是案子！” 沈筱也想起来了，站起来边走边说道：“奶奶曾经说过，冤魂也未必什么都知道，咱们先问个清楚，之后再去调查！” 第三百零八章 岸上的人影 杨厚四人在村西头的一家小吃店吃了一口，回来找姜长海。 姜长海这几天也配合邵队和曹队，今天还多了一个人，耿队也到了，正在商量案情。 几个人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姜长海从里面出来，杨厚连忙上前说道：“姜村长，我们有些事儿想问一下，您有时间吗？” “当然了！” 姜长海立即点头：“你们说吧！” “所谓的石参，有什么功效？” 杨厚问了起来：“价格到底有多贵呢？” “石参这个东西，主要是祛风湿、降血脂的功效，非常明显！” 姜长海想了想说道：“现在也能人工种植，种植的就不值钱了，这个东西野生的比较贵，一斤总在几百元以上，也是因为采摘不易，才贵一些，但不算太昂贵的！” 几个人对视一眼，有点儿晕头，杨厚看到的那一片，也没有几斤，这村里的好房子非常多，看起来并不困难，不会为了几百上千的，就守护着杀人啊！ “姜村长，那采摘的人，总要系着绳子吧？” 杨厚继续问道：“那些绳子，会不会自动脱开，导致人掉下去呢？” “绳子是必不可少的，野生的石参，多数长在悬崖峭壁上，没有绳子，根本就下不去。” 姜长海毫不犹豫地说道：“要说绳子自动脱开，那不可能，去采摘的村民，各自有各自特殊的绳结，说起来，不懂的人，就算是想要解开，都非常难的，还不是死扣，不存在自动滑脱的情况。” “哦！” 杨厚答应一声：“姜村长，谢谢您了，忙您的吧！” 姜长海笑了笑，这才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下确定下来了！” 杨厚看着三个人说道：“绳子不可能自动滑脱，那么一定是有人杀人，凶手不是因为石参才杀人的，这一点也可以肯定，那就是仇杀，或者是情杀之类的，又多了两起案子，唉！” 三个人对视一眼，也都傻了眼，姜长海的话，大家都听着呢，确实是杨厚说的这样。 那两起还没结果呢，这又来了两起。 “你也别发愁了，回去休息一下吧！” 沈筱有些心疼杨厚，看杨厚今天的精神状况不好：“咱们走，去调查一下周艳的情人郝济民，或许有什么线索呢，这两起案子，真是无从调查起来！” 沈筱说的也是实话，杨厚只看到人掉下悬崖，绳子脱开，其他的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怎么调查？ 杨厚也觉得确实非常累了，那就回去休息，但愿他们能破了这两起案子，哪怕是破了其中一起也行，少一个是一个。 昨天几乎是一夜没睡，还出了透汗，今天疲倦不已，也是能睡的原因，回来就快到九点了，这一觉睡到下午四点。 起来简单洗了把脸，沈筱就打来电话，让杨厚来姜村长办公室，今天有村民请客，大家一起吃一顿，也是表示感谢的意思。 这没什么好说的，杨厚过来找到沈筱等人，大家一起来到一个农家大院。 这户人家杀了一只鸡和一只大鹅，尽管十五六个人，还是够吃的，弄了两桌。 “筱筱，有什么进展吗？” 杨厚和沈筱总是坐在一起，低声问道：“那个人有嫌疑吗？” “没嫌疑！” 沈筱摇头说道：“昨天我们调查的胡广亮，案发当天在家看电视，他老婆和村里人都看到过，电视节目都能说得出来，今天调查的郝济民，在和村民斗地主，好几个人都能证明！” 魏顺在另一侧说道：“就连李寡妇的情人也调查了，两起案子的案发当天，都有不在场证据，现在只能指望你了！” “也别这么说！” 沈筱轻叹一声：“给小厚增加压力，这几天都瘦了，你多吃点儿吧！” 此时菜也上来了，确实很香，沈筱连忙给杨厚夹了一块肉。 杨厚吃着也没味儿，只觉得这个村子里的事情不小，还有些发愁，不知道今天晚上会不会有人来倾诉。 庄雷此时递过来一瓶啤酒，杨厚也接了过来，喝点儿好睡觉。 邵队和耿队、曹队也议论着这个案子，杨厚也跟着听。 穆法医那边也给出了结果，赵光服用了毒鼠强，这种东西无色无味，毒性巨烈，含量还非常大，在服用之后的几分钟就死了。 水中的浮尸石峰茂，是被人击打后脑的，前额也有伤势，同样是被钝器击打的硬伤，最初被沉尸在漩涡之中，可能是绳子脱开了，这才被冲到下游去，巧合就被冲到另一个漩涡之中。 也就是说，两起案子，都是凶杀案，不是意外。 原本要是知道案发现场的话，还能找到脚印，在小溪边上，总会留下脚印的，可是案发地点也不知道，这就不好办了。 沈筱等人也都看着杨厚，现在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大家都没什么心情，要不是村民一番盛情，也不好意思在人家吃饭，耿队还留下一些钱，大家一起回到姜长海这边。 九点多的时候，杨厚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躺在床上。 心里暗想，今天可别来那些没有用的了，没头没脑的，还是来自己见到过的两具尸体吧，最好是见到凶手，明天就能想办法破案子了。 就这么迷迷糊糊地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小沙坑，方圆有十多米的样子。 一根鱼竿伸出去，漩涡的中间位置，能看到一个彩色的浮漂，不远处溪流奔腾着，水势还是那么湍急，仿佛能听到哗哗的水声。 就这么盯着沙坑的水面，感觉没过一分钟，彩色的浮漂就动了一下。 鱼竿立即上扬，一条鱼上钩了，在水面上翻腾着，看溅起的水花，这条鱼还不小。 目光上移，逐渐呈俯视的角度。 就在这时，目光就是一顿，距离水面越来越近，紧接着就眼前一黑。 再次有光线的时候，只见一片黑白相间的水花，还有吐出来的气泡，手也在眼前剧烈地挥舞着。 隐约间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个黑影，头特别大，双手上扬，一个黑漆漆的东西砸了下来。 眼前又是一黑，随即从一道缝隙中看出去，仍旧是一片黑暗和翻起的水花。 水花中看到有个黑影，直奔眼前！ 眼前顿时一黑，再次睁开的时候，岸上的黑影还在，但是眼睛已经逐渐的睁不开了，眼前是模糊一片。 似乎是沉入水中，也似乎是看不清楚，有个一片黑色的东西遮挡着。 逐渐逐渐的，一点儿缝隙都没有了，四周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 第三百零九章 终于看到人了 杨厚费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一片雪白的墙壁，还有不远处的办公桌，在这同时，也意识到了，又是一个梦，自己的眼睛没问题，完全可以睁开。 身上又出了一层冷汗，连忙坐了起来。 这次没错了，应该是被沉尸的石峰茂来和自己倾诉了！ 石峰茂在钓鱼，四周的光线感知的非常清楚，是月光下，夜钓。 一条鱼上钩了，石峰茂非常兴奋，想要站起来，把鱼弄上来。 目光一顿，这也非常清楚，以往有过无数次这种经历，就是被人从后面袭击了，或许就是尸检时，打中后脑的那一下。 鱼好像不小，泛起的水花也看得出来，本来石峰茂就在较劲儿，还是在要站起来没站起来的档口，被砸了这么一下，直接栽进水中。 闭上眼睛那一下，也很正常，是人的本能反应，很快就再次睁开了眼睛。 石峰茂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在水中了，还挣扎着转过身子，也不知道是会点儿水，还是小沙坑不太深。 再次回头的时候，隐约间看到有个人影，又是一下子砸了下来。 石峰茂在水中，躲避不开，似乎沉了下去，在水中的时候，那人又砸了一下。 连续三下，让石峰茂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最终闭上了眼睛。 今天听耿队他们议论的时候，也曾经说过，前额上也有击打的伤势，那么就是这两下砸的了。 从种种情况来看，倾诉者是石峰茂无疑了。 可是岸上那个黑影是谁啊？ 杨厚真是有些气恼了，总是这种情况，不是看不到人，就是人影迷糊，自己怎么能帮到他？ 不过这个人影的头，似乎非常大，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或许是戴着斗笠之类的东西，借以掩饰真面目。 其实这个人就算是不戴斗笠，石峰茂也看不清楚，这不还是白搭吗？ 顺手拿起枕边的手机，一点半。 这个倾诉者，还是帮不上他，那就再睡，立即就睡，或许另外一个，今天也会来倾诉。 来到石参村，见过两具尸体，昨天的两个倾诉者，到现在也没见到尸体，那么还有一个赵光没来倾诉。 赵光是在那个亮着灯的房间里，在二十分钟之内被人毒死的，凶手就坐在他的对面，他如果来的话，不可能看不到凶手。 心里这么想着，努力地闭上眼睛，脑子里也逐渐乱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骤然一亮，一个黄色木制的象棋棋盘，摆在桌子上，棋子是红木的。 棋盘对面坐着一个人，黑色的衣服，目光并没有去看那个人，紧盯着棋盘。 看得出来，己方形势非常不利，对面的棋非常厉害，马踩着车，如果车一走，对面的炮，直接打过来，闷宫杀。 一只手伸了出去，在车上摸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敢走。 拿回来在头上抹了一把，手中湿漉漉的。 一瓶水递了过来，目光抬起来，看到对面的一个老头，满脸微笑，嘴在动着，不知道说着些什么。 接过这瓶水，咕咚咕咚灌进去大半瓶。 放下瓶子，这只手再次伸出去，摸了一下那个被马踩着的车，迟疑一下，还是没敢动。 感觉没过多久，这只手就抽了回来，捂在肚子上，一个劲儿地颤抖着。 剧烈的颤抖，目光也逐渐的歪向一旁，看到了桌子下面的铁支架，紧接着目光就不停的抖动，一片黑色的东西遮挡了大半边，看到的是不太白的墙壁。 那老头似乎站了起来，就在一旁看着，目光阴冷，似乎带着一丝怨毒。 老头的嘴在动，手在收拾着桌子上的象棋，已经看不清楚了，不停地抖动着。 那片黑色的东西越来越大，最终连灯光都感知不到。 “啊！”杨厚大喊一声，猛然间从梦境中惊醒。 来了，赵光终于来了！ 杨厚片刻之间就反应过来了，这个人无疑是赵光！ 喉咙处一阵阵的痛楚，感觉肚子也一阵阵的绞痛，但这不过就是感觉，其实并没有在自己身上发生。 这个梦境让杨厚欣喜万分，这次看到人了，看得清清楚楚！ 对面坐着的是一个老头，这老头至少有七十多岁，褶皱不少，大眼睛，鼻子和嘴都不大，还非常和善的一个人。 如果不是最后那道目光中，带着无比的阴冷和怨毒，任何人都想不到，这样一个和善的老人会杀人。 仔细回想起来，赵光和这个老头下棋，水平明显不行，急得满头大汗。 还是那老头拿出一瓶水，这瓶水里，无疑就是含着毒鼠强的水了，含量还非常大。 要输棋的赵光，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一口气喝下大半瓶，继续下棋。 但是这次就不行了，好像没过多久，就抽搐起来，腹部也剧烈的疼痛，这些情况从捂住肚子的手，还有一个劲儿颤抖的手指，也看得出来。 最后好像是抽搐了，一下子翻倒在地上，眼睛也在翻着白眼儿，在抖动和抽搐中，看到了老头，也看到了墙壁。 过程就是这么个过程了，这个案子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那老头一定能找到。 原因也非常简单，这么晚了，还和赵光下象棋，一定是村里的人。 可是这个案子也非常奇怪，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非常不错，赵光也丝毫没有防备，为什么就要杀了赵光呢？ 看了一下时间，凌晨四点，可能自己想了一段时间，来倾诉的时候，大致上是三点，或者是不到三点。 前面的两起案子不好说了，没看到人，后面这两起案子，会不会是一个凶手，也就是这个老头呢？ 杨厚心里非常希望就是这个老头，四起案子都是这个老头干的才好，一下子都破了。 想了想前面石峰茂的倾诉，实在是看不清楚，但是也非常有可能，原因也很简单，那个凶手的力气不大，不正是个老头吗？ 这都是自己想的，事实未必是这样。 现在去找沈筱，也不太好，虽然天亮了，毕竟太早，明天一早，一定和沈筱她们三个商量一下，找到这个老头。 浑身又是一层汗，杨厚连忙起来，在门口的水盆里洗了一把。 摸了一下，兜里还有口香糖，只剩下两块了，塞在嘴里一块，一边想着梦境，一边等待着天亮。 “小厚！” 外面传来沈筱的声音，但很小声：“你起来了吗？” “起来了！” 杨厚这才意识到天亮了，连忙跳下来：“快进来！” 第三百一十章 改变询问方式 沈筱和魏顺、庄雷一起进来的。 “小厚，一定收获不小吧？” 沈筱也听出来杨厚的声音里有些喜悦了，连忙问道：“快说说是什么情况？” 看三个人都非常期待的样子，杨厚也连忙把自己的两个梦境，从头至尾，很详细地给三个人说了一遍。 “只看到一个老头？” 沈筱追问道：“你见过这个老头吗？” “没见过，一次都没见过！” 杨厚连忙摇头：“但是我如果再见到的话，一定会认识的，最少有七十多岁了，身体状况非常不错，身材瘦削，但腰杆笔直。” “和前面倾诉的石峰茂，是一个凶手吗？”魏顺也追问道。 “不好确定！” 杨厚迟疑一下说道：“但很有可能，从石峰茂的倾诉中可以看出，这个凶手的力气不是非常大。” 三个人都盯着杨厚，显然没太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凶手诚心要杀人，工具一定是事先准备好的，也一定是重物，我看到了，乌黑的一个东西，胳膊粗细，或许是铁棍之类的。” 杨厚这才说道：“凶手在后面下手，一下子打在石峰茂的后脑上，还没能把石峰茂打晕，挣扎着转过身，再挨了两下，这才死去，或者是昏过去，就说明凶手的力气不是非常大，你们说呢？” “哦，就算那老头身体不错，毕竟也七十多岁了。” 沈筱连连点头：“你真聪明，咱们就去问一问姜村长，类似这样的老头，有几个，咱们一个个的比对，一定能抓到！” 杨厚也觉得一定能找到，立即站了起来，跟着三个人出来。 可是想的太简单了，也过于着急了，姜长海还没来，不到七点呢！ 四个人也无奈了，这么一家家的找，也不好找到，先去吃饭。 等四个人吃饭回来，姜长海已经来了，可能是怕影响办案，也没去邵队几人商量案子的那个办公室，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姜村长好，来的这么早！” 杨厚等人进来打了个招呼：“我们还想问您一些事情。” “村里连续几起案子了，影响非常大，我也早来一些，能尽力也行啊！” 姜长海客气地说道：“有什么事儿，尽管问，我对村里的情况非常熟悉。” “我们想问一个老人家。” 杨厚这才把老头的相貌，给姜长海描述一下：“大约在七十五、六岁的样子，有这么一个人吗？” “村里年纪大的老头非常多！” 姜长海皱眉说道：“你说的也就是个大众脸，我给你说几个，还是把大家都叫来？” “您说一下，千万别叫来。” 杨厚连忙摇头说道：“我们也就是这么一问，没别的意思！” “那行！” 姜长海一连说了四个老头，住址都说了一下：“这几个人好像都是你描述的这样，身材也差不多，清瘦，身板很直的。” 杨厚等人一一记下，立即往村里走去，这就不用开车了，还要一路打听。 第一家的老头根本就不是，差得太多，几个人很快就来到第二家，也不是。 连续四个老头，不到十点，全都看过了，没有一个和梦境中那个老头能对得上的，让几个人都诧异不已。 走的也够累了，坐在大树下休息一下。 “小厚，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沈筱瞪着大眼睛问道：“不是本村人？” “这也可能，可是附近也没有其他村子啊？” 杨厚想了想说道：“是不是我们问的方式不太对，这样就好了，下午咱们问一下和赵光关系非常好，会下棋，而且下的还非常好的老头，这样或许会找到！” “对！” 沈筱连忙站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以为有了相貌和年龄，会非常好找的！” 杨厚真是这么想的，也跟着站了起来：“就去赵光邻居家问问。” 几个人再次返回到赵光家附近，赵光在村里也有一个房子，就是房子的状况不太好。 邻居家院子里就有个大婶儿，沈筱在院外问道：“大婶儿，我们是来办案子的，想问您一件事儿！” “哦，我见过你们！” 大婶儿立即说道：“有什么事儿？” “赵光会下棋吧？” 沈筱这才说道：“您知道附近下棋好，年纪在七十多岁的老头吗？” “七十多，下棋好的？” 大婶儿想了想就说道：“老柳头下的就挺好，就在前面这趟房的第二户！” “谢谢您了！” 沈筱点头说道：“那我们去看一看！” “对了，还有一个！” 大婶儿紧接着说道：“还有一个，就是村西头的老徐头，徐天忠，他下棋好像非常厉害，比老柳头还厉害，我们家的也会，差不少呢！” “徐天忠？” 沈筱愣了一下：“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你们可能听说过吧？” 大婶儿笑着说道：“他就是徐梁他爹，徐梁这人也不错，可是······唉！” 大婶儿叹了口气，不再说了。 但几个人可是心里一动，对视一眼，沈筱连忙问道：“您具体说一下，他家在哪里？” 大婶儿也立即详细说了一下，还出来把方向指了一下。 “小厚，咱们也不去老柳头家了！” 沈筱看大婶儿回去，立即说道：“我感觉和这个老徐头的关系不小，先确定一下再说！” “我感觉也是！” 杨厚点头说道：“你们这几天，没去调查过老徐头？” “调查过的，就是简单问一下！” 沈筱立即说道：“我听咱们的人说，这老头身子骨不太好，要不是你说下棋好，村民可能还想不起来他呢，可是身体不好，这和你梦境中的人对不上啊？” “嗯！” 杨厚想了想也不太对：“不管怎么说，看一看，不是再去找老柳头！” 几个人一路聊着天，还打听了一下，很快就来到徐梁他爹老徐头家门前。 房子不算好，也是砖瓦结构的，大院还不小，里面的门也关着，不知道有没有人。 庄雷上前使劲儿敲了敲，大嗓门喊了一句：“有人吗？” 这大嗓门把邻居都喊出来了，院子里的狗也叫了起来。 很快里面的门就开了，出来一个弯着腰的老头，在院子里看了看，这才问道：“谁呀？有事儿？” 院子还不小，隔着稀疏的栅栏也看不太清楚，但杨厚就感觉这张脸似乎有些熟悉。 “我们是查案子的！” 沈筱看了杨厚一眼，立即说道：“听说您儿子的事儿了，过来询问一下！” 第三百一十一章 偷棋子 杨厚明白沈筱的意思，是在询问自己，但是也不敢确定，就没表示什么。 随着老头一步步走过来，杨厚的心里就是一震，就是他！ 可是奇怪的是，这老头的身体，和自己在梦境中看到那个老头，差距也太大了，那老头身子笔直，这个弯腰不说，腿脚也不好。 难道说，他有什么双胞胎的兄弟？ 杨厚觉得不太可能，石参村虽然不小，但毕竟是个村子，彼此都了解，要是真有什么兄弟，那大家早就说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你们不是调查过了吗？” 老徐头听说是调查儿子案子的，立即走了过来：“进来说吧，也辛苦你们了！” 沈筱又看了杨厚一眼。 这次杨厚微微点了点头。 三个人对视一眼，眼睛都亮了。 看老徐头开了门，四个人就跟了进来，到大屋坐下。 家里一般情况，倒是什么也不缺，就是不太干净，还有一种怪味，这也不奇怪，年纪这么大，一个人住，能照顾自己就不错了。 “我们调查案子的时候，也听说您儿子的事儿了，可能有人来过。” 沈筱坐下就问道：“但我们还想知道一些详细情况，您儿子是不是死于意外，有没有什么仇人啊？” 徐天忠似乎微微一愣，随即说道：“没有，我儿子老实本分，哪有什么仇人？但你们不知道，上山采摘石参，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那东西都生长在悬崖峭壁上，以往也有村民出过事儿，唉！” “哦，我们还真不太了解！” 杨厚接过来问道：“那您儿子出去之前，和您说过，他要去什么地方吗？” 徐天忠又是微微一愣的样子，摇头说道：“大山里说不定什么地方长着石参，他自己都说不准，再说了，我们不住在一起，他出去的那天，我都不知道啊！” 其实这两个问题，都是正常的，但徐天忠似乎愣了两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杨厚心里也有些疑惑。 沈筱最初是非常高兴的，可是进来两个问题之后，就有点儿发愣了，不好问了，接下来还说什么？ 别说杨厚就是微微点了点头，就是完全肯定，也不能抓了这个徐天忠啊？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敲门声，似乎是一个女人在外面喊声了一声徐叔。 “你们坐！” 徐天忠站了起来：“邻居，好像是借东西的，我去看看！” 几个人正要商量一下呢，连连点头。 “小厚，是他吗？” 沈筱看老头出去，立即问了起来：“身材不太对啊？” “我看是他，一定是他！” 杨厚也有些狐疑地说道：“你说的不错，身材上完全不符，梦境中那个老头，身材笔挺，这有些奇怪了！” “那怎么办？” 沈筱追问道：“现在人还不能完全确定，我们也没有任何的证据，接下来问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啊！” 杨厚想了想，忽然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一会儿我来问！” 此时徐天忠已经推门进来了，杨厚就没继续说下去。 “老爷子，谁呀？” 沈筱没事儿找事儿问了一句：“您老忙吗？” “没事儿，邻居借斧子。” 徐天忠摇头说道：“我忙什么，什么都干不了，废人一个。” “老人家，其实我们来，就是简单询问一下，也没大事儿！” 杨厚很快就说道：“听邻居们说，您的象棋下得挺好，我在我们单位，也是高手，反正回去也是调查案子，不着急，咱们下一盘怎么样？” “行啊！” 徐天忠这下高兴了，呵呵一笑说道：“我去拿棋来，在小屋呢，附近的邻居可都下不过我，也不爱和我下！” 沈筱三人也高兴了，明白杨厚的意思，梦境中看到了棋盘和棋子，但是赵光凶杀案现场，并没有看到象棋。 而且梦境中最后看到的一幕，正是那个老头在收拾棋子，黄色的木头棋盘，要是也对上，那就是这个老头无疑了。 三分钟不到，徐天忠就拿着一个扁扁的盒子进来，看起来微黄，放在桌子上，打开了盒子。 里面确实是黄色的油漆，黑色的格子，红木棋子，和杨厚梦境中的一模一样！ 杨厚也冲着三个人微微点了点头，和老头摆了起来。 这一切都对上了，但是没有证据啊？ 杨厚的脑子也快，在摆棋子的时候，故意偷着放起来一颗棋子，揣在兜里。 既然都吹出去了，杨厚也确实下的不错，那就来一盘。 棋子都摆上了，唯独少了一匹黑马。 “我的正好！” 杨厚故意指着棋盘说道：“您老人家少了一颗子，怎么回事儿？” “少一颗子？” 徐天忠顿时呆住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棋盘，良久才说道：“我去小屋找一找。” 杨厚就觉得他不太对劲儿，更是确定了，没错，就是他了，身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说在梦境中，赵光抽搐之中，看不清楚？ 徐天忠去了小屋，很快就回来了，迟疑着说道：“我没找到，要不就这样，我先让你一匹马的，如果你赢了我，那么我再随便找个东西代替，行吗？” “行啊！” 杨厚立即点头答应下来：“听说您老人家非常厉害了，咱们开始，您先走！” 人家少了一匹马，自然是先走了。 杨厚不想赢他，走了几步，就发现还真非常厉害，想赢的话，就要多思考。 那就采取另一种措施，自己的子多一颗，仗势欺人，和他换子，哪怕是和棋也行，出去商量一下要紧。 庄雷和魏顺都会一些，跟着支招，都希望杨厚赢。 但杨厚没听他们的，要是听他们的，早就输了！ 一来二去的，杨厚总是换子，最终徐天忠虽然占了便宜，和杨厚的子一样多，但也赢不到了，只能和棋。 “老爷子，我们还有事儿，也不能再下了。” 杨厚当即站了起来：“要是这几天我们不走，有时间我再来，行吗？” “行！” 徐天忠也不多留，微笑说道：“你的棋还真不错，让一个马能和我和棋的，村子里也没几个。” 杨厚嘿嘿一笑，立即和三个人告辞出来。 走了几步，沈筱就忍不住问道：“小厚，就是他了，咱们怎么办？没有证据，直接带回去审问，这老头也不能承认啊？” “我这里有颗棋子！” 杨厚在兜里掏出来一颗黑马，嘿嘿一笑道：“实在不行的时候，我有办法诈他一下！” 第三百一十二章 两个妙用 杨厚的话，让沈筱三人都是一愣，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小厚，你偷了一颗棋子，还能诈一诈他？” 沈筱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说一说，怎么办？” “现在就是身材对不上，其他的都指向徐天忠。” 杨厚这才说道：“听他说，也没人愿意和他下棋，或许这套象棋在赵光那里拿回来，一直没下过，这可能吧？” “嗯，这很有可能！”魏顺点头答应一声。 “今天我藏起来一颗，看他的样子，就非常震惊！” 杨厚接着说道：“他还立即去小屋找了一下，如果找不到的话，他会怎么想？或许是忘记在赵光那里了，也是他脸色大变的原因。” “啊？” 沈筱惊呼一声：“你是让他怀疑，落在赵光的房子里，也就是案发现场？” “对，最后实在找不到证据，我们就诈他一下！” 杨厚这才说道：“咱们就说是在赵光的房子里，找到这颗棋子，那么和他的棋子是一套的，他就无法解释了，对吧？” “对，对呀，你真聪明！” 庄雷高兴了：“那咱们抓了他，回去问一问，案子就破了一起，破一起是一起啊！” “不行！” 杨厚摇头说道：“这是最终没有办法了，才能试一试的，现在咱们没有任何证据，他或许会说不是案发那天丢失的，咱们也没办法，但是，我这么一来，他很有可能会有动作的！” “他有什么动作？”沈筱连忙追问。 “他会非常担心遗落在案发现场！” 杨厚想了想说道：“如果咱们也没注意到，他会不会想办法拿回来，那样就没有破绽了，对吗？” 三个人更是连连点头，沈筱连忙说道：“对，你太聪明了，这颗棋子的作用太大了，我们就盯着他，如果他去赵光的房子里寻找，那我们就能抓了他！” “还有一点，就是徐天忠他儿媳妇！” 杨厚又说道：“咱们在调查赵光的时候，就有人说，他去过徐天忠儿媳妇家里，但是不敢确定，对不对？” “对，我想起来了！” 沈筱又是连连点头：“当时咱们还曾经调查过徐梁的情况，他没有兄弟，只有一个上了年纪，身体也不好的父亲，这才没有怀疑到什么，要是这么说来的话，动机也出来了？” “你接着说一说！”杨厚呵呵一笑。 “这还不简单，赵光和他的儿媳妇有不正当关系！” 沈筱立即说道：“那么徐梁的死，很有可能和赵光有关系，或许就是赵光给害死的，要不然徐梁也不会去找你倾诉的，要是这么说来，徐天忠或许知道这件事儿，去杀死赵光，给儿子报仇，对吗？” “对，太对了！” 杨厚点头说道：“如果情况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石参村的案子，就破了两起，或者说，来倾诉的四个人中，有两个冤魂的问题，都解决了，现在我们需要的就是证据！” “筱筱，你也行啊？” 魏顺看着沈筱说道：“也挺聪明的！” “那是啊！跟着姐混，保你立功！” 沈筱得意起来，说了一句，才看着杨厚嘻嘻一笑：“小厚，咱们接下来，就盯着徐天忠？” “行！雷哥说的不错，弄清一起是一起，石参村的事情真不少，不破案子，咱们也不能不回去。” 杨厚也点头说道：“我想徐天忠会心惊的，今天咱们问他儿子是不是无意间摔下去的，他也就一愣，咱们问他儿子去了什么地方，他也是一愣，我想，他或许都知道他儿子去了什么地方，找到了线索，知道他儿子是被害死的呢！” “嗯，你说的真有道理！” 沈筱连连点头：“要是这么说来，赵光也是凶手，杀死徐梁的凶手，只不过被徐天忠给毒杀了。” 杨厚也连连点头，目前看起来是这样的。 几个人转了一天，到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案子也调查出一些结果来，起码看到一丝希望，沈筱立即张罗着去吃饭。 四个人不好回去和邵队他们混，也不想和他们一起吃，四个人还能商量一些事情。 估计徐天忠大白天的也不敢有所动做，就去了村西头的那家小饭店，要了几个菜，吃喝起来。 这里的饭菜不需要太好，只要是有的，都非常香，几个人连吃带喝的，倒是弄得非常高兴。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几个人才离开了小饭店，来到徐天忠家附近。 几个人白天去过，知道后面也可能出去，沈筱和杨厚在前面，让庄雷和魏顺去后面盯着，只要他出来就行，立即信息联系。 可能是石参村连续发生了几起案子，天色黑下来之后，村民们都不出来，这么多住户，路上村民并不多。 杨厚和沈筱找了一个胡同，在里面能看到徐天忠家大门就行了。 这么一等就是几个小时，也没看到有什么动静，里面倒是一直亮着灯。 “小厚，今天是不是不会有所动作了？” 沈筱心里没底了：“他也不会去找棋子吧？就算是我们找到了，他也推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失的，并不是案发当天遗落的。” “这也有可能！” 杨厚心里也没底：“但是我想，他心里总是担心的，或许会去看一看，就是咱们的人都在村子里，他可能不敢去，要是这样，就麻烦······出来了！” 杨厚说着话，就看到一个人影从房子里出来，在里面灯光的照耀下，还在院子里拖出来一道长长的影子。 从稀疏的几个栅栏空隙之间，看得非常清楚，驼着背，腿脚还不太好，慢慢地打开大门。 这一刻，杨厚心里几乎没底了，确实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个样子，难道说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出来的正是徐天忠，还锁了门，往两个人这边走来。 “你预料的真准！” 沈筱高兴地说道：“偷了他一颗棋子，他心里没底了，要去赵光的房子看一看呢！” 沈筱一句话没说完，就看徐天忠拐进一个胡同中。 这就不对了，要是去村东头赵光家的话，应该往两个人这边走，往胡同后面拐去，绕远啊！ “给他们俩发信息！” 杨厚立即说道：“咱们远远地跟上去，这老头一定有问题！” 沈筱答应一声，拿出电话给魏顺发了个信息，徐天忠往后面拐了过去，应该在两个人的视线当中，小心跟上。 发完，两个人也远远地跟了上来。 第三百一十三章 算你命大 杨厚和沈筱跟过来的时候，徐天忠已经不在胡同中了。 这让两个人有点儿着急，村子里的房子横七竖八的，还不了解地形，万一让他转没了，今天就失去了一次机会。 就在两个人小心翼翼地追过胡同时，沈筱就接到魏顺的信息，他们俩看到了徐天忠，已经远远地跟着，往左面拐去。 两个人放了心，出了胡同往左面看去，远远地还能看到徐天忠的背影，步伐非常缓慢，又进了对面的一个胡同中，往西北方向走去。 此时也看到了两个大块头，钻进胡同之中。 杨厚看得直想笑，让他们俩开车跟踪人还行，庄雷开车的技术不错，步行跟踪，真不太适合，块头也太大了，一旦徐天忠回头，两个人藏都藏不起来。 “咱们也别慢了！” 杨厚连忙拉起沈筱的手，快步追了上来，忽然想起一件事儿，连忙问道：“筱筱，你们去过白水茹家里吗？就是他儿媳妇家？” “去过啊！” 沈筱忽然惊呼一声：“就是这个方向，他这是去他儿媳妇家？” “嗯，这就对了！” 杨厚边走边说道：“或许他要杀人呢，你准备好信息，让两个人盯紧了，一旦他有什么举动，或者是敲门进去，立即采取行动，别让他杀了白水茹啊！” “啊？” 沈筱又是一声惊呼：“你是说，他儿媳妇也有份？” “我就是这么猜测的，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啊？” 杨厚摇头说道：“但他杀人，就是因为他儿子，既然赵光和他儿媳妇的关系不正常，那么很有可能和他儿媳妇有关系，你说呢？” “哦，我想明白了！” 沈筱一边发信息一边说道：“他杀了赵光还不解恨，要把他儿媳妇也杀了，真有可能，他走的不快，咱们也能跟上，到时候喊一声，让里面的人有个准备就行！” 杨厚觉得也行，快速钻进了对面的胡同中。 等两个人出了胡同的时候，沈筱就说道：“前面就是白水茹家了，你看，还真是那个方向，他们俩也在呢，蹲在一个水沟旁！” 杨厚也看到了，徐天忠步伐确实缓慢，径直往一户房子走去。 在他后面不远处的一个水沟旁，正蹲着两个大块头，黑糊糊的一大片，但前面还有水沟，徐天忠未必看得到。 此时距离白水茹家也不远了，也就是二三十米的距离，两个人也不敢出去了，就在这边看着，到底是不是去了儿媳妇家里。 只见徐天忠走到一户房子门前，左右看了看，忽然也没人，忽然站直了身子，也没去敲门，直接爬上了墙头。 说是墙头，其实就是一排木板夹成的围栏，不是太高，老头的身子还非常利索！ “没错了，就是他！” 杨厚此时全明白了，这老头装的，立即轻声喊了一嗓子：“雷哥，顺子，快抓了他！” 庄雷和魏顺已经接到了沈筱的信息，再听杨厚这么一喊，立即从水沟旁站了起来，几大步就冲了出去，直奔徐天忠跳进去的院子。 两人也别客气了，过去吧！ 杨厚和沈筱也从胡同中快速追了过来，眼睛始终没离开院子。 此时徐天忠已经跳进院子，正要往房子里走呢，就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什么声音，连忙回头。 这一回头就看到了魏顺，跑的可是非常快，二十米的距离，眨眼间就到了，大喝一声：“别动！蹲下！” 徐天忠一听这话，不但没蹲下，身子更快了，迅速往房子里面冲去。 此时邻居家院子里的狗也叫了起来，附近的狗都叫了起来。 魏顺一下子窜了上去，直接就跳进院子里，冲着徐天忠追过去。 庄雷也上了围栏，这个家伙就不行了，块头比魏顺还大，跑的没有魏顺快不说，身子也稍微笨一些，弄倒了一大片木板，不过也没挡住他，一脚踹了一个大缺口，还是追了进去。 杨厚和沈筱追过来的时候，直接从这个缺口就能进来。 里面的徐天忠手里有刀子，但可能是门从里面叉上了，他根本就进不去，把窗子玻璃也砸碎了。 还没跳进去，就被魏顺在后面抓住了胳膊，毫不费力地拧了过来。 刀子也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与此同时，房子里也传出来一声惊呼，灯也亮了起来。 庄雷都到了近前，其实也用不上他，一个徐天忠，根本就不是魏顺的对手。 这老头也没挣扎，就是扭过头，脸色非常难看地盯着杨厚等人。 “带回去！” 沈筱过来说道：“我们叫白水茹一起回去！” 两个人答应一声，铐住徐天忠，直接往外面走去。 “白水茹在家吧？” 沈筱在窗子上喊了一声：“我们是查案子的，没事儿了，你出来一下，跟着我们去一趟！” 窗子里面很快就出来一个女人，往外面看了看，看到是沈筱，似乎微微一愣，迟疑一下，还是推门出来。 “你们怎么在我家？” 白水茹满脸惊恐地问道：“是你们砸碎了我家玻璃？” “不是我们，你几乎被杀！” 沈筱立即说道：“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个案子要和你核实一下。” 白水茹被吓得又是一声惊呼，很快就垂下头，点了点头，跟在两个人后面，从大门出来。 杨厚最初还不是这么肯定，有些事情的内情，谁也说不准的，谁知道徐天忠来干什么，但是看徐天忠的反应，还拿出了刀子，那就很有可能是要杀了白水茹的。 魏顺和庄雷走的倒是挺快，应该是去找车子，几个人的车子就停在前面。 当杨厚和沈筱带着白水茹上了车，让白水茹坐在前面的时候，后排坐着的徐天忠才冷吭一声。 白水茹立即回头，就看到徐天忠坐在两个大块头的中间，顿时又是一声惊呼。 这下杨厚和沈筱也大致上猜测出来了，这一切都和白水茹有关系，白水茹也心惊了。 车上也别问了，沈筱开车，快速回到村委会。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十分了，姜长海这边也都关着灯，大家都休息了，这几天确实挺累的，还没什么进展。 由于查案子的人都在，这几天根本就没锁门，几个人进来就把人带到一个大办公室里，打开了灯。 “你个贱人！” 徐天忠坐下就看着白水茹大骂道：“你还有脸活着？没杀死你，算你命大！哼！” 白水茹被骂得顿时脸色大变，嘤嘤哭泣起来。 第三百一十四章 奸出人命赌生贼 徐天忠这一骂，其他办公室的灯顿时都亮了起来。 很快耿队、曹队和邵队等人纷纷进来，看到这一幕，几个人也有些发愣，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了。 “把白水茹先带到其他房间去！” 沈筱看着门口一个同事道：“咱们先审问徐天忠。” 那同事是泉市兄弟单位的，也留在这里查案子，知道沈筱是神探，连忙带着白水茹出去。 耿队三人看了看沈筱和杨厚，都诧异万分，但是也没问，都在一旁坐了下来。 “徐天忠，说说你杀人的经过吧！” 沈筱这才说道：“你也隐瞒不过去了，你知道，我们有证据的！” “唉，一切心机都白费了！” 徐天忠长叹一声：“因为一颗棋子，让这贱女人逃过一命，儿子，爹对不起你啊！” 耿队和曹队、邵队一看这个情况，都惊喜不已，案子破了一起，沈筱是神探啊！ 只不过三人都不知道这是哪一起案子。 沈筱也是晕了头，扭头看了看身边的杨厚，这小子的一招，真是厉害得很，徐天忠还真以为事情是因为一颗棋子败露的。 杨厚也暗自好笑，这老爷子也是糊涂，丢没丢棋子也不知道，杀人倒是挺厉害的。 “其实，你们就是不抓我，现在我可能也会来自首的，我的目的就是杀了这个贱人，之后就来自首！” 徐天忠确实没有隐瞒的意思，这老人家还非常和善的面容，戚戚然说道：“你们不用费心，我都承认，三起案子，都是我干的！” 这下大家都是大吃一惊，就连杨厚和沈筱也忍不住对视一眼，案子全破了？ “起因也非常简单，我儿子被这个贱人的野男人给害死了。” 徐天忠接着说道：“我梦见我儿子了，他来找我，满身是血，对我说，他死的冤，是被人害死的！” 沈筱又看了看杨厚，难道说又遇见同样体质的人了？ 不过杨厚可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不是倾诉，而是一种亲人之间的沟通，或许和古镇客栈的案子一样，那不是倾诉，遇见唯一一个和自己体质一样的人，是杜秀清杜婶儿。 “我儿子和我说过，他找到了一个石参非常多的地方，就是狮虎岭下面的峭壁上，这几天他就准备去了。” 徐天忠交代起来：“狮虎岭这个地方，我们村里的人都知道，峭壁非常陡峭，但有绳子，还有经验，没事儿的，哪知道去了再就没回来，我是第三天才听那贱人说我儿子失踪的，还去狮虎岭下面寻找过，并没找到我儿子的尸体！” 徐天忠没有找到，认为儿子可能在其他地方掉下去的，那就没地方找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也是命！ 其实老人家的心里，还是有些期盼的，那就是儿子没死，等几天再说吧。 就在当天晚上，徐天忠就做梦了，儿子血淋淋的站在自己床前，隐约间能感觉得到，说自己死了，被人害死的，死的惨啊！ 徐天忠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儿，觉得可能是死了，还是被人害死的，第二天，就上了山，去了狮虎岭。 “皇天不负有心人！” 徐天忠哽咽着说道：“在我苦寻之下，终于在狮虎岭峭壁附近的一棵大树上，找到了证据！” “找到什么样的证据？” 沈筱晕了头，瞪着大眼睛追问道：“你儿子被害的证据？” “对，就是我儿子被害的证据，那棵大树上，有斧子砍过的痕迹，很深的痕迹，还是几天前的新印迹！” 徐天忠这才说道：“你们不懂，采摘石参的人，各有各的绳结，不会滑脱的，下去的人，也担心出了事儿，一直是紧绷着绳子的，就算是解开绳结，也有一定的缓冲力，下面的人会知道，有防备，除非是砍断，下面的人才会猛然间掉下去的！” 沈筱和杨厚对视一眼，这确实是证据了。 两个人都问过姜长海村长，姜长海也是这么说的，各自有各自的绳结，不懂的人，解开都难，砍断绳子，难免在树上留下痕迹，就是害人啊！ “知子莫若父，我儿子和我一样，与世无争的一个人，非常老实憨厚，不会得罪什么人的。” 徐天忠气愤地说道：“为了不弄错，我还询问了附近的邻居，根本就没和人发生什么口角，更不会打架了，邻居之间，就算是打架，也不至于害人的。” 徐天忠暗中打听之后，就觉得问题出在儿媳妇身上。 早就有些传闻，说白水茹在外面有人，那么因此导致儿子被杀，也是可能的事儿。 “正所谓奸出人命盗生贼，这是古话，不会错的！” 徐天忠接着说道：“我就暗中盯着白水茹这贱人，只要她在外面有人，一定就是杀死我儿子的人，如果近期没有，以后再有人，那我不会管的！” 从那天开始，徐天忠晚上就去附近偷看，有没有人来白水茹家里，就算不是害死儿子的人，也是她对不起儿子，或许就因此而死的。 在第三天，徐天忠就有了发现，从市里回来的五十多岁男人石峰茂，直接去了白水茹家里。 白水茹给他开的门，徐天忠还跟了进去，看到了那一幕，简直是要气炸了肺，真可谓儿子尸骨未寒，她就干这种事情，还那种不堪入目的表情，真是该死。 “我从那天起，就要杀了石峰茂！” 徐天忠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是这个家伙半夜就走了，直接去了市里，我也没准备，我也不能跟着去市里杀人，只能继续等机会，他一定会再来的，在我等待的期间，又发现了两个人！” 还没等到机会杀了石峰茂呢，就看到同村的聂栋和赵光，都偷着去过白水茹家里，真是个人尽可夫的东西，又把徐天忠气了个半死。 “这种事情，也没法问，我也丢不起这个人。” 徐天忠气愤地说道：“但毫无疑问的，杀死我儿子的人，就在这几个人当中，我只能把他们都杀了！” 交代到这里，大家都面面相觑，这一系列的案子，都是有缘由的，只不过白水茹弄得非常隐秘，村里人不太知道，即便是知道，也不敢确定。 “我想杀这么多人，还要不被抓，自然是要想一些办法了！” 徐天忠脸上挂着一丝笑容，接着说道：“我一边想办法，一边等待机会，同时，我也装作有病的样子，让任何人看了，都不会怀疑到我。” 第三百一十五章 完美计划 杨厚和沈筱等人听到这里，也知道杨厚的梦境没错，在毒杀赵光之后，没人看到，他也没有必要再装了，所以杨厚看到的是直着腰杆的徐天忠。 “聂栋年轻力壮的，在村里都没人敢惹，我想要报仇，还是非常困难的，下毒还没有理由，平时也没什么来往，我就想到用同样的办法，去山里杀了他，不会引人注意，更不会影响我后面的计划。” 徐天忠声音平缓，接着说道：“石峰茂有回来钓鱼的习惯，还是夜钓，这需要等机会，也同样不会出事儿，至于说赵光，那就好办多了，他爱下棋，我随时都能杀了他，计划和顺序，就都出来了。” 在调查这些事情的过程，用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制定出计划，又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还装了三个月的身体不好，大家都知道之后，徐天忠才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最先要除掉的就是聂栋，这就要等机会了，他上山采摘石参时才行。 果然，几天之后，就被徐天忠等到了机会。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也可能是聂栋在杀死徐梁之后，看到那里有石参了，这些事情都说不准，徐天忠也不清楚，偏偏聂栋就去了狮虎岭。 “我的身体没问题，但毕竟七十多岁了，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上山之后已经累得不行，在他下去之后，我都砍不动绳子了。” 徐天忠微笑着说道：“但我早有准备，带着粗蜡烛去的，我烧断绳子，也是一样的，我听到了惨嚎声，这才下去寻找尸体，就地简单掩埋一下，顺利解决了聂栋，第一个计划成功了。” 杨厚听到这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自己就是从狮虎岭下面经过的，那天晚上来的时候，走错了路，徐梁和聂栋的冤魂，都是在狮虎岭下面找到自己的，这才来和自己倾诉。 沈筱应该也想到这里了，还看了杨厚一眼。 “这个季节，是钓鱼的好时候，石峰茂不过几天就回来了，但是他带回来两个人，一起夜钓，我也没办法下手。” 徐天忠接着说道：“又过了几天，他再次回来，还先去了白水茹家里，和那贱人缠绵一番，这才来到漩涡边上夜钓，我找到了下手的机会。” 此时邵队等人也对视一眼，都知道案子完全破了，就连时间也对得上，纷纷向沈筱和杨厚投来赞许的目光。 “那天我找了一根铁棍子，很长的，在漩涡后面的树林中观察，等他困了、累了，我再下手，成功率要高一些。” 徐天忠呵呵一笑，接着说道：“当时，我戴着斗笠，把棍子拖在后面，悄悄地接近他，即便是发现我，也看不到我的棍子，还有下手的机会！” 杨厚又和自己的梦境对上了，倾诉者石峰茂在水里就看到一个头很大的人，还真是戴着斗笠。 “天助我帮儿子报仇，在我接近他的时候，恰好一条大鱼上钩了！” 徐天忠接着说道：“这个家伙还用力往上拉，又要站起来，我趁势在后面狠狠地给了他一棍子，顿时把他打落水中，毕竟是年纪大了，力气不足，这个家伙竟然没死，也没晕，还要上来，被我连续两棍子，这才好像晕了。” 沈筱也连忙看了杨厚一眼，这个细节，也是丝毫不差，杨厚都描述的清清楚楚，大鱼上钩，就要站起来，这时候挨了一下。 就连尸检的伤势，也都是一样一样的。 徐天忠可是接着交代起来，一点儿不隐瞒。 看石峰茂不挣扎了，徐天忠才用树枝和铁棍子，把石峰茂的尸体弄上来，费了好大力气，在石峰茂身上绑了一块大石头。 “这时候我已经没力气了，加上那块大石头，根本就没办法扔到太远的地方，只能一点儿一点儿的推进去。” 徐天忠接着说道：“好在有水的浮力，漩涡中也非常陡峭，好不容易算是弄进去了，可能也是在这个过程中，绳子松动了，导致这个畜生的尸体，被溪水冲走，前几天出现在下游的一个漩涡之中。” 大家按照徐天忠的交代，回想一下当时的场景，可能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这一切都毫无漏洞，只剩下最后一个赵光了，这就好办多了。” 徐天忠笑着说道：“那天晚上，我拿着象棋，还有早就配置好的，含有大量毒鼠强的矿泉水，去了赵光在村头的房子，和他下象棋。” 为了不被外人看到，徐天忠故意把桌子抬到墙角去，坐在里面，摆好了棋子，和赵光下了起来。 这都是设计好的，太早的话，村里从市里回来的人也不少，太晚的话，赵光就睡觉了，就会产生怀疑，就是十点多，十一点之前。 从大路上到赵光的房子，还有一段距离，即便是有人路过，不过来的话，谁也看不清里面是谁。 赵光的棋很臭，那天就让他一个马的，也不是徐天忠的对手。 果然，一盘棋没下完呢，就满头大汗，也有天气很热的原因。 徐天忠顺势递上自己准备好的矿泉水，赵光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大半儿，接着下棋。 “这真是一盘没有下完的棋，他输定了，但是在输之前，他就死了，这次我有机会告诉他，他干了不该干的事情，我就是来杀他的！” 徐天忠接着说道：“我把象棋收拾起来，矿泉水也装好，收拾好一切你们可以追查的线索，这才出去看一看地形，把他简单埋一下，我还有一个人要杀呢，不能在短时间就被追查，哪知道这时候就出了事儿！” “哦！” 沈筱点头问道：“是村里的王大林带着女朋友回来了？” “对，这小子骑着摩托车，和女朋友大喊着什么，我还想等他们过去，我再收拾也行，哪知道他们进来了，是来找赵光的！” 徐天忠很无奈地说道：“多亏我把象棋和矿泉水都收拾好了带出来，否则就出了大事儿，不过我还是不够仔细，遗漏了一个最重要的线索，被你们追查到了，不得不说，你们真是厉害啊！” 这句话听得邵队等人都晕了头，看了看沈筱和杨厚，这才追问道：“是什么线索？” “这丫头和这几个小子都知道，是一颗棋子，黑马！” 徐天忠轻叹一声：“那匹黑马，就是我让赵光的一颗子，可能还是放在其他地方，就没装起来，也就是因为这颗棋子，我没能杀了白水茹这个贱人！” 第三百一十六章 你真该死 听徐天忠这么一说，三位队长都愣住了，纷纷看着杨厚和沈筱四人。 沈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根本就不是因为这颗棋子，这颗棋子，是杨厚下棋之前偷着装在兜里的，想要诈一诈这徐天忠的。 杨厚也觉得非常之巧，自己偏偏就拿了一匹黑马，要是换一个子的话，徐天忠或许不会怀疑是遗落在现场的，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或许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吧？ 不过这时候大家都看了过来，杨厚的脑子可是比沈筱快，立即微微点了点头。 “今天上午他们就去了，我心里担心极了，知道事情可能要败露了！” 徐天忠嘟囔般接着说道：“本来你们最近都在村子里，我也不敢动手，但是我想在你们抓我之前，把这个贱人也杀死，今天晚上才急忙动手，哪知道你们还真厉害，今天就抓了我，注定我不能杀了这个贱人，罢了！” 杨厚又是一阵庆幸，自己这一手也真是起到了很多作用，要不然这徐天忠到现在也不会动手，证据还真不好找呢！ 沈筱皱眉问道：“徐天忠，你杀了三个人，这里面哪一个是杀了你儿子的凶手？” “我也不知道！” 徐天忠微微摇了摇头：“但这贱人没有其他男人了，就在这三个人当中，我杀了他们，一点儿也不后悔，就算不是杀了我儿子的凶手，也都不是什么好人，白水茹，更不是好人，要不是她，我儿子根本就不会死！” 沈筱看了看杨厚，两个人都觉得事情弄清楚了，其实杀了他儿子的，还未必是这三个死者，但是也有可能，还有一个人没审问呢，就是白水茹，或许她能知道一些情况。 沈筱让门口的同事，带着唏嘘不已的徐天忠去找聂栋的埋尸地点，应该就在来时的路边，徐天忠一定记得位置，顺便把白水茹带来。 白水茹刚才就被徐天忠给骂哭了，此时大致上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进来的时候，也是满脸通红，垂着头。 “你就是徐梁的老婆，白水茹了？” 沈筱也没过多的询问，开门见山：“徐天忠要杀你的原因，你一定知道吧？” 白水茹浑身一抖，抬起头看了沈筱一眼，紧接着就垂下头去，并没说话。 “你不用想隐瞒什么，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沈筱接着说道：“村子里死的三个人，包括一个月之前失踪的聂栋，都是徐天忠杀的，这三个人和你关系，也隐瞒不了，你就把实话都说出来吧！” 白水茹被沈筱说得，身子也是连连猛震，此时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刚才审问过徐天忠，那么徐天忠杀了这三个人，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的事儿，今天还要杀了自己，那想隐瞒也隐瞒不了了！ 白水茹沉吟良久，这才抬起头颤声说道：“其实，我老公的事儿，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是听聂栋说的，这才知道。” 大家一听，都对视了一眼，原来徐天忠也没弄错，还真是这三个人中的聂栋，害死了徐梁。 原来，白水茹这个人，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也可以说水性杨花，看自己的男人老实，也没什么本事，就勾引其他男人，得到一些钱，同时也满足自己在其他方面的需求。 毕竟是在村子里，大家都熟悉，传出去日子就不好过了，白水茹还是非常小心的，总是趁着老公不在家的时候，和其他人幽会。 村里人知道的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没有几个，徐梁自然也不知道，有时候上山就是一天，两天回来，也不奇怪。 有一次就因为拉肚子，走了没多久，就折返回来。 当时聂栋正在徐梁家里，是从后面偷着溜进来的，几乎就被徐梁堵住。 也是肚子疼得厉害，看到老婆衣衫不整，惊慌出来开门，心里有些怀疑，但是没抓到人，当时就那么算了。 等肚子好了一些，徐梁才诈她，说要是被自己知道，一定砍死那个人！ 徐梁老实是老实的，哪个男人对这方面都不能忍受，这番话也把白水茹吓了一跳，死活不肯承认。 当再次和聂栋幽会的时候，就把这件事儿说了，告诉聂栋，以后少来往，小心一些，老实人弄不好也会出大事儿，上次就怀疑到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聂栋在白水茹这里尝到了甜头，比自己的老婆好多了，哪肯放手，甚至还想天天来呢！ 也觉得徐梁活着是个威胁，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被他知道，在村子里传出去，以后就不好来往了。 聂栋本身就不是个好东西，就想到要除掉徐梁，之后还想杀了自己的老婆，企图和白水茹在一起。 “那天我老公上山之后，一直就没回来，很晚了，聂栋来了！” 白水茹简单说了一下经过，接着说道：“他说我老公回不来了，当时就把我吓晕了，知道他可能杀了我老公，详细问了一下，他才说，在山上砍断了绳子，下去掩埋了我丈夫的尸体，这才回来的！” 大家对视一眼，徐天忠没弄错，说的也对，奸出人命赌生贼。 “他还说，最近一段时间，找一个机会，把他老婆也杀了，之后天天来我这里，那时候就算是有人嚼舌根，也不算什么，孤男寡女的，就在一起。” 白水茹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当时都吓懵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连和他干那事儿的时候，都浑身无力，脑子里乱乱的，有一种天都要塌下来的感觉！” “你可真行，你老公被杀，你还和他在一起？” 沈筱气呼呼地说道：“我们真不该今天就抓了徐天忠，让他把你杀了，你也真该死啊！” “我还能怎么办？” 白水茹哽咽着说道：“我也不敢报警，要是抓了他，那我们的事情，不是也露馅了，他是因为我，才杀了我老公的，我怎么在村子里待下去啊？” “哼！” 沈筱气得咬着牙说道：“那你老公呢？就冤死了？” 杨厚也觉得这个白水茹该死，确实是一点儿立场都没有，就算不为老公报仇，也不能再和杀了老公的凶手在一起啊？ 不过话说回来了，要不是她这样的人，徐梁也真的不会死。 白水茹也无话可说了，哭泣起来，半晌才说道：“但我老公的死，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都是聂栋干的啊！” 第三百一十七章 一匹黑马 沈筱听她说还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气得也不会问了，小拳头都攥了起来。 “行了，案子都清楚了！” 邵队看出来沈筱气得不行，案子都弄清楚了，这才说道：“把她也带下去，明天回市里详细审问一下，她也脱不了干系。” 兄弟局同事立即把白水茹也带了下去。 “邵队，四起案子，全部告破！” 耿队兴奋地说道：“小沈和小杨他们四个，真是高手，神探，让我们汗颜，也钦佩不已啊，你们是怎么破了案子的？最初的线索，是怎么找到的？” 沈筱还来气呢，听耿队问起来怎么破的案子，顿时就懵了！ 也不能说死去的冤魂，一个个的来和杨厚倾诉，最终看到了杀死赵光的老徐头啊？ 可是案子已经破了，四起案子可以说都破了，其中有两个凶手，死了一个，总不能说不出来，那还叫神探了？ 沈筱大眼睛盯着杨厚。 “这还要说那天晚上，我们去案发现场的时候，在窗台上发现了一颗棋子！” 杨厚脑子也快，不找个理由也不行了，这才把棋子拿了出来，乱说道：“在案发现场，赵光家里的东西不多，更没有象棋，我当时觉得非常可疑，就把这颗棋子放了起来。” 三个队长都纷纷点头，确实也没注意，都等着杨厚接着说下去。 “后来听村里开出租的村民说，看到凶手坐在里面，我就觉得可能是下棋。” 杨厚也没办法了，接着说道：“时间那么晚了，两个人聊天，不至于坐得那么整齐，要说喝酒，现场也没有什么菜肴，我们商量一下，就决定从这颗棋子入手，寻找当天和赵光在一起的人。” “哦！” 耿队点头说道：“结果，你们在徐天忠这里，找到了一模一样的棋子？” “嗯，我们问了一下，村里下棋比较厉害的，还真有徐天忠，另一个是老柳头。” 杨厚无奈了，也就接着说了起来：“老柳头那里，我们没找到相同的棋子，又去了徐天忠那里，这才找到了一样的棋子，杀害赵光的人就出来了，徐天忠和赵光没什么仇恨，那么他没有理由杀赵光的！” “于是，你们想到了第一个失踪的人，徐梁！” 邵队也是晕了头，顺着杨厚的思路说道：“那就和白水茹有关系了，有村民看到过赵光去过白水茹家里！” “对，我们根据这一情况，推测徐梁的死，也不是意外。” 杨厚是乱说起来：“那么这一切都和白水茹有关系，徐天忠也未必会放过白水茹的，我们就跟着徐天忠，果然他今天就去杀白水茹了！” “厉害，厉害啊！” 耿队点头说道：“一颗棋子，故意给凶手看，让他心惊，你们跟踪追击，一举破了四起大案，了不起，神探！” 杨厚呵呵笑了起来，也是被逼的，这两位队长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人，就是跟着沈筱来的，还是被逼着来的，又要帮她圆谎，也真是够困难的。 沈筱高兴极了，小手送到杨厚的手里，还转了两圈，让杨厚握着，小嘴儿也咧开了，要不是杨厚，破不了案子不说，就是破了，都没法解释。 大家这边兴奋地聊着天，耿队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耿队接起来，很快就是一声惊呼：“两具尸体？还有一具是徐梁的？哦，好，太好了，直接回去，不用回村里了，我们也马上赶回去！” “真是太好了！” 耿队挂断电话，看着杨厚和沈筱等人说道：“徐天忠还记错了地方，先找到了他儿子的尸体，就在附近，距离不到十米远，他能辨认出来他儿子的尸体，手上有一枚戒指，就是徐梁的尸骨！” 大家又是一片唏嘘，这就更好了，完全结束。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心里都觉得这是冥冥中的定数。 此时大家没有必要在这里了，案子结束，一切回去再说，大家都纷纷站了起来。 这时候杨厚才注意到，外面天色已经亮了起来，都跟着一起出来，各自上车。 沈筱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搂了一下杨厚的脖子，嘻嘻笑着说道：“小厚，你真聪明，有你在，姐什么都不用担心！” “我就惨了！” 杨厚故意满脸愁容地说道：“又要等待倾诉，担惊受怕，睡不好觉，又要给你圆谎，太难了！” “咱俩什么关系？” 沈筱凑过来，像是要亲一下的样子，到跟前，还是用额头订了一下：“别说那些，显得远了，是不是啊？” 杨厚被逗得嘿嘿笑了起来，还能说什么？ “你说这些事儿，是不是冥冥中注定的？” 沈筱开车跟在庄雷的车子后面：“徐天忠用同样的方式杀了聂栋，尸体就在儿子的尸体十米之处，他还记错了，把儿子的尸体也找到了，要不然聂栋都死了，没地方找去啊！” “嗯！” 杨厚也轻叹一声：“有些事情，似乎就是冥冥中注定的，就是后面这俩，死的有点儿冤了！” “哼，也不算冤！” 沈筱吭了一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白水茹，都不该救了她，早知道是这样，咱们就晚一会儿进去，让徐天忠杀了她！” “那怎么可能？” 杨厚知道沈筱说的是气话，这是不可能的，故意逗她：“雷哥和坦克一样，把人家的篱笆墙都弄倒了一大片，还能不进去？” 沈筱顿时被逗得笑了起来，确实，有庄雷和魏顺这俩大块头在，想在他们俩的面前杀人，真是太难了。 “这个案子，就是注定的！” 沈筱此时又说道：“你那颗棋子，直接导致了整个案子的迅速侦破，还能解释过去，你也太厉害了！” “一匹黑马！” 杨厚也被逗得嘿嘿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徐天忠也让赵光一匹黑马！” 两个人一路聊着天，天色早就大亮了，不知觉间，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庄雷的车子，停在兄弟单位的大院中。 沈筱没跟进去，直接停在宾馆的大院中：“小厚，你去休息一下，这两天真是太难为你了，咱们今天晚上，就能回去了。” “嗯！” 杨厚点了点头：“你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我就不去了！” 沈筱冲着杨厚努了一下小嘴儿，开车离开。 杨厚被弄得有点儿心神不属的，也不知道这下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亲一下？ 第三百一十八章 房车里的倾诉者 杨厚愣了半晌，这才上楼休息。 确实够能睡的，也是太疲倦的原因，这一觉睡醒的时候，天色都黑了下来。 还没叫自己吃饭，应该是忙乎案子呢，这个案子还有很多事情要核实清楚，还牵扯到村里的事儿。 杨厚简单洗漱一下，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回去。 又等了一阵儿，电话才响了起来，正是沈筱打来的：“小厚，下来，姐等着你呢，可算是处理的差不多了，咱们吃饭去，中午都忘了吃饭，你吃了没有？” “就来！” 杨厚嘿嘿一笑：“中午还吃什么，我一直睡到这时候！” 杨厚下楼上了车，沈筱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今天晚上给咱们庆功，这都八点了，如果太晚的话，就不能走了，也不差一天了，是不是？” 杨厚也无话可说，都自己请了假，那就随她好了。 两个人是后来的，单头等人都到了，两位队长也在，看杨厚和沈筱进来，都鼓起掌来，说两位神探到了。 沈筱被弄得满脸通红，拉着杨厚坐了下来。 杨厚也觉得非常不自在，自己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人，就是一个拉死人的，可是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嘿嘿一笑。 这顿饭就是一个主题，庆功。 单头可是明白人，当即说起了这两起案子，都是大案要案，狼人案就不用说了，还避免了一起案子的发生。 就连后面石参村的案子，也是出乎大家预料的大案，几乎就弄出来第五起案子，还是杨厚和沈筱一枚棋子破大案，了不起啊！ 杨厚和沈筱也是对视而笑，有些话是没法说的。 来的时候就非常晚了，这顿饭吃到快十一点的时候，单头想起来给铁头说一下，好消息，让铁头也高兴一下。 这个电话打过去，聊了几句，很快就递给邵队：“铁头有话要和你说！” “哦，铁头好！” 邵队接过来打了个招呼，很快就说道：“那行，我们尽快回去，今天······也行，赶回去！” 杨厚心里高兴了，家里可能是有了案子，邵队今天就要赶回去。 不过高兴之余，也有些担心，不知道是什么案子呢，可千万别是什么凶杀案，自己也不用去帮忙了，就算是积阴德，也不能不要自己的身体，这趟出来，就感觉非常累。 “家里发生了一起失踪人口案子，联系起三个月前的一起案子，已经是两起了。” 邵队把电话递给单头：“我们想今天就回去，有什么事情，咱们电话联系。” “那······好吧！” 单头也不好强留：“咱们这边派人送几位功臣回去。” 此时也都差不多了，家里还有案子，大家很快就散了局。 沈筱没喝酒，仍旧和杨厚一辆车，庄雷那边就派了一个司机，送三个人回去。 杨厚也喝了一些，不好不喝，和沈筱都是功臣，沈筱都不喝了，杨厚再不喝，不是那么回事儿。 上了车就晕晕乎乎的，看着前面的路，眼睛也半睁半闭的，沈筱的车子还没油了，去一个岔路口那边加了一次油，再次上路。 感觉没过一会儿呢，似乎变成了从上往下看，很大的倾斜角度。 目光很快就收了回来，看到前面座位上的一张侧脸，一只手伸出去指着那张侧脸。 那人也不动，并不回头。 手指在一下一下地指着，还有些颤抖。 就在这时，后面忽然套过来一根绳子，目光迅速转了过来，看到一张中年男人的脸，眉头紧皱，嘴还在动着，一脸狰狞的神色。 目光被一片黑色的东西遮挡着，看到了很高的车顶棚，来回剧烈地晃动着，手也挥舞着，没一会儿就完全陷入了一片黑暗。 “啊！”杨厚惊呼一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眼前还是国道，景色也熟悉起来，前方不远处，应该就是自己单位了。 “小厚，怎么了？” 沈筱扭过头来问道：“你还去上班啊？都下半夜了，我都给你请好假了，明天晚上再去吧？” 杨厚知道自己喊出声音来了，但是声音不那么大，沈筱听到，以为自己要去接班。 “筱筱，麻烦了！” 杨厚立即说道：“我好像是······有人和我倾诉了，这要是真的，还是在泉市的事儿啊？” “啊？” 沈筱也惊呼一声：“快说说，什么情况？弄准了吗？” “准，记得非常清晰，人还在说话，但是没有声音，就是有人在和我倾诉！” 杨厚肯定地说道：“是一个年轻女人，被人勒死在车子里！” 杨厚就把刚才的梦境，回忆着给沈筱说了起来。 女人坐在后面的一排，之所以说是个女人，而且是年轻女人，因为她伸出来的那只手，非常白皙，没有褶皱，一看就是年轻女人的手臂。 前面的那张脸，似乎是张男人的侧脸，黄色的头发。 之所以说是男人，也是凭借感觉，因为头发非常短，侧脸也能看得到，很严肃的样子，应该是个男人，同样很年轻。 女人似乎指着前面坐着的男人，很是气愤的样子，在说着什么。 这就是一种感觉，那女人的手臂在颤抖，即便不是生气，情绪应该也非常激动。 前面副驾驶位置上的男人，一直没说什么，后来嘴似乎动了一下，也没看清是不是说了什么。 就在这时，后面的一个中年人，就用绳子勒住了女人的脖子。 凶手可是看清楚了，是一个中年人，微微有些发福，眼睛不大，嘴倒是不小，非常狰狞的样子。 女人还在挣扎着，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这确实是有人倾诉了！” 沈筱的车速也慢了下来：“刚刚进入咱们市区不久，那么真是泉市的事儿，这不是麻烦了吗？你看清是什么车子了吗？” “车子······好像是房车！” 杨厚想了想说道：“女人被勒过去的那一刻，看到车顶棚了，非常高，对了，最初看到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向下的倾斜角度，是房车无疑，但牌子就不知道了！” “这不是麻烦了吗？” 沈筱嘟囔道：“那个年轻人就看到一张侧脸，凶手倒是看到了，可是泉市那么大，哪里找这个凶手去啊？对了，奶奶说······” 沈筱说着话，下意识往后面看了一眼。 杨厚没弄清楚什么意思，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并没有什么车子跟着：“筱筱，你在看什么？” 杨厚问了这么一句，也想起来沈筱没说完的那句话了，顿时一激灵！ 第三百一十九章 后排坐着谁 杨厚想起来，上次从临市回来，白龙湖的倾诉者，就是韩继红的冤魂，也是在路上和自己倾诉的。 回来之后，两个人问过奶奶，奶奶说，两个人都不知道，那个冤魂就是跟着自己回来的，而且她总要找到自己，或许当时就在车上！ 刚才沈筱就是想起来这句话，才往后面看了一眼的。 杨厚一个激灵之后，浑身直发冷。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你不知道，也不害怕，一旦知道了，倒是被吓得不行，还偏偏忍不住想要再次看一眼。 这次就需要勇气了，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看到什么，刚才可是没看到，也没注意看啊？ 杨厚仗着胆子，慢慢地转过头去。 这次看的不是后面有没有车跟着，而是后面的座位上，有没有“人”坐着。 “别紧张兮兮的！” 沈筱轻声说道：“我刚刚看过了，什么都没有！” “哦！” 杨厚转过头来，轻声说道：“可是她还跟了回来，按照奶奶说的，就在······车上啊！” “这是不可能的！” 沈筱也是一样心里没底，嘴里说着不可能，但声音可小了很多，大眼睛瞪得老大，盯着杨厚问道：“这是哪里的人？为什么跟着回来了？” “不知道啊？” 杨厚彻底的晕了头，低声说道：“上次跟着回来的韩继红，可是咱们市的人，但愿这次也是，咱们能帮上，当然要帮忙了！” “那是一定的！” 沈筱也连忙跟着说道：“就算不是本地的，咱们能帮上忙，也一定不会看着的！” 杨厚紧张归紧张的，有些事情也说不准，看到沈筱瞪着大眼睛，还一个劲儿说帮忙，又感觉到非常可笑，这大美女应该是担心冤魂听到不高兴。 以往杨厚也不相信这些，现在可是不敢不信了，确实有啊！或许现在真的就坐在两个人的后面！ 那冤魂还晕晕乎乎的，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啊？ 原本还想催促杨厚再分析一下，想起来奶奶说的话，也不敢再说了，就是大眼睛瞪得老大，仔细开着车。 路过杨厚单位，也没敢停下来，更没回自己单位，而是径直往城中村开去。 四十分钟之后，停在杨厚家门前。 杨厚下了车，沈筱也连忙跟着下了车，牵着手，杨厚开了门，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家门。 家里黑漆漆一片，但两个人都清楚，奶奶在家，一定是休息了，倒是不太紧张。 进了里屋，杨厚连忙开了灯，两个人坐在桌子旁边，大口喘着粗气，原来都非常紧张。 “小厚，这个时候回来了？” 奶奶没那么多觉，灯光亮起来，立即就醒了过来，出来问道：“筱筱的案子······筱筱也来了！” 奶奶一句话没说完，就看到两个人都坐在桌子边喘着粗气，顿时就高兴起来。 “奶奶，案子顺利！” 沈筱也连忙说道：“可是，刚刚就出了事儿，您老没看到什么？” “看到什么？” 奶奶被沈筱瞪大眼睛的样子，逗得更是笑了起来：“你们这是怎么了？” “那没事儿了，可能是走了！” 沈筱放了心，看着杨厚说了一句，紧接着转头对奶奶说道：“我们俩回来的路上，有人······有冤魂一路跟着回来的，就坐在后面，把我们俩吓得大气儿都没敢出！” 杨厚也连忙跟着说了起来，事情发生在泉市，还没进入市区呢，自己就睡着了，那冤魂就来倾诉了。 奶奶听完，又被两个人逗得笑了起来：“你们可真是的，那就是一种意念，奶奶也说过，或许是跟着你们回来的，但也不是坐在后面，就是在车子附近啊！” “哦！” 沈筱皱眉问道：“奶奶，那现在是不是走了？” “怪不得你这丫头问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走了，走了！” 奶奶点头微笑：“你们不用担心，不是找你们的，她自然是要走的，只不过机缘巧合，就跟着你们回来，她能感知到目标的，没事儿，你们要是能根据她的倾诉，帮上忙是最好的，否则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别害怕啊！” “那就放心了！” 沈筱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四十了，这才说道：“奶奶，今天太晚了，我先回去，明天来接小厚接班儿，顺便商量一下，这下又麻烦大了！” “你回去也是打扰家人休息。” 奶奶微笑着说道：“要是不嫌家里简陋，就和奶奶将就一晚，明天再去上班儿。” “啊？” 沈筱微微一愣，随即就点头说道：“那也行，简陋什么啊？正好还挺吓人的，咱们睡觉去！” 奶奶自然是非常高兴的，带着沈筱就回了房间。 杨厚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以往沈筱可是从来没在自己家住过，倒是在家里吃过饭，今天是第一次。 一路上也没敢仔细分析，本想躺在床上想一想刚才的梦境，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忽略什么细节没有。 但一想到沈筱就躺在隔壁，心里就乱了起来，脑袋里也乱哄哄的，什么都想不起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再次醒来，是被一阵谈话声惊醒的，本以为是奶奶和沈筱说话，可是仔细一听，不是沈筱。 “杨奶奶，我看到这种东西，是不是要死啊？”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问道：“您老可一定要帮帮我！” “不会死的，别担心！” 奶奶的声音说道：“这段期间，即便是看到什么，也不要紧的，不是冲着你来的，我给你一张符咒，你带在身上就行。” “这位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单位的？” 沈筱的声音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杨厚一听这个情况，也连忙起来，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上次就跟回来一个，有些道行的，就被王庆波和孔琳看到了，这次第二天就有人来找奶奶，说看到了什么东西，是不是跟着自己回来的那个冤魂啊？ 外面桌子上坐着奶奶和沈筱，还有一个年纪在二十七八岁的女孩子。 “我叫姜春雪，在白云大酒店工作，八楼的服务员，我刚刚和奶奶说过了。” 女孩子也没在意，更没问沈筱是干什么的，随口说道：“昨天夜里一点多吧，我感觉到有个女人，穿着白色的吊带裙，缓缓往楼上走去，那吊带裙还掉下来一撇，露出来一大片白皙的后背，我觉得有些好奇，想再看一下，一抬头······什么都没有！” 第三百二十章 可能来晚一步 “没了？” 沈筱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没看错？是不是夜里神情恍惚了？” “确实是没了，再一抬头，什么都没有！” 姜春雪满脸的惊诧之色：“我也以为是看错，或者是眼花了，不过我当时的感觉，可是非常清楚的，还能感觉到一片白花花的后背呢，我就上楼去问了一下！” “楼上的人怎么说？”沈筱追问道。 “九楼的两个同事，和我一样，也看到了！” 姜春雪立即说道：“她们俩还惊讶地往上面看，说可能是上楼了，要是一个人看到，也许是看错了，可是她们俩都在，我也看到了，那不会错的，瞬间消失，十楼就没人看到了！” “奶奶，她真看到了吧？”沈筱晕了头，看着奶奶问道。 “嗯，好像是冲了什么东西！” 奶奶点头说道：“不过问题不大，也不要当回事儿。” “小厚！” 沈筱转过头问杨厚：“和你······倾诉的，穿着什么衣服？” 杨厚明白沈筱的意思，在时间上，应该就是冤魂跟着自己回来之后，去了白云大酒店的，可自己也没注意到倾诉的冤魂穿什么衣服啊？ 仔细回想一下，这才说道：“抬起来的胳膊，好像是有半截白色，应该是吧？” “啊？你们也看到了？” 姜春雪吓了一跳，惊呼一声问道：“你们是在哪里看到的？” “哦，没看到！” 杨厚连忙摇头说道：“我们就是······说其他事情！” “杨奶奶，带上这张符咒就没事儿了，是吗？” 姜春雪问了一句，随即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问道：“那我的两个同事没来，她们没有符咒，也没事儿吗？您这符咒多少钱，要是不贵的话，我给她们带回去两张！” “不要钱！” 奶奶对这类服务员，尤其是女孩子，一般都不要钱的，立即拿出来两张符咒递给姜春雪：“你给她们带回去就行！” “那多不好意思啊？” 姜春雪的心眼儿还挺好使的，还是拿出来五十块钱递给奶奶：“够吗？” “不要了！” 奶奶推了回去：“在我来说，这就是黄纸，但给你们能辟邪而已，回去吧！” 姜春雪客气着站了起来，还非常高兴，离开家里。 “奶奶，这会不会就是跟着小厚回来的冤魂啊？” 沈筱等姜春雪一走，立即就问了起来：“上次韩继红可是跟回来之后，直接去找人了，这次从时间上来说，也正好！” “这可不好说了。” 奶奶微微摇了摇头：“有些事情谁也说不准的。” “奶奶，晚上您跟我们去一趟，行吗？” 沈筱追问道：“上次的韩继红回来，可是要杀人的，这次可别出了什么事情，不管是不是的，您老去问一问，万一要是，我们能帮上的话，也是一件好事儿，免得小厚总是担心，我们也觉得过意不去，行吗？” “行，行啊！” 奶奶看不得沈筱满脸乞求的样子，立即微笑着说道：“那奶奶晚上就跟你们去一趟，总要晚一些，你晚上来家里吃，行吗？” “行，当然行了！” 沈筱立即说道：“我们单位还有两起失踪案子，我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就是因为这个案子，我们才着急回来的，我上班儿去，晚上我来家里吃饭，之后咱们去酒店。” 奶奶也是笑吟吟地答应下来，已经做好了早饭，让沈筱在家里吃了一顿，沈筱才去上班。 杨厚就回到房间睡了起来，在本市也不是没有其他朋友，还有一个大酒店呢，可是杨厚不敢乱走，万一惹到什么事情，这个还不确定能不能帮上忙，那更是麻烦了。 这几天跟着沈筱出去，也确实很累，每天都睡不好，冷汗连连的，这一睡就睡到下午，还是奶奶叫醒杨厚，去附近的饭店买菜，晚上沈筱要来家里吃饭。 杨厚买了菜回来，沈筱没多久就来了，也不客气，三个人吃了起来。 “对了，我们单位的失踪案子，也是女孩子失踪！” 沈筱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对杨厚说道：“最初的一起失踪女孩叫索冰蓝，一家宾馆的迎宾员，是一个月之前的，一直也没破了案子，第二起是发生在两天前的，失踪的女孩子叫庞韵菲，是一个公司的业务员，可惜都是在本地失踪的！” “这可惜什么？”杨厚有点儿没明白。 “不是和你倾诉的这个女孩子呗！” 沈筱立即说道：“要是外地的话，或许就是一起案子呢，奶奶帮我们就找到线索，就破了案子，这应该不是一起案子。” “这可说不定，没准被埋在外地呗？” 杨厚呵呵笑着说道：“再说了，失踪的案子，人也未必就死了，别想那么多了。” 沈筱想了想，才瞪着大眼睛说道：“嗯，也对，现在一切都不好说呢，还是奶奶去一趟，弄清楚是不是跟回来的这个冤魂，我们也没了心事，对了，奶奶，您可一定要问一问，这个冤魂叫什么名字，杀他的人叫什么名字啊！” “行啊！” 奶奶笑着说道：“只要我找到这个冤魂，就能帮你们问个清楚！” 吃过饭，杨厚去洗了碗，三个人聊着天，时间很快就九点半了，奶奶这才说去行了，太早了也没用。 三个人上了车，一路赶往白云大酒店。 刚刚开出去没有十分钟呢，沈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正是邵队打来的，沈筱也连忙接了起来：“邵队，啊？好，我立即赶过去！” “小厚，白云大酒店，出了人命案子！” 沈筱挂断电话，急忙说道：“是不是······咱们去晚了？” “啊？” 杨厚也大吃一惊，看着奶奶问道：“奶奶，咱们去晚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奶奶有些无奈地说道：“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的，上次要不是那个赵龙身上有开过光的东西，可能也等不到我们去啊！”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都无话可说了，这应该是有些道行的冤魂了，自己就想办法报仇，不用杨厚了。 沈筱把车子开得飞快，不过二十分钟，就来到白云大酒店。 这是一个十五层的大酒店，非常豪华，杨厚就是从外面经过，从来没进去过，以往也消费不起。 此时门前就停着两辆沈筱她们单位的车子，应该是邵队等人提前到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自己了断 沈筱也把车子停在大院之中，三个人立即下了车。 奶奶走的虽然不慢，也没那么快，杨厚知道沈筱不能耽搁，让沈筱先走，自己和奶奶随后跟进来就行。 大门里面就拉起了一道警戒线，不远处大厅的正中间，就围着一群人在看着什么。 在路上杨厚就知道这里发生了案子，也不知道怎么发生，在什么地方发生的，这时候才知道，就在大厅里。 这是一个下面有大厅，上面有环廊的建筑，从下面能看到楼顶层，但围栏也有一米多的高度，一般人不是故意跳下来，是掉不下来的。 沈筱单位的人都认识杨厚，知道杨厚和沈筱的关系，还知道杨厚和铁头、邵队的关系也非常好，不是外人，立即放行。 当杨厚和奶奶走过来的时候，就听里面传来法医张新民的声音：“这就是摔死的，直接掉下楼来，十层楼，死亡的概率非常大，尤其还是头部着地。” “嗯！” 邵队答应一声：“一会儿去询问一下，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常的嗜好，吸食过什么东西？” “这个不好说，看起来不太像，那类人都有些征兆的！” 张法医摇头说道：“要想准确地确定下来，还是要进行尸检的，咱们征求过家属的意见再说吧！” 杨厚听着两个人的话，让奶奶等一会儿，自己挤了进来。 这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脚下也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 这个人自己见过，不能说自己见过，是自己通过那个倾诉者的眼睛，看到过这个人。 不是别人，就是在那辆房车中，杀害了倾诉者的那个中年男人，身材微微有些发福，此时虽然头部都是血迹，但大部分在后脑，还能看得清楚，眼睛不大，嘴可是不小，就是他无疑了！ 杨厚也明白过来了，这都不用奶奶看了，就是那个跟随自己回来的冤魂，自己解决了自己的事情，报仇杀了这个凶手。 至于说她用的什么手段，就不知道自己能知道的了。 沈筱也过来了，看杨厚脸色大变，就知道可能有事儿，连忙低声问道：“小厚，怎么了？” “就是他！” 杨厚也低声说道：“看起来我们的猜测没错，和我倾诉的冤魂，直接来杀了他的！” “啊？” 沈筱皱眉说道：“那······这是一个什么案子？意外？” “嗯，对你们来说，可能就是意外了。” 杨厚想了想说道：“也不知道那冤魂是不是走了，你们忙着吧，我和奶奶去看一看！” “对！” 沈筱连连点头：“这次我们倒是没有心事了，唉！” 杨厚知道沈筱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次的倾诉者，倾诉完之后，也没用杨厚帮什么忙，直接找上这个凶手，那只要奶奶把她送走，就不会有问题的。 杨厚出来带着奶奶上了电梯，一路来到十楼，因为案子就是发生在十楼的，昨天九楼和十楼的服务员，都看到了那个冤魂。 楼上也有沈筱单位的人在调查服务员，看到杨厚上来，还打了个招呼，杨厚倒是不认识他们，他们都认识杨厚。 奶奶一上楼就皱起了眉头，直接往右面的走廊里走去：“你等着吧，我去看一看就行！” 杨厚知道这类事情，最好是离得远一些，倒不是担心看到什么，以往和沈筱俩也没少跟着看，都没看到过什么，就是接触的多了也不好。 只见奶奶站在走廊里，不言不动的，有五六分钟左右。 这时候里面就出来一个胖子，怀里还夹着一个小包，看起来非常有钱的样子。 奶奶这才移动脚步，往里面走去。 说来也是奇怪了，那胖子好像是要下楼，看奶奶往里面走去，竟然缓缓地扭过头去，跟在奶奶的后面，往里面走去。 杨厚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更不知道这个胖子要干什么，现在酒店出了案子，沈筱单位的人也在，应该没什么事儿，但脚下还是忍不住跟了过去。 就在这时，杨厚看到那个胖子竟然是踮着脚尖走路的，这下杨厚猛然间醒悟过来，是奶奶借用了这个胖子的身体，连忙站住。 心里还有些好笑，怪不得刚才也过去几个人，奶奶都没动，原来是在等身体好的，这个胖子身体确实不错，借用一下也无所谓的。 远远地看到两个人站在里面，好像是在说话，距离太远，也听不到说什么。 不过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奶奶就从里面出来，那胖子也没事儿人一样，跟在后面，仍旧夹着小包，往电梯走去。 “奶奶，她走了吗？” 杨厚连忙迎上来问道：“她叫什么名字，杀她的那个人呢？是跟着我回来的吗？” 奶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杨厚身后笑了起来，还挥了挥手。 杨厚回头一看，正是沈筱上了楼，见奶奶挥手，急忙跑了过来，低声问道：“奶奶，您找到了吗？” “找到了，借用一个胖子的身体，和她简单沟通了几句，就是跟着小厚回来的，已经走了。” 奶奶这才说道：“她叫常慧捷，是泉市一家公司的业务员，在一辆叫什么病危的房车里，被人侮辱之后，勒死埋尸的，地点在泉市市郊一个加油站附近的树林中！” “啊？加油站？” 沈筱惊呼一声：“那就对了，我们回来的时候，我的车子就没油了，去一个岔路口里面的加油站加了油，也没想到她就被埋尸在那里啊？” “病危的房车是什么？” 杨厚想了想才问道：“奶奶，她说的是不是四个字，凯伦宾威啊？” “对，四个字的，好像就是你说的这个车子。” 奶奶真的不太了解，但大致上听着像：“别管什么车子了，就是这么回事儿，她无意间跟着你回来，还要杀一个人的，我已经打发她走了。” “还要杀一个人？什么人？” 沈筱连忙问道：“她和您老说了吗？” “没说！” 奶奶摇头说道：“就连这个被她吓唬摔死的凶手，她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另一个就是侮辱她的人，这凶手叫他大少，其他的她也不知道，情况大致就是这样的，我借用人家的身体，人家还不知道，也不好时间太长。” 杨厚和沈筱倒是能理解奶奶这句话，这个叫常慧捷的冤魂，自己都稀里糊涂的，还算是报了仇，就差那个侮辱她的人了，但凶手已经死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意外死亡 沈筱想了想，看着杨厚说道：“这个案子还是要追查一下的，凶手和侮辱常慧捷的，不是一个人，可是现在凶手意外死了，我们也没办法追查下去了，这······还真有点儿难办！” 杨厚倒是能理解沈筱的意思，要是从倾诉者的角度来说，还有一个侮辱她的人，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一伙的。 确实，杀人凶手也死了，常慧捷的尸体还不好找，都是通过自己的梦境，还有奶奶的询问，这才知道的这些事情。 眼前凶手死于意外，那怎么追查？ 可是不追查的话，两个人还觉得有些过不去，还有一个同案犯呢！ “暂时就这样吧，奶奶，辛苦您老人家了，我送您回去。” 沈筱立即说道：“下面询问的情况，也是他自己掉下去的，喊着救命，脚下胡乱地后退着，喝多了一样，一头就倒着栽下去了，有监控视频在，意外死亡。” 杨厚觉得也不会有什么意外，这还真是一起意外死亡的案子，但是谁又能知道，有些人的死，就是该死呢？ 眼前也没太好的办法，三个人一起下了楼。 既然还有监控视频，案子很明确，下面已经处理完了，三个人一起下了楼，上车直奔城中村。 把奶奶送到家，杨厚看时间才十一点多，就让沈筱把自己送单位去，能出一趟车也是好的，多少天没上班儿了，不是那么回事儿。 沈筱对于这些倒是不在意，不过杨厚这么说了，也知道杨厚干什么事情都非常有原则，就把杨厚送到单位。 临下车的时候，看着杨厚说道：“小厚，这个案子真的不太好追查，好在她已经杀了凶手，就暂时这样，最近你可没少帮忙，明天一早姐过来接你，中午咱们三个好好吃一顿！” “咱们还客气什么？” 杨厚嘿嘿一笑：“没有必要吧？” “有必要！” 沈筱立即说道：“他们俩比我还高兴呢，一定要请你，明天见！” 杨厚答应一声，这才转身往负一层走去。 这趟去泉市，算起来可是一周多了，再听到休息室里斗地主的声音，顿时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就在这时，斜对面的门开了，李景强从里面出来，也没注意到杨厚走过来，去敲里面的门玻璃。 “老秦！” 里面传来孙伟的声音：“没说的，第二趟了，你去！” “李叔！” 杨厚一看就明白了：“我去出车好了！” “小杨来了，好几天没看到你！” 李景强呵呵笑着说道：“你随便吧，孙伟去也行！” “孙哥好！” 杨厚看孙伟出来，连忙说道：“好几天没来了，你会回去玩儿，我出车！” “那行！” 孙伟高兴地说道：“谢谢你了小厚，那也算我出车的，我要玩儿一会儿！” 杨厚也被逗得直笑，这是他和秦伟之间的事儿了。 两个人上了车，来到市区，一路东北面开去，道路很窄，也很偏僻，两侧都是树林，最终在一个还不错的小区大院门前停下来，李景强上前和值班的打了招呼，这才开进去。 “李叔，这地方我还真不常来！” 杨厚看着李景强问道：“看起来挺偏僻的，小区还不错，这是哪儿？” “别看风景不错，住这里的人还真不多，小区不错，房价也不贵！” 李景强笑着说道：“这边就是莲花池后面，咱们路过的那条路，两侧的树林和小山坡上，都是坟，要是懂得一些的人，不在这边买房子！” 杨厚被吓了一跳，四大墓地就有这里一个啊！ 刚才孙伟出来，自己还抢着要来，早知道是这边，就不来了，这不是胡闹了吗，万一招惹上什么，又闹心了！ 可是都到了地方，停在一个单元门口了。 李景强下了车，上楼没多久就下来了，是个年纪比较大的老头，家属也不少，忙乎着就上了车，一路返回殡仪馆。 家属没耽搁多少时间，但路程不近，这趟回来，还是两点多了。 秦伟等人都和杨厚客气一下，杨厚也没去看热闹，直接躺下休息。 耳朵里听着他们吵嚷的声音，眼前的灯光骤然间大亮，脚下是洁白的地砖，前方不远处就是大厅。 走出走廊，左面是往下的楼梯，右面是一片长条形的围栏，大厅的斜对面，是一个服务台，里面两个服务员。 一个坐着，另一个趴着，昏昏欲睡的样子。 眼角余光，似乎看到楼梯上走上来一个女人，白衣服的女人。 目光离开两个服务员，往楼梯上看去。 上来这个女人非常漂亮，身材高挑，穿着一条白色的吊带连衣裙，只不过这条连衣裙左肩的吊带掉了下来，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 眼睛似乎一下子大了起来，两只手抬起来，挡住了眼睛，眼前骤然间一黑。 再次亮起来的时候，只见那个女人，已经来到近前，就在几步之外，还是往这边走来，姿势非常怪异，似乎浑身没怎么动，但距离近了很多。 目光连忙后移，再后移，眼睛也不看那女人了，连忙转了过去，掠过了服务台的两个服务员。 那两个服务员也当即站了起来，往这边看来。 就在这时，那白衣服的女人，又出现在视线当中。 目光转过去，看到走廊，不过马上再次看到白衣女人。 目光再次转移，距离逐渐拉开。 女人并没有离开，似乎一步步地往面前走来。 忽然，目光往后面一仰，看到了楼上的扶梯，还有楼顶的吊灯。 随即，眼前的景致就模糊起来，凌空看到了楼下大厅的地面，紧接着就眼前一黑！ “啊······啊！”杨厚尖叫出声，一下子睁开眼睛。 眼前是休息室昏暗的灯光，斗地主的声音也传进耳朵里，不远处的一张床上，三个斗的，一个看的。 杨厚知道这是做梦了，有人在和自己倾诉。 这个倾诉者，不是别人，应该就是今天晚上出意外死亡，也可以说是被冤魂报复的那个男人，坠楼而亡。 听沈筱她们说，是喊着救命，脚下倒退着，倒着栽下去的。 梦境中可是看得非常清楚，他出来之后，正看到那个白衣女人上楼，手拿上来，是怀疑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女人来到近前了，当时他的嘴里，一定喊着救命，但是，他躲避不了，四周都有那个女人的影子，只能往后面退去！ 第三百二十三章 事情没完 在这个凶手最后死亡的时候，确实是倒着栽下去的，目光一仰，看到楼上的围栏，也看到大厅顶棚的吊灯，最后看到了地面。 之后就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了。 自己也是被这一下给吓醒的，确实是太吓人了。 不过也验证了这一切，就是他心里有鬼。 奶奶说过，见鬼的人，除了固定的几个时间段之外，都是心里有鬼的人，这句话没错。 以往来倾诉的冤魂，现场恐怖的也不少，但是这个现场，自己可看到了，那个女人不仅仅不可怕，相反的还非常漂亮。 要不是他杀了人，见到这个白衣女孩，一定不会害怕，甚至多看两眼。 可是这个凶手，怎么也来找自己倾诉了？ 杨厚仔细想了想，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因为自己的体质特殊，只要不是正常死亡的，病死的之类，都会和自己倾诉一下吧？ 顺手拿起手机看了看，不到三点呢，好像刚刚睡着，这个家伙就来倾诉了，该死的东西！ 杨厚觉得他多余来的，还把自己给吓醒了，要不然这一觉能睡到天亮。 心里这么想着，就感觉眼前的灯光似乎一亮。 车灯的照耀下，前面是一条不太宽的路，路况一般，两侧似乎都是树林。 目光从窗外转过来，看到坐前面的副驾驶位置上，坐着一个年轻人，金黄色的头发，侧面看去，很年轻，鼻梁也挺高的。 一只手臂伸出去，指了指前面，又指着那个年轻人，一伸一缩的。 那年轻人也不见回头，但是嘴里似乎也动着，说着什么。 忽然，目光转过头去，看到后面一个年轻人的脸，还戴着眼镜，嘴里也动着。 挥了挥手，再次指着前面的年轻人。 感觉没过一会儿，眼前就好像掠过什么东西，忽然之间扭过头去，看到后面年轻男人那张愤怒的脸，嘴里仍旧动着。 目光往后面仰了过去，手也挥舞着，抓挠着，看到了车子的顶棚，还被一片黑色的东西遮挡着。 那片黑色的面积越来越大，没过多久，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杨厚一下子醒了过来，这次没喊出声来，感觉到喉咙里都一片嘶哑，似乎喊不出来了一样。 斗地主的声音再次传来，好像是秦伟又赢了一把，还吹了起来，说他们俩也不过如此。 杨厚喉咙里干渴的要命，还感觉火辣辣的，连忙坐了起来，看他们还真买了饮料，过去抓起来一瓶就喝。 大半瓶喝下去了，那种感觉才好了一些。 回到床上，脑子里也乱得不行。 这个梦境，是常慧捷又来倾诉了？ 一般都是一次，也没有两次的，再说了，她都自己动手报了仇，怎么又来了？ 不对，不是常慧捷。 杨厚想起来了，这次还是女人没错，手就是女人的手，但不是白色的衣服，好像是深色的衣服，手上还有一枚戒指，是另一个女人。 可是······车子似乎还是那辆车子，棚顶非常高，房车无疑，前面的年轻人，似乎也是自己在常慧捷来倾诉时，看到的那个年轻人。 杨厚拍了一下脑门，自己真是被弄得晕了头，凶手也不是一个凶手了！ 上次的那个凶手，也就是昨天上半夜出意外的那个中年人，已经死了。 这个凶手是戴着眼睛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倾诉者？ 可是前面副驾驶位置上的人没换，车子似乎也没换，这辆车子里，到底杀死了几个人？ 今天自己和沈筱还说呢，那个侮辱常慧捷的人，不能放过，就是不好追查，一切都没有任何根据。 但随即又是一个倾诉者，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凶手，真是不能不管了。 在白云大酒店的时候，奶奶就说，常慧捷杀了这个凶手，还想找一个人报仇，就是侮辱她的那个人。 自己当时就想和沈筱说了，侮辱那个女人的人，是不是那个只看到侧脸的黄头发年轻人呢？ 这些都是没有根据的，就是自己的猜测。 今天这个倾诉者所倾诉的，也不能说明那个侧脸的年轻人有什么问题，他不是凶手，但是这一切，和那个年轻人一定有关系。 不管怎么说，都在一辆车子里，他起码也是个知情者。 忽然，杨厚又想到一个问题，这个倾诉者，应该是本地的了吧？ 在临市回来，沈筱还在自己家住了一夜，自己睡着的时候，也就是下半夜，没过倾诉的时间，这个倾诉者就没来。 今天自己出了一趟车，之后这个倾诉者就来了。 想到出了一趟车，杨厚有些无奈了，就是去了一趟莲花池。 自己还想过呢，去这个地方，可别惹上什么麻烦，果然就有倾诉者和自己倾诉。 那么······从倾诉者的目光看去，窗外的路段，还真有点儿像今天去的地方，那段路，两侧就是树林，而且路还不算太宽。 这么说来的话，女人应该被埋在莲花池附近那段路的树林中。 那个地方的路可不短，还没个监控摄像头，自己又不能完全确定，怎么找尸体？ 杨厚是越想越窝火，怎么总弄一些没头没尾的事情，偏偏还不能说，别人也不会信的，否则，沈筱她们动员一下，去那条路两侧的树林中去挖尸体，也未必就找不到。 杨厚想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苦笑一下，简直是开玩笑了。 自己都不能确定是什么时间发生的事儿呢，怎么去挖尸体？ 要是近期的，或许还有翻动过的新土痕迹，要是去年的，或者是几个月之前的，那一点儿痕迹都没有，怎么找？ 简直是越想脑子越乱，索性也不想了，明天和沈筱商量一下再说，总之，这件事儿没完，一定要弄清楚的。 杨厚起来洗了一把脸，看了一会儿斗地主，手机就响了起来。 “小厚，你不来我们都不注意时间了！” 秦伟呵呵笑着说道：“好在李馆长不怎么来抓，要不然不知道被抓多少回了，散了吧，小厚的女朋友来了！” 杨厚嘿嘿直笑，转身出了休息室。 沈筱是自己的女朋友，现在应该没错了，时间也是非常准的，七点半。 车子停在前面大院里的老位置，杨厚上了车，立即说道：“筱筱，昨天那个案子，没完啊！” “没完？什么意思？你是说，还有一个人没抓到？” 沈筱也非常聪明，问了两句，就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瞪大了眼睛问道：“昨天又有倾诉者？” 第三百二十四章 姿势怪异的女人 杨厚点了点头，这才把昨天的梦境给沈筱详细说了一遍。 “还是那辆房车？” 沈筱也听得瞪大了眼睛：“这个案子还真要追查下去了，这么说来，不是一起两起，两具尸体了，这次可是我们市里的，或许就是失踪案子呢！” “对，我也这么想过！” 杨厚连忙问道：“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有什么结果吗？” “就是昨天的事情，我还没回单位呢！” 沈筱微微摇了摇头：“咱们这就回去，雷哥和顺子在单位，他们一定知道一些消息，咱们四个见面再说。” 杨厚也连连点头，昨天以为那个冤魂自己杀了凶手，奶奶也弄走她了，就差一个侮辱她的人，找不到也就没办法了，哪知道这不是小案子，还有一起人命跟着啊！ 回到沈筱单位，杨厚在办公室等着，沈筱去把魏顺和庄雷都找来。 “你们俩也听着点儿！” 沈筱让两个人坐下：“昨天这个案子没完，有人和小厚倾诉，还有一个凶手，在同一辆车子里杀了人，咱们一会儿分析一下！” 看两个人连连点头，杨厚就把昨天的情况，都给两个人说了一遍。 昨天奶奶去宾馆的事情，庄雷和魏顺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有冤魂跟回来的事儿，两个人都听得直发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庄雷晕了头：“又是一个凶手，还是一辆房车，这个凶手和昨天被冤魂吓死的那个凶手，一定也认识啊？” “对，他们一定认识！” 杨厚点头说道：“还有一个年轻人，一定也是知情者！” “我怀疑这个案子，和咱们局里两起年轻女孩失踪案子，是一个案子！” 沈筱接过去说道：“你们看是不是有可能？” “嗯，太有可能了！” 魏顺接过去说道：“昨天死的那个人，已经调查清楚了，他叫李贵林，原来是冠华集团泉市分公司的老总，后来调到咱们市冠华集团总部当副总，昨天案发时，是因为他们有外地客户来，他过来陪客户，就出了意外。” 沈筱听了之后，看着杨厚问道：“小厚，李贵林按照意外定性的，现在还没牵扯到其他人，尸体也难以寻找，现在怎么追查下去啊？” “确实没有太好的办法，也不能确定和你们现在追查的失踪案子就是一起。” 杨厚皱眉说道：“但是，那辆房车还是可以追查一下的，我们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找到这辆车子，就能跟踪追查一下，万一要是再作案呢？” “对，是凯伦宾威房车！” 沈筱立即点头：“这种房车属于依维柯系列的，现在虽然不算少，也不算太多，咱们全市也就几十辆，立即行动！” 庄雷和魏顺也看到了希望，这要是一起案子，能破厉害了。 “小厚，我把你送回去！” 沈筱看时间还早：“等中午我们去接你，咱们一起吃饭，顺便还能商量一下，怎么样？” “好！”杨厚正好不想去调查，立即点头答应下来。 四个人一起下楼，庄雷和魏顺直接去调查，沈筱就把杨厚送了回来。 昨天也没怎么睡好，就算是睡好了，杨厚也非常能睡，再次醒来，还是听到庄雷瓮声瓮气的声音：“奶奶好，我还是第一次来呢！” “你这孩子，也是筱筱和顺子的同事吧？” 奶奶轻叹一声：“筱筱没和你们说我的情况吗？奶奶这里有超市卡，你们别买东西花钱，太浪费了，还这么贵重，真是的！” “没事儿的！” 沈筱嘻嘻笑着说道：“他有钱，来看您老，也不能空着手，小厚还睡呢？” 奶奶立即喊了一嗓子。 杨厚这还睡什么了，连忙起来。 沈筱和庄雷、魏顺都在，还大包小包的拎着不少营养品，确实都不便宜。 “小厚，咱们没什么进展啊！” 沈筱看杨厚出来，皱眉说道：“查了一上午，倒是找到几辆车子，和死者李贵林没什么联系，这怎么办？” “那就没办法了。” 杨厚也满脸无奈地说道：“那么多车子，谁知道哪一辆里面发生过凶杀案？” “嗯，也只能慢慢追查了！” 沈筱也无奈地说道：“咱们走，吃饭去，慢慢商量吧，队里也在调查这两起失踪案子，要是能联系在一起，我们一并追查。” 杨厚只能点头了，去洗了一把脸。 这期间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门响，很快就听到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说道：“杨奶奶在家吗？” “在，快进来！” 奶奶招呼道：“我就是，有什么事儿吗？” “您在家真好，小事儿我们都不来了！” 那女孩子的声音说道：“我们见鬼了啊！” 杨厚就听见一声惊呼，这里面还有沈筱的，连忙出来。 只见桌子边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二十五六岁的女孩子，长相清秀，另一个是中年女人，穿着不错，四十多岁的年纪，很憨厚朴实的一个人。 “好像是······冲撞了什么东西！” 奶奶仔细看了看女孩子的脸，这才问道：“不过不要紧的，不是冲着你来的，你就是看到了！” “别着急！” 沈筱生怕奶奶直接给符咒打发走，连忙跟着说道：“说一下详细情况！” 奶奶也被逗得笑了起来，这小家伙儿还装上大师了，就是想听一听什么情况，还惦记着案子呢。 “是这样的，我们家住在花苑高层，前些天我坐电梯上楼的时候，就看到电梯里已经有个女人，穿着颜色很深的衣服，当时也没在意。” 女孩子也不知道沈筱是干什么的，还以为必须要说呢，就说了起来：“等出了电梯，才发现那女人走路的姿势非常怪异，好像是要去前面一户人家，但脚下似乎根本就没动，把我吓得不行，尖叫一声就跑回家去了！” 沈筱一听就来劲儿了，和杨厚对视一眼，这又是一个冤魂来了吧？ “回到家我还吓得不行，但当时也太惊慌了，想了想或许是自己没看准！” 女孩子接着说道：“自己安慰自己，就是看错了，不要在意，或许人家走路的姿势奇怪呢？” “我前些天也看到了一次，我看到的情况，和她还不一样。” 中年女人此时接了过去：“毕竟年纪大一些，我还没那么惊慌，认为或许是看错了，还仔细看了一下，那女人竟然在一个门前，就那么凭空消失不见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 您一定要管 庄雷和魏顺以往没听说过这种事情，眼睛瞪得老大，但也没插口，静静地听着。 “今天我遇见了小孙，就顺口问了一句，见到过这么一个女人没有。” 中年女人接着说道：“小孙一听我提起来，顿时就是一声惊呼，我们这才知道，这楼里可能不干净。” “是啊，我那天就觉得不太对劲儿，今天赵婶儿提起来，差点儿没吓死我！” 女孩接过去说道：“我听人说过，杨奶奶非常厉害，就来求您老想想办法，可别出了什么事儿，我们都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没事儿的！” 奶奶并不在意，摇了摇头：“在这段期间，看到什么也不奇怪，如果是找你们的，情况就不一样了，我也能看出来，给你们两张符咒，回去带在身上，就不会有事儿的！” 杨厚和沈筱都知道奶奶会这么说的，每次几乎都是一样的，那符咒确实管用，但奶奶不想多管闲事儿。 “谢谢杨奶奶！” 女孩子还不放心地问道：“我们不会再看到吧？这不干净的东西，总是在楼里，也不是回事儿啊？” “是你们的身体弱，才会看到。” 奶奶微笑道：“过了这段时间，楼里自然不会再有什么东西，放心吧！” 两个人这才放了心，中年女人还拿出来一百块钱给奶奶。 奶奶这次收下了，可能是看中年女人的经济状况还可以吧？ 沈筱还特地问了一下详细的地址和楼层，这才让两个人离开。 “奶奶，这件事儿您可不能不管啊？” 沈筱着急了：“昨天又有人和小厚倾诉，我们刚才还说呢，那冤魂或许就是失踪的女孩子，和我们的案子是一回事儿呢！” 奶奶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被逗得呵呵笑了起来。 “奶奶，您可一定去要啊！” 沈筱不管那些，又讹上了奶奶：“这种事情，以往咱们也见过的，都是来报仇的，或许就出了人命，您老怎么说过一段时间就没事儿了呢？” “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也是奶奶不爱管的原因！” 奶奶这才微笑说道：“人们见到什么，并不一定就是来报仇杀人的，有的是来找人，例如要倾诉一下，有的是来找东西，生前非常喜爱的东西，况且就算是来报仇的，那也是有莫大的冤屈，你们说是吗？” 奶奶的一番话，把四个人说得都有点儿发愣。 确实，有些冤魂是来找人的，或许倾诉一下什么的，有些是来找东西的，也听孙启政说过，那叫执念未消。 就算是来报仇的，也一定有莫大的冤屈。 以往杨厚等人没少破案子，但是有些人，有些事儿，管了之后，还不如不管，心里反倒是有些发堵。 杨厚也能理解，从沈筱的角度来说，什么案子都要破的，什么样的人，都不能被冤魂给杀了，弄清楚，破了案子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了，有时候弄清楚之后，沈筱也来气，这就是个人的理解不同吧！ 沈筱想了想才说道：“奶奶，这次不一样，我感觉，就是那辆车子里发生的案子，几个女孩子都被侮辱之后惨死的，这种人不能不抓，今天您一定要去一趟，如果弄清楚不是这个案子，那您老就不管，行吗？” 沈筱讹上谁是谁，还说出了一堆理由，上去搂着奶奶的胳膊。 “行，行啊！” 奶奶被弄得哈哈笑了起来：“你别着急，奶奶跟你们去一趟，一定弄清楚就是了。” “谢谢奶奶！” 沈筱高兴了：“咱们一起吃饭去，请您老人家吃大餐，之后咱们晚些一起去。” 奶奶一般不去饭店吃饭，但扛不住沈筱拉着，庄雷和魏顺一个劲儿劝说，也跟着一起出来，上了车，直奔市里庄雷选好的酒店。 这顿饭非常丰盛，庄雷早就想请客了，就是没机会呢。 吃饭期间，沈筱也把晚上奶奶找到冤魂，要问的事情都想好了，说给奶奶。 如果也是在房车里被侮辱后杀死的女孩子，就要问清楚他的姓名，在哪里被侮辱的，侮辱她的人叫什么，杀死她的人又叫什么，尸体埋在什么地方等等。 杨厚也觉得有必要，要真是这起案子，那么比以往破过的案子都解恨，有些案子破了之后，确实心里不太舒服，但愿是一起案子。 大家吃过饭天色都黑了下来，一起回到家。 杨厚知道今天又不能去上班了，好在单位那边非常轻松。 晚上九点多，几个人一起来到花苑高层。 这是一片住宅小区，管理也非常到位，门口就有保安。 沈筱等人都有证件，查案子来的，自然放行。 按照女孩子说的地址，几个人一起上了一幢高层，来到十五层。 奶奶确实厉害，很快就觉察到不对劲儿的地方了：“你们几个在这里等我，弄清楚之后，再想办法找人沟通一下！” 沈筱看着奶奶问道：“奶奶，让庄雷去不行吗？免得您再找人了，还麻烦，他的身体可非常好！” “行，行啊！” 庄雷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连忙答应道：“奶奶，我跟您去，不管什么事儿，都能应付，一定不会有危险的！” 杨厚被逗得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沈筱也够坑人的了。 不过也无可非议，这种事情，找别人也一样不好，况且庄雷的身体，确实比别人好很多。 “也行！” 奶奶看了看庄雷，也被逗得笑了起来：“那你就跟我过来，去走廊的左侧最里面！” 庄雷连声答应着，跟在奶奶后面往里走去。 “我用不用也去啊？” 魏顺的心眼儿多一些，此时也低声问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不用，雷哥去就行！” 沈筱脆生生地说道：“是冤魂上他的身体，你去干什么？一会儿出来，咱们都别问，等把奶奶送回去，咱们再问一下，到底雷哥是个什么感觉！” 魏顺此时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被逗得笑了起来。 三个人在这边低声聊着天，眼睛可没离开奶奶和庄雷，只见两个人一直走到里面去，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距离非常远，更不听到什么说话声，也不知道庄雷是不是踮着脚尖，想来不会错的。 感觉就是三两分钟的样子，奶奶就带着庄雷往这边走来。 “奶奶，什么也没干啊？” 庄雷还一边瓮声瓮气地问道：“不再继续寻找一下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来到早不如来得巧 奶奶微笑着说道：“不用再找了，已经问清楚了。” “啊？” 庄雷惊呼一声，随即说道：“您老真厉害，我还不知道呢！” 沈筱在这边就看了看杨厚，大眼睛里满是疑惑，一点儿感觉没有，这还问什么了？ 杨厚也有些诧异，看起来庄雷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回想一下以往这种情况，似乎也不奇怪，王庆波的老婆，还有前天晚上的那个胖子，都毫无觉察的样子。 “奶奶，什么情况？” 沈筱立即问了起来：“是年轻女人吗？怎么死的？” “还真被你们说对了，就是死在房车里的！” 奶奶轻叹一声说道：“按照你们要问的，奶奶一样一样给你们说，她的名字叫罗静，是本市冠华集团的一个文职人员。” “啊？不是我们两起案子中的人！” 沈筱惊呼一声：“不过又和冠华集团扯上关系，看起来这个公司的问题不小啊？” “她上班没两天呢，就被她们公司的人力资源部长戴玉庆带出去吃饭，回去的路上，就上了一辆房车。” 奶奶接着说道：“在车上，她就被一个年轻人给侮辱了，自然是气愤不已，大骂戴玉庆和那年轻人，就被戴玉庆给勒死了，她还记得那年轻人，是个金黄色头发的，长的文质彬彬的。” 杨厚一听也明白了，那年轻人，应该就是自己梦境中看到的那个侧脸。 “她说房车开往莲花池方向的！” 奶奶接着说道：“至于说她被埋在什么地方，这个······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人一旦死了之后，有些事情就弄不清楚了，只是记得她临死前短暂的一段，就连报仇的时候，也是浑浑噩噩的，弄不太清楚啊！” 杨厚听得有些奇怪，不过仔细想一想的话，还真是这样的，一些来和自己倾诉的冤魂，也都倾诉不清楚，否则也不会这么困难了。 以往奶奶在接触这些冤魂的时候，也都让自己远离一些，或许就是因为他们浑浑噩噩的，也许就会发生什么意外。 “小厚，这是什么情况？” 沈筱真的不明白了：“既然有这么多的冤魂，还不是一起案子，怎么没人报警呢？” 杨厚摇了摇头，也没弄清楚，正要说话，就看到有人开门出来，连忙说道：“咱们下楼，上车再说吧，今天也不算太晚，我还能上班儿！” 看有人出来，几个人连忙下了楼。 上车一路开往城中村，一边也商量起来。 不管这个案子和失踪案是不是一起案子，都是大案，就是有些蹊跷之处，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报警。 把奶奶送回去之后，又把杨厚送到单位。 “小厚，你别着急下车！” 沈筱拉住了杨厚：“你分析一下，我们好追查下去，明天姐不来接你了，怎么样？” “那行！” 杨厚把事情前前后后都捋了一遍，这才说道：“这个罗静是在开往莲花池那边的路上被害，和我出车去的位置，一个方向，我或许就是在这里遇见她的，那么很有可能就是昨天和我倾诉的人！” 三个人都连连点头，这确实是非常有可能的，总要找到杨厚才行。 “一切的线索都指向房车、冠华公司。” 杨厚想了想，接着说道：“根据梦境中的情况，有个戴眼镜的凶手，我和你们仔细描述过，奶奶也问过，杀害罗静的凶手，是冠华集团人力资源部的部长戴玉庆，你们去调查一下，应该就是一个人，那就好追查了，怎么样？” 杨厚的分析入情入理，是奶奶问过，还有自己梦境的结合。 三个人都听得连连点头，这才放杨厚下了车。 杨厚觉得这个案子和沈筱他们的失踪案子，未必是一起，但这也是个大案子，只要人对上，那么总能想办法找到那个黄头发的年轻人，那就离破了这起案子不远了，也能为几个冤魂伸冤了。 这么一顿折腾，杨厚来到负一层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休息室里传来斗地主的声音，让杨厚乱乎乎的脑子清醒一些，快步走进休息室。 和四个人打了个招呼，还没躺上床，外面就传来敲玻璃的声音，回头就看到庞道海的那张脸。 “我去出车，你们该轮到谁玩儿，不影响！” 杨厚嘿嘿一笑：“就当是另一个人去了，秦大哥，别欺负人，让孙伟玩儿一会儿吧！” 几个人呵呵笑着，说今天的第一个活，杨厚刚来就赶上了，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和庞道海出来，上了车一路往市区的方向开去。 庞道海告诉杨厚，这趟可不近，在龙眠岗斜那条路附近，有个小医院，人就死在那个医院的。 杨厚一听就皱起了眉头，那边自己可真不愿意去了，在龙眠岗发生过一起案子，往前面的方村，也发生过案子。 尤其是龙眠岗那条路，两侧都是树林，不远处就是山，非常适合埋尸体，说不定就招惹上什么。 可是已经出来了不说，自己干这一行的，去哪里都没说的，总不能因为位置就不出车了。 这时间车子也不是很多，杨厚加快速度，一个小时多一些，就来到龙眠岗那条路，就在右侧的那些商家中，有一家小医院。 这边早就准备好了，庞道海进去没一会儿呢，就在家属的帮助下，把尸体抬了上来，立即返回。 尽管如此，回来也快到两点了。 杨厚没去看他们斗地主，直接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想着房车的案子。 迷迷糊糊之间，眼前车灯一亮，目光往下面的路看去，道路不太宽，路况也不是太好，右侧是一片树林。 眼角的余光，还看到右前方坐着一个黄头发的年轻人。 目光立即上移，手也扶在前面。 忽然，目光又矮了下来，往右面扫视过去，只见肩头上有一只手，使劲儿地按着，目光上移，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嘴里动着，脸上的神色也非常难看，正是他的手，按在肩头。 抬起一条胳膊，使劲儿地推了一下这只手，还狠狠地挠了一把，目光看向车门。 目光有些摇晃，距离车门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东西在眼前掠过，随即看到车子的顶棚，亮着一盏不算太亮的灯，也有一片黑色的东西阻挡着。 眼角的余光，在右侧赫然映出那张戴着眼镜的男人的脸，目射凶光，非常狰狞可怖。 第三百二十七章 恐怖房车 目光逐渐的有些迷离，双手挥舞着，似乎想抓到什么东西，但是最终也没能抓到，逐渐的，头顶的灯光也模糊起来。 没过多久，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剩两张了啊！” 秦伟的声音传来：“别出对！” 杨厚猛然间睁开了眼睛，又是一个倾诉者！ 这种情况杨厚都习惯了，就算是秦伟不出声，自己也能醒过来，每当这个时候，总是能听到他们斗地主的声音，这种现象也非常奇怪。 喉咙里又传来那种疼痛的感觉，虽然不是真实的，但是感觉总是那么真实，还有些干渴的感觉。 杨厚跳下床来，抓起他们的饮料，喝了半瓶，才感觉好了一些：“几位大哥，明天我买一箱来，总喝你们的，都不好意思了，晚上吃得太咸。” “这算什么？” 孙伟笑着说道：“上次你不说话，我们都要被李馆长处理，我们几个还想请你一顿呢，改天哥买一箱，给你准备着，爱喝什么口味的？” 杨厚呵呵一笑，还喝什么口味的，要不是没有凉水，自己都不喝饮料，缓解一下那种感觉而已。 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半，这是自己刚刚睡着，就有人来和自己倾诉了。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还是那辆房车里，前面副驾驶的位置上，也仍旧是那个黄头发的年轻人。 凶手，仍旧是戴眼镜的那个年轻人。 如果昨天晚上奶奶找到的那个冤魂，就是戴玉庆杀死的，那么今天这个凶手，无疑也是冠华集团的人力资源部长戴玉庆。 仔细回想一下梦境，确实不是一个人了，这辆房车里，发生了好多起人命案子。 这个女孩，最初往车窗外看着，外面是树林和不太宽的路，此时，她的嘴里一定也说着什么，指着副驾驶的黄头发年轻人，之后就要下车。 这也是非常明显的，她的目光上移，看外面的时候，有一定向下倾斜的角度，明显是要站起来。 不过后面戴眼镜的年轻人，很快就把她按了下去，再次坐在椅子上。 这时候女孩不干了，使劲儿地推了戴眼镜那人的手，还挠了一把，目光再次上移，说明她站了起来。 女孩站起来之后，目光就移向车门，应该是吵嚷着要下车。 就在这个时候，后面的戴眼镜年轻人下手了，用一根绳子勒住了女孩的脖子。 双手挥舞，想要抓到什么，这是很正常的，临死之前的挣扎，眼前一片黑色，这太熟悉了，就是眼睛往上面翻，被眼皮挡住的迹象。 就说今天晚上不该出车，龙眠岗那边······不是龙眠岗啊！ 杨厚心里一惊，这个梦境中，女孩最初就是往窗外看着，窗外右侧是一片树林，路况也不是太好，那场景······就像是莲花池那边啊！ 要是莲花池那边的倾诉者，应该昨天来和自己倾诉的，怎么今天来的？ 昨天晚上······最初是来了一个死者，就是被冤魂杀死的李贵林，之后来了罗静，似乎是罗静，还不敢完全确定。 在这两个梦境之后，自己就没睡，好像没时间来和自己倾诉。 要是这么说，那就对了，昨天在两个人倾诉之后，她没排上号，今天才来的，自己去龙眠岗附近，并没招惹上什么。 这就说明，来倾诉的两个女孩子，都被埋在莲花池附近。 杀死这两个女孩子的人，都是戴着眼镜的那个年轻人，可谁是罗静呢？ 不管谁是罗静，这个案子怎么破呢？ 杨厚想着想着，脑子里就乱了起来，眼前的景色也是一变。 车灯亮着，道路宽阔，两只手抬起来，在眼前抹了一把，模糊一片，随即指着前面的一个年轻人，一伸一缩的。 那年轻人是一张侧脸，能看得出来，非常干净、白皙，黄色的头发。 目光掠过车门，往后面看去，只见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目光阴森，嘴里一直动着，好像在说着什么。 一只手指了过去，几乎要戳在年轻人的眼镜上。 那年轻人眼镜片后面的目光，更加阴森，死死地盯过来。 目光并没有在眼镜男身上过多的停留，直接转了过来，手再次指向前面的那个年轻人。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在眼前掠过，似乎是一条绳子，紧接着目光就转了过来，看到那张戴着眼镜的狰狞的脸。 双手都抓了过去，但那张戴着眼镜的脸只不过往后面撤了一下，紧接着双手用力，使劲儿往后面拉着。 目光立即往上面抬了一下，看到了车顶棚的灯光，一阵摇晃，头晕目眩的，眼前也有一片黑色的东西遮挡着。 一切都在摇晃，看不清楚，那片黑色东西的面积，也越来越大。 逐渐的，光线也感觉不到了，一切都黑了下来，一片无边的黑暗。 杨厚的头也在随着摇动，感觉到的是头下那个不太干净的枕头，自己仍旧躺在床上。 “别动，一个二不大！” 韩德厚的声音传来：“炸！” “你还有四个八？” 秦伟惊讶的声音：“这不对吧？一个都没下吗？” 杨厚心里非常清楚，又有人来和自己倾诉了，这两天晚上，倾诉者真是太多了，几乎排不上号了。 不过这次自己没感觉到喉咙疼痛，倒是摇晃得头有些晕。 毫无疑问，还是在那辆房车上，一定也不是同一个女孩子，这是这辆房车上死的第四个女孩子了。 过程非常清楚，还是那个熟悉的年轻人坐在前面，后面的凶手，也仍旧是那个眼镜男，这个家伙，已经杀了三个人！ 倾诉者似乎在指着前面的年轻人，嘴里也一定说着话，但是后面有人说话，倾诉者立即回头，看到了那张熟悉的眼镜男的脸。 这倾诉者无疑也是个女孩子，从手臂和伸出去的手指，都能看得出来。 倾诉者并没有理会后面眼镜男的话，仍旧转过身子和黄头发理论，却没注意到，那眼镜男的目光中，已经闪现出杀机。 之后没多久，后面的眼镜男就下手了。 在这几个倾诉者中，都看到前面那个黄头发的年轻人，也有的指着他，但是凶手已经换了两个。 前面一个李贵林已经死了，后面这个眼镜男，也有冤魂去会找到他，被奶奶给打发走了。 这个眼镜男，已经杀了三个人。 怪不得奶奶就不愿意去，说出了一些理由，最后才说，就算是有冤魂回来报复，一定是有莫大的冤屈，果然不假，这个眼镜男，早就该死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确定无误 杨厚甩了一下头，不再去想奶奶的话，奶奶当然有自己的道理，这又是两个倾诉者，都是一辆房车里发生的。 也不知道沈筱她们能不能调查出什么来，这两个人，是不是失踪案子中的两个人呢？ “还斗着呢？你们几个可真行！” 门口传来付晓光的声音，呵呵笑着问道：“谁赢了？” “天亮了，白班儿的都来了！” 秦伟反应过来了，看着杨厚问道：“小厚，你女朋友今天怎么没打电话？” “光哥，好久不见了！” 杨厚和付晓光确实好久不见了，打了个招呼，这才对秦伟说道：“秦大哥，今天她有事儿了，有案子跟着，也不能总来接我啊？” 几个人都被杨厚逗得笑了起来，纷纷说杨厚的命好，在这个单位，能找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尤其是女朋友对杨厚还这么好，确实让人羡慕。 杨厚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沈筱也是为了破案子，才每天都过来看看情况的。 不过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两个人一天不见面，就觉得缺少些什么一样，起码自己是这么感觉的。 沈筱每次隔两天不来，都要问想她没有，这是不是也能说明，沈筱也觉得缺少什么一样呢？ 杨厚想，如果没有冤魂来找自己倾诉，也不能帮沈筱破案子，沈筱还会不会来接自己了？ 想来想去的，杨厚觉得沈筱还会来的，就算不来接自己回去，也会去家里看自己和奶奶的。 白班的都来了，也别想了，杨厚站了起来，来到前面等公交。 昨天夜里，可是两个人和自己倾诉，要不要和沈筱说一下啊？ 可倾诉是倾诉了，自己也不能帮助沈筱什么，就算是找沈筱说一下，这两个女人也确实是失踪案子的两个人，那还能怎么样，也是昨天自己和她们说的那个情况，调查那个冠华集团的人力资源部长。 今天沈筱她们要是有了消息，也会找自己商量的，那就先回家，等待一下消息，见面再和沈筱说吧。 坐公交回到家，奶奶那边已经有人来看事儿了，杨厚也没打扰，直接洗漱一番，去吃了一口，洗过碗筷，这才倒头大睡。 这一觉就睡到下午，还是奶奶和沈筱说话，杨厚才醒了过来，急忙起床。 “小厚，你起来了？” 沈筱看杨厚出来，立即说道：“我早就想给你打电话了，怕你最近没休息好不行，就没打，我们找到那个戴玉庆了，确实是个戴着眼镜的！” “啊？” 杨厚惊呼一声：“那这个人······是不是凶手？” “这要你看过才能知道！” 沈筱看了看时间，这才说道：“我就是来接你的，他们晚上下班的时候，你看一眼，能认出来吧？” “当然了！” 杨厚肯定地说道：“昨天又有人来和我倾诉了，还是两个！” “啊？” 这下轮到沈筱惊呼了：“也是那辆房车里发生的案子？” “不仅仅是那辆房车里发生的，就连凶手都是一个！” 杨厚也想确定一下，那个戴眼镜的是不是自己梦境中的戴玉庆：“咱们走，路上说！” “行！” 沈筱点头站了起来，柔滑的小手拉住杨厚的手：“奶奶，我们先走了，改天来看您老人家！” 奶奶连连点头，看到沈筱就高兴，满脸笑容地送了出来。 两个人上了车，一路往冠华集团开去，杨厚就把昨天的梦境，给沈筱详细说了一下，两个女孩子，都是戴玉庆杀的。 也不能说还是戴玉庆杀的，就是知道这个人，还未必是戴玉庆。 沈筱吃惊不小，告诉杨厚，他们三个上午又调查一下房车，根本就没有戴玉庆这个名字，这才找到熟人，过来暗中看了一下戴玉庆，还真是戴着眼镜的。 但三个人都不能确定，目前庄雷和魏顺都在冠华集团门前等着，她过来接杨厚，确定一下再商量。 “小厚，你说要是确定了，就是他，那么他杀了三个人。” 沈筱看着杨厚问道：“可咱们也没有证据，怎么办？对了，和失踪案子，是不是一个案子啊？” “证据不太好办！” 杨厚微微迟疑一下，这才说道：“但如果确定下来，那么一定是他了，本地人失踪了两个人，我感觉还都是年轻女孩子，还能不报警？” 沈筱也连连点头：“我也感觉没弄错，就是一起案子，确定下来再说。” 两个人一路聊着天，很快就来到冠华集团公司附近，远远地看到过道上停着庄雷的车子。 庄雷也很快就打来电话，那个戴玉庆没出来呢，相信他一定有车子，最好是进去，在院里盯着，或许能看得非常清楚。 沈筱答应一声，立即把车子开进冠华集团大院之中。 杨厚此时也才注意到，这个冠华集团公司大楼，十几层，装修的也非常豪华，看起来还非常有实力，这个公司的人力资源部长，也是个厉害人物，没想到竟然杀了好几个人。 现在确定还为时尚早，但杨厚就认为可能是他，毕竟那个罗静说过，就是冠华集团的人力资源部长。 都是在一辆房车里被杀的，也都是这个人，多半不会错。 来的时候就三点多了，没等多久，里面的人就纷纷出来，都是那种公司职员，女的职业套装，男的西装笔挺。 杨厚也仔细看着，主要是看戴着眼镜的男人，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倒也好找。 就在二十几个人出去之后，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走出来，大约有三十出头的样子，一身西装，眼睛在眼镜后面，看起来有点儿往外鼓着，嘴也不小。 “小厚，看到了吗？” 沈筱此时也指着这个人说道：“这个就是冠华集团的人力资源部长戴玉庆，是你梦境中见到的那个人吗？” “一点儿不错，就是他！” 杨厚肯定地说道：“这个家伙，前前后后杀了三个人！” “哦，真是太好了！” 沈筱也跟着兴奋起来：“现在凶手已经锁定了，咱们怎么办啊？” “这······只能盯着了！” 杨厚也很无奈：“咱们也没找到房车，根据梦境中的女孩子倾诉，就还有罗静的情况，我感觉，侮辱那些女孩子的人，就是那个黄头发的年轻人，他是凶手，那么和那个黄头发的年轻人，一定有来往。” “你的意思是，跟着他，找到黄头发？” 沈筱瞪大了眼睛问道：“进而找到那辆车子？” 第三百二十九章 大少是谁 杨厚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找到那辆车子，我们才能知道车牌号，进一步追查，证据虽然不太好找，勒死的，车里也未必有什么证据，只能等着他们再次作案。” “嗯，确实没有太好的办法。” 沈筱的俏脸上挤出来两个小酒窝儿：“我通知他们俩跟着，先把你送单位去，这件事儿交给我们了。” “行！” 杨厚想了想，又说道：“还有一件事儿，我想也有必要调查一下。” “什么事儿？”沈筱追问道。 “就是这个冠华集团公司的董事长，老总之类的，有没有儿子。” 杨厚这才说道：“奶奶在询问罗静的时候，罗静说，杀死她的那个王贵林，叫年轻人大少，王贵林也是冠华集团的，戴玉庆就不用说了，都指向冠华集团，大少这个称呼，是不是有些问题呢？” “对，太对了！” 沈筱一边拨通庄雷的电话，一边点头说道：“要是有儿子，也是黄头发，那就好找多了，或许车子就是他的，冠华集团的董事长姓薛，我倒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儿子，等我们找到，再给你打电话，你辨认一下！” “嗯！” 杨厚也答应一声：“虽然我看到的就是个侧脸，相信也能认出来。” 此时那个杀人凶手戴玉庆已经开车离开了大院，沈筱也拨通了庄雷的电话，叮嘱两个人盯着戴玉庆，就是杀人凶手，自己送杨厚上班儿。 庄雷和魏顺当然都非常兴奋，凶手已经锁定，不管是不是一起案子，也是大案，高兴地答应下来，尾随戴玉庆而去。 沈筱这边把杨厚送到单位，下车的时候沈筱才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小厚，真是不好意思，姐都忘了请你吃饭，两顿没吃吧？” “习惯了！” 杨厚笑着说道：“有时候我从家里出来，也不吃的，快去忙你的吧！” “行，明天早上姐来接你！” 沈筱答应一声：“如果今天能有什么线索，那就更好了！” 杨厚也是这么想的，答应一声，转身走进了大厅之中。 这几天都喝人家的饮料，杨厚觉得不好意思，再说了，自己也总不来，给人家买箱饮料，自己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喝了。 本想看看孙启政，买了饮料就不好去了，再说了，这个时间，孙启政也未必来，就回到负一层。 天色刚刚黑下来，也就六点多，几个人就斗了起来。 杨厚把饮料给几个人分了一瓶，坐在一旁看了起来，今天确实早一些。 秦伟的牌今天特别好，抓起来最少是一个王，两个二，有时候两个王，其他还有炸。 把韩德厚和赵伟打得晕了头，输得不行，也互相埋怨起来，这是难免的，尤其是臭手赢了，非常气人。 杨厚和孙伟看得也跟着笑，直到外面王家林敲起了玻璃，杨厚才连忙站了起来：“孙哥，我去就行，你们玩儿。” 如果杨厚不来的话，两个人是秦伟先玩儿，有活了，秦伟就下去，孙伟玩儿，毕竟上半夜活不多，再有活，孙伟出车，就这么倒着。 孙伟看杨厚要去，客气一声，立即就要接秦伟。 秦伟正赢呢，也不想下来，两个人一争起来，倒是不管杨厚了，杨厚也嘿嘿笑着跟着王家林出车。 进入市区，王家林才说道：“一路往东就行，龙眠岗方向！” “啊？” 杨厚吃了一惊：“怎么又是龙眠岗那边？” “不是，没到呢，就是那个方向，那条路。” 王家林笑着问道：“这两天出车去了龙眠岗那边？” “哦，去了一趟。” 杨厚放了心：“也没事儿，就是感觉远了一些。” 其实不是远的问题，昨天出车就去了龙眠岗，这边······龙眠岗？ 杨厚心里猛然间一震，昨天自己去了龙眠岗，回来之后，就梦见了后面的这个女孩子来倾诉。 早上也是晕了头，没想到龙眠岗的事情，后面的倾诉者，目光看到了那条路，非常宽敞，一侧是树林，一侧似乎就是一些小商家，依稀就是龙眠岗这边的路，不是莲花池那边啊！ 要是这么说来，后面这个倾诉者，是在龙眠岗这边被杀的，也是通过自己出车那趟，才找到自己的，自己忘了和沈筱说这件事儿。 可是又想了想，就算是说了，还能怎么样，现在找不到那辆房车，一切都没用，还是等一等她的消息吧。 心里这么想着，出了最繁华地段没多远呢，王家林就说往右面拐，确实不是龙眠岗，距离龙眠岗还有好远，就是方向一致。 按照王家林的指引，车子很快就停在一片别墅型小区大院中，这里的房子，都是有钱人住的，杨厚来过一次。 王家林下了车，按下了一户的门铃，里面立即出来人，帮忙把盒子抬进去，很快就跟出来三个人，一起把车子抬到出上。 “你不用去了，回去吧！” 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冰冷地说道：“我们哥俩去就行了！” 杨厚扭头看了一眼，两个是中年人，长的有些相似，也就是四十出头的样子，另一个是女人，穿着朴素，有五十左右。 这个中年男人的语气冰冷，那女人似乎有些迟疑，但还是答应一声，退了回去。 “是不是有些问题啊？” 另一个男人上了车就问道：“我感觉咱爸的病，不会这么快就不行了吧？额头上还有伤，她说是自己撞的，我看······未必吧？但以往她可照顾老爸非常好的！” “唉，家里也没安装监控！” 前面那个男人叹了口气，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对另一个说道：“弟弟，我给老爸一张卡呢，五十万的，你看到没有？” “没看到啊？” 那弟弟摇头说道：“一会儿咱们回来看一看，你是怀疑······有什么问题？” 哥哥没接话，微微叹了口气。 杨厚心里直纳闷，也不好回头看，开车直奔单位。 王家林话不多，也没问什么。 杨厚暗想，要是李景强的话，一定会问个清楚，这哥俩好像怀疑那个女人杀了他爹。 那个女人不是他们的母亲？ 杨厚觉得不是，年龄上没差那么多，或许是继母、保姆之类的。 现在网络上也常有消息，有些没良心的保姆，虐待老人，甚至有的为了少看护二十几天，就下手杀人的。 杨厚认为，这类人确实挺可恨的，既然你同意了，就该好好伺候人家的老人，要是嫌给钱少，你可以不接这个活啊！ 第三百三十章 大少的房车 后面的两兄弟不再说话，杨厚也一路开车回到单位。 下车之后就不用管了，有抬尸工，还有王家林负责到底，杨厚直接回到负一层。 几个人还在斗，杨厚看了一下时间，还不到十二点，刚才这趟车出去的早。 躺在床上的时候，杨厚才想起来一件事儿，那兄弟俩的爹，也就是来回来这个老头，是怎么死的？ 要是被保姆给害死的，他今天就会来和自己倾诉的。 沈筱那边的案子，好几个倾诉者，自己都没弄出来个结果呢，这要是再多一个倾诉者，可真是要了命。 忽然，杨厚又想到一件事儿。 如果自己不想有人和自己倾诉的话，不睡觉就可以啊！ 以往怎么就没想过这件事儿呢？ 杨厚自己都觉得好笑，这就是胡闹，也不能怕冤魂来倾诉，就不睡觉了。 再说了，有冤魂来倾诉，就说明他们是冤屈的，自己帮他们一把，也是积德的事情，何必刻意去躲避呢？ 脑子里想着这件事儿，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沈筱的电话铃声惊醒的。 几个人斗地主的，听到铃声也不斗了，说时间到了。 杨厚也觉得非常诧异，有些事情就是这么怪，有人来倾诉的时候，也听不到他们斗地主的声音，睡着了也听不到，电话铃声一响，自己就醒了，也能听到了。 胡乱地想着这些事儿，脚下来到前面，沈筱的车子仍旧停在老位置。 但今天的情况略有不同，沈筱在和一个中年男人说话，看背影，那个男人的背影非常熟悉，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来到近前，就听那男人说道：“我先上去看一看，要是有必要的话，可能会回单位进行尸检的。” “行，您忙着吧！” 沈筱答应一声，冲着杨厚挥了挥手。 “小杨！” 这男人回头一笑：“你下班儿了？” “嗯，张法医好！” 杨厚这才看到是张新民法医，笑着打了个招呼。 此时旁边的一辆车上，也下来两个人，跟着张新民走进大厅。 “筱筱，什么情况？”杨厚看着张新民的背影问道。 “张法医说有人报警，说他们的父亲是被保姆谋杀的。” 沈筱立即说道：“据说前额有伤势，一张五十万的银行卡，也不见了，现在也不能确定呢，咱们上车！” “哦！” 杨厚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顺口说道：“这具尸体可能是我昨天夜里拉回来的，不是谋杀！” “你怎么知道？” 沈筱真是晕了头，大眼睛瞪着杨厚问道：“你还成了神探？” “不是，我拉回来的，路上听到他们兄弟俩说话，就是这件事儿。” 杨厚嘿嘿笑着说道：“我睡着之前还在想，可别找我倾诉，昨天我睡了大半夜，也没人和我倾诉，证明就不是谋杀，你说呢？” 沈筱被逗得笑了起来，也知道杨厚是怎么判断的了，以往凡是不正常死亡的，都要和杨厚倾诉一下，甚至有些该死的，还要倾诉一下，没来倾诉，那就是正常死亡的。 “对了，咱们的案子，有了重大进展！” 沈筱此时才说道：“我找到熟人打听过，冠华集团公司董事长薛明华就有个独生子，叫薛晋，也有人称他为大少，不是冠华集团的，平时无所事事，地址都找到了，咱们这就去辨认一下，行吗？” “行啊！” 杨厚也一口答应下来：“是黄头发吗？” “对，就是黄头发！” 沈筱点头说道：“他自己染的，说喜欢黄色的头发，这个时候，这小子还不会起来，一般都十点之后起来，但是他名下也没有房车，我调查过了，都是昨天你说过之后，我们调查的。” “你办事儿可是真厉害！” 杨厚知道沈筱的关系在这里，想找到什么人都非常方便，尤其是这种有头有脸的人物：“咱们先确定一下再说，只要是他们，都跑不掉。”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沈筱立即说道：“雷哥和顺子，他们俩还盯着戴玉庆呢，目前没什么进展。” “对了，我昨天想起来一件事儿！” 杨厚此时才想起来后面的倾诉者：“最后一个来找我倾诉的人，并不是在莲花池那边被杀的，而是在龙眠岗那边被杀的。” “哦！” 沈筱答应一声：“那也没办法啊？” 杨厚昨天就想过，确实也没什么办法，现在关键问题，就是找到那辆房车。 两个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市区，进入一个高档小区之中，在一栋楼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栋楼了，我昨天都问清楚了。” 沈筱指着中间那个单元说道：“据说他每天九点十点才起来，出来就是玩乐，和一些狐朋狗友吃饭，晚上就去酒吧，仗着老爹有钱，纨绔子弟一个。” 杨厚点了点头，从各种迹象来看，还真好像是他。 也就是一个小时左右，里面就出来一个年轻人，黄头发的，金黄色的，鼻梁挺高，还非常英俊的一个人，有二十七八岁，正面一看就非常像。 “是他吗？”沈筱问道。 “看着挺像的！” 杨厚微微点了点头：“等他过去，我看一看侧脸，正好是左面的侧脸，我大致就能认出来。” 两个人这边说着话，年轻人就从车子前面走了过去，还在兜里掏出来一个遥控器，对着前面不远处的车库按了一下。 “是他！” 杨厚这一看侧脸，顿时就确定下来了：“一模一样，就是他！” “这下全了，侮辱女孩子的人，就是他，杀人的死了一个，还有一个没死的，就是戴玉庆！” 沈筱有些气愤地说道：“这些纨绔子弟，不知道害死多少女孩子，咱们怎么能抓了他？” 杨厚也不知道怎么能抓了他，要是他再次作案，还有可能，否则，现在一切都是没影的事儿，有的是和自己倾诉得知，有的是奶奶问冤魂问出来的，哪一个都说不出来啊！ 杨厚正要说等待他下次作案呢，就看到那个年轻人走到车库里，开出来一辆房车。 两个人都是一声惊呼，都是开车的，一看这辆车就知道，正是依维柯品牌的凯伦宾威，只不过不是本地的牌照，是泉市的牌照。 “就是他了！” 沈筱这下也兴奋起来：“小厚，怪不得我们查不到，原来还是泉市的牌照，或许就是第一个死者王贵林，在泉市给他弄的车子，他就用这辆车子为非作歹！” 第三百三十一章 国外的车祸 杨厚也跟着高兴：“嗯，这下都出来了，大白天的，他就开着房车出去？这是要干什么？” “或许晚上作案呢！” 沈筱习惯性地问道：“盯着这辆房车，这次就跑不掉他了！” “筱筱，如果就是你们失踪的案子，那么或许还有一条线索可以追查。” 杨厚想了想就说道：“但是这条线索，我也不敢保证会奏效。” “你快说！” 沈筱一边发动车子远远地跟上，一边说道：“只要是可能的话，我们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追查下去。” “我们都找到了这辆车子，知道了车牌号，那么还有一个人是在龙眠岗附近被杀的，我想冤魂能来倾诉，一定也是在这里找到我的。” 杨厚接着说道：“那段路咱们可是非常熟悉的，和莲花池那边不一样，都是偏僻的土路，根本就没个摄像头，我们在龙眠岗这一带，或许能找到这辆车子的视频！” “对呀！” 沈筱又高兴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咱们或许能找到尸体呢！” “我早说有什么用，咱们还没找到这辆房车呢！” 杨厚笑着说道：“这也要看咱们的运气是不是很好，如果是一起案子，最后倾诉的这个冤魂，就是在那段路被埋尸，那我们就很有可能找到尸体，最后的一起案子发生没有几天，这几天也没下雨。” “对，太对了！” 沈筱看着杨厚说道：“我跟踪他，你给顺子打电话，让他们俩不用跟着戴玉庆了，去调龙眠岗一带的监控视频，你确定是晚上吧？” “确定！” 杨厚说着话，就拨通了魏顺的电话：“顺子，你和雷哥别盯着戴玉庆了，现在有新的进展。” 杨厚就把自己找到大少薛晋，还有大少的房车，现在都弄清楚的事情，和两个人说了一下。 叮嘱两个人，去有关单位调一下龙眠岗一带的视频，注意一下前面一个摄像头过去，后面一个摄像头出现的时间。 如果在两个监控视频之间，留下一个埋尸体的时间，那么就不会错了，就在那段路附近的树林中，或许能找到尸体。 最后杨厚就把这辆车子的车牌号，和两个人说了个清楚。 这两个小子高兴极了，立即答应一声，马上去调查了。 “小厚，如果找到尸体，他们也有停留的时间，是不是就能抓人了？” 沈筱盯着杨厚问道：“这些够用了吗？” “这些······未必够用吧？” 杨厚没有把握，也知道她们办案子需要足够的证据，尤其是这种大少，弄不好就跑了：“等找到再说吧，如果这是三个月之前的案子，还未必能找到视频呢！” 两个人商量着案子，已经跟着前面那辆房车，来到一家酒店门前。 那大少薛晋很快就下了车，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进酒店之中。 这就不着急了，这个大少应该去吃饭了。 沈筱的电话这时候也响了起来，连忙看了一眼，凑到杨厚的耳边接起来：“黄姐，联系上家属了？都调查清楚了吗？” “今天早上才联系上家属，也都调查清楚了！” 那边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说道：“罗静是大学毕业之后，留在本市冠华集团工作，参加工作还没几天呢，就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去了国外冠华公司分部，家人说，在过国外出了车祸，掉进江里。” 杨厚此时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沈筱一直在调查罗静这个人，刚刚调查清楚，还有这么一个头绪呢，这是自己没想到的，沈筱倒是想到了。 “我们又去签证部门调查！” 那边黄姐接着说道：“罗静确实办理了护照，但最终领取护照的时候，并不是本人来的，而是有委托书，由别人带领的，我们核对过笔迹，并不是她本人的。” “哦！那就对了！” 沈筱问道：“也就是说，罗静或许根本就没出国，对吗？” “对，可以这么说！” 黄姐迟疑一下就说道：“家人说，尸体最终没打捞上来，冠华集团公司分部给了大笔的赔偿，说是国外车祸事主和他们公司的两笔赔偿，高达三百八十万，家人也是农村的，只能这么认了。” “好，那我明白了！” 沈筱点头说道：“谢谢了黄姐！” 那边客气一句，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小厚，你都听到了吧？” 沈筱把电话放在兜里：“罗静就是被他们害死的，之所以没有报警，是因为他们花钱了事儿，还伪造了出国的手续，目的就是让家属查不到，也看不到尸体，这笔钱确实不少，家人也只能息事宁人了！” “嗯，当时他们伪造笔迹拿出护照的时候，罗静应该已经死了。” 杨厚也分析道：“还是这可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不知道他们还杀了几个人呢？” “这么说来，和失踪案子，更是一起了。” 沈筱也连连点头，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凑过来在杨厚的额头顶了一下：“你盯着点儿，应该不会这么快出来，我去给你买吃的，姐不能再饿着你了，早上就没吃呢！” 杨厚早上就没吃，也忘了这件事儿，沈筱这一说，还真饿了，被顶了一下，也嘿嘿笑了起来。 薛晋大少还打电话找人来吃饭，这个时间人还没到齐呢，根本就不会出来。 沈筱没过多久就回来了，买了好多吃的，还有两罐啤酒，和杨厚在车里吃了起来。 两个人没吃完呢，就看到一辆非常熟悉的车子停在酒店门口，不由得都仔细看了一下。 里面下来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正是冠华集团公司人力资源部长戴玉庆。 “哼，就是他们俩了！” 沈筱吭了一声：“果然没事儿就勾结在一起，咱们一点儿没弄错。” “嗯，大致上不会错了！” 杨厚点头说道：“戴玉庆和他沆瀣一气，或许就是因为女孩子漂亮，他们就敢无法无天的胡来，弄到车子上侮辱，事后戴玉庆和王贵林动手，找地方埋尸，真是丧尽天良！” 两个人边吃边聊，一个多小时，他们还没出来，倒是魏顺的电话打了进来。 沈筱立即凑过来接听：“怎么样？” “筱筱，找到了，找到了！” 魏顺那边惊喜地说道：“就在几天前案发当天的晚上，我们看到那辆房车去了龙眠岗路段，在一个摄像头下面经过，过了二十多分钟，原路返回，这个时间，足够埋尸的，我们过去寻找尸体吗？” 第三百三十二章 不是人干的事儿 沈筱立即看了看杨厚。 杨厚也点了点头，找到尸体，那当然是好的，或许能得到些线索。 “最近几天没下雨，或许还能看到新翻动过的痕迹。” 沈筱立即说道：“就去那个路段寻找尸体。” “好！” 魏顺答应一声，随即问道：“筱筱，我们要是找到了，一定得通知队里，如果邵队问起来，咱们怎么说啊？” 刚才没下雨，可能会找到痕迹的情况，就是听杨厚说过的，魏顺的这一问，沈筱没本办法了，只能看着杨厚。 “顺子，这也不要紧！” 杨厚的主意多，立即说道：“就说在我们调查的过程中，有人看到这个被害者上了一辆房车，我们有以往案子的经验，这才过来寻找到尸体的，至于说尸体是谁，挖出来就能知道了。” 魏顺那边呵呵笑着答应下来，立即去寻找尸体了。 “小厚，他们要是找不到，那就没什么说的了。” 沈筱皱眉问道：“就算是找到了，咱们仅仅是凭借车子返回，以及在那条路停留一段时间，就能抓人吗？” “找到再说！” 杨厚想了想说道：“或许有什么其他线索呢？目前看来，好像还不能抓人，证据不足啊！” 沈筱也感觉证据不足，只能点了点头，两个人继续盯着，万一要是今天作案，那正好抓了他们，就没跑了。 下午两点了，才看到黄头发薛晋和戴玉庆一起出来，上了房车。 沈筱立即开车远远地跟上，十分钟之后，来到一家娱乐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还真是这么个东西！” 沈筱撇着小嘴儿说道：“无所事事，就知道玩乐，这种人不出事儿才怪！” “期盼今天就作案吧！” 杨厚有些着急：“咱们也不能总盯着他啊？” 沈筱还没说话，电话就响了起来，正是魏顺打来的。 “一定是有消息了！” 沈筱凑到杨厚跟前，高兴地接了起来：“顺子，找到了？” “找到了，已经通知队里来人了！” 魏顺笑着说道：“还真是衣衫不整，还没完全腐烂，我看相貌，好像就是失踪人员庞韵菲。” “果然是一起案子！” 沈筱兴奋地说道：“等队里人去了，有什么情况，立即给我打电话，我这边还盯着他们呢！” 魏顺笑着答应下来，挂断了电话。 “还真是一起案子，就是他们一伙儿！” 沈筱看着杨厚说道：“这次咱们又要破大案子了！” “还没证据！” 杨厚嘿嘿一笑：“不过我想，咱们还能想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沈筱连忙追问。 “奶奶可是问过罗静的，是被侮辱之后，才被勒死的，也是衣衫不整，还有一个吊带垂下来。” 杨厚分析道：“这个庞韵菲，或许也一样，侮辱之后，很快就被杀死的，一会儿等顺子的消息，要是能提取到他的体液，那么我们就想办法拿到薛晋的头发，对比一下不就出来了？” “你太聪明了！” 沈筱立即高兴起来：“魏顺也说衣衫不整，那么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他们一时半刻不会出来，我一会儿就给顺子打电话。” 杨厚可不是乱说的，确实有些推断在里面，以往也用这种方法破过案子，毕竟最后一次案发不久，还真是运气不错。 两个人这边商量着，不到四点呢，沈筱就拿出电话。 不过沈筱还没打出去，电话就响了起来，正是邵队打来的：“小沈，你们可真行，这具尸体就是最后一个失踪者庞韵菲，你们俩在跟着什么车子？我听顺子说是房车？” “对，目前已经发现目标了。” 沈筱听杨厚说过，知道该怎么说：“一旦他们再作案，跑不掉他们，对了，张法医去了吗？尸体身上，有什么发现吗？” “来了！” 邵队立即说道：“尸体似乎是遭受过侮辱，衣衫不整，应该能提取到体液。” “哦！” 沈筱没接着说：“我把车牌号和您说一下，我们俩正盯着呢，跑不了他们！” 有些事情是要汇报的，沈筱就把情况简单给邵队说了一下，目前还不用支援。 邵队那边自然是非常高兴的，立即说回去和铁头汇报一下，之后再给沈筱打电话。 沈筱挂断了电话，立即给魏顺打了电话，让他和庄雷立即过来，听杨厚的安排。 魏顺和庄雷高兴的不得了，眼看案子就要破了，当即答应下来。 半个小时之后，两个人的车子停在娱乐城附近，都下了车，上了沈筱的车子。 “小厚，你安排一下！” 沈筱看着杨厚说道：“咱们要怎么拿到薛晋的头发，还不能被他察觉？” “这就好办多了！” 杨厚呵呵一笑，指着那辆房车说道：“雷哥，你把车子停在他的车子前面，一会儿他出来，看到这个情况，一定会暴跳如雷，你过去故意找事儿，拍他一下，或者是打一巴掌，顺势拔下两根头发，回去对比就行了。” “太好了！” 庄雷答应一声：“我这就办，我们俩出马，先打他一顿也行！” “不行！” 沈筱连忙说道：“现在不能找事儿，就按照小厚的安排，拔下头发，立即回单位！” 庄雷和魏顺呵呵直笑，答应一声，下了车子。 不到三分钟呢，庄雷就把车子停在房车前面，堵得死死的，一般也没有这么停车的，明显就是故意找事儿，两个人都下了车，在门口抽烟。 就这么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薛晋和戴玉庆等人出来，还有两个朋友，一起往车子这边走来。 “这是谁的车子？” 薛晋一看到庄雷的车，立即皱起眉头大骂道：“瞎了眼？停在这里，这是人干的事儿吗？谁的车子？给老子出来！” “你叫什么叫？” 庄雷和魏顺大步过来，庄雷瓮声瓮气地吼道：“老子车子，停在这里怎么了？” “就你这样的，在这里叫什么？” 魏顺伸出手，在薛晋的头上扇了一巴掌：“再叫就让你躺在这里，信不信？” “你们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薛晋还没受过这个，但眼看着这两个人铁塔一般，自己惹不起，戴玉庆和两个朋友，根本就不是对手，咬着牙说道：“敢不敢在这里等十分钟？” “想找人来？” 庄雷冷笑一声：“今天有事儿，要不然就是等你一个小时也不怕，你找什么人来，也是挨打！走！” 庄雷和魏顺上了车子，一路绝尘而去。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中年女人 沈筱和杨厚在车里都笑出声来了，这两个家伙确实吓人，眼看那薛晋也不是好东西，就是不敢惹他们俩。 此时那薛晋挨了一巴掌，气得不行，还拿出手机来，把庄雷和魏顺的车牌号拍摄下来，在这里拨打电话，应该是找人收拾庄雷和魏顺。 “这小子还找人呢！” 杨厚笑着说道：“不等他收拾雷哥和顺子，明天检测结果出来，就收拾他们了！” “对了，咱们要不要盯着点儿？” 沈筱也笑着问道：“如果不等的话，我就把你送回去。” “确保不出事儿，我们还是盯着点儿吧！” 杨厚笑着说道：“不差这一天了，这小子要是老实地回家，我就去接班儿。” 沈筱也觉得薛晋是个危险人物，连连点头答应，看他们上了车，一路往南面开去，就在后面跟了上来。 这薛晋带着几个人，又去了一家歌厅。 沈筱还没忘了杨厚，给杨厚买了好多东西，又在车上吃了一顿，直到八点多了，这几个人才出来。 今天没有作案，出了歌厅就分开，薛晋直接回到小区，把车子也停在车库里，摇摇晃晃地上了楼。 这就没事儿了，沈筱也把杨厚送到单位，说明天来接杨厚，这才回去。 杨厚看了看时间，不到十点呢，好多天没看看孙启政了，过来和孙启政聊了一会儿，十一点多，这才回到地下一层。 还真巧了，刚进来没一会儿呢，李景强就来了，出车。 杨厚也没事儿，今天也没案子，看几个人斗地主弄得挺高兴，就跟着李景强出了一趟车。 这趟车非常安全，在医院里拉回来一个人，一点半回来的。 秦伟和孙伟还不好意思了，说杨厚又买饮料，又出车的，一定要让给杨厚玩一会儿。 杨厚也不是不爱玩儿，就是有倾诉的和案子跟着，总是心神不宁的，好不容易今天没有了，那就玩一会儿。 下半夜自然有出车的，都是秦伟和孙伟去的，杨厚这一斗，也弄到天亮，还是沈筱打来电话，几个人才散了。 杨厚赢了二百多，都给退回去了。 原因也非常简单，自己也不怎么玩儿，他们没有机会赢回去。 秦伟和孙伟都不干，把钱抢了过去，说改天几个人一起吃饭。 杨厚就不管这些了，随便他们，转过来上了沈筱的车子。 今天也没大事儿，沈筱告诉杨厚，昨天拿回去薛晋的头发，立即就去进行比对了，特事特办，今天晚上之前，结果就能出来。 如果对比上，那么今天就能抓了薛晋和戴玉庆，到时候就给杨厚打电话。 杨厚也答应下来，自己也想知道他们到底杀了几个人，和自己的梦境对比一下，有助于以后分析梦境。 昨天一夜没睡，确实非常困，回到家简单吃了一口，一觉就睡到沈筱的电话打进来，对比结果成功，都去抓人了，让杨厚过来。 杨厚连忙吃了一口，打了一辆车，来到沈筱单位。 也没去找沈筱，直接就来到自己的老位置，以往在这里遇见过铁头，也没管，随便来看了。 里面坐着两个沈筱单位的人，对面并不是薛晋，也不是戴玉庆，而是一个看着非常熟悉的中年女人。 杨厚一看就是一愣，这个人自己见过，就是那天晚上出车，看到的那个保姆或者继母一样的中年女人。 那兄弟俩还说回去看一看那张卡，五十万的，怀疑是这个女人给偷去，谋杀了他们的父亲。 在这件事儿发生的第二天早上，就看到张新民去了自己单位，说要看一看尸体，是不是被谋杀的，后来就没了下文，自己也没当回事儿，这个女人怎么在这里呢？ “你既然承认杀了人，还有什么不能交代的呢？” 沈筱单位的人表情严肃地问道：“那张卡，你到底拿了没有？” “没拿！” 女人立即摇头：“我根本就没看到过那张卡！” “你不承认也不要紧！” 沈筱单位那人继续问道：“说一说你的杀人动机吧，为什么要杀人？是因为老人家事儿多，你不想伺候了，还是嫌他烦呢？” “没有什么理由！” 女人的脸色也非常难看，浑身颤抖着说道：“我也没拿那张卡！” 沈筱单位的人怎么问，女人就是说没拿卡，但是承认杀了人。 杨厚看得稀里糊涂的，她是拿了钱不敢说？ 可是杀人都敢承认，你有钱也花不着了，或许是没拿钱，就是杀了人。 杀人都承认了，为什么不说自己的动机呢？ 杨厚想起来那个老头的尸体了，也没和自己倾诉，当天自己就睡了大半夜，第二天沈筱来接自己的时候，自己还说过，那老头不是被杀的，怎么就弄成了这样呢？ 此时里面也没审问出来什么，带着中年女人出去了。 “小厚，你来了怎么不和姐打个招呼？” 沈筱这时候探头进来：“姐还在办公室等你呢，你这小子，最近是不是飘了啊？” “我一个拉死尸的，能飘到哪儿去？” 杨厚呵呵笑了起来：“我以为来的晚，你们都开始了，就直接过来了，对了，刚才那个案子，你了解吗？就是那个中年女人，杀了雇主的案子？” “我忙乎这个案子，不太知道，对了，好像是你说不是谋杀的那个案子。” 沈筱微微一愣：“你看着吧，一会儿就开始了，我先过去给你问一问。” 杨厚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点了点头。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里面才进来几个人，是两个沈筱单位的人，押着薛晋进来。 邵队和沈筱、庄雷、魏顺也很快就进来，坐在薛晋对面。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来吧？” 沈筱冷冷地开了口：“你们埋在龙眠岗附近的尸体，已经被找到，在尸体上提取到你的体液，和你进行过脱氧核糖核酸对比，昨天他们俩拿到你的头发，你还认识吧？” 薛晋此时已经浑身颤抖了，抬起头看了看魏顺和庄雷，微微点了点头，这时候也知道两个人是干什么的了。 “那你交代一下吧！” 沈筱这才说道：“我们已经跟踪你好久了，证据确凿，还有罗静的案子，所有的罪行，都一一交代出来！” 薛晋听到罗静，顿时又是浑身一颤。 杨厚知道他的心态，如果仅仅是一起，检测出来也没什么，毕竟人并不是他杀的，可是连续好几起，那就全完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不是我杀的 沈筱看薛晋就是浑身颤抖，还是没交代，接着说道：“你不用想隐瞒什么了，我们都调查的一清二楚，罗静根本就没出国，签证的笔迹都是假的，交代吧！” 这些事情是沈筱都调查过的，当然也一定是他干的，奶奶都说得非常清楚，但是现在没牵扯到戴玉庆，也没抓戴玉庆，这些杨厚能理解，毕竟是自己看到的。 薛晋一听沈筱这么说，更是面如土色，真以为沈筱她们盯着他好久了，犹豫良久，还是开了口：“这些人······都是我和她们干了那事儿之后，她们不识抬举，要告发我，才杀了她们，但都不是我杀的，和我没有关系！” 几个人都冷吭一声，也没说话，等着他继续交代。 “前面的几件事儿，都是在泉市干的，我的车子，也是泉市李贵林给我买的，他想回到总部当副总，要和我搞好关系。” 薛晋也就交代起来：“我去的时候，他招待的非常好，那次我看到一个极品美女，是一家公司的业务员，去我们分公司总部，他就说给我安排。” 薛晋这个家伙非常好色，看到美女就走不动步，看中那个业务员叫李丹彤。 李贵林当即满口答应下来，给薛晋搞定。 当天晚上，李贵林就利用职务之便，邀请那业务员吃饭。 业务员当谈是高兴的不得了，以为这单生意成了，欣然应允。 吃过饭，就被他们骗上了房车。 有些业务员是接受这些的，有些就不接受，这个李丹彤就不接受。 但薛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在房车上侮辱了李丹彤。 事后，李丹彤气得不行，任由他们几个怎么说，给单子、给钱，就是不答应，还说要告发他。 “当时把我气得不行，李贵林更生气了！” 薛晋支支吾吾地说道：“李贵林就下手勒死了她，是他带着手下，找了一个地方埋尸的，后来也没找到我们。” 杨厚知道他不是一起两起，但也不知道这么多起，这个李丹彤，就是自己和沈筱不掌握的，也是在泉市发生的事情，自己没接触过埋尸地点而已。 有了这么一次，薛晋就越发的胆大起来，不管到了哪里，看到极品美女，就要骗到房车上来。 有的给钱就行，这类人居多，有的反应就非常激烈，不是太多了，泉市另外一家公司的业务员常慧捷，就是第二个受害者。 薛晋也有了经验，骗上车的时候，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尽可能的不被人看到，也不会被人怀疑到，在车子里，就什么事情都干了。 当时常慧捷气得要下车，指着他们骂，要告发他们。 这次又是李贵林出手杀了常慧捷，回来的路上，顺路埋在一个加油站附近。 杨厚在外面听着，知道这就是那次在泉市回来，路上和自己倾诉的冤魂了，也是这个常慧捷的冤魂，杀了李贵林报仇的。 由于李贵林表现非常好，薛晋也一再和老爸述说，李贵林终于被调回冠华集团总部，如愿以偿地当了副总，工作也忙起来，没怎么再和薛晋出去。 戴玉庆在工作中，就和李贵林有些接触，也巴结李贵林。 李贵林就说想升职，当个副总之类的，要和薛晋搞好关系。 戴玉庆这才摸到了门路，和薛晋百般的讨好，也了解了薛晋的癖好。 薛晋在一次去公司的时候，就看中了罗静，这个美女太漂亮了！ 没找到李贵林，正好找到了戴玉庆，也是一样的，人力资源部的部长，要是搞不定一个下属的员工，那就别混了。 戴玉庆当然不负重托，当天就把刚刚参加工作不久的罗晋骗到了车上，遭到薛晋的侮辱。 罗静是个暴烈的脾气，还有男朋友，当即气得不行，扬言要告发他们。 还是戴玉庆出手，给薛晋解围，杀了罗静。 这下情况不一样了，以往都非常严密的，没人看到，这次有人看到罗静上了房车，还是冠华集团内部的人，万一出了事儿，追查起来，薛晋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戴玉庆当天就说莲花池那边埋尸非常不错，还给薛晋出了个主意，自己利用人力资源部长之便，再让李贵林帮忙，伪造了罗静去国外分部的事情。 当时公司的员工还非常羡慕，罗静刚来没几天就有这个机会。 后来传出在国外出了车祸，尸体都没打捞上来，大家也没怀疑到什么，毕竟国外肇事车主给了赔偿，公司也对家属进行了赔偿。 罗静的家属也信以为真，这种大事儿，想必不会造假，拿到了国外的赔偿金，也就信以为真了。 这笔钱都是几个人商量着出的，为此也着实担心了一段时间，有大半年没有再侮辱女孩子，并不是改邪归正了，也有没遇见美女的原因。 三个月之前，薛晋再次看到一个美女，就是去宾馆遇见的迎宾员索冰蓝。 这美女简直让薛晋挪不动脚步了，当即和戴玉庆商量，把这个索冰蓝也骗上房车。 “本以为一个迎宾员，给些钱，给些好处，或者是答应她去冠华集团工作，根本不会有问题的。” 薛晋接着交代道：“哪知道这个索冰蓝脾气大得很，指着我的鼻子骂，戴玉庆就气得不行，示意司机开往莲花池那边，在路上，戴玉庆就解决了她。” 杨厚知道他就是这么交代的，其实这里面一定是他示意戴玉庆的，要不然谁敢随便杀人？ 沈筱等人也都气得不行，听他说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但目前还在交代之中，就没打断他。 也是薛晋家里有钱有势，几个人也干了很多起，认为没有太大的问题，即便是出了事儿，用钱也能摆平，况且还是非常隐秘的，也追查不到他身上来。 前几天就看到了一个美女，路上看到的，当时薛晋就动了心，让戴玉庆跟着想办法。 戴玉庆利用冠华人力资源部的身份，佷快就把庞韵菲骗上车，最终这个庞韵菲也不是那种人，被他们残忍的杀害。 这次的路段就在开往龙眠岗那段路，几个人的胆子也大了，不用去莲花池，这位置也非常不错。 就在被侮辱的二十几钟之后，杀人、埋尸，就在龙眠岗附近。 “这些人都不是我杀的，我敢对天发誓！” 薛晋大致上都交代清楚了，这才信誓旦旦地说道：“前几天李贵林离奇的掉下楼去，我还有些心惊呢，这段时间，我都没敢再······没敢怎么出去，真不是我杀的！” 第三百三十五章 难以理解 沈筱已经气得不行了，这个人不仅仅非常无耻，而且很无知，就是他爹溺爱，养成了这么一个东西。 邵队看出沈筱很来气，立即让沈筱去安排人，把戴玉庆和那个司机一并抓到。 杨厚这边也没什么好看的了，一切都非常清楚，梦境中的场景，也都弄得一清二楚，有的是气愤的在骂薛晋，有的是要下车告发他们。 在泉市，李贵林杀了两个人，回来之后，戴玉庆接了李贵林的班儿，杀了三个人，仅仅是为了讨好薛晋，这两个人，也真够可恨，同时也挺可悲的。 杨厚出来的时候，沈筱应该安排完了，过来拉着杨厚的手：“小厚，这个家伙真够气人的，抓了真解恨，谢谢你！” “嗯，确实是够气人的，应该都是他指使的！” 杨厚点了点头，很快就问道：“对了，那个中年女人的案子，你问了吗？” “问过了，那个女人叫田淑英，是吕梁老爷子家的保姆。” 沈筱立即说道：“昨天张法医过去看了一下尸体，额头有伤痕，似乎是磕碰伤，但眼睑流血，口鼻附近有一个白圈，张法医说是被捂死的，以往见到过这种情况，田淑英也不抵赖，承认她杀了吕梁。” 杨厚听得晕了头，既然是被捂死的，这个老头尸体也是被自己拉回来的，怎么没来倾诉呢？ “老头的大儿子吕志文说，他在临市工作，不能常回来，给了老父亲一张五十万的卡，卡也不见了，看到了父亲的惨状，这才怀疑是田淑英谋杀了他父亲。” 沈筱接着说道：“目前田淑英只承认杀了人，并不交代杀人过程，还说没拿那张卡，其他的一概不说，多一句话都没有，但性质已经定下来了。” “哦！” 杨厚也听得稀里糊涂的，但这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也没什么，我就是问问，你们忙着吧，我回去接班儿。” “行，姐不送你了。” 沈筱点了点头：“你打车去吧。” 杨厚答应一声，转身下了楼。 还不到七点半，最后一班车还有呢，坐公交来到单位。 今天并没有听到斗地主的声音，让杨厚觉得有些奇怪。 进来一看，孙伟和赵伟在，秦伟和韩德厚不在，两个人闲的不行。 “小杨来了！” 孙伟一看杨厚来了，顿时眼睛一亮：“你是真够意思，有时候赶上出车，有时候赶上凑手，来，弄两把！” “秦大哥和韩哥呢？”杨厚好奇地问了一句。 “韩德厚有事儿，今天没留下来。” 赵伟笑着说道：“秦大哥出车去了，刚刚走了没一会儿呢，你就来了！” 这就别客气了，玩儿吧！ 秦伟是十点多回来的，这趟可真不近，杨厚自然是让给秦伟，自己躺在床上休息。 耳朵里听着他们三个人斗地主的声音，脑子里也迷糊起来。 感觉没过多久呢，眼前骤然一亮，一个床头柜就在眼前，距离一远一近的，有些头晕目眩。 目光很快就转了过来，眯成一道缝隙，看到一个中年女人就在床前，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嘴里在说着什么。 目光移动过来，在枕头下面拿出来一张卡，递给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没有接，连连摇头，嘴里说着话，脚下后退着。 眼前出现了一双手，合十作揖的样子，不停地摆动着。 女人仍旧摇头，也一再说着什么。 这只手也不再合十了，抓起枕头，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再次有了光亮的时候，看到那女人仍旧摇头。 目光转了过来，再次距离床头柜非常近，一远一近的。 再次转过来的时候，女人终于点头了，走了过来，拿起旁边的枕头，挡住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 “才回来？” 秦伟的声音呵呵笑着说道：“快来，还能玩一会儿。” “来了！” 孙伟的声音笑着说道：“这趟也不远，一个多小时吧？” 杨厚连忙睁开了眼睛，正看到孙伟进来，坐在另一张床上。 秦伟和赵伟都等着呢，三个人立即开斗。 杨厚知道又是有人来和自己倾诉了，忽然间就是心里一凛，那个女人，不正是两次看到的那个中年女人吗？ 自己因为好奇，还让沈筱问了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沈筱说女人承认了谋杀，但是不交代过程，也不承认拿了银行卡，那么倾诉的人，躺在床上，应该就是已经死去的吕梁老爷子了。 可是这老爷子怎么今天才来和自己倾诉，当天晚上为什么没来？难道不是他？ 回想一下梦境，更是让杨厚惊奇不已。 最初就看到床头柜，一远一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此时想起来，这是在撞床头柜吧？ 尸体前额上有伤痕，并不是击打的，是自己撞出来的。 这老头撞了一会儿，听到身后有声音，这才转过身子，在枕头下面拿出一张卡，递给田淑英。 田淑英并没要，一个劲儿地摇头，嘴里在说着什么，还往后面退。 紧接着就双手合十，哀求她的样子。 从这双手，还有在枕头下面拿出那张卡的那只手，都能确定，是个老人家，应该是个老头，那么就是吕梁。 吕梁要把这张卡递给田淑英，继续求着田淑英的样子。 之后把枕头捂在脸上，抬起头看着田淑英，田淑英还是不同意。 在这之后，眼前又出现了床头柜，一远一近的，又在撞床头柜。 这次转过身子，田淑英终于点头了，紧接着就把枕头拿了起来，捂了上来。 杨厚回想的过程，也是一头雾水，这老头在倾诉什么？ 田淑英确实杀了他不错，可是他好像在求田淑英杀了他啊！ 最初就撞床头柜，应该是田淑英叫他，才转过头的，当时要撞死？ 在梦境中，看到田淑英的眼神儿，好像不会仔细思考，此时想来，这眼神儿好像有无奈，也有怜悯。 老头拿起枕头，应该是给田淑英做示范，让田淑英杀了他？ 看田淑英不同意，再次撞床头柜的，这是在逼迫田淑英答应吧？ 杨厚把整个情况想了一遍，觉得自己的猜测，还是有可能的。 不过要是这么说来，田淑英并没有谋杀他，他来倾诉什么？ 那张卡，确实是给了田淑英，田淑英也接了过去，这才捂死了老头的。 田淑英过来的时候，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愤恨、狰狞之色，同样还是怜悯和无奈之色，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第三百三十六章 新手机 杨厚想了良久，也没想明白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准确，有时候梦境要靠分析，但以往也遇见过很多南辕北辙的事情，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事实。 直到电话响了起来，才知道沈筱都来了，天色早亮了起来。 那边也不斗了，杨厚也来到前面。 “小厚，那案子基本结案了。” 沈筱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你走了没一会儿呢，戴玉庆就抓到了，这个家伙吓得腿都软了，直接交代出来，人确实都是他杀的，但都是薛晋指使的，薛晋的父亲也来了，哼，一切都晚了！” “嗯，和他父亲的溺爱，有极大关系。” 杨厚能理解沈筱吭一声的意思，随即说道：“这个案子还是非常解恨的，但昨天又有人和我倾诉了。” “啊？是不是泉市被杀的李丹彤啊？” 沈筱吓了一跳，问了一句才觉得不对：“也不能吧，要是李丹彤的话，还不早就来倾诉了？这次是什么人？” “就是你们抓回去那个中年女人田淑英，她谋杀的那个人！” 杨厚这才说道：“事情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看沈筱瞪大了眼睛，一脸狐疑的样子，杨厚就把昨天的梦境，详细地给沈筱说了一遍，由于自己也不能确定是怎么回事儿，说得非常详细。 “不是谋杀？” 沈筱盯着杨厚问道：“是老头给她的卡，这是交易？” “我也不能确定，但那个田淑英在杀人的时候，也不是故意杀人的样子，非常为难。” 杨厚接着说道：“要说那张卡，确实是她拿走了，这件事儿我也不能确定，要说不是谋杀的，那被杀的吕梁，也不能来倾诉，我真的不敢说了。” “田淑英有些异常，这件事儿我们还真要问个清楚。” 沈筱沉吟一下说道：“如果是交易，她帮助吕梁自杀的话，那就不是谋杀，对于最终量刑的时候，非常有作用的，属于非常轻的人命案子中的一种，咱们回我单位，亲自问一下田淑英。” 杨厚也答应一声，虽然没弄清楚，但是有人来倾诉，就算不是大事儿，也不能不帮忙，再说了，这件事儿从最初自己拉尸体的那天，就觉得有些奇怪。 两个人聊着这件事儿，车子刚刚进了市区，沈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沈筱现在已经习惯了，只要是有电话打进来，总是凑过来贴着杨厚的脸接听：“老妈，你有事儿？” “我给小厚买了一个手机，你带着他过来看看！” 方云的声音传来：“他那手机好像也没什么功能，就是能拨能打，这个功能非常全的。” “妈，您真好！” 沈筱嘻嘻笑了起来：“我们这就过去！” 方云答应一声，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姐都没注意你的手机，确实功能太少了。” 沈筱笑着说道：“我老妈上次说过，我还想着给你买一个新的，好像第二天就来了案子，忘到脑后去了。” “阿姨给我买电话，这多不好意思？” 杨厚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也没给方云买过什么东西：“咱们还是别去了，我也不能要，这个还不错，能用就行呗！” “客气什么？” 沈筱在杨厚的下颌上端了一下：“没事儿的，咱们去看看，只要你喜欢就行。” 杨厚被弄得也是哭笑不得，那就去看看，要是挺好的，就给钱，自己总不能白要，现在还真算是有点儿钱了。 两个人很快就来到医院，医生办也没找到，还是在一个病房门前遇见的。 “我就猜你们俩可能在一起，跟我来！” 风云面带微笑：“看看喜欢不喜欢？” “阿姨，不好意思啊！” 杨厚嘿嘿笑着说道：“我也没给您买过什么东西，您倒是给我买手机，我不能要！” “来都来了，还不能要？” 沈筱故意逗杨厚：“看看再说，不好就不要！” 杨厚被弄得更不好意思了，连方云都笑了起来。 方云在办公室抽屉里，拿出一款手机，一看盒子就知道，是新款华四零的手机，最少也七八千，甚至上万。 打开一看，更是喜欢了，功能非常齐全，说是旧手机也行，年轻人哪有不喜欢手机的？ “阿姨，这手机太好了，我的工作您也知道，不太合适吧？” 杨厚笑着问道：“多少钱？” “还提钱？要钱就不给你买了！” 方云也微笑说道：“这是我一个朋友帮我买的，有些门路，不是你想的那么贵，非常便宜，用着就行，你的手机实在是不行了，我和筱筱说过，她也不当回事儿。” 杨厚可真不好意思，连续问了几句，方云也没说价格，还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杨厚也只能收着了。 沈筱倒是不客气，拿了手机就说单位有案子，拉着杨厚就走。 在车上就逼着杨厚换了卡，杨厚也高兴地鼓弄起来。 倒不是一个新手机就高兴成这样，主要是方云的态度。 杨厚认为，这是方云认可自己的一种表现。 否则，方云会给一个男孩子买手机吗？ 两个人来到单位，沈筱和同事说了一下，就让杨厚去老位置等着。 杨厚最初认为就是两个人在办公室问一下，有些话也好说，或许自己说出来梦境，对田淑英是个触动，也能交代出来经过的，哪知道还是这种方式的。 但想一想也不奇怪，现在田淑英的罪过可是不小，而且已经承认了，谋杀啊！ 沈筱很快就带着田淑英过来，坐在对面问道：“田淑英，你的情况，知道是什么罪吗？” “知道！”田淑英点了点头。 “既然你连这个罪名都敢承认，为什么不交代事情的经过呢？” 沈筱故意问道：“我猜测，你一定有些隐情，你说出来，那情况会不一样的，对你来说，非常有利，你也知道吧？” 田淑英顿时就不说话了，一句话也不说。 “那张银行卡，是你拿的吧？” 沈筱听杨厚说过梦境，两个人也分析过：“可能这笔钱对于你来说，非常重要，但你的事情也不小，我希望你还是说出来的好！” 田淑英身子猛然间一抖，抬起头看着沈筱，眼神儿非常复杂。 也就是抬头看了这么一眼，随即就低下头去，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沈筱下意识地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俏脸上还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 杨厚也很无奈，有些事儿就是自己看到了，也毕竟是梦境，沈筱也不能在单位完全都说出来，这就没办法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俯瞰的角度 沈筱那边又问了几句，还是没有下文，田淑英一句话不说，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杨厚转过来，沈筱已经出来了：“没办法，她一直就这样，我还仔细看过卷宗，她有个儿子，在国外打工，一直没联系上，再就没什么亲人了，吕家兄弟还一个劲儿地要求严惩，我看最终也弄不清楚的！” “嗯，感觉你的那句话，对她触动很大，可是她还不说，就没办法了！” 杨厚轻叹一声：“我回家，你也不用送我，这边还有工作。” “好吧！” 沈筱点头说道：“明天见！” 杨厚知道是明天要去接自己，以往也说过不用去，但沈筱还是去，那就随她好了。 一路上想着田淑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公交都差点儿没过站了。 本来薛晋的案子完事儿，都没什么事儿了，又来了一个老吕头，有点儿闹心。 回来简单吃了一口，摆弄着新手机，下午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晚上奶奶来叫醒杨厚，吃饭上班。 地主仍旧继续，今天韩德厚应该没事儿了，也加入战团。 杨厚直接躺在床上，新手机还没过劲儿呢，继续鼓弄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感觉半梦半醒之间，眼前光线骤然一亮，眼前出现一个铁钩子，从棚顶的一个铁槽垂下来，钩子上挂着一个吊瓶。 顺着吊瓶的塑料管往下面看去，连在一张床上躺着的一个年轻人手臂上，看起来就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一个年轻人男人走进视线中，穿着一件格子衬衣，来到床前，凝视了一下床上躺着的年轻人，凑到塑料输液管旁边，拿起中间的一段，倒空了一下，之后放回去。 塑料管里的液体中段，出现了一大段空气，逐渐的灌进年轻人手臂中去。 那床上的年轻人，对此毫无所觉，仍旧不言不动，也没睁开眼睛，甚至眼皮都不跳一下。 旁边这个格子衬衣盯着这一幕，再次把中间的一段倒空过来，让塑料管里灌进去一大段空气。 连续重复着这个动作。 这时候，门开了，一只脚迈了进来。 格子衬衣连忙转身，坐在对面的床上。 光线忽然就暗了下来，一切都消失不见。 “小样儿的，我还收拾不了你们俩？” 秦伟的声音传来：“这把我故意先出两个王，留着四个八，你们俩再炸呀？还有没有炸，都给我添进来！” 杨厚立即睁开了眼睛，看到三个人在斗地主，孙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或许是出车了吧？ 杨厚坐了起来，刚才······是什么情况？有人和自己倾诉？ 仔细回想一下，梦境中没有听到丝毫的声音，也没人说话，就是两个年轻人，一个在病床上躺着，一动不动，一个在床边。 这个在床边的，把输液管中间部位，弄进去一些空气，输进病床上躺着的那个年轻人手臂中。 以往也打过针的，输液的时候，好像不能进空气，容易出危险。 还不能回血，那样可能会造成失血过多，这些都是常识，至于说输进去空气，到底会造成什么结果，还真说不太确切。 最后是进来一个人，这个格子衬衣的男人，才坐到对面的床上去，这是不是谋杀的场景？ 如果是谋杀的话，就是有人来和自己倾诉了。 可是这个人怎么找到自己的呢？ 那场景，好像是在医院里，有输液的管子，有病床，还有静点的钩子，悬在这个年轻人的上方。 看了看身边的手机，杨厚忽然想起来了，这就是医院，今天沈筱的母亲给自己买了一个手机，自己去了一趟。 那么还真有可能是有人在和自己倾诉。 杨厚忽然想到不对劲儿的地方了，这个角度不对，是从上面往下俯瞰的，这怎么可能？ 最先看到的是房顶垂下来的铁钩子，就是上面有滑槽的那种，方便患者在合适的位置输液，之后才看到输液管。 看到病床上躺着的那个年轻人时，也是从上面往下俯瞰的，这是谁在和自己倾诉啊？ 对面的格子衬衣年轻人，也是后过来的，俯瞰的角度，看不到脸，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还有他穿着黑白相间小格子衬衣，这年轻人在谋杀病人？ 可是即便是要谋杀病人，倾诉者是谁呢？ 这个倾诉者被吊在房顶上？还是室内的监控呢？ 要说是沈筱母亲的单位，环境可是非常相似，以往就梦见过，室内也没有监控，不可能安装监控的。 再说了，监控也不可能和自己倾诉吧？ 年轻人死了没有呢？ 杨厚真是晕了头，这种场景也太诡异了吧？ 以往倾诉的人多了去，哪怕是在石参村落水的石峰茂，在水里也能睁开眼睛看到一些什么，这个倾诉者，似乎是一个旁观者，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有人来倾诉，忽然之间来了这么一段，场景还异常清晰，就连床上那个病人的相貌，现在都还记得，也不能。 这病人自己不认识，但再次看到，一定能认出来。 想到这里，杨厚暗自决定，明天一定和沈筱说一下，也去她母亲单位看一看，到底有没有这个病人，如果有，那就不是自己随便做梦。 昨天自己去了医院，但并没有进任何一个病房，这件事儿杨厚心里有数，就是在走廊里看到方云，之后就去了主任室。 要是自己看到这个患者，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不奇怪，可是自己根本就没进病房，那这就非常奇怪了。 可是，这也太诡异了，以往不是被惊醒，就是被吓醒，或者是一片黑暗，证明倾诉者已经死了，这次什么都没有，好像忽然之间散去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看时间已经凌晨五点了，这就别睡了，再玩儿一会儿新手机吧！ 那边三个人斗着，杨厚这边看着手机。 感觉没过多久呢，电话就响了起来，正是沈筱打来的。 昨天这个诡异的倾诉者，让杨厚心里没底了，快步跑到前面来，上了沈筱的车子。 “好像不太对劲儿啊？” 沈筱一看杨厚跑的这么快，立即问了起来：“怎么了？又有事情？” “可不是，相当的不对劲儿！” 杨厚点头说道：“昨天和你去了一趟医院，阿姨给买了新手机，晚上就有人来倾诉了！” 杨厚连忙把自己的梦境，给沈筱详细说了一遍，包括看到的角度，也都说了个清楚。 第三百三十八章 植物人 沈筱也听得晕了头，大眼睛瞪得老大：“空中看到的？这个倾诉者还会飞？”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呢！” 杨厚看着沈筱说道：“而且最终的结尾，也非常怪异，就是外面进来一个人，还没看到人呢，就看到一只脚，也没看清，年轻人就坐了回去！” “病房不允许安装监控，那是什么人？” 沈筱也了解老妈的医院：“再说了，也不能当着倾诉者的面杀人，对了，人不死，也不可能去找你倾诉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自己做梦啊？” “我最近很少做梦的，除了来倾诉的，几乎都不做梦了。” 杨厚摇了摇头说道：“要说昨天的倾诉者，确实非常诡异，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想，咱们要是去阿姨的医院看一看，要是看到患者的话，我能认出来！” “对呀！” 沈筱立即说道：“我都晕了头，快走！” 沈筱说着话，立即发动车子，离开大院。 杨厚也觉得不太放心，还觉得有些可笑，昨天的梦境，是不是有人倾诉，可真不敢确定，但是环境看得非常清楚，这个病床的上方，还有一排插座和按钮，就是医院无疑。 一路上聊着天，很快就把车子停在医院大院中，六楼，也不等电梯了，两个人快步上了楼。 沈筱的母亲一早上也挺忙的，两个人也不是来找她的，就在外面看一看，或许就看到了。 上楼之后，杨厚才有些晕头了，是不是这一层楼啊？ 以往倾诉的冤魂多了，有的从路边经过，就能找到自己，医院也不算太大，是不是其他楼层的，要是这么找下去，可未必能找得到。 再说了，什么时间的事儿，自己也不知道，或许那个年轻人已经被害死很久了，这不是胡闹了吗？ 沈筱显然没想这么多，已经在病房窗子上看了起来。 那就先把这一层楼看了，没有再去其他楼层，这么大的医院，不好找了，实在找不到，也没办法，不是自己不帮忙。 上楼的第一个就是六零一病房，里面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杨厚看到的那个年轻病人。 第二个病房也不是，两个人就这么一路往里面看着。 有的病房还不完全一样，有个走廊的，两人就装走错房间的，也进来看一看。 就这么一路走到里面，倒数第二个病房了，才看到里面有两张床，病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人，旁边的病床上，还有一个看护。 杨厚仔细看了看，距离有些远，但看起来年纪上差不多，也有些熟悉的感觉，隐约间就是这个年轻人。 这还真找到了？ 杨厚确定，昨天根本就没来过这个病房。 “筱筱，小厚！” 后面传来方云的声音：“你们俩可真是的，怎么不去医生办？在这里找什么？” “阿姨好！” 杨厚打了个招呼：“您给我的手机，我非常喜欢，谢谢您！” “你喜欢就好啊！” 方云笑着说道：“你们俩一大早的，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有事儿？” “妈，您这是什么话？” 沈筱嘻嘻笑着说道：“我们不是来找您的，来找一个患者，昨天有人和小厚倾诉，他也没去别的地方，就来你们医院了，那场景也是病房的，对了，是不是里面这个人啊？” “不敢确定，感觉挺像的！”杨厚真感觉挺像的。 “妈，你带着我们进去！” 沈筱立即说道：“我们要看一看里面的患者。” “好吧！” 方云知道杨厚的情况，立即点了点头：“这里面是个······一会儿出来和你们说！” 方云说到一半儿，推开门就没继续说，带着两个人往里面走。 “方主任来了！” 里面的床上坐着一个中年人，胳膊上还绑着绷带，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样子，脸上带着微笑：“您查房啊？” “嗯，看一看！” 方云点头问道：“情况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啊！” 中年人叹了口气，往床上看了一眼，皱眉说道：“我按照您说过的，经常动一动他，给他翻身，按摩腿，免得肌肉萎缩，其他的······我也做不到！” “嗯，挺辛苦的！” 