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作者: 乔川 文案: 余夏拍戏的时候不小心挂了,穿到了一本狗血言情里,成了一只哈士奇?? 他的任务就是拯救反派悲惨的人生,降低反派绝望值,以挽救文中崩溃的世界。 余夏:我接受,但为什么非得是只哈士奇? 系统晋江2.0:此系根据宿主属性随机匹配的结果,不接受反驳。 余夏: 一:祁衍是狗血言情《大佬的心尖宠》里的反派,自小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小小年纪就背负着世上最大的恶意,变得冷漠、偏执、敏感,周围的人敬他怕他,唯独没有人爱他,好不容易有人对他好,却是弟弟的心上人。为救女主全身重度烧伤,最后却遭到背叛,祁衍发现自己的人生从头到尾就是个笑话,在牢中自杀而亡。 结果因为祁衍怨气与绝望值太过强大,导致文中世界崩塌,余夏的任务就是攻略祁衍! 为了得到重活一次的机会,余夏撸起袖子就干! 画了一个圈将祁衍圈在里面,敢爱敢恨超护犊子的余夏嚣张的对众人狂吠,这个人!他是我的崽儿!你们谁都不准碰! 买早饭,打扫卫生,遇到危险一马当先,余夏表示不成问题。 祁衍看着那个护他护的严严实实又萌出天际的二狗子满眼温柔。 二:祁衍帮一只走丢的泰迪找到它的主人回家的时候,原本摇着尾巴叼来拖鞋的二哈闻到别的狗子的味道,嗷呜一声,将祁衍撞到在地,狂踩他脸!气的在地上乱蹦,三天不搭理他! 祁衍跟上跟下,宝宝,我错了! 1:受性格超酷,能刚,敢爱敢恨,时而冷峻时而犯二,二哈属性。 2:作者玻璃心,写着玩,不要较真,不要人参公鸡。 3:无脑文,不喜勿喷,退出即可。 ps:图片上的封面二哈,是百度搜索哈士奇搜到的,找了很久找不到原图拍摄者(即哈士奇主人),侵图删 内容标签: 系统 穿书 爽文 萌宠 搜索关键字:主角:余夏 ┃ 配角:接档文《全娱乐圈都在黑我》《我在星际臭名昭著》求收藏 ┃ 其它:等等 一句话简介:穿成作天作地的哈士奇 立意:爱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vip强推奖章:余夏拍戏的时候意外身亡,穿到一本书中成为了一只哈士奇,任务是拯救反派祁衍,奈何反派人狠话不多,攻略过程坎坷曲折,可以写成一本血泪史,好在最后被他成功拿下。祁衍冷漠无情,无欲无求,本以为自己会麻木度过一生,却捡到了仿佛一团火的余夏。从一开始的冷酷、油盐不进、爱答不理变成气急败坏、牵肠挂肚,余夏这团火焰,融化了祁衍心中的寒冰。本文文笔流畅,人物刻画鲜明,情节温暖治愈,同时也呼吁大家爱护动物。此外,主角们的互动令人羡慕,无论是一人一宠时的爆笑相处,还是变成人后两人的水到渠成、互宠日常,都让人心动不已,是一本轻松解压,不可错过的佳作,值得一读。 第1章 余夏站在一旁,看着面前的剧组乱成一团,偶尔有几个工作人员面色惊惶,匆匆从他身体穿过,快速奔向事发地点。 几个医护人员将一个全身布满鲜血双眼紧闭的人抬上了救护车,在闻风而来的媒体争先恐后拍照前快速驶离影视城。 媒体记者们给同伴使了个眼色,一个留在剧组,另外一个赶紧跟去医院,务必要拿到第一手新闻。大概都是抱着相同的想法,现场的媒体立马少了大半。 余夏看着迅速被包围的剧组工作人员,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一道微弱的声音,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有命吗? 另一人语气有些严峻,像是怕人听到,小声斥责道:别胡说! 余夏转头,看到了远处角落蹲着的两个不起眼的人。 余夏过目不忘,这两人是剧组里的龙套演员,因为长相普通,年级也比较大,又没有背景,在这个残酷而现实的娱乐圈里,一直默默无闻,辗转在各个剧组,演一些让人眼熟却始终叫不出名字的角色。 大概是想到刚才鲜血淋漓的场面太过惨烈,刚刚还训斥同伴要谨言慎行的人不确定道:应该不会吧,又不是真的悬崖,不过两三层楼的高度,剧组也做了相应的防护措施,顶多会摔个残废,不至于摔死吧 开始说话的那人迟疑半晌,左右看了看,才凑到他跟前,小声道:刚才我的站位离他刚摔下来的地方最近,因为地面有些坡度,摔下来后,他还滚了几圈,我趁人不注意,偷偷跑到他刚才摔下来的地方,发现那里有一块凸出的石头,石头周围全是血迹,那可是头部话未说完,就被朋友捂住了嘴巴。 朋友神色严重,对他示意周围的媒体,摇了摇头。 那人吓得立马不敢说话了。 余夏听到这里,垂下了眸子。 作为当事人,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哪怕救护车将他拉到了医院,也无济于事。 余夏,娱乐圈演技与颜值并存的当红炸子鸡,在拍戏时,威压断裂,掉落山崖,当场死亡。 余夏自小身世坎坷,亲生父母不详,五六岁的时候偶然从邻居口中得知,自己是被人fan子拐来的,怨不得从未从父母身上得到半点温情。养父母对他非打即骂,小时候的他过的一度非常凄惨,皮开肉绽、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后来余夏受不了,趁着父母睡着,偷了钱跑了,从此开始流浪的生活。 后来阴差阳错,在他尚未沦落为社会的渣滓时,因为出色的外貌,误打误撞进了娱乐圈,更是因为从小见惯了人情冷暖,无师自通了察言观色的本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扮演各个角色里游刃有余。而这项本事,在娱乐圈中,更是给了他不少助力,终于其中一部剧,让众人看到了他的演技和超高的颜值,在现如今良莠不齐缺少真材实料的娱乐圈,余夏仿佛一股清流,一夜之间,余夏红了。 余夏以为老天是见他小时候受了太多苦,可怜他,终于让他否极泰来,谁成想,在他如日中天,对未来充满期许的时候,又狠狠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他死了。 在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里,余夏曾经想过,可能某一天,他死了,世上都不知道曾经有他这么一个人来过。不过他到死都没想过,自己的死亡居然和以前的想法背道而驰,还能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他已经能想象出当自己的死亡信息公布出来后,网上会多么惊涛骇浪了。 这么毫无征兆无法预料的死亡 余夏仰着头对着老天道:我草你妈的! 突然,一道机械冰冷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恭喜宿主成功激活系统,请问现在是否进入剧情。 余夏: 您现在有以下两种选择,一,是。二,否。 余夏慌忙寻找声音的来处,然而眼前却出现一道蓝色面板,面板上有两项选择。 余夏一头雾水,不明白这只有在科幻电影里才能出现的科幻感从何而来。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刚刚还沉浸在老天不公的愤恨情绪中的余夏警惕四周。 冰冷而机械的声音又道:恭喜您进入剧情,接下来即将为您连接脑电波,请宿主做好准备,一,二,三。 慢着!余夏大喊,等等!什么情他话还没说完,大脑一阵刺痛,余夏额上青筋暴起,身形开始时隐时现,最后昏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独自身处一片白茫茫的地方。 叮咚 熟悉的机械声响起,晋江系统2.0很高兴为您服务,接下来为您传输资料,请接收。 又是强硬而不容他人反驳的冷冰冰的机械音!余夏拧着眉头,被迫承受,代码一样发着光的符号纷纷钻入他的脑海,像被狂风卷起的雪花在他意识里狂魔乱舞。 他捂着脑袋,强忍痛苦的同时忍不住心头火起,就像正在聚精会神逛着网页,却总会不合时宜地跳出几个广告,你想点掉,系统却提醒你正在下载软件,余夏脾气本就不好,虽然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搞懵了,但对着自称系统的家伙一系列的操作,还是忍不住心头火起,愤怒大喊:等一下!你对我做什么?!住手! 剧情下载成功,欢迎来到言情文《大佬的心尖宠》,稍后您会被投放到文内世界,请做好准备,协助系统重新修补崩溃的剧情,祝您有个愉快的体验,有任何疑问可随时咨询客服,我是晋江系统2.0,将竭力为您提供帮助。投放倒计时,十,九,八,七,六 环顾一圈,四周什么都没有,找不到趁手的武器,反正他都已经死了,余夏堵了一把,双手放在脖子处,掐的自己翻白眼,怒气冲冲威胁道:什么破垃圾系统,再不住手我死给你看! 倒计时声音在他的怒吼中戛然而止。 余夏赌对了。 系统见他拒不配合,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好声好气道:宿主请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 余夏讥讽道:我不认为和一个藏头露尾的家伙有话好说。 系统: 沉默半晌,余夏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由蓝色代码组成的人形。 你是谁?余夏冷声问。 系统:ai。也就是人工智能,你,余夏,94年生人,娱乐圈当红男演员,在陈导《长安》剧组中,意外死亡,因为各项参数都与我们要求吻合,被选中作为维修工,协助我们工作。 系统随手一挥,余夏眼中出现一个视频画面,视频不过两分钟,但里面的人物却都不一样。视频中的小人儿因各种意外死亡,被一串串游离的蓝色代码选中,进而投放到各个破碎的空间,像个勤勤恳恳的蜘蛛,劳碌地修补残破的世界。 耳边是系统在一旁解释,我们的主要职责是负责维护书中世界的平稳,将书中崩溃的世界重新修补。但因世界之多,无法同时兼顾,需要维修工从旁协助。世界维修工条件非常苛刻,危险系数高,工作强度大,心理素质稍弱一点都无法胜任,我们在这十年之内意外死亡名单人中统计筛选,合适的人不超过一百,您是其中之一,被分配到我这里。 余夏当即明白了自己可能是到了穿书的世界。他自从做了演员,平常没剧本没通告的时候会在网上看各种小说。余夏喜欢看文中角色的爱恨情仇,有时候遇到一本好的作品,自己一个人能在家里扮演里面的每个角色,给它演完,然后反复看自己录的录像,从里面总结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运用到表演上。 他喜欢尝试不同的角色,也能耐得住性子去磨炼演技,这才在娱乐圈中有了一席之地。 而穿书,余夏自然也了解的。 只是原本余夏以为这都是作者笔下虚拟的故事,是假的,没成想有天居然让他给碰上了。 余夏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态度,那又关我什么事,放我出去! 您还是没有明白。系统说:您已经死了,回不去了。算起来,此时您的尸体应该已经进了焚化炉,现在您能做的就是协助我的工作,当然,当您完美完成任务的时候,作为奖励,我们会让您重活一次。 余夏这下不再不为所动,他抬起眼皮,重新活一次,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不过他脑袋一转,戒备道:那你大可以一开始跟我说明白,再让我进行选择,为什么反而迫不及待在我脑袋里塞了一堆东西,还绑了你这么一个流氓系统。如果不是我态度坚决,此刻你恐怕已经成功了,我怎么相信,你这里面没有任何阴谋。 系统: 节约时间。系统一板一眼回答:一般人不会相信我们的存在,解释起来浪费时间,不如让你亲自体验有说服力。 系统还点了点头,加强诚信度:刚开始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是吗?余夏狐疑。 当然。系统愉悦回答,你不是已经信了吗?您现在不过是一缕幽魂,就算我送您出去,也不过是让您亲眼看见自己的尸体化为灰烬。人死后,就什么都没有了,您现在一无名气,二无钱财,我又能图您什么? 余夏: 2.0说的不错,以他现在这幅模样,确实没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 系统见他已经意动,接着道:请问宿主考虑好了吗?时间紧急,准备完毕后,我将送您进入文中世界。 余夏认输,能活着谁都不想死,以前咬牙活血吞的日子他都熬过来了,好不容易尝到一点甜味,让他就这么消失了,余夏不甘心。 想明白了,余夏也不纠结,开始翻阅系统一开始传进他脑海中的东西。 第2章 《大佬的心尖宠》是一篇火爆终点女生小说网的言情文。 女主林馨瑶是一位落难千金,家破人亡,因为漂亮的脸蛋进入娱乐圈,然而娱乐圈鱼龙混杂,水深且浑,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女孩不接受任何qian规则,想要在这个大染缸里出人头地,无异于是异想天开,所以她在娱乐圈里举步维艰,辗转在各个剧组里跑龙套。 这个倒和自己有点想象,余夏心想。 他刚进入娱乐圈的时候,也是群演,在各个剧组里跑龙套。然而群演也不好当,娱乐圈光鲜亮丽,大家都是抱着想火的心思,为了能在镜头前露个脸,就算演个死人,也能争得你死我活。 余夏经历特殊,和天桥下的乞丐有过交情,也跟他几个哥哥们频繁出入过高端场所,和一些商界的老狐狸称兄道弟,见惯了大小场面。而且他端的起脸,也能弯得下腰,性格好,颜值高,在各个剧组都很能混得开。也是因为当初自己绝处时被他几个哥哥拉了一把,余夏心怀感恩,见人有困难,都会尽自己所能帮扶一下,事后还不多嘴到处宣扬,这样拎得清的人,很难不让人喜欢,更何况他整天笑眯眯乐呵呵的,精力旺盛,偶尔呆萌还不自知,让人一看这个精神的小伙子就忍不住喜笑颜开,后来更是得了一个导演的青睐,演了一部该导演主导的电视剧中的配角,因为精湛的演技和人设,一夜之间火了!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2) 可女主不一样,只单单一个长得够漂亮,就是她的原罪了。 这个世界对女性,总是比较苛刻。 女主林馨瑶因为这张脸处处受排挤,被打压,明里暗里吃了不少亏。 有导演想qian规则她,暗示只要她妥协,下部戏的女主角就是她,被她拒绝了。 为了养活弟妹,为了有个小小的角色,林鑫瑶不管受到什么欺负,都咬牙不吭一声,守着最后的底线。她坚信能凭自己的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也坚信人心本善,只要自己对别人真心以待,那么总有一天,别人也会同样这么对自己。所以哪怕她受欺负了,第二天还是会以乐观大方的态度对欺负自己的人,根本对对方不防备,总而言之,也就是一个毫无心机的傻白甜。 这点又和余夏不一样。 余夏心思通透,看惯了人心,对不带目的接近他,真心待他的人,他自然回以真心相对,而一看就对他有企图的人,余夏的善意,就是权衡利弊之后的妥协,和事后处心积虑的睚眦必报。 可就是女主的善良和坚强,吸引了书中男主梁明哲的视线。和女主几次接触之后,男主梁明哲对女主林馨瑶念念不忘,更是设计bao养她,林馨瑶走投无路,在娱乐圈举步维艰,最后因为弟弟妹妹的原因,答应做了梁明哲的qing妇。这对欢喜冤家,争吵过,分手过,遇见困难过,最后排除万难,终于走到了一起。 作者的文笔不错,剧情也跌宕起伏,烂大街的梗被作者一写,读起来让人意犹未尽忍俊不禁,感情戏也比较细腻,所以火了。 余夏的攻略对象,不是男女主其中的一个,而是文中的反派,祁衍。 祁衍是梁明哲同母异父的哥哥,他也是男女主感情的催化剂,剧情的推动者。 祁衍小时丧父,亲生父亲为救溺水的孩子死亡,母亲改嫁后,又生了弟弟,他的存在就尴尬起来,不知不觉就养成了自私,偏执,敏感的性格,长大后,更是典型的衣冠禽兽,冷漠无情。生意场上,他八面玲珑,暗地里却对所有对手赶尽杀绝,不知道造成多少人家破人亡,还给男主,也就是自己的亲弟弟下绊子。 情场上,他喜欢上了自己弟弟的心上人。 女主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救了在路边高烧昏倒的祁衍,祁衍对这个笑容阳光明媚的女子很有好感,情不自禁陷了进去,祁衍控制欲极强,阴鸷,为得到女主不择手段,后来因为一场大火,全身重度烧伤,他将女主禁锢在自己身边,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嫉妒男主到扭曲,疯狂针对男主,最后男主和女主搜集他公司犯法的证据,将他送入牢中,祁衍绝望中,在牢里自杀而亡。 余夏: 系统:因为祁衍的绝望值超出文中世界的容纳值,加上外力因素,导致文中世界崩溃,我们尽力补救,还是无法阻止世界崩塌的步伐,再这样下去,文内一切都会粉碎,不复存在,我们只好改换策略,重新修补剧情。你的任务就是攻略祁衍,用爱感化他,改变他悲惨的命运,降低他的绝望值,我们才好重新修复这个世界。 慢着。余夏有些疑惑,你确定我攻略的目标对象是祁衍? 是。系统低眉顺眼道。 可你给我的资料里全是梁明哲和林馨瑶的虐恋情深,吃醋,囚jin,报复,纠结,关于祁衍的资料还不到五百字,就连梁明哲臀上的红痣你都事无巨细花了一千多字去描述,我却对目标人物除了名字之外的任何东西都不了解 宿主不必担心。系统打断了他的话,资料正在传输中,因为内存较大,时间会有所延长,还请您耐心等待,现在事态紧急,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还请您尽快做好准备,我将挑选目标人物尚未完全黑化的时间段将您投放进去。 余夏却敏锐的嗅到一丝不同寻常,在蓝色的闪着光的仿若触手一样的代码钻进他脑海的一刻,闪开了。 触手一样的代码僵在半空,随后若无其事收了回去。 系统开口问:请问宿主还有什么疑问? 余夏本来就是死人,如今一副幽魂状态,如系统所说,别人图谋,又能谋到什么? 可系统的遮遮掩掩,和它的迫不及待都让余夏警惕,本来已经消除的疑惑,此时又忍不住冒了出来。他一向是不爱吃亏的人,凡事讲究一个干净利落,明明白白。 余夏这么想的,也这么说了。 系统沉默一会儿,心道看来面前这个人类比较难搞,不说真话估计他永远不会配合,于是调出面板。 余夏眯着眼睛看,面板上显示已经发送了百分之五的资料包,和下方一小截只有百分之七的红色的能量值。 系统:当红色变为零的时候,文内世界再无能量维持稳定,我任务失败,会随着剧情一起粉碎。 余夏: 系统:上一个同事就是因为被选中的宿主抵制任务,最后被主系统强制清除。 所以它打算反其道而行,打造一副冷漠的面孔,不近人情,高高在上。在找到合适的修补人员后态度强硬,速战速决强制性将选中的维修工送入文中世界,就是为了避免重蹈同事的覆辙,连任务都还没开始就被主系统清楚粉碎。谁成想人类蛮横,连给他重活一次这么诱人的条件后,还能保持理智,并且拒不配合。 难不成它也要步了自己同事的后尘? 明明是不带感情的机械音,余夏却听出了一丝悲凉,他无力的叹口气,后退了两步,伸开双手。 系统歪了歪脑袋,打出了一个问号。 余夏不耐烦道:既然时间紧迫,还愣着干嘛,我准备好了!多简单的事儿,搞那么复杂。 系统啊了一声,似乎是不敢相信,反应过来后,迫不及待伸出触手,闪着光的代码争先恐后进入余夏的脑海。 请宿主做好心理准备系统几乎是带着激动的颤音道:投放倒计时现在开始,五 四 三 二 一 投放成功! 祝宿主一路顺风,有缘再见! 嘻嘻嘻~ 第3章 嗡的一声,一阵天旋地转,余夏此时的感觉仿佛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头晕目眩的同时好像听到系统奸笑声,第一反应,自己是不是上当了! 不知过了多久,余夏慢慢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湛蓝的天空,和参天大树,他调整呼吸适应了一下,翻身起来。 嗯????余夏一头雾水,伸了伸左手,一只白色的爪子出现在眼前。换右手,一只白色的右爪子出现在自己眼前。 余夏吓得嗷一声蹦起来,努力伸着头才发现,自己居然四肢着地,惊得他全身毛发直立起来,前肢一绊,直接顺着草坡滚了下去,到池边才停下。 周围所有的东西在他的眼中被放大,余夏搞不清楚状况,被这突变搞的心惊肉跳,冷汗淋漓。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跌跌撞撞走到池塘的边沿,探出脑袋,通过水的倒影,才看到现在是什么模样。 毛茸茸的头部,黑白相间的略圆的耳尖,湛蓝的眼睛旁边一小圈黑毛,眼睛略斜,有点吊眼,灰白的毛发,黑色的圆润的鼻头,这他妈明明是一只圆滚滚的哈士奇啊!还他妈是一条小崽子啊! 系统呢! 哈哈哈这搞笑呢! 余夏有些神志不清,结果一开口,发出了一连串的奶音。 余夏:?????!!!!! 余夏从惊恐到愤怒,再到波澜不惊,只用了一分钟,最后面无表情的在脑海中敲了敲,呼唤系统。 余夏平静道:麻烦请您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系统解释道:将您投放入文中世界,需要给您安排一个身份,方便您接近目人物,以便您攻略反派。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余夏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忍无可忍道:需要给我安排一个身份我接受,但谁能告诉我,让我穿成一只哈士奇是要闹哪样?我抗议! 系统又恢复了自己强硬的态度,冷酷道:此系根据宿主属性随机匹配的结果,不接受反驳。 所以他的属性是只哈士奇? 这么没形象的吗? 系统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如果非要穿成动物,那他怎么也应该是藏獒那类的吧。 威风凛凛,高大凶猛。 余夏抬了抬手,白色的爪子好像还不如一根木棍粗,一折就断了吧。 我现在不是真的人,但系统你特么现在是真的狗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余夏四肢着地,沉声道:变脸速度挺快的,所以刚才你的可怜都是装的?说会被清除也是假的?你知不知道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算计我? 系统嚣张的气焰息了一点,也是想到目前的处境,他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它使了手段让余夏进入了文中的世界,也是无可奈何,世界修补进度迫在眉睫,修补人员不好找,并不是每一个被它们选中的修理工会愿意接收这个任务,只劝说都要浪费它们许多宝贵的时间。 被选中的人在现实生活中都是佼佼者,个性有想法,有的觉得死了挺好玩的,飘来飘去没束缚。有的想找刺激,把文内世界搞的一团乱,自己在里面称王称霸。有的还挑剧本,不吸引他的都不愿意去奇葩多的它都数不过来,大家都抱着玩乐的态度,里面的人和物对他们来讲都是数据,很少会有人真心实意把他们当成有血有肉的真人、现实中的世界。一个不高兴了,随时chou身离开,根本不管世界和系统的死活,反正他们已经死了,没有束缚,每天自由自在的,多好。 只有极少数的人能成功完成任务,然后被它们同事当成祖宗供着,在各个文中世界里穿来穿去,借都借不来。 后来它们这些系统学乖了,能骗一个是一个,对,系统对余夏隐瞒了一些事情。什么重活一次都是假的,它暂时还没那个本领,更何况因为世界的崩塌,它的能量消耗极快,能起的作用很少,至于余夏刚才的质问,它其实也不算骗余夏,没用的程序只会占地方,除了被清除没有别的选择,只是它暂时还没有到被清除的地步毕竟它还是完成过几单任务的,虽然都比较简单 但也顶不住多来几次失败的任务啊! 系统自己也很慌。 我发誓,我说的全是实话!系统立马软化了冷酷的表情,旋即小声嘀咕道:我不是想尝尝翻身当老大的滋味么 余夏一脸面无表情。 系统心虚,立马讨好道:这只是你幼崽的状况,暂时的,不要担心,你还会长大。 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的东西,对幼崽似乎都没什么抵抗力,哈士奇幼崽软萌可爱,看着不到一个月,小小的一团,没有任何杀伤力,饶是没有感情的系统,都忍不住放轻声音,安慰了几句:当你长大后,就脱胎换骨换了一副狗模样,成年哈士奇的长相在狗界中可是颜值担当,英俊帅气,冷峻高傲,这不就是一直以来你对外界的人设吗?它可专门还了解了余夏的生平,公司对他包装的形象就是这样的。 更何况,当目标人物对你的好感值积累到一定程度,你可以在系统面板进行兑换相应技能,哪怕是做狗,也要做畜生界中最亮最飒的一条,迷杀万千狗妹~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骂我 严重受辱的余夏阴郁地目光锁定了系统,暗自给它记了一笔,只等来日找补回来,以报今日之仇。 他打起精神,先是查阅了后台,好感值进度为0,绝望值满格嗯?余夏动手点了点后面的按钮,并没有跳出相关界面,于是问道:后面的是什么? 系统钻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后出来回答:隐藏技能和剧情,需要宿主好感值满格后才可以开启,我能量不够,目前无法打开查看。 还有隐藏技能和剧情?余夏皱眉,觉着系统不太可靠,这么想着,眼神就不由得带出这么点意思。系统看见立马辩解:我又不是原作者,怎么知道作者写的时候怎么想的? 余夏: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事情已经定局,再多纠结也没用,还是搞清楚眼前的情况,看下一步怎么走,如何去接近目标人物。 他开始来回走动,适应自己的新身体。 系统观察了一下周围,恍然大悟,解释道:我们目前身处华诗雅苑小区,这小区在a市也算不错了,是目标人物祁衍现在住的地方,房子是他爸爸留给他的因为祁衍的资料余夏还没有接收完毕,系统就先告诉余夏自己知道的情况:祁衍现在上高一,走读,并没有住在他继父家,他和继父家的关系不好,似乎从五年级也就是十一岁的时候就搬了出来,自己一个人住。他放学都会经过这条路,你要做的就是在这条路上堵他,让他带你回家。只有接近他,你才方便实施你的任务。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余夏只是粗略了解的大概剧情,对祁衍还是知之甚少,他让系统调出了祁衍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剑眉星目,虽然五官略显稚嫩,还未完全长开,但从骨相来看,长大之后,必定也是一个美男子。 余夏阅人无数,娱乐圈那么多俊男美女,自认自己长相在圈里也能排上名,可看到少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一声,确实是一副好面孔。 只是这少年眼神阴郁,一双薄唇微抿,冷意从唇角都透了出来。拍照的少年眼睛往下压了压,凭空添了几分阴鸷,让那副好骨相打了折扣,更让人发自内心觉得不舒服。 这就是他要攻略的对象? 余夏躲在草丛里,天还亮着,看着日头,他算了算时间,估计是下午四五点,小区里比较冷清,青年男女估计都在上班,偶尔有人路过,也是几个老头儿老太太,有的还牵着小孩儿,他不敢出去,倒不是不能出去。 他现在不过是一个不到一个月的幼崽儿,手无缚鸡之力,如果出去被人抓住带回家,关在屋子里或者笼子里,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跑出来,还怎么接触目标人物,所以余夏都是躲着人。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3) 大概是因为现在是狗的缘故,他的听力异常灵敏,听到脚步声,就爬到绿化带钻入草丛里躲起来,等人走远了,听不见声音了才慢腾腾的挤出来,如此几次下来,圆滚滚的身上,沾满了草屑。 下午六七点的时候,夜色逐渐深沉,余夏的视力不受任何影响,小区里家家户户灯光亮起,喧闹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然而余夏还是没有等到目标人物祁衍。再晚点的时候,有饭菜的香味飘了出来,余夏深吸一口气,肚子咕噜一声,他砸吧砸吧嘴,有点饿了。 余夏慢吞吞爬了出来,闻着饭菜香,咽了咽口水。 第4章 还打吗? 余夏问系统,你能变出吃的吗? 系统没有回答。 我快饿死了。余夏摸摸自己瘪瘪的肚皮,你随便变点吃的,没鱼虾也可,没鸡鸭也可。我怕我再不吃东西,目标人物还没出现,你就要给我收尸了。 变成二哈的余夏觉得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节食,他以前为了拍电视,严格控制自己的饮食,虽然他不是易胖的体质,但也不能没有节制的胡吃海塞,遇到一些特殊角色,还需要锻炼减肥。有时候饿的狠了,半夜里溜出来找吃的,发现他那凶残的经纪人把冰箱用链子捆起来了。 系统抽搐了一下,对不起,此项功能尚未开发。 不是吧兄弟,余夏无语道,那你能干什么,就是一个说明书吗? 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的。 系统忍辱负重道:系统更高权限无法打开,所有的能量都用来修复崩溃的世界,用完了,所以需要宿主努力接触目标人物,当他绝望值降低时,文中世界趋于稳定,我才能有获得开启更高权限的资格。 