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迫海王了》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 《我被迫海王了》作者:二白丶 文案: 被爱妄想症(Erotomania)是一种少见的心理疾病,患者会陷入另一个人(通常有较高的社会地位)和他谈恋爱的妄想之中。 文案一 邬佟发现自己有个毛病。 这个毛病就是会让别人患上名叫[被爱妄想症]的这么个毛病。 对象是他。 相知交往过程全部自动补齐,硬要解释会以为是他想要分手,碰见别的病友会以为他一脚踏多船,然后展开极其惨烈的修罗场。 校园男神、知名教授、当红明星、海归总裁 邬佟:你们鲨了我吧。 他就一平平无奇小屁民,算是他劈叉到头顶也够不到这么多船!! 真的,没有,这么多男朋友。 文案二 白莲花施施然的走到邬佟面前,露出了个十分绿茶的微笑。 你男朋友好帅啊,不如让给我吧? 邬佟想了想。 沉默片刻,回:你问的是哪一个? 白莲花(瞳孔地震): 文案三 哪有什么被爱妄想,不过是我只爱你。 是指南: 1现代背景,但是切片,有非科学骚操作,非万人迷,结局1v1 2,注定不科学,较真就离谱,文笔挺稀碎,设定全乱掰,逻辑都胡来 3新文新设定,新设新放飞,若您不愉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世界和平岂不美哉 [依旧切片修罗场文新坑《被鬼怪盯上后我又没了》欢迎预收!!点进专栏收获快乐!!]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邬佟 ┃ 配角:依旧切片修罗场新坑[万人外迷]求预收!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劈叉也够不到那么多船 立意:平平淡淡才是真 第1章 [被爱妄想症(Erotomania)是一种少见的心理疾病,患者会陷入另一个人(通常有较高的社会地位)和他谈恋爱的妄想之中] 手机的微信提示音响起,邬佟拿出来瞟了一眼,发现是店长发来的消息,说有同事临时有事需要请假人手不够,让原本今天休息的他过去顶班。 他在一家街边的奶茶店里打工,说不上轻松也并不是太辛苦,那条街还挺旺的,人流量大的时候的确很忙。 本来今天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邬佟回了消息之后收拾收拾准备出门,然后听见了从玄关处传来的敲门声。 他忽地一顿,随后深吸一口气,就像是在隐忍着什么,走过去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果不其然就是闫子安。 是住在对门的邻居,性格好颜值高学习棒,浑身上下哪哪仿佛都没有缺点,生来就是传说中别人家孩子的男人。 闫子安的年龄跟他相仿,三年前就成了他的邻居,接着之后就 你要出去吗? 闫子安看着邬佟的打扮。 去哪里?我开车送你吧? 邬佟:不用。 他说完,又看了一眼闫子安手里拿着的大袋小袋的东西,有些头疼。 这些也不用,我说好多次了。 究竟说了多少次,他都记不清了,甚至到现在都快差不多习惯,也知道自己说不动闫子安。 这么长时间下来他甚至都掌握了一项技能,那就是只要对方敲门,他就算不去看都能通过那敲门声判断出门外站着的是谁。 可是伯母说要让我好好照顾你的,闫子安语气轻快的说,如果你不要的话 别,邬佟都不知道这男人是不是故意抓着这个把柄,别跟我妈说。 他有些烦躁的揉乱了自己的头发,然后又叹口气,道:东西放哪你也知道,我现在要出门,你随意吧。 不等闫子安再开口,他又补充道:不用你送!我自己能去! 说完他就跑了。 坐上公交车后,邬佟好歹是冷静了一点,拿出手机时看见了闫子安发过来的好几条信息。 [路上小心,早点回来,我今天准备了你喜欢吃的。] [冬冬今天没跟我说分手,我觉得很高兴!] 余下还有杂七杂八的一堆。 邬佟抽抽嘴角,一阵无语。 他按了按眉心,又觉得自己用正常的逻辑思维去想是没有意义的。 闫子安患有一种少见的心理疾病。 这大概是看似完美的他最大的一个缺陷。 [被爱妄想症]。 这种病症邬佟也只是有所耳闻,在刚认识到这个病症的时候,可没有想到这会离自己这么近。 同时也没有办法理解,因为患病的闫子安心里,对象就是他,他这么一个普通人,别说是较高的社会地位了,各方面都没有办法跟闫子安比,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邬佟本来是跟闫子安没有什么交集的,充其量也就是对门邻居,点头之交这种程度,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可在闫子安那边却已经是脑补出了根本不存在的,他们相知相识相恋的过程,邬佟跟他解释的话一点用都没有,只会以为是邬佟想要分手。 说分手的次数也记不大清了,可能是说的次数多了,到后来邬佟甚至都已经知晓这毫无成效,闫子安就更加不当一回事了。 其实闫子安态度特好,并不是纠缠着死缠烂打那种,邬佟一开始说分手的时候,闫子安主要是想要他回心转意。 讲道理啊,这么一个条件好得打灯笼都找不到的大帅哥,闫子安甚至都见过他妈他爸了,把二老哄得服服帖帖的。 邬佟是有些意动的,可又想到这个病症,现在就相当于是卡着。 不然还能怎么样,这进退两难的。 其实闫子安并不是邬佟遇到的第一个患有[被爱妄想症]的人。 他想到桌子上放着的相框里面,那张照片中的另外一个人。 只是那时他年纪尚幼,还是个少年,懂的事情并不像现在这么多,所以当时的感觉也跟现在不一样。 同样是[被爱妄想症],对象同样都是他。 本来这个病症就十分罕见,结果就在自己身边出现了俩,对象还都是自己,这让邬佟有时候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身上也有那么一点问题。 不过这种时候还是很少,毕竟想起来也过于匪夷所思了。 现在也才俩,什么时候再多一个,超过仨了,再让他好好考虑一下吧。 那人后来都出国去了,也没有再联系,也许都已经好了呢。 邬佟这么想着。 顺利的到了店里后,他跟忙得脚不沾地的店长打了声招呼,之后便手脚麻利的换上工作服开始工作,等高峰期过去终于可以喘息一下,他才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哎呀,乌冬,你能来真是帮大忙了。 店长说着。 邬佟笑了笑:工资照发就行。 那是自然的,给你算奖金! 谢谢店长。 人一旦干起活来,忙着忙着就会忘记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点,人也没有那么多了,店长看邬佟忙了一天,便让他先回去。 邬佟没有拒绝,收拾好东西就准备走,想着闫子安在家里晚饭会做什么,然后还没走出店门,远远的就听见了女生兴奋的尖叫声传来。 他楞了一下,接着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推开了门,跟他迎面撞了个正着。 邬佟看见了男人身后的□□短炮,还有被貌似是安保人员挡在外头,已经围成了一圈的民众。 多是女生,现场嘈杂得可以。 看着架势,这应当是个明星。 听那些女生呼喊着的名字 贺正青? 邬佟不追星,只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他不可避免的跟男人视线相撞,看到了对方的脸。 邬佟不太会形容,只能说不愧是明星,这颜值无可挑剔,简直是帅到了另外一个层次,外面那些小女生会为他疯狂尖叫也情有可原。 这样的长相实在太犯规了,如果邬佟不是处于这种跟贺正青面对面,甚至显得有些尴尬的局面的话,他混在人群里或许也会因为对方的颜值而驻足,围观上一会儿。 毕竟他有身为颜狗的自知之明。 贺正青现在应该是偶然来到了这里,在录综艺节目或者其他,管他是什么,反正邬佟一点也不想被拍上镜,于是就直接当贺正青是个普通路人一般与对方擦身而过,可刚走没两步,便又被叫住。 请等一下。 是贺正青的声音。 什么? 邬佟有些疑惑的转身,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叫住自己。 这是你的钥匙吧,掉在地上了。 贺正青说着,手里拿着一串钥匙。 邬佟下意识的一摸口袋,果然空了。 可能是放的时候勾了一半在外头,没留意,就掉了。 谢谢。 他对贺正青道谢,然后又对着那些黑洞洞的镜头略显僵硬的笑了笑。 逃是逃不掉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那什么后期能把他的镜头都剪掉。 当然可能性很小,这一段应该会播出来然后彰显出贺正青的各种良好品格吧,这些娱乐节目都这样。 不过事实也的确是对方帮了自己,该道谢就道谢。 贺正青看着邬佟,将钥匙放在了他的手里。 不用谢。 他道。 期间他一直都紧盯着邬佟的脸,倒也说不上是冒犯,就是让邬佟感觉很奇怪。 忽然有一种奇异的预感,让他的心脏加速跳动了起来。 不,这绝对不是怦然心动这个范畴的,就是觉得好吧,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也不知道。 总之邬佟接过钥匙就回家了,几乎带上了几分逃跑的意味。 而贺正青则一直看着他走远,看他背影消失,这才收回了视线,继续自己的工作。 晚上邬佟跟闫子安一起吃饭,接着他又自然的问起了邬佟今天有没有遇到什么。 我看你一回来就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他道。 邬佟一顿,脑海中直接便浮现出了贺正青的脸。 他犹豫片刻,道:今天刚好碰到一个明星在录制节目。 那种微妙的感觉他没有说。 显然这应该不至于让邬佟心神不宁,但闫子安看他没有要说的打算,便也没有再追问。 是吗,他道,随后笑了起来,知道是哪个明星吗?果然是明星的话,一般都长相出众吧? 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道我没有这方面的前途。 邬佟:你好看你最好看,你别搞那些。 多谢冬冬夸奖。 他嘻嘻的笑。 闫子安到时间了就准备回去了,直言自己明天还会来。 别来了。 每次都这么说。 我认真的。 也可以啊,虽然这距离很近,但如果冬冬肯让我直接留下过夜的话,第二天的确是不用特意过来了。 你快走吧! 闫子安笑眯眯的对他挥了挥手,身影消失在门后。 邬佟总算是可以彻底放松一会儿。 他看了眼墙上的钟,觉得现在要休息还早,想着瘫沙发上玩会儿手机再睡觉。 结果好巧不巧不知怎么的就按到了一个娱乐直播,看着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是贺正青。 应当是那种直播性质的采访,邬佟没有立刻退出来,而是看了一会儿,接着就听见他说:其实今天录节目的时候,偶然碰见我的恋人了。 这话一出,直播间刷着的评论顿时就炸了,就连那个女主持都是一脸震惊的样子。 想来也是没有料到贺正青会这么猝不及防的自爆个大猛料出来。 这、这可真是惊到我了。 因为过于震惊女主持人讲话都有些磕巴。 毕竟贺正青人气这么高,先前都没有绯闻,爆出这种消息对他应该是没有好处的才对。 而且还是自爆,真的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直播还在继续,女主持不用看都知道评论区已经炸了,搞不好已经在上热搜的路上,导播显然是不愿意放过这个大猛料,她便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 真的是太突然了,我能感觉到很多粉丝可能都惊呆了。 如果可以的话能说说你的恋人是什么样的人吗? 贺正青还认真的想了想,道:他很可爱。 有一个说法是,如果硬是要夸一个找不出优点的人,可爱是个万能词汇,而相对的,若是一个人坠入爱河,那么其余花里胡哨的词语都会被摒弃,对于心上人的形容只剩下了可爱。 他的左耳后面,有一颗小小的痣。 邬佟本来是抱着看八卦的心态,可越到后来却越觉得不对劲,听见贺正青这么说时心里一惊,下意识的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耳后。 他的左耳后方,的确是有一颗痣,不仔细看的话也看不出来。 贺正青还在说:然后他的右脚脚腕上有个很有意思的纹身,我也很喜欢。 邬佟默默的看向了自己的右脚。 他的右脚脚腕上也的确是有个纹身。 准确来说是胎记,他先前觉得好玩顺便遮一下胎记,就跑去纹了一个环。 邬佟确定自己跟贺正青是第一次见面。 或者他之前有在电视上见过贺正青,所以觉得对方的名字有点耳熟,可贺正青应对是绝对不认识他的才对。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2) 他又想起了自己之前浮现的那种莫名的预感,再结合贺正青现在说的话 这不是巧合,不是多想,绝非自恋。 贺正青说的就是他。 男人把他当做是自己的恋人了。 不觉得有任何的违和感,仿佛在那瞬间就有无数过往产生,并且对此深信不疑。 邬佟的眼神呆滞。 行了。 第三例。 这就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开文了!!! 感谢等待这么久的各位天使!!! 是乱七八糟修罗场文。 一切设定解释权归我所有。 不要较真,不要较真,不要较真(重说仨) 每天早上八点更新。 前面可能会有点水,重点在后头,所以请耐心追一下_(:з」)_ 再次感谢大家,没什么好说的,就祝大家十连出货吧(。 补充:攻受皆洁,可以放心 受没病,涉及剧透不多说? (高亮)非万人迷,不是人人都爱主角,主角咸鱼登基当海王,不是什么事都顺利,会有反派,会有些挫折波澜,有时事件铺垫较长,基本□□章,喜欢两三章快刀斩乱麻迅速解决一个事件的慎。 刚挖的坑,同样切片修罗场,求预收!! 简单来说主角不是m却被迫性越疼越爽玩法超多:D [被鬼怪盯上后我又没了] 大型线上虚拟恐怖游戏[青蝶]风靡全球,卜楚却骂骂咧咧觉得这个游戏大有问题。 薛定谔的副本隔墙时有时无,莫名其妙的NPC大多有病,队友还指指点点说他受点伤就哭哭唧唧。 卜楚猛男飙泪,表示自己是爽成这样的。 常人应已是疼得脸色煞白,抓住他脚腕那鬼怪忽地一愣,却见他面带红晕似在强行忍耐,一双眸子泛起涟漪水光。 感知障碍,疼痛对卜楚来说,是侵蚀理智,**蚀骨的毒。 [当今痛觉同步指数:100%] 因为被迫同时应付多个BOSS,队友又震惊于这人居然在这都能当海王。 被指责始乱终弃的卜楚:?就算我美得出水也莫挨老子! 给他爬!! 可后来碰一下都颤,腿软声音抖爬都爬不动的人是他自己。 听那鬼怪在耳边说:别哭啊,你不是有被动么? 那还真是一直在被动。 数数他今晚没了几次。 后悔,现在就是非常的后悔。 依旧切片修罗场文!!求预收!! 受是万鬼迷,被动为血条清零直接复活,初始技能随机刷新。 暂定切片:嗜痛症伯爵/感官失常画家/伪装人类歌手求偶期人鱼/无法饱腹的丧尸/精神异常病院医生 其余待定。 第2章 巧合?怎么可能是巧合。 邬佟觉得这并不是自己想太多或者自我意识过剩,他又不是贺正青的粉丝,不会想着某天就能跟偶像发生点这样那样的故事。 当然如果真是巧合,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怕就怕这就是真的。 邬佟嘶了一声,脑子开始飞快的转动起来。 有一个闫子安就已经够难搞的了,现在又多一个明星,若是扯上关系,想也知道那肯定是会麻烦到了极点。 不过不过像是贺正青这种咖位的,行程应该都已经排满了,虽然不知道他具体到底是脑补了什么东西,但他们要见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邬佟是绝对不想跟贺正青有所牵扯的,那意味着他要面对数不清的□□短炮,他不希望自己之后被挂在网上让贺正青的粉丝炮轰。 他只觉得满腹情绪无处发泄,贺正青之后再说什么也不理了,直接退出了那个直播间,上微信找人。 谭万是跟邬佟一起在奶茶店工作的同事,彼此间的交情也很好,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微信界面上还显示着邬佟早上问的话。 [兄弟你咋了,店长找我去顶班了。] 而谭万回复的消息,他却是现在才看到。 [别提了,前一晚打游戏通宵,早上起来头疼炸了,不请假我怕我会眼冒金星的死在上班路上。] [或者直接给客人端自来水,就很可怕。] 邬佟:[现在好些了吗?] 对面显然也是在线的,回复得很快。 谭万:[好了好了,已经复活了,今天麻烦你了啊。] 邬佟:[没多大事情,我也是拿钱办事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有的没的,随后邬佟犹豫片刻,给谭万打了个电话。 什么?怎么了,忽然就打电话过来。 谭万的声音里带着疑惑。 邬佟:我跟你说个事,你千万别惊讶。 行啊你说,有什么事能吓到我? 贺正青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我妹是他粉丝,咋了? 那他刚才在直播间爆料的时期,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哎实在是我妹在那嗷嗷叫得烦,不知道也得知道,谭万道,不是,你到底想说啥怎么就聊起八卦来了,你以前对这些也不感兴趣的啊。 我想说的是,邬佟顿了一下,其实他说的对象,是我。 谭万: 他沉默片刻,随后倒吸一口凉气,将声音也压低了。 你说真的? 不等邬佟开口,他又立马继续追问:怎么回事?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流批啊乌冬,这种明星你也能把到! 我听说今天有明星录节目来了店里对吧,是不是就是他? 你 不是你等等!先听我说! 谭万:哦,你说。 邬佟又噎了一下,随后组织组织语言,姑且是把事情大致说了说。 谭万听完后:卧槽。 你是说,你是说贺正青跟你见面之后,也中招了,变得跟闫子安一样? 邬佟就觉得中招这个词很微妙,整得好像是他刻意下手一样的。 对于[被爱妄想症]的事情,他是对谭万说过的,所以谭万也知道闫子安的事情。 谭万之所以相信他说的话,而没有反过来认为其实是邬佟在妄想,就是因为有这么个先例。 并且贺正青先前的举动,也的确是十分反常,他平日少言少语,走的是耿直酷哥路线,作为偶像的确是唱跳俱佳,但要去演戏的话就很勉强了,因为脸上没什么表情。除非是导演看中他的流量特意给他安排一个卖脸的角色,不过也目前还没有,所以严格来讲不知道他演技到底如何,总之不管怎么说人气都很高就对了。 包括谭万的妹妹在内,被贺正青迷得神魂颠倒的不计其数,然后贺正青直播时来这么一下,那打击真是相当大。 他注意到我耳后的痣跟脚腕上的纹身了。 邬佟道。 一般见到陌生人,就算是好心帮了忙,也不会盯着别人看得这么仔细吧?? 若是长得好看的顶多也就看着脸,贺正青的那种说法,简直就像是在那短暂的时间内将他从头到尾看了个遍一样,所以才能注意到这种细节。 邬佟想到这里,顿时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谭万:不是啊,我说,包括你跟我说过的那两个,这都已经仨了吧,你自己真的没有 我不知道,我就觉得很莫名其妙。 邬佟是愁得楸自己头发。 不过你也不用这么担心吧? 谭万想了想,又道:跟闫子安不一样,贺正青也只是见了你那一面而已,再怎么脑补也脑补不出你的个人信息吧,比如名字还有手机号码跟住址什么的。 所以要找人的话无异于大海捞针。 还是说你认为贺正青会十分执着的,大费周章的找你? 那真是最糟糕的展开了,邬佟想想都觉得头大。 无论如何生活还是要继续,他也不能为了这种可能性就躲在家里不出门,就相当于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坐以待毙诶不对,这个词也太不吉利了。 我说兄弟你这桃花运也实在是过于奇怪了一些,不如庙里拜拜或者找个道士天师什么的给你瞅瞅?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事到底怎么回事还没谱呢! 邬佟觉得如果这真是自己的问题,这也太过匪夷所思。 谭万:不然我问一下我妹贺正青这几天会参加的活动,你以后就稍微注意一下,不要有可能碰面的机会? 行吧,也只能这样了。 邬佟叹了口气。 挂了电话之后他躺床上将脑袋放空了一会儿,再拿起手机时,发现谭万已经动作迅速的将一个表格发了过来。 邬佟一看,发现贺正青这几天居然都要在这边录节目。 这就意味着他们有可能会撞见,对方也有可能会过来奶茶店那边找他。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之前刚好下班,身上没有穿工作服,贺正青大概率会把他认成是顾客。 只希望贺正青忙得连轴转,不要有空过来奶茶店这边。 应该不会吧。 邬佟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扔到一边,决定不想这么多了。 该睡觉睡觉,解决办法也不会突然就蹦出来。 我的祖宗!!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殷红觉得自己今天晚上是睡不着了,不仅是今晚,也许之后很多晚都会睡不着。 就因为贺正青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出,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她还在焦头烂额,对方却一点焦急的神情都没有。 那叫一个稳如老狗,丝毫不慌。 殷红甚至不能去指责贺正青任性,因为对方的确是有那个资本。 从对方出道以来就很神奇的,那些针对他的□□都会莫名迅速的平息下去,就算是有职业黑也根本带不起节奏跳不起来。 包括这次也是,一开始的时候是炸了一波没有错,可之后的舆论也都没有对他不利的地方,脱粉的更多是一些毒唯,那些粉丝不要也罢。 这还能说什么呢,殷红只能说贺正青这是外在条件好,天生运势也好,别人只能说是老天爷赏饭吃,这位大概是被老天爷追着喂饭。 尽管如此,作为经纪人的她也是十分的心惊胆战,哪怕贺正青现在红得如日中天也是小心翼翼,毕竟她深知这个圈子里新旧更替的速度,昨天还好好的今天说不定说没就没了。 就算是你想公开的话可以先跟我们商量,真的不用这么急,殷红苦口婆心的说着。 我知道,贺正青道,倒是一副认真的样子,抱歉,是我的错。 你真是 殷红叹了口气。 话说回来,你又是哪里交的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连她这个经纪人都不知道,一点痕迹都没有,真奇了怪了,这总不能是突然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贺正青:网恋。 今天录节目的时候刚好碰见他,还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可能也是我急了。 因为他最近一直都不肯见我,还把我拉黑了。 网恋?? 殷红只觉得不可思议。 贺正青人气高,工作也多,自然是忙得脚不沾地,哪有那个空去网恋??她也不记得自己有见到贺正青抱着手机跟什么人一直聊天的样子。 而且听这说法 就像是已经谈了许久见过面,处了一段时间了?? 对,贺正青道,顿了顿,又向殷红问道:难道是他觉得我的身份,让他有压力吗? 怎么忽然问我。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想着,要是直接公开了,就能正大光明,压力可能就会小一些? 他那张一直挺平静的脸上露出带着些许困惑的表情,然后又说着自己的计划。 所以我就先表个态,毕竟也还没有问他愿不愿意。 事已至此,殷红觉得自己也不能强压着让他分手。 不如说她现在的心态更像是一个操碎了心的老母亲。 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唉,算了,你有照片能让我看看吗? 她也挺想看贺正青的网恋对象到底什么样。 之前我的手机坏了,图片全没了。 殷红刚要开口,却又见说了这话的贺正青把手机递了过来。 看,可爱吧。 要知道这人顶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说这种话,给人的感觉实在是有些微妙。 你不是说图片全没了吗,殷红探头过去看,见到的是一张明显用手机相机拍下来的照片,拍的还不是人,而是摄像机的显示屏,那屏幕里的是 你交的还是个男朋友。 那一看就是贺正青今天录节目时去过的地方,想来是他找摄像机回放后拍的。 可爱吗? 贺正青执意询问。 殷红:是挺可爱的。 还能怎么的呢,只能是顺着他的话答。 不过有一说一,就算是以在这个圈子里混迹多年的她的眼光来看,这青年的外形的确不赖。 我过几天是不是有半天休息时间? 是有没错等等,你是想做什么?? 我要去他家找他。 贺正青:他叫邬佟。 名字也很可爱,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非科学世界观。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3) 莫用常理解释。 下章种太阳。 第3章 谭万注意到邬佟今天上班的时候是满脸的生无可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他问道。 你这样子看起来就像我抽卡沉船了一样。 邬佟:比那严重得多了好吗。 难不成是你的好邻居又做了什么?谭万猜测道,哎,不是我说,人家条件那么好,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你怎么就一直抗拒着呢? 放别人身上,那不相当于是天上掉馅饼。 原因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邬佟啧了一声,他这个兄弟,出谋划策给建议是真的,想听八卦爱吃瓜也是真的。 谁知道这个病症什么时候会突然好了呢,又怎么能确认对方的感情是真是假?总之我是不想冒这个险。 谭万:我觉得你就是想太多。 这都好几年了。 这是合理推测,邬佟道,何况闫子安的事我也差不多习惯了。 那你现在这是,说着,谭万又像是忽地想起了什么,是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位? 对。 邬佟脸上那股生无可恋的气息更重,然后掏出手机给他看。 那是一条好友申请。 把我加回来。 谭万念了出来。 并且那人的名称还是贺正青。 你觉得我在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之后,现在碰巧遇见了伪装成贺正青的骗子的可能性有多大?邬佟问。 而且他说的还是加回来,说得跟我以前加过他一样。 谭万沉默了一下:要不你就当做没看到? 逃避可耻,但是有用。 不然你以为这为什么还停在申请界面?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知道的话也不用像现在这么愁了。邬佟抹了把脸。 无论是面对闫子安还是面对贺正青,他感觉自己完全处于被动地位。 要说直接去跟贺正青讲清楚什么的,那没有用,毕竟他已经在闫子安身上试过了,对方甚至以为产生妄想的人是他。 在闫子安或者是贺正青的眼中他们大概是前一阵子才蜜里调油,是邬佟突然变得反常,这根本就没有道理。 不对,问题不是这个,邬佟深吸一口气,关键点是,他是怎么得到我联系方式的。 先前还说要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怎么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变成这样了? 我哪里晓得。 谭万道。 他貌似是想了想,又道: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什么? 闫子安要是跟贺正青碰上了,那场面对吧? 邬佟: 淦。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 邬佟下班之后看了看日期,想起今天该开直播了。 打打游戏跟网友唠唠嗑,也算是调剂一下心情,正好今晚闫子安在学校有事没空过来。 是的,他还是个网络主播。 当然露脸是不可能露脸的,平时也就播些小游戏,混了两年如今也算是有一点粉丝。 邬佟今年二十三岁,因为一些原因快要高考的时候没有上学。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家里,父亲下岗没有工作,而母亲要治病,能够获取经济来源的人也就只有他,于是就外出打工赚钱了,直播同样也是为了钱,当然现在比之前好多了,父母都在小县城住着,那边适合休养。 他十八岁左右一个人出来,算算的话,遇到闫子安也是那个时候。 也不知是触发了什么开关,邬佟的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有的没的,随后又收回了思绪。 然后直播过程中,滑稽的一幕出现了,他刚把一个敌人补刀补死,对面就开了麦,听声音是个女生,委委屈屈的控诉着他,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把她补死了,她男朋友就只能一个人玩了。 邬佟: 他哽了一下。 不只是他,可能很多观看直播的网友都被哽了,一时间网上刷过满屏的省略号。 对着地面上的尸体,邬佟也心平气和的开了麦。 关我屁事!爬! 就有点暴躁,并且从这弹幕内容来看,他觉得他不是一个人。 邬佟觉得自己在网上跟在现实里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有了遮掩,大概很多人都会展露出不一样的自己,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就这事,单身狗遇到这种事情就很 不对。 邬佟顿了一下。 严格来说他也不晓得自己现在算不算得上是有男朋友。 也许还会被一些人说渣说矫情说在吊着别人。 害,老微妙了,还是别想了。 过了这么一个小插曲,邬佟继续直播游戏,时不时回应一下网友们。 唱歌?不唱,我又不是唱歌的主播。 对对对,是后期,我加了后期。 是的是的,根本不是我唱的,我也不知道是谁唱的,别问了再问自杀。 邬佟有注意到今天观看直播的在线人数跟往日相比的确是有所增加,大概都是因为先前的一个小视频。 那些评论,他都觉得是谁给自己买了水军来吹彩虹屁的,一点真实感都没有,不过后来他看着乐呵够了也就罢了,没有打算去成为一个网络歌手,他不觉得自己唱歌有多好听。 邬佟也不在意,继续快乐打游戏,尽管大多数都是在挨打跟投降。 一局刚结束,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 他瞅了一眼,见到显示着的是个不认识的陌生号码,寻思着要么是诈骗要么打错电话。 好吧朋友们,先休息个十分钟,连跪六把了给我点时间调整下心态,顺便接个电话。 说完他就关了麦,接通电话后顺手按了免提。 你好? 是我。 邬佟略微皱眉,觉得这么个套路的开场白,果然是诈骗? 我不认识你,你打错电话了吧。 他说完就打算挂电话,可又忽地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然后下一秒从话筒里传来的话语让邬佟猛地一惊,跟被雷劈了一样手一抖差点没把手机摔了。 你还要闹别扭吗?如果我哪里做错了,直接告诉我吧。 卧槽。 妈的贺正青! 你他邬佟艰难的把脏话吞了回去,你是、你是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的??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觉得很是奇怪,道:什么知道是你之前给我的啊? 如果说邬佟对早上的好友申请还有一些侥幸心理的话,现在却是只能直面这个惨痛的事实了。 问题是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之前啊!!脑补是怎么脑补出这些的?? 虚构出不存在的情节也就罢了,这怎么也解释不通。 操!我不认识你!! 结果还是说了脏话。 主要这也太顶了。 又在说这种话,贺正青语气平缓,根本没有在意邬佟这称得上恶劣的态度,明天我休息,能出来见一面吗? 不 如果你拒绝的话,我就去你家找你。 邬佟: 社交账号手机号码都知道,贺正青同样知道他具体住址的可能性极高。 连住址都知道的话,这就甚至变得有些可怕起来了。 邬佟并不想去,可他觉得贺正青并不是吓唬他,而是说到做到,不会考虑自身的身份。 麻烦,实在是太麻烦了。 另一方面他又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把这个事情给讲清楚。 虽然在闫子安身上不起作用根本讲不通但人跟人还是不同的,也许贺正青的情况会不一样呢? 要能解决了那就一劳永逸,还是尝试着挣扎一下吧。 邬佟这么想着,衡量其中利弊做好了思想建设,最后答应了贺正青。 把我的好友申请通过一下,时间地点到时候发给你。 行。 那就这样,早点睡,晚安。 邬佟本来是打算休息时间结束继续直播的,他挂了电话之后看向直播间,顿了一下,眼神又死了。 原因是,他刚才不知怎的,居然没有关麦。 没有关麦。 啊。 或许是看岔眼按到别的地方去了,不管怎么样,总之就是没有关麦,这也就罢了,雪上加霜的是他之前还顺手按了免提,也就是说他跟贺正青的电话全程直播了个彻彻底底。 全被观众听去了,看弹幕貌似还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邬佟庆幸刚才打电话时也没说什么不能说的东西。 他翻看着弹幕,刚开始接电话的时候观众也是发现了他没有关麦的事情,发了一些滑稽的表情觉得喜闻乐见,之后听见他谈话的内容,关注点又变成了对面小哥哥的声音真好听,再然后就是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 [感觉有些情况哦,听这话莫不是乌冬的前男友??] [听闻有八卦我火速赶来吃瓜] [声音好听,感觉应该是个帅哥,就是觉得有些耳熟] [我也觉得挺耳熟的,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像谁] 邬佟又在心里把贺正青骂了八百遍,尽管这严格来说应该算是他自己的失误。 不是,你们别想那么多,只是跟对方有些矛盾,也没有什么关系。 他胡扯了几句把话题拉远,如果他现在是对着镜头露面的话,那么观众应该能看到他脸上那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出了这么个事,邬佟也没有心思再播下去了,继续播了一小会儿便把直播间关了,接着掏出手机通过了贺正青的好友申请。 他对着对方那个青色纯色背景的头像咬牙切齿半天,才刚把手机放下准备睡觉,下一秒对方就发来了一串时间跟地点。 邬佟对娱乐圈那边的事情不了解,但是他觉得明星出行,应该是要各种安排好的吧? 尤其是像贺正青这样的当红偶像,要是被拍到了,贺正青那边会怎么样邬佟不在乎,大难临头的只会是他。 现在看对方发的这么迅速,他有理由怀疑这应该是早就计划好的。 邬佟的心里顿时种满了太阳。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以为是什么种太阳,种什么太阳。 太阳就是太阳,不要简化成一个字。 现在还不是动词。 也许以后就会是。 都懂莫要太直白。 wwwwww 关麦这个事情不是虫啊,是以为关了实际上没有关_(:з」)_ 第4章 贺正青约的时间是晚上,而邬佟光是做思想准备就做了一整天。 甚至去找谭万商量了一下,毕竟这事他也没别人能说了,这么想想还有些凄凉。 万幸的是闫子安最近学校的事情很多,不用想办法瞒着他,邬佟只说是跟一个朋友约好出去吃饭,对方也不会刨根问底,何况他是真的很忙。 真的是,为什么就有种微妙的感觉。 跟背着人出去偷吃似的。 你就是想太多了,谭万说着,有帅哥追求有什么不好的,换成其他人都在偷笑了,也就你愁成这样,放宽心态啦。 邬佟想说你他妈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自己什么条件他自己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被爱妄想症],因为这么个毛病,他就一泯然众人的普通小市民,完全是被动效果。 一方面邬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有问题所以才导致别人有问题,如果真是的话那他就有罪恶感,是做不到心大坦然接受的。 谭万:害,不就是吃顿饭,贺正青又不会吃了你,跟靓仔吃饭还能多吃三碗。 反正招待邬佟的地方肯定不会差,怎么算都不亏。 邬佟一想也对。 祝我好运吧。 我给你转锦鲤了。 贺正青找的地方自然不会差,是一家看装潢就相当高级的餐厅,却也没达到要求客人正装出席的程度。 坐的是单间,邬佟被服务员领着走进去的时候发现贺正青已经在了,看起来貌似没有化妆,穿的也是便装可还是帅得发指。 他从邬佟进门开始到坐下就一直盯着,把邬佟盯得都有些如坐针毡的感觉了。 请问怎么了吗? 邬佟露出了一个经常在奶茶店展露的职业性礼貌笑容。 线上跟线下见面的感觉还是不同的,起码这一上来他对着贺正青的态度要有。 没有,只是很久没有见你了,我很想你。 贺正青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也一直看着邬佟,表情平静,眼神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柔和下来。 不,或许也只是表面上看着平静,暗藏着的深处有没有猛烈的燃烧着什么,只有主人才会知道。 邬佟同样平静的摸了摸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没有接话。 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果然说这种的话的效果是要取决于颜值的,杀伤力很大。 接着开始上菜,贺正青并没有要开口谈事情的意思,邬佟组织着语言好几次欲言又止却开口未果,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这顿饭都快要吃完了。 这样的话,要是什么都没有说成就极其普通的回去了,这跟单纯约出门吃饭有什么区别。 可恶,都是因为这个高级餐厅的饭菜太好吃了。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4) 多谢款待,贺先生,最终邬佟还是开口了,然后话音刚落,便见贺正青的眉头微皱。 因为邬佟口中那无比生疏的称呼。 贺正青:为什么这样喊我? 邬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接着问道:我的手机号码还有住址,你是怎么知道的?查出来的? 贺正青将眉头皱得更紧,一副十分不解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他道,我本来就知道,这些不都是你之前告诉我的吗? 是我哪里做得不对,让你不开心了? 贺正青紧紧的盯着邬佟。 你这样子怎么好像是都忘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一下站起身,拉住了邬佟的手腕。 你把我忘了?? 邬佟很确定自己并没有失忆,他的记忆非常连贯。 并且严格来说现在这个场景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几年前面对闫子安的时候他就走过这么一遭。 当时他可是把喉咙都说干了也什么都没起效,如今他又要怎么跟贺正青说,其实是你的心里跟精神可能出了问题?? 邬佟觉得这也太难为他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是想先确认一下贺正青到底脑补了些什么,看看对方手里拿着的剧本上他们之间的过往。 于是邬佟依旧没有回答贺正青的问题,而是转而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然而他没有想到这话提起来就像是默认了一样。 贺正青的指尖一颤,抿了抿唇。 是网恋。他道。 已经奔现谈了有好一会儿了,你一开始觉得我的职业不合适,我追了一段时间你才答应我的。 邬佟尝试着解释过了。 就跟闫子安那个时候一样。 只不过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他的挣扎注定不起任何作用。 邬佟放弃了。 他也不想再继续解释什么了,直接道:那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贺正青道,我哪里不够好? 不是,邬佟一时间很头疼,你很好。 他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没有合适理由的话就像是在无理取闹。 讲道理,要是网恋能找到贺正青这样的对象那是做梦都能笑醒,怎么可能会主动分手,就贺正青这条件,谭万说没有错,的确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没有原因,就是我不喜欢你了。 我不信。 操,怎么感觉越来越往青春爱情偶像剧的方向去了。 邬佟:不管怎么样我不可能再跟你有交集,随便你信不信。 他说完这话之后,贺正青毫无反应。 你把我忘了。贺正青道。 明明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就算因为工作的关系几乎都是在异地恋,他也觉得很甜蜜。 他知道邬佟应该是缺钱,他就又觉得自己需要赚更多的钱去养对方,只要能跟对方说说话,听见对方的声音,一天的劳累就似乎都不见了。 可前一阵子邬佟却忽然变得冷淡,把他的联系方式全部拉进了黑名单。 真的是很突然,也什么都没有说,贺正青怎么都想不明白,也不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行程排满了一直在各地四处跑根本没有办法第一时间找过来问,好不容易过来了却找不到人还被躲着。 现在看来 是吗,是邬佟把他忘了。 找到了原因,这让贺正青安定许些,却又疑惑于邬佟为什么会突然忘了他,会不会是他不在的时候精神出了什么问题。 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在交往,并且之后也不会放手。 贺正青道。 只是你忘了,或许你是遇到了什么,可却又不愿跟我说。 你独独忘了我,这也说明了我对你来说应该是特别的吧? 邬佟: 这能咋说啊淦。 他说贺正青有问题,贺正青反过来觉得他有问题,双方都觉得是对方的问题。 还他妈挺滑稽。 累了,想回家。 我最近的确是很忙,抱歉,但我真的很喜欢你,想要一直跟你在一起。 贺正青没演过戏,就冲他这张脸,还真挺适合一些青春疼痛片,会不会演到时候又演成什么样不好说,不过现在说起这些话来倒是无比流利。 除此之外,不可否认的是,邬佟是个颜狗。 对着这么一个,对自己说着这样话语的大帅比,他实在是说不出太重太难听的话。 或许你是在担心媒体吗?贺正青又将邬佟的手腕握紧了一些,不用担心,他们什么都挖不到。 一时间似乎所有的路都被封死,邬佟无力的争辩了几句,统统都被贺正青轻描淡写的堵了回去。 我很担心你,邬佟,他道,找个时间跟我去医院?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好意心领了! 这都什么事。 那就先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贺正青看了一眼腕表,我送你回家。 邬佟还在纠结着就这么回去基本是什么都没有解决,貌似还将情况变得更糟糕了而心有不甘,下一刻便又听见贺正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还是说,你想跟我再待久一点? 不知不觉贺正青竟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离他极近。 邬佟转头那鼻尖貌似都差点碰上,惊得他立马站起后退三大步。 看着贺正青那张脸,他一时间有些混乱。 等、等等!他想到了!! 我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你在我眼里就只是个陌生人,我又为什么要跟你交往? 何况我也不觉得是我忘记了什么,一切都只是你在自说自话而已。 邬佟深吸一口气,又道:我这次会过来也是因为想说这个,贺先生也没有证据证明我们在一起过吧? 就算手机号码跟住址这些说不通,也还是有各种可能性存在的,贺正青说他们是网恋,要是真有什么证据存在那就真是见鬼了。 贺正青顿了一下。 他现在的确是拿不出证据,保留着所有照片跟聊天记录的手机之前坏了,也没有备份留下来。 不过他就算是将这个告诉邬佟,邬佟也只会认为这是那该死的[被爱妄想症]的自动补全功能,实际上也许压根就不存在这么一个手机。 可贺正青依旧平静,丝毫不慌。 既然这样,他道,那我就再追一次吧。 邬佟:?? 你自然可以现在立马就拒绝我,而放弃与否则又是我自己的事情了。贺正青说着这话,语气不紧不慢,当然,不会让你感到困扰的。 你 出去等我一下吧,我去跟这里的老板打个招呼。 等邬佟站在走廊里的时候,脑袋还有些懵。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不知为何,明明贺正青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平静的样子,甚至能称得上是稳重,可却让邬佟感受到了极重的侵略感。 仿佛他步步紧逼而自己节节败退,没有任何办法。 邬佟苦思冥想的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又或者说纯粹就是他道行不够深,看不穿贺正青的套路。 正想着,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却在不远处响起,打断了他的同时也让他一惊。 冬冬? 那是闫子安的声音。 邬佟投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正好便对上了对方的视线。 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本来他就是想着闫子安最近没有空所以才放心出来找贺正青的,出来吃个饭都能在同一家餐厅碰上,这他妈是什么概率。 这种幸运事件分给谭万去抽卡多好。 邬佟的脑子里闪过各种各样的想法,不过还好,贺正青暂时离开了,现在只要混过去就可以 总、总之不能让两个人碰上! 之前听谭万提了这么一下,邬佟是下意识的拒绝去想象这种惨烈的场面,反正遭殃的肯定会是他。 真的是你?我就说我不可能认错人的。闫子安走过来,又道:啊,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学校的封教授。 邬佟刚才没有想到闫子安会突然出现,陷入了混乱,倒是没有注意到他身边居然还跟着个人。 那是名看着挺年轻的青年,看着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岁,穿着得体,戴着一副金色边框的眼睛,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温文尔雅的气息,看着就像是读书人的样子。 他的长相与闫子安不同,是另外一种好看。 封然的目光落在邬佟身上时,整个人像是莫名的错楞了一下,接着又略微一顿,对着他笑了笑。 你好,我是封然。 邬佟还走了一下神。 颜狗就是颜狗。 他在心里唾弃自己,然后同样礼貌的打了招呼。 你好,我是邬佟。 说是教授的话,应该是出来一起吃饭的吧。 邬佟这么想着。 我知道你,封然道,子安经常提起你。 你们的感情应该还不错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邬佟总觉得他的话听着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那是当然了,我跟冬冬什么关系呀,闫子安笑嘻嘻的,丝毫没有要掩饰的意思,然后又问道:对了冬冬,你怎么在这里呀? 不可能是自己一个人出来吃饭,那就一定是约了人。 是谁呢? 跟朋友出来吃饭。 邬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慌,一慌肯定要被闫子安看出什么来,这男人可聪明。 明明他根本就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却要怂这样,真是太令人窒息了。 嗯?朋友? 闫子安的语气未变,仿佛只是单纯的疑惑。 对对朋友,我准备回去了,你跟教授 闫子安不可能把封然扔在一边一直问,可正当邬佟准备再说点什么将他们支走的时候,贺正青却忽然回来了。 冬冬,这些甜点已经装好了,你拿回去吃 他手里还拿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见到眼前的场景顿了一下,接着直接看向了闫子安。 这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是谁呢是谁呢是谁呢。 邬佟:当场去世。 第5章 不妙,真的不妙。 贺正青出现后,邬佟明显感觉周身的这个氛围就不对了。 这是谁,冬冬?你认识的人吗? 贺正青走过来,又问了一遍。 邬佟:对门邻居?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你以前知道才有鬼了!! 对门邻居兼男朋友噢。 闫子安道。 这就是你说的朋友?贺正青?冬冬你不是前几天才碰见他吗,这么快就成朋友了? 你怎么知道我碰见的是 我问店长,店长告诉我的。 邬佟: 店长啊!! 男朋友?贺正青眸色沉了下来,看了闫子安一眼,他就是你失忆期间谈上的?因为他所以你要跟我分手? 这么一句话信息量就很大。 邬佟也大概知道在贺正青在那边会怎么想,虽然他不清楚在贺正青看来他们是有多久没联系了,但在这失忆的期间,起码不是一段很长的时间里迅速找了另外一个男朋友,大概会显得他显得他 显得他什么他也不知道了。 贺正青貌似还想说什么,手机却响了,他看了一眼后接起来说了两句,听内容对面应该是经纪人之类的,挂了之后便对邬佟说:抱歉,不能送你了。 我会很想你的,下次再找时间吧。 他的表现,仿佛当一旁的闫子安不存在。 闫子安甚至面不改色的跟贺正青挥手道别,可邬佟却依旧感受到了暗潮汹涌的感觉。 不会有下次的。 什么? 闫子安却没有回答邬佟,而是转而对一边封然说:抱歉,教授,让您看笑话了。 那我们就在此道别吧。他道,一起回去,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后半句话是对邬佟说的,想也知道会问些什么。 不会不会,怎么会是笑话呢,封然的语气温和。 可是,我们不是要再回一次学校比较好吗? 什么? 那个项目,虽然说截止日是后天,但我觉得还是尽早完成会好一些,还能留出查漏补缺的时间。 闫子安不疑有他,顿时有些为难,随后叹了口气,摸了摸邬佟的头。 那你只能是一个人回去了,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逃过一劫的邬佟是不可能说不的。 他没有疯狂点头就不错了,尽管有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这么一说,能苟谁不苟呢。 船到桥头自然直,办法之后再想,之后再想。 封然救了他,他自然是顿时就对封然产生了感激,望过去的时候还正好跟对方对上视线,封然对他笑了一下。 有这么好看的教授,也不知道他课堂里的学生是会认真听讲还是更加无心学习了。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5) 邬佟回到家里后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瘫在沙发上也不想动。 他看了一眼手机,上面还有闫子安发来的信息。 无非也是再次强调让他路上小心注意安全之类的话,可重点是最后一句。 [我把事情办完了就来找你。] 邬佟:你别来,我害怕。 这事情邬佟还没有跟谭万说。 他觉得谭万一定会幸灾乐祸,对他一点感同身受的意思没有,只会对这情况感到喜闻乐见。 看热闹不嫌事大,恰瓜乐无边。 邬佟不由得啧了一声。 觉得事情没有解决,却又不知该如何入手。 他刚把手机放下,却又听见手机震动了一下。 不是微信消息,是短信。 短信? 邬佟以为是垃圾短信,要么就是各种各样的广告,除了这些也没别的了,这年头谁还用短信。 他瞥了一眼,然后发现那内容跟他想的不一样。 [你什么时候跟他分手?] 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邬佟一看倒还乐了,这兄弟是发错人了吧,单这么一句话就能让他脑补出许许多多了。 [你发错了。] 他这么回道。 之后邬佟就打算去洗漱一下接着睡觉,结果回来的时候又发现那位兄弟竟然回复了。 内容跟他想的依旧不一样。 [?] [没有发错,你在说什么?] [已经厌倦我了吗?] [我好想你,今天已经快控制不住了,要继续忍耐真的太难了,你不给我奖励,来安慰我吗?] 这什么?聊骚短信? 明明这短信里没有什么露骨的字眼,邬佟却莫名的感受到了微妙的气息。 都说发错人了啊!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在这疯狂输出,对面没感觉他都觉得挺尴尬。 正想再回些什么,手机却又是一震,收到了新的消息。 [已经一个星期什么都没有做,你就一点都不想吗?邬佟?] 邬佟:!?! 他震惊极了,瞪着手机就像是在看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 都点名道姓了,看来是真的没有发错人。 可是,可是他不知道对面是谁啊!!这完全就是个陌生号码!! 而且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不妙,什么叫没有做,做过什么,他跟谁做过了?? [你他妈谁啊??] 邬佟瞪着屏幕,想看对面会怎么回答,结果等了半天手机却安静如鸡,再也没有信息发过来。 于是他又想着,或许他是真不认识这个人,但这个人认识他,接着就有了这么个敌暗我明的状况,对面就是仗着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真是今天的太阳怎么这么灿烂。 邬佟不想再搞这些仿佛没完没了的烦心事了,被子一盖蒙头睡觉。 哈哈哈哈哈哈!!你说真的?你真的收到那种短信了?哪呢哪呢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哎呀,修罗场我倒是有想象到一点,结果你还真给碰上了,这短信我是真没想到,太好笑了。 结果邬佟还是把这事告诉了谭万,并且对方的反应也跟他预计的一模一样。 有什么好笑的在这幸灾乐祸。 邬佟有点想打人。 说什么呢,什么灾什么祸,你这就是桃花运太旺盛了。 啧,烂桃花。 错了啊错了啊,烂桃花指遇到的都是不靠谱或者看不上的人来追求或者纠缠,你那几位的条件都能上天了。 什么几,邬佟否认,才两个好吧。 几是三个或以上的才用的。 才?谭万噫了一声,我跟你说你这样是会被人打的。 而且,他说着,又将手机往桌上一放,屏幕上显示的正是邬佟昨晚收到的,内容相当不妙的短信,你真的确定,两个? 你什么意思? 这个啊,谭万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邪门的毛病、不,或者说是体质?那大明星都中招了,没准是你在街上跟哪个对上眼了呢? 我不是说了这是不是毛病都还是没谱的事吗!邬佟这么说着,却也有些虚,强撑着道:退一万步说,就算真就跟你说的那样,怎么个个都知道我手机号码?? 这脑补还能补出具体数字来? 贺正青甚至还知道他住哪。 淦,怎么就越想越可怕了呢。 谭万摸了摸下巴,道:从闫子安那个时候开始到贺正青,这也间隔好几年了,突然就又发作了,而且再到下一个人的间隔这才多久,你功力大涨啊。 我是不是也得防范、哦不对,这跟通常症状相反,都是些了不得的人,不包括我。 [被爱妄想症]的患者,幻想的与之陷入恋爱的对象通常都拥有较高的社会地位,起码应该是要比患者高的。 而到了邬佟这边的话,他就是被上天眷顾,逆反着来了。 邬佟:你是不是想挨一顿毒打。 不想。 我就觉着吧,这怎么想都不正常啊,也不可能去医院,要不真找人看看吧。 找谁? 找医生没用,还能找什么人? 我姑认识个道长。谭万道。 这倒是让邬佟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你居然信这个? 哎,敬畏之心不可无,总归看看嘛,我保证那不是什么江湖骗子,你信我的话,我就让我姑给你介绍,貌似挺靠谱的,也没有什么挂号费,看看又不用钱,难不成你以后真要一直提心吊胆? 邬佟迟疑片刻,觉得谭万既然都这么说了 那就,那就尝试一下吧。 他有自己的判断,想要从他这里骗钱还是有些难度的,再说了这事情也的确玄乎,不然也没有办法了。 那个道长还不一定有空呢,你做好长期等待的心理准备啊。 谭万笑完,又忽然变得正经了些许。 不过你最近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这种短信 我明白。 行! 谭万拍了拍邬佟的背。 休息时间差不多该结束了,闲聊也闲聊完了,差不多该回去干活了。 邬佟看了眼手机,上面一条信息都没有。 先前闫子安对他那样说,之后却也没有找过来,他今天去上班的时候往隔壁瞅了一眼,貌似也不在家的样子,只是早上时发了语音说学校又临时有事。 优秀的大学生还真是忙得脚不沾地啊。 他这么感叹着,倒是难得清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下午的时候店里接到了一笔外送的大订单,把店长都乐死了,送货地址是附近的影视城。 应该是明星请剧组人员喝的吧,没想到啊,我这小店也能碰上一回,店长猜测道。 先前还有明星来了店里,也许播出之后人流量会增加,生意也变好了呢?美滋滋。 你去吧乌冬,能交给你吗? 可以的。 邬佟挽了挽袖子,准备好刚要出门,又想起了之前闫子安暴露出来的,店长告密的事情。 他也没什么忌讳的,直接就问了。 店长是个妹子,想的肯定也不同,听他这么问顿时笑了。 人家也只是关心你啊,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有什么不能说的,告诉我我帮你保密好吧? 恐怕没什么用。 邬佟木着一张脸。 看样子闫子安不仅连他父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连店长也被笼络了。 同为颜狗,他深知那张脸的杀伤力有多大,保密是不可能保密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保密的。 最终他叹了一口气,无法,骑着小电驴送外卖去了。 邬佟不追星,不关注娱乐圈,连带着理所当然的对影视城也不怎么感兴趣,他到了外围,才刚进去,远远的看见那些□□短炮就想到贺正青,头都大了,想着送到了放下就走。 然后没走成。 因为他被人叫住了。 叫住他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贺正青。 邬佟?他还穿着戏服,也不知道是怎么看见自己的,直接就走了过来,然后就看见了他身旁的奶茶。 你是来探班的吗? 不,我只是来送个奶茶。 贺正青在这里本来就备受关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现在他走到邬佟面前,于是邬佟也被迫变得万众瞩目。 感受到那些或是好奇或是疑惑的视线,邬佟觉得现在不是头大了,是头疼得要命。 累不累?过来歇一下吧。 贺正青说着。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邬佟能够明显的感受到那些目光里顿时带上了震惊。 邬佟: 求求了让他走!! 作者有话要说:  设定有反差。 我真爱反差。 不科学因素出现了。 以及收到这么多评论我很开心。 就决定晚上六点加更吧! 第6章 邬佟忽然又想到了一种可能,他看了看身边的奶茶,又看了看眼前的贺正青:等等,我说,这奶茶,该不会就是你点的吧? 贺正青:我助理点的。 那还不等于就是你点的吗!! 因为我想着这样的话,或许能看到你。 他都这么说了,邬佟也没法生气了,何况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气的点。 邬佟又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暴躁,这怎么说也是客人,何况这么多人看着。 那奶茶送到了,我就先走了。 结果刚转身贺正青就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腕:别走。 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贺先生。 邬佟硬着头皮顶着周围那些逐渐变得灼热的视线噢,对,就是渴望吃瓜的八卦视线。 这人有没有身为公众人物的自觉,连他都忍下来了,怎么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 贺正青表情未变,只是声音低了些许: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邬佟: 那他还能怎么说话啊!勾肩搭背哥俩好吗! 你能不能稍微注意点。他将声音压低,该讲的话我先前已经讲了,你要怎么认为是你自己的事情。 我知道,贺正青道,那我要怎么做,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吧? 不!!你不知道!! 邬佟隐隐有些崩溃。 他刚要开口再说什么,贺正青却又忽然松开他。 好了,不用那么紧张,他道,一脸平静,又不会吃了你。 我也不会强人所难,你跟我之后都有工作,回去吧。 真是感谢您这么善解人意。 邬佟扯了扯嘴角。 正毫不犹豫的要转身走人,却不自觉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剧组,那边刚好被挡了,让他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本来是对这种东西毫无兴趣才对的,邬佟又莫名的顿了一下,道:那里面,应该不是在拍摄吧? 贺正青嗯?了一声,道:的确不是。 里面在做法,那部剧的导演很信这些。 他没有问邬佟为什么知道,邬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 就有一种挺玄乎的感觉。 邬佟没有再跟贺正青继续闲聊下去的打算,也没细想。 走了。 他只是觉得有些微妙,之后就骑上小电驴离开了。 往后视镜看的时候,又发现对方居然还站在原地望着这边没有动,有像几个是助理一样的人物跑到他身边,貌似是交谈了几句后,那几个人也往这边看过来。 邬佟希望贺正青不要说些有的没的引人误会的话。 不过别人想什么他也控制不了,算了,还要赶回去店里帮忙工作。 通过那天晚上的对话,他也知道这个问题不是一下子就能够解决的,以后少不了可能还要再碰面,像是贺正青这样的身份,本来就是一种麻烦。 啧。 说着不去考虑别人的想法,自己却又控制不住的想了许多,然后开车的时候想七想八的后果马上就呈现出来了。 邬佟后悔了。 他不该那样潇洒地一走了之,起码也要让贺正青找个人来带个路。 先前进来的时候是有人指了路,现在原路返回也不知道怎么的,或许是中途走岔了,绕了几圈都看不到出口。 不,不是,他并不是路痴,正是因为这样才想着自己能够一个人沿路走回去。 而且这怎么回事啊 邬佟挺纳闷的。 这个影视城很大,那边那么热闹,怎么这边一个人都没见到? 是这块没有剧组入驻还是怎么样? 想找个人问问都找不到,掏个手机出来又发现没有信号。 怎么就没有信号了呢,奇怪。 邬佟也没想明白。 那就只能是靠自己摸索了,回到店里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要是跟店长说自己迷路了的话,店长信不信还是两说,反正肯定会被谭万嘲笑一顿。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6) 这他妈都哪啊 邬佟嘀咕着,被迫在里头转,倒是将这些建筑都逛了一遍。 古香古色的,就是没有人气,做得还挺真,这得不少钱吧。 哎,哎你! 终于被邬佟瞅见一个人,他当即喊出来声。 不好意思问个路,请问东门在哪里? 那人本来是站在街道的转角处,面对处于邬佟视线死角的小巷似乎是在做着什么事情,听见声音后回头看了过来,见到邬佟时一顿,似乎是有些惊讶。 你 不,这个时机地点的话也是有可能的吧 那人低声说了句。 接着左脚轻微一碾,伴随着几不可闻的哀嚎,有一缕黑烟从他的鞋底往上升起,接着又迅速消逝了。 你好。他对走过来的邬佟道,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不知怎的,邬佟刹那间以为自己见到了另一个贺正青,可是仔细一看又发现不对,他们长得完全不一样,给人的感觉也不同。 这是一名身材高挑的青年,邬佟觉得自己也不算矮了,可对方却比他还要高出一个头。 面容俊美,起码让作为颜狗的邬佟感叹到这里不愧是影视城,随便碰到的都是明星。 长得这么好看没道理会是个素人,而且对方身上穿着的也不是常见的服饰,这种长袍怎么看都应该是拍戏时的戏服。 之前看到的只是背影都感觉到气质出众,现在走近了,觉得对方更好看了。 不是吧,这年头帅哥这么多的吗? 而且这人还这么符合他的喜好,就像是恰好长在了他的审美上。 不过想是这么想,别的想法却不敢有,他现在问题一堆,不敢再招惹别人了。 或许之后可以合个影。 而青年这时才看清邬佟的脸,他忽地皱起了眉,觉得有哪里不对。 可是,可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或者说这不是邬佟身上有问题,不是对方本身的问题,这是 头莫名的有些眩晕,他一时没有办法准确的描述形容,有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 我就想问个路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邬佟注意到青年紧盯着他,还皱着眉,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什么。 青年道,然后给邬佟指了个方向。 你现在往这边走的话,应该就能出去了。 顿了顿,他又道:我还有事没做完,不然就能带你出去,自己小心。 不用不用,谢谢你,我自己能走! 邬佟听见了青年在自己心目中的好感度不断上升的声音。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那张脸,可对方长得那么好看又这么亲切,他实在很难不涨好感。 因而也忽视了对方那似乎略显怪异的话语。 请问你是这里的演员吗? 邬佟问道,他想着知道名字的话,自己回去之后也能多关注一些。 演员? 青年愣了一下,接着摇头。 不是,我在这里只是有工作。 嗯? 不是演员? 邬佟又看了看对方的着装打扮。 这时他手机响了起来,是因为他一直没有回来,店长来询问了。 啊不好意思,我现在马上回去! 不是啊真的没有在划水! 邬佟哭笑不得的挂了电话,不知何时这信号居然又有了。 没有闲聊的时间,他又对青年道了声谢后直接就离开了,并没有注意到对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 殷辰: 他看着邬佟离开的背影,又皱着眉,沉着脸将手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感受着自己的脉搏,发现比之前要快上些许。 他在帐然若失?这种感觉是该这么说的吗? 为什么? 而比起那些,殷辰发现他想得最多的,甚至觉得有些遗憾的,竟然是名字忘记问了。 那人,是谁? 邬佟回到店里后,谭万就调侃他是不是看帅哥看得忘记回来了。 滚一边去。 邬佟踢了他一脚。 帅哥的确是见到了,他完全可以的那种,只是事情如今回头想想却是觉得有些邪门。 不过他也没有继续胡思乱想,只觉得是自己点背,再说了,要真这么讲的话那他岂不是遇到了仙人指路。 那人的确是神仙颜值没错了。 名字没有问,邬佟原本还想尝试着到网上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然后刚掏出手机就收到了闫子安的消息。 说是有东西落在家里了,问邬佟能不能帮忙拿一下带去学校给他。 虽然还是存在着种种问题,但他平日里毕竟还是受到了闫子安的诸多照顾,若不是真忙的话闫子安也不会找他帮忙,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邬佟看了看时间,见差不多快下班了,跟店长说了一声就提前走了。 闫子安家门的密码闫子安早就告诉过他,邬佟拿了东西之后就直接赶往学校。 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邬佟在把东西给闫子安的时候这么问道。 闫子安不在的话他是自在不少没有错,可他倒真有些好奇闫子安到底是在忙什么了,以前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十分少有。 学校的一些项目,闫子安揉了揉眉心,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疲色,可还是对邬佟笑了笑,不能辜负教授的期望呀,再等我一会儿,大概几天就好了,我很快就能弄完了。 他是真的忙,就只是跟邬佟简单的交谈了两句就离开了。 邬佟这就迅速的结束了跑腿工作,觉得时间还早,便想着四处逛逛。 闫子安的学校是所挺著名的大学,起码就算邬佟当年按部就班的读完高中参加高考,这种学校的分数线也是可望不可及。 总之流批就完事了。 可你说他脑子聪明吧,他脑子又有问题 没错,指的就是[被爱妄想症]。 啧。 邬佟就这么漫无目的的乱逛,随后在一个介绍教师的宣传栏上见到了一张挺眼熟的脸,主要是这颜值太高高出周围一大截,自动的就吸引了身为颜狗的他的目光,仔细看了几眼后,便想起这就是那天晚上巧遇闫子安时跟闫子安在一起的教授。 名字叫封然,对,封然。 邬佟看着宣传栏上对封然的各种介绍,还有上面那一溜的貌似很厉害的成就,发表过许多论文,还有许多看起来很厉害的奖项,光是名字就看不懂。 长得好看的人还这么有才华,贼老天。 现在这个时间还有学生在教室上课,他跑过去瞄了一眼,嘿,还真巧,一眼就看到了个熟人,那个站在讲台上的人刚才还在宣传栏上见到过。 是封然。 邬佟也是觉得巧,其余的倒没什么太大的感觉,那天晚上知道这人是教授的时候还想着,他的学生有这么个老师,是会更加认真听课还是无心学习,现在看来大多是后者。 一看就知道这里面的许多女生都跟他的想法是一样的。 邬佟感慨了一番学生啊青春啊之类的东西,刚要离开,下课铃却响了。那边封然宣布下课后迅速被女生们拥簇了起来,也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意思,脸上带着温柔的笑,耐心的解决了学生们各种各样的问题。 接着他似是偶然间抬眼往窗外一望,直接就跟邬佟对上了视线。 邬佟莫名觉得有些局促,他也不知道这位教授是否还认得他,下一刻见他似乎是跟身边的女生们说了什么后将她们推开,在她们不舍不甘的眼神中走向这边。 你怎么过来了?也不跟我说。 邬佟:啊? 等等,是他的错觉吗? 他怎么觉得对方的这个态度跟语气是不是,亲昵熟稔过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总裁之前有出现。 还没有正面描写。 正式出场还挺后。 总之算是齐活了。 五、五这波是五谷丰登!(什么东西 第7章 邬佟突然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他回封然的问题:那什么,闫子安说有东西漏拿了,我送来给他。 然后邬佟看见封然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减淡了,能够很明显的看出他现在的心情并不怎么愉快。 先前本来还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现在眼中却泛起了些许寒意,只因为邬佟的话语,又或者说,是话语里的某个人。 闫子安。 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调没有起伏。 你过来,是为了他,而不是为了我。 邬佟越听越不对劲,隐隐的觉得这个展开怎么这么熟悉。 封然则是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再睁开时像是将那些外露的情绪全部收敛了一样,变回了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 他对邬佟温柔的笑了笑,道:别站在课室外面说话,跟我来办公室吧。 邬佟忽然就有些想打退堂鼓就这么溜了,总觉得跟过去的话可能会发生些什么糟糕的事情。 可是他又想知道封然到底是怎么回事。 害!怂个啥,能出啥事。 邬佟心里这么想。 被老师单独叫去办公室这种事也不会比以前上学时更可怕了。 又不是要去挨批。 封然走在前头,开门让邬佟进了办公室后,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心,看似顺手的将门关上了。 邬佟听着那砰的一声关门声,明明声音也不大,却让他的心像是震了一下。 封教授? 封然听见他的称呼略微一顿,表情却没有变,依旧是温和的样子,只是抬头看向邬佟,接着手指一挑。 咔哒一声,门被锁了。 邬佟:? 不是,等等,为什么要锁门?? 他也这么问出声了。 因为要防止有人突然进来,那不太方便。 封然回道,语气未变。 邬佟:?? 等下啊,什么啊,是要干什么不太方便啊给他讲清楚啊!! 就很慌。 不、不好意思,封教授,我想问你一下,我们那天晚上是第一次见面没错吧?? 有种猜测急需进行验证。 嗯?封然似乎是有些意外,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啊,想起来的话,的确是你先找我的。 说是要排解心情找上了我,才第一个晚上就做了不得了的事情。 说完,他笑了起来。 原来邬佟跟我是一样的。 先前见他笑,只觉得风光霁月,现在却带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操啊!!他们说的不是同一个晚上!! 邬佟人麻了。 对面的那个晚上是什么东西??这话里的信息量也太他妈大了吧!! 同时也证实了他的猜想。 来了,第四例虽迟但到。 不对,这哪里迟了,跟那边贺正青隔了都没一星期。 什么时候开始的?真就碰巧遇见闫子安的那天晚上,见的那一面是契机?? 不是,那什么,封教授 邬佟挣扎着想要什么,却被封然打断。 这里明明什么人都没有,为什么还要继续装作不认识我? 邬佟: 他感觉封然手里拿着极其糟糕的剧本。 你什么时候跟他分手? 封然突然问道。 什么?谁? 邬佟没反应过来。 还能有谁?封然又笑,我的好学生,你的好邻居。 等等。 邬佟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封然:那个短信是你发的? 你不知道是我?你当时问的那些话是认真的? 封然反问他。 你把我删掉了吗?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邬佟本来是试探,可对方这么说已经相当于是承认了。 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的都有他的联系方式?? 没等邬佟想明白封然就向他走近了,而他只能后退,然后理所当然的退无可退的靠在了墙上。 封然也没做什么,只是站在邬佟面前,注视着他,仅仅是这样就已经让他紧张得浑身僵硬。 他本来不应该是这么怂的人才对。 主要是男人的眼神过于露骨,在这种距离下,邬佟能够很清楚的看见金丝眼镜的背后,他的眸底到底藏着些什么。 是你说的,封然低声道,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是你说跟闫子安交往不是你的本意,跟我待在一块才比较开心。 让我先在外避嫌装作陌生人,等时机合适了,你再跟闫子安提分手,然后跟我在一起。 好了,封然现在手里拿的什么剧本邬佟现在也知道了。 邬佟:妈耶我好渣啊! 我已经等了很久了,我很乖了,一直一直都在等,可是你最近都不来找我。 我很寂寞啊,只能看着你跟闫子安好,这么亲密,难道你一直都在骗我吗? 邬佟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要是说实话,那在封然看来恐怕就是说谎都懒得打草稿。 安慰我一下吧,冬冬,给我一点奖励。 封然说话的声音轻柔,就像是在诱哄。 他抬起手指在邬佟的颈脖处摩挲,力度不大,可那种感觉却让邬佟浑身发软。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7) 热意似乎在四周升腾,弥漫,带着暗示性的意味。 什、什么奖励? 邬佟觉得这着实有些难顶。 不对啊,封教授是这样的人来着吗? 不应该是,翩翩君子那样的吗?啊? 周末有空的话,告诉我一声,然后来我家吧。封然说着,把你给我的项圈再亲手给我戴上。 他把自己戴着的领带放在了邬佟的手里,这样看来的话就像是邬佟在束缚着他一样了。 我会很听话的。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直到回到家,邬佟想起来的时候还觉得脸上在烧。 那些话语让他没有办法不去想,并非什么都不懂的脑子里自然而然的就会浮现很多画面,明明也不是纯情的人,却感觉浑身都在发热。 一个大美人说着可以对他为所欲为什么的,这冲击力实在是有点大。 平时看封然那种外表,看他在讲台上讲课教书,是绝对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种话了,又或许是因为这一层的反差,反而显得更加的刺激。 没错,不管怎么说项圈什么的,这种普雷对于邬佟来说还是太刺激了。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尺度怎么一下就 不行不行。 邬佟努力的倒了倒脑袋里的黄色废料。 关键是,闫子安可是封然的学生。 单这一层关系就很让人窒息。 说实话邬佟现在都不是很敢出门了,他害怕之后又有什么隐藏身份的大人物上街被他碰上然后中招。 先前还极力否认谭万的说法,现在看来貌似真是他自己自身有问题。 他整个就跟什么病毒传染源一样的。 啧,这么个比喻就让他觉得很不OK。 本来觉得谭万说要找道长看看什么的过于夸张,如今他是感觉真有这个必要了。 就刚才发生的事情,邬佟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跟谭万讲,分享一下这操蛋的感觉,却又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可他刚拿起手机便受到了谭万发来的消息。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快看快看你上电视了!!] ?? 什么东西? 邬佟再一看,发现谭万给他转发了一条有关贺正青的网页推送。 快乐星团已集结!贺正青花絮cut加饭拍! 是这么个名字的视频。 就算邬佟是个颜狗,他这会儿也不太想见到贺正青那张脸。 并且谭万的话已经让他差不多猜出来视频的内容了。 这个综艺节目贺正青之前才刚拍完一期,正片没有这么快放出来,视频里的就只是些花絮跟饭拍的剪辑。 而又因为贺正青之前在直播时的震撼发言,让很多粉丝都打了鸡血一样试图通过各种渠道挖出他口中的恋人,哪怕有可能已经被剪掉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正片甚至花絮里的蛛丝马迹。 邬佟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于是便有些紧张的点开了视频。 好在到他出场的时候镜头并没有拍到他脚上的纹身跟耳后的痣,他跟贺正青交谈时的言行举止也看不出什么问题,观众也想不到那一层去,更多的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别的地方。 比如大部分弹幕都在吹贺正青的彩虹屁,说他人美心善,那些辞藻堆砌起来,显得他活像是当代雷锋。 邬佟对于自己被拿去给贺正青立人设这件事倒没什么感觉,何况他也算是知道贺正青大概是什么样的人,他将整个视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后,便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他的镜头其实也不是很多,甚至有一些网友说这个路人小哥哥长得好看,可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还想变成真真正正的路人,丢到人群里找不出来的那种,不要引起一丝瞩目。 [这段就是店长说的有明星来店里录节目的那段吧?] [然后被你碰到了,贺正青就中招了?] 谭万问道。 邬佟:[大概吧。] 不然还能是什么时候。 真是太草了。 他只觉得头疼。 就连封然都大概率是这么个流程。 当邬佟说起这事的时候,谭万好半天没有回。 过了一会儿他打电话过来。 你说真的? 千真万确,邬佟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把短信还有今天发生的事情也一并讲了。 这也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 于是谭万嘶了一声。 不管怎么样,遭遇了修罗场的同时把其中一个人的教授也拉下水这种操作真是太骚了,让他实在有些震惊。 那他会不会 谭万又想到那个短信的内容。 不会的。 邬佟知道他想问什么。 说白了,就是那短信的内容过于糟糕,谭万担心封然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虽然在封然的剧本里,更加糟糕的事情应该是都已经做了个遍了。 我觉得你或许可以出去散个心。 谭万道。 这事情发生得也太密集了,表面上是看笑话,可他还是有些担心邬佟的。 就是说不出狠话,讲也讲不清楚,又不想彻底撕破脸。 邬佟:我这能去哪散心啊? 不都差不多是三点一线了。 噢,谭万道,我这事忘记跟你说了。 三天后,邬佟如今已经是站在了异国的土地上,他的身边是谭万,还有谭万的妹妹谭芊。 事情是这样的,谭万那天建议他出去散心之后,第二天就把一张什么五天四夜Y国行的旅游券给了他,说是抽奖抽中的。 唉,可能我沉船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吧,欧非是守恒的。 谭万是这么说的。 三人行,店长要看店没办法脱身,于是他就跟邬佟一起来了,还带上了自己的妹妹。 谭芊在看见邬佟的时候还激动了一阵子,因为她是贺正青的粉丝,而他跟贺正青一起出镜过,对此羡慕得不行。 也不知道这姑娘在知晓贺正青跟邬佟那事后会是什么感觉。 然后就是谭芊说一句话让邬佟很在意。 她说,贺正青正好这几天要来这个国家拍广告。 貌似还正好是这个小镇附近。 姑娘一路都很兴奋,在期待着什么不言而喻。 邬佟就笑了笑。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应该不会吧。 不会吧。 作者有话要说:  缘,妙不可言。 以及邬佟绝对是受。 那么教授是什么属性,都懂。 第8章 谭芊不愧是贺正青的粉丝,知晓很多有关贺正青的消息,一路上也跟邬佟说了不少。 比如那个贺正青最近要来这边拍摄的消息,邬佟真是越想越觉得有种不妙的预感。 以往他有这种预感的时候就准备好事。 本来开开心心的出门玩,现在又光想这些事情了。 不行啊不行啊。 邬佟拍了拍自己的脸,再次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贺正青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没必要这么虚,遇到就遇到,不就是点背。 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对小姑娘来讲可就是喜从天降了。 虽然谭万的这张旅行券是抽奖中的,但质量非常高,他们下榻的地方是一个独栋的二层小楼,四周有森林,环境好极了。 看起来是私宅的样子啊 邬佟四处看了看,有些想不明白怎么他们能够住这么好的地方。 谭万:旅行社那边的人告诉我这里的主人是个老婆婆来着,平时住在别的地方。 因为不想让屋子一直空着,就跟旅行社合作了。 啊!谭芊忽然满是惊喜的喊了一声,将身子探出窗外往外望,道:哥!这不远处还有个大湖! 对啊,你来的时候不是见到了吗? 哎呀那时没注意! 嗯?等一下,谭芊像是发现了什么,拿起手机跟她看见的湖泊反复比对着,确认之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这、这不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响起的敲门声打断。 谭万:我去吧。 他一边走还一边有些奇怪这怎么会有人来,结果他一开门见到的就是各种长/枪短炮,黑洞洞的镜头对着他,那阵势直接把他吓得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什、什么? 站在最前面的女人脖子上还挂着工作证,在看见谭万的面孔时就挺意外的,听见他说话之后脸上又顿时满是惊喜。 请问您是C国人吗? 谭万:我是啊,怎么了? 看样子是偶遇老乡了,可到底什么情况他还是摸不着头脑。 女人见他有些不自在的望向镜头好几次,又赶忙解释道:不要担心,现在并没有在拍摄。 接着她就说明了来意。 她是一名后勤,这是一个广告拍摄团队,落脚的地方就在谭万他们隔壁的别墅。 本来是都计划好了,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差错的,可到达的时候却又发现别墅里有几个房间漏水,湿得不能住人,于是就想着过来问问看看能不能借点地方什么的,毕竟这边也就这栋二层小楼跟别墅靠着。 实在不行也没有办法,只能挤挤打地铺之类的了。 谭万顿了顿一下,问道:你们的房东,莫非也是一个老太太? 这么大片地方只有这俩房子,其余没别的邻居,要猜的话也很容易。 对。女人答道。 所以,请问可以吗? 就个人来说谭万是觉得完全没问题的,这房子的确空出了几间房,能帮忙就帮忙吧。 他刚准备回头问问谭芊跟邬佟,先前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们说话的谭芊已经按捺不住激动,双眼发亮的跑了过来。 当然可以了!我们都是贺正青的粉丝!非常乐意! 与谭芊的表现截然相反的是邬佟的反应。 他早在看到门后那些长枪短炮时就放弃了思考。 谭芊还回头问邬佟:可以吧邬佟哥?? 啊嗯。 邬佟也不忍心拂了她的意,这是他跟贺正青之间的问题。 还能说什么呢,大概就是缘,妙不可言吧。 谭万也是一惊,听谭芊这么一说才意识到他们居然真这么巧的碰上了贺正青,不由得满是复杂的看了邬佟一眼。 邬佟的眼睛仿佛失去了高光。 本来出门就是为了远离这些事情,结果怎么都躲不过,谭万也觉得这是真的毒。 想来邬佟之前跟贺正青吃饭时偶遇闫子安爆发修罗场,这事情的发生不是没有理由的。 而女人往里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邬佟,顿时就把他给认了出来。 她瞪大了眼睛:你是那个! 解决了是吧?嗯,嗯,好,我知道了。 殷红挂了电话后看向贺正青,道:后勤那边已经沟通好了,接下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工作人员能够有好的环境休息,节目的质量也会上升,她作为贺正青的经纪人同样为此感到高兴。 哎,虽然她是觉得一早把两边都租下来就没这么多事了,但那个老太太就是不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过你说巧不巧,隔壁的居然正好也是C国人,很爽快的就答应了,里面还有你粉丝呢! 真是喜出望外。 嗯。 贺正青不咸不淡的回应着,继续看着自己手里的书。 殷红也习惯了他的这种反应,无奈的叹了口气。 待会儿你好歹给人家小姑娘签个名吧,那姑娘好像是叫谭芊?你要是记住她名字她肯定很高兴。 贺正青听完后却是顿了一下,也不再是那种仿佛被迫营业一样的感觉了,问道:谭芊?她是不是有个哥哥? 什么?殷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后有些诧异,我怎么知道、不是,你为什么这么问? 好像是有一个吧,她跟她哥哥他们三个人过来的。 三个 贺正青忽然合上了手中的书:把我的房间让给工作人员,我搬到那边去。 说完之后直接起身,由于才刚到没多久也没多少东西拿出来,他把行李箱拉链一拉,居然就打算这么走了。 不是,等等等等!! 殷红有些傻了。 怎么了忽然就要换房? 贺正青平时对这些都不怎么挑,何况这房间条件也不差。 要换的话也没问题,只是实在有些突兀。 贺正青:邬佟在那边。 殷红好半天才想起这个邬佟是谁。 你怎么就 谭芊是谭万的妹妹,三个人的话,谭万大概率带的是邬佟。 殷红还想问万一这只是同名同姓,只是个巧合怎么办,可还没问出口贺正青就像是知道她想问什么一样。 微博上的消息。贺正青道。 有不少人看了那个花絮后,特意去那家奶茶店想要蹲这个小哥哥,然而却没有蹲到人,随后被店长告知,他是跟同僚一起出去旅游了,地点正好是这边。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8) 殷红还愣着,然后转念一想不对呀,这人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就跟、跟那什么一样。 贺正青补充道:通过合法手段调查来的。 殷红: 略可怕了吧? 究竟是哪一种巧合,过去看一眼就知道了。贺正青说着。 殷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深吸一口气。 唉,该怎么伺候怎么伺候着吧,贺正青也不算难带了,也就最近在这方面会出点问题。 她还要去跟其他工作人员说一下,正要动身,另外一人却走进了房间。 这房子有点问题。 那人直接说道。 殷红一听也顾不得其他,顿时急了。 什么?哪里有问题,问题大不大,影响拍摄吗?? 应当是不影响的。 殷红这才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一下子放松下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果然让你顺便来看看是正确的。 她看向眼前的男子,又道:到时候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吧,你这次的委托人住的地方离这里也不是很远。 难得行程一致都是要来这边,能一起走就一起走。 殷辰:看情况。 话音落下,他又若有所思的看了不远处一眼,那边是漏水的房间所在的方向。 这里给他感觉有些奇怪,现在是看不出有危害性没错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不过殷辰又想到这里的人住上一会儿,等广告拍完了就会走了,这么短的时间大概率不会出什么事。 他估算了一下时间,把那边的委托解决掉后,保守估计应该能在他们离开之前回来。 他们说的这些有问题什么,听起来玄乎极了,要是有旁人可能还会觉得他们神神叨叨的。 殷红是信这些的,毕竟她弟弟殷辰小时候就发生过很多事情,现在也是干这个的,不得不信。 到现在其实也接受良好,感觉就像是另外一个物种的感觉? 总之那边的几个房间,没事尽量不要靠近。 殷辰说完便离开了。 贺正青住的是隔壁别墅,只要自己一直待在小楼这边不露脸,那也同样相安无事。 邬佟本来是这么想的。 先前那个女后勤认出了他,觉得这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邬佟不知道他们打算拿这件事干什么,往坏一点想可能还会特意把这事当做噱头之类的发布出去,然后他就又会被拿来跟贺正青放到一起,当然,若是有负面影响,那也只能是他。 啧。 而那还是之后的事情,具体会怎么样还两说。 残酷的现实早就告诉了他跟想象相比起来到底什么叫骨感。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拍广告。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因为你在这里。 工作的时候也能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贺正青看着邬佟这么说着,脸上的神情也柔和了下来。 邬佟: 颜狗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这他妈谁顶得住啊。 谭万他妹好像已经晕了。 他只以为之前的工作人员把他在这里的事情跟贺正青说了,深吸一口气,道:那你好好工作吧。 我想跟你一起住。 不行。 那就隔壁。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谭芊还一直在问她哥为什么贺正青跟邬佟的关系这么好,在奶茶店的那次不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才对么,谭万只能打着哈哈说他们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兄弟情深。 实际上是个狗屁的兄弟情深,他是疯了才会把真相告诉谭芊。 而谭芊听了之后却有些将信将疑,她毕竟是贺正青的死忠粉,也许还有女人的第六感,她就总感觉邬佟跟贺正青相处的时候那种氛围有哪里怪怪的。 不过偶像能过来就已经令她惊喜万分了,这种小细节,她没有想明白便也不再去想。 这次旅行足够让谭芊记忆深刻了,心情好得不得了,贺正青甚至允许她到现场去旁观,就算可能没有人信也够她吹上一辈子。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醒来想要去洗手间,没有开灯,眼前一片漆黑,她摸来摸去摸不到灯的开关,感觉怎么也该走到洗手间的位置了,猛然间却发现自己居然站在在走廊上。 走廊上的灯同样没有开,只能通过窗外洒落的月光辨别前路。 谭芊没想别的,只觉得是自己糊涂走到了外面。 她睡眼惺忪的往回走,又忽然听见了有人哼歌。 那歌声很轻,如雾一般飘渺,是好听的。 可谭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昏沉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大半。 这是女声。 按理说这里的女生只有她一个。 那么这大半夜的,是谁? 毕竟是女孩子,现在又是这种时间,尽管谭芊一直在心里说这是想太多自己吓自己,但还是避免不了的有些发慌。 她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又或者去找谭万也行,走了两步那哼歌的女声却越来越清晰,就像是在一点点靠近一样。 谭芊真的怕了,她看着眼前漆黑的走廊,不是很敢再往前走。 那声音,是从前方传来的,随后又突兀的停止,显得四周一片寂静,连虫鸣都诡异的消失了。 她停下脚步,进退两难。 叫两声的话能把谭万叫醒不?可是这样的话或许会把邬佟跟贺正青也吵醒。 谭芊看着前面,一直看了许久。 下一刻她的瞳孔猛地紧缩,心脏似乎都停跳了。 有一个女人。 穿着黑裙的女人,一动不动的站在了她的正前方,如同黑雾一般隐匿在了黑暗里。 她那同样漆黑空洞的眼睛看着她。 一直看了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  如内容提要。 莫怕,辣鸡作者写不出什么恐怖的桥段。 一切都是为了搞邬佟而服务。 一词多义。 第9章 谭芊病倒了。 谭万早上起来的时候,一开门便看见她倒在了走廊上一副意识全无的样子,被吓得不轻。 本来还没想得那么严重,看着谭芊身上还穿着睡裙,觉得也许是晚上没看清楚摔晕了之类的,可随后又发现她面无血色嘴唇发白,并且怎么叫也叫不醒。 谭万慌了,跑去叫邬佟,动静挺大的,连带着一旁的贺正青也过来查看情况。 找不到原因的话,保守一点还是去医院吧。 贺正青说着。 谭万勉强保持镇定的点了点头。 他们在这片地方人生地不熟,贺正青便直接联系了身边的工作人员,准备让工作人员带他们到当地的医院去。 殷红听说这件事后直接从隔壁走了过来,只是看了一眼谭芊,就觉得对方的样子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并不是指样貌,而是这种状态。 她皱了皱眉,在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猜想之后,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殷红觉得这小姑娘也挺可怜的,本来高高兴兴的出来旅游,还恰好遇见了偶像,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乐极生悲啊。 好好的旅行出了这事,谭万跟邬佟也不可能将谭芊扔在一边继续接下来的安排。 这会儿邬佟已经把先前跟贺正青的那些过节放到一边了,能够得到对方的帮助他心里是感激的,谭芊是谭万妹妹,真出事了他心里也不好受。 谢谢你,邬佟真诚道谢,不过你还是先去工作吧,耽误了进度就不太好了。 贺正青嗯了一声,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邬佟沉默片刻,觉得自己保持平常心是最好的,没必要反应过大。 而另一边的殷红打电话打到一半发现对面忽然没动静了,喂了几声之后,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机。 没信号? 怎么就没信号了?之前还好好的。 她还以为是自己手机的问题,哪知道其他的人也都说自己接收不到信号。 接着原本要开车送谭芊去医院的工作人员表示,汽车突然失灵,没有办法发动了。 这些事件凑到一起,怎么看都很反常。 哇,不会吧。 殷红真心觉得这个进展很不妙。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很准,原本今天的天气就不好,现在更是彻底变得阴沉起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天空阴云密布,所有人都能听见那隐隐约约的雷声。 其他人可能会本能的觉得不对劲,但还是会偏向于觉得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凑到一起了,只是凑巧,殷红的脸色却变得不太好看。 她太清楚这种走向意味着什么了,这一切都太标准了。 之前她的猜想果然没错,谭芊昨晚恐怕是真的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殷红犹豫片刻,为了证实,走向了那几个殷辰曾说尽量不要靠近的房间。 她并没有进去,只是站在外面。 四周都没有人,能够听见客厅方向传来的人声,却仿佛隔了很远。 随后她听见了清晰的滴水声。 缓慢且规律,像是在一点一点的靠近。 殷红恍惚间,看见有红色的东西从房门下方的缝隙往外涌。 她被吓得几乎心脏停跳,下意识的后退好几步,再一看又发现那房门好好的,能够听见的也只有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算是确认了其中的问题之后也不敢继续在这待,踉跄的跑回了客厅。 她能够做出大致的判断,这只是因为她弟弟殷辰所以才了解一些,却并不意味着她知道怎么去解决,也没有那个解决的力量。 把这事说出来还会被人认为是疯了,只能是尽可能的找理由让大伙都在一起,避免落单。 好在现在是早上,就算真要出什么事,应当也要等到凌晨零点过后。 而殷辰是昨天早上出发的,殷红不确定他能否在这么短时间内赶回来,这个可能性很小。 殷辰不喜欢跟这么多人聚集到一起,哪怕是真听殷红说的,完成委托之后跟他们一起回去,也只会在最后一天现身,其余时间都不知身处何处。 殷红越想越绝望。 弟啊,等你回来,你姐怕不是都已经凉透了。 邬佟啥也没想,纯粹觉得运气不好,现在没法将谭芊送到医院去,跟谭万一起干着急。 一个学过医的工作人员检查了一下谭芊的生命体征,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虽然还是找不到昏迷原因,但好歹让他们放松了些许。 唉,我就说欧非果然是守恒的,谭万开了个玩笑,这小妮子见到了贺正青,那欧气都爆表了,可不得来这么一遭。 欧非守恒? 贺正青似是有些疑惑这么个新名词。 邬佟:别问,这些都是废料,你没有了解的必要。 不过经过谭万这么一打岔,周围的气氛显然也没有先前那么紧绷了。 邬佟看着窗外的电闪雷鸣,只希望一切都能好转起来,现在他们相当于是被关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他跟谭万照看着谭芊肯定是没有做其他事情的心情了,可除他们以外还有贺正青团队的十几号人,这最要命的就是没有信号,手机毫无用武之地,取景地在外头也没有办法工作,一下子变得跟戒断一样的,难受得要命。 人一旦开始无聊就会想方设法的给自己找乐子,也不知道是谁先提出来的,说是要在屋子里探险。 是真的闲得蛋疼了,有什么好探险的,这屋也就这么大。 殷红也快晕过去了,她极力的阻止,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这群人觉得起来四处走走没有坏处,根本就拦不住。 邬佟不清楚隔壁的事情,等他注意到的时候,发现他们居然不知何时走到小楼这边来了。 他有些惊讶:你们? 这怎么过来的?就算是隔壁也还隔了一个院子,看外面这雨势,再怎么闲的没事也不会冒雨跑到这边来吧? 其中一个人挠了挠头,道:地下室里有一条小道,顺着走就走过来了。 就还真被他们探险成功,发现了地下室的端倪。 这房子也挺老的了吧,这种构造以前是用来干什么的? 反正那别墅跟这小楼的主人是同一个,可能这边是佣人住的? 那直接在外头建个走廊不就完事了,我总觉得这是在避人耳目。 他们就这个问题开始讨论起来。 接着又有人对邬佟说:不如你们都上我们那边去吧,那边地方大点,现在手机不能用,又是这种天气,万一出了什么事也有个照应。 邬佟觉得这样也挺好,于是便望向了谭万。 谭万点了点头。 不知道谭芊到底是什么情况,贸然去移动她肯定是不妥的,可是谭万真的觉得谭芊房间外面的走廊,那走廊尽头的等身镜给他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明明刚来的时候根本没有这种感觉,没有怎么留意。 他并没有将这说出来,本来事情就挺糟的了,这么疑神疑鬼的平白影响别人的心情,只是本能的就觉得让谭芊远离那里的话或许能会对她好一些。 工作人员迅速的将别墅里的一个房间收拾出来,邬佟本来也想进去,然后就被谭万推了出来。 你又不是她亲哥,我一个人就够了! 不是,你 邬佟看着房门被他直接关上,又提高了声音:有什么要帮忙的你跟我说啊! 行了行了边上去吧! 邬佟无法,只能下到大厅里跟其他人待一块。 别墅里的食物储备还是挺充足的,就算这大雨下个三天三夜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9) 有人在柜子里摸到了几副牌,种类还挺多,也许是之前的租客留下来的,简直戒断期救星,于是一群人便开始打牌。 邬佟知道自己打牌什么水准,何况他依旧担心着谭芊的状况,并没有打牌的心情,就只是坐在一旁看着。 有牌打,先前还觉得难熬的时间一下子流逝得飞快,这群人也都是夜猫子,不知不觉就到深夜了,看了看时间还觉得没有实感。 这雨还没停啊。 说话的人看了看窗外,说实话,这窗外的景象一点都没有改变,跟白天的时候一模一样,雨势也一点都没有要减小的趋势。 就很离谱。 是有一点奇怪。 这么大的雨,先前也没有收到任何天气预报啊。 嘿嘿,这种氛围讲恐怖故事效果最好了,你们想听吗? 你可给我闭嘴吧! 邬佟也看了一眼时间,快到十二点了。 他看向贺正青:你不去休息吗? 艺人不是都很注重保养?毕竟是要靠脸吃饭的。 贺正青: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我还不困。 什么东西,说得他俩睡一起一样的。 那我也还好。贺正青道。 邬佟有心想让贺正青的经纪人管管他,可看向殷红时,却发现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像是在紧张着什么一样。 迟疑片刻,他过去问道:你怎么了? 殷红:啊,没事,我没什么事的,劳您挂心了。 她话是这么说着,可不管怎么看都不是没事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也很勉强。 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的原因,是因为快要到凌晨了。 这群人再怎么嗨,一直打牌也会厌倦,通宵不睡的可能性不大,凌晨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再一分开的话,她就感觉更加不安了。 下一刻,客厅里的大吊钟响了。 那声音低沉浑厚,在四周回廊,夹杂着雨声,表示着零点的到来。 问题是,这钟之前根本没有响过。 众人的动作跟声音一下子就停止了,没有人说话,于是除了钟声跟雨声以外,瞬间变得寂静起来。 身处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场景之下,碰见这样的事情还是让人挺怵的,这跟人多不多没有关系,表面上装作不害怕的样子可能只是害怕丢脸,实际上到底怎么样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众人就这么沉默着,听着那钟响了十二下,之后面面相觑,也没人先出声。 哎呀没啥,不就是个钟嘛,或许是之前坏了现在哪个发条又对上了,忽然就好了呢? 说话的人是团队里胆挺大的一小伙子。 继续继续,愣着干什么啊,现在该谁了? 大伙听他说完,这才感觉之前那种诡异的氛围消散了一些,脸上浮现出笑容刚要开口,下一刻却又忽地从大门处传来了敲门声。 同样是缓慢的,带着一定的节奏,夹杂着雨声。 人们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凝固了。 殷红的瞳孔紧缩,死死的盯着大门,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谁在外面? 是谁? 在瓢泼大雨的午夜,恰巧在十二点钟声响起过后? 能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末尾的悬念 行了行了是来搞邬佟的。 不用猜了直接揭晓反正这文的分类又不是什么恐怖悬疑。 再说一遍,一切都为了搞邬佟服务,莫要较真。 邬佟:头发11111 就听说肾不好的话也会掉头发。 你品,你细品。 (今天设置的更新时间抽掉了抱歉嗷!) 第10章 电闪雷鸣的午夜,不知身份的敲门的人。 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让人想到很多东西,足够可怕。 不,又或者说门外站着的,真的是人吗? 不禁会有这样的想法。 以至于一时间所有人都只是静止在原地,没人有要主动去开门的意思。 那敲门声响了六七下,随后又沉默下来,就跟客厅里的气氛一样。 邬佟啧了一声,站了起来。 于是所有人都将目光击中在了他的身上。 我去看看。 贺正青:我 你老实待着。 邬佟倒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他也没有想象各种东西自己吓自己,只是觉得这么僵着不太好,一直处于这种不确定的状态只会让不安增长得更快而已。 殷红想让他别去,就这么忽略掉就好了,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她身侧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那充满活力的歌声吓得她一哆嗦。 其他人也是咽了一口唾沫,再也笑不出来了。 要知道现在的手机可是一丝信号没有的,这怎么就有电话打进来了?? 之前那钟响还能解释是钟之前坏了,现在却是没有办法再说连手机也出故障了。 同时邬佟已经走到了大门前。 这种房子的房门是没有装猫眼的,因此也完全看不到门外的景象。 邬佟听了一会儿,除了雨声外也没听到有什么动静,他微微皱眉,随后直接开了门。 此时客厅里的众人紧张得要命,心脏仿佛都跳到了嗓子眼。 噢,除了贺正青。 他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看着邬佟,仅此而已。 邬佟开了门,瞬间被外头的暴风雨糊了一脸险些睁不开眼睛,但他面前的确是站着人的。 是一名身材高挑的青年,浑身被雨水打湿,身上穿着长袍一样不常见的服饰,表情有些阴沉,手里拿着正处在拨号界面的手机,看见邬佟时面上流露出些许诧异。 你 邬佟仔细一看,发现自己见过这人。 是之前在影视城遇到的给他指路的人,他对这脸的印象可深,毕竟是长在了他的审美上,让他第一次萌生出追星想法的颜值。 他刚要开口就被灌了一嘴风,觉得两人站在门口说话实在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于是便直接将青年拉进了屋子里,然后关上了门,这才觉得自己能喘气了。 疑惑着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语言还没组织好,殷红已经先一步跑了过来,热泪盈眶:殷辰你终于回来了!! 弟弟能够这么快回来,她想过却没有抱太大的期望,现在真的是喜出望外喜极而泣。 殷辰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她,而是略显出神的看着自己的手,那种短暂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上头。 又来了,这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屏障爆发出来一样。 心跳加速可却仿佛被压抑着,所以一切都维持着原样。 突然就,烦躁起来了。 他顿了半响,随后眼眸半抬看向了眼前的客厅,将四周环视了一圈。 果然。 他道。 什、什么?? 殷红是真的很慌,以前这些事情她也只是听得多,做的是旁观者,现在冷不丁来了这么一遭,实在是镇定不下来。 先前接连响起的钟声、敲门声跟手机铃声仍旧让她惊魂未定,哪怕后面两个是殷辰做的。 殷辰却没有跟她解释,只是问: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吗? 不是,殷红回道,还有两个在楼上的房间里。 话音还未落下,殷辰已经向着楼上走去,殷红立马跟上,一边跟还一边道:有个小姑娘住隔壁那栋小楼的,今天早上被发现晕倒在了走廊上,现在都还没醒,是她哥在照顾着她。 殷辰:哪个房间? 这边。 殷红刚要敲门,殷辰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里头的谭万被吓了一跳。 这、这是干什么?你哪位? 他原本守了一天已经有些累了,还想打个瞌睡,这会儿彻底清醒了。 殷辰扫了谭万一眼,然后对殷红道:暂时没事。 谭万只觉得莫名其妙。 什么东西啊? 什么叫暂时没事啊,说得他之后会有事一样。 呸,真不吉利。 殷辰依旧转身就走,殷红知道自己弟弟的这幅性子,略带歉意的对谭万笑了笑,道:不好意思,事出有因,之后再向你解释。 另一边,客厅里的人都有些松了口气。 本来神经都绷紧了就怕打开门看见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结果这是个好好的人,虽然看着貌似有种常人没有的气场,但好歹跟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 气氛缓和了下来,他们顿时觉得果然是自己多想了。 害,要我说就是乱七八糟的片子看多了,想象力太丰富了。 你自己之前不也在抖吗? 我不是,我没有,那人说着,话音一转,又问道:话说,那个好像是红姐的弟弟? 因为刚好在这片地区有工作,于是就顺路一起过来了。 我第一次见他,长得真俊啊,是做什么工作的?就这长相,红姐绝对有能力让他在圈里红得发紫啊! 是个道长。 他旁边的人默默的答了一句。 什么? 是个道长。 又重复了一遍。 其实吧,对于牛鬼蛇神之类的,还有与其挂钩的道士什么的,都说可以不信,但不能不敬,这群年轻人的态度也的确是如此,他们自然是相信科学的,大多认为这是封建迷信,不能理解却也有尊重,像是开机时要烧香拜佛一样,只觉得是一种文化或者仪式,再多的也就没有了。 不少人都是见过殷辰的,很多信这个导演也十分相信他,因此他接到的委托也多,经常出现在各种影视城里。 不过这回 他们隐隐约约的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比如殷辰的那些举动,还有殷红那紧张的表情。 平时开机仪式上走走过场也就罢了,现在这种情况不合理啊。 他们讨论着这个事情,这时殷辰跟殷红从楼上下来了。 殷红对殷辰道:你要不先去洗个澡换下衣服吧,浑身都湿透了。 她倒是没有觉得殷辰会因此而感冒,毕竟在她的设想中,弟弟应当是徒步穿过外头的风雨走过来的。 事实也应当就是如此。 不能用常人的标准去衡量她弟。 至于单独去卫生间这种危险的地方会不会出事 要是真出现了点什么,还正好给解决掉。 不得不说有殷辰在殷红真的是觉得心都踏实了,就跟有了护身符一样,一下子就不虚了。 殷辰不知为何,先是不易察觉的往邬佟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道:好。 他接过殷红递来的换洗衣物,走向了卫生间。 邬佟也是有一大堆问题想问,却没有机会,只能是将其憋回了肚子里,之后又看见殷红走到了大伙儿面前。 那什么,请大家听我说,殷红道,虽然我接下来说的事情在你们听来,可能会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真的请你们认真对待。 她道:这房子闹鬼。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在开玩笑一样,可是因为殷红脸上那正经严肃的神情,没人笑得出来。 事实上,失灵的汽车还有外面的雨,消失的信号,甚至刚才的钟声应该都是因为这个,不过我们放宽心态就好,我弟弟能把这些都解决。 我不是在唬你们,就算不信也都配合一下,当是玩个游戏,好吗?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这信息量有些大,而且太过颠覆三观。 邬佟也是做不到瞬间就完全接受殷红的话,不过他想起刚才,意识到殷辰刚才直接上楼,可能是去找谭万了。 想到这里,他进而又想到了原因不明昏迷不醒的谭芊。 这 我给你们接受消化的时间,殷红道,实际情况到底如何我也不清楚,等我弟弟出来以后跟你们说吧。 殷红在这个圈子里干了有五六年了,这里人都清楚她的为人,知道她不会拿这些事情胡说八道。 于是可以说在她讲完以后,众人几乎是相信了一大半。 可要放宽心态是做不到的,这环境相当于是一下子从安逸跳到了未知,他们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不安。 邬佟看向贺正青,发现他没有丝毫要慌张的意思,一点波动都没有,忍不住问他:你没有感觉吗? 贺正青似是有些疑惑:我要有什么感觉? 你挺淡定的啊。 只是不在意而已。贺正青道,我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你的身上。 你想让我有感觉的话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拉起了邬佟的手。 喂! 邬佟压低了声音,想要挣脱却怕弄出的动静太大,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有没有搞错啊,四周是那种氛围,结果他们在这里,这要是干什么?**?打情骂俏?? 淦,邬佟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 只要你稍微对我主动一点,比起看见鬼怪,这更能让我心跳如雷。 贺正青将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唇边,是一种将碰未碰的距离,让邬佟不自觉的就紧张了起来。 殷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个画面。 说实话,他在卫生间里的时候,比起去想这个房子的问题该怎么解决,他更多的是在思考自己该怎么样不显刻意的跟那人搭话。 他以前没有过这种想法,也没做过这种事,一点经验都没有。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10) 就连走出来的时候也是下意识的往向了那个方向,觉得起码问个名字,结果见到的是两人貌似正亲昵着的场景。 他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又停了下来,这时殷红注意到了他的不同寻常,上前问道:怎么了,殷辰? 她注意到殷辰一直盯着贺正青、不,是在盯着盯着邬佟看? 邬佟他怎么了吗? 