方云也点头说道：“这种情况，我们也不好说，你们家属尽力就好，或许就会苏醒过来的！” 杨厚耳朵里听着，就感觉非常奇怪，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了？ 走到近前，顿时就是一惊，就是他！ 这个年轻人眉毛很重，眼睛闭着，不知道大小，但是和梦境中看到的年轻人，就是一个人！ 此时这个年轻人还输着液，头顶上也挂着那个铁勾子，一切都和梦境中的一样，就是角度不太一样。 为了不弄错，杨厚还来到床的前面，和梦境中一个角度，就是俯瞰的角度不够，仔细看了一下，确定就是他了。 这个年轻人呼吸平稳，仍旧是不言不动的，甚至眼皮都不跳，但显然没死。 这时候杨厚就感觉手被沈筱柔滑的小手捏了一下，连忙回头，冲着沈筱点了点头。 沈筱也晕了头，大眼睛瞪得老大，果然在病房里找到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往斜上方看了一眼，既没有监控，更没有什么人，有的就是房顶，还有一个同样方式垂下来的铁钩子。 沈筱又示意一下，那个中年人，是不是梦境中的人。 杨厚连连摇头，这个不是了。 虽然没看到正面，但那是一个年轻人，头发很短，也不稀疏，走路都非常利索，具体年纪不好说，但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岁，眼前这个人，总有五十岁了，不可能的。 此时就是把病床上的人确定下来了，其他的一概不知道，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杨厚能确定的是，这个人没被害死，或许体内进入空气，也不会死的，一会儿出去问一问再说。 方云这时候也过来看看，还看了两个人一眼，这才和中年人告辞出来。 “妈，这个年轻人是什么病？” 沈筱立即问了起来：“怎么像个植物人一样？” “嘘，小点儿声！” 方云皱眉说道：“被人家听到不好，确实是个植物人了，他是因为车祸，导致的脑颅损伤，百分之七八十不行了，但这种病，也不乏例外，可能就会苏醒过来的，也不算奇迹。” “啊？”两人都惊呼一声。 对视了一眼，这还遇见了植物人，人也没死，那么倾诉的人是谁啊？ 第三百三十九章 什么也不是 方云看出来两个人都非常惊讶的样子，也没回医生办，直接带着两人来到主任室。 “小厚，你昨天梦到什么了？” 方云也非常好奇，看着杨厚问道：“方便说一下吗？” “当然方便了！” 沈筱就说了起来：“就是这个年轻人······或许是他倾诉的，也或许不是！” 沈筱本想说就是他了，可是想了想，人没死倾诉什么，这才改了口。 杨厚就把自己的梦境，给方云详细说了一下。 当杨厚说到那个年轻人让空气输入到血管中，重复几次的时候，方云就惊呼一声：“这是······要出大事儿的，那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但绝对不是那个中年人！” 杨厚摇头问道：“阿姨，那年轻人这样做，会死人吗？” “当然会死人了，那就相当于你们在高速公路上开车，前面忽然堵住了，后面也都过不去了，会造成栓塞，可能引发急性心衰，各个器官缺血，从而死亡的。” 方云满脸惊恐地说道：“不过这需要在短时间内，进入血管一百毫升以上的空气，否则的话，血管中的血液会自动溶解，你接着说吧！”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两个人毕竟不是专业人士，也不太懂，此时也都知道了，看起来是进去的不够多，那个年轻人才没死，还真是要害人啊！ 两个人立即就把后面的事情也说了一下，杨厚问道：“阿姨，那个病房，还有其他人护理吗？有个穿格子衣服的年轻人吗？” “好像没有这么个人！” 方云摇头说道：“最初经常去的时候，就没看到其他人，就连这个袁峰，他也不是谢英的父亲，就是经常来看护······” “谢英？” 沈筱此时倒是一声惊呼：“这个谢英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叫田淑英！” 方云摇了摇头说道：“最初都哭得不行了，后来好像是好了一些，但这两天没看到她过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田淑英的儿子啊？” 杨厚也是晕了，看着沈筱说道：“筱筱，这么说来······田淑英确实是谋杀了吕梁，为了钱？” “是啊！” 沈筱也晕晕乎乎地说道：“咱们来的时候，不是商量过了，可能这笔钱对于她来说非常重要，可你的梦境中，不是看到她没杀人吗？这到底哪个梦境才是真的？” “你们俩在说什么？” 方云更是听得晕了头：“田淑英谋杀人了？” “我就给您从头说一下吧！” 杨厚也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事情要从我那天拉人回去说起。” 杨厚就把这件事儿从头至尾给方云说了起来，方云的年纪大一些，经历的多，田淑英的儿子还在这里住院，或许能知道的多一些。 方云听完也愣了半晌：“怪不得没看到田淑英来，我看田淑英这个人，非常不错的，而且这个袁峰的为人，也非常好，不像是杀人谋财，可是为了儿子······这也说不定，他儿子可花了不少钱，肇事方已经没钱了。” 沈筱和杨厚连忙问起了车祸的事儿，方云就把她们了解情况，又给两个人说了一下。 撞了谢英的那个人，开的是农用车，也没大保，家里没什么钱，谢英的伤势还非常重，最初抢救之类的，就用去好多钱，那人都要去卖血了。 脑颅损伤这种情况，说不定能不能恢复过来，这就要看运气了，多半都是植物人。 “我之所以说田淑英和袁峰的人都非常好，是听到他们商量。” 方云简单说了一下经过，这才说道：“田淑英和袁峰说，那肇事者也非常可怜，这都是意外，就算是把人家逼死，儿子也未必能醒过来，还是两个人另想办法吧，可是两个人也没钱，当天就在病房里哭得不行。” “哦，人还真不错！” 沈筱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谢英住院多久了？” “有一周多了。” 方云立即说道：“情况不见好转，这还有人要害他，要是再有这么一次，他真的没希望了。” “现在这个护理的袁峰，不是他父亲？” 沈筱问道：“是谢英的继父？” “也不是，我问过，田淑英和他还没在一起。” 方云想了想才说道：“但是我看他们俩的关系非常好，或者是发展中的关系，袁峰照顾谢英真没说的，每天都按摩，我看到过好几次，亲生父亲，也不过如此吧？”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有些事情，大致上想明白了一些，就是那个年轻人，还没想明白是谁。 “小厚，田淑英的情况，大致上明白了吧？” 沈筱看着杨厚说道：“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田淑英的情况，也没完全弄清楚。” 杨厚有些事情也不是太清楚，看着沈筱问道：“要是田淑英说出来，和吕梁是个交易的话，那么承担责任是一定的，钱也要退回去吧？” “那当然了！” 沈筱立即点头：“这不算什么交易，就是帮人死亡，一定要退回去的，她可能就是担心退回去，这才承认谋杀的，一句话也不说，这可真是······唉！” 杨厚大致上明白了，田淑英死活就是不说话，宁肯自己重罪，也要保住儿子的一线生机，毕竟他们也没有钱了。 “小厚，这样下去不行啊？” 方云也跟着着急：“不管你们的谋杀案子如何，这边不能死了病人，谢英的情况你们不太了解，还是有希望苏醒过来的，你们要想个法子才行。” “阿姨，您别着急！” 杨厚想了想说道：“按照我梦境中的场景，这个要谋杀谢英的人，一定认识袁峰，因为有人进来的时候，他不是逃走，而是坐在另一侧的床上，我们问一问袁峰，就能确定这个人的身份！” “对，聪明！” 方云立即点头说道：“走，我带你们去，一旦确定下来，你们想办法吧！” “我怀疑······可能是一个人！” 杨厚也站了起来：“但是也未必！” “你别吞吞吐吐的！” 沈筱立即瞪大了眼睛说道：“你快说是谁！” “就是那个肇事的司机！” 杨厚这才说道：“他可能也负担不起，如果谢英要是死了，那么情况就不一样了，总比这么拖下去强！” “对，对呀！” 方云也是一声惊呼，看着杨厚说道：“小杨，你真聪明，怪不得筱筱离不开你，她什么也不是！” 第三百四十章 不是肇事司机 沈筱被老妈说得有点儿不高兴了，嘟囔道：“我就是没想那么多，怎么就什么都不是了？” “你干什么的不知道？你不想多一些，能行吗？” 方云瞥了女儿一眼：“小厚可不仅仅是体质的原因，想的多，脑子也聪明，分析的多有道理，来杀人的，或许就是那个司机！” 沈筱这次倒是没敢什么，杨厚这么一说，沈筱觉得也是，撇着小嘴儿，跟在老妈的后面，一路返回病房。 方云说的不错，袁峰确实挺不错的一个人，正在给病床上的谢英按摩腿。 这个道理杨厚也知道，植物人苏醒不苏醒的，谁也不好说，时间长了，腿上和浑身的肌肉会萎缩，即便是醒过来，也废人一个，按摩一下，活络血脉，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方主任！” 袁峰看到三人进来，有些微微发愣：“您怎么又来了？有事儿？” “嗯，是这样的！” 方云想了想才问道：“我最近也没常来，你也不是一个人护理吧？是不是还有人帮你，替一替你，要不然你也坚持不住，是不是啊？” 有些事情也不好直接问，方云还是绕了个圈子的。 “唉，这孩子他妈，最近牵扯上一个官司，也不能来！” 袁峰轻叹一声，脸上愁容隐现：“就是我一个人，根本就没人替换，好在他也不动，就是打针的时候看着点儿，平时按摩一下，晚上也不折腾人，我还能挺住，哪有人替换啊？” “哦，那真挺辛苦的！” 方云也没办法了，想了想故意问道：“我听他们说，还有个人来过，是个穿着格子衣服的年轻人，那是你什么人？” “没有，没有啊！” 袁峰微微一愣，随即连连摇头说道：“就是我一个人，没有人来过！” “哦！” 方云这下无奈了，也不知道杨厚推断的对不对，人家说没有：“那就算了，我们也没事儿！” “您的胳膊怎么了？” 沈筱看他不说，心里疑惑，忍不住就问了起来：“好像是受伤了？” “哦，我的手是划破的，不小心被玻璃划破的。” 袁峰下意识地往回缩了一下：“没事儿的。” 沈筱也没办法了，人家不说，大眼睛盯着杨厚。 杨厚也没什么办法，这件事儿从头至尾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可是人家不说，也没办法，只能微微摇了摇头。 当三个人转身要走的时候，外面推门进来一个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身材高大，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 “袁叔，我过来看看！” 年轻人声音很粗，轻叹一声说道：“谢英也不能吃什么，买鲜花浪费了，我就给您买一屉包子，您吃一口，我也真是······没太好的办法，该借的都借遍了，实在是对不起！” “唉，没事儿的！” 袁峰也轻叹一声：“我们都理解你的情况，去忙你的，不用总往这跑，我更不用你担心了！” 三个人一听这口气，应该就是那个肇事的司机了。 沈筱和方云都看着杨厚，不知道是不是杨厚在梦境中见到的那个人。 杨厚看他根本就不是，身材上就不对，这个人非常高大，自己看到的那个年轻人，身材中等，偏瘦，根本就不是他，只能微微摇了摇头。 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看袁峰和肇事司机聊天，三个人很快就退了出来。 “小厚，这个就是肇事司机，以往我们都见过的。” 方云轻声问道：“不是他？” “不是他！” 杨厚摇头说道：“梦境中那年轻人身材中等，偏瘦，这个人在身材上就差了很多。” “那是谁？” 沈筱也晕了头：“袁峰不说，咱们也不知道啊？” 杨厚自己都晕头呢，不说年轻人是谁，这个倾诉者是谁啊？ “妈，你看到了吧？他说的也不准！” 沈筱撇着小嘴儿说道：“并不是我什么都不是吧？” “这是两回事儿！” 方云立即说道：“不准和想不到，这是一个概念吗？” 沈筱嘻嘻直笑，也知道不是一回事儿，杨厚也确实比自己聪明一些：“小厚，我找人来在这里盯着？等待那个年轻人出现？” “也行，咱们不能看着人出事儿，就算是植物人，也不行啊！” 杨厚点了点头：“顺子和雷哥忙吗？” “不忙，我给他们打电话，远远地盯着！” 沈筱立即说道：“一旦有袁峰之外的，身材差不多的人，就要小心了。” “对，如果他不害人，还是别抓了！” 杨厚想了想又说道：“让他们给我打电话也行，一旦找到这个人，我们就盯着他，或许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这事儿要是别人说，这么离谱，也不会相信的，但沈筱和方云都知道，杨厚的体质确实不一样，以往也没错过，那次在医院就遇见了怪异的事情。 尤其这样一来，方云也放心了，不会在科室里就出什么事情。 沈筱这边已经魏顺和庄雷打了电话，让他们俩过来，找自己的老妈，安排一个位置，二十四小时对谢英的病房进行监视。 其实也不仅仅是梦境中那个人要杀人的事儿，还牵扯到田淑英谋杀的案子，到现在也没交代什么。 沈筱要把杨厚送回去，就和老妈告辞，两个人下楼上了车。 “这件事儿处处透着诡异！” 沈筱边开车边说道：“争取在这里找到突破口吧！” “我也觉得非常诡异，让我最不解的是，什么人和我倾诉的呢？准不准啊？” 杨厚迟疑一下，还是说道：“这次是一个第三者的视角，以往从来没有过这种事情，万一要是搞错了，雷哥和顺子都白白在这里守候了，什么都不会发现的。” “对，这也是个问题！” 沈筱也想起来了，忽然瞪着大眼睛说道：“咱们问问奶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会不会有其他冤魂帮忙倾诉的情况，如果不是真的，就是你自己做梦，那就别盯着了。” 杨厚觉得也是个办法，毕竟奶奶知道的多一些。 沈筱也不着急回去问谢英了，车子很快就停在城中村杨厚家门前。 “奶奶！” 沈筱知道奶奶非常喜欢她，进来就高兴地喊道：“我来看您老人家了！” “哎呀，筱筱来了！” 奶奶在里面答应一声，立即满脸笑容地迎了出来，拉着沈筱的手问道：“不忙啊？” “不忙！” 沈筱嘻嘻一笑：“我们有不明白的事情了，来问您老人家！” 第三百四十一章 命魂离身 奶奶听沈筱这么一说，还仔细看了看沈筱的俏脸，确认没事儿，这才微笑问道：“是什么事儿？” 杨厚和沈筱就把这件事儿从最初说了起来，还是杨厚拉回尸体，觉得蹊跷，之后就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情。 在昨天的一个梦境之后，今天就来到医院，还真找到了那个病床上的植物人，把两个案子联系在一起。 “奶奶，这个倾诉者，角度不同。” 杨厚这才说道：“似乎是从空中看到的，害人者害的也不是他，而且那病床上的谢英，也没死，我不明白的是，倾诉者到底是谁？还有别人代为倾诉的吗？” “那不可能，倾诉的人，一定是被害的人。” 奶奶很快就说道：“和你倾诉的，就是那个植物人！” “啊？” 两个人都惊呼一声，沈筱问道：“这个人到现在也没死呢，呼吸均匀，就是处于昏迷之中，怎么可能来倾诉？” “这个你们就不懂了！” 奶奶这才说道：“人身上有三魂七魄，三魂是胎光、爽灵和幽精，也叫天地人三魂，阴阳二魂常在外，只有命魂不离身，命魂就是胎光，所谓的植物人，就是胎光一魂也离身了，自然就能倾诉了。”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 “奶奶，您老人家的意思是，是谢英的魂魄？” 沈筱大眼睛瞪得老大：“离开了身体，在空中看着这一幕，正好小厚去了医院，他就找到小厚，和小厚倾诉了这件事儿？” “对，就是这么回事儿！” 奶奶点头说道：“其实其他来倾诉的冤魂，也都是胎光，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不散的意念。” 杨厚也没听说过，以往也没遇见过这种事情，但植物人还真是例外，以往也没遇过。 “奶奶，要是您这么说，谢英注定要死了？也不能说要死，就是醒不过来了？” 沈筱迷惑地问道：“那他怎么还能在病房看着，您老能不能帮忙让他醒过来呢？” “这可不能，奶奶没那么大的本事！” 奶奶被逗得哈哈笑了起来：“要说注定死了，这也不一定，万一要是三魂傍身，他就能醒过来，至于说他在病房看着，这是一个例外，植物人非常奇特，不过他要是醒过来，一定不知道这些经过，就好像是浑浑噩噩的样子，你们懂吗？”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这个大致上能理解，如果和其他倾诉者一样，那就是浑浑噩噩的状态，能倾诉的东西也不多，只不过还是第一次遇见在病房里飘荡的，人还没死的意念。 “小厚，奶奶这么一说，还是真的了。” 沈筱看着杨厚说道：“那顺子和雷哥在那里看着，也是有必要的，那个害人的，要是再来害人的话，就当场抓了他，或许一切谜团都解开了。” “行，既然不是我自己做梦，那就盯着吧！” 杨厚感觉奶奶说的没错：“你上班吧，有时间去换一换他们俩。” 沈筱也是这么想的，立即告辞。 这么一折腾都中午了，杨厚简单吃了一口，立即补觉。 晚上按部就班的坐公交去单位。 也不知道他们今天几个人在斗地主，要是四个人的话，就过去和孙启政聊一会儿。 想着这件事儿，迎面就遇见了李景强和孙伟出来。 “李叔，孙哥，这是要出车？” 杨厚问道：“那我去就行了！” “那太好了！” 孙伟笑着说道：“正好今天赵伟没来，他们俩闲着呢，那我就回去斗一会儿，你辛苦了！” “你们还真有个好运气！” 李景强也跟着说道：“正好小杨这个时候来了，回去玩儿吧！” 杨厚呵呵一笑，自己不常来，有时候耽搁就不来，出车也是应该，但愿不是那几个墓地就行了。 和李景强出了大院，这次不是往市里开了，而是往北面开去，出市区的那条路。 李金强说，就距离殡仪馆不远，没出市里呢，一片民房，那边他熟悉。 果然，不到十分钟，感觉没多远，就停在路边一片民房的一个门口。 这边就是去往临市的路，也是去方山的那条路，以往也在这边发生过案子，杨厚还是非常熟悉的，再往前面，就没多少人家了，有的就是一些小商家。 李景强下去没一会儿，就带着家人出来，死的是一个老头，家属跟上来四个，都是中年人，有儿有女。 李景强的嘴也碎，随口就乱问起来，老太太还在不在，死者什么病之类的。 家属也就和他聊了起来，老太太还在，身体还非常好，这个老头是老病了，早就知道，也没有治疗价值，就在家里养着，这不是就不行了。 李景强就说，现在有些事儿也不太公平，死的都是老头多，老太太一般都活着，也就是说，老头干不过老太太。 但是男的退休还晚，一些人不等退休就没了，有的退休没享受几天也就没了。 老太太不一样，五十就退休，享受三四十年，老头的骨头渣子都烂了，老太太还活着，要是调过来，就非常合理了。 杨厚听着也好笑，他说的也不是一点儿道理没有。 本来路就不远，李景强还一个劲儿地说着，感觉没两分钟呢，就回到单位。 到单位杨厚就不管了，直接回到休息室，也没看他们斗地主，径直躺在床上鼓弄着手机，这可是未来丈母娘给买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迷迷糊糊之间，眼前的灯光就是一亮。 一只手拉开了抽屉，里面是几个影集，看封面，年头也不少了，打开迅速翻了起来，里面什么都没有。 紧接着拉开了另一个抽屉，里面都是破旧的东西，有小孩玩儿的车子，还有针线之类的，把这些东西都翻了出来，看到了抽屉的底部。 目光很快就掠过一张床，看向了门口。 门口站着一个中年人，伸出手来指过来，嘴里还动着，满脸的气愤，似乎在骂着什么。 一只手也指了过去，还微微颤抖着，很快目光就距离这个中年人越来越近，擦身而过，看到的是水泥地面，还有一个炉子。 在炉子的右前方，有一个菜板，上面放着一把尖刀，扎在一个西瓜上。 手伸出去，拔下刀子，目光逐渐往门口移动着。 里面床上正坐着那个中年人，目光也往这边看过来，浑身一抖样子，伸手再次指过来，脸上的神情非常激动，甚至肌肉都在抽搐着。 第三百四十二章 那人已经死了 这时候，一只拿着刀子手，也指了过去。 那中年人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目光已经距离这个中年人越来越近了，忽然拿着刀子扎了过去。 中年人连忙伸出胳膊挡了一下，正刺在中年人的手上，顿时鲜血直流。 拿着刀子的手，再次挥舞过去。 中年人也再次抬起胳膊挡住了刀子，被划出了一道口子，随即就抓住了这只手。 眼前看到的，就是中年人的身体，不时地掠过中年人愤怒的脸颊。 忽然，中年人往后面倒去，仰面倒在床上。 此时目光也是一顿，距离中年人微微远一些的时候，只看到一片红色，喷涌而出！ 目光停顿了一秒，逐渐地往下面移动着。 刀子还在手里，黑白相间的格子衣服，早被鲜血染红，不是流出来，而是从一个窟窿中喷出来，喷得那中年人满身都是。 目光随即颤抖起来，一顿一顿的，眼前也有一片黑色，逐渐的遮挡过来。 感觉没过一会儿，目光就往身子下面的中年人身上扑倒过来，眼前也逐渐的模糊起来，似乎连灯光和血红色都看不到了。 “啊！”杨厚惊呼出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小样儿的，你也不行！” 秦伟的声音传来：“自己认为比韩德厚厉害，是不是一样输？” 杨厚听见了斗地主的声音，应该是秦伟和孙伟同时上阵的时候不多，秦伟赢了一把，在讥讽孙伟。 自己又做了一个梦，刚才也没喊出声来，并没有影响到他们斗地主。 忽然，杨厚心头猛然间一震，那个中年人，不正是袁峰吗？ 在梦境中，能感觉到非常熟悉，但也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是谁，此时回想起来，清清楚楚的，就是袁峰！ 那个年轻人，穿着格子衣服？ 杨厚心里又是一凛，会不会就是······那个要谋杀谢英的人呢？ 年轻人不能确定，就是感觉衣服挺像的，那就回忆一下，到底是怎么一个过程。 最初是这个人在翻东西，把抽屉都翻到底了，似乎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从这只手看起来，不是上了年纪的人，应该是个年轻人，起码不超过三十岁。 正翻找之间，袁峰就进来了，在门口指着他，脸上也非常气愤的样子，嘴里动着，应该是在咒骂年轻人。 年轻人也毫不示弱，一只手指过去，或许也在骂。 很快，年轻人就出了房间，去了厨房，在厨房找到一把尖刀回来。 可能是袁峰看到了刀子，又指着他在咒骂，脸色也异常难看，可以说愤怒至极，从脸上抽搐的肌肉也看得出来。 年轻人的手似乎也在抖，直奔袁峰而去。 刀子最初是刺了出去，被袁峰挡住，紧接着就划了一刀，也被挡住，紧接着就抓住了年轻人的手，两个人撕打在一起。 想到这里，杨厚知道这次不会错了，一定是真实的，袁峰的手臂，今天去就看着缠着绷带，他说是玻璃划破的，脸上的神情也不太自然，其实不是，是被这个年轻人给刺伤的。 在两个人撕打的过程中，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刺进了年轻人的前胸，顿时血流如注。 要是从年轻人眼前一顿一顿的情况，还有很快就闭上了眼睛来看，应该是无巧不巧的刺中了心脏，浑身抽搐，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吧？ 杨厚心里是这么想的，也没被人刺过，当然也不敢肯定。 但过程是不会错的，这个年轻人要杀袁峰，结果被误杀死的，那还来找自己倾诉？ 这也不算奇怪，一般横死的人，总会和自己倾诉一下的。 忽然，杨厚想起了一件事儿，这个年轻人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呢？那场景，明显不是医院啊？ 在医院死了人，也早就出事儿了。 自己今天可是出了一趟车，就在单位前面不远处，是在那里找到自己的？ 以往可几次路过那里，但是没有冤魂，自然不会找自己倾诉，最近几天没去，要是发生在最近一阶段，就有可能了。 看袁峰坐在床上的样子，对那个房间非常熟悉，是袁峰家？ 杨厚不太敢确定，也不敢确定那个年轻人，是不是要谋杀谢英的人，毕竟看不到脸，只能从这个年轻人的视角看去，但格子衬衣是一定的，和那天看到的年轻人穿着的一样。 颜色是黑白相间的，就连格子的大小，几乎都是一样的。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 他要杀谢英，还要杀袁峰，他和袁峰、谢英，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还有就是，袁峰的家，是不是就在那一排房子附近呢？ 袁峰这个人不错，可惜他也杀了人，但这是误杀，可怎么说也是人命啊？ 杨厚心里乱七八糟的，想得脑袋都疼了，才躺在床上。 感觉没过多久呢，电话就响了起来，正是沈筱打来的。 在秦伟等人的笑声中，杨厚也顾不得和他们说话了，急忙跑到前面来，上了车子。 “小厚，我昨天回去就再次询问了田淑英，我还提起她儿子的事情。” 沈筱看杨厚上了车，立即说道：“田淑英的浑身都抖了一下，但就是不开口，死活也不说怎么杀的吕梁，我感觉她就是在担心钱！” “嗯，她应该不会说的！” 杨厚这才说道：“顺子和雷哥，是不是还盯着呢？让他们回来也行，我感觉年轻人不会再去了！” “回来也行？不用盯着了？” 沈筱微微一愣：“万一那个年轻人要是再去呢？奶奶可是说了，那就是谢英在倾诉，不会错的，这个年轻人也存在！” “我知道！” 杨厚点头说道：“这件事儿不会错，但那个年轻人，再也不会去了，如果我没搞错的话，他已经死了！” “啊？” 沈筱又是一声惊呼：“那年轻人找到你倾诉了？” 杨厚点了点头，就把昨天的梦境，给沈筱详细说了一下。 “梦境中的年轻人，就穿着格子衬衣。” 杨厚睡不着也想明白了一些：“和袁峰有联系，还去过病房，袁峰隐瞒，胳膊上的伤痕，这一切都说明，昨天和我倾诉的年轻人，就是那个想要谋杀谢英的人！” “你这么一说，就有可能了！” 沈筱听得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那么说，袁峰也在自卫中，弄出了人命？” 杨厚倒是听得一愣，昨天自己从梦境中醒过来，一直认为是误杀，沈筱这么一说，还真对了，不是误杀，是自卫中弄出了人命，这个说法准确啊！ 第三百四十三章 距离不会太远 想到这里，杨厚立即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就是自卫中出了人命，他胳膊上的伤势，也是被那个年轻人给刺的！” “这······可怎么办啊？” 沈筱也没想到一夜之间，又发生了这种变化：“两条人命，咱们也没证据，袁峰也不会交代，除非找到他家······对了，你是怎么遇见这个倾诉者的？” “你终于问到关键之处了。” 杨厚这才说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昨天我哪儿都没去，晚上回来，出了一趟车，就去了前面不远处的一片平房，我猜测，袁峰家可能就在那附近。” 杨厚就把自己想的事情，和沈筱说了一遍。 自己哪都没去，袁峰自卫中出了人命，也没牵扯到什么，那尸体肯定没在自己单位。 而且那个年轻人，也出现在病房中，证明和袁峰有一定关系，袁峰杀死的这个人，可能就是那个年轻人。 从袁峰坐在床上的一幕来看，对那个房间非常熟悉，或许就是他家。 “那他杀了人，也会就近想办法吧？” 沈筱看着杨厚问道：“你去一趟还找到你倾诉了，就在他家附近，现在关键就是确定那里是不是他家的位置！”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杨厚点头说道：“如果袁峰家就住在那里，那么他一定把尸体就近掩埋，甚至就埋在家里、后院之类的，道理也非常简单，他受了伤，好像刺的还不浅，他不敢去医院，只能自己包扎一下，用不上力。” “对，你太聪明了！” 沈筱立即说道：“咱们这就去那附近看一看，询问一下，行吗？” “行！” 杨厚心里有些不舒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有些事情就是非常无奈的，袁峰的人不错，可是他因为自卫也好，还是因为其他事情也好，出了人命，为什么不报警？ 私自把尸体给埋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既然有人和自己的倾诉，这件事儿还扑朔离迷的，自己也不能不管，这体质，真是要命了！ 就在沈筱发动车子要走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魏顺打来的，沈筱凑过来接听了电话：“顺子，有情况？不会吧？” 沈筱知道那个年轻人可能死了，就问了这么一句。 “不是有情况了。” 魏顺那边说道：“你们说的那个年轻人，一直没出现，现在袁峰要走了，我们是不是要跟着他呢？还是一直盯着病房？” “不用盯着病房了。” 杨厚在一旁说道：“你们俩现在就盯着他，我们等你们的电话。” 魏顺当然是答应下来，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会不会来这边？” 沈筱瞪大了眼睛说道：“如果我们找到他家，那就离弄清楚这个案子不远了，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救了他一命？” 杨厚对这个说法没太理解：“你说救袁峰一命？” “对呀！” 沈筱立即说道：“他是隐瞒不住的，那年轻人和他一定有非常密切的关系，现在不报警，将来都说不清楚，你的梦境，自然不能当证据，现在可是都有证据在呢，能说明他是自卫，伤势也能检验出来啊？” 杨厚听得有点儿发愣，沈筱说的也有些道理，自己心里还有些不舒服呢，要是这个结果，还真不错。 由于杨厚的推测，两个人也没走，就在这里等着，万一要是这边，今天或许能找到那个年轻人的尸体，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就这么等了二十分钟，沈筱的电话才响了起来，还是魏顺打来的：“筱筱，我们跟着袁峰，一路往小厚单位的方向开去，他坐的是公交，你们在哪里？” “那就对了！” 沈筱看了看杨厚：“我们在小厚单位，一会儿在路边等着，你们就跟着好了，今天案子或许会有重大进展。” 魏顺也高兴地答应一声，挂断了电话。 “咱们走！” 沈筱高兴地说道：“看起来你没弄错，袁峰家可能就在那一片平房之中！” 两个人很快就来到路边，看着大路上的车子。 两辆公交车开过去之后，才看到庄雷的车子，这就更不会错了，一路上袁峰也没下车，否则他们俩不会跟到这里来。 庄雷也看到沈筱的车子，按了两声喇叭。 沈筱这边回应一声，立即在后面跟了上去。 也就是十分钟的样子，公交车就停在那排房子不远处的一个站点儿，再往前面就是终点站了，庄雷的速度才慢了下来。 沈筱看了看杨厚：“完全正确，他回家了。” “嗯！” 杨厚点头说道：“看准哪一户，我们找尸体就行，他不会跑了，即便是离开，也会去医院。” 这时沈筱的电话又响了起来，魏顺已经看到袁峰进了一个平房，问现在怎么办。 沈筱也告诉两个人，接下来就不用管袁峰了，把车子停在附近，看到袁峰离开，立即去他家里。 是个人两辆车，都停在附近等待。 这也是杨厚说的，他回家也就是看一看，一会儿还会去医院的，大家行动的时间多得是。 事实证明，杨厚的预料没错，不过二十分钟呢，魏顺就打来电话，他的车子在前面，看到袁峰去了公交站点，已经上了车。 四个人立即下车汇合，跟着魏顺来到一户平房门前。 杨厚早就看到了，就是自己昨天出车的那个地方，尸体就在附近。 “咱们先四周寻找一下，范围不用太大。” 杨厚很快就说道：“如果没有，我们就想办法去他家看一看，或许就在他家后院。” “找什么？”魏顺诧异地问了一句。 杨厚和沈筱差点儿没笑出声来，都是自己两个人商量的，魏顺和庄雷现在还不知道干什么呢！ 两人连忙把这个案子的经过，简单给两个人说了一下。 信息量也是非常大的，杨厚现在也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是事情可是告诉得非常清楚，找的就是新翻动的土地，可能埋着尸体。 魏顺和庄雷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这种事情以往干过，在龙眠岗就找到过，还不是一次，立即寻找起来。 几个人简单的在附近转了转，也没看到什么可疑之处，立即聚在一起。 有杨厚的分析，尸体一定不会太远，既然附近没有，就在他家，几个人立即绕到后院来。 庄雷和魏顺比篱笆墙都高了，站在外面就看得到，庄雷很快就说道：“院子里果然有翻动过的新土痕迹，进去吗？” 第三百四十四章 醒过来了 沈筱不管那些，立即挥手说道：“进去挖一下，或许下面就有尸体呢，已经都来了，必须弄个清楚。” 魏顺和庄雷立即跳了进去，这次的篱笆墙还结实一些，庄雷没有弄倒。 杨厚和沈筱跳过来就非常简单了，可以说毫不费力。 魏顺在旁边不远处的篱笆墙外面，看到一把锹，从缝隙就抓了过来，直接挖了起来。 杨厚知道这是邻居家的，后院都用简单的篱笆墙隔着，但是用用也没什么，这是大事儿。 不过几锹下去，就看到一片衣服角，正是黑白相间的格子衬衣，上面还有红色的血迹。 “真有，真有啊！” 魏顺惊呼一声，一边劲儿挖着一边说道：“埋得这么浅，也不怕露出来！” “这就对了！” 杨厚点头说道：“他没有力气，能挖坑把人埋进去，已经不错了，这更证明我的梦境没错，当时袁峰是受了伤的。” 沈筱也连连点头，知道这个案子应该没错了，要是牵扯到袁峰，那么很有可能田淑英也会说实话的。 魏顺这时候已经挖出来了，也真是胆子大，立即用锹把尸体给弄了上来。 这是一个穿着格子衣服的年轻人，满身都是血迹，已经都干涸了，但还没高度腐烂，能看出来脸部的轮廓，确实不到三十岁。 “小厚，是他吗？” 沈筱问道：“就是要杀害谢英的人？” “不敢确定，衣服是一样的！” 杨厚微微摇了摇头：“不过他和袁峰有关系，袁峰就会交代的，也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对，咱们先抓了袁峰！” 沈筱立即说道：“你们俩也别挖了，放在这里，立即去医院带袁峰回单位，这边我找队里人来处理。” 两个人立即答应一声，跳了出去。 沈筱也拿出电话，给邵队打了过去，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还说和田淑英的案子有关系，立即来人看现场，位置也说得清清楚楚。 邵队也知道沈筱和杨厚等人非常神奇，往往一些案子都能出其不意地破了，立即答应一声，马上组织人过来。 “小厚，有个问题啊！” 沈筱这才看着杨厚问道：“一会儿邵队过来会问的，咱们怎么说呢？这都是你的梦境，加上你的分析，这才在这里找到尸体的！” 杨厚也有点儿晕头，这个案子真的不好说了，最初是根本就没联系的，后来还是通过梦境，找到医院去。 沈筱知道谢英这个名字，是田淑英的儿子，把两件事儿联系起来的，此时确实不太好说。 “你们是干什么的？” 这时候一个邻居的老头探出头来，不是好眼色地问道：“为什么在老袁家后院？是他什么人？” “我们是来办案子的！” 沈筱也怕误会，还担心他打电话，袁峰走了，连忙过来把证件拿出来，问道：“你见过这个年轻人吗？” 老头有六十来岁的样子，眼神儿还不错，看了看证件，微微有些发愣。 看沈筱指着身后问，就隔着篱笆墙看了一眼：“那是袁峰的儿子吧？怎么了？打架了？” “他死了！” 沈筱看了看杨厚，这才说道：“他们父子的关系不太好吗？” “啊？死了？” 这老头吓了一跳：“怎么死的？” “这个你就别问了！” 沈筱也说不清楚，有些事情也不能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他们父子经常打架？” “可不是经常打架，我们邻居住着，经常听到！” 这老头吓得不行，声音都有些发颤了：“这小子叫袁继业，不是个东西，也不是袁峰的亲儿子，袁峰一辈子没结婚，是袁峰的养子，好像是捡来的，看他可怜。” “哦！” 沈筱点了点头：“这件事儿你们不要说出去，一会儿我们会来人处理的，知道吗？” 这老头已经吓傻了，连连点头，很快就缩了回去，也不问是怎么死的了。 确实，这种事情非常吓人，在沈筱她们看起来，已经司空见惯了，普通人身边，也很少发生。 “我们还是可以解释的！” 杨厚这时候已经想好该怎么说了：“一会儿邵队问起来，你就说询问中，得知田淑英和袁峰的关系很好，好像是黄昏恋的意思，就在医院找到袁峰，进而我们打探袁峰的情况，得知他和养子的关系不好，经常打架，养子还失踪了，这才怀疑到的。” “对，太好了！” 沈筱不知道怎么说，立即点头说道：“还有就是袁峰胳膊上的伤势，也是我们怀疑到他原因，这么一说就能解释过去了。” 杨厚也连连点头，有些事情是没办法的，案子总要弄清楚，要是能救袁峰一命，也算是不错的。 两个人这边商量着，感觉没过多久呢，沈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还以为是邵队找不到，拿出来一看，还是庄雷打来的。 “我们来了医院，没看到袁峰！” 庄雷那边问道：“现在怎么办？他不会回家了吧？” “不会的，他这几天都在医院，有时候还住在医院。” 杨厚就在一旁呢，接过来说道：“你们俩就在医院等着，他或许一会儿就去了。” 庄雷答应一声，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这时候邵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已经带人赶到了。 沈筱告诉他们绕到后面来。 杨厚就别在这里了，一个人跳了出来，远远地看到邵队带人过来，立即挥手接应。 邵队带着张新民等人过来的，总要看看现场，这也不是小案子，立即带人跳了进去。 杨厚回到车上等着沈筱，也放了心，沈筱知道怎么说的，一会儿回去审问袁峰，一定能知道过程的。 过了没多久，沈筱和邵队等人都出来，还有人抬着一个装尸袋，一起上了车子。 “咱们回去吧！” 沈筱皱眉说道：“这边也留人了，一旦袁峰回来，也能抓到他，医院那边也有人，我猜测他会去医院的。” 杨厚也是这么想的，当即点了点头。 就在车子刚刚启动的时候，沈筱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是老妈打来的：“妈，您有事儿？” “筱筱，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方云那边立即说道：“谢英醒过来了，这就证明能好起来！” “啊？”沈筱一声惊呼，大眼睛看着杨厚。 “阿姨，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杨厚连忙凑过来问道：“您早上看到袁峰了吗？” “看到了！” 方云立即说道：“好像他过来没多久，就醒过来了，袁峰惊喜地和我们说一下，之后就不见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门口抓人 杨厚也听得微微一愣：“那庄雷和魏顺去了，您看到了吗？” “看到了，我们都在里面呢，他们俩就过来了！” 方云立即说道：“但他们俩看了一眼，很快就去那边大厅了。” “这俩傻子，也不看看谢英醒了没有！” 沈筱皱眉问道：“妈，人都醒过来了，您怎么才给我们打电话？” “我也没想那么多，这种情况非常少见的！” 方云也有些无奈地说道：“大家都忙乎着患者，妈也跟着看各项体征，就忘了立即给你们打电话，这件事儿你们弄得怎么样了？” “哦，那就行了！” 沈筱立即说道：“您忙着病人吧，晚上回家和你说！” 方云答应一声，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小厚，谢英醒了！” 沈筱看着杨厚问道：“咱们是不是要和田淑英说一下？” “这个······还是先问一问袁峰再说吧！” 杨厚想了想说道：“这里面的事情，总感觉不太对劲儿，之后我们见谢英一面，询问一下他的情况，我听你说，在国外打工的，怎么忽然就回国了呢？” 杨厚还想问的就是，他和自己倾诉，这些事情他是不是知道，毕竟以往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沈筱知道杨厚说的有道理，有些事情还是循序渐进的比较好。 车子在半个小时之后，开到了沈筱单位附近。 还没进大远呢，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声影，坐在大门口，正是袁峰。 “筱筱，快停车！” 杨厚连忙说道：“袁峰在你们单位门口呢，怪不得他们俩找不到，你看到了吗？” 沈筱顺着杨厚的手看了一眼，立即惊呼一声，直接开了过来。 “袁峰！” 沈筱下来招呼一声，手已经在拿铐子了：“你怎么在这里？” “是你们俩，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袁峰还有些奇怪，诧异地问道：“你们俩不是医生？” “不是医生，我在就这里工作，现在你知道了吗？” 沈筱已经拿出铐子来，也不怕他跑了：“你的事情，已经被我们调查清楚了，跟我们上楼！” 沈筱说着话，已经伸出手去。 杨厚也在一旁准备着，万一他要跑，还是想反抗的话，那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哦？我的事情？” 袁峰脸色大变，不过还是很配合地把手伸出来：“我的事情不要紧，你既然在这里工作，能帮我一个忙吗？” 看袁峰脸色大变，还这么配合，并没有要跑的意思，沈筱倒是一愣：“你要我帮什么忙？” “我没有别的要求，就是想见田淑英一面！” 袁峰立即说道：“我一早上去了医院，之后就来到这里，可是你们的人说，我是见不到田淑英的，我真是无奈了，只求见她一面，之后我的事情，我都说个清楚，这可以吧？” “可以！” 沈筱也立即说道：“但是你要先把你的事情交代清楚，之后才能让你见田淑英，行吗？” “也行！” 袁峰那憨厚的脸上，还露出一丝笑容：“谢谢你们俩，咱们走！” 这一来杨厚和沈筱倒是晕了头，还没见过这么镇定的杀人犯呢。 走进大院，正看到邵队等人爸爸尸体刚刚弄进去，转头就看到杨厚和沈筱铐着一个人进来。 “你们这是······他是谁？” 邵队满脸诧异地问道：“咱们不是一起回来的吗？” “他就是袁峰！” 沈筱立即说道：“咱们上楼先问问他，他会说的！” “啊？”邵队惊呼一声。 此时的邵队，彻底的晕了头，也不知道杨厚和沈筱等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简直是太神奇了。 路上一起回来的，就在后面跟着，派出去的人和留在袁峰家的人，到现在还没回信呢，他们俩又把人给抓了？ 邵队瞪大了眼睛看着杨厚：“小杨，你们也是太神奇了吧？” “不神奇啊！” 杨厚嘿嘿直笑：“他在门口呢，是来找田淑英的！” 杨厚也理解这里的情况，要是没有允许的话，任何人也见不到田淑英，别说是袁峰了，他有天大的消息，也只能在门口等着。 邵队一听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也没再问，立即跟着上了楼。 这期间杨厚也给魏顺打了电话，不用在那边等着了，都回来好了，人都抓到了。 这两个大金刚还很奇怪，不知道在哪里抓到的，不过也没多问，说立即赶回来。 杨厚还是去老地方看着，邵队和沈筱带着袁峰走进了预审室。 “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沈筱很快就问道：“和田淑英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就是个卖菜的！” 袁峰也不隐瞒：“还就在吕家附近的一个小市场上，和淑英是买菜的时候认识的，那人真好，就是······命苦，现在来说，也不算苦，你们可能不知道，她儿子，醒过来了，不是植物人了，能完全恢复的！” “嗯，我们知道了！” 沈筱对他的态度也非常不错，点头问道：“我们已经在你家后院，找到你养子的尸体，说一说你和你养子的事情吧，还有你和田淑英之间的关系。” “唉，这个畜生！” 袁峰叹了口气，微微犹豫一下就说道：“既然谢英都醒过来了，那我就没有隐瞒什么的必要了，我杀了人，那没办法！” 沈筱下意识地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这才回过头去。 杨厚也觉得这里面定有隐情，这个袁峰，到现在也没有隐瞒什么，这就要交代了。 “这件事儿要从谢英回国说起，他在国外也没赚到什么钱，回来没两天呢，就出了车祸，经过抢救之后，就是你们在医院看到的那样，植物人。” 袁峰就接着交代起来“我和淑英都没有什么钱，偏偏那个肇事的司机，也没钱，态度还非常好，尽力筹措，淑英也是个心软的人，不好意思逼迫他，这一来谢英住院的费用就是个问题了，更别提醒过来了。” 这些事情杨厚和沈筱都听老妈说过，过程也确实是这样的。 “那是好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收摊去回家，正要去医院照顾谢英，就接到淑英的电话，让我立即去一趟吕家楼下，取一张银行卡。” 袁峰接着交代道：“我当时就问了一下，哪来的银行卡，多少钱，为什么要给我，淑英说五十万的，就别问怎么来的了，拿去给孩子交住院费，我乐坏了，当即惊呼一声，答应下来。” 第三百四十六章 五十万 杨厚在外面听着，早就知道这五十万是怎么回事儿，也没想到田淑英交给了袁峰，其实还是为了儿子的病。 “我当天见到淑英的时候，淑英就说，她以后可能不会经常去医院的，孩子就交给我了，她信得过我，我当时非常感动，一口答应下来，这不是事儿，平时我也照顾谢英的！” 袁峰接着说道：“当天我也没怀疑什么，正好医院那边要没钱了，需要续费，就来到医院，交了钱，哪知道第二天晚上，就出了事儿。” 袁峰说的出事儿，还不是田淑英的事儿，而是养子袁继业的事儿。 当天袁峰在接到田淑英电话的时候，就惊呼出声，说五十万，之后才答应的，当时就被小屋的袁继业听到。 袁继业这个人真的不这么样，好吃懒做，也是因为收养来的，袁峰心里总认为这个孩子非常可怜，不好下手打他，逐渐养成了一些不好的毛病。 骄纵总是会出事儿的，这袁继业就是个好吃懒做的人，二十六七的人了，连个工作也不找，不管袁峰出去卖菜怎么辛苦，也不肯帮一把，还总是要钱。 最近就交了一个女朋友，更是逼着袁峰要钱，说要买车买房的，袁峰着急给谢英看病都没钱，哪有钱给他？ 这不是三天两头就吵架，问袁峰为什么要管谢英，不管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不亲生的，就不管？ 袁峰气得不行，也没办法。 袁继业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说这五十万，正好买一辆车，还能交房子的首付款，立即就逼着袁峰要钱。 袁峰当然不肯给他，袁继业也气得直咬牙。 “就在这时候，我就听到淑英出事儿的消息了，猜测······可能是有些不好的事情，其实我也能理解，儿子是她的命根子啊！” 袁峰长叹一口气：“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也知道那天淑英说不能常来的意思了，更是精心照料着谢英！” 听袁峰交代到这里，邵队还看了沈筱一眼，意思也很明白了，田淑英就是为了儿子，才谋杀了吕梁的。 沈筱倒是微微摇了摇头，并没说什么。 杨厚在外面也看到这一幕了，知道沈筱的意思，自己梦境中，田淑英也不是谋杀，是一笔交易。 “我每天都念佛，希望上天能让谢英醒过来，我也不是不给养子钱，一来这钱不是我的，是救命钱，二来和性命比起来，买房买车，那不是差多了？” 袁峰又是一声长叹：“哪知道这个逆子，竟然去害人，要害死谢英啊！” 沈筱又忍不住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关键的地方到了。 两个人心里都清楚，杨厚梦境中，那个进来的人，或许就是袁峰！ 而袁峰在医院里隐瞒，说没有人来看过谢英，那时候他应该已经杀了袁继业，也不能说他杀的，是自卫，意外死亡的。 “我在医院护理好几天，护士和方主任都叮嘱过，患者是个植物人，静点的时候，不能回血，不能进去空气，否则，都有生命危险。” 袁峰接着说道：“我那天出去一趟，回来正看到这个逆子，在输液管里放空气，大量的空气灌进血管里去，把我吓了一跳，顿时就明白这个逆子要干什么了！” 最初就是因为这五十万，袁继业就和袁峰吵了起来，这次来，要害死谢英，还不是为了这五十万。 袁峰当时就气得大骂他一顿，袁继业气得咬着牙离开了医院。 袁继业从那天开始，也不敢离开了，索性就回家收拾一下，来医院住，或许谢英就醒过来呢？ “就在回家的当天晚上，我就看到这畜生在找东西，无非就是找银行卡，他还想要这五十万，想起白天的事情，我气得又骂了他一顿！” 袁峰接着说道：“哪知道他还振振有词的，说我为了一个植物人，竟然不顾儿子，现在田淑英都进去了，只要植物人死了，那么钱就是他的，何苦为了一个植物人，把钱都搭进去，还说我是傻子，说淑英图财害命！” 袁峰当时气得差点儿没犯了心脏病，喘着粗气坐在床上，浑身直发抖。 哪知道事情还没完，袁继业出去找了一把刀子，竟然威胁着袁峰要钱，如果不给的话，他也不想活了，就同归于尽！ 袁峰万万没想到，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这么不懂事儿，竟然对自己动起了刀子，指着他大骂，手都抖了起来。 “这畜生真的扑了上来，要杀了我！” 袁峰脸上的肌肉又抽搐起来：“我挡了两刀，一刀刺在胳膊上，一刀划出一道口子，之后我就抓住了刀子，抢夺中，我心脏不舒服，就倒在床上，哪知道这个忽然的意外，刀子就······刺在他的胸口，血都喷溅出来！” “误杀的？你说的是真的吗？” 邵队盯着袁峰，冷冷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不报警？那样也能说清楚的！” 沈筱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杨厚也隔着玻璃看到了。 两人都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袁峰一句谎话都没有。 杨厚也有些无奈，自己的梦境，也不能说出来，更不能给袁峰作证，只能让邵队怀疑了，他当时就报警的话，真能弄清楚，你把尸体埋起来，那还能说清楚？ “我说的都是真的，但是我也知道，你们不会相信的，我也不奢望你们相信，就算认定我杀了人，也没什么。” 袁峰很坚定地说道：“我之所以没报警，就是因为谢英这孩子，银行卡在我身上，他还没人照顾，就算是我自卫，袁继业是意外死亡，调查起来，我也出不去，谢英就没人管了，我不能辜负了淑英的嘱托啊？” 邵队皱着没有看了看沈筱，这才说道：“你别着急说下去，把你当时的情况，详细说个清楚，包括挣扎时候的姿势，还有最终刺进去的部位等等。” 袁峰并没惊慌，当即给邵队详细说了一下。 这个过程，和杨厚在梦境中看到的，也就是袁继业来倾诉的过程，是一模一样的。 “行了！” 邵队点了点头：“你接着说，这之后呢？” “这之后我都吓懵了，思忖良久，这才没报警，把自己的胳膊包扎一下，对这畜生，也彻底的失望了，一点儿都没有伤心的意思！” 袁峰叹了口气：“当时我浑身无力，胳膊上还疼，思来想去的，只能在后院，费力地把他埋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见一面 沈筱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还微微点了点头。 杨厚也明白沈筱的意思，自己推断的非常准确，当时袁峰是没有力气的，不处理也不行，就是现在，伤势未必全好，那么只能是就近处理，也因此在他家后院找到了尸体。 “我知道瞒不过多久的，也知道我说不清楚，这都不要紧，我只想着，谢英能在我被抓之前醒过来，那我就对得起淑英了。” 袁峰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皇天不负苦心人，谢英早上就醒了过来，我兴奋地来到你们单位，想见淑英一面，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可是你们的人不让我进来，还说我根本见不到淑英的，我无奈之下，只能在门口干着急。” 邵队皱起了眉头，看着沈筱。 沈筱也不好当着袁峰的面说什么，就冲着邵队点了点头。 “这位小姑娘，你说我交代之后，你就帮我的！” 袁峰看着沈筱，满脸乞求之色：“现在我都说了，一句假话都没有，就算你们认定我在说谎，哪怕你们说我杀了那畜生，也行，能帮我一把，让我见一见淑英吗？” “这个······一会儿再说！” 沈筱迟疑一下：“我们商量一下，之后会让你见到的，你先等一等，好吧？” “行，行啊！” 袁峰立即点头答应下来：“那我就等着，反正我也出不去了，好在那孩子已经好了，剩下的钱，还在我这里，我也知道，不可能还给淑英的，但我相信，淑英也不会要的，她应该会还给吕家，唉！” 杨厚在外面听得更不是滋味儿了，如果他真的这么了解田淑英，田淑英也答应还给吕家，这两个人，真的不错，这件事儿，还真是有些······让人心里难受。 沈筱的同事已经把袁峰带了出去。 “筱筱，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邵队在里面看着沈筱问道：“你和小杨都了解多少情况？” “他说的应该都是真的，我们了解的非常多。” 沈筱立即说道：“这个人确实不错，也非常讲信誉，在医院里照顾谢英确实挺好的，谢英就住在我妈的科室，我听我妈说过。” “哦！” 邵队点头说道：“咱们是不是该问一问田淑英了，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看他是不是能交代经过？” “行！” 沈筱还看了看杨厚这边，迟疑一下，这才点头说道：“她还不知道她儿子已经醒过来了。” 杨厚知道怎么回事儿，沈筱是倚仗自己习惯了，什么事儿不和自己商量一句，总觉得心里没底，都到了这个份上，还商量什么了！ 邵队吩咐一声，没过一会儿就把田淑英带了进来。 田淑英还是前两天看到的那个状态，一副死不开口的样子，但是脸上没有那种凶恶的神情，应该说是铁了心一样。 “田淑英，这几天你在里面，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我给你说一下，你看看是不是能把事实交代出来。” 沈筱这才说道：“我首先要告诉你的就是，袁峰为了你儿子的事儿，杀了人！” “啊？” 田淑英顿时惊呼一声，从椅子上一下子站了起来：“这不可能，他不会杀人的，他这个人，非常好，怎么可能杀人？” 沈筱就是故意这么说的，也想看一看她是怎么说的，了解不了解袁峰，顺便也给邵队看一看。 果然，田淑英对于袁峰也非常了解。 “他杀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养子袁继业！” 沈筱接着说道：“原因是，袁继业要这五十万块钱，还要谋杀你儿子！” 田淑英都惊呆了，看着沈筱，眼睛瞪得老大，一句话也不说。 沈筱等她回过神儿来，这才把事情的经过，给田淑英说了一遍。 看着两眼发直的田淑英，沈筱问道：“现在，你愿意把当天吕梁死的经过，给我们说一下吗？” “唉，我害了袁峰啊！” 田淑英呜呜咽咽地说了起来：“都是我自私，只想着自己的儿子，害了袁峰啊！” 沈筱和邵队也没逼问，等着她哭泣、发泄一下。 “我想见袁峰一面！” 田淑英很快就抬起头问道：“之后我就全说出来，行吗？” 杨厚倒是觉得这个田淑英也真不错，知道因为自己儿子害了袁峰，并没有再问自己的儿子，而是直接想见袁峰一面，就要交代，也非常难得了。 沈筱看了看邵队，邵队也点了点头，旁边的同事立即出去。 没一会儿，袁峰就被带了进来。 袁峰看到田淑英在里面，立即就满脸笑容地说道：“淑英，谢英醒过来了，已经苏醒了，我问过方主任，他能好起来，一切都能好起来的，你放心好了，以后，也不用我照顾他了，好起来了！” “嗯，我知道了！” 田淑英也哽咽着说道：“只是害了你，我真该死，也没想到这笔钱，能把你害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啊！” “别说这些了，只要你放心就行！” 袁峰的眼睛里，也泛起泪光，但还是笑着说道：“淑英，你杀了人，我也杀了人，但是孩子好起来了，我也能陪你一起走了，没有什么遗憾的！” 田淑英一听这话，更是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 沈筱看不得这个场面，连忙让同事把袁峰带出去，自己也出去一下。 杨厚知道沈筱也跟着哭了，这个场面，弄得自己心里也不舒服。 田淑英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儿子苏醒，就高兴的什么样，而是在哀叹自己不该害了袁峰，袁峰不管杀了人的事儿，一心想把好消息告诉田淑英，这份感情确实难得。 沈筱并没有转过来，很快就进去了。 邵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属下脾气大的时候，会伸手打人，遇到这个场景，会跟着落泪，也故意没看沈筱，对田淑英说道：“你现在可以交代了吧？” “可以，我都交代！” 田淑英很快就抬起头来，抹了一把眼泪：“那五十万，是我给袁峰的，也是吕梁给我的，现在应该还在袁峰身上，我儿子醒了，我害了袁峰，也不用再要人家的钱了！” “这钱不是大事儿！” 邵队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想知道的是，你杀人的过程，就是为了这五十万吗？” 沈筱此时又看了杨厚一眼，还微微有些泛红。 杨厚知道沈筱的意思，有些担心了。 这个过程，自己和她详细说过，是一笔交易。 但愿田淑英能说清楚，这两个人，都不是大罪过，起码在命案中，是最轻的。 第三百四十八章 可以弄清楚 田淑英在里面已经交代起来：“我不是为了钱，杀了人的，这是吕梁老爷子逼我的，当时的情况，就是任何人看了，也想帮他一把，我也是惊慌之下，没有办法。” 原来，吕梁老爷子是胰腺癌，这种情况吕家的兄弟都知道，疼痛的厉害。 在医院也没有办法，医生说不能手术，吕梁老爷子还不想住院，说什么要回家。 最终两个儿子拗不过他，只能回家等待，给开了一些止疼药，要是不行的话，就去医院。 那天晚上，老爷子就剧痛不止，田淑英就要联系医院，立即送老爷子去医院。 无奈吕梁老爷子说什么也不干，说他老伴儿就是这病死的，去了也没有用，还要打针之类的，遭受折磨，最终也是难免一死，不想再遭受这种折磨，立即就要死去。 田淑英当然不敢怠慢，也不敢帮忙，还是要拨打电话。 这时候吕梁就自己撞床头柜，说田淑英打电话，不如就撞死在眼前。 田淑英吓得不行，眼看撞得额头上都出血了，只能放下电话，呆呆地看着。 吕梁老爷子是个倔脾气，病得非常严重，也没有什么力气，就要求田淑英帮他一个忙，捂死他。 田淑英更不敢帮忙了，也知道这还是犯法的。 但吕梁随即就拿出来一张卡，说自己也没几天好活了，不想再去遭罪，这张卡就给田淑英，捂死他就行了。 吕梁说着话，还拿起枕头捂在自己的脸上，示意田淑英就这么办，总比疼死强。 田淑英正摇头之际，吕梁再次撞床头柜，血流更多了。 田淑英惊慌之下，无奈地答应了吕梁，也接过了那张卡。 “我想给吕梁的儿子打电话，但是吕梁老爷子也不让，知道两个儿子赶回来，一定把他送到医院去。” 田淑英简单交代了一下经过，这才说道：“我伺候他有两年了，知道这老爷子的脾气，但是为人相当好，我也不忍心看着他再遭受折磨，那种剧痛真是非常难忍的，就帮了他，我不是偷的卡，是他给我的。” 杨厚听到这里，长出了一口气，知道这也是真的，田淑英没说谎，和梦境中一模一样。 “你可以给他儿子打电话的，为什么不打？” 邵队并不太相信：“而且你不为钱的话，为什么又把卡给了袁峰？” “打电话是吕梁不让我打的，这老爷子人非常好，我说过的，以往也住过院，就是临时打止疼针，过后还是遭受这种折磨，我也真不忍心看着，不如一死了之。” 田淑英很认真地说道：“我没撒谎，要是没有一定感情，我也不会帮他的，至于说把卡给了袁峰，我也想好了，不管我是不是出于好心，但我确实杀了人，我没想不承认，我来了之后，也已经承认了。” 邵队倒是知道，田淑英已经承认杀了人，点头问道：“那你不说出实情，就是为了隐瞒这张卡，是吗？” “对，我已经杀了人，吕梁老爷子就是我杀的，不管是帮忙也好，还是怎么都好，我捂死的。” 田淑英也点头说道：“我杀人偿命，但是老爷子已经没了，那张卡，是我们之间的交易，我也想救活我儿子，他们家也确实不差这点儿钱，要是没有钱的话，我也不会不还给他们的，你们没看到那种场景，任何人都于心不忍。” “哦！” 邵队点头说道：“这么说来，你认为你是出于一片好心，对吗？” “这个要看你们怎么看了！” 田淑英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要是说我图钱，我也确实给了我儿子，不过现在我儿子好了，我也没有牵挂了，那笔钱，还给吕家兄弟，我儿子年轻力壮的，也饿不死，这我就放心了。” 邵队也没什么说的了，看着沈筱点了点头。 沈筱当然也没什么好问的了，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杨厚和自己说得非常清楚啊！ 杨厚这边也不听了，大致上都知道了，也转了出来。 “邵队，我感觉田淑英没说谎！” 沈筱在走廊里已经问了起来：“您看呢？” “嗯，我也感觉她没说谎。” 邵队点头说道：“因为她最初就承认了杀人，谋杀也承认了，没有必要隐瞒什么，更没必要这个时候再撒谎，小杨，你说呢？” “嗯，对，您说的没错！” 杨厚连连点头：“我也看这个人不错的，说的也非常实在。” “胰腺癌，是所有癌症中最疼的。” 邵队接着说道：“我见过这种患者，在最后的一段时间里，确实是生不如死，如果要是有些感情的话，那么确实不忍心看着，有些事情，我们还要找吕家兄弟核实一下，看看他们的意思。” “邵队，那袁峰呢？” 沈筱立即问了起来：“我看他也没说谎，您看呢？” 杨厚知道沈筱的意思，袁峰是个好人，不能说他杀了人，就是自卫，之后出了意外，此时也紧紧地盯着邵队。 “嗯，我感觉袁峰没说谎！” 邵队思忖一下就说道：“况且袁峰的事情，比田淑英的好弄清楚，我刚刚问过细节，尸体也在，他的伤势也在，对比一下死者的伤势，还有袁峰胳膊上的伤势，不难弄清楚的！” 这下杨厚和沈筱都高兴了，对视一眼，也都露出笑容。 “还是邵队厉害！” 杨厚高兴地说道：“怪不得您刚刚详细问了一下，都是有深意的啊！” “你这小子，别给我戴高帽子！” 邵队呵呵笑了起来：“我这么厉害，哪起案子是我破的？还不都是你们破的，在门口都能把人抓到！” 两个人都被逗得笑了起来，这个情况不一样，杨厚是亲眼看到的经过，况且这个袁峰，是送上门来的。 这时候走廊里又有人上来，是报警的，说什么人失踪了，吵吵嚷嚷的，往那边走去。 这边也有两个人过来，正是杨厚见到过一面的吕氏兄弟，其中那个老大，和邵队握了握手：“辛苦了，案子破了？” “嗯！” 邵队推开旁边一个办公室的门：“咱们进来聊！” 杨厚和沈筱也关心这个案子的最终结果，都跟了进来。 “情况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邵队这才说道：“我把情况先给你们说一下，咱们综合分析一下，我们要尽可能的做到公平公正，你们能理解吧？” “没问题！” 老大吕志文立即点头：“您说吧！” 第三百四十九章 救了两个人 邵队和沈筱立即把审问的经过，还有牵扯到袁峰的事情，也一并都说了一下。 “最初在没抓到袁峰的时候，田淑英已经承认谋杀了，我们感觉，她没有必要这个时候说谎。” 邵队简单说了一下，这才看着兄弟俩说道：“现在那笔钱，还在袁峰的手中，可能用去了一些，不会太多，会归还给你们的，你们认为这个案子······是什么性质的？或者说，田淑英以往照顾你父亲的时候，是不是非常好？有感情吗？” 杨厚和沈筱也盯着兄弟俩呢，在邵队说这番话的时候，他们俩已经脸色大变了，此时更是对视了一眼。 “邵队，田淑英以往对我父亲照顾的非常好，我父亲的腿也不行了，卧床一年多，身上一点儿坏的地方没有啊！” 吕志文皱着眉头说道：“以往我们都一家人一样，就是后来我父亲的额头出血，还死的那么快，我们才起疑了，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完全相信！” “还有一点就是·······我们说出来您也未必肯信！” 老二吕志武迟疑一下，还是说道：“邵队，我们哥俩早就觉得奇怪了，今天就一并和您说一下，信不信的不要紧，希望做个参考吧！” 兄弟俩这番话，听得杨厚和沈筱都非常高兴，他们不追着要个说法，已经非常不错了，今天的态度转变的还非常大，那么田淑英有希望了。 “行，这里也没外人，你们敞开了说就行。” 邵队也面带微笑：“你们的态度，也非常重要。” “我说吧，在最初的两天，都一切正常，在我们报警，你们看过尸体，确定谋杀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吕志文皱着眉头说道：“当天晚上，我们哥俩就梦见我爹回来，就在我们家大厅里，大骂我们不孝！” “还砸东西，说我们干的不是人干的事儿。” 吕志武跟着说道：“我们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还以为说我们哥俩不孝，没及时回来看他老人家，导致老人家被杀的，刚才你们这一说，我们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田姨应该没说谎，我爹是在怪我们，不该去告发她！” 吕志文接着说道：“今天听您这么说，情况就明朗了，那几十万不算什么，我们不要了，就给他们好了，我们想见田姨一面，行吗？” 邵队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梦境，被逗得笑了起来：“这简直是胡闹了，不过你们想见一面，倒是没问题，咱们过去吧！”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都非常高兴，也知道邵队不太相信，但是吕氏兄弟说的，一定都是实话，他父亲吕梁老爷子，确实是在骂他们不孝，也在骂他们不该告发田淑英，不是人干的事儿，指的就是这个。 这吕梁老爷子还真的非常倔，只不过无法和他们倾诉的那么清楚。 跟着邵队过来，田淑英还没带出去，看到吕氏兄弟，也是一愣：“你们······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兄弟，你爹是我亲手杀死的，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们也了解，老爷子的脾气······倔得很啊！” “田姨，您别说了，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吕志文叹了口气说道：“是我们不孝，和您没关系，您照顾我父亲的一段时间，确实非常精心，您和我爹也有一定感情，要不然您不会看不下去的。” “我们兄弟决定了，不再追究您的责任！” 吕志武也跟着说道：“那钱也不算什么，就给老弟后续住院用，等老弟出院，我们负责给他安排工作，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您就放心好了！” 田淑英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顿时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 沈筱看不得这个，已经到了这步，那就没太大问题了，连忙红着眼圈拉杨厚出来。 “小厚，这个结果还是不错的！” 沈筱出来就说道：“袁峰应该也能弄清楚的，要是意外的话，他也没事儿！” “这些我真的不太懂。” 杨厚看着沈筱问道：“他们的量刑可能会是什么样的？” 邵队此时刚好出来，听到杨厚的问题，立即过来说道：“田淑英的情况，问题不大，三年到五年就差不多了，属于最轻的一种，袁峰的情况，要是确定之后，属于在自卫的过程中，出了意外，虽然不能免于追究，但可能会缓刑的。” 这下杨厚知道了，三年到五年，也不算什么，缓刑，那就相当于没事儿了。 “邵队，您真是经验丰富！” 杨厚高兴地说了一句：“我先回去了，晚上还接班儿呢！” “你这小子！” 邵队哈哈笑了起来：“我该谢谢你，快去忙吧，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属下还要麻烦你呢！” 沈筱明白邵队的意思，就是说自己呢，也跟着嘻嘻直笑：“小厚，不送你了，明天见！” 杨厚答应一声，立即下了楼。 本以为时间还早着呢，哪知道都四点了，连忙回家吃了一口，坐公交上班。 斗地主还在进行，四个人都在，杨厚就过来和孙启政聊了起来，把这件事儿也说了一下。 孙启政也跟着高兴，说杨厚这次救了两条命。 回来之后，躺在床上，杨厚也在想，虽然未必都量刑那么重，也算是救了他们。 田淑英说什么也不交代，那就是个谋杀。 袁峰的事情，要是拖得时间长了，那么他胳膊上的伤势好了，袁继业的尸体，时间长了腐烂掉，还检测不出来，也是个人命案子。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这一夜非常舒服。 秦伟他们没叫杨厚出车，杨厚也没梦见什么，一觉睡到沈筱的电话响起来。 那边斗地主也散了，杨厚也跑到前面来。 “小厚，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沈筱抿着小嘴儿说道：“袁峰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根据他的伤势对比，还有袁继业胸前的刺伤，当时的情况，确定是出了意外，角度都和袁峰描述的一致，这下他们都没大事儿了。” “好啊！” 杨厚也嘿嘿笑着说道：“我最初还以为咱们又帮了不该帮的人，结果咱们是救了他们！”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沈筱点头说道：“前面一个案子舒心，这个案子也算是过得去！” 杨厚还没说话，沈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正是邵队打来的，沈筱接起来答应两声，很快说道：“行，我们立即赶到！” 第三百五十章 烂尾楼凶杀案 杨厚一听这话吓了一跳：“筱筱，你别说我们，就说你的事儿，是不是又有案子了？” “邵队问了，是不是在一起，我怎么说？” 沈筱故意皱着眉头，还瞪了杨厚一眼：“是发现了尸体，咱们过去看一看，你还能帮忙呢！” 沈筱就是以进为退，免得杨厚不高兴。 杨厚确实不高兴，这又是要带着自己去看尸体，等待着晚上和自己倾诉，可是被沈筱瞪了一眼，也有些晕头，一时间倒是没说什么。 沈筱可不管那些，加快速度，很快就开进了市区，往西南方向开去，在一片没人居住的烂尾楼前停了下来。 前面已经看到邵队等人的车子了，在二楼上还看到有人影晃动。 沈筱拉着杨厚就上了二楼。 尸体已经装了起来，邵队和张新民正在问两个中年人：“你们来的时候，就看到吊在这里的？” “是啊！”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说道：“这情况还把我们吓了一跳，以为是恶作剧呢，连忙过来看了一眼，还真是尸体，我吓得腿都软了，连忙下去报警。” 杨厚也看到地上的收尸袋了，不远处还有一片血迹，虽然已经干涸了，看起来时间也不太长。 沈筱这时候已经低声问起了张新民：“张叔，什么情况？是昨天报警的失踪人员吗？” “好像不是，都是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身材上差了很多。” 张新民摇头说道：“这个人是被吊在一根铁筋上的，手脚都绑着，嘴也被封起来，头顶上有重物打击的痕迹，像是铁锤之类的东西，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十六小时，咱们接到报警的那个人，已经失踪一周多了。” 沈筱点了点头，还看了看杨厚。 杨厚也明白沈筱的意思，不管是个什么人，她回去调查，自己等着倾诉就行了，距离尸体这么近，还有什么找不到的？ 那边的两个中年人也说起了保安的经过，附近什么人都没看到，他们俩是准备开发这片烂尾楼的，过来看一下，哪知道就看到这一幕。 杨厚觉得也没什么好听的，这个案子应该不难破。 起码死者是头顶被击打致死的，凶手是在他前面的，只要被害者是清醒的话，就一定能看到凶手。 还有一点也非常重要，这个凶手，不能戴着头盔，以往可是遇见过很多这种案子了，都带着头盔，自己弄得都有些抑郁了。 “走，把你送回去！” 沈筱拉了杨厚一把：“一会儿我回去把情况仔细看一下，咱们明天早上见面再说！” 杨厚自然也明白沈筱的意思，今天她去调查好了，明天一早，杨厚这边也有了收获，她那边把情况说一下，案子就快破了。 两个人一路聊着天，杨厚才知道昨天去报警失踪的人，已经失踪六七天了，是一个建筑公司的老总，叫邓文杰。 今天这个人，沈筱也没看到呢，但是从身材上来说，一定不是那个失踪的人，这未必是一起案子，不过那个失踪的未必就死了，这可是人命案子。 杨厚很快就被送到家，一天自然是睡觉，晚上按部就班来接班。 斗地主的继续斗着，现在好像哪天不斗了，才非常奇怪。 最初杨厚还是有些担心的，经过这么多次，已经习惯了有人来倾诉。 只要不是太吓人的，一下子掉下去的那种，杨厚的承受能力好像都增强了很多，一般情况下，不会再被吓醒。 四个人都在，杨厚也不担心他们叫醒自己，玩儿了一会儿准岳母送的手机，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就感觉眼前的灯光暗了很多，眼睛眯起了一道缝隙，逐渐的睁开，四周才亮了起来，也不是太亮，应该是晚上。 对面的窗子，破破烂烂，能看到后面的景色，还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 一个黑影出现在面前，目光猛然间往后面移动了一些。 眼前三米处，站着一个中年女人，头发很长，几乎挡着脸，当中的缝隙中，露出来一道缝隙，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女人很快就拢了一下头发，看起来头四十多岁的样子，还不难看，非常朴实的一个人，只不过盯过来的目光，让人从心底里泛起一股凉意。 只见女人的嘴动着，目光死死地看过来，在兜里掏出来一部手机，按下了一个键子，往前面走了两步。 女人脸上的神色更加狞厉，但是嘴里没动。 大约有一两分钟的样子，女人就把手机放在怀里，在旁边拎起来一把锤子，一高一低地走上前来。 眼睛看着女人阴冷的目光，还有那抡下来的锤子，似乎还能看到自己的胳膊，目光就是一偏，随即一片黑暗。 再次睁开的时候，看到的仍旧是锤子砸过来，不由得又是眼前一黑。 眼睛逐渐的睁开，这次已经看得不是那么清晰了，似乎有些东西在眼前遮挡着。 女人的头发也散乱起来，神色更加狞厉，再次抡着锤子砸了过来。 当目光再次睁开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绺血迹，从眼前流淌下去，滴在地上。 目光猛然间一顿，随即就一片黑暗。 杨厚也猛然间睁开了眼睛，感觉到额头上一阵阵的疼痛。 伸出手摸了一把，那种感觉还在，但是丝毫没有血迹。 这又是一个梦境，不用说，应该就是今天看到的那具尸体来和自己倾诉。 只不过今天的情况有些异常，怎么没听到斗地主的声音呢？ 杨厚微微扭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张床上，并排躺着两个人，正是韩德厚和赵伟。 这情况也不奇怪，应该是秦伟和孙伟都出车了，他们俩没好意思叫醒自己，自己也不想玩儿，还要回想一下梦境，帮沈筱破案子，帮倾诉者一个忙呢！ 杨厚没敢动，微微扭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凌晨三点。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开了，秦伟呵呵笑着进来：“快吧？来咱们继续！” 韩德厚和赵伟连忙起来，拿起牌坐在一起。 “该我了吧？” 门口进来了孙伟，看着秦伟问道：“你出车了，我也出车了，你上半夜都玩儿了，是不是该我玩儿了？” “行，行啊！” 秦伟有点不好意思地呵呵一笑：“我还以为你等一会儿能回来呢，也不能让他们俩闲着，人家可是陪咱们来的！” 孙伟也不客气，立即坐下玩了起来。 杨厚连忙收摄心神，回想起自己的梦境来。 第三百五十一章 你是找死 静下心来，烂尾楼是没错了，最初那个女人没出现，能看到对面的窗子，但目光和窗子的下部边缘是平的，应该是跪在地上。 那个女人，就有点儿可怕了，年纪在四十左右，头发很长，手里拎着锤子。 也知道是怎么把男人弄到这里来的，应该是晕过去之后，才弄到这里，眼睛也是逐渐睁开了一道缝隙，那时候应该是刚刚醒过来。 女人没有立即动手杀人，而是在兜里拿出来一部手机，递过来让男人仔细听着。 之所以说听着，是没有看到上面有什么画面，女人的嘴在说着说，但是后来就不再说了。 这个倾诉者最初见到女人被吓了一跳，从目光往后面一退的情况，也能看得出来，之后并不是非常害怕，这能说明什么呢？ 在倾诉者听了音频之后，女人就开始动手了，找到一把锤子，一下一下地砸了起来，目光也非常狞厉。 倾诉者在看到锤子的同时，似乎也看到自己的手，被吊在上面。 这种情况下，倾诉者根本就躲避不开，只能等着被砸死。 最后看到的一幕，是一绺血迹从前额流淌下来，滴到地上。 这时候也看到了双腿，确实是跪着的，这一切都说明，就是今天看到的尸体。 凶手是个女人，那女人的腿脚不好，好像是个瘸子。 两个人开始的距离有三四米远，后来女人砸死人的时候，就往前面走了几步，这几步就看出来了，一高一低的，有些费力。 一个女人，还是个瘸子，这有些出乎预料啊！ 这次倒是不用琢磨在什么地方找到自己的，自己去现场看的尸体，可是自己没见过这个女人，怎么去找？ 以往是看不到凶手，这次看到了，除非是碰巧遇见，否则的话，真没地方找去，即便是个瘸子，也不好找，瘸子多了。 其实最近一段时间，来倾诉的人，给杨厚造成的影响并不大，倒是分析的时候，有些头疼，今天也是一样的，感觉头都大了。 还是电话响了起来，把杨厚从这种思绪中解脱出来。 不出预料，电话是沈筱打来的，那边斗地主也散了，杨厚也来到前面。 “小厚，怎么样？” 沈筱看杨厚上来就问道：“一定来倾诉了吧？” “还有个不来的？” 杨厚故意装过和无奈的样子：“这次都看到凶手了！” 看着沈筱兴奋的样子，杨厚立即把梦境给沈筱详细说了一遍。 “凶手是女人？还是个瘸子？” 沈筱瞪大了眼睛：“不过这也对了，咱们去晚了，现场也发现一些痕迹呢！” 沈筱也没着急开车，告诉杨厚，死者的身份已经弄清楚了，叫邱建业，是一个开饭店的老板，晚上很晚才关业，在回家的路上失踪的。 邱建业的老婆，昨天下午也去报了警，饭店都没人照顾了。 “现场还发现了拖拽的痕迹！” 沈筱接着说道：“那烂尾楼破得不行，地面上都是灰尘，咱们上去的时候，现场都看过了，你说是女人还是个瘸子，应该就对了，她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只能拖拽到二楼去。” “哦！” 杨厚答应一声：“你们问过邱建业的老婆了吗，他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是得罪过什么女人，我怀疑这个女人的腿，是不是和邱建业有关系？” “目前还在调查之中。” 沈筱微微摇头说道：“不过有你的梦境，咱们的目标也非常明确了，我今天回去就再找邱建业的老婆，询问一下邱建业的情况，尤其是女人，还是腿脚不好的！” 杨厚也是连连点头，这是非常有必要的。 从那女人咬牙切齿的情况来看，并不是随意杀人，两个人有仇。 那么只要排查到这么个女人，自己就能去辨认一下，案子应该很快就弄清楚的。 沈筱发动车子，把杨厚送了回来。 快到城中村的时候，后面一辆车飞速超了过去。 沈筱还瞪了那个人一眼，不过很快就看到那辆车子停在杨厚家门前。 下来一个年轻人，快步来到门前敲了一下，应该也是门没锁的原因，立即走了进去。 这个情况让杨厚和沈筱都觉得非常奇怪，可别是什么坏人？ 沈筱加快车速，还按了两下喇叭，这才和杨厚快步下了车。 按了两下喇叭，也是有必要的，如果要对奶奶不利，他听到声音，会警觉的，就算真是坏人，也不至于立即下手。 当两个人跑进来的时候，就听里面门外一个年轻人的声音问道：“是杨奶奶家吗？” “是啊！” 里面传来奶奶的声音：“有事儿？进来吧！” 这下杨厚和沈筱放了心，不是坏人。 是两个人想多了，住在城中村，外人也不知道奶奶有点儿钱，还有很多卡，这是来算卦看事儿的。 沈筱都下来了，那就跟着进来看一看吧！ “杨奶奶，我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年轻人此时已经坐在桌子边上，双手插进头发里，很苦恼的样子说道：“我真是自己找的，您老可要帮帮我啊！” “筱筱来了！” 奶奶看到沈筱和杨厚一起进来，立即笑了起来，也不管这个看事儿的了，拉着沈筱就坐了下来，这才看着年轻人问道：“你招惹什么了？” “我也不瞒您老，我是个搞户外直播的。” 年轻人看着奶奶问了一句：“您老知道吧？” “户外直播？” 奶奶摇了摇头：“不知道，电视台的？” 杨厚和沈筱差点儿没笑出声来，奶奶确实不太知道，奶奶的手机倒是智能的，以往也没个手机，就是杨厚最近换下来的那个，给了奶奶。 可奶奶也不看直播，哪知道什么户外直播。 “我不是电视台的，但是基本上相似，就是通过手机，让大家看到现场！” 年轻人着急地说道：“我经常去一些危险的地方，让大家跟着我看，例如说鬼屋、废弃的房子之类的，您老知道了吗？” “哦，知道了！” 奶奶随即跟了一句：“年轻人，你这不是找死吗？” 杨厚和沈筱又差点儿没笑出来，但奶奶说的是实话。 之所以他们敢播，是因为不信，吓唬他的粉丝，还有的直接造假，弄出一些鬼魂之类的吓唬人。 但是奶奶可非常清楚，有些东西是有的，要怀着敬畏之心去对待，这年轻人自己找着这种地方，还让大家看，在奶奶看来，和找死确实没什么区别。 第三百五十二章 山间木屋 年轻人听了奶奶的话，也连连点头：“杨奶奶，这个年代了，谁还信这个，我以为这些事情都没有呢，就去了，哪知道就见了鬼，几乎把我吓死，后半夜都没敢睡，一大早就来找您老人家了！” “你也没事儿啊？” 奶奶仔细看了看年轻人的脸，诧异地说道：“你干的事儿，确实挺危险，但你放心好了，并没有冲撞什么鬼魂！” “那不可能！” 年轻人连忙摇头说道：“我看得清清楚楚，几乎把我吓死了，那是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在房子里面吊着，双手高举，似乎还往外面看，紧紧地盯着我，我吓得手机都丢了，怎么可能没看到？” “你确实没冲撞到什么东西！” 奶奶摇头说道：“没事儿的，你回去吧，以后少去那种地方就行，说不定下次就冲撞到什么，这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知道吗？” 年轻人有些发懵，一时间没说话。 沈筱听他的描述，还听奶奶说没冲撞到什么，忍不住问道：“你去了哪里？说的这些情况，都看准了吗？” “我去了五弯山半山腰的一个房子，那房子非常吓人，也没人住。” 年轻人正好有些不甘心呢，听沈筱一问，立即说道：“我根本就没看错，那个鬼面朝着我，似乎还盯着我的样子，满脸是血，不是鬼是什么？杨奶奶，您老人家······是不是搞错了？” “奶奶不可能搞错！” 沈筱摇了摇头说道：“那你看到的，是不是尸体啊？” “尸体？” 年轻人愣了一下，也懵了，迟疑着说道：“这······也不好说，我当时都吓懵了，根本就不敢再看，就认为是鬼，手机都扔了，直接跑下去，骑着摩托车就跑了，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也不敢确定了。” “走，带着我们去看看！” 沈筱来了劲儿：“小厚，你也去，辛苦一下，奶奶，您老人家去吗？” “我就不去了！” 奶奶被沈筱逗得笑了起来，抚摸着沈筱的小手：“他没冲撞到什么，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就是尸体，我上午有个人约好的来看事儿，下午奶奶要去三宝寺，今天庙会！” 沈筱看奶奶不去，知道这个年轻人也没冲撞到什么，那或许就是尸体呢，立即拉着杨厚就出来。 杨厚是不去也不行了，被沈筱拉着，只能出来上了车。 年轻人迟疑一下，还是上了自己车子，一路往市区的西南方向开去。 “小厚，如果是尸体的话，双手高举，满脸是血，或许和我们上一起案子一样呢！” 沈筱看着杨厚说道：“你说呢？” 杨厚也点了点头。 知道奶奶不会看错，这个直播的年轻人，要是没看错，那就是尸体了，当时是晚上，吓得不行，也不敢再看，转身就跑，心里就认为是见了鬼。 不过现在说和那起案子一样，还有些早，说不定是个什么情况呢。 五弯山不算太远，就在出市区不远处的一个岔路口进去，往里面开不了多久，就是盘山道，右侧是悬崖峭壁，路也不算太宽，弯儿还很大，几乎是胳膊肘弯儿。 在五弯山的右侧，有个葫芦湖，是州市的一个景点儿，也有人来游玩儿的，在五弯山上，才能看到葫芦湖的全貌，只不过旅游的人不算多。 四十分钟之后，沈筱就跟着年轻人的车子来到五弯山，上了盘山道没多久，年轻人的车子就停了下来。 杨厚和沈筱也跟着下了车。 那年轻人没敢下来，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拐弯儿说道：“就是那个弯儿上面，往右面走没多远，有个废弃的房子，我的手机，就在房门前丢的！” “下来！” 沈筱白了年轻人一眼：“你也是个户外探险的，一具尸体，怕什么？跟我们一起去！” 年轻人看沈筱这么漂亮，都不害怕呢，还有身材高大的杨厚跟着，自己害怕也确实是说不过去了，咬着牙下了车，跟在两个人的后面，一起拐过前面的一个弯儿。 过了这个弯儿，路就宽一些了，还有一片非常平坦的空地，空地的尽头，悬崖的上面，就有一间宽敞的房屋，窗子就冲着路这边。 “昨天夜里，我是骑着摩托车来的，还在直播呢，当时我背对着那间房子，和大家介绍情况！” 年轻人又不敢走了，指着房子说道：“介绍完之后，我就说，今天晚上，就进入这间无人的房子看一看，之后上山，或许遇见什么灵异事件，哪知道我一回头，就隔着窗子看到那一幕！”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更觉得是尸体了，立即往那间房子走去。 “你们看一看我的手机啊！” 年轻人连忙在后面叮嘱道：“那边没人过去，或许还在呢，我的很多粉丝和联系方式，都在里面，谢谢你们了！” 沈筱没理他，杨厚倒是答应一声，看到了自然会给他的。 两个人很快就来到房子前，门口不远处就有一部手机，这不用说，就是那个年轻人的了。 往里面一看，黑乎乎的，不过还没走到手机附近呢，就隐约看到里面有个人影，双手上举，确实满脸是血，非常吓人。 “真是尸体！” 沈筱看了看地下，还是硬地，也没什么脚印，这才走了过来：“我给队里打电话，你看这个情况，是不是和烂尾楼二楼上的差不多？” 杨厚不由得点了点头。 此时早就看到了，里面确实是一具尸体，双手上举，被绑着绳子，吊在那里，面前是一张长条桌子。 由于尸体是往前面倾斜的，桌子上也能看到一滩血迹。 但这具尸体并没有睁着眼睛，是垂着头的。 刚才那年轻人说盯着他，就是被吓的，这种情况倒可以理解。 想一想大晚上的，后面有摩托车的灯照着，他还说着可能见鬼的事儿，回头猛然间看到这一幕，任何人也是受不了的。 沈筱已经拨通了电话，和邵队汇报着，脚下就来到门前。 门是那种木头门，还不错，也没坏，锁头是那种老式的锁，此时连同门鼻子，被撬开的，垂在一侧。 沈筱推开门，看着地面，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地面上就是那种水泥地，也没什么脚印，这种地面，就算是有脚印，也提取不到。 杨厚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虽然是白天，这种情况也有些瘆人，担心沈筱出什么问题，也跟了进来。 第三百五十三章 明早就知道了 杨厚跟进来四周看了看，房子不小，但里面的陈设非常简单，除了这张桌子，还有几把长条椅子，靠左侧放着一张床，右侧是一个柜子。 在桌子的后面，还有两扇小窗子，透过树林的空隙，还能看到下面的葫芦湖。 既然没有人，杨厚也放了心，不过这具尸体的样子，可非常吓人，头顶被砸出了大洞，血流满面的。 由于上面还有绳子吊着手，绑在房梁上，虽然是垂着头的，也大致上能看到微微变形的脸，除了一堆苍蝇之外，隐约间能辨认出来，是个中年人，四十岁左右。 这个人头发不长，脸很大，尖下颌，不能说形容猥琐，也不太好看，死亡时间也不短了。 “小厚，依稀就是邓文杰！” 沈筱看脚下，凑近了一些说道：“我看过照片的，好像就是他，一个建筑公司的项目经理，怪不得失踪了一周多，一直没消息，竟然被杀死在这里！” “就是失踪的那个人啊？” 杨厚也是晕了：“他怎么来了这里？又被人给杀了呢？” “明天一早就知道了！” 沈筱嘟囔着说道：“小厚，你看这手法，是不是和邱建业非常相似？如果确定的话，就麻烦了，这是一个连环杀人大案！” 杨厚明白沈筱的意思，明天一早就知道了，就是说自己接近了尸体，或许会找自己的倾诉的。 至于说连环杀人大案，就更简单了，手法一样，死了两个人，还都是这种不好找的地方，这不是非常可怕了吗？ 这种情况，凶手或许还会作案的！ 不过眼前也不能确定呢，是不是失踪的邓文杰，也不能完全确定。 沈筱知道要等张新民来再说，也没去碰尸体，带着杨厚出来。 那年轻人的手机也没动，一会儿检查一下，看是不是有血迹，或者是指纹之类的，有些事情，谁也说不准的，沈筱经过这么多案子，也算经验丰富了。 这么等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吧，几辆沈筱单位的车子就开了上来，邵队和张新民都来了。 其实这个情况一点儿不奇怪，本身就是大案子，沈筱汇报的时候，也说是和前面一起手法相似，还有些像失踪的邓文杰，自然都非常重视了。 邵队等人就猜测杨厚可能跟着，都和杨厚打了个招呼，这才进去。 杨厚就没事儿了，一会儿沈筱就和自己说了，这种情况，自己总在这里也不好，就回到沈筱车子附近。 “小兄弟，确实不是鬼，看他们的人都来了，真是尸体啊？” 那年轻人还等着呢，看杨厚下来，连忙问了起来：“看到我的手机了吗？” “尸体是准的，不是什么鬼，你的手机也看到了，他们要检查一下，一会儿就给你了。” 杨厚这才说道：“你不用担心，还是上去一趟吧，你是第一个发现的，一定有事儿要问你，要不然一会儿也得找你，还麻烦，你说呢？” 年轻人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儿，谁让自己倒霉看到了，只能下了车，往拐弯儿处走去。 二十分钟的样子，年轻人就下来了，手里就拿着自己的手机，呵呵笑着说道：“小兄弟，谢谢你们了，我先走了！” “你的事儿说清楚了？” 杨厚问道：“手机也给你了？” “给我了，还有电呢，我是一路拍摄着上来的，自然没我的事儿！” 年轻人呵呵笑着说道：“他们说，这具尸体死了有一周，更和我没关系，我留下电话号，有事儿联系我就行了，我先走了啊！” 杨厚答应一声，刚才看血迹干涸的样子，死亡时间就不短了。 “对了，你是杨奶奶什么人？” 年轻人有笑着问道：“杨奶奶可真是厉害，一点儿没看错，我也放心了！” 杨厚也没说什么关系，就是呵呵一笑。 年轻人走了之后，又是二十分钟的样子，邵队等人的车子才开了过去，还挥手和杨厚打招呼。 沈筱没一会儿也上了车：“小厚，没错了，就是邓文杰，死亡一周了，同样的手法，吊起来之后，用锤子之类的东西击打头部，可能是桌子的原因，这次击打的是侧面，应该就是那个女人吧？” “不好说啊！” 杨厚皱着眉头，无奈地说道：“你不是说过，明天才知道！” 沈筱也嘻嘻笑了起来，今天晚上就看杨厚的了，要是也看到那个女人，那么这个案子就更近了一步，或许还有其他的发现呢！ 案子要一点点儿的调查，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功夫了，沈筱把杨厚送了回来。 正好看到奶奶锁门出来，沈筱立即问道：“奶奶，您要走啊？” “筱筱啊！” 奶奶笑着说道：“我要去三宝寺！” “哦！” 沈筱想起来了，早上就说过的：“我单位还有事儿，您老上车，我送您到路口，小厚打车陪您老人家去，行吗？” “行，行啊！” 奶奶知道沈筱忙：“这都耽误你了，走吧！” 沈筱把两个人送到路口车多的地方，这才急忙去了单位。 杨厚跟着回去也没用，就看晚上来不来倾诉了，拦了一辆车，跟着奶奶去了三宝寺。 可能是庙会的原因，山下就是人，车子也开不上去，杨厚陪着奶奶上了山，上了香，回到家都下午三点了。 这就别睡了，输了几把王者，奶奶就招呼吃饭。 按部就班乘坐公交去了单位。 最近一段时间，杨厚很少按时来上班，弄得斗地主的四个人还非常奇怪，都呵呵笑了起来。 杨厚也知道他们笑什么，自己现在比主任都自在，张永平主任也不敢管。 看了一会儿斗地主的，就来了一个活。 今天可是看了一具尸体，杨厚担心再遇见什么，孙伟正好抢着去，可能也是看时间早，杨厚就没客气，直接让孙伟去了。 杨厚过去和孙启政聊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孙伟都回来了，成功地把秦伟换了下来。 时间可是十一点了，杨厚没再看热闹，直接躺在床上。 以往都是担心梦见什么，最近一段时间真的不一样了，还主动去找尸体，也是没办法，沈筱拉着，不看也不行。 好在尸体虽然很可怕的样子，但凶手应该是个女人，那过程也不是非常可怕，希望能梦到吧！ 这是不是连环凶杀案，凶手是不是瘸腿女人，杨厚也不知道，感觉不会是的，原因也非常简单，这个案发地点，太偏僻了，那女人未必有那么大力量吧？ 第三百五十四章 盘山路上的车祸 杨厚这么猜测着，耳朵里听着秦伟在一旁讥讽孙伟，逐渐的迷糊起来。 很快就听不到秦伟的声音了，眼前也感觉似乎黑漆漆的一片的，逐渐的从一道缝隙中看了出去。 面前是一张桌子，不算太宽，对面站着一个女人，长头发的女人，目光猛然往后移动了一下。 女人拢了一下长发，在兜里拿出来一部手机，放在桌子上。 目光盯着手机，一只手按亮了手机，找到了录音键，按了下去。 窗外是一条不太宽的山路，月光照射进来，由于女人的背对着月光的，还是手机亮了起来，才看到了女人的脸，非常狰狞可怖，嘴里也在说着什么。 目光收缩了一下，随即上下晃动两下。 女人就站在对面，也没过来，嘴也不再动了。 随着手机的光亮暗了下去，也没看到女人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女人就弯下腰去，拿起了一把锤子，绕过了桌子。 目光连连摇晃，还往后面躲闪着，紧盯着女人。 女人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随着女人的移动，看到了自己的胳膊，往上面举着，目光更是连连摇晃。 女人已经来到近前，抡起锤子狠狠地砸了下来。 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的时候，看到的仍旧是锤子狠狠地砸了下来，眼前都是一顿。 再次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锤头，距离眼前没有两寸，眼睛再次闭上，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这次该你了！” 秦伟的声音传来：“等你回来，我就给你！” 听到秦伟的声音，杨厚猛然间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孙伟从自己身边走过，应该是出车去了。 摸了摸头顶，似乎还感觉到一阵剧痛，但那就是感觉，梦境中的体验，醒来一会儿就没有的，杨厚心里有数。 这个倾诉者，无疑就是今天看到的尸体。 地点不会错了，透过窗子，能看到盘山路。 面前的一张桌子，同样说明就是这个倾诉者。 凶手也仍旧是那个女人，一瘸一拐的女人，自己还以为不是呢，结果还真是她，沈筱说的不错，这是一个连环杀人大案。 只不过自己是从倾诉者的角度看到的，怎么来到这里来的，不得而知。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已经在那个房子里了，还被吊了起来，那个凶手，就在桌子对面站着，似乎就是在等待倾诉者醒过来。 这次和上次的情况不一样，女人在说着什么。 从倾诉者一顿一顿的样子来看，似乎是在答应着什么。 很快，女人按下了录音键。 这期间倾诉者应该也在说话，只不过自己听不到。 女人在达到目的之后，就过来砸死了倾诉者。 倾诉者的手被吊在上面，移动不得，似乎也没力气的样子，只能晃动头部来闪躲。 后来的几下顿挫，无疑是被女人砸中，倾诉者根本就躲避不开的。 在手机亮起来的那一刻，从倾诉者的角度看去，确实是再次看到女人的脸，不算难看，四十岁左右，和上次是同一个凶手。 可是其他什么也没看到，对于破案子没有帮助啊？ 杨厚也想到了，女人应该是弄晕了倾诉者，所以之前的一切都不知道，来到这里，醒过来到被砸死这段还能倾诉，可是这于事无补，自己也不能帮倾诉者做什么，这不是让人着急吗？ 下意识抬头看了看，一点十分，自己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既然也帮不上什么，就等着明天沈筱来，和沈筱商量一下再说。 或许这个邓文杰，和上一个被害者邱建业之间，有什么联系，或者是得罪同一个人，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案子或许也破了，自己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这么想着，眼前逐渐的模糊起来。 忽然，灯光似乎亮了很多，透过一个玻璃罩，看到前面的路不太宽，一路往上坡延伸着，不远处就是一个拐弯儿。 回头看了看，似乎看到一抹长发，在玻璃罩前飘过。 就在这时，前面已经来到拐弯儿处，灯光骤现，非常刺眼，从面前直冲了过来。 目光一闭，再次睁开的时候，世界似乎都颠倒了，一阵头晕目眩过后，目光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长发女人，还有一个孩子，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目光往右面移动着，一辆箱货停在悬崖峭壁的边缘，里面架势的位置上下来一个人，副驾驶的位置上，也下来一个人，快速往这边跑来。 一只脚快速来到近前，在车灯的照耀下，看到这只脚穿着皮鞋。 一寸寸地上移，看到一张脸，头发不长，脸很大，尖下颌，用惊恐的目光看过来。 一只手伸出去，还带着血迹，奋力指了指不远处的女人和孩子，颤抖了几下。 那个穿着皮鞋的人一动不动，似乎吓傻了一样。 半晌，才跑过去看了看那个女人和孩子，似乎还用手试了试，转身就往车上跑去。 目光看到两个背影，另一个人迟疑一下，被司机拉着上了车子。 手再次伸了出去，颤抖着指向孩子。 车子没动，人也没再下来，目光盯着那辆车子，逐渐的模糊起来。 越来越模糊，后来只能感觉到车尾灯的光亮，逐渐的什么都看不到了，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小样儿的，下来吧？” 孙伟声音传来：“该我了，这次应该能玩儿到小厚的女朋友来接他，哈哈！” 杨厚听到孙伟的声音，连忙睁开了眼睛。 孙伟刚刚从外面进来，好像是前一趟出车刚刚回来，秦伟那边还说总要打完这把。 杨厚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是不是有人来倾诉，还真不能确定了。 不过，可是从一个人的视角看出去的，应该是有人来和自己倾诉了。 最初看到的是灯光，路也是上坡的路，不算太宽，不正是上午去过的五弯山盘山路吗？ 这个倾诉者骑着摩托车，戴着头盔，边开边和身后的人说话，感觉是这样的，身后应该托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就在拐弯儿的时候，前面猛然间出现了一辆车。 那摇晃和天旋地转的感觉······是骑摩托车倾诉者被撞飞了？ 杨厚感觉是这样的，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车尾灯照耀下的摩托车，还有不远处那女人和孩子。 女人和孩子都一动不动的，似乎是死了？ 倾诉者在看到女人和孩子之后，就转向一辆箱货了，可能是因为突发的车祸，吓得拐了一个弯儿，几乎就掉到悬崖峭壁下面去了。 车祸，发生了车祸。 第三百五十五章 确定再商量 杨厚在确定是车祸之后，继续回想起来。 倾诉者在看到箱货之后，就下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从驾驶的位置下来，快步走了过来，这个人脸很大，尖下颌······这个人很像一个人啊！ 杨厚浑身一颤，几乎惊呼出声。 刚才没仔细想，此时想来，真的有点儿像今天上午在半山腰房间里看到的尸体。 不过那具尸体已经因为腐烂和满脸的血迹，有些变形了，只是从身材上和大致的轮廓上，感觉像是他，根本就不敢确定。 那就暂且不管他，继续想。 两个人从车里下来，倾诉者就伸出一只手去，指着女人和孩子。 此时倾诉者一定也受了伤，还非常严重，或许还能说话，在说救救女人和孩子，这个倾诉者，应该是个男人，从带着血迹的手来看，是个男人。 车子上下来的两个人中，只看到驾驶位置上下来的这个人，似乎是今天这具尸体，另一个人还没看到脸。 这司机似乎被吓傻了，愣了半晌，这才去看了一下女人和孩子。 那女人和孩子还是一动不动，是不是死了呢？ 随后这两个人都上个车，那辆车子也没动，一直就停在那里。 倾诉者就盯着车子，还努力地伸出手去，似乎在求救，但他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女人和孩子。 最终那辆车子里也没下来人，倾诉者的目光也逐渐模糊起来。 那个司机暂且不说是不是今天的尸体，他们为什么不下来呢？ 要说担心车子掉到悬崖下面去，也不能，似乎还不到那个程度，再说了，他们完全可以下来把车子往上拉的。 他们是诚心不想救人？还是怕承担责任呢？ 杨厚想不清楚，但这是有人来倾诉，已经可以确定了。 如果那个司机，就是今天这具尸体，那么就和这个案子联系在一起了。 倾诉者无疑已经死了，不然也不会和自己倾诉的。 那么会不会是他们不管，直接开车走了，导致男人死亡的，女人被撞断了腿，之后幸存下来，这才找到他们报仇的？ 杨厚觉得没错了，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儿了，从女人满脸的愤怒之色，拿起锤子毫不犹豫地砸下来，还有她的腿，都支持自己这个说法。 可是杨厚很快就想到另一个问题，这个倾诉者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难道说倾诉者就被埋在今天这个盘山道附近？ 女人既然没死，为什么不报警呢？还要自己亲自去复仇，是担心他们没有死罪？ 杨厚想得晕了头，脑袋也有点儿疼了。 可是这个司机，是不是那具尸体，目前还不能确定呢，想这些有点儿多余了，明天和沈筱商量一下，确定一下尸体是不是司机，之后再分析好了。 就在这时，身边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天色早就大亮了。 “行了，别斗了！” 秦伟呵呵笑着说道：“小厚的女朋友来接他了。” “输了二百！” 孙伟站起来说道：“不过小厚的铃声还真不错，不是以前的倩女幽魂了！” 杨厚被几个人逗得呵呵直笑，这孙伟也是的，挣命的争抢，大半宿输了二百，还不如出车呢！ 沈筱已经在前面等着了，看杨厚上来，立即就问了起来：“小厚，是一个凶手吧？” “对！” 杨厚点头问道：“你们也确定了？” “从手法上来看，还有绑着的绳结等细节，我们都判断是一个凶手！” 沈筱立即说道：“还有什么其他细节和线索，能破了案子吗？” 杨厚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一个人来倾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我和你说一下，之后我们再分析。” 看着沈筱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杨厚就把前后两个倾诉者的情况，都一一和沈筱说了个详细。 “前一个倾诉者，也没什么线索啊？” 沈筱皱眉问道：“后面的倾诉者，是不是被埋在那里？司机是不是邓文杰？” “我感觉好像是！” 杨厚想了想说道：“这个邓文杰来倾诉的时候，也有些不一样的地方，第二起案子邱建业来倾诉的时候，是听录音，这个邓文杰倾诉的时候，是凶手给他录音。” “那对，从时间上来说，也是邓文杰先死的！” 沈筱想了想就说道：“凶手先杀了邓文杰，只不过我们没找到尸体，后来杀了邱建业的，也就是说，凶手可能在邓文杰这里知道的邱建业，对吗？” “对，我也正想说呢，就是这么回事儿。” 杨厚这才点头说道：“从后面一个倾诉者的情况来看，这两个案子是有联系的，那个司机，好像就是邓文杰，尸体还有些变形，我也看不清楚，不敢肯定！” “如果看到照片呢？” 沈筱立即说道：“我们队里有照片，你去辨认一下？” “行啊！” 杨厚立即点头：“如果确定是邓文杰，那么这个案子或许就非常清楚了！” “咱们立即回去！” 沈筱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道：“你说你的，怎么就非常清楚了？” “邓文杰没有救人，直接开车跑了！” 杨厚就把自己的分析给沈筱说了一下：“那个女人没死，埋了男人和孩子，或许孩子也活着，她自己报仇，杀了邓文杰，还有副驾驶上的那个人，还不仅仅是两个人，车上后排好像还有人，会不会是这样的？” “这······不太可能吧？” 沈筱也有点儿晕头：“如果按照你这么说，女人的就那么把男人埋了？她怎么不报警？她回去怎么交代？” “这些我就不知道了，都是分析。” 杨厚也觉得未必是这样的：“就是从那个女人的腿不好，推断出来的，或许因为这场车祸撞的，不报警，或许是因为邓文杰等人未必是死罪呢？” 沈筱愣了一下，随即就点了点头，这也是有可能的，以往也遇见过这种事情，就连方叔和杜婶儿，也是亲手报的仇。 “目前还都不能确定，我们看过了人之后再说！” 沈筱想了想又说道：“那边发生了车祸，或许有关单位也知道，我们再去调一下车祸的情况。” 杨厚觉得也有必要，这个案子扑朔迷离的，还真要一件一件的弄清楚。 两个人一路聊着案子，很快就来到沈筱单位。 沈筱早给魏顺打了电话，两个人上了楼，就看到魏顺拿着一个资料袋在等着两个人，这里面应该就是邓文杰的卷宗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恶性事故 魏顺打开资料袋，杨厚连忙接过来翻看里面的照片。 其中一张四寸的彩色照片，正是杨厚梦境中看到的这个人，也就是那天在半山腰房间里看到的尸体，邓文杰！ “没错，就是他！” 杨厚肯定地说道：“那次车祸，撞死人的就是他，我想这个案子，可能会和这次车祸有关系！” “行了，咱们走！” 沈筱立即说道：“我们先去相关单位看一看，是不是掌握这起案子，如果是交通事故，或许会有记载。” “应该不会有的！” 杨厚摇头说道：“如果有记载的话，那么尸体也找不到我，你说呢？可能就在那附近，至于说其中的细节，咱们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去一趟也是有必要的，走！” 魏顺不知道什么情况，连忙问道：“你们俩去哪儿？要不要我和雷哥跟着？” “不用！” 杨厚摇头说道：“最终要抓人的时候，少不了你们俩！” 魏顺一听就呵呵笑了起来，杨厚和沈筱都够意思，不会忘了自己和雷哥的，那就随他们去好了。 两个人迅速下了楼，一路来到相关单位。 沈筱对这里非常熟悉，进门就有熟人，还是女孩子，以往应该打过交道。 两个人上了楼，沈筱敲响了一个办公室的门，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一看沈筱就站了起来：“大侄女来了，你怎么这么闲着，有事儿吧？” “张叔，您说对了！” 沈筱立即点头说道：“我们想了解一下，最近······也不能说最近，就是五弯山那边，发生过什么恶性交通事故吗？” “五弯山？” 张叔想了想说道：“有，你们要了解这起恶性交通事故的情况？” “啊？真有？” 沈筱还愣了一下：“行，带我们去看一看详细资料。” “你们那边应该也有记载的，你们的人也去了！” 张叔站了起来：“走吧，我带你们去看一看！” 杨厚也有点儿晕头，这要是真有的话，那么尸体不是被埋在那里的，怎么可能找到自己的？ 再说了，撞人逃逸的邓文杰没找到，沈筱她们也会追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叔已经带着两个人来到一个资料室，和一个大姐说了几句，在电脑上简单找了一下，就进去把一个卷宗给两个人拿来。 “这起案子死了四个人，其中一个是肇事者。” 张叔对这个恶性事故还记忆犹新的样子，边打开资料边说道：“还有三个人，是一对夫妇和一个好孩子，孩子就是八九岁的样子。”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更是晕了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杨厚认为不是一起案子，自己梦境中的那起案子，一定没有报警，或许邓文杰肇事之后逃逸，才有了后面的案子。 张叔已经打开了资料袋：“你们看电脑也行，案子的很多资料都在这里，自己看看吧！” 沈筱连忙接了过来，放在桌子上，把里面的一些照片都拿了出来。 杨厚这一看就呆住了，正是自己梦境中的那起案子！ 其他的不敢说，起码那个女人和孩子还记得，就是照片上的这两个人，就连位置，和自己看到的都一样。 女人的头发很长，孩子也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儿。 “小厚，真是他们？” 沈筱也彻底的晕了：“是一起案子吗？” “对，绝对不会错，女人的头发很长，是个小男孩，有一张照片，角度都是一样的！” 杨厚点头说道：“这······也太奇怪了！” 沈筱知道杨厚的意思，角度都一样，就是说，从倾诉者的角度去拍摄的，那么梦境中的一幕，就在眼前啊！ “张叔，这个案子的肇事者呢？” 沈筱忍不住问了起来：“也死了？” “后面呢！” 张叔把资料的后面一叠拿了过来，也翻看给两个人看：“你们看，这是司机，因为躲避这辆摩托车，已经摔下左侧的悬崖了，车毁人亡，四条人命啊！” 杨厚和沈筱一看这张照片，更是晕了头。 照片上赫然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侧躺在血泊之中，旁边不远处，正是一辆箱货，似乎就是杨厚梦境中看到的那辆车子。 这应该是掉下去的时候，摔到车子外面的。 这个男人根本不是邓文杰，而是一个叫丁武的年轻人。 “小厚，这三个人是吗？” 沈筱怀疑杨厚看错了：“这个不是邓······不是他啊？” “死者应该没看错，就是这三个人！” 杨厚肯定这三个人，随即摇头说道：“司机我就不知道了，确实不是他，记得我说过，还有一个人和邓文杰一起下来的，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上了车子，一直没下来，车子上好像还有人！” “那是怎么回事儿？” 沈筱顿时就懵了：“难道说，后来他们把车子从悬崖边上拉回来时，出了问题？” 杨厚觉得也是有可能的，当时车子确实拐弯儿了，就在峭壁的边缘，或许是在倾诉者死了之后，他们不敢动了，往上面拉车子的时候，出了问题，导致直接掉了下去？ “不对！” 杨厚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看着沈筱说道：“就算是后来出的事儿，死的是和他一起下车的人，可是倾······怎么找到我的？不可能当场掩埋吧？” 两个人有些话也不能当着张叔和其他人说，只能说一半儿留一半儿，但是杨厚的意思，沈筱明白。 如果是经过处理的案子，这一家三口的尸体，一定是拉回去，不可能就地掩埋在五弯山的路边，那么他们也找不到杨厚啊？ 可是要说不是一起案子，杨厚还确定，就是这夫妇和一个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叔，这一家三口的尸体，后来怎么处理了？” 沈筱忍不住问了起来：“都带回来了吗？” “这个案子牵扯的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复杂，当时我也去了，好像不到半年吧？” 张叔想了想就说道：“三具尸体都被带了回来，事情处理完之后，家属才办理的后事。” 沈筱看了看杨厚，扭头追问道：“那肇事者是哪里人？之后怎么处理的？车子是谁的？” “肇事者丁武是本地什么乡的人，在州市包工程，是管人员的工头。” 张叔看着卷宗，一边回忆一边说道：“他的后事，是他老家的父亲来处理的，至于说肇事的车子，好像是借来的。” 第三百五十七章 隐约有联系 沈筱一听说借来的车子，连忙追问道：“他是借谁的？当时车上还有什么人？” “车上没有人了，就丁武一个人！” 张叔翻了翻资料，这才说道：“这辆车是丁武借丰华建筑公司的车子，后来你们单位也参与了，死者是酒后驾车肇事。” 沈筱和杨厚一听这话，心里都是一动。 丰华建筑公司，不就是邓文杰的公司吗？ 不过这里面有很多解释不了事情，杨厚和沈筱一时间也捋不清头绪，又不好在这里商量，只能把资料都拍摄下来，下去再说了。 “张叔，麻烦您了！” 沈筱很快就说道：“我们目前遇到一起案子，怀疑和这起事故有些关系，我们才过来看一看的，告辞了！” “都不是外人，和我还客气什么？” 张叔倒是非常客气，微笑着说道：“没事儿就来玩儿！” 沈筱答应一声，拉起杨厚的手就下了楼。 上了车沈筱就盯着杨厚问道：“我都晕了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应该没看错，就是这对夫妇和一个孩子！” 杨厚肯定地说道：“现场的摩托车、孩子、女人的位置都对，孩子和女人的相貌，我都隐约记得，不会错，就是肇事者不对，倾诉者明明看到，就是邓文杰下的车，跟着一起下来的这个人，他没有看到。” “如果你没看错的话，那么车子根本就没掉下去啊？” 沈筱瞪大了眼睛，分析道：“会不会是后来他们往上拉，车子出了事儿，此时开车的就不是邓文杰了，失误掉下去之后，他们不敢报警，直接跑了？” “目前看起来，很有可能就是这么回事儿了。” 杨厚想了想也没有其他解释：“那么这个案子，和邓文杰被杀，有没有必然的联系呢？车子可是他的！” 沈筱也点了点头，车子是邓文杰的没错，肇事的也是他，结果死的是别人，那么这里面还是有些联系的。 “要不然就是我看错了？” 杨厚真的没底了，没遇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情，迟疑着说道：“还有就是，我在哪里遇见的冤魂呢？” “是啊！” 沈筱也疑惑地说道：“要是经过处理的案子，不可能就地掩埋，家里人来处理的后事，怎么可能埋在那现场呢？你还分析那个女人没死，就是腿被撞断了，这也不可能的，女人的照片在这里，也死了啊！” 杨厚确实这么分析过，可能是这个女人没死，当时看到丈夫和儿子都死了，自己也撞断了腿，直接把两个人就地掩埋，之后去复仇的，她就是邓文杰和邱建业和自己倾诉的女人。 现在看起来，这都是无稽之谈，女人的尸体也处理过了。 “如果邓文杰没死的话，这个案子可能还好追查，毕竟他是肇事者，可是邓文杰也死了。” 沈筱想了想才说道：“算了，这两个案子，或许没有必然的联系，我先把你送回去，我们再详细调查一下，尤其是这个肇事者，也就是当场死亡的那个司机，家里人是不是知道一些什情况！” 杨厚觉得非常有必要，这里面一定有些联系，具体有什么联系，杨厚实在是想不明白了，还有就是，经过这么这一折腾，是不是看错都不敢确定了。 沈筱很快就把杨厚送到城中村，看到家门，杨厚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惊呼一声：“筱筱，我知道冤魂找到我的方式了，还记得昨天咱们回来时的场景吗？” “啊？” 沈筱惊呼一声：“三宝寺？” “对，对呀！” 杨厚连连点头：“我跟着奶奶去三宝寺上香，那冤魂一家三口的骨灰，或许寄存在三宝寺！” 这也是非常重要的，能确定杨厚没有看错。 沈筱连忙把那些资料在手机翻了出来，还真有家属来处理事故时候留下来的联系方式，就是夫妇三人的家人，连忙拨通了电话。 那边很快就有人接听：“哪位？” “您好，是王晓虎的家人吗？” 沈筱问了一句，急忙接着说道：“我们调查一下王晓虎这个案子，当时是什么情况，因为什么去了五弯山，事后是怎么处理的，能和我们说一下吗？” “唉，我们都不愿意提起来了，我儿子一家三口，死的惨啊！” 那边是个老头的声音，迟疑一下，还是说道：“小虎他们一家三口，和朋友一起去五弯山旅游，要上山顶看一看葫芦湖，半路上就出了事儿，还是他朋友等了很久，没有看到他们一家三口上来，下来看到的！” “哦！” 沈筱答应一声，追问道：“当时是什么情况呢？” “当时我儿媳妇和孩子早都不行了，我儿子还一息尚存，没下山呢，就······不行了。” 老头又是一声长叹：“他朋友看到肇事车子拐弯儿的痕迹，车子已经坠下悬崖了，当时就报了警。” “哦，是这么回事儿！” 沈筱想了想又问道：“那您儿子的后事是您处理的？骨灰在咱们市安放吗？我们想去吊唁一下！” “谢谢你们，不用了！” 老头很快就说道：“她妈信佛，安放在三宝寺了，可是······佛祖也不保佑啊？” 沈筱看了看杨厚，两个人都确定下来了，确实是在三宝寺，应该是放进去没多久，上次杨厚去三宝寺的时候，就没来倾诉。 沈筱客气两句，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这就没错了！” 沈筱看着说道：“确实是邓文杰肇事，死的也是王晓虎夫妇三人，这两起案子，隐约间有些联系，我们回去调查一下死者丁武的情况，你先回去吧！” “丁武？” 杨厚忽然惊呼一声，眼睛盯着沈筱说道：“筱筱，要是实在不行的话，你们询问清楚，我也豁出去了，再去看一看丁武的埋骨之所！” “对，对呀！” 沈筱也惊呼一声：“这件事儿和这个案子，到底有没有关系，从当时丁武的死，或许能知道一些端倪呢？你真聪明，我看一看，立即联系！” 沈筱立即把卷宗再次翻了出来，还真找到了处理丁武后事的人的联系方式，立即拨通了电话。 这次就不是那么顺利了，提示音告诉沈筱，拨打的是空号！ 不过卷宗上还有丁武的原籍，就是本市忠义乡的人，距离也不太远，两个多小时的车程。 “小厚，你也别回家了！” 沈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姐回去联系一下，找到他的家人，再跑一趟，行吗？” 第三百五十八章 忠义乡 杨厚也没办法了，自己提出来的，虽然有些后悔，也不能当场就反悔，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不过这件事儿和这个连环凶杀案，到底有没有关系，谁也不好确定。 如果有关系，那么弄清楚丁武的死，还是有必要的，可能当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丁武是当事人，一定能知道的。 如果没有关系，这趟就是白跑。 恶性事故已经发生，丁武也死了，肇事者邓文杰也死了，死无对证，这起交通事故，追查下去还有意义吗？ 沈筱可不管杨厚想什么，就要弄清楚，已经调头往单位开去。 到了单位，沈筱告诉杨厚在车里等着，她上去找黄姐，查清楚忠义乡丁武家准确位置，如果能联系上，那是最好的，让当地的兄弟单位去找他家人，弄清楚骨灰在哪里，万一要是在市里，那就不用跑一趟了。 不过就是二十分钟的样子，沈筱就从楼上下来，上了车就说道：“联系上当地的人了，但是咱们还免不了要跑一趟，他父亲已经在两个月前去世了，骨灰在他们家祖坟，只能跑一趟了！” 杨厚知道沈筱联系上当地人，让他们打电话联系的，得知丁武的骨灰被带回去了。 “那就去吧！” 杨厚也轻叹一声：“但愿别遇见其他事情。” 沈筱也明白杨厚的意思，一路上可别遇见什么其他冤魂，而且丁武家的祖坟，也一定在那种荒山上，确实非常危险。 沈筱看了看杨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很快就停在一家饭店门口。 杨厚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中午。 沈筱点了好几道菜，都是杨厚爱吃的，好像有不好意思的成分在内，算是对杨厚的一种弥补，还嘻嘻直笑。 杨厚更是说不出来什么了，一定办就是了。 吃过饭，两个人上车直奔忠义乡。 忠义乡那边杨厚很少去，虽然是西北方，并不路过杨厚单位这边，而是从市区的一条路往西北方开去。 出了市区不到十分钟呢，两侧的景色就非常不错，右面有一座山，山上有泉水流淌下来，下面还有一座小桥。 这场景让杨厚想起来马致远的一首小令，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杨厚自己都觉得好笑，这景色非常美，怎么能想起来这首凄凉的小令呢？ 一个多小时之后，车子开进忠义乡，这里和石参村比起来，差了很多，人家也没有那么多，条件眼看也不是太好。 沈筱问了两次村民，还在一家小卖店买了两箱奶和营养品，很快就停在一个院子门前。 没进去就看到一老一少坐在院子里，老的是一个不到六十岁的女人，小男孩也就六七岁的样子，在一张小桌子前写着什么。 “大娘，是丁武家吗？” 沈筱上前敲门：“我们是丁大哥的朋友！” “哦，是啊！” 大娘很快就出来给沈筱开了门：“你们是小武的朋友？唉，小武······你们还带了东西，真是的，快进来吧！” 沈筱拎着东西进来，都给了孩子，也没进屋就问道：“大娘，我们就是来吊唁一下丁大哥的，听说您家大爷也没了，不知道您家里还有什么人？状况怎么样啊？” “唉，以往小武在市里还行，能赚一些钱，小武没了之后，家里就不行了，你大爷着急上火的，不到也俩月就没了。” 老太太触动了伤心事，抹了一把眼泪：“家里也没别人了，孩子上学，他妈身体也不太好，无奈去市里跑车赚钱，勉强支撑呗！” 沈筱和杨厚对视一眼，都没有继续问下去，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家里也没别人啊！ 孩子他妈身体不好，还能跑车赚钱，那一定不是瘸腿女人，追问下去，徒惹老人家伤心。 “大娘，您能告诉我们，丁大哥的坟墓在什么地方吗？” 沈筱无奈地问道：“我们想去看一看！” “我也能带你们去的！” 老太太看了一眼孩子，这才说道：“孩子还小，那我告诉你们，谢谢你们了！” 老太太很快就把位置给两个人说了一下。 还不算太远，出了村子往东走，一个小山坡的半山腰，有三棵大树下面，就是他们老丁家祖坟了，都有墓碑的。 “我们一会儿就不回来了！” 沈筱掏出来一叠钱，有五六百的样子，塞给老太太：“平时都用手机，也没带那么多现金，您老拿着！” 杨厚也有钱，在兜里掏出来五六百，也塞给老太太，凑够一千，算是一点儿心意，给孩子上学用吧！ 老太太说什么也不要，又哭了起来。 沈筱看不得这个，塞给她就转身出来。 到东头也不近，两人上了车，很快就来到山脚下，步行往上走。 杨厚还一边嘟囔着，是来找人的，其他人就不要找自己了。 明知道这是没有用的，就是心里作用。 要是放在以往，沈筱一定会笑出声的，但是现在，沈筱认为也有必要，还跟着杨厚嘟囔起来。 老太太说的位置很好找，确实有墓碑，但和市里的公墓不同，没有摆放照片，就是一个坟包，上面石头墓碑刻的名字而已。 来到这附近就行了，两个人确认了丁武的墓碑，立即转身下来。 上了车，沈筱就抹了一把杨厚的后脑勺：“没事儿的，这里民风淳朴，哪有那么多冤死的人？是不是？” “嗯，但愿吧！” 杨厚也知道没那么多冤死的人，就是碰巧遇见过很多：“也但愿能和你们的案子有关系，如果就是交通事故，那么肇事者和害人者已经死了，就没意义了。” 两个人聊着天，一路返回市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沈筱又请杨厚在饭店吃了一顿，还给杨厚要了两瓶啤酒，这才给送到单位。 这就不用说了，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一下，接下来就是杨厚的事情了。 沈筱说明天早上来接杨厚，这才离开了大院。 今天可不早了，下午出发的，到了村子里就三点多，看到墓碑，回来都六点了，吃过饭到单位，八点半。 杨厚也没去找孙启政聊天，回到休息室，看了一会儿四个人斗地主，这才躺在床上。 心里祈祷着，可别有其他的冤魂跟回来，自己就是去找丁武的。 如果自己没看错，丁武一定是冤死的，肇事者不是他，是已经死了的邓文杰啊！ 第三百五十九章 箱货坠崖 杨厚心里这么想着，眼睛也费力地睁开，眼前看到的是碎裂的风挡玻璃，还有亮着的车灯，目光顿时往后面移动了一下。 风挡玻璃外面，是一片大树的枝叶，也看不清是在什么地方。 忽然，车子剧烈地颠簸着，视角也变成了俯瞰状态，车窗前面，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岩石，车子也快速地往岩石撞去。 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的时候，整个世界似乎都颠倒了，摇晃之中，眼前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看到车子外面似乎还亮着灯光。 这种情况持续了几秒钟，天旋地转。 眼睛再次闭上，不知道过了过久，才再次睁开。 眼前看到的是几块石头，还有一片杂草，不远处是一辆箱货，风挡玻璃碎裂，前后都分了家，破损不堪，但车灯还奇迹般亮着。 此时眼前的景色，也逐渐模糊起来，一片黑色的东西遮挡下来。 逐渐的，灯光也看不到了，一片无边的黑暗。 “四带二！” 秦伟呵呵笑着说道：“你俩还添炸不？想开些吧，不添炸也是闭门，和添一炸是一样的，实话告诉你们俩，我剩俩王，哈哈！” “那未必吧？” 韩德厚也呵呵一笑：“四带二，管上你行不行？不算闭门吧？” “啊？” 秦伟惊呼一声：“这还······管上了？我出俩王好了，你俩就管不上了，闭门啊？” “那不管，谁让你出四带二了？” 韩德厚笑着说道：“这不算闭门，就是一炸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杨厚听到声音，睁开了眼睛。 每次到梦境该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他们斗地主的声音，这不用说，秦伟打臭了，本来是俩王之后，四带二闭门的，他以为四带二只能炸，结果被人家管上了，少赢了一半儿。 这种事情发生在秦伟身上，不奇怪，也是很好笑的，但杨厚笑不出来，这个梦境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说是丁武来和自己倾诉了？ 车子确实是箱货，但最初丁武是努力地睁开眼睛，说努力，也是因为开始睁开一道缝隙，这是什么情况？ 如果倾诉者就是丁武的话，他从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外面摇晃震动，车子颠簸的幅度非常大，这时候就已经掉下悬崖峭壁了？ 天旋地转那种感觉，也不是第一次了，昨天晚上那个出车祸的王晓虎来倾诉时，就是那种状况，结果就是被撞飞了。 那么今天的情况，也是丁武的车子掉下悬崖峭壁。 颠簸之后，就看到一块岩石，应该是撞在上面，或者是垫了一下，车子翻滚着冲下了悬崖。 此时的丁武，身上或者是头上，应该受了伤，或许伤势还非常严重，但自己在他倾诉的过程中，感觉不到这种痛楚。 最终经过一番颠簸，车子掉在悬崖下面，丁武也从车子里摔了出来。 视角是仰视的，似乎是侧躺着，能看到车灯还亮着，箱货也没错。 今天上午和沈筱去看过卷宗，现场的照片也支持自己看到的场景，丁武确实是侧躺着的，这一切都说明，就是丁武来和自己倾诉。 可是，丁武的倾诉，对于案子，或者说对于他的冤屈，没有任何的帮助啊？ 在睁开眼睛之前，他是什么情况的？ 杨厚想不明白，或许是时间限制，他倾诉不了那么多，还是······在睡觉啊？ 不过丁武睁开眼睛的时候，确实是坐在驾驶的位置上，这说明在掉下悬崖峭壁之前，就是他在开车。 那么他只能说是横死的，不是冤死的，或者说是意外死的。 但实际情况，是不是自己分析的这样，杨厚不敢说。 耳朵里又传来斗地主的声音，韩德厚和赵伟在讥讽秦伟，打的太臭，本来就是不出四带二，出一张单牌，之后一炸，俩王再炸，也是两炸，这种牌硬生生的被秦伟打成了一炸，还真没见过。 杨厚也觉得两个人说的有道理，秦伟就是臭，或许他的想法有问题，认为四带二也只能炸，就顺手出错了，总之是有点儿臭。 杨厚耳朵里听着他们的声音，脑子里一会儿想着斗地主的那把牌，一会儿想着这个丁武的倾诉，不知不觉又乱了起来。 感觉刚刚迷糊一下，眼睛就逐渐地睁开。 从一道缝隙中看出去，前面是一个圆形的洞口一样，洞口就在几米之处，外面月光照射进来，还能看到下面的小桥，还有小溪。 小桥上还停着一辆三轮车子。 缓缓仰头看去，上面是自己的双手，被绑在一起，吊在圆形管子里的一根铁筋上。 低头看去，跪着的双腿下，两边都是水，不算太急，从自己的大腿两侧流出去，直接流向山坡下面的小溪。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出现在洞口，手里拎着一个带着柄的东西，似乎是一把锤子。 黑影很快就走进洞口之中，在兜里掏了一下，似乎拿出来一个什么东西，递到眼前，这才亮了起来。 是一部手机，一根手指按在手机屏幕上，按下了播放键。 目光看到这一幕，抬头看了一眼。 借着手机的光亮，眼前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看起来有四十来岁的样子，目光阴鸷，嘴里也在说着什么。 目光忽然一动，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随即抬头看了一眼女人，往后面退了一下。 女人已经收回了手机，放在身上，很快就举起了手里的锤子，一下子抡了过来！ 眼前顿时一黑，再次睁开眼睛时候，就看到女人一下又一下地砸了过来。 目光摇晃着，眼前逐渐模糊起来，能看到的，或者说能感知到的，就是那女人抡起手臂，锤子砸下来的情景。 没过多久，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还有一炸呢，别动！” 孙伟的声音传来：“拿我当秦伟了？四个九没下，不知道啊？” 杨厚睁开了眼睛，额头一阵疼痛的感觉传来，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还下意识地拿到眼前来看了一眼。 手上当然不会有血迹，也不可能有血迹，杨厚非常清楚，刚才又有人和自己倾诉了。 杨厚猛然间浑身一凛，又是一起命案吧？ 在梦境中不会分析，也不会想那么多，但是醒来之后，就非常清楚了，又是那个女人，又是同样的手法！ 还同样给倾诉者听过了手机里的音频文件，之后才动手砸死了倾诉者，只不过这具尸体还没人发现，沈筱她们也没接到报警而已！ 第三百六十章 管子里的尸体 杨厚浑身一个激灵之后，立即仔细回想起这个梦境来。 倾诉者和前几个人一样，都是慢慢睁开眼睛的，应该是昏迷之后吧。 眼前看到的是一个洞口一样的地方，好像还在一个山坡上，看到洞口外有月光，还能看到下坡的不远处有座小桥，桥上停着一辆三轮车。 之后才出现的女人，后续的情况，不止一次梦见过了，听录音、锤杀。 下面小桥上的三轮车，这是以往都没有看到过的，那不是农用的三轮车，而是那种带着棚顶的，类似残疾人用的代步车。 忽然，杨厚想明白了，那个女人本身就是一个残疾人，是个瘸子。 这么说来，这辆车子就是女人的了？ 杨厚想起来五弯山的情况了，邓文杰就死在那个半山腰的房子里，自己当时还想过，凶手是一个女人，还是个瘸子，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把他弄到山上来，要是开着这种车子，那就不奇怪了。 想通了这件事儿，那么凶手的交通工具也出来了，是一个残疾人的三轮代步车。 确定是残疾人，还有代步的这种车子，那么想找到这个凶手，应该不是太难。 杨厚高兴起来，这个案子几乎就快要破了。 目前最主要的，就是先找到这个倾诉者的尸体，把梦境进一步确定一下，顺便也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证据和线索。 可是尸体在哪里呢？ 那地方似乎是一个山洞，州市这么大，山洞多了去，哪里找去？ 梦境还不能对外说，只能是沈筱、庄雷、魏顺三人帮忙，这样一来难度就大了。 不过这个倾诉者，是在哪里找到自己的呢？ 被锤杀的人，不可能在自己单位遇见的，自己这两天也没出车，昨天白天和沈筱去了一趟忠义乡，看了一下丁武的坟墓，不会和丁武的坟墓······不可能！ 想到了忠义乡，杨厚脑子里猛然间灵光一闪，知道尸体在什么地方了。 今天去忠义乡，出了市区不远处，就有这么一个小桥，上面也是流水潺潺的，似乎是山泉，当时自己还想起了马致远的小令呢，又好笑自己为什么想起这么凄凉的场景。 那时候是在山下往上面看去，景色截然不同。 要是从上面往下看，似乎就是自己看到的那座小桥。 而且倾诉者，也就是被害者的尸体，并不是在什么山洞中，而是一个管道之中。 杨厚也是暗骂自己笨，倾诉者还抬头看了一眼，是一个圆形的顶棚，上面还有一根支出来的钢筋呢，这就是一个大管子里。 那么一切都对了，就在那座小桥上面不远处的管子里，今天自己路过那里，被倾诉者找到的。 想明白这一切，杨厚的手也下意识地摸起了电话，几乎就拨通了沈筱的电话。 好在看到上面的时间，才凌晨五点。 也不差这么一会儿了，沈筱还等着有人来找自己倾诉，寻找线索呢，一定会来接自己的。 这一夜也真是的，丁武没有提供什么有意的线索，倒是路过的一个管子里，有冤魂和自己倾诉，也是没想到的事情。 要说那女凶手，应该不是太好找吧？ 州市可不小，这种车子多了去，平时在大街上经常看到，有的还用这种车子拉活赚钱，相当于出租车，就是道路近一些，也没太大的区别。 还有不好买出租车，直接买这种车子，用来经营，那么也不太好找。 脑子里这么想着，感觉时间没过多久呢，电话就响了起来，正是沈筱打来的。 斗地主的几个人都笑着散了，杨厚和笑了笑，跑到前面来。 “小厚，丁武来了吗？” 沈筱等杨厚上车，立即问了起来：“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丁武来了，但是没弄清楚他是怎么死的！” 杨厚这才说道：“他的倾诉，是从车子掉下去开始的。” 杨厚也不着急，就把丁武的倾诉，先给沈筱说了一下。 “直接掉下去的？” 沈筱皱眉问道：“那他看到的都是掉下去之后的场景，于事无补，车子倒是箱货，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也没弄清楚！” 杨厚摇了摇头，很快就说道：“但昨天不仅仅是丁武来倾诉，还有一个冤魂，也来倾诉，这个冤魂我能弄清楚，甚至连他的尸体在哪里，我都能找得到。” “啊？” 沈筱也是晕了：“你快说，咱们也走，往市里开，还是出市区？” “往市里开！” 杨厚立即说道：“进入市区之后，再往北面开，就是我们昨天去忠义乡的那条路。” 沈筱立即发动车子，开出杨厚单位大院。 杨厚这才把昨天的后面一个梦境，给沈筱详细地说了个清楚。 “这个女人是开着三轮代步车作案的？” 沈筱立即说道：“那咱们应该可以找到的，我立即打电话让庄雷和顺子寻找三轮车，咱俩去找尸体，一旦找到，就给队里人打电话。” 杨厚也连连点头，这件事儿不能交给别人，但是让庄雷和魏顺去调查一下，尤其是三十多岁，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买了这种车子，应该能调查出来的。 如果真的找到尸体，那么出市区的时候，还应该能调到监控视频，相信跑不掉她。 沈筱一边听杨厚说着，一边把车子开得飞快，很快就进入市区，往北面去忠义乡的方向开去。 出了市区也就是十来分钟的样子，就来到那座小桥下。 杨厚从这边往上面看去，一点儿不错，就是这里！ 半山腰上，还不到一半儿的位置，就有一个大管子一样的东西，两边是通的，泉水就是从这里流下来的。 “前面就是小桥了！” 沈筱往右面看了看，问道：“就是那个大管子？” “对！” 杨厚点头说道：“如果我的梦境没错，那里面应该就吊着一具尸体，咱们下车！” 沈筱已经把车子停了下来，两个人立即往上面走去。 在山下看不太清楚，管子里面也很黑，没走几步呢，两个人就看到了，确实有个黑影在里面吊着，这要是在山下经过，还真看不到。 沈筱确定下来之后，立即边走边拿出电话，给邵队打了过去，把这里发现尸体的情况汇报一下。 邵队那边也非常震惊，根本就没问沈筱是怎么找到的，直接问清了地址，说立即带人赶过来。 “小厚，一会儿邵队来了，我们怎么说？” 沈筱挂断电话才皱眉问道：“总要有个理由，我们不会跑到这里，发现了尸体啊？”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三人都认识 杨厚确实脑子快，办法也多：“这不要紧的，就说我们去忠义乡，调查一下车祸案子，路过这里，看到有孩子们从山上跑下来，说看到了尸体，我们才上来的。” 沈筱也连连点头，这样能说得过去，两个人昨天也确实是去了忠义乡。 说着话已经来到管子下面，并不是非常陡峭的，下面也有踩着的地方，一个瘸子都能上来的地方，杨厚和沈筱自然是毫不费力。 管子里的场景，让沈筱和杨厚都有些震惊。 尽管杨厚是看到过的，但看到的并不是尸体，是从尸体的视角看出去的。 这个死者垂着头，从下面看上来，正好能看到脸，一脸的血迹，应该是中年人，穿着还非常得体，应该是一身名牌。 血迹虽然都干涸了，下面的泉水中，尤其是尸体的两腿旁边，还能看到一丝血迹，看起来很是恐怖。 “这里有脚印！” 沈筱看到了脚印，顿时不往上面走了：“你没弄错，看着应该是个女人，咱们也别往上面走了。” “嗯，不会错的！” 杨厚点头问道：“对了，前面的两个人，身上都发现了什么？是不是劫财？” “不完全确定，邓文杰的钱夹还在，但钱已经没了。” 沈筱立即摇头说道：“钱夹里还带着身份证，咱们的人当天就弄清楚了，只不过没和车祸联系起来，目前咱们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和车祸有联系。” 杨厚点了点头，虽然不能确定和车祸有必然联系，但是这起车祸，一定也有些蹊跷，不是那么简单的，起码被撞死的人，来和自己倾诉过了。 肇事者也不是丁武，这一切都迷一样。 好在沈筱给魏顺和庄雷都打了电话，两个人已经去调查那种代步车了，或许有什么收获。 杨厚也知道，就算是有收获，最终也要自己去辨认那个女人，只有自己看到过，现在还不能说出来。 两个人等了没多久呢，邵队就带着张新民一众人赶到，和杨厚打了个招呼，立即勘查现场。 张新民的经验非常丰富，让人把脚印取下来，之后才进去看了看，很快就说道：“邵队，情况一模一样，头顶的伤势，也一模一样，完全可以确定，凶手就是同一个人！” “嗯，我早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邵队答应一声，皱眉说道：“杀人不会选择这种方式，不是图财害命，吊起来锤死，我怀疑就是仇杀，也不是随机作案的！” 杨厚和沈筱立即对视一眼，和两个人想的一样。 杨厚早就和沈筱说过，那女人非常愤怒的样子，也不是上来就杀人的，最初的一个邓文杰，还录了音。 后面的两个人，都是给他们听了录音，之后才锤死的。 可是前面死的两个人，就是邱建业和邓文杰，他们之间还不认识，这就奇怪了，如果和车祸有关系，那么他们一定认识的。 张新民很快就看过了尸体，弄清楚了一切情况，这才让属下人上来，把尸体弄下来。 一个警员很快就过来对邵队说道：“邵队，被害者的钱夹还在，里面有身份证，钱已经没了，死者叫刁兴林，四十三岁。” “哦！” 邵队点了点头：“立即调查了解一下这个人，找到家属，重点是，他和前面的两个死者，认不认识！” 属下连忙答应一声，把尸体弄了下来。 杨厚和沈筱又对视一眼，邵队确实经验丰富，一句话就说到两个人心里想的了，这是非常关键的。 可惜，有些事情不能和邵队说，也说不出口，要不然邵队一定有更好的办法。 杨厚在这里也没事儿了，就先下来，上车等着沈筱。 没过多久，大家都下来了，沈筱上了车就说道：“姐先把你送回去，但愿这个刁兴林和前面的两个人认识，那样线索也能多一些。” “要是顺子和雷哥有消息也好！” 杨厚点头说道：“咱们直接锁定凶手，如果再次作案，也能抓了她。” 沈筱当然也盼望着这样了，一路把杨厚送了回来，立即去调查。 杨厚回到家简单吃了一口，这两天晚上也没怎么睡好，一觉睡到晚上接班儿。 今天来的早，还和孙启政聊了一会儿，这才回到休息室。 也没看他们斗地主，直接躺在床上休息。 这一夜倒是非常不错，秦伟他们是四个人，没人叫杨厚出车，也没有什么倾诉者。 这种情况现在已经不多了，杨厚还非常奇怪。 至于说自己帮过的人，也没来找自己，这个杨厚倒是能理解，最近的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也没什么钱，可能是不好意思来吧？ 杨厚本身也不图这个，就图个心安。 沈筱的电话，如约响了起来。 杨厚也想知道昨天的情况，连忙跑了过来。 “小厚，昨天有人来倾诉吗？”沈筱第一句问的就是这个。 “少有的没人来倾诉！” 杨厚也立即问道：“你们调查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真有些线索，我这不是早早的就来找你商量了。” 沈筱这才说道：“顺子和雷哥那边没什么进展，这种车子，管理的非常松散，有的用于经营，有的不用于经营，两人也查到了几个女人，但腿脚都没问题，就没找你去辨认。” 杨厚点了点头，就猜测可能是这种情况。 “昨天案发之后，确定刁兴林死了三天，家里人也是昨天去报警的！” 沈筱接着说道：“你和我说过，找到这个人之后，就调一下监控视频，还真在一个摄像头中，捕捉到那辆三轮代步车，但牌照是假的，也无从查起，只能慢慢的寻找了。” “嗯，非常麻烦！” 杨厚问道：“那这个刁兴林，和前面的两个人认识不认识？” “就是这一点有突破，刁兴林认识邓文杰，两人的关系还非常好！” 沈筱接着说道：“这个刁兴林，还认识第二个死者邱建林，两人的关系也还不错，邵队已经定性了，是报复杀人，就是没找到他们之间的共同联系，也就是说交集不多，那次的车祸，邵队也派人去调查了，但毕竟他们不知道梦境的事儿啊！” 杨厚脑子里也转了起来，确实邵队他们不知道车祸那个被撞的死者，在临死前看到的一幕，自己看到了，车祸就有问题。 假设车子里坐着的，就是邓文杰、邱建林和刁兴林呢？ 第三百六十二章 身体不好 杨厚在提出这个假设之后，那么杀人的女人，身份大致范围就出来了，可能是被撞死的王晓虎家属，也可能是冤死的丁武家属。 “小厚，你想什么呢？” 沈筱看杨厚不出声了，立即问道：“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在想凶手可能会是谁！” 杨厚这才说道：“既然他们都认识，他们三个死者的关系，就非常好梳理了，邓文杰或许以往不认识邱建业，是通过刁兴林认识的邱建业，那么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就增大了，这对吧？” “完全正确！”沈筱点头。 “车祸被撞死的人，来找我倾诉，他看到了驾驶的是邓文杰，可能是邓文杰没管他，他们夫妇和一个孩子，三口之家死的冤，这也没什么好说的。” 杨厚也就把这件事儿从头至尾捋了起来：“那么车祸的死者丁武也来找我倾诉，说明他也可能是冤死的，车子还是一辆车，那么这里面就有问题了，也是一定的，对吧？” “对！” 沈筱点头说道：“我早就感觉到这起车祸有问题了，隐隐的和杀人案子有联系！” “假设真和车祸有关系，要报仇的人，只有两个。” 杨厚接着说道：“一个是没有被救的王晓虎家属，一个是死得不明不白的丁武家属。” “嗯，要是有联系的话，你分析的没错。” 沈筱点头说道：“可是王晓虎家，就是三口人，都死了，母亲信佛，年纪也大了，父亲也不是你说的凶手，至于说丁武家里，咱们也去了，老人家和孩子，女人去跑车，也没有其他人了？” “不一定，我们遗漏了一个信息！” 杨厚想了想说道：“那天丁武的母亲，可是说过，她儿媳的身体不好，去跑车赚钱，那么残疾人的代步车，是不是也算跑车呢？如果运用在经营上，也能赚钱的！” “啊？” 沈筱大吃一惊：“你的意思是说，丁武的老婆？” “我就是说一种可能，咱们听说跑车，就没怀疑啊！” 杨厚这才说道：“如果身体不好，就是指的腿脚不好，那么跑的就是代步车，一切都说得过去，老人家也没说谎不是？” “我明白了！” 沈筱立即发动车子：“咱们立即去忠义乡，路程也不算太远，问一问丁武的母亲，把这件事儿确定下来，如果丁武的老婆就是瘸子，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她了，我们也能尽快破案！” “唉！” 杨厚叹了口气：“行吧，再去一趟。” 沈筱微微一愣，随即也是一声叹息，但还是发动车子，一路往市区的方向开去。 两个人都没有问，也没有说，但是心里都明白，这个案子，如果真是丁武的老婆，那么还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那天看到丁武的母亲，还有丁武的儿子，条件都不是太好，父亲已经因为这件事儿走了，儿媳妇要是杀了人，那么这个家，也真不太好支撑。 可是案子毕竟是案子，含冤的人不少，不能这么算了，不是心情问题。 这次沈筱在市区的一家超市，买了一些营养品，还有很多小食品，装在车子上，一路直奔忠义乡。 不到两个小时的路程，两个人来到村子里，这次轻车熟路，很快就停在丁武家门前。 院子里没看到老人和孩子，也没有看到三轮车。 沈筱上前敲了敲门，门也没锁，直接推门进来。 里面立即跑出来一个小男孩儿，看到沈筱手里的东西，高兴地说道：“姐姐，哥哥，你们真好，又来看我和奶奶了？” “奶奶在家吗？”沈筱把小食品递给小男孩儿。 “在家，在家呢！” 老太太也推门出来，满脸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们可真是的，又拎着东西来，是小武单位的？” “不是单位的，就是好朋友，再次路过，顺路过来看一看。” 沈筱这才问道：“您儿媳妇没在家？” “方杰走了好几个月，一直没回来，就是给家里寄了些钱，不得不出去，没办法啊！”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快进来坐吧！” “不进去了，聊几句就走！” 沈筱想了想又问道：“那天就听您说，您儿媳妇的身体不好，能跑车吗？” “她是因为受了伤，一条腿瘸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说是跑车，她跑的是代步车，近距离的，赚几块钱，一天跑下来，也没多少，勉强维持家用呗！” 沈筱和杨厚忍不住对视一眼，这下对上了，就是这个老太太的儿媳妇，百分之八十都是她了。 “您有您儿媳妇的电话吗？” 沈筱无奈地问道：“家里有电话吗？” “她有手机的，我没有，小武还在的时候，也说给我买一个，那时候儿媳妇还在家，都有手机，我要那个也没用啊？” 老太太摇了摇头说道：“她的手机号我知道，给你们一个，要是联系上的话，让她好好谢谢你们，我这儿媳妇，也没得说，非常好，尽管身体不好，也很能干的！” 老太太说着话，就在衣襟里掏出来一个纸条，上面就写着一个电话号。 沈筱皱着眉头记了下来，又把自己的手机号给了老太太：“大娘，那我们就走了，改天再来看您老人家，她要是回来，就让她给我打个电话。” 老太太连连点头，还把营养品塞给沈筱，让沈筱带着。 沈筱就是给她买的，塞回去，拉着杨厚就上了车子，离开忠义乡。 “唉，你联系一下吧！” 沈筱把电话给了杨厚：“万一要是拨通了，就说我们是丁武的朋友，见一面，聊一聊，看看是不是她！” 杨厚接过电话号，拨通了这电话，提示音很快响起，是空号。 “空号，可能是换了电话号！” 杨厚皱眉看着沈筱说道：“我猜测，多半就是她了，她要是回来的话，或许会联系你的，我们也不能在这里等着，是不是啊？” “嗯，暂时不用等着。” 沈筱想了想说道：“她也未必知道我们是谁，这次我们就调查她的车子好了，一定能找得到。” “我就担心，案子会再次发生。” 杨厚迟疑一下，还是说出自己的担心：“在车祸中死去的王晓虎和我倾诉时，他的目光，曾经看向车子里，我感觉，车子的后排，好像还有好几个人！” “啊？” 沈筱愣了一下：“你是说，如果报复的话，凶手还有下手的对象？” 第三百六十三章 车上的第四个人 杨厚点了点头：“如果是丁武老婆来报复，那么就能说明，是车子里的几个人，害死了丁武，对不对？” 沈筱只能点头了，丁武的死，确实不明不白的，如果是报复，就要把车子里害死丁武的人，都杀了才行，这样一来，自然是有下手的目标了。 “小厚，一时半刻的，也找不到那个方杰，咱们不能等着凶案再次发生！” 沈筱盯着杨厚说道：“你有什么办法？” “办法也有！” 杨厚想了想说道：“找不到方杰，我们找到车子里的人也行，就是方杰下手的目标，这样比寻找方杰来得还快，确保不会出事儿，你说呢？” “这当然对了！” 沈筱点头问道：“可我们怎么能找到车子里的人呢？” “去问一问邓文杰的家人，还有前面两个被害者的家人。” 杨厚想了想说道：“说不定他们知道一些情况，如果家人知道的话，人已经死了，他们没有必要隐瞒车祸的事儿，你说呢？” 沈筱一听这话，立即点头答应下来，车子飞快地往单位开去，有些资料沈筱并不完全掌握，回单位一问就清楚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沈筱把车子停在单位大院中，让杨厚等着，自己跑上楼去。 不过就是二十分钟的，沈筱就跑了下来，把手机递给杨厚：“你看一看，这就是三个被害者的家属，都有老婆，都在本地，而且刁兴林的老婆现在就在楼上，情绪不太稳定，我们先去找谁？” “车子是邓文杰的，也就是说，丁武开着邓文杰的车子掉下悬崖的。” 杨厚看了看手机，三个被害者家属的联系方式都在：“刁兴林的老婆情绪不稳定，暂时别找她了，你们先调查好了，你联系一下邓文杰的老婆。” 沈筱是连连点头，接过手机，立即联系了一下邓文杰的老婆。 那边好像也很快就接听了电话，沈筱是有案子在身的，邓文杰本身就是被害者，一说之后，那边就答应下来，在一个商厦门口见面，好像她就是那个单位的。 两个人立即来到商厦门口，早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在门口等着了。 “大姐，是邓文杰的夫人吗？” 沈筱过来问道：“我刚才给您打的电话！” “嗯，我就是！” 女人立即点头：“你们要了解什么，我都配合，找到杀人凶手就行！” “嗯，我们会尽力的！” 沈筱点了点头：“我们也进行了一番调查，觉得这个案子，似乎和半年前的一个车祸案子有关系，就是丁武借用你老公邓文杰的车子，出了车祸的案子，你认识丁武吗？” “我不认识丁武，但我听说过。” 邓文杰的老婆立即说道：“那次的车祸，是发生在五弯山吧？当时我老公的车子还摔废了，听说丁武家里也没什么钱，我老公后来也没要他家里赔车子。” “嗯，大致过程我们也知道。” 沈筱立即说道：“那您一定认识刁兴林吧？” “刁兴林我认识，你们的人也问过我，和我老公的关系非常好。” 女人迅速点头：“对了，你们说的车祸，第二天我老公回来还说，他前一天就和刁兴林在一起，刁兴林也死了，是因为什么啊？” “大姐，您再仔细回想一下！” 杨厚来了劲儿：“出车祸的那天，和您老公邓文杰在一起的人，还有谁？” 这可不是乱问的，杨厚觉得他们要是害了丁武，那么几个人可能要伪造不在场的证据，或许都会在一起，他们几个人中，都有谁就非常重要了。 “这个······我想想啊，半年多了！” 女人想了想才说道：“要不是出了车祸，我还记不住，那天他回来说的时候，我隐约记得，好像有刁兴林和樊金玉，另外一个人，他也说了，但是我不太熟悉，还是你们的人问过我，姓邱吧？叫什么我可真想不起来了！” “樊金玉？” 沈筱也明白过来了，连忙追问道：“他们几个一直在一起了？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对，就叫樊金玉，他是我老公的朋友，快达物流公司的老总，以往他们非常好，最近一段时间，关系好像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女人立即说道：“我老公还说，早知道这样，去洗浴叫上丁武好了，也不至于出车祸死了。”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问了一下樊金玉的电话，女人还真知道，看起来关系非常好，这才和女人告辞。 “小厚，你真聪明，我还是后想起来的！” 沈筱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兴奋地说道：“邓文杰是欲盖弥彰，和几个人在一起，故意制造不在场的证据，如果是他们害死了丁武，那么就有这个樊金玉一个，咱们立即去找他！” “嗯，当时车上应该就有他一个！” 杨厚想了想说道：“但要不要找他，我还真不好说了！” “这还不找他问个清楚？” 沈筱皱眉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如果有他一个，那他也是同伙之一，现在车上的四个人都弄清楚了，也没有别人，我们不如跟着他。” 杨厚又仔细想了想，这才说道：“一旦我们找到他，把这个案子也和他说了，现在可是死无对证，那么他不会承认不说，还会心惊的，也会非常小心，反倒让方杰无法下手，我们即便找到方杰，也不能抓了方杰啊？” 沈筱没想到杨厚会这么说，想了想确实也有道理。 如果确定那天晚上，是他们害了丁武，之后逃跑，伪造不在场的证据，樊金玉看三个人都死了，死无对证，自然不会承认他们害了丁武。 他要是警觉起来，对案子毫无帮助不说，方杰也没办法抓了。 “小厚，你说的也有道理。” 沈筱皱眉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找方杰了，就盯着樊金玉？等待着方杰下手，我们一举抓了她们？可是这个樊金玉的事情，能弄清楚吗？” “能弄清楚！” 杨厚立即说道：“如果就是方杰动手的，那么她也不会乱杀人的，忘记了我梦境中的音频文件吗？那个东西可能非常重要！” “对，我给忘了！” 沈筱立即点头，拿出电话：“我给顺子和雷哥打电话，咱们一起暗中去找樊金玉，别真的出了事儿。” “我想不会出事儿的！” 杨厚呵呵一笑：“你忘了我的梦境，凶手可都是把人带到僻静无人之处，等被害者苏醒过来才动手的！” 第三百六十四章 不是一起案子 沈筱听杨厚这么一说，也放了心，还真是这样的，在被害者听录音的过程中，几个人要是拿不下一个瘸腿女人，那是不可能的。 两个人一路聊着天，很快就来到快通物流公司。 到了这里两个人才知道，快通的生意做得挺大，三层的小楼，不完全是快递，还有大客车，正在门口卸货，货运也带着。 大厅里的人不少，有顾客来邮寄包裹，大部分都是快通公司的员工。 沈筱也没问，拉起杨厚就上了三楼，找到经理办。 办公室里一张老板桌后面，坐着一个四十三、四岁的中年人，戴着眼镜，一身的西装。 在旁边的沙发上，还有一男一女，在和这个中年人说着什么。 沈筱就要去敲门，杨厚连忙拉住：“不是说了不找他吗？” “问一下是不是樊金玉，我们就走也行啊？” 沈筱低声说道：“不确定下来，万一弄错了不是，真正的樊金玉被人给杀了，咱们还找不到证据，那不是麻烦了？” “那也不用这么问啊？” 杨厚低声说道：“他要是问咱们有什么事儿，不是麻烦了？你怎么说？” “你说呗，撒谎挺厉害的！” 沈筱是心里话：“你随便应付一下不就行了？” “我怎么就撒谎厉害了？” 杨厚真是没法说了，拉着沈筱过来：“你有他的电话，打一个，他在里面接了就行，你就别说话，证明是他，咱们就下去了！” 沈筱也没想到还有这种办法，确实没有这小子聪明，嘻嘻一笑，拿出刚才在邓文杰老婆那里要来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喂，您好！” 里面立即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还很会做生意：“快通公司，樊金玉，您哪位？” 沈筱立即挂断了电话，小手拉起杨厚的手，笑着往楼下走去，这就不会错了，这个戴眼镜的，就是樊金玉。 “小厚，你真行，办法多！” 沈筱上了车就说道：“我妈也夸你聪明呢！” 杨厚顿时呵呵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沈筱看着杨厚问道：“不是好笑，说！” “也没什么！” 杨厚看不说也不行，这才说道：“想起来阿姨在医院说的话了。” “在医院说的话？说了什么？” 沈筱大眼睛瞪着，想了想就想起来了：“哦，说我什么也不是，对吧？你是不是找死呢？” 沈筱想起来就顺口说了出来，觉得不太对劲儿，立即一把掐了过来。 杨厚有准备，急忙躲了一下。 沈筱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掐到杨厚，顺手把电话拿了出来，凑过来拨打出去。 杨厚知道这是沈筱的习惯，总是凑到自己耳边来拨打电话，一看是打给庄雷的。 “筱筱，我们俩都跑懵了，又是一上午过去，也没看到那女人啊？” 庄雷说了半天，才想起来问道：“你们俩有什么进展吗？” “当然了！” 沈筱得意地说道：“你们俩别找那个女人了，她要是不出车，咱们也找不到她，牌照还是假的，现在你们来快通公司门前找我们！” “啊？不用找了？” 庄雷也不问为什么，立即答应一声：“我和顺子分开了，我接着他过去。” “对了，买吃的过来！” 沈筱立即把要吃什么，都说了一下：“我们在盯着人呢，不能走！” 庄雷更高兴了，买吃的是小事儿，沈筱这么一说，明显是锁定了目标，爽快地答应下来。 杨厚这时候也明白了，为什么打给庄雷，不是打给魏顺，就是要庄雷跑腿，买吃的过来。 其实两个人也不用这么盯着，大白天的，凶手也不会动手，无非就是欺负庄雷。 大约四十分钟之后，庄雷的车子停在不远处，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过来。 魏顺跟在后面，两只手都拎着啤酒。 “什么情况啊？” 庄雷上车就呵呵笑着问道：“那女人在快通物流？” “什么女人，咱们不好找凶手的，就算是找到了，也没办法抓！” 沈筱微微有些得意的样子：“我们找到了凶手要下手的另一个目标，一切都是经过分析和推理的，咱们只要盯着这个人，凶手就会送上门来，而且只要要她下手，我们就能抓了她，非常简单！” 两个人都听晕了，也顾不得吃了，都盯着杨厚和沈筱。 杨厚和沈筱可是吃了起来，边吃边把情况给两个人说了一遍，案子大致上应该没错，报复杀人，也是一定的。 至于说里面的细节，还有案发当天都发生了什么，这些就不知道了，但也不着急，只要抓到方杰，那么一切都好办。 魏顺和庄雷听完也跟着高兴，这个案子性质非常恶劣，手段也堪称残忍，队里都要急疯了，还没什么线索呢，三个人又在杨厚的指引之下，锁定了凶手即将下手的目标。 不过魏顺很快就说道：“小厚，筱筱，情况未必是这样的！” “怎么还未必？” 沈筱撇着小嘴儿说道：“你们没听明白？” “倒不是没听明白，咱们单位那边，又有报案的！” 魏顺立即说道：“我和雷哥早上去的时候，邵队他们还分析呢，是不是一起案子，凶手已经再次作案了，只不过我们没找到尸体！” “啊？” 沈筱也晕了头：“死的是什么人？” “一个是前几天报警的女人，很年轻的女人。” 魏顺想了想就说道：“还有一个男人，今天来报警的，也失踪了好几天。” “小厚，怎么回事儿？” 沈筱也晕了头：“前些天那个女的我知道，以为和这个案子不是一个呢！” “也真未必就是一个案子吧？” 杨厚也不敢完全确定，想了想才说道：“我们的推测应该没错，再说了，一个瘸腿女人，哪有那么厉害？这几个案子，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的，还能作案这么频繁？” 沈筱也觉得不太可能：“那行了，咱们还是一起一起来，不着急，弄清这个案子再说，我想这起案子，小厚分析的没错。” 魏顺和庄雷对视一眼，也觉得没问题，凶手可能就是这个女人。 四个人还没吃完，就看到带着眼镜的樊金玉下了楼，正要分开跟上呢，就看樊金玉没开车，直接走进了对面的饭店之中。 这下倒方便了，几个人不用动，就能盯着他，其实，白天也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就看晚上了。 杨厚希望，凶手今天晚上就动手，免得自己多耽搁工作。 第三百六十五章 我不认识丁武 樊金玉下午回来，上楼再也没下来。 天色逐渐黑下来，物流公司都关了门，才看到樊金玉出来，还是在院子里开车出来的，一路往南面开去。 沈筱立即发动车子，远远地跟了上去。 庄雷和魏顺的车子也在后面跟了上来。 这就不需要注意什么了，只要距离远一些，樊金玉是一点儿没有防备的，他根本就想不到有人在盯着他。 前面的几起案子，目前也没对外公布，但他可能知道一些，今天找到这个刁兴林的尸体，他一定不知道。 樊金玉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家酒店。 这让杨厚很无奈，这个家伙还约了朋友喝酒。 本以为凶手今天作案，那就抓了凶手，不作案，自己就上班，也来得及，看起来今天未必动手，自己要等上几天呢。 其实，杨厚是可以上班的，有沈筱他们三个，完全没有问题，杨厚就是想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有没有搞错，这才一直跟着的。 樊金玉出来的时候就六点多了，来到酒店就快到七点了，这顿饭吃了好几个小时，好像都快十一点了，才和几个朋友从酒店出来。 各自分开上了车，好像樊金玉没喝酒，或者是酒驾，还开着自己的车子，往西面开去。 “这个家伙酒驾啊？” 沈筱一边跟着一边说道：“要不是有事情，今天就抓了他，也是凶手之一！” “这也未必！” 杨厚不敢确定：“咱们就是这么推测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两个人就这么聊着天，跟在樊金玉的后面，来到一个还不错的小区，都是大户型的楼房，但是管理并不怎么样，好像是新楼，物业还没上来。 “今天白跟着了。” 杨厚无奈地说道：“我也不能上班了。” “没事儿的，你少去也行，免得招惹上什么，是不是啊？” 沈筱笑着说道：“一会儿我把你送回去，直接回家睡觉。” 杨厚还没说话，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樊金玉的车子前，冲过来一辆三轮车，几乎就要撞在一起了。 樊金玉的车子连忙一脚刹车，但好像是晚了一点儿，剐蹭了一下，那辆车子歪斜一下，就差没倒了。 此时距离还非常远，看不清到底撞得怎么样，不过杨厚可是反应过来了：“她要下手，快，追上去！” “三轮车出现！”沈筱一脚油门，加速拐了过来。 由于距离非常远的原因，沈筱的车子是直线行驶，那辆三轮车应该也没注意到，如果是凶手的话，可能就是因为附近没有车子，才敢动手的。 就在沈筱的车子拐过来时，看到樊金玉已经下了车，气势汹汹地来到三轮车前面，拉开了车门。 杨厚怀疑是凶手的车子，紧紧地盯着呢，就看樊金玉忽然之间浑身一抖的样子，紧接着就软了下来。 三轮车里面，伸出来一只手，直接拖着樊金玉，把樊金玉往车子上拽去。 “别出声，也别按喇叭！” 杨厚焦急地说道：“装作没事儿的样子过去，忽然下车制服她！” 沈筱也明白杨厚的意思了，担心女人着急了，发现被跟踪，忽然下手，再杀一个，那就麻烦了。 此时已经看到了，确实是一个女人坐在里面，还在使劲儿地往上拉着，并没有在意沈筱的车子开过来。 这时候后面庄雷的车子也上来了，这两个家伙也发现了情况，使劲儿地按着喇叭，飞速追上来。 杨厚和沈筱着急了，眼看要出事儿，开过来就是一脚刹车，推门就冲了过来。 此时那女人听到喇叭声，才抬头看了一眼，瞬间转身，在后面拿出来一把锤子，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往樊金玉的头上砸了过去。 杨厚距离不远了，大喝一声，急忙跑过去用胳膊挡了一下。 真可谓千钧一发，还真的挡住了，虽然剧痛一下，但感觉没有多大的力气，顺着胳膊滑过去，在樊金玉的头顶擦过，还破了皮。 沈筱连忙过来帮忙，抢下了女人的锤子。 杨厚也看到了，正是自己梦境中，那个给死者听录音的女人，如果猜测没错的话，应该就是方杰。 “唉！”女人长叹一声，不再说话了，也不再动了，任由沈筱拿出铐子来铐住。 庄雷和魏顺赶到的时候，也没想到这么简单，女人并没有挣扎，直接带人上了车。 杨厚和沈筱还特地看了一眼，果然是瘸子。 沈筱在女人的脚下位置，发现了一个电棍，看起来还是高压电棍，这下就明白了，她的手法也非常简单，以往遇见过这种案子。 庄雷还被电了一下，但是庄雷可能太扛电了，没怎么样。 杨厚把晕倒的樊金玉拉下来，平放在地上，眼看还没死，立即在胸腹间按压起来，这也是急救的方式之一，应该问题不大。 这时候魏顺也回来了：“怎么样？” “没事儿的！” 杨厚眼看樊金玉已经有了呼吸，而且逐渐的粗重起来，这才说道：“你们先回去，我们把他送到医院去。” 魏顺答应一声，开车先回去了。 杨厚和沈筱这才上了车子，往瑞慈医院开去，其实也是顺路，沈筱在老妈医院还认识几个人。 这自然是急诊了，两个人还没下车呢，后面的樊金玉就发出了一声呻吟，紧接着就醒了过来：“我这是在哪儿？” “你没事儿了？” 沈筱立即问道：“感觉难受吗？” “嗯，浑身无力，好像没事儿了。” 樊金玉这才想起来：“那女人电了我，她是谁？” “你应该知道吧？” 沈筱心里已经有数了，冷冷地说道：“她是丁武的老婆，你说她为什么要电你？” “啊？” 樊金玉惊呼一声，脸色骤变，随即说道：“我不认识她！” “丁武呢？” 沈筱在倒视镜中看着樊金玉问道：“你也不认识？” “丁武？” 樊金玉迟疑一下，摇头说道：“不认识！” 沈筱吭了一声，就知道他不会说的，看着杨厚问道：“他这情况，没事儿吧？直接回我们单位吧？” “嗯，没事儿，雷哥有过这种情况，看起来并不严重！” 杨厚点了点头：“我们还立即抢救过，直接回去吧！” 樊金玉在后面脸色非常难看，一直也没说话，更没有问他的车子和丁武的老婆。 这情形看在杨厚和施邪的眼中，更是猜测出来几分，他的心里已经乱了，并不是被电的，而是顾不上这些事情了，一切都没错。 第三百六十六章 车祸情缘 车子很快就停在单位大院中，值班室的人连忙出来，说庄雷和魏顺刚刚回来，要不要帮忙。 这时候大楼里静的很，两个人也没铐樊金玉，自然不用帮忙。 楼上的走廊里，站着好几个人，其中就有庄雷和魏顺，正在和人吹牛呢。 沈筱让单位的同事把樊金玉先带到其他办公室去，自然还是那个女人为主，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方杰呢。 杨厚知道就是没人的时候，自己也不能进去，今天就破了案子，已经非常高兴了，立即来到自己的老位置。 沈筱三人也没和邵队汇报，都坐在预审室，对面坐着的，正是那个瘸腿女人。 “姓名、年龄、职业、籍贯！”沈筱例行公事问了起来。 “夏方杰，三十八，无职业，忠义乡人。”女人倒也不隐瞒。 沈筱忍不住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 杨厚也觉得不会错了，就是她，但她的名字，两个人没弄清楚，那天和丁武的母亲，也没详细问，听丁武的母亲说方杰，两个人就认为叫方杰。 其实这个女人姓夏，叫夏方杰，这不是大问题。 “你丈夫是丁武吧？” 沈筱盯着夏方杰问道：“你一共杀了几个人？” “对，我丈夫就是丁武！” 夏方杰点头说道：“我一共就杀了三个人，最后一个没杀了，要不然我就彻底给小武报仇了，人算不如天算！唉！” “你怎么知道他们杀了丁武的？” 沈筱忍不住问了起来：“是猜测的？还是因为那次车祸？” “对，就是因为那次车祸！” 夏方杰似乎根本就没想隐瞒，当即点头说道：“我杀了他们，并不是猜测的，而是有证据的，我也不会随便杀人，最初一个邓文杰，我就是弄清楚之后杀的，要说我怎么知道的，那就要从我的腿开始说起了。” 沈筱忍不住又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 杨厚也晕了头，最初认为是那夫妇三人，其中一个腿被撞断了，没想到和夏方杰的腿有关系，难道说，也是被撞断的？ 里面的夏方杰已经交代起来了。 夏方杰不是本地人，是外省一个农村女孩子，家境也非常不好，还是家里的独苗，父母都有病。 在夏方杰二十二岁那年，就开始一个人在村口路边卖馄饨，赚一些钱，给父母治病，维持家用。 路过的司机，有很多人认识夏方杰，知道这个女孩子不容易，有的好心人，还特地停下来吃一碗馄饨。 一来二去的，有很多司机都认识夏方杰，而夏方杰，也大致上知道经常跑车的人，都几点回去，有时候也特地在这里等待着他们过来。 一天晚上，夏方杰本该收摊了，但是有两个司机还没过来吃馄饨，就是今天晚上路过的，夏方杰就等了一会儿。 那是一个夏天，忽然间天降大雨。 夏方杰也匆忙收拾馄饨摊，这就没有办法了，不能再等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车子从前方开了过来，或许是雨天路滑，也或许是车子瞬间失灵，一歪之后，径直撞了过来。 夏方杰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的，瞬间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暴雨中的夏方杰才醒了过来，一条腿已经完全不能动了，但是其他地方还好，勉强咬着牙拖着腿回了家。 当时只见到车灯很亮，根本就不可能看到是哪辆车子，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村头根本就没有监控头，无从找起司机，只能自认倒霉。 “此后我就是个瘸子了！” 夏方杰语气平静地说了这么多，接着说道：“好了之后，还是坚持出摊，俗话说得好，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不到二年呢，父亲的病情加重，需要住院治疗，后续还要好多钱，我实在是拿不出来那笔钱。” 就在夏方杰要给父亲办理出院手续时，医院说，已经有人给交了钱，交了两万，可以继续住院治疗。 夏方杰问了无数次，医院也不知道是谁交的，就说是夏方杰的父亲，签字也是夏方杰的名字。 几个月之内，这个好心人，给夏方杰的父亲交了六万块。 又一次没钱的时候，夏方杰就在交款处等着，终于找到了这个人，就是丁武。 “让我没想到的是，小武当场给我跪下！” 夏方杰的脸上露出笑容：“小武就是撞了我的司机，求我原谅，其实我在内心中想过，如果这个人就是撞了我的人，我一定会原谅他的！” 沈筱听得不太舒服了，皱着眉头往杨厚的方向看了一眼。 杨厚也觉得不是滋味，原来夏方杰的腿，就是丁武给撞断的，这是没想到的事情，丁武是个有良心的人啊！ 丁武告诉夏方杰，两年前的那天晚上，他还是跑长途的司机，穷得不行，当时是车子失灵，撞了夏方杰之后，都吓傻了，也没敢看，咬着牙，昧着良心逃走了。 也就是从那天起，丁武回去之后就辞职，在工地打工，也在暗中打探撞车的那天晚上，那个人死了没有。 当丁武得知夏方杰并没死，在暴雨中很快就醒了过来，就是断了一条腿，这才放了心，但是良心上，始终过不去，不能原谅自己。 两年之后，丁武也当上了包工头，还有了些钱，正好打听到这件事儿，就帮了夏方杰一把。 夏方杰当然是当场就原谅了丁武，两个人共同在医院照顾老爹一段时间，最终老爸病愈出院了，两个人也走到了一起。 “这些年来，小武和我一起送走了我的父母，小武不是没钱，赚了很多钱，都给我父母治病了，自己家里都顾不上。” 夏方杰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回到了本市，小武重抄就业，把他的人也拉过来，干起了老本行，刚刚好起来的时候，就出了那次的车祸，当我听说小武酒后驾车，撞死了三个人，车子也冲下悬崖峭壁，当时我就晕倒在地。” 沈筱往杨厚这边看了看，这才问道：“那你怎么就想到了报复呢？这件事儿可是有相关部门处理过的？”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夏方杰肯定地说道：“在我醒过来之后，我就知道，有人害死了小武，原因也非常简单，从十几年前，小武撞了我之后，回去辞职了，不跑长途了，这么多年，小武再也没有摸过车，更说酒后驾车了！” 杨厚明白了，夏方杰不是无缘无故的报复，她了解自己的丈夫啊！ 第三百六十七章 主谋是谁 沈筱在里面也眉头紧皱，但并没有打断夏方杰。 “当时因为我晕了过去，是小武的父亲去的市里，处理的后事，老人家并不完全了解小武，只有我知道。” 夏方杰接着说道：“当我赶到市里，问清了情况，事实非常清楚，毫无疑问，我就开始想到要追查这件事儿，小武不能白死！” 丁武当时还是借的邓文杰的车，一个人开车去了五弯山，那更是不可能的。 夏方杰万分肯定这件事儿不可能，但丁武的父亲回去之后，就大病不起。 丁武送走了夏方杰的父母，夏方杰就是再着急，那边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也只能回来照顾丁武的父亲。 没过多久，丁武的父亲就郁郁地离开了人世。 夏方杰这才离开了忠义乡，来到市里，用仅有的钱，买了一辆代步车，开始实施自己的报仇计划。 “我尽管心里再恨，也不会乱杀人的。” 夏方杰接着说道：“我怀疑是邓文杰搞的鬼，车子就是他的，因为建筑方面的原因，他们俩也认识，我第一个就找到了邓文杰。” “你的手段我们都知道了，就是电晕的。” 沈筱有些好奇地问道：“可是你怎么做到没有任何人发现，把他带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这也非常简单，小武借用他的车子，我给他打电话，谎称见他一面，在一个僻静的地方等着他。” 夏方杰继续交代：“我说给他车款，小武不能白白地摔报废他的车子，家里还有些钱，他自然就出来了。” 杨厚此时才知道夏方杰的手段，有些事情都是连续下来的，邓文杰不想再提起这件事儿，也不会和别人说的，更想不到，一个农村的瘸女人，会有报复的想法。 夏方杰在一个僻静之处，电晕了邓文杰，直接塞在自己的代步车里，一路去了案发现场不远处的那个小房子。 这种车子不怕人劫，即便是有关单位看到了，也不会去管残疾人的车子，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然畅通无阻。 到了这里，吊起来之后，就等待着邓文杰醒来了。 当邓文杰醒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顿时魂不附体。 夏方杰也没有动手杀他，而是告诉他，说出实话，就放了他，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件事儿，因为丁武不会摸车的。 故意说家里的条件不好，只要几个人给一万块钱，供孩子上学，就不会报警的。 如果不说，那就砸死邓文杰。 邓文杰也许看出来夏方杰眼睛里的寒意，或许就会杀了他，一万块钱，对于自己来说不算什么，对一个农村妇女来说，应该不少。 “邓文杰无奈之下，这才说出了实情，就是他们五个人一起来的五弯山，出车祸的时候，是樊金玉开的车子。” 夏方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他说，当时小武喝多了，人事不省，他们不敢承担这个责任，正好车子也快到悬崖边上了，就把小武放在驾驶的位置上，推了下去，这些事情，我是录了音的。” 沈筱听到这里，立即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 杨厚也明白沈筱的意思，夏方杰可能是被骗了，当时并不是樊金玉开的车，就是邓文杰开的车。 不过这个时候，杨厚倒是能想明白邓文杰的心里，不说是个死，他认为夏方杰一定是奔着钱来的，推到樊金玉的头上，自己也答应给钱，一定就没事儿了。 “邓文杰还说，给我十万块，其他人他也帮忙要，给我四十万，人也不是他害的，帮我凑齐，还说什么樊金玉多出一些。” 夏方杰冷吭一声：“我确实需要钱，但我们这么深厚的感情，小武不能白死，我知道时过境迁，也告不赢他们，诚心要了他们的命，给小武报仇，当时我就砸死了他！” 杨厚听得直皱眉，夏方杰和丁武的感情，确实应该非常深厚，也都是好心人，一些事情，怎么就发生在好人身上呢？ “知道了另外三个人的名字和单位，那就好办多了，我一个人都没想放过，不管谁是开的车，我都要他死！” 夏方杰接着说道：“邱建林这个家伙好办，他的车子就停在饭店后面的僻静之处，我看他出来，招呼他过来帮忙，电晕之后，弄到一片烂尾楼中，给他听了录音，看他又摇头又点头的，我不管那么多了，直接杀了他。” 杨厚和自己的梦境对比一下，也没错的，邱建林在倾诉的时候，也是这种情况，目光一顿一顿的，还看到了窗外。 “刁兴林就不那么好办了，他的服装店在市区非常繁华的地段，我跟着他好几天，也没机会下手。” 夏方杰叹了口气：“无奈之下，我在他的车库附近招呼他，躲避开摄像头，弄走了他，今天我就不管那么多了，也不用太利索，只要樊金玉听了录音，多受一些折磨，我就报仇了，之后我会来自首的。” “唉，你不该这么轻率地报复，事情总是可以弄清楚的！” 沈筱并没有发怒，而是叹了口气，盯着夏方杰说道：“有件事儿我要告诉你，那次的车祸，撞死人的并不是邱建林，就是邓文杰，至于说主谋是谁，我们还不清楚，但我弄清楚之后，会告诉你一声的。” “嗯，谢谢你！但愿主谋不是樊金玉，那我死不瞑目！” 夏方杰平静地说道：“其实，我也没几天好活了，我早就偷着查出来了，我是宫颈癌，还是晚期。” “啊？” 沈筱惊呼一声，皱着眉头说道：“你有癌症啊？唉！” “可怜孩子和我婆婆，她们祖孙的日子难过了。” 夏方杰长叹一声：“我杀了他们之后，也把他们的钱搜出来，寄回家里去，但愿能帮她们一把，唉！” 沈筱心里也不是滋味了，沉吟良久，这才让夏方杰把电话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电话里有邓文杰的录音，沈筱还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让庄雷去把樊金玉带过来，这才拿出电话，打了出去。 杨厚知道，这个电话是打给邵队的，案子结束了，邵队也该来了。 本来这个时候，杨厚也该走了，但是还有案发当天的事情没弄清楚，邓文杰对夏方杰撒了谎，樊金玉一定知道详细经过。 有邓文杰的录音，樊金玉想不承认也不行。 反正今天也不能上班儿了，听清楚再走，也有助于以后分析梦境。 第三百六十八章 事故发生之后 沈筱打完电话回来，魏顺已经把樊金玉带了进来。 “樊金玉，丁武那起车祸案子，你准备交代了吗？” 沈筱绷着俏脸说道：“现在争取一个好态度，对你非常有利，你自己考虑好了，一会儿我拿出证据来，你就没有机会了！” 樊金玉顿时脸色大变，抬起头看了看沈筱三人，低下头去，沉吟半晌，也没说话。 沈筱也没听过那段视频呢，看到这个情况，也不再等待了，立即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立即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你别激动，我都说，这件事儿就是我们几个干的，当时车上还有邱建业、刁兴林和樊金玉呢，陷害丁武的主意，就是樊金玉提出来的，我们当时也没办法······” “胡说，他胡说！” 樊金玉顿时站了起来，气呼呼地吼道：“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根本就不是我开的车子！” 樊金玉的吼声，使得外面的杨厚听不到录音，一定是邓文杰的声音无疑，但樊金玉，也暴露了自己。 沈筱三人也都冷冷地盯着樊金玉。 樊金玉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的激动，使得事情暴露，想不交代也不行了，这才颓丧地坐了下来。 “我交代，我都说，争取一个好态度！” 樊金玉老实下来，颤抖着声音说道：“这件事儿要从那天去邓文杰家的一个老房子说起，就在五弯山，我听说他也死在那幢房子里，这几天我都没睡好觉，但是我没有勇气来自首啊！” 沈筱一听，立即下意识地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 杨厚和沈筱不用说话，也能明白彼此的意思，那幢房子就是邓文杰家的，这件事儿还真不知道，也无从调查起来。 这件事儿要从半年前的一个上午说起，邓文杰给樊金玉打的电话，说去五弯山钓鱼，之后在他家的老房子里，炖鱼吃，好好喝一顿，晚上回来。 爱钓鱼的樊金玉立即答应下来，还说两个人没意思，叫上几个朋友，一起去才有意思。 邓文杰说，他的一个朋友，工头丁武在他那里，再找上刁兴林，四个人就可以了。 樊金玉也非常高兴，立即答应下来。 邓文杰开着他的箱货来接樊金玉时，上面已经有四个人了，分别是邓文杰、丁武、刁兴林和邱建业。 这个邱建业，是开饭店的，和刁兴林的关系不错，和其他几个人都不认识，但是坐在一辆车上，很快就熟悉了。 邓文杰开车，走小路来到五弯山，就在那幢老房子后面，能下去钓鱼，还能看到葫芦湖的一多半儿，风景也不错。 几个人玩够了，下午五点多，才回到房子里。 有从邱建业饭店里带来的熟食和菜，几个人简单的生火炖了几条大鱼，就在这里大吃大喝起来。 也是越聊越高兴，时间就弄得很晚了。 这期间，不善饮酒的丁武就喝多了，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差人事不省了。 就在几个人收拾一下要走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有灯光，似乎是一辆摩托车上了山，大家还在说，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晚了还上山，应该是看葫芦湖的。 由于都喝得有些微醺，好在这种地方也没什么车子，更没有查车的，简单商量一下，还是邓文杰开车，樊金玉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把醉酒的丁武也搀扶上车，往山下开去。 就在一个胳膊肘弯儿的地方，下面猛然间出来一辆摩托车，速度还非常快。 邓文杰也是喝了些酒，加上很晚，车速也很快，急忙打了一把舵，还是没能闪避开，一下子把摩托车给撞飞了。 “我亲眼看到的，摩托车飞出很多碎零件，三个人凌空飞起，我们这辆箱货，也几乎掉落到悬崖峭壁下面去，前轮都下去了！” 樊金玉还心有余悸的样子：“我当时就知道，完了，出了大事儿，三人眼看就不行了！” 当时后面的丁武并不知道这一切，邱建业和刁兴林都吓傻了。 樊金玉还仗着胆子，跟在邓文杰的后面下了车，去查看三个人的伤势。 “邓文杰亲自去看的，回来说，女人和孩子已经不行了，没了呼吸！” 樊金玉喘息一下，这才接着说道：“但是那个男人，好像还有呼吸，也是头部流血不止，恐怕到不了医院，就完了，当时我也吓懵了！” 樊金玉的第一反应，就是报警。 但邓文杰拉起他的胳膊，就往车上走去。 樊金玉也不知所措，犹豫一下，还是跟着上了车。 上了车，邓文杰这才告诉发傻的两个人，自己完了，全完了，醉驾三条人命，现在不比以往，死罪啊！ “我当时就说，不是三条人命，那还有一个喘气儿呢，或许可以抢救，再晚了真是三条人命，那样邓文杰真的完了！” 樊金玉此时还非常激动，气喘吁吁地说道：“可邓文杰说，那人不能救了，一旦救了，就全暴露了，要想个办法，看看能不能直接跑了，反正谁也不知道。” 这个提议让几个人都默不作声，这可是大事儿，肇事逃逸，他们也是知情不报，都有罪过的。 樊金玉很快就想起来，刚刚就过去一辆摩托车。 这里这么荒僻，晚上两辆摩托车上去，一定是他们一起来的，就算是要跑，追查起来，那边也是邓文杰家的老房子，总会查出来的，那辆摩托车，或许看到房子里有灯光的，跑不了。 邓文杰一听更是傻眼了，不过这也就是片刻的时间，很快就把目光看向后面迷迷糊糊的丁武。 “邓文杰说，他不想死，眼前这个情况，那就说不得了，牺牲丁武！” 樊金玉脸上露出一种非常复杂的神情：“他说，要把丁武放在驾驶的位置上，直接把即将要掉下去的车子推下去，牺牲丁武，大家都没事儿，这个提议，把我们都吓傻了，我当时就不同意了，这样太损了，已经三条人命，加上丁武，这是四条人命啊！” 樊金玉不同意，让邓文杰非常气愤，说今天他是好心好意请大家来的，平时的关系也非常不错，大家就这么看着他死，怎么忍心？ 况且这种地方，任何人也想不到的，就算是换了别人开车，也一样出事儿，那就是其他人的事儿了。 除了不能开车的丁武之外，可能会是邱建业，可能会是刁兴林，当然了，也有可能是樊金玉，他不过就是开了车，也是为了大家死的，大家谁也不能看着。 