余夏饿的要死,一步也不想动,顺着坡滚下来,想办法自己找吃的,所以说一切都得靠我自己。 是的。系统无情的回复道。 去别人家偷吃的?余夏担心自己去了就回不来。到外面找吃的?且不说能不能找到,要爬出小区,小区对面是条大马路,距离那么远,路上人来人往,车流量众多,太危险,现在天还黑了,他这么小小的一团,不会人踩死,也会被车轮子碾死。况且自从变小了之后,他看什么都大,在人的眼里小小的一段路,在他眼里就了不得了。 余夏没力气爬了。 系统:友情提示,您的左前方有个垃圾桶。 余夏: 我看起来已经悲惨到需要去垃圾桶里翻吃的地步了吗?你神经病啊!余夏立马冲着系统无情的咆哮:我变成一只狗已经很倒霉了,还会自甘堕落去翻垃圾桶吗?! 五分钟后 垃圾桶很高,余夏仰着小脑袋来回打量了半晌。 不过垃圾桶盖子半盖着,里面存放的垃圾很多,小区清洁工还没有倒掉,这就说明,他上去了,不会存在掉到垃圾桶里出不来的情况。 不过眼前的问题是他要怎么上去。 他转了转湛蓝的眼睛,嘿嘿笑了起来,后退几步,然后开始助跑,试图跳到绿化带种植的矮木丛上,刚开始几次没跳上去,最后一次他两只爪子抱着一根矮叉,后爪来回扑腾,踩到小树杈上,嘴巴也咬了上去,终于颤颤巍巍站在了不到成人小腿的茂盛的绿化植树上,然后小心翼翼靠近垃圾桶。 倘若此时有人看到,就会发现一个萌出天际的小狗崽,脸上露出酷似人类的笑容,笑眯眯地伸出两只爪子扒拉上垃圾桶,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掀开垃圾盖,用可爱的小爪子在垃圾里翻找。 垃圾桶里什么垃圾都有,大部分用垃圾袋装好,成袋扔进里面,还有应该是业主从外面回来,随手扔的东西,清洁工清理的也比较及时,就连垃圾桶清理的也比较干净,没有垃圾堆积日久那种令人呕吐的窒息感。 好几次余夏爪子打滑,险些掉下去,还好他抓的紧。正当他一只爪子捞着垃圾桶,一只爪子捞着垃圾的时候,耳朵动了动,听到了垃圾桶内传出来的细微之声。 他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看着手底下的垃圾动了动,接着一阵凄厉的喵呜声传来,垃圾桶内窜出一只猫,撞到了余夏的脸上。 余夏昂唧一声,双手无力,从细密的矮木丛上摔了下来,四脚朝天。 那猫却稳稳的落在垃圾桶上,然后轻巧跳下,优雅地停在余夏身边。 那猫一身白色,高傲的睨了余夏一眼,甩了甩尾巴。 然后余夏听到那猫说,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一只还没断奶的小狗崽子,这是大爷的地盘,来之前你也不打听打听,想抢我的东西,你狗命不想要了吗?! 余夏先是震惊,这只猫居然会说话!不对!应该是自己居然听懂这只猫说的话!然后他镇定下来,想必也是因为自己穿成了一条狗的缘故,动物之间和人类一样,都能互相交流? 白猫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伸出自己的爪子,亮出自己锋利的指甲,往余夏身上一划,给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些教训尝尝! 余夏反应极快,就地一打滚,躲开了。 白猫愣愣看着自己的爪子,抓空了? 余夏看着白猫呆愣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不仅被一只猫看扁了,还被一只猫给威胁了,这体验非常新鲜。 白猫见余夏居然还笑眯眯的,恼羞成怒,喵呜一声,又重新扑了上去。 余夏别看是小小的一团,四肢短小,可他毕竟不是真的刚出生的狗崽子,而且打架对他来说和吃饭喝水一样日常,融入到他的血液,深深刻在他的骨子里。 余夏从小打到大,论打架,他还从没怕过谁,出招,闪躲不用大脑思考,已经让他的身体形成了条件反射,不过如今居然和一只猫打架?说出去有点丢人。余夏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他来回灵活闪躲,很快适应了这副身体,虽然体型小,但浑身充满爆发力,不似幼崽的孱弱,闪躲腾挪间,虎虎生威。 一只狗一只猫打得不可开交,猫的体态灵活,而且估计白猫也是打架中的好手,瞅准时机,往余夏的身上挠了好几下。 余夏身上的毛比较厚,白猫的爪子挠在他的身上,也没什么感觉,他护住脸部和腹部,逮着机会就咬白猫的后腿,趁它回身挠自己的时候,又敏捷的躲过去,几番回合下来,余夏趴在白猫身上,扼住它命运的喉咙,还打吗? 白猫震惊的无以复加,没想到自己居然败在了一个还没断奶的幼崽手里,简直没脸活了,它屈辱地闭上眼睛,生无可恋,你杀了我吧! 余夏却笑了起来,胖胖的爪子拍着它的脸,小东西,你还挺逗。 白猫全身毛发竖起,要杀就杀!不许侮辱我! 余夏放开它,蹲坐在地,白猫一得了自由,立马蹦出去老远,弓起背戒备地看着他。 我杀你干嘛?余夏觉得这猫真可爱,怪不得自己的朋友整天沉迷吸猫无法自拔,朋友圈天天晒猫,铲屎官当得心甘情愿,心满意足。 余夏拍拍草地,来,坐。 白猫纹丝不动,一双金瞳猫眼戒备十足。 余夏一挑眉,你死都不怕,还怕坐我旁边? 白猫却觉得这只哈士奇幼崽不怀好意,那双豆子眼里尽是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它想想自己认识的狗中,属这只的长相最狡诈,让人望而生厌,想吐口水,但又不好在他面前认输,前爪探路,谨慎的来到他身边。 白猫不耐烦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那么紧张 谁紧张了!白猫像被踩到尾巴一样,本大爷一点也不怕! 余夏又忍不住露出人性化的笑容,白猫却觉得丑,非常丑,还很狡诈! 余夏转了转眼珠,我想和你做个交易,你认我做老大怎么样? 他初来乍到,人不生地不熟,还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办事不方便,想着面前的小东西虽然是一只白猫,但好歹算是一条可以和他沟通的地头蛇,生活在这里,对方圆区域的了解肯定比他多,少不得有用到它的地方,于是立马开始攀交情。 白猫: 什么?!白猫像听到了笑话一样,滑稽道:认你这个小崽子当老大?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你配吗?本大爷就是我们小区猫界中最大的老大,你给我舔爪子都不配!还想站在我头上,去死吧你!嗬~~呸! 白猫终于做了它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 余夏: 作为一个成年人,余夏根本不会在意这只喵的色厉内荏,不过见它嚣张的嘴脸,睥睨的眼神,余夏擦掉脸上的口水,忍不住道:我简直怕死了,刚才被打趴下的是谁,猫大爷你还记的起来吗? 白猫瞬间僵化。 余夏像用gou引人的口吻道:再说,认我当老大好处非常多,你认识的动物中,有和我一个种类的吗? 白猫得意道:当然有!就是十楼那只天天聒噪的破鹦鹉,我都认识! 了不起,交友很广泛。余夏赞叹道:既然认识,那你和它们是朋友吗?打得过它们吗? 据他所知,大部分的猫狗互相可都看不顺眼的。 白猫得意的表情有了一丝丝裂缝。 第5章 松开。 余夏看它的表情就知道了,忍不住眯着眼睛笑了,我这么小你尚且打不过我,等过段时间,我长大了,你见过它们的体型吧,我应该会长到和它们差不多,如果我长大了,你说小区内,还有谁是我的对手?恩?认我当老大不亏,以后我可以罩着你!从此以后,有我的地方你都可以横着走!怎么样? 白猫有点心动,可一想到要认这么一团东西当自己的老大,又焦躁的刨地,憋屈道:这我它弱弱道:不行被我手下和我死对头知道,非要笑话死我不可,你还是杀了我吧! 余夏: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在外我还是可以称呼你为猫爷么。 白猫眼睛一亮,装模作样道:那我就勉为其难认了你这个老大吧。 嘻嘻嘻,余夏伸出爪子拍拍白猫的脑袋,乖。 他一边撸猫一边心想,还怪舒服的。 老大。白猫既然认了,也就不在别扭,反正现在没别的猫,没猫听见,叫声老大也没什么,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余夏仰躺在地,舒服的晃了晃腿,惬意道:你给我找点吃的吧。 你刚才翻垃圾桶就是为了找吃的?白猫狐疑道:你的主人没给你喂奶吗? 余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含糊道:谁翻了,我就是看看里面有什么,你不也一样! 白猫翻垃圾桶是为了找玩具,不过既然老大这么说了,它立马站了起来,这里垃圾桶里没吃的,我知道哪里有,你等着。 说完一窜,跑的无影无踪。 没过一会儿,白猫回来了,叼着一个袋子,扔到了余夏面前,这是二楼王家的小胖子下午扔的,还新鲜着,老大你吃吧。 余夏本来就饿,又和白猫打了一架,此时饥肠辘辘,闻到汉堡的味道就翻身而起,刚想吃的时候,突然停住了,扭头问白猫:你吃了吗? 白猫猛摇头,我没吃!找到我就叼回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是,你呢,有没有吃饭,饿不饿?余夏解释道。 哦白猫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伸出爪子挠自己的脸,解释道:我早就吃过了,窝里还有存的小鱼干。 余夏这才放心,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白猫蹲在他旁边,忍不住问他,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是刚来的吗?住在哪家? 余夏摇摇头,又点点头。 白猫不明白,它也就随便一问,余夏光顾着吃没说,它也就不追问了。 余夏吃完,终于有了力气,躺在地上揉着自己滚圆的小肚子,心里想着另外一件事。听白猫说的话,它似乎对小区内的事情了如指掌,不知道能不能从它嘴里问出关于祁衍的事情,他刚想开口,就听见几声猫叫声,白猫立马仰着脖子应了几句,对余夏道:老大,我们猫咪夜间座谈会开始了,我先走了,有事就到后面的小区游乐园秋千后面的滑梯下找我,我就住那儿,先走了。 白猫风一样走了,余夏还没来得及问,只好作罢。吃饱喝足,又加上运动量过大,这幅身体吃不消,余夏有点昏昏欲睡,拖着身子回到草丛,很快睡了过去。 大概九点左右,系统将余夏唤醒。 晋江2.0:宿主请做好准备,目标人物已经出现,即将走近。 啊?祁衍出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终于出现了! 余夏立马惊醒,一个打滚站了起来,眼里的睡意散的干干净净。他钻出草丛,歪着脖子观察,就见一个一米七八左右的少年,穿着校服,单肩背着包,顺着石板路走来,路灯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 余夏兴奋地摇着尾巴,像个小炮弹一样迫不及待冲了出去,因为腿短,被一根枯枝绊倒,一路滚了下去,正好撞到了少年的脚上。 他眼睛眯起,像是在笑,仰着头,甩着尾巴,迈着兴奋的小步子在目标人物腿边钻来钻去。 余夏攻略祁衍第一招,卖萌。 试问一个软萌无害的生物谁能抵挡得住,余夏疯狂摇着尾巴,两只毛茸茸的白爪子扒着目标人物的腿,冲他奶声奶气的交换,模样憨态可掬,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柔和了神色。 如果问余夏此时感不感觉羞耻,他会义正言辞地告诉你,羞耻,不存在的。 别说卖萌了,表演课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演狗撒尿他都面不改色,更别说这区区出卖幼崽色相了。 祁衍低头,漠然地看着突然冲出来的一团东西,才发现是一条狗,他收回目光,眼神没有一丝波动,仿佛脚边活蹦乱跳的可爱东西和一朵花,一株草,一粒尘埃一样,没有任何区别,不值得让人多加停留。 他抽出脚,往前迈过一步,毫不留恋的离开。 居然没有反应? 余夏冲着祁衍的身影汪汪叫了几声,声音软绵奶声奶气的,见他无动于衷,又追了上去。小乳牙咬上祁衍的裤腿,往后拖,想让他停下。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4) 祁衍感觉到腿上的力道,停下脚步,低头一看,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刚才撞上他腿的小狗崽,居然跟了上来,此时正虎头虎脑地咬着他的裤腿,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四只爪子用力往后退。 祁衍挣了挣,余夏就这么被带动着往前走了几步,不过他嘴上没松开,摇着尾巴仰头看他,眼睛眯起,对他一笑。 祁衍平淡无波的眼底突然荡起一丝涟漪。 这笑容太过人性化,小狗崽眼睛眯起一条缝,嘴角翘起,阳光而不设防,猛地撞入人的心底。 祁衍有瞬间失神,他多久没有看到这么温暖没有心机的笑容了?太久了,久的他记不清了。 不论是人还是动物,向来对他退避三舍,他死的时候,估计很多人都在举杯同庆。 祁衍目光变得阴郁而幽深,又觉得索然无味,那么多人想要他的命,他最后大发慈悲绝定不再恶心大家了,却让他一睁眼又回到了过去,当真是讽刺。 还是这命运觉得对他太过仁慈,让他回到过去将那些痛苦再经历一遍? 不过这次,祁衍不想玩了。 脚边小狗崽子还在摇头摆脑,湿漉漉的湛蓝的眸子紧紧盯着自己,眼睛挣的老大,无害而惹人怜爱。 周围并没有人,小狗崽独自在小区里,是走丢还是被遗弃? 不管是走丢还是遗弃都和自己没有关系,祁衍垂下眸子,脸上表情淡漠,开口道:松开。 松开?当然不行!余夏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是为了祁衍!想要攻略他,有什么比整日和他朝夕相处来的方便。祁衍刚才的一眼,仿佛终年积雪不化的雪山,漠然到了骨子里。这不是一个十几岁孩子该有的眼神,余夏自认自己身世比较凄惨,更是好几次和死神擦肩而过,可自己十几岁的时候有这样的眼神吗? 没有。 自己十几岁的时候仍然一身孤勇,身上流淌着中二的热血,艹天日地的,前一秒被打压的嗷嗷大哭,后一秒眼泪一擦鼻涕一抹还上蹿下跳的叫嚣着苦中作乐,后来被社会捶打的多了,才慢慢稳重了起来,可表面再怎么道貌岸然,骨子里仍然保留着一份天不怕地不怕的王霸之气!俗称,二。 祁衍的眼神,像雪山,像古井,一片死寂,仿佛什么也不在意。 这样的人不好相处,更别提打开他的心扉。 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感慨,系统将他变成一只二哈还是有那么一点好处的,如果是作为人,他就要顾着人的面子,还要处心积虑接近祁衍,而以祁衍的性子,想要建立良好的兄弟关系,估计任重道远,没个十年八年的完不成。 换做自己,除了那几个拉扯他长大的兄长,生死之交,余夏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否则他也不会在娱乐圈里站稳脚跟了。 所以平心而论,余夏觉得动物反而会比人更容易取得祁衍的信任。 作为狗崽子,什么里子面子,统统可以不要。 最主要的是,现在天挺冷的,夜里温度低,余夏担心自己在外面冻感冒,狗会感冒吗?感冒了会流鼻涕吗?它又没有手,不能擤鼻子,总不能到处甩着两条亮闪闪的鼻涕到处跑吧。 余夏晃着脑袋,这个当然不行了。思及此处,余夏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坚决的抱紧祁衍的小腿!连嘴巴都咬了上去! 祁衍蹲了下来,伸出手捏着他的后颈,略微用力,余夏嘴巴松开,祁衍将他提到自己面前。余夏抖了抖耳朵,睁大了湿漉漉的杏仁眼,湛蓝的眸子紧紧盯着他,然后弯了眼睛。 这个笑容有点过分了。 小时候二哈幼崽可爱到惨绝人寰,笑起来的时候也不像成年二哈那般魔性,让人一看忍不住捧腹大笑。二哈幼崽身型小巧呆萌,毛茸茸的很激起人的母爱,眯着眼睛笑的时候更是可爱到爆表,像有人拿着羽毛在自己心尖撩拨,人都要化了。 余夏可以肯定,换做是谁都扛不住这一暴击。他唯恐觉得不够,伸出两只胖胖的白爪子,小心翼翼捧着祁衍的脸,抽了抽鼻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祁衍,那眼神仿佛就是你是我的光!是我的一切! 系统: 系统简直没眼看。既然选了余夏当宿主,那么余夏的生平它肯定也了如指掌。 余夏是娱乐圈当红小生中罕见的颜值和演技并存的人,拿了很多重量级奖项,微博粉丝有七千多万,对外的形象也很正面,几乎没有什么绯闻和槽点,年纪虽然小,拿的奖项比演了二三十年的老前辈还多,却仍旧不卑不亢,很让人喜欢。 就是私底下的性格吧,让人捉摸不透。 当然,不能说不好,毕竟做人成功到他这个份上,显然有自己独特的个人魅力。 你说他平易近人吧,他有时候又很漠然,高不可攀。 你说他处事圆滑谁都不得罪,他有时候又特别护犊子,敢为了身边一个不起眼的人和你硬刚到底,否则他工作室里的那些人也不会各个为他肝脑涂地,出天大的价格都挖不走。 你说他心机深沉吧,他有时候又爱犯二,让人啼笑皆非。 你说他成熟,他又喜欢耍小脾气生闷气。 系统是程序,没有人的感情,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复杂到这种程度,不过看他受欢迎的程度,姑且算是好的。 但余夏在大众面前一贯非常会演,气质出众。虽然是混混出身,若不是刻意显露,也不会露出一丝匪气。这么一个人模狗样的人,怎么变成狗后,就那么狗模狗样了呢? 果然它是不会出错的,系统随机匹配结果非常符合余夏的身份。 但它还是看不过去,没见过这么黏黏糊糊的狗崽子,忍不住提醒道:记得保持下形象。 来来来,那么有想法你行你上啊!余夏说:再说你懂什么?我现在的角色是条狗,还不都是你害得,既然身份无法改变,倒不如好好扮演宠物的角色,要形象能让我重活一次吗?你同意吗?显然不能。我是轻易放弃的人吗?别说是条哈士奇,就是让我变成一只蚂蚁算了,这个难度有点大。扮宠物讨人开心么,我能行,过程不重要,最后成功了就行。你看不下去可以暂时关闭,用得到你我再找你。 系统被他的敬业折服,不想看他这幅奴颜婢膝的模样,干脆利落的躲在余夏的脑海里,落个清净。 余夏没想到,面对他这么可爱的猛烈攻势,祁衍居然无动于衷,他连表情都没变一下,提着余夏,伸直胳膊拉开距离,将他丢了出去! 第6章 嗷呜 余夏一下子被摔懵了,满脸错愕。草地草厚,也没摔疼,他只不过没想到祁衍居然不为所动,像扔垃圾一样,将他扔掉。抽了抽鼻子,余夏仰头看他,难道他不吃刚才那招? 祁衍只是丢给他一个眼风,扫了一眼小狗崽傻乎乎的表情,面不改色转身转身上了楼,似乎并不认为这么对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幼崽有什么不妥。 楼下的玻璃门在余夏面前关上,他没有门禁卡,进不去,尤不死心地趴在玻璃上,眼睛紧紧贴在上面,看进入楼内的祁衍往哪个方向走。 目标人物果然不好攻略啊。 余夏悻悻地松开爪子,尾巴在玻璃上扫了扫,原地转了两圈。 小区内有路灯,路上很少见到行人,家家户户的喧闹声都几乎没有了,灯光逐渐熄灭,都打算休息了,看来自己今晚真的要露宿街头。 余夏叹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刚刚收了一个小弟,可以到它那里去蹭一晚。 他根据白猫说的位置在小区里转来转去,才终于找到它说的游乐园。 小区娱乐设施很完善,有专门供年轻男女和老人健身的地方,也有六岁以下孩童玩的设备,总的来说,一应俱全。白猫说的秋千在篮球场的后面,他穿过篮球场,从滑梯下面钻了过去。滑梯有两三个,他不知道白猫说的是哪个,只好小声的叫了几声。 奶声奶气的狗叫声响起,余夏等了一会儿,就看到白猫从右边滑梯底下黑暗里走了出来,白色的毛发在路灯下泛着光泽。 白猫见是余夏,原本弓起的背放松了下来,走到他的身边,道:是你啊,我还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来抢地盘呢。 余夏: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找我有事吗?白猫眨着眼睛不解的问道。 余夏好奇道:会有很多动物来和你抢地盘吗? 附近的流浪猫狗很多,就会互相来抢地盘,大家靠拳头说话,谁赢了,地盘就是谁的。白猫喵喵解释着。 余夏也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白猫可能也是属于流浪猫中的一员。 它之前说自己住在小区游乐园时,余夏并没有注意。倘若它是有主人的话,也就不会住在外面。 你的主人呢? 白猫舔舔爪子,我没有主人。我出生后原先的人家觉得我多余,送给别人又没人要,就把我丢了,后来一只老猫把我叼了回去,不过它已经死了好几个月了,老的走不动了,饭也吃不下去,死掉了。 余夏: 他看了看周围,你在这里多久了? 两年前搬来的,这里环境不错。白猫眯着眼睛,很得意,很自豪,这里本来是一个花猫的地盘,不过被我打了几顿,赶走了,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垃圾桶里呆着呢。它的胡子翘了翘。 余夏忍俊不禁。 你还没告诉我你找我干什么?白猫问道。 余夏有些难以启齿,到一只猫的窝里蹭住真的太丢人了,他硬着头皮说明自己的来意,白猫倒是挺大方,只要你不介意,我都可以,就是里面还有一个喵,不过它还小,不占地方,我带你去。 它甩甩尾巴,示意余夏跟上,路上问他:你主人呢? 余夏叹了口气,还没认主,过几天吧。 过几天他一定要成功赖进祁衍的家里。 难道你们狗子找主人这么随便的吗? 白猫趾高气扬地仿佛胜仗归来的将军带领自己的老大巡视自己的领地,听闻余夏还要找主人,不由得撇撇嘴巴,你们狗子就是矫情,干嘛非要给自己找个主人,当条流浪狗也挺好的,被主人呼来喝去的很开心吗?不像我们喵,去了人家家里都是当主子的。 余夏看它看小傲娇样就忍不住笑,本来想反唇相讥,既然可以去当主子,那又为什么待在这个破地方三餐不继朝不保夕,不过看它迈着猫步兴高采烈带他去自己的猫窝,余夏用爪子蹭蹭鼻子,就算是玩笑话,自己说着没别的意思,如果被白猫听到,肯定也会伤心,余夏就闭口不言了,只是笑笑。 到了。白猫骄傲道:就是这里。这可是个好地方,别看在里面黑咕隆咚的,但地势高,如果不是特别大的雨,里面一点也不会打湿,我还从垃圾桶扒拉出几件干净的衣服垫在里面,睡起来可舒服了。 说着白猫自己钻了出去。 余夏紧跟其后。 还别说,里面还真挺宽敞,他们两个进去之后,还有转身的余地,脚下垫的是毛衣,柔软舒服,就在这时,余夏听到了角落里有个微弱的猫叫声。现在就算在黑暗里,余夏也能看清楚,发现一角躺着一团黑色的东西,看到他们之后,那团东西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白猫说:它叫呆呆,是一只黑猫,公的,半岁了,身体有点不好,疼的受不了的话才会轻微叫几声,不过很乖,不吵的,你可以无视它。 余夏愣愣地看着呆呆凑近自己身边闻闻自己的味道,然后舔了舔他身上的毛。 呆呆的眼睛是很漂亮的琥珀色,右眼完好无损,左眼却溃烂流脓。呆呆望着小狗崽,好奇地歪着脑袋,似乎对它很感兴趣。 白猫卧到一边,伸了个懒腰,见余夏一直盯着呆呆,头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歪着,随口解释道:呆呆的主人是个虐猫狂,把烟按进了它的眼里,差点没把它折磨死,最后扔到了小区旁边的河里。 余夏爪子颤了颤。 白猫头一碰地就伸个懒腰睡着了,呆呆左右看了看,回到自己的位置,背对着余夏缩成一团。 余夏却有点睡不着了。 他想说,为什么不给它看病。可怎么看?他们是动物,不会说人话,都是被人抛弃不要的,本身对人就非常戒备警惕,要怎么去向人求助。 于是只好独自tian舐伤口,好些的,等着伤口自动痊愈,不好的,就落下个终身残疾,可能更甚因此而丢掉性命。 他自己呢,还是这幅样子,想要做些什么也有心无力。 余夏思来想去半晌,更加坚定了攻略祁衍的信念,积累好感值。 翌日凌晨,系统将余夏喊醒。 目标人物快要出门了。系统对余夏说。 余夏一个翻滚爬了起来,白猫已经不在窝里了,猫的步伐轻,余夏凌晨两三点才睡着,白猫出去的时候他没有听见。呆呆前半夜疼的受不了,哼唧了几次,后半夜才睡着,现在睡的很香,余夏小心翼翼出去,没有惊动呆呆。 他凭着记忆回到了的祁衍那幢楼前,旁边有浅水池和假山,他撒着欢儿用爪子捞了点水洗了脸,然后蹲在玻璃门旁边等人。 等了半个多小时,余夏瑟瑟发抖,好冷啊。 他问系统,你该不会耍我吧,我连他一根头发都没看到!都快被冻死了! 门开了,余夏耳朵动了动,立马扬起脸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 余夏: 狗狗!一个扎着辫子的三四岁的小女孩被大人牵着,高兴的指着余夏叫到,松开大人的手居然还想伸手去抓他,余夏一看情况不对,立马撤退,灵活地钻到一旁花坛里,任小女孩怎么唤就是不出来。 小女孩的母亲蹲在旁边劝孩子,好不容易才把她给哄走,余夏又钻了出来抖抖身上的草屑,咧着嘴巴得意笑了,就说我魅力无人能敌。 一抬头,祁衍正好出来,余夏蹦了起来,汪汪叫了几声。 祁衍皱了皱眉,怎么又是那条狗崽子,看它兴奋的模样和亮晶晶的眸子,他就有一股不详的预感,果然,这预感成真,就见那条哈士奇幼崽又冲他奔了过来,目标明确。 他侧身躲过,谁知道这小狗崽不像它的长相一样憨厚可爱,精豆子一样也转了个身,跳了起来,扑到他的腿上,四只爪子抱住他的小腿。只是狗爪子毕竟不是人手,狗崽子顺着他的裤腿滑了下去。 余夏身子一拱又站了起来,小脑袋亲昵地蹭了蹭他的小腿,左蹭蹭,右蹭蹭,濡湿的眼睛盯着他,耳朵欢快地抖个不停。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5) 看在我那么努力讨好你的份上,兄弟你就给个面子搭理一下我吧。 祁衍没有这样的狗兄弟,于是他毫不留情地抬脚将余夏踢到一边。 余夏被这突如其来的当胸一脚踢了好远,骨碌碌滚了一会儿停下,摊在地上不动弹了。 妈的,这冷酷无情的一脚来的让人猝不及防,余夏都来不及躲开。谁能想到祁衍这狗东西居然这么不给他面子。 难道在祁衍的面前,可爱一路行不通吗? 余夏昨夜已经成功接收了祁衍的资料,少年祁衍冷漠孤僻,独来独往,性格不讨喜,周围大人和孩子都对他退避三舍,据说因为在他六岁的时候,将他同母异父的亲弟弟推入游泳池里淹死了。这也是《大佬的心尖宠》的男主梁明哲心中的一根刺。 祁衍的母亲杨美琪在祁父死了之后,嫁给了梁明哲的父亲梁向宇,后来生下一对双胞胎,取名梁明哲和梁瑞林,在双胞胎一次生日宴会上,小儿子梁瑞林落入游泳池中,被人救上来后,已经回天乏术了,当时,只有祁衍在他身边,而后照顾小儿子的保姆说,她本来照看着孩子,是祁衍要她回屋给他拿东西,支开了她,等她回来后,就见祁衍这孩子冷冷站在泳池边,而孩子她救回孩子后,孩子早就失去了呼吸 喜事变丧事,身为孩子的亲生父母,悲痛自然不说,这件事也被传得人尽皆知。梁向宇的继子害死了他的亲生儿子。 从此以后,大人和小孩看祁衍的眼光都变了。 小小年纪心狠手辣,让人不得不毛骨悚然。大人们更是教导自家孩子,以后见了这人,有多远,就躲多远。 余夏当时接收这消息的时候,沉默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发现,祁衍变得冷酷无情冷血麻木是在成年以后,因为祁衍只是个炮灰,《大佬的心尖宠》的男女主是梁明哲和林馨瑶,祁衍只是被当块砖,在需要催化男女主感情的时候搬来用一用,对他的描写更偏向他成年以后,而且是牵扯到男女主的时候才着重着墨的,其他都是一笔带过。 这一笔带过的信息里,就有这么一段描述。 说是在a市,惹谁也不要惹那个阎罗王,笑面虎,中山狼,否则,可能被他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谁也不知道a市商界怎么出了这么一号人物,然而等他们回过神来,这个人以强横的姿态占据了商界的半壁江山,犹如一棵盘根错节的树,牢牢扎根在土里,无法撼动半分,而后他先后吞并了数家大小公司,因为他而破产的人不计其数。 不仅如此,他还处处针对梁明哲,两兄弟斗的你死我活。 然而他如何隐忍的少年时期,作者却没有浪费过多笔墨,这就无法让余夏得到更多的信息。 不过就余夏目前接触过的少年祁衍而言,这种人,你不要想让他主动,所以高冷这条路不能走。他如果把祁衍当成陌生人,估计祁衍就能把他当成空气,估计还求之不得呢。 既然可爱这条路行不通,余夏立马就转换了策略。 他慢吞吞起身,抬起头,身上沾满了草屑,湛蓝的眼里含满了泪水,眼睛一眨就滚了下来,他舔舔自己被踢到的地方,背对着祁衍,缩成一团,又扭头看了一眼他,转回头,起身,一瘸一拐钻进了花坛,像一只被抛弃的无家可归的可怜兮兮的流浪犬。 不能瘸的太过分,余夏心说,有作假的嫌疑,也不能瘸的看不出来,不然勾不出他的愧疚与恻隐之心,这其中的分寸要拿捏的恰到好处。余夏钻进花坛后将脑袋埋起来,看起来又落寞又可怜,他在心里小小的握拳,给自己精湛的演技喝彩。 现在就等祁衍过来了。 余夏等了半天没听见任何动静,系统忍不住道:别演了,人已经走了。 