基于弟弟特殊的身份,殷红的第一次反应是邬佟身上莫不是沾上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被殷辰看出来了。 邬佟?殷辰低声重复了一遍,他叫邬佟吗? 哎对你不认识他,我没来得及跟你说,他是跟楼上那对兄妹一起来的,本来住隔壁,殷红说着,你看看,这 她迟疑了一会儿:也都挺慌的,我们该做什么吗? 殷辰:不用。 没有必要跟他们解释太多,说照常活动就可以了,现在时机未到。 最多是间歇性的会碰上一些灵异现象,就当是恐怖游戏的虚拟现实体验吧。 他跟贺正青什么关系? 殷辰又问。 殷红:算是在交往?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正青没有详细的跟我说。 交往。 殷辰的指尖不自觉的颤了一下,眸色暗沉下来。 随后他走向了邬佟,然后在他们面前站定。 身旁来了个人很难不注意到,贺正青跟邬佟都转头看他。 只听殷辰道:不要随便搂搂抱抱。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容易招鬼。 什么东西?? 邬佟还懵着,接下来看着对方动作略显强硬的将他跟贺正青的手扯开,然后坐到了他的另一边。 你好,殷辰道,好久不见。 于是邬佟一下子就陷入了左右为男的境地。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时候就要知男而上。 虽然邬佟注定是下,科科。 第11章 且不说殷红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眼珠子差点没瞪下来,邬佟是真心觉得这人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他先前听身旁的人交谈,也算是了解了一些这人的基本信息,不过道长这么个身份说出来就有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又或者说是玄乎,反正没有什么真实感。 邬佟原本还想跟殷辰搭话的,后来转念一想,觉得对方应该是要忙着先去解决这屋子的问题,还是不凑上前去了,结果殷辰自己走过来了,还说出了这样的话,做了这样的动作。 他感觉自己头顶上一下子充满了问号。 不不不,不是,人家毕竟是专业的,万一在这种情况下真是这样呢?他也不知道真假啊! 人家都跟他打招呼了,邬佟也不能不回应。 真是巧。他道,原来大家都认识。 真就缘妙不可言。 殷红是贺正青的经纪人,所以贺正青自然也是知道殷辰的,以往倒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认识的人罢了,相当于知道名字的陌生人,平时并无交情,而现在 他感到了一股敌意。 贺正青跟殷辰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唯独中间的邬佟一副要窒息的样子,他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觉得只有他们这一小块地方的氛围跟周边都不一样,就,拿的剧本都不一样。 他先前看殷辰觉得对方像是世外高人一样的人物,有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这种人看着就应该是难以接近的才对,在影视城里问路的时候受到的帮助就已经觉得对方好心肠了,结果现在这 殷辰是这么热情的人来着吗? 难不成又是那个套路? 别吧,真的怕了怕了。 殷红这会儿则深吸一口气,感觉什么不安忐忑之类的情绪全都飞了,此时只剩下了不可置信。 殷辰是个热心肠的好心人?不,当然不是,怎么可能! 殷红作为姐姐能不晓得自己弟弟是什么德行么! 虽然称不上是高冷,但差不多也跟冷漠沾边了,有时候甚至跟名字一样就是阴沉,不会见死不救却也不会对陌生人主动伸出援手。 这种性格要交朋友是难了些,可硬要说的话也没什么毛病。 不过殷辰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根本就没有要跟什么人搞好关系的意思,殷红有段时间还为此担忧过,再到后来也没什么办法,只能随他去了。 殷红在旁边看着都能看出殷辰跟贺正青之间隐隐有对峙的意思,原因不用说,只能是邬佟。 手下艺人跟弟弟全部中招了,她的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这可怎么办。 难得弟弟主动一次。 贺正青是先来的话她掌心手背都是肉,这该帮谁啊! 结果就是在场的四个人都仿佛身处另外一个片场。 殷红收拾收拾自己复杂的心情,先安抚了一下坐立不安的团队成员们,告诉他们有殷辰在一切都会好,也不用特地做什么,只要按照以往那样行事就行。 殷辰说现在不会有事没错,可殷红还是建议他们结伴而行。 毕竟如果真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一群人被吓好歹能抱团。 而邬佟一直在纠结,想着殷辰会不会也中了套路,开口试探。 殷先生,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帮了我,真是太感谢了。 小事,不用在意。殷辰道,接着他顿了顿,看着邬佟刚想说什么,却被贺正青出声打断。 贺正青:帮忙?他帮你什么忙了? 殷辰:他在影视城迷路。 下次迷路你可以直接来找我。 艺人不是很忙吗? 自然是邬佟重要。 话是这么说。 你看见了? 他们说话的语气很平缓,一点也不激烈,却硬是营造出了一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邬佟想走了。 他不要再在这里待了。 不过从殷辰刚才的回答他也摸清了对方的情况,第一次见面就是真实的第一次见面,没有凭空构造出一些不存在的过往来,手里没有拿剧本,这就说明殷辰还是正常的。 邬佟在清楚这一点之后松了一口气。 再来一个实在是顶不住了,出门散心旅游结果喜加一什么的,真的承受不来。 随后他又感到些许困惑。 既然跟他想的不一样那殷辰现在这是干什么呢? 没人知道。 就连殷辰自己也不知道。 他就忽然感觉怎么看贺正青怎么不顺眼,甚至已经有在努力抑制着。 只是心里由衷的冒出这么一个想法,若是外头大雨不停,这里与世隔绝,就他跟邬佟待在这里那是相当不错。 对于其他人他没有觉得碍眼,除了贺正青。 贺正青:道长就一直坐在这里? 殷辰不带感情的看了他一眼,倒真的起身了。 他的确是要去做些什么,为之后做准备。 我之后过来找你。 他对邬佟这么说。 啊,好。 邬佟有些愣。 讲道理,算上这次他也才跟殷辰见了两次面,对方却表现得他们像是相熟多年一样,态度十分熟稔,搞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他也不知道殷辰之后来找自己是还要做什么,难不成就纯粹是想唠嗑? 不能吧? 邬佟看着殷辰离开,目光自然而然的追随过去,接着被耳边传来的温热的气息吓了一跳。 不要看他。 是贺正青。 他离得太近了。 邬佟赶紧往后挪,与他拉开距离,贺正青却丝毫没有自觉一般,还要往前靠。 停! 邬佟直接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是想干什么? 贺正青:我想你不要去看他。 就看我吧。 他的语气没有改变,声音却压低了一些,让人硬是觉得他仿佛是在撒娇。 邬佟忽然想到贺正青是要比自己小两岁的。 年下做这种事情是不是天生就有优势?尤其是还带着这么一张脸。 我没有看他!邬佟道,我也不看你! 他同样将声线压低:你稍微收敛一点,我们之间的事情也没多少人知道,要是暴露出来你也会有麻烦。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反正我是不想有麻烦。 说完邬佟站起身,贺正青眼睛眨也不眨的,定定的看着他。 他被贺正青看得有些不自在,感觉自己活像是个渣男。 淦啊,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说没事了是吧,该干嘛干嘛去,我休息去了。 我跟你一起去。 邬佟努力把拒绝咽回了肚子里。 他也说不了什么,再多说的话那就太针对了。 不行啊邬佟,说好了要稳住心态不能崩,平常心平常心。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东西都在隔壁,原本来这边别墅的时候也没有将行李全搬过来,邬佟的打算是先找地打个盹,等天亮了害,外头一直电闪雷鸣没个消停,好歹是时间上到早晨了再回隔壁收拾一下。 贺正青硬要跟着也随他去了。 邬佟:我先去洗把脸。 我在外面等你。 你可以不用 我等。 行。 难搞,太难搞了。 邬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水珠。 他现在依旧拿贺正青没辙,或者说他拿谁都没辙,从一开始的闫子安到封然。 说到闫子安,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因为过于忙碌依旧没有时间过来问,不过邬佟认为或早或晚都是要来这么一遭的,闫子安不可能因为时间久了就直接忘记。 然后封然 邬佟回忆起来都觉得心肝颤。 难啊,真的太难了。 他叹了口气,把手擦干净就打算往外走。 像他这种不善于做计划的,走一步看一步的选手,就只能是顺其自然了。 爱咋咋地吧,左右也不会死。 邬佟打了个哈欠,这时觉得有些困了,他正要转身离开,却忽地透过镜子看见有人站在自己身后。 还是个妹子。 这一下实在是有些吓人,起码邬佟的困意瞬间都被吓回去了。 他看着那个妹子,发现是张不认识的脸,长得很好看,此时正在哭。 邬佟在短时间内还认不全贺正青团队里的人,可他能肯定这妹子不是队里的,因为对方穿的就很奇特。 她穿的是那种,十分复古的长裙。 不对,不是复古,这根本就是古! 是那种中世纪的裙子,束腰蕾丝一样不少。 真他妈见鬼了。 邬佟顿一下,心脏开始狂跳,一时间不是很敢回头。 他下意识的想要去喊在外头的贺正青,可又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不知自己的声音能不能传出去。 要是被隔绝了,那他就要上演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救的名场面了。 他通过镜子看着自己身后的女人,女人也盯着镜子,又或者说是看着镜子里的他,通过镜子与他对视,同时眼泪也一刻不停的往下掉。 我美吗? 女人忽然问道,声音十分空灵。 邬佟没有答话,他不清楚自己该不该出声。 没有得到回答,女人就一直不停的重复着询问。 美。 邬佟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个字。 一般、一般恐怖片里这种情节之后都怎么演的来着? 那,我跟外面那人比呢? 邬佟楞了一下,随后意识到她是在说贺正青。 还没有答话,她又道:一定是我吧?一定是,她是最好看的,无人能及。 老爷,抱我,抱抱我吧?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背后环抱住了邬佟。 那双手很冰,哪怕隔着衣服都能明显感觉到,让他控制不住的颤了一下。 唤我吧?如果你能用好听的声音喊出来,我会很开心的。 喊我的名字吧,亲爱的,喊我的名字。 这不就相当于美艳女鬼投怀送抱的那种桥段? 邬佟甚至一下子想起了柳斋志异。 当然他是升不起什么别的心思的,只为了缓解紧张咽了口唾沫,接着便看见那双纤细苍白的手从胸口处一路往下 邬佟? 贺正青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邬佟一惊,再抬头仔细一看时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变成了贺正青。 他有些惊魂未定,一时间不是很能分清这个贺正青到底是不是真的。 贺正青:发生什么事了吗? 因为邬佟许久没有出来,他便进来查看情况。 同时注意到了邬佟那不正常的脸色,像是受到了惊吓。 没。 邬佟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这屋子闹鬼,就见到了一位女鬼小姐。 贺正青突然闯进来,想来如今应该是跑了。 鬼?贺正青道,她对你做什么了吗? 邬佟不太自然的咳了一声:没事,你来的时机恰好,谢了。 贺正青却没有答话,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这么一直盯着邬佟看。 讲道理,邬佟觉得这比刚才那位女鬼小姐还要令他感到发毛。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11) 片刻后,贺正青道:是吗。 那我们回去吧。 邬佟只想让这事赶紧过去,因此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也不管贺正青了,躺在床上觉得困意再次汹涌袭来,几乎是瞬间便进入了梦乡。 而贺正青躺在他身边,面上一点困意都没有,只是一直看着邬佟。 就这么过了半响,贺正青伸手轻抚了一下邬佟的侧脸,接着轻手轻脚的起身。 他去了之前的卫生间。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贺去找鬼了() 第12章 殷辰再次回到了楼上,只不过他这次直接朝着那几个漏水房间的方向走。 殷红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问:殷辰,你之前说时机未到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听起来就很有内味。 想听解释? 想想想。 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殷辰又看了殷红一眼,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 还有什么就一起问。 他看出殷红应该不止有这个问题。 殷红讪笑了一下:不是说知道太多不好吗? 这还没到那种程度。 就刚才那个问题,还有就是,殷红迟疑片刻,又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自然是发现有问题然后赶回来的。 殷辰这话说完后已经是站在了其中一件有异的房间门前,殷红则又想起了自己之前独自来这里时遇到的事情,她还犹豫着该不该把这情况说出来,殷辰就先一步道:那些都只是唬人的。 我说了,时机未到,那在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纸老虎。 殷辰直接伸手搭在门把上要开门,房间却像是被上锁了一样微丝不动。 他垂眸看着那门把,似乎是轻笑了声,觉得有些无趣了。 就这种把戏。 他将手收了回来,接着右手成掌猛地往门上一拍。 那房门明显的震动了一下,奇异的是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任何的声响。 殷辰再次收回手时,面对的就是自动敞开的门,以及扑面而来的潮意。 殷红:哇,这 实在是太湿了,整个人的感觉就像是走进了桑拿房一样,只不过桑拿房里的是热气,这边的则是让人不住打哆嗦的湿冷气息。 殷辰面不改色的走进去,环视一圈之后,拿出了一面破碎的镜子,放到了床头前的梳妆台上。 殷红没有跟进去,站在门边看,光是站在这就已经够让她难受的了,看见那镜子内心顿时产生了疑惑。 不过她也没有立即询问,而是耐心的等殷辰出来。 殷辰除了将镜子放下之外也没做别的事情就径直走了出来,同时也将房门再一次的关上了。 那镜子,是我在委托人的家里发现的。 他道。 对其他人他觉得没必要解释那么多,殷红是他姐,想要知道详细情况的话倒可以说一说。 殷辰这次的委托人要解决只是小事,他过去看了几眼,随后便发现这镜子的异样。 他提出将这面镜子带走,委托人虽感到诧异却也没有拒绝,他觉得这不过是面镜子,虽然有些年头了也能说是古董,但这镜子碎成这样也没有价值了。 她的奶奶,是这里的房东。 殷辰道。 镜子是她从这里带过去的。 至于说为什么要特意拿走一面破碎的镜子,委托人表示她拿走的时候这面镜子还是完好的,后来有一天突然就碎了,碎得彻彻底底,她也不清楚是为什么。 殷辰;那是个封印。 现在已经摇摇欲坠。 封印着的大概是个,殷辰思索了一下,大概是个恶魔。 他的语气不带起伏:将你们困在这里,应该是想为封印破除后恢复力量做准备吧。 期间的一些灵异活动是为了击溃他们的心理,让他们产生更多的负面情绪,跟杀鸡先放血差不多的道理。 殷红觉得他的话说得分外轻松,仿佛完全没把这当回事。 大概率,外头的雷雨还有被屏蔽的信号,包括刚才的门,对殷辰来说都不成问题。 事实上,殷辰在刚才走过来的路上想过要不要自己手动把那恶魔直接从封印里拉出来,直接解决了省事还不浪费时间,可是他转念又一想,这样的话他岂不是不能跟邬佟久待了? 噢,那还有点用。 那、那这里怎么会有恶魔?封印又是为什么 时间到了,自然就破了,殷辰道,这世界上没有一劳永逸的封印方法。 被压制住的东西,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的。 至于这里为什么会有恶魔,我问过了。 问谁? 外头的人。 殷红也不用再继续问外头指的是哪个外头了,她看了一眼窗外的电闪雷鸣还有被狂风吹得不停摇晃的树,那黑漆漆的树林让她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根本不敢再细想。 殷辰:挺无聊的故事,不过你应该会感兴趣。 什么? 殷辰说完后却是没有再继续开口的打算,毕竟他觉得那个故事真的无趣得很。 不过也是些情爱相关的事情,或怨或恨,爱而不得。 这栋宅子年代久远,主人非富即贵,旁边的独栋小楼表面上是让下人居住,可实际上在干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正妻,妾室,情妇,这里曾经生活着什么样的人已不重要,那些黑暗脏污被时间的洪流冲刷得一干二净,可生时诸多怨怼,死后并不一定会随着**的腐朽而消散。 能够确定的是有谁召唤出个恶魔,或许是许下了愿望,付出了代价,之后又不知通过何种方式将恶魔封印到了镜子里,然后便是现在。 殷辰没有办法理解那些感情。 从小他就是旁人眼中的怪胎,并且因为生而俱来的一些天赋,与周围格格不入。 连他的父母都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除了婆婆以外,跟他关系算是比较亲近的,也只有殷红罢了。 殷红犹豫了一下:那、那说是要等的话,具体是要等多久? 一天,殷辰道,不会太耽误你的工作,进度影响应当也不大。 顿了顿,他又补充着说了一句:如果下面那群人还有心情继续好好干活的话。 殷红: 恐怕有些难。 在经历了全息超真实恐怖体验之后。 莫不是待都不想待。 不过那些都是之后的事情,现在只要不出其他的问题就已经很好了。 殷辰下了楼,没有见到自己想要找的人,便找人问:邬佟在哪里? 啊,啊?邬佟? 那人在被殷辰叫住的时候明显吓了一跳,不知为何无法与那双黑色的眸子对视,那是一种近乎惊慌的感觉。 他,邬佟他跟贺哥上楼了,可、可能是休息了吧。 邬佟跟贺正青上了楼? 殷辰的脸上原本就没有什么表情,现在眼神沉了下来,周身顿时弥漫着低气压。 他有了猜想,觉得自己可能会看见贺正青跟邬佟待在同一个房间里。 那让他感觉很糟糕。 哪个房间? 转角处的那一间吧,除了漏水不能用的,空着的房间也就只有那了。 殷辰直接转身就往回走,大步流星的上楼。 他在房门前站定,刚要直接推门进去又忽地顿住,抬手敲门。 邬佟?他唤道,你睡了吗? 没人回应。 殷辰又敲了两下,发现里头还是没有反应后眉头微皱,这回一下就将房门推开。 床铺的被子被动过,留下了痕迹,可是却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贺正青看起来只是普通的要去卫生间而已,洗了把脸,随后貌似是看见自己的脸上沾上了什么东西。 他将脸靠近镜子想要看得清楚一些,接着顿了一下,从自己的脸上拿下来一根头发。 黑色的长发,这种长度的,别说是他了,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没有。 贺正青盯着那根头发看了一会儿,随后又看向镜子,看向了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女人。 女人长着一张美丽的脸,身材婀娜多姿,像极了古时话本里的那些美女蛇。 她向贺正青靠近,本来距离就短,不过一会儿就贴上了贺正青的后背,往他的耳朵呵气,充满暗示性。 若只看外表的话,这毫无疑问是个吐气如兰的大美人。 那双手的指甲涂着艳红色的指甲油,此时正轻轻搭在了贺正青的胸膛上。 不过眨眼的功夫她竟是从身后来到了面前,同时贺正青也注意到自己所处的地点发生了改变,从卫生间变了卧房,自己则躺在了床上。 烛光昏暗,房间里似乎是燃着香薰,闻上一口就让人觉得头昏脑涨意识不清。 女人的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裙,将她的身材凸显得淋漓尽致,到底什么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周围的场景变了,贺正青的神情却依旧没有丝毫波动,他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将对方从头到脚的扫了一遍,没有欣赏也不带**,就只是在衡量跟打量。 女人能明显的觉察出这个青年的反应不对劲。 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各个方面的反应统统都没有。 女人笑了一声:先生。 她的声音娇媚又轻柔。 先生该不会是不行吧? 没有男人能够接受自己被说不行。 先生应当是外头的名人吧?那些人都喜欢你这张冷漠的脸吗? 贺正青:营业的时候,还是会笑笑的。 他居然在认真的回答问题,尽管语气平淡。 至于上一个问题,他知道就好了。 女人的表情一僵,还没来得及再次开口,便又听见他道:你之前,是怎么诱惑他的,也是这样? 摸哪了?是怎么碰他的? 你! 女人一下崩不住,她本来与贺正青几乎是胸膛贴胸膛,现在则一下子直起了身子,与他拉开距离。 你有吻他吗?伸舌头了? 他是什么反应?有哭吗?怎样哭的? 你怎么回事! 贺正青就这么一直看着她,半响,笑了。 他的笑十分浅淡,目光幽深。 这样啊,他道,什么都没有做。 因为被我打断了,那时刚好觉得需要进去。 我的运气一向很好。 女人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无法理解,平常人会是这种样子的吗?明明是遇到了这种事情?她觉得这男人比自己更为怪异! 既然你情我愿的路子走不通,那就只能是 她的身后顿时浮现出庞大且扭曲的黑影,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便又听见贺正青开口。 不要对他出手。 我说了,他平静道,我的运气一向很好。 话音落下的瞬间,墙壁上的挂画像是螺丝松动了一般直接往下坠,撞到了点燃的烛台。 室内猛然间变得一片黑暗,似乎听见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贺正青再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房间了,女人也已消失,他正靠墙坐在走廊上,身旁零星掉落着几块小碎片。 他看了一眼。 看起来像是镜子的碎片。 随后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可能沾到的尘土,直接往回走。 他准备回房间跟心上人一起休息,可等他开门之后,却又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贺正青的指尖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 邬佟? 作者有话要说:  很行。 路子野。 老婆没了(哭哭 第13章 她躲藏在镜子的黑暗里窥视着走进房间的男人。 身材比例很好,只是因为衣袍遮掩着看不清具体,可她却知道这男人绝对拥有着极为强大的力量。 这里的力量指的不是肉/体力量,而是另外一种。 她想要。 所以她出手了。 另外一边失败了,原本这个是势在必得,随后却又发现这个男人的心里毫无弱点,如同湖面一般波澜不惊,别说是产生情绪了,就连心跳都没有加快一下。 明明只要能有一点起伏她都能够将其加以强化,然而现在,这就是一条直线,一个平面。这男人仿佛是个会呼吸的死物,连带着自己在他眼里,也同样是个死物。 她气得要命。 觉得这两个男人怎么都一样,全部都不正常。 殷辰面无表情:你把他藏哪去了? 他? 她娇笑出声,又似乎带了那么一丝咬牙切齿。 一个两个都这么关心,该不会是对他有意思吧? 殷辰的表现貌似与之前相同并无异样,可女人还是注意到了他那停滞了一瞬的呼吸。 有波动。 他并非毫无感觉。 女人有了想法,她顿时变换了身形,变成了那个青年的模样,对着殷辰笑,故意在他的耳边吐气,身上的衣服变得极为单薄,底下的光景若隐若现。 殷辰冷眼看着眼前的人,语气平缓:是我想错了。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12) 就这种货色,看情况,或许用不着一天就能解决。 鱼目裹了层粉,就把自己当珍珠了。 他之所以还在这里,只是因为想知道邬佟到底在哪里而已。 是你主动说出来,还是我用手段逼你说? 殷辰垂眸,话语中不带感情。 邬佟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后眼中流露出怨恨之色。 她不清楚殷辰口中的一天就解决指的是什么,可那里头贬低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 再等一会儿,只要再等一会儿,让她将这群人全都杀了,这些力量还不是她的?! 你似乎会点法术,她道,你觉得我是假的? 她笑了起来:你再好好看看? 殷辰微微皱眉,刚要说什么,身前的青年却忽然抱住了他。 他应该是如之前一般毫无反应才对的,就算不立即推开他,也应当是眼神冷漠,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真实的触感和温热的体温,那让他恍惚了一瞬。 你 殷辰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抓住了邬佟的手臂,而下一刻对方却用另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往下拉的同时,也将自己送了上去。 嘴唇相触,殷辰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瞪大,嘴巴因为惊讶没来得及闭合,于是便给了身前的人可乘之机。 舌头伸进来,那种湿濡感觉让殷辰感觉浑身僵硬头皮发麻。 愈发口干舌燥,心如擂鼓,外面还在下雨,这里是个鬼宅,明明应当是湿冷的环境,却觉得周身都热了起来。 他如今与片刻之前判若两人,只因如今与他接触着的人,是邬佟,不是什么伪装了外表的假货,就是邬佟本人。 这个距离一下子拉近得太过了,殷辰完全没有做好准备,措手不及。 他知道这样是不行的,邬佟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被操纵了,可他竟觉得自己有些动不了,感受到邬佟的舌头划过上颚,随后又细细的描绘着他的唇,有种细微的痒意,一直痒到了他根本控制不住心跳速度的心脏里头。 那鬼怪还在耳边低声蛊惑。 真是难过,真就完全不同呀? 来啊,现在是他主动的,你什么责任都没有。 我可是好心的给你提供了机会,我不相信你什么都没有想过。 殷辰还真没有想过,没有想过这种程度的。他先前只是下意识的想要跟邬佟亲近一些,关系能够变好一些。 现在这着实太突飞猛进了一些,所以才让他这么手足无措。 那道带着诱哄意味的缥缈女声一刻不停,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很容易啊,你可以对他为所欲为,没有人会知道的。 直接上了他。 话音落下,殷辰抓着邬佟手臂的手猛地收紧,面上尽是隐忍的表情,随后他迅速伸手按住了邬佟的后脑勺,将对方往自己的方向压。 这使他们吻得更深,邬佟像是受不住一般呜了一声,接下来的声响却全部都被堵住,连带着唾液一同吞了下去。 女人在笑。 啊,果然啊,人类就是这样,男人就是这样,结果还是变成了这样。 她等着看殷辰耽于情欲,等到他露出最大的破绽,然后将那份庞大的力量夺取过来提前冲破封印,之后再将这里的人全部都杀掉。 这是必要的。 殷辰这么想着。 舌尖交缠,之后却又忽地将邬佟松开了,指尖在他的额上一点,接着低声喝道:破! 什! 女人有些不可置信,她感觉到邬佟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这是、这是什么术式?? 你难道是、难道是巫师吗?! 巫师?殷辰面无表情,我对骑扫帚没有兴趣。 东方西方,这些神秘力量的流派还是不一样的。 女人却是没有再说话,而是近乎于惊慌的后撤,接着迅速逃离了,气息消散,殷辰没有追。他知道那不是对方的本体,只是从松动的封印中溢出来的一缕,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不可能扔下邬佟不管。 殷辰不受控制的又将目光落在了邬佟有些红肿的嘴唇之上,只觉得刚才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情绪又开始不稳定起来了。 那是必要的行为。 他再次对自己说。 通过这种这种形式将灵气传渡过去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殷辰抿了抿唇,刚想给自己念个清心咒,邬佟却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只觉得有些头晕脑胀,然后发现自己不在床上,而是坐在了地板上,身边还有个人。 殷辰? 邬佟有些疑惑。 你怎么在这里? 他觉得嘴边凉凉的,伸手一擦竟然抹了满手晶莹,顿时眼前一黑。 睡觉不知怎的滚到了地上不说,还流口水,重要的是这还被殷辰看见了。 妈的丢死人了。 邬佟赶紧爬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穿的也不对,怎么扒得就剩条内裤了。 他努力回忆着自己到底是怎么睡得滚下床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隐约记得自己像是做了个梦。 什么梦啊这么刺激的吗,自己衣服都给扒了。 殷辰张了张口,犹豫着要不要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话说出口时却变成了:我上来看看你。 邬佟看着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自己先前可能是丢脸丢到了一个境界,也不想问自己之前究竟是干了啥。 害,竟然还说上来看看,邬佟又觉得殷辰人实在太好了。 没事,没事,应该是睡糊涂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觉得自己这个模样跟殷辰谈话也不太好,于是便想着把自己的衣服扒拉出来套上,可却怎么也找不到。 哎,我衣服哪去了? 他嘟囔着,跪在床上摸索。 殷辰站在另一边看,看见的就是邬佟的后背,对方再一俯身的话,看见的就是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移开了视线。 邬佟有些纳闷,就算是睡糊涂了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扒了,那衣服应该也甩得不远才对啊,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殷辰咳了一声,解下自己身上的外袍递了过去。 先披着吧,一会儿感冒了就不好了。 邬佟挠了挠头,道谢之后接了过来,他倒是没在意会不会感冒,只是觉得自己一直这么光着身子不太好。 同时再次在心里给殷辰发了好人卡。 对了,他道,你有看见贺正青吗?他应该是跟我睡一起的。 睡一起。 殷辰觉得有些刺耳。 不,我没有看到。他回答,我上来的时候,就只在房间里看到你一个人。 是吗,那他是去哪了 邬佟嘀咕着。 就算是去洗手间,这么一会儿也该回来了吧? 他的确是担心,这没有什么好否认的,他先前就遇到了那种事而贺正青又不知去向,肯定会有些不妙的想法。 想要去找找吧,现在他又是这种样子。 邬佟迟疑着,本打算等一会儿要是贺正青还不回来的话就让殷红去找一下,刚要跟殷辰说些什么,原本不见踪影的贺正青却忽地出现在了门口。 他先是下意识的看向了邬佟,然后又注意到房间里多出了一人,这才见到了旁边的殷辰。 还有就是对方跟邬佟站得极近,而邬佟坐在床上,身上披着殷辰的外袍,底下似乎并没有穿衣服。 光是这么一点就足够他展开一系列联想了,关于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邬佟跟殷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回来了?刚去哪了? 邬佟问道。 贺正青:卫生间。 之后回到房间没有发现邬佟不见了想要去寻找,那走廊的一段路却仿佛怎么走也走不到头。 没错,就是遇到了鬼打墙。 他没着急,后来这鬼打墙自动的就消失了,他又回到了这里。 本以为这种碰巧又是因为他的好运气,结果一进门就看见了这样的场景。 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运气并不怎么好。 贺正青这么想。 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还会看见殷辰在邬佟身边这样套近乎。 他走向邬佟,目光落在了邬佟的嘴唇上,那艳丽的颜色怎么看都不同寻常。 你的嘴巴有点肿。 他直接道。 产生了一点不太好的联想。 啊? 邬佟有些讶异。 肿了? 被贺正青这么一说,他才觉得嘴唇确实是有些麻麻的。 他睡觉时还自己啃自己了? 一边的殷辰没出声,贺正青平静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移开了视线,同时邬佟准备去找面镜子看看。 这时殷辰又忽然开口:别去。 在明天之前,不要照镜子。 他说这话确实是提醒没有错,可其中或许还包含了别的目的。 比如为了规避邬佟要是照镜子后发现一些端倪的可能。 邬佟的动作停下,顿时想到了自己先前在卫生间里的遭遇。 那个女人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知道这屋子是什么问题吗? 知道太多不是件好事,这个道理他也明白,若是没有这茬的话,他都打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就这么过去了。 谭芊她昏迷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没什么事吧? 没事。 啊,那什么,如果是不方便的说的话就当我没问吧。 有可能属于行业机密之类的? 不会,殷辰道。 只要你想知道,我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将之前跟殷红说的内容讲了一遍。 恶魔? 邬佟有些诧异,这他倒是没想到。 本来还以为是幽灵鬼魂一类的,结果居然是恶魔? 他们毕竟是在西方,这好像也挺常见的? 不过这时他的脑海中又忽地产生了别的问题。 西方跟东方的职业范畴是不是不太相同? 按照游戏里的分类,西方这边不都是牧师神父之类的圣职者去面对恶魔的吗?殷辰是道长的话,感觉画风就不太一样? 呃,邬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抱歉,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就当我在胡说吧。 殷辰:结果相同就行。 手段因人而异。 直接超度就行了。 物理超度也是超度。 作者有话要说:  二垒没了。 然而其实后面很快就有全垒打。 啊,那么这个幸运儿系SEI呢() 第14章 邬佟跟殷辰说着这种话题,贺正青完全没法说话。 这毕竟超出了他的知识范畴,他也不知道殷辰是不是故意的。 哪怕这是邬佟先问的。 邬佟。他唤了一声,接着道:我去帮你找件衣服。 那件外袍,那样的穿法让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啊,好。 邬佟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都在跟殷辰讲话,貌似是把贺正青晾在一边了。尽管贺正青什么都没有表示,从表情上也看不出端倪,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心虚。 殷辰看着贺正青离开的背影,忽然道:他刚才,碰见不好的东西了。 邬佟一惊:什么?! 这意思是他刚才撞鬼了? 撞鬼了还这么淡定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嗯。殷辰道,接着又定定的看了一会儿,他身上有 他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他身上有类似于庇护的东西在,我也看不清楚。 平常想要出现意外都很难,不管是哪个层面。 这样啊,邬佟也不懂这些,没事是最好了。 接着他又问:道长你不用休息吗? 叫我名字就可以,殷辰道,我都行。 他的意思是,如果邬佟要睡觉的话,他可以跟他一起睡。 邬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床,莫名的也想到了这么个可能性。 这边能睡人的房间也就只有这一个,其他都满了,总不能让殷辰跑去殷红那。 可他还是决定不了。 这床挺大,并排睡四个人绰绰有余,他俩要是躺下了,等贺正青回来,他绝对也会爬上来的。 邬佟不想变成夹心饼干。 这意味着实糟糕。 差不多快早上了,邬佟看了眼时间,我还是不睡了吧,等贺正青给我找衣服回来。 贺正青的动作很快,看那衣服款式跟码数应该就是他自己的,摸布料就感觉很贵,不过能穿,总比只披着这外袍要好。 邬佟还是奇怪自己原本的衣服怎么就直接消失了,而贺正青这会儿看着邬佟,总算是觉得满意了,他的裤子对邬佟来说有些长了,邬佟就把裤脚往上卷了卷,他看着那卷起来的裤脚都觉得可爱。 这时看着邬佟身上的衣服觉得哪哪不顺眼的人又变成了殷辰。 可他也知道自己的衣服确实是不适合邬佟。 眼神刚变得有些阴郁,邬佟便把外袍还给了他。 拿回了自己的外袍,上头沾染上了别人的气息,可他却没有丝毫的不愉,反而有种隐秘的兴奋感? 他自己也是一惊,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拿着外袍的手猛地收紧。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13) 谢了啊。 不用。 邬佟再次对殷辰道谢,接着觉得对方的反应好像有些奇怪,再去看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好像只是他的错觉。 他也没多想,直接去找谭万了。 谭万晚上没睡好,也不可能睡好,他眼睛底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反观邬佟,明明也才睡了没几个小时,看着却精神焕发。 谭万:你昨晚去采补精气了? 通过某些不可描述的方式。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落在了跟在邬佟身后的两个男人身上。 邬佟: 呸,说什么呢你。 他自然知道谭万指的是什么。 谭万看到殷辰的时候一愣,接着将邬佟拉到了角落里。 喂,那个人是谁啊!之前根本不在这里的吧?? 外面那么大雨,他是怎么突然出现的?? 他昨晚突然就跑上来盯着我跟我妹看,还说什么暂时没事,搞得我好像之后会有事一样,什么东西啊! 邬佟突然想起谭万还什么都不知道。 我跟你说件事,他道,你做好心理准备。 谭万沉默了一下,然后将声音压低,那人也开始吊在你这棵树上了? 操!你说什么呢!不是!! 冷静,冷静,我这不就合理猜测吗,反应不用这么大。 谭万讨好的笑。 邬佟也知道谭万面上看着笑嘻嘻的一派轻松的样子,可看他那副样子就知道,他自己一个人守着谭芊的时候肯定是笑不出来的。 也算是他一个心情调剂的方法吧,不过更多作用到的是别人,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真不是,邬佟道,我问过了。 谭万瞪大了眼睛:你问过了?你咋问的啊! 不是这个你别管了怎么就这么八卦呢!!安静点听我说! 哦,你说。 邬佟单刀直入:这屋子闹鬼。 不等谭万有所反应,他又继续将事情都说了。 谭芊的事情还有外面的雨之类的,这些全部都是因为这个,不过不用担心,问题很快就会被解决掉。 谭万有些傻了:咋、咋解决啊? 那位是个道长,邬佟示意他看向殷辰,名字叫殷辰,你态度好点。 这谭万顿了一下,那我现在是应该做什么? 邬佟本来觉得他做心理建设的时间还会更长一些,结果居然一副接受良好的样子。 又想到他之前都提出要让他姑给自己介绍人了,可能对这方面真不太陌生。 什么都不用做,殷辰走了过来,等过了今晚,一切照常。 他看向谭万:你是邬佟的? 啊? 谭万觉得对方这问法跟语气让他有种微妙的感觉。 我、我是他兄弟。 他就觉得自己说完这话以后,殷辰看他的眼神都好像变得不同了。 过了今晚就行。 殷辰重复了一遍。 那什么,道长,今晚是要作法吗?谭万问道。 差不多。 差不多是个什么意思。 谭万有些费解。 随后又听见殷辰道:想看可以来,不要靠太近。 他说着这话,看向的却是邬佟。 邬佟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殷辰会要求他们躲在房间里房门关紧呢。 说句实话,他也是真挺好奇的。 唉,劣根性。 谭万: 不止为何,他好像突然就get到了这位道长的一些内心想法了呢。 不就是跟以前上学时,特意在意中人面前显摆篮球技术的男生一样,都一个道理。 就这,就这??就这还没往上吊?他都看见对方在树上晃晃悠悠的了。 接着贺正青被殷红叫去商量工作上的事情,殷辰为晚上需要稍作准备,邬佟则是照看着谭芊,好歹是让谭万安稳的睡了一觉。 接着夜幕降临,其他人在这段时间里都胆战心惊的,自然是不可能出来,殷红去看着谭芊,于是跟着殷辰出来的,就只有邬佟、谭万还有贺正青。 殷辰显然绝对最后一个人是多余的,他不带感情的看了贺正青一眼,贺正青则一脸平淡。 大明星熬夜?。 出来增长见识。 得有命。 巧,我命一向很好。 谭万不知道邬佟有没有察觉到,反正他是觉得这火药味浓得都有些呛鼻子。 这针锋相对的,他听着却莫名有点像是小学生吵架的既视感。 这是殷辰停下了脚步,谭万抬头,发现他们站在了一个房间前面。 那种异样感是十分明显的,几乎是立刻就感觉到这个地方不对劲,本能的排斥着,想要立刻离开。 这里是谭万想了想,这是他们说不能用的房间? 好像说是漏水之类的。 可既然殷辰如今站在了这里,那么这其中的原因肯定就不只是漏水这么简单了。 他就看着殷辰十分自然的推门走了进去,顿时有些犹豫。 主要是那股扑面而来的湿冷气息让他拿不定主意。 我们站在门口就好了吧?谭万对邬佟说。 也用不着离得那么近。 邬佟:都过来了你就别怂,殷辰说没问题就问题。 谭万觉得邬佟对殷辰的信任来得莫名其妙,并且看这样子好感度还不低。 最后他们还是自觉的保持了一段自认为安全的距离。 不、不开灯吗? 他们这边的照明只剩下了手中的烛火,是那种非常复古的烛台,他看着那烛火摇曳着,生怕它忽然灭了。 不用。殷辰道,开不了。 就算开了,之后也会熄掉。 他走向桌面上放着的镜子,那面镜子上布满了裂纹,比之前看起来还要严重,已经无法照映出东西。 那个镜子就是封印吗? 谭万小声的问。 应该是。 接着他们俩都不敢再出声,只是看着殷辰的动作。 殷辰抬手,手指微屈,竟像是敲门那样在那看似脆弱不堪的镜面上敲了两下。 时间到了,他的语气平淡,玛丽夫人。 玛丽?谁? 邬佟听见这个名字,顿时有些疑惑。 而几乎是殷辰话音落下的那刻,镜子破碎的声音响起,那些碎片一脱落便化作了尘粉,镜框内呈现出一片黑暗的空洞。 里头有一只同样一片漆黑的眼睛。 殷辰神情淡然,动作利落的将镜子朝下盖住,随后他抬眸看向房间的另外一个角落,那里正放着一面等身的穿衣镜。 谭万是最紧张的,他还想着完了完了,那面小镜子盖住又什么用,这里还有一面大的。 结果殷辰的反应是他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像是早就知道事情会这么发展一般。 只见一个女人的身影浮现在了等身镜中。 她的身材高挑容貌艳丽,身着黑裙肤色苍白,于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她那红色嘴唇以及手上红色的指甲油。 她缓慢且优雅的提起了自己那厚重的裙摆,从镜子里走了出来。 如果不是这个诡异的环境和早就对她的身份心知肚明的话,这毫无疑问是个标准的古典美人。 谭万嘶了一声。 这看外表就觉得凶。 邬佟则是有些错楞,因为他发现这女人跟自己先前在卫生间里遇见的不一样。 难不成是有两个不,仔细看的话,还是能从这两者中找到相似之处的,要说的话,之前那个是妙龄女子,而这边的是成熟女人。 如果你们之前遇见过她的话,那只是她的一部分。殷辰道,封印破除之后,这才是完整的她。 那些部分带有她的思想,呈现出来的样子却更接近于她过去的模样,连带着性格也会有所不同。 女人低着头,周身黑气缭绕。 我不是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隐隐的带着泣音。 她的动作十分迟缓,仿佛没有办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躯体一样,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不是 她又重复了一遍。 下一刻她的指甲暴涨,竟是就这么刺进自己脸然后猛地往外撕扯,发出了刺耳的尖啸。 我不是玛丽!!我不是,我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稍微走一走剧情 _(:з」)_ 以及全垒的幸运鹅,其实比较意想不到来着() 第15章 这个故事的开头,在那个年代几乎随处可见。 少女出身于穷苦之家,父母为了养活底下的几个弟弟,换取那少的可怜的口粮,决定把她卖掉。 卖到这块土地的主人家里去干活,成为一名女仆。 母亲抱着她哭得伤心,却没有跟她道歉。 她觉得去当女仆起码还能填饱肚子,只要安安分分的不惹怒主人,就能活下来。 你可以的,我命苦的女儿,哦不,并非如此,你可以自己改变自己的命运,尽你所能的往上爬。 母亲这么跟她说。 可是往上爬又能爬到哪里去呢,无非是爬到主人的床上。 而地主已经娶妻,那位夫人高贵美丽,与她截然不同。 她第一次见到夫人的时候,夫人穿着一袭白裙,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美丽的白天鹅。 真好看。 实在是太好看了。 若对比起来那简直是天壤之别,当她看见那位夫人的时候,真的很想问自己那不知是否还在世的母亲,长相平凡资质平庸的自己到底该如何往上爬。 或许就该放弃这些想法,想着自己已经比无数人好上许多倍,如此过完一生。 可这时候,故事又开始转折了 戏剧性的转折,戏剧性,对,这向来是受人们欢迎的因素。 不知是幸或是不幸,女仆跟主人有了见不得人的关系。 她不知道男人为什么会放着那么美丽的夫人来找自己,而每当躺在床上感受着另一个人的体温时,她望着天花板,却总是会想起她。 不知道是那位一无所知的夫人可怜一些,还是她自己更为可怜。 女仆变成了情妇。 无名无分,只是在主人找过来的时候接受。 这是个机会,母亲曾说的,供她往上爬的机会。 毕竟她也无退路可言。 女仆见夫人的机会其实不多,自从这段关系发生,主人或许是怜惜她,她那之后的工作也只是意思一下,也就浇浇花,实际上根本不用干活。 这是理应是好事。 可她的活动范围也被限制了,其余的仆人对此心知肚明,却装作一无所知看不见的样子,不约而同的将她疏远了。 就连之前能说上几句话的伙伴也避开了她,没有人想惹上麻烦,并且她这样的身份,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她。 她从此没有了朋友。 主人来的次数变多了,在她面前毫不遮掩的表示出来对夫人的不满,并将她与夫人进行对比。 男人对她很满意,她笑着,心里却清楚自己跟那位夫人之间毫无可比性。 对她来说,事情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过了一阵子,女仆听说夫人流产了。 原因是跟主人起了争执不慎摔倒。 次日主人过来,说是夫人不好,是她自己不小心。 女仆垂眸,柔顺的迎合着。 她让主人多点过来,为了让他不再将目光投向自己的竞争者。 啊,这种渣滓,真不值得啊。 离远一点吧,让她来吧,哪怕是她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再后来,女仆捡到了一张羊皮纸。 上面似是而非的写着召唤恶魔的方法,说是能够实现她的愿望。 她一阵恍惚,回过神时已经喃喃出声。 我想成为夫人那样的人。 优雅,美丽,且高贵。 她的憧憬。 恶魔实现了她的愿望。 她却始终不知自己究竟是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女仆浑浑噩噩,感觉到周围的人突然都变了,变得对她毕恭毕敬。 她像是有一段时间不太清醒,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她被主人抱在怀里。 男人对她说着深情款款的情话,唤她 玛丽。 她变成了玛丽夫人。 我不是,我不是玛丽夫人,我不是!! 女人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在痛苦的嚎哭。 这、这就是那恶魔? 邬佟有些惊奇。 毕竟这与人们通常的,对恶魔的印象完全不同,这看起来比起恶魔更像是女鬼。 她的灵魂已经与恶魔的融合在了一起,所以没有分别。 殷辰道。 贺正青看着女人微微皱眉,道:不协调。 殷辰看了贺正青一眼,似乎是觉得有些意外,随后又收回了视线。 是人为的。 本以为是个无趣的故事,可就在刚才,他在封印破除的时候看到了很多。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14) 这倒挺有意思的。 而女人周围的黑影不再沉寂,在下一刻瞬间如潮水一般涌向了房间里活人。 妈耶!! 谭万下意识的就往后退,随后发现黑影全都被阻挡在了他们身前,就像是他们面前有一个看不见的屏障一样。 殷辰就站在女人面前,可他镇定自若,那些黑影却完全没有办法对他造成丝毫影响。 陷入疯狂的女人一顿,抬起来她那张被自己抓得血肉模糊的脸,纯黑的眼睛看着殷辰却映不出任何东西。 巫术是巫术?你也会、你也会巫术?!?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 殷辰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你被女巫报复了。 他道。 或许是因为看到的那个故事,又或许是邬佟在一旁看着,他一反常态的多说了话,并没有直接出手镇压。 女巫巫师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们!! 女人嘶吼着,与此同时外头的风雨似乎也一下子变得凶猛起来,像是要将这栋宅子吞噬掉一样。 邬佟奇异的并没有怎么害怕。 跟谭万之前感受到的一样,他对于殷辰有着极高的信任跟好感,他知道只要有殷辰在就不会出事。 他只是想着这风雨忽然变得这么猛烈,往窗外看的话完全就是一副世界末日般的景象,屋子里的其他人可能要被吓死了。 呵。 殷辰轻笑了一声。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周身的气息变得比恶鬼还要令人毛骨悚然。 他觉得这真有意思。 灵魂跟恶魔融合到一起,扭曲得彻底,之后还被封印起来不见天日。 真可惜,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他还想好好研究一下。 黑影疯了一样对殷辰发起攻击却徒劳无功,女人站在黑雾的中心彻底癫狂。 她的记忆似乎带着她又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仆人们讨论着夫人的性情大变,殊不知那其实已经完全换了个人。 女仆惶恐极了,可是人们只会觉得她在说胡话。 这具身体也不是她的,这白皙的手,娇嫩的皮肤,这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呢? 这些都是夫人的,而她是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 女仆的心中没有半分的欣喜,她照镜子时,看见的是自己的脸,可在别人的眼里她就是玛丽夫人。 她不是玛丽。 而在进行否认时她又忽地,居然是想不起自己是谁了。 女仆跑到了隔壁的小楼,想要回到自己的原本的房间,却在人群中看见了自己。 没错,她自己。 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在对着她笑。 那是玛丽,真正的玛丽。 玛丽是个女巫。 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她厌倦了自己的丈夫。 她同样知晓女仆的存在,并且这些所有的一切她都不要了。 那张羊皮纸也是玛丽特意让她捡到的。 不然她怎么可能以自身的力量召唤出恶魔呢? 玛丽布好了局,让女仆明白这一切,接着毫无迷恋的离开。 看起来是谁都没有伤害,有的人或许还会欣喜若狂,但这些人里并不包括女仆。 这是噩梦。 她总是恍惚间发现自己出现在不同的地方,身边是不同的男人,后来发觉那不是噩梦而是真实,那些痕迹都出现在了身后,主人却像是看不到一样。 她太怕了,这样的日子只觉煎熬。 玛丽甚至没有脏自己的手,就让她憎恨的人得到了应有的代价。 田地种不出粮食,人们因为饥荒冲进了这个家。 女仆死了。 她的头被砍了下来,扔进了水井里,可尽管如此也依旧不得安息。 说是跟恶魔融为一体却没有多大的力量,只是受尽磨难而已,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 她被封印进了镜子里无法解脱,心里逐渐扭曲,封印松动的时候就将这群人困住,打算出来之后将这些人全部杀掉。 理由?其实那都可有可无。 她也没有理由要遭受这种事情,是命运不公,怨不得人。 殷辰:对,怨不得人。 有符纸在他的指间燃烧,那是奇异的蓝火,随着蓝火的燃烧,女人周边的黑气也逐渐减少,同时她痛叫出声。 为、什么我 她努力的想要挣扎,却没有丝毫作用。 一向如此。 也不知是在问谁。 那面等身镜上出现了裂痕,之前是封印在逐渐破解,如今却意味着走向湮灭。 女人迟缓的转过身去,看见了镜中的自己。 不,她看不见自己,再也没有办法看见自己,她只能看见玛丽夫人。 她其实是有话想说的,很久以前就想对那位美丽的夫人说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是多么想成为像您一样的人啊。 有谁能、喊一下我的、名字吗? 最后响起的是镜子彻底碎裂的声音。 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 啊 何其可笑的我的一生 似乎是听到了一声叹息以及自嘲的低语。 恶魔的身影,如同清晨被太阳照射到的薄雾一般迅速消散了。 窗外的雨停了。 就跟变脸一样,如今往天空望去甚至还能见到月亮跟星星。 这就,完事了? 谭万询问着,声音依旧控制着,也不敢放太大。 解决了。 这么快?? 算算时间这才多久?? 不难。 殷辰一边说着,一边将房间的窗户打开,微风吹进来,一下子便带走了房间里还残留着的湿冷之气。 谭万后来听了这个恶魔的故事,好一阵唏嘘。 这也是个可怜人啊,也太惨了。 邬佟:与其说这些,你不如去看你妹子醒了没有。 谭万一个激灵,赶紧跑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都好好的,怎么就晕了谭芊一个? 他有些奇怪的问殷辰。 体弱。殷辰简单明了的答道,多锻炼。 谭芊一看就是那种不喜欢运动的女生,还个正宗偶像宅,跑步健身什么的与她无缘。 她醒了以后恐怕也会怕得慌,就看谭万该怎么解释了。 邬佟只是想着自己这下子终于能睡个好觉。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贺正青也动了,走到他身边:走吧。 邬佟顿时一僵。 不用抬头看他都能感受到殷辰的眼神。 妈的,怎么外面暴风雨都停了,他还要一直身处修罗场?? 不是说好的兄弟情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谁跟你说好的兄弟情。 这个小故事是橘色的() 因为突然有点想写。 下一章,是最晚登场的一号患者(x 第16章 邬佟做梦了。 他梦到了本应消散殆尽的恶魔。 应当是在做梦吧,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感觉迷迷糊糊的,视野都有些朦胧。 他躺在床上,而女人则背对着他。 与之前展现出来的形象不同,尽管女人依旧穿着黑裙,周身却再没有那些黑气萦绕,窗外是明媚的阳光,她站在窗外前往外望,随后又转身看向了邬佟。 那双眼睛是一片平静,不再只是虚无的黑洞,而是映出了邬佟的样子。 你跟我不一样,但是却很相似。 镜子里的你,不是真的你。 !! 邬佟猛地惊醒翻身坐起,在床上呆愣了一会儿,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可那个梦境却一点模糊的感觉都没有用,现在依旧历历在目,那句话语于脑海中浮现,让他有些懵。 什么叫什么叫镜子里的你不是真的你? 自从经历了之前的事情他也不是纯粹的唯物主义者了,总觉得这个梦肯定有什么意义。 可想来想去又想不明白,万一就单纯的只是他做梦了呢? 邬佟下意识的就看向了旁边的床头柜,那上面就放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镜子。 他倒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对镜子产生阴影,只是十分在意那句话,可对着镜子照了半天,除了发现自己下巴上冒了一颗小痘痘之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殷辰进房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邬佟死盯着镜子看的场景。 他顿了一下,姑且是先打了招呼。 早,怎么了吗? 啊,早。 邬佟听见了声音才注意到他走进来了。 也许是事情一下子就解决了,又得知谭芊没事,之后人马上就松懈下来。昨晚他没有精力再去处理修罗场,直接在这边唯一一个房间里睡下了,殷辰跟贺正青之后是怎么安排的他压根没管。 所以说殷辰压根就没有中[被爱妄想症]为什么会产生修罗场,这就离谱。 真的是很费解。 邬佟又往殷辰身后看了一眼,没看见贺正青。 殷辰:工作去了。 贺正青是想来找邬佟没错,可是被殷红拉走了,宅子的事情解决了还不得马上赶之前落下的进度。 他从没觉得自己这个姐姐这么有用过。 那面镜子,怎么了吗? 殷辰又问了一遍。 邬佟想了想,将梦的事情告诉了他。 这方面他是专家,自己胡思乱想也没用。 梦? 殷辰微微皱眉。 不可能。 他斩钉截铁的说道。 恶魔确实是已经消亡,不复存在了,又怎么可能会进入到邬佟的梦里,对他说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呢? 嗯,那就应该是我想多了,只是单纯的梦吧,害。 邬佟挠了挠头,变得疑神疑鬼了可不行。 殷辰没有接话,觉得有些奇怪。 他就是有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可是看着邬佟,也没有从他身上看出什么东西来,征兆异样之类的统统没有。 别想了,最后他这样说道,下楼吧,吃点东西。 于是邬佟就这么将这个小插曲忘在了脑后,而等他收拾好下楼的时候谭万已经在了。 谭芊呢? 睡了那么久,一时半会儿起不来。谭万道,让她自己缓吧,我一会儿跟你出去都市那边逛逛呗? 发生了这么个事,本来计划好的旅行计划全部泡汤了,离预定的返程日期只剩下一两天的时间,怎么说也要出去看一看。 行啊。 邬佟回道,随后往四周看了看,发现不仅是贺正青的团队不在,就连殷辰也不见了踪影。 殷辰呢? 刚还喊他下来呢。 在你下来之前他好像突然接到什么要紧的事情,直接就走了,让我跟你说一声来着。谭万道。 顿了顿,他又道:不是我说,邬佟,那位道长对你跟我的态度,简直对比鲜明啊? 有邬佟在的话又是另外一种态度。 而跟邬佟不一样的是,他对于殷辰始终有一种距离感,不敢随意靠近,也没法像邬佟那样直接喊名字。 邬佟:你想说什么? 就,那什么 滚!我说了那都是没有的事,是殷辰好心。 噢。 这就双标带善人没错了? 不是,你怎么回事?邬佟啧了一声,看我被越多人搞你越开心? 谭万:这种说法是危险发言。 我操,邬佟被谭万气笑了,要不你别回去了,我把你埋外面挺好的,风景也好。 咳,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谭万感觉摆手扯开话题,走吧走吧,等会儿你顺便帮我看看给我妹买点什么好,她一个人生闷气,得哄哄。 好不容易有个幸运假期自己却几乎是一路睡到了结束,那不得气得呕血。 他们如今所在的宅子离城市其实并不算太远,也不知怎么的,当邬佟看见都市里人来人往的时候还有种久违了的感觉。 或者说这才是他原本想象中的旅游景象,没有修罗场等乱七八糟的事情。 要去买点特产之类的。 谭万看着手机里的地图,那上面一串串的字母看得他眼花,只能是艰难的使用着时不时变成人工智障的翻译软件。 遗憾的是,邬佟的外语水平也不咋好。 有些磕磕绊绊的把东西都买好了,然后这个时候,邬佟跟谭万走散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两个人都能走散,打电话也没打通,就只能是头脑发蒙的站在异国的街头,还有些凄惨。 在离他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是那种就算什么都不懂,只要看外表就能感受到昂贵的车型,里头的人本来还在跟前头的秘书交谈着,接着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忽地一顿。 公司那边的文件已经基本处理好了,我们接下来需要去 稍等。 男人出声打断了秘书的报告。 先生? 男人不答,只是眉头微皱的盯着某个方向,似乎带着点不可置信,可最后又确认下来。 那秘书跟在他身边工作许多年,此时敏锐的察觉到老板的心情莫名的就变好了,甚至还带着些许的迫不及待?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15) 秘书迟疑片刻,问:那请问之后的行程,需要为你取消或者是延后吗? 延后一天,男人道。 他见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对了,我之前说要安排回国的事情,加快。 邬佟觉得这次旅行真是诸事不顺。 先前的事情就不说了,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的就亲身领略了一把这里的风土人情。 首先是有人上来搭话说要给他带路,还是个华裔面孔,他给信了。 结果走到半路发现不对想要离开,转身却发现身后堵着几个纹身壮汉,腰间还被抵上了什么东西。 是枪。 这么大手笔,邬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看出来自己有钱的。 总之他就是这么被压制着,被迫的走到了一个巷子的深处。 真是标准的出事地点,这个场景跟登场人物,一切都非常的标准。 邬佟说怕倒也奇异的并不是很怕。 然后对面说的英语,他连蒙带猜就只能勉强听懂一半,没法沟通交流。 唯一能拿来当翻译的手机早就被抢走了。 他有些愁。 除了破财消灾以外没办法了。 You want money? 邬佟问,十分自觉地掏钱包。 实际上刚才跟谭万去买了东西,这会儿身上也不剩多少钱了。 他一看就觉得这都是些地痞流氓,要钱的可能性最高,也不至于凶残的把他打死。 想是这么想,结果这帮哥们听完之后对视一眼大笑出声,又不知互相说了些什么,接着笑得更厉害。 邬佟听见其中一个人说:No!Not just money! What? 什么东西? 不只是钱? 邬佟一开始没搞明白,后来看懂这些人脸上的笑容,脸色一变。 妈的。 他不清楚这伙人都怎么想的,破财消灾可以,可现在他不得不反抗了。 要他妈被这些人碰一下,隔夜饭不得都吐出来。 算是证明了他长得还可以,可这种另类的方法他敬谢不敏。 邬佟沉下脸,衡量着敌我之间的站位。 这种地方,敌众我寡,堵得又严实,对方块头又都比他大,抓他就是抓小鸡。 对面有枪,而他没带防身的东西,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余光瞄到一旁的地板上躺着一根水管,心里默念着,刚要冲过去捡武器好跟这些人拼命,下一刻他面前的人却痛叫一声,猛地朝前摔在了地上。 邬佟一愣,看见来人放下了微抬的腿。 男人身上还穿着高级西装,打着领带,嘴里却吊儿郎当的叼着根半燃的烟,同时他背对着巷口站着,有一个逆光的效果,再加上袅袅升起的烟雾,邬佟一时看不清他的脸。 不管如何,这同样是个十分标准的,英雄救美的展开。 帅到起飞那种。 邬佟本来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只觉得惊讶,之后又见男人将烟夹在指间,吐出一口白烟,这时那张脸便清晰了起来。 颜狗的特性让他心动了,可当他多看了几眼时,又觉得这张脸好像有点眼熟。 男人扯松了领带,开口说了句什么,邬佟依旧听不懂,可是听语气就不太好。 就连听他说话都仿佛有一种熟悉感。 邬佟站在一边,看着那几个人一副明显被惹怒了的表情,他们言语激烈的骂着些什么,那个F开头的脏话他还是知道的。 其实他觉得这多来一个人也不顶用,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想要来救他的话,那他心里还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把人牵扯进来了。 他再次衡量了一下,想要要去捡地上的水管,觉得自己一打二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又或许他应该在这撑着,让这位见义勇为的仁兄跑去搬救兵。 希望这里的警察能有用。 结果是,完全没有人理会邬佟,这几个地痞流氓全部都去围攻那个人,或许是想把这人解决了再来搞他。 邬佟急了,也来不及想这人跟自己语言系统是否互通就高声喊:小心!!他们手里有枪!! 下一秒他听见砰的一声枪响,心神巨震之时却见那把枪啪的一声摔在了他的面前。 ? 邬佟有些傻了。 接着他又看见男人干净利落的再次踢飞一把枪,肘部狠击其中一人颈脖后部,同时另一只手按住身侧一人的脸将其猛的撞到了墙上。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沓,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脚底下就躺了一堆不省人事的尸体。 还剩最后一个人,不敢打了,看男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连滚带爬的往外跑。 男人没有追,而是转头看向邬佟。 他并不凶,只是气势很足,有压迫感。 邬佟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倒是男人先出声:你没事吧? 啊!没事,没事,谢谢你! 男人的语言,还有那种不同于这片地区的面庞,邬佟是真的感动。 我刚才听见枪响了!你才是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受伤。 那就好,幸好没有打中。邬佟松了一口气。 怎料对方道:打中了。 不过没事,受不了伤。他笑了笑。 邬佟:? 什么? 他满心疑惑的看着男人,突然,就这么一瞬间,他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对方眼熟。 他想起对方是谁了。 邬佟暗地里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心跳加速。 别误会,不是心动,是紧张,不是一般的紧张。 事到如今,他是真不知道该说自己幸运还是点背。 纪永年。 小学初中高中的同学,后来忽然出国了的他的青梅竹马。 [被爱妄想症]的第一例患者。 作者有话要说:  哇哦,是英雄救美耶! 草(一种植物) 第17章 都说他乡遇故知,何况还是多年未见的青梅竹马,可邬佟却高兴不起来。 在他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就是纪永年的时候,不管先前他觉得这个男人有多靓仔,现在也不可能再心动了。 不,心跳倒挺快,因为虚。 邬佟跟纪永年在小学就认识了。 依稀记得好像是三年级左右的时候,班上转来了个新同学,这个新同学跟个娃娃一样好看得要命,直接就是鹤立鸡群。 到底是怎么开头的,他也忘了,总之那之后纪永年就跟他玩得特别好。 然后一路上了初中,再到高中。 邬佟那时根本没这意识,只觉得俩人间是纯粹的社会主义兄弟情,现在再回头想想,他竟是不知道纪永年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 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剧本,如果是那种有特殊情节的一直瞒着,他是绝对不知情的。 纪永年之前也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直到高二的某一天,突然就开始对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说实话那时候邬佟懵得厉害,根本没把纪永年的话听进去多少,若不是纪永年突然凑上来亲了他一口,他还要继续在原地呆滞着。 邬佟记得自己当时是一把将纪永年推开了,满心都是不可置信,后来后来纪永年就出国了。 跟好友离别本该是悲伤的,可他当时脑子里混乱得可以。 再然后就是学校出了点事,他的人生也被迫拐了弯,自己一个人搬出来以后就遇上了隔壁的邻居,也就是闫子安。 纪永年在那个时候说的话,说着约定什么的,大有一副待我功成名就凯旋归来的架势。 现在看来他的确是混得还不错。 可是邬佟一点也不想跟他相认。 干嘛啊?结果出来一趟就真他妈喜加一了,这么多人打麻将都还多出一个! 邬佟暗自琢磨着纪永年到底认出来自己没有。 如果没有的话,这就纯粹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如果邬佟不认识纪永年的话,都要怀疑他姓雷了。 你的手机。 纪永年将邬佟之前被抢走的手机递了过来。 啊,谢谢。 邬佟现在真是心情复杂,毕竟他被救了也是事实。 他看了看地上那瘫着的一堆人,问:这个是要怎么 放着就行,之后让人来处理。 邬佟顿了一下,总觉得这个处理的语气有些微妙。 也有可能是他多想了。 他刚想说些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一看发现是谭万打过来的。 邬佟对纪永年说了声抱歉,然后接通了电话。 哎呦我的天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谭万在电话那头谴责着。 我都打多少次了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怎么回事啊,现在在哪? 邬佟:稍微有些情况。 要说明起来的话很复杂。 说到这里他又抬头看了纪永年一眼。 如果通常情况下一般都是会好好报答这么个救命恩人,可邬佟没有做好跟纪永年面对面坐下谈话的心理准备。 换句话说,是他没有想好该怎么飙戏。 邬佟让谭万再等一会儿,之后再跟他详细说明情况,接着就把电话挂了看向纪永年,抢先一步道:真是十分感谢您的出手相助,我叫李东。 是个假名。 他就是摸不准纪永年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想要试探一下,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病可能早就好了,忘记了。 纪永年一愣:李东? 邬佟试探着问:怎么了吗? 不,纪永年笑了笑,似笑非笑的看了邬佟一眼,道:只是觉得你跟我以前的一个熟人很像,看见你就想起了他。 邬佟: 嗯,怎么说呢,就有点微妙? 他说不准自己现在心里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要加个联系方式吗,纪永年道,以后要是在这边再遇到麻烦可以打我电话。 不用了不用了朋友在等我!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先告辞了! 什么报答什么一起收拾这个烂摊子不存在的 邬佟装作很急的样子直接溜了。 纪永年看着邬佟的背影,慢悠悠的将手机放回兜里,随后低声笑了起来。 那笑声越来越大,听起来愉悦极了,彰显了主人此刻的心情实在是好得不得了。 李东、李冬,嗯?不对,这个发音是哪个字? 他点了支烟叼在嘴里,念了几遍邬佟刚才报上来的假名,是的,他知道这是假名。 正因如此他刚刚才笑成那样。 这他倒是真没想到,可爱,真是太可爱了,这些年没见怎么还是这么可爱 是害羞了吗,所以才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又或者说真的是他变化太大,所以认不出来了?看邬佟的表现,他觉得应该是前者。 也对,这种环境,作为感人的再次重逢的背景实在是不合适。 再等我一会儿吧,邬佟。 很快我就会回去了,然后,完成跟你的约定。 纪永年拿出手机,屏幕亮起之后锁屏上呈现出的,正是穿着工作服在奶茶店工作着的邬佟。 邬佟啥也不知道,他希望是两人就这么萍水相逢然后相忘于江湖再也不见,却老感觉毛毛的,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跟谭万汇合之后把自己感受到淳朴民风的事情说了,有关纪永年的事情没讲,只说自己是遇到了好心人然后逃出来了。 谭万当场一声卧槽,一副吓得不轻的样子。 妈呀还好你没事,谢过那人没有? 谢、谢过了。 这次旅行也太多灾多难了,我看咱们之后一段时间都别出门了。 谭万长叹一声。 邬佟疯狂点头。 他们的返程飞机票就在这几天,而贺正青还有别的工作,是不可能跟他们一起走的,不如说他们一开始真就只是碰巧遇见。 邬佟不可能跟他们依依不舍的告别的,说一声就赶紧收拾好东西溜了溜了,到头来这一趟到底是旅行了个啥也不知道。 他本来还想去向殷红问问突然离开了的殷辰,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对方那个职业,是有什么要去处理也说不定。 邬佟回到家时对门的灯依旧没有亮起,也没有动静,闫子安不在。 这几天闫子安也很少给他发消息,应该是学校的事情依旧没有忙完,不过他也乐得清闲。 店长好心的给他跟谭万都多放了一天假用来倒时差,他觉得自己休息得差不多了就爬起来去开电脑准备直播。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主播,旅行前就已经跟粉丝请了假约好了。 玩玩小游戏,跟广大沙雕网友聊聊天,正好还调剂一下心情,心情一好就不由自主的哼起了歌,专心玩游戏没注意,等再看评论区的时候,发现评论区炸了。 一水的人一个劲的夸他,成了阿伟乱葬岗,他都给整懵了。 [这声音是能播的吗?拳头硬了。] [虽然你是个游戏主播,但我求你唱歌。] [泪水从嘴角流了出来。] 什、什么东西?? 是说他刚才哼的歌好听?? 都收了谁的钱啊这水得也太明显了。 邬佟又想起之前好像也是这样,本以为只是巧合,现在看来 他觉得有人想要搞他啊? 就当他表示我不是我没有的时候,更离谱的来了,他的直播间被审核警告了。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16) 原因是评论区里不可描述的屏蔽词太多,系统怀疑他在搞颜色。 邬佟:??? 不是吧阿sir,这破路也能开车,他玩个4399小游戏也算搞颜色?? 过分了,过分了啊! 他是真的怀疑有人在故意搞自己了。 眼看评论区里的人关注点全在刚才哼的歌上面,他看了一眼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直接找了个借口下了播。 关掉电脑后他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根本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总不能是他潜藏多年的歌唱天赋突然爆发然后一鸣惊人了吧。 邬佟就这么一直纳闷到了晚上,什么也没琢磨出来就去睡觉了。 他的睡眠质量倒是没有受到影响,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大中午,醒了后刚想要摸手机看时间就听见了从厨房传来的响动。 是饭菜翻炒的声音,同时还有诱人的香味飘过来。 他眉头抽动了一下,差不多猜出那是谁了。 邬佟深吸一口气,扒拉了一下自己拿乱糟糟的头发走出去,看见的果然是闫子安。 他身上穿着围裙在熟练的做饭,好一副贤良模样。 你怎么在这不对,你哪里来的我家钥匙? 闫子安转头对他笑了笑,接着又专心忙手上的活,道:是阿姨昨天给我的,她还是挺担心你的,让我好好照顾你来着。 邬佟: 妈!!! 之前他就知道他妈是被闫子安哄得服服帖帖,怎么这会儿直接就?? 这跟把他卖了有什么区别! 闫子安:明明你都有我家的钥匙了,我怎么就不能有你家的钥匙?之前问你要你都不肯给我。 唉,我都差点忍不住直接去配一把了。 邬佟:这人以一副爽朗的口吻在说些什么话呢?? 闫子安却像是体会不到邬佟的想法一样心情看起来好得很。 他一边将锅里的菜装盘一边道:正好,去洗漱一下出来吃饭。 邬佟纠结了一会儿,觉得怎么也不能委屈自己的胃,依言洗漱完后跟闫子安面对面的坐下。 好了,闫子安道,刚好我也在你去旅游的时候解决完了学校的事情,好久没有这么好好说话了。 邬佟夹菜的手顿时一僵,随后又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 说什么? 嗯?这是跟我没有话题可聊的意思吗?怎么会呢?闫子安笑道,能说的事情很多啊,冬冬没有一点东西想跟我讲吗? 比如这次旅行的经历,平时工作上的事情,这些都可以呀。 又或者说,他的语气未变,之前在晚上跟你一起出去吃饭的那个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掐指一算,隔了十三章。 缺席是不可能缺席的。 啊哈,你以为打麻将多出一个,其实是多出两个哒!! 第18章 邬佟本来还掩饰性的喝了一口汤,闫子安这么一说差点没被呛死。 咳、咳咳!!什、什么朋友?? 来了,终于来了,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不会就这么过去的。 他知道自己的反应一点也不自然,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反常,越是掩饰就越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可问题是,这地里的银两根本不是他的,他完全处于被动状态,觉得自己实惨。 再说就连这坐在他对面的银两也同样不是他的,他到底是为什么要经历这么一种即将翻车的感觉。 贺正青。 闫子安这回直接点名道姓。 我这段时间可是抓心挠肺的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真是不安极了。 他是这么说,可从表面上一点没看出来,语气依旧轻松。 那么一个帅气的大明星,冬冬不是说那是一次见他吗?这么短时间就约出来吃饭了?还是说冬冬是骗我的,其实之前就认识? 我 邬佟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咋说啊,说他跟你一样都是患病了的可怜人,而自己是传染源?? 说有病都不信,能信这个?? 我记得,我还从他那听到了很有意思的话,闫子安说着,直直的看向邬佟,他说你要跟他分手。 邬佟:妈的。 鲨了他好吧。 或者他自杀。 最终邬佟开口道:我也不知道贺正青是怎么回事,是他联系我的,说的东西我也听不懂,我觉得他应该是认错人了。 他背靠椅子一副无力的样子:我说我跟他没关系,他觉得我要分手,我说那就分手,他不信也不肯。 说完,邬佟又抬眼看向闫子安:我说我跟你没有交往,你认为我要分手,同样不信也不肯。 闫子安笑眯眯的道:那不一样啊。 神他妈不一样。 到底哪不一样。 老驰名双标了。 反正事情就是这样。爱信不信。 嗯闫子安思索了一下,如果我不信的话,这是不是就是情感破裂的开始,之后就会导致分手? 那最好。邬佟巴不得。 可要是闹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那还得回头去哄他妈,他妈是真的很喜欢闫子安。 头疼得要命。 又在说气话,闫子安道,我是不会跟你分手的。 邬佟瞥了他一眼:那我要是为了分手出去鬼混呢? 哎?要这么认真的讨论这种可能性吗? 那样的话,让你出不去不就行了。 闫子安的语气轻快。 通过各种各样的,冬冬也一定会喜欢的方法。 邬佟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些方法是什么,这意味深长的语气,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起来就很不妙。 而对于邬佟有关贺正青的说法,闫子安到底相不相信也没有表态,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反正就是,如果真的翻车了,对方大概率会认为他真的在外面鬼混,可他一点也不想体验对方口中所谓他也会觉得快乐的各式方法。 闫子安之前一副审问的架势,这会儿却又忽地将这事轻描淡写的翻过去了,转移话题开始说起一些其他的事情。 邬佟依旧不知道闫子安的想法,不过对方不再继续追问他自然也不会有意见,他是真的没有什么能解释的。 对了,吃完饭收拾碗筷的时候,他突发奇想的问道,你觉得我唱歌怎么样? 嗯?闫子安有些讶异,怎么突然就问起这个了? 没,就突然想问一下。 你好像很少不,是几乎没有在我面前唱过歌,闫子安回忆着,要不你唱两句给我听听? 唱两句也行吧。 邬佟想了想,他当主播的事情周围的人都不知道。 你就给我客观评价一下。 就算是闫子安看他自带滤镜,应该也不至于吹成之前评论区那个鬼样。 邬佟开口了,接着他倒了。 他才简单的唱了两句就感觉天旋地转,被闫子安猛地按在了洗手台上。 嘶!你干什! 邬佟因为撞到了腰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刚开口想问闫子安到底发什么神经,下一刻却对上了男人的视线,话语戛然而止。 闫子安没有跟邬佟吵过架。 哪怕是一开始的时候,邬佟因为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他的男朋友,察觉到对方患上了[被爱妄想症]而感到烦躁,态度恶劣的时候,闫子安也只是略显难过的让他冷静一点,过几天又仿佛没事一样笑嘻嘻的跑过来,让他一点脾气都没有。 闫子安没有让他感觉到有压迫感,更多的像是采取温水煮青蛙的策略,没有对他说过重话,他没有见过闫子安真正生气的样子,也同样的没有见过对方这种极具侵略性的眼神。 男人的胸口上下起伏,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死死的盯着邬佟,让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变得紧张起来,话也不敢说了。 傻子都能看出来闫子安的情况不太对劲。 而闫子安的目光从邬佟的脸上缓慢向下移,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邬佟瞬间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跳控制不住的开始加快。 他的眼神太可怕了,活像是见到了生肉的饿狼。 邬佟几乎以为他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将自己给吃了,生吞活剥吃进肚子里去。 随后闫子安又用力闭上双眼,喘了几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变得极为低哑。 你是故意的吧? 邬佟:什、什么? 如今闫子安周身的氛围还要给人的感觉都与之前截然不同,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你明知道我一直都在忍耐,为什么还要来试探,来引诱我? ?!? 什么鬼东西?? 邬佟:我不是我没有老子巨冤! 他不就是唱了几句歌等等,唱歌? 邬佟一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可这说不通啊,他什么时候拥有唱歌使人性情大变的技能了??这是忽然打开了什么开关??也太他妈邪门了吧!!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首先要面对身前发疯的闫子安。 这种姿势,想想之后有可能发生的展开着实让他感觉不妙。 他头脑发懵,想问闫子安怎么会觉得自己唱了两句歌就觉得是在引诱,却找不到机会。 都、都是误会 邬佟试图解释。 误会?闫子安说着,更加的贴近他,是吗? 邬佟刚要点头却忽然感受到了某种存在感极强的东西,脸色顿时一变。 淦,这尺寸有点超标了吧。 他甚至感觉自己有点腿软,意识到这点后想抽自己一耳光。 他腿软个什么!软什么!!硬起来!! 邬佟用力将闫子安推开,推没推动。 操。 吃什么长的肌肉力气这么大。 而闫子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道:我知道你不愿意。 他将头埋在邬佟的颈侧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放开了邬佟往后退,垂眸。 抱歉是我冲动了,先冷静一下吧。 接着他往后退,拉开了距离,从玄关处传来关门声,他离开了。 邬佟瘫在地上,心脏现在还在狂跳。 吓的,总不能跟木头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说实话,他到现在还有种不真实感,不管是闫子安突然发疯还是他突然又放过了自己。 邬佟现在也不敢再找人尝试看自己是否真有什么特异功能了,唱歌有问题的话那他就闭麦,不唱就行了。 只是经过这么一出,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闫子安,是要怎么办才好。 就只能是见招拆招了。 淦。 真的这都什么事。 邬佟有些烦躁的拿起手机,结果发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边学生刚走这边老师就又来了。 封教授又给他发短信了。 [听说你旅行结束回家了,什么时候有空见面?] [我很想你,想得不得了,你不能来找我的话,我过去也行。] [我不喜欢放置,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忍耐,只是现在这时间太久了,我很寂寞。] 邬佟本来还打算当做没看到,结果那短信提示音响个不停,对面根本没有在意他的忽视,自顾自的发着,一条一条的,越来越露骨,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词汇却将其中蕴含着的意味展现得淋漓尽致,看得人几乎拿不住手机。 封然是个大学教授,具体是教什么,就算他之前看了介绍栏也不是很清楚,总之应该是很高深的学术类。 直到现在邬佟还不是很能适应他的这种反差。 问题是,封然给他发这些短信,他若是不情愿的话这已经算是骚扰了,可他心里却奇异的没有多少厌恶感。 哇,刚还拒绝了闫子安觉得腿软,这会儿又看着短信这个鬼样,邬佟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是有什么毛病吧。 可能归根到底还是看脸吧。 他又唾弃了一下自己。 都是[被爱妄想症]的患者,搞不好还是他害的,封然还一直盼着他跟闫子安分手 难搞啊。 邬佟看着手机,最后还是忍不住回了一条。 [你不要这样,以你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样的人没有,这跟舔狗有什么区别?] 舔狗,这话说得很难听了。 他本意是想让封然醒悟过来,不要再执迷不悟的做这种事情。 短信发出后那边果然停了下来,就当邬佟以为多少起了一点作用时,封然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最初给我戴上项圈的人,是你。] 邬佟马上就要否认,然后又想起这可能是对方手里的剧本内容。 在封然的认知中,自己是主动上前招惹并且给出了承诺,结果现在却出尔反尔貌似是对他始乱终弃玩过就扔。 [我很喜欢这个项圈,我心甘情愿。] 封然的信息还在发。 [我乐意舔你喜欢的地方,甚至全身上下。] [只要你能给我一点奖赏,让我尝到一点甜头,我乐此不疲。] 作者有话要说:  邬佟:你这是在当舔狗。 封然:还有这种好事?任舔吗? 我发现很多人都喜欢教授。 原来你们都爱这种调调的。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17) 实不相瞒,俺也一样。 第19章 完了,这都什么人啊。 邬佟嘶了一声,觉得有点招架不住。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继续无视还是再回一条,可是要回的话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下一刻手机铃声响了,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 邬佟迟疑片刻接了起来,还没说话,那边便传来了温和的男声。 邬佟。 那人唤他,声音有点耳熟。 邬佟顿了一下,随后听出这是封然的声音。 这是不发短信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不是,等等,封然怎么会有他的手机号??闫子安给的??可是闫子安又为什么要把他的手机号给封然?? 邬佟同样问出声了,随后听见封然回道:什么意思?这是你给我的呀。 邬佟人都傻了。 这也太邪门了,从贺正青那个时候就这样,莫名其妙的。 你是忘记了?已经这样厌倦我了吗?封然说着。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能想象出他落寞的样子。 跟我说之后会跟闫子安分手,也是骗我的吗? 听得邬佟开始谴责自己,若是真让人黯然神伤,那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为那见鬼的[被爱妄想症]。 人家也无辜啊莫名就遭了罪,平白无故的就要为情所困。 我不是 邬佟真的一遇到封然就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甚至闫子安是真的刚刚才离开,还差点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主要还是封然拿的剧本太操蛋了。 不行。 封然打断了邬佟的话,压低了声线。 别想摆脱我,邬佟。 想都别想。 要是真疯起来,那是什么模样,你不会愿意知道的。 之后见,邬佟,希望你今晚的梦里有我。 电话挂了。 邬佟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扔到一边,觉得自己差不多也快疯了。 造孽啊!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放弃思考,就这么睡到明天养精蓄锐去上班,结果手机又他妈响了。 邬佟感觉自己额上的青筋在抽动,他忍住了,去摸手机,想看看又是哪个男朋友来找他,然后发现屏幕上显示的是谭万。 那邬佟也没有太多顾虑。 喂? 他没有控制自己的语气,那头的谭万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他这边的低气压,道:哇,你这是怎么了,丧成这样。 不是丧,就是啧,有事就讲,不是什么重要事情的话就明天上班再说。 谭万:哎哎,别挂!有事! 我之前不是说让你去找人看看吗,我姑说约到那个道长了,你明天下班之后去一趟吧。 邬佟:啊。 谭万不说的话他都快忘记这茬了。 在旅游期间经历了那一系列事情之后,他的世界观被刷新了,再加上最近实在是邪门得很,这么想想的话的确是去看看比较好。 不过谭万口中的道长 邬佟先前还没有相关概念,想着不遇到装神弄鬼的骗子就不错了,可在遇见殷辰,见识到殷辰的作法现场后,却又莫名觉着这个道长应当是比不上殷辰的。 除非他主动去找贺正青还有贺正青的经纪人,殷辰的姐姐殷红,否则他觉得自己大概率是没什么机会再见到殷辰了。 早知道之前就该试着问一下。 他这么想着。 可话又说回来,要是自己身上真有什么问题的话,殷辰不该早就看出来了吗?那对方也没什么表示啊。 邬佟有些没搞懂。 这毕竟是谭万的一片好心,邬佟便也不再想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第二天安安稳稳的上班,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下班后他就按照谭万给的时间地址去跟那名道长见面了。 会面的地方是一座商业大厦的会议室,邬佟刚走进去就跟里面的人对上了实现,然后吓了一跳。 殷、殷辰? 他的眼睛瞪大,有些不可置信。 殷辰见到邬佟也是挺惊讶的,他顿了顿,道:谭女士是你不,是谭万的亲属? 邬佟点了点头,知道他指的是谭万的姑姑。 殷辰沉吟片刻,又道:她只是问我能不能过来帮忙看看,所以你这是有什么问题? 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一些。 若是让他姐看到了,绝对会震惊于居然在他身上看到了服务态度这种东西。 毕竟平时他接单子看的反而是委托人的态度,完全是爱配合不配合的感觉,反正也不差那点钱。 殷辰之前是被婆婆叫回去的,走得匆忙没来得及跟邬佟告别,走远了才想起来自己连邬佟的联系方式都没拿到,周身笼罩着低气压笼罩了好几天,这会儿机缘巧合的遇见邬佟,真的是意外之喜。 他以前从没觉得有什么东西是惊喜过,如今邬佟来找他,他还要控制着自己,免得让邬佟觉得自己不靠谱。 邬佟啊了一声。 他还以为这一见面,对方一眼看出自己身上的问题,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样。一时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什么心情,这么看的话,或许问题也不是那么大? 他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想着将[被爱妄想症]的事情说一下,然而还没开口,殷辰却微微皱了一下眉,将目光落在了他的喉咙处。 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 欸? 邬佟一愣,没能反应过来。 什么做了什么?? 殷辰:张嘴。 他的语气平淡却莫名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邬佟下意识就张大了嘴巴,随后脑袋一懵。 这、这就开始了?不是说没看出来什么吗?他身上有什么他自己不知道的问题?? 各种疑问一下子都涌了上来,只不过邬佟张着嘴没有询问的机会,而殷辰也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 殷辰将邬佟的下巴托起,让他的头往后仰好看清楚自己想要看清的东西,不知不觉靠得越来越近。 他十分仔细的看着,却忽然听到手下的人呜了一声,那声音让他突然回过神来,注意到手上一片湿濡,邬佟的手虚虚的握着他,却又不敢用力,眼睛因为涌上生理性的泪水而带着湿意,脸颊上满是红晕。 抱歉。 殷辰像是被烫到一样松了手,后退几步跟邬佟拉开距离,手指上明明应该感受到凉意才对,可却仿佛火烧火燎的,一路烧到了他的心里。 他觉得自己的耳朵也在发烫,恐怕也是红透了。 殷辰忽地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这个氛围太不对劲了,而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的注意力竟又被邬佟的舌头所吸引,喉结不自觉得上下滚动了一下。 抱歉,他再次道歉,是我太过了,没注意到。 没事没事,弄脏你的手了。 邬佟略微有些尴尬的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他该庆幸自己来之前没有吃韭菜盒子什么的,万一有什么气味那岂不是原地爆炸。 哦,要是有菜叶粘牙上了也是当场去世,没差。 邬佟只想到了这一点,并没有察觉到其他的异样。 在他心里殷辰是为数不多没有患上[被爱妄想症]的同性朋友,再加上对方的身份是自带神秘色彩的道长,不可能会有别的什么的。 所以我是有什么问题吗? 他十分认真的问。 殷辰收回目光,让自己莫名躁动的心平静些许,随后道: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不对? 声音,对!邬佟道,才昨天就发生了很邪门的事情! 怎么邪门法? 邬佟噎了一下,他自然不可能将闫子安突然发疯然后差点就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讲出来。 他琢磨片刻,道:平时说话就跟往常一样,可唱歌的话,听到的人貌似会变得不太对劲。 殷辰看着他,示意让他继续往下说。 就,感觉会突然变成我迷弟迷妹? 邬佟还真不大会形容。 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显得自己很自恋。 殷辰:你的这个地方,看起来的确是与常人不同。 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别误会,不是指传统医学上的不同,具体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 邬佟脸色一变,也许是因为心理作用,瞬间觉得自己的喉咙哪哪不舒服。 难不成是被不好的东西附身之类的? 他展开了极为丰富的想象,然后先把自己吓得够呛。 我不清楚,殷辰道,我以前没有见过。 连他都找不出原因。 他顿了顿,又道:你可以先试着唱两句让我听听吗? 邬佟迟疑了一下,主要是想起了昨天闫子安的样子。 不过很快他又打消了这个顾虑,跟之前说的一样,殷辰是不一样的,没必要想这么多。 他甚至做作的清了清嗓子。 没有唱词,只是哼着那歌的调子,同时观察着殷辰,看他是什么反应。 然而他只是哼了两三个音,就直接被殷辰叫停了。 殷辰直接捂住了邬佟的嘴。 够了! 他的声音比之前低,仿佛在隐忍着些什么。 邬佟吓了一跳,一时间不敢动。 殷辰维持着这个姿势一会儿,然后放开了邬佟,把有些发麻的手收了回来。 我想错了。 他道。 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他从没起过这么大的反应,掌心感受到的温热吐息也变成了电流,仿佛浑身都在战栗。 这事太奇怪了,是因为邬佟刚才哼的歌吗?因为对方的这种能力? 邬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个情况,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个什么样的表情。 殷辰说自己想错了,他也觉得这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啊!! 说好的没有[被爱妄想症]的症状不会被影响什么事都没有呢?? 他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然后看着殷辰除了刚才的动作再没有其他举动,便试探着唤了一声:殷、殷辰? 殷辰深吸一口气,回道:没事。 他用手遮着自己眼睛,貌似是缓了一会儿,然后便恢复了平静,变回了之前的样子。 起码外表上是这样的。 你的嗓子的确是有问题的,而且只有在唱歌时才能体现出来。 原因不明。 邬佟点头。 反正经历过这么一遭,他之后是不敢轻易再唱了,哼也不行。 可能有些冒犯的问一句,你父母是人类吧? 殷辰道。 当然是人类啊! 邬佟斩钉截铁的道。 他都在科学社会生活了这么多年了,对这些东西的接触前一阵子才刚开始,现在居然开始被质疑是非人类了? 他也能理解殷辰的想法,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那些影视剧里多是这种设定的角色,因为异于常人的身份而拥有特殊能力什么的。 我父母就平凡小市民,这这些东西沾不上边的。 总不可能是他俩一直瞒着他,万一真有些什么关系他妈之前也不至于躺医院里受罪。 嗯。殷辰略微皱眉思索着什么,然后看向邬佟,这样的话,我原本的设想就是错误的。 感觉就没有什么是正确的,跟面对疑难杂症一样,这对殷辰来说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只是他其实一点也不想体验,因为他不想让邬佟觉得自己没用。 你唱歌时的声音,恐怕会对人产生直接的不太好的影响。 殷辰道。 当然这个不太好不是指影响身体健康噢,某些情况下可能也真会产生些影响。 邬佟:我知道。 这都被证明两次了。 可是他看殷辰,觉得好像是找出不出原因的样子。 他挠了挠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不唱就行了。 这种近似于蛊惑的能力,他都不想要,整得跟狐狸精一样,本来情况就无比复杂了,这是要出大问题的。 殷辰抿了抿唇,表情不太好。 我会帮你解决,他道,之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状况。 他会去找原因。 行啊,邬佟道,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能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 他想着的是以后万一又遇到什么事可以直接联系,并且还带着一点点私心,他是真的想跟殷辰交朋友。 不说别的,单就对方的身份还有那张脸就令他疯狂心动。 当然是纯欣赏的那种,他招惹不起了。 殷辰一愣。 当然可以。 他道:之后有进展了,我会找你。 顿了顿,他又说:如果你有需要也可以发消息给我。 这再好不过。 邬佟觉得对方应该也挺忙的,想着不要太耽误人家,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跟殷辰告别了。 结果回到了家,看见对门亮起的灯光时一愣,才想起来自己把最重要的重点给忘了。 他到头来根本就没跟殷辰提[被爱妄想症]这事。 邬佟站在自己门前看着对门,他知道闫子安在里头,于是又感觉心情挺复杂的。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18) 毕竟这么多年了,不说别的感情多少也是有的,就是这个感情的种类是什么的问题而已。 半响他叹了口气,转身回屋了。 至于[被爱妄想症]的事情,他想着自己都已经有了殷辰的联系方式,找个方便的时间再说也不迟。 接下来的几天非常的平静,早上起来上班到点下班回家,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没有碰到什么人。 本来邬佟是一直想要这样的生活没错,可这会儿过了几天这种日子,又觉得有些不同寻常,莫名的变得有些忐忑。 怎么说,就感觉这有点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的想法被谭万知道了,谭万无语的看了他半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害,谭万道,今晚带你去蹦迪好吧,反正明天店里休业,一直嗨到后半夜你也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 要说玩的话,邬佟绝对比不上谭万。 神奇极了,真不晓得他是怎么做到闭门死宅出门现充的。 谭万将邬佟带到了一家热闹的酒吧,熟门熟路的跟里头的老板打招呼。 说实话,邬佟以前从未来过这种地方,更没有蹦过迪,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五光十色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局促。 按照正常的发展,他应该是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看着谭万玩嗨,接着凌晨拖着可能已经喝醉了的谭万离开。 这是个设想。 然而现实这操蛋的东西往往就是跟人想的不一样。 邬佟之后无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走了哪条岔路才会导致这种情况的发生,产生了这种局面。 整个人裂开。 你妈的,为什么。 他为什么会和这人滚到一张床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才发现我作话被抽没了。 如果无意外的话30号入v,下一章直接就是入v大长章啦!!感谢支持嗷!! 刚挖的坑,同样切片修罗场,新鲜,求一波预收。 简单来说主角不是m却被迫性越疼越爽玩法超多:D [被鬼怪盯上后我又没了] 大型线上虚拟恐怖游戏[青蝶]风靡全球,卜楚却骂骂咧咧觉得这个游戏大有问题。 薛定谔的副本隔墙时有时无,莫名其妙的NPC大多有病,队友还指指点点说他受点伤就哭哭唧唧。 卜楚猛男飙泪,表示自己是爽成这样的。 常人应已是疼得脸色煞白,抓住他脚腕那鬼怪忽地一愣,却见他面带红晕似在强行忍耐,一双眸子泛起涟漪水光。 感知障碍,疼痛对卜楚来说,是侵蚀理智,**蚀骨的毒。 [当今痛觉同步指数:100%] 因为被迫同时应付多个BOSS,队友又震惊于这人居然在这都能当海王。 被指责始乱终弃的卜楚:?就算我美得出水也莫挨老子! 给他爬!! 可后来碰一下都颤,腿软声音抖爬都爬不动的人是他自己。 听那鬼怪在耳边说:别哭啊,你不是有被动么? 那还真是一直在被动。 数数他今晚没了几次。 后悔,现在就是非常的后悔。 依旧切片修罗场文!!求预收!! 受是万鬼迷,被动为血条清零直接复活,初始技能随机刷新。 暂定切片:嗜痛症伯爵/感官失常画家/伪装人类歌手求偶期人鱼/无法饱腹的丧尸/精神异常病院医生 其余待定。 第20章 谭万拥有着谜一样的朋友圈, 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邬佟就看见他跟好几个人打招呼了。 他本来也只是想过来见见世面,来酒吧这事谁也没告诉,要是让闫子安知道自己来了, 那肯定很不妙。 邬佟想到这里时顿了一下。 他啧了一声, 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面对闫子安时会虚成这样, 明明他也没做什么亏心事。 谭万说是带他来玩, 实际上坐下没多久就又被人喊了,走之前还问邬佟要不要去。 邬佟拒绝了。 谭万犹豫:真不去?那我就过去一会儿,等下再回来找你,你自己小心啊。 行了行了你快去吧。 他就觉得一个人能有什么要紧的,都是成年人了,还能被人拐了不成。 当然, 这种场合,该有的警惕还是要有的,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不是妹子就不会被人盯上。 首先陌生人给的饮料不要喝, 他把那几个上来搭话的人递来的酒都拒绝了。 也没觉得无聊,他就这么坐着喝点小酒观察着酒吧里的人, 觉得挺有意思的。 只是邬佟坐着坐着, 开始感觉有些不大对劲了。 他松了松衣服的领口, 可还是透不过气, 头脑有些许的晕眩感,除此之外最明显的感觉就是, 热。 并不是周围环境导致的, 而是从身体深处逐渐浮涌上来的热感, 让他坐不住了。 邬佟:嘶。 他抹了一把额上冒出来细汗, 心中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自己身上的这种症状, 有点像那什么啊。 他努力思索之前可能没注意到的异样之处,想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却百思不得其解。 都知道不能接陌生人的饮料,因为里头可能被下了糟糕的药,可邬佟一直只拿着自己的杯子,并且确信自己的杯子从头到尾都没有离过身,到底是怎么 他忽地又想起以前看过的新闻,里面说有这方面的老手会在跟人擦身而过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药下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真是这么回事,总之不能再在这待了,身体的反应越来越明显,是药效逐渐起了作用,他不想自己之后晕倒在这里然后被人如愿以偿的捡尸。 谭万去舞池了根本不知道这边的事情,要是回来没找到他,可能还会觉得是他自己一个人先回去了。 邬佟本来打算去找谭万的,可是周围的人太多,那五颜六色的灯光跟嘈杂人声还有音乐让他脑袋更晕。 没法找,找不到。 那就只能是转而去找洗手间,想着用冷水洗脸降低一下脸上的潮热感,稍微清醒一下再继续想对策。 可他走到一半又想到那个给自己下药的人一定在一旁观察着自己,要是走去洗手间的话岂不是被堵了个正着,一时间进退两难。 药效起作用的速度比邬佟想象中的还要快,他一个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就撞到了人。 那人好心的扶住了他,他刚低声说了声抱歉,便听见一道陌生的男声道:你没事吧,是不舒服吗? 谢谢,我没事 邬佟这么说着,想要推开他自己站稳,却发现这人的人直接搭在了自己的腰上。 他顿了一下,随后又听见那男人道:怎么会没事呢,我看你一副很难受的样子,我带你去休息吧。 操。 到这种地步了,邬佟哪还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要挣开却使不上力,那人几乎是毫不费力的拖着他往目的地走,路上有人见了觉得不同寻常就多问了一句,然后那男人便又说他是自己是朋友,是他喝多了。 邬佟咬牙,只感觉力不从心,并且那种燥热感愈演愈烈。 这他妈完全就是新闻里的那种展开啊!! 请稍等。 这时他又忽然听见这么一句,接着就看见有谁挡在了男人面前。 这边的灯光有些昏暗,再加上脑袋晕沉沉的,他一时间看不清那到底是谁。 有事? 男人估计是有些着急了,语气不怎么好。 不好意思,就想问一下,那边那位是? 我朋友喝多了带他去休息。 跟之前一模一样的借口。 随后那人似乎是笑了一声。 你朋友? 对啊。 我刚好也认识他,你是他哪个朋友? 什么、什么哪个朋友!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又是谁啊? 那人道:我是他男朋友。 男人:?! 不用看都能感受到男人的惊愕,毕竟邬佟听了也是一惊。 男朋友??哪个男朋友?? 不、不是,这么个说法有些不对,他的意思是,他哪来的真正意义上的男朋友?? 那人向着这边走近,而邬佟这会儿终于是看清他的样子,认出了他的身份。 是封然。 这种人就是天生的拥有一种出类拔萃的气质,他站在这里,与其说是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不如说是他因为这种特殊的气质而颇受瞩目。 与在学校里的着装打扮不同,此时他穿着一件白衬衫,领口的扣子被解开了,失去了那种禁欲感却又多了另外一种感觉。 他的容貌出众,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让人觉得他温和有礼。 这位先生? 封然说着,同时将手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力道不大,却给人一种压迫感。 不会有人喊他小白脸的,他的身高将近一米九,站在面前的时候比大多数人都要高出一个头。 所以,你是他的什么朋友呢? 封然又问了一遍。 男人自然是答不上来的,他的神色变得有些慌张了。 他似乎是在组织着语言,此时封然又道:不管如何,多谢你的关心,把他交给我就可以了。 下一刻他手上用力,直接将邬佟拉回了自己怀里。 滚吧。 他沉声道。 封然将邬佟扶到了一张沙发上坐着,期间摸到他的肌肤滚烫,不由得皱起了眉。 他刚才就注意到邬佟的样子不太正常,想到某些可能性,脸色有些不好。 封然是这家酒吧的常客了。 也没人规定像他这样的大学教授不能来酒吧喝酒吧? 说是不太符合他给人的印象,实际上那些都是旁人自以为的,强加给他的,他的内心究竟是什么模样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来酒吧的目的也就那一个,借酒消愁,结果却意外的发现了那让他愁的人。 一开始看见邬佟身边的男人时还以为对方宁愿来这里找人也不愿意见自己,可后来却觉得有些不太对,然后就发生了之前的事情。 邬佟,邬佟? 你之前吃什么了?你一个人来的吗? 封然轻轻拍了拍邬佟的脸想要让他清醒一点,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邬佟已经是一副意识模糊的样子了。 有人站在一旁观察着这边,跟同伴笑着说了几句什么之后,走向了封然。 那是个小男生,着装打扮看着像个青春大学生,可他脸上的笑容跟周身的给人的感觉却跟他的那身打扮格格不入。 或者说有人就好这一口,他为的就是这种反差。 先生,男生凑过来,我在一边看您好久了,我很喜欢您。 他上身穿着的衣服宽松,这么微微弯腰着说话的话,站在他对面的人只要一低头就能一眼望进衣服里。 封然还没答话,男生又看向了他怀里的邬佟。 这样的,应该提不起什么兴致吧,就算不用手段,我也什么都会做的。 他的意思非常明显了。 被误会了个彻底,封然却没有解释的打算。 这种人很多,不是没有遇到过。 他也没有无视男生,而是道:抱歉。 我只喜欢被他踩。 短短七个字暴露了太多的东西,砸在人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泛起巨大的浪花,让人联想到许许多多的画面。 那男生根本没想到封然会给这样的答复,脸色一阵红一阵青,最后咬牙跑了。 封然没把这当回事,而是又尝试着叫醒邬佟,却再一次失败。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因为不知道邬佟到底是吃了什么,担心他是被喂什么会导致上瘾的不该碰的东西。 这个样子的话,还是先带去医院好一些。 封然看着心疼,可同时又难受。 他不知道邬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单纯的过来喝酒的吗?如果是为了别的目的,那这人是宁愿来这种地方都不愿意联系自己? 你明知道我可以 他低声说了句什么,话语的末尾听不真切。 接着封然又深吸一口气,刚要抱起邬佟打算直接去医院,怀里的人却又再次开始挣扎。 妈的好热、水 封然怕他受伤,只能是先尽量的安抚他的情绪。 别怕,我在这里,我在。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吧台,又看了看邬佟的样子,有些迟疑, 要水是吧,我去给你拿,你等我一下。 他想着能喝点水的话情况也许会好一些,还是走向了吧台。 每走几步他就往邬佟的方向看一眼,然后到吧台跟那里头的调酒师说明情况。 封然回去的时候有些困难,旁边舞台上的乐队开始演奏,附近的人一下子就多了不少,不仅挡住了他的路,还遮挡住了他望向邬佟的视线。 他担心邬佟,路上硬是挤过去的,然后停下脚步,站在了原地。 邬佟原本坐着的地方已经没有人了。 只剩下位子上的一个手机,手机亮着光,屏幕上是来电显示,写着谭万。 邬佟只觉得脑袋昏沉,身体又莫名的热,想要宣泄什么又找不到出口,难受得甚至觉得有些委屈。 他认出了封然,却丧失了一部分思考的能力,眼看着对方离开了自己,在原地待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事实,想要去追又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周围的光线跟音乐都加剧了他的难受程度,然后他听见了另外一个声音在自己身侧响起。 邬佟? 邬佟有些迟钝的抬头,看见那张脸的时候一下子哭了出来。 那人被他吓了一跳,直接在他身前蹲了下来,用手抹掉他的眼泪。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19) 等等,你的体温怎么这么高?