第三百六十九章 我能证明 邓文杰还说，这样一来，一起意外的事故，肇事者也死了，有事情也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和另外三个人，没有任何关系。 其他人就是回去作证，说四个人一直在一起，这就可以了，找个洗浴住一夜，相互作证，就算是找的话，车子是邓文杰的，也是找邓文杰一个人。 邓文杰这么一说，后面的两个人顿时不吭声了。 原因也非常简单，一来看邓文杰要发疯的样子，不敢吭声。 二来也是大家和丁武的关系都不怎么好，以往都不太熟悉，就是跟着邓文杰来的，其他人，除了邱建业之外，都和邓文杰关系不错。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大家谁也不想进去，就算是没自己的事儿，也都要被折腾一番。 “我还没想好呢，也根本就不想答应，就在这时，邓文杰已经开始逼问后面的两个人，同意不同意，他们竟然都答应下来。” 樊金玉满脸无奈地说道：“我就是想不答应，也不行了，眼看着邓文杰目露凶光，这荒无人烟之处，已经死了三个人，或许把我带上，我是被逼无奈，这才答应下来的！” “这之后呢？” 沈筱皱眉问道：“你们把车子推下悬崖的？” “嗯，我担心上面的那辆摩托车，会下来寻找朋友，既然没有办法了，都被逼无奈答应下来，那就尽快动手好了。” 樊金玉点头说道：“邓文杰并不肯放过我，他最担心的就是我了，扶着丁武坐在驾驶位置上的时候，没用我，推车的时候，一定要我也搭把手！” 邓文杰说，谁不推车也不行，那就是要举报大家，这样一来，四个人都参与了这件事儿，就没事儿了，后续有什么事儿，他兜着。 就这样，四个人把丁武连同车子，一起推下了悬崖峭壁。 别说是喝多的丁武，就算没喝酒，也活不成了。 事后，邓文杰还心细地回去收拾了一下，免得被追查起来，这边看到有五个人吃饭的痕迹，之后才各自逃下山。 邓文杰担心在一起目标太大，告诉几个人分开，跑出林区，能打到车也行，能拦住车也行，立即回市里的一家洗浴中集合。 出车祸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半，跑到有人的地方，大家各自想办法回到洗浴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 “我们都没敢走，就在这里住了一夜，其实痕迹什么的，都不用伪造，车子几乎就掉下去了，事后也非常好调查，那三人就是这辆车子撞飞的。” 樊金玉哭丧着脸说道：“确实，也没人找到我们，但我的心里也始终平静不下来，每天夜里都睡不好，受到良心的谴责，可我也参与了，不敢去自首，也是这个原因，邓文杰对我非常不满，都很少联系了。” “你没撒谎？” 沈筱知道杨厚的梦境，樊金玉没撒谎，但还是要问一下的：“我们怎么能相信，当时开车的是邓文杰，而不是你呢？” “这还不简单，你们找刁兴林询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樊金玉立即说道：“我要是说谎了，天打五雷轰！” 沈筱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这才接着说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刁兴林也已经死了，就是丁武他老婆杀的！” “啊？” 樊金玉真的不知道这个消息，本身就和刁兴林认识，关系也不是太好，此时也是大吃一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丁武的老婆之所以肯定是一起谋杀，原因也非常简单，她的一条腿，是丁武撞断的，丁武从那一年起，就不再碰方向盘了，因为你们的谋杀，丁武的父亲死了，目前和他的儿子，都生活得非常艰苦，你们毁了一个家！” 沈筱盯着目瞪口呆的樊金玉问道：“现在死无对证，车上的五个人，只有你一个人还活着，你怎么能证明，不是你开的车？要知道，邓文杰的录音，对你可是非常不利的！” 杨厚在外面听着，知道沈筱的意思。 这大美女的心肠好，不想冤枉了樊金玉，就想弄个清楚，同时，她应该也想给丁武老婆夏方杰一个满意的答复，免得夏方杰死不瞑目。 “对了，我能证明了，那天还有一个细节，就是我没开车的原因。” 良久，樊金玉才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大声说道：“邓文杰的箱货，是手动挡的，我只会开自动挡的，不会开手动挡的，这总能说清楚了吧？我的车子，也是自动挡的，我们物流公司的人，都知道我不会开手动挡的，他们能证明啊！” “嗯，这是一个重点！” 沈筱点头说道：“好吧，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如果真是这样，你是被迫的，你也想救人了，你的口供，应该是真实的！” “谢谢您，谢谢您，太谢谢您了！” 樊金玉高兴地说道：“我不是为自己脱罪，确实不是我，从那天开始，我一直遭受良心的谴责，不管什么时候能出去，丁武老婆一家人，我都管着，我给他们买个房子，供孩子读书，这都不是问题，我说到做到，这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好吧！” 沈筱点头说道：“这样也是非常有必要的，你的悔罪态度非常好，但愿你说到做到。” 樊金玉是一个劲儿点头，说他一定能做到，钱不是问题，只要能弥补一下夏方杰一家，就可以了。 杨厚觉得虽然案子离奇曲折，这个结果，也是非常不错的，可以说是无奈之下，最好的结局了。 “小厚！”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筱已经绕了过来，招呼杨厚：“咱们去和夏方杰说一下，一会儿你就回去了！” 杨厚连忙答应一声，跟着沈筱来到一个办公室。 夏方杰伏在桌子上，肩头耸动着，应该是在哭泣着，她一定想孩子了。 “夏方杰，我们弄清楚了！” 沈筱轻声说道：“樊金玉不是杀害你老公的人，车子也不是他开的，而且，后面的事情，他也有个交代。” 夏方杰听到沈筱的声音，这才抬起头，失神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沈筱。 沈筱立即把刚才的整个过程，都和夏方杰说了一遍，很肯定地说，一定能调查清楚，应该不是樊金玉开的车，这个人也非常不错，答应照顾孩子和丁武的母亲。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啊！” 夏方杰嚎啕痛苦，一下子跪了下来：“这次我死了，也能瞑目了！” 第三百七十章 托人给你两百万 沈筱最看不得这个，连忙把夏方杰扶了起来，现在她可是杀了三个人的凶手呢！ “小沈和小杨呢？” 外面传来邵队的声音：“你们俩破的案子？不能吧？” “不是我们俩啊！” 庄雷呵呵笑着说了一句，随即就说道：“邵队，您可不能这么说，我们俩可是抓了人回来的！” “就是这起连环杀人案子？” 邵队惊讶地问道：“没弄错吧？” “那还有错？” 魏顺立即喊了起来：“小厚，筱筱！” 沈筱拉起杨厚的手，立即出来。 “小杨，我就知道你一定在！” 邵队高兴地和杨厚打了个招呼，这才看着沈筱问道：“什么情况？” 沈筱那边汇报起来，杨厚就没事儿了，立即在几个人的身后，溜下楼去。 已经没公交了，早都下半夜了，就差天没亮呢，杨厚想了想，还是拦了一辆出租车。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奶奶都要起床了。 杨厚没敢弄出一点儿声响，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蒙头大睡。 这一觉睡得叫一个舒服，心里没事儿，难得的是，奶奶也没叫醒自己。 直到下午四点多，奶奶才看不过去了，担心杨厚的胃受不了，饥一顿饱一顿的，连忙叫醒杨厚吃饭。 晚上七点，杨厚才坐着公交车，优哉游哉地来接班。 最近一段时间，杨厚有时候就不来，秦伟他们四个人都在，也没事儿，就过来找孙启政。 孙启政也没在整容室，就在这边的休息室抽烟。 最近杨厚来的次数明显少了很多，孙启政看到杨厚，还是非常高兴的，立即把烟掐灭，问起了最近的情况。 杨厚就把最近的两个案子，都和孙启政说了起来，都非常诡异，尤其是前面一个案子，植物人来倾诉，杨厚也是第一次经历的。 孙启政和奶奶一样，也是个高人，知道胎光是怎么回事儿，植物人可以倾诉的事情，孙启政并不觉得太奇怪。 不过孙启政以往可没经历过，还是非常新奇的。 从孙启政这里回来，休息室里果然斗着呢，四个人都在，杨厚也摆弄一会儿准岳母给买的手机，这才迷糊过去。 感觉没过多久，门口处就进来一个人。 这就是出车无疑了，杨厚连忙说道：“我去就行了！” “你去哪儿？” 进来的是一个老头，很瘦，大眼睛，眼眶还有点儿发黑，额头好像是摔坏了一样，血迹斑斑的，微笑着说道：“小杨啊，是我，还记得吗？” “你是······不认识您！” 杨厚仔细看了看，没见过这个老头，摇头说道：“您老额头上，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自己撞的！” 老头微笑着说道：“对了，你没见过我，但我可知道你，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要不然我的两个儿子，就干了大坏事儿，我真是死不瞑目呢！” “啊？” 杨厚头点儿发愣了：“您老不是认错人了吧？怎么知道我叫小杨？” “我还能认错，求过你呢！” 这老头哈哈笑了起来：“告诉你吧，我叫吕梁，想起来没有？” “哦，那我就知道了！” 杨厚真的知道了，也嘿嘿笑了起来：“您老这额头，不是摔的，是自己撞床头柜撞的，对不对？” “对，对呀！” 吕梁也开心地笑了起来：“我那两个逆子，到后来你帮忙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他们才明白过来，我今天是来感谢你的！” “那不用了，这还谢什么？” 杨厚不在意地说道：“您老和我倾诉，我能帮忙也高兴，再说了，田淑英和袁峰，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这件事儿的结果，我也非常满意呢！” “对，你说对了，他们都是好人！” 吕梁忙不迭地点头：“所以我才说，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有些积蓄，年轻的时候就有，后来这俩逆子，不时地给我一些钱，就是不怎么回来看我，我要钱有什么用？” “那倒是！” 杨厚点头说道：“不如多陪伴您老人家一下呢！” “你真是个好孩子，什么都懂，我那俩逆子和你比起来，差得太多了！” 吕梁呵呵笑着说道：“我有两百万存款，还不知道怎么弄，在这边就不当钱花了，好在我那俩逆子倒是送来不少钱，我就托人帮忙，把钱给你打到银行卡里，别嫌少，我先走了啊！” “您别打我卡里啊？” 杨厚连忙说道：“给您儿子不就行了？” “他们都不来看我，不就是忙着生意？” 吕梁撇着嘴说道：“他们还缺钱了？你收着吧，我走了！” “唉！这钱不能要啊！” 杨厚看吕梁转身要走，连忙要下床：“我送您老！” 脚下一软，杨厚立即睁开了眼睛。 哪来的吕梁，是自己的黄粱，黄粱一梦啊！ 脚下这一软，是踢到了被子，平时也放在这里的。 “快出啊？” 秦伟催促的声音传来：“实话告诉你，就扣一个大王，是不是对出没了？出单吧？” 杨厚每次醒过来的时候，都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刚才做梦和吕梁聊天，就听不到。 想起吕梁，杨厚一愣，做梦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来，他已经死了，还撞得血迹斑斑的，自己也不知道害怕，真是奇怪。 吕梁说给自己两百万？ 杨厚想起来谈话的内容，这才有些好奇了。 上次宁楠可是给自己转了钱，还有给银行卡的，这次是不是真的啊？ 吕梁还说，他也不会转，托人给自己办的，是真的？ 这可有些好笑了，明天还真要看一看去，这不像是自己做美梦。 脑子里想着这个梦境，耳朵里听着他们斗地主的声音，不知不觉间，电话响了起来，是沈筱打来的。 那边也笑着散了伙，杨厚也起床跑到前面来。 “小厚，有人倾诉了？” 沈筱看杨厚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立即问道：“是什么人，快说说，这两天姐都忙得不行了。” “确实是有人来倾诉了，不过不是冤魂！” 杨厚呵呵笑着说道：“你都想不到，是吕梁来了！” “啊？” 沈筱也被逗得抿着小嘴儿笑起来：“他······怎么来了？” 杨厚看沈筱笑得那么好看，看了一会儿，这才把自己的梦境，给沈筱详细说了一下。 “姐带你去银行看一看！” 沈筱立即发动车子：“要是真有，那你就是有钱人了，前面的五十万，不能算有钱人！” 第三百七十一章 傻哥不信邪 沈筱发动车子出了大院，这才看着杨厚说道：“小厚，这两天姐都忙的不行了，你也不问问？” “问什么？” 杨厚呵呵一笑：“是不是失踪案子？我前几天就听说了，问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你还真聪明，就是这个案子！” 沈筱皱眉说道：“说起来也真是气人，好几起了，最初是一个单位的面包车司机，连人带车的失踪，之后又是一女的，相继失踪，还都是在市内，忽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你说奇怪不奇怪？” “可能是被害了呗！” 杨厚真的没办法：“这种案子我也没办法，你就算是想带着我看尸体，都办不到！” 沈筱也知道杨厚说的是实话，叹了口气说道：“邵队也不知道情况，就认为你非常聪明，对于侦破方面，有什么高招呢，还让我找你，我也真是晕了！” 杨厚也被逗得呵呵直笑，这大美女现在是著名的神探，邵队倒是知道，自己帮了不少忙，但是这里面的事情，除了庄雷和魏顺，谁也不知道。 自己可能比沈筱她们三个强一些，可没有倾诉者，自己也弄不清楚，无能为力。 沈筱不管那些，还是给杨厚说了起来。 就这么一路聊着天，车子很快就开近市区，停在一家银行门前。 杨厚这才想起来，要看一看自己的卡里，是不是有钱，连忙和沈筱走进银行，在自动提款机上试了一下。 余额把杨厚吓了一跳：“两百五十万？” “二百五！” 沈筱嘻嘻笑着说道：“傻子数，但钱真的过来了！” “这钱······我能要吗？” 杨厚皱眉说道：“是不是该还给吕志文兄弟呢？” “吕梁都说了，给你的，他们兄弟确实有钱，不用给他们。” 沈筱立即说道：“再说了，你要是真的给了，这老爷子的脾气可是倔得很，每天来骂你，看你还睡不睡觉了？” 杨厚通过这个案子，也知道吕梁的脾气，确实倔得很，被逗得呵呵笑了起来，和沈筱一起上了车。 不管是不是傻子数，杨厚觉得自己真是个有钱人了，不算太有钱，和普通家庭比起来，强多了。 就这么一路说笑着，车子很快就开进了城中村。 沈筱把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对面也开过来一辆车子，两个人看着都有些熟悉，一时间还想不起来是谁的车子。 这辆车子也停在杨厚家门前，近距离看清了，里面坐着一个年轻人，很快就下了车。 “是那个户外直播的年轻人吧？” 沈筱看了一眼就问道：“他怎么又来了？” 杨厚也看到了，正是那个看到史文杰尸体，吓得丢了手机的年轻人，此时也看到自己和沈筱了。 “你们俩也回来了？” 年轻人过来，无精打采地打了个招呼：“咱们一起进去吧？” “你怎么了？” 杨厚下车就问道：“上次的事情，还没完？” “那件事儿完了，我也不是看到鬼了。” 年轻人立即说道：“这次不一样，真的不行了，你们俩就算是人民卫士，那也不行了，我要找杨奶奶才行！” 年轻人说完，转身就过去敲门。 沈筱本来都要走了，一听他说真的见了鬼，倒来了兴致，拉起杨厚的手，也走了过来。 家里的门一般都不锁，年轻人立即推门进来：“杨奶奶，您老在家吗？” “在，在呢！” 奶奶在里面答应一声：“进来吧，谁呀？” “是我，是我啊！” 年轻人急忙答应一声，快步走了进来：“杨奶奶，我真是后悔死了，不该不听您老人家的话，又惹祸上身了，这次不是尸体，我确定啊！” “啊？” 奶奶仔细看了看年轻人，还没说话，就看到后面的杨厚和沈筱了，顿时高兴起来：“筱筱来了，快坐，快坐！” “奶奶，忙您的！” 沈筱越发的好奇，说着话就坐在奶奶身边，看着年轻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呀？” 年轻人有点儿魂不守舍的，还反问了一句，这才说道：“我叫沙羽，做户外的时候，他们都叫我沙哥，后来就叫傻哥！” “哦，傻哥！” 沈筱叫了一句，自己也觉得好笑，皱着小鼻子看了看杨厚，这才问道：“你又怎么了？” “唉，别提了！上次我来找杨奶奶，老人家说我不是见了鬼，后来带着你们去，也证明了，我看到的确实不是鬼，就是一具尸体。” 沙羽叹了口气：“我还因此被粉丝们嘲笑了好几天，我自己也觉得好笑，认为这些事情都是无稽之谈，自己吓唬自己，这不是就继续搞户外。” “你也不会看到什么吧？” 沈筱立即问道：“详细说说，什么情况？” “嗯，这次出了大事儿，我真的看到了鬼，一点儿不假！” 沙羽心有余悸一般，喘了口粗气说道：“就是昨天晚上，我去了一家废弃医院，一边给大家直播，一边往里面走，嘴里还说着，或许有遗弃下来的尸体呢！” “真的看到尸体了？”沈筱有案子在呢，立即追问起来。 “尸体没看到，不过可是看到鬼了！” 沙羽瞪大了眼睛，满脸紧张地说道：“推开门的声音，就吓了我一跳，同时看到地面上有脚印，那地面上以往铺着瓷砖的，落了一层灰，脚印看得非常清楚，但也很乱，我更是感觉不好，照了一下，和大家说，或许在里面有些发现。” 杨厚和沈筱都瞪大了眼睛听着，这家伙真的见了鬼？鬼不是没有脚印的吗？ 不过杨厚可是听奶奶说过，以往人们都说七天回魂，那时候在家里地面上撒一些白灰、炉灰之类的东西，或许能看到亲人的脚印，灰尘也是一样的功效？ “我吓得都不敢说话了，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这医院黑漆漆的，没有一丝灯光！” 沙羽脸上浮现出惊恐的神色：“我还照着地面的脚印，走进一个走廊之中，循着脚印照过去，竟然看到前面有一丝血迹，我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喘了，直接往里面照去，竟然看到······” “你看到什么了？” 沈筱看沙羽惊恐的样子，几乎说不下去了，连忙说道：“你别紧张，没什么鬼的，接着说！” “我看到前面地上有一大滩血迹！” 沙羽气喘吁吁地说道：“还不仅仅这样，里面的一个房间门口，似乎有一个长头发的女鬼，挡住半边脸，中间露出一道缝隙，正往这边看啊！” 第三百七十二章 废弃医院 杨厚被他说的场景，吓了一跳。 以往就有过几次惊骇的经历，都是这种长头发的女人脸，难免心有余悸。 “你没看错？” 沈筱瞪大了眼睛问道：“那是人吗？” “不可能看错，一晃就不见了！” 沙羽喘着粗气说道：“那不是人，那种地方，那样的一张脸，怎么可能是人？当时我惊叫一声，把手机都扔得老高，转身就跑了出来，要不是天色都黑了，我不敢出来，昨天晚上我就来找杨奶奶了！” “有血迹？是新的还是旧的痕迹？” 沈筱追问道：“那废弃的医院在哪里？” “血迹谁知道是新的旧的？” 沙羽想了想才说道：“可能不是新的，已经干涸了，要说那医院，就在原来的客运站里面，你知道吗？” “知道！” 沈筱立即点头说道：“我们去看一看！” “我可不去，要去你们自己去！” 沙羽这次说什么也不敢了，连连摇头说道：“这次和五弯山可不一样，五弯山我是没看清楚，这次我看得清清楚楚，还往外面看了一眼，这才消失的，怎么可能是尸体，就是鬼，杨奶奶，您老人家可要帮帮我！” “你这小子，和你说过的，有些东西不能不信！” 奶奶皱眉说道：“不过，你这次还没冲撞到什么，算你运气不错！” “那就更不对了，那个女的，是人！” 沈筱看着奶奶问道：“确实不是鬼，对吗？” “如果他没看错，就是里面有人！” 奶奶点头说道：“我确定，他没见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小厚，咱们走！” 沈筱盯着沙羽说道：“你也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你是第一个发现问题的，那里面或许有人，或许有尸体，那女人，很有可能是杀人犯，你必须跟我们去，但是你可以不进去，大白天的，你怕什么，走！” “你这不是······不讲理吗？” 沙羽无奈地嘟囔着，转头看着奶奶问道：“杨奶奶，我真的没事儿？” “没事儿，你去吧！” 奶奶肯定地说道：“不管那里面有什么，但是你看到的，一定不是鬼！” 眼看沈筱瞪着眼睛等着呢，沙羽也知道不去不行，还嘟囔着，不该来，倒霉，又遇见了杨厚和沈筱，脚下也跟了出来。 沈筱吩咐沙羽在后面跟着，这才上了车子，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小厚，最近失踪了两个人，这个傻哥到处去偏僻恐怖的地方，没准就是藏尸体的地方呢，到时候也能顺利破案，一举两得！” “我又要遭殃了！” 杨厚也故意说道：“这一去真的找到尸体，今天晚上别想睡好了。” 沈筱嘻嘻直笑，就是这个意思，目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案子自然不好办，自己是出了名的神探，破不了案子，连线索都没有，那不是丢人了。 沈筱还真知道这个地方，没出市区呢，就是那个地方有些僻静，在原来老客运站后面。 在一个岔路口拐了进去，路过一片大空地，这里应该是以往客运站停车的地方，再往里面有一条小路，两侧都是树林，车子通过完全没有问题，还是非常宽敞的。 树林的终端，才是一个破旧的五层楼，上面一层黑漆漆的，好像是着火的样子，下面也破旧的不成样子，门前的风景倒还不错。 “我没来过这里，着火烧毁的？” 杨厚忍不住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废弃了吗？” “确实是着火了！” 沈筱说道：“后来就搬迁走了，这里就废弃下来，以往我就知道这里有个医院！” “那不是麻烦了？” 杨厚皱眉说道：“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一般横死的，都会找我倾诉，可别排着队来，你案子没怎么样，先把我折腾死了！” “小样儿的，别怕啊！” 沈筱嘻嘻笑着说道：“着火就死人了？那是三、四年前的事情，着火当天是白天，电火，没死人。” 杨厚这才微微放了心，没有横死的人就行。 车子很快就停在医院的大门附近，沙羽也跟了进来，但是老远就停在路口了，不敢往前面开。 沈筱回头看了一眼，确定他跟来就行，万一发现什么，就要仔细询问他一下，没有就算了，医院里有血迹，也不是太奇怪的事情。 医院的大门是那种大铁门，玻璃都碎了，推开之后，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这还是白天，还是晚上来，这里确实非常瘆人。 沈筱拉着杨厚的手推门进来，地面上就能看到脚印，非常凌乱的脚印，沈筱还特地避开脚印，在一侧走了进来。 大厅里也破败不堪的，蛛网四结，挂号室的字样还在，已经模糊不清了，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字，瘆人。 听沙羽说，他进来的时候，是往右面走的，那里面有血迹，沈筱也牵着杨厚的手，往右面走来。 走廊还真不短，两侧都是病房，和普通医院没有什么区别，往里面走不远，就能看到一溜血迹，往里面延伸着，在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门前不远处，有一滩血迹，还是喷溅型的。 这场景更是触目惊心的，血迹有些发黑，已经干涸，但杨厚最近也没少跟着沈筱她们出去，知道这血迹时间不会太长，绝对不是三、四年前留下来的，那么这里可能真的有问题。 两个人贴着墙边走，几米之处就看到一部手机。 杨厚看着这部手机就感觉到非常眼熟，如果没看错的话，就是在五弯山邓文杰房子前的那部，也就是沙羽的手机。 沈筱弯腰捡了起来，已经没电了。 两人尽可能的不去碰触那些脚印和血迹，一路来到最里面的房间门前。 门是开着的，里面靠墙根的地方，堆放着一些的东西，用一块黑色的苫布盖着，但盖得也不是非常整齐，掀起来的一角下面，赫然能看到一条腿，还穿着皮鞋！ “真的有尸体！” 沈筱看了一眼就确定下来：“我立即给邵队打电话汇报！” 杨厚也确定了，这就是尸体了，不可能是活人，也不会弄错的，这下麻烦了，不管是不是沈筱她们的失踪案子，今天晚上都会找到自己倾诉的！ 由于房间的面积也不算太大，地面上还有血迹，也有脚印，确实和沙羽说的一样，厚厚的一层灰尘，看得非常清楚。 沈筱经验丰富，也没往里面走，一边打电话，一边拉着杨厚出来。 那边是邵队接的电话，答应立即过来。 第三百七十三章 排着队来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沙羽远远地挥手，也非常着急的样子，想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呢。 “走，咱们过去先问问他！” 沈筱里走了过去：“昨天晚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沙羽看两个人过来，连忙问道：“你们看到了什么？里面有鬼吗？有尸体吗？” “鬼不可能有的，尸体一定有了！” 沈筱也盯着沙羽问道：“你昨天是几点过来的？还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说个清楚！” 沙羽听到里面有尸体，就被吓了一跳，瞪着眼睛说道：“我······昨天好像是十点多来的，里面丝毫没有声音，我看到的一切，都和你们说过了，你们看到我的手机了吗？” “这是你的吧？” 沈筱扬手给沙羽看了看：“不过现在不能给你，你的充电器带了没有，我们要看一看里面的内容，一会儿还有人来问你详细情况！” 沙羽看到自己的手机，似乎放心了很多，听沈筱说不能给他，有些无奈，倒是没敢说什么，把充电器也给了沈筱。 目前一切情况还不清楚，沈筱和杨厚也不好商量什么。 三人在这里等了没多久呢，邵队就来了，还有张新民和助手，拎着箱子一起赶了过来。 “小杨，小沈，什么情况？” 邵队过来就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是他发现的！” 沈筱指着沙羽说道：“他去找杨奶奶看事儿，我和小厚正好在家，就跟着过来的。” 两个人就把这个过程给邵队说了一下，这次是少有能说清楚的事情。 “哦，原来还是这么回事儿，不仅仅是小杨帮忙，就连奶奶也跟着帮忙，谢谢你们了！” 邵队点头说道：“咱们进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或许就是我们正在调查的失踪案子。” 沈筱也没进去呢，当即点头跟着进去，张新民等人自然是要进去看一看现场了。 杨厚和沙羽对视一眼，这就没有必要进去了，一个是不敢进去，一个是不想进去，各自上了车子。 沈筱是半个多小时之后，和邵队等人一起出来的，立即上了车子：“小厚，这次可是大事儿了，三具尸体！” “啊？” 杨厚大吃一惊：“三具尸体······这不是完了吗？” “不好意思啊，你受苦了！” 沈筱嘴里这么说着，脸上止不住还有些高兴的神色：“这三具尸体，两男一女，死亡的时间也不同，其中一具，已经有些腐烂了，但还能辨认出来，依稀和报案的两起案子失踪人非常相似！” “你们失踪的案子，不是两起吗？” 杨厚诧异地问道：“三具尸体，还有一具是谁？” “也是一具男尸！” 沈筱指了指不远处沙羽的车子：“地面上提取到四个人的脚印，其中就有沙羽的一个，还提取到血液，我们正要回去比对一下，是谁的血迹，详细情况，我回头和你说，现在把你送回去，今天晚上······不好意思了！” “唉，来时候还说，千万别排号来，虽然医院着火没死人，尸体这么多，也要命了啊！” 杨厚叹了口气，随即说道：“行了，我也不用你送了，我下车回家，你们忙着吧！” “那更不好意思了！” 沈筱笑着说道：“小厚，这个案子破了，我们三个请你，帮姐一个忙啊！” 杨厚已经下了车，无奈地耸了耸肩：“这就别客气了，我现在想不答应，还来得及吗？” 沈筱又被逗得笑了起来，确实，已经看到了尸体，或者说近距离接触到尸体，这无疑都是横死的，不找他倾诉才怪呢！ 杨厚自己出来，在路边等公交回了家。 这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简单吃了一口，下午赶紧睡觉，杨厚也非常清楚，这次的麻烦事儿大了，今天夜里三个冤魂排号来倾诉，自己的脑子很有可能都不够用了。 不过这次的案子应该非常好破，三具尸体，一定能看到凶手的，至于说能不能抓到，那就是两回事儿了。 晚上仍旧是奶奶叫起来，杨厚简单吃了一口饭，坐公交来到单位。 斗地主已经开始了，四个人都在，这让杨厚也非常开心，起码不用自己出车了。 由于白天看到了三具尸体，杨厚知道今天晚上的任务繁重，早早地躺了下来。 最近一段时间都非常习惯这种倾诉了，但三具尸体，还是有些压力的，况且梦境中并不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有人和自己倾诉，还是非常紧张的。 九点多就躺了下来，迷迷糊糊之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的景色就变了，透过风挡玻璃，看了看外面的路，两侧都是树林。 这时候目光移动到右面，看到一个女孩子的长发，并没有看到脸。 女孩子也转过头来，确实是很长的秀发，长的也非常漂亮，嘴里说着什么，伸出手指来，往前面指了一下。 目光移动过来，透过风挡玻璃，远处依稀可见，树林尽头处有一个黑漆漆的建筑。 再次看到到女孩子的侧脸，女孩子也转过头来，说着什么。 目光左右摇动一下，明显感觉到车速减慢，女孩子也一直说着什么。 就在这时，后面一片白色的东西伸了过来，捂在了口鼻之间。 把着方向盘的手也拿了下来，奋力地拉扯着这片白色的东西。 右侧的女孩子也扑了上来，使劲儿地抓住这双手，往下面拉扯着。 目光左右摇晃，眼前不时地掠过女孩子的脸，还有一片白色的东西。 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过后，目光就被一片黑色的东西遮挡住，而且这片黑色还越来越大。 眼前能感觉到的，只有风挡玻璃前面的灯光。 逐渐，连灯光都黯淡下来，一片漆黑。 杨厚猛然间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斗地主的声音也传进耳朵里，还有三个人嘻嘻哈哈的声音。 杨厚感觉到一阵胸闷气短，但这也就是一种感觉，还是在熟悉的环境里，自己就是做了一个梦，也可以说，有人来倾诉了。 做梦的时候，感觉不到什么，醒来之后回想起来，透过倾诉者的目光，前面的路非常熟悉，就是今天上午自己去过的那个废弃医院。 倾诉者应该是一个司机，在开着车，身边副驾驶位置上坐着一个女孩子，在往那个废弃医院开去，两侧的树林尽头，依稀能看到废弃医院，地点没错。 第三百七十四章 走廊里的血迹 地点确定，那接下来就是人物了，倾诉者在开车，或许就是沈筱说过的那个司机。 司机在开往那座废弃的医院，应该是感觉那边太过偏僻，在和身边的女孩子交流，女孩子也在和司机说着话，甚至指着医院，在和司机说着什么。 这司机觉得事情不妙，目光左右摇晃，或许是在拒绝，与此同时，车速也感觉慢了一下，不想再往里面开了。 这时候，后面就过来一片白色的东西，捂住了口鼻。 司机双手也不把着方向盘了，挣扎着想把这个东西拿下来。 旁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女孩子，这时候也上来了，抓住司机的手，不让他顺利拿下来。 这一幕，自己依稀见过。 就是最初在宋晓艳的案子中，边锋弄晕宋晓燕的东西，可能是乙醇之类的。 司机很快就失去了挣扎的力气，也说明是这类东西。 那么后面一定还有人，司机的目光，也曾经掠过后视镜，隐约间看到后面有人坐着，不过并没有看清。 凶手不是一个人，至少是两个。 另外一个没看到，也不要紧，只要找到这个女的，那个男的就跑不掉，自己再见到这个女的，一定能认出来。 杨厚也非常清楚，既然三具尸体都在一起，那么凶手应该也是一伙人，不可能两伙人，都把尸体放在一起的。 后面还有一男一女呢，或许也来倾诉。 杨厚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半，这是刚刚睡着，就来人倾诉了，今天或许三个倾诉者都能接待了呢！ 想到接待这个词，杨厚自己都好笑，以往都吓得不行，现在还想着要接待，人的变化其实也挺快的。 脑子里胡乱想着这个案子，就感觉眼前的光线一下子暗了起来。 首先看到的是，一张男人的脸，光线非常暗，似乎从脑袋后面照射过来，这个男人长相有些凶恶，方面大脸，下面还留着不太长的胡须。 看男人在自己的上方，在男人的后面，似乎是棚顶，两侧还不时地掠过一个房门。 往下面看去，男人似乎在抓着一双脚，脚上穿着高跟鞋。 眼睛似乎一下子睁大，手臂也动了起来，穿着高跟鞋的脚也蹬了起来。 那男人似乎吓了一跳，一下子跳了起来。 目光也随即往下面沉了下来，看到了布满灰尘的地面，一只手撑着地，要站起来，但目光始终是看着地面。 就在这时，眼前就出现了后面那个男人，拿着一把刀子，蹲下身子就刺了过来。 目光瞬间往左面移动一下，地面上已经血迹流了出来。 忽然，目光就是一顿，紧接着又是一顿。 掠过棚顶，看到另一张男人的脸，是个小瘦子。 就在看清小瘦子的同时，一把锤子一样的东西，再次抡了下来。 目光又是一顿，眼前一片漆黑。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已经模糊一片了，只能感觉到有一片不太亮的灯光，随即就完全黯淡下来。 “小子，炸呀！” 秦伟的声音传来：“看我没大的，你们俩更完，连个十都管不上了吧？” 杨厚睁开了眼睛，知道又接待了一个，第一个反应也就这么多。 这次的地点，自己也非常熟悉，仍旧是上午去的那个废弃医院！ 第一个司机是在外面就被弄晕了，后来也没太多的倾诉，那么司机死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了。 这个女人，是在废弃医院的走廊里，那地面上一层灰尘，还有那掠过的房间门，都说明是在废弃医院的走廊里。 最初看到的那张男人的脸，是个胖子，还有胡须，这男人有三十来岁，在抬着一双脚，是穿着高跟鞋的脚，无疑就是倾诉者的，这个倾诉者是女的，也就是两男一女中的那个女人，这应该也没错。 女人最初睁开眼睛的时候，是仰面朝天的，应该是被两个人抬着。 很快就双臂挥动，脚也蹬了起来，是女人有了直觉，知道情况不妙，这才挣扎起来，与此同时，或许也喊了起来。 当时是在晚上，这是一定的，四周非常黑暗。 那废弃医院中，白天自己去的时候，都非常瘆人，就别说晚上了。 如果女人叫起来，那个胖男人被吓了一跳，也是正常的。 前面抬着的人，应该也被吓了一跳，把女人扔在地上。 这女人似乎挣扎着想要起来，用一只手撑着地面，但好像没起来，就看到后面那个男人，拿着刀子刺了过来。 女人躲闪了一下，还是没闪避开，被刺了一刀。 目光一上一下顿了一下，这是被人砸中的反应，以往经常梦见过。 女人被砸了好几下，似乎还往前拖了几步，这才闭上了眼睛。 杨厚觉得走廊里的血迹，也对上了，就是这个女人的，被刺了一刀之后，留下了一溜血迹，紧接着就被砸中，留下了喷溅型的血迹，这一切都对上了。 不过这次没看到那个女人，是两个男人啊？ 女人和他们是一伙儿的？还是两伙人，偶然间把尸体放在一起的？也或者说，凶手是三个人？ 杨厚想不清楚，最初司机来倾诉的时候，也没看到男人的脸，但后面的那只手说明，弄晕他的另有其人，一定不是这个女人，那么凶手可能是三个人。 今天在废弃医院出来，沈筱也说过，除了沙羽之外，还提取到三个人的脚印，这么说，凶手或许是三个人。 从第一个倾诉者来看，他是被弄晕之后杀了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二个死者也没死，或许就是被他们弄晕了，抬进来时候，醒了过来，被他们在走廊里打死的。 这司机和女人，认不认识呢？ 杨厚想不明白，有些事情仅仅凭借梦境，是根本就弄不清楚，感觉这不像是仇杀。 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两点半。 自己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能不能睡着了，要是还能睡着，或许把第三个倾诉者也接待了，免得留下后患，明天和沈筱说的时候，也不会留下遗憾，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楚。 想到这里，杨厚闭上眼睛，努力地迫使自己睡过去。 耳朵里还不断地听到三个人斗地主的声音，弄得杨厚有些闹心。 这时候孙伟还回来了，要接替秦伟，秦伟就说玩完这把，两个人嘟嘟囔囔的，弄得杨厚更是心里着急。 心里暗想，自己也是脑子慢了，不如不来上班，在家也是一样接待的，可当时来接班的时候，心里不是这么想的，来了之后人多，自己也胆子大一些。 第三百七十五章 穷凶极恶 秦伟被孙伟替换下来，声音才小了很多。 杨厚这边就是不敢睁开眼睛，免得明天耽搁了。 感觉自己没睡着呢，眼前的光线就暗了一下。 胡同不太宽，脚下的路也不太平，目光有些散乱，就这么在黑漆漆的胡同中往前面走着。 胡同的尽头就在不远处，似乎停着一辆车，看不太清楚，只能对面的一堵墙，再往高看是一幢高层，上面摇晃着有几个大红字，隐约间看到是马氏地产。 脚下仍旧这么走着，目光也看着两侧的墙壁，一远一近的。 胡同尽头，不太宽的道路旁边，停着一辆奥迪车子。 一只手伸出去，挥着手，示意车子别开走。 车子果然也没开走，后排还下来一个女人，非常漂亮的长发女人，穿着一套白色的连衣裙，挥手打着招呼，嘴里说着什么。 女人很快就示意，上前面副驾驶的位置。 目光歪斜着，四处看着，拉开了车门，上了车。 驾驶的位置上，坐着一个方面大脸的男人，颌下还留着胡须，扭过头来，看了一眼，随即发动车子。 车子还没开动，后面就伸过来一片白色的东西，紧紧地捂了上来。 目光顿时往上面一仰，看到车子的顶棚。 眼角的余光，还看到那个要开车的男人，也不再发动车子，直接扑上来，掰开一双手，不让这双手拉扯口鼻之间的东西。 那片白色的东西还非常大，几乎挡住了多半个眼睛，一上一下的，根本就看不清楚什么。 没过一会儿，眼前就完全陷入了无比的黑暗之中。 “咣咣”两声敲玻璃的声音传来。 杨厚连忙睁开眼睛，门外站着王家林，这不用说，又要出车。 杨厚还没说话，秦伟已经站了起来，跟着王家林走出了休息室。 其实谁去都是一样的，下意识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凌晨三点，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倾诉了，三个倾诉者，一夜之间都接待了，这可是以往少有的情况。 那就赶紧回想一下梦境，天亮之后，沈筱一定会来的。 这个梦境的倾诉者，无疑是个男人，从他在胡同里的脚步，微微挺起的肚腩，还有看到脚下的皮鞋，都说明是一个男人，年纪大约也有中年了。 最初开始倾诉的时候，就走到一个胡同中，不是太宽，脚下散乱，这好像是喝酒的样子，有点不胜酒力。 胡同的尽头，停着一辆奥迪，好像也是一条不太宽的道路，还能看到对面墙壁。 男人走出胡同的时候，似乎还担心车子走了，挥手示意。 车上下来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此时回想起来，太熟悉了，赫然就是第一个倾诉者，那个司机见到的长头发漂亮女人。 女人示意这个男人上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男人上了车，又看到一个熟人，就是那个方面大耳的家伙，在抬第二个倾诉者的人，还刺了第二个倾诉者一刀。 两个人都对上了，是那个女人，还有抬着尸体的胖子。 另外一个瘦子，自己要是见到的话，也能认识。 这个男人，也是一样被弄晕的，至于说他怎么死的，那就不知道了，但可能就是今天去废弃医院，见到的三具尸体之一，要不然他也找不到自己，更不会被同一伙人给杀了。 那么最后一个倾诉者被害的时候，车上是不是有那个瘦子呢？ 杨厚仔细想了一下，应该有他一个。 这个男人看到的女人，是从后面冲着胡同这一侧下来的，而倾诉者是绕到前面，上了副驾驶的。 从后面捂上来的那只手来看，似乎是穿着衬衣的，不是那个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 把前后三个倾诉者联系起来，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了。 今天去废弃医院看到的三具尸体，就是今天晚上的三个倾诉者，而凶手，也都是同一伙儿人，三个人，同样是两男一女。 他们三个把人弄晕，最后可能都是去废弃医院杀害。 只不过这其中，那个女人在抬往最后一个房间的时候，清醒过来，被他们在走廊里就给杀了。 碰巧就被不信邪的沙羽去探险看到，那么沙羽看到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个长发女人，怪不得说长头发的女鬼，奶奶也说他没冲撞到什么。 事情大致上都捋清楚了，杨厚也非常高兴，正要休息一下呢，秦伟就回来了。 “这趟可折腾的不轻！” 秦伟呵呵笑着说道：“两个多小时了，快给我！” 秦伟一回来，就热闹了，说话的也多了。 杨厚看了看时间，也快到六点了，怪不得秦伟说折腾的不轻，那就别睡了，自己也起来吧。 脑子里还有些乱，看了一会儿斗地主的，沈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在四个人的笑声中，杨厚跑出了休息室。 沈筱的车子还停在每天的位置上，等杨厚一上来，立即就问道：“小厚，都来倾诉了吗？来了几个？你有什么线索？” “昨天一宿的收获可不小！” 杨厚笑着说道：“我先问一问你，走廊里的血迹，是不是那女死者的？” “对，太对了！” 沈筱立即点头，满脸欣喜地说道：“快说说，凶手是谁？” 杨厚这才把自己的三个梦境，一一详细地给沈筱说了一遍。 “对，更对了！” 沈筱高兴地说道：“我们在走廊里提取到的脚印，也是四个人的，除去沙羽的，另外就是三个人，分析也是两男一女，血迹是女人的，另外两个人，都是被勒死的，最早死的是华龙公司老总的司机，叫杜祥龙。” “他开的是奥迪吗？” 杨厚问道：“这个细节我还忘了说！” “对，一点儿不错，我们最初接到报案的时候，就知道他开的是奥迪，只不过我没和你说！” 沈筱点头说道：“第二个死的是那女人叫程莹，是大四的学生，在外面有一个情人，好像非常有钱的样子，第三个人就是前天晚上死的，叫段佳亮，是银行信贷部的主任。” “嗯，这次真是太清楚了，一点儿都不差，都对上了！” 杨厚点头问道：“你们是怎么分析的？调查出来什么了？” “我们认为是三个死者之间有联系，得罪了同一个人，昨天也对外围进行了初步调查，结果三个人都不认识。” 沈筱这才说道：“邵队说，如果他们不是得罪了同一个人，那么这个案子就非常凶险了，凶手一定是穷凶极恶的人，案件随时会再次发生！” 第三百七十六章 找到车子 杨厚一听也被吓了一跳，在梦境中看到这三个人的样子，其中有两个都非常凶恶，那个女的虽然挺漂亮，但眼角也往上面吊着，很厉害的样子，或许真的要出事儿。 “小厚，你都看到了，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沈筱没招了就问杨厚：“那辆车子他们一直开着？咱们找到那辆车子也行，就怕他们换了牌照，这类人都是非常狡猾的！” “确实，奥迪车子非常多！” 杨厚想了想说道：“我还真忘了一个细节，快开车，我带你找一个可靠的位置，咱们能找到这辆车子的最终去向，能顺利抓了这三个凶犯！” “啊？” 沈筱连忙发动车子：“咱们去哪里？” “去马氏地产！” 杨厚肯定地说道：“我只顾着急帮你破案子，忘了回忆一下地点，只要到了附近，我就能找到那条胡同，根据那条胡同附近的监控视频，找到这辆车子，即便是换了牌照，我也有办法！” 沈筱这下高兴了，眼看一个大案子就要破了。 这可要尽快了，邵队的经验非常丰富，不会弄错的，这几个人很有可能穷凶极恶，那么案件随时再次发生。 沈筱开车带着杨厚很快就来到马氏地产那幢大厦附近。 杨厚看了一下地形，就让沈筱往南面开。 因为在梦境中，是从那边看过来的，在一堵墙后面看到的马氏地产几个大红字，那条胡同非常重要。 沈筱对这一带也非常熟悉，很快就转了过来。 在一个酒店的后面，杨厚终于找到了这条胡同，为了不弄错，两人下了车子。 杨厚回想着梦境，走在这条胡同之中，一边打量着两侧的围墙，一边看着脚下的路，走到一半的时候，就确定下来了，就是这条胡同！ 脚下的路能确定不说，对面的围墙也看到了，在围墙后面的高处，正好看到那幢楼顶马氏地产四个大字。 “筱筱，就是这里！” 杨厚肯定地说道：“他们就在这个胡同口，等待着最后一个被害者，也就是银行的那个段佳亮，之后往左面开走了。” “太好了！” 沈筱也一路跟着杨厚出来：“这样即便是他们换了牌照，咱们也有办法跟踪追查到这辆车子，前面就是正路了。” 杨厚也看到了，往左面拐去，不远处就是大路，虽然不是最主要的街道，但不管他们出了胡同再往哪边开，都会被监控摄像头拍摄下来。 沈筱拿出电话，立即给魏顺打了过去，让魏顺带着庄雷，两个人立即去相关单位，调一下这附近的监控摄像头。 “小厚，辛苦你了！” 沈筱高兴地说道：“姐先把你送回去，之后我也赶过去，情况已经非常简单了，最后一个人的死亡时间，张法医给出来了，就是前天晚上，也就是沙羽闯进废弃医院那天晚上。” “对，沙羽是十点之前就去了废弃医院的！” 杨厚也点头说道：“你赶过去之后，主要查一下七点到十点之前，应该很好找到的，之后就是拿到证据了，车架号是不会错的，就看你们的了！” 沈筱连连点头，车子开得非常快。 一般的车子就算是换了牌照，车架号是改不了的，出厂的时候就有，司机杜祥龙的单位，有详细情况。 也就是说，找到车子，就能找到这个三个人，最简单的对比脚印，也弄个差不多。 车停在家门口时，已经中午了。 “小厚，等着姐的好消息！” 沈筱高兴地说道：“只要是找到这辆车子，看到那三个人，立即找你去辨认！” 杨厚也点头答应下来，把凶手确定下来，怎么都好办。 奶奶在给人看事儿，杨厚自己吃了一口。 昨天一夜接待了三个倾诉者，也非常累，尤其是被害的时候，那种感觉如同身受，好在案子就要破了，自己赶紧补觉。 这一觉睡得非常香，还是沈筱在外面和奶奶说话，才把杨厚惊醒。 “小厚，快起来买菜去！” 奶奶已经在外面喊了起来：“筱筱她们三个来了！” “起来了！”杨厚答应一声。 “奶奶，不用张罗了！” 沈筱的声音说道：“咱们出去吃吧，我们三个想请您老和小厚呢！” “案子破了？” 杨厚出来看三个人都在，诧异地问道：“审问的时候，叫我一声多好？” “唉，哪有那么简单的破了？” 沈筱轻叹一声：“咱们确实领先了一步，找到了那辆车子，就在咱们找到的时候，邵队等人也去了。” 原来，杨厚是亲眼看到的地形，也看到了那辆奥迪，才把情况和沈筱说了。 可邵队也是非常厉害的，回去之后，今天就开会分析了，根据废弃医院里三具尸体的大致失踪地点，认定凶手一定有交通工具。 否则，谁也不会大老远的抬着尸体来到这里的，在那个废弃医院前面的路上，一定有监控视频拍摄下来这辆车子。 邵队分析，之所以第一个死者是司机，三个被害者之间还不认识，那么他们很有可能用的就是杜祥龙的车子。 果然，沈筱和魏顺、庄雷一路找到车子消失地点之后，邵队就带人赶到了。 “车子是在市郊的一个树林中找到的！” 沈筱这才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们都看到了，就是在这一带失踪的，还能看到一个圆脸的胖子在开车，监控也都捕捉下来了，证明你说的不错。” “那人呢？” 杨厚也是晕了：“把车子扔在那里，就走了？” “对，情况就是这样的！” 沈筱点头说道：“可能是由于沙羽的原因，他们有些心惊，在沙羽走了之后不久，那辆车子就开了出来，直接去了那个丢车的地方，人就再也没看到。” “现在邵队组织人在那边大面积排查呢，看看有没有目击者，那边很荒僻。” 魏顺接过去问道：“小厚，咱们现在怎么办？” “那就没办法了！” 杨厚也无奈地摇头说道：“我看到的就是这么多，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啊？再说了，我就是能在梦境中看到人，也听不到他们说话，口音都无从分析。” 三个人也对视一眼，都知道杨厚的情况，这确实是没办法了。 “那行吧！” 沈筱无奈地说道：“咱们先吃饭去，奶奶走！” “我就不去了！” 奶奶摇头说道：“或许有人来找我，总是不在家，人家以后就不来了。” 几个人知道奶奶说的有道理，也不勉强，一起离开家里。 第三百七十七章 还是他们一伙 四个人吃饭的时候，也一直商量着这个案子，可是杨厚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如果沈筱她们锁定了目标，杨厚去辨认一下，那完全没问题，现在三个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杨厚总不能满大街的寻找，这么大的州市，遇见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吃过饭，沈筱把杨厚送到单位，这才和魏顺庄雷一起离开。 杨厚来到休息室的时候，四个人已经开斗了，杨厚就躺在床上休息，心里想着这个案子，以往可从来没遇见过这么穷凶极恶的罪犯，不知道还会不会作案。 迷迷糊糊之间，耳边听到一阵电话铃声，立即睁开了眼睛。 “到点了，今天时间过得倒是够快的！” 秦伟呵呵笑着说道：“还没收拾够你们呢！” 杨厚也呵呵直笑，看了一眼电话，正是沈筱打来的，心里也惦记着这个案子，顾不得和几个人打招呼，就跑出了休息室。 当杨厚跑出了负一楼，这才有些晕头，哪是天亮了，外面繁星点点，夜正深沉呢！ 手里的手机也一直响着，杨厚忍不住往前面看了一眼，沈筱的车子已经停在大院里，这才挂断了电话，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十一点二十分，心里就知道不妙。 “小厚，真听话！” 沈筱似乎也没想到杨厚跑了过来，看杨厚上了车，立即说道：“又是一起案子，但这次是死在家里的，你不看一看也不行，再回来也来得及。” “我可不是听话！” 杨厚也是晕了，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几个人都习惯了，听到我的电话铃声响起来，那边斗地主的几个人都收摊了，我也以为天亮了！” “啊？” 沈筱也被逗得笑了起来：“你们可真是糊涂，我还以为这个时间，你一定不会过来，一个劲儿地打着，你就来了。” 杨厚也无话可说了，沈筱讹上自己了，只要是人命案子，就想让自己去看一看尸体，等待着回来倾诉。 沈筱把车子开得飞快：“这个死者也是巧了，还就是马氏地产的老总马昌龙，咱们白天看到那个集团公司，就是马昌龙的，你说会不会是一伙人干的？” “还是那三个人？” 杨厚心里也是一凛：“那可真的危险了，这还真是穷凶极恶了，不过未必是他们，咱们看到的牌匾，和杀人案子怎么能扯到一起？” 沈筱也嘻嘻一笑，倒是没说什么，开车直接停在单位的楼下。 杨厚也知道或许就是晚上的事儿，尸体在沈筱单位，就跟着沈筱上了楼。 沈筱太了解杨厚了，来到停尸间外，就拉着杨厚往下走：“小厚，现在我就把你送回去，你立即睡觉，不管是不是一伙凶手，都是命案，你说呢？” “我都来了，还说什么？” 杨厚满脸无奈地说道：“你直接把我送回家吧！” “行！” 沈筱也觉得这个时间送回单位，已经下半夜了，不如回家快一些，要是回家就睡着，或许今天就能来倾诉呢。 “马昌龙是被勒死在家里的，平时没什么仇人，是他老婆和孩子回来说的！” 沈筱上了车就说道：“小区非常不错，不过也有漏风的地方，监控视频中，没有看到凶手的踪迹，现场的线索也不多，就看你的了。” 杨厚也只能连连点头，是在家里杀死的，只要不是凶手忽然之间在背后下手，应该能看到的。 沈筱很快就杨厚送到家里，但已经是下半夜了。 杨厚没惊动奶奶，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 其实在单位也没睡多久，躺下之后，很快就迷糊起来，室内的灯光也一下子亮了起来。 一个明亮的客厅里，背对着大门口，站着一人身材发福的年轻人男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嘴在动着。 胖子很快就转过身子，往右侧的卧室走过去。 目光下移，看到一把闪亮的刀子。 目光掠过大门，缓慢地移动着，眼角余光看到一个瘦子，嘴里也在动着，似乎还动了一下。 目光掠过大门，快速转了过来，盯着右侧的卧室门口。 那胖男人很快就出来，手里拿着一叠钱，嘴里动着，抖动着手里的钱走了过来，目露凶光。 目光此时也左右地移动一下，就看那胖子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咬着牙说着什么。 忽然，一根绳子掠过眼前，目光猛然间往上看去，看到了顶棚的吊灯。 与此同时，那胖子过来，抓住了要抬上来的手，使劲儿地掰开。 棚顶的吊顶模糊起来，一片黑色的东西遮挡下来，越来越大，最终归于一片黑暗。 杨厚猛然间睁开了眼睛，喉咙里一阵疼痛的感觉。 举目看去，窗外的月光照射进来，房间里模糊一片，是有人来倾诉了，自己没接触到别人，一定是今天晚上这具尸体。 不用仔细回想，心里就是一凛，那胖子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看到过两次的那个凶手，一伙凶手啊！ 情况也是非常简单的，倾诉者是马氏地产的老总马昌龙，在家里被杀，看到的一定也是家里的客厅。 最初是胖子在质问他，或许马昌龙也在说着什么，胖子转身去了右侧的卧室。 此时马昌龙才看了一下脖子上的刀子，慢慢地转过头去，这期间马昌龙应该也在说话，或许是在求饶。 就当眼角余光看到瘦子的时候，瘦子忽然动了一下，应该是手里的刀子紧了一下，吓得马昌龙连忙转过头来。 这时，那胖子在卧室里找到一叠钱出来。 似乎是嫌钱少，还抖动着钱，嘴里应该是在咒骂着。 马昌龙的目光也摇动一下，似乎解释着什么，但胖子已经不耐烦了，嘴里说着什么，后面的瘦子就下手了。 虽然有刀子，他们还是用绳子勒死了马昌龙，胖子也上来帮忙，马昌龙很快就支撑不住了。 过程想清楚之后，杨厚吓了一身冷汗，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三个人凶手，被邵队猜对了，穷凶极恶。 如果不能尽快抓了他们，那真是后果不堪设想，说不定明天晚上，又有人被害。 以往杨厚帮忙破过不少案子，有的非常诡异，有的非常吓人，可谓各种理由都有，还真没有这么凶恶的。 他们的目的非常明显了，就是为了钱，这一点可以肯定，手段就太狠辣了。 邵队他们只是掌握这个胖子的大致情况，确定有三个人的脚印，其他的一概不知，自己怎么能帮忙抓到这三个人啊？ 第三百七十八章 你女友不靠谱 杨厚觉得非常无奈，车子的线索断了之后，自己也确实没什么办法。 此时也凌晨四点了，杨厚期盼着天亮，尽快和沈筱说一下，尽管自己也没办法，但自己能确定，凶手还是他们三个人中的两个。 杨厚拿起了手机，一边玩儿着，一边等待天亮。 外面不知不觉的已经大亮了，沈筱的电话也打了进来：“小厚，我在家门口呢，怕打扰奶奶，出来！” 杨厚也不用多说了，立即起床，也顾不得洗漱了，掏出一块口香糖塞在嘴里，出来的时候，奶奶已经早起来了。 还在后面嘟囔着问，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么早起来往哪儿跑。 杨厚只说了一句，帮筱筱破案子，奶奶就再不问了。 “小厚，你睡着了吗？” 沈筱瞪着大眼睛问道：“马昌龙的身份不太一样，案子引起的轰动不小，他来倾诉了吗？” “来了！” 杨厚轻叹一声：“我都没睡着，就等着你来呢，还是那三个人其中的两个！” “啊？”沈筱顿时一声惊呼。 杨厚就把梦境和沈筱说了一下。 “是两个人去的，目的也非常简单，图财害命！” 杨厚把自己的分析也加了进去：“确实穷凶极恶，非常危险，你们的调查怎么样了？昨天在抛车地点附近，有什么线索吗？” “唉，没有什么线索。” 沈筱摇了摇头，随即焦急地说道：“小厚，这还是他们，不是麻烦大了吗？咱们怎么办？” 以往杨厚总有一些办法，这次是真的没招了，想了想才说道：“你们并不了解凶手，我毕竟看到了，昨天晚上马昌龙还是死在家里的，你们想办法调查一下附近的邻居，还有附近的监控吧！” “对，也行，咱们知道是他们俩！” 沈筱点头说道：“小厚，你回去休息吧，这些我们来，一旦有了消息，姐就给你电话，没进展的话，谁也没办法，明天早上去接你！” 杨厚点了点头，这才回了家。 简单洗漱了一下，吃了口饭，杨厚这才回来继续睡着，原来白天睡不好，现在不一样了，白天睡得踏实，起码不会有人来倾诉。 晚上还是奶奶叫杨厚起来的，吃了一口，按部就班坐公交去上班。 沈筱既然没来电话，那就说明没什么进展，谁也没办法，杨厚知道是谁，但不知道在哪里。 邵队他们一定要急疯了，杨厚也着急，还担心今天晚上再次发生案子，可再着急也没什么办法。 也没心情去找孙启政聊天了，直接来到负一层休息室。 今天三伟缺了一伟，赵伟没在，应该是家里人有意见了，也或者有什么事儿，秦伟和韩德厚、孙伟斗着。 “小厚，你女朋友现在也不靠谱了？” 秦伟看杨厚进来，呵呵笑着说道：“昨天十一点多，你走了之后，我们四个傻子一样，收拾起来等着来接班儿的，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我抬头看了一眼，不到十二点呢，傻等了半天！” “昨天是个意外！” 杨厚也被逗得笑了起来，都忘了昨天晚上的事儿：“有特殊情况，才来找我的，其实我也以为天亮了，出去才看到满天星斗，我自己都晕了。” 这三个人也被逗得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李景强过来敲玻璃，这没别的事儿了，杨厚连忙笑着说道：“你们别动了，昨天耽搁你们斗地主，今天我弥补一下，你们玩儿。” 三个人都连声答应着，还客气地感谢杨厚。 李景强最近也没怎么和杨厚出车，看杨厚出来就问了起来，最近忙什么，什么时候结婚之类的，有些不靠谱了。 杨厚也随口应付着，跟着李景强出了市区，一路往南面东面开去。 看方向杨厚就有些担心，又是方村那边，问了一下才知道，不是方村，在方村前面就往北拐，去富源村。 杨厚也是晕了，好不容易不去方村，又去圆村了，这边还真没太去过，但愿别招惹到什么。 由于眼前这三个凶手非常嚣张，杨厚觉得说不定什么时候，沈筱又来找自己看尸体了，万一招惹上其他冤魂，那就麻烦大了，自己都忙不过来了。 富源村也不算太远，还没有方村远，进入市区之后，半个小时的路程就来到富源村一户人家的门前。 李景强下去不等敲门，里面已经出来人了，抬着盒子进去，不过三分钟，就把人抬了出来。 有时候路程远了也好，人家准备的时间长，来了就拉人走。 即便这样，回来时也十一点多了，路上就两个多小时。 也没去看他们斗地主，直接躺在床上休息。 感觉还没睡着呢，眼前的灯光就是一亮，刺眼的亮。 门口出现一个胖男人，怒目圆睁，一只手指过来，还微微有些颤抖，一只手已经在兜里掏出了刀子，往前面走来。 身边一个女人坐了起来，满脸惊慌的样子，抓住被子遮掩着。 说时迟那时快，那胖男人已经冲了过来，一刀就刺了过来。 目光往左面猛然间移动一下，看到一个粉色的枕头，一只手伸出去，在枕头下面拿出一把刀子，目光迅速转移，一刀就刺了过去。 胖男人正伸着手，指着身边那个女人，猛然间被刺了一刀，脸上立即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弯了一下腰。 紧接着又是两刀，刺在胖男人的胸前和腹部，鲜血喷溅而出。 胖男人随即弯下腰去，脸还抬了起来，目光凶狠，嘴里蠕动着，嘴唇也哆嗦着。 目光看向胖男人的后背，扬手就是一刀，又刺在胖男人的后背上，连续的两刀，直到胖男人一动不动了。 目光从男人的身上转过来，眼角的余光看到一片白皙的身子，紧着目光就是一顿，似乎往前一个踉跄。 掠过地上的胖男人，努力地转过身子。 眼角余光看到，身后那个衣衫不整的长发女人，手里也拿着一把刀子，还带着血迹，再次往前刺了过来。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里带血的刀子，扬起来，眼前又是一顿，随即目光就距离地上那个胖男人越来越近，看到胖男人后背上的血窟窿。 目光又是一顿，随即模糊起来，血窟窿不是那么刺眼了，就连灯光也逐渐的黑暗下来。 “秦大哥，别急！” 韩德厚的声音呵呵笑了起来：“对二不大，俩王没下不知道吗？” “就是！” 孙伟的声音传来：“要说别的记不住也不奇怪，俩王还记不住？” 第三百七十九章 迷离的梦境 杨厚听到斗地主的声音，这才连忙睁开了眼睛，感觉后背上一阵阵的刺痛，连忙坐了起来。 这就是一种感觉，杨厚心里非常清楚，但还是每次都感同身受。 三个斗地主的没注意杨厚起来，仍旧在斗着。 杨厚也是一身的冷汗，倾诉者是谁不敢确定，可是进来的那个胖男人，自己可非常确定，还有一撇小胡子，就是昨天梦境中，那个倾诉者马昌龙看到的胖男人。 这几次梦境中，都出现过这个胖男人，三个人一伙中的成员。 仔细回想一下，灯光骤然亮起，刺眼的亮，应该是刚刚开灯。 这个胖男人从外面进来，非常气愤的样子，立即指过来，随即就抽出了刀子，直接刺了过来，刺的无疑是倾诉者。 倾诉者身边，还有一个长头发的女人，虽然没看清，但一定是个女人。 目光瞬间移动，倾诉者看到了枕头，在枕头下面，抽出一把刀子，转身刺了过去。 那胖子这时候好像是在骂女人，手都在颤抖的样子，根本就没有防备，被一刀刺中胸前，腰也弯了一下，这是正常的反应。 倾诉者随即又是两刀刺了过去，都刺在胸腹之间，胖男人杀人不成，还被刺了好几刀，即便这个时候，他还是奋力抬起头，凶狠地盯着倾诉者。 倾诉者也够狠的，又是两刀刺在他的后背上，胖男人这才倒了下去，一动不动了。 这时候倾诉者要转过身子，眼角的余光，就看到身后一个白皙的身子扑了上来，紧接着目光一顿。 这不是奇怪的事情，杨厚非常有经验，不是被重物砸中头部，就是被刺了一刀。 倾诉者似乎是努力地转过身子，但还是没能如愿，只能看到黑色的长发和白皙的身子，再次扬起手中的刀子，还带着血迹，狠狠地刺了下来。 后来看到地上胖男人的血窟窿，那就不奇怪了，虽然有点儿吓人，但是事情非常清楚，就是倾诉者栽倒在地，被杀死了，否则，不会来倾诉的。 这个梦境，也太奇怪了吧？一伙儿三个人中的胖男人，被刺了那么多刀，眼看就是死了！ 如果没搞错的话，不是昨天晚上，就是今天晚上被杀的，否则，时间上也对不上啊？ 昨天上半夜十点多，马昌龙被胖男人和那小瘦子给杀了，自己还被沈筱接去近距离接触尸体，下半夜回来，马昌龙才来倾诉的。 这么说来，起码昨天上半夜，胖男人还没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算是昨天下半夜，或者是今天上半夜的事儿，那么杀死他的人，是谁呢？ 还有那个长头发始终没看清的女人，是不是三个恶徒中的人？ 如果是那个女人，倾诉者是不是小瘦子呢？ 他们三个怎么还杀了起来？ 胖男人眼看是活不成了，他怎么没来倾诉？ 这一连串的问题，弄得杨厚的脑袋都大了，忽然又想起来一个问题，自己也没看到他们的尸体，是怎么找到自己倾诉的？ 今天除了在家睡觉，可哪里都没去。 也不对，晚上出了一趟车，就是这趟车出了问题？ 李景强和自己说过，今天去的是富源村，尸体就在富源村？ 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他们找不到自己倾诉，自己找不到他们呢，结果他们还死了，找自己倾诉，有些事情，真是想不到的。 今天的梦境，对于沈筱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吧，明天一早，一定和沈筱说一下，案子破不破的不说，起码不用担心出事儿了，可能一伙儿三个人死了两个！ 忽然，杨厚又想起来一件事儿。 既然那个胖男人也死了，眼看是活不成，那么他和倾诉者是死在一起的，尸体不会距离很远吧？ 是不是他没排上号倾诉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被谁杀死的，那个女人是谁，他一定看得非常清楚。 想到这里，杨厚连忙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 时间还来得及，就看自己能不能尽快睡着。 想到这里，杨厚暂时不去想刚才的梦境，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尽快地睡着。 耳朵里还不时地传来斗地主的声音，杨厚按照他们的话，去想谁的手里什么牌，这样能迷糊的快一些。 根据秦伟的嘟囔，杨厚的脑子里也满是秦伟的牌，眼前不知不觉间就是一黑。 前面只能看到一个厨房，有炉子有盆碗，还亮着一个微弱的红色灯泡，也就是几瓦的亮度，光线很暗，脚下的地面几乎都看不清楚。 抬头就看到一个房门，轻轻地推开门，伸进手去摸索着，在墙边上找到一个开关按了下去。 耀眼的灯光亮起来时，身子也快速进来，扭头看去。 只见左面的一张床上，并排躺着一男一女，在灯光亮起来的那一刻，两个人也瞬间坐了起来。 外面是一个年轻瘦子，大眼睛尖下颌，里面是一个年轻女人，长长的头发，两个人都衣衫不整。 一只手伸了出去，指着两个人，还有些颤抖样子。 忽然，另一手拿了上来，手里是一把长长的尖刀，扑过去照着瘦子胸前就刺了过去。 瘦子惊恐之下，一个闪身，躲避开这一刀，人也半趴在床上，露出那个女人来。 手指指着女人，一个劲儿地颤抖着。 就在这时，那瘦子猛然间回过身子，手中寒光一闪，直接刺在胸前。 目光一顿，头也微微低了下来，看到胸前的鲜血喷涌而出。 眼前刀光再闪，连续的两刀，都刺在胸腹之间。 目光看到了床腿，紧接着看到了地面，还有地面上的血迹。 目光一寸寸的上移，看到眼前一双腿，抬起头，是那瘦子凶恶的目光。 瘦子扬起手里的刀子，还滴着鲜血，猛然间刺了下来。 目光一顿，垂了下来，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地面。 随即，一切都黯淡下来，刺眼的灯光，也逐渐模糊起来，最终归于一片无边的黑暗。 杨厚猛然间睁开了眼睛，耳朵里也再次传来斗地主的声音。 果然没错，这就是那个胖子来倾诉了！ 他是从外面进来的，比瘦子倾诉的早了一些，他还开了门，摸索着开了灯，紧接着看到了床上的一幕。 床上正是瘦子和长发女人，一伙儿的三个人，一个都不少。 两个倾诉者，从不用的视角，把房间里发生的一幕，从头至尾给自己说了个清楚啊！ 第三百八十章 富源村 杨厚心里非常高兴，这个案子的三人同伙，死了两个，已经非常清楚了，现在怀疑的就是自己梦境错乱。 昨天晚上十点之前，胖子和瘦子杀了马昌龙，两个人是在一起的，不可能发生自己梦境中的一幕。 要说是今天晚上，自己出车的时候，好像还不到九点，已经被两个冤魂找到，那么他们是什么时候死的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今天晚上九点之前。 案子刚刚发生，自己凑巧就去了，这真是天助自己帮沈筱破案子，帮死去的冤魂伸冤。 明天一早，就要去富源村看一看了。 杨厚这么想着，电话已经响了起来，正是沈筱打来的，不知不觉间，已经七点半了。 那边三个斗地主的并没有立即停下来，秦伟有经验地看了看挂钟，确实是七点半了，这才呵呵笑了起来，今天不是假的。 杨厚也被三个家伙逗得笑了起来，立即转身跑出休息室。 “小厚，我们再次调了那辆车子的监控！” 沈筱等杨厚上来，立即皱着眉头说道：“可是他们还非常隐秘，那辆车子并没有去往他们住的地方，一直就在那座废弃医院附近，直到抛弃车子，也没去他地方，目前这三个人的住址，根本就不知道，邵队都急死了，随时会发生案子！” “他们不可能作案了，一个女人，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杨厚呵呵笑着说道：“筱筱，先开车往市区走，我和你说一下！” “有人倾诉了？” 沈筱立即发动车子，满脸惊诧地问道：“不是三个人吗？怎么就一个女人了？” 杨厚这才把昨天的梦境，和沈筱详细说了一遍。 “这次的梦境，非常奇怪，我也是第一次经历的，一个梦境中，两个死者，倾诉者本身还杀了人。” 杨厚看着惊呆的沈筱，呵呵笑着说道：“他们俩先后来的，我没去过别的地方，目标就是富源村！” “这······可能吗？” 沈筱也听着有些奇怪：“你不会是弄错了吧？昨天，不是昨天，是前天晚上，他们还在杀人，之后一定也是一起走的，昨天就出事儿了？”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杨厚立即说道：“我确定不是乱做梦，因为两个梦境，是那么连贯，情节和场景都丝毫不差，至于说这三个人的关系，我没弄清楚，那女人杀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那你怎么确定他们都在富源村？” 沈筱也是晕了头：“尸体就在那里找到你的？” “如果我没推断错的话，案子就是昨天晚上九点之前发生的！” 杨厚肯定地说道：“死了两个人，如果他们不住在那里，一个女人，随时发生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把尸体弄到富源村去？” “哦！”沈筱听得连连点头，杨厚分析的非常有道理。 “而且他们对那个房间，都非常熟悉！” 杨厚接着说道：“第二个倾诉者，也就是那个胖子，回来的时候，还没进屋，就在门口摸索着开了灯，证明他对那间房非常了解，所以我才推断，他们一定就住在富源村！” “那我们这趟去，就打听一下他们的特征，一下子就出来了。” 沈筱也兴奋地说道：“村子里的人，一般都认识，这三个人还都有特点。” “对，我也是这个意思！” 杨厚点头说道：“这次也不用叫雷哥和顺子，目标别太大了，就是······我们目前还没有证据，如果看到这个女人，或者是打探到这个女人的住处，我们要怎么办呢？” 沈筱听杨厚这么一说，也有点儿发愣，不过也就是一瞬间：“不要紧的，我们盯着她，只要她离开家里，我们就想办法进去看一看，死了两个人，如果是村子里，地面上和屋子里，弄不那么干净，你说呢？” 杨厚觉得也是，但这么寻找线索，最终就算是破了案子，也不好解释啊？ 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这三个人的身上，事情太大了，先确定再说。 两个人一路商量着案子，车子在一个小时之后，开进了富源村。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尽管就剩下一个女人，最好也不好打草惊蛇，沈筱把车速放慢，很快就看到一个老头往村口走来，立即停下车子。 “老人家，您这是要出去？” 沈筱下了车，看着老头问道：“我们是来找人的，咱们村子里有一胖一瘦和一个长发女人，年纪都在三十左右，他们是住在一起的，您知道吗？” “这么三个人······没有！” 老头想了想说道：“村子里的人，我都认识，要说三个年轻人住在一起的，还一胖一瘦，一个长头发······有，有啊！” 沈筱看老头嘟囔着，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连忙追问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是村里的蔡成金家，他表哥和表嫂来看他了，住在一起，他表哥是胖子，嘴上还有一撇胡子。” 老头呵呵笑着说道：“要不是你说的详细，我还想不起来呢，就在前面往左拐那趟房，左数第三户就是了。” “谢谢您老人家！” 沈筱越听越对，没想到第一个就问到了，拉着杨厚就上了车：“这也太顺利了，就看咱们能不能抓到她了！” “这就没错了，尤其是一撇胡子，也对上了！” 杨厚也笑着说道：“现在差的就是证据，咱们过去看一看，我给顺子和庄雷打电话，或许她出去，咱们一方面要盯着她，一方面要进去看一看，人手不够用呢！” 沈筱连连点头，开车直奔老头说的哪一户，杨厚也拿出电话，给魏顺打了过去。 魏顺很快就接听了杨厚的电话，还气喘吁吁的样子：“小厚，你们俩不是有好消息了吧？我们可是累得不行，没什么线索呢！” “确实有好消息了，你和雷哥，立即来富源村。” 杨厚呵呵笑着说道：“到地方联系，今天可能会抓到人。” 魏顺惊呼一声，也不问为什么，立即挂断了电话。 此时沈筱也把车子停在这趟房的转弯儿处，远远地能看到那一户的房门。 “也不知道她在不在家！” 沈筱这才皱眉说道：“万一连夜跑了，那就麻烦了！”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杨厚也皱眉说道：“按照那个老头说的，她和那个胖子，是从外地来的，投奔蔡成金的，这里不是她家啊！” 第三百八十一章 当机立断 两个人正有些担心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出来一个女人，端着一盆水，泼在院子里，转身回去。 杨厚可是看得非常清楚，身材完全不错，长头发，依稀就是梦境中那个在胡同口招呼段佳亮的人。 “好像就是她，还没走。” 杨厚高兴地说道：“这是在收拾屋子呢，或许就是打扫痕迹，这应该就是昨天晚上的事儿。” “太好了！” 沈筱也不知道是不是，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的正脸，也跟着高兴地说道：“只要她没走就行，咱们就能想办法！” 这一来就不急了，两个男人都死了，一个女人，什么时候抓了都行，关键的就是证据，还有怎么解释。 沈筱显然也想到这里了，盯着杨厚问道：“小厚，不管今天是不是抓到她，邵队问起来，我怎么解释？” “实在不行，你就说我看到了监控。” 杨厚也没办法，总不能让沈筱着急：“之后我来这里拉死人，隐约间看着那个人很像开车的胖子，不就解释过去了？” “行！” 沈筱高兴了：“小厚，你真聪明！” 杨厚也苦笑一下，和这大美女出来，不聪明点儿也真不行。 庄雷和魏顺是四十分钟之后到的，两个人也真聪明，还特地把吃的都买来了。 此时还不到十一点，早一些就早一些，边吃边聊。 杨厚喝着啤酒，就把自己昨天夜里两个人来倾诉的情况，都给两人说了个清楚，这个变故也把庄雷和魏顺听呆了。 魏顺不开车，也顾不得喝了：“三个凶手还死了两个？火并？” “那倒不是！” 杨厚摇头说道：“我怀疑是因为这个女人，那个胖子和她一起来的，今天上午才知道的，但是她和瘦子在床上，胖子气得不行，具体是不是这么回事儿，我也不好说！” 这些确实不能确定，都是今天上午才知道的，杨厚心里是这么想的。 魏顺三人对视一眼，也觉得非常有可能。 庄雷看了看杨厚，想要说话，又看了看沈筱，把一句话也噎了回去。 杨厚看得直想笑，就猜测他可能要说抓人，还等什么之类的，临时想起来，这话不能说，都是杨厚的梦境，不能当证据，也是被沈筱欺负怕了，这才噎回去的。 吃过饭也不过下午一点，杨厚告诉大家，女人要是不出来，就这么盯着，一旦出来了，那么就分头行动。 杨厚和沈筱进去寻找线索，庄雷和魏顺盯着她的去向，随时保持联系就行。 庄雷和魏顺现在都听杨厚的，以往指挥还从来没出过问题，立即答应下来，回到庄雷的车子上，等候着女人出来。 就这么一等就是一下午，女人始终就没离开家里，倒是出来倒过几盆水。 杨厚觉得没错了，就是在洗刷里面的痕迹，不过她怎么洗刷，案发时间可能就是昨天晚上，总会留下一些痕迹的。 就这么到了晚上八点，才看到房间里的灯灭了。 女人从黑暗的房间里出来，在院子里找到一辆自行车，骑着就离开了家里，径直往村头这边骑过来。 几个人都停在岔路口的隐蔽之处，路过的时候不注意也看不到。 此时也没开着灯，杨厚立即拿出电话，给庄雷打了过去，注意盯梢，那女人出来了。 果然，那女人骑得非常快，也没往这边看，即便是看一眼，也不会注意，村里停着车子，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在黑夜里，杨厚也看不清女人的长相。 女人过去之后，过了一会儿，庄雷的车子才发动，也没开灯，在后面远远地追了上去。 沈筱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杨厚下了车，径直去了第三户。 大院的门关着，没看到锁，上面有一块活动的木板，杨厚伸进手去，里面是一根铁棍，拨动一下，门就开了。 这就不用担心了，按照老头说的情况，就是三个人，一定已经死了俩，现在没有人，况且那女人出来的时候，也关了灯，此时一片漆黑，一切都说明没有问题。 里面的门倒是锁着，还是暗锁。 杨厚有经验，看缝隙不小，立即拿出来身份证，两下就捅开了门。 拉开门就看到右面有一个房间，前面是一个厨房，厨房里还亮着一个红色的小灯泡，也就是几瓦的样子，非常昏暗。 沈筱看了杨厚一眼，两个人虽然都没说话，都知道彼此的意思，这就更不会错了，就是杨厚梦境中的地方。 走到右面的门边，推开门，门口处就隐约看到一个开关。 杨厚还听了一下，丝毫没有动静，这才开了灯。 只要家里没人，两个人不担心那女人回来，庄雷和魏顺还跟着呢，一旦发现女人回来，一定会给两个人打电话的。 灯光亮了起来，是那种节能灯，夜里猛然间亮起来，还是非常刺眼的，这一点也和杨厚梦境中的情况完全吻合。 往左面看了一眼，就是那张床。 “就是这里，没错！” 杨厚看了看地面：“普通的水泥地面，眼看就是经过洗刷的！” “墙壁上也有打磨过的痕迹！” 沈筱也完全看清楚了：“你看床上，也完全换过了，还收拾得非常仔细，这就不用说了，她今天一天就没干别的，在这里收拾了，咱们找不到证据，等咱们痕检的人来了，一定能找到血迹的！” 杨厚也连连点头：“大致上是不会错了，现在能抓人？”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不管是不是都对，毕竟还没找到证据。 “也没什么吧？” 沈筱看着杨厚说道：“她还能不承认？” “这可不好说！” 杨厚真的没把握，自己的梦境不会错：“要不我们等一等，看她到底干什么去，有雷哥和顺子跟着，还能出事儿？” 沈筱觉得也有道理，现在就剩下她一个了，还能怎么样，那就等一等他们的消息。 两人出来上了车，没过一会儿呢，杨厚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正是魏顺打来的，连忙接了起来：“顺子，她在干什么？” “她往车站骑去了！” 魏顺那边焦急地说道：“已经进了车站，还在门口取了票，你们找到证据没有啊？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抓了她！” 沈筱就贴着杨厚的脸呢，听得清清楚楚，干脆地说道：“证据基本上能找到，不怕她不承认，我们俩也立即赶回去！” 魏顺那边高兴地答应一声，立即挂断了电话。 “走，咱们回去！” 沈筱也不管那么多了：“只要咱们说出来这个地点，不怕她狡辩！” 第三百八十二章 出了些意外 杨厚认为也没问题：“行，不行你诈一诈她，就说在监控中看到她的视频，过程一定没错，她也杀了人。” 沈筱答应着，加快车速，一路返回单位。 魏顺和庄雷从车站回来的，距离也相对近一些，早就回来了，在楼上等着呢。 杨厚转到自己的老位置，今天可要好好听一听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们为什么把人藏在废弃医院，作案的手段还这么凶残，最后自己还出事儿了。 沈筱进来把追光灯打在女人的脸上，给她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姓名、年龄、职业、籍贯！” “我叫柴从丽，二十九岁！” 女人已经浑身颤抖了，牙齿上下磕碰着：“无职业，对了，农民，我们都是外省人！”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沈筱故意问道：“不用我多说了吧？你自己交代吧，从你们为什么来的，一直到住在富源村，仔细交代！” 沈筱是故意诈她的，还提到了她们来富源村的事情，有些审问的水平。 但柴从丽并没有惊奇或者是太惊讶的感觉，立即交代起来：“我们来之前，我老公已经在老家杀了人，因为······有人侮辱了我。” 沈筱听她这就交代起来，也非常高兴，还扭头看了杨厚一眼。 杨厚也非常高兴，但是这个柴从丽说的话，就未必是真的了，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柴从丽的老公就是那个胖子，叫白启星，性格暴躁，以往也犯过事儿。 在老家农村的时候，由于抓到别人侮辱柴从丽，气愤之下，直接砍死了那人，把尸体给掩埋了，直接带着柴从丽逃到本市避难。 富源村的蔡成金，是老公以往进去时认识的朋友，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也是一类人，来到这里，倒是安稳地住了下来。 不过蔡成金也没什么钱，已经背负人命的白启星想弄一些钱，趁着案子没发之前逃走，能逃到国外去才好。 蔡成金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个人是一拍即合。 “我和他们不一样，就是农民，出来之前犯了错······被人侮辱，一路上就没少挨打，不敢不跟着。” 柴从丽接着说道：“他们俩就说，没有车子不行，先弄一辆车子，之后才好作案，于是就盯上了一辆奥迪，这种车子比较多，一旦出了事儿，也不好查。” 柴从丽还企图为自己辩解，其实已经说漏了，她不是被人侮辱，而是被老公白启星捉住了，挨打应该也是为了这个，老公也为此杀了人，她更是噤若寒蝉了。 “来到这里的第三天晚上，我们就在一个僻静之处，拦住了这辆车子，我上前说的话，说不知道路，外地口音，请司机帮忙搭乘一程。” 柴从丽低声说道：“那司机倒是答应下来，地点是废弃医院，那个地方是蔡成金说的，他以前来过，非常僻静，就想把司机杀了扔在这里，就算是干几起案子逃走，也未必会被人发现。” 那司机无疑就是杜祥龙了，最初倒是没在意，后来到了老客运站，再往里面走，路都没有了，他有些犹豫起来。 这时候白启星和蔡成金就下手了，直接弄晕他，在车上就勒死了，把车子开到医院门口。 柴从丽在前面照着路，他们俩抬着人，直接扔在最里面的一个病房里。 杨厚在这边听着，和自己梦境中的情况一模一样，杜祥龙在开到附近的时候，看到树林就慢了下来，还直摇头。 这时候就被人给弄晕了，至于说勒死的事情，杜祥龙就不知道了，也无从倾诉。 “换了假牌照之后，我们就在一个商城附近的僻静处等着，有人过来，我们就下手，勾引上车，抢劫之后扔在废弃医院。” 柴从丽声音颤抖，继续交代：“那天就有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拎着很多东西出来，在商城门口上了一辆车子，可能是由于那个男人有事儿了，女孩子很快就下了车，走进了胡同之中，我们就下手了。” 杨厚听沈筱说过，这个女孩子是大学生，在外面有男人，出来逛商城之后，可能是那男人有事儿，不方便带着她去，毕竟他们的关系公开不得。 也是她倒霉，走进胡同中想回学校的，成了被害者。 “女孩子很容易就弄晕了，我们抢了不少钱，还有很多高档的服装，本想当时就勒死，但这女孩子还非常漂亮，蔡成金不让，要过过瘾。” 柴从丽无奈地说道：“结果就弄到废弃医院去，我在前面照着路，后面猛然间就是一声尖叫，把我吓得几乎犯了心脏病，还以为里面的司机尸体诈尸了！” 当时的场景，非常吓人，那医院本身就非常瘆人，把白启星和蔡成金都吓了一跳。 那女孩子还连踢带踹的，手也不老实，把白启星吓得扔了女孩子脚，拿出刀子威胁她，不能叫喊。 女孩子当时都吓疯了，一个劲儿地尖叫着。 “那种地方，就是叫也没人听得见，但当时的声音非常大，我们都吓得不行，我老公就想杀了她，刺了一刀没杀死。” 柴从丽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慌之色：“蔡成金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万一被听到，就完了，拿着锤子，没几下就砸死她，这才扔到里面去。” 这个过程，和杨厚的梦境也是一模一样，怪不得这个女人没死，原来是蔡成金想侮辱女孩子。 他们可能也看一个女孩子，就没弄晕得太厉害，导致半路上醒了过来，连惊带吓的，让他们也顾不得侮辱了，女孩子就死在走廊里。 “我们也不敢总在一个地方作案，就另选了一个胡同。” 柴从丽接着说道：“那天晚上，我们等在胡同口，里面就走过来一个喝多的，可能是从酒店出来的，还挥着手，我下去勾引他上来，弄晕之后杀了他，但这次出了一些意外。” 这个过程和杨厚梦境中看到的，也是一模一样。 至于说出事儿，可能是沙羽的事儿。 “我们刚刚把人抬到里面，就隐约间听到有人说话，还听到脚步声，我吓得不行，还以为被人跟上了，被堵在里面，下意识地探头看了一眼。” 柴从丽脸上又露出惊慌之色：“走廊里过来一个年轻男人，手里还拿着手机，往里面照了过来，我连忙缩回头，就听外面一声惊叫，紧接着就是跑出去的声音。” 第三百八十三章 一切因她而起 杨厚更是听明白了，沙羽当时看地上的血迹呢，猛然间抬头看到的，正是柴从丽的脸，认为是遇见鬼了，吓得把手机都扔了，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这情况倒是不奇怪，任何人在这种地方看到血迹，还有长发女人，尤其还没看清楚脸，都会吓坏的。 “当时我们都吓坏了，连忙跑出来，地上还有手机，也没人敢捡了，生怕被堵在里面，急忙出来的时候，外面一个人也没有，更没有车子。” 柴从丽接着说道：“为了保险，我们都把车子停在废弃医院后院，眼看没人堵着，急忙上了车，这才出来，路上就商量起来，这个地方是不行了，车子也不能要了，那个人或许看到了车子。” 毕竟是做贼心虚，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沙羽是在直播。 但杨厚知道，柴从丽把沙羽都吓晕了，几乎尿在裤子里，也没报警，还是第二天去找奶奶看事儿，从而知道了废弃医院藏尸的。 三个人商量已毕，就开车直接出了市区，找一个荒僻的地方，把车子给抛弃了，三个人绕路走着回来的。 看那个男人非常有钱的样子，其实根本就没抢到什么，有银行卡，几个人也不知道密码，气得不行，车子还没了。 白启星就觉得这样干下去不行，没弄到多少钱，弄不好把自己先弄进去了，就商量着干一把大的。 “他们也不知道谁有钱，更没有目标，就想起了在车子里看到的马氏地产，那个老总一定非常有钱。” 柴从丽接着说道：“第二天晚上，他们就弄清楚了那个是老总，跟着去了他家，在楼上等着，正好是那老总一个人开门，直接冲进去了。” 这三个人是说干就干，柴从丽在走廊里盯着，两个人就在里面翻找钱财，逼着那老总说出银行卡密码。 结果抢到的钱不多，那老总倒是说了一张银行卡的密码，两个人这才勒死了老总。 杨厚在外面听着也是晕了，他们简直是疯了，在胡同中看到马氏地产，就杀死老总，这马昌龙也是倒霉，还没注意安全问题。 但是过程，也和杨厚看到的一模一样，应该是从他们进去之后开始倾诉的，没看到柴从丽，也不奇怪，柴从丽在外面走廊里放风。 “第二天我老公就出去了，取出来一些钱，但也就是一万多块。” 柴从丽紧接着就说道：“当天晚上，在家里吃过饭，我老公就说有盯上一个有钱人，也是马氏地产那栋楼的，车子就非常好，这次要准了，弄一把大的，他们要去看一看，结果蔡金成就说头疼，今天不想出去。” 沈筱看了杨厚一眼，知道好戏就要上演了，就在今天晚上，他们内部出了问题。 “我老公也不好勉强，还着急弄到一笔大钱逃走，不到六点就出去了。” 柴从丽说到这里，迟疑一下，这才接着说道：“他不知道，这个蔡成金那次没侮辱到大学生，竟然打起了我的主意，在我老公走了之后，竟然对我下手了！” 杨厚知道事情未必是这样的，这柴从丽，也真不是什么好人。 不管是不是勉强要侮辱她，反正两个人是在一起了。 “还以为我老公这一去不是一夜，也是大半宿呢，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我老公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毫无声息的把灯打开。” 柴从丽的脸上也没红，接着交代：“当时看到那一幕，他自然是气得不行，大骂我······还骂蔡成金，气愤之下，直接过来要杀了蔡成金，我也吓坏了！” 这个过程，杨厚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为什么那么快回来，就没人知道了。 但是梦境中是刚刚开了灯的，白启星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关着灯，两个人不可能都这么早睡了，这情况难免让白启星起疑的，偷着进来，一点没声音，这就不奇怪了。 “蔡成金当时也吓得不行，不过这个家伙的家里，到处都是刀子，就连平时睡觉，枕头底下都有刀子，眼看我老公骂着过来了，要杀了他，急忙躲闪一下，顺势拿出一把刀子。” 柴从丽胸前急剧起伏着：“我老公还在骂我呢，没料到这一刀就刺中我老公胸前，紧接着就是两刀，我都吓得尖叫起来，这个畜生还不罢休，竟然又刺了我老公两刀，我真是要疯了，顺手拿起来他窗台上的刀子······就给了他两刀！” 杨厚听到这个过程，又和自己的梦境一模一样，其实也不奇怪，梦境就是当时的场景再现，只不过自己不了解当时的情况，也不知道他们的心境而已。 “已经做了那么多起案子，我也知道没好了，说的都是实话。” 柴从丽长叹一声：“这些事情，和我最初的······错误是分不开的！” 沈筱立即追问起来，他老公在外省杀的是什么人，什么单位的，还有她老公和蔡成金的尸体，都被她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柴从丽交代了那个人的名字，之后又说，两个人的尸体被她弄到附近的一口枯井之中，直接扔了下去。 她也没有力气去埋了，为了能逃走，还极力掩饰这里的痕迹，知道蔡成金还有一个亲属在本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 蔡成金不是什么好人，或许怀疑他跟着自己夫妇走了。 此时的柴从丽，身上有五万多块钱，想逃出国去。 听到这里，杨厚就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了，也从这边转了出来。 沈筱也已经出来了，在走廊里布置人手去寻找尸体，一边给邵队打电话，汇报这个案子的进展情况。 杨厚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后面搂住沈筱！ 想到就做，杨厚过来，轻轻地拥住了沈筱。 沈筱刚刚挂断电话，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在杨厚的下颌上端了一下，皱着小鼻子说道：“臭小子，吓了我一跳，搂一下行了，被人看到也不好，听话！” 沈筱说着话，还往后面轻轻靠了一下。 杨厚连忙放开了沈筱，嘿嘿笑着说道：“又破了大案，恭喜沈大神探！” “别来这套，讥讽姐呢？” 沈筱瞪了杨厚一眼：“我听下来，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你说呢？” “对，我也是这么看的！” 杨厚点头说道：“从外省没来的时候，就是因为她而起的，好在最终也因为她，两个穷凶极恶的家伙也死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最简单的案子 沈筱也听得连连点头，都是因为这个女人的不贞引起的，不过白启星和蔡成金，也确实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知道没有柴从丽这个引子，他们能憋到什么时候呢？ 这就不是杨厚能想明白的了，一会儿邵队他们都过来了，杨厚连忙和沈筱告辞，时间不算太晚，还能去接班儿。 “打车去！” 沈筱立即叮嘱道：“这个案子还要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明天一早，姐不去接你了。” 杨厚答应一声就下了楼。 公交车早就没了，杨厚无奈地打了出租车，一路来到单位。 负一层就听见斗地主的声音，进来还看了一会儿热闹，杨厚才躺在床上休息。 早上还是被秦伟叫起来的，问杨厚为什么女朋友没来接他。 杨厚也被逗得笑了起来，自己还忘了告诉他们四个一声，今天不来了。 这一宿睡得舒服，竟然没人来倾诉，最近一段时间，很少有这种时候了，倒是一夜来两个三个的时候多一些。 回到家简单吃了一口，回到自己的房间，鼓弄了一会儿手机。 正要迷糊呢，电话就响了起来，正是沈筱打来的，杨厚顺手接了起来：“筱筱，昨天那案子处理的怎么样了？” “那不用管了，剩下的队里人就处理了！” 沈筱那边焦急地说道：“你是不是在家呢？姐来接你了！” “啊？” 杨厚皱眉问道：“你们又有案子了？” “嗯，帮个忙！” 沈筱也无奈地说道：“出来吧，我不进去了。” 杨厚也只能出来了，正好洗漱完，也吃了一口。 沈筱等杨厚上了车，一路往西南开去：“不是咱们市的案子，是东市的，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也不算远，人家指名要我去，我第一时间就来接你了。” “啊？” 杨厚皱眉道：“又是外地的案子？” “你别担心，单位不是没事儿吗？” 沈筱也有些不好意思，嘻嘻笑着说道：“帮个忙，看到凶手，也好破案子，咱们尽快回来就是了，那位置在东市蓝湖景区，地广人稀的，不好破案子，要不然姐就不找你了。” “昨天回去也快半夜了，好不容易睡了一宿好觉，今天就被你给弄走了！” 杨厚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还是你们四个人？” “嗯，邵队和他们俩已经先走了。” 沈筱立即说道：“听说是昨天早上的案子，今天还没线索，咱们距离也不远，就给铁头打了电话，我们也只能去了，名声在外，也不容易！” 沈筱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名声，都是杨厚帮忙得来的。 两个人说着话，不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追上了邵队的车子，一路来到东市。 杨厚还没来过东市，以往就在州主管大，当兵回来之后，就参加了工作，还是和沈筱认识之后，出了几次本市。 东市城市的规模和州市相差不多，都是大中型城市。 当车子停在兄弟单位大院时，里面就出来一个彪形大汉接应。 杨厚就装是他们单位的，几次出来都是这样的。 这个人叫黄定彬，大队长，和邵队的关系也不错，更认识沈筱，应该是以往开会时候认识的，客气一番，这才上了楼。 来到一个办公室里，见到兄弟单位的牛家梁。 寒暄之后坐下，很快说起了案子。 案子是昨天晚上发生的，在蓝湖景区一家宾馆的一零八。 被害者是一个女人，是一家公司的文职人员，年轻漂亮，叫陈雪兰。 手机和钱物都不见了，好在那家宾馆还有摄像头，进出的人都能掌握，偏偏一楼右侧的坏了，只能把一楼右侧的游客大面积排查。 由于蓝湖景区省内知名，还是这个季节，游客非常多，还有很多外地的游客，一楼右侧就十二个房间，游客十个人，正在调查之中。 “目前的情况让我们感觉到非常棘手！” 黄队很快就皱着眉头说道：“这十个人，似乎都没有太大的可能，还有其他楼层也来过，总数十五人，咱们这边经验丰富的也不太多，就把几位请来了。” 门口的一个人拿着一叠资料过来，递给邵队等人。 “这种情况咱们也要尽快侦破，不能把这么多人都留下来啊？” 邵队也皱着眉头问道：“被害者的外围情况，调查了吗？” “调查过了，没有什么仇人，有个男友，我们也调查过了，跟本就没有作案时间，也没在监控视频中出现过。” 黄队摇头说道：“尸体没有被侮辱过的痕迹，具体是什么性质，还不能确定，现在图财害命的人，恐怕不多，年轻人的兜里，根本就没现金。” 邵队也连连点头，要说电话绑定了银行卡，那就是熟人作案，外人也不知道密码。 杨厚和沈筱四人听到这个情况，都非常高兴，案子很快就能破了。 一会儿去看一看尸体，目前有作案可能的人，都没走呢，杨厚一辨认，那就出来了！ 此时牛家梁看时间不早了，都过了饭点儿，立即带着大家去吃饭，再急也不能不吃饭。 杨厚等人也不急，出来过几次，知道这具尸体目前一定在兄弟单位，下午看一看就行了。 吃过饭回来，沈筱就提出去看一看尸体。 牛头等人听说沈筱是神探，也不能完全集中在监控视频上，就让人带着沈筱等人上了楼。 杨厚不用看到，只要近距离接触一下就行了，慎重起见，还是简单看了一眼，被害者二十出头的样子，生前应该是个非常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几个人下了楼，大家都分头审问，都希望在其中找到凶手。 杨厚就不管那些了，自己今天晚上能亲眼看到，既然是在宾馆被杀的，那么凶手一定不会戴着什么面罩的。 大家忙乎了一下午，也没什么进展，晚上才把杨厚等人送到附近的一家宾馆。 邵队已经知道魏顺打鼾了，自然是和杨厚住在一起，让那俩打鼾的一起打去算了。 魏顺和庄雷自己也知道打鼾的事儿，呵呵直笑，两人去了一个房间。 两个人洗漱一下，都躺在了床上。 邵队一般都要看电视，即便是不看，也开着睡，上次出来就知道这个习惯。 杨厚看了看时间，距离倾诉的时间还早，拿出手机，玩儿了两把王者，十一点多的时，这才躺了下来。 但愿今天就来，以往也没错过，都是当天就迫不及待地来倾诉，明天或许就破了案子回去。 第三百八十五章 不在其中 杨厚心里这么想着，眼前的光线忽然亮了一些。 脚下是白色的地砖，径直往里面走去，看到了一零六、一零八。 推开一零八的房门，一个几米长小通道的尽头处，是一个客厅样子的地方，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翘着二郎腿，面带笑容，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 看了一眼地面，快步走了进来。 目光上移，看到棚顶吊灯上，一只很大的虫子在飞，就在吊灯附近盘旋不去。 目光很快就看到年轻人后面的窗子，一扇是关着的，一扇是开着的，伸出手来指了一下，立即走了过去。 双手高举，把拉窗从上面拉了下来。 就在这时，眼前掠过一双手，手上似乎还拿着绳子。 双手一松，拉窗自然地顺着滑槽滑了上去，手也往自己的脖子上抓来，此时目光就看到了窗棂、棚顶、吊灯，还看到了那只盘旋不去的虫子。 目光逐渐的迷离起来，灯光也那么模糊，眼前一片黑色的东西罩了下来，面积越来越大，最终归于一片黑暗。 杨厚一下子醒了过来，手已经不知不觉间捂在喉咙上，那种疼痛的感觉依然还在。 对面墙壁上的电视机打开着，播放着广告。 旁边的一张床上，邵队发出微微的鼾声，自己做了一个梦，也就是说，今天见到的这具尸体，来和自己倾诉了。 杨厚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最初的那双高跟鞋，就走在白色的地砖上，小腿修长，但不是非常瘦。 目光最后也停在一零八的房间门前，推门走了进来，和这具尸体的房间也对上了。 倾诉者走进来，清晰地看到了那个年轻人，也就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此时回忆起来，长相也算是英俊。 就是眉宇之间，有些轻佻的神色，这类人杨厚见过。 以往还不是太清楚什么叫轻佻，但是经历过薛晋的案子之后，杨厚知道了，就是薛晋那样的人。 在沈筱来讲，就是纨绔子弟，这个年轻人也是一样的面相。 倾诉者在进来之后，似乎是听到了某种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吊灯上飞着一个虫子，非常大，似乎还带着硬盖的那种。 杨厚觉得，她一定是听到了声音，就是硬盖虫子撞击吊灯的声音，这才抬头看的。 紧接着就看到窗子的拉窗没拉下来，这种拉窗经常见到，就是防蚊虫的纱窗。 女人指了一下，嘴里应该也在说着话，为什么不把拉窗拉下来，自己就走了过去，双手在上面拽下了拉窗。 就在这时，那个年轻男人在后面下手了，双手套过来一条绳索，紧紧地勒住倾诉者的脖子。 倾诉者顾不得拉窗，紧忙要抓住绳子，致使拉窗滑了上去。 由于脖子被勒住的原因，倾诉者的目光不由得上扬，最终也是力气不行，被勒死在房间里。 过程已经非常清楚了，年轻人也看到了，虽然脖子上还传来微微的疼痛感，但这不算什么，明天在那些人中寻找一下，一定能找到这个人，自己一眼就能认出来。 看了看手机，才不到两点，还能睡一会儿。 杨厚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次没有人倾诉了，直到邵队起来，小心翼翼地洗漱，杨厚才连忙爬了起来。 和邵队一起简单洗漱了一下，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杨厚开了门，正站着沈筱，大眼睛带着询问的目光，盯着杨厚。 杨厚也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来倾诉了，有些事情一会儿吃过饭再说了，以往也都是这么干的。 沈筱心领神会，立即去叫醒了魏顺和庄雷。 五个人一起下去吃了饭，来到兄弟单位大院。 邵队上了楼，今天还要继续审问呢，不管怎么说，邵队可是经验丰富的。 沈筱就拉着杨厚的手停了下来：“小厚，什么情况？看到凶手了吧？” “看到了，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 杨厚立即说道：“只要看一下视频，我立即就能锁定凶手。” “太好了！” 沈筱高兴地说道：“黄队他们一定有，我们也不用去挨着个的看人，就看看视频好了，把情况说一下。” 杨厚就把昨天的梦境，和三个人详细地说了一下。 魏顺和庄雷也非常高兴，这案子马上就破了，凶手都能确定，不怕他不交代。 杨厚说完的时候，几个人已经上来了，沈筱去了办公室，很快就带着一个年轻人出来，来到一个有多媒体屏幕的办公室。 年轻人鼓弄一下，很快就把出入宾馆的视频给四个人放了起来，他也知道沈筱是神探，还一边给沈筱介绍着。 这边住着的，一共是十个人，还有楼上认识的人下来，一共是十五个人，一个个地给大家放了一遍。 杨厚顿时就懵了，根本就没有那个年轻人啊！ 也就是说，他们锁定的人中，没有凶手！ “小厚，有吗？” 沈筱低声问道：“看你没出声，难道说没有？” “没有！” 杨厚肯定地回答一句，看着年轻人问道：“大厅里的摄像头拍摄下来的画面，有吗？” “有！” 年轻人立即按了一下：“您再看一看，一零八的客人，是今天上午才走的，是一对老夫妻，我们从早上的视频都有，我快进一下，您看着。” 杨厚答应一声，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着。 从案发的前天早上开始，一直放到案件发生的晚上，进进出出的人真不少，但是杨厚始终没看到那个年轻人。 “谢谢你了！” 杨厚觉得不太对劲儿：“宾馆不可能一个门吧？” “还有一个侧门，但是案发当天，侧门是锁着的。” 年轻人立即说道：“虽然这不符合消防规定，但当天确实是锁着的。” 这下杨厚懵了，看了看沈筱三人，站起来说道：“辛苦了，您忙！” 年轻人客气一句，杨厚已经带着三个人出来了：“根本就没有，这些人就是审问多少次，也不会有个结果的！” “那怎么办？” 沈筱也晕了头：“要说是提前藏进来的，那对老夫妇还没走呢，当天的视频都在这里啊？” “你知道蓝湖景区吗？” 杨厚想了想说道：“我想，凶手或许是跳窗子进来的，一般的凶手，也会避开监控头，而且梦境中，拉窗也没关，还是一楼，这不可疑吗？” “走！”沈筱也不想那么多，一听杨厚分析到这里，立即拉起杨厚的手就走。 第三百八十六章 来去之路 其实沈筱也不知道蓝湖景区在哪里，就是胆子大，还有导航，问一问也一定能找到的。 四个人也就是刚刚来到一楼，沈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一看还是邵队打来的，凑到杨厚的耳边，这才接了起来：“邵队！” “你们几个跑哪儿去了？” 邵队那边立即说道：“我在门口等着你们呢，快过来，又是一起命案，黄队要你们也过去看一看呢！” 杨厚和沈筱都吃了一惊，此时已经看到大门口邵队和黄队的身影了，立即出来和邵队打了个招呼。 大家一起上了车，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更不知道是不是一个类型的案子，只能跟在邵队和黄队的车子后面，去了再说。 “这不是胡闹了？” 杨厚忍不住就嘟囔起来：“要是一个类型的，一个凶手还行，否则，这次来可不容易走了。” “没事儿的，来都来了，姐给你请假啊！” 沈筱也感觉挺不好意思的，在杨厚的后脑勺上抹了一把：“回去好好请你，不管是不是一个类型的，今天晚上就看你的了！” 杨厚满脸的无奈，魏顺和庄雷已经呵呵笑了起来，有杨厚在，大家的心里都有底。 虽然今天没破了案子，也没什么进展，起码杨厚认识凶手，那案子就不难破了，可以说早晚能破的。 跟着黄队的车子，一路有半个多小时的样子，才来到东市大学附近的一幢住宅楼门前。 大家一起下了车子，有人在门口拉起了警戒线，杨厚也跟了进来，上了二楼一户开着门的房间。 门口就台阶上就站着好几个邻居，还有一个年轻人，像是学生的样子。 黄队上来就问道：“谁报的警？” “是我，我叫郝明！” 那学生样子的年轻人怯生生地说道：“我们今天约好一起上课的，打手机也没人接，我有钥匙，距离也不远，就过来找他，哪知道他已经死了。” 黄队点了点头：“他叫什么名字？你们都是东大的学生？” “嗯，都是东大的学生。” 郝明点头说道：“他叫陶喆，是我们一个班的大三学生。” 黄队也不再问了，跟着法医等人进了房间。 杨厚本来到这里就行了，但听这个郝明一说，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一起案子，没办法，只能跟了进来，看一看现场，也有助于对比一下，是不是这个倾诉者。 房间不算太大，有六七十平米的样子，大学生在外面租房子住，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客厅里没有看到什么异常，地砖上也没有脚印，走进卧室，杨厚才被吓了一跳。 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背影，扑倒在床前几米之处，后脑血迹斑斑的，似乎还有白色的东西。 这就没有必要去仔细看了，现场虽然吓人，倾诉的时候，未必这么吓人。 杨厚转身出来，看了一眼客厅的环境，只要搞清楚结构就行了，下楼等着沈筱她们，有什么细节问题，一会儿就和自己说了。 沈筱等人是二十分钟之后下来的，上了车就说道：“小厚，被害者是昨天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被杀的，凶手非常狡猾，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被害者是被人用钝器击打后脑致死的。” “唉，上一个是被勒死的女人，还是公司的文职。” 杨厚轻叹一声：“这次是被砸死的大学生，眼看就不是一起案子，更不可能是一个凶手，这下不是麻烦了？” “辛苦一下啊！” 沈筱轻声说道：“既然都来了，遇见案子，也不能不管，咱们一起一起的来，这一起今天晚上再说，咱们现在去蓝湖景区，先弄清楚第一起案子再说。” “看到人也没用，凶手不在这些人中，哪里找去？” 杨厚真的有些无奈：“就算是找到线索，也找不到人，这才是最着急的。” 沈筱也很无奈，知道杨厚说的是实话，以往也遇见过这种事情，杨厚能看到凶手，就是不知道凶手在哪里。 上起案子就是这样的，要不是一次意外出车，恰好三个凶手之间还出了事情，那起案子就不好破，当天晚上柴从丽一走，哪里破去？ 脑子里想着这件事儿，沈筱回头看了一眼，魏顺和庄雷的车子跟了上来，这才放了心，一路按照导航往蓝湖景区开去。 一个多小时之后，车子才看到一片湖的影子，路上的车子也多了起来，这就不怕找不到了。 进来一问，景区工作人员都知道那幢出事儿的宾馆，里面也就是那么一幢宾馆，规模还不小。 沈筱就把车子停在这幢六层楼的宾馆前，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来到吧台，出示证件，看一看一零八房间。 其实有魏顺和庄雷跟着，就算是不出示证件，一说也相信了。 服务员立即带着杨厚等人过来，打开了一零八的房间门。 门牌号是一样的，进来就是一个几米长的走廊，顶头处就是一个小客厅。 在沙发的后面，就是一扇对开的窗子，此时一扇也是开着的，还拉着拉窗。 杨厚抬起头看了看吊灯，也是一样的，只不过没有那个大盖虫子。 “一切都没错，就是这里！” 杨厚看过这一切，带着三个人来到窗子前面：“既然监控视频中没有，那么他只有这么一个出路，还是非常容易被人忽略的！” 确实，这拉窗的拉手在里面，外面想要开开，应该不难，想要从外面拉上，还是要费一些力气的，或者说不好下手，但也不是不能做到的。 窗外是一片树林，不远处就是一坐山，景色还非常优美。 “监控中没有，那么前一天还有人住在这个房间里，只能是这么一条路了！” 沈筱也皱眉说道：“我们绕过去看一看？” “嗯！走！” 杨厚也立即点头：“如果就是从这里来的，也是从这里走的，那么窗子外面，或许有指纹，或者在树林中也能找到脚印，这边好像没人过来。” 魏顺和庄雷也来劲儿了，杨厚一来，就能确定那些人中没有，这就比他们快了很多，他们还在审问那些人呢！ 如果再找到指纹或者是脚印，这个案子就好办多了。 三个人一路绕到后面来，仔细看了看窗子，倒是没看到指纹，但窗子的下面，微微有些泥土。 这就更验证了杨厚的说法，凶手是从树林中来的，也是从树林中走的，故意在这个房间里等着被害者啊！ 第三百八十七章 错综复杂 三人快步来到树林之中，果然看到树林中松软之处，有两排脚印，大小、花纹都是一样的，就是一个人的。 “我先拍摄下来！” 沈筱拿出手机，一边拍摄一边说道：“脚印要取下来，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我要找兄弟单位痕检科的人，邵队和黄队要是问起来，咱们怎么说啊？” “就说咱们怀疑到的！” 杨厚也是没办法：“既然那些人都没有嫌疑，也没有动机，或许就是外人呢？再说了，哪个凶手明知道有摄像头，还敢在摄像头前大摇大摆的？咱们怀疑到这里，自然就过来追查一下。” “对，那窗子在外面，也不是不可能拉上的！” 沈筱一边拨通了电话，一边说道：“这样一来，那些没有嫌疑的游客，就能放人家走了！” 杨厚点了点头，看沈筱打电话，就没说什么，一会儿再说也行。 沈筱这边很快就把自己的发现和邵队汇报一下，邵队那边也非常震惊，大家都没想到，原因也非常简单，后门锁着，窗子是在外面拉不上的，就忽略了这个线索，急忙叫人过来。 其实，要不是杨厚亲眼看凶手，根本不在那些人之中，在梦境还看到被害者进来时，拉窗就是开着的，也怀疑不到人是从外面来的，毕竟在外面不好拉上窗子。 “筱筱，昨天听黄队说了，被害者有个男友！” 杨厚这才说道：“虽然没有作案时间，我还是想看一看，有些事情说不定是怎么回事儿呢，我们现在知道是谁，多看一个人，就多一分希望。” 沈筱也是惊呼一声：“对，咱们今天就去找被害者身边的人，不仅仅是她男友！” 这里还是非常远的，几个人等到中午，兄弟单位才来人，提取了脚印。 沈筱四人也上了车子，和兄弟单位的人要了被害者家属的电话，还有被害者公司地址。 这是碰运气了，沈筱给陈雪兰男友打了电话，是另外一家公司的业务员。 杨厚一看就知道不是这个人，相差的太多了。 沈筱也看到杨厚摇头了，既然来了，还是问道：“你女友最近一段时间，有什么异常吗？” “这个······我和你们的人说过。” 年轻人轻叹一声说道：“对我疏远了很多，即便是在一起，还有时候偷着接电话，我怀疑她在外面有人了，至于说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 “哦！” 沈筱点了点头：“那她家人会知道吗？” “不会的！” 年轻人微微摇了摇头：“我问过她家里人，都说没有。” 这就没办法了，沈筱简单问了几句，就和年轻人告辞。 杨厚的建议也是非常有必要的，既然这个人不是，那就去陈雪兰的单位看一看，或许是她同事之类的，现在已经有脚印了，还是有希望破案子的。 几个人又来都陈雪兰生前的公司，沈筱还简单询问了一下，杨厚就挑男的看。 弄了两个来小时，基本上都看遍了，也没一个相似的人，这就没办法了。 四个人各自上了车，天色都逐渐暗了下来，白跑了一天。 “这起案子暂时这样，如果我们和兄弟单位调查出一些线索来，你再去辨认也行。” 沈筱边开车返回边说道：“今天这个案子，就看你的了，学生之间，很有可能就是同学们干的，见到凶手也好破案，全靠你了！” “你们调查的重点，就是陈雪兰在外面的人，应该有嫌疑。” 杨厚也觉得有点儿无奈：“今天这具尸体，我尽力吧，这一起就看到人了，我们也没能找到，这个但愿能找到！” 两个人说着话，很快就回到宾馆附近，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联系一下邵队，很快就下了楼。 邵队也想和沈筱等人吃饭，倒不是庄雷和沈筱请客的问题，而是感觉很随便，几个人一起来到附近的一家饭店。 “你们跑什么去了？” 邵队坐下就忍不住问了起来：“怎么看不到你们了解案情、分析案情，不管去哪儿，直接就没了影，往往还能破了案子，今天就找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大家都疏略的线索，这可真是奇怪的事儿啊？” 四个人都差点儿没笑出声来，哪是来到就调查，杨厚在梦境中，从被害者的视角，瞪大了眼睛看着呢，比你们调查来得直接多了。 可是这话不能说，沈筱咧了一下小嘴儿：“都是小厚聪明，推理出来的，今天这个案子，我们也没细问呢，一下午有什么进展？” “今天这个案子，死的是东大学生，叫陶喆。” 邵队也知道杨厚非常聪明，倒是没再追问，说起了案子：“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两个月前，东大的一个女学生，也是校花，谢怀玉被人从楼上推下来，摔死了，至今案子也没破呢，这个陶喆，就是谢怀玉的男友。” “啊？” 沈筱瞪大了眼睛问道：“那是······谢怀玉家人报复？”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邵队皱眉说道：“两个月前的案子就非常奇怪，在谢怀玉死了之后，贴吧上还晒出了谢怀玉打胎的单据，是本市一家医院的，具体来源也没查清楚，又发生了这么一起案子，怀疑和谢怀玉的死，也有一定关系。” “哦！” 沈筱看了看杨厚，这才对邵队说道：“那今天排查谢怀玉的家人了？” “都调查过了，谢怀玉的家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 邵队摇头说道：“咱们也在证实之中。” “这种案子的可能性非常多！” 杨厚跟着说道：“或许是什么人暗恋谢怀玉，毕竟是校花呢，人都死了，还晒出来打胎的单子，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这是他男友所为吗？” “确实聪明，你说到关键所在了。” 邵队也立即点头说道：“我们今天下午就把两个案子联系起来，分析了一下，就怀疑是谢怀玉的男友甩不掉谢怀玉，无奈之下杀了人，可当时调查过，陶喆确实没有杀人时间，至于说那些单据，也不知道是谁晒出来的。” “要是这么说，就是陶喆晒出来的！” 沈筱接过去说道：“被暗恋谢怀玉的人怀恨在心，杀人泄愤，有可能吗？” “嗯，也有这种可能性！” 邵队点头轻叹一声：“这就更不好查了，这个谢怀玉，据说非常漂亮，追求她的人，不说几十个，也有十多个，暗恋的，那就更多了，不好查啊！” 第三百八十八章 两个学生 杨厚也觉得不太好查，但自己今天晚上，或许能看到凶手，这就好办多了，学校也不是满市里找，学生无法隐藏，还是有希望的。 沈筱三人都没了词儿，就看着杨厚，希望今天晚上来人倾诉吧，连续两起案子了，能破一个也行。 几个人吃过饭，回到宾馆又是九点多了。 和邵队聊了几句，杨厚玩儿着手机，邵队就看起了电视。 杨厚输了两把王者，这才把手机放在一旁。 倒不是杨厚打的不好，而是队友不行，这不是一个人玩儿的游戏，就算有些水平，不算太高的话，带不起来全队。 迷迷糊糊之间，眼前的灯光就亮了起来，一只手伸出来，在客厅的茶几上拿起方便面盒子，还有些汤，扔在纸篓里。 回身拿起了手机按亮，走进卧室之中。 在门口墙壁边缘，按亮了卧室不太明亮的壁灯，低头看着手机，是微信的群聊消息，一边往里面的床边走去。 眼角的余光，就感觉到卧室的衣柜门开了，连忙回头，眼前就是一把锤子，迅速砸了过来。 眼前一黑，紧接着睁开了眼睛，把自己的胳膊举起来，捂着头。 眼前看到的是一双穿着蓝色裤子的腿，目光逐渐上移，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手里拎着一把带血的锤子。 这年轻人脸上满是愤怒的神色，一只手指过来，另一只手拎起了锤子。 目光连忙晃了两晃，就看到那个年轻人嘴里一直在动着，微微犹豫一下，很快再次砸了过来。 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的时候，看到的是铺着白色瓷砖的地面，紧接着又是一顿，眼前又是一黑，只能感觉到微微的壁灯光亮。 随即，一切都淹没在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 “下面有请今晚的第三位男嘉宾登场！” 杨厚耳朵里传来著名节目主持人的声音，猛然间睁开了眼睛。 对面电视屏幕上，一个光头的主持人，正兴高采烈地主持着一档综艺节目，旁边床上的邵队，已经微微发出鼾声，根本就没看电视。 杨厚感觉头上和后脑上一阵阵的疼痛，仿佛那几锤子砸在自己的脑袋上一样。 这是今天看到的这个死者无疑了，客厅还是那个客厅，铺着白色的地砖，自己进去的时候，还细致看过客厅的格局，就连纸篓的位置都记着。 那个茶几也没错，玻璃的。 倾诉者就是这个学生陶喆了，在家里吃过了一桶方便面，把带着汤的盒子扔在纸篓里，一边看着微信，一边往卧室走去。 往床上走去的过程中，就感觉后面衣柜的门开了，没来得及转头呢，就是眼前一黑。 这就说明，那个凶手是在衣柜里出来的啊！ 也不知道今天沈筱她们现场勘查的情况，是不是知道凶手在衣柜里出来的？ 陶喆被这一锤子砸倒在地上，因为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一双腿，穿着蓝色的裤子。 凶手是一个年轻人，看得出来，好像还真是学生，嘴里在怒骂着，或者是在质问着什么，非常气愤的样子。 目光摇晃，说明被打晕的陶喆在辩解着，或者是在摇头否认着什么。 那年轻人不管那些了，指着陶喆，另一只手已经拎起了锤子，再次砸了过来。 杨厚能感觉得到，第一下就挨得不轻，要不然也不能坐在地上。 紧接着眼前一顿，就不用说了，以往经常梦见过，就是被击打的时候，眼前顿了一下，陶喆很快就支撑不住，很快死去。 杨厚想案子应该不太难破，自己一眼就能认出凶手来，头发不长，长的还算是英俊，大眼睛，也很阳光。 但同时也很无奈，这也是个年轻人，应该是学生，两个学生，都这么断送了。 凶手杀了陶喆，是不是因为已经死去的谢怀玉呢？ 不管是不是，明天去校园，辨认一下，应该能找到，但是证据呢？ 杨厚晕了头，沈筱她们今天不知道找到什么证据没有，如果没有，就这么抓凶手，那也是不现实的，只能进一步调查了。 想起前面的一个案子，杨厚的脑子里就乱了起来，这两个案子，明显不是一个凶手，前面一个凶手，长的没有这个男孩子阳光，也不像是学生，应该是个有身份的工作人员了。 就这么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邵队起床的声音，还把电视机关上，这才去洗漱。 杨厚也不好立即就起来，好像邵队打扰了自己休息一样，外面也刚刚亮起来。 等了一会儿，杨厚才起床洗漱。 沈筱总是那么着急，还不到七点呢，就过来敲门。 杨厚连忙出来开门，冲着沈筱微微点了点头。 沈筱一看就明白了，这是来了，而且也看到了，急忙去找魏顺和庄雷起来。 五个人一起吃了饭，一起来到兄弟单位的大院中，邵队上去，几个人就留下来。 邵队也都习惯几个人不上去了，也没追问。 “小厚，快说说，看到凶手了吗？” 沈筱连忙问了起来：“是什么样的人？学生？” “嗯，看到了，学生！” 杨厚点头说道：“如果再见到，一定能认识。” 杨厚就把梦境给三个人详细地说了一下。 “这太好了，你们俩下去，跟着我！” 沈筱把两个人赶了下去，这才说道：“咱们直接去东大，想办法先找到这个人，或许就是谢怀玉的追求者！” “你们勘查现场的时候，都有什么收获啊？” 杨厚这才问了起来：“我昨天也没听，你说一说，现在没有证据呢！” “哦，对呀！” 沈筱立即说道：“我们的发现不多，室内的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还发现了方便面的盒子，好像是刚刚吃过的，怀疑凶手和陶喆认识，起码是经常接近的人，能拿到他的钥匙，其他线索也没有。” “哦！” 杨厚也跟着点头：“你们还真挺厉害的，我就没想到门锁的事儿，但凶手不是开门进去的，而是一直躲藏在衣柜之中，从陶喆吃方便面的过程来看，时间还不短呢！” 沈筱也没意见，分析的非常有道理，就是开门进去的。 两个人这么聊着天，很快就来到东大。 昨天沈筱等人也没跟随邵队他们过来，直接去忙乎另一个案子了，今天还是第一次来。 沈筱让杨厚等着，她带着魏顺和庄雷上了楼，联系一下熟悉陶喆和谢怀玉的人，一会儿让杨厚跟着辨认就行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 衣柜中的线索 杨厚在下面等了有十几分钟的样子，沈筱等人就带着两个老师样子的中年人下来，挥手示意杨厚也跟着。 杨厚下车跟上来，沈筱就把魏顺和庄雷赶回来，原因也非常简单，他们跟着，什么事情都坏了，凶手该露面的，也不敢露面了。 “小厚，今天他学校有一堂汪教授的公开课，这是一个非常著名的教授，去的学生也很多。” 沈筱低声说道：“这两位对死者陶喆，还有谢怀玉都非常熟悉，我把情况和他们说了，这种场合去的学生多，他们看到和陶喆熟悉的人，和谢怀玉有关系的人，就会和我们说一下的，你看着就行！” 杨厚连连点头，知道这样非常方便，总比一个个的找，一个个的问要好很多。 两个中年老师带着杨厚和沈筱来到对面的一个教学楼一楼，在一个大教室外面停了下来，装作聊天的样子。 这个大教室非常大，还有坡度的那种，好像容纳七八百人没问题，此时里面只有几个学生在打扫卫生。 过了十分钟的样子，学生们纷纷往里走了。 杨厚就仔细地盯着，那个年轻人非常好认，比一般的男同学都高，有一米八五以上，还非常阳光的一个人，昨天醒了还觉得可惜呢！ 就这么看着，过去了几个高个子，都不是，其余的根本就不可能。 那两个老师倒非常负责，给沈筱说着，还真有追求过谢怀玉的，也有陶喆一个寝室的，但是和凶手都没有关系。 很快就来了一个五十多岁，教授样子的人，略微有些秃顶，嘴边还有一撇胡须，身材也有些臃肿，夹着一个文件夹，也走进了教室之中。 汪教授都来了，看起来今天没戏了。 可是学生们也没断，有的来晚了，也往里面走，杨厚就耐着性子在这里等着，凶手哪有那么好抓的，或许不是这个学校的。 沈筱也非常着急，拉了一下杨厚的手：“没有？” “没有！” 杨厚摇了摇头，忽然看到又是两个学生走过来，其中的一个，大眼睛，个头总有一米八五，非常阳光：“来了，就是他！他叫什么名字？” 杨厚前面的几句话都是小声的，最后这句话是问那两个老师的。 “矮个子就是认识，叫不上名字，高个子叫高敬东，以往还真追过谢怀玉。” 老师也立即低声说道：“后来谢怀玉就和陶喆好上了，他才退出去的，我了解的就这么多，也都是同学们反映的，咱们学校，也不仅仅是咱们学校，这种事情管不过来！” 杨厚倒是清楚，人们都说，在大学期间没谈过恋爱，那就不叫上过大学。 “小厚，就是他？” 沈筱低声问道：“认准了？” “嗯！” 杨厚不好多说，看着两个老师问道：“高敬东和陶喆认识吗？是一个年级的，一个寝室的吗？” “他们好像就是一个年级的，不是一个班的！” 老师立即说道：“更不可能是一个寝室的，如果认识的话，也是通过死去的谢怀玉，我们还真不太了解了。” 此时那高敬东已经进去了，杨厚这才说道：“我们出去商量一下吧！” 沈筱高兴极了，立即谢过两个老师，和杨厚一起出来。 “这起案子基本上搞定！” 沈筱出来就说道：“高敬东还追过谢怀玉，一定是弄清楚谢怀玉被杀的经过，出了打胎事件之后，气愤不过，杀了陶喆的，你说呢？” “嗯，我也感觉是这样的！” 杨厚想了想就说道：“案子应该很简单，可是证据呢？咱们这么抓了高敬东，一定不会弄错的，可是他不承认，我们怎么办，闹出笑话了！” “是啊！” 沈筱也点头说道：“咱们不能这么抓人，那我们三个去调查一下，他有没有不在场的证明，还有上面一起案子跟着呢，你看呢？” “也行，他要是没有不在场的证明，就解释不清。” 杨厚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惊呼出声：“我知道可能在哪里找到证据了，衣柜！” “衣柜？” 沈筱愣了一下：“你是说他可能留下指纹？” “对，有可能吗？” 杨厚立即说道：“我在梦境中，可是没看到他戴着手套，门上他会小心的，但是衣柜中，时间还不短，或许能留下什么证据呢？” “对，太对了！” 沈筱立即说道：“我给队里人打电话，要来房东的电话，最好是没收拾过，那样我们就可能找到线索！” 沈筱兴奋极了，一边打电话，一边拉起杨厚的手，就往车子那边跑去。 魏顺和庄雷看到两个人都很高兴的样子，也下了车：“还真找到了？” “找到了，目标锁定！” 杨厚呵呵笑着说道：“现在我们试着去找一找证据，如果也能找到，那么这个案子可能就破了。” 沈筱挥手示意，两个人跟上，这时候也挂断了电话，边发动车子边说道：“我已经要来了房东的电话，正赶往这里呢，一会儿问一问情况再说。” 这里距离出租房本来就不远，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来到那个小区。 没等一会儿呢，就有一个大婶儿过来和沈筱打招呼，也是看到车子的原因。 “大婶儿，就是我们！” 沈筱把证件给了大婶儿：“我们想再看一看现场，您收拾过了吗？” “我就是把地面收拾一下，其他的东西也没敢收拾呢！” 大婶儿皱着眉头说道：“那孩子有电脑和很多东西，还有衣服，我总要等着家人来，他家人今天就到了，可能在你们单位吧？” 沈筱和杨厚一听，更高兴了，家属来了一定是去看尸体，之后才能来看陶喆留下来的东西，还真非常及时，否则大婶儿一收拾，再想找到什么痕迹，可就难了。 跟着大婶儿上了楼，三个人直奔卧室衣柜。 衣柜是那种两侧开门的，木制的，里外都非常光滑，还真挂着几件衬衣。 在门上看了看，没看到指纹，要是有的话，当天勘查现场的时候，就能看到。 杨厚也有点儿晕头了，看了看衣柜中间的一根横棍，这才说道：“这个东西很适合扶着，拿下来看一看，小心一些。” 这种精细的事情，沈筱就干了，不用魏顺和庄雷。 横棍是两头有个槽，直接放在上面的，沈筱一抬就下来了，小心翼翼地拿出来。 几个人都看到，在横棍的中段，果然有一个抓过的痕迹！ 第三百九十章 完全一致 沈筱惊呼一声：“小厚，你太聪明了，这个指纹，一定是凶手留下来的！” “为什么一定是凶手留下来的？” 庄雷忍不住问了一句：“也许是被害者的呢？” “你怎么这么笨？” 沈筱皱着眉头说道：“这是从里面往外面抓的痕迹，根据凶手的身高，正是他躲在里面抓出来的，我给局里打电话。” 杨厚倒是知道一些提取指纹的方法，简单的用透明胶带都行，但沈筱为了小心谨慎，把横棍拍摄下来，还让痕检科的人来，这就更稳妥了。 “小厚，接下来呢？” 沈筱高兴地问道：“咱们是不是可以找来高敬东对比了？” “嗯，不能着急，咱们等一等对比结果，如果不是被害者的，那我们应该可以找高敬东对比一下了。” 杨厚点头说道：“他和被害者的关系本来就比较敏感，还有上一起案子跟着呢，或许两起案子都破了。” 沈筱也嘻嘻直笑，自己确实是太着急了，如果是被害者的，那么还没有找到高敬东的任何线索。 至于说两起案子都破了，也有可能，如果高敬东掌握了线索，谢怀玉就是被害者陶喆杀的，可不是两起案子都破了。 几个人在这里等待着，没过一会儿呢，黄队和邵队都来了，还带着痕检科的人。 “小沈，真是高手！” 黄队进来看了看横棍，又看了看卧室，满脸赞许地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个线索的？为什么会怀疑到衣柜的横棍上呢？” 沈筱顿时有点儿晕了，也不能说杨厚梦境中看到了，凶手就是从这里出来的，自然是要来找一下了，只能看着杨厚。 “是小沈说，在纸篓里发现了方便面盒子，感觉凶手不是和被害者在一起，就是藏在被害者家里。” 杨厚也是乱说起来：“我们就再次过来看一看，家里面积不算大，也没什么藏起来的地方，就是这个衣柜了，或许还不是凶手的指纹，回去对比一下再说吧！” “哦，高明！” 黄队仔细看了看横梁上的指纹，比划了一下才说道：“还真可能是凶手留下来的，未必是死者抓出来的，角度不对！” 邵队就在一旁偷笑，知道未必是沈筱发现的，沈筱她们三个，好像都是跟着杨厚的混子，但是当着黄队的面不能说，毕竟杨厚不是自己部门的人。 提取到指纹，当然是立即回去和死者对比了，如果不是的话，就有可能是凶手的。 沈筱不想回去，对比一下，不用多久，还是回去盯着凶手好了，当即和黄队、邵队告辞，开车直奔学校。 黄队和邵队也都直笑，两个人的想法也不一样，一个知道是杨厚出的主意，在笑沈筱，还出了名，成了神探。 一个是苦笑，几个年轻人，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 几个人返回学校的大课堂，还没下可能，这老教授还真能讲。 不过也不奇怪，距离出租房日常近，这种知名的教授，一般不开讲，一旦开讲，或许就是两节课，一上午的。 过了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里面的学生才站了起来，慢慢地往外走。 沈筱的电话这时候也响了起来，正是黄队打来的，好消息，不是被害者的，很有可能是凶手的！ “小厚，带走吧？” 沈筱看着门口说道：“一定就是他，对比上，就破了案子！” “行！” 杨厚觉得也行了，只要说出他藏在衣柜里，还有指纹对比结果，那就没问题了，他想不交代也不行。 可能是这个高敬东进去的比较晚，就坐在后面，出来的也非常快，几乎是第一个，身边还跟着那个小个子。 庄雷就上去了：“高敬东同学吧？我们有件事儿想询问，和我们出来一下！” 高敬东看到庄雷和魏顺，脸色就是一变，不过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就跟在几个人的后面往外走来。 现在杨厚等人都能确定，毕竟没经过指纹对比，高敬东也没承认呢，在学校引起什么影响也不好，还是低调一些。 庄雷和魏顺根本就不怕他跑了，直接带着高敬东上了车子，一路回到兄弟单位。 沈筱也没敢惊动黄队和邵队，这个高敬东也没铐着，就带上楼来，让兄弟单位给找了一个办公室，安排提取指纹进行对比。 杨厚也跟了进来，知道一定能对比上，就是他留下来的。 “高敬东，你和陶喆认识吗？”沈筱问了起来，这不算是审问，就是询问。 “我们认识，就是一个年级的！” 高敬东也不隐瞒：“最初我和谢怀玉处对象的时候，还不认识他，就是他出现之后，谢怀玉才离开我的，大家都知道。” “嗯！” 沈筱点头问道：“你对此怀恨在心了？” “没有，你不能这么说啊！” 高敬东变了脸：“是不是陶喆的死，你们怀疑我？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谢怀玉早就不跟我了，要是想杀人泄愤的话，我还能等这么长时间？你们了解一下，同学们都知道。” 沈筱看了看杨厚。 杨厚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他不会承认的，一会儿指纹对比出来，把经过和他一说，他就老实了。 就在这时，一个痕检科的人在外面喊沈筱。 魏顺连忙开了门：“怎么样？” “完全一致！” 痕检科的人高兴地问道：“可以确定，就是一个人的！” 沈筱也听到了，转头看着高敬东问道：“你还不想说吗？我把经过给你说一下，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高敬东听说一个人的，也微微一抖，抬起头看了看沈筱，还是没说话。 杨厚可看出来了，他有些怀疑了，在想什么，或许就是在想在哪里留下过指纹。 “那我提醒你一下，你要珍惜机会！” 沈筱看杨厚点头了，接着说道：“我们是在陶喆家衣柜的横棍上，提取到你的指纹！” “啊？” 高敬东傻了眼，惊呼一声，浑身也颤抖起来，良久才说道：“我承认！” 沈筱立即站了起来，示意魏顺和庄雷带着他去预审室。 这就不能随便问了，要有笔录，还要正规一些。 杨厚也不能在一旁看着了，装是装的，必要的时候，还是有区别的，好在这里和州市没什么区别，还是老地方，也能看得到、听得到。 可能是痕检科的人和两位队长说了，杨厚过来的时候，两位队长都在，还笑着和杨厚打了个招呼。 杨厚也嘿嘿一笑，就在一旁看着。 第三百九十一章 彻底弄清楚 沈筱三人坐在高敬东的对面，也没太多的过程了，沉声说道：“高敬东，可以开始了！” “我后悔啊！” 高敬东颤声说了这么一句，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我可能······杀错人了！” 这一句话把沈筱和杨厚等人都听愣了，分析的时候，杨厚还说过，可能两起案子都破了，现在看起来，这个高敬东，杀了不是凶手的人？ 沈筱还下意识地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不过也没打断他，毕竟这起案子破了！ “谢怀玉的第一个男友就是我，我们有一年多的恋情了。” 高敬东平复一下之后，就交代起来：“后来我们俩的感情一度出现了问题，是我的问题，导致让谢怀玉非常气愤，和我提出分手，才有了陶喆的出现。” 原来，高敬东以为能轻易得到谢怀玉，哪知道谢怀玉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孩子，虽然和他交往，但并不同意和他有太进一步的亲密接触。 这让高敬东非常无奈，也非常着急。 由于高敬东的高大帅气，还有不少女孩子追他，并不是每一个女孩子都和谢怀玉一样，高敬东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和其中一个比较漂亮的在一起了，自然也尝到了甜头。 “其实，我心里最爱的就是怀玉，现在也是，和她们在一起，就是玩玩儿！” 高敬东简单说了一下，这才满脸无辜地说道：“哪知道就被怀玉知道了，说什么也要和我分开，我求了多少次，并保证以后不再犯，也没得到她的原谅，就被陶喆乘虚而入，和她交了朋友。” 高敬东知道这也不能怪陶喆，是自己犯错在先，陶喆是在谢怀玉和自己分开之后，才和谢怀玉在一起的，虽然也气愤，并没想要对陶喆怎么样。 可是没过多久呢，谢怀玉就被人从楼上被人推下来摔死了，这是沈筱兄弟单位给出的结果，不是自杀，也没有自杀的理由，但是案子一直没破。 高敬东就怀疑是陶喆干的，觉得陶喆是玩腻了，想甩了谢怀玉，谢怀玉不同意，他才杀了谢怀玉。 那段时间高敬东就气得不行，也没有证据，还始终没断了调查，说陶喆没有作案时间，案子也一直没破。 高敬东也不敢怎么样，就是暗自来气。 直到贴吧发出了那个打胎的帖子，高敬东才忍不住了，这简直是太过分了，不管是谁，人都死了，还这么折腾，不能饶了他。 “我一直认为就是陶喆干的，这次我还特地去医院调查一下，果然是真的！” 高敬东这才气愤地说道：“我当时就气疯了，发誓要杀了陶喆，我就处心积虑地想办法，接近他的室友郝明，偷偷配了他家的钥匙，那天晚上，终于找到机会，溜进他家衣柜中等待下手的机会，杀死了陶喆。” “那你为什么说杀错了人呢？”沈筱不解地问道。 “当我狠狠地砸了他一下之后，陶喆并没当时就死掉，还晕晕乎乎地能说话。” 高敬东叹了口气说道：“他说根本就不是他，别说是为他打胎了，哪怕和怀玉上过一次床，就是被我砸死，也心满意足了，我想起怀玉的性格，还有和我再一起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就感觉他没说谎！” “那你为什么还杀了他？”沈筱皱眉问道。 “我当时已经砸了他一锤子，眼看脑袋都破了一个大洞，鲜血直流，我以为他也活不成了。” 高敬东有些悔恨地说道：“当时我也害怕，就想已经干了，那就杀了他算了，又给了他几锤子，直到他一动不动，我这才逃走。” “你不是说，你去医院调查过吗？” 沈筱又问道：“那份打胎的单子是真的，那么为什么不可能是陶喆干的呢？” “就是一种猜测吧，陶喆当时也非常气愤，我也是那么想的！” 高敬东想了想，才又接着说道：“我觉得，怀玉之所以为人怀孕打胎，可能也是被强迫的，她绝对不是那样的人，本来我想投案自首的，可是······我还想杀了真正的凶手，就没来，没想到你们竟然找到了证据，我都仔细地擦拭过，就是那隐秘之处，真是忘了！” 高敬东的一番话，让沈筱也皱起了眉头，还往这边看了一眼。 杨厚觉得事情是越来越乱了，凭借感觉，谢怀玉也不是被陶喆杀的，那打胎的单子，也不是陶喆发的。 沈筱又问了高敬东几个问题，杨厚也没仔细听，没有太大的用处了，就下楼等着好了，另外还有一起案子等着，不知道怎么样。 沈筱三人是一个多小时之后才下来的，都非常高兴的样子。 杨厚一看就知道了，这起案子破了之后，沈筱她们三个，一定是被黄队和牛头他们夸奖的上了天，神探啊！ 线索找的厉害，破案也神速，在指纹刚刚对比出来不是被害者的，沈筱等人已经把凶手抓回去了，这确实了不得。 “小厚，你可真厉害！” 沈筱三人都上来了：“案子破得这么快，他们都震惊了！” “是啊，把我们夸得不得了！” 庄雷也跟着说道：“小厚，这个案子是破了，可是谢怀玉的案子，还没破呢，大家分析，高敬东没有说谎。” 杨厚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沈筱告诉庄雷的，庄雷不会隐瞒，直接就说出来了。 “雷哥，别来这套！” 杨厚立即绷着脸问道：“你们三个什么意思，直接说就行！” 庄雷和魏顺顿时呵呵笑了起来，都看着沈筱。 沈筱也过来轻轻搂着杨厚的脖子：“小厚，还是想让你辛苦一下，咱们去看一看谢怀玉的埋骨之所，把这个案子，彻底的弄清楚，怎么样？” “简直是胡闹了！” 杨厚也想弄清楚，但嘴上不能这么说：“另外一起杀人案到现在还没破呢，我就是帮了陶喆的冤魂一把，你们又要去那种地方，要是再遇见什么冤魂，咱们还回不回去了？” “就这一次！” 沈筱立即说道：“再说了，因为这个谢怀玉，已经死了一个人，这个高敬东也毁了，弄不清楚，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行不行？” “唉！” 杨厚故意很不情愿地问道：“蓝湖景区的案子怎么样了？” “那起案子目前正在调查之中，有的排除嫌疑，已经放走了，等有了嫌疑人，你去辨认一下就行！” 沈筱这才对庄雷和魏顺说道：“你们俩去你的车子，咱们去墓地。” 第三百九十二章 不好意思 魏顺和庄雷高兴的答应一声，转身就下了车，跑回自己的车上。 “筱筱，什么时候还学会和我来这套了？” 杨厚一看就明白了，故意装作非常不高兴的样子，绷着脸说道：“你们既然都在楼上问过谢怀玉的墓地在哪里了，还下来征求我的意见干什么？又让雷哥和我说，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别生气，姐这不是也不好意思吗？” 沈筱被杨厚这么一说，顿时更好意思了，嘻嘻笑着凑过来，嘴唇在杨厚的脸上轻轻地沾了一下：“既然都来了，就去弄个清楚，小厚最听姐话了！” 沈筱的俏脸上也一片通红，急忙发动车子。 杨厚就是故意逗她的，没想到还上来亲了一下，这次真的亲了一下，不是来顶额头了，那股清香味儿好像在留在脸上。 杨厚的脑子里顿时就乱了，比想不明白梦境还要乱，一句话也不说了，还有一种巨大的喜悦感。 沈筱倒是一会儿就好了，还偷着看了杨厚一眼，俏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其实，沈筱也不完全为了出风头，心里还是惦记着杨厚的，但这个案子，已经死了一个大学生，还毁了一个大学生。 凶手高敬东还说杀错人了，不弄清楚实在是于心不忍，这才冒险带着杨厚去谢怀玉墓地，一路上也在祈祷，千万可别因为今天的举动，招惹上什么不相干的冤魂，那可真的对不起杨厚了。 杨厚心里并不是太担心，就是吓唬一下沈筱。 以往在家的时候，单位里遇见的倾诉者就不多，道理也非常简单，一般不是正常死亡的人，不敢弄到殡仪馆正常出殡，多半是找偏僻之处埋尸。 可也难保有谢怀玉这样，破不了案子，尸体不能不处理，只能火化的，凡事都不是绝对的。 可能是沈筱还觉得不好意思，一路上的话也不多，很快就来到一个墓地。 来到这里大家才放了心，是那种正规的墓地，一个山坡上，还修建的非常不错，两侧没有那么高的树林。 杨厚也跟着下了车，在门口出示了证件，径直上了山坡。 四个人在一个墓碑前，看到了谢怀玉的名字，还有一张黑白照片。 谢怀玉这个年龄的，根本就不会有黑白照片，应该就是现在的手段高明，彩色的也能弄成黑白的。 即便是黑白照片，也能看出来这个女孩子确实非常漂亮。 “我是来找谢怀玉的！” 杨厚嘟囔起来：“其他冤魂就不好打扰我了，不好意思，告辞了！” 沈筱也跟着嘟囔着，是什么恐怕她自己都听不清。 还不如魏顺和庄雷来得实在，两个人都抽烟，弄出来几根烟点燃，放在照片前。 杨厚也没问过奶奶，不抽烟的，给几根烟，冤魂会不会不高兴，但这时候就别计较了，有了总比没有强。 几个人很快就下了山，一路返回宾馆附近的一个网吧。 “小厚，不好意思，给你找麻烦了！” 沈筱嘻嘻笑着说道：“你玩儿好，我们几个去调查蓝湖景区的案子，如果有什么进展，就回来接你辨认一下！” 杨厚知道沈筱她们去调查什么，那天听被害者陈雪兰的男友说过，似乎外外面有一个人，调查到这个人也行，杨厚辨认总是非常方便的，一眼就认出来了。 沈筱开车走了之后，杨厚高兴地进了网吧，喝着饮料，吃着盒饭，打着王者，弄得不亦乐乎。 以往沈筱她们还惦记着自己有没有钱，现在沈筱也不惦记了，她知道自己有个傻子数，两百五十万呢！ 晚上七点多了，沈筱才给杨厚打来电话。 出来的时候，沈筱她们的两辆车子都在门口，邵队也在庄雷的车上。 “小厚，咱们吃饭去！” 沈筱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看了看杨厚，笑着说道：“玩儿得还开心吗？” “还行！” 杨厚也被她那可爱的样子逗得笑了起来：“怎么了，有进展？” “没有你参与，还能有什么进展？” 沈筱一听杨厚问起来，就皱紧了眉头：“我们还真去对了，经过高敬东的这个案子，兄弟单位更加重视谢怀玉那个案子了，其实也一直在调查，就是没有什么进展，今天下午高敬东还说，他的手机在案子发生前后丢失了，可能和这个案子也有关系。” “哦！” 杨厚点了点头：“那蓝湖景区的案子呢？找到那个人了吗？” “也没找到！” 沈筱摇头说道：“陈雪兰的家人和同事都说，在外面没有人，陈雪兰也不是脚踩两只船的那种人，要不是已经明确证实了她男友没有作案时间，我们几乎又怀疑到她男友身上去了。” 杨厚一听，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慢慢来吧。 “小厚，等明天看一看这个案子的进展情况，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们再去陈雪兰的单位转一转。” 沈筱盯着杨厚问道：“行吗？” “当然行了！” 杨厚点头说道：“墓地都去了，还有什么地方不敢去？” 沈筱又被逗得嘻嘻笑了起来，还在杨厚的下颌上端了一下。 车子很快就停在一家川菜馆门前，下了车沈筱就牵起了杨厚的手：“今天邵队请客，小厚，爱吃什么点什么！” “对，我请客，给你们庆功！” 邵队点头说道：“主要就是小厚，别看在网吧玩儿，我猜测要是没有小厚的话，你们三个，根本就破不了案子！” “你请客，我付账好了！” 庄雷在一旁呵呵笑着说道：“邵队可会过日子了，十块钱一盒的烟，一个月抽不了一盒，还给戒了！” “你别胡说八道的，小厚还以为我多抠门呢！” 邵队也笑着呵斥一声：“我根本就不会抽烟，要不然一个月还能抽不了一盒？” 这下几个人都被逗得笑了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一个月抽不了一盒，那戒不戒的也没什么。 沈筱不管那些，专门挑杨厚爱吃的点，这顿饭花了五百多。 庄雷要请客，邵队还真没让，抢着付了账。 五个人回到宾馆的时候，也又快到十点了。 简单冲洗一下，邵队就打开电视睡觉。 杨厚也喝了一些酒，就是不爱喝，酒量没问题，趟在床上还玩儿了一会儿手机，快到十二点了，这才把手机放在床头。 心里想着今天谢怀玉的案子，今天晚上她应该会找到自己的倾诉的，到底是不是陶喆杀了她呢？ 第三百九十三章 熟悉的感觉 杨厚脑子里想着这些事儿，眼前不知不觉的就是一黑。 借着微弱的月光，目光看了一眼脚下的楼梯，又抬头看了一眼上面，楼梯口处有一个拐弯儿。 目光逐渐距离拐弯儿越来越近，拐了过来，才看到一个大厅，前方有窗子和门，透进来一层月光。 四周扫视了一圈，是空旷的大厅。 拿出手机来，发出了一条信息：你来没来呢？ 手机上很快回复了一条信息：我马上赶到。 抬起头，眼前有些黑暗，是离开手机屏幕暂时的黑暗，脚下往前面的一个门口走去，探出头往下面看着。 距离地面很高，下面是一个大平台，两侧都是树林，并没有看到人。 就在这时，目光迅速转了过来。 一个身披风衣，戴着帽子的人快速跑过来。 目光猛然间收缩了一下，似乎也往后面退了一下。 那人的速度不算太快，径直跑了过来，伸出手就抢走了手机，顺势推了过来。 目光猛然间转过来，伸手死死抓住旁边的墙垛子。 一只手伸过来，抓住这只胳膊，使劲儿掰开，左手用力推了过来。 目光急速掠过那个人的脸，眼前看到的是楼下的平台，距离越来越近。 “啊！”失重的感觉，让杨厚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看到的是宾馆的顶棚，微微抬起头，脚下对面的墙壁上，是打开的电视机，声音非常小，播放着综艺节目。 旁边的床上，躺着呼吸平稳的邵队，自己没睡的时候，邵队似乎就是这个姿势。 杨厚感觉浑身的不舒服，被冷汗湿透，想要去卫生间冲洗一下，还担心惊醒了邵队，问起来不好解释。 这是谢怀玉来和自己倾诉了，有些事情真是想的不够周到。 已经听沈筱说过的，谢怀玉是被人推下楼去摔死的，自己就想着能不能来倾诉，杀人凶手是谁，并没有想她是怎么死的。 掉下楼这种梦境，最吓人的，以往还有掉下悬崖峭壁的，就是石参村的两个倾诉人，就非常吓人，自己要是睡前有心里准备，也不至于这么害怕吧？ 拿起枕头边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凌晨一点半，时间还早，自己还是慢慢地回想一下梦境吧。 倾诉者是谢怀玉无疑了，她是在一个楼梯上，往楼上走去。 那栋楼好像是废弃楼，一个大厅里什么都没有，窗子和门都没有玻璃，空荡荡的。 谢怀玉四周看了一眼，没有什么人，这才拿出手机，给一个人发了信息，好像是大脸猫的图像，点进去之前，名字是东子。 这个东子，是不是高敬东呢？ 杨厚觉得差不多，高敬东的手机丢了，他也一定不是杀人凶手，那就是说，这个凶手偷了手机，把谢怀玉骗出来的。 谢怀玉问他有没有来，那边很快就回复，马上就到。 谢怀玉应该没想那么多，还到一个门前去看了一下，她或许是寻找高敬东的身影吧？ 从谢怀玉的角度看起来，从楼上到楼下，足有六七层高的样子，下面是一个大平台。 这时候谢怀玉的目光急速转过来，或许是听到什么声音了，自己在梦境中，根本就听不到，以往也是这种情况下的。 果然看到一个人迅速跑过来，是一个穿着风衣的人，头顶上还戴着帽子，跑的不是非常快。 看身材的话，不是太高，中等身材，偏胖，风衣也掩饰不住他的臃肿。 这时候的谢怀玉，目光急剧收缩一下，还往后面退了一下，从距离上能看出来，应该是吃了一惊。 这个人过来之后，先抢走了手机，之后狠狠地推了谢怀玉一把，是担心露陷？ 谢怀玉怎么也是个年轻人，手疾眼快，伸手抓住了墙垛子，从手臂看来，也是个女孩子，非常白皙，还很纤细。 来人抢走手机，还掰开了她的手，另一只手再次推了一把，谢怀玉终于没扛住，被推了出去。 临下去之前，还扫视了一眼。 这个人露出了半张脸，看到鼻子以下的部位，有些胡须。 紧接着自己就被惊醒了，看到了地面，不吓醒才怪。 那么杀死谢怀玉的这个人，绝对不是高敬东，也不是被害者陶喆。 高敬东确实杀错人了，他在锤了一下之后，已经知道打错人了，还是杀了陶喆。 从这个凶手的手来看，起码是个中年人，不是年轻人。 从那撇胡须看起来，也不是年轻人，身材还微微有些臃肿，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 熟悉的感觉？ 杨厚想到这里，有些晕了头，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要是在州市的话，自己可能见过，也可能认识，可是这是东市，自己第一次来，也没有熟人啊？ 州市的人过来作案？ 这种可能性不大，杨厚觉得要是在其他地方，哪怕是第一起案子，在蓝湖景区，这也是有可能的，但谢怀玉的案子，可是发生在她们东大的废弃楼，一般人不会去那里作案吧？ 想到这里，杨厚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了，就是在昨天上午！ 自己和沈筱、庄雷、顺子去东大，找到那个大教室，在门口看着进去的学生，寻找高敬东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教授。 根据那两个老师说，那是汪教授。 汪教授的身材臃肿，嘴角还有一撇胡须，看那只手，也是中年人的，隐约间就是汪教授的。 杨厚浑身又渗出了一层冷汗，这可能吗？ 汪教授可是著名的教授，一节课来的人都非常多，那两个老师也说，德高望重的，他杀死谢怀玉是为了什么呢？ 不过也有这种事情，看起来道貌岸然的，其实也是什么事情都干，或许谢怀玉羡慕他的学识渊博，就和他在一起呢？ 还有就是，高敬东说，谢怀玉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他们处了一年多，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要是谢怀玉钦佩汪教授的学识，主动投怀送抱，那就可能了，自己愿意，就非常好在一起了，或许就是为汪教授打过胎呢？ 身材和那撇胡须都像，自己也有熟悉的感觉，似乎还就是来自于汪教授。 如果真是汪教授，那么谢怀玉不是随便的人，和人在一起就能解释了。 谢怀玉或者是威胁要和汪教授在一起，那么汪教授要保住自己的名誉，杀人灭口，也不是不可能的。 杨厚觉得自己有些想多了，就是感觉有些熟悉，也不能就怀疑汪教授啊？ 这时，旁边床上的邵队起来了，杨厚这才意识到，自己想了三个多小时。 第三百九十四章 越看越像 邵队起来先闭了电视机，这才去卫生间洗漱。 杨厚也不急着起来，躺在床上，又想起一个不对劲儿的地方。 如果是汪教授的话，他们来往，一定会有人看到吧？ 再说了，汪教授还晒出了打胎的单子，这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汪教授也不会这么傻，更不会这么过分吧？ 有些事情越想越乱，索性不想，和沈筱三人分析一下，人多力量大。 其实，杨厚心里非常清楚，她们三个人都听自己的，自己想不明白，她们三个更想不明白。 邵队很快就回来了，杨厚这才起来。 “我打扰你了吧？” 邵队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年纪大一些，起来的就早，和你们年轻人不一样，记得上次出去的时候，每次都是叫醒你们的。” “没有，我一般也起来的很早。” 杨厚嘿嘿笑着说道：“以往出来，我是和顺子一个房间，前半夜根本就没睡，都是天快亮了，顺子的鼾声小一些，我才睡着的，自然醒不了。” 邵队被逗得笑了起来，这俩个金刚，看块头打鼾的声音就小不了。 杨厚也洗漱完毕，沈筱很快就来敲门了。 杨厚开的门，冲着沈筱点了点头。 两个人不用多说，沈筱就高兴地去叫魏顺和庄雷了。 一起吃了饭，来到兄弟单位大院。 邵队上去之后，四个人就凑到一起。 沈筱立即问道：“小厚，快说说，是谁杀了谢怀玉的？” “没看清，穿着风衣，戴着帽子。” 杨厚真的不敢确定，那就先说能确定的：“但一定不是陶喆或者高敬东。” 紧接着就把梦境给三个人详细说了一下。 “中年人？” 沈筱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还有胡须，身材臃肿，是不是老师、教授啊？汪教授？” 沈筱是顺口说的，但也不排除昨天见过汪教授的原因，和杨厚想到一起去了。 “我也感觉非常熟悉，依稀就是汪教授！” 杨厚点头说道：“但是没看到眼睛，昨天汪教授也是很快的路过进去，我真的不能确定，不过我想，要是谢怀玉和汪教授在一起的话，或许学生们能知道，再说了，汪教授这个人到底怎么样，我们也不知道啊？” “那好办，我们去调查一下！” 沈筱立即说道：“那两个老师还是非常不错的，对谢怀玉也熟悉，我们就侧面问一下。” 杨厚也只能点头了，先去调查一下，总不会错的。 魏顺和庄雷没主意，还不如沈筱，听沈筱说要走，立即就下了车，庄雷也开车，跟在沈筱的后面，一路往学校开去。 到了学校，沈筱让杨厚在下面等着，反正也不能确定，她们三个人上去就行。 杨厚在下面等着，没过一会儿呢，汪教授就从楼里面出来，正好就从杨厚的眼前走过去。 再次看到了汪教授，杨厚的脑海里还特地幻想一下，他穿着风衣，戴着帽子的样子，简直是一摸一样。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如果不是第一次在大教室看到他，杨厚或许也不会怀疑到他的，今天又走过去一趟，怎么感觉都是他。 沈筱三人是二十分钟之后下来的，上了车就说道：“小厚，好像不是他，那两个老师了解汪教授，非常不错的一个人，和学校中的任何同学、老师，都没有那种关系，可称德高望重，更是和谢怀玉没有什么来往。” “哦！” 杨厚点了点头：“那也许是看错了，不过刚刚他还过去了，我是越看越像。” “啊？”三个人都是一声惊呼。 “其实，昨天我也想过，未必是他。” 杨厚接着说道：“如果是汪教授的话，这么一个人，就算是杀了谢怀玉，也不会把谢怀玉打胎的单据传到网上去，这不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干出来的事儿，有点儿像小混混干的。” “可是你看着像啊？” 沈筱皱眉说道：“我已经把他的家庭住址还有电话，都要来了，你看怎么办？” 杨厚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看着沈筱问道：“上次案子发生之后，你们兄弟单位应该调查过，在哪里发的帖子，总该知道吧？这个是能查出来的！” “嗯，我们回去！” 沈筱也想起来了：“把我们兄弟单位调查的情况，都了解一下，咱们也好确定是不是汪教授！” 四个人又返回了兄弟单位，杨厚也别等着了，她们下来还要说，自己也跟着上去听一听。 沈筱找到一个负责这起案子的，还带着卷宗，在一个办公室坐了下来。 兄弟单位这人也给几人说了起来，上次的调查也进行不少，嫌疑人也锁定几个，都和谢怀玉有些关系，或者是暗恋谢怀玉的。 其中就包括陶喆和高敬东。 那时候谢怀玉已经和高敬东分开了，和陶喆处对象，好像两个人的关系还有些紧张，但是陶喆没有作案时间，这一点当时也是证实过的。 谢怀玉打胎的单据出来之后，这边也立即查了一下发帖的地址，是泉水路的一个网吧。 那网吧还非常大，当时里面的人有上百个，还有外地人，都一一调查过，经过老师和同学们确认，没有东大的学生，现在当天的视频还保存着。 这边没有结果，大家还按照单据的时间，去医院核实过。 谢怀玉当天就是一个人来的，根本就没人跟着。 其实这个过程，高敬东也交代过了，他也去医院核实过，有这件事儿的。 沈筱看了看杨厚，这才对兄弟单位的人说道：“我们看一看视频行吗？” 兄弟单位的当然是立即答应下来，就把当天的视频给几个人放了起来。 沈筱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么一说，不报太大的希望。 杨厚虽然见过汪教授，不过兄弟单位的也说过，经过东大的老师和同学们辨认，没有东大的学生，要是有汪教授的话，一眼就认出来了。 果然，几个人看了半天，都是在吧台的监控视频，非常清楚，一个熟悉的面孔都没有。 这下几个人也没办法了，谢过兄弟单位的人，一起下了楼。 “小厚，现在怎么办？” 沈筱又看着杨厚问道：“只有一个汪教授，看起来非常像，要不我们就盯着他？” “盯着也没有用啊？” 杨厚无奈地说道：“别说我还不敢确定，就是确定了，咱们今天上午也去了，老师们都那么说，也没有任何证据，我们能怎么办？” 沈筱也没办法了，没看准，就是像，现在确实没证据啊！ 第三百九十五章 闽西菜馆 庄雷看都没办法了，瓮声瓮气地说道：“要让我说，那就······” 三个人一起看着庄雷。 “别这么看着我啊？” 庄雷被看晕了头：“我是说，都没办法了，咱们也不能饿着，那就先吃饭去呗？我看到一家新开的酒店，非常不错，闽西菜！” 杨厚和魏顺都被逗得笑了起来，沈筱瞪了他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确实到了中午。 庄雷去哪里都不怎么分析案子，专门看那里有好酒店，特色的小吃之类的，闽西菜的酒店也确实不多。 沈筱开车跟着庄雷的车子，绕了好几个圈子，这才来到一家闽西菜馆，好像刚刚试营业。 说是菜馆，其实并不大，外面有五六张小桌，是那种背靠背的，还很雅致，里面好像有两个大一些单间，其中一个还有人，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其实外面的小桌就挺好的，庄雷和魏顺坐了一下，两个人都伸不开腿，确实也是太高大了，就往里面走去。 “坐不下啊！” 庄雷看着服务员说道：“你们这是怎么搞的？这么窄，谁能进去？” “就是，怎么搞的？”魏顺也跟着嘟囔。 服务员被他们俩说得也没敢吭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杨厚和沈筱已经坐了下来，还不觉得挤，不过也能体谅，他们俩都两米多，两百多斤的块头，确实有点儿挤。 看服务员的样子，两人也有点儿好笑，其实除了他们俩这个块头的，别人都不会觉得挤。 里面这个包间就宽敞多了，庄雷和魏顺呵呵笑着坐了下来，开始点菜。 这里是以汤为主，庄雷看中了这个酒店，却不是奔着汤来的，点了一个汤，其他的就是五彩虾松、鹅卵石焖鸭之类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个人走了过来。 一个脑袋探进来，一看就满脸愠怒之色：“你们是什么人？” “你管我们是什么人？” 庄雷一听就不高兴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是什么人？” 杨厚一看这个年轻人，当即呆住了！ 这个人一身的西装，长的还算是非常英俊，个头和自己差不多，眼角眉梢之间，带着一抹轻佻之色。 正是自己来到这里，第一个和自己倾诉的陈雪兰，那次梦境中的年轻人！ 也就是说，他就是杀死陈雪兰的那个人啊！ “你们是不是不讲理了？” 年轻人眉梢一挑，冷冷地说道：“这个包间，是我们提前订下来的，你们凭什么坐在这里？” “那你找服务员说！” 庄雷一听，也知道人家订好的，但不能怪自己，嘴上自然也不能服输：“服务员可没说你们订的，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问我们是什么人，这不对吧？” “就是！” 魏顺也跟着说道：“你们进来就应该去找服务员，不该来找我们，你们什么意思？” 两个人都是一副不服的样子，打架的话，那两个人不怕，不管你们来几个人，只要一个人出手，就够他们受的。 实话实说，一般人打他们一拳，和没打一样，他们推人一把，你不坐在地上，那就算你身体好了，根本就打不了。 年轻人也看出来庄雷和魏顺不好惹，气呼呼地转身出去：“服务员，你们怎么搞的？我订下来的包间，怎么给了别人？” “汪总，您别介意！” 服务员立即说道：“是我的不对，他们坐在外面，伸不开腿，我给您商量一下！” 沈筱不想因为一个包间就搞出什么事情来，立即拉着杨厚站了起来：“咱们去外面吃，别因为这个吵起来，人家订好的，走！” 杨厚也没着急说这件事儿，跟着三个人出来。 那年轻人还不是好眼色地看着庄雷和魏顺，不过看到沈筱，脸色就变了，似乎是非常吃惊的样子，还带着一丝欣喜。 杨厚在一旁看得非常清楚，这小子真不是个好东西，不敢惹庄雷和魏顺，还看上沈筱了！ 魏顺倒是没说什么，也知道自己的职业，不能和他们一样，弄出事儿来也不好，直接出来。 庄雷可不管那些，看年轻人瞪着自己，也瞪着他。 弄得那个年轻人带着几个人，一起钻进了包间。 出来之后，杨厚和沈筱坐在一侧，魏顺自己坐在一侧，这样能伸开腿，庄雷还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顶头处，这样也能伸开腿。 不过就是过道的时候费劲儿，服务员也不敢吭声。 “筱筱，谢怀玉的案子，我们先放一放！” 杨厚坐下来就小声说道：“蓝湖景区的案子，快要破了！” “啊？”三个人都是一声惊呼，谁也没明白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年轻人！” 杨厚立即说道：“东市第一个来倾诉的，就是他！” “这真是太巧了啊？” 沈筱高兴地说道：“你没看错吧？” “没错，就是他！” 杨厚接着说道：“现在人找到了，就差证据，我们现在只要找到他的脚印，就能对比一下，如果是换了鞋，那就没办法了。” “对，咱们还有脚印呢，你真聪明！” 沈筱立即说道：“这就好办多了，即便是对比不上，除非他把鞋销毁，否则，我们在他家，一定也能找到的，想办法进去不就行了？” “咱们吃完别走！” 杨厚想了想就说道：“雷哥，你在外面地面上，洒一些啤酒，别太多，他走过去的时候，就会留下脚印，我们对比一下，不是再说！” “行，这太简单了！” 庄雷呵呵笑着说道：“真想一会儿出来就抓了他！” “嘘！” 沈筱竖起两根手指：“你小点儿声，别被听见了！” 庄雷也知道自己的嗓门大，其实也在小声说，就是小声，也比别人大，顿时不吭声了。 “还真巧啊？” 沈筱嘻嘻笑着说道：“雷哥，咱们要是找到证据，把案子破了，你是最大的功劳！” 这下几个人都笑了起来，真是没想到的，在这里吃顿饭，还把第一起案子给破了，找到人，就和破了没什么区别。 四个人要的菜很快就上来了，服务员还客气的不得了，这俩大块头要是不讲理，谁也弄不出来他们。 杨厚和魏顺喝酒，沈筱不喝酒，庄雷是喝酒不敢喝，一会儿要开车，急得不行。 好不容易等待里面出来人了，立即把啤酒弄到地面上一些，等待着那些人踩过去。 几个人很快就出来了，还真不错，那个年轻人结账，走在最后面，脚印清晰地留在泥泞的地面上。 第三百九十六章 他们是一家人 杨厚和沈筱等他们一出去，立即过来查看。 两个人那天都在蓝湖宾馆后面看到那双脚印，还找兄弟单位的人提取了脚印，那是带着花纹的皮鞋，和今天的脚印，截然不同。 “不对，提起到也没用！” 杨厚立即说道：“咱们别在这里等了，立即跟上他们，找到这个年轻人的住址。” 四人连忙追了出来，都往车上走去。 但让几个人都有些意外的是，那几个人出来之后，并没有坐车，而是一起步行离开酒店，径直往道路对面走去。 道路对面就是一个叫动岚日化的厂子，几个人都走进去，直接进了办公楼。 “他是这个厂子的？” 沈筱看着对面说道：“看起来是个经理，那个人服务员叫他汪总。” “对，这里是他们单位附近！” 杨厚点头说道：“咱们回去问问服务员，也不着急了，雷哥和顺子盯着就行。” 庄雷和魏顺知道是杀人凶手，都高兴极了，立即进车子里，开到路边去盯着。 这边沈筱和杨厚返回酒店，找到那个服务员问道：“刚才吃饭的那个汪总，是对面日化厂子的？” “这······” 服务员为难地说道：“不就是一个包间吗？两位也别计较，都是我服务不到位！” “不是计较包间的问题！” 杨厚连忙说道：“我们就是想问一问，也不会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儿就去找他麻烦的。” “哦，那就好！” 服务员确实会意错了，听杨厚这么说了，这才说道：“他就是对面动岚日化的副总，那厂子就是他们家开的，好像叫汪琦，非常有钱。” “哦！” 杨厚知道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谢谢你了！” 两个人出来，也上了车，在这边等着，只要找到他家，或许就能找到那双鞋，只要他不扔掉或者销毁就行了。 “小厚，还真是巧了！” 沈筱微笑着说道：“庄雷找到这个地方，正是他们厂子对面，还是新开的一家饭店，他们来吃饭，也不奇怪了，咱们只要找到他家就行了，我想那双鞋他不会扔的。” “嗯，我猜测也不会扔了。” 杨厚呵呵一笑：“可是这个案子，邵队他们要是追问起来，可不好解释了！” 沈筱一听也呆住了，可不是不好解释了。 即便是找到他家，也找到那双鞋子，对比上脚印，破了案子，自己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找一个人，去人家的家里偷着寻找到这双鞋，这不是奇怪吗？ 杨厚在梦境中，通过倾诉者，看到这个凶手的事儿，也不能出去啊？ 沈筱大眼睛盯着杨厚：“小厚，你说怎么办？你办法最多了！” “我再想想吧！” 杨厚笑着说道：“现在案子还没破，我们也未必能找到这双鞋，等抓了人，我会想到办法帮你解释的。” 沈筱知道杨厚的办法多，况且也真的未必就能破了案子，就等破了案子再说。 四个人两辆车子，就在动岚日化厂办公楼门前等着，直到天色逐渐黑下来，才看到那个年轻人出来，和一个中年女人一起上了车。 这边也立即发动车子，两辆车子在后面相继跟上。 动岚日化也不算偏僻，就在市区中心地带，否则庄雷也不会找到这家饭店，两辆车跟着开了不算太远，就进入一个不错的小区之中。 前面的庄雷立即出示证件，跟着进去。 沈筱就不用了，可能是庄雷比划了一下，也跟着进来。 那辆车子就在不远处一幢楼前停了下来，中年女人和年轻人都下了车，女人拿出钥匙，进了中间的一个单元门。 由于中午的事情，那年轻人认识杨厚四个人，也不好混着跟进去看一看具体在哪一户，只能远远地看着。 好在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走廊里亮起了声控灯，看声控灯，大致上也知道在几楼，不行的话，还能去问门口的保安，他们应该对这些业主都非常了解。 声控灯只亮到四层，五层就没亮，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应该就在四层住，这还是大户型的，一层楼就是两户房子，算比较好找。 沈筱降下车窗，看着庄雷说道：“我们去问一下，一会儿咱们就走，只能明天想办法了。” 庄雷和魏顺都答应一声。 沈筱和杨厚正要下车子，就看到小区门口处走进来一个女孩子。 这女孩子留着略微带着红色的短发，身上穿着一套皮衣皮裙，看起来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小厚，这个女孩子，我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沈筱也没着急下车，诧异地问道：“你看着呢？” “我也有同感！” 杨厚心里正想着这件事儿呢，连忙点头说道：“你也这么说，那我们一定见过！” 两个人正说着话，门口又是一辆车子开了过来，还按了一下喇叭。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虽然距离门口不算太远，也看不清楚车里坐着什么人。 只见那女孩子打了个招呼，指了指里面。 值班室的保安立即放行，那女孩子也径直往里面中间这个单元走来。 说来也是巧了，进来的那辆车子，就停在沈筱车子的旁边，下来一个五十左右的中年人，身材有些臃肿，下颌还有两撇胡须。 “汪教授！” 沈筱低呼一声：“小厚，这是什么情况？” “汪琦汪总，和汪教授是一家人？” 杨厚心里想着，嘴里嘟囔道：“那么这是一起案子？不可能啊？” 不过两个人可都非常兴奋，在这里，几乎看到了两起案子的杀人凶手，如果这个汪教授也确定的话，那就是他们了，可案子不是一起案子啊？ 汪教授下了车，那女孩子也在门口等着，两个人竟然一起走进了中间这个单元。 杨厚和沈筱仔细看着，楼道里的声控灯逐层亮了起来，果然就在四楼停了下来。 “他们是一家人！” 沈筱惊呼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们专门谋杀人？” “不可能！” 杨厚摇头说道：“可能是碰巧了，汪教授的情况，我们都了解过，非常德高望重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专门杀人？” 就在两个人惊奇不已的时候，庄雷和魏顺从车子里下来。 庄雷趴在杨厚这边的玻璃上说道：“小厚，筱筱，那个女孩子你们见过吧？是不是上午在网吧监控视频中看到过？穿着非常另类，头发有一缕是略带这红色的，我隐约记得有这么个人！” 第三百九十七章 特殊手段 杨厚和沈筱听庄雷这么一说，都是一声惊呼，两个人都想起来了，确实是在监控视频中看到过，就是在网吧里出现过。 之所以那么多人中能记得她，可能就是因为她装束和头发非常另类，和个小太妹一样，而且庄雷和魏顺，天生也是这块材料，虽然不太爱多想，职业敏感还是非常敏锐的。 “就是她了！” 沈筱立即说道：“小厚，要是这么说来，汪教授杀了谢怀玉，应该不会错了，那么这个小太妹，或许是汪教授的女儿，别人都不认识，那么在网吧上传单据的人，也是她了！” “嗯，要是这么看起来，汪家一家的嫌疑加大！” 杨厚也点头说道：“也不知道这么两起案子，为什么会出现在一起，他们父子俩都杀人，一个还是教授，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不管是不是不可思议，你看到的啊！” 沈筱立即说道：“今天就到此为止，我看他们的样子，也未必会出来作案，我们也回去，明天一早，咱们天不亮就过来，盯着他们，一旦都走了，就想办法进去，寻找那双鞋子！” 杨厚也点了点头，最初还不敢完全确定，现在可是一切线索都集中在汪家，就算是冒险，也值得了。 这时，沈筱的电话也响了起来，正是邵队打来的。 沈筱立即凑过来接了起来：“邵队！” “小沈，你们几个又跑哪儿去了？” 邵队那边声音里略带着一丝无奈问道：“还回来一起吃饭吗？” “行！” 沈筱立即答应下来：“我请客，您在宾馆门口等着吧，很快就回去了。” 答应下来之后，几个人决定先不和邵队说，立即上了车子，一起返回。 邵队也在宾馆门口等着呢，几个人一起来到附近的酒店吃了饭。 其实，邵队就是一个讲究人，几个人都是被请来的，这边一定会安排饭的，可是现在两起案子，沈筱等人算是破了一起，还有谢怀玉的案子，不能算破了，蓝湖景区的案子，到现在还没个头绪。 这边兄弟单位的人都非常忙，邵队也不好打扰人家，商量案情之后，看天色晚了，自己就走了。 果然，在吃饭期间，邵队就说没有什么进展。 东大谢怀玉的案子，始终就是这样的，也一直在调查，和陶喆被害的案子，没有太大的关系，早就排除了陶喆。 至于说凶手高敬东，也根本就不是这起案子的凶手，他如果杀了谢怀玉，不可能再去杀陶喆的，所以很快就排除了高敬东，那么这个案子的真正凶手，自然还不得而知。 蓝湖景区的案子，经过沈筱等人找到的线索，倒是排查了一些人，也没有太大的进展呢。 几个人听着，对视一眼，都有些得意的感觉。 起码在杨厚的安排和分析之下，已经把两起案子的嫌疑人都锁定了，就差证据。 有了这个小太妹的出现，杨厚也告诉了沈筱，非常好解释，就说几个人在调查东大案子的过程中，发现了小太妹去过网吧，到后来就能知道她和汪教授是什么关系了，就是这么追查的，这一来还好解释了。 几个人吃过饭，一起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又是快十点了。 今天杨厚也放了心，知道不会有冤魂来倾诉了，可以安心地睡一宿，不过明天还要早起，还不敢定闹铃，免得吵醒了邵队，只能早些睡。 果然，这一夜没人来倾诉，杨厚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刚好蒙蒙亮。 这就别等着沈筱过来敲门了，连忙轻轻地下了床，简单洗漱了一下，离开了房间。 在走廊里没等一会儿呢，沈筱就出来了。 至于说庄雷和魏顺的房间，就不是问题了，直接敲了起来。 敲了半晌也没回音，在门口都能听到打鼾的声音。 沈筱也真是无奈了，还不好使劲儿敲，和早上不一样，这个时间，其他人都睡着呢，只能拿出电话给两个人打了过去。 杨厚拨打魏顺的，沈筱拨打庄雷的，好半晌，里面才传来声音。 这两个家伙好像也没洗漱，很快就出来了。 “我们俩怕起不来，还定了点儿！” 庄雷担心沈筱说他，出来就呵呵笑着说道：“可是声音小了点儿，没听到！” “你们俩那鼾声，够大的！” 沈筱瞥了他们一眼：“电话铃声能听到就不错了，走！” 魏顺也跟着呵呵直笑，还说不打电话也快起来了。 这么说杨厚倒是相信，一般有案子的时候，他们俩也非常警觉的，只不过没事儿的时候，想要叫醒他们，还真挺难的。 下了楼才五点多，小吃店有开业的。 几个人知道那一家人也不会走的那么早，都有正式的工作，只有那个小太妹不太了解，但看起来也不是起早的人，就在附近吃了一口，这才开车来到昨天那个小区。 今天还担心被他们看到，把车子停在另一侧。 昨天汪教授回来的车子，还有汪琦母女回来的车子，都在这边，眼看就是没走呢。 七点左右，小区就有人出来了，在大院附近纷纷开走了自己的车子，没有车的真不多。 七点半，汪教授就出来了，是一个人出来的，开着自己的车子，离开了大院。 这不用盯着，汪教授虽然不经常讲课，但他一定是去了东大。 八点左右的时候，中年女人，汪琦和小太妹一起下来的，都上了汪琦的车子，一路离开了大院。 沈筱这下来劲儿了，立即冲着庄雷的车子喊道：“去找一个开锁的来，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进去寻找证据！” 庄雷答应一声，发动车子就离开了大院。 杨厚也知道这种小区的门，不是用身份证能捅开的，倒是没拦着：“你这么干，是不是太大胆了？” “两起人命案子，加上高敬东这起，三起了！” 沈筱毫不在意地说道：“使用一些特殊手段，也没什么，到了这个地步，听姐的就行了！” 杨厚也着急破案子，早些回去，知道沈筱的胆子大得很，只能跟着呵呵笑了起来，那就随她好了。 好像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样子，庄雷的车子就开了进来，还在门口询问一下值班保安。 车子停下来时，下来三个人，还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满脸的无奈。 这倒不奇怪，只要被他们俩看上的人，不跟着来也不行。 沈筱和杨厚也牵手下了车。 下面乱按一下，有人就给开了门，一起来到四楼。 第三百九十八章 她不识趣 庄雷带回来那中年人还是非常专业的，不过五分钟，就弄开了汪教授家的锁，庄雷立即给钱打发走了人。 沈筱也拿出手机比对着，就在门口的鞋架上找了起来。 既然来了，杨厚也跟着寻找，还不知道今天汪琦是不是穿着那双鞋走的，只能碰运气了。 鞋架上的鞋子并不多，除了女士的，几个人都看一看鞋底。 沈筱很快就说道：“小厚，你看是不是这双？” 杨厚看了一眼沈筱拿起来的一双鞋，是一双男式的皮鞋，下面的花纹，还有样式，都和沈筱手机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应该就是了！” 杨厚看着沈筱问道：“咱们只要印下来，带回去对比就行了，这么看还是不准确。” 沈筱点了点头，也是小心起见，让庄雷和魏顺找来白纸，印下来带回去。 四个人出来，沈筱就让庄雷和魏顺去动岚日化厂等待，只要这边对比成功，立即打电话，那边也把汪琦和小太妹带回去。 几个人不太确定小太妹是不是和他们在一起，不过大致上错不了，昨天就是在他们家住的。 杨厚和沈筱一起返回单位，两个人都非常清楚，这个案子一定不会错的，也快要结束了。 沈筱找人对比了一下，结果很快就出来，就是一个人的，弄得痕检科的人还非常惊奇，还问是在哪里找到的，细节都对，不是新皮鞋的印迹，就算是有同类的皮鞋，也不会弄错。 沈筱高兴极了，也不再犹豫，立即给魏顺打了电话，那边直接把人带回来就行了，当然了，目前还没有汪教授和中年女人的事情，不过小太妹带回来，那么汪教授就跑不掉。 杨厚就在这边等着，沈筱也没和邵队他们汇报，倒是没人来打扰自己看。 没过多久呢，魏顺和庄雷就回来了，走廊里还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哭喊声。 杨厚就知道可能是那个中年女人跟回来了，她可能是汪琦的母亲，不过这个时候，已经不重要了，汪琦杀了人。 外面的哭声很快就小了，也过来了几个人，正是牛头、邵队和黄队，都在这边看着。 一定是女人来惊动了大家，他们询问之下，沈筱才说是蓝湖景区案子的嫌疑人，那自然都要来了。 牛头和黄队也认识杨厚，还都和杨厚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杨厚嘿嘿一笑，闪到一旁，能听到看到就行了。 汪琦很快就被带了进来，沈筱和魏顺、庄雷坐在这边。 这时候的汪琦，已经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了。 他有案子在身，他自己非常清楚，而且是昨天吃饭时候遇见的两个人，去抓的他，这让他更心虚了，或许还怀疑盯了他很久，这就是他的心里。 例行公事问过之后，一切不出预料。 他叫汪琦，是动岚日化厂的副总，父亲叫汪少阳，是东大的教授，母亲就是那个中年女人，叫董岚，是动岚日化的老总，厂子就是她们母女开的。 “我们已经盯了你很久，一切的证据都掌握，否则，我们不会抓你的！” 沈筱心里有数，杨厚亲眼看到的，百分百就是他，信心十足地说道：“你现在立即交代，还能争取一个好态度，别说我没给你机会，等到证据拿出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开始吧！” “我······我没杀人！” 汪琦浑身颤抖着说道：“你们要我交代什么？” “你以为没人看到，就天衣无缝了？” 沈筱冷冷地说道：“在蓝湖宾馆，你从后面的窗子进去，等待着陈雪兰，是从哪里来的，哪里走的，还要我说下去吗？这是你最后的机会，珍惜不珍惜在你！” 汪琦眉宇间的轻佻之色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汗，一滴滴的滴下来，良久才颤声说道：“我交代！” 沈筱高兴了，下意识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还看了魏顺和庄雷一眼。 “我和陈雪兰认识不久，有一次请她出来吃饭，就在她的酒里下了药，是那种药，之后去了一家宾馆，她也难以控制，我们就有了那种关系。” 汪琦这才低着头交代起来：“事后，她也知道着了道，大骂起来，当时我就说，会和她结婚，将来去我的厂子当财务，我家世非常好，一定不会亏了她的，这才勉强压制下来。” 汪琦说的那种药，杨厚知道是什么，只要够量，谁都难以控制。 事后，他许下承诺和好处，家世也确实非常不错，其实汪琦还算帅气，女孩子羞于出口，就那么了事儿，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后来，我就想甩了她，逐渐的疏远她。” 汪琦接着说道：“可是她死心眼儿，给钱也不行，一定要嫁给我，还说知道我父亲是东大的教授，如果我不娶她，就要我们一家都身败名裂的，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被陈雪兰缠住，先到厂子里去闹，这就让汪琦和他母亲非常难堪了，父亲的名誉，也不容她玷污，汪琦这才起了杀心。 想了好久的办法，才看中了蓝湖宾馆，这个地方的窗子能在外面打开，用一个细铁钩子，也能在外面关上。 正好后面还是一片树林，只要约好在这里见面，提前潜入房间等着她，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她。 这个季节，景区宾馆人不少，还有视频，任何人都想不到自己在后面进来的，查去吧！ “我就是抱着这种侥幸的心理，才动手的！” 汪琦抹了一把头顶的冷汗：“我真的不想杀她，都是她逼我的！” “你既然和人家在一起了，为什么不娶人家？” 沈筱盯着汪琦，气愤地问道：“一定要杀死她呢？” “我不可能娶她的！” 汪琦还一脸无奈地说道：“她不过就是一个公司的小职员，和我相差的太多了，我和她在一起，不过就是玩玩儿，以为给钱就行了，谁知道她不识趣！” 沈筱气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喝问道：“就是她一个人吗？还有其他的案子，也一并交代！” “再也没有了！” 汪琦连忙摇头：“我就是第一次！” 杨厚在外面听着，知道这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利用这种手段，或许侮辱了很多女孩子。 在调查汪教授的时候，大家就都说不可能，汪教授确实德高望重的，是不是也和他有关系呢？ 可是提前也没分析，这个时候，自己也不能提醒沈筱，追问一下谢怀玉的案子啊？ 第三百九十九章 你还是人吗 杨厚这边正想着呢，里面的沈筱已经问了起来：“汪琦，你认识谢怀玉吗？” “啊？” 汪琦顿时大吃一惊，也是沈筱问得太突然的关系，还浑身一抖，随即连连摇头：“我不认识，没听说过！” 这个情况，大家都看在眼中，就连外面的牛头、黄队和邵队三人，也对视一眼。 三个人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还以为沈筱就是随便一问，和这个案子根本就扯不上关系呢！ 杨厚也暗自高兴，沈筱还真非常聪明，已经想到这里了，别看她平时不多想，在审问这一块上，还真挺厉害的。 “你还敢撒谎！” 沈筱乘胜追击：“我们一样有证据，我看你还是自己交代出来的好，争取一个宽大处理！” “不认识！” 汪琦这次是说什么也不承认了：“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你们别诬赖我！” “那好吧！” 沈筱点了点头，示意庄雷把他带出去：“带那女孩子过来！” 汪琦又是浑身微微一震，不过还是没说什么，跟着庄雷离开了预审室。 这时候杨厚就放心了，沈筱心里有数，她知道该怎么问，一定跑不了汪少阳这个杀人凶手，两起案子，就在今天都要结案了。 庄雷还没回来，走廊里又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非常焦急地问道：“请问汪琦在吗？董岚在吗？” 杨厚和沈筱都听过汪少阳的声音，那天大教室有些回声，但仍旧听得出来，就是汪少阳教授来了，又是一个凶手，不请自来。 这里面除了沈筱和庄雷、魏顺几个人之外，都没弄清楚汪少阳是谁，以为就是汪琦的父亲，就连杨厚身边的三个人，也没在意。 那小太妹样子的女孩子被带了进来，也是脸上非常惊慌的样子。 “坐下！” 沈筱示意小太妹坐下：“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和汪少阳是什么关系？” “我叫汪静，我是临市人，汪少阳是我大爷！” 小太妹看着沈筱问道：“我堂哥怎么了？你们为什么抓我来？” “你堂哥事情大了，人命案子！” 沈筱俏脸上的神色冰冷，先吓唬她一下，这才问道：“我问你，去过泉水路的一个网吧吧？” 汪静顿时就是一愣，迟疑着不说了。 “你不要想着抵赖，我们是有视频的！” 沈筱厉声说道：“就算是不承认，也无关紧要的，但你就有了大问题，我们已经都调查清楚了！” 本以为汪静会交代的，哪知道这汪静并不像是看起来那么顽劣，倒是被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你们不用问别人了，问我吧！” 走廊里传来汪少阳的声音，大声说道：“我都交代，我都知道！” 这个声音，就连预审室里的沈筱也能听到，当即示意庄雷把大哭的汪静带出去，既然汪少阳要说了，那就带汪少阳进来，直截了当最好。 这个变化是大家都没想到的，都不知道和谢怀玉被杀的案子，也有关联，这边的三个人也都露出惊喜之色。 汪少阳很快就被带进来，还真是一派有学识的样子，轻叹一声，坐在沈筱三人的对面。 “你们不用问，我都说！” 汪少阳的神情非常沮丧，颤声说道：“都是我教子无方，宠坏了汪琦这畜生，害了他，就连我自己也折进来了！唉！” 沈筱看出来他要交代了，又下意识地往这边看了一眼。 