余夏:????? 他一头问号的扭头,刚才祁衍站着的地方空空如也,秋风吹过,萧瑟四起。 余夏:他走了?他什么时候走的?!我那可以拿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的演技虽然没人欣赏?!他有毛病啊! 你为你自己的演技鼓掌喝彩的时候。系统同情地说。 嗷呜余夏仰天长叫,气的胸口疼。 第7章 你说,怎么回事? 系统说:看来目标人物确实铁石心肠,没有同龄人该有的同情心,他似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对与他亲近的一切事物表现出厌恶的心理,怪不得长大后自私自利,偏执且极端。 它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系统,见到余夏这等软萌可爱没有攻击性的生物都忍不住软了语气,余夏的攻略对祁衍却不起任何作用,系统作为旁观者,可能觉得余夏太过活泼黏糊,但如果带入自己,余夏就用这幅幼崽的模样去对自己,那么一个小东西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它可能会受不了,最起码不会对这么可爱无辜的生物下手。 祁衍走了,目标人物不见了,余夏再装也没什么意思,龇牙咧嘴地用爪子揉了揉被他踢得生疼的地方。 祁衍这一脚可谓是快准狠,余夏都怀疑被踢的地方是不是青了。 一次被扔,一次被踢,其实余夏是有点火气的,只不过想到自己做任务是为了活命,火气就已经降下去三分,他还有闲情想,不知道再次见面,祁衍那家伙会怎么对他。 其实余夏挺想反其道而行,不过还是惜命,不敢这么玩。 系统给的任务是感化祁衍,降低祁衍的绝望值,而不是惹怒祁衍,早日送掉自己的小命。 晚上祁衍下了晚自习后回家,发现又看到早上的那只小狗崽。 这是第三次了。 这是幼崽仿佛认定了自己,见到自己就摇头摆尾,完全忘记早上被自己踹的一脚,傻乎乎的又要凑了上来。 祁衍低头,再过来的话,我对你就不会是早上那般温柔了。 小狗崽兴许是看懂了他眼中的不耐和威胁,脚步戛然而止,后肢蹲坐,前爪前身,可怜的呜咽了两声。 祁衍冷笑了一声。 小狗崽却在他的冷笑声中,一点点试探地往他的方向爬来,还小心翼翼抬头看他的脸色,强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呜呜两声,又低头努力一点一点磨蹭过来,小脑袋靠在他的小腿上,呜咽了一声。 祁衍面无表情地看着小狗崽,刚想抬腿踢开,就听见一个女人的说话声。 而此时余夏站了起来,在他脚边跑来跑去。 一个稚嫩的童音,呀!妈妈!狗狗! 余夏撩起眼皮一看,这不早上的小女孩和她的母亲吗? 小女孩抬头冲祁衍笑道:哥哥,我可以摸摸它吗? 祁衍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女孩的母亲笑道:这是你家的狗吗?真可爱,多大了? 不知道。祁衍撇开目光,不是我的,不知道是谁家走丢的。说罢用脚将余夏撩到一边,转身进楼。 女孩的母亲惊讶地看了看小狗崽。 余夏在他身后叫了几声,祁衍都没有回头。 太好了。女孩高兴的拍手道:妈妈,我们把小狗抱回去养吧,它好可爱,宝宝喜欢它。 祁衍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母女俩蹲在地上,看着小狗崽,小女孩高兴地伸手要去碰它。 祁衍漠然看了一眼,不多加停留,身影消失在转角。 余夏后退了几步,躲开了小女孩的手。 小女孩的母亲有些迟疑,她和老公要上班,平常照顾孩子两人都忙的手忙脚乱,再加一个宠物,看不过来,而且这狗太小了,都没断奶吧,虽然看品相不错,可是 她老公不会同意的。 小女孩哄道:小乖乖,过来姐姐这里,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跟我回家好不好呀~ 当然不好。 余夏哭笑不得,真跟她回去不知道是谁照顾谁。 女孩母亲低声哄她,说她自己还是宝宝呢,无法照顾小狗,不然等她再大一点,再一起养。 小女孩不愿意,眼看就要哭。 余夏立马转身,脚底抹油溜了。 女孩母亲松了一口气,看,狗狗跑了,说明它不愿意和我们回家,如果强制带它回去,它会不高兴的,宝宝别哭了,如果有人要把你带走,从今以后见不到爸爸妈妈了,你是不是也会不高兴?所以我们不能这么自私,对不对? 余夏离她们远了,才舒了一口气,看来今天还是没戏,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慢慢来吧。 他回到了白猫的住处,还没进屋就听到两只小猫喵喵乱叫,凑近了才听到它们说的是什么。 呆呆说:哥哥你别气了。 白猫说:它明天要敢再来,老子挠花它的脸! 呆呆说:不然我们搬走吧,重新找个地方住,我住哪里都没关系的。 白猫炸毛了,凄厉地喵了一声,凭什么让老子搬走?当我怕了它啊!它有本事就来,不来老子也要去掀了它的老窝!什么玩意儿!还真当本喵是吓大的啊!我非踩着它的脑袋让它叫我爷爷! 余夏莞尔,猫爷这是又要认谁当孙子啊? 白猫和呆呆立马蹲了起来。 余夏这才发现白猫和呆呆身上脏兮兮的,两人身上都受了伤,呆呆的后爪子有一圈咬痕,他神色立马沉了下来,说:怎么回事? 余夏的气势是足的,然而他的长相太没攻击力了,白猫尾巴拍拍地,被一个狗杂碎给咬了。 余夏: 白猫立马解释道:我不是说你啊。下午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一只流浪狗咬着呆呆在地上拖来拖去,就和它打了一架,不过它也没占便宜,被我一爪子挠出了几道血痕! 呆呆小声道:哥哥撒谎,那只狗没有受伤,反倒是哥哥,被打到五体投地,差点起不来。 闭嘴!我那是没吃饱白猫恼羞成怒,尾巴打在墙壁上啪啪作响,我一丁点事儿都没有!你个白痴!谁让你乱说的!你信不信我把你揍的屁股开花。 余夏看了白猫一眼。 白猫却不看他,仰着脑袋一脸心虚。 余夏对呆呆轻声道:你说,怎么回事? 呆呆看了白猫一眼道:我趁着没人的时候出来晒晒太阳,结果被虎头看到,虎头就是那个流浪狗的名字,它嘲笑我瞎了一只眼,喊我丑八怪,然后说我住在这个好地方就是浪费,要霸占我们的家,我不愿意,它就咬我的腿,把我在空中乱甩,还在地上拖哥哥回来看到后,就扑上去和它打起来了,虎头走之前说他明天下午还会来的。 余夏湛蓝的眼睛仿佛冰渣子一样。 白猫嗤笑说:什么虎头,它就是一个纸老虎,你别管,我自己能搞定。 白猫别扭地看他一眼,它虽然认了这条幼崽当老大,但其实也没放在心上。他太小了,一个刚出生还没断奶的狗娃娃,虽然不知道怎么打赢的自己,但这点子力气在虎头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余夏什么也没说,趴在他的位置上闭上眼睛。 第二天,他没等到系统喊他就醒了。白日没事的时候,他避开陌生人将附近的地形摸了个清清楚楚,从华诗雅苑后门的大铁门缝里寄出去,没一会儿回来了,嘴巴里叼着东西,如此来来回回十几趟,天色慢慢亮了起来。 余夏裂了嘴巴嘿嘿笑了,然后将东西藏好,问了问系统时间,然后赶紧到门口等祁衍。 这次余夏没等多久,祁衍居然出来了。 祁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居然不由自主往旁边看了看。草地上空空如也,祁衍意识到自己在找什么,眉头紧皱,暗自里唾骂自己一声,简直昏了头,居然会因为一只来历不明的小狗崽分了心。不过就是简单的几面之缘,这狗崽子还蠢得要死,没有一点记性,巴巴的上去让人踢,这样的蠢东西,有什么好惦记了,祁衍漠然的转回头,刚想走的时候,听到了窸窣声,扭头一看,花坛内,一直灰白的小狗正在努力挤出来。 余夏卡住了,冲着祁衍的方向汪汪叫了几声,中气十足,还带着欣喜。 然后他一用力,终于挣脱出来。 小狗崽不知道干了什么坏事,身上沾满了泥土,又从草丛里钻了出来,草屑沾了全身,看起来狼狈极了,然而它的眼睛却很亮,兴奋地冲着他摇尾巴,在他脚旁边转来转去,也可能知道自己太脏,这次它没有贴着自己的裤腿乱蹭,只是高兴的摇头摆尾,连叫也不叫。 祁衍低头看了看时间,他比之前早了半个小时出门,这个时间,早上要去上班的人都还没醒,那对母女昨天不是要抱养它么?为什么它天还没亮就在外面,还弄得一身狼藉? 余夏冲着他喊了几声,意思是你今天起的挺早啊。还好他早点过来蹲点,否则可能会错过。 结果当然可想而知,祁衍依旧无动于衷迈开自己的大长腿离开了。 祁衍不是个善心人,他的怜悯之心早就随着过往消失了,这么一个小东西,能活下来是它的本事,活不下来是它的命,之所以对它还有一点惦念,也是祁衍想到了曾经愚不可及的自己。 余夏这次没有再黏黏糊糊跟上去,实际上他今天有要事要干,早上过来也不过是例行刷一波存在感而已。 余夏想了想被自己藏起来的东西,摩拳擦掌,忍不住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 第8章 我自有打算 余夏跑回去喊了白猫和呆呆,神秘兮兮带他们来自己藏东西的地方。 白猫看着那团绳子一头雾水,冲他喵了一声问:你弄这些东西干什么? 余夏嘿嘿笑道:看好戏啊。 他问白猫有没有要好的朋友,有事请它们帮忙。 白猫: 余夏: 余夏纳闷道:怎么了? 呆呆偷偷对他说:哥哥没有什么好朋友的,它的嘴巴太坏了,动不动就骂人,那些喵都不愿意和他玩 余夏: 谁说的?!白猫恼羞成怒,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找几只过来! 余夏和呆呆等在原地,没过五分钟,还真让它找回来好几只花色各不相同的猫咪。 白猫站在它们前面,耀武扬威地看着余夏,意思是,看吧,猫爷我就是这么厉害。 你们这些鱼唇的生物,赶紧过来膜拜我吧。当然,它不会说它是以自己私藏的小鱼干作为交换,那些见利起义的家伙才愿意过来帮忙。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6) 听到余夏说它们要对付虎头,几只猫咪立马弓起背,毛发竖起,什么?不行,我们不干,虎头那个家伙太厉害了,我们几只三脚猫,根本打不过么,小鱼干我们不要了,我们要走了。 白猫被下了面子,恼羞成怒道:喂! 这群不讲道义的家伙! 余夏忍笑,和它们解释了半晌,说这是它们的恩怨,不连累别人,只是让它们帮个小忙,几只猫咪勉强才同意。 白猫别别扭扭道:那是我的恩怨,谁和你你们了,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余夏才不理会傲娇的白猫,一只狗,五六只猫,忙活了半天,期间被绳子绊倒纠缠在一起无数次,才终于弄好了成品。 然后几只猫咪领了自己的工钱,叼着小鱼干快速跑了。 白猫看它们一转眼就不见了猫影,气的跳着脚骂了它们好几分钟。 余夏一直在忙活,白猫凑到他身边不确定地问道:这能行吗? 放心吧。肯定可以。 下午,约定的时间到了,又是工作日,小区内几乎没人,游乐园内冷冷清清,虎头大摇大摆就来了。 虎头是一只黑色的流浪狗,凶神恶煞,耳朵有一小块缺口,额前有一撮白毛,就是因为这个白毛,它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逢狗就说这是类似于虎大王头上的王字。 它的体型不算大,在狗中算是中等偏下,不过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大物了。 虎头笑的嚣张,小猫咪们,你们准备好了吗?劝你们识相点,把地方乖乖让给我得了,省的动起手来,一不小心把你们的小命都搭上了。 这猫咪选的地方还真不赖,虽然在小区游乐园,但其实它的窝很偏僻,一般人发现不了,很隐蔽,也不会被打扰。 白猫眯着眼睛看它,虎头刨了刨地,威胁道:怎么?还不服气?还是你打算再挨揍一次?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昨天多狼狈了? 我去你白猫猛地闭了嘴,不行,不能惹事,坏了老大的计划,于是它愤愤地闭了嘴吧,让开了位置。 这意思是打算将地盘割让了。 虎头愉悦的嚣张大笑,早这样不就行了,不然我一口咬下去,你的脖子不知道还在不在,识时务者为俊杰,我非常欣赏你。 虎头昂头,迈着大步往前,准备逡巡自己的领地,它探头进去看了看自己的窝,发现里面还不错,空间也大,收拾的也比较整洁,满意的点点头,钻了进去。 就是现在!余夏汪的喊了一声,和白猫迅速跑到两边,咬住隐藏在两边的绳子,奋力往相反的方向跑,绳子口瞬间收缩,虎头汪汪叫了起来,余夏外表虽然是幼崽,但内里是人,再有系统的加持,力气奇大,白猫也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一只狗一只猫咬着绳子将虎头往外拖,然后将绳子绑在旁边的铁架子上来回上下绕圈。 虎头被绑住,亢叽亢叽直叫唤,奋力扭动怎么也挣脱不了身上打成结,织成网的绳子。 白猫兴奋道:太好了,成功了! 余夏却突然一皱眉,不好,虎头挣脱的幅度太大,它们固定住的绳子并没有打结,如果按照它这么挣扎下去,很快就会被挣开!所以他立马扑了上去,虎头此时红了眼,身上挨了好几次揍,脖子还被咬住了,他挣扎的更剧烈了,瞅准机会,一口咬上了余夏的后腿! 余夏疼的大叫一声,眉头紧皱,冲着白猫大喊: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啊! 白猫如梦初醒,赶紧扑了上去,就连呆呆都跑过来帮忙。 白猫跳到虎头身上,亮出爪子,虎虎生威道:我让你昨天咬我!我让你昨天咬我!你还咬啊,你不是嚣张吗?猫爷就在这里哪也不去你来打我啊!垃圾!敢抢我的地盘!去死吧你!看我九阴白骨爪! 余夏: 虎头疼的大叫,脸上立马出了几个血印子。 白猫宛若泼妇,两只爪子来回替换着挠,呆呆吭哧吭哧咬着它腹部上的软肉,余夏也在一旁帮忙,终于,虎头开始求饶。 白猫踩着它,一爪子拍在它的脸上,叫爷爷! 虎头屈辱道:你别太过分了! 谁过分!谁过分!你抢我地盘的时候怎么不说我过分!你把我弟弟咬着玩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你过分!你叫不叫!叫不叫!不叫我挠死你!看我幽冥鬼爪! 余夏: 虎头疼的直汪叽,就是梗着脖子不喊。 好了。余夏制止白猫,我们可以放了你,但你得保证,以后不许来捣乱!否则,猫爷? 白猫伸手爪子,弹起一指,亮出了自己的利器。 我答应!虎头愤愤道:我答应还不行吗! 余夏:你要是反悔怎么办? 你太看不起我了!我们行走江湖讲的就是说话算话,一口唾沫一个钉!谁要反悔谁是狗! 余夏: 你本来就是狗。 他觉着这些家伙脑容量可能不太够用 余夏看了看白猫,白猫点点头,示意在这片混的都非常讲究信誉二字。 余夏点头道:行了,那你走吧。 白猫不情不愿地从虎头的身上下来,和余夏一起用爪子给它松绑。 虎头仇恨地盯着他们三个,白猫扬扬爪子,嚣张道:怎么?还不服气? he~tui!虎头吐了一口唾沫,卑鄙无耻的小人,耍阴招!去死吧你们!孙子!下次别犯在你狗爷手里,不然我打的你们叫爹! 余夏: 兄弟你辈分搞错了。 怎么说呢?就是这些猫狗之间的恩怨还挺复杂。 虎头放下狠话之后,就夹着尾巴溜了。 白猫冲着它逃走的背影也狠狠啐了一口,然后激动地跳了起来,啊哈哈哈哈猫爷简直太厉害了!呆呆!有没有看到刚才哥的英姿!我就这样然后这样虎头就求饶了哈哈哈哈!它后肢支撑身体站立,两只前爪做螳螂臂的模样,眼睛笑成一条缝。 余夏被它这幅滑稽的模样差点逗笑。 呆呆舔舔白猫的毛,捧场道:哥哥真厉害,我们不用搬家了对吗? 搬去哪儿?我们就在这里哪也不去!白猫兴奋地来回蹦跶,别别扭扭溜到余夏身边,不自在道:哎,那啥,多谢你了。 呆呆突然对着余夏叫了起来,二狗哥哥!你流了好多血! 呆呆这么一叫,余夏才感觉到疼。他两只前爪支地,左后肢蜷起,右后肢不自然地伸直,上面白色的毛上赫然有一圈鲜红的血迹,这是打斗中被虎头咬伤的。 余夏活动四肢感觉了下,应该没有伤到骨头,不过虎头下嘴快且狠,虽然他立马回头咬了上去迫使虎头松开牙齿,但伤势看着还停惨烈的。 你怎么叫它哥,它明明比你小那么多。白猫听见呆呆对余夏的称呼不满地瞥它一眼。 呆呆茫然:啊?可我感觉它明明很大啊,很有安全感,还那么厉害,比哥哥你都厉害。 白猫无语了半晌,心说我看你另外一只眼睛也是瞎的,白了呆呆一眼,白猫才想起来关心余夏,老大,你腿没事吧。 余夏摇摇头,身上经过刚才那翻折腾,脏的不成样子。白猫便要凑上前帮他舔舐伤口,他脑海中突然有什么一闪而过,连忙制止白猫,别别别!别动! 白猫狐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要搞什么?受了伤之后舔舔不是会好受许多吗? 余夏却弯起嘴巴,眼里划过算计的光芒,嘿嘿嘿,我自有打算。 见他挣扎着要起来,白猫连忙问:你要去哪儿? 找点吃的。余夏随口回道。从早上到现在,他一直忙个不停,到现在肚子里也没点存货,早饿的头昏眼花了。 白猫哪能让他这幅样子乱跑,它没受伤,于是让余夏和呆呆在窝里休息会儿,自己跑了出去,十分钟左右,便回来了,轻巧地钻进来,扔给了他们一包小鱼干,呶,凑合着吃吧。 余夏问:你从哪儿弄来的。 你就吃你的吧,管那么多。白猫不耐烦道。 余夏用牙齿撕开了包装,一只狗两只猫便幸福地开吃了。 天色黑了下来,白猫伸懒腰打算睡觉,上午忙了一通,下午又打了一架,还怪累的,谁知道这时候余夏又不安生了,拖着受伤的后腿要出门。 它纳闷道:你受了伤不好好休息,为什么又跑出去? 有要事要办。余夏神秘兮兮道,你别管我了,赶紧睡吧。说完还叮嘱了一下,不要跟过来。 且~白猫懒洋洋抖了抖耳朵,谁稀罕跟去。然后闭上了眼睛。 等余夏的脚步声远了,它才睁开双眼,喵呜一声,肯定又去找那个人类了,没出息。 第9章 祁衍扭头走了。 是的。 白猫偷偷看见过余夏对着一个少年摇尾乞怜,殷勤巴结的程度让人不忍直视,可惜少年不为所动,小狗崽子要撞南墙了。 它在这里住了两年了,小区里就没有它不知道的,可少年是个例外,它就没见他有另外一种表情过,整天面无表情着一张脸。 小区内街坊邻居见面总会打声招呼,可少年不会,它就没听他开口说过话。 后来实在好奇心太强,白猫偷偷溜进他的家里,发现屋子内干净清净的和没人住过人样,后来少年回来,它便躲在一边,发现从头到尾,少年都不说一句话,和哑巴一样,一个人幽魂一样在屋子里,沉默地做饭,沉默地吃饭,沉默的洗碗,沉默的做自己的事情,最后沉默的睡觉,而在做这些事情的过程中,表情居然也没啥变化,它观察了几天,越发觉得有点渗人不是,有点渗猫。 反正此后,它是没再去过了。 听说这样的人通常有点神经质,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如果被他发现自己偷偷溜进他的家里,会不会将它绑起来,牙齿和爪子全部拔掉,想想就寒毛直竖。 白猫说的不错,余夏确实是找祁衍的。 他这几天雷打不动对祁衍撒娇卖萌刷,早上刚刷了一波存在感,现在搞成了这幅狼狈的样子,简直就是上天赐的绝好的机会么,不用不是太可惜了。 余夏欢快地拖着残肢小跑过去,轻车熟路地到了老地方,钻进去躲好。 算了算时间,离祁衍回来的时候没多久了。 系统默不作声地看着余夏趴在一堆落叶之中,好心情的哼着歌儿,一只爪子还不停的点地,身子跟着节奏轻轻的摇摆,一时无语,简直没眼看了。 要不说人家在现实生活中能火呢? 脸皮太厚了,演技太精湛太炉火纯青了,妥妥的一个戏精,没人的时候自己也能演的风生水起,还很会算计人心,当条狗也能怡然自得自娱自乐,什么事在他眼前都不是事儿。 平常人骤然遇到这样的情况,一时间肯定也无法接受,它的同事绑定的宿主中,有的因为任务被迫穿成了动物,做什么都束手束脚,还无法和人类交流,没几天就崩溃了,抱着我悲惨你也别想好过的心态,把系统折磨的形销骨立。系统忍不住再次庆幸,还好自己留了后手,没把所有的底牌亮给宿主看,不然下场凄惨的就会变成自己了,又忍不住为自己选择宿主的眼光点赞,余夏可不像其他难搞的宿主,他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刚来就和这里的刺头儿打成一片,还住到人家家里去了,饿了也不嫌丢人,垃圾桶说翻就翻。 碰上比自己厉害的找茬儿的,脑子一转,能把别人给坑死。 招猫逗狗的。 偶尔随口抱怨个几句,还不让人反感。 被这样的一个人盯住的祁衍,系统忍不住替他同情。 余夏自嗨的动作一顿,皱了皱眉头:你那是什么眼神? 嗯?没有啊。系统装傻,没什么眼神,我只是一个系统,没有实物,没有眼睛哪来的眼神,你搞错了。 余夏:我感受到了! 系统死不承认,转移话题:好像下雨了。 嗯? 余夏探出脑袋感受了下,确实下雨了,他在矮木丛下尚且感觉不到,出来后雨丝就飘到他的眼睛里,冰冰凉凉挺舒服的。 雨不大,细丝一样,余夏又缩回了脑袋。 雨虽然不大,可落在身上多了,也会凝成水珠,湿哒哒的难受极了。 他翻身眯上了眼睛,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余夏已经能认出祁衍的脚步声,再说有系统提醒他,他倒也不担心会错过。就是腿有些疼,余夏忍了半天,没忍住,舔了几下。 宿主醒醒!系统提醒,目标人物回来了! 余夏抬起自己的小脑袋,呆头呆脑地往外看。 祁衍还是穿着那身蓝白相间的校服,单肩背着包,打着一把伞慢慢走了过来。 余夏兴奋地嗷呜一声,想挤出来,结果伤腿被树枝碰到,惨叫了一声,倒吸了几口冷气,护着伤口,慢吞吞的滚了出来。 祁衍离楼内还有一段距离,就听到了旁边传来了熟悉的狗叫声,他随意扫了一眼,就见原本花坛处钻出来一只黑乎乎的东西,借着灯光祁衍看到了那双熟悉的湛蓝的眼睛。 祁衍扫了一眼后就收回视线,脚步不停,眼见着就要进入楼内,余夏赶紧拖着残腿向他爬去,嘴里发出哀鸣之声。和以往的中气十足的叫声不一样,小狗崽的声音虚弱而颤抖。 祁衍的脚步慢了下来。 雨水打湿地面,让本来就脏兮兮的余夏身上更狼狈了。 余夏甩了甩脑袋,三肢着地,另外一只后腿无力的耷拉着拖在地面上走到了祁衍的身边,见他低头冷眼看着自己,忙摇摇尾巴,偷偷看他的神色。余夏小心翼翼靠着他的小腿,扭头望着脏兮兮的自己,不敢往上蹭了,耸耸黑色的小鼻子,在他裤腿上嗅了嗅,然后张开小乳牙轻轻地咬了咬他的裤子,扯了扯。 似乎感觉祁衍一直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作有点不对劲,小狗崽松开嘴巴,摇了摇尾巴,扬起小脑袋,清澈的眼睛对上祁衍低垂的视线,随后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7) 祁衍神色未名的抬起头,收起伞站了一会儿,集聚在伞上的雨点汇成一股股水流,一点一点滴在地上,很快湿了一片。 祁衍扭头走了。 余夏:????? 这样都不行?他简直想仰天大叫。 祁衍自然是看到了小狗崽腿上的伤口,鲜红的一片。 这个世界上,不论你是人还是动物,都要遵守一个法则,弱肉强食。他无意知道这个小东西是被谁伤到的,要怪只能怪它自己没本事。 一个只会讨好别人的小东西,被怎么对待都是它自找的。 转角处,祁衍又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小狗崽蹲坐在原地木呆呆的看着他的方向,然后低下小脑袋,舔了舔自己的腿,随后落寞的转身,慢慢爬回花坛处。 第10章 余夏做戏做全套,在外面淋了一会儿雨,发现祁衍并没有回头找他的意思,估计这次还是没戏,百无聊赖地趴在原地,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余夏蹦了起来,却忘记腿上的伤口,疼的汪了一声。 余夏紧张道:对了,我被狗咬出血,会不会得狂犬病啊。 系统: 余夏:我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 这个 系统一时间也被问住了,不过它还是说:别的狗我不知道,但你不会。 余夏松了一口气,所以我也不会轻易挂掉是吗? 系统:是的。 知道自己不会轻易狗带,余夏就彻底放心了。 一连两天,他都在祁衍出去和回来的时候,拖着仿佛残废的腿爬出来,只是不靠近他了。 每次祁衍走进,余夏就兴奋地跑出来,而那份喜悦还得让祁衍看清楚,然后在距离他半米远的地方戛然而止,蹲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像是想亲近却又害怕被嫌弃,最后只敢给他一个讨好的笑容,然后在他迈开步子离开的时候,自己依依不舍的落寞转身。 白猫担心余夏的伤势,会时不时过来看他,每次都恨铁不成钢,你是不是没吃过骨头,能不能有点骨气呀。人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做流浪狗也挺好的,干嘛非想不开,非要巴巴的凑上去做人家的宠物,你还人家理你吗? 余夏一言难尽,咕哝了半晌,只好牙疼地回了一句:你懂什么? 话不投机半句多,白猫哼了一声,走了。 余夏这么在祁衍面前刷足了一把小可怜的狗设,只可惜目标人物吃了秤砣铁了心,无动于衷,在看到伤口快结痂的时候,余夏差点咬碎了自己的一口小钢牙,狠狠心,打算来一波大的。 他找到白猫,拜托它帮自己找到虎头。白猫自认和虎头有不共戴天之仇,一听自己老大居然让自己去找它,那不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么,于是炸毛道:谁要去找它!猫爷恨不得捏爆它的狗头!别让我看到它,不然我得的见它一次打一次。 当然,打不打得过另说,但气势必须要做足。 白猫心眼小,还记得当初虎头咬着它抛上抛下,像平常它玩老鼠一样玩弄它,一如呆呆所说,被打的起都起不来,虽然最后在余夏的帮助下一雪前耻,但当时的屈辱它能记一辈子!此时余夏吩咐它去找虎头,可不就踩到它的地雷了嘛。 白猫死活不愿意。 余夏眼珠子一转,对白猫勾了勾爪子,示意它离自己近点。 白猫怒气冲冲道:你死心吧!我不会去的。 哎哎,别急着走嘛。余夏喊住白猫,你就不好奇我找它来是为了什么事么? 白猫顿了一下,它一听余夏要它找虎头就炸了,还没来得及打听是什么,要说不好奇是假的,不然人能说好奇心害死猫吗?可让它去找自己的死对头,白猫一时还是不能接受,心里两只小猫不停打着架,一只小猫说不要理这个狗崽子!他不安好心!另一个带着恶魔角的小猫诱惑道,只是去找条狗,又掉不了一块肉,你不是号称小区百晓生,业界小喇叭吗?你太不敬业了! 心里两只小猫打成一团的时候,白猫犹豫转身,看向余夏。 人类都说猫狡诈,狗老实忠厚,就白猫看来,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面前这个好像没什么威胁的小狗崽子脸上哪有一丝丝属于狗的憨厚,哦,不,长相还是符合狗设,但那只是它迷惑人心的手段,那副皮囊包裹之下的心黢黑黢黑的。 白猫挣扎了半晌,恶魔角小猫打倒另外一只,取得胜利,它嗷了一声,可耻地屈从与自己的内心,什么事? 你想不想看一处狗咬狗的大戏?余夏说的时候眼睛很亮。 白猫眼睛光一闪,那是想要看好戏的光芒。 我听你说,虎头有一个死敌是不是?余夏问道。 白猫点头,它的死敌来头还不小呢,叫胡狼,是这一片远近驰名的疯子,凶狠残暴,力气还大,阴晴不定,咬死过很多同类,不仅如此,还不分青红皂白咬伤了不少过路的人类,被咬伤的几户人家还抓过它,不过可惜没有抓住。白猫说着还挺遗憾,我怀疑它就是条疯狗,有狂犬病! 它和虎头是怎么交恶的?余夏听白猫说胡狼咬死过其他狗和咬伤过人就忍不住蹙眉,如果是真的,那这条胡狼可真是一条不折不扣的恶犬了。 我也是从别处听来的,好像说虎头那时候在发qing期,看上了一个狗妹,结果被胡狼给抢走了,虎头气不过,去找胡狼算账,才两个回合就败了,夹着尾巴逃走了,你看到虎头耳朵上缺了一块吗?就是那时候胡狼咬掉的。白猫提醒余夏,随即又瞥了瞥嘴巴,对虎头的行为非常不齿,简直太废物了,不仅弄丢了妹儿,自己的耳朵还被咬烂了,丢脸丢到家了,我要是它,我非这样然后这样让胡狼跪地求饶。。 余夏这才想起来,当初和白猫一起应战虎头的时候,确实看到过,不过看到白猫这幅小身板还雄赳赳气昂昂的打算收拾胡狼,忍不住笑起来,就你?算了吧,这辈子估计不可能了。 白猫羞愤欲绝,给了余夏一爪子。 它当然知道自己打不过胡狼,不就过过嘴瘾吗?!用得着这么明目张胆的嘲笑猫吗? 余夏忍笑,旋即认真道:你给我把虎头找来,就说我有办法帮它教训胡狼? 什么?!白猫尖叫,你打算教训胡狼?你疯了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白猫压低声音吼道:你不要命了,那可是胡狼,手底下有十几个手下呢,是这一片最大的毒瘤,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人类抓不到它,它有数十条狗给它通风报信!它可不是我,也不是虎头,你以为区区一个你可以和它对抗,你的脖子还不够人家一口咬的?!更可况还有它手底下的狗。 它一脸你疯了的表情。 余夏好笑,无奈道:你别激动,我又没说亲自动手。有时候打架可不单靠蛮力,还有脑子,当初你不是也以为我们打不过虎头吗? 白猫想了想,确实。 不行,这也太疯狂了。 白猫还是不赞同。 胡狼又不是普通的狗!它可是条疯狗!别回头余夏没帮胡狼报仇,自己就栽人家手里了。 而且我也没说我现在就教训它,君子报仇还十年不晚呢,在我长大之前是不会有意寻衅它,至于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说。 以前,周转在无情的砍刀和披着人皮的畜生之间余夏就没怕的,更别说区区一条狗了。 