邬佟? 纪永年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这才试探着喊了一声,现在近距离的一看就更加确认就是自己想的那个人。 可现在这是怎么个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真的是巧合,上次在国外也是,这次也是,每次都是一抬眼就看见了对方。邬佟为什么会来这里他倒是不关心,他想要知道的是什么导致了对方的异样。 老板!庆功酒会那边都在等你,你怎么哎?不会吧,这么快就捞到一个?有人过来要喊他,说到一半却看见了邬佟,于是语气顿时就变得调侃起来。 不是,纪永年道,我男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被人灌了。 啊? 那人直接傻在了原地。 你过去,跟那边说我要处理一些事情,不用等我了。 纪永年说着就将邬佟抱了起来。 哦、哦! 那人傻愣愣的回了一句,然后飞一样跑回了包厢。 怎么就你一个啊,老板呢? 对啊,不是说回国干成了第一笔大单子要来喝酒的吗,你叫没叫? 是这样的,他道,老板跟他对象跑了。 其他人懵了一瞬。 啊?那这 他们对视一样。 那黄小姐那边? 我早就说老板有对象,是她不死心。 害,你管她怎么办,敢聊老板的八卦,你不想干了你。 而跟自己对象跑了的老板纪永年此时刚将手从邬佟额头上放下来。 他的脸色不太好,显然跟封然一样也想到了什么。 起初还以为邬佟是发烧了,结果一想觉得不对,烧成这个样子的话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邬佟呜呜咽咽的喊他的名字,说着听不清的话。 这一点也很不对劲。 虽然邬佟能主动跟自己亲近他很高兴,但不是在这种一看就不正常的情况下,何况他还什么都没有做,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摆在那里,邬佟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毫不在意的往他怀里扑的。 纪永年没有丝毫犹豫,什么也没有问就直接将邬佟抱了起来。 他单手抱着人往外走,另外一只手掏出手机联系熟识的私人诊所,打算将人带过去做检查,然后该打针打针该吃药吃药,起码不会让邬佟像现在难受。 就这么一路到了车上,可是邬佟一点也不安分。 热死了什么东西,难受 他脸上满是潮红。 这种反应,纪永年不会看不出邬佟到底是被灌了什么药。 或者说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眼中满是暴戾,恨不得将给邬佟下药的人给活撕了。 邬佟,忍一忍,我知道你不好受,忍一忍。 纪永年一边低声安抚他一边往诊所的方向开。 邬佟还是不依。 他现在哪里知道要忍耐,只觉得整个人快爆炸了。 纪永年低低的啧了一声,将车停在了无人的街边。 邬佟被他放在副驾驶绑了安全带,却一直都在挣扎,这会儿冷不丁被纪永年解开了还有些茫然,然后又要开始哭。 说实话,纪永年知道邬佟状态不对劲,的确是想要让邬佟去诊所或者医院检查医治没有错,可另一方面他并不清楚被灌了这样成分不明的药,要是去了医院的话会是个什么样的医治法,又或许为了让邬佟冷静下来会给他打镇静剂什么的。 当然这是理智的判断,情感方面,他并不想让其他人看见处于这种状态下的邬佟。 别急,冬冬,别急,我给你摸摸,我给你摸摸好不好?出来就好受一点了。 他的语气近乎是在诱哄,活像是个变态。 可实际上他又是货真价值的在帮忙。 除了邬佟,他也想不到自己会对谁再用这种语气了。 邬佟没有回答他,或者说他做不出回答。 纪永年解他衣服的动作干净利落,明明是在做这种已经妄想了不计次数的事情,手却没有抖。 他同样没有任何经验,只能根据邬佟的声音跟反应来进行判断,不过他头脑好,很快就掌握了重要信息。 纪永年觉得渴了。 那种干渴的感觉其实从将邬佟抱上车时就一直存在。 因为车里的空间狭小,他的心上人,还是这种状态下的邬佟就在旁边,仿佛能感受到他每一次吐息的温热。 只不过现在,似乎愈演愈烈。 波澜不惊心如止水是不可能的,纪永年只是不想乘人之危,之后让邬佟更加讨厌自己而已。 奇异的热度一直传到了心间,有细微的颤动,让他的呼吸声也不自觉地加重了。 只是为了缓解邬佟的情况,让他不那么难受而已。 是这么一个合理的借口。 真相到底如何心知肚明。 他将头低了下去,半响之后抬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用手背一抹唇角,问邬佟:现在还好吗? 邬佟大口的喘着气,眼神依旧涣散,嘴唇开合似乎在说话。 什么? 纪永年没有听清。 邬佟带着泣音又说了些什么,像是在请求,于是他本来平复了些许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不稳起来了。 纪永年顿了一下,将邬佟摁回了副驾驶,接着一踩油门直接将车飚进了不远处的一家酒店里。 随后一路将人抱进房间,将他扔在了床上面。 在这个瞬间邬佟貌似是清醒了一瞬,只能感觉到身边有人,恍惚间倒是看见了纪永年的脸。 纪、永年? 邬佟,是你要求的。 纪永年嗓音低沉的喊了邬佟的全名。 邬佟现在神志不清,可能说出来的话算不得数,他可以继续忍,按照正确的做法,他确实是应该继续隐忍下去。 可若是他再无动于衷,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纪永年承认是他自己馋。 馋疯了。 如果他是一只没有理智的动物,那涎水一定是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邬佟难受得要疯,他在一边也快要疯了。 脑袋还不太能运作的邬佟本能的感受到了一丝危险感,将身子往后挪了一下,可当纪永年靠近的时候,又感觉对方的气息十分熟悉,没有办法思考,然后被紧紧抱住,坠落下去。 邬佟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因为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人在酒店房间里,还是光溜溜的,一旁的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像是有人在里头洗澡。 他捂着脑袋表情空白,瞳孔疯狂地震。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浴室里的人又是谁?? 不等邬佟想明白,水声停了,接着他看见围着浴巾的纪永年走了出来。 醒了?纪永年问道,身体没事了吧?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 邬佟: 他眼神呆滞,一度丧失了语言能力。 纪永年看着他的样子嗤地笑了一声,道:哎,如果现在是在我家里就好了。 不过以后总还会有机会的,对吧? 邬佟依旧没有说话。 纪永年也没有管他有没有开口,只是看了一眼桌面上震动着的手机,将那摁灭之后放进了西装口袋里,也不管那上面有多少个未接来电,接着就一边跟邬佟说话一边穿衣服整理。 你现在应该很懵吧?昨天你应该是中了不太妙的药,可以的话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当然我可以陪你去,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不会这么想。他说着,打了个哈欠,先缓缓,休息一下,有事就打我电话吧,我现在的电话号码留在那边的纸上了。 说实话,纪永年没想过这事会在邬佟神志不清的时候发生。 他本来就想着不管邬佟醒来意识到这一切之后对他是打还是骂,总是能解决的,他们本来就在交往,只不过还有一些小问题没有处理而已。 邬佟不是那种会常去酒吧的人,他很清楚,所以昨晚的事情他还要好好调查。 为了感谢那人,要特地送上一份大礼。 纪永年守了邬佟一整晚,见他没那么难受了就收了手,此时觉得应该给邬佟留空间,就先行离开了。 离开前他还揉了一把依旧呆滞的邬佟,道:抱歉,这次有些太局促了。 等你消化好了,我之后再找时间来找你。 房间的门关上了。 那砰的一声像是按下了邬佟的重启键似的,他长大嘴巴发出无声的呐喊,胸口急剧起伏,随后狠狠的往床上锤了一把。 操!! 他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这他妈纪永年、我他 很烦,烦得要命,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像现在这样。 而为了搞清楚这底是怎么发展的,邬佟开始努力的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确实是跟谭万出去酒吧,然后貌似是被人在杯子里下了糟糕的药,之后为了不变成新闻里的主角拼命反抗,再之后 那之后的事情都是不连贯的记忆碎片了,他不知怎么的就遇到了纪永年,然后画面一转又变成了在对方的车里面,他按着纪永年的头,最后就到了酒店。 酒店里的记忆反而是最清晰的,他想忘都忘不掉。 邬佟跟纪永年修了一晚上的水管。 水管堵了,要拿东西通,手指还够不到,必须要用道具。 纪永年的力气像是不会衰减的一样,邬佟累得够呛,水管里的水还溅得到处都是,一直往外流。 因为到了中段那药的效果其实就已经没得差不多了,可每当他的神智恢复一点,就又会被那张笼罩全身的大网湮没得一干二净,只能一直沉浮。 那些细节 淦,他为什么还要继续去细想。 而就算邬佟什么也不记得,就刚才自己现在的这种处境,刚才的氛围,傻子才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他 嗯?等等? 邬佟细微的挪动了一下,没有感受到自己想象中的感觉。 没有什么仿佛被大卡车碾过一样的酸痛感,难以启齿的地方也一切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过。 难道真的 他赶紧去看垃圾桶,然后看到了昨晚修水管的工具。 数量不少,痕迹还在,证明他没有在做梦。 邬佟脸色一变,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是个什么心情,是该庆幸还是应该什么。 没有腰酸背痛当然是好事,他能正常的去上班不耽误工作,要说的话甚至有些神清气爽。 可这怎么说都说不通啊??就算天赋异禀不是这样来的吧?? 他看到一旁纸张上的电话号码,再次暴躁起来。 妈的纪永年,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回来就给他搞事,不对,不是搞事是搞他!! 下次再见先给他一拳。 事实上,邬佟是第一次。 可是因为身体状况好得很,他身处这么一个事后环境却没有任何的真实感。 说实话他并没有太在意,只是觉得自己无端端被人整了,还让纪永年占了便宜,这让他非常不爽。 并且看刚才纪永年的反应跟表现,对方应当是已经认出自己了,在患着[被爱妄想症]的情况下出了这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 还不能让其他几个知道,不然绝对会出大问题。 幸好他现在的状态应该能瞒得很好,除了怎么想都想不通以外。 邬佟去找手机,却怎么找也找不到,没有办法只能是先用房间里的座机给谭万打了个电话。 谭万接通了以后在电话那头鬼哭狼嚎。 我回来之后你不见了吓死我了!!要是真出什么事了你的好邻居会弄死我的!!或者我弄死我自己!! 我真的要吓死了,我找了你一晚上,我不该走的,还好你没事呜呜呜!! 听声音是真快哭了。 邬佟: 现在这情况,算是出事了还是没出事呢? 没事。他姑且是这么说,是我手机不见了,没办法联系你。 那太好了,我还以为我就离开那么一会儿你就被人捡尸走了。 邬佟再次沉默。 现在这情况,又算不算被捡尸? 操,管他算不算,反正以后不会再有了。 跟谭万报了平安之后,邬佟想了想,还是给闫子安也打了个电话,毕竟他一晚上没回家,对方可能过来找他发现他没在,结果电话没有接通。 随后他直接回了家,也没听见对门有动静,猜是闫子安可能学校那边有事又过去忙了。 正好。 邬佟想着。 他在家里翻出了以前用的旧手机,直接照着纪永年留下的号码给他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不等邬佟开口,那边先道:喂?邬佟? 这么快就给我打电话,你都整理好了? 邬佟: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以前用过这个手机号。 说是以前,那也得是五六年前了。 邬佟顿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后听见纪永年哼笑一声,道:怎么,不然我该怎么称呼你?王东还是李东? 邬佟一愣,随后又暴躁起来。 你早认出来了?? 我不可能忘记你的。 何况他一直都在看。 你他妈看我被蒙在鼓里很好玩?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20) 怎么会,我只是看出你并不想被我认出来,我便也这么做,如此而已。 邬佟: 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纪永年的[被爱妄想症]压根就没有好,是他过分天真。 你妈的,为什么。 纪永年:你到现在还认为是我有问题?为什么一直都有这种想法? 邬佟:因为周围有很多像你这样有问题的人,那些交往过程根本就不存在啊淦!!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也是因为我? 邬佟直接道。 你早就知道答案,纪永年道,我不会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 邬佟,我们自小相识,我从十四岁开始就对你有幻想,在我青春期的几乎每个梦里都有你的身影。 邬佟明白他的意思。 青春期的几乎每个梦,不也就包含这样那样的梦,被当成那什么的对象了。 自己是应该有什么样的情绪?没有意义了啊,毕竟真刀实枪的都来过了,还纠结这个? 我 邬佟正听着纪永年说话,结果又发现对面忽然一片沉寂,没声了,一看电话发现通话已经结束。 不是对面挂断的,那就是这边出了问题,是这手机的老毛病了。 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对话还没结束,刚要继续打过去却又失败,被提醒手机欠费。 邬佟感觉真没一件事是顺心的。 于是这怎么着,这会儿没得打电话,在纪永年那边看来就是自己把电话挂断了,那他会怎么想? 操,管他会怎么想,反而是自己现在这想这么多干什么! 他的手机还没了,在酒店的房间里没找到,觉得可能是昨晚落在那间酒吧里了,还要去找谭万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回来。 邬佟瘫在床上,身体是什么毛病都没有没错,可是精神上顶不住啊,这各种折腾就没停过。 纪永年之前说之后还要来找他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爱咋咋地,累了,他明天还要去上班。 等到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邬佟直接就去问了谭万有关手机的事情,然后就听见谭万啊了一声,道:我差点忘记跟你说了。 我那天晚上给你打电话,打了好久才有人接,却又不是你,那好心人貌似是捡到了你的电话,还说认识你,会直接给你送过去。 唉,幸好你没事,我差点就报警了,真的吓死我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刚好捡到电话这么巧合的事情,以及这样的说法,本来谭万是不相信的,只会觉得对面的是个骗子,可是他听那人的口吻却又不像。 后来听到那人连他的事情也知道,谭万这才信了。 认识我的人?谁? 邬佟疑惑了。 他认识的人不多,也不知道有谁会是认识他而他却不知晓。 声音还挺好听的,好像说是姓封,为了证明身份还说自己是、是大学的教授 谭万还说着话呢,在看见邬佟骤变的脸色时却也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说话的语气改变,甚至有些结巴起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 不、不会吧? 邬佟面无表情的呵了一声。 他算是看透了,他这辈子就没有这么幸运过。 谭万:不是啊,他说给你送过来,是送到哪去啊? 我他妈哪知道他会送到哪里去。 搞不好一回家发现家门口杵着个人。 都一点也不稀奇了。 邬佟没把昨晚的事情跟谭万讲,纪永年回国了的消息也没说,他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后者还好,要是把昨晚的事情说了,谭万可能还会自责自己把他带去了酒吧,又或者是后悔自己离开了留下他一个人。 他自己倒真没觉得有什么,又不是天塌了。 正想着事情呢,擦着杯子的邬佟突然听见店里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他一抬头,就跟站在柜台前的封然对上了视线。 该说有的人站在人群中就是鹤立鸡群,明明天气还不算冷青年却穿着长风衣,脖子上围着围巾,谭万没见过封然,并不知道他的长相,只觉得这位客人周身的气质实在是有些异于常人出类拔萃,还有就是跟邬佟之间那种微妙的氛围。 邬佟可以对纪永年骂骂咧咧,其中自然还是有交情的原因的,就算中间离开了几年之前的相处也不是假的,可他对封然却不行,面对封然这样的人物,尤其是对方的身份,他本能的就会感到有些拘束。 何况封然一直都很有礼貌也很温柔,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再结合对方手机的那个剧本,邬佟都恨不得替他抽自己。 你 你们店里有什么推荐的吗? 邬佟刚要开口却被封然打断,他楞了一下,只能是顺着对方的话往下答,道:珍珠奶茶。 他不明白封然是要做什么,总不能是单纯的过来买奶茶? 也许是刻板印象,他真心觉得封然坐在办公室喝黑咖啡或者什么英国皇家大吉岭会更合适。 那就要一杯吧。 好的,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 比如说糖度跟底料什么的。 底料啊封然貌似是思索了一下,然后猝不及防的靠近了邬佟,凑在他耳边低声道:可以倒在你身上,然后让我舔干净吗? ?! 邬佟瞪大眼睛猛地往后退,心脏跟收到了巨大惊吓一样狂跳着。 你! 他一时说不出话来,看着封然发现他居然还是原来的那副样子,仿佛刚才的那句话并不是从他口中说出一般。 邬佟再一次的体会到,封然跟外表看上去给人的形象截然不同。 这也让他感到难以招架。 谭万原本是在不远处看着这边,见情况不对连忙过来解围,然后便见封然将邬佟落下的手机拿了出来,道:不用那么紧张,我是来还手机的。 我想跟你说几句话,行吗?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谭万有些不知所措,他挠了挠头,也觉得封然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便对邬佟道:你们去后头休息间里谈吧,我去跟店长说一声。 邬佟:行。 然后他就带着封然来到了休息间。 有什么事就请讲吧。 他的态度不至于太冷漠,说话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有礼貌。 可是封然恰恰厌恶着邬佟的这种态度,这让他感受到了疏远,他感受不到邬佟身上的温度。 你以前不让我来这里找你。 他道。 因为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们之间认识,杜绝会碰见闫子安的可能性。 邬佟哽了一下,面对这剧本里的内容他不知该怎么接话。 封教授难道就不忙吗? 还好,封然道,你已经没事了? 什么? 邬佟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随后意识到他指的是自己在酒吧被人下药的事情。 这一下就能说明很多东西了。 比如说,封然当时是见到过自己的,手机在他那也就能够解释了,可是可是 最后怎么就成了纪永年?? 封然在向前走,邬佟则向后退。 这场景很熟悉,毕竟前不久才刚上演过一回。 说实话,虽然邬佟觉得封然应该不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并且对方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但他跟封然独处一室,就自然而然的让他想到了那天在办公室里的情景,感受到了无形的压迫感,仿佛在一步步的被侵略。 我明明只是让你等我一会儿,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就不见了。 你就这么急吗?跟谁走了?被做什么了? 封然的声音压低了。 我一直都在说,说了那么多次了,为什么你就不肯找我呢? 我什么都能够满足你的。 第21章 发现你不见了, 我差点就报警了。 回答我,冬冬,你跟谁走了?被做什么了? 邬佟如今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他觉得自己上学数学题的时候的运转速度估计都没这么快过。 他当初的那种状态, 不达成特殊条件的话的确是好不了的, 听封然这么说的话, 他应当是先被封然看到了, 然后在封然离开那一小会儿的时间,纪永年就出现接着把他捡走了?? 详细的情况到底如何邬佟并不清楚,他是想要去问的,却没跟纪永年讲明白,现在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真是太难了。 没有!真的没有! 面对封然的问题邬佟直截了当的给予了否认。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不可能说实话。 封然看了邬佟一会儿,笑了笑。 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的。 他看邬佟这行动自如的样子也不像是有。 邬佟不知道自己居然还要再一次感谢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天赋异禀。 实际上他在否认完之后又陷入了沉思, 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这么着急着否认,甚至就说有其实不还更好吗? 只要让封然对他感到彻底失望了, 死心了, 双方就都能回归到正常的生活当中去, 不会再有这些纠缠了。 可这终究只是一种可能性, 邬佟觉得封然无比执着,他的执念是不会这么简单就消失的。 害, 说到底还是看不得人因为自己伤心难过, 说不出重话。 邬佟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一问题, 跟眼前的这一情况一样, 他都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吗? 封然问道。 不喜欢了, 邬佟强行让自己开口,在心里想着与其耗着人家还是长痛不如短痛比较好,所以你以后可以不用来找我了。 封然没有回答,而是伸手解下了自己的围巾。 邬佟先前看他这打扮就觉得奇怪了,只是怎么穿是别人的自由也就没有问,现在一看才意识到,对方这是在藏东西。 封然的脖子上戴着项圈。 黑色的皮革映衬着白皙的肌肤,金属冰冷的反光让人心头一颤。 不只是普通的项圈,前面还有个扣子,连接着一条长长的银色锁链。 邬佟一下就不能动弹了,只能任由封然牵起了他的手,将锁链的另一头放到了他的手里。 之前在办公室时还只是意象一样的领带,如今却变成了货真价实的项圈跟锁链。 封然:好像很多人说,在明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还一再地毫无尊严和底线地去讨好的人是舔狗。 他垂眸。 你觉得我是吗? 邬佟:你! 这人是疯了吗?? 封然会提起这个,他觉得大概率是因为自己之前回他的消息里提到了。 他的本意是想让封然能够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没有尊严,从而放弃继续执着于他,可当时封然就没有要醒悟的意思,现在这一看,就更没有了,邬佟甚至觉得封然的精神状态可能真的有些问题,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戴着项圈过来找他。 是或否都无所谓,我之前也表示过了。 封然的眼神暗沉下来。 若说舔的话,我很乐意。 邬佟明白他的意思,也明白他的潜台词。 跟他分手吧? 嗯?好不好? 封然的声音低沉,此时带着诱哄的意味,听起来竟像是在撒娇。 邬佟下意识的捂住了他的嘴,因为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让自己的头脑继续发热下去,可却又自己先吓了一跳,觉得太过失礼了想要把手往回收。 没能成功。 他的手反而被封然按住了。 随后感受到了手心处传来了温热湿濡的触感。 封然真的舔了他。 邬佟跟触电一样猛地抽回了手,看向封然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真遗憾,封然道,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跟地点。 毕竟现在是你的上班时间。 你还知道?? 邬佟木了。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就当我只是单纯过来送手机的就好了。封然又说着,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乐意你直接跟我走。 你可以直接拉着我回家。 当然这个拉,指的并不是拉手。 记得联系我,我会一直等你的。 要是等不到他一边说着一边绕着围巾,重新将脖子遮盖住,因为太寂寞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真的说不准。 他并没有将脖子上的项圈取下来。 封然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金丝眼镜往上推了推。 我以前可从没想过自己会说这样的话。 他再怎么依依不舍也将那些情绪都收敛好,把这些话说完,跟邬佟道别后就离开了。 邬佟觉得自己下班之前大概是做不到继续专注手上的工作了。 他看着封然的背影就控制不住的产生各种各样的联想。 没错,没别的,老色批了,仅此而已,真的。 所以这直球真的很难接,心里的确是知道这不行,但要坚定的拒绝也很难。 邬佟就怕那种温水煮青蛙一样的套路。 下班回家的路上他接到了贺正青的电话,犹豫半响,最终还是接了起来,喂了一声。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21) 虽然就这么无视也行,但他终究还是觉得冷暴力是不可取的。 有事情的话就面对面讲清楚,要是讲不清楚那就再另想办法。 喂,下班了吗? 刚刚下班,有事? 邬佟说完,却隐隐的听见贺正青那边的背景音有些奇怪。 贺正青:没什么,就只是想给你打个电话。 邬佟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要太暴躁。 没事挂了。 等一下,贺正青道,之前跟你去的那家餐馆,你觉得怎么样? 邬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又或许是想要跟自己继续通话所以在找话题。 这么想想还挺心酸的。 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一点也不想当这种角色。 邬佟:还行。 接着他没等贺正青出声就又问道:你现在是在哪,怎么感觉声音有些奇怪? 不仅是感觉周围的背景音奇怪,就连贺正青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太自然,不像是直接对着话筒讲话,而像是 邬佟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一变。 我现在 贺正青还没把话说完邬佟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他嘶了一声,觉得冷汗都快下来了。 贺正青也是个疯的,别看他那副平平淡淡的样子,这一个两个的精神状态全部都他妈有问题。 都怎么想的?!居然在这种场合给他打电话??要是他刚才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那是要怎么处理?? 邬佟觉得这可比之前直播时接电话忘关麦要严重多了。 要说为什么他的反应会这么大,那是因为他隐约猜出贺正青到底在做什么。 大概率是在录节目,综艺之类的。 不是经常有的吗,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就算他对这些娱乐节目不太感兴趣也知道有这种环节设置,让嘉宾现场给联系列表里的人打电话什么的。 他没想到贺正青居然敢直接给他打电话。 邬佟一直对贺正青的身份有所忌惮,毕竟是个公众人物,结果这人一点没有要紧张的意思,难搞得要命。 啊胃痛。 我现在 贺正青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见了通话结束的嘟嘟声,他顿了一下,表情倒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哎呀,通话断掉了呢,有可能是信号不太好? 主持人开口道。 听声音是位男性朋友呢?正青之前说是圈外人?你们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听语气就能听出来了,对他一点也不客气。 一位女嘉宾搭腔,笑道:怎么样,要打回去吗? 不用了,贺正青道,他那么聪明,肯定已经猜出来了。 所以并不是什么信号不好。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跟当时直播时爆料的性质是一样的。 无非是试探,然后尝试着一点一点的侵蚀。 你说你这位朋友不是圈子里的人,那能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是在网上。 都是男孩子的话,是打游戏认识的吗? 不是,贺正青顿了顿,又道:就只是聊天。 他被主持人这么一说,才想到自己好像都没跟邬佟一起打过游戏。 嗯,以后有机会的话试试,这貌似是个很好的增进感情的手段。 你们平时的相处模式都是这样?主持人又笑,平时直接挂你电话的人不多吧? 不是的,贺正青道,是我惹他生气了,他现在还没有原谅我。 诶?主持人像是很意外的样子,你是做了什么事情啊,有些想象不到。 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哈哈哈哈哈,那对方当然会生气啊!! 主持人的语气十分夸张。 这不就跟惹了女朋友生气结果完全不知道对方在气什么一样吗!? 场上的观众们也被引导得笑了起来,这一环节就这么过去了。 殊不知殷红在后台听得也是一头冷汗。 女朋友那是男朋友! 她当然知道贺正青指的什么,生怕对方又一次的突发奇想,好在最后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至于邬佟,他在挂掉贺正青的电话之后又再次提醒自己一定要谨慎,接着就顺利的回了家。 起码到他进到家门前为止是顺利的。 后来,他看见了坐在客厅里的闫子安。 闫子安在削苹果,动作很顺畅,长长的苹果皮堆叠着,邬佟回来之后他手上的动作不停,只是道:回来了?吃个苹果吧。 邬佟: 他莫名有些犯怵,看见那苹果鲜红的颜色都让他心里一跳。 啧。 真的很莫名其妙,他为什么对着闫子安时心态就会变成这样,难不成是潜意识里被对方潜移默化的影响了,真觉得自己是他男朋友了? 不能啊。 之前他们之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闫子安说自己回去冷静,然后中间这几天也没有联系跟见面,平复了一段时间,现在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还是说在意的只有他自己,是他有问题? 邬佟一直都在让自己放宽心态用平常心去对待,可说得容易,心里又怎么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而他本身又并不想让自己受到影响,所以一个人回想的时候才会变得暴躁。 你在这里干什么? 过来找你啊。 有事? 闫子安不答,只是将削好的苹果放到一边,又擦了擦手。 他道:你之前是不是去酒吧了? 你怎么知道?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闫子安说完站起身来,走向邬佟。 邬佟没有后退,他抽了抽嘴角,都有些麻木了。 这一个两个的,都跟他来讨债的是吧? 所以? 邬佟还挺硬气。 闫子安凑近邬佟的脸,然后一顿,道:你喷了香水? 邬佟楞了一下,还没回答,便又听见他说:不对,你从来不喷香水。 什么东西,邬佟一把将他推开,往自己身上嗅了嗅也没闻见有特别的味道,哪里有什么香水! 就算有,那不能是我跟店长说话的时候沾上的吗! 哪怕他根本没有留意过店长到底有没有喷过香水,他对这些东西一向迟钝。 这是男士香水,亲爱的。 闫子安道,语气未变。 要问我怎么知道的,那是因为我的教授也有这一款,一模一样的味道呀? 这是为什么呢,嗯? 第22章 邬佟有种像是站在危险警戒线边缘的感觉。 可事实上他又的确是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什么为什么, 我哪里知道。 邬佟表现出一副你在说什么真是莫名其妙的样子,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演技有这么好过。 实际上他的身上到底为什么会染上香水,他心知肚明。 本来他还有觉得男人喷香水挺骚包的偏见,可若是这人换成了封然, 便又好像变得理所应当一样。 不管怎么说, 他是绝对不能让闫子安知道连封然跟他也有纠缠的, 闫子安是封然的学生, 那会出大问题。 闫子安只是因为知道封然有这么一款香水而已,用香水的人这么多,出现巧合也不是不可能,他应该是不会突发奇想意识到自己的教授也在里头掺了一脚。 没有事你就走吧,我累了要休息了。 邬佟态度十分冷淡,绕过闫子安就往卧室的方向走, 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然而在这一点上他从来都没有如愿过。 闫子安一把拉住了邬佟的手腕。 你就这么想跟我分手? 他的语气不再像往常那样轻松,声音低沉下来的时候,让人感到十足的压迫感。 我知道你是跟谭万去了酒吧, 然后那天晚上一直都没有回来。 明明之前就把我推开了,闫子安的眸色暗沉, 将邬佟从头到脚都扫视了一遍, 你干什么去了? 如果你想的话, 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会不懂我的意思。闫子安道。 操。 邬佟不想再跟他拉扯下去。 闫子安聪明极了, 自己说多错多,随着时间的流逝保不准他会真的发现些什么。 我说了没有, 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 邬佟缓和了自己的语气。 他觉得自己这也不算是说谎, 毕竟他压根没有想着要去玩, 全程都是一个大写的无辜。 闫子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然后放开了他, 脸上又挂上了往常那样开朗的笑容。 说得也是。 凡是有关于邬佟的,怎么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呢。 抱歉,冬冬,是我太着急了,我太重视你了,你别生气。 邬佟: 呵,男人。 不知为什么他的内心突然冒出一句这个。 没事就走。 你才刚下班回来,没有吃晚饭吧?我给你做,你想吃什么? 不用,冰箱里也没食材了。 我可以去附近超市买,很快的。 我说了不用,你邬佟的话还没说完,玄关处又响起了敲门声。 谁? 他一愣,一时间想不到会有谁这个时候来找自己。 闫子安却道:我去开门吧。 他这么说着,邬佟还未来得及阻止他就已经走到了门口,将门打开了。 请问是哪 邬佟,我 闫子安脸上的笑容在看到门外的人后一滞,而门外的人看到闫子安也是一顿,话没说完便停下了。 邬佟觉得奇怪同样往门外一看。 嘿,好家伙,他这一眼看过去,在看到纪永年时差点直接爆炸。 纪永年真来找他了,连两天都不到,还直接找上门。 这些人怎么就一个两个的都知道他家地址??他是不是应该报警比较好?? 这也就罢了,偏偏是挑的闫子安也在的时候,甚至是闫子安给纪永年开的门,两个人就这么直接的打了个照面。 邬佟眼前一黑,头疼得恨不得以头抢地。 最后是纪永年先开口的,他收起了脸上的诧异,连带着眼中的情绪也收敛得很好。 你好,我是纪永年,贵姓? 接着闫子安也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笑道:你好你好,免贵姓闫,闫子安,你是冬冬的朋友吗? 这时邬佟生怕纪永年来一句我是他男朋友,好在他并没有这样说,而是道:对,好久不见了,就想过来见见他。 闫子安侧了侧身子让开了道路,说:那快进来坐坐吧,邬佟就在里头。 纪永年眼睛微眯,他顿了顿,随后道:那就打扰了。 他一点不客气的走了进来,然后就对上了邬佟。 我不在的这几年,看把你吃得,长了不少斤吧? 我这特意来找你,感动不? 邬佟:不敢动不敢动。 他是真不敢动,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仿佛感受到硝烟在整个房子里弥漫,那两个人男人明明才对话了那一会儿,却像是看见了刀光剑影。 邬佟只能继续装了。 他跟纪永年坐在了沙发上,问: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他的本意是想演一下好友多年不见的戏码,装作是才见面,怎料纪永年嗤地笑了一声,道:你记性不太好啊冬冬,这问题你不是之前才问过我吗? 闫子安正端着茶过来,自然是也听见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脚步停滞了一瞬。 纪永年这话的意思在他听来,就是其实他们在这之前已经见过一面了。 而他不知道。 抱歉,他一直都是这样的,闫子安将茶放下,笑了笑,总是忘东忘西的,我都习惯给他收拾了。 嚯,纪永年的手指点了点沙发的把手,那还真是多谢你了。 他一点也没收身上的气势,应该是久居上位,自然而然的就有那种气场,坐在这仿佛是坐在会议室的主位对下属发布命令。 其实邬佟并不清楚纪永年出国这几年究竟是去干了什么,可他看对方的这个样子,应该已经是成了个十足的成功人士了。 怎么会要你向我道谢呢,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闫子安也坐了下来,不卑不亢,位置刚好跟纪永年面对面,而邬佟则坐在中间。 这是什么微妙的气氛。 邬佟总感觉他们是话中有话,反正不可能跟外表看起来这么和谐。 好赞,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吗? 实际上,纪永年是知晓闫子安的存在的,闫子安也同样如此,知道有纪永年这么一个人。 他进过邬佟的房间,在桌子上看见那张一直放在那里的照片,就知晓纪永年是邬佟的青梅竹马,就算后来离开了,也一直在邬佟的心里留有一定的地位。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22) 而现在这个人回来了,带着让他心生警惕的威胁力,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先前还没觉得有什么,可就刚才开门的一个照面,在那双方都猝不及防的瞬间,在那个瞬间显露出来的东西足以让他明白,他们是都是一样的。 觊觎着的人是一样的。 纪永年则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闫子安,脑中划过先前看到的资料里对于邬佟这个好邻居的诸多描述。 著名大学的高材生,当之无愧的青年才俊,如此年轻就已经有了不少令人瞩目的成就,未来绝对会大放异彩。 他在看见闫子安的时候也明白过来,后来再听对方一开口说话,就知道这人不简单,起码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般。 连他都没有办法看穿闫子安,邬佟又怎么可能呢,那肯定是骗得团团转没跑了。 他们都知道现在不能直接产生冲突,于是就居然就这么看似友好的交流洽谈了起来。 话题从日常的东西说到时事热点,然后似乎越来越往上走,变得越来越高深,起码邬佟是完全听不懂了。 无论提起什么对方都对答如流,双方便都知自己是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惺惺相惜的感觉不可能有,只恨不得对方能够直接人间蒸发。 对了,邬佟,纪永年突然道,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没有痛了吧?其实我还买了药,哎,放在车里忘记拿了。 没有痛?什么痛?闫子安一愣,接着看向邬佟,你有哪里受伤了吗? 邬佟: 讲道理,他这会儿是真想把纪永年的头给锤爆。 他当然知道纪永年指的是什么痛,对方又不知道他的天赋异禀,正常来讲的确是会痛,而纪永年现在忽然提起来,大概率是故意的。 这事自然不能够让闫子安知道,闫子安知道的只是他去酒吧然后那一晚夜不归宿而已,具体去做了什么,他不久前可还信誓旦旦的给予了否认,不能这么快的就打自己的脸。 何况这后果很严重,根本不只是打脸这么简单。 我之前去酒吧的时候刚好碰见他,邬佟深吸一口气,道:喝得太多了头疼,所以那天晚上才没回家。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已经一点事没有,真是谢谢了。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颇有些咬牙切齿。 是吗,那就好,纪永年意味深长的道,那我就不去拿药上来了,直接放我家里,也许以后能用上呢? 闫子安的感觉很糟。 他觉得自己瞬间就被排挤在外,这事情只有纪永年跟邬佟知道,他没有办法插话,也就只能被动的坐在一边。 也许现在他的脸上还带着笑,可实际上,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话,他现在应该是面无表情的。 对纪永年的嫌恶毫不掩饰,双眸的深处是骇人的红光。 啊,真是碍眼啊。 只是纯粹的这么觉得。 闫子安将目光投向桌面上的苹果,是之前他削好放在桌面上的。 想给邬佟,可是邬佟不要,他不吃。 此时已经开始氧化,表面发黄,看得人食欲全无。 这种颜色的话,跟腐烂的苹果也差不了多少吧? 不,严格来说 这已经算是开始腐烂了吧? 邬佟,吃苹果吗? 闫子安问道。 就算氧化了一些也还是能吃的,别浪费啊。 啊? 邬佟也看见了桌上的苹果,犹豫片刻,觉得没什么,便拿起来吃了。 纪永年挑眉:你就该多吃点水果,小时候你就只爱吃肉。 你放屁,我明明是个不挑食的好孩子。 邬佟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 随后自己先是一愣,为自己说话那熟稔的语气。 可能是纪永年一直在引导,又或许是其他,他们之间竟又像是回到了之前高中的时候。 可他们明明前两天才 邬佟一时间陷入了沉思,觉得自己的心会不会太大了。 说实话,如果他们能够回到这样的相处模式,他是再高兴不过,可惜这注定只是一个丰满的理想,现实依旧骨感。 他想到这里,又顿时警戒了起来。 之前也说过,他对于温水煮青蛙这样的套路是没有任何防御力的,只能无意识的被煮。 他不知道纪永年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之后会怎么做。 这边还在想着些有的没的,纪永年却是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站了起来。 差不多了,我走了。 他看向邬佟:下次我再来找你玩,出来约也行哦。 邬佟:是表面意思没错,不要深想,就真是表面意思而已。 走的时候,纪永年还看了闫子安一眼。 闫子安面色不改,还跟他挥手道别。 门是闫子安关的,纪永年看着眼前的大门,抽出烟来叼在嘴里,嗤笑一声。 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门内,闫子安像是才想起来一样,问道:我之前帮你收拾屋子的时候看见过你房里的照片,照片里的那人就是他吧? 纪先生看起来可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邬佟觉得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哪里没变了,本来高中的时候就高他一个头了,现在更是高出一大截,外表看不太出来却能轻轻松松一个打一群。 都吃什么长的,外国的伙食有那么好吗? 妈的,长的还不仅仅是个头。 太顶了。 第23章 纪永年走后闫子安倒是没有再多问些什么, 这让邬佟莫名的觉得有些奇怪,但这样是最好的,所以他便也将这感觉放到了一边。 他之前说冰箱里没有食材了,打开一看发现还剩一点, 两个人的话凑合着也能吃一顿。 都现在这样了邬佟也不好再继续赶闫子安走, 他的本意是两人一起吃个饭, 也不用闫子安特意跑去超市买什么东西。 结果邬佟看闫子安的样子, 发现对方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切菜的时候还把手指给切了一道口子。 邬佟是吓了一跳,赶紧去找创可贴,闫子安好似根本没在意。 最后连凑合的饭也不做了,找到两包螺蛳粉煮了算了。 吃饱喝足收拾好之后,闫子安起身离开。 晚安, 冬冬,你好好休息。 他这么说着。 邬佟略微皱眉,还是觉得闫子安有哪里不太对, 平时好像不是这个样的。可还没等他琢磨出什么,对方就已经关上了门。 闫子安出了门, 脸上的笑容便收敛了。 他面对着大门站了一会儿, 看着门缝里透出些许暖色调的光, 似乎也在汲取里头那人身上的温度。 就只是站了一会儿, 然后他转身回了自己的家。 闫子安的家跟邬佟家的户型差不多,可就是显得有些空旷了。 似乎单纯的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 而非生活。 客厅里有个鱼缸, 里头养了几条观赏鱼。 闫子安将手上的创可贴撕掉, 然后摩挲着手上的伤口, 他的力度不轻, 伤口很快就再次破裂,渗出了鲜血。 血珠落到了鱼缸里,然后那抹细微的红色很快便被扩散稀释开来,消失不见。 他看着,顿了一下。 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邬佟应付完闫子安跟纪永年,尤其是同时应付完这两人,现在只觉得比上班一天下来都要累。 主要是心累,一直提心吊胆。 操,所以说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遭罪。 他一看时间,想起自己今天还要上播一回。 没有办法,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只能收拾收拾开始直播,打打小游戏跟沙雕网友唠唠嗑也算是调剂心情了。 结果又遇到了破事,这操蛋的生活真是没完没了。 邬佟没想到自己一个边缘小透明也能有被碰瓷的一天,居然有不少跑到他直播间里来刷屏,说他抄袭不要脸。 嘿,他还来不及生气呢净是懵逼了,他抄袭谁了他? 这么问了之后那些人还说他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放上来一个所谓的实锤贴。 邬佟一看也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完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是这样的,他前一段时间直播的时候心情好就应了观众唱了几首歌,那是他第一次在线上唱歌,自己觉得还可以,观众们却似乎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被传到了网上还引起了一波讨论。 邬佟本人就觉得离谱,当时感觉是被人买了水军带节奏,就那种先把你捧高高再让你摔死的套路,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有得罪过谁,就像是现在被说抄袭这样。 在那之后就一直有观众想让你开麦唱歌,同时还有一些杠精觉得这绝对是用后期调过,为了不让评论区变得乌烟瘴气,不跟傻逼吵架,邬佟就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现在这个帖子居然说他之前唱的歌是抄袭来的,甚至连声音都不是他的,而是将别人唱歌降调之后放出来的。 太过滑稽了,邬佟都他妈笑出声了。 他只是个小主播,粉丝不算多,平时直播也就为了赚点小钱找找乐子,就只是这种性质的目的而已,他实在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碰瓷。 这个帖子说得那叫一个有理有据,义愤填膺,普通的路人不明所以的点进去,大概了就信了。哪怕不是路人的,也会有所动摇。 世界就是这样的,如果如果许多人都把黑的说成白的,那人就会开始怀疑起自己,觉得是自身的判断力出现了问题。 而这个所谓的别人的歌 黄云妍? 邬佟看到这个名字时楞了一下,心里一边想着应该不会吧,一边专门去网上搜索了这个名字。 而当他看见那些照片时,心中的猜想基本确定。 他就这么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半响捂着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都什么事。 为什么会是她。 黄云妍是最近正当红的小花,因为出演了一部人气偶像剧而开始出名。 邬佟之所以觉得这个名字眼熟,则是因为他曾经跟黄云妍上的同一间高中,甚至互相的班级就在隔壁,她是隔壁的文娱委员。 邬佟的高中生活没有什么好说的,什么青春热血奋斗之类的词语统统都用不上,那与他无关。 他不是那种善于交际的人,在纪永年离开之前也就只能隔壁班的纪永年玩得好,对于其他同学就只是路上见了面礼貌打个招呼的泛泛之交。 而他跟黄云妍之间,其实是没有什么直接的交情的,所以也不可能说现在打个电话过去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老实说,邬佟对黄云妍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恶感要占多数,主要还是在纪永年离开了发生的一些事情。 不是美妙的回忆,所以也并不想去回想。 他看着评论区一水的恶评,也不晓得那到底是带节奏的水军还是什么,总之是没有心情再继续直播下去了,于是就退了出来,想要仔细研究这事。 首先,黄云妍知道乌冬这个主播就是他吗?不能吧?他压根就没有露过脸,难不成对方真就把他声音记得这么清楚认出来了,还这么大费周章的要来搞他? 邬佟想到这里当即冷笑了一声,倒没觉得对方有这么恨自己。 其实他更倾向于这是巧合,他自己不走运,刚好就碰上了。 这么个小主播,能翻起啥浪,对线必输。 黄云妍现在需要的大概就是流量还有存在感,拿个名不经传的小主播开刷,再凹一凹自己人美歌甜的人设,稳赚不赔啊。 邬佟在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去澄清,虽然澄清了很可能也没有人会相信,毕竟那帖子都把网友当傻子,而很不巧网上的脑瘫又多得是。 澄清最快的方法是开嗓,可是他不想,他本来直播就不露脸,何况这脏水都泼他身上了,就算他是露脸恐怕也会有人说他是在对口型。 再加上之前就见识过了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特异功能的威力,实在是不敢轻易动用。唱这被说是抄袭的歌时大概只是让网友觉得特别好听,到了后头他这能力貌似就他妈进化了。 万一唱得对面满地乱爬,那场面多难看啊。 邬佟有两个微博,一个是网上冲浪用的,万年窥屏不冒泡,另一个则是直播专用号,也就发一些基本没什么人看的直播预告。 他平时一般也就上微博看看有没有啥子新鲜的瓜,这会儿一打开,哪怕心中已经有了预感,但发现自己直播专用的微博真炸了的时候还是挺惊奇的。 是感觉挺惊奇的,他真是想不到世界上居然这么多傻逼。 邬佟看着那些私信跟评论甚至看得津津有味,然后发现了貌似是黄云妍工作室发来的私信。 说是给他十万,让他承认自己的错误,就这么私了。 邬佟哇哦了一声。 十万诶,他这个号居然这么值钱,播的这两三年貌似都没有赚到十万这么多诶? 面对这出逼良为娼,他感到十分惊喜,然后给对方回了一个字。 [爬。] 接着他就去睡觉了,没有任何要担忧的意思。 不是心大,对着黄云妍那女人,不管对方是无意还是有意,也不管黄云妍现在是个什么地位,从高中时到现在,他一点都不怕,也没有怕过。 只是觉得麻烦而已。 比起为这些破事发愁,他选择先好好睡觉保证明早上班能起得来。 第二天的一整个上午,邬佟都没有去看微博,等到中午休息时间才拿出手机来瞄了一眼。 然后发现黄云妍那边是真的不要脸。 他昨晚回复工作室的截图被发出来了,可是工作室的对话被改得妈都不认识,完全是一副苦口婆心劝他及时收手回头是岸的模样, 邬佟惊了,没想到还能有这种操作。 同时正主也跳了出来,黄云妍在自己的微博上发了一篇小作文,哇,那内容,他都不想细看,跟以前一样完全就是盛世白莲。 说着可以原谅的话却又在最后艾特了他,这不是引得更多的人加入骂战是什么。 邬佟继续看评论跟私信当乐子,然后发现有一部分的画风不太对。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23) [从阿青那里过来的,这是个什么瓜有没有人能科普一下?] [好奇阿青跟博主是什么关系。] [两个十八线在这里作妖,贺正青没理由会突然下场吧,肯定有猫腻。] 贺正青? 这关贺正青什么事。 他疑惑着退了出去来到首页,接着便看见热搜里贺正青的大名赫然在列。 是#贺正青问号#这么一个热搜名。 邬佟同样带着问号点进去,发现这事情就是,贺正青在黄云妍的那条微博下发了个?。 发送的时间应该是前不久,可依照他那可怕的人气,才短短的几个小时便已经将这个话题送上了热搜的前排。 很多人都是因为看见他的名字才点进来,然后吃到了这么一个抄袭的瓜,可是比起这个瓜本身,他们更想知道的是贺正青为什么要评论,毕竟这个事情应该是跟他没有关系的才对,更何况还只留了一个问号。 问号蕴藏着的含义有多种多样,于是诸多粉丝又开始不停的分析,最后竟然真的迅速的扒出了东西,也就是这位被指控抄袭的主播的声音,跟贺正青先前综艺里拨打电话的那位男性朋友的声音简直一模一样。 假设这位主播真的是贺正青的朋友,那么他在黄云妍的微博下留问号的这一举措就很有说法了。 比如对黄云妍的说辞,对抄袭这件事情本身产生质疑什么的。 邬佟嘶了一声。 讲道理,他不怕黄云妍,但要是把贺正青扯上那他的心态就不可能这么稳了。 不过比起这些,他首先关注到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连我的直播号都知道?!] 邬佟给贺正青的微信发信息。 贺正青回复得很快,也许是恰好处于休息时间。 [你忘了,这都是你告诉我的。] [有空的时候我都经常看你直播的,虽然看不见脸,听听声音也很好。] [我一直都忍着没有给你刷礼物。] 邬佟深吸一口气,忍了。 连他手机号跟住址都莫名其妙就知道了,知道他在直播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说起微博的事。 [你为什么要下场?] [我看不得人欺负你。] 啧。 邬佟烦躁的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他本来是想说贺正青让这件事情变复杂了的,可对方这么说的话,他还怎么开口啊! [你公司那边没有意见吗?] 这种浑水也敢让淌。 [还好。] 贺正青并不在意。 邬佟想让贺正青别管这事,可对方又确实已经下场了,这不是删微博就能解决的事情,不好收场。 他还没想好该说什么,那边贺正青还在继续输出。 [这段时间以来你是第一次主动发信息找我,我很高兴。] [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的,你什么都不用做。] [如果可以的话能约时间出来见面吗?我来你家找你也行,我想你了。] 邬佟: 这就是被大佬宠爱的滋味吗。 怕了怕了。 第24章 仰陆挂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 只觉得焦头烂额。 他看着坐在沙发上咬着指甲自家艺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有事就快点说! 黄云妍的语气算不得好,任谁在经历这种事情之后都不可能保持一个好心情。 上面那边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处理。 自己想办法??黄云妍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公关部是死的吗, 这要怎么处理? 仰陆叹了口气:主要是跟贺正青对上的话, 我们这边一点胜算都没有啊。 贺正青的粉丝每人一口唾沫加起来都能淹死他们了。 黄云妍:贺正青为什么会下场?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的脸上阴云密布。 贺正青跟他那朋友的关系就真好到这种地步? 事实上, 没人知道贺正青在想什么。 从他先前直播自爆开始, 反正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就多多少少觉得他有些不太正常了,是脑子没问题的艺人都不会主动淌这些浑水。 网上的诸多解读也只是解读,数不清的营销号在自我高/潮,实际情况到底如何,没有人知道。 貌似是说,乌冬是贺正青的朋友。仰陆道, 不过这些也只是网友的猜测,贺正青没有任何表示。 意思是说我纯粹是倒霉?找这么个名不经传的小主播都恰好撞枪口上了?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仰陆赔笑。 他个人对于那名叫乌冬的情感其实有些复杂,一方面他觉得对方被盯上, 为对方成为了资本的牺牲品而觉得可怜,一方面又觉得事情发展成了现在这样, 这个世界似乎并没有那么的不公。 尽管他这种心态在外人看来可能颇像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都是为了讨生活, 没有办法。 仰陆:你往好的方向想, 这样一来的话, 你身上的话题度也足够了。 黄云妍瞪了他一眼:然后呢?这该怎么收场? 若是真的被抄袭了也就罢了,捆绑上贺正青的话的确是能捞到不少好处, 可真相是他们在无中生有。 那也只能是死咬着了, 仰陆道, 如果那个主播一直不肯露脸, 那事情就对我们有利。 我尝试着联络一下贺正青那边吧, 看看那边是个什么说法。 黄云妍只觉得烦躁。 她本来已经对这件事有了把握,先这么吸引一波话题为之后要上的两个音乐节目作铺垫,结果谁能想到会突然冒出来一个贺正青。 她又想着如果那个叫乌冬的主播要是能够一早看清事实,答应他们的条件的话,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不能直接去接触他吗? 黄云妍问道。 她的团队在作出这个计划之前当然是有将乌冬上上下下都调查过一遍,能够确保万无一失的,简单来说,就是乌冬签约的那家直播公司把他给卖了。而那些资料她全都没有看,全让底下的人去做。 私信是发了。 然后对面回了个爬。 把他的资料给我看一下。 你看了能干什么? 让你拿就拿,哪来那么多废话。 噢,好的。 仰陆依言拿来了资料,黄云妍接过,目光刚触及到上头的照片动作便猛然一顿。 邬佟? 你认识吗? 仰陆觉得她的表情不太对,有些疑惑的问道。 岂止是认识,黄云妍道,原本还阴沉着的脸上竟缓缓露出了笑容,我跟他可是交情不浅,是好同学呢。 仰陆也跟她有一阵了,看着那笑只觉得比在舞台上的还要假,看得仔细了还有些渗人。 他不自在的摸了摸手臂,道:好同学?那岂不是 不。 黄云妍直接否定。 她知道仰陆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可她跟邬佟绝对不是什么自家人,不如说这样正合她意。 乌冬、邬佟、贺正青 这么想来的话,或许贺正青跟邬佟是那次综艺里认识的? 不然她也想不到邬佟能有什么手段可以搭得上贺正青。 距离贺正青的那次录制,这才几天?感情就好成这样了? 黄云妍冷笑了一声。 嗯所以现在你是打算怎么办? 仰陆看黄云妍不复之前焦躁的样子,而是仿佛有了什么计谋,犹豫着开口。 让公关那边说是误会,给他道歉。 啊?仰陆有些错楞,可那样的话不是会让网友觉得 路人观感跟风评什么的肯定会受到影响的。 不是大问题,黄云妍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窗边向外伸手,我另有打算。 是要针对邬佟没有错,此时收手只是为了让他的下场更惨。 一只麻雀落在了她的指尖,歪着脑袋跟她对视,黑豆般的眼睛深处似乎闪烁过一缕红光,小小的蹦跳几下之后又飞走了。 她背对着仰陆,此时没有人能看清她的眼神。 那绝对称不上是友善,反而带着无与伦比的憎恶。 纪永年回国了。 他一定会去找邬佟的。 这几年间,无论她怎么做都没有办法撼动邬佟在纪永年心中的地位,跟他妈有病一样。 黄云妍对纪永年势在必得。 毕竟纪永年身上的那样东西实在很吸引她,让她割舍不下。 我过几天要上的那档真人秀,邀请的嘉宾里是不是也有贺正青? 黄云妍突然问道。 仰陆:对。 其实公司之前那边还有意通过这个机会让你跟贺正青传传绯闻什么的,不过 他挠了挠头,没有再说。 贺正青之前在网上的负面新闻少得发指,仿佛是水军只要试图带他节奏就会倒大霉一样,压根没人会去搞,连带着绯闻也没有多少,基本都是一些假得可以的报道,一看就是营销号在自嗨,嗨完之后化灰了。 在他自爆有恋人了之后,黄云妍的公司还不死心,企图伪造黄云妍那天的行程,营造出她那天其实也在那附近的假象,将她的身份往贺正青那个秘密恋人的方向引。 结果现在直接起了冲突,能够顺利录制节目就不错了,哪里还炒得起来。 行了,黄云妍道,你按我说的做就好。 贺正青说要帮忙解决这个事情,但邬佟不知道他具体是打算怎么解决。 总之有一个事实是已经确定,那就是从结果来说他的直播号还是不能用了。 被安上贺正青好友这么一个身份,这么一捆绑,他可不就直接通过这种方式走红,出名。 想恢复成以前那样基本不可能,邬佟一时间有些头疼。 他就感觉贺正青这人没有什么是忌惮的,是遵守一定规则下的随心所欲,某种意义上就是我行我素,在黄云妍的微博底下评论跟之前直播时自己主动爆料一样,对他来说构不成问题,他或许觉得这压根就没啥大不了的。 贺正青这一下场,邬佟就更加不可能露脸了,他之前可是在那个综艺节目里跟贺正青打过照面的,真让人把真实身份扒出来,以后都别想有平静日子过。 这下子,他就只能是先等贺正青动作,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路数。 中午的时候看手机还在微博上被人追着骂,其中有一部分是过来吃瓜的,结果他晚上下班回家再一看,发现局势似乎瞬间就逆转了。 黄云妍的工作室跟变脸一样说着其实是误会什么的,要对他致以诚挚的歉意,就连黄云妍本人也删掉了之前的微博,说着抱歉之类的话然后艾特了他。 这反转来得太快,别说是广大吃瓜群众了,就连邬佟自己也摸不着头脑。 他首先去问了贺正青。 [你动手了?] [什么?] [黄云妍的事。] 贺正青依旧回复得很快,可回答却出乎意料。 [我没有。] [我还什么都没做。] [不是你干的?] [不是。] 邬佟就纳闷了。 不是贺正青做的,难不成是黄云妍突然转性了不成?不然搞这么一出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这瓜本来只有一小部分的人在吃,因为贺正青的原因才备受关注,却得了这么一个结果,多得是网友在嘲讽黄云妍,也有人在说可能就是因为贺正青下场才会变成这样的。 邬佟看着有些不爽。 这样子说的话,受害者岂不是变成了黄云妍那边? 说着抄袭,这事也没个调查过程就结了案,网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首先吧,名不经传的小主播跟小有名气的当红小花,路人在看到这事的时候,潜意识里第一反应应该都是站在了名气高的那一边。 也许会有人觉得奇怪为什么会就盯着这么一个没有人气的小主播开刷,但更多的人会在水军的带领下又会产生别的想法,比如版权意识强,维护自己的权益天经地义什么的。 所以最终黄云妍这像是大费周章,结果搬石头砸自己脚的行为才会让邬佟觉得匪夷所思。 而在贺正青下场之后,因为他的影响力,大部分网友心中的天秤就又开始倾斜,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是有这种预感没错,可就在他们以为双方也许还要再拉扯几轮的时候,事情又忽然一边倒的迅速收尾了,这就让他们觉得不太正常。 嗯,说白了就是,太不精彩了,不打个三天两夜的简直辜负了他们的期待。 手里头的瓜只吃了一口发现居然就只剩下瓜皮了。 邬佟一直没有发声,直播号的下面又有很多人说他是默认了哑巴了什么的,于是他决定要稍微蹦跶一下表示自己还活着。 [游戏主播,不唱歌。] 他发了这么一条。 然后就将手机放下不打算再管了,不管黄云妍到底在谋划着些什么,他根本没在怕。 结果才刚放下没多久,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没开闹钟再把手机拿起来时,发现自己的微博又一次爆炸了。 邬佟一看,好家伙,又他妈是贺正青。 发现是贺正青的确比是黄云妍好一百倍,可这不意味着他的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贺正青直接在他的这条微博底下留言了,从时间上看几乎算得上是秒回。 [好听,喜欢。] 那叫一个私心满满。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24) 邬佟: 都被这么夸了,他要再暴躁似乎还显得有些不合适。 而因为贺正青那可怕的粉丝量,在他发布这一留言的时候,又有大批的人因为他这一举动涌进了邬佟的微博。 他要是不回大概又要被人说,于是只能咬牙切齿的回了一句谢谢。 后头还做作的加了个红色的爱心。 几乎是瞬间贺正青就在微信上给他回了消息。 是一连串的红色爱心。 邬佟: 你妈的,为什么。 第25章 不管网友再怎么猜测, 几个当事人都没有新的表示,新的热点又层出不穷,这事也就这么过了。 邬佟本来还警惕着,担心黄云妍会再搞什么幺蛾子, 结果后面几天都风平浪静, 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让他更加诧异, 然后在心里嗤了一声, 觉得爱咋咋地,有什么都尽管来。 谭万倒是在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问起了邬佟是不是就是乌冬。 他本来没太关注这事,后来是也是因为谭芊一直在提,看到贺正青才点进去的,一听这主播的声音,再一看这名字, 心里就猜得**不离十了。 邬佟想着这也没什么好瞒的,就把大致的事情,连带着高中时候跟黄云妍的一些过节也告诉了他。 他的本意是把这当成饭后谈资, 结果谭万是越听越气,听完后一连说了好几个卧槽。 都什么人啊!! 谭万义愤填膺。 还抄袭呢!!就她那大白嗓, 参加俩人的歌唱比赛都拿不到前三! 他是大写的双标, 帮亲不帮理, 何况这件事邬佟完全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他不气才怪。 就觉得那些人眼睛都瞎了吧,什么眼光啊!不需要的话可以拿去捐。 你开直播怎么不告诉我啊! 开着玩玩, 觉得没什么必要。 谭万想了想, 又问:那你之后还干吗? 经过这么一遭那关注度一下子就飙升了, 不干可惜了。 还在考虑, 就算开了大部分都是来看热闹的, 一会儿就散了。 害,你自己都这么说了,那还考虑个啥,谭万道,你是觉得这些流量都是因为贺正青才得来的? 你傻啊,免费来了一波宣传,不要白不要,这钱都飞进你包里了你还费劲的把它掏出来,想着要把钱物归原主交给警察叔叔? 邬佟思索了一下,觉得他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我再看看吧。 他道。 纪永年在参加一场酒会。 他回国之后公司准备向娱乐方面拓展几个项目,而参加这场酒会的人大多都是圈子里的人,不是投资商就是导演编剧,要么就是一些明星。 其实他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底下也有人能够代他来,只是因为他家的缘故,这边有好几个熟识的老板,都是他叔叔辈的人物了,既然都收到了邀请,只能是过来走一趟。 为名为利,脸上的笑嘴里的话,真心假意,他觉得挺没意思的。 纪永年看了眼时间,觉得差不多也该走了,刚转身却听见一道带着惊喜的女声响起,在喊他。 永年! 纪永年转头一看,见到对方时几不可查的微微皱眉,显然不太想应付她,不过姑且还是保持着有礼的样子。 你好,黄小姐。 你怎么现在叫我叫得这么生疏了?以前我们一起上学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黄云妍貌似有些委屈。 那也是上学时候的事情了,现在处于这种场合,未免有些失礼。 纪永年意有所指,可惜没人听得出来,或者说装作没听懂。 黄云妍也不管纪永年话语里的生疏,语气十分亲热:你现在是投资商,而我也在这个圈子里工作,我们可以有很多话题呀。 你一回国我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约你,等会儿我们去哪里叙叙旧? 纪永年: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黄云妍略微一顿,然后又笑了起来:什么哪里,你一回来大家肯定都是知道的。 纪永年笑了一声,带着嘲意,没有接话。 他很清楚黄云妍是不会讲实话的。 其实他差不多也能猜到,大概就是收买了几个公司里的人,不触及公司核心的向黄云妍汇报他的一些行程,不然哪有今天的这场巧遇呢。 先前在国外的事情要忙得事情多了,只要不涉及到利益,他没有功夫理会这些,就算是费劲将人揪出来了,黄云妍也依旧阴魂不散。 行啊,纪永年道,那就叙叙旧。 黄云妍喜出望外,她原本以为纪永年是会拒绝的。 实际上纪永年已经拒绝过她很多次了,可是她一直都没有死心。 那我们 不用去别的地了,就在这说吧。 纪永年打断了黄云妍的话。 你要说上学时候的事,那我想问你我走之后,邬佟怎么样了? 黄云妍一僵。 应该挺好的。 她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 我是跟你同班,他在隔壁班,所以到底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 黄云妍怎么会看不出纪永年喜欢邬佟。 从她不会不知道的,看得清清楚楚,这简直太明显了。 不管她怎么对纪永年示好,这个男人永远只会看着邬佟。 她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本以为纪永年离开之后能够抓到机会,她酝酿了那么久,终于等到合适的时机可以将这个敌人彻底铲除,可她设计的陷阱全都没用上,在那之前邬佟就自己退学,消失了。 虽然没能达到自己所想的最佳结局,但只要不妨碍她,她自然是将精力都留在了攻略纪永年的身上,结果结论就是这个男人真就他妈脑子有病。 黄云妍差点没被气死,又不能来硬的,那些都不起作用。 所以在又一次对上邬佟的时候,她的内心恶意翻涌,认为不先把这人除掉果然是不行的。 是吗。 纪永年回了一句,他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倒也没有再问。 他出国那几年一次都没有跟邬佟联系过,因为他知道,如果让他真正看见了邬佟,听见了邬佟的声音的话,他一直以来的隐忍坚持,那些咬牙做出的决定,全都会在一瞬间分崩离析,只能是通过照片来宣泄。 或许邬佟会怨他,而他现在就是前来赔罪来了。 而就连他搜集邬佟的有关情报跟照片,也是他出国后一年多,初步站稳脚跟才开始的。 纪永年知道邬佟在自己离开后,在高三那年出了些事,从表面看是他为了生病的母亲主动辍学,可他却觉得有些异样,这件事他还在查。 黄云妍,自然也脱不了关系。 永年,你现在也是大老板了,能帮我个忙吗? 黄云妍笑着。 帮什么? 郭导的那部新剧,你是投资商吧?我真的很想要里面的角色。 噢? 纪永年没有露出诧异的神色。 既然你都这么开口了,那肯定不会只是想要女三女四吧?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给了你,我有什么好处? 那你想要什么好处? 黄云妍将身子压低,她今天穿的这条礼裙有些松垮,这么动作的话,从纪永年的那个视角就一定能看见些什么 纪永年不再想跟她继续虚与委蛇下去了,当即嗤笑了一声。 怎么,你想爬我床? 他说得直白,黄云妍却也不感到难堪,甚至还要往他的方向靠。 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你刚回国,应该也来不及找伴吧? 哪怕是在这个圈子里,能够拥有跟我一样条件的也屈指可数。 遗憾,纪永年嗤之以鼻,我对你不感兴趣。 他按住黄云妍的肩,一把将她推开了。 离我远一点,你身上的香水熏得慌。 黄云妍的胸口上下起伏了一下,随后站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你对我不感兴趣,那你对谁感兴趣?!邬佟吗!? 她的确是有些着急了,说话的语气也没及时控制住,反应过来之后又低声道歉,表现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美人垂泪,若是正常男人可能已经动了恻隐之心,忍不住轻声安慰她了。 可惜啊,纪永年有病。 病得不轻那种。 对啊,他直接就承认了,那就一个坦荡,数数我都惦记了多少年了。 要是邬佟肯爬他的床,那是恨不得将人连皮带肉吞进肚子里去,别说是角色了,就是命他都愿意给。 难捱啊,一直想一直想,却怎么也得不到,本来这么多年应该都已经差不多习惯这种滋味了,结果先前意外的被他舔到一口,瞬间就变得难以忍受了。 嘴里有了肉味还让他跟以前那样吃素,真的是酷刑。 跟在异国他乡不同,他跟邬佟的距离这么近,要忍耐真是有不小的难度。 纪永年这么一想,那些记忆瞬间就又翻涌上来了,他叹了口气,别说是黄云妍了,就算是天上下来个神仙他看着都觉得无趣。 他就觉得自己有点礼貌这女人就贴上来,怎么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呢,真就这么贱吗? 纪永年看出黄云妍盯上了自己,他还会理会对方,只是察觉出这女人其实根本不爱他,只是想要他身上的某样东西。 并且不是名利地位,也不是钱。 那能是什么呢? 他挺想知道的。 可又转念一想,她这样的话,疯起来可能还会威胁到邬佟,就琢磨着,还是找个时机让她消失吧。 我! 需要我给你找个锁匠吗? 纪永年话语真诚,仿佛是在真心询问。 黄云妍听出他言下之意,又是气极。 还有,我这几年只是没工夫理你,别自以为是的在那边舞,真把自己当盘菜了,纪永年冷笑一声,我走了之后你到底是做了些什么,我很快就能知道了。 到时候再好好叙旧。 再往我身上靠,真的让你爬。 男人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眼神冰冷。 滚吧。 黄云妍自然是明白这个爬真的就是字面意思,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咬牙,几番克制之下才没有失态,转身离去了。 在酒会里应付完各种各样的人,等到她工作算是结束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她沉着一张脸回了家,屋里顿时迎出来一个男人。 回来了?怎么,又失败了? 看见纪永年我就烦! 哟,那男人笑了一声,一轮都没跟他滚过,你不是一直不甘心吗? 黄云妍想要的,跟妨碍她的,是纪永年身上的同一样东西,要是普通男人的话早落进她手里了,哪还像现在这样。 不过若真是普通男人他妹也看不上,唉,真麻烦。 还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邬佟!! 又是他?你微博上的事也跟他有关对吧? 你已经知道了? 它们告诉我的,男人指了指窗外,又不是只有人类喜欢八卦。 哪里都能去,知道的东西可多了。 真的气死我了,我一定要搞死他! 黄云妍又开始咬手指甲。 她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拍摄的角度有些刁钻,看起来像是偷拍的,里头的人就是邬佟。 哎哎,你这一生气就咬指甲的习惯能不能改一改,都变成这个模样了,怎么还是这种样子。 男人拍掉她的手。 哥!! 行行,我知道,最后要怎么整治他留给你自己动手,先让我看看,然后想办法让他掉条胳膊腿什么的给你出气好吧? 黄云杰看了看那张照片,然后顿了一下。 这是你最近拍的? 找人拍的,怎么了? 有点不对,黄云杰仔细看着那张照片,他这张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黄云妍读高中的时候他还没有过来,只凭借记忆中对邬佟的印象感觉不出什么,可现在这一看,只觉得一阵熟悉。 他见过邬佟,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另外一个地方。 只是偷偷的瞥见一眼,却印象深刻。 黄云杰意识到了什么,霎时间兴奋了起来。 他以前怎么就没有注意到!! 现在也可以,不晚,一点也不晚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黄云妍看着黄云杰,一脸疑惑。 黄云杰凑到黄云妍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后她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说的是真的?怎么会,可是 等我得手了,你就可以放心的去把纪永年弄到手,不、我甚至能够帮你。 黄云杰抑制不住话语中的亢奋。 你在家里等着,我出去一趟。 现在立刻就? 不,我只是先去看一下情况。黄云杰道,你把他的地址给我。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25) 这么个宝贝就这么放着没人看实在是不合常理。 接着他扫了一眼黄云妍展示的地址,随后直接就从窗户往外跳了出去,消失了。 第26章 黄云杰很轻易的就到了邬佟楼下。 他将小区的安保视若无物, 那保安感觉自己像是莫名其妙的走了一下神,恍惚间好像看到有谁走了过去,再仔细一看却连只鸟也没有, 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他直接从窗户翻进了邬佟的屋子。 这屋子看起来也没什么奇特的, 而他仔细的嗅了嗅, 没有他想象中的味道。 这让他皱了皱眉, 不过很快又释然了。 这才是对的,不然的话邬佟只要一走上街就会被发现了, 又怎么会轮到他。 一定有什么重要的法宝存在, 又或者是用了相关的秘法。 黄云杰又进了另外的几个房间转了一圈, 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便又走到了客厅, 打开自己背包往外掏东西。 都是一些小零件, 他准备组装起来, 找个好点的不易被察觉的地方安装上。 那是个监控摄像头。 他意图通过这种手段来窥视邬佟的一举一动,然后制定计划, 找好时机再下手。 虽然使用一些咒术阵法什么的也能做到, 但那肯定比这要麻烦。 说句实在话, 高科技有时候真就比较好使。 就在黄云杰正看着四周琢磨着装哪里比较好的时候,他身后的门突然咔嚓一声开了。 他一惊, 转身正好就跟推门进来的人对上了视线。 那是个身材高挑的青年,看见黄云杰时顿了一下,随后皱起了眉。 你是谁?怎么会在邬佟家里? 黄云杰低声骂了一句, 没想到会运气这么差刚好撞到了人。 也许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他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也没有听见脚步声。 闫子安将目光落在了黄云杰手上, 准确来说, 是黄云杰手里拿着的东西。 监控摄像头? 他说着。 你想把这装在这个屋子里? 黄云杰后退一步,觉得自己也没有辩解的必要了,说是误会对方也不会相信的。 那就只能是 脑中转过诸多想法,他的低声念了几句什么。 只是低级的催眠,对于普通人类来说也足够了,把这人催眠了让他回去并且忘记这一切。 半响,黄云杰一顿,发现闫子安竟然毫无反应。 你! 他看着闫子安,眼睛瞪大,像是有些不可置信。 不起效果,这怎么可能? 黄云杰的第一反应是这人或许也是这边的人,身上有特殊的血脉,又或者跟纪永年的情况差不多。 你是谁?闫子安又问了一遍。 装摄像头监控我都忍住了没有这么做,你凭什么? ?? 黄云杰听着这话感觉有点不对。 这人有问题吧? 闫子安收敛了脸上的笑,又往前走了一步,顺带还把背后的门给关上了。 那砰的一声响让黄云杰听着,心中立刻升起了不妙的预感。 他当机立断准备跑,方向是不远处的窗户,可是闫子安的动作竟然比他还要快。 黄云杰被死死的按在了地上,他有心想挣扎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这是人类会有的力量吗?? 他在心中惊愕着。 余光瞥见了一抹寒芒,那是一把小刀。 此时正被闫子安拿在手里,贴在了他的脸边。 不能伤你,警察那边会很麻烦。他听见这个青年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着。 那就在适当的范围内进行好了。 来,闫子安道,回答我的问题。 黄云杰觉得自己遇上了神经病。 这是正常人会做出来的事情吗?而且还随身带刀?? 他不可能回答闫子安的问题,也不能任由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接下来闫子安大概率会把警察叫过来,那样就麻烦了。 没有办法。 黄云杰咬牙,身形一缩,竟是在瞬间就变成了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 这乌鸦的体型比一般的要大上一倍有多,一双猩红的眼睛看着十分不详。 他的唯一想法就是赶紧离开这里,不要再节外生枝,迅速便飞出了窗外。 闫子安一愣,追到窗边却只能看见一个黑点,一会儿就消失不见,再也找不着了。 他顿了一下,先将手里的小刀收了起来,然后把窗给关了。 奇怪的是,明明见到了这样的,对普通人来讲理应三观爆破的事情,他却好似没有太大的波动。 你客厅里的窗该换一下,装个防盗网了。 闫子安跟往常一样跟邬佟坐着吃晚饭时,这么对他说道。 邬佟啊?了一声,似乎有些疑惑。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他家客厅的窗子是上下推拉窗,一直都好好的啊。 闫子安:我今天过来想帮你收拾一下屋子,结果看见有人进来了。 卧槽!邬佟吓了一跳,顿时紧张起来,然后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比起关心屋子失窃,邬佟这样显然是更关心他自身安危的问法让闫子安心情顿时好上不少。 没,他道,我检查过了,没什么东西少,你要是担心的话也可以去自己去看看。 那人呢?抓到了吗? 跑了,闫子安顿了一下,又道:准确来说,是飞走了。 啥? 邬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飞走了? 又不是在玩香妃变成蝴蝶飞走了的梗,他觉得闫子安应该不会突然无缘无故跟自己开这种玩笑。 闫子安语气相当轻松的对邬佟说了这事。 真是挺难得的,见到了这么罕见的东西。 邬佟: 他一时间说不出话。 这种事就算告诉警察也没用,只能当无事发生,以后稍微注意一点。 也不会有人特意差监控看这人进楼后有没有出来,不,或许对方走的根本就不是门。 邬佟算是解除过这一类的事物,他不会认为闫子安在胡说。 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闫子安道,把窗子换了加个防盗网,然后加个警报器怎么样? 邬佟:那玩意儿是这种东西能防的吗!! 他就不明白闫子安为什么能够这么轻描淡写。 不过他没有问,也许只是别人接受程度特别好呢? 哪怕这实在是好得离谱。 反正他满脑子都是这件事情,根本淡定不下来。 闫子安说什么稍微注意一点,这能怎么注意?? 最终邬佟去找了殷辰。 他给殷辰发消息稍微说了一下这事,然后殷辰很快就打电话过来了。 大致的事情我也了解了,他道,随后沉吟片刻,只是这样也判断不出什么。 那我是什么都不能做? 不,殷辰道,我现在在外面,等我回去之后,方便直接到你那看看吗? 邬佟求之不得的把自家地址发了过去:当然可以,我都有时间的,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好,那之后再联系。 你要回来了是吗?噢嗯,行,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回到了跟我说一声好的。 殷红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心里还挺纳闷的,觉得有些奇怪。 刚才跟她通话的人是殷辰,明明之前说还要在外省再待几天,手上的事情没有办完,怎么突然就又要回来了? 不过她弟的想法从来都不是她能够理解的,也就这样了。 殷红挂了电话之后就去找贺正青,看见工作人员正在帮他整理着装,忍不住道:节目马上就要开始录制了,你尽量对着镜头多笑笑。 贺正青脸上表情平淡的看向殷红:他不回我消息。 殷红: 她哪能不知道贺正青口中的这个他指的是谁。 还能是谁,不就是邬佟么。 也许是他正在忙呢? 她也不明白贺正青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一直跟她说这些,难不成是想要她在当经纪人的同时还要兼职恋爱顾问?? 你好好录节目,也许录完了他就回了呢? 殷红莫名觉得自己像是在哄孩子。 在其他的方面,其实贺正青是不需要她操心的,在邬佟出现之前那叫一个省心,跟她之前带的那几个艺人压根就没法比。 也许是之前实在是太顺利,现在就积攒到一块直接一起来了。 她觉得贺正青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脸就不说了,照片上看起来有些高冷,实际上性子很淡,可在表演的时候却又会显现出截然不同的一面,让观众为其疯狂尖叫。 说实话,殷红不是很明白邬佟为什么会拒绝贺正青,甚至明明都好了一阵了却要闹分手,难道真是因为贺正青的身份? 害,说是别人的事情不好插手,可贺正青毕竟是她带的,她也没法坐视不理。 殷红一边想着这些事,然后在后台听见了粉丝的尖叫声,明白应该是贺正青上台了。 她知道这期节目邀请的嘉宾里有黄云妍,也知道之前微博上的事情。 能让贺正青那样行动的,那个叫乌冬的主播百分百是邬佟没跑,这事结束得莫名其妙可也算告一段落,她只希望之后不要再出事。 节目录制得其实还算顺利,只是出了一点小插曲。 主持人为了造热点,将话题引向了之前贺正青上热搜的事情上,连带着也提起了黄云妍。 哎呀,真的是误会,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乌龙,黄云妍像是在苦笑,我本来还想立个聪明人设的,结果一下子就变成冒失鬼了。 主持人带头笑了起来:你不也迅速就道歉了吗,还好啦。 黄云妍:因为阿青突然在我微博下留了评论,吓了我一跳,我就琢磨着事情不太对,然后发现是误会的。 她笑着看向贺正青:阿青跟他朋友的感情肯定很好吧。 哈哈哈哈哈,都公开表白了,可不是嘛? 主持人指的是后面贺正青在乌冬微博底下留言的事情。 又说好听又说喜欢的,很少见正青这么直白的表达呀? 贺正青:还行。 他们嘴上说是表白实为调侃,都以为他两个形容词修饰的都是歌,没有人知道其实后面那个修饰的真的是人。 我之前在奶茶店见到他时就觉得他跟节目里!啊,不好意思! 黄云妍说到一半又忽然停下来,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捂着嘴赶紧道歉。 她先是着急的看向了贺正青,然后又看向台下的导演,小声问:对、对不起,这个不能播的吧?能剪掉吗? 看起来是说漏嘴了。 然而她的这句话涉及到了大家都非常好奇的贺正青那神秘的朋友,这么大的料,就算是导播真的减掉了,现场可还有观众呢,全部都听见了。 他们中的一些人当晚就将这发到了网上,顿时引起了网友的讨论。 而殷红在后台听了,顿时就头皮一麻。 她怎么会不知道黄云妍是什么路数。 这么个针对性,别说贺正青,若是她弟弟殷辰知道了 她觉得黄云妍是嫌命长了。 第27章 黄云妍在综艺节目里说的话被现场的观众发到了网上。 网友都很好奇贺正青这个好友的身份没错, 可大多也仅仅只是好奇罢了,若不是一些想要搞事情的媒体,没人会特地的去将这人的真实身份挖出来, 毕竟这属于暴露他人**, 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 然而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 一篇与这有关的爆料贴火了起来。 贴子的主要内容于贺正青的这个好友有关, 并且在开头就直接将真相亮了出来。 说是S市某条网红街里的一名奶茶店员,名字叫邬佟。 楼主把这个摆出来之后, 又开始慢慢的说起了自己的推理过程。 首先主要的依据还是黄云妍的话。 综艺还没有播出, 网友说的话不一定就是对的, 也存在虚构的可能性,楼主说自己只是从黄云妍的这个话里得到了灵感, 又联系到了贺正青正好在录制节目时去过这家奶茶店。 那名楼主是这么推理的:[贺正青说他朋友是圈外人, 假设黄云妍真说了这话, 那他朋友又怎么可能上节目?] 接着就十分巧合的发现这名叫邬佟的店员,声音跟主播乌冬一模一样, 甚至还放上了录音进行对比。 这录音听起来貌似是楼主前往那家奶茶店点单时偷偷录的, 邬佟什么都没有察觉, 按照流程为他点单。 [就算真是这样你这样做也不太好吧?] [楼主哪家公司的记者?吃饱了撑的?] [隐隐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网友们吃瓜是吃得挺香,却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贺正青又没犯什么事, 什么出轨嗑药之类的通通没有,本来朋友就少,现在要是因为这事闹掰了怎么办? [这侵犯到个人**了吧?] [人家朋友好好的, 干什么要把人挖出来,有病?] 评论都变成这样的了。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26) 仰陆又读完一条讨论区里的留言, 随后转头看向黄云妍。 现在还要做什么? 没事, 你那个号只是一次性的, 之后也没用了,黄云妍道,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放着吧。 她说完,眉目间还是萦绕着些许阴郁之气。 下意识的想要咬指甲,却又放下了。 贺正青贺正青这运气,不,该说是运势吗,他这运势真是好到了一种邪门的地步。 就连邬佟只是跟贺正青有关系,因为贺正青想要保他,所以连带着他也被这股邪门的运势庇佑着,让她无论怎么费尽心思的去引导都没有办法达成自己想要的最佳局面。 黄云妍之前就有所耳闻了,那时候不以为然,现在跟这股诡异的运势撞上,她只觉得郁气在心中翻涌 不行,不能急。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现在的目标不是贺正青,她跟贺正青对上没有必要,也讨不到好处,而如同她刚才所说的那样,她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 总会有人上当的。 黄云妍想着到她哥之前回来时跟她说的话,刚要露出个笑容,手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顿了一下,看了那来电显示一眼,接了起来。 喂? 也不知是听见手机那头说了什么,她的脸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怎么会那家的代言不是说好了要给我的吗??还有那部电视剧钱?公司给的钱还不够吗,他们都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忽地停下了。 纪永年,是不是纪永年?! 是他在针对我?? 邬佟察觉到不对劲,是因为店里的一名顾客。 是个小姑娘,看起来是个未成年的学生,点单的时候盯了他好久,然后在他忍不住刚要开口询问,却又道:你认识阿青吗? 阿青? 邬佟楞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她指的是谁,于是摇了摇头,说自己不认识。 哪知道那姑娘忽然提高了声线:你骗人! 我知道你是他朋友!我给你钱,你就帮我,对,就帮我要个签名就好了,行不行? 听到她说出了签名,邬佟才意识到她说的可能是贺正青。 他还楞了一下,不知道这姑娘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跟贺正青认识。 邬佟这几天都没有上微博。 自从抄袭事件发生之后,哪怕现在这事貌似是结束了,他直播的微博号也总是震个不停,不过一段时间大概是没法消停了。 常年在吃瓜,一朝被瓜砸,他这会儿也是没心情再去刷微博,于是就没有去碰,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直到听见这小姑娘说的话,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事情看似告一段落,实际上压根就没完。 黄云妍那先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举动就让他心存警惕,现在就感觉,果然还是来了。 不管是不是黄云妍干的,先给她扣一个锅,反正就算扣错了他也不会道歉。 邬佟的确是感觉这几天老有人在盯着自己,只是这种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所以就没怎么在意。 他自认为长得不难看,谭万跟店长也老说他是门面担当什么的,所以是真就什么都没觉察出来。 邬佟看着这姑娘,觉得有些为难。 他这会儿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想要否认自己跟贺正青的关系没有错,可这姑娘却一副笃定的样子,让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非常的棘手,非常的麻烦。 啊,您说的是贺正青吗?他继续装傻,您真是说笑了,认识是认识,可那样的大明星,我怎么可能说要签名就要签名呢? 像是贺正青这种人气的明星,说不认识才奇怪,所以他没有执意否认。 不好意思这位客人,我要不到他的签名。 邬佟姑且是尝试着耐心的劝说。 我跟他也就之前那个综艺节目时碰过一面,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那都是误会 要个签名就那么难吗!那姑娘瞪着邬佟,对你来说应该很轻松的才对! 你要是不帮我的话,我就去投诉,说你们的食品质量有问题。 邬佟抽了抽嘴角,明白自己大概是遇到傻逼了。 多少沾点脑瘫那种。 妹妹多大了?可也上过学?现吃什么药? 这店面也就这么点大,这姑娘的嗓门不小,他能看见有不少坐着的顾客向这边望过来,然后开始跟同伴窃窃私语不知在说着什么。 可毕竟做的是这种工作,还是要服务至上,他稍微控制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依旧带着笑容。 刚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店长一把拉到了身后。 邬佟,到你的换班时间了,收拾一下回去吧。 诶? 什么? 什么换班时间,现在才 邬佟又忽地反应过来,看明白店长是在帮自己。 不是,我 他的话没说完谭万便凑了过来,勾着他的脖子就把他扯进了后头的休息间。 你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不要来店里了。 谭万见邬佟还懵着的时候这么说着。 不不,我不是说你来会影响店里,只是担心你的人身安全,我刚才跟店长说了,她也是这么想的。 邬佟:到、到底咋了? 你跟贺正青的关系曝光了。 谭万道。 邬佟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脸色一变。 随后谭万注意到他的表情,又连忙补充道:不是,不是[被爱妄想症]的那个关系,只是发现了你的就是乌冬而已。 贺正青之前下场帮你,他们认为你们俩之间是纯正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邬佟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这才落回了实处。 可能是因为有这么一个最坏的可能性存在着,对于现状他甚至都觉得没那么糟糕,也还行了。 他顿了一下:是不是有人搞我? 他不相信真有这种巧合。 怎么,你心里有人选吗? 有一个。 谁啊? 黄云妍。 谭万纳闷:又是她? 有事吗? 我也不想看到她。邬佟道。 谭万的脑子不笨,他联想着之前的事件,思索了一下,道:我就说怎么就突然停歇了,隔了这么一会儿,结果是在这儿等你呢? 邬佟:到底是什么事,我真一点也不知道。 于是谭万就把具体的事情跟他说了。 说实话,他之前看到的时候还以为邬佟应该早就知道,看对方根本没有在意,也就没有提。 现在店长跟那姑娘在外头还不晓得咋样了,反正他是觉得,要是邬佟还留在这里的话,肯定会有很多冲着贺正青来的人过来找他的。 邬佟听完后嘶了一声,觉得有些头疼。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没想到黄云妍整的是这一出。 针对他还可以,可这显然牵扯到了他的工作,也就是这家奶茶店,影响到他周围的人。 谭万瞅瞅他,犹豫着开口:那你现在有什么思路不? 要不去找贺正青说说?看看他那边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先再看看吧。邬佟道,他之前下场还不知道要背什么后果,如果可以我不想麻烦他。 而且那样的话不就相当于变相承认,然后那些对贴文还半信半疑的粉丝瞬间就得到了官方的认证。 当然他看过那个贴文后,觉得大部分的人三观都是正常的,刚才那个脑瘫小妹妹只是少数。 他又道:我先看看能不能自己想想办法。 邬佟感觉自己就算没找,贺正青大概也会跟之前下场一样替他出头,只希望他不要做什么冲动的事情。 他又研究了一下那篇挖出了他身份的贴文,大概明白黄云妍是想做什么了。 无非是让他丢工作,不,恐怕还没有这么简单,才这种程度,那个女人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操,要这么说的话,那就是黄云妍早就知道他是乌冬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总之我这几天先不来了,你跟店长说清楚,邬佟顿了顿,就算我不来,可能也会有很多像刚才那样的人过来,你 害,怕啥啊,谭万道,流量增多了生意还好了呢。 他大力的拍拍邬佟的背。 有需要随时联络我。 行。 邬佟笑了一声,心情算是好点。 他是从后门溜出去的,戴了帽子跟墨镜做伪装,回家的路上甚至有些感慨,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要乔装打扮避人耳目的这么一天。 回家之后还是要想想该怎么办,就这么忍气吞声的任人宰割可不是他的风格。 啊,如果还是高中的时候那就什么都好说了,这还不简单? 他也不知经历过几回了,早有经验,最少也要拼着扯着黄云妍的头发给这婊子来一巴掌。 只是现在毕竟是步入社会了,不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并且黄云妍现在还是个公众人物,要对付还挺有难度。 邬佟回到家,刚一开门便见到了里头的闫子安。 你怎么又跑过来了。 次数过于频繁,以至于到现在他再见到都不是那么惊讶了。 我喜欢待在你的屋子里。闫子安身上还穿着围裙,随后他又问:嗯?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邬佟瞄了一眼厨房,闻到了香味,晓得闫子安应该是在准备晚饭。 啧,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啊。 这几天休息。 实际上还有可能就这么一直休息下去了。 闫子安顿了一下,他关了火走出来。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么敏锐的吗。 邬佟知道自己瞒不过他,就都说了。 闫子安听完,想了想。 这样啊,他道,那我可以养你啊。 他听完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邬佟:会让你养才有鬼了!! 他有些无语。 闫子安看了他一眼,又笑:冬冬很生气啊。 不然这样吧,为了给你消气,我去卸掉那个什么黄一条胳膊或者腿? 他的语气轻快。 邬佟: 这人用一种开朗的表情说着什么可怕的话呢? 第28章 邬佟觉得自己说了那么一大堆的破事, 本意是向闫子安吐苦水,最好能帮他一起骂一骂黄云妍让他解解气,结果, 这? 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 闫子安说完又笑了笑, 说:我知道你不会答应。 他转身回了厨房, 动作利落的继续准备食材。 但我也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你有这个意思的话,我的确可以一直养你。 对了, 后面那句也不是。 邬佟: 他的确听出了闫子安并不是在开玩笑, 只是这仔细想想的话, 他觉得莫名可怕。 说实话,如果有机会的话他是很想从背后将黄云妍套麻袋打一顿, 可他想象不出来闫子安干这事的样子, 更别说要比套麻袋更恐怖的, 卸掉胳膊腿什么的了。 冬冬很喜欢在那里的工作吗? 闫子安的声音伴随着切菜声一同响起。 那肯定啊,而且也习惯了。 邬佟道。 也许有人会说在奶茶店打工好像没什么志气, 可他本身也没有多大的上进心, 觉得这样就挺好的, 店长给他开的工资还比市面价高上许多,完全够用了。 虽然不算轻松, 有时候甚至挺累的,但胜在开心啊。 嘶,要是这份工作真的没了, 那他只能靠着那个被贺正青带了不少流量过来的直播号苟日子了。 不是吧,他这张脸也不至于人人都认得吧?他一点也不想要这种知名度。 是吗, 闫子安道, 那你也不用这么忧心, 这事肯定会过去的。 我向你保证。 邬佟听着他这么说,不晓得他怎么能说得这么笃定,觉得他大概率只是在安慰自己罢了,毕竟他压根想不到闫子安能够做什么。 闫子安平时不追星不聊八卦,跟这个圈子的距离比他这个不怎么感兴趣的还要远。 嗯,这样吧,闫子安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把汤锅的盖上之后解下了围裙,我下去超市一趟,买些食材做你爱吃的菜,让你心情好一点。 买鱼吧,你喜欢吃鱼,炖个鱼汤。 邬佟觉得没有必要,可他想劝闫子安没劝住,眼看着对方拿起钥匙就出了门。 他站了一会儿,然后整个人瘫在沙发上。 若是没有[被爱妄想症]就好了。 他不止一次这么想。 闫子安对他太好了,以前就对他很好,最近这段时间他感受得更加明显,让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啧,就跟白/嫖了一样。 邬佟跟闫子安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其实对他家的情况不算特别了解,反正绝对算是有钱那一卦的。 他的父母都不在了,其余的亲戚关系不远不近,其实也等于是就剩下他自己一个,这事让他妈知道了,还为闫子安的遭遇抹了一把泪,认为他可怜越发心疼他。 邬佟觉得自己蹭吃蹭喝让人平白付出劳动力不好,想要分摊一点饭钱闫子安也不肯,而他平时要么是在学校要么就是在家里,至于其余时间到底在干什么,邬佟则是完全不知道,也不清楚他的钱都哪来的。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27) 问是问过,闫子安说是兼职。 兼职能赚这么多??何况邬佟从来没见过闫子安有说要兼职的,找他基本是随叫随到,不然就是在学校有事,也没别的情况了。 邬佟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不过既然提起这一茬,就又决定等闫子安回来的时候好好问问。 正想着事情,他的电话忽然响了。 一看发现是不认识的电话号码,他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你好? 我去你上班的地方找你,怎么不见人?你下班了吗? 是封然的声音。 毫不夸张的说,邬佟在听见封然的声音时手明显抖了一下。 他之前其实是有存封然电话的,只是如果封然真的打过来的,他看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大概会下意识的就把电话挂了吧。 可能封然也是想到这一点才用这种陌生号码打过来的。 妈的,都上哪弄这么多号码啊!日抛的是吗?? 简直防不胜防。 邬佟:我辞职了。 封然在电话那头似乎是顿了一下:是因为我吗? 因为不想我去找你? 说实话,邬佟直接说自己辞职了就是想着让封然不要再过来,再来一出像是之前那样的真的顶不住。 可是这会儿听见封然这样问,他又控制不住的谴责自己,觉得自己真的是渣得掉渣。 不是,跟你没有关系,邬佟道,是因为别的事情。 这样啊,封然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那就好。 实际上,想到刚才那个可能,他的内心就控制不住的翻涌着各种不堪的想法,还好邬佟否认了。 我能跟你见面吗? 邬佟又听见封然这么问。 而他当然是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封然对他来说完全是另外一个层面的人物,他一被对方看着就感觉浑身不自在,现在还没摸准自己该怎么面对封然,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不行吗?封然道,那样什么时候才可以呢? 他的语气未变,听起来就只是很正常的在征求邬佟的意见。 我一直都在等你,可是你却不来找我。 邬佟还想着自己该找点什么靠谱一些的借口,然后便又听见封然道:我真的太想你了,那样的话,我就只好来找你了。 邬佟沉默了一下,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脑子里是极其不妙的猜想。 等等,你现在该不会是 我在门外。 伴随着封然的话语响起的是敲门的声音。 叩叩的两声,很轻,像是直接敲在了邬佟的心上,让他心脏顿时狂跳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被掐着脖子可是被人冲肚子锤了一拳的尖叫鸡。别管他的比喻烂不烂,反正心态是这么个心态,崩得彻彻底底。 真他妈找上门来了。 啊,这种场景、这种场景剧里不是很常有的吗,可怜的女人被始终乱弃后跑上门来要求负责。 因为冲击太大邬佟的脑子一片混乱,什么有的没的全冒出来了。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去开了门。 封然就算是真来了也不能这样把人关在外面,他有理由相信若是他一直不开门封然就不会走。而闫子安去超市买食材去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估计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到时候要是让两人碰上那他直接原地爆炸得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跟封然把话说清楚,让对方赶紧走。 天哪,这种背着人偷偷摸摸见面又让赶紧离开的桥段为什么就这么有既视感。 邬佟恨不得拿头锤墙,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从自己脑袋里清出去。 封然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手机,对他笑了笑。 你终于肯见我了。 邬佟一把将他拉了进来,生怕被旁人看到,随后又为自己的这个举动沉默了一下。 他咬牙将门关上: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 难不成又跟贺正青那样是莫名其妙凭空变出来的?? 封然:我知道闫子安的地址。 闫子安是他的学生,他知道闫子安的地址并不奇怪,而邬佟是闫子安的邻居,他自然也就知道邬佟家的地址,这并不难查。 邬佟也不问封然是怎么进来的了,这里的小区门卫平时查得也不严,眼睛却尖得很,看见封然这个样子又怎么可能去拦。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封然的颈脖处,对方今天穿的是便装,可即便是这样也好看得要命。 领口的扣子扣到了最上方,于是连带着那露出的颈脖似乎也染上了禁欲色彩,没有围巾也没有项圈,让邬佟松了口气。 你知道、你知道我是闫子安的邻居还敢来??你疯了吗?? 这要是被发现的话 封然竟是抬手慢条斯理将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一颗,让邬佟心里一跳,说话瞬间变得有些不太利索。 犯规!对颜狗使用这样类型的攻击是犯规的!! 被发现的话会怎么样? 封然平缓的说着。 你在害怕什么? 既然是你起的头,是你先开始的,如今又在害怕些什么? 想着我跟闫子安的师生关系会破裂,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我! 你不是喜欢这样吗?封然将声音压低了,嗯? 他的声音是很好听的,本来让人一听便回联想到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跟谁说话都似乎是带笑的,脾气温和有礼,此时被他压低了,却带上了一丝别的味道。 偷偷摸摸的刺激,隐蔽的背德感。 邬佟:!! 明明封然只是站在原地说话,什么也没有做也没有动,他却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大致知道封然手里拿着的剧本是什么样的内容,可却从来不敢去深思,也不敢去问封然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形象,以前做了些什么,因为那信息量太大了。 他他能说自己改邪归正,现在变成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了吗? 显然是不能的。 而等邬佟组织好语言想清楚还怎么回应时,他听见了楼道里传来了声音。可这声音并未能救他于水火之中,反而将事情推向了一个更为糟糕的境地。 那是脚步声。 他从来没有感谢过自己的耳朵这么好使。 毕竟都一起生活了有几年,闫子安的脚步声他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于是问题来了,闫子安要回来了,那脚步声由远及近,马上要到门口,随后响起的肯定是钥匙开锁的声音,而封然正站在他的面前。 闫子安去买个菜,回来发现屋里多了一男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邬佟不敢去想。 之前纪永年突然过来的时候,那氛围已经够让他窒息的了,尤其封然还不是陌生人,是闫子安的教授,导师。 并且封然貌似是压抑了许久,跟闫子安对上完全不虚,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邬佟晾了他这么久,他像是一点也不想再继续装下去了,随时有可能将那糟糕的剧本内容说出来。 你过来!!快点躲起来!! 现在让封然离开显然已经来不及了,肯定会撞上的,要解释说是临时家访也太扯淡了。 是闫子安回来了? 封然看着邬佟慌乱的样子,却没有丝毫要着急的意思。 你跟他住一起? 他看了一眼厨房,那个分量一看就不是邬佟一个人能吃完的。 操!没时间了你还他妈说这个! 邬佟以前没在封然面前爆过粗口,可能是觉得封然是教授,是文化人,于是下意识的在封然面前克制住了自己,可现在他是真的急,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一把拉过封然的手就将他推进了卫生间里,然后把门给关上了。 说实话这完全只是因为卫生间离得最近而已,之后要怎么搞,他压根没想好。 要是依旧被戳穿,那就连解释的余地都没有了。 就在邬佟将封然推进卫生间的瞬间,门被钥匙打开了,闫子安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抬头就看见了表情有些僵硬的邬佟。 怎么了吗? 邬佟知道闫子安各方面都敏锐的可怕,只能尽力的开发自己的演技。 没事啊! 闫子安的眸子微眯,不动声色的扫了一遍整间屋子,随后笑道:那就坐着等吧,很快就能好了。 我先去洗个手。 好噢! 嗯?等等。 洗手? 那这岂不是 他看着闫子安明显是要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邬佟:我日。 第29章 闫子安说要去洗手, 直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邬佟被吓得心脏几乎停跳。 他觉得自己之前变成被人掐着脖子的尖叫鸡还是太早了,他现在秒秒钟就能化身那幅名叫呐喊的世界名画。 如果真让闫子安进了洗手间,跟里头的封然对上了, 那是真的一点解释的余地都没有了。 毕竟按理来说邬佟跟封然只是见过面的关系, 只比陌生人好一点点, 封然没有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并且邬佟这因为闫子安回来了而把封然藏在洗手间,装作没人的举动也说不过去。 邬佟身体的反应比脑子更快, 他直接拉住了闫子安的手:不行!! 闫子安冷不丁被他拉住, 有些疑惑的转头问道:什么不行? 邬佟是真的慌, 他绞尽脑汁的想借口。 那什么,我刚才发现卫生间的洗手盆好像坏了, 要洗的话去厨房吧。 闫子安:坏了?我去看看。 等等!邬佟依旧拉住他, 不用, 我已经看过了,过一阵我自己就能修好, 你不用过去。 闫子安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有些无奈:那我总要去把洗手液拿过来吧。 洗手液被我不小心倒了, 你直接去储物室拿一瓶新的。 闫子安顿了一下, 笑了一声:怎么了冬冬,我看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难不成卫生间里藏了什么东西? 没有啊。 邬佟现在就是一个大写的心虚。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脸上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总之应该是镇定不到哪里去,越是想要稳住就越是慌乱。 希望闫子安不要觉得他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实话,刚才因为闫子安回来的太突然了, 他只来得及把封然往卫生间里面藏,后面要怎么样处理也不知道, 总不能让人一直不进卫生间, 让后让封然一直在里头待着, 等到他们两个吃完饭吧。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闫子安支开,然后让封然赶紧走。 而如今闫子安又仿佛是已经察觉到了些什么,此时再提的话,可能会显得有些不自然跟刻意,大大增加暴露的风险。 邬佟感觉自己头都快炸了,这样下去的话绝对会无法避免的走向最糟糕的结局结局。 就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不知是谁的手机响了一声。 不是电话,是短信提示音。 邬佟现在哪有那个心情去看,反倒是闫子安看了不远处的桌面一眼,像是正好看见了短信的内容。 是快递啊。他道,先放开我吧,冬冬,我先下去帮你把快递拿了。 闫子安都这么说了,邬佟自然是放了手,还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这天助他也?? 既然是要出去拿快递,闫子安是不会特意洗手再出去的了,邬佟只听他道:你爱吃的我都买回来了,就先放着吧,等我回来再弄,拿个快递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邬佟:啊,好。 