这边的牛头三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还以为沈筱是看他们三个，有些得意的样子，对视一眼，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杨厚知道，沈筱并不是看他们呢，而是看自己的。 “这小子不务正业，一天总是围着女孩子转，后来，他干的事情，我都清楚，我和他妈，还为此给他赔了不少钱，平息了好几次事情。” 汪少阳此时也开始说了起来：“我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回事儿，说不定哪次就摆不平，也许结婚了就能好些，我就给他介绍了我们学校的谢怀玉，说实话，这女孩子真的非常不错，自爱、自立，或许结婚之后，能管教一下他，就好起来了！” 杨厚一听这话，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还是汪琦惹的祸，汪少阳最终实在是无奈，这才被迫杀了人。 父母都是好心，可是却因此害了谢怀玉，而汪少阳，也是一错再错。 “我介绍之后，两个人见了面，哪知道没几天，这畜生就用同样的手段，和谢怀玉这孩子在一起了，谢怀玉当时气得在电话里和我哭诉。” 汪少阳也气愤不已：“我只能劝她，先不要着急，既然和她有了那种事情，就会对她负责，和她结婚的，汪琦的工作我来做，才算是勉强平息下去。” 汪少阳的初衷，也是让儿子和谢怀玉结婚，哪知道想的挺好，汪琦根本不同意结婚，还没玩儿够。 这个小子平时就是仗着父母都有些本事，骗了好多女孩子，根本就不想结婚，更不想要谢怀玉。 汪少阳气得差点儿没犯了病，也拿儿子没办法，那边只能用电话来拖着谢怀玉，这边继续做儿子的工作。 事情往往出乎预料，就因为那一次，谢怀玉竟然就有了孩子。 汪少阳给谢怀玉说了很多好话，转过去一笔钱，说即便是将来结婚，也不能现在就要孩子，那样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谢怀玉也是无奈之下，这才答应下来，去打了胎，为了证明是真的，还把单据都偷着给了汪少阳。 当时的谢怀玉因为这件事儿，已经逐渐的疏远了陶喆，本身就非常倔强，更是催促汪少阳，尽快做儿子工作，尽快结婚，要不然让谁都不好过。 “那些天，谢怀玉总是在僻静之处和我哭诉，弄得我也提心吊胆的，我这个身份，不能被人知道，免得被人猜疑啊！” 汪少阳又是一声长叹：“偏偏那畜生就是不想结婚，还侮辱了人家，眼看谢怀玉要发疯了，我吓得不行，又担心一生的名誉，都毁于一旦，汪琦也被勾出很多事情，一下子进去出不来，我才想到······一了百了！” “亏你还是个教授，又说什么德高望重，你配吗？” 沈筱气得厉声呵斥道：“你和你儿子一样，是个极度自私的人，你儿子是人，人家就不是人？人家有男友，你凭什么给你儿子介绍？你儿子侮辱了人家，你担心自己的名誉受损，又害死人家，你还是人吗？” 第四百章 最初就是错的 汪少阳被说得老脸通红，低下头去。 “接着交代！” 沈筱厉喝一声：“是不是你偷了高敬东的手机？” “对，我听说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想要骗谢怀玉出来，还不被人看到，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她或许会防备我的。” 汪少阳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在我想办法要除掉谢怀玉之后，我就想到了高敬东和陶喆，一个前任男友，一个是现在即将分手的，都有机会。” 汪少阳是个德高望重的教授，平时都不和学生们来往，想要偷到手机，把谢怀玉骗出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不过汪少阳有了这个心思，就留意观察他们。 这个高敬东有时候就去打篮球，玩儿的还非常好，那时候，他们的手机都放在一旁，几乎没人管，玩儿起来，甚至都不看一眼。 这让汪少阳有了机会，装作路过，在旁边坐着看一会儿，顺手拿走了高敬东的手机。 路过的人不少，高敬东找不到手机，就是做梦也想不到会被德高望重的汪教授偷走，问了一圈同学们，也就算了。 汪少阳这才用高敬东的手机，给谢怀玉发了消息，要和她谈一谈，就在学校后面的废弃楼上。 谢怀玉或许是想让高敬东死心，还真答应下来。 “我担心被人看到，还戴着帽子，穿着风衣，就是遮挡一下我的身材。” 汪少阳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抢走了她的手机，是为了免得追查起来，怀疑到我，这才把她推了下去。” “你够阴毒的，为了自己的名誉，就毁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学生，还亲手杀了她！” 沈筱气愤地说道：“那你为什么还这么过分，又让你的侄女，去网吧公布谢怀玉打胎的单据呢？” “这个也是因为心虚！” 汪少阳很无奈地说道：“谢怀玉的案子，你们始终在追查，而且还排除了高敬东和陶喆等人，我心里有些慌了，谢怀玉和我儿子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我公布这个，就是想转移你们的视线，再次引到陶喆和高敬东等人身上去。” 杨厚在外面听明白了，原来这一切和一直在追查这个案子有关系，汪少阳老奸巨猾的，自然是想到了很多办法。 “我也没想到，因为这个单据，后来又闹出了一条人命啊！” 汪少阳也满脸惋惜地样子：“我本意是转移你们的视线，哪知道陶喆还被杀了，前两天我听说抓了高敬东，案子证实，我心里也不好受，唉！” “你还说这些有什么意思？都是因你而起，最初你就不该给你那畜生儿子介绍！” 沈筱气呼呼地问道：“那么接下来的这个案子，你也知道吗？” “这个案子，我也知道！” 汪少阳点头说道：“这畜生仗着我和他妈还有些实力，最近一段时间变本加厉了，和陈雪兰也有了那种关系，陈雪兰已经要去厂子里闹了，还说去我学校闹，他无奈之下，可能就下了手，都是我教子无方。” 杨厚听到这里，这个案子已经完全清楚了。 汪少阳是用错误来弥补错误，导致高敬东杀了陶喆的，至于说蓝湖宾馆的案子，就是他儿子汪琦干的，这个家伙早晚是要出事儿的。 此时牛头和两个队长都在呢，杨厚知道也就行了，在后面悄无声息地出来。 杨厚来到这边走廊里等着，就看一群工人样子的人，跟着一个兄弟单位的人走进办公室。 “说说吧，是谁赖了你们的账？”兄弟单位的人问道。 “我们有人认识他，就是郑旭阳，丽都商厦的银饰店老板。” 一个工人样子的人苦着脸说道：“干了好多天活，把间壁墙之类的，都给他砸了，这几天弄地面，可是他却躲了起来，打电话也不接，我们还去找过，他根本不见我们。” “你们要是也不管的话，那我们就去他的店里闹！” 另一个工人也气呼呼地说道：“到时候别说我们去抢劫他的银饰就行。” “那不行，你们不能去闹！” 兄弟单位的人立即说道：“我们会处理的，给你们协调一下，把电话号码给我。” 一个工人立即把电话号码给了这人。 杨厚就是没事儿，在这里等着，一听还是一个赖账的事儿，很好解决，就没再听。 那边沈筱等人也出来了，牛头他们三个也都转了过来，高兴的不得了，问起来到底是怎么破的案子。 沈筱就把杨厚说的理由，给大家说了起来，当然是从小太妹开始，直到盯梢看到汪少阳，在调查汪少阳过程中，最终发现了汪琦非常可疑等等。 牛头和邵队、黄队等人都非常高兴，连声夸奖沈筱是神探。 这下前后的三起人命案子都破了，一会儿处理一下，就给沈筱等人庆功。 邵队也乐得不行，自己带出来的人，破了案子，自己的脸上，甚至连自己的单位，脸上都有光。 沈筱很快就过来，拉着杨厚的手，一起来到牛头的办公室坐下。 现在沈筱也不背着大家了，几乎是随时随地拉着杨厚的手，这虽然是一个细节，也能说明沈筱的态度，已经明白地表示，杨厚是自己的男朋友。 杨厚也非常高兴，这边的案子都破了，自己也算是给几个倾诉者都伸冤了，今天吃过饭，应该就要返回州市了。 牛头那边安排完后续的事情，和黄队、邵队一起过来。 还没聊一会儿，黄队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接起来答应两声，就是脸色一变，很快就挂断电话说道：“小王那边刚刚说，在向阳路发生了一起命案，死了两个人，我立即过去一趟。” “啊？” 牛头显然也吃了一惊，看着邵队和沈筱说道：“两位，再辛苦一下，怎么样？我给铁头打电话，回来一并庆功！” “没说的！” 邵队也只能答应了，看着沈筱四人说道：“咱们过去一趟，走！” 沈筱看了看杨厚，嘻嘻一笑，再次拉起了杨厚的手。 杨厚也没办法了，更不能说别的，人家还认为是一起来的，也不能不服从指挥，跟着几个人一起出来。 “真是太好了！” 黄队可是高兴了：“有你们在，我也放心！” 邵队看了看杨厚，也呵呵一笑，倒是没说什么。 其实，邵队心里也清楚，就是杨厚帮的忙，这小子挺神的。 杨厚心里也明白，这算是邵队有点不好意思的一种表示吧！ 第四百零一章 仇恨极深 杨厚跟着大家一起上了车，来到了向阳路的一幢住宅楼前停了下来，远远就看到围着一群人。 这幢住宅楼的位置有些偏，好像还刚刚建好的样子，没有多少住户，楼前很大的一块空地，几乎没有几辆车子。 既然都来了，还是人命案子，杨厚也跟着下了车。 走近了才看到，正是刚才在兄弟单位看到的那几个工人，此时还都战战兢兢的样子。 黄队下车就问道：“是你们看到的？” “嗯，咱们的人也看到了，我们是跟着一起来的！” 一个工头样子的人，颤抖着声音说道：“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还打电话联系他们呢，最初是能联系上的，今天就联系不上了，虽然他欠我们的钱，可和我们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 黄队点了点头，也没多问，带着人就上了楼。 案发地点在三层，正对着楼梯这一户，开着门呢，有一个兄弟单位的人在门口，看邵队和黄队过来，连忙让大家进去。 杨厚进不来的也不重要，只要来到这里就行了，今天晚上死者就会来和自己倾诉的，到时候再说了。 可沈筱拉着自己的手呢，也只能跟了进来。 这一看就吓了一跳，死者是一男一女，都趴在地上，女的在客厅中央，头朝着外面，男的头朝着里面，一颠一倒，倒在一起。 两具尸体的头上都是血迹，地面上也有喷溅型的血迹。 屋子里乱七八糟的，看起来是在装修，还没成型，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尤其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右面的一面墙壁上，用鲜血写着四个大字——血债血偿！ 此时法医已经说了起来，这一男一女的年龄，大致上都在三十出头。 死亡时间要超过二十四小时，但从血迹的干涸程度来看，两个人死亡的时间，至少要相差两个小时，女的先死亡。 具体的死亡时间，现在也不能确定，还要回去进一步进行尸检才行，致命伤就是用锤子击打的头部，都遭受好几下重击。 死者身上的东西都在，凶器不在现场，应该是被凶手带走了。 黄队点了点头，吩咐属下拍照、勘查现场，转头看着邵队和沈筱说道：“邵队，小沈，死者的身份应该能确定，就是丽都商厦银饰店的老板夫妇，那些工人有一个认识他们，等活的地点，就在商厦附近。” “嗯，从这四个字上，能看得出来，凶手和这对夫妇，有非常大的仇恨！” 邵队看着黄队问道：“你认为呢？” “对，我也是这么看的！” 黄队立即点头：“还有就是死亡时间了，两个人的死亡时间，至少相差两个小时，这也可以说明，凶手在杀了女的之后，还没有逃走，等待着男的来，一并杀死，这都可以说明，有极大的仇恨。” “咱们的意见一致！” 邵队很快就说道：“那么这个案子，在他们俩的人际关系上，应该可以梳理出一些头绪来。”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黄队这才说道：“小沈，你看呢？” “哦！” 沈筱还发愣呢，看黄队问起来自己来，也连连点头：“嗯，我也是这么看的，两位的分析都非常到位，仇杀无疑，我们尽快展开调查就行了。” “好！” 黄队点了点头：“这里虽然没有监控，小区也不完善，但是案子应该非常好破的。” 黄队说着话，就把属下都叫了过来，把工作安排下去。 无非是在附近看一看邻居，有没有目击证人，搬进来的人不多，毕竟也有。 还有就是加大对郑旭阳夫妇社会关系的梳理力度，他们最近得罪什么人，包括在生意上，和什么人有冲突、有竞争，都要梳理清楚。 杨厚觉得这么安排下去，案子一定能破的，或许不用今晚，就能弄出来嫌疑人。 今晚一定也是会来倾诉的，那么明天简单辨认一下，完全没有问题了，不过只要今天不能破案，就走不了啊！ 杨厚很快就和沈筱下了楼，上了车子，返回单位。 那边牛头还等着呢，这个案子并不复杂，或许今天就破了，一些调查的事情，自然是不用几位功臣了。 黄队并没有回来，中午是牛头陪着几个人吃的。 吃过饭杨厚就一个人去了网吧玩儿，沈筱她们都跟着回去调查，就算是不亲自去，也要帮忙分析一下，杨厚就不用了。 虽然没去，杨厚也希望今天能破了案子，免得再有人找到自己倾诉。 这夫妇俩都是被锤子砸死的，自己还能感觉得到那种疼痛，仿佛亲身体验一样，毕竟不好受啊！ 这一玩儿就是晚上七点多，沈筱才打来电话，就在附近的那家饭店等着。 杨厚赶到的时候，四个人都在，已经点了菜。 “小厚，已经锁定了几个人！” 沈筱小声说道：“这夫妇俩，仗着有钱，脾气也都挺大的，属于不太讲理的那伙人，不过好像都没有那么大的仇恨。” “那也叫锁定了？” 杨厚呵呵笑着说道：“那几个工人呢？没有嫌疑吧？” “你还真聪明！” 沈筱立即说道：“现在也不能完全排除呢，其中一个工人的锤子，就留在他们家，已经不见了，按照伤口来说，还就是他的锤子，但是这几个工人一直在一起，也没有作案的时间。” “附近的邻居也没看到？”杨厚顺口问了一句。 “没有看到的。” 沈筱也摇头说道：“楼下住着一对新结婚的，那天回岳父家吃饭，楼上住着一个老头，身体不太好，都没有看到，这里住的人，本来就不多，加上监控之类的配套设施还没上来，调查没什么进展啊！” 杨厚叹了口气，知道又是麻烦事儿，今天晚上难免要接待倾者了，明天再去辨认好了。 大家吃过饭，回到宾馆各自休息。 邵队还是每天的一套，打开电视机，躺在床上，不过今天还问了起来：“小厚，我真是奇怪了，就听小沈和你说一下案子的经过，你就能分析出来那么多？有时候直接就破了案子，这也太神奇了吧？” “不是我神奇啊！” 杨厚知道邵队憋不住了，也不能说实话啊，呵呵笑着说道：“我们四个人分析的。” “你这小子啊！我还不了解他们三个？” 邵队呵呵笑着说道：“要说小沈，胆子大，有时候没什么证据就敢胡来，倒是可能收到奇效，那俩金刚，根本就不行，没他们还好些，他们要是分析起来，能破的案子都不行了！” 第四百零二章 出入很大 邵队这话杨厚承认，沈筱确实是胆子大，有时候也管用，上一个案子，就是沈筱胆子大，一举找到证据的。 要说庄雷和魏顺，真没有太大的作用，魏顺一般不乱说，庄雷是不敢说。 邵队看出来杨厚也不说实话，倒是不再问了，转过身子，看似在看电视，其实就是要睡觉了。 杨厚脑子里也迷糊起来，不知不觉间，眼前就是一亮。 一个客厅中，亮着耀眼的灯光。 目光四下打量着，看到了一片被砸下来的墙壁，又看到墙边刚刚抹好的线槽，很快就看向门口。 一个拄着拐棍儿的老头走了进来，嘴里说着什么。 一只手立即指了过去，还挥了一下。 那老头的脸上也露出了厌恶的神色，嘴里可是仍旧没停，一直在说着什么。 就在这时，老头的身后，出现一个年轻人，大约有三十左右，挤了进来。 这年轻人进来之后，到处看着，似乎是对房子的装修状况非常感兴趣的样子。 目光也没看那年轻人，仍旧看着这个老头，手指也再一次指了过去。 眼角的余光，能看到那个年轻人绕到自己的身后，转过身子，又指着年轻人。 就在这时，那年轻人忽然抡起一把锤子，猛然间砸了过来。 目光急剧往后面转一下，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的时候，就看到那老头满脸惊恐的神色，脚下往后面退着，拐棍儿也拄空了一下，几乎栽倒在地。 眼前紧接着就是一顿，看到了被砸得凸凹不平的地面，也有一块黑色的东西遮挡下来，而且面积越来越大。 逐渐，连灯光也感知不到了，一切都陷入了一片无边的黑暗。 杨厚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勺，直喘粗气。 眼前的灯光已经不是那么亮了，就是两张床中间的一个壁灯，还有脚下过道的电视机屏幕发出的光亮。 刚才无疑是有冤魂来倾诉了，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今天看到的两具尸体之一，那个女人。 因为地点非常肯定，就是那幢没有装修完的房子大厅里，地面和吊灯，都能说明这一切。 说是女人，因为伸出去指着老头的手，就是一只女人的手，纤细白皙，还戴着一枚戒指。 女人是在检查自己家的大厅，最初看到的就是这个情况，之后就来了一个老头，门似乎是没锁，这老头直接进来的。 老头还拄着一根拐棍儿，嘴上一直在说着什么。 这个女人很快就用手指着老头，还挥了一下。 此时这个女人的嘴里，一定也在说着什么，示意老头离开。 那老头脸上的神情变得气愤起来，似乎是要走，但还没走，这时候就来了一个年轻人，三十来岁的样子，个子很高，眼睛不大，在老头身后挤了进来。 这年轻人似乎在看着大厅的装修，转到了女人的身后。 女人就不再指着老头了，而是回头又指着这个年轻人，嘴里说的什么，自己就不知道了。 年轻人应该在女人的身后捡起了一把锤子，很有可能就是今天那些工人留在这里的，直接砸在女人的头上。 女人下意识地转头，或许是要躲避，紧接着一闭眼睛，这也是人的正常反应。 女人要转身躲避，也许是被砸了一下，直接转过身子，趴在地上，仰头看到老头惊恐的样子，还几乎要摔倒。 这时，眼前就是一顿，这也非常明确，就是年轻人在后面又砸了两下，女人当场被砸死了。 杨厚捋了一遍，还真是非常好奇，这个老头是什么人？和女人有什么仇恨？是过来追债的？ 那个年轻人杀了女人，老头似乎也没想到，还非常吃惊的样子。 那么老头和年轻人认不认识？ 女人的反应也非常奇怪，看到年轻人进来，并没有太在意的样子，任由年轻人在客厅里看，最后才指着年轻人，结果就被砸死了。 这个案子在案发当时，是有第三者的，那个老头明显不是第二个死者，那么他······死没死？ 如果他没死，为什么不报警，不敢报警？还是他认识这个年轻人？ 杨厚对这个梦境，实在是想不明白，和邵队、黄队的分析，好像也有非常大的出入。 就在杨厚想到这里的时候，又想起来一件事儿，还有一个倾诉者呢，连忙拿起枕头边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半，完全来得及。 那就索性不想了，看这个倾诉者的样子，凶手还未必是一个人呢。 杨厚躺了下来，紧紧地闭上眼睛，努力不去想，等待另一个倾诉者。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的，刻意的想睡着，反而不是那么容易，就这么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才感觉到灯光亮了起来。 说是亮了起来，也并不是太亮，抬起头正看到一个声控灯，还扫视了一眼二楼的牌子，转身往楼上走去。 随着声控灯亮了起来，旁边就是三楼的标识，上前敲了敲门。 里面似乎没有没有动静，再次敲了一下，还凑近门边听了一下。 很快就在兜里拿出来一串钥匙，插进钥匙孔中，打开了门。 眼前的灯光骤然一亮，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迹，一个女人趴在地上！ 目光急剧地拉近，伸出双手，去扶女人的肩头。 就在这时，目光也急剧地移动，看向门口，一切都还在模糊之中，就看到一片黑影，直奔眼前！ 目光再次迅速移动，眼前也是一黑。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地面，往右面移动着，看到了女人的腿，穿着高跟鞋，继续移动，看到了一面墙壁。 忽然，眼前就是一顿，距离地面只有一寸了，一片黑色的东西，逐渐的遮挡上来。 室内的灯光似乎也不再那么明亮了，很快就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 杨厚也再次睁开了眼睛，后脑勺沈筱经常摸的地方，一阵阵的剧痛，这就是一种感觉，自己不会痛的。 这次是男人来倾诉了，杨厚非常确定，地点没变，就连死亡时候的姿势，几乎和自己上午看到的时候一样。 至于说凶手，是不是一个人，杨厚还真不敢确定了。 男人回来的时候，走在楼梯上，从二楼到三楼，敲了半天门，里面没人给开门，还听了听，这才开的门的。 打开大门，客厅里的灯光很亮，立即就看到了女人死在地上的一幕！ 第四百零三章 不是一把锤子 杨厚今天上午在去现场的时候，也听说了，死的是一对夫妇。 那么男人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应该是心胆俱裂，急忙呼喊着跑过来的，这一点从目光急剧移动，也能感受得到。 就在男人伸出手要把老婆扶起来的时候，应该是听到声音了，急忙转过头来，还没看清是什么，感觉上来说，就是一片黑影掠过，这是被锤子砸中了。 上午法医也说过，两个人都是被钝器击打脑袋致死的。 杨厚真有点儿晕了头，不敢确定凶手是不是一个人，女人死的时候，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有个老头，有个年轻人。 这个男人看到的，就是他老婆的尸体，根本就没看到凶手啊？ 从前面的一个倾诉者的倾诉中，就没弄清楚他们是什么关系，后面这个倾诉者，什么都没看到，没用啊？ 杨厚的脑子也乱了起来，由于醒了过来，电视机的声音虽然不大，也传了过来，更是弄得杨厚脑子里乱乱的。 那就休息一下，反正自己看到了凶手，也看到了那个目击者的老头，或许就能找到呢？ 杨厚还没休息一会儿呢，邵队就起来了，和每天一样，先闭了电视，这才蹑手蹑脚去卫生间洗漱。 杨厚看了一眼手机，五点了，都快起来了，趁这个时间，还是再想一想，明天也好办，沈筱她们三个，指望不上。 就这么一会儿，杨厚还准想到一个不对劲儿的地方，一会儿见面再说吧！ 杨厚起床，和邵队都洗漱完，沈筱也过来敲门了。 两个人不用多说，一对眼神儿，沈筱就高兴地去找庄雷和魏顺了。 五个人一起吃了饭，回到单位大院分开，四个人立即聚在一起。 杨厚立即详细地把昨天两个倾诉者的情况，给三个人说了一遍。 “你都看到了，能认识吧？” 沈筱很快就瞪大了眼睛问道：“怎么可能还有一个目击的老头啊？” “现场就是这样的，一定能认出来。” 杨厚皱眉说道：“但我也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你们要是锁定了嫌疑人，我可以去辨认，如果是一个凶手，那就好办多了！” “嗯，后面这个冤魂的倾诉，几乎没用！” 沈筱皱眉说道：“现在就连是不是一个凶手都不确定了！” “也不能说没用，你们没注意到一个细节，我也是刚刚想起来的。” 杨厚这才说道：“那就是后面这个男人，也就是郑旭阳倾诉的时候，他看到了那堵墙，墙壁上并没有血债血偿四个字！” “啊？” 沈筱有点儿晕头了：“你的意思是，后面这个凶手加上去的？” “对，一定是发生在男人死了之后。” 杨厚点头说道：“而且，我还大致上能确定，就是一个凶手！” “这是怎么确定的？”沈筱立即追问道。 “因为那个女人的尸体！” 杨厚毫不迟疑地说道：“如果不是一个凶手，在看到女人的尸体之后，他会下手吗？再说了，他只杀了一个男人，再写上这么几个字，不是自己给人家背锅吗？” “对，太对了！” 沈筱立即点头说道：“不管是多大的仇恨，也不会有这么傻的人，那么凶手肯定是一个人！” 魏顺和庄雷这次也连连点头，说杨厚分析的有道理，就算是深仇大恨，也不会有人愿意给另一个凶手背锅的。 “这三个人的关系，咱们也无从分析，先去兄弟单位！” 沈筱立即说道：“昨天我们回来的时候，还有一些人调查没回来，法医那边或许也有些消息，咱们过去看一看，之后找到嫌疑人，我们就去辨认。” 杨厚觉得也行，这样总比自己乱找强多了。 邵队等人都在一个小会议室里坐着，应该是案情重大，这边一大早的，也要开个会，把情况分析一下，之后把工作人物布置下去。 几个人已经汇报起来，昨天在现场，基本上没有太多线索，就连写字的布片，也没找到，更没有留下一个完整的脚印或者指纹。 有一队去调查那些工人的，锤子确实其中一个人的，但是他们几个人，始终在一起，没有作案时间，也不存在共同隐瞒的问题，还有其他人作证。 另一队汇报说，和郑旭阳、何淑丽夫妇有仇恨的人，有同一个商厦的另一个商家，也是同行，经营银饰的，有些嫌隙。 这是在所难免的，夫妇俩还不饶人，曾经骂过那个商家的老总，现在关系也不是太好，可以说有些仇恨。 还有一个就是一家公司的老总，和何淑丽有些暧昧关系，但也不是太清晰，曾经被郑旭阳打过，这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了。 至于说其他仇人，大家谁也不好说了，这夫妇俩不太讲理，也是仗着有钱，平时就飞扬跋扈的，说不定惹了什么人。 不过要说深仇大恨，那就谈不上了。 法医很快就接过去说道：“我这边也有些发现，死者遭受的打击一样，都是用钝器击打后脑致死，但是仔细分辨的话，不是一把锤子，砸死何淑丽的锤子，稍大一些，是工人的锤子，砸死郑旭阳的锤子，要稍小一些，也没留在现场。” 杨厚四个人忍不住对视一眼，这真是奇怪的事情了，刚刚还说是一个凶手，一个凶手砸死人，还用换一把锤子？ “这不是奇怪了吗？” 黄队也皱眉说道：“工人们很确定，只有一把锤子遗留在现场，而且女人是先死的，用的就是工人的锤子，在杀死女人之后，这个凶手换一把锤子杀死男人？这把锤子是他自带的？” 大家谁也不吭声，确实是非常蹊跷的。 杨厚虽然看到了何淑丽的死亡现场，可是郑旭阳的死亡场景，实在是没看清，本来还认为是一个人，可要是一个人，他杀了人，不可能出去换一把锤子，再杀了郑旭阳啊？ “现场的情况非常诡异！” 牛头倒是开了口：“而且两个人的死亡时间，还间隔了两个多小时，或许期间发生了些什么，大家慢慢分析，还是从眼前掌握的情况调查起来，不是还有两个人，和他们夫妇有仇吗？” “好！” 黄队立即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去寻找这两个人，先确定下来再说！” 沈筱一拉杨厚，也跟着黄队站了起来。 杨厚也明白沈筱的意思，去看一看，是不是前面杀了何淑丽的凶手，还很有可能是一个人，确定下来，案子就破了。 第四百零四章 邻居 这可是大案子，黄队亲自出马，直接去找和女被害者有关的那个公司老总。 杨厚和沈筱自然是跟着黄队去了，至于说商厦的商家，那什么时候看都行，应该不难。 本来不用这么多人的，但沈筱和杨厚四个人，就是来辨认一下的，总要跟着才行。 这是一个不太大的公司，和好几个公司合租一个五层楼。 黄队上来还问了一下周经理，很快就敲开了一个办公室的门：“周经理吗？” “对，您好！” 这周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头发还有些稀疏：“请坐，有什么事情？” 杨厚在门口一看，就没进去，冲着沈筱摇了摇头，根本就不是他。 沈筱也有些无奈了，那就只能再看看另一家银饰店的老板了。 “是这样的，银饰店的老板郑旭阳、何淑丽夫妇被杀！” 黄队盯着周经理问道：“这件事儿你知道吗？” “啊？” 周经理显然被吓了一跳，略显尴尬道：“我不知道，我们······倒是有些来往，那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杨厚拉了沈筱一下：“咱们走吧，在这里也没太大的用处，他不是凶手！” 沈筱知道杨厚不会弄错，立即点了点头，和杨厚一起下楼。 庄雷和魏顺没上去，看杨厚下来摇了摇头，就知道不是了，立即发动车子，跟在沈筱车子后面。 几个人很快就来到那家商厦，进来没走多远，就一楼就看到了一家银饰店，就叫旭阳银饰，这就不会错了，郑旭阳开的。 里面的服务员也交头接耳的，应该都听说老板夫妇被杀了，但是银饰店这几天就照常开业呢。 几个人很快就看到斜对面不远处，也有一家银饰店，立即走了进来。 这家银饰店里面还有一个小办公室样子的地方，沈筱也不管是不是了，拉着杨厚就走过来，推门探头看一眼再说。 这里面坐着一个年轻人，身材消瘦，两颊无肉，一看就是个奸商的样子。 杨厚不用多看，身材就差多了，也不是凶手，立即退了出来。 那老板也没在意，可能这里也有走错的顾客经常推开门看一看。 “这个也不是？”沈筱盯着杨厚问道。 “肯定不是！” 杨厚摇头说道：“那些工人，我也大致上都看到了，根本就没有。” 这下三个人都晕了头，相互对视一眼，还是沈筱说道：“那咱们先回去，今天还有梳理他们社会关系的人，没给回馈呢，我想这么大的仇，应该能梳理出来。” 杨厚也没办法，自己认识凶手，也总要能找到才行。 车子一路往宾馆的方向开去，杨厚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对了，那老头可是拄着拐棍儿的！” “这又怎么了？” 沈筱问道：“你怀疑到什么了？” “那倒不是，我想······是不是邻居啊？” 杨厚疑惑地说道：“那地方虽不算太偏远，人也不是太多，那老头还拄着拐棍儿，不像是远道去的，我们要不要去看看邻居？” “对，对呀！” 沈筱立即说道：“咱们的目标就放在深仇大恨上了，也没注意那个老头，还有一个目击者呢，或许就是他们家的邻居，你分析的没错，我们立即去向阳路！” 沈筱是说干就干，庄雷就开车在后面跟着，一路来到向阳路案发那幢楼。 确实是没有几户人家住进来，好像还在销售之中，有一部分甚至还没卖出去，可能也是价格非常高的原因。 那天商量案子的时候，就听人说过，楼下住着一对年轻人，但那天去岳父家里吃饭了，几个人上来直接敲响二楼的门。 两户人家都都动静，一户还贴着喜字，另一户好像没卖出去。 四个人又上了四楼，左右都敲了起来。 这下左面的一户有了动静，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问道：“谁呀？” “我们是调查下面那个案子的！” 沈筱立即说道：“老人家开门！” 里面似乎迟疑一下，好半天才开了门：“你们不是来过了吗？” 杨厚一看，顿时就是一愣，这个老头，就是那个拄着拐棍儿的目击者，一点儿都不错，自己怎么早就没想到呢？ 沈筱还牵着杨厚的手呢，也立即感觉到杨厚的手微微一震，连忙扭头看了一眼。 杨厚也微微点了点头。 “老人家，我们还有些细节没调查清楚呢！” 沈筱心里兴奋极了，突破这老头，就能破了案子：“能进去说吗？” “进来倒是行！” 老头有些无奈地说道：“可是我年纪大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们说的杀人案子，我什么也不能帮你们啊？” “您老那天在家了吗？” 杨厚问道：“您听到有什么声音吗？” “在家了，我是最早住进来的！” 老头点头说道：“那天也没什么异常的，我在家看电视，什么都没听到，还是你们的人第二天来敲门，我才知道楼下出事儿的，唉！” 这下沈筱和杨厚有些无奈了，这老头推得一干二净，什么都不说。 杨厚明明在梦境中见到他，他也在楼下，可是人家说没出去过，这也不能逼问啊？ “老人家，您可不能隐瞒什么？” 沈筱盯着老头说道：“这是两条人命的大案子，看您老也是个知识分子的样子，应该懂得的！” “唉，姑娘，别和我说这些，我都懂！” 老头叹了口气说道：“我年轻的时候，就是老师，现在退休了，什么不懂？但我不知道，也不能乱说不是？” 沈筱也没招了，看了看杨厚。 杨厚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其他办法。 “那好吧！” 沈筱站了起来：“打扰您老人家了，我们先告辞！” 老头倒是客气，把几个人送了出来。 杨厚是最先出来的，都要下楼了，才看到那老头关门，门还在拐棍儿上别了一下。 杨厚心里就是一动，总感觉这里面似乎有些什么联系，可是有什么联系，一时间还想不起来。 “咱们先吃饭去吧！” 庄雷又提议吃饭了：“这附近也有一家不错的酒店！” “好吧！” 沈筱无奈地说道：“小厚，这老头不说实话，那么他一定和那个年轻人认识，或许就是他儿子、亲属之类的，你看年纪差不多吧？” “嗯，这老头有六十多了！” 杨厚点了点头：“那凶手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身材高大，年纪上倒是差不多，可是咱们找不到那个年轻人啊？” 第四百零五章 拐棍儿 沈筱倒是高兴地说道：“小厚，有了这个猜测，就好办了，我们可以去社区居民委调查一下这个老头，现在都是登记入户的，他家的情况，一清二楚。” 杨厚觉得也是个办法，她们查案子，有她们的方式，要是能弄到那个年轻人的照片，自己也能认出来。 中午简单吃了一口，下午几个人就来到社区，还真找到了老头的资料。 老头叫田忠福，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田寿三十五岁，在外地当厨师，小儿子田斌三十二岁，在本地一家工厂做机电维修。 要说照片，只有老头的，没有他两个儿子的。 外地的完全可以排除，剩下一个就是本地的了，首先确定一下是不是老头的儿子。 杨厚觉得找到了老头，就有些必要了，但是和这个案子的初衷，似乎没有太大的关系，就算是找到了，老头的儿子，也没有杀人的理由啊？ 沈筱不管那些，很快就开车来到这家厂子，在三楼找到老总，让老总带着几个人去工程部转一圈。 老总看到几个人的证件，再看庄雷和魏顺，当即满口答应下来，带着几个人就来到工程部。 沈筱为了不打草惊蛇，暂时没说田斌的名字，就是看一看，如果辨认下来没有，那就问一下田斌在不在。 工程部里面坐着七八个年轻人，有的二十多岁，有的三十多岁，抽得烟雾缭绕的，和孙启政的休息室差不多了。 可能是看老总来了，几个人纷纷把烟头掐灭。 杨厚透过缭绕的烟雾，还是一样看到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眼睛不大，身材倒是非常魁梧，正是那个杀人凶手！ 还是在这里找到的，那无疑就是田斌了。 杨厚立即轻轻拉了一下沈筱的手：“咱们出去，找到了！” “啊？” 沈筱低呼一声，对经理说道：“咱们走吧，出来再说！” 经理立即跟着出来。 里面那些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到沈筱探头瞧了一眼，还都在里面议论，看没看到刚才探头进来的美女？ “你们这些人中，有个高个子，眼睛不大的人，他叫田斌，对吗？”杨厚想确定一下，别搞错了。 “对！咱们厂子也不大，我都能叫上名字来。” 经理立即点头，随即小声问道：“田斌怎么了？这小子是不是又惹祸了？” “这个你就别问了！” 沈筱一听这话，就知道田斌不太老实，皱眉说道：“不过案子不小，你不能对他们透露我们来过的事情，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这小子就是爱冲动，平时就打架非常厉害，以往就进去过。” 经理连连点头：“您放心，我不说就是了，还有事儿吗？” “没有了！” 沈筱摇头说道：“谢谢你的配合！” 经理呵呵一笑，转身上了楼。 四个人也连忙出来，都上了沈筱的车子。 “小厚，目前人可是都找到了！” 沈筱盯着杨厚说道：“这夫妇俩都是田忠福的儿子，田斌杀的，这个小子以往就不老实，可是咱们没有证据啊？” 魏顺和庄雷也都晕了头，紧紧盯着杨厚。 当天楼上楼下都没人，只有这父子俩。 田斌是怎么去的，大家都不知道，田忠福说没下来，谁也没办法啊？ 杨厚的脑子里也转了起来，人都找到了，还能没证据？ 不过确实也没有什么证据，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 仔细回想了一下梦境，田斌进来的时候，那女人应该是在骂田忠福，田忠福也气得不行的样子，嘴里说着什么，以至于儿子进来的事儿，也没注意。 被害者何淑丽最初也没当回事儿，后来才指着年轻人的，这时候年轻人已经下手了。 忽然，一个细节掠过杨厚的脑袋，当时在梦境中，何淑丽在倒下之后，还抬头看了那老头一眼，老头也震惊得不行，脚下后退着，几乎就栽倒在地上。 这倒不是踩到什么东西了，而是拐棍儿戳进了墙边的地面上，那一片是刚刚抹好的水泥，还没干透，下面都是电线，何淑丽在进来的时候，还看了一眼呢！ 要是这么说来，老头的拐棍儿······是不是证据啊？ 那天就是匆忙去看了一眼，自己也没仔细看，就出来了，从那天之后，自然是没人再收拾房子了，水泥地面上，应该有个印迹。 “筱筱，我们要回向阳街一趟！” 杨厚立即说道：“那个房子里，可能会有那老头的证据！” 沈筱立即调头：“什么证据？” “我不敢确定，要是没人动的话，就能找到。” 杨厚摇了摇头说道：“要是有人动的话，就不好说了。” 沈筱连忙拿出电话，给单位打了过去，尽快把钥匙送来，现在也不知道在谁的手中呢。 杨厚四人返回向阳街这栋楼，没等多久，就有兄弟单位的人送来了钥匙。 杨厚一边把梦境中的一个细节，给大家说了一下，那老头在惊慌之下，拐棍儿往后面拄了一下，戳进了还没干透的水泥之中。 沈筱开了门，立即在门口看了起来。 几个人顿时都是一声惊呼，找到了！ 在一条四寸来宽的线槽上，赫然有一个两寸见方的四方形印迹，还微微有些偏，早就已经干涸了，四周都硬硬的。 这可能是老头的拐棍儿拄歪了一下，四方形的印迹也不奇怪，现在的拐棍儿，并不都是带尖儿的，为了平稳一些，也有四方的。 “田忠福可是说过，他没下来过。” 沈筱看着杨厚，欣喜地说道：“那么他的拐棍儿出现在这里，他就没法解释了，咱们上去看一看，是不是和印迹一样的？” 庄雷和魏顺也都高兴的不得了，立即跑上楼去敲门。 田忠福过了一会儿才出来应门，看到是几个人，顿时皱起了眉头：“怎么又是你们？” “老人家，这次来，我们是有事儿要麻烦您的！” 沈筱盯着老头的拐棍儿：“您能把拐棍儿给我们用一下吗？” 杨厚已经看到了，正是头上带着四方形一块小铁片的那种拐棍儿！ “唉！” 田忠福长叹一声：“你们也别借用了，我跟你们下去就是了。” 杨厚和沈筱一看，心里更高兴了，田忠福好像是不想再继续隐瞒下去了。 田忠福的腿脚，确实不好，走路一歪一斜的，下来多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三楼的门还开着。 “您老看一看！” 沈筱指着地面的印迹说道：“已经干涸了，是您的拐棍儿留下来的吧？” 第四百零六章 你承担不了 田忠福点了点头：“是我留下来的，我和你们回去，都给你们说个清楚吧！” 沈筱也没追问，抓人不急，那边还不知道案发的事儿呢。 魏顺和庄雷知道这老头不是凶手，为人还真不错，俩人搀扶着老头下来的，几乎就给老头夹起来了，倒是快了很多。 几个人很快就回到兄弟单位，还是搀扶着田忠福走了进来。 说来也是巧了，上楼正看到黄队和邵队从铁头的办公室出来，两个人也往这边走，看庄雷和魏顺扶着一个老头，邵队奇怪地问道：“这是谁？” “邻居！” 沈筱立即说道：“可能和案子有关系。” “和凶杀案有关？” 邵队看了看老头，也是晕了：“你们这是······可能吗？” “进去一问就知道了！” 沈筱心里有数，带着田忠福就去了预审室。 邵队和黄队一听，也跟了过来，不知道四个人在搞什么，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杨厚自然不能进去，就跟在邵队和黄队的后面过来，在这边看着。 “说说吧！” 沈筱没让追光灯完全打在田忠福的脸上：“把你看到的经过，都给我们说一下！” 田忠福顿时就是一愣，抬起头看了看沈筱，随即说道：“那夫妇俩，都是我杀的，你怎么说我看到的？” “你杀的？” 沈筱也是一愣：“你能杀得了吗？” 杨厚在外面看着，知道这里面出了一些问题。 沈筱是听自己说过梦境的，知道田忠福是旁观者，直接让他说看到了什么。 而这个田忠福，应该是想帮儿子隐瞒罪过，或者是承担想来，这才这么说的。 邵队和黄队也都晕了头，不知道沈筱是怎么办的案子，人家要承认，她还不同意了，这老头也真承认！ “我怎么杀不了？” 田忠福吭了一声，接着说道：“事情的起因，就是他们不对，装修可以，白天可以干活，晚上八点之前，该收工了吧？” 杨厚本来还不知道事情的起因，听田忠福这么一说，大致上也能猜测出来了，还真是有些嫌隙。 田忠福接着交代起来。 本身田忠福的心脏就不是太好，晚上砸墙，过了九点还砸，弄得田忠福几乎就犯了心脏病，坚持着下了楼，和他们夫妇俩说了一下，明天再砸，自己受不了，哪怕是躲出去都可以。 “这对夫妇不讲理，说整栋楼还没住进来，他们愿意怎么装就怎么装。” 田忠福有些气愤地说道：“他们还说，我搬进来早，就活该，听不了换地方，把我气得不行，吃速效救心丸才坚持下来，第二天去的医院。” 回来之后，田忠福强忍着，想晚上和他们夫妇再说一说，结果他们夫妇就不在，还是干活干到很晚。 田忠福也下来过，可是工人根本就不听他的，只能等待他们夫妇来再说。 “那天晚上八点，我出来把垃圾袋放在门口，就看到下面有亮光，下来一看，正是女的在，我就和她说了一下，不能再这么晚了。” 田忠福又是满脸的气愤之色：“可是这女人不讲理，让我别烦她，赶紧滚，我气得走了进来，摸起来一把锤子，趁着她不防备，狠狠地砸了她几锤子，把她砸死了。” 邵队和黄队都懵了，对视了一眼，这个过程应该也是合理的，在冲动之下，或许会杀人的，可是这老头走路都费劲儿，杀人能行吗？还有一个男的呢？ “哦？” 沈筱心里有数，不动声色地问道：“田忠福，你接着说，那个男的，你是怎么杀的，细节都说一下！” “我在房间里等着，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 田忠福思忖着说道：“我就躲在门后，进来就给了他一锤子，他毫无防备，被我打倒在地，连续几下之后，又杀了他。” “你杀了一个还不够？” 沈筱皱眉问道：“在杀了男的之后，你还做了什么？” “我就回家了！” 田忠福想都不想地说道：“我是拎着锤子走的，担心被你们看到指纹。” “没干其他的？”沈筱追问道。 田忠福摇了摇头：“没干其他的，没有证据就行了，万万没想到，你们在我的拐棍儿上，找到了破绽，唉！” 邵队和黄队更晕了头，也不知道这老头说的是真是假，更不知道拐棍儿上找到了什么，邵队还看了杨厚一眼，猜测杨厚一定知道的。 杨厚当然知道，也不能说出来，就是嘿嘿一笑。 “田忠福，有些事情，你是说不清楚的！” 沈筱冷冷地说道：“今天我们带着你去过现场，你没注意到右侧墙壁上的字迹，那不是你写的吧？” “字迹？” 田忠福晕了头：“什么字迹？” “你别企图隐瞒了，杀了女人的时候，你在现场，留下了你的拐棍儿印迹，时间上来说，也是那天晚上的。” 沈筱接着说道：“但是男人被害的时候，你并不在现场，所以，这个过程你也不知道，别企图替别人承担罪过，你也担不过去的，还是把你看到的一幕，都给我们说出来吧！” 田忠福浑身一震，随即低下头去，一句话也不说了。 沈筱也有些着急，抬头下意识地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他还能抗一阵儿，父子连心啊！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男人大喊道：“我爸呢？是不是在你们这里？” 杨厚不知道是谁，连忙出来看了一眼。 走廊里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一看杨厚，立即说道：“真是你们，我爸呢？” “你爸在预审室！” 杨厚一看正是田斌，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是知道他们是父子：“你爸说，他杀了两个人！” “胡说，我爸没杀人！” 田斌倒是爽快，看着杨厚说道：“把我爸放了吧，根本就没我爸的事儿，人是我杀的，我都交代！” 邵队和黄队都晕了头，这案子一波三折的，就连审问的过程都这么蹊跷，还有一个主动上门来交代的？ 沈筱等人应该也听到声音了，都纷纷出来，魏顺和庄雷带着田忠福跟在后面。 “爸！” 田斌一看到田忠福，也垂头说道：“我听您的好了！” “唉！”田忠福长叹一声，一句话也没说，摇着头就走了，似乎身子都在摇晃。 “你说人是你杀的？” 沈筱心里非常清楚，但是不得不问一下：“跟我们进来吧！” “好！”田斌也叹了口气，跟着沈筱三人进了预审室。 第四百零七章 小事大祸 邵队和黄队都看了看杨厚，倒是没追问什么，都跟着转了过来，那就继续看吧。 “我叫田斌，田忠福的儿子。” 田斌倒是爽快，坐下就说道：“那俩都是我杀的，他们不是人，我到现在也不后悔，就是没来自首，算我没想开，我爸还曾经劝过我的。” 沈筱倒是省事儿了，也不用问了，自己说吧。 田忠福的大儿子在外地打工，赚的不少，本身也有退休金，就买了这户房子，图的就是一个清静。 哪知道住进来没多久呢，楼上下就开始装修，按理说二楼的都没去找，田忠福也不该去找，但老人家的心脏不太好，还是去找过两次。 结果田忠福已经说过了，被骂了出来，那女的根本不讲理，继续装修。 田斌来看父亲，发现眼眶都黑了，这才问了起来。 田忠福知道这个儿子以往就很冲动，本来不想说，可是自己也觉得来气，就和儿子说了一下。 当时就把田斌气得不行，下来一看，根本就没有那夫妇俩，冤有头债有主，田斌也没和工人说什么，告诉老爸，等哪天碰见他们，再和他们理论。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回家田斌还憋得不行。 “案发那天晚上，我下班去看老爸，一进楼道就听有人骂着，骂得非常难听，可能是没人住的原因，非常空旷，我也听得非常清楚。” 田斌接着说道：“我走的很慢，故意听一下，说什么你活该，怎么不死了之类的？这是骂谁呢？” 杨厚知道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不讲理的遇见了冲动的！ “我上来一看，我爸站在门口，气得浑身都直发抖的样子，都要说不出来话了。” 田斌现在提起来还直喘粗气：“我气得几乎就晕倒在地了，勉强憋着，直接在我爸身后走过去，说她们的家装修还不错，其实我已经在靠近锤子了，我想换一个人，也未必能忍住。” 邵队和黄队听到这里，大致上听明白了，这四个年轻人没弄错，应该就是这个凶手了，还冲着杨厚笑了笑。 杨厚也嘿嘿一笑，不好说什么。 “我爸看出来我的意图了，立即喊了起来，告诉我出去，别管这件事儿。” 田斌接着说道：“那女的一听，又大骂起来，说什么都给她滚出去，我气得抡起来就是一下子，当时就控制不住了一样，几下砸死了她！” “接下来呢？” 沈筱皱眉问道：“你和你父亲回家了？” “我爸连惊带吓的，几乎站不住了，我也出了气，知道出了大事儿，就扶着我父亲跑回家。” 田斌叹了口气：“我父亲说，立即去投案自首，还有一条活路，毕竟是气愤之下，控制不住，我当时不是那么想的，这夫妇俩都该死，我不能给他们偿命！” 田斌知道自己完了，已经杀了人，但是不甘心给那不讲理的女人偿命，可是锤子也在里面呢，上面一定有自己的手印，还是带着血迹的，跑不掉自己。 当时楼上也真没人，田斌想了想，那就再次回去，把锤子偷出来，自己也不常来，或许就抓不到自己。 可是下楼的时候，才发现刚才惊慌离开的时候，把门给锁死了，现在想要进去，根本就不可能了，要是砸开，那更出事儿了，或许被二楼那对夫妇回来看到。 田斌也是心惊胆战的，怎么想都不行，忽然就想到把男的也杀了，之后把痕迹都处理好，再逃走。 于是，田斌跑回家，叮嘱老爸什么也别说，就当没发生过，找了一把锤子就来到楼梯上等着。 已经杀了一个，男的找不到女的，打电话不接，或许就会来这里的。 好像又等了有一个多小时，才听到门响，上来的果然是一个男人，在门前喊了一嗓子，敲了敲门。 里面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给他开门，男人再次敲了敲，还在门上听了一下，这才拿出钥匙开了门。 田斌一看他开了门，立即尾随下来，免得他再把门关上。 此时那男人已经看到了里面老婆的尸体，惊呼着跑了过去，蹲下来要扶起老婆，丝毫没察觉到后面跟着的田斌。 “我几下就把他也砸死了，这时候，气也全消了，但他们不讲理，错在他们，我还不是不想给他们偿命！” 田斌还有些气愤地说道：“我就抱着侥幸的心里，在墙壁上写了四个字，无非是转移视线，想让你们调查其他人，我们就是个邻居，也不存在什么仇恨，我爹也杀不了人，你们抓不到我的。” 听到这里的时候，杨厚已经完全明白了。 锤子不一样，是因为田斌换了一把锤子。 杀了人之后，等待那么久，杀了第二个，也不是有多大的仇恨，而是因为他想逃走，发觉证据在里面，无奈之下，只能等着把男人也杀了，伪造现场。 这个案子说起来不是那么难，就是个邻居之间的纠纷，但田斌弄的鬼把戏，还真起了一些作用。 里面沈筱还在追问一些细节问题，什么锤子扔在什么地方等等，杨厚就在邵队和黄队身边溜了出去。 沈筱等人很快就出来了，一眼就看到杨厚，连忙过来，低声说道：“小厚，这案子就说是拐棍儿上追查起来的？” “对！” 杨厚知道她又不知道怎么说了：“那些工人就说过，每天都干到很晚，你也有些怀疑，会不会吵到楼上，这么一来，邻居的嫌疑就出来了，老头不行，他儿子未必不行，找到拐棍儿的印迹，案子不就破了？” “对，你真聪明！” 沈筱高兴了：“这下案子算是彻底的破了，不讲理的遇见了冲动的，本来没多大的事儿，弄出了一起血案，唉！” 杨厚也觉得沈筱说得不错，冲动就杀人，这固然不对，可是这对夫妇，也太不讲理了，以往也遇见过这种案子，狼人案子就是这样的，如果都去扶人一把，案子也许就不会发生。 这时候邵队和黄队也过来了，纷纷恭喜沈筱又破了大案子，这要和牛头好好汇报一下，晚上又要给几个人庆功了。 杨厚也只能跟着过来，听沈筱给牛头等人汇报起来。 这时候邵队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杨厚就坐在一旁，那边声音还挺大的：“邵队，你们的案子怎么样了？” “小沈他们帮忙，又破了一起案子。” 邵队问道：“家里有事儿？” “不是家里，是江市求助！” 铁头那边微笑着说道：“你们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了！” 第四百零八章 地上有影子 邵队一听心里也高兴，对自己工作的肯定啊，和铁头继续沟通。 杨厚也晕了头，皱着眉头看着沈筱。 沈筱当然也知道可能又有案子了，只能嘻嘻直笑，已经把杨厚弄出来了，不能让他回去，一定要跟着去。 “牛头，江市那边有个案子，想让我们过去协助调查。” 邵队很快就挂断了电话，看着牛头说道：“铁头已经答应了，昨天晚上发生的，听说影响还不好，咱们这边的案子，也没什么问题了，我们想一会儿就走！” “好吧，都是工作！” 牛头也不好勉强：“那我一会儿派车送你们过去，从这里到江市，也就是两个小时吧！” “谢谢牛头！”邵队客气一句。 “有你们去，老赵的案子好破了！” 牛头呵呵笑着说道：“他倒是会找人！” 杨厚听他们聊天，眼睛却看着沈筱，这种情况下，自己也不能说单独开车回去，这还要去江市？ 沈筱不好在这里解释，也不好安慰杨厚，索性就装看不到，也不看杨厚。 这顿饭吃完，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几个人要立即赶往江市，到达那里，差不多是九点多。 沈筱都算计好了，不是人命大案，不会求助的，只要是人命案子，到那里看一看尸体，杨厚今天晚上就能看到死亡之前的场景，那还不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由于邵队他们三个人都喝了酒，牛头这边派人给他们开车，沈筱没喝酒，就和杨厚一辆车子，跟在邵队的后面，一路往江市进发。 “小厚，别不高兴啊！” 沈筱这时候不得不说话了：“家里也没事儿，明天姐给你请假，让李发达给你打电话也行，再帮一个忙！” “不去也不行了，你能让我自己开车回去？” 杨厚嘟囔道：“请假倒不用了，我那边也没人找，但愿不是太吓人的就行。” 沈筱顿时被逗得笑了起来，知道杨厚不会生气的，自己也是这么想的，顺利的破了案子，杨厚也帮冤魂伸冤，还积阴德，两全其美的事情。 车子是一个小时四十分钟之后，九点十分到达的江市，楼下就有人接应，大家一起上了楼。 来到一个办公室里，大家相互寒暄一下。 杨厚就是蒙混过关，以为是和邵队一起来的就行了，也知道江市的头姓赵，那个队长叫郝峰。 “这个案子弄得传言四起的，我们也是非常为难，想要尽快破了，这才请几位来，听说你们是在东市一路赶过来的？” 赵头笑着说道：“真是太感谢了，郝队，把情况给邵队和小沈神探介绍一下。” “这个案子发生在奋斗路的一个岔路口，咱们市明珠宾馆的老总曲家康被掐死，他家里就在那附近。” 郝峰就接过去说了起来：“本来就是一起普通的人命案子，可是在后来调监控视频的时候，发现了一黑一白两个人影，还蹦跳着走进一个胡同之中，之后消失不见的，这下传言四起，说是黑白无常来勾魂了。” “这两个人呢？” 邵队也好奇地问道：“之后的监控视频中，有看到吗？” “奇怪的就在这里，那条胡同没有其他的监控，就是另一侧有监控。” 郝峰很快就接着说道：“这一侧没看到他们出来，另一侧也没看到他们出去，我们怀疑，是跳墙逃走的，可是其他地方也没看到他们的踪影。” “有些事情可能巧合，也可能是有人故布疑云。” 赵头接过去说道：“可是毕竟发生了这些事儿，大家都看到了，一时间鬼怪之说谣言四起，我们觉得要是不尽快破了案子，会越闹越大啊！” “尤其是死者的脖子上，除了勒过的痕迹之外，还有两个指印，颜色非常深。” 郝峰接着说道：“这也给一些人提供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弄得我们是非常着急，不得不请邵队和小沈过来啊！” “两个指印，这不可能。” 邵队皱眉问道：“颜色非常深，这很好解释，人在死了之后，再捏一阵儿，血液不流通之后，就会颜色非常深。” “邵队确实是经验丰富，就是这么回事儿！” 赵头点头说道：“所以说，鬼神之说，我们是不信的，但是案子至今也找到线索，那两个人，就那么凭空消失了一般。” “对了，视频我们都保存着呢！” 郝峰看着邵队问道：“几位要是不休息一下的话，咱们就看看视频，一会儿我把详细情况和大家说一下。” “好！” 邵队也立即点头说道：“尸体也在吧，一会儿我们还想看一看尸体。” 这话就说到沈筱心里去了，正想提出来呢，不知道尸体是不是在兄弟单位，要是在的话，正好一并去看一看，晚上什么都来得及。 杨厚也只能跟着了，这个案子听起来还非常吓人，他们不信也很正常，但是这些事情，可是真的有，但愿自己别遇见，就是人装的才好。 几个人先上楼看了一下尸体，杨厚也没进去，没有必要，自己在梦境中也看不到这个倾诉者，只要近距离接触就行了。 邵队等人在里面分析一番，杨厚也没仔细听，等大家都出来，这才一起下楼，来到一个多媒体办公室里。 郝峰立即在大屏幕上给大家放起了视频，案发时间是晚上十点半，在一个十字路口的监控头下面，出现了一黑一白两条人影。 黑色的好像是一身黑西装的样子，个头高大，白色的一身白色西装，身材瘦弱。 最初是跳着的，后来就直勾勾地走着，附近的车子不是太多，就那么进了一个胡同之中，看起来真的和鬼一样。 “那边的视频，我们也调过了，没什么发现。” 郝峰这才说道：“我们也分析过，这一黑一白的出现地点，就在案发附近三十米处的另一个胡同中，也是这个时间段发生的，我们觉得，可能和这个案子有些关系。” 邵队又看了一遍，这才看着杨厚和沈筱等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杨厚也仔细看着，还想过实在不行，就打电话问问奶奶呢，结果一看，这两个人都有影子，在路灯下面看得清清楚楚，不是什么鬼魂。 “确实有些诡异！” 邵队想了想才问道：“这可能是什么人？” “我们也分析不出来啊？” 郝峰很快就摇头说道：“如果是凶手的话，这么做，多此一举，不是凶手，我们也想不明白，还有什么人，这么晚了，奇装异服的出来搞鬼？” 第四百零九章 一黑一白 郝峰说的非常有道理，即便是凶手，也没有必要出来露一面的，不是凶手，那除非是精神病，一个还好解释，两个就不太可能了。 “这个曲家康平时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社会关系非常复杂。” 郝峰接着给几个人介绍道：“经过我们昨天的了解，他也没有太大的仇人，目前正在进一步的深挖之中，明天咱们听一听汇报，之后再分析案情！” “几位一路挺辛苦的，今天就早些休息！” 赵头也点头说道：“明天等一等情况再说，宾馆就在咱们单位附近，让郝峰送你们过去。” 邵队客气着，带着几个人下了楼，回到宾馆。 五个人还是三个房间，目前掌握的情况，也没什么好分析的，只能等着明天再汇总一下情况。 各自回了房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邵队和杨厚回到房间，和平时一样，打开了电视机，就连电视机的位置，也是一样的。 “小厚，今天你也没看尸体。” 邵队躺在床上，冲着杨厚这边，满脸好奇之色：“我很想知道，你对这个案子是怎么看的？” “我哪会看什么？” 杨厚呵呵一笑：“不过我可是看到了地面上的影子，说明那两个一定是人装的。” “这还用说？” 邵队当然不信这些了，还是好奇地说道：“我觉得，你一定有自己的看法，要是我猜测不错的话，明天一早，你们几个就要分开行动，那么在情况不明的前提下，你们是怎么调查案子的？” “这个也不一定。” 杨厚又是呵呵一笑：“我还要听听他们三个是怎么说的。” 杨厚心里暗道，我是等着冤魂和我倾诉，当天明天就去调查了，你们什么都不信，追查起来当然是费劲儿了。 “你这小子啊！” 邵队哈哈笑了起来：“行了，不问你这个了，有调到我们单位来的意思吗？要是有的话，我能帮你！” “那太······还是算了吧！” 杨厚兴奋了一下，随即就想到沈筱，不会让自己调到他们单位去的：“我在这里也挺好的，可去可不去，非常轻松。” 邵队就猜测杨厚有些办法，但是杨厚不说，自己也不好逼问，毕竟不是自己单位的，来算是帮自己的忙，那就随他们好了。 杨厚闭上了眼睛，心里想着，这个案子，但愿别太刺激，别把自己吓醒，明天好追查。 脑子里这么想着，眼前就是微微一亮，不远处是一个路灯，拿起手里点燃的烟，吸了一口，把烟头扔在地上，还用脚捻了一下。 忽然，目光急速转过来，看到一黑一白两条人影从胡同深处走过来。 目光往后面退了一下，转过了身子，看向胡同口。 就在这时，目光再次转过来，就看到那个矮个子举起手来，手里面拿着一张卡片，示意一下。 目光随即停了下来，随着两个人逐渐的走近，只见两个人的脸上，都戴着面具一样的东西，还露出一排长长的牙齿，看起来非常恐怖。 一只手伸出去，接过那张银行卡。 矮个子还往后面指了指，目光也转了过去，看到的仍旧是胡同口出的路灯，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条胳膊猛然间伸了过来，目光也随时往上面一动，看到路灯上面的夜空，繁星点点。 眼睛上面，有一块黑色的东西，逐渐的挡了下来，面积越来越大，逐渐的陷入了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 杨厚咳嗽了一声，瞬间睁开了眼睛。 眼前还是那个宾馆的顶棚，头顶上有壁灯，脚下过道的光线一闪一闪的，不用说也是电视机的光亮。 这是今天看到的冤魂来和自己倾诉了，就是叫曲家康的这个宾馆老总。 最初曲家康是站在另一个胡同口的，从今天的视频来分析，看到那盏路灯的角度不一样，应该不是一个胡同口。 曲家康在抽着烟，好像在等什么人，一根烟抽完，等待的人也没来。 这时候，应该是听到胡同中有声音，连忙转过头来，看到一高一矮，一黑一白两个人走过来，这两个人，看身材正是自己在视频中看到的那两个人。 曲家康看到这两个人，也吓了一跳，往后面退了一下，转身要跑，已经转过身子了，不知道为了什么，再次转过身子。 杨厚猜测，这期间，那两个人一定是说话了，这才让曲家康改变了主意，转过身子来。 随后，走近了才看到，两个人戴着看起来非常恐怖的面具，那个矮个子，一身白的递给他一张卡，是银行卡。 曲家康接过来之后，矮个子往后面指了一下，曲家康就回头去看，这时候黑色衣服的大个子下手了。 从伸过来的胳膊就看得出来，就是黑色的衣服，接下来的就不用说了，熟悉的场景。 至于说曲家康脖子上的指印，邵队也说过的，他虽然是用胳膊勒死的，但在人死了之后，再捏一段时间，就会变黑的。 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鬼魂，就是人装的！ 可是，这个梦境，没有看到凶手的脸，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啊？ 要说身材，今天看视频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大家都会分析，还都是经验丰富的人，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杨厚有些着急了，这个案子真的不好破，自己看到了死亡经过，但是和他们掌握的情况，也没差到哪里去。 仔细想了想，那张银行卡也没看到是什么银行的。 看了一眼时间，才凌晨两点，还早得很，那就再迷糊一会儿，明天和沈筱她们三个商量一下再说吧！ 杨厚迷迷糊糊的感觉没睡多久，邵队就起来了，还小声地洗漱。 等杨厚起来，洗漱之后，沈筱没多久就来了，两个人照例对视一眼，杨厚还微微摇了摇头。 一起在楼下吃了饭，邵队上楼，几个人就聚在沈筱的车子里。 “倾诉者是来了，可是于事无补！” 杨厚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把情况详细说一下，咱们一起分析” 杨厚就把昨天的梦境，给三个人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戴着面具啊？” 庄雷有些无奈地说道：“那不是和没看到一样吗？” “是啊！” 沈筱也没办法了，看着杨厚问道：“那咱们怎么办？” “这次我也没办法了。” 杨厚摇头说道：“咱们知道的比他们多不了多少，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曲家康认识这个凶手，他们在做什么交易。” 第四百一十章 没有这个造型 沈筱皱着眉头想了想，也想明白了：“还是有用的，起码咱们确定下来，杀人凶手就是一黑一白两个人，不会猜测什么了，他们或许不太熟悉，但一定认识，从曲家康身边的人调查起来就行了。” “对！” 杨厚点头说道：“从那两个人的手来看，都是年轻人，三十左右的样子，不会太大，就这么多了。” “行，今天还是周末，你去网吧玩儿吧！” 沈筱也真不好意思什么都叫上杨厚：“中午别饿着，晚上姐给你打电话，咱们一起吃饭。” 杨厚答应一声，下了车。 给奶奶打了个电话，问候一声，奶奶也没什么事儿，杨厚这才在附近的一家网咖玩了起来。 以往的案子，都能想办法辨认一下，或者是找到什么线索，这次杨厚也有些无奈了，和他们掌握的差不多，自己也没大用了。 下午一点刚过，杨厚一盒饭刚吃完，沈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小厚，你在哪儿玩儿呢？姐去接你！” “啊？” 杨厚微微一愣：“这么早就去吃饭？” “不是吃饭！” 沈筱立即说道：“又发生案子，还是黑白无常杀人案！” 杨厚又被吓了一跳，连忙把王八的位置给沈筱说了一下，出来等着。 沈筱不过几分钟，就赶到这里，距离本来就不远。 “上午调查也没什么结果呢，今天又发生了一起！” 沈筱立即说道：“现在现在去花海公园附近，听说是在地下恐怖城中发生的案子，邵队他们先去了。” “这又是装鬼杀人？” 杨厚真是晕了头：“是什么时候的案子？大白天的就杀人？” “我也不太清楚呢！” 沈筱摇了摇头：“一会儿到了再说吧！” 从这里到花海公园，还真不近，开了足有十多分钟，才进了公园。 沈筱联系一下魏顺，得知地下恐怖城的位置。 门前已经停了好几辆车子，围了一大群人，在外面看热闹。 沈筱和杨厚很快就挤了进来，就看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在嚎啕大哭着，旁边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紧紧地搂着小女孩儿，脸上的神色非常难看。 沈筱亮出了证件，里面庄雷也和他们说了一下，这才知道杨厚和沈筱是兄弟单位的，而且沈筱还是神探，立即放行。 魏顺和庄雷带着两个人往里面走，杨厚和沈筱不过比他们晚来了几分钟，人也都刚刚下去，情况还不太清楚呢，可能是那个小女孩儿的母亲被杀了。 这里面越往下越阴凉，两侧还有些布景之类的东西，那种血淋淋的场景，好在工作人员被集中到一起，都不在这里，要不然杨厚也不敢随便来这种地方，确实挺吓人的。 走几步或许就弹出来一个什么东西，好在沈筱的胆子也不小，倒是没害怕。 在里面的一个黑暗角落中，临时灯接了过来，邵队和郝峰等人都在里面，应该就是案发地点了。 杨厚都跟着来了，那就别客气了，进来看一看吧。 这里面本身就非常乱，特地间壁的一间间小屋子，还有一些胡同、墙角，能藏着人，故意出来吓唬人，案发的地点，也就在这种地方。 一个一身天蓝色连衣裙的中年女人，仰面朝天倒在地上，脖子上有勒痕，看起来红了一片，其中还有两个手指印，是紫黑色的。 “喉骨有骨折之处，还有这两个手指印，也都非常深，是死后捏几分钟造成的痕迹，和上一个被害者曲家康基本上一样！” 一个中年人看了良久，这才说道：“根据尸体的温度和僵硬程度，初步判断，死亡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 “嗯，既然都一样，那小孩儿还说，是一黑一白，我们上去询问一下。” 郝峰想了想说道：“还要调一下监控视频，为了保证安全，他们恐怖城也都在各处安置了监控头。” 邵队也只能点头了，大家一起出来，这边处理尸体。 杨厚到现在也不知道经过呢，跟着大家上来，来到一个比较明亮的办公室里。 这里面已经坐着十几个人了，有的还化妆成小鬼的样子，更有的女孩子还化妆成吸血鬼的样子，大白天的看着都恐怖，应该就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规模还真不小。 外面很快就带进一个中年人，还有那个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一看里面的这些人，顿时被吓了一跳，还下意识地往后面躲了一下。 “你别害怕，他们都是人装的！” 郝峰看着小女孩儿说道：“你把当时的情况，给我们说一下，尤其是你母亲被抓走时候的情况。” “我和我妈进来的时候，就非常害怕，不过我妈说，都是假的，遇见什么都不要怕，他们很快就退回去了，我们要是走到最后，就免了这次玩儿的钱。” 小女孩儿哽咽着说道：“我就仗着胆子，牵着妈妈的手，往里面走去，最初都是假的，出来进去的，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后来就有真人出来吓唬我们，我就吓得往后跑。” 大家都听着，觉得这里面吓人也是正常的，是一种经营的手段，出意外的时候，才是最关键的。 “我们又走了几步，在一个非常僻静的地方，就出来一黑一白两个人，一高一矮，嘿嘿笑着，非常恐怖，我实在是不敢往里面走了，转身就跑出去。” 小女孩儿接着说道：“我妈就说没事儿的，还喊我回来，我说不继续了，我出去等着妈妈，哪知道妈妈再也没出来！” 小女孩儿说着话，再次哭了起来。 “是这孩子张罗着要来玩儿的，小孩子都好奇！” 那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说道：“我也劝不住，只能让她们来了，哪知道就出了这种事情，这就是恐怖城搞的鬼！” “先生，您可千万别这么说！” 这边坐着一个人立即接过去说道：“这件事儿是个意外，我们恐怖城，可从来没有过黑白无常的造型设计，不信你问问大家，这些都是我的员工。” “你们不要吵了，这不是关键问题！” 郝峰看着小女孩儿，轻声说道：“孩子，别哭，你跑出去之后呢？” “我跑出去之后，等了半天，也没到妈妈出来，就来找他们，可是他们说，恐怖城非常大的，可以让我进去找，但他们不会帮我找妈妈的，一会儿就出来了。” 小女孩儿抹了一把眼泪，接着说道：“我真的非常担心，还不敢进去，这才给爸爸打了电话。” 第四百一十一章 来去无踪 杨厚和沈筱听到这里，也是心里一震。 如果地下恐怖城真的没有那两个造型，那么这起案子，也是那两个人干的，这不是越来越升级了吗？ 不过，杨厚也想到，可能是地下恐怖城内部出了问题，或许就是谁想杀人呢，要不然，那么两个人混进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啊？ 郝峰这时候看着那个中年男人问道：“你接到女儿的电话就赶到了？” “嗯，我也担心出什么事情，听孩子的声音都颤抖了，立即赶了过来。” 中年男人这才接过去说道：“还是和他们吵了一架，他们这才答应帮忙找人的，结果找了一个多小时，才在那个僻静之处，找到了我老婆的尸体，他们说没有这个造型，骗鬼呢？孩子不会说谎，亲眼看到的！” “你别激动，心情可以理解！” 郝峰转过头来问道：“你们这里确实没这个造型？” 这边的中年瘦子立即说道：“我就是老板，在这里开了一年多，虽然也经常搞一些新花样，但也从来没有过什么黑白无常的，他们都能作证。” 剩下的十几个人，此时也都纷纷摇头，工作人员都在这里，根本就没有那个造型的。 郝峰的眼睛在这些人的身上扫视一圈，这才落在瘦子身上：“你叫什么名字？是这里的经理？在孩子找母亲，一直到父亲来之后，大约有多长时间？” “我叫杨启涛，是这里的老总，承包干一年多了，信誉没说的，也没出过事儿。” 这老总立即说道：“孩子找母亲，我们认为是害怕了，也常有的事情，一般我们都会给送出去的，哪知道今天就出了这种事情，到她父亲来，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现在游客都没走呢，您还是立即找吧！” “好吧！” 郝峰站了起来：“先带我们去看监控视频。” 沈筱也拉着杨厚站了起来，跟在几个人的身后，来到一个不算太大的监控室中。 恐怖城的保安也上去了，立即调监控，就在案发地点附近的监控视频中，看到了一高一矮，一黑一白两个背影，迎着一对母女走了过去。 杨厚看到这里，就被吓了一跳，这两个身影太熟悉了，就连走路的姿势都那么熟悉，正是那两个杀人凶手。 此时视频中的小女孩儿就害怕了，往后面跑着，很快就消失在摄像头中。 中年女人却没怎么害怕的样子，被两个人拉着胳膊，面带笑容往里面走去，拐个弯儿，也消失在摄像头中。 “这个时候，我们的人都在各自的岗位上！” 保安指着监控视频说道：“我们在各个岗位附近，也有监控头的，这不是我们的人干的，身材就不是。” 这一点大家倒是相信，刚才也看过了，那十几个人，虽然是男女都有，但是符合这两个人身材的，还真没看到。 “你倒一下！” 郝峰很快就说道：“我现在要看一看出口处，你们一共是几个出口？” “一个是应急出口，那是安全防火的时候才能用到，平时担心逃票的，我们都锁着，那锁头都生锈了。” 老板杨启涛立即说道：“另外一个出口，就在恐怖城后面，我们有两个工作人员在看着，一旦从那个出口出去，就给免单，也有监控头的，再也没有其他出口了。” “好！你这边给我放地下恐怖城的出口视频！” 郝峰转身对属下吩咐道：“你们带人去看公园各处的摄像头，一定要找到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往什么方向走的！” 属下立即答应一声，转身去调监控视频了。 杨厚明白郝峰的意思，大白天的，他们俩能跑到哪里去，只要找到他们走的方向，有没有车子，顺藤摸瓜，就能抓了他们。 自己在这里挤着，也没什么大用，转身出来上了车。 等了一个多小时，沈筱等人才出来。 沈筱上了车就说道：“小厚，这个案子，简直是越来越奇怪了，那两个人没有出去过，也没有进来过！” “啊？” 杨厚一愣：“那怎么可能？那不真成了······不可能的，是不是藏在什么地方了？或者是提前藏在哪里，都看了吗？” “郝队和邵队也想到这里了！” 沈筱点头说道：“他们正在看前面几天的视频呢，可是怎么走的也是个问题啊？视频中并没有看到他们出去，咱们的人，也在里面搜查呢！” “这要是找到还行，找不到，就麻烦大了！” 杨厚也担心地说道：“一旦找不到他们的人，那么来无影去无踪的，还不被说成是黑白无常？” “嗯，确实令人担心！” 沈筱点头说道：“但愿你能有收获！” “我看未必！” 杨厚真的不敢确定：“我说能看到的，就是临时前的那一幕，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的啊？” 沈筱也愣了一下，这是实话，人都死了，怎么可能看到人是怎么走的？ “你们应该调查一下这两个死者。” 杨厚接着说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共同的仇人，昨天那个倾诉者，就认识凶手。” “已经去调查了，今天这个死者的老公就是那中年人，是华盛集团的董事长，叫华永峰。” 沈筱立即说道：“根据华永峰说，他老婆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宾馆的老总，是个全职太太，更不可能得罪什么人，他就认定了是恐怖城搞的鬼，还扬言要把恐怖城弄垮呢！” 杨厚觉得这种心情倒是可以理解的，这里本来就非常恐怖，还特地吓唬人，这下真的弄出人命来，外人一定认为是他们搞的鬼。 要不是前面还发生过一个案子，杨厚自己也会了认为和恐怖城有些关系，起码他们是有责任的。 两个人聊着天，就看一些兄弟单位的人出来，检查一下附近的人，身材对不上的，都让人家去游玩儿，也不能总困在这里。 “小厚，我进去看一看！” 沈筱叮嘱道：“这都下午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了，咱们一起回去！” 杨厚也点头答应下来，可不是都三点多了，眼看就四点了。 以往还没遇见过这样的案子，倾诉者也倾诉不出来什么，没有太多的线索，两个凶手还一个劲儿的升级，这不是危险了吗？ 不过，杨厚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凶手完全可以穿普通的衣服，还能躲开摄像头的，为什么偏偏在有摄像头的地方作案呢？ 第四百一十二章 亦真亦幻 沈筱很快就下了车，今天还有很多视频要看，弄清楚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杨厚就在车里等着，顺便玩儿起了王者。 以往没有那么多流量，也不敢玩儿，自从准岳母给买了这部手机以后，换了新的套餐，流量也多得很，随便玩儿。 晚上五点多了，沈筱才再次回到车上，那边也看到邵队和郝队等人，都上了车子。 “怎么样？” 杨厚好奇地问道：“找到了两个人的踪迹吗？” “没找到，真是太奇怪了！” 沈筱轻叹一声：“这下麻烦大了，工作人员那么多，传出去，更要说黑白无常杀人了，影响是越来越大，小厚，今天晚上就看你的了！” “别看我的！” 杨厚连忙摇头：“我感觉就算是来倾诉，也未必有什么收获，现在还有一个线索，就是第一个被害者，那个曲家康，是不是有什么进展？” “现在还不知道呢，咱们回去就知道了。” 沈筱点了点头说道：“这也是一个线索，你还确定，他认识这两个人，咱们听听各队的情况。” 杨厚感觉今天也未必会有什么收获，那两个凶手的体貌特征，大家都知道，他们杀掉这个女人的时候，也不会摘下面罩啊！ 车子很开就停在兄弟单位大院中，杨厚也跟着下来，一起上个楼。 在一个小会议室里，大家都坐了下来，人也陆续进来。 调查曲家康的人，也回来汇报，在曲家康的宾馆中，和他熟悉的人中，也没发现这么两个人。 今天这个被害者的名字叫赵舒云。 正如她丈夫华永峰说的那样，是个家庭主妇，根本就不会和什么人结怨。 赵舒云的手机也在，挎包也在，联系人都很少，更没有和其他人联系的电话记录，除了丈夫的，就是家人和小女儿的。 情况总结上来，大家都有些发愣。 郝峰看了看邵队，沉声说道：“要是这么看起来，这个案子就非常可怕了，已经死了两个人，还奇装异服的，案件都难以定性，大家看呢？” 其中一个中年人接过去说道：“我看好像是精神不好，或者是有什么性格上的问题，否则也不会这样出来杀人的，不图财，也不图色。” 大家有的赞成这个说法，都看着郝峰。 “我也觉得也是这样的，两个受害人的钱夹都在。” 郝峰点了点头：“而且，两个人之间还不认识，那么也不会有什么联系，地点倒是都在花海公园那一带，那么我们要立即行动起来，在加快侦破的同时，加强那一带的巡视，免得类似案件再次发生。” 杨厚听着也是非常有必要的，这个郝队，一样是经验丰富。 但他说的，未必准确，凶手不是随便找人，随机作案的，起码他们和曲家康是认识的，似乎还存在什么交易。 这件事儿只能是自己四个人知道，也不能和大家说出来，没根据啊！ 郝峰立即安排起来，加强对两个被害者的社会关系深挖，同时让下面的人，加强对那一代的巡逻。 那一带的面积太大，这是非常不好控制的，只能尽力了。 郝峰最后也没给案件定性，但大致上是认定，属于精神上有问题一类的。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才散了会。 邵队也没和郝峰他们一起吃饭，直接跟着沈筱等人，在附近的一个酒店吃了一顿，回到宾馆。 杨厚洗漱之后，早早地躺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自己都能看到案发当时的情景，或许就有什么线索，可以继续追查下去，就破了案子呢。 邵队也不问了，好像心情非常郁闷，转过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电视呢。 杨厚这边玩儿了两把王者，这才迷糊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光线就是一暗，前方出现了一高一矮，一黑一白两个人，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 目光往右面移动了一下，看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还很漂亮，但此时小女孩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嘴里动着，脚下已经往后面移动。 随着小女孩儿转身，快步逃走，目光也转了过来。 那一黑一白两个人，还是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一边一个，拉住胳膊，带着往黑暗的胡同中走去。 目光还往里面看了一眼，那是一个非常黑暗的胡同，里面什么都看不到，随即就转过头来，看着黑色衣服的人。 黑色衣服的大个子也没回头，仍旧往里面走着。 这时候目光像是忽然睁大了一样，胳膊也摇晃起来，紧紧地盯着黑衣服的大块头。 那黑衣服的人也慢慢地转过头来，透过面具，似乎也看过来，手上忽然一拉。 目光一下子就冲着里面黑暗之处，感觉眼前掠过什么东西，紧接着就看到了头顶的棚顶，一片黑色的东西逐渐笼罩下来。 感觉目光还一颤一颤的，上下抖动，随即那片黑色的东西越来越大，没过多久，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杨厚就感觉到喉咙一阵阵的痛疼，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光线和梦境中差不多，也不是太亮，还一闪一闪的，就是打开的电视机。 这应该就是今天那个冤魂来倾诉了，叫赵舒云的女人，手臂也看得出来，还有裙子，是蓝色的，都能说明这一点。 情景和在监控视频中看到的一模一样，小姑娘跑了之后，赵舒云还微笑着喊了一声，小姑娘实在是不想在这里玩儿了，宁可不省门票钱，她家也不差门票钱。 赵舒云并没有在意，就被两个人拉着往里面走。 从赵舒云的目光看去，似乎还往里面看了一眼，一般恐怖城里面，比较吓人的地方，会有一些布置。 今天她老公也说了，胆子非常大，这一眼就应该是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布置。 结果里面漆黑一片，就连一点微弱的灯光都没有，赵舒云这才不想进去了，看着大个子。 这期间，赵舒云一定在说着什么，例如里面什么都没有，就不去之类的。 那个黑衣服的大个子，并没有理会她，在面具之后，应该也说话了。 这些是从赵舒云猛然间瞪大的眼睛，就能看出来，随即就开始挣扎了，不想跟着两个人进去。 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有些晚了，那个大个子立即下了手。 赵舒云的目光迅速转过去，应该是大个子拉了一把，小个子也帮忙，迅速勒住了她的脖子。 第四百一十三章 媒体盯上来了 杨厚把这个过程捋了一遍，心里有些失望，没什么帮助不说，还把自己都弄晕了，这和白天在视频中看到的，几乎一样，没多什么东西。 只不过就是从赵舒云的视角，亦真亦幻的多延续一会儿。 赵舒云从侧面看去，那个黑衣人的耳朵不小，可是这能说明什么，自己也不能看耳朵辨认出一个人来，都是不可能的。 从赵舒云的神情来推测，也推测不出来什么。 她本想去经历一下更吓人的场景，结果里面什么都没有，说不去，她一定认为这是工作人员，看两个人不答应，还拉着她往里面，这才发怒了，挣扎起来。 这些也都是人的正常反应，说明不了什么。 难道说真是恐怖城的人干的？ 郝峰可是说过，两起案子都花海公园附近一带发生，那么恐怖城的工作人员，不无嫌疑。 虽然这么说，但是今天也看到了，面具人人能戴，可是身材改变不了。 杨厚确定，那个矮个子，也是男人，从手和走路的姿势，都能看得出来。 仔细回想一下今天看到的十几个工作人员，其中个头太矮的，还非常瘦的，真没有，除非是女人。 那个高个子，工作人员中，也没有那么高的，这不对啊？ 监控中也没可疑人，他们是怎么来的，怎么走的？难道说真是黑白无常？ 杨厚想了想那两张脸，赵舒云还从侧面看过去，确实是戴着面具的，鬼魂阴差，不可能戴着面具吧？ 再说了，第一天看曲家康被杀视频的时候，自己就看到地面上的影子了，这个案子真是奇怪极了啊？ 那边邵队已经起来了，还轻手轻脚的，闭了电视，出去洗漱。 关闭电视，杨厚才注意到，外面已经天色大亮了，自己想的时间可不短了，没有一点儿作用。 等邵队回来，杨厚才去洗漱，没一会儿沈筱就来了。 杨厚去开的门，两个人对视一眼，杨厚点了点头，又微微摇了摇头。 沈筱一看就明白了，一定会来倾诉的，但是和杨厚预料的一样，没有什么可以追查下去的线索，那就一会儿再商量好了。 叫醒了魏顺和庄雷，五个人一起下楼吃饭。 来到兄弟单位的时候，今天的情况可不一样了，门口就有好几个记者，在和值班的交流，可能是要采访这个案子的进展情况。 几个人对视一眼，这是传了出去，灵异案件，这种事情影响最大了。 邵队无奈地上了楼，四个人才再次聚在沈筱的车上。 也不用三个人问了，杨厚立即就把昨天的梦境，给三个人详细说了一遍。 “这也没什么线索啊？” 沈筱皱眉问道：“不过就是视频的延续，接下来就杀了赵舒云？” “对，情况就是这样的！” 杨厚也无奈地说道：“我昨天就想到可能会是这样的，以往的梦境，不是看到，就是有些线索，这两次连个车子都没看到。” “麻烦大了，记者都盯上来了。” 沈筱盯着杨厚问道：“那咱们要怎么办？” “我也没办法啊？” 杨厚想了想才说道：“但这一定不是灵异事件，凶手一定会来，一定也会走的，咱们再去看一看监控，是不是进门就有，还有就是凶手的衣服，是不是换过，分散逃走呢？” “你说的这些，咱们都注意到了，昨天下午看的就是这些。” 魏顺跟着说道：“那里面虽然很乱，光线也不是太好，但咱们仔细搜过，人是不可能藏住的，也没有换下来的衣服，要说分散来逃走，好像也没看到体型太相似的！” “小厚说也有道理！” 沈筱想了想说道：“既然不是鬼，那就再去看一看。” 杨厚也没说去网吧玩儿，这个案子闹得人心惶惶的，也跟着着急，两个冤魂了，自己也无能为力。 四个人两辆车，很快就来到花海公园里面的恐怖城。 这次杨厚还仔细看了一下，在恐怖城附近，就有一个摄像头，几十米之外，是一堵很高的院墙。 进了恐怖城，迎面的一堵墙壁上，就是一个摄像头，大门的范围是一点儿不会错的，进出一定能捕捉到。 这就没办法了，再次看视频，在出入的人中仔细寻找吧。 杨厚觉得自己看到四次了，从死者的视角看到两次，就连那两个人走路的姿势都非常熟悉，自己亲自看，或许就能找到一些线索。 娱乐城已经不营业了，但工作人员还在，一看沈筱等人，都认识，立即配合，来到监控室，让四个人自己看。 这种监控非常简单，杨厚等人看了一会儿就能熟练的操作，怎么倒、怎么快进，一清二楚，就仔细看了起来。 人也确实非常多，杨厚从案发前一天就开始盯着。 为了确定一下自己会不会漏掉，杨厚盯得非常仔细，还看到赵舒云和女孩儿进来，也看到女孩儿跑出去。 前门的还没看完呢，就中午了。 庄雷出去买了吃的回来，下午继续看，看过了前门的看后门的。 一般来到这里的，只要是女孩子，大部分都从前门跑出去，没有几个能坚持下来的，后门的人，就不是那么多了，辨认起来难度也不大。 下午四点半，杨厚就完全看过一遍。 沈筱和魏顺、庄雷，也都跟着一起看，确实没有身材非常相似的，即便是个头差不多的，走路的姿势也不对。 几个人还去侧门看了一下，锁头上还有锈迹，明显没人出入过。 “没办法了！” 杨厚无奈地站了起来：“我是找不到了，头晕眼花的，再看也没有用，似乎没有！” “那不是怪事儿吗？” 沈筱皱着眉头，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走吧，回去再说，或许今天调查有什么结果呢！” 其实这话就是自己安慰自己，邵队一直在那边，要是有什么进展的话，会给沈筱打电话的，一天都没有消息，那就是没有什么进展。 几个人回来，在大院里等了没多久，邵队就下了楼。 五个人一起坐在附近的饭店里，邵队就叹了口气：“现在是越来越麻烦了，媒体都盯上来了，咱们还是一点儿进展都没有，你们几个跑哪儿去了？” “我们去看监控视频了。” 沈筱脆生生地说道：“也没也有什么发现。” “看视频还要跑到那里去，咱们都拷贝回来了。” 邵队皱眉说道：“这边也一直在看，和前面的视频进行对比，就连走路姿势非常相似的人，都没有找到一个。” 第四百一十四章 下水井 沈筱看了看杨厚，也无奈了。 这次杨厚和大家没有什么区别，第一起案子是提前一点儿看到凶手，第二起案子是延续一点儿。 邵队他们可是高手，都在对比呢，自己自然也找不到了。 这顿饭吃得非常郁闷，也不开车了，除了沈筱之外，都喝了一些酒，杨厚上楼的时候，还有些迷糊呢。 玩儿王者的时候就困了，杨厚心里暗道，想要睡觉的时候，不是那么简单的，今天没有人来倾诉了，倒是困得这么快！ 放下手机，杨厚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想着这个案子的诸多环节。 不知道什么时候迷糊过去的，眼前感觉就是一黑，前面出现一个微微有些亮光洞口。 头顶上不远处，就是棚顶，感觉非常压抑，目光不时地看着脚下，往前面走去。 亮光越来越近，洞口也越来越大，很快就来到洞口。 对面不远处，又是一道墙壁，有一种逼仄的感觉，目光抬头看去。 上面有一个圆形的洞口，光线就是从这里倾泻下来的，一个小眼睛大脸的人，在上面探头往下看，嘴里在动着，不知道说什么。 很快，那个大脸小眼睛的人，把身子也探了下来，一只手伸了下来。 目光看着那只手，把自己的手也伸了出去。 两只手就要相交的时候，忽然看到另一手挥动下来，还有一个锤子一样的东西，眼前顿时就是一黑！ 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黑漆漆的流水，似乎还有些油渍，非常脏。 一滴滴黑色的液体，连成一绺，往下面滴去。 眼前又是一顿，还忽悠一下子掉下来的样子，距离那片流水越来越近。 “啊！” 杨厚惊呼一声，顿时从梦境中惊醒，浑身又是一层的冷汗。 这是有人和自己倾诉了？还是自己的梦境？ 杨厚扭头看了看，邵队就背对着躺在床上，呼吸均匀，似乎沉沉入睡，脚下过道墙壁上，电视机开着，正在播放演唱会，一群年轻男女，挥舞着荧光棒，激动得不行。 自己似乎没喊出声来，也没惊动熟睡中的邵队，这种情况以往也有过。 感觉这不是自己做梦，是有冤魂和自己倾诉了，看到的洞口那个男人，嘴在动着，但听不到任何声音，整个过程也记得异常清楚。 在确定下来不是自己做梦，杨厚才仔细回想起梦境的内容来。 最初是在一个山洞之中，往外面走，能看到洞口的亮光。 之后就走出了洞口，看到对面的墙壁。 墙壁？ 杨厚微微一愣，这不是山洞，山洞怎么会有墙壁？ 抬头看去，上面一个圆形的洞口，探出来一颗人头，大圆脸，小眼睛，虽然角度不太正，但自己看到这个人，一定能认识。 那个大圆脸小眼睛的人，在上面探出身子，伸出手，嘴里说着什么，似乎要拉倾诉者上去。 倾诉者也伸出手去，去抓那个人的手。 就在两只手要交接的时候，倾诉者就看到一把锤子，眼前一黑，这不用说了，是被锤子给砸中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下面的流水，薄薄的一层，下面都是淤泥，好像还非常脏。 眼前流过去的东西，此时回想起来，应该是鲜血吧？这一锤子，砸出了鲜血！ 就在这个时候，眼前一顿，这情况非常熟悉，又是被砸中，这次直接看到了流水，应该是被砸下去了。 此时，杨厚能完全确定了，这不是自己的梦，是有人和自己倾诉。 最后的环节，是自己因为倾诉者栽下去，被吓醒了，浑身出来一层冷汗。 这层冷汗也未必是惊吓出来的，倾诉者开始倾诉的时候，就感觉非常逼仄，这个季节的天气也热，似乎就出汗了。 可是这是在哪里呢？ 对面怎么会有墙壁？ 那个接应他的大圆脸，后面是蓝色的天空，似乎还有星星？ 井底？ 杨厚晕了头，此时回想起来，上面是圆形的，后面有天空，一张脸探下来，对面还有墙壁，下面有污水，这可不就是一口井，下面是脏水啊！ 倾诉者在井里被人砸死的？ 杨厚脑袋都大了，黑白无常的案子还没个头绪呢，自己这又是在哪里招惹了这个冤魂啊？ 对，自己在哪里招惹了他？也就是说，这个冤魂是在哪里找到自己的呢？ 今天白天，自己一天都在恐怖城看监控视频，也没去别的地方，就是那附近了。 花海公园附近，也不是太偏僻。 这个案子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自己也不知道，前天也没人来倾诉，那么就是昨天发生的？ 那一带面积可是不小，一定有不少下水井口，这要是寻找起来，可是非常费力的，能找到吗？ 如果是那一带，还算是好说一些，路上这么远，谁知道是在哪口下水井里死的啊？ 杨厚真是无奈了，连续的三个倾诉者，都是没头没尾的，这个还死在井里了！ 现在一切都不能确定，也不知道死在哪口井里，那就等明天再说吧。 忽然，杨厚想到一个问题，最初这个倾诉者可不是在井里的，而是走了一段路，之后才看到井口的，这是什么情况？ 下水井里，怎么可能有通道？ 杨厚心里猛然间一动，如果要是恐怖城附近，那就对了啊！ 凶手来去自如，根本就没有踪迹，是不是通过甬道走的？ 杨厚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这个倾诉的人，也是也知道这个甬道，那么他是不是两个凶手之一呢？ 两个凶手又被杀了一个，这可能吗？ 此时邵队已经起来了，杨厚顾不得那么多了，今天的梦境，可是告诉自己不少信息。 如果这俩人就是凶手，那么上面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大个子，可是他穿的，似乎不是黑衣服。 梦境中隐约看到，那个大个子穿着浅色的衣服，带着深色的粗条纹，夜晚也看不那么清楚，似乎不是凶手，至于说倾诉者，根本就看不到穿什么衣服，甬道里就黑漆漆的。 这一切是不是自己想的这样呢？ 杨厚还没想明白，邵队已经回来了，那就暂时别想了，先洗漱一下，一会儿和沈筱等人说一下，到时候自己再分析也行。 杨厚起来洗漱一下，沈筱很快就来敲门。 今天沈筱也没用大眼睛看杨厚，看杨厚出来开门，立即转身去找庄雷和魏顺。 杨厚差点儿没笑出声来，沈筱以为没有人和自己倾诉呢，直接就去叫人了，也没交流一下眼神儿。 第四百一十五章 找到了 杨厚没着急说，早饭的气氛也很沉闷。 邵队上楼之后，四个人再次聚在沈筱的车子里。 “小厚，这次的情况有些出乎意料。” 沈筱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们要去分析一下，如果有必要的话，也要下去调查，就不用你了，去玩儿吧，中午别饿着，晚上等姐电话。” “你安排的倒是不错，可我不能去玩儿了。” 杨厚嘿嘿一笑：“今天还非常关键呢，或许能找到线索！” “啊？” 沈筱连忙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是想到什么了？还是又有冤魂来倾诉了？不会又是有尸体，我们没接到报警吧？” 杨厚知道沈筱说的是夏方杰报仇的案子，那次就是没找到死者的尸体，死在大管子里，后来找到自己倾诉。 杨厚摇了摇头，就把昨天的梦境，不加自己的分析，给三个人说了个详细。 “这是哪儿？” 沈筱顿时问了起来：“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聪明，一下子就问道这里了！” 杨厚嘿嘿一笑：“我昨天也没去哪里，咱们一直在恐怖城看视频了，那场景有墙壁，下面有脏水，我那觉就是在下水井里！” “下水井里，怎么可能有甬道？” 沈筱瞪大了眼睛，盯着杨厚问道：“你是不是搞错······是不是通往恐怖城的啊？” 沈筱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忽然改口问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最聪明了！” 杨厚故意夸奖沈筱一句：“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来无影去无踪的，我们寻找都寻找不到，如果就是通往恐怖城的，那么上次黑白无常消失的那条街，一定就是下水井出入口的所在地了。” “对，太对了！” 沈筱这下高兴了，不过很快就皱着眉头问道：“小厚，那也不对啊？如果是通往恐怖城的，这两个人怎么会知道？他们是凶手？”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杨厚点头说道：“不是还有白启星和蔡成金的案子在吗？他们不就是自相残杀的，我感觉也没去别的地方，咱们还找不到他们来去的路，那或许就是在那里呢？” “好！” 沈筱兴奋极了，看着魏顺和庄雷道：“下车，跟上，咱们今天就去那胡同，寻找那个下水井，或许能找到尸体！” 庄雷和魏顺又看到了希望，也高兴的不得了，立即就下了车，开车跟在沈筱的后面，一路直奔那条街。 上次几个人没来看过现场，就是看过视频，根据视频的角度，杨厚很快就找到了这条胡同，也就是一黑一白消失的那条胡同，大家都说他们是跳墙跑了。 几个人把车子开了进来，这才注意到，右侧的高大院墙，还正是花海公园的院墙！ “小厚，这就是咱们看到的，恐怖城后面的墙！” 沈筱也发现问题了：“恐怖城那么大，从下面延伸到这边，也不是不可能的，这次可找对地方了，但是尸体未必能找到，是不是会被冲走啊？” “不能！” 杨厚很肯定地摇头说道：“我看到那脏水了，并不是很深，下面还有脏东西和淤泥，尸体一定冲不走！” 这条路上，白天就没多少人，还真非常合适。 沈筱很开就看到一个下水井，井盖上就有那种小孔，只要是伸进去一个钩子，就能弄开，立即拉着杨厚下了车。 庄雷和魏顺也连忙跟了下来。 “你们俩想办法，把井盖弄开！” 沈筱不管他们想什么办法：“尽快的，这条街好像有好几个下水井！” 这种东西，没有工具，就算是两个人力大无穷，也弄不开。 庄雷和魏顺看了看，立即去往对面的五金商店走去。 没过一会儿，两个人就弄了一个铁钩子回来，好像就是铁筋弄弯了那种，不是太长，用不上力气，一般工人开盖子用的钩子，都比较长。 但这对于两个人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只要能吃住劲儿就行，插进去勾住，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杨厚连忙过来，按照梦境中的角度，往井下面看去。 下面并没有尸体，但是水流情况，和井底的大小，砖头的颜色等等，都和梦境中差不多。 “没错，应该就是这附近！” 杨厚高兴地说道：“继续，一定能找到的！” 魏顺和庄雷也来劲儿了，连忙往前面走去。 可能是这条街的住宅和业户不多，只有两个，另一个在前面十几米之处。 庄雷上去就给弄开了，还没等杨厚过来，就是一声惊呼：“这里好像就是了，还真有个洞口的样子，好像还有血迹，尸体也在，就是这里了！” 杨厚和沈筱连忙跑了过来。 两个人往下面一看，果然就在院墙的那一侧，下面一米多的地方，就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旁边都是血迹，虽然颜色不是太明显，也能辨认出来。 下面还有掉下去的砖头之类的东西，一具尸体，身穿蓝色的夹克衫，就在井底趴着，脏水从腿下面漫延过去。 “咱们别动，我给邵队打电话，勘查现场！”沈筱拿出电话，立即拨通了邵队的电话。 “筱筱，你们在哪里？” 邵队那边问道：“又去看视频了？” “邵队，我们这边有了重大发现！” 沈筱说着话，有点儿发愣，看了杨厚一眼，这才说道：“在上次一高一矮消失的胡同中，一口下水井里，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 “啊？” 邵队惊呼一声：“你们怎么找到那里去了？行，我这边立即和郝队说一下，马上带人过去！” 沈筱挂断电话，长出了一口气，看着杨厚问道：“小厚，差点儿没露馅了，一会儿他们问起来，我怎么说呀？” “这还不简单？” 杨厚嘿嘿一笑：“咱们反复的观看视频，这个邵队也知道，但我们并没有发现那一高一矮，他们不可能飞了，就怀疑地下恐怖城有通道呗，找来找去，就找到尸体。” “对，就这么说！” 沈筱高兴地说道：“小厚，要是这么说来，一定和地下恐怖城的老板有关系，对不对？” “嗯！” 杨厚点头说道：“他不可能不知道这里有通道，或许和他们的工作人员，也有关系呢，就是他们装扮的！” “是不是该动手了？” 庄雷跟着说道：“可别让那恐怖城的老板跑了？” “不着急！” 杨厚连忙说道：“咱们就是找到了尸体，还不能确定，那条甬道是不是通往恐怖城的，一会儿勘查现场就知道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 通道中的物品 杨厚这么一说，沈筱三人才回过神儿来，这都是杨厚的推测，还真不能当真，要看一看这个暗道，到底通往什么地方，真是通往娱乐城的，再说也不迟。 四个人等了没多久呢，邵队和郝队就带着人赶到。 简单问了几句，沈筱也按照杨厚给自己说的理由，说了一下，立即勘查现场。 杨厚等人就在一旁看着，下去的人立即看到了那个通道，还没下到底呢，就喊道：“郝队，这里好像有个通道，四周都是血迹。” “哦？” 郝峰也是微微一愣，看了邵队一眼：“一会儿再说，先把尸体弄上来，弄清死者的身份，一会儿就进去看一看，千万要小心一些。” 下面的人答应一声，很快就把尸体给弄了上来。 杨厚等人在上面都看到了，这个人的身材不高，有些瘦弱，擦拭淤泥之后，看到长的也是小鼻子小眼儿的，很猥琐的样子。 身上翻了一下，什么都没有，真是比脸都干净，脸上还都是黑色的淤泥。 “死者为男性，三十二岁到三十五岁之间，根据尸斑和僵硬的程度、血凝的程度等情况，大致上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由于浸泡在淤泥中，准确时间不太好判断。” 法医很快就说道：“死亡原因是被钝器击打头部致死的，前额有血洞，后脑塌陷。” “嗯，回去看看失踪报案，迅速弄清楚死者的身份。” 郝峰对身后的人吩咐一句，之后就看着属下说道：“下去看一看那个通道，是不是能通往其他地方，四周有血迹，证明他是从那里出来，之后被砸死的。” 几个人答应一声，立即下去。 杨厚觉得郝峰也非常厉害，一句话就说对了，这个人正是从那里面爬出来之后，被人砸死的。 几个人下去之后，半晌也没有动静，这下郝峰有些着急了，探头下去问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目前还不知道呢！” 一个人在下面说道：“刚刚还说很长，不过应该没事儿的，我们隔一段路就有一个人，稍等吧！” “别急，这里面文章不小！” 邵队在一旁说道：“郝队，还记得第一起案子，就是在这附近发生的，两侧的摄像头，都没有看到人出去吗？或许就是从这里走的，从这个角度看来，是不是通往恐怖城的？” “啊？” 郝峰还真没注意，此时也看了一眼：“对，要是这么说来，案子几乎就破了，他们就是从这里来的，从这里走的，怪不得我们在恐怖城的视频中，根本就找不到他们的踪影，要是这么说来，就是那黑白两个凶手之一？” “嗯，有这种可能！” 邵队点头说道：“看这个人死在这里，身材瘦小，那么很有可能是其中的矮个子，我们还要弄清楚再说，目前都是推测！” 两个人的谈话，听得杨厚几人也对视一眼，这两个队长确实有一套，可惜有些事情不能和他们说，要不然案子还能快一些。 这边把尸体也装好，郝峰的电话也响了起来，接起来就问道：“什么情况？在恐怖城的一个暗道中？还有发现？太好了，我们马上过去！” “怎么了？” 邵队也着急呢：“真是通往那边的？” “对，就是通往那边的！” 郝峰立即说道：“咱们过去看一看，他们在恐怖城那边，还在里面找到一些矿泉水瓶之类的东西，听说还有衣服！” 这下都振奋起来，沈筱三人也看了杨厚一眼，都推断正确了，那还不赶紧过去。 大家一起上了车，绕过去还有很远呢，开到花海公园，从正门进入恐怖城。 杨厚也非常好奇，不知道在里面都有什么发现，或许案子也非常好破，就跟在大家的后面，一路再次下到恐怖城中。 在一个乱石铺成的隧道中，有一道暗门，下去的几个人就在门口，地上还有很多东西，有一打矿泉水瓶，面包包装袋，还有两套衣服。 郝峰和邵队都对这两套衣服非常感兴趣，一套黑色的西装，还有一套白色的西装，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邵队，你预料的没错！” 郝峰微笑着说道：“就是这两个家伙，他们藏在这里，两起案子，都是他们做的，可是外面这具尸体，身上不是白色的西装，是不是他们脱在这里的，还是死者另有其人呢？” “这不好说！” 邵队扭头看着跟下来的恐怖城老板问道：“这个通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老板彻底的晕了头，还被吓了一跳：“这条隧道是原来就有的，我们还想利用一下，但是这里的石头非常多，还凸凹不平的，我们担心有的女孩子受到惊吓，磕碰坏了，也是麻烦事儿，就没利用这里，根本就没人来。” “这里可是距离案发地点不远！” 邵队接着问道：“既然你说不知道，那你们的员工，是不是有人知道呢？” “这个······我可真不敢说！” 老板摇头说道：“他们应该也不知道，没人和我说过！” “咱们调查一下就行了！” 郝峰冷冷地说道：“把你们的人，都集中到上面的办公室！” 老板连声答应着，转身就往外走。 杨厚也看到这些东西了，脑子里再次浮现出那个男人的影子，对比一下，他们的员工中，确实没有。 此时大家一起往上面走，把东西也都带走，上面是一定能提取到指纹的，尤其是矿泉水瓶子，都是证据。 杨厚也跟着大家出来，就没有必要去听他们询问了，这两起案子，都发生在恐怖城附近，尤其是通道也通往恐怖城，他们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自己可是看到过凶手的样子，还不如仔细回忆一下，那天的视频中，有没有看到过这个人。 杨厚自己出来，上了沈筱的车子，仔细回想起来。 杨厚觉得，自己根本就没见过这个人，甚至连一点儿印象都没有，那天看视频的时候，还特地对比过身材，都没有，也就是说，这个人是从通道走的。 那么再调一下胡同两侧的监控，一定能看到这个人。 想到这里，杨厚立即拿出电话，给沈筱打了过去。 沈筱也很快就接听了电话：“小厚，你怎么出去了？” “我想一个办法，能找到凶手！” 杨厚知道沈筱可能在门口，小声说道：“你带着他们俩过来，咱们商量一下！” 沈筱一听有希望了，连忙答应一声。 第四百一十七章 稳妥的办法 沈筱和魏顺、庄雷很快就过来上了车：“小厚，你最聪明了，快说说，咱们怎么能找到凶手？” “我回想了一下，在视频中，根本就没看到过这个大个子还有这个小个子死者，他们没有从恐怖城的两个门出去。” 杨厚说道：“也就是说，他一定是从甬道中出去的，对吧？” 三个人都纷纷点头。 “那么这起案子，是昨天和我倾诉的，可以说这起案子是发生在最后的。” 杨厚接着分析：“我们调取胡同两侧视频的时候，这起案子还没发生，视频中自然不会有，我也没有印象，现在我们再去调取这两个胡同口的视频，二十四小时之前的，第二起案子发生之后的，一定能看到这个凶手！” “对，太对了！” 沈筱顿时兴奋起来：“他们还在深挖恐怖城的人，我认为也有必要，或许是和他们的人串通好的，但也一定没有咱们来的快，走！” 庄雷和魏顺也不用说了，自己就下了车，开车跟在沈筱的后面。 以往在州市，沈筱认识人，在这里就不行了，沈筱也不认识，但这不要紧，几个人都有证件，还有庄雷和魏顺跟着，一看就是这个部门的人。 相关单位也非常配合，而且还不是第一次来调取这个部位的视频了，立即找了帮忙查看。 杨厚坐了下来，自己就能鼓弄，这一看就有些晕头了，那胡同晚上没人经过，白天的人真不少，个头高大的，也不少，有的还仅仅是个侧脸，不好判断，需要仔细分辨。 看过了第一起案发那个胡同口的视频，并没有看到。 杨厚很快就看起了第二个胡同口的视频，很快就发现一个大个子，和自己看到的人非常像，头发不是很长，好像是寸头，大耳朵。 虽然是一个侧脸，也非常像。 杨厚仔细看了看走路的姿势，也很像，尤其是衣服，他穿着黄红相间的衣服，有那种很宽的横纹。 “好像就是他！” 杨厚低声说道：“我慢放一下，进一步确定，追查他就行了。” “看仔细一些！” 沈筱也高兴了：“如果是他，那么就看附近下一个路口的摄像头。” 杨厚慢放一下，很快就确定下来，就是这个大个子，立即和工作人员说，找往左侧那边的监控视频。 果然，很快就在一辆车子前，看到这个人上了车。 这就好办了，沈筱让他们帮忙调查这辆车子的信息。 工作人员不到二十分钟，就给杨厚和沈筱等人送来，车子是鸿程建筑公司的，主人的名字是万鸿涛，三十五岁。 沈筱谢过工作人员，四个人下楼，这时候早就过了中午，庄雷都饿了，也不敢说，径直来到鸿程建筑公司。 庄雷自己就去问了，得知这个万鸿涛还是经理，中午去吃饭了，下午才能回来。 “我还问了一下相貌！” 庄雷呵呵笑着说道：“和你说的一模一样，几乎就是他了。” “你去买吃的。” 沈筱吩咐道：“中午就在车子里吃，直到小厚认出来这个人！” 庄雷立即去买吃的，几个人就在车子里吃了一顿。 杨厚一直盯着回来的人，也没着急去问哪个是经理，只要自己看到，就错不了。 快到两点的时候，杨厚才看到几个人回来，其中就有一个个头很高，头发不长，大圆脸，眼睛不是太大的人，正是自己梦境中，小个子仰头看到的那个人！ “就是他！” 杨厚肯定地说道：“这下跑不了他，绝对不会错的，就是衣服光鲜一些！” “我去抓了······不行吧？” 庄雷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沈筱瞪着自己，呵呵笑着说道：“早了一些，还需要证据，小厚是梦境中的目击者，不算数啊！” “筱筱，你问一下兄弟单位痕检科的人。” 杨厚想了想说道：“如果在瓶子上提取到指纹，那么我们就能想办法抓了他。” 沈筱也想起来这回事儿了，连忙打电话给兄弟单位，不大一会儿就说道：“小厚，没有问题了，那边提取到两个人的指纹，还有唇纹，应该就是那个大个子和小个子两人的，其中一个，就是小个子被害者的。” “这就对了！” 杨厚嘿嘿笑了起来：“他们俩在通道中出来的，最初作案之后，钻了进去，后来又在恐怖城杀了人，出来之后，大个子杀了小个子，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杀人呢？” 三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了。 最初分析过，这两个人可能精神上有问题，今天看到这个大个子了，不仅仅没有问题，而且还是个经理呢。 “咱们别浪费这个脑筋了，也想不清楚！” 沈筱看着杨厚说道：“你说咱们怎么拿到证据，之后抓了他，审问就出来了。” “行，这有两个办法！” 杨厚想了想说道：“如果我们现在就进去，装作谈生意的样子，和他们聊天喝茶的，偷走杯子，就能提取到指纹，但是这个方法非常冒险，弄不好就被他察觉到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谈。” “嗯，是个办法。” 沈筱问道：“还有什么办法？” “这个办法就比较稳妥了，看他的样子，晚上或许也出去吃饭。” 杨厚接着说道：“等他吃过饭了，我们去酒店，直接拿走他的杯子提取指纹和唇纹，这样对比一下，丝毫不会暴露痕迹，一边盯着他，对比上就抓人，多稳妥？” “行，这个办法好！” 沈筱点头说道：“咱们就用第二个办法，就担心他晚上不去吃饭。” “嗯，那也不急，明天中午也一样，我们跟着他们，一定能拿到的！” 杨厚肯定地说道：“再急也不差这一天了。” 三个人都说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办，今天晚上不行就明天，这类人，饭局是非常多的。 几个人商量好，就在门口不远处监视着。 这期间沈筱还给邵队打了电话，那边没有什么进展，一下午把恐怖城的人都问了个遍，谁也不知道那个通道。 邵队还说，那个通道就是故意修建的，目前正追查恐怖城前面一个老板的信息呢。 沈筱挂断电话就嘻嘻笑了起来：“小厚，他们不敢完全确定案子就是黑白两个人干的，咱们都知道，你还聪明，又一次走在他们的前面了。” “嗯，可能会快一些破案！” 杨厚说着话，就看到那大个子凶手出来了：“他出来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 满口胡言 沈筱三人也连忙看去，正是那大个子，带着中午的几个人出来，也没去找车子，直接往门外走去。 这下几个人高兴了，他有车子的，下班不开车，那一定是喝酒去，立即发动车子，缓缓地跟了上来。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就走进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过了二十分钟，沈筱才拉着杨厚下车，总要看清楚他们在哪里吃饭，那个万鸿涛坐在什么位置上，免得弄错了对比不上。 这家酒店是二层楼的，沈筱还要拉着杨厚去找，杨厚就看着一个服务员问道：“请问鸿程的万经理在哪个包间？” “二零五！” 服务员答应一声：“我带您上去！” “不用了，我们自己上去就行！” 杨厚客气一下：“谢谢，忙你的去吧！” 沈筱看服务员走了，这才笑着说道：“小厚，行啊？” “这是分析得来的，他们中午就没坐车，或许就在这里吃的呢！” 杨厚边走边说道：“再说了，他们单位距离这么近，他们一定常来的，不认识才怪！” 沈筱撇着小嘴儿，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杨厚确实比自己聪明一些。 二零五包间的门开着，好像还是中午那几个人，那大个子经理，就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对着门口。 两个人也没停留，看好就往里面走去，包间里的人丝毫没注意到，还在高谈阔论呢。 杨厚和沈筱很快就下了楼，在车子里等待着。 这大个子经理出来的很早，四点半就来到酒店，晚上七点多，才从酒店里出来，一个个的也不开车了，里倒歪斜地站在路边。 杨厚都安排过了，老远看到他们出来，立即和沈筱上了楼，免得服务员立即收拾掉。 庄雷和魏顺就负责盯着万鸿涛，不管是回家也好，还是去哪里也好，今天晚上，就能抓了他。 两个人上来的时候，服务员也正要往这边走呢，沈筱进去直接拿走了中间座位上的杯子，也不用打招呼了，没人看到。 即便看到了也没什么，只不过就是把证件给她们看一看而已。 庄雷的车子已经不见了，应该去跟踪他们了，两个人上车直接返回兄弟单位。 沈筱把杯子交给痕检科的人，今天都没走呢，邵队他们也在商量案情，看到小会议室里还亮着灯，两个人也没过去。 不过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痕检科的人就出来了：“小沈，指纹和唇纹，完全吻合，就是矿泉水瓶子上，除去死者之外，另一个人的，这是谁的？” “很快就知道了！” 沈筱嘻嘻一笑，拿出电话打了出去。 痕检科的人也跟着高兴，看起来这个神探，又破了案子。 沈筱的电话，无疑是打给庄雷和魏顺的，两个人直接带人回来就行了。 挂断电话，沈筱就看着杨厚问道：“小厚，一定是他，邵队他们要是问起来，我怎么说？” “这还不简单，他们没从摄像头前出去，一定是从通道中出去的。” 杨厚笑着说道：“他们不能确定，从恐怖城中追查，也没错，咱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自然是去看监控视频了，对比之下，走路的姿势都是他，咱们就抓了他呗！” “对，对！” 沈筱嘻嘻笑着说道：“你真聪明！” 就在这时，邵队和郝队等人都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两个人在走廊里等着，连忙走了过来。 “听痕检科的人说，你们对比上指纹和唇纹了？” 邵队也是诧异极了：“你们四个，是在哪里找到这个人的？” 沈筱立即就说了起来，还是杨厚告诉他的那番话，很快就说道：“目前不过就是对比上了，人也被我们控制了，一会儿就回来，到时候审问才知道。” “真是神探啊！” 郝峰看着邵队，哈哈笑着说道：“咱们都老了，怎么就没想起来，没从这里出去，一定是从那里出的，从案发的时间来看，也确实是第二起案子发生之后啊？” “这个······也不能说老了！” 邵队对杨厚等人也琢磨不透，心里是服气的，可都是自己的属下，不能自吹自擂，呵呵笑着说道：“就是想法不一样，咱们从恐怖城追查起来，方向也没错的，一会儿审问一下就知道了。” “你不服也不行啊！” 郝峰看邵队不承认，也笑着说道：“你这四个属下，好像是两文两武，厉害得很，我要是有这么四个人，可就牛了！” 邵队看了看杨厚，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里面还有一个帮忙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属下，按照这小子的说法，是个拉死人的。 这时候电梯那边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正是庄雷和魏顺，押着那个万鸿涛上来。 大家立即各就各位，沈筱三人审问，杨厚也两位队长来这边看着，这个案子杨厚可是有些弄不清了。 沈筱把追光灯打过去，例行公事问了一下，就是万鸿涛，鸿程建筑公司经理。 “我们没有证据，不会抓你来！” 沈筱看出来万鸿涛酒都醒了，神情非常紧张，冷冷地说道：“我们在井中发现了尸体，也发现了通道，找到了你们喝过的矿泉水！” 万鸿涛顿时就是浑身一颤，抬起头看可看沈筱，也没说什么。 “今天你们在酒店喝酒，我们拿到了你的杯子，对比之下，完全吻合。” 沈筱接着说道：“你自认为天衣无缝，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发现了通道，胡同口的监控视频中，还有你的身影吧？交代吧，争取一个好态度！” 万鸿涛知道隐瞒不过去了，沉吟良久，这才开口说道：“我们杀了那女人，是看她挺漂亮的，以为吓唬她一下，就能就范，哪知道她喊了起来，我们惊慌之下，这才掐死她的！” 杨厚听他这么说，觉得不太对劲儿，第一起案子的时候，他图的什么？ “你不是在胡说吧？” 沈筱也觉得不对，盯着万鸿涛问道：“你别想胡说八道的，杀了曲家康，为什么？” “曲家康······我们是看他好像挺有钱的样子。” 万鸿涛迟疑一下，支吾着说道：“就掐死了他，我们想吓晕他，之后再抢的，哪知道他不怕，只能下手了。” “你胡说！” 沈筱瞪起了眼睛：“在曲家康死了之后，钱物尚在，你们怎么不拿走？” “这······当时另一个胡同来人了。” 万鸿涛想了想才说道：“我们吓得立即就跑了。” 第四百一十九章 机关算尽 沈筱在这方面是有一套的，一听更不对了，立即皱眉说道：“万鸿涛，你又在胡编，你杀了曲家康之后，还多掐了一会儿，才造成那种颜色很深的指印，有这个时间，你不会拿走他的财物？” 万鸿涛顿时无言以对了，低下头不说话。 “那小个子是谁？” 沈筱冷冷地问道：“你为什么杀了他？你不说也不要紧，我们只要调查一下你的单位，还有你的社会交际圈，一切都能弄清楚的，你想隐瞒，那是不可能的！” 沉吟片刻，万鸿涛才再次抬起头，满脸无奈地说道：“既然隐瞒不了，那就别麻烦了，我都说！” 大家等的就是这一刻，人都抓回来了，早晚是能弄清楚的。 “那小个子叫龚新，是新兴建筑公司的，我们是朋友。” 万鸿涛长叹一声：“其实，在杀了他之后，我心里也一直不舒服，但是我们都受过人家的恩，不能不听人家的，而且，我也担心他真的泄露出去，这件事儿，最初我们都不想干的。” “哦？” 沈筱下意识往杨厚这边看了看：“是谁指使你们干的？” “就是我们华盛集团的董事长，华永峰！”万鸿涛终于说了出来。 这下不仅仅里面的沈筱三人晕了头，外面的杨厚和两位队长，还有另外两个人，也都对视一眼，都觉得诧异极了，这个华永峰，还非常气愤的样子，原来都是他指使的。 “我们俩都受过华永峰的恩惠，可以说我们有今天，都是华永峰提携的。” 万鸿涛接着说道：“人不能忘恩负义，我们知道可能非常危险，也不得不干。” “他为什么要杀他老婆？” 沈筱追问道：“他和曲家康，又是什么关系？” “华董说，他们背叛他。” 万鸿涛很快就说道：“也就是说，曲家康给他戴绿帽子了，至于说详细情况，我和龚新也不知道，华董没说那么多。” 当万鸿涛说到这里时候，郝队已经派人去带华永峰回来了，看起来只有华永峰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那你说一下作案的过程吧！” 沈筱看万鸿涛不太清楚，就转变了话题：“你们是这么杀了人的，详细的过程。” “这一切，都是华董告诉我们的！” 万鸿涛有些崩溃的样子，重复着喃喃道：“早知道这样，我也不会杀了龚新的，我不是人，不是人啊！” 沈筱再追问下去，他什么也说不出来，看起来受刺激还不小。 郝峰这边也没想到大个子这种情况，看进行不下去，就让里面的沈筱暂停一下，等待华永峰来，这个家伙才是主谋。 由于郝峰早就安排下去了，没过多久呢，华永峰就被带来了。 这个家伙那天都看到过，还非常气愤的样子，扬言要把娱乐城搞垮，今天似乎知道妥不过了，脸色阴沉着，坐在沈筱三人的对面。 “我们已经知道你的情况了。” 沈筱盯着华永峰说道：“万鸿涛都说了，就连杀死龚新的经过，也都说清楚了，你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把事情从头至尾，说个清楚！” “唉！我失算了！” 华永峰比万鸿涛镇定多了，像个董事长的样子，眼镜后面的眼睛眯了起来：“我不该让他们装扮成黑白无常的样子，本以为好蒙混过关，哪知道弄得影响这么大，被你们这么快就破了案子！” 杨厚等人这边也都忍不住对视一眼，这个家伙还以为是他们装鬼的原因，弄得沸沸扬扬的，案子没个不破呢。 确实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如果他不胡来，赵头和郝队也不会请沈筱来，沈筱也不会带着杨厚来，案子或许不会破这么快。 如果找不到这个通道，那么真的就破不了。 “这件事儿的起因，就坏在曲家康这个龌龊的家伙手中。” 华永峰咬着牙说道：“没有他，一切都不会弄到这个地步！” 刚刚万鸿涛已经说过了，是他老婆和曲家康给他戴了绿帽子，这才导致这个结果的，他这么愤恨，倒是不奇怪。 “最初的起因，是我和初雪去曲家康的明珠酒店开房。” 华永峰紧接着就说起来：“这个龌龊的家伙，竟然偷着用微型摄像机，把这个过程拍摄下来！” 这下大家才知道怎么回事儿，刚刚就觉得不太对劲儿，大家都调查过，他老婆赵舒云根本就不认识曲家康，就是个家庭主妇，原来还是因为他。 左初雪是华永峰高中时候的校花，那时候华永峰还不是董事长，什么也不是，根本就追不上左初雪。 还是前不久重逢的，两个人各取所需，去了明珠宾馆。 在这件事儿发生之后的一个月，华永峰就接到了一个勒索电话，要二十万，如果不给钱的话，就把视频发给他的老婆。 “我发家之前，是开过赌场的，也混过一段时间，还能被这样的杂碎勒索？” 华永峰冷笑着说道：“我当时就说，我没有什么视频，即便真有，也要看到视频才行，不能这么给钱，对方还真给我发过来了，我一看就是明珠宾馆，那环境我非常熟悉。” 华永峰立即派自己的手下，暗中去调查，是不是明珠宾馆老板搞的鬼，其他人想要安装，之后再去取回来，还是非常困难的。 果然，就是明珠宾馆老板曲家康搞的鬼，这个家伙以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后来才开了一家宾馆，干起了正经生意，最近生意不好，又是什么事情都干。 他吃定了这些有身份的人，脸面比什么都重要。 “我不差钱儿，但没受过这个，当然不能给他，就和他谈了一下，视频销毁，我也不追究他，井水不犯河水！” 华永峰接着说道：“当时他也答应了，但他认为吃定我了，可能也是看我文质彬彬的样子，第二天就把视频发给我老婆，从那天开始，我老婆就和我闹。” 曲家康确实是看走眼了，认为华永峰好欺负，只要把视频发给他老婆，威胁一下，接下来就给他集团公司发过去，华永峰爱惜羽毛，只能乖乖地给钱。 曲家康料定，华永峰连报警的勇气都没有，万万没想到，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 第四百二十章 酒后失言 华永峰像是自言自语般嘟囔道：“我老婆不闹，我还不想要她，这一来，她手里还有了我出轨的证据，离婚我也吃亏，不可能给她那么多家产的，从那天开始，我就算计要收拾掉他们。” 华永峰不可能自己去干的，但他有手下，这两个手下，都是从最初开娱乐城时候就跟着他的，一路被提携起来，不管什么事情，只要自己有话，两个人一定会干的。 人手有了，总要想一个不为人知的办法才行，这就非常难了。 那天晚上回家，华永峰听小女儿说，要去花海公园的恐怖城玩儿，她们班很多同学都去过，说非常好玩儿。 这下华永峰顿时来了主意。 “我十年前开那种娱乐城的时候，就在花海公园的地下恐怖城的位置，为了躲避打击，一些大的局子，我就设在那个通道口附近，那个通道，也是我特地设计的，别人都不知道。” 华永峰还非常得意的样子，接着说道：“我女儿要去，我老婆一定跟着的，如果在那种地方，无声无息地把她杀了，事后推给灵异事件，天衣无缝！” 当时的华永峰还要应付着曲家康，免得他真把视频给单位发出去，或者是弄到网上去，那就真的丢人了，现在可是有身份的人。 华永峰第二天单独去了一趟那附近，看好了地形，不知道那个通道还有没有，另一侧有没有被封死，夜里又去了那条胡同。 别看白天人不少，夜里一个人都没有，华永峰毫不费力地从通道中去了恐怖城。 当华永峰从通道中来到恐怖城的时候，心里大喜过望，这里还没个监控，一切都那么合适，当即定下来，就这么办了。 华永峰第二天叫来了两个死党，万鸿涛和龚新，还正是一高一矮，要是一黑一白，那么很多人一定会认为是灵异事件，干完这两起案子就收手，任何人也查找不到原因的。 但华永峰没说这里面的原因，就说他们出轨，背叛了自己，气得要死。 万鸿涛和龚新听了之后，微微犹豫一下，就答应下来，帮华永峰除掉这两个人，确实也不能容忍这种事情。 于是，华永峰把一切情况都和两个人说了一下，就连老婆周六带着女儿去恐怖城的事情，也说了个清楚。 当然了，最先除掉的就是曲家康，这个家伙还就在那附近住。 华永峰约曲家康晚上见面，说这次自己是彻底的服气了，只求他别把视频的事情弄大，钱不是问题，在胡同中一手交钱，一手交视频。 曲家康知道这类人，不可能因为这点儿钱就把事情闹大的，干了不是一次两次，对这类人太了解了，当即答应下来。 “当天晚上，他们俩把吃的东西放在通道中，出来在那个胡同中等待曲家康，这个家伙还想拿到钱，就被万鸿涛和龚新给杀了。” 华永峰语气还是带着微微的得意：“之后，按照我的布置，他们俩在摄像头前走过，去了胡同，之后就钻进了通道中，等待第二天杀了我老婆。” 杨厚等人在外面也对视一眼，这计划不可谓不周密，天衣无缝，主要就是那个密道，不知道话，任何人都想不明白，或许真的认为是灵异事件。 华永峰也做了周密的部署，如果他女儿不跑的话，就打晕了，也没办法，不可能对女儿下手的，之后杀了老婆赵舒云，一切万事大吉。 听到这里，沈筱皱着眉头说道：“事情确实都办到了，你老婆和勒索你的曲家康都被你杀掉了，可是万鸿涛为什么又杀了龚新呢？是他们之间出了问题？” 沈筱这一问，也是杨厚想知道的，如果不是这起案子，整个案子还真的不好破，自己也找不到那条通道的。 “他们不会出问题，感情还非常好，一路跟着我走过来的。” 华永峰摇了摇头：“当天他们出来，我约他们两个吃饭，这期间就出了问题。” 事情办妥，还没有出事儿，不管怎么查，也找不到那条通道的。 万鸿涛和龚新是晚上七点从通道中出来的，华永峰非常高兴，在一个隐秘的酒店给两个人庆功。 这期间三个人就小声聊着这件事儿，分析可能出现的问题，毕竟是两条人命，都非常紧张。 几杯酒下肚，龚新就吹了起来，说不用担心，根本就不可能抓到的，以往他在老家的时候，就杀了一个人，到现在也没事儿呢。 这件事儿他不止一次说过，喝多的时候就说，华永峰和万鸿涛都没在意，那时候毕竟没有人命案子，此时的情况不同。 眼看龚新酒后没有把门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把自己杀了老婆和曲家康的事情也说出去，那不是完了吗？ 趁着龚新上厕所的时候，华永峰就和万鸿涛说，这个人不能留着，早晚要说出去的。 当时把万鸿涛也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华永峰连龚新都要杀，表示不行，自己也下不了手，自己人，叮嘱一下就是了。 华永峰就吓唬万鸿涛，现在两个人可是有身份的人，就连万鸿涛也是一个公司的老总，日子过得挺好的，不能都被龚新给害死。 以往的事情，喝多了就说，保不准哪次和外人喝酒，把事情都抖出去，那么万鸿涛也是死路一条。 当时，这两起案子也是越闹越大，影响也非常大，虽说华永峰和万鸿涛都认为天衣无缝，任何人也找不到通道，但毕竟做贼心虚，非常害怕的。 万鸿涛听华永峰这么说了，也担心自己被牵扯出去，就答应下来。 华永峰这才告诉万鸿涛，其他地方也不把握，又要抛尸之类的，还是那个下水井，借口说有线索留在通道中了，回去看一看，否则就暴露了，两个人再次回去。 就在出来的时候，万鸿涛先出来，之后直接砸死龚新。 那地方根本就不存在堵塞的情况，只要兜里什么都没有，几个月之后腐烂掉，就算是找到了，也认不出来是谁，还是天衣无缝。 两个人刚刚商量完，龚新就回来了。 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万鸿涛谎称自己的钱夹丢了，可能是遗漏在通道中，一定要回去拿回来，万一通道被找到，那就全露馅了，龚新也被连累了。 龚新借着酒劲儿，也没在意，当即答应下来，陪着万鸿涛回去一趟，那地方太隐秘了，没人发现的。 第四百二十一章 王村命案 华永峰一口气儿到这里，杨厚已经完全明白了。 自己最初去的那天，他老婆已经死了，当天回去之后，赵舒云来和自己倾诉。 第二天去的时候，也就是当天的晚上，龚新在那里被杀的，龚新是第二天晚上，找到自己倾诉的。 里面的华永峰又长叹一声：“我真是想错了，为了转移你们的视线，制造悬疑的灵异案件，哪知道舆论一起来，你们的压力大了，更是全力侦破，况且，你们也把两起案子自然而然地联系在一起，否则，这个案子真的不好破啊！” “你只要干了坏事儿，就要被抓！” 沈筱冷吭一声：“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你而起，三个人被杀，你还后悔了？” “不是，是曲家康给脸不要脸！” 华永峰真不是个东西，还盯着说道：“我让万鸿涛一个人干就好了，直接用刀子杀了曲家康，在通道中掐死我老婆，那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是一个人干的，查的话，他们之间也没有联系，恐怖城就倒霉了，你们能抓到我？” 杨厚在外面听着，心里也是一凛。 要是按照华永峰这么说的话，案子还真不好破，甚至到现在，也不会把两起案子联系在一起。 不过要是那样的话，来倾诉的曲家康和赵舒云，或许能看到万鸿涛的真面目，自己要是碰巧看到万鸿涛，也可能会认出来的，因为他们搞鬼，才戴上了面具。 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如果啊！ 里面的沈筱怼了华永峰几句，很快就结束了，基本上都弄清楚了。 杨厚也跟着邵队和郝队出来，在走廊里恭喜沈筱，又破了大案子。 这时候就看走廊的那一侧，又是几个人走过来，正是赵头，带着几个科室的人赶到，应该是有人汇报了，半夜也赶了过来。 大家见面，又是非常高兴，这个舆论这么大的案子，又破了，还是沈筱等四个人破的，神探啊！ 无奈今天太晚了，还要仔细问一下那个万鸿涛，这个万鸿涛应该是杀了三个人，还有一个是自己的朋友，心里崩溃了。 赵头告诉大家，今天回去休息一下，明天中午就给大家庆功，之后也不强留，几个人要是想走的话，下午就可以走。 邵队也不能不答应，带着几个人高兴地回到宾馆。 这次邵队听沈筱说过侦破过程了，也没追问杨厚，都下半夜了，直接睡觉。 杨厚也睡了一宿舒服觉，这次可真的没人来倾诉了。 说是一宿，也没有几个小时，十二点回来的，邵队早上不到五点就起来了，尽管很小心，杨厚也听到了。 今天沈筱也没着急过来敲门，直到八点多，才过来叫杨厚。 几个人汇合在一起，在楼下吃了饭，一起来到兄弟单位，总要看一看情况，顺便中午一起吃饭。 在大门口就看到郝峰和法医、助手，脚步匆忙地从里面出来。 与此同时，邵队的电话也响了起来，正是赵头打来的。 邵队看了杨厚等人一眼，立即接了起来：“赵头，我们过来了！” “邵队，真是不好意思，赶上了，就再帮个忙！” 赵头在电话里哈哈笑着说道：“王村发生两条人命的命案，去一趟怎么样？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或许晚上就赶回来了，我这边给铁头打电话，行吗？” “没说的！” 邵队也有些无奈地看了看杨厚等人，苦笑着说道：“我看到郝队他们下来了，一起走就是了！” 赵头客气着挂断了电话。 杨厚就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两条人命，一去就是两个冤魂来倾诉，这不是惨了吗？ 沈筱已经把小手送到杨厚的手中，还嘻嘻笑了一下。 这意思也非常明显，你也出来了，又碰见了这种大案，那就一起去吧！ 杨厚也不能说别的了，还有邵队在一旁呢。 邵队这时候已经和郝峰联系上了，郝峰也非常不好意思，看邵队要去，还高兴的不得了，立即上了车。 邵队还是上了庄雷的车子，杨厚和沈筱一辆车，跟在后面出了大院，一路直奔西南方向的王村。 沈筱摸了摸杨厚的后脑勺，嘻嘻笑了起来，也不说话。 杨厚就故意唉声叹气的，逗得沈筱笑出声来，不出来就算了，出来就接二连三的，谁也没想到的事情啊！ 案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可能是村里或者乡里的技术不行，这才给市里打了电话，到地方再看吧。 四辆车子在十一点多的时候，来到王村。 这里的村民也不少，看房子就看得出来，是个大村子。 在一户门口不远处围满了人的门前停了下来，大家都下车步行过来。 门口就有几个年轻人，围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人劝慰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个男人的眼睛红肿起来，脸色也非常难看。 已经有分局的人在了，立即迎上前来，对郝峰说道：“郝队，咱们的人也不行，现场保护的非常好，就等您来了，快进来！” 郝峰点了点头，迈步往里面走：“什么时候的事情？死者是谁？” “应该是昨天晚上的事儿吧？” 这人立即说道：“死者是王大勇的老婆王欣雨和村民王庚发，都是被刀子杀死的，王庚发左胸上中了两刀，脖子上还中了一刀，划破了喉咙，王大勇的老婆胸腹部中了好几刀。” “这是谁家？” 郝峰也晕了头：“怎么还有外人死在他们家？” “这是王大勇家！” 这人苦笑着说道：“您一看现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说着话，大家都进了屋，这一看大家也明白了。 窗子边上不远处的一张床上，一男一女，身上几乎没有什么了，都死在床上，都在三十左右的年纪。 男的倒在床里面，靠着墙，脸朝着外面，女的就躺在床上，脸上和浑身上下都血迹斑斑，现场非常惨烈。 法医立即上前查看情况。 “这是情杀案了？” 郝峰看了邵队一眼，转头问那个分局的人：“是谁报的案，这个女被害者王欣雨的丈夫王大勇呢？” “就是王大勇报的案！” 那人往外面指了指说道：“王大勇就在外面，他说去市里了，今天早上回来的，就看到了这一幕。” 这下杨厚也晕了头，本以为是王欣雨的丈夫杀人报复，哪知道报警的就是女人的丈夫，这是怎么回事儿？ 女人的丈夫不在家，还有人来多管闲事儿？ 第四百二十二章 主要看你的 杨厚正琢磨呢，法医那边就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情况和刚才那人说的大致没有区别，死亡时间大致上在昨天零点到凌晨两点之间，都是被刀杀死的。 凶手非常狠辣，刀刀致命。 现场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手法干净利索，也没有找到凶器。 在杀人的当时，王欣雨和王长庚两人，正在做那种事情，这不是摆出来的姿势，刚刚简单看过了，从体内的残留物和分泌物也看得出来。 郝峰和邵队对视一眼，转身问道：“外面的门，还有里面的门，都锁了吗？” “我们来的时候，王大勇已经进来过了。” 分局的人立即说道：“王大勇说，外面的门没锁，里面的也没锁，也没有破坏的痕迹。” 郝峰和邵队都看了看外面，不约而同地转身出来。 杨厚和沈筱等人对视一眼，也觉得外面那个王大勇有些问题，或许贼喊捉贼，这种事情也是常有的，都跟着出来。 刚才过来时候看到的年轻人，正是被害者王欣雨的老公王大勇，此时的脸色还是那么难看。 杨厚倒是可以理解，谁家里发生了这种事情，而且现场还是那样的，也是非常难堪的，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不是为老婆的死难过。 “你昨天去了市里？” 郝峰问了起来：“你是几点回来的，看到的时候，就是这样？” “对，我前天走的，昨天在市里住的，今天早上不到七点，就坐车往回赶。” 王大勇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进屋就看到了那一幕，几乎就坐在地上，勉强坚持着走出来的，立即拨打了报警电话。” “你去市里干什么？” 郝峰接着问道：“谁能证明你在市里？” “我去市里借钱，也没借到，就去亲戚家试一试。” 王大勇立即拿出一张卡来：“我在我老叔家住的，他们一家三口都能证明，这不是还借来了五万块钱，在这张卡里。” “借钱？” 郝峰接着追问：“你借钱干什么？” “村里的光腚娃娃王力帆做生意赔了，找我借钱，我也没钱，就找到市里的一个朋友，给他借了五万块应急。” 王大勇想都不想地说道：“朋友也用钱，给我打了电话，说这两天就过来找我要钱的，我找王力帆要，王力帆也没有，我只能去市里另外借钱先还给朋友，不能失信于人啊？” 这几句追问，明显就是怀疑王大勇，这种事情，怀疑到王大勇也不奇怪，毕竟是在他家，还是他老婆和别人干那种事情的时候被杀的。 但杨厚看这个人，好像还非常纯朴，并不是他说不能失信于人给杨厚留下的印象，刚刚才路过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非常忠厚的样子。 这些理由也没有什么问题，郝峰看了看邵队，转过头接着问道：“有些事情我们要弄清楚，你别介意，你老婆和王长庚的事情，你知道吗？她和村里的其他人，还有这种关系吗？” 杨厚觉得这话也是非常有必要的，眼睛也盯着王大勇。 “我老婆和王长庚的事情，我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的，但我也没抓到，就宁愿相信她没有。” 王大勇紧接着说道：“要说和村里的其他人，那一定没有。” 邵队这时候看着郝峰说道：“郝队，这里毕竟人多，我们还是去村部那边，找个办公室询问一下，怎么样？” 郝峰也觉得在这里不太好，有些话也不方便说，立即点了点头。 里面的人也相继出来了，尸体要带去乡里，吩咐人叫上左右的邻居，一起去村部。 杨厚也晕头晕脑的，没弄清楚是这么回事儿，跟着上了车，一起来到村部。 这个大院和以往看到的石参村村部大院，基本上是差不多的，办公室也不少，有些事情询问一下这里的人，尤其是说了算的，也能弄清楚。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也一起跟着回来的，这时候才知道，他叫王洪发，这里的负责人。 办公室不小，人也不少，杨厚就没进去，在沈筱的车里玩手机。 有些事情，他们去调查好了，自己晚上就能看得清清楚楚的，明天直接寻找一下这个人，之后再找证据，给这两个冤魂伸冤就是了，现在说他们是冤魂，也未必就对，起码是横死的人吧。 杨厚这一玩儿就到了下午四点，沈筱才从里面出来。 “小厚，躲在车里啊？” 沈筱上来就说道：“情况还真的有些蹊跷，咱们市里的人调查过了，昨天夜里，王大勇真的在他叔叔家里，没有作案时间。” “嗯，我看这个人也非常老实。” 杨厚点头问道：“那你们是怎么分析的，我看人来人往的进去不少呢？” “我们目前也没找到太好的线索，就是排查一下，他家是把头，另一侧邻居是个老头，昨天还没在家里住，我们列出了几个重点嫌疑人。” 沈筱这才说道：“一个是王长庚他老婆的弟弟，还有一个是向王大勇借钱的王力帆。” “王长庚老婆的弟弟，这个可以理解，他老婆气愤之下，找弟弟杀了他们俩。” 杨厚皱眉问道：“可是王力帆呢？他有什么嫌疑？” “我们目前也都是怀疑。” 沈筱立即说道：“邵队说，王大勇虽然没有作案时间，但是他可能知道这件事儿，故意躲出去，雇人杀了这两个人，现在都是分析啊！” 杨厚立即明白了，还真是有些道理的，邵队他们确实非常厉害，自己要不会能看到被害者死前的场景，真干不过他们。 “时间也不早了，一会儿就在这里吃，村里招待咱们。” 沈筱嘻嘻笑着说道：“小厚，他们分析的，也未必都准，还是你辛苦一下，亲眼看到的，比什么都准，还不会弄错。” “嗯，也没办法了。” 杨厚苦着脸说道：“都出来了，也看到了尸体，今天夜里就等着接待俩冤魂吧！” 沈筱看杨厚愁眉苦脸的样子，也觉得不忍心，凑过来在杨厚的脸上，轻轻地啄了一下，嘻嘻一笑，下车跑进去。 杨厚也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以后还真要不时的装生气，沈筱自己就送来了。 快到六点的时候，沈筱才在门口挥手，招呼杨厚进来吃饭。 村里的饭非常好吃，大家分成两桌，一边分析着案子，一边吃喝，气氛倒是非常不错，可是案子的进展不大，一会儿还要找人来询问呢。 第四百二十三章 死的太快 这顿饭还没吃完，外面就进来一个老头，有六十五六岁的样子，弯着腰，满脸沧桑的样子。 王洪发一看这老头，立即说道：“郝队，这位就是王大勇家的邻居王立本老爷子，身体不太好，好几年了。” “老爷子，你好，坐下喝一杯！” 郝峰打了个招呼：“昨天晚上，你没在家？” “不喝了，在闺女家喝过回来的。” 王立本老爷子连连摇头：“要不是我家里有两条狗要喂，我还不回来呢，邻居说王大勇家里出了事儿，让我过来呢！” “嗯，我们就是看看您老，没事儿。” 郝峰笑了笑说道：“您老和他们家挨着，知道他们家里经常来什么人吗？我的意思是，王大勇不在家的时候，还有什么人来？” 杨厚一听郝峰这么说，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要看一看这老头，有没有什么嫌疑，一看这身子骨，眼看也没有嫌疑，就问起了王大勇家的事情。 杨厚看这老爷子也不可能是凶手，这身子骨，不可能用刀子快速杀死两个年轻人。 类似于石参村徐天忠老汉那样的人，还真不多，即便是徐天忠老爷子，杀了几个人也非常费劲儿呢。 “确实有一个，就是王长庚啊！” 王立本也不隐瞒：“别人，我还真没见到过。” 郝峰点了点头，还没再问呢，外面又是一个村民样子的人进来，看着大家说道：“我们都找过了，王力帆也没找到，亲属和朋友家里，都去过！” “王力帆的作案嫌疑上升！” 郝峰看了看邵队：“您分析的可能还真准了，要是这么说来，和王大勇也有关系，王力帆作案后，潜逃出去了，原因也对，五万块钱的借款，应该可以抵消，您看呢？” “嗯，有这个嫌疑！” 邵队也点头说道：“我们这边再次询问王大勇，市里那边也协查一下王力帆这个人吧！” 郝峰立即点头，拿出电话安排起来。 一忙乎起来，也顾不上吃饭了，杨厚也吃得差不多了，就站了起来。 沈筱也跟了出来，陪着杨厚来到一个办公室：“你就在这个办公室住，我和邵队说了，你是帮忙的，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也很照顾你，不管是不是王力帆，你这里都能确定一下。” “行，在车里睡也是一样的，冤魂总会找到我。” 杨厚呵呵一笑：“忙你们的去吧，明天再说。” 沈筱点了点头，转身出去忙案子。 杨厚就躺了下来，玩儿起了手机，但愿能尽快破了案子，别在这里耽搁时间太长才好。 今天的运气不错，杨厚赢了好几把，几乎都是躺赢，十二点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好像也没睡多久，眼前就是一黑，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眼前不远处，就是一个女人，微微闭着眼睛，身子很白皙。 目光晃动起来，没过多久，就掠过女人的身子，往左侧看去。 黑暗中只见一条人影迅速扑了上来，手里拿着一个闪着寒光的东西，迅速来到床前，直挥下来。 目光一晃之间，就看到一抹血光，往下面的女人身上喷溅过去。 那柄刀子再次刺了过来，身子也往床里面倒去，眼前的景色再次颤抖起来，什么都看不清了。 过来那人紧接着就是又是几下，目光才看到棚顶，还有床边不远处的柜子，一片黑色的东西也遮挡下来。 过来那个人又挥起刀来，接下来就看不到了，逐渐的归于一片黑暗。 杨厚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刺眼的灯光使得杨厚再次闭上了眼睛。 刚刚睡着的时候，就没关灯，自己是玩儿着手机睡着的，又是一个梦境。 适应一下，杨厚才睁开眼睛，回忆起自己的梦境来。 今天看到了两具尸体，一男一女，那么这个冤魂，一定是男的，那场景自己上午看到过，正是窗前不远处的一张床上。 下面白皙的身子，无疑就是王大勇的老婆王欣雨了，这个倾诉者，是被害的王长庚。 法医说的没错，俩人真的在做那种事情，王欣雨还微微闭上眼睛，就在这时，王长庚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扭头看去的时候，那人已经进来，并且迅速往床边扑过来。 王长庚被吓了一跳，看到那个人的身材中等，头发很长，并没有看得太清楚，就急忙躲闪，还往墙壁上靠了一下。 此时的王长庚，一定是侧过身子，想要躲避刀子，这才导致鲜血喷到闭着眼睛的女人身上。 在被刺中之后，王长庚几乎没有什么挣扎，就抽搐起来，这一刀，很有可能是刺在心脏上，角度也是对的，王长庚的左侧在外面。 紧接着的几刀，根本就躲闪不过去，当时就死了。 目光后来就颤抖起来，只能看到那个人再次挥刀，从那个角度看起来，好像是刺的女人。 情况和自己上午看到一样，女人还没起来，就被刺死在床上了。 感觉这是一个年轻人，最多不超过四十岁，身材中等，长头发，速度非常快，刀子也锋利，看起来是老手了。 这个人不是王大勇，王大勇比他高，比他瘦，那么是不是王力帆？ 杨厚没见过王力帆，更没见过另外一个嫌疑人，也就是王长庚老婆的弟弟，不知道这是谁，也没看太清楚。 忽然，杨厚想起来还一个女人呢，那女人可是躺着的。 杀死王长庚的时候，那黑影是从黑暗中扑出来的，刺了一刀之后，王长庚就不行了，死的太快。 在这个期间，王欣雨应该睁开眼睛了。 那么凶手在杀了王长庚之后，也来到了床前，月光之下，王欣雨一定看得非常清楚。 想到这里，杨厚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一点。 时间还来得及，急忙闭上了眼睛，尽可能的不再分析刚才的梦境，争取尽快睡着。 杨厚非常清楚，两个人几乎是先后被杀的，女人也没晚多大一会儿，王长庚都来了，王欣雨一定会来的。 就这么躺了有十多分钟，就是睡不着，外面还传来说话的声音，应该是邵队他们还在商量案子。 杨厚很快就意识到，灯光或许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连忙起来关了灯。 这下行了，房间里的光线，几乎和梦境中的光线差不多，也不会感觉刺眼了。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睡着没睡着，眼睛就微微睁开了一道缝隙，眼前看到的是一个晃动不定的人影！ 第四百二十四章 排除嫌疑 这条人影非常模糊，看不清楚，但是动作大致上能看到，是一前一后的运动着。 逐渐的越来越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 忽然，眼睛一下子睁开，眼前似乎有些东西挡着，一只手伸出来抹了一把，只见刀光闪烁，连续的挥动两次。 紧接着，一张年轻人的脸，呈现在眼前。 只见那年轻人一刀就刺了过来，目光往左面移动了一下。 目光继续往左面移动，也颤抖起来，只见到自己白皙的胸前，鲜血喷涌。 那年轻人再次挥起刀，又是一刀刺了下来。 目光摇晃着，动作幅度也不是非常大，就感觉一片黑色的东西挡了下来，能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少。 逐渐的，什么都看不到了，一切都归于一片无边的黑暗。 杨厚猛然间睁开了眼睛，感觉胸腹之间都是一片剧痛，还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把。 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感觉，其实根本就不痛，杨厚也知道，就是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以往也有过这种情况。 这不用说了，就是另一个被害者，王大勇的老婆王欣雨了。 两个倾诉者，倾诉的都是死前的场景，那个场景杨厚从上一个梦境中，就有所了解，立即就能确定下来。 王欣雨和王长庚，确实在干那种事情，这是一点儿都没错的，凶手也不知道是来得巧了，还是等待这个时机才动手。 王欣雨应该是非常享受这个过程，眯起了眼睛。 在她睁开的那道缝隙中，最初能看到王长庚的身影，紧接着就微微闭上了眼睛，这和王长庚来倾诉的时候，看到一幕也是一样的。 随即，那个凶手就来了，直奔王长庚。 这时候王长庚应该是惊呼出声，或许还因为惊吓过度，惊呼的晚了一刻，也或者是惨嚎声。 王欣雨被吓得猛然间睁开了眼睛。 眼前似乎被东西遮挡着，这应该是王长庚往里面躲闪的时候，侧过身子，喷溅在王欣雨的脸上的，王欣雨还抹了一把。 当王欣雨看清眼前的一切，王长庚已经不行了。 那凶手这时候转过头来，开始对付王欣雨了。 王欣雨还躲闪了一下，无奈身上还有个王长庚，根本起不来，更躲闪不过去，被刺了个正着。 凶手是诚心要了她们的命，紧接着又是两下。 王欣雨的目光就颤抖起来，应该是剧痛，加上内脏的反应，已经看不清楚了。 后来的黑色，就是翻白眼的情况，这个情况一般都有的，未必是翻白眼儿，也许是瞳孔扩散之类的情况，自己也没死过，这个情况还真不能确定。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次的倾诉者王欣雨，看清了凶手的相貌。 凶手是个三十左右的男人，身材中等，大约是一米七多一些，头发很长，大眼睛，闪烁着凶光，嘴也不小，有些胡须，非常潦倒的样子。 过程非常清楚了，人也确定下来了，杨厚还是非常高兴的。 沈筱她们已经有重点怀疑人了，自己明天只要辨认一下，就知道谁是凶手，那么事情也好办多了。 即便不在怀疑人之列，自己也能去村子里转一转，应该也能找到。 杨厚这么想着，外面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浑身也是一层的冷汗，这里就没有宾馆那么好的条件了，也不能冲澡，那就弄一条湿毛巾，擦拭一下。 门口就有一个洗手盆，杨厚下了床。 水还是非常干净的，立即擦拭一下，顺便洗了把脸，躺回床上玩儿起了手机。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对于杨厚来说，不能说是喜事，但是对沈筱她们来说，是个大好事儿，也睡不着了。 这个时间，玩儿游戏的人还不少，这个游戏是彻夜都有人玩儿的，杨厚玩了几把，外面就传来沈筱的敲门声。 杨厚跳下来开了门：“筱筱，昨天来倾诉了，两个人都来了，我看到了凶手的相貌！” “太好了！” 沈筱高兴地说道：“我去叫他们俩，你一起详细说一下，咱们一会儿就行动。” 沈筱转身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把魏顺就和庄雷都叫了过来。 此时外面也传来了脚步声，邵队他们可能也没睡多久，就起来忙乎案子了。 杨厚这才把昨天的两个梦境，和三个人详细说了一下。 对于一些细节，杨厚也不能不描述，这是没有办法的，和案子有关系，那个人的速度非常快，两个人在干那种事情，根本就没注意到。 等王长庚看到的时候，那个凶手已经来到床前了。 也正是因为王长庚还在王欣雨的上面，所以王欣雨也没躲开，都被凶手迅速杀掉。 “太好了！” 沈筱听完，高兴地说道：“一会儿咱们就看一看去，不过······你描述的这个人，好像不是王长庚的小舅子，看过了再说吧！” 杨厚昨天下午也没进来，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样的，那就看到再说。 这时候外面传来王洪发的喊声，叫大家出去吃饭。 为了招待邵队和郝队等人，村里还特地指定了两个女的，在这里给大家做饭，吃饭也就在那个大办公室里。 几个人简单吃了一口，由于昨天都来过，今天沈筱也不好叫人再过来，问了一下王洪发，就带着杨厚三人上了车，一路往王长庚的小舅子家开去。 沈筱敲开了门，开门的正是一个年轻人。 “孙玉喜住在这里吗？” 沈筱问道：“我们是来调查一下情况的。” “我就是！” 年轻人有些不高兴，沉着脸说道：“昨天我去过了，这个案子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也不想管王长庚的事情，你们别问我了。” 沈筱立即看了看杨厚。 杨厚一看就不是他，听说他就是孙玉喜，立即摇了摇头。 “那好吧！” 沈筱也点了点头：“我们就是来看看的，再去其他人家了解情况。” 不是就尽快看下一个，这也算是排除了一个。 孙玉喜回去之后，沈筱就问道：“不是他的话，还有一个有重大嫌疑的，就是王力帆了，这个人借了王大勇钱，邵队他们也分析了，王大勇知道王长庚和他老婆的事儿，雇佣王力帆杀人，可是现在王力帆没有找到，我们去看看照片。” “行！” 杨厚也点头说道：“只要是看到近期的照片，我也能确定下来，如果是他，我们就不用看别人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召开会议 沈筱和杨厚四人打听了一下村民，很快就来到王力帆家里。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人，脸色也非常难看，虽然不认识沈筱等人，但看到庄雷和魏顺，也知道是什么人了：“你们又是来询问力帆的去向吧？我知道他可能去的地方，都和你们说过了，我也找不到啊！” “不是询问这个的！” 沈筱摇头说道：“我们能进去坐一坐吗？” “行，进来吧！” 女人无奈地说道：“我老公不会杀人的，他就是做生意赔钱了，脾气不太好而已，欠账还钱，天经地义，他可能是去市里张罗钱了。” 沈筱等人对视一眼，脾气不太好，就说明有可能了。 “我们也了解了一些情况，有人目击到凶手。” 沈筱也是诈她一下，看着女人说道：“你能把你老公最近的照片，给我们找来一张吗？” “行！” 女人想了想，就把手机拿了出来，翻找一下就递给沈筱：“你看看吧，这是一个月前，我跟着他去市里，在一个商厦门前照的。” 沈筱立即接了过来，放在杨厚的面前。 照片是在一家商厦门前照的，女人靠在一个男人的身边，那个男人的目光就有些阴鸷，看起来不像是好人的样子。 但杨厚一眼就认出来了，根本就不是凶手。 这个王力帆，嘴不大，眼睛也不大，剃着平头。 看他老婆依偎在他身边的样子，个头总有一米七八到一米八之间，倒是和王大勇的身材相仿，也对不上。 杨厚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也不是。 这下沈筱有些晕了头，迟疑一下才说道：“那你老公经常去市里什么地方呢？” “除了他的店，就和朋友在一起。” 女人想了想说道：“我父母的身体都不太好，需要人照顾，我也不经常去市里的，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昨天你们的人来了，要走了他朋友的一些联系方式，你们去找一找就行了，我昨天打手机还通，就是没人接，昨天晚上就关机了。” 沈筱知道不是王力帆，也就没再追问，和女人告辞出来。 “这不是奇怪了吗？” 沈筱上车就说道：“两个嫌疑人都不是，那就是其他村民了，可是杀人动机呢？” “别管动机了，抓了人就知道了。” 庄雷跟着说道：“或许有其他的事情呗，我们现在挨户的辨认一下，怎么样？” “这也是个办法！” 沈筱皱眉说道：“只是太过麻烦，不聊几句也不好，聊几句就耽搁了时间，万一凶手要是跑了呢？” “这样也不是办法。” 杨厚想了想说道：“有的人家，还没有年轻人，咱们也进去聊一会儿，那么一天下来也看不了几户，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那怎么办？” 沈筱盯着杨厚问道：“你都认识凶手了，总不能不管吧？” “当然不能不管。” 杨厚想了想说道：“咱们回去和邵队、郝队商量一下，把村里的年轻人集合在一起，开个会之类的，主要是二十五到三十五岁之间的，都来到村部，咱们一起辨认，多好？” “行！” 沈筱这下高兴了：“我这就回去和邵队说，可是······总要有个理由吧？” “这也非常简单。” 杨厚立即说道：“你就说，根据两个受害者的情况，凶手一定是年富力强的，速度那么快，对不对，咱们观察一下他们的神色，或者说动员一下他们提供线索，都行啊！” “好！” 沈筱立即点头：“我回去就这么说，他们一定能答应的，你就仔细看着好了。” 四个人都觉得这个办法不错，现在沈筱可是神探，还有一定的理由，邵队和郝队一定能答应的。 只要他们俩答应，和王洪发说一下，王洪发不可能不答应，配合一下，或许凶手就在人群之中。 三个人回来之后，沈筱立即去找邵队和郝队商量，杨厚等人也跟了进来。 按照杨厚说的理由，邵队和郝队也觉得没错，一定是个年轻人，而且他们还认为，是个老手，要不然部位也不会找的那么准确，当即答应下来。 王洪发很快就被找了过来：“郝队，有事儿？” “我们怀疑，凶手一定是个年轻人，从二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的年轻男人，咱们村里多吗？” 郝峰问道：“大致上有多少？” “这个年龄段的，还真不是太多！” 王洪发想了想就说道：“但也有上百个吧，找过来开会？” “对，找过来开个会！” 郝峰点头说道：“就在大院中，你统计一下，能来的都来，如果有不在家的，也不要紧，行吗？” “没问题，我去统计一下。” 王洪发立即说道：“最近还有个群呢，我一通知都到了，以往是大喇叭，现在也先进了，年轻人都有手机。” 沈筱看了看杨厚，还咧嘴笑了一下。 王洪发的动作不算慢，上百人很快就统计出来，过来和郝峰说，要是立即召开，那有的不在家，或者是去地里，好半天也不行。 郝峰当即决定，那就下午一点半，大家就在大院里召开会议，现在就通知下去。 中午大家就在村部吃了一口，随即准备召开会议，郝峰和王洪发说几句就行，大家都注意，观察这些村民的神情动态，或许能有所发现。 杨厚的任务就非常简单了，确保每个人都看到就行。 吃过饭，早早地来到大院门口。 沈筱还担心晒到杨厚，把车子就停在门口，过来一个都能看到。 不到一点半呢，村民们就纷纷赶到大院中。 杨厚是一个个的仔细看着，头发不一定不换，可能是短头发，村里有的人，自己家就能剃头，主要是看身材和相貌，身材符合的，就仔细看相貌，不会弄错。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二十左右，人更多了。 杨厚一直也没有发现这个人。 直到一点四十了，有几个村民后面赶到的，也不是。 郝峰和王洪发不知道杨厚在盯着凶手寻找，已经过了十分钟，立即召开会议。 内容也非常简单，说明情况，凶手就是个年轻人，动员大家提供线索。 这期间郝队和郝队，还有分局的人，也在留意着年轻村民。 “完了，没有！” 杨厚无奈地说道：“一会儿进去看看，有多少没来的，如果都看过了还是没有，那么凶手就不是本地人，或者说不是本村人，就麻烦大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 最先被杀的人 沈筱也无奈地点了点头：“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不过剩下的就不多了，我们也好排查，起码不用挨家挨户的寻找。” 杨厚认为这个说法没错，经过这个措施，剩下的毕竟不多，还好办一些。 会议只进行二十分钟左右，简单说一下，立即散会。 杨厚还担心自己没看准，又仔细看了一下，出来的人中，仍旧没有。 四个人这才回到村部。 邵队和郝队也在和王洪发询问情况，没来的村民，这个年龄段的，一共就是十几个，有的在外地，有的去了市里，外地的可以排除，市里的晚上就能回来。 杨厚和沈筱听这个情况，那就只能等明天再说了，一并去看一看。 邵队等人商量着案子，杨厚就出来在车子里玩儿。 晚上五点半，才回来吃饭。 吃过饭杨厚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不想参与商量，自己毕竟不是他们的人，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玩着手机，不知不觉就晚上九点多了。 就在杨厚准备睡觉的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 也没锁门，沈筱很开就探头进来：“小厚，快走，又是一起命案！” “啊？” 杨厚被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谁家啊？” “还不知道，是王大勇报的案！” 沈筱立即说道：“是邻居来村部说的，在他的一个简易房子里，不是我们去过的那个家，我们快过去看看！” 杨厚此时才意识到，今天晚上可能又有人要和自己倾诉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跳下床跟着沈筱上了车子。 出了大院，往村子西面开去，很快就追上前面庄雷的车子。 就是三五分钟的样子，在西面一块田地边的房子前停了下来，已经有好几个村民在了。 这个房子也就是二三十平米的样子，亮着灯，门前站着身材颀长、消瘦的王大勇，眼睛都直了。 “你发现的？” 郝峰也没着急进去，看着王大勇问道：“这是你家的房子？” “嗯，我看地用的，非常简陋，也能住人。” 王大勇听到问话，这才回过神儿来：“我晚上在长林家喝了酒回来，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几乎吓晕在地上了。” “哦？” 郝峰问道：“死者是谁？你认识吗？” “我看着好像是······王力帆！” 王大勇还是满脸惊恐的样子：“这两天我都精神不好了，在我家的时候，就吓了一跳，今天也没敢仔细看，直接跑了出来，大喊救命，还是小四儿来帮我去村部找你们。” 大家一听说是王力帆，更有些诧异了，相互都对视了一眼，郝峰这才推开门，往里面走去。 地面就是那种红砖铺的，进门就是一个厨房，窗前有个炉子，简单的一口锅，一些碗筷。 右面就是一个小门，进来就看到了尸体，头冲着里面，身上是蓝色的衣服，下面是黑色的裤子，趴在地面上的血泊之中，旁边还有一把很长的刀子。 蓝色的衣服上面都是血迹，光线不是太好，隐约能看到伤口，还不是一处。 杨厚最近也经常看尸体，从血迹上看，已经干涸了，似乎不是今天晚上的事儿，也未必是王大勇杀的。 “咱们稍等吧！” 郝峰迟疑一下说道：“我出来是时候，就给法医打了电话，就在乡里，二十分钟之内就能赶到。” 大家自然是点头答应下来，总要让法医也看看现场，郝峰和邵队都是高手，但都不是专业的。 杨厚也跟着大家退出来，郝峰还让其他村民进来看一看，是不是王力帆。 村民们出来都说，脸是朝里面的，不敢进去，不过从身材和衣服上来看，似乎就是王力帆，如果能翻转过来，就能确定下来。 这也就是等十多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能确定了，郝峰让人把王力帆的老婆叫来，她一定能认识的。 郝队和邵队就商量起来，那把刀子是谁的，是不是凶手杀人之后，随手扔下的凶器，上面应该能提取到指纹之类的。 沈筱拉着杨厚的手来到一旁，低声问道：“小厚，从身材上来看，不是杀王长庚和王欣雨的凶手吧，好像还真是王力帆。” “不是凶手，一定不是！” 杨厚摇头说道：“这个人的身材，和王大勇差不多，比凶手高，头发也是平头，倒是和照片上的王力帆非常相似。” “嗯，这个案子到现在看起来，王大勇的嫌疑是越来越大了。” 沈筱低声说道：“这个人借了他的钱，或许不还钱，他一气之下，雇人把王长庚和他老婆，连同王力帆都杀了，你说呢？” “我说也是！” 杨厚嘿嘿一笑：“证据呢？凶手我看到了，可是他雇佣的是谁啊？” 沈筱皱了皱小鼻子，也不吭声了，确实，杀了王长庚和王欣雨的凶手还没找到呢。 两个人这边小声说着话，没过一会儿呢，就来了几个女人，其中一个，正是白天几个人去找过的那个年轻女人，王力帆的老婆。 郝队让属下跟着进去辨认一下，也是免得她激动之下破坏了现场。 杨厚和沈筱也不聊了，但没跟着进去。 很快，房间里就传来那女人的哭嚎声。 这就不用说了，被害者正是王力帆。 郝峰立即让村民把王力帆的老婆送回去，这种情况下，尸体也暂时不能处理，在这里哭坏了也不好，回去等着消息好了。 王力帆的老婆还哭着不肯回去，大家就在一旁劝说，好不容易算是弄了回去。 又等了七八分钟的样子，又是一辆车子停了下来，正是去乡里的法医和助手，拎着箱子下了车。 和邵队、郝队打了个招呼，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房间。 杨厚被沈筱拉着，也跟了过来。 法医仔细看了看后面的刀伤，拍照之后，这才把人翻了过来。 死者是个年轻人，年纪也就是三十多岁，和杨厚等人看到照片上，正是一个人，王力帆无疑。 “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二十四小时，大致在前天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之间，不能准确的确定。” 法医很快就说道：“从刀口的形状和深浅，还有位置来看，似乎和杀死王长庚、王欣雨的，是一把刀子！” 大家都是惊呼一声，这还是一个凶手？ “也就是说，同一个凶手杀了这三个人？” 郝峰皱眉问道：“这个被害者的死亡时间，是在王欣雨和王长庚被杀之前的几个小时？” 第四百二十七章 同一个凶手 “如果确定是一个凶器，那么这一切就对了，现场的这把刀子，不是凶器，看样子似乎是死者带来的，或者是凶手遗留下来。” 法医点头说道：“这个人，是在王欣雨和王长庚被杀之前，已经死了，时间上是这样的，至于说伤口的情况，还要尸检才能确定下来。” “嗯！” 郝峰点了点头：“辛苦了，我们和他老婆、家人商量一下，争取尽快进行尸检。” 此时大家也勘查的差不多了，有人把情况和郝峰汇报起来。 在里面窗子前面的一张床下，找到了两个矿泉水瓶子，上面应该能提取到指纹和唇纹。 床上的被子被翻动过，似乎有人在这里住着，但这个时间就不能确定了。 郝峰也立即吩咐下去，带回去进行提取，还有现场遗留下来的这把刀子上的指纹，之后立即和王大勇、王力帆进行对比，大家这才带着王大勇，一起返回村部。 沈筱说的没错，这次王大勇的嫌疑加大。 进来时候，杨厚就听郝队和邵队在商量了，再次去市里，弄清楚王大勇不在现场的证据，是不是他叔叔一家，给他做了伪证，这边就再次细问一下王大勇。 杨厚心里明知道不是王大勇，可是也说不出来是谁，那个人一直就没看到啊！ 还是那个大办公室里，郝峰盯着失魂落魄的王大勇问道：“王大勇，连续发生了好几起人命案子，这两起案子，三条人命，还都是一天晚上发生的，被害者都和你有关系。” “一个是你老婆，还有你老婆出轨的男人。” 邵队接过去说道：“另外一个人，是借了你钱的人，同一天晚上死了，你对此怎么解释？” “我？我能怎么解释？丢人呗！” 王大勇抬起头，用失神的眼睛看着两个队长，满脸无奈地说道：“我老婆的事情，我就是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也没想到是真的，我也没坐实呢，怎么可能杀人？” “嗯，就算你没坐实。” 郝峰接着问道：“那么王力帆呢？他可借了你五万块钱，为什么死在你的房子里？” “那我怎么知道啊？” 王大勇还是满脸无辜地说道：“我就是发现了而已，他的生意赔钱，日子不好过，我要了好几次，他都没钱，我就算杀了他，不是也没钱吗？我还出去借钱还给朋友呢，我怎么可能杀了他啊？” 这个解释也没错，看王大勇忠厚老实的样子，也不像是杀人的样子。 “好吧！” 郝峰接着问道：“那今天晚上呢？你为什么有家不归，去了那个房子，又发现了尸体呢？” “我是在村民家吃了饭，就是长林家，我心里不舒服，喝了一些酒。” 王大勇的脸上也都是无奈：“大家都劝我，但是言辞之间，也离不开我老婆出轨的事情，还被杀了，我不爱听，他们留我在他家住，我也没在他家住。” 这倒是可以理解，大家在劝慰的时候，尤其是喝了几杯酒，难免要提起这件事儿，放在谁的身上，也不爱听。 “我不想回家，家里太吓人了，我还记得当时看到的那一幕。” 王大勇接着说道：“我就想暂时去那个房子住两天，哪知道开门就看到了这一幕啊？我差点儿没吓死，真不是我！” 邵队和郝队对视一眼，这个理由也能站得住脚，家里发生了两条人命案子，现场是他第一个看到的，谁也难免害怕。 两个人又问了一些细节，王大勇还是如实回答，也没什么问题。 杨厚是干着急，也不能和郝队、邵队说，王大勇不是凶手，另有其人。 这时候沈筱拉了一下杨厚的手，带着杨厚出来，在走廊里小声说道：“你别管了，也不是王大勇，赶紧回去睡觉，都快到十二点了。” 杨厚这才回过神儿来，可不是都快十二点了，自己还是等待倾诉者来吧！ 回到自己暂住的办公室，也没玩儿手机，也没开灯，直接躺在床上。 听法医的意思，好像是一把刀，手法也像是一个人，那么今天来倾诉的这个王力帆，应该看到的也是那个小个子啊？ 还未必能看到，因为他的尸体是趴在门口地上的，好像进门就被刺了一刀，不过肚子上也有刀伤，还是有可能的。 心里这么想着，眼前就是一黑，看到一间房子的木门。 在门口停留一会儿，还听了一下，这才推开这道木门，借着皎洁的月光，里面就是一个厨房。 右手边有道门，左手轻轻地推开门，右手就拿了上来，赫然握着一把很长的刀子，在黑暗中，也散发着寒光。 随着门被推开，目光看到一张床，床上只有凌乱的被子，并没有人。 目光往后面退了一下，很快低头看去。 一把刀子已经插在腹部，在自己拿着刀子的手边抽出来，还滴着血！ 目光急速转了过来，只见一个年轻人，在身后站着，眼睛里闪烁着凶光，不过脸上也露出了一种怪异的表情。 右手抬起来，似乎要刺过去。 就在这时，目光一顿，紧接着距离地面越来越近。 眼前还能看到喷溅出来的鲜血，刀子也掉在了地上。 目光很快和地面近距离接触，猛然间一顿，紧接着又是一顿。 目光颤抖起来，一片黑色的东西也遮挡下来，还是一颤一颤的。 黑色的面积越来越大，逐渐的，什么都看不到了，一片无尽的黑暗。 杨厚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前胸后背的都有些疼痛，这不是奇怪的事情，早习惯了。 这个梦境也没错，就是死者王力帆和自己倾诉的。 杨厚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那张凶手的脸。 没错，就是杀了王长庚、王欣雨的那个凶手，法医说的没错，同一个凶手。 倾诉者王力帆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厨房，那口锅和盘子等东西，都在窗子下面，在月光下看得非常清楚，右侧是一个门。 推开这道门的时候，王力帆手里就握着一把刀子。 王力帆也是带着刀子来的，他要杀人？ 杨厚有些晕头，带着刀子来的，还要杀人，反倒被人给杀了。 王力帆进来看了一眼床，床上没人，目光就往后面缩了一下，这时候的王力帆，一定吃了一惊，才会有这种反应。 这能说明什么呢？ 杨厚想了想，觉得这很有可能说明，他知道床上有人住着，忽然之间没有了，心里自然要吃了一惊。 那么他在外面看到了？ 这个凶手，是听到声音躲起来的，还是王力帆看的时候，他也看到了王力帆呢？ 第四百二十八章 带刀的被害者 杨厚觉得一定是凶手也看到了王力帆，这才躲起来的，之后杀了王力帆。 可是这个王力帆，他拿着刀子，是来杀谁的？ 这里面住着的人，一定不是王大勇，就是那个凶手，这个凶手和王力帆有仇？ 凶手是在王大勇的房子里，杀了王力帆的，之后去的王大勇家，杀了王欣雨和王长庚，他和王大勇有仇？还是有交情呢？ 这两起命案，三条人命，都是在王大勇的两个房子里发生的，一定和王大勇有分不开的关系！ 如果说凶手和王大勇有交情，他去杀了王欣雨和王长庚，也不太对。 凶手在王力帆没来的时候，明显是躺在床上的，不像是要杀人的样子。 那么他和王大勇有仇？ 杨厚觉得这个猜测是正确的，他也未必知道王大勇不在家，杀了王力帆之后，去杀王大勇，正巧遇见了王欣雨和王长庚在干那种事情，就错杀了他们，这就可以理解了。 可是实际情况，是这样的吗？ 杨厚觉得这件事儿实在是想不明白了，这个凶手还不是本村的人，起码来开会的人中，没有他。 或许是凶手不敢来，跑到市里去了，明天回来的话，自己就去看一看。 要是有一直没回来的，就看照片，自己也能确定下来。 今天白天，庄雷随便说的那句话，也有一定道理，可能还有些事情不知道，如果确定了这个凶手，那么调查起来，或许就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杨厚这么想着，外面就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大亮了。 杨厚连忙下了床，把门打开。 沈筱就站在门口，此时那边也传来推门的声音。 沈筱偏着头往那边看，脚下就往里面走，一下子就扑进了杨厚的怀里，还被吓了一跳，小手也搂住了杨厚的腰，抬起头看着杨厚。 杨厚也被吓了一跳，这个场景是没想到的，也不敢去使劲儿搂着，只能轻轻地拥住沈筱，嘿嘿笑了起来。 “笑什么？” 沈筱皱了一下小鼻子，倒是没生气，小手还环着杨厚的腰，往里面走了两步，这才轻声说道：“行了，搂一会儿就好了，昨天来倾诉了吗？” “来了！” 杨厚立即说道：“确实是一个凶手，不是王大勇，我还想了很多。” “啊？好啊！” 沈筱高兴了，轻轻地推了杨厚一下：“别搂着了，我去找他们俩，快说一说，咱们分析一下。” 杨厚这才放了手，沈筱立即去叫魏顺和庄雷。 这下杨厚心里可是高兴起来，甚至是怦怦直跳。 以往自己可不敢去搂着沈筱的，谁知道这大美女会不会翻脸，她自己上来亲昵一下，这时候倒是有过，自己可没敢去和她亲昵过。 看刚才这个情况，沈筱一定认为自己主动去搂着她的纤腰，她也没在意，还说搂一会儿就行了，那就是说，不拒绝自己的亲昵，以后可要心里有数了，不能太不主动了，那样也不好啊！ 杨厚这边正兴奋呢，沈筱已经带着魏顺和庄雷过来了：“小厚，快说说，什么情况？” 杨厚立即把梦境和三个人详细说了一下，当然也包括那把刀子，就是王力帆带来的这个情况。 “一个凶手啊！” 沈筱大眼睛又瞪得老大：“王力帆也是去杀人的，这个人和王力帆有仇？” “我不能确定啊！” 杨厚摇了摇头说道：“感觉是有仇，要不然王力帆怎么能来杀他？” “小厚，凶手在这里，是等着杀王大勇的吧？” 庄雷呵呵笑着说道：“要不然他怎么住在这里，还随身带着刀子，进来就下手呢？他知道是王力帆？” “这个我也不清楚啊！” 杨厚真是晕了头：“我感觉，他住在这里，好像没有好杀人的意思，这个案子，非常奇怪，我们要是不找到这个人，只凭借猜测，一定是不行的。” “嗯，要找到这个人！” 沈筱很认真地说道：“昨天还有十几个人没来，今天我们就看个遍，看不到人，也要看到照片。” “万一不是村里人呢？” 庄雷又跟着说道：“那我们不是白费劲儿了？” “不会的！” 杨厚想了想说道：“一定是村里人，他认识王大勇，还认识王力帆，甚至和他们俩有仇，知道王大勇家的那个房子，不是村里人，应该做不到吧？” 这下三个人都纷纷点头，杨厚的分析没错。 这时候外面已经招呼吃饭了，四个人也过来一起吃饭。 邵队和郝队这期间就说，一会儿召开一个会议，那边法医的检测结果出来了。 杨厚等人也正想听一听是怎么回事儿，也想听一听邵队和郝队是怎么分析的，他们俩可是高手，只不过不知道凶手是谁，要是知道的话，他们或许知道怎么回事儿，有些事情，就是这么无奈。 吃过饭，大家围坐下来。 “今天一早法医就打来电话，把情况和大家说一下。” 郝峰很快就说道：“王力帆的刀伤，从伤口的大小、深浅和部位等情况分析，都是一把刀子，一个凶手。” 杨厚等人对视一眼，还真是非常厉害的，他们没看到，也能分析出来。 “矿泉水瓶子上的指纹和唇纹，不是王大勇的，也不是王力帆的，是第三个人的，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郝峰接着说道：“地上掉的刀子，上面的指纹是王力帆的，但这个情况，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凶手故意栽赃，用王力帆的手，握过刀子，另一种可能是，王力帆带来的刀子，大家看呢？” “不是凶手故意栽赃！” 邵队立即摇头说道：“有个细节，能说明这个问题。” “哦？” 郝峰立即看着邵队说道：“邵队，您可是经验非常丰富的，您给大家说一下。”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凶手是偷袭得手的，王力帆进来没有走几步呢，就被杀死在地上。” 邵队也不客气，立即说道：“那么他在临死之前，是捂着刀口的，因为两只手上都有血迹，凶手不可能在没杀人之前，就伪造指纹。” “高明，果然是经验丰富！” 郝峰由衷地说道：“邵队这么一说，那么情况就进一步明朗了，王力帆是去杀人的，他要杀的人，或许就是王大勇！” “对，我也是这么怀疑的。” 邵队点头说道：“从调查的情况来看，他借了王大勇的钱，几次催要，他没有钱还，这个人的脾气还不好，可能会想要杀了王大勇。” 第四百二十九章 大黑狗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邵队分析的非常正确，三个人也这么想过。 “根据这些情况来推断，有两种可能。” 郝峰接着说道：“一种是房间里另外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杀了王力帆，或许是被逼无奈，无意杀人，另一种可能就是，杀人者就是王大勇，他反杀了王力帆，之后一了百了，又去杀了老婆和王长庚。” 大家都纷纷点头，杨厚也觉得这么分析是有道理的，他们并不知道凶手是谁，也只有这么两种可能。 “我们两方面同时进行吧！” 邵队想了想说道：“一方面加大对王大勇去市里的调查，是不是有人做伪证，另一方面，在村民中核对指纹，和矿泉水瓶子进行对比，即便不是凶手，也一定在那里住过，这个情况，王大勇可没说过，他说那里除了他之外，没人住过。” “对！” 郝峰也立即点头说道：“邵队说的没错，我们就两方面进行，争取尽快把这个案子弄出个头绪来！” 两个队长立即安排起来，杨厚四人也出来，找到王洪发，把昨天没来开会的人员名单要来，简单问一下地址，开始走访。 杨厚四人知道谁是凶手，苦于没法说。 邵队和郝队他们比对指纹，当然也是一种办法，只不过耗时耗力的，还不是凶手，自然也比对不上。 根据王洪发提供的名单，杨厚和沈筱四人，一上午把十多个人都看过了，即便是有没回来的，也都看过了照片。 可是哪一个也对不上，根本就不是凶手。 这下四个人也晕了头。 中午回来吃了一口，下午就把外地打工的人员名单也要来。 毕竟这个凶手熟悉村里的情况，还能找到王大勇的另一个房子，怀疑是村里人。 下午四个人又把出去打工的也看了一下，还是没有。 天色都黑下来了，几个人才回来。 王洪发还是在村里给大家准备了饭菜，大家聚在一起吃了一顿。 这期间邵队和郝队也说了，他们也没有太大的进展，王大勇的调查，确实是在市里的。 在案发的当天晚上，王大勇和他叔叔一家吃去吃的饭，晚上八点半了，才回到叔叔家里，在酒店里找到了监控视频。 也就是说，王大勇在吃了饭立即赶回来，也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那么已经是十点半了，从第一个被害者的死亡时间来看，也就是这个时间。 理论上来说，王大勇是来不及的。 指纹对比更是没有结果的，村民非常多，采集指纹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今天结果是出不来的。 吃过了饭，杨厚回到房间，沈筱三人也跟了过来。 “小厚，咱们找了两天，都没有找到这个人。” 沈筱盯着杨厚问道：“可能不是本村的，那么是不是邻村的？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啊？” 杨厚也是晕了：“你想让我去邻村挨家挨户的辨认？”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筱嘻嘻一笑：“就算是去邻村挨家挨户的辨认，也未必能找到，你说怎么办？咱们明天怎么追查呢？” “对！” 庄雷也跟着说道：“咱们总要追查下去，都知道谁是凶手了，这样不甘心啊？” “这本来就是你们的事儿。” 杨厚故意这么说的：“和我的关系不大，你们都来问我干什么？你们找嫌疑人去，我辨认就行了！” 这下沈筱和庄雷都不吭声了，魏顺就在呵呵直笑。 知道杨厚什么意思，本来就是帮忙的，都指望着杨厚，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行了，都去休息吧！” 杨厚很快就说道：“我睡不着再想一想，明天也许有办法了，我也不想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 三个人这才高兴地答应一声，转身各自回去休息。 这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杨厚也真的着急，来了好几天，在村里住了两天了，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谁都跟着着急。 想来想去的，也没什么办法。 忽然，眼前就是一黑。 目光看到了一个篱笆墙后面的院子里，站着一个老头。 这个老头还伸着脖子也外面看，正好看往这边。 目光立即往一个木门前移动，伸手去推木门。 隔着缝隙，也能看到那老头往里面跑去。 木门应该是插着的，没推开，立即在一个小活动木板下面伸进手去，把门打开，右手已经拿出一把锋利的刀子。 那老头的行动不是太快，推门进来时候，还没跑进去。 这时候目光就往左面移动了一下，不远处的一个砖棚子下面，有两条大狗，一个劲儿地挣扎着咬人，前爪都抬了起来。 目光很快就看向那个老头，已经开了门，正要进去。 和老头的距离，迅速拉近，一把抓住即将要关上的门。 此时，那老头的手里，也多了一把镰刀，非常锋利的样子，在面前挥舞着。 目光仍旧往前面移动，和老头越来越近。 忽然，目光往身后斜下看去。 一条大黑狗，正咬在腿上，使劲儿地晃着脑袋。 扬起手里的刀子，一下子刺在狗的后背上，似乎滑了一下，没有扎进去，但刀子上还是有血迹。 那条大黑狗仍旧没退，反而更加凶狠了。 就在这时，眼前银光一闪，迅速低下头的时候，就看到一抹血光，喷溅而出。 伸出手摸了一下，手上也都是血迹，鲜血在手指的缝隙中，仍旧喷出去。 目光移动着，只见那老头挥舞着镰刀，不住地后退着，可能是因为腿脚不好，还坐在了地上。 大狗仍旧在咬着，鲜血也不断地喷出来，眼前逐渐地模糊起来，似乎有一片黑色的东西在遮挡着。 黑色在不断的扩大，眼睛也模糊起来，距离理石地面越来越近。 目光在接近地面的时候，终于归于一片黑暗。 杨厚猛然间睁开了眼睛，喉咙上感觉一阵剧痛。 下意识摸了一把，根本就没有血迹，这也是不可能的，都是感觉。 杨厚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是有人倾诉，还是自己做梦了？ 这场景可是有人倾诉的样子，说话也听不到声音，就连狗叫声都听不到。 还没等回想呢，杨厚浑身就是一激灵，这个老头，自己见过啊！ 就是前天晚上来过的，那个邻居王立本老爷子。 这老爷子那天来说，案发当天，他不在家，去女儿家住的，要不是因为养了两条狗，要喂狗的话，就是案发的第二天，也不会回来的！ 第四百三十章 第四条人命 杨厚脑袋都大了，这个老头杀了人？ 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那天郝队和邵队让人把老头找来了，看他那身子骨，根本就不可能杀人，还不在家，这才没问那么多的。 可是梦境中，这个王立本老头，是拿着镰刀的，还非常锋利，这就不好说了。 想了想也不能完全确定是不是自己的梦境，但记得清清楚楚，还没有声音，好像是有人来和自己倾诉了，那就仔细回忆一下。 从倾诉的那一刻起，倾诉者似乎在院子外面，看到里面的王立本在往外面看，立即走了过来。 王立本看到这个人，立即往里面走，似乎非常害怕的样子。 倾诉者立即来开门，左手开的门，右手拿就出了刀子。 这个倾诉者随身带着刀子，去开王立本的门，他是要杀了王立本老爷子啊？ 王立本的身体确实不行，还弯着腰，往里面跑的也非常慢，而这个倾诉者的速度非常之快，很快就追上了要关门的王老爷子。 在这期间，倾诉者也看了一眼左侧的两条大狗，一条是黄色的，好像是金毛，另一条是黑色的，应该是黑背之类的，非常凶狠，一个劲儿地咬着。 倾诉者根本就没在意，快步追上了王老爷子，拉开门。 王立本的右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镰刀，在挥舞着，似乎在威吓倾诉者，不让他进来。 倾诉者不管那些，拿着刀子仍旧逼近，丝毫没把王老爷子当回事儿，确实，这么一个身体不好，弯着腰的老头，对于一般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威胁。 就在这时，那条大黑狗咬住了倾诉者的腿。 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两条狗都非常厉害，前腿都抬了起来，似乎就是要冲上来的样子，应该是挣断了链子，冲了过来，咬住了倾诉者。 倾诉者被咬疼了，回头就给了这条大黑狗一刀。 这一刀好像滑了一下，似乎那条大黑狗也躲了一下，在后背上擦了过去，并没有插进去，也出了血。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应该是王立本出手了。 之后就是鲜血飞溅，还低头看了一眼，好像是从喉咙里喷射出来的，被划破了喉咙？ 自己醒过来的时候，那种感觉是最准确的，还下意识摸了一下喉咙，那就是喉咙被划破了，这是什么情况？ 以往都是看过尸体来倾诉的，杨厚弄得也非常准确，这次并没有看到尸体，是不是倾诉的冤魂呢？ 如果是真的，王立本杀的，又是什么人呢？ 前天晚上，王立本来了，非常从容镇定的样子，不像是杀了人。 再说了，凶手是拿着刀子进去的，或许就是要杀了他，他即便是杀了人，也属于自卫，应该报警的。 可是王立本没事儿人一样，这是不是自己胡乱的做梦呢？ 杨厚真的不敢确定了，心里也没了谱。 