别啰嗦了,快,去帮我找它。余夏催促白猫。 白猫不情不愿地去了,半路上的时候突然想起,它还是没从余夏口中知道它找虎头到底有什么事。 虎头被带来了,戒备地看着余夏和白猫。 按照他的性格,现在肯定是想扑上去咬死它俩以报之前的耻辱,可白猫说的话却在它脑海里转来转去。 相比于余夏和白猫,它更憎恨的显然是胡狼。 毕竟和这俩小东西的过节是自己挑起来的,如果不是它要抢人家的地盘,也不会被打一顿。再者说,这俩小东西并没有伤害它,还把它给放了,但它和胡狼,那可是血海深仇,夺妻之恨。 猢~~虎头低吼。 余夏不紧不慢地走出来,笑眯眯地看着它,虎头哥别紧张,我对你没恶意。 别和我攀交情,谁是你哥?我和你没关系!你找我干什么?不怕我咬死你?!虎头瞪着眼睛。 我知道你的事情,对胡狼的行为非常不耻,所以我有个主意,可以帮你出出气。余夏被落了面子也没生气,脸上乐呵呵的,蹭了蹭鼻子,慢条斯理道。 你无缘无故会帮我?虎头不相信。 哟呵。 余夏在心里赞道,他还以为虎头是个无脑狗呢,搞了半天还挺聪明的嘛。 当然,我帮你也并不是无缘无故。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最大的目的,是想交你这个朋友。余夏蹲坐在地,仰着头与虎头凶狠的目光对视。 虎头瞪着面前这个小东西,发现它根本不害怕自己,于是一屁股也坐在了地上。 虎头:交朋友,你当我傻啊? 当然余夏终于说出了目的,还需要虎头哥帮我一点点小忙。 虎头拧着眉头,它在余夏手里吃了亏,显然不是很相信这个小东西。 余夏发誓:真的只有一点点。你附耳过来~~ 他凑到虎头身边,示意它低下头,然后在它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阵。 虎头惊骇地看着余夏:这这这 余夏笑嘻嘻举起爪子,干不干? 白猫在一旁急的乱转,它没听到余夏和虎头说的什么,此时好奇的用爪子乱刨地,喵喵直叫。 白猫仰着脸一脸期待地问道:你们说了什么?干什么?嗯? 虎头一脸纠结,本来就丑的五官挤在一起更难看了, 余夏却一脸成竹在胸,笃定虎头最后一定妥协。 白猫焦躁地甩着尾巴:你们说了什么?啊?告诉我啊? 虎头粗声粗气道:你真的能帮我出气? 我保证。余夏点头。 白猫围着他转来转去,背景音,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啊? 简直是好奇心害死猫。 虎头还在犹豫: 余夏:你不是也在我手上吃过亏吗? 余夏的这话,就像一个锤子,将它的摇摆不定死死钉在了地上,虎头爪子一拍,行!我干了! 然后举起爪子,同余夏拍了拍掌。 虎头说:我会在约定的地方等着。说完,深深看了余夏一眼,跑了。 白猫呆愣,望着虎头的背影,不解:干什么?嗯?它跑了?我好不容易把它弄来,你怎么让它跑了? 余夏伸了一个懒腰,这才发现喵喵叫的白猫,诧异道:你没走啊? 白猫: 白猫喵的一声的扑到他身上,面目狰狞,猫爷我辛辛苦苦给你跑腿,你不告诉我你们到底干什么坏事,居然还忽略我的存在?!我掐死你!狂爪乱舞!破伤风爪!白爪掏心! 余夏把它从自己身上踢下去,抖抖身上的灰,不住道:对不起对不起,一个不小心给忘记了,行了,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走了,接下里的战场比较血腥,不适合你这种小猫咪在场观看。 白猫气的眼歪鼻子斜,冒火道:he~~tui!垃圾,渣男,用过猫就丢!下次别让我看到你!去死吧你! 余夏: 余夏一言难尽看着炸毛之后高傲地离开的白猫,深深吸了一口气,长长的叹了出来。 晚上,祁衍下了自习回家,必经之路上,突然窜出了一条黑狗,那条黑狗凶狠异常,冲着祁衍不停的低吼咆哮! 第11章 蠢货。 夜,四周寂静无人,一双在黑夜里因为一点灯光映照而泛起幽光的眼睛紧盯着某人。这样的场面,倘若换成其他人,此刻早被吓得手脚发软,后背冷汗淋漓。 祁衍皱着眉头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肮脏且凶狠的黑狗,有些疑惑,哪里来的流浪狗?怎么进来的小区?然而那条流浪狗却不容的他多想,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也不叫唤,流着涎水冲着他的腿就要咬下去! 祁衍神情一凛,抬腿侧身,躲开了黑狗的一咬。 黑狗去势未消,往前跑了几步,然后紧急刹车,立马反身,一跳!竟是要扑到他的身上! 这条回家的路祁衍走了很多年,小区安保一向不错,在他印象中,过去也没被狗攻击过,这突如其来跳出来的狗是怎么回事? 不对 祁衍想起来了。 过去他对周围的事情漠不关心,与之交好的人也寥寥无几,小区邻居对他来说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祁衍也不会分神给无关紧要的人,不过看到面前凶神恶煞的恶犬,祁衍还是从脑海中搜刮出一点相关的讯息。 当年小区里一户人家的孩子被几条流浪狗咬伤严重,面目全非,送去医院抢救了几天,最后不幸离世。 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小区内人人自危,家中孩子出入都少不了大人的陪伴,祁衍放学后听到了路人谈论的几声,这才有点印象。 不过这么一件事距离久远又与他无关,祁衍并没放在心上。事情发生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祁衍不记得了,不过看着这条见人就咬的疯狗,祁衍暗想,难不成就是这条? 祁衍心思急转。 黑狗仿佛认准了他,紧追不舍,喉咙里发出猢猢声,此刻利齿张开,攻击力十足,一双眼睛凶恶地锁定了祁衍。 倘若是平常人,被这么一条恶犬缠住,恐怕也已经变了神色,惊叫出声,然而祁衍脸上神情不变,快速脱下背包,对准扑向他的狗头,如闪电一般,狠狠一甩,将黑狗贯到一边!眼尾扫向一旁,试图找个顺手的东西。 一错眼,黑狗又扑了上来,祁衍敏捷地后退一步,本来会咬住他皮肉的利齿,咬住了他的裤腿,死死地往后撕。黑狗力气还不小,又在发狂状态,竟然带动祁衍的腿往前去了一点。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8) 祁衍面色冷了下去,用拳头重击它的头部,反而让它咬掉更紧了,祁衍摁住它的脖子,刚腾出一只手,想用背包套住它的脑袋,然后将它摔死,就听到又一阵剧烈地犬吠,小路尽头,一个团子快速接近,如一道闪电,风风火火的冲着黑狗的方向! 跑出来的小东西,自然就是余夏了。 余夏嗷嗷叫跑过祁衍脚边,冲着虎头的腿就咬下去!别看他个子小,但力气极大,牙尖嘴利的,这一口下去,虎头猝不及防,疼的汪叽一声,松了口。按照余夏的剧本,虎头此刻要和他大战大百回合。加之这余夏给的疼痛真情实感,虎头演起来,也情真意切,立马掉转头嗷呜一声,毫不犹豫地咬在余夏身上,同时死命蹬腿,迫使余夏松口。 他妈的!虎头在心里暗骂,下口可真狠啊! 虎头只觉得自己的腿仿佛被捕兽夹给夹住,疼的它浑身颤抖,嘴里不住发出汪叽的声音,像甩狗皮膏药一样,终于将余夏甩了下去。 余夏狠狠摔倒在地,一阵头晕目眩,颤颤巍巍站起来,赶紧拦在祁衍面前,和虎头对峙。 猢虎头龇牙咧嘴。 余夏全神戒备,汪!汪! 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虎头晃了晃被祁衍拳头砸的生疼的脑袋,愤恨地盯着面前的一人一狗,嗷呜一声又扑了上去,结果在半空中上的时候,就被余夏一跃,咬上了腹部! 这小东西看着小小一团,但爆发力极强,也不知道怎么的,能蹦那么高!简直和会飞一样! 虎头:嗷 余夏这下子可是下了死口。 虎头疼的摔倒在地,嘴里不住吼道:松开!松开!老子要咬死你了!不是说好了做戏吗?! 这狗东西是镶了金刚牙吗?明明是牙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下嘴可真狠,虎头痛的蜷缩成一团,四只爪子不停乱蹬,想把埋在它腹部咬定青山不放松的余夏踹飞! 没错,这就是余夏的计划,祁衍油盐不进,卖萌装惨都没能打动他,余夏只好重新换了策略,打算英雄救美,情节虽然过于俗套,但经过众多前辈实践得知,管用。只是他现在不通人言,找不到打手,但这种简单的事情怎么会难倒余夏,他一合计,就想到了打过一场的虎头。 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余夏死死咬住虎头柔软的肚皮,身子乱扭,腾不出口回答虎头气急败坏的怒斥。 虎头怒了,心想你当我是面团捏的吗?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现在它的脑仁儿还嗡嗡的,虎头这么想着,咬住了余夏的脖子! 余夏: 余夏:我艹尼玛你咬哪里呢?给老子松口!! 虎头咬着不撒口,呜呜道:那我们刚开始也没说咬肚皮啊,不知道那是我们最柔软的地方了吗?! 黑狗喉咙发出猢猢声,头一扬,像磕了药一样,疯狂甩头!余夏被虎头叼着,在半空中不停晃动,晃的他五脏六腑都仿佛要移了位。 虎头狠狠一甩,将余夏甩飞,目光凶狠,低声咆哮。 余夏被狠狠砸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他甩甩昏昏沉沉的脑袋,挣扎着站起身,刚想说你当我愿意?你都多久没洗澡了?!结果敬业的虎头就又嗷呜一声,冲着祁衍扑了过去! 祁衍往后退了一步,慢条斯理用外套缠住手,眉目不动。 余夏腿短,身量小,跑的还不如虎头纵身一跃的距离宽,来不及废话,只好提着一口气又拦了上去。 从刚才祁衍的架势看,他根本就没有把一条狗放在眼里,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凶神恶煞的虎头只是一株碍事的杂草,拔了就好。 虎头若是真的扑上了祁衍,余夏丝毫不怀疑,接下来看到的就会是它尸体。余夏只是让虎头来吓唬人,声势做足就行,剩下的交给他来安排,可不是让它来千里送狗头的。 于是小身形像个炮弹一样,撞上了虎头的身子,虎头条件反射咬了上去! 啊余夏疼的大叫一声,本来快要痊愈的后肢又被虎头咬住! 余夏被虎头咬着腿在半空中不住乱甩,像一颗海藻,流着宽面条泪,都快要吐了。 余夏本来的计划中就有这一条,让虎头找准时机在他身上弄出几个血淋林的伤口,最好让人一看就觉得命不久矣奄奄一息的感觉,可是力道要拿捏好,要雷声大雨点小。虎头条件反射咬住之后才发现是他,于是立刻放松了嘴巴,没有伤到他的骨头,但又想着自己曾经在这狗崽子身上吃的亏,于是暗戳戳的假公济私,私下报仇,利用拉扯力将皮肤伤口扯的更大些。 它甩的起劲,余夏却差点吐了,眼角余光看到祁衍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根棍子,心中骇然,立马在半空中灵活转身,咬上了虎头的脖子,实则是低声告诉它快跑! 虎头当然也看到了祁衍单手执棍向它走来,少年人脸上表情阴鸷,它毫不怀疑,下一秒祁衍就能让它血溅当场,于是立马偃旗息鼓,看似是被余夏咬怕了,夹着尾巴趁着夜色逃走了。 祁衍望着虎头逃跑的方向,神色未明,半晌,将棍子随手扔了。 余夏身上被虎头咬了好几处,脖颈处扯掉了一块皮,腿上的更为严重,鲜血淋漓,毛皮斑驳。他试着站了几下,又忍不住瘫软在地。 太疼了。 他在心里给虎头点了个赞,干得好。 祁衍站在余夏不远处,低头看他。 因为他背着光,余夏看不出他脸上的神色,于是站了起来,想像往常一样,走到祁衍的身边,结果刚站起来,伤腿一瘸,又虚弱地跌回原地,小声呜咽着。 余夏舔舔自己的伤腿,小心翼翼抬头,眼睛清澈而水润。 似乎是长久得不到祁衍的回应,小东西失望地低头,前爪往前探了探,估计怕黏上去又会被踢开,所以颇有点失魂落魄的收回爪子,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眼巴巴地看着祁衍,一副可怜的模样,随后泄了气一般,身子萎顿下去,摇了摇尾巴,然后拖着残躯想爬回自己的老巢。 说是残躯也不为过,刚才和虎头打的一架虽然是串通好的,但估计虎头心里也憋着坏,下口毫不留情的。一番摸爬滚打,本来就脏兮兮的毛发更加狼狈不堪了。余夏一路走的东倒西歪,几乎是匍匐前进,草丛和草丛里隐藏的小石子从伤口上擦过,让他倒吸了好几口冷气,这滋味别提多酸爽了,就像倘若被人打了一棍,这疼痛你尚且可以忍得,但若是撕掉了嘴上的一块皮,能让人疼的发抖,且铭记于心。 余夏一路鬼哭狼嚎,一边半真半假装着可怜,快爬到花坛了,突然被人捏住了后颈,整个身体腾空起来。 他变成幼崽后,本来就是小小的一团,所有的东西都变大了,此时突然被举高,一时间吓了一跳,四只爪子不停的扑腾,因为背对着人,不知道是谁把他拎了起来,虽然这里除了祁衍没有其他人,但他不确定自己的招数是否奏效。 等那人收回手,把余夏举到自己眼前的时候,他才发现,面前这个冷着脸的少年,不是祁衍又是谁?! 余夏立马不挣扎了,甩尾巴一副狗腿的样子,清澈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歪着脑袋露出了一个蠢萌的笑容。 祁衍冷冷的看着他,开口吐出两个字,蠢货。 就这么一个小身板还妄想救他?真是自不量力! 第12章 可以了。 祁衍的家非常简洁干净,一尘不染,所有东西都整整齐齐排列好,像有强迫症一样。 正因为如此,这个房间给人的感觉严肃冰冷,像是样板房,没有人的烟火气。 他随意将余夏放到地上,转身进了卧室。 余夏歪着脑袋四处打量,然后跟在祁衍脚后一瘸一拐进了他的房间,身后留下一串串带着血污的脚印。 祁衍拿了医药箱,转头一看,眉头直跳,错落有致的爪印从玄关一直延伸到他的床前,他盯着冲他不停摇尾巴的小狗崽冷声道:谁让你进卧室的?出去! 余夏仗着自己是条狗,装作听不懂人话,好奇的探头探脑,不仅没有出去,还在他的卧室游了一圈,看光洁的底板被自己糟蹋的不成样子,看不惯祁衍强迫症的余夏,叉腰不方便叉腰,于是余夏躺在自己高兴的打了两个滚。本来就脏的毛,更不堪入目了。 余夏越滚越畅快,这段日子他风吹雨淋,饥饱不定,居无定所。因着这个身子,做什么都不方便,除了想怎么攻略祁衍,还要为一日三餐担忧,本来就不强壮的身体,更加瘦弱了,更别提日日担忧别不小心被人给捉了去。余夏流了一把辛酸的泪水,如今终于成功靠自己的本事喜提住房一套,不提攻略不攻略,反正他是打算死也要死在这个屋子里的。 余夏快乐的笑出声,卧室里全是他魔性的唔呼呼的狗叫声,他沉浸其中尚且不觉得什么,祁衍却嘴角微抽,有些受不了地看着地上翻滚的小东西,忍不住想抬脚将它踩死。 正是这时,余夏后背突感发寒,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疑惑的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后,然后视线顺着身后之人的双腿往上,就见祁衍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眼神并不怎么美好,又斟酌了一下他脚上的动作,沉默半晌,心说这是打算踹飞我?算了,还是要收敛点,别太过分,刚进来就被丢出去,面子上不好看。 于是余夏拖着伤腿走近祁衍,伸出一只爪子轻轻捞他的裤腿玩,见他面色不善,似乎还没有打消想踢自己的心思,干脆直接滚到祁衍的脚底下,腹部露出来,四只爪子在空中乱蹬,最后软软的伸了一个懒腰,又抬起头,用没有受伤的爪子捧着祁衍的鞋子,模仿以前见过的小东西亲昵人的样子,在他鞋边蹭了蹭,还咬他的鞋。 祁衍: 这么一副全身心信赖他的样子,让祁衍这一脚有点踩不下去,从来没见过这么傻的狗,搞不清楚现在的形式吗?还不知死活的凑上来,没见他想把它踢飞吗?它以后肯定是蠢死的吧。 狗难道没有记性吗? 不会记仇? 祁衍自认之前踢它的几次根本没有留情,被这么对待了那么多次,它就不怨恨? 不想将这个伤害过它的人类咬死泄恨? 嗤! 果然是蠢狗。 对上小东西天真明亮的眼神,看了看卧室地板上的脏污和血迹,良久,祁衍弯腰,将它提了起来,单手抱在怀里。 余夏瞅准机会舔他的脸,偶尔舌头从他嘴角擦过。 祁衍头往后仰,躲开狗崽的亲昵,被舔过的脸上湿漉漉的很是恶心,祁衍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条件反射将手中的东西摔了出去,等那小狗崽子的惨叫声突兀的响起,祁衍才想到,这家伙刚才救了自己。 余夏痛苦地吭叽了几声,翻身躺在地上,五官狰狞扭曲。大概是现在变成了狗的缘故,为了表示自己的喜悦,他几乎是不经大脑思考就上了嘴,只是没料到,祁衍居然这么丧心病狂,不假思索地将自己摔了出去。当砸到地板上的时候,余夏还能听到自己的身体和地面接触,发出了咚的闷哼声,紧接着四肢百骸仿佛散了架一样。 祁衍凝视着地上抽搐着不断叫唤的狗崽,不走心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祁衍用手背擦拭着自己脸上被它舔过的地方,紧锁的眉头至始至终就没松下来过,似乎是不能忍受,他冲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 这一行为惹怒了余夏,这么显而易见的嫌弃,只差明目张胆说了出来了,虽然变成一只狗,但余夏并没有自暴自弃,虽然没有干净到他这种洁癖程度,也会每天找水源漱口和洗脸的好么?哪里脏了?! 在祁衍看不见的地方,余夏翻了一个白眼,加上身上传来的钝痛感,他有心想要反击报复,给祁衍一点好看,但又因自己的任务,只好忍气吞声。 他怕自己逞了一时之快,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前功尽弃。到时候被这冷漠无情的男人扔了出去怎么办?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笑到最后的人才是最大的赢家,等他占据了主导位,还不是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到时候!他要!把祁衍!踩在脚底下! 祁衍从洗手间出来了,见小狗崽似乎安然无恙,他多少放了下心,虽说小小一条狗命他并不放在心上,不过好歹它也算是护了自己一把,虽说自己并不需要,可这情到底还是要承的。要是最后,这小东西没死在狗嘴里,却被自己摔死了,多少说不过去。 蹲下身拎着它的狗爪子,祁衍伸直手臂,远远保持着距离,才淡淡开口: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狗也不行,要想不被摔,你最好记得这点。 余夏扭过头瞪了他一眼,气势汹汹,结果正好对上祁衍的眼睛,这凶狠的一眼过渡自然的变成了无害,嘴角微微翘起,配着这副懵懂清澈的眼神,很是憨态可掬。眼睛下垂,余夏的后肢在半空中瞪了两脚,低眉顺目,乖巧听话。 小东西这么识趣,祁衍自然很满意。医药箱放在客厅茶几上,他找出一卷保鲜膜,将小东西伤腿绑好,然后拎到洗手间。洁癖症看不惯它身上的脏污。 放水的时候祁衍的薄唇还有些紧绷,他没养过宠物,也就从未给小动物洗过澡,不过也知道,很多动物都不喜欢水,给它洗澡肯定会浪费很多时间。 不过下一刻,他的神情就愉悦起来。没关系,如果这小东西不配合的话,直接淹死好了。 没想到,全程,祁衍给它洗澡的时候,它都万分配合,让抬头抬头,让抬爪子抬爪子,脸上还露出人性化享受的表情,乖得不像话,连带着祁衍脸上的神情都柔和了几分。将它清干净后拎了出来,祁衍找了块干净的毛巾将它裹着,吸毛发里的水分,又用吹风机吹干。 原来脏兮兮的小狗崽立马改头换面,全身毛绒绒香喷喷的,白净柔软,温顺地蹲坐在毛巾上,时而小小的叫一声,分外惹人怜爱。 祁衍在心里点了点头,这样看着顺眼多了。 他解开保鲜膜,清理伤口周围,消毒上药包扎,又给脖子上的伤口上了药,祁衍站起身,可以了。 余夏站了起来,走了走,被咬的腿不敢太用力,所以走起来,看着有点瘸。 祁衍包扎手法其实很老练,而且很小心的没有碰到余夏的伤口,一边给余夏上药,还一边看他的脸色,见他抽着小鼻子,疼的龇牙咧嘴,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是手下的动作变轻了不少。 温柔的手法和他的冷脸不太相符。 给小东西洗了澡,上了药,祁衍又将卧室的地拖了一遍,才坐在沙发上收拾药箱,顺便用酒精给自己的手消了消毒。 余夏看他沉默着忙碌了半天,终于安静地坐在了沙发上,才深一脚浅一脚爬到他的腿上,争分夺秒地培养感情。余夏在心中给自己握拳,争取早日将祁衍拿下。 找了个舒服的地方,他毛茸茸的爪子拍了拍,很满意。祁衍的双腿修长,腿上的肌肉柔软而不失弹性,余夏站在他的腿上颠了颠,然后腰一扭四肢朝天,躺在祁衍的大腿上,和他面对面。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9) 余夏咧嘴。 祁衍面无表情低头看它。 余夏睁大眼睛,湛蓝地眸子和宝石一样,格外惹人怜爱。他仗着自己现在是条幼崽,披了一张兽皮他便不打算当人了,自动漠视掉祁衍冰冷的视线,撒娇的哼哼。可是祁衍的视线太过锐利,看的余夏浑身不自在,于是他硬着头皮翻了个身,面朝着祁衍的腹部。不与那道迫人的视线对视果然好了很多,余夏的爪子不小心撩起他的衬衫,心思立马被这面前的腹肌给吸引了,软软的肉垫忍不住在他紧实的腹部上拍了拍。 手感好好吼,余夏心中忍不住赞叹。祁衍身材偏清瘦,他以为没了衣服遮掩的身板应该会比较瘦弱,谁知道竟然还有这么完美的腹肌!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祁衍的腰线流畅,腹肌清晰明显地码在上面,不是那种夸张的肌肉,也不是那种因为过瘦造成的肋骨感,而是健美中又带点柔和,流畅而有光泽,简直就是动漫人物才拥有的身材。 余夏忍不住拿他和自己的比了比,发现自己居然逊色了三分不,一分! 他眯着眼睛,两只爪子忍不住又摸了摸。 祁衍: 祁衍一把掐住躺在他大腿上摸他腰腹揩油的小狗崽,然后毫不犹豫地扔了出去,震惊地盯着余夏。 他没有感觉错吧?刚才小东西是干什么? 带它回来只是因为祁衍不爱欠人人情,哪怕是一条狗的也不行,小东西奋不顾身拦到自己面前让他动了一次恻隐之心,这才罕见的让一向不喜欢动物的他将它带了回来。 可它刚才是干什么?! 第13章 狗呢? 余夏被扔到搁置的抱枕上弹了几下,震惊的瞪着眼睛,被摔懵了,伤口也在这过程中被撕扯,疼的他面容扭曲。 余夏: 余夏:???? 什么情况? 他被扔了! 他又被扔了! 余夏怒视着戒备地瞪着他的祁衍,就在刚刚,自己居然又毫不留情地被扔了?身上被祁衍大手掐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疼,脑袋此刻还嗡嗡的。可想而知在突然之间,祁衍并没有怎么控制力道。 还有余夏死死用爪子勾着沙发,扭头望着地板,然后撅着屁股,努力地爬上来。愤愤地瞪着祁衍,余夏心想,要是祁衍刚才力道再大一分,刚不是自己机灵,自己就会被直接扔到地上,加上不久之前刚被摔过一次,他受的这点小伤不就得变成重伤啊!搞不好落下个终身残疾! 啊,这个狗男人! 他不就就就摸了他的肚子么。 余夏有些心虚,不过他可是将自己整个腹部都袒露给他了,洗澡的时候,自己全身上下都被摸遍了,也没见像祁衍那样小气。 余夏愤怒的拍了拍沙发,在他恐怖的目光中,又若无其事移开视线,祁衍的目光太锐利了,让人招架不住。 余夏挠了挠自己的脸,趁祁衍不备,又像一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跳在他的身上,钻进他的衣服里,脸在他的腹肌上滚来滚去。 啊哈哈哈哈哈,余夏心里快意不已,你不是不让我碰么,老子不仅碰了,老子还不,没舔!不过想想祁衍此时的脸肯定沉的仿佛滴水,余夏就忍不住高兴,他用力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清新的味道,不知道祁衍用的什么沐浴露,还怪好闻的。 唔,和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同。 自己身上的味道香喷喷的,偏暖,而祁衍的味道清新,则更偏向于冷调,是自己喜欢的味道。 祁衍给自己洗澡的时候怎么没用和他一样的沐浴露,刚才没注意,他给自己用的什么? 祁衍呢?祁衍的表情不能用面沉如水来描述,他脸色简直冷的像冰渣子一样。 余夏在他身上作乱,外表憨厚可爱,还伤了一条腿的小东西,可实际呢,却动如脱兔!滑不溜秋!爪子还不老实的在他腹部摸来摸去。 祁衍有些恼怒,可狗崽碰过的地方又非常敏感,毛发滑过的地方,痒的不行。祁衍什么都好,可惜长了一身的痒痒肉,从小就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后来更是谁都不敢近身,所以他这一身的魔性的痒痒肉,根本没人碰过。 祁衍一边废了好大力气控制自己的表情,一边手忙脚乱地逮住它,把它从自己衣服里掏出来,然后提着它的脖子,与自己齐平,面色沉沉地盯着它。 余夏转了转眼珠子,往旁边看,就是不和祁衍对视。 祁衍的眼神太犀利了。 气氛冷凝了几分钟。 余夏蹬了蹬腿,偷偷摸摸翻起眼皮看他一眼,见他还盯着自己,又默默的耷拉着眼皮,四肢无力的垂着的,全身力气卸掉。 这个时候看起来又乖巧,又可怜,又可爱。 祁衍被气笑了。 他都在怀疑这狗崽子是不是故意的! 余夏抬头,湛蓝的眼睛濡湿,仿佛受了委屈一样,哼哼了几声,又开始打算讨好祁衍。 祁衍: 祁衍捏了捏自己的眉间,略带懊恼,有些后悔,为什么一时心软,将它给带了回来。 祁衍说:我刚刚是不是有警告你,别惹我,别以为你帮了我就能这么放肆,如果你再这么不听话,就滚出去。 呜~~~~余夏耷拉着耳朵和眼睛,做可怜状,间或抬眼看一眼祁衍,像一条被霜打了的茄子。 祁衍: 见小狗崽在自己的厉色中变得萎靡不振,小心翼翼撩起眼皮偷看自己,战战兢兢的受气包模样仿佛自己刚才对它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耳边又传来它带着奶音的讨好的声音,祁衍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只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捡回了一样麻烦,像烫手山芋。 对着这瑟缩的小东西,祁衍发火都觉得没趣,将它放在沙发上,也不管这小狗崽到底能不能听懂他的话,说:在这里好好呆着,别乱跑,也别乱咬东西,否则 祁衍面无表情地看它一眼。 余夏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 祁衍疲惫地进了卧室拿了换洗衣服,到浴室里洗澡。 浴室门一关上,余夏就立马换了一副精神百倍的模样,跳下沙发,把祁衍的话当耳旁风,开始熟悉自己以后要住的地方。 趁祁衍没出来的时候,余夏逛完了客厅的角角落落、厨房、卧室、客房。 余夏又去了阳台,还好祁衍刚才去阳台拿了衣服,阳台的玻璃门没有关,他便大大咧咧走了出去。 阳台空间很大,围栏是用石头砌的,余夏小心翼翼从栏杆中间探出脑袋,看到小区内的风景,视野开阔。 左右两户人家的阳台上也晒了衣服,除此之外,还种了不少花草,生机盎然,意趣丛生。反观祁衍这里,空空荡荡。 余夏目测了自家阳台和隔壁阳台的距离,相隔一米五六,短短的距离就是两片天地,别处鲜花盛开,自家凄冷凋敝,一对比,这也太惨淡了吧,回头还是让祁衍买些花种回来种吧。 不用买名贵的,名贵的不好养活,仙人掌就挺不错,以后他们阳台种满仙人掌,如果有不长眼的小偷妄想爬窗台进来偷东西,扎死他们。 他秀气地打了一个哈欠,从阳台里退了出去,根本就没有一点身为客狗的自觉,已经理所应当地将祁衍的家圈起来据为己有,甚至连以后家里的布置都安排好了。 祁衍还没有洗好澡,余夏悠闲地进了他的卧室,他的床比较高,余夏蹦不上去,摇头晃脑了一会儿,余夏比了比高度,扭身回了客厅,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扫把,连咬带拖,拉回了祁衍的房间。 嘿哟! 还好自己力气大!就不是一条寻常的狗! 余夏佩服地感叹自己,被感动的泪流满面。 他口爪并用,将扫把斜靠在床上,然后后退几步,一个助跑,顺着扫把爬到了床上! 完美! 余夏幸福的在祁衍的床上来回翻滚,享受地喟叹一声,刚打算就这么睡了之后,突然想起什么,一个打滚起来了。 对了! 证据还没消灭! 踩着软绵绵的被子,余夏走到床边,将扫把拨到一边,才又低着头撅着屁股钻到被子,满足地咂咂嘴,安逸地睡了。 被用完就丢的扫把,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无人问津。 祁衍洗好澡打开门出来,先是倒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想养着这么一个东西真是麻烦,脑袋一热将小东西捡了回来,却没有想以后要怎么办? 他平日要上学,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根本没有精力去照顾这么一个一指头就能戳死的幼崽,吃喝倒还好,只要饿不死渴不死就行,再精细的养祁衍自认为办不到。 不过他离开之后呢?房间没人,小狗不通人性,尿了,拉了 想到自己房子里可能都是狗尿狗屎,祁衍的脸色立马就黑了,想把小东西给丢出去。 反正自己又不是狗的主人。 祁衍转到沙发上,看着空空如也的沙发愣了愣,狗呢? 第14章 谁允许你上来的? 祁衍只是洗了个澡,出来就不见了小东西的身影。他弯腰看了看沙发底部,没有。 