他看着闫子安出了门,还是不敢相信这一次的危机竟然就这样过去了。 接着他又迅速的蹦了起来,冲向卫生间,拉着里头的封然就把他往外拉。 你快点走!闫子安下去了,再不走没得走了!你 邬佟说到一半却忽然停住,他刚才也是因为太急了才没能发觉,现在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入手的触感怎么这么湿? 他一看,见到的是浑身湿透的封然。 封然今天穿的是便装没有错,可他那上衣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湿了水就紧紧的贴在了身上,还隐隐透出了一点肉色 淦。 然而封然还是不见慌乱,他一手被邬佟拉着,另一手则将自己还在往下滴水的前额发往后拨。 啊,抱歉,他温和的道歉,刚才不小心碰到了你家的淋浴开关,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关,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邬佟: 他很想问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就是、就是仗着自己有点姿色 可是封然表现得又很自然,不像是在说谎,但邬佟又已经见识过他内在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犹豫,在相信和不信之间反复横跳。 不对!现在没时间搞这个了,闫子安马上就要回来了!! 邬佟是很想让封然马上离开,可封然现在这个样子,他又怎么能将这浑身湿透的人赶出去? 没有能换的衣服,要擦干时间也来不及,要让闫子安回来看见这个样子的封然那更加说不清,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他真觉得自己要当场爆炸了。 别担心,反倒是封然这么说着,他不会回来了。 什么他不会! 邬佟的话语戛然而止,看见了封然举起的手机上的内容。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28) 封然:我刚才给他发了消息,让他回学校帮我处理事情去了。 邬佟:好一个滥用职权。 说好的风光霁月的如玉君子呢,真就只是表象对吧? 可封然又实在与那表里不一的小人形象差的太远,邬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准确的去形容他。 原本紧迫着的时间突然被放缓了,邬佟是松了一口气的,随后他又注意到一个细节。 为什么封然明明淋了水,他的手机上却一点水珠也没有? 还有,他被自己推进卫生间的时候,闫子安刚好就回来了,如果真如他所说的一样,不小心开了淋浴头开关,那为什么会没有水声? 按理说那样的话,闫子安听到动静早该发现了。 邬佟问了,然后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不会发现的。 只要我想,他什么都发现不了,对,哪怕刚才我与你一同躲进这狭小的空间里,紧密的相贴,做更加亲密的事情,他站在门口,什么也发现不了。 邬佟:你是当他瞎吗!! 封然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而是道:冬冬,你是要将我关在这里? 他这话一说,邬佟顿时控制不住的想到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这人就是有能力用这种平静甚至温和的话语,让他的脑子疯狂的制造废料。 比如刚才他就想到了什么用锁链栓、栓着之类的 封然还在说:要关的话有点冷,冬冬可以来温暖我一下? 赶紧出来!! 操啊。 这样子浑身湿透的离开患病的概率很大,邬佟终究是看不过去,让封然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烘干机了,又给他倒了热水,烦躁的挠头。 明明严格来说对方是给他带来麻烦的人,他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情? 啧,该死的[被爱妄想症]。 只要他身上存在让别人患病的可能,他就不能说这事跟自己没有关系。 邬佟看了手机一眼,看见了刚收到的闫子安的消息,内容跟封然刚才说的差不多。 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也就没有了那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不然他哪能像现在这样蹲在自己衣柜前给封然找衣服。 还他妈找不到。 体型差距有点大,码数也不一样,封然完全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一挂的,穿着衣服的时候看不出他身穿有那么好。 这话怎么就感觉有歧义。 莫不是跟封然待太久他的脑子也出了点问题。 湿衣服都扔进烘干机了,总不能让人光着吧。 单纯从欣赏的角度来说,这完全是眼福,并且因为邬佟自身没有这个条件,他羡慕极了。 如果这是哪个不认识的人的照片,邬佟作为颜狗看到了,那眼泪绝对会从嘴角流出来。 可现在的问题是,封然馋他身子,这意思已经显露得明明白白,于是他就什么心思都升不起来。 邬佟又一想,发觉自己身边的人身材都那么好。 有一说一,封然算一个,闫子安也不相上下,贺正青作为偶像不可能不进行身材管理,而纪永年 他深刻体会过了。 算下来能让他觉得有亲切感的只剩下了谭万。 啧。 邬佟找衣服找的相当艰难,找来找去也只能扒拉出来一条他之前穿过的沙滩裤,因为码数偏大,皮筋也松了,所以封然勉强能穿。 封然接过那条裤子看了一会儿,问:是你穿过的吗? 邬佟:对,家里没有新的了。 他拿着这么一条裤子挺不好意思的:抱歉封教授,先将就一下吧,烘干机很快就能好了。 就算真有新的也肯定不合适啊。 冬冬。 封然唤了一声。 啊? 邬佟还不太适应他这过于亲昵的称呼。 你下次要是还叫的这么生疏,我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 是威胁。 好,既然这样的话他怂了。 随后封然没说话,只是一直看着那条裤子。 邬佟本来以为他是在嫌弃,随后又接触到了他的眼神,不由得虎躯一震。 我一直压箱底的很久没有穿了! 那完全是一种极为糟糕的感觉驱使着他本能般的说出了这句话,实际上他到底从封然的眼神里get到了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样啊,封然道,不知是否是错觉,邬佟总感觉自己似乎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遗憾。 我不会嫌弃的,不如说这样的话还有一种,他顿了一下,有种我们气息相融的感觉。 很好,可以自信点把似乎去掉了。 这人骨子里真就是个变态。 你之后要把它扔掉吗? 邬佟基本已经摸清封然在想什么:就算扔掉也不会给你。 那能给我其他有你气味的东西吗? 操,那是要拿来干什么? 是要拿来干什么?? 邬佟没问,也不敢问。 他猜想到了可能会听到的回答,又或者说封然会说出更加令他头皮发麻的话语,立刻就斩钉截铁的拒绝了,随后听见封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拿着那条沙滩裤去换了。 家里顿时出现了一个只穿着沙滩裤的帅哥,这刺激着实有点大,邬佟觉得不妥,直接就跑去把窗帘什么的都拉上。 封然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邬佟这么做只是为了不让封然这个样子被别人看到,不让其他人见到了说自己的闲话,他就硬是又产生了某种既视感。 有毒吧!! 那条沙滩裤当真只是勉强能穿,皮筋没有弹性了,就这么松松的挂在了封然的胯骨上,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 其余的,真是白得晃眼。 邬佟感觉转移视线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然后又听见封然道:闫子安今晚都不会回来了。 他一愣,还没说话手机便响了一声,他低头去看,发现是刚收到的闫子安的消息,说是任务有些重,让他自己先吃,把其余的食材收拾一下放冰箱里。 邬佟沉默了一下。 他哪能不知道这又跟封然有关,也不晓得这人是做了什么。 好了,那就先准备晚饭吧,我手艺还是不错的。 封然说完就走向了厨房。 闫子安之前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我再加一点就行,你坐着等一会儿吧。 邬佟一脸懵逼,见他竟然是认真的要准备晚饭,既然都这样了,封然必不可能只是做完饭就走。 想到这一点他感觉有些头皮发麻,都不是很敢去问封然是不是今晚离开。 这句话要是问出来了,就带着一丝引诱的味道。 只要跟封然待在一起,所有话语都要在他脑海里过一圈,看看能不能检测出什么不妙的颜色。 随后邬佟木然的看着封然就这个样子穿上了围裙。 能想象那是个什么样子吗,这不就是、这不就是传说中的 太草了。 第30章 封然完全没有在意, 也像是压根没有察觉出有哪里不对,他看了闫子安之前提回来的购物袋一眼,道:正好, 都是你喜欢吃的东西呀。 原本因为他的样子而头脑混乱的邬佟愣了一下。 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封然笑了一声, 声音非常温柔。 果然。 邬佟想着。 果然封然这边也有这种无法解释的, 莫名其妙的情况。 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找不到答案, 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想跟封然说话,却又在触及到对方的模样时下意识的转移了视线, 感觉脸上在烧, 他没有办法直视。 最终邬佟还是跟封然一起吃了晚饭。 主要是实在太香了, 他没骨气,抗拒不了。 封然在将菜炒好之后烘干机的工作也结束了, 于是他便换回了自己之前的衣服 , 让邬佟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当然那条裤子已经迅速的被他毁尸灭迹, 丝毫不给封然机会。 妈的,所以他会因为这事这么紧张就离谱。 本来闫子安准备都已经差不多, 只要下锅就行了, 也不能再留, 何况封然动作干净利落的就把菜都炒好了。 本着不能浪费食物的原则,邬佟吃着, 觉得他的手艺跟闫子安不相上下。然而这么个想法才刚升起他就沉默了一下,莫名觉得有些对不起闫子安。 现在他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背着偷吃。 邬佟还提心吊胆了一会儿,结果封然就真的只是跟他坐着一起吃饭, 还显得他自己自我意识过剩。 他埋头扒饭,然后一抬头就对上了封然的视线。 封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筷子, 此时正看着他。 邬佟: 你吃完了?看着我做什么。 嗯, 封然笑着, 难得的机会,自然要好好看看你。 邬佟忍了,顶住他的视线继续吃饭。 然后他又听见封然道:这样真的好吗? 什么? 你对我这么好,我会得寸进尺的。 邬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样就算是对封然好了吗? 不然他能做什么? 你完全可以拒绝我,可是你没有。 邬佟是想着,因为封然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才患上[被爱妄想症]的,他总不能对封然拳打脚踢让他滚。 毕竟教授这么个身份放在那里,可能他潜意识里对封然还挺尊重的。 哪怕对方的一些思想很有问题。 而且 他看了一眼封然。 对方这么个情况,他觉得自己要是真打了骂了 我要是真那样做,那你岂不是 岂不是会很高兴。 就很窒息。 而封然则像是看出邬佟在想什么一样:我会很高兴的。 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什么都接受,只要是你给我的,无论怎样我都只会觉得欣喜,只要你能一直看着我。 虽然本来就没有那个念头,但是现在知道了这件事岂不是连最后的手段都封死了吗?? 邬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点裂。 封然看着邬佟的表情变换,又轻笑了一声。 你就是太天真了,所以才完全没有看出我那好学生的真面目。 一定是他对你说了什么吧,然后你就对我们之间的约定犹豫了,他都是怎么跟你说的,通过什么样的手段挽回你的心意? 等等!闫子安的真面目是什么意思? 邬佟当然知道封然话语中的好学生的是闫子安。 就算是他们之间处于这种微妙的敌对关系,他也觉得封然依旧具备良好的修养,不会无缘无故的去给别人泼脏水。 封然:我不是故意在背后说他坏话,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 毕竟也算是教了他一段时间,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你看出什么了? 说实话,邬佟并没有那么的心平气和。 哪怕其实是闫子安一直凑上来,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也一起待了有几年,感情基础是有的,起码若是跟封然比的话,他肯定是会下意识的偏向闫子安多一些。 封然语气未变:看看你的手机吧。 我的手机?邬佟有些疑惑,依言拿起手机查看却并未发现有什么奇特的东西,我手机怎么了? 快递呀。封然道。 邬佟依旧没懂他指的是什么,微皱着眉翻看了一下短信收件箱,随后又忽的反应过来。 他的收件箱里,根本没有快递发来的短信。 那闫子安为什么要说看到了,还说要帮他下去拿快递? 这能拿什么,拿个寂寞?? 怎么回事? 没有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收到快递的短信?? 封然:猜的。 他的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 他出门后,我听见了门开的声音,却没有听见脚步声。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封然平时教学生教多了,这会儿跟邬佟说话也有种循循善诱的感觉,不直接告诉他答案,而是让他自己思考。 邬佟脑子没转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智商不够高,可要是想明白了,这种给内心的冲击显然是要比被别人告知来得震撼的。 封然问意味着什么。 这不就意味着,闫子安出门后只是把门关了,并没有离开,而是等在了门后。 邬佟那个时候那样着急,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事,如果封然没有发消息让闫子安离开,他又真的拉着封然出了门的话,毫无疑问就会被抓个正着。 闫子安平时表现出来的就是个阳光开朗的邻家大男孩,这是邬佟第一次体会到他的心机,并且还如此之深。 其实要真那样发展了也不会有危险,不会出人命,可邬佟就是感到一阵心悸。 那个时候的闫子安,所有的言行举止都毫无破绽,那么他等在门后时,会是什么样的一副表情? 封然达到了自己要的效果,在一旁看着邬佟的表情又开始变来变去。 然后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已经把碗筷什么都收拾好,等邬佟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封然的脸离自己极近。 他被吻住了。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29) 对方的攻势很猛,让他完全招架不住,情急之下牙齿一合,只听见封然低低的唔了一声,他重获自由,却在嘴里尝到了铁锈味。 邬佟愕然,发觉自己竟是把封然的舌头给咬了。 他下意识的又要去看封然的情况,看他被咬得厉不厉害。 因为受伤,封然嘴巴微张,邬佟能够直接看见他的舌头。 嫣红色,不知是被咬了还是原本就是这样,让邬佟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刚才仿佛脑子也就翻搅得一片混乱的感觉。 他抬手擦嘴,还擦到了嘴角的口水。 糟糕,实在是太糟糕了。 可是不知为何他对封然生不起气,毕竟就算是生气也没有任何用处。 瞧这人,舌头被咬了本该痛极,脸上的笑容却加深了。 好痛,封然说着,随后低低的喘了口气,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 冬冬,如果我说请你再咬我一口 我拒绝!!邬佟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你他妈突然这是干什么?? 这不能怪他反应大,是个人都顶不住。 骂我也行。 操啊。 封然知道这样下去的话邬佟可能就选择无视他了,他心情很好的笑出声来,道:因为你想别人的事情太久了。 我告诉你这个事情,可不是为了让你一直想他的。 他看着邬佟一脸防备的样子,叹息道:到底是怎么了呢,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你会将我踩在脚下,用力碾我,然后骑在我的身上,用指甲挠我的背,然后 行了!! 邬佟听不下去了,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堆成了山。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心态。 以前的我是以前的我,现在的我是现在的我,我现在就是这样,你有意见的话也不用这么勉强。 他知道自己对封然说[被害妄想症]之类的毫无意义,只能是针对对方手里拿着的剧本。 怎么会是勉强呢?封然甚至有些不解,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肯定是喜欢的呀。 只是觉得有些遗憾罢了,现在这算是嗯,放置较多?挺考验忍耐力的。 邬佟不是很想跟他说话了。 他说着这种话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在说骚话的感觉,让邬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只能是木着一张脸感受着脑内的黄色废料以一种迅猛的速度增加。 封然之前还问他能不能过夜来着。 要是真过夜了,他就真要疯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脑中各种各样的想象。 若你不愿,那我就走吧,封然道,我今晚已经相当高兴了。 只是,我会变得越来越贪婪,越来越不满足,他凝视着邬佟,轻声道:下一次的甜头,我希望你能亲自给我。 封然最后是真的离开了,甚至把碗也给洗了,令邬佟觉得自己是个废物,说要继续等他找找自己什么的,邬佟又哪有可能会这么做呢。 可封然今天的举动又告诉他一件事,如果放置太久的话,他不去,封然就会自己过来。 经历过今天这么一出邬佟已经是心力交瘁了,要是之后还要继续上演今天这段,他还是当场去世吧,而就算是封然现在走了,要放松的话也还太早,还不是愁得要拔自己头发。 好在他有个本事就是不管白天有多少破事,晚上的睡眠质量还是能够保证的,不管再怎么烦躁睡一觉之后就会好很多。 邬佟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还特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对门,也就是闫子安的家,他收到了闫子安发来的第二条消息,发件时间是凌晨,告诉他自己这几天又要开始忙了。 他也想不到封然到底是给闫子安安排了什么任务。 这么看的话还有点惨。 店长跟谭万都不让他去上班了,他也没有地方去,只能是待在家里,倒也不会觉得无聊,打打游戏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不过他觉得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就在他瘫在沙发上叹气,思索着这事到底什么时候能过去时,玄关处响起了敲门声,那声音听得他一激灵。 谁啊? 他喊道。 讲道理,邬佟感觉自己现在像是对开自己家的门这件事产生了PTSD,因为谁晓得门外站着的是谁。 他一边起身走去开门,一边琢磨着要装个猫眼。 然后又一想,这就算装了个猫眼,也不过是让他提前知道门外人的身份而已,该面对还是要面对,怎么都躲不过。 害,那还是省点钱吧。 我。 耳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后那声音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是殷辰。 殷辰? 邬佟一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殷辰,身上依旧穿着那戏服一样的长袍。 见是殷辰,他真的松了口气,十分的安心,不仅是因为殷辰本身给他的感觉,最重要的是殷辰没患[被爱妄想症],之前听他讲了那件怪事说要过来给他看看,结果这么快就来了。 快请进快请进。 我有给你打电话,可是,殷辰迟疑了一下,你没有接。 所以我就直接过来了。 邬佟一瞅手机,好家伙,一早被他玩到没电,现在自动关机了。 他急忙道歉,殷辰摆手:不,没关系,你没事就好。 那么让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殷辰道,把当时的事情再跟我说说。 那什么,邬佟挠头,其实这事是别人跟我说的,我没亲眼见着。 别人?谁? 我邻居。 你邻居能直接进你家? 殷辰忽然升起了微妙的危机感。 第31章 这种危机感来得莫名其妙, 甚至连殷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对什么产生这种危机感? 对这个能够直接进出邬佟家的邻居?这有什么好感到危机的?? 他定了定心神,又问:是你邻居来你家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这事? 对, 邬佟想了想, 道:他说那人那鸟好像本来是想要在我家里装装监控摄像头? 他自己说着都有些迟疑,觉得这话听起来就很不对劲。 监控摄像头? 殷辰倒是没有表现得特别诧异, 他沉思了一会儿:你确定自己没有惹上什么东西吗? 没有啊, 我一直都算是两点一线, 出去玩的次数挺少的。 甚至被谭万说不像是个年轻人,也就那天半推半就的去了酒吧一次, 然后就 邬佟想到这里沉默了一下, 迅速的换掉了脑子里的画面。 对了,殷辰道,我还以为你不在家, 这个时间的话,你不应该在上班吗?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殷辰顿了一下,竟然说了一声抱歉。 这是与这件事无关的事情, 我不该问的。 我只是 只是想多了解你一些。 他又开始懊恼自己之前不爱开口跟人沟通, 到现在就像是不会说话了一样。 不会不会, 这有什么,没有道歉的必要。 邬佟连忙摆手。 是一些私人恩怨罢了。 没必要特意将与这无关的殷辰牵扯进来。 殷辰很想继续追问是什么私人恩怨,如果是要对付人的话他什么手段都有,可又觉得这样不太好, 最后硬是忍住了。 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话, 可以找我。 邬佟自然是答应的, 心里却在想这事找殷辰的话, 对方能干什么?道士的话, 难不成去咒黄云妍出门被车撞?这有损阴德吧? 那些影视作品给他留下的印象大多都是这样的,这样是不好的,早晚会遭报应什么的。 他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大善人,黄云妍得罪他到这个地步,若是真能这么做又不牵扯到他人的话,他早自己动手了。 邬佟又将话题扯了回来:所以现在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对吗? 殷辰大致的将整间屋子扫了一眼:嗯。 对方没有用法术,所以什么痕迹都没有留。 不过说到监控摄像头,这就意味着对方是想要掌握邬佟在家的一举一动? 普通人肯定往违法犯罪的方向想了,可既然这不是一般的事件,殷辰想到的,那就是对方想要将邬佟观察得彻底,然后再找机会下手。 等等。 殷辰突然想到一件事。 你那邻居直接撞见了,居然什么事都没有? 没有。邬佟答道。 闫子安甚至连惊吓都没有,他也不知道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他比较大胆吧,没怎么被吓到。 殷辰没答话,而是思索着。 道术世家的人很稀少,不可能邬佟对面就刚好住着一个,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邬佟也不用来找他了。 这是胆子大不大的问题吗?普通人见到了这种事情,接受度能好成这样 而且那妖物本不该害怕一个毫无威胁力的人类不对,这里面的可能性太多了,或许是那妖物本身弱小呢?在情报不足的现状想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 你最近应该也没有买古董文玩之类的吧? 没有啊。邬佟道。 那都是有钱人玩的玩意儿,他又不是,而且他对那些也没有兴趣。 这样的话 殷辰再次将目光落在了邬佟的身上。 那就说明,那妖物想要的东西或许是邬佟本身。 邬佟在得知这点之后吓得不轻。 什么意思,是说它想要我的肾?! 就算不是肾那也应该是心肝脾肺什么的,这么一联想的话也想得通了,装监控摄像头是想要看他成色好不好,想要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来取走。 不能确定。 殷辰微微皱眉。 邬佟被盯上这一事实就令他感到很不愉快。 殷辰一顿,又低低的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凑近了邬佟的侧颈,深深的嗅了一口气。 邬佟没能反应过来,只能是僵硬在原地。 这就很有既视感,让他的心又控制不住的开始狂跳。 好在殷辰很快就拉开了距离,他看向邬佟,问:你最近有做什么吗? 殷辰这话问得,乍一听跟问邬佟有没有惹上东西的那个问题差不多,可却又不一样。 邬佟听着,莫名的就想到了自己之前跟殷辰的那一次见面。 就那次被谭万介绍着去见面,然后就发现这个道士就是殷辰,而他那时候是想要问[被爱妄想症]的事情来着,结果却被殷辰看出了他喉咙的问题。 那个时候,殷辰就是这么问他的。 邬佟的反应很快:是说是我自己本身发生了什么变化,所以才会吸引到那些东西,是这个意思吗? 这世界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平和,不少不为人知的存在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活跃着,又或者是伪装成了人类的样子,在都市的街头巷尾穿梭,而普通人对此一无所知。 不然的话也说不通,只能是这样了,不是的话那他哪能长到这么大? 尤其是在知道这世界并不简单之后,要是那东西真看上了他,他有这种价值的话,他早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差不多,殷辰道,只是这跟你的喉咙一样,我依旧没能看出具体的原因。 连续两次都是这样,他的心情更糟了。 我、那我是变了啥啊?我做啥了? 邬佟也想不明白。 这是他体质特殊,到点了突然就变了,还是说他是无意识间真的做了什么然后才变成这样的? 你身上有香味。 殷辰道。 很淡,可靠得近一些就能闻到。 我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移开了视线,闭上了眼睛。 那种味道仿佛还在鼻间萦绕,像是要勾起他心底的什么东西一样。 那我,邬佟迟疑了一下,那我每天晚上,多洗两次? 这有用不? 没用的。殷辰道,你的这种情况,我会继续去查,有消息了就告诉你。 如果把这称为是一种状态的话,他感觉邬佟也只是刚开始,还没有到最要紧的时候,所以那种未知的香气也才会那么浅淡。 这么浅淡的气味,那只妖物都觉察出来了? 真有那么敏锐吗? 殷辰直觉有些不对。 可是现在证据不足,他也想不到其他一些什么。 你把这个戴手上,殷辰说着,将自己手腕上的一串珠子褪了下来。 那是一串木珠子,邬佟不识货,看不出那是什么木,可这串珠子一看就贵得要死,跟那种路边摊批发的珠串质感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不敢接:不行不行,这个太贵重了。 殷辰:收着,以防万一。 邬佟犹豫了一下。 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他敢跟黄云妍刚,可对这种未知的非人生物却不一样,对方能不知通过什么手段悄无声息的就到他家里来,跟殷辰说过这事后可能连晚上睡觉都睡不着了。 那、那我把钱还给你吧,这串要多少? 他咬牙,觉得比起钱还是命重要,他琢磨着自己的存款应该也是给得起的。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30) 不用。 殷辰道。 你不用给我。 邬佟:那怎么行? 他不想占殷辰便宜,毕竟人家也不是做慈善的。 就算他心里对殷辰的好感度很高,可也不知道人家对他是怎么想的,算下来见面的次数也没多少,殷辰肯特地过来帮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哪能不收费还白送一串看起来就不一般的木珠手串。 殷辰:我说行就行。 他说完顿了顿,又道:还是说你觉得我们需要需要这么生分? 这话是他从他姐那听来的,学着用上了,第一次说出口还想着这么个用法对不对。 邬佟感动得几乎要热泪盈眶。 他觉得殷辰真是太好人了,真的,他就没见过这么善良的人。 一时间他将殷辰帮过自己的事情全部都加了起来,连带着影视城里指路还有旅游时驱魔那份,感觉殷辰整个人都在往外散发着灿灿金光,整个一活菩萨。 真的太谢谢你了。 殷辰没想到居然效果拔群。 他琢磨着之后要不要再问殷红学多学一些,接触到邬佟的眼神之后,原本并不怎么愉快的心情顿时就好上许多。 他直接给邬佟戴上了,放下手后手指不自觉的摩挲了一下,觉得邬佟的手真软。 然而一个男人的手再软能软到哪里去,他毫不自觉自己这是带上了不知多厚的滤镜,只觉得眼前这人哪哪都顺眼,哪哪都好看,于是便又衬得那个在暗处觊觎邬佟的妖物更加可恶。 殷辰觉得自己要是抓到了那妖物,超度就算了,直接把骨灰给扬了吧。 他在心里冷冷的呵了一声。 邬佟小心翼翼的摸着手腕上的木珠串,这看着厚重可戴上手却十分轻盈,感受不到什么重量,也是神奇。 这个很贵重吧? 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给你就是值得的。 殷辰道。 邬佟楞了一下。 他怎么感觉这句话有点 不对,是他们兄弟情义深厚,就算相处时间短那也只能说明他们之间是一见如故,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就先这样吧,殷辰看了一眼时间,要是再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来找我。 邬佟:好的好的,小心慢走。 而殷辰说完之后却又后悔了,觉得自己应该再说一些别的事情的,哪怕他并不擅长找话题。 他想要在这里再待一会儿,待久一些,又或者说,是想跟邬佟再待久一些,莫名的就不想那么快离开。 之前也是这样的,他一收到邬佟的消息,哪怕身在外省也迅速的就赶回来了,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邬佟这么特殊。 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合眼缘的人? 殷辰抿了抿唇,道:还是先等一下。 他看着邬佟:我给你家里布置点屏障,让那些东西进不来,你在家也能安心。 邬佟自然是求之不得,连声答应。 如果不是想着殷辰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他都想主动让殷辰留下来吃饭了。没什么能报答的,一顿饭算什么。 他本以为殷辰是要在墙壁上划符咒贴黄符什么的,没想到对方只是在几个地方用手指轻划了一下。 换做其他人他肯定会认为这人把自己当智障,可他已经知道殷辰不会骗自己,一时间滤镜更厚。 啊,善良周到热心肠还法力深厚!这人也太完美了! 殷辰弄完就离开了。 邬佟关了门,又开始摸自己手腕上的珠子,到现在还是有种不真实感。 怎么说呢,就像是原本还在家咸鱼,结果忽然就被扔进了逃生里。 这是要死啊。 不过有殷辰给的这串木珠,虽然他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厉害的法器,但肯定是有用的,起码他为此感到安心。 改天要再好好感谢一下殷辰才行。 他这么想着。 邬佟给关机了的手机重新充上电,刚开就看见了新收的消息。 [怎么打你电话关机了?看到了回我。] 是纪永年发来的。 邬佟很想就这么无视,可他犹豫半响,想着万一有什么要紧的事呢,接着还是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那边接得很快,他刚喂了一声,便听见纪永年问道:刚才在做什么呢? 打游戏。 邬佟回答完之后又一愣,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老老实实的回答。 他本来是想杠对方一波的。 啧。 这狗比,他想到对方就来气,恨不得把他狗头锤爆。 第32章 哦?纪永年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打游戏? 就是在跟别的男人玩呢? 邬佟一惊,冷汗霎时间就下来了。 不,不对, 他又觉得自己这种反应就他妈离谱, 说到底他为什么要害怕纪永年,他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没做。 什么叫在跟别的男人玩? 他刚才的确是跟殷辰在一起, 可那干的是正经事。 然后转念一想, 这话用来指玩游戏也没毛病, 他反而想太多。 邬佟也是被纪永年打了个猝不及防才会这样,他仔细一想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虚, 迅速调整好了心态。 你放屁, 有话就说,没事挂了。 对纪永年语气也用不着多好,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踩这狗东西两脚。 如果对方因为这觉得他太过恶劣, 彻底翻脸然后老死不相往来就好了,他会感叹一下之前那几年的情谊,接着该干嘛干嘛, 可惜事情没这么简单。 该难过的早在对方不告而别飞去国外的时候难过完了, 还夹杂着被告白的震惊, 那段时候他是真的脑子一片混乱。 现在的话 操,怎么想着想着显得他像个怨妇一样。 态度真差,纪永年虽然是这么说着,那声音听起来却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反而显得心情不错。 邬佟一顿, 只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刚才莫名从纪永年的声音里看到了封然的影子, 就那种, 无论被他做什么都一点火气也没, 他要是打骂得越厉害就越高兴的那种。 嘶。 他不是很敢去确认纪永年到底是不是也有这种毛病。 你 好了,说正事吧。 邬佟刚要开口纪永年就打断了他。 高中同学聚会,去不去? 不去。 邬佟回答的速度很快,斩钉截铁的,根本不用思考。 他的学生时代没有什么好回忆的,同样也没有什么好的回忆。 纪永年离开之前倒还好,他们一直都是两个待一块,他觉得那样足够了,也不会感到寂寞,等纪永年离开了他就变成一个人独来独往,也没有交什么朋友。 嘁,那时候也净是一些破事,还有个黄云妍。 纪永年倒是挺受欢迎的,只是跟他走得最近,除此之外跟其余人就算关系不是跟熟悉也能说得上话。 就那什么天生的商人天赋? 到底是个什么本领邬佟也不晓得该怎么形容,总之他没有。 如今纪永年让他回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他没当场笑出声都算是不错了,去了能干什么,打架? 邬佟:你居然对这感兴趣? 嗯就有些事要做,必须去一趟,纪永年说着,你确定不去吗? 那肯定 你不想见莫老师吗? 邬佟沉默了一下。 莫老师,全名莫玲安,是他高中时期的班主任。 待他很好,也帮助他许多,是个好老师。 莫老师也会去? 会。 邬佟沉思许久,最终道:我去。 他之所以不去只是因为觉得没有意思,不想看那些让人见了就心烦的脸,他并不怕。 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见莫老师而已。 纪永年笑了一声:那行。 邬佟等了一会儿,发现他并没有说时间地址,还没来得及问便又听他道:明天早上十点,你走到楼下就可以了,我来接你。 明天就? 不是,等等,什么意思。 你把地址告诉我我可以自己过去,不用你接。 我不。 邬佟: 操,好想骂人。 他忍住这股冲动,尽量让语气平缓,试图着跟纪永年商量。 真不用你接,我不想麻烦你还要特地跑一趟过来这边。 没事,挺顺路的。 我不用你接! 纪永年:哎,我就要接。 □□妈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忍了挺久的吧,来尽管骂,我听着,虽然你再怎么骂我也不会改的。 邬佟:妈的这人怎么这么欠呢?? 不过因为之前想到的那一层顾虑,他又忍了下来,谁晓得纪永年会不会就是喜欢这种。 他话也不想说了,纪永年已经在他脑海里被他锤死了一万次,反正事情就说完了,他又说不动纪永年,于是就打算挂电话。 哦,对了,纪永年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记得跟你那好邻居好好说说,他是叫叫闫子安来着,对吧?还是个相当厉害的高材生。 邬佟皱眉:什么东西我要说什么?关他什么事? 跟他解释清楚,不然要是被他看见你上了我的车,对吧? 纪永年的语气轻快。 冬冬跟他讲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吧,我很清楚他看你是什么眼神。 我不在的这几年,他想这样趁虚而入,实在很不好。 邬佟很想说一句我们什么关系,随后纪永年患有[被爱妄想着]这一事实再次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暗骂一声,道:不管你是怎么认为的,我们已经是已经分手了! 纪永年的语气未变:你还要再继续跟我争辩到底是谁出了问题吗? 那么原话还给你吧,不管你是怎么认为的,在我的认知中,我们还处于热恋期呢,冬冬宝贝。 妈的不要那样喊我! 被肉麻到了? 是恶心! 真难过。 邬佟觉得无论自己再继续说什么,纪永年也只会跟他贫而已,吃亏的怎么样都是他,他决定及时止损,直接挂断了电话。 世界顿时清净了。 可又想到明早要直接跟纪永年见面,这让他再次暴躁起来。 我说啊,冬冬 纪永年说着话忽然一顿,听着电话里头的嘟嘟声,知道是被邬佟挂断了电话。 他也不恼,反而心情很好的样子。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秘书通过后视镜看了纪永年一眼,道:老板看起来很高兴? 他还没见过老板会跟谁用这种语气说话,一开始还好奇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后来听见纪永年的话,明白过来他是在跟恋人打电话,心底顿时一惊。 秘书听说过这事,他的同事小刘之前去酒会的时候,说是见到纪永年抱着个青年直接离开了,随后电话一直都没接,等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有消息。 应该是一直陪着那青年吧,原本那天早上还有个挺重要的会议,却一直联系不上,直接就取消了,纪永年回来之后还跟他们道歉。 秘书知道自己这样刺探上司的八卦不太好,可八卦这事仿佛是人的天性,他控制不住,就这么小心翼翼的问,同时观察着纪永年的脸色,如果有一丝不对立马就往回收。 嗯,对。 纪永年回道,眼中带着笑意。 明天早上要见男朋友。 秘书感叹着自家老板脾气真好,这都肯说,接着就住嘴没有再多问。 他还想到纪永年之前还跟自己鱼汤要怎么炖更滋补营养,觉得对方应该不是做给自己吃,那么也是为的男朋友? 而纪永年看着窗外,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收敛了。 他的眸色转深,眼神阴冷。 闫子安。 他默念着这个名字。 从之前的那个情况来看,基本与他搜集到的情报差不了多少,隔三差五的就往邬佟家里跑,谁看不出他有什么企图? 仗着自己家在邬佟对门,这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 也不怕摔断了腿。 也就邬佟那样的人会被闫子安哄得团团转,真可怜,恐怕是一直都被那家伙的表象所欺骗,蒙在了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还是有点本事的,不能太小看。 纪永年之前曾多次通过各种手段想要将闫子安从邬佟身边赶走,将他从邬佟对门的那间屋子里赶出去,结果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用权,用钱,名利逼迫,统统不行,闫子安仿佛就没有弱点。 下作一点的手段也不是没有用过,可是 纪永年眼睛微眯。 一定是闫子安做了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对他造不成一丝一毫的影响。 他忽地嗤笑一声。 等着吧。 纪永年拿了根烟叼在嘴里。 最后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邬佟在第二天出门之前看了眼对门,闫子安依旧没有回来。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31) 他还是给闫子安发了条消息,当然不可能跟纪永年吩咐那样说些自寻死路的内容,只是说自己今天要出门,让对方回来了之后不用找他。 邬佟家的小区非常普通,算不得高端,在这里住着的都是些平民百姓,没有什么富人,因此当看见楼下停着的那辆闪得人眼瞎的豪车,他只觉得头皮发麻。 是这样的,有些车,就算你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品牌,光看外形就知道这一定价值不菲。 他一刻也不敢多待的钻进车里让纪永年赶紧开车离开,生怕被人看见。 不知道的真以为他傍大款了。 纪永年吹了声口哨。 这么急呀? 邬佟骂他,他便笑着发动车子,如邬佟所愿的迅速上了马路。 纪永年一边看车一边瞄了一眼邬佟的着装,目光在他手腕上停了一下,又不着声色的收了回去。 你这样就去吗? 哪样? 邬佟沉着一张脸。 我还得盛装出席不成? 给那些人脸了? 说实话他出门之前也大致弄过了,毕竟也不能被人看笑话,穿的倒真不是什么名贵的牌子货,只是普通的便服。 没,我没说不好看啊,纪永年语气轻快,你穿什么我都喜欢。 害,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给你找,保证让你成为全场最亮的一颗星。 当然不穿 闭嘴。 噢,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再说跳车。 好的吧。 邬佟只觉得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不过既然提起了这么个话题,他也打量了纪永年一下。 穿得也看不出有啥特别的,他感觉上跟自己的差不多,不过按照对方的身份也许身上这一套就要不知多少位的数字,是什么低调的大牌子也说不定。 他在心里嘀咕着,想到这里又暗骂了一句。 这些万恶的有钱人。 聚会的地点选在了市中心的一家高级酒店,邬佟没有来过,看着这装潢靓丽金碧辉煌的,忍不住问道:选这么个地方得不少钱吧,谁出的啊? 纪永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我。 邬佟: 淦,原来是你啊!! 这聚会的主办人是你?? 对。 知道这一点后邬佟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他就觉得纪永年特意邀请自己过来肯定是别有用心,这图啥啊??他敢肯定,纪永年绝对不是那种为了特地缅怀昔日同学情专门搞这东西的人。 纪永年见邬佟沉思的样子,笑了一声。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的样子。 邬佟毫不犹豫:在想该怎么让你的狗嘴里吐出象牙。 这可真是让我有些为难,我刚才也没说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吧? 纪永年装模作样的叹气。 不过想让我闭嘴也有方法。 邬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问:什么方法? 你试着给我戴个口球? 邬佟一时没想起口球是什么东西。 那样我就肯定不能开口说话了,只能望着你滴滴答答的往下流口水。 邬佟不知道这人怎么就能这么轻松的,在哪都能往外蹦骚话。 啊,仔细想想这样也不错啊,你让我站我就站,你让我坐我就坐。 邬佟忍不住骂:你他妈真要当狗?? 怎料纪永年还是看着他笑。 我可以啊,他道,我可以当你的狗。 第33章 邬佟没理纪永年, 可他想不明白先前产生的疑惑,依旧纳闷,脑门上都是问号, 可纪永年没有给他解释的打算。 他也只能是先跟着纪永年往宴会厅的方向走, 将心底的疑惑放下之后再问。 宴会厅很大,邬佟不清楚具体是来了多少人, 按照纪永年的做派, 有可能是将整个级的人都邀请来了。 眼尖的人见到纪永年之后顿时走过来大声打着招呼, 这么一喊,其他人听见这个名字也同样的望了过来, 然后貌似十分惊喜的瞪大了眼睛。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纪永年的身边就围了一圈的人。 邬佟是想趁机溜掉的。 并不是离开这里, 而是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待着,他可不想跟纪永年一起对一大群人客套来客套去。 从小到大他都不喜欢这种场合。 虽然他是跟纪永年一起来的,但其他人的注意力全在纪永年的身上, 若是不出声的话邬佟觉得自己是可以直接溜掉,可是他没溜成。 邬佟很想骂人,感到到那些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后, 他也不可能再若无其事的溜走了。 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冷淡, 看了一圈眼前的人, 发现并没有几个熟面孔,想来应该是纪永年认识的人,又或者只是因为纪永年的身份才过来攀谈。 纪永年是这场聚会的主办人,然而在座的人大多都已经踏入了社会, 就算称不上老练也接触到了人情世故, 不再像学生时代那样天真懵懂, 他本来在学校就是风云人物, 出国一趟回来之后身价更是翻了几番, 如果能够借此机会跟他搞好关系,对以后百利而无一害。 但就只看这个聚会的场所,又有多少人是真心前来,单纯就只是参加同学聚会的? 关于这些邬佟心里都门儿清,所以他刚才才想着溜走,懒得跟这些人虚以委蛇。 不过假笑谁不会。 那些人看着纪永年身边的邬佟,似是一时间想不起来这是谁,可能被纪永年另眼相待的人也就那么一个,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可又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神情变得有些尴尬。 踌躇片刻,还是觉得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都是年少不懂事,也不至于被追责到现在,何况严格来说他们也没有做什么。 最终还是有人率先出声喊了一声邬佟,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然后又把这掩饰了起来,仿佛多年不见感情依旧很好一般,开始起哄。 邬佟啊,我们这也很久不见了,你还记得我吗? 邬佟本来不太想搭理人,他觉得自己摆个样子是什么态度已经很明显,不会有人上来自讨没趣,听见这话抬眼一看,发现还是个熟人。 跟那些觉得好像见过几面,有个大概印象的人不同,这是真的熟人。 班长? 眼前的青年高大壮实,长了一张憨厚的脸,此时表情显得有些局促,见邬佟应了自己,眼睛又是一亮。 你 田良俊刚要说话却被纪永年打断了。 好了,进去里面吧,堵在门口算什么事? 纪永年此前面对众人一直显得游刃有余,他对田良俊笑了笑,这回倒是没有再拉邬佟的手,而是把空间让给了他们。 他这一走,围着他的其他人肯定也是跟着他,除了田良俊以外没有会再特意跟邬佟搭话。 邬佟看着纪永年的背影再次感到纳闷。 怎么感觉就这么捉摸不定呢? 他不是很喜欢这种不确定感。 旁边还站着田良俊,他又收回了视线不再去想,两人找了个角落。 好久不见了,班长。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看你过得还挺好,田俊良笑道,都毕业多少年了,别叫我班长了。 说着,他脸上的笑容却又收敛了,变得有些欲言又止。 随后他道:纪永年,是不是一回国就来找你了? 应该是的吧。 于是田良俊又叹道:你们感情可真是好啊,哪怕他出国这么久,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变。 邬佟沉默了一下。 到底是个什么感情,他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田良俊对此一无所知,他也没必要把这个告诉田良俊。 这位班长是他在班里为数不多的观感较好的人。 田良俊看眼不远处的纪永年,哪怕对方没有披金戴银也显得那么光鲜亮丽。 他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这一阶级的人了。 所以他才会感叹纪永年跟邬佟的关系还是这么好。 倒也不是觉得羡慕,只是感到难得。 对了,邬佟问,莫老师不是也来吗?怎么见不到她? 莫老师也来吗?田良俊不是很清楚,我不知道。 我听说以前举办的几次同学会莫老师都没来过。 纪永年说她会来。 不然他怎么会在这儿,就是被纪永年用这勾过来了。 是那种明知道岸上放饵的人不怀好意,也只能无奈老老实实上钩的那种勾法。 可能现在还没到?田良俊道,纪永年是这聚会的主办人,邀请人什么的应该也是他去邀请的,既然他说莫老师会来,那就应该会来。 邬佟想想也对,纪永年不会骗他,他用不着这么着急,又不是见过莫老师一面之后立刻走。 田良俊念了大学,现在出来工作才感受到生活不易,每天都在遭受社会的毒打,而邬佟早早就出来了,现在算是差不多习惯了可觉得自己本质上也还是个打工仔,两人之间自然有很多共同话题。 邬佟跟田良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到莫玲安进来的时候,毕竟是恩师,宴会厅里的人是有真情实感的欢呼的。 她看起来年纪挺大了,眼睛却很有神,她对自己的学生都很有感情,看着眼前的这帮学生也是露出了笑容,可这笑容才露出没多久就又收敛了些许,她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人,轻声说了句什么,眼中满是担忧。 邬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一看,发现跟在莫玲安身边的人自己也挺熟。 林菲菲,莫玲安的亲侄女,是当时他们那班的学习委员。 看了一会儿他又皱起了眉,发现林菲菲的样子有些不对劲。 她看起来太憔悴了,黑眼圈化了妆都遮不住,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在强颜欢笑。 身旁的田良俊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林菲菲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好啊。 我也觉得。 是生病了吗? 生病了莫老师还把她带出来,不在家待着? 我过去看看。 田良俊走上去跟莫玲安交谈起来,随后莫玲安望向这边,见到邬佟之后有些似是有些惊讶,随后又转成了温柔的笑,对着他点了点头。 邬佟看着,原本还有些糟糕的心情顿时就变好了,他有心想要跟莫玲安说话,可看着她周围的那一圈人,觉得还是等之后人少一点再过去吧。 田良俊将林菲菲扶过来了。 莫老师让我带她过来坐坐,照顾她一下。 他对邬佟说。 邬佟:有说她怎么了吗? 没,田良俊摇头,随后又道:我感觉她整个人都好冰。 说完他问林菲菲:你冷吗?要不要毯子什么的? 这近看的话,邬佟发现林菲菲的脸色也十分的苍白,嘴唇更是没有血色。 不用了,谢谢。 林菲菲的声音很低。 她的眼睛有些无神,也不知道是在看哪,不经意间瞄到了什么东西,瞳孔顿时紧缩起来。 !! 邬佟忽然被林菲菲抓住了手,吓了一大跳。 你干什么?? 林菲菲不答,只是死死的盯着他的手腕看,准确来说,是盯着他手腕上的那串木珠。 那是殷辰之前给他的。 你、你把这个给我好不好? 邬佟跟林菲菲的关系算不了多好,也就因为她是莫玲安的侄女才对她有点印象,再加上对方是学习委员,所以有必要的时候会交谈几句,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现在她张口就要邬佟的木珠手串,他怎么可能答应。 先不说价值,这是保命的东西,他现在可宝贝这木珠串了,就怕磕着碰着,想着要是之后没出事的话就给人家殷辰还回去。 你把这个给我! 林菲菲的话语中充满了急切。 你把这个给我,我求你,求求你!! 邬佟:?! 林菲菲回想起来,觉得自己这个症状大概是高中毕业的时候开始的。 一开始这症状很轻,轻到她本人都没有发觉,只是渐渐的不愿意跟朋友出去玩了,更愿意宅在家里。 对于年轻人来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只觉得是自己的心态有所转变,过一阵子就好了。 可是根本没有有好,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加重。 林菲菲是个开朗外向的女生,因为她性格好,所以哪怕她是班主任的亲侄女,其他同学对她也没有感到什么隔阂感,她学习好又跟谁都玩得来,自然受欢迎。 她原本有很多关于大学的设想,做着计划,想着自己上大学之后要做什么事。 而事实是,她一事无成,甚至连朋友没没有几个,就仿佛是走了个流程,拿了个毕业证。 这跟林菲菲想的不一样,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的内心变得阴暗,像是怎么也无法放晴的天空,缩在宿舍里不想出去,也不跟人交际。 大四的时候情况已经变得跟严重,她甚至听见有人在背后说她跟女鬼一样。 林菲菲内心痛苦,却又没有办法,仿佛整个人分裂成了两半。 毕业一年多了她也没法出去找工作,家里人都认为她是生病了,做检查肯定是检查不出来的,只有几个心理医生在那侃侃而谈,说她这是心理疾病。 听起来很有道理,可林菲菲莫名的笃定并不是这个原因。 到底是因为什么她又说不出来。 家里人都很担心她,这次莫玲安把她带出来,也是想着她来参加一下这种活动,跟许久不见的高中同学聊聊或许能够好一些。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32) 如今林菲菲确实觉得自己好受一些了,终于能够喘一口气。 她原本头脑一片混沌,浑浑噩噩的,眼前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黑雾,听周围的声音也是朦朦胧胧的像是失真了一样,可就当她的目光触及到那串木珠时,她感觉眼前忽然就变得清明,仿佛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 只是看到,待在附近就有这样的效果,若是能戴在手上,自己肯定能活过来的。 林菲菲这么想着,若是自己错过了这个机会,那她接下来一定会死。 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怎么也不可能放手。 她实在太急了,说话时几乎要忍不住哭出来,也没有控制音量,顿时变吸引了不少目光。 林菲菲完全没有在意,她只在乎那串木珠子。 她死死的抓着邬佟的手,不停的在祈求,因为身子实在是虚,还差点跌坐到地上,是田良俊及时扶住了她。 这 田良俊也很懵。 邬佟嘶了一声,林菲菲这外表看着是一副摇摇晃晃要摔倒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抓他的手跟铁钳一样。 你、你先放开。 他尽力放缓语气,企图安抚林菲菲激动的情绪。 不,不行!我不能放!我会死的!求求你!你就当是救我,救救我!! 林菲菲不肯,她哀求着,声音甚至变得有些凄厉。 田良俊被吓到了,而邬佟则是略微皱眉,看着林菲菲这样,又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木珠串,联想到了不太妙的东西。 你是不是,感觉被鬼上身了? 他直接这么问了。 第34章 邬佟就只是这么一问, 他又不是什么专业人士,只是感觉有些像。 可仔细对比一下又好像不太一样,被鬼上身的人不都理智全失了吗?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旁人看林菲菲, 应该只会觉得她是精神状态有问题。 我不知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 林菲菲说着说着, 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旁有男生看见了,也许是说话不经大脑, 根本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就已经高声喊道:邬佟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让女生哭了?? 你是不是拿她东西了, 你还给人家啊。 邬佟一顿,真笑出声了。 他没理会, 觉得傻逼过了这么多年果然还是傻逼, 他犯不着跟傻逼计较。 莫玲安也注意到自己侄女在这边哭,马上就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 她看见林菲菲抓着邬佟的手,于是又看向邬佟:你 田良俊赶紧解释道:不是的, 莫老师,是菲菲她好像有些状况 尽管他这么半天也没搞懂。 以他的视角来看,就是林菲菲忽然疯了一样要抢邬佟手上那串木珠。 邬佟说的那句鬼上身吓了他一跳, 问题是他听着感觉邬佟也不像是是在开玩笑, 他本来不怎么信这些的, 如今确实硬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他忍住了,没有开口去问。 莫玲安没问别的,先是急忙跟田良俊一块让林菲菲松开了邬佟,又向他道了歉。 抱歉啊, 邬佟, 本来高高兴兴的, 她不是个坏孩子, 只是生了病 唉, 或许我不应该带她出来的,我这,我还是先带她回去吧。 她知道邬佟是什么样的性子,这一定跟他没有关系,所以不会去责问他。原本她就没有要来的打算,是纪永年请求她,说邬佟一直都很想见她,她拗不过,又想着带林菲菲出来能让对方心情好点,这才过来了。 邬佟不忍心看到莫玲安愁容满面,想想她一直为林菲菲的事情操心的话,一定对身体也不好。 他道:她是想要我这串木珠。 不好意思,莫老师,我想问的是你有找人给她看过吗? 莫玲安本来以为这话里的人指的是医生,可当她接触到邬佟的眼神时,又忽地反应过来。 你是指 邬佟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木珠:她貌似是觉得,这串木珠会让她感觉好一些。 我不能给她,这也是别人给我的,不过我可以让那人给她看看。 虽然殷辰平时应该挺忙的,有些担心会不会打扰到他,但转念又一想,这不相当于给他介绍生意吗? 莫玲安当了大半辈子的老师,从来都觉得这些是封建迷信,她对着邬佟苦笑了一下,道:她这就是心理出了点问题。 看样子是不太信。 邬佟:你不用担心的,莫老师,就只是看看,真没事的话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你信我一次吧。 莫玲安一顿,再次看向林菲菲。 林菲菲刚才还力气惊人,现在却是瘫坐在了地上,双眼无神,嘴里还念叨着求人救她。 这里金碧辉煌的,灯光充足,可看着她这样子却莫名觉得有些阴森,怪吓人的。 莫玲安犹豫片刻,对邬佟道:那就、那就麻烦你了。 她觉得邬佟是个好孩子,便给予了信任。 这动静闹得是有点大,宴会厅里人大多都看向了那边,讨论着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忽然听见从门口处传来了喧嚣声。 附近的人都发出了不可置信的惊叹。 邬佟一顿,听着那些人说的话,不用看也能知道来的人是谁。 不会吧真的?我还以为她不会来了,哎,你说我要是过去要个签名会怎么样? 人家现在是大明星了,你看她会理你吗? 那人嘲笑着同伴。 同伴很不乐意:那都成大明星了,干嘛还来这种聚会啊? 人家想来就来呗,重要的是那人朝着纪永年的方向努努嘴,你得看看他是为谁而来。 唉,要我说纪永年也眼光也忒高了,这么个大美女追他多少年了,这都不是木头了,是跟石头一样一动不动的。 人家现在成了大老板,指不定看过多少好的呢,你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他们一边看着那边,一边肆无忌惮的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反正正主也不会听到。 难道就不能是纪永年对邬佟一心一意?同伴笑道,我跟他们是同一间初中了,他俩一直都这么好,形影不离的,你瞧高中的时候纪永年眼里就只有邬佟,黄云妍在一边媚眼抛给瞎子看。 哈哈哈,说不定真是这样呢,纪永年对邬佟一往情深,黄云妍也痴心不改,造孽噢造孽噢。 他们说这些话只是在开玩笑,说得起劲心里却也知道自己只是嘴上放屁,根本没有当回事,哪里知道差不多接近了真相。 黄云妍看起来是特意打扮过的,妆容自然,身上的衣服优雅得体却又不会显得太过夸张,她一走进来就被众星捧月般的围了起来,而她也摘下了墨镜,很是亲切的跟周围的人攀谈,没有让人感觉有距离感。 就这么说了一会儿话,有人注意到她不停的往里头张望,顿时便懂了,跟周围的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借机把她往里头带,像是不经意间就到了纪永年的身边。 人群又开始起哄,而黄云妍一脸不解,随后似是才发现一旁就是纪永年,顿时就红了脸。 永年。她唤了一声。 纪永年压根没理他,他注意到了刚才在邬佟那边发生的动静,跟身侧的秘书又交待了几句话,然后就朝邬佟的方向走去。 气氛顿时便冷了下来,傻子也看得出这出重逢里,男主角根本没有那个意思,态度不热切也就罢了,根本是拿黄云妍当空气。 纪永年一点面子也不给黄云妍,让她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不过她也很快便调整了过来。 她看着纪永年,微微咬着唇,眼睛里似乎写满了情思跟愁绪,最后却又轻叹一声。 看着她这个样子,旁人几乎能完美的脑补出她心里的想法,这种爱而不得的戏码最让人揪心,他们只觉得黄云妍可怜。 黄云妍看了看纪永年,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邬佟,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来。 这样啊,邬佟他也来了。 跟黄云妍一直在追纪永年的事情一样,纪永年跟邬佟关系特好的事情,当时全级的人都知道,他们也不明白邬佟到底哪里好能让纪永年这样另眼相待。 有女同学安慰她:别难过云妍,你看你现在这么出色,邬佟现在还不知混成什么样,你肯定是比他要优秀的。 这些人有的也是看娱乐圈的,知道黄云妍最近上了几次热搜,可就是吃了瓜也不会想到是邬佟跟黄云妍起了冲突。 而邬佟看了那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只跟莫老师说着话,不想看见黄云妍,那纯给自己添堵,既然对方来了那他就选择性的无视,那边发生了什么说了什么都与他无关。 黄云妍一边跟身边的女伴说着话,一边漫不经心的看向了邬佟的方向,因为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讨论什么木珠串,便也看向了邬佟的手腕,在见到那串木珠时瞳孔猛地一缩,几乎当场失态。 她面上强忍着保持着微笑的模样,内心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别看看那串木珠可能只会以为这就是一名贵的装饰品,可在她眼里却不,那分明是一样法器,还不是一般的法器,冒着细微的金光,盯着看得久了甚至几乎要将她的眼睛灼伤!! 邬佟哪来的这种级别的宝贝?? 黄云妍大为震惊,又忽地想起黄云杰在去邬佟家踩点归来后,说起过的一件事。 黄云杰说他去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不凑巧,刚好就碰见了人,法术对那人不起作用,怀疑对方有可能是道门中人。 他当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想多生事端就先逃走了,具体到底如何也不清楚。 如今看这串木珠 如果邬佟真的认识道门中人的话,那这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黄云妍暗地里咬着牙。 虽说如今这个时代有真本事的人已经不多,多数是些招摇撞骗的骗子,但她也一点都不想跟那些臭道士打交道。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不能被发现了。 黄云妍的视线偏移,将目光落在了林菲菲的身上,略微顿了一下,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她本来还有些慌张,做过确认之后,倒是有些惊奇。 想不到林菲菲身上的就是她都快忘了这事了。 正好能够拿去试一试。 而那边的林菲菲整个人身子一僵,接着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晕倒了过去,引起人们的惊呼。 纪永年似有所觉的回头看了黄云妍一眼,然后看向邬佟,他走到邬佟面前,他先是拉起了邬佟的手腕,将他的衣袖挽起,随后看到了上头被林菲菲拉扯产生的红痕。 他皱眉,问:疼吗? 还好。 邬佟觉得自己皮粗肉糙的这点伤都不算的东西没什么,看纪永年这样反而觉得有些矫情,一下便把手缩了回来。 纪永年也不恼,而是抬头对莫玲安打了个招呼。 莫老师。 莫玲安看着纪永年点了点头,其实她心中也有些感慨,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林菲菲的事情要紧。 纪永年:她这是 邬佟戳了他一下,低声道:应该是中邪了。 纪永年一顿,也没表示是信还是不信。 他道:还是先带回去休息吧,这里人多嘈杂,我让人送你们。 抱歉,邬佟, 莫玲安给邬佟留了她现在的联系方式之后,又眼带歉意的看向他。 啥呀,干什么要跟我道歉,邬佟道,下一次再找机会呗。 他笑:我可有老师你的号码了,随时都会去骚扰你的。 莫玲安失笑:你这孩子 气氛似乎没有那么压抑了,她又对着纪永年还有田良俊道别,就带着林菲菲离开了。 她这一走,邬佟自然也就没有了继续留下的理由。 他刚抬手想再看看自己手腕上的木珠,脑子却忽然一蒙。 毫无征兆,像是跟什么东西撞上了一样,同时感觉右手一阵冰凉,似是穿过了一团冰冷的气团,什么也看不到。 这种状态只持续了很短暂的一段时间,他看起来只是忽然失神了一下,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他心里惊疑不定,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 这症状,还带传染的? 邬佟这会儿还有些惊疑不定,他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下意识的摸了摸手上的木珠子,心里多少安定了一些。 由于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所以就连站在他旁边的田良俊都没有留意到,可纪永年却注意到了,问:不舒服? 邬佟摇了摇头。 纪永年用手背贴着邬佟的侧脸,似是在感受温度,然后道:体温正常,头晕吗? 也不知是因为才从刚才那种状态里出来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邬佟没有躲开他的手。 没什么事。 他道。 纪永年也只是正常的关心他,没有必要反应过激。 田良俊看了他们一眼,虽然之前才感叹着他们感情深关系好,但现在不知怎么的却觉得有些奇怪。 这种这种过分的亲昵感,他们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邬佟看了周围的人一眼,低声问纪永年:你特意搞这个聚会,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见到莫老师? 只是没有想到莫玲安会把林菲菲带来,而林菲菲又是那种样子。 纪永年一顿,然后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你猜。 在国外待了几年回来怎么还是这幅吊样。 纪永年又笑了几声:嗯,怎么说呢,跟之前同你说的一样,我有些事要做,这没有骗你。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33) 现在的话,他将目光从邬佟身上移开,落在了不远处的黄云妍身上,或者说,是包括黄云妍在内的,拥簇在她身边的一群人。 他的视线扫过那一张张面孔,看着他们面带笑容的说话喝酒,心里浮现出的是各种各样的资料跟情报,一双眸子似是含着笑意,仔细一看却又冰冷且不带感情。 没有亲眼见过那些画面,可只是想象一下就足以令他的内心满是暴戾,涌现出深不见底的恶意。 也差不多了。 第35章 邬佟觉得这人说了基本等于没说。 那我回去了。 我跟你一起回。 你不是主办人吗, 这么快就走? 你不在就没意思了。纪永年说着,而且我也付过钱了,我手下的人会帮我打理好的。 邬佟: 啧, 万恶的有钱人。 他跟田良俊交换了联系方式, 说之后有空可以联系,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宴会厅,再也没看身后的那帮子同学第二眼。 纪永年自然是跟着邬佟的,而见他要走, 有的人还想挽留他。 永年, 哎, 永年,这么快就走了?不跟我们多喝两杯? 这才来多久, 再晚一点走也不迟吧?难得这么多年没见, 你说对吧? 甚至还有人对黄云妍挤眉弄眼的暗示她上前去跟纪永年说话,好让纪永年改变要离开的想法。 黄云妍的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 不着声色的婉拒。 开玩笑, 她已经看见结局了。 邬佟都走了,纪永年是不可能留下的。 虽然气得要命,但这就是事实,她这几年已经充分认识到了,这些人还想让她上去丢脸? 她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既然纪永年不在了, 她留在这也是浪费时间,思索着等会儿该用什么样的理由离开。 本来是因为听说了纪永年会来所以她才来的,从结果上看还是没有什么结果。 黄云妍有时候都想着自己是不是有病, 一直在一个男人身上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可她既然都投入了这么多, 不拿点回报也不会善罢甘休。 纪永年的确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没有错,可说白了,她只是想要纪永年身上的某样东西而已,与他这个人无关。 纪永年脚步未停,只是伸手挥了挥表示告别。 那几人不依不饶还要去追,直接就被秘书拦住了。 秘书小姐踩着细细的高跟鞋,整个人显得非常的干练,她礼貌且得体的劝说着,心里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跟在纪永年身边有一段时间,一眼就能看出这群人心底的真实想法跟目的。好久没见过心里这么没有逼数的人了,才跟老板做过几年同窗就真以为相互之间的感情有多么好似的。 还不快爬!! 黄云妍还在跟人说着真真假假的话,身上的手机却响了。 她对那人说了一声失礼,然后就走到一边去接,还没有开口,在听见手机那头说的话时,控制不住的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 她实在太过惊愕,音量也没有控制好。 离她较近的人顿时望向了她,她慌忙调整脸上的表情,走到更加偏僻的角落,压低了声音: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没有做!!公司这是违约!! 他们不能这样!我手里不是还有全没了?! 是谁?纪永年,是纪永年?!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电话那头的人转达了纪永年的话。 看你之前那么能折腾,应该挺累的,就别干了吧。 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他,你现在可以先准备给自己找块地。 找块地埋了。 黄云妍知道纪永年出国一趟回来,身份与高中时期已是天差地别,只是他的力量显然比她想象中的要强大得多,或许是纠缠多年纪永年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她也没想到纪永年会真的对自己动手,还这么狠。 如果就这么放任不管的话,那她就完了,这不是以她的力量能够撼动的,她还是太过天真。 我去找他,我在他身边,我现在就去找他!! 她说着,电话也来不及挂就放回了包里,想着纪永年应该还没走远就要冲上前去问个清楚。 等在外头的助理看见她跑出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就见她跑到一半又痛苦的捂住了脸,踉跄的冲进了一旁的卫生间。 助理怕她出事跟了进去,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黄云妍所在单间的门。 云妍,你还好 滚出去!! 助理一缩脖子,依言退了出去。 黄云妍急促的喘着气,手指颤抖的摸出了身上补妆用的镜子,看向自己的脸。 只见她的脸上竟是浮起了细细的黄色羽毛。 镜子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她捂着嘴压下了自己的叫声。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么多年了,这具身体她明明已经!! 黄云妍忽地感觉到左肩有异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上面,扭头一看,在看清那是什么之后就再也控制不住的失声尖叫。 那是一条龙。 一条仅有手指那么细的小龙,还是条金龙。 她像是看见了什么克星或是天敌一样,吓得肝胆俱裂,再也顾不得其他,开了门拼命往外跑,摔倒了就手脚并用狼狈的爬。 可是那大门仿佛一直都很远,外头也没有动静,助理没有听见她的叫声。 那条小金龙消失了,像是从未出现过。 灵力在以一种不同寻常的速度流失着,而她找不到原因,也没有办法制止,只能是跌坐在地上。 黄云妍浑身颤抖,满眼都是绝望。 她曾觊觎纪永年身上的东西,而对方的心都在邬佟身上,觉得只要邬佟不在了自己就能够找到机会。 纪永年这么久都没有动手,让她升起了侥幸心理,可这会儿一下就让她认清了现实。 真狠,真狠啊,邬佟是做了什么能让纪永年对他那么好,以至于让纪永年这样报复自己? 今晚或者明天,可能就会有工作人员发现人前靓丽的当红小花不堪的死在了洗手间里,尸体却奇异的已经腐烂得一塌糊涂。 或许会登上新闻,引起各种各样的舆论和猜测,而这也是她在大众眼中最后的停留。 她完了。 宴会厅里,在众人正沉浸在宴会氛围中时,麦克风的蜂鸣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至主舞台。 秘书小姐一手拿着拿一个翻开的文件夹,另一只手则拿着话筒。 打扰各位,她道,我是纪总的秘书。 底下的众人面面相觑,望着她,也想不出纪永年的秘书这是打算做什么。 秘书将这群人都扫了一圈,然后收回了视线,似乎是在查看这文件夹上记载着的信息。 很抱歉,不过我不会占用各位太多的时间,她用着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只是纪总吩咐我,要我来交代一些事情。 现在我手上有几份文件,请听我念到名字的人分别上来领取一下。 众人更是觉得匪夷所思,却又觉得这不是什么太正经的文件。 若真是要紧文件肯定是在私下里给而不是在这种场合,这整得跟抽奖一样的,他们暗暗猜测起了文件里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第一个被念到名字的人还很高兴,他走上台后还跟底下的人打了个招呼,脸上笑嘻嘻的,露出的门牙还缺了半截。 秘书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将文件递给了他。 建议您下去之后再打开来看。 那人嘴上说着好的,实际上却不以为然,一边往台下走一边打开那份文件看了起来,然后脸色大变,眼睛瞪大无比惊惶。 这、我!这是真的??他回头冲秘书大喊,想要过去问个清楚,却被一旁的保镖拉了下去。 宴会厅的气氛忽地一滞,人们看着那人被拉走,还见他挣扎着,听见他一直在喊: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有病吧?!他妈的纪永年他凭什么!? 放开我!这不可能!!纪永年他! 人被拉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声音听不见了。 这样的,台上秘书手里拿着的必不会是什么中奖名单了。 他们忽地慌张起来,往身后一看,发现宴会厅的门居然不知何时被关上了,装潢豪华让他们惊叹的厅堂竟成了牢笼。 等等!这是要做什么? 为什么要把我们关起来?! 是纪永年做的吗,他想要干什么?! 请放心,等所有念到名字的人领取完文件,各位可以继续参加宴会,也可自行离开,只需要大家配合。 台上的秘书道。 她念出第二个名字时,那个人满脸惊慌,见到上一个人的反应之后根本没有上台的打算。 我不要!我不拿!!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的,秘书竟然应了,将那份文件放到了一旁,那便寄到这位先生家里去吧。 什!? 或许是存在一些误解,她翻开下一份,如今并非需要征求你们的意见,这只是一份礼貌的通知而已。 你们的确可以不拿,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说完也不管底下人心惶惶,她面不改色,念出了下一个名字。 邬佟回去的路上倒是没有拒绝纪永年的接送。 他仔细一想,自己回去的话还要掏路费,之前是被纪永年气傻了才不想让他送。 坐豪车还舒服,有啥不好的。 只是邬佟后悔得很快。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 他原先想着的是自己怎么也要再纪永年这占点便宜,反正他也不亏。 结果这操蛋的生活再次让他恨不得跪下叫爸爸只求它能放过自己,放他一条生路。 纪永年搭他回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刚回来的闫子安。 真就他妈正正好好,既不早也不晚。 闫子安是打算上楼的,听见有车驶近的声音就看了一眼,然后就通过前挡风玻璃直接见到了里头坐着的人。 他顿了一下:邬佟? 邬佟现在是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恨不得当场遁进地里去。 他仿佛回到了当时跟贺正青吃饭然后被闫子安碰见的场景,区别只是纪永年跟闫子安先前也见过面,可这情况依旧好不到哪去。 还不走吗,冬冬?纪永年也看见了闫子安,他一顿,随后特意催促道:你再不下车的话,我可要把你带回我家了啊? 我就不该坐你车。邬佟咬牙切齿。 纪永年笑:你慌什么啊,我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邬佟还要说什么,闫子安见他还不下车,已经先一步走到了车门边,敲了敲车窗。 他只能是深吸一口气,先下了车:你事情都忙完了? 没错,他不需要慌,完全没有虚的必要,他干啥了他,啥亏心事也没做。 嗯,刚好忙完。 闫子安答道,语气如常。 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他此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同时他还微微低头,跟驾驶位上的纪永年打了声招呼。 多谢你送冬冬回来,麻烦你了。 纪永年挑眉:不用谢,我应该做的。 说完他又看向邬佟:玩得很开心,我过几天再找你。 闫子安抓着车门的手收紧,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他没有刻意的收敛力气,那声音很大,要是让旁人听来肯定觉得心疼极了,心疼这豪车的车门被这么粗暴的对待。 走吧邬佟,我们回家。 他道。 邬佟看着闫子安极为自然的走在了前头,掏钥匙开门,进了他家。 他还在调整自己的心态来让自己不那么忐忑,家门一开却忽地感觉有风从身后吹来,一直吹进了他的家里头。 这让他的注意力从刚才的事情上转移,有些疑惑的往身后看了一眼。 怎么了? 闫子安见他还不进来,问道。 邬佟看了半天没发觉有什么不对。 那风来得有些奇异。 这楼道里平时都不刮风。 可他又怕是自己多想,迟疑片刻还是问了一句:刚才是不是有风? 闫子安:嗯?好像是有吧。 邬佟看他那与往常无异的样子,顿时就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进门后,闫子安又问:我之前给你买的那些菜都吃完了吗? 差不多了。 闫子安笑了一下:胃口这么好? 邬佟略显尴尬的点了点头。 当然不是他一个人吃的,当时还有封然。 闫子安没有问刚才的事情,实际上这也没有什么好问的。 邬佟在出门之前已经跟他说过是出去参加同学聚会,他知道纪永年是从小跟邬佟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同时也是多年的同学,会一起去很正常,接送什么的也能用同学情谊来解释,他要是问得多了,反而不好。 哪怕他的心脏一阵阵的灼痛,一直被妒火燃烧,他也没有表现出来。 他知道那纪永年对邬佟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可他若要求邬佟离纪永年远一些,似乎又显得有些无理取闹。 邬佟还一直要跟他说分手。 为什么呢? 到底是哪里发生了改变了? 明明之前他们之间是那么的相爱,为什么邬佟忽然就要拒绝他了呢? 闫子安背对着邬佟,手上在切菜,动作快且熟练,脸上却与面对邬佟时不同,没有什么表情。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34) 不要逼我,冬冬。 他在心底轻声说着。 不要逼我将你铐起来。 而这时候邬佟收到了贺正青发来的消息。 他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厨房里正切菜的闫子安,莫名就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就跟之前,闫子安被叫去学校,而封然则跟他待在一起时感受到的那种感觉一样。 贺正青说的是邬佟的信息被人在网上曝光的事情。 因为最近的破事实在太多了所以感觉好像已经过了挺久,其实也就这几天的事情而已。 [抱歉,冬冬,是我没有做好。] 贺正青跟他道歉。 [我应该第一时间就去处理的,是我的错。] 他说自己之所以没能立刻联系邬佟,是因为那时候刚好在录制另外一档节目,因为录制需要手机什么的都被收上去了。 也有可能公司是故意安排的,看见了他之前下场,让他不能立即出声。 邬佟是觉得这事跟贺正青没有关系,现在被这样道歉,他自己反而感觉不自在。 [害,行了,反正现在也没出什么问题,我还能休个假。] 贺正青的心情很糟。 他平时脸上的表情不多,平平淡淡的,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东西,此时想到这眼神却变得冰冷。 对他来说,他跟公司也只是合作关系,帮忙打理事务的人到处都有,显得可有可无。 [不过现在相关内容已经全都被撤掉了,只要再过一段时间,你的生活应该就能恢复正常。] 贺正青还安排了人之后在暗中看着,只要一有人闹事,立刻就能被抓个正着。 撤掉了? 邬佟一愣,然后试着去微博上搜索相关的消息,居然是一条都不剩了,那个发帖的楼主也消失匿迹。 然后就是几个转发了相关信息的营销号直接查无此号,一些粉丝数可观的大V也纷纷发文道歉,说自己之前是没有清醒的认知,错误的引导了舆论。 这种几乎是一边倒的情形怎么看怎么反常,网友们议论纷纷,却也不敢再涉足了,因为有几个试图复述那帖子内容的账号直接被封禁,只能是私底下里说这乌冬家里可能是有八条矿,得罪不起。 邬佟看着百思不得其解。 也太好笑了,他要是家里真有八条矿,至于去奶茶店打工还搞出这事吗,真以为是富家少爷下凡体验人间疾苦?? [你干的?] 他问贺正青。 [不。] 贺正青回道。 [我拿到手机,知道有这事的时候,就已经变成这样了。] 说实话他也希望是自己做的。 加上之前黄云妍迅速道歉,他已经是连着两次什么都没有做了。 他希望能让邬佟觉得自己有点用。 贺正青并不蠢,他觉得这事应该跟黄云妍脱不了干系,往深了想的话,或许对方先前迅速道歉的目的就是这个。 黄云妍为什么要这么针对邬佟,他之后会查。 她最近不知是得罪了谁,公司股票断崖式下跌,市值疯狂蒸发,黑料通稿井喷式爆发,可以说是掉粉掉钱掉代言,估计还要赔不少违约金,尽管现在还看不出来,不用一会儿就凉透了。 贺正青也没只是看着,还顺手在上头多加了一块砖。 似是微不足道,却能迅速的加快那房子坍塌的速度。 别真以为他是什么只喝露水不染红尘的神仙人物,落井下石谁不会,针对邬佟就是针对他。 而现在他只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暗地里做了帮手。 第36章 贺正青并不清楚这个帮手的身份, 也对此毫无头绪。 不过他能猜出对方到底是做了什么。 这人可能就是想着没人能猜出自己的身份,所以把事情做得很绝,没有留一丝余地。 黄云妍那边那会儿倒是没听到有什么动静, 那人针对的主要是那些潜藏在网络里煽风点火推波助澜的水军, 也许也是个下马威,通过这种方式作出了警告。 做得十分夸张。 因为那些公司都以为这是贺正青的手笔,纷纷向他求饶,表示自己可以道歉并努力作出补偿, 只求他放过他们。 殷红这段时间接这种电话都接了不少个, 对于这些水军来说这种通讯工具就是吃饭的家伙, 里头有各种各样的数据,包括诸多账号什么的, 他们说是手头上的电脑跟手机都被黑掉了, 连备份都不好使。 做了百般努力也没能恢复,只能是败下阵来。 可是贺正青什么都没做。 邬佟看完贺正青发的信息后更加匪夷所思。 贺正青还问他认不认识可能会为他做出这种事情人, 那他哪里可能认识啊, 本身交友圈就小得可怜,有来往的来来去去也就那几个,实在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帮了自己。 贺正青沉默半响。 [那就先看看之后的情况,按照现在的样子,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你很快就能回到之前的生活中去了。] [放心吧, 这种事情我不会让它发生第二次的。] 邬佟:[行,先谢谢了啊。] [不用谢我,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等我跑完最近的通告, 我就去找你。] [不不不, 不用了, 你那么忙,不用管我,还是先以事业为重!!] 毕竟贺正青话里行间都是在为自己着想,邬佟也说不出什么太重的话,他已经是尽力婉拒了,可连续发了好几条过去,贺正青都没有再回复。 最终他眼神死的盯着屏幕,等屏幕变暗后,又将手机扔到了一边,瘫在沙发上。 一个两个的,注定是没个消停。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邬佟瘫着,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弹了起来,将手机捞了回来。 他对殷辰说了林菲菲的事。 说之前还斟酌了好一会,思索着该怎么组织语言。 他自己当然是想让殷辰帮林菲菲看看的,毕竟是那是莫老师的侄女,可若是殷辰不愿接,那他也没有办法。 邬佟没想到的是,殷辰回得很快。 他甚至没有问更加详细的细节,只回了一个好。 邬佟看着又是一阵感动,觉得这人实在是太好了。 这样看着手机,是在跟谁聊天呢? 闫子安的声音忽然响起。 邬佟一惊,发现闫子安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前。 还好不是站在身后,不然要被吓死。 他这么想着。 没,就是看网上的一些段子,挺乐的。 邬佟的反应堪称镇定自若。 闫子安:是吗? 他看了邬佟一会儿,然后转身。 过来搭把手吧。 啊?噢,好的。 邬佟将手机收了起来。 还好闫子安没有说让我看看什么的。 闫子安说是要邬佟搭把手,其实也就让他切点葱姜蒜。 说到底还是想要他离自己近一点,哪怕只是这么短的一小会儿也好。 两人吃完了饭,邬佟没好意思让闫子安继续忙活,就主动接下了洗碗的工作。 闫子安也没拦,他走进浴室,想要洗把脸。 浴室里的灯似乎有些暗了,他抬眼看了头顶的灯管一眼,随后又收回了视线。 闫子安刚把水龙头打开,身旁的浴室门砰的就关上了。 不是风,室内没有风,并且这个力度只能是通过外力关上了,可浴室里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他顿了一下,依旧只是看了那门一眼,接着就继续洗脸。 随后他抬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通过眼前的镜子看到了自己身后的东西。 闫子安看着,居然嗤地笑了一声。 不行啊,他道,你长成这样,要是吓到他了怎么办? 那红衣女鬼脸色苍白,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如今是两个漆黑的洞,并没有回答他。 回应他的是啪的一声,镜子出现了裂痕,下一个瞬间猛地碎裂开来。 灯管的光乱闪,水龙头自动打开流出血水,那尖锐的碎片四溅,闫子安抬手挡了一下,然后垂眸看见了自己手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伤口不深,可是看着吓人。 而就在这个瞬间,一切都停止了。 那女鬼看着闫子安,脸上居然露出了近似于惊慌的表情。 她竟是瑟缩着想要往后退,碰到墙了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并无实体,可以直接逃走,能看见她在轻微的发抖。 闫子安感到惊奇。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鬼是在害怕自己吗? 真是非常新奇的体验。 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鬼,才知道鬼原来长这样。 跟他之前说的一样,他担心的是这会吓到邬佟,可他比较对这些方面不熟悉,不清楚该怎么做,本来还有些苦恼着,下一刻就发现女鬼害怕起了自己。 为什么? 闫子安注意到女鬼变成这样,是在他受伤之后。 原本还在整各种花里胡哨的,他一受伤立刻就停了。 是怕他的伤口?怕他的血? 闫子安思索着自己祖上应该也没有什么克制鬼的血脉,何况他莫名的感觉对方害怕的,是他本身。 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 他对着这女鬼,竟是升起了探索之心,觉得好奇。 至于那女鬼,她本来是浑浑噩噩的,所有一切全凭本能行事,此时被那煞气一冲,头脑居然还恢复了几分清明,同时内心对眼前这男人的惧意也更深了。 是的,煞气。 她这一睁眼,就看见了男人周身那惊人的煞气,几乎要冲天而起。 一个普通人类怎么会有这么重的煞气?? 要到这种程度的话,恐怕连屠几个城都做不到,到底是怎么?? 而且现在已经是现代社会了,这个国家一片和平根本没有战争,这男人看着也不嗜杀之人,难道是灵魂自带 不,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早在他前世死亡的时候就已经永世不得超生了。 她几乎被恐惧占据了整个心神,胡乱的想着东西,到最后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闫子安看着女鬼,刚想问些什么,门外却传来了邬佟的喊声。 闫子安!刚才什么声音,怎么那么大声?你没事吧? 没事。 闫子安回道。 被邬佟关心的感觉让他心情好上不少。 邬佟站在外头,见他不开门,有些疑惑的问:你在里头做什么? 这里面有位女鬼小姐。 邬佟: 啊? 他懵了一瞬,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闫子安不会跟他开这种玩笑的,所以只能是真的。 那就是说,这卫生间里现在真有女鬼??而且还跟闫子安共处一室??女鬼就在他家里?? 不是,这闫子安怎么就能这么淡定呢??像是完全不当一回事一样的。 比起惊诧,邬佟更多的是纳闷。 之前闫子安说是有人闯进他家后变成黑鸟飞走了,现在又升级成了卫生间里有女鬼 这女鬼跟那黑鸟是一伙的不?也是冲着他来的? 邬佟一咬牙,哪怕闫子安的声音听起来再淡然,毕竟那面对的不是人,他觉得还是很有危险性,不能放任闫子安一个人待在卫生间里面。 他一拧门把就推开了门,本来就做好了直面恐怖画面的心理准备,然后就看见了那蜷缩成一团的红衣女鬼。 那女鬼连跑都不敢跑,见邬佟进来也只是努力的往里挪。 邬佟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开门的方式不太对,不然怎么会看见这女鬼在这里瑟瑟发抖。 是她本来就是这样的鬼,还是 他看向闫子安,闫子安摇了摇头:我可什么都没做。 邬佟这时则是注意到了他手臂上的伤口和那破碎的镜子,他嘶了一声。 妈呀,怎么搞成这样,快点去消毒包扎! 至于这女鬼 他转头看了女鬼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就这么放着?然后叫殷辰过来? 不,等等。 邬佟顿了一下,然后眯起眼睛,总觉得这女鬼看起来有些眼熟。 虽然已经变成了鬼,面孔变得可怖,但还是能大致看出生前的模样。 他的脑海中忽地浮现出一个人,让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你是,方雨竹? 那女鬼颤了一下,听见这个名字之后,她那张原本满是惧意的脸上出现了茫然的神色。 方、雨竹? 这是我的、我的名字 邬佟微微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觉手腕一阵灼热传来,低头一看,发现是那串木珠在发着亮光。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木珠怎么突然就发光了,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下一个瞬间便只能是带着这几个疑问,意识猛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 邬佟猛地惊醒,睁开眼睛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听见耳边有嘈杂声,自己坐着,屁股底下的椅子很硬。 说实话,他自从走出高中之后,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坐过这么难坐的椅子了。 对,出了高中之后,出了高中 邬佟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眼前的桌子,上面放着笔袋,书本,以及做到一半的试卷。 这很明显是张课桌。 他再低头看自己,穿的一身校服。 放学之后要不要来我家玩? 玩什么,作业不做了?两张试卷呢! 哎呀,简单!你做一张我做一张,那要解决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噗,亏你还是学习委员! 两个穿着校服的女生笑着从邬佟的课桌旁经过,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青春的气息,那叫一个青春靓丽。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35) 其中一个是班里的学习委员林菲菲,另外一个则是林菲菲的闺蜜。 名字是方雨竹。 邬佟就这么呆坐在座位上好半天没反应,周围的人也各做各的事情,没人来找他。 直到上课铃响起,他那完全变成一团浆糊的脑子才勉强能够稍微运转,开始思索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老师走进来上课了,上的好像是数学,又或者是物理,他连判断这个的能力都没有了。 邬佟的课室在二楼,桌子则在窗边的,往外一看就能看到操场上的人。 他看见了熟悉的人,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那人应该是在上体育课,做着准备运动,拉伸着的时候上衣提起露出一小截腰腹,引得周围的女生暗暗尖叫。 他似乎是感知到这边有人在看自己,望了过来,跟邬佟对上了视线,随后眸子里瞬间就盛满了笑意。 第37章 邬佟确认那是纪永年之后迅速将头扭了过去, 移开了视线。 他的瞳孔紧缩,满脸不可置信。 从这个情况来看,他好像是回到了自己高中的时候。 什么时光回溯什么重生之类的好像很荒谬, 可在不久之前他也以为那些妖魔鬼怪只是娱乐作品中的幻想, 同样是荒谬的,后来还不是亲眼见识过了。 他惊疑不定,头脑发懵。 什么东西啊,就是真回来了, 也没有问他想不想回啊! 那些小说电视剧里的重生, 都是主角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者遗憾, 然后利用这个机会奋发向上创造不一样的人生,他这能干啥啊?他觉得自己原来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的啊。 就除了[被爱妄想症] 可这玩意儿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 总不能是知道有谁会中招, 然后接下来都躲着那几个人走吧?那或许又会变成其他人呢,这他妈谁说的准。 邬佟真的没有真实感, 可是耳边的嘈杂声, 还有身处的这个环境又一直在冲刷他的认知,似是要让他接受这个事实。 他抬起手想掐自己一把,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然后就注意到了自己手腕上的那串木珠,一愣,顿时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对, 对了,这串木珠是殷辰给他的!他高中那会儿哪里有戴这个东西?? 邬佟又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他确实是跟闫子安一起在卫生间里头, 然后还有一个女鬼。 他是在喊出那女鬼的名字后, 木珠突然发烫, 随后眼前一黑,再睁眼时便已经变成了这样。 所以 他不动声色的将目光落在了正在跟林菲菲讲话的方雨竹身上。 这跟她有关系是吗?现在这算是算是幻境一类的东西?? 邬佟一头雾水,只能是先这么猜测。 初步设想是有了,可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具体是应该做些什么,只能是先顺其自然,看看之后会是个什么样的发展。 这不代表他能迅速调整心态并适应这个环境,他都走出社会好几年了一下子要他突然变回高中生,实在是不太容易。 话说,那女鬼真就是方雨竹吗?她死了? 因为交情不深所以邬佟并没有了解这些同学之后的事情。 他想着些有的没的,老师在讲台上讲了一大堆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然后忽地便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邬佟。 邬佟!! 邬佟一惊,意识到喊他的人是老师。 也许是那幅心不在焉的样子太过明显,他居然被点名了。 不管怎么样,他总之是先站了起来,硬着头皮跟老师对视。 并且他这么一被点名,班里的其他同学也理所当然的将视线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这让他感到很不自在。 老师。 邬佟没想起眼前这个老师叫什么名字,只能是这么喊了一声。 那男老师皱着眉:干什么呢?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我刚才说什么你听见了吗? 邬佟老老实实的认错:对不起,老师,我刚没听见。 男老师有些惊奇的看了他一眼:行吧,你坐下吧,接下来好好听课,不要再走神了。 大概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爽快的承认。 不管这里是幻境还是其他什么,邬佟外表看着像是个高中生,内里可已经算是社会人了,一些行为举止跟想法肯定是跟以前的自己不太一样的。 可就算变得完全不一样,顶多也只会被人看到后跟同伴在私底下说几句,不会有人特别关注他。 纪永年还没出国,现在这个阶段的话,他跟班里的同学还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啊,这么一想的话,邬佟都不知道是该说方便好还是凄惨好了。 倒是下课之后,作为班长的田良俊过来关心了他几句,看出他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对,问他有没有事。 邬佟摇了摇头,田良俊看着他似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走了。 随后他听见有声音从窗外传来,那声音很熟悉,他几乎是一听就知道是纪永年在喊他。 纪永年现在还是个青葱少年,声线远没有二十几岁时那般成熟低沉。 要说邬佟怎么能对比的那么清楚 他的脸色一变,将脑海里浮现出的画面通通都压了下去。 操他妈的,不就是修水管的时候被贴着耳朵喊了几声,怎么的了。 想起纪永年那个狗比,他本来以为自己对现在这边这个纪永年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探头去看对方喊自己到底有什么事,而再对上那张记忆中的脸后,又怎么也无法用对代二十多岁那个纪永年的态度去对待这个少年。 邬佟刚才翻了教材书,根据书上的进度,推测出了现在大致的时间,是高二下学期,大概过去了一大半,再过一个多月就要期末了。 他回忆着纪永年到底是什么时候病发的,思考着将这个事件躲过去的可能性。 可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万一因为这点小改动之后出了什么大的变故,那之后的事情对他来说就是未知的,可能会变得跟他所知的不一样,那他就会陷入被动,又或者说这个幻境就是要让他按部就班的走剧情。 他想这想那,一时间纠结极了。 邬佟,接着! 底下的纪永年喊了一句,将什么东西抛了上来。 邬佟下意识伸手去接,入手的触感冰凉,仔细一看是一瓶饮料。 纪永年抬头看他:听说你上课被老师点名了?我看你也好像不是怎么精神的样子,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 邬佟: 他本来还因为纪永年特意给自己买了饮料而心下略微有些感动,毕竟那几年对方经常这么做,结果一听这话,并且在知道对方对自己抱着什么心思后,他默默的炸了一下。 什么玩意儿啊?这才下课多久,上一节课的发生的事情就被他给知道了?? 邬佟觉得高中时期的自己实在太天真太傻白甜了,那会儿他是绝对察觉不出来的,只会觉得是纪永年消息灵通,因为被看了笑话而恼羞成怒。 消息灵通也不是这么来的吧,除非纪永年是通过不知道什么手段一直在关注他的事情。 邬佟? 是啊是啊可累了,你快走让我睡觉! 邬佟还不能显得太暴躁,只能是按照高中时的自己来表现,装作对这些事情都一无所知,像平常那样与纪永年相处。 又到了开始考验演技的时候。 纪永年笑了笑,像是已经习惯了,也没在意。 他刚要转身,却又被邬佟叫住了。 邬佟犹豫了一下,还是对他扬了扬手上的饮料:谢了。 谢什么,咱俩谁跟谁啊。 别骚了,邬佟忍不住道,上课铃快响了,你还不上来。 讨厌,我只对你一个人骚的啦。 纪永年哈哈笑起来,也不等邬佟反应就跑进了楼。 邬佟: 这狗比这个时候就这么狗了吗? 还是说他如今开了天眼,所以看东西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后知后觉,又莫名的觉得自己倚在二楼窗口,而纪永年站在底下一楼的这个场景,就很像那出著名的 操,真是脑子短路了,居然开始想这些东西。 邬佟烦躁的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开始盯眼前的教材书。 他不知道现在这种状况要持续多久,搞不好之后还要考试,他还要熟悉一下课本,企图将那些已经扔进垃圾桶的公式定理找回来。 真实人间惨剧。 什么啊,又是这样,女生不满的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他是男的自己不会去买吗?每次都这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了纪永年,看到对方消失在楼梯口,又看向身边的同伴。 怎么说,也该给你送啊!怎么能这样! 她像是在征求同伴的认同。 云妍,你说纪永年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黄云妍似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不能这么说,他们关系好。 女生还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她却淡淡道:好了,快上课了,我们也回去吧。 说着,她率先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女生却站在她身后一时没有动,看着她的身影,眼中忽的流露出些许茫然。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女生总觉得黄云妍从那次车祸之后,就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这只是一种极为微妙的感觉。 又或许是经历了这样大灾祸的人,心态都会或多或少的发生改变,所以才会不一样? 可她若是看仔细了,又会发现黄云妍好像根本没变。 真的就只是错觉? 女生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是上体育课上傻了,居然开始想这些,随后就快步追上了黄云妍。 邬佟跟纪永年不是一个班的。 他这是二班,纪永年在隔壁的一班。 不过这短短的距离压根挡不住纪永年,他时不时就过来找邬佟,再加上他善于交际,性格也不错,很快就跟二班的人混熟了,仿佛他本来就是二班的人一样。 因为纪永年是冲着邬佟来的,所以他们围着纪永年时,连带着也会跟邬佟说几句。 其他时候,就是普通同学,关系不好不坏,只算是一般。 邬佟一直都没想明白这是为什么,而他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并不是很在意,就算他自认性格不糟糕,可却不太喜欢人际交往,觉得麻烦,有纪永年在就挺好的。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然后纪永年对他太好了,有人看不惯,所以等纪永年出国之后才会变成那样。 一天的课很快结束,听的课能记多少全看造化,邬佟意识到放学的时候还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 嗯,自己这会儿应该是要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跟纪永年一起回,他俩都走读。 想到这一点邬佟有些头疼,又觉得现在窗户纸还没被戳破,他可以不用这么紧张。 他跟纪永年的家在同一个小区,距离相当近,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么一起走过来的,如今要一个走的话反而显得异常。 邬佟慢慢吞吞的收拾好东西,刚背上书包便听见有同学喊他。 邬佟,莫老师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 邬佟一愣:莫老师喊我?为什么? 不清楚,那传话的同学摇了摇头,总之你快过去吧。 哇,重回高中的第一天就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也是很可以。 邬佟思索着自己今天应该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并且他不记得有没有这一出了,毕竟都五六年前的事了,他也不可能记得每天都发生了什么。 他一边想一边走向办公室,然后发现纪永年已经在办公室里头了。 (作话有微透) 第38章 莫玲安是二班的班主任, 同时也是一班的语文老师,对于邬佟跟纪永年这两个学生,她都很熟悉。 准确来说她是在这个学期才接手二班的, 可她对于自己的学生全都非常上心, 毕竟是退休前教的最后一届,总是希望能给自己的教师生涯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邬佟跟纪永年原本是一个班的,这个学期才分散开来,据她的观察, 这两个小伙子的关系实在是好, 可拆开来看的话,纪永年不仅成绩优秀人缘也好,邬佟这边却是有些问题。 莫铃安观察了大半个学期,发现他在班里不怎么合群, 哪怕他本人好像并没有在意。 她也问过其他的学生为什么不跟邬佟来往, 那些学生要么否认要么支支吾吾, 说其实他们关系也还行,就是不太熟悉,不会玩到一起去。 她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就找了机会把纪永年跟邬佟都叫过来了。 最先来的是纪永年。 莫玲安看着眼前的少年,回忆着有关这个少年的信息。 没有哪个老师能够从纪永年身上挑出毛病, 他是个十分标准的好学生。 因为他平时也没有表现出来, 所以很少人知道他家世显赫。 他的父亲是一位十分有名的富商,只是或许有钱人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些问题, 他貌似是一直跟母亲在生活, 参加家长会的人也都是他的母亲, 他父亲很少出面。 怎么说呢, 虽然莫玲安不知道他家具体的情况, 但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过多的干涉别人的家事,这种家庭能够培养出像他一样的孩子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我这次叫你来,主要是想说说邬佟。莫玲安对纪永年道,你跟他关系最好,走的最近,应该知道他在班里的一些人际关系吧? 除了你以外,他还有什么玩得来的同学吗? 纪永年似是有些疑惑:老师您问这个,是要做什么? 莫玲安叹了口气:我是觉得他不太合群,希望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据我观察,除了跟你走得近以外,他也好像一直都是独来独往。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36) 可能邬佟的性格就是这样的吧,他跟同学之间的关系,就算说不上很好,可也不算差,纪永年道,没有必要勉强他去交朋友。 莫玲安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现在你也一直很照顾他。 也许你是把他当弟弟了,可老师跟你说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弟弟 纪永年莫名笑了一声。 有什么不行的呢,老师? 我喜欢照顾他,并且我也有这个能力,不会影响到什么。 如果老师你是担心他会被我养废之类的,没有这个必要,邬佟自己很争气,就算我愿意,他也不会同意的。 你这 莫玲安微微皱眉。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要说他几句让他不要这么想,可忽然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感觉纪永年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气场,让她一时间没有办法说出反驳他的话。 一般学生在面对老师时总会下意识的感到些许胆怯,这来源于所处地位跟身份的不同。 而纪永年镇定自若,他话语里对待老师的尊敬还是有,只是莫玲安莫名就觉得自己仿佛身处下位。 这是这是因为遗传了父亲吗?征战商海的大人物都这样? 莫玲安在内心思索着,可看着纪永年的这幅样子,还是为他跟邬佟感到担忧。 你只是习惯了,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一直都很清楚。 你只是一直怎么做所以习惯了,莫玲安又说了一次,邬佟也只习惯了跟你待在一起,要不要试着让他跟其他同学多接触一下? 纪永年忽地叹了口气。 老师,他道,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从来都没有限制邬佟,他要跟谁有来往是他的自由。 可是 莫玲安极力劝说,还要组织语言在说些什么,就听见从办公室门口传来了其他老师带着疑惑的声音。 哎,同学,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不进去吗? 莫玲安跟纪永年一起望过去,见到了站在门口的邬佟。 他只能是脸上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顶着他们的视线,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抱歉,我来晚了。 其实是到了有一会儿了,见到纪永年在里面跟莫玲安说话,他就想着先听听他们在说什么,看能不能回忆起这一茬。 结果就被抓了个正着。 今天怎么这么惨。 邬佟深吸一口气,主动开口:老师,我刚才听见您跟纪永年说的话了。 他说的没错,反而是他每次来找我的时候,都有带动周围的人。 他听出来莫玲安应该是想要说他在班里不怎么合群的事情,其实他也被之前的班主任约谈过了,他记得有一次家长会还特意找上了他妈说他的这个问题。 说实话,邬佟也觉得这跟纪永年没有关系,是他懒得跟人交际,不想应付,别人察觉到他的冷淡,自然也就跟他疏远了。 要是把这心里话说出来了,让莫玲安一听,一定又会说他这样的话走上社会了该怎么办,可他这些年不都好好的吗,也没见活不下去啊。 不过邬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如果老师您坚持这么认为的话,那我们也可以分开一段时间试试。 他说完以后又觉得这句话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他到现在也不确定这幻境是不是要求他走剧情,说是走剧情,之前也说了,他哪儿能将五六年前的事情,将这高中每一天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琢磨了一下还是按自己的心意来算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现在能让纪永年离自己远一些,他不答应才是傻子。 纪永年没想到邬佟会这么说,顿时皱起了眉。 邬佟你 我也不是勉强你们,或许你们会认为我是自以为是,可我真的只是希望你们能变得更好。 莫玲安开口,话语很是真诚,打断了纪永年原本要说的话。 