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个村子，已经出了四条人命，这个被害者是谁呢？ 这几天调查案子，弄得这么大的动静，村里谁家死了人，一定都知道的，甚至连外地打工的人都调查到了，本次失踪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啊？ 杨厚心里这么想着，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这就别睡了。 忽然，又是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之中，这个倾诉者是怎么找到自己倾诉的呢？他的尸体在哪里？ 杨厚不敢确定了，不过要想证实的话，也不是太难。 血迹之类的，杨厚不敢说老王头能不能处理利索，那条大黑狗的身上，一定是有伤的，刀子上有血，起码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明天先去看一看王立本，如果那条狗身上有伤痕，就说明确实是有人来倾诉的，那么王立本的案子，也要先调查一下，那么多血迹，他一个老头，也不可能处理的那么利索。 脑子里转着这些事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就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已经天色大亮了，杨厚连忙跳了下来，给沈筱开了门。 今天杨厚可有经验了，看沈筱进来，立即轻轻地拥住沈筱。 沈筱也没在意，还搂着杨厚的脖子，似乎踮起脚尖，把俏脸凑过来，偏着头在杨厚的脸上蹭了一下。 俏脸近在咫尺，拥着沈筱的娇躯，一股淡淡的清香飘进鼻孔，杨厚差点儿没站不稳，这种感觉，太惬意了。 “让你搂着啊，进来！” 沈筱轻声说道：“昨天怎么样，想到办法没有？” “不仅仅想到了办法，还有意外收获。” 杨厚定了定神儿：“昨天好像有人又来倾诉了！” “啊？” 沈筱被吓了一跳，搂着杨厚脖子的小手都颤了一下：“还有人死了？” “应该是的，这个案子非常奇怪，我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 杨厚迟疑一下才说道：“到现在也不敢完全确定是有倾诉者，感觉不太现实，但我有办法调查。” “你等着，我去叫他们俩！” 沈筱又在杨厚的脸上蹭了一下，转身就跑了出去：“一起听一下，都知道情况，到时候咱们去调查，也方便。” 杨厚正惬意呢，也没想到沈筱忽然就跑了，有些失落感，还没享受够那一刻的温存呢！ 沈筱没一会儿就把两个人都叫了过来：“小厚，快说说，是什么人来倾诉，怎么调查？” 杨厚自己也不敢完全确定呢，立即把昨天的梦境，详细地给三个人说了一遍。 “王立本杀了人？” 沈筱也不敢相信，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这不太可能吧？那尸体呢？” “我也不知道啊？” 杨厚摇头说道：“倾诉者是在哪里找到我的，还有就是王立本为什么不报警，我都没想明白，现在也不敢完全确定啊！” “你说有办法调查的！” 沈筱立即问道：“你说说，咱们怎么调查？” “那天咱们去过王大勇家，由于老王头不在家，咱们也没仔细看。” 杨厚这才说道：“他家里应该有两条大狗，一条是黄色的金毛，一条是黑色的黑背，那条黑背被划了一刀，一定有伤口的，只要这些都对上，那就不会错了，一个老头，痕迹也处理不了那么利索的。” “对，太对了！” 沈筱点头说道：“咱们一会儿吃过饭，就去王立本家，看一看两条大狗，如果真有，咱们就进去，再看一看门口的血迹，之后询问一下老王头，我想他很快就会露出破绽的。” 第四百三十一章 舍不得它们挨饿 四个人这边刚刚捋出个头绪来，外面王洪发就招呼吃饭，四人连忙出来。 邵队和郝队可是愁的不行，好像牙都疼的样子，无精打采的。 杨厚四人可是非常高兴，充满了希望，起码杨厚认为，这很有可能是真的，因为自己记得清清楚楚，还没有声音。 要说老王头施展什么武功、手法杀了人，那就是胡说八道了，但老王头是用锋利的镰刀割破了倾诉者的喉咙，那么还是非常有可能的，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之所以不敢确定，就是因为这个被害者，一直没人报警啊？ 吃过了早饭，四个人立即离开了村部，来到王大勇家附近。 王大勇家里，已经没有人住了，现在的王大勇，两个房子里都出了人命，也不知道住在谁家里，但是他不能离开村子，这一点是肯定的。 隔壁的老王头家，好像有人，隔着篱笆，能看到里面一砖砌的棚子里，趴着一条大黄狗，里面还有没有，在这个角度也看不到。 沈筱上前敲了敲门，还喊了一嗓子：“王老爷子，您在家吗？” “在，在呢！谁呀？”王立本从里面出来，弯着腰看了一眼。 魏顺和庄雷比他家的门都高了，一眼就看到了，似乎也认识，立即走了过来，给几个人开了门。 “是你们啊！” 王立本身体不好，倒是不糊涂：“那天吃饭，就有你们几个，是调查案子来的吧？” “对，我们有些事情想询问您老一下！” 沈筱带头走进了院子，看了看大黄狗，还往里面看了一眼，这才说道：“王老爷子，这是金毛吧？咬人吗？” “不咬人，可懂事了！” 王立本看沈筱提起大狗，立即高兴起来：“里面还有一条，是德牧，更懂事儿了，这两条狗，跟了我好几年，通人性！” 沈筱立即看了杨厚一眼，这条狗或许是看错了，黑背和德牧还是有一定区别的，不过这也不奇怪，杨厚就是匆忙的看一眼，还是夜里在梦境中，或许就看错了呢？ “老爷子，我最喜欢狗了！” 沈筱脆生生地说道：“尤其是德牧，确实通人性，您老拉出来给我看看呗！” “行，行啊！” 老王头立即走了过去，把金毛和一条大黑狗从里面牵了出来。 杨厚一看，正是自己梦境中的那条狗，确实是德牧，自己当兵的时候，就有训练这种狗的，真的通人性。 “筱筱，小心一些！” 杨厚看沈筱要过去，叮嘱道：“如果是······它可是非常厉害的！” “嗯，没事儿！” 沈筱答应一声，还是过来蹲下，抚摸着两条大狗，眼睛却仔细看着那条德牧的后背。 这两条狗真的不咬人，还非常温顺的样子，白天和晚上，主人在不在，都有很大关系，此时直摇尾巴。 沈筱转过来就看到了，那条德牧的背上，确实有一条伤口，好像是经过清洗，不太明显，但真的有伤口。 这就说明，杨厚的梦境没错，不是自己胡乱做梦，而是确实有冤魂来倾诉了。 现在来说，不能叫冤魂，就是横死的人。 杨厚当然也看到了，两个人对视一眼。 “老爷子，咱们进去坐坐行吗？” 沈筱笑了笑说道：“我们有些事情，还是想问您一下。” “行啊！” 王立本也没在意，转身就把狗拴起来：“就进去坐一坐。” 大家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门口铺着理石地面，是那种青黑色的理石，也和杨厚梦境中的一模一样，还有洗刷过的痕迹，外面的就比里面的干净一些。 左侧不远处的墙壁上，用墙壁纸遮挡着，倒不知道里面是不是也清理过。 杨厚在梦境中，看到那面墙并不是墙壁纸，而是普通的白灰墙，就冲着沈筱点了点头，更多了几分把握，多半就是他杀了人。 也不能说杀了人，自卫中，无意间误杀了人。 右侧的一个房间里，倒是非常干净，可能是他女儿来帮忙收拾，几个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王老爷子，在案发的当天晚上，您不在家？” 沈筱问了起来：“去了您女儿家里？” “对，我那边不在家，去了两三天。” 王立本立即说道：“要是我在家的话，可能会听到一些声音，或许也会过去看一看，邻居住着，也许就看到什么呢！” 沈筱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大眼睛盯着杨厚。 “老爷子，您老的两条大狗，晚上的时候，看到有人去了邻居家，一定会叫吧？” 杨厚接过来问道：“那么您的隔壁，或许有人能听到吧？” “嗯，晚上一定会叫的！” 王立本点头说道：“邻居家里你们的人也来过了，是一个老太太，就算是听到声音，也不敢出来。” “哦！” 杨厚点了点头，很快就转变了话题：“那两条狗那么大，一定不少吃吧？” “可不是，不少吃！” 王立本立即说道：“一天两顿都不少吃，我去闺女家的时候，都要准备出下一顿的食来，第二天晚上，一定要赶回来的，要不然，它们就挨饿了，我可舍不得它们挨饿啊！” “老爷子，那您说去女儿家两三天，不可能吧？” 杨厚立即说道：“那两条狗不是挨饿了？” “啊？” 王立本顿时就是一愣：“那天······我给它们准备的食物多，就······就没回来，第二天晚上······第三天晚上才回来的，对，是第三天晚上才回来的！” 杨厚和沈筱、魏顺、庄雷对视了一眼，都看出来了，王立本已经惊慌起来，一个问题就惊慌了，他那天晚上，或许就在家里。 他杀的那个人，或许就是那天晚上的事儿。 不过杨厚还是心里还是不敢确定，如果是那天晚上杀了人，那么这个被害的人，也就是要杀了王立本的人，早该来找自己倾诉的啊？ 杨厚很快就转了过来，这件事儿不是那么简单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冤魂没有立即来找自己，可能是因为没排上号。 以往就有过这种事情，自己第一天梦见了王欣雨和王长庚，之后就没再睡。 第二天又是王力帆来倾诉，自己在醒了之后，也没睡着，直接就想到天亮，那么这个倾诉者，说不定是什么时候死的呢！ 看老王头这么紧张，还说去女儿家好几天才回来，那么很有可能就是那天晚上的事情，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第四百三十二章 当天晚上 沈筱正不知道怎么进行下去呢，一看王立本支吾起来，说话也结巴了，立即追问道：“你在隐瞒什么？为什么就不敢说那天晚上你在家？” “我真的没在家！” 王立本脸上还有惊慌之色，勉强镇定下来：“我要是在家的话，听到什么，看到什么，还能不和你们汇报？” “你不是说了，你的狗舍不得饿着吗？” 庄雷找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黑着一张脸问道：“你去你女儿家，怎么一去就好几天？难以解释吧？” 王立本确实难以解释，浑身都微微颤抖起来：“我那天是多预备了一些狗食，我和你们说过了。” “那狗身上的伤痕呢？” 魏顺跟着追问起来：“是怎么弄出来的？” “是······我不小心······” 王立本又支吾起来：“是它自己弄的，两条狗有时候也打架！” “行了，你们别问了。” 杨厚看两个人把老头吓得不行，其实这王立本无心杀人，只要他说出来就行，故意诈他一下：“王老爷子，我们今天来，也是得到一些消息的，有村民看到您了，您还是实话实说吧，别再隐瞒什么了，否则，可就是大事儿了！” 王立本听杨厚说完，浑身一震，眼睛也盯着杨厚，如果有人看到自己回来，那真的隐瞒不下去了。 “是啊！” 沈筱也跟着说道：“现在是三条人命了，可不是小案子，你一定知道一些情况，别再和我们隐瞒了，你也真的担待不起。” “嗯，我说！” 王立本这才牙齿上下磕碰着说道：“我······我也杀了人！” “你杀了谁？” 沈筱追问道：“什么时候杀的？尸体在哪里？” “我不认识，不认识他，不是本村的！” 王立本颤抖着声音说道：“就是那天王欣雨和王长庚杀的那天夜里，那具尸体，就在我家后院埋着啊！” 这老头胆子不大，本身就支吾不过去了，四个人一吓唬，杨厚一诈，立即就都说出来了。 沈筱一听，还就是那天晚上，这里面有情况啊，立即拿出电话给邵队打了过去。 邵队那边很快就接听了电话：“筱筱，你们几个在哪里？” “我们在王立本家！” 沈筱立即说道：“王立本也杀了人，尸体就在她家的后院，您尽快带人过来，可能和那两起案子，也有关系。” “啊？” 邵队惊呼一声，随即说道：“我马上带人赶到！” 王立本这时候已经抖成一个团了，杨厚担心他出了什么问题，连忙说道：“顺子，给老爷子弄杯水过来，别出了什么意外，一会儿大家过来，一起询问一下就行了。” 魏顺也看出来了，这老头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万一要是过去了，这又是一条人命，也不敢横了，连忙跑出去倒了一杯热水回来，递给王立本。 “我没杀人······不是，我没想杀人啊！” 王立本颤抖着声音说道：“是······误伤，不是，误杀！” “我们知道，您别紧张！” 杨厚可真是知道：“一会儿我们的人来了，您老说清楚就行，您也不是杀人的人，身体也不行，不用隐瞒什么，没事儿的！” 王立本这才点了点头，勉强的喝了一口水。 王立本家距离村部不远，邵队和郝队等人没够一会儿就赶到，都满脸诧异的神色，进来问道：“小厚，你们没搞错吧？” “不会错了，这里面可能有些蹊跷！” 杨厚措了一下辞说道：“可能也是误杀，一会儿让王老爷子说一下，咱们先去挖尸体吧，在老爷子家后院。” 郝峰带来了不少人呢，都惊奇的不得了，此时也立即让手下去后面挖尸体。 邵队和郝队也都坐了下来，看出来老头浑身颤抖了，也没追问。 “老人家，没事儿的，你说清楚就行！” 沈筱也听杨厚说过这个过程，看着王立本轻声说道：“如果是误杀，那没事儿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真的没事儿？” 王立本第一句问的就是这个：“你们要是说我没事儿，那我就都说了！” “没事儿的！” 沈筱点头说道：“起码问题不大，您老也不是杀人的人啊！” “那行，事情还真是要从我的两条狗说起啊！” 王立本镇定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我去女儿家呆了一整天，晚上实在是不放心，吃了饭就赶回来，但我的身子骨不行，走的也慢，回到家都八点多了。” 王立本回来的路上，还真没遇见谁，回到家就喂狗。 伺候过两条大狗，这才放心地回到屋里睡觉。 感觉睡了有几个小时的样子，应该是下半夜了，就听见外面两条狗不是好声音叫了起来。 王立本最心疼这两条狗了，还以为是偷狗的，连忙出来看了一眼。 两条狗都在院子里，一个劲儿地咬，也没看到人，就过来安慰了一下。 “就在这时，我隐约间看到隔壁王大勇家里，出来一个人，两条狗可能是看到他了，这才叫的。” 王立本接着说道：“天色也晚了一些，我眼神儿也不好，看起来不像王大勇，就想看清楚，估计可能是和他老婆关系不利索的人。” 杨厚等人也忍不住对视一眼，自己还真的猜对了，就是案发当天的晚上，这个凶手竟然被王立本给杀了，也真是个奇怪的案子了。 “那人走的非常快，很快就出了院子，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王立本脸上的神色又有些惊慌起来：“这时候我也看到他了，这个人不认识，他也看到我了，竟然过来开门，把我吓了一跳。” 王立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大半夜的过来开门，不是好事儿，连忙往屋子里面跑。 毕竟是年纪大了，走的也慢，村里以往很少丢东西，加上着急看狗，就没锁上门，那人已经追了进来。 这时候王立本才看到，那人的手上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顿时惊慌起来。 “也是我胆子小，着急之下，只顾着往里面跑，也忘了放开狗，要不然就没这事儿了。” 王立本心有余悸一般，接着说道：“我都拉开门了，里屋门边上就有一把镰刀，是邻居借用几天，磨得飞快给我送回来的，我顺手就抄了起来，想吓唬他一下，根本就没想杀人。” 大家对视一眼，这倒是能相信，老爷子看着也不是杀人的人。 第四百三十三章 后院的尸体 邵队示意王立本继续说下去，魏顺还给王立本又倒了杯水。 “那人的个头不高，身子很壮实，非常凶悍，根本就不怕我的镰刀，径直冲了过来，我都吓得腿软了。” 王立本接着说道：“关键时刻，还是我那条大黑起了作用，竟然挣断了链子，冲上来咬住了他的腿。” 这一切和杨厚梦境中的情况一模一样，只不过开始的时候晚了一些，倾诉者是从院外经过的时候开始倾诉的，要是再早一点儿，就有他杀人的一幕了，应该就是这个凶手。 “那人也被吓了一跳，我的狗还非常厉害，使劲儿晃着脑袋，他吃痛了，顺手就是一刀，擦着大黑的后背划过去，这下我急了，生怕他伤了我的狗，一镰刀就挥了出去！” 这关键的时候，王立本喘了起来。 邵队和郝队等人也都对视一眼，接下来就是不说，也猜个大概了。 杨厚此时也知道了，那一镰刀，真不是要杀人，而是要救狗，这老爷子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时，也没想杀人，倒是刺了狗一刀，让老爷子来劲儿了。 “这下就闯了大祸，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划破了他的喉咙，就是下意识的一下，我真的没想杀人！” 王立本满脸诚挚地说道：“我这么大年纪了，就是让我杀，我也不敢，心疼狗，情急之下，本能的挥动了一下，你们可要相信我啊！” “我们能相信！” 邵队皱眉说道：“这一切，一会儿也能证实、还原一下，你接着说。” “他喉咙里不停往外喷血，我都吓得不行了，直接坐在地上，大黑还在使劲儿咬，我都忘了喝止。” 王立本脸上又是一片惊恐之色：“这么没过多久呢，他就倒了下来，就倒在门边上，一动也不动了，我也意识到，我杀了人！” “哦！” 邵队知道了这个过程，看着王立本问道：“那你当时怎么不报警呢？” “人命关天啊！当时我都吓疯了，哪敢去报警？” 王立本喘着粗气说道：“我看这个人也不是本村的，闯进我家的时候，没人看到，隔壁也没动静，想了半天，我也没敢报警，直接埋了算了，我弄到快天亮，才算是把家里处理利索，急忙跑到闺女家里去。” 邵队看了看大家，这才说道：“他说的应该是事实，当时他并不知道隔壁发生了血案，就以为自己杀了人，也不知道这很有可能是凶手，你们看这个人，是不是凶手呢？” “我看就是了！” 郝峰立即说道：“刚刚说挖出来了，咱们去看看！” “我不认识他，不是本村的！” 王立本此时也颤抖着声音说道：“而且，我确实不知道他杀了人，还是前天前天晚上回来，你们说起来，我才知道的，当时我哪敢和你们吃饭了，腿都在桌子下面抖成了一团，好不容易算是回了家啊！” 杨厚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对于老爷子的话，丝毫不怀疑。 此时屋外已经过去了好几个人，应该是抬着尸体出去的。 大家一起出来，看了一下。 杨厚一眼就认出来了，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凶手！ 来倾诉的三个人中，王欣雨和王长庚都看清楚了，头发很长，个头不高，眼睛大，嘴也大，身上的衣服都没错。 沈筱和魏顺、庄雷都盯着杨厚，大家现在只不过都是猜测，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凶手。 杨厚也冲着三个人微微点头，示意就是这个人了，凶手。 沈筱等人也是哭笑不得的，弄了好几天，全村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凶手，哪知道还被王立本和大黑给杀了。 “咱们也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凶手！” 邵队皱眉说道：“好在有指纹可以对比，我想多半不会错了。” “嗯，立即提取死者的指纹。” 郝队吩咐一声，随即说道：“案发当天晚上，将近下半夜，从王大勇家里出来，那不会有别人了，我看着怎么······有些眼熟呢？” “让村民把王大勇找来。” 邵队往王大勇家看了一眼，好像没人的样子，这才说道：“我想，王大勇或许能认识他，要是王大勇也不认识，那么王力帆的老婆，也一定能认识他，只要辨认出来，那么这个案子或许就能弄清楚了。” 旁边的人立即答应一声，去敲王大勇家的门，果然也不在家。 不过王大勇这几天不能离开村子，很快就被村民找到了，带了过来。 “王大勇！” 邵队挥了挥手：“你过来辨认一下，认不认识这个人？” 王大勇这几天都晕了头，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一看之下，顿时惊呼一声：“赵广民？他······怎么死这儿了？” “赵广民？” 郝峰也惊呼一声：“怪不得我也有些眼熟呢！这是个通缉的逃犯，他有一个重伤害的案子在身，刚刚我就没认出来他，也没想到啊！” “哦！” 邵队点了点头，看着王大勇问道：“王大勇，你们是什么关系？有仇？” “我和他哪有仇啊？我们的关系还挺好呢！” 王大勇立即说道：“我借给王力帆的钱，就是在他的手里借的，他这两天和我要，我就找王力帆要，可是王力帆没有，我也只能去找别人借，先还给他，他怎么死在这里了？” 杨厚一听这个赵广民就是借给王大勇的人，似乎想起来一些什么，但又非常模糊。 “行了，咱们还是一起回村部！” 邵队看这个情况，这才说道：“把王立本也带过去，事情很快就会弄清楚的，这真是个奇怪的案子！” 属下立即处理现场，带着王立本和王大勇，一起上了车子，往村部开去。 杨厚和沈筱四人还是一辆车子，沈筱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这可真是奇怪了，案子好像结束了，但是涉案的人都死了，可能弄不清楚了！” “王立本还挺厉害的，这次也没事儿了。” 庄雷呵呵笑着说道：“他杀了背负三条人命的凶手，还是个逃犯，立功赎罪了。” 杨厚可没和他们商量这个，在想这里面到底是回事儿。 忽然，杨厚想起来一个细节，那就是凶手在杀了王力帆的时候，有片刻的错愕，那个脸色，能说明什么呢？ 凶手杀错了人？他要杀王大勇？ 可是从王大勇刚才说的那番话分析，他和赵广民也没仇，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第四百三十四章 钱为脉络 沈筱这时候忽然问道：“小厚，一会儿邵队和郝队问起来，咱们怎么怀疑到老王头的，我怎么说？” “就说咱们聊天，想多知道一些，就在狗的身上发现了破绽呗！” 杨厚毫不在意地说道：“这都不是问题，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三个人都不吭声了，谁也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回事儿。 杨厚从头捋了一下，加上这笔钱，脑子里很快就灵光一闪，完全明白过来了，可能里面有很多误会，也有人居心叵测，这才弄出了这么一个案子。 从王立本家到村部，本身就没多远，很快就停在大院中。 魏顺和庄雷都下了车，沈筱要下车的时候，就被杨厚拉住了。 “别闹，有时间再说啊！” 沈筱以为杨厚上瘾了，要亲热一下，俏脸通红，扭头说道：“咱们听听细节去。” “不是，我知道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儿了。” 杨厚嘿嘿笑着说道：“因为我知道梦境中他们的表情，结合起来，一切都清楚了，一会儿要是弄不清楚，你说出来，那多厉害？” “啊？” 沈筱高兴了，小手搂着杨厚的脖子：“你说说，怎么回事儿？” 杨厚就把自己的想法，都给沈筱说了一下，大致上就是这么回事儿，要不然也不会闹出那么大的事情。 “对，太对了！” 沈筱听完，也高兴地说道：“咱们就去听一听，一会儿我露脸的时候到了。” 杨厚嘿嘿一笑，和沈筱牵手走进了村部。 村部的大办公室里，郝峰正问王大勇：“我们怀疑，就是这个赵广民杀了你老婆和王长庚的，一会儿指纹对比结果也能出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那不可能！” 王大勇立即摇头说道：“我们的关系挺好的，以往他还来过村子里呢，这次给我打电话，说他要用钱，我立即说还给他，他过来拿也行，我去给他送也行，就算是要不回来，我也会去找别人借的，先还给他，他也答应了。” “哦！” 郝队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接着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通的电话？” “就是我老婆被杀的前两天。” 王大勇毫不犹豫地说道：“赵广民说，不用我送，他过来取就行了。” 邵队皱眉问道：“那赵广民去过的你在田边的小房子吗？” “去过！” 王大勇立即说道：“去年的时候，他还在那里住好几天呢，这个人非常讲究，不好意思在我家住。” “还非常讲究？” 郝队皱眉问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我听说过，在外面非常厉害。” 王大勇看起来就是个老实人，实话实说：“我也是去市里，偶然认识他的，但你不惹他，他也不会去惹你的，就算是有事儿跟着，和我也没关系，我就是个农民。” 邵队又问道：“那他认识王力帆吗？” “不认识！” 王大勇也是立即说道：“我还问过他，我们村有人在市里开店，叫王力帆的，他说没听说过。” 沈筱此时就笑着看了一眼，这更说明杨厚的推测，是非常准确的，大致上就是那么回事儿了。 邵队和郝队又问了一些问题，王大勇也是如实回答，没有什么问题。 之后就是王立本了，也没什么隐瞒的，他女儿也来了，还非常紧张的样子，这老爷子就是个误杀，还是因为狗的事儿。 就在这时，郝峰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乡里的对比结果出来了。 在王大勇家里发现的矿泉水瓶子上的指纹，就是赵广民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郝峰有些晕了头：“是不是他自己知道案子发了，逃不了多远，就开始乱杀，没想到死在一个老爷子的手里啊？” “我觉得这里面有很多误会。” 沈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此时才说道：“这个案子要是以他们之间的五万块钱为线索，就很容易捋清了。” “哦？” 郝峰知道沈筱厉害，立即问道：“那神探给我们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邵队没说什么，倒是看了杨厚一眼，心里就在猜测，就算她说对了，也许是杨厚告诉她的。 “王大勇和赵广民联系过，赵广民说来取，那么他有案子在身，只能偷着来村里。” 沈筱就说了起来：“他可能去过王大勇家，得知王大勇不在家，猜测可能是给他借钱去，就独自去了王大勇在田边的房子。” 大家都纷纷点头，就连一旁的王大勇也跟着点头，这是非常有可能的，赵广民也是这样的人。 “矿泉水和被子都能说明，赵广民是想住在这里的，并没有杀人的念头。” 沈筱接着分析道：“但是，因为王大勇向王力帆要钱，王力帆这个人脾气还非常不好，也是没有钱的原因，他起了歹念，要杀了王大勇，这一点，从王力帆被杀时，地上掉落的刀子可以分析出来，是他带来的。” 这一点大家也纷纷点头，最初邵队就说过，刀子上的指纹，不是伪造的，那么确实是王力帆带去的。 王大勇也说过，王力帆不认识赵广民，他们俩自然也谈不上什么仇恨，王力帆只能是去杀王大勇了。 一旁的王大勇虽然有些诧异，没想到王力帆要杀了自己，但想了想也不是不可能的。 “身负重案的赵广民，是非常警觉的，可能看到了王力帆来，或者是听到什么声音，这才急忙起来，躲在门后的。” 沈筱接着说道：“由于王大勇和王力帆的身材非常相似，黑暗中一时间也看不出来是谁，只能看到来人是拿着刀子来的，那么赵广民这个人，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当即下了手。” “对！” 郝峰点头说道：“有道理，这里面可能是个误会，要不然他们不认识，不可能杀人的，王力帆认为是王大勇，杀了了账，赵广民认为是王大勇不想还钱，杀了自己，一了百了，这样就可以解释田边房子里的事儿了。” “赵广民在杀了王力帆之后，发现不是王大勇了，也认为是王大勇派来的，或者是雇佣来的。” 沈筱接着说道：“否则，他在这里都没有认识的人，更别说仇人了，以赵广民这个人的脾气，自然是受不了的，他要去找王大勇算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高明！” 郝峰立即惊呼出声：“最初的起因，是王力帆，导致了后面的血案！” 第四百三十五章 神探露脸 邵队也赞许地点了点头，这个分析完全没问题，一些线索和证据，也都对得上。 王大勇也在一旁呢，听得都晕了头，这种事情虽然有些难堪，但这个美女说的不错，真的都有可能啊！ “赵广民来到王大勇家，正碰见王欣雨和王长庚在家，还在做那种事儿，毫无防备。” 沈筱接着说道：“黑暗之中，赵广民万万想不到，和王欣雨在一起的，竟然不是王大勇，而是王长庚，当即下了毒手。” “对，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郝峰连连点头，满脸的钦佩之色：“真是入情入理！” “在赵广民进入王大勇家的时候，狗就叫了起来，只不过里面的两个人没在意，赵广民杀人之后出来，正看到在院子里看狗的王立本。” 沈筱接着说道：“赵广民不知道王立本发现了什么，不想没走出村子，这边就报了警，一看是个老头，顿起杀心，径直去了王立本的院子里。” “对，对呀！” 王立本此时也张大了嘴巴，惊讶地说道：“他就是奔着杀人去的，我当时还不知道他已经杀了两个人，要不然，我也不会不报警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把人埋了，更不敢不报警了，唉！” “对，王立本就是这个情况，无意间误杀了这个凶手。” 沈筱点头说道：“这可能也是赵广民进去的时候，做梦的都没想到的！” “神探，真是神探！” 郝峰竖起了大拇指：“不仅仅破了案子，就连死无对证的案子，都能分析得这么有条有理，了不起，邵队，你的人真行！” 邵队也只能跟着笑了，不好说什么啊！ 沈筱也冲着杨厚挤了挤鼻子，这下可是出了风头，大大地露了一把脸。 这么一来，案子也结束了。 王大勇就是个老实人，遇人不淑，才弄出了这么多事情。 王立本也没大事儿，本身就属于自卫，而且是无意间误杀的，这么大的年纪了，杀的还是背负着三条人命的凶手。 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处理的，也要一起带着走。 大家一起出来时候，邵队就看着沈筱问道：“筱筱，这些都是你分析出来的？” “那是啊！” 沈筱吹了一句，有些没底气，又补了一句：“也是我们四个人分析的。” “哼！” 邵队吭了一声，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上了庄雷的车子。 沈筱看邵队也没追问王立本的事情，倒是非常高兴，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笑着说道：“小厚，有你在身边真好，要不然别说姐露不了脸，案子也一时半刻的弄不清楚呢，人都死了啊！” “我就是着急回去，不上班儿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杨厚呵呵笑着说道：“这个案子，说起来真是够奇怪的，王老爷子还杀了一个最主要的！” “是啊！” 沈筱也笑着说道：“那个王大勇，为人真的不错，老实本分的，这个案子，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好事儿呢，要不然他就出了大事儿，老婆那样的，还有情人王长庚惦记要他命，那个王力帆也起了杀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事儿了。” 杨厚也被她说得一愣，还真没从王大勇的角度看这个案子。 要是从王大勇的角度来看，确实是一件好事儿。 出轨的老婆被杀了，留着也没用。 老婆的男人也死了，这个家伙给他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不说，看他老实本分的，早晚还不是要杀了他？ 还有那个王力帆，借钱不还，还要杀人，这种人，也真该死。 两个人一路上聊着天，过了中午才回到市区，把车子停在兄弟单位大院中。 邵队下了车没上楼，在门口等着杨厚等人。 “不会又有什么案子吧？” 杨厚一看这架势，被吓了一跳：“要是再有，我可要回去了！” “别那么不团结！” 沈筱下意识地拉紧了杨厚的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 邵队等两个人过来，这才说道：“我刚刚接到头的电话，问咱们进展的怎么样，家里也发生了几起失踪案子，要我们尽快回去呢！” “啊？” 沈筱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那我们就尽快回去吧！” “一会儿上去，一定要吃个饭的，都中午了。” 邵队点头说道：“咱们下午就回去。” 杨厚倒是高兴了，这下能回去不说，自己好像还能休息一下。 因为家里发生的是失踪案子，这种案子没有尸体，除非恰巧碰到，也不会有人和自己倾诉的。 不是自己不帮忙，而是帮不上忙。 大家一起上了楼，郝峰正在和赵头汇报。 看几个人进来，赵头客气的不得了：“我就说邵队和几位神探出手，没有破不了的案子，这么离奇的案子，也是手到擒来啊？” “都是运气啊！” 邵队客气一句，很快就说道：“这边也没什么事儿了，我们家里倒是有个案子，我们想尽快回去。” “好，好，我也不好强留，这都非常感谢了。” 赵头立即点头：“但中午可一定要吃顿饭，下午你们回去，要不然我可真是过意不去了。” 邵队就想到这里了，也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中午杨厚也跟着混了一顿好的，还能喝酒，沈筱就开车了。 下午才和赵头、郝峰告辞，一路赶回州市。 晚上的时候，沈筱才把车子停在家门口，也没直接走，和杨厚一起进来，这一走，好多天都没看到奶奶了。 奶奶看到沈筱，比见到杨厚高兴，拉起沈筱的小手就聊了起来。 杨厚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见奶奶一面，就上班儿去好了，不知道那几个斗地主的，这些天还斗不斗了。 沈筱又把杨厚送到单位，下车的时候，还一把搂过杨厚的脖子，小嘴儿在杨厚的脸上飞快地啄了一下，这才把杨厚推了下去。 杨厚回味着这一下，不知不觉来到负一层。 里面又传来熟悉的斗地主的声音，那么亲切。 “小厚来了？” 秦伟呵呵笑着说道：“好几天没看到你了，要结婚，收拾房子去了？” “哪儿啊？” 杨厚呵呵笑了起来：“我是跟着筱筱出了一趟差，离结婚可远着呢！”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逗了两句，也习惯杨厚不来了，丝毫不奇怪。 杨厚看孙伟和韩德厚、赵伟都在，就别去看热闹了，直接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有活，自己去好了。 第四百三十六章 回来就惹事儿 秦伟每天都打的那么臭，还就是他话多，几个人也爱赢他，总是让他上，孙伟就在一旁看着。 杨厚这边躺下没一会儿呢，门口就出现了王家林那张脸。 王家林正要敲玻璃，就看到杨厚起来了，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小厚，你去啊？” 孙伟也看到了，不是装傻的人：“辛苦了！” “我都不好意思！” 杨厚笑着说道：“你们快玩儿吧！” 确实有些不好意思，要是没有自己这么个人也就算了，还是夜班司机，一走就是这么多天，人家多干活，尤其是白班儿的，也少了一个人。 跟着王家林出了大院，一路开往市区，是在汽修厂铁路那边，不是太远，但是那边非常荒僻。 杨厚不爱去那种地方，现在一般在家里死人的，也不是太多，都在医院里，可是都出来了，那就去吧。 进入市区，十多分钟之后，才停在一片树林前的一栋楼下。 这边的楼，都是那种多少年的老楼，可能是由于四周没有什么商家，风景也不算好，即便是开发，也不赚钱的原因，一直没人开发。 王家林上了楼，很快就跟着家人抬下来一具尸体，家里人跟着四个，看起来年纪也都不小了，其中两个女的还一个劲儿地哭着。 杨厚一看就知道，这是家里的老人没了。 一般老人有老病的，就不去医院，没有治疗价值，在家里等着，吃些好的就是了，也不奇怪。 回到单位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孙伟一看杨厚回来了，就和秦伟争夺起来，说该他玩儿了，杨厚就是替班儿的，和他出车是一样的。 杨厚被逗得直笑，躺了下来，出一趟就行了，再有他们就去了。 这趟和沈筱出去，时间可不短，在外面怎么都不舒服，睡得也不好，躺下没一会儿呢，就迷糊起来。 感觉眼前的灯光就是一亮，旁边躺着一个年轻男人，也没去看这个男人的脸，目光直接看向床头柜。 一条白皙的手臂伸出去，手指甲是粉色的，抓起床头柜上的一个挎包。 在里面翻出来一盒烟，是黄色的细烟，剩下半盒，拿出来一根点燃，吐出了一口烟雾，这才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男人。 男人的嘴动着，也在说着什么。 很快，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盯着女人。 女人又抽了一口，喷在男人的脸上，转身看到了烟灰缸。 就在这时，眼前掠过一片白色，紧接着就盖了下来，陷入一片黑暗。 目光能看到一条亮着灯光的缝隙，不停地晃动着，眼前大部分都是漆黑一片。 逐渐，那道亮着灯光的缝隙也不见了，一切都归于黑暗，无边的黑暗。 “他都出三带一了，你怎么不要？”韩德厚的声音传来。 “我怎么要？” 秦伟气呼呼地说道：“我就六张牌了，三带对，还有个大王，我把大王带出去？要是被他管上，大王不是可惜了吗？” “对就不能带出去一个？” 韩德厚也是气呼呼地说道：“你带出去一个，出一张单，大王不就收了？是不是傻子？” “我看他还那么多牌呢！” 秦伟似乎也知道错了，呵呵笑了起来：“就没管！” 杨厚不用去看，听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秦伟又打臭了，三带一就没管，结果让赵伟跑了。 不过这不要紧，秦伟也是经常的出错，自己的梦境是怎么回事儿？ 此时还记得清清楚楚，好像不是自己胡乱的做梦，那场景都历历在目的，回来的第一天，又招惹谁了？ 杨厚感觉一阵郁闷，不过也没办法了，既然有冤魂倾诉了，那就想一想吧。 一个女人似乎在床上坐起来的，旁边就是一个男人，虽然没仔细看，感觉那男人身上就没穿什么。 从女人的大腿来看，她也没穿什么。 确实是女人，伸出去的手指甲都是粉色的，在兜子里翻出来一盒烟，好像是黄鹤楼牌的，抽了起来。 这期间就扭过头和男人说话，男人也在和她说着什么。 很快，那男人就变得不高兴起来，女人还往他的脸上吐了口烟。 当女人转过头去，想弹烟灰的时候，男人在后面下手了，白色的东西一掠而过，应该就是一旁的被子。 男人用被子捂住了女人，这是非常明显的，能看到一丝透着光的缝隙，女人在这期间，也不停地挣扎着。 外面是什么情况，自己根本就看不到，那男人或许在被子外面掐住了女人的喉咙，也许是狠狠地捂住，女人喘不过气儿来，就这么死了。 这个梦境没来由的，就是死了一个人，应该是在一个人的家里，在女人弹烟灰的时候，看到了窗子，还看到衣柜，那不是宾馆里。 杨厚觉得自己今天就出了一趟车，昨天一路上回来的，应该不会遇见什么吧？ 有些事情谁也不好说，杨厚也不知道这个冤魂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那个男人倒是看到了，平头，眉毛很重，大眼睛，圆脸，从躺着的身材来看，个头也不矮，还很有力气的样子。 自己怎么能帮到她？怎么给她伸冤啊？ 最近一段时间，都是沈筱带着自己去看尸体，或者说是接近尸体，不去也不行，晚上自然来倾诉了。 这还自己上来一个，杨厚倒是不知道怎么办了，有时候沈筱带着自己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这样更麻烦啊！ 也不知道沈筱明天早上能不能来接自己，更不知道她们的案子，是什么情况，可是失踪案子，或许是一起？ 想着这件事儿，杨厚也睡不着了，就下来看了一会儿斗地主的，也觉得非常有意思。 也不知道是几点醒来的，感觉没看多大一会儿呢，电话就响了起来，正是沈筱打来的。 “散了，小厚一回来，咱们也有了时间。” 秦伟呵呵笑着说道：“是他女朋友又来接他了，我还赢了，真是没地方说理去！” 杨厚也被逗得笑了起来，秦伟打的那么臭，他们也赢不了，有些事情还真没地方说理去。 和几个人打了个招呼，杨厚跑到前面来，熟悉的位置上，看到了熟悉的车子。 今天上了车，杨厚主动搂住了沈筱的柳肩。 “我昨天送你来之后，又去了单位。” 沈筱也没在意，俏脸还在杨厚的脸上蹭了一下，这才发动车子：“铁头说的失踪案子，已经四起了，又是一个大案呢！” 第四百三十七章 带喜字的房间 杨厚被说得一愣：“四起案子了？那怎么早不知道呢？” “失踪的人不一样，都是那种特殊行业的女人！” 沈筱脆生生地说道：“她们这类人的流动性非常大，有时候都不和家里联系，而且还不全是今年的，去年一起，上半年一起，这不是一个半月前一起，紧接着前几天又是一起，铁头觉得频率加大，未必是离开本市了，这才重视起来。” “特殊行业的女人？我知道了！” 杨厚心里一动：“怀疑是被杀了？” “嗯，很有这种可能！” 沈筱开出了大院：“以往也接触过这类案子，说起来也是个高危行业，毕竟她们敢跟着陌生男人去不熟悉的地方。” “昨天夜里，有人找我倾诉了。” 杨厚这才说道：“很有可能就是这类人。” “啊？” 沈筱惊呼一声：“快说说，这个案子目前正在调查，找你倾诉的，一定是被害了啊？” 杨厚也不能完全确定，就把自己的梦境给沈筱说了一下。 “这还真不好说了！” 沈筱听完之后，想了想问道：“咱们一直都在一起了，你就出了一趟车，就遇见了这么回事儿，怎么确定倾诉者是这类人呢？” “我的感觉，那地方一定不是女人的家。” 杨厚立即说道：“那女人的挎包，就放在床头柜上，手机也在里面，烟也在里面，看起来还非常年轻，又抽烟，两人身上都没穿什么，好像就是做过那种事情的样子，这一切都能说明，依稀就是那类人。” “哦！你分析的确实有道理！” 沈筱点了点头：“咱们要找到这里，就算不是的话，也是一起人命案子呢！” “不太好找吧？” 杨厚想了想说道：“那里好像有两栋楼呢。” “那也要找到！” 沈筱立即问道：“你不是看到凶手了吗？” “看到了！” 杨厚这次肯定地说道：“只要再见到，我一定能认出来。” “那就行！” 沈筱立即说道：“我联系单位人，去那边调查一下社区，寻找这样一个年轻人，咱们俩立即去寻找这个房子，你看到房间里的格局，就能知道吧？” “对了，还有一个显著的标志！” 杨厚忽然想起来一个细节：“在那女人弹烟灰的时候，还看了一眼窗子，窗子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喜字，双喜那种样式的，看楼层的话，好像是五楼左右，有对面的一栋楼为比较。” “这就更好了！” 沈筱这下高兴了，一边掏出电话打出去，一边说道：“咱们这就去，尽快找到这一户！” 沈筱的电话，是打给户籍的，和这边的社区沟通一下，汽修厂铁道口后面那两栋楼，一会儿可能去联系他们。 “筱筱，我可能搞错了！” 杨厚等沈筱挂断电话才说道：“那个喜字，说明房子里的人，刚刚结婚不久，或许是在外面回来，女人还没拿出来手机、香烟之类的，两个人就先在一起了，之后才发生了这种事情的，不是那类特殊行业的女人。” “那也要找到，这是人命案子！” 沈筱不管那些：“新婚的杀了他媳妇，那也不行啊？” 这话说的没错，杨厚没说的了。 昨天也想过，没看到尸体，就出了这种事情，还真不好办，今天想起这个细节，还真不是太难找的。 沈筱车子开得飞快，进入市区十来分钟，就开到汽修厂铁道口东面。 杨厚昨天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里，楼也不是很多，后面就是一片树林，如果那年轻人杀了他老婆，不敢去殡仪馆，或许就埋尸在后面的那片树林中，冤魂才找到自己的。 其实就是这么随便想，谁家的女儿刚刚结婚就不见了，不去报警，就这么没事儿了？ 这里的楼不多，就是两栋，还都是旧楼，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在这里结婚的，如果有贴着喜字的，也非常好找。 沈筱把车子停下来，两个人下车就往楼上看去。 在五楼中间右侧一个单元的楼上，最右面的这一户，一个大窗子上，贴着出租两个字，下面是电话号码，在另一个小窗子上，赫然贴着喜字，还是很粗的双喜。 “是不是这一户？” 沈筱连忙问道：“你看字体、大小是吗？” “喜字大小差不多，窗子的大小也差不多。” 杨厚想了想说道：“要说字体，夜里往外面看，还是反的，谁能看清？看一看别人家，要是没有了，就上去看一看，尸体在这附近，应该是没错的。” 沈筱也觉得有道理，那就看一看。 两个人把两栋楼都找了一遍，只有一户二楼贴着喜字的，其他就没看到了。 按照杨厚的判断，是五层的样子，最少是四层，那么就这一户。 “或许就是这一户了。” 杨厚这才说道：“你打电话试一试，咱们说进去看房子，我只要看一看小卧室，就能确定下来。” 沈筱也不迟疑，立即拨通了窗子上的电话。 那边很快就有一个中年女人接了电话：“喂？哪位？” “阿姨，您租房子吧？” 沈筱立即问道：“我们就在您家楼下，您能来一下吗？” “哦，行啊！” 那边爽快地答应下来：“我要二十分钟才能到，别急稍等，价格一定便宜。” 沈筱答应一声，拉着杨厚上车等着。 好像还不到二十分钟，就看到一个大婶儿走了过来，有四十多岁的样子，手里拿着电话，沈筱的电话也响了起来，这就没错了，就是她。 “大婶儿，是我！” 沈筱拉着杨厚下来：“咱们上去看一看房子！” “嗯，要结婚啊？” 大婶儿看了看沈筱，嘴里啧啧有声：“这丫头，长的可真带劲儿！” “大婶儿，我看窗子上还贴着喜字呢，怎么就往外租了？” 沈筱也没在意人家夸她：“他们买了新房子？还是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发生了什么事情？没事儿的，什么都没发生，你们就放心好了！” 大婶儿摇头说道：“我儿子半年前回来结婚，他在外地有房子，就是临时住两天，那也要喜庆一些不是？办了酒宴之后，他们俩就一起走了，我这半年，一直出租了。” 沈筱和杨厚对视一眼，原来还是这么回事儿，这倒是不奇怪，可是那个杀人的，会不会就是他儿子啊？ 大婶儿已经带着两人上了五楼，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进来看一看，楼是老楼，但面积不小，小两口住正好。” 第四百三十八章 最后一个租客 杨厚和沈筱看了一眼客厅，紧接着就奔卧室。 地面似乎没错，是白色的地砖，大小都差不多，梦境中也是一掠而过。 站在床头，看了一眼床头柜，已经没有了烟灰缸，但是喜字正对，对面的楼，角度和高低，都是一样的，床的对面还有一个衣柜。 凶案就是在这里发生的！ 杨厚看着沈筱，微微点了点头：“筱筱，是这里没错，但时间我可不敢确定了！” 沈筱点了点头，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她儿子呢，想了想才问道：“大婶儿，您儿子多大了，结婚的时候，一定有婚纱照吧？” “有，还非常漂亮呢！” 大婶儿一听沈筱问这个，也没多想，立即拿出手机，满脸兴奋地说道：“我给你们看一看，但那个影楼，不是咱们市的！” 大婶儿说着话，就给两个人找到了，递过来让两个人看。 沈筱不认识，大眼睛只盯着杨厚。 杨厚一看就不是，他儿子个头不高，戴着眼镜，眼睛也很小，女的好像是南方人，瘦小枯干的，也不是自己梦境中那个人，那个女人的大腿，比照片上这个女人要粗点儿，还比她白。 杨厚冲着沈筱微微摇了摇头。 “大婶儿，对不起，我们不是租房子的，是来调查一个租户的。” 沈筱一看不是，那就别隐瞒了，把证件递过去：“您看一看证件，我们想知道，您这个房子，以往都组给过什么人？” 杨厚的梦境是非常可信的，沈筱的胆子也大，不问的话，总是不知道，或许就是一个案子呢，再说了，这大婶儿也不知道追查的是谁，没问题的。 “啊？你们不租房子啊？” 大婶儿微微一愣，看了看沈筱的证件，这才说道：“以往没出租，我们知道儿子回来要用，外人弄太脏了，不好收拾，最近的半年，我租给一个男学生，那学生考研，在这里的复习，说很肃静，后来学生走了，就租给一个做生意的。” “那学生多大年纪？” 沈筱立即追问起来：“那个做生意的，多大年纪，他们都长什么样子？” “学生二十出头的样子，好像叫薛恒，很瘦，小眼睛，好像营养不良，文质彬彬的，听说考上了。” 大婶儿也没租给过几个人，还都记着：“这个做生意的叫胡亮，身材高大一些，浓眉大眼的，后来就不租了。” 沈筱和杨厚对视一眼，大致上都能确定，后面这个胡亮，好像嫌疑不小，那个学生被排除了。 “胡亮租了多久？什么时候走的？” 沈筱追问道：“他有没有什么证件，总要有个协议吧？” “他说租两个月，但是一个半月的时候就走了，剩下的房租也不要了，让我往外租，走了有一个多月的样子吧？” 大婶儿立即说道：“要说证件，我还真没留，我这房子很旧，家里也没什么怕丢的，就是担心着火，我还要他的身份证，当时他给了我两个月的钱，说下次续租的时候，给我身份证复印件，我也就没追着要，哪知道后来他就走了。” 两个人有些失望，但这大婶儿不要也不奇怪，这房子的状况，确实是不太好。 沈筱无奈地问道：“那他的口音，是本地人吗？做什么生意的，去了什么地方，您知道吗？” “听口音，好像就是本地人。” 大婶儿也满脸无奈：“要说做什么生意，去了什么地方，那些我也没问啊？” 沈筱和杨厚也无奈了，这还追查不下去了。 “行了，白白折腾您一趟，也没办法。” 沈筱这才说道：“谢谢您的配合！” “不要紧的，我也没事儿！” 大婶儿倒是客气：“这个胡亮犯了什么事儿？”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我们要追查的人。” 沈筱也不能和她说：“您要是再看到他，或者是他再来的话，一定给我打电话，就是刚才那个号码！” 大婶儿连连点头答应，和两个人一起下了楼。 杨厚上了车就说道：“很有可能就是这个胡亮了，但名字未必是真的。” “嗯，他杀了人，一定不会错了！” 沈筱也点头说道：“还是一个多月之前走的，那时候，正是一个半月前拿起案子发生的时候，或许就是一起案子呢！” 杨厚心里一动：“你要是这么怀疑的话，那我们去调查一下，就能知道是不是一起案子。” “调查一下？” 沈筱大眼睛瞪着问道：“调查谁？” “调查死者生前的闺蜜、同事之类的人。” 杨厚立即说道：“梦境中那个女人，可是粉色的指甲，也不太多见，而且还抽烟，好像是黄鹤楼牌子的细烟，我不能确定她平时是不是也抽这种烟的。” “对，对呀！” 沈筱一下子来劲儿了：“要是对上了，那么还能顺便询问一下，有没有见过这个男人，或许就破了案子呢！” 沈筱说着话，就拿出电话给队里人打了过去，询问一下调查这个案子的人。 那边也很快就接听了电话，沈筱详细问了一下，还记下来一个电话号。 挂断电话就对杨厚说道：“你真聪明，问的也正是时候，他们刚刚回来，一个半月之前的这个失踪者，叫杨梦涵，询问的就是她闺蜜，给我电话号了。” 杨厚嘿嘿一笑：“人家和我倾诉了，我总要帮忙不是？” “对了，这次你可别赖我了！” 沈筱回过劲儿来了：“是人家找你倾诉的，现在是姐在帮你！” “还不是一样的？” 杨厚也故意说道：“我知道这些情况，不是也在帮你吗？刚刚从外市回来，你就这么说？” 沈筱不吭声了，确实，这话不好说，别弄生气了，以后就麻烦了。 车子很快就停在一家娱乐城外面，沈筱拨通了一个电话，把自己的身份说了一下，让对面下来一下。 那边好像还很不高兴的样子，不过也只能答应了。 大约有五六分钟的样子，里面就出来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子，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就是那种女孩子。 倒不是穿着非常暴露，就是给人的感觉。 沈筱拉着杨厚就下了车，挥了挥手：“你经常和杨梦涵在一起？” “对，我们以往就是在一起的！” 女孩子打量了沈筱和杨厚一眼，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们的人都来过了，我知道的都说了，至于说她去了什么地方，我真的不知道了，我感觉，她应该已经死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 南山楼 沈筱一听就皱眉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在失踪前，有什么异常吗？” “那倒没有。” 女孩子立即说道：“我们的关系非常好，是无话不谈的那种，干这一行，都不容易，如果她还活着，就算是走了，也一定会和我联系的，我的电话号码，她知道。” 这话也没问题，都是猜测。 “嗯，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沈筱接着问道：“那在她失踪之前，你见到过有什么人经常来找她吗？” “这个你们的人问过了，我们没有什么固定的人，就算你非常漂亮，有人常光顾，也不会固定的，一旦固定一个人，那就干不了这一行了。” 女孩子说话倒是直爽：“她失踪的那天白天，我们还在一起逛街，晚上也来上班，第二天就没来，此后在也没见到过。” “哦，你们的关系真不错。” 沈筱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一定知道她的很多习惯，还记得你见到她最后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手指甲是什么颜色的吗？” “衣服是红色的，裤子想不起来了，要说指甲，这个谁注意啊？” 女孩子有些想不来了，还是说道：“但她不喜欢深色，平时不是粉色的，就是淡淡的金色。” 沈筱看了看杨厚，这一点也对上了：“那她吸烟吧？平时喜欢什么牌子的？” “这个你算是问对了，我太了解了！” 女孩子在兜里掏出来一盒香烟，递给沈筱：“就是这个牌子的，和一般人都不一样，我们不喜欢那种太甜的。” 沈筱和杨厚对视一眼，这就更对了，细细的黄鹤楼。 “好了！” 沈筱把烟递给女孩子：“如果有她的消息，或者是想起来什么，就给我们打电话，打扰了。” 女孩子接过烟，转身就上了楼。 “没错了！” 沈筱上了车，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姐先把你送回去，在这附近调一调视频，之后去汽修厂铁道口附近调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值得进一步追查，明天早上去接你。” 杨厚巴不得回去休息，这段时间都没怎么休息好，他们去调查，自己正好休息，连连点头。 沈筱也没进来看奶奶，把杨厚扔下，立即开走了。 杨厚回到家的时候，又快到十二点了，简单对付一口，蒙头大睡。 这一觉感觉没多久呢，就被奶奶叫醒，要不然接班儿都晚了。 单位的状况没有什么改变，几个人已经斗了起来，杨厚还是感觉到累，就没去看热闹，也没什么好看的，秦伟那个打法，就是指点他两下，也没用，过两天还是那样子。 但是他们三个也赢不到他，有些事情就是这么气人。 杨厚躺下没十分钟呢，李景强那张脸就出现在门口，正要敲门。 杨厚立即站了起来，好多天没来，就连续出两趟。 孙伟客气两句，杨厚就出来了。 “小杨，好多天没看到你了？” 李景强和王家林真不一样，边走边问了起来：“是不是要结婚啊？那可真要恭喜你了，最初我们看到你那女朋友，还以为就是胡闹呢，人家可能跟你？但是后来才发现，真的有可能，对你那么好，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结婚早呢，就是出去一趟！” 杨厚也被他弄得呵呵笑了起来：“要说她对我挺好，那可是真的，我还算是有福吧，是不是干咱们这一行的，都积阴德啊？” “你可别这么说，就是你的命好！” 李景强连连摇头：“这一行的人，下场都不好，我老伴儿早就没了，儿子也没出息，不仅仅是我，你看王家林和庞道海，虽然有几个土鳖钱儿，哪一个活得好，就连白班儿的司仪也算上，都不行！” 杨厚被他说得直发愣，想了想还确实是这样的。 两个人已经上了车，这一路上李景强就嘟囔着，杨厚也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他们之所以不幸，可能就是奶奶和孙启政说的那样，他们什么都不会，就是骗人，也骗鬼，不但不积阴德，或许还让很多冤魂之类的不高兴呢。 车子进入市区，李景强就告诉杨厚往南山楼那边开。 “不是在医院去世的？” 杨厚也是晕了，自己一出车就不是医院，今天可别遇见什么冤魂了，那就更麻烦了。 “不是医院，这个是意外死亡的。” 李景强呵呵笑着说道：“好像是心脏病吧？这样的事儿，也快，到那里就拉回来了！” 杨厚点了点头，这边也非常偏僻，但也没办法了。 南山楼就是那么一幢楼，在一群楼的后面，也不知道怎么不开发了它，还是那种老式楼，很长很长的那种，二楼还带着一个宽大的平台，非常适合老年人居住。 李景强让杨厚把车子停在楼的右侧，一个楼梯间的门口。 这种楼不是分单元的，每一个单元都独立，就是三个通道口，中间的一个直接上楼，两侧有两个小门，进了小门才是上楼的楼梯。 此时这个小门就开着，楼上很快就有人把一个老头抬了下来，有七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一身黑衣服。 这也不奇怪，可能是打电话之后，自己赶来的过程中，家人给换好了衣服。 跟上来两男一女，女的在哭，俩男的虽然没哭，脸色也非常不好看。 “这是老爷子？” 李景强不管那些，嘴也碎，立即问了起来：“听说是意外？怎么回事儿？” “这是我爹，有心脏病！” 一个中年人迟疑一下，这才说道：“今天就从楼上不小心跌倒，摔了下来，可能是犯了心脏病。” “怎么还可能啊？” 李景强追问道：“是不是犯了心脏病？还是磕碰到哪里，引发了脑血管病啊？”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邻居发现的时候，已经凉了。” 另一个年纪较大的接过来说道：“这南山楼，听说也不干净，谁知道是不是碰见了什么，把我爹吓的，唉！” “要不是咱爸倔，我早就接我家去了！” 那女的哭泣着说道：“这里确实不干净，不止一个邻居说过，可咱爸不信啊？” 杨厚听得心里直发冷，这是怎么死的，还不一定呢！ 不过奶奶可是说过，即便是有鬼魂，没有仇恨的，不是太厉害的厉鬼，也不会随便下手的。 李景强这时候又问道：“咱们市里，不干净的地方，我应该都清楚，没听说过南山楼也不干净啊？” 第四百四十章 老头之死 听李景强这么一问，那女的哽咽着说道：“以往也没听说过有什么鬼魂，就是最近一个多月吧，才听说的。” “嗯，我上次来也听邻居们议论过。” 那男的接过去说道：“都不准，咱爸早就有心脏病，或许就是摔下来的时候，犯了心脏病呢！” “哦！” 李景强听两人这么说了，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不好说的事情，鬼魂之说，我们是相信的，也许是新添的冤魂野鬼！” 杨厚也心里一动，要说一个多月，以往还没有，这情况自己能解释啊！ 奶奶和自己说过，有些鬼魂就是从七月十四跑出来的，到八月中旬这段时间，都可能看到，最近一个多月，不就是这段时间吗？ 不过这些都是乱说的，即便是有鬼，也不会害一个老头。 李景强又给几个人讲了起来，说什么今天头遍纸，之后留一小包纸灰，塞在老人家的怀里，冰柜前摆上供果，就等明天一早来烧第二遍纸了。 现在还是上半夜，这么算起来，后天就能出了，一系列该准备的，回家都准备，就连孝布多长，都给三个人说了个清楚。 杨厚听着，倒是不寂寞，很快就回到单位。 有抬尸体的，杨厚就没事儿了，转身回来。 这边几个人正斗得欢，好像又被秦伟给赢了，韩德厚和赵伟互相埋怨着。 看杨厚回来，孙伟还要抢秦伟的位置。 杨厚也没管那些，笑着就躺在自己的床上，早些休息要紧，这趟和沈筱出去，可是够累的，几乎每天都有倾诉的冤魂。 躺下来没一会儿呢，就听不到斗地主的声音了，眼前的光线也暗了下来。 推开一道小门，是黑漆漆的楼道，两侧没有人家。 回头看了一眼，是个大平台，扭过头来，跺了跺脚，眼前就是一亮，是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起来，迈步往台阶上走去。 上了三楼，就感觉到上方有个白色的影子。 目光立即往上面移动，是一个女人的白色裙子，看不到脚下的鞋子，只能看到背着一个金色的小包，非常精致。 忽然，一切都黑了下来。 目光再次看着脚下，躲了一下脚，抬头看去。 灯光亮起来的时候，那白色的影子仍旧在上面，走的似乎非常慢，目光快速接近，越来越近。 那是一个黑色长发，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看起来有一种黑白分明的感觉，非常显眼，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 目光也转了过来，从楼梯侧面，变成了在女人的身后。 忽然，那女人回过头来。 楼道的光线不是太好，只见那女人的脸，煞白一片，眼眶附近是黑色的，嘴唇血红，还非常大，异常恐怖。 目光一下子就往后仰视过来，似乎还看到了楼道的灯，还有头顶上的台阶。 “啊！”杨厚惊呼一声，顿时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不太明亮的休息室灯光，那边斗着地主。 只听秦伟呵呵笑着说道：“让你看热闹你不干，非要上来，被人家弄了四炸吧？” “我愿意！” 孙伟没好气儿地说道：“就是你给弄臭了，我上来才输的！” 杨厚知道自己又是坐了一个梦，是个噩梦。 但是这个梦境中的场景，非常熟悉，也非常清晰，好像不是胡乱做的噩梦啊？ 这是有冤魂，或者说横死的人来倾诉了？ 杨厚仔细回想一下，最初看到从一个小门进来，外面是一个大平台，这场景就非常熟悉，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忽然，杨厚浑身一个激灵，这不是南山楼吗？ 刚刚和李景强出了一趟车，去的就是南山楼，那个大平台，就是南山楼二楼的大平台，推开一个小门，正是自己拉人的那个楼道。 这栋楼非常独特，自己也记得非常清楚，这个倾诉者明显是个老人，动作不是太快，从扶着楼梯的手来看，也是褶皱非常多的。 这老头······是自己今天拉回来的这个老头？ 杨厚真是晕了头，这老头真不是心脏病意外死亡，是见了鬼啊！ 老头从大平台推门进来，往楼上走去，就看到一个白衣女鬼，或者说是女人，往楼上走，裙子很长，看不到脚，只能看到一个金色的小挎包，但走路的姿势非常怪异。 这时候楼道的灯灭了，黑漆漆的一片。 老头连忙跺了跺脚，楼道的声控灯才再次亮了起来，那个女人还在，走得特别慢。 灯亮了起来，老头才快步走了上来，虽然说是快步，也没多快，就是那女人慢而已，来到女人的后面。 就在这时，那女人忽然转过头来。 那张脸，是杨厚最害怕的那种，现在已经好一些了，最初看到的时候，被吓醒了好多次。 就好像自己让宋晓艳装鬼，画成的那张脸一样，嘴唇还是血红的，嘴很大，好像刚刚吃了什么东西，留下的血迹一样。 目光急剧往后退了一下，紧接着就看到了灯，看到了上面的楼梯。 这一幕非常好理解，就是老头因为害怕，一下子栽了下来。 自己好像是被那女鬼给吓醒的，也好像是被老头的失重感给吓醒的，这就说不清楚了。 不过从这个梦境来说，老头是被吓死的，这是一定的，即便是心脏病发作，也是因为他看到那个女鬼，否则今天也不会找自己倾诉一下的。 可这老头看到的，是不是鬼呢？ 梦境中，这老头的目光就是看到女人，也没注意到有没有影子，自己也无从知晓啊？ 不过那女人的挎包，可是记得非常清楚。 如果是女鬼的话，还能背着挎包吗？ 杨厚觉得这是可能的，既然穿着衣服，那么首饰和挎包之类的，带着就不奇怪，或许就是见了鬼。 这个女鬼为什么要吓唬老头呢？有仇？还是老头害了她？ 也有可能是老头无意间看到的，奶奶说过，有些地方阴气重，或者是冤魂的怨气重，在七月中旬到八月中旬之间，都可能会被看到。 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也帮不到这个老头啊？ 想来想去的，杨厚觉得有些郁闷，回来两天，出了两次车，都遇见了这种事情。 但愿那个女鬼别找上自己，这几乎也是不可能的，奶奶也说过，通过照片，或者是别人的倾诉，找不到自己的。 脑子里这么想着，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一会儿。 还是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杨厚才被惊醒。 电话不出意外是沈筱打来的，那边斗地主也散了。 杨厚这才来到前面，看到了沈筱的车子。 第四百四十一章 我们单位的 沈筱等杨厚上了车，还主动过来搂了一下杨厚的脖子：“小厚，昨天我们调了那附近的监控视频，正好前几天还清除一批，什么都没得到啊！” “哦！” 杨厚答应一声：“那就没有办法了，只能以后碰巧了，或者是你们追查到嫌疑人，我再去辨认一下。” “嗯，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沈筱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我们几个也商量了，这个胡亮，就是连续失踪案的凶手，可能还在本地，把你送回去，我们就去调查这个案子！” “行！” 杨厚点了点头，想了想昨天的梦境，决定还是说一下：“筱筱，昨天我出车回来，又有人和我倾诉了。” “啊？” 沈筱惊呼一声：“男的女的？是不是这个案子？这么巧？哪里找到你的？” 这大美女的小嘴儿也快，一连串的问题，让杨厚都不知道回答哪个好了，就把昨天的情况，都给沈筱说了一遍。 “是个老头啊？” 沈筱皱眉问道：“那你梦境中，这个老头看到的女鬼呢？会不会是我们这个案子的被害者呢？” “这个不好说！” 杨厚摇头说道：“我还不确定是不是鬼呢，那个女人，就是非常恐怖，我总觉得不是鬼，或许是人装的。” “哦！” 沈筱无奈地说道：“那就算了，也许是个意外，就算是找到这个女人，也不能怎么样，老头已经死了，你说呢？” 杨厚也连连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自己能确定就是鬼魂的话，调查一下还是有必要的，或许就是被害者，来找谁报仇的，要只是个女人，就给人家找麻烦了。 两人一路聊着天，很快回到城中村。 老远就看到有人和奶奶弯腰告别，奶奶应该是送人出来的，还和人挥着手。 沈筱都看到了，立即跳下车来：“奶奶！” “筱筱来了！” 奶奶立即迎了上来：“快进来，邻居给我送的新鲜鱼，炖好的，快来尝尝！” “行！” 沈筱倒不是太馋，有时候办案子，一顿两顿不吃也没什么，但是有好吃的，还是想尝一尝，也是奶奶的一片心意，就跟着进来：“您老人家的邻里关系，处的可真好！” “奶奶年纪大了，也不讨厌！” 奶奶笑着说道：“他们家困难，奶奶这里这么多卡呢，就给孩子买了些东西，这家人也挺好的，还没忘了我。” 杨厚知道这些事儿，那些卡奶奶也不知道怎么用，有些东西，自己还舍不得买，就给困难邻居家的孩子，买了很多学习用品，补品之类的，邻居们也都非常尊敬奶奶。 这条大鱼真炖的很香，杨厚也没吃呢，三个人就吃了起来。 还没吃完，外面就进来两个女人，一个是三十多岁的女人，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好像是学生，非常单薄，脸色也不好，惨白惨白的，眼眶还发黑。 “是杨奶奶家吧？”女人进来就问了一句。 “哦，找我啊？” 奶奶站了起来：“快请坐，有事儿？” “是这样的，我女儿前些天······好像冲着什么东西了！” 女人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被吓得不行，刚刚好了一些，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昨天就睡不着觉了，听说您是老神仙，给想想办法，行吗？钱不是问题，只要孩子好了就行，这样下去也不行啊？” “哦？” 奶奶看了看女孩子：“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邻居的王大爷，昨天又死了！” 女人立即说道：“大家都传言，好像是看到了什么，被吓死的，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孩子听说了，就吓得不行，今天早上起来状态都不好了，也不想去上学，这可怎么办啊？” 杨厚和沈筱忍不住对视一眼，这情况，好像和昨天杨厚的经历有关啊？ “大姐，您住在哪里？” 沈筱的小嘴儿快：“是不是住在南山楼啊？” “对，对呀！” 女人又被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你们也听说了？” “不是，没听说！” 沈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摇了摇，看着奶奶问道：“奶奶，这小妹是冲撞到什么东西了吗？” “不是！” 奶奶立即摇头说道：“这孩子什么都没冲撞到，你们放心好了，我是不会看错的，如果看到什么东西，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别害怕，好好上学去，保你没事儿！” “哦！” 女人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看着女孩子说道：“女儿，杨奶奶可是老神仙，老神仙都说没事儿了，就没事儿，可别再害怕了！” “可是我真的看到了！” 女孩子细声细气地说道：“那不是人，非常吓人的，脸色惨白，嘴血红血红的，怎么可能是人？” “小妹，你看到的女人，是不是白色的连衣裙？” 杨厚听奶奶一说，心里就有数了，也想验证一下，是不是吓死老王头的人：“而且她背着一个金色的小包，非常精致，黑色长发，中等身材，对不对？” “对！” 小女孩儿这下来精神了：“大哥，你也看到过？” 这下杨厚有些晕了头，自己确实看到过，那不是现实，是在梦境中。 “嗯，我认识这个人！” 杨厚只能给小女孩儿解围了：“你别害怕，那是我们单位的一个女人，就住在南山楼，长的不难看，就是化妆画的非常浓，好像是故意的，没事儿，别再担心了！” “啊！你一说那小包，我就知道是她了！” 小女孩儿这下不怕了，顿时高兴起来：“她走的很慢，我看到小包了，等她一转头，我就吓得转身就跑，也没想到是你们单位的，就以为是鬼呢！” “杨奶奶，您老人家真是老神仙，这半个月来，我女儿就吓得不行，从来就没个笑模样，今天是半个多月来的第一次。” 女人高兴了，拿出来两百块钱，递给奶奶，转头看着杨厚说道：“小兄弟，也谢谢你，要不是你认识，还真不行呢，我们一个楼的，都没注意到这个女人，这些钱够不够？” “不要钱，不要钱！” 奶奶看女人的穿着，很朴素的样子，立即说道：“我也没帮什么忙，是我孙子知道这个人，给你们说了一下，这还要什么钱啊？快收回去！” 女人客气一下，看奶奶确实不想要，这才不坚持了，连声称谢，把钱收了回去，带着女儿，高兴地离开了。 第四百四十二章 这次是真的 奶奶等女人走了，这才看着杨厚说道：“小厚，你回单位，劝告一下你们这个同事，别画那么浓的妆，吓坏了孩子，一辈子的事儿呢！” “奶奶，不是小厚单位的！” 沈筱又吃了起来，这条大鱼确实挺香的，一边吐刺一边说道：“她们说死的那个老头，也是被这个女人吓死的，找小厚倾诉了，小厚也是在梦境中看到的这个女人。” “对，您老说不是鬼，我才帮了小女孩儿一把。” 杨厚笑着说道：“总不能让孩子吓坏了，确实不是鬼吧？” “还是这么回事儿啊！” 奶奶被逗得笑了起来：“那也不能随便吓唬人啊？你们要是有时间的话，还真要去看一看，人吓人，吓死人的！” “啊！” 沈筱答应一声，看了看杨厚：“小厚，咱们晚上去看一看，要是抓到这个女人，吓唬她一下，还弄出了一条人命呢！” “行！” 杨厚看奶奶也这么说了，觉得这个女人确实过分，也就答应下来：“晚上我等你吧！” 沈筱点了点头，小嘴儿张得老大，凑了过来。 杨厚有点儿晕了，以往没有过这种情况，最多不过就是在自己的脸上啄一下，飞快地退回去，今天真是要来真的了？ “筱筱，不好吧？” 杨厚迟疑一下，还是小声说道：“一会儿去我的房间，奶奶还在呢！” “去你房间？” 沈筱愣了一下，嘴也闭上了，俏脸一片通红：“去你个头啊？我扎了一根刺，要不是奶奶看不到，我还不用你呢，快看看，左面！” 杨厚也是晕了，过来看的时候，奶奶在一旁哈哈笑了起来。 沈筱忍不住就在杨厚的腿上拧了一把，还不好说什么。 其实，能这么张大嘴让杨厚帮忙，就说明沈筱一切都信任杨厚了，在外面可不是这样的。 好像真的有根刺扎了进去，杨厚帮忙给拔了出来。 沈筱也不吃了，还要去调查这个案子呢，立即告辞，飞快地跑了出去。 杨厚这才回到房间睡觉，白天尽管睡不好，总是能睡，恢复一下体力，连续多少天有人倾诉了，谁也受不了。 沈筱下午也没来，倒是给杨厚打了电话，她们单位今天开会，就是商量这个案子的，案子要紧，这两天可能都没有时间去了。 看一看过两天要是不忙，或者案子破了，再来找杨厚去南山楼，毕竟也不是大事儿，另外，明天早上也有任务了，不去接杨厚。 杨厚当然高兴了，自己还不想去呢，立即起来洗漱，简单吃了一口，去单位接班儿。 今天上半夜没有人，杨厚也睡了一宿舒服觉，根本就没人来倾诉，也没出车，但杨厚知道，孙伟和秦伟，下半夜都出车了，好像有三个人。 杨厚回到家，把觉算是补足了。 晚上要接班了，沈筱才打来电话，杨厚连忙接了起来：“筱筱，这两天挺忙的？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 “唉，别提了，始终就没什么进展，这还不说，昨天又是一起失踪案子！” 沈筱那边叹了口气说道：“失踪的还是那类人，我们认为，就是一起案子，凶手也是一个，还不如直接发生人命案，咱们也有办法，这种情况，你也帮不上忙啊？” “嗯，真无能为力！” 杨厚点了点头：“行，你忙吧，明天也不用接我了，什么时候有时间再说。” 沈筱答应一声，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杨厚起来上班儿，按部就班。 第二天也没来接杨厚，这是说好的，这两天案子的事情很多，又是一个失踪的，也够她们忙的了。 杨厚也算是肃静了两天，把这些天没睡好的觉，基本上都补回来了，睡得一个舒服。 好像还迷迷糊糊之间，就听外面沈筱的声音传来：“奶奶，我来了！” “筱筱来了，真好！” 奶奶高兴地喊了起来：“小厚，快起来！” 杨厚答应一声，连忙出来：“筱筱，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 “还没什么进展！” 沈筱提起案子来，就愁眉不展的：“最后一个失踪的，在附近也没有找到可疑人的踪迹，好像是被人约出去的，好几天没来了，今天早些过来，送你上班儿！” 杨厚倒是非常高兴，今天来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沈筱好几天看不到自己，这是有些想念了，立即去洗漱吃饭。 这时候外面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杨奶奶家吗？” “是啊！” 奶奶答应一声：“我就是，快进来！” “杨奶奶，我好像······好像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那女人的声音说道：“您老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杨厚听着这个女人说话就有气无力的，很快就出来。 正看到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人坐在桌子旁边，长的还不难看，就是嘴有点儿大，沈筱和奶奶都仔细打量着这个女人。 “什么情况啊？” 奶奶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是一个红衣女鬼！” 女人迟疑一下，还是说道：“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在楼梯上，看到一个红色衣服的女人，在我后面往楼上走，我还以为是邻居，也没在意。” 女人有些胆颤惊心的样子，接着说道：“等我快到家的时候，才看到那个女人的样子，那一刻，我几乎就晕倒在地了！” “你别紧张，也别害怕！” 奶奶皱眉说道：“既然来找我，就没事儿的！” “嗯！” 女人答应一声：“那女人眼睛都是白色的，翻起来也没一点儿黑眼仁，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我，也没看到腿上有动作，直接飘了上来，我当时已经开了门，直接就扑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哦！” 奶奶点头问道：“你住在什么地方？” “我住在南山楼。”女人战战兢兢地说了这么一句。 这下杨厚和沈筱都惊呼一声，又是南山楼！ “我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怎么样，就是浑身无力。” 女人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我一夜也没怎么睡着，洗漱一下，立即跑下楼去，今天休息一天，感觉有些力气了，这才过来找您老人家！” “奶奶，这位姐姐是怎么回事儿？” 沈筱瞪大了眼睛问道：“她冲撞到什么了吗？也被那个女人给吓的？” “不是了！” 奶奶这次很认真地说道：“她确实······不能说冲撞到什么，也一定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 吓唬人的原因 沈筱吓了一跳：“这次是真的了？那前面的两个人······是不是也遇见了什么啊？” “你说那小女孩儿？” 奶奶对沈筱是有问必答：“那小女孩儿没有，但她确实是遇见了什么。” “杨奶奶，我知道您老的厉害，听人说过，您一定要帮帮我！” 女人在挎包里翻找一下，很快就拿出来一叠钱：“钱不是问题，我感觉晕晕沉沉的，还浑身无力，人们都说，见到鬼的人，就要死了，我还不想死啊！” 就在这时，杨厚猛然间一愣。 这个女人的挎包，无比的熟悉，似乎在梦境中见到过！ “你不要担心，你的情况，还真有些异常！” 奶奶看着女人说道：“你还不是偶尔的冲撞，已经是阳气很弱了，不仅仅是今天，平时也浑身无力，总是走神儿吧？” “对，对呀！” 女人连连点头：“最近一段时间就是这样的，您老说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要······不行了？” “你来的还算是及时！” 奶奶点头说道：“否则，你这样下去的话，真的非常危险。” 杨厚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即给沈筱递了个眼色，回到自己的房间。 沈筱连忙跟了进来：“小厚，你怎么了？别胡闹啊，奶奶都说了，这女人有问题，咱们听一听。” “我不是胡闹！” 杨厚知道沈筱会意错了，以为自己要和她亲热，还俏脸通红的样子，连忙说道：“这女人的挎包，我见过，就是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个白衣女人背着的，她的嘴也不小，她是不是吓唬的人？” “啊？” 沈筱一愣：“那就是她了，我去问问！” “你别着急问啊！” 杨厚这才说道：“这种包是不是非常多，我也不知道，以往倒是没看到过，你试探一下，之后让奶奶吓唬她，她或许能说实话的，要不然你这么问，她吓死了人，能说实话吗？” “行！” 沈筱立即说道：“我出去问一问她的包，顺便让奶奶进来，你和奶奶说！” 杨厚这才点了点头。 沈筱出来就给奶奶递了个眼色：“奶奶，小厚要走，找不到钱了，您进去一趟。” “啊？” 奶奶愣了一下，不过看到沈筱的眼色，还是立即走进杨厚的房间：“行，我知道！” “大姐，耽误一会儿，奶奶出来就给你处理。” 沈筱坐下来，有一搭无一搭地问道：“您这包真好看，我还没见过呢，在哪里买的？我也想买一个！” “我这包是老板去菲国时，给我带回来的，是鳄鱼皮的。” 女人也没心思谈论这些了，但沈筱在杨奶奶家，一定和杨奶奶有关系，还求着杨奶奶呢，这才说道：“咱们国内没有，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能帮你买。” 沈筱这下心里有数了，等着奶奶出来吓唬她吧。 此时奶奶已经来到杨厚的房间里，杨厚立即把情况和奶奶说了一下，还听到了沈筱她们的谈话，更确定下来，就是这个女人。 “小厚，她就是吓唬人的人？” 奶奶也晕了头：“装鬼的人，遇见了鬼？” “对，目前看来，就是这么个情况！” 杨厚立即说道：“奶奶，这个人吓死了老王头，就是我拉回去的那老头，她也未必肯承认的，您老吓唬她一下，就说她的房间里，有两个人，还有一个老头，您看她怎么说，要是不说实话，您老就说没办法，行吗？” “这······不是骗人吗？” 奶奶没干过这种事情：“能行吗？” “怎么不行，她总是吓唬人，那小女孩儿都要出事儿了。” 杨厚想了想，奶奶喜欢沈筱，又说道：“是筱筱让我告诉您老这么说的，帮她一把，弄清楚事实的真相。” “哦，那行！” 奶奶点头说道：“怪不得筱筱丫头给我递眼色呢，这么吓唬人确实不行，我出去吓唬他一下。” 杨厚就知道提沈筱好使，也笑着答应下来，跟着奶奶一起出来。 “杨奶奶，您老忙完了？” 女人立即说道：“我现在这个情况，到底要怎么办？您可要救救我啊？” “这个······你现在的情况，非常严重！” 奶奶想了想才说道：“你家里还不是一个冤魂，还有一个也缠着你，是个老头啊！” “啊？” 女人立即惊呼一声：“那老头什么样子的？” “那老头有六七十的年纪！” 奶奶想了想杨厚说的梦境，这才说道：“脸上还有血迹，好像是磕碰出来的伤势，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才能帮你，你可要实话实说啊！” 沈筱和杨厚对视一眼，都有种想笑的意思，奶奶真帮忙，而且一点儿不糊涂。 “啊？” 女人惊呆了，迟疑半晌，这才说道：“杨奶奶，您说的这个老头，我真的知道，但是······我可不是故意要吓死他的，这是个意外啊！” “意外？” 奶奶微微摇了摇头，故意说道：“你看着办吧，你实话实说，我就能想办法帮你，要不然，我去了恐怕也不解决问题，弄不好事情反而更大，把我这一把老骨头也搭进去。” “这么严重啊？” 女人又迟疑了半晌，这才说道：“杨奶奶，我就和您老说实话吧，那个缠着我的老头，是被我吓死的！”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果然是她。 “我们老总是开发商，您老知道吧？就是动迁，盖楼的那种。” 女人不敢隐瞒，就说了起来：“我们老总给我租的房子，让我去那里吓唬人，就是把人吓跑，没人敢住了，价格就下来了，我们好开发，到时候给我提职，另外给一笔钱，我也只能答应了！” “为了钱？为了开发？” 奶奶叹了口气：“你们就把人吓死了？真是······缺德啊！” “我不是刻意要吓死人的，就是吓唬一下，我哪敢吓死人啊？” 女人连忙说道：“那天晚上，我只看到一个男人快步上来，我还以为他要对我非礼呢，就回头吓唬他一下，要是他不害怕，我就快跑，哪知道他一下子就摔了下去。”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这倒是没说谎，和梦境中的情况，基本上一致。 那老头确实快走了几步，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杨厚也不知道。 “我当时就吓了一跳，连忙下去看了一下。” 女人的脸色更难看了：“这才看到是个老头，还浑身抽搐，我吓得连忙转身就跑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 凑巧一个房间 沈筱追问道：“你跑了？跑哪儿去了？” “我没敢在这里住，直接跑回家了。” 女人支吾着说道：“第二天我还来了一趟，听说出了人命，我担心极了，其实，我也非常愧疚，杨奶奶，我去自首的话，这老头能不能饶了我？” “行，你去自首吧！” 奶奶点头说道：“这老头会原谅你的，另外一个女鬼，我会帮你处理的，放心吧，人没有亏心事儿，就不怕的。” “谢谢杨奶奶！” 女人哽咽起来：“其实，最初我就不想干，是我们老板威胁我的，我也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情啊！” “你跟我走就行！” 沈筱把证件拿出来，递给女人：“说个清楚，晚上我们回来，找奶奶一起去你租的房子，把事情弄清楚。” 女人也没想到沈筱拿出证件来，愣了一下，不过看了看证件，就下了决心，保命要紧：“行，那我们走吧，晚上您可要带我来，找杨奶奶，要不然我还是一命不保啊！” 沈筱连连点头，看着奶奶问道：“奶奶，这件事儿别人不行，假的遇见了真的，说不定和我们这个案子有关系，您老去一趟，行吗？” “行，行啊！” 奶奶是立即点头答应：“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弄清楚，尽快回来，晚上在家吃饭！” 沈筱也爽快地答应下来，带着女人离开家里。 杨厚也没想到弄成了这样，这女人是个假的，还遇见了真的。 不过这个女人还不错，心里愧疚，想要去投案自首了，这就是好人，事情也不会太大，他们的老板，应该负主要责任。 至于这个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奶奶去问一问，就能弄清楚了。 奶奶看杨厚发愣，就拿出钱来，让杨厚去买菜，晚上筱筱要来家里吃饭的，其实这都四点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杨厚买回来菜，没等多久，沈筱就回来了，还带着庄雷和魏顺。 奶奶是看着魏顺长大的，也不是外人，庄雷也不是第一次来了，非常欢迎，几个人就在家吃了一顿。 这期间杨厚也问了一下沈筱，那女人怎么样，会是什么罪过。 沈筱告诉杨厚，这是一个意外，已经联系了老王头的儿子。 女人是被迫的，没有太大的罪过，还有自首的情节，当然没多大的问题，那老板就要出一些钱了，良心是大大的坏了。 沈筱把女人家的钥匙也要来了，要是有必要的话，就给房东打电话。 杨厚这才放了心，吃过饭，八点多的时候，大家几个人才一起上了车，直奔南山楼。 奶奶这趟也是必须来的，那女鬼要是在这里盘亘不去，或许会吓坏其他人，倒不是为了案子，奶奶也不知道这个案子的详细经过。 沈筱还偷着告诉杨厚，庄雷和魏顺是自己特地带过来的，目的就是让奶奶方便一些，庄雷这家伙的身体非常好。 杨厚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倒是实话，确实方便很多。 车子很快就停在南山楼下，还正是右面的那个小门前，几个人一起进了小门。 奶奶很快就感觉到不太对劲儿了，看着沈筱说道：“筱筱，你们就不要上来了，我上去看看就行。” “行，那女人家在七楼右面的这个房间住。” 沈筱给奶奶递了个眼色：“让庄雷和您老上去，别遇见什么危险才好！” 奶奶微微一愣，随即呵呵一笑，点了点头。 庄雷还非常高兴，扶着奶奶就往楼上走去。 “是不是让雷哥附体啊？” 魏顺现在也知道一些了：“你安排的？” “别说，不好！” 沈筱立即点头：“雷哥块头大，身体强壮得很，电棍都没事儿呢，这算什么？” 魏顺和杨厚都笑了起来。 三个人聊着天，在下面等了有十分钟的样子，奶奶和庄雷就下来了。 三人都看了庄雷一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奶奶，什么情况？” 沈筱连忙问道：“您和她沟通了？” “嗯，真的有一个！” 奶奶点头说道：“她叫严璐，是个干那一行的，一年前死在这里。” “啊？” 沈筱和魏顺、庄雷都是一声惊呼，沈筱说道：“就是第一个失踪的人，叫严璐，还真是一起案子，她就死在这里的？” “对，她就死在那个房间里，这个假女鬼租住的房间！” 奶奶点头说道：“杀死她的那个男人，叫成子，眉毛很重，大眼睛，圆脸，她的尸体好像就被埋在后面的树林之中。” “更对了，就是一个人！” 沈筱看着杨厚说道：“小厚，和你看到的，就是一个人啊！” “嗯，错不了！” 杨厚也肯定地说道：“那她找到了吗？” “没找到！” 奶奶摇头说道：“她也是今年才跑出来的，一直在这里盘亘不去，就是为了寻找那个叫成子的凶手，因为穿了红衣服，还是怨气很重的，以至于被那女人看到了。” “凶手不租了，女人的老板才给她租了这里吓人的。” 沈筱想了想就说道：“我要了电话，立即联系这个房东，或许知道一些详细情况。” 沈筱拿出电话，把情况说了个清楚，这边牵扯到两条人命呢，那房东也不敢怠慢，说一会儿就过来。 “那假的今天一去，我就觉得不太对劲儿，她的阴气非常重。” 奶奶这时才说道：“我就知道不是偶然间看到，果然是这么巧，就在这个房间里，和她相处了一个月，好在她不常来。” “奶奶，要是常来呢？” 庄雷瓮声瓮气地问道：“还能吃了她？” “那不可能！” 奶奶被逗得笑了起来：“就是阳气越来越弱，精神状况越来越不好，后期就会看到严璐，导致惊吓过度，或者是精神恍惚，出门的时候，出车祸之类的，也不奇怪，都说这些东西害人，并不是她们害人，而是人受不了啊！”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这个女人或许最初的时候，也看不到严璐的冤魂，后期精神状况不好了，这才看到的。 “对了小厚！” 沈筱看着杨厚问道：“咱们要不要找到尸体啊？” “这个时候找到尸体有什么用？” 杨厚想了想就摇头说道：“再说了，大家要是问起来，你也不好解释，等我们抓了这个人，到时候他就交代了。” 沈筱知道杨厚说的非常有道理，也不说找到尸体的事儿了。 这时候，楼下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听起来也不快，如果是房东的话，这个房东的年纪也不小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 点背 上来的果然是个老头，有六十五六岁的样子，抬起头看着几个人问道：“是你们找我？” “你就是刘大爷？” 沈筱立即问道：“你这个房子，去年大约这个时间，租给过什么人？” “去年？” 这刘大爷想了想，很快就说道：“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他是做生意的。” “留下他的证件了吗？” 沈筱追问道：“他长什么样子，租了多长时间？” “我留下了一个身份证，后来他不租了，我就扔了，好像叫胡成吧？” 刘大爷想了想，就说道：“长的倒还周正，眉毛很重，大眼睛，圆脸，身材高大，租了有半年多，这才走的，我空了一段时间，后来被一个老板给租下来了，好像是养了一个女人，咱们也不管这些。” 沈筱和杨厚对视一眼，知道后来租的，就是这个开发商了，他并不是养女人，而是让女人来吓唬人。 “您知道胡成的电话号吗？是做什么生意的？” 沈筱还不甘心：“在您这里走了之后，您联系过他吗？” “他当时就没给我电话号！” 刘大爷摇头说道：“做什么生意的，我可不知道，后来就没见过他了。” 这就没办法了，在刘大爷这里，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沈筱谢过刘大爷，和几个人一起下了楼。 今天的事情，也只能到此为止了，队里知道的，就是沈筱抓了一个吓唬人的开发商，并不知道女鬼的事情，也不知道这里死的这个女人，就是第一起失踪案子，而且好几个失踪案子，还是一个人所为。 但是杨厚和沈筱等人都知道，杨梦涵和女鬼严璐，都是这个叫胡成的凶手杀的，就是找不到。 把奶奶送回去之后，杨厚看了一下时间，还不到十点，还能接班儿，就让沈筱把自己也送到单位。 沈筱告诉杨厚，明天一早过来接他，这才和庄雷、魏顺开车离开。 杨厚下到负一层，正好看到庞道海在敲玻璃。 孙伟又没玩儿上，满脸无奈地出来。 “孙哥，我去！” 杨厚呵呵一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下半夜你们出车。” “行！” 孙伟高兴地说道：“小厚，够意思，今天哥赢他们，明天请客！” 杨厚也被逗得笑了起来，孙伟打的确实比秦伟好，但是最近他们都打不过秦伟，和前一阶段不一样了，谁也赢不到秦伟，还就是孙伟输的多。 往往都是秦伟赢了不少下去，孙伟上去填坑。 庞道海没那么多事儿，也没那么多话，和杨厚一起上了车子。 很快就开到市区，庞道海才说道：“往东北方向，在北山下面，有两栋家属楼，我告诉你就行。” “不是医院啊？” 杨厚也是晕了：“我回来好几天，也出了几趟车，就没有在医院的，还都是非常荒僻的地方。” “没办法，现在除了急病，死在家里的真不多。” 庞道海笑了笑：“不过也不是奇怪的事儿。” 杨厚知道不是奇怪的事儿，就是不想往荒僻的地方去，谁知道有什么事情，有什么冤魂在附近，找上自己就是个麻烦事儿。 按照庞道海的指引，一路来到一栋家属楼下。 庞道海上去，很快就抬了一个人下来，跟着好多人，其中有四个人跟了上来，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 杨厚觉得有些奇怪，这是什么情况？家里没有儿女？ “老人家真是高寿！” 庞道海上来也忍不住问道：“看您几位的样子，老人家最少也是鲐背之年了吧？” “早过了，我是老大，都八十多了！” 一个老头微笑着说道：“都过了期颐之年，这是喜丧了。” “哦，真是有福气！”庞道海赞叹一声，没再说什么。 杨厚知道他们说的意思，鲐背之年是指九十岁，期颐之年是指一百岁，死的人不知道是老头还是老太太，但总有一百多岁了，怪不得死在家里，这就更不奇怪了。 现在的人都很脆，一般不到六七十就完了，杨厚上班的时间不算太长，这还是第一次拉一百多岁的老人家。 回到单位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今天跑了一趟南山楼，白天也没怎么睡，这趟回来之后，下半夜就不用管了，杨厚也躺在床上。 耳朵里听着斗地主的声音，逐渐的迷糊起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睁开了眼睛，眼前看到的是一片星光，还有一个男人，身材非常高大，好像居高临下的感觉。 这个男人正在抖动着一个黑色的袋子，那个袋子的下面，正是一双白皙的脚。 目光一下子睁大，双脚使劲儿蹬了一下，从袋子里挣脱出来，抓了一把右侧的乱树枝，身子就起来了。 这时候就看到那个男人坐在了地上，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之色。 目光很快就转了过来，看到一片树林，立即钻了进去，眼前的景色也模糊起来。 树林中黑漆漆的，透过树林，隐约能看到一片红色的地方，似乎是几个大红字。 树枝不停地掠过脸颊，伸出手去推挡着树枝，脚下也没停下来。 目光很快就掠过身后，一个黑影已经距离很近了，目光在转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地面。 就在这时，猛然间一顿，眼前一黑。 再次睁开的时候，一片黑影罩了下来，又是一顿，立即模糊起来。 逐渐的，一片黑暗，无边无际。 “我就说你不行，我玩儿的好好的，你说小厚回来，你要上来。” 秦伟的声音传来，呵呵笑着说道：“这下好了，和昨天一样，又是四炸，给钱吧！” “我愿意，有钱任性！” 孙伟吭了一声：“那也不让你玩儿，臭死了！” 杨厚睁开了眼睛，休息室本来不是很亮的灯光，此时也显得很亮，这又是有人来和自己倾诉了？ 杨厚感觉到非常无奈，这几天的点子，真是够背的，和孙伟一模一样。 除非是不出车，出车就有冤魂找来倾诉，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忽然，杨厚心里一凛，梦境中那个男人，怎么那么熟悉？ 虽然是夜里，还是从下面往上面看的，也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这个男人是谁？ 杨厚很快就想起来了，就是前天那个梦境中，杀了杨梦涵的那个男人，失踪案的凶手啊！ 这次是自己的梦境，还是有冤魂来倾诉？ 杨厚真的不敢确定了，那就仔细回忆一下梦境，或许就能确定下来。 第四百四十六章 苏醒过来 杨厚的耳朵里尽可能的不去听斗地主的声音，仔细回想起这个梦境。 首先能确定的，这是一个女人，从她跑的姿势，伸出去的手，还有从袋子里蹬出来的那双脚，都能看得出来，是个女人，而且身上也没穿什么。 这个女人似乎是趟在一个坑里面，被一个男人，也就是自己看到过的那个凶手，从一个袋子里给倒出来。 上半身出来了，就躺在这个坑里，腿还没倒出来，男人在坑上面往下倒，这时候女人睁开了眼睛。 女人使劲儿地蹬了一下，把脚从袋子里蹬了出来，抓了一把旁边的草，另一只手就支撑着坐了起来。 那个男人此时坐在地上，眼睛本来就不小，更是瞪得老大，应该是被吓的，这个女人在起来的同时，或许也在叫喊，只可惜自己听不到。 女人从坑的另一侧逃出来，往树林中跑去。 这一路目光就不是那么清晰了，应该是惊慌之下，慌不择路的，还有树枝刮脸，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那树林似乎不太茂密，前方隐约能看到黑影，还能看到一片红色的东西，似乎是四个字，隐约间感觉好像有米字，其他的根本就看不清楚。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目光还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后面追了上来，就是那个男人。 紧接着目光就接近地面了，这个情况，也非常好理解，本身这女人的身上就没什么，脚下也没有鞋子，应该是非常疼的，再加上心里紧张，就倒在了地上。 这时候目光就是一顿，应该是那个男的追了上来。 眼睛闭了一下，就是黑那一下，再睁开的时候，就看到一片黑影抡了过来，似乎是一把锹。 在这之后，就模糊起来。 这时候，女人应该是被打晕了，或者是被砍死了。 过程大致上是这样的，一切都非常清晰，不像是自己做梦。 如果是有人来倾诉，那么这个女人，一定是被砍死了。 可是这一切，也太过诡异了吧？ 女人睁开眼睛的时候，为什么会在坑里呢？ 杨厚想不太明白，一个问题也随之而来，就算是她找到自己倾诉，是在哪里找到自己的呢？ 今天自己去了两个地方，一个是晚上去了南山楼，是在南山楼附近？ 这是非常有可能的，那个男人就是凶手，今天晚上奶奶还去过。 想到奶奶还去了，那么这个女人，不是那个女鬼严璐啊！ 奶奶一般遇见冤魂之后，都会了解一下情况，之后就给送走的，今天晚上也没问过奶奶，但是应该送走了，不可能来找自己倾诉。 那刘大爷和自己等人说，这个凶手在他的房子里，住了半年多，这期间或许杀了两个人，一个是那女鬼，一个是今天来倾诉的女人吧？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己出的这趟车，在这期间遇到了冤魂。 那么这个女人，就市区的东北方向，自己去那两栋住宅楼附近，但是这个可能性不大，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自己出一趟车，就碰见了一个埋尸之处啊？ 就在这时，一阵悦耳的电话铃声传来，正是自己的电话响了起来。 “别打了，天亮了！” 秦伟哈哈笑着说道：“小厚的女朋友来接他了，又赢了一百多，不好意思啊！” 几个人都冷吭一声，倒是把杨厚逗得笑了起来。 和几个人打了个招呼，杨厚顾不得多想，立即跑出了休息室，来到前院。 沈筱的车子还停在老位置，等杨厚上来，立即就说道：“小厚，昨天那个案子处理的差不多了，那个老板真不是个东西，非常有钱，还那么黑心，这次可收拾他一把了！” “案子还没什么进展吧？” 杨厚问道：“这和失踪案子，是两回事儿啊！” “嗯，失踪案子还没什么进展。” 沈筱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我还调查过叫胡成的人，没有那个长相的，或许是假名字。” “昨天夜里，又有人找我倾诉了！” 杨厚这才说道：“还是一个案子，凶手就是那个胡成。” “啊？” 沈筱惊呼一声：“快说说，是什么情况？在哪里找到你的？” 杨厚立即把自己的梦境，从头至尾，给沈筱说得非常详细。 “死而复生？那是在哪里？” 沈筱追问道：“你回来之后，出了车吗？” “出了一趟！” 杨厚点头说道：“就去了市区东北，那边说不上来是哪里，有两栋家属楼，再就是去了一趟南山楼，我想，很有可能就是在南山楼附近，他在那里住了半年多，杀了两个人。” “唉！” 沈筱叹了口气：“那不是麻烦了吗？咱们还是找不到这个人啊？” “是啊！” 杨厚想了想说道：“不过梦境中，这女人跑出来的时候，隐约间看到了四个红字，其中似乎有一个米字，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米字？” 沈筱摇了摇头：“米字在第几个？” “她就是往外面看了一眼，感觉是第三个。” 杨厚仔细回想一下：“如果找到这个地方，或许能找到埋尸之处，确定一下。” “那我们就先去南山楼。” 沈筱立即说道：“不管是不是一个位置，我们都要确定一下，现在是好几条人命了，没准就是最近发生的呢？” “那不可能！” 杨厚摇头说道：“这个人已经离开南山楼很久了，如果找到这个位置，也是半年前被杀的那个人。” “对，你真聪明！” 沈筱点头说道：“这么说来，如果找不到的话，还真有可能是在你出车的地方呢，那就是最后一个，那我们可好办多了，他或许还在那附近住，还没搬走呢！”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杨厚点头说道：“但愿是最后一个人来倾诉的！” 两个人聊着天，沈筱已经往南山楼这边开了过来，一路上杨厚就留意着两侧的建筑，有没有那个米字，红色的字体，夜晚还能发光的。 沈筱也跟着看，一路上都没看到这个地方。 一直来到昨天停车的地方，也没有看到。 “走！” 沈筱高兴了：“这还还真有可能是最后一个被害者，去你出车那边看一看，随时留意啊！” “嗯，很有可能，我仔细看着！”杨厚也连连点头，指引着杨厚往东北方开去。 昨天出车的时候，是上半夜，路上那还谈论那老人家一百多岁的事情，杨厚也没注意看两侧，今天再来，当然是仔细看着。 第四百四十七章 星辉米业 沈筱开车逐渐接近这边，前方不远处就是那两栋楼了。 “你看那边！” 杨厚忽然看到了四个大红字，指着说道：“星辉米业！” “啊！真的啊！” 沈筱也看到了：“米字还真是在第三个，是这里吗？” “我不能确定啊！” 杨厚看了看地形，这才说道：“好像真是这里了，昨天我就去了右面的两栋家属楼，两栋的左侧，就是一片不太茂密的树林。” “咱们下去看一看！” 沈筱已经把车子停在两栋家属楼前面了：“实地确定一下。” 杨厚也觉得有必要，就拉着沈筱的小手，往左面的这片树林中走来。 树林并不是太茂密，和杨厚在梦境中看到的情况大致相似，走进来之后，才发现树林的面积也不是太宽，但两侧很长，一眼看不到头，就是那种没人管的乱树林。 这里埋一个人的话，还是非常方便的。 两个人逐渐的走进树林之中，一直往前，不过两三分钟，就走出了树林。 树林的外面，就是一片荒地，没有人开发的那种，到处都是荒草，只有一条小路，很远的地方，才是星辉米业的高楼，有十来层高。 “好像就是这里了！” 杨厚迟疑一下就说道：“女人从树林中跑出来，没跑多远，就隐约看到那四个红字，之后就被追上，打死在地上。” “那凶手应该就住在附近啊？” 沈筱回头看了看：“就是那两栋家属楼？” “很有可能，从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就是这样的！” 杨厚想了想就分析道：“假设他就住在那两栋楼里，晚上杀了人，直接弄到这里来，应该不费太大事儿，梦境中，他的方向，也是在两栋家属楼那一侧的。” “对！” 沈筱瞪大了眼睛：“你接着说！” “从前面一个梦境来看，他应该是把女人掐死的，这个女人，应该就没完全死透，才发生了这种事情。” 杨厚也就接着分析道：“由于凶手就在家属楼那一侧，女人醒过来，只能往这边跑，就看到了星辉米业四个字，有树林遮挡，她还要看着脚下的路，根本就没看清楚。” “越分析越对了！” 沈筱盯着杨厚说道：“那么这是最后一个死者吧？凶手现在或许就住在那两栋楼中，对不对？” “我也不能确定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杨厚回想一下说道：“前面的一个杨梦涵，我已经梦见过了，半年前有一个，最近还有一个，如果是最近这个，那么凶手就在这两栋楼中，如果是半年前的，那可能已经搬走了，他都不在那大婶儿家住了！” “咱们试一试，也不要紧的！” 沈筱立即说道：“现在就去，你知道是哪里的家属楼吗？” “不知道！” 杨厚摇头说道：“家属楼是庞道海说的，我问一下他，或许能知道。” 沈筱连连点头，拉起杨厚的手，就往这边走来。 庞道海很快就接听了杨厚的电话：“小杨，有事儿？” “嗯，有件事儿想问您！” 杨厚立即说道：“昨天晚上，咱们俩出车，有个百岁老人，他住在家属楼，是那个单位的家属楼？” “哦，你说那老头啊！” 庞道海立即说道：“那边的两栋楼，就是星辉米业的家属楼，以前建的，最初还是非常不错的，本想多建几栋，后来听说米业的效益不好了，就不建了，我一个亲属，就在星辉米业。” “哦，谢谢您了！” 杨厚笑着说道：“我也没什么事儿，就是问一下。” 沈筱的俏脸就贴在杨厚的脸上，听得清清楚楚：“就是星辉米业的，怪不得还有条路，就是去上班踩出来的，这里的人应该都是一个厂子的，相互之间大部分都认识，有租出去的房子，应该也知道。” 杨厚觉得也差不多，说着话就来到楼前面了。 说来也是巧了，刚刚两个人过来的时候，这两栋楼附近还没人呢，这么一会儿，出来好几个人，围在两栋楼中间的一条路边上。 杨厚和沈筱拉着手走了过来，还仔细看了一下，就是五个人，都是老头，没有年轻人，这下杨厚放了心。 “几位大爷，这两栋楼，都是咱们米业的家属楼吧？” 杨厚问了起来：“您几位应该都是老住户了，知道哪一户租出去了吗？” 两个下棋的根本就没抬头，其他三个老头抬起头看了杨厚和沈筱一眼，可能还是看两个人还都非常顺眼，这才摇了摇头。 “好像没听说！” 其中一个年纪大一些说了这么一句，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问旁边的一个老头：“对了，高学光要去外地做生意，他家前一阵儿还出租呢，租出去了吗？” “对，对了，租出去了！” 这个老头大约就是六十岁的样子，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租给一个年轻人，就在我家旁边的单元，我这几天出来，碰见过好几次，我还琢磨，哪来这么一个人，以为是谁家亲属呢，你这一说，好像就是他。” “大爷，那人长什么样子？” 沈筱着急了：“来了多久啊？” “来了有半个月吧？” 老头想了想说道：“要说长的，身材魁梧，圆脸大眼睛，也没仔细看，不认识人家啊！” 杨厚和沈筱可高兴起来，这隐约就是凶手的样子啊！ “大爷，他还在这里住吗？” 沈筱接着问道：“在哪一户？” “早上我还碰见他了，在这里住！” 老头回头指着左面的一栋家属楼：“中间那个单元，二楼，左面那户，高学光家。” 杨厚和沈筱高兴极了，谢过老头，很快就上了车。 “找到了！” 沈筱嘻嘻笑着说道：“小厚，现在就看你的了，咱们只要盯着，他一现身，你就辨认一下，如果是的话，就跑不了他，我给顺子和雷哥打电话，直接带人行不行？” “那不行吧？” 杨厚有点儿晕了：“现在都是我的梦境，人也没确定呢，就算是确定了，我们没有任何证据，也不能抓人啊？” “怎么叫没证据？” 沈筱也看着杨厚说道：“那大婶儿，还有那个老刘头，都认识他，在他们那里租过房子的！” “这没错！” 杨厚问道：“租过房子又怎么样？大婶儿看到他杀人了？还是老刘头看到他杀人了？” 沈筱这下晕了头，只想着有人认识了，认识也没用啊？ 第四百四十八章 金店 沈筱愣了半晌，这才拉着杨厚上车：“咱们就在这里盯着，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再次作案的，到时候抓了他，这可以吧？” “那没问题！” 杨厚点头说道：“到时候也是麻烦事儿。” 沈筱没注意这句话，拿出电话就给庄雷打了过去，让两个人尽快过来，带着好吃的，这边已经锁定凶手了。 庄雷一听当然是高兴的不得了，立即答应下来，去买吃的、找魏顺，尽快赶到。 杨厚和沈筱也不知道那个凶手在不在家，目前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也只能在这里盯着，希望能看到。 好在这栋楼也不是太高，还锁定了中间这个单元，看着出入的人就行了。 庄雷和魏顺是一个半小时之后赶到的，带着很多吃的。 沈筱还让庄雷把车子停在远处，两辆车子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四个人就在沈筱的车子上，大吃起来。 这过程中，杨厚就把情况和两人说了一下，目前只是听着非常像，他在这里杀了人，是肯定的，因为有人倾诉了。 庄雷和魏顺都非常高兴，那就盯着好了。 “这样还未必能行呢！” 杨厚都说了一遍，这才苦着脸说道：“即便是确定了，也不是太好办，最终看情况决定吧！” “为什么？” 庄雷就瞪着眼睛问道：“现在没有证据，要是确定下来，他再次作案，还不能抓了他？” 杨厚是根据实际情况来说的，就把情况给三个人说了一下。 这个凶手，一般都是在和被害者做过那种事情，这才忽然下手的。 从第一个被害者杨梦涵来倾诉开始，就是这样的，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他捂死、或者是掐死的。 第二个倾诉者，也就是最近一个被害者，沈筱说叫魏岚的女人，应该也是这种情况。 因为梦境中，这个魏岚什么都没穿，直接跑近了树林中。 如果不是那种情况下被杀的，那么凶手埋人的时候，不会特地弄得精光，之后才去埋尸体的。 “也就是说，他要带着人回去，在家里杀害，或者是在床上杀害。” 杨厚给几个人说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现在一切都是我的梦境，没有证据，等他带着女人回来，咱们也不能说他要杀人吧？等他杀了，又是一条人命！” 沈筱有点儿晕了头，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实在不行，看着他带人回来，我们直接就抓了他，回去不怕他不承认！” “一旦要是不承认呢？” 杨厚摇头说道：“以往也没有目击者，埋尸的地点，咱们也没处找去，那就麻烦大了。” 庄雷和魏顺也大眼瞪小眼儿的，没了主意。 “到时候再说吧！” 杨厚轻叹一声：“也许是我想多了，现在还没确定下来呢！” 几个人也都点了点头，还是先让杨厚确定下来，总会有办法的。 这时候也吃完了，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杨厚猛然间抬头，正看到一个年轻人从楼里出来，身材高大，大圆脸，眉毛非常粗重，眼睛也不小，从楼里晃晃悠悠地出来。 “就是他！” 杨厚惊喜地说道：“我没弄错，真的在这里找到他了，咱们远远地跟着他！” “太好了！” 沈筱也兴奋起来：“你们俩也别下去，等他走远了，我们再跟上，到你们的车子旁边，再下去就行，千万别被他发现！” 庄雷和魏顺都高兴极了，家里还没找到眉目呢，这边就在杨厚的帮助下，锁定了凶手，那还跑了他？ 大个子离开了两栋楼，并没有注意这辆车子，往东面走去，在路边上等待着。 这里到路边还有很远的路，好在没有其他遮挡，几个人都能远远地看到。 沈筱也非常有经验，知道他或许在打车，也没着急动。 没过多久呢，一辆出租车就停了下来，那个大个子上了车。 沈筱这才急忙发动车子，在不远处把庄雷和魏顺放了下去，直接追上去。 没过一会儿，庄雷和魏顺就跟了上来，四个人配合的非常默契，不是第一次跟踪人了，杨厚也知道这个家伙跑不掉了，就是最后抓人的时候，别出事儿就行。 “筱筱，他没有车子！” 杨厚分析起来：“我也知道他总是换房子的原因了。” “是因为非常偏僻，是吗？” 沈筱也跟着说道：“他总是选择这种好处理尸体的地方。” “对，太对了！” 杨厚呵呵笑着说道：“直接背下去，步行去树林埋掉就行了，这个家伙，够狠的！” 只要锁定了凶手，一些事儿自然就想明白了。 两个人聊着天，那大个子已经到了市区，在一家金店旁边停了下来。 “这是干什么去？” 沈筱不懂了：“我还以为他要去寻找目标呢，难道说在这里打工？” “金店晚上不营业，他怎么可能这个时间来？打更的也不用这么年轻的人！” 杨厚想了想就说道：“他或许抢劫了那些女孩子的金首饰，想要在这里处理呢！” “对，太对了！” 沈筱嘻嘻一笑：“小厚，你就是聪明！” “这一来咱们还好办一些。” 杨厚接着说道：“如果他今天不害人，那我们明天就想办法进去看一看，你不是干过吗？他家里，或许有那些被害者的金银首饰，这就是证据！” “对！” 沈筱更高兴了：“明天咱们就想办法进去！” 两个人是越分析越对，没过多久呢，这大个子就出来了。 沈筱立即打电话，告诉庄雷和魏顺跟着他，一会儿电话联系，直接拉着杨厚下了车，总要验证一下杨厚说的对不对。 这家金店的老板是个女人，四十来岁，还有两个服务员，很是清闲。 看沈筱进来，立即招呼起来：“这小妹，长的可真漂亮，戴上什么都好看，快选一款，大姐给你打八折！” “大姐，我不是来选金银首饰的！” 沈筱也没和她兜圈子，把证件拿出来，递给女人：“刚才那个人进来，说了些什么？” “啊？” 大姐一看证件，就是一声惊呼，又看了看沈筱，这才说道：“他问一下咱们这里收不收金银首饰，多少钱一克，我就实话实说了，最近都涨价了。” 沈筱看了看杨厚，再一次验证了杨厚的分析，转头说道：“谢谢你了！” 大姐看着沈筱直笑，显然没想到沈筱的职业，和这么漂亮的外貌，有点儿搭不上边。 第四百四十九章 巧遇熟人 沈筱也不知道那大姐笑什么，拉起杨厚就出来上了车，联系了一下魏顺。 两个人已经在一家歌厅附近了，还非常兴奋地告诉沈筱，这个家伙可能在寻找目标，这种地方，很有可能就有那种女人，是他下手的目标。 沈筱立即开车来到这家歌厅附近，等待着这个家伙带人回去。 “小厚，你说他要是带人回去，咱们能动手了吧？” 沈筱心里没底，看着杨厚问道：“既然他来金店问了，就有东西没处理，我们在他身上，或者是在他家里，一定能找到的，家属或者是同事辨认一下，就是证据，你说呢？” “这个不太稳妥！” 杨厚微微摇了摇头：“他的下手目标，一般家人都不在本地，都是外地来的，同事······未必能辨认出来，再说吧！” 沈筱觉得也是，还真是麻烦事儿。 两辆车，四个人在这里等着，也顾不得吃晚饭了，一直等到八点多，这个家伙才出来，在门口拦了一辆车，一路往东北面开去。 沈筱和庄雷前后两辆车，保持一定的距离跟着。 越开道路越熟悉，不远处已经看到星辉米业的大牌子了，晚上亮起来，确实是红色的，远远的就能看到，这个家伙回家了。 “今天不能作案了！” 沈筱把车子在不远处停下，看着杨厚问道：“你说，咱们明天是不是能进去了？在他家找到一些线索，直接抓人，怎么样？” “我真的不敢说了，这和对比鞋印不一样。” 杨厚呵呵笑着说道：“即便是找到，咱们拿走不拿走？拿走了未必有人认识，一定惊动他了，如果不拿走，没有实物，更没法找人辨认了，再说了，这里的人，大部分都认识，家属楼，一旦被邻居看到，咱们也不好解释。” 沈筱大眼睛瞪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杨厚说的都是实际情况。 半晌才说道：“那行，就这么等着，他或许明天就去那家金店呢，我们在金店拿到东西，也能找人辨认的。” “对，这个办法稳妥！” 杨厚这次点头了：“如果真有人认出来，咱就能抓了他！” “快十点了，今天他也不能出去了！” 沈筱无奈地问道：“你还去单位吗？” “去！” 杨厚立即说道：“或许能出一趟车，也是那个意思。” 沈筱立即发动车子，往外面开去。 就在这时，杨厚看到路边上停下来一辆出租车，里面下来一个女人，总觉得有些熟悉，似乎见过这个人。 “筱筱，你看那个女人，见过吗？” 杨厚立即说道：“我看着怎么有些熟悉呢？” “我看着似乎也有些熟悉！” 沈筱迟疑一下，这才说道：“我开过去，近距离看一看。” 这时候杨厚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庄雷打来的，问杨厚是不是要走了，他们俩还在这里盯着吗？ 杨厚告诉两个人稍等，一会儿就走。 沈筱这边已经把车子开到女人附近，探出头去招呼道：“你怎么在这里？” “啊？” 女人也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沈筱，这才说道：“是你啊！我过来······有事儿，看朋友的！” 杨厚这时候也认出来了，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上午，两个人去娱乐城的时候，见到的那个杨梦涵的闺蜜，她们都是干这一行的。 沈筱看了看杨厚，这才点了点头。 杨厚忽然心里一动，连忙说道：“筱筱，问她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沈筱连忙问了一句。 “这还要和你们说？” 女人嗤了一声：“我也没干什么违法的事儿，对不对？” “你别走！” 杨厚着急了，连忙挤过来问道：“你是不是去中间那个单元，二楼，找一个叫胡成的人？” “啊？” 这下女人有点儿晕头了，迟疑一下才说道：“你们怎么知道？一直在盯着我？不会怀疑我杀了梦涵吧？你们疯了吧？” “你上车！” 沈筱也听明白了，杨厚不是无的放矢，连忙说道：“我有话要和你说，快上来，否则你今天就要死了，听到没有？上来！” 女人被吓了一跳，犹豫半晌，还是上了车，撇着嘴说道：“你们俩什么意思？我可和案子一点儿关系没有，梦涵是我好朋友！” “你一定不认识这个叫胡成的人吧？是来交易的，对吗？” 杨厚顾不得和她说这些没用的：“实话告诉你，这个人，可能就是杀了你闺蜜的人，我们在盯着他，根本就不是在盯着你，现在，已经有好几起你们这类人被杀了，很有可能都是他干的！” “啊？”这下可把女人吓了一跳，脸色也是一变。 “我们可不是吓唬你！” 沈筱也来劲儿了，立即接过来说道：“你只要上去，一只脚就踏进了鬼门关，你和我们说清楚，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我······我真的不认识他！” 女人这才说道：“他不知道怎么弄到我的电话号，其实这也不难，我们这类人，有的都是其他人介绍的，他就是给我打了电话。” “那你就敢来？” 沈筱瞪大了眼睛：“他叫什么名字你都不知道，这种地方还这么偏僻，随便就来了？” “他说的非常在行，和我在电话里把价格都商量好了，这种人，我们经常遇到的。” 女人迟疑一下，还是接着说道：“看他谈价格的样子，就知道是老手，还说多加一些项目，我看价格到位，就来了，至于说在这种地方，也不奇怪，有些人是有身份的，不敢被人知道。”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知道没错了，就是他了，但不知道他会不会下手，沈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这个人，非常危险。” 杨厚想了想说道：“你上去可以，我们在下面，把电话号码给你，你记下来，注意电话别离手，一旦他要对你不利的时候，你及时按一下，我们就会去救你的，怎么样？” “好吧！” 听两人这么一说，女人也没底了：“你们把电话给我吧！” 沈筱立即把自己的电话给她，叮嘱她放在页面上，还说千万别挣扎，有思想准备，直接按下拨通键就行。 一切都叮嘱好了，杨厚和沈筱才跟着下了车。 在这边招呼魏顺和庄雷，一起上楼，就在门口听着也行，一旦有事情，一敲门他也不敢下手的。 第四百五十章 楼下被淹了 女人来到楼前，直接按下了二零四的门铃。 上面很快就给开了门，这个门铃几个人也知道，就是胡成的家。 四个人都跟着进来，女人自己上去。 二楼的门轻响了一下，非常轻微，女人也没说什么，很快就听到了关门声。 魏顺此时才低声问道：“小厚，这是什么情况？女人是去他家的？” “这个女人，我们恰好见过。” 杨厚也小声说道：“就是杨梦涵的闺蜜，我们上去，在二楼胡成家门前听着，一旦有意外，我们直接敲门，实在不行，就准备好破门而入，救人！” 两人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答应着就上了楼。 其实在一楼就看到了，这大门还是那种老式的，非常厚重，不好破门而入。 上楼之后，几个人就在楼梯上站着，杨厚小声告诉沈筱：“筱筱，我们不能破门进去，或许他不给开门，还是你敲门，就说是楼下的邻居，他们家跑水，把楼下给淹了，他听到你的声音，或许能给开门的。” 沈筱自然是连连点头，也不知道会不会动手呢。 “雷哥，你贴在门上听着也行！” 杨厚又低声说道：“如果我猜测的不错，他不会立即动手的，会和女人做那种事情，之后才动手，不会出来的，你可听仔细了。” 庄雷点了点头，明白杨厚的意思，立即凑过来，趴在门上仔细听着，很快就点了点头，示意能听到，还指了指嘴。 几个人都高兴了，这就没事儿了，还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但愿今天这个家伙就要动手，明天杨厚就不用耽搁工作了。 就这么听了有十分钟，下面就有人回家。 魏顺在一旁呢，示意那人别出声，回你的家。 那人一看魏顺和庄雷的块头，也没敢吭声，连忙就上了楼。 要不是有沈筱和杨厚跟着，那人可能会报警的。 感觉又过了十多分钟，里面才传来一声惊呼，声音不是太大，但是杨厚等人都听到了，紧接着就是一声轻响。 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沈筱还看了一下手机，根本就没响。 “敲门吧！” 杨厚低声说道：“堵着点儿门镜，感觉不好，好像是动手了。” 沈筱也不敢耽搁，弄不好就是一条人命，立即就敲响了胡成家的门。 里面没有动静，也没人给开门。 沈筱凑近了喊道：“开门，我是楼下的，你们家跑水了，把我家都淹了，有人没有？不开门就找厂子物业了，快快开门啊！” 又等了一会儿，里面才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似乎就在门边上：“谁？我们家没跑水！” “胡说，你去我家看看！” 沈筱立即说道：“我家新装修的，都给泡了，快开门，就是你们家，不开的话，我就报警，要你赔偿！” “真是胡闹了！” 里面横了一句：“我去看一看，没事儿的话，你就回去！” “我们家被淹了，我还不知道？” 沈筱气呼呼地说道：“开门！” 里面还是没开门，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家根本就没跑水。” “不可能！” 沈筱咬住了，也知道里面可能出事儿了：“我要看一看才行，不然就报警，哪有你这么不讲理的？” 可能是也无奈了，或者担心沈筱真的报警，没过一会儿呢，就把门打来。 这门是往外面开的，不管那些，一看开了门，立即往外使劲儿一拉：“快进去！” 魏顺和庄雷等着呢，一下子从沈筱身后闪出来。 “救命啊！” 可能是听到敲门声，里面立即传来那女人的喊声：“快救命，他有刀子！” 那男人正是凶手，此时只穿着一条短裤，耳朵里听到女人的喊声，看到眼前这一幕，立即把后面背着的手拿出来，寒光一闪，直奔庄雷刺了过来。 别说庄雷还听到了，就是听不到女人的喊声，也注意着呢，一拳就打了出去。 这男人的身材也够高大，总有一米八十多，但是和庄雷比起来，那就差多了，胳膊也短了很多，一刀还没刺到呢，脸上就挨了一拳。 往后面一个踉跄，手里的刀自然就刺空了。 庄雷看到这一幕，心里更有底了，往前一个垫步，一脚就踹了出去。 男人还没站稳呢，踉跄之中，根本就躲不开庄雷这一脚，顿时坐在地上，刀子也掉在一旁。 庄雷立即过去抓人，魏顺也立即跟了进来。 有这俩金刚在，杨厚和沈筱太放心了，刀子也掉了，还跑了他算怪了。 左面的小卧室之中，那女人正慌忙穿衣服，看到有人进来，还吓了一跳，不过看到是杨厚和沈筱，这才放了心：“你们说的不错，他要杀了我，刚刚还在威胁我，再叫一声，今天就杀了我！” “知道了，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沈筱点头说道：“小厚，咱们快搜一下，找一找有没有什么首饰之类的。” 杨厚连忙答应一声，两个人就在卧室里寻找起来。 这边还真没有，杨厚又去寻找一下他的衣兜，这才发现了两条金项链，一枚金戒指。 沈筱去那边的房间里看了看，也没找到什么东西，这才过来。 这时候庄雷和魏顺已经带着人下去了，沈筱也不急了，把首饰给女人看了一眼：“有杨梦涵的吗？” 女人看了半天，这才惊呼一声：“这条项链，真有点儿像是梦涵的，不是太重，但是挂坠非常好看，我以前还说过，非常喜欢呢！” “这就行了！” 沈筱点头说道：“咱们下楼，跟我们回去一趟，做个证。” 女人差点儿没死了，立即点头，跟着上了沈筱的车子。 那边按了一下喇叭，沈筱也按了一下，两辆车子开出米业家属楼，直奔沈筱单位。 这时候女人才说了起来。 她对于沈筱和杨厚的话，也是半信半疑，但是有了这么一件事儿，本想不来了，就是做那事儿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的，手里一直拿着手机。 在完事儿之后，就开始穿衣服要走。 这时候男人忽然之间动了手，打掉了她的手机，用被子蒙了上来，使劲儿按了下来。 或许是听到了敲门声，男人才停止了，拿出刀子，威胁女人不能出声，一旦出声或者是呼救，今天第一个死的就是她。 看女人答应了，那人才到门口和沈筱交涉。 女人在里面也不敢喊，立即穿衣服，等待沈筱等人进来，这才连忙提醒一下。 万一沈筱等人出了事儿，她今天还是要死的。 第四百五十一章 僻静之处 杨厚和沈筱听完，觉得这个女人还非常聪明，要是早喊一步的话，或许就被杀了。 车子很快就停在沈筱单位大院中，沈筱下车就给邵队打了电话，汇报一下，抓到了这个凶手。 这是不会弄错的，现在有人证在，那女人还认出了杨梦涵的首饰，胡成想不承认都不行。 挂断电话沈筱就问道：“小厚，邵队要是问起来，我们怎么抓到的，怎么说？” 这下杨厚也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办了，一切都是从梦境开始的，杨梦涵的时候，就是自己出车，梦境中看到了喜字，这才找到那里的。 以后的死者，是看到星辉米业四个字，才找到这里。 不过杨厚的脑子毕竟快，想了想就说道：“你就说调查那个装鬼老板的时候，问起了房东，那房东说，以往有个男人往回带女人，非常可疑，这才一路追查的，搪塞一下就行了，或者说那个房东在星辉米业附近见过他。” “行！” 沈筱也觉得不太好解释，就答应一声。 三人进来的时候，庄雷带着人往楼上去，还和值班的人吹牛，弄得下面的几个人还非常羡慕。 杨厚直接来到老位置，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梦境。 沈筱三人就坐在男人的前面，问了起来。 男人倒是爽快，承认他不叫胡成，叫胡广成，身份信息是假的，就是本地人。 “我们盯了你很久，今天的事情，不是意外。” 沈筱绷着俏脸说道：“而且，我们是有证据的，你去了金店，这里面有杨梦涵的一条项链，你还打算抵赖吗？” “不抵赖了！” 胡广成长叹一声：“其实我也是气愤，才有了第一次的，后来就收不住手了。” “好吧！” 沈筱点头说道：“就头说起。” “我的条件不算太好，单位不行了，一直也没找到什么好工作，给人打零工。” 胡广成低头说道：“可是我老婆这个人，花钱花惯了，根本就过不了苦日子，偷着出去做了那种生意，后来被我发现了，还死不承认。” 胡广成为此也气愤不已，有一次就跟踪他老婆，把那男人和他老婆都打了。 没过多久呢，他老婆就跟着一个有钱人跑了，这下胡广成更是气得不行，对这类女人的看法极为不好。 老婆也没了，工作也没了，压力自然是越来越大，也好久得不到发泄，胡广成就咬着牙找了一个女人。 也就是这一次，他发现女人的包里有钱，还有首饰，谈话中得知，家还不是本地的，她们一般不和家人说，赚够了钱回去，还是一样的。 胡广成一听这个情况，就动起了心思。 她们就算是失踪了，也没人过问，自己也过不下去呢，人财两得啊？ 不过唯一的难处就是，尸体不好处理。 那天胡广成就动了心思，留下女人的姓名和电话号码，说下次有机会，再给她打电话。 “我也没个车子，买不起。” 胡广成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就想到一些偏僻的楼房附近，直接可以埋尸的，就想办法租了一间房子，最初我就看好了南山楼。” 南山楼那边非常僻静，后面就是小树林，而且这边还有一个好处，住的都是老头和老太太，耳朵也不好使，多半怕事儿，晚上也不怎么出来。 胡广成就去那边打听一下，果然租到了一个姓刘老头的房子。 之后不多久，胡广成就约了那个女人。 “那女人叫严璐，长的还挺漂亮。” 胡广成接着说道：“我在和她完事儿之后，就掐死她，在她的兜子里，翻出来三千多块钱，够我半年的房租了，还有一条项链，我处理了一千多，就把他埋在那后面了，从小门出去，根本没人看到。” 在杀了严璐之后，胡广成也心惊不已，还没敢立即搬走，想看一看附近的动态，是不是有人注意到，会不会过来追查。 结果都过了两个月，也没任何消息，好像根本就没这么回事儿一样。 这下胡广成放了心，或许她家人都不知道，这类人没人找。 不过要想再杀人，还是要在那片树林中埋尸，胡广成有些不敢，生怕那树林中，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即便没有，心里也想着严璐死时候的样子，眼睛都是白眼仁，非常恐怖。 于是，胡广成就换了一个地方，做了第二起案子。 担心在一个地方作案，被人怀疑，就再次换了一个地方，就是汽修厂铁道口附近的旧楼，同样非常僻静，附近有树林的，做了第三起案子。 杨厚听到这里，知道这次自己出车，在附近被冤魂找到那次了。 这两次没弄到多少钱，只有几百块，倒是有一条项链和一枚戒指，还不算太重。 有了这三次，胡广成感觉都没事儿，这才再次寻找了一个地方，就是眼前这个地方，星辉米业的附近，感觉非常不错。 “这地方的树林不是那么茂密，还隐约看得到对面的牌匾，树也不是人工种植的，是野生的，没人修理，好久都没人进去一次。” 胡广成接着说道：“哪知道来到这里的第一次，就出了意外，几乎把我吓晕了。” 这女人叫什么，胡广成也不知道，就是和她做了那事儿，之后在被窝里直接掐死，把尸体装在袋子里，下半夜弄到树林中去。 “坑是提前挖好的，但是那天可能大意了，女人竟然没死透！” 胡广成的脸上，还有些惊悸的神色：“在我往坑里倒的时候，那女人一蹬腿，还发出刺耳的尖叫，我吓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等她爬出去往外跑，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不是鬼，是鬼还不掐死我，就她是苏醒过来了。” 那女人应该是吓疯了，也不叫了，发了疯般往树林中跑去。 胡广成知道她跑出去，自己就完了，立即拎着锹追了进来。 那片树林里的杂草非常多，地上也什么都有，那女人什么都没穿，脚下连双鞋子都没有，跑不多远的。 果然，胡广成追过来的时候，那女人脚下就踩到了什么东西，身子一歪就倒在地上。 胡广成一锹就把她砍晕了，紧接着就是几下，女人才彻底不动了。 “夜深人静，那一声喊，非常凄厉，也传出去好远，我砍死她之后，还吓得不行，在树林中听了好久，也没任何动静。” 胡广成接着说道：“等我回过神儿来，才把她埋了。” 第四百五十二章 邵队来电 杨厚在外面听着，这一切都和自己的梦境完全吻合，就连胡广成被吓得坐在地上那一幕，也完全吻合。 至于说那魏岚，之所以不喊，或许是吓懵了，也或许脚下的剧痛，让她难以忍受，根本喊不出声来，只是想着逃走吧？ “我感觉这个位置非常不错，只有两栋楼，那树林也不太让人害怕，就想再杀一个，在杀了最后一个之后，我也不怕了。” 胡广成接着说道：“唯一的不好之处，就是过于偏僻，她们这类人，都没有车子，我也没有车子，只能打车，要是追查起来，出租车司机或许知道这个女人在哪里下的车，所以我也经常换地方。” 沈筱下意识地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几乎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了。 杨厚也听到走廊里传来邵队的声音，好像是在询问案子的事情，自己就别着急出去了，邵队问起来，也不好，还是让沈筱去汇报好了。 沈筱这边又问了几个问题，大致上也都知道了，很快结束。 杨厚等沈筱出来一会儿，自己也跟着出来。 邵队非常高兴，听三个人汇报着。 杨厚觉得自己该回家了，今天也不能上班了，在后面溜了下去，直接拦了一辆车。 回到家的时候，奶奶早就睡了，杨厚也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房间，蒙头大睡。 感觉没睡几个小时呢，就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拿起来一看，还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顺手接了起来：“您好，哪位？” “小厚啊！” 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中年男人声音：“听起来好像还没醒吧？” “邵队啊？” 杨厚听出来了，有点儿意外：“您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以前经常在一起，也出去过很多次，但杨厚还真没留过邵队的电话号，每次邵队不是打给沈筱，就是打给魏顺、庄雷，也很少给自己打。 “这不是临市苏头来电话，亲自给我打的！” 邵队哈哈一笑：“说要借用一下我们几个人，我想你白天也没事儿，就陪着我们去一趟，距离咱们市非常近的，或许当天就回来了，也不耽搁你的工作，行吗？” “行吧！” 杨厚只能答应了：“邵队都这么说了，我一定去，不过我也没什么用，还跟着你们混吃混喝的，多不好啊？” “千万别这么说！” 邵队笑着说道：“他们三个，也都希望你去呢，我让筱筱去接你，我们这边马上就要动身了。” 杨厚又答应一声，挂断电话，急忙起来洗漱。 这次的事情，确实有些意外，不过这就是沈筱的意思，要带着自己去，还不好意思找自己说，一定也是她和邵队说的，自己去能帮忙，让邵队给自己打电话，自己不好拒绝。 一会儿就故意逗逗她，看她怎么办。 这边刚刚洗漱好，沈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小厚，接到邵队的电话了吧？姐来接你了！” “行。” 杨厚答应一声：“我告诉奶奶一声。” 杨厚知道这一出去，就不是一天半天能回来的，和奶奶说了一声，这才跑出来。 “小厚，去临市的陈村。” 沈筱一边发动车子，大眼睛还看了一下杨厚的反应：“距离咱们非常近的，不到一个小时，路过你们单位不多远就是了。” “嗯，临市也不是第一次去了，是苏头和彭队吧？” 杨厚问了一声，看着沈筱问道：“邵队刚刚挂断电话，说让你过来接我，你怎么就到了？” “啊？” 沈筱微微一愣：“我是提前出来一会儿的！” “哦，这次怎么还是邵队给我打的电话呢？” 杨厚又故意说道：“你直接和我说一下就行了，邵队打电话，我真的不想去了，和他有什么关系啊？考虑到你的顶头主管，我才答应下来的！” “啊？” 沈筱一听杨厚这么说，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嘻嘻笑着说道：“我总找你，有点不好意思，想着换个人，你能爽快一些答应呢，下次姐给你打电话，小厚最好了！” 沈筱高兴了，过来搂着杨厚的脖子，扳了过来，在杨厚的脸上亲了一下。 这下非常实在，杨厚的感觉好极了，以往还真没这么亲过呢！ 沈筱有些不好意思了，立即说起了案子。 是早上接到的电话，那边刚刚发生的案子，说是沾着一些灵异的，影响非常不好，才给邵队打了电话，距离不是太远，就帮个忙。 杨厚一听沾着灵异的，有点儿心虚了，这类案子，就算是有人来倾诉，有时候也非常吓人的。 前面已经追上了庄雷的车子，路过自己单位，来到本市和临市交接处的陈村，这里真的不算太远，上次去方山的时候，就路过这里，只不过从另一个岔路口进去。 说是不到一个小时，进入村子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足有两个来小时。 和以往一样，直接开到村部。 里面或许是看到庄雷的车子了，彭队带着一个年纪在六十多岁的老头出来，接应一下，和几个人寒暄一番，全都认识。 杨厚也和彭队打了个招呼，这才跟了进来。 “邵队，沈神探，我就等着你们来看一看尸体，这才没直接带回去！” 彭队边走边说道：“在里面一个空房间里，据村民说，可是看到了鬼魂，还是一个老人家的鬼魂，咱们先看一看，回头详细说。” “好！”邵队答应着，跟着往里面走。 沈筱就高兴了，正好还没带到市里去，要不然就要带着杨厚去里，否则也不可能来倾诉啊？ 在一个空房间里，几个人进去看尸体。 这是一个年轻人，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吧，脸上的神情非常恐怖，呈现出绛紫色，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 就是那种颜色非常深的掐痕，这种痕迹，杨厚也不是第一次看过了，在上次去江市的时候，曲家康的脖子上，就是这种掐痕。 邵队和彭队对视一眼，都非常清楚，这未必是什么鬼魂，就是人死了之后，多掐一段时间，故意制造的这种情况。 “咱们过去吧！” 彭队很快就出来：“身上没有其他的伤痕，就是这么一个，但是村民们可看到了鬼魂，都这么传说，这个村子不小，弄得影响也不太好。” “都是传言，以往很多类似的案子。” 邵队点了点头：“案子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昨天夜里！” 彭队立即说道：“今天早上发现的。” 第四百五十三章 祖传秘方 大家说着话，就来到一个大办公室里，此时坐着两个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一男一女。 女孩子的眼睛红肿，男的也哭过的样子，只不过没有女孩子那么明显。 “这两位是陈太旺老爷子的女儿陈娟和侄子陈冬。” 彭队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才看着两个人说道：“我们需要再听一下详细经过，你们说一下，有利于案件的侦破，这不是什么鬼魂所为。” “行，我们就说一遍！” 陈冬看陈娟精神状态不好，接过去说道：“我和我表妹昨天晚上吃过饭，都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一夜也没听到什么声音，早上我还没起来，我表妹先起来，是邻居来敲门。” “邻居陈婶儿问我们昨天看到什么没有。” 陈娟也哽咽说道：“我说没看到什么，她说她看到了，我家原来的老仆人王叔，就站在我家大门前，停留了好长时间，这才走的。” “我表妹就回来问我，我说不知道，也没看到什么。” 陈冬接过去说道：“我表妹就过去找表弟，昨天他出去吃饭，我们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结果就发现表弟已经死了，脸上脖子上，就是看到的那样，我表妹差点儿没吓晕了，尖叫着跑出来的。” 杨厚和沈筱听得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更不知道老仆人王叔是怎么回事儿。 “嗯，你们去其他办公室坐坐吧！” 彭队看两个人状态都不太好，就让人带他们出去，这才看着邵队说道：“陈太旺家的情况，非常复杂，他们俩也不无嫌疑，我们到现在也没太了解清楚，就是把现场的情况都弄清，还询问了两个人，我给你们详细说一下。” 旁边那个老头，就是陈村的负责人陈启泰，两个人一起把陈家的情况，给大家说了一下。 陈家村最有钱的，就是陈太旺家，老伴儿早些年就没了，陈太旺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就是陈娟，大儿子陈立，在国外读书，学习西医，小儿子陈诚就是刚刚这个死者。 之所以说他们家最有钱，是因为陈太旺家有个祖传秘方，能治疗肺癌。 这是大家都那么说的，不知是不是所有的肺癌都治疗，但真有治好的，很多市里人，也慕名前来，在陈家村还是非常有名气的。 这些年来，也建了一栋二层小楼，院子也非常大，一楼大厅里，就是老爷子看病的地方。 可是这老爷子一个月之前也死了，和老仆人王道乾一起死的，原因是误食了毒蘑菇。 大儿子陈立在国外读书，因为事发突然，就没赶回来，家里就处理了丧事。 在这之后，就不时地有村民看到王道乾的鬼魂，出现在他们家门前，有时候还进去，有时候是从里面出来，都吓得不行。 后来才传来一个说法，说老爷子不是误食毒蘑菇，是被人下毒害死的，可是已经死无对证了，总不能刨坟出来验尸。 “在有人看到之后，情况就变了。” 负责任陈启泰把情况说清楚之后，这才说道：“有村民说，陈太旺是被害死的，忠仆王道乾是回来复仇的，这不是就杀了陈诚。” “那也不对啊？” 沈筱忍不住问道：“陈诚怎么可能杀了他爹？是他采的蘑菇？还是父子关系不好？” “蘑菇确实是陈诚采的，但是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太好说。” 陈启泰微微迟疑一下才说道：“这个药方，要是得到的话，无疑是掌握了大笔财富，村民们说，他家人都想得到，但是老爷子把大儿子送出去读书，这明显就是要给大儿子，小儿子和女儿，可能会有抢夺的意思，都是这么说啊，我也是听大家说的！” “哦！” 邵队皱眉说道：“您的意思是，家里抢夺老爷子的药方，导致有人毒杀老爷子，那么侄子陈冬，不是也有嫌疑？” “对，对呀！” 彭队接过去说道：“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昨天晚上，还没有证明人，陈冬住在楼下，陈娟住在楼上，而被害者陈诚住在一楼的另一侧，什么时候回来的，两个人都不知道，今天早上发现了尸体。” 沈筱又忍不住问道：“那谁看到的鬼魂呢？” “是邻居陈素清，她丈夫也看到了。” 陈启泰跟着说道：“我们询问过，她还有一段视频呢，给彭队传过来了，你们看看。” 大家都看着彭队，彭队立即把手机拿出来，给大家放了一下。 “这就是陈素清拍摄的，是在房间里拍摄的，有些模糊，但确实有个人。” 彭队接着说道：“拍摄的时间，是夜里十一点半，好几分钟的，手机都没电了，陈素清说，这个鬼魂在门前盘旋了两个多小时，这才消失的，而案子发生的时间，正好是十一点到一点之间。” 听彭队说着，沈筱和杨厚等人也看了一下视频。 视频是从房间里拍摄的，隔着稀疏的篱笆墙，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到那个人头发有些花白，微微有些驼背，根本就看不到脸，冲着一面院墙站着。 杨厚最想看到的，是有没有影子，可是视频中，也没拍摄到地下，就是上半身。 “这个背影就是老仆人王道乾的？” 邵队有些晕了头：“那陈素清是怎么说的？鬼魂一直在外面，没进去？” “对，他们都说是王道乾的，陈素清说没进去，之后就往左侧走去，绕过院子，消失不见了。” 彭队立即说道：“她们相信，鬼魂不进去也能杀人，就是胡闹，我感觉，这个影子不可能是王道乾，也未必是凶手，但是一定和案子有关，有了这个影子，那么凶手在里面的可能性就增大了。” 大家都对视一眼，都明白彭队的意思，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陈娟，一个是陈冬，看陈娟哭的那个样子，可能性不太大，那么陈冬的嫌疑就加大了。 彭队接下来就把现场的照片都给大家看了一下，也在一旁把情况给大家说了一下，门窗之类的，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人就是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现场也没有什么指纹之类的，里面的两个人也没听到，确实非常诡异。 邵队很快就皱眉问道：“这个药方，确实有吗？” “据说是有的！” 陈启泰立即说道：“是他们陈家古来留下的，传子不传女，外人就更别想了，但是谁也没看到过，以往也都是陈太旺亲自配药，熬好了给人家的。” 第四百五十四章 一片漆黑 杨厚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怕别人弄清楚药的成分，也无可厚非，毕竟是祖传的。 “老爷子死的时候，大儿子陈立没回来吗？” 邵队的经验非常丰富，很快就问道：“这次的事情，他知道吗？” “上次事发突然，手续没办下来，这边找人算了一下，很快就安葬了。” 陈启泰说道：“陈立在国外的学业，好像这两个月就要完成了，今天早上，我听陈娟说，好像和她大哥说了，这两天就赶回来。” 杨厚和沈筱也对视一眼，陈家的情况，还真有些乱，不过事情还是非常明显的，和药方一定也有关系。 要是老大回来了，那么老头就会给老大的，其他人别想了，在此之前，谁能拿到药方，就是谁的了，即便是老大回来，也没有办法了。 这都是一种猜测，具体是不是这个情况，谁也不清楚。 此时外面有人进来，问陈启泰是不是吃饭，村民们已经给弄好了。 陈启泰征求了一下彭队的意思，立即就上，就在这里吃，大家还能商量一下，下午各自行动。 村里的饭非常好吃，杨厚最近没少吃。 这期间邵队和彭队、沈筱都分析了一些情况，都认为和药方应该有些关系。 这里面陈冬的嫌疑还是非常大的，陈娟也不是没有嫌疑，毕竟传男不传女，但是可能性不大。 也问过陈启泰，陈娟是不是有男朋友。 在陈启泰这里得到的答复是，没有男朋友，村子里的人去提亲，陈太旺都拒绝，好像是要找一个市里的女婿，来的人都是看病，没人来相亲。 陈娟还要帮忙熬药，打理家务，也没时间出去，就这么拖了下来。 要说老大陈立，根本就没回来，就算是回来了，也没有可能。 下午邵队还是要看一看现场，之后再说。 杨厚就在一旁听着，心里倒不是这么想的，要说鬼魂的话，可不会没有，但鬼魂不会掐死人的。 奶奶说过，鬼魂的方式也非常简单，一个是损耗你的阳气，一个是附体，吓唬人报仇，以往也发生过这种事情。 要说鬼魂掐死人，或者是拿着菜刀砍死人，就是胡闹了。 自己也不用管那么多，今天夜里，被掐死的陈诚，一定会和自己倾诉的，面对面的掐死，还是在脖子前面的伤痕，一定能看到凶手，顿时就确定下来了。 沈筱也胸有成竹的样子，就是指望杨厚呢。 只要锁定嫌疑人，那么有针对性的调查取证，就方便多了。 下午，几个人两辆车，在陈娟的带领下，一起来到陈家的二层楼。 确实是建得非常错，门前还有台阶，进来是一个大院子，里面二十几米，才是那幢二层小楼。 楼上有四个房间，楼下一个大厅，左右两侧各有两个房间，就是陈冬和陈诚的了。 一楼地面上都铺的理石地面，走路没有声音，更不会留下什么脚印。 房间里倒是有窗子，此时也是关着的，看照片的时候，也是关着的，凶手应该是从门进来的。 杨厚没跟着上二楼，也没有太大的必要，他们是没有办法，只能靠一些细节和推断，自己还能亲眼看到呢，就来到院子里。 两侧的围墙也不是太高，人要是想上去，应该也不太费劲，左面一个胡同，对面有邻居，右面很远处才有邻居。 那么凶手要是跳墙逃走，也不是太难的事儿。 有些事情，杨厚也觉得非常奇怪，就算是今天陈诚找自己倾诉，也看到凶手了，那么门外那个影子，是谁呢？ 邵队等人也很快就出来，说着一些奇怪的事情，就是被害者没有过多的挣扎等等，一起回到村部。 杨厚还没分配到办公室呢，白天也有人，不好总跟着他们，就在沈筱的车子里玩儿王者，他们分析去好了，晚上自己就看到了。 输了好几把，要迷糊睡着的时候，沈筱才出来叫杨厚进去吃饭。 这顿饭吃过，沈筱就给杨厚要了一个办公室，带着杨厚过来休息，她们要继续商量一下，就算是杨厚看到，也总要有个证据，沈筱认为是非常有必要的。 杨厚玩了一阵儿，十点多了，才上床闭上眼睛。 感觉可能会有些吓人，就没敢关灯。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感觉眼前的灯光一暗，从一道缝隙中看过去，一个黑影出现在眼前。 缝隙睁大了一些，才看到一个头发有些花白，脸色黝黑的人，距离自己不远，胳膊伸直了。 一只手伸出去，试图推开这个人，但好像是非常无力的样子，没能推开。 那人的脸上似乎也在抽搐，根本就不理会两只手的推搡。 目光逐渐的有些模糊，被一片黑色的东西遮挡住。 逐渐的，越来越模糊，黑色的面积也逐渐加大，最终归于一片黑暗。 杨厚感觉到一阵胸闷气短，连忙睁开了眼睛。 办公室里不算太亮的灯光，现在也变得非常刺眼，适应一下，这才再次睁开。 陈诚来了，找自己倾诉了。 梦境中，房间里非常黑暗，昨天好像是没有月亮。 陈诚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黑影，走了过来，但是陈诚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仍旧一道缝隙看着。 这是什么情况呢？ 杨厚想了想，很快就想明白了，陈诚可能是喝多，或者是被人下药了，浑身无力，脑子里也乱哄哄的。 当他被掐住的时候，才睁大了眼睛，看到黑暗中的这个人，头发有些花白，脸上黑漆漆的一片，有些恐怖。 这个头发······好像见过，依稀就和今天上午看到的那段视频中的人，有些相似。 脸上还黑漆漆的，黑暗中也看不太清楚，还很模糊，可能喝多了之后，看什么都是这样的？ 杨厚浑身一凛！ 这到底是不是人啊？也不知道那老仆人王道乾长什么样子，黑暗中也看不清楚，但是感觉上发黑，不是正常人的脸。 王道乾可是和陈太旺一起死了，中毒死的，一般中毒死的人，可是黑漆漆的。 不过奶奶说过，即便有鬼，也不会掐死人的，这还是人，那么是谁呢？王道乾没死？ 这也不可能，是和老爷子一起下葬的！ 要说今天邵队和沈筱出来说的那番话，杨厚可是能理解了，没有太多的挣扎。 因为陈诚喝多了，浑身无力，挣扎不了啊！ 可自己也没看清楚，再次面对这个人，也不可能认出来，再说了，也没有这么黑的人，这是什么情况啊？ 第四百五十五章 忠仆复仇 杨厚的脑子有点儿乱了，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这个人，不是正常人，即便不是鬼魂，那也是化妆之后的，黑暗中虽然看不清楚，也能感觉得到。 明天早上，自己和沈筱商量一下，去问问陈素清吧，这个王道乾长的什么样子。 还有一点，杨厚认为也非常重要，那就是陈诚在哪里喝的酒，是怎么回来的，这也非常重要，他喝成这样，自己应该回不来吧？ 杨厚这么想着，脑子里又乱了，不知不觉间迷糊过去。 耳朵里听到敲门声，杨厚才再次睁开了眼睛，天色早亮了起来，灯光也不是那么刺眼了，连忙起来开门。 “小厚，来了吗？” 沈筱推门进来：“是不是陈冬？” “不是······不能确定！” 杨厚轻轻地拥住沈筱，不想失去这个机会：“我没看清那个人，感觉不是人，黑漆漆的，头发花白！” “啊？” 沈筱也轻轻地搂住的腰，但是心思显然没在和杨厚亲热上，大眼睛瞪着：“是鬼魂？王道乾？” “也不太像，房间里非常暗。” 杨厚摇头说道：“陈诚还眼花，那人的脸也黑漆漆的，不敢确定是谁。” 杨厚拥着沈筱过来，把梦境详细给沈筱说了一遍。 每天沈筱都去找魏顺和庄雷一起听的，今天不知道因为什么，可能也是想给杨厚一个单独在一起，亲热一下机会。 但听得可是稀里糊涂的：“这不是麻烦了吗？应该不是陈冬吧？” “我不能确定啊！” 杨厚摇头说道：“感觉不是，那个人的脸型，好像是圆的，就算是化妆的话，脸型应该不会变，陈冬是尖脸，更不是陈娟。” “这下还麻烦了！” 沈筱嘟囔一句，很快就看着杨厚说道：“小厚，咱们白天去问一下陈素清，她看准了没有，那个老仆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杨厚点头说道：“还有一点也非常重要，昨天是谁和陈诚喝的酒，我感觉陈诚喝多了，看不清不说，也无力挣扎。” “邵队在看到现场之后，也觉得没有太多挣扎的痕迹，可能是喝多了，和彭队他们安排下去了，一早就有人去调查。” 沈筱立即说道：“昨天也没问一下，有没有那个老仆人的照片，总感觉这个老仆人不太对劲儿呢？村民说，是陈诚杀了父亲，要抢夺属于大哥的药方，连同老仆人一起杀了，这才有了忠仆复仇的事情。” 杨厚点了点头，也不是不可能的，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也深深地感到，人心叵测这句话，说的一点儿没错。 这时，庄雷和魏顺也进来了，今天没人去叫，他们也起来了。 看到杨厚拥着沈筱，两个人都呵呵笑了起来。 但是杨厚和沈筱都没觉得什么，倒是非常奇怪，沈筱问道：“你们笑什么？” “没事儿，没事儿！” 魏顺问道：“什么情况？是谁？” 杨厚这才很无奈地把梦境说了一下，说不清是谁。 外面很快就传来陈启泰的喊声，吃饭了。 四个人一起过来，吃了早饭，大家各自行动，四个人两辆车，直接来到村里陈家的二层楼，不用打听，看视频的情况，就知道陈素清家，就在小二层楼的过道对面。 两家是对着门的，沈筱上前敲了一下，还喊了一声，里面才出来一个中年女人，不到五十岁的样子。 “谁呀？” 女人隔着篱笆也看到了：“是问案子的事儿吧？” “对！” 沈筱点头说道：“打扰了，您是陈素清大婶儿？” “是我！” 女人开了门，看了沈筱一眼，就啧啧有声地说道：“这丫头可真好看，进来吧！” 沈筱也没在意，不是第一次有人夸她了，四个人一起跟了进来。 陈素清家里只有一个人，沈筱忍不住问道：“就您一个人？” “我丈夫下地了，这个季节，地里也有活！” 陈素清立即说道：“我看到的，可都是真的，视频都给你们彭队长了，这是忠仆复仇来了。” “忠仆？” 沈筱问道：“这王道乾非常不错吗？” “可不是，早些年就一直跟着陈太旺大哥。” 陈素清这才说道：“陈太旺的小儿子不怎么样，每天除了山上采几味药，就是出去喝酒，经常喝得大醉回来，那蘑菇，就是他采回来的，咱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有些事情，不好乱说。” 杨厚忍不住问道：“陈婶儿，这个不太可能吧？陈太旺也是村子里的人，而且是祖传的中医，会不认识毒蘑菇？”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中医和这些是两回事儿。” 陈素清摇了摇头说道：“或许不认识呢？” “那您说一下，王道乾长的什么样子？” 杨厚盯着陈素清问道：“他和陈太旺死的时候，你看到了吗？又是什么样子的？” “王道乾个头不太高，圆脸，头发花白，微微有些驼背，就是我在视频中的那个影子。” 陈素清立即说道：“要说他和陈太旺大哥死的时候，我们都帮忙了，当时大家谁也没想那么多，都看到了，那脸上漆黑一片，两人都是这样的，剧毒啊！” 这番话，说得杨厚倒吸了一口冷气。 沈筱等人也都傻了眼，盯着杨厚。 这不是和梦境中的那个凶手一样吗？ 现在排除了陈冬和陈娟，还有谁啊？ “陈婶儿，您一直看着那个影子消失？” 杨厚想了想才接着说道：“他没有进去？” “没进去，我最初看到的时候，几乎吓得坐在地上，这么多年的邻居了，我绝对不会看走眼！” 陈素清接着说道：“我连忙叫我丈夫，我俩一起看，大气儿都不敢喘，就是王道乾啊！” 杨厚四人更是晕了头，这难道说还真是鬼魂复仇？ 可是鬼魂不可能进去掐死人的，以往的案子中，有一次是冤魂借用一个服务员的身体，来掐死人复仇的，这次还亲自动手了？ 可是在案发的两个小时期间，这个冤魂王道乾也没进去，里面怎么会有另一个他，掐死了陈诚呢？ 沈筱愣了半晌，才追问道：“您以往也见过吗？” “见过，见过好几次呢，有时候王道乾的冤魂在外面徘徊，有时候是从院子里面出来的。” 陈素清毫不犹豫地说道：“咱们村里的王民华，还近距离见过呢，吓得差点儿没尿裤子，回家病了两天才好，这还能有假？” 第四百五十六章 村里的大师 杨厚听陈素清这么一说，心里也没了底，感觉陈家还真不仅仅是药方的问题了，或许真的有冤魂回来。 否则，昨天晚上的梦境，就解释不清楚。 自己的梦境中，就是一个头发花白的人，掐死了陈诚的，外面还站着一个，一直没进去，而且听陈素清的描述，里外都是那个老仆人王道乾啊！ “陈婶儿，谢谢你了。” 沈筱也没了主意：“那个王民华家住哪儿？” “和我家隔两户。” 陈素清往左面指了一下：“你们过去问一问吧！” 几个人都看陈素清不像说谎的样子，也没有必要说谎，还有视频在呢，看问不出来什么，就告辞出来。 “小厚，这还真出来冤魂了？” 沈筱瞪大了眼睛说道：“这和你的梦境，也对不上，那冤魂应该进去的，是不是啊？” “嗯，我也弄不清楚了！” 杨厚摇头说道：“但奶奶可是说过，冤魂不可能亲自杀人的，杀人凶手，应该另有其人。” 两个人这么聊着，就来到左面的一户门前。 一个年轻人刚刚从里面出来，看到几个人也是一愣，随即就问道：“你们是来调查案子的吧？” “对！” 沈筱点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见过我们？” “我叫王民华！” 年轻人立即说道：“见过他们俩，那天还来过呢！” “嗯，听陈婶儿说，你近距离见过鬼魂？” 沈筱问道：“把详细情况和我们说一下！” “那天我喝多了，很晚才回来，好像有十点多了吧？” 王民华脸上露出一丝恐惧的神色：“稀里糊涂的往家里走，路过陈家小楼门口，险些撞在前面一个人身上，把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看······竟然是陈家的老仆人王道乾！”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这种情况，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 “我也是喝多了，还没转过来是怎么回事儿，想要打招呼，不过一看王道乾那脸色，漆黑一片，眼睛发直，往院子里面看。” 王民华更是紧张了，喘着粗气说道：“我的酒顿时醒了过来，这不是见鬼了吗？他已经死了，脸色就是这么漆黑一片，我几乎就坐在地上了，转身就跑！” “那后来呢？” 沈筱追问道：“那个王道乾追你没有？” “我也不敢看了？” 王民华摇头说道：“跑出去好远，才敢回头看了一下，什么都没有，就在附近朋友家住了下来，第二天就有病了，发高烧。” 杨厚觉得他说的情况，好像也是真的，有时候喝多了，或者是猛然间看到死去的人，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就像自己在梦境中一样，有时候半梦半醒之间，也分不清人是不是死了。 庄雷这时候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我在县里打工。” 王民华立即说道：“我是厨师，小饭店，平时也不忙，这不是中午之前赶过去就行了。” 庄雷点了点头，倒是没再追问。 沈筱也觉得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就谢过王民华。 等王民华走了，杨厚才好奇地问道：“雷哥，你问他工作什么意思？” “他的小手指短了一截！” 庄雷呵呵一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问了一句。” 四个人说着话，就看到前面走过来三个人，其中的两个都认识，正是陈娟和陈冬，还有一个中年人，走在中间，往陈家小楼走去。 “陈娟！” 沈筱喊了一声：“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陈娟见过沈筱，立即走了过来，迟疑一下就说道：“我们去请一个人来，在本地很有名气，他叫陈希良，会看事儿！” “哦！” 沈筱点了点头：“你们也认为是忠仆回来复仇了？” “其实，我们在村部有些话也没敢说，你们也不能信。” 陈娟犹豫一下，还是说道：“其实最近一阶段，我也经常听到奇怪的声音，也做噩梦。” “啊？” 沈筱问道：“你梦见了什么？” “有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梦境，感觉门外有人走动，就是王道乾！” 陈娟的脸色也非常难看：“有时候还梦见我爹，就站在床边，非常吓人，脸色漆黑的，我表哥也梦见过，我们还私下说过，都觉得家里不太干净，就找了个人过来。” 几个人听得面面相觑，沈筱立即说道：“走吧，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要是在以往，沈筱一定认为是无稽之谈，可是现在，谁也不好说，有些事情是存在的，就是没有这么玄乎而已。 几个人一进院子，就听那中年人说道：“不好，确实是阴气非常重，难怪你们有这种情况！” “那怎么办？” 陈冬有些担心地说道：“您帮我们想想办法，要不这小楼都没法住了。” “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的！” 这中年人点了点头：“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进去沟通一下，出来就给你们想办法，保你们平安无事就是了！” 陈冬连连点头答应。 那中年人，也就是陈希良，缓缓走进了小楼。 杨厚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样，这类人也有骗子，还非常多呢，类似单位的庞道海等人，都是骗子，就是熟悉这套程序，会说吉利话，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陈希良不过二十分钟就出来了，看了看魏顺和庄雷，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很快就说道：“陈老爷子死的惨，并非误食了毒蘑菇，是被人害死的，回来也是正常的，就是惊扰了你们！” “那是怎么死的？”沈筱忍不住追问起来。 “这个······老爷子也没和我说。” 陈希良摇头说道：“我给你们想想办法就是了！” 陈希良说着话，也在怀里掏出来几张符咒，递给陈冬：“你们俩在大门，里面大厅的门，还有你们卧室的门外，都贴一张，保证就没事儿了。” “谢谢陈大师！” 陈冬接过来符咒，顺手递给大师五百块钱：“这是说好的，只要没事儿就好！” 陈希良也不客气，接过来客气两句，还看了庄雷和魏顺一眼，转身离开了院子。 “这是骗子吧？” 沈筱看着杨厚说道：“奶奶和冤魂沟通的时候，还要带着······他怎么就不用？” 沈筱差点儿没说露馅了，庄雷跟着的事儿，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也不好说啊？” 杨厚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奥妙，都是听奶奶说的：“不过他说老爷子死的惨，并非误食毒蘑菇死的，这倒是有些问题！” 第四百五十七章 老大回国 沈筱也被杨厚说得一愣，最初大家也分析过，这个案子和药方有关，那么陈太旺的死，确实很可疑。 “陈娟，你父亲死的时候，你们都在家吗？” 沈筱忍不住问了起来：“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那天村里有人结婚，我父亲给了份子钱，就让我们都过去捧个场。” 陈娟立即说道：“我和我弟弟、表哥都去了，等我们吃过饭回来的时候，就看我父亲和王叔都倒在地上，还有一些呕吐物，脸色漆黑，早就没气儿了，桌子上就摆着小鸡炖蘑菇，确实是毒蘑菇。” “当时我们三个都吓得不行，就给大哥打了电话。” 陈冬接过去说道：“大哥那边也没办法，在国外呢，只能说尽快办理回国手续，还未必赶得回来。” “我们也感觉不能等大哥了，就去找陈希良大师给看一看。” 陈娟接着说道：“陈大师说，这种暴死的人，尤其还这么可怕，不能等待，要尽快入殓才行，我们征求一下大哥的意见，大哥也回不来，当天晚上就出了，当时我们也没想没那么多啊？” “哦！” 沈筱点头问道：“那毒蘑菇，是你弟弟采回来的吗？” “我弟弟说不是！” 陈娟摇头说道：“他经常上山采药，都认识，但当时说这些话，好像追究责任一样，我们问了一下，也没再追问，后来看起来，好像是我弟弟采回来的，要不然······我弟弟也不会出事儿的。” 杨厚也跟着问道：“从那之后，你们就经常做噩梦？” “那倒没有！” 陈娟摇头说道：“就是最近一些天，我们才做这种噩梦的。” 沈筱看了看杨厚，扭过头追问道：“是谁先做的？” “是我和表妹说的，我梦见了，非常吓人。” 陈冬接过去说道：“结果表妹也说梦见了，我们又找表弟，他也梦见了，非常吓人的，类似于鬼压床那种。”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晕头。 杨厚倒是理解沈筱的追问，到现在，陈冬的嫌疑也是非常大的，起码比陈娟的嫌疑大，怎么看，陈娟也不可能杀了她爹，又杀了她弟弟。 “不打扰你们了！” 沈筱这才说道：“你们贴上符咒吧，看看管用不管用，我们先回去。” 这表兄妹俩也顾不得送几个人了，立即忙乎起来。 杨厚等人出来上了车，沈筱就说道：“小厚，他们家的情况，好像真的有问题，我看要是想弄清楚，还真要从老爷子陈太旺的死追查起来，你说呢？” “你什么意思？” 杨厚立即皱眉问道：“要去找他们家祖坟？” 其实杨厚也想到过这里，就是故意装作不高兴的样子。 “你不愿意就算了！” 沈筱嘻嘻一笑：“我就是这么一说，弄清楚他们是怎么死的，对于这个案子也有帮助，大家都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行吧！” 杨厚无奈地答应下来：“就去看一看，或许能从倾诉中，知道一些线索呢！” 沈筱这下高兴了，立即下车，应该是去问陈娟了，不过几分钟，就上车往村子北面开去。 帮沈筱弄清楚案子，杨厚也积阴德，这没说的，可是这种地方，杨厚真的不愿意来，万一要是有什么其他的冤魂跟来，自己就麻烦就大了。 沈筱应该是问弄清楚了，带着大家直接上了一个小山坡，在一片墓碑旁边，找到了赵家祖坟。 杨厚照例嘟囔一番，魏顺和庄雷就点了烟。 这次还不太一样，不是正规的墓地，几个人等烟灭了，这才放心的离开。 回到村部，已经中午了，晚上这两个人会找到杨厚倾诉，或许对案子有帮助呢。 其实沈筱还在期盼，当时家里有第三个人，那案子基本上就破了。 大家一起吃了饭，还没散呢，外面就进来一个年轻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神情也非常难看，进来先和陈启泰打了个招呼。 “这位就是陈家的老大陈立了。” 陈启泰认识，立即给邵队和彭队介绍一下：“你是刚刚赶回来的？” “嗯，今天早上的飞机，辗转回到村里，就这个时间了。” 陈立长叹一声：“家里发生了这些事情，多谢您老帮忙，我弟弟的死······不可能是什么鬼魂所为，还希望你们尽快找到凶手！” 邵队和彭队也是这么想的，立即点头，立即问起了一些情况。 杨厚在一旁看着，觉得这个陈立也是个实在人，没有那种狂傲之气，但是他知道的事情太少了，在一直在国外，一年多了。 听着也没太大的用处，杨厚就出来上了车，玩儿起了王者，反正晚上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个案子确实非常离奇，要说鬼魂来复仇，掐死陈诚，那杨厚怎么也不信，奶奶说过这是不可能的。 但从陈素清、王民华的描述，还有陈娟、陈冬做噩梦的情况来看，确实还有些灵异情况存在。 陈立是下午两点多走的，沈筱她们的人，出来进去的，应该是调查到一些情况。 杨厚一直玩儿到晚上吃饭，才被沈筱叫了进来。 邵队和彭队这时候也有点儿晕头，村民们都说是灵异事件，他们只是怀疑，到现在也没任何证据，案子自然没什么进展。 不过两个人可是非常有办法的，暗中安排人去陈家附近等待，村民不是都说有鬼魂吗，那就抓一个鬼魂看看。 杨厚觉得也是非常有必要的，真是鬼魂，那就没有办法了，一下子出来两个王道乾，那也不可能啊？ 再说了，爹被儿子杀了，会回来复仇吗？ 吃过饭，杨厚直接回到房间，晚一会儿就闭上眼睛，也没关灯，等待着陈太旺和王道乾来倾诉。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景色大变。 宽敞的客厅里，一个年过五旬的中年人，从右侧的一个房间里出来，端着一大碗汤出来，摆在桌子上，顺势坐了下来。 桌子上已经有两道菜了，一个是小鸡炖蘑菇，一个是炒鸡蛋。 那中年人满脸堆笑，指着小鸡炖蘑菇，嘴里动着。 一只手伸了出去，用筷子指了指蘑菇，还翻动一下，并没有吃。 那中年人也满脸疑惑的样子，随即点了点头，指着汤和鸡蛋，嘴里动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只手拿起一个汤匙，在带着冬瓜的汤碗里杳了一勺，送到嘴里，目光还上下动了一下。 第四百五十八章 汤里有毒 随着目光转移到中年人身上，那中年人也满脸微笑，吃了一口鸡蛋。 连续几口汤下去，一只手就捂住了肚子，目光紧紧地盯着中年人，随即颤抖起来。 中年人也抬头看过来，随即站了起来，端起来那盆汤走了。 目光颤抖的更加剧烈，看到了桌子上的菜，看到桌子腿，紧接着看到地面。 虽然在剧烈的颤抖之中，还是睁大了眼睛。 看到房梁一角的时候，已经有些模糊了，一片黑色的东西蔓延开来。 逐渐，光线都暗了下去，一片黑暗。 杨厚猛然间睁开眼睛，只感觉灯光刺眼，连忙闭上眼睛，回想起自己的梦境来。 这个梦境，简直是他奇怪了！ 应该是陈太旺来倾诉的，原因也非常简单，那个五旬左右的中年人，头发花白，圆脸，还微微有些驼背，似乎就是视频中的中年人。 可是，如果是这个人的话，他没死啊？ 假设这就是陈太旺，最初看到的就是仆人王道乾端上来一碗汤，是虾仁冬瓜汤，摆放在桌子上。 陈太旺用筷子挑了一下小鸡炖蘑菇里面的蘑菇，此时嘴里应该也在说着什么，紧接着就翻动两下，挑出来的还是蘑菇。 之后陈太旺没去吃毒蘑菇，应该是认识这种毒蘑菇。 在王道乾的劝说下，陈太旺喝了一口汤，目光上下移动，应该是夸奖这汤的味道不错，连连点头，紧接着就是几口。 在喝了汤之后，人就不行了，捂着肚子，目光也颤抖起来，还盯着老仆人王道乾。 王道乾也看着陈太旺，嘴也动着。 梦境中也没太多的感觉，此时仔细回想，王道乾脸上的神色，非常复杂，似乎有怨毒、无奈、怜悯等等情绪，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 陈太旺中毒倒在地上，王道乾并没有倒下，而是端着那碗汤，快步走了出去。 毒在汤里，王道乾知道的！ 王道乾之所以端着汤出去，是销毁证据，从这个举动来看，这汤里的毒，就是王道乾下的啊！ 可是，村里人说，就连陈娟她们也说，参加喜宴回来的时候，王道乾和陈太旺都死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尤其是今天，陈娟和陈冬还说，在回来的当天晚上，就找到陈希良算过，暴死的人，不能等，当天就下葬了，那么一定也是两个人一起死的，一起下葬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想到一起死的，杨厚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个人没来倾诉呢，就是王道乾！ 这里面的原因，可能非常复杂，后来王道乾是怎么死的，自己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是在害死了陈太旺之后，被人灌毒药死的？ 杨厚看了一下时间，刚刚凌晨一点半，连忙闭上眼睛，尽可能的不去想这件事儿，希望能快一些睡着。 没过一会儿呢，就迷糊过去。 “咣、咣”几声敲玻璃的声音。 杨厚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李景强在外面敲玻璃，这是要出车了，连忙坐了起来。 脚下蹬到很硬的东西，杨厚才忽然间惊醒。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并不是敲玻璃的声音，也没有李景强。 天色已经大亮了，外面敲门的，一定是沈筱。 杨厚知道这次真是自己做梦，迷迷糊糊之间做了这么一个梦，连忙跳下床，开了门。 “小厚，来了吗？” 沈筱进来也习惯了，直接就让杨厚拥着，小手也环住杨厚的腰：“那老爷子是怎么死的？” “是被人害死的！” 杨厚觉得非常奇怪，也顾不得享受这一刻的温存了：“你去把他们俩叫来，我说一下，大家分析。” 沈筱连忙出去，把魏顺和庄雷都叫了过来。 杨厚这才把自己的梦境，给三个人详细说了一下。 “王道乾没死？” 沈筱皱眉问道：“陈太旺是王道乾害死的？那么王道乾呢？” “我也正奇怪呢？” 杨厚摇头说道：“我之后很快就睡着了，没有来倾诉，一直到你敲门，还在做梦呢！” “那么死的人是谁？” 沈筱看着杨厚问道：“村民们都不会弄错的，就是王道乾啊？” “或许······死而复生？” 杨厚迟疑一下说道：“我可是听说过有这种假死药的，是不是王道乾有啊？如果他也死了，被人灌毒药死了也好，还是怎么死的，都会来倾诉的，可是他没来，是不是说明他没死呢？” “确实有这种药！” 庄雷立即说道：“好像是体温之类的，都降到最低，看起来就和死了一样！” “那就对了！” 魏顺也跟着说道：“怪不得他们说，当天就入殓了，要是时间长了，可能还不行呢！” “这就更对了！” 杨厚听他们一说，也高兴地说道：“要是这么说的话，可能就是王道乾没死，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可是······也不太对，梦境中，有两个王道乾啊？” “外面的一个，是他没错。” 沈筱皱眉说道：“陈素清说不会认错的，可是他在外面干什么呢？里面的一个，又是谁呢？” 杨厚一样回答不上来，就连王道乾吃了药装死的事儿，也是他们说的，以往倒是听说过，没见过啊！ “还说是忠仆呢，就是王道乾干的！” 沈筱想了想说道：“小厚，如果他没死，咱们怎么办？” “我也不真知道怎么办啊！” 杨厚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里面总觉得有些灵异成分在，陈诚来倾诉的时候，就不太对劲儿，还有陈娟和陈冬的梦境，都不好解释啊？” “要不接奶奶来？” 沈筱瞪着杨厚问道：“奶奶一来，或许就能知道陈太旺为什么回来，为什么吓唬他们，还有那个莫须有的王道乾，是不是真的死了，也一下子就弄清楚了。” “也行！” 杨厚觉得自己也弄不清了，点头说道：“我和雷哥去接奶奶，亲自去陈家看一看，那个陈希良，好像是骗子。” “咱们俩去！” 沈筱立即说道：“他们帮忙调查案子，奶奶最喜欢我了，咱们接来看看，就把奶奶送回去，也就是四个小时的时间！” 这时候外面喊吃饭了，杨厚和沈筱也顾不得吃饭了，还是尽快接奶奶过来，给看一看是怎么回事儿。 两人出来上了车，一路直奔州市城中村。 沈筱的车子开得飞快，路上也没有多少车子，不到九点，就停在家门口。 两个人进来，把情况和奶奶一说，奶奶听得也有些好奇，再加上非常 第四百五十九章 都是人为的 路上杨厚就问了起来，关于冤魂能不能自己报仇，掐死了的事情。 奶奶再次给了明确的答复，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有些道行的，也要借助于他人之手，否则不是全乱了？ 要说死而复活的那种药，奶奶倒是知道，并不是现在才有的，古时候就有。 都是中药的成分比较多，现在西药也有能达到这个效果的，都不是奇怪的事情，二十四小时内，把人挖出去，主要是下葬后别时间太长了，否则会憋死，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这下杨厚和沈筱倒是确定了，王道乾就是最大的嫌疑人，陈太旺就是他毒死的，杨厚亲眼看到的。 陈素清看到的，还拍摄下来视频，也是王道乾，只不过里面掐死陈诚的人是谁，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到十点半呢，车子就停在陈家大院门前。 奶奶下车还没进来，就拿到大门上贴着的符咒，嘟囔道：“这是骗人的，朱砂没错，可是符咒画错了，他根本就不懂，这怎么可能管用？” 杨厚和沈筱就对视一眼，昨天就觉得不太对劲儿，这个陈希良进去，也没用什么媒介，直接就说沟通完出来的，也是吹牛的。 大门也没关，沈筱当先走进来。 里面小楼大厅里就坐着陈立三人，见到沈筱和杨厚，都认识，都站了起来，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 杨厚不能让沈筱说话了，接过来说道：“这位是我奶奶，听说你们做噩梦的事儿，过来看一看的！” “哦，那太好了！” 陈冬立即高兴地说道：“老人家看起来就比陈希良强，他的符咒，不管用啊！” “哦？” 沈筱追问道：“昨天夜里，你们又梦见什么了？” “嗯！” 陈冬看了看陈娟，这才说道：“我表妹也梦见了，没什么怕的，就是梦见老爷子和王道乾了，就在走廊里徘徊，连真假都分不清，就是吓得不行，感觉非常累。” “我就没梦见！” 陈立叹了口气说道：“老爸有事儿，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奶奶就在一旁听着，仔细看了看三个人的脸，走到楼梯附近看了看，很快就回来说道：“这里非常干净，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吧？” 杨厚有点儿晕了：“他们都明明说梦见了，我也说过，看到了两个······怎么可能没有？” “确实没有！” 奶奶摇头说道：“他们可能是幻觉，眼框倒是发黑，但这不是撞见什么征兆，你们之所以做梦，是不是······幻觉啊？被人下药了吧？他怎就没梦见呢？” 奶奶微微迟疑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杨厚和沈筱可是一愣，以往可从来没想过下药的事儿，家里没别人了，怎么可能被人下药？ 不过陈立是老大，要是老爷子的冤魂回来倾诉，也是找老大。 陈立什么事儿都没有，一个女儿一个侄子总是梦见，奶奶还说这里非常干净，那么真的不对劲儿啊？ “你们千万不要担心，这楼里什么都没有！” 奶奶想了想就说道：“要不你们去看看医生，这种情况，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我只是听说过有这种药，没遇见过，也不会解，你们的情况，好像就是这样的！” “奶奶，那我们俩送您回去！” 沈筱也晕晕乎乎地站了起来：“咱们路上再聊吧！” 陈立等人也送了出来，一个个也是满脸的茫然。 “奶奶，您老说他们家里什么都没有，可是小厚的梦境呢？” 沈筱一边开车一边问了起来：“外面一个，里面还有一个，这可能吗？” “那就是两个人！” 奶奶立即说道：“如果有什么东西，我能感知得到。” “按照奶奶这么说，那就是两个凶手！” 杨厚想了想说道：“外面这个，不知道是不是要杀人，很有可能就是王道乾，他没死，里面杀人的这个，是他的同伙，或者另外一个人。” “对！” 沈筱点头说道：“这个案子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王道乾，咱们昨天埋伏的人，并没有抓到这个王道乾啊？” 杨厚想起来药物的事儿，问道：“奶奶，那是什么药啊？能让人看到鬼？” “不是看到鬼，是幻觉！” 奶奶立即说道：“以往民间就有这个配方，用闹羊花、醉仙桃花和曼陀罗花等混合而成，这里面最要紧的就是曼陀罗花，也叫魔鬼花，人闻到之后，就会产生幻觉，如果服用，那更是什么都能看到。” “筱筱，大致上就是这么回事儿了。” 杨厚仔细想了想说道：“现在案子刚刚开始，凶手仍旧在对陈家下手，奶奶来咱们知道，一切都和灵异无关。” “嗯，有人在搞鬼，目的还是药方，这个王道乾，或许就是主谋！” 沈筱吭了一声：“可他的同伙是谁呢？” “会不会是那个陈希良？” 杨厚想了想说道：“他可是帮忙算的入殓日子，有配合的嫌疑啊？” “对！” 沈筱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咱们回去就调查他！” 奶奶也告诉两个人，那陈娟和陈冬，可能都被人害了。 这个季节，都开着窗子，迷香之类的不太好办，很有可能是在食物、饮水中，给他们下了什么药，这才让两个人疑神疑鬼的，时间长了，对身体也不好。 杨厚和沈筱觉得，回去之后有两条线索可以追查了，一个是陈希良，是不是配合了他们搞鬼，或许他就是里面的那个凶手，杨厚在梦境中也看不准，陈诚还喝多了。 还有一个线索就是，陈家的饮食、用水，都有什么人能接触到，怎么下的药，既然不是鬼魂，那么陈东和陈娟不可能这样的。 下午两人就把奶奶送了回来，两顿饭没吃了，和奶奶在家吃了一口，两人上车立即返回陈村。 路上两个人也商量好了，回去就找魏顺和庄雷，吓唬一下陈希良。 他的符咒也不对，还说陈太旺死的惨，明显就是骗人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为什么当天就下葬。 在这里要是没什么线索，就回去寻找陈娟和陈冬。 只要不是真涉及到灵异事件，他们的情况，明显就是有人害的，原因也总会找到的。 回到村部，沈筱给庄雷、魏顺打了电话，两个人很快就出来上了车。 “怎么样？” 魏顺问道：“奶奶来了吗？” “一切都是人为的！” 沈筱立即说道：“奶奶说，就连陈娟和陈冬，也是被人害的，我们怀疑陈希良是同伙，咱们这就去吓唬他一下。” 第四百六十章 陈大仙之死 魏顺和庄雷干这事儿行，立即答应下来，一起赶往陈希良家。 陈希良就是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没个老婆，不过生活还不错，家里的房子也很像样，这个时间了，桌子上有几样小菜，喝着啤酒，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当看到沈筱等人进来的时候，脸色就是一变：“你们······怎么来我家了？” “询问一些情况。” 庄雷不管那些：“不行啊？” “行，行啊！” 陈希良呵呵一笑：“几位有事儿尽管说，只要我知道的，一定说。” “你给陈家画的符咒，好使吗？” 沈筱瞪着眼睛问道：“是不是骗人的？” “你们问这个啊！” 陈希良立即说道：“信的话，就好使，不信就不灵，我可不是骗人的，他们来找我，说好的价格，我就去看一看喽！” 这话倒是没毛病，不过杨厚可听出来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了，他说了一句你们问这个，他以为沈筱不会问这个，那么他认为沈筱会问什么呢？ “你上午去的时候，我们可都在呢！” 沈筱追问道：“你说陈太旺老爷子死的惨，是被人害死的，你说是谁害死的？” “唉，人都死了，我说不说也不要紧。” 陈希良还叹了口气：“老爷子的死，就和他儿子陈诚有关系，还不是为了药方呗？后来闹鬼的事情，我可不是乱说，确实闹鬼，那地方阴气可是非常重的。” 沈筱和杨厚对视一眼，都知道他是满口胡言，要是奶奶没来，或许还能骗过去，奶奶都说了，陈家什么都没有。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证据，不能说明什么，杨厚追问道：“陈太旺老爷子死了之后，找你给算的，当天就出殡了，是吗？” “啊？是啊！” 陈希良一愣，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很快就缓过来了：“这个也是习俗，你们年轻人不懂，横死的人，还是土葬，他们家有祖坟的，要尽快办，何况我都认真算过，除去当天晚上，连续几天都不能动土，没办法啊！” 几个人都看出来陈希良脸色的变化了，不过这番说辞也没什么问题，有些忌讳确实是有的。 “你没说谎吧？” 庄雷盯着他说道：“你要是说谎，我们可饶不了你！” “没有，我哪敢说谎啊？” 陈希良呵呵一笑：“你们想多了，我就是个看事儿的，还敢骗你们？” 沈筱看了看杨厚，也没什么要问的了，这才站起来告辞。 “我感觉他不太对劲儿！” 沈筱上了车，看着杨厚说道：“脸色也一变再变的，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不和我们说？这个人问题不小吧？” “嗯，感觉有问题！” 杨厚想了想说道：“或许他知道什么，但他绝对不是杀死陈诚的凶手，脸型就不对。” 几个人都知道杨厚在梦境中隐约看到过，大致的轮廓知道，他不是凶手，最多是个帮凶之类的。 既然有这个怀疑，杨厚就让沈筱回陈家，问一问最近和他的联系多不多，毕竟他们表兄妹都做噩梦，奶奶说是被人下了药。 