祁衍愣了一下,旋即将客厅翻了个遍,都没能找到。想着小狗比较精明,会不会饿了跑厨房找东西吃了,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于是快步走进厨房,扫过厨房的角角落落,还把料理台下面的柜子都打开翻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 开柜子的时候,祁衍还面无表情地想,我为什么会认为那狗崽子能跑到这里面去? 在客厅站定,祁衍瞥了一眼玄关处的门,门他反锁的好好的,刚才还是确认了一下,所以它不能从大门跑出去。 阳台呢?祁衍回想一遍,似乎是开着的,可刚才他找看过了了,阳台上除了他的几件晾晒的衣服还没有收回来之外,并没有狗的身影,该不会祁衍瞳孔一缩,快步跑向阳台,探身往下望,小东西该不会从栏杆缝里掉下去了吧! 小区内虽然有路灯,但被树叶遮挡的地方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他返身出门,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没有换鞋。电梯此时在上方楼层,祁衍按了电梯等了一会儿,并没有见它有向下的意思,于是从旁边的楼梯跑了下去。 小区内,正对着他阳台的地方,地上空空如也,祁衍模仿着平时别人唤狗的方式喊了它几声,没有应答,他又扒开附近的草丛和矮木丛,甚至去了它常常窝着的地方,都没有。 祁衍原地站立,眉头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蹙起,没有摔下来?难不成它凭空消失了? 找了一会儿没找到,祁衍也就不纠结了,反正他已经仁至义尽,最后它是死是活,也与自己无关了。 祁衍上了楼,回了家,将门反锁,和往常一样,回了卧室休息,刚进卧室,就发现床边躺着一根扫把。 祁衍: 祁衍记性很好,他的房间里并没有这个东西,扫把使用完之后,他一向放在客厅角落。 现在,它凭空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家里除了他,可就今天刚带回来的一个活物,祁衍眯着眼睛弯腰,看下床底,楞了一下。 还是没有。怎么回事? 祁衍刚才找了一圈,但独独忘记自己的卧室,现在又看到不应该出现在他房间里的东西,心中就有了猜想,想必是小狗崽子调皮弄进来的,它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也就是床底了,谁知竟然没有。 祁衍站在原地,一时间,整个房间似乎安静了起来,他竖着耳朵认真听着,一点轻微的动静都不放过,过一会儿,就听到了一阵细小的呼噜声。 祁衍分辨了声音方向的来源,震惊的扭头,发现居然是从自己床上传出来的! 他不敢置信地上前,小心翼翼掀开被子,望着睡姿四楞八叉睡着还似乎带着一丝笑意的小狗崽沉默了半天。 祁衍: 然后他又沉默着看着手中的拖把,神情有点复杂,似乎在想,这小东西到底用什么方式跑到他床上的。 余夏这几天就没睡过一次好觉,今天是他睡的最舒服的一次,躺着的被子软绵绵的,好像在棉花上,余夏鼻子哼出声,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睁开了双眼。 外面天已经大亮,恩恩???? 余夏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天亮了?那祁衍呢?系统怎么没叫他!他该不会已经走了吧!他身子一僵,有点懊恼,自己居然起晚了错过目标人物,不对!哎,不对啊,他昨天已经成功摸进敌人内部了啊。 想起来的余夏身子放松,又躺了回去,他已经成功接触到目标人物并且赖进他的家里,不用每天起早摸黑战战兢兢了。 余夏继续打个哈欠,扭着腰妖娆转身,打算睡个回笼觉 余夏: 余夏眨了眨眼睛,看着身边少年沉静的睡颜,打着哈欠的嘴巴还可笑的张着。 下一秒,睡着的双眼睁开。 祁衍握着他的两只爪子将他扔到了床下,谁允许你上来的?! 嘿嘿嘿 看来祁衍没发现自己昨天就爬到床上了,余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心虚的眨着扑闪扑闪的杏仁眼,发出一阵奶音,试图蒙混过关。他艰难地用一只后腿支地,两只前爪扒着垂下的床单,汪汪叫了两声。 那么大一张床只睡一个人不是太浪费了么,多一个我怎么了?再说我就巴掌大,又占不了多少地方! 余夏精分,仗着祁衍听不懂冲着祁衍大吼,动作和表情却非常谄媚。 心里还想着,还好祁衍听不懂狗语,不然估计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巴掌。 祁衍坐在床上冷眼旁观着小狗崽的表演。 经过昨天一事,他可不认为这一小团东西像它表面那么无害单纯。 余夏发现自己再怎么卖萌的都无法得到祁衍的垂怜,暗自思忖是不是这几天卖蠢的模样在祁衍的心里已经起了预防,没什么用了?余夏若有所思,在床边走来走去,看到祁衍床边垫子上摆放整齐的拖鞋,兴奋地抖了抖耳朵,然后跑了过去。 两只拖鞋一起咬显然是不现实的,余夏打算一只一只来,他嗷呜一声咬住一只,往祁衍的方向拖,放在他的脚边方便他起床穿鞋,然后又颠颠地跑回去把另外一只也衔回来,当然,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余夏不忘自己伤患的身份,扮演的惟妙惟肖,受伤的后肢无力地垂在地上拖拉着,完了坐在鞋子旁边,疯狂摇头摆尾。 他也太难了,既然卖萌不顶用了,余夏只好另外寻出路,让祁衍看到自己其他的作用。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10) 祁衍: 他面不改色地穿上拖鞋,去了洗手间洗漱。高中时间紧迫,祁衍并未因是重活一次而显得不同,他按部就班,似乎并没有想改变什么。 等他全部收拾妥当,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罐牛奶,又找了一个干净的碗碟,倒了一碟牛奶放在地上,扔了半块面包进去,算是小东西的早饭,然后看也不看它的反应,将家里门窗关紧之后离开了。 祁衍没养过东西,也没那个心思去养宠物这么精贵的小东西,以前他是没有时间,现在他是没有时间,给它准备的这点东西,还是自己早上吃饭的时候顺便想到的。 余夏: 反正他本身是人,和别的动物不一样,不挑这些,祁衍走后,余夏将碟子里的东西吃个干干净净。 他腿上还有伤,当务之急是先养好身体,也没有到处乱跑,吃饱喝足后努力爬上沙发,蜷成一团后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就听到阳台方向传出几声猫叫。 余夏耳朵动了动,发现阳台上,白猫正懒洋洋的坐在那里看着自己。 余夏跳下沙发,阳台的门被祁衍关上了,他身量小,够不到门把,白猫又进不来,于是一猫一狗此时隔着玻璃门对望。 余夏瞅了瞅外面赞叹道:这里是六楼啊,你怎么上来的? 白猫舔了舔猫爪,满不在乎道:我爬到树上跳到四楼,然后从楼梯上来,不过你们关了门,我进不来,只好从旁边走廊跳到阳台,顺着爬过来的。 余夏佩服的望着白猫。 白猫神秘兮兮道:你怎么回事?还住他家了,我和你说,这个人很奇怪的,可能脑子有毛病,你小心他把你剥皮哦。 白猫至始至终都没能参与进余夏的计划当中,所以并不知道昨天他和虎头的一场戏,成功让自己打入内部。 余夏: 第15章 过来,吃。 一猫一狗隔着玻璃遥遥相望,白猫诚恳地劝余夏出来。 余夏:你有被迫妄想症吧。 你不信算了。白猫撇撇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哪天遇害了,千万别指望我救你。 余夏:你再乱说你信不信我抽你! 不说就不说,白猫突然精神抖擞道:你要不要出来,咱们小区喵们下午准备来个歌唱比赛,你来参加吗? 余夏抽了抽嘴角,对不起,我是狗,我们不一样。 没关系啊。白猫满不在乎道:你可以当做我家属出席参加,第一名奖励十袋小鱼干,真让猫心动。哦,对了,呆呆也让我问候你,它晚上没见你,不放心,一早起来就问去你哪儿了,我去你之前常常待的地方找你没找到,眼睛一转,就知道你可能来这里了,果然我猜得不错。 小鱼干对余夏的吸引力还真不强,别说他现在被关在屋子里出不去,就是能出去,他去参加干嘛,一堆猫里突兀的出现了一条哈士奇幼崽? 还有那什么歌唱比赛,唱什么?不就是一群猫喵喵叫么,有什么好听的? 不不不,才不去。 想着一群猫在自己耳边扯着嗓子叫个不停,他脑袋就疼,别回头被人发现,还以为这群猫嗑了药,一个个发着疯。 他现在的任务就是祁衍。 不去。余夏拒绝道:谢谢你的好意,你还是自己去参加吧,祝你旗开得胜,哦,对了,替我问候呆呆,就说我很好,过两天找到机会出去,就去看它。 白猫甩了甩耳朵,示意自己听到了,然后轻巧一跳,跳上阳台,弓起背,朝前一扑,就跑到另外一户人家去了。 夜晚,祁衍下了自习回来,路过一家二十四小时开着的便利店,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他面无表情地进去了,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袋狗粮。 余夏趴在地毯上闭目养神,耳朵突然动了动,他立马抬起头,玄关处门把动了,门被打开,祁衍进了屋,然后随手反锁了门,打开了灯的开关。 余夏立马站了起来,一瘸一瘸的奔到祁衍身边,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就将鞋架上的拖鞋连咬带拖,放到了他的脚边。 祁衍顿了顿,看着它兴高采烈的吐着舌头,冲着自己激动地叫了几声,挑了挑眉,穿上了。 余夏兴奋地叫了几声。 看吧!养了老子之后不吃亏!谁能抵挡老子的魅力!不出三天!我就让你拜倒在我狗腿之下!等我翻身之后,老子踩烂你的脸!以报当初你当胸一脚的仇! 祁衍刚走两步,就听到了背后小狗崽掷地有声的铿锵犬吠,顿了一下,微微转身,眼尾扫到小东西正埋头将他换掉的鞋子整齐摆好。一个白毛团子,和他的鞋子差不多大小,撅着屁股,颠颠地在玄关处忙碌,风风火火的,也不知道这个小东西身体里哪有那么多精力。 祁衍收回目光,将书包放好,洗漱了一下,然后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食材,炒了两个菜。 上辈子里祁衍也是早早搬出来自己住,刚开始他还不会做饭,一日三餐都在外面买着吃,后来因为外卖不干净,进了医院,之后就自己学习煮饭,后来,他当了公司老板,因为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并没有请保姆做饭,不用应酬的时候,他便自己开火,所以手艺还不错。 余夏在客厅,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眼睛一亮,也顾不得装孱弱装残废,一个猛子就从沙发上扎了下去,跑到厨房,努力支起前腿想看祁衍做的什么菜,可惜个头儿太矮,看不到。 祁衍眼神扫过来的时候,他立马一个踉跄,倒在墙角,前肢扶着墙壁弱柳扶风状。 祁衍: 他转回头炒菜的时候,余夏立马回血,蹦着小声道:【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然后深深吸了一大口气,垂涎道:【好香啊】 可惜听在祁衍耳中确是中气十足的两句汪汪,然后调子一转,变成了婉转的腔调,表情迷醉,飘飘欲仙,像极了猫吸完薄荷的模样。 祁衍: 虽然听不懂小东西在叫什么,但它的神情却诡异让祁衍明白了它的意思。 祁衍: 这小东西好会演 饭菜做好之后,祁衍盛菜入盘,端了出来,放到茶几上,才洗了手慢吞吞的回到客厅。 余夏已经迫不及待爬上了沙发,蹲好等着了,垂涎欲滴看着色泽鲜亮的饭菜,尾巴摇的欢快。 祁衍淡淡道:下去。 余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祁衍直接的拎着小狗崽的后颈毛,将它丢到地上,然后拿起旁边的湿巾擦了擦手,自顾自吃起了饭。 余夏: 太丧心病狂了! 余夏叫唤道:【我的呢?嗯?我的呢?我的呢?】 然后余夏就发现祁衍似乎真的不打算给自己任何东西吃,从昨天到现在祁衍只大发慈悲给他喝了一点牛奶和泡软的面包,余夏早消化了,此时饥肠辘辘,又看到祁衍吃的那么香,随着菜饭的减少,余夏焦躁地刨了刨地。 他后退几步,一个健步跳到沙发上,好悬差点没掉下去,然后四肢并用,爬了上来,踩着祁衍的腿弓起背,打算跳到茶几上,刚准备跳就被祁衍抓住爪子,整只狗提了起来。 汪汪汪!一连串的狗叫声从手中传来。 祁衍眼神不咸不淡,似有所指得看了一眼余夏的腿,淡淡道:都痊愈了? 余夏立马蹬了蹬腿,做垂死挣扎状,然后抽了抽鼻子,试图用可怜攻势打动他,奶狗音任谁听了都忍不住心软。 给我吃一口吧,我就吃一口!我说话算话,多一口我都不吃!谁骗你谁是狗! 祁衍不为所动,我不管你听不听得懂,敢跳到上面,下一餐我请你吃红烧狗肉。 余夏: 算你狠! 余夏眼巴巴地看着祁衍一个人吃完了两盘菜,一点剩菜都没有给他留!气的差点咬碎一口小钢牙,这狗男人的胃是乾坤袋做的吧?两盘菜一锅粥全吃完了?我余夏自从当了演员,连五分饱是什么都不知道,天天吃草,荤腥都不见一点的! 肚子里唱起了空城计,余夏看着他将厨房打理干净,看样子自己是彻底没戏了,气的差点仰倒,就地一躺不动了。 祁衍端着早上小狗崽用过的碗碟过来,就见它直挺挺地在地上躺尸,听到他的动静后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又把头撇到一边。 祁衍很清楚的听到了来自小狗崽的麻木的冷哼声。 祁衍蹲下身,拿着碟子,手指在地上敲了敲,说:过来,吃。 余夏翻了个身,不搭理。 祁衍:过不过来? 余夏后背僵了僵。 祁衍冷下脸,不过来的话就给我滚出去。 整天用这个威胁人不,狗。 算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自己现在有求于他,还是乖巧点吧。 余夏磨磨蹭蹭走到祁衍手边,就看到碟子里一堆狗粮,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买的,瞬间失望透顶,啊了一声,汪汪叫了几声。 谁要吃这个啊!你吃好的喝好的就给爸爸吃狗粮!我看着像是缺那么一点狗粮的狗吗?! 余夏来了一个歪头杀,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笑着裂开嘴巴,试图蒙混过关。 祁衍对它的卖萌自然不予理会,冷酷无情地按着小东西的脑袋,把它按到了碟子里,吃。 余夏: 我艹你你你这样不好 余夏险些被憋死,泪流满面地开吃了。 倒是蛮有嚼劲的,鸡肉味的 可他是人啊! 又不是真的狗! 他就不爱吃这个啊! 他就只想吃人吃的! 过了一会儿,祁衍见它似乎真的吃不下了,才慢慢松开手,仿佛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做过一样。 余夏愤怒地看着他,眼神充满了指责。 祁衍站起身,又接了一点水,放到它的面前。 祁衍:喝。 呵! 余夏肚子里憋着火,很光棍地扭过小脑袋。 下一秒,一只大手按住了余夏的后脑勺,将他按到了盆里。 余夏:汪叽咕噜咕噜咕噜 他到处扑棱着爪子,嘴里呜呜求饶,祁衍迟疑了下,放开手。 余夏老实了,仰着小脑袋迎风流泪,任命的低下头,用舌头卷着水喝。 余夏感觉自己肚子里全是水,晃晃说不定还能听到水声,才颤颤巍巍远离水盆,那模样像躲避洪水猛兽般。 祁衍看着乖巧地吐着舌头一脸惊恐连连后退的小东西,内心油然而出一股诡异的愉悦感。 第16章 余夏想念人类的饭菜,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祁衍每次做饭的时候,他都准备偷吃,偏偏每次都被祁衍抓个正着,而且不知道这狗东西是不是故意的,做饭越来越香。 余夏看得到,闻得到,但吃不着,每每跳脚,破口大骂了几次,虽然祁衍并不能听懂他的话,但可能是他表情太过丰富,就算祁衍不知道,才能猜出来几分,从他嘴里出来的犬吠声不是好话。至于为什么余夏会这么猜想,是因为有一天,祁衍竟然带回来一个小巧的笼子,吃饭的时候把他关了进去,然后放在茶几上 就这么放在玻璃桌上,让他眼睁睁地看着 这狗男人! 他暗自思忖,难不成是自己骂人的时候语调都一样还是自己表情太凶不像是一个软糯无害的小可怜,所以才让祁衍摸出规律了? 是以余夏在之后骂人的时候都表现出一副狗腿的样子,试了两次发现果然有用! 唉 这种受人折辱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余夏一边躺在沙发上唉声叹气,一边伸出胖胖的爪子按下遥控器开关。 祁衍的生活极其无聊,上学,放学,回家,关在屋子里,然后第二天,上学,放学 在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有使不完的精力,上蹿下跳,呼朋引伴,没有一刻得闲的,可祁衍偏偏就活的像个苦行僧,像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的幽灵,独来独往,哪怕是周末,也会一个人锁在卧室里,哪也不去,好不容易出去了,还是为了填充冰箱。 现如今家里除了他还有一个活物,但他就偏偏能当这个活物是死物,视而不见,想起来了就给余夏添点狗粮,余夏很嫌弃,总是找机会偷偷扔掉。 祁衍上学离开之后,余夏就靠看电视打发时间,他的伤经过几天的修养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本来就伤的不重,静养了好几日也就差不多痊愈,只是在祁衍面前还装作一副瘫痪的样子,生怕他惹怒了祁衍之后,祁衍真的就把他给丢了出去,那他的任务,可就遥遥无期了。继续装残的话,还能勾起祁衍的一点恻隐之心,在他被自己惹怒之后,看到自己的瘸腿,能网开一面。怎么想自己都血赚。 余夏一边想着自己的任务,一边按着遥控器。 法制频道?不感兴趣,跳过跳过! 喜羊羊与灰太狼?他已经过了看动画片的年纪了,还是算了。换台! 还珠格格?现在还放着呢?电视里正播放着小燕子不厌其烦地喊我有哥哥了!其余人听着一脸崩溃,余夏也一脸乏味,算了,不看。 再换一个台。 嗯?这个可以。 于是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开始看甄嬛传,广告时间,余夏还有些意犹未尽,又换了其他台,开始看琅琊榜。 不用拍戏,不用赶通告,也不用每天准点守着目标人物,余夏躺了一会儿就感觉到趣味了,靠在抱枕上伤腿搭在右腿上,一脸惬意,在琅琊榜和甄嬛站之间来回切换,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零食。 祁衍就不像是会买零食的人,这个时候桌子上应该摆满垃圾食品,还要有一瓶肥宅快乐水,如果有啤酒就更好了,再配上一盆麻辣小龙虾 余夏的口水滴在了沙发上。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11) 他看电视正看着入神。 大雪飘扬,梅长苏站在冰天雪地的院子里悲愤而隐忍,恨铁不成钢地吼着:萧景琰!你有情有义!可你为什么就是没脑子?! 男猪脚情绪饱满演技精湛,看的余夏的心也忍不住揪了起来。 这个时候阳台那边传来敲打声,余夏扭头往外看,白猫来了。 白猫姿势扭曲趴在玻璃门上一阵敲敲打打,找了半天找不到地方进来,只好放弃,冲着走过来的祁衍抱怨道:和你说了当条流浪狗多好,你看看你,找到主人却整天被关在家里,出都出不去,失去狗身自由,还大言不惭说找机会出来和我们玩儿,tui~ 它鄙夷地吐了一口唾沫。 余夏: 你怎么又来了?有事?余夏疑惑问道。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白猫说:其实确实有事,我想让你出出主意,帮我们抓一个坏东西! 坏东西?余夏疑惑道:老鼠吗?抓老鼠不是你们的事情么,让我来就是多管闲事了吧。 不是白猫话没说完,就听到一阵粗噶的声音,刺耳还难听,煞笔大煞笔你就是个大煞笔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余夏一跳,他眨了眨眼睛,并没有看到其他生物的存在。 白猫脸色大变,一坨东西落在它的脑袋上。他凄厉地喵呜一声,蹦起来老高。余夏仔细看了看,发现是一坨鸟屎。 白猫没有形象的破口大骂,神情崩溃。 余夏这才发现从天上慢慢落下了一只鸟,扑腾着翅膀停在半空,与白猫留了一个安全距离。 是一只鹦鹉! 余夏饶有兴趣地看着。 鹦鹉嘎嘎怪笑几声,扇着翅膀飞走了。 余夏看着白猫好像要被气晕了,好奇问道:你们有仇啊? 别说了!白猫晦气道:都是前段时间的歌唱会闹的。 他这么一提醒,余夏就想起来了,兴致勃勃问它结果。 白猫: 白猫避开他的眼神,望天。 余夏了然了,忍俊不禁,结果肯定不是很乐观。 事情是这样的,猫咪歌唱会上,白猫信心十足,觉得肯定能夺冠,结果最后魁首被一个橘猫拿走了。 这就算了,让白猫生气的是,它居然前三都没进,简直丢脸丢到它姥姥家了。 仇视的目光盯着在场所有的瞎猫,白猫越想越不服气,就打算趁着众猫不注意,偷偷叼走两袋小鱼干,当做参与奖,犒劳犒劳自己。 没成想它还没动作,那只破鸟不知道盯了它们多久,一个俯冲下来,居然想抢食,众猫发觉,一哄而上,想扑鹦鹉,奈何鹦鹉常年和猫打交道,还会飞,在它们头上耀武扬威地转圈,还一猫送了一坨鸟屎。 就这样,鹦鹉一下子犯了众怒,大家众筹出二十袋猫粮,谁能把这只破鸟抓住,这些奖品就归谁了。 余夏: 余夏简直叹为观止,要不是看白猫脸色铁青,他肯定会爆笑出声。 心里狂笑,余夏表面遗憾道:对不起,爱莫能助,你也看到了,我被关在家里,出都出不去。 白猫长叹一声。 余夏又问道:呆呆怎么没和你一起来,你下次可以带它一起过来,我也好几天没见它了。它还好吗? 白猫眼神黯淡,尾巴甩了甩,心不在焉道:就那样吧,挺好的。 它似乎不想多说,打起精神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一扭身就不见了,而后,一连几天,余夏都没有见过白猫的身影。 不知怎么回事,余夏却有些神思不属,总觉得不对劲,白猫离开之前的那个眼神太悲哀了。 直到祁衍回来,余夏还皱着眉头,脑海里不由的想起第一次看到呆呆它颤颤巍巍过来舔自己的画面。 站在玄关处的祁衍没有看到摇头摆尾的那抹熟悉的风风火火的影子,诧异的挑挑眉,以往这个时候,小东西会殷勤的跑上跑下,今天居然没有任何动静,他默不作声地脱掉鞋子,挂好自己的外套,本来钥匙会挂在钩子上,想了想,祁衍随手扔在柜子上,发出了响声。 余夏猛地被这声音惊醒,抬头望向门的方向,看到门尚未关上,跳下沙发冲了出去! 祁衍也没料到小东西会突然冲出去,一时楞在当场。 * 余夏最近都有些心不在焉,最后决定,干脆去看看呆呆。所以看到开着的门,他毫不犹豫就跑了出去,冲到了楼下才发现自己出不去,不刷卡门打不开,于是只好反身上楼,结果发现自己居然被锁在外面了。 余夏: 咋回事?他的大眼睛里充满了迷茫。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祁衍怎么把门给反锁了,他还在外面没有进来呢。 余夏开始扒门,叫了几声,示意祁衍给自己开门,然而无论他怎么喊,里面的人都没有任何动静。 余夏愣了,有一瞬间突然有被抛弃的感觉,摇摇头,试图甩掉这种荒诞的感觉,爪子在门上不停的挠着,一边大喊:【祁衍!开门!】 【你别不出声啊!我知道你在家!】 【快给老子开门!】 【祁衍!】 【】 毫无反应,余夏眼珠转了转,声音听起来更加暴怒,大声骂道:【狗~日~的祁衍???!】 门内毫无动静。 余夏一头雾水,有些不知所措,心道:他怎么了? 门把转动的声音,余夏耳朵微动,心里一喜,却是隔壁住户开了门,嚷嚷道:谁家的狗啊这么没公德心,都什么时候了还叫! 结果一看,咦,居然是条小狗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的青年,见余夏品相不错,忍不住蹲下身逗了逗,你主人呢? 余夏后退了两步,冲青年怒吼,实际上是冲着屋内的祁衍大叫:来人啊!救命啊!祁衍你再不开门你的小可爱就要被人抓走了!来人!护驾! 青年看了看左右,小家伙,你是不是没主人,不然跟我回家吧,我养你。说着就要伸出手去抱余夏。 第17章 男人心海底针。 余夏无缘无故被关在门外,还没搞清楚原因,又被其他人盯上了,眼见那青年往自己走来,自己即将落入别人的魔爪,他立马溜了,走之前留一串响亮的狗叫声在走廊回荡。 余夏扔下狠话:【祁衍!你已经失去了你的小可爱了!】 青年在后面紧追不舍,余夏回头看了一眼,直冲向电梯,然后滚了下去,随便窜进一层楼消失了。 余夏躲在角落里,心脏怦怦直跳,心想他可真是太难了。 半个小时后,等听不到动静了,他才慢吞吞的爬上来,这下子也不敢大叫了,叹了口气窝在祁衍的门前,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丧兮兮,蔫哒哒的,抬头望了望紧闭的门,他小小的叹了口气,一脸雾水。 翌日,祁衍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缩成一团的小狗崽,他眉目不动,关上门,直接从它身上垮了过去。 余夏听到动静,立马睁开惺忪的睡眼,就看到祁衍离开的背影,他精神一震,立马追了上去。 脚步被小狗崽子绊住,祁衍神色不耐,脸也冷了下来,将它踢到一边,不带一丝感情道:滚开。 余夏滚了几个跟头,茫然地看着祁衍,虽然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有了脾气。 余夏怒气冲冲咆哮:【你他妈怎么了?】 余夏:【嗯?你刚才居然还踢我!给我摆什么脸色啊!你姨妈来了?还有!昨天你居然没有给我开门?!老子在你门口睡了一夜啊!还差点惨遭毒手!如果不是我聪明机灵,今天你就看不到我了!】 【嗯?你聋了?到底怎么了?】 余夏喋喋不休,被狗叫声包围的祁衍眼风都没有扫他一眼。 余夏深深叹了一口气,没法开口说话,旁人搞不清楚自己的意思,他只好熟练地咬住祁衍的裤腿,喉咙里含糊着发出声音。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先别走!话给我说清楚!】 祁衍: 祁衍回头瞥它一眼,慢条斯理勾着唇,眼神阴测测的,他弯腰把余夏提起来,伸长手臂,从窗户探出去,平静地看着他。 余夏往下看了一眼,头晕目眩,尖叫起来,四只爪子伸直不敢动弹,全身微微颤抖。 他凄惨道:【我艹尼玛的,把我关在门外不让我回家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摔死我】 祁衍手抖了一下,余夏惊的汪叽汪叽大叫:【哥!哥!冷静一点!】 他手脚并用,紧紧抓住祁衍的袖子,在脑海中问系统:如果我被摔死了,算不算工伤! 系统冰冷的回答:算死伤。 祁衍看狗崽子不住挣扎的模样,讥诮地笑了一声,低声说了一句无聊,似乎觉得浪费时间,收回手之后,将余夏随意一扔,兀自离开。 余夏四肢发软,踩在地上像踩棉花一样,心有余悸,暗骂祁衍喜怒无常,明明两人之前相处还算和谐,怎么经过短短一夜,态度就翻天覆地一样。 男人心海底针。 余夏虽然有点恼怒,但心大,担忧着呆呆的情况,就顾不得和祁衍计较,跟在他的身后出了楼,趁他要出小区的时候,咬住了他的裤腿,往一个方向拖。 祁衍眉头紧蹙,声音清凌凌的,但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没人会阻挡你离开,你要走就走,我没时间陪你玩。 这么一个小东西,想要挣脱它并不费多少力气,可任凭祁衍怎么挣脱小东西仿佛发了狠,死死咬住他的裤角,像一块破布一样,随着他的动作来回牵动,偶尔被他踢到了,也只是喉咙呜咽了几声。 祁衍突然住了脚,神色莫名,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祁衍说:你是不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是,就松口。 余夏迟疑了一会儿,慢慢松了口。 祁衍心里一惊,神色却不露半分,只是盯着余夏的双眼,轻轻开口:你果然能听懂我说的话。 余夏浑身一激灵,不知道祁衍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他刚想装傻卖乖,祁衍就移开了视线,淡淡问道:去哪里? 余夏心思急转,祁衍喜怒不形于色,他说的这句话代表了什么?他知道自己是人?不可能吧? 没有等余夏想出什么所以然来,祁衍就弯腰拎起了他。 祁衍:哪个方向? 余夏扑腾了几下腿,妄想挣扎下,祁衍冷冷的声音传来,再乱动的话,我摔死你。 余夏: 祁衍又重复了一遍:哪个方向? 余夏当机立断,四肢和脑袋转向左边方向,也不管会不会让祁衍看出什么异常,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白猫它们。 祁衍迈开长腿,往左边小路走去,他倒要看看这小家伙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几番折腾下来,他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小区游乐园,眉头蹙起,所以搞了半天,小东西只是想出来放放风? 