她说完又看向纪永年: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说? 没事,这样也行,纪永年道,还笑了笑,既然老师觉得这样好,邬佟也同意,那我不会有什么意见。 那就先试一试,我也不耽误你们时间了,快回家去吧。 谈话到这里就算是告一段落,看着像是劝说成功了,可莫玲安看着纪永年跟邬佟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的门后,感觉这虽然看着像是劝说成功了,但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隔壁的女老师一直都听着他们谈话,这会儿开口道:哎呀,我说莫老师你也别太操心了,现在的年轻人都很难管的,都有自己的想法,哪能完全照我们的心意去行事呢? 我看这两孩子挺好的,没什么太大毛病,另外一个老师也忍不住说,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好,亲兄弟都没他们那么亲,这不是好事吗? 万一要是强行让邬佟扩大朋友圈,最后反而令他跟纪永年疏远了,那就是好心办坏事了呀! 莫玲安听着,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老了,的确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你们说得都对,可能是我实在放心不下,多管闲事,之后就看他们自己安排吧,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邬佟跟纪永年是一起回家的,自然是走的同一条路,上了一辆公交车。 原本这并没有什么,只是他刚才说了那样的话,说要分开之类的,这气氛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纪永年本来应该是会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说话的,可这一路上他都沉默着站在一边,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 邬佟觉得自己不用去在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就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这容易心软的毛病要改!得支棱起来!! 然后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被人摸了屁股。 准确来说,是被咸猪手揩油了。 公交车上的乘客很多,座位都坐满了,车厢里人贴人,他跟纪永年都是拉着吊环站在一边。 当屁股上传来那微妙的触感时,邬佟整个人一激灵,意识到自己遭遇了什么事情时还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吧,这位不知名的大兄弟,他这怎么看都是男的吧?这也能冲?? 震惊归震惊,被这么占了便宜邬佟也不可能忍气吞声当做无事发生,当即转头去看那人身份。 那是个看着有三十多岁的男人,看着并不猥琐,甚至穿着挺体面的西装,一只手还拿着公文包,见到邬佟望过来甚至对他暧昧的笑了一下。 邬佟瞪大眼睛。 我草,这是什么品种的垃圾。 这一刻他竟诡异的懂得了男人的想法,若是他闹起来的话,首先他自己是个男的,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妹妹,对方从外表上又不像是可鄙之人,搞不好还会被反咬一口。 如果不是车厢里太多人行动困难的,邬佟恨不得一个飞踢把他下三路给踹爆。 给爷爬!!! 而不等邬佟有所反应,那男人又低声对他说:我很喜欢你,你长得真漂亮,缺钱吗,只要你乖乖让我摸一下,等下下车跟我一起走,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零花钱。 看这垃圾嘴上居然还在放屁,邬佟简直不敢置信,以至于他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 男人见他没有抗拒的意思更加来劲了,再次伸手还想再摸,下一刻却感觉自己的手腕猛的被抓住,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他恍惚间还以为抓住自己的是一把铁钳。 并且那力道还在加大,他感到一阵剧痛从手腕上传来,对方像是要将他的手就这么生生拧断。 他顿时痛呼起来。 谁!?放手,快放手!! 人们听到声音有些惊奇的看向了他,邬佟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接着眼前一花,他被人拉了过去,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纪永年的身上,头靠在了纪永年的胸前。 男人这才察觉到抓着自己手腕的人是站在邬佟身后的另外一个男生,穿着同样的高中校服,个子长得很高,本来没觉得害怕,还想呵斥对方几句让纪永年放手,一抬头却对上了他的视线。 那双眸子漆黑,一片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像是在看死人。 滚。 男人的头脑忽地就变得一片空白了,强烈的心悸感,铺天盖地的恐惧向他涌来,全身都使不上力。 此时公交车恰好到站了。 车内的播报声一响起,他又像是如梦初醒一样,拼命挤开车里的人,也不管其他人怨声载道,连滚带爬的下了车,还狠狠的摔了一跤,身上衣服脏了一大片。 那看着,当真跟逃命似的,仿佛走晚一步就会死得凄惨。 没有人看见一条小小的金龙在他的头上盘旋了一圈,撕咬走了他身上大半的气运,然后又凭空消失了。 他之后的日子恐怕都不会太好过,就算觉得自己倒霉,也找不出原因。 邬佟觉得惊奇极了。 他看向纪永年:你干啥了? 如你所见,没干什么。纪永年道。 怎么,终于肯看我了?他笑,抬手掐了邬佟的脸一把。 我是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了吗? 你告诉我,能改的我都改。 不能改的 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笑容染上一分不易察觉的苦涩。 不能改的,他就是想改也没有办法。 第39章 纪永年说这话, 显然他以为邬佟之前答应了老师,是因为自己在不知觉的时候做了令他生气的事情。 因为生气了,所以才故意答应的。 邬佟一听他这话也明白过来他是在想什么。 然而他不可能猜得到真相。 说实话, 这不就那挺有名的一个段子, 邬佟还真想对他说那你喜欢我哪里我立马改。 可现在还不是坦白局,他不能说这话,然后转念又一想,凭什么他要改?他完全就是无辜的, 那他这样的话岂不是亏了? 邬佟:没, 你没做什么我生气的事情。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答应老师? 不能拂了老师的好意。 只是因为这样? 纪永年盯着他。 莫老师一直担心我们,如果不答应的话她肯定会一直想着。 你是想让她死心? 也不能这么说吧邬佟组织着语言,企图令纪永年信服。 说到底他就是为了能够离纪永年远一些,可是现在一看, 说是分开可能也就对方下课了之后不再来找他, 该一起回家还是一起回家。 害, 有一点是一点。 总之我们这个星期就 三天。 纪永年打断了邬佟的话。 什么? 我说,三天应该就可以了。 纪永年道。 三天足够让老师明白这是没有用的,就不用浪费时间了呀。 邬佟:不是, 这怎么就成了浪费时间了呢?? 他还想据理力争一下,又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要是表现太过, 就会显得怪异。 高中时期的他的确是已经习惯与纪永年待在一起,就跟喝水吃饭一样。 现在想想才忽的反应过来, 这他妈就是温水煮青蛙。 要是纪永年没有忽然炸他一下然后出国, 指不定到现在还跟纪永年待在一块儿。 没等邬佟组织好语言, 公交车就已经到站了, 纪永年十分自然的拉着他的手下了车。 走进了小区, 他又忽地察觉到了什么。 你家不是在那边那栋楼么,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他这一问完,反倒是纪永年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我妈今晚要加班,我去你家吃饭啊,昨天不是跟你说了么? 邬佟:噢,好的。 他还能说啥。 邬佟真的走近家门时,还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虽然他那狗屁青春没有什么好怀念的,但他还是爱他爸妈,爱这个家的,自从一个人来到了城中心,爸妈留在县城,他偶尔才会回去看看。 他爸妈是很喜欢纪永年的,按他妈的话说,就是这么一个优秀的小伙子谁会不喜欢,她也知道一点纪永年的家世,时不时就让邬佟去问纪永年来不来家里吃饭。 所以到后来纪永年一声不吭就出国了的时候,她还伤心了好一阵子,然后后来又喜欢上闫子安了。 邬佟真是无语凝噎,反正坑的都是他就对了。 回来啦? 他妈听见开门的声音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对着他们笑了笑。 你们先去洗手吃点水果吧,晚饭很快就做好了。 好! 邬佟还没吱声呢,纪永年反而先一步应了一声。 他看了纪永年一眼,随后又扫了一眼客厅:我爸呢? 哎,他跟他朋友出去了,不用管他,我们自己吃! 纪永年已经坐下开始削苹果了,他的动作熟练,苹果皮长长的一条堆叠在一起,完完整整一点没断。 吃吗? 他削完之后问邬佟。 你削的你自己吃。 纪永年笑了一下,将那苹果分成了两半,一半自己咬嘴里,一半给切成小块放盘子里,插上竹签,然后推给了他。 这么细致入微,邬佟要拒绝自己都不好意思。 他想了想,有人这么照顾自己还不好?再推脱就显得矫情了。 可他嚼了几下还没吞呢,那门铃就响起来了。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37) 谁呀?哎,你们帮我去看看,开一下门! 他妈在厨房里喊着。 纪永年:你继续吃,我去。 他走去开门。 门开了,邬佟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人。 乖乖,他一口苹果渣差点直接喷出来,然后又强行忍着咽了下去,被噎了个半死。 他脸上的表情就跟被天打雷劈了一样写满了震惊,眼睛瞪大。 纪永年看着那人,眉头微皱:你是谁? 雷秋巧此时恰好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擦着手上的水,往门外一瞧,也是有些惊讶。 呀,这孩子是 你好,那人面带笑容,语气轻快,我是对面刚搬过来的,过来打声招呼。 我叫闫子安,这是一些小礼物。 他表现得十分有礼,很容易就能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博得其他人的好感。 雷秋巧更加惊讶了,她赶紧走了过来。 哎呀,这 这真是有心了,以后大家都是邻居,不用这么客气的。 她又往闫子安身后看了一眼:你家大人呢? 我家就我一个人,阿姨。 闫子安回道。 这么一句话瞬间就让雷秋巧想到了许多,她看向闫子安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抱歉,你、你就一个人? 我已经成年了,闫子安笑了笑,我只是过来打个招呼的,那就不打扰您了。 他说完便打算转身离开。 等等!雷秋巧叫住了他,你家就你一个人,如果不介意的话,要不要进来坐坐? 她心善,闫子安就算成年了在她看来也只是孩子,她想到这孩子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屋子里,只觉得一阵心酸,不忍心。 纪永年看着雷秋巧,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他走回邬佟身边,看见邬佟手里拿着装苹果的盘子傻楞在那。 邬佟?他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了,这苹果有那么难吃吗? 不是,这、我 邬佟此时脑子不大好使,陷入了混乱,感觉里头全是乱码,说话都不利索了。 纪永年直接咬掉了他手里竹签上的那块,边吃还边说:味道还行啊,你不吃的话我吃了,都氧化了,你要再想吃我再给你削。 邬佟坐在沙发上,浑身僵硬,看着他妈将闫子安迎进门。 闫子安原本还推脱了一下,说什么不好意思,最后因为雷秋巧太过热情,他磨不过,这才进了屋。 他跟邬佟对上了视线,脸上的笑容一顿,整个人明显楞了一下。 雷秋巧还在那边给他介绍。 这是我儿子,他叫邬佟,这是纪永年,你们年纪差不多,话题也多,应该玩得来。 她跟所有认为只要将一群素不相识的小孩扔一块他们就能快快乐乐交上朋友的家长一样。 那你们就先聊着,我去做饭了,你也留下来吃个饭吧,也就多双筷子的事情。 她说完,就心情愉快的回到了厨房。 邬佟现在还没恢复过来,满脑子都是为什么。 为什么闫子安会在这个时间节点出现在这里,还成了他的邻居???他跟闫子安的相识是在去了城中心以后才会发生的事情,这跟他的记忆完全不一样。 他刚才接触到了闫子安的眼神,那是完全陌生的,对方不认识他。 满心疑问也没个询问对象,他又开始觉得头疼了。 三个人坐在客厅里,也不能说是面面相觑,因为邬佟在想事情,而纪永年压根就没有看闫子安。 这很反常,因为如果他想的话,只要他一开口就能聊到一个陌生人兴高采烈的跟他称兄道弟。 他对于闫子安的反感表现得如此明显,找不到原因,几乎称得上是本能。 邬佟看着这个场景还真觉得风水轮流转。 除了位置调换一下,这可不就跟之前纪永年来他家找他,然后闫子安开门的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你是叫邬佟对吗? 闫子安的声音响起, 他先跟邬佟搭话了。 说实话,邬佟有些拿捏不准自己现在应该是用一种什么样的状态跟他相处,就完全当做是陌生人? 也只能是这样了。 对,邬佟对闫子安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你好。 你朋友好像对我有意见,闫子安道,是我刚才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吗? 不,应该没有。 那是为什么? 邬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话说客厅也就这么大,他们三人坐在这,所有的谈话都是能够听到的,他看了纪永年一眼,发现对方冷笑着在看手机。 是听到了,可是不想作出反应。 闫子安本来坐得还离邬佟有一段距离,闻言又挪得离他近了一些。 他是不是不想理我们?闫子安又道,我刚才一见你就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我觉得你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谢谢? 你朋友这样子一直看手机,也不理会你啊,我觉得他这样不太好。 手机怎么能有你重要?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一直陪着你的。 邬佟: 嗯,怎么说呢。 有内味了。 他以前也不知道闫子安茶艺高超,这还是第一次看他使出来。 关键是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反感,闫子安本身就是阳光开朗的邻家男孩的形象,如今仿佛是在认真的说着理所应当的事情。 纪永年啪的一声将手机按在了桌上,那力度大得,怕不是屏幕都要裂了。 邬佟此时心疼的是手机。 纪永年嗤笑一声,看向了闫子安:伯母好心让你进来,你一个外人倒是说得挺多。 闫子安也笑:我说了什么让你觉得不舒服的话了吗?如果有的话,我向你道歉。 然而真是要道歉的话是不适合这么笑的。 在纪永年看来那笑里仿佛带着嘲意,让他感觉十分不爽。 他有种把闫子安像是刚才的手机一样一把拍在地板上的冲动。 纪永年一把勾过邬佟,邬佟猝不及防的被他一带,整个人就往他的方向倒,听见他说:这么自在的坐在别人家,是自家钥匙丢了? 要不要去配一下钥匙?楼下就有,你配几把? 邬佟挣扎着要起来,听到这话拍了他一下:喂!我妈在厨房听着呢! 哎,我说了什么失礼的话了吗?纪永年说着,看向了闫子安,如果冒犯了,那我向你道歉噢。 哈哈哈哈,你真有意思。 闫子安大笑起来,眸子里却不带感情。 谢谢谢谢,你更有意思。 纪永年回答得漫不经心,皮笑肉不笑。 在厨房里忙活的雷秋巧听见客厅里的笑声,见到他们三人在一起和乐融融的,也欣慰的笑了起来。 害,她就说,都是年轻人,聚在一起总会有话说的,这说着说着不就熟识了嘛? 邬佟: 妈? 第40章 邬佟不知道闫子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跟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一样,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答案。 所以到最后还是落回那四个字,顺其自然。 不然还能咋整。 闫子安跟纪永年一见面就□□味十足, 也就雷秋巧不知道呵呵的具体含义, 觉得他们脸上都带着笑容,肯定是相处得很好。 然而只有邬佟将真相看得清清楚楚,相处得好?好个铲子。 连吃个饭都不消停,他觉得烦了, 压根不想理他们。 吃完晚饭之后他们又待了一会儿, 然后就要离开了。 纪永年是跟闫子安一起走的,卡准了时间,觉得再待下去就不合适了才起身回去,雷秋巧还拉着闫子安, 让他之后有空就可以过来。 她想着的是反正他们玩得这么好, 一定是兴味相投, 与其一个人寂寞的待在冷清的家里还不如过来热闹一下。 闫子安似笑非笑的看了纪永年一眼:好的,阿姨,我以后一定常来。 他在话尾加重了语气。 纪永年懒得搭理他。 我明天早上来接你。 他对邬佟说完就挥手走了。 闫子安顿了一下, 随后对邬佟笑了笑,道:晚安, 下次再见。 然后他俩这才算真的离开了。 说实话, 就闫子安跟纪永年那个互看对方不顺眼的程度,邬佟还有些担心他们会出了门就打起来。 嗯, 都是文明人, 应该不至于, 他想得未免有点多。 哪怕是处于这种情况, 这天晚上邬佟也依旧睡得很好。 他心里还挺希望自己睡醒以后, 眼睛一挣开就能回到现实,可当他被闹钟唤醒时,映入眼帘的还是一样的景象。 邬佟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只能是起床去洗漱,然后老老实实的去上学。 刷牙的时候他又看向自己手腕上的木珠手串。 他高中时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戴,可昨天一天下来却没人提起他手腕上的木珠,就像是他们看不见,这串木珠在他们眼中不存在一样。 昨天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多,有大半天都处于懵逼状态,他决定今天开始要好好观察,去寻找关键线索了。 邬佟出门的时候见到纪永年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当真跟先前说的一样过来接他。 他感觉自己的眉心跳了跳,控制着语气道:你不用这样。 他们平时都是在小区门口回合,然后一起走去公交车站坐车上学。 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小姐,他们也不是交往关系,专门在门口等着来接他什么的,他实在适应不了。 一时心血来潮。 纪永年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了邬佟家的对门一眼。 那门上装了猫眼。 他眼眸微眯,下一刻直接就勾住了邬佟的脖子,哥俩好一样勾肩搭背。 走了走了,你看我早餐都给你带好了。 邬佟被他勾得一个趔趄,刚想说什么,在看见他手里头的早餐时,又忍住了,把要说的话吞了下去。 不只是拿人手软吃人嘴短那么简单,邬佟看到纪永年手里头的早餐,才想起来对方的厨艺其实也是相当好的。 他爸是时常不见踪影的老板,他妈也是个女强人,经常出门做生意,家里就剩他一个,就算他不来邬佟家蹭饭,也能把自己照顾好。 邬佟是想到现在时间还早,这早餐一看就是纪永年自己做的,那得很早再起来,不忍心拂了他的意。 纪永年像是知道邬佟想要说什么,他道:哎呀,偶尔来练一下手,之后还是去店里头买,我自己还想睡久点呢。 于是邬佟就真的没话说了。 上学的路上他看着纪永年,又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对闫子安这么反感? 纪永年顿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有些好奇。 很明显吗? 相当明显。 真的也就雷秋巧女士会觉得他们关系融洽。 纪永年嗤地笑了一声:啊,对,都已经是连装都不想装了。 所以为什么? 邬佟没想明白。 纪永年怎么就这么针对闫子安?闫子安对纪永年的态度也一样,明明两人都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就整得跟修罗场一样呢? 如果说现实中的两人见面,他们相互冷嘲热讽的原因是他,那大概率是因为[被爱妄想症]。 想到这里邬佟脸色一变。 总不能是该中招的还是会中招,昨晚一个照面闫子安瞬间就患病了吧?? 他一下子变得惊疑不定,随后决定还是不去想了,越想越可怕。 你要问我原因的话,其实我自己也说不上来。纪永年回答着他的问题,可能是天生就不喜欢他,不管他在旁人看来有多讨喜。 之前也说了,这是一种近乎于本能一样的厌恶感,只要有对方出现在视线范围内就会觉得不爽至极。 邬佟觉得他这个回答说了等于没说。 害,搞半天搁这儿聊了个寂寞。 到学校了他们就分开了,跟之前说好的一样,这三天在学校纪永年不会过来找他,他要利用好这个时间去搜集脱离这个,姑且说是幻境,他要去搜集脱离这个幻境的线索。 因为之前一下课或者是其余休息时间纪永年都是雷打不动的过来找他的,所以这会儿一分开,纪永年不来了就显得十分异常。 田良俊还过来问这是怎么回事,整得邬佟挺纳闷的。 不过其余人在背后讨论什么他都不在意,他只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教室里头的方雨竹,在心里回忆着自己所知的有关对方的信息。 其实邬佟对于方雨竹没什么印象,不过他对这姑娘没有恶感。 方雨竹长相清秀,是那种小家碧玉型的女生,跟她玩得最好的就是林菲菲。 她是那种老师都喜欢的好学生,在班里的人缘一般,可是有林菲菲带着,她的人际圈既然也就广了。 这样的一个女生最后怎么会死了,还变成了女鬼呢? 邬佟想着也许自己将这个问题的答案找出来了,他就能会到现实中去了。 也不知道他在这个幻境里的时候,外面的他是处于什么样的状态。 他甚至考虑起了这个时间流速的问题,是那种长时间昏迷的话,那真的大事不妙,脑海中莫名浮现起以前看过的新闻,什么小伙同时交17个女友,住院竟被包围探望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38) 妈的,他可不要成为迷惑新闻大赏里的一员。 邬佟观察了方雨竹一天也没能得到什么有效的情报,说到底他不知道方雨竹是什么时候死的,难道是要在这个事件发生之前一直等吗? 他有些烦躁的揉乱了自己的头发,这个是主要任务没错,可同时他还要兼顾学业。 没错,兼顾学业。 真是有够操蛋的。 谁让他现在是个高中生,成绩算不得优异大概排中上游左右的那种,雷秋巧对他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可若是成绩单上的数字断崖式下跌,他绝对会被念叨死。 哪怕是幻境他也不想体验,这根本没有啥子好怀念的。 畅游学海的一天很快就过去,最后一节是班会课,莫玲安站在讲台上讲话,也不管底下的人还有没有心思听。 明天有一位著名大学的博士要过来给我们分享学习经验,你们明天记得整理好自己的着装,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她说完,看着自己这些早已神游天外的学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算了,放学吧放学吧,都去休息。 于是邬佟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刚要走却被莫玲安喊住。 她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什么也说就让他回去了。 邬佟跟等在校门口的纪永年汇合之后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纪永年问他又摇头说没事。 回家的公交车上依旧没有座位,或许是因为经历了昨天的事情,纪永年用背隔开了周围的人,邬佟面前就是他,身后则抵着车窗。 他反应了半天,看着纪永年一手抓吊环一手撑在他身侧,后知后觉发现他俩的距离有点近。 邬佟本来心如止水一点没动,非但如此还觉得没有必要,毕竟昨天那种垃圾世间罕见,他总不会这么背遇上连着两天都被盯上。 可这公交车太挤了,人没下去多少,司机还不断让人从后门上车,喊着后面的人挤一挤。 等他察觉到的时候,他已经不可避免的就跟纪永年贴近,胸膛贴胸膛,腿也在摇晃中寻找平衡的时候交缠在了一起。 车里头开着空调,可不知是因为人太多了还是怎么的,他感觉自己周围好像升腾起了热气。 邬佟一直低着头也能感受到纪永年的视线,他一直在看着他。 他恍惚间觉得,这高得过分的温度是通过纪永年的胸膛传递过来的,连带着心脏有力的跳动声,仿佛在耳边响彻,就连感受到的吐息似乎也变得灼热。 不大对头啊。 他这么想着。 邬佟甚至能感觉到有一滴汗从他的颈后往下流,顺着他的脊背,尾椎骨 这让他不知怎的联想到了对方的指尖。 那双手像是比现在撑在他身侧的手还要再大上一些,骨节分明且有力,是成熟的。 邬佟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这热气蒸晕了,头昏脑涨的,不然也不会回想起这些有的没得。 他像是要转移注意力一般朝窗外望去,想要看看街景并通过这来取代脑海里的那些画面。 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他一顿,猛地瞪大眼睛,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这条路堵车,车子走得不快,他能清楚的看见那个坐在街角的人的模样。 不会有错的,邬佟觉得自己不可能认错人。 那人手里抱着个包,就这么看着自己眼前的人来来往往,脸上的表情平淡。 恰巧有路人注意到了他,可能因为他那张脸,便上前去询问,他则是摇了摇头,说了些什么。 那路人还不死心,他却没有丝毫要动弹的意思,路人又只能是离开了。 那看着是个少年,那张脸此时还显得有些稚嫩,可已经能够大致看出他之后会长成什么样,并为此感到惊艳。 邬佟的脑子再次陷入一片混乱,浮现出了跟昨晚一模一样的问题。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而且看着还一副满满的被拐卖了的气息,他蹲在这里是要做什么??总不能是在流浪吧?? 各种各样的猜测都冒了出来。 而也许是察觉到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少年抬眸,看向了不远处那马路上的一辆公交汽车。 贺正青跟邬佟对上了视线。 第41章 邬佟确认自己是跟贺正青对上了视线, 对方的的确确是看到了他。 可还不等他有所反应,便听见纪永年在耳边问:你在看什么? 他们之间的距离极近,因此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吐息, 让他一个激灵。 没、没,我是在想路边的花开得真好。 邬佟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这个理由烂得没边。 莫名的觉得这不就跟大半夜接电话时气喘吁吁的说自己在跑步差不多。 操, 这都他妈什么乱七八糟的。 纪永年:嗯? 他也往窗外望去:你喜欢这种花? 恰巧这时车子开动了,邬佟再抬头去看的时候只能见到不断后退的街景,再也见不到贺正青。 他的心中有些异样, 还在在想贺正青为什么会在那里,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之后又强制性的让自己不要去想。 这不是他要去管的事情。 邬佟觉得腿站得有些僵便略微的活动了一些,怎料下一刻就听见纪永年闷哼一声。 别动。 他道,声音听起来也不太对。 邬佟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原本注意力被分散, 如今却又被拉回了先前那个境地。 你他妈! 他感受到了那异样的触感, 脸色一变,抬手抓紧了纪永年的手臂。 此时车辆又是一个摇晃,车厢里站着的乘客东倒西歪, 纪永年被推得往邬佟身上又压了一下。 他将头抵在邬佟的肩膀上,低喘了一声。 对不起。 他居然老老实实的道歉。 在这种拥挤的车厢里相互之间有摩擦是不可避免,可也不会升旗吧?? 邬佟瞪着他。 最大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纪永年自己最清楚。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不要那么用力抓我, 邬佟。 骂我也行,我喜欢听你骂我。 邬佟: 淦, 这样他还怎么骂得出口。 这个狗比, 他妈的是畜生吧??怎么这样都能升旗啊?? 什么人啊被骂会高兴, 你以为你是封然吗?!天下变态是一家?! 他很气, 可是又不能骂人,骂了只会更气,于是只能憋着,胸口上下起伏,还是他妈的跟纪永年贴在一起。 心里是想一巴掌将纪永年的头扇歪,却不敢动手,万一这狗比被他打也高兴怎么办?? 最终还是响起的站点播报声拯救了他,到站该下车了。 邬佟希望自己一把纪永年推开跑下车 ,然而这个沙丁鱼罐头不允许。 最后还是纪永年拉着他的手腕,带着他挤出去的。 一下公交车,邬佟倒是平静了。 他仔细一想,自己又不是什么娇羞的妹子,纪永年有的他也有,这么在意真没必要。 他已经知道纪永年有多狗了。 纪永年拉着他挤下车,倒是先松了手。 邬佟不想理他,他就跟在邬佟身后。 生气了? 哎呀,真的对不起嘛,我 嘁,邬佟打断了他的话,你有的我没有?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好吗? 纪永年: 啊,我好难过。 可是忽然又感觉冬冬蔑视我的眼神也很棒。 这人是忽然打开了什么糟糕的开关了吗? 邬佟抽了抽嘴角,觉得这狗比真是不要脸。 滚。他道。 莫挨老子。 结果他看见纪永年笑得更灿烂,跟他挨得更近。 妈的,这要咋整。 他现在是真的不太敢打纪永年,一有这种冲动他就想起封然。 他觉得最难搞的就是这种。 我说啊,冬冬,纪永年跟邬佟勾肩搭背,也不管邬佟一直按着他的脸把他往另一边推。 他一把抓住了邬佟推自己的手,握得紧紧的,将声音压低了。 既然你不反感的话,我们以后找机会互帮互助一下? 邬佟: 淦!! 互帮互助个鬼的互帮互助!! 他跟被烫到一样几乎整个人都蹦了起来,这次是直接用力将纪永年推开了。 为什么这狗比老是有办法让他原本已经平静的心态瞬间炸裂?? 邬佟的朋友圈很小,因此也不清楚男生之间是不是真的存在这样的事情,但就算真是正常的也不代表这事会发生在他跟纪永年的身上! 别生气别生气啊邬佟,气坏了就不好了,那边纪永年还在安抚他,怎么了这突然的,我说的是学习上互帮互助啊。 相互督促学习还不好了? 这狗比。 邬佟都快被气笑了。 他深刻的认识到自己再理会纪永年这狗比那自己就是傻逼,这狗比骚话说起来没完没了。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跟自己说做个暴躁老哥不好。 这起起伏伏的,要是给记录下来那都跟心电图一个样了,就是在暴躁老哥跟看破红尘的状态之间反复横跳。 邬佟心平气和的对纪永年说:起开,爬。 他知道要对付纪永年,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直心如止水,这样的话对方就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可是以他现在的境界还做不到。 他一路走到了自己家楼下,回头一看发现纪永年还跟着自己。 你今天也要来? 你想我来吗? 不想。 唉,纪永年叹气,真伤心。 接着他又笑了起来:放心吧,今晚就不打扰你了,我只是想看着你回去而已。 他说的这种话,还有这种氛围,发生在朋友之间怎么都不合理。 这大概就是兄弟情吧。 邬佟警惕起来,几乎以为纪永年下一秒就要坦白了。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那样柔和,带着眷恋,让邬佟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只能是假装看不到。 你明天早上别来我家接我了。 都说了今早只是心血来潮,明天就跟之前一样了。纪永年道,行了,快回去吧。 邬佟硬着头皮转身上楼,能够感觉到对方的目光一直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回到家后,又开始努力回想起纪永年到底是什么时候摊牌的,他也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可那时没注意看日期,只能回忆起大致的一个时间段。 想不出结果,他也就放弃了。 邬佟吃过晚饭,又勉强是把作业做完,看了看时间,觉得还早。 他听见电视的声响从客厅传来,控制不住的想起了先前在公交车上见到的贺正青。 那时的种种猜测再次浮现在脑海中,让他心神不宁,怎么也无法安心。 邬佟是觉得这轮不到自己来管,可若就这么忽视,他今晚肯定是没法好好睡觉。 他暗骂一句,还是收拾东西出了门,跟爸妈说自己是吃多了出去消食,肯定能准时回来。 邬佟坐上了同一条路线的公交车,往学校的方向去,他只是想看看贺正青还在不在。 就是因为在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不然早该快刀斩乱麻了,哪里能有这么多烦心事。 现在这个时间,公交车上没几个人,与先前的人挤人形成鲜明对比。 他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看向窗外时被那街上五颜六色的灯光晃了眼睛,回忆着见到贺正青时的站点。 到站时他下了车,往那边望去,想着要是没见到人他就可以转头回去。 可是他见到了人。 贺正青跟他先前看见的一样,还是蹲在那个街角。 邬佟眼睛瞪大,无比震惊。 这、这他妈?! 他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又硬生生的顿住,觉得自己这会儿应该是选择报警会比较好一点。 他不清楚贺正青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一未成年大半夜的还待在这,也没人管的吗?如果他不过来,贺正青是打算干什么??在这蹲一晚上,啊?? 也许是因为那张与记忆中对比显得稚嫩许多的脸,邬佟一摸口袋发现没带手机后在原地转了几圈,最终还是咬牙走上前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直接开口问道。 贺正青闻言抬头,在看见邬佟的时候,那双漆黑的眼睛像是一点一点的亮起了光。 是你,他道,你来找我了。 邬佟头皮一麻:我不认识你。 我只是想问你怎么一直坐在这里,你家里人呢? 贺正青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他道:我刚才看见你了,你居然来找我了,我好高兴。 邬佟只觉得自己在鸡同鸭讲。 这股不听人说话的劲,真有他记忆中贺正青的影子了。 回答我的问题。 他只能是加重了语气。 于是贺正青回道:我迷路了。 邬佟:? 他感觉自己脑袋上满是问号。 你迷路了,你你不会去找人问,或者是去找警察吗?? 一直待在这里是个什么事儿。 贺正青:你叫什么名字? 邬佟直觉自己不应该跟他牵扯太深,可被那双眼睛一看,他又想着只是个名字而已,不忍拒绝。 邬佟。 他道。 贺正青笑了起来。 他之前脸上的表情一直都十分平淡,此时一笑,就显得格外罕见。 那笑也是浅淡的,却真实的彰显出了主人的好心情。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39) 邬佟:你笑什么? 我只是觉得,我一直都很好运。贺正青道。 邬佟有些心累。 他不知道贺正青对好运的定义是什么,都在这迷路了大半天了,发展得再糟糕一点就是在这儿过夜,怎么就好运了? 他先前在公交车上可是看见有路人上前跟贺正青说话的,不可能人人都这么冷漠,总会有热心人,并且冲着贺正青的那张脸,这样的人只多不少。 可贺正青大概率是都拒绝了。 邬佟搞不懂他的脑回路到底是在想什么。 好运个屁,要是真好运的话,你就不会在这里了。 他道。 现在天都黑了,你赶紧别在这待了,要是待会儿下雨了怎么办,这无遮无挡的,感觉联系你家里人带你回去。 邬佟想着要是贺正青跟拒绝那些路人那样拒绝自己的话那他也做不到扭头就走,还得去警察局请警察叔叔过来。 不用想他都知道那得有多麻烦,他还要说明情况。 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事会轮得到他??他可没想到自己能当一回活雷锋。 不是的,贺正青否认,直直的看向邬佟,我的确是好运,我自己知道的。 我今天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了你。 他的眸子里倒映出了邬佟的身影,像是满心满眼全部都被这人占据。 你能带我回家吗? 邬佟下意识的就要说我怎么知道你家在哪里让警察叔叔带你回去,可话还没说出口,便又听见贺正青道:带我回家吧。 把我带回你家。 好不好,哥哥? 第42章 邬佟真的想说小老弟你怎么回事。 贺正青此时理应不认识他, 他完全就是一好心的陌生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甚至还有些恨铁不成钢,他之前没觉得贺正青的心有这么大啊?? 怎么就能完全信任一个刚进门的人, 说让人把自己带回家呢?? 不可否认的是,邬佟看着贺正青那张脸, 听见他叫自己哥哥的时候,内心的确是控制不住的颤了一下。 贺正青的确是比他要小,现在算算的话也就大概十五六岁, 都不知道上了高中没有。 不行啊, 自己这会儿要是有一丝想法,有要被蛊惑的意思那都是在犯罪啊!! 然而贺正青是一点自觉都没有。 邬佟:才第一次见面就要跟人回家,你也不怕别人把你卖了??! 贺正青依旧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你不会舍得的。 我说的是别人! 没有别人,只有你,贺正青道, 我一看见你, 就觉得,如果是你的话,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这思想很有问题啊?? 邬佟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这种特殊而感到高兴, 他坚决的拒绝道:我不会带你回家的,你看看现在是怎么办,总之不能在这待一个晚上, 联系不上家里人的话就去找警察。 贺正青看了他一会儿, 然后低下了头,看起来有些失落。 那真是太遗憾了, 他道, 我明白了,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 那我会自己回去的。 邬佟微微皱眉:自己回去?你自己去找警察吗? 不用。 邬佟更是觉得离谱:不用?不找警察?那你是自己走回去?? 不是说迷路了吗?? 他当真满头问号。 嗯,贺正青点头,想回去的话,就能回。 邬佟:? 差这几岁当真代沟就这么大?他怎么都要开始听不懂贺正青的话,没法跟这人沟通了? 然后他就见到贺正青背着包站了起来。 刚才他蹲坐在底下还没发觉,一站起来便能看出他其实这个时候已经长得挺高的了,而之后还会再长。 邬佟在心里嘀咕了一下,忍不住问:你到底是要怎么回去? 走,贺正青道。 得,这说了等于没说。 邬佟算是服了。 他觉得与其自己在这里跟贺正青扯这有的没的,还不如直接带着他去找警察叔叔比较实在。 而此时贺正青又问道:哥哥,你有两块钱吗? 有,怎么了? 邬佟为了搭公交车,出门的时候的确是带了十几块钱零钱,听见贺正青这么问,就以为对方也是要去搭公交车。 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两块钱递给了贺正青。 贺正青接过后,道:我要报答一下哥哥才行。 邬佟:??? 又是满头的问号。 报答个什么?他干什么了就要被报答?贺正青拿着个两块钱是要怎么个报答法?? 然后他就看着贺正青走向了路旁的一间小店。 那家店是卖彩票的。 于是邬佟一下子就明白了贺正青的打算,这是想要拿那两块钱去买彩票,接着将中奖的钱给自己? 他想到这里甚至有些想笑,觉得贺正青现在果然还是个青涩少年,想事情也太理想化了。 就算再怎么说是运气好,那也不可能 下一刻,邬佟眼睁睁的看着那家店的老板在贺正青进去不久后跑了出来,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看见了他。 你是他哥?? 那老板看着他一脸惊奇。 邬佟还没回答,那老板又道:你成年了吗?看着像是个高中生,你弟弟中奖了,这金额这么大,还是先把你们父母叫来吧。 说完,他又听见那老板嘀咕了一声:卧槽,什么人啊,拿着两块钱直接就发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这不亚于海豹骑脸。 邬佟: 啊? 他人傻了。 他跟着老板走进店里,与站在里头的贺正青对视。 真中奖了? 嗯。 中了多少? 十二万。 多少? 十二万。 贺正青重复了一遍。 他玩的是最简单的刮刮乐。 这里两块钱的刮刮乐最高也就只能中十二万了。 邬佟沉默了一下。 如果他刚给的不是两块钱,贺正青岂不是能一下子刮出一百万。 这就是谭万嘴里经常念叨的,欧皇随手轻点一发入魂,非酋玄学无用氪不改命? 真就这么轻易的吗。 他没有一点真实感。 贺正青还想要把这奖金给他,他可不敢要。 那彩票店的老板见他俩之间的氛围微妙,开始有些狐疑的往他们身上打量,这个时间点这种年纪的少年人过来这边买彩票,的确是有些罕见,或许他是把他们当成那种流浪的少年儿童了。 邬佟姑且是先跟这位阿叔解释了一下情况,阿叔听完后也很纳闷,用一种看神奇生物的眼神看向贺正青。 总之就是这样,邬佟道,这兑奖的事,等他之后跟他家人一起过来的时候再看吧。 说完他就不想再跟贺正青扯了,这样拖下去时间只会越拖越晚,他不知道贺正青为什么对自己是这种态度,莫名就感觉这跟闫子安那边的原因是一样的。 他直接将贺正青拉到了警察局,也对着警察说了一遍情况,接着他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打算离开了。 哥哥,贺正青在身后唤他,情绪是显而易见的低落,我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邬佟差点就脑子一抽跟他说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然后先被自己给土到。 你好好学习的话,应该能。 他道。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哄孩子。 他也不管贺正青是怎么理解的,说完就直接回了家。 也算是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第二天邬佟就十分正常的去上学。 纪永年走在他旁边,像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出门了? 邬佟一惊,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纪永年笑了一声:啊,没有,就是昨晚下楼扔垃圾的时候正好见到你往外走。 邬佟有些狐疑。 下楼扔垃圾? 他回想着小区的设置,纪永年下楼扔垃圾的话,往他家的方向望,的确是能看见。 只是真就这么巧??刚好就瞧见了?? 知道纪永年是个什么德行,其实邬佟心里有些不大信,可对方这么说,他也没有办法求证,只能就当时这样。 总比他自己去做那些可怕的猜测要好得多。 纪永年:你晚上出去做什么了? 当活雷锋去了。 什么? 许是听见了没有想到的答复,纪永年还楞了一下。 邬佟想着自己那或许还不叫活雷锋,如果他愿意还能拿十二万呢,这要是多干几次,那岂不是发了。 听不懂吗,去做好人好事了。 你大半夜的出门去做好人好事? 纪永年挑眉。 爱信不信。 邬佟白了他一眼。 信啊,怎么不信,纪永年道,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的。 邬佟:你放屁。 说你有病有[被爱妄想症]怎么就一点都不信? 他这么想着,随后又忽地觉得纪永年的这句话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见过,就连语气都十分相似。 你今天想吃鱼吗?纪永年问道,要不今晚放学后我去一趟市场,带条鱼回来给你加菜。 我妈不会做鱼。 谁说要麻烦伯母,我给你做。 邬佟迟疑了一下。 他知道纪永年的确是做饭好手,只是这时间间隔太久了,他都不知道纪永年上一次给自己做饭是什么时候,那是什么味道了。 行吧。 他道,倒也没客气。 好。 纪永年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不少。 那阿姨见我长这么帅应该会给我便宜不少,得挑条大的,我 话还没说完,他的表情忽地一变,猛地将身旁的邬佟推向一边。 邬佟原本还听着他说话,被推开时那都是懵的,同时听见了汽车刹车时轮胎摩擦地面那刺耳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巨响。 什么? 他狠狠的摔到了地上,脑子一片空白,撞到骨头了疼得要死,却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后拼命爬起来。 纪永年!!纪永年!! 邬佟的眼前是一辆车头还在冒烟的小轿车,撞倒了一旁的围墙,车头损毁得厉害。 他也不想去看那里头的司机还活着没有,直接就跑去看车底,生怕见到满目鲜红。 可他没有找到人,顿时又慌张的四处寻找起来。 最终见到纪永年躺在了不远处,应该是刚才推了他一把,自己却被小车撞飞了。 邬佟的心脏狂跳着,他见纪永年那一动不动生死不知的样子,觉得害怕极了。 此时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这里是幻境,满心都是如果纪永年真出事了该怎么办。 并不是担忧自己之后没法出去,纪永年刚才救了他,他是真的怕。 此时时间还早,路上除了学生还有很多上班族,过路的人也是被吓了一跳,见到有人被撞马上就跑过来查看情况,想要帮忙。 在邬佟跑到纪永年身边之前已经有个大叔想要将他扶起来,这手还没伸出去呢,便听见这少年咳了一声,竟是自己用手撑着爬了起来,像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那大叔吓了一跳,看傻了。 小伙子,你? 纪永年:谢谢,我没事。 说完他对大叔点了点头,走向楞在原地的邬佟。 怎么了,傻了?纪永年用手在邬佟眼前挥了挥。 你、你真没事? 能有什么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邬佟都有些震惊了。 他自己摔得都有些摇晃,可刚才看纪永年走过来,发现对方脚步平稳,一切如常。 被车撞了当场就能爬起来?看着样子甚至还能去跑个八百米不带喘。 这已经不是一句身体好就能解释的了。 纪永年:哎,身上的衣服都摔脏了。 他拍了拍身上沾上的尘土。 这时邬佟注意到他手臂上一片鲜红:你受伤了?? 啊,对,纪永年低头看了一眼,却不以为意,擦伤而已,小事。 他说完又道:有没有摔到哪里?抱歉啊,刚才太急了,很痛吧? 邬佟心情复杂。 他的手心其实也有些擦伤,然后便见纪永年拉起他的手,小心的往上面吹气,满眼的心疼做不得假。 还好,还好他握着邬佟的手,抵着自己的额头,还好我反应快,还好你没事。 他一边说一边深呼吸,像是在极力的平复自己,可是声音跟手都有些颤抖。 邬佟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 第43章 看来要等警察来了, 纪永年道,之后先去医院,我可以留下做笔录, 你去上学吧。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40) 都这样了还想着要去上学。 邬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是毕竟刚经历了这种情况,现在纪永年说什么他都点头。 他受到的惊吓到底还是大, 坐在医院里的时候都有些晃不过神,甚至有些恍惚,竟是记不起自己记忆中有没有这场车祸了。 这么大的事情, 他应该会记得很牢才对, 可是他现在觉得有,又像是感觉没有。 邬佟只是那一下摔狠了,过了一段时间那种痛楚就缓了过来,除了一点擦伤没什么事,纪永年手上的那一大片擦伤看着才吓人。 问题就是, 纪永年被车撞了, 大问题一点都没有,他手上的擦伤是撞飞出去的时候跟地面磨的。 那医生护士不知晓车祸现场的模样只觉得他是碰巧运气好,那些警察却是到现场看过的, 看向纪永年的眼神里满是惊奇。 邬佟骂他:你是不是疯了!!刚才将我推开了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怎么办?! 没怎么办,只能想到先将你推开,纪永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他还一点后怕跟紧张感都没有, 抬眸看着邬佟,不正经的笑:不然你要跟我一起殉情? 纪永年说得还是事实, 邬佟现在所处的立场是刚被他救下, 没有资格去指责他, 只能是自己将满腹的话憋了回去。 他被内心那种复杂的情绪哽得难受。 哪怕这里不是现实, 若是纪永年为了救他死在他面前他甚至不敢去想象那个画面。 谁他妈要跟你一起殉情!给老子好好活着!! 嗯,我跟你一起好好活着,纪永年道,你看现在这不是都好好的活着吗? 邬佟坐着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没事,这里面有说法吧? 纪永年回:啊,这个啊。 要怎么解释呢,他似乎是琢磨了一会儿,嗯,代入游戏的话,大概就是说那属于远程攻击,我对那免疫。 他说着一些让人听了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又笑了起来:当然我也不是无敌的,若是忽然被人近距离捅了一刀,大概率还是会死的。 邬佟本来应该是不信的,觉得他是在胡说八道。 可他又一顿,想起之前发生过的事,当时他在那个巷子里被一群外国佬堵的时候,纪永年来救了他,那群人手上有枪,而他也确实是听见了枪响,看见子弹掉在了地上。 现在仔细一想,那掉的可不是弹壳,而是子弹啊,子弹怎么会掉在地上? 他那时问起,纪永年又跟他说什么打中了,却又说没事什么的 邬佟一时间惊疑不定。 他看向纪永年,觉得对方压根就没指望自己会相信,所以才说得那样似是而非,或者说觉得他在胡说八道还好,他也不打算再详细的去解释。 可是纪永年又为什么会有这种的能力?他不是一普通的正常人吗?? 奇怪的问题又变多了,多的只有问题,答案连影子都不知道上哪找。 接下来就跟纪永年说的一样,他留下来处理剩下的事情,而没有什么大问题的邬佟就只能带着满心疑惑回去上学。 他回去上学的时候心里还觉得怪怪的,毕竟按正常来讲,现在跟警察待一起的应该是他,而纪永年此时则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不,他并不是说希望纪永年受什么重伤,能够平安无事自然是最好的,只是心里一种有一种奇怪的错位感,让他不自觉的就有些烦躁起来。 邬佟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俩上午没来,并且现在也只有他一个人到了,其他人自然是好奇的,不过他没打算跟他们解释。 他倒是跟过来关心询问的田良俊说了,吓了对方一跳。 下午上的课自然是没有心思听的,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望着窗外,眼神放空,莫名的就想着不知不觉[被爱妄想症]的患者就集了三人。 虽然他一点也不想集齐四个,这又不能召唤神龙,但从目前的这种趋势来看,他莫名的就是会有种预感,剩下的那个迟早也会出现的。 原因依旧不明。 还有殷辰 不,不对!! 邬佟猛的在心中否定,殷辰又不是[被爱妄想症]的患者,跟纪永年他们的情况不一样,名单里面没有他。 人家可是正经的正常人。 此时莫玲安站在讲台上说着什么,邬佟无心装载,隐约捕捉到的几个词就是博士经验分享什么,忽地想起莫玲安昨天的确是有说过这事,说是有一个著名大学的博士要过来,还让他们今天多少整理一下仪容,打扮得得体一些。 著名大学的博士 邬佟忽然就警惕了起来。 他的心中升起了十分不妙的预感。 还没等他做好心理建设,莫玲安说完欢迎词,那人就已经推开教室门走了进来。 很高,身材修长,穿着十分简单的长裤跟白衬衫,可尽管如此也气质出众。 他用手臂夹着一本书和文件夹,戴着金丝眼镜,一双好看的眼睛仿佛带着笑意。 邬佟听见班里的女生在看见他的时候顿时兴奋的低声交谈了起来,估计是他们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有这么高的颜值。 看到他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联想到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没有哪个女生不想沉溺在他的温柔之下。 几乎全班的人都被来人吸引了注意力,这人还没有开口,他们便已经对他升起了浓浓的好奇。 是的,几乎。 这里头不包括邬佟。 邬佟甚至将书立了起来,埋下头,企图用书挡住自己的脸。 尽管这很像是将头埋进地里的鸵鸟,本质上也没什么区别。 不用想他都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展开,通过闫子安跟贺正青的事,他早已知道这幻境就他妈离谱,怎么离谱怎么来。 此时讲台上的人开始坐自我介绍,并用粉笔在黑板上写着自己的名字封然。 同学们好,我是封然,他的声音很温柔,对于我的身份,莫老师之前应该也跟你们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就不浪费时间,直接进入正题吧。 班里的人各个都在专注的看着封然,认真听他讲话,在这种情况下邬佟的这种举动就十分明显。 他自己也清楚,莫玲安还在后头看着,所以他就只能在封然开口后把书放了下来,眼神乱飘,就是不想一不小心跟封然有眼神接触。 而封然在讲台上有条不紊的讲话,一边说着,一边还将整个教室扫视了一圈。 邬佟很希望他不要注意到自己,然而他也知道这从来都不会如愿,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封然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时间格外久了一些。 有的没的事情想的太多,他的神经紧绷,导致最后也不知道封然到底是说了什么,几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就先到这里吧。 封然像是已经讲完了。 我接下来会在这里待上两天,明天也还会在,同学们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 邬佟顿时松了口气,只要封然走了就好。 两天的话那他苟过明天应该就行了。 只是这一口气还没松完,他又听见封然道:是这样的,麻烦同学们,我需要一位、不,两位同学跟我一起走一趟。 说着,他又笑了一下:我有特殊的任务要交给他们。 班里大部分同学一节课下来都被他迷得七荤八素,想着他要走了还觉得不舍,这会儿听见他的话,那举的手自然是一个比一高。 邬佟又将头低了下来。 他现在完全是以前上学时不想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心态,满心都是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他之前那口气还梗在了胸口,憋得难受。 嗯,大家都很热情,谢谢。封然笑道,那我就随便点两位吧。 说着他低头看向了讲台上的座位表。 关林熙,还有他的目光在座位表的某个位置上顿了一下。 还有,邬佟。 就这两位吧,跟我来。 邬佟木着脸,听到自己名字时其实已经有些波澜不惊了。 哇哦,他的预感真的很准呢。 封封老师,邬佟差点就唤成封教授,他还想挣扎一下,我没有举手,不如你换举手了的同学,他们应该很想去。 正常来说,老师肯定是会选举手的同学的。 可是封然他明显不正常。 我很喜欢你的名字,封然道,就只是一点小忙,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不行吗?还是说你之后有什么要做的事情? 他都这样说了,邬佟要是再执意拒绝,就会显得很突兀。 连莫玲安都劝说他:是啊邬佟,机会难得,你也可以好好的向封然请教一下。 她是希望邬佟能够答应。 邬佟也明白莫玲安的意思,他无法,只能妥协。 请教个什么东西,绳子的各式捆绑法?? 这是第一次见面,又是在学校,封然再怎么离谱也不可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他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跟着封然还有另外那名被点到的同学一起走了出去。 跟垮起个批脸的不一样,他这个名叫关林熙的同学一看就高兴得不得了,跟他形成鲜明对比。 最后还是邬佟克制着,调整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不让自己内心的情绪全部都显露在脸上。 他们走到学校给封然安排的临时休息室前,封然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递给了关林熙,道:不好意思,能麻烦你跑一趟,帮我看看你们学校的图书馆有没有这几本书吗?如果有的话帮我找找。 邬佟一惊,这同学一走他岂不是要跟封然二人独处? 这万万不可!! 他急道:我可以 好的封老师!我现在就去! 那关林熙抢先开口,接过封然手中的纸就像是接过了什么宝贝一样,很想马上就完成任务,迫不及待的就跑了。 徒留邬佟在原地凌乱。 他莫名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 封然这不着声色的将人打发的手法过于熟练,让他想起了之前,封然貌似就是通过不知道什么理由将闫子安调走一次又一次的。 邬佟听见男人笑了一声:这么急吗,邬佟? 封然喊他名字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带上了一种亲昵感,明明只是被喊了名字,邬佟却感觉自己的手臂一下子就起了鸡皮疙瘩。 而且他这话说得,就很奇怪,什么急不急的,是说什么?? 最终邬佟干笑了两声。 封然没在意,他用要是开了门,侧身示意让邬佟进去。 邬佟就感觉这场景也他妈很熟悉。 先前在那大学里他凑巧碰见封然,发现对方也是[被爱妄想症]患者时也是演的这么一出。 他当然是不想进去的,总有种进了就出不来了的感觉,他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封然没问,也没催促,只是笑着看着他。 邬佟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然后头皮发麻的发现里头居然还放了一张床。 放了,一张床。 应该是给老师午休的时候用的,可现在这么张床出现在这里就很不妙。 封老师,有什么事情您赶紧说吧,我把事情做完就回去了。 他道。 你用不着这么拘谨,封然道,我很喜欢你,想要与你平辈相交。 只是他似乎有些苦恼,我发现你好像是,有些怕我? 你不敢与我的眼神对视,是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什么让你不快的事情吗? 没有啊。 邬佟干巴巴的说着,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此时他的演技就没上线,这幅样子完全就是在肯定对方的说法。 你是否对我存在一些偏见? 没有,真的没有。邬佟道,其他同学都喜欢您,我又怎么会对您有偏见呢? 封然:其他同学喜欢我,可我喜欢你,若你不喜欢我,别人的喜欢对我来讲都没有意义。 邬佟猛地抬头,有些不可置信封然居然能会直接讲出这样的话。 喜欢有很多种,他知道封然口中的喜欢是哪种喜欢,哪怕封然其实才见他第一面。 邬佟还在琢磨着该怎么回答,余光且瞥见封然的手指上有一抹红。 或许是因为早上的事情,他现在对红色有些敏感。 操啊,纪永年现在可能还在收尾,他现在是跟封然在这里是做什么。 不不不,就是单纯的老师跟学生而已,可纯可纯的。 邬佟艰难的收回自己发散的思维,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枚创可贴,早上的时候他从医院那里拿的。 老师你的手指受伤了。 他把创可贴递给了封然。 封然闻言看向自己的手指:啊,可能是被纸的边缘划了一下,我自己也没注意。 可他却没有接邬佟的创可贴,而是道:你能帮我吗? 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 邬佟心里想法再多,对着封然还是说不出拒绝的话,何况这也只是小事。 他走上前去,手指却不够灵活,听见封然嘶了一声,那伤口竟是渗出了一滴血珠。 !抱歉! 邬佟下意识就想要把手收回来,却被封然用另外一只手牢牢抓住。 继续,封然低声道,嗓音有些喑哑,继续吧。 邬佟觉得他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忽地又意识到,这人大概是喜欢痛的。 他悄咪咪的往下看了一眼,然后又跟被烫到一样猛地收回了视线,心脏狂跳。 妈的,这人,这人!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41) 他的脑子一下子变成了乱码。 邬佟跟机器人一样将创可贴缠好了。 只是这么细微的一点,被你的手一碰,似乎就变成了铺天盖地的惊涛骇浪,封然看着手指上的创可贴,这么轻声说着,真是神奇。 邬佟理应是听不懂的,可他却听懂了。 你今年多大了? 封然忽地又问。 十七。 生日? 邬佟原本不清楚他问这个是打算做什么,后来又明白过来,顿时提高了警惕。 生日刚过。 他道。 这样啊,封然叹息道,还有大半年。 ??什么还有大半年,你是想要干什么你?? 讲道理,封然说的话其实没有什么毛病,只是邬佟听够听见他深层的意思。 封然又去看邬佟的手,他刚才抓着邬佟的手,现在也没放,此时就这么细细的端详着。 邬佟忍住把手往回抽的冲动:老师? 我喜欢你的手,当然其他地方也都很喜欢,封然垂眸,那目光如有实质,仿佛带着真实的热度,只是我想着 我一定能在你的手上,快乐得死过去吧。 第44章 这人压根没打算装。 邬佟脑海中浮现出这么一个想法。 封然说着这样的话, 怎么听怎么奇怪,根本就不是一个老师会说出的话。 得亏邬佟内里是个成年人,也知晓封然隐藏起来的本性不, 这人现在就没有要隐藏的意思,不然的话他肯定会觉得对方有犯罪意图。 这人怎么能这么大胆呢,就不怕自己被发现吗? 若真是纯情的学生可能会觉得莫名其妙, 可如今谁的脑子里没点废料,更何况是邬佟, 在他听来这话简直充满了各种糟糕的颜色。 他在线装傻:老师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可又忘了自己的演技不怎么在线。 听不懂啊 封然似笑非笑。 那你想要听懂吗? 不是很想呢。 有机会的话, 我可以教你。 不用了, 谢谢老师。 封然看着他, 忽地笑了一声。 抱歉, 突然说这些,吓到你了吧?他像是什么都看穿了, 却又什么都没有说,道:我只是有些控制不住。 他慢慢的松开了邬佟的手。 封然清楚自己的内心滋生着见不得人的东西, 跟常人不太一样, 可一直以来这种感觉都相当轻微,他有这种自觉, 却从未想要过去尝试, 他也想象不出自己真能被谁戴上项圈。 我没有遇到过,能像你一样给我这种强烈感觉的人。 身心都在为之颤抖, 刚见到的第一眼,心底便升起了强烈的渴望。 想要仰视他, 想要用手指摩挲他的脚踝, 现在是被白袜遮住了, 只是呈现出一个轮廓,可他知道那个凸起的骨节一定相当漂亮。 刚才在讲台上,他看着邬佟,看见少年低着头,他喉结上下滚动,奇异的热度在心头燃成熊熊大火,心跳的声音震得他的头脑都有些眩晕,然后强行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克制住了。 当真活像是个变态,他现在的身份还是个老师。 怎么能这样呢,他不能这样的。 成年,等到成年 封然摘下自己戴着的金丝眼镜,用手背盖住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邬佟听着,觉得那口气是缓慢的,一点一滴从他喉咙深处喘出来的,像是拉着丝,带着黏腻感。 听得他又是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他刚想要开口说话,便又将封然将手放了下来,直接看向了他。 那双眼睛没有金丝眼镜的阻挡,似乎瞬间就暴露了眼眸深处的许多东西,邬佟要说的话顿时就卡住了。 半响,他有些艰难道:老、老师,你这样不太好吧? 从现在的情况上来讲他们也才第一次见面。 所以真就邪了门,封然跟闫子安还有贺正青一样,就算是原因不明的出现在了这幻境里,也都变成了这种样子?? 你觉得讨厌了?还是觉得我恶心? 封然笑了一声。 邬佟:这倒是没有,我就是、就是惊讶,觉得不太妥。 说实话,他面对封然,哪怕知道了封然的本性,也从来没有觉得这人恶心。 等你再大一点,成年了就好了。 封然道,他又叹息着:我从来没有希望时间能过得再快一些。 老师,我们这才第一次见面。 这又怎么了?封然道,就不能是一见钟情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一定是瞬间便陷入了狂热的热恋之中。 是个鬼的一见钟情。 邬佟无语凝噎。 放心吧,邬佟,我没打算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封然又说,我会继续等,等你继续好好学习,高考,然后上大学,到时候我再正是追求你,一直等到你愿意跟我在一起。 高考。 邬佟听到这时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封然:你的学习怎么样?我可以辅导你,我那间大学是挺难上的,不过若是你能让我辅导一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用了,封老师。邬佟的内心忽地就平静下来,我自己有计划。 顿了顿,他又道:谢谢你。 封然倒是楞了一下,随后失笑。 你居然向我道谢? 他是没想到自己觊觎着的对象居然会对自己说谢谢。 多谢你的好意而已。 邬佟说话的方式改了,没有再对封然用敬语。 你是个很优秀的人,而我什么想法都没有,你实在不用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 这话其实他对现实中的封然也说过好几次了,可对方不听。 显然,他眼前的这个封然也是一样的。 怎么会说是浪费时间呢,封然道,我的时间想要怎么分配,邬佟还要帮我管理吗? 也不是不行吧,他笑,就是得有一个前提。 猜到前提内容的邬佟:所以你喊我过来,也不是让我来干活的? 说是分配任务,却只打发了他那个同学,之后就一直在着跟他说话。 封然:我怎么舍得让你干活。 那我回去了。 邬佟说着转身就要走,走到门口时却发现封然竟然没有拦他,又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封然坐在了那张床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的心顿时就是一跳,然后听见封然问:怎么了,不是回去吗? 邬佟跑了。 像是生怕再不离开的话就会发生什么一样。 一天又这么过去了。 说好要观察方雨竹找线索的,结果全被乱七八糟的事情给占据了。 邬佟回到家时,看见他妈在厨房里头忙活,他爸则坐在客厅里看报纸。 听见有人回来,雷秋巧探头出来看了一下,一眼就瞧见了他手心的擦伤。 哎哟,她叫起来,连忙跑过来查看,你这手是怎么了?在哪里摔了吗? 邬佟摊开手心给她看,心里却觉得有些奇怪。 妈,我今早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他跟雷秋巧说过车祸的事情了,因为没出什么大问题,雷秋巧又正好有事走不开,邬佟还听她在电话里唠叨了好一阵。 他以为是他妈鱼的七秒记忆给忘了,结果雷秋巧听完有些疑惑,问:什么今早?你跟我说什么了,哪有说过。 邬佟微微皱眉:就是今早我被车撞到的事啊,还是纪 他说到这却忽地一顿,看见了雷秋巧身后的日历,在看清楚那上面的日期时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 这!? 雷秋巧看着自己儿子这不对劲的样子,也有些担心起来。 什么被车撞了,到底怎么了邬佟? 邬佟强行压下自己心中翻涌起的惊涛骇浪,控制着语气对雷秋巧道:没事,妈,我就是上课上糊涂了。 雷秋巧还想再说什么,他却又道:那我先回房间了,晚饭好了再喊我吧。 说完他就回了房间,门关上以后背抵着门,深吸一口气。 要说他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那是因为他刚才发现了日期不对。 邬佟早上才刚跟纪永年一起去了医院,他刚好看见手里诊断报告上的日期,将那记得很牢。 可他刚看家里墙上的日历,却发现日历上的日期竟是比记忆中的要往后推了将近一年,所以他才会这么惊愕。 邬佟此时冷静下来,仔细思索,觉得应该是这幻境里头的时间点跳了,不知道原因,到现在为止他都只能被动着被牵着走。 那么现在这个时间点 他掏出手机,果不其然发现手机上的通讯记录里,他跟纪永年的通话停止在了四个月前。 纪永年现在已经出国了,在跟他表白完,让他意识到纪永年患上了[被爱妄想症]之后,距离现在,竟然已经是过了这么长的时间。 离别来得很突兀。 邬佟早上才刚对纪永年感到心情复杂。 纪永年就这么离开,他不用再面对一次表白的场景,他直到现在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可又不能确认自己是不是松了口气。 邬佟抿了抿唇,将自己的注意力从纪永年的身上移开,开始思索起这个时间点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先前几天都按部就班,现在忽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动,肯定是有事情要发生。 现在距离高考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或许再过几个星期,雷秋巧就会晕倒在上班的路上,然后被查出重病,住院治疗,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 邬佟的家只是普通的小康之家,父母亲戚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全都是一般小市民,能帮的都帮了,能掏出来的都掏出来了,可距离需要的数额还有一段距离。 他爸想尽了办法,而他不顾他爸的反对,直接退学去找工作想办法赚钱了,他要救他妈。 于是高考没去,从此大学就与他无缘。 邬佟自认没什么上进心,他去读书上学只是因为好像每个人都是这么个流程,并且他对学校的好感尽失,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还是会选择去大学看看,也许那里的人会不一样,可是出了这事,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退学。 也不管自己这个学历能找到什么工作,只想着能填补一点是一点,没了高考他的人生又不是到此为止了。也许那个时候是少年的一时冲动,可现在看的话,结果算是好的。 这时雷秋巧喊他出来吃饭,他坐在饭桌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问起了对门的邻居。 雷秋巧:嗯?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我们对门都空了好几年了,什么时候有新邻居搬进来过? 于是邬佟又说没事,只是问一下。 随后他又道:妈,你有空跟爸去体检一下吧。 他知道这里不是现实,而自己也不是过来体验一把重生之后改变命运的,该发生的事情早发生了,他阻止不了。 也只是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吃完饭,邬佟坐在床上,想着不只是闫子安,大概贺正青也消失了,哪怕他没有办法去取证,然后连学校里说要待两天的封然也 他顿了一下,想到自己回学校之后的处境。 半响他嗤笑一声,关灯睡觉。 那时候的他没有怕过,难不成现在的他会怕?他就看看这个幻境到底是要搞什么幺蛾子。 邬佟第二天起来如常去上学。 少了纪永年,他一个人走在路上,才只是经历了那么几天而已居然就有些不习惯了。 他摸了摸手腕上的木珠串,走进学校的时候还特意到之前封然待着的办公室看了一眼,门锁着。 他顿了一下,又走回了教室,察觉到自己进门的时候教室里说话的声音似乎停滞了一下,然后才恢复正常。 邬佟面不改色的走进去,注意到田良俊看着他欲言又止。 你别说话,与你无关。 他抢先开口,不想将田良俊扯进来。 高中时候班里貌似也只剩这个班长会为他着想了,所以他后来才对田良俊的态度那么友好。 可田良俊要是帮了他,就不好站位置了,立场会变得微妙。 邬佟看着自己的座位,上头沾着红色的东西,粘粘的,看起来像是番茄酱。 桌面跟椅子上都有,他还没有看课桌里头。 周围的谈话声一点没小,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变故。 他顿时冷笑一声。 忽然间砰的一声巨响,将班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向着邬佟的方向看去,发现他竟是直接踹翻了椅子。 谁干的? 他问。 有人脸上的表情变换着,却没人吱声。 邬佟又是一脚,将课桌也踹翻了,里头粘在一起的纸张跟其他糟糕的东西顿时散落一地。 那动静依旧很大,吓得几个女生瑟缩了一下。 我再问一遍,邬佟脸上的表情阴沉,是谁干的? 第45章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校园霸凌。 可是邬佟又觉得这么形容的话不太准确, 毕竟他可从来没觉得自己受到了欺压,在他看来就只是一群脑瘫玩意儿在自嗨而已。 他也不知道这群傻逼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什么个心态, 或许是看着纪永年一直对他好所以看他不爽??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42) 纪永年那狗比的魅力有这么大么。 邬佟想到这里也不爽了起来。 反正就是纪永年出国之后的这段时间,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到他面前舞,一开始还好, 只是纪永年不来找邬佟,没多少人会跟他说话而已, 他还乐得清闲。 如果纪永年不是在临走前给他放了一波炸弹,让他心态炸裂, 其实现在这电子通讯这么发达, 他大概还会一直用手机跟纪永年保持联系, 除了所处地域跟时差以外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后来邬佟又仔细想想, 觉得不妥,若是纪永年真就憋着什么都没说, 让他一直蒙在鼓里,那还不是真真正正的温水煮青蛙?? 这破事究竟是从谁起的头,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其实邬佟也不太清楚。 或许是某天掉在地上的作业本被人有心或无意的踩了一脚,在雪白的封面上留下了一个黑色的脚印, 而他说了没事。 讲道理, 这不很正常吗,他也不至于暴躁到因为这事把人骂一顿。 结果后来就断断续续的多了挺多让他觉得不值得在意, 可却又很烦的小事,要是去提的话还显得大惊小怪。 他知道自己是被针对或者是被排挤了, 无所谓, 本来他跟这些同学的关系就一般般, 只要不影响到他,别人怎么样都跟他没有关系。 后来忽然来了件大的,邬佟当场抓出了那个带头的人,把对方打趴在了地上。他跟那些典型的被霸凌的人还是不一样的,所以也没想着要逆来顺受或者是强行忍耐。 莫玲安那时候被他吓坏了,还跟他谈了好长时间的话。 然后这些人就知道他不是什么软柿子,不敢再在明面上找他麻烦,私底下小动作却依旧很多。 怕是还有人站在背后。 他也大概知道那人是谁。 只是邬佟本来是想着现在这个时间点,应该不会有这种大动作的。 没人吱声,他便往班里看了一眼,找到了之前那个被自己打趴下的男生,那男生一对上他的视线就猛地低下了头。 不是心虚,纯粹是有心理阴影。 嗯,的确是已经打过了。 那么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邬佟:没人说话是吧? 他只有外面的壳子是高中生而已,里面可不是,有的是手段让这群小屁孩见识一下什么叫阴险狡诈的成年人。 邬佟,你这样不太好吧? 一个坐在角落的男生突然出声,见邬佟望过来,对上他那眼神的时候却又感到一阵胆怯,说话变得结结巴巴。 老、老师马上就过来了,她要是看见的话 邬佟:怎么,老师会有意见? 他看着这男生,竟是想不起对方叫什么了,只是觉得对方那缺了半截的门牙挺滑稽的。 看着真磕碜,也不知是在哪里摔的。 我不出声有些人就真他妈把自己当盘菜了? 邬佟冷笑一声。 我最后再问一次,是谁干的? 他的后半句话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十分有压迫感。 教室里一片寂静,半响,有人出声了。 我。 那是道女声,声音很轻。 邬佟一愣,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发现竟然是方雨竹。 阿竹你说什么??这关你什么事?? 林菲菲赶紧着急的道,同时有些又看向邬佟,眼神里有些惧怕,显然是被他之前猛踹桌子的举动给吓到了。 不是的,她什么也没有做,她 是我干的。 方雨竹被林菲菲拉着,平静道。 林菲菲更急,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 而邬佟看着方雨竹,微微皱眉。 不,不是你。他道。 是我,方雨竹又重复了一遍,我跟那些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邬佟发现她的样子不太对。 她的模样,声音的确跟方雨竹一样,可周身那种气质却不是学生时期的方雨竹能够有的。 而就在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周围的时间像是瞬间的就静止了,所有的一切都停滞在了这个时刻,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林菲菲伸向方雨竹的手还停在空中,班里同学的表情都各不相同。 方雨竹上辈子是只妖。 她是只小蝴蝶,刚刚能化为人形,没有多大的力量。 本该无忧无虑的生活,却遭遇不幸,被歹人抓住欺辱,看见周围有许多的人,求救着却无人理会。 邬佟知道她之前的话语,她口中的那些人指的既是上辈子的这些人,也指周围那些无动于衷的同学。 不对。 他脸色忽地一变,自己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就像是这些信息忽然一下子涌进了他的脑子里一样。 他甚至还知道方雨竹上辈子因为一心向善,帮了不少人,所以死后生在了一户好人家里,成为了现在的方雨竹,是个正正经经的人类姑娘。 邬佟以为这些都是方雨竹干的。 你是怎么死的? 他问道。 还变成了女鬼,着红衣,流血泪,饱含怨恨,似是死不瞑目。 问一个鬼的死法,貌似是挺忌讳的一件事情,可他现在就是要弄明白真相。 方雨竹垂眸,伸手往窗外一指。 邬佟望过去,刚好就看见一道身影坠落下来,下一刻是砰的一声响,让他瞳孔猛地紧缩, 坠楼? 自杀还是人为? 那声响过后,邬佟又听见方雨竹道:你手上的法器与我的魂魄产生了共鸣,将你的意识带来了此处。 这里是依照她记忆构建出的世界,是她最美好的梦,所以邬佟才会有重生一样的感觉。 我只是担心她,舍不得她。 方雨竹看向身旁的林菲菲。 这是我最想念的时光。 哪怕不久后她便要横死。 邬佟一想,不对啊,若是依照记忆构建的,那闫子安他们是怎么回事?? 他问起,方雨竹却说对此并不知情。 你拥有与生俱来的能力,是你自身对这里产生了影响。 我先前一直没能恢复神智,所以你的意识才被困在了这里。 你现在已经可以离开了。 结果还是找不到答案。 邬佟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明白过来时间点之所以跳到这里,是因为方雨竹想要针对当年旁观的事情向自己道歉。 是个好姑娘。 我走了,那你呢?他看向方雨竹,又忍不住问:你是怎么死的? 死因是坠楼,那又是为什么会坠楼呢? 邬佟觉得必须将其中的原因弄清楚,不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出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干了什么。 他本来就没有记恨方雨竹,换位思考一下也能够理解,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挺身而出的,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自保,不然不仅没帮到人,反而让自身陷进泥潭里去出不来了。 方雨竹抬头看他,她的脸上一直都没有任何表情,看着怪渗人的。 你真想知道? 我想帮你。 帮我伸冤?不,她摇头,你帮不了我,你 说着,她又一顿,看向了邬佟手腕上的木珠串。 你或许可以。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语调没有太大的起伏,却似是在叹息。 然后下一刻,邬佟的视角变了。 像是从以第三者的视角望过去的一样,他看见了方雨竹。 是穿着高中生校服,还活着的她。 此时应该是放学时间,方雨竹正收拾着准备回家,而林菲菲在一旁等着她。 也不知她们之前是干什么去了,现在的时间已经挺晚,夕阳透过窗子照射在排列整齐的课桌上。 课桌的桌面上都十分干净,没有以往那样放着一大堆的书跟试卷,而黑板上写着毕业快乐,周围则是各种各样的涂鸦,显示出学生们终于解放了的好心情。 这是高考结束的那天。 她们说笑着往家的方向走,走到一半时,方雨竹却忽地停下,表情有些懊恼的说自己有东西忘带了。 林菲菲假装生气的说了她几句,然后又笑起来,说要跟她一起回去拿。 方雨竹拒绝了。 她让林菲菲站在车站等她回来。 我跑过去拿就行了,很快的,你等我一会儿。 她道。 邬佟看着方雨竹小跑着回了学校,却发现教室里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背对着她,正照着镜子,她站在教室门口,从她的那个角度,刚好能够看清楚镜子照映出的东西。 夕阳像血一样,提供了光亮。 那镜子里头,那人的脸上浮现出了细细的黄色羽毛。 她瞪大眼睛,想要捂住嘴,可控制不住的尖叫声已经漏了出去。 然后在车站的林菲菲再也没能等回方雨竹。 眼前场景消退,变回原来模样的时候,邬佟还有些回不过神,一阵恍惚。 他有些不可置信:你、你是说,她是 你有这等法器,又见了我,身在此处,应知世间确有不少神鬼魔怪。方雨竹道,我这一世只是个人类,被法术控制,毫无反抗之法。 那人甚至是手上不沾一丝鲜血就解决了她。 人们只以为她是想不开去跳了楼,林菲菲却为此哭了整整一个月,说着不可能。 而死后,她回想起了自己前世的记忆,又想起还在等自己的林菲菲,一时悲愤交加。 她本不是厉鬼,只是放不下林菲菲,所以魂魄滞留人间,又因上一世是妖,便用秘法躲过了勾魂使者。 方雨竹只是想提醒林菲菲,让她小心注意,没想到那人连这一点也想到,为了不让她把这事说出去,对林菲菲动了手脚。 要像除掉方雨竹那样杀林菲菲应该也很容易,可是对方没有那么做,只是在林菲菲的身上下了缚鬼咒。 方雨竹离不开林菲菲了,可她滞留人间的时间越长,没有补进力量的方法,神智越来越混沌,最后变成了理智全失的厉鬼,林菲菲也被影响,成了被鬼上身的人。 被迫互相折磨,心肠何其歹毒。 我要向你道谢,方雨竹道,你的法器有净化之能,我即将往生,替我向菲菲带个话不,还是算了。 让她再想起我的失约,平白伤心,替我向她问好。 邬佟还有话想说,方雨竹却没再给他机会。 他只觉得眼一睁一闭,映入眼帘的景色就变成了纯白的一片。 随后他意识到自己是躺在了床上,鼻间萦绕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这里应当是医院。 想来是他的意识进方雨竹的梦里去了,身体直接昏迷倒下。 邬佟觉得闫子安当时应当要吓死了,只是他还有些想象不出对方惊慌的表情。 右上角挂着点滴,他再往旁边一看,见到了坐在旁边的纪永年。 纪永年正皱眉看着手上的几份文件,他敏锐的感觉到了邬佟的视线,往过来时眼睛瞪大,然后直接站了起来。 邬佟,邬佟,你醒了??头晕不晕??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 正问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直接选择了关机。 我还好。 邬佟回道。 他是真觉得自己全身都挺好的,一点毛病没有。 我是怎么了? 你忽然晕倒了,三天了怎么也不醒。 纪永年握着邬佟的手。 还好,还好你没事 对邬佟来说,这就像是纪永年只一日时间,便直接从少年长成了大人一样,感觉很神奇,纪永年说的这话也让他有些晃神,一时间以为自己还在那个幻境里。 他其实想问怎么是你的,毕竟以纪永年拿日理万机的身份,在这里好像挺不合适的,可又觉得自己这话问出来会伤人。 对了!!邬佟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吓了纪永年一跳,赶紧伸手去扶。 什么?? 黄云妍,黄云妍她! 找这个吗? 清冷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随后穿着道袍的殷辰走了进来。 他手里头拿着东西,是个透明塑料袋,里头装了什么。 真就是那种去超市随便扯来装散装商品放秤上称重,的那种透明塑料袋。 里面装的东西大概成人半个巴掌大,黄色的羽毛,看起来是只鸟。 邬佟看傻了,还没反应过来,那原本萎靡的黄鸟却像是见到了他跟纪永年,瞬间疯狂的啼鸣起来,在袋子里扑腾着翅膀,然后被殷辰无情的抓在了手里,卡住了脖子。 别吵。 第46章 还没醒? 没醒。 你也没有办法? 他的意识不在这里, 唤不醒。 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知? 我不知那女鬼从哪来。 他有说林菲菲被鬼上身。 本质不是恶鬼。 那现在? 问。 问谁? 问天。 穿着道袍的青年垂眸,他口中轻咬着一块漆黑的木片,跪坐在地上, 眼前的地面则画着各种奇怪的符咒,形成了一个法阵,法阵的中心摆着一颗不起眼的石头。 明明是在室内, 可却刮起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他那双眸子似乎变得空洞, 像是成了无神的玻璃球,看起来有些渗人。 他的指尖则点在了那几个符咒上, 缓慢的移动着。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43) 下个瞬间, 法阵中心的石头无声无息地碎了一地。 他拿下了口中的木片, 看见了所有线的起始点。 随后推出了那只妖所在的地方, 没有犹豫,直接去了。 并非在城镇里, 而是在某个郊区,一个荒无人烟的小树林。 那是只黄雀, 在他看来只是只小妖。 黄雀察觉到了不妙的气息, 本能的便想要逃。 她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身上的灵力一直在原因不明的往外流失, 像是被排斥了一样, 最终只能放弃几年的经营,落得了这个虚弱的样子, 连飞都飞不动,几乎奄奄一息。 看见青年的时候她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还想伪装成一只普通的鸟, 却无济于事。就算是全盛时期, 她觉得自己对上对方的话,也是绝对逃不脱的。 这是什么?他到底是什么?? 那妖尖叫着,内心被无边的恐惧所占据。 在他们这些非人的生物看来,青年甚至不能被称作为人,也不属于生命,就只是一个会动的人偶,却又矛盾的存在着体温心跳也会呼吸。 他站在树林里的时候,甚至还有松鼠爬到了他的肩膀上,或许是把他认作了人形的树木、石头,又或者是其他什么。 青年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把那妖抓了。 跟抬手摘片树叶一样容易,他抓在手里,又顿了顿,发现没有东西可以装。 于是他在道袍的兜里掏了一下,摸出一个塑料袋。 殷辰提着个装着黄鸟的塑料袋进来,还对着黄鸟一点也不客气,这个样子要是让不知情的人看见了,或许还会以为他在虐待动物。 实际上邬佟也有些搞不懂,他才刚醒,有些傻楞傻楞的,感觉自己脑袋里一大堆问题。 殷辰?你怎么会在 我感觉到了给你的木珠有异动。 殷辰第一时间就知道应当是出事的,马上就赶了过来,然后发现邬佟依旧陷入了昏迷。 然后还见到了邬佟口中的那个胆大的邻居。 何止是胆大,听见殷辰说的事情后一点也不惊讶,并且那邻居本身根本就不是一般人。 邬佟又看向纪永年,纪永年也知道他要问什么,道:我也是来探病的。 闫子安没有资格拦他。 殷辰莫名的看了纪永年一眼,没有说话。 他在邬佟昏迷的这几天也算是了解到了很多有关邬佟的信息,包括邬佟跟纪永年之间的交情,也知道黄云妍这段时间针对邬佟,做了很多影响到邬佟的事情。 黄云妍无非就是纪永年,而他在第一眼看见纪永年的时候,也算是明白过来她为什么会一直都不肯放手。 殷辰能看见纪永年周身的,被黄云妍觊觎着的东西。 能够抵御外部的攻击,影响着周围的气场,将气运都往他的身边引。 他之前没见过这样的人类,不说人类,就是其他的物种身上也没有,也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仔细想想的话,这与古本中描述的,一国之主的帝王身上的那种,与那种所谓的龙气的概念可能要比较相近。 我之前说黄云妍,她是妖!我昏迷的时候,她 邬佟有些急,没有组织好语言,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说出来乱七八糟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些什么。 然后又听殷辰道:我知道。 大致的事情我都知道。 你要找黄云妍的话,他道,她已经死了。 邬佟一惊:死了?? 那具肉身早在五六年前就出车祸死了,魂魄不在,被妖占了。 在那之后找你麻烦的,你要找的,都是这只黄雀。 殷辰手里抓着的黄雀一动不动,也许是被掐都喘不上气了,能够看见它的爪子在不停的颤抖着。 这? 邬佟原本还以为自己醒了以后要跑去找黄云妍,然后为了揭发她的身份、惩治她,要跟她大战八百回合。 结果,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就这? 他不晓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夸殷辰真是能干。 好像有些不太合适。 邬佟看向殷辰,忍不住问: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他知道对方应该是有什么神奇的手段,但还是很好奇。 是算出来的吗? 殷辰迟疑了一下:差不多吧。 真厉害! 邬佟真心夸他,反而让殷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轻咳了一声,对邬佟道:那这个,你是想要怎么处理? 于是邬佟又看向那只黄雀,说实话,直到现在,对他说这就是黄云妍,他还是没有什么真实感。 我 讲道理,他还是很在意那个塑料袋。 真的是超市里随便扯的透明塑料袋吗?不能吧? 邬佟猜测着这是不是某种伪装了外形的法器,在他的印象中要捉妖一般都要拿看起来就十分厉害的器皿才对。 随后他又不经意的往旁边一看,发现自己一侧的床头柜上放着一袋苹果,苹果也是用的透明塑料袋装着,上头还打了标签,写着重量价钱还有超市的名字什么的。 那袋子中央的logo,跟装着黄雀袋子上的一模一样。 结果还真就是一普通塑料袋。 邬佟现在甚至觉得这黄雀挺惨。 这苹果谁买的? 闫子安。纪永年道,语气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静,是想着你醒了之后能吃,放了两天了。 怎么,他看着邬佟笑了一声,觉得磕碜,不是精美果篮不乐意? 我可没那么说。 邬佟白了他一样,又看向殷辰。 他犹豫了一下,问殷辰:我要是动手了,会有什么后果之类的吗? 你是指? 就,我听说要是害了狐狸或者黄鼠狼什么的,会被报复之类的 邬佟说着,自己也有些不确定。 说到底这些都是他从一些不怎么靠谱的娱乐作品里看来的,而殷辰是专业人士,或许看这些对他来说就是在看笑话。 那是狐狸黄鼠狼,这不是。 就算真是,有我在,也什么事都不会有。 殷辰的语气沉稳,给予了邬佟极大的安心感。 他再次觉得殷辰真是个好人,热心肠不说还善良,会的本事也多! 邬佟:那给我吧。 他从殷辰手里接过了那只被塑料袋套着的黄雀,入手的触感柔软,还带着热度,似乎能让人不由自主的便升起对弱小事物的怜惜。 那黄雀一开始是想咬他的,可又感受到了殷辰的视线,浑身都僵硬了。 于是它又转变了想法,转而看向邬佟,企图唤起他的同情心。 邬佟看了黄雀一会儿,垂眸。 唉,他叹气,我是真不想这么做,它也挺可怜的,可能做这些事也不是它想的,都很难,要不就放了它吧。 黄雀的眼睛一亮,一声鸣叫却还没有发出去就堵在了嗓子里,邬佟猛地收紧了握着它的力道。 它对上了邬佟的眼睛,里头不带感情,一片冰冷,不见一丝与怜惜相关的情绪。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我又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真当谁不会演似的,你都演了这么多年了,也该歇歇了吧。 邬佟说着。 黄雀再来不及做些什么,下一刻眼睛就失去了神采,没了气息。 它的颈骨断了。 邬佟此时没什么手刃仇人的快感,也没有什么杀死了一个生命的负罪感。能直接弄死一劳永逸,为什么要搞惩戒之类,还要担心它之后会不会还继续作妖? 他只觉得自己出了一口恶气,自己爽了,顺带着也帮方雨竹,或许还有很多其他不知名的人帮忙把仇报了。 这个怎么处理? 邬佟拿着黄雀尸体问殷辰。 直接扔垃圾桶吗?会不会污染环境啊? 殷辰:给我吧。 邬佟不知道他拿了要干什么用,但还是给了,然后便见他接过之后走出了病房。 殷辰来到了楼下的花园,此时这里没什么人。 也不知什么时候那塑料袋里的鸟尸消失了,成了一堆灰。 他把那骨灰扬了。 殷辰走后,清理垃圾的阿伯刚好过来了,他走到垃圾堆前,还有些疑惑。 怎么会有灰? 闫子安过来的时候,邬佟刚把纪永年赶走。 他不是讨厌纪永年待在这,只是想到纪永年的身份,觉得他手头上肯定有很多工作没有做,自己现在都醒了,对方也没有必要继续留下浪费时间。 纪永年原本还不想走,最后还是妥协了。 好,行,都听你的。 对了,邬佟忽然问起,黄云妍早就死了,妖怪用了黄云妍的身体,还成了明星,那黄云妍现在是失踪还是什么? 若是留下一具尸体,明星出了这事,岂不是会引起各种各样的猜测跟舆论风波? 就是没这事,她不过一会儿也要凉了,纪永年似笑非笑,让那些人说去吧,也不关我们事。 邬佟还想问,纪永年却摸了摸他的头。 你自己注意小心一点,记得回我信息,走了。 他走的时候还刚好跟进来的闫子安打了个照面,他顿了一下,见闫子安还对他笑了一下,便也假笑着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闫子安看了纪永年离去的背影一眼,又看了一眼坐在邬佟旁边的殷辰,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邬佟身上,眼神柔和下来。 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 他看起来是刚从学校回来。 抱歉,邬佟挠了挠头,我当时忽然晕倒,应该吓到你了吧? 对啊,吓得我,慌得要命,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闫子安说着。 吃苹果吗,还挺新鲜的。 邬佟还没答,他却又仿佛才意识到殷辰也在一样,道:道长,你不是说去捉那妖了吗? 殷辰平淡道:已经死了。 死了?这么快?是什么妖? 一只黄雀。 黄雀,闫子安重复了一遍,然后略微眯起眼睛,不对呀,道长。 怎么? 当时闯进邬佟家里的,可是一只黑鸟。 第47章 邬佟一开始听闫子安这么说还没反应过来, 随后意识到了什么,心里一惊。 他还没说话,便又听闫子安对殷辰道:黄云妍的本体是黄雀, 她伪装成了人类女人,我那天遇见的分明是男人化成的黑鸟。 当然妖怪到底是怎么样的他不清楚,要说它们能够用法术伪装自己, 变换外表跟性别什么的也能说得过去,邬佟在一旁听着也是想到了这点, 可又迅速的给予了否认。 他莫名就觉得并不是这样的,黄云妍是黄雀, 那个进到他家里的男人, 那只黑鸟是另外一只妖。 殷辰顿了一下, 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产生太大的变化。 黑鸟, 他道,那就再抓。 没有差别, 只是时间先后的区别而已。 骨灰该扬还是要扬,没有扬错了的说法。 闫子安笑了一声:殷道长真是法力高强。 若能抓, 这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他说完之后就拿起个苹果削了起来, 说话时手上动作未停:那么道长打算什么时候去处理那只黑鸟? 殷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黄云妍有一个哥哥。 黄云妍出车祸的时候他躲过一劫, 可是那之后过了不久, 坠崖了。 坠崖?死了?邬佟皱眉。 殷辰:理应是死了,却不该死, 可又在那之后重新出现。 他说得让人了有些难以理解,有些云里雾里的, 可是邬佟却听懂了。 你的意思是 对。 邬佟还没说出来, 殷辰却像是明白他要说什么一样。 意思就是说, 黄云妍的哥哥是横死的,也不该在那个时候死,坠崖这个死法也很少见,一般人都是九死一生,他后来又出现在人前时,其他人只认为是他命大,又怎么会知道人其实已经死了,站在他们面前的其实是只妖呢? 邬佟不知道那黑鸟是什么品种的,一提起黑鸟他只能想到乌鸦,黄云妍跟她哥这一黄一黑的到底是怎么生的? 不对,或许人家不是亲兄妹呢? 他的思维短暂的漂移了一下。 总之黄云妍他哥横死大概率有这黄雀在后头动了手脚,想想还挺可怕的。 所以现在是不能动手吗,殷道长? 闫子安道。 有这么一个东西在,敌暗我明的,会想要赶紧除掉也正常,只是殷辰听着,莫名其妙的就觉得自己感受到了一点被针对的感觉。 他看了闫子安一眼,继续不动声色。 过一会儿。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邬佟身边特殊的人这么多,刚才纪永年一个,这边闫子安又是一个。 只不过纪永年那是外放的,闫子安则是收敛着,应对是受伤了的时候才会通过伤口流出来,而那么庞大的煞气,他居然没受一点影响。 并且这两个人,殷辰都没有办法算出他们的命,这实在反常。 这样啊,闫子安削完了苹果,递给了邬佟,也对,用了刚才的那种法术,也是该歇歇。 殷辰微微皱眉,总觉得这话不太顺耳,偏偏闫子安说得又都是都是实话,还像是为他着想,帮他解释一样。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44) 可问题是,他其实不需要歇。 虽然能问的东西有范围限制,但这种法术的确逆天,他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人会,就算真有人会,使用的话大概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他不一样,这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殷辰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自然而然的就拥有这种力量,可婆婆却告诫他,让他不到必要的时候不要去碰,平日里行事不要依赖这种法术,如果真的要使用,时间上也必须留有一定的间隔。 不然的话,你会离天越来越近,就再也回不去了,再无法如常人一样。 婆婆是这么说的。 殷辰当时听完是点头了,其实却并不是很明白婆婆说这话的意思。 可婆婆说的话他还是听的,所以,尽管他很想现在立刻就去将那只黑鸟也抓回来,也只能是忍下了这股冲动。 十天、不,七天,七天之后,我就把那只黑鸟抓回来给你。殷辰对邬佟道。 邬佟:不,其实也不用特意抓回来给我。 又不是什么当地土特产。 他道:你看到时候,按照你们的规矩抓到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殷辰:行。 随后邬佟又顿了一下,想起了什么。 对了,他问殷辰,我之前跟你说的,林菲菲,就是那个女孩,她 我已经去看过了,殷辰道,只是因为长期被阴气缠绕所以现在身体有些虚弱,其余的没有什么大碍。 至于那只女鬼,她被净化,转世投胎去了。 那太好了。 邬佟呼出一口气,觉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他看向自己手腕上的木珠串:那这应该是很厉害的法器啊,你给了我真的没有关系吗? 那已经是你的了。 邬佟本来想说等事情告一段落没有危险了就还回去,可是他对上殷辰的表情,这话又没能说出口,而是道:那、那这有名字吗? 名字? 殷辰有些疑惑。 它的名字。 邬佟另外一只手指着木珠手串。 木珠。 殷辰答。 真就很认真的答,邬佟觉得殷辰或许在心里还会觉得奇怪,怎么他连这都不知道。 邬佟:我不是、害,算了。 闫子安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们说话,见他们貌似是谈完了,便开口道: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邬佟?要我叫医生过来帮你检查一下吗? 不用了,我感觉好着,赶紧出院吧。 邬佟不喜欢医院,自然也不想在这多待,他总觉得医院给他的印象就是生老病死,让他十分不适应。 留着不仅浪费钱还占据医疗资源,不走留下过年? 那好,我去帮你办手续,你在这等我一会儿,闫子安站了起来,又看向殷辰,殷道长之后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忙吧?就不送了。 他说话十分自然的就在他们之间划分出了一道鲜明的界限,他跟邬佟关系亲密,等下会跟邬佟一起回家,而殷辰则是外人。 殷辰想着这是邬佟的面前,姑且是努力做好了表情管理。 那之后联系。 他对邬佟道。 闫子安听了略微一顿,却没有说什么。 邬佟则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还跟殷辰挥手告别:谢谢你啊殷辰,之后请你出来吃饭。 殷辰觉得自己这是受到了邬佟的邀约,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嗯。他应了一声。 随后邬佟收拾收拾东西回了家,发现自家卫生间里的镜子居然还是碎着的,碎片散落一地。 闫子安见了也不让他去捡,自己就去清理了。 你小心手啊! 邬佟在外头喊。 没事,闫子安蹲着,头也没抬,我发觉有时候流点血还是好事。 啥?受伤怎么就是好事了,你又不是中毒了需要放血。 闫子安却笑了笑,没回话。 他清干净卫生间的地面,又看了眼碎得彻底的镜子。 我去买面镜子回来。 你会安装? 会。 你怎么什么都会。 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 闫子安说着,只扫了一眼镜框就明白了具体的尺寸。 而在他出门以后,邬佟觉得自己不能坐着不干事,就跑去厨房准备晚饭要用的食材,正切着菜,忽然就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沉默了一会儿。 不对头啊,这是什么一起生活许久的老夫老妻的氛围。 他硬着头皮把菜切完,坐回客厅,这才摸出手机来。 之前被扔在这里现在都关机了,他充电开机浏览着信息。 谭万跟贺正青都有给他发消息,发现他没回貌似都很担心,他报了平安,没把这事告诉他们。 他想着现在事情就算是结束了,自己也出院了,没必要平白再让人担心。 邬佟将微信的界面划到了底,觉得有些不对。 他又翻了一遍,发现封然居然没有找他。 邬佟觉得很惊奇。 封然转性了? 想是这么想,可事到如今他也不会再期望封然是突然清醒了,那这又是为什么? 不对,他昏迷才三天,三天而已,加上距离上次封然找过来的这个时间也不算太长,这很正常! 不找才好! 邬佟这么对自己说着,可他刚要放下手机,便收到了一条新信息,看见发信息那人的名字时他心里顿时就是一跳。 是封然。 邬佟深吸一口气,怕什么来什么,几乎要怀疑他是故意的。 接着在看完那条信息时,他的心脏又要停跳了。 这对心脏的健康不好,真的。 封然:[我在你家楼下。] 妈的。 邬佟心里控制不住的飚出一句脏话。 可以的,这次没有上门,而是改等在楼下了,他是不是还应该要夸一下封然?? 又他妈是这种场面。 闫子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而封然过来找他。 现在情况看起来还好点,楼下的话就算碰见了也有理由能够解释,不至于为了防止他被发现让他藏到一旁花丛里面去。 邬佟知道自己要是不下去封然就不会走,跟上次一样。 如果可以的话他是不想让封然跟闫子安撞见的,谁知道封然会不会突然冒出来一句什么糟糕的话。 他只能咬牙切齿的选择下楼。 邬佟下楼的时候,脚刚踩到楼梯时忽地感觉一阵眩晕。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莫名觉得有些干渴,身体还有点发软。 不是,讲道理,他之前的确是感觉自己什么毛病都没有,医生也过来检查过的,怎么一回家就这样了? 他抓着栏杆缓了一会儿才缓过来,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在病房里躺了三天,期间一直吊着点滴,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这是他跑得太急了。 还是尽快解决了封然的事情,然后要待家里好好休息才行。 虽然他感觉没那么容易,封然可难缠。 邬佟这么想着,下了楼,一眼就看见了封然。 其实他俩站在这里说话还是挺显眼的,可是他又不能把封然带回自己的家里去。 你来干什么?? 来找你。 找我干什么?? 想你了,封然看他,别的也想干。 邬佟: 草。 他还想说什么,之前的那股眩晕感却又再次袭来,他恍惚间居然觉得从封然身上传来一股香味? 那实在太香了,让他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产生了莫名的饥渴感。 他忽地意识到自己有种想要在封然身上啃一口的冲动。 自己这是想把封然吃了?! 邬佟吓得不轻。 可是他的脑子现在变得不太清醒,整个人轻飘飘的的像是踩不到地。 邬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强撑着,封然也没看出他的异样。 你快点回去!! 好难过啊,刚来就要赶我走吗? 封然说着这样的话,却还是在温和的笑。 邬佟此时的视线落在了他的喉结上,看着那因为笑而产生轻微的震颤,竟是有些目光发直,没有办法移开。 他看见封然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的时候,不止是饥渴感,甚至还产生了像是从身体内部迸发出来的痒意。 那让他的脑子彻底变成了一盘浆糊,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完全陷入了恍惚。 冬冬也不想站在这里聊吧?封然笑着,压低了声音,带着诱哄的意味,跟我回家吧? 他本以为邬佟不会答应的,就跟之前的那几次一样。 可是他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答复。 邬佟恍惚间听见自己轻飘飘回答了,说了一声。 好。 第48章 邬佟陷入了一种极为诡异的状态。 他感觉自己头脑混乱, 可是面上却又没有显露出异样,就连封然问话都如实回答,有一种没法自己控制的感觉。 所以封然只是觉得他今天十分罕见的,变得老实又安静, 还无比坦率。 这让强行忍了三天的封然很高兴, 实际上, 从他听见了那个好字的时候, 他全身上下的血液似乎都要沸腾起来了。 这么久了, 邬佟第一次没有拒绝自己。 他绝对是明白这背后的潜层意思的, 可他还是跟自己回家了。 刚关上门,邬佟的手机响了,可是他没有要接的意思, 于是封然拿过来一看,发现是闫子安,眸色顿时就暗沉了下来。 他知道闫子安刚才出门去了, 猜测出现在对方找邬佟,可能是发现邬佟不在家。 当真是, 对闫子安的这个好邻居, 对他们之间的距离无比嫉妒。 封然静静的感受着那丑恶的妒火在心中燃烧, 随后又看向了一旁的邬佟, 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邬佟状似迷茫的看着他,没有躲避。 于是他又笑了起来。 他将电话挂断,回复说自己要出门办事,接着又用自己的手机给闫子安发消息,继续安排对方到学校去继续课题的研究工作。 这样的做法真是阴险, 可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 接下来是接到信息的闫子安给他打了电话。 教授, 这个课题的研究工作, 最近这么赶吗? 封然对着电话那头温和的说话:很抱歉,子安,我知道距离上个课题结束才刚过不久,你也应该很累了。 只是我希望你能在这一年多做出一些成果,再坚持一下吧。 他将头靠近了身旁的人,亲昵的贴着邬佟的脸,感受着那温热的温度。 此时邬佟离封然拿着的手机极近,只要一偏头,或许他的呼吸声就能被闫子安听见。 我明白的,教授,闫子安道,我行,我现在就去。 封然甚至对他说了加油,让他有什么不懂的之后来问自己。 至于为什么是之后,那是因为,他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封然挂了电话,不一会儿便看着邬佟的手机又收到了闫子安发来的信息。 [冬冬,我学校有些事要忙,你在外面自己小心。] 跟上次简直一模一样。 封然看完后就将手机关机,扔到了一边。 邬佟坐在沙发上,而他跪在了邬佟的身前,手搭在了邬佟的膝盖上。 他轻声说:冬冬,我是一只坏狗了。 说完,他却又低低的笑了起来。 漂亮的男人去拿来了几个项圈,问邬佟喜欢哪一个。 邬佟垂眸,指了一个。 这个吧。他道,语气很淡。 然后他身前的男人几乎是瞬间就兴奋起来了,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喘息,几乎是如愿以偿的戴上,看着锁链的那一头被握在他的手里,从下往上的仰视他,眼神着迷,爱极了。 邬佟后来的事情记得很清楚。 他被封然带着,被教写作业。 怎么握笔才能顺利出水,流畅的在纸张上留下书写的痕迹,并且封然的家里还有很多他只是知道一些,又或者是压根没听说过的文具,封然非常耐心,手把手慢慢的教,还十分亲切的让邬佟在自己身上试色。 邬佟抖着手,显然那些文具都十分显色,一条条殷红色的痕迹落下,看起来有种触目惊心的美感。 封然教他写了几道练习题,然后就开始自己写最重要的试卷。 那试卷上最重要的填空格很小,必须要精准的让笔尖落在那个区域,他担心邬佟会累,便让他坐着。 不愧是教授,答题技巧完全挑不出错,邬佟觉得他每个得分点都拿到了。 可能是湿度太高,又或者是这笔出了太多水,试卷都潮了,湿哒哒的。 这学习强度也高,太过刺激,顶得要命,邬佟觉得头晕脑胀,都快要学哭了。 他后来是真的哭了,泪水糊了一脸,他怕了,真的不想再学习了。 封然是个好老师,没有责怪他,而是温柔的鼓励他,舔走了他脸上的泪水。 封然开始批改,然而他自己做的,又哪里能有错的地方,怎么样都是对的,答题技巧好得令邬佟想要往外爬。 可能是学得太累使不出力气了,他爬都爬不动,累得只能断断续续的喘气。 手里还牵着锁链,下意识的拉也只能是把人往自己的方向带,报复性的发狠一样的抓绕只会让其更加兴奋,学习兴致更浓。 没招了。 学习强度这么大,邬佟一度怀疑自己要废。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45) 可是等他再爬起来的时候,发现天还是亮的,自己还是好的。 他坐在床上发懵。 都不知道是学得晕过去了封然把他抱进来的,还是说为了学得顺心干脆就到床上来了。 最关键的是,邬佟现在有点想死。 他抓着手腕上的木珠,却觉得自己昨天像是中邪了。 是的,昨天,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只看天色看不出来,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 离谱,就他妈离谱。 邬佟很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喜欢学习的人,怎么可能会答应封然过来他家一起探讨各种解题方法。 封然的解题思路还贼多,都玩出花了。 他如今头脑一片混乱,压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面对封然。 这种心态还跟上一次跟纪永年修水管时不一样。 打个比方,封然就像是盘丝洞前的蜘蛛精,一直在诱惑他,可是他一直很是坚定,如今莫名其妙掉网里了,这还怎么说自己是心无旁骛的要去西天取经?? 别管这个比喻烂不烂,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邬佟狠狠的锤了一把底下的床。 还没等他整理好思绪,也许是听见了动静,穿着围裙的封然推门进来。 邬佟见到围裙,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往围裙底下看,发现是好好的穿着衣服了,又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意识到自己的这种反应,脸色微变。 封然没有瞧见,只是温柔的问:冬冬起来了? 要喝水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幅模样,活像是个贤妻良母。 见邬佟没有反应,他又走过来,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贴邬佟的,问道:还好吗? 邬佟的确是很好。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他妈的明明应该是事后却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而此时听着封然的话,他又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 学习的时候这人也是用这种语气这么问他的,可是不管他答了什么压根就没停。 不,或者说,按照封然的性子,自己要是坚持要求停下的话,封然是不会不遵从的,可他自己那个时候分明 所以邬佟觉得自己现在没脸了。 他越是回想越是想把头埋起来。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怎么会控制不住的就变得这么主动?! 还不像是单纯的中了药,能动作能说话,甚至还是符合逻辑的,封然一点没觉得他有什么异样。 总之结果就是,这是他主动的,不能跟封然说后悔,不然这跟拔x无情有什么两样,本来就被迫接受渣男剧本,现在还要继续渣得往下掉渣? 虽然他是在下面学习的那一个。 邬佟简直有苦说不出,没法跟封然解释。 还、还好。 他姑且是回了封然一句,然后往后拉开了些许距离。 现在封然的气息一靠近他就感觉自己的腿有点颤。 说着,他又瞄到了封然脖子上的绷带,意识到那是什么时候又是眼前一黑。 这种天气,封然却穿着长袖的衬衫,纽扣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看着十分有禁欲气息,只是邬佟却知道他身上都是些什么痕迹,尤其是背。 邬佟想想就觉得自己要晕,可封然一点没感觉疼,神色如常。 经过昨天那一段,彻底知晓封然隐藏的那一面到底有多深之后,便明白这人不仅不觉得疼,或许还在忍。 