沈筱一个人就进去了，很快就出来上了车。 “他们和陈希良来往的根本就不多！” 沈筱摇头说道：“要不是家里闹鬼，也不会找他的，陈希良搞鬼的可能性不大。” 杨厚也没办法了，只能先回村部。 这么一折腾，都下午三点多了，回来没一会儿就吃晚饭。 这期间大家也在商量这个案子，杨厚就在一旁听着，大家的意见，陈冬的嫌疑非常大，就是难以取证。 但是外面的那个人，大家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谁，准备连续暗中蹲几天，抓到这个装鬼的人，案子可能也就破了。 杨厚倒是知道，凶手不是陈冬，可是也不好和大家说，抓人倒是非常不错的，外面那个人，自己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王道乾。 今天杨厚休息的非常早，这一夜也没人倾诉，好像形成了习惯一样，天色刚刚亮，就醒了。 沈筱很快就过来敲门，虽然知道没人来倾诉，还是问了一句：“有人来倾诉吗？” “万幸，没有！” 杨厚轻轻拥住沈筱：“我昨天想了一下，要是还不能破案的话，我们应该去他们家住几天，看看是什么人害他们，你说呢？” “嗯，也有必要！” 沈筱想了想就说道：“这些事情，邵队和彭队他们都不知道，一直怀疑陈冬，确实让人着急。” 这是魏顺和庄雷也起来了，那边陈启泰招呼吃饭。 大家一顿饭还没吃完呢，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也经常响的，大家也没在意。 “是我，啊？” 陈启泰接起来答应一声，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呼，电话差点儿没掉在桌子上：“邵队，彭队，不好了，陈希良死了！” 大家都吃了一惊，杨厚和沈筱四人也吃了一惊，还对视一眼。 这就别吃了，赶紧去看看吧！ 一众人很快就来到陈希良家里，门口就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簌簌发抖的样子，手里拿着电话。 “大鹏，你报的警？” 陈启泰认识这村民，立即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儿子昨天夜里发烧，我就来敲过门，没人开。” 这个叫大鹏的年轻人立即说道：“我也不好太打扰人家，都下半夜了，就回了家，用酒给孩子搓手心脚心，吃了一些退烧药，早上还是不行，我就跳了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可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 村民都知道陈希良会点儿什么，或许孩子是吓着了，找他看一看也正常。 大家没听陈启泰多问，都走了进来。 就在昨天杨厚等人来过的这个房间，陈希良衣着整齐地倒在地上，脸上呈绀紫色，眼睛凸出，非常吓人，脖子上有勒痕，好像还有指印，那种颜色很深的指印。 杨厚见过这种情况，远了不说，陈冬就是这么死的。 自己近距离接触一下就行，晚上陈希良就会来倾诉的，出来上车等着。 沈筱是一个小时之后才上车的：“陈希良是被勒死的，之后掐出来的指印，凶手企图制造灵异事件，死亡时间是昨天夜里零点到一点之间，邻居是一点半过来敲的门，并没看到什么异常情况。” “他的死，可能和我们昨天来有些关系！” 杨厚轻叹一声：“我就感觉他知道些什么，但是他没说，被真正的凶手给杀了灭口！” 第四百六十一章 不是身边人 沈筱被杨厚说得一愣，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你是说，他和凶手果然是一伙儿的，凶手在暗中看到我们来找他，有些心惊了，这才杀了他灭口的？” “对！他的态度就不对！” 杨厚点头说道：“但我知道他不是凶手，以为有些什么隐瞒，也不是大事儿，咱们昨天一直暗中盯着他好了！” “这谁能想到？” 沈筱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要是这么说来，凶手就在我们身边？” “嗯，感觉是！” 杨厚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今天晚上就会有人来倾诉的，但愿能看到什么人杀了他，那就好破案子了。” “对，对呀！” 沈筱这下高兴了：“就看今天晚上的了，你一定能看到，因为陈希良家的灯还亮着，好像也没经过太多的挣扎，就不行了，他一定看到了凶手。” 两人说着话，就回到村部。 邵队和彭队还带了好几个邻居回来，仔细询问起来，昨天听到什么声音，看到什么人没有。 这些邻居下半夜基本都不出来，都听到狗叫声，其他的一个人影也没看到。 那个叫大鹏的年轻人，出来敲过一次门，也没看到任何异常，就看到里面亮着灯，以为开着灯睡过去的，孩子也不一定就是虚病，就回去了。 询问之后，邵队等人分析，这个凶手，和陈希良一定认识。 陈希良家的门应该是锁着的，一点儿破坏或者是跳进去的痕迹都没有，是他自己给凶手开的门。 看作案的手法，和陈诚的死，非常相似，或许和陈诚的案子也有关系。 那么凶手也不用说了，就是本村的。 杨厚觉得邵队等人的分析也不错，是不是一个人，这不好说，但是凶手就在周围。 吃过了午饭，杨厚出来玩儿，沈筱她们都忙乎调查。 杨厚心里有数，根据陈希良家里亮着灯的情况，他一定看到了凶手，或许自己也见过呢，上次黑暗之中，自己也没看清，陈诚还喝多了，这次灯光下，准没错了。 晚上吃过饭，杨厚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躺下来玩儿手机，十二点睡着就行。 十一点半的时候，杨厚才把手机放在一旁，闭了灯。 今天这个场景，不会太恐怖的，被勒死的情况，已经是无数次的了。 就这么想着，迷迷糊糊之中，眼前灯光就是一亮，推门出了房间，迅速来到院子里。 开了外面的门，进来两二人，一个胖子和一个大个子。 两个人也没说话，径直往里面走。 伸出手关上门，也没锁，转身就跟了进来。 来到里面的房间里坐下，那胖子的嘴就动了起来，眼睛也紧紧地盯着。 没过一会儿呢，就指了指旁边桌子上的暖瓶。 目光移动过去，还掀起了旁边的一块红布，下面都是杯子。 伸出手去，还没拿到杯子呢，就感觉到一个黑影掠过眼前，身子往后面倒了下来，目光顺着桌子，看到了墙壁、棚顶，一片黑色的东西遮挡下来。 双手在眼睛下面抓着、挠着，这一切都不太管用，眼前是越来越黑，逐渐的，归于一片黑暗。 杨厚也感觉一阵胸闷气短，睁开了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朦胧月光。 陈希良来倾诉了。 他是在房间里等待着，来的两个人，应该是给他打了电话，要不然半夜死的，也不会还穿的那么整齐，今天看现场也符合这一点。 陈希良去给两个人开了门，两个人毫不犹豫地往里面走，一个胖子一个大块头。 杨厚有些晕头，这两个人，自己都不认识！ 那个胖子双下颌，肚子也有点儿大，此时回想起来，年纪就在四十左右，另一个大块头，个头总有一米九的样子，身强力壮的，勒死陈希良的，就是他。 这俩人的穿着，虽然倾诉者没太留意看，不过感觉也不是村里人。 他们在外面没说话，闪身就进来，直接往里面走，这是认识无疑了。 进来之后那胖子才问了起来，嘴里动着，这时候的陈希良，嘴里一定也动着，或许就是在回答问题。 这时候那胖子应该是示意要喝水。 陈希良毫无防备地去给他们倒水，就被那个大个子勒住了脖子。 那个大块头是年轻人，也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大长脸，人到中年的陈希良，当然不是对手了，挣扎了一阵儿，就闭上了眼睛。 这个过程和自己推测的，还有邵队他们推测的，都一样，他们认识，是陈希良给他们开的门。 可是凶手并不是村里人啊？ 今天和沈筱还说呢，这个凶手知道几个人去找过陈希良，或许已经怀疑到陈希良了，才杀了他的，或许就在大家的身边。 可是这两个人，一个都不认识，感觉也不是村里人，这是什么情况啊？ 杨厚有些晕头，不过自己不认识，感觉不是村里的，也未必就不是村里的，明天去打探一下，或许有人见过他们呢？ 看了一下时间，才凌晨一点，距离天亮还早着呢，也不能总是不睡觉。 杨厚脑子里想这两个凶手，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次没人来倾诉了，一觉睡到大天亮，还是沈筱的敲门声，把杨厚惊醒，下来开了门。 “小厚，看到了吧？” 沈筱满脸的期待：“凶手是谁？” “看到是看到了，根本就不认识，也没见过啊！” 杨厚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把情况和你详细说一下吧！” 两个人坐在床边，杨厚就把情况详细给沈筱说了一下。 “越来越麻烦了？” 沈筱听得也直皱眉头：“还以为今天就锁定目标呢，哪知道都不认识啊？” “咱们只能问一问村里人了。” 杨厚也很无奈地说道：“实在找不到，还是要从陈家人的身上下手。” 沈筱点了点头：“一会儿吃过饭，咱们先把陈启泰找出来问问，他没见过，我们再去村里，就算不是村里的，或许有人见过他们呢？” 这时候魏顺和庄雷也过来了，应该也惦记着这件事儿呢，毕竟能亲眼看到，都来问了起来。 杨厚又把情况给他们俩说了一遍，那边陈启泰已经招呼几个人去吃饭了。 吃过了早饭，沈筱就把陈启泰叫到外面来：“我们想打听两个人，一个是中年人，非常胖，穿着得体，双下颌，另一个身材高大，有一米九，大长脸，很壮的年轻人吗？” 这情况别人不知道，沈筱等人也只能背地问了。 第四百六十二章 我见过这俩人 陈启泰想了想就说道：“村里的年轻人一米九以上的不太多，你们跟我过来一下，有记录的。” 几个人都非常高兴，跟着陈启泰来到一个办公室，打开一台电脑，里面都是村民都有登记情况，有的有照片，有的没照片。 陈启泰把胖子，还有个头高的，都给杨厚指出来。 杨厚看照片自然也能认识，只要是差不多的，就去找真人好了。 一直看下来，胖子也好，身材高大的也好，都没有梦境中的那两个人。 这样一来，就只能看一看没有照片的人了，陈启泰也把姓名和住址，给几个人简单说了一下。 沈筱还问了一下，陈希良都和什么人来往。 陈启泰也都说了一下，四个人这才离开村部，直接去查访。 一个上午下来，几个人找了七八个人，胖子也有，身材高大的也有，都相差太多。 杨厚也确定下来了，那俩人不是村里的，就看有没有人见过了。 转过一个弯儿，前面不远处坐着一大群女人，都是没事儿出来聊天的大婶儿，其中就有陈素清一个。 沈筱立即上前问了一下，有没有见过这样两个人。 大家都纷纷摇头，有个大婶儿说，这两人一定不常来，如果常来村子的话，大家一定能认识。 这就没办法了，看到凶手也找不到人，又是这么一个案子。 转过来前面不远处就是陈太旺家了，几个人都有气无力地往前走着。 这时，后面追上来一个女人，正是陈素清。 “陈婶儿！” 沈筱回头问道：“您有事儿？” “我见过这两个人！” 陈素清还回头看了一眼：“这两个人怎么了？” “这个您就别管了，您见过？” 沈筱立即瞪大了眼睛：“快说说您在哪里见过的？” 她刚才没说，这都可以理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或许怕报复之类的，人都是有这个想法的，尤其是村里。 “那还是前些天呢！” 陈素清说道：“有一天我拉肚子，在外面如厕，看到的！” 一般村里人小便就不出来了，家里都有尿桶之类的，大的就不行了。 这里的厕所，就是那种木头的，缝隙非常大，挡住一点就行，杨厚和沈筱也常来，对这些一点儿不奇怪。 “我在里面蹲着，就看边过来三个人，其中的两个，就和你们说的一样！” 陈素清接着说道：“他们俩是跟着王民华回来的，走的非常快，也没说话，但我看得非常清楚，一个双下颌，满面红光的，另一个是大驴脸，个头高大，很有力气的样子，好像是电视里演的保镖之类的。” “对，就是这么两个人啊！” 沈筱惊呼一声，看着杨厚说道：“是跟着王民华回来的？” “他们去了王民华家？” 杨厚也是心里一动，连忙问道：“您还看到什么了？经常来吗？” “他说在市里饭店打工的，我以为带回来的厨师，或者是有身份的人呗！” 陈素清摇头说道：“后来我也没再看，就这么一次，以后就没注意了，好像也没看到！” “行，谢谢您了！” 沈筱高兴地说道：“这个线索对于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您放心，我们也不会说出去的！” “对了，那个王民华，是本村人吗？”杨厚追问了一句。 “要说是本村人，也不能完全算吧？” 陈素清迟疑一下才说道：“他买了那个房子，就是我家隔两户的那个，有好几年了，也不经常回来，现在来说，就是本村人了，但是他没有地，在外面有工作。” 杨厚等人倒是能理解这个情况，在村里落了户，住下来，但户口未必是这里的，好几年下来，就是村里人了。 沈筱等陈素清走了就问道：“小厚，你怀疑这个王民华？” “嗯，非常可疑！” 杨厚想了想才说道：“要是没有今天陈婶儿这一说，我还没在意，他和那个黑漆漆的人影，脸型可是有点儿像啊？” “啊？” 沈筱惊呼一声：“他杀了陈诚？” “你可别这么说！” 杨厚也被吓了一跳：“我就是感觉脸型上像，圆脸的，厨师哪有几个不是圆脸的？但他绝对不是昨天梦境中的两个人，但这两个人和他有来往，那他的问题就不小。” “嗯，只要陈素清描述的这两个人没错，就是他了！” 沈筱盯着杨厚问道：“你感觉是这两个人吗？” “感觉应该就是了，双下颌，满面红光的，还有大驴脸，保镖一样，正是这个样子！” 杨厚想了想就说道：“如果是他们，那么和陈家一定也有关系，我们去陈家问一问，他们和王民华可是对面，是不是来往非常多呢？” “对！”沈筱也来了劲儿，案子看到了曙光。 陈太旺家里可能是因为有人求医的关系，白天都不锁门的，此时门口还停着一辆车，几个人推门就进来了。 大厅里正走出来几个人，前面的两个，好像是来看病的，后面跟着陈立和陈冬，陈娟在大厅里坐着。 “两位，真是不好意思，这么远，让你们白跑一趟！” 陈立边走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留下你们的电话了，只要找到药方，我就给您打电话。” 陈立说着话，还冲着杨厚、沈筱等人点了点头，示意几人进去坐。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这下陈家彻底的乱了套，死了人不说，药方到现在也没找到呢！ 陈娟的脸色更不好看了，招呼几个人坐下。 这时送客的也回来了，陈立苦笑着问道：“杀我弟弟的凶手，你们抓到了吗？” “还没抓到，村里又有案子发生了，也许就快了。” 沈筱微微摇了摇头，看着陈娟问道：“你还休息不好？” “嗯，昨天······唉，不说了，吓人！” 陈娟叹了口气：“表哥也做梦了，我大哥还好些。” “我也不太好，听到有人走路的声音啊！” 陈立也长叹一声：“也不知道是弟弟回来了，还是爸和王叔回来了。” “你也听到了？” 杨厚皱眉说道：“这不可能的，奶奶来过，说家里没事儿的，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对了，我们也听说了，陈希良也死了！” 陈立这才说道：“他可能不会什么，这符咒根本就不好使，他自己也被冤魂给害死了，这村子里的事情，还真不少啊！” “他不是冤魂害死的！” 沈筱立即摇头：“是有人杀他灭口！” 第四百六十三章 豆油有问题 陈立被沈筱说得一愣：“被谁杀了灭口？他怎么了？” “这个······是我们的推测。” 沈筱心里明白，可是现在还没定下来呢：“根本就没有什么冤魂。” “最初我也不信！” 陈立摇头说道：“可是······回来这两天，我也相信了。” “你们是被人······用药物给害的！” 杨厚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对了，你们想一想，和斜对面的王民华，有什么联系吗？他经常来吗？” “我哥不太了解他，王民华这个人还不错。” 陈娟接过来说道：“要说常来，那也不是，咱们家以前挺忙的，一般人没事儿也不来，有事儿的时候才来。” “有什么事儿呢？” 杨厚立即追问道：“详细一些，有什么来往？” 此时杨厚已经怀疑上这个王民华了，自然是要相信地问一下。 “那倒不是，好像是两个月前吧，他在县里带人到咱们家看病，我爸也给他看了，还真是可以治疗的。” 陈娟接着说道：“我爸自然是给了那人药，还便宜一点儿，王民华也觉得有面子，后来还送给我们家几桶豆油呢，说是他们饭店进的便宜。” “现在咱们家用的豆油就是他送的吗？” 杨厚这下来劲儿了：“带我们看一看行吗？” “这个······我也不能确定！” 陈娟站了起来：“和我们家一贯用的，都是一个牌子的！” 沈筱也明白杨厚的意思了，奶奶来就说过，他们是被药给害的，这个季节迷香不行，都开着窗子，水也没问题，或许就出在豆油上。 尤其是王民华送的，更是值得怀疑啊！ 陈娟带着杨厚等人来到厨房，打开一个柜橱，下面七八桶豆油，都是五斤装的那种，确实都是一个牌子的。 “王民华送来几桶？” 杨厚皱眉问道：“这些都是？” “不是，他送来两桶！” 陈娟不敢确定：“家里也没人注意这个了，都乱七八糟的！” “把这些豆油带回去检测一下？” 沈筱看着杨厚问道：“你怀疑这里面有东西？” “嗯，要不然大哥陈立回来，也不会做梦啊？” 杨厚想了想就说道：“要是奶奶不来，咱们也不能确定，现在就是有人搞鬼，咱们都带回去，别被对面看到就行。” 沈筱立即答应下来，这不是难事儿，装车子的时候注意一下就行了。 陈娟和陈立、陈冬等人自然不会拦着，几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样子。 杨厚等人也没多问，直接出来看了看，把豆油装上车子，都上了车。 “小厚，要是有问题的话，那就说明是王民华了？” 沈筱问道：“他和那两个人联合搞鬼，为的也是陈家的药方？” “嗯，现在他的嫌疑非常大的了。” 杨厚想了想就说道：“咱们先检测一下再说，这里面好像不是那么简单的，还有一个王道乾呢！” 几个人都有点儿发愣，确实，最初的一个案子，是王道乾害了陈太旺的，之后他没死，或者说他没当时死。 从他没来倾诉这一点看，他应该没死，可是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啊？ “越来越麻烦！” 沈筱皱眉问道：“小厚，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还能怎么办？” 杨厚无奈地说道：“这次不会再有人来倾诉了，今天陈素清说的这两个人，我们还不能确定呢，要把这两个人确定下来才行。” “那就盯着王民华！” 庄雷跟着说道：“他们刚刚杀了陈希良，有些事情不得商量一下？” “对，这是个办法！” 杨厚点头说道：“只要确定下来这两个人，王民华就跑不掉，不管他是不是杀了陈诚的人，都有他一份。” 杨厚忽然心里一动，如果是王民华在里面杀人，那么外面站着的，是不是王道乾呢？ 王道乾可能没死，陈素清还说不能看错，他们是什么关系呢？他们一起合谋的？ 也不对！ 杨厚很快就否定了这一点，如果豆油里有问题，那么他们就没什么关系。 王道乾可是陈家人，整天都在陈家，什么时候，什么方式想下药都不是问题，不可能让王民华去送豆油的。 杨厚还没想明白呢，车子已经回到村部。 沈筱下车就找到一个兄弟单位的，直接把豆油放在他的车里打发他回去检测一下，结果什么时候出来，告诉自己一声就行。 那兄弟单位的知道沈筱是神探，也没问，直接开车回去了。 “咱们也走！” 沈筱挥了挥手：“两辆车，现在他未必在家，我们过去问一问，顺便打听一下，他在什么酒店工作。” 庄雷和魏顺也上了车，一前一后来到王民华家附近，还不是一起过去的，杨厚和沈筱下去敲门，果然是不在家。 沈筱又问了一下前面的陈素清，这才知道，王民华在县里一家叫川鲁菜馆的酒店打工。 这就没问题了，几个人上了车，直奔县里，距离也没多远，不过二十几分钟，到市里也就是一个多小时。 川鲁菜馆也非常好找，几个人问了俩人就来到门前，酒店还真不算大，这个时间吃饭的人也不多。 沈筱一个人下了车，进去问了一下，很快就出来上了车：“小厚，真的在这里上班，晚上要十点多才关门，有时候人多，要十一点多，这下有的等了。” “那也没办法！” 杨厚无奈地笑了笑：“总要确定下来才行，就怕他不去见那两个人，就算是检测出来有药物，我们也没办法，不能确定是他啊！” 沈筱也知道是这么回事儿，不过总算是有些希望了，过去到庄雷的车子前面安排一番。 庄雷很开就把车子开走了，应该是去后门盯着。 晚上这顿饭，也是在车里吃的。 沈筱的电话是晚上八点多响起来的，立即接了起来：“是我沈筱，啊？知道了，好，好！” 杨厚猜测可能是检测结果出来了：“是不是有结果了？” “对，有结果了！” 沈筱立即点头：“里面还有麦角酸之类的衍生物，就是致幻剂一类的药物，他们现在已经轻微中毒了，神情抑郁，可能就是这个关系，如果不治疗的话，可能会兴奋，之后难以控制，他们是这么说的！” “这就是更对了！” 杨厚点头说道：“等明天就让兄妹三人去看病吧，我看多半跑不了这个王民华了。” 第四百六十四章 都在这里 虽然一切都对上了，这个王民华的嫌疑最大，可是也没有确切的证据，尤其这个王民华，还不是杀了陈希良的凶手。 仅仅是杨厚看脸型，有点儿像是杀了陈诚的凶手，这是远远不够的，目前还有很多事情都没弄明白呢，还有王道乾，这个人也非常关键。 无奈之下，也只能继续盯着王民华。 晚上十点半左右，饭店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很快就要关门的样子。 有几个服务员就在里面换衣服，两个年轻人并肩走了出来，其中的一个，正是王民华。 沈筱立即给庄雷打了电话，一会儿绕过来就行了，王民华从前面出来了。 和那个年轻人分开之后，王民华就往南面走去，并没有开车，也没有打车，门前就有出租车的，他不打车往前走，这不可能是回村里。 沈筱等了一会儿，才提车远远地跟了过去，在前面的一条街上拐了一个弯儿，眼看着他走进一家门店之中。 车子开过来才看到，这是一家娱乐馆，里面有麻将、扑克、象棋之类的东西，一般都是老年人来这种地方，还都是白天来。 此时看上去，里面好像还有人玩儿，不远处还停着几辆车子。 “这个时间了，他不回村子，跑到这里来玩儿？” 沈筱有点儿晕了头：“看起来今天是不想回家了？” “他也不是每天都回去的！” 杨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儿：“咱们也进去看看？” “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沈筱摇头说道：“他认识我们，万一要是看到了，这个家伙戒备起来，我们以后就不好办了，就盯着他，或许和他那两个人在这里见面呢？” 杨厚也觉得有些道理，那就盯着好了，出来进去的也没几个人，顺便看一看，有没有那个胖子和长脸年轻人。 庄雷和魏顺俩很快就转了过来，也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也知道杨厚认识，就没过来。 王民华果然是不想回家了，进去了两个多小时，也没下来，这都下半夜了，他也没个交通工具，不会回去的。 “筱筱，你睡一会儿吧！” 杨厚无奈地说道：“看起来他今天不会回去了。” “你睡吧！” 沈筱轻轻地摸了一下杨厚的后脑勺：“出来就睡不好，总有人来倾诉，我盯着就行。” “咱们不一样，我认识那两个凶手！” 杨厚呵呵一笑：“你睡一会儿，我盯着就行，不睡觉也是常有的事儿。” 沈筱这才想起来，自己真的不认识那两个凶手，万一什么时候来了，或者是从里面出来，自己也要叫醒杨厚，这才答应一声，拉着杨厚到后面来，在后排躺下，枕在杨厚的腿上。 这种情况以往也有过，杨厚也享受这一刻，盯着也愿意。 十二点之前，还有人进去，十二点之后，根本就没人进去，倒是出来两个人，没有王民华，也没有那两个凶手。 杨厚也不用总是这么盯着，微微迷糊了一会儿，天色就亮了起来。 沈筱也非常精神，早上四点多就起来，和杨厚一起盯着。 七点之前，就出来好几个人，这里的生意还不错，有成宿玩儿的，还有的去前面开车走的。 直到上午九点多了，才看到王民华出来，脸上也是脏兮兮的样子，胡子似乎都比昨天长了一些，伸着懒腰往北面走去。 这是要上班去了，几个人白盯着一宿了，只能盼望着今天有所收获了。 也就在这时，王民华忽然站住了，杨厚也隐约听到一个人的喊声，连忙扭头看去。 只见王民华懒洋洋地走了回来，从里面出来一个年轻人，拉着王民华走到一旁，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就是他了！” 杨厚可是惊呼一声：“筱筱，那个凶手出现了！” “那个年轻人就是？” 沈筱也盯着呢：“确实身材高大，脸也很长，他也在里面，只不过比王民华来的早，我们都不知道而已，这下可找到了！” “他们在说着什么！” 杨厚立即说道：“看起来还是背着人的，拉到一旁去了，是不是说起了杀害陈希良的事情？” 沈筱也连连点头，凶手都看到了，那就不会错了，都在这里，他们果然联系了！ 就看王民华一边说一边比划着，那年轻人的脸色不太好看，很快就点了顶头，掉头回到娱乐馆中，好像还上了二层。 “我给他们俩打电话，让他们去盯着王民华！” 沈筱来了精神，一边那出电话打了出去，一边说道：“咱们俩就在这里盯着，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杨厚也觉得不错，那边盯着王民华，这边盯着凶手，一定没错了，都搞清楚再说。 庄雷接到电话，自然是立即去盯着王民华了，杨厚和沈筱就在这边盯着。 那个年轻人上去之后，也一直就没出来，一上午只有进去的，很少有出来的，进去的人，也是什么样的都有，不仅仅是老头，有些年轻人，老板样子的人，也进去玩儿。 沈筱也不知道那年轻人什么时候出来，都中午了，才对杨厚说道：“我去买吃的，你在这里盯着，一旦他出来，你就开车先跟着，咱们电话联系就行。” 杨厚当然答应下来，那个年轻人可能还在里面玩儿呢！ 沈筱出去买了好多吃的回来，两个人就在车里吃了一口，其实早上已经饿了一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下午一点半左右，门口就来了两个中年人，里面迎出来一个人，客气着让这两个人进去。 “又是一个！” 杨厚又是一声惊呼：“筱筱，俩人全了！” “啊？” 沈筱也惊呼一声：“那个胖子就是？” “对，就是他了，双下颌！” 杨厚看得非常清楚：“他就是敲门进去的那个人，在屋里脸色不是太好，询问陈希良的那个人，两个凶手都在这里！” “他们是经营者吧？” 沈筱也看出来门道了：“这个人迎接那俩人进去的，那个大个子，进去就没出来，是不是也在这里工作，就是他的保镖啊？” “很有可能！” 杨厚也想起来了：“出来的人，还有车子，都停在不远处，步行过来的，这里面是不是玩儿的非常大呢？” “也很有可能！” 沈筱想了想说道：“是不是王民华在这里输了钱，这才打陈太旺药方的主意？” “这么一说就更对了。” 杨厚也跟着点头：“可是······他们为什么去杀人？梦境中也没看到王民华呢？” 第四百六十五章 吃东西的老头 沈筱也当然回答不上来：“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事情，总之人找到了，就不着急了，实在不行，最后直接抓了他们！” 杨厚被逗得笑了起来，这就是沈筱的绝招，但未必能灵。 两个人就这么观察着，一个下午，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那个胖子，就是这里的老板，看到大客户，或者是有钱人来玩儿，还出来迎接一下。 那个年轻人，就在楼上，很少下来，但下午三点多，大个子年轻人下来一次，和服务员聊了一会儿，都非常熟悉的样子。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庄雷才打来电话：“筱筱，你们那边怎么样了？今天晚上他要是回去的话，我们是不是跟着回去？” “王民华要是不来这里，咱们也回去吧！” 杨厚想了想说道：“在这里盯着也没用，他们不会走的，更找不到什么证据，我感觉还是要在王民华身上找证据。” 沈筱立即告诉庄雷，王民华下班回家的话，就给两个人打电话，一起跟着他回去，看看他是不是在村子里搞鬼。 这边已经确定了，只要找到证据，什么时候来抓人都不晚。 魏顺是晚上十点十分的时候，打来的电话，王民华在饭店带着一些食物，骑着摩托车往村子里的方向开去了，他们俩正跟着呢！ 沈筱答应一声，这边也开车一路往村里返回。 邵队那边也没来电话，应该也没什么进展呢，他们的怀疑目标，并不是王民华，更不会想到凶手不是村里人。 两边距离并不是太远，五分钟不到的时间，沈筱很快就追上了庄雷的车子，不快不慢地跟着。 就在进了村子不远之处，庄雷的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沈筱的电话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正是庄雷打来的：“筱筱，他没回家，前面才是他家，他从这个上坡上去了，咱们车子上不去，是不是要跟着？” “跟着！快跟着！” 沈筱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下去，快追！” 杨厚也觉得有必要跟着看一看了，前面不远处就是他家，他这个时候不回家，往岔路上拐去，一定有情况。 几个人把车子停好，从那个岔路追了上去。 说是追了上去，还不如说寻找的好，摩托车和人步行，差得太多了，况且庄雷的车子还不敢跟的那么近。 这条小路只有一人多宽，摩托车和自行车都能通过，往前面走，就拐了一个弯儿，往王民华家的方向，不过差的就非常远了。 右面都是荒草，看不到路，要不是王民华骑着摩托车上来的，几个人真不知道往那哪边追。 就这么往前面走了五六分钟，才看到一片田地，非常宽阔，路边隔着很远，才能看到一间房。 这种房子就是简易房屋了，在石参村和王村，都有这种房子，是看着地的，一般不住人。 既然都看到了，那就寻找摩托车好了，王民华或许在这边住，有家不回，或许就要搞什么鬼呢！ 往前走了一百多米，路过一个房子，里面黑漆漆的，也没个人，门前也没有摩托车。 再往前面，还有一个这种房子，也是黑漆漆的，正往这边走呢，就看到房头拐出来一个人，还推着摩托车出来的。 几个人连忙往两旁的庄稼中躲藏一下，没找到他呢，别被他发现了。 好在王民华不是要往这个方向开，也没往这边看，骑着摩托车，直接往下面的一条小路上开去。 从那条小路下去，正好是他家的方向。 “他回家了！” 沈筱低声说道：“咱们追不上了，去看看那个房子？是他的房子？” “行！” 杨厚也低声说道：“他家咱们找得到，在不在家的，一会儿去看看就知道了，这里黑漆漆的，或许有什么东西······或者是人呢！” “有人？” 沈筱愣了一下：“黑漆漆的，怎么会有人？” “如果没人的话，王民华进去为什么不开灯？” 杨厚的脑子毕竟快一些：“咱们过来的时候，那房子里就黑漆漆的，否则，咱们也不会注意不到他，这里不会没接电吧？” 几个人都觉得非常有道理，沈筱连忙说道：“咱们从庄稼地里过去，万一要是有人呢？” 说着话，就钻进地里，往前面走去。 那就进来好了，都追到这里来了，小心一些，总是没有坏处的。 地里非常不好走，边缘上不是庄稼，有很多杂草之类的，还非常扎腿，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好不容易算是来到房子附近，后面也有大窗子的，这边看着田地，几个人从窗子往里面看去。 隐约间还真看到有个影子，就坐在里面的窗前，还微微有些发白，一晃一晃的，夜里看起来，非常吓人。 “这是什么啊？” 沈筱看了半天才说道：“怎么还有些发白？” “是一个人！” 庄雷的眼睛好使：“白头发，不知道坐在那里晃什么？距离太远，也看不清楚啊？” “小厚，既然都来了，一定要弄清楚！” 沈筱想了想就说道：“咱们从另一侧房头绕过去，仔细看一看，小心别被他看到就行。” 杨厚也觉得有必要看清楚，如果是个人的话，这个人不住在王民华家里，难道说是王民华雇来看地的人？ 忽然，杨厚想起来了，陈素清大婶儿说过，王民华根本就没有地，这就有问题了啊！ 脑子里想着，跟着已经跟着沈筱转了过来，在房子没有窗户的另一侧，慢慢地转了过来。 在窗外就听到里面有吧唧吧唧的声音，好像在吃着什么东西，听起来更吓人了！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慢慢地贴近窗子，一点一点儿的探出头来，往里面看去。 此时距离已经非常近了，在月光下，看得非常清楚，里面坐着一个人。 是一个老头，头发花白，脸上漆黑，正坐在炕上吃着东西，好像是鸡爪子之类的，还津津有味的样子。 杨厚看到这一幕，心里猛然间就是一震！ 这个人，自己似乎见过啊！ 他好像就是梦境中的那个老头，杀了陈诚的那个人，也好像是陈素清在房间里拍摄到的那个人，说是王道乾的鬼魂。 这到底是人是鬼啊？ 沈筱心里正觉得奇怪呢，似乎在哪里见过，感觉到杨厚身子一震，也被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看了杨厚一眼。 杨厚指了指后面，两个人立即退了出去。 第四百六十六章 愧对陈家 两人迅速退了回来，在一旁的地边上蹲下：“小厚，我看着好像是那段视频中的人，冤魂啊？” “我看着也像，还像是杀了陈诚的人，老仆人王道乾，脸型也非常像，天色太黑，我不敢确定。” 杨厚点头说道：“好像不是冤魂，他在吃东西，可是······脸上还是漆黑的，看起来不太像是人，这是怎么回事儿？” “咱们在这里盯着！” 沈筱想了想就说道：“晚上弄不清，这都下半夜了，天亮咱们就看到他了，是鬼魂的话，天亮还不消失了？” 杨厚也没别的办法，就算不是鬼魂，也弄不清楚是谁，跟着沈筱回来，在地里把情况给两个人说了一下。 “王道乾啊？” 庄雷瓮声瓮气地问道：“那不是就破了案子？他没准就是王民华他爹呢！” “对，我也这么想过！” 杨厚点头说道：“可是他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不解，还有一件事儿，也不太对劲儿，如果他是王民华他爹，根本就不用送豆油，他什么时候下迷药不行？” 几个人都有些晕头了，杨厚还在梦境中见到过王道乾，他们三个人都没见过，自然也不敢确定。 地里的蚊虫非常多，咬的几个人非常难受，还不敢太驱赶，万一弄出太大的动静，惊动了里面的人。 就在这时，只听庄雷说道：“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有人来了？” 三个人都没注意呢，庄雷这一说，才扭头往那边看去。 那条小路上，前后走来了三个人，最前面的一个，赫然是王民华，后面的跟着的，一个是矮胖的人，还有一个走在最后面，都比他们俩高出一块。 “是他们三个人，一起来的！” 随着他们越走越近，杨厚看清楚了：“三个人都在，他们不知道来干什么，咱们拍摄下来也好，还是录音也行，都是证据，一会儿看情况，千万别错过了！” 沈筱连忙把手机拿了出来，确实都在呢，案子就要揭开谜底了。 人已经来到房子不远处了，只听王民华说道：“谢总，你都多余来这一趟，信不过我，我还能把我爹弄走啊？” 夜深人静，他们也没背人，都在外面，听得非常清楚。 沈筱连忙按下了录音键，模糊一些，也是证据。 “哼！” 那胖子冷吭一声：“以往这种事情多了去，谁知道你们父子搞的什么鬼？都弄到这个地步了，我都背着人命，谁能放心？” “唉，我也等着拿到药方呢！” 王民华叹了口气，很快就来到门前，拉开门说道：“爹，谢总他们来看您了！” “行了，人在就行！” 那胖子没进去，在门口说道：“但愿你别搞什么鬼，否则，我要你的命，也是分分钟的事情！哼！” “我不敢，不敢啊！” 王民华笑着说道：“昨天我还见到陈家老大了，精神头都不好了，应该是用了我那瓶油，他们不会坚持多久的，都会离开那里，到时候，药方就是我们的！” 那胖子点了点头，转身就回走。 沈筱看了看杨厚，大眼睛瞪得溜圆。 杨厚也一直在想，那房子里果然是王道乾，也不差什么了，豆油的事情，他也说了，沈筱这里还有录音，这才点了点头。 “动手！” 沈筱当机立断：“先收拾那个大个子，老头不用管！” 庄雷和魏顺就等着这一刻呢，都扑了出去，直奔走在最后面的大个子。 杨厚和沈筱也紧跟其后，不能让他们跑了，今天就都抓了他们。 那个大个子听到后面草丛中有声音，连忙回头，手已经往兜里摸去。 庄雷两步就来到跟前，一把就拉住他的胳膊，往外一扯，另一只手就去抓另一条胳膊，根本就没给他什么机会。 这大个子身材高大，也在一米九左右，不过和庄雷比起来，他整整小了一圈，力气也差了很多，直接被拧了过来。 “谁？谁呀？” 那胖子被吓了一跳：“你们打劫？” “别动！” 魏顺大喝一声：“蹲下！” 说着话，已经把吓呆的王民华胳膊抓住，一下子就拧了过来，拖过来就和大个子铐在一起。 胖子看到这个情况，也不敢动了，浑身颤抖着蹲了下来。 魏顺铐住他一只手，带了回来。 这时候门口已经出现了那个花白头发的老头，正往这边看呢，也没有跑的意思，他就是跑也跑不掉，只要不是冤魂，几个人抓他不费劲儿。 那大个子还在挣扎，被庄雷按住，直接把兜里的东西也掏了出来，赫然有一把刀子。 魏顺也过来了，把老头和胖子也铐在一起。 胖子和王民华都浑身颤抖，那个大个子也老实下来，倒是这个老头非常镇定，嘴里还发出一声长叹，跟着几个人就走。 从这边下了坡，距离几个人停车的地方也不远了，都上了车，一路开到村部。 这时候杨厚才注意到，已经是下半夜一点半了，村部里也都漆黑一片，这几天大家都折腾累了。 进来的时候，那老头就说道：“你们别问他们了，我知道，我从头给你们说好了。” “行！” 沈筱想了想，也顾不得打扰不打扰大家了，让庄雷和魏顺，把老头带到大办公室去，另外几个人弄到其他办公室去。 灯打开的时候，大办公室里的一张床上，起来了两个人，沙发上也起来两个人，正是邵队和彭队，还有几个同事。 “筱筱，你们几个一天跑哪去了？” 邵队看着沈筱问道：“这老头是谁？看着有些眼熟呢？” “您的眼力还真好，但您看到的，可能是他的背影。” 沈筱看了看杨厚，转头嘻嘻一笑：“他就是那个冤魂，王道乾！” “啊？陈家已经死去的老仆人？” 彭队也大吃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咱们马上就知道了！” 沈筱让另外两个同事去换庄雷和魏顺过来，别白忙乎，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 “王道乾吧？” 沈筱盯着王道乾说道：“你也说过了，你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就从头给大家说起吧！” “嗯，我就是王道乾！” 老头头发花白，确实微微有些驼背，长叹一声说道：“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愧对老爷子，愧对陈家啊！” 邵队和彭队一听，这老头还自己承认是死去的王道乾，顿时都来了精神，也意识到案子可能破了，都紧紧地盯着王道乾。 第四百六十七章 忘恩负义 王道乾黑漆漆的脸上，也能看得出来，肌肉在抽搐，眼睛里的神情非常复杂，略一沉吟就说道：“这件事儿说起来，要从五年前说起了！” 王道乾的儿子，就是王民华，当初因为家庭困难，过继给他大伯。 大伯年事已高，没多久就撒手人寰，而王民华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无所事事，学了几天厨师，也不出去找工作，还总是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年轻人混在一起，学着玩儿牌。 由于一直是大伯带大的，王道乾也觉得愧对这个儿子，就和老主人陈太旺说了这件事儿，这样下去也不行，很是发愁。 其时正好有一个患者在老爷子这里治病，是一所私立大学的人。 陈太旺就和这个患者说了一下，能不能把王民华弄到这所大学去读书，学费不是问题，自己出钱。 这人是肺癌，在陈太旺这里，已经好转了很多，拍过片子，肿瘤都萎缩了很多，也是感恩的原因，当即就答应下来。 就这样，王道乾在老爷子的帮助下，把儿子王民华送到大学读书。 可王民华不是这块材料，没几天就不念了，继续和那些朋友在县里混。 王道乾这边觉得对不起陈太旺，也不敢说，就把村子里的一户房子买了下来，也就是现在王民华住的。 在王道乾想来，距离近一些，总能看着点儿，督促一下出去找个工作，或许年纪大一些，就好起来了。 来陈太旺这里看病的人，真不少，其中就有开酒店的，王道乾就帮忙联系了一个，这次可能是没钱的原因，王民华倒是答应下来，也一直在这里工作。 “我本以为一切都能好起来，哪知道事情才刚刚开始！” 王道乾又是一声长叹：“这畜生确实是上班儿，但是下班儿之后，就去玩儿，还非常大，没有钱了，就向人家借，回来向我要，这些年，老爷子没亏了我，可是也不够给他的啊？” “他盯上了药方？” 沈筱皱着眉头问道：“是这么回事儿吗？” “可不是！” 王道乾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后来，他欠的多了，我也给不起，他竟然打起了陈家药方的主意，还和那个债主说好了，就是那个胖子谢光，让我帮忙，一定要拿到！” “王道乾，你也太不是人了吧？” 沈筱皱眉说道：“前面你还一个劲儿地说，老爷子没亏待你，结果你还害了他？” 王道乾也干嚎起来，趴在桌子上。 魏顺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缓一缓。 “其实，我也是昧着良心干的，最初是不忍心看着啊！” 王道乾感觉好了一些，这才接着说道：“那个谢光带着保镖来的，晚上就在民华的房子里，当着我的面，砍下民华的一截手指！” 杨厚等人忍不住对视一眼，庄雷那天还问过他的职业，就看到他的手指短了一截，原来还是这么回事儿。 “当爹的，也没本事！” 王道乾似乎哭不出来了，叹了口气：“但我也不忍心这么看着，他们说还不上，就杀了民华啊！” “你可以找老爷子要啊？” 沈筱立即说道：“而且，你可以报警的，他们这也是违法的！” “民华被他们给控制了，我也不敢报警啊？这孩子不是也废了？” 王道乾摇了摇头：“要说老爷子，确实有钱，可是人家没少帮我，我怎么能开得了口？” 沈筱撇了撇小嘴儿，不过这次倒是没说什么。 杨厚也明白沈筱的意思，你不好意思要，倒是好意思害人！ 王道乾当天是被逼无奈，只能答应下来，帮忙弄药方。 这么多年来，陈太旺对于药方的事儿，始终是讳莫如深，确实也是祖传的，非常灵验，王道乾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以往也没仔细观察过，有了儿子的事儿，那个胖子谢光还说，在外面联系上制药厂了，只要弄到，不少于八位数的天价，什么都不是问题，王道乾这才注意起来。 陈家小楼不算太大，可是也不小，藏一个药方，根本就没地方找去。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王道乾就发现，陈太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在脖子下面的一个香囊中，掏出来一个东西看，好像就是纸条。 “我猜测，那可能就是药方了，他总是不离身。” 王道乾又叹了口气：“我想什么办法也拿不到，他还每天都看的，家里还有好几个人，没招啊！当我和他们说的时候，他们就说害死王道乾，在里面拿出那个药方，一了百了。” 王道乾也非常清楚，等过几个月，陈家的老大陈立就回来了，那时候下手，更不方便了，或许把药方给陈立，陈立再藏起来，更是找不到了。 可是怎么害死陈太旺，还要不被怀疑，王道乾又犯难了。 那胖子老板有主意，告诉王民华，他认识个人，能弄到假死药，两个人都死了，就自然是不会被人怀疑到，之后把王道乾挖出来，父子俩拿到药方，他们给钱，一起远走高飞，万事大吉。 “我真的不忍心，可是也没办法了！” 王道乾哽咽着说道：“我并不想拿到钱远走高飞，而是帮民华还了钱，免去性命之忧，之后我就当着他的面自杀，让他看着，能改好最好了，改不好，我也尽力了，去追随老主人，在下面和他解释！” 这番话听得杨厚和沈筱等人，心里也不是那么舒服，看得出来，王道乾今天被抓的时候，就非常镇定，来到这里之后，也丝毫没有隐瞒，或许说的都是心里话，都是王民华这个畜生害人。 杨厚还知道，梦境中王道乾毒杀陈太旺的时候，眼睛里的神情，也非常复杂，似乎有不忍和无奈。 谢飞倒是说话算话，很快就把假死药给弄来，还弄来了剧毒氰化物，无色无味，只要大剂量放在汤里，一切都和他假死的状况一样，吃下去几分钟就死。 但是这面有个前提，别人不能进入陈家，要把药方藏起来，当天晚上就要下葬，尽快挖出来才行，要不然那药物很容易出事儿，或者是露馅。 王民华在村子里住好几年了，当然知道陈希良这个人，只要找到他，就说要出事儿，当天就下葬，大家一定相信。 王道乾没有参与这件事儿，但也叮嘱他们，一定不能说自己还没死，挖出来的事儿，那就全完了。 谢飞说，只要给钱，没有办不到的事儿。 果然被他们说对了，陈希良就真的答应下来。 第四百六十八章 情书 沈筱听到这里，下意识看了杨厚一眼。 杨厚也明白沈筱的意思，两个人猜测的不错了，陈希良就是被杀人灭口的，他收了钱，给陈家儿女算的，当天晚上就下葬了。 “万事俱备了，我也不知道那种药是不是好使，不过我也没有办法了，都到了这一步，只能按照他们说的办，如果我死了，那也是命，正好去陪老爷子。” 王道乾长叹一声，接着说道：“那天正好村里有人结婚，老爷子给了礼份子，孩子们都去了，我们俩在家，我就用毒蘑菇顿了小鸡儿，不过就是掩人耳目的，我们都死了，家里没别人，儿女们也不会怀疑的，其实，毒在汤里！” 陈太旺老爷子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对他这么好，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老仆人，会对自己下手。 毕竟都是村里人，还是中医，陈太旺认出来是毒蘑菇，还告诉王道乾也别吃，小鸡儿浪费了不要紧，要是吃出事儿，那就不值得了。 老爷子没吃小鸡儿，就喝了不少汤，当时就不行了。 “老爷子看我的眼神儿，没有怨恨，都是不解和疑惑啊！” 王道乾干嚎两声：“我告诉老爷子，等几天我就下去陪他了，之后就忍住心里的悲痛，把那盆汤都倒掉，拿到老爷子脖子上的香囊，在里面找到一张纸，也顾不得看了，藏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吞下那颗假死药，躺在地上，没多久就失去了知觉。” 没过多久，陈诚和陈冬、陈娟三人就回来了，看到这一幕，自然不疑有他，哭得不行。 陈诚立即给大哥打了电话，问能不能回来。 当时陈立的学业还有不久就完成了，临时发生了这种意外，一些手续都没办，不可能那么快就回来。 陈立就告诉弟弟，能等就等，等不了的话，也没办法，就下葬算了。 陈诚也觉得大哥一时半刻的赶不回来，家里还没个长辈，心里慌得很，就去找村子里的陈希良算了一下，什么时候下葬好。 由于王民华三人都安排好了，陈希良这边就说，陈家有祖坟，还不是火葬，主仆俩还属于是横死的，那就要尽快，否则容易发生尸变之类的。 还说过几天就不行了，都是不宜动土的日子。 陈诚被他一吓唬，正好大哥那边也说赶不回来，当天晚上就在村民们帮助下，给两个人下葬了。 “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真的没事儿。” 王道乾双手插在头发里，满脸无奈地说道：“接下来就是药方的事儿了，这件事儿也不用其他人，我儿子就是邻居，夜里偷着进去一趟，直接就把那张纸找到了，令人没想到的是，那不是药方啊！” “不是药方？” 沈筱虽然猜测到可能不是药方，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 “是老爷子的老伴儿，年轻时候给他的一封情书，老爷子和夫人的关系非常好，以至于老太太走了，老爷子一直都没找老伴儿！” 王道乾更是满脸的愧疚之色：“我们还担心里面暗含着什么药方之类的，仔细研究好久，一味中药都没有，而且也确实不是多少年的纸张，根本就不是他们家的祖传药方，我当时是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王道乾就算死了也没用，谢光和他的保镖，都要拿到这个药方，不肯罢休，还是威胁说，要杀了王民华。 王民华也和王道乾说，他们的生意并不太好，有人借款很多，直接跑了，他们的小楼还是贷款盖起来的，现在入不敷出。 如果拿不到药方的话，他们一定会杀了他，这两个人都不是好东西，什么事情都干。 那个保镖就是在里面放贷的，砍人手指，暗中杀人的事情，以往就没少干过，现在来的人，还都非常怕他。 “我已经杀了人，结果还是不能救了我儿子，我也不能这么死了，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按照他们的安排，吓唬人。” 王道乾接着说道：“他们说，要想找到药方，就要在家里大肆翻找，除非这里面没有人住了，要不然就不可能找到的，我一听说吓唬人，也不害人，就答应下来，哪知道我那逆子，竟然又害了人啊！” 从那之后，王道乾就把脸上画得青黑一片，不时地在他们家门口盘旋，主要是吓唬邻居，让邻居们看到自己的鬼魂回来了。 真人没死，一定是非常像的。 王民华还故意说他回来撞见过，和陈素清等邻居都说了，把邻居们也吓得不行，晚上都不敢出去，但越是这样，越是忍不住好奇，还真的有人看到王道乾。 其实王民华等人都在暗中埋伏，一旦有人出来，王道乾就跑到胡同中去，就躲在那个无人的房子里。 这个房子，是村里一户出外打工人家的，常年不回来，不用担心有人会撞见。 这样坚持了几天，陈家人也听说了，害怕归害怕的，还是没人要走。 王民华他们三个人密谋良久，这才又买来了一些致幻剂，放在豆油中，给他们家送去，这东西可是想什么就看到什么，据说非常灵验的。 可是陈家人根本就没吃这桶豆油，还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杨厚听到这里，也知道为什么不是王道乾搞鬼了，一切都因为药方。 他们知道药方不是的时候，王道乾已经死了，没有机会在陈家搞鬼，只能采取这种方式吓唬人，偏偏那几桶豆油，这几天才吃。 “他们都急得不行，要拿到这个药方，因为谢光联系的制药厂家，又给了大价钱。” 王道乾接着说道：“有一天他们就让我在外面盘旋不去，我也就听了他们的，哪知道那天陈诚就喝多了酒，这畜生不知怎么知道的，可能在他们酒店喝的，他偷着跳进去把陈诚给掐死了啊！” 王道乾的脸上，满是悔恨的神色。 沈筱也看了杨厚一眼，到了这里，很多谜团都解开了。 王道乾不肯杀人，他们没有办法，只能由王道乾来装鬼吓唬人，王民华进去亲自把醉酒的陈诚杀了。 杨厚也没看错，那个凶手正是王民华假扮的，只不过把脸上画得漆黑一片，还是夜里，杨厚根本就看不清楚，只看到头发花白，隐约记得脸型而已。 也由于那天王道乾盘旋的时间很长，陈素清才拍摄到视频。 第四百六十九章 不是回去的路 王道乾这时候又接着的：“他们想的好，我装了这么多天鬼魂，陈诚的伤势还那样的，毒蘑菇也是陈诚采回来的，家里人一定认为是鬼魂作祟，把陈诚埋了了事儿，之后都不敢在这里住了。” 他们没想到的是，大家都传开了，村民都知道陈家闹鬼。 而且陈家的女儿惊慌之下，第一时间就报了警。 在邵队和彭队等人来了之后，一致认定没有什么鬼魂，就是被谋杀的，也一直在村子里调查，根本就没走。 王民华三人都慌了，把王道乾藏在那个房子里，化好妆，一旦有人看到，也会吓得不行，老爷子再跑也来得及。 之后的几天中，王民华也经常回家，留意着家里的情况，吓得要死。 “我是后来知道的，那畜生和我说的，告诉我小心一些，他们又杀了陈希良。” 王道乾长叹一声，接着说道：“我一听就明白了，一定是他们心惊，认为陈希良可能会说出去算卦的事情，杀人灭口的，事情是越闹越大，我做梦都没想到的啊！” 沈筱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都是从最初的药方开始：“那么今天晚上的事儿呢？他们几个都来这个房子，是因为什么？” “那个谢光和保镖，担心民华偷着把我转移，我们父子俩偷着跑了，那他们就完了。” 王道乾接着说道：“他们也因为这件事儿背上了人命，自然是不肯罢手，不拿到药方，不能算完的，从他们今天晚上的说话，我听得出来，他们是信不过民华，过来看看我还在不在的。” 这下杨厚也知道了，今天晚上也不是巧合。 白天的时候，就看到那个保镖追出来，在问王民华，脸上的神情也非常难看，应该就是不放心王道乾的事儿。 沈筱又追问道：“那你们一直就没有拿到药方，是吗？” “对，根本就没有拿到药方。” 王道乾点头说道：“但是这个药方，一定有的，老爷子说过，是祖传的，代代相传，给长子的，那药方还非常精细，每一味药，几钱都不能错，否则治不好病不说，还会出人命，口传也不行，每一代人，最初一段时间，都要看药方。” 沈筱看了看杨厚，事情完全清楚了。 最初的错误，就在王道乾，不该为了儿子害死老爷子，后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他们疯了一般，拿不到药方，自然是不肯罢休的。 却没想到，杨厚已经看到他们的作案过程，就连王道乾没死，害死了陈太旺的事情，也看得清清楚楚，从而破了案子。 邵队和彭队也都惊呆了，万万没想到凶手是一个邻居，而且还有死而复生的环节，不过案子毕竟破了。 还有几个嫌疑人没问呢，这就不急了，在村子里住了好几天，家里那边苏头还不知道呢，就连夜回去好了。 说是连夜，杨厚看了看外面，天色早就大亮了，折腾了一夜。 邵队和彭队都非常高兴，这个案子太蹊跷了，三条人命，到现在怎么侦破的还不知道，回去再说了。 把人都集中起来，大家一起上了车子。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雨，好像杨厚等人回来的时候，就掉雨点儿了，有一阵儿还非常大，这时候都停了。 杨厚还是和沈筱一辆车子，上来就搂住了杨厚的脖子，嘻嘻笑着在杨厚的脸上亲了一下：“小厚，有你真好，否则，这个案子可是够难缠的！” “还是快回去吧！” 杨厚也高兴，说起来能看到也不好破：“这次出来又好几天了。” 沈筱这才发动车子，跟在邵队等人的后面，往市里开去。 杨厚好几天也没睡好，被亲了一下，更是有点晕头，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这也不对啊？” 沈筱的声音嘟囔道：“不是回市里路，怎么往南开去了？” 杨厚被惊醒，看了一眼前面的路，也是一愣，两侧都是大树，路的尽头，好像又是一片片的农田，还有一大片房屋。 “完了，不是又有其他案子了吧？” 杨厚狐疑着说道：“好像又是一个村子？” “嗯，这是一个村子！” 沈筱立即说道：“我刚刚看到另外一辆车回市里了，还以为咱们抄近路回去呢，不好意思，也不是姐的事儿，是不是啊？” 沈筱又嘻嘻笑了起来。 杨厚也没办法，即便是有案子，已经被拉了过来，也只能跟着了。 邵队坐的就是庄雷的车，前面是彭队和单位人的车，一路开进村子里，还没停下来，又往东面拐去，最终在一个湖泊前停了下来。 要不是那边围了一大群村民，这里的风景还真非常不错。 彭队他们下了车，挤进人群。 杨厚和沈筱也跟着下了车，虽然说近距离接触就行，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人命，还是下来看一看好了。 里面已经有沈筱她们兄弟单位的人在，正是一具尸体，是个男人，就在河边不远处。 魏顺和庄雷也都看着杨厚直笑。 杨厚也没办法，晚上再说吧，但愿这次能痛快一些，迅速破了案子。 “咱们的人一早上就接到报警，直接过来，比您早来二十分钟吧！” 一个中年人看着邵队和彭队说道：“死者是村里的胡兴旺，三十六岁，有个弟弟叫胡兴全，他们兄弟在县里开了一家浴池，很有钱。” “嗯！看起来没有伤痕？” 彭队点头问道：“死因确定了吗？” “还没确定下来，最初以为是钓鱼意外落入湖中淹死的，但是我们在那边看到脚印了。” 这中年人引着大家往前面走了几步：“是两个人的脚印，其中的一个，看大小好像就是死者的，另一个也是男人的脚印，由于雨水冲刷，只能看到有脚印，看不到花纹之类的！” 杨厚也过来跟着看了一下，确实是两个人的脚印，往湖边来的两排，回去是一排的，至于说有没有死者的，还不知道。 昨天确实也下雨了，有一阵好像还不小，后来才停下的。 要是确定其中有死者的，那就不是意外落水，而是被人害死的，如果不是他的，那就不好说了。 彭队此时抬起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几间房子，问道：“那边的房子，有人住吗？昨天看到有人过来吗？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我就在那边住！” 不远处的一个村民立即说道：“昨天什么都没听到，要是胡大哥喊救命，那我一定能听到，应该没喊。” 第四百七十章 两行脚印 杨厚就在一旁听着，也觉得非常奇怪。 死者还没有伤痕，那么也不是被打死的，从脚印来看，是走着来的，活人下水，怎么可能不喊救命？不可能一下子就呛死了吧？ 彭队这时候也看了看邵队，说道：“一会儿咱们的法医就过来，仔细看一看，或许能知道死因，咱们就能进一步分析了。” 邵队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还要看一看脚印是不是他的，对比才知道。 杨厚也没再看，一会儿沈筱就和自己说了，如果是意外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和自己倾诉。 要是以往，杨厚还以为只要不是有很大冤屈的，不会和自己倾诉，最近一段时间已经品出来了，只要是横死的人，都有可能来找自己倾诉，哪怕不是被害者，也会来的。 例如那次在王村的王力帆，明明是去杀人的，结果没杀到，被人家给杀了，也来找自己倾诉，凶手赵广民，没杀掉王立本老爷子，被杀了，也和自己倾诉，这都是没办法的。 应该是彭队接到电话的时候，那边就来人了，杨厚上车没多久，就看一辆车开了过来，下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还拎着箱子，应该就是法医了。 沈筱是一个小时之后上的车子：“小厚，还不能完全确定是怎么死的！” “啊？” 杨厚愣了一下：“有伤痕吗？” “没有伤痕，感觉是被呛死的，或者说是被淹死的。” 沈筱瞪着大眼睛说道：“不过那脚印可是对比上了，找到一个草地上的，雨水还不是太多，有鞋后跟上的花纹，大小也合适，就是死者的。” “有人和他一起来的？” 杨厚立即问道：“有一排脚印是回去的，还没人报警，那还是被害死的啊？” “嗯，感觉上是谋杀案！” 沈筱点头说道：“但是村民没听到喊声，这是奇怪之处，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脚印了，这个死者的脚印，非常凌乱，好像是被扶着，或者是喝多的样子，步伐不太一致，深浅还不太好说，因为下了一场雨。” “唉！” 杨厚叹了口气：“回去再说吧，又要在这里住了吧？” “嗯，总要弄清楚啊？” 沈筱嘻嘻一笑：“村里人还说，他们兄弟有个暗地里的仇人，就是村里的叶庆孝，他们都在县里开了洗浴中心，生意上的对手，但是平时看不出来，见面也还说话，村里了解他们的人说的。” 此时邵队的车子也开走了，沈筱立即发动车子跟上，一边拿出电话说道：“咱们出来的匆忙，也没给陈家兄妹打个电话，要告诉他们，立即去医院看病啊！” 杨厚也想起来了，昨天还想着呢，出来的太急，准备回兄弟单位再说，就忘了村子里的事儿。 沈筱拨了电话号码，很快就递给杨厚。 那边倒是很快有人接听起来，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喂？哪位？” “哦，我是杨厚，你们家的案子，已经弄清楚了。” 杨厚接过来说道：“说起来是你们家的老仆人，他没死，还有邻居王民华！” “啊？” 那边的女孩子无疑是陈娟了，惊呼一声，就换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您说是王道乾老爷子？” “对。” 杨厚觉得也没什么隐瞒的了：“这可能是你们想不到的，但这是事实，而且，你们兄妹三人，也都被他们下了药物，希望你们能立即去医院检查一下，顺便来我们兄弟单位，我们会把详细情况和你们说一下的！” “唉！真是想不到的，这怎么可能啊？” 那边是陈立的声音：“老人家跟了我爸那么长时间，这是因为什么啊？” “药方！” 杨厚也直言不讳地说道：“他儿子王民华，欠了债，要拿到你们家的药方，起因是非常简单的，过程就非常复杂了。” “哦！真是气死人了！” 陈立长叹一声：“原来我们家是给人看病的，现在弄得父亲也没了，弟弟也没了，我们都成了病人，药方也没找到，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我看早晚是要在我这一代断了！” “这也是我们没想到的！” 杨厚试探着问道：“老爷子在死前，就没给你打电话说过？” “没说过啊！” 陈立又是一声叹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哪怕是一点儿启示也行啊？” “一点儿启示？” 杨厚倒是听得一愣，心里也是一动，随即说道：“陈大哥，你不妨在你们家的房梁上找一找，进门左侧的房梁上，或许能有什么收获吧？” “啊？” 陈立又是一声惊呼，随即说道：“谢谢您了，我们会找一找的，之后去市里看病，或许会去看您的！” 杨厚客气一句，挂断了电话。 “你胡乱说什么？” 沈筱接过手机，大眼睛盯着杨厚：“为什么在房梁上找一找？” “就是一种感觉吧！” 杨厚也没必要和沈筱隐瞒什么：“在我的梦境中，也就是陈太旺老爷子和我倾诉的过程中，我感觉他的眼睛，最后是看向房梁的，好像在抽搐之中，还努力翻了一个身，最后看到的地方，就是左侧房梁。” “哦！” 沈筱笑了笑说道：“要是真的找到了，他们一家也算是没白牺牲，要不然真是太惨了，但愿吧！” 两人聊着天，很快就回到村部，距离那个湖没有多远，就是村子里的湖泊。 和以往在村里一样，也坐在一个大办公室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接待了大家，叫李霖。 彭队也是着急破案子，坐下就问道：“您老知道胡兴旺的情况吧？他们兄弟和谁有仇？” “大致上知道一些。” 李霖点了点头说道：“胡兴旺和他弟弟胡兴全，在县里开了一家洗浴中心，和他弟弟轮流在店里，村里的叶庆孝，也在县里开了一家洗浴中心，以往因为生意的事儿，他们在县里打过架，把叶庆孝给打了。” 彭队点了点头，也没打断老爷子。 “从那之后，有一短时间，他们都见面都不说话。” 李霖接着说道：“后来好像是缓和了一些，就是半年前的事儿，要说其他的仇人，就没有了，起码我是没听说。” 彭队继续问道：“胡兴旺有老婆吗？怎么没看到？” “他们兄弟没老婆，以前没钱，穷的不行。” 李霖摇头说道：“还是这两年有些钱了，还没张罗这事儿呢，就出了这种事儿，他弟弟也知道了，按照时间来说，好像快回来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不是意外死亡 李霖话音刚落，外面就进来一个年轻人，看起来有三十出头的样子，身材高大，风风火火地说道：“我哥呢？我哥呢？就是被叶庆孝也杀了，你们一定要抓了他，就是他！” “你哥的尸体，暂时被我们带到市里去了！” 彭队皱眉说道：“你也别这么说，目前死因还没完全弄清楚，身上没有伤痕，我们正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是不是同意做尸检啊？” “同意，同意！” 胡兴全气呼呼地说道：“一定是被人害死的，我们一天都挺累的，我哥恨不得回家就睡觉，怎么可能下着雨，跑到湖边去？就是叶庆孝干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彭队追问道：“你们之间，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个月之前，因为生意的事情，我们就打过架，他挨了打，就怀恨在心！” 胡兴全立即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兄弟苦心经营，生意越来越好，早就超过他了，他看着就眼红，嘴上不说，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我还能不知道？今天早上，我特地去他们洗浴问过，他昨天就回村了！” 这倒也是个线索，彭队看了看邵队，两人一对眼神儿，立即派人去村里找叶庆孝过来，看看此时在不在村里。 有些事情也不好当面说的，现在死因还没完全确定，只能让属下带着胡兴全去看一看他哥的尸体，这边看情况再说了。 杨厚觉得听一听也行，看一看这个叶庆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免得倾诉者看到了，自己还要去验证一下，也是麻烦。 胡兴全走了没一会儿，一个对年轻夫妇就被带来了。 女的并不是被带来的，而是跟着来的，就是叶庆孝的老婆，叫黄佩兰。 这个叶庆孝身材高大，总有一米八以上，也知道是为什么叫他来的，脸上都是无奈的神情。 彭队和邵队就对视一眼，都微微摇头。 沈筱就低声说道：“小厚，这个人或许不是，看另一行脚印的话，非常小，大约就是三十八九码的鞋子，这个人总要四十二码以上。” 杨厚一听才知道两位队长为什么摇头，要是从鞋印上来说，这个人不是凶手。 “我们家庆孝可不是凶手啊！” 黄佩兰就着急了，没等坐下就说道：“你们可不能怀疑他，昨天他确实回来了，可是就在家里，根本就没出去过！” “我们没说他是凶手，都别着急，坐下聊！” 彭队轻声说道：“目前我们初步怀疑是被谋杀的，就是听说你们以前打过架，询问一下情况而已，昨天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昨天晚上和朋友喝了些酒，有些晕头。” 叶庆孝想都没想就说道：“我是晚上八点多回到村里的，直接回了家，倒头就睡，电视都没看。” “我能证明！” 黄佩兰立即说道：“一宿衣服都没脱，他的体格，我也没办法，就随他了。” 黄佩兰的情况，倒是能理解，着急老公的事儿，看她的身材，也确实弄不动叶庆孝的大块头。 可是这里面也有些事情，是不好说的。 叶庆孝也没看电视，还喝多了，如果没有外人能证明，黄佩兰的证词，也不能作准的。 果然，彭队问了一下，夫妇俩都说不上来了，急得不行。 彭队就是简单问了几个问题，例如说生意上的事情。 叶庆孝也是很干脆地回答，现在他们兄弟的生意确实非常不错，可自己也能维持，家里的条件原来就比他们好，就算是洗浴不干了，也不至于杀人啊？ 现在毕竟是怀疑，也没确定呢，就让他们夫妇回去了。 这边两位队长觉得还是谋杀，毕竟脚印对上了，还是立即开展调查，派人去询问两家的人的情况。 这两家的距离还不是太远，村里的距离都不会太远，或许有村民看到呢。 杨厚就不管调查的事情了，直接上了车，在车里玩儿起了王者，不管他们怎么调查，自己晚上只要验证一下就行。 沈筱和魏顺、庄雷其实也都指望着杨厚，但是他们的情况和杨厚不一样，还是要调查一下的。 尤其是沈筱，还想验证一下，自己的调查结果，是不是和杨厚看到的一致，也是个锻炼。 中午十二点多了，沈筱等人都回来，叫杨厚下来吃饭。 这期间大家也说了一下情况，几个队下去调查的结果，胡兴旺和胡兴全兄弟，在村里的人品还真非常不错，除了和叶庆孝有些生意上的冲突，再没有仇人了。 昨天夜里下雨，那湖泊旁边的几乎人家都没看到，其他人更没出来过，也没人看到谁和胡兴旺去了那个湖泊。 彭队就安排一下，下午继续深挖一下他们兄弟的仇人，另一方面，也等待尸检结果，看看具体情况。 杨厚两点多出来的，又去车里玩儿，晚上再说。 晚上吃饭的时候，市里那边才打来电话，结果还没出来，但是脚印经过仔细确认，就是死者胡兴旺的。 大家分析一下，确定这是谋杀案，另一个小一些的脚印，可能就是谋杀胡兴旺的凶手，即便不是，他也一定是知情者，初步判断为男人，个头也不高。 但是这里面有个异常的情况，就是胡兴旺的步伐不稳，也不好完全确定另一个人的身高。 因为身高是和步伐有关系的，这个人的步伐不算太大，可能和胡兴旺的脚步散乱有关系。 杨厚也静静地听着，晚上一对比，就能知道情况了。 吃过晚饭，沈筱不出预料的，又给杨厚单独要了一个办公室，这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杨厚的身份不一样，邵队是知道的，再说了，他们还要在一起商量案子的事儿，办公室也多得很。 杨厚就不管他们了，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还有一张床，就躺在床上玩儿起了手机。 可能是昨天一夜没睡的原因，躺下没多久呢，就迷糊起来。 就在迷迷糊糊之间，眼睛也睁开了一道缝隙。 前方被一片东西遮挡着一半儿，只能看到眼前不远处的路，大雨哗哗下着，还有雨水从头上流下来。 脚下的路也变换着，一会儿是土地，一会儿就草丛之中，就这么一脚高一脚低地走着，眼睛也是睁开一下，闭上一下，不时地一片黑暗。 感觉没有一会儿，再次睁开一道缝隙的时候，前面就是一片湖水。 第四百七十二章 人算不如天算 再次睁开眼睛，看了看身边的人。 身边也有一个穿着雨衣的人，看不到脸，个头矮一些，就在身边搀扶着，一起坐在河边。 眼睛又微微闭了起来。 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前景色大变，竟然是漆黑的河水，下面还有水泡从身边升起，从眼前掠过。 胳膊在挥舞着，气泡再次从眼前一个个地升上去，什么都看不清楚。 但水面就在眼前不远处，一上一下的，怎么也到不了水面。 眼睛一闭一睁的，就是什么都看不清，感觉这样没过多久呢，就陷入了一片无边的黑暗。 杨厚只觉得胸闷，喘不过气儿来，那种感觉，好像就是浸入水中，要窒息一样，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坐起来直喘粗气。 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杨厚知道，这是有人来和自己倾诉了，就是今天看到的那具尸体，被淹死的胡兴旺。 直到这种窒息的感觉消失，杨厚才觉得好了一些，浑身还是无力，心里还有些失望，躺下来仔细回想这个梦境。 下雨天无疑了，还是雨非常大的时候，和一个人走在雨中。 最初是眯起一道缝隙，还微微有些摇晃，这是怎么回事儿？ 杨厚觉得，这个胡兴旺好像是喝多了，或者是被人下了药，迷迷糊糊之中，往湖边走去。 之所以说是湖边，从脚下的路也能看得出来，一会儿是泥泞的路，一会儿就草丛的，没走多远就看到湖面了。 胡兴旺戴着一顶大斗笠的样子，挡住了半边眼睛，看不太清楚。 就这么迷迷糊糊地来到湖边，好像是坐了下来，期间也看了身边这个人一眼，就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说话，因为自己听不到。 那个人一直在扶着他，个头要比胡兴旺矮一些，看起来也就是一米七左右。 那人应该就是凶手了，浑身上下穿着塑料的雨衣，扭头看的这一眼，根本就没看到他长什么样子，只看到一个穿着雨衣的脑袋，手是扶着他的。 似乎是坐在湖边之后，胡兴旺就再次微微闭上了眼睛。 在这之后，再次睁开的时候，就在水中了。 这个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杨厚也无从猜测。 不过在水中的时候，胡兴旺可是睁开了眼睛，还一个劲儿地挣扎着，头顶不远处就是湖面，这个虽然没有月光，也能看得到。 身子下面有很大的气泡升上去，这说明什么呢？ 杨厚觉得不是胡兴旺嘴里的，因为从嘴里出来的气泡，后面看到了，是在眼前升上去的。 身子下面的气泡，距离身子还有一些距离。 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明，下面有人呢？ 最后胡兴旺晚上看的时候，双臂挥舞，距离湖面的距离也不算远，但是目光看起来一上一下的，这也说明，下面有人在拉着他的腿。 要是这么说来的话，一切也能解释得通了。 那个凶手和胡兴旺喝了不少酒，胡兴旺喝多了，被他扶着来到湖边。 之后凶手让迷迷糊糊的胡兴旺坐下来，他这时候，可能就下水了，在下面一下子把迷迷糊糊的胡兴旺拖下去。 进入水中的胡兴旺，再想呼救的会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脚下被拖着，胡兴旺在水中，根本就喊不出来。 可能也是喝多的原因，胡兴旺很快就被淹死，没有过多的挣扎。 杨厚觉得应该是这么回事儿，可是这里面也有很多的疑问，或者说解释不通的地方。 凶手想要杀了胡兴旺，为什么费这么大的劲儿呢？ 既然有仇，要杀人，已经喝多的人，怎么收拾不行？ 不过没多大一会儿，杨厚就想明白了。 就在这时，外面也传来了敲门声，太色都大亮了，有些事情想起来，时间过得也非常快，好像醒来的时候，就天色微亮了。 杨厚急忙跳下床，过来给沈筱开门。 今天三个人都在，魏顺和庄雷应该也着急知道是谁杀了胡兴旺。 “小厚，什么情况？” 沈筱进来也没在意，直接拥住杨厚的腰：“是不是来倾诉了？” “嗯！” 杨厚也非常高兴，只要没有外人在场，沈筱现在已经不避讳那么多了：“来是来了，可是我没看到脸啊！” “哦！” 三个人对视一眼，还是沈筱说道：“过程也行，快说说！” 杨厚这才把梦境，和三个人详细说了一下。 “大雨中杀人？” 沈筱听完就皱眉说道：“这个凶手，和他喝酒了？” “这个不好说，有些事情咱们也不清楚！” 杨厚微微摇头说道：“咱们的人昨天去胡兴旺家了吗？” “去了！” 沈筱点头说道：“好像下午还说过这件事儿，他们家里似乎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但是没有喝酒的痕迹，也没有太多其他的线索。” “那可能是凶手翻动过，他图财害命，也是有可能的。” 杨厚想了想说道：“咱们也不知道胡兴旺能不能喝酒，在洗浴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喝了酒？不过我感觉，他一定是在家里喝过酒，如果是在外面喝的，那个状态，根本就回不了家！” “这个都不要紧，咱们可以去问一问胡兴全！” 沈筱立即说道：“可是凶手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把胡兴旺弄到湖里杀了，这是为什么？” “最初我也没想明白！” 杨厚随即说道：“后来我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他想制造意外落水事件，不被追查！” “那怎么可能？” 沈筱摇头说道：“脚印都留下来了，去的时候是两排，回来的时候一排！” “你们忘了，昨天的雨，下了一阵儿，紧接着就停了！” 杨厚嘿嘿一笑：“如果大雨继续下呢？那种地方，非常泥泞的，根本就找不到脚印的，他应该是算计过的，冲刷掉之后，谁也不知道胡兴旺是怎么死的。” “哦！” 沈筱这下明白过来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在他把胡兴旺淹死之后，雨就停了下来！” “感觉就是这样的！” 杨厚点了点头：“否则他不会费这么大劲儿的，而且还拖下水，就是防止胡兴旺呼喊出声，事后雨停了，他也没有办法，再去现场掩饰的话，还会留下脚印，只能这算了。” “对，就是这么回事儿了。” 沈筱点头说道：“小厚，虽然没有看到凶手，咱们的收获还是不小的，起码知道了凶手的个头矮小一些，而且死亡的过程也非常清楚了，可以排除叶庆孝吧？” “嗯，这个人我看到了！” 杨厚点头说道：“不可能是叶庆孝！” 第四百七十三章 在家喝的酒 杨厚也点头说道：“咱们大致上知道一些凶手的情况，今天只要详细询问一下胡兴全，再去看一看胡兴旺的房子，就能有所收获。” “太好了！” 沈筱也高兴起来：“咱们还是比邵队他们早走一步，争取尽快找到这个凶手！” 魏顺和庄雷就说他们俩抓人，几个人都来了劲儿。 这边都商量好了，外面也传来李霖的声音，招呼大家吃饭。 杨厚等人过来的时候，邵队和彭队俩正挂断电话。 两人告诉大家，尸检的结果出来了，胡兴旺的酒精含量非常高，喝了不少酒，吃的东西就不太好分辨了，毕竟在水里泡了好久，不过也检测出来两样，有花生和香肠。 死因确实是淹死的，没有伤痕。 两个人要布置人，今天下去调查和他一起去的那个人，一定要找到这个人，即便不是凶手，也是知情者。 杨厚等人也对视一眼，这一切和梦境都非常吻合，法医可不是闹的。 吃过饭，几个人直接离开了村部，一辆车来到胡兴全家。 胡家兄弟虽然是很有钱的人，可是家里和普通的农家院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少了那些牲畜，一个大院空荡荡的，左右两间房。 胡兴全大哥死了，还有嫌疑人，胡兴全也没心思去洗浴了，就在家里等着配合呢。 看几个人进院，立即迎了出来：“你们来了，有没有进展？我哥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们不来，我还想去村部问问呢！” “你哥是被人谋杀的，起码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沈筱简单说了一下，就问道：“我们有些事情要问一下，你哥昨天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在你们洗浴，或者是和朋友，喝酒回来的吗？” “我哥走的时候，是晚上五点多吧！” 胡兴全立即说道：“我去接班儿的时候，我哥就走了，他一般都在市里吃一口再回来，我们家里不做饭，忙着洗浴的事儿，也不开伙了，昨天走的时候，一定没喝酒，他是骑着摩托车回来的。” “你哥能喝酒吗？”杨厚接过来问道。 “我还正想说呢，我哥不能喝酒，酒量根本就不行。” 胡兴全摇头：“平时来朋友，需要陪着的时候，都是我喝，他喝白二两就晕头，浑身无力，所以我才说，他不会喝酒回来的。” 杨厚等人对视一眼，这情况就非常清楚了，那个凶手是有预谋的，知道胡兴旺不能喝酒，灌多他才动手的。 “你哥和村里什么人关系比较好？” 杨厚追问道：“或者说，能灌他喝多的人，多吗？” “唉，这就不好说了！” 胡兴全满脸无奈地说道：“我哥不能喝，还非常爱喝，碰见村里的老头，要是没事儿的话，也能喝多！” 这下几个人晕了头，这还真不好说了。 “我们的检测结果，你哥体内的酒精含量很高。” 沈筱这才说道：“我们想看一看你哥的房间，是不是在你家喝的酒，之后被杀的！” “行，这边就是了。” 胡兴全满脸狐疑的神色，嘟囔道：“要说我哥喝多了，这不像是叶庆孝这个家伙干的啊？” “哦？” 杨厚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其实，我们在村子里，都是装给大家看的，人有钱了，总是要装的！” 胡兴全这才说道：“但我们两个洗浴中心，都在附近一带，确实有很多影响，关系不好，属于面和心不和，我哥不应该和他喝酒的啊？” 杨厚也觉得非常有道理，梦境中也表明，凶手并不是叶庆孝。 几个人跟着胡兴全来到另一个房子里，里面有些脏乱。 “胡大哥，你们也挺有钱的，洗浴没有上百万，开不下来！” 沈筱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没把家里好好弄一弄啊？” “这个房子还有什么意思了？” 胡兴全摇头说道：“我们哥俩准备在市里买房子，现在也不是买不起了，看好一栋楼还没交工呢，暂时回村里住，也没多远。” 杨厚听他说的也有道理，在屋里看了一下，就来到厨房。 厨房里，碗筷之类的东西都有，但是明显很久没用过，也没有剩菜之类的，这么看起来，好像不是在家里吃的。 回来的时候，庄雷就弯下腰来，抬起脚看了看。 这只大脚下面，是一粒踩碎的花生米。 那种五香的，外面的皮还在。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立即寻找起来。 果然，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又看到了一粒。 “好像是在家里吃的！” 沈筱看着杨厚说道：“不过没有做饭，都是买来的东西！” “嗯，那个人应该是收拾过的！” 杨厚也点了点头，抬起头看着胡兴全问道：“附近有小卖店吗？” “有！” 胡兴全往外面指了指：“前面三十多米，就有一个小卖店，怎么了？” “你家没做饭，也没有痕迹，但是喝酒的时候，掉下来的花生米还在！” 杨厚分析道：“临时喝酒，还是半夜了，一定是买来的，只要我们去问一下，谁买过类似的花生，或许能有些线索！” 胡兴全还没回过神儿来呢，沈筱可是明白过来了：“咱们走，立即去那家小卖店！” 这下可是好了，都分析出来这么多了，只要问清楚昨天夜里，谁来买过东西，这个和胡兴旺一起去湖边的人，就出来了啊！ 胡兴全也回过神儿来了，跟着几个人就出来了，直奔小卖店。 这家小卖店的老板是个三十出头的大姐，看到几个人匆忙走进来，还愣了一下：“兴全，你哥的事儿，弄清楚了吗？” “没有呢，都想在你这里弄清楚呢！” 胡兴全立即问道：“王姐，昨天夜里，有人来你家买花生了吗？那种五香花生！” “还有香肠！”沈筱也知道胡兴旺吃了什么。 “昨天夜里？没有啊？” 这王姐想了想就说道：“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后来十点多就滴雨点了，我就关门了，也没人来敲门啊？” “你们这里还有小卖店吗？” 杨厚追问道：“在关门之前呢？” “咱们村西头还有一家！” 王姐又想了想说道：“要说关业之前，就是小刘来过，刘倩倩，谁他爹要喝酒，买了花生和香肠，再就没别人了。” “我知道刘倩倩家，你们跟我来！” 胡兴全也是着急弄清楚，说了这么一句，随即就皱眉说道：“这也不可能啊？刘倩倩家，除了她就是她爹，刘叔不可能的！” 第四百七十四章 卖店线索断了 沈筱也不管那么多了：“不管是不是，咱们都要去一趟，之后去村西头的小卖店再问一问。” 这就不用多说了，几个人立即跟着胡兴全来到刘倩倩家。 开门的就是一个女孩子，二十出头的样子，长相可不怎么样了，和名字有些不符，身材非常粗壮。 进来一看，他爹还是个脑溢血后遗症。 沈筱也是仔细，拉着杨厚来到厨房看了看，赫然看到有吃剩下的花生米和香肠。 这就别调查了，这条线索已经断了。 几个人很快就出来，沈筱就说道：“胡大哥，你也别回去了，村子里你熟悉，带着我们去村西头的小卖店，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凶手要是有准备的话，也许会绕路买的！” “行！” 胡兴全也认为事情从花生和香肠上能弄清楚，立即带着几个人来到村子西头的小卖店。 这边的情况，更让几个人失望了。 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货也不多，生意也不好，好几天没有那种花生了，倒是有油炸的那种，不是啊！ “小厚，怎么回事儿？” 沈筱瞪着大眼睛问道：“咱们弄错了？” “咱们不会弄错，胃里的东西，现场的花生米，都能说明问题。” 杨厚想了想说道：“看凶手收拾现场，还有翻东西的样子，他应该是早有预谋的，心思缜密，不是在村里买的，这就不好查了。” 沈筱点了点头，还没说什么呢，电话就响了起来，是邵队打来的。 沈筱以为有什么进展呢，立即接了起来：“邵队！” “筱筱，快来村东头的叶庆孝家里！” 邵队那边急促地说道：“叶庆孝昨天夜里，也被杀了！” “啊？叶庆孝被杀了？” 沈筱惊呼一声：“我们立即赶到！” “叶庆孝这个家伙死了？” 一旁的胡兴全也是一愣：“是不是报应啊？” “带着我们去！” 沈筱立即说道：“我们不知道叶庆孝家，你也脱不了嫌疑，走！” “我？” 胡兴全又是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 沈筱不好多说：“别说你们还有这个关系，就算你们没有什么关系，在案子没破之前，每个人都有嫌疑，你也没事儿，走吧！” 沈筱这话没错，就连杨厚也认为他有嫌疑。 昨天他一进村部就说，叶庆孝是杀了他哥的凶手。 在胡兴旺被杀的第二天，叶庆孝就被杀了，这不明摆着有嫌疑吗？ 胡兴全愣了一下之后，也没说什么，带着几个人就走。 杨厚和沈筱这期间也对视一眼，都微微摇了摇头。 虽然胡兴全的嫌疑最大，但两个人觉得，好像还真不是胡兴全，起码刚才他没表现出来一点儿惊慌，只有一种类似解恨的表情，这不像是装出来的。 在胡兴全的带领下，几个人很快就来到叶庆孝家。 门口就围着好几个邻居，叶庆孝的老婆黄佩兰，在门口哭得不行。 一看到胡兴全来了，立即哭嚎着扑了上来：“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庆孝？我和你拼了！” “你别胡说八道的！” 胡兴全一把推开了黄佩兰，气呼呼地吼道：“我他妈才没杀他，你老公杀了我哥，倒是差不多的，要不是他们叫我来，我还回家买挂鞭炮放了呢！哼！” 魏顺连忙上前，挡在两个人中间，一只手推开一个，把两个人都推出去好远，这才算是没打起来。 大家都看着这一幕，心里的疑惑更多了几分。 不明内情的人，还真都是这么认为的，叶庆孝因为生意上的过节，杀过胡兴旺。 胡兴全回来之后，看邵队等人没抓叶庆孝，忍不住自己动手给大哥报仇，事情非常清楚啊！ 可杨厚等人都知道，杀了胡兴旺的不是叶庆孝，今天这个凶手，是不是胡兴全，还真不好说。 沈筱拉了杨厚一把，不要管外面的事情，还是进来看一看好了。 里面有好几个人了，都在院子里，没进去呢。 两个人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门里面不算出，往卧室走的门前，趴着一具尸体，看背影也是叶庆孝无疑了。 后背上都是鲜血，好像还能看到伤口，不止一处刀伤，当场死亡的。 在门口就能看到，房间里也乱七八糟的，好像谁被人翻过的样子，又是图财害命？还是凶手故意制造假象？ 杨厚和沈筱没进去，也对视了一眼。 如果是胡兴全的话，那就真的不好说了，他会制造假象，让人怀疑是图财害命。 “彭队，这次总是留下一些线索！” 这时，就听邵队说道：“你看那血泊边缘，是不是有个脚印？” “嗯，这次有个脚印！” 彭队也点头说道：“看起来鞋号不小啊？” 杨厚和沈筱也没往前去，在外面看了一眼，还真看到一个血脚印，就在血泊的边缘处，不太清晰，但是从弧度来看，这脚就不小。 前面一个案子中，留在现场的脚印就不大，杨厚在梦境中也看到了，那是一个小个子凶手。 但是这次不同了，这个凶手是大个子，从鞋子就能看出来。 “小厚，不是一个凶手！” 沈筱低声说道：“今天就看你的了！” “别看我的！” 杨厚摇了摇头说道：“这情况非常怪异，叶庆孝是背部中刀的，还是趴在地上的，我想可能是偷袭得手，叶庆孝未必看到凶手的！” 听杨厚这么一说，沈筱也是一愣。 扭头看了看现场，还真是杨厚说的这样！ “小厚，还未必是怎么回事儿呢！” 沈筱很快就回过神儿来说道：“你看家里被翻的样子，或许凶手正在里面翻东西，急忙溜出来的，那他就有可能看到，前面或许也有刀伤呢？” 杨厚觉得也有可能，现在还没翻过来，应该是在等待法医过来。 就在两个人说着话的时候，外面就进来几个人，两人也都见过，正是那个法医和他的助手。 大家立即闪了一下，让几个人过来，仔细看一下。 杨厚和沈筱也没离多远，里面拍照等事情完毕，法医就仔细看了看伤口，很快就翻了过来，再次看了一下。 前面没有伤痕，就是一些血迹渗透过来。 沈筱有点儿晕头了，看了看杨厚，满脸的无奈，还真不一定看到了，偷袭的。 不过还是有一丝希望，沈筱想起来王村的事情了，王力帆去杀人的时候，被杀的时候，还是回过头来，看清了凶手呢。 第四百七十五章 我哥的皮鞋 杨厚和沈筱拉着手看，法医已经把大致情况给两位队长说了起来。 死者不用说了，就是叶庆孝，年纪三十出头，前面没有伤痕，背部有五处刀伤，可谓是刀刀致命。 死亡的时间，大约是昨天夜里凌晨左右。 身上的东西也都不在了，和第一个死者一样，手机也不在了。 家里被翻动过，看起来是图财害命。 “这个情况还真不好说了！” 彭队看着邵队说道：“外面的门没锁，里面的门也没被破坏，不过缝隙挺大的，用刀子也能弄开，你看呢？” “嗯，家里倒是被翻动过！” 邵队想了想说道：“凶手在里面翻东西，听到外面有人回来，埋伏在门后，直接杀人，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处理一下吧！” 彭队立即说道：“去两侧的邻居家里仔细询问一下，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情况尽快汇总上来，对了，一会儿让黄佩兰进来，清点一下，家里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大家立即答应一声，分头行动。 杨厚看大家都去调查了，也用不到自己，现场都看过了，夜里叶庆孝一定和自己倾诉的，就去车里等着好了。 足有一个多小时，快两个小时的时间，里面的人才纷纷出来。 沈筱三人才上了车，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黄佩兰也没心思看了，哭得不行，就说钱都在卡里，卡在她身上，家里不过就是丢失了一些她的金银首饰，也没什么太贵重的东西。” “大家都怀疑，就是胡兴全搞的鬼！” 庄雷在后面跟着说道：“他给他哥报仇，故意制造的翻找痕迹。” “那个脚印，也好像是他的，个头不小！” 魏顺跟着说道：“小厚，胡兴旺被杀，凶手不是叶庆孝，这件事儿大家都是分析，从脚印上分析的，但是他们都不敢确定不是叶庆孝，胡兴全当然也不知道，你说会不会是他？” “这个我可不敢说！” 杨厚摇了摇头说道：“看今天上午的情况，不像是他，谁说得准啊？晚上看一看吧，万一看到相貌，这就好办多了，但可能性不大。” 几个人也知道可能性不大，庄雷呵呵笑着说道：“但愿能看到，咱们比他们先破了案子，那边彭队布置下去了，有的去调查叶庆孝昨天干什么去了，有的去调查邻居，还有的去调查胡兴全在干什么。” 杨厚觉得也非常有必要，或许一调查，情况就弄清楚了，今天就破了案子呢！ 不过这两个案子，不是一个凶手，不太好弄。 如果不是图财害命，而是两起案子有必然的联系，那么破了这个案子，上一起案子也一并破了。 几个人聊着天，没多远就回到村部。 进来的时候，黄佩兰也跟了回来，彭队让她坐下，问了起来：“你昨天没在家？去了哪里？” “昨天发生了胡兴旺的案子，还找到我老公，我也担心，但是我老公说，没事儿的，咱们也没杀人，不怕调查。” 黄佩兰接着说道：“他看到忧心忡忡的样子，就让我去邻村父母家，今天一早，我就给他打电话，一直就打不通，就回来看一看，这不就······出了事儿！” “哦！你去了邻村，昨天的情况，你也不知道！” 彭队皱眉说道：“现在你老公人也没了，他出了胡兴全之外，还有什么仇人吗？” “我们夫妇与人为善，哪有仇人？” 黄佩兰立即说道：“要不是生意上的事儿，我老公三年前，还和胡家兄弟不错呢，这件事儿，我看八成是胡兴全干的，家里被翻，都是假象，他就是误以为我老公杀了他大哥啊！” “这个你就不要猜测了！” 彭队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黄佩兰没在家，很多事情当然不知道，很快就让黄佩兰回去休息。 现在一切的调查结果还都没回来，大家也不好分析，但是从案件来说，应该是图财害命，被堵在里面，也不得不杀人。 但是那个脚印可非常大，看起来还很像胡兴全的。 大家在这里等待消息，杨厚就不好在这里坐着了，出来在车子里玩儿手机。 其实也是一种心里作用，大家都认为他也是邵队的属下，杨厚自己知道不是，掺和太多也不好，还是能帮沈筱多少，就帮她多少的好。 出来没一会儿呢，在匹配对手的时候，就看到胡兴全也来了，好像是嫌疑不小。 没过多久，胡兴全就带着几个人离开了。 这时候沈筱也出来了，上了车就说道：“小厚，昨天胡兴全真的有作案时间，他和叶庆孝是分开和朋友喝酒的，都是心情不好，胡兴全是十一点回去的，而叶庆孝是快到十二点回去的！” “我看到他来了！” 杨厚点头问道：“这是干什么去了？” “大家问到他鞋子的问题，多大码的，胡兴全非常来气，说就是四十二码的，一样也没什么，家的鞋子一双都没丢，带着大家去，如果能对比上，那就是他杀的人，咱们的人也跟着去了。” 沈筱看着杨厚说道：“我看未必有什么收获，就算是他，也早就把鞋子扔了，是不是？” 杨厚自然是赞同了，哪有凶手那么傻的，带着人回去，找到带血的鞋子，直接被抓了？ 两个人在车子里聊了一会儿，就看到大门口处，回来了几个人。 就是刚刚和胡兴全出去的几个人，还有胡兴全，也满脸惊诧地跟着回来，其中一个人的手里，还拎着一双皮鞋。 “拎着鞋回来的？” 杨厚也是晕了，看着沈筱说道：“这是找到了？要不然也不可能拎着回来啊？” “这还真找到了！” 沈筱不管那些，拉了杨厚一把：“下车，这下找到证据了，晚上也不用你了，咱们去听一听！” 杨厚也觉得案子要破了，连忙跟着沈筱进来。 刚刚回来那个人，正拎着鞋子说话呢：“邵队、彭队，我们在胡兴全家，真的找到一双带血迹的鞋子，但胡兴全说，这双鞋不是他的，是他哥的！” “哦？” 彭队连忙接了过去，看了看才递给他：“立即回去对比一下，之后化验上面的血迹，和叶庆孝的是不是吻合！” 那人答应一声，直接拎着皮鞋出去了。 “这双鞋，可真不是我的！” 胡兴全有些傻眼了，满脸无辜地说道：“我哥······已经死了，也不可能啊！” 第四百七十六章 脚印的疑惑 彭队看了看邵队，冷冷地问道：“你们家还有别人吗？谁会穿你哥的鞋子？” “我们家没有别人，就我们哥俩！” 胡兴全说了这么一句，随即就没话说了，看着彭队说道：“但这真不是我干的，你们可不能因为一双鞋，就说我杀了人，我真的没有出去过！” 杨厚在一旁听着，知道邵队和彭队都怀疑到他了，这也难怪大家怀疑，他们家里就是他哥俩，今天去的时候，三个人还在地上看到了花生米，但是也没注意鞋子。 “我昨天在朋友家喝了酒，回来之后，直接睡觉了！” 胡兴全又接着说道：“今天早上他们去的时候，我刚刚起来不久，还想来问一问你们，我哥的事情怎么样了，听他们一说，我也感觉不是叶庆孝杀了我哥的，我怎么可能杀人呢？” “今天早上谁去了？” 彭队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不是叶庆孝杀了你哥的？” “是我们四个去的！” 沈筱接过来说道：“我们在得知胡兴旺喝酒之后死的，而且胃里有花生和香肠，我们就去调查了一下情况，是我们和他说的，那个凶手的个头应该不是很高。” “哦，是你们去的！” 彭队立即点头，随即又说道：“胡兴全，这可是你今天早上知道的，叶庆孝被杀，是发生在昨天晚上的事儿！” 这话也没错，当天看到脚印的时候，还不能完全确定是不是凶手和胡兴旺的，彭队等人也没把消息公开。 还真是今天早上杨厚等人去的时候，和他说过的，当时胡兴全也狐疑着说，冲着这个大个子，好像不是叶庆孝，而且他还说，他哥胡兴旺不会和叶庆孝喝酒的。 但是这些事情，都是今天早上和他说的，他昨天不知道，可能会去杀人，给他哥报仇的。 要说是他杀的人，今天带着人去他家找鞋，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这个人是粗中有细，故布疑云？ 杨厚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个胡兴全，不是那样的人，他也没有那么缜密的心思，这里面或许还有其他问题。 彭队也没有认定是他，目前毕竟没有太多的证据指向是他，而且他的行为，也确实不像，就让人把他带到其他办公室去。 “小沈，你是怎么看的？” 静下来之后，彭队就问了起来：“你们上午去，都调查什么了？” 沈筱正想和大家说一下呢，当即就把上午四个人去的情况，和彭队、邵队详细说了起来。 两个人听沈筱说，几个人去了两个小卖店，调查花生和香肠的事儿，还找到老刘家，也是赞许地连连点头，知道沈筱还是非常厉害的，这个线索太重要了。 虽然没有什么进展，但是想到这里，已经非常难得了，动作也非常迅速。 “好，真是高手！” 彭队点头说道：“没有线索也不要紧，起码能说明，杀了胡兴旺的凶手，是早有预谋的，对于我们开展下面的调查，有指导意义。” “小厚，你对这个叶庆孝，是怎么看的？” 邵队看着杨厚问道：“鞋子的血迹，又是怎么看的？” “这个······我认为不是胡兴全！” 杨厚实话实说：“他不是太狡猾的人，在调查当中，我们感觉，他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今天带着大家去找鞋子，以他的为人，不该是故布疑云，这个结果，应该也是他想不到的，况且，一个凶手，也没这么大的胆子，我想······这可能有人栽赃。” “哦？” 邵队看着杨厚问道：“你不妨把你的想法说一下，现在都是分析。” “嗯，从调查花生和香肠的结果来看，杀了胡兴旺的这个人，非常狡猾，没有在村里的小卖店买东西。” 杨厚也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况且这两起案子，表面上看起来，是图财害命，实际上，从被害者来看，都是有些仇怨的，或许有些联系，那么栽赃的可能性也就非常大了。” “嗯，如果有联系的话，你怀疑凶手是一个人？” 邵队瞪大了眼睛问道：“这个人还非常狡猾？” “对！我是这么想的！” 杨厚点头说道：“在现场我们看到血脚印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太对劲儿，因为只有一个脚印，或许是伪造的！” “伪造的？” 彭队看着杨厚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血迹是在杀了人之后喷溅出来的，这是一定的。” 杨厚毫不犹豫地说道：“那么就存在一个问题，房间里被翻的样子，是先翻的，还是后翻的，如果是在叶庆孝回来之前翻的，那么凶手杀了人之后，没有必要进去，也不会踩到鲜血，这对吧？” 大家回想一下现场，确实存在这个问题，凶手不迈过死者的话，不会踩到鲜血的。 几个人都点了点头，示意杨厚继续分析。 “如果是凶手是在杀人之后进去的，那么房间里被翻成那样，时间也不短。” 杨厚接着说道：“血迹应该已经凝固了，其他地方没有脚印，就是边缘有一个血脚印，还不是踩在血泊之中的，明显就是后来印上去的，否则，血泊之中会有脚印的。” “哦！” 彭队看了看邵队，接过去说道：“你的意思是，凶手是事先翻的房间，之后叶庆孝回来杀人，杀了人之后，在鲜血喷溅出来的时候，就伪造了一个脚印，之后离开的，后面流出来的鲜血，掩盖了脚印？”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杨厚呵呵一笑：“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找到东西了，还没来得及拿走，叶庆孝就回来了，他杀人后，进去拿东西，这个可能性，好像很小。” “小厚分析的也非常有道理！” 邵队是连连点头，看着彭队说道：“血迹凝固之前，凶手就伪造了脚印，之后就离开了，他没有再进去翻找，要是联系起来的话，脚印是故意留下来的！” “那么联系起来这个案子，问题就出来了！” 彭队也点头说道：“凶手是偷了胡兴旺的鞋子，杀了叶庆孝，之后还回去的。” 庄雷忍不住问道：“这······有点儿不靠谱吧？他们兄弟俩，平时都不在家，直接偷胡兴全的，不是一下就对比出来了？” “你别跟着搅和！” 邵队瞪了庄雷一眼：“如果胡兴全不是凶手，他回去之后，凶手怎么去他的房间里还鞋子？” 庄雷顿时不吭声了，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第四百七十七章 有内在关联 彭队笑了笑说道：“大雷子是给我们提醒一下，免得出了差错，也是好事儿，要是这么看起来的话，两起案子有些关联，或许是一个凶手呢！” “这是我看的，也未必啊！” 杨厚嘿嘿一笑：“在第一起案子的时候，凶手就没算计好，因为那天杀人时间段，正好下着大雨，在他杀人之后不久，雨就停了，现场的脚印，并没有被大雨冲刷掉，所以他可能对脚印非常忌讳。” “高手啊？” 彭队看着邵队说道：“你手下的几员大将，可真是了不得，一会儿邻居们都过来，情况也能拢一拢，或许有人看到凶手去还鞋子，现在也都是可能的！” 大家也都纷纷点头，那就等一会儿，有的邻居可能不在家。 经过杨厚这么一分析，案子越来越复杂，两起案子，甚至有可能是一个凶手，就是在嫁祸给胡兴全。 邵队和彭队也不是白给的，立即分析到，凶手可能和胡家、叶家都有仇，一会儿还要仔细了解一下。 就在大家分析过程中，外面又进来一个大个子年轻人，看个头和长相，和叶庆孝有些相似。 “我弟弟怎么死的？” 这人也是进来就问道：“是不是胡兴全杀的？你们可要抓了凶手啊！” “你是······叶庆孝的大哥？”彭队问道。 “嗯，我是叶庆忠！” 这个大个子立即说道：“我住在村子北面，和弟弟家很远，但是也听说过他们之间的事儿，因为洗浴中心的事儿，他们还打过我弟弟呢！” “你别着急，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彭队让叶庆忠坐下：“最初的案子，凶手未必是你弟弟，后面的一起案子，凶手也未必是胡兴全，我们认为，两起案子之间，或许有些联系，我们想知道，你弟弟和胡家兄弟，有没有什么共同的仇人？” “好像没有吧？” 叶庆忠的脸色微微一变，想了想还是摇头说道：“村里的人，都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不可能啊！”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杨厚和沈筱也都看到了，邵队和彭队当然也看到了。 “你知道些什么？” 彭队问道：“你可一定要说出来，两条人命，其中还有你弟弟！” “没有，我就是想不出来！” 叶庆忠摇头说道：“我以为就是胡兴全呢！” 这也是有可能的，刚才他说话的时候，正是彭队说两起案子有联系的时候，他的脸色有些变化，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叶庆忠距离案发地点路还不近，也提供不了太多的线索。 就在这时，外面就进来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李霖在一旁就给大家介绍一下，一个是叶庆孝家的邻居王红春，一个是白家兴。 彭队看着两个人问道：“你们都是叶庆孝家的邻居？昨天零点左右，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听到狗叫了！” 王春红立即说道：“可是大半夜的，我老公去村民家打牌，也没回来，隐约听到一声惊呼，我也不敢出去啊，其他的就没听到了。” “我和胡老二一起喝的酒！” 白家兴跟着说道：“回到家好像都快十一点半了吧？迷迷糊糊的，直接就睡觉了，似乎听到狗叫声，也没在意啊？” 彭队应该掌握和他们喝酒的人，有这白家兴一个，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类似于有没有仇之类的，这两个人也说没有，村里的人都不错。 杨厚就在一旁看着，叶庆忠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白家兴。 这情况有些意外，是怀疑白家兴？还是他怀疑白家兴知道些什么？ 怀疑毕竟是怀疑，看到也不好说什么，这里还有好几个人呢！ 没过一会儿，又进来几个人，是胡兴全家的邻居，也是上午没在家的，都赶了过来。 彭队和邵队让这些人都出去，有问起了这几个邻居，昨天下半夜，听到胡兴全家有什么动静，看到什么人回来，进去没有？ 这次是带着疑问来问的，因为很有可能是胡兴全干的，那么他一定是杀人之回来。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不是胡兴全，那么凶手一定去过胡兴全家，要还鞋子，今天就找到了，大白天的，没人敢去，要是还鞋子，也是昨天夜里的事儿。 村民们几乎是家家都有狗，还都是那种大狗，也都听到狗叫声，这个时间，大致上在下半夜一点左右。 但是村民们听到狗叫声，也是常有的事儿，这些大狗，非常管用，只要是晚上有人在外面经过，也会叫的，胡兴全家也没有，邻居们就是听到，也多半不会在意的。 那个时间，根本就不会出去看一看的，当然也没人看到嫌疑人了。 彭队和邵队对视一眼，也没办法了，这情况就不好说了，死亡时间在零点左右，两家还有些距离。 可能是胡兴全杀人回去，也可能是凶手杀人之后，回去送鞋子，谁也说不清楚，现在还都是怀疑啊！ 杨厚也没多听，拉着沈筱出来，来到李霖的办公室。 “您好！” 杨厚进来客气地打了个招呼：“您对白家兴这个人，了解的多吗？他和胡家、叶家有仇吗？” 这一问让沈筱也是一愣，也不知道杨厚为什么就怀疑上他了，不过刚刚也看到过，白家兴的身材可是不高，就是一米七左右。 “你们问他啊，这个人我太了解了！” 李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立即就对两个人说道：“说起来这小子也挺苦的，他老婆去年死了，此后他出去打工一年多，最近才回来的，不到一个月呢，他和胡兴旺兄弟，叶庆孝兄弟的关系都挺好的，尤其和叶庆孝，邻居关系还处的不错。”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这就没什么嫌疑了，或许叶庆忠认为他能说实话，这才盯着他吧？ 其实，杨厚也是看这个人的身材，和梦境中的那个人有些相似，还很单薄，看叶庆忠盯着他，这才问一问的。 沈筱又问道：“他这么年轻，他老婆又是怎么死的？” “上吊死的，说起来也是脾气不好，和他打了一架，半夜就在仓房里上吊了。” 李霖轻叹一声：“叶庆孝还听到他们吵架，吵的什么听不到，但还不是为了钱？白家兴没什么钱，出去打工也不容易啊！” 杨厚和沈筱都点了点头，这个人也没什么嫌疑，刚刚回来没几天，被害者两家人，还都开洗浴的，不经常回来，没什么仇恨，不可能杀人的。 第四百七十八章 最黑暗的角落 两人从李霖的办公室出来，沈筱就轻叹一声：“小厚，这个案子可是非常复杂的，不是图财害命，今天就看你的了，但愿能看到凶手！” “我也希望能看到！” 杨厚苦笑一下：“那样大家都利索，尽快回去。” 两个人说着话，又来到大办公室。 里面的人不少，杨厚也没再进去，直接出去上了车，玩起了王者，晚上再说。 这么一忙乎，都下午两点多了，杨厚没玩儿几把呢，里面就招呼吃饭，晚上这顿一般都非常丰盛。 这不是彭队和邵队要求什么，而是村里的一番心意，去过好几个村子了，大家都非常好客，招待得没说的。 饱饱的吃了一顿，杨厚八点多的时候，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躺在床上玩儿王者。 十一点多的时候，才闭上眼睛。 说起来最近也喜欢和沈筱出来了，有些案子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尤其是邵队等人，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凭借经验，也能推测出很多事情，和自己的梦境进行验证，还挺有趣儿的。 这也要说邵队和彭队等人厉害，如果不负责任的话，在胡兴全家找到带血迹的鞋子，一定就肯定下来了，还找什么证据？ 脑子里这么想着，就迷糊起来，光线似乎也暗了很多，眼睛也睁开了。 沿着一条路来到一户门前，拿出了钥匙，在一块活动挡板下面伸进手去，很快就开了门。 目光微微有些摇晃，走过院子，用钥匙开了里面的门，推门进来。 随着房门带上，房子里的光线非常暗，目光迷离地往前面看了一眼，紧接着就转过头来，看到右侧的一个门。 目光距离门近了一些，在朦胧的月光下，似乎看到里面乱七八糟的，顿时就往后面退了一下，眼睛也睁大了一些。 就在这时，目光就是一顿，眼睛也往上面翻了一下。 急速掠过黑暗的走廊，往后面看去。 只见身后有个黑影，在黑暗的角落中，手里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子，又是一下子刺了过来。 目光一顿，紧接着就往侧面倒了下去。 眼角的余光，看到黑影再次扑了上来，扬起了手中的刀子。 目光很快就颤抖起来，距离地面非常非常近，根本就看不清楚什么。 逐渐的，在抖动中，一切都暗了下来，什么都看不到了。 杨厚一下子睁开了眼睛，随即又闭上。 办公室里的灯光，和那黑暗的角落，形成鲜明的对比，也变得非常刺眼。 后背上隐约传来一阵阵的剧痛，或许还有其他地方疼，但杨厚知道，这都是自己的感觉，是叶庆孝和自己倾诉来了。 可惜，真的没能看到凶手的脸。 叶庆孝应该是喝完了酒回来，走路的时候，就有些摇晃，而且目光有些迷离。 走的那条路，自己也去过，就是他家门口的那条路。 门上的挡板，也看到过，拿出钥匙的手，有些颤抖。 打开大门，走进院子，又开了里面的暗锁，走进房间里。 里面就更黑了，门口应该是没有灯的开关，不过右手边就是大屋门。 叶庆孝关上了身后的门，往右手边的大屋走去，可能也是喝多的原因，这时候才抬头看了一眼。 里面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了，叶庆孝显然被吓了一跳，从目光后移也能看得出来。 这时候，后面就挨了一刀，目光也是一顿。 凶手就藏在进门的左侧，墙角上。 一般人进来，也不会先看墙角的，叶庆孝还关上了门，更是黑漆漆的一片。 凶手之所以要等待叶庆孝进来，还往大屋走了两步按此动手，也是为了让他关门，这样免得他能跑出去，也能隔离一些声音。 叶庆孝果然也关了门，两个人拉开几步的距离，当他往大屋去的时候，凶手就在后面无声无息的下手了。 叶庆孝也中了一刀之后，似乎应该喊了一声，或者是惨叫一声，紧接着就回头看去。 那凶手正好在最黑暗的地方，只能看到手里的刀子闪着寒光，看不清凶手的脸。 但是能感觉得到，这个凶手的身材不太高，因为那个黑影晃动着，还是看到一些的。 从叶庆孝的视线中，杨厚也能感觉得到，他的身材要比叶庆孝矮一些。 杨厚心里一凛，这个凶手，和第一个凶手非常相似啊？ 起码说身材上，是非常相似的，动作也非常快，很有可能是一个凶手，那么白天的分析，也一点儿没错。 还有一点就是，凶手确实是翻动过屋子里了，在叶庆孝回来之前，已经翻动过了。 叶庆孝有些喝多了，进了院子，也没往屋子看。 但邻居们可是说了，有人回来的时候，甚至外面有人走动，邻居家的狗都会叫，那么凶手听到狗叫声，完全有时间跑到外面去。 如果他藏在院子里，那么叶庆孝开门、进屋，这个时间，足够他溜走的。 也可以说，凶手并不是被堵在屋子里，没有办法才下手杀人的，他就是来杀人的，翻动屋子，或许也需要钱吧？ 如果是制造假象，不用制造的这么详细，大致上翻动一下，就可以了。 凶手到底是仇杀，还是为了钱呢？ 杨厚认为，这两样他好像都有了。 这两个倾诉者，也真是的，怎么就都喝多了？ 要是他们不喝酒，精明一些，或许在临死之前，会多知道一些事情，自己也能帮他们伸冤的。 杨厚这么想着，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天色早就亮了起来，只不过开着灯，杨厚并没有感觉到。 这没有别人，一定是沈筱她们三个人来了，立即喊了一声：“没锁吧？” 昨天晚上回来，好像真的没锁，杨厚下来的时候，沈筱三人已经推门进来了。 “小厚，快说说！” 沈筱也不问来没来了：“看到长相了吗？” “没看到啊！” 杨厚无奈地说道：“但是看到身材了，可以排除胡兴全！” 三个人有些失望，不过总算有收获，起码又排除了一个。 杨厚也就把这个梦境，详细和三个人说了一遍。 “是个矮个子！” 沈筱瞪大了眼睛说道：“两个案子是同一个凶手？” “只能说有可能，不敢确定，都没看到脸啊！” 杨厚无奈地说道：“你那凶手躲在了最黑暗的角落，从外面进来，本身就有一个视觉差，叶庆孝还没适应过来，凶手已经下手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 奇怪的脚印 沈筱也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错，今天咱们也不用再怀疑胡兴全了，不是他，可是咱们怎么追查呢？” “我也没办法了！” 杨厚想了想说道：“要不再去胡兴全家看一看，杀了叶庆孝这个凶手，是戴着手套作案的，现场也没留下什么，他还鞋的时候，未必也戴着手套，然后就是深挖他们的仇人了。” “行！” 沈筱想了想就说道：“一会儿吃过饭，我们三个去就行，你在雷哥的车里睡一觉吧，出来就睡不好，几乎又是一夜没睡吧？眼圈都黑了！” 庄雷和魏顺也连连点头，都说杨厚的眼圈黑了。 其实杨厚也有些感觉，这几天就很累，想想也不奇怪，奶奶就说过，不管是来倾诉的也好，还是来报仇的也罢，总是接触过这些东西。 昨天是十一点多睡的，一觉最多睡两三个小时，这里面还包括冤魂来倾诉的那段时间，醒来就睡不着了。 没聊一会儿呢，李霖就招呼大家过去吃饭。 吃饭期间也免不了说这个案子，好在两位队长也都非常睿智，不是那么怀疑叶庆孝，查找证据也不完全是找叶庆孝的证据。 否则，杨厚等人更着急了，有些事情，也不能和他们说啊！ 吃过饭，两位队长在这里分析案子，等待安排下去的调查结果，沈筱三人就出去调查。 杨厚就上了庄雷的车子，玩儿着手机。 如果是躺下睡觉，一定能睡着的，人总是那么想，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其实玩儿王者，根本就睡不着，不能挂机不说，谁都想赢，瞪大了眼睛还输呢，谁能睡着？ 好像玩儿了有五六把的样子，十点多，杨厚就看里面邵队和彭队都出来了，还带着好几个人，一起上了车子，还非常匆忙的样子，脸色也都不太好。 杨厚就知道可能出事儿了，这边还正好没匹配上呢，连忙退出来，发动车子就跟了出去，还一边拿出电话，给沈筱打了过去。 沈筱很快就接听了电话：“你没睡着啊？” “没有，玩儿呢，就看邵队、彭队他们都出来了，非常焦急的样子。” 杨厚说道：“好像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快问一问，我跟着呢！” “不用问了，邵队他们给我打电话了。” 沈筱立即说道：“我还想给你打电话呢，我们三个刚刚赶到，湖边又死了一个，还不知道是谁呢，你来了正好！” 杨厚惊呼一声，连忙挂断了电话。 这村子里的案子可真不少，连续三条人命了，不知道这次死的是谁？ 杨厚猜测，不是胡兴全，就是白庆忠，因为前面的两起案子，和他们都有关系，一会儿看一看自己猜测的对不对。 跟着邵队等人车子来打湖边时，沈筱的车子已经到了。 杨厚下了车，走过来时才看到，湖边左侧，有很多脚印。 这边的泥土非常松软，即便是没下雨，前两天下过的，走上去也有很深的脚印，一片平坦的地方，脚印非常多。 不远处的湖面上，飘着一具尸体。 看不太清楚，属于半沉半浮的状态，一般死人也都是这样的，不会完全沉下去，也不会完全漂浮上来。 沈筱三人和两个六十来岁的老头，站在一边，等待大家的到来。 彭队指挥人把脚印拍摄下来，也都提取下来，这才绕了进去，找附近的村民要来一些工具，把尸体勾了上来。 杨厚也非常好奇，跟着绕了过来。 当尸体上来的时候，杨厚就知道自己预料错了，这个人绝对不是叶庆忠，也不是胡兴全，从身材和穿着上来看，是个男的没错，但个头不高，很瘦小的样子。 彭队等人上前，把尸体翻了过来。 杨厚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尸体头上有很大的一块破损之处，被水泡得也没了血迹，还是看得出来，就是昨天来过的白家兴。 这个人昨天来还说呢，他是和胡兴全一起喝酒回去的，也没听到什么，怎么就死了呢？ “这两位老人家报的警，我来的早，问了一下。” 沈筱这时候对彭队和邵队说道：“本来这里死了一个人，他们也不想来的，可是好几天也没钓鱼了，今天上午晚一些来，说是等湖水热乎一些，鱼就上来了，隐约就看到这边像是有具尸体，也没过来，直接报了警。” “嗯！” 彭队点头说道：“我给县里打了电话，咱们的人就在那边，很快就过来了，看脚印，可是非常奇怪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看！” 大家站着的地方，视野还很开阔，能看到湖边那块平坦之处，上面的脚印非常多。 来的时候，有两排，看得也非常明显，一大一小两排。 走的时候，只有一排，是比较大一些脚印。 如果其中有一个是死者白家兴的，另一个就是凶手的，这不奇怪。 奇怪的是，这小的脚印，是左右都有，最终还是脚尖朝前面，也就是朝来时的方向，消失在湖边的。 另外一个大脚印，并不是太多，有几处重合的地方，但是在这排小脚印消失的地方，不远处才有。 “这太奇怪了？” 邵队也诧异地说道：“从脚印来看，死者是自己倒着走进湖水中的，而那个人，未必是凶手，但是白家兴的头顶，还有伤势，这是怎么回事儿？” “看地面上，好像没有血迹！” 彭队犹豫着说道：“应该是落水之后受是伤，看脚印，确实是自己下去的，没有人逼着他，还是倒退下去的，这不是疯了吗？” “不解的地方非常多！” 邵队连连点头：“好像白家兴钻进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左右跑不出去，无奈之下，这才退着去了湖里的，这怎么可能？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厚觉得邵队说的非常对，就是他形容的那样，如果不是白家兴自己发疯了，不会造成这种情况的。 大家都没猜测出来呢，那边又停下来一辆车子，下来的正是法医，身边还跟着他的助手，拎着一个小箱子走了过来。 简单询问一下之后，两个人立即开始工作。 沈筱也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小厚，这次没个错了，不管他是怎么死的，今天晚上，你都能看到了！” 杨厚微微一愣，随即连连点头，这是一定的，在湖边这么多的脚印，白家兴还是退着走进湖里的，看不到另一个人才怪呢！ 第四百八十章 扩大范围 身边不远处的法医很快就说道：“死者的头上有两处钝器击打伤痕，一个比较深，造成的伤口比较大，另一个浅一些，伤口也较小，或创面凸凹不平，应该是石头砸的。” “哦？” 彭队接过来说道：“死者进入湖中之后，被凶手用大石头砸死的，一下不行，再来一下？” “嗯，砸伤未必致命，但这个大伤口，可能会造成晕厥、失血过多等情况。” 法医接着说道：“身上没有其他伤痕，死亡时间，目前大致上推断为昨天夜里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 “白家兴是被逼着进入湖中的！” 彭队点了点头，看着邵队说道：“这个人，应该是白家兴非常惧怕的，咱们应该从这方面去调查一下。” “对，从脚印来看，就是这么个情况，其他脚印，都是另一个人的。” 邵队想了想就说道：“还应该去看一看白家兴家里，是不是有喝酒的痕迹，或许是喝多了，上次的案子，小沈她们想的也非常周到。” 彭队也是连连点头，这个情况也非常重要，否则，深更半夜的，这里前几天还死过人，应该不会到湖边来的。 这时，一个人在附近的大石头喊道：“这里也有脚印，还有鱼饵。” 大家连忙过去，就在不远出的一块大石旁边，由于脚印非常乱，一时间也捋不出头绪来，仔细搜索才有了发现。 邵队和彭队立即带人过去，看了半晌，这才回来。 “他们是来钓鱼的！” 彭队回来就说道：“两个脚印都有，而且还有鱼饵，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两个人先后从那边跑了下来，之后白家兴就倒退着进入湖水中，凶手在岸边拿起石头，砸死了他。” “对，从现场看起来，应该是这样的！” 邵队点头说道：“从脚印来看，这个人的身高在一米八以上，步幅也挺大的，怀疑对象应该在这样的人中，村子里也不过就是几百人，还是好锁定的，就是没有留下其他鱼竿之类的，否则，更好办了。” 彭队也是这么想的，立即把工作安排下去，调查白家兴的情况。 主要就是注意几点，白家兴的仇人，会钓鱼、爱钓鱼的，个头在一米八以上的，白家兴非常害怕的人。 还有就是，昨天走了之后，白家兴去了哪里，谁看到和什么人接触等等。 彭队就和邵队等人一起赶往白家兴家里，看一看情况。 杨厚和沈筱也跟着过来，他家里的情况，或许能说明一些问题，要是在他家喝的酒，吃的饭，之后才去钓鱼的，那很有可能会留下痕迹。 由于白家兴的老婆一年前就死了，他还出去打工了，家里也破破烂烂的，没人收拾。 不过倒是没有吃饭的痕迹，就连做饭的痕迹都没有，家里方便面袋之类的东西，还是非常多的，也没有外来人的迹象。 大家只能回来，一起回到村部，等待调查的结果上来。 也问起了李霖村长。 李霖对于白家兴也非常了解，这个人性格上可能有些暴躁，别看个头小，听说在工地上也不受欺负，村里也没人敢惹他。 白家兴回来不久，应该不会有什么仇人，以往也没有什么仇人，更不会怕谁，别人不怕他就不错了。 李霖知道的大致上就这么多，昨天一直没离开这里，白家兴走了之后，去了哪里，李霖当然不知道。 这么一番折腾，也到了中午，李霖等人还是准备了午饭，让大家吃了饭再工作。 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村民们也有些恐慌起来，不知道还会不会持续，李霖也希望能尽快破案，但也不能让大家饿着。 下午各队的人都回来了，把情况总结了一下。 白家兴昨天走了之后，晚上和几个村民吃的饭，还喝了点儿酒，那几个人也都找到了，九点半回的家。 附近还有一个邻居，他们俩人是一起回来的，但那个村民没有作案的动机，也没有作案时间，因为那村民还没回到家呢，就被人打电话叫去玩儿牌，凌晨三点才散的。 和白家兴喝酒的另外几个人，也在调查之中，因为这些人掌握他的行踪，当然也有嫌疑。 另一伙人调查白家兴的关系，确实和李霖说的差不多。 白家兴在村子里，根本就没什么仇人，最初没走的时候，关系都不错。 回来没多久呢，和大家处的也非常好，喝酒的时候，也没发生过什么口角之类的。 至于说钓鱼的人，那就多了，湖里的鱼非常多，大家闲着的时候，都会去钓鱼，最近要不是出了人命，那边还有很多人，正是钓鱼的季节。 以往还有很多县里和市里的人，也开车来的。 就是因为死了人，村里人都非常忌讳，而且死了还不是一个，大家都不太敢去了，湖边最近才静了下来。 经过这么一番调查，一些线索都成了没用的。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凶手的个头高大，但是村里个头超过一米八的人，可不在少数。 邵队和彭队分析一下，认为未必就锁定在村子里，或许和他打工的单位，也有些联系，半夜来人钓鱼，他陪着一起去。 在村子里没有仇人，未必在外面也没有仇人，条件不算太好，或许借了什么人的钱，都是有可能的。 就另外派人去他打工的工地上调查了解情况，也都部署下去。 很明显的，两位队长都认为，未必和胡兴旺、叶庆孝的死有关系。 杨厚听了半晌，就出来上了车。 杨厚总感觉和这两起案子，也是分不开的，不过邵队和彭队的分析，也非常有道理，安排的也非常到位，那就不用多管了，自己一旦看到，就能确定是不是村里人了。 要说脚印，那更是迷糊了，任何人也判断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晚上六点半了，沈筱才出来叫杨厚回去吃饭。 一些调查的情况也回来了，吃饭的时候也说了一下。 昨天和白家兴喝酒的人，都没有作案时间。 回县里调查的人也打来电话，初步的结果是，白家兴在外面没借钱，也没什么仇人，在工地上和人的关系，也非常不错。 邵队和彭队面对这个情况，又把重点转移到村里来。 一再的发生案子，两个人也着急，明天对村里二十到四十岁左右的，个头超过一米八的人，进行统计，全面排查。 第四百八十一章 湖边惊魂 杨厚觉得，邵队和彭队的举措，一定能锁定凶手，就看今天晚上自己能不能看到，如果能看到，就会比邵队和彭队领先一步，让沈筱露脸的。 吃过饭，杨厚也没和他们商量，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也没锁门，玩儿起了王者。 这几天确实没怎么睡觉，今天本想睡一觉的，临时又发生了这个案子，一折腾就天黑了，躺下之后，输了两把，眼睛就睁不开了。 杨厚把手机放在一旁，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感觉到眼前的光线一暗，也不是太暗，还能看到湖面上的夜光浮漂。 在这个浮漂的不远处，还有一个。 目光看了一眼另外一个，就从平静的湖面的收了回来，扭头看着一个大个子。 那大个子扭过头来，嘴里动着，在说着什么。 目光忽然睁大，盯着那个大个子。 大个子似乎一愣，脸上浮现出一种惊诧的表情，眼睛也死死地盯过来，嘴里不停的动着，一只手也伸进衣兜里，身子也站了起来。 忽然，在大个子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长头发女人。 那个女人的脸，非常恐怖，眼睛往上面翻着，露出一片白眼仁儿，基本上看不到黑眼仁，舌头也微微吐出来。 眼睛睁得更圆了，距离也瞬间远了一点儿，还晃了一下。 这时，那个大个子也站了起来，手里多了一把刀，和那女人并肩站在一起。 大个子的嘴动着，脸上露出阴鸷的笑容，不过并没有扑上来，而是转身就走。 这时候，目光就往后面退着，紧接着站了起来，转身跑下了大石头。 大个子似乎看到这一幕，转过头来盯着。 目光也不看那个大个子了，往村子的方向跑去。 忽然，眼前再次出现了那个女人的脸，距离非常近，似乎猛然间就出现一样。 目光连忙后退，转了一个方向，再次跑去。 很快，眼前再次出现了那个女人的脸。 目光瞬间收缩一下，从直视变成了仰视，再变成直视。 只见那女人往全面走着，目光就往后面退着，一退再退，忽然，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这一刻，看到了漫天的星斗，随即，眼前就溅起一片水花。 眼睛一闭，再次睁开的时候，那女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大个子男人的脸。 眼前不远处，就是岸边，目光迅速接近岸边。 就看那个大个子的脸变得异常狰狞，行动非常快速，在不远处起一块石头，使劲儿地砸了下来。 目光快速移动一下，往左面移动过去。 那大个子也跟了过来，搬起一块石头，非常大的一块，紧走几步，狠狠地砸了下来，眼睛里就透着凶光。 目光又是一偏，但眼前还是被一片黑影笼罩着，一片漆黑。 再次睁开的时候，似乎是一道缝隙，眼前是一个个的水泡浮上去，目光逐渐的模糊起来。 不久之后，完全是一片黑暗。 “啊！”杨厚惊呼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 脑门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感，还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浑身也出了一层冷汗，似乎衣服都被湿透了。 这个梦境，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不过那个大个子男人，杨厚可是认识的，就是叶庆忠！ 白天见过这个人，他当时就死死地盯着白家兴，自己还曾经一度感觉他们之间有些矛盾，或者是什么仇恨，没想到真是他。 不过那个女人，那么吓人，到底是谁呢？ 杨厚看了一眼手机，才凌晨两点，也不着急回忆梦境，湿漉漉的不舒服，下来擦拭一把，这才躺回床上，仔细回忆起这个梦境来。 白家兴和叶庆忠两个人，在大石头上钓鱼，这一点和白天去现场勘查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 看到了一个夜光浮漂，紧接着就看到了另一个，就是叶庆忠的。 应该是叶庆忠在说什么，白家兴扭头盯着叶庆忠，眼睛都睁大了，这时候的白家兴，应该是非常吃惊的。 而叶庆忠也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此时回想起来，似乎是惊诧，也似乎是愤恨，总之是非常复杂的。 白家兴应该也说着什么，让叶庆忠非常愤怒，一边站起来，一边把手伸进兜里。 就在这时候，出现了那个女人。 那女人的脸，非常恐怖，要不是杨厚看惯了这些事情，心理素质非常强大，一眼就能吓醒的，可能也是还有两个男人，自己并没有被吓醒。 本来白家兴这个时候也要站起来，似乎手也伸进兜里，但在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顿时就吓得坐在地上。 这时，叶庆忠也在兜里拿出刀子，和女人并肩站在一起，两个人谁也没看谁。 叶庆忠好像也没有杀了他的意思，转身往村子里走去，还是看到白家兴这一幕，才转身回来的，眼睛里也带着一种诧异的目光。 白家兴已经站起来了，转身就跑，往村子里跑去。 没跑几步呢，那女人的脸就出现在眼前。 白家兴转一个方向再跑，很快就再次看到，还晃了一下，从直视变成了仰视，再从仰视换成直视，这也好解释，白家兴被吓得坐在地上。 最后就往后面退着，似乎是无路可逃了。 至于说仰面朝天看到星斗，紧接着眼前看到水花，这也不奇怪，和白天的现场也对得上，白家兴被吓得掉进湖里，也可以说，是退着进了湖里。 在白家兴掉进湖里之后，那女人就不见了，换了叶庆忠过来。 叶庆忠的脸，也非常狰狞，似乎充满了怨毒的眼神儿，死死地盯着白家兴。 白家兴的水性似乎非常好，掉进湖水中，也没有惊慌，迅速游上岸来。 可叶庆忠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拿起一块石头就砸了过来，是一块小石头，说是小石头，也不小，足有一尺来长。 白家兴在水中躲了一下，好像是没躲开。 换一个角度再游上来的时候，就看到叶庆忠拿起一块大的，非常大的一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砸了过来。 这次白家兴明显没躲过去，眼前都是一片漆黑。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就是漆黑的湖水，还有自己嘴里吐出的气泡，升上水面，而白家兴的眼睛里，也模糊起来。 这应该是被砸晕了，不至于死了，也没有能力再上去了，之后就归于一片黑暗。 那么这时候的白家兴，一定是死了，或者是失血过多，或者是砸晕被淹死的。 第四百八十二章 闪光的纽扣 杨厚想明白了整个过程，唯一不明白的是，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白家兴怕的不是叶庆忠，而是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把白家兴吓得掉进湖水中。 尤其是那个女人的脸，不太像是正常人的脸，倒像是个······鬼！ 想到这个字，杨厚浑身猛然间一抖，刚刚擦拭过的身上，再次渗出一层冷汗！ 这个女人好像真是鬼，或者说是冤魂啊！ 道理也非常简单，自己被弄糊涂了，今天白天在勘查现场的时候，只有一大一小两个脚印，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的脚印啊？ 大的是白庆忠，这毫无疑问，白庆忠的身材就有一米八十多，白家兴的脚印更是非常清晰，另一个女人，无疑是鬼了。 杨厚真是晕了头，自己通过白家兴的倾诉，还见了鬼？ 有了这个想法，一些不解的情况，也随之释然了。 叶庆忠和那女人站在的一起，就好像没看到一样。 本来叶庆忠都要走了，但是看到白家兴的样子，有转头回来，这一切都说明白家兴能看到，而叶庆忠并没有看到。 冤魂这种东西，还真有这种特性，奶奶也说过，除非是自己的亲人，否则，就是做了亏心事儿的人能看到。 自己以往也经历过这种情况，在冠华集团薛晋那个案子中，李贵林就是在宾馆被冤魂吓得掉下来摔死。 但是那个女鬼，也可以说是冤魂，长的并不是这么吓人，还非常漂浪，这次的可真是有些吓人了。 吓人不吓人的不说，这冤魂后来就消失不见了。 不过，叶庆忠可是非常狰狞的样子，是被女鬼附体了？ 杨厚真的不敢确定了，有些事情是想不明白的，不过看叶庆忠最初要走，和后来无比怨毒的眼神儿，都说明很有可能是被附体了，砸死了白家兴的。 可是这个冤魂是谁呢？ 白家兴和叶庆忠之间，也一定存在一些事情。 在冤魂没出现之前，他们俩似乎都要动手的样子，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杨厚一时间行不明白，不过抓了凶手叶庆忠，一切都清楚了。 自己在梦境中是看到了，也不能和邵队、彭队他们说，怎么能找到线索，抓了这个凶手呢？ 杨厚再次仔细回想了梦境中的场景，希望能在这个过程中，找到什么线索，毕竟自己是亲眼看到了整个过程的。 忽然，杨厚还真的想到了一个细节。 白家兴在水中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叶庆忠。 就在叶庆忠搬起大石头，扔出来的时候，似乎手腕上掉下来一个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光，是纽扣还是什么？ 当时的白家兴，一定顾不得看这个细节，杨厚是事后仔细回想，还是有这个细节的。 可是这个东西······白天勘查现场的时候，应该找到的，大家都没有找到，是什么原因呢？ 杨厚觉得大家都找不到，自己也不会找到的，那么掉没掉下来，还不好说呢！ 那场景······不对，可能会找到的！ 杨厚又想到，叶庆忠在扔出来的时候，也是非常用力的，脚下还往前面走了两步，是被那块大石头给带的，会不会踩在泥土中？ 有了这个想法，让杨厚欣喜不已。 明天一早，沈筱来的时候，自己就把情况说一下，自己还记得那个位置，大家仔细在泥土中寻找一下，万一要是找到，这就是证据！ 叶庆忠当时看起来非常疯狂的样子，似乎也注意不到，要是能对比上，那就证据确凿，想抵赖都不可能的。 “小厚！” 门口传来沈筱的声音：“起来了吗？” “啊？” 杨厚正想着梦境呢，被吓了一跳：“起来了，快来，我看到了！” 沈筱立即进来，挥了挥手，后面正跟着庄雷和魏顺，这俩人这两天也着急破案子，以往根本起不来这么早的。 “是谁？”三个人几乎同时问了起来。 “叶庆忠！” 杨厚呵呵一笑：“很意外吧？” “啊？” 沈筱惊呼一声：“快说说，详细说一下！” 杨厚也就把梦境详细说了一下，这才有些得意地说道：“我不仅仅看到了，还有希望能找到线索！” “啊？” 沈筱兴奋起来：“快说说，怎么能找到线索，咱们今天就抢在他们之前，破了案子，抓了叶庆忠。” “或许是一颗纽扣！” 杨厚这才说道：“但我不敢确定，当时有月亮，湖面也反光，但毕竟是晚上，也有可能是大石头上掉下来的泥土，总是可以寻找一下的，万一要是纽扣呢？” “不管是不是，咱们这就去看一看！” 沈筱一看时间，还早得很：“一会儿回来吃饭，之后我们再去找他对比。” 杨厚也着急，立即跳了下来：“行，如果找不到，我们就想办法去他家里，或者是在他家的地里寻找一下，他或许把鞋子埋起来，现在他一定是非常惊慌的，在湖边留下脚印了。” “对，你太聪明了！” 沈筱高兴地说道：“咱们找不到的话，就偷着去他家，一定能找到线索的，或许他们俩，就在他家喝酒之后，才去钓鱼的呢？” 几个人都觉得也是有可能的，昨天村民说，白家兴喝完酒，九点多就回去了，到被杀的时候，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天色刚刚亮，四个人就开车来到湖边。 脚印已经非常乱了，和昨天来的时候不同。 杨厚也来到湖边，按照梦境中的位置，大致找到叶庆忠扔石头的位置，蹲下身子说道：“就是这里了，昨天这里也有脚印的，我们就在泥土中翻找一下。” 几个人都听杨厚说过了，掉下来之后，在叶庆忠扔石头的过程中，被带得往前走几步，或许就把纽扣给踩进去了，立即挖了起来。 四个人是边踩边挖，庄雷和魏顺的脚还大，确实也非常费力。 好在位置大致上错不了，这一片还非常平坦，沈筱很快就有了发现：“这是不是啊？真的是纽扣啊！” 虽然用树枝挖的，挖起来的泥土，总要捻一遍，只见沈筱的小手漆黑一片，这捏着一枚白色的纽扣，有指甲盖那么大。 “就是这个了！” 杨厚立即说道：“如果不是白色的，在湖面映衬下还闪了一下，我从倾诉者的目光中，根本就看不到的。” “太好了！” 沈筱高兴地说道：“咱们怎么对比？找叶庆忠来？” “不行！” 杨厚摇头说道：“纽扣掉了，他未必注意到，但他一定不会穿着这件衣服。” 第四百八十三章 晾晒的衣服 杨厚看三个人还有点儿发愣，呵呵笑着说道：“其实这也非常简单的，你们没看到，他穿的是浅蓝色衬衣，就是昨天来的那件，搬起大石头的时候，早就弄脏了，但愿他没有发现，没有销毁！” 三个人对视一眼，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只能找机会去叶庆忠家了。 昨天来的时候，叶庆忠的身份是家属，死者的哥哥，也没人问他有没有老婆，要是有老婆在家的话，还真非常困难。 杨厚也分析了，鞋子他是一定不敢留了，衣服纽扣也对比不上，还真没有什么证据，怎么抓人啊？ 不过已经锁定了凶手，稳稳领先于邵队和彭队他们，也不是那么着急，就先回去吃饭，顺便问一问李霖，事情就清楚了。 四个人商量一下，立即回来吃饭。 这期间邵队和彭队还商量呢，任何人也没怀疑到叶庆忠身上去，他没有理由杀了白家兴的，他们关系不错，还和叶庆孝是邻居。 吃过饭出来，沈筱就来到李霖的办公室问道：“您老知道白庆忠的情况吧？他一定成家了吧？家里都有什么人？” “成过家，但是这小子刚结婚那阵儿，不太正经，和村里郑寡妇纠缠不清的，他老婆和他离婚了，不在村里，一个孩子给他了，在县里上初中。” 李霖立即说道：“郑寡妇这人还不错，也是因为这件事儿，离开村里，后来，叶庆忠才收敛一些。” 四个人一听，都高兴起来，没人管的家伙，他的衬衣还不错，一定不会扔的，家里还没人，好办啊！ 村里的大门，一般都不是那么紧的，用身份证之类的就能弄开。 几个人谢过李霖，立即上了车子，一路往村西头开去，这也是大家说过的，路上问一下村民，就知道白庆忠家了。 不过几个人没进去，询问了一下邻居，这个季节农活不多，他每天上午十点多，去村里老王头家玩儿，有玩牌的，有下象棋的。 这就好办多了，把车子开远一些，能看到他家就行了。 “筱筱，大白天的，邻居看到也不行吧？” 杨厚有些担心地问道：“有些村民都认识咱们了，或许会和叶庆孝说的！” “不管那些了，只要今天不说就行。” 沈筱立即说道：“就算找不到衣服，也看看其他证据，我想他都吓坏了，一诈他就交代了，你们说呢？” “行！” 庄雷立即说道：“有纽扣在呢，我看直接抓了他都行！” 魏顺也跟着点头，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胆大。 杨厚也不好说什么了，自己也不会弄错的，他们之间，一定还有其他事情，只要抓了叶庆忠，他一定就傻了，或许不用那出纽扣，他也会交代的。 十点多的时候，果然看到叶庆忠出来，穿的果然不是那天去村部的那件衬衣了，一路往东面走去。 这个时候，他的心里一定乱极了，即便是去了，玩儿什么也一定输，但他也不敢不去，生怕和平时不一样，被人看出来什么。 沈筱不等了，立即带着几个人过来。 刚才就看着呢，他不过就是把手伸进去，拉了一下就出来了，大门都没锁。 庄雷伸进去开了门，四个人立即进来。 魏顺已经准备好身份证了，可几个人一进来就看到了，院子里的一个角落，就晾着一条裤子和一件衬衣，而且还是天蓝色的。 “就是这条裤子和这件衬衣！” 杨厚立即认出来了：“咱们过来对比一下，只要对比上，立即就能抓人了！” 沈筱也连忙把纽扣拿出来，快步跑了过来。 袖口的扣子还没看到呢，衣襟上的已经看到了，正是这种白色的纽扣，大小都一样的，中间有个凹槽的。 再一看左手的袖口，赫然是两枚纽扣，另一个袖口就是三枚的。 “对了！就是他！” 沈筱兴奋地说道：“咱们立即去什么老王头家，带他回去！” 几个人上了车，询问一下，不过三两分钟，就来到老王头家。 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人了，应该是村里人都经常来的。 庄雷一个人就下去了，也没说干什么，直接就把叶庆忠带出来了。 “我还正想去找你们呢！” 叶庆忠的神色，有难以掩饰的紧张：“我弟弟的案子，有什么进展没有啊？” 杨厚等人视乎有某种默契一样，谁也没出声，甚至都没人看他一眼。 “你们······这是怎么了？” 叶庆忠还装呢，不过已经掩饰不住了：“你们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几个人还是没人出声。 叶庆忠有点儿傻眼了，也不问了，似乎都不敢看庄雷和魏顺，眼睛望向车窗外，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车子很快就停在村部大院中，四人也不担心他跑了，径直往里面走。 叶庆忠就在后面跟着，来到最大的那个办公室。 邵队和彭队都在，看到叶庆忠，两个人还和他打了个招呼，也不知道是被沈筱等人给抓回来的，还以为是来催问他弟弟案子的事儿。 “叶庆忠！” 沈筱等叶庆忠坐下，就冷冷地说道：“把你砸死白家兴的经过，详细说一下吧！” 这下让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是一愣，两位队长也急忙扭过头来。 “你们······你们说什么呢？” 叶庆忠惊呼一声：“我砸死了白家兴？怎么可能啊？你们别开玩笑，我弟弟刚刚死了，我去杀人？” 叶庆忠在进来的时候，已经有些腿软了，不过看两位队长和他打招呼，若无其事的样子，以为沈筱和杨厚等人在诈他。 虽然吃惊不小，心里猛震，还是没有交代的意思。 “你以为我们会随便带你回来吗？” 沈筱心里有数，冷冷地说道：“你家院子里，挂着一条裤子，一件衬衣，是你在湖边作案时穿的吧？” “啊？” 叶庆忠脸色惨变，看了两位队长一眼：“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我洗个衣服也不行？什么湖边作案啊？” “叶庆忠，你太大意了！” 沈筱拿出那枚纽扣，给叶庆忠看了一下：“你或许是大意了，也或许是惊慌之下，顾不了那么多，直到你洗完衣服晾上，也没注意到这枚纽扣丢失在湖边吧？你仔细看看，上面有凹槽的，是不是你衬衣上的？” 早在沈筱拿出来的时候，叶庆忠就脸色大变了，浑身都颤抖起来。 第四百八十四章 无中生有 看到这枚纽扣的时候，连邵队和彭队也是一愣，都不知道沈筱是从哪里弄来的，更不知道叶庆忠会不会交代什么，大家都盯着叶庆忠。 叶庆忠抖了半晌，这才说道：“我······我都说，可是我······我没想杀人，当时，就好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嗯！” 沈筱听杨厚说过梦境，有些诡异，点了点头说道：“你都说出来，我们会相信你的，也会给你一个公平！” “那我就说了！” 叶庆忠在沈筱拿出纽扣的时候，已经扛不住了，颤抖着声音说道：“其实，从胡兴旺被杀的消息传开之后，我就在怀疑他了，但也不敢确定，就没说出来！” “胡兴旺死的时候，你就怀疑他了？” 沈筱听得有些糊涂：“你为什么怀疑他？又是不是他杀的呢？” “这个······我也不确定啊？” 叶庆忠迟疑半晌，这才接着说道：“但我和他钓鱼的时候，感觉就是他，因为，以往我和他说过一件事儿，我怀疑他去报复胡兴旺的，或许他老婆的事儿，也是他干的！” 这番话，说得大家更是都一头雾水，就连杨厚也晕了头。 “你和他说过什么事儿？” 沈筱追问道：“你从头说起！” “那是一年多以前的事儿了，有一天晚上，我去找弟弟借钱，听他们两口子在说话。” 叶庆忠就说了起来：“我兄弟媳妇说，她今天和两个姐妹，去了我弟弟的洗浴，当然是不要钱的，这也没什么，她说其中就有孔秀玉一个，而且还说，孔秀玉的隐秘部位，有一朵桃花一样的胎记，非常好看。” “孔秀玉是谁？”沈筱不认识孔秀玉。 大家也都不认识，都盯着叶庆忠。 “孔秀玉，就是白家兴的老婆！” 叶庆忠接着说道：“当天，我弟弟借给我钱，还留我喝了两杯，我就有些喝多了。” 叶庆忠因为和村里郑寡妇有些暧昧关系，早就离婚了，听了兄弟媳妇的话，不由心思飘飘的，喝酒的时候，也不停地想这件事儿。 他知道孔秀玉挺漂亮的，身材也好，还有一个桃花胎记，不知道多动人呢，想着这件事儿，喝酒都没有滋味儿了。 喝完酒，叶庆忠就告辞出来。 由于常来常往的，叶庆孝和黄佩兰也没送他，一个人出来的。 说来也是巧了，出门就遇见孔秀玉在外面回来，还是一个人，四周也没个人。 也是两杯酒的原因，胆子也大了起来，就上前和孔秀玉搭话。 叶庆忠虽然住在村西头，对村子的事儿也都清楚，知道白家兴在外面打工，工地上有时候施工非常晚，赶上施工季节，有时候一个月也回不来两次，一个女人，一定也非常寂寞，或许就成了好事儿。 哪知道孔秀玉并不是那样的人，根本就不搭茬，虽然都认识，也是冷言冷语地给了两句，转身就开门。 叶庆忠看到孔秀玉这苗条的身材，白皙的肌肤，脑子里想的都是兄弟媳妇的话，那隐秘之处，还有桃花一样的胎记，就凑了上来。 孔秀玉眼看着叶庆忠要跟进来的样子，顿时就翻了脸，骂了几句。 叶庆忠也没在意，仍旧往里面凑乎。 孔秀玉气愤之下，一脚踢了过来，转身就跑进院子里，告诉叶庆忠，再敢纠缠，立即喊人出来，让叶庆忠再次丢人。 这一脚正踢在叶庆忠的紧要之处，疼得不行，蹲在地上，酒也醒了一半儿。 虽然气得不行，听了孔秀玉这话，也不敢再纠缠了。 他已经因为这种事情离了婚，再传出去，没占到便宜不说，更是在村子里丢人，不好混了，只能气呼呼地离开。 “这娘们儿够狠的，这一脚几乎把我给废了，回到家还疼呢！” 叶庆忠这时候提起来，还有些恨意：“我知道我弟弟和胡家兄弟的事儿，我弟弟还吃了亏，这个娘们儿还这么狠，我就想报复一下她，顺便祸害一下胡家兄弟。”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叶庆忠一直在找机会。 有一天晚上，正好遇见了从工地上回来的白家兴，还没回家呢。 叶庆忠立即装作热情地拉着白家兴，说好久不见，去他家喝酒。 叶庆忠有数，那天晚上的事儿，孔秀玉一定不会和白家兴说的，男人在外面打工赚钱，就担心老婆在家里出轨。 即便是不会出事儿，孔秀玉一说，白家兴也会怀疑的，这也是叶庆忠的精明之处，小算盘打得非常不错。 果然，白家兴好像并不知道他调戏孔秀玉的事儿，爽快地答应下来，和叶庆忠喝酒。 在这期间，叶庆忠就装作喝多了，故意说有件事儿，不知道该不该和白家兴说。 同样喝了几杯酒的白家兴，一看叶庆忠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样子，立即觉得不是好事儿，自然是追问起来。 “其实，我是算计好的，他一定会相信，我故意犹豫半天，这才告诉他。” 叶庆忠说了一下那天的事儿，接着说道：“我说，那天我和胡兴旺喝酒，在喝多了之后，谈论起村里的女人来，胡兴旺就说，孔秀玉不错。” 听叶庆忠这么一说，白家兴更是怀疑起来，追问个不停。 叶庆忠也不敢随便说的，让白家兴发誓，自己说出来之后，任何时候，都不能把自己透露出去，不能说是自己告诉他的。 白家兴知道事态严重了，立即发了毒誓，说到死也不会把叶庆忠交出去。 叶庆忠这才告诉白家兴，胡兴旺说，他和孔秀玉在一起了，说孔秀玉多会来等等。 白家兴也是半信半疑的，当叶庆忠说出孔秀玉的隐秘之处，白家兴才气愤不已，当时就拿起刀子，要找胡兴旺算账。 “我也没想到这个家伙的脾气这么暴，吓坏了！” 叶庆忠接着说道：“我连忙拉住了他，身大力不亏，费了好大劲儿，总算是拦住了白家兴，告诉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才算是没在当天晚上就找胡兴旺算账。” 杨厚听到这里，隐约之间，已经感觉到什么了，但具体后来的发展，还是想不清楚，就是一种感觉。 “叶庆忠，你也太坏了吧？” 沈筱听得来气，狠狠地瞪了叶庆忠一眼：“无中生有，万一要是出点儿什么事情，你的良心不会受到谴责？” 第四百八十五章 不好的念头 叶庆忠被沈筱说得满脸通红：“我不是气愤那娘们儿下手狠吗？也是胡兴旺兄弟俩欺负我弟弟，我都知道，这才想借白家兴的手报复一下，哪知道还真出了事儿。” 杨厚听到这里，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那就是白家兴的老婆，一年前上吊自杀了，会不会和这件事儿有关系啊？ 果然，叶庆忠接着就提起了这件事儿。 在白家兴回去的第三天早上，就传出来孔秀玉自杀的事儿。 叶庆忠也心跳不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说了那番话，白家兴冤枉了他老婆，这才导致孔秀玉上吊自杀的。 这件事儿倒是没闹多大，夫妇吵架，孔秀玉的脾气还很暴烈，死了也不是奇怪的事儿，没两天就处理完后事。 “从那之后，白家兴就去了市里，有时候也去县里打工，很少回来了。” 叶庆忠接着说道：“我就感觉，他有些问题，起码和他老婆的死有些关系，这不是一个月前，他才回来住的，紧接着就发生了胡兴旺的事儿。” 听到这里，大家都相互对视了一眼。 不用说，大家都想到一起去了。 那就是白家兴的老婆没了，会不会怨恨在心，这次回来报复胡兴旺啊？ “在传出胡兴旺被杀的消息之后，我也吓了一跳，就怀疑是白家兴报复的，那几天，我也在打探消息。” 叶庆忠接着说道：“你们也怀疑是被谋杀的，好像还不能确定，一直也没找到凶手，这里面也牵扯我的事儿呢，当然也敢乱说，就这么不了了之吧，胡兴旺死了，我弟弟的生意还能好些，哪知道······我弟弟也被杀了！” 杨厚听到这里，觉得杀了胡兴旺的，很有可能是白家兴了。 因为自己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个搀扶着胡兴旺的人，身材各方面，都像是白家兴。 况且白家兴也有那个条件，从市里回来不久，见到人喝两杯，灌多了胡兴旺，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毕竟胡兴旺不知道被陷害的事儿，认为白家兴也是好心和他喝酒，他也确实心里没愧，和孔秀玉之间没什么。 “我弟弟被杀的事儿，我就猜不出来了。” 叶庆忠皱眉说道：“要说他杀了胡兴旺，是报复，那么他也不会杀了我弟弟的，但我弟弟家，被翻得不像样，我就怀疑是他了。” “为什么？” 沈筱问道：“他的经济状况不好？” “嗯，从我和白家兴说了那件事儿之后，虽然他老婆死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他对我还挺好的。” 叶庆忠点头说道：“这次回来，我们也偷着喝了一次酒，他就说，在外面也不好混，赚点钱都是靠力气，除去吃喝，剩不下什么，要不然也不会回来了，他缺钱，村里我弟弟和胡家都有钱啊！” 这番话让大家都有些怀疑了，对视了一眼，但是谁也没说什么，等待叶庆忠继续交代。 叶庆忠说了半天，到了关键时刻，不敢说的样子，地下头不吭声了。 “想什么呢？” 沈筱追问道：“你接着说！” “我心里始终是怀疑的，就想找个机会诈一诈他！” 叶庆忠这才说道：“前天晚上，我就过来了，看到他和村民喝酒，就在附近等着他，他喝完回来，也不过就是九点多，我装作无意间碰到的样子，邀请他去我家，再喝点儿。” 白家兴毫无防备，当然是一口答应下来，就跟着叶庆忠喝了几杯酒。 两个人都喝得微醺，叶庆忠觉得现在风声也挺紧的，大家都在村里调查，问起这件事儿，万一他翻脸了，在家里打起来也不好。 那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叶庆忠就邀请他去钓鱼。 白家兴老哥一个，喝多了也有兴致，两个大老爷们，也不怕什么死没死过人，直接来到湖边。 “在钓鱼的过程中，我就试着问了一句，是不是他杀了胡兴旺和我弟弟。” 叶庆忠的脸上，有些惊慌的样子，接着说道：“果然，这个家伙就要翻脸，问我为什么这么问他，是不是怀疑他，还把一只手伸进兜里。” 杨厚知道他说到关键之处了，这个地方，有很多不解之处，也仔细听着。 “我就怀疑他没安好心，更认为是他了，但我也不能吃亏，去的时候，也带着刀子呢，立即站了起来，也拿出刀子。” 叶庆忠接着说道：“他的个头比我矮多了，不是我的对手，不过我可没想杀了他，我想找你们报警，抓了他，不管我是不是说过没有的事儿，但那不是什么罪过，他可是杀了胡兴旺和我弟弟呢！” “接下来呢？” 沈筱也好奇地追问道：“你为什么没有报警，湖边又发生了什么？” “我站起来要走，准备直接来村部，就在这个时候，他也站了起来，并没有往我这边扑过来，而是很惊恐的样子，转身就跑！” 叶庆忠脸上也露出诧异的神情：“我最初以为他害怕我杀了他，这么胆小，不可能是杀人凶手吧？可是情况和我想的不一样了，他往村子里的方向跑去，忽然之间像是被什么拦住一样，转身又往湖边另一侧跑，那情景，就好像是见鬼的样子！” 这些情况，只有杨厚理解，因为杨厚看得最清楚，和叶庆忠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女人，或者说是女鬼，这个女鬼不知道是什么人，会不会是他老婆孔秀玉呢？ “我都看呆了，这不是被我吓疯了吧？我说过不会杀他的，我想去报警，看到这个情况，也没走。” 叶庆忠接着说道：“他来回跑了好几圈，最后吓得坐在地上，之后爬了起来，就那么一步步的退着，好像前面真有一个女鬼，退着退着就掉在湖里。” 杨厚知道叶庆忠在湖边这一幕，一点儿没说谎，就是这么回事儿，当时白家兴怕的也不是他，是那个女鬼，也确实被吓得坐在地上，之后起来，掉进湖里的。 “你呢？” 邵队忍不住皱眉说道：“据我们所知，白家兴可不是掉在湖里淹死的，你别企图编造故事来蒙混过关！” 邵队这么问，杨厚和沈筱等人也不觉得奇怪，他们根本就不信这些，那么白庆忠一定是有问题的。 “唉！我当时······在看到他掉进湖里，一下子就来劲儿了一样！” 白庆忠脸上的神色，也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就好像和他有多大的仇，一个不好的念头，就闪过心头！” 第四百八十六章 证据好找 叶庆忠说到这里，大家都紧紧地盯着他。 沈筱看了杨厚一眼，两个人不用交流，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就是那个女鬼上了叶庆忠的身，导致叶庆忠杀了白家兴的。 “我那时的想法，不是我自己的想法，出去的时候，带着刀子，也是想吓唬他的，我真的没想杀人，也不知道怎么了？” 叶庆忠喘着粗气说道：“心里就是一个信念，他会水，不能让他上来，一定要砸死他，就捡起一块石头，砸了过去。” 这个环节，倒是和尸检的情况一样，大家也没人打断他。 “白家兴的水性非常好，还躲了一下，毕竟在水里，也没躲开，额头就破了一块。” 叶庆忠接着说道：“我就像中了邪一样，一定要砸死他，也不管那么多了，抱起来一块大的，平时都举不起来的，当时也举起来了，狠狠地砸了过去！” 大家知道，这块大石头，就造成那个大一些伤口。 “这次他被砸得沉了下去，再也没上来。” 叶庆忠接着说道：“别说是在水里了，就是在岸上，那么大一块石头，也砸死他了，那天真是中了邪，自己都不知道站了多久，这才想起来，我好像把白家兴砸死了，都吓懵了，他要是上不来，我就杀了人啊！” 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当叶庆忠再次看到白家兴的时候，湖面上都是血迹，白家兴半沉半浮地出现在湖面上。 这是没个好了，捞上来也不行了，自己也无法解释，那就快跑吧！ 出来的时候，就知道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特地找这个无人之处，好在没人看到，叶庆忠立即把湖边的东西都收拾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就把钓鱼用的鱼竿拿走，至于说鱼饵之类的，谁都有，就算是找到，也分辨不出来的。 “走的时候，我才看到脚印，这是没办法的，湖边都是那种地面啊！” 叶庆忠如丧考妣一般说道：“我回到家，在后院找了一个墙角，把鞋子埋起来，万一要是对比脚印的话，我就完了，衣服裤子都脏得不行，我当天夜里就洗了，挂在外面，当时心慌极了，根本就没注意到，衣袖上还掉了一枚纽扣啊！唉！” 叶庆忠一口气儿交代了这么多，这才垂下头去。 杨厚觉得，他没说谎，但是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问。 毕竟白庆忠就杀了一个人，那就是白家兴，前面的两个人，是不是白家兴杀的啊？ “叶庆忠，你交代的都是实话？” 彭队瞪着眼睛问道：“前面的两起案子，都不是你干的？” “唉，我怎么可能杀了胡兴旺？更不可能杀了我弟弟啊？” 叶庆忠满脸无奈地说道：“就连白家兴，也不是我杀的······不是我的本意，我根本就没想杀人，是他自己疯了，我当时也疯了······不是疯了，是无意的，失手砸死他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 杨厚四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相信他的话。 尤其是他说那块大石头，平时都举不起来，杨厚等人也相信，看到了那块大石头的印迹，确实非常大，坑也很深。 起码杨厚和沈筱是举不起来的，这个办公室里，能办到的，好像只有庄雷和魏顺，邵队他们也不可能。 彭队看了看邵队，邵队也微微点了点头。 “把他带到其他办公室去！” 彭队吩咐一句，等哀嚎着不是故意杀人的叶庆忠被带走，这才看着大家说道：“他说的情况，要是按照湖边的脚印来说，还真非常符合事实，但是他说见鬼的环节，就是胡闹了，应该就是他拿着刀子，把白家兴逼下去的！” “嗯，我赞成这个分析！” 邵队点头说道：“他不是不想杀人，而是不想用刀子杀人，那样毕竟身上、手上会有鲜血，他也不敢肯定回村的路上遇见谁！”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彭队连连点头：“邵队，几位，你们看前面的案子，和叶庆忠没有关系吧？” 杨厚等人都晕了头，他们俩分析的情况，和事实不符啊！ 可是这种事儿，他们也只能这么分析了，杨厚虽然知道，但也说不出来。 “前面的案子，和他可能没有关系，他弟弟不用说了，他不会杀的，至于说胡兴旺，也不会是他！” 邵队很快就说道：“胡兴旺死的时候，湖边的脚印，还有脚印的步幅，都说明不是他，倒是很像白家兴，我看白家兴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嗯，我也是这么看的！” 彭队点头说道：“小沈，小杨，你们可是高手，你们说一说！” 沈筱心里正想着湖边的事儿呢，他们俩的分析就不对，彭队让她说一说，还弄得一愣，大眼睛盯着杨厚。 “我看也是白家兴干的，在湖边的事情中，两位队长的分析如果没错，那么更有可能了！” 杨厚就不能不说了：“叶庆忠最终还是杀了白家兴，那么白家兴如果不是杀了他弟弟的凶手，他也不可能这么恨白家兴的。” “对，小杨说的没错！” 彭队立即点头赞同：“虽然白家兴没有说出来，但是叶庆忠已经感觉到了，这才动手为弟弟报仇的！” “嗯，你们说的都非常有道理，我也赞同！” 邵队想了想说道：“白家兴的鞋印可以对比一下湖边的脚印，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他也有杀人的理由和动机，可是他杀了叶庆孝，这就值得推敲了，即便我们分析，他可能是缺钱，在叶庆孝家里翻找钱物，但也需要证据啊！” “嗯，对！” 庄雷跟着瓮声瓮气地说道：“这个证据好找！” “你别跟着搅和！” 邵队瞪了庄雷一眼：“好找你去找啊？” 别人说话，邵队都仔细听着，就连魏顺说话，邵队也不打断，唯独庄雷，这个家伙胡说。 “顺子，咱们俩去找！” 庄雷还真站了起来：“去白家兴家就行，他偷了黄佩兰的首饰呢，一定藏在他家里！” 这下大家都愣住了！ “行！” 魏顺也答应一声，站起来跟着庄雷就走。 两位队长也是晕了，相互对视一眼，邵队苦笑着说道：“咱们分析的太多，连最简单的证据都忘了，让这小子想起来了，一起去吧！” 几个人都被逗得笑了起来，还真是简单的东西都忘了，那就别客气了，关系到整个案子呢，一起站了起来。 第四百八十七章 凶手已经死亡 杨厚和沈筱牵着手出来，对视一眼，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些事儿分析的太多了，脑子里也乱，邵队和彭队都是高手，这次折在庄雷的手中，也是少见的事儿呢！ “小厚，这次案子结束了吧？” 沈筱高兴地说道：“他们要是问起来，咱们怎么找到证据的，姐怎么说？” “湖边的大石头那么多，抱起来的时候，或许就剐蹭到什么东西，咱们分析到这里了，再次去了现场，仔细寻找，就找到了呗！” 杨厚脑子也快，嘻嘻笑着说道：“连整个的过程，咱们都能说清楚，始作俑者，就是叶庆忠，都是他惹出来的！” 杨厚紧接着就把自己所想，结合自己的梦境，都串联起来，给沈筱说了一下。 沈筱也听得连连点头，就连最终叶庆忠在湖边看到的人，也都能说出个大概来，只要一会儿去白家兴家，就能验证一下的。 距离不是太远，大家也没开车，一众人步行来到白家兴家。 这种事情就不用两位队长了，两人在院子里等着，庄雷和魏顺就带人进去寻找起来。 杨厚和沈筱也跟了进来，但是两人看不是寻找黄佩兰丢失的首饰，而是寻找一下白家兴和他老婆孔秀玉的照片。 房间确实也非常乱，还有一股味道。 进来四周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一张夫妇俩的照片。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分析。 此时有人就把抽屉拉开，两人才看到一本影集，立即要了过来。 杨厚打开，翻了几页，赫然看到白家兴和一个女人的婚纱照，那个女人，秀发披肩，除了眼睛不是白眼仁，正是杨厚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个女鬼。 “就是她！” 杨厚低声说道：“事情非常清楚了，咱们出去说吧！” “嗯！”沈筱答应一声。 “白家兴在听叶庆忠说过之后，回家一定和他老婆打了起来。” 杨厚出来才小声说道：“但是他老婆也没自杀，当然也不会承认的，这让白家兴异常气愤，第二天夜里，可能就杀了他老婆，故意制造了上吊自杀的假象！” “对，应该也是勒死的！” 沈筱立即点头：“村民们自然不会怀疑什么，帮忙出殡了事儿。” “他老婆孔秀玉自然冤枉极了！” 杨厚接着说道：“这些天就回来报仇了，要说是不是故意借助惹祸根苗白庆忠的手，来杀死白家兴，就不好说了。” “嗯，这真的不好说，奶奶要是来了，一定能知道的！” 沈筱点头说道：“这个叶庆忠该死，都是他惹出来的，这件事儿，咱们反正也不能说出来，确实也是他杀了白家兴，对不对？” 杨厚明白沈筱的意思，自然是连连点头了，最后分析的时候，谁也不会说叶庆忠是无意的，也确实是他亲手杀了白家兴的。 如果不是他无中生有，听了黄佩兰的话，在里面挑拨是非，孔秀玉不会死，白家兴也不会杀了孔秀玉的。 那么接下来，白家兴更不会找胡兴旺报仇。 已经杀了一个人，条件还不是太好，接下来的叶庆孝，也顺理成章了，现在就看证据能不能被找到，只要找到，这个案子就完全结案了。 庄雷说的挺好，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很快就出来了，不好意思地呵呵笑了起来：“邵队，彭队，也没找到啊？” “雷哥！” 杨厚在一旁说道：“你别这么找，白庆忠都说了，把鞋子埋在地下，你去后院看一看，在墙角等地方挖一下，或许会有收获呢，他们想的可能一样！” “对，对呀！” 庄雷立即点头：“我去挖！” 邵队和彭队都笑了起来，这小子就是看眼前的事情，想起来的，也都是非常简单的，大家都忘了的事儿。 真的动起脑子来，他们几个和杨厚比起来，差的太多了。 “邵队，彭队！” 庄雷的声音很快就在后面传来：“小厚说的没错，真的在后院墙根处埋起来了，有金银首饰不说，还有鞋子呢！” 这下大家都兴奋起来，有了鞋子，那么很多不能确定的事情，都确定下来了。 第二个被害者凶手的鞋子，已经还回去了，那么白家兴埋起来的，一定是第一起案子，也就是胡兴旺在湖中被杀的那双鞋子，有白家兴的脚印，就全都对上了！ 当庄雷高兴地拿过来时，大家都看到了，上面还有泥土呢，正是湖边的那种地，花纹和大小，都差不多。 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第一起案子确定了，就是白家兴干的，让痕检科的人，和鞋子对比一下，完全出来了。 第二起案子，只要让黄佩兰辨认一下这些首饰，是不是她丢失的，也出来了。 凶手可能已经死了，但是案子不能弄错。 黄佩兰和白家兴家挨着，立即有人去叫了过来。 黄佩兰一看这些首饰，立即惊呼一声：“这就是我丢失的，没错了，是白家兴偷走的？他杀了我老公？” “嗯，现在看起来就是了！” 邵队点头说道：“他已经死了，但是证据都在，我们暂时还不能给你，你别着急，会给你的！” 黄佩兰也顾不得首饰了，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还一边嘟囔着骂白家兴这个畜生。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大伯哥叶庆忠惹出来的祸，和他们夫妇也没什么关系啊！ 事情基本上弄清楚，彭队立即吩咐人回去对比，这边都回到村部，等结果一处来，大家就能回去了。 这次坐下来，邵队就笑着问道：“沈大神探，说说吧，你们是怎么破的案子，又是怎么找到的线索？” “我们看到死者白家兴额头上的伤口，感觉非常大，这不是小块石头能砸出来的，那么大的石头，在抱起来的时候，会非常费力，这个过程中，或许就会留下什么证据。” 沈筱早听杨厚说过，立即说道：“我们再次去了湖边，虽然大家都仔细看过了，我们认为，在凶手扔石头的时候，一定会被带动得往前走两步，那么证据也很有可能会被踩在脚下的泥土中！” “高明，高明啊！这些都是可能发生的，但是能分析得这么到位，实在不是一般的高手！” 彭队钦佩极了，立即竖起大拇指：“几乎就是看到了凶案发生现场一样，邵队，您的手下，简直是太神奇了！” 第四百八十八章 细细的腿 邵队也觉得脸上有光，非常高兴，不过还是觉得这未必是沈筱的事儿，又看着沈筱问道：“筱筱，你们在找到这个证据之后，又是怎么怀疑到叶庆忠，去他们家里找到衣服呢？” 沈筱顿时就是一愣，这是杨厚看到的，还能有错，不是他是谁？ 可是这时候不能这么说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大眼睛又盯着杨厚。 “是筱筱的记忆力好！” 杨厚嘿嘿直笑：“那天叶庆忠来村部的时候，就穿着这么一件衣服，筱筱隐约记得，好像是白色的纽扣，再加上湖边的脚印非常大，我们才怀疑到叶庆忠的。” “对，就是这么怀疑上的！” 沈筱立即说道：“我们就去了一趟，虽然不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呢，但有了怀疑对象，总要看看的，一下子就看到院子里的衣服了。” “厉害，厉害啊！” 彭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没注意沈筱有点儿发愣，连连赞叹道：“说实话，我是服气了，小沈都说出来了，我还没想起来那天叶庆忠穿的什么衣服呢，他也不是怀疑对象，这就是差距啊！” 邵队可是看出来了，也跟着笑，倒是没再追问。 其实，邵队也忘了那天叶庆忠穿的什么衣服，如果是嫌疑人的话，这些人都不白给，一切细节或许都能记着，可叶庆忠根本就不是嫌疑人，大家自然都不记着了。 案子破了，沈筱也这么说了，不管是谁记着，都挺厉害的。 他们哪知道，谁也没记住，都是杨厚梦境中清清楚楚看到的，还担心叶庆忠把衣服烧了呢！ 大家这么聊着天，彭队的电话很快就响了起来，家里的对比情况出来了，湖边的脚印，就和白家兴埋起来的鞋子，是一双。 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一切都清楚了。 今天晚上也不用在村子里了，大家一起回去吧！ 杨厚和沈筱还是一辆车子，大家都上了车，李霖还带着一些人送出好远，这才挥手回去。 沈筱也告诉杨厚，这次又帮了苏头一个大忙，要回去吃顿饭，晚上再回去。 反正也不太远，吃过饭有两个小时就回去了。 杨厚也无所谓了，不差这一天。 大家回来的时候，苏头在单位等着呢，天色也早就黑了下来，大家一起来到附近的一家酒店。 坐下来都非常高兴，话题当然也离不开这两起案子，还都是这么离奇，最终也都是沈筱等人破的。 尤其是最后的这个案子，起因竟然是因为叶庆忠的一句谎言。 沈筱按照杨厚说的，给大家重新说了一遍，也都唏嘘不已，有些案子看起来非常离奇，但是破了之后，觉得也没什么。 杨厚倒不是这么想的，其中还有一个冤魂呢，那就是白家兴的老婆，要不是他老婆跟着报仇，这个案子或许还弄不清楚。 那天晚上叶庆忠就不会杀人，也未必会报警的，白家兴当然也不会死，谁都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吃过饭，晚上八点多，大家才上车返回州市。 这趟出来，杨厚也确实非常累，总算是为倾诉者伸冤了，也不再去上班儿了，就让沈筱把自己送回家。 第二天一早，奶奶就来叫杨厚，问了一下出去的情况，帮沈筱破案子没有。 杨厚起来吃了一口，就把情况给奶奶说了一下。 奶奶听沈筱出彩了，也跟着高兴。 吃过饭，杨厚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好好的补一补觉，晚上好去接班儿。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还没睡着呢，电话就响了起来，一看正是沈筱打来的。 顺手接起来，就听沈筱说道：“小厚，出来，姐在门口等着你呢，着急，就不进去看奶奶了！” 杨厚就知道事情不好，可能又有什么案子了，否则不会这么急的。 上次沈筱让邵队打电话，自己还逗沈筱呢，这次沈筱自己来了，自己也不能不去，立即下了床。 “睡觉呢？” 沈筱嘻嘻笑着问了一声：“上午你也睡不好，咱们去小石桥下，有具尸体，刚刚报警的，我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咱们去看一看！” “就知道没好事儿！” 杨厚嘟囔了一句：“这还接上了，我还想休息一下，过两天去看看杨大哥呢，我那酒店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个案子破了，姐陪你一起去！” 沈筱立即说道：“我也想沐晴姐姐了！” 两个人聊着天，车子很快就停在小石桥下，这里是城郊结合部，平时很少有人来的，偶尔路过的，都是农民，或者是来钓鱼的。 挤进来才看到，里面是一具黑漆漆的，好像泥土里挖出来的尸体，看样子非常瘦小，应该是个孩子。 脸上根本就看不清楚，但一条腿可是看得非常清楚，很细很细的，好像是烂掉的样子，也不知道这是多久了。 只听张新民的声音说道：“邵队，死者是个男孩儿，大约在十岁左右，看衣服和手上皮肤的腐烂程度，我估计死者死亡的时间，至少在三个月以上了，目前看来，身上没有伤痕，死因不明。” “这条腿是怎么回事儿？” 邵队指着尸体的腿问道：“腐烂的？为什么比其他部位腐烂的快呢？” “好像不是腐烂的！” 张新民立即说道：“应该是肌肉萎缩之类的病变，生前应该就是这样的！” “哦！” 邵队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这不是第一起了，在前年和去年，都有这样的尸体挖出来，你还记得吗？” “嗯，记得！” 张新民抬头看了看邵队：“您怀疑是抛弃的孩子？” “未必！” 邵队摇头说道：“如果是孩子有病，那么要抛弃的话，小时候就抛弃了，这都十来岁了，怎么会抛弃？” 沈筱忍不住问道：“邵队，以往的我也不知道，还不是第一起了，您分析是怎么回事儿？” “我分析······是那种诱骗孩子的团伙干的！” 邵队非常气愤地说道：“但我也只是怀疑，从往的情况来看，也没有报警的失踪人口，所以我才这么想的！” “啊？” 沈筱惊呼一声：“诱骗孩子的？他们为了什么啊？” “这还不简单，要饭要钱呗！” 邵队的脸上罩了一层寒霜：“他们的手段非常隐秘，这些孩子，很有可能是被他们拐骗走的，或许是从小就偷走的，长大之后，就干这种丧尽天良的勾当，死了就随便的一埋！” 第四百八十九章 没喝上最后一口水 沈筱以往应该没碰见过这种案子，又皱眉问道：“现在还有这样的事儿？” “怎么没有？” 邵队吭了一声：“只不过手段越来越隐秘，在一个地点要一会儿就走，以往的尸体，就是有残疾的，这样能博得人们的同情，这些人渣，一定要想办法抓了他们！” 杨厚也听得毛骨悚然的，这真不是人了，就算沈筱不找自己，知道这种案子，也一定要管的，杀成年人，杨厚还不那么来气。 “你报的警？” 邵队脸上的神色非常难看，转身问一个中年人：“你是怎么发现的，这里的人可不多，还埋在泥土下面！” “您可别冤枉我啊！” 中年人被吓了一跳：“我就是个钓鱼的，这里的蚯蚓非常多，我来挖蚯蚓的，没想到就挖出来一截手指，我还以为蚯蚓呢，又是一锹，这才觉得不对劲儿了，一只手出来了。” “哦，对不起！” 邵队点了点头：“我不是怀疑你！” 杨厚倒是能理解，邵队也是气的，以往遇见什么案子，也没这么来气，这次是真来气了。 沈筱看了看杨厚，大眼睛也瞪得溜圆，显然也气得不行。 杨厚也没办法，晚上再说，总能看到什么人杀了孩子，或者是在什么地点，那就好破案子了，转身回到车上去等着。 这边没多久就处理过了，沈筱也上了车：“送你回家，这个案子可一定要破，这是一伙丧尽天良的人，晚上就看你的了！” “我尽力！” 杨厚也很认真地说道：“但愿能看到地点，要是人的话，未必有多大用处。” “嗯，最好是找到地方，咱们直接端了他！” 沈筱气呼呼地说道：“其实，这种事情有真有假，也有的确实有病，还非常困难，我们以往就跟踪过，后来次数多了，也实在是管不过来，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团伙。” 杨厚也觉得这些人该死，连连点头。 把杨厚送回来，沈筱立即回去忙乎了，他们分析，或许就在那附近，有没有人看到，或者是有没有租房子的。 这样一条腿细的孩子，还是非常好辨认的，或许能打听出来。 杨厚也觉得有可能，他们能破了案子，那是最好的，破不了的话，自己晚上也能看到，这小男孩儿一定会和自己倾诉的。 回家补了一觉，晚上才坐公交来到单位。 好久没听到斗地主的声音了，几个人仍旧每天斗着。 看杨厚进来，也不觉得奇怪，倒是很亲热的打了个招呼，继续斗。 杨厚告诉几个人，上半夜要有出车，自己就去，今天下半夜可不去了。 几个人自然是答应下来，也没人攀着杨厚的。 杨厚也知道，以往下半夜他们也没叫过自己，就是今天特地说一下，这个案子，让杨厚也非常生气，一定要等着小男孩儿来倾诉。 今天还真是不错，上半夜一个活都没有，杨厚一直玩儿手机，十一点多了，这才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感觉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些光亮，好像还非常刺眼。 面前一片模糊，逐渐的看到了室内的情况。 一个不算太亮的灯泡，照亮了不算太大的房间，四周好几张床，还是上下铺的，每一张床上，都有小孩儿在睡觉。 一只手伸出去，往前面指着。 这时，一张床上坐起来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儿，往这边看来，这女孩儿的脸上，异常吓人，好像是被火烧坏的一样。 旁边的一张床上，坐起来一个男孩儿，和那个小女孩儿说着什么，两个人很快就下了地。 小女孩儿在旁边的一张小桌上，找到一个水杯。 男孩儿一条腿蹦跳着，在一个楼梯下面的不远处，找到一个暖水瓶，在里面倒出来一点水。 小女孩儿端着水杯，送到嘴边来。 目光往前移动了一下，看到了水杯里的水，逐渐接近。 忽然，一下子距离远了很多，眼前看到的是床板，还有上铺垂下来的破床单。 水杯再次递了过来，但目光已经逐渐的模糊了，一片黑色的东西挡了下来，面积越来越大，逐渐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无边的黑暗！ 杨厚猛然间睁开了眼睛，斗地主的声音传来。 此时的杨厚，没有心情去听他们斗地主的声音了，似乎自然而然的屏蔽了他们斗地主的声音，回想起这个梦境来。 这个梦境······太笼统了，好像没有太大的作用啊？ 倾诉者不用说了，一定是今天这个小男孩儿，手指也那么细，明显是营养不良，腿虽然没看到，也不会弄错的。 这是一个不太大的房间，里面都是床，上下铺的那种，粗略算一下，也有十多个孩子。 男孩儿应该是从梦境中，或者是熟睡中醒来，嘴里或许在说着什么，手指指着什么。 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听到了，这俩小孩儿，好像都不到十岁的样子。 那女孩儿的脸上，非常吓人，一定是被火烧过，或者是被硫酸泼过，不像样子了。 那小男孩儿少了半条腿，一条腿直蹦。 这是什么情况？都是有残疾的？ 邵队可能没说错，这或许是一个什么团伙，弄来这么多小孩儿，就是为了要钱啊！ 小男孩儿蹦跳着去给他找到暖水瓶，小女孩儿就用杯子接了水过来，送给这个小孩儿。 但这个小孩儿明明看到杯子里的水，最终也没喝到，就仰面朝天的倒在床上。 目光逐渐的模糊起来，还看到小女孩儿把水送了过来，但更加模糊了，他死了？ 杨厚想起来今天张新民的话了，身上没有伤痕，死因不明！ 这小男孩儿是不是有病了？还是发烧？ 杨厚觉得都是有可能的，或许已经病了好多天，这个房间就破破烂烂的，孩子们可能都营养不良，抵抗力也不行，或许是病死的。 这也太可怜了，在哪里啊？ 杨厚努力回想着周围的环境，似乎没有窗子，只有一盏灯，还不算太亮。 对了，还有一个楼梯，是通往上面的，小男孩儿就是在楼梯下面找到的暖水瓶！ 地下室？ 杨厚彻底的晕了头。 上次在方村的时候，就做过这样的梦，房间里非常逼仄，就是那些人把女孩子关押进去的地下室。 此时仔细回想起来，还真的好像就是地下室。 这下麻烦了！ 自己根本就没看到人，小男孩儿是病死的，哪里去找这个地下室啊？ 第四百九十章 连续被发现 杨厚心里是又失望又着急，还无可奈何。 一回想起来，就感觉到心酸，那个小女孩儿非常吓人，但是送水的时候，似乎是带着笑容的。 心里是越想越来气，越想越上火，根本就睡不着了。 既然没用，那就不想，起来看斗地主的。 看着秦伟的牌，脑子里还是那小女孩儿的笑容，如果脸上没有伤痕，该是多么灿烂的笑容？ 邵队知道这些事儿，或许那些伤痕，就是这伙丧尽天良的人，故意给弄出来的，这次一定要想办法抓了他们！ 这么稀里糊涂地想着，也没看进去斗地主的。 都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杨厚一看就是沈筱的，也顾不得看时间了，立即就往前面跑，后面就传来几个人的笑声。 平时杨厚也会边跑边跟着笑，但是今天，杨厚真的笑不出来了，梦境中的场景，让杨厚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心酸。 沈筱的车子停在老位置上，可能也是着急的原因，人已经下来了，老远就问道：“小厚，看到了吗？” “唉！” 杨厚一声叹息：“没看到，不是被杀的，好像是病死的啊！” 沈筱惊呼一声，连忙上了车。 车子往市区开，杨厚就把自己的梦境，给沈筱详细地说了一遍，人也没看到，都是小孩儿，总有十来个的样子，由于角度的问题，上面的看不到，如果都有，十多个。 沈筱听得眼圈也红了：“多可怜的孩子，不知道是谁家丢的，被他们弄去了，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真是该死！” “是啊！” 杨厚也满脸无奈地说道：“可是除了这些孩子，什么都没看到，凶手没有，地点也不知道在哪里，孩子是在死了之后，才被他们埋在小石桥下面的。” “唉！” 沈筱叹了口气：“我们昨天下午在那附近调查，也没什么进展，那里距离村子不远，也没人看到过一条腿很细的孩子，应该是那些人远道赶来埋在这里的，还没有目击者，这个案子真是急人！” 这次两个人都没办法了，车子也停在城中村。 杨厚刚要下车，沈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要是在平时，杨厚巴不得快点儿下去，今天没着急，而是盯着沈筱。 “是邵队打来的！” 沈筱说了一句，立即把俏脸凑了过来：“邵队，有情况？” “嗯，又是一具尸体，你在哪儿呢？” 邵队那边说道：“和小厚在一起没？一起过来看看，平村村头。” “啊？我和小厚在一起呢！” 沈筱急忙问了一句：“还是孩子的尸体？” “有可能，报警的没说！” 邵队那边说道：“咱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但愿不是！” 沈筱也没多问，开车直奔南面的平村，那边杨厚也很少去的，归属于另外一个殡仪馆，一般不在杨厚他们殡仪馆入殓。 四十分钟之后，车子停在平村村头，前面已经看到庄雷的车子了，邵队他们一定也到了。 两人急忙过来，就在左面一片荒地里，挖出来一具尸体，长头发的，身上也腐烂不堪，根本就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儿，但从身材上来看，应该是个小孩儿。 杨厚的心里就是一阵抽搐，暗自祈祷，可别是自己梦境中看到的那个小女孩儿啊！ “还是个小孩儿的尸体，应该是个小女孩儿！” 张新民轻叹一声：“这里的温度和湿度，都和小石桥下面不同，比较干燥，综合这些情况，初步推断，也在两三个月左右了，和昨天那具尸体差不多。” 杨厚心里又是一震，仔细看了一眼，非常吓人，根本就看不清脸上是不是有烧过的痕迹，已经腐烂了。 “初步看来，也没有明显的伤痕，起码没有刀伤之类的。” 张新民接着说道：“至于其他的伤势，或者是死因，还要尸检之后才能确定。” “唉，这是一伙人干的？” 邵队也长叹一声：“距离这么远，不应该啊？上一起案子，就不是在附近的，这次也未必，还真的······找找目击者吧！” 邵队的经验非常丰富，立即安排下去，在附近的村民中询问一下，一定是有车子在附近停留过，不可能背着尸体来的。 沈筱的大眼睛也盯着杨厚。 杨厚也微微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知道沈筱什么意思，都在担心，或许就是那个梦境中的小女孩儿呢！ 其实，人都是这么想的，梦境是不会错，以往也没出过错，但即便是一伙人干的，那房间还有好几个小女孩儿呢，也未必就是送水的这个啊！ 邵队这时候已经在旁边询问起报警的人来，这是一个农民。 他在外面打工二年多，地都慌了，现在打工也赚不了多少钱，国家的政策好，种地还有补偿，他索性就不打工了，回来种地。 今天过来翻地，没想到就翻出来这具尸体。 杨厚心里暗想，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的，两三个月，都没有发现什么，一个小男孩儿的尸体被发现，另一个小女孩儿的尸体就被发现了，或许注定要自己帮忙破了这个案子吧？ 这边处理事情，杨厚就不用再看了，回到车上。 沈筱也没过多久，就上了车：“唉，但愿不是，也但愿是，你能看到更详细的情况，这次不会还是病死的吧？或许就是被打死的，或许她出去了，你说呢？” “嗯！” 杨厚答应一声，也没心思逗沈筱了：“但愿今天晚上能弄清楚！” 过了一会儿，这边都处理好了，留下人调查，大家才一起回去。 沈筱把杨厚送到家门口，迟疑了一下，还是说明天来看奶奶，今天去调查案子，这个案子弄得大家心情都非常沉重。 确实，邵队一分析，大家都沉重起来。 否则，杨厚就是做梦了，也万万想不到是怎么回事儿，甚至会认为是自己乱做梦呢！ 一切都要等到晚上，杨厚回家简单吃了一口，回到自己房间补觉。 这一天睡的也不踏实，一会儿就梦到那个场景，小女孩儿换上一副漂亮的面容，过来给小男孩儿送水。 要不是大白天的，杨厚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晚上到点按时去接班儿，好久没去看孙启政了，今天实在是没心情，聊天也不愉快，索性就别去了。 上半夜出了一趟车，今天运气还不错，是医院的活，这种活一般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到十一点，杨厚就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第四百九十一章 就是那小女孩儿 杨厚心里这么想着，迷迷糊糊之间，睁开了眼睛。 头顶上一道亮光照射下来，顺着楼梯走下来两个人，一个大个子，一个身材中等微胖的人。 那胖子指了过来，脸上恶狠狠的样子，嘴一个劲儿动着，示意上去。 目光来回摇晃着，也往后面退着。 那大个子不知道说些什么，直接走了过来，伸出手就抓过来，抓着手就往外面拽。 目光一个劲儿地摇晃着。 这时候，就看到旁边的床上，躺着两个小男孩儿，此时也坐了起来，一个少了一条胳膊，一个少了一条腿，用那种奇怪的目光看过来。 就这么被拉扯着，走上了楼梯。 目光忽然距离大个子的手非常近，一口咬了过去。 那大个子猛然间一甩手，伸手就打了过来。 目光猛然间一晃，就看那大个子抬起脚来，居高临下踹了过来。 一个鞋底就在眼前，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的，眼睛看到了棚顶，那盏不太亮的灯，还亮着，但是光线有些模糊。 