这时候,手里的东西开始挣扎起来,似乎是想下去,祁衍想了想,将它放在地上。 余夏大喊一声:呆呆!你二狗哥哥来了!猫爷?猫爷在吗? 祁衍听着小东西中气十足的犬吠,似乎在呼唤着什么。 余夏喊完之后,还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祁衍,生怕他走了,也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白猫听出是余夏的声音,疑惑的走了出来,心想它不是被关着呢吗?怎么出来了?是终于受不了了逃出来的,还是被那人家给丢出来的? 看吧,我就知道人类不可靠!小狗崽子是自己逃出来的,还是被赶出来的? 想着想着,白猫兴奋地喵喵叫,呲溜一下跑了出来,迫不及待想看余夏的笑话。 结果一出来,就看到余夏,还有余夏身后,高大清瘦的人类! 喵呜白猫后背上的毛炸起! 余夏听到声音立马转头。 白猫弓起背戒备的看着眼前的人类,冲着余夏大喊:你这个叛徒!你居然带人类来! 余夏翻了一个白眼,不理会全身炸毛的白猫,大模大样从白猫身边走过。 白猫扬天悲愤喊了一声,扑倒余夏身上,两人打了好几个滚,它骑在余夏身上,爪子 按在余夏的喉咙上,你要干什么?!去死吧你这个白眼狼,你居然想带人类端了老子的窝! 余夏一巴掌将它拍到一边,抖抖自己身上的尘土。 他呸呸几声,吐掉嘴里白猫的猫毛,肯定点头,确定了,你就是有被害妄想症!有病就要治!就你这个破地方值几个钱!跟你爸爸一口老子老子的,老子当初赢了你!按照你们的规矩,这就是我的家!我家我想带谁来带谁来,你管得着么!一边呆着去。呆呆呢,呆呆,哥哥来看你了,赶紧出来。 白猫的气焰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祁衍:??? 呆呆听到声音,虚弱地抬起头。 余夏这才发现,呆呆无力地躺在地上,连睁开眼都变得万分困难。 第18章 呆呆的伤口恶化,化脓感染,这两天昏昏沉沉,虚弱不堪。 余夏见它这幅可怜的模样心一抽,大声喊着白猫来帮忙。 你别动它!白猫见余夏试图将呆呆叼出来,大吼一声制止它,有什么你冲着我来!我比它值钱!无耻狗类! 余夏不容它再发疯,先一掌把它脑袋拍歪,然后压在它的身上,气势十足:叫叫叫!叫魂啊!你还想不想呆呆活命!想的话就过来帮忙!不想的话就死一边去,别妨碍我! 白猫呐呐,被余夏凶狠的目光吓到了,再不敢多话,臊眉搭眼的同余夏将呆呆带了出来。 祁衍看到后,皱了皱眉头,蹲下身,仔细看了看。 那是一只幼小的猫咪,身上脏兮兮的,偶尔有血迹将毛黏成一缕,这些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猫看起来奄奄一息,他蹲下身,才发现,猫的一只眼睛已经化脓,看起来触目惊心,胸膛微弱的起伏告诉他,它还活着。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12) 祁衍看了它半晌,然后将目光转到小狗崽身上。 余夏努力站起,扒着他的膝盖,一双眼睛续满了泪水,大颗的泪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然后落了下来,不一会儿就两颊的毛发都打湿了。 白猫: 白猫知道他是装的。 祁衍眉头微皱,看着眼泪珠子大颗大颗往下落的狗,和自己脚边濒死的猫,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甚至还有些惊诧于狗崽子的灵性。眼前这幅场面,如果还不明白,那祁衍和白痴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这狗崽子,是在向他求救。 搁在以前,祁衍才不会多管闲事,可是看着眼泪汪汪的狗崽子 余夏见他沉默良久,没有任何动作,生怕他不同意,立马凑上前,软软的肉垫捞着他的腿,低声呜咽。 过了一会儿,祁衍抬头,注视着小家伙,淡淡道:我不确定是否可以救活它 这个意思就是答应了? 余夏兴奋地叫了起来。 祁衍小心翼翼捧起呆呆,想了想,又腾出一只手,将余夏提了起来,然后转身离开。 白猫迟疑地跟在他们身后,喵喵叫唤:你要带呆呆去哪里? 余夏扒着祁衍的胳膊,冲白猫说道:当然是救命了,你要不要一起? 白猫内心天猫交战,最后还是不放心呆呆,跟在祁衍身后。 祁衍出了小区,到街上拦了一个空车,就上去了,没注意身后还跟着一只猫,直接关了后车门,对司机道:到最近的宠物医院。 白猫被关在车外,焦急的挠着车门。 司机:好咧! 司机发动车子,嗡一声开走了。 白猫在车后奋力狂追:喵呜 余夏同情地透过后面车窗看它,道:算了,对不起,你在家里等着吧吧吧 余夏的狗吠声没能出得了车厢。 宠物医生大概二十七八岁,从祁衍手中接过呆呆,看到它的伤势后,呀了一声,眉头拧的死紧,怎么伤的这么重?谁干的? 说完疑惑地看着祁衍。 祁衍眉目不动,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能救吗? 可以是可以,就是宠物医生迟疑,转身进了里屋。 多少钱都可以。祁衍说。 不是钱的问题小兄弟。医生哭笑不得,它伤的太重了,从救治到恢复需要时间,这样吧,你把它放在我这里,留个联系方式,它恢复之后,我给你打电话。 祁衍留了联系方式,交了钱,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又顿住,低头看了看仰着小脑袋紧紧盯着自己的小东西,又重新回到里间,把余夏交了出去。 祁衍:还有这个。 啊啊啊啊啊啊你干嘛! 余夏死死咬着他的衣服不松口,生怕他就这么把自己送人了。 医生满头问号。 祁衍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余夏,见它惊吓的睁大了眼睛,眼眶里泛着水光,才慢慢开口道:麻烦帮我看看它的伤势,我简单的处理过。而且它的腿伤有好一段时间,可却一直都没有好转,走路一瘸一拐,麻烦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怎么那么多受伤动物?医生看着他的眼神都快不对了,严重怀疑这两个小家伙是不是被他虐待的。 余夏: 不是将自己送人?余夏松了一口气,眼中泪水说收就收,眨眼间没的干干净净,勉为其难松开了牙齿,心有余悸地蹭了蹭祁衍的手掌。 看到这只哈士奇幼崽对这少年的依恋程度,宠物医生那点子疑惑就打消了。如果少年真的是会虐待动物的主儿,这小家伙不会那么粘他。 医生解开绷带看了看,疑惑道:没问题啊,这不挺好的,伤口愈合不错,应该好了呀,等狗毛长出来后,又是一条靓仔。 余夏:????? 宠物医生道:好了,看着没大碍。检查了一番,他下了结论。 祁衍皱眉说:可它走路伤腿一直不能用力,一瘸一拐。 嗯医生想了想,可能它潜意识觉得这条伤腿用力会疼,所以一直避免它的使用,日常行动由另外三条腿分担,时间久了就一直以为它的腿伤没好,没事,不用担心,我刚才给它检查的时候,按过的伤口,它都没有反应,说明伤是已经好的,只不过它暂时不习惯 这么快?不可能!余夏斩钉截铁否认,没有个一年半载的肯定好不了,那狗咬的那么重,余夏感觉骨头都要断了!疼的他路都走不动,他这么小小的一团,吃不饱穿不暖的,身娇体弱,肯定要好好休养,这个穿白大褂的懂什么?个破庸医!he~~~tui! 哟!医生笑道,小家伙这是感冒了? 已经很了解小东西行为的祁衍面无表情地看了医生一眼,没有打扰他的兴致勃勃,所以就没有告诉医生,那小东西不是感冒,而是很嫌弃的啐了他一口。 医生上手摸了摸,觉得这小家伙可爱极了,况且小东西长得呆头呆脑,一双湛蓝的眸子和水晶一样,品相极好,毛发溜光顺滑,摸起来极舒服,医生有点爱不释手。 余夏躲开了他的手,虚弱拖着伤腿步履蹒跚地走到祁衍面前,哀鸣了几声,爪子跺地试图让他抱他。 医生遗憾的收回手,小家伙看起来好像很黏你。 祁衍侧眸。 医生疑惑道:我说错什么了? 祁衍摇摇头,接过小家伙,和医生说了两句,转身离开。 余夏一接触到祁衍,就顺着他的胳膊爬到祁衍身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对呆呆说:你暂时先住在这里,过几天我们来接你。 呆呆有点害怕,瑟缩了一下,但也知道他们是在救它,听到余夏的话,乖巧地点点头。 对了。宠物医生想了想,说:你要实在担心,可以趁它不注意的时候吓吓它,当它知道自己跑的时候,那条腿不疼,估计下次走路,也就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这他妈出的什么馊主意?! 是一个医生能想出来的吗? 余夏震惊地看着笑眯眯的宠物医生,又战战兢兢地看向仿佛没什么反应的祁衍,生怕他真的听从了这不靠谱医生的建议。 回去的路上,余夏就发现祁衍一直沉默地看着自己,躲开他的视线,余夏矮下身子,坐在他的怀里,给他一个后脑勺。 余夏头皮被盯得发麻,偶尔觉得扛不住了,就傻笑着看他一眼,然后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转过头,继续硬着头皮扛。 第19章 他把自己关卧室了 车子停下。 白猫就在小区门口树下望眼欲穿地蹲着,看到祁衍从车上下来,眼睛一亮,窜了过去,然而它找了半天,只看到少年怀里抱着的余夏,连根呆呆毛都没看到。 车子又开走了。 这下子白猫炸了,龇牙咧嘴,仇恨地盯着余夏,那架势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挠花他的脸,你把呆呆卖哪儿了!你这个败类!我瞎了眼了才认识你!你还我呆呆! 白猫扯着嗓子开始哭嚎,眼眶里瞬间充满泪水。 余夏: 余夏头疼,忍无可忍道:猫爷你行了吧适可而止,不和你说了带呆呆去看病吗?!又发什么疯?宠物医生说呆呆伤的很重,一时间好不了,就把呆呆留下了,过几天病情好转我们就去接它。 真的?白猫将信将疑。 真的!余夏拍胸脯保证。 白猫在余夏的安抚中慢慢平静下来,反复确认他没有骗自己,才收了哭声,又看了祁衍一眼,转身跑开了。 祁衍把余夏放在地上,余夏一时间有点搞不明白祁衍的心思,抬头看他,正巧祁衍也低头,表情淡淡的,余夏在这样的眼神下,颇有点心惊肉跳。 呆呆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余夏放心了大半,但他可没忘记昨天他差点露宿街头,但现在追究,显然不合时宜,面前的祁衍,让余夏有点发怵。 果然,祁衍开了口,道:那只猫我救了,也算和你两清,现在,你走吧。 他怎么这么念念不往让他滚啊!余夏无语问苍天,然后一个转身,趁祁衍不注意,闪电一样往楼内飞奔,起跳,结果一头撞在玻璃上 祁衍: 余夏躺在地上不住呻吟,严重怀疑这一下会不会得了脑震荡。 余夏:【哪哪个杀千刀的把玻璃擦的那么干净】 祁衍: 祁衍嘴角抽了抽。 脚步声响起,余夏警惕地翻起身,贴在玻璃上,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祁衍,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避开祁衍的手,脑袋抵在玻璃上,三百六十度旋转,从左边滚到右边,从右边滚到左边。他小心翼翼掀开眼皮,发现祁衍不为所动,甩甩头站了起来,走到祁衍的脚边,然后做五体投地状,趴在他的鞋背上,吭吭唧唧的。 【让我回家吧,让我回家吧】 祁衍闭了闭眼,脚踝处被小狗崽毛茸茸的爪子拨着,却仿佛拨到了他的心尖,痒痒的。 祁衍知道了小狗崽昨日突然冲出门的举动的真正理由,此时不由得正视自己。他一向独来独往,没有任何生物能毫无顾忌的亲近自己。勉强待在自己身边的人都处心积虑,恨不能让自己死。 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他的。可是这么一个小生物,从天而降,从见到他后就仿佛认定他一样。明明它只是一个畜生,却让祁衍的心中产生了瞬间的温情,一向冷心冷情的祁衍,在看它奋不顾身以弱小的身躯挡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心软了一下,最后还把它带回了自己的家。 在它突然不告而别时,更是冷下了脸,虽然知道自己留不住什么,可当小东西离开后,他还是愣了一瞬,被背叛多了,也不觉得背叛能伤到他什么,只是有种果然如此的笃定,果然,除了自己,其余皆为过客。 所以他没有去追,而是默不作声关上了门。 可是现在,祁衍恍惚,垂眸看着黏黏糊糊趴在自己脚上的小东西,蹲下身,握着小东西的爪子,淡淡道:要跟我进去? 余夏赶紧点头。 祁衍眼神闪了闪,如果进去了,下次再自己跑出来,可永远就回不来了。 余夏耳朵抖了抖,忽闪着湛蓝的眼睛盯着他。 祁衍移开目光站起身,将小东西拎上楼,打开门。 门开后,余夏眼神放光,背一躬,爪子落地的瞬间,立马急刹车,背对着沙发,正对着祁衍,恶龙咆哮道:【我去你妈的,居然把老子关外面!狗男人!滚!】 撂完狠话后,生怕祁衍有任何动作,立马跑到卧室,小屁股抵在门上,四肢用力,将门给拱上了。 被扔在客厅重新见识到小东西凶神恶煞一面的祁衍: 突然有种咬牙切齿想吃狗肉的感觉。 可有细想想,又莫名有种荒诞的喜感,祁衍终于忍不住,低头扶额,无声笑了起来。 余夏靠在门板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祁衍破门而入,然后不由分说把它赶了出去,鬼鬼祟祟地贴着门板听外面的动静,等了好半天,才拍着小胸脯松了一口气。 啧。 瞎担惊受怕一场。 祁衍没见过这样的狗,看着紧闭的房门半晌,最后摇了摇头。 他倒没有余夏想的那样会和他算账,带着黑猫去治疗,又将他送了回来,少年已经浪费了很长的时间。抬眼看了客厅墙壁的时钟一眼,祁衍单肩背起书包,刚要出门的时候,身形停滞了一下,抿唇想了想,打开了墙上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包新的狗粮,撕开了倒入盘中,又从冰箱拿出一盒牛奶,拆开了一并倒入里面,放到了卧室门口,做完这些,他才不紧不慢地出了门。 听到了门开门合的响动,余夏耳朵抖了抖,两眼放光。想必是祁衍去学校了,他松了一口气,人不在家就好,等他再回来,说不定就会忘了这事。 这么一想,余夏又抖起来了。人不在家,那家里他就是老大,无拘无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简直不要太逍遥了。 甩甩毛,余夏装模作样做威风状,准备到客厅继续追剧,结果扒拉两下门,门纹丝不动。 余夏: 这他妈就有点尴尬了。 他把自己给关卧室了! 第20章 我的肚子好饿 门把比较高,以余夏现在的个头,根本够不着,床也离门比较远,想要靠床起跳够到门把也有点天方夜谭。 余夏这几天都睡在床底下,如果有可能,他是想睡在床上的,可是祁衍这冷酷无情的男人太冷血了,他偷偷爬上去几次,都被他丢了下来。 要说睡沙发也不是不行,但哪有主人家谁沙发的? 这可是事关家庭地位的大事,半点不能退让!既然睡不了床,余夏只好退而求其次,趁祁衍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到床底下。 祁衍赶了几次,但是没有效果,后来就随他了。 但是每天早上,祁衍离开之后,他都是在客厅待着,头一回被关卧室里,余夏也蒙住了,可他又不能发火,谁让他是自己作的死。 余夏摇摇晃晃,生无可恋,最后旋转三百六十度,躺地上了,泪洒黄浦江。 看来只能等祁衍回来解救他了。 在客厅还能看电视打发时间,可是被关在卧室里,余夏想不出他怎么消磨这漫漫长日,卧室倒是有台电脑,可他根本就没办法打开。 这台电脑祁衍时常用,余夏担心自己要是碰了电脑,被他发现了什么就了不得了。 他也是现在才知道,当主人家走了以后,家里的宠物是怎么过的。 太无聊了啊! 余夏从门口滚到了床上,从床上滚到了床底下,从床底下滚到了浴室,后来把屋子里的角角落落都滚了一遍,实在没处可滚,便琢磨着其他打发时间的方法,开始探险这间卧房,然而祁衍这人实在是非常无趣,没有任何惊喜留给余夏,余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开了他的衣柜,从里面找出来一件白色的背心,开始自己给自己找活干,他撕咬着衣服,拖到了浴室,仰头看了看水龙头,叹了一口气,够不着~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13) 扭头找了找,余夏最后从马桶里沾了水,然后踩在打湿的衣服上,开始拖地,角角落落都没有放过,等到他腰酸背疼的抬头,看着干净光洁的底板,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可看看窗外的天色,余夏嗷呜一声,他妈的,怎么还没到中午啊! 余夏饿的饥肠辘辘,把当了抹布的背心塞到柜子底下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后,就摊在地上不动了。 余夏对系统哀嚎,我好饿啊。 系统一板一眼地道:请宿主自己克服困难。 如果余夏现在手里有块板砖,而板砖能砸到系统,他早就一砖拍上去了。 要这系统究竟有什么用?! 系统读到他的内心想法,回答道:可以替宿主解闷呢,不过现在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可能都不在,如果不是遇到特别特别难以解决的事情,您是找不到我的。 嗯?余夏翻身而起,你要去哪儿? 修补外围世界。系统道:您现在已经在文中世界站稳了脚跟,并且成功打入敌方内部,不用再为您担心,我要继续自己的工作了,还请宿主您不要偷懒,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任重而道远,让我们里应外合,早日脱离苦海。 余夏无语半天。 事实上这个系统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用,走就走了,落了个脑海清静。 余夏随意摆了摆手。 为了避免过度的热量消耗,余夏摊在地上开始睡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终于黑了,就在他等到快不耐烦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外面的响动,余夏认出了祁衍的脚步,立刻汪汪的叫了起来。 呜呜呜呜,他终于回来了。 祁衍刚放下东西,灯都没有打开,就听到卧室方向传来微弱的狗叫声,挑了挑眉,他还有些不解,当看到卧室门口,动也没动过的餐盘,和紧闭的门,祁衍好像有些了然了。 他刚打开门,里面就蹿出了一个团子。 余夏饿到头晕眼花,嗅着牛奶的味道,直扎到了盘子里,结果舔了一口,呸呸吐了出来,放了一天的东西,味道不那么美好。 余夏委屈到不行,一天没吃东西了,饿的头晕眼花,咬着祁衍的裤腿,不停的低声呜咽,感觉自己饿的走着路都打着摆子,发飘。 祁衍: 祁衍捏着他的后脖颈,饿了? 余夏四肢在半空乱扑腾,忽闪着大眼睛,吭吭唧唧的点头。 他快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祁衍瞥了一眼地上的东西,不是给你准备了吗?怎么不吃? 那是人吃的吗? 余夏虎目含泪,那东西给狗狗都会嫌弃。而且不是我不吃,我他妈被关在卧室里一天,也吃不到啊!现在东西都馊了,让人怎么吃? 祁衍把小东西放在地上,沉思道:刚才你跑出来的时候,腿好像不瘸了。我好吃好喝供着你,还不如饿你一天来的有效 余夏:!!! 你那是好吃好喝供着吗?天天牛奶狗粮牛奶狗粮,他又不爱吃,可眼前这个男人,除了这两样东西,什么都不给他! 这叫好吃好喝供着了? 还有他的腿,什么时候不瘸了? 余夏走了几步,那腿像没有知觉一样 祁衍: 祁衍当做没看见,他进了卧室走了一圈,看到原本整洁的床被皱皱巴巴,应该是有东西在上面造反过,你干的? 余夏后退几步,有些心虚。 呵。祁衍冷笑了两声,什么都不会,只会捣乱,还想挑食? 谁说我什么都不会的?! 这卧室全都是我擦干净的!你没看出来吗? 余夏围着祁衍打转,期冀地看着他,希望他能看出卧室从他离开到他回来的区别。 底板光可鉴人,一丝灰尘都没有,这都是他辛勤劳苦的杰作,祁衍他没发现吗? 不是,他那么聪明一人,怎么现在还没发现? 你不能因为没看到我干活,就否定我付出的劳动啊。 余夏急了,汪汪叫。 祁衍见这小东西叫声中气十足,哪里有一点饿的样子。 余夏在原地转圈,既然你没看到,那老子现在就找活干,让你看到我布灵布灵发着光的价值总可以了吧?可祁衍家里井井有条,每个东西都有它自己的位置,余夏转了半天,都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头脑上不禁滴出几滴冷汗,他冲到玄关,想把祁衍换掉的鞋子摆好,结果发现,祁衍的鞋子整整齐齐放在鞋架子上。余夏躺在地上摊着四肢,尾巴轻轻在地板上扫动,一双眼睛瞄着祁衍,幽幽怨怨的。 一向对这小东西的卖萌殷勤不为所动的祁衍,看到这双湛蓝的眸子里盛满了人性化的情感的祁衍,心突然快速跳动了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他竟然凭空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了戳中自己的萌点。 只是他人冷情惯了,还善于伪装,哪怕心里惊涛骇浪天崩地裂,表面上还能不动声色,让人不能从他的神情中窥的他内心的一丝一毫。 余夏哀怨地瞅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祁衍,开口唱着:【我的肚子好饿我的肚子好饿】 听在祁衍耳中,就是带着奶音的嗷呜嗷呜嗷呜 祁衍手指动了动,有点想要撸狗。 第21章 过两天(捉虫) 余夏爬了起来,只想着能往嘴里塞什么东西磨磨牙,他其实想咬沙发过过嘴瘾,但又怕被祁衍骂,有气无力地咬上了茶几,想着咬着的那一角是山珍海味,用来蒙骗自己。还撩起眼皮去看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祁衍脸色变了,两步上前,捏住了余夏的狗嘴,再去看那茶几,居然有了几条齿痕,你咬什么呢?他一巴掌拍这小东西脑袋上,这桌子能吃吗? 让他更为惊讶的是,这家伙牙口可真好。 【那不然呢?!】 泥人儿还有三分火气呢,余夏发狂了,和他吵。 【谁家的宠物能有我惨,饭都吃不饱!我还不如去外面要饭!起码还能保有狗的尊严!老子被你饿了一天,我饿你一天你试试谁有你这么丧心病狂,我他妈还是个宝宝啊!你怎么不再多关我几天,到时候送你一份生蛆大礼包,老天会下雷劈死你这个禽兽,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钱,还不值得让你好好养我吗?!白猫说的对,人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余夏失去理智,避重就轻还把锅都甩给了祁衍,并且骂人的同时将自己也一并骂了进去,毫不留情。 可惜祁衍根本听不懂他说的什么话,但是祁衍看到这小东西蹲坐在地上,冲着他不停咆哮,也知道这咆哮里包含的可不是什么好话。 这狗崽子是在和我吵架? 祁衍心里想,有些新奇。 又见这小二哈气的呼哧呼哧喘气,小小胸膛不停起伏,眼睛斜瞪着他,嘴唇不停颤抖,活像受了了不得的欺辱,不服气,但又拿气它的那人无可奈何,于是自己气的又更厉害了,想一个妻管严的怂包,独自委屈到不行。 看它这副受气包的模样,祁衍眼里控制不住的露出一丝笑意,在嘴角即将上扬的那刻,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忍不住笑了,赶紧手握成拳,抵在嘴上,这才没有让自己的情绪外泄。 他直起身,将卧室门前盘子里的东西倒掉,打开冰箱,重新倒了牛奶进去,然后又撕开一包狗粮,放到了愤愤不平的狗崽子面前。 眼见着狗崽子抖了抖耳朵,神情逐渐软化,最后像一条恶犬,一招恶犬扑食,头都要埋进盘子里了。 余夏饿到极致,也不挑东捡西了,呼哧呼哧的将盘中的东西吃完,舔光后,还觉得不够,又催促着祁衍再给他倒点。 祁衍这回没再作什么妖,从善如流。 余夏小小的肚皮里足足装了大半袋狗粮,和两盒牛奶,才扶着墙壁停下了。 打了一个饱嗝,余夏心中暗忖,好撑,下次一定要克制。 祁衍在一旁抱胸看着,这狗崽子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吃完之后,立马变了一副狗模样,温良的不像话,甚至在自己望过去的时候,甜甜的弯起了眼睛,奶萌奶萌的,哪里还有刚才一点泼妇的样子。 祁衍:饱了? 饱了。 余夏矜持地回了他一个笑容,靠着墙要走回卧室,吃饱了,喝足了,接下来,就要洗澡睡觉了。 刚走到卧室门的时候,余夏就听到身后祁衍的一声冷笑,不由得老脸一红。 显然,他明白了祁衍那一声冷笑是什么意思,想到刚才自己宛如泼鸡的模样,祭了五脏庙的余夏理智回笼,羞愧难当,又不想在祁衍的视线里露怯,只好仰头挺胸,当做听不懂他笑声里的讥讽,一进卧室,就立马钻床底下裹着自己的小毯子了。 听到了祁衍的脚步声跟着进来了,余夏耳朵抖了抖,偷偷从床底下往外看,只能看到他的双脚在床前停了一会儿,然后进了浴室。 余夏侧耳倾听,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是祁衍在洗澡。 没过一会儿,祁衍带着一身的水汽出来了,刚打开浴室的门,就看到床底下探出的一颗小脑袋,下巴搁在地板上,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方向,看到了自己,立马像只乌龟一样,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祁衍: 他收回了目光,坐在床边擦头发,摸了摸头发,快干了,随手将毛巾扔到了一旁,低头一看,差点吓了一跳。脚旁边居然有一颗脑袋,正直勾勾地自己那狗崽子不知道何时,又从床底下探出头。 祁衍: 余夏像兔子一样又溜了回去。 这狗崽子一惊一乍的 祁衍无语了半晌,又忍不住盯着地板看了半天,总觉得它还会再出来,可看了好几分钟,那颗不安分的脑袋缩在龟壳里,再不出来了。 祁衍扪心自问,我是有病吗? 摇了摇头,祁衍收回脚,上了床,刚躺下准备将床头的夜灯关了后,床底下鬼鬼祟祟地伸出了一双爪子。那双洁白的爪子捞住了他的拖鞋,偷偷摸摸把他的鞋子摆正,然后嗖一下又缩回去了。 祁衍: 翌日,余夏铭记昨天的教训,跟在祁衍身后,生怕一不小心再自己把自己给关卧室,或者祁衍把自己给关了。 祁衍看着跟着自己的小尾巴,倒也没多说什么。 打开衣柜,祁衍翻了几下,眉头微拧,他的那件白色的背心哪去了?找了一会儿没找到,祁衍不再纠结,取下旁边的t恤穿好,然后进了洗手间洗漱。洗漱好之后,和平常一样,给他身后的小尾巴准备了点狗粮和牛奶,就毫不留情的走了。 而白猫日日都打卡,幽幽地盯着他,像背后灵一样,翻来覆去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接呆呆回家。 余夏觉得自己被搞的神经有点衰弱,连琅琊榜和甄嬛传都看的不香了。 白猫问:呆呆什么时候回来? 余夏不耐烦道:过两天。 白猫不厌其烦道:过两天是几天? 余夏炸毛道:就是两天啊,一天两天的两天啊!求求你了,猫爷,饶了我吧,别再问了,再问自杀。 白猫:可你大前天说过两天,前天也说过两天,昨天也说过两天,已经过了好几个两天了,呆呆什么时候回来,你不要骗我,它是不是死了 白猫又开始哭,还哭的很大声很凄厉,隔着玻璃余夏都感觉魔音灌脑。 阿西吧余夏伸出爪子,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道,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白猫凄厉尖叫,余夏备受折磨,一猫一狗隔着玻璃对骂。 祁衍这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刚洗好澡,门就被敲响,他愣了一瞬,因为家里平常不会来人,更别提这么晚了。 疑惑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太太,慈眉善目的,是隔壁的邻居,有时候周末祁衍会碰到过,只是没有说过话。 老太太是来抱怨的,说小伙子我终于逮到你了,天天找你,天天找不到你,还有啊,你平常要管着自己的猫狗,没说不让你养,但你让它们天天乱叫,这不是扰民吗?是不是猫狗病了,要是病的话赶紧带去看看吧,有没有钱,实在没钱我出啊。 又说她就是每天中午的时候想和老伴睡个午觉,结果你家不是猫叫就是狗嚎的,吵得人睡不着。就算不顾着两个老的,他们家还有小娃娃呢,孩子要休息啊!每天你家的猫狗吓得我家小孙子跟着哭,能不能有点道德心啊,不能这么对她这么个老婆子 她家的人每天带孩子很累的 絮絮叨叨半晌,祁衍铁青着脸看着歪着头一脸无辜的小东西,和老太太说了几句,将人客客气气送走了。 他冷笑一声,家里除了一只狗,哪里来的猫? 最有可能的就是小东西的小伙伴。 第22章 送走老太太后,祁衍转头面无表情看着不远处支棱着耳朵的小狗崽。 余夏: 余夏自然听到了老太太的抱怨,眼见祁衍的脸色不对,他趴在地上,其他三只爪子施力,带动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往祁衍卧室的方向爬去。 