每次动作都会有所牵扯,还跟衣服有摩擦,只能是忍耐着进行日常的工作,或许还要站在讲台上温柔的给底下几百个学生讲课。 忍着那细细麻麻的电流遍布全身,表面上却一切如常,不动声色。 邬佟感觉头皮发麻。 封然因为眼前人那向后躲避的动作,略微顿了一下,察觉出邬佟好像变得跟昨天不一样了。 昨天那样坦率,让他觉得自己可以把心脏都挖出来给他,现在则又变回了昨天之前的样子。 他还是爱他的,只是不知道邬佟为什么会这样,变得这样快。 邬佟昨天给的甜头可太多了,让他晕头转向的,理智全失。 封然想着,自己或许应该满足了。 可他又不会满足的,心中欲壑难填,他只会贪婪的想要更多。 啊,或许他不是合格的。 若是合格,那就只会乖乖的待在一边等待,也不会做出可能会令邬佟讨厌的事情。 封然注意到邬佟看向了自己脖子上的绷带。 他笑,抬手摸了摸。 上头有齿痕,遮一遮。 其实他并不想遮,可是若真暴露出来,又会迎来很多的麻烦。 他心中惋惜,巴不得这个齿痕永远都不会好。 齿痕是谁留下的,邬佟自然知道。 他甚至知道那个齿痕很深,甚至渗出了血。 然后封教授就抱紧了他,在他的试卷上打了个一百分。 文具里没有笔套。 白色的一百分批得很大,试卷几乎写不下。 邬佟想失忆。 那边封然蹲在床边看他,拉着他的手:要不要吃点东西?正好吃午饭,我炖了鱼汤。 邬佟看不得他的眼神,一看就感觉自己心在颤。 心虚愧疚等各种各样的情绪混杂在了一起。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吃亏的那一个,没有办法理直气壮。 不知怎的,邬佟被封然哄得迷迷糊糊的就坐在了饭桌上开始吃饭,然后才忽地想起这居然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想起闫子安,顿时吓得差点跳起来。 我手机呢?! 怎么了? 邬佟被封然一看,又只能是强行平静下来。 我想看看我手机有没有人来找我。 怎料封然直接道:闫子安是吧? 邬佟:对。 封然慢条斯理的又给他盛了一碗汤。 不急,他忙着。 什么? 邬佟看着封然的表情,想到闫子安不会又被喊去学校了吧。 这都几次了。 问题是事关学习,理由非常合理,也挑不出错处。 不,他不想再提学习了。 总之封然这操作邬佟甚至不能去反对,因为他不想家里爆炸。 只能是心里对闫子安的亏欠感又增多了一分。 接着邬佟沉默了一下,觉得自己这种心态很有问题。 这不就是典型的那什么吗? 第49章 吃完饭的邬佟觉得自己起码应该要去洗个碗。 可封然觉得他现在应该是行动不便不让他来。 他觉得自己十分可以不想当个废物, 还要去抢,争执中也不知是不小心碰到了那里,听见封然嘶了一声。 让封然感觉痛意味着什么邬佟再清楚不过,他一时僵在原地。 封然低低的喘了口气, 然后抬眼看向邬佟, 那个眼神看得邬佟有些腿软, 随后又见他闭上了眼, 可能是考虑到邬佟已经学了大半个晚上, 折腾不起, 自己强行压下去了。 冬冬,他似乎是在叹息,就算是帮我, 过去那边坐着吧。 邬佟根本不敢再碰他,生怕碰出点什么事,老老实实去坐着了。 他看着封然的背影, 又开始控制不住的去想被白衬衫掩盖了的东西,脸上也跟着一阵青一阵红。 白衬衫下一样, 都跟调色盘似的, 他自己的身上反而什么都没有。 又或许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天赋异禀, 将那些痕迹也淡掉了, 不过封然应该会发现的才对,所以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真有这功能,那岂不是连都吞光了? 操啊。 虽然是封然引导的,但是他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糟糕至极。 尺度太大了。 他强迫着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去让自己的脑子里满是颜色。 讲道理, 邬佟现在就算没事都要假装自己有事。 可是他没有经历过那种感觉,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装成什么样, 完全是想象中那种半瘫痪的感觉来装的,他怕要是封然知道自己一切如常的话,会兴致起来拉着他激情的再学一轮。 邬佟实在是学怕了,感觉是没事,想想就腿软。 之后是封然将他送回去的,一点也没有虚,不管邬佟怎么婉拒,直接就将他送到了家门口。 邬佟头皮发麻,然而怕什么来什么,他家的门没锁,开门的是闫子安。 闫子安在看见邬佟身后的封然时明显顿了一下,似是有些疑惑:冬冬?封教授?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没等邬佟求生欲上线组织好语言合理的解释这一切,封然又先一步道:刚好在路上遇见的,就一起过来了。 还想敲你家门呢,想不到你在邬佟家里。 闫子安不知怎地,感觉自己像是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他跟邬佟那莫名其妙的亲昵感。 错觉? 封教授是来找我的? 对。 封然答,然后邬佟就见他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像是早有准备。 上面是关于这次的课题我觉得你需要留意的一些注意事项。 闫子安接过是接过了,可还是觉得有些疑惑:封教授是特地?直接手机联系不就好了吗? 怎么还要专门过来走一趟。 封然:我觉得有些东西手机上说不清楚,还是当面说会比较好。 于是他说完这话又显得闫子安是自己是想多了,像封然这样负责任的好导师真的很少。 闫子安对邬佟道:你先进去吧,冬冬,我跟教授说几句话。 邬佟在一旁心惊胆战的,生怕他们提一些什么爆炸性的话题。 他进了门,躲在门后看。 闫子安跟封然走远了一些,他听不清他们说话的声音,只能见到闫子安听完之后点头,这个场景看起来,那真是师生关系和睦。 他们说话的时间也不长,封然像是准备走了,并且一抬眼就对上了门后偷看的邬佟,那眼神让他一下子就缩了回去。 听见闫子安往回走的声音,他又顿时回到客厅坐好,装作若无其事玩手机的样子。 邬佟? 闫子安关了门后唤了一声。 嗯? 邬佟盯着手机,漫不经心的应。 你怎么会跟封教授一起过来? 他不是说了吗,路上碰见了。 闫子安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走近,在他身边坐下,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是吗? 邬佟感觉精神紧绷起来,他感受到闫子安视线里头的探究。 他听见闫子安道:我昨天没有回来,今早才来找你。 可是我回来的时候,没见到你。 闫子安说得慢条斯理,可邬佟却感受到了莫名的压迫感,让他的心脏狂跳起来。 冬冬呀,闫子安压在他手上的力道加紧, 你是我回来的时候刚好又出去了,然后遇见了封教授? 邬佟:对、对呀。 闫子安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撒谎。 你根本没有回来,闫子安扭过邬佟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见他眼神躲闪,眸色幽深,你说自己出去办事,然后办了一天。 办的什么事,要用这么长的时间,也不跟我说? 邬佟是知道封然用自己的手机给闫子安发了消息,不然他在闫子安看来就是失踪,他没不能去指责封然。 闫子安问他办的什么事,他又哪里能说得出口。 他的脑子卡壳,越是想要找合理的理由就越是想不出来,越是想不出来就越是显得心虚,明显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情瞒着闫子安。 闫子安将这都看在眼里。 若是放在前几天,他不忍心看邬佟这么为难,或许会强行忍下,想着邬佟或许过一会儿就会主动跟他说,放弃询问,不再逼迫他。 可他不知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他不想忍了。 闫子安将头埋在了邬佟的颈脖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真香啊,他道,衣服洗过了吧,洗衣液的味道跟家里不一样。 那么,问题来了,邬佟到底是出去做了什么,一整天都没有回家,直到第二天,直到刚刚才回来,并且还把衣服换下来洗过一遍。 事实上邬佟听见闫子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汗毛瞬间都竖起来了。 他刚张开嘴便被闫子安几乎是凶狠的吻住,连带着脑海中的思绪一起被搅得乱七八糟。 邬佟是想要挣扎反抗的,他的手都要按在闫子安的肩膀上往外推了,却又忽地感到不妙。 自己身上似乎逐渐浮现起一种熟悉的感觉,像是有东西拽着他往下拉,坠落成之前面对封然时的那种状态。 他咬牙,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力气却已经在流失,按着闫子安反而显得欲拒还迎。 嘴巴被堵住,可他在心里破口大骂,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一点。 这种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脱离掌控,没有办法控制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可他又莫名觉得这跟鬼上身那种类型的完全不一样。 说起来微妙,他感觉这跟困到极点时控制不住上下眼皮打架是一个性质的。 最终邬佟还是没能扛过去。 这话说得他像是死了一样,实际上他也的确是差不多心如死灰了。 在闫子安看来,那就是邬佟不动了,变得无比乖巧。 他一顿,反倒是将邬佟放开了,然后便见他抬眸看着自己。 闫子安心里一颤,又握紧了他的手腕。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对吧? 他不想强迫邬佟,不想让邬佟对自己有半分不好的印象,先前的那一次他知道邬佟不愿意,所以将那股翻涌着的感觉强行压下,不敢再跟他待一块儿,回了自己的家。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46) 你知道 闫子安的话还没说完,便见邬佟坐着,对他笑了一下。 像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却让山崩地摧,带着摧枯拉朽之势疯狂的席卷了他的理智。 最近天气挺热的,邬佟被闫子安请吃棒冰了。 可他感觉那棒冰也不咋冰,温度还相反,味道奇怪还化得厉害,跟唾液一起滴滴答答往下淌,顺着脖子流到身上。 闫子安摸了摸邬佟汗湿的前额发,说如果觉得热的话,还不如干脆出一身汗比较好。 邬佟不知道这是什么歪理,可是他现在没有多少思考能力。 闫子安拉着他去健身了,家里没有什么健身器材,连必要的保护绳都没有,所以闫子安带着他做了很长一顿时间的准备活动。 期间他没有发现邬佟身上有什么痕迹,脑中那种糟糕的推测被否定,让他变得冷静了一些。 可说是冷静,该动作的还是在动。 准备活动做太久了,健身还没开始邬佟的体力似乎就有了不小的消耗。 闫子安之前明明没有健身经验,带着他的时候却做得很好。 光是深蹲跟俯卧撑就让邬佟感觉酸得要命,他开口求饶想要停,可是闫子安不答应,说他们不能半途而废,健身就是要坚持。 邬佟此时已经诡异的恢复了一点神智,可是既然已经被拉了下去,事情的发展也由不得他,想要骂人却连骂人的气都没有,只能喘。 那头闫子安还按着他,教他该哪里发力,哪里是关键点,问他有没有感受到。 那必然是感受深刻,深刻得飙泪,这感觉也太好了,他实在顶不住。 这都已经做完两组的,怎么这人的精力还他妈这么好,他感觉自己都快喘不过气了。 完事的时候邬佟是有意识的,可他却恨不得自己晕过去。 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躺着,闫子安倒是收拾得很干净,他能感受到对方轻柔的动作。 这个时候温柔,早干嘛去了。 邬佟咬牙切齿。 并且他此时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尽管速度不快,但还是能感觉得出来那种劳累的感觉在一点点的退去,不适感也在消减,按照这种速度的话过个一小时左右他觉得自己大概就能活蹦乱跳了。 以往都是坐床上懵逼,这会儿有了这么清晰的认知,让邬佟对这种天赋异禀更为崩溃。 跟先前一样,他就算是好了也要装成没好的样子。 而且他同样只能是哑巴吞黄连,不能对闫子安说什么,这都是他自己的问题。 邬佟躺在床上放弃了思考,却又听见外头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意识到闫子安可能是在卫生间修镜子。 他内心一下子变得极为复杂起来,像是所有酱料都被打翻糊成了一团,五味陈杂什么都有。 闫子安何其敏锐,他要装也要装得像一点,不过就算装得不像,想来对方也不会说什么,或许还会觉得他的身体好。 他身体好的原因可不是因为健身!! 邬佟在心里骂了一句。 他走出房间去看,见闫子安果然蹲在卫生间里摆弄着地上的螺丝,听见声响转头看他的时候,嘴里甚至还咬着一根。 邬佟看见时,回想起了他撕咬的力道,那当真是想要把自己往肚子里吞。 他又有些站不住了。 第50章 两天两个, 一天一个,从医院回家的时候是下午,从封然回家的时候是中午,而现在太阳已经下山, 外头被夜幕笼罩着。 邬佟想想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 两个之间的间隔甚至可能不到十二个小时。 封然什么情况他不知道, 可他敢肯定闫子安肯定是在他身上留了痕迹的, 他的碰一碰都有些呲牙咧嘴的, 现在却已经感觉好多了, 恢复得十分迅速。 这恢复的速度快得不正常,闫子安肯定是会发现的,到时候他 邬佟想到这里时又是一顿, 不对,这要怎么发现? 难不成直接掀他的衣服,但闫子安应该不会做出这种引他反感的事情。 害, 不想那么多了,要是这事真发生了, 他可还清醒着, 那时他就会直接给闫子安一拳。 不能锤脸, 那张脸可漂亮, 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他都舍不得动手,先前一直说要锤爆纪永年的狗头也是同理,纪永年那张狗脸还是十分能看的,所以他一般都选择锤的肚子。 一拳下去,他能保证对方会神色痛苦的跪在地上。 哎等等, 这么一想又感觉有点点心疼 操啊!他为什么会感觉心疼!!要被心疼的明明是他!! 邬佟缩在客厅的沙发上想着些有的没的, 脸色也因为丰富的心理活动而变来变去的。 闫子安走过来, 在他面前放了杯温水,见他缩着,似乎是有些担忧:冬冬,不舒服吗? 晚饭已经吃过了,闫子安还特地煮了易于消化的食物,而按理来说,邬佟现在何止是不舒服,应该是要变成瘫床上的咸鱼干才对。 他唔了一声,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闫子安坐在他的身边,伸手将他抱在了怀里,轻柔的摸着他的头发。 这动作里的眷恋满得快要溢出来了,邬佟整个人一僵,到底还是没有躲开。 我很高兴,冬冬。 他低声说。 冬冬之前一直都在跟我说分手,我没有当真,可是心里一直都很害怕。 我太爱你了,我不能没有你。 这种像是只有青春文艺电影或者偶像剧里才会出现的台词,就这么被他自然的说出来了,用着叹息一般的语气。 邬佟的内心似乎滋生出了奇怪的东西,可是他没有察觉到。 他默默的唾弃着自己,谴责着自己这不受控的行为。 而面对闫子安的这些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回些什么。 晚上闫子安没有回去,跟他睡了同一张床。 邬佟从记事起就没有跟谁同床共枕过了,尤其还是搞过事的,一时间浑身僵硬。 他一动不动,闫子安便以为是他已经睡着了,自己也就沉沉睡去。 实际上邬佟在黑暗里睁着眼睛,也不敢动弹。 他心里有事,十分罕见的失眠了,没有办法入睡。 一晚上的时间也想不出什么东西,更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到最后甚至连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都搞不清楚了。 然而邬佟一晚没睡,感受到身旁的人有动静之后又赶紧闭上眼睛,听见了闫子安下床洗漱的声音,这才意识到现在居然已经天亮了。 他楞了一下,然后意识到自己居然很清醒。 明明是一晚上没有休息,却一点浑浑噩噩的感觉都没有,仿佛去做了个大保健,依旧精神抖擞。 想到这里邬佟沉默了一下。 他忽然觉得,这该不会,也是包含在他那天赋异禀里头的功能吧? 这啥玩意儿啊?? 邬佟想到自己身上的诸多问题,还有之前殷辰对他父母是否为人类的询问,几乎要以为自己其实是只狐狸精了。 他一直在床上躺到了闫子安叫他起来,又要开始装模作样的行动不便,早餐也是闫子安做的,看样子对方短时间内根本就没有要回去的打算,让邬佟有些发愁。 临近中午的时候,他家的门又被敲响了。 邬佟高高提起的心在看见门后的莫玲安时又放了下来。 莫玲安带着林菲菲过来找他,想要向他道谢。 闫子安见状,先是顿了一下,然后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有事打我电话。 见邬佟点头,他又笑了笑,离开了。 门关上之后,莫玲安问:这小伙子是谁?你朋友吗? 啊,他是、他是好心的隔壁邻居。邬佟有些尴尬的笑笑。 说实话,他若不是身体无恙,按照搞事后正常的状态,莫玲安找来他应该会非常不自在。 老师您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我问永年,永年告诉我的。 您怎么不直接问我?? 啊,莫玲安似是有些疑惑,我想着你们关系这么好,我问谁不都一样吗? 我跟他哎,算了。 莫玲安看出这里头可能有些说法,不过她没问,觉得自己不该插手太多,留给他们自行解决可能会好一些,并且她这次过来的目的也不是这个。 菲菲,来,她唤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林菲菲,还不快跟邬佟道谢。 林菲菲低头走过来,再抬头时,看向邬佟的眼中竟是浮现出一层水光。 对不起,她有些哽咽。 对不起,她又重复了一遍。 前面一句大概是为自己在同学会时的冒犯道歉,至于后面一句 邬佟又忽地想起了方雨竹。 没事。他叹气,你也不想的。 林菲菲摇了摇头,却说不出话,只是默默掉眼泪。 莫玲安看着,握了握侄女的手,给她拿了张纸巾。 邬佟注意到林菲菲的头发上停了一只蝴蝶。 因为那只蝴蝶一动不动,他先前没有留意,还以为这是逼真的发饰,知道刚才瞧见它扇动了一下翅膀。 这是一只真蝴蝶。 莫玲安见他有些惊奇的盯着那只蝴蝶看,出声道:先前菲菲昏迷之后一直没有醒,后来那位道长联系上了我,他一来,给菲菲看了,菲菲就醒了。 这让她一直以来相信着的东西产生了动摇,不过侄女能够平安无事,恢复成以前的样子,这是他们一家最高兴的事情。 菲菲醒了以后,有天我去看她,就见到这只蝴蝶停在她手上了。 林菲菲莫名的就十分喜欢那只蝴蝶,莫玲安也感觉这生物或许有灵性,觉得这是件好事。 邬佟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忍:大多数蝴蝶的生命,一般就只有一周。 现在算算的话,应该也差不多了。 林菲菲抹掉眼泪:我知道。 你记得方雨竹吗,她问,我最好的朋友。 邬佟点头。 林菲菲:这只蝴蝶出现的时候,我梦见她了,我在那个车站等啊等,她终于来了。 她来跟我告别,跟我说对不起,说她很爱我。 她抬手轻轻碰了一下头上的蝴蝶,然后笑了起来。 这次的事情过去,阴霾已经过去,我一定会变得更好的。 我之后会努力考教师,她又看向莫玲安,然后请教莫老师,努力成为一个好老师。 我要变成一个小太阳,我不会再让那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邬佟看着林菲菲,想着她以前本来就是一个十分阳光开朗的女孩子,此时她说着这话的时候,像是在发着光。 那你就努力吧,加油。 话题聊开了,林菲菲便也问道:那你之后呢,有没有什么打算。 邬佟不知道这怎么就变成情感类谈心节目了,面对着两个女人关切的目光,他有些头皮发麻。 就、就跟以前一样吧,该干什么干什么,没啥变化。 莫玲安:现在过得应该还好吧?有没有什么有困难的地方? 没、没。 邬佟回的这声回得有些虚。 莫玲安忽地仔细打量了他一下,说:我之前就一直都觉得你长得好看,现在有对象了没有? 莫名有种糟糕预感的邬佟: 他还不太敢吱声,先是往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 不,现在的情况跟封然来的那次又不一样,他觉得闫子安应该不会做出站门后面偷听的事情,可他莫名的就是有些虚。 莫玲安见他没说话,又道:你就说有没有吧,没有的话要赶紧找呀,我看永年应该是找到了是不?我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可幸福了,你要好好考虑一下。 邬佟: 那您咋没看出来他现在这是个什么处境呢? 不,要是真看出来了,那才要出大问题。 他无奈道:老师,我现在都好好的,那些事情都之后再说。 莫玲安还要再说什么,他连忙打断: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您,行不行?马上通知! 林菲菲在一边笑,也是劝着莫玲安不要管这么多,她跟邬佟年纪相仿,也知道自己现在好了,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也要经历这么一回,或许还不止一回。 她们又跟邬佟聊了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 邬佟本来还想送她们,却被拒绝了,他站在门口望了一眼对门,没有要把闫子安叫回来的打算。 他摸出手机,先去联系了殷辰,说感觉自己身体出了问题。 殷辰回得很快:[什么问题?] 邬佟卡壳,一时间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要描述的话又有些难以启齿。 最终他咬牙:[有时候不受自己控制。] 殷辰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打电话过来了。 什么情况,他问,有我给你的木珠在,你不可能被妖鬼之类的东西影响到,更不可能被上身。 我觉得是我自己的问题。邬佟道。 殷辰:我现在就过去。 邬佟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还楞了一下,才回了一声好,电话那头就挂了。 殷辰来得也很快,可能是本来就在附近,大概过了十五分钟他就站在了邬佟家门口。 邬佟又有些心虚的看了对门一眼,将殷辰迎了进来。 闫子安可能到现在还以为他在跟莫玲安聊,要是等下过来了,就会忽地发现跟邬佟谈话的对象换成了一个男人。 说实话,邬佟并不想让闫子安知道自己身体的异样,毕竟健身就是因为这才发生的。 他看着殷辰,见他微微皱眉打量着自己,小心翼翼的问:我这,能看出是什么问题吗? 是很奇怪。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47) 殷辰道。 万物有灵,而常人的身上或多或少的也都会存在灵力,可邬佟现在的这个情况,就是身上的灵力一直在流逝,如果不是及时的补充,就会产生各种症状。 现在看的话,貌似是才补充过,就算是灵力正在减少,总量也要比一般人多。而且一般人灵力不足也只会衰竭,邬佟不受控制的意思是指会想要去补充灵力? 殷辰的眉头皱得更深,没想明白。 他把这告诉邬佟,没想明白的地方没说,邬佟听完整个人都惊了。 我这是漏了?? 第51章 邬佟说完, 马上察觉出自己这个用词不太妥,又闭上了嘴。 殷辰倒是没他想的那么多, 还点了头, 你最近做什么了? 邬佟脑海里浮现出的都是些不能说的画面。 运、运动了一下。 不等殷辰疑惑的开口询问,他又道:那什么,其实我刚才就想问的了,我能看见你周围的,那像雾一样的,是不是就是灵气? 殷辰听了有些惊讶:你看见灵气不,你看见我身上的灵气有颜色? 邬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惊讶,而且貌似惊讶的重点是后面那个问题。 能看见啊, 他道, 我之前、呃, 我之前好像, 也见过这种 现在仔细回想一下的话,好像封然跟闫子安都有, 在写作业跟健身的时候,看得非常清楚。 不可能。殷辰直接否定, 就算是双胞胎, 身上的灵气颜色也有差别。 噢, 那可能就是有差别吧。 邬佟挠了挠头。 也许那差别细微,他色盲分不清。 殷辰此时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问什么,却又放弃了。 而若是让他知道邬佟见到的到底是什么颜色,定会探究其中原因, 这附近几人都这样, 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巧合。 他拿出了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头, 递给了邬佟。 这是灵石,你带在身上应该会好一些,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个,之后再给你找。 邬佟接过之后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听从殷辰的话将那石头贴身放着。 虽然没有感觉,但是灵石这名字一听就感觉很了不得,尤其是现在这种环境下,这种石头肯定也是珍稀物品。 他对殷辰道谢,想要给殷辰点什么,殷辰依旧没有要。 我觉得这可能跟你的喉咙,你那被黑鸟盯上的变化都有关系,他道,我一直都在查,再等我一会儿,一有眉目我立刻告诉你。 殷辰内心有些急切,连带着语速都变快了,他想着抓紧时间去搜集一切有可能的线索,说完就跟邬佟道别离开了。 这么一看的话,就像只是专门来给邬佟送灵石,然后交代了几句话一样。 殷辰走后,邬佟自己开始整理。 所以这个意思就是,他的身体不知为什么发生了变化,喉咙变了,也被黑鸟盯上了,现在则变成了灵气直接往外漏,跟汽车的油箱一样,要是低于某一个临界值就会发出警告,然后、然后 他嘶了一声。 然后就会陷入那种既是自己又不是自己的状态,主动去渴求灵力。 淦,所以渴求灵力的行为就是 那灵力他妈的能是什么?? 总结一下,就是他若灵力不够了,纯粹就是欠/操了。 这种状态开始前没有什么预兆,说是像油箱那他也看不到自己身上的警告线,不知道什么时候低什么时候高,真有预兆了,那也来不及反应了。 殷辰给他灵石,他还真得收,不然会出大问题,并且之后大概也会一直持续。 邬佟捂着脸,没问殷辰能不能治好,想来也得不到答案,他连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连原因都还没找到。 正想着之后的对策,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邬佟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个陌生号码给他发的短信。 [想要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他一顿,眼睛微眯。 若是平时他不会去理会,只会觉得莫名其妙,可现在他刚知晓了自己身上的问题,时机正好,这 邬佟想了想,回:[不想。] 然后他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真要帮忙的,真知道他那什么真实身份的早说的,还在这里卖关子问他想不想,背后肯定有条件。 那边沉默了一下,或许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然后手机又响了起来,还响了好几下。 [??怎么会不想?] [你想清楚,你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只有我知道你的身份。] [你一定是想的,你只是不承认。] 邬佟嗤地笑了一声,觉得对面这位兄弟有点意思。 [所以?] 他回。 [我知道了之后,有什么好处吗?会发生什么变化吗?] 讲道理,他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隐藏身份。 跟之前回答殷辰的一样,他亲生父母都是人,自己又能是什么,真就狐狸精啊? 而且知道得多不是什么好事,又不是下一秒就要去拯救世界了,日子还是一样过,难不成知道了之后所有的这些烦心事都能消失? [] 对面发来六个点。 邬佟:[没事了吧?没事别发过来了。] 对面急了:[你不想知道我是谁?] [跟我有关系?] [我真的知道你的身份,只要你来找我就告诉你!] [宁看我像傻子?] 那边没招了。 邬佟还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就在他以为对面就此沉寂的时候,一条新的消息弹了出来。 [你是沵。] 邬佟楞了一下,没想到对面还真给他整出了个所谓的身份。 哎,这字没见过啊,怎么读来着? [你再过一会儿完全觉醒了,等到那个时候再明白过来,就晚了。] 消息还在继续弹出。 [你现在应该很难受,过来找我,我能帮你。] 邬佟打字用的拼音,这会儿见那个字不会读,还特意去查了一下回来。 [你说的这个沵是什么东西?你说的觉醒是什么?] [沵是要靠灵力泉养着的,其余的,你过来找我我再告诉你。] 邬佟盯着手机,又笑了一声。 他忽然知道这人是谁了。 [你是黄云杰。] 他道,带着一丝试探却又像是已经笃定。 然后等了很久那边都没回。 嗐,就这? 邬佟咂舌。 这事应该是就这么过了,结果出乎意料的是,手机又响了一声。 [对。] 对面居然会这么直接的承认,这真让邬佟意想不到。 他直接道:[你妹被我弄死了。] 过了一会儿,那边回:[我知道。] [就这种反应?] [她技不如人。] [你没想过报复?] [在想办法。] 邬佟看着,知道他这所谓的办法,恐怕就是把自己引出去然后动手。 黄云杰就是那天被闫子安撞见的,盯上了他还溜进他家的那只黑鸟,可他现在看着他们之间的对话,莫名觉得这兄弟有点好笑。 [噢,那你想到了告诉我。] 邬佟发完之后真笑出声了,接着那边就再也没有回音。 好笑归好笑,该有的警惕还是有的。 他觉得黄云杰应该不会真智障到随便编一个身份诓他出去,这个所谓的要灵力泉养着的沵,让他有点在意,认为这事有蹊跷,就又去找殷辰了。 他把这事说了,这回殷辰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他说你是沵?? 跟以往的平淡不同,殷辰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可置信。 啊,啊?怎么了?见殷辰是这种反应,原本还没多紧张,现在这一听邬佟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是这么说的没错,可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诓我。 殷辰:你知道沵是什么吗? 不知道啊。 讲道理,他连这个字都不会念,又哪里会知道。 这是一种传说里的生物,歌可惑万物心智。殷辰道,的确是要靠灵泉养着。 邬佟喉咙的事情,还有灵力外漏都能够解释了。 必须一直补充灵力,不然就会出现之前的那种状况,不处理的话之后还会再出现。 邬佟听殷辰都这么说,其实心里对于黄云杰的说法都已经信了大半分。 那么问题又来了,自己的身份怎么就成了这玩意儿了?连殷辰都没有看出来的事情,黄云杰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盯上我,就是因为我这个身份??邬佟问。 那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在没有找到确切证据前这都只是推断跟猜测,殷辰道,你不要想太多,不会有事的。 这玩意儿很抢手吗? 殷辰顿了一下。 这不是抢不抢手的问题,他道,可以说,沵浑身是宝。 若是吃了沵的心脏,或可令死人复生。 邬佟:卧槽。 这么逆天的吗?? 之前他还想着自己或许是被盯上了身上的哪个部件,现在一看,这岂不是心肝脾肺肾全都不放过? 虽然不知道那黑鸟是怎么知道的,但你先前一直都好好的,一定是经过某件事才产生了变化。 觉醒肯定是有契机的,可不清楚那是什么。 殷辰又道:我对沵的事情知道得不多。 事实上这跟山海经里记载的,跟那种神话生物还不太一样,没多少人知道。 你之后有空吗,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 我婆婆。 邬佟就想着殷辰这么厉害,那殷辰的婆婆肯定也是个高人。 会不会麻烦老人家? 不会。 那边殷辰说完之后,握着手机的手指却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下。 因为他忽地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约邬佟出来,就两个人,单独的。 哪怕本意是要去帮邬佟解决问题,还要去见婆婆。 殷辰沉思了一下。 见婆婆的话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见家长? 他还不太清楚,这些都是因为他姐时不时就在他耳边念叨。 邬佟:那好。 他跟殷辰约了时间,打算明天早上就过去,避免时间拖得久了节外生枝。 挂了电话,他还在琢磨自己该怎么跟闫子安说。 第二天出去的话肯定是瞒不过闫子安的,可这个问题,连面对殷辰他都没办法说得详细,对着闫子安更加没法说。 他还没琢磨出什么东西来,手机又响了。 邬佟一边掏手机一边纳闷今天怎么这么多消息,一看,发现是贺正青。 [我这几天的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出来吃个饭吧。] 也不知道是他的工作实在太忙还是怎么的,他约邬佟也没有提那种带有约会性质的活动,就是单纯约饭。 邬佟仔细一想,发现自己好久都没有见过贺正青了。 平日里倒是在网络或者街道的广告上看见他,其余的全都在线上联系。 或许在贺正青看来这真成网恋了。 去是不可能去的,他还有闫子安没有搞定,哪能去见贺正青。 [抱歉,今晚有约了。] [那我在你家门口等你。] 邬佟: 淦,这一个两个的都喜欢堵门口是吧??上辈子是门神?? 邬佟咬牙:[不用等,我今晚不回家。] [那你去哪?] [夜店酒吧通宵蹦迪。] 当然是假的。 邬佟现在也没忘记要让贺正青死心,他故意说这话,是想劝退对方。 去酒吧夜店还夜不归宿,怎么也会多想一些。 [这样啊。] 贺正青道。 邬佟以为他被自己成功劝退,然后下一刻就见他发来消息。 [哪里的店?带上我吧。] [我跳舞超厉害的。] 第52章 能这么丝毫不谦虚的说自己跳舞超厉害的, 应该也是世间少有。 关键是邬佟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几乎能够想象出贺正青打出这句话时的状态, 大概率是表情平淡,内心毫无波澜。 邬佟: 那边殷红在旁边看着贺正青的手机界面,也是一阵无语凝噎。 贺正青感受到她那种一言难尽的感觉,还问她: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是说要尽量表现出自己的优点,这样会比较好吗? 殷红: 我是说哎,算了。 她觉得自己哽着哽着都快习惯了。 一本正经的跟贺正青解释是没有多大用处的,她这么多年深有体会。 贺正青:他为什么不回我了? 殷红:可能是网络不好。 个鬼,分明是人家也不知道该回什么好了。 讲道理,殷红看着邬佟发来的消息, 怎么看怎么像是十动然拒的样子。贺正青说自己之前跟邬佟网恋, 然后现在貌似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俩产生了矛盾, 到现在还没解决。 换句话说是,感情危机, 一个搞不好就要分手了。 说起来他们之间的问题跟矛盾到底是什么,殷红是问了没错, 可贺正青自己都不知道, 她顿时有些绝望。 她并不会想要贺正青赶快分手恢复单身, 不会觉得他不谈恋爱会有利于工作,她现在完全成为了贺正青背后的智囊团,可怜她自己都没对象,还要帮自家艺人哄对象,给贺正青出法子。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48) 邬佟没有回消息, 贺正青就捧着手机一直盯着屏幕在等, 看得殷红都有些不忍心了。 她刚想说些什么, 自个儿的手机却响了,掏出来一看,发现是殷辰给她发了消息。 [我明天要带人回去见婆婆,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殷红瞪大眼睛,觉得外头的天是不是下红雨了。 殷辰那种满脸写着冷漠的人,就算是面对委托人也不会怎么和颜悦色,现在居然说要带人去见婆婆?见那个婆婆?还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 这能有什么好注意的,殷辰知道的不比她多么?这个问法,就好像是带人回去见家长内心忐忑一样。 殷红就纳闷了,怎么贺正青也找她问,殷辰也找她问,她看起来有那么经验丰富吗? 不过如果弄得好了,这岂不是双喜临门嗯?等等。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殷辰说要带的人该不会是 殷红沉默了一下,看向了依旧盯着手机的贺正青。 据她所知,殷辰曾明确对人表现出自己的好感,说话的语气跟态度也完全不一样的,只有别墅那一次。 她弟不可能这么快就移情别恋。 而那人叫邬佟。 是贺正青的对象。 意识到这一点的殷红顿时头皮发麻。 她那时就已经想过,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帮哪边都好像不合适,简直里外不是人,没想到现在真碰上了这种局面。 殷红不知道殷辰跟邬佟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他们进展如何,可现在殷辰都说要带人回去见家长了,这进度肯定都已经走完一大半了。 贺正青一抬头,正对上殷红的视线,发现她的眼神十分复杂,甚至带着几分悲戚? 他有些疑惑。 怎么了? 你唉,殷红叹气。 她沉思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要是突然间收手不帮了肯定会显得怪异,于是决定维持原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看他们造化吧。 讲道理,其实也半斤八两,差不了多少。 而邬佟看着聊天界面好半天,回:[还是算了,什么样的迪厅舞池都配不上你。] 这句话看起来有些奇怪,可他说得却是实话。 哪怕他不关注娱乐圈,对明星什么的都不怎么感兴趣,但之前在网上冲浪的时候,是刷到过贺正青的视频的。 不带任何粉丝滤镜,以一种纯路人的视角去看,他跳舞是真的好,在舞台上的样子跟平时判若两人,营业的能力是完全挑不出毛病的。 所以邬佟一时想象不出贺正青去蹦迪的样子,说到底他只是找的借口,根本就不是要去蹦迪。 贺正青:[有你在就行,你在哪我就去哪,我哪里都去。] 这句话是他自己打出来的,殷红瞄见了还觉得挺惊奇,没想到他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又想了想自家老弟 害,不知道他对邬佟是啥样,反正不冷死人就不错了。 邬佟感觉自己拒绝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的话,他真怕贺正青会一时冲动又直接跑他家门口来堵门。 [不用,真不用!我跟你去吃饭!] [好。] [只是要带个人。] 贺正青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回:[谁?闫子安?] 邬佟惊讶于他竟然直接就喊出了闫子安的名字,又想起了之前那惨不忍睹的贺正青跟闫子安那惨不忍睹的初次见面,一时有些头皮发麻。 [不,不是他,怎么会是他。] 不可能的,在贺正青那边看来他要分手的理由就是闫子安,闫子安也听见了贺正青说的话,或许觉得他跟贺正青有过一段,而且还是一枝红杏出墙来的那种。 必不可能,想想那个场景他都觉得害怕,那根本就不是约出去吃饭,而是爆炸现场。 [那你要带谁?] [我一朋友。] 邬佟能有什么朋友,他拉的是谭万。 谭万一开始只是听邬佟要带他去一高级餐厅吃饭,高高兴兴的就去了,哪里想到里头还坐着一个贺正青,当时就觉得自己成了一百八十瓦的大灯泡,蹭亮蹭亮的,把他自己的眼睛都快要闪瞎了。 他现在当即掉头回家还来得及不? 他笑容僵硬的坐在了邬佟旁边,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道:你害我。 邬佟不会放谭万回去的,他拉谭万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气氛变得微妙,也是跟闫子安说晚上要跟谭万出去吃饭闫子安才没多问。 他见谭万都快要把头埋地底下了,也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他,想着之后再真请对方吃顿好的。 贺正青显然是不希望有外人,可是邬佟都答应他出来吃饭了,多带一个人就多带一个人吧,觉得毕竟是邬佟的朋友,他也认识一下比较好。 他看向谭万的眼神平静,似乎带上了几分探究,而谭万则越来越僵硬。 贺正青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他却老感觉自己要被对面的眼神扎穿了。 不过邬佟带谭万过来效果的确显著,有其他人在,贺正青的确不会再说什么出格的话。 谭万一顿饭的时间下来,觉得自己食不知味味同嚼蜡,活像是在受刑,饭终于吃完了,他不等邬佟挽留迫不及待的就跑了。 邬佟只听他说要去厕所,然后半天没等到人回来,再一看手机,才发现这家伙居然先跑了。 贺正青:怎么了? 没事。 你朋友先回去了? 对。 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样啊,贺正青道,那就剩我们两个人了,真好。 他看向邬佟的眼中浮现出笑意,是发自内心的感到欣喜。 邬佟:我真是个人渣。 他在内心谴责着自己,然后问:你约我出来,就只是想跟我吃饭吗? 对,贺正青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我只是想见你,想要跟你待在一起。 工作的时候我也一直都在想你,我想拉着你的手,想抱着你。 他说着这样的话,语气自然,半点也没有羞涩的意思。 邬佟听得脸上都热,想让贺正青不要再这样说了,又觉得这样会反过来显得他在害羞。 甚至说不出什么重话,只能是艰难道:不行,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还赴约就是在给对方机会,邬佟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贺正青实在难缠。 贺正青听了,顿了一下,眼中的笑意顷刻间就消失了,他垂眸,轻声道:所以我还在追你。 对不起,我真的只是想见你。 那副失落的模样看着着实令人心疼。 邬佟又想到对方比自己要小,在对方看来,恐怕自己才是莫名其妙的那一个,而他却毫无怨言,决定重新去追求。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那你现在是想怎么样?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这话听起来语气不太好,改了一种问法:你是有什么打算? 贺正青:我要让你回心转意。 他又看向邬佟:那个闫子安没什么好的,没有我好。 邬佟:我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是吗?那你跟我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没感情了。 我不信。 是个死循环。 他一早就知道了。 问话,可是说了又不信,结果都是讲了个寂寞。 是我现在还不够好,贺正青忽然又道,那我就变好,直到让你满意为止。 你真的不用这样! 我愿意。 当真是不听人话。 邬佟:你在舞台上是最耀眼的,不用像是现在这样。 他还在努力劝退,贺正青却又笑了:舔狗吗? 他竟是知道邬佟想要表达的意思。 要是能舔到,有什么不好的? 只要你看我,能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能当。 能当你的狗,他缓缓说着,没什么不好的。 邬佟回家的路上,觉得这一个两个都疯了,疯得不轻。 [被爱妄想症]是这么严重的吗?以前没觉得,现在他觉得问题貌似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他的头脑有些混乱,然后拍了自己一下让自己清醒了一些,决定明天就去问。 先前本来就是想要问这个问题,结果因为见到殷辰太过惊讶,喉咙又出了事,一下子就给忘了,明天一定要问个清楚。 不过在那之前 回来了? 邬佟站在门口,见到了在客厅等自己的闫子安。 闫子安还迎了上来,要帮他脱外套,把他手里拿着的东西也接了过去,马上就让他有了既视感,这种举动怎么看怎么像 嘶。 邬佟斟酌半天,最后开口道:我明天要跟殷辰去处理一些事情。 闫子安一顿,然后又弯腰把地上的鞋也摆好,语气如常:你这样的说法,是你们两个人去,没有包括我了? 他说完又直起身子,凝视着邬佟,半响,笑了笑。 告诉我一声就行了,不知道你去哪里我只会担心而已,又不会拦你。 至于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不想说的话,我不会问。 闫子安俯身在邬佟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迅速退开。 晚饭吃饱了吗?其实我还煮了点汤,过一会儿再喝? 邬佟:我好累。 第53章 邬佟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看不透闫子安。 也许就是封然说的一样, 闫子安跟他表现出来的根本不一样,那些阳光开朗的性格, 温柔体贴的举动都有待商榷。 可邬佟能感觉到闫子安是真心对自己好的,不过有时会像是现在这样,明明告知对方的人是自己,却又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被动一样。 仿佛一片海洋,宽广包容一望无际,像是已经看见了海底世界的缤纷,实际则静水深流,有看不见的东西沉淀在黑暗的深处,就算表面上风平浪静, 深海里也依旧有暗流涌动。 不管怎么样, 他第二天如约跟殷辰碰面, 闫子安甚至还跟殷辰打了声招呼, 让他们路上小心。 殷辰淡淡的看了闫子安一眼,然后收回了视线。 我会照顾好他的。他道。 闫子安笑:那真是麻烦道长了。 不会麻烦, 殷辰道,应该做的。 他说完就拉过邬佟, 带着邬佟往外走。 邬佟有些不敢回头看闫子安, 总觉得现在他的眼神一定很可怕。 殷辰带着邬佟坐车, 一路来到了郊区,走到了一栋三层小楼面前。 这小楼一看就知道里面住的人肯定很有情调,花园里种着各色花草,各种各样的小摆件都很有生活气息。 来的路上殷辰已经跟邬佟说过他婆婆的事情了。 他跟他的婆婆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不是亲生的。 殷辰:我小时候身上有些毛病。 婆婆见到了, 说她能够治好, 就把我带了过去, 我十四岁之前一直都是跟婆婆一起生活。 跟他关系较好的亲人也只有他的姐姐殷红,对于父母,他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的。 那对父母那时候十分害怕他,差点就要把他扔掉了,婆婆突然出现说要把他带走,他的父母自然是求之不得。 不过这事殷辰没有详细的跟邬佟说,他把这些事情都讲得很浅显。 邬佟:那这位婆婆,是教导你的老师? 应该算是吧,殷辰顿了一下,她有时会在我迷茫的时候给我一些引导。 邬佟看着殷辰,觉得对方应该是没有上过学的。 或者说他也没有办法想象殷辰穿着校服坐在班里,跟其他同学一起上课的样子,违和感太强了,简直格格不入。 可殷辰身上就是有一股莫名的气质,让人不敢轻视,又似乎什么都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大师的气场吗? 邬佟想着。 我这样子空手来,真的好吗? 他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不管是不是亲生的,对殷辰来说这位婆婆肯定都是很重要的存在,他听了都尊敬起来,就这么空手去,什么都不带,真的很不自在。 殷辰:不用。 哪怕邬佟已经将相似的问题问了三次,他都没有表现出半点不耐。 他直接推开了小楼外的门,然后侧身示意邬佟进去。 邬佟还有些忐忑,进去之后就跟在了殷辰身后,进了屋。 婆婆,我来了。 殷辰对着屋内说了一句。 他没有加大声音去喊,也没有即将见到那位婆婆的欣喜或者激动,一切都表现得跟往常一样。 话音落下,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她打扮得也不老气,跟邬佟想象中的不一样,看着不过五十岁左右,一点也没有那种年迈的感觉,反倒十分年轻。 邬佟想知道她现在多少岁,又觉得问这个问题会显得没有礼貌,忍住了。 你来了。 婆婆说着,然后看向了殷辰身后的邬佟,先是顿了一下,然后脸上浮现出笑容。 这位就是这位就是邬佟了吧? 您知道我? 哎,殷辰跟我说过,您、你跟殷辰一样,唤我婆婆就好了。婆婆看着邬佟,看着看着,竟是莫名的有些恍惚了,随后她又忽地回过神了,像是为了掩饰一样转过身去。 麻烦你们稍等我一会儿,我去为你们拿点水果过来。 还没等邬佟说不用她就进了屋,邬佟还想跟过去看要不要帮忙,却被殷辰拉住。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49) 不用。 啊? 邬佟忽地觉得有些怪异。 他刚才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看来却不是。 一般来说,长辈的地位肯定是要高的,而且殷辰跟婆婆的关系特殊,就更是如此,可是他刚才一看,竟似是感觉到殷辰反而才是身处高位的那一个,婆婆的话语间有种微妙的恭敬,不像是对待自己的后辈,更不是学生。 他这么问,殷辰还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婆婆都这样的。 邬佟还是觉得不是,或许只是对殷辰,不过他没有再开口。 婆婆拿着装得满满当当的果篮出来,甚至还想要给邬佟削皮,被他赶紧拦了下来。 她也不执着,被拦下以后就开始说正事。 她道:大概的事情,殷辰跟我说过了。 那只黑鸟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说:邬佟你的体质,的确跟沵是一样的。 其他的事情,也跟殷辰告诉你的差不多,必须要找灵石,不然的话婆婆看了邬佟一眼,看得邬佟心里发毛,总感觉什么都被对方看穿了。 若像是婆婆这样的高人,被看穿貌似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他自己会尴尬得想死而已。 说到底,他不仅感觉这婆婆对殷辰的态度不太对,连带着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对,不是带着恶意,但是却具体到底是什么他也没法形容。 最后婆婆还是没有将那后果说出来,而是转移了话题:殷辰给你那串木珠是对了,能够防大多数的妖鬼。 大多数? 这事没人说得准,谁知道世间隐藏着什么东西呢? 邬佟抿了抿唇,还是有件事没想明白。 我怎么就会变成这个,变成沵了?我父母都是人,以往二十多年什么毛病都没有。 婆婆看他的眼神复杂,叹了口气。 你现在看着是人类,本质却不是。 既然你已经知道世间存在鬼魂与轮回,那么就应当能理解我的话。 不是你变成了沵,她轻声道,是你本来就是。 邬佟:?? 他还是没明白。 什么意思?是说我上辈子是,然后这辈子也不对啊,转世投胎之后不都没关系了吗? 不是上辈子,婆婆摇头,她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又只是叹气,眼中竟是浮现出些许悲切。 邬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看自己,一个老人家用这种眼神看过来,看得他心里也不好受。 然而婆婆却没有再多说的意思,转而对殷辰道:你将他保护好就行了,也只有你能够做到。 殷辰应了一声,邬佟忽然就意识到自己现在是香喷喷的唐僧肉。 说吃我心脏能救死人的事也是真的?? 是真的。殷辰回。 邬佟觉得自己知道这事以后,怕不是要一直警惕四周,怕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变成[被害妄想症]。 他还直觉婆婆有些事情没有说,不过既然老人家不想说,他也不好硬是去追问。 不过不用怕,殷辰道,我会保护你,不会有东西能够有机会对你动手。 他说这话时语气沉稳,又让邬佟那有些不安的心安定了一些。 殷辰,你过来,我单独跟你说些事情。婆婆站起身,撩开了内屋的帘子,示意殷辰进去,你再过来看看有什么东西需要拿的。 殷辰对邬佟道:你等我一会儿。 邬佟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帘子后头,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看着院子里的花,渐渐的有些出神。 这信息量不是一般的大,他需要时间去整理,还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突然他听见了脚步声,像是有人从外头走进来了。 你是谁? 响起的是一道女声,他抬眼一看,发现是个穿着长裙的年轻姑娘。 那姑娘长得挺漂亮,穿着一袭白色长裙有种出尘的气质,此时正略带疑惑的看着他。 啊,那什么,我是跟着殷辰过来的。 邬佟站了起来,这么回道。 他看着这姑娘对这里熟门熟路的样子,猜测对方跟婆婆应该挺亲近的,有可能是孙女那样的关系。 殷辰?殷辰哥哥?他带你来的?他带你来做什么? 这姑娘一听到殷辰的名字就变得激动了似的,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邬佟都不知道自己该回答哪一个好。 他看出对方的态度变得有些不太友好,于是也皱起眉:你又是谁啊? 我叫江迎莲,是这家的孙女!那姑娘平复下来,你到底是谁?跟殷辰哥哥是什么关系? 她声音娇柔。 邬佟,邬佟道,殷辰朋友。 朋友?殷辰哥哥哪里会有朋友? 邬佟:哦哟,这话说得,怕不是把殷辰也得罪了。 在邬佟眼里殷辰可是个浑身优点数不尽的大好人,这种人又怎么会孤僻没朋友?虽然性子看着是冷了一些,说话简洁了一些,但这都不是事啊!殷辰内在的光辉肯定能被人感受到的! 江迎莲:不能说吗? 邬佟: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殷辰应该只有一个姐姐,没有妹妹吧? 这姓都不一样,难不成殷辰真认了个好妹妹? 江迎莲还要说话,脸色却一白,忽地捂住了心口,踉跄了一下就要倒在地上。邬佟被她吓了一跳,也不可能就这么看着她往下倒,赶紧将她扶住了,要是出了个好歹等会儿婆婆出来他解释不清。 出于人道主义关怀精神,他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江迎莲脸色苍白,艰难的喘气,嘴唇都失去了血色,等她像是终于缓过来了,又摸向自己背着的小包,摸出一个药瓶,将几颗药倒出来直接就吞了下去。 我有心脏病。 她道。 邬佟扶着她坐了起来,然后便要推开,却没想到被她一把抓住。 邬佟:?! 你要干什么? 他可不想跟江迎莲在地上拉拉扯扯,等下被出来的殷辰看到该是个什么画面。 江迎莲仰头看他,眼中情绪莫名。 她轻声道:你一定很健康吧,真好啊。 邬佟不知道她要干嘛,只想让她放手,然后又听见她开口。 帮我个忙吧。 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邬佟:这姑娘不仅有心脏病精神也有问题? 他姑且是耐下性子:你应该去找医生,我救不了你。 你可以的,你借我,江迎莲还是拉着他,你就借我一两年,这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我可以用钱换。 借一两年,这说的是借命。 邬佟意识到这点之后瞬间毛骨悚然,也不管江迎莲长得有多好看了,他就算是颜狗也是有底线的,更何况他不知为何看着江迎莲就升不起好感,只是表面上维持着礼貌的态度,这会儿对方居然想要跟他借命?? 没有人会嫌命长的,他刚接受了那么大的信息量,这会儿对这方面还比较敏感,跟江迎莲又是第一次见面,直接就抽回了自己的手。 也不知江迎莲是真的柔弱还是怎么的,被他那力道一带,整个人就扑到了地上。 邬佟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没说出一个滚字已经是克制。 既然江迎莲是这样的,那他也没必要再继续客气,又不是三岁小孩了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用忍着。 殷辰恰好此时走了出来。 而江迎莲抬头,眼泪要掉不掉,很是委屈的喊了一声哥哥。 邬佟见他沉着一张脸,看着很有压迫感,还以为他是见到了这个场景误会了,刚要解释,却见他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把他跟江迎莲隔开了。 殷辰眼神阴郁的看着江迎莲,吐出一个字。 滚。 第54章 江迎莲今年二十岁, 正是花朵绽放,肆意展示自己美好的青春之时。 可是她有心脏病,这注定了她的一生与她梦想中的无缘, 每天都像是在走钢丝, 这颗脆弱的心脏就像是一颗□□, 生怕它哪一天将自己炸个粉身碎骨,坠入无底深渊。 她就觉得, 她有这般美丽,她还这么年轻,她是绝不能死的。 江迎莲想到了方法,她的婆婆那么厉害,一定可以用法术救她。 但婆婆不愿为她行那改天换命之法,她也清楚, 因为从小她就不得婆婆喜爱,婆婆只对那忽然出现的殷辰好, 好到几乎可以说是心甘情愿去奉献的程度。 她没觉得奇怪, 也没有感到嫉妒, 因为她也喜欢殷辰。 殷辰那么强大, 长得那么好看, 让她对他的迷恋一年比一年深。 可是殷辰也不拿正眼看她,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是漠视, 她的存在与否,在他的心里泛不起丝毫的涟漪。 然而,现在这是怎么了? 殷辰主动跟她说话了?让她滚? 江迎莲在听见邬佟说自己是殷辰的朋友时就觉得不对劲了, 殷辰一直都是独来独往, 仿佛对人世间的各种情感都不感兴趣, 就连对他的亲姐姐殷红还有婆婆都是一副冷淡的态度,只比面对陌生人时好一些,这邬佟,是哪里冒出来的,能够让殷辰这般对待? 殷辰的心情是肉眼可见的糟糕,他想不到自己只是离开一会儿,就能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盯上邬佟,还是要邬佟的命。 别说是一两年了,就是一天,一个小时,一秒钟都不行。 他知道江迎莲想要做什么,如果婆婆答应要救她,她有的是办法将各种各样的男人吊过来,哄着他们把命给自己。 是字面意义上的意思,她觉得自己干的也不是坏事,这都你情我愿的,也不是把命全拿走去杀人,不就一两年,没有什么大不了了,找到十多个人就能救她的命了,这有什么不好。 你不要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 殷辰的话语里是明显的警告。 江迎莲还倒在地上,她那纤细的手臂像是没办法把自己撑起来,还微微发着抖,小脸苍白的看着殷辰,像是难过极了。 殷辰哥哥,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我好疼 她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婆婆也走了出来,见到眼前这个场景,她眉心一跳。 这 然后邬佟发现了诡异的事情,殷辰就不说了,就连婆婆站在不远处,都没有要来扶江迎莲,没有要把自己孙女扶起来的意思。 怎么回事?不是亲的? 可就算不是亲的,他也觉得以这位婆婆的性格,不会就这么干看着啊。 殷辰:走了。 他拉着邬佟就要往外走,再也没有看江迎莲第二眼。 邬佟:哎? 他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被拉着往外走后又回头跟婆婆打了声招呼作告别。 他们走后,婆婆看着地上的江迎莲,还是没有要去扶的意思。 她看了江迎莲一会儿,眸底闪过什么,随后闭上眼,叹息道:都是报应。 如今你还要后果只会更加的不堪设想。 严格来说,殷辰带着邬佟找完婆婆就可以送人回家了,可是他又有些不情愿,在车上认真的想着剩下的时间里,自己该用怎样合适的理由带邬佟去哪里。 而邬佟看着窗外,则是想着那被爆料的风波已经平息下去了,其实他现在可以回奶茶店工作。 可又想到自己回去的话,以他现在的身份,可能很容易就将店长跟谭万他们卷进糟糕的事件当中,如果可以他都想自己窝在家里,毕竟他自认除了殷辰给他的木珠手串这么个防御性法器以外,也没有其他的自保能力了,待在家里还安全一些又不祸害他人。 殷辰:你在想什么? 在想之后该怎么办。 邬佟很信任他,把自己的想法跟担忧着的事情都对他说了。 然后便见殷辰思索片刻,道:你如果没有工作的话可以来当我的助手? 邬佟:?? 什么? 有工资。 殷辰斟酌着报了个数。 很高,非常高。 说实话这赚的比奶茶店还要多得多,不过现在邬佟关心的不是钱了,他想着的是,如果自己真的跟在殷辰身边工作当助手,那安全感多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他没有把这说出来,而殷辰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 殷辰:跟在我身边,我比较好保护你。 邬佟突然觉得殷辰对自己好得过分了,他对别人应该不这样,也没有收过费什么的。 忽然他猛地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看得身边的殷辰一愣,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怎么了? 没什么。 邬佟悔得要命,只觉得自己真是个猪脑子。 他又忘了。 当初决心要将[被爱妄想症]的时候问出口,结果又他妈忘了。 主要还是因为没想到信息量会有那么大,然后又被那莫名其妙的江迎莲转移了注意力不!这些都不是借口!!就是猪脑子!! 邬佟咬牙,又觉得自己既然现在想起来了 他看了殷辰一眼,正对上对方有些疑惑的视线。 邬佟想要试探一下。 他问:那什么,我这个体质,还会不会有其他的症状? 殷辰没懂他在说什么,于是他迫不得已又说得更为详细了一些。 就是会让其他人产生幻想之类的,比如[被爱妄想症],这是一个心理疾病,听说过吗?就是会让其他人产生跟这种疾病类似的症状。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50) 殷辰摇了摇头:不会。 起码我没有听说过。 他听着还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邬佟为什么要这么问。 邬佟听了,又想起这个[被害妄想症]的事,自封然之后好像的确没有增加新的患者了。 最早的纪永年,那个时候他也不大,如果说那个时候就有这种神通也不太可能,这么多年怎么会只有四个? 他本意是借询问的机会试探一下殷辰,不是他多想,是他实在害怕殷辰也染上这个毛病,可从刚才的对话来看,殷辰的反应自然,不太像,没有被试出来。 邬佟放松了些许,觉得殷辰果然只是单纯对自己好而已,对他好还不行了,一定要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想得太多了。 他答应了殷辰之前的提议,决定去当殷辰的助理。 想想还有些兴奋,殷辰天南海北的跑,处理的案件肯定都很奇妙,他还能增长见识,然后不用去面对修罗场。 殷辰的唇角勾了勾,也是高兴。 他是想到这样的话,不止是今天,邬佟往后大部分的时间都会待在自己身边了。 他道:那你先跟我走吧。 邬佟依言跟着走,发现自己来到了片场。 来着做什么? 找我姐。 他这才想起殷辰的姐姐是殷红,是贺正青的经纪人。 等等,这样的话岂不是 他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邬佟看着殷辰熟门熟路的走进了一个剧组,剧组里的工作人员见了他也不感觉奇怪,反倒是有些恭敬的打着招呼。 这位是? 问的是邬佟的身份。 殷辰:我助手。 那人像是有些惊讶,因为他以前从未见过殷辰身边有跟着什么助手,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了自己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多问,只是道:红姐在里面。 嗯。 殷辰应了一声往里走,邬佟只能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他们进了一栋楼,远远的就能看见殷红正在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而贺正青则站在她不远处。 殷红余光瞄见有人过来,抬眼一看发现是殷辰,还有些惊喜,再一看又见到了殷辰身后的邬佟,那脸上的笑容不知为啥瞬间就凝固住了。 殷辰毫无察觉:你之前找我要的东西。 他递给殷红一个小锦囊,殷红动作僵硬的接过。 谢谢。 她有些艰难的出声。 那什么,邬佟这是 我跟他刚从婆婆那回来。殷辰道,他想了想,觉得殷红问这个问题的点可能是疑惑邬佟为什么跟着自己,于是又道:邬佟现在是我的助手。 殷红刚想开口说什么,贺正青也注意到了这边,走了过来。 他看着邬佟:邬佟,你是来看我的吗? 邬佟被他看着,见到了他眼眸深处暗含着的期待,一时间竟无法吐出个不字。 不是,殷辰语气冷淡,他是跟着我过来的。 贺正青对他来说,就只是殷红手下的一下艺人,见过,可是关系并不熟悉,最多是能算是认识。 之前在那个别墅里头的时候,他就开始看贺正青不顺眼了。 他记得那时候他问殷红,问贺正青跟邬佟之间是什么关系,殷红是怎么回答他的? 说贺正青跟邬佟在交往? 殷辰在心里冷笑一声。 开什么玩笑。 那时他还没有正式跟邬佟结识所以显得有些局促,现在可不一样了。 贺正青一顿,还是看着邬佟。 邬佟只能是点了点头,然后便见贺正青眼里的光黯淡了一些。 是这样啊他道,那,晚上有时间吗?我工作很快就结束了,我们可以一起去 不行,殷辰毫不客气的直接打断了贺正青的话,邬佟现在是我的助手,他要跟着我。 殷红没见过殷辰跟对这么争锋相对过,说实话这看起来有点像小孩子吵架,莫名就略显幼稚。 不过这话她肯定是不敢说出来的,夹在这两人中间她是大写的进退两难,一时间将求助的眼神传给邬佟。 邬佟:??你看我干什么?? 他又能做什么?? 贺正青的话被殷辰打断后,面对邬佟的笑意完全消失了,平淡的看向殷辰。 不知怎的,邬佟乍一看竟觉得他此时的气质跟殷辰有些相似。 而他那天在影视城里第一次见到殷辰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恍惚间见到了贺正青。 不过这个想法没有在他的脑海里停留太久,他在气氛变得更为紧张之前开口:我跟贺正青说点事情,等我一下。 说完就拉着贺正青往外走。 贺正青任由他拉着,走了几步,问:是要说什么? 先找个地方。 邬佟本来是想拉着贺正青往外走,却反过来被他拉住。 外头可能要下雨了,你跟我来。 他道。 邬佟跟在他的身后,不知怎地被地上的电缆绊了一跤差点摔倒,还是贺正青扶住了他。 小心些。贺正青说着,没有放开拉着他的手。 最后邬佟就跟着贺正青来到了一个房间,看起来是个会客室的样子。 其实他没打算弄得这么正式的,他只是想跟贺正青说,不要对殷辰那么敌视。 殷辰又没有患[被爱妄想症],还帮了他很多,是个大好人啊! 而且殷红又是殷辰的姐姐,这样或许会让殷红有些难做。 可不等邬佟开口,贺正青就看着他,先一步问道:殷辰说你成了他的助手是怎么回事? 啊这就是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 这事情要解释清楚的话过于复杂,邬佟也不想将贺正青牵扯进来。 如果你离开了那家奶茶店,想要找工作的话,当我的助理也是可以的,贺正青说得很认真,我不会让你累到,钱也会给你很多。 邬佟:不,不是这个的问题 贺正青;那是因为什么,我有哪里不够好? 邬佟一时真想不到该怎么跟他说。 他斟酌着刚要开口,却忽地感到一阵眩晕,让他踉跄了一下,扶住了身边的沙发。 贺正青被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他。 邬佟?怎么了? 邬佟觉得这种感觉真是该死的熟悉,可是不应该啊,他身上不是有殷辰给他的灵石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忽地一变,一摸口袋发现果然空了。 他猜测可能是在哪里掉了,或许就是刚才摔了出去。 不妙,这样下去的话 他有些艰难的维持着清醒,推了贺正青一把:去去叫殷辰过来,快去啊!! 贺正青一顿,压低了声音: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要叫他? 邬佟快要急死了,他几乎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理智正在被一点一点的侵蚀。 也没那个时间去管贺正青会不会伤心了,他用尽全身力气吼道:你别管那么多!快点去!! 不然,他咬牙。 你是想让我侵/犯你吗?! 第55章 贺正青原本还有些失落, 听见邬佟最后那句话时却楞住了。 什么意思? 邬佟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的道:快去!! 看他这种样子,贺正青也不敢再多留, 大步的往门外走去, 然后停在了门口, 过了一会儿,他回头看邬佟。 门, 打不开。 或者说,是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碰到门,离门极近的地方像是有一堵透明的墙。 贺正青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时间有些迷茫。 邬佟眼前一黑。 他挣扎着往角落里退,想要离贺正青远一些,可中途却脱了力, 跌坐在地上,他就那样停着, 过了一会儿, 又抬起头, 牢牢的盯着贺正青不放。 他已经完全陷入了恍惚, 贺正青在他的眼前, 他能够看见围绕着贺正青的灵气。 先前的记忆浮现,他还觉得自己明明没有错,贺正青的灵气, 还是那个他最喜欢的颜色。 邬佟很难受,他见贺正青只是站在那边,也不过来, 竟是开始掉眼泪。 贺正青又是被吓了一跳, 赶紧跑过来帮他擦眼泪。 怎么了邬佟, 到底怎么了?你有哪里不舒服跟我说。 他没心思再去管那个诡异的门了,满心满眼都是在落泪的邬佟,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他用指腹抹掉邬佟流下的泪水,动作十分轻柔,下一刻却忽然瞪大了眼睛。 邬佟直接仰头吻了上来,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贺正青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有做梦了,那是这温热的触感也太过真实。 邬佟十分主动,让贺正青教自己跳舞。 贺正青作为一个男明星,还是个爱豆,那当然是唱跳俱佳,有天赋得不得了,就算以前没有教过人,那也是无师自通,很快就掌握了技巧。 他跳得实在太好看了,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狂野且凶猛,就连划过侧脸,从下巴往下低落的汗水都那样性感。 尤其是那个顶胯的动作堪称一绝,若是被那些粉丝见了绝对会尖叫连连当场晕厥,可惜她们没有那个机会,只能在梦里想想,而唯一见识到的邬佟也叫了,不过跟那些啊啊啊尖叫声突破天际的粉丝相比,或许是他的肺活量不够好,叫声一顿一顿的,有些哑了。 练舞练得太累,还不停喘气。 贺正青的腰腹力量极好,邬佟累得眼前不断冒白光,不知道为什么这舞的动作,这舞的花样怎么就这么多,动作幅度一大还容易在身上留下痕迹。然后还要听贺正青跟他讲动作要点,问他哪里会酸,及时给他调整,说哪里是关键的地方哪里要注意。 这人跳得也太久了,一支舞迟迟都不到高/潮部分。 邬佟哭得更凶。 邬佟对殷辰说让他等着自己,殷辰就在原地等着。 可他等了有一会儿,突然觉得不太对劲,这时间也太长了一些。 于是他去找邬佟了。 问了人,说见到他们往会客室的方向去了,随后却在地上捡到了他先前给邬佟的灵石,像是掉落在这里的。 殷辰心中顿时就产生了极其糟糕的猜测。 他走路的速度变快,去到那个会客室的时候,表情已经变得极为阴郁。 没有听见声响,会客室里静悄悄的,不像有人在里面,可等他伸手要去开门的时候,还没碰到门把手,就被一层透明的屏障给隔绝在了外面。 殷辰一顿,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过来这是什么。 沵缺乏灵力之时展开的结界。 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其实他也知道。 跟邬佟在一起的只有贺正青,贺正青对邬佟有情,那么要补充灵力的话只有那一种方法。 殷辰又想起自己之前见到邬佟的时候,发现对方的灵力是充沛的,像是已经补充过。 原来是这样。 他缓缓将手收了回来,然后紧握成拳,用力到整只手都在微微颤抖。 下一刻他又忽地将拳头松开了,眼中竟是有些茫然。 殷辰不知道此时自己心中产生的负面情绪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邬佟这样做,似乎也没什么不对,他是以什么样的立场去感到愤怒?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甚至是陌生的,并且他的情绪也从未翻涌得如此剧烈,让他一时间十分无措。 邬佟跟贺正青一直没有出来,殷辰就一直在门外站着。 时间久了,殷红也来过来找。 殷辰:他们在里面,可能是在谈重要的事情。 啊,这样啊,殷红看了一眼会客室的门,迟疑片刻,道:那让他们先谈吧,反正阿青的工作也差不多了,剩下一些明天继续就好,今天的可以结束。 贺正青跟邬佟出来的时候,殷红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 邬佟还被贺正青扶着,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没想到一开门就会碰见殷辰站在门口。 他一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许尴尬。 殷辰那么聪明,看着自己跟贺正青的样子,应该什么都明白了。 而贺正青却没有要避让的意思,扶着邬佟就要越过殷辰往外走,然后殷辰忽地伸手就拉住了邬佟。 贺正青也因此顿了一下,回头看他。 殷辰:邬佟找你谈话,也够久了,我该带他回去了。 殷红在等你。他的语气不太好。 贺正青接触到邬佟的眼神,这才慢慢放了手。 邬佟,他道,你要是有事,就直接来找我。 邬佟不会有事。 殷辰直接道。 因此也就不会有机会找贺正青。 贺正青的表情平淡:他只要想要来找我,自然就会找我。 殷辰的眸色一暗,贺正青说完却没有再理他,而是对邬佟道:好好休息,我之后给你打电话。 邬佟干笑了几声。 而贺正青走后,他又觉得这气氛实在尴尬。 你不用感到不自在,殷辰先一步开口,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也不想的。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内心却像是在滴血,痉挛着,窒息一般痛苦。 拿好,不要再弄丢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之前在地上捡到的灵石递给了邬佟。 啊,好。邬佟楞楞的接过。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51) 然后殷辰对他笑了一下,就拉着他往外走。 邬佟走到外头才发现天都快黑了。 他跟殷辰是早上出发的,去了婆婆家,然后将近中午的时候离开,路上花了点时间,来到这边已经是下午,而现在,居然就已经要天黑了。 这真是魔幻的一天,说实话,他到现在都对自己跟贺正青练了舞的事情没有真实感,跟前面几次都一样,他事后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反而精神抖擞,真就跟狐狸精吸了精气似的。 不得不说殷辰的态度让他自在了许多,本来他还挺忐忑了,因为是自己不小心把灵石弄掉了才出的这事,还有些担心殷辰会怎么看他。 虽然还是不太能接受这种,跟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一样的说法,不觉得这事正常,但殷辰能够理解他,就已经让他很有安定的感觉。 殷辰:我先送你回家,然后去把那只黑鸟的事情解决一下。 他话语里的杀气很重。 邬佟楞了一下:现在吗? 可是之前不是说要七天 现在。殷辰道,他就是为了你身上的力量,必然会来来找你。 与其防备着,不如主动出击,这么等着只是浪费时间。 那、那我 你想跟的话,可以跟着。 最后邬佟还是跟着殷辰,看着他咬破了指尖在地上画法阵。 这是他第一次看殷辰作法,觉得真的是太厉害了,每一个动作都无比的玄妙,他压下满心的好奇,没有去问。 他在一旁不觉明历,随后殷辰貌似是结束了,站起身来。 找到了。 邬佟:啊? 这就找到了? 厉害到这种程度的吗? 殷辰带着邬佟来到了一个看起来非常普通的居民楼,然后找到了其中的一户,站在了门前。 接下来他就不让邬佟进去了,让邬佟在门外等着,他自己进去把那只黑鸟抓出来。 殷辰手里也没拿钥匙,只是在那门上一拍,门就开了。 邬佟在一旁都看傻了。 殷辰进去之后直接就进到了里头的一个房间。 他竖着耳朵听,居然没有听见打斗的声音,只能听见一道男声不可置信的大喊着什么,随后那喊声逐渐粗哑,接着成了乌鸦特有的声音。 然后乌鸦的声音也消失了。 邬佟还以为已经完事了,结果在门口等了许久也不见殷辰的身影。 又过了一会儿,殷辰眼神阴郁的提着一只黑鸟走了出来。 他周身的那种低气压十分明显,邬佟便问:怎么了? 殷辰将黑鸟扔在了地上。 那鸟落地的时候,竟是化成了黑灰,被不知从哪来的风一吹就毫无踪迹了。 跑了。 殷辰的声音压得很低,咬牙切齿。 他觉得自己的心情没有像今天这样糟糕过。 或许是想通过抓到这只黑鸟让邬佟再夸赞一下自己,却没想到是这种结果,不管是他自身大意还是那只黑鸟有什么特殊手段,让黑鸟跑了就是跑了,再找借口也没有用。 啊这 邬佟也没想到。 不过他没有去问为什么,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是殷辰的话恐怕也是要气炸的。 明明被那黑鸟跑了,暗处威胁未消的人是他,他还反过来去安慰殷辰,只是效果好像不太行,他越是安慰殷辰的眼神就越阴郁。 随后他闭了闭眼,将那些情绪都压下,没有再表现出来。 抱歉。他道。 邬佟:道歉什么,跑了就跑了,之后肯定能抓到的。 有你保护我,我也不怕,要是那黑鸟敢来就是自投罗网,它也就自在这么几天了。 嗯。 邬佟见殷辰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却莫名觉得对方应该是根本就没有看开。 那只黑鸟跑得了一次,跑不了第二次,下场只会更加凄惨。 说实话,殷辰在发现那黑鸟跑了的瞬间,其实是想要不顾婆婆的训诫的。他也不算是完全遵循,邬佟之前想的没错,这的确是七天都不够。 最后他还是忍了下来。 三天,最多三天。 他这么想着。 那只黑鸟,该怎么处理呢? 扬骨灰都好像有些太轻了。 邬佟见殷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居然又转身走了回去,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面镜子? 他楞了一下,然后听殷辰道:这面镜子灵气浓郁,暂时看不出是什么来头。 带着应该有好处。 所以就直接带走了。 放着比留在这里强。 邬佟看着那面镜子,在里头看见了自己。 不,这么说好像有些奇怪,镜子本来就能倒映出人,只是他见那里头的人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却显然并不是人类。 第56章 那面镜子有棱有角, 看起来就不像是普通的镜子,镜框周围的纹路看着就跟殷辰之前画出来的法阵一样玄妙,吸引着人的视线。 邬佟在镜子里见到了一个人。 不, 准确来说那并不是人, 对方的身上有着明显的非人的特征。 那可能是妖,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 总之不是人类, 可邬佟却见他长着跟自己一样的脸。 黑色的长发,金色的眸子, 耳朵的地方像是兽耳,头顶则长着鹿一样的角。仿佛是神话传说中才会出现的生物, 有一种梦幻感。 镜子里的映出了他以后, 下一刻镜中的场景又变换了,邬佟像是在透过这面镜子看到了别的地方。 他看见他原本是泡在了温泉一样的水里, 然后似乎有谁来了,又直起身来, 自然的对来人伸出了手, 被那人抱了起来。 那人的容貌看不见, 却能从手判断出来这是一个男人。 他对那个男人非常依恋, 脸上都是笑容。 接着,场景再一次变换。 男人消失了,只剩下他一个,而他在跑, 似乎是在逃, 又不太像。因为他的脸上没有表情, 眼中满是杀意, 身上的衣服也沾了血。 路上遇到了人, 见到他时瞪大眼睛想要喊,却被他先一步捂住了嘴,指甲变得锋利,一把割开了那人的脖子,想来他那衣服上的血就是这么来的。 随后他不知怎地坠了下去。 往下坠,一直坠落到了 邬佟? 殷辰的声音让邬佟猛地回过神来。 啊,啊? 殷辰的眼神带着些许担忧:你刚才在走神,怎么了? 噢,那什么,我没事。 邬佟回道。 他控制不住的又瞄了一眼殷辰手中的镜子。 此时那里头映出的东西已经不再有异,看起来就只是面精美的镜子。 邬佟感觉自己刚才在镜子里看见了很多东西,可现在反应过来,却又发现时间只过了一瞬。 他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殷辰见邬佟的注意力一直在镜子上,便道:你喜欢的话,拿回家吧。 邬佟一惊:不,不是,我不是喜欢,我就是 他还没想好自己该怎么解释,殷辰又道:拿着吧,不是什么坏东西,对你应当有好处。 最后邬佟还是把这面镜子带回了家。 他没法拒绝,殷辰不让,就跟之前给他木珠一样。 回到家的时候,屋里亮着灯,是闫子安给他开的门。 回来了? 闫子安笑着说,然后还转头对邬佟身后的殷辰也打了个招呼。 今天麻烦你了。 客气有礼,却又疏远,像是凭空出现了一堵无形的墙,隔开了殷辰还有他们,他跟邬佟是一起的,关系亲近,殷辰却似乎只是个外人。 殷辰: 他眸色转深,看了闫子安一眼,却没有说话。 有事联络我。 他道,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邬佟应了一声,接着又想起之前贺正青貌似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他顿时沉默了一下。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原本就只是计划去找殷辰的婆婆问一下情况,哪里晓得会有后头的展开。 也不知道是被跟着殷辰去抓黑鸟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还是什么,他对于自己跟贺正青练了舞的事情,内心居然诡异的平静。 不能说是毫无波澜,就是相对平静,跟之前闫子安还有封然那时比起来,他好像已经是有些有些习惯了?? 不不不,不能习惯啊!!这种事情绝对不能习惯!! 当然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天赋异禀,他的身体没有感觉到不适,只是那种饱胀感似乎还隐隐残留着,而这也不过是心理因素而已。 邬佟明明是坐在了自己家里,却有些僵硬。 我本来是想给你准备宵夜的,但想了想还是吃水果比较健康。闫子安一边说着,一边将装着水果的盘子放到了邬佟身前的桌子上。 有什么想吃的,我明天再给你做。 他的行为举止如此自然,仿佛成了这个家的另一位主人。 而邬佟看着那盘切好并且摆盘精美的水果,又忽然意识到,自己家里整洁了许多,这都是闫子安的功劳。 他就像是忽然明白了家中妻子辛劳付出的丈夫。 然后再一想起,今天发生了什么事,顿时感到一阵窒息。 他觉得从自己将封然藏到卫生间的那一天开始,他这各种各样的即视感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怎么也拉不回来。 似乎最委屈的人是闫子安,他最对不起的人也是闫子安。 这就离谱。 明明被搞的人是他,他却似乎连自己是无辜的都说不出来。 闫子安:怎么了?不吃吗? 他见邬佟迟迟未动。 吃,怎么不吃。 邬佟将一块水果夹起,吃进嘴里却不知是苹果还是梨。 其实他今天一早跟殷辰出门,也就那时吃了点早餐,然后中午在婆婆那又吃了点水果,之后殷辰本来是打算去见殷红一面就离开的,没想到会一直拖到大晚上,随后就又去抓黑鸟。 总得来说,他这一天没吃东西。 可他却一点没感觉饿,甚至觉得十分充足,像是连精神都得到了满足,大写的神清气爽。 真他妈成狐狸精了,不吃东西也能活。 邬佟机械性的将水果往嘴里送,然后发现闫子安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离得很近,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那温热的吐息,让他脑子里翻涌起了健身的痛苦回忆,身体再次僵硬起来。 闫子安摸着他的头,在他耳边低声道:冬冬,你跟殷道长是出去做了什么事,还是不能告诉我吗? 见邬佟没有回答,他又叹了口气:我不会勉强你,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晚回来,这事应该是有些棘手吧? 不管是什么,都辛苦你了。闫子安说着,却又一顿,话音一转,可是啊冬冬 为什么你身上会有香水味? 邬佟:! 他下意识的想要退开,离闫子安远一些,却被闫子安一把拉了回来。 男人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腕,用拇指摩挲着他腕间的肌肤。 他的动作很慢,似乎又带着一丝别的意味,激起一阵细微的电流跟痒意,让邬佟控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闫子安:心跳得很快啊,冬冬,你在慌什么? 他的拇指轻压在邬佟的脉搏之上,很轻易便察觉出来了。 我没有!邬佟否认,是你吓了我一跳! 干什么突然凑过来! 只是他这么说着,对纪永年他可以毫不客气的按着对方的脸把纪永年推开,可面对闫子安时他却做不到。 闫子安说他身上有香水味。 这个场景又是他妈的熟悉。 只不过之前沾上的是封然的香水味,这回就变成了贺正青? 这么一想好像是他渣得掉屑,可这香水味又不是他自己想要沾上的!! 你不喷香水,那位殷道长也不是会用香水的人,闫子安看着邬佟,冬冬,你该不会要跟我说,你们出去做事情的时候还逛了一趟香水店吧? 邬佟:就不能是不小心沾上的吗?! 闫子安笑了一声:不小心沾上,会有这么重的味道? 几乎全身上下都是。 这个香水,真是巧,我刚好知道。 邬佟:你又知道?? 他还没说话,便见闫子安松开了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点了几下,将屏幕展示给他看。 屏幕上显示的应该是一张海报。 里头的人是贺正青,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旁边是一连串在邬佟看来花里胡哨的英文,看不懂。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理解闫子安的意思。 闫子安给邬佟看完之后又收回了手机,语气轻松:这牌子还挺贵的,他是代言人。 你不是一向都不关注这些的吗? 啊对,闫子安道,不过情况特殊。 所以他还是有做一些功课的。 贺正青的人气有多高你也知道,哪怕价格不便宜,这香水才上架不久就被抢完了。 所以,意思是,这么一款售罄的香水,邬佟又怎么会满身都是这种香水的气味?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52) 邬佟:不是,既然都卖光了,你又是怎么知道这是什么味的? 闫子安想了想:特殊渠道? 什么特殊渠道? 冬冬想知道? 不,突然又不是很想知道了。 那就解释一下?闫子安笑了起来,冬冬总不会也有特殊渠道。 邬佟知道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他一直都觉得自己不该让包括闫子安在内的几个人一直沉溺在幻想中,可是想要快刀斩乱麻又做不到,他的那把刀实在是钝得厉害。 其实现在他可以借此机会,把今天的事情都说出来,直接让闫子安幻灭,但他只要一想到对方的脸上可能会出现的表情还有眼神,心里就也难受得要命。 他都不知道这种状态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他嘴上说着要解脱,实际上却贪恋着现状,本质就是个渣?? 邬佟又一想,就算自己对闫子安说出了真相,因为那操蛋的天赋异禀他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闫子安大概率并不会相信,只会觉得他又是想要分手所以胡扯出来的借口,还烂得要命。 甚至是在自己跟闫子安发生了那点事情以后,就更是雪上加霜。 闫子安听了之后一定会生气的,哪怕他还是想象不出这人生气时候的样子,都说平时性格越好的人发怒越可怕。 而且他莫名的就觉得,就算是自己身上有痕迹,这事被闫子安发现了,对方也不会轻易放手的。 最终邬佟道:殷辰的姐姐是贺正青的经纪人。 他没有再多解释,说多错多,这么一句话已经够闫子安自己去想了。 果然,闫子安听完后顿了一下。 所以你还是去跟贺正青见面了? 邬佟此时的态度居然无比坦荡:有什么问题吗? 闫子安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道:不,没事。 就是有些奇怪,所以问一下而已。 邬佟:放屁,你刚才抓老子手的时候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 闫子安又将目光落在了邬佟带回来的那面镜子上。 这是? 殷辰给我的。 给了一面镜子? 闫子安有些许差异。 怎么了? 不,闫子安说着,什么事都没有。 他只是莫名的觉得这面镜子有些熟悉。 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第57章 邬佟第二天本来是已经做好了要去上班的准备的。 他答应当殷辰的助理, 自然是要跟在殷辰的身边,只是一早起来联系对方的时候,殷辰让他先待在家里。 说是手头上的要处理的一个案件有些复杂, 跟黄鼠狼有关, 这种妖物爱记仇,要是邬佟跟来可能会被一并恨上。 本来就有一只该死的乌鸦, 再来几只黄鼠狼, 殷辰觉得自己要疯。 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把那些或许有着冤屈的黄鼠狼全部弄死。 所以哪怕他是有能力将邬佟保护好,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情况他就不让邬佟过来了。 邬佟: 换工作上班的第一天就被老板放假了。 他转去当殷辰助理的事情闫子安也知道, 还是他主动说的,这没有什么好瞒的, 就算他不说闫子安也肯定很快就会知道。 闫子安当时听了之后先是顿了一下, 然后问:不在奶茶店工作了?你之前不是说很喜欢这份工作的吗? 是很喜欢没有错,邬佟道, 可是考虑了一下,还是算了。 他不想跟店长还有谭万添麻烦。 闫子安看了他一会儿, 然后笑了一下。 这是你的意愿, 我不会干涉。 他说完又开始问起了有关于去当殷辰助理的各种问题, 什么工作时间三险一金 很现实, 可是哪有这种东西啊! 说到底邬佟就是信任殷辰,这个完全就只是口头协议,连个像模像样的合同都没有的。 他被闫子安问得哑口无言,见对方你这么大了怎么连这些基本的东西都搞不好的眼神, 有心想要反驳, 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 去婆婆那里听到的那些事情, 关于自己这个所谓的身份, 他没有要告诉闫子安的打算, 所以就很难解释。 你就这么信任他?闫子安道,眸色暗沉,你才跟他认识多久?有多少往来? 邬佟:我之前昏迷也是被他救的,他什么都没找我要。 什么都找你要闫子安说着,啊,那这的确是个好人呢。 邬佟莫名觉得他的语气有点怪怪的。 而闫子安想的却是,什么都没要,不代表不是另有所图。 我不会拦你,他道,但你要千万小心。 邬佟点头。 然而闫子安口中的这小心的对象,跟他理解的对象完全不一样。 他是觉得殷辰能保自己,不过日常里小心一些不会有错。 接着他把这事对店长跟谭万也说了,店长本来还想着他过几天就能回来上班了,听见他要离开完全出乎意料。 追问原因的话,邬佟只能说是因为个人的一些私事,店长只能是不舍又遗憾,说着店里以后的招牌少了一个,一边把他这个月的工资结了。 邬佟发现店长居然把他休假那几天的工资也一起算上在了里面,感动极了。 至于谭万,电话里又是传来一阵鬼哭狼嚎。 怎么会突然就不干了呢??你有什么困难跟我说啊我一定帮你!是不是跟你之前失联了三天有关?你怎么了?身体出问题了? 邬佟迫不得己将手机拿远了一些,等对面平静下来之后,才道:我没事,你瞎想什么呢? 殷辰记得吗?那个道长,我找他有些事,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能上班了,与其这么空着还不如让店长赶快再招个新人过来。 那个道长?谭万十分诧异,你找他有啥事?你中邪了? 呸,你才中邪了呢,我中邪了还能给你打电话? 邬佟说完,又忽然想到自己先前的那种状态,还就真他妈跟中邪一样,不由得沉默了一下。 尽管他知道那并不是中邪。 总之是跟跟我那毛病有点关系,不多说了。 邬佟道。 放心吧,有需要我肯定会找你的,等事情都结束了咱们就约出来撸串。 他都这么说了,谭万也就不再多问,又说了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其实邬佟之前想着那面镜子的事情,是打算今天见到殷辰的时候跟对方讲讲的,结果没想到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再次休假,一下子就把这事给忘了。 殷辰让他待在家里,他也就老老实实的没想着要往外跑。 闫子安出门了,说是要去兼职。 邬佟依旧猜不出他的兼职到底是什么,可是也没有去问。 他在屋子里打游戏,仿佛又回到了之前迫不得已只能窝在家里的日子。 虽然现在算是迫不得已,但是对手是跟人跟对手是妖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他开了三把游戏都被自己的脑瘫队友气得吐血,甚至觉得自己宁愿去跟黄云妍大战三百回合都不想跟这些智障待在一起。 最终他放下手机,决定转换一下心情。 邬佟下楼倒垃圾了。 虽然转换心情的方式是倒垃圾这一点挺生草的,但他也没别的地方能去的,总不能从客厅走到阳台再走回来。 说是不能出门,可他觉得自己有木珠保护着,也不是出远门,上下楼的时间也就这么一会儿,不至于出什么事。 然后事实证明他太天真了。 天真,真的太天真了,明明之前都发生那么多事了为什么他就是学不乖。 该出现的还是出现了。 不,这里的出现指的不是那只黑鸟。 出现是人。 是封然。 邬佟: 严格来说,是他把垃圾扔掉往回走的时候,见到了封然靠在楼梯口旁看着他。 而他刚才走出来的时候分明没有见到人。 扔个垃圾能用多少时间,就是这么短的一段时间里,封然仿佛是凭空出现了一样。 邬佟最近接触到了神神鬼鬼的东西多了,一脑补就停不下来,开始自己吓自己。 封然应该是人吧? 不然真他妈成盘丝洞蜘蛛精了?? 狐狸精对蜘蛛精激情互吸不对,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真是觉得自己只要一看到封然脑子就开始混乱。 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比起你怎么在这里,邬佟最先问的是这句话。 在你下楼之前。 我怎么没看见你。 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邬佟: 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现在就是已经什么消息都不给,然后上门来找我了对吧? 封然笑了笑:怎么了,你还是在担心会被闫子安看见吗? 我真是想念那天晚上,我们明明那么开心快乐。 啊,当然,他又说,我对现在的你没有不满的意思,无论怎么样我都是爱你的。 每次封然一来,邬佟的任务似乎就都变成了将他赶走。 说是赶走可能有点难听,可他的确是迫切的希望封然赶紧离开。 不过因为那天他第一次触发了那种所谓的灵力不足的状态,答应了封然,跟着封然去到了家里,所以现在他要再拒绝就显得很没有底气。 你已经好久都没有到奶茶店里去了,是离职了吗?封然问,现在都是待在家里?那有很多时间呀。 邬佟不想去问他这个很多时间是要拿来干嘛,答案似乎都显而易见了。 我没在那里工作了。他说着,封教授,你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邬佟听见封然笑了一声。 接着他竟是忽地向前,直接拉住了邬佟,将邬佟压在自己的怀里,手则按住了邬佟的后颈。 他们之间其实是有一段距离的,只是封然腿长,一步就跨过来了,再加上他动作得实在是太过突然,邬佟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反应。 封然的力道其实并不重,他将头埋在了邬佟颈间,朝他的耳朵呼气。 我之前说过了,他道,若是你再那样生疏的喊我,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邬佟:!? 好像的确是这样说过,不过显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就付出代价了。 邬佟反应过来之后是想要挣脱的,只是封然的手指在他的颈后缓慢的稍微摩挲一下,他似乎就整个人都软了,使不上力气。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里居然还是个敏感点。 真是太糟糕了,意识到的这件事情是,现在这个状况也是。 邬佟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是满脸通红了。 你放开我! 真是操蛋,他听着自己的声音,那是一点气势都没有,虚得要命,跟撒娇一样。 封然又笑,那温热的吐息令邬佟控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你可以挣扎的,如果你用力想要推开我的话,有很多方法。 你可以咬我,你看,只要你咬下去,用力的咬,我就会放开你了。 邬佟:我他妈信你个鬼!! 不说他还是没有办法对封然飚脏话动粗口,就是他真用力咬下去了,咬到血流不止,这个人要放开他只会因为爽得过了头。 他可不想被封然的钢笔顶着。 不咬吗? 封然的语气依旧温柔,却似乎带上了些许失望。 可他随后又道:那就我来吧。 邬佟一惊,下一刻差点就要叫出声来。 封然咬了他的耳朵。 不是用力的咬,更像是叼着,然后用牙齿磨,用舌头舔。 你、你他妈疯了?! 邬佟直觉不妙,他身上是带着殷辰给的灵石没有错,可他忽地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小说里头的设定,不知道若是封然做出这种举动,他会不会也感应到,然后自动的进入状态。 不能因为之前没有出现就否认这种可能性,而一想到存在这种可能性他就觉得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而他们正站在楼梯口,可以说是处于光天化日之下,随时都会有人经过,然后看到这一幕。 封然松了口。 害怕吗?他问道。 害怕什么?怕被人看见? 可是你也不是不喜欢刺激,你只会更加兴奋。 别把人说得像是个变态一样! 嗯,冬冬很正常,封然的语气就跟哄小孩似的,变态的是我,对吧? 他这话说得,邬佟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 哪怕这是事实。 不管怎么样你快点放开我! 不放。 ?? 我想抱着你,让我抱一会儿。 封然蹭着邬佟的脖子。 我太想你了,原谅我,因为你之前给我的甜头太多了,让我变得贪心了。 并且还会变得越来越贪心,越来越不满足。 邬佟张嘴刚想说话,瞳孔却猛的一缩。 封然抱着他,侧面对着楼梯口,而他的余光是能瞄到外头的。 他看见有人向这边走来。 并不是陌生人,却更加让他心脏急剧加速。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53) 吓得。 那是闫子安。 第58章 邬佟看见闫子安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这个距离的话, 他看见了闫子安,闫子安不可能会看不见他。 封然在这里抱着他,这么亲昵的动作, 怎么也解释不过去。 邬佟的脑子一片空白, 而封然感受到他的僵硬,往旁边一看。 啊, 是闫子安?他的语气没有变化, 没有一丝一毫可能会被自己学生发现的紧张与着急。 这该怎么办呢,冬冬, 被看见了。 邬佟是真觉得自己的心要跳到嗓子眼了,他也不能就这么继续仍由封然抱着。 你快点放开! 而此时闫子安已经离他们很近了, 邬佟的话一顿, 又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如果闫子安已经发现了,为什么脚步没有任何的变化? 不仅是走路的速度, 表情跟眼神也十分平淡,就像是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 邬佟听见闫子安的手机响了。 他一边走一边接起电话, 不知是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 他停了下来, 微微皱眉。 那个程序我不是已经是机器出了问题?怎么回事? 行, 我一会儿就回学校看看。 邬佟愣愣看着闫子安说完之后挂了电话,然后抬头看了一眼。 他知道闫子安在看什么,大概是在看向他的家。 尽管内心有了不可思议的猜测,他还是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对封然道:这是这么回事?? 封然又忽地放开了他, 却没有拉开距离, 而是一个转身站在了他的身后, 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在说话。 我之前也说过,他道,只要我想,他什么都发现不了。 看不见,听不见,什么也察觉不出来。 邬佟:?! 这他妈不是科学能解释的东西了吧?? 这段时间以来已经见识过不少超自然现象的邬佟下意识的就把这往那边靠了。 这人甚至还是个大学教授,这怎么?? 封然离他太近了,先前是面对面的抱着,现在对方则是从身后抱紧了他,而闫子安就站在前方,他也不敢挣扎得太厉害。 不管这是法术还是特异功能什么的,万一他动作太大导致这失效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并且闫子安接到消息后要回学校的这种展开,怎么看怎么熟悉。 这种调虎离山之计封然可是玩得出神入化,哪怕邬佟没发现他有做什么。 都是你计划好的? 冬冬可以猜一下?封然轻声笑着。 邬佟刚想说什么,脸色却忽地一变。 你! 刚才还说不想被顶,结果现在换了个姿势,还是被顶了,而且顶的地方还更糟糕。 那些画面控制不住的在脑海里浮现,他又是一个哆嗦,这会儿是真的动也不敢动。 这人就真的,在这种场景之下兴奋起来了。 邬佟浑身僵硬,然后他见闫子安收起手机之后并没有往回走,而是莫名望向了前方,也就是他所在的地方。 就这么望了一会儿,居然往前踏了一步,伸出了手。 若是就这么站在原地不动的话,闫子安肯定是能碰到他的。 他只听封然说闫子安现在是看不见他们,听不见他们的说话,可没提能不能碰到啊! 这要是真被闫子安碰到了 都不是会不会感觉到诧异的问题了,这根本就是个恐怖故事!! 虽然闫子安是对这些东西接受良好,先前几次都毫无波澜没有错,但也不能这么来! 邬佟眼见闫子安的手离自己的越来越近,脑子里闪过乱七八糟的念头,却没有办法躲闪。 而就在他即将被触碰到的瞬间,封然环着他的腰,拉着他轻巧的往后退了一步。 闫子安的手伸出,然后什么都没有摸到,落了下去。 邬佟甚至能感受到他那只手落下时引起的微风撩动了自己额前的发丝。 闫子安顿了一下,看向了自己的手,接着又往邬佟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些许疑惑,似乎是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随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离开了。 邬佟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听见封然笑道:这下就放心了? 邬佟忽然就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会有这些事还不都是因为封然?? 闫子安走了他也就不再束手束脚,深吸一口气之后就要用力挣脱。 没想到封然还是没放开他,而是将他抱得更紧。 邬佟是真的怒了:你还想! 嘘,封然低声道,别出声! 邬佟一愣,发现他的语气好像忽然就变了,不再是带着温柔的笑意。 他先前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如何挣脱封然这件事上,封然说完后再往前一看,瞳孔猛地紧缩,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有东西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外头明明是艳阳高照,这东西走过来的时候,却像是凭空撕裂出的一团阴影。 走近了,邬佟一看,发现这好像是个人。 不,只是外形像是个男人,其他的特征已经充分证明了他非人的身份。 这应该是只妖怪,他看见对方的手臂上浮现出了黑色的羽毛。 再一看,又发现那羽毛残破不堪,那妖的身上也染了血,走动的时候在地上拖出了长长的一道血痕。 能够这样一路走过来,或许是用了什么法术。 邬佟在看见那黑色的羽毛时心中就有了猜测,再结合对方身上的伤,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得八九不离十。 这是那只之前不知通过什么方法从殷辰手里逃掉的,盯上了他的乌鸦。 或许是跟黄云妍一样也占了人类的身体,名字叫黄云杰,是黄云妍的哥哥。 黄云杰走得很慢,似乎受了挺重的伤,身上已经出现了相当一部分鸟类的特征,是人非人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可怕。 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不难猜,毕竟他之前就潜入过邬佟的家,来这里应该是想要来找他。 封然不清楚邬佟的这些事情,可邬佟却发现他发现黄云杰之后的反应堪称冷静,跟闫子安不相上下,难道也是同样的心理素质特好? 你认识他? 封然注意到邬佟的反应有些不对,低声道。 不算认识,但他应该是来找我的,邬佟有些紧张,道:来寻仇的。 他本意是想让封然赶紧跑。 他不知道封然的这个类似于屏蔽一样的技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也发现对方并没有像面对闫子安时那样的游刃有余,可能是对于这种非人的生物效果不太好,不然封然也不会压低声音说话。 之前是屏蔽,也许现在就变成了降低存在感。 你快点放开我然后逃!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从来都没有开过玩笑,封然道,就算真有什么事情,我又怎么可能扔下你不管。 寻仇啊嗯,看来冬冬有挺多东西没有告诉我的? 邬佟是真的急,刚才见到闫子安时都没有这么急,这完全是两码事。 你想知道的话我之后可以跟你说,它是冲我来的,你现在快点走! 我不算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封然说着,总感觉好像有点印象。 如果说我升起了想要研究的念头是不是不太合适? 邬佟又想骂脏话了。 这也是个不听人讲话的人。 不用紧张,冬冬,封然握紧了他的手,如果他会加害于你,我更要保护你。 他不会发现的,不过他像是知道你家的地址,就要上楼去了。 我目前没有能够彻底解决他的办法,不如先到我家躲一躲? 听起来很有道理,可是邬佟现在只想让封然赶紧他妈的离开这里。 他很怕封然被牵扯进来,哪怕封然说什么之前不算是第一次,鬼知道他是从哪里接触到了,不管怎么样封然面对这只妖怪没有还手能力,要是受伤的话那就糟糕了! 我不能走,他见我不在家可能会埋伏在那里! 他走了是安全了,可要是闫子安对了,可以将计就计,就这么让对方埋伏,然后给闫子安发消息说明情况让他不要过来,接着叫殷辰来解决就好了! 邬佟想到了这么个解决办法,觉得可行。 他刚想对封然说,便听见砰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一切发生得很突然,那个瞬间他的身体先于大脑行动了,本能一般不受控制,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已经拿着一个玉佩。 这大概是从黄云杰身上掉下来的,上楼还沾着血,那玉佩上雕着的东西也看不清是什么,并且有着明显的裂痕。 邬佟抬头,正对上了黄云杰的眼睛,那是一双赤色的,满是暴戾的双眼。 刚才他猛地推开了封然,去捡那枚掉下来的玉佩,他现在几乎就是在跌坐在了黄云杰的身边,他被发现了。 邬佟似乎是听见封然喊自己的声音,那个人平时一直都表现得十分温柔,举止不紧不慢,跟闫子安一样,他同样想象不出封然着急紧张时候的样子。 下一刻他眼前一花,再睁眼时竟是发现所处的场景换了,他此时在一个房间里,看起来像是卧室,而他正坐在一张床上。 什么东西?怎么回事?这是哪里?? 他一下子懵了,就这么坐了一会儿,下一刻他忽地感受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猛地捂住了胸口。 你的灵力在枯竭,这里可没有灵石。 一道男声响起。 邬佟望过去,发现是个年轻男人。 他先前没有见过黄云杰,可刚才却见过对方那可怕的样子,大致能看见个轮廓,而现在黄云杰却是恢复了人类的外表,或许妖物化形都是如此,外貌看着还挺出众。 什么意思?这里是哪里??邬佟咬牙。 字面意思,黄云杰道,向他靠近,而邬佟只能往后退,你别怕,我不是要杀你,也别想着逃跑,这个空间是我创造出来的,你被我拉进来了,就不可能出去。 更何况,你现在的状态,也跑不了。 你他妈! 你想要灵力,我可以给你。 你这该不会是在帮我?你就是冲我来的,你又有什么好处?? 黄云杰:因为你是沵啊。 好处可多着了,起码我这一身的伤都能治好,或许还能把那个烦人的道士给弄死。 那时殷辰打了他个猝不及防,若不是有那枚玉佩,他就死了。 我是没想到你这样了居然还不,算了。 他看见了邬佟的家外头有保护性的结界,可是他手里拿着玉佩,就相当于有通行证一样,那天的那个道士大概也想不到这一点。 邬佟突然冲出来真令他感到意外,明明先前压根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气息,还有那个男人 不想了,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如果早知道这东西能也让你上钩的话,我就不用花那么多功夫了。 然而到底是为什么,邬佟自己也说不清楚。 黄云杰说要给他灵力,他肯定是拒绝了,只是这么一想全身上下都在抗拒。 不行,他才不要,他想要的只能是那个人的 邬佟忽然顿了一下。 那个人?那个人是哪个? 操,什么乱七八糟的,果然是连脑子也糊涂了。 他已经产生那种熟悉的感觉,也预料到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展开,彻底怒了。妈的!他又不是什么柔弱女主角,难不成就真这么软弱无力的等着被搞?? 邬佟的手里还拿着那枚玉佩,他低着头坐在床上,看起来就像是认命了一样,而黄云杰看着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他一走近,想要伸手去碰的时候,邬佟却猛地扯过他的衣领,直接一拳将他揍趴在了地上。 你给老子有多远爬多远!! 第59章 毕竟是受到了影响, 邬佟没有办法使出真正的全力,可他也是用了自己现在所能使用的十成十的力气了。 黄云杰猝不及防挨了他一拳,脸都被打歪不, 准确来说, 是被打裂了。 他那张脸本来是能看的,先前也说过妖物化形的话,除了本体实在难以入眼的大多都变化得样貌出众,不过现在他的脸则多出来几道裂痕, 鲜红的血液不断的往外冒, 顺着脸往下流, 竟有几分邬佟刚看见他时那可怖模样的影子。 邬佟自认自己没那本事当一拳超人, 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将黄云杰揍成这样, 这应该是把黄云杰的伪装打出了裂痕。 外表看着再怎么体面, 内里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是不会变的。 黄云杰先前被殷辰打了一顿之后逃了, 受的伤不轻,这才几天时间,受的伤没养好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就是想要把邬佟当药。 邬佟虽然觉得自己刚才那一拳很帅,但可惜注定帅不过三秒,他像是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刚才那拳上了一样,挥出那一拳之后就跌坐在床上, 连站起来就很难。 状态好像跟前几次一样,又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或许是因为他那股抗拒的意图实在太过强烈, 所以现在也保持着一丝清明, 没有完全丧失神智。 而黄云杰被他打了一拳, 踉跄着站起来, 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见到满手的鲜血,像是被邬佟彻底激怒了,直接按着邬佟的肩膀将他压到了床上,邬佟竭尽所能的想要远离那张脸,却依旧能闻见血腥味,黄云杰离他很近。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54) 我本来不想让你痛的,这是你自找的! 邬佟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也没看清黄云杰是做了什么,紧接着只听见砰的一声,身上压力一轻,他一看,见黄云杰竟是又倒在了地上。 跟刚才被他揍趴一样,只不过这距离还要更远。 他发现手腕上的木珠手串在散发着微光,判断出应该是殷辰给他的这个法器保护了自己,顿时握紧了它,挣扎着翻身坐了起来。 刚才因为事情发生得实在太过突然了没有时间,邬佟没有要这里坐以待毙的打算,木珠手串应该是能保护他,可是谁又能个他一个准确的保证。 他开始观察起这个空间,企图找到逃出去的出口。 这个空间看起来像是个房间,可边缘仔细看的话却又似乎有些模糊,不像是真实存在的地方,至于门口 他楞了一下,又再次看了一圈。 没有门口?? 不只是门,就连窗户这种通往外界的通道全部都没有,他仿佛身处在一个密闭的盒子里。 邬佟听见了身后传来黄云杰嘶吼的声音,回头一看见他又再次爬了起来,而这次摔得比上次狠,冲击得更厉害,看着已经是个怪物了。 跟之前在楼梯口时见到他时一样,底下的影子狰狞且扭曲,看着就让人心生惧意。 黄云杰在向邬佟靠近,邬佟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一下,可身后就是床,他这会儿没有力气,站不起来,又能跑到哪里去? 他紧紧盯着黄云杰,满脑子都想着要是对方扑过来的话自己该如何进行反击。 其实他现在已经算是进入到了那种,像是换了一个思维模式的状态,甚至构造出了之后的景象。 他会把黄云杰的脖子咬断。 血液里头同样富含灵力,尽管他并不喜欢黄云杰的血,内心满是嫌弃,已经尝过最好的,又怎么会看上这些? 可要把对方弄死了,这灵力又有些浪费。 邬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样子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瞳孔收缩,变成了野兽一般的竖线,指甲在变长,手背上生长出了一小块鳞片一般细密的纹路。 他浑身紧绷,已然蓄势待发。 而下一个瞬间,一道出现在黄云杰身后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让他一愣,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猛然恢复过来,眼中一片茫然,之前的那些变化也都消失了。 邬佟只觉得自己刚才似乎是莫名其妙的走神了一会儿。 这种情况下还能走神,也是要命。 