就在这时，又是一片黑暗罩了过来，似乎仍旧是那个鞋底。 眼前一黑，再次有了光线时，也是模模糊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那片模糊的光线，也逐渐的看不到了，一片黑暗。 杨厚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休息室的灯光显得那么亮。 这是今天看到的女孩儿冤魂，来和自己倾诉了，果然是一伙儿人！ 那环境杨厚太熟悉了，还有一个人物也非常熟悉，就是那个少了半条腿的小男孩儿。 今天可看到了凶手！ 杨厚记着他们呢，不着急去回想，还是仔细从头想一下，免得遗漏了什么。 小女孩儿站在楼梯下面，小女孩儿？ 杨厚忽然心里一颤，这个小女孩儿，正是自己昨天梦境中的那个啊！ 原因也非常简单，这个小女孩儿昨天的梦境中，就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上面有黑色的线条，那种非常老旧的款式。 今天一条胳膊被拉着，往楼梯上走去的时候，穿的还是这件衣服，就是红色的，上面有黑色的线条，就是那个脸上被烧过的小女孩儿啊！ 杨厚心里一阵绞痛，这个善良的小女孩儿，被他们活活打死了。 小女孩儿是站在楼梯下面的，头顶透下来的光，非常亮，室内亮着灯，似乎远比不上头顶上的光线，可以断定，这就是一个地下室，外面好像是白天，还有阳光，未必是直接照射的。 小女孩儿往里面挪动一下，这时候就下来两个人，一个大个子，一个胖子。 这两个人都在三十岁左右，胖子似乎在叫小女孩儿上去，小女孩儿说什么也不上去，一个劲儿地摇头，应该嘴里也说着什么，态度很坚决。 那大个子不耐烦了，直接上来拉住了小女孩儿的胳膊，走上了楼梯。 在这期间，小女孩儿看到了那两个小男孩儿。 可能是小女孩儿不愿意上去，狠狠地咬了大个子一口，这大个子一个大耳光就打了过来，紧接着就是一脚，把小女孩儿从楼梯上踹下来。 这个高度可是不低，好像一阵眩晕。 下来的时候，眼睛就模糊了，看不清楚东西，最后的一刻，看到的还是那只脚，狠狠地踩下来。 本来小女孩儿就瘦弱不堪的，被踹下来摔得就不轻，再被他踩在脚下，一定就不行了！ 人物今天可看到了，这两个人，只要找到一个，就能破了案子！ 可是，茫茫人海，去哪里找这两个人？ 地点也确定了，是一个地下室，可是这个地下室在哪儿啊？ 以往破过两起有地下室的案子，一个是方村的，一个是出市区不远的，大铁架子下面的那个，都有些标志物，还能看到酒桶和大铁架子，这次什么都没看到啊？ 想起那小女孩儿，杨厚心里又是一阵阵的绞痛，还真是她，唉！ 就这么左思右想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那边地主也不斗了，杨厚也跳下床往前面跑去。 沈筱看杨厚上了车，立即就问道：“小厚，还是那个地方？” “对！” 杨厚叹了口气：“还就是那个小女孩儿啊！” 沈筱呆住了，俏脸上的神色也非常难看。 杨厚也没管那些，立即就把梦境给沈筱详细说了一下。 沈筱这才发动车子：“真是没想到的，还就是这个可怜的孩子，可是她为什么不上去呢？” “我也弄不清楚啊？” 杨厚轻叹一声：“本来这种地方的孩子，都希望出去才对？” “唉，别研究这个了！” 沈筱又是一声轻叹：“你认识这两个人吗？有一点点儿印象吗？” “没有！” 杨厚肯定地说道：“我从来没见过他们，只要再见到，我一定能认出来！” “唉！” 沈筱有些无奈了：“行了，我们继续回去调查吧，只要有一个嫌疑人，我立即找你去辨认！” “行！” 杨厚也毫不犹豫地说道：“二十四小时，随时都可以！” 两个人都憋着劲儿，可是也没本办法，那地方根本就找不到，女孩儿偏偏还不出去，如果出去的话，也能看到四周的环境，进而找到这个地方啊？ 沈筱很快就把车子停在家门前：“你回去休息吧，姐要是下午有时间的话，就过来看奶奶，顺便送你上班儿，这趟回来就遇见了这个案子，一直没来看奶奶呢！” 杨厚答应一声，下了车。 以往遇见的案子也不少，倾诉的冤魂也多了去，可是从来没有一起案子，让两个人都这么焦急的。 有个大姐在找奶奶看事儿，杨厚也没打扰，自己吃了一口，急忙回到房间睡觉。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就听外面传来沈筱的声音：“奶奶，我来看您老人家了，这次回来就遇见了案子，一直没来呢！” “筱筱来了，真好！” 奶奶高兴地答应着，一边喊道：“小厚，快起来，筱筱来了啊！” 杨厚也知道自己睡不成了，那就起来吧！ 沈筱在外面正说着上次来接奶奶的事儿，要不是奶奶亲自去了，陈家村的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破呢，都被弄晕了头。 奶奶倒是不在意，只要是沈筱的事儿，奶奶一定会答应的。 就在这时，外面进来两个女人，一个年纪在四十左右，一个在三十左右。 年纪大一些的问道：“是杨奶奶家吗？” “是啊！” 奶奶立即答应一声：“有事儿进来说！” 第四百九十二章 合该被抓 两个女人还对视一眼，都欣慰地笑了笑，快步走了进来。 “杨奶奶，我们姐妹俩，都见鬼了啊！” 年纪大一些的，满脸不安的神色：“我吓得病了好几天，老妹子去看我，我才提起来这件事儿，结果，老妹子也看到了，我们俩才知道，都没看错啊！” “是啊，我也没看错！” 那三十多岁的女人立即说道：“我们都见到了鬼，听说您老人家是老神仙，这才急忙过来的，老神仙放心，只要给我们看好了，别再遇见，钱不要紧啊！” “行，行啊！” 奶奶仔细看了看两个人，这才点头说道：“你们既然来找我了，我一定会帮你们的，别怕，什么钱不钱的，随便你们打赏就行。” 奶奶说着话，就在衣襟里摸了一把，今天也没掏出来什么，可能是符咒也没有了，就进去找了一张黄纸出来，用朱砂在上面给两个人画了起来。 沈筱瞪着大眼睛看着，忍不住问道：“奶奶，她们俩真的看到了？” “嗯，看到了！” 奶奶点头说道：“都惊吓到了，不过也不是大事儿，不是冲着她们去的。” “对，真是太吓人了！” 那年纪大的立即说道：“别说是我们女的，就是男的，看到也会害怕的！” “是啊，我当时也病了好几天呢！” 年轻一些的跟着说道：“那两个小鬼儿，好像是横死的，非常吓人的！” “啊？小鬼儿？” 沈筱微微一愣，咧着小嘴儿追问道：“是两个什么样的小鬼儿啊？” “唉，都不愿意想起来，要不是在杨奶奶这里，我们也不会说的！” 年纪大的轻叹一声：“一个是红衣服的小女鬼儿，一个是穿着黑衣服的小男鬼儿，一条腿还不是人腿，我们都吓死了！” “啊？” 沈筱又是一声惊呼，连忙看了一眼杨厚，接着问道：“您详细给说一说，那个小男鬼儿的腿怎么了？” 沈筱不敢问的太仔细，生怕两个人怀疑到什么，这时候也不好解释。 “那小男鬼儿的腿，露出来一截，非常非常细，好像是见到了骨头一样。” 年轻的说道：“但是走路的时候，丝毫没有影响，要不是看到他的腿那样，我还没怀疑到是小鬼儿呢！” “那个红衣服的小女鬼儿，更吓人了！” 年纪大的接过去说道：“脸上好像是······不敢想，还流着血，我妈呀一声，就坐在地上，他们也没了！” 这下杨厚也晕了头，她们看到的，好像就是这两具尸体，也是这两个和自己倾诉的小鬼儿啊！ “小厚，脸也对上，腿也对上了！” 沈筱把杨厚拉了过来，揪着耳朵低声说道：“咱们一会儿叫上奶奶，去看一看，一定要问出来这个地址，还有那么多孩子呢，这伙畜生，也一定要抓到的！” “行！” 杨厚也低声说道：“你们问清楚她们的住址，晚上咱们就过去。” 两个人小声商量着，奶奶已经给两个人画好了符咒：“你们拿着，回去带在身上，一段时间别离开身子就行，保证你们不会再看到，也不用担心什么，一定不是冲着你们来的，放心吧！” “谢谢老神仙！” 年纪大的接了过去，两个人分开，一人一个，还拿出两百块钱来：“够吗？” “够，够了！” 奶奶看两个人穿着都不错，就接了过来：“谢谢你们！” “两位大姐，你们住在哪儿啊？” 沈筱问了起来：“都住在几楼啊？在哪里看到的小鬼儿呢？” “我们住在彩虹街三号楼三单元！” 年纪大的说道：“我住在二楼，她住在五楼，我们都看到了，往楼上走，可能是上楼的，不知道楼上怎么了，唉！” “老神仙，这是您的孙女儿？” 年轻的抢着给钱，也没给上，看着沈筱问道：“还是您的孙媳妇？” “这是孙媳妇！” 奶奶高兴地笑了起来，拉着沈筱的手：“不过，还没过门呢，我孙子也配不上人家啊！” “这丫头真好看，您老好福气！” 年纪大的也跟着说道：“那我们先走了，谢谢您老！” 奶奶听人夸沈筱，更高兴了，满脸笑容把两个人送了出去。 “奶奶！” 沈筱也不管什么孙媳妇了，等奶奶回来就问了起来：“今天晚上，可要麻烦您老人家一趟了，她们说的这两个小鬼儿，正是我们目前破的这个案子，那伙人简直是丧尽天良，让小厚和您说一下，你快说！” 沈筱掐了杨厚一把，杨厚连忙说了起来。 把这件事儿从发现尸体开始，到自己的梦境，还有邵队的分析，和以往发生过的案子，都给奶奶说了个清楚。 “奶奶，您老人家听明白了吗？” 沈筱等杨厚说完，立即说道：“现在那地下室里，还有好几个孩子呢，要是找不到他们，或许就被这伙人给迫害死了，这些人要是抓不到，将来还会偷孩子，干那些坏事儿，您可不能不管啊！” “行！” 奶奶也皱眉说道：“今天我还真要去一趟了，问一问是什么情况，那地方在哪里！” “谢谢奶奶！” 沈筱一听高兴了，拿出电话说道：“我给庄雷他们俩打过去，一会儿在家吃饭，之后咱们一起去。” 杨厚一听沈筱给庄雷打电话，忍不住就想笑。 沈筱一定是要庄雷附身的，最初还没想起来，这几次沈筱还认定庄雷了，确实也方便，他也没事儿。 “小厚，还愣着干什么，筱筱要在家吃饭，你没听到啊？” 奶奶刚刚赚了二百块钱，直接递给杨厚：“快去买菜，顺子和那大块头庄雷，可非常能吃，少了都不够，筱筱没吃的！” “不要您老的钱，我有！” 沈筱给奶奶推了回去：“我和小厚一起去。” 沈筱的性格就是好，也不做作，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直接牵起杨厚的手，一起出来。 杨厚知道沈筱非常高兴，自己何尝不高兴。 案子要破了，这两个小孩儿都不傻，就是残疾，一定能说出来，他们住在哪里的地下室，或许还能知道迫害他们的人，是什么人呢！ 两个人买了菜回来，庄雷和魏顺没一会儿就到了，也不知道沈筱是怎么说的，两个人也非常高兴的样子。 吃饭的过程中，沈筱才把案子的事儿，和两个人说了一下。 正找不到地方呢，这两个人就来算卦了，合该那些人被抓，奶奶出马，没有问不清楚的事儿。 第四百九十三章 路边的影子 几个人一起在杨厚家吃了饭，聊天聊到九点多的时候，才一起出门上了车。 大家也都有经验了，去早了是没用的，总要等到九点多之后才行。 路上沈筱也问了起来，这个小女孩儿，死了没有多久呢，为什么就能有这种道行，不用等一年之后，就来报仇的？ 奶奶也就给几个人说了起来，并不是所有的情况都一样，这要和人的怨念深浅、死的情况，还有就是身上穿着红色的衣服等等，一系列的情况，都会有些影响的。 毕竟他们年纪还小，也没什么本事，不可能报了仇的，就是上别人的身，也做不到，或许就是找一个机会，吓唬一下凶手。 杨厚和沈筱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多亏他们还来吓唬一下，要不然这个案子还真不好破了。 车子很快来到彩虹街这边，一条大路的对面，几十米之处，就是三号楼。 那俩大姐说了，就在三单元，沈筱乱按了一下门铃，上面也不知道是谁就给开了。 四个人一进来，奶奶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点头说道：“确实是这里了，怨气儿还不小呢，我们上去看看！” “雷哥，你跟着奶奶上去！” 沈筱立即说道：“我们在下面等着！” “行！” 庄雷立即答应一声，扶着奶奶就往上面走，还回头问道：“一起上来呗？” “不用，也不一定找到呢！” 沈筱的小嘴儿也快，脆生生地说道：“你跟着就行，快去吧！” 庄雷不明所以，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杨厚和魏顺就忍住笑，这大美女就欺负住庄雷了，身体也确实好。 几个人在楼下等了有五六分钟的样子，奶奶和庄雷就下来了。 “那个人，应该住在七楼！” 奶奶下来就说道：“还是靠大山这一面，他家里没人，那两个小孩儿也不在啊！” 这下杨厚和沈筱等人有点儿晕了，奶奶说的话，倒是能理解，那个人的家里阴气比较重，奶奶能感知得到，但是都不在家，这是什么情况啊？ “他们俩找的人不在家，他们也走了？” 沈筱看着奶奶问道：“会不会就跟着那个人呢？” “这是很有可能的！” 奶奶立即点头说道：“以往我们遇见的，都是人已经不在了，或者是进不去的，我们才能顺利找到，这两个小家伙儿，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许就在跟着他呢！” “那咱们就等一会儿！” 沈筱看了看几个人：“他总会回来的，也不认识我们，我们也不认识他，一旦您感知到有人跟着他，不就行了？” “行啊！” 奶奶也没办法：“那我们就等一会儿好了！” 庄雷今天跟来，到现在还没用上呢，不过也快了，应该能回来的，那人回家之后，庄雷就用上了。 大家就在楼道里等着，这期间先后上楼两个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男的就在三十多岁，穿着一身西装。 等人一上午，沈筱就问，是不是，有没有跟着的。 奶奶直摇头，根本就没什么跟着的。 其实就是心急，如果这两个小鬼儿没弄错，那么他们跟着的，一定就是踩死小女孩儿的凶手，杨厚看到就能认出来的。 就这么站了有一个多小时，沈筱才不忍心了：“奶奶，您老在外面，或者是坐在车子里，能不能感知得到呢？” “能啊！” 奶奶点头说道：“都是一样的，只要距离不太远，就行了！” “那您老上车坐着！” 沈筱扶着奶奶：“在这里太累了，也没有必要！” 奶奶觉得也行，就跟着几个人出来。 正往车上走去，就看不远处过道对面，走过来一个大个子的男人，身上穿着蓝色的夹克衫。 杨厚看这个人的身材，还有走路的姿势，就有些相似，立即说道：“好像就是他，我看身材这么像呢？等过来上楼，我就能认出来！” 大家都往过道看去，只见那男人微微等了一下，就往这边走过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几个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只见那男人走过来的时候，道路这边，忽然出现了两个小孩儿的身影，有些模糊，但也看得到。 就好像是忽然之间出现的一样，没看清从什么地方来的，个头都不高，冲着男人就走了过去。 男人似乎也看到这两个小孩儿，就往后面退着，距离太远，也看不清楚他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不好！” 奶奶这是低声惊呼：“这是要出事儿啊！” 奶奶这一说，魏顺是第一个冲出去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庄雷和杨厚在后面紧紧跟着，跑了过来。 沈筱也不慢，叮嘱奶奶在这里等着，别摔了，自己也跟着跑了过来。 其实就是奶奶这么一说，几个人心慌，急忙就冲了过来，几个人自己都不知道，过来能干什么？ 是拦着那两个小鬼儿？还是阻拦那个男人？或者是让男人别回家？ 杨厚心里还暗叫不好呢，万一漏了陷，以后都不好抓人了，现在没有证据呢，即便就是这个男人，这一切也都是自己的梦境！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男人也抬起头看到魏顺和庄雷等人，更是转头就跑！ “嘭”的一声巨响！ “噗通”一声闷响。 杨厚等人都站住了，也惊呆了。 只见道路的另一侧，开过来一辆大货车，直接把这个男人撞飞出去，足足有十多米的样子，高也有五六米。 在十多米远之外，这才落了地，一动也不动了。 “坏了！” 杨厚低声说道：“快过去，看看还有没有救了？” “那俩小鬼儿呢？” 沈筱也低声说道：“没了啊？” 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刚才那两个若有若无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大货车上也下来一个司机，匆忙跑了几步，过去蹲下看了一下，也呆住了。 杨厚等人过来的时候，就看那个大个子满脸是血，腿在身子下面，好像早就折断了，哪还来的呼吸了？ “我打电话，看看能不能救了！” 沈筱也真是无奈了，急忙拿出电话，一边拨打一二零，还看着杨厚问道：“是他吗？” “嗯，多半就是他了！” 杨厚看这男人一脸的血，那是那双眼睛，依稀就是他，充满了凶狠之色：“隐约就是踹下小女孩儿的人！” “死了，出了人命啊！” 那司机这时候也站了起来，满脸惊慌的样子，看着杨厚等人问道：“你们在追他？你们是什么人啊？” 第四百九十四章 给单位打电话 司机这一问，杨厚等人也是一愣，这还真的似乎有些关系啊？ 不过那个司机可不是因为自己等人才死的，杨厚连忙说道：“我们是要救他，你没看到他一直在后退吗？” “倒是看到了，也没想到他转身那么快的跑过来啊？” 司机都吓懵了，听杨厚这么说，立即说道：“你们可是看到了，不管监控视频有没有，你们都要给我作证，是他自己退回来的，可不是我的问题，对吧？” “你放心吧！” 沈筱立即说道：“这件事儿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你也是有点儿责任的，但并不怪你！” 这些事情，沈筱她们也处理过，知道多少都会有些责任的，但是事情的经过，几个人都能说清楚，确实不怪他的。 “你们啊！” 奶奶的声音在后面传来：“可真是的，你们跑那么快，能干什么？” “奶奶！” 沈筱也是晕了头，急忙过来搀扶着奶奶，低声问道：“这个被撞死了，好像就是他，已经不行了，小厚依稀还认得，那俩小鬼儿还在吗？” “没有了！” 奶奶也叹了口气：“报了仇恨，怨念就散了，我过来的时候，就感知不到了。” “没了？散了？” 沈筱更是晕了：“散了不行啊？” “筱筱，散了就是散了！” 奶奶也满脸无奈地说道：“他们去了该去的地方，要是大人的话，或许我费些力气，可能会找到他们的，可是小孩儿，谁也没有办法，就算奶奶······也不行啊！” “嗯，我知道，那就算了吧！” 沈筱想了想就说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他们还没说出来那个地方呢，这个人已经死了，不过我们也有线索继续追查下去，看看他经常去什么地方就行了。” 杨厚倒是能理解沈筱的心情，并不是在为难奶奶，就是着急了，也没想到那俩小鬼儿这么就不见了，这个还撞死了。 “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的！” 奶奶想了想就说道：“都是劫数，这个人，就是劫数难逃，有些人可能做过的坏事儿比他还多，但至今仍好好活着，说不清啊！”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知道奶奶说的一点儿都没错，有些事情就是说不清楚的。 或许奶奶能说清楚，奶奶也不可能和大家说清楚的，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 这时候，三号楼里面的人，也有看到的，尽管都半夜了，还是有人没睡，出来两个男的，一个女的。 那两个男人中，还正好有今天晚上后来上去那个，杨厚等人都盯过他看，可能也就是因为他回来的晚，才没睡着。 沈筱指着那男人的尸体问道：“已经死了，你们认识他吗？” “好像认识！” 一个男人的胆子真不小，还往前走了几步，远远地看了看说道：“好像是杨洪波，我们七楼住着的，我们见面也打招呼的！” “哦？” 沈筱立即追问道：“那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他呀？” 男人撇了撇嘴说道：“好像在一个什么······新泰铁制品厂子上班吧？不过我老婆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正经去上班儿，没事儿就在街上乱逛，眼神儿贼溜溜的，好像是干那一行的！” 这男人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大家都明白，他说的意思，是小偷。 杨厚等人都知道，这个男人并不是小偷，他就是那种让孩子去要饭要钱的幕后主使者！ 他在街上转，也不是为了偷钱，而是盯着孩子们，或许他们也非常担心。 有些事情也想不明白，那些孩子为什么不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报警，不就能回到自己父母的身边了？ 沈筱还不太甘心，又问道：“那你们知道，他平时都和什么人来往吗？有没有一个胖子来找他？” “那就不知道了！” 男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住楼房的，平时都见不到几面，而且，现在朋友之间，和以往也不一样，哪有几个去家里做客的？” 这倒也是实话，看不到也正常。 一会儿找到他的电话，看一看他的联系人，或许就能发现一些情况，总会和那个胖子联系的。 杨厚知道事儿麻烦了，就算是他手机里，有那个胖子的电话，自己也要跟着辨认，联系人要是多了，自己也别闲着了。 这边沈筱追问，一二零的车子也到了。 几个人下来一看，已经早就不行了。 沈筱这才过去，把男人的手机拿出来，好像也不行了，只把电话卡拿出来，按照上面家属的名字，打了过去。 这一拨通才知道，这个人的家，并不是本地的，家属都在外地，也吓得不行。 沈筱征求一下家属的意见，这就要给杨厚的单位打电话了，尸体总要处理的。 那边又来了车子，已经在处理事故了，庄雷和魏顺都跟着说，这边杨厚就给单位打电话了，有些事情也有意思，杨厚就是拉尸体的，今天要给单位的人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李景强，立即答应下来，找秦伟他们去了。 事情非常清楚，就是这个杨洪波自己的问题大，司机的车速，也不是太快，尤其是这种大货车，很难一下子就刹住车的，算他倒霉。 沈筱在这期间，已经把他的电话都复制下来，这才对杨厚说道：“小厚，我送奶奶回去，你回家吗？” “这才十二点多，一会儿我单位的车子来了。” 杨厚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打的电话，也不好不见一面，一会儿我就跟着他们回去好了。” “那行！” 沈筱也觉得非常好笑：“明天一早姐接你去，咱们去找这些电话里的人，看看有没有那个胖子，一旦我们找到这个胖子，案子就快要破了！” 杨厚也立即答应下来，要是别的案子，会难为一下沈筱的，这个案子，杨厚也着急破了，解救那些可怜的孩子。 沈筱等人都上了车子，一二零也开走了，邻居们倒是又下来几个，陪着杨厚，直到单位的车子过来。 凌晨一点多，秦伟和李景强就来了。 两个人见到杨厚，也有一种想笑的意思，这小子不上班儿，还打电话拉尸体。 不过这个情况，就别笑了，赶紧处理一下好了。 那几个邻居尽管胆子大，无亲无故的，也不会帮忙抬尸体，杨厚和李景强、秦伟三人忙乎着把尸体抬上车。 第四百九十五章 梦见了自己 单位的车，来时候速度挺快的，回去就要慢一些了，尽管没人家属跟着，多少的也会慢一些，算是对死者的一种尊重。 杨厚知道这个人，不值得尊重，但这也是规矩。 李景强碎嘴，本来就好事儿，看到这一幕，自然是问了起来。 杨厚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想了想就说是无意间碰到的，还有自己的女朋友在，就是这个单位的，立即就处理了，来的也都挺快的。 这个人当场就死了，死得透透的，没什么好说的。 家属还是外地的，自己的女朋友联系过家属，只能暂时安排到单位存放。 一路上李景强就不闲着，回到单位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这就算挺快的了。 今天白天就没怎么睡着，杨厚确实挺困的，和几个人打了个招呼，立即躺在床上。 要不是自己给李景强打的电话，今天就不回来了，明天一早，在家吃一口，直接睡觉了。 想着这些事儿，脑子里也乱了起来。 也不知道睡没睡过去，眼前的光线就是一暗。 车灯照着前方的路，逐渐的慢了下来。 一只手拿出了钱夹，在一叠百元大钞中间，拿出了二十块钱，递了出去。 身边的司机接过钱，带着笑容，嘴还动着。 目光看向车子把手，开门下车，看到对面不太远的八层楼，里面隐约有好几个人出来。 左右看了一下，道路上也没什么车子，这才往对面走去。 道路也不是太宽，即将走过来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两个小孩儿，一个是女孩儿，脸上都是血迹，血肉模糊一片。 另一个是男孩儿，一条腿非常细，就这么走了过来。 眼睛猛然间睁得好大，似乎愣了一下，脚下才往后面退着，还揉了揉眼睛。 没错，眼前确实是两个这样的人，一步步地走过来。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又跑过来几个人，前面是一个大个子，后面跟着两个人，一个是半截铁塔一样的人，另一个也算得上身材高大。 在这两个人后面，还有一个女孩子，快速跑过来。 眼睛猛然间睁得更大了，目光掠过那两个小孩儿的身上，掠过了道路左侧，转身就后面跑去。 眼角的余光，就看到左侧一片灯光闪过来，耳朵里听到尖锐的刹车声，身子已经离开了地面，灯光也仅仅是亮了几秒钟。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一切都归于一片黑暗。 杨厚浑身都是一震，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休息室不太亮的灯光，耳朵里听到的，是秦伟等人斗地主的声音，还呵呵直笑，好像又被秦伟给赢了。 杨厚只觉得身上哪儿都疼，是那种被车撞飞的感觉。 这就不用说了，是今天晚上这个杨洪波来倾诉了！ 在梦境中，竟然看到了自己，还有庄雷、魏顺、沈筱和奶奶，这都成了笑话啊！ 可这又是实实在在的，一点儿都不会错的，从杨洪波的视线中看到的。 他最初是在一辆出租车里，好像是距离不近，拿出钱递给那个司机。 也或许是他很有钱，干这种不是人的生意，应该很有钱的，或许在告诉司机，不要找零了，司机还非常高兴的样子。 杨洪波是在过道对面下的车，还看了对面的楼一眼。 这期间，正好看到自己和奶奶、沈筱、魏顺、庄雷出来，往车子里走呢，时间上也是一点儿不差的。 杨洪波就往过道这边走来，还左右两侧看过了，没有车子，这才走过来的。 就在他即将过来的时候，那两个小孩儿就出现了。 这俩小孩儿也没错，就是自己梦境中那俩，一个脸上被烧伤的女孩子，还有一个是一条腿非常细的那个，就是第一个梦境中，病死的那个小孩儿。 两个小孩儿的样子，非常之恐怖，杨洪波被吓得不行，又认为自己或许看错了，还揉了揉眼睛。 结果，还是没看错，确实是有两个小孩儿，死死地盯着他。 也就在这个时候，杨洪波再次看到了自己等人跑了过来，前面最快的就是魏顺，自己和庄雷紧跟着，后面才是沈筱。 这下杨洪波真的害怕了，转身没了命的就跑。 其实在转身的时候，左眼角的余光，就看到有车子了，可能是速度也快，心里着实惊慌，瞬间根本就停不下来。 后来的情况，当时就被撞飞了。 天旋地转的感觉，自己也不是第一次感觉到了，以往就摔下过悬崖的，太熟悉了。 好在自己感受不到那种痛苦，被撞飞的那一刻，几乎是没落地呢，他就已经死了，猛然间一切就归于黑暗，或许连视觉神经都被撞断了。 想着想着，杨厚出了一身的冷汗。 说起来，这个杨洪波，还不是被两个小鬼儿给吓死的，是被自己等人给吓死的啊！ 奶奶说过，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劫数难逃。 如果没有今天两个算卦的，自己和奶奶等人，也不会去彩虹街的，更不会看到他回家。 偏偏在里面楼道里等了一个多小时，沈筱才不忍心让奶奶等着，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回来了。 是自己等人，帮了两个小鬼儿一把，吓死了杨洪波的。 这个家伙见到魏顺和庄雷，还有自己，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人了，他的心里有鬼，不跑才怪呢！ 杨厚苦笑起来，这个杨洪波，死了之后，和自己倾诉，是不是嗔怪自己等人，不该吓唬他啊？ 这个仇，自己可没法帮他们报了，这个冤，更不会帮他伸的！ 以往也常有这种事情，该死的人，只要是横死的，都会来倾诉，不过杨厚心里可是知道，自己不会怕他的，即便是面对面，也会明白地告诉他，你该死。 杨厚自己想着都想笑了，奶奶就说，那俩小鬼儿没什么道行，也上不了身，就是吓唬他一下。 魏顺和庄雷、自己、沈筱，在杨洪波的眼睛里，比鬼还可怕！ 不过有些事情，也不能这么想。 杨厚觉得，就算自己等人不跑过来，那俩小鬼儿也会吓唬他的，他也会转身就跑的，只不过自己等人加速了他的死亡就是了，也算是有一份功劳。 心里胡乱的想着，电话就响了起来，正是沈筱打来的。 “小厚，你这女朋友，真是太好了！” 秦伟呵呵笑着说道：“每天的时间都固定的，是不是提前来，等了你一会儿？也没早过也没晚过，掐的这么准啊？” 杨厚呵呵直笑，不过心里也是一动，会不会是秦伟说的这样，沈筱在大院里等了自己一会儿啊？ 第四百九十六章 又去金沙山 杨厚心里这么想着，脚下已经来到前面，上了沈筱的车子。 “小厚，我昨天回去就打了电话，有的是今天早上打的。” 沈筱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按照你说的特征，我让他们俩去新泰铁制品厂了，调查一下电话号码相对应的人，也调查一下这个人在厂子里的情况，我们就去辨认其他人，怎么样？” “行啊！” 杨厚点了点头，问道：“你是刚刚赶到的？” “来了一会儿！” 沈筱顺口说道：“刚才还给几个人打了电话呢，担心你没起来那么早，总是睡不好，身体就完了，七点半的时候，准时给你打电话。” 杨厚心里一阵感动，还被秦伟他们给说对了，也是自己粗心。 想一想以往，沈筱从来没晚过，只是有的时候案子非常着急，等待自己倾诉，这才早几分钟给自己打电话，其实沈筱已经在前面等着了。 这么想着，杨厚也伸出手轻轻搂住了沈筱的粉颈。 “小样儿的，怎么了？” 沈筱有些奇怪，看了看杨厚，很快就笑着说道：“等案子破了，咱们几个聚一聚，姐好好慰劳你一顿！” “对了，昨天我还梦见你了！” 杨厚想起来昨天的梦境了：“在梦境中看到了真实的你！” “梦见我有什么奇怪的，想姐了呗！” 沈筱说了这么一句，觉得后面的话不太对劲儿：“什么叫看到真实的我？” 杨厚这才笑着把情况说了一下，是死者杨洪波来倾诉了，在梦境中，也见到了自己，见到了沈筱和庄雷、魏顺，还瞥见了奶奶，有些事情，真是奇妙的不得了。 “他还来了？” 沈筱也惊诧不已：“那俩小鬼儿没错了，就是他害死的，但愿我们今天找到那个胖子！” 杨厚也是这么想的，只要找到这个胖子，跟踪他就能找到那个地下室，救出孩子们。 “对了，梦境中，姐漂亮不漂亮啊？”沈筱问了一句。 “漂亮啊！” 杨厚立即说道：“比现实还要漂亮，身材那么好，跑的也快。” 沈筱嘻嘻直笑，还在杨厚的下颌上端了一下。 两个人聊着天，很快就把车子停在一家公司门前，再次拨通了电话。 下来的人，竟然是昨天见过的那个男人，也就是楼下的邻居，他们俩关系不怎么样，但是相互留了电话，为了跑水之类的事情，方便联系。 这都是杨厚和沈筱没想到的，也很无奈。 简单聊了几句，两人立即告辞上车，去寻找下一个联系人。 这个杨洪波在本地的联系电话并不是太多，倒是有不少外地的，暂时也不能去。 由于女的排除掉，也没多少，两个人就挨个的看。 第二个也不是，之后沈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魏顺打来的。 两个人在新泰公司回来了，调查的情况简单明了，这个杨洪波不怎么上班，是个临时工，他们厂子主要生产一些大铁桶之类的，算是包装厂。 平时没有订单，工人们都放假，有订单的时候，立即来上班儿，人数也不是太多。 杨洪波的电话中，有三个人是这个厂子的，一个是厂长，叫高佳鑫，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很是精神利索，不是胖子。 还有一个是六十多岁的老头，库管员，另外一个是这里办公室的，年纪三十出头，身材颀长，根本就不是杨厚梦境中的胖子。 他们俩还看了一下其他在岗的几个人，也没有符合杨厚说的那个长相的，这才离开了厂子。 问沈筱还需要调查什么。 沈筱也很无奈，厂子的线索也断了，就看自己和杨厚的了，能不能在电话联系人里找到这个人，他们俩就没事儿了，随便他们好了。 杨厚分析，他不怎么上班，和单位的关系应该不大。 要说外地人，也不太可能，梦境中，那天他们俩下去的时候，是那个胖子先下去的，杨洪波跟在后面。 当胖子指着小女孩儿的时候，小女孩儿就连连摇头，杨洪波才上来拉着小女孩儿的，那个胖子，应该对他们都非常熟悉，一定是常来这里的本地人。 沈筱也充满了希望，两个人就这么一个个的找，约出来聊几句。 二十多个人，都联系过了，杨厚也没看到梦境中的那个胖子，其他电话不是空号，就是不接的，也没办法，只能慢慢来了。 下午三点多，沈筱才把杨厚送了回来，自己也回去看一看。 那边邵队他们也想到这里了，一直在调查，或许有收获。 杨厚在家里吃了一口，睡了一小会儿，这才去接班儿。 沈筱没给自己打电话，就说明邵队那边，也没什么进展。 本以为找到小鬼儿，就能破了案子呢，那知道小鬼儿还因为种种因素，也许是自己等人帮忙，报了仇，伸了冤，小鬼儿走了，杨洪波也死了！ 一路上想着这个案子，不知不觉来到单位。 斗地主的倒是非常准时，不到八点呢，就斗上了。 杨厚也没心情去找孙启政了，看了一会儿斗地主，就躺了下来。 昨天有个意外来倾诉的，今天就在市区转了，都是繁华地段，也不会有人来倾诉的，睡早睡晚的，也没什么要紧的。 趟下没一会儿呢，窗子外面出现了王家林的那张脸。 杨厚不等他敲门，就挥了挥手，自己出趟车吧，又是好多天没来上班。 孙伟客气一句，立即和秦伟抢位置。 杨厚笑着出来的，和王家林一起上了车，来到市区往南面去。 眼看都要出了市区，王家林还没说拐弯儿下道，杨厚忍不住问道：“王叔，这是去哪儿？不是医院？” “不是医院，去金沙山那边！” 王家林说了这么一句，忽然想起来杨厚说过，不爱往那边去，也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厚，我忘了告诉你一声，让他们出来好了。” “哦，没事儿的！” 杨厚笑笑说道：“现在都无所谓的，干这一行的，怕也不行啊？” 确实，杨厚就是一种忌讳，怕这边有什么冤魂之类的。 可前一阶段来过这边，这还没过久呢，哪有那么多冤魂？ 不出预料，死者是个老头，看起来年纪不小了，车上跟着的，都是中年人。 一路返回单位，又是十二点多了。 秦伟已经被换了下去，杨厚打了个招呼，躺了下来，明天一早，或许还要去辨认那个胖子。 第四百九十七章 活埋 杨厚想着想着，脑子里就迷糊起来，耳朵里也听不到斗地主的声音了。 就这么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睛似乎睁开了一道缝隙，隐约间能看到一丝微弱的光亮，那光亮，还一直在摇晃。 随即，一片漆黑。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眼睛再次睁开一道缝隙，看到的还是那一丝微弱的光亮，只不过不再摇晃了。 忽然，那一丝光亮变得更明亮一些，一个盖子被打开的样子。 外面是蓝黑色的，似乎还有一个个微微发着亮光的东西，目光有些模糊起来，看不太清楚。 一张脸出现在上面不远处，挡住了一片蓝黑色的东西。 一只手伸了出来，往下面抓来。 随着这只手，那道缝隙看到一排圆形的东西，紧接着掠过一个铁栏杆，看到下面站着一个人。 目光不再那么模糊，看清下面这个人脸。 这人伸出手，目光紧接着就看到了地面，是面对着地面的。 一丛丛的矮草，从眼前掠过，又看到一块块石头，间或出现一个个的小土包。 这样没有多久，就看到一个土坑，不是太深。 几乎是目光看到土坑的同时，也一下子拉近了和土坑的距离，看到土坑最底部的泥土，就这么紧紧地贴着。 逐渐的，四周就暗了下来。 似乎距离土坑微微有了一点距离，随即再次贴近。 四周越来越暗，最终，归于一片黑暗。 杨厚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眼前不再是那么黑暗了，是休息室的那不太明亮的灯光，但是此时看起来，非常刺眼，可能是梦境中给自己的感觉。 杨厚感觉到一阵胸闷、气短，好像憋得不行。 这是有人来和自己倾诉了？ 杨厚不太敢确定，这个梦境，也太奇怪了？ 今天可是去了一趟金沙山，难道说就在金沙山遇见的冤魂？ 感觉胸闷、气短的情况减轻，杨厚努力地屏蔽打扑克的声音，回想起自己的梦境来。 最初似梦似醒，眼前一片漆黑，眼睛似乎只能睁开一道缝隙，只有一点微弱的光亮，还分不清楚在哪里。 紧接着就一片漆黑，再次睁开的时候，似乎是一个盖子被打开，才看到圆形的天空，这是在哪里呢？ 那张脸很快就出现在眼前，看不太清楚，只是从缝隙中，隐约看到是一张人的脸，这个人伸出手来，应该是把人抓了出去，这才看到外面的天空。 四周似乎有些圆形的东西，由于看不太清楚，也不知道是什么，掠过一排铁栏杆样的东西，才看清楚一个人的脸。 那张脸很长，身材中等，眼睛不大，嘴很大，伸出手来，把倾诉者接了下去。 这个人······似乎看到自己的右胳膊，少了半截！ 杨厚心里猛然间一震，这是那个孩子？ 前天的梦境中，那个小女孩儿，看到两个男孩子，一个是少了一条腿的，一个是少了半条胳膊的，从胳膊肘就断了，圆溜溜的一片。 今天看到的正是这条胳膊，还不是太粗，非常像是前天梦境中那个小男孩儿的胳膊啊？ 要是这么说来，是这个小男孩儿来倾诉的？ 杨厚心里一凛，接着回想起梦境来。 这个人应该是在下面，居高临下看到他的，那么他是在低处。 联系起那排铁栏杆，杨厚觉得，这是在一辆车上，最初看到光线晃动，应该是车子在行驶之中。 下来之后，就看到了地面，距离不是太高，也就是半米左右。 这个情况应该也很好理解，就是被夹在腋下，脸朝下，就能看到地面了，眼角的余光，还能看到一条腿在走路，没错的。 地面上有一蓬蓬的矮草，还有一些石块，间或能看到一个个的土包。 这里依稀就是金沙山的那条路，两侧都是这个情况，附近更是这样的，坟包非常多。 最终看到了一土坑，在看到的同时，眼睛就一下子贴近了土坑的底部。 杨厚知道，这是被扔了进去，脸朝下扔了进去，这是被活埋了啊！ 上次，自己去金沙山，还破了十七层酒店的案子，那里埋着的还有外国女孩子的尸体，以后就没什么人来倾诉了。 说起来也没过多久，自己就再次去了金沙山，回来就有人倾诉了。 这说明，这具尸体被埋了没有多久，也就是最近的事情。 要是联系起这一系列的案子来，情况就非常清楚了，两个消失的小鬼儿，也刚刚死了没多久，最长也就是三个月。 这个倾诉者，如果真是自己梦境中看到的那个，少了一条胳膊的男孩儿，那他是在最前面一个男孩儿，和那个脸上被烧伤女孩儿死了之后，他才死的。 就算是紧接着没几天就死了，也不过三个月。 是不是这个小孩儿呢？ 杨厚心里这么想这，脑子里都乱了。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行了，不好意思啊！” 秦伟那边呵呵笑了起来：“哥打的也不行，一把好牌，也不知道怎么出，稀里糊涂的，又赢了二百三十多块钱，不好意思！” “唉！” 韩德厚在一旁说道：“孙伟，你今天别上来给他填坑，咱们就看一看，让他玩儿一宿，他到底能不能赢，要不我们俩跟着出车，咱们三个轮班儿，别让秦大哥出车，行不行？” “行！” 孙伟也气呼呼地说道：“我还真不信了，他能赢？” 杨厚听着他们说话，就知道秦伟又赢了，还没少赢，但真的没有心情和他们聊天了，跳下床就跑到前面来。 沈筱仍旧在每天的位置等待着。 杨厚看到沈筱的车子，心里升起一阵暖意。 以往都没注意，沈筱每次来，都是提前一些的，在这里等着，这大美女并不是心思很细的，她能做到这样，完全是对于自己的关心和爱护，也可以说是一种心疼，真是太难得了。 心里想着，脚下就上了车。 沈筱不知道杨厚心里想的是什么，一看杨厚上来了，伸出小手搂了一下杨厚的脖子，嘻嘻笑着说道：“小厚，邵队那边也没什么线索呢，没办法了，今天还要辛苦你一下，咱们去把剩下的人，都辨认一下！” “你们没有线索，我这里可有了线索！” 杨厚呵呵一笑：“我和你说一下，一会儿咱们商量商量，我感觉，这次好像距离破了这个案子不远了！” “啊？” 沈筱瞪大了眼睛，盯着杨厚问道：“你想起来什么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 新泰铁制品厂 杨厚当即把自己的梦境，又给沈筱详细的说了一遍。 “这······那小男孩儿也死了？” 沈筱皱眉说道：“你确定是那个小男孩儿吗？” “大致上能确定！” 杨厚想了想说道：“最初他是在一个大桶里，之后就睁开了眼睛，当时，也仅仅是一条缝隙，后来在下车的时候，我才看到胳膊少了一条，而且，最初那个人，是伸出一只手抓的，他一定是个小孩儿。” “还被活埋了，在金沙山？这也太残忍了，他们到底是不是人？” 沈筱气呼呼地说道：“确实是同一起案子，你确定吧？” “时隔没有多久！” 杨厚想了想就点头说道：“我确定，但是这次我只是记得一个人的面孔，另一个人，我真的不记得了，小孩儿也没看清楚，这个人我再见到，一定也能认识的！” “可是······咱们现在怎么办？去找尸体？” 沈筱也是晕了：“你说有线索，有什么线索？” “这个小男孩儿，好像也是有病，或者是受了伤，马上就要死了。” 杨厚想了想就接着说道：“我之所以这么怀疑，都是根据梦境中的感觉来说的，他好像是在夜里，见到了新鲜空气，或者是气温降低，这才醒过来的，睁开眼睛时，就在大铁桶中。” “大铁桶？” 沈筱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对，你刚刚也说过的，他还隐约间看到，旁边也有大铁桶，这能······新泰铁制品厂？庄雷昨天说过，他们厂子里就有大铁桶的！” “对！” 杨厚看沈筱想起来了，也高兴地说道：“我也是看到了大铁桶，这才想起来的，或许和这个厂子有关系，即便不是厂子的事儿，也是有人去他们厂子买过大铁桶，我是说可能，未必就是他们厂子的，有嫌疑啊！” “对，这还什么嫌疑了，就和他们有关系！” 沈筱瞪着大眼睛说道：“怪不得一直就找不到他们呢，原来是用大铁桶来装孩子的？” “很有可能啊！” 杨厚点头说道：“咱们应该去新泰铁制品厂一趟，看一看那里面的人，有没有我见过的两个人，做天雷哥就说，有一个人，就是身材颀长的，我感觉，在车上把小孩儿抓出来的这个人，就是身材颀长的，下面的一个人，脸比较长。” “对，走！” 沈筱二话不说，立即发动车子：“咱们就去那个厂子！” 要是没有昨天的梦境，杨厚也不会怀疑到那个厂子的，可是车上明明都是大铁桶，这就说明很有可能和那个厂子有关系，庄雷说过的。 两个人一边聊着天，车子已经进入了市区，往东面开去。 杨厚就告诉沈筱，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昨天庄雷和魏顺都去过了，可那是因为杨洪波的死，不得不去调查一下，应该不会打草惊蛇的。 今天两个人再去，那就很有可能引起他们的注意，现在还没看到人呢，自然也不能确定什么，或许是其他的铁制品厂。 还有就是，找到人也不行，没有什么证据，更没有找到那个地下室，一切都要一步步的来，如果在这里看到人了，那么紧盯着这个人，他们或许就会露出破绽来。 沈筱完全赞同杨厚的意见，以往就是听杨厚的。 分析着案子，车子很快就停在新泰铁制品厂门前。 两个人是七点五十出来的，现在都快到九点了，也是无奈的事儿，道远一些，该上班的人，这时候都上班了。 制品厂门前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个收发室，大院子倒是不小，附近有一个大铁门关着，里面都是厂房，最中间的地方，有一排房子，五六间的样子，应该就是厂部了。 “咱们就在这里等着！” 沈筱盯着里面说道：“好像也没几个人，就算在里面做饭，晚上也一定要出来的，最好是在这里看到凶手，咱们立即就把他们俩叫来，准备好抓人。” 杨厚也连连点头，但愿能看到那个胖子，还有昨天梦境中那个中等身材，大长脸，小眼睛大嘴的人。 这厂子好像是要黄了一样，一上午也没看到人进去，更没人出来。 两个多小时之后，都十一点半了，也没一个人出来。 沈筱没办法了，只能让杨厚在这里等着，自己步行去前面的饭店买吃的。 中午就在车子里吃了一顿，下午也是一样的，根本就没个人，在院子里走动的人都不多。 两个人都有些失望，要说在这里关押那些孩子，出去要饭要钱的，应该不太可能。 早上两个人还说过，庄雷和魏顺来了一趟，也没仔细观察一下这里，现在才知道，还真是错怪了他们俩，这种情况，任何人看了，也不会注意的。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晚上四点多的时候，才看到有人出来，一共就四个人，都没有车子，还真非常不错。 要是开车出来，杨厚也看不清楚。 等了足足一天，这时候可不能错过了，杨厚也瞪大了眼睛盯着。 当中的一个人，有五十来岁，身材中等，是个圆脸的，旁边跟着一个女的，还戴着眼镜。 左面是一个瘦高的人，身材看起来，像是梦境中车上的那个人，但这可不能确定。 右面的一个人，中等身材，脸很长，眼睛不大，嘴倒是不小。 “就是他！” 杨厚惊呼一声：“右面这个人，就是我梦境中，在下面接着的那个人，真没白等，找到了！” “真是他？” 沈筱也一下子精神起来：“那很有可能和这里有关系了？咱们怎么办？” “今天人手不够，咱们就盯着他。” 杨厚想了想说道：“看看他去哪里，或者是回家也好，咱们找到他家也行，明天继续，早些来，让雷哥和顺子也来。” “好！”沈筱答应一声，发动车子，远远地跟了上去。 这个发现，让两个人都非常兴奋，这就接近破了案子啊！ 四个人很快就分开了，中年那女的，自己站在公交站点儿，那个五十来岁的人，直接拦了一辆车。 和另外一个身材颀长的人一起上去，那个埋人的家伙，步行往前面走去。 这就说明，他家距离这里不远，更好了。 沈筱就在路边慢慢地开着车子，只要不挡住公交车的路，这边也没人管，不是市区非常繁华的地段。 第四百九十九章 我是陈太旺 杨厚和沈筱猜测的也不错，这个人走了没多远，就在一个道口拐了进去。 这就更好说了，不是大路，沈筱怎么都能跟上他。 这人也没想到会有人盯着他，一路上根本就没回头，就在一栋楼的中间一个单元上去了。 “他应该就住在这里，本地人！” 沈筱看着他上去的背影说道：“今天晚上，他也不会去什么地下室了，咱们再等一会儿，就送你上班，明天早些接你过来，咱们去厂子里盯着，一定能发现他的问题，顺腾摸瓜，找到那个地下室。” “行！”杨厚爽快地答应下来。 对于其他案子，都是可管可不管，要不是有人来倾诉，或者是沈筱拉着去看尸体，真的不想管，但这个案子，杨厚真心的想管。 两人等到七点多，那人上去之后，始终就没下来。 杨厚不会认错的，他就是那个埋人的，邵队应该也没说错，他们就是干那种生意的，孩子一般都是半天去要饭要钱的，也没有晚上去的。 沈筱直接把杨厚送到单位，说好了明天不到七点就来接杨厚，去新泰铁制品厂盯着。 杨厚这几天真的非常累，回来就没补上觉，就发生了这个案子，昨天夜里几乎就没睡，上半夜出了一趟车，下半夜就来倾诉，直接分析到天亮。 今天来了就躺在床上，但愿上半夜没有出车的，自己能睡一宿好觉。 躺下没多久呢，迷迷糊糊之间，就看门口玻璃上出现了一个人脸，正要起来呢，却发现不是李景强，也不是庞道海和王家林，更不是白班的司仪，不由得一愣，也没起来。 这老头很快就推门进来，满脸的笑容，就是脸上有些青黑，来到床前，还微微弯了一下腰：“小杨，你不认识我，但你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我还真不认识您老！” 杨厚坐了起来：“您是······哪位啊？” “我叫陈太旺！” 这老头呵呵一笑：“就是陈家村的陈太旺，你想起来了吗？” “哦，那我就知道了！” 杨厚也一笑道：“您老怎么来了？” “你们走了之后，还给我大儿子打了电话，你真是聪明啊！” 陈太旺笑着说道：“我家祖传的药方，就藏在那个房梁上，要不是你说起来，可能就要失传了，甚至是将来翻盖房子，也不会找到的。” “这不用客气！” 杨厚笑着说道：“我都想起来了，告诉一声，也是应该的！” “我的一件衣服里，有一张卡，他们一直都没动我的衣服，就是担心药方，但是你打了电话之后，他们找到药方，就敢动了。” 陈太旺呵呵直笑：“把我的衣服给我烧来了，也没翻出来这张卡，我才好意思来看您，明天就把钱打到你的卡里，谢谢你了，我们陈家的大恩人啊！” “您别这么客气，我也不缺钱！” 杨厚苦笑一下说道：“您家里出了那么多事儿，还是把钱给您儿子和女儿吧！” “他们有了药方，不下于有了千万身家！” 陈太旺很认真地说道：“我就是来感谢您的，一百万在这个时代，也不算太多，是个心意，我就告辞了！” “这多不好意思？” 杨厚真没想要人家的钱，无奈地说道：“那我送您老吧！” 陈太旺也没再说什么，呵呵一笑，转身就走。 杨厚起来的时候，脚下一软，连忙睁开了眼睛。 哪来的陈太旺，自己脚下蹬着的，正是休息室的被子，耳朵里也传来斗地主的声音，就知道是一个梦。 要不然陈太旺进来，斗地主的早就问了。 这时候杨厚才想起来，陈太旺早就死了啊！ 自己在梦境中，稀里糊涂的，他脸上还漆黑一片，这不就是被剧毒药死之后的症状吗？ 不过，这种事情以往也有过，做过梦之后，卡里真的会多一些钱，这陈太旺很有钱，说给自己一百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药方的事情，他也说出来了，应该是真的。 不过药方的事儿，自己也知道，会不会是自己心里想的，从陈家村出来之后，也没人来个电话呢，药方真的找到了？ 看了看时间，才一点半。 这不是什么吓人的梦，就算不是真的，也不会出事儿，更不用自己帮忙伸冤，就别想了，睡觉吧！ 杨厚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直到被电话铃声惊醒。 电话不出意料是沈筱打来的，那边斗地主的也散了。 杨厚出来时候，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好像比每天早了一些，一看手机，果然早了一个小时，六点半。 昨天沈筱说过的，早些过来接自己，昨天到厂子的时候，都快九点了，提前一个小时，或许能有什么发现，也不奇怪。 看到沈筱车子的时候，杨厚才想起来，几个斗地主的上当了，六点半就散了啊！ 这都是小事儿，上了车，沈筱就发动车子，一路往市区开去。 杨厚就把昨天夜里，陈太旺来感谢自己的事儿，给沈筱说了一下。 “不能吧？” 沈筱听完笑着说道：“要是找到了，应该给我来个电话吧？” “或许是我自己想的吧？” 杨厚也不能确定：“不过，梦境很清晰，我记得非常清楚。” “那也不急，等我们破了这个案子，姐和你一起去银行看一看。” 沈筱笑着说道：“再加一百万，你就有三百五十万，不是傻子数了。” 杨厚也被逗得呵呵直笑，不管怎么说，有钱人了。 两个人一路说笑着，就来到新泰铁制品厂。 今天沈筱去的早，车子也开得比较快，来到这里还不到八点。 远远地就看到中间一排房子里，走出来一个老头，年纪大约有六十多岁，走的不是太快，拎着一个兜子，径直往大门口这边走来。 但这个老头并没有出来，而是走到门口一个大门附近，把大门拉开一道缝隙，走了进去，随即把门关紧。 “这好像是个仓库吧？” 沈筱盯着这老头：“昨天就看到了，不知道里面还有人，一天也没出来？” “一会儿或许就出来了！” 杨厚点头说道：“咱们昨天也没注意，他拉开一道缝隙，里面是什么也没看到，或许就是个看库的。” 两个人说着话，左边又有人走了过来，正是那个埋人的。 这人也没在意沈筱和杨厚的车子，进了大院还往仓库那边看了看，这才往里面最中间一排房子走去。 第五百章 大铁桶里的孩子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来了就好，就看他今天去哪里，或者是拉着大铁桶出去，就跟着好了。 这时，杨厚这边的车窗上，黑了一片，庄雷的大脑袋挡了过来，呵呵笑着问道：“咱们在这里跟着谁？” “目前还不好说！” 杨厚被他逗得笑了起来：“你们等着电话就行，我想他们不会知道的，今天也许就有什么行动。” “行！” 庄雷点头说道：“我们的车子在那边，电话联系，老规矩，要是有情况的话，咱们两边堵截。” 几个人不是第一次跟踪了，非常有经验，一碰头就行了。 庄雷刚走没一会儿，沈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就说道：“小厚，是陈立打来的，你的梦境好像是真的！” 杨厚呵呵一笑，正好沈筱的俏脸也贴了过来，就听里面陈立的声音说道：“小沈吗？您好！” “是我！” 沈筱连忙问道：“你们找到药方了吗？” “找到了，替我谢谢小杨，要不是小杨，累死我们都找不到，在横梁上一块小小的滑板中找到的。” 陈立那边高兴地说道：“我们兄妹三人，这几天研究药方，也没给您打电话，现在已经成功了，给患者治疗过，效果非常好，这才给您打电话，最近几天，我们兄妹想去州市，当面致谢呢！” “哦，找到就好！” 沈筱笑着说道：“不用来，你们忙着就行，老爷子已经······也放心了，能瞑目了，不用来，我们也挺忙的。” 沈筱差点儿没说露馅了，老爷子已经来感谢过了，还给了一百万呢！ 陈立那边也连声客气，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小厚，这就对了！” 沈筱嘻嘻直笑，俏脸在杨厚的脸上蹭了一下：“老爷子昨天来，可能就是给你钱的，有时间咱们去一趟银行，你的卡里一定多了一百万。” 杨厚也跟着笑，这是非常可能的，最初收到的第一笔钱，是宁楠给的，自己说什么也不敢动，还去银行找过呢，都没问题。 后来再多出来的钱，也不那么担心了，这些事儿确实有的。 两个人这边笑着，就看里面一个厂房里，开出来一辆大货车，径直往门口开过来。 怪不得两个人昨天就没看到车子，原来是在库房中停着。 车子上隐约坐着两个人，后面倒是有车厢，不过也没看到里面有大铁桶。 “好像就是这种车子啊！” 杨厚低声说道：“梦境中的高矮也差不多，还有一个铁栏杆，只是没有大铁桶，也没有孩子，看起来他们不是在这里拉的，一会儿看看车里有没有那个埋人的凶手！” “好像有！” 沈筱听杨厚说着话，车子越来越近，正看到那个中等身材的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们俩好像要行动，这次案子可是要破了，准备跟着他们！” 沈筱说话的时候，那辆车子并没有开出来，而是停在门口那个仓库门前。 这个仓库，也正是早上那老头进去的仓库。 此时仓库门打开，那老头在门口迎出来，两个人都下了车，往里面走去。 这时候杨厚和沈筱才看到，仓库里面都是大铁桶，有一米多高，很粗的那种，里面的面积也非常大，三个人一起往里面走去。 “是不是在这里啊？” 杨厚皱眉说道：“孩子也在这里，顺便就装在大铁桶中，在什么地方停下来，带着孩子出去？” “很有可能！” 沈筱也兴奋起来：“咱们看看他们是不是要装上大铁桶，要是装上，那今天就破了案子。” 两人说话之间，就看到那中等身材的人，还有那个高个子司机，也是杨厚看着身材非常像抓孩子出去的那个人，两人抬着一个大铁桶出来，装在车上。 这就更有可能了，一个又一个的，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孩子呢？ 两个人不到五分钟呢，就装了十来个大铁桶上去。 仓库门关上，两人也上了车，一路开出大门，往市区的方向开去。 沈筱高兴极了，发动车子跟上。 杨厚就拿出电话，给魏顺打了过去，两个人随后跟上，就是这辆车子了，或许就有什么问题！ 距离不可能太近了，沈筱和庄雷都会掌握这个距离，远远地缀着，来到市区。 最初这辆车子是在大路上行驶，进入市区不久，就往一个胡同中拐去，这里非常僻静，平常也很少有人走的样子。 沈筱不敢过去了，不知道是这么情况。 杨厚就给庄雷打电话，让他们绕过去等着。 就在这时，一辆车子也开了进去，是那种小车，茶色玻璃，里面也看不清楚坐着什么人。 沈筱看了杨厚一眼，微微往前面提了一下车子，隐约能看到胡同中的情况就行。 两人就看这辆小车停在那辆大车的后面，好像还是外地牌照的。 那个大个子上了车，打开一个大铁桶的盖子，在里面拎出来一个孩子，大约十来岁的样子。 情况都和杨厚梦境中的一样，中等身材的人在下面接着，接下来孩子，就拉开小车的门，送了进去。 “没错了！” 沈筱立即说道：“小厚，快给顺子打电话，咱们把他们堵在里面！” 杨厚也知道没错了，一切几乎都和自己梦境中的完全相似，大铁桶里就有孩子，那么地下室也毫无疑问的，就在那个仓库中了。 杨厚连忙拿出电话，给魏顺打了过去。 魏顺和庄雷也在另一侧看着呢，立即问道：“小厚，行动？” “对，咱们两侧进去！” 杨厚也不管那些了：“堵住他们，都抓了！” 这边沈筱发动车子，已经开进来了。 那边就看庄雷的车子也开了进来。 胡同本来就不宽，车上的大个子，正在拎出来另外一个孩子，也吓得不动了。 还有下面那个埋人的凶手，都傻了眼，愣愣地看着两辆车子。 “下来！” 庄雷那边下了车，大喝一声，指着那辆小车：“你们也给我下来，蹲下！” 杨厚和沈筱也连忙下了车，快步走了过来。 “你们是······误会了吧？” 中等身材那人脸上都是惊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们是铁制品厂的，这是······干什么？” “蹲下！” 庄雷又是一声大喝：“你们都下来！” 中等身材这凶手被吓得浑身一抖，顺势就蹲了下来。 上面那个大个子也不敢动了，在车上就蹲了下来，他们知道，根本就不是对手。 第五百零一章 打怕了 魏顺过来的时候，那辆小车里也下来两个人，一个是司机的样子，另一个是矮胖的年轻人。 “就是他了！” 杨厚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人，正是那天和杨洪波一起下地下室的那个人：“找他还找不到呢！” “铐起来！” 沈筱也气愤极了：“这下人全了！” 魏顺让这俩人也蹲下，在后面拿出铐子给两个人铐了起来。 庄雷那边一伸手，就把车上蹲着的那个给拎了下来，就像拎孩子一样，毫不费力，还摔了一下，这才把两个人铐在一起。 两辆车四个人，这么轻松就都弄老实了，也就是庄雷和魏顺，别人还这没这么大的威力，他们也聪明，如果想挣扎一下，那也是自找苦头。 杨厚就在这个车子里把孩子抱了出来，沈筱就在车上，把那个刚刚拎出来的孩子抱下来。 这俩孩子更是可怜，一个胳膊齐肩而断，另一个大腿齐根断的，还有一双拐棍儿。 “孩子是在那个仓库里关着吧？” 杨厚立即问道：“里面是不是有地下室？” 那埋人的矮个子立即点了点头。 “你们厂子里的几个人，是不是都知道？” 杨厚看沈筱已经打电话了，立即接着问道：“你们厂长也知道吧？” 两个人几乎一起点了点头。 这就没错了，这辆车里的矮个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好像不是本地人的，不过害人的时候，他也在现场，跑不了他，今天就是来接孩子的。 “你俩先带着他们回去！” 沈筱立即说道：“我通知队里的人了，已经在赶往他们厂子，我和小厚过去营救那些孩子！” “好了！” 庄雷答应一声：“都起来，跟我上车！” 四个人都吓傻了，老老实实地跟着俩大块头上了车。 沈筱让两个人孩子上了自己的车子，和杨厚一起返回新泰铁制品厂，这时候，两个人都知道，案子马上就要结束了，总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 两人回来的时候，迎面就看到三辆车子开了过来，还有一辆是面包车。 杨厚示意一下，开进去，四辆车子一起进来停下。 邵队亲自来了，下车就问道：“是尸体的案子？” “不会错了！” 沈筱立即说道：“这厂子里的几个人，都不是好东西，来两个救孩子，其他人进去，都收拾起来，主要是那个厂长，我感觉他才是头目！” 邵队是又惊奇又惊喜，立即分配人手进去，他自己跟着沈筱和杨厚，带着一个人来到仓库。 仓库的大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一张桌子后面，正坐着那个老头，看到几个人进来，还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你们取货？” “取什么货，别废话，带着我们去地下室！” 沈筱厉喝一声：“孩子都在这里吧？” 老头一下子呆住了，眼睛都直了，浑身也颤抖起来，回头看着仓库里面的一个门。 这就不用他了，沈筱让人带着他出去，和杨厚、邵队一起来到里面的一个房间。 这房间里也是大铁桶，在大铁桶后面的地面上，赫然有一个铁门，拉开铁门，就是一个往下面去的楼梯。 里面一股难闻的气味儿传来，这时就顾不得那么多了，三个人当先走了下来。 情景和杨厚梦境中的一模一样，里面都是床，上下铺的，上下都是孩子，总有十多个，一个个的都面黄肌瘦，有的残肢断臂，有的眼睛翻着，任何人看了都忍不住跟着心酸。 邵队也看明白了，这里就是他们的窝点儿啊！ 大家一起把孩子们都带上来，其中就有那个断了一截小腿的男孩子，也和杨厚梦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些孩子都被吓坏了一样，看到杨厚等人，也吓得不行，浑身颤抖。 大家出来的时候，那边等人也带着厂子里的三个人出来，其中就有那个厂长，叫高佳鑫的，都浑身颤抖，如丧考妣的样子。 沈筱不是好眼色地瞪了他们一眼，这才上了车子，一起赶回单位。 杨厚好久没来沈筱单位这个老位置了，今天也转了过来，里面坐着沈筱和邵队、庄雷、魏顺。 对面坐着高佳鑫，他一定是头目。 例行公事询问一下，就叫高佳鑫，厂子也他的。 高佳鑫没法隐瞒，也隐瞒不过去，很快就低着头说了起来。 这个厂子不是一年两年的了，常在厂子里的人，就是他们五六个人，还有前几天出车祸死的杨洪波一个。 他们就是所谓的丐帮了，在外地弄来的孩子，不大的时候就弄来，带懂事儿不懂事儿的，从小就弄得残尸断臂的，博得人们的同情，好要钱。 厂子是个掩护，平时也不开工，说是临时工人，其实都是骗人的，那些大铁桶，就是他们运输孩子的工具。 有时候还不敢让同一个孩子在本地要，还联系外地人。 那个胖子，就是外地人，也是他们的同伙，今天就是来接孩子走的，去外地市要，免得被抓。 沈筱气得不行，盯着他问道：“那么多人的地方，你们是怎么控制孩子的？不怕他们报警？” “平时都打出来的，他们不敢报警！” 高佳鑫颤声说道：“而且我们告诉他们，没有其他的出路，他们的父母都不要他们，即便出去了，也是死路一条，只有我们能养着他们，给他们饭吃，他们都很听话。” “就是被你们打怕的，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 沈筱又问道：“现在也有很多人管这些事情，还跟着孩子回去，你们是怎么办的？让孩子甩掉他们？” “我们有一个临时租的房子，非常破的。” 高佳鑫接着说道：“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孩子就带着他们去那个房子，都管不了太久的，好人也有，但是太有钱的，哪有那么多？他们也没有时间管这些事情啊？多数都是看一看，没有办法走了，我们就把孩子带回来。” “前一阶段，也就是两个月之前，你们是不是虐待死了孩子？” 沈筱又问道：“详细说一下！” “前一阶段确实出了一些事儿，我也知道。” 高佳鑫叹了口气说道：“一个孩子得了肺炎，非常严重，我们也带着他去看了，一直也不好，后来发高烧，就不行了。” 他们一般不会花太多钱，还要冒着风险去给孩子看病的，那个孩子最终也没熬过去，就死在地下仓库中。 第五百零二章 该死 高佳鑫他们对待这种事情，处理的方式一般都非常简单，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给埋了。 沈筱忍不住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这就是第一个死去的小男孩儿了，腿很细的那个。 “在这个腿细的小男孩儿死了之后，那个脸上被烧伤的小女孩儿就不行了。” 高佳鑫接着说道：“竟然不听话了，傻呆呆的样子，也不离开地下室去要钱，临市过来挑人的时候，就挑中她了，可是她不去不说，还咬人。” 高佳鑫是厂长，这些孩子是他的摇钱树，有事儿都要和他说一声的，他也知道这些事儿。 以往很少有不听话的，对于他们来说，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就非常危险了，可能要出事儿，这个孩子也不能留了。 当天正好是杨洪波和外地市的那个胖子进去的，杨洪波就把女孩儿给打死了，也有不抗打的原因，其实身体也都非常虚弱。 这是没办法的，不能给孩子们吃饱，否则要不来钱的。 事后，杨洪波才和高佳鑫说的。 高佳鑫也知道这种情况，不打死也容易出事儿，打死就打死了，直接埋了了事儿。 杨厚听到这里，感觉这个小姑娘，应该和第一个死的小男孩儿，关系非常好，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在她也死了之后，还带着小男孩儿一起去找杨洪波报仇。 但他们没有这个本事，只能吓唬一下杨洪波。 那天晚上，还是在自己等人的帮助下，弄得杨洪波被车子当场撞死，有些事情奶奶说的对，就是劫数，他们作恶多端，劫数难逃。 高佳鑫接着说，后来又死了一个，也被埋了，都是那一个月的事儿。 以往他们厂子里，也很少出这种事儿，这些孩子都生命力非常顽强的。 沈筱听他这么说，找了半天，才抢过庄雷的本子，狠狠地给了他一下，几乎要气哭了。 邵队也气得不行，没拦着沈筱，很快就让沈筱先出来，他接着问了起来，还有什么人，都在哪个城市，好立即联系兄弟单位，一网打尽。 杨厚就没有必要再看了，转了过来。 “小厚！” 沈筱看到杨厚出来，立即迎了过来，搂住杨厚的腰：“气死我了，真想打他一顿！” “确实该打！” 杨厚也只能顺着她说了：“咱们抓了就行，没有必要打他们啊？” 就在这时，一个办公室里，探头出来一个小男孩儿，正是那个断了一截腿的小孩儿，看到杨厚和沈筱都在，跳着就出来了，一下子跪在两个人的面前，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杨厚和沈筱连忙把他扶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平时也这样走路的？” “我叫小林！” 男孩儿哭着说道：“平时我有个拐棍儿的，今天也没带来，在地下室呢！” “你家在哪里？” 沈筱连忙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被他们抓来的？” “我记不得了，没有家。” 男孩儿摇了摇头：“好像从小就在这里，最初不出去，后来大一些才出去的，我知道你们救了我们，如果你们早来就好了，小红、小山和小明都不会死！” 沈筱和杨厚对视一眼，让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小林坐下就给杨厚和沈筱说了起来。 他们四个人最好了，其他三个，就是死的三个孩子。 第一个死的叫小山，腿很细的那个，是病死的，他们不给小山治病，几个好朋友也没办法，只能把吃的东西，分给他一些。 可是后来，小山根本就吃不进去了。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心里更是跟着难过。 杨厚的梦境中，看到他们俩给小山倒水，最终小山没喝上那口水，就死了。 小林接着说，在小山死了之后，他们都非常伤心，尤其是小红，对他们俩说，以后不出去给他们要钱，就是死了，也不给他们要钱。 那天来人选中小红的时候，小红就说什么也不去，还拼了命的咬了杨洪波一口。 结果，小红就那么当场被打死了。 小林和小明是又害怕又气愤，都决定不给他们要钱，大不了就是一死。 由于他们是轮班儿的，小明很快就被轮上了。 小明也不去，被他们打了一顿，好像是奄奄一息的样子，在一天晚上，被他们给抱出去了。 杨厚和沈筱皱眉对视一眼，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那个小明真的没死。 出去之后，见到风了，还清醒过来，结果也是被他们给活埋的，要不是有了这个插曲，杨厚也看不到车子和大桶，更看不到车子下面那个人，案子或许还破不了。 小林说到这里，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哥哥，姐姐，我害怕极了，我后来又跟着他们出去了，我说话不算话，小明他们，都会恨我的······” “不会的，不会的！” 沈筱连忙说道：“你别哭了，你做的对，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他们不会怪你，他们已经报了仇，况且，我们也抓了他们，他们都会安息的！” 小林听沈筱这么说，才止住了哭声，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沈筱。 沈筱的大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雾水，把小林紧紧地搂在怀里。 “唉！” 杨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叹了口气说道：“总算是救出来这么多，我先回去了。” “行！” 沈筱点了点头：“小厚，多亏你了，这次你真的帮姐一个大忙，你也积阴德了，姐不送你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杨厚笑了笑，也是苦笑，转身下了楼。 这个案子，让杨厚心里也非常难过，但另一方面，也非常舒畅，抓了这些人，比抓了那些杀人凶手还要高兴。 其实，有些人杀了人，但并不可恨，还有的杀了凶手，例如王村的王立本老爷子，杨厚觉得还非常有意思。 有些人没有直接杀人，但是他们真的该死，比那些杀人犯要可恨多了。 一路上想着这些事情，怎么坐公交回到家的都忘了，已经是下午了，立即补了一觉。 晚上被奶奶叫醒，吃了一口饭，按部就班的去接班儿。 地主已经斗上了，孙伟在一旁看热闹，一看杨厚进来，呵呵笑着问道：“小厚，你女朋友现在也没个准了？早上我们四个，傻乎乎的等了两个来小时，白班儿的才来。” “今天是个例外啊！” 杨厚也想起来早上的事儿了，被逗得笑了起来：“这不能怪我女朋友，你们几个也不看看时间，就在这里傻等？” 第五百零三章 难以入眠 杨厚的话，把斗地主的几个人都逗得笑了起来，可不是不能怪人家，以往都非常准的，一天不准，自己好几个人也没注意啊？ 杨厚今天下午也没睡多久，没去看斗地主的，直接躺在床上，睡不着休息一会儿也不错。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没会过多久呢，电话就响了起来。 “小厚，你那漂亮女朋友什么意思啊？” 秦伟呵呵笑着逗了起来：“是不是不想让我们好好的玩耍了？” 杨厚一看时间，十一点多，也被逗得笑了起来：“还不知道是不是我女朋友呢，这个时间，一般不会是她！” 说着话，杨厚就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显示，正是筱筱。 “小厚！” 沈筱的声音很急促：“没出车吧？姐快到了，快过来！” “啊？” 杨厚惊呼一声，知道事情不好：“好！” 这就别说别的了，可能又有案子了，通过这个丐帮的案子，杨厚也不再反感什么案子了，就去看一看好了，连忙跳下床。 身后传来几个人的笑声，说最近几天，杨厚的女朋友捣乱，不按套路出牌了。 杨厚跑过来的时候，沈筱的车子刚刚停在大院中。 “十点半的时候发生一起案子，我急忙就过来接你了！” 沈筱等杨厚上了车就说道：“是个年轻人，被刺了好几刀，我是听顺子说的，他晚上就没回去，应该已经回来了，咱们回去看一看尸体，或许今天就倾诉来呢？” “你可够急的！” 杨厚笑着说道：“今天早上你就提前了一些，我们单位几个斗地主的，就说你不按照套路出牌。” 杨厚就把斗地主的事儿说了一下，又把刚才这个电话给沈筱说了一下。 “他们也真是的，不看看时间？” 沈筱也被逗得嘻嘻笑了起来：“今天要是停下来，傻乎乎地等到天亮，还不气死了？” 杨厚也呵呵直笑，这不能怪沈筱。 两人聊着天，很快就回到沈筱单位，直接上楼，去看了一下尸体。 确实是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的也挺精神，前面腹部和后背上都有刀伤。 杨厚只要近距离接触一下就行了，没有必要仔细看。 两人下楼，正看到魏顺从一个办公室出来，立即拉着魏顺来到沈筱的办公室。 “这人是一家公司的员工，身份都弄清楚了。” 魏顺立即说道：“张新民说，死的时候大约十点左右，从公司里加班出来的，死在附近的一个胡同中，非常僻静的胡同，兜里除了手机，钱一分没少，邵队分析，不是抢劫，或许是争风吃醋之类的，明天一早就去他们单位调查。” “哦！” 杨厚点了点头：“那明天咱们有事儿干了，直接去看一看凶手，锁定就能抓人了。” 沈筱和魏顺都笑了起来，有杨厚在，什么案子都方便。 “小厚，你也别回去了！” 魏顺笑着说道：“你看都快一点了，去我的值班室，要不就在筱筱的沙发统领就一下，我那边人多，你也睡不着，别耽搁了！” “行，就在这儿吧！” 沈筱立即说道：“把你送到单位，都两点都了，明天一早还要去接你，将就一下，听话啊！” 杨厚也是无奈了，都出来了。 沈筱确实不差油钱，自己也不能折腾人啊？ 魏顺笑着走了，沈筱有点儿无奈了，看着杨厚说道：“唉，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姐陪着你吧！” 杨厚一听也高兴了，这比在单位舒服多了，还能有沈筱陪着呢！ 最近一段时间，沈筱已经不拒绝和杨厚的亲热了，有时候杨厚搂着她，沈筱也不生气。 眼看就是一个长条沙发，和车子后排的差不多，杨厚就躺在里面，伸出一条胳膊来。 沈筱也毫不介意，还把洁白的运动鞋也甩了，就躺在杨厚的胳膊上，伸出胳膊，搂住杨厚的脖子：“掉下去就打你，搂着点儿姐的腰！” 杨厚更高兴了，立即搂住了沈筱的纤腰。 沈筱嘻嘻一笑，把俏脸埋在杨厚的胸前，不吭声了。 沈筱的脸上，一般不抹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淡淡清香味儿，就连小嘴儿里，说话的时候都带着一股清香味儿，让杨厚非常奇怪，不知道是不是衣服上的香味儿？ 此时一只手还搂着沈筱的纤腰，想要睡着，那太难了！ 好像都两点了，杨厚脑子里还是胡思乱想的，根本就睡不着，倒是沈筱的呼吸均匀，好像进入了梦乡。 这下杨厚着急了，沈筱不想让自己回去，就是怕耽搁时间，睡不着不可能来人倾诉的，自己在这里，还胡思乱想的，睡不着怎么和沈筱解释啊？ 也不好意思说，搂着你根本就睡不着啊？ 要是说睡着了，那没人来倾诉，更不是那么回事儿，有时候线索也是非常重要的，当然是越快越好！ 心里着急，脑子里更乱了。 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前面是一条笔直的胡同，不是太宽，也就能容两个人走过去，尽头处还能看到一辆辆车子开过去。 就这么往前走着，前面就出现了一个人，身材高大，迎面走了进来。 目光看着这个人，距离逐渐拉近，当看清这个人的脸时，那人停了下来，嘴里动着。 距离没有再拉近，紧紧地盯着个人，目光上下晃动一下。 那人的脸色非常难看，一只手指了过来，有些气愤的样子。 目光摇了摇头，距离又拉近了。 那人伸出手来，抓住了胳膊，又指过来，脸色更加难看了。 目光似乎微微闭了一下，转身就看着胡同口。 就在这时，那人的另一只手，在兜里掏出来一把刀子，直接刺了过来。 目光迅速移动了一下，好像没有摆脱开他的手，自然也没躲开这一刀。 低下头去看的时候，只见腹部已经有鲜血涌了出来。 紧接着又是两下，目光顿了一下，眼睛距离地面的距离非常近。 目光很快又顿了两下，似乎有一片黑色的东西遮挡下来。 模糊，逐渐的模糊。 那个大个子，出现在模糊的视线中，似乎在怀里掏了一下，拿出一个方形的东西，还在手里掂了一下，放在自己的兜里，这才转身往胡同的这一侧走去，消失在视线中。 目光逐渐的更加模糊，模糊，黑色东西的面积也越来越大。 第五百零四章 被害者不认识凶手 当杨厚感觉不到光线，一切都陷入黑暗的时候，不由得浑身一震，睁开了眼睛。 也就在这一刻，杨厚感觉嘴唇上软软的，连忙低头看了一眼。 眼前看到的是沈筱的俏脸，还仰着脖，张着小嘴儿，自己吓了一跳，正好亲在沈筱的小嘴儿上。 沈筱也被吓了一跳，连忙闭了一下嘴，睁开大眼睛。 此时的杨厚，已经想起来身在何处了，自己弄到了下半夜，就没回去，此时正在沈筱的办公室里，在沙发上搂着沈筱，准备将就一晚，免得天亮去接自己。 好像就是刚刚的事情，自己还担心会睡不着的，确实也心神不属，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就做了这么一个梦。 杨厚是想起来了，沈筱可没想起来，睡得稀里糊涂的，被亲了一下，睁开眼睛还皱着眉头。 当看清是杨厚的时候，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伸出手在杨厚的脸上掐了一下，皱了一下小鼻子，随即就把头低下去，再次埋在杨厚的胸前。 杨厚还没想明白梦境呢，沈筱就抬起头来，俏脸通红一片：“小厚，来了？” “来了！” 杨厚立即说道：“刚刚被吓醒的！” “哦，真的来了！” 沈筱来了精神儿，看了一眼窗外，已经蒙蒙亮了，这才说道：“我还忘了这件事儿，以为你故意亲我的呢，快说说，凶手是谁？” “见到我能认识！” 杨厚苦笑一下：“要说是谁，那我真的说不上来！” 此时还没完全天亮，杨厚也没起来，看沈筱仰着头，距离自己这么近，又有些神不守舍的，这大美女简直是太吸引人了，还这么可爱！ 勉强镇定一下，杨厚就把自己的梦境，给沈筱详细说了一遍。 “是个高大的男人？” 沈筱听完就说道：“他们有仇？还是······这不是图财害命，今天已经确定下来了，听你这么说，也不像是有仇，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感觉，倾诉者还未必认识凶手！” 杨厚仔细回想着说道：“最初，倾诉者看到他的时候，似乎并没怎么在意，好像不太认识，而这个凶手认识他，拦住了他，指着他在说什么呢，非常气愤的样子，好像也在威胁！” “嗯，你这么说差不多！” 沈筱跟着分析道：“之后这个被害者，并没有理他，目光距离很近，还看着胡同口，这说明被害者要走，丝毫没有防备他要下手的样子，对不对？” “对，感觉是这样的！” 杨厚想了想，这才说道：“也好像是，凶手在威胁他什么，倾诉者并没有理他，他恼羞成怒，这才拔出刀子，杀了他。” “这还真的不好办了啊？” 沈筱大眼睛盯着杨厚道：“被害者未必认识他，这不是麻烦了吗？我还以为一定都认识，有仇恨之类的，咱们明天也要去找人辨认一下呢！” “这也不好说！” 杨厚也有些晕头：“如果倾诉者不认识他，他们之间，是怎么结下的仇呢？” 沈筱当然也回答不上来，不过感觉希望不大了，想了想又说道：“他拿走了被害者的电话，或许电话里有什么隐秘？” “可能吧！” 杨厚想了想说道：“我们明天去他公司看一看，询问一下他的同事，顺便也辨认一下，没准就能看到这个人呢？” 沈筱也连连点头，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两个人商量着，天色逐渐的亮了起来。 “行了，别使劲儿搂着了！” 沈筱想起来，杨厚还是使劲儿搂着呢：“姐都让你亲了，快起来，一会儿顺子过来看到，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杨厚也不知道她要起来，连忙松开手，嘿嘿笑了起来。 心里可是高兴极了，刚刚那一幕，还不时地回荡在脑海中，沈筱并没有生气，只是掐了一下，这证明，以后也可以更进一步了吧？ 沈筱打来水，已经在洗漱了。 杨厚这才起来，简单洗了一把脸。 沈筱她们经常要值班，或者是遇到案子就回不去，这里也有牙具之类的，杨厚就没有了，洗一把脸，塞在嘴里一块口香糖完事儿。 魏顺和庄雷很快就过来了，应该是魏顺给庄雷打了电话，两个人都想知道凶手是谁，还都非常迫切。 这种心情可以理解，在队里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杨厚已经看到了凶手的面貌，还有事情发生的过程啊！ 杨厚又把情况和两个人说了一下，再看到一定认识，但是自己从来没见过，人海茫茫的，找到一个人，自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今天就跟着大家去了。 四个人一起下的楼，在附近吃了个饱，这才开车来到这家公司。 被害者叫冯政民，是这家公司的员工，看公司的规模还不小，人也一定不少，让杨厚多少有些头疼。 跟着三个人上来，沈筱和魏顺调查情况，庄雷就带着杨厚到处看一看，不管有没有的，都看一遍再说。 杨厚是一个个的辨认，根本就没那么一个人。 早上就分析过，冯政民未必认识凶手，否则，他也不会不在意，径直往胡同口走去，还是凶手叫住他，他才和凶手说话的。 单位的同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一定是相互打招呼。 果然，情况也不出预料，楼上楼下的看了一大圈，根本就没这么个人。 沈筱和魏顺也很快就出来，看着两个人问道：“看到了吗？” “没有！” 杨厚摇头说道：“和我们预料的一样，不是他单位的！” “那也不要紧！” 沈筱这才说道：“我们要了冯政民的电话号码，去调一下电话联系人，看看会不会有这个人，咱们打电话联系。” 杨厚觉得更不太可能了，冯政民都不认识这个人，更不会有他的电话号码了。 但是凶手可拿走了他的手机，这里面一定有些关系的，还是去看一看好了，帮忙帮到底。 四个人两辆车，又来到一家营业厅。 杨厚和沈筱在车里等着，魏顺和庄雷上去办这件事儿，两个人干什么都非常方便。 没过多久，就把电话单子打了出来。 沈筱立即联系通话最多的人。 这一打更是有些无奈了，联系最多的，是一个外地的电话号，那边还关机了，只能再去调查这个机主的信息。 其他人也打了，大部分都是他单位的，没有什么作用啊！ 第五百零五章 尾随而至 杨厚跟着三个人折腾了一上午，什么进展也没有，看过了几个人，也都不是那个大个子凶手。 “行了，姐把你送回去吧！” 沈筱也无奈地说道：“下午我们继续调查，看到有大个子，很凶的人，我们再去找你辨认。” “好吧！”杨厚巴不得回家呢，倒不是不想帮忙，这么找确实没什么用处。 杨厚回到家，一觉睡到奶奶叫醒，这才去接班儿。 沈筱一直没来电话，就说明他们也没调查出来什么。 一路去单位的路上，杨厚还在想，会不会两个人因为什么口角，这才一怒之下杀了人的？ 随即杨厚就觉得不太对劲儿，要是因为口角的话，凶手也不会拿着电话走的，这里面应该还是有点事儿的！ 好久没有和孙启政聊一会儿了，杨厚也没去后面，直接来到孙启政这边。 孙启政今天没活，见到杨厚非常高兴，立即问起来这段时间都忙什么，是不是遇见了什么奇怪的案子。 杨厚就把前面一个案子给孙启政说了起来，这个案子中，杨厚在梦境中看到了自己，还看到沈筱、奶奶和魏顺、庄雷，非常离奇。 孙启政也非常惊讶，这是听都没听过的。 不过案子终究是破了，还抓了那些丐帮的人，救了那么多孩子，孙启政也跟着大呼解恨。 十点多了，杨厚才回到休息室。 斗地主的还在继续，让杨厚也非常羡慕。 有时候想一想，自己这个特殊的体质，倒是给自己积了阴德，也有了些钱，可是还没他们活得快乐呢，整天忙得不行。 还要帮沈筱破案子，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自己也安安稳稳地出车。 不过有些事情也不能单方面看，他一定也非常羡慕自己，有个这么好的女朋友，上班不上班的，也不要紧，都是他们做不到的。 这一夜杨厚睡得非常舒服，也没人来倾诉，还是沈筱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七点半了，才过来上了车。 “小厚，昨天没什么情况吧？”沈筱都习惯了意外收获，看杨厚上来就问了一句。 “没有，我也没出车，一切正常！” 杨厚笑着问道：“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 “没什么进展啊！” 沈筱皱眉说道：“昨天我们去就问了，冯政民这个人还非常不错，准备提部门副总呢，单位里也没的罪过人，更谈不上什么仇人了。” 杨厚也无语了，自己看到了凶手，也无可奈何。 “我们几个也没闲着，一直联系他通过话的人，不是女孩子，就是身材对不上的！” 沈筱有点儿着急地说道：“就算想找你辨认，都没这么个人，这不是干着急吗？” “只能慢慢调查了。” 杨厚点头说道：“他们之间，一定还有一些联系的，至于说联系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沈筱也觉得有些联系，可是自己更说不清楚了，只能把杨厚送回家。 一天按部就班的过去了，第二天一早，沈筱照旧来接杨厚。 沈筱也照旧问了一下，是不是有什么人来倾诉，得到的也是没有的答复。 车子一路开到市区，就要往城中村拐过去时，沈筱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邵队打来的，沈筱连忙接了起来：“邵队！” “你和小厚在一起吗？” 邵队那边语气焦急地问了一句，接着说道：“在一起的话，一起过来，平阳小区四号楼三单元，又是一起命案，最近咱们要忙起来了！” 沈筱连忙答应一声，也不送杨厚了，直接往平阳小区开去。 杨厚也是无奈了，只能跟着去。 那一起案子还没个头绪呢，又是一起，这次应该和上次不一样了，被害者不可能不认识凶手的，以往这种事情就不多。 可能是距离不远的原因，沈筱和杨厚赶到时候，正看到邵队他们的车子停着这栋楼前，相互打了个招呼，和张新民等人一起上了楼。 这栋楼真的不错，都是大平方的，最小的也是一百平米，有钱人住的地方。 上了二楼就听到楼上有女人的哭泣声，案发地点在三楼，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在门前哭泣，脸上还带着惊恐的神色。 大门虚掩着，邵队看了看门锁，轻轻地拉开。 进门就是一个大客厅，右面是大客厅和厨房，左面是小卧室和卫生间，还有一个书房样子的房间。 在大厅里面的五六米处，面向窗子的方向，趴着一个人，穿着淡蓝色的衬衣，下面是灰色的裤子。 此时衬衣上都是血迹，后面还有颜色很深的地方，一看就是伤口，还不是一处。 大家立即忙乎起来，张新民也很快就进去，查看尸体。 邵队和沈筱很快就跟了进去。 杨厚就不用了，在门口也能听到，进去破坏了哪里也不好，自己也不是他们单位的人。 这时，就听张新民说道：“死亡时间，大致在昨天夜里凌晨零点到一点之间，背后的刀伤不是一处，都很深，转过来。” “康盛？” 邵队惊呼一声：“我认识他，以往是开洗浴的，有那种特殊服务，被咱们打击过，还处理过他，后来不干那一行了，开了一家美容美体沙龙，人都是聘请来的，他······社会关系可复杂了。” “哦，您认识他！” 张新民说道：“前面没有伤痕，门锁也没有被破坏，如果不是认识的话，就是尾随进来杀人的，看家里的情况，尾随进来杀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嗯！” 邵队也点头说道：“你分析的不错，死者都没换拖鞋，这是外面穿的衬衣，应该是刚刚回来，那边还有包包和钥匙，证明是刚刚开门进来，就被杀的！” 沈筱就在门口不远处，还回头看了杨厚一眼，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 杨厚也明白她的意思，可别直接杀了，这个被害者连转头的时间都没有，那这个案子也不好破了！ 里面继续说着，被害者的东西都没少，怀疑是仇杀，或者是情杀之类的。 邵队还说，这个小区虽然不错，也有漏风的地方，他们以往就来过这里，要是凶手从其他地方钻进来，没有通过摄像头，就麻烦了。 不过邵队毕竟是高手，很快就分析道：“我想这个凶手和被害者一定认识，他不可能一直在后面无声无息地尾随，下面的电控门就是个关口，我想他可能早就上来的，在门口附近埋伏，大家立即去询问一下邻居。” 第五百零六章 楼道里的年轻人 邵队这么一说，几个人立即出去，在楼上楼下的邻居家敲起门来。 邵队也很快就出来问道：“你是康盛的夫人？昨天不在家？” “嗯，是我老公！” 女人哽咽着说道：“我昨天夜班儿，在医院上班儿，今天一早才回来，一开门就看到这个情况，我立即冲进去看了一下，这才出来报警的！” “你开门的时候，门是锁着的？”邵队追问。 “锁着的！” 女人立即点头：“和平时一样！” “你老公有没有什么仇人？” 邵队接着问道：“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类似于家里来过什么人，和他有密切交往的？” “没有什么仇人啊？” 女人想了想说道：“最近和平时一样，生意还不错，每天心情都挺好的，前天晚上，我们还一起去他妈家吃的饭，都非常开心的！” 这时就有人出来汇报了一下情况，里面提取到两个脚印，没有指纹之类的，门上也没有，应该是戴着手套的。 上面的人也很快就下来，还带着一个年轻人：“邵队，这是楼上的邻居，他昨天看到一个人在四楼缓台上站着！” “哦，你好！” 邵队打量一下年轻人：“你是什么时间回来的？” “你好！” 年轻人客气一句：“我昨天喝多了，是十二点多回来的，具体也记不清了，上楼的时候看到一个年轻人的背影，冲着窗子站着，还抽着烟，我也没当回事儿，就回了家！” “身材怎么样？衣着呢？” 邵队皱眉问道：“形容一下！” “身材······就我这个身材吧！” 年轻人想了想说道：“穿着的衣服······好像是运动服，脚下也是运动鞋，像是个学生，我可喝多了啊，说错了，你们别怪我！” “哦，那不会的！” 邵队追问道：“头型呢？他有没有转脸来？” 年轻人给邵队说着，杨厚听出来不太对劲儿的地方了，拉起沈筱柔滑的小手，径直来到四楼缓台上。 听得也差不多了，自己还可能会在梦境中看到这个人，杨厚觉得有可能找到凶手的证据，前提是，这个人就是凶手。 “小厚，咱们上楼干什么？” 沈筱低声问道：“你怀疑这个邻居？” “咱们去找烟头！” 杨厚呵呵笑着说道：“那邻居说凶手在抽烟啊！” 沈筱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不由得佩服杨厚的聪明，一句话大家都没注意的话，杨厚就听出来问题了。 没走几步就来到缓台上，根本就没看到一个烟头。 杨厚探头往下面看去，在二楼的一个平台上，赫然看到好几个烟头：“下面呢，咱们去找来，将来要是找到嫌疑人的话，也算是证据的！” 沈筱探出头也看了一眼，高兴地点了点头。 上面问着，两个人就下楼了，在二楼的一个小平台上，找到了好几个烟头，这上面可能提取到指纹和唇纹。 “筱筱，你上去吧！” 杨厚觉得情况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这才说道：“我就回家了，晚上或许能来倾诉的！” “行！” 沈筱高兴极了：“如果这个人就是凶手的话，总算是有了证据，你回去吧，我和邵队汇报去。” 杨厚下了楼，往前面走了一段路，过道才看到公交站点儿，坐公交车回家。 以往很少有两起案子一起找上门来倾诉的，杨厚也觉得非常乱，第一个也没办法，找不到，希望今天这个案子能看到凶手，尽快破了案子，为倾诉者伸冤。 斗地主的还在继续，只不过形势已经改变了，秦伟不出车。 他们三个人轮班儿出车，就看能不能赢了秦伟。 这件事儿杨厚也知道，好像是前天说的，看起来他们三个人，这两天都没赢到秦伟。 杨厚也不管他们那些事儿了，直接躺在床上，玩儿了两把，这才闭上了眼睛。 昨天搂着沈筱，几乎睡不着觉了，今天的环境可没有压力了。 心里这么想着，眼前就是一暗，只能隐约看到脚下的台阶。 跺了跺脚，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起来，这才迈步往楼上走去。 转过一个弯儿，看到三楼的楼牌，在一个小包包里拿出钥匙，伸进钥匙孔中，拧了两圈，门被打开。 就在这时，眼角余光似乎看到身后有个影子扑了上来，目光掠过大厅，迅速转过头来。 身后一个平头的年轻人，快速从楼上扑了下来，一脚踹了过来。 目光立即转了过来，看到前面黑乎乎客厅的地面，距离瞬间拉近，手里的包包和钥匙，也都飞了出去。 就在这时，眼前就是一黑，紧接着目光就是一顿，眼前还一黑。 再次睁开眼睛，目光掠过地面，扭过头去。 自下而上，看到那个年轻人。 房间里很黑，灯也没打开，年轻人嘴里动着，似乎满脸凶狠的神色，很快就举起手里的刀子，再次刺了下来。 目光迅速转移，掠过墙面，往窗子方向看去，身子似乎也抬起来一些。 就在这时，目光又是一顿，紧接着就颤抖起来，一切也都模糊起来，什么都看不清楚。 目光越来越模糊，连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也看感知不到了。 杨厚身子一震，睁开了眼睛。 休息室里的灯光显得很亮，很刺眼，后背还传来一阵阵的剧痛。 杨厚知道那是自己的感觉，自己没怎么样，这是今天看到的死者来倾诉了。 从那个走廊就看得出来，就是自己白天去过的平阳区案发现场。 倾诉者应该是夜里回来的，走廊里很黑，最初就看到一片黑漆漆的，随着倾诉者跺了跺脚，声控灯才再次亮了起来。 倾诉者继续往楼上走去，看到了三楼的楼牌，这也没错，他家就住在三楼。 从一个小包包里拿出钥匙，打开家门，手没有颤抖，应该不是喝多了。 就在门开的一瞬间，似乎是听到声音，也许是眼角的余光先感知到的，上面似乎有个人。 倾诉者迅速回过头去，上面那个人已经扑了下来。 是个留着平头的年轻人，年纪也就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一身运动服。 由于楼道里的灯光还没灭，看得非常清楚，眼睛不大，鼻子不小，配合在一起的话，还不算难看。 这个年轻人并没有直接用刀子刺过来，而是一脚踹了过来。 倾诉者是把着门的，回头看到他的时候，被一脚踹得趴在地上。 第五百零七章 看到找不到 就在倾诉者被踹倒的时候，眼前也跟着黑了一下。 这非常好理解，是凶手冲了进来，把门关上，免得被邻居家听见声音。 倾诉者趴在地上，还回头看着，就在他看到的那一刻，眼前就是一顿，应该是挨了一刀，疼痛之下，难免浑身一颤的。 此时的倾诉者，或许嘴里也说着什么，回头看去。 那年轻人嘴里动着，由于房间里的光线不是太好，只能看到非常激动、气愤的样子。 接下来那年轻人再次挥起刀子。 倾诉者爬起来想要躲闪，眼睛也看到了前面的窗子。 无奈这个倾诉者已经被踹了一脚，扎了两刀，剧痛之下，哪里躲得开？ 后来就不用说了，连续挨了两下，很快就抽搐起来，或许是疼痛的，也或许是刺到重要脏器，开始浑身抽搐了。 过程一点儿没错，这个倾诉者，就是今天的尸体，邵队还认识他，叫康盛，是个开美容美体沙龙的。 邵队分析的也没错，凶手不会一直跟着被害者回来，确实就是在附近埋伏的，尾随他进来。 邻居也确实没看错，就是这个年轻人，穿着运动服的。 可是，一个老板，怎么可能得罪一个学生啊？ 从整个过程来分析，杨厚认为，这个康盛，似乎也不认识这个学生。 最初回头看了一眼，被踹进来，扎了两刀之后，还回头看着个学生，似乎是不认识啊？ 倒是那学生，好像认识他，嘴里在说着什么，满脸都是气愤的神色，他在说什么？ 杨厚感觉到有些无奈了，如果康盛真的不认识这个学生，那么他单位也找不到啊？ “这个线你们管不上啊？” 秦伟的声音传来：“双飞，能不能管上，带着二出去的，四个十，俩王，你们看能管上哪个？” 杨厚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秦伟又抓了一把好牌，两炸带闭门的。 紧接着就是韩德厚和赵伟不服气的声音，说什么傻子都会打，可是这些就没用了，他们确实什么都管不上。 杨厚很无奈，就算是不听斗地主的，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只能等着沈筱来，商量一下再说了。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怎么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沈筱的电话铃声惊醒，立即跳下床，跑到前面来。 “看到凶手了吗？” 沈筱等杨厚一上车就问道：“看到脸了吗？你认识吗？” “两个是肯定的答复！” 杨厚苦笑一声：“但是我不认识！” 沈筱发动车子，杨厚就把这个倾诉者的情况，从头至尾说了个清楚。 “凶手是在楼上等候他的！” 沈筱听了之后也很无奈：“这说明不是随便的作案，是有目的的，虽然不认识，可是也能说明，这是仇杀，不会是情杀！” “为什么这么说呢？”杨厚有些不明白。 “一个二十出头，一个四十出头！” 沈筱立即说道：“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有什么感情上的分歧？” 杨厚觉得这话可未必了，人和人不一样，年轻人或许不会和年纪大的有什么问题，但是年纪大的，未必不会和年轻女孩子在一起。 “都不太好说啊！” 杨厚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感觉，这个被害者康盛，并不认识凶手，就是一种感觉。” “那又麻烦了！” 沈筱想了想就说道：“不管认识不认识，你毕竟见过凶手，咱们去他的美容美发沙龙先看一看，要是没有的话，等邵队他们的调查结果再说！” 杨厚也只能答应了，自己毕竟看到过。 沈筱开车很快就停在一家美容美发沙龙门前，五层楼的生意，看装修生意就不错。 虽然老板已经死了，这里仍旧开业，平时一天两天不来的时候应该经常有的，不奇怪。 不过门前竖着一块大牌子，上面四个字，男士止步。 “这里不让男的进去！”杨厚一看就晕了头。 “管他那些，咱们是调查案子的！” 沈筱立即说道：“走，跟姐进去！” “我不是担心这个！” 杨厚苦笑一下：“既然不让男的进去，这里面应该没几个男人，我们找不到凶手啊！” 沈筱没想那么多，听得一愣，不过已经进来了。 里面非常干净，一楼就有好几个女孩子，有的是接待，有的在打扫卫生，还都非常漂亮。 其中一个，身材也那么好，几乎和沈筱不相上下，就是气质上微微差了一点儿。 “两位，男士止步！” 一个女孩子行上前问道：“您美容美体？以往来过吗？” “我们是来调查案子的，你们老板的案子，你们也都知道吧？” 沈筱绷着俏脸问道：“你们这里没有男的？” “哦，你们的人来过，我们这里确实没有男的，除了我们老板是男的，再就没有了！” 这女孩子立即说道：“如果您不信的话，可以上楼看一看！” 沈筱不知道怎么办了，她们是不敢说谎的，也没有必要说谎。 “最近，你们这里有过什么争吵吗？” 杨厚接过来问道：“尤其是你们老板，和女顾客之间，或者是因为不让男顾客进来之类的？” “没有！” 女孩子摇头说道：“常来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不让男士进的，一般都在外面等着，有的陪同前来，女孩子就管了，不会让自己的男友、老公进来的，有些项目需要穿的非常少，不方便。” 杨厚的目的也清楚，有可能是因为价格，或者是其他因素打架了，那么报复杀人，也有可能，可是这些也没有。 “行了，咱们走吧！” 沈筱没办法了：“等一等邵队他们的结果吧！” 两个人出来上了车，沈筱就说道：“姐把你送回去，你感觉被害者还不认识凶手，这就不好说了，和上一起案子一样，也不能让你每天到处乱转啊？唉！” “嗯，等你们有了结果，再给我打电话就行。” 杨厚也一样无奈：“只要我看到这两个人，都能认出来。” 沈筱一路把杨厚送回家，也没时间看奶奶了，急忙回去调查案子。 杨厚就回了家，心里也非常郁闷。 这两个案子都是一样的，和在村里的案子不同，都看到人了，就是找不到。 在村里的案子，人都能找到，看不到脸，有些事情就是这么无奈。 奶奶在给人看事儿，杨厚也没去打扰，简单吃了一口，自己洗了碗筷，回到房间蒙头大睡，说不定什么时候，沈筱就找自己去辨认凶手了。 第五百零八章 同一条胡同 事情往往出乎预料之外，杨厚回到家，这一觉睡到晚上，奶奶叫醒吃饭接班儿。 沈筱一直也没来电话，应该是没找到嫌疑人，否则早就来了。 杨厚也觉得这两起案子都非常奇怪，凶手不是同一个人，当然了，也不是同一起案子，可是有个共同点，似乎两个死者，都不认识凶手，这是什么情况呢？ 吃过饭，杨厚出门等公交车，一路来到单位。 单位还和平常一样，斗地主的已经开始了，但杨厚就没有心情了，这两起案子，冤魂都来倾诉过了，可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啊？ 拿出手机，也不想玩儿了，随便浏览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急忙拿出来一看，还正是沈筱打来的：“筱筱，不会是······又有什么案子了吧？” “你还真说对了！” 沈筱那边立即说道：“快出来，我已经到你们单位附近了，邵队他们也刚刚赶去，还在联系法医呢，咱们或许能看到现场！” 杨厚答应一声，立即挂断了电话，跳下床就外跑。 后面传来秦伟等人的笑声，他们也大致上知道，杨厚是帮女朋友去了，或许有什么案子，可是杨厚能干什么，他们真的不知道。 杨厚过来的时候，沈筱的车子就在大院里，几步就跑了上来：“这次死的是什么人啊？” “是一个男人，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呢！” 沈筱一边发动车子开出大院，一边对杨厚说道：“是一个喝多的人发现的，现在法医不知去了没有，我们能看到现场！” “唉！” 杨厚轻叹一声：“就看今天的了，要是和前面两起案子的其中之一是同一个凶手，这还好办一些，如果不是，那就麻烦了，三起案子，一起也破不了，可怎么办啊？” “总会破的，别急啊！” 沈筱倒是来安慰杨厚了：“你都看到了，就算是没有嫌疑人，或许什么时候就巧合遇见呢？” 杨厚可不是这么想的，以往都是太巧合了，哪会总有那么好的事儿。 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十分，案发的时候，应该不到十一点呢！ 车子很快就开进市区，三绕两绕的，在一个胡同中停了下来，外面就有沈筱单位的车子停着。 张新民应该有什么事情才赶到，就在两个人前面走着，胡同里已经看到邵队等人了。 “筱筱，我感觉这边，怎么非常熟悉呢？” 杨厚越往里面走，越是觉得熟悉：“我好像来过这里啊？” “你说对了，就是上次出事儿的那个胡同啊！” 沈筱立即说道：“看起来和前面一起案子，好像有些联系呢，前面远处，转过一个弯儿去，就是康盛的美容美体沙龙，这个院墙，好像就是沙龙的！” “啊？” 杨厚微微一愣，仔细回想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两个人小声说着话，已经来到胡同的中段，还很长的一段胡同。 邵队看杨厚也跟着过来了，立即冲杨厚点了点头。 张新民蹲下没一会儿呢，就诧异地说道：“邵队，这个案子······奇怪了，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啊？” “对！” 邵队点头说道：“我来的早，这里根本就不是案发现场，你先看一看情况，我们一会儿再说，死亡时间你看大致在什么时候？” “肌肉还有弹性，角膜也没完全变化呢！” 张新民说道：“尸僵呈现出片状，还没完全散开，从这些情况来看，死者死亡时间至少在两个小时以上，不到四个小时，大致上在晚上八点左右吧。” 邵队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不太好看，也没说什么。 “死者的后脑被钝器击打，力道非常大，应该可以致命。” 张新民接着说道：“脖子上的动脉，也被划破，应该有大量的出血，可是现场并没有。” 杨厚越听越是奇怪，本来近距离接触就行了，此时还真想看一看，就在沈筱的身边凑了过来。 张新民和助手正在看被害者脖子上的伤口，杨厚过来一看，差点儿没惊呼出声！ 这个人认识啊！ 不能说认识，见过，在梦境中加过他！ “小厚，怎么了？” 沈筱回头低声问道：“你······见过？” 杨厚过来的时候，正趴在沈筱的柳肩上，沈筱自然能感觉到杨厚身子一颤。 “嗯，见过！” 杨厚也凑过来，在沈筱的耳边轻声说道：“就是第一起案子的凶手！” “啊？”沈筱忍不住惊呼一声。 张新民连忙抬头看了沈筱一眼，沈筱拉着杨厚就出来，也不好说，第一起案子的凶手，连个目击者都没有，就是杨厚在梦境中，通过冯政民的倾诉看到的，也不能说啊！ “他是第一起案子的凶手？” 沈筱拉着杨厚来到一旁，低声问道：“你没看错吧？也是在这个胡同中，他也被杀了？” “就是他！” 杨厚肯定地说道：“我通过冯政民的视角，看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错的，可是······他又是怎么死的？” “晚上一定要仔细一些了！” 沈筱这次来了劲儿：“只要看到这个凶手，那么案子一定不难破的，第一起案子也或许能弄清楚呢！” “嗯，我尽力吧！” 杨厚无奈地点了点头：“已经不止一次发生过这种事情了，凶手被杀，最终的结果，我们又要猜测！” 沈筱也只能点头了，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以往王家村的案子，还有刚刚破的这一起案子，杀人凶手白家兴也死了，结果只能推测。 这时，两个人就听邵队说道：“新民，现场没有血迹，说明这里一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死亡时间还不算太长，凶手距离这里不算太远，可不可以这样推测？” “当然了！” 张新民点头说道：“您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个胡同，应该能进车的，要是有车子进来，可就不好说了，你说呢？” “嗯！” 邵队回头吩咐道：“立即去附近的路口看一看，有没有摄像头，尤其是能看到这两个胡同的，如果有，立即去调监控视频，两个小时之前的情况。” 属下答应一声，立即有四个人分别从两侧跑出去。 “死者身上什么证件都没有了！” 张新民说道：“我想，咱们有了前面的推测，是不是让附近的人来辨认一下，或许有人认识呢？” “嗯！” 邵队想了想点头说道：“也行，你们立即去把附近没关业的商家业主，找来几个！” 第五百零九章 黑暗通道 邵队一番布置，都非常到位，紧接着说道：“这个胡同很长，但是人不多，如果有车子进来，开到中间抛尸的话，应该很好找到，开进来一辆车试一试，好像开门都费劲儿。” 立即有属下去开一辆车子进来，比划了一下，两侧只有一人多宽的距离。 开车门都不能完全打开，人要挤下来。 “不是车子？” 张新民看着邵队说道：“这么窄的胡同，开进来抛尸······很容易被发现啊？” “我也是这么感觉的！” 邵队看着张新民说道：“再说了，如果有车子，何必要开到胡同中来？四周都没有血迹，尸体身上的血迹，好像都没有完全凝固的样子，一定是进行过处理的，抛到什么地方去不行？” 杨厚和沈筱听了这番话，也忍不住对视一眼。 邵队确实厉害，这话说的没错，如果开车过来的话，何必费这么大的劲儿，开进胡同中来，随便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下来，比这里强多了，还是市中心！ “邵队，你说的太有道理了！” 张新民也点头说道：“如果不是这样，是走着来的？那么死亡时间就在两个小时之前，凶手还要处理一下，距离一定不会太远，又是这种伤势，喷溅型的血迹一定不少，我们或许不难找到第一现场啊？” “嗯！” 邵队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一会儿等附近的人来辨认一下，我们立即寻找一下第一现场，这个被害者，很有可能就是附近的人！” 杨厚觉得邵队说的非常有道理，或许有人认识他，那么顺藤摸瓜，连第一起案子都破了呢！ 就在大家商量的时候，胡同口就进来好几个人，就是刚刚出去找人的人，来的当然也都是男人，女的一般不敢来。 最前面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身后跟着两个四十左右的，来到附近看了一眼。 “哎呀，我们都认识！” 这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立即说道：“就是左面千品茶楼的吴老板，你们俩过来看看，是不是吴老板？” 另外两人也过来看了一眼，都惊呼出声，就是千品茶楼的吴老板，这个人叫吴迪。 邵队立即询问道：“你们知道他有没有什么仇人？生意上，有没有什么竞争？还有就是，最近他的茶楼，是不是出过什么事儿？” 几个人都纷纷摇头，说吴老板为人豪爽，没什么仇人。 平时和附近商家的关系，也非常好，他的客人，有时候就引荐给附近的酒店，酒店的人，也推荐去他们茶楼喝茶，他的茶楼也开得很大，三层楼呢！ 杨厚在一旁听着，觉得他们说的都不太对，这个家伙不是好东西。 从自己的梦境中来看，是个无赖，或者说很凶狠的家伙，可能表面上装的比较像吧？ 邵队这时候也布置人去千品茶楼，前面调查一下情况，还有一个任务，就是仔细寻找一下案发第一现场。 沈筱就拉着杨厚出来，看了看时间：“小厚，也不算太晚，你回家吧，你看到，比什么都来得重要，第一现场也能看到，凶手也能看到，万一我们要是没有收获呢？” “行！” 杨厚也点了点头：“你忙吧，我打车回去，尽快休息！” 此时也不过就是十二点多，杨厚立即从胡同中出来，打车一路回到城中村。 奶奶早就睡了，杨厚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立即躺在床上，此时也才一点多，睡着完全没问题，今天就能看到情况了。 心里这么想着，稀里糊涂地迷糊过去。 感觉没过多久呢，眼睛就睁开了，灯光微微有些刺眼。 目光停留在前面不远处一个门上，拿出钥匙，打开暗锁，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回手带上门，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适应了一下，再次往前面走去，在一堆杂物的后面，推开了一个墙壁上的暗门，走了进来。 这里面更是黑漆漆的，感觉上目光中有些物件，也有路，但是什么都看不清。 忽然之间，目光就往地面上看去，隐约间能看到一丝地面，也是黑漆漆的。 就这么不知道过了多久，浑身都出了一层透汗，杨厚动了一下身子，这才睁开了眼睛。 身上的汗水是真的，杨厚睁开眼睛的时候，还能看到窗外透进来的蒙蒙光亮，天色已经要亮了。 可是······刚才这是怎么回事儿？ 以往也有在黑暗中的时候，今天不太对劲儿，一片漆黑，是不是有人来倾诉啊？ 最初可是看到了一条走廊，明明是从一个人的视角来看到的，这说明不是自己做梦，还是有人来倾诉了。 走廊的两侧，似乎还有门，但是目光没看，自己也不敢完全确定。 紧接着这个倾诉者就来到一个门前，旁边有一个防火栓，还有一把红杆拖布放在门边。 这个门是锁着的，开了门，里面就黑漆漆的，四周感觉都有东西，是一些杂物。 随着这个倾诉者把门关上，这里面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隐约间有一丝光亮，让他绕了过来，再次推开里面的一个门。 这道门是杂物间里面的门，应该是不太好找的，倾诉者直接走了进去。 再把身后杂物间的门关上，眼前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借感觉。 杨厚觉得，自己的感觉是什么都看不到的，但自己是从这倾诉者的目光看去的，似乎隐约间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情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就在这种黑漆漆的情况下，这个人被打倒在地。 这一刻杨厚是知道的，因为他隐约看到了地面。 在看到地面之后，紧接着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知道是立即死了，还是受到打击之后，眼睛也不是那么好使，就连一丝光亮都看不到了。 这个人是死在一个通道中的，不知道这个通道在哪里，更不会知道凶手是什么人了！ 杨厚有些郁闷，这次更是······几乎是没有什么收获啊？ 以往也有看不到凶手的时候，或者是戴着头盔，或者是在黑暗的角落中，但是总能看到身材，这次连身材都没看到，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个倾诉者，是今天自己看到的尸体吗？也就是说，杀了冯政民的那个年轻人大个子？ 杨厚觉得脑袋都大了，什么都不能确定！ 第五百一十章 熟悉的环境 杨厚努力回想一下，今天······昨天晚上看到的尸体，衣服似乎是个半截袖，自己也没看到这个倾诉者的皮鞋，从个裸露的肌肤来看，穿的应该是个半截袖。 自己这两天有两起案子跟着呢，也没出车，就昨天晚上看到那具尸体了，是他没错。 人是确定了，可是对于案子，还丝毫没有帮助。 杨厚脑袋有点儿疼了，稀里糊涂的也不知睡没睡着，电话就响了起来。 正是沈筱打来的：“小厚，出来，姐在外面呢！” “你稍等一会儿吧！” 杨厚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还没起来呢！” 沈筱答应一声，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杨厚连忙起来，穿上衣服，简单洗漱一下。 奶奶早就起来了，问杨厚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杨厚告诉奶奶，帮沈筱破案子呢，这几天发生了好几起案子。 奶奶真是喜欢沈筱，一听说沈筱的事儿，也不问了，也不管了，还告诉杨厚，能帮上忙的，一定要尽力，别让沈筱着急。 出来上了车，沈筱立即问道：“什么情况？是谁杀了他？在哪儿杀了他？” 杨厚都说不清楚，只能把梦境给沈筱说了一下，自己大致上能确定，是有人来倾诉的，可是地点自己也不知道，谁杀了他，更是没看到，这次连个身材都不知道。 “这······是什么事儿啊？” 沈筱也晕了头，大眼睛瞪得溜圆：“什么都不知道啊？” “是啊！” 杨厚也很无奈地说道：“每次还都能看到身材，起码能排除一些嫌疑人，这次是什么都没看到，就稀里糊涂地死在胡同中，对了，你们调查的怎么样？” “你走了之后，我们就去了茶楼。” 沈筱这才说道：“茶楼的一切秩序井然，什么都没发生，老板吴迪晚上七点时候还在，好几个人都看到他，有的顾客还看到他呢，可是后来什么时候走的，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怎么就死在那个胡同中了！” “这不太对劲儿吧？” 杨厚总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那附近路口的监控视频呢？看到有车子进去吗？” “也没看到！” 沈筱摇头说道：“我们连夜找到监控视频，按照邵队的分析，只要找到一个出口的监控视频就行，车子在抛尸之后，不可能在另一侧出去的，只能从前面的一个胡同口出去，根本就没有车子进去！” “那就对了！” 杨厚立即说道：“这么说来，凶手没有车子，就是步行去胡同中抛尸的，他根本就不会走那么远的，否则就被人看到了啊！” “对，邵队也是这么分析的！” 沈筱点头说道：“可是还没什么线索啊？就连案发的第一现场，也没找到！” “我知道在哪里！” 杨厚想了想说道：“咱们去千品茶楼！” “啊？” 沈筱惊呼一声：“你怀疑在千品茶楼？我们昨天都仔细看过了啊？” “你们不知道情况，不会找到的！” 杨厚立即说道：“我亲眼看到的，有一点能证明，这个吴迪对那个环境非常熟悉，否则，谁敢在那么黑暗的通道中行走？就是咱们进去了，总要拿出手机，照着点路吧？” “对，对呀！” 沈筱高兴了：“你真聪明，咱们就去千品茶楼，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地方，我给魏顺和庄雷打电话，一起过去！” 杨厚倒是无所谓的，有他们俩也好，干什么都方便。 沈筱给两个人打了电话，这才发动车子，直奔千品茶楼。 两人赶到的时候，魏顺和庄雷已经来了。 “小厚，真是了不起！” 庄雷呵呵笑着说道：“要我们来，一定是提前抓人了？” “没那么简单！” 沈筱瞥了庄雷一眼：“就是可能发现一些线索，我们进去再说！” 杨厚倒是能理解他们俩的心情，一看沈筱给他们打电话了，昨天自己也看到现场了，还以为找他们就抓人呢！ 这茶楼的一楼是一个大厅，进门不远处就是一个吧台，里面各种品牌的茶叶都有，用小盒装着。 价格从一百多，到两三千的都有。 吧台后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看几个人进来，想要打招呼，随即就微微一愣。 这个表情也被杨厚看在眼中，有点儿不太对劲儿，不过要说认为是顾客，后来看到庄雷和魏顺，愣了一下，也说得过去。 “我们是来调查案子的！” 沈筱把证件递了过去：“昨天晚上我们来过，今天要仔细看一看！” “哦，我好像是见过你们！” 这女人立即点头说道：“那你们看一看吧！” 沈筱也没多说，指着里面的左右两侧说道：“小厚，我们昨天看过，一楼都是单间，里面可以打扑克之类的简单游戏，喝茶聊天都行的那种，楼上也都去过，咱们现在去哪里？” 杨厚往左右两侧看了看，看到右侧走廊的尽头处，还真有种熟悉的感觉，心里就是一动，立即往右面走去。 沈筱三人当然是跟上了，不知道杨厚什么意思。 杨厚走了几步，就知道自己熟悉的来源何在了，因为在里面看到了一个消火栓，而且这个走廊，和昨天梦境中那个走廊的宽窄，也大致上相似。 当然了，都是眼角余光的一种感觉，并不能完全确定。 走到走廊的尽头，才看到消火栓的右侧，赫然有一个小门，是锁着的，门锁也和梦境中的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就是，没有了那把红色杆的拖布。 不过拖布这个东西，随时就能拿走的，当然不能算标志物了。 “雷哥，让他们打开这个门，我看一看！”杨厚对庄雷说道。 “来个人！” 庄雷也没走，站在走廊里大喝一声：“把这个门钥匙也拿过来！” “来了！” 外面那女人答应一声，应该被吓了一跳，很快就拿着钥匙过来。 跑进来才看到几个人站在这个小门前，又是微微一愣的样子：“这是个杂物间，你们要看看？” “对！” 杨厚点头说道：“开门！” 女人有些无奈，过来开门。 这期间杨厚就发现女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杨厚感觉自己没找错，可能就是这里了，而且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知情者呢！ 门很快被打开，里面黑漆漆的，堆放着几把椅子，右面还放着几张桌子。 杨厚隐约感觉到更加熟悉了，就在那几张桌子的后面，应该还有一道小门！ 第五百一十一章 疑似第一现场 杨厚立即迈步往里面走去，果然，绕过桌子，还有一道门，看起来非常破旧。 “那后面就没什么了！” 女人在后面说道：“里面很黑的，别进去了。” “很黑？没安灯？” 杨厚皱眉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个以往遗留下来的通道，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黑漆漆的！” 女人支吾着说道：“也不是没灯，要走出很远，才有灯的！” “那行，我们进去看一看！” 杨厚拿出手机：“我们会找到灯的！” 女人无奈了，脸色不太好看，就在一旁紧盯着杨厚等人。 杨厚推门进来，用手机往前面照了一下。 只见左面是一块块的木板，右面是砖墙。 梦境中，那个倾诉者在关上小门之后，一切都黑下来，隐约间能看到一丝光亮，或者就是他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 可前面的走廊和小门，杂物间都对上了，那就往前走一走。 杨厚觉得，那倾诉者应该没走多远，就被人打倒在地，用手机往前面照去。 按照昨天张新民说的，倾诉者是被砸中后脑，颈动脉也被割破，应该有喷溅型的血迹，那么很容易找到的！ 地面也是黑漆漆，就是土地，隐约间看到前面有一片漆黑的东西，像是血迹，也不敢确定。 “好像就是这里了！” 庄雷在后面跟着呢：“我闻着像是血腥味儿！” “那就对了！” 杨厚正不敢确定呢，连忙往前走了两步，看到墙壁上，也有黑色的东西：“你闻一下，是不是血迹？” 本来杨厚的鼻子也挺好使的，但也知道，庄雷对于气味儿、看人，都有一套，还是让他闻一闻。 庄雷过来闻了闻，点了点头，伸出手去，在墙壁上抠了一下，放在手机前面看了看，这才说道：“对了，就是血迹，这里是杀人第一现场？” “如果是血迹，那就不会错了！” 杨厚回头看了看，那女人也没跟进来，这才说道：“一会儿提取一些血样回去对比一下，一下子就出来了，我们先往前面走一走，看看这里通向什么地方？” 魏顺就在门口不远处，回头问那女人：“这里通哪儿的？灯在什么地方？” “这里通往哪儿的，我也不知道，没人敢进来，黑漆漆的，这门都没开过！” 女人在后面说道：“灯的开关，在前面五六米的地方。” 杨厚已经看到了一个开关，按下来之后，从顶上传来微弱的红光，是红色的小灯泡。 “怎么是这个颜色的？” 女人在后面说道：“以往也不是啊？” “你明明在说谎！” 杨厚早听出来不对劲儿了，回头问道：“都没人敢进来，你怎么知道灯的开关在前面五六米的地方？又怎么知道，这里面不是红颜色的灯泡？” 杨厚这么一说，沈筱等人也都想起来了，都不是好眼色地回头看着门口处的女人。 “这······我也不是说谎啊！” 女人脸色变了变，随即说道：“以往还是来过的，好像是通往前面美容院的，可是人家的门也锁着，这里就是废弃的！” “地面虽然不怎么样，但显然非常干净！” 杨厚冷吭一声：“就算不是天天有人走，也是一个通道，不时有人经过的！” 女人不敢狡辩了，傻愣愣地站在门口。 杨厚也没再理她，带着几个人继续往前面走，通道不是太长，几十米的样子，就来到另一侧的一个小门前。 这个门倒是锁着，不过带着一个把手的，一推就开了。 “小厚，还不知道是哪儿呢！” 庄雷两步窜了过来：“哥先走！” 杨厚知道庄雷和魏顺，不管什么事儿，对自己都非常照顾，这是担心有什么危险，抢在前面，也没说什么，就让庄雷先走。 进了这个小门，就不是那么黑暗了，也不是那么破旧了，而是理石地面，往上面也是理石的台阶，好像通往二楼的样子。 庄雷可不怕什么，大步流星就走了上来。 杨厚等人很快跟了上来，就看庄雷又在二楼推开一个门。 大家都出来，才发现这里装修的还非常不错，隐约间听到女孩子的声音，喊着什么左腿拉伸，前臂伸直的。 几个人晕晕乎乎的，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在一个大厅里，赫然看到几个女孩子，穿着很简单的运动装，在做着瑜伽动作。 “你们怎么进来了？” 一个女孩子看到庄雷，立即出来说道：“男士止步，楼下是怎么搞的，让你们随便上来呢？” “吵什么吵？” 庄雷缩回头来：“办案子的，一会儿都要检查一遍，你们说止步就止步？回去！” 女孩子看到庄雷和魏顺的大块头，还这么横，也被弄得一愣，转身就回去了。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杨厚就觉得自己听到过这话，看着沈筱说道：“咱们找楼梯下去，看看下面。” “我来过这里！” 庄雷立即说道：“这就是那个死去的康盛，他开的美容美体沙龙，我们下去看看就知道了，不知道怎么绕到这里来了？” 庄雷这么一说，杨厚也是一愣，连忙跟着庄雷在一个通道中下来。 下面是一个大厅，有女孩子在打扫卫生，还有两个前台接待，可不就是前两天和沈筱来过的那个美容美体沙龙吗？ 当时说男士止步，这里面没有男的，杨厚也没上来看一看，不可能有凶手的。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沈筱看着杨厚问道：“我们在那边转过来的，还是一个秘密通道的样子，会不会和康盛的死，也有关系呢？” “可能吧，昨天那个凶手，我可没看到，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穿着运动装的年轻人！” 杨厚想了想说道：“咱们出去看一看，这里地形是怎么回事儿，一会儿取血样回去对比一下，就能知道是不是第一杀人现场了！” 几个人都纷纷点头，往前面走来。 前台接待好像也认识庄雷，满脸惊诧的神色，紧紧地盯着几个人。 都快要出门了，杨厚才回头看着那个前台问道：“你们好像非常奇怪的样子？不问问我们为什么从楼上下来的吗？” “哦！” 那前台接待被杨厚问得一愣：“我们正想问呢，也没看到你们进来啊？” 杨厚看了看沈筱，心里大致上有数了，也没说什么，带着三个人离开了美容美体沙龙。 第五百一十二章 凶手的线路 杨厚和三个人出门往左面绕了过来，没走多远，正是那道院墙，另一侧是一个单位的院墙，形成了一个胡同。 最近一阶段，在这个胡同里，已经发生了两起人命案子，死者分别是一个公司的职员冯政民，还有千品茶楼的老板吴迪。 走过这道院墙，绕过来才看到，这边还有一栋楼，中间一个过道通往里面。 杨厚等人对视一眼，就在这个过道中穿过来。 出了过道，几个人才弄清楚地形。 右手边是千品茶楼的三层楼，旁边还有一座小楼，对面是一排简易仓房，红砖堆砌的那种，好像是楼上住户的杂物间之类的。 左手边就是美容美体沙龙的小楼，还有另外一栋住宅楼，这后面还停着几辆车子，是一个空地，被圈了起来。 “小厚，那个通道，就在那排破房子后面！” 沈筱指着那排破房子说道：“咱们就是从茶楼的右侧进来，从美容美体出去的！” “对，就是这么一个环境！” 杨厚点头说道：“这两个商家，一定有联系，他们或许······还做着什么不干净生意，记得邵队那天在康盛的案发现场，曾经说过，他以往就开着这种不正当的生意，还被处理过的，对吧？” “哦！” 沈筱立即点头：“我想起来了，你的意思是，这个通道是他们干那种生意，逃避打击的时候用的？” “不可能吗？” 杨厚看着沈筱问道：“要不然他们怎么会联系起来？” “可能，完全可能！” 沈筱立即点头：“而且还百分百不会错了，这两家的人，应该都知道，那么康盛和吴迪之间，应该也有关系啊？” “完全正确！” 杨厚点头说道：“他们俩一定有关系，就连其他人，或许也知道，就说千品茶楼的老板，一定知道这个生意！” “嗯！” 沈筱回想一下就说道：“她说这个通道，以往就没人经过的，你问她灯开关的时候，她就说不出来了，说明这里经常有人走。” “还有这个美容美体沙龙的人，也知道这个通道！” 杨厚接着说道：“前面的接待，明显没离开过，但是我们出来的时候，她们就是有些忐忑，并没有问咱们是怎么上去的，那就是说，她们也知道这个通道的存在，是不是？” “对！” 沈筱还是立即点头：“她们都知道，是有些联系的！” “这不就行了？” 庄雷实在是忍不住了，跟着说道：“她们两边都知道这个生意，把两个临时管事儿的，带回去一问，不就明白了？” “你别跟着乱说！” 沈筱瞪了庄雷一眼：“这种生意是小事儿，和凶杀案的凶手，未必就有什么关系，我看那个茶楼的女人，好像并不知道，这里是第一杀人现场，小厚，你说呢？” 沈筱说了庄雷一顿，回来也问杨厚。 庄雷顿时就不敢吭声了，还看了魏顺一眼，逗得魏顺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像是不知道，她甚至都不知道在里面杀了人！” 杨厚想了想说道：“不过咱们还能找到一条线索，或许能找到这个凶手！” “啊？” 沈筱惊呼一声：“你快说，是什么线索？” “凶手抛尸的路线！” 杨厚这才说道：“他不可能扛着尸体，从茶楼出去，因为茶楼在晚上八点到十点之后，还在开着业，对吧？” “对，这是一定的！” 沈筱立即点头：“他哪有那么大的胆子？” “那么那条通道的另一侧，是通往美容美体沙龙的！” 杨厚接着说道：“而且出口是在二楼，对吧？” “对！” 沈筱跟着分析道：“你的意思是，美容美体沙龙，那个时间关业了，凶手从那边出去的？” “也不可能！” 杨厚摇头说道：“别说美容美体沙龙十点不会关业，就算是关业，他也不敢扛着尸体，从二楼下去，再从美容美体沙龙出去抛尸啊？” “啊？” 庄雷懵了：“小厚，那照你这么说，那通道中不是第一现场啊？” “按理说不是的！” 杨厚点头说道：“但是，那里面有血迹，而且和倾诉者倾诉的环境一模一样，一会儿我们带着血迹回去，可能也会对比上的，这就说明，这里确实是第一案发现场！” 三个人都被杨厚说晕了头，也没人插话了，都盯着杨厚。 “我记得，梦境中，隐约还有些光亮的！” 杨厚接着说道：“我醒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在看到那个通道的一侧，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是那层木板后面，透过去的光线，也就是说，那些光线，是从破仓库中透进去的！” 杨厚这么一说，几个人都看向那几个破仓房。 “木板和转头不太一样啊！” 杨厚嘿嘿一笑：“我想，两侧都不可能，那么凶手一定是从那几个小仓库中，把尸体运出去的，我们在这些小仓房中，很有可能会找到线索！” “对，太对了！” 沈筱这下来劲儿了：“咱们立即过去，看一看那些仓房，雷哥，你立即去提取血样回去，也不用费劲儿了，直接弄一些回去就行！” “好！” 庄雷连忙答应一声，转身就绕了回去。 沈筱和杨厚、魏顺，立即来到这一排小仓房门前。 还都是有玻璃的，尤其是门上，都有玻璃。 这更证明杨厚的判断没错了，月光从这边透过木板，照射到那个通道中，即便是不开灯，也隐约间能有一丝光亮的。 仓房的门，都是那种老式木门，锁头也不是暗锁，完全都生锈了，一看就是好久没人开过的。 “咱们就在这里面找！” 杨厚对两个人说道：“有锁头开过的痕迹也好，还是看到里面有脚印也好，都可能是凶手抛尸的通道。” 沈筱和魏顺答应一声，三个人立即在这一排房子门前寻找起来。 杨厚知道自己的梦境不会错，那个通道，就是凶案的第一现场，那么这个抛尸的线路，也一定不会错的，在这里能留下足迹，那就是证据了。 果然，在杨厚看到第二个仓房的时候，就看到里面的一排脚印。 这仓房也是土地面，还年久失修的样子，地面上一层灰，尤其是后面的木板，似乎还有一块掉下来的。 再看锁头，似乎也是挂上的，根本就没锁！ “这里！” 杨厚喊了一嗓子：“就是这个仓房了！” 第五百一十三章 破旧仓房 沈筱和魏顺一听都跑了过来。 往里面一看，魏顺就说道：“快进去，把脚印拍摄下来，要不要找人来提取？” “现在别急吧？” 杨厚想了想说道：“我们只要拍摄下来，大致也能对比出来，这个凶手，或许就在附近！” “啊？” 魏顺惊呼一声，随即就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他确实应该就在附近，甚至可能是这两家生意的人，因为他们对这个通道，还有这个环境，都非常熟悉！” “太对了！” 杨厚点头说道：“我们小心一些，最好别惊动凶手，逃走就麻烦了，进去吧！” 两个人都高兴极了，这么快就弄清楚一件大事儿，要是对比上的话，事情就清楚了。 沈筱进来拍摄下来，还真是非常清楚的。 看脚印和步幅的大小，这应该是个男人，起码在一米七五以上。 杨厚也有些迷糊了，似乎和自己梦境中那个穿着运动服的凶手，有些差距，那个人没有他高。 “咱们现在怎么办？” 沈筱看着杨厚问道：“等待血样对比结果？” “咱们上车去等着！” 杨厚想了想说道：“一旦有了结果，咱们这边就能行动，把他们的人，都带回去！” 三个人上了车，杨厚才给两个人简单说了一下。 这三起案子，现在自己知道两个凶手，但其中的一个凶手，已经死了，就是杀害冯政民的千品茶楼老板吴迪。 一个通道，把这三起案子，都给串联起来了，或许也都有一定的关系。 虽然不是一个凶手，但是吴迪杀了冯政民，吴迪就是千品茶楼的。 吴迪在杀了人之后，自己也被杀，还有一个就是康盛，也是这个通道另一侧的美容美体沙龙老板。 杀死吴迪的这个凶手，现在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穿着运动装的，要是这样的话，案子就非常简单了，他们或许因为某一件事儿，都得罪了这个人。 如果不是的话，这个案子还是麻烦事儿。 “现在我们只要等待血样对比！” 杨厚接着说道：“只要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那么跑不了这两个地方的人，如果没换鞋子，那最好了，我们直接抓到凶手！” “嗯，希望尽快出来！” 沈筱嘟囔道：“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凶手，是男是女呢，看脚印不是女的，是吧？” “嗯，从脚印来看，是个男的！” 杨厚呵呵一笑：“可是，经过白家兴的案子，脚印也不完全准确了！” 三个人都苦笑一下，确实，白家兴就穿着大鞋去杀人的，最后埋了起来，还是被找到了。 就这么等了有一个多小时的样子，沈筱的电话才响了起来，正是庄雷打来的。 “筱筱，真的对比上了！” 庄雷那边高兴地说道：“血迹和吴迪相符，现在我过去吗？” “过来！” 沈筱也高兴地说道：“咱们把两个主要人物，还有茶楼的男人，都带回去，或许这里面就有凶手呢！” 这就不着急了，凶手或许现在还不知道已经找到了证据。 沈筱就出去买了一些吃的，三个人一边等庄雷，一边吃了一口，不用管庄雷了，等他来了就带人回去。 没过一会儿呢，庄雷就赶到了。 大家一起来到千品茶楼，这也是杨厚的意思，毕竟美容美体那边没有男的，有也是这边的人。 女老板还在吧台后面，看起来就有些紧张：“你们又来了？” “我们这次来，是带着你回去的！” 沈筱冷冷地问道：“你们这里，有几个男的？” “男的就是两个！” 女老板无奈地说道：“一个是电工，一个是咱们茶楼的男服务生，你们要带谁？” “把两个人都叫来！” 沈筱立即说道：“连同你，都要跟着我们回去一趟，找个女服务员替你一下！” “啊？” 女老板愣了一下，随即出来说道：“我去叫他们，平时都在这里，这不是来了一个，另一个应该在睡着呢！” 老板说着话，上面就下来一个服务生，也就是二十左右的年纪，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穿着一双运动鞋。 杨厚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个头很符合，但他绝对不是自己梦境中那个杀了康盛的人，至于说是不是杀了吴迪的人，就不太好说了。 女老板往左面拐了过去，很快就带出来一个年轻人，有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高也在一米七五左右，比杨厚矮得不算太多，穿着一双皮鞋。 杨厚一看，有些失望，这也不是自己梦境中那个杀了康盛的，不过也没办法了，杀了吴迪的人，未必就是杀了康盛的人，都带回去，比对一下鞋印再说。 这两个年轻人看到庄雷和魏顺，都有些不自然的神情，这也不奇怪，一看就知道他俩是干什么的！ “我也去啊？”女老板问了一句。 “你必须去！” 沈筱立即说道：“走吧！” 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都跟了出来。 庄雷和魏顺带着两个年轻人走，沈筱就让女老板上了自己的车子，一路绕到前面来，带着美容美体沙龙的前台出来。 在康盛死了之后，这边好像就是这个前台接待说了算。 杨厚还注意观察她们俩，在上车见面的时候，还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吃惊的样子。 这丝毫不奇怪，杨厚早就推测出她们认识了，应该是联合在一起，搞那种不正当的生意呢！ 四个人一路回到沈筱单位，一上楼就看到魏顺在楼梯口，看着两人说道：“我和雷哥提取了脚印，其中的一个，和那个仓房中的，非常相似，快拿出手机，我去让痕检科的比对一下！” 沈筱和杨厚一听，都非常高兴，沈筱当即把手机递给魏顺，这要是对上，一个案子基本上就结束了。 “你们俩谁说了算？” 沈筱心里大致上也明白了，看了两个人一眼，冲着茶楼的女老板说道：“你说的算吧？跟我过来一趟！” 女老板一脸的惊慌，不置可否，跟着沈筱就去了预审室。 庄雷把女前台安排到另一个办公室等着，也跟了进去。 每到这个环节，杨厚就要出来转过来看了，也是一样的。 沈筱问了一句姓名，女老板说她叫康辉。 “你叫康辉？” 沈筱也是微微一愣：“你是康盛的什么人？” “我是康盛的妹妹！” 康辉满脸无奈地说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不隐瞒了，我和我哥，确实是利用美容美体沙龙，在做那种生意！” 第五百一十四章 电工 沈筱一听，下意识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还真的没错。 “可是，这和我哥的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康辉满脸无奈地说道：“我知道这也不行，哥哥也没了，我不开就是了，这两天我就没心思，之后这边的吴迪也死了，唉！” “吴迪和康盛是什么关系？”沈筱问道。 “吴迪是我哥的手下，以往在开那种生意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我哥最信任他了。” 康辉接着说道：“美容美体那边，非常隐秘，都是在楼上交易的，一旦有事儿，立即从二楼一侧的通道下去，从茶楼这边出去，我也没事儿，就过来茶楼这边帮忙，顺便看着点儿钱，这边也赚钱。” “哦，你们就是利用这个通道，来逃避打击的！” 沈筱点了点头，又问道：“吴迪的死，你应该也知道，并不是在那个胡同中，第一案发现场，就在你们的那个秘密通道中！” “啊？” 康辉大吃一惊：“那不可能，那里面杀了人，怎么出去？两侧都有人的，我昨天还在这里，一直到半夜，才回去的，也知道吴迪死的消息，你们的人还来过呢！” “我们已经在里面找到血迹了，就是吴迪的，这是一点儿都不会错的！” 沈筱问道：“那个通道，你们的人都知道吗？” “那个秘密通道，知道的人不多，只有我和吴迪、电工窦建知道。” 康辉想了想说道：“至于说那边的人，都知道，那些女孩子，都是我们的摇钱树，可是她们不可能杀人啊？” “哦，前面美容美体的那些女孩子，都是做那种生意的！” 沈筱看了看杨厚这边，接着问道：“你昨天注意到吴迪进入通道了吗？还有谁进去过？” “昨天晚上八点多的时候，真是忙的时候，我就是看到过吴迪走过去，没注意他去哪里，是不是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你们的人来问过。” 康辉颤抖着声音说道：“要说还有谁进去过，我就不知道了，你们也看到了，那个通道在里面，还拐了一个弯儿，我在吧台，根本就看不到啊！” 杨厚在外面听着，到这里，有很多事情都弄清楚了。 昨天午美容美体沙龙的时候，就看到很多女孩子，非常漂亮，其中还有一个，堪称绝色，自己还留意了一下呢，原来都是干那个的。 凶手就在茶楼，或者是其他地方进去的，等待着吴迪。 吴迪在黑暗中，隐约看到一丝光亮，往前走的时候，直接被打死的。 然后的路线，就非常清楚了。 沈筱在里面继续问呢，魏顺就进来了，把手机递给沈筱：“对比上了，就是那个电工的！” “哦？” 沈筱更高兴了，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立即说道：“把她先带出去，把那个电工带过来！” 魏顺答应一声，带着康辉出去。 杨厚听得清清楚楚，也非常高兴，尽管还有一个凶手没抓到，但是吴迪这起案子，无疑是破了，就是那个电工，他自然是非常熟悉那个环境了。 正想着，魏顺就带着那个电工进来了，坐在沈筱三人的对面。 例行公事问了一下，电工叫窦建，二十五岁，本地人。 “你杀了吴迪的案子，事实清楚，我们都调查过了。” 沈筱绷着俏脸说道：“你现在老老实实的，把经过说一下，是怎么在通道中杀了吴迪的，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恨？” 电工窦建在听到通道中这句话，顿时就是脸色一变，支吾着说道：“我没杀人，什么通道，我不知道，我在茶楼住的，没事儿的时候就睡觉，昨天我睡觉了！” “你还想狡辩？” 沈筱知道他不会这么老实交代的，冷吭一声：“你的抛尸路线，我们都弄得清清楚楚，就是在后面的一个仓房中出去的，我说的没错吧？现在交代，能争取一个好态度，你是隐瞒不了的！” 窦建这下傻了眼，浑身也颤抖起来。 杨厚知道他支撑不下去了，以往见过很多人，到了这一步，都是浑身颤抖，天要塌下来的样子，只有少数的人，不是这样，他们都是精神上有些扭曲的。 “我都说！” 窦建支撑不下去了：“其实，我就是气不过，才杀了他的，他是个畜生，和康盛，都不是什么好人！” 杨厚听得可是一愣，要是他交代杀了康盛，这可是奇怪了，根本就不是他，梦境还能出错？ “你们既然找到了通道，一定知道他们的勾当，实在是让人气愤！” 窦建支撑着说道：“前面有一个叫夏雪兰的女孩儿，就是被他们逼的，吴迪亲自祸害了她，这不是人的东西！” 窦建不只是茶楼的电工，也兼任前面美容美体沙龙的电工，有事情的时候，都是从前面绕过去。 但窦建在这里干的时间长了，为人也算是非常老实，看到过从那个通道中出来好几个男的，有过几次之后，就瞒不住人了。 吴迪还曾经威胁过窦建，不能说出去，否则就要了他的命，就是想不干都不行了，加钱可以。 这两栋小楼，平时也没什么事儿，但是窦建的薪水，每个月都是上万的，就是为了笼络住窦建，不让他走，免得出了事儿。 前面美容美体沙龙都是女孩子，一旦有了什么事儿，就连灯泡坏了一个，都要找窦建。 一来二去的，就和她们熟悉了。 这里面有个叫夏雪兰的，非常漂亮，窦建看得都呆了，根本就不敢相信，这么漂亮、端庄的女孩子，竟然也是干这个的！ 熟悉之后，有一次就问了起来。 夏雪兰知道窦建了解她们的情况，就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顿时就哭出声来，说是被逼的。 被拉过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以为就是服务员，有薪水，还能学习一些美容美体知识，也是非常不错的。 哪知道后来老板就变了样，在一天晚上，带着她们出去喝酒，别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夏雪兰不知道，就多喝了几杯。 回来之后，直接被他们带到房间去。 吴迪亲自侮辱了夏雪兰，过程都拍摄下来，还有很多不堪入目的照片和视频。 之后要挟夏雪兰，答应的话，以后就是好生活，是同龄人都比不了的，高级场所，收费也高。 不答应的话，就把这些东西都公布出去，弄到网上去，让夏雪兰见不得人，一辈子都毁掉。 第五百一十五章 有印象 窦建说到这里，脸上满是气愤之色：“夏雪兰和我说，她不是这样的人，无奈有把柄在人家的手里，丢不起这个人，况且，人家有钱有势的，两个大生意，在本地也有人脉，惹不起人家，这才忍辱负重的，在这里干下来。” 沈筱这时候也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 杨厚也明白沈筱的意思，没想到这起案子，竟然是因为一个女孩子发生的。 从那天之后，窦建就非常气愤，也怜惜夏雪兰，经常请她出来吃饭之类的。 案子发生的前几天，有发生了一件事儿，导致窦建忍无可忍了。 吴迪再次侮辱了夏雪兰，还折磨得不行，这都是夏雪兰哭着和窦建说的，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倾诉，只能和了解内情的窦建说。 窦建觉得，始作俑者是康盛，听说以往就是干这一行的，气愤之下，就想把他们都杀了。 “就在我打定主意的时候，就传来了康盛被杀的消息！” 窦建脸上似乎不再那么气愤，变成了一种快意的神色：“我当时高兴极了，知道这是报应来了！” 杨厚听到这里，才知道自己的梦境没错。 康盛不是窦建杀的，窦建有这个心，但是还没下手呢，康盛已经死了。 康盛死了，一直没有调查出来是怎么回事儿，这一来吴迪就成了大老板，和康辉一起说了算。 其实他怕的就是康盛，康辉就是亲属，说的根本就不算。 在康盛死的当天晚上，吴迪再次侮辱了夏雪兰，都成了习惯一样。 这让窦建更加怒火中烧，决定杀了吴迪这个畜生。 “其实，他拿我也不当人，我早就看不惯他了。” 窦建接着说道：“可是我也不想因为一个畜生，就把自己搭进去，杀他也要想个办法的，正好那几天，你们来调查，他们那种肮脏的生意不敢进行了，通道就闲了下来，根本就没人通过。” 窦建偷着配了一把钥匙，其他门都是没锁的，窦建非常清楚。 “那天晚上，我就在通道中等着，平时没事儿，这个畜生也不过去，只要过去的话，就是奔着夏雪兰去的！” 窦建恨恨地说道：“我都算计好了，他这几天不过去，就算他命大，以后恢复了，我也不敢在通道中杀人的，如果他过去，我就杀了他这个畜生，这段时间，足够我把那里处理好的了！” 那天晚上七点多的时候，窦建就准备好一把锤子，因为这个东西杀人非常快，不至于喊出声来。 虽然那通道中喊出声也未必有人听到，但窦建还是非常害怕的，随身又带着一把刀子。 果然，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吴迪就进来了。 由于木板之间，是有些缝隙的，隐约有些光亮，适应了一段时间的窦建，看得非常清楚，就是吴迪。 吴迪也担心被人看到，泄露了通道的秘密，以后他就是大老板了，这个生意，非常赚钱的，就摸着黑往前面走。 窦建有足够的时间，瞄准，下手！ “我一锤子砸下去，他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一声也没喊出来！” 窦建接着说道：“但他的块头很大，我担心他不死，以往也听说有缓过来的，那就麻烦了，我又拿出手机，隔断了他的脖子，这下让我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在窦建隔断了吴迪的脖子之后，鲜血就喷溅出来，要不是躲闪一下，几乎就喷了一身。 吓得窦建都要跑出去了，最终还是忍耐下来，等待了一会儿，这才用自己的外衣堵住，担心流到外面去，被人发现就完了。 即便是这样，窦建也吓得浑身无力。 虽然早就想好了出去的路，可是尸体这样不行啊！ 走廊里以往就有很多塑料布，是冬天的时候，堵住那些木板的，免得有些贵客走过这个通道的时候冷。 窦建立即用塑料布把吴迪裹了起来，之后敲下来两块木板，把裹好的尸体扔出去，自己也出来，从院墙里面，把尸体弄到围墙外面。 之后才跳下去，把尸体摆在胡同中，制造假象。 收好了塑料布，就藏在那个仓房的一堆破木头中，这才从那个通道的门，返回了茶楼。 “那时候，我已经没了力气，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窦建此时又颤抖着声音说道：“回到房间，我就像是瘫了一样，后来你们的人还来询问过，看到吴迪什么时候出去的没有，我吓得腿都软了，就说一直在睡觉，根本没出去过，这才搪塞过去。” “你在通道中杀人，要是有人看到吴迪进来呢？” 沈筱有些奇怪地问道：“那你不是一下子就暴露了吗？” “那个通道，平时除了他，也很少有人经过的，美容美体那边有个侧门，如果不是遇见检查之类的特急事件，客人不会从这边出来。” 窦建这才说道：“吴迪过去，就没安好心，他也要背着人的，不可能被人看到，我都气得不行了，更没想那么多，即便是有人看到他在茶楼，万万想不到他会死在通道中，因为尸体在胡同中啊！” 沈筱下意识地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事情弄清楚了，还真是非常隐秘的，要不是杨厚看到，这个案子一时半刻的，还真破不了。 “我吓得不行，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睡到这个时候，要不是你们叫我，我还浑身发软呢！” 窦建叹了口气说道：“我还特地看了一眼鞋子，没有血迹，这才······唉！” “康盛的死，和你没有关系？”沈筱明知道没关系，也要问一下的。 “没关系，真不是我干的，我也想过，但不是我！” 窦建立即摇头说道：“我平时除了去前面美容美体沙龙，都很少出去，就在茶楼里玩儿手机！” “哦！” 沈筱点了点头，又问道：“你知道吴迪还有什么仇人吗？他说过恨谁没有？” “没有！” 窦建摇头说道：“这个家伙，在外面装的可像了，就像个成功人士一样，还有钱，没听说他恨谁。” “那你听说过冯政民这个人吗？”沈筱又问了一句。 这个案子破了，那个案子还没破呢，在沈筱她们来说，还有两起案子，都没破呢，沈筱等人知道是吴迪干了一起，别人不知道啊！ “冯政民？” 窦建想了想才说道：“我好像有印象呢，但不是听吴迪说的！” “哦？” 沈筱来劲儿了：“快想想，是听谁说的？” 第五百一十六章 男友的朋友 窦建想了半天，这才迟疑着说道：“我好像是听雪兰说过，似乎这人还来找过她！” 杨厚在外面听着，心里也是一凛，这就差不多了，和夏雪兰也有关系啊！ 沈筱听窦建说了半天，就是因为夏雪兰而起的，这时候一听窦建还说夏雪兰认识冯政民，立即让魏顺出去一下。 没过多久，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正是邵队。 “小厚，就知道你在！” 邵队满脸微笑：“案子又破了？” “是最后面的一起破了。” 杨厚指着里面的窦建说道：“凶手就是他！” “哦？千品茶楼的电工？” 邵队认识窦建，微微一愣：“我们去调查过他，可是······他没出去过，老板作证呢，怎么会是他？” “他没出去，就在里面杀的人！” 杨厚呵呵一笑：“是在一个秘密通道之中，把茶楼的老板都带来了，她们都知道那个通道，和前面美容美体沙龙连在一起的！” “哦？” 邵队更吃惊了：“那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这个······我也记不清了，具体经过不太清楚！” 杨厚没说：“一会儿您问筱筱吧，筱筱清楚整个案子的经过！” “你这小子啊！还和我卖关子？” 邵队哈哈笑了起来：“你说不清楚，她就能破了案子？也行，我就等一会儿问她！” 邵队心里非常清楚，沈筱这个属下，没有杨厚精明，就是胆子比杨厚大，什么事儿都敢担着，但杨厚一定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 杨厚也知道瞒不过邵队，这可是非常厉害的人物，有时候什么都没看到，分析的事情，都合情合理，也跟着呵呵直笑，不追问就好，功劳都是筱筱的，自己要来也没用。 两人聊着天，那边已经进来一个女孩子，坐在沈筱的对面。 杨厚一看，正是那个最漂亮的，除了气质上，和沈筱都有一拼了，难怪窦建为了她，杀人的事儿都敢干。 “你就是夏雪兰了？我们见过几面的！” 沈筱问道：“把你的情况，都交代一下，和窦建的关系！” “我们就是······朋友！” 夏雪兰满脸通红，支吾着说道：“我的情况，不知道他说了没有？” “他都说过了，你也不用隐瞒什么了！” 沈筱盯着夏雪兰问道：“他为你杀人的事儿，你知道吗？” “啊？” 夏雪兰大吃一惊，随即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猜测可能和他有关系，真的是他？” “是他！” 沈筱点头说道：“你都和他说过什么？” “我和他倾诉过我的遭遇而已！” 夏雪兰是又吃惊又惶恐：“我的情况，他要是说了，你们都知道，我是被逼的，其实，我有男朋友，但是我不敢对任何人说，只有窦建了解我们的情况，我也只能和他倾诉一下了，那是前不久的事情。” 夏雪兰来到这里，也不过就是三个多月的时间。 最初是谁都不认识的，就连美容美体沙龙里面的人，都不太了解，就是看她们的行动有些诡秘，有时候就去了楼上，很晚才下来。 直到那次喝酒，夏雪兰被灌多了几杯，几乎是半睡半醒之间，发生了那次的事情。 事后，老板康盛找夏雪兰谈过，吴迪也过来威胁过，还把那些视频和照片，都给夏雪兰看了。 “那时候，我才如梦方醒，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夏雪兰满脸通红：“可是我也没办法，还在读大学，一旦出了事儿，我就没法混了，后来就每天都来，也做那种生意，都是他们逼的，有时候······一天都接待两个客户。” 这种情况没多久，夏雪兰就认识了窦建。 窦建这个人，还是非常有同情心的，也怜悯夏雪兰的遭遇，但是他也没什么办法，自己都是被逼的，不得不在这里干。 其实，窦建一个电工，水平不算高，弱电电工，在其他地方，最多也不过一个月几千块钱，不至于上万的。 “后来，我和窦建无话不谈的时候，我才说过最初的事儿，就是吴迪把我给侮辱了！” 夏雪兰很无奈地说道：“当时他也非常气愤，我自己也生气，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会为了我杀人啊？” “这个情况，我们大致上都掌握了，和窦建说的，出入不大！” 沈筱点了点头，追问道：“那你认识冯政民吧？” 夏雪兰的脸色顿时一变，非常难看，沉吟一会儿才说道：“冯政民是我男朋友的至交好友，我当然认识了！” “冯政民去过你们美容美体沙龙，对吧？” 沈筱追问道：“发生过什么事情？” 此时邵队就看了杨厚一眼，满脸都是兴奋之色。 这下联系到冯政民了，或许连第一起案子也破了呢！ 杨厚也是这么想的，呵呵一笑，或许夏雪兰知道一些内情。 “我因为这边事情，觉得谁都对不起！” 夏雪兰满脸无奈地说道：“这段时间，我故意疏远我男友，他完全可以找一个好的！” 夏雪兰这个人，还真的非常不错，就是性格上有些懦弱，不敢反抗，就被他们威胁着，维持着这种生活，每天晚上都来，给美容美体沙龙赚了不少钱。 但是她自觉得对不起男友，也不敢和男友说，逐渐的疏远也就是了，心里在祈祷，男朋友能找一个更好的。 这么继续了没有多久，夏雪兰一天晚上半夜回去，就碰见了冯政民，冯政民问她，在这里为什么这么晚出来，关业了应该很快就出来才对？ 夏雪兰无言以对，也没说因为什么，直接打车回了家。 “哪知道第二天晚上，冯政民就来了，要接我回去！” 夏雪兰无奈地说道：“我知道，可能是我男友和他联系过，让他帮忙，看一看我的情况，可我不能走啊！他也不走，正好遇见了康盛下来，看到他就要赶走，说这里男士免进，两个人还吵了一架。” 当天晚上，还是夏雪兰把冯政民劝走的，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冯政民这个人，非常不错，没有就此罢休，第二天还来过！” 夏雪兰叹了口气：“结果没过多久呢，就发生了那件事儿，我也知道，就在我们美容美体沙龙的旁边胡同中被杀了，但是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啊？那天，我们老板康盛在店里的！” 沈筱听到这里，就下意识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 两人都知道，这个凶手，就是吴迪啊！ 第五百一十七章 托付于人 沈筱听到这里，忍不住追问一句：“那你想没想过，会是吴迪干的呢？” “这个我当然也想过！” 夏雪兰犹豫一下才说道：“可是我也不不敢确定，就因为他来找过我，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杀了人？” 杨厚听到这里，有些着急了。 夏雪兰一再提到他的男朋友，这个冯政民，就是他男朋友的至交好友，那么会不会是他男朋友杀了康盛啊？ 自己可是见过的，沈筱要是问一下，或许会有什么收获的！ 沈筱在里面又追问道：“这不是没什么大事儿的问题，你在这里，可是他们的摇钱树，冯政民一旦发现这里的情况，还来找你，那么对他们会是一个很大的威胁，这个问题，你想过吗？” 夏雪兰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我也想过，可是······我也没办法啊？” “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沈筱终于问了起来：“你有没有他的照片？” “我男朋友叫秦玉海！” 夏雪兰立即说道：“我最近都很少联系他了，想和他疏远一些，但是还有他的照片，他对我非常好的，给你！” 夏雪兰拿出手机，递给沈筱。 沈筱看了一眼，当然也不能确定，立即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站起来转身出来，还拿着夏雪兰手机。 杨厚一看就明白了，就等着辨认一下呢，自己可看到过杀了康盛的人，连忙转身出来。 沈筱这边正拿着手机等待杨厚，立即说道：“小厚，你快看一看，是不是他男友干的？” 杨厚凑过来一看，眼睛不大，鼻子不小，凑乎在一起，还很好看的一个年轻人，正是梦境中从楼梯上扑下来，杀了康盛的年轻人！ “筱筱，案子基本上都破了！” 杨厚也高兴地说道：“就是他！” “太好了！” 沈筱也高兴地说道：“我立即过去找夏雪兰，让她联系一下她男友秦玉海，或许就交代了呢？” 杨厚也希望是这样的，就算是不交代，过来询问一下，也会露出一些破绽的，况且也是正常的，毕竟涉及到他的女友夏雪兰呢。 不过杨厚还想起一件事儿，叮嘱道：“筱筱，一会儿过来的时候，如果不交代的话，别忘了烟头的事儿，有他的唇纹，还有邻居看到过他呢！一诈就出来了！” “对，太对了！” 沈筱上来搂了一下杨厚的脖子，转身进去。 沈筱进来之后，把电话递给了夏雪兰。 杨厚绕来的时候，沈筱已经站了起来，带着魏顺和庄雷出去了。 “小厚，她们去找他的男友了！” 邵队看杨厚回来，也高兴地说道：“看起来，这三起案子，或许都和夏雪兰有关系呢！” “嗯，应该不会错了！” 杨厚心里有数，呵呵笑着说道：“一会儿看能不能找到，据说他男友不在市里吧？” “嗯，他男友在县里上学呢！” 邵队说道：“不过刚刚联系了，正在市里办事儿，可能会很快带回来的！” 杨厚更高兴了，这下要是审问出来，一连三起案子都破了，自己最初还认为没什么联系呢！ 好像等了有半个小时的样子，沈筱等人就带着一个年轻人进来。 杨厚一看本人就更对了，就是他！ 年轻人脸上的神色也不太自然，忐忑不安地坐了下来。 “秦玉海，老实交代吧！” 沈筱进来开门见山：“把你杀了康盛的过程，详细说出来！” “我没杀人！” 秦玉海一下子站了起来：“我还是个学生，你们一定还是搞错了，我是来市里办事儿的，今天就回县里上学！” “你还想抵赖？” 沈筱冷冷地说道：“如果没有证据，我们会随便带你来？” 秦玉海更加忐忑了，浑身也微微颤抖起来，盯着沈筱，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那天晚上，你在平阳小区四号楼三单元，三楼到四楼之间的缓台上站着，有邻居经过，看到你了！” 沈筱接着说道：“还有，你在走廊里抽烟了，算你小心，烟头并没有扔在地上，但你扔在二楼的平台上，还要对比一下唇纹，你才肯交代吗？” 秦玉海顿时傻了眼，浑身颤抖的幅度更大了，头也垂了下来，双手插进了头发里。 这种情况下，一般就会交代的，他也知道隐瞒不过去的，可以说证据确凿，只不过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县里的学生身上去啊！ “我交代！” 良久，秦玉海才抬起头来，恨恨地说道：“我恨死了那个康盛，要不是他，一切都好好的，我女朋友不会变成那样，我最好的朋友，不会死，我也不会变成杀人凶手！” 杨厚倒是能理解他的歇斯底里，这个案子都是因为夏雪兰而起，但没有康盛的这种生意，没有吴迪的禽兽行为，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女朋友非常漂亮，我们在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只看外表的话，我根本就配不上她，可都她一直也没嫌弃过我！” 秦玉海颤声说了起来：“变化就发生在这两三个月，有一周就不怎么联系我，和我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冷淡起来，我就觉得有些问题！” 由于县里到市区，还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也不可能每天都来的。 秦玉海就把这件事儿，暂时交给在自己的朋友冯政民，暗中帮自己调查一下，是不是在外面有了新的男人？ 以往三个人的关系就不错，冯政民也认识夏雪兰，自然是找过夏雪兰问了一下。 夏雪兰支支吾吾的态度，立即引起了冯政民的怀疑，但是冯政民也不相信夏雪兰在外面有了男人，因为他也了解夏雪兰，不是那样的人，要不然早就离开秦玉海了。 冯政民在把这件事儿给秦玉海说了一下之后，秦玉海就告诉冯政民，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既然不说，就暗中跟踪一下。 冯政民自然是帮忙了，晚上就偷着跟踪夏雪兰两次，结果就发现了夏雪兰去了美容美体沙龙。 “这不是奇怪的事情，可能在里面打工，雪兰是个自强的女孩子，我也知道！” 秦玉海痛苦地说道：“可是，政民很快就告诉我，她们美容美体沙龙的女孩子，有好几个，每天关业之后，到十二点多，甚至是下半夜才出来，这就不对了。” 秦玉海着急万分，告诉冯政民，再跟踪两天，自己把学校这边安排一下，立即过来。 第五百一十八章 红颜祸水 秦玉海说到这里，脸上的神色异常痛苦：“就在第三天晚上，我赶到市里，怎么也联系不上政民了，政民和我说过美容美体沙龙的位置，我立即赶了过来，当天就看到了胡同的情况！” 这番话说得大家都是一愣，谁都没想到，就在那天晚上，发现第一起案子的同时，也就是冯政民被杀死在胡同中的案子时，秦玉海就在现场附近。 “我知道政民和他们老板吵过架，大致上也能猜测出来是怎么回事儿了！” 秦玉海气愤地说道：“一定是沙龙有问题，他们杀了政民，我气愤之下，当时就打定主意，我最近几天都来，就算是女朋友不要了，我也要帮政民报仇！” “你就那么肯定是沙龙的人干的？” 沈筱问道：“你也不怕杀错了人？” “我对政民太了解了，他没有什么仇人，也不可能有什么仇人，是个非常不错的人，因为我的事儿，和人家吵了起来，还在沙龙附近，不是他们是谁？” 秦玉海气呼呼地说道：“当天，我还看到雪兰了，是下半夜从一个侧门出来的，就在雪兰出来之前，还出来好几个男人，这还用说了？” 秦玉海第二天给夏雪兰打了电话，说自己来办事儿的，问了一下她打工的地方，几点回去，最近忙不忙。 夏雪兰刻意回避这个地方，支支吾吾的说不忙，以后少来往。 这下秦玉海更明白了，一定是这个老板杀了冯政民的，当即也没说什么，第二天就开始跟踪康盛。 “也是他该死，当天中午，他还回家了一趟。” 秦玉海接着说道：“白天，那里面只有他一个男人，我也不会跟踪错的，晚上，我提前好久，就去他家等着他，终于杀了这个败类！” 杨厚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了。 最初，是冯政民去找夏雪兰，被康盛碰见，两个人吵了一架。 康盛对这个人，自然是怀恨在心，也担心自己的生意泄露出去，暗中叮嘱吴迪，或者是恐吓一下冯政民，或者是干掉他，这个只有死去的两个人才知道。 吴迪暗中盯着冯政民，在这个胡同中找到了冯政民。 冯政民并不认识吴迪，也没在意，还想走出胡同，结果被吴迪叫住。 梦境中，吴迪是说着话的，脸上的神色也非常难看，或许在威胁他。 但是冯政民这个人也不错，脚正不怕鞋歪，自然也给他什么好话，或许还和他说，如果真的有问题，就报警之类的。 这话自然是引起了吴迪的愤恨，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趁着冯政民不注意，直接杀了冯政民。 这个过程，自然是没人看到的，只有杨厚和沈筱四人知道。 当时秦玉海正好从县里赶来，应该是和冯政民联系过，就没来胡同中，在等待着看一看夏雪兰的情况，没想到就看到了冯政民被杀的一幕。 两个人是至交好友，秦玉海非常了解冯政民，没有仇人，前一阶段就知道这件事儿，在这个胡同中被杀，秦玉海想当然的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但秦玉海并不知道吴迪的事情，也不会去找吴迪的，自然只能找到康盛，杀了康盛之后，返回县里。 前面两起案子的凶手就对上了。 后面一起案子，杨厚没有看到凶手，但是看到了案发地点，还碰巧找到了，这才引出了电工窦建的事儿。 夏雪兰的事情，没有和冯政民说过，也没和男友秦玉海说过，他们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吴迪这个人的存在。 而窦建气得不行，也可能有些醋意，杀了吴迪，制造了最后一起案子。 里面的秦玉海还在说，都是他们害了雪兰，害了政民，自己不为别的，好朋友不能这么死了，就算是被抓，自己也不后悔之类的。 杨厚觉得没有必要听了，他们都还年轻，冲动也是正常的，也怪夏雪兰，没有及时报警。 说起来，夏雪兰也太漂亮了，真是红颜祸水啊！ 杨厚脑子里想着这件事儿，从后面转了出来，也没等沈筱，直接下了楼，坐车回家，这时候已经不早了，尽快回去，或许还能补上一觉呢。 这一觉睡到奶奶叫醒，简单吃了一口，立即上班。 单位还是老样子，几个人已经斗了起来。 秦伟的话还不少，好像今天他们话还没赢到他，三个人气得直嘟囔。 杨厚今天的心情不错，没有案子跟着，就过来看看好了。 感觉没看一会儿呢，外面传来敲玻璃的声音，扭头一看，正是庞道海。 “孙哥，我去！” 杨厚立即说道：“这几天又没怎么上班儿，你都没玩儿上吧？” “别客气，这算什么？” 孙伟呵呵笑着说道：“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们三个轮班出车，我有的时候，就不上了，就看能不能赢了老秦！” 那边秦伟接过去说道：“小厚，这三个小子，也是不长脸，输了好几天！” 杨厚也被逗得笑了起来，这就是运气的问题，或许和他们生气，也有关系，转身出来。 庞道海的话不多，两人上了车，一路来到市区。 “小厚，不去医院啊！” 庞道海看杨厚的路线不对，连忙说道：“我都忘了你和说，往西南开，宁和小区知道吗？好像是个老头！” “哦！” 杨厚有些无奈了，还不是医院，不过这个地方倒是不太偏僻：“知道！” 这边都是老楼，道路也不宽，两侧都是那种小仓房，道路仅仅能容一辆车过去，要是小车还好些，灵车比小车要宽一些。 好在杨厚的技术还不错，一路开到一个单元门前。 庞道海很快就下去，带着人出来，抬着盒子上去。 不过十分钟呢，几个人就抬着盒子下来，一路返回单位。 下半夜一般就没事儿了，有事儿杨厚也不管，直接躺了下来。 耳朵里听着斗地主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感觉没睡多久，迷迷糊糊之间，眼睛就睁开了，一片雾气蒙蒙的！ 头顶的水不停地趟下来，眼前朦朦胧胧的，伸手抹了一把，这才睁开了眼睛。 目光掠过一个门口，转过来拿起一条毛巾，快速把自己身上的水擦拭干净，也没围上些什么，就往门口走来。 出了浴室的门，就是一个客厅，灯光明亮，左面似乎也有个房间，黑漆漆的，右面的房间里，透出一丝灯光。 第五百一十九章 历历在目 目光看到右侧卧室的门，很快就推门走了进来。 地面是粉色的地砖，进门对面就是一个衣柜，地面上扔着一些散乱的衣服，很快就看到一张小床，一个露着双肩的年轻女人，在床上看过来，露出笑容。 目光来到床前，只见那女人伸出一条胳膊，在床头柜上，端起两杯白色的液体，嘴里说着什么，递过来一杯。 伸出手去，接过杯子，一口喝下。 女人也喝了下去，把杯子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这才缩回被子里。 目光距离床上越来越近，掀开了被子，还没等看清，就蒙上了被子，眼前一片黑暗。 紧接着，边缘处露出一丝光亮，不停地摇晃着，一会儿亮一些，一会儿暗一些，只不过那光亮逐渐的模糊起来。 最终，感觉不到边缘的光亮，一切都归于一片黑暗。 “快出啊！” 秦伟的声音传来：“我就剩两张牌了，出个对啊！” “吓唬谁啊？” 韩德厚的声音说道：“对八！” “我去！” 赵伟声音不满意地说道：“你傻呀？他让你出对，你就出对，大王没下呢，不知道啊？” “对二！” 秦伟呵呵笑着说道：“怎么样？” “你也真是的！” 韩德厚埋怨道：“大王不管他的小王？我以为他拆了俩王呢！” “我下了有什么用？他俩二呢！” 赵伟埋怨道：“你出一个单儿，拆了他的对二，我放一个对送你不就完了？” “给钱，来下一把！” 秦伟呵呵笑着说道：“你们俩也都挺臭的，还相互埋怨什么？” 耳朵里听着他们说话，杨厚睁开了眼睛，还感觉有些发闷，似乎喘不过气儿的那种感觉。 斗地主的不用分析了，韩德厚和赵伟都分析错了，又输给秦伟。 可是这个梦境，是怎么回事儿？ 想一想还非常清晰，历历在目，似乎是有人来倾诉啊？ 杨厚尽力屏蔽他们的声音，回想起这个梦境来。 最初是一片雾水，这很清楚，是一个人在洗澡。 还抹了一把头顶流下来的水，才看清楚。 伸出手去拿过来一条毛巾，迅速擦拭着身上的水渍。 从这条手臂来看，汗毛非常重，也很粗，不是女人的。 以往在浴室中，看到女人的时候非常多，好像看到男人洗澡，这还是第一次吧？ 男人出了浴室，是个客厅，灯光非常亮。 目光就迅速移动到卧室上，里面很黑暗，这也是客厅灯光明亮的原因，显得卧室的灯光很暗，其实，卧室里面是开着壁灯的。 这个男人之所以这么着急回去，是因为床上还有个女人。 那女人的年纪在三十左右，可能还不到三十岁，长头发，大眼睛，鼻梁很高，嘴也不小，但是综合在一起的话，还真是一个美女。 这个美女的两条胳膊在外面，很是白皙，那么被子下面，也可想而知，应该是没穿什么。 男人快速移动过来，心急火燎地要上床。 这时，女人递过来两杯白色的液体，此时想起来，应该是牛奶之类的，有助于睡眠。 在两个人都喝了之后，女人就缩了回去，头都埋在被子里。 男人也迅速的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眼前的光亮，很简单了，应该是被子下面的缝隙，透进来的壁灯光亮。 一会儿光亮就亮一些，一会儿就暗一些，这也非常简单，两个人一定是在做那种事情，掀起来的被角时大时小。 不过这光亮，很快就模糊起来，这是什么情况呢？ 最终，光亮都感知不到了一片黑暗！ 男人就这么死了？ 是死于那种事情的病？还是心脏病？也或者是女人给他的杯子里，有什么药物呢？ 杨厚觉得有病的可能性不大，一般有病的，哪怕是喝药的，最后都会抽搐，那么透进来的光亮，也会剧烈地颤抖。 这次并没有，就是逐渐的黑暗下来，似乎是睡着了。 那么服药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之后他在昏迷之中，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这种事情，以往也发生过。 女人给男人服药，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男人就迷糊过去，之后就死了。 杨厚最后的结论，就是这样的。 这个女人，自己只要再见到她，一定能认识的。 可是这个地方在哪里？ 再说了，今天也没去别的地方啊？ 看那个地方，不像是宾馆、酒店之类的，好像就是在家里，那个衣柜非常说明问题。 想了想，白天跟着沈筱破案子，去了美容美体沙龙附近，这里前两天也去过，还睡了一宿好觉，也没人来倾诉。 这两天自己等人都在那边，没人敢随便的作案吧？ 要说今天晚上，可是去了一趟宁和小区，那边都是老房子，可是这里也不偏僻，在家里杀了人，怎么处理尸体呢？ 梦境还这么清晰，绝对不是自己胡乱做梦，一定是确有其事的，那个男人死了啊！ 杨厚越想脑袋越疼，也睡不着了，还感觉有些口渴，直接起来，扫视一圈，自己买的那箱饮料早就没了，不过他们四个人都有。 杨厚不管那些了，抓起来一瓶就喝了一半儿，坐在这张床上，看起了斗地主的。 在那种小区，即便是知道了，也没办法，尸体在哪里不知道，两个人都没出去，在哪里发生的案子，自己也不知道。 就等着明天早上，筱筱来了和她说一下。 只要是确实死了人，看起来还是本市人，住在宁和小区的，一定会报警的。 除非是今晚上发生的案子，自己去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八点多吧？要是这样的话，或许也不会有人报警。 脑子里这么想着，也没心思看斗地主的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张床边的电话响了起来。 天色早就亮了，杨厚过来一看，是沈筱打来的：“几位，到点儿了啊！我要走了！” 在几个人的笑声中，杨厚快步来到前面大院。 沈筱的车子已经停在那里了，杨厚看了一下时间，七点三十三分，心里也是一阵感动，沈筱应该在这里等自己一会儿了。 “小厚！” 沈筱看杨厚上来，伸出胳膊，搂住了杨厚的脖子，俏脸还过来拱了一下，嘻嘻笑着说道：“昨天我可再次出了风头，这个案子，说起来也非常难破了，那个通道，还有凶手抛尸的线路，都非常难找，我给铁头、邵队他们说了好长时间呢！” “好事儿啊！” 杨厚呵呵笑着说道：“不过可能又有事儿了！” 第五百二十章 熟悉的房间 沈筱被说得一愣：“小厚，你出车遇见什么了？” “对！聪明！” 杨厚点头说道：“是一个男的被杀，应该就在宁和小区那一带。” 看沈筱吃惊的样子，杨厚就把梦境详细给沈筱说了一下，现在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有些地方不好描述的，一带而过。 沈筱也能听得懂，连连点头：“那尸体应该就在那一带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一个女的杀了男的，能弄到什么地方去？” 杨厚点头说道：“我想不会太远的！” “那咱们去寻找尸体？” 沈筱也是晕了头：“还是应该怎么办呢？” “如果没有目标，我们去哪里寻找尸体啊？” 杨厚摇了摇头：“那个女人我倒是能认识，还算是有几分姿色，可也找不到的，那男人应该是本地人，还在那里洗澡呢，你先回去看一看，有没有报警的失踪人口，我们也好找，是不是？” “行！” 沈筱立即说道：“你辛苦一下，跟姐回去，要是有报警的失踪的，咱们就去那人家里看一看，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家里？” “这个我还真不能确定！” 杨厚想了想说道：“男的在洗澡，看起来对环境非常熟悉，女的床上等着，还有两杯牛奶，看起来对环境也非常熟悉，他们俩的关系，我想也应该不一般，只要有报警的，顺藤摸瓜呗！” 沈筱也连连点头，车子更快了，很快就停在单位的大院中。 杨厚在车子里等着，沈筱一个人就跑了上去。 不过十几分钟，沈筱就跑了下来。 上车就说道：“小厚，没有报警的失踪人口是男的，倒是有一个女人前天就失踪了，今天早上来报的警，这怎么可能呢？不是本地人？” “也不一定！” 杨厚想了想说道：“或许是案子发生的时间不长，我们等一等吧，也没其他的办法了？” “那行吧！” 沈筱点头说道：“姐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忙吧！” 杨厚立即说道：“我坐公交回去就行。” 沈筱知道杨厚一贯节省，自己也有事情，那就不送了，坐公交也没什么不好。 杨厚坐公交回到家，吃了一口，一觉睡到晚上接班儿。 看起来今天也没有报警的，还真是非常奇怪了，那个男人没死的话，不可能和自己倾诉，本地人死了，家里怎么可能不找他？ 起来吃了饭，坐公交接班儿。 今天没什么大事儿，有个倾诉的，暂时也帮不上他，和以往看尸体还不一样，就过来和孙启政聊了一会儿。 十点多了，杨厚才回来。 斗地主的变成了三个人，孙伟应该出车去了。 杨厚正好躺了下来，玩儿了两把王者，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感觉没多久，眼前的光线就是一暗，在一个漆黑的楼道中，拉开一个门走了进来。 进门就是一个客厅，灯光明亮，有些刺眼，目光看向右侧，路过卫生间，就是一个卧室。 卧室里面灯光就暗了很多。 推开卧室的门，迎面是一个衣柜，右面是一张床。 目光看向床头柜上的两个杯子，里面有些残余的白色液体，伸出手去，抓起两个杯子。 转过身子的时候，猛然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眼睛立即瞪大了，有一种失重感，手里的杯子也掉在地上。 目光还看了一下，一只杯子摔碎了，另一只杯子并没有摔碎。 再次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目光阴鸷，脸上带着一种很猥琐的笑容，嘴里也动着，一步步地走过来。 目光从微微仰视，变成了大角度的仰视。 男人嘴里继续说着什么，伸出手来。 目光连连晃了两下。 但那男人仍旧伸着手，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目光更加阴鸷了。 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床头的小挎包，缓慢地伸出手去，在里面拿出来一张印着字迹的纸，递给男人。 男人接了过去，似乎满意地笑了笑，脸上的笑容更加猥琐，嘴里一个劲儿地动着。 目光再次晃了晃，随即低下头来，解开了裙子上的带子。 当目光再次抬起来的时候，男人的嘴还在动着，身子却扑了上来。 一片漆黑，但是能感觉到，壁灯的光亮还在。 再次睁开的时候，目光掠过床头柜，转过身子，冲着里面的墙壁，还一前一后的移动着。 忽然，目光往上面看去，看到了墙壁的边缘，紧接着看到了棚顶，眼前一片黑色的东西挡了下来。 黑色的面积越来越大，目光也逐渐的模糊，墙壁上的灯光也逐渐看不到了。 最终，一切都归于一片无边的黑暗。 “一个二，三张了啊！” 秦伟的声音传来：“不要啊？俩王，一个六，闭门！” 每次即将醒过来的时候，就能听到他们斗地主的声音，这已经习惯了，秦伟又是闭门一炸。 杨厚睁开了眼睛，摸了一把脖子，感觉一阵疼痛，视乎有些喘不过气儿来，这就是感觉，其实并不疼。 忽然，杨厚心里猛然一震，这是连续的梦境啊？ 不因为别的，就是那个房间，正是自己昨天梦见的那个房间啊！ 客厅是一样的，灯光也是一样的，地面是粉色的地转，尤其是进了卧室，那个衣柜，是紫檀色三开门的衣柜，一切都不错。 这个房间里死了两个人？ 那边传来韩德厚和赵伟的声音，又说抓到这种牌，傻子都会打，听起来不太服气。 秦伟也故意气两个人，傻子就能抓到傻子牌，聪明人也输钱。 杨厚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了，又有人来倾诉，连忙屏蔽他们的声音，仔细回想起这个梦境来。 最初是走在漆黑的楼道中，推开一个门，就走进了客厅之中。 这个客厅，也是自己熟悉的，昨天梦境出现的。 这是一个女人无疑了，走路的时候，身上穿的是裙子，后来的事情，也说明是一个女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女人从外面回来，直接来到卧室，目光扫视了一眼，就看到床头柜上的那两个茶杯。 茶杯中还有白色液体的残留物，这是女人给男人喝了有药的杯子？ 女人直接就过去抓起了两个茶杯，这是要销毁证据吧？ 如果这么说来的话，这个女人，是不是昨天杀了男人的那个女人呢？ 杨厚不敢完全确定，倒是看到女人的手了，但也没注意到手上有没有戒指什么的，昨天的梦境中，好像也没注意啊？ 第五百二十一章 处理证据 杨厚不想去纠结这个女人，继续往下面想。 女人在拿起杯子之后，转身的时候，就看到门口有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大约有三十多岁，头发稀疏，有些秃顶，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微微小一些，特征非常明显。 一脸邪恶的笑容，目光阴鸷，嘴里还在一直说着什么。 女人在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似乎是大吃一惊。 手里的杯子还掉在地上，摔碎了一个。 看起来她没想到这个男人进来，应该是进来时候，没有关门，被男人闯了进来。 仔细回想一下，确实是进来之后直奔卧室，好像非常快，真的没有关门。 在那男人的逼迫之下，应该是这样的，女人目光还摇晃了一下，这才在挎包里，拿出来一张纸片之类的东西。 那上面似乎有数字，是一行一行的。 当时目光是看了一下的，杨厚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彩票之类的，就是彩票！ 男人把彩票接了过去，目光中似乎有些得意的神情，嘴里还在说着什么，目光也越来越猥琐。 至于说接下来的事情，杨厚也经历过很多次了。 那女人还微微闭上了眼睛，这说明她也在极力忍耐吧？ 后来，就换了一个方式。 那男人忽然就在后面下手了，方法也非常简单，杨厚也经历过很多次，被勒住的脖子，直接给勒死的。 过程大致上就是这样的，但是这个梦境，和昨天的梦境，是不是连续的呢？ 如果从两个杯子来看，似乎是连续的。 昨天梦境中，男人喝了杯子里的牛奶，之后两个人才做那种事情，杯子里的残留物，可以说明，或许就是昨天那个梦境的延续。 如果是延续的，死的那个男人，也就是昨天来倾诉的那个男人的尸体，哪里去了呢？ 女人可是从外面回来的，是去处理那男人的尸体了？ 杨厚觉得非常有可能的，女人进来的时候，非常着急，也很轻，楼道里的声控灯都没亮，也不知道是坏了，还是女人小心，根本就没出声音。 进来之后，也急忙往卧室里面走，以至于连门都没锁，才让后面这个男人进来的。 她着急处理杯子，这就说明杯子有问题啊？ 昨天那个男人，可是做着那种事情呢，没多久就不行了，似乎是睡着了，或者说迷糊过去了，里面有药？ 这个男人的目的，最初好像不会奔着女人来的，就是奔着那张彩票来的。 在要到手之后，才威胁的女人。 女人一个劲儿地摇头，最终还是给了彩票，又和他做了那种事情，非常不情愿的样子。 那么，女人为什么那么听他的呢？ 杨厚觉得，这两个梦境，一定是连贯的，女人可能就是去处理男人的尸体了，被这个人发现，之后尾随着来的。 否则，女人不会这么听他摆布的，连一点儿挣扎都没有。 如果能从男人的角度看，女人当时一定是惊恐万分的。 不管怎么说，这个房子里，可是死了两个人啊！ 可要说是连续的，那么昨天这个女人，怎么没来找自己倾诉呢，不可能吧？ 回想一下昨夜的情况，杨厚顿时释然了。 昨天在第一个死者倾诉过之后，自己就睡不着了，起来看他们斗地主，期间也是想着这件事儿，没怎么看斗地主的，但确实没再睡觉。 这就导致女人没排上号，今天才来和自己倾诉的。 还有一点也能说明，昨天一天，自己也没去哪里。 晚上来到单位，和孙启政聊了一会儿就过来了，孙伟已经出车了，那么自己也没出去过，同一个房子里，不可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自己没再去过。 就在杨厚想到这里的时候，电话就响了起来，正是沈筱打来的，外面早就天色大亮了。 杨厚今天也特地看了一下时间，七点半整。 在秦伟等人的笑声中，杨厚来到前面。 今天看沈筱，俏脸怎么都那么完美，还非常亲切，这可能是心里作用，杨厚想到，沈筱在外面等着自己了。 上了车，没等沈筱说话呢，杨厚就过来搂住沈筱的脖子，给扳了过来。 沈筱有点懵了，俏脸通红一片，还微微闭上了大眼睛。 本来杨厚就是想亲热一下的，但是这个情况，那就别客气了！ 也是有些感动的原因，杨厚在沈筱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行了啊！” 沈筱睁开眼睛，连忙缩了回去：“一会儿回去看看，有没有人报警，走了！” “筱筱，以后来的早，不用在这边等着！” 杨厚很认真地说道：“其实，我早上很早就醒了，你什么时候到这里，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姐不是舍不得吗？晚上有时候就来人倾诉，白天也睡不好，早上多睡一会儿，姐等一会儿也没什么的。” 沈筱嘻嘻一笑：“再说了，姐要是每天的时间都不一样，你们那几个斗地主的，不会埋怨你啊？” 杨厚知道沈筱心疼自己，但也被后面的话逗得笑了起来：“对了，昨天有了重大发现，又是同一个房子里，有人来倾诉的！” “啊？” 沈筱大吃一惊，刚刚发动的车子，几乎刹了车：“死了两个人？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杨厚就把昨天的梦境，又详细地给沈筱说了一下，当然了，没加自己的分析，免得影响了沈筱的分析。 “小厚，这是怎么回事儿？” 沈筱瞪大了眼睛问道：“同一个房间，两个茶杯还在，是不是连续的梦境啊？你没看到其他男人吧？一个人不可能喝两杯牛奶呀？” “对，你分析的也非常有道理！” 杨厚还真没想到这里，点头说道：“我也怀疑是连续的梦境，都是一天发生的案子，这样也能顺理成章地解释这个梦境了。” “你说一说！” 