无论什么时候,残疾人设不能倒。 祁衍憋着气走到卧室,弯腰敲了敲床,对床底下装死的余夏沉声道:出来。 傻子才出去。 余夏闭上眼睛装听不见。 祁衍:我不罚你。 呵~ 余夏冷笑,骗小孩呢? 祁衍盯着余夏,又问了一次:你出不出来? 余夏动了动,站了起来,就在祁衍以为它要出来的时候,就见它调转了头,屁股对着他,又重新卧在地上了。 祁衍点点头:很好。 当晚,本不打算吃夜宵的祁衍打了一壶玉米浆,还炒了几个菜。 蛋黄鸡翅!麻辣豆腐!这是什么?扇贝!扇贝的味道!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余夏幸福地从床底爬了出来,抽了抽鼻子,把卧室的门扒拉开。他现在每天就狗粮牛奶的吃,嘴巴快淡出个鸟儿来了,而且一天只吃两顿,中午都是饿着肚子的。虽然祁衍回来的时候,已经给他倒过狗粮了,可他吃着没滋没味,乍然闻到这么香辛的味道,余夏忍不住口水直流,就要往厨房里钻,结果刚迈出卧室门,就被站在一旁守株待兔的祁衍逮个正着,无情地把他关进笼子里,然后放到了餐桌上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14) 余夏: 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哥,真不适合玩囚禁 祁衍端着饭面不改色的在小东西面前吃吃喝喝,余夏看的吐血,馋的不得了。这段时间,祁衍自然发现了,这狗崽子并不爱吃狗粮,不过它爱吃不爱吃和自己又没有什么关系,每天记得给它吃的,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它难不成还想奢求什么? 不过用这招对付它,倒是挺让祁衍开心的。 眼见饭菜越来越少,余夏眼睛越来越热,很想暴起伤人,只可惜他刚蹦起来,一只手按在了笼子上。 余夏: 余夏奋起,笼子纹丝不动。 祁衍掀起眼皮看了笼子里的小东西一眼。 余夏缩在笼子角落,生无可恋。 直到睡前,祁衍把他搁在床头桌上,也没把他放出来。 余夏: 妈的,他好难啊! 余夏就这么在笼子里过了一夜,第二日,祁衍起来后,余夏立马扒着笼子做可怜状,祁衍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后,拿过一旁的衣服套在身上。余夏自动找存在感,冲着他放在床边的拖鞋叫唤,然后又直起身拍了拍笼子门,意思是快放我出去,我还要伺候你穿鞋。 余夏: 两行热泪都快要忍不住从眼睛里喷出去了,余夏心道,我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可惜祁衍忽略了他的殷勤,穿好拖鞋后,还在他面前走了两圈。 余夏: 余夏仰头长啸:嗷呜嗯?嗯嗯? 笼子被人提起,余夏惊恐地稳住身形,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祁衍的眼睛。 祁衍一贯的面无表情,不过这次语气却很温和:你可以叫的再大声点。 余夏的长啸戛然而止。 祁衍才满意将他放回原处。 临走之前,祁衍还对笼子里的小东西说:如果晚上我回家之后又有邻居拜访,你知道的。 余夏忙不迭点头。 听到关门的声音,余夏揉了揉肚子,我早饭都没吃 到点了白猫又来打卡,刚叫了余夏的名字,就听到余夏大吼:你再多少一句话,我马上打电话让医生把呆呆撕票!不信你尽可以试试! 白猫: 白猫怂怂地离开了。 又过了两天,宠物医院那边终于来了电话,让祁衍过去接猫。 呆呆看着被照顾的很好,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了,恢复的不错,精神抖擞,不像以前,因为生病没有生气。 白猫一早就等在小区门口,见到它之后,兴奋地扑上去,搂着呆呆滚来滚去。玩闹了半天,白猫问了呆呆一堆问题,呆呆一个个回答,说医生哥哥对它很好,每天都会给它上药,还给它洗澡驱虫,每天也能吃饱。 白猫这才彻底放心,高兴的胡子都翘了起来,然后给了余夏一个高傲的眼神,走到祁衍身边用尾巴扫了扫他的腿。 好吧,它为自己之前对少年的错误认知表示歉意。 不过也仅此而已,然后便冲着呆呆喵了一声,忘恩负义地带着它跑了。 两只猫咪轻巧的跑开,就只剩下了余夏。 余夏摇头晃脑,好心情的哼着歌,可算拜托了这个麻烦精,终于清静了。 大摇大摆准备进门,余夏却被祁衍挡在了门外。 余夏:???? 余夏:!!!! 他慢慢避开祁衍,想从另一边进门,又被堵住。 余夏仰头看他,不知道祁衍突然又发什么疯,不过以他的经验,但凡祁衍开始郑重其事找茬的时候,他最好视而不见。 余夏立马装傻,再绕过祁衍的腿,结果又被堵住了。 余夏: 余夏抽抽小鼻子,身子立马摊平,作残疾状垂死挣扎一步步往前。 别装了。祁衍冷冷道:医生之前就说了,你的腿恢复的很好,早就痊愈了。那只猫崽儿受的伤比你重多了,它如今已经能活蹦乱跳了,我好吃好喝伺候你了这么久,现在居然还是半瘫痪状态,怎么?你的腿是截肢了吗? 余夏: 我靠,嘴巴好毒啊,还有,你哪里有好吃好喝了! 余夏一跃而起,撞上他的腿,然后一个打滚从他腿下滚了进去,飞速地跑到卧室,猛地蹦起,跳到床上! 没蹦上去,撞到了床沿,跌落在地,然后余夏就地一翻身,钻进了床底下。 动作一气呵成,让人叹为观止 祁衍: 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活宝 余夏管他的,反正这地盘是他的了,坚决杜绝一切祁衍可能要他滚蛋的可能。 隔天,白猫带着呆呆一起来到祁衍家的阳台,一猫叼着一只老鼠。余夏无语的看着它俩,白猫简短的说了两个字,谢礼。 这是感谢祁衍出手救了呆呆。 白猫和呆呆又陪着余夏说了一会儿话,两只猫自觉已经报了恩,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 余夏看着阳台外死不瞑目的两只老鼠,心想不知道祁衍回来打开门后脸上是什么反应。 他有心想把老鼠清理掉,却因为自己这副小身板暂时拿这玻璃门无可奈何。 余夏仰天长啸,嗷呜 在沙发上睡了一下午,到晚上祁衍回来的时候,余夏还战战兢兢,生怕被他发现了,结果祁衍根本就没打开过阳台。 余夏: 祁衍回来的晚,早上又离开的早,就算回来衣服拿阳台去晒,也并没有注意地上。 余夏: 如是过了几天,在某个下午余夏嗅到了若有似无的臭味时变得安静入鸡。 这一天终于来了。 祁衍这日放学归来时,就发现屋里不正常,往日他回来的时候,打开门就能看到小家伙摇着尾巴叼来拖鞋,而这次他等了半晌,甚至故意发出一些声音,都没有听到熟悉的叫声和那道风风火火的身影。 这一幕很是熟悉。 祁衍眉头皱了起来,连鞋子都忘记换,先是将客厅扫了一遍 没有。 然后他进了卧室,将卧室的灯打开,上前一步掀开被子,最后从床底下找到了某个家伙。 祁衍: 小东西缩成一团,睡得正香,大概是灯光比较刺眼,它眼皮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睛,又被刺眼的光弄的闭上了。 祁衍罕见地翻了一个白眼,旋即面无表情的关掉手机手电筒,踢了踢床沿,冷声道:出来! 第23章 汪汪汪!叽叽叽 余夏被人吵醒也不见任何不快,摇着尾巴屁颠颠出来了。 祁衍自顾自转身离开,拿出换洗衣服去了浴室。洗好澡,祁衍穿着睡衣出来,随意擦了擦的头发凌乱而不羁,配着他这幅冷面,有几分凌冽而野性的美感。 余夏在他脚边乱转,努力找存在感,没办法,虽然他住在这里一个多月了,然而系统所说的祁衍对他的好感值并没有增加,不仅如此,就在刚刚他爬出来的时候,系统居然弹出来,余夏看了眼显示面板,原本处于零稳定状态的好感值居然一下子变成了负数! 余夏目瞪口呆地看着上面显示的负数符号,第一个念头是,原来这个鬼玩意不是摆设啊,它从来没变化过一度让余夏以为系统紊乱,谁知道这玩意儿还能用啊。 第二个念头是,我操你妈的狗祁衍,老子兢兢业业伺候你,早上给你叼拖鞋,逗你开心,你走之后我还用四只爪子踩着抹布给你擦地板,回来之后我还卑躬屈膝的迎接你,半夜还要起来看你睡得安不安稳,你就这么对老子? 余夏泪流满面,跟着祁衍乱转。 可祁衍却把他当做透明狗,任凭他如何哼唧,如何卖萌,如何耍赖,甚至冲到他腿上撞他,都得不到祁衍的一个眼神。 这个善变的男人!余夏气急,嗷呜一声一个恶狠狠的冲了过去! 祁衍被猛地一撞踉跄了一步! 短短一月的时间,小东西以极快的速度成长,力气也大,和它刚来的时候简直天差地别,可再怎么变,也还是一条小狗崽子,怎么会有那么大力气 就是这样,祁衍都没回头看小东西一眼,兀自拿出衣娄里的脏衣服塞到洗衣机里洗干净,等待的时间里,他到客厅打开了电视看。 只是刚坐下没多久,祁衍就皱了皱眉头,鼻子抽了抽。 余夏只好又跑到沙发旁边,努力往上蹦,因为怕自己的爪子抓破沙发可能会被祁衍罚,还要放轻自己的力道,有好几次都滑了下去,祁衍视而不见,终于蹦上去后,他吐着舌头踏着软绵绵的沙发走到祁衍旁边,然后跳到他的怀里,刚想调整姿势一起看电视,祁衍就站起身走开,衣服洗好了。 余夏从他腿上骨碌碌滚了下去,四肢朝地,趴在地毯上。 余夏: 汪!你蛇精病啊!余夏对着祁衍的背影狂吠。 祁衍装作没有听到背后小东西怒气冲冲的声音。 他拿出衣服,打开阳台门准备晾晒,刚打开就嗅到一股浓烈的腐臭味,熏的他差点没呕吐出来,打开阳台上的灯开关,祁衍找了一会儿,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两只老鼠的尸体,不知道多久了,尸身已经腐烂而且生蛆,怪不得有这么强烈的味道。 祁衍脸色铁青,赶紧退了回来,余光扫到小家伙掂着脚轻轻往卧室方向挪,不小心和他对上视线,立马做贼心虚地呲溜一下钻进卧室,还头爪并用,关上了卧室的门。 祁衍: 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和这个小东西有关! 祁衍脸色发青,厌恶地看了看阳台,最后找了一个口罩戴上,拿了一个垃圾袋和一卷纸重新打开了阳台。 过了一会儿,祁衍黑着脸拎着袋子出来,一阵风似的跑到玄关,打开门,出去。 余夏才偷偷摸摸从卧室探出一颗脑袋,心想你能怪谁?谁让你每天出去把窗户玻璃门什么的都关的严严实实,不然我早就帮你清理掉了,要怪你就怪今天的太阳格外毒辣吧。 祁衍回来后,面色仍不好看,虽然隔着厚厚的几叠纸巾,但那种恶心的触感仍然留在指尖,让他头皮发麻,祁衍又提了水将阳台冲洗了好几遍,还倒了一瓶消毒液,又神经质地清洗了几遍,最后拿出花露水,直接拔掉盖子,泼! 哈秋! 花露水味道太浓了,余夏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用爪子捂住鼻子,心想不就是两只腐烂的老鼠么,用水洗干净了不就行了,干嘛这么麻烦。 啧,假干净。 假干净的祁衍回来之后先是瞪了他一眼,有心想要找它算账,但总觉得指尖还残留着老鼠尸体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只好按捺住自己,重新去洗澡了。 唔算了,余夏缩回脑袋,咬着自己的小毯子钻回床底下。 终于觉得洗干净了的祁衍出来,险些被气笑,他蹲在地上,弯身看床底,敲了敲床沿,对那团无法无天的小东西沉声道:给我出来! 现在出来的就是傻子,余夏不搭理他,仗着他钻不进来,一个人又抬不起床便打起了小呼噜。 祁衍: 祁衍一阵胸闷。 就因为老鼠事件,祁衍好几天没搭理余夏。 余夏只好一见到他就拼命刷好感,甚至在祁衍看电视的时候拿出自己专属的小抹布,沾了水,当着他的面开始拖起了地板,希望他能看到自己干活的份上,赶紧消消气。他也很冤枉啊!老鼠又不是他要两只猫带过来的。 余夏在心里暗暗道,简直和哄老婆一样。 这是祁衍第一次亲眼看到它拖地,惊讶之余又忍不住想笑,实在是因为小东西太可爱了,擦一会儿,还偷偷瞄着自己,倘若自己转移视线,它还会叼着布换个在自己视线之内的地方,继续埋头苦干。 祁衍: 祁衍就是故意不看它。 其实他也曾经怀疑过,一个动物真的这么灵性吗?简直和人一样。 后来他上网查了一些资料,有人说哈士奇天生精力旺盛,活泼好动,整天捣蛋,还非常聪明人性化。 全中。 不过祁衍蹙眉,是不是太过聪明了,聪明的都不像条狗。 他忍不住上网发帖,挑了几个小东西的行为说了说,结果有人留言,说这有什么的,你再养养,说不定都可以和你吵架了,这还是轻的,你要惹到它,一个不高兴,小祖宗房子都能给你拆掉。 祁衍将信将疑,吵架? 好像确实有,小东西从住进来后就逐渐暴露了本性,脾气比他还大。 但他不认为别的狗也会如此有灵性,谁家的狗那么会看人脸色,谁家的狗好像能听懂人说话一样,且每一句都能理解。 他还想再问,但打了一行字后,又让他给删掉了,后来沉默一会儿,更是将原本的帖子也一起删掉。 祁衍装作若无其事。 想到这里,他的视线又忍不住看向勤勤恳恳拖着地板的小东西。 譬如这个,别的狗会拖地板吗? 嗯? 它还知道用布沾着水 水? 水龙头那么高,它找的哪里的水? 可他刚刚看到小东西是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洗手间里他收拾的干干净净,洗手池对它来讲,根本跳不上去吧 祁衍坐不住了,立马站起来,往洗手间走去,顺着客厅哩哩啦啦的水迹寻到马桶旁。 祁衍: 余夏见他动了就摇着尾巴跟在他的身后,想显示自己的丰功伟绩,此刻见他沉默着看着地上的水迹,又脸色难看地看了看马桶,也忍不住跟着一起沉默起来,好半天才扬起小脑袋看着脸色越来越恐怖的祁衍 余夏: 他尾巴一夹,立马跑回卧室床底躲了起来。 祁衍返回客厅,看着地板上的点点水渍,无法接受这水居然是马桶水,那狗崽子平常趁在不在家的时候,都是这么干的吗?作案多久了? 他盯着那团白色的抹布,眉头一皱,越看越熟悉,忍不住用脚挑了挑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15) 这不就是他找了多次都没有找到的衣服吗?! 结果被这小狗崽子当抹布用了? 祁衍忍无可忍,怒道,坏狗!你给我滚出来 余夏脖子一缩,躲在床底下不啃声,心有余悸。 他可第一次见祁衍那么大声说话,心说你至于那么生气吗?马桶不冲的干干净净的,有什么可嫌弃的,我都没嫌弃 祁衍打开了卧室的门,兴师问罪。 余夏一看,哟呵了一声,心说难不成今天你还不打算善了了,我好歹也辛辛苦苦照顾你这么久,累死累活给你当牛做马你还生气,你有什么气可生的?我今天还就不出去了。 他心安理得躲在最角落祁衍够不到的地方。 做人好难啊,可做狗怎么也这么难 祁衍觉得自从养了这么一个小东西,脾气就没平稳过,它总有办法以各种方式撩起自己的怒火。 而余夏不管祁衍说什么,打死都不出去,离上次出去被关笼子才有多久,当初血淋淋的教训记忆犹新。 不过这次祁衍显然不打算放过这狗崽子,找来一根撑衣杆,在床底下就是一阵搅弄。 余夏吭吭唧唧躲闪,不小心被打到,小声呼痛,眼见那撑衣杆虎虎生威毫无章法,被逼到无处可躲的他只好瞅准一个破绽冲了出去,谁知道祁衍正等着,眼疾手快,一把摁住了他的脖子,随即耳朵一疼,余夏被揪着耳朵拖了出来。 余夏:汪汪汪!叽叽叽 松手松手疼疼疼啊 第24章 好烫!他在发烧。 余夏疼的龇牙咧嘴,脸面全无的被祁衍拖了出去,他能屈能伸,立马装可怜,呜呜着求饶。 祁衍将狗崽子拎到客厅,用衣杆指着白色的一团冷声道:这是什么? 余夏:嗷呜嗷呜嗷呜! 抹布啊!那拖把我用不好,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个趁手的物件了。 我的衣服是抹布可以用来擦地吗? 可可以啊。 余夏还有点呆呆的。作为使用者,他觉得还不赖啊 小狗崽子的想法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歪头看着他,祁衍脸色一下子冷了,你这表情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做的挺不错? 余夏硬着头皮想,难道我做家务还不对了? 祁衍闭了闭眼,手下用力,室内响起凄厉的狗叫声。 余夏飙泪,别揪啦!再揪耳朵就掉啦!我他妈要咬你了! 祁衍:马桶里面的水可以用来擦地板吗?你脏不脏?他忍不住往深处想,克制不住自己发散的思维,虽然手里掐着它的耳朵,可眼前仿佛看到了一个小狗崽撅着屁股趴在马桶里的画面,祁衍眯着眼睛,危险地盯着疼的龇牙咧嘴的家伙,你喝没喝过里面的水? 这家伙黏糊性子,偏爱往自己身上蹭,不是舔手就是舔脸,让人防不胜防,想着这件事的严重性,祁衍凶相毕露,心想,如果它敢点头,我就把它塞到马桶里冲入下水道。 !!!!余夏震惊地看着祁衍,都忘记了喊疼。 祁衍问的这是什么话,他虽然是狗的模样,但他骨子里是不折不扣的男人!怎么会去喝马桶里的水?他是疯了吗?! 余夏反应过来后,激动的汪汪叫。 此时,正好门铃响起,祁衍去开门,松开了狗崽子的耳朵,临走之前还忍不住瞪了它一眼,心想该不会在他不在家的时间里,它又扰民给他添麻烦了吧。 余夏耳朵竖起,也好奇来者何人,琢磨了半天,忍不住好奇心,探头探脑地跟在祁衍身后。 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 祁衍看了他一会儿,一时没想起来他是谁。 西装男人口气疏离而有礼,率先开口,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来人是梁向宇的助理,余夏一听到梁向宇的名字,就想起来他的身份。 梁向宇,祁衍的继父,《大佬的心尖宠》书中男主梁明哲的父亲。 余夏这段时间除了养伤,就是在祁衍面前拼命刷好感度,虽然最后的效果和自己的期望值大有出入,但余夏想得开,认为这是好现象,起码祁衍对他不陌生了。 此时听到书中其他人物的名字,余夏竖起耳朵,希望能得到些关于祁衍的一星半点的有用的信息。 没办法,祁衍在书中只是一个反派炮灰,作者当时就没把心思放在祁衍身上,他的少年时期被一笔带过,成为了系统的隐藏剧情,他现在好感值积累的不够,甚至还变成了负数,更没办法打开剧情,一切只能靠自己。 系统说过,要想拯救书中世界,只有让从未体会过温情的反派感受到世界的美好,降低他的绝望值,系统才能有机会从新修补这个世界。 要让反派感受到爱余夏粗略过了遍剧情,目前得到的信息一:祁衍曾经害死自己的亲弟弟,这导致了母亲和他的几近决裂和周围人对他的异样眼光。可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作者也并没有写清楚。 二:书中的女主林馨瑶。在余夏看来,遇到林馨瑶对祁衍来说,是他悲剧的开端。祁衍生活黑暗,林馨瑶是他的那束光,为了这束光,不懂爱也不会表达爱的人做尽了一切歇斯底里的事,不但没有将这束光留在身边,反而将她越推越远,最后自己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已经发生的,余夏没办法阻止,但他来得及阻止尚未发生的事情。 系统给余夏的任务是感化祁衍,余夏当时觉得既然如此,最后致使祁衍悲剧的重要因素不就是林馨瑶吗?如果林馨瑶爱上了祁衍,祁衍也不会爱而不得,最后绝望死在牢中。可他现在这副模样无疑让难度程度加大,而且,林馨瑶和梁明哲是作者笔下的主角,如果祁衍的最后悲剧来源是林馨瑶,那么直接让他绕过她不就好了?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可行!更何况系统只说让祁衍感受到爱来降低绝望值,女主对他的爱是爱,那大家对他的爱也是爱嘛,还是大爱! 祁衍之所以走到那种地步,就是因为周围人的冷漠和流言蜚语,没有任何人愿意对他释放出善意,才使得他得到女主一点点的关怀就忍不住陷进去。 那如果他周围有一群喜欢他的人,他会不会就不会因为这么一点点的善意就情愿受烈火焚身,不顾一切飞蛾扑火?况且,谁能保证,如果他促进了祁衍和林馨瑶,那整个剧情会不会就崩了? 西装助理恭敬的对祁衍说:少爷,今天是夫人的生日,梁总在老宅为夫人举办了生日晚会,说要请您过去 祁衍也是愣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两人的消息了,恍然隔世。 上一辈子他算是众叛亲离,与自己的母亲也是不曾亲近,两家人有意的疏远,在他看来,他早早就已经是孤家寡人,骤然听到他们的消息,祁衍还有瞬间的不真实。 上辈子的祁衍不需要亲情,这辈子的祁衍也同样不需要,当年哭喊着毒打他,说:死的为什么不是你的母亲,早就亲手断了两人之间的缘分,祁衍心如止水,和以前一样,不想再和他们扯上一点关系。 祁衍:告诉他们,我没时间。 * 快凌晨了,祁衍还没有回来。 梁向宇身边的助理来请祁衍回老宅,祁衍比较冷漠,并不想回去,但不知最后为何,又松了口。 余夏离得远,没有听到西装助理低声和祁衍说了什么话,只是在他跑过去拉住祁衍的裤腿时,祁衍却挣脱了他。 余夏想和祁衍一起去,只是可惜,祁衍并不想带他 抖了抖耳朵,余夏趴在地毯上,湛蓝的眸子望着外面的点点灯光。不过小区的路灯好像由于雨太大出了状况,闪了几下最后灭了,闪电过后伴随着闷雷。 从祁衍跟那个西装男子离开之后已经好几个小时了,不知道今夜还会不会回来,余夏沉浸在自己思绪里,陡然听到雷声吓了一跳。 外面风很大,阳台上还晒着祁衍的衣服,被雨全部淋湿,风把衣服吹落在地,阳台一片狼藉。 余夏脸贴在玻璃上,杏仁眼瞪的大大的。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余夏心中一动,竖起耳朵,抬起了脑袋。 门外传来窸窣的声音,钥匙插进孔的声音,转动门把的声音,余夏精神一振,祁衍回来了! 他跑到玄关处等着。 祁衍打开门,并没有开灯,余夏视力好,看清他的时候吓了一大跳,祁衍全身被淋湿,头发被他拢于脑后,水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一道闪电闪过,余夏更能看清他的样子,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祁衍眼神不正常的狠厉,拳头攥的死紧,胸膛剧烈起伏,那模样好似正濒临崩溃,余夏怀疑他下一刻就会发疯,将视线所能看到的地方摧毁殆尽。然而等了一会儿,却发现祁衍没有,他呼吸沉重,但在努力在克制自己,不经意扫到余夏的一眼,充满了冷漠。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恢复了正常,找出了拖鞋,进了卧室。 余夏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跟了过去,停在卧室门口看祁衍。 祁衍脱下脏衣服,打开了浴室的灯,余夏听到水声哗哗作响,十分钟后,人出来了,此时的祁衍似乎已经变得若无其事,他随手关掉浴室的灯,摸黑着上了床,然后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余夏分明看到他的头发上还滴着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五分钟后,祁衍呼吸平稳,似乎陷入沉睡。 余夏轻手轻脚退了出来,到沙发附近趴下,忍不住问系统,然而如系统之前所说,它忙碌于修补世界,一时间,余夏居然没能联系到它,余夏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终于,系统在他的千呼万唤中,终于出来了,脑门子上还有代码组成的火,示意它现在很烦躁。 余夏视而不见,问道:他怎么了? 系统冷冰冰回答说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余夏不高兴了,整个书中世界都是你在维护,你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 余夏看着祁衍的异样,也有些烦躁,语气不自觉有点冲。 系统解释说:这么说吧,我就类似于一个房间空架,住在里面的人想往里面填充什么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有一天内部起火,将房屋烧毁,我能做的是将整个框架重新巩固好,然后找到维修工,将里面重新整理,你就是那个维修工。造成内部起火的原因就是祁衍的绝望值,他如果不被扑灭我有心无力。 系统道:事实上我现在能量不够,也并不比你知道的多。 余夏突然道:对了,这不是一本书么,那写了这本书的作者呢? 她开了一个新坑。系统说:其实导致文中世界崩溃也有她的一部分原因,由于我们目前处于剧情里,外界的很多东西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好多读者纷纷在我耳边大骂作者,只是声音嗡嗡的,具体骂什么我不清楚。系统也很迷茫,我记得刚开始的时候还一片好评,纷纷说什么绝美爱情,不过好奇怪,就过了一年,还是那批读者,又开始哭的很大声,纷纷说作者丧尽天良,心疼小乖乖,还想给作者寄刀片,你们人类都这么善变吗? 余夏: 系统说:《大佬的心尖宠》主要围绕两个主角展开,祁衍就是个炮灰,催动剧情发展,给两个主角感情加温添油加火,所以作者对他小时候的遭遇写的并不是很详细,要想降低祁衍绝望值,使文中世界趋于平稳,就需要知道他具体经历过什么,我现在没有能力,无法触发隐藏剧情,只有你获得的好感值够多,我才有可能开启隐藏剧情,帮助你找到致使祁衍黑化的症结,然后一一攻破,否则祁衍残留在世界的怨念无法消除。 余夏这个时候不得不提醒一句,是我帮助你,谢谢。 系统道:一样的。 余夏因为担心屋内的祁衍,睡得不是很沉,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听到屋内传来呓语,就立马跑了进去,还好睡之前祁衍并没有关上卧室门。 祁衍一直说梦话,余夏自从他上床睡觉之后就一直担心,他淋了雨,头发又没擦干就休息,如果没事还好,可他就担心他发烧。 余夏汪汪大叫,结果祁衍没有给他任何反应,仍然含糊着不知道喊着什么。 余夏着急,问系统,你能让我暂时变成人吗? 想什么呢?系统怪声说:再说,别忘了,你现在的好感值是负数。 余夏抓住系统话中的漏洞,这么说,如果我的好感值是零就可以? 做梦吧。系统说。 余夏不耐烦道:你烦不烦!那我提前预支好感值总可以了吧。有什么办法让我变成人? 这个系统以前倒没有想过,它开始估算可能性,最后给出结论,不可以,除非你想被雷劈死。 余夏:??? 系统说:想预支好感值把你变成人,我数据库就没有这样的先例,不过应该也可行,但我需要抽取世界中的能量,不过这样一来,那些原本的平稳世界就容易产生波动,反噬到你的身体里,以你的小身板,恐怕会死,那些世界也会产生差错,这个后果是我承担不了的。 余夏立马道:那算了。 他故技重施跳上床,软软的肉垫放在祁衍的额头上。 余夏:好烫!他在发烧。 第25章 入v三合一 祁衍出门一趟, 居然把自己给折腾病了。余夏忧心忡忡,蹲在他旁边。 枕头被头发浸湿,很快泅了一滩, 余夏忍不住皱眉, 望着祁衍潮湿的头发, 心道, 这不是雪上加霜吗?他扭了扭小脑袋,跳下床,找了一块干毛巾, 包在他的头发上, 然后抽掉湿枕头,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他做了近五分钟。 他想喊人来帮忙, 可是门被祁衍反锁了。 余夏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祁衍脸上,这家伙真会找死啊。 祁衍睡着了还在不安, 头不停乱动, 嘴唇蠕动,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余夏听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有听懂,只好趴在他的脸上, 耳朵凑近他的嘴边。 祁衍: 祁衍:他 他?他什么?你要找谁?余夏汪汪叫。 祁衍:疼 这下余夏听清了,愣了一下,抬头看着祁衍紧闭的双眼和苍白干裂的嘴唇。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16) 祁衍意识昏迷,额上全是汗, 眼角也有一道水迹,不知道是冷汗还是什么 你受伤了?哪疼?啊?余夏爪子在祁衍身上摸了个遍,也没找到什么伤口,担忧道:该不会烧糊涂了吧? 祁衍胸膛起伏呼吸沉重, 夜静收声,一下一下像敲在余夏的心头上。或许是一段时间的相处有了感情,余夏在此刻清晰的认识到祁衍的存在对他不仅仅只是个任务目标,还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他虽然出手狠辣,面对恶犬面不改色,可也会出手救一只濒死的小猫。虽然很嫌弃他,可在后面也会为他准备食物。虽然不爱养宠物可也忍了他在家里胡作非为,无法无天。虽然性子冷僻,但慢慢地也会因为他的一些所作所为而动怒。虽然每次怒气冲冲要收拾他,但最后并没有伤害过他。 虽然他成熟稳重,可也不过是个十五六的孩子 其他的孩子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哪个不是在父母跟前撒娇耍赖,祁衍却一直独自一人,虽然有个母亲,可看来,也和没有一样吧 是不是在很多个他生病的夜里,都是这么独自撑过来的? 余夏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忘了自己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 祁衍:腿腿疼全身都好疼 腿?腿怎么了?