不过现在都没事了,出现的那个人就像是定海神针一样,只要一出现就给予他极大的安心感,想叫对方的名字,张了张口却又顿了一下。 殷辰。 他还是喊了出来。 可为什么呢? 他总有一种,自己刚才第一时间,第一个反应下想要喊的并不是这个名字。 但是来救自己的人就是殷辰啊! 殷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样子仿若天神降临。 黄云杰听见响动想要回头,殷辰一手伸出凭空往下一按,黄云杰就惨叫一声,像是被什么重物压制住了一样,重重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伤口崩裂,不一会儿都流了满地的血。 殷辰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邬佟身上,见到他身上的凌乱,似乎是挣扎过,瞳孔猛地一缩。 他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很多不好的画面,让他心中怒火翻涌,甚至比之前得知邬佟昏迷时还要更甚。 你好大的胆子! 黄云杰咳出一口血,艰难的扭头去看,看见身后的人是殷辰,是那天的那个道士时无比震惊。 你、你是怎么! 殷辰直接抬脚踩住了他的脖子,力道没有收敛,大得惊人,如果他是普通人的话这会儿脖子可能已经断了,就算是妖也不好受。 闭嘴。 殷辰冷漠的说着,话语中不带一丝感情。 他没有要跟黄云杰交谈的意思,现在只想让这只乌鸦去死。 挫骨扬灰,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为过。 他并不觉得自己这算是小心眼。 黄云杰原本还要挣扎,却忽地对上了殷辰的眼神。他怔愣了一下,随后眼睛瞪大。 他突然明白过来了,知道黄云妍怎么会死得那么惨,知道殷辰先前是怎么找到自己,又是如何出现这里的。 先前殷辰突然袭击过来的时候,他就感这根本不是一个人类能够拥有的力量,别说是黄云妍的了,就连他也压根不是对手。 他再想想邬佟,想到邬佟的身份,已经知道殷辰到底是谁。 你、不,您竟然变成了这样! 他又想到之前在楼梯口遇到的那个,让他感觉有些奇怪的男人。 黄云杰觉得自己知道了这个惊天大秘密。 看样子殷辰并没有察觉,他感觉有了跟殷辰谈话的筹码,这样他就能够活下去。 这件事殷辰肯定是不知道的,只要他 可惜殷辰没有要跟他谈话的意思。 之前也说了,他只想直接将这只乌鸦弄死,前些天被逃了一次,这次他不会再给对方任何的机会。 邬佟见黄云杰张开刚要说话,眼中的神采却瞬间就消失了,不知殷辰做了什么,他的额心多了一个洞,头垂了下来,随后身下的那团黑影扭曲着膨胀,又迅速缩小,然后变成了一只比寻常鸟类大上好几倍的黑鸟,看着是只乌鸦。 那只乌鸦一动不动,已然死了。 殷辰说动手就动手,确认那只乌鸦死了之后将尸体处理掉,接着向邬佟走来,并将他扶着坐了起来。 抱歉,我来晚了,没事吧? 他几乎是在邬佟出事就感应到了,却一直摸不准方位,像是被一层烟雾笼罩了一样,之后能够找到位置并及时赶过来,还是因为邬佟的那串木珠。 邬佟想说没事,一阵强烈的晕眩感却向他袭来。 之前还在硬撑,殷辰一来就彻底放松了,于是感觉来得更加强烈。 黄云杰死了,这个空间也产生了变化,邬佟一看,发现这不就是之前来过的黄云杰的家吗? 殷辰也注意到了周围场景的变化,他微微皱眉,随后注意到了邬佟手里拿着的东西,那枚玉佩。 他意识到黄云杰应该是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拿到了这玉佩,这一看就是相当厉害的法器,然后用这玉佩逃脱,又将邬佟拐来带到了这里。 看着上头的裂痕,他忽地恍惚了一瞬,感觉脑海中浮现起什么东西,下一刻却再次沉寂下去。 这玉佩 消失了的窗户跟门也出现了,邬佟下意识的就想要往那边跑,然后腿一软脱力的往下跌,原本还在想事情的殷辰赶紧扶住了他。 邬佟?? 不行 邬佟艰难的说着。 殷辰一眼就看出了他现在的情况。 灵力枯竭那块灵石呢?? 他一摸邬佟的口袋,将那块灵石掏出来,发现石头的内部已经空了,外层变成了像是玻璃一样透明的壳,稍一用力就碎成了好几块。 而如果按照他预想的消耗速度,这块灵石起码还能用上一个多星期,现在这显然不正常。 刚才那个空间那乌鸦有意在营造灵力枯竭的环境,将邬佟引导至现在这种状态? 殷辰顿时后悔让那只乌鸦死得那么快了,那真是便宜它了。 邬佟 殷辰深吸一口气,咬牙将他按住:你往外走还不是要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找 他话还没说完就要往外走,却没想到反过来被邬佟拉住了。 殷辰听见邬佟问他:我为什么要等?你为什么要走? 你准备去找谁? 殷辰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 只是想到要将他送到别人的怀里,心中就无比苦楚,隐隐的像是明白了自己对邬佟的感情,为了让邬佟脱离这种状态,他只能这么做。 邬佟问出那几个问题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又只剩下本能了。 他在看见殷辰出现的时候清醒了一瞬,紧绷的身份放松下来,然后就在等。殷辰也让他等,可是自己却要走,邬佟不明白他在干什么,这是为什么。 你就好,邬佟说着,要你就好。 找谁?还要找谁?明明就在这里,有着他最喜欢的味道,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殷辰一惊,楞在原地。 他自然是听出了邬佟话语中的意思,可是,这是真的吗? 邬佟愿意? 可以说殷辰从来都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他因为特殊的原因,身上的灵力是不能为他人所用的。 邬佟之前说看见他身上的灵气有颜色,然后又说在别人身上也见到过这种颜色,所以殷辰那时就认为是他看错了。 你确定? 殷辰的声音变得低哑。 邬佟甚至觉得有些委屈了。 明明难受得要命,对方却一直都犹豫不决。 他心下难过,刚想要松开殷辰,手却被对方牢牢抓紧了。 殷辰紧紧的盯着他,漆黑的眸底仿佛燃烧着火焰。 第60章 殷辰在教授邬佟自然之法。 天地相生, 孕育着各种各样的事物。 以前他对这些事情,觉得是自然里的事物到了时候就会进行,这跟那没什么区别, 亲身投入进去之后才知道不一样。 不, 或者说,是教课的对象不一样,他只想教给邬佟,其他人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这显然很是深奥, 殷辰第一次教人, 他教得难, 邬佟学得也有些艰难, 好在最后找到了诀窍, 这才顺畅起来。 他还没有过这种感觉, 似乎是成就感又似乎是别的, 让他一时要咬紧牙关才能忍着。 邬佟提问的声音很好听, 他一时沉迷进去,也没听清对方问的是什么,反正都呜呜咽咽的。 殷辰就教他更多, 让他问更多的问题,然后慢慢的去解答。 其实殷辰平时虽然说不上惜字如金,可面对大多数人都懒得搭理,浑身上下都写着高冷, 这会儿却耐心的询问邬佟还有没有哪里不懂,他好继续去教。 也不知是因为私心还是其他什么, 他控制不住的就想多教邬佟一些, 再教多一些, 最后见邬佟眼睛都红了, 觉得给邬佟这么多,他一下子也吸收不了。 而邬佟只觉得殷辰教他画符的态度过于热情了,平时这人清清冷冷的根本就看不出来。 那的确是难顶,殷辰在教课的时候画符画得太细致了,落笔时极稳,掌握每一个关键点,笔墨又浓又多 邬佟哆嗦着去摸,摸了一手的墨。 真接不住。 邬佟眼神呆滞躺床上,望着天花板已经足有十多分钟了。 他不想起来,又或者说他不想接受现实。 黄云杰死了,不用再担心有东西在暗处觊觎自己是好事没有错,可他怎么觉得这整件事看下来,他面对黄云杰时誓死不从跟个贞节烈女似的,换成殷辰就一秒失去清醒了??这也双标得太过分了。 邬佟觉得主要还是因为他对殷辰有着极大的信任,所以现在才不想起来面对。 不不不,并不是殷辰辜负了他的意思,这不如说是殷辰又帮了他一次,可是这种方式 等等,这么算的话 邬佟一惊。 他木着脸数了一会儿手指,然后陷入了沉默。 这他妈,岂不是都睡过一轮了?? 真成掉渣的屑了。 不对,这到底应该怎么算,他是亏还是不亏?? 邬佟脑子都快炸了。 他现在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肯定是殷辰将他送回来的,什么时候送的不知道,没看时间也也不知道现在都几点了,自那之后过了多久。 身体依旧天赋异禀没有丝毫不适,他下床到屋子里转了一圈,一个人也没有。 殷辰不在,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倒是给他留了消息,说是有事情要处理,之后再回来。 或许这有点像是拔那什么无情,可邬佟却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然他看着殷辰又会想用头撞墙。 逃避可耻,但是有用。 他直接给殷辰发消息,让对方不用回来了。 免得跟闫子安撞上。 闫子安 殷辰离开了,那闫子安呢? 他还在学校里忙着吗?会不会期间回来找过自己,然后发现自己不在屋里?不,感觉应该是还没回。 还有封然 邬佟一顿。 封然可是跟他一起看见黄云杰的,之后也应该是看着他被掳走,那封然现在是怎么样了?? 他着急着去找自己的手机,见到了闫子安发来的信息,跟之前一样,说是学校有事先过去一趟。 收到信息的时间是昨天。 邬佟那个时候失去了时间概念,现在一开这时间也才过去不久,顿时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又赶紧翻出了封然的手机号,打了过去。 要说的话,其实他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会主动拨打封然的电话,他一直都恨不得离封然远一些,每次对方过来找他都跟遇到什么麻烦一样 可如今想想,封然待他不差,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他,这好像对对方不太公平。 而邬佟打封然的电话,这电话明明应该是打通了才对,可封然没有接。 他愣了一下,直到手机里传出无人接听的提示音,还有些不可置信。 随后他发觉自己的心态有点问题,他似乎在打电话之前就觉得封然一定会接,并且是秒接的那种。 这不行,他说着别人是舔狗,结果现在好像是被舔习惯了一样,这绝对不行。 邬佟深吸一口气,又打了一次,还是没人接。封然对他这么执着,这么半天就忽然醒悟的可能性很低,何况就算真是这样,以封然的为人也不可能故意不接电话。 他现在是当真担心封然的安危,咬着牙将还在等待接听的电话挂了,想要去找封然,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找。 不管是直接去学校还是去封然的家里找好像都不合适,他不能确定封然到底在哪里。 他一时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做才好,下一刻手机却响了起来,一看,发现是封然给他打了回来。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55) 邬佟接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封然的声音便先一步传了过来。 邬佟?你还好吗?没事吧?? 他还没有听过封然用这种带着急切的语气说话。 邬佟:啊我没事。 怎么这不是他要问封然的吗,怎么现在台词给抢了。 封然:那真是太好了,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我 他深吸一口气,又道:抱歉,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我刚才在上课。 还有些对不起他的学生,他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实际上却心不在焉的。 那时候,那时候我想去找你,却是我太没用了,后来有一个叫殷辰的人联系我,说你没事。 殷辰? 邬佟沉默了一下。 殷辰怎么会联系上封然不,等等,殷辰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么?? 短短一句话里似乎蕴含着巨大的信息量,让他越想越觉得糟糕。 殷辰这是我熟识的一位道长,这次就是他将我救了出来。 封然:我没能保护好你。 这跟封教、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跑出去的。 然而不管邬佟怎么说,封然的语气虽依旧柔和却像是带上了几分低落。 我手上的确没有能够对付那妖物的办法,导致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他那时候看着,只觉得心脏都要停跳了,甚至出现了幻觉,见到邬佟变成了另外的模样,而自己似乎先前就有过这种,仿佛整个人从心脏开始被整个撕裂的痛楚。 封然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走,路上碰见跟自己打招呼的学生也微笑挥手示意,接着回到办公室,门一关上,他脸上的表情就消失了。 此时他周身的氛围与往日完全不同了。 往日里看他,似乎觉得他一直都是温柔的,眼里带着笑意,如今要是让那些学生见了他,可能还认不出来,觉得这跟以往的教授判若两人。 邬佟,他唤了一声,下次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保证。 按常理来说,这话听下来也不知道他在拿什么做保证,却有一种笃定感。 邬佟听着他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柔和,又感觉有哪里不太一样。 我 冬冬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给我打电话的吧?谢谢,我很高兴,知道你没事就好了。 邬佟刚想说什么就被封然打断。 你应该也受到了惊吓,还是好好休息吧。 啊好 邬佟愣愣的,随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他看着通话结束的界面,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就莫名的混乱了一下,感觉原本自己要说的东西全都被封然先一步问完说完了。 啧。 他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内心有些烦躁,就这么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决定去睡觉算了。 不然他一时也想不到自己现在能做什么,脑子一直在想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如睡一觉还更清醒。 殷辰说有事要去处理之后就会回来,应该是急事,不是急事的话邬佟觉得他应该是不会在自己醒之前走的。 虽然这么说的话好像有些显得那什么,但以邬佟所知晓的殷辰,对方的确会这么做。 他躺在床上,余光瞄到了之前拿回来的镜子。 这镜子被放在了他的房间里,因为殷辰说这东西富含灵气,对他挺有用,又想起之前在镜中看到的景象,打算等殷辰过来找自己的时候把这事跟殷辰说。 想着想着,他合上了眼睛,陷入了梦境。 邬佟很少做梦。 之前也说过,他有个难得的特质,就是无论现实中破事再多,他也能迅速入睡,一般都是一觉睡到大清早,一夜无梦。 可是他今天晚上做梦了。 他现在身处在一个仙境一样的地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如果他有意识的话,应该就会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跟先前在镜子里头看见的极为相似。 邬佟此时趴在岸边,身上有许多非人的特征,胸膛以下都泡在了水里。 他似乎是觉得有些无聊的拨弄着岸边的花草,然后忽地做了个决定,双手一撑就上了岸,身上披着一件白袍,赤着脚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的右脚脚腕上套着一串木珠,脚步是雀跃的,还带着些迫不及待。 然后他悄无声息的潜入了一座宫殿,躲在角落里往外望。 大殿里头有很多人,而在最上方坐着的,就是他要找的人。 那些人都跪着,像是在说着些什么,而他要找的那人说话的语气暗藏怒火,让跪在下头的人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 跪在最前方的是一个男人,抖着声音还要继续说:尊上,您、您当真忍心 我有什么不忍心的。 那人的语调毫无起伏,不带感情。 然后下方的男人猛地抬起头:求您,尊上!只有他的心脏能救 话没能说完,他在下个瞬间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地面上,其余的人避之不及的往四周躲,见他口吐鲜血,心里止不住的骂他。 真的是一点眼色都没有,适可而止也不会,看不出那位大人的怒火还要继续,蠢得要命,之后或许还要波及到他们。 他想要的东西尊上怎么可能愿意给?? 这就跟用一粒沙子去换金子一样可笑,宝贝被这么觊觎着,而且要的还是命,尊上没有当场将他挫骨扬灰已是相当仁慈,是看在旧情的份上,觉得他也为上界做出了不少贡献。 只是若他还死性不改,继续痴心妄想的话,那就纯粹是在找死了。 那男人挣扎着狼狈的爬起来,喘着气,低着头,眼底却浮现出了狠厉。 他的心中有了其他的想法。 邬佟正在一旁看着,也不管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只要能看见位于上首的那个人他就很开心。 然后他见那人顿了一下,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又对底下的人说了几句,众人顿时行礼并散去,而对方则准确的朝他所在的方位走了过来。 邬佟知道自己这是被发现了,可是他没有要慌乱的意思,而是笑了起来,就这么蹲在墙角仰头看着那人,任对方将自己抱了起来。 他十分亲昵的去蹭那个人,说着话,像是在撒娇,就是被不轻不重的责备了几句,脸上的笑容也没有消减,应当是相当相当的喜欢对方。 那人吻了他,动作十分自然,而他也顺从的去附和。 只是下一刻,场景忽地变了。 邬佟变成了之前在镜子里看见的样子,他手上沾着不属于自己的血,在跑,漫无目的的跑。 像是想要去找什么人,却又一直找不到,身后还有东西在追。 他的眼神凶狠,刚想转过身,整个人却身形不稳的晃了一下,然后瞬间失去了重心,身子朝后仰。 他踩空了。 他掉下去了。 第61章 邬佟醒来后懵了一瞬。 他捂着脑袋坐起身来, 感觉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个内容极其丰富的梦,可梦这种东西很少能完全记得清楚的,一般都是在醒来之后就逐渐忘却了, 他只隐约感觉自己像是梦了一部连续剧,如今只记得其中几个有些莫名其妙的片段, 不知道这什么跟什么, 可又觉得挺真实。 就这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 等脑子不那么懵了他就下床了,路过放在一旁的那面镜子时, 莫名的盯着那镜子看了一阵, 出了一会儿神,回过神来后又感觉莫名其妙的,想着先出去找点东西吃。 先前只要进入了那种状态, 并被他得手了, 他就像是吸了精气的狐狸精、不,是就像是嗑了十全大补丸一样,连肚子都感觉不到饿,这会儿其实也没感觉有多饿,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是要去填一填肚子。 邬佟走出房间, 发现闫子安回来了, 坐在客厅里看书。 醒了?闫子安见他走出来,对他笑了一下, 然后将手上的书合上了,我见你睡得那么香就没有叫醒你,现在都太阳晒屁股了。 他表现得十分自然, 像是压根没有发现邬佟昨天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 邬佟知晓这一点后还要再次感谢那该死的天赋异禀, 同时面对闫子安的时候, 心中再次产生了先前那种微妙的既视感。 邬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嗯?今天早上。 闫子安说着,站起身来。 你昨天一整天都在家没有出门吧?吃了什么?我看冰箱里头的东西没少。 我下楼倒垃圾了,顺便出去外面吃的。 这样啊。闫子安似乎并未起疑,随后走到邬佟身边,将他抱在了怀里,摸着他的头,抱歉,我本来是想陪着你的,可是学校那边一直都有事情。 知道学校那边为什么会有事情的邬佟: 闫子安说是早上回来的,那殷辰离开的时间应该比这要更早,不然要是被撞见了,那就麻烦了。 邬佟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头疼。 他原本以为会一直持续下去的快乐咸鱼生活忽然就终止了,现在多了个非人类的身份还不知道该怎么整,又要一直防备着。 殷辰又给了他一颗灵石,为了防止像是之前贺正青那时的情况放生,又将其串在他本来就戴着的那串木珠上。 这颗灵石还比之前那颗大多了,看着非常漂亮,一定也是相当贵重,殷辰还是就这么给他了。 是非常有心了,邬佟本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去感谢他,现在又发生了这些破事,感觉一切都变成了一团缠在一起的毛线球。 现在他的目标就是苟下去而已,至于问题的解决方法目前依旧无解。 可邬佟莫名就有种预感,总觉得好像再过一阵子,事情就会有转机。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会有转机,这个所谓的转机又是什么。 总之就是玄得要命。 他回过神来,不再去想那些东西,看向闫子安:怎么就跟我道歉,我没让你一定要陪我,自己的时间自己支配。 可是我想陪你,我所有的时间都想一直跟你待在一起,哪儿也不去。 闫子安说着,说完他自己又笑了一声。 如果让你感觉自己被我束缚了,那我向你道歉,我已经有在控制了,只是现在看来,可能还要再努力一些。 他都这样说了,邬佟还能说什么。 越发觉得自己辜负了他,只能是欲言又止。 冬冬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 那我们出去约会吧。闫子安握着他的手,仔细一想的话,我们好久都没有两个人出去约会过了。 邬佟:什么好久,他就没有这个有过的记忆。 他该拒绝闫子安的,他不该这样纵容对方。 可最后他还是答应了。 他似乎越来越没有办法见到闫子安失落的眼神,不止是闫子安,包括贺正青在内的几个人也是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的邬佟一惊,觉得自己莫不是真的出了问题。 渣男不就是这样,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吗?? 他恨不得自己锤自己,一时间心里纠结得几乎要扭成麻花。 清醒一点啊!!虽然现在还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但这最后还是要处理的啊!! 万一像是之前打封然电话那样,有了不好的习惯,等之后 邬佟忽地征了一下,嘶了一声,觉得有些难搞了。 到现在,事情发展成这样,他嘴上说着想要摆脱,可实际上真的如同一开始那般坚定吗? 他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别是就这么潜移默化的,到头来真的被温水煮青蛙了。 此时邬佟已经跟在了闫子安的身后,走在了外头的街道上。 闫子安,他突然开口道,你记得我一开始要跟你分手,说的是什么吗? 嗯?怎么忽然问这个? 闫子安在前头牵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说着。 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跟我说分手的次数,闫子安道,我知道你不会真的跟我分开,却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听了还是觉得挺难受的,不过真正的原因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问。 我说你有[被爱妄想症],其实我们就只是普通的邻居,其余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你现在还是不相信? 闫子安停了下来,回头看邬佟。 冬冬,你说的其他事情,我都会相信,只有这个,我是不会信的。 我对你的感情发自内心,每过一天我都要更加爱你一点,你怎能将其归为一个不知所以的病症? 你拿不出证据,他道,并且你也逐渐接受了我,还是说,你在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闫子安注视着他,牢牢的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看向他的眸底深处。 我爱你,冬冬,闫子安道,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只会爱你,就算真有什么[被爱妄想症],不过是我的灵魂抢先于我的理智认出了你,此后你就成了我的本能。 若是有上辈子,你一定是我的命,导致我过于急切,直接就跳过了前期的步骤。。 邬佟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提起这事真是脑子瓦特了,不都知道没有用了吗,他要是真果断点,早在贺正青一开始给他发消息的时候就报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就这么几句话对方也不可能会清醒,不仅什么作用都没起还被反向输出了一大波情话,他为听得耳热的自己感到可耻。 什么东西啊,怎么闫子安这么会的吗?? 就算在学习上是高材生不能在这方面也研究颇深吧??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56) 闫子安说是要约会,其实没有多大的要求,就是跟他一起出去吃饭而已,并且也没去多高档的地方,去的是离家不远处的面馆。 这家面馆看起来有些不起眼,闫子安却一副熟门熟路的模样,对他说这里的东西他一定会喜欢,说完就去前台点菜了。 邬佟原本在刷着手机,忽然感觉有人站在了自己身前,抬头一看,发现这居然还是个熟人。 是见过,看着挺熟悉,关系不咋好的那种,都盯上他的命了,他又怎么可能还继续和和气气的。 名字是叫江、江什么来着 他一时间还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 害,算了。 有事吗?他问。 江迎莲对邬佟笑了一下,居然还跟他说了一声你好。 这就让他心中有些警惕起来了,毕竟之前闹得是在不算愉快,对方这个时候接近,还摆着一张笑脸,那除了另有所图以外别无他选啊。 并且他也算是知道这女人是个什么德行了。 就是看见你了,过来打个招呼。 邬佟的态度其实是有些冷漠的,可江迎莲却像是感受不到一样,不知道的看见他们还以为他们的关系有多好呢。 那招呼也打完了,不送。 邬佟没打算跟这女人多讲什么,说完了就低头继续看手机。 结果那江迎莲还要继续凑上来,说:我刚才见到你跟那个男生一起来的,他是你男朋友吗?长得很帅啊。 其实她说的是真话,不只是单纯的用来跟邬佟套话的。 刚才只是远远的瞧见了闫子安,这会儿再仔细的往对方所在的方向一望,那真是出类拔萃的帅,简直鹤立鸡群,她越看越觉得自己也有一丝心动。 邬佟:? 这女的什么毛病。 本来的话,如果是换一个人去夸闫子安帅,他还莫名的觉得挺骄傲的,可问题是,说出这话的是江迎莲,她给人的那种感觉就不太好,起码给邬佟的感觉挺糟糕的。 还有什么男朋友,他跟闫子安也不是哪怕已经负距离接触过了。 嗯,这么一说,怎么好像又显得他渣了。 被搞的明明是他。 邬佟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没有要交谈的打算,也不想特意跟她解释,就敷衍着。 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是什么态度,江迎莲就真跟瞎了一样,又或者说,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再帅也跟你没有关系。 邬佟说着,就差直接冒出一个爬字了,就跟那天殷辰毫不给面子的让她滚一样。 江迎莲:怎么会没有关系呢?我也想认识一下,能不能帮我介绍? 接着邬佟又听见她问:你男朋友这么好看,能让给我吗? ???不是,这什么玩意儿?? 邬佟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是听错了。 不管闫子安这男朋友身份的真实性,这种句式,是人能够问出来的吗?? 他一时大为震惊,甚至没有办法给出评价。 其实江迎莲的想法很简单,因为她看出殷辰在乎邬佟,而邬佟跟那个同行的男生关系也挺不一般的,如果邬佟不肯让,那就是关系坐实,如果让了,那就是人品不行,不管怎么样她都有能跟殷辰说的话。 反正否定那就是掩饰,那男生跟邬佟看着那样亲昵,这遮遮掩掩的更有问题。 而邬佟就算是知道江迎莲在想什么也理解不了她的脑回路。 不要脸三个字已经没有办法形容她的这种境界了,简直是让人叹为观止。 邬佟觉得自己不能顺着江迎莲的话答。 他先是沉默了一会儿,貌似是思索了一下,然后对着江迎莲扯出了一个微笑。 不好意思,他说,请问你问的是哪一个? 第62章 邬佟问完以后, 傻了的人变成了江迎莲。 她听着这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什、什么? 我说,你指的是哪一个。 邬佟的脸上挂着微笑,十分耐心的又说了一遍。 其实江迎莲肯定是能听懂的, 就跟他之前听江迎莲说什么你男朋友真好看能不能让给我这种话一样,只是觉得不可置信而已。 这还能是什么意思, 他话里的哪一个指的就是那所谓的男朋友, 然后这话的潜台词就是, 他的男朋友有好多个,他不知道江迎莲想要让他给的是哪一个。 自古万物相生相克。 想来海王克绿茶也是遵循自然规律。 尽管邬佟不承认自己是个海王, 他完全就是咸鱼被迫登基, 被人强行按在了海王的位置上,挣都挣不脱。 你! 江迎莲看着邬佟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震惊, 也许是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什么哪一个? 这时闫子安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邬佟转身一看,发现是他应该是点完单回来了。 邬佟心下一惊,他刚才说的话只是为了堵江迎莲,要是被闫子安听到了 江迎莲见到闫子安时眼睛一亮, 张嘴就要揭露刚才的事情, 可还没出声就直接被闫子安打断。 问你了吗? 我你这人怎么这样? 江迎莲的话语里带着委屈,看着闫子安, 眼眶也有些红了。 我没有恶意的呀,为什么要这样 抱歉,闫子安道, 好像是有些不太礼貌, 我平时真不这样, 请您谅解。 他的语气也与平常没有区别,甚至是礼貌的,可这说话听起来就让人感受到冷漠,的确是笑着没有错,可眼中却不带丝毫感情。 只是不知为何,一看到你,我的心情就不太愉快,所以为了双方着想,还是保持一段距离吧。 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可以离开了吗? 邬佟一听,又感觉刚才的对方闫子安应该是没有听到。 可要是这样的话,闫子安的这种反应就挺反常的,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跟江迎莲之间产生的过节,也不是为自己出头,面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生不应该会是这样的才对。 或许是茶艺大师之间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真面目? 谁知道,管他呢,反正看江迎莲吃瘪他就挺爽的。 随后江迎莲就啜泣着跑了,谢天谢地她没有再厚脸皮的待下去,不然邬佟这嗦面都不香了。 闫子安:她是谁? 一面之缘。 缘? 不算好的那种。 闫子安顿了一下,又道:你以后离她远点。 邬佟乐了,想不到闫子安这么讨厌她。 他也没有问为什么,而是道:那肯定啊,她只要不招我谁乐意凑近她。 而江迎莲跑出去之后,找到了一个公用电话亭,咬着唇打电话。 电话等了一会儿才被接通,一道清冷的男声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喂?哪位? 殷辰哥哥! 是你? 江迎莲才喊了一句,殷辰的语气就直接从平淡变为了嫌恶,这转变得十分明显,而江迎莲则像是习惯了一样,一点也没有自知之明。 我的这个号码,你是从婆婆那里拿到的? 是我自己调查出来的。 殷辰觉得她八成是偷看了通讯录,而她还很委屈的说:因为你都不接我电话,所以我只能这样打给你了! 因为我不想接,跟你没有什么好聊的,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殷辰的话语中不带感情,他说完就打算直接挂断,江迎莲也意识到他的打算,急忙说:我刚才看见你那个朋友、我看见邬佟了! 殷辰沉默了一会儿:邬佟怎么了? 这就像是只有提起邬佟将能将他留住一样,江迎莲心中暗恨,语气却依旧轻柔:我看见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那又如何? 我知道你喜欢他,对不对?你既然喜欢他怎么现在 她心里愤恨,语气也不自觉的变得有些激动,然后还未说完就被殷辰打断。 我做什么,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 殷辰:他跟谁再一起时他的自由,他又不是我的所有物。 这话说出口,心里却刺痛了一下。 别再做这些无聊的事情,我是看你跟婆婆有几分血缘关系才给你三分薄面,若你还是胡搅蛮缠,或者试图去打扰他,他的声音像是结了冰,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殷辰挂了电话,江迎莲手里还拿着话筒,脸色不停变换,最终咬牙,将话筒重重的按了回去。 与内心翻涌着的不甘不同,她的外表依旧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娇柔模样,一副弱不禁风的虚弱样子,眼眶微微泛红,让旁人一见她脑中就想象着她到底是遭遇了怎样的事情,对她升起怜惜。 男人大多都是喜欢这种样子的,这也是她之前说若婆婆答应,自己能骗得男人为自己续命的原因,对她来说这不是什么难事。 可问题是,婆婆不愿为她施法,她毫无办法。 江迎莲心中满是怨怼,也许是气急攻心,她走着走着只感觉心脏一阵抽痛,顿时脸色苍白的捂住了胸口,踉跄的跑进了一旁超市的厕所。 她撑着洗手台才勉强站住,在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时,不知怎地表情一阵扭曲,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样子。 江迎莲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之后又睁开,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撑着洗手台的手收紧了,力道大得似乎要把那陶瓷的台面掰碎,绷起了青筋,恶狠狠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像是在看仇人一样。 妈的。 脑海中骤然回荡起的记忆让她这么骂了一句,胸口急剧起伏,喘着气。 这样的脏话,以她先前那样弱柳扶风的形象,就算内心再怎么气氛也应当是决不会从她的口中吐出来的,可现在她骂出声了。 而且从她如今的表现来看,她这骂的好像还不是别人。 江迎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她看起来像是想要掐死镜子里的人,也就是她自己。 让人把男朋友让给你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操,你他妈真是这种话你也敢说得出口??我觉得现在我身上这味重得,活像是生生在绿茶缸里腌了七七四十九天! 她越说越气,几乎快要原地爆炸,然后居然就这么一拳将镜子砸碎了。 手上被玻璃碎片划出好几道口子,流了血,看起来十分狰狞,心脏也很痛,整个人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可她却似乎感受不到一样。 看着身形纤细,也不会有这种力道才对,要是让旁人见了肯定会吓一大跳。 你要是再这样搞,大家都别想好过,我让你离他远点,还他妈在痴心妄想!! 江迎莲,不,这大概不是江迎莲了,又或者说,她的外表跟之前一样,可是周身的气质骤变,使她看起来跟先前判若两人。 她顿了一下,又冷笑一声:我只是不想死得太惨,却并不怕死,不,你跟我就是该死的,你最好能压制着别让我找到机会出来,不然要弄死你那可太简单了。 用不着那位道长,我他妈第一个就弄死你。 她阴恻恻的说着。 不弄死也行,那就把这张脸划了,划得跟烂纸板一样,我看你还拿什么去骗男人。 这次可跟之前不一样了,有我在,我不可能再让你如愿,等把你重视的一切都毁掉,我再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殷辰收起手机,又合上了眼,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之前的那一幕幕,他的手上似乎还残留着邬佟传递过来的温度。 明明之前还在自己的怀里,现在却 他不是跟表现出来的那样不在意江迎莲的话,他现在控制不住的在想邬佟到底是跟谁在一起,那个男人是谁,他们在一起去做了什么。 话说得很好听,道理也是那个道理,他都懂,可如今也算是明白了感情这种东西,真不是靠理智都就能够控制住的。 殷辰天生体质特殊,理解不了常人的情感,也融入不了常人的世界,是婆婆将他带回去教导,然后他入了这一行。 他像是天生就吃这碗饭一样,别人有天分那叫老天爷赏饭吃,换成了他,那大概就是被老天爷追着喂饭。 而他貌似也只能入这一行。 入这行之后,他接过数不胜数的案子,什么样的都几乎见识过的,大部分都存在有人类的情感纠葛。 当时他的内心毫无波澜,看着那些妖物或者人类在面前哭得撕心裂肺,也像是在看一棵树,或者是一块石头。 如今殷辰回想起来,却又好像能够理解一些了。 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若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情感对他有影响,仿佛以前那样会比较好。 可又一想,以前没有邬佟,于是瞬间所有的回忆都染上了一层灰调,似乎那都是没有意义的。 殷辰握紧拳头,然后又松开,心里竟有些茫然,居然有些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 他此时应该是待在邬佟身边的,本来不想理会那所谓的急事,可是不去的话就会出好几条人命,只能是先离开。 想着事情解决之后马上就折返回去,只要他动作快一点,邬佟可能还没醒,那样对方一醒来看见的人就会是自己。 结果想法是好的,却没料到最后花的时间比自己想象的要长,邬佟也醒了,还跟他说让他别过去了。 殷辰隐隐的有种感觉,感觉邬佟应该是不想让他那个邻居知道这件事。 可是为什么?邬佟那个邻居邬佟跟那人是什么关系?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57) 想不明白,他又似乎没有开口询问的勇气,只能自己一直在想,又一直都得不出答案。 他坐在路边,像是想事情出了神一样,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着,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像,从天亮坐到天黑,随后手机的响声将他唤了回来。 殷辰一看,见是邬佟给他发了消息。 尽管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小插曲,但邬佟觉得自己也算是将江迎莲堵住了,并且闫子安丝毫没有给对方面子,江迎莲跑了之后他心情还算不错,美滋滋的嗦完面就回了家,接着瞅见日历,想到自己该回老家一趟了。 主要是去见他爸妈,自从他一个人出来打拼,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回去的机会挺少的,也就隔一段日子回去一次,现在觉得差不多了,不然雷秋巧就要给他打电话了。 邬佟现在不在奶茶店工作,而是成了殷辰的助理,他这工作时间全凭殷辰安排,可这上岗好几天了殷辰也没让他去干什么活,一直都在让他待家里休息。 相当于带薪休假,按理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可邬佟琢磨着感觉这不太好,殷辰帮了他太多,他没给人什么回报,这会儿还占人便宜,实在是说不过去。 要干什么活是老板说了算,他要抢着干活貌似也不是这么个事。 而在这种情况下,邬佟还给殷辰发消息想要请几天假回老家。 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跟殷辰说的是,这个月的工资不用给他了,消息发过去之后盯着手机还有些忐忑,尽管他知道殷辰大概率不会拒绝。 隔了一会儿,殷辰回了消息。 [你家是在哪里?我跟你一起回去。] 第63章 邬佟没想到殷辰会这么回。 这显然很有问题, 他满脸都写着惊诧,同时内心那个之前沉寂下去的想法又再次浮现出来。 他知道殷辰对自己很好,也很感谢殷辰, 可现在这样一看这也过于好了吧??甚至是好得不正常。 邬佟之前是试探过殷辰的,殷辰并没有患[被爱妄想症], 所以他才放心的跟殷辰来往, 并且经过后面一系列的事件对殷辰的感激越来越深。 就算就算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也不希望自己跟殷辰之间的关系会有所改变。 可是邬佟又一想,殷辰什么也没有表示出来,也什么都没有说,人家就只是对他好而已, 难道这都有错吗?? 他就这么在怀疑殷辰在觊觎自己跟是自己想太多自我意识过剩之间反复横跳。 不管怎么说,要让老板跟到老家这事也实在太过了,他肯定是拒绝的。 殷辰平时那么忙,一定是忙着到处救人, 不能将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 只是他拒绝了之后, 殷辰又说[我怕你有危险。] 邬佟自然是又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殷辰很明显是在担心他,因为他那特殊的体质。 [我自己会小心的, 就只是几天而已。] [而且应该也没谁知道我的身份,我还有你给我的木珠。] 殷辰的手指停在聊天界面上, 就这么顿了一会儿, 他道[那你路上小心,如果遇到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 [好的,谢谢你!] 殷辰垂眸, 看着那行字,最终还是没有再回,而是将手机收了起来。 当然私心里当然是不想邬佟离开自己去其他的地方, 哪怕只是几天也觉得难以忍受,也其实不想让邬佟对自己道谢,这让他感到生疏。 只希望能跟邬佟亲密一些,再亲密一些,跟那天一样,贪婪的,甚至想要每一天都能如那时一般相拥而眠。 他会将邬佟抱紧,像是再也不会分离一样。 邬佟要回老家,他说得其实也对,有那串木珠在,一般的妖物能难伤到他,构不成什么危险。 那串木珠还将他身上的气味也隔绝了,只有在极近的距离之下才能够察觉到。 他是沵,这一点是后来他主动提起,殷辰才反应过来的,可如今再一想,想到在更早一些的时候,在邬佟说自己的嗓子出了问题时就已经产生相关变化了。 殷辰在那时就已经闻到了邬佟身上的香味,那时还只是细微的香味,如今已经变得相当明显了,他深有体会。 如果没有那串木珠,的确会变得有些麻烦。 邬佟并不知道殷辰那边到底在想什么,就跟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一样。 为什么,本来是一个人开开心心的回老家,撇开这些破事打算歇几天,为什么现在一个人的路程会他妈的变成了三人行。 三人行,他,闫子安还有纪永年。 首先是邬佟收拾东西的时候被闫子安发现了,他说一起来,邬佟没有合适的理由拒绝他,因为他的确是很能讨雷秋巧的欢心。 至于纪永年,居然是雷秋巧亲自喊的。 她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纪永年回国的消息,知道纪永年一回来肯定会联系邬佟,就让邬佟把纪永年的联系方式给了她。 他又哪里会知道雷秋巧就这么直接的,趁他回家的这个机会把纪永年也喊过来了?? 只要雷秋巧说他也会在,纪永年再怎么忙也会过来的,于是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操蛋的局面。 邬佟觉得就是这贼老天在疯狂的给他整活,就是不想让他安生。 想想闫子安跟纪永年对上,这场面都发生多少次,都不知道已经梅开几度了,每次结束之后他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真是够了。 他跟闫子安来的时候,纪永年已经到了,正站在厨房里给雷秋巧打下手,他跟雷秋巧亲昵的说着话,也不知是说了什么,逗得雷秋巧笑起来,随后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便往这边望来。 纪永年在看见闫子安的时候顿了一下,随后视线直接略过了他,落在了一旁的邬佟身上,然后他眸中笑意加深。 冬冬。他唤了一声 哎呀!邬佟回来啦? 雷秋巧擦了擦手上的水,赶紧迎了出来。 她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自己的儿子了,此时抓紧了邬佟的手,开始上下看他,跟所有老母亲的心一样,总觉得他是瘦了。 晚上我做了很多你喜欢吃的菜,多吃点! 随后雷秋巧又看向一旁的闫子安,虽然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 子安也来了?邬佟你真是的,也不跟我说一声。 她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我要去加几个菜才行了,我 不用的,伯母,闫子安笑着打断了雷秋巧的话,我能就着您做的菜吃两碗饭,还饿的话就三碗。 雷秋巧顿时笑起来真会说话,饭肯定是管够的,不过你难得来一趟,我也不能让你吃白饭呀! 她执意要加菜,闫子安便无奈的跟着她进了厨房那我来帮忙吧。 他这么一跟,顿时就与待在厨房里的纪永年对上了。 邬佟老家是那种典型的老房子,厨房不咋大,纪永年跟雷秋巧待在里头还差不多,现在再来一个闫子安,那就是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这厨房虽说不上拥挤也算逼仄了,转身都有些勉强。 纪永年看着闫子安皮笑肉不笑我一个人就够了,不用你帮忙。 闫子安停下脚步,倒是应对自如,也笑道这样吗?那就麻烦你了,那我去找冬冬说话吧。 纪永年的手背顿时崩起几条青筋,那碟子都快被他硬生生掰碎了。 而雷秋巧则像是才想起来一样,道瞧我这,居然忘记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 纪永年伯母,我认识他。 嗯?雷秋巧挺惊讶的,原来你们认识吗? 认识,之前我去找邬佟的时候见过,这位是邬佟的好邻居。 纪永年在最后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雷秋巧既然这样的话,那的确是不用我介绍了。 她还很高兴。 你不在的那段时间,子安帮了邬佟很多。 纪永年有些咬牙切齿这我也知道,我同样很谢谢他。 雷秋巧欣慰道你们年纪相仿,话题也应该差不多,邬佟认识你们,有你们两个在身边照顾着真是太好了。 本来纪永年那时候忽然就出了国她是很伤心的,之后闫子安出现,她又喜欢上了闫子安,如今纪永年回来就更是一件好事,她就像是多了两个儿子一样。 他们之间的对话,邬佟在客厅里听完了全程,仿佛梦回前些日子的幻境。 这种将近崩溃的,想让雷秋巧清醒一点又怕她真的清醒的感觉,简直一模一样,完美复刻。 他爸还在问他各种各样的问题,他眼神呆滞的回答着,然后被他爸狠狠的拍了脑袋。 干什么呢!游魂一样的? 没啥,真没啥。 邬佟找了个借口溜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着斑驳的墙壁,又忽地察觉到这房子是真的很旧了。 也许他爸妈两个习以为常了,觉得没有什么,他提出想给他们换房子的话他们还认为没有必要,可他还是想让老人家能够住得更舒适一些。 邬佟的积蓄不算太多,他才出城没几年,事情太多了存不下来多少钱,生活是没有问题,但要想在如今这个时代找个各方面都过得去的房子,还是挺难的。 这事要是被纪永年知道了,他或许还没认为这是什么事,很简单都能把问题解决了,可邬佟不想要纪永年的钱,他想的是通过自己的努力,用自己赚来的钱,自己想办法。 梦想丰满现实骨感,他叹了口气,以前是能活得下去就行,现在有了这么个打算,就得开始努力赚钱。 算下来邬佟也有一段时间没去上班了,他如今说是殷辰的助理,殷辰给他开的数也不小,这基本什么活都没干又哪里好意思让殷辰给自己开工资,他这个月的工资都没要。 这木珠还有那一直被他当消耗品的灵石,还有殷辰救他的那几次都不知道能值多少了。 邬佟暂且先把这要赚钱的事情放到了一边,打算回去之后再仔细琢磨。 而雷秋巧没让闫子安帮忙,不仅如此,连纪永年也被她赶了出去。 她还叫上了邬佟,让他们仨一起出去买菜。 在她看来他们之间关系肯定很好,就算只是见过,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在一起聊聊找到共同话题,很快就能熟悉起来了。 邬佟一度认为他妈这是在存心搞他。 可又转念一想,若真就这么让闫子安跟纪永年出门去买菜,他也想象不出他们和谐相处的场面,反而害怕他俩会在外头打起来。 尽管理智上是认为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但心态是这么个心态。 邬佟跟闫子安还有纪永年去买菜了。 这么个阵容真的很他妈诡异,这俩人一左一右跟在他身边,简直左青龙右白虎,他被夹在中间顿感一阵窒息。 去的地方不远,是离家不远的一家超市,他走进那家超市的时候,瞬间就感觉众多的目光都落了他的身上,不、准确的来说,是落在他身旁那那两人的身上。 邬佟长得不赖,不然也不会被奶茶店的店长说他是店里的另一大招牌。 平时他走在路上还没怎么觉得,现在身边跟了闫子安还有纪永年,在这个小镇那跟会走路的八十瓦大灯泡没有区别,几乎人人的盯着他们,盯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们对这个小镇的人来说都是些生面孔,邬佟甚至听见他们在讨论,猜测着他们是不是什么明星之类的人物。 邬佟 赶紧买完菜赶紧回去。 只是这贼老天注定不会让他的期望实现,他这边刚拿起货架上的东西要往购物车里放,然后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邬佟? 邬佟头皮一麻,一时间不是很想转头。 其他的倒没怎么实现过,他内心这升起的不好的预感却总会实现。 在他回头之前,闫子安已经叫出了那人的身份。 教授?您怎么会在这里? 听听,邬佟都觉得对方冠冕堂皇了,闫子安甚至还在用着敬语,完全不晓得到底是发生过什么事。 邬佟转身,见果然是封然。 他先是对闫子安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邬佟啊,果然是你,我就说我不可能看错的。 闫子安顿了一下,有些迟疑教授? 他察觉到封然最先喊的不是作为自己,而是本该只有一面之缘的邬佟。 第64章 封然的这个表现, 乍一看没什么问题,细品的话却不太对劲。并且从他说话的语气听来,这关系貌似很亲近。 可是闫子安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的。 邬佟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顿觉大事不妙,只能是赶紧将这个话题盖过去, 转移闫子安的注意力。 其实我之前遇见封教授的时候跟他聊了一会儿,赶紧挺投机的,他这样说着, 算是尽量将闫子安内心升起的违和感压下去一些, 然后又问了闫子安刚才问过的问题。 所以封教授为什么会在这里? 封然看了闫子安一眼, 又看向邬佟, 随后笑了起来。 那依旧是温柔的笑, 旁人见了只觉得如沐春风, 邬佟却不一样,他只感到莫名的胆颤。 也不是怕,就是感觉挺虚的。 真是太巧了,他道, 我过来这边拜访一位故人,没想到就遇到你们了。 封然是这么说,其实邬佟是不咋信的。 换个一无所知的路人过来肯定不会起丝毫的疑心,早被迷得七荤八素了, 可他不一样。 若是换成贺正青说这话还差不多, 他那运气简直好到一种邪门的地步, 真就这么巧遇到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不不, 不能这么想, 这就像是立了一个flag一样的, 万一待会儿贺正青真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了, 邬佟觉得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到时候就不只是被围观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邬佟还没有说话,封然又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纪永年身上。 这位是? 我发小! 邬佟抢先道,怕纪永年一开口就炸个雷。 纪永年看了邬佟一眼,然后又对封然露出了个十分标准的微笑,想来他平时在出去谈生意的时候也是用的这种表情。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58) 你好,我是纪永年。 他道,还跟封然握了手。 封然。 封然也跟他握了手。 看起来那真是十分的和谐。 只有邬佟在一旁看着心惊胆颤,并且在封然过来之后,跟闫子安还有纪永年站在一起那叫一个各有千秋,本来就显眼了,现在就更是瞩目。 然而他觉得不自在,其他人却像是毫无所觉一样。 封然跟纪永年握了手,接着又对邬佟道:我记得这边是你老家?现在是回来陪伯父伯母吗? 他十分自然的就将邬佟的爸妈叫成了伯父伯母。 对。 这样啊。 封然的眸色暗了下来。 实际上,他并不是真的不认识纪永年,多少有听说过,见面的话这倒是第一次。对方也算是跟闫子安不相上下的青年才俊,只是面向的方向不一样而已。 可纪永年跟邬佟是发小这件事,他并不知道。 邬佟没有告诉他。 至于闫子安这个好领居跟邬佟之间的关系,这么一起回老家貌似也不出奇,只是他刚才在面对纪永年的时候,内心莫名的就升起了一种感觉。 跟面对闫子安时一样的感觉。 这样看来的话,邬佟还真不是一般的抢手? 邬佟敏锐的感觉到了封然眼神的变化,当即觉得今天这事不能善了了。 封然跟闫子安的聪明程度肯定是不相上下,或许通过刚才那一照面他就看出了很多东西,还不会表现出来,没人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么。巧合不巧合的事情先扔一边不管,他是不会就只是过来友好的打个招呼然后就这么离开的。 邬佟:为什么我买个菜也这么艰难。 封然站在这里,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行动,难不成要邀请对方加入买菜队伍??不能吧??可是就这样不管对方也不太合适,而保持原样站在这里唠嗑的话他会崩溃的。 他正绞尽脑汁企图想个合理的解决办法,然后就听见雷秋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邬佟?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邬佟一惊:妈?你怎么下来了? 你爸说难得这么多人,还是多张罗一些。 那你跟我说不就 你手机没带,我怎么跟你说?雷秋巧没好气的说着,等回来再吩咐,这一来一回的,要弄到什么时候去? 她说完,注意到了他们间多了一个生面孔。 哎呀,这位是 雷秋巧问的是封然。 封然笑道:伯母好,我是封然。 他是闫子安大学里的教授,这次是碰巧遇到了。 邬佟在一旁小声的解释。 教授?雷秋巧的眼睛亮了,那很厉害的呀,小伙子年纪轻轻的,长得又这么俊! 邬佟: 他霎时间觉得他妈又要给他整活了。 雷秋巧:封教授吃过饭了吗?之后有没有时间? 她十分热情:既然这么巧,如果有空的话不如都上我家吃饭吧! 封然不可能拒绝:多谢伯母,那我就打扰了。 邬佟:我就知道。 怎么会是打扰呢?我看你跟邬佟的关系也不错的样子,大家都是朋友! 邬佟不知道他妈是怎么看出他跟封然关系不错的,封然倒是笑了一声:嗯,我跟邬佟的确是关系不错。 邬佟这会儿不太敢看纪永年跟闫子安。 而雷秋巧依旧是什么异样都没察觉出来,她跟这么几个长得特俊的小伙子上街只觉得精神抖擞,旁人的视线看过来还觉得那些人是在羡慕。 她动作利落的买好了菜,买菜过程很顺利,邬佟就听着身边几个男人不咸不淡的说着话,表面风平浪静,底下暗流涌动。 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是想着回老家瘫几天的,为什么到了这边事情还是变成了这样。 回到了家,他眼看着封然很快就把他爸也笼络了,雷秋巧不让他们帮忙却使唤着邬佟,他又从厨房往外一望,见到他们仨坐在他爸周围,好一幅父慈子孝的画面。 草。 他觉得这几个都在不着痕迹的给他爸献殷勤,至于原因,肯定是因为他。 可是这图什么呀,真他妈成见家长了?? 最后饭菜上桌的时候,邬佟决定专心恰饭,不再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了。这出宫斗剧不仅一点都不下饭,甚至还会让他食不下咽,恰饭都不香,还不如先不管。 他们吃不吃得下跟他没有关系,他要吃! 酒足饭饱之后,雷秋巧又切了水果出来,拉着他们开始唠家常。 这几个人居然也接得住,什么都能说,把他爸妈哄得跟什么似的,就差当场认下三个干儿子了。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雷秋巧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有些为难的看了封然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封然敏锐的察觉到,只听他笑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吧。 雷秋巧:不好意思啊,阿然,我当然是想要你留下的,只是这实在没有办法。 他们家的房子不大,也没有多余的客房,总不能让客人睡沙发。 永年还有子安都是在邬佟房里打地铺来着。 打地铺啊。 封然顿了一下,看向了邬佟,邬佟仿佛置身事外装死玩手机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 他的房间同样也不大,纪永年跟闫子安硬是要留下,在他房间里打地铺的话,那就是勉强睡在床的两边,一左一右。 邬佟想想那个画面都觉得一阵窒息,不过因为他们俩相互克制着,所以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他只希望自己能够一躺床上就瞬间睡死过去睡到大天亮,失眠之类的就让他们自个失眠。 真的是抱歉。 雷秋巧还一脸惋惜。 没关系的伯母,您用不着向我道歉,封然道,何况我的行李都在酒店呢,我跟邬佟之后还有时间。 他话语的最后半句,说出来的时候似乎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闫子安抿了抿唇,随后站了起来,不动声色的道:那教授,我送您出去吧。 雷秋巧:哎,也不用那么急,我不是在赶 还是让你们早些休息吧,封然笑着,时间的确是差不多,再待下去就不合适了,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来打扰您。 那好吧,下次下次。 雷秋巧有些恋恋不舍,回头见邬佟居然还在玩手机,就毫不客气的拍了他的头一下。 人家都要走了!你还一直玩手机!! 邬佟这才抬头,跟封然对上了视线。 路上小心。 封然看了他一会儿,直看得他心里发毛,才道:好。 随后邬佟发现是闫子安要去封然时心里又猛然一惊。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两个人待一块的话会出事,不不不,大家都是文明人,不会打架,可问题他感觉是自己之后会出事。 这么个感觉就很玄,毕竟闫子安跟封然在学校里就是学生跟导师的关系,少不得要面对面相处。 他还想跟出去看,可屋里还有个纪永年在盯着他呢,他那刚打算站起来的动作只能是变换了一下,僵硬的变成了调整坐姿。 就这么内心忐忑的过一会儿,闫子安回来了,表演如常,看着也不像是有发生什么事的样子,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你回去吧。 封然对身后的人道。 闫子安没有出声,隔了一阵才道:教授,你什么时候跟邬佟这么熟的? 什么这么熟,我不是说了吗,上次碰巧见到他的时候就聊了几句,觉得挺投机的,一来二去关系就拉近了。 闫子安停下了脚步:真的吗? 此时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又因为站在阴影处,连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晦涩不明。 封然回头看他,笑了一声。 你是个好学生,闫子安,你一直都很聪明, 就跟闫子安不再用敬称一样,封然喊闫子安的时候喊的是全名。 你这么问的话,是认为我骗了你?那你觉得,我是骗了你什么呢?又是为什么要骗你呢? 若要比的话,我又哪里能比得上教授? 避开我的问题了啊,封然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有什么意思呢,闫子安,我知道你也不是表里如一的人。 他们说话的语气都很平淡,就像跟寻常一样说着话。 你们的相谈甚欢,邬佟没有跟我说。 他没有跟我说的事情,也多着呢。 封然的这一句话像是带着些许埋怨,又显得跟邬佟之间的关系无比亲昵。 你觉得自己是邬佟男朋友,这点我也知道,他还是笑,是真的,还是纯粹是你自己觉得? 又或者说,现在是 以后可能就不是了。 第65章 封然离开了, 尽管闫子安跟纪永年还在,邬佟多少还是觉得能够放松一些。对他来说能够斗地主的那肯定不选择开麻将局,能够少一人就少一人。 他爸妈年纪大了, 时间一到就犯困,却不会强行限制他让他也到点熄灯,只是让他们尽量少熬夜, 早点睡。 雷秋巧估计还以为这几个年轻人夜晚躁动,会挑灯夜谈有说不完的话题。 就是这个躁动吧或许指的是别的方面。 邬佟一丝一毫的想法都没有, 他洗漱完了就先行爬到床上睡觉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这不就是困到眼睛都睁不开了吗, 哪里还有力气再说什么话。 闫子安跟纪永年有什么问题自己解决, 他睡了睡了,眼不见为净。 并且跟邬佟期望的一样,他入睡得很快, 可惜没有一觉睡到大天亮,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是黑的,或许是睡觉前喝了太多水, 他是被憋醒的,想上洗手间。 之前也说了,他的房间不大,纪永年跟闫子安打地铺是在他床的两边,一左一右放了毯子被子就这么睡的, 跟他的床挨得极近,几乎一点过道都没留, 他想要下床去洗手间还要小心注意不睬到靠门那边的闫子安, 这乌漆嘛黑的还要蹑手蹑脚生怕把他们吵醒, 动作的难度系数极大,等他小心翼翼终于走出房门的时候额上都要出汗了。 邬佟呼出一口气,想着赶紧把事情解决就回去睡,结果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莫名感觉从走廊处刮来一股阴风。 他顿时一个哆嗦,警惕的望向了黑暗的客厅。 毕竟之前经历了那些事情,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坚定相信着科学的唯物主义者了,难免会联想到许多。 他觉得自己似乎还感觉到了视线,只是紧张的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又什么声响都没有,似乎只是他在自己吓自己。 邬佟摸索着把客厅的灯打开了,没见到有人。 讲道理,这大半夜的来这么一出还是挺吓人的,他扫视完一圈之后又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木珠,接着觉着大概真是自己在吓自己,于是就又关灯回了房间,再一次小心翼翼的越过躺着的闫子安,打算回自己的床上去。 他一条腿的膝盖都已经跪在床铺上了,却感觉另一只脚的脚腕被猛地抓住。 邬佟本来就因为之前那些可怕的联想而心有余韵,现在被这么冷不丁的一抓,差点直接叫出声来。 在那个瞬间他脑子里浮现出的画面,就是有一只苍白的手从床底下伸出来 下一刻他又感觉自己的脚腕被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邬佟唔了一声,拼尽全力才把那声惊叫给压下去,深吸一口气低头去看,发现果然是闫子安。 是闫子安抓住了他的脚腕,而不是什么鬼怪。 想想也是,哪只鬼会抓着他的脚腕咬。 虽然他感觉会咬别人脚腕的应该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你干什么?? 邬佟怕把纪永年吵醒,压低声线咬牙切齿的问。 闫子安的手指在他脚腕上那个牙印上摩挲着,引起了极其微妙的感觉,他下意识的就想要将脚往回抽,闫子安却不放手,又担心动作打了会弄出声响,只能是踹了闫子安一脚。 你干什么!放手! 房间里没有开灯,邬佟看不清闫子安的表情,只能听见他说:我就摸一下,就一下。 什么摸一下,这都上嘴了!! 而且邬佟以前压根没想到闫子安会说出这种话,这种、这种听着就很那什么的话。 他连踹闫子安都不敢太用力,眼见对方还不放手,一时间有些急了。 可就在他动作之前,闫子安又道:我以前不会做这么出格的事情,可自从那次之后,好像再也控制不住了。 他在不安,明明是看着邬佟在自己身边,伸手过去的时候,又好像只是掠过了一阵风,什么都没留下,他手里什么也没有,什么都抓不住。 房间里这么黑,闫子安却能看见邬佟脚上的纹身。 他能回想起上一次尽情摸着邬佟脚踝的时候是什么感觉,那突起来的一小块骨头在他眼里似乎带着不一样的意味,让他的喉咙开始干渴。 而在邬佟彻底恼火之前,闫子安又将他松开了。 他也不能是现在就对着闫子安发飙,只能是深吸一口气,爬上床继续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又或者他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不在意这事了,不会再提起。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59) 闫子安:晚安。 邬佟还气着,没有答话,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脚踝,摸到那个牙印还是挺明显的,还带着些湿濡的触感,让他一个哆嗦,触电一般将手收了回来。 不行,不能去想了,再想睡不着了。 然而上天注定不让他今晚睡个好觉。 他只觉得自己刚闭上眼睛,就有人在旁边往自己的耳朵吹气。 这不是他的错觉,这个感觉很明显,他感受到了他人的气息。 邬佟完全炸毛了。 刚刚才从闫子安那边过来,那这刚好相反方向,身后的就只有可能是纪永年,这狗比直接爬到他床上来了?? 纪! 他还没把纪永年的名字喊出来,便听见身后的人轻笑了一声,让他剩下的两个字卡在了喉咙里。 本来邬佟是处于炸毛状态的,此时毛骨悚然的察觉出了这笑声主人的身份,让他瞬间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纪?冬冬好像是,将我认成你那发小了? 男人的嗓音低沉却温柔,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在说话,能够感受到那温热的吐息。 这种态度嗯?难不成他也经常爬你床吗? 明明该是个德高望重风光霁月的人物,却十分自然的就吐出了爬床这样的字眼。 封然。 邬佟只觉得自己的心剧烈跳动着,当然不是心动,是虚啊。 想想看现在这是什么样的场景吧,一左一右的两边睡着闫子安跟纪永年,而封然跟他躺在了床上?? 能不能整点阳间的活,着实难顶。 你是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怎么进来的?? 准确的来说,是怎么进来了然后又不被发现的?? 邬佟问完,又想起了封然拥有的那个能力,顿时一惊。 该不会就是这个 封然:你不是知道的吗,只要我不想让人发现,自然没有谁能发现。 邬佟:草。 是啊,之前是在闫子安眼前,现在直接升级了是不?还多一人?? 邬佟又想到之前,他就说封然怎么会走得那么干脆利落,听见闫子安跟纪永年都在他房间打地铺了还能那么镇定自若的离开 不,虽然这很正常,没有哪里能挑出问题,雷秋巧不可能同意让封然留下睡沙发,他也想不到封然要留下能用什么样的理由,但就是觉得对方想留下的话自然能留下,有的是他想不到的骚操作。 像是现在这样,这可不就是骚操作? 邬佟当然不能就这么躺下去,当做身后没有这么个人,封然的手搭在了他的腰间,他本来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按住,也不知是按到了哪里,他只觉一阵酥麻,呜了一声之后又赶紧捂住了嘴,浑身都软了。 封然很轻易的就将他转过身来,他们面对面,离得极近,吐出的气息都交融在了一起,又处于这么一种,偷偷摸摸不能让他人知道的氛围里,暧昧、情热在封然的眼神中肆意滋长。 你想干什么! 邬佟依旧是压着声音,只是他底气非常不足。 这么近的距离,他能看见封然的眼睛,甚至能够看清对方那纤长的眼睫毛。他的心脏也依旧在剧烈跳动着,也许是血液流动的速度太快了,他感到轻微的眩晕。 灵石好好的串在木珠旁边让他戴着,倒是不会进入那种状态,不过现状依旧不太妙。 这不是把不把持得住的问题啊!! 封然:这么怕被发现呀? 邬佟自然是怕的。 封然的那个能力的确是可以连带着他一起不被发现,可要是旁边那两人醒来,发现他不见了,又或者是封然干脆就让他们看见,这事情都很难收场。 这个男人脑子就不正常,做出什么来都不奇怪。。 等等,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的声音不也包含在内,不会被发现才对吗? 邬佟问了,封然却让他猜一猜自己有没有用能力。 这样才刺激不是吗,冬冬? 邬佟有点想骂人。 结果吐出来的却是:你老实点! 不要动手动脚的。 他还没想出解决现在这个情况的办法,听着自己说的这话自己都觉得话里头满是色厉内荏,后头被接一句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一点都没有违和感。 事实上封然也的确有这种能力。 他用手摸着邬佟的脸,力道很轻,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一样。 随后邬佟听见他道:我看见了。 我见到闫子安抓住了你的脚腕,之后发生的事情我都看见了。 邬佟当即头皮一麻。 他不知道封然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完全发现不了,可能他刚才感受到的视线就是封然的也说不定。 你看见了,那又如何? 他咬了你,封然道,那你可以咬我。 邬佟: 这个瞬间,他忽然不想管了,又或者是他已经彻底晕了。 封然让他咬,那他咬就好了,跟被蛊惑了一样。 封然偏过了头,将脖子露了出来,邬佟能够很清楚的看见上面有他之前留下的痕迹。 他不是第一次咬封然的脖子,距离上次已经过了一段时间,那伤口结了痂。 来呀,冬冬,用力一点。 封然用着诱哄一般的语气。 邬佟没有客气,直接就咬了下去。 咬着伤口,之前处于那种状态就好像做梦一样,他这次本来以为自己接受不了血液的铁锈味,却控制不住的将那些血全都吞了下去。 血里头有灵力,还是他潜意识里最喜欢的味道,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能在让他下意识的吞咽,跟喝醉酒了一样,脑袋也变得迷迷糊糊的。 颈脖是要害,若是咬得太深伤到了血管,流血过多的话,会有死亡的风险,可封然却只是抱紧了他,他听见了男人低沉的喘/息声。 他应当是很爽的吧。 邬佟迷迷糊糊的这么想着。 上回直接就喂给他了,喂了很多。 而现在他又感觉自己被顶着了。 第66章 最后这事到底是怎么收尾的, 邬佟都记不太清了。 他只觉得自己在舔到封然的血之后,意识就变得模模糊糊的,好像不止封然爽,自己好像也挺爽, 再一睁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而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封然不知所踪。 仿佛昨晚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梦, 可邬佟看着枕头上落下的几滴血迹,知道不是。 总不能是他昨晚做了这种不可描述的梦, 火气上头然后流了鼻血吧? 虽然这血迹被雷秋巧瞅见询问的时候,他的确是用流鼻血来解释的。 邬佟爬起来的时候, 闫子安跟纪永年都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地上的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了一边,他能听见他们俩在外头跟他爸交谈的声音。 怎么就这么多话聊, 现在这是还在刷好感?? 看雷秋巧的感知能力就知道了, 他爸跟他妈一样是什么异样都察觉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觉得着两小伙子实在太好了, 再一次的升起想要认干儿子的冲动而已。 也不知道是闫子安跟纪永年太会装了还是怎么的,反正邬佟是看着都觉得脑壳疼。 还有昨晚闫子安抓他脚腕的事情 他没有提, 就当是没发生过了。 也可能是因为后来封然的出现, 那尺度要更大, 所以对比起来就好像不是什么大事了。 邬佟又琢磨着昨天晚上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就算不是进入了那种状态,他自己的那个样子也很不对劲, 难不成继狐狸精之后, 他又变成吸血鬼了??不然怎么会觉得血那么香?? 一遇到问题他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想要去问殷辰的, 可他又该怎么解释自己是从哪里尝到的血?? 他嘶了一声, 一时间觉得这是真的难搞。 那之后封然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邬佟并不清楚,对方的那种能力,要做到来无影去无踪神不知鬼不觉可太容易了,怎么怎么想也没有意义,而他也不想再去想封然了。 而令他感到欣慰的事,之后的两天时间里,贼老天没有再给他整活了,除了闫子安跟纪永年依旧在上演演不腻的宫斗剧之外,过得非常的平静。 两天之后邬佟就告别他爸妈,跟闫子安还有纪永年一起回去了。 纪永年这次完全就是被雷秋巧喊过来的,只是没有想到闫子安也会跟着一起来,还觉得自己是来对了,能盯着对方也好,还能巩固一下自己在邬佟爸妈心中的地位,不让闫子安有操作的空间。 不过对于闫子安住在邬佟对门,也算是一起回家这件事他还是很不甘的,可一时又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是一边假笑着,一边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们离开,而他自己还要回公司工作,空了两天肯定是要补回来的。 什么都不用做的那叫甩手掌柜,他不是,职务越高的人责任肯定是越重的,不会比底下的人轻松。 邬佟真正回到了自己家以后,先是瘫在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这才觉得总算是放松下来了。 再说一次,他原本就是想着回老家就是想要放松一下的,结果怎么会这么累。 他先是打了一会儿游戏,刚要起身去找吃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新消息,是谭万发过来的。 说是他妹妹准备生日了,想要送他妹妹贺正青的签名,问邬佟能不能帮忙拿到。 [只是签名就行了吗?] [就那种签名照就行了,你能拿到?] [能啊,看在你上次被我拉去吃饭的份上,怎么也欠你一次。] 邬佟指的是说请谭万吃饭却没说贺正青也在,然后让谭万当了大灯泡的那次。 他觉得要拿签名不难,只要跟贺正青说一声就行了。 谭万:[害,其实我妹真是能做梦,她想要的东西可多着。] 他瞅见她在许愿卡上写了想要贺正青的手写贺卡什么的,许愿卡这种东西,就合适写希望自己一夜暴富这样的愿望,也是差不多了。 [她真的是桃饱会员,刘关张直接在她脑子里结义了,要求忒高,你不用管,实际给她个签名她就能高兴的原地起飞。] [行,你等我消息。] 邬佟答应了之后就去给贺正青发消息了,讲道理,自从上次他跟贺正青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也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 隔了这么久,要平淡一些,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才行,不然就显得他很在意,这么直接找还不那么尴尬。 毕竟是这种职业,平时还是很忙的,他消息发过去之后贺正青不像之前一样马上就回,等他回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邬佟也考虑到贺正青大概率是很忙,是先问对方方不方便,不然的话签个名直接快递送过来也行。 贺正青回了个好字,而过了十分钟左右,他又问:[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 嗯? 有些稀奇。 不过他有事拜托人家在先,是欠贺正青一个人情。 [什么事情?] 贺正青没有直接说,而是先发了一个链接过来。 邬佟还觉得挺奇怪的,点开一看,发现是个百科词条。 词条里介绍的是一个国民度极高的综艺节目,名字叫我友,是一档真人秀,内容拍的大概就是各个明星跟他们好友之间的相处日常,然后拉近明星与观众之间的距离。 他一目十行的看完,本来还不明白贺正青发这个给他是要干什么,随后又一顿,忽然升起了一个有些不可思议的想法。 贺正青该不会是想 贺正青:[这个节目,冬冬能陪我吗?] 问完,又赶紧发了一句:[我也只是问一下,没有要勉强你的意思,如果冬冬还是不想露面的话也没有关系的,签名我也会给。] 他将消息发出去之后就紧紧盯着手机屏幕,其实心里也觉得自己问得有些鲁莽了,邬佟大概是不会答应的。 而他也就真的只是问一问,殷红不是告诉他说要主动去争取吗,他接到这个通告后,那边的人让他邀请关系最好的朋友,他想了半天没想到有谁,只能想到邬佟。 还不是朋友,他对邬佟的感情可比朋友什么的要深刻得多了。 邬佟本来是要拒绝的,然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问:[上这个节目,有钱拿吗?] [有。] [有多少?] [你缺钱吗?] [你就告诉我有多少。] 那边的贺正青顿住,抬头将这个问题问向不远处的殷红。 殷红: 以贺正青的人气,他想要邀请谁都没有意见,可她却没有想到贺正青会直接去问邬佟。 说要主动些,这也进步得太快了。 殷红一时又想到了自己的弟弟,顿时一阵心塞。 那么说回贺正青问她这个问题,通常着节目就都是纯邀请性质,是明星自己邀请的,节目的目的说是展现明星跟朋友相处的真实一面,其中有没有演那只有本人知道。 拿钱的是邀请一方的明星,被邀请的要么就是纯粹的出于友情,要么就是图的节目的人气,想要公众的关注,大概是不会有钱拿的。 当然私下分赃之类的事情撇开一边不提。 殷红这样跟贺正青解释了之后,贺正青问:那我能给他吗? 倒贴。 殷红:你想贴多少? 有多少贴多少。 殷红沉默了一下。 在她看来贺正青是真的喜欢邬佟,她亲眼见他们俩相处的机会很少,也不知道有没有夸张到死去活来的地步不,她也没办法想象贺正青爱得死去活来的样子。 总之就是,她觉得若是邬佟真向贺正青要钱,贺正青是真的会把手上的所有资产都给邬佟,自己甚至不留一分钱。 贺正青有多有钱? 殷红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一时间还想不到答案。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60) 成为公众人物,肯定是要比一般职业赚钱的,何况是贺正青这种级别的,只是他貌似都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也不在意,拿了钱都是交给信得过的人去打理。 你全部贴过去的话,这样会吓跑他的。 贺正青:那我给多少? 殷红给了个数。 而邬佟这会让有些后悔自己刚才问了那样的问题,见贺正青好半天没回,正打算说算了,这时对面却发过来一个数字。 他盯着那个数字,不可否认的是,他心动了。 疯狂心动的那种。 他自认是个俗人,没什么超凡脱俗的气质,自然爱钱,就是这么现实,人总要恰饭不是?又不是只喝露水的神仙。 都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也的确是这样做的,只是以往他的这个道,大概是不知道。 没办法,老觉得钱不够用,没有人会嫌钱多。 邬佟之前回了趟老家就升起了要给他爸妈换房子的念头,如今他看着这个数字,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如果真能够将这个数拿到手,就算是好一点的房子也能给个首付,还多出一部分。 他只知道明星应该都很能赚,并不是很清楚这个市场价位,只是这个贺正青给出的这个数额,恰好就落在了他的心理预期内,再高一点点他都会觉得是贺正青故意给他钱。 现在的话,就算是录节目,邬佟觉得只是录个一期也还行,网络上新鲜东西层出不穷五花八门,节目播出之后最多两三个月他就会被人给忘了。 反正他都没有在奶茶店里干了,若是有闲人挖他的身份,或许还能给店里带点流量。 综合考虑,邬佟答应了。 [你把这事跟我详细说说。] [你答应了?] [嗯。] 随后过了一会儿,贺正青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我好高兴,冬冬,他道,我没想到你能够答应。 邬佟:答应就,答应了呗。 他听得出贺正青是真的高兴,可他答应的理由非常简单,纯粹就是为了钱。害,这天经地义的事,怎么又整得他变得虚起来了。 我会把几个文件发给你,你先看一下,贺正青可能是还在忙,他这么说着,又道:我明天下午再给你打电话,跟你详细的说。 行。 邬佟应了一声,然后就挂了电话。 他将手机放到一边,总感觉自己是忘了什么,不经意间摸到了手腕上的木珠时顿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确是不在奶茶店里工作了,可他现在是殷辰的助理。 妈呀,好久没上班居然一时把这事给忘了。 而他答应贺正青去录节目,这就意味着,他还要跟殷辰请假。 邬佟: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是不想干了。 第67章 邬佟最后还是厚着脸皮去跟殷辰说了这事。 他是打算不要这个月的工资了没错, 可想到殷辰对贺正青的态度,对殷辰是否会答应心里也没谱。 若是殷辰不让他去的话,那他就只能是拒绝贺正青, 于心不忍的去浇或许还在高兴着的贺正青一桶冷水。 邬佟认为这没有什么瞒着的必要, 贺正青的经纪人殷红是殷辰的姐姐, 这又不是什么机密事件, 稍微问一问都能够知道, 而他老感觉殷辰跟贺正青的关系不咋好。 怎么说呢就跟闫子安还有纪永年似的,可又因为殷辰跟贺正青的性格所以显得比较平淡。 邬佟就想不明白为什么殷辰会跟贺正青不对付, 殷辰是正常的才对啊, 那是他姐手下的艺人, 要是搞不好关系的话, 他想也知道殷红夹在中间肯定是非常为难。 这个圈子里相信玄学的人还是很多的, 不然也不会有开机仪式,要在拍摄前请人来上香作法什么的, 这一行招摇撞骗的可多了,像是殷辰这样有真本事的大概只凤毛麟角, 又刚好是殷红的亲戚,那就更是信任, 对殷辰来说这边的生意只多不少。 就意味着难免都会遇上,不要求哥俩好, 好歹不要有意见。 虽然这说起来的话像是他在多管闲事, 别人怎么做事别人的事情, 但殷辰帮了他那么多, 他又对贺正青有愧 害, 就很难搞。 邬佟想到这里, 又想起自己还在奶茶店里工作的时候, 有一次接到外卖订单将奶茶送到了影视城,离开的时候却迷路了。 那是他跟殷辰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的他因为对这边的世界没有任何的概念,所以压根就没有意识到不对劲,殷辰当时在那里肯定也是在工作,要是没有殷辰给他指路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不过最后殷辰还是答应了邬佟。 没事,他道,你可以去,录制的时候我再一旁看着。 邬佟:好。 这他倒是没有想到。 别说殷辰是殷红的弟弟,就凭他这大师的身份,待哪都行。 录制节目的一些事项贺正青已经跟邬佟说过了,虽然他还是不怎么喜欢被镜头对着,但既然就接下来了,就把这当成一份工作。 就是赚外快也是要负责的,而且还是跟贺正青一起,所以他花了一点时间来调整自己的心态,让自己到时候不至于太过僵硬。 可殷辰又说要在旁边看着的话,不知为何,邬佟顿时就觉得微妙起来了。 尤其是他想到自己跟这俩都滚过,其中一个当时还就站在门口。 真是太草了。 至于签名,贺正青直接给他签了一沓签名照让快递送过来了。 他原本就是想要一张,现在直接一沓 邬佟冷静的想着或许之后倒卖出去还能再赚一笔。 然后谭万他妹之后追贺正青的节目时,可能还会发现电视上出现了一个熟人。 这事谭万也不知道,他没有说,到时候谭万大概率会一脸懵逼的被自家妹子掐着脖子追问。 嗯,全部都到时候再说吧。 随后马上就到了录制节目的日子,贺正青说过只需要一天就能结束了,至于内容也跟那百科链接里写的差不多,就只是录制一些日常,吃饭聊天玩游戏什么的,邬佟觉得自己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应该还是很轻松的。 就等于是跟贺正青正常的相处一天,然后、然后殷辰在旁边看着 说实话,那么多镜头围着,他挺担心贺正青会不会突然语出惊人,又或者掌握不好朋友之间该有的相处距离,若是太过亲昵了,之后困扰的不会是贺正青,他压根不在意,是殷红要头疼得变秃,疯狂掉头发而已。 对闫子安那边,邬佟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是出去赚外快。 至于是什么外快,他不说的话闫子安不会追问,若是之后在电视上看到他,那都过去多久了,没什么好说的。 接下来要需要对您做一个小小的采访,不知您是否方便? 邬佟收到了工作人员打来的电话,然后就来到了录影棚里。 他知道这个环节,算是这个节目的惯例,每期被明星邀请的好友都要先采访一轮,就是简单的介绍一下自己,然后说说自己跟这位明星之间的相识过程之类的。 在来之前他也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在听见打板的声音之后就迅速切换了一种模式,自如的回答起了导演组的提问。 名字?啊经常有人这么说,其实我也一直用着乌冬这样的昵称,朋友们都喜欢这样喊我啊,不过贺正青不是。 相识的过程的话,也是偶然认识,然后嗯,觉得性格什么的也挺合适的,所以就邬佟说着说着,感觉这个说辞有些不太对,怎么跟要结婚了似的,赶紧补充道:就是觉得能聊得来,所以就一直有交往、不,有来往。 当然是假的。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上节目该说什么样的话他还是知道的。 并且他连脸上的笑容也十分官方,都是在奶茶店工作的时候练出来的,以前上学的时候他总被雷秋巧说他一直都丧着脸。 只是他脸上这官方的笑容,在不经意间瞄到旁边的一个图标时又忽地一僵,随后又连忙不动声色的调整过来,表面上还是自然的说着话,内心却在疯狂的刷屏。 那个logo,应该是这个节目的赞助商,很多节目都是这样的,这并不奇怪,可让他感到震惊的是,他看这个logo很眼熟。 这好像是纪永年公司旗下的某个子品牌。 不不不冷静一点,刚好是赞助商有什么好稀奇的,这又不代表纪永年会亲自过来,人家可是最高老板啊,怎么可能会亲自过来呢? 退一万步来说,过来就过来了,他这是赚外快又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他这是慌什么? 好的,那么采访就结束了,工作人员道,那么邬佟先生,录制一个小时后就会开始,您直接到阿青家里去就可以了。 其实导播的手里还有别的几个问题,比较刁钻,能够营造所谓的爆点,只是他琢磨了一下,想到之前的事件,觉得还是不要问会比较好。 我这,我是直接到他家里去吗? 邬佟还挺惊讶,就,他以为是在棚里不,如果说是拍日常的话,到家里去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那种微妙的感觉又再次浮了出来,毕竟他跟贺正青这关系,到家里就显得不太对劲。 这时候想到到时存在的众多的镜头,反而奇异的给了他安全感。 他在走的路上习惯性的摸了摸手腕上的木珠,又意识到自己去贺正青家里的话,殷辰肯定是不可能在的。 话说刚才也没看到殷辰,殷红也不在,各式各样的或眼熟或陌生的明星到时见到了不少。 邬佟还总感觉自己被人瞪了。 贺正青上这种节目,要是能够攀上,那好处数都数不完,他也听见有人在嘀咕,说没想到贺正青会真的请个素人。 不算是完全素,节目播出之后肯定会有记忆力好的粉丝将邬佟认出来的,就是贺正青之前录综艺的时候帮忙捡钥匙的奶茶店小哥哥。 记忆力再好一点的话,就会想到曾经有某个热搜,然后相关的消息在事情发酵几天之后又忽然消失匿迹再无音讯,好几十个号都被封掉了。 这么一搞的话,他们看着邬佟的眼神都不太一样了,谁知道邬佟家里是不是真的有矿,或许贺正青知道,可他们又不能直接上前问,那还是躲远一点比较好,不然要是不小心得罪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句不好听的,热搜上的那个黄姓女明星是真的死了,死得跟生前截然相反,一点也不光彩。 邬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或者说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是很在意。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又不能把别人的嘴巴堵上,何况这节目播出之后,短时间内绝对会有大量的,或好或坏的评论涌过来。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为了钱,而这些都是代价的一部分,他先前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 采访结束之后,邬佟依言直接去了贺正青家里,他不知道这是节目的安排还是贺正青提出来的,想想看的话在贺正青家里反倒还好,比在外头录制被一大堆人围观要好。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去问殷辰为什么不在。 或许是有什么别的急事,不能在他这边浪费时间。 嗯,是好事,各方面都是。 贺正青的家在一个高档小区里,是一座两层的独栋别墅,而几乎是在邬佟按门铃的下一瞬间,门就被打开了,露出了贺正青的脸,他就像是早早的就等在门后一样,看着就是显而易见的高兴。 你来了,冬冬。 邬佟往屋子里扫了一眼,大致确定了几个机位所在的位置,然后走了进去。 抱歉,来晚了。 他现在在节目中的人物设定是贺正青一见如故的挚友,说话的语气跟行为举止都要把握好。 只是他把握好了,却不知道贺正青能不能表现好。 就刚才开门那一段他都觉得太热情了。 这是可以的吗? 邬佟发觉因为自己朋友太少,见识太少,竟不知道这到底正不正常。 而他说久等了只是稍微的客气一下,因为他知道录制已经开始了。 没有久等,贺正青道,如果是等你的话,等多久都可以。 邬佟: 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很想说兄弟克制一下你自己。 依旧不能在意,要表现得习以为常,越光明磊落越好! 我可不敢让你等,他笑了笑,我会被你的粉丝骂死的。 贺正青略微皱眉:不,我不会让她们骂你的。 让你粉丝憋着啊?你舍得? 邬佟在问完之后立马感觉不妙,他隐隐约约能猜到贺正青会答什么,还没来得及打断,便听见他道:我不明白。 什么? 我的粉丝会喜欢你的,她们为什么要骂你? 你哪里来的自信。 贺正青似乎是真的疑惑。 他们既然是我的粉丝,不应该会讨厌你才对。 毕竟我这么喜欢你。 他的逻辑其实也不难理解,世界上有爱屋及乌这么个说法,所以他认为粉丝喜欢他,而他喜欢邬佟,那么粉丝就算不喜欢邬佟也不会讨厌。 邬佟: 他霎时间有些崩溃。 第68章 邬佟现在算是明白过来, 他赚这份外快的难点既不在于要面对诸多的镜头也不在于以后可能会存在的非议,而是贺正青本身。 他是真得很想拉着贺正青的领子死命摇晃,咆哮着问对方到底晓不晓得现在在录节目, 现在才刚开始没多久, 万一之后真出来一些了不得的爆点, 那他才真的会被贺正青的粉丝恨死。 是有爱屋及乌这么个说法没有错,可那应该也只是少数, 贺正青多的是一些毒粉唯粉女友粉,在一些节目里跟其他哪个女艺人互动稍微多了一些, 都会在网上激情问候那位女艺人的祖宗, 邬佟觉得自己的魅力还没那么大。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61) 不不不, 实际上贺正青说着喜欢什么的,他也不用过于紧张, 这完全可以理解成朋友之间的喜欢。 就跟之前对方在微博上的那条留言一样,人们会十分自然的自行给予合理的解释, 没人会想到贺正青会这么直白的袒露心声。 人就是这样的, 畏畏缩缩躲躲藏藏的肯定有问题,而如果直接将这个问题摆在明面上, 又会开始怀疑这个问题的真实性。 不管怎么样, 邬佟在想到这一点后倒是稍微放松了一些。 谢谢你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你。 他说话的语气轻松, 于是这对话听起来就像是在开玩笑一样的了。 真的吗?贺正青道, 我好高兴。 你高兴就好。 邬佟说完之后又迅速转移了话题:差不多到饭点了吧,你冰箱里有食材吗?该开始做准备了。 他现在已经进入了堪称专业的工作状态, 就算是面前有个摄像机怼脸也能面不改色。 他之前只是不想被摄像机拍到, 觉得会变得麻烦而已, 并不是害怕。 我都没有跟你像是这样一起做饭, 之前都是去的饭馆来着,你有什么忌口的,不喜欢吃的东西吗? 邬佟问。 贺正青摇头:你做的我都喜欢。 我不怎么挑食,他想了想,不太喜欢芹菜。 啊,我也讨厌芹菜来着,受不了那味道。 邬佟一边说着一边就走向厨房,打开冰箱查看。 食材多得出乎意料,大部分的包装上都写着外文,看起来就很高级。 他顿了一下,抬头问:你平时会在家里做饭? 会,贺正青道,不过一般都在外面工作,在家做饭的机会挺少。 邬佟琢磨了一下,其实他会做的菜式也不多。 想来还挺惭愧的,因为他貌似一直都是那种被投喂的角色,就瘫沙发上等开饭,做饭的大多都是闫子安,闫子安不在的时候他自己应付一下也就完事了,再不济还有外卖。 他本来想着是随便做点家常菜就好了,这节目又不需要厨艺比拼,结果在厨房折腾了一会儿,楞是没弄明白那厨房里的各种高科技厨具该怎么用。 害,他一开始还不让贺正青帮忙,让对方在一旁待着,最后还是只能让贺正青过来。 讲道理,邬佟没看出贺正青这么会做饭。 色香味,后者还没吃到嘴里所以不知道,可看前两者那都相当可以,还会摆盘,端出来的时候就跟一些高级饭店的出品一样,看得他都惊了。 你这都是在哪里学的? 嗯?自然就会了。 那你或许应该去当个厨师。 这天赋,可惜了。 或者说贺正青做什么都很有天赋,在这方面也有他那好到邪门的幸运加成? 不行。 为什么? 贺正青认真的说:厨师赚得不够多。 这个理由真是十分的现实,让邬佟一时无言以对。 邬佟问:赚那么多又是为了什么? 他知道很少会有人不爱钱,他就是爱钱的人,可又觉得贺正青不只是纯粹的爱钱,而是有别的目的。 贺正青的想法是,赚得不够多的话就没有竞争力,不能给邬佟买好东西,不能养邬佟了,像是现在录着的这个节目一样,也不能给邬佟零花钱。 他调查过了,知道邬佟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发小出国之后回来,如今是个大公司的老板,连这节目的赞助商都是他家的,让他升起了些许危机感。 为了贺正青似乎是还思索了一下,为了养老婆。 他又补充道:以后的老婆。 邬佟: 说话时看着交谈对象的眼睛的确是基本礼貌没有错,可是说这话的时候为什么要紧盯着他? 行了,他都已经能想象得到这节目剪辑出来的时候会起什么样的标题了。 理智告诉邬佟他必须马上换个话题。 实际上他又觉得自己就算是换了别的话题,不知为何,这个话题也会莫名其妙的就往这个方向偏。 你最近应该都挺忙的吧? 邬佟一边吃饭一边问。 还好,跟以前一样。 那就是跟以前一样忙呀,没想过休假之类的吗? 贺正青顿了一下:不用休假。 啊? 只要你想来找我,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邬佟: 所以说为什么会一直都往这边偏。 原来好朋友都是这样子的吗?? 他觉得这样下去不太行,就找了借口溜到洗手间里面去了,然后扬声说洗手间里的水龙头坏了,用这个理由将贺正青叫了过来。 洗手间里肯定是没有摄像头的,他要把这事跟贺正青说清楚,只要声音压得小一些也不会被收录到。 水龙头坏了?我今天早上看还好好的 贺正青挺疑惑的走了过来,刚到门口就被邬佟拽了进去。 他是直接拉的手腕,等将贺正青彻底拉进卫生间里之后,又直接按着对方的肩膀将贺正青摁在了墙上。 是有些不太礼貌,这要是被摄像机录到了那他之后基本就不用出门,可是这会儿他也没考虑那么多,何况以他现在跟贺正青的关系,也不用那么生疏,有什么他就直接说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 邬佟将声线压得很低。 你跟我说清楚,小声一点! 贺正青猝不及防被他这么一拽一摁,貌似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随后他慢慢吞吞的道:我在想你。 邬佟也数不清自己今天到底是第几次沉默了。 他进来洗手间,外头的摄像机可还录着呢,他这把贺正青叫进去之后,里头啥声也没有,太长时间不出去的话那肯定会想着他俩到底在里头干什么了。 明明时间不多了这人还在这里跟他说骚话,他就很 不,按照贺正青的性子,他可能还不怎么会讲骚话,他说的大概都是实话。 这就让邬佟更加的窒息。 我跟你讲真的,你认真听我说,他努力让贺正青感受到自己的严肃,那种会显得有些暧昧的话尽量少说。 那我应该说什么?贺正青是十分疑惑,殷红是让我平时怎么样,录节目的时候就表现得怎么样就可以了。 我知道冬冬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跟我的真实关系,他道,那样的话,我又该怎么做呢? 就连最开始的直播自爆,也是因为第一次感到慌张,所以才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另类的宣告主权,来让自己有一些安全感。 贺正青似乎天生的就有一种能力,那就就是让原本打算要说他几句的邬佟,在他说完话之后反过来谴责自己,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知道这是否也是对方那高得离谱的幸运值在作祟,就真的很邪门。 接着邬佟又意识到他们现在的这个姿势有些微妙,刚才太急了没有注意,可声音压低了说话,又只能是拉近距离。 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好友。 他艰难道。 还是一见如故的那种。 你要用跟朋友相处的方式跟我相处。 我有哪里做错了吗?贺正青迟疑着,朋友不是这样的吗? 严格来说,贺正青说的那些话,除了听着实在是过分亲昵了以外,要解释成是关系真的特别特别好的朋友之间的对话,其实也不是说不过去,有可能只是邬佟自己过于敏感了。 可在大众的眼里,从时间上来看的话,他们认识的时间真的没有多久,总不能突然多加一个设定,说是其实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吧?不然这个一见如故的程度也太厉害了。 邬佟问:你平时对朋友也是这样的吗? 贺正青顿了一下,回:我没有多少朋友。 邬佟:好巧,我也是呢。 真他妈悲伤。 两个都没朋友的人来这里演哥俩好的戏码,也是绝。 跟没有志向又咸鱼的他不同,贺正青要是想要交朋友的话,情谊是真是假不说,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可能就是因为这一点他才不想去应付,要么就是根本没有这个念头。 有时候邬佟都不知道该不该将高冷这个词放在贺正青身上,别人的话应该是顺理成章的就用的,可他又是知道贺正青的本性的,怎么说呢,就略总之跟高冷沾不上边。 讲了半天讲了个寂寞,邬佟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他是想要贺正青自己调整,贺正青问他要怎么调整,这个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搞。 他俩在卫生间里待的时间已经有点久了,必须要出去了,之后要等他再想想。 邬佟跟贺正青从卫生间里出来之后,刚好听见从玄关处传来了敲门声。 他看向贺正青,见对方也有些迷茫,看来并不是他叫来的人。 贺正青去开门,结果发现站在门后的是殷红,手里还提着几个袋子。 殷红先是探头往里头望,在见到邬佟的时候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 红姐? 邬佟惊讶道。 你怎么会 嗯,我就是想着你们应该已经吃完饭了,过来送点水果还有点心,殷红道,不介意我进去坐坐吧? 她这话问的是贺正青,而贺正青还微微皱眉,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可以。 殷红虽然能够理解他不想让自己当电灯泡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但还是心塞了一下。 倒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 其实送点心水果什么的都是借口,她就是想着贺正青跟邬佟在镜头下相处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坐立不安,所以过来看看而已,如果觉得没事的话她就走了。 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她走进去的时候问。 啊?哦,我们一起去修卫生间的水龙头了。 邬佟还将刚才找的理由提了提。 殷红沉默了一下。 那什么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第69章 又是一句邬佟乍一听感觉有些微妙, 可仔细一想又好像没什么问题的话。他深吸一口气,感觉可能还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不,怎么会打扰呢, 就是没想到红姐会过来, 有些惊讶而已。 啊,这样, 殷红不知为何有些恍惚, 这样的话就好。 她刚才在听见邬佟说完之后,其实脑子里突然冒出了挺糟糕的东西。 就, 很有颜色。 不对啊!!她怎么能变这样!!这样的话她对不起她弟, 对不起殷辰啊!! 殷红觉得自己应该是画风最清奇的一个经纪人了,哪有像是这样在脑海里产生有关于自己手下艺人的这种妄想的。 她小小的掐了自己的手臂一下,好让自己迅速清醒过来, 现在可还录着节目呢。 邬佟敏锐的注意到了殷红的眼神, 总感觉自己也诡异的明白过来对方在想些什么。 不要这样!他刚刚才创建起来的, 觉得应该是自己有问题的想法又开始摇摇欲坠了!! 殷红过来了,他不知道贺正青是什么样的想法,反正他除了一开始没有想到所以有些惊讶以外, 觉得还挺好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殷红在, 还是因为刚才把贺正青拽进卫生间的那一番谈话,那种让邬佟觉得似是而非的友情发言也少了很多,总之是正常了。 而殷红把水果切好端出来以后, 坐在沙发上也放松下来, 看着邬佟不知为何就以一种老母亲的心态说起了贺正青。 其实他平时休息的时间真的不多。她道。 并不是想要在节目里给贺正青立一个拼命三郎的人设,她说的是实话, 平时她给贺正青接什么样的活, 安排什么样的工作, 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直接就去做了。 之前也说了,贺正青绝对是她带过的所有艺人里最好带的一个,业务能力又强又听话,非常非常的省心。 艺人也是人,既然是人那就肯定是要休息的,机器人还要加油才能运转的,可是殷红就想不明白贺正青为什么就能一直工作,就跟不会累一样,有时候她跟在贺正青身边转自己都要晕了,这人却像是一点事都没有。 讲些说起来有些悲伤的实话,贺正青是真的没有多少朋友,这个多少里头甚至还包括她的那种。 一方面是他没有这个想法,另一方面是殷红总觉得他以前貌似就没有什么目标,表面上看着不觉得,精神世界里却浑浑噩噩的,就连当艺人也只是类似那种,因为这里有条路所以才走,一直走,至于这条路通向哪里都无所谓,他并不在意。 直到那天的直播,贺正青突然就做出了从未有过的举动,他就像是忽然有了灵魂一样,有了自己的想法。 不管怎么样,殷红肯定都是支持贺正青的,她已经把贺正青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弟弟那般看待。 当然也支持殷辰,殷辰的情况好像也差不多。 总而言之,录这个节目对于贺正青来说就是休假,尤其是能够跟邬佟在一起,殷红感觉他那是相当的高兴。 尽管这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用钱换来的,并且她自己现在来过来当了电灯泡。 殷红开始了唠嗑模式,邬佟在一边听她说了挺多有关贺正青的事情。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62) 其实他对贺正青的了解也并不是很多,这样听下来感觉还挺惊讶的。 而他们聊着的人在他们开始唠的时候就很少有开口了,只是同样在旁边听着,一直都看着邬佟。 殷红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她看了贺正青一眼,又不动声色的看向一旁的一个摄像头。 对了,她状似是忽然有了想法,既然是难得的休息日,我们来玩游戏吧。 邬佟一愣:什么游戏? 我们可以来玩一点不一样的,殷红说着,他也很少玩游戏,你教教他。 邬佟觉得殷红可能是想到他游戏主播的身份。 可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他请了个长假之后就好久好久都没有开播了,然后打的都是4399那样的小游戏,难不成让他带着贺正青玩森林冰火人?? 贺正青:邬佟玩我就玩。 那要玩什么? 殷红笑了一声。 橙光游戏。她道。 邬佟懵了一瞬:什么??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想到红姐你个浓眉大眼的居然还玩橙光不对,殷红毕竟是前辈,这么说不合适,可是他真的觉得这满是槽点。 还让贺正青玩橙光游戏 他又一看旁边的摄像机,忽然就明白了殷红的意图。 贺正青参加这么个节目本来就能带来很多的流量,可是要这么一直聊天聊一整集的话,好像又太过平淡了一些。 他对外形象还是个高冷的酷哥,这么一个酷哥玩橙光游戏,就很有反差。 这样想想的话,就连邬佟自己都变得有些期待起来了。 橙光游戏好啊! 是这样说,其实他只听过,没有真正自己上手去玩。 感觉也是页游,然后一堆看起来有些花里胡哨的立绘,接着就点点点,若要这么看好像也跟4399小游戏区别不大? 贺正青显然对这方面是一窍不通,殷红开了电脑点开了游戏界面,随后就在一边旁观,让他跟邬佟去琢磨,时不时的在旁边加以指导。 邬佟就一知半解的带着个贺正青开始瞎点,看着画面上显示的游戏介绍跟剧情提要。 [你是一位都市丽人,名字叫阿东,故事的开始,是从某天你听见了大海的呼唤,让你回到海洋中去继承王位开始的] 邬佟沉默了一下。 他怎么感觉这个剧情提要怪怪的。 殷红:我觉得这个游戏的一些设置都挺有意思,我就玩了前面一部分,很刺激的! 刺激? 橙光游戏有什么刺激的?又不是惊悚恐怖类的游戏。 邬佟本来是这么想的,接着他就知道到底是哪里刺激了。 这个游戏里的主角,要在五个男性角色中间周旋,只要被察觉到的越多生命值就会减少得越多,全部归零的话就游戏结束,走向不同的崩坏结局。 贺正青:啊,这画的挺好的。 他指的是人物中的人物立绘,这就是他的全部感想了。 邬佟: 说实话,他看着这个剧情,总感觉有种莫名的熟悉,就是有种诡异的既视感,让他头皮发麻。 [邻居忽然来你家找你,你的选择是] [1将教授藏在被子底下。] [2假装你们在商讨学术问题。] [3邀请一起加入。] [4装死。] 这是个什么游戏啊!! 邬佟觉得自己都快裂开了。 而且这,这录下来以后能播出去吗?? 他颤颤巍巍的抬头看殷红,发现殷红也瞪着眼睛。 她解释着:我、我真就只玩了一小部分,我不知道后面是这样发展的 感觉再接下去就要变成什么不可描述的展开了。 不过节目为了能够播出,自己也知道该怎么剪。 邬佟当即打算换游戏,没想到却听见贺正青道:挺有意思的。 不是,这?这就有意思了?? 兄弟你这觉得有意思的点很奇怪啊! 于是他只能是硬着头皮往下打,都快产生幻视了,甚至有一种惊悚的感觉,玩到最后心力交瘁。 赚钱不容易,人世艰难。 到最后他内心浮现出这么一个想法。 殷红之前本来是打算过来看看,看到他们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放心的离开,结果不知怎么的就一直待到了最后。 主要是期间接到了她弟的电话,殷辰让她过来盯着。 至于是盯什么嗯。 希望贺正青以后不要因为她在这持续放光发亮的事情而对她产生什么意见。 贺正青之前跟邬佟说的时间,也就是邬佟了解的这份外快的工作时间是至下午六点为止,他现在看时间差不多了也就准备回去了。 殷红还想帮贺正青留邬佟下来吃饭,被婉拒了。 闫子安说晚上要做饭等他回来,他想到这一点,看着贺正青的脸,内心又不知为何升起了莫名其妙的心虚感。 不不不,所以说他做事光明磊落的,为什么会心虚?? 谢谢你,冬冬,走的时候,贺正青还这样对他说,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我今天很开心,已经很满足了。 邬佟:我才要谢谢你。 然后再一次的开始唾弃起了自己。 之前一直没有看手机,他在回去的路上才翻出来看了一眼,看见了殷辰几个小时之前发过来的信息。 就是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自己不在,其实也跟邬佟想的差不多。 不如说这样还更好,若是他要跟殷辰还有贺正青三个人共处一室,旁边还放着几台摄像机的话,那他简直要窒息了。 邬佟在走去车站乘车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变故。 他走着走着忽然就看见前方不远处站着好多人,不,准确的来说,是挺多人围着什么在看。 人们都喜欢看热闹,不管是喜事还是惨剧,都喜欢围着看。 他是没打算过去的,只是要走到车站的话,势必就要经过那一堆人,于是在路过的时候就顺势往里头瞄了一眼。 好像是个女孩摔倒在了地上,低着头,长发垂下,看不清脸,一手捂着胸口十分痛苦的样子,旁边的几个看着应该是路人,还挺着急的,打着电话就要叫救护车,还问人群里头有没有医生。 邬佟觉得那应该是突发重病,也没多在意,正准备收回视线继续往车站走去,却见那女孩忽然抬起了头。 他发现那是张熟悉的脸,这回他记得对方的名字了。 殷辰婆婆的那个孙女,江迎莲。 他就这么冷不丁的跟抬起头的江迎莲对上了视线,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感觉自己可能会有麻烦。 这里人就这么多,也不知道怎的,江迎莲直接就望向了他。 邬佟心里都浮现出之后有可能会出现的展开了,一时间有些头疼。 他当机立断后撤一步准备转身就走,见到江迎莲之后的反应时却又楞了一下。 女孩在看见他时似乎是恍惚了一瞬,随后咬牙爬了起来。 身边的人一惊,连忙问她有没有事,她不答,似乎是忍受着巨大的痛楚,眼泪一直往外落,却又十分的矛盾的看起来有些不耐烦,抬手直接甩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完全没留力气。 不止是邬佟,周围的人全都惊呆了。 这、这姑娘脑子也有问题?? 第70章 江迎莲这么突兀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力气很大, 完全没有留情,那张白皙的脸上几乎是瞬间就通红一片。 她有了精神病的嫌疑,让周围围观的人顿时退避三舍, 以她为中心空出一大块地方, 唯恐她突然暴起发疯。 就连那几个离她最近的路人脸上表情也有些僵硬,不太自在。 你、你还好吗?为什么要 其中一个人迟疑的问,却直接被江迎莲打断。 我没事。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 显得脸上的红印更加明显。 那几个路人也问不下去了,因为瘆得慌, 看见江迎莲的表情阴沉得像是要去杀人。 这姑娘忽然之间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别是真的精神病吧。 江迎莲看见了邬佟了, 她的胸口急剧起伏,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随后又深吸一口气,转身自己走了。 人群跟摩西分海一样自动给她让出一条道, 议论纷纷, 谁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原因也不知道,根本就莫名其妙的,没意思了也就迅速的散了。 邬佟自然是不会去追江迎莲的, 他同样觉得莫名其妙。 之前看江迎莲捂着胸口神情痛苦,想她应该是心脏病发了,后面那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暂且不提,她走得还很快, 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找不到人了。 这事还真是奇怪。 他将这记了下来, 打算明天去问殷辰。 是的, 赚完这次的外快之后, 他就要老老实实的去上班,去跟在殷辰的身边当助理了,他又不是真的不想干。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他就跟殷辰说了江迎莲的事,见殷辰微微皱眉,有些意外道:她?她真的那样做了? 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是最好面子的吗? 对,邬佟道,她也看见我了。 可却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他原本还以为江迎莲会利用这个机会闹呢,比如说自己跟他认识,强行要他救自己什么的这事她不是做不出来,何况当时那里那么多围观群众,可能就要被逼上前。 幸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万一被录下来了就又要被人诟病了,他还刚跟贺正青录完节目出来,想到贺正青可能会被人说交友不慎他就难受得要命。 殷辰沉思片刻:你不用管,她的事情与你无关。 我之后会稍微留意一下。 是中邪了还是鬼上身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迎莲是婆婆的孙女,哪怕婆婆对她的感情并没有多深,他也噢,要是就这么看着对方去死,其实他是做得到的,这没什么难的。 殷辰看着邬佟,又问:你昨天跟贺正青录节目开心吗? 他问的很平淡,就跟问今天天气好不好没什么两样。 啊?邬佟还楞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殷辰要突然这样问自己 也还行,吃完饭以后殷红姐也来了。他道。 他想着殷辰跟贺正青的关系不太好,没有说太多贺正青的好话,而殷辰这么问他,可能是因为对员工的关怀? 他也不知道殷辰是怎么想的。 殷辰唔了一声,随后就没有说话了。 