沈筱一边往单位看去，一边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就是一个连续的梦境，那女人在杀了男人之后，应该是出去处理尸体，急忙回来。” 杨厚也就给沈筱分析起来：“从她没关门，也没敢弄出声音来，都能说明这一点，她是非常害怕，也非常焦急的。” “对！” 沈筱点头说道：“毕竟是杀了人，她要立即处理一下那两个杯子。” “对，她进去就直奔这两个杯子，也能说明这一点。” 杨厚接着说道：“那个尾随进来的男人，应该看到她处理尸体的过程了！” 第五百二十二章 鞋店老板失踪 沈筱也是连连点头，从后面的威胁来看，如果不是被看到，哪有这么老实的？ “要是这一切都成立，我想，那张彩票可能非常重要！” 杨厚微微迟疑一下，这才说道：“那张彩票是男人先要走的，之后才威胁女人，做了那事儿，最后杀人的。” “你看准了？” 沈筱问道：“是彩票？那或许是中了奖呢？” “对！” 杨厚点头说道：“女人杀了男人，或许也是因为这个，毕竟看到了彩票啊！” “咱们回去看一看再说！” 沈筱皱眉说道：“要是同一天发生的，这都过去两天了吧，应该有人来报警了，就是单位也该来找了？” 杨厚也认为今天应该能有报警的，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对了，你昨天说有个女的失踪了，会不会是这个女人啊？” “啊？” 沈筱愣了一下，很快就说道：“很有可能，我昨天找的是男人，也没注意这个信息，对了，你不是见到过这个女人吗？我单位可能有照片，咱们就回去看一看！” 杨厚也连连点头，或许那女人先有人找呢！ 两人说着这个奇怪的梦境，两起人命案子，很快就把车子停在单位大院中。 今天就别客气了，杨厚也跟着上了楼，有照片的话，一眼就能认出来是不是这个女人。 沈筱带着杨厚来到一个办公室，找人问了一下。 立即有人把报警的情况给沈筱拿过来，还真有照片的。 杨厚一看，赫然就是那个女人！ 长头发，眼睛很大，鼻梁很高，嘴也不小，但是组合在一起，还真是个美女。 信息上写着女人的名字，叫佟凌波，三十岁，个体经营业主。 “就是她！” 杨厚低声说道：“找报警的人联系一下，让他过来一趟也行，是个什么人？” “是个年轻人！” 旁边沈筱的同事说道：“看起来有二十出头的样子？留下了电话号码的，需要他过来吗？” 沈筱点头说道：“立即让他过来一下！” 同事连忙拨打了电话，那边似乎是有个年轻人接听的，答应马上过来。 两人也没想到是个年轻人报的警，那就等一会儿吧。 过了有半个小时左右，一个年轻人敲门进来：“哪位找我？有消息了？” “是我们找你，进来坐！” 沈筱看着年轻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失踪的佟凌波什么人？” “我叫李佩俊，是佟凌波的男朋友！” 李佩俊说了一句，还是问道：“凌波有消息了？” 杨厚觉得有些奇怪，这个李佩俊非常年轻，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佟凌波就算是再漂亮，也三十岁的人了，差了这么多？ 男的比女的大，倒是经常看到，女的比男的大那么多，还真不是太常见。 “目前还没有！” 沈筱微微摇了摇头：“我们想知道，佟凌波住在哪里？” 李佩俊立即说道：“凌波住在飞宇小区，还非常不错的一栋楼。” 两人一听就不对了，和杨厚的梦境截然不同啊！ 在杨厚的梦境中，那个房子应该就在宁和小区，杨厚根本就没去过飞宇小区的。 李佩俊还说非常不错的一栋楼，杨厚和沈筱都了解飞宇小区，确实非常不错，梦境中那个房子，就非常一般了，两室一厅的，主卧室都不算太大。 “你在什么单位工作？” 沈筱感觉不太对劲儿：“你们是······没结婚？现在住在一起吗？” “我刚刚大学毕业，正找工作呢！” 李佩俊立即说道：“我们当然没结婚，目前住在一起，就在天宇小区，凌波怎么了？听你们这么问，好像出事儿了？不能吧？” “她······我们不确定是不是出事儿了。” 沈筱也不好说死了：“给我们说一下她的详细情况，我们会想办法找到她的，配合一下，行吗？” “那没问题！” 李佩俊好像就是个学生，也没多问，立即说道：“凌波是离婚的，以前有个丈夫，但后来他们夫妻关系不和，就离婚了，我也是买鞋的时候，认识的凌波，我们留了电话，就认识了，一直对我非常好。” “离婚的？” 杨厚一听连忙问道：“那她以往的老公叫什么？在哪里住？” “那我不知道，凌波也不愿意提起来，我也不好追问，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好了。” 李佩俊接着说道：“我们在一起，非常幸福，两天前，晚上我去接她的时候，就不在店里，晚上我回家，打电话的时候就关机，我以为有事儿了，朋友聚会之类的，也没在意。” 哪知道佟凌波一夜未归，这在他们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是很少有的，李佩俊找了一天，也没找到，更没去店里，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第二天李佩俊就来报警了，以往还从来没有过这种事情。 “那她店里有服务员吗？” 沈筱问道：“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有服务员的，原来好几个，现在就剩下两个了。” 李佩俊点头说道：“店还开业，就是人没了，我问过服务员，她们说，也没看到她去哪里，没人来找她，当天晚上没到八点关业呢，就提前离开了。” “她家人不找她吗？” 沈筱问道：“佟凌波是本地人？” “不是本地人！” 李佩俊立即说道：“她最初是过来打工的，后来自己当了老板，家里好像是外省的吧？” “好吧！我们再去她店里调查一下！” 沈筱看问不出来什么，这才说道：“麻烦你了，要是有消息的话，我们会和你联系的！” 李佩俊点了点头，有些失望地离开了办公室。 “这是佟凌波的新男人，不可能是你说的那个眼睛有毛病，还秃顶的人！” 沈筱看着杨厚说道：“既然你觉得佟凌波对于那个房子也非常熟悉，是不是她前夫的房子呢？” “很有可能！” 杨厚点头说道：“咱们立即去她的店里问一问，这个大学生，好像对佟凌波不是那么了解，他忙他的，佟凌波忙乎自己的生意，或许在资金上，给他一些支持，你说呢？” 沈筱也连连点头，想到一起去了。 有些事情也不奇怪，男人能在外面有女人，女人自然也能在外面有男人。 两个人不再迟疑，按照李佩俊说的地址，一路来到商厦。 佟凌波的鞋店是精品屋，面积非常大，但在五楼，这都十点半了，人还不是那么多，两个服务员都闲着呢！ 第五百二十三章 彩票站 沈筱拉着杨厚进来，看着一个年级较大的服务员问道：“这里是佟凌波的店吧？” “对！” 这服务员看着沈筱问道：“你们是老板的朋友？” “不是，我们是调查案子的！” 沈筱摇头问道：“你们对佟凌波了解的多吗？” “我在这里干了七八年，太了解了！” 这个服务员还非常好说，立即说道：“我们老板失踪了，她那个小男生，来找过两次呢，是不是出事儿了？” “小男生？” 沈筱皱眉问道：“为什么用这个称呼呢？” “咱们出来说！” 服务员拉着沈筱出来，低声说道：“我们老板三十岁，虚岁都三十一了，这个小男生才二十一，差了十岁呢，还不是用钱供着他的？又买车又换手机的，我们都知道！” “哦！” 沈筱觉得这个小男生没什么问题，也不是凶手，转移话题问道：“佟凌波以往的丈夫，你一定也认识吧？他们离婚多久了？现在还来吗？” “认识，离婚好像没有几年吧？” 服务员想了想说道：“现在不怎么来了，去年还来呢，想要和好，我们老板也说过，这样的男人不能要，可能不上进呗，其实，有了好的，那个就不行了，对不对？” “嗯，有道理！” 沈筱也只能顺着说：“那他前夫长的······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呢？又在什么单位工作呢？” 沈筱想问长的什么样，让杨厚听一听，可是也想起来了，杨厚并没有看到他前夫的样子，是第一个倾诉者，这才改了口。 “他前夫叫孙剑涛，以往没离婚的时候，我们就认识，好像在一个什么厂子工作，也不正经上班，赚不了多少钱，具体是哪儿，我可忘了。” 服务员想了想说道：“他家我还去过一次，那楼现在说起来非常旧了，就在宁和小区，一楼，好像是中间一个单元吧？我要是再去的话，一定能找到！” “好，你跟我们去一趟！” 沈筱立即说道：“辛苦了大姐，一会儿我就把你送回来，行吗？” “好吧！” 服务员点头说道：“这儿也不忙，我就跟你们去一趟，配合你们也是应该的！” “谢谢你了！”沈筱客气一句。 “这客气什么？” 服务员回头和另一个打了个招呼，这才笑着说道：“小妹，你也太漂亮了，我一个女孩子看着都喜欢！” 沈筱嘻嘻一笑，很多人夸自己，都习惯了。 三个人一起上了车，来到宁和小区。 既然都是外地人，那就找到位置再说，问一问本地邻居，也许就知道情况呢，都说是宁和小区了，很有可能是杨厚梦境中的场所。 服务员带着杨厚和沈筱，在一栋楼前停了下来，还停在中间这个单元。 杨厚一看这个位置，就知道自己的梦境没错，冤魂就是在这附近找到自己的，看通道的两侧，都是那种小仓房，车子都很难通过，一定是这里的。 服务员看了一眼，这才说道：“就是中间这个单元，对着楼梯那户，就是他前夫孙剑涛的家了。” 沈筱进去看了看，门是锁着的，这才出来：“谢谢你了，我们先把你送回去。” 服务员也不客气，直接上了车。 把服务员送到商厦，沈筱就说道：“小厚，我们立即回去，问一问他前夫的单位，或许有邻居知道，你说第一个倾诉的，也就是第一个死者，会不会是佟凌波的前夫？” “我感觉好像是的！” 杨厚想了想说道：“他对那个房间非常熟悉，而且佟凌波对这里也非常熟悉，已经躺在了床上，孙剑涛是洗了澡才回来的，这一切都说明，他们对这里很熟悉。” “那就是说，佟凌波杀了孙剑涛。” 沈筱边开车边说道：“之后她又被一个男人给杀了，还抢走了一张彩票，对吗？” “大致上是这样的！” 杨厚呵呵一笑：“这都是我们的猜测，去问问再说，或许佟凌波的前夫还活着呢？” 两个人一路聊着天，很快就回到宁和小区。 这时候已经中午了，两人下车来到中间的单元，前面就有一个中年女人往里面走，还正在开一楼左面的门。 “大姐，您好，打扰一下！” 沈筱高兴了，拿出证件给女人看了一下：“我们是来调查案子的，您是这一户的？” “哦，这么漂亮的丫头，还会说话，叫我阿姨就行啊！” 女人笑了起来：“我就是这一户的，你们有事儿？” “我们想问一下，您这户邻居叫孙剑涛，对吗？” 沈筱就问了起来：“他在哪个单位工作？您最近看到过他吗？” “对他叫孙剑涛，在玛钢厂上班儿。” 女人想了想说道：“你要是不问，我还没太在意，这几天好像真没看到他，平时总是出来进去的，经常碰到，他怎么了？” 两人对视一眼，这还真的可能是孙剑涛被害了。 “我们就是问一问！” 沈筱接着问道：“您有他的电话吗？他平时出来进去的，干什么呢？” “电话我有，给你打一个！” 女人拿出手机，翻了翻就打了出去，一边说道：“他平时也没大事儿，单位好像不行了，总是在前面的彩票站玩儿，一天去好几次，我买菜、接孩子的，都能碰到他。” 杨厚和沈筱又对视一眼，这还和彩票也联系上了，这个案子，好像逐渐的清晰起来了。 “不好意思，他关机了！” 女人很快就挂断了电话：“你们去他单位······好像没用，还不如去前面的彩票站看一看呢，或许能找到他！” “那行，谢谢你了阿姨！” 沈筱改了口叫阿姨：“我们去彩票站看一看。” 女人还一个劲儿盯着沈筱，满脸的笑容。 “长的好看，办事儿也方便！” 杨厚故意逗沈筱：“人家看到你都愿意说话！” “那对，姐漂亮吧？” 沈筱有些得意地说道：“以后对姐好一些，别以为除了你，姐找不到了！” 杨厚被逗得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从来没这么想过，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个想法？ 彩票站就在隔一栋楼的一楼，面积还不小，好像是两户改成一户的，大白天的，里面坐了一群人，好像比闹市区的彩票站人都多。 两个人还没进来，就看到门口有一张大红纸，贴着中奖七百二十四万的消息，是福利彩票，似乎是双色球的。 第五百二十四章 岳母的关心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这就更有可能了，看日期，也是前不久的，尾数是十二，难道说，一切的案子，起源就是这张彩票？ 七百二十四万，对于比尔盖茨这类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般人来说，就是去掉意外所得税，也有六百多万元，怎么都是一笔巨款啊！ 两人快步走了进来，坐在几台电脑后面的是一个年轻女人，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白皙，短头发，小眼睛，仔细看的话，也不难看，还有几分姿色。 杨厚还四周扫视了一圈，寻找一下那个一只眼睛小的人，如果找到，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可是这么多人，没有一个符合那个人特征的，眼睛都没问题，倒是看到两个秃顶的，也不是。 “你是老板？” 沈筱看杨厚微微摇头，上前把证件递过去，看着女老板问道：“请问一下，孙剑涛经常来这里吗？” “孙剑涛？” 女老板微微一愣，脸色也是微微一变，点头说道：“经常来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没来？” “今天没来？” 沈筱也是微微一愣，接着问道：“那昨天来了吗？” “不知道啊？” 女老板看着旁边的人问道：“你们昨天看到孙剑涛了吗？” “没看到！” 一个年轻人摇头说道：“好像有几天没来了吧？” 杨厚觉得这就更对了，第一个倾诉者，很有可能就是孙剑涛了，而且，还很有可能和彩票有关系。 沈筱有点儿无奈了，就算是被害者，眼前也找不到凶手，而第一个杀人的凶手，就是孙剑涛的前妻，也被那个男人给害死了？ “那好吧！” 沈筱点头说道：“麻烦你了！” 女老板点了点头：“没关系，我们配合一下，也是应该的，不知道孙剑涛，他怎么了？” “没什么！” 沈筱立即说道：“我们就是随便问一问，你忙着！” 女老板点了点头，也没再问什么。 杨厚出来就说道：“筱筱，那个女老板的神色，好像不太对，你看出来了吗？” “嗯，我也看出来了！” 沈筱点头说道：“可她也不是凶手，或许是因为我们来问孙剑涛，有些惊慌，这也是可能的吧？” 不可否认，这确实是可能的，谁看到沈筱的证件，都知道有事儿跟着。 案子到这里，有很多事情都不能确定。 是不是因为彩票，也不好说，那个男人也找不到，现在还没人报警说孙剑涛失踪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追查下去了。 时间也过了中午，沈筱一定要请杨厚吃饭，这些天就想请杨厚吃顿好的，总跟着跑，也非常辛苦。 杨厚也愿意和沈筱在一起，尤其是最近一阶段，沈筱对自己可非常好，还让自己亲热，这可是以往想都不敢想的，宁可不睡觉了。 两人找了一家川菜馆，点了菜，坐下来边吃边商量案子，还给杨厚要了两瓶啤酒。 杨厚觉得，那个一只眼睛有问题的人，很有可能也是附近的，或者也经常来彩票站，否则，他也不能知道彩票的事情。 今天上午没敢问，就是担心那个人不在，再次来的时候，有人和他说，这个人逃了，或者是藏起来，案子可就不好破了。 “筱筱，我觉得，最近就在这附近盯着，一旦找到那个男人，想办法就能破了案子。” 杨厚简单分析一下，这才说道：“如果还找不到的话，那就要从尸体下手了，我想，只要梦境是真实的，尸体也不难找！” “啊？” 沈筱惊呼一声：“你快说说，为什么这么说呢？” “在有人来倾诉之前，我就来过这里！” 杨厚想了想就说道：“梦境要是连续的，女人出去了没有多久就回来了，那么尸体她不可能弄得太远，太远了他们也找不到我倾诉，尤其还是一个女人，你说呢？” “对，太对了，我忘了尸体的事儿！” 沈筱立即说道：“那我让雷哥和顺子过来，案子发生没有几天，这一点也非常确定，因为那个李佩俊，在三天前，还见过佟凌波的，一定有痕迹啊？咱们先找尸体，你在那边盯着点儿凶手，怎么样？” “行！” 杨厚也点头答应下来，忽然想到一件事儿：“筱筱，咱们上午似乎忘了问一件事儿，孙剑涛家，是不是有仓房啊？” “仓房？” 沈筱又是一声惊呼：“对，对呀，你怎么不早说呢？一个女人，怎么处理男人的尸体，还就在附近，那仓房就非常重要了，或许就被扔在仓房之中呢？你快吃，一会儿咱们回去问一问！” 杨厚也连连点头，之所以想到这里，也是来过两次的原因，这两次通过的时候，都感觉这里的道路非常窄，原因也就是有那些仓房。 一个女人，出去没多久，就把男人的尸体给处理了，很有可能就是扔在仓房中呢，他们都来找自己倾诉过啊！ 沈筱听不得线索，也不吃了，大眼睛就盯着杨厚，希望杨厚能快吃，还不忍心催促的样子。 “行了，我也不吃了！” 杨厚故意逗她：“多亏是个男的，要是个女的，都被你盯的不好意思了！” 沈筱嘻嘻一笑，过来搂了一下杨厚的脖子，俏脸还在杨厚的脸上蹭了一下，这才去结账。 两人出来上了车，沈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凑过来才看了一下，也是习惯问题，不管是谁来电话，总想让杨厚也听见。 杨厚看电话上的名字是老妈，沈筱也连忙接了起来：“妈，您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今天休息了？” “休什么息啊？我这儿忙的不行！” 方云的声音传来：“一个同事开了一家体育用品商店，中午我们都去了，给小厚买了一套运动服，还有运动鞋，你让他过来试一试？合适就穿着，不合适的话，妈好去换一下！” “哦，这么回事儿啊！” 沈筱看了看杨厚，很快就说道：“不行，没时间，过一会儿再说吧，我们俩在一起呢！” 方云也拿这个女儿没办法，知道她们可能有案子，杨厚帮忙破案子的事儿都知道，答应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岳母还很关心我啊？” 杨厚嘿嘿直笑：“买了电话，又买了运动装，还有鞋子，我还真挺爱穿运动装的！” “那也不行啊！” 沈筱立即发动车子：“咱们找线索要紧，一会儿没事儿，我们再去。” 第五百二十五章 小仓房 沈筱给魏顺打了电话之后，开车很快返回宁和街，两人出来的也不远，直接去中间那个单元，敲响了左面一户的房门。 里面很快就有人应声开了门，正是上午那阿姨：“是你们啊，有事儿？” “阿姨，也没别的事儿，我们就是想问一下，孙剑涛家在外面，有没有那种仓房啊？” 沈筱伸出一根白皙纤细的手指，往外面指了一下。 阿姨下意识地探了一下头，也看不到，立即就说道：“有，一楼的都有，楼上的就没有了，他们家的在左面，出了门第二个就是了，你们找这个有什么用？” “哦，没事儿的！” 沈筱嘻嘻一笑：“谢谢你了阿姨！” “不用客气！” 阿姨关门的时候还嘟囔了一句：“这丫头，一笑更好看了！” 沈筱得意地看了杨厚一眼，拉起杨厚的手，出了楼道。 门口两侧都是这种仓房，并排三间，老式的木门，老式的锁头，看起来也没人进去，都上了锈。 两人来到左侧中间的一个仓房门前，仔细看了一下锁头，明显是最近开过的。 上面的锈迹上，隐约还能看到指纹，不知道是谁的，但是一定有。 这下沈筱来了劲儿，看着杨厚问道：“小厚，弄开看看吧，尸体或许就在里面呢？” “行，既然都找到了，那就看看！” 杨厚想了想说道：“咱们还是把指纹提取下来，万一有凶手的，就有证据了，你说呢？” 沈筱也点了点头，拿出电话要打出去，忽然看着杨厚问道：“小厚，我给痕检科的人打电话，他们来了，如果里面真的有尸体，我怎么说呢？” 杨厚也没想到这个问题，这是以往也存在的问题，总要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就说咱们是追查佟凌波失踪案子，得知他前夫住在这里，有人看到佟凌波来过，而且他前夫也失踪了。” 杨厚毕竟脑子快，很快就说道：“咱们怀疑他们已经死了，正好这里的仓房上还有指纹，就过来看一看，牵强点儿，行吗？” “行！” 沈筱立即拨通了电话，点头道：“能应付一下就好，你真聪明！” 这是沈筱的口头禅，总不忘了夸杨厚一句。 单位的人还没来呢，魏顺和庄雷倒是过来了。 “筱筱，小厚！” 庄雷呵呵笑着问道：“就期盼着接到你们的电话，或许就要破案子了，咱们干什么来了？” “找尸体！” 沈筱也微笑着说道：“没准就在这个仓房里面，是失踪的佟凌波，也有可能是两具尸体，其中就有他前夫孙剑涛一个！” “啊？” 魏顺惊呼一声，看着杨厚问道：“你告诉筱筱的？” “你这是什么话？” 沈筱皱眉盯着魏顺：“信不过姐的能力？”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魏顺也被沈筱欺负住了，呵呵笑着说道：“就是随口一问的！” “嗯，你还说对了！” 沈筱也不隐瞒：“就是小厚告诉我的！” 这下三个人都笑了起来，沈筱不会隐瞒什么，想起来什么说什么，刚吹过的事情，自己就戳穿了。 但是庄雷和魏顺也不敢说什么，庄雷有些奇怪地问道：“既然都在里面了，为什么不进去呢？” “锁头上有指纹！” 沈筱这才说道：“我找咱们痕检科的过来了，提取一下，万一和里面的某具尸体对比上呢？” 沈筱和杨厚几乎能确定，尸体就在里面。 “哦！” 庄雷呵呵一笑：“那也不用等着锁头啊？咱们不碰不就是了？” 庄雷说着话，就在附近寻找起来，很快就找到一根小铁棍儿，拿过来直接插进门鼻子里面，微微一用力，连同锁头带门鼻子的，都给弄了下来。 三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些事情，交给庄雷确实方便，他有的是蛮力，也有一些邪门的办法。 这就别客气了，进去吧！ 仓房门是往里面开的，在外面还闻不到什么气味儿，这里普遍的气味儿都不好，进来就能闻到一股臭气了，几个人都皱起了眉头，不过也非常高兴，找对了！ 地面上倒是没有新翻过的痕迹，都是土地，但里面的一些杂物，可是乱七八糟的。 “可能在杂物下面，我看一看！” 庄雷大步走了进去，掀开一辆自行车和塑料布之类的东西，就看到新土了。 “没错了，就在下面！” 沈筱立即说道：“旁边就有锹！” 庄雷拿了过来，还给几个人看了一眼，上面有些泥土沾着，依稀就是这地面上的。 沈筱让庄雷注意下，有没有指纹再说。 锹是那种木头的，即便有，好像也提取不到了，庄雷把一些杂物扔在一旁，几锹下去就说道：“有了，真的有了，男的！” “那不对啊？” 沈筱和杨厚已经出来等着了，皱眉说道：“应该是女的才对，男的要是有，也在下面啊？” “未必是怎么回事儿呢！” 杨厚摇了摇头说道：“按照梦境来说，那女的很快就回去了，或许就是扔在这里，如果是埋起来，那么很有可能是后面这个凶手埋起来的！” 这下沈筱明白了：“对，有道理，继续挖，弄上来一具应该还有一具！” 这边庄雷挖着，那边就过来几个人，正是沈筱单位的。 杨厚一看，这里地方也不宽敞，自己也别在这里凑热闹了，一会儿就知道结果了，一定是两具尸体的，就出来在胡同口找到沈筱的车子，上去玩儿起了王者。 一把还没玩儿完呢，就听到有人敲玻璃。 杨厚抬头一看，正是邵队，在外面挥手直笑，也连忙挥了挥手。 邵队点了点头，带着人往里面走去。 这是大案子了，邵队是一定要来的，后来是不是要成立什么专案组，这就是他们的事儿了，自己帮忙寻找那个凶手就好了。 沈筱是一个小时之后才上了车的：“小厚，果然是两具尸体，你说的点儿也不错，应该就是后面那个人埋起来的，我们找到邻居阿姨辨认了，男尸就是孙剑涛，一切都吻合啊！” “那就对了，咱们的推测也都没错！” 杨厚点了点头问道：“你们要回去了？咱们是不是去彩票站看一看？” “对，我们都要回去了，附近留下人排查了，未必有什么收获。” 沈筱点头说道：“咱们俩再去彩票站看一看，这次在外面就行，如果没有那个人，我们明天再来，就去我妈单位一趟！” 第五百二十六章 漂浮的倾诉者 沈筱开车来到彩票站，这次把车子停在门口，让杨厚仔细观察一下。 里面的人有坐着的，有站着的，只要换一下角度，还都能看到，那个人的特征非常明显，如果有的话，一眼就看到了。 杨厚扫视了一圈，把车子往前面提了一下，也没看到有这种特征的人。 这就没办法了，两个人已经进去过，不好在这里一直不走，那人也未必今天就来，明天再来也行。 “走吧，再着急也不行！” 沈筱立即说道：“明天你换了新衣服，再过来他们也未必认识，就进去转一转，买两组彩票也行。” 杨厚也只能点头了，自己这几天白天也有事儿干了。 沈筱把车子开到医院，两人一路上了楼，来到医生办。 方云的工作，确实非常忙，里面总有患者，看到沈筱和杨厚来了，冲着杨厚微微一笑，挥手示意两个人稍等。 沈筱就着急了，一会儿还有事儿呢，连忙进去，和老妈说了一声。 处理完一个患者，方云才出来，带着两人来到主任办，桌子上就摆着两个盒子，一个是鞋盒子，一个是服装盒子。 打开外面的兜子，杨厚一看就知道了，名牌运动装，连那双鞋子，也是大品牌的，这一套下来，两三千可能都挡不住。 “阿姨，您也知道我的单位！” 杨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穿这样的衣服，太······贵重了些！” “单位怎么了？” 方云立即说道：“没什么不好的，干什么不是为人民服务？快试试，这死丫头催命鬼儿一样！” 那就别客气了，不过这个季节，里面也没什么，怎么试啊？ “你这孩子，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方云看出来怎么回事儿了：“阿姨也不是外人，脱了试就行，不合适要换的！” “就是，别磨磨蹭蹭的！” 沈筱也皱眉说道：“姐还看你啊？着急呢！” 杨厚不管那些了，那就试一试，这套衣服的质地就非常好，鞋子更是非常合适，穿上走路别提多舒服了，甚至有一种走着去单位的冲动！ 其实杨厚现在不是没钱，都是整数，也没动过，薪水都给奶奶，自己兜里就是那几百块钱，还是奶奶给了之后剩下的，平时也不花钱，更不会去买这么好的衣服和鞋子。 “阿姨，真是太好了！” 杨厚走了两步：“走路可舒服了，谢谢您！” “合适就行！” 方云笑着说道：“不用换了！” “小厚，平时也没怎么注意看你，还真挺帅的啊？” 沈筱小嘴儿撇着，看了老妈一眼：“有女式的吗？怎么没给我买一套？” “你自己不会买？” 方云瞪了沈筱一眼：“小厚和你的情况不一样，妈才给他买的！” 沈筱也不吭声了，看杨厚在往下脱，立即把裤子和鞋都帮忙装在盒子里：“别换了，旧的装好就行了，咱们走吧！” 沈筱也不听那套，塞进去拉着杨厚就走。 杨厚也没办法了，连忙和方云告辞，被沈筱拉了出来，后面还传来方云的笑声。 下了楼，杨厚也没用沈筱送，出了医院不远处就是公交站点儿，直接坐公交就该回家了。 这一折腾都快晚上了，杨厚吃了口饭，还简单冲了个澡，这才穿着新衣服新鞋子去接班儿。 确实舍不得脱了，穿着舒服。 杨厚心里也想过，也不是买不起了，以后就穿这种舒服的衣服和鞋。 单位的几个人已经斗上了，也没人注意杨厚的变化，其实也没什么，一套新衣服而已。 有些事情也是有意思，每天都是来了就躺在床上，今天倒是有点儿心疼新衣服，觉得单位的床脏了。 不过也没办法，或许一会儿出车，也不能脱了，就这么躺着吧，最近一切的变化，似乎都是沈筱给自己带来的，遇见沈筱，自己真的非常幸运。 玩儿了几把王者，也没出车，今天上半夜看起来不用出车了，那就睡觉，明天还要去盯着那个凶手的踪迹呢！ 耳朵里听着他们斗地主的声音，迷迷糊糊之间，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就睁开了眼睛，光线有点儿刺眼。 一个铁钩子下面，是一张床。 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男人，头上缠满了绷带，只露出眼睛和鼻子。 一个人出现在视线之中，是个背影，往门外看了看，在另一张床上，拿起来一个枕头，迅速走到病床前，捂在头上缠着绷带的人脸上。 只能看到病床上的病号胸口急剧起伏着，看不到挣扎的迹象。 就在这时，这个背影又往门外看了一眼，急忙把枕头扔在另一张床上，手也背了过去，装作看患者一样。 门口进来几个白大褂，其中一个，个头高挑，皮肤白皙，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带着两个医生样子的人进来。 这女人似乎还询问了一下这个背影，背影连连点头，随即又摇头，站到一旁去。 旁边的两个年轻人，立即来到近前，检查了一番，之后又弄静点架，给患者打了针。 很快，那个年轻人就转身出去了。 眼前的光线也一下子暗了很多。 杨厚感觉有些不适应，又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休息室不太亮的灯光，几个人斗地主的声音再次传入耳际。 杨厚脑子里掠过刚刚的那个梦境，顿时浑身一抖，那个病床上的男人，眼睛好像有些问题，而且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这是谁？眼睛好像有问题，是那个凶手？ 后来进来的女人，穿着白大褂的，太清楚了，是自己的丈母娘方云啊！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儿？ 自己今天可是去医院了，会不会是自己乱想，就做了这么一个梦呢？ 想一下，还是从高处俯瞰的，有些不太对劲儿，倾诉者在空中，看到有人进来了，也没下来，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那次是奶奶告诉自己的，有时候人的灵魂，也就是元神出窍，会和自己倾诉的，再次遇见了这种情况？ 上次是因为一个植物人，这次呢？ 杨厚不敢确定了，不过要说是自己乱想，也不太对劲儿，梦境非常清晰，此时想起来，一切都不乱，而且还在说话，自己也听不到声音。 这就是有人来倾诉了，好像是第二次遇见元神出窍的，来和和自己倾诉。 那就仔细想一想，要是真的，这次还能找到线索呢，因为地点是非常清楚的，就是自己老丈母娘的医院，丈母娘也穿着白大褂进来了！ 第五百二十七章 植物人凶手 杨厚整理一下思路，努力屏蔽斗地主的声音，回想起自己这个梦境来。 最初是从高处看到一个静点架，这和上次植物人和自己倾诉时一模一样，自己还以为是监控设备呢。 往下面，就是一张病床了，被子上有医院的字样，床头还有一排按钮、插座之类的，也是正常情况，地点没错，就是医院，而且是沈筱母亲她们医院。 这个患者，头上缠着绷带，静静地躺在床上，没头睁开眼睛，之所以说他眼睛有些问题，也是一只眼睛小一些，从附近的肌肉也看得出来，会不会是受伤造成的，现在也不好确定。 他的头上缠着纱布，脸上露出来的部分，看着像那个凶手，如果是个秃顶，那多半就是了。 暂且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看到过的凶手，很快病房里就出现一个男人的背影。 这个男人年纪不大，走路的姿势看得出来，穿着蓝色的衬衣，虽然是个背影，但他的后脑勺，有一块块掉头发的地方，这是斑秃，也有人叫鬼剃头的。 斑秃年轻人往外面看了看，这才在另一张床上，拿起一个枕头来，迅速来到这个患者的床前，捂住了他的口鼻。 本来这个患者露出来的部位就不算大，仅仅是眼睛和鼻子，嘴露出来一半儿，被捂住之后，也没看到太剧烈的挣扎，就是胸口的起伏更大一些，应该是憋的。 杨厚很快就想起来了，他应该是个植物人，否则也不会元神出窍，来和自己倾诉的，这就没什么不对的了。 就在这个时候，斑秃年轻人往外面看了一眼，之后迅速把枕头扔在一旁的床上，装作看患者的样子。 这么说来，更不是自己随便做梦了，他要杀人啊！ 好在这个时候，沈筱的老妈，带着两个人进来，这两个人好像是护士。 这时候那个斑秃年轻人就站在一旁，露出一个侧脸来。 杨厚觉得，自己要是看到这个人，加上斑秃的话，应该能确定下来。 沈筱的老妈还问了他一些问题，这个人最初是点头，随后就摇头，在摇头的时候，还露出来一多半的脸颊，鼻梁塌陷，眼睛不是太大。 接下来那两个护士就忙乎起来，那个年轻人立即退了出去。 到这时候，眼前就黑了下来，倾诉结束。 沈筱老妈的到来，让那个年轻人的谋杀行动失败。 最后护士去忙乎的时候，那个患者还有呼吸，应该没死。 明天一早，可要去看一看了，自己隐约见到过那个患者，有种熟悉的感觉，还有人要杀他，更不能看着。 如果眼睛真有问题，头发也秃顶的话，那么或许就是那个杀人凶手，沿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没准就破了案子呢！ 这么想着，稀里糊涂的又睡了一觉。 沈筱的电话总是如约打来，杨厚顾不得和几个人打招呼，急忙跑到前面来，心里也知道，或许沈筱已经在车里等了好久。 “小厚，跑这么快干什么？” 沈筱看着杨厚问道：“不会又有人来倾诉了吧？” “你说对了！” 杨厚立即说道：“还记得那次植物人来倾诉的事儿吗？这次好像和那次有些相同，我不敢确定呢，先开车，去丈母娘医院，路上和你说！” 沈筱立即发动车子，现在也不纠正丈母娘的事儿了，没什么好纠正的，早晚也是。 杨厚就把梦境，详细给沈筱说了一遍，这次穿插进去自己的分析和判断，毕竟沈筱也没见过那个杀人凶手。 沈筱听得兴奋极了：“这下可好了，一会儿问问我老妈，就能知道患者是谁，或许还认识那个年轻人，如果是凶手的话，今天就破了案子，也未可知呢？”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杨厚连连点头：“咱们去问问丈母娘，或许能知道一些事儿！” 这时候车子已经开进市区，直奔老妈的医院。 两人上楼的时候，正看到方云带着一众医护人员从医生办出来，这个环节杨厚也知道，是早上查房。 沈筱连忙拉着杨厚过来：“妈！” “你们俩来了？” 方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上下打量杨厚一眼：“挺帅气的，也合身儿，哪里不舒服，换一套？” “不是换衣服的，衣服好不好的，也不要紧！” 沈筱小声说道：“妈，你们医院里，又要发生上次那种谋杀的案子，是不是还有一个植物人住院呢？” “好几个呢！” 方云也被吓了一跳：“你们说的是哪个？” 沈筱也懵了，回头看了看杨厚：“小厚，你去找！” 杨厚点了点头，方云也让大家先走，自己就跟着杨厚和女儿过来。 要是在以往，方云也信不过两人，现在方云可了解杨厚的情况，知道不会弄错，非常支持。 植物人不是那么多，第二个病房，杨厚就看到那个眼睛有问题的了，和梦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样，旁边还坐着一个中年女人，有五十多岁的样子。 杨厚低声问道：“阿姨，就是他了！什么时候进来的？那人是谁啊？” “这个患者叫陈正保，是三天前的一个晚上进来的，不是我值班儿！” 方云想了想说道：“他是后脑被砸了一个大洞，但未必不能醒过来，那女人是他母亲，这两天一直在，和他父亲轮换着看护。”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不仅仅是看着像了，时间上也对。 “阿姨，他进来的时候，就处理了伤势吗？” 杨厚追问道：“他是不是秃顶啊？” “这个就不知道了！” 方云微微摇头：“一般进来的时候，要进行抢救，头发要立即剃掉的，我给你们问一问当天值班的李医生，就能知道！” “行！” 杨厚点了点头，又问道：“还有一个年轻人，来看过他，那天您正好进来，按照时间来说，就是这两天的事儿，那个年轻人斑秃，您认识这个人吗？” “对，有这么一个人！” 方云微微一愣，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一定是女婿梦见了什么：“但我不认识他，问了一句是他家人吗，他就连连点头，紧接着就摇头，说是朋友，没注意他什么时候走的！” “哦！” 杨厚有些失望，这才说道：“那您去问一问吧，我也仔细看一看这个患者！” 方云点头出去，杨厚和沈筱就凑了过来。 梦境中毕竟看不准，近距离一看，杨厚觉得确实非常熟悉，这脸型，分明就是杀了佟凌波的凶手！ 第五百二十八章 三条线索 杨厚确定下来之后，低声对沈筱说道：“筱筱，百分之九十，就是那个杀了佟凌波的人，一会要是确定下来，秃顶的话，就更是他了。” “那他杀了人，又被人给打了？” 沈筱也低声问道：“要杀他那个人又是怎么回事儿？” “是他在植物人状态下，和我倾诉的，那么要杀他的人，可能也知道彩票的事情呗？” 杨厚想了想就说道：“而且，这个要杀他的人，应该就是打他的人，否则，一个植物人，他为什么要杀了他呢？” “对！” 沈筱立即点头说道：“一定是在打他的过程中，被他看到了，担心他醒过来，过来想杀他，事情就解释得通了。” 杨厚也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了，连连点头。 “那咱们在确定下来之后，这个植物人就暂时不要管了！” 沈筱低声说道：“我们去寻找那个斑秃，就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对吗？” “也不是那么简单吧？” 杨厚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人来杀他，是我在梦境中看到的，当天的情况，我们完全不清楚，就算是我根据侧脸，能认出来那个打他的凶手，我们也没有证据啊？” 沈筱也晕了头，这个案子，死了两个人，一个人变成了植物人，还真的不好破呢！ 这时，方云回来了，示意两个人出来。 “我问过了，他来的那天，确实是个秃顶！” 方云立即说道：“伤势非常严重，几乎就要死了，是邻居和他妹妹一起把他送过来的，立即抢救，就要把头发都剃掉才行，是他吗？” “是他！” 杨厚更确定了，想了想才问道：“阿姨，那天来看他的那个年轻人，问没问他的情况？” “问了！” 方云立即说道：“他问我陈正保还能不能醒过来，我就实话实说，大部分这种情况是醒不过过来的，但是随时也有可能醒过来，谁都不好说，他很快就走了。” 沈筱也明白杨厚问这一点的原因了，是想知道，那个凶手，还会不会来。 如果他知道这个陈正保一定能醒过来，那么他一定还会来杀人的，但是老妈说了，大部分人不会醒过来的，那么他也未必会来了！ “阿姨，麻烦您了！” 杨厚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们下去商量一下，您忙着吧！” 方云点了点头，和两个人一起出来，往医生办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女孩子迎面匆忙走过来。 两个人看到这个女孩子，都是一愣。 她不是别人，正是彩票站的老板，那天两人还问过她，认不认识孙剑涛，她怎么来这里了？ 杨厚和沈筱跟着方云走在一起，那女老板的步伐还非常匆忙，根本就没注意到两个人，径直走了过去。 两人可是盯着她呢，正去了陈正保的房间。 “你们认识她？” 方云微微一愣：“她就是陈正保的妹妹，当天和邻居们一起来的，我不在场，后来他们和我说的，我在病房里也碰见过她。” “啊？” 两个人几乎同时一声惊呼，沈筱立即说道：“小厚，这里面······好像是和彩票有莫大的关系，怪不得那天她的脸色就不太对劲儿呢，我们现在要怎么办，问问她当天的情况，看看她怎么说？” “行！” 杨厚也想知道陈正保是怎么被打的，立即点头说道：“咱们观察一下她的神色，或许也能知道一些什么呢！” “妈，您去忙吧！” 沈筱这才看着老妈说道：“接下来我们俩就行了。” 方云也点了点头，那边也确实挺忙的，再说了，医生也掺和不进来案子的事儿。 两人这才走进病房中，正看到女老板在询问那中年女人，情况怎么样，医生是怎么说的之类。 “你好！” 沈筱打了个招呼：“还记得我们俩吧？那天去过你的彩票站！” “啊？啊！” 女老板顿时就是一愣，脸上的神色也是一变，随即说道：“我认识你们，记得，你们······怎么来医院了？” “就是碰巧了看到你！” 杨厚接过来问道：“这是你哥？听说是被打的，报警了吗？” “对，这是我哥，我叫陈曼蓉。” 女老板迟疑一下才说道：“我哥的事儿，我们已经报警了，他是在大前天的晚上，半夜回家时，在楼下被人袭击的，还是一个邻居喝多了回家，发现他倒在胡同中，连忙给我打了电话，送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哦！” 沈筱点了点头：“那打你哥的人，一定没看到了？他有什么仇人吗？” “当时都半夜了，当然没人看到！” 陈曼蓉叹了口气说道：“我哥平时也没什么仇人，就是帮我管理一下彩票站，他在一家工厂上班，也不忙。” 陈曼蓉除了最初神色一变，后来倒是非常顺畅的说了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沈筱不敢多问，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清楚，看了看杨厚。 杨厚也觉得不能多问，有些事情，还是自己去寻找的好，问多了，万一她也知道情况，就不好办了。 两人立即和陈曼蓉告辞出来。 一边下楼，沈筱就说道：“小厚，现在我们盯着彩票站寻找他，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我们有三件事儿可以办！” 杨厚想了想就说道：“一个是这里，让雷哥和魏顺来看着，阿姨也说过，有时候就会醒过来的，作为凶手来说，肯定不放心的，或许还会来！” “对！” 沈筱点头说道：“我立即给雷哥、顺子打电话，把情况和他们说一下。” 魏顺那边第一时间接听了电话，一听是去医院等待抓人，立即来了劲儿，马上找庄雷一起过来。 沈筱挂断电话就问道：“还有两件事儿呢？” “你们应该和省里联系一下，看看这个彩票的中奖号码，是什么人去领奖的！” 杨厚想了想说道：“如果这个案子，确实因为彩票而起，那么凶手打残了陈正保，拿到彩票，一定会去领奖的，即便不是本人，也是他非常亲近的人，我们顺藤摸瓜，就能找到这个人！” “对，对呀！” 沈筱又拿出了电话，不过想了想就说道：“咱们那天也没仔细看，我没记住，咱们过去一趟！” “行！” 杨厚也点头说道：“等雷哥和魏顺过来，我们就过去，第三个线索，我想也在彩票站可能会找到！” 第五百二十九章 未必肯配合 沈筱一听连忙问道：“你快说说是什么线索？” “如果我们推测的不错，一切都是因为彩票而起，那么凶手也一定经常去彩票站的，他才能知道内情！” 杨厚想了想就接着说道：“现在我们也知道了，陈正保正是陈曼蓉的哥哥，那么白天还要开业，凶手要是在这里泡着，一定也能知道陈正保的情况，在彩票站找到他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对，你太聪明了！” 沈筱又高兴了：“一会儿咱们叮嘱过雷哥和顺子，就去彩票站！” 经过杨厚这么一梳理，案子也见到了眉目，前提是因为彩票而起。 不过这个可能性，已经非常大了，因为陈正保在杀了佟凌波之前，就要走了一张彩票，而彩票站那边，也真的有一个中了七百二十四万的彩票，不是因为彩票而起，又是什么？ 就在这时，两个人也看到陈曼蓉下来，匆忙离开了医院。 应该就是回彩票站了，这边也没办法，有人盯着就行了，那边的人还非常多，应该也赚钱的，还是要回去照顾生意。 两人在车里等了不到二十分钟，庄雷和魏顺就赶到了，看到沈筱的车子，立即走了过来，下车来到车上。 杨厚就把昨天的梦境，还有今天上午的情况，都和两个人说了一下，目前那个打残陈正保的凶手，未必会放心，可能还会来的。 那个人的特征还非常明显，是个斑秃，塌鼻子，一看到就能认出来，小心盯着，别被他杀了人。 当然了，也未必会再来，毕竟还看到了方云，他也惊慌，但总是有这种可能性。 庄雷和魏顺自然是高兴地答应下来，问清了病房号，立即上了楼。 沈筱开车直奔彩票站。 再次来到这里，杨厚也没进去，就让沈筱在外面挪动一下车子的位置，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那个人，这就没办法了，在附近等着吧，总有机会的。 沈筱就把那张大红纸上的号码都记了下来，拿出电话打了出去，让人帮忙询问一下，这个号码的领取人，是哪里的人，具体信息等等。 杨厚觉得这个消息应该是不会泄露的，但是牵扯到案子的事儿，沈筱她们还是有权知道的。 要是这边有了消息，也能顺藤摸瓜，看看是什么人得到了彩票，多半跑不了那个斑秃。 就在两人等消息的过程中，就看前面过来一个人，塌鼻梁，小眼睛，非常像是自己梦境中的那个人，只是身上的衣服，和在梦境中的不一样了，是一件黄色的夹克衫。 杨厚不敢确定，一会儿看看侧脸，再看看后面的头发，就能确定了。 沈筱并不认识，也没在意，杨厚可一直盯着呢。 这人路过车子，背面一看，赫然是斑秃！ 进去的那一刻，还转过头来，侧面也正好被杨厚扑捉到：“筱筱，就是他了！那个在医院企图杀人的人，也可能是打残陈正保的人！” “啊？” 沈筱一下子推开车门，这才迟疑着问道：“小厚，咱们不能抓人吧？” “当然不能啊！” 杨厚苦笑一下：“现在陈正保晕着呢，看没看到他，咱们也不知道，而且一点儿证据也没有，怎么抓人？” “那怎么办？” 沈筱看到凶手了，心里急得不行：“咱们就这么看着？他要是不再去医院杀了，不是白搭了吗？” “那就只能期盼着陈正保能尽快醒过来了。” 杨厚苦笑一下：“还有就是你们这边的线索，如果能牵扯到他，或者是他找人去领奖的，这就好办了，不是证据吗？” “对！” 沈筱也无奈了，只能等待：“咱们就等一等，我想那边很快就会给消息的，也不用去，打电话就行。” 沈筱这么说着，电话就响了起来，一看立即凑到杨厚的脸旁边，接了起来：“什么情况？” “筱筱，那边说，还没人去领奖呢！” 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你再等一等吧？这个人怎么了？” “没人领奖啊？” 沈筱也是晕了头，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看了看杨厚，这才说道：“那行，暂时就这样吧，一旦有人领奖，他们不是会给你消息吗？” “对！” 那边女人说道：“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牵扯到案子，他们会给我消息的！” 沈筱放了心，这才挂断了电话：“小厚，麻烦了？是没去领奖呢？还是没有得到彩票呢？也或者是其他原因？” “这我也不知道啊，再等消息吧！” 杨厚呵呵苦笑一声：“只要不过期就行，彩票这个东西，也不记名的，在一定期限内，什么时候取都行。” “就这么看着凶手？” 沈筱还是不甘心：“但愿他能去医院，也但愿陈正保能醒过来，醒不过来，这个案子就完了！” 沈筱这么一说，杨厚倒是灵机一动。 看这个斑秃急于要杀陈正保，还问过沈筱老妈，能不能醒过来，他一定是非常担心的，如果陈正保真的醒过来，他就暴露了！ “筱筱，我还真有个办法！” 杨厚看着沈筱说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哪有什么不行的？” 沈筱立即说道：“你快说，有什么办法？” “我们安排设计一下，就说陈正保醒过来了！” 杨厚的办法也多：“让陈曼蓉配合一下，不知道能不能行，直接抓了他，就说陈正保说的，他一下子就傻了啊！” “对，对呀！” 沈筱来劲儿了：“咱们就抓了他，你快安排一下，需要怎么安排？” “就怕不行啊！” 杨厚倒是有些迟疑了：“这样他不交代呢？” “不会的，你快说就行！” 沈筱追问道：“他都吓得去杀人了，还能不交代？” “那行，咱们就试一试！” 杨厚也知道，这个斑秃，就是打了陈正保的人，杀人的人，不是他：“你过去一下，让陈曼蓉出来，上车我和她说，这里面还有事儿，如果她知道内情的话，或许不敢和我们配合呢！” “为什么？” 沈筱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过来了：“啊，我知道了，她哥杀人的事儿，砸他哥的人一定知道，那么这个人会泄露出去，对吗？” “对！” 杨厚想了想又说道：“不过现在她哥都那样了，未必能醒过来，我想她应该能配合我们，你说呢？” “对！” 沈筱又来了信心：“我这就过去，让她过来一下，咱们今天就把事情弄清楚！” 第五百三十章 善恶一念间 沈筱说着话就下了车，在门前晃了晃，伸出小手指勾了一下，很快就转身上了车。 里面的陈曼蓉看到沈筱，微微迟疑一下，就上了车。 “你们怎么又在这里呢？” 陈曼蓉看着两个人问道：“有什么事情啊？” “我们要帮你抓到打残你哥哥的人！” 杨厚立即说道：“你能配合一下吗？” “啊？那当然······” 陈曼蓉立即说了这么一句，迟疑一下才问道：“你们能抓到吗？要我怎么配合？” 杨厚和沈筱都看在眼中，心里又明白了几分，她大概也知道一些情况，要不然根本就不会迟疑的，巴不得自己等人立即抓到这个人呢。 “我们当然会想办法了，你把电话号码给她！” 杨厚这才说道：“一会儿我们俩进去，扫视一圈，她会给你打一个电话，你故意装作接听起来，惊呼一声，说哥哥醒了？这就行了！” “那好吧！” 陈曼蓉想了想就答应下来：“那个人在我们彩票站？” “这些你都不用管了！” 杨厚点头说道：“等我们弄清楚，会把情况告诉你的！” “行！”陈曼童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把电话给了沈筱一个，转身回到彩票站。 “咱们俩进去，扫视一圈！” 杨厚这才和沈筱说道：“最后眼睛要落在那个斑秃身上，加上陈曼蓉的配合，我们直接带走就行了，别问他的名字，回去之后再问，免得露了馅！” “明白！” 沈筱嘻嘻笑了起来：“小厚，你真聪明，这么一来，他一定认为那边的陈正保醒过来了，我们是先来抓人的，之后那边才通知的陈曼蓉，他也不得不交代，是吗？” “对，就是这个意思！” 杨厚笑着说道：“咱们下车，回去问一问他，或许就诈出来了！” 杨厚的办法真不少，但这办法也就沈筱敢干，当即就和杨厚一起下了车，走进彩票站之中。 两个人扫视了一圈，最终眼睛落在那个年轻人身上，就是那个斑秃。 斑秃也看到了杨厚和沈筱，并不知道两个人是干什么的，但是眼睛里也露出一种惊惧的神色。 沈筱立即按下电话拨号键。 那边忙乎的陈曼蓉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放在耳边，立即就是惊呼一声：“啊？我哥哥醒了？” 杨厚看着这个年轻人呢，脸色骤变，立即来到这年轻人身边：“跟我们走一趟，有些事情要和你核实一下！” “证件你看一看！” 沈筱把证件递了过去：“走吧！” 此时这么多人呢，都看向这边。 这个年轻人也吓傻了，脸色灰白，一声没吭，就站了起来，跟着杨厚和沈筱出了彩票站的大门，上了车子。 陈曼蓉也在后面追了出来，迟疑一下，但是也没问出来什么。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感觉她的问题不大，即便有她的事儿，也跑不掉她，况且杀人的不是她，也没什么问题。 至于这个人，杨厚坐在后面，不怕他跑了，一路回到沈筱单位。 到了这里，更不用担心了，也没铐起来，直接上了楼。 杨厚就不能进去了，看着沈筱找到一个同事，一起进去，自己就转了过来，来到老位置看着。 “姓名、年龄、籍贯、工作单位！”沈筱例行公事。 “魏冬，二十八！” 年轻人低着头说道：“本地人，没有工作单位，在劳务市场打零工的。” “你很清楚我们为什么带你回来！” 沈筱到这一步就有经验了：“现在陈正保已经醒过来了，交代一下吧，为什么要杀了他？” “我没想杀人啊！再说了，他不是醒了吗？” 魏冬吓得浑身一抖，紧接着说道：“其实，我是临时起了贪心的，实在是······困难是一方面，哪有不盼着中奖的，大家都在这里，都期盼着能有朝一日发大财，那天晚上，我听到他们兄妹谈话，就起了贪心！唉！” 沈筱立即下意识地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 杨厚也明白她的意思，还真有陈曼蓉的事儿，不知道她的关系有多大。 “前几天，我们白天都在彩票站待着，有时候还商量下一期买什么。” 魏冬就从头交代起来：“陈曼蓉这时候就惊呼一声，说彩票中了大奖，七百二十四万的，急忙和我们说，还贴出去一张大红纸，这对他的生意也有好处。” 当时魏冬等人都眼红的不得了，也羡慕这个中奖的，一辈子都不愁什么了，有钱人啊！ 有人就问了起来，是什么人中了奖，运气这么好。 陈曼蓉也不知道是谁，但是有几个常买这一类的，她大致知道，能看出来号码是什么时间打出去的，估计一下，猜测了几个，具体不知道，但就在这几个人之中。 大家自然又是一番羡慕，有的人还说，等见到这个人，一定要他请客。 “这件事儿大家虽然眼红，但也不知道是谁，说一说也就过去了，第二天大家还问，这个人是不是来了，陈曼蓉说一直没来。” 魏冬接着说道：“好像是第三天的晚上吧，我在彩票站玩儿，还有好几个人，我肚子疼，就去了卫生间蹲着，这时候那几个人就走了，陈正保就走了进来，让陈曼蓉把红纸揭下来。” “为什么呢？”沈筱听得好奇了。 “当时我也好奇呢，他们彩票站中了大奖，这是好事儿，会吸引很多人来的。” 魏冬接着说道：“陈正保就低声告诉他妹妹，彩票在他的手里，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陈老板也吃了一惊，问了一句，为什么会在他的手里，陈正保说，别问了，明天就去取出来，以后也不用开这个彩票站了，给他妹妹一笔钱。” 沈筱忍不住又往这边看了一眼，这更证实了杨厚的梦境，就是陈正保杀的佟凌波。 “我当时还想出去让陈正保请客了，我也认识他！” 魏冬叹了口气：“可我听出来，这张彩票，明显不是他买的，一定不是好道来的，我就想，讹诈他一笔也是好的，以后我也不用蹲市场了！” 杨厚听到这里，大致上也明白了，善恶一念间啊！ “陈曼蓉还说，不用揭下来，不管是谁领奖，都对彩票站有好处，以后也想继续开下去。” 魏冬接着说道：“陈正保一直也没说是怎么得到的，也没把彩票拿出来，这时候正好刚刚出去的几个人回来了，陈正保就离开了，我也趁乱从卫生间出来。” 第五百三十一章 是他先动手的 魏冬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陈曼蓉已经忙着给几个人打彩票，就没注意到他，魏冬这才离开了彩票站。 “魏冬，你有没有想过，你杀了陈正保，之后你怎么领奖？” 沈筱有些好奇地说道：“这是瞒不住人的，最终也会追查出来的？” “我出来才想到的，当时我就是想，他不是好道来的，我吓唬他一下也行，起码分点儿！” 魏冬苦着脸说道：“其实，我真不是要杀人的，可是他要对我动手，我这才无奈之下······砸了他的！” 魏冬出来之后，想到这个坏主意，就拿了一把锤子，放在袖子里，连威胁都有了，弄一笔钱，就来到陈正保家里。 陈正保是和他妹妹住在一起的，当时也没在家，魏冬就在外面胡同里等着，一般他们回家，都走这条胡同。 “我等到天黑，也没见到他回来。” 魏冬接着说道：“要不是一大笔钱跟着，我就走了，想到最少要他一百万，我就坚持下来，这个家伙是半夜十二点了，才回来的。” 魏冬拦住了陈正保，问他是不是得到了一张彩票？ 陈正保的脸色当时就变了，问魏冬胡说什么。 “我当时就是想吓唬他，就说，我知道你是怎么得来的，分给我一半儿，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魏冬接着说道：“他当时就呆住了一样，沉吟半天，才答应我了，当时我都高兴极了，没想到，他竟然趁我不注意，拿出一把刀子，刺了过来！” 杨厚对于这个说法，倒是也相信，他没想杀人，杀人之后也不敢去领奖，最终也没什么好结果。 但是陈正保对他动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陈正保杀了人，而且两具尸体，可能都是他埋的，或许就是在当天晚上，当时心里不知道怎么惊慌呢，还能留着这个祸患？ “你看我的胳膊上，还有伤痕呢！” 魏冬抬起一条胳膊，给沈筱等人看了看伤痕：“我当时也是害怕，看到他凶恶的眼神儿了，就顺势狠狠给了他一锤子，由于他低着头，就敲在他的后脑上，他当时就倒在地上，抽搐起来，我当时也吓得不行，出了人命啊！” 眼看陈正保的后脑塌陷进去，浑身抽搐，血流不止，魏冬吓懵了，不过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拿到彩票好了，逃走也有钱啊！ “可是我翻遍了他的衣兜，也没有找到彩票！” 魏冬满脸无奈地说道：“这个胡同常有人走的，我都翻遍了每一处，还是没有，也不敢再翻了，这才匆忙的离开！” 杀了人，还没拿到彩票，让魏冬非常失望。 本以为陈正保已经死了，但是第二天去彩票站的时候才知道，陈正保没死，而是一直在昏迷，这是陈曼蓉说的。 “这几天，我就······” 魏冬忧心忡忡地说道：“我心里就非常惊慌，生怕陈正保醒过来。” “你真的没有找到彩票？” 沈筱冷冷地问道：“你担心陈正保醒过来，你的行为就暴露了，是吗？” “我真的没有找到彩票！” 魏冬摇头说道：“你说的对，我担心陈正保醒过来，我就惨了，我没钱，赔偿不起，但我又想，他或许不敢把我怎么样的，他的彩票也不是好道来的，这两天，我就经常来，听一听他的消息。” 沈筱知道他去医院谋杀的事儿，立即瞪着大眼睛问道：“你没去过医院？” “啊？” 魏冬又是浑身一抖，连忙摇头说道：“我就是······也没想怎么样，他不是植物人吗？醒过来······对了，他醒过来了，你们问他，是他先要杀我的，可不是我要杀他的！” 沈筱下意识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 杨厚也明白什么意思，魏冬几乎就说露馅了，他去医院杀人，心惊不已，以为植物人醒过来，那一段也说出来了。 本想承认的，应该想起来了，那时候陈正保还没醒，应该不会知道的，就没说下去。 由于他还说出了后面的话，就是陈正保主动动手的，杨厚认为，他前面的这段话，没有说谎，胡同中的事情，确实应该是陈正保先动手的。 沈筱在里面就是追问了一下，彩票确实没有拿到，还知道一些什么，陈曼蓉都知道什么。 魏冬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个清楚，就是感觉陈正保的彩票不是好道来的，其他的事情，他也不能确定。 至于说陈曼蓉，据魏冬所知，她应该不知道什么，那天晚上，陈正保没告诉她，彩票到底是怎么来的。 沈筱也感觉魏冬没有说谎，并没有告诉他，陈正保还没清醒过来，直接往杨厚这边看了一眼，转身出来。 杨厚也连忙迎了出来：“筱筱，他好像没说谎！” “嗯，我也感觉他没说谎！” 沈筱点头说道：“咱们都知道，陈正保才是杀人凶手，可是这个案子，最初的两起，只有陈正保知道啊？” “嗯，这个魏冬并不知道是这么回事儿。” 杨厚也点头说道：“他只不过是起了贪念，把事情搞复杂了，现在只要陈正保醒过来，我们就能弄清楚！” “好像也不会交代吧？” 沈筱皱眉说道：“咱们也没有证据，说明是他杀了人啊？” “这个不要紧！” 杨厚想了想说道：“只要他醒过来就行，你忘记我的梦境了，他还和佟凌波做了那种事情呢，或许有什么留下来吧？” “对，对！” 沈筱一下子来劲儿了：“我一直在外面，还没去问一问呢，还有锁头上的指纹，我们走！” 沈筱说着话，拉着杨厚就来到另一个办公室，询问起来。 里面的人告诉沈筱，锁头上的指纹对比结果已经出来了，是死者佟凌波的。 张新民那边的结果也出来了，在佟凌波的身上，提取到两个人体液的残留物，说明她死前，曾经和两个人，有过那种关系。 沈筱有些晕头了，扭头看着杨厚：“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出入啊？” “没有出入，这就对了！” 杨厚小声说道：“你忘了，最初一个倾诉者，就是最先死去的孙剑涛，还和她做了那种事情呢，可能药劲儿上来，是之后的事情了。” 沈筱顿时想起来了，可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这就更对了，杨厚的梦境，是连贯的，也就是说，这三起案子，两个死者，一个植物人，很有可能都是发生在一两天之间！ 第五百三十二章 不会再反复 沈筱很快就看着杨厚说道：“小厚，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已经变成植物人的陈正保了，或许他能说得清楚！” “对！” 杨厚也点头说道：“我们有证据，能让他交代，就是佟凌波体内的体液残留物，他不承认也不行，只要他能醒过来！” “他妹妹呢？” 沈筱问道：“我们有必要再去一趟吗？” “好像没有必要！” 杨厚想了想说道：“他妹妹就算是知道一些，也不会知道太多的，你说呢？” “对！” 沈筱点了点头：“从魏冬的交代上，我们就能知道，她知道并不多，她哥好像也没和她说，这个植物人要是醒不过来，就麻烦了？” “那对！” 杨厚也苦笑一下：“别说是你们了，就是我都亲眼看到的，也不知道其中的细节，陈正保在佟凌波家中，嘴里一直动着，我想，当天晚上，佟凌波也一定一直在说话，只不过我听到声音，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而已！” “唉！” 沈筱叹了口气：“陈正保一定知道详细情况，要是醒不过来，我们就惨了，这没头没尾的，我也不能把细节和大家说啊？” 杨厚也跟着呵呵直笑，自己也知道的不太详细，有些事情就是这么无奈。 就在这时，沈筱的电话响了起来。 沈筱还是和平时一样，把电话拿出来，俏脸贴近杨厚，一看还是庄雷打来的电话，连忙接了起来：“那边怎么样？” “我们俩也没看到什么斑秃进去啊？” 庄雷呵呵笑着说道：“倒是你妈她们，不停地出来进去的，你们找到那个人了吗？” “我妈她们不停的出来进去？” 沈筱看了看杨厚：“是不是醒过来了？咱们走！” 沈筱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拉起杨厚的手就走。 杨厚也怀疑是不是醒过来了，按照每天看的样子，不可能进进出出的，植物人不需要那么多人，除非是醒过来了。 要说方云，也知道这个情况，但她们是医生，职责所在，一定是先维护患者，不会第一时间想到案子。 上次就是这个情况，方云是后来才想起来的。 两人下楼上了车，路上沈筱的电话又响了起来，递给杨厚接了起来。 原来，魏顺听到沈筱的话，立即过去看了一下，早就醒过来了。 杨厚还没还给沈筱呢，她老妈方云的电话也打了进来。 方云那边一听是个男人的声音，就知道是杨厚，立即把情况给杨厚说了一下，在两个人走了没多久呢，陈正保就醒了过来。 这在家属来说，是一个奇迹，在她们来说，不算什么奇迹，以往也经常碰到过。 果然是忙乎着处理案子，就忘了给沈筱打个电话，现在患者一切正常，昏迷了也没几天，情况和普通人几乎没什么两样。 杨厚和沈筱都高兴极了，这个案子马上就要破了。 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魏顺和庄雷都在楼梯上等着。 “你们俩来了？” 庄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要不是顺子过去看看，我们俩还不知道呢，现在那小子没事儿了，他是凶手？” “你们俩可真是的！” 沈筱埋怨道：“要是有小厚的一半儿，很多案子咱们商量一下，都能破了！” 魏顺和庄雷对视一眼，都撇了撇嘴，心里暗道，你也没有小厚的一半儿啊？ 可是两个人不敢说，就跟着来到病房。 方云刚好从里面出来，笑着说道：“我给忘了，你们来了，进去吧，可以说话的！” “妈，我们······可能会刺激到他！” 沈筱迟疑一下，还是问道：“不会再······植物人吧？” “那不可能！” 方云立即摇头说道：“这种病，只要是醒过来，就没事儿，外伤我们早就处理过了，不怕再成为植物人的，但是你们也尽可能的别刺激他，毕竟刚刚好！”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既然好了，就不会再次变成植物人，从方云的角度来说，自然不会让沈筱她们刺激到患者了。 几人立即进来，正看到陈曼蓉也在。 “你们好！” 陈曼蓉非常高兴：“我哥已经醒过来了，可能就是你们帮忙呢，让我说醒过来，在你们走了没多久，我妈就打来电话，真的醒过来了！” “这是个巧合！” 沈筱笑了笑说道：“你哥现在完全没问题了吧？” 陈曼蓉点了点头：“没问题了，说话也没事儿。” 此时杨厚等人都过来了，看到陈正保也睁开了眼睛，头上的绷带还没拆掉，但是脸色还非常不错，眼看是没什么问题了。 “陈正保，我们是来询问一些情况的！” 沈筱盯着陈正保说道：“你现在的情况，完全没有问题了，请你如实回答！” “行！” 陈正保的脸色大变，迟疑半晌才说道：“妹妹，你去给我买饭吧，我好像还能吃一些。” 这就非常明确了，陈正保虽然未必就想交代，也不想让妹妹听到询问内容。 “哥······” 陈曼蓉看了哥哥一眼，还是点头说道：“那行吧，我出去！” 陈曼容心里知道不妙，就拉着母亲一起出去的。 “陈正保，你的事情，我们都掌握了！” 沈筱这才说道：“而且，你埋在仓房中的尸体，我们也都找到了，你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们！” “什么仓房？” 陈正保更是脸色大变：“我不知道，你们找到尸体，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还想和你们说呢，我是被······” 陈正保说不下去了，支吾着不肯说了。 “你也知道了？” 杨厚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立即接过来说道：“对，我们也抓了魏冬，他看到了一切，你就实话实说吧，我们必须要弄清楚！” 杨厚的反应非常快，本来还没想到这里，他这么一说，杨厚倒是知道了。 魏冬最初在威胁他的时候，就说他都知道了经过，要分钱。 现在杨厚等人知道，魏冬并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就是诈他一下，想分点儿钱。 可是在陈正保想来，魏冬一定看到了，否则，他也不会要杀了魏冬的，这都是连锁的反应。 而且现在事情都非常清楚了，尸体都找到了，不是魏冬说的，还是谁说的？ 果然，陈正保听杨厚这么一说，顿时傻了眼。 杨厚看了看沈筱，又示意庄雷和魏顺别吓唬他，在医院就是患者，他会说的。 第五百三十三章 目击者 陈正保沉吟良久，这才长叹一声：“我还不如就这么······变成一个植物人了！唉！” 几人都没说话，心里也在暗叹，毕竟是他做过的事情，可不真是不如不醒过来了！ “其实，最初要是这个家伙总骚扰我妹妹，我也不会打他的主意！” 陈正保知道魏冬看到了一切，自己也隐瞒不过去，这才说道：“还有就是他老婆，我也确实惦记着，我的厂子效益也不好，几件事加在一起，才发生了这种事情。” 陈正保长叹一声，这才缓缓说了起来。 孙剑涛是彩票站的常客了，他和陈正保就是一个厂子的，效益不好，整天也不怎么去上班，堆在彩票站，希望有一天能偶然中奖，发大财。 那时候孙剑涛和他老婆佟凌波还没离婚，本来他老婆挺好看的，但是孙剑涛来的次数多了，就看中了陈曼蓉，言语骚扰。 这还不说，后来还毛手毛脚的。 陈曼蓉是老板，孙剑涛和那些常来的人，关系也非常不错，不远处还有一家彩票站，不敢深得罪孙剑涛，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有时候被占点便宜也不啃声。 但这一幕有一次就被陈正保给看到了，骂了孙剑涛几句，两个人吵了起来。 后来还是来了好几个人，两个人都觉得不太好，这才没继续吵下去。 从此之后，孙剑涛是劣性不改，两个人似乎就有了一些仇恨，但这也不算什么，就是见面不太说话，相互之间反感。 直到孙剑涛的老婆甩了他，孙剑涛似乎更加变本加厉了，弄得陈曼蓉也愤恨不已，又不敢和哥哥说，免得打起来，不是那么回事儿。 陈正保是怀恨在心，一直没发作。 原因也是彩票站的生意，自己的单位也不行，帮妹妹一个忙，能混点钱，孙剑涛要是把人拉走了，那这边就损失惨重了，他们没事儿，一天都成百上千的买。 买彩票的，多半都是赔钱，哪有几个赚钱的？ “事情发生转折，就是因为彩票中了大奖！” 陈正保又是一声轻叹：“他们都常来，我也经常在这里，中奖的号码，尾数是十二，这就是孙剑涛常买的彩票，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这小子非常迷信，每期都打，尾数也都是十二的，因为发财的发，繁体字就是十二画。” 杨厚和沈筱等人对视一眼，也都哭笑不得的，还真被他弄准了，确实发财了，那天两人去的时候，还特地看了一下。 陈正保当时就怀疑是孙剑涛中了，让妹妹仔细查看一下时间，还真是前几天孙剑涛来的时间段。 这下陈正保来了劲儿，自己的单位也不行，这小子调戏自己妹妹，还中了七百多万大奖，这他妈的不是天降横财吗？ 如果是他的话，不能这么便宜他了，这个东西可是无记名的，谁去领奖都一样的，先弄到手！ 沈筱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孙剑涛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不去领奖呢？” “他还真不知道，那几天，他没来！” 陈正保似乎是经历了一次生死，也不是那么看重了，缓缓说道：“我们那里，还有好几个魏冬那帮人，在附近市场当劳工的，我说过，孙剑涛和他们的关系非常好，那几天就有人联系了一个活，他们都去干活了。” 这个活好像就是拆卸一家酒店的装修，给钱不说，一些剩下好东西，他们还有机会卖了，赚了钱就回来买彩票。 那几天他们都起早贪黑的，就没过来，还打来电话，让陈曼蓉别给他落下，继续打，把彩票的号码，都告诉了陈曼蓉。 这下陈正保一对比，正是他的号码！ 那么中了七百二十四万大奖的，无疑就是他了！ 陈正保当天晚上，就带着刀子，来到他家附近等待着，如果他回来的太晚，直接就干掉他，拿到彩票，自己领奖去，顾不得那么多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那天回来的特别早，不到六点呢，就回来了！” 陈正保也是晕了，接着说道：“那是时间，楼下都是人，上楼下楼的人也不少，他家还是一楼，我哪敢动手啊？”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 孙剑涛家就住在一楼，不说别人，那个大妈一天就走多少趟，附近的居民也不少，确实难以下手。 陈正保也只能在下面等着，知道这里住着的人，上了年纪的比较多，过了九点多，出来的人就少了，那时候再进去收拾孙剑涛也不晚。 八点多的时候，人就少了下来。 在附近徘徊的陈正保就看到佟凌波回来了，打扮的非常漂亮，皮肤白皙，身材也好，袅袅婷婷地走进了单元。 陈正保有些晕头了，他们都离婚了好久，而且，据说佟凌波在外面还养了一个大学生呢，一直就看不起孙剑涛，怎么就回来了？ 看打扮的这个样子，还要破镜重圆？ 两个人在里面，陈正保没法下手，如果是孙剑涛一个人在家，借口进去，偷着下手还有可能，这就不行了！ 要是明天孙剑涛不去干活，一旦去了彩票站，再想动手，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陈正保也非常着急，盼望着佟凌波尽快离开，自己好进去收拾孙剑涛。 就这么等着，有两个多小时的样子，就看到有人出来了，还真是佟凌波。 但是佟凌波并没有走，而是在门口看了一圈，这才拿出钥匙，打开了仓房的门，之后转身回去了。 这下陈正保好奇极了，不知道这女人要干什么，是不是仓房里什么值钱的东西，要趁着孙剑涛睡着的时候偷走？ 就这么想着，不过一会儿，就看到佟凌波拖拽着孙剑涛出来，身上没穿什么，好像是昏迷的样子，这是什么情况？ 佟凌波的力量似乎很大，从一楼出来，到仓房没有几步，直接把孙剑涛拽到仓房里面去，立即转身就跑了回去。 陈正保都懵了，立即过来看了看。 仓房的门也没锁，就是给关上了，里面的杂物后面，就是孙剑涛的身子，仍旧是一动不动。 这是死了啊？ 佟凌波杀了人？ 陈正保也是来杀人的，但是看到这一幕，还吓得心里怦怦直跳。 忽然，陈正保明白过来了，佟凌波这个娘们，不是来破镜重圆的，她也是奔着彩票来的！ 陈正保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沈筱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她是奔着彩票来的？” 第五百三十四章 心态的变化 陈正保想都不想地说道：“这女人也贪财，以前没离婚的时候，就和孙建波一起去过彩票站，这个发字的繁体字，还是她告诉孙剑涛的，从那之后，孙剑涛就期期不落，她一定知道！” 陈正保都想到这里了，自然不能让这个女人拿走彩票，这也太狠了，为了钱，把前夫都杀了，自己一吓唬，她就懵了，毕竟是个女人！ “想到这里，我就跟了过去，进去的时候，还没想杀了她啊！” 陈正保叹了口气：“当时就是下意识地过去看看，如果她锁了门，我就等着她出来，截住她，要彩票，谅她不敢不给！” 当陈正保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门根本就没锁，好奇之下，也就跟了进来。 佟凌波当时也没管那么多，直接走进了卧室之中，去拿那两个茶杯。 陈正保觉得这更是一个好机会了，立即尾随进来。 杨厚和沈筱等人，听到这里就知道了，佟凌波是为了销毁证据，之后再去处理尸体，在仓房里，也不担心被人发现，毕竟家里要处理好。 “我还没说话呢，那娘们儿就转过身子，看到我吓得魂飞魄散的！” 陈正保接着说道：“手里的两个茶杯都掉在地上，她人也坐在床上，差点儿没仰面朝天的倒过去，裙子也滑落下去，我都看到了，就······有了另一个想法！” 人都是这样的，作案也好，还是什么时候都好，有些东西，都是临时起意。 杨厚还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陈正保还有这个闲心，听他说到这里，杨厚大致上明白过来了。 自己在梦境中，也看到过这一幕，就是转身把杯子掉在地上，紧接着就从平视变成了仰视。 在梦境中，也曾经看到过佟凌波的腿，但是角度不一样，有些地方，陈正保能看到，自己从倾诉者佟凌波的视线看去，自然是看不到的。 “我当时也非常好奇！” 陈正保接着说道：“就问了起来，她是不是杀了孙剑涛。” 当时的佟凌波，已经吓呆了，但也知道瞒不过去，结结巴巴地说了起来。 佟凌波说，她的生意最近也不好，一天进不了几个人，从原来的四个服务员，到现在的两个服务员，还入不敷出。 最近还交了一个大学生的男朋友，给他买了手机、买了车，又买名牌服装的，花费非常大，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但是佟凌波不可能和孙剑涛复合的，她说从骨子里就瞧不起孙剑涛，比起那个大学生，差得太多了。 “这些事情，我都能猜到，养了一个大学生的事儿，我也听说一些，可能真是缺钱了，她也一直留意着彩票呢，有时候也买，就听说个彩票站中大奖了，一查之下，就是我妹妹的彩票站！” 陈正保接着说道：“而且，她还知道号码，一看也是孙剑涛的，今天过来，不是想杀人的，就是想骗孙剑涛一些钱，可是孙剑涛似乎不知道彩票中奖的事儿！” 佟凌波来了之后，就摆出一副媚态，让孙建波也非常意外，还以为要复合呢，乐得不行，两个人聊了半天。 但佟凌波是有目的来的，听出来一些问题了，孙剑涛并不知道这件事儿呢！ 佟凌波兴奋极了，就让孙剑涛去洗澡。 今天佟凌波来的时候，就精心打扮一番，也是洗过澡来的，孙剑涛自然是不怀疑其他的，高兴的去洗澡。 在这期间，佟凌波就找到了彩票。 有些事情是临时起意的，佟凌波应该也是一样。 拿走的话，事后孙剑涛一定知道，那么只有她有机会。 想要和孙剑涛一起分钱，但是男人一旦有了这么多钱，还能要自己？ 佟凌波就临时起意，杀了孙剑涛！ 佟凌波本身就睡眠不好，可能也是没钱闹的，身上就带着安眠药，趁着孙剑涛洗澡之机，都给他弄上，还担心别的东西不行，都放在牛奶中，家里就有的。 杨厚听到这里，一切都释然了。 一切也都和自己的梦境一样。 佟凌波似乎是没想杀人的，但是一切的条件都非常好，允许啊！ 一个人拿走彩票，孙剑涛自然不会饶了她的，闹也闹死她，还有彩票站的作证，孙剑涛就在那里买的。 想要缠着孙剑涛分钱，那几乎是不太可能的，别看现在高兴的要死，知道有钱了，还那么多钱，还能要佟凌波？ 这个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杨厚暗想，或许佟凌波也想独吞这笔钱，来的这么晚，也可能是去洗澡了，或许也安着杀人的心，别人没看到啊？ 此时是陈正保听佟凌波这么说的，事实上是怎么样的，谁都不知道，因为佟凌波已经死了。 “这女人杀人的时候，没想那么多，此时被我的出现，给吓疯了！” 陈正保接着说道：“她和我说，我们一人一半儿，谁也不要说出去，一会儿出去一起把孙剑涛的尸体埋了，埋在仓房的杂物下面，那地方，几个月、甚至是几年都没有人来的，等他腐烂了，一切都没有问题，今天谁也没看到她来！” “这也是个办法！” 庄雷跟着说道：“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当时也没转过来呢，认为这样也不错，虽然从七百万二十四万，去了税变成三百万，也算不错！” 陈正保微微迟疑一下就说道：“但是这个时候，我就不害怕了，想起来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我就说，我可以答应她，但我信不过她，彩票要放在我的手中保管，而且，我要和她有那种亲密的关系，保持下去才行！” 这也和杨厚的梦境一致，两个人一直说着话，应该是陈正保这个时候提出了要求。 “最初她还不答应，我吓唬一下，她就无奈了，把那张七百二十四万的彩票，拿出来给我！” 陈正保接着说道：“至于说我的要求，她也立即答应下来，好像对她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事儿。” 确实，和性命比起来，这种要求，也真不算什么。 两个人接下来就发生了，杨厚梦境中的场景，一切都顺理成章。 “唉，有些事情，人的心态也再变，最初我是喜欢这个女人，喜欢的不得了，早就瞄着呢，在完事儿之后，我就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也就是一个女人而已！” 陈正保轻叹一声：“我当时就想，这样不把握啊！” 第五百三十五章 没丢失的彩票 沈筱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有什么不把握的？你在担心什么？” “这娘们儿杀了人，那片房子早就要拆迁了，消防都不过关的，万一哪天要是动了仓房，她露出来，我不是也跟着完了吗？” 陈正保皱着眉头，头顶的绷带都跟着动了一下：“还有就是，我认为这个女人，也不过如此，腰带比较松，那事儿根本就不当事儿，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准和那大学生说起来呢，再说了，我也少了那么多钱啊？” 这一刻，放松过后的陈正保，想的就不一样了。 佟凌波杀了人，自己知情不举，或许将来说不清楚，弄个同案犯呢！ 谁知道这女人到时候怎么说？不出事儿就算好的，可是整天也睡不安稳啊？ 冲动前和冲动后，人的是想变化，也是非常大的。 在佟凌波身后的陈正保，怎么想都不放心。 今天自己可是奔着杀人来的，要杀的人已经死了，杀一个女人，还不是非常简单的？ 尤其是佟凌波也说过，她来的时候，谁也没看到，确实只有自己看到了，杀了她，一了百了，将来就是发现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而且彩票的事儿，也只有自己知道，钱也都是自己的。 陈正保就在后面，当机立断，勒住了佟凌波的脖子。 “我杀了她之后，也惊慌不已，还没这个娘们儿狠呢！” 陈正保又叹了口气：“把她也弄出去，我才看到两具尸体，当时腿都软了，无奈之下，只能把他们俩都埋了，但愿这里不会开发，任何人都找不到他们，过几个月，或者是几年，案子就没人追查了，就算是追查，也没任何的证据！” 陈正保就是在这种心态之下，挖了一个坑，小心翼翼地把两个人都埋了。 沈筱追问道：“彩票呢？之后你又是怎么遇见的魏冬的？” “我当时都吓疯了，那黑漆漆的，两具尸体，腿脚都不好使了。” 陈正保苦笑一下，指了指矮柜上的手机说道：“我还没敢碰锁头，就是把两个人埋起来，之后用衣服包着手，锁的门，跑回家，把这张带着两条人命的彩票，藏在我的手机套后面。” 杨厚和沈筱等人，都看了看矮柜上的手机，没想到竟然在这里。 “我醒过来之后，看到手机，我就放心了！” 陈正保此时的脸色，无比的难看，也非常无奈：“没想到，你们就来了，就算是还在里面，也无济于事了，事情都坏在魏冬这个杂碎的身上！” 庄雷也是好信，就在一旁拿出手机，打开一看，里面还真有一张彩票。 沈筱也接了过来，放在杨厚的眼前，打开看了一下。 两人那天看过中奖号码，依稀记得，其中的一个，似乎就是那个中奖七百二十四万的号码。 “回去的第二天，我睡了整整一天，希望没事儿。” 陈正保这时候又接着说道：“果然，我醒来去了彩票站，一切都正常，似乎昨天就是一个噩梦，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心里高兴极了，不过那张贴着中奖号码的红纸，让我有些担心，万一要是弄大了，对我的情况可是不妙！” 陈正保看彩票站当时也没人，就告诉妹妹，把那张纸揭下来。但妹妹并不理解，说这样对彩票站有好处。 陈正保无奈之下，告诉妹妹，有影响也不要紧，以后自己会给妹妹一笔钱，不用开这个彩票站了，还被那些不是人的东西骚扰，这张彩票，在自己的手里。 陈曼蓉当时也吓了一跳，连忙问哥哥是怎么回事儿。 “我当时担心我妹妹害怕，就没和她说。” 陈正保叹了口气：“不过我妹妹说的也有道理，不管是谁领奖的，都对彩票站有好处，我又想，已经贴了好几天，要是揭下来的话，反而会被人怀疑，这时候也来人了，我就没再说，出去吃饭了。” 有了彩票，就相当于有了钱，之所以没敢取，是想等一等风声，毕竟杀了人，心里还是非常担心的。 但今天的情况，让陈正保非常开心，一切都那么正常。 明天自己就去省里取钱，自己就是有钱人了，这种事情，以往也发生过，彩票中心一般也会遵照领奖者的意愿，不公布照片和名字，大家猜测去吧！ 想到这些，陈正保的心情，无端好了很多。 去洗了一个澡，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下，还按摩一番，出来找了一个酒店，喝了点儿酒，这才往家里走去。 “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胡同中就遇见了魏冬这个杂碎，他应该是看到了昨天晚上的一切，直接提出来要分一半儿！” 陈正保气愤地说道：“这个人就是在市场蹲活的，嘴上不牢，我杀人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佟凌波我都信不过呢，还能信得过他？我就想······他也想杀了我！” 杨厚和沈筱听到这里，又明白了。 魏冬也没说谎，确实是他先动手的。 陈正保应该是想起来了，自己先要杀人，这又是一条罪状，还没敢说完，但是意思清楚了，想要隐瞒，也都晚了。 “你也不差这个了，毕竟也没造成什么后果！” 沈筱看着陈正保说道：“你接着说吧，不用隐瞒什么了！” “唉，确实，我还隐瞒个什么劲儿啊？” 陈正保又叹了口气：“我不想被他这种人知道，更不想儿分给他一半儿，我就假装答应下来，兜里就带着刀子呢，直接给了他一下，或许是我喝多了，也或许是这小子有防备，竟然没刺到他，后脑一阵剧痛，就晕了过去！” “你刺到他胳膊上了。” 沈筱点头说道：“之后，他用锤子砸了你的后脑，导致你在医院里呆了这么多天，终于醒过来了！” “我醒不醒的，还有什么用？” 陈正保看了一眼那张彩票，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求你们，别和我妹妹、我妈说，等我好一些，就去找你们，行吗？” “行，我们不会说的！” 沈筱点头说道：“但是，你也瞒不住，这几天，门口都会有人的！” 这是实话，他的事儿不小，现在都好了，几乎就是一些外伤，回去汇报之后，邵队就派人过来了。 陈正保又是一声长叹，闭上了眼睛。 沈筱示意庄雷，拿着这张彩票，也是证据，回去和邵队复命，这次案子没有任何不清楚的地方了。 第五百三十六章 是不是意外 现在陈正保还在病床上，即便是有重罪，也不好怎么样，沈筱当即站了起来，拉起杨厚的手，一起离开了病房。 门口焦急等待的陈曼蓉，一脸惶恐地问道：“我哥······没事儿吧？” “没事儿！” 沈筱答应了陈正保，也没现在就和她们说：“我们就是了解一下情况，你忙着吧！” 陈曼蓉的脸上这才露出笑容，松懈下来，转身跑进病房之中。 沈筱看了看杨厚，也苦笑一下。 两个人都明白，这个植物人，和上次的植物人不一样了，上次是被害者，这个植物人是杀人凶手。 方云正从另外一个病房出来，看到女儿和女婿出来，连忙问道：“你们问了？怎么样？” “案子完全弄清楚了！” 沈筱笑着说道：“妈，两条人命，死了一个凶手，另一个就是陈正保，暂时别说出去啊！” 方云连连点头，还看着杨厚笑了一下，这意思也非常明显，又帮女儿破了大案，这个女婿，也真厉害！ 下楼之后，杨厚就说道：“筱筱，我就不去了，事情都弄清楚了，你回去汇报一下就行，回家补觉，晚上还值班呢！” “行！” 沈筱摸了摸杨厚的后脑勺，似乎是奖励一样：“明天姐去接你！” 杨厚嘿嘿一笑，坐公交直接回到家，确实也挺累的，本身就能睡，很快睡了过去。 晚上按部就班去接班儿，看了一会儿斗地主的，这才躺在床上。 今天没事儿了，心里也非常舒服，但愿别出车，也别遇见什么，好好休息两天。 这么想着，好像没睡着呢，电话就响了起来。 杨厚心里一惊，这个时间，如果是沈筱打来的，一定是又有案子了！ 果然，电话就是沈筱打来的：“筱筱，又有案子了？” “嗯，姐来了，你快出来！” 沈筱那边焦急地说道：“可能来不及了，但你看看尸体也行啊！” 杨厚真是无奈了，刚刚躺下，还没睡呢，就来了事儿，也只好过去了。 顾不得几个人的笑声，杨厚快步来到前面，沈筱已经到了，连忙上了车：“最近案子真不少啊？” “这个······好像不是案子，是个意外！” 沈筱迟疑一下才说道：“现场你可能来不及了，我听邵队和张新民他们分析，说是有些蹊跷，你去看看，是意外也没什么问题的，是不是啊？” “意外啊？” 杨厚也是晕了：“那我去······也行，也算是横死的，会来找我倾诉的。” 沈筱已经发动车子，往单位开去，一边就意外的经过，给杨厚说了一下。 死者是一家私人银行的工作人员，还是个主管，身份已经弄清楚了。 他今天晚上十点多回家的时候，把车子停好了，准备上楼时，旁边一家店铺大牌匾上的铁管，掉下来了，无巧不巧地就插进了他的胸膛之中。 邵队还派人上去看了一下，那上面还焊着的，好像是新脱焊的样子，又有铁丝绑着，本来是不该掉下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掉了下来。 现场也没有目击者，商家倒是有没关业的，都没有出来，没看到上面有没有人，或许不是意外，是被人害死的。 杨厚听得有些晕头，这可能就是一个意外，不存在其他的事情。 可是也不太好说，今天也没刮风，怎么就脱焊了呢？ 邵队他们的分析，也没问题，现在还不能确定，自己接触一下尸体，是不是意外，看到就清楚了，如果这个横死的人抬头，或许能就看到什么。 杨厚跟着沈筱上了楼，直接来到冷藏间。 到了门口杨厚才说道：“筱筱，我就不进去了，看了也没用的，梦境中看不到他本人，只能看到当时的情况！” “行！” 沈筱想了想也是：“咱们下楼，又是下半夜了，要不就在我这里？” “也好！” 杨厚心里高兴极了，嘴上说道：“免得你明天还要起早接我，将就一下。” 沈筱看了看时间，又是十二点半了，也没和邵队他们分析，就和杨厚一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杨厚急忙脱了鞋躺在里面，伸出一条胳膊。 沈筱也甩了鞋上来，大眼睛盯着杨厚说道：“小样儿的，今天可不能偷着亲姐了，小心我打你！” “上次也不是故意的啊！” 杨厚嘿嘿直笑：“是被吓醒的！” “对，上次也不是故意的！” 沈筱立即点头：“我醒来的时候，就以为你是故意的，随即就想起来了，还问了你一句呢！” 沈筱是有什么说什么，逗得杨厚又笑了起来，沈筱就是这么一说，其实也没在意，上次被亲醒了，也没说什么啊！ 当沈筱的小手搂住杨厚的脖子，俏脸埋在杨厚胸前的时候，杨厚又有点儿神不守舍的，今天又难以入眠了。 手上搂着沈筱的纤腰，鼻子里闻着熟悉的幽香，脑子里就乱了起来，迷迷糊糊之间，眼前亮了起来。 前面并排停着几辆车子，车灯亮着，也把车子停了下来。 下车，锁好车门，转身看到过道，好几家都亮着灯，中间的一个通道，可以直接上二楼。 目光距离对面的通道，越来越近。 忽然，停下了脚步，抬起头往上面看着。 就看右侧一家牌匾的里面，一根铁管子滑了下来，在下面的横梁上，似乎还挡了一下，这才斜着刺了过来。 铁管子很粗很长，目光就这么盯着铁管子，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一头直接插进了胸膛之中！ 目光一下子抬起头来，看到了楼上的窗子，看到楼顶。 紧接着，低头看了一眼，铁管子已经完全没进胸膛之中，似乎距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的样子。 目光颤抖起来，什么都看不清楚了，似乎也在左右摇动着。 随着摇动，一片黑色的东西也挡了下来。 这时，隐约间看到不远处的一家店铺门口，有人影跑过来，那片黑色的东西面积越来越大，逐渐的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杨厚猛然间身子一抖，睁开了眼睛。 下意识地往胸口摸去，感觉一片剧痛，但是手上的感觉，可是非常柔软的。 这才看到，沈筱还躺在自己的胳膊上。 沈筱的俏脸一片通红，大眼睛也瞪着，随即伸出手在杨厚的手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小子，过分了啊！亲一下就行了呗，还想胡闹？” “筱筱，不是胡闹啊！” 杨厚真的也不敢，就是下意识的：“他来了！” 第五百三十七章 等死 沈筱连忙说道：“我还没睡着，就来了？是怎么死的？上面有人吗？” “这······好像是没人！” 杨厚也晕了头：“我给你说一下，非常蹊跷！” 杨厚立即把自己的梦境给沈筱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这是不是意外啊？” 沈筱也晕了：“要是有人扔下来的，也不会在横梁上磕碰一下吧？” “对，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掉了下来，磕碰一下，这才横着出来的！” 杨厚点头说道：“不知道牌匾后面，是不是有人，但一定不是直接扔下来的。” “那也不对啊？” 沈筱皱着眉头说道：“邵队等人也分析到这里了，距离还有一段呢，角度也不对，要不是人扔下来的，不会直接刺穿他的心脏，可是······他看到了，怎么不躲闪一下呢？就那么盯着？” “对，就是那么盯着！” 杨厚也满脸疑惑地说道：“我真是奇怪极了，那种感觉，就像是中邪了一样，最初抬头的时候，似乎是听到什么声音，应该就是脱焊的声音吧？就那么一直盯着，直到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那······牌匾后面，即便有人，也是误伤的！” 沈筱瞪着大眼睛说道：“这一定不是谋杀，是吗？” “对，一定不是谋杀，后面如果有人的话，也是误伤，是意外！” 杨厚总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劲儿：“可是，这根铁管是横着穿过来的，速度一点儿都不快，要是他躲开的话，完全没问题，要说没看到，一下子刺过来，来不及反应，那就讲不了了，可是，他看到了啊！” “这人喝多了？” 沈筱也晕了头：“是不是反应不过来呢？” “对，可能！” 杨厚仔细回想一下：“他停车的时候，就费了好大劲儿，好像是手把不太熟练，或者是喝多的样子，不过······走路的时候，可是没晃，又不像是喝多了，就好像是中邪的样子！” “那就没办法了！” 沈筱有点儿无奈：“既然没看到人，还是横着磕碰一下才刺过来的，那就是他倒霉了，明天我们再听听邵队他们的分析好了！唉！” 杨厚也没办法，只能这样了，不过心里总觉得，这个意外，哪里似乎不对劲儿，还说不出来。 两个人聊着细节，沈筱没一会儿就不吭声了。 杨厚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杨厚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小手从一个温软而又柔软的地方拉出来，睁开眼睛，就看沈筱掐了过来，使劲儿地掐着自己的脸。 “你还说不是故意的！” 沈筱皱着小鼻子：“昨天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啊？” 杨厚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儿呢：“什么故意的？” “你都干什么了？不老实！哼！” 沈筱的俏脸上，更是通红一片：“这次就算了，下回就不行了啊！” 沈筱坐起来，穿上鞋子去洗漱。 杨厚也坐了起来，回想一下最后的感觉，顿时明白过来了。 在这没有多久的时间里，自己的手似乎放在了不该放在的地方，被沈筱给拉了出来，这才羞得不行。 可自己真不是故意的，昨天也不是故意的啊！ 沈筱应该是洗完了，打来一盆水，让杨厚洗漱一下，俏脸还是一片通红，瞪了杨厚一眼。 等杨厚洗完了，天色早就大亮了。 沈筱似乎忘了，小手又拉起杨厚的手，往邵队的办公室走来。 “这个死亡，我感觉还是意外！” 邵队的声音传来：“牌匾后面没有人，而且后面窗子里面，昨天晚上也没人，今天一早，咱们的人在门口碰见了房主，昨天晚上就没回来住。” “嗯！” 张新民的声音说道：“现场很快就有人过来了，就算是有人想逃走，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没处逃，可是······位置不太对啊？从那根铁管距离死者的位置，还有七八米远的距离，不是人为的，怎么可能刺到他？” “是啊！” 邵队点头说道：“从现场来看，这是唯一一个解释不通的地方。” 沈筱看了看杨厚，杨厚也点了点头。 “邵队，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 沈筱这才插口说道：“如果是意外的话，那根管子掉下来的时候，有可能磕碰在下面的横梁上，斜刺里刺过来呢？” “哦？” 邵队等人都是一愣，和杨厚打了个招呼，随即说道：“你说的非常有可能，要是这样的话，根据现场的情况，就是一起意外死亡了！” “小沈就是厉害！” 张新民笑着说道：“我们还分析过，不可能是这么个距离，而且，就算是有人故意扔下来，这个人的力量，也非常大，更不会刺得这么准！” 沈筱看了看杨厚，嘻嘻一笑。 “你别笑，这也有破绽的！” 邵队随即就皱眉说道：“如果是你说的那样，会发出声音来，这个人也没喝多，不会很老老实实地看着吧？而且，这么刺出来的，速度也一定不会太快，对不对，完全有反应的时间啊？” 沈筱这下不说话了，杨厚的梦境，和自己说的清清楚楚，这个人就是瞪着眼睛看到的，甚至在管子没有掉下来之前，他就抬头看着了，就是一动不动。 杨厚心里也奇怪在这里，一边还有些佩服邵队的分析能力，确实是个高手，经验丰富。 这个人好像等死一样，这就让人不理解了，甚至是侧过来身子，等待着铁管子刺下来，这不是奇怪了吗？ “行了，也别分析了！” 邵队看了看时间：“该开业的，都开业了，再去调查一下，如果还没什么收获，那就是意外死亡了，或许这个杨庆躲闪一下，无巧不巧的被刺中，也有可能！” 大家都纷纷点头，如果是慌乱之中，躲闪一下，正好刺中，这就完全可以解释了，当时毕竟没人目击到。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都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儿，但是，上面确实没看到人，问题似乎都在这个杨庆的身上。 邵队他们去调查，都是经验非常丰富的，也不用自己，杨厚就低声说道：“筱筱，我先回去休息了，要是有结果了，告诉我一声。” “行！” 沈筱点头说道：“要是没什么结果，姐明天早上接你时再说！” 杨厚点了点头，和沈筱一起下了楼，也没去打扰她们，自己坐公交，回到家补觉。 第五百三十八章 越发蹊跷 沈筱一天也没来电话，杨厚知道没什么结果了，应该就是个意外，自己亲眼看到的。 晚上和平时一样，来到单位，想起来好长时间没去找孙启政聊一聊了，今天也没事儿，就过来坐一坐。 休息室仍旧是烟雾缭绕的，杨厚拉开门，里面就传来孙启政的声音：“小杨儿啊，快进来，又是好几天没来了，我把烟掐了！” “也没事儿的！” 杨厚嘿嘿笑着说道：“这几天忙着一个案子，还是一张彩票引起来的，最终谁也没得到！” “哦？” 孙启政非常感兴趣：“快说说！” 杨厚就把这个案子，从头至尾说了一遍，这才笑着说道：“现在彩票还在，应该也没过期呢，我昨天就完了问问我女朋友，应该归谁？” “真是够奇怪的了！” 孙启政笑着说道：“这就不会领取了，如果孙剑涛还有家人的话，不知道该不该给他的家人，有些事儿就是命，穷命的人，不该有这么一笔横财，自己都不知道呢，就死了！” 杨厚也听得心里一凛，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孙剑涛中的奖，到现在都死了，还不知道自己中了七百二十四万，如果没有中奖，他还会好好的活下去呢！ 说起命来，杨厚又叹了口气：“孙叔，昨天有个人来和我倾诉，也是我女朋友找我去的，这个人也是命，似乎是在等死，好多奇怪的事情，或者说巧合，都发生在他一个人身上！” 孙启政自然是更好奇了，连忙追问起来。 杨厚也是闲着没事儿，就把情况给孙启政说了一下。 “小厚，你说的这个情况······好像不是那么简单的！” 孙启政很快就说道：“如果诸般的巧合，都发生在他的身上，而且他就是不躲闪，那还真······有点儿像是中邪了！” “中邪了？” 杨厚吃了一惊：“孙叔，我昨天醒来的时候，也说过这个词儿，可是······奶奶说过，有的人能见鬼，可这中邪了，和见鬼了是一回事儿吗？” “不是一回事儿，差多了！” 孙启政摇头说道：“有的人中邪，是因为撞见什么了，你的情况，在梦境从他的视角看出去，应该能看到一些邪门的事儿，或者是一些影子的，如果没有，那就是被人给害的，中了符术。” “符术？” 杨厚没听说过：“这是什么？” “这是南洋的一种邪术，分为好多种。” 孙启政想了想就说道：“中了这种符术的人，就是你说的这个情况，不会有人在现场害他，但是他就是什么倒霉的事儿都能碰见，而且还就是等死，或者是自己找死。” “还有这种术数？” 杨厚更晕了：“那您能看出来吗？” “我倒是懂得一些，应该也能看出来！” 孙启政笑了笑说道：“这类人，会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白眼仁上，有一条黑线，一般人都不懂，李景强他们都不会知道的，就是法医，也未必知道，你奶奶一定知道，下次你再遇见这种情况，也可以看一看！” 杨厚点了点头：“和您还真能学到很多东西呢，我都没听说过，不知道这次的尸体，是不是眼仁上有一条黑线。” 孙启政还没说话，杨厚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一看正是沈筱打来的，连忙接了起来：“筱筱，有消息了？” “小厚，不是有消息了，而是又发生了奇怪的案子啊！” 沈筱那边立即说道：“刚刚接到报案的，那边联系法医呢，我第一时间赶过来，你没出车吧？出来吧，姐快到了！” “啊？” 杨厚惊呼一声，看了看孙启政，这才问道：“筱筱，是什么案子啊？也是意外？” “对，听邵队说，好像是骑摩托车，剐掉了脑袋！” 沈筱语速极快：“邵队就分析不太可能，但好像还真是个意外！” “那行吧！” 杨厚点头说道：“我立即出去！” 沈筱答应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孙叔，你跟我去一趟吧？” 杨厚看着孙启政问道：“您这边没事儿吧？又是一个奇怪的案子，或许就是您说的这种情况呢！” “行！” 孙启政也隐约听到沈筱的电话了：“我就和你过去一趟，这边没事儿，我都处理过了，临时有明天出殡的，会给我打电话的，咱们走！” 孙启政也不抽了，这边也不用管，直接站起来就跟着杨厚出来。 两个人上了车，沈筱才认出来：“是孙叔吧？” “对，你的眼睛还真好使！” 孙启政笑着说道：“那天早上，我出去的时候，小厚和我说话，你看到了，还记得呢！” “我们这也是职业习惯，眼睛都好使！” 沈筱嘻嘻一笑：“孙叔，您去的话，那就最好了，我听小厚说过，您也非常厉害，不是骗子！” “哪有这么说的？” 杨厚在旁边提醒一下：“你就说是个高人，多好啊？” “孙叔，您别介意！” 沈筱也觉得不太对劲儿，笑着说道：“我说话直爽！” “对，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孙启政笑着说道：“这样的性格最好，我也喜欢，我们都夸小厚的命好，有你这么个女朋友，真是修来的福分！” “小厚，听到没有？” 沈筱得意了：“找到姐这样的女朋友，是你的福分，以后要好好对姐，听话，懂了吗？” 杨厚和孙启政都被逗得笑了起来，这大美女心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好像还担心杨厚跑了一样。 “孙叔，小厚和您在一起了？那您一定知道昨天的事儿吧？” 沈筱这时候转变了话题：“今天这个，比昨天的还要奇怪，听邵队说，好像是骑着摩托车回家，速度太快，剐掉了脑袋呢，邵队和我说，不太可能，割破喉咙，就了不起了！” “哦？” 孙启政刚刚也没听清楚，此时才皱眉说道：“这确实有些奇怪了，以往也没遇见过，一会儿我看一看，不知道行不行啊？” “那没问题！” 沈筱立即说道：“我和邵队说一下就行，小厚和邵队的关系也非常好，您还是这个部门的高手，看一看行！” 三个人聊着天，沈筱的车子也开得飞快，很快就停在一个小区附近的胡同中。 一侧已经看到有人拉起了警戒线，还有沈筱单位的车子。 三人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里面站着好几个人，其中就有俩大块头，半截铁塔一样，应该就是庄雷和魏顺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 符术 沈筱带着杨厚和孙启政进来，正听邵队说道：“庄雷，要是你这个吨位的，还有可能，他这个体格的，不太可能吧？” “嗯，我还没准，也不能啊，我脖子也比他粗不是？” 庄雷的声音说道：“好像也不能吧？” 杨厚等人挤进来，就被这场面给吓了一跳，人的头和身子是分开的，中间有一段铁丝拦着，不远处还有一辆摩托车。 杨厚也不用细看，就知道是沈筱说的那种情况了。 看一看那根铁丝，很细很细的，要是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到，两侧都被很长的钉子镶嵌在墙壁上。 应该是这个人，回家的路上，路过这里，没有看到铁丝，一下子就被勒在脖子上。 可是，邵队说的没错，要是个庄雷那么大的块头，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力量，看地上这个人，身材并不是太高大，也就是一米七五的样子，还不是胖子，怎么可能就一下子勒掉了脑袋啊？ 有时候也看视频，这种情况也有，一般都是摩托车飞出去，人一下子坐在地上。 当时的速度也非常快，还有人能当场爬起来，或许就没有勒到脖子上，就算是勒到脖子上，也不能一下子就······这个情况吧？ “邵队，这位是小厚单位的美容师！” 沈筱进来给邵队介绍，这才说道：“他和小厚在一起了，也非常有经验的，张法医还没过来，让他看看行吗？” “好吧！” 邵队当即点头：“既然是小厚单位的，那一定经验丰富，您给看一看！” “谢谢，谢谢！” 孙启政客气着：“我也没什么经验，就是看一看，看一看啊！” 杨厚也给孙启政递了个眼色，那意思就是看一看白眼仁上，有没有那条黑线，这个可是非常重要的！ 孙启政也不敢耽搁，知道是意外情况，并不能确定是谋杀，自己才有机会的，立即蹲下来仔细看了看。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都觉得非常诧异，这个人，似乎比铁管子刺死的那个，还要蹊跷。 孙启政很快就站了起来，脸色不太好看。 “您看出来什么了？” 邵队立即问道：“我听说过您，好像和张新民，是半个同行呢！” “我也不是专业的，差得多了！” 孙启政摇了摇头：“就是赶上了，过来看一看，水平也不行，不好意思啊！” “那没关系！” 邵队点了点头：“我们的人一会儿也就到了，从现场来看，就是一个意外，没有其他的迹象表明，现场有过什么打斗，就是······不太合乎情理，非常奇怪！” 孙启政连连点头，这时候也给杨厚和沈筱递了个眼色，往胡同外面走来。 杨厚和沈筱一看，这很有可能是看出来问题了，也连忙跟了出来。 “小厚，我刚刚看了一下他的眼睛！” 孙启政这才非常谨慎地说道：“他的眼睛里，白眼仁上，就有一条黑线，这似乎是个意外，但又绝对不是一个意外。” “绝对不是一个意外？” 沈筱皱着眉头说道：“那按照您的意思，这是谋杀了？” “对，虽然不能说······直接谋杀，但也是有人害他！” 孙启政肯定地说道：“刚刚在我没看到黑线之前，我就感觉到一股邪气，他似乎就是被人下了符术，这才造成这种结果的！” “那我们怎么调查呢？” 沈筱也是第一次听说：“在他身边的人调查起来？” “这也是一个办法，那人一定和他接触过，能拿到他的头发之类的东西，才能施术！” 孙启政皱眉说道：“小厚，如果你把你奶奶找来，或许有办法，能找到这个施术的人，他们的身上，都有那种邪气的，我实在是不行，道行不够啊！” “您确定？” 杨厚也是晕了：“我奶奶能找到这个人？” “嗯，很有可能，我也不敢确定！” 孙启政立即说道：“他们这类人，非常可恨，但是术数未必有多高深，你奶奶有一种感应，就像是感知那种冤魂存在一样，或许就能追随过去。” “小厚，这个案子或许已经发生两起了！” 沈筱看着杨厚说道：“咱们顾不得那么多了，这么害人，持续下去还了得？现场什么都没有，咱们没法破案子，怎么样？” “走！” 杨厚也不管那些了：“孙叔，您回去还是跟我们去？” “我和你们一起去！” 孙启政也非常好奇，并没见过杨奶奶，也当即说道：“我也想看一看，杨奶奶或许有办法呢！” 三个人立即上了车子，一路直奔城中村。 家里一片漆黑，这么一折腾，都快到下半夜了，奶奶一定睡着了，一般情况下，奶奶遵循的都是天睡我睡，天醒我醒的原则。 孙启政没进来，杨厚知道奶奶喜欢沈筱，就给沈筱递了个眼色。 沈筱也知道这情况，立即去了奶奶的房间，轻声说道：“奶奶，我来找您了！” “筱筱？” 奶奶被惊醒，还非常高兴：“这孩子，一定又有什么案子了，又忙到这个时候，快躺下，休息一下！” “奶奶，我不是来睡觉的！” 沈筱也不好意思，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我们有个案子，有人用邪术害人，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找您老去看一看呢！” “啊？” 奶奶这才坐了起来，一边穿上外衣，一边说道：“筱筱，你别着急，奶奶和你去，是什么邪术啊？” “好像是······符术，对了，符术！” 沈筱想起来了：“您老知道吗？” “知道，知道啊！” 奶奶已经起来了，拉着沈筱的小手，跟了出来：“别着急，奶奶和你去就是了！” 沈筱立即拉着奶奶出来，让奶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奶奶，这位就是我们单位的孙启政孙叔！” 杨厚知道奶奶和孙启政没见过面，都是高人，似乎奶奶比孙启政还厉害一些：“我和您说过的，他刚刚看过现场的，知道一些情况！” “杨奶奶好！” 孙启政也连忙打了个招呼：“我听小厚说过您老，知道您老比我强多了，我虽然不骗人，但没什么道行，我和您老说一下！” “我也不行，年纪大了！” 奶奶笑了笑：“他孙叔，那你就说一下，什么情况？把筱筱急成这样啊？” 奶奶不太关心案子，也不担心什么符术，倒是怕沈筱着急，也真是 第五百四十章 那人已经没了 孙启政就把详细情况和奶奶说了起来，包括杨厚和自己说的，上一起案子死的那个人，也是非常离奇的，就那么等死。 奶奶一直听着，也跟着点头。 “杨奶奶，我刚刚和他们俩去过现场的！” 孙启政接着说道：“我能感觉到一种邪气，我还特地出了胡同感知一下，就非常淡了，是我的能力不够，我想您老人家要是出面的话，或许能跟随着邪气，找到这施术的人！” “啊？” 沈筱大吃一惊，连忙看着奶奶问道：“奶奶，您能吗？” “这个······可不好说啊！” 奶奶笑着说道：“孙先生也是个高人，我以往也知道，既然孙先生追查不到，我也未必能行，去看一看也好！” 沈筱看了看杨厚，这下高兴了，万万没想到奶奶还能一直追查到这个人，那不是找到凶手了吗？ 车子开得飞快，好在晚上也没有太多的车子，很快就来到胡同之中。 邵队他们早就回去了，这边应该也处理完了，或许就是按照意外死亡来处理，也确实没有其他证据。 一定说是谋杀的话，就要调查这根铁丝，到底是谁绑在这里的。 可是绑在这里，也未必就是要杀人的，如果是步行走过这里，即便是剐一下，也不会怎么样，不会出人命，更不会掉脑袋的，确实是非常诡异。 奶奶在沈筱和杨厚的带领下，往胡同这边走来。 在胡同口的时候，奶奶就微微皱了皱眉。 来到有血迹的地方，立即往另一侧的胡同口走去，很快就回来说道：“筱筱，你别着急，这件事儿确实是有人在搞鬼，就是孙先生说的那种邪术，我试着追踪一下，咱们上车，可不敢说一定能找到这个人啊！” “行，追踪一下就行！” 沈筱高兴极了，连忙上了车：“咱们往哪边开？” “沿着这条路，往南面开！” 奶奶立即说道：“可别太快了，尤其是遇到岔路口的时候，你放慢速度，奶奶会告诉你的！” 沈筱连忙答应，立即发动车子，往南面开去。 “杨奶奶，您真是了不起！” 孙启政轻叹一声：“在这里，我就感知不到了，起码是不敢确定的！” “情况不一样，我也没什么！” 奶奶微微一笑：“毕竟每天都搞这个，你是工作人员，这个人，我也想帮筱筱找到，有这种道行的人不多，他们的危害也非常大，有些不分善恶的，给钱就行，害人啊！”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这个说法，和奶奶的说法一样，看起来这些人会邪术的人，真是非常可恨的，奶奶一般不这么说的。 过了几个岔路口，沈筱放慢了速度，奶奶都给出了一个方向，就这么一直往南面开去。 杨厚看得有些晕头，这道路越来越熟悉，似乎就是金沙山那一带啊！ “奶奶，这边我很熟悉，经常来的！” 杨厚皱着眉头说道：“就是金沙山那边啊？这边经常有埋尸体的，会不会是······什么冤魂啊？” “不会的！” 奶奶立即摇头说道：“这是一个人，一个会邪术的人，他有些道行了，才能有这么重的邪气，奶奶还能感知得到。” “那或许就是住在这边！” 沈筱接过去说道：“不是还有很多住户吗？这里还非常偏僻，对不对？” “嗯！” 杨厚点头说道：“再往前面，就能看到住户了，我在这边拉过很多人，而且也没少出事儿。” “行了！” 奶奶这时候说道：“停下，往回走一段路！” “啊？” 沈筱也是晕了：“前面才有人住的，咱们往回走，能找到这个人吗？” “他不在前面啊！” 奶奶微微摇头说道：“就在后面！” 沈筱也是晕了，大眼睛看了看杨厚，只能调头回来。 奶奶很快就告诉沈筱停车，下车四处转了转，这才闭目掐指，好像在算什么。 孙启政看到这个情况，脸色就不好看了，低声说道：“小厚，小沈，这个人可能已经死了！” “啊？” 沈筱更是晕了头：“追踪到这里，他死了？不是几个小时之前的事儿吗？” “对！” 孙启政也是个高人，小声说道：“或许人也是刚死的呢？” 杨厚也有些晕头，不知道孙启政为什么这么说，如果这个人也死了，那案子可就不好破了！ “筱筱啊！” 奶奶很快就睁开了眼睛，无奈地看着沈筱说道：“这个会邪术的人，已经死了，他就在这附近埋着，我已经算不到了，这是不会错的，具体的方位，奶奶也说不太清楚，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真的死了啊？” 沈筱咧着小嘴儿：“这······这么快？他是刚刚被杀的吧？” “应该是的！” 奶奶点头说道：“孙先生知道，在胡同中，还能感知到他的邪气，到了这里前面就没有了，我才知道他就在这边，可是这里四周都没有住户，奶奶算了一下，他已经死了，这万万不会错的！” “嗯，我知道奶奶不会弄错的，上次您算周文慧的丈夫，就非常准的！” 沈筱俏脸上挤出来一个小酒窝儿：“他掉到海里也没死，是在家里被杀死的，可是这个案子······怎么办啊？” “筱筱，你别着急啊！” 奶奶看不得沈筱着急，自己也没办法了，连忙看着杨厚说道：“小厚，你快回家，那个人的尸体就在附近，他会找到你倾诉的，你就能知道，是什么人杀了他的，帮筱筱破了案子，看把孩子急的！” “对，对呀！” 沈筱这下来劲儿了：“奶奶已经带着我们来到这里，找到了那个人的尸体，起码就在附近，我们快回去，现在还来得及，你也别回单位了，咱们回家！” “行！”杨厚也没办法了，找到尸体的话，还能倾诉一下呢！ 几个人上了车，一直往城中村开去。 这时候孙启政就说要下去，沈筱和杨厚等人才想起来，把孙启政也折腾出来了，还没把人家都送回去呢，这都一点了。 孙启政是个明白人，对杨厚和一家人的一切，也都有所了解，连忙说不用了，他下车打车回去就行，杨厚现在回去，或许真的来得及。 杨厚和沈筱说了声不好意思，就拦了一辆车，这才让孙启政下去。 几个人一路回到家。 沈筱也不走了，直接和奶奶回了房间，明天一早等着问杨厚。 第五百四十一章 毫无防备 以往沈筱在家里住的时候，杨厚也睡不着，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情况不太一样了，搂着沈筱在单位住过呢！ 今天尽管有些思潮翻涌的，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不觉的睁开了眼睛，前面就是一段不太平坦的道路，车灯也亮着，一直往前延伸着。 扭过头看着开车的司机。 那司机的嘴动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还往前面指了一下。 目光从司机的脸上移开，顺着手指往前面看去，隐约间能看到一片黑漆漆的建筑，似乎是房子。 目光从房子上移开，再次看着司机。 司机的嘴里仍旧在动着，车速慢了下来。 司机看过来，微笑着指着路边。 目光也移动过去，看司机下了车，也跟着下车，并肩站在一起，还低头看了一眼，手在动着，目光也抬起来，看着树林深处。 那司机就在身边，很快就系好了，袖子里就掉出来一个黑漆漆的东西，一下子抡了过来！ 目光急忙转过来时，就是一顿，紧接着就距离路旁的荒草越来越近。 双手还支撑了一下，眼前都是荒草！ 就在这时，目光又是一顿，一顿，一下子就接近了地面，一大片黑色的东西，笼罩过来。 黑色的面积，逐渐的越来越大，就连身后的车灯光，也逐渐的感知不到了！ 杨厚一下子惊醒过来，眼前是自己的卧室，窗外已经蒙蒙亮了，看这个时间，大致有早上四五点钟的样子。 这次来倾诉的还真不早了，以往都是三点半之前，也是自己睡着的及时，要不然，今天就来不及和自己倾诉了。 这个梦境，无疑是那个会邪术的人和自己倾诉了！ 杨厚还没来得及仔细回想，外面就传来奶奶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厨房里的响动。 奶奶一般这个时候也起来了，今天沈筱还在，一定是起来给沈筱做饭，免得沈筱早上饿着。 心里这么想着，门也被推开了一道缝隙，正是沈筱的俏脸探进来。 “起来的这么早？” 杨厚诧异地说道：“进来，那个倾诉者，刚刚走了！” “太好了！” 沈筱立即推门进来：“是什么人杀了他？” 杨厚倒是呆住了，沈筱穿着一件大袍子一样的衣服，是奶奶以往的裙子，胸口处开得非常大，那么白皙。 下面还不够长，奶奶的个头和沈筱比起来，差多了，还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小腿，穿着拖鞋，别提多好看了！ 沈筱倒是不在意，急于知道是谁杀了那个人，甩了鞋子就上了床，就盘膝坐在杨厚的身边。 “说呀！” 沈筱也是晕了，看杨厚盯着自己，这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儿，俏脸也是一片通红：“看什么看？你亲也亲过了，昨天晚上还······快说，再看就打你！” 沈筱不好意思说完，昨天晚上在自己单位的事儿，想起来还害羞呢，不过沈筱也觉得，杨厚不是有意的，即便是有意的，也没什么吧？ “哦！” 杨厚这才回过神儿来：“那人是个司机，我看到的时候，他就往金沙山那边开去，道路不太好！” 杨厚就把梦境，详细和沈筱说了一下。 “就这么简单？” 沈筱也是晕了：“一个司机，拉着他，在路边就杀了？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下车？” “你还没听明白啊？他们是方便一下呗！” 杨厚这才说道：“那个司机是有意的，最初指了一下前面的房子，我猜测，可能在说，他们要住在那里，之后就停了车，看着路边，这时候，他应该在说，下去方便一下，问这个人去不去。” “这个人也就跟着他下去了？” 沈筱接着说道：“之后那个司机快一些，就在后面下手杀了他？” “对！” 杨厚点头说道：“那个司机，我要是见到的话，能认识，他的胳膊上有纹身，好像是一条龙的样子，脸上虽然不是络腮胡须，胡须也很重，大眼睛，大嘴，就像是那种经常打架的人！” “哦！” 沈筱皱眉说道：“这不是······和以往一样了吗？看到人，找不到人啊？” “是啊！” 杨厚也有些无奈，忽然说道：“对了，这次不一样，他是开车去的，一路上通往金沙山，多少监控头呢？而且，他的胳膊上有纹身，只要找到车子，就能找到这个人！” “对，太对了！” 沈筱高兴了，还弯下身子，在杨厚的脸上蹭一下：“小厚最聪明了，这个案子好办了！” 沈筱就是一时高兴，这个动作看得杨厚都呆了！ 本来奶奶的衣服就肥一些，沈筱还坐在床上凑过来的，这一刻，杨厚的脑子里都乱了起来。 沈筱弯腰蹭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不太对劲儿，立即掐了杨厚一把，俏脸通红一片，转身跳下床，穿上拖鞋就跑了出去。 杨厚还想睡一会儿呢，外面没过多久，就传来沈筱和奶奶说话的声音，一定是把这个情况和奶奶说了起来。 这还睡什么了，杨厚也起来。 此时的沈筱，已经换好了衣服，看起来也洗漱过了，那么精神。 “看什么？你还看！” 沈筱想起来刚才那一幕，还有些不好意思：“掐你！” 杨厚吓得呵呵笑着跑进卫生间洗漱起来。 等杨厚洗漱完出来，奶奶也做好了，有一个菠菜汤，还有糖醋鸡蛋，白菜木耳炒肉，还切了一盘香肠，几个切成瓣的咸鸭蛋，新焖好的米饭。 沈筱吃得特别香，小嘴儿也会说，一个劲儿说奶奶手艺好。 奶奶就说，好就常来家里住。 杨厚知道，奶奶的手艺一般，对付而已，香肠和鸭蛋都是超市买来的。 不过沈筱会说话，奶奶满脸笑容，这就非常难得了。 吃过饭，时间也差不多了，沈筱拉着杨厚就走。 杨厚也只能跟着了，自己认识那个人，万一找到了车子，自己就能辨认一下凶手，那么距离案子破了就不远了！ 两人上车就来到有关单位，还是上次那个办公室，沈筱找到熟人。 那叔叔还非常客气，认识沈筱的老爸，跟着一起过来的，立即查找那辆车子通过附近的监控视频。 车子很快就找到了，但是没有牌照！ 明显的能看到，那个司机和一个人坐在副驾驶上，都没有照到脸。 有一点还和杨厚说的非常相符，这个司机的胳膊上，有纹身，放大了一看，似乎就是龙的纹身。 第五百四十二章 被丢弃的车子 虽然有些发现，但奇怪的是，只有去的，没有回来的，也就是说，只看到车子进去，没看到出来的视频，在这之后，也没有！ “什么情况？” 沈筱晕了头，看着杨厚问道：“开进村子里了？” 杨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想了想说道：“一个可能是在村子里没出来，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把车子扔在那里了！那边没有第二条路！” 要是其他地方，杨厚不太了解，金沙山那边，可是州市四大灵异之地，大家都是那么说的，杨厚每次去，都非常注意的，确实没有第二条路。 “走！” 沈筱立即说道：“咱们就去找这辆车子！” 两人谢过那熟人，立即下楼。 上车之后，沈筱还给魏顺打了电话，叫上庄雷，一起去寻找这辆车子，只要找到车子，没有牌照不要紧，车架号一定能有的，到时候就能追踪到这辆车子的车主了。 两个人一路往南，很快就看到后面追上来一辆车，就是庄雷的车子。 四个人就好办多了，村子里的面积不算太大，而且院子也不是太大，车子是藏不住的。 两辆车子转了一个来小时，也没看到谁家也那种类型的黑色车子，这下都晕了头，不可能把车子也埋起来吧？ “小厚，那车上没有别人吧？” 沈筱看着杨厚问道：“是不是后面还坐着人？” “没有，我确定！” 杨厚摇头说道：“那个倾诉者扭头的时候，感觉后面空荡荡的，没有人，而且他们也没回头，下车方便的时候，也没叫后面的人，一定没人！” “那怎么可能？” 沈筱皱眉说道：“车子会消失不见？” “还有一种可能呢！” 杨厚这才说道：“就是抛弃了，咱们去昨天奶奶找到那个倾诉者的附近，再寻找一下！” 几个人都连连点头，这也是有可能的，立即开车回来。 这边的路不平坦，两侧都是树林，即便是开进去，也开不了多远的。 “小厚，你别下来了！” 沈筱看着杨厚说道：“别在遇见什么人，晚上找你倾诉，那就麻烦了！” “行，你们辛苦一下！” 杨厚点头说道：“往里面走一走！” 沈筱和庄雷、魏顺往里面走去。 杨厚坐在车里，才想起来一件事儿，是沈筱的话提醒了自己，还有一个人没和自己倾诉呢！ 就是那个剐掉了脑袋的人，是他先死亡的啊？ 自己昨天醒来，再就没睡，可能是没排上号，也可能是这个会邪术的人，有些道行，死了也能先来倾诉？ 沈筱应该也忘了问，但是这个人来不来的，已经不是那么总要了，他就是意外死的，晚上再说吧！ 杨厚在车里这么想着，沈筱她们三个人就出来了，很快就上了车：“小厚，你真聪明，还真的就在不远处，已经歪在一侧了，车架号我们都记下来了，回去汇报一下，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这个······就真的不好说了！” 杨厚想了想说道：“就说有村民们看到的，我过来拉尸体，村民说的，你们就过来调查一下！” “你办法最多了！” 沈筱高兴了，在杨厚的下颌上端了一下：“把你送回去休息，我们调查这辆车子，如果找到人，就找你去辨认一下，如果······找不到的话，明天早上姐去接你再说！” 杨厚自然是点头答应下来，沈筱一路把杨厚送了回来，立即开车走了。 这么一折腾，杨厚回到家也不早了，睡了一大觉，晚上被奶奶叫醒，简单吃了一口去接班。 沈筱没来电话，证明没有太大的进展，那么是不是车子的主人没有找到啊？ 杨厚心里这么想着，反正明天一早，沈筱就来了，也不差这么一会儿。 来到单位，才想起来昨天孙启政也帮了忙，要不然奶奶也不会去的，更不会有人来倾诉，就连凶手的边都找不到。 杨厚买了两盒中华，过来找孙启政。 “小厚，快进来！” 孙启政看杨厚还拿了两盒烟，放在桌子上，连忙说道：“你这是······唉，以后可别花钱！” “您昨天要是不帮忙，还没一点儿线索呢！” 杨厚呵呵笑着说道：“今天就有了突破！” 杨厚就把今天的事儿，还有昨天晚上来倾诉的事儿，都和孙启政说了一下。 “嗯，这算是有些进展了！” 孙启政点头说道：“可是我真的没帮上什么忙，你奶奶真是厉害，老人家道行高深，我简直差的太多了！” “您要是不和我们去，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邪气的事儿！” 杨厚笑着说道：“当然也不会找奶奶了，昨天也一定是和上次一样，一番分析下来，最后弄得一个意外死亡呢！” “你要是这么说，我还真的帮了一点儿帮，这两盒好烟，抽的也舒服些！” 孙启政也笑了起来，很快就说道：“不过，这个案子，追查倒是追查，你们也算是有些进展，但是说出去的话，恐怕没人信的，你们怎么办啊？” 杨厚也愣住了，昨天真没想那么多。 确实，第一起案子的时候，自己的梦境也和沈筱说过，沈筱也和邵队说过的，定性为意外死亡。 昨天这起案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也一定定性为意外死亡，追查下去，这不是胡闹了吗？ 别说还抓不到凶手，就是抓到，怎么办啊？ “你别太担心，案子总是要破的！” 孙启政又笑着说道：“到时候也总会有个原因的，他们自己说，就明白了！” “嗯，也只能这样了！” 杨厚也苦笑一下，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这几天也没怎么出车。” “行，你也睡不好，真没办法！” 孙启政能理解杨厚的情况：“以后可别给我买烟，咱们什么关系，以后有时间，还有很多事情，要请教你奶奶呢！” “那没事儿！” 杨厚立即说道：“我带着您去就行！” 两人客气两句，杨厚就回到休息室。 地主还在继续，好像秦伟又赢了，孙伟他们三个，都哭丧着脸。 杨厚看得好笑，也没打扰他们，自顾躺在床上。 迷迷糊糊之间，眼前就是一亮。 大灯照耀着前面的大路上，两侧还亮着路灯，一辆辆车子被超过去。 这么行驶了一会儿，前面就看到一个不太宽的胡同，虽说不太宽，通过一两辆摩托车还不是问题。 速度也没减，直接开进胡同之中。 第五百四十三章 平静的过去了 摩托车的灯光，在胡同中更亮了，耀眼的光亮，只能看到眼前的路，隐约能看到远处的胡同出口。 光线仍旧那么亮，忽然，眼前不远处，亮起了一道细细的光线。 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似乎往后面仰了一下，最后看到是胡同两侧的墙，还有墙内大树，紧接着，一切骤然间黑暗下来！ 杨厚也一下子醒了过来，眼前还是休息室的灯光。 另一张床上的三个人，又相互埋怨起来，只听韩德厚说道：“他出对三我都不要了，你就不能换一样送我？” “我哪知道你要什么？” 赵伟说道：“线我也没有，出三带一，怕你接不过去！” “行了，你们俩别埋怨！” 孙伟也跟着着急：“下把配合好不就是了？” “我不是埋怨他！” 韩德厚也无奈地说道：“就是太气人，本来能赢的牌，打输了你不来气吗？” “你们俩下把商量一下，行了吧？” 秦伟就呵呵直笑：“别埋怨了，下一把！” 杨厚倒是能理解他们俩的心态，本来就赢不到秦伟，抓的好啊！ 好不容易能赢一把，他们俩还打臭了，确实来气。 杨厚脑子里尽可能的屏蔽他们说话，回想起梦境来。 这个梦境非常简单，就是一个骑着摩托车的人，半夜回家，路灯都亮了起来，一定是八点半之后了。 最初是在大路上，两侧还有车子被超过去，速度确实很快。 看到的胡同，也非常熟悉，自己去过两次呢。 倾诉者应该对这条胡同非常熟悉，也没减速，直接冲了过去。 就在被害的地点，临死前隐约看到了一丝光亮，似乎就是那根细细的铁丝，但他来不及躲闪了。 后来仰了一头，直接就一片黑暗了。 这应该是脑袋被剐掉了，连同视觉神经，一下子都剐断了，什么都看不到了。 在他的最后一刻，胡同里确实没人。 以往看电视，脑袋掉了，眼睛还盯着人看，原来都是假的，人的脖子一断，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就是昨天那个被害者，可能定性为意外的那个人来倾诉的。 可是，他的倾诉，现在来说真的没什么用处了。 就和第一个倾诉者一样，自己也只是知道那是一场意外，其他的什么都没看到。 他们都是被人害了，中了符术，才导致这么倒霉的。 要说是谋杀的话，或者说有人害他们，只有找到系这根铁丝的人才行。 也不知道这个人又是谁，和前面一个死者，是不是有关系呢？ 昨天的情况摆在那里，也不好把奶奶再弄到沈筱单位去，看看另一具尸体，不过孙启政可是说了，两个人都是被害的。 那么这两个人都有联系，沈筱应该能注意到这一点的。 这么想着，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枕边的电话才响了起来。 秦伟他们说不斗了，时间到了。 杨厚也急忙下来，穿上岳母给买的名牌运动鞋，一路跑到前面。 “小厚，这两起案子，似乎有些联系！” 沈筱等杨厚上来，立即说道：“后面这个死者叫李德义，和前面一个死者杨庆，都是一个单位的，杨庆是安厦投资银行的金库主管，李德义一个是库管员！” “啊？” 杨厚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啊？他们奔着银行来的？” “我们也怀疑这一点呢！” 沈筱接着说道：“还有一个重大的发现，那辆车子，就是李德义名下的，他以往买过这么一辆车子，前一阶段都开着，最近一段时间，就开摩托车，不知道给了谁，我们也正在调查之中。” “哦！” 杨厚皱眉问道：“那银行那边，金库没出什么问题吧？” “没出什么问题，人家自己就调查了！” 沈筱立即说道：“那个银行的老总，还是我爸最好的朋友呢，我回家说的时候，我爸说，以往就是他的老战友，但是银行没什么问题，我们也都定性了，就是意外，虽然有些联系，也不能说明什么啊？” “对，表面上还真是意外！” 杨厚这才无奈地说道：“昨天夜里，这个李德义来了！” “啊？我还忘了这个人呢！” 沈筱也愣了一下：“咱们知道是被人害的，一直在追查，就没注意他，胡同里有人吗？” 杨厚摇了摇头，把昨天的梦境，又给沈筱详细说了一下。 胡同里什么都没有，他的速度也确实非常快，等他看到铁丝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直接就死了。 “咱们也没太好的办法啊？” 沈筱嘟囔道：“只要不是知道内情的人，任何人来了，也是意外！” “是啊！” 杨厚也点头说道：“这个李德义，也仅仅是因为横死的，才来和我倾诉，他可能都不知道，这是有人在害他。” “嗯，有些事儿，真的很无奈！” 沈筱接着说道：“我们在调查他的车子借给谁了，偏偏这个人还单身，关系不那么复杂，昨天问了好几个人，都不知道，难办啊！” 杨厚也只能跟着点头了，这次比哪一次都奇怪。 要不是自己和孙启政说了一下，孙启政说是符术，是有人害人，自己也不会想到这些，虽然有些奇怪，确实不是有人害他们。 昨天这个梦境，更不用说了，就是一个意外啊！ 沈筱已经把车子停在城中家门前：“你先回去休息，找到那个胡须非常重，有纹身的人，姐再给你打电话！” 杨厚点了点头，沈筱这才开车离开。 杨厚回到家，自然是吃一口睡觉了。 晚上也没来电话，第二天早上接杨厚的时候，沈筱才告诉杨厚，没有调查出来呢！ 现在也没有那个会邪术人的尸体，有些事儿，沈筱也不能说，那辆车子，调查一下也就算了。 至于说这两起案子，只有沈筱和魏顺、庄雷在调查，别人都过去了！ 杨厚对这个情况，也非常无奈，那就慢慢的调查吧！ 现场也确实看不出来是谋杀。 可是最终的结果呢？ 杨厚有点迷茫了，难道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不管这两个人是怎么死的，也可以说是意外，那么会邪术这个人呢？ 他害人，固然该死，但他也是被害者啊？ 这几天沈筱等人，也一直没什么线索，但每天早上，都来接杨厚。 杨厚也非常奇怪，这几天没有其他的案子，也没有出车遇见什么，很少有的，连续四五天，都是这么平静，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 巨款被盗 杨厚连续好几天没事儿，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心里也一直惦记着那个案子，似乎没有结束，而且也不该就这么结束了。 那个胳膊上带着纹身的杀人犯，还没抓到呢！ 可是，杨厚也知道，这件事儿别人并不知道，现在死亡的两个人，就是意外。 这辆车子，自己和沈筱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其他人并不知道，就当成是一辆废弃的车子。 金沙山那一带，埋尸体的非常多，谁知道那个害人的术士，被埋在什么地方？ 沈筱也不可能和队里说，大家出来寻找的，万一问起来，这件事儿从头至尾都解释不清，也是难办。 又是一夜肃静的过去，也没人倾诉，更没有出车。 沈筱和平时一样，一早上就打来电话。 杨厚出来上了车，问了一下那辆车子的情况。 沈筱和魏顺、庄雷三人，调查了好几天，那个库管员李德义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复杂，可以说认识的人不太多，都没有借他的那辆车子，也只能这样了。 车子看到市区，要往城中村拐去的时候，沈筱的电话才响了起来。 沈筱一看就微微偏过头来：“邵队，我一会儿到了！” “筱筱，你和小厚在一起吗？” 邵队的声音非常焦急：“如果在一起就最好了，你们尽快来安厦投资银行，出了大事儿，五千万现金被盗！” “啊？” 沈筱吓得惊呼一声：“五千万？这还不装一车啊？” “嗯，我们也刚刚赶到，事情非常蹊跷！” 邵队立即说道：“你们过来再说！” 沈筱答应一声，急忙调头，往安厦投资银行那边开去：“这可是大案子了，影响极为不好，和杀人案子比起来，还要恶劣，了不得，以往也没发生过呢！” “这······现在这个时代，还可能吗？” 杨厚皱眉说道：“要是抢劫的话，还有可能，要说是被盗，银行没有摄像头？你刚刚还说呢，五千万还不装一车啊？” “谁知道呢？” 沈筱也皱着眉头：“咱们过去看一看再说吧，邵队也说非常蹊跷。” 两个人说着话，车子已经停在安厦投资银行大门前，这是一家私人投资银行，规模可不小，八层大楼，院子里已经停了很多车子。 沈筱和杨厚进来的时候，看到大厅里就站着好多人，已经不再营业了，有的是沈筱单位的，有的并不认识。 “爸！” 沈筱喊了一声，立即拉着杨厚跑了过来：“您怎么来了？” 杨厚早就看到两个中年人站在一起，都很有气场的样子，一听沈筱这么喊，才知道其中的一个，穿着西装的就是沈筱的老爸沈镇东。 杨厚还是第一次见到，浓眉大眼的，非常有气场，站在这里，给人的感觉就不是一般人。 “筱筱，这是你董大爷！” 沈镇东微笑着给沈筱介绍一下，眼睛已经看向了杨厚。 “董大爷好，我熟悉您啊！” 沈筱称呼一声，这才说道：“爸，我先进去，一会儿给您介绍！” 沈筱一贯是以案子为主，顾不得给老爸介绍杨厚了，不过拉着手呢，这就说明一切了。 沈镇东连连点头，看着沈筱满脸微笑。 “筱筱，你老爸和你老妈不一样啊？” 杨厚看到沈筱单位的人都在右面通道中，一边跟着过来，一边说道：“好像很慈祥的样子，倒是你老妈，最初接触好像很难的！” “那是，我爸最听我的了！” 沈筱得意地说道：“咱们先看看情况，一会儿我给你介绍一下，那位就是行长了，我爸的老朋友，老战友，我也熟悉，就是他的银行出了事儿，和前面的两起案子，一定有关系！” 杨厚也早就想到这里了，前面死的两个人，就是安厦投资银行的，但都定性为意外死亡，这次就不一样了，还真的被盗走巨款，就知道没结束呢！ 邵队等人都在一个门前，这次铁头也来了，两个人正在交谈着。 “这情况不应该啊？” 铁头皱眉说道：“要说前几天还看过，那就更不可能了！” “我们询问过，他们确实是看过的！” 邵队也立即说道：“但是，他们看的是全部，还是一部分，我就不知道了，要说这全部被盗走，不可能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您说呢？” “是啊！” 铁头也晕了头：“而且摄像头也都没有问题，那么这个案子······和前面的两起案子，应该并案侦破，不是意外！” “对！” 邵队也点头说道：“今天我接到报警，就意识到这一点了，可是······这边的情况，还是不好解释！” 沈筱也没和两人交谈，拉着杨厚就进来看了一眼。 这是一个大金库，里面都是那种大柜子，柜门是开着的，里面空空如也。 房间也没有窗子，只有两层门，房间里就有摄像头。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这两道门，都是那种大铁门，钥匙应该也不是一个人掌管的，这种情况下，要想把钱盗走，简直是笑话了！ “咱们再去询问一下情况！” 铁头皱眉说道：“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也不是一日之功，询问过之后，要从监控调查起来，这是非常重要的！” 邵队连连点头，跟着铁头一起出来。 里面还有沈筱单位的人，在仔细寻找着，应该是寻找地道、墙壁有没有什么问题，否则，这种地方要说被盗，那简直是开玩笑了。 沈筱就没有必要在这里看着了，立即拉着杨厚跟了出来。 大厅里，那个和沈筱老爸站在一起的董大爷，已经叫来几个人。 “前面两次意外，都是你们银行的人！” 邵队问道：“在事发之后，你们一定看过仓库了？” “看过了，这是需要交接一下的！” 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说道：“我们的金库，一般都没有问题，在主管杨庆死了之后，我们就看过了仓库，一分钱也不少，我才接手的！” “哦！” 邵队看了看铁头，这才接着问道：“那你们的监控室在哪里？带着我们去看一看！”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立即带着几个人往里面走，也在右面。 沈筱没有跟着过去，看着杨厚低声说道：“小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咱们回家找奶奶，行吗？” “你是说······” 杨厚愣了一下：“行，是不是的看一看也没事儿！走吧！” 第五百四十五章 运财术 杨厚也想起来了，前面的两起意外，就是因为有人搞鬼，这次也不好说，看这个情况，几天之内，想要弄走五千万，简直是笑话了，那么很有可能又是什么术数呢！ 两人也没和沈镇东打招呼，直接出来上了车，直奔城中村。 奶奶今天这一会儿还真闲着，看沈筱进来就笑得褶皱都堆在一起：“筱筱来了！” “奶奶！” 沈筱连忙说道：“您老快和我们走一趟，出了奇怪的事情，您一看或许能知道一些情况呢！” “好，行！” 奶奶立即答应下来：“跟你们去，又是那个案子？” 奶奶以往从来不管这些事儿，即便是找到家里来，也是能推就推，按照奶奶的说法，冤魂来复仇，也都有冤屈的，有些人也该死。 但是沈筱一来，奶奶就不管那些了，总是笑吟吟的跟着来。 “奶奶不是那个案子了！” 沈筱想了想说道：“可是，好像还有联系，您老去看一看，感知一下，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奶奶也不多问，跟着就上了车。 三人立即返回安厦投资银行。 沈筱和杨厚这个举动，有些不太合时宜，可是也没办法，一会儿和邵队说一下，看看行不行。 刚刚进来，沈镇东就看到了，立即迎了上来：“筱筱，这是小厚的奶奶吧？你这孩子，怎么今天就带着老人家来了，我和你妈也没准备呢，老人家，您先这边坐！” “爸，奶奶是我找来的！” 沈筱也是晕了头：“你和我妈准备什么？那边还有事儿呢，没空和您坐的，我们先去了啊！” “啊？” 沈镇东也是晕了头，连忙过来帮着搀扶奶奶：“筱筱，不是和我见面，你找杨奶奶来，不是胡闹吗？” “我都和您说过了，您怎么给忘了？” 沈筱脆生生地说道：“奶奶是来帮忙的，怎么是和你见面的？” 杨厚在一旁，心里可是非常高兴，知道沈镇东会意错了，认为沈筱不懂事儿，这边有事儿呢，她把自己的奶奶找来，和他见一面，那就是商量结婚的事儿了。 不过今天真的不是，也太不合时宜了。 刚才看到沈镇东，还以为多大的架子，这个老丈人不好相处呢，此时看起来，这个老丈人好搞定，比丈母娘还容易搞定。 好像沈筱也能欺负住一样，老爸非常听她的。 来的路上，沈筱还担心这个时候奶奶来不好呢，可是此时就不一样了，有沈镇东帮忙搀扶着，直接就走了过来。 奶奶走过来就皱起了眉头，似乎有所发现的样子。 到门口也没停留，指着左面通道的门说道：“筱筱，咱们不用在这里了，影响人家，咱们出去，转过去看一看就行了！” “杨奶奶，您老要看什么？” 沈镇东问道：“开了门出去？” “您别跟着掺和，我们俩跟着就行了！” 沈筱立即说道：“您去陪着董大爷吧！” “哦！” 沈镇东点了点头：“好，你们可照顾好奶奶，别摔了，这么大年纪，你们俩可真是的！” 沈镇东说着话，和三人一起来到大厅，叮嘱两句，就回去和董大爷聊天了。 杨厚看得也好笑，看起来在外面怎么样，和家里真的不一样，沈镇东也喜欢这个女儿喜欢的不得了，沈筱说什么都听。 其实也不奇怪，家里总是一个厉害的，一个不厉害的。 方云就是那个厉害的，沈筱也有些惧怕的样子，不敢太过放肆，但对于老爸，沈筱就不怕了，这老爸也真听她的。 扶着奶奶转了过来，奶奶眉头皱得更紧了：“筱筱啊，你说对了，这不是那么简单，有阴气啊！” “阴气？” 沈筱瞪大了眼睛：“奶奶，这是什么意思？不是邪气了？” “不是邪气，和邪气是两回事儿！” 奶奶立即说道：“你把车子开过来，咱们走！” 沈筱连忙去提车，很快就停在侧门前：“奶奶，往那边走？” “从这条路，前面拐过去，往东！” 奶奶指了指路：“和上次一样，拐弯儿的时候慢一些，我就告诉你们，应该怎么走了！” “好！” 沈筱兴奋极了，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道：“咱们能找到钱？还是能找到人啊？” “能找到人！” 奶奶立即说道：“好在你们及时找我过来，要是过了下午，就不好办了，人越来越多，即便是阴气非常重，也找不到的！” 这下连杨厚也跟着高兴起来，要是找到人，那和钱基本上在一起的，案子就破了啊！ “奶奶，您老真是厉害！” 沈筱笑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还有阴气呢？” “如果奶奶分析的没错，是有人指挥小鬼儿干的！” 奶奶这才说道：“你们听说过五鬼运财吗？” 两个人都有点儿发懵，倒是听说过这个词，也没想到会遇见啊？ “我就是听说过这个词儿！” 沈筱实话实说：“还真有这种事情？” “真的有！” 奶奶点头说道：“这属于道家的一种术数，会的人还真不多，这次遇见了高人，往左面拐！” 沈筱又开到一个岔路口，听奶奶这么一说，立即往左面拐去。 奶奶也告诉两个人，原本这五鬼运财，是五路财神运财的，古来就有过，但是后来，有些心怀不轨的人，用法术驱使小鬼儿，帮他们运财。 这就不是什么财神了，刚刚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有阴气，这才一路追过来的。 如果找到的话，那么五个小鬼儿，一定是和施术的人在一起，或许就能破了案子。 “奶奶，不是您老说的那么简单！” 沈筱立即说道：“我们要看到钱才行，没有钱，即便您说出是谁，我们也不能带人回去的，您老能对付他吗？” “那当然不是问题！” 奶奶毫不犹豫地说道：“这类人驱使小鬼儿干这种事情，法力不低，但是也绝对不会太高的！” 沈筱看了看杨厚，嘻嘻笑了起来。 两个人也知道，还是破了案子找回钱要紧，也不能让奶奶去收拾他们啊？ 这么聊着天，奶奶也告诉着，一路出了市区，来到市郊结合处，奶奶才说道：“停车，就在这附近，散了，散了！麻烦了！” 杨厚和沈筱都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什么散了，连忙停了车，扶着奶奶下来。 “就是这附近！” 奶奶皱眉说道：“你们稍等，可能那天晚上的情况，再次发生了！” 第五百四十六章 今天晚上很关键 奶奶下了车，掐指算了一下，很快就说道：“钱在什么地方，真的不知道了，那阴气，就在这里散了，小鬼儿也走了，那个人也死了！” “又死了？” 沈筱连忙问道：“奶奶，也是被杀的？那尸体在附近？” “对，尸体在附近！” 奶奶点头说道：“阴气就在这里散的，就证明那个人在附近，至于说他是怎么死的，那奶奶就不知道了，确实是死了！” “小厚！” 沈筱一看奶奶说到这里了，就看着杨厚说道：“他一定会和你倾诉的，我们只要找到杀了他的人，或许就能找到钱，对吗？” “对！今天晚上再说吧，明天一早，或许就有收获了！” 杨厚也只能点头了，看着奶奶问道：“奶奶，这个人和被杀的那个人，不是一路的？既然能驱使小鬼儿运财，那为什么要杀人呢？” “这是两回事儿！” 奶奶摇头说道：“前面用邪术杀人的人，没有这个人高明，这个人想要弄走钱，不用杀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弄走，只不过这样的人，现在非常少，偏偏就遇见了一个。”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大致上也能明白了，这确实是两起案子，只不过是不是一个幕后主使，谁也不知道了。 “筱筱，过程咱们不清楚，但是结果现在已经出来了。” 杨厚这才说道：“他们是利用这个人，之后杀了他灭口的，前面一个案子，或许也是奔着安厦投资银行来的，你们也有了调查的方向，是不是？” “对！” 沈筱点头说道：“邵队他们，一定也有各自的分析，我先把奶奶送回去，明天咱们见面商量！” 杨厚也点了点头，一起上了车。 前面不远处就有出租车，杨厚没让沈筱送，她也是非常忙的，老爸也在那边，自己和奶奶打车回去就行了。 “小厚啊！” 奶奶这时候笑着问道：“刚才那个中年人，是筱筱的父亲？” “是啊！” 杨厚点头说道：“我也是早上才见到的，还非常不错一个人呢，我以为不知道多大的架子呢，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嗯，这个人真不错！” 奶奶接过去说道：“筱筱着急，我都跟着乱了，也没和人家说句话，听他那意思，好像要见面呢，是不是啊？” “我也不知道！” 杨厚听出来沈镇东有这个意思，好像也和方云说过，自己也不敢确定：“还是处着看吧！” “那不行啊！” 奶奶立即说道：“如果人家也有这个意思，咱们是男方，不能等，筱筱丫头这么好，你还拖什么？咱们改天，就买些礼物，去她家！” 杨厚也是晕了，没想到今天遇见沈镇东，更没想到奶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现在自己也不能确定，万一人家不同意，这不是胡闹了吗？ “奶奶，不着急！” 杨厚连忙说道：“等破了这个案子再说，今天筱筱的老爸，好像是冲着银行朋友去的，那个行长，是他的朋友，咱们也别误会了。” 奶奶撇撇嘴，倒是没再说什么，显然不太赞同杨厚继续拖下去，恨不得立即把沈筱娶回家当自己的孙媳妇才好。 回到家，有人在等着奶奶了。 杨厚自己吃了一口，回到床上补觉。 有些事情奶奶也说过，就算是来倾诉的，也是冤魂之类的，对人终究有些影响。 要不是最近还算安稳几天，几乎要扛不住了。 感觉没睡多久呢，电话就响了起来。 本以为是沈筱打来的，一看还是杨建忠打来的，连忙接了起来：“杨大哥，我最近想去了，可是一直挺忙的，就没去，那边怎么样了？” “这边完全都准备好了，咱们的大酒店，非常漂亮啊！” 杨建忠笑着说道：“三天之后，就是开业的时间了，到时候景区也一并开张，大部分都差不多了，其他的设施，逐步完善，还有很多重要人物来参加呢，你来吗？” “行！” 杨厚想了想就说道：“如果我这边不忙，一定赶到！” 杨厚不敢答应，这边还有个案子呢，这个案子，可是大案，影响也非常大的，如果破了，那当然是要去了，破不了的话，去一趟方山，一天都回不来，那可不行。 “那好吧，哥也知道你忙，我这边也很忙！” 杨建忠笑着说道：“厨师一块，还有管理这一块，都是我和你晴姐，忙着去了，你争取来啊！” 杨厚也非常高兴，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自己的五层楼大酒店要开业了，孟龙到现在也没见面呢，给人家打电话，也不太礼貌，那就到时候见面再说，但愿这个案子，三天之内就破了。 电话还没放在兜里，沈筱的就打了进来：“小厚，我们这边，也在忙乎这个案子呢，大家核实一下监控，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他们提出来两种可能性！” 杨厚一听，连忙追问：“哪两种可能性？” “一种就是内部人干的，监守自盗！” 沈筱立即说道：“前一阶段出意外的两个人，毕竟都是银行的，可能有内鬼，无声无息的弄走了。” “这个有破绽啊！” 杨厚摇了摇头说道：“监控视频要是没问题的话，内鬼也弄不走啊？” “对！” 沈筱点头说道：“现在正研究监控呢，大家看，好像还真没问题，已经送到专业人士那儿去了，最后确定一下，我们还在调查内部人员的问题。” “嗯，这也没错！” 杨厚想了想说道：“那我们明天早上见面再研究，怎么样？” 沈筱也立即答应一声，很快就挂断电话去忙了。 杨厚心里非常清楚，奶奶说的不会错，这个案子，不太好解释了，不过最终破了，抓到主谋，他就会交代的。 还以为没睡多大一会儿呢，结果时间也不早了，都五点了。 杨厚起来洗漱一下，吃了一口饭，和奶奶告辞去上班儿。 能不能顺利的破案子，今天晚上非常关键。 斗地主仍旧在继续，最近也越发的白热化了，几个人都被秦伟气得不行。 杨厚就没那个心思了，心里就想着尽快破了案子，好去自己的酒店看一看，以后就是老板了，还要感谢一下孟龙大老板呢！ 玩了两把王者，也输得非常惨，队友还不行，都韩德厚和赵伟一个类型的！ 索性就把手机放在一旁，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个被害的高人，来和自己倾诉。 第五百四十七章 的哥快餐 闭上眼睛，杨厚的耳朵里也逐渐听不到斗地主的声音了。 眼前忽然间就是一亮，面前摆着一桌酒席，还算是非常丰盛，有鱼有肉的，还有一瓶茅台酒。 对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中年人，一个是年轻人。 那年轻人满脸堆笑，抓起桌子上的茅台酒，给中年人倒了一杯，有过来把眼前的杯子满上。 中年人和年轻人共同举起酒杯，嘴里都动着。 伸出手去，抓起了酒杯，和两个人轻轻的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酒杯放在桌子上，就感觉到有些模糊，看什么都是双影。 最初看的时候，就有点儿微晃，现在晃的厉害一些。 目光距离桌子远了一些，也微微俯视着两个人，紧接着转向了门口，大厅外面漆黑一片，似乎远处有一片蓝色的灯光，更加的模糊。 距离门口越来越近，推开门，站在院子中。 透过院子里的铁栅栏，目光往远处看去，蓝色的光亮那边，似乎是一个牌匾，闪烁之间，就是看不太清楚。 目光摇晃一下，扭头看去。 大厅里，年轻人和中年人的距离非常近，嘴里说着什么，脸上隐约间好像都带着笑容，眼睛都往门口看来。 目光有些模糊，忽然之间睁大一些。 就在这时，目光就低了很多，看着自己的双腿。 目光微微抬起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年轻人往外面走来。 一片黑色的东西挡了下来，努力地想睁开眼睛，但还是越来越黑，最终，归于一片黑暗。 “小样儿的，管啊！” 秦伟的声音传来：“俩王呢，怎么不下啊？” “你也真是的！” 赵伟的声音传来：“第一个二就该拆王，不让他出牌！” “他三个二，还有两炸！” 韩德厚也不愿意了：“我拆了王，他更厉害了，这样还想吓唬一下呢，你就不该出对，明显他二不少！” 杨厚睁开了眼睛，知道是那个高人来倾诉了。 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是一凛，那个年轻人，自己认识啊！ 就是那天杀了第一个高人的人，他站在路边方便，比那个高人快一些，紧接着就杀了那个人！ 另外一个人，还是个老外的样子，不是国内人，虽然肤色差不多，也不是国内人，好像是新国，或者是菲国那边的人。 幕后主使，应该就是这两个人，或许就是那个老外呢！ 杨厚努力屏蔽斗地主的声音，从头回想起来。 这个人在一个别墅中，大厅非常大，院子也非常大，大门全是玻璃的，旁边还有上楼的楼梯。 在和自己倾诉的时候，这个倾诉者的眼睛就不是那么好使了，眼前看什么隐约间都是双影的，这是类似于要喝断篇的前兆，自己当兵的时候，有过这种感觉。 那个年轻人，就是上一起案子的凶手，拿起那瓶茅台酒，给中年老外倒了一杯，给倾诉者也倒了一杯，之后三个人干了一杯酒。 这杯酒下肚，倾诉者的目光，更加迷离了，或者说更加模糊了。 自己有过这种经历，不可能一杯下去就这样的，有个逐渐的过程，最终可能会站不稳之类。 他们喝的还是茅台酒，这种酒自己倒是很少喝，听说上腿不上头的，这就更不对了，似乎里面有东西，某种药物之类的。 倾诉者似乎也觉得自己喝多了，还站了起来，推开大厅的门，来到院子里。 可能是见了风的事儿，倾诉者还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或者说清醒过来，往远处看去，这个时候，应该意识到喝多了。 不远处的那个牌匾，是蓝色的，字迹也非常大，在过道的对面，好像是的哥快什么，最后一个字，说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不过此时回想起来，一定是的哥快餐，不会是别的字，餐厅的餐字，笔画非常多，他看不清楚，也不奇怪。 就在这个时候，倾诉者回头往大厅看去。 只见年轻人和中年人老外凑在一起，脸上挂着笑容，嘴一直在动，虽然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还直晃，但给自己的感觉是，两个人露出了阴鸷的笑容。 这个倾诉者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一样，努力睁大了自己的眼睛，随后一屁股坐了下来。 倾诉者还看了一下自己的腿，是盘膝坐好的。 之后就看到那个年轻人的腿，往外面走来。 杨厚在梦境中，还想不起来什么，此时想来，这还真是个高人，意识到自己可能中计了，直接盘膝坐下，要运功？ 但是眼皮实在是抬不起来了，逐渐的一片黑色挡了下来。 那个年轻人，已经杀了一个人，出来之后，一定是把倾诉者也杀了啊！ 杨厚觉得这个梦境，还是有很多线索的。 明天一早，和沈筱商量一下，只要找到这个地方，就有可能找到这个中年老外或者是年轻人。 跟着他们，就能弄清楚他们是什么单位的，可是······怎么能找到证据，抓了他们呢？ 杨厚微微有些犯难，想了半天，忽然想到了钱！ 这就好办多了，只要尽快找到这个地方，那么钱也一定能找到的，有些事情，还要问一问奶奶，是不是自己想的这样。 这么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枕头边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那边斗地主的呵呵直笑，还就是秦伟的笑声大，毫无疑问的，他又赢了。 杨厚顾不得那么多了，跳下床就跑到前面来，别让筱筱多等，她已经在外面等一会儿了。 “小厚，什么情况？” 沈筱也着急知道结果，不过今天更好了，直接搂住了杨厚的脖子：“那个高人来倾诉了吗？” “来了！” 杨厚也高兴地说道：“这次还有可以追查下去的线索，和前面的两起案子，好像就是一个人所为！” 杨厚立即把梦境详细地给沈筱说了一遍。 “还是这个有纹身的人！” 沈筱皱眉问道：“还有一个外国人？那地方在哪儿？” “不是出市区的路，似乎就是市郊结合处！” 杨厚想了想说道：“的哥快餐，正明还是市区，我们昨天去的方向，奶奶找到尸体的附近，有这么一个地方吗？我感觉好像就是那边！” “好像还真有！” 沈筱也来了劲儿，立即发动车子：“我们立即就去，那条路不是出市区的！” 两个人都非常高兴，如果找到的哥快餐，那个别墅就在附近，一切都好办了，说明他们在不远处埋了这个高人！ 第五百四十八章 嘉顿公司 沈筱开车，不过半个多小时，就来到昨天奶奶说阴气散了那个地方。 昨天来也没有梦境的指引，今天就不一样了，又往前面开了一段路，就看到右侧有个别墅，非常不错的，那个大院中的环境，杨厚看着依稀熟悉。 连忙往左面看去，不远处就是一个饭店。 别看饭店不大，牌匾可是不小，上面四个大字：的哥快餐！ “就是这里了！” 杨厚一看就肯定地说道：“后面那个别墅，就是杀了人的别墅，未必是第一现场，但是那个高人，就在这里死的！” “咱们去问一下！” 沈筱立即说道：“他们一定能知道那个别墅的主人是谁！” 杨厚也连连点头，跟着沈筱下了车。 老板是个女人，看起来有三十出头的样子，看到沈筱就盯着，嘴里还啧啧有声：“这丫头，也太漂亮了！” 女人说着话，还打量了杨厚一眼。 这意思也非常明显了，这小子能不能配上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啊？ 杨厚被逗得差点儿没笑出声来，这老板不招呼顾客，只顾着看美女，能赚到钱吗？ “大姐！” 沈筱指着前面的别墅问道：“那别墅的主人是谁？一定非常有钱吧？” “那是个外国人的别墅！” 老板笑着笑着说道：“好像是什么嘉顿公司的吧？搞建筑的，对，是嘉顿公司的，以往也来咱们这里吃饭，还经常要菜回去吃，挺有钱的！” “哦！” 沈筱点了点头：“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年轻人，您也认识吗？胳膊上有纹身的，不是外国人，很年轻！” “有一个，前天晚上还来要菜呢！” 老板立即说道：“那个男人也经常来，好像是他的保镖之类的吧？现在有钱人，都怕死，看起来就是那么个角色。” 沈筱一听就更明白了，或许就是贴身的人，帮他杀了人呢，至于说后来这个大师，也许是两个人一起杀的呢！ 嘉顿公司也出来了，沈筱这才说道：“谢谢你了大姐！” “别客气，没事儿的！” 老板呵呵直笑：“你们不吃饭啊？” “不吃！” 沈筱也嘻嘻一笑：“我们还有事儿，走了！” 杨厚也被逗得直笑，这老板直到人走了，才想起来两人不吃饭的事儿。 “小厚，一切都对了！” 沈筱立即说道：“现在咱们去嘉顿公司，辨认这两个人，可是找到了，咱们能动手吗？钱呢？” “钱我估计还在这别墅里！” 杨厚想了想才说道：“我给奶奶打个电话问问，你先去嘉顿公司。” 有些事情，杨厚也不能确定，尤其是钱怎么出来的，小鬼儿背出来的，还是凭空就没了，是不是在小鬼儿消失的位置啊？ 奶奶倒是很快就接听了电话：“小厚，有事儿？” “奶奶，我想问一件事儿，就是关于这个案子的！” 杨厚连忙问道：“那些钱，小鬼儿是怎么弄出来的，不会变成别的东西吧？就在那附近，对吗？” “钱是不会变的！” 奶奶被问得笑了起来：“要说他们怎么弄出来的，就类似于搬运、转移之类的，懂吗？在这里消失，在那里出现，但一定在小鬼儿消失的附近，就在我们那天去的位置附近，不会太远！” “哦，那行了！” 杨厚这才挂断了电话，看着沈筱说道：“应该就在别墅之中，我们应该先找人盯着点儿，别被他们转移了，现在事情是基本上弄清楚了，可是······咱们不能抓人，总要有证据，还要能说清楚才行啊？” “说清楚？那就不用了！” 沈筱摇头说道：“这种事情，咱们都没听说过，说不清楚的，咱们只要找到证据，抓了人，他们自己就清楚了，现在我给队里打电话，派人过来暗中盯着点儿，我想钱不会转移的！” “行！” 杨厚想了想说道：“我们俩去辨认这两个人，要说证据的话，我们只能从监控中找了，最好是找到金沙山那人的尸体，这样就能抓了那个纹身的人。” “对，对太对了！” 沈筱也想起来了：“他们俩是一起进去的，结果一个人出来的，车子被扔在附近，另一个人的尸体也找到，那么这个纹身的人，不交代也不行了，咱们这就去，你给顺子打电话，让他们俩都去金沙山一带寻找尸体！” 杨厚也觉得没有太好的办法了，找到这个高人的尸体，没有太大的用处，另一个人的死亡，有视频的，别人不知道，杨厚等人都非常清楚，两个人是亲眼看到的。 杨厚拨通了魏顺的电话，让魏顺和庄雷辛苦一下，带着两个人去也行，在那辆车子抛车现场附近，找到另外一个会邪术之人的尸体。 顺带着把那个人的衣着也说了一下，是灰色的衣服，低头看的时候，是一双黄色的布鞋，其他的杨厚也说不清楚了。 其实上次庄雷就想找了，就是找到也不好说，都是杨厚的梦境，还有奶奶追寻着邪气找到那边的，这次是证据了，那还不立即答应，两个人说一会儿就带着人去。 沈筱和杨厚直接来到嘉顿公司。 这个公司是五层大楼的，还有一个小院儿，看起来非常不错。 不过两个人要进去的时候，被门口出来的一个人给拦住了：“你们找谁？” “我们找嘉顿公司的人，不是这里吗？” 沈筱有些诧异地问道：“没人吗？” 杨厚也觉得有些奇怪，里面好像真没人的样子。 “这里不是嘉顿公司了，搬走了！” 这个人像是保安，立即说道：“现在是咱们安厦银行的，最近可能要拍卖了吧？” “啊？” 沈筱看了看杨厚，两个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扭头问道：“那你知道嘉顿公司搬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好像是前面不远处吧？” 这个保安指着左面的一个写字楼：“应该是和其他公司合租的，就是那幢楼，员工也没那么多了，你们去看看吧！” 沈筱和杨厚立即上车，来到前面的这幢写字楼。 “这里好几家公司！” 沈筱看了看就说道：“进去问一问，情况已经非常明显了，他们是欠安厦的贷款，结果公司楼被收走了，一气之下，搞鬼想弄走安厦的钱，对吧？” “嗯！” 杨厚也点头说道：“这种情况，应该也不少的，但是能找来这些高人的，可能不多，这个老总还是老外，就不奇怪了······他们出来了！就是他们！” 第五百四十九章 随她妈 杨厚正说着话，就看到两个人并肩出来，其中一个，穿着半截袖，胳膊上就有纹身，另一个人，正是昨天梦境中，和高人一起喝酒的那个老外。 “这就不用问了！” 沈筱也高兴地说道：“我问一问董大爷，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杨厚也觉得有必要，或许就能知道更多的信息呢，再说了，现在找不到尸体，也不可能抓人的。 沈筱那边很快就挂断电话说道：“小厚，董大爷说，这个公司的老总，在他那里贷款搞建筑，就是用前面那栋楼抵押的，托人找过他好几次，延长期限，但董大爷说，他不讲信誉，并不是没有偿还能力！” “那他什么意思？” 杨厚没明白：“骗钱的？” “很有可能！” 沈筱点头说道：“董大爷说，最初贷款的时候，他们就托人求到董大爷，毕竟是私人银行，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就给他了，现在收回他们公司楼，也不够贷款的，董大爷还亏呢，这类人见过多了。” “哦！” 杨厚点了点头：“弄不好还是个惯犯呢！” 沈筱还没说话，电话就响了起来，立即把俏脸贴在杨厚的脸上，接了起来：“雷哥，找到了吗？” “找到了！” 庄雷那边高兴地说道：“附近埋尸体的，哪有那么多，我们六个人，转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找到了，正是灰色的衣服，黄色的鞋子，不过不是国内人，好像是个老外！” “那就更对了！” 杨厚插口说道：“你们俩过来，我们一会儿就抓人，把位置发给你们！” 庄雷和魏顺在一起呢，一听这话，更高兴了，立即答应下来。 杨厚这期间也盯着那俩人呢，就去了斜对面的一家饭店，应该是去吃饭了。 就算是盯不上，也不要紧，他们俩根本就不知道有人在盯着，吃过饭就会回来的。 最要紧的是，杨厚觉得，那笔钱就在他的别墅之中，他们一时半刻的，应该也不敢转移。 庄雷和魏顺是半个多小时之后到的，那俩人还没出来。 下午两点了，两个人才喝得满脸红光的回来。 “就是他们俩了！” 杨厚立即说道：“一个公司的，都带回去，一定都有关系，先问那个纹身的，只要交代出来，就有那个人的事儿，他好像才是主谋！” 庄雷和魏顺就等着这一刻呢，看杨厚说话了，一定是不会错的，杀人的就是他们俩，几乎是亲眼目睹！ 这俩人看到魏顺和庄雷等四个人过来，也是一愣，那老外用流利的普通话问道：“你们干什么？” “跟我们回去一趟！” 庄雷把证件递了过去：“有个案子，要和你们核实一下，走！” 那老外接过来看了看，脸色骤变。 旁边那个胳膊上有纹身的，还盯着老外看。 这老外最终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跟着魏顺和庄雷上了车。 这就对了，他们要是想动手，或者是想跑的话，那就是自找苦头了。 回到沈筱单位，也没铐着两个人，倒是没引起太大的注意。 杨厚就转到自己的老位置上，等待沈筱问他们，这个环节，杨厚知道沈筱还是非常厉害的。 例行公事问了一下，那纹身男叫贺少冲，二十八岁，是嘉顿公司的经理助理，不是本地人，一直跟着老总科林经营建筑生意。 杨厚此时也知道那个老外叫科林了，他们俩就是一伙儿的，骗子。 沈筱开门见山：“说说你杀人的事儿吧！” “杀人？” 贺少冲顿时一愣：“您什么意思？我不懂，我是个生意人，怎么可能会杀人？” 沈筱示意一下魏顺。 魏顺立即把照片给贺少冲看了看。 杨厚在外面也能看到，是那张车子的照片，还有他的纹身，以及今天上午挖出来的那具老外尸体的照片。 “事实俱在！” 沈筱冷冷地说道：“那天晚上，车子是你扔的，人也你杀的，你也知道，没有目击者，我们是不会找到尸体和车子的，老实交代！” 贺少冲面对这么多证据，一时间有点儿懵了，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杨厚知道，看起来再厉害的人，到了这里，在证据面前，也不可能不开口的，何况还他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就是一个心狠手辣一些的骗子。 果然，没过一会儿呢，贺少冲就说道：“这一切也不是我的意思，都是我们老板的意思，就是科林的意思啊！” “他指使你干的？” 沈筱接着说道：“你都老实交代吧，被害者是谁，还有后面安厦的案子，都说出来！” 贺少冲一听安厦的案子，更傻了眼：“我杀那人叫陈中伦，他是我们老板找来的，至于说他来了之后，神神秘秘的，做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后来，他和科林吵起来，科林才让我动手的！” 杨厚在外面听到这里，也觉得他未必知道那么多，或许就是一个杀手的角色。 沈筱接着问了一下，贺少冲就说了后面盗走巨款的事儿，也没什么不能承认，杀人都承认了，这个自然就说了。 但是贺少冲说，这里面具体的事情，还是他们老板知道，他也不知道那么多。 沈筱也想问他老板科林呢，在这里都证实了，立即让庄雷去把科林带来。 杨厚这边也进来了四个人，正是铁头和邵队。 后面跟着的，竟然是沈镇东和那个董大爷。 几个人进来就看到杨厚，相互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小厚，听说这个案子，好像要破了？” 邵队看着杨厚问道：“给我们说说，是怎么破的？” “还不太清楚，这不是筱筱在问呢！” 杨厚嘿嘿一笑：“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筱筱清楚，我们上午就是碰巧在一起了。” “你这小子！” 沈镇东笑了起来：“我女儿我还不了解？随她妈，脑子不好使，还非常强势，我和邵队的关系也不错，邵队都和我说过了，你就不用帮她隐瞒了！” 杨厚被弄得也有些不好意思，倒不是刻意的隐瞒什么，以往都习惯了，自己也不是这个单位的人，就算是这个单位的人，也不可能和沈筱争什么的！ 不过沈镇东的话，似乎还非常有道理。 沈筱随老妈的多一些，性格直爽，不能说太聪明，看起来还非常不好相处，其实还真不是那样的，非常好的人！ 沈镇东就不一样了，眼看情商和智商都非常高，弄了半天，自己看走眼了，这个岳父，不好应付啊！ 第五百五十章 蠢贼 杨厚正不知道说什么呢，里面的沈筱已经绷着俏脸问了起来。 这个科林是宾国人，四十五岁，嘉顿公司的老总。 “你的所有事情，贺少冲都交代了！” 沈筱大眼睛盯着科林脸上的神色，冷冷地问道：“你先告诉我，巨款是不是在你的别墅中？” 这个问题是最关键的，他们最终的目的，也是拿到巨款。 科林都傻了，愣愣地看着沈筱，半晌才叹了口气：“唉，我在几个国家，都没有出事儿，在咱们州市，第一次就出事儿了，没错，巨款就在我的别墅中！” 杨厚等人忍不住对视一眼，四个人的脸上也都是高兴的神色。 沈筱已经安排魏顺出去了，这就是派人去，直接把巨款先控制住，可别出了什么问题，五千万，说起来可不少呢！ “你从哪里开始呢？” 沈筱看他已经要交代了，更是胸有成竹：“就从你找来陈中伦开始说吧，那几起案子，都不是意外！” 这话听得铁头和邵队可是一愣，两个人都感觉有些联系，没想到沈筱一口咬定！ 邵队还看了看杨厚。 杨厚嘿嘿一笑，扭过头看着里面，自己就不能说了，说也说不清楚。 “陈中伦也是我们国家的人，这个人一身的邪术，非常厉害，杀人于无形！” 科林听沈筱这么一说，更知道隐瞒不过去了，也就交代起来：“我以往在国外，也是做这种生意的，但从来没出过事儿！” 科林在本国就没少骗，每到一处，就买一处房产，高调开业，之后骗去一些人的钱，有的时候是投资的形势，有时候是其他的方式，没少骗钱。 如果有人追得紧，他还没骗够，那就利用陈中伦，把那个人害死，当然了，都是邪术害人，说穿了，就是让那人倒霉，还迷迷糊糊的，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在骗够了之后，携款潜逃。 来到州市之后，人生地不熟的，买了一幢大楼，也骗不到什么人，警惕性也非常高的，现在都是用手机里消费，他们那边还不流行这个，没有钱可以骗了！ 这下科林有点懵了，但是他路子比较多，利用这个老总身份，还是搭上了人，找到安厦银行董明浩贷款。 杨厚知道，这件事儿董行长一定清楚，他找到的，就是董大爷的朋友。 但董明浩这个人，办事儿非常讲原则，那就是必须要合乎手续，可以抵押，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可以给他。 就这样，董明浩就把自己的小楼给抵押进去了。 如果这样就走了，确实也占了便宜，不过也没占多少便宜，和在其他地方比起来，差得太多了。 “眼看州市这么发达，有钱人也非常多，我不可能走的。” 科林苦笑一下，接着说道：“我本来想让陈中伦弄掉董明浩，但贺少冲和我说，弄掉董明浩，这房子也要被安厦收回去，没用的，我真是气极了，就想到他们银行的钱。” 董明浩和沈镇东这时候也对视了一眼，真是人心叵测，看在面子上帮忙，还几乎要了自己的命！ 也就是董明浩当兵的出身，什么都讲原则，私人银行也管理的井井有条，这才免于一死的。 “最初，贺少冲联系上一个他们的库管员，就是李德义。” 科林接着说道：“这个人条件看起来一般，应该很缺钱的，我们试探过几次之后，他得知我们的手段，还真的动了心，这样我们就有了内线，他的手里，就有一层门的钥匙。” 李德义知道会邪术的陈中伦，非常敬佩，也是人品不正的原因，就打起了歪主意，想要在主管那里拿到里面的钥匙。 可是外面的就是外面的，不允许接触到里面的钥匙，这也是银行的制度。 主管杨庆这个人，还非常守规矩，以李德义的看法认为，杨庆不可能和他们联合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灌醉他，这样一来，几个人也冒着一定的风险，事后提起来，难免会怀疑到李德义。 陈中伦这时候就说，直接杀了他，派人跟随他，迅速赶到他身边，借着抢救的机会，拿到他的钥匙就行。 “他的法术，以往就非常灵验的，中的人，有些神情呆滞，还非常倒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 科林接着说：“我就让贺少冲一直盯着他，那天晚上，他在家门口，就被铁管子穿过胸口死了，贺少冲就是第一个过去的，拿走了他身上的钥匙。” 杨厚这时候也回想起来了，当时在杨庆和自己倾诉的时候，最后看到的一幕，就是有个人影，快速往这边跑了过来。 可是那时候的杨庆，已经看不清楚了，否则，就能看到贺少冲这个家伙！ “贺少冲拿着钥匙回来，我们对比了一下，根本就没有银行里面的钥匙，差的太多了！” 科林气呼呼地说道：“这时候李德义这个笨蛋才想起来，他们银行有个制度，金库的钥匙，不允许带出去，只能在单位交接班，差点儿没把我气疯！” “你们杀了人，还来气了？” 沈筱也气呼呼地说道：“你们这些蠢贼，现在还有盗现金的？就算你们拿到钥匙，有监控的，怎么可能弄走钱？” “陈中伦有办法的，主要是那大铁门和钥匙不好弄，内应还知道银行的用电线路，还是可以做的。” 科林很无奈地说道：“看死了一个人，我们也没成功，李德义还害怕了，不敢去单位弄钥匙，我气得不行，也担心留着他，早晚也是祸害，就让陈中伦想办法，把他也弄掉，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你们又害了李德义？” 沈筱追问道：“那个胡同中的铁丝，就是你们放的？” “是陈中伦让贺少冲绑住的，还是射钉枪射进去的，非常结实。” 科林这才说道：“陈中伦说，他的邪术非常灵，李德义最近就倒霉，不用别人撞到，他回家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撞上了，不刮掉了脑袋，都算他运气好的，果然，后来就李德义就掉了脑袋。” 杨厚看身边的四个人，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他们是怎么想的，这就不好说了，或许就认为是李德义倒霉，未必相信有什么邪术的，但是也说得过去。 这时，沈筱又追问道：“那李德义的车子，是你们借走的？用这辆车子，杀了陈中伦，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第五百五十一章 明天开业 科林叹了口气说道：“陈中伦这个家伙，说我笨，杀了两个人，一分钱也没弄到，我气得就和他吵了两句，这个家伙，竟然不是好眼色的盯着我，还说给他钱，分道扬镳，把我吓坏了！” 别人不知道陈中伦的本领，科林可知道，他知道自己有钱，万一把自己害死，也是非常简单的事儿啊！ 科林和贺少冲暗中商量一下，钱不能给他，也不能留着他，先下手为强，就干掉他再说。 “杀了陈中伦之后，我们俩也傻了眼，更是弄不到钱了，还不甘心！” 科林接着说道：“这时候贺少冲就和我说，他听人说，我们那儿的人不行，你们国内有高人，说城南就一个高手，会五鬼运财术，乾坤大挪移之类的，我就挖空了心思，找到这个人，还真是个高人啊！” 这番话让大家忍不住又对视一眼，还真是存在这些事情的。 但是谁也没说话，最初沈筱说不是意外死亡，大家就非常惊奇了，但也都能解释过去，如果他们没有内应的话，这个人确实是了不得的。 在找到这个人之后，就在科林的小别墅中，连续的两天做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把钱给弄来了。 “这个家伙叫李春，年纪也不小了，非常厉害！” 科林接着说道：“他狮子大开口，说要分走一半儿，我和贺少冲商量一下，这个人我们也控制不住，想要收拾我们俩，易如反掌，这次弄到这么多钱，我们也够本了，直接弄死他算了！” 那天晚上，三个人吃饭的时候，就给他下了药。 这个家伙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否则他们俩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就这么在前面不远处给埋了。 这个经过，和杨厚的梦境一模一样，这两个家伙，确实是蠢贼，还想着弄走现金。 沈筱也好奇地问道：“你们弄了那么多现金，想要怎么办？就算是我们破不了案子，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我们俩也没想好呢！” 科林想了想才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算是把钱弄到手了。” 杨厚在外面也听得好笑，现在的国外，还真不如国内，都这么老土，不过他们找来的人，可是非常厉害的，奶奶也说了，道行不浅。 这时沈筱已经不再问了，还有一具尸体没弄出来呢，带着科林出去找尸体。 杨厚看案子基本上结束了，也不想在这里等待着，他们一定会商量的，这个案子，最终也有很多解释不清的地方，他们去处理好了。 杨厚在后面溜了出来，直接下楼坐公交回家。 这个案子说起来并不是太复杂，但非常大，连沈筱的父亲也来了，也有老朋友的关系。 国外的贼，更是笨的要死，弄了好多的高人，弄了这么多现金，担惊受怕的，最终也不知道怎么能花出去。 心里想着这件事儿，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晚上接班儿。 第二天沈筱没来，要处理这个案子，给杨厚发了信息，也是七点半准时发过来的，逗得几个斗地主的都跟着笑了起来，还真是非常准时的！ 其实杨厚心里知道，沈筱真的非常心疼自己。 以往七点半的时候，即便是不来，也会给自己打电话，从自己跑出去一次，半天没接电话之后，就变成了发信息。 杨厚看到信息，就知道她不来了，免得着急跑到前面去。 最初杨厚不太理解这些，还是秦伟提醒过一次，杨厚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早上八点多，杨厚才离开单位，坐公交回家，吃一口睡觉，没有案子的时候，杨厚基本上都是这么度过的。 但是今天感觉没睡多久呢，鼻子就被捏住了。 睁开眼睛，眼前是沈筱的那张俏脸，还抿着小嘴儿，那好看劲儿就别提了！ “筱筱，这······才下午一点吧？” 杨厚感觉太阳还很足，看了看时间才问道：“案子最终是怎么处理的？” “案子的事儿，我们路上说！” 沈筱嘻嘻一笑说道：“我和奶奶说好了，这次咱们一起走！” “啊？” 杨厚心里一凛：“又有什么案子了？” “哪来那么多的案子？” 沈筱挤了一下小鼻子：“咱们去方山，明天你的酒店就开业了，咱们早一些去，我还想和沐晴姐姐聊天呢！” “哦！” 杨厚这才想起来，可不是杨建忠也和自己说过，自己倒是给忘了，现在去，最快也要四五个小时，正好晚上就到了。 杨厚连忙起床，简单洗漱一下。 奶奶真的准备好了，也换了一身好衣服，跟着一起上了车。 杨厚知道，这是沈筱的功劳，奶奶一般不出去玩儿的，讲究的是，有人来就要找到人，否则，人家扑个空，以后未必就会来了。 不过奶奶的很多规矩，在沈筱这里，都可以改变。 上了车，沈筱才说这个案子的事儿。 前面的两起，主管杨庆，还是意外死亡，后面李德义，是被害死的，因为有贺少冲绑了铁丝。 至于说现金的事情，也定性为意外案件，这个没什么好说的。 或许是里应外合，或许是监控视频出了问题，总之钱是出去了，最终也找到了。 杨厚倒是能理解，大致就是这么回事儿了，但是这个案子，如果没有孙启政和奶奶，真的破不了。 奶奶也不插话，那两次之所以去，就是看沈筱着急，其实奶奶不想多事儿。 三个人是一点半出来的，晚上六点，就到达了方山。 这次来真是不一样了，过了村子不远处，就是一个大门，方山景区。 里面就是一坐假山，非常漂亮。 左右各有一栋小楼，一栋是娱乐设施楼，一栋是办公楼，还真没有酒店。 杨厚和沈筱对视一眼，大开发商孟龙这个人，真的不错，杨厚救了他女儿，知恩图报，给杨厚留着呢！ 以往没修好的时候，还看不到上面，这次来绕过了假山，就看到半山腰上灯火辉煌的，似乎距离都不远了。 “小厚，规模不小呢！” 沈筱一边开车，一边嘻嘻笑着说道：“你这老板，这次当大了啊？” “可不是！” 杨厚也看到了，五层楼的酒店，非常漂亮，自己现在就算是有钱人，也不过就是三百五十万，想要建这么一个酒店，就算在这种地方，也远远不够啊！ “奶奶，这就是小厚的酒店！” 沈筱笑着说道：“咱们今天就住在这里了！” 第五百五十二章 双喜临门 （大结局） 三人一进来，何沐晴就迎了上来：“筱筱，小厚，想死你们了，也不来，这是奶奶？” “嗯，这是奶奶，老人家可好了，也喜欢我。” 沈筱和何沐晴拥抱在一起，嘻嘻笑着说道：“我们最近有案子，多亏你们俩撑着，这么大规模，我们都没想到！” “我们俩哪行，你们看，现在这么多人呢！” 何沐晴指了一下大厅里的服务员：“都是孟总招聘来的，他说不用担心，赚了是咱们的，赔钱是他的，酒店相应的措施，都要上来，我们俩就是负责管理，我前面客房，你杨哥管后面灶房和后勤，咱们里面坐，现在就有很多客人呢！” 看何沐晴高兴的样子，杨厚和沈筱、奶奶也都跟着高兴。 不过杨厚还有些担心，弄得这么大，赚钱还行，要是不赚钱，赔起来也要命，自己也不能让孟龙给兜着啊？ 这次来就不是简易灶房了，何沐晴带着三人来到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包间坐下，自己亲自出去和杨建忠说。 杨厚看何沐晴出去，就看着奶奶和筱筱说道：“这要是赚钱还行，赔钱的话，咱们可赔不起啊？” “不会的！” 奶奶倒是放心地说道：“你积了阴德，早晚会有好报的，不用担心！” “对，不用担心！” 沈筱立即接过去说道：“咱们帮那么多冤魂伸冤了，他们因为没钱，都不好意思来见你，有的有钱了才来，哪个不能暗中帮一把？带来几个客人啊？” 奶奶听沈筱说的脆生生的，还非常可笑，忍不住就搂住了沈筱的柳肩。 沈筱也嘻嘻笑着依偎在奶奶的怀里。 杨厚听得哭笑不得，那些冤魂带来的是什么啊？ 不来还好一些，真来的话，或许开不了几天，就成了鬼楼，一个人客人都没有了！ 可是奶奶说的话，一般都不会错，自己怎么也是天天做好事儿，不怕赔钱的，那三百五十万，就是这些冤魂给的呢！ 杨建忠没一会儿就来了，和何沐晴一起来的，几个人见面都非常高兴，就聊起了这里的情况，多半都是孟龙给张罗的，明天孟龙也来，今天晚上或许就能到的，就住在这里。 这顿饭吃完，大酒店也不是那么忙了，一切按部就班，几个人就上楼聊天，住在一个高间里，条件也非好。 这一夜，杨厚又没怎么睡，几乎都聊到天亮了。 早上起来，大家都下了楼，今天并不仅仅是杨厚的酒店开业，景区也在今天开业。 杨建忠和何沐晴已经商量过了，也和孟龙打过招呼，这边是九点五十八分开业，景区是八点五十八分开业。 杨厚本想去庆贺一下，这边还有好多事儿，也能帮忙，一会儿孟龙就过来了，那就先忙乎着，孟龙也不会挑自己的，感激之情，一会儿表达也是一样的。 九点半的时候，外面停下来好几辆车子。 最先下来的是孟龙老总，杨厚和沈筱都认识，急忙迎了出来。 但孟龙并没有进来，而是回头等着什么人的样子。 后面的几辆车子，也纷纷下来几个人，杨厚一看就呆住了，竟然是沈镇东和方云夫妇！ 在两人身后，跟着好几个人，其中有董明浩一个，竟然还有李发达和孙启政！ 这俩人跟在一个人的后面，也往里面走来。 沈筱并不奇怪的样子，和老爸老妈打了个招呼，紧接着和那个中年人打了个招呼，叫了一声徐叔。 杨厚想起来了，这个人以往就麻烦过人家，是管着李发达的，怪不得李发达也来了，是沈筱的老爸告诉的？ 沈镇东夫妇和杨厚打了个招呼，直接进来和奶奶见面。 “杨奶奶，我们早就想和您见面了！” 沈镇东满脸笑容：“上次的情况不允许，筱筱的母亲也没来，今天我们俩都赶到了，特地让筱筱把您老也接来，今天趁着小厚的酒店开业，把两个孩子的事儿，也订下来，您老看行吗？” “行，行啊！” 奶奶都乐得不行了：“只要孩子答应，我没说的，我都喜欢的不得了，就盼着这一天呢！” “说你呢！” 沈筱捅了杨厚一下：“快答应啊？还等什么呢？” “哦！” 杨厚听着不是这个意思，好像是沈筱答应就行，被捅了一下，连忙说道：“我答应，我答应！” 这下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别笑，别笑，都不好意思了！” 沈筱俏脸通红一片：“小厚一定答应的，是不是？” 话音未落，大家更是笑了起来，都听出来奶奶是问她答不答应的，她倒着急让杨厚答应。 杨厚也被逗得笑了起来，沈筱从来没想过她不答应的事儿，自然是以为大家问自己呢，这大美女也真有意思。 “别让奶奶站着！” 方云今天也非常高兴，过去扶着奶奶：“咱们里面聊，一会儿外面放炮，他们忙乎就行了。” 大家都跟着来到一个大包间，把奶奶让到最中间的位置上坐下，沈镇东夫妇一边一个。 “我今天请了几位朋友过来，也是见证一下的！” 沈镇东满脸微笑：“既然双方和孩子都没有意见，我看杨奶奶也非常高兴，咱们这件事儿就算正式订下来，过一段时间就是十月一日，尽快给他们把事儿办了，杨奶奶看行吗？” “行，行啊！” 奶奶乐得合不拢嘴：“我也着急呢！” 大家自然是一片叫好声。 “小杨，筱筱，大爷给你们准备了一套房子，是给小杨的！” 董明浩接过去说道：“这次我们银行的案子，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 “那不行！” 沈镇东立即摇头：“不管是给谁的，都不行，我们夫妇给钱！” “行，行！” 董明浩立即点头：“那就订下来了，回去之后，按照你们喜欢的风格，开始装修房子！” 杨厚都晕了头，酒店开业，还把婚事也订下来了，还都这么着急，今天这是双喜临门啊，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 “小厚，最近别上班了！” 沈筱拉着杨厚的手，很认真地叮嘱道：“你就在咱们的新房里，盯着装修的事儿，别出去碰见什么，那就麻烦了，懂了吗？” “嗯，知道了！” 杨厚连连点头答应：“正好李馆长也在，我请假一段时间！” 两个人的话，让大包间里，再次传出一片开心的笑声。 更┆多┆精┊美┇书┊刊：woo18.vip (W o o 1 8 . v i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