邬佟之后就跟着殷辰在外头跑,那些委托人遍布五湖四海,他倒也没觉得累,反而当做是旅游一样,以前待在那一亩三分地里头实在是太久了,现在见什么都觉得新鲜,大开眼界。 并且殷辰接手的委托,处理的那些事件也都是奇闻异事,不是经常能看见的。 这么个频率算下来的话,邬佟现在大概一个星期才回家一次,有一回闫子安叫住他,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记得回来就好,我会一直等你。他道。 邬佟开始还觉得心情又变得复杂,结果过了几天,就满心满眼都是殷辰施法时的样子,觉得那简直太帅了。 那些案件,几乎每一个委托人在讲述事情原委时都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将殷辰请来完全只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没想到最后真就医好了。 邬佟亲眼看见了有一只狗那么大的黄鼠狼,被殷辰单手拎着脖子提了起来,只能在空中无助的蹬着腿,仿佛成了人畜无害的兔子。 他处理这些东西看起来是真不费一点力气,无论那案子看起来有多凶。 并且他也是讲道理的,不管你是不是人类,也不管你多有钱,如果这事是你理亏的话那你就自生自灭去吧。 邬佟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在他眼中原本就形象高大的殷辰就更是光芒万丈。 帅啊!真的帅!特别的帅!! 因为一直都跟殷辰在一起,他又总算是想起来,把之前那面镜子的事情给问了。 就是一照镜子,结果里头出现了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非人类。 惊悚倒是不惊悚,他知道自己长啥样,算是自夸的说一句,其实还怪好看的。 殷辰给他解释,说那面镜子特殊,是照映出了他的本质,也就是沵。 邬佟没听明白,他自己琢磨了一下,这话的意思大概就是说他上辈子就是这个模样?可是婆婆先前又说不是上辈子害,也没整明白,算了。 殷辰说完之后,又想起了那枚玉佩。 就是原本黄云杰带着,不知从哪里得来的那枚玉佩。那件事过后那玉佩就被一直被邬佟拿在身上了。 他能看得出来邬佟很喜欢那个玉佩,问过原因,那就是一种莫名的喜爱。 那玉佩的确是好东西,既然邬佟喜欢,那殷辰觉得他带着也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总觉得那玉佩的力量跟那面镜子很相似。 不过不管是玉佩还是镜子先前都是黄云杰拿着的,力量同源貌似也合理。 唯一让殷辰感到在意的就是,他总感觉自己心底隐隐的,对这两件事物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而且还不是单纯的在哪里见到过的程度。 他自认为记忆力很好,如果是真的见过的话,不会不记得,所以这股熟悉感才这样奇怪。 关于沵这个身份,听起来好像很厉害,却是被觊觎的角色。 殷辰只要想到邬佟有可能会觊觎就感到难受,他知道邬佟应该也是不想要这样的身份的,之前他就答应过要寻找所谓的解决办法,如今就是一路解决案子,一路搜集线索。 尽管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进展,可奇异的,他居然一点都没有要着急的意思。 殷辰甚至想着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他肯定是能够将邬佟保护好的,只要邬佟能跟在他的身边,他就觉得每一天都是充实的,以前从来没有感觉到寂寞孤单,如今回忆起来的话,再回去就显得艰难了。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63) 邬佟是收到谭万的消息之后,才发觉自己居然已经当殷辰助理当了大半个月了。 基本每天都在长见识,他还真没有多留意时间的流逝,这天天在外头,见不到那几个人,他想也知道他们会急,于是越这么想就越不愿意回去,回去就要撞车,是要爆炸的啊。 他一看谭万的消息,没忍住笑出了声。 谭万:[ [快说!!什么时候的事情你居然不告诉我!!] [邬佟!!!] 几乎满屏幕都是感叹号,足以证明对面的震惊。 谭万的这种反应,邬佟在节目录制之前就已经想到了,这反应跟他想的兼职一模一样。 [应该吓到你妹了吧。] [她认出你之后掐着我脖子死命摇,我差点就挂了。] 邬佟跟谭万的妹子说是认识,其实也就那次去旅游混了脸熟的程度,她那时几乎一直都在昏迷,不然的话肯定会察觉出贺正青对邬佟的态度不一样。 [惨。] [别想转移话题,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都没见到你,你换工作是换到哪里去了??] [平时都要出差,就是隔三差五回去一趟,]邬佟道,[至于录节目,直白的说,那边邀请我,有钱拿,还不少,我就去了。] 谭万:[不愧是你。] [这对我来说又没有什么损失,过个一阵子我就会被人忘了。] [行吧,那你最近出门最好都乔装打扮一下,这期节目好像刚放出来网上就炸了。] [哦?让我瞅瞅。] 现在算是下班时间了,邬佟心安理得的开始刷起手机,感叹着这边连网络的速度都貌似要快一些。 讲道理,这真的跟出门旅游没有太大区别,所有的衣食住行都是由委托人安排好的,而这些人一般又都很有钱,唯恐怠慢了殷辰这位大师,一切都做了最好的准备,于是让邬佟也沾了光。 如今殷辰说是去收尾,让邬佟待在房间里休息等他回来。今晚这家酒店好像也挺高级的,他跟殷辰住的大床房,不知为何他心里就是对殷辰充满了信任感,就是之前滚过一轮了都没觉得有什么。 邬佟先是去将那一期的节目看了一遍,出乎意料的是,其实录得还挺好挺自然的。 他还没发觉自己居然这么上镜,说话的时候也不会尴尬,怎么说,嗯,大概就是切换到工作状态果然还是不一样的吧。 弹幕跟评论里的内容其实都差不多,大概是节目先前对于贺正青邀请的朋友卖了好长时间的关子,粉丝们各种猜测猜得飞起,结果没想到是一个素人。 这可能也是被节目利用起来设置好的所谓爆点,也的确是爆了。 [啊啊啊啊我认得这个小哥哥!!] [在贺正青之前的综艺里也出现过啊!我印象还挺深的,然后还有之后的事情谁能给我科普一下?] [这瓜有毒,劝姐妹三思,实在想知道请私,只需要知道这个小哥哥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就对了。] [阿青是真的喜欢他啊,眼睛里都带着光,我还没见过他对谁这样过。] [嗯??明明应该只是友情向为什么我开始嗑起来了??都怪这基里基气的剪辑还有奇奇怪怪的BGM!!] 邬佟看得津津有味。 网上的评论大多还是友善的,一些不好的发言不看就是了,没必要自找无趣。 他看着看着,突然想要用自己直播专用的微博号诈一下尸。 有这么多流量,不利用起来可惜了,他琢磨着自己或许可以利用闲暇时间直播一下。 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可下一刻他刷新页面的时候,一条新的热搜映入了他的眼帘,让他的心脏似乎停跳了一瞬。 贺正青出外景偶遇地面塌陷行踪不明。 第71章 这一条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 很多粉丝还在兴高采烈的讨论着贺正青新一期的节目内容, 下一刻就看见了这条消息,情绪是真的大起大落。 不管怎么样,光是这么个标题名就十分可怕。 邬佟在看见这个名字的时候, 其实第一反应是,这是假的, 是造谣, 这个世道被去世的明星多着, 贺正青好好的怎么会出事呢? 不只是他一个人这么想, 可这么个热搜出现之后,热度就一直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向上提升着, 不一会儿就爬到了第一名。 贺正青的人气很高,各种营销号也立刻爆出了各种各样的消息, 其中还有一个据说是在场工作人员的录音。 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啊,为什么啊!地面忽然就坍塌了, 都掉下去了, 根本就没有准备我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阿青也 那声音哽咽着,听起来情绪激动,连说话都很困难。 不管这所谓的录音到底真假与否,引起了粉丝们的恐慌这事倒是真的, 一时间网上议论纷纷,然后有官方发出了声明,证实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说是已经迅速展开了救援。 应该是想要安抚一下粉丝们的情绪,可惜貌似没有起多大的效果。 邬佟紧盯着手机, 也一直在不停的刷新着各种信息。 他觉得自己看得越多, 头脑里就越是混乱, 心里非常难受。 他并不算是贺正青的粉丝,他们之间的关系说起来的话,要复杂得多,此时这么一想,竟不知道自己跟贺正青之间的关系要怎么定义,说是朋友好像也不太对。 她们大多只能了解到屏幕里头的贺正青,或者参加一些线下的活动,远远的瞧见一眼,他却是不一样的,他清楚的明白贺正青是什么样的性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 认识的人遭遇事故,邬佟都不会无动于衷,可他又觉得若是将贺正青换成谭万,他同样会着急担心,却不会像是现在这样混乱跟难受。 不,这不是代表谭万这个朋友在心中的分量就要比贺正青轻的意思 正常人都不会想要出事,这又有些不同,他没有办法去形容,详细的解释。 贺正青出外景的地方是个比较偏远的山区,如今地面坍塌的原因依旧不明,可那种地区坍塌了的话,设备一时跟不上,要展开救援也很困难。 其实他们反应的速度不算慢了,已经找到了数个失联的人员,只是贺正青还没有消息。 邬佟坐不住了,只感觉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惶惶不安的状态之中,老是疯狂的想要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地面坍塌,人在底下是什么情况没有人知道,最坏的结局,最坏的结局就是 不,不行,这样是不行的。 贺正青怎么会出事呢,他不能,他不会的 邬佟满脑子都只剩下了这样的想法。 他的眼睛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变换了颜色,原本漆黑的眸子深处开始泛起一丝金光。 网上肯定是不会有具体地址给出来的,就只有一个大致的地名。 他知道那离这里很近,不止如此,明明是没有具体的地址,他却能隐隐的感受到具体的方位。 邬佟被一种莫名的冲动支配了,他只是想着贺正青绝对不能出事,就这么恍惚着要往门外走,手刚要搭上门把手,房间的门就被从外推开了。 他看见了殷辰,而殷辰也看见了他眸底浮现出的金色,不由得皱了一下眉。 他一把拉住了邬佟:你要去哪里? 邬佟:我要去找贺正青。 你去哪里找他?你是打算怎么去找? 殷辰看出邬佟现在的样子不对劲。 我知道他在哪里,我要去救他,我 邬佟!殷辰喝了一声,让邬佟忽地清醒了一瞬。 他捂着脑袋,踉跄着坐回了床上,喘着气。 我 你先冷静一下。殷辰道。 邬佟想说这不是冷静不冷静的问题,他是控制不住自己,哪怕是现在,他看着殷辰,又觉得自己在跟那种冲动拉扯着,像是身处泥潭。 不是在开玩笑,就很玄乎的,他感觉自己真的知道贺正青在哪里,只要让他去的话,他是一定能找到贺正青的。 殷辰:贺正青的事情我知道了。 殷辰没有关注网络上的消息,是殷红先前才给他打了电话,哭得厉害,泣不成声,等待官方救援的希望实在过于渺茫,没人知道等来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她下意识的就只能是寻找殷辰的帮助。 我知道你担心他。 他说着,抿了抿唇。 会担心是人之常情,若说什么感觉都没有才不正常。 我会去找他的,你在酒店里等我,如果明天我还没有给你消息的话,你就先自己回家。 邬佟下意识的拒绝:不行! 说完以后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变得神经质了,可事实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就这么听从殷辰的话,在这里等他消息或者是乖乖回家的。 就算是现在能够勉强回去,中途也一定会折返回来,不知为何他就是有这样一种清楚的认知。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是 他咬着牙,想着的是贺正青已经这样了,他不能再让殷辰也陷入险境。 这种想法就很奇怪,真的莫名其妙的,殷辰的实力那样强他这些天也见识过了,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想让你带我一起去。 如果殷辰拒绝的话,除非直接将他敲晕,一晕晕好几天那种,不然等他醒了爬起来还是一样。 邬佟以前看一些电影电视剧,老是嫌弃那些明明自己没什么卵用却偏要跟在男主身边的女主,让离开躲远一点逃跑就是不肯,没想到自己现在也来了这么一出。 那边会有危险,你确定吗? 殷辰不赞同,语气却并不强硬。 他看见了邬佟眼底的金光,却没有将这事说出来。 对。 好,殷辰道,你说你知道他在哪,那我们现在就走。 他之所以会答应,一方面是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自信大到就算是在天灾底下也能将邬佟保护好,就是用了法术被太多人看见的话会比较麻烦,很难收场,而另一方面,他想弄清楚邬佟忽然产生这种异变的原因。 是因为贺正青出了事? 表面上看好像是这样,可他又直觉没有这么简单。 现在天已经黑了,去到现场的话时间只会更晚,晚上的危险系数肯定是要比白天高的,但着急着救人,也等不到第二天天亮了。 刚好上一个案子已经结了,殷辰又雷厉风行的处理好了手头上剩下的事情,随后就带着邬佟坐上了车。 邬佟真感觉自己没有这么难受过,从不久前开始一颗心就像是吊在半空中一样,摇摇晃晃的,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内心的那种焦虑感就快要将他折磨疯了。 这不对劲,他自己也知道,唯一能够联系起来的只有他的那个体质。 说实话他到现在对于沵,对于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物种还是一知半解,感受最深的就是费钱。 灵力一直在流逝,续命全靠灵石,不然就要进入那种状态,灵石还贼贵,看着挺稀有不知殷辰从哪弄来的,还没管他要钱。 什么东西,所以说他现在会变成这样,甚至能够隐隐约约的感知到贺正青,就是因为先前滚过一轮,于是就记下来了?? 别搞心态啊兄弟,要崩的。 邬佟坐车的时候就一直看着窗外,企图用路边的风景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企图稍微缓解一下那种难受的感觉,他连自己坐车做了多久都不知道,已经没有概念了,也没有刻意的去看时间。 后来车停了,接下来的一段路要徒步走,远远的就看见了白色的灯光,以及灯光下黄色的警戒线。 殷辰在来之前已经给殷红打过电话,此时她就在不远处张望,在看见殷辰时直接就跑了过来。 殷红看起来真不太好,一副十分憔悴的样子,她跑到殷辰身边时,就像是找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有了依靠,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强忍着,吸了吸鼻子,道:你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那边现在都是警察,不让人靠近,你 殷辰:我自有办法。 他并不想跟警察打交道,反正他们也不会信,没必要费工夫去解释。 殷红同样看见了邬佟,不过她是知道邬佟成了殷辰助理这件事的,并没有太惊讶,可这里毕竟危险,不是闹着玩的,刚想劝邬佟离开,却见他直接越过了殷辰往前走。 ?! 她惊讶的张着嘴巴,还什么都来不及说,便看见殷辰脸色猛地一变,上前一步就要伸手去抓他。 然而殷辰没有抓住邬佟,就差了那么一点,指尖划过了他的衣角。 下一刻强烈的震感从脚底传来,殷红顿时慌了,她对殷辰喊:快跑!地面又要塌了!! 之前也是这样的,只是这里离那时出事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过来参与的救援的专家还说这块地区是安全的,怎么会?! 殷辰的动作依旧很快,眼见邬佟毫无所觉的还要往前迈步,他另一只手迅速掐诀,想要将邬佟拉回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依旧没能成功。 他听见像是绳索崩断的声音,这是邬佟那边主动拒绝了他,毅然决然的要往前走。他不知道邬佟是怎么做到的,是如何察觉到然后又能拒绝掉的。 这样的展开他完全没有想到,原先的自信仿佛在此刻变成了一个笑话,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变成了慢动作,他眼睁睁的看着邬佟脚底下的地面出现裂痕,看着对方一点点往落下去。 邬佟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而他转过身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失去平衡,向后坠落,落入那条漆黑且深不见底的缝隙里,消失不见。 在这一瞬间,殷辰看见了他的眼睛。 那显然不是人类会有的眼睛。 先前还只是在眸底泛这浅淡的金光,现在却已经是完全变成了金色的竖瞳。 殷辰的头脑一片空白。 似乎已经听不见别的声音了,殷红喊着什么拉着他往外跑,他也全都听不见,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的一切都随着邬佟坠入了黑暗之中,如今这里只剩下一副躯壳。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64) 邬佟掉下去了。 他掉下去了。 他又在他的眼前掉下去了。 第72章 女生敲着办公室的门, 发觉半天没有人回应之后又叫了几声,发觉里头依旧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 她觉得有些奇怪了, 就直接推门进去。 封教授,我来送哎? 她发现里头没有人。 怎么回事? 女生之前明明是看见闫子安还有封然走了进来了, 可如今只剩下桌上的几份文件,和掉落在地上的杯子, 里头的茶水撒了一地。 她真觉得奇怪极了,或许是他们走去了别的地方? 而同一时间里,跟女生有同样疑惑的还有高楼里的一位女秘书。 她手里端着刚泡好的咖啡, 走进房间里的时候, 却发现原本坐在办公桌前的人不见了。 茶水间就在不远处,她很确定自己没有看见自家老板从里头走出来。 现在是怎么回事?是她没有注意还是人间蒸发了?? 秘书想不明白, 她拨打老板的电话,却发现响着铃声的手机就在办公桌上。 外头有人忙里偷闲刷着手机看微博, 看着视频。 那视频里的记者正对着镜头解说着某地区地面坍塌的情况,说事故发生时刚好有一个节目组在附近出外景, 好在失踪人员已经全部找到,并未造成人员伤亡。 邬佟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地上。 他唔了一声捂住头,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是掉下来了,还是他自己主动的要下来的,强烈的, 不知从何而来的冲动驱使着他, 就跟困到了极点想要睡觉一样,根本没有办法抗拒。 就感觉很对不起殷辰, 可那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现在也没弄明白。 操啊, 那他真该找绳子把自己绑起来才对的。 邬佟望天上望, 发现是能看见天空的,跟想的不一样,并不是在地底下。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兜里的手机刚按了一下就没电自动关机了,而通过屏幕的反光,看见了自己此时的样子,楞了一下,眼睛瞪大,还有些不可置信。 他迟疑的抬头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入手的触感毛茸茸的,还抖了一下。 连带他整个人也抖了一下,再往上,是对角,鹿一样的角。 再低头一看,长长的黑发垂到了胸前。 邬佟呆滞了好半天。 好家伙,眼睛一睁一闭就长发如瀑了,再无秃头烦恼? 不不不,不对,搞得他整个脑子都混乱了,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对着手机屏幕又照了一会儿,内心依旧十分震惊。 这个模样跟他之前在镜子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他也十分明显的就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同。 准确的来说,是他的五感变敏锐了,同时脑袋时不时的就刺痛一下,每痛一下脑海里就多出许多碎片化的,对他来说似熟悉似陌生的记忆。 他努力的回想,发现那些碎片里头的场景,跟他先前在镜子里看见的也是一模一样的。 怎么回事?难道那面镜子的功能是照出人的前世今生吗?? 他上辈子还真就不是人了?? 邬佟惊疑不定,又往四周看了看,发现这周围都是树林,天色蒙蒙亮。 地面坍塌,明明是掉进裂缝里的,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疑问实在太多了。 他深吸一口气,下意识的想要用手去摸手腕上的木珠,结果摸了个空,一惊之下发现手腕上的木珠不见了,然后在下一刻又发现自己的脚腕上多了东西。 正是那串他以为不见了的木珠。 戴在手腕上跟戴在脚腕上的尺寸大小肯定是不一样的,可如今却合适得不得了,仿佛原本就是戴在脚腕上似的。 邬佟: 如果不是在他昏迷的时候有人特意把他的木珠换了位置,甚至还贴心的帮他调整了一下话,那么就是这木珠自己长腿跑了,并且十分智能的更改了自身的尺寸。 不管是哪一个都很惊悚。 他盯着自己的脚腕看了一会儿,扒拉着那串木珠,又发现自己脚腕上的纹身也不见了。 这他还能说什么呢,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邬佟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与其纠结于这个方面,他首先要确认现状,弄清楚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他必须想办法去求救,跟外界取得联系,还有他现在的这种样子 出现在漫展上可能还会有人说一句cos得真好上来跟他拍照,可如今他这样子要是出到外面被人看见了,那拍照大概就是要上新闻,被人当成奇珍异物来看了。 能怎么办,还是只能去找殷辰,他身上也没多余的布了,琢磨着要不去找几片大叶子盖一下脑袋。 他头上的角很有分量,甚至可能盖不住。 邬佟深吸一口气,觉得想那么多也没有用,与其蹲在这里想七想八等待不知道会不会来的救援,还不如自己自力更生。 自从他掉到这里来之后,先前一直折磨着他的焦虑感倒是消失了,他就猜测着贺正青会不会也在这里。 如果能够找到,然后会面的话自然是好的,只是他们接下来大概要一起上演一出荒野求生了。 他不知道这树林里有什么东西,毕竟荒郊野外的,出现什么都不稀奇,也不敢去喊贺正青的名字。 然后就这么走了一会儿,察觉出不对劲来。 这树林里也太静了,连一声虫鸣鸟叫都没有,说到底地面坍塌结果掉到了树林里就离谱,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邬佟霎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卷进什么灵异事件之中出了,比如他现在所处的环境,这里根本就不是现实之类的。 木珠戴在了脚腕上,他也没法去摸了,一时间有些紧张。 邬佟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越来越笃定了这里不是现实的想法,他直接跟黄云杰对上的那一回也是被困在了房间里,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个空间,边缘仔细看的话是模糊不清的,只是他现在看这树林,一眼也望不到头,除了安静得可怕以外好像也没其他违和感了。 他又走了一会儿,只觉得这树林是真的很大,还特意在路上做了记号以防自己迷路或者遭遇鬼打墙,好在并没有,随后发现前面十分突兀的出现了一颗与众不同的树。 那真是非常不同,一眼就能看出与树林的差异,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让他情不自禁的往那边走。 接着他又发现不止一颗,往远处望去的话,这样的树同样形成了树林。 只是他这样看的话,总感觉是外围的树林以它们为中心,将它们包围了起来。 相当的奇怪。 在这种地方感到奇怪,那一般就意味着会有未知的危险,可邬佟见到那些树的时候,心里却忽地安定下来,像是原本漂浮在空中没有落脚的地方,如今却能脚踏实地,再也没有慌乱之感。 这种现象同样奇怪,他自己也有意识到,在原地踌躇片刻,还是走上前去,靠近了那些树。 随后发现那些树的躯干都有些奇怪,像是镶嵌着什么东西。 那看起来像是石板。 石板上貌似还刻着什么东西,被树的枝干缠绕着,很难看得清楚,仿佛跟树长在了一起一样,严丝合缝的,而那些枝干将石板缠绕得死紧,似乎是要将石板完全嵌进自己的躯干中去,再也无法分离。 每一颗树都是如此,只是那些石板看起来有新有旧,年份不一样。 邬佟在看见石板的时候就楞在了原地,许久都没有动弹。 他知道这些石板是什么。 是碑,墓碑。 而就算被枝干遮挡着,他也知道这些墓碑都是谁的。 是他自己的墓碑。 每一个都是。 至于那些将墓碑镶嵌进自己躯干中的树 邬佟忽地感觉到脸上一阵湿濡,有什么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抬手一摸,才发觉自己竟是在流泪。 他又开始难受了,仿佛心脏揪紧,被揉成了一团,让他有种想要蜷缩起来的冲动。 泪水控制不住的往外落,在他的记忆当中他还没有难过成这样的经历。 我这是我 他有些不知所措,逐渐的连表情也变得悲戚起来。 怎么回事? 那些都是他的墓??他又怎么会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 没等邬佟冷静下来想清楚,他又听见了女人叫喊的声音,带着痛苦,让他猛然一惊。 这里有除他以外的人?? 他还没有办法将那些浮涌上心头的情绪整理好,只能是先抹掉脸上的泪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依旧没有发出声响。 邬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里见到江迎莲,而在江迎莲面前的就是贺正青。 能够找到贺正青本来是件高兴的事情,可他此时顾不得高兴,也没有那个空余时间去想江迎莲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江迎莲如今倒在了地上,贺正青则掐着她的脖子。 邬佟没有见过贺正青的这幅模样。 平时他都是平平淡淡,像是没有什么情绪上的起伏波动,此时却面无表情,眼中是明确的杀意。 他根本就没有留手,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手上甚至因为用力过度浮现出了青筋,他是真的想要杀了江迎莲。 邬佟吓了一大跳,赶紧就要跑上前去阻拦,不假思索的直接冲了出去,抓着贺正青的手强迫他将江迎莲松开了。 你在干什么?!! 他大喊道,几乎以为贺正青的头脑不太清醒。 他的确是不喜欢,甚至是厌恶着江迎莲,是有过节没有错,讲道理,他也不是圣母,只是觉得江迎莲罪不至死,何况是让贺正青动手,死在贺正青的手上。 疑问跟山一样多,他也想不明白贺正青为什么要杀江迎莲,明明这两人压根就不认识才对。 总而言之他是不能让贺正青杀人的,不管贺正青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是基于什么样的想法,这个可以之后再问再解决,万一真的杀了人,后头又出去了的话,那贺正青就直接毁了!! 贺正青看见邬佟的时候似乎是征楞了一下,猝不及防之下,手倒是很轻易的就被他给掰开了,江迎莲被放开之后就开始疯狂的咳嗽,挣扎着往外爬,想要远离贺正青。 冬冬。 贺正青看着邬佟,唤了一声,然后笑了。 这回轮到邬佟楞了。 你 贺正青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抬手就将他抱进了怀里。 你来了,冬冬,我好想你,我太想你了,再见不到你,我就要疯了。 邬佟瞪大眼睛,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 因为在他的认知中,贺正青是不会这样笑,也是不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的。 会这样的,给他这种感觉的人是封然。 第73章 邬佟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 眼前的人分明就是贺正青,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对方像是封然的想法?? 他一下子有些惊疑不定,随后又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抬手就要去捂,可手抬到半空中又顿住,他这能捂耳朵还是捂角?角根本就捂不住好不好! 刚才因为过于震惊急着去阻止贺正青,把这一点给忘了, 原本还心下忐忑, 结果发现贺正青完全没有讶异的意思。 这? 贺正青:怎么了? 什么什么怎么了!我才要问你啊!邬佟顾不得那些了, 他现在只想搞清楚贺正青为什么想要杀江迎莲。 江迎莲还在咳嗽, 她想要往外爬却脱力了,此时一边咳一边呜呜的哭。 别、别杀我咳、求你, 别 邬佟见她脖子上已经有了红色的掐痕, 看着相当明显, 再过一会儿看着只会更加可怖。 不管江迎莲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万一之后他们一起出去了, 被人看见, 江迎莲又将这事往外说的话, 绝对会对贺正青产生不好的影响的。 他自认还是个三观正常的人,真做不出将江迎莲弄死在这里以绝后患的事情。 邬佟看了看贺正青,又看向江迎莲,决定先把江迎莲的事情先问清楚。 可他刚要往那边迈, 贺正青就拉住了他。 你要去哪里? 我去问她一些事情,邬佟看出贺正青现在不对劲,把现在的问题都搞清楚, 然后我们才能一起出去。 出去?她? 贺正青又笑了一声。 不会的, 冬冬, 他道,她出不去了。 她会死在这里。 邬佟这会儿已经有些毛骨悚然了。 贺正青的语气是温和的,仿佛在说着什么再平常不过的话语,而这个给邬佟的感觉又不是封然了,而是闫子安。 他觉得不是他的感知能力出问题了,就是在这里待久了快要疯了。 你想杀她?为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这么问道。 贺正青:她不能活,冬冬,她会害你的,我必须要保护你。 邬佟:她会怎么害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冬冬。 贺正青看着他,用着叹息一样的语气说着。 邬佟一下子就想到了刚才看见的那些树,还有那些他莫名其妙就认为是自己的那些墓碑。 他抿了抿唇,知道这一切都不同寻常,并且从看见那些墓碑开始,他的脑袋就一直突突的疼,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穿透阻碍往外冒。 他听完贺正青说的话之后,倒是没有直接劝阻贺正青,而是道:我想跟她说几句,这可以吗? 贺正青看了他一会儿,说:可以。 于是邬佟就转过身去,走到了江迎莲的面前。 江迎莲抬头看他,不停的流泪,小声的啜泣着,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邬佟把她怎么了,然而她还真就是死里逃生了一回,满心都是恐惧,这里没有观众,也没有表演的必要。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65) 你为什么在这里? 邬佟问道,也不装亲切了,其实如今他看着江迎莲,语气也是控制不住的变得冷硬,带着一种从内心翻涌而出的厌恶感。 江迎莲:我、我不知道呜 邬佟皱眉,觉得她有可能是真的不知道,都到这种地步了,继续撒谎没有意义。 是她自己过来的,她疯了,想要拉着我一起死!!是她咳、咳咳! 你说的她是谁? 江迎莲哆嗦着,脸上的表情似乎惧怕又带着复杂,她的嘴巴张合了几次想要说话,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下一刻整个人十分突兀的顿了一下,忽然就平静下来了。 是我。 她道。 邬佟注意到江迎莲的神态完全变了,她的脸上甚至还带着泪痕,那些眼泪却仿佛不是她流的。 这转变过于巨大,至于于邬佟一看,脑子里冒出了双重人格这么个词。 因为[被爱妄想症]这个事,他老早前查过不少相关的资料。 江迎莲除了有心脏病还是个双重人格?? 你是谁? 江迎莲对邬佟笑了一下。 她道:现在的名字,貌似是江迎莲,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看着邬佟的模样,像是在深深的凝视着他,眸中浮现出许多复杂的情绪,半响,她低下头。 如果我能早一点醒,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你不会受那么多苦。 邬佟起鸡皮疙瘩了,因为他听着江迎莲此时的语气,仿佛是在真心对抱有歉意,是完完全全的变了一个人。 江迎莲:你会觉得混乱也是正常的,毕竟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她在痴心妄想,这条命本来就是你赋予的,怎么能妄图让主人替自己续命。 她说着邬佟听不懂的话,然后拿起了脚边的树枝。 特意放在这里,她的指尖摩挲着树枝,尊上也是这么想的,对吧,直接结束,不再像以往那样。 邬佟:你喂!!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下一刻便看见江迎莲毫不犹豫的将那根树枝捅进了自己的心口。 这已经不是惊吓的程度了,邬佟整个人都傻了。 这比前些日子看见她当街甩自己巴掌的震撼可大多了,觉得可能是他们全部都一起疯了。 而他想着的还是如果江迎莲死在这里的话,尽管对方现在算是自杀,但他们出去的时候可能会有麻烦,不然的话他就要尝试着将尸体埋起来不让人发现。 江迎莲是当真没有留力气,那跟树枝明明看着只是根普通的树枝,却折都没折,就这么被她捅进了心口,血液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看着邬佟,轻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之后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眼神又涣散了,随后眼泪涌了出来,神态再次变换,血液从她的嘴巴里往外冒。 救我、好痛,救 她呜咽着,艰难的喘气,感受到身体的力气在一点点的流失。 正常人被来了这么一下,还是心脏这种要害,不过一会儿应该就已经凉透了,何况是江迎莲这么一个原本就有心脏病,而且身体虚弱的,现在看着居然还没死。 邬佟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然后又见她将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后,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些许,仿佛是看见了希望。 哥、哥哥,殷辰哥哥,救! 她这么喊着,可话说到了最后,也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瞪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畏惧。 殷辰?? 邬佟一愣,他身后只有贺正青,哪里来的殷辰?还是说殷辰来了? 他下意识的就要转头往后望,却感觉身后贴上来一个温热的胸膛,那人从身后抱住了他,让他不只是想往后望的动作停住,连带着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 他敏锐的感觉到了身后那人气息的不同。 这人不是贺正青,可却让他觉得无比熟悉。 对方一手环着他,另一只手垂下,十分自然的与他十指相扣,而他竟然没有升起想要挣脱的念头。 尊、尊上 江迎莲哆嗦着,浑身都在颤抖。 我、是我错了,尊上,我再也不敢、咳,请,请您 冬冬,被唤作尊上的那人没有理会她,而是跟邬佟说着话,你有问题的话,都来问我吧,不过你的记忆应该很快就能恢复了,也不用太过着急。 他的声音很温柔,不紧不慢。 太久了,实在是太久了,若不是恰好遇到了这样的年代,又找回了梵玉镜,我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像是现在这样,重新握着你的手。 邬佟现在是真的懵得可以。 不,准确来说,从他来到这个地方,发现自己的模样变了开始就一直在发懵,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也看不懂这些展开。 他现在的问题,简单来说完全就是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这里是哪里。 可真要这么一一询问解答的话,面前还有个吐血的江迎莲,好像又有些不太合适。 还有贺正青怎么没动静了? 江迎莲怎么先喊了殷辰又喊什么尊上?她是在害怕他身后的这个人,那这个人是是谁 邬佟忽地愣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知道身后之人的身份。 辰。 他无意识的唤了一声,然后自己又猛然反应过来。 辰? 不是殷辰? 这并不是什么亲昵的叫法,而是对方原本的名字。 想起来了? 一点点。 邬佟迟疑着,感觉自己可能真跟身后的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类似前世的记忆这应该不能叫失忆吧? 男人笑了一声:不用着急,我已经找到你了,可以慢慢的来。 他压根没有理会不远处的江迎莲,她原本是想求救的,后来却变成了求饶,那根树枝还贯穿着她的胸口,她连碰都不敢碰,随后她的声音逐渐微弱下去。 邬佟看着她倒下,眼睛失去了神采,接着身体竟是开始变化,变成了一朵莲花。 莲花看着已经是枯萎了,并且样子很奇怪,看着跟普通的莲花不一样。 这是一朵并蒂莲。 并蒂莲? 邬佟听说过,这是荷花中的珍品,其生成的几率仅约十万分之一。 所以江迎莲其实也不是人,然后这就是她双重人格的原因? 如今除了你我,这里已经没有别人了。 男人说着,将邬佟松开,走到了那朵枯萎的莲花旁边,将它捡了起来,手指一转,莲花的外壳褪去,露出了里头的东西,那是一颗赤色的珠子,看起来比小拇指还要小。 他转身看向邬佟,邬佟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 这个名叫辰的男人,乍一看,大致的轮廓还真与殷辰极为相似。 而贺正青真的就不见了,可邬佟内心却没有贺正青去哪了这样的疑问升起,因为他知道对方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他一度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因为不只是贺正青,他甚至在对方的身上看见了其他几个人的影子。 我知道你已经十分困惑了,冬冬,辰的语气十分温柔,那枚赤色的珠子漂浮于他的指尖之上,下一刻又像是脱离了掌控一样四处游走,在邬佟猝不及防之下,猛地没入了他的额心。 他吓得后退一步,抬手捂着自己的额头,什么都没有摸到,除了那一瞬间的触感之外,什么也没有。 只是那种,脑海中像是有什么要呼之欲出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那么接下来,就来听我讲一段故事吧。 第74章 这世上存在神魔鬼怪。 人世间位于其中, 上下皆有另外的,被人们畅想过却不会有丝毫机会探知的世界。 原初之时,天上生出了一颗巨大的树,灵力以树为中心不断往外扩散, 随后滋养出了万物, 再然后, 万物有灵, 形成了一套独立的体系。 树是有自己意识的。 他对此并无感觉,只是看着这一切,看着这些生物自己分出来个三六九等, 紧接着进化出各种官职, 开始分别管理起了上界, 称他为尊上。 原初之树的力量无法撼动, 他们自他而生,自然是要心甘情愿的处于下位。 树唯一在意的, 只有沵。 甚至亲手将自己的枝干磨成了木珠, 亲自套在了他的脚腕上。 沵是最初出现在树身边的, 那里有一个满是灵力的水潭,又或许是树本身想要生物陪伴的心愿所以他才出现,之后才衍生出别的事物。 辰是沵给他起的名字,沵也有他取的昵称。 所有事情的起因, 是他抓了一把莲子给沵当零食,而沵突发奇想, 想要用莲子种莲花。 这里的灵力如此浓郁, 要养出有灵性的植物轻而易举, 他却为了保险, 瞒着辰偷偷给其中一个莲子滴了血。 其实他也不知道莲花应该怎么种, 放在小溪边,还没仔细琢磨,那些莲子却全都被溪水卷走了,还难过了好一阵。 辰对此事是知情的,只是他纵容着沵,也知晓沵并非不明事理,经过这件事以后或许就吸取了教训,便假装不知道。 后来那莲花仙出现的时候,他察觉到了对方身上有熟悉的气息。 莲花仙是极为罕见的并蒂莲,生得美丽,自身灵力纯正充沛,长袖善舞,一时间拜倒在她群下的仙魔不知几何。 可她似乎是将目光放得很高很远,所有人都知道她爱慕着尊上。 有人黯然神伤,也有人希望她得到幸福,帮助她吸引尊上的注意力。 不过先前也说了,辰在意的只有沵,至于其余的存在,不管在不在都无所谓,不在反倒还乐得清闲,就他跟沵两个不知道有多好。 莲花仙就时常因此表现得伤心难过,而辰并没有管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他只是因为莲花仙身上那一丝熟悉的气息,知道她的真实来历,所以在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情况下对她稍微和颜悦色了那么一些,下面的那些人就想到了很多,觉得他对莲花仙特殊,可能也是有机会的。 沵听说过莲花仙,可他也不会特意想要去见她,还是一直待在辰的身边,泡在巨树旁的灵泉里,一步也不想动。 后来见到莲花仙还是偶然,随后发现对方跟自己听说的好像不太一样。 那时莲花仙正站在湖边,看着自己的倒影。 奇异的是,她既不是对着湖面整理妆容,也不是顾影自怜,而是嘴上骂骂咧咧的,十分嫌弃的扯着自己身上那些叮叮当当的挂饰。 让她的那些裙下之臣见了,或许要惊掉一地的下巴。 谁? 听见身后的响动她猛地回头,看见是沵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你是! 沵看着她:你好像跟我听说的不一样。 这句话像是让莲花仙忽地回过神来一样,她原本还不知为何有些激动,此时却又冷静下来 不,她道,你听说的都没错。 我很少能总之记住我说的,以后都请离我远一些。 沵不明所以,见她冷下一张脸,快速的离开了。 他看着对方的背影只感到奇怪,接着又听见了翅膀扑扇的声音,抬头望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哎呦,大人,我可找到您了。 一道上了年纪却中气十足的女声响起。 于是沵又看向来人。 婆罗。他唤了一声。 被他唤作婆罗的是一名老者,看着有四五十岁了,却一点也不显老态,十分有精神的样子。 她是辰安排在沵身边的侍者,一直都是这幅模样。 大人您这样乱跑,要是尊上怪罪下来,我可就 不会的,我不会让他罚你的。沵道。 您之后上哪去只要跟我说一声就行了,这不是让人担心吗? 嗯,对不起。 婆罗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跟在了他的身边。 说是这样说,下次该跑的还是会跑。 她带着沵一起回去,途中余光像是瞄见了什么黑色的东西,顿了一下,在发现对方飞走了之后迟疑片刻,还是收回了注意力,没有将这事提起。 沵在回到灵泉的时候直接就扎了进去,随后从池底捞上来一面镜子,问婆罗:辰说这能照出生物的本质,我能拿给别人用吗? 婆罗在看见那面镜子时先是一惊,随后听见了沵的话,有些哭笑不得。 劝您还是放弃这个想法比较好。 您说给别人用,是想给谁? 沵一向独来独往,除了尊上以外几乎没跟其他人有所接触,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有了这么个能够来往的对象? 婆罗觉得尊上要是知道了,或许会答应,可心中却绝不是自家孩子长大了会交朋友了的那种欣慰感。 也不至于因为这事就不高兴,可能就是会有些不愉? 而沵十分没有主见的,听见她说放弃,没有问为什么,直接就选择放弃了,后头的那个问题也没有回答。 其实他是想给刚才见到的莲花仙照一照,想要知道她为什么跟自己先前听见的传闻不一样。 这个事情只是个小插曲,他并没有多在意。 他就是因为等着辰回来,无聊到只能在池子底吐泡泡,这才想着去不远处的溪边捉鱼玩。 那些忽然就出现的,并且变得越来越多的人莫名其妙的就将辰推到了最高的位置上。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66) 辰很少管事,就想看着他们自己运作着,最后能变成个什么样。 今天辰出去了,去了哪里也没跟他说。 严格来说沵不能算是孤身一人,还有婆罗陪着他,但他肯定是想待在辰身边的。 沵沉在了池底,从下往上看因为水面而变得模糊的天空,接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忽地浮了上来,掀起一大朵水花。 他就这么湿漉漉的爬上了岸,不等站在一边的婆罗开口询问,抬脚就往一旁的巨树走去。 婆罗:尊上很快就回来了,您!!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眼睛瞪大。 沵直接爬到树的身上去了。 由于这棵树实在是过于巨大,他在树的面前甚至显得渺小,层层叠叠的树叶将他的身影遮盖起来,让婆罗一下子找不出他到底在哪。 她很担心,怕沵会一个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又不太敢太过靠近,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刚想要出声喊,几片落叶却像是忽然落了下来,明明没有风却飘到了她的身边,正正好好的落在了她的脚下。 她一愣,随后眸中出现了了然之色,行了一礼之后默默退了下去。 沵对此毫无所觉,他的身手矫健,很顺利的便往上爬了一段距离,然后在粗壮的枝干上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周身都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着,这让他感觉很安心。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他又忽地睁开了眼睛,瞧见离自己极近的一根枝丫上长出了一个粉色的花苞。 那真是极近,像是特意凑到了他的眼前一样,并且在映入他眼帘的那一刻绽放开来。 沵盯着那朵花看,用鼻子嗅了嗅,随后竟是上前舔了那朵花一口。 没人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巨树像是忽然受到了什么刺激,开始震颤,他坐在枝干有些不明所以,接着猝不及防的就被几根藤蔓缠住了手脚。 ? 那些藤蔓将他缠住,他也没有要挣扎的意思,只是仍由对方在自己身上游走,然后缠得更紧。 冬冬。 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沵瞬间惊喜的抬头。 下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前胸略微一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了肌肤。 低头一看,发现是个玉佩。 他拿起来一看,又见那玉佩上的雕刻精美,仔细一看察觉到上面雕着的好像是他? 给你的,好好带着,辰不知何时出现,坐在了他的身边,我今早是去寻合适的材料了,然后亲手给你雕的。 真的? 显然他送什么沵都会喜欢。 那我一定会好好戴着的。 辰摸了摸他的头,忽地有些欲言又止。 冬冬,以后你要是见到花 他说到这里时又顿住,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阻止。 最后他道:算了,什么事也没有。 喜欢花吗?他问。 喜欢。沵说着,又补充了一句:特别喜欢你身上的。 辰笑了一下,然后忽然凑近了他。 上来多久了?不难受吗? 沵放下玉佩,然后一把抱住了辰。 喜欢你身上的灵力。 是吗?辰用指尖摩挲着他的唇,那我可真高兴。 今天,想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吃? 他低低的笑着,声音变得有些低哑。 沵将目光落在了他的颈脖之上,在被他摸了摸头表示默许之后,张口咬了上去。 他没有客气,血液一下就涌了出来,而辰的脸上满是隐忍,似乎是因为疼痛,又像是因为其他。 什么方式都一样的。 反正到最后还是会忍不住。 他们都是。 原初巨树开了满树的花,上界的人却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如今看着,就会想到那莲花仙。 其实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又或许八卦是人类的天性,他们就喜欢茶余饭后说说莲花仙。 莲花仙的灵力非常纯正,仿若天生,只是实际上是怎么来的,辰一眼就清楚,并且也在之后看着她盛极而衰。 这都是命,若是就这么衰败了,好歹还算是留下了至美的曾经,可她却在肖想更多。 是真有那么多怜香惜玉的人会为了她去承受惹怒尊上的风险,还是因为其他,只有她自己知晓。 辰一开始倒没怎么觉得生气,这事太过滑稽,他就看着底下这些人在自以为是,本以为多少能有点脑子,结果还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当即怒极反笑。 他们全都知道沵是跟在辰身边的,也知道沵的特殊之处,可他们居然想着要让沵去救那莲花仙,在知晓他的态度之后,顿时又变得跟鹌鹑一样,再也不吱声了。 只除了一个人。 名字叫墨湖,职位不高不低,平时没有什么存在感,此时却不知为何频频为莲花仙出头,即便是头破血流也坚持着,想让辰去救她。 这不亚于让辰动手,去为了莲花仙将沵杀害。 他当场震怒,回头看见了偷溜出来的沵,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怒火多少是平复了些许,又看向对方脖子上挂着的玉佩。 沵一般都不会离开那个灵泉,在那个地方不会有人能对他造成威胁,而他有时候待不住的时候,有这个玉佩在,还有脚上的木珠,同样很安全。 可也不知莲花仙是用什么方法蛊惑的墨湖,让他彻底入了魔。 莲花仙用血脉里的那一滴血扰乱了辰的感知,不过短短一瞬他便察觉过来,只是这么一点时间已经足够让墨湖将沵掳走。 沵自然是挣扎的,墨湖制不住他让他挣脱了,去追的时候反而被咬断了脖子。 事件本该就这样结束,后来他却掉下去了。 在那一块区域,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条缝隙,他没有留意,就掉了下去。 婆罗听闻此事的时候满脸都是惊愕,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尊上的反应,迅速的就赶了过去。 她跟沵自然也是有感情的,知道沵掉了下去,内心也是难受至极,可她是去阻拦的。 她猜想到尊上是一定会下去的,她是企图让尊上冷静,再找别的办法。 那时辰诡异的平静,平静到令她看着便心生恐惧,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想要说什么。 不是说什么上界没了尊上不行之类的,只是以他的力量,若想要下去寻沵的话,下面的世界是承受不住的。 他觉得这也很简单,既然承受不住,那就分散开来吧。 将一份撕开,跟树木生出无数分支一样,每一个都有他的神识,下面的世界那么大,那么乱,或许也能早一点找到他的冬冬。 在沵出现之前,辰没有在意的东西,这么无欲无求的,自然也没有遭受过什么挫折。 如今事实告诉他,他还是太过自信了,拥有强大的力量又有什么用? 底下的世界跟上界不一样,人类每天都要为各种事情奔波,连存活下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每逢政权更替,更是民不聊生,尸横遍野。 沵掉了下去,掉进了轮回里,跟凡人一样不停经历生老病死,只是这么想一想,辰就觉得自己心都快碎了。 可他找不到沵,怎么找也找不到,他的力量在下界伸展不开。 并且残忍的是,他只有在沵濒死的时候,才能得知对方所在的位置。 哪怕知晓沵并非真的消亡,可这次数多了,他甚至快麻木了。 梵玉镜是辰之前给沵的镜子,是一个法器。 除了能够照映出生物的本质以外,境内还有一方小世界。 如今他跟邬佟说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平淡,像是当真毫无波澜。 他并非将所有情节都对邬佟述说,邬佟在被那颗血珠一样的珠子没入额头后,脑海中就仿佛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桎梏一样,那些记忆、那些画面都浮现出来。 那真是相当庞大的记忆量,辰在一旁跟他说话,不过是起着引导作用,帮助他快速接受,不至于陷入混乱。 邬佟: 最后辰停了下来,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开口,就这么静默了一会儿。 邬佟脑子里苏醒的只有他作为沵时的记忆,那些转世时的经历也就让辰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概括完了,而他对此并无任何印象。 可就算是不问,他也能大致想象到。 之前见到的那些墓碑,还有将墓碑嵌入自己身体的树,刚见到时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想,他只觉得心脏一阵抽痛。 最后他语气轻松的说:没想到我之前是个傻白甜。 可不是傻白甜吗,被保护着,也没有什么烦恼。 嗯,就是跟传统意义上的傻白甜好像也不太一样,能够一口咬断敌人的脖子,凶起来的时候贼凶。 反正邬佟觉得自己保持原样就可以了,没必要刻意恢复成那个样子。 你辛苦了。 邬佟对辰说完这句话后,又感觉有些不对,对方又不是他的下属,要算起来的话甚至分位还比他要高。 我现在应该叫你哪个名字? 辰看着他,低声道:你喜欢就好。 行。 邬佟笑了起来,然后对他张开双手。 其他的先不说,来抱一下? 第75章 邬佟原本真只是想抱一下, 没有别的意思。 辰自然是不会拒绝他的,后面又越抱越紧, 最后将他吻得快要窒息了。 这种似乎是想要将他整个人连皮带骨头都吞下去的吻法,他还感觉有点熟悉,想不起到底属于谁了。 这么一说好像又显得他渣了,不过现在他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自己一点也不渣,这不都一个人么! 辰为了找他,一开始是将自身割裂开来,将神识分散来到了下界, 结果到后面发现这个方法行不通。 那莲花仙在他掉下去的时候,或许是为了逃避辰的追罚, 主动去了下界, 落入轮回。她同样失去了记忆, 却总能对辰产生各种干扰, 并且对他分散开的神识有极大的反应。 这是否也是因为沵的那一滴血, 不得而知。 那块玉佩是在沵落入下界的时候遗失的, 而梵玉镜则是被偷走了。 被那只乌鸦, 也就是黄云杰。 他正是机缘巧合之下通过那个缝隙飞了上来, 并且见到了沵一面,之后一直隐藏着自身。 他不知道那面镜子有什么用,只猜测那一定是相当厉害的法器, 于是就将其偷走, 那时辰根本无暇一会这样一只小妖, 他就这么带着梵玉镜回到了下界, 如同泥牛入海, 再也无处寻踪。 该说命运真是奇妙的东西, 在那之后, 玉佩也落入了他的手里,他甚至不知道这玉佩跟手里的镜子是出自同一个地方的。 辰这次其实很早就找到邬佟了。 他将下界能够承受的所有的力量都汇聚在了同一个躯壳里,其余的情感则分散成了四个,代价就是,他们全部都没有记忆,在下界如同凡人一样出生长大,若是没能找到人,就只能是带着心中无尽的空虚,不明原因却不甘的合眼,消亡,变回一个人,再继续进行下一次的寻找。 如今已是和平年代,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时地利人和, 纪永年是邬佟的青梅竹马,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与邬佟相识,少年时期懵懵懂懂不知晓感情,而那所谓的[被爱妄想症],开始得比邬佟猜想的还要更早。 [被爱妄想症]根本就不是病症,只是他们没有记忆,灵魂却已经先一步的认出了他,爱他是本能,而他们没有记忆,忽然对一个陌生人如此深情显然是不合理的,于是合理的记忆就自己产生了。 他们对此深信不疑,觉得他们相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邬佟有的时候会在他们的身上找到共同点,产生既视感。 他之前就在他们的身上看见了相同的灵力颜色,并且也觉得自己对他们的接受度都高得离谱。 就连缺乏灵力进入那种状态时,对待他们的态度也都是一样的,其实他早就已经将辰认出来了。 对闫子安有过心动的感觉,拿贺正青跟封然没有办法,看纪永年这么狗恨得牙痒痒可也没有真正跟对方断绝关系。 至于殷辰,之前说过,这就是他的理想型,是长在他的喜欢跟审美上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刚听见贺正青出事时,他会那般不正常,焦虑得要命。 这些人攻势都很猛,而邬佟总是拿雷秋巧出来,以不想她伤心作理由,事实上到底是怎么样,仔细想想却不难发现自己真实的想法。 只是因为有[被爱妄想症]在,跟这么多人有纠缠,让他不能这么做,不然就那什么?我的心分成了很多份,平等的爱着你们每一个? 那不可能。 所以他只能压抑着,将这些全部都否定了,压根记忆没有意识到,也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性。 至于莲花仙,她几乎是跟着沵一同,在不停的转世,然后变成了这一世的江迎莲。 也不知是不是做了亏心事的报应,她每一世都会或远或近的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在沵的身边,然后疾病缠身,若是沵死了,她也必定会死。 江迎莲的心脏病,其实若是不去理会,只要邬佟活着,除了被心脏的疼痛折磨以外,她是不会死的。 这么一直活下去,或许还能创造医学奇迹。 另一个江迎莲能出来的机会很少,这次是她不知从哪里得来了贺正青的消息,主动找了过来。 地面崩塌则是贺正青被她刺激之后记忆的禁锢有所松动,情绪不稳之下造成的,随后则是引起了梵玉镜的共鸣,将他们,以及之后掉下来的邬佟带到了这里。 到这里,其实邬佟一直以来的大部分问题都已经解开了,他一时间内心满是感慨,若是这么算的话,一切的起因大概就是他那个时候往莲子上滴了一滴血。 谁能想到这到后来会演变成这样,哪怕是辰也算不到。 邬佟:闫子安他们都是你的话,封教授,请问你是怎么回事? 没有怎么回事,辰道,他们都是我的情感,我只不过是坦率的表达了对你的渴求而已。 邬佟听后又一想,想起自己在上界的时候,这男人的确是很喜欢被他咬,咬得越狠越兴奋。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67) 那个时候的他是个傻白甜啊,还特别乖巧,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压根没有察觉出哪有不对劲。 那婆婆邬佟在揭开真相之后往回看,一下子就发现了很多盲点,他指的是当初就觉得挺奇怪的殷辰的婆婆。 她是婆罗? 不完全算是,婆罗的一部分神知附着在了她的身上,给我们提供帮助,可是力量有限,记忆也不完整,只知道自己大概要做些什么,其余的她也有心无力。辰道,就算如此,也该好好感谢她。 邬佟:其实我还想到好久之前的一个事情来着。 什么? 我跟你、跟殷辰第一次见面之后,不是去旅游,刚好遇到了贺正青,然后又发现那个宅子有问题吗?邬佟说着,那时事情解决了之后,那个女鬼、不,恶魔姐姐在我梦里出现了一回。 其实这事他是梦醒之后马上就对殷辰说了,殷辰听完,斩钉截铁的说那恶魔已经被他收拾了,理应消失殆尽,不可能再出现。 专业人士都这么说了,于是邬佟也就没有理会,只当是一个普通的梦。 而那个时候,玛丽夫人对他说的是镜子里的你,不是真的你。当时他听得云里雾里的,如今却是觉得这话很有深意。 平时他去照普通的镜子,照映出来的是人类模样的他,而现在他的这副非人的样子才是真正的他, 玛丽夫人也算是提示他了,只是邬佟现在才想明白。 这他妈谁能懂啊!? 莫名其妙的,就是现在恍然大悟了也没有什么高兴的情绪。 他又看向辰,事到如今,他也不必再被摁在海洋王座之上了,男朋友变成了一个,多合一更高效,不算亏。 就是琢磨一下之前,对方算是自己阴阳怪气自己,还觉得挺好笑的。 邬佟不想再缅怀过去了,回想那些没有用处,哪怕他没有转世期间的记忆,也知道那绝对算不上愉快,不想知道,也不愿让辰再回忆起来。 你在外头算是消失了? 我恢复原样的时候,外面世界对于我的认知全部都被更改了,他们很快就会遗忘。 听起来有点寂寞啊。 不会,辰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只要有你在,我就满足了。 可是你这样的话,也没有办法再出去了吧? 外面的世界承受不住他的力量,要么是就这么待在镜子里,要么是回到上界去。 哎,话说回来,邬佟问道,我在外头又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你来找我的事情,跟在我身边当助理的事情都会被抹消掉,辰说着,语气十分温柔,梵玉镜原本在什么地方,你出去之后,就会在什么地方。 他知道邬佟对这世间仍有留恋。 我就待在镜子里等你,他道,有空的话,过来陪陪我,等你决定跟我回去了,我们再一起回去。 邬佟知道辰的想法。 哇哦,这样的话,他岂不是多了一个镜中男友,除了不能出来,他直接就可以把男朋友带在身边。 辰是很体贴没有错,他也的确是还有想要做的事情,可又觉得这对辰不太好,然而除了待在镜子里跟回到上界,貌似就没有别的方法了。 思前想后,还是同意了辰的意见。 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工作,待在家里跟待在镜子里都是一样的。 其他的话先别说,邬佟道,先过来让我吸一口。 若换做之前傻白甜的他,是绝对不敢对辰这样说话,提出这种要求的。 可在邬佟的眼里,辰就是闫子安、是纪永年,他对其余三个人或许还客气礼貌一些,如今都变成一个人了,还分什么分。 辰对于他的这个变化不仅没有要生气的意思,反而还挺高兴。 他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邬佟却了解他,一看就知道。 封然也是他,这也就意味着,他同样是想要被邬佟给予疼痛,在地上俯视他,怎么样都好,他希望能够被邬佟支配。 邬佟傻白甜的时候,还真不知道这人有这种嗜好,明明被换作尊上,是万人之上的存在,眉头一蹙就有无数人跪在他的面前,他却希望自己能够被邬佟做这些事情。 邬佟说吸一口,可不是吸气的意思,他是想要补充灵力。 哪怕境内世界的灵力充裕,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他当然是故意的。 之前面对封然的时候可憋屈,战战兢兢地,生怕对方靠近之后顶不住,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后顾之忧。 他握住辰的手,又在对方耳边说着:只是吸一口,好像不太够吧? 说完之后低声道:对你来说,不太够。 那冬冬最喜欢的是谁?辰也压低了声音,这么问道,让带着情热的暧昧肆意滋长,是封然? 是你。邬佟没有任何扭扭捏捏的情绪,十分坦率的就这么说出来了,你问这种问题有意义吗,不都是你?还是说现在你也还想要自己醋自己? 不,辰看着他笑了一声,没有那个必要了。 他深深的凝视着邬佟:如今我已知晓,你是属于我的。 早就属于我了,对吧? 他的声音低沉却又温柔,邬佟觉得自己被这么极近距离的反输出了一波,心脏有些不太好。 也对,自己什么时候能对他造成伤害过,先前不管是对哪一个,哪怕是对着貌似最为纯良的贺正青也是节节败退。 这么撩拨一下,最后挨透的也是他。 的确是不够,辰又道,那么,冬冬能够满足我吗? 闫子安他们,每个人都是他的一部分,带着某种特质。 或许因为邬佟之前是个傻白甜,所以他没有乘人之危,只是偶而展现出来一些,这也是当时邬佟没有看出来的原因。 封然是他隐藏着的一面,既然已经与邬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也不用再去压抑着了。 只要他提出来,邬佟就会满足他,他知道。 邬佟真没想到会发生什么过激行为。 之前说抱抱被吻得晕头转向,现在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的在挨透的边缘反复横跳了一下,等他意识到自己是在作死的时候已经晚了,跳不动了,直接被拽了过去。 辰:冬冬这时可以喊我教授。 这会儿又跟封然那时不一样,不觉得生疏了,一切都坦白之后,这反而成了情趣。 然后他就开始给邬佟补习了。 他对怎么样教导人显然是很有经验的,毕竟之前殷辰十分细心的教过邬佟道法自然的事情,还教怎么画符,然后封然又十分耐心的教过邬佟怎么写作业。 身份变成了这样,好像是没有什么补习的必要了,之后多的是授课时间,可是对学习的渴求是不能停止的,知识储备自然是越多越好。 这个环境很好,整个世界都属于他们,没有旁人打扰,并且灵力充沛,以辰的能力,想要什么教学工具即刻就能造出来。 可是他没有造课桌也没有造床,这么幕天席地的,还很有亲近自然的意味,想必邬佟在补习的过程中肯定会更有感觉。 不再是写作业跟写试卷,学的是亲自动手的实践能力。 纸上谈兵终究不好,都说要德智体全面发展,邬佟的品德智力是没有问题的,就是体力可能会差一点,而闫子安先前也带他健身过。 这回,就是将各方面都综合起来的版本,结合到一起,简直效果拔群。 用的还是墨,自产自用。 邬佟甚至觉得辰的笔未免太难握了,不过出墨倒是很流畅,只是纸的质量跟不上,依旧糊得到处都是,湿哒哒的。 他不是讨厌补习,却还是哭了。 辰总是有各种特殊的教学方法,他都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学来的,或许就是在现世中看了什么不妙的东西,又或者是自己有所感悟研发出来的,不管是怎么样这都作用在了他的身上,十分的糟糕。 也不知道是不是辰这回算是真的久别重逢,格外卖力,邬佟哭得比上次写作业的时候还凶,呜咽的喊着教授,希望他能停下来,再不济也让自己休息一会儿,就算是要补充灵力这也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受不了的话可以咬我。 辰是这么说的。 邬佟真想呸一声,要是咬了,对方给他补习的情绪只会更加高涨,那简直没完没了。 可最后他还是咬了,因为手被牢牢抓住,腿又动不了,没有发泄口,就毫不客气的咬了下去,陷入了一个糟糕的恶性循环。 后来他脑子一片空白了。 证明了学习真的是会对人造成很大的影响。 第76章 邬佟从镜子里出去之后, 睁开眼睛,果不其然发现自己出现在了自家的房间里。 梵玉镜安静的放在他的床头柜上,镜中映出的是沵的模样, 可他再转头望向普通的镜子, 看见的又是人类的自己, 想来应该是已经变回了原样。 他看着, 甚至还有些不太习惯。 不过五感还是变敏锐了许多,他抬头往天花板看,甚至能够看见天花板角落趴着的一只小虫子。 邬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像是在感受人世的喧嚣, 这里是住宅区, 其实并不不如街区吵闹, 却充满了生活气息。 他对人世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留恋,他知道自己是要跟着辰离开的,最多最多也只是等到作为人类的寿命耗尽, 那有六七十年, 他并没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 也舍不得让辰在镜子里等那么久, 尽管他可以随时进镜子。 邬佟心里满是一朝变成非人类的感慨, 他现在甚至都感觉不到渴跟饿了,虽然跟原来那样吃吃喝喝应该也没有问题, 但他的主要需求还是灵力, 而辰先前已经将他喂得饱到撑了。 他走到客厅, 开了门往对面往了一眼, 对门原本是闫子安的家, 如今再看却发现那门变成了残破的木板门, 没有丝毫的人气, 一看就知道里头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在辰恢复了记忆跟力量之后,说是外头的世界认知会改变,他听的时候还没什么概念,现在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这么一个回事。 是从根本上将存在给抹除了,不只是他人的记忆,连带着所有留下的痕迹都会被消除,若是邬佟将这与他人述说,他们也只会认为这些人都只是他的幻想。 他翻了翻手机里的聊天记录,里头基本就只剩下了谭万一个,他一路向上划,翻着前期的聊天对话,然后知道了认知被修改了之后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从手机上他跟谭万的聊天记录可以得知,他是因为身体原因辞掉了奶茶店的工作,之前还住了几天院,现在一直都在家休养,并趁着这个机会在几天前回了一趟老家。 先前也说了,他在世间留恋的东西并不多,也就作为朋友的谭万,一直都很照顾他的店长,还有他的父母而已。 邬佟看着手机琢磨了一会儿,决定再回老家一趟。 在那之前他得把之前的计划也给完成,就是给他爸妈换房子的事情。 说起来也是很绝,他之前赚的外快居然没有被抹消掉,好好的待在了他的银行卡了,而来源则是变成了买彩票中奖。 嗯,买彩票,这也跟贺正青很有渊源。 不管怎么说有钱总归是一件好事,他虽然是恢复了记忆,钱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好像没有用了,但还是觉得害,有钱谁会不要呢? 原本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还想着把首期给了之后慢慢来,现在想要在短时间内搞到一套可以马上入住的房子,还是有点麻烦。 说到底还是没有钱,他要通过合理合法的手段去搞钱。 至于是什么样的手段,邬佟没有想到。 他直接就去问辰了,毕竟纪永年那么能赚钱,是个商业大佬,辰肯定是有办法的,再不济他干脆就去买彩票,反正这也不能算是歪门邪道。 辰:你想要钱? 对。 好。 这个对话,听起来还颇有一种霸道总裁毫不犹豫的甩过来一张黑卡的感觉,然而辰并没有黑卡可以甩,不过钱在他看来也只是废纸,邬佟就看着他不知从哪拿出来一个袋子,拿在手里还颠了颠,像是在感受重量,随后将袋子递给了邬佟。 这些应该够了。 邬佟原本还一头雾水,接过袋子往里头一看,发现里面装着的都是叶子。他沉默片刻,意识到这应该是辰的落叶,再怎么厉害,从本质上来说也是棵树。 辰看着邬佟的反应,还以为是这个数量不够。 我再弄下来一点? 不,够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回收利用了,从辰身上落下来的落叶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普通的落叶。 既然辰把这给了他,那就一定是能够换钱的。 邬佟还想着要是自己说不够的话,辰是要怎么再弄下来一点,难不成是硬生生将叶子摇下来? 那这叶子要是替换成人身部分的话 他的眼神飘忽着往男人的头发上瞄,然后又马上收回了视线。 不不不他想什么呢,那是不可能的。 为了将自己的思想从危险的地方掰回来,他拿着那个袋子就走出了镜子,果不其然发现袋子里的叶子变成了宝贝。 或许是根据灵力含量的不同,有的变成了传说中的金叶子,有的则变成了玉石。 哪怕邬佟不懂行,他去看的时候也能感受到,这些叶子的成色是非常优秀的,极其稀有。 他顿时又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既视感,就是无能的丈夫回家找妻子要钱,然后妻子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让丈夫拿走,然后又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空荡荡的家 妈的,怎么又是这种奇奇怪怪的既视感,这不是又变渣了吗?? 邬佟拍了拍脸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拿着这袋子宝贝,总之是想办法将这变现了,然后这跟一夜暴富没什么区别。他的效率高得吓人,短短五天时间基本就将事情办好了,完成了自己的计划。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68) 然后他就回了老家,去见他爸妈。 恢复了记忆不代表情感会消失,而在雷秋巧的眼中,就是刚离开一段时间的儿子居然隔不久就又回来了。 作为父母,他们自然是高兴的,只是觉得这有点反常。 邬佟,不要瞒着我们,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雷秋巧担心坏了。 其实她会这么想也情有可原,不能怪她,毕竟在她看来邬佟身上真就有很大的问题。 从小到大这孩子面对他们是没有什么毛病,可却不爱叫朋友,甚至称得上是孤僻,连老师都叫他们过去谈过好几次了,情况也依旧没有改变,现在出了社会,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就感觉他很大可能还是独来独往。 这样哪里能行啊,一个人能撑多久?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现在看起来还行,之后肯定会出事的。 邬佟:妈,我没事,就是有事想跟你们说。 什么事? 雷秋巧不知怎的居然有些紧张起来。 听邬佟把房子的事情说了之后,她不仅没有高兴的意思,反而大惊失色,抓着他就问:你、你是去做什么了?! 她还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儿子,看他有没有缺斤少两,可问题是,邬佟口中那种房子的价值她也知道,就是把邬佟卖了都是买不起的呀! 邬佟拿出了自以为的万能理由:中彩票了。 你少唬我!雷秋巧提高声线,你运气一向都不咋好,说中彩票就中彩票?能有个五块十块顶天了! 邬佟: 倒也不至于把他说得非成这样。 他看着雷秋巧,又看看坐在沙发沉默着却同样眼含担忧的他爸,忽然就做了一个决定。 妈,这真是我赚回来的,不骗你,我哪里敢对你撒谎。 还有个事就是,他笑了一下,我找到对象了,你也不用老担心我了。 雷秋巧瞪大眼睛:什么?你找到对象了? 她猝不及防之下听到这个消息,注意力瞬间就从那被她认为来路不明十分可疑的房子上转移了,转移到邬佟口中的对象身上。 什么时候找到的?怎么认识的?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 她竟是表现得比先前还要着急,抓着邬佟一大串的问题就抛了出来。 邬佟迫不得己后退一步,有些无奈。 妈,你别这么急,这么多我能回哪个? 雷秋巧盯着他,然后一脸严肃的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行,那就慢慢说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审问。 邬佟倒是没有慌乱的意思,他的这个念头的确是刚才忽然升起的,而在产生了这么个念头之后,他也越来越坚定。 首先是那房子,真没干什么不好的事情,是我跟我对象通过合法合理的手段得来的。 反正那些落下来叶子放着也是放着,能派上用场那肯定用。 他最近刚好在附近工作,我过几天就找机会把他带过来。 雷秋巧没想到邬佟会是这种不慌不忙的态度,心中惊疑少了几分。 真的?过几天就带过来? 嗯,对,你想见他的话,我跟他说。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这实在太过顺利,雷秋巧还有些不可置信。 邬佟把他爸妈安抚好之后,到了晚上就进到了镜子里。 镜子里还是一副仙境一样的景象,这里面本没有活物,可若是辰想的话,也能创造出来,邬佟进去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坐在湖边的亭子里。 他穿的一身青衫,脚边有什么东西在动,仔细一看发现是几只兔子,见邬佟来了就蹦跶着跑远了。 在里面等我,很无聊吧? 邬佟直接问道。 辰原本在眺望着远方,在察觉到邬佟的气息的刹那就将目光准确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会有一点,他道,不过,我知道你会进来陪我。 我不是说过吗,只要你给我一点甜头,我就会很高兴,让我做什么都行。说完,他轻笑了一声。 如今的邬佟虽然不至于波澜不惊,但也已经不会像是之前面对封然那样心脏不受控制了,他直接道:那我有个想法。 什么? 我不想回去了。 辰一顿,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邬佟却注意到他将手握紧了。 他应该是将自己的话理解成了,由于还是迷恋世间,所以不愿意跟他回到上界。 我可以等的,他道,我一直都有说,我可以等你。 等到作为人类的寿命尽了,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他觉得邬佟应该就不会再对人世感兴趣了。 邬佟明明是理解他意思的才对,却还是这么跟他说,一下子就让他有了不太好的预感,可他又是了解邬佟的,一时间拿不准。 邬佟同样了解他,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在想什么。 我的意思是,他解释道,我们要不就不回去了吧? 上头有什么好玩的?无非就是景色环境好一点,然后灵力充沛一些,至于其他的,邬佟感觉自己如今的心态跟傻白甜时期的截然不同,所以肯定是喜欢人世多一点的。 本来是回到上面去的话,他们就能回到最初的生活,不被打扰的生活在一起,然而仔细想想,辰在上头可是最大的boss啊,就算是撒手不管肯定也会有很多麻烦,还不如就这样留下来,下面的世界更丰富多彩不说,等待腻了也可以归隐田园啊,那不一样么? 辰现在之所以只能待在镜子里,说是因为力量太大外面承受不住,邬佟仔细想想,那既然这镜子承受得住的话,把力量存在镜子里不就好了? 就跟平时带不了那么多的现金,所以将钱存进银行一样,他这完全就是突发奇想,也不知道可不可行,这才过来问。 辰楞了一下:出去? 他似乎是完全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一心一意的等着邬佟将人世的事情处理完以后跟自己回到上界去。 你想留在这里吗?他看着邬佟。 我是想跟你一起留下,邬佟道,与他对视:太煽情的话我说不出来,只是想跟你一起,试着当个普通人。 我是这样想的,不过这也就是个想法,如果不行的话 好。 辰道,语气依旧柔和。 只要是你想,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会为你实现。 一向如此。 第77章 雷秋巧久违的紧张了起来。 她此时的心情复杂, 不只是紧张,还有欣慰跟期待混杂在了一起。 邬佟当真没有骗她,之前说要将交往对象带回来给她看, 这才过没两天, 就给了她消息, 说是对方今天就能过来。 雷秋巧从接到消息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忙活,收拾完家里又开始收拾自己,努力让自己家给邬佟的那个交往对象一个好印象。 邬佟, 你说她什么时候会到来着? 妈,你问了好几次了, 邬佟有些无奈,应该已经在楼下了,马上就能上来。 哎哟,你怎么也不去接接人家, 这 他认识路,会走, 不用我接。 又不是没有来过,可熟了。 邬佟在让辰将力量保存在镜子里, 让他出来以后就跟他说了这事, 实际上邬佟还是刻意留出了这么一个时间差, 不然他俩从早上就一直在一起,关系亲密得超乎雷秋巧的想象, 或许对她来说他们的进度太快了,会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辰在镜子里的形象一直都是穿着青衫长袍,还有一头黑色长发, 看着像是个古人, 实际上邬佟也不担心他出来以后会不适应, 记忆可都还在呢,也就是时间还太短,不然再过一段时间,他想往哪方面发展都行,完全就是如鱼得水丝毫没有困难。 不过他想跟邬佟过平静的生活,没有必要去做会吸引大众注意力的事情,要邬佟说的话,他们是真的什么都不靠就能活,就是要环游世界需要基本花销,那些落叶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用担心这一类的问题。 邬佟还给辰做了一个人设,毕竟像是雷秋巧这样的母亲都希望自己孩子能有一个靠谱的对象,至于真相他决定不说。 他爸妈已经年纪大了,普普通通的就挺好,他跟辰也只是多了一些记忆,多了一些能力而已,其余的也是普普通通。 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 当门铃响起,邬佟跑去开门的时候,走到半途,他又忽然转头对雷秋巧说:哦对了,妈,有事我忘记说了。 什么事啊?你先开门,别让人家等急了,快! 雷秋巧催他。 于是邬佟就边去开门边说:我没说我讨的是媳妇。 什么? 雷秋巧一时没懂他的意思,然后便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那是个年轻男人,看着大概二十五六岁,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身材修长,相貌俊美,似乎还有一种不同于常人的气质。 雷秋巧有那么一瞬间都以为是杂志里的人走出来了,觉得这人甚至比电视上大多数的明星都要好看。 她先是楞了一下神,然后急忙看向邬佟:邬佟,这是你朋友?这怎么 她没有将这男人跟邬佟口中的交往对象联系起来,只是想着等会儿这对象要来了,邬佟交了朋友她同样是很高兴没有错,可现在也不是招呼邬佟朋友进来做客的时候,还有些为难。 妈,邬佟打断了她,道:这是我对象。 雷秋巧:啊? 她听完之后,花了点时间理解邬佟的话,接着略显呆滞的看向了男人。 伯母好,辰道,打扰了。 他这声伯母就叫得很自然。 或许是对他来说他先前已经叫过许多回了。 我是殷辰。 还用了以前的姓。 你、你是邬佟的 对,我是邬佟男朋友。辰说着,然后又道:这是我带来的一些东西,不成敬意,您看是要放在哪里? 他手上提着一个袋子,袋子上印着的是个相当有名的名牌logo,哪怕是雷秋巧这样的平民百姓也如雷贯耳。 这跟她想的真不太一样。 首先她以为对方是个姑娘,哪怕现在来的这个小伙子长得比大多数姑娘还要俊,然后她也没想着对方能多有钱,只要是性格好能够跟邬佟互相扶持幸福的过下去就可以了。 现在这一看 邬佟你,你怎么不说清楚?? 我这不就是想着妈您不是会在意这方面的人嘛,邬佟语气轻松,我对象天上地下都找不着,好得很,你要是同意了,我们过几天就去扯证结婚。 要是不同意应该不会吧?要是不同意的话,我们就再想想办法,然后该结婚还是要结婚的。 虽然这对他们来说其实没什么用,但是高兴,纯粹是高兴。 雷秋巧: 你这! 她抬手就想要去揪邬佟的耳朵,结果接触到辰的视线之后,不知怎的就下意识的将手放了下来。 邬佟说得没有错,她跟邬佟他爸从邬佟出生开始,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他能够健康快乐的活着,至于其他的,只要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都不会去干涉的。 害,说实话,邬佟的这个对象,除了一开始的那个小误会之外,她就是想挑毛病好像也挑不出来。 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的。 雷秋巧迅速的调整好心态,将辰迎进来之后就开始借着聊天开始问问题,比如工作情况什么的,结果发现辰态度自然,对答如流,令她十分满意。 于是她又问邬佟:你在哪找的这么好一对象? 严格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大概跟天生分配的差不多,可邬佟显然是不能对着雷秋巧这么说的,他说他们是网上认识的。 没错,就是把贺正青的那一套搬了过来,网上认识聊天投机,现实见面后觉得两人极其合适,然后顺理成章的就在一起了。 雷秋巧想问的问题问完了,也挑不出错。 她这是第一次见辰,先前还总觉得对方身上有种常人没有的气质,周身气场也不一样,还有些担心之后的交谈会变成什么样,结果现在聊开了,熟悉起来了,再去看的时候又感觉顺眼了起来,越看越喜欢。 她觉得这真是一种很奇妙的,说不出的感觉,好像这并不是他们之间的初次见面,让她真的相信了一见如故这么一个说法。 雷秋巧就琢磨着,这是好事啊,不管怎么样邬佟是找到对象了,而这对象也的确是天上地下都找不着的优秀,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话,她不仅不用再担心邬佟了,还相当于多了一个儿子。 不同意个什么啊,这不是没事找事闲得吗,她很喜欢辰,实在没有必要去反对。 而且她能看得出来,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很深了,不用语言去说,从一些小的动作,甚至是眼神都能够体现出来,知道他们认识的时间大概已经相当久了,起码跟邬佟说的时间绝对不一样,是邬佟先前一直瞒着她。 不过她并没有去追问,结果是好的就行。 邬佟说到做到,做完准备几天之后就带着辰去扯证结婚了。 甚至不用做飞机,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算是神仙,而神仙会飞。 这样一来效率就很快,当天把事情解决完当天就能回家了。 雷秋巧被他们这速度吓了一跳,一时间有些欲言又止,想说考虑考虑磨合一下吧,又感觉好像没有什么必要了,这话说出来也怪伤感情的。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69) 她跟邬佟他爸终于是接受到了邬佟的说法,动身搬去了邬佟给他们安置好了的房子,不提情感因素的话,的确是要比原来住得舒服许多,而最主要的是他们觉得搬来城里的话,也能跟邬佟多见面,没有什么不好。 邬佟有对象的事情谭万也知道了,还是邬佟自己主动说的。 谭万当即发来了满屏的问号,表示说好一起单身狗你却偷偷牵了手,嚎着的同时也发来了祝福。 至此,邬佟想要做的事情好像就已经完成得七七/八八了,然后他又忽地想起了殷辰的婆婆。 婆罗那边 她知道的,辰道,她一直都有在帮忙,现在的状况她也知晓。 应该是相当高兴吧,只是他们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去了。 你应该还想问殷红。 殷辰的姐姐。 她同样会过得很好,不必再去打扰。 之后若是有缘,总能再次相见, 邬佟看了他许久,又道:你说无论我有什么愿望都会为我实现,那你呢,你的愿望是什么? 你知道的。辰说着,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明明地位应该是不对等的,他却好似将自己放在了底端。 他之前也没说假话,他的确是很容易就能够被满足,如今摩挲着手里那薄薄的纸张,就已经很高兴了。 嗯,那么这位先生,我来说一下之后大致的计划。 邬佟一边说着,一边主动牵起了男人的手。 我们一起变老吧。 辰没有料到邬佟会这样对他说,一时愣了一下。 众所周知,神仙是不会老的,可也能控制,不过是化形的一种。 若是一直保持着年轻的样貌,总是会引来非议,他想着的是跟辰像是凡人一样,经历老去的过程,让他爸妈安享晚年,而在将他们送走之后,他们再过几十年,进入轮回。 成为少年,在一个崭新的地方重新开始,然后慢慢长大,期间一直都在一起,等青春不再,就又做出那时的选择,或许是继续在世间看着行人来来去去日升月落,又或者是想要清净一些彻底过上两人世界,归隐山林,过过田园生活。 找个合适的时机,可能某天突发奇想就回到上界去了,回去了又不是不能下来,哪儿不能去? 邬佟依旧没有去问自己转世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他觉得那应该对辰造成了影响,他不愿去问。 总之不管怎么样都是好的,只要他们能在一起,就都是好的。 回个话? 邬佟瞅辰半天都没见他有反应。 好。辰道,然后又重复了一遍,好。 他反握住邬佟的手,力道加大,却又控制在了一个不会让人感到不适的范围内。 邬佟跟他几乎算得上是重逢,而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之后,也在对方身上发现了很多熟悉的点。 那五个人毕竟都是他,应该说原本就是他身上的特质,只是有些或许是那时候被他刻意隐藏着,没有察觉。 仔细回想的话,似乎是发生了很多事情,最后没有什么波澜壮阔的结尾,就这么平平淡淡的,真没不满意的。 [被爱妄想症]什么的如今想起来还有些啼笑皆非。 哪有什么被爱妄想,不过是他只爱他。 往后岁月,皆是如此。 第78章 番外马杀鸡 对邬佟来说, 他像是忽然获得了前世的记忆,然后得到一些超能力,又交了一个貌似超级流批的神仙男朋友, 除此之外, 他没什么变化。 该吃吃该喝喝,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普通人, 然后跟辰一起经营着自己的家。 他现在算是无业,也没有打算跑回奶茶店里继续干, 哪怕工作对他来说没有必要。 他是想着自己随便去找个能凑合的工作,一开始也没有计划要让辰也出去干活, 因为一想到这里他不知为何脑子里就浮现出抛头露面这个词。 可如果是他出去工作,而辰待在家里的话,这岂不是他负责赚钱养家, 辰负责貌美如花?? 这种有毒的即视感好像就停不下来了。 邬佟又一想, 他们也不能就这么一直腻歪在家里,若是真只让他出去公告,辰待在家里应该也没有事情做, 这跟之前等在镜子里就没有区别了。 所以说人还是要去干活, 一直在家里咸鱼的话真的会变成眼神涣散的咸鱼的。 辰对他几乎百依百顺,似乎是他让自己干什么都行。 嗯, 除了原则性问题以外, 各方面都是。 并且以辰的能力,不管让他干什么活他应该都是不会有问题的, 不过邬佟还是让他去干回老本行,这也跟之前对雷秋巧说的职业相符。 邬佟:玩一玩白手起家?难吗? 不会, 辰道, 很简单。 纪永年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个了不得的总裁了, 辰如今拥有着比纪永年要更加的见多识广,白手起家真不是什么难事。 有了要做的事情,他就开始去忙了,邬佟不懂这些,他看到那些商业或者财经新闻就脑壳痛,于是就宅在家里打游戏,没有去理。 按照他的预想,辰去当了老板,那自己去做个秘书或者助理就美滋滋,开个小店也不错,只是按照辰的能力,只是小店的可能性很低。 邬佟打着游戏,忽然又沉默了一下。 他好像忘记对辰说这个白手起家的家要多大规模的了。 而此时距离他对辰提起这事已经隔了有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他一问之下,发现辰起的这个家有点略大了。 而且这个速度也太快了,完全就是万丈高楼平地起,他赶紧让辰打住,差不多就行了,不然这也会引人注目,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至此,邬佟就如愿成为了总裁身边的秘书,他就帮忙整理一下文件,然后心安理得的摸鱼。 他最近又开始在关注别的东西了,那就是料理。 之前也说过,他不咋会做饭,虽然做的勉强能够裹腹,但味道卖相都不敢恭维,在认识了闫子安之后就几乎一直被投喂着,不然的话就是懒成狗直接去叫外卖,厨房一年也没进多少次。 相对的,无论是闫子安还是纪永年,还有其余几个人的厨艺都相当了得。 噢,殷辰的好像没见识过来着?总之辰的料理技能肯定是专精没有错了。 邬佟企图将自己的料理技能升一下级。 他也想给辰做饭,尽管无论他做什么辰都会吃干净,然后面不改色的大夸好吃。 邬佟哪里舍得让他吃那些味道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说精致,起码要是正常的中上水平,于是就去网购了许多的料理书还有烹饪道具。 他连带着想把烘焙也学一学,下午烤烤小蛋糕什么的多惬意啊。 快递到的很快,收到通知短信的时候,邬佟没有去上班而是窝在了家里。 他猜到今天快递能到,早早就等着了,那个快递箱很大,快递柜满了,那个快递员忙得飞起,把快递箱放到管理处的快递架上就离开了,只是发了短信让他来取,没有当面签收。 还行,邬佟没觉得有啥,这小区基本都这样,已经习惯了。 管理处的门开着,人们进去在架子上找到自己的快递就直接拿着走了,也没有签名确认什么的。不过这边的人都很淳朴,十分自觉,不会发生乱拿别人快递的事情。 都说人生一大乐事就是收到快递然后拆快递,邬佟也不例外,他高高兴兴的抱着箱子回了家,摩拳擦掌把箱子打开的时候,一看里面的东西,直接傻眼了。 他是真整个人都傻掉了,眼神呆滞的看着箱子里,恍惚间想着,不会吧,应该不会的,不会是店家送了他这么恶趣味的搅拌器吧。 邬佟深吸一口气,将箱子里的东西全部都倒了出来。 然后这个画面,若是放在网上要自主屏蔽的话,大概就是他的周围掉了一地的,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马赛克。 邬佟:被马赛克包围不知所措。 不、不是,他买的真的是正经的料理书还有烹饪道具啊!!! 现在怎么变成了带颜色的、带颜色的 操!! 这种崩溃的感觉还真是久违了,回想起来的话会让他产生这种感觉的,大多都是那几个被他认为有[被爱妄想症]的人,而在辰回来了之后,他很少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了。 现在这个情况,不用想都知道应该是拿错快递了,不可能是店家有问题弄错订单。 邬佟合上箱子看箱面上的快递单,粗看之下没有什么毛病,可是这个地址的楼栋数少了个数字,名字也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乌冬。 甚至可能是为了隐蔽性,连箱子上也印着某个牌子乌冬面的logo,更加巧合的是,邬佟也的确是买了一些做乌冬面的食材想要去学习制作。 就他妈绝了。 而且拿错的还是这种快递,要还回去都巨尴尬。 本来拿错快递就尴尬,如果不是这种东西的话他还可以让辰去解决,反正对方一点也不会在意,可如果是这种东西,问题就很大,他也不想让辰去丢脸啊!! 不是他对这个买家有偏见,只是一买能买一箱这种,各种各样花式繁多很多连他都没见过的,他真想不到对方是有什么样的用途。 大概是个狠人。 总之这些东西邬佟是要给人家送回去的,一时间脑壳有些疼,只希望对方不是那种有严重洁癖的人。 他一边将东西从地上捡起来装回箱子里,这些应该都是新的,一边惊叹于这些东西的设计,感叹现在的人居然都这么会玩,有些他是真没见过,还有如今就算是看见了也没看出来该怎么用的。 邬佟情不自禁的就拿着一个左看右看研究着,不,他就是纯粹的好奇而已,而就在他沉迷于研究的时候,又敏锐的听见了从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是他十分熟悉的脚步声,只要一听就能知晓那是谁。 是辰回来了。 原本今天就是邬佟摸鱼在家,辰出门去处理事情,或许是事情处理得十分顺利,又或者他纯粹的就是想要早点回来见邬佟,所以这回来的时间比邬佟预想中的还要早。 若是放在平日的话他肯定是很高兴的,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太一样。 邬佟现在周围是一堆的马赛克,要让辰看见了还不知会怎么想,第一反应大概率是邬佟背着自己偷偷摸摸的买了这些小玩具。 至于为什么会买小玩具,只能是因为没有满足,所以就依赖于这些死物,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讲道理,其实邬佟完全没有必要慌的,只要冷静下来,跟辰把事情的原委讲清楚就可以的,可不知为何,也许是完全没有预料到辰会突然就回来,他一时手忙脚乱的,就想着将周围的东西一股脑的装进箱子里去。 他的第一反应是不能让辰看见这些东西,显然也来不及将所有的东西都装回箱子里了,于是辰一进家门,看见的就是满是慌乱的邬佟。 对方的样子很反常,于是他略微一扫,就看见地上的,以及箱子里的东西。他并非不知道那是什么,毕竟封然对此颇有研究。 他此时升起的想法,还真跟邬佟之前认为的差不多,觉得这些是邬佟买的,还想要瞒着不让他知道。 那他不在的时候,对方是跟这些玩具待在一起,会做些什么事情? 邬佟:不、不是的,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 妈的,结果最糟糕的结果还是出现了,他甚至把这句经典台词给说了出来。 这怎么就跟之前跟封然待在一块差点被闫子安捉奸的感觉差不多。 事实上这对辰来说,可能真就差不多,只不过奸夫是一堆死物。 邬佟知道这人平时看着对他百依百顺,甚至称得上是逆来顺受,脾气温柔,在某些事情上却能把他弄个半死。 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头上顶着个危字。 辰没有说话,只是把门关了,又一步步走近,邬佟咽了咽口水,见他在自己面前蹲下,捡起了地上的一只玩具。 修长的指尖一挑,那小巧的玩具就开始震动起来,发出了轻微的嗡嗡声。 说实话,邬佟觉得看着这个画面有点脸红心跳。 他艰难的说:不要误会,这真跟我没有关系不,也不能说是没有关系,是我拿错快递了,我不知道里面是这些东西。 虽然这种解释听起来十分无力且苍白,但辰知道他不会欺骗自己,所以只要好好说的话,还是能够说通的。 辰:我知道。 他平淡的看向邬佟,那眼神看得邬佟头皮发麻,就像是在说,知道他没有那个功夫再去找这些东西玩。 那、那赶紧把东西放下,收拾收拾把东西还给人家,跟人家道歉。 辰这么一出现,邬佟都不觉得去面对那个陌生人会尴尬了,只想马上将这些烫手山芋还回去。 不用。 我们马上就你说什么? 不用? 什么不用? 邬佟愣了一下,随后理解过来,辰的意思貌似是东西不用还?? 这、不是,其他的先不说,这要是不还,留着是要做什么?? 他一时间慌得一批,接着又听辰说:我会找人换一箱相同的给他。 还真他妈要留下来用啊?! 这还能给谁用?? 邬佟一个哆嗦,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这不太、不太好吧?还是还回去 辰对他轻笑了一下。 你在害怕什么呢?冬冬? 他说话的时候,依旧没有关上手里拿着的小玩具。 这个时候,邬佟回想起来了,想起了那时被封教授手把手教写作业时,面对那些各种各样的神奇文具的恐惧。 人类总是会有很多新奇的发明,偶尔玩玩也不错,对吧? 邬佟: 那什么,这种发明就、就算了吧? 不要在奇怪的地方有求知精神啊!!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70) 有这么多,辰用另一只手去翻了一下箱子里的东西,又道:看样子能玩挺久的。 邬佟听见传出来的相碰的声响都有些木了,这人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糟糕的话吗?? 其实辰不是没有这些道具。 封然就是他,他自然也跟封然一样,表面看着风光霁月,内里到底是什么样的邬佟再清楚不过。 他感觉到脚上传来了奇异的触感,低头一看,发现是一条藤蔓,此时已经缠上了他的脚腕。 室内的光线不知何时阴暗了下来,客厅阳台处的帘子已经被拉上了。 邬佟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俯视着眼前的男人。 好啊,他道,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在,想玩的话,我可以陪你。 凭什么就都是他用,就算原则问题不能让步,不代表不能其他地方不能放。 那箱子里的东西应有尽有,他之前就看见里面放着个项圈。 很可以。 起码他没打算毫不挣扎的躺平,就跟打游戏一样,在自己倒下之前,肯定是尽可能的削减对方血条的。 尽管这很可能会令对方的伤害上升。 嗯,这都是后话了。 总之邬佟切切实实的体会了一把大保健。 人们去体验按摩的时候,只要是按对了地方,大抵都是会叫出声来的,当然这还要看技师的实力,这里也有很多技巧性因素在。 辰本来就很有一套,他知道邬佟哪些地方要紧,徒手就能让他死去活来,在他还不完整的时候,其实邬佟是体验过那五个人的技术的,各有各的优势,如今集成到了一起,又加上了辅助道具,这简直是效果拔群,不是一加一大于二的问题了,这是五合一!! 邬佟真不是个爱哭的人,可他这回还是哭出来了,这样的,能顶住的人或许根本不存在。 适量按摩与运动都有助于健康。 生命不息,学习不止。 第79章 番外六人游戏 邬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他只是忽然勤奋的收拾了一下家里, 后来觉得累了就坐沙发上眯眼打了个盹,再被叫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眼前蹲着一个贺正青。 他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可下一刻便确定这就是贺正青。 他们都是辰的一部分, 都有他的特征,所以其实也没有区分得太开。 而辰变回来之后邬佟也将先前的事情记得很清楚,所以他一下子就将贺正青认出来了。 说是许久不见好像也不太对,毕竟辰一直都在他身边,那么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 冬冬。在邬佟开口之前, 贺正青先出声道:你醒了?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邬佟人都傻了。 我不是,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贺正青有些奇怪的将他的话语重复了一遍,似乎是感到十分疑惑:我不在这里会在哪里?冬冬你是睡糊涂了?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呀。 邬佟头脑一片混乱,他想要询问,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问。 贺正青看他的样子, 应该是觉得他真睡糊涂了, 于是轻笑了一声,站起身来,摸了摸他的头。 我去给你倒杯水吧,等我一下。 邬佟见他走向厨房, 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辰在哪里?为什么贺正青会怎么回事,他睡一觉起来男朋友又他妈分裂了?? 而且现在是什么情况, 贺正青有多少记忆??说他们同居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什么的,他的认知是停留在了哪里?? 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他便又听见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有人推开玄关的大门走了进来。 冬冬, 我回来啦!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好吃的? 是纪永年的声音。 邬佟一看, 见他身上甚至还穿着西装, 手上或许是某台名车的车钥匙被他随意的甩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另一只手上则提着几个塑料袋,里头看着是装了很多不同蔬菜,甚至还有一条鱼在里头死不瞑目的挣扎。 他看着纪永年,还没有说话,贺正青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见纪永年的时候一顿,道:冬冬,这是谁?客人? 显然不太可能,毕竟没有哪个客人上门拜访还穿着西装手里提着菜,而且纪永年周身的氛围也不像是个客人,他更像是这里的主人。 而纪永年在看见贺正青的时候也是一顿,脸上的笑容消减。 冬冬,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还是十分自然的从厨房里走出来的。 邬佟一看,就觉得完蛋了。 这个情况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就是他们现在又开始认为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然后在他们的认知中,恐怕他们跟他是已经表白过并且在一起一段时间了。 那么现在他们再撞上 他仿佛梦回被[被爱妄想症]包围的时候。 邬佟还想不到解决办法,他总不能按着他们让他们变回去,只能是努力周旋,不然要是哪一个出问题了,他男朋友就合不回去了。 就算是在先前的那个时候,贺正青认识的人大概也只有殷辰,这还是因为殷辰是他经纪人殷红的弟弟,至于其他的,就算是可能听说过,应该也没有正式见过面,还是在邬佟在场的时候见过面。 主要还是由于他的职业,一天到晚要忙着到处跑,邬佟想想他的性格,或许是年纪的原因,老觉得他或许是打不过其他人。 嗯?等等,为什么他要用打来形容? 倒也不必这么凶残。 冬冬,解释一下可以吗?纪永年看着贺正青,不带善意的笑了起来,为什么我只是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会看见有别的男人在我们的家里呢?你可没跟我说过呀? 邬佟: 不是,他也很懵来着。 纪永年是知道贺正青的,或者说是对他那张脸有印象。 他的公司有赞助几个综艺节目,自然对这个圈子也了解了一些,贺正青绝对是其中相当有名的人物,对于商人来说,那就是摇钱树。 就算没有正式见过面,本来也是相当愉快的合作关系,现在这摇钱树却让他头上长了草,这就很不美了。 贺正青同样知道纪永年,毕竟是个大老板。 不过他不关注这些,如今则是迅速抓住了纪永年话语中的重点。 你们的家?他的语气加深了一些,是在说什么?这是我跟冬冬的家,不是你的。 纪永年怒极反笑,空气中瞬间就弥漫起了火药味,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冬冬,他看着贺正青,话却是跟邬佟说的,你确定什么都不说吗?我现在有点生气,再这样下去的话,你后面三天大概都得在床上过了。 邬佟知道他不是在放狠话,也不是在虚张声势。纪永年说的话绝对真实,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哆嗦。 可是、可是这,他到底该说什么啊??他还想让人来给他解释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直接就这样说了,你们自己去想,要是你们都认为这个家自己的,那平时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发现,当真一点痕迹都没有? 邬佟脑子高速运转,说出这话的时候不仅没有慌,甚至还相当理直气壮。 贺正青跟纪永年皆是一愣,居然被他一个反问问住了。 对啊,要是他们同居了,一直都生活在一起,怎么会什么都没发现?他们可都声称这是自己家,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这里还有别人? 邬佟没再看他们,而且就这么走向了洗手间,留下了一个神秘莫测的背影,让他们的大脑更加混乱。 而实际上,他进洗手间是想喘口气。 虽然进洗手间喘气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然后他听见了水声。 卫生间的门之前是关上的,为了不让水声吵到外头,装的是隔音门,效果很好。 所以他在外头什么都没听到,也没发现里头有人。 现在一进来发现里头水雾弥漫,可以隐隐约约从磨砂玻璃的挡板上看见人影。 后头有人,还有很大可能是在洗澡。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会在他家里洗澡呢?还不好好关门,感觉有种完全就是欢迎他过来的感觉。 邬佟有了不好的预感。 若说他男朋友当真分裂了,外头两个,剩下还有仨呢,那他们是到哪里去了? 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磨砂玻璃里头的水声停了,似乎是那人将淋浴器关了。 下一刻那人出声,邬佟知道他是谁了。 冬冬?怎么了? 闫子安问道。 嗯? 他许久没有得到回答,察觉出些许不对劲来,一只手从玻璃挡板里伸出来,还在往下滴水抓住挡板边缘就要将其推开来。 邬佟一惊,没那个时间再去想对策,连去抓住了他的手。 上面满是水珠,带着温度,似乎直接烫到了他的心里去。 若说闫子安是在里面洗澡的话,那必然是浑身上下一块布都没有的,可不能让他出来!! 万一出来卫生间跟外面那两个对上,这他妈 闫子安一顿,倒是没有再动了,他就这么任由自己的手被邬佟握着,笑了一声。 到底怎么了? 都这么久了,还是会觉得害羞? 邬佟: 讲道理,他本来是因为局势紧张,没有这么想的。 可是被闫子安这么一说,说话的时候似乎还停顿了一下,似乎是略过了什么,就好像带上了许多意味深长的意味,邬佟直接就自动在脑海里将那填补上了,连带着这个浴室里的氛围都暧昧了起来,那些水蒸气带着潮意,似乎在透过单薄的衣物往他身体里钻。 这浴室的挡板是磨砂玻璃,是半透明的,而闫子安离得近,就处于一种仿佛看得清,又好似有些模糊的状态,有一个大致的阴影轮廓,比直接看清楚了更加勾得人心痒难耐。 半遮半掩总是有这么一种效果,起码邬佟的脑子又开始擅自运转,将磨砂玻璃之后的景象勾勒出来了。 他能想到那些水珠在往下落,顺着闫子安的侧脸,从他的下巴滴落,又一些则划过他的颈侧,划过胸口,小腹,然后一直往下往下 邬佟像是触电一样猛的松开了闫子安的手,向后退了好几步,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热度,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 不行,不能在这待了,要出事的。 你、你继续,慢慢来,我出去了! 他说完也不等闫子安回话,立即就开门出去,把门关好之后头也不回的直接就回了卧室,还反手锁了门。 他现在急需让自己冷静下来,至于闫子安会不会出来跟外头那两人撞上,他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了,情况不明,也不能就这么一直让闫子安在卫生间里待着,他那么聪明,肯定会察觉到的。 邬佟努力让自己将注意力分散出去,想起之前是封然在闫子安找来时被他推进了卫生间,而现在在卫生间里的是闫子安,虽然状况好像有些不同,但也颇有一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 等等,封然? 他突然想到,这已经出现仨了,封然该不会也在这个屋子里吧? 客厅也就那么大,厨房卫生间也不可能,那么封然会出现在哪? 就在这些疑问升起的时候,邬佟听见了声响。 那声响很细微,像是有人在低低的呜咽。 他的心猛地一跳,随后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想到了什么,咽了一口唾沫之后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那里放着一个衣柜,很大,是之前清洁的时候清出来的,将不要的东西都收拾完之后,一时不知道该放什么,就暂时闲置了。 如今里面应当是空的才对。 看大小的,里面是可以待下一个成年男性的。 邬佟站在那个衣柜前,深吸一口气之后,一下就拉开了柜门。 封然在里面。 以一种其实他大概能猜想得到,却依旧令他瞠目结舌的姿态。 封然侧躺着,一双长腿微微蜷缩,双手被束缚在了身前,上身是一件白衬衫,下面则是一条黑色长裤,而皮带已经解开了。 他的脖子上戴着项圈,连着锁链,像是被栓在了柜子里,限制住了他的自由,也不能说话,嘴里被塞了东西,被棍状的一字塞横着卡住了牙关。 他的头枕着东西,邬佟仔细一看,头皮发麻的发现那是他本该扔进洗衣机的裤子,此时上头晕出一片湿痕。 这到底是个什么play他已经放弃去想了,刚想去将封然解开,起码是将那个口塞解开,封然就像是感知到了光线而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也是湿濡的,像是下一刻略微一眨就能落下泪了。 而他看向邬佟的眼神依旧柔和,整个人就带着一种脆弱的,仿佛在引人凌虐的美感。他就这么眼睛眨也不眨的一直看着邬佟,接着鼻息越来越粗重,用侧脸轻轻的蹭着底下的衣物,汲取着上面的气息。 邬佟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连带着心跳也控制不住,感觉封然的目光如有实质,已经将自己全身上下舔了个遍。 他不是没有这么做过。 邬佟忽然就不敢去解封然身上的东西了,他绝对会把自己拉下去的,随后跟被蛊惑了一样,理智全无。 他头晕目眩的,下一刻竟是见到封然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自己将手上的束缚挣脱了,然后将口塞也解开,从口中吐出的时候,他见上头一片晶莹,连着丝。 邬佟想也不想的就要往后退,抖着手去开门锁,跟逃命一样往外跑,然后一头撞进了男人的怀抱里,抬头一看,见是殷辰。 行了,这下子人齐了。 他胆战心惊的往客厅里看,见闫子安已经整理好坐在客厅了,头发都还是湿的。 想不到啊,冬冬,纪永年道,没想到你喜欢玩这些,跟我也说说呀? 邬佟听见了锁链的声音,回头又见封然居然走出来了,脖子上依旧戴着项圈跟锁链,从他脸上的表情还有周身散发出的气息,之前究竟是经历了什么,让人浮想联翩。 邬佟,你没什么要说的吗?殷辰开口了。 恋耽美 我被迫海王了——二白丶(71) 我 邬佟内心是崩溃的。 解释个什么,鲨了他一了百了好吧? 不管怎么样,封然的声音低沉且沙哑,冬冬都会选择我的,对吧?我们在一起才是最快乐的。 闫子安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我没开口,你们在这自说自话,听得我不太愉快啊。 邬佟很怕他们打起来。 回想起当时以为他们是[被爱妄想症]的时候,还老怕他们撞见,比如闫子安跟封然就都不知道多少回了,如今倒好,明明应该已经完事了才对的,结果疯狂给他整活,五个凑一桌都他妈坐不下。 在他看来这是件蠢事,跟自己打自己一样,而且他就只有一个人,该去护着谁?? 他头疼得要命,感觉他们好像还在说什么,却似乎又听不真切,感到一阵眩晕之后,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坐在沙发上,眼前是辰的脸。 邬佟懵了一瞬,随后听见辰问:怎么了冬冬?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 他还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这么坐着,而辰也一直蹲在他身前等着,没有说话。 邬佟缓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是在做梦。 他现在哪怕算是变成了非人类,也依旧跟以前一样,如果晚上不搞事的话,是会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天亮的类型,很少会做梦。 这没有什么好瞒的,他自己回想一下刚才那个梦的内容,自己都觉得啼笑皆非,他看着辰,把这事说了。 我就纳闷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就他妈离谱,都说梦是潜意识的反应,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不成他是在期待着什么?啊? 辰笑了一声,摸了摸他的头。 别想那么多了。 硬要找原因的话或许是因为我的花粉? 邬佟:啥。 你那个梦的内容,其实我这几天有想过,然后就,无意识的影响到了你? 邬佟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本体是颗树。 种类不明,可是会开花。 众所周知花是植物的某种器官,那么同样的,花粉替换过来的话就是 他的脸色一变。 你! 我之后会控制住。 什么意思??是说如果控制不住的话他还会做那种梦?? 都是有益的,辰将声音压低,冬冬也很喜欢吧? 我也很喜欢冬冬的,不管多少我都会吃干净的。 他这么说着,因为角度原因,邬佟能看见他的舌头,瞬间就回忆起来那些触感跟感受。 邬佟颇有些咬牙切齿。 给我爬!!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