余夏按了按,耳边听到了闷哼声,它咬着祁衍的睡裤往上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祁衍眉头紧锁,不停呓语。余夏急的满屋子乱跑,客厅内乒乒乓乓。 折腾了一番,余夏终于找到医药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开,从里面找到了退烧药。 然而怎么喂下去又是一个问题。 他趁着祁衍含糊不清时两只爪子掰开他的嘴唇,去拿药的时候,祁衍的嘴巴又合上了。 余夏: 余夏只能放下药,重新掰开他的嘴巴,这么一来,药也没办法喂他吃进去,反复半晌,余夏嗷呜了一声,低头,退烧药衔在嘴里,凑在祁衍嘴巴上方,松开,退烧药准确无误丢进祁衍的口中。 余夏一阵龇牙咧嘴,好苦。 祁衍也感觉到了,药在嘴里他无法干咽,开始抗拒想吐出来,余夏却捂住他的嘴巴,然后又颤颤巍巍叼着水杯,以高难度姿势凑到他身边,喂了进去,虽然大部分水洒在床上。 祁衍吞咽,被呛到,咳了几声。 余夏出了一身的汗,躺在他的旁边直吐舌头,打算等祁衍好了,一定要让他带自己出去买些适合自己用的东西,不然如果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他就撒蹄子不管了。 养个孩子真不容易。 余夏跑上跑下,敷毛巾,喂水,用肉垫子测体温。忙活到凌晨五点多,筋疲力尽,瘫在祁衍枕边。一只爪子碰触着他的脸颊,余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还好祁衍的呼吸逐渐轻缓平稳,烧也慢慢退下去了。 祁衍这一睡,睡到了下午一点多,他睁开眼睛,感觉嗓子干涩,浑身酸痛,像被碾过一样,不过精神还可以。 天亮了,祁衍心想,现在是什么时候? 祁衍愣愣着看着天花板。昨夜他似乎做了梦。梦到了当初年少的自己,被千夫所指,各种冰冷恶毒的话纷沓而来。一个小身体冰冷的躺在地上。一个泪流满面痛苦狰狞的女子拿着棍子打着自己。 梦到自己躺在泥泞里,孤立无援。 很奇怪,为什么又会做这样的梦,是因为自己回到了以前吗?还是因为昨日回了那个不是家的家,那些他早就不在意的人,还能影响到他吗? 他疲惫地起身,从头上掉了一个东西,祁衍定睛一看,毛巾? 祁衍环视房间一周,发现一向干净整洁的卧室此时杂乱不堪,地板上还躺着一个小型箱子祁衍皱了皱眉,是医药箱,箱子周围散落了一地的日常备用药,地板上还有可疑的水渍。 低头看床,祁衍摸了摸,床上有些地方湿乎乎的。枕头一只在床头,一只扔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 祁衍一顿,看见被子鼓起来的一处地方微微起伏,他小心翼翼掀开被子,就发现小狗崽侧躺着,睡着香甜,脑袋还和身子反方向扭着面朝自己。 祁衍: 他一头雾水,被杂乱的房间搞蒙了。 祁衍轻手轻脚的下床,先将跌落在床上的杯子捡起,小心地放到柜子上,然后捡着路走避免踩到东西。走出门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小东西,眼神复杂且诡异,像是不敢置信。 祁衍去了客厅,发现客厅地板上全是凌乱的小狗脚印留下的水渍,他抿了抿唇,又到了玄关,握着门把试了试。 门是被他反锁的,此时仍然是反锁状态,说明家里根本没来第二个人,这么说来,这些全是小东西干的? 他有些说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觉得有点天方夜谭,可种种迹象又表明,是小东西干的无疑。 他并不是没有感觉,昨夜他知道自己身体不适,猜想可能发了烧,想起来找点药吃的时候觉得身体重若千钧,动弹不得。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身体慢慢开始舒服起来,好像有人给他喂了水,滚烫的额头也冰冰凉凉的,这一切 祁衍步子还有些虚浮,扶住了墙壁,整理好情绪之后,他缓缓活动了下身体,然后收拾客厅。 外面天气放晴,天空像水洗过一样,祁衍打开阳台门,通风换气,外面空气清新,小区内树木焕然一新,地面湿润。 祁衍呼吸,只觉得所有不适都被这空气带走,他将地上所有掉落的衣服捡起,打算重新清洗一遍。 祁衍先收拾了客厅,一边整理房间,一边整理自己的思绪。 昨日跟着梁向宇的助理去了梁家老宅,祁衍本不愿意去,上辈子这个时候,也不曾见过有人请他。 双方隔着一条人命的距离,太过沉重,久而久之这成为一个禁忌,是双方默契的闭口不言。 那个时候,祁衍也险些去掉半条人命,没有人会听他的解释,母亲受了打击,不愿见他,时间长了,大家都把他当隐形人。 搬出去的那天,她没有见他,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母子隔着门,都没有说话,此后的二十多年,祁衍一个人走了过来。 重新回到梁家,见到熟悉的面孔,只是那些面孔还依然年轻,看到高贵美丽的母亲,事业有成的继父,稚嫩的弟弟那个亲手将他送入监狱的弟弟,祁衍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像看陌生人一样。 助理说,夫人有事情要告诉他。他思索了一会儿,还是答应去了。 上辈子梁家的人从没有主动找过他,更没有什么要和他说的。 梁夫人林美琪祁衍的母亲,又怀孕了。 是喜事。梁向宇高兴,趁着林美琪的生日大办了一场。许是因为这个大喜事,冲散了林美琪的丧子之痛,更是突然想起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便忍不住想见他。 在场的人看到他之后神色各异,忍不住交头接耳,可能是想起之前那个早夭的孩子。梁家的佣人也都神情戒备,就连他那个弟弟,都时不时的护在自己母亲身旁,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事。 祁衍却只觉得这场面让人忍不住发笑,他冷眼站在一旁,像看一出事不关己的戏,只是心里有淡淡的疑惑。上辈子没有听说梁家又生了一个孩子是这辈子和上一世有出入,还是这个孩子根本没来得及来到这个世上? 还有,梁向宇和前妻宁奕铭的儿子梁楷居然回国了? 他记得,梁向宇和前妻离婚之后,宁奕铭就带着儿子去了美国发展,直到他死前都没有听说过他回来过 余夏还没睡醒,祁衍轻手轻脚,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将散落的药捡起来,药箱归位。 房间终于恢复往日的干净,祁衍舒了一口气,床上因为小东西睡得正香,祁衍便不打算收拾了,他离开卧室,准备关门的时候,小东西却动了动,随即睁开了眼睛。 祁衍: 余夏伸了一个懒腰,终于休息够了。 他睁眼开,就看到握着门把不知道是打算进来还是打算出去的祁衍,眼睛一亮,翻身起来,兴奋地摇着尾巴,汪汪叫了几声。 祁衍: 余夏看祁衍神色不错,清清爽爽,应该已经好了,高兴的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向他。祁衍连忙接住余夏,看它仰着脑袋一双大眼睛关切地看着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感觉天方夜谭,还是忍不住问:你照顾了我一夜? 余夏自觉自己以来的反应和普通宠物不一样,在祁衍面前,除了刚开始演戏让他接受自己带自己回家,其他时候并没有多加掩饰自己的性情与与众不同。救呆呆的时候更是暴露的彻底,虽然他装傻,但以祁衍的警惕程度,还是放在心上了。 怀疑就怀疑,顶多认为他就是聪明一点的狗,他死不承认,谁能想得到他其实是个人! 再说他辛辛苦苦像照顾儿子照顾祁衍那么久,到论功行赏的时候,怎么能让别人冒领。 余夏斩钉截铁地铿锵有力地汪了一声! 对!就是他干的! 得到小东西的回应,祁衍在原地愣了片刻,微微垂眼,目光微动,与它湛蓝的眼睛对视。 他以为自己情感淡薄,经过的那么多事情,早把他心里那点子五情六欲都消耗地干干净净,自此也就不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突然之间,有那么一个小东西,莽撞地闯了进来,毫不动摇地认准了自己,眼睛里面全是自己,祁衍却突然没来由的惶恐起来。 这个词不应该会出现在他身上才是。 人人都说他狠绝,这种狠绝在小时就初见端倪,后来大了,他的存在就让人感到害怕起来,接近他的要么是别有用心,要么是战战兢兢,从没有人或者物能真正的走到他的身边,就像一个孩子渴望着橱柜里的糖果,突然有一天,这个糖果自己跳到他手上了,诚惶诚恐。 祁衍手动了动,抚着小东西的脑袋,动作轻柔。这是他不曾有过的动作。 你祁衍咳了两声,恢复了平日的神态,面无表情道:胡闹。下次不经允许跳上我的床,我拔光你的毛。 话刚说出口,祁衍就有些后悔了,兀自暗想,自己这个态度是不是不妥?好歹它照顾了自己一夜,是不是应该说些感激的话。祁衍张了张嘴,发现说不出来,只好端着一张面孔装深沉。他上辈子没机会体验温情,也就没机会说些软话。垂目思索,他刚才说话的语气应该没问题吧? 显然,余夏并不这么认为。 余夏怒目圆睁,心说我担惊受怕一夜没睡不错眼的看着你最后就得到了这个? 不感激我就算了居然还想拔光我?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烧死你算了!你个渣男!我tui~ 余夏嗷呜一声踩在他脸上,反身跳回床,气势汹汹冲他狂叫,利爪亮起,将祁衍整理好的枕头抓破,一脚蹬了下去! 霎时,鸭绒漫天飞舞,飘的到处都是。 祁衍: 祁衍沉默地看着地上惨遭毒手的枕头,和一地的白毛,再次肯定了,这小东西小小的身体里却藏着大大的脾气 看来以后少不得要好好调教,不然以后它肯定上天 尚且不知道以后悲惨日子即将来临的余夏气呼呼地四脚朝天,觉得自己一腔拳拳之心全喂了狗,这没良心的白眼狼 瞥了白眼狼一眼,那人正在收拾地上的枕头和飞得到处都是的鸭绒,余夏哼了一声。 再瞥一眼,那人正在整理床铺,再冷哼一眼,余夏翻了个身,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祁衍: 祁衍听着小东西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忍俊不禁,这小东西气性太大了。 余夏记仇,祁衍做好了饭他也不去吃,听到敲打狗盆的声音,也装没听见,直到他来到面前,才嫌弃眼皮看了祁衍一眼。 祁衍见小东西一双眼睛气的快飞上天了,忍笑,面上不显,淡淡说了句:我做了几个菜,当做谢礼。 余夏耳朵抖了抖。 祁衍:都是你爱吃的。 全是狗粮,有什么爱吃不爱吃的?余夏用鼻子喷了一口气表示不屑。 嗯?不对,余夏眼睛瞪圆,他刚才什么意思?做了几个菜?不是狗粮? 余夏猛地吸了一口气,陶醉的眯起了眼睛,他闻出来了,糖醋排骨,这是什么?可乐鸡翅?还有大虾的味道,是油焖大虾吗? 这些不都是当初他流着口水看祁衍吃的菜吗? 这狗男人原来知道自己不爱吃狗粮,就爱吃这些吗?那他当初怎么不大发慈悲给自己留个一星半点?! 可是好不容易有个能拿乔的机会,他不作一作是不是对不起自己? 祁衍在面前傲娇的小东西看不见的地方掐了掐自己的腿,才慢条斯理道:不吃的话,那我倒了。 余夏嗷呜一声弹起,一招恶狗扑食,从床上调了下去,飞奔出门,往那浓郁香气的地方飞去。 不能便宜了这个狗男人! 因为没有站稳,小东西跳下床的时候,还摔了个跟头,吭叽几声又屁滚尿流的爬了起来,欢快地跑去了客厅。祁衍转过头,肩膀有些颤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祁衍抬头,面上不动声色,可脸上却有几分红晕,给本来苍白的脸上上了几分颜色。 他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回到客厅。那小家伙已经跳上了茶几,埋在餐盘中吃的不亦乐乎,每根毛发都分毫毕现着自己的快乐。虽然吃的狼吞虎咽,但居然没有弄脏桌子。 祁衍饶有兴致的看着,最后吃惊地发现,这小东西居然把几盘菜全吃完了,忍不住眉头直皱,吃这么多,真的没关系吗? 余夏光了盘,满足地打了一个嗝,跳到沙发上,因为吃的太撑,没有跳上去,跌倒在地毯上,余夏就势仰倒在地,四爪摊开,眯着眼睛回味。 祁衍: 这小家伙怎么全身都长满了喜点。 祁衍这人非常双标,他觉得你不好的时候,你哪哪儿都不好,参考余夏。他觉得你好的时候,哪哪儿都好,参考还是余夏。 祁衍现在就觉得,眼前的小家伙可爱到不像话,于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余夏听到了他的笑声,慢吞吞的扭头,此时祁衍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余夏看不出来他笑的痕迹,只好认为他是在嘲笑自己,于是用鼻孔哼了一声,又转过头去,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大概是发现小家伙气没有全消,祁衍喊了它一声:喂。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17) 余夏懒懒掀起眼皮,大爷的模样,意思是,干嘛? 祁衍望着窗外,自言自语,外面天色还早,是个遛狗的好日子要不要出去消消食? 啥?啥? 余夏猛地抬头。祁衍啥意思?是要带他出去吗?自从来到这个破世界,他都还没有机会好好出去看看,闻言迫不及待跳了起来,围着祁衍的腿猛打转!我去!我要去! 祁衍眼里闪过一丝笑。 * 祁衍最初并没有放多少心思在小家伙身上,更不要提为它置办什么东西了。就连它吃饭用的盆还是祁衍随便找的不用的碗盘,对比其他的宠物,可以用粗糙两个字形容。 虽说准备带它放放风,但祁衍发现没有牵狗绳,还好小东西最近虽然长得快,但还能抱在怀里,不会吓到别人。 往外走着祁衍心想回头还是给它多添置几样东西吧。 下楼后遇到小区的一个住户,高头大马的一个青年人,胳膊上闻着纹身,牵着一只博美,看了一眼祁衍怀中的余夏,哟了一声,笑道:你这哈士奇品种不错啊,呆头呆脑的怪可爱的,几个月大了,叫什么? 余夏被祁衍挠着下巴还挺惬意,听到青年人对自己的评价不满地盯着他,可爱他同意,但呆头呆脑是怎么回事?纵观世界上所有的狗,哪一个比他更聪明?! 祁衍本来愉悦着微挑的嘴角也落了回去,瞥了一眼他牵着的狗,淡淡道:嗯,你家的土狗品种也不错,虽然腿短不好看,但小巧精致。 青年人: 毛发蓬松浑身雪白被青年人牵着的博美犬震惊地睁大自己的眼睛,受创一样退后了半步,土土狗?腿短? 土狗?啊蛤蛤蛤蛤蛤蛤蛤! 余夏愣了半天,突然无声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我的天哪太搞笑了,祁衍他不识货! 哎,不对,他这么高兴干嘛。他还打着让祁衍广交好友的想法,刚带着祁衍出来溜达,就让他得罪了小区里的人,这以后别人不得更不待见他啊。 自家的爱宠受到了侮辱,青年人脸上的憨厚笑容一下子沉了下来,给了祁衍一个白眼,抱着自己的小可爱气冲冲地走了。 祁衍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大概因为是周末的原因,广场人还挺多。 宠物们在草坪上撒蹄子狂欢,除了在学校,祁衍已经很久没有融入到这么热闹的环境中了。 他找了一个长凳坐下,将余夏放到地上,余夏一接触地面就伸了个懒腰。可终于算是出来了,险些没憋坏,这就对了么,外面多舒服,整天闷在家里多无聊。 他冲着祁衍叫了几声,祁衍说:你自己玩吧,我看着你。 余夏一想,祁衍病刚好,还是不要做什么剧烈运动,先呼吸呼吸外面新鲜的空气,至于和街坊邻居打好关系,还是以后再说。余夏下定决心要让祁衍和大家好好相处,这样下次他再有什么意外,也不至于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余夏伸伸懒腰散散步,正好看到了熟猫。 白猫蹲在几只猫的中间,不知怎么突然伸出爪子给其中一只喵一巴掌,旋即两只炸了毛的猫打了起来,最后白猫胜出。它斜睨着众猫,刚要转身的时候就发现了余夏,于是招呼身后的呆呆一起,跑到了余夏面前。 白猫惊讶道:你怎么出来了? 这话说的,难不成他就不能出来了? 白猫嗤笑一声,谁不知道你整天被你主人关在家里,怎么?偷跑出来啦?你不要你的主人了? 余夏拨它的脑袋,让它看长椅上坐着的少年。 白猫惊奇道:他居然会出来遛你?不应该吧,我可亲眼见过好几次你不要脸地亲近他,但人家毫不留情地把你丢出去的样子啊。 余夏轻蔑地看它一眼,纠正道:明明是我溜他。然后转过身叫了祁衍几声,祁衍挥了挥手。 白猫下巴都要砸到地上了,你搞定他了?! 呵。余夏谦虚道:小菜一碟。 呆呆喊了一声二狗哥哥,余夏笑眯眯地伸出爪子摸了摸它的脑袋。 以前他是两猫一狗中最小的存在,不过短短数月,他的体型已经比白猫还大,余夏对自己的成长速度非常满意,系统果然没有骗他。 呆呆温顺的喵了一声,余夏收回手的时候,发现它居然从他的身边走过,径直到了祁衍面前。 余夏一头雾水。 呆呆眯着眼睛喵喵叫,然后撒娇一般在祁衍腿边凑了凑。 祁衍低头看了呆呆一眼,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它居然敢到自己身边。 呆呆的伤势早就恢复了,医生当时处理的很好,只是瞎了的一只眼睛无法弥补,眼睛一圈也没有猫毛长出。 它就睁着一只眼睛,琥珀色的眼睛仿佛湖水一样,清澈见底。那只眼睛看着他,温暖而柔软。 祁衍神情软化,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呆呆舒服的轻声叫唤。 余夏看到后,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他温柔摸着小猫咪的模样,心里一阵不舒服,他忍着这个怪异感问白猫,呆呆怎么了? 它这几天都这样。白猫见怪不怪,舔舔自己的爪子,只要看到你主人,就凑上去撒娇,估计是被救了一命心里感激 余夏面无表情道:感激什么?你们不是抓了两只老鼠当做谢礼了?既然如此那他们就两清了,黏黏糊糊的不成体统。 说到谢礼余夏脸色更阴沉了,因为这件事他和祁衍还差点没干起来。余夏背了黑锅,阴测测地看着白猫。 没有吧。白猫看了祁衍和呆呆一眼,很正常啊,还没你那副狗腿模样不堪入目呢。再说这几天你主人会常常给呆呆送吃的,虽然把东西放我们家门口就走,但呆呆早就认识他了,所以会比较亲近他。 什么?!余夏宛若晴天霹雳,不敢置信地看着祁衍,然后嗷呜一声疯了。 要说余夏为什么这么生气,他每天使出浑身解数去讨好祁衍,所有没下限的事情都干了,还被像垃圾一样丢了好几次,踢了好几脚,在外面风餐露宿,才终于成功赖在祁衍家中。平常吃个饭还要被他按着头,被关在屋子里那是常事。结果呢!结果呆呆只是喵了几声,蹭几下腿,祁衍那个王八蛋就温柔地摸着它的头,还给呆呆送吃的! 他就说怎么有的时候他会比平时回来的晚,感情是外面有猫了?! 望着呆呆头上温柔的手,余夏就想起来踢在自己身上冰冷无情的脚,眼睛都红了,然后嚎了一声,一头冲了过去,撞在他的腿上! 我去你妹的狗祁衍!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你居然这么对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去死吧你! 渣男! he~~tui! 余夏丧失理智,爪子在他腿上乱挠,左看右看找不到顺手的东西砸他身上,主要自己的爪子拿不动,于是他前爪按地,后肢用力,蹬! 前爪后肢来回替换,速度快出残影,简直像个风火轮,余夏嗷了一声,他妈的好气啊! 余夏的动静引来了其他动物的注意,纷纷跑过来和白猫蹲在一起看杂耍,白猫叹为观止,和其他几只猫一起鼓掌,赞叹不已,这个牛逼! 再来一个! 余夏气得往后仰,一个转身将祁衍抛在身后,跑掉了! 呆呆还傻乎乎地问:哥哥,二狗哥哥怎么了? 白猫沉思片刻,认真道:大概在练什么绝世神功吧。 祁衍: 祁衍茫然地看着余夏一番折腾,满头雾水,还没等他弄明白小东西怎么了,就见余夏气呼呼的龇牙咧嘴,人性化的啐了一口。 祁衍: 他怎么觉得小东西生气了? 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抱起小东西,结果它居然跑了? 祁衍眉头一皱,看着小东西气急败坏的背影,跟了上去。 余夏跑在前面,祁衍在后面一声接一声喊他,他都不为所动。去你妈的祁衍,你去找你的猫吧!你这个不要脸的猫宝男! 余夏打定主意不理他,冲着回家的方向狂奔,结果回到他们楼下的时候,发现门关上了。没有门禁卡余夏进不去,而里面又没人出来。 怎么什么都和我作对!余夏那头撞玻璃门,碰碰作响! 祁衍心下一跳,想去抱它,心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了疯,不会是病了吧。 余夏龇牙咧嘴地左闪右躲,滑的像条泥鳅,然后又拿头撞门。 哐哐声不止,听得人牙酸。 余夏大叫道:系统!给我开门! 这次系统居然在线,而且很快无情回道:对不起,系统暂无此项服务。 我去你妈的!余夏怒道:垃圾。 系统冷冷道:无故辱骂系统,请宿主接受电击惩罚。 一道电流窜上余夏的身体,滋滋滋 余夏被电的全身抽搐,双眼翻白,抖的像风中的落叶。 余夏: 我艹你大爷余夏咬牙切齿道。 还是那冰冷的系统机械声:无故辱骂系统,请宿主再次接受电击惩罚。 余夏抖的像筛糠一样,站立不稳。 狗日的余夏气若游丝道。 再三无故辱骂系统,请宿主接受电击惩罚。 滋滋滋 余夏终于成功倒下了,四肢抽搐,摊在地上宛如死狗。 祁衍眉头狠狠皱起,眼里的担忧都溢了出来,将余夏小心的抱在怀里,祁衍拍拍他的脸,喂,你怎么了?喂!醒醒!狗! 余夏: 余夏没有任何反应,祁衍第一次,心跳如擂,突然想起了之间给呆呆看病的宠物医生,出门打车就直奔目的地。 宠物医生接过余夏开始检查。 祁衍冷硬惯了,哪怕现在忧心小东西,面上没有露出情绪,只是从他的声音中还是能捕捉到一丝紧张,祁衍问道:怎么样?它突然之间开始发疯,然后拿头撞玻璃,最后全身发抖抽搐,倒地不起,是有什么疾病吗? 宠物医生诧异地看了一眼,他还记得这个少年,毕竟见过两次了,而且长相出色,一次带两个受伤的宠物,留给他的影响很深。 不过上一次见面他还清清冷冷的,没想到这次这么紧张。 看来是对送来的宠物很上心。 余夏昏迷不醒,宠物医生皱着眉头神情越来越怪异,拿机器检查。 折腾了一番,医生神情慢慢冷了下来,谴责的目光紧紧盯着祁衍,冷声问:你是不是对它用电击了? 什么?祁衍震惊。 医生边说边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咦了一声,眉头锁起,又没事了? 祁衍冷声道:我怎么可能这么对它。你会不会看病? 他那神情就差指着医生的鼻子骂庸医了。 宠物医生不信邪的又检查了一边,确实没事了,心跳什么的都恢复了正常,翻开毛发,也毫发无伤。 奇怪,他就没遇到这种情况。 宠物医生说:你把它发病前后的情况都说一遍,仔仔细细,包括周围发生的事情。 祁衍便开始回想,耐着性子事无巨细全说给了宠物医生。 医生的表情开始变得一言难尽,从你说的种种迹象表明,你的狗可能是见你摸了其他的猫吃醋了。它平常是不是也不喜欢你碰别的宠物? 祁衍怔愣, 第26章 凶猛 宠物医生的话让祁衍怔愣, 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祁衍细细回想,好像是从一只黑猫到他腿边开始他看这猫的神情和小东西很像, 心中一动忍不住摸了一把小东西才开始不正常的。 祁衍, 我我平常不太喜欢宠物, 所以没碰过 那就是了。医生斩钉截铁道:小家伙吃醋了, 觉得其他的动物分走了你对它的宠爱,所以不高兴了。它认为你的行为是背叛,所以才打你, 有的动物会这样, 不过大部分是猫,但也不会有这么强烈的行为, 你家的小家伙很有灵性啊, 按你说的,它应该快气疯了, 居然没有上嘴咬你。就是医生哭笑不得, 心气挺大的,哪里买的? 祁衍也说不出此刻是什么心情,揉了揉眉心, 半晌,突然扶额,摇头笑了起来。 那你刚才说的电击是怎么回事?祁衍突然问道。 这个我说不清。医生也纳闷:我以为你在它身上用了电击,但看身上并没有电击的痕迹, 我刚才又检查了一遍,发现一切又正常了,这个我还真没遇到过,不过我看它应该没事了, 等它醒了后就可以带它离开了,如果之后有其他问题,你再带它来找我。 余夏一阵呻yin,麻木的四肢逐渐恢复知觉,它睁开了眼就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块板子上,周围环境陌生又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祁衍听到余夏的声音眼睛一亮,立马到了里间,见它摇着脑袋颤颤巍巍站着。 祁衍眼睛一亮:你醒了? 想上前抱它。 余夏瞅见祁衍,显示条件反射摇尾巴,突然想起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少年对他做过什么,而且自己遭受了三次电击都是因为这个男人!他的尾巴立马僵住,戒备地看着他,后退了几步,喉咙里发出猢猢声。 祁衍见它这幅模样哭笑不得,有点心疼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 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走到它的面前,半弯着要哄着,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你错哪了?! 余夏凶神恶煞,躲开他的手,仇恨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你哪错了?您一点错都没有,全是我的错!我太天真,我太单纯,我自作自受,我是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所以我活该被你扔,活该被你踢,活该还不如一只猫值钱!你那么喜欢呆呆你找它去,从今以后,我和你恩断义绝!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18) 哎呦。宠物医生摸了摸下巴,笑嘻嘻道:你家狗子生气了,好好哄哄吧,不然以后挺遭罪的。 祁衍看了他一眼。 宠物医生一本正经道:我是说你。 遇到这样的宠物,打舍不得打,骂舍不得骂,毕竟谁能抵抗的了狗子的明目张胆的占有欲和喜爱,又甜蜜又负担,往后可不得遭罪啊。 余夏正在气头上,凶恶扭头,冲着宠物医生咆哮:汪汪汪! 关你什么事! 宠物医生一愣,无辜道:你凶我干嘛,又不是我气的你。 意思是你冤有头债有主好吧。 余夏又恶狠狠的瞪回了祁衍。 祁衍眼里闪过一丝笑,目光柔和。他伸手,不顾小家伙的凶咬狂吠,揉了揉它的下巴。 宠物医生看狗叫的那样凶,犬牙相错,锋利不已,少年就这样将手伸了过去,忍不住心下一惊,心说看它这狂怒的模样,小心别失去理智咬上一口。 祁衍也是试探着往前伸手,谁知道这小家伙居然抬高了嘴巴,口中虽然狂叫不止愤怒不已,却小心地避开他的手,用着最狠的声音,撑着最猛的气势,被人揉着脖颈。 祁衍说不清自己的情绪,内心涌起一阵冲动,心想,如果我再过分些,它会咬我吗? 得寸进尺地,祁衍手又往上抬高了点,碰到了狗崽子的嘴巴。 嚣张叫嚣着的声音,一下子戛然而止,余夏怕不小心伤到了祁衍,愤愤的闭上嘴巴,以眼光继续控诉他。 那一刹,祁衍仿佛听到了冰雪融化的声音。望着色厉内荏的小家伙,祁衍神情松动,嘴角露出一抹愉悦的弧度,然后伸手,将它抱回到自己的怀里,摸着不停挣扎的小脑袋,低声道:没喜欢那只猫,也不喜欢其他宠物,因为你和它关系好,我才看了几眼。 这是什么意思? 余夏的耳朵抖了抖,挣扎的力度渐轻,慢吞吞地消化少年刚才说的话。 祁衍抚摸着小家伙的顺溜的毛发,收敛眉目,声音温和,以后也会只养你这么一个小祖宗,不会养其他的宠物,可以不生气了吗? 谁生气了? 听祁衍这话的意思,是他和一直猫争风吃醋了? 余夏死不承认,耳朵有点发红,脑袋埋在祁衍的怀里,心想,他一个成年人,会有这么幼稚?又不是真的狗。理智恢复后,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情绪是激烈了点,余夏梗着脖子装若无其事,心想都是被那系统给电的。 祁衍见小家伙这副模样,忍不住莞尔,然后神色恢复如常,对医生淡淡道:多谢,那我们先走了。 哎回头再来啊医生有些艳羡地看着祁衍的背影还有趴在祁衍肩头嫌弃地推着他脸的二哈,心想乱可爱的,也太聪明了吧,好像能听懂少年的话,虽然占有欲挺强的,但搁在自己身上,多美啊 不知道怎么养的,啊,自己也好想养一只。 祁衍路上一直忍着笑,摸着余夏软乎乎的肉垫,越看越觉得自己怀里的小东西可爱,想想自己刚开始对它的态度,从来不后悔的祁衍,突然有瞬间的后悔,自己当初对它多过分他很清楚 祁衍忍了忍,没忍住,居然低头轻轻碰了碰小家伙的脑袋。 亲了之后的祁衍立马转头看其他方向,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可逐渐泛红的耳垂,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 余夏: 得亏余夏是条狗,就算脸上再怎么发红发tang别人都看不出来,他看着突然温柔黏糊起来的祁衍,目瞪狗呆,怀疑祁衍是不是被夺舍了。 系统还不停弹出来。 滴!恭喜您获得10点好感值! 滴!恭喜您获得10点好感值! 滴!恭喜您获得10点好感值! 10+好感值! 10+好感值! 10+好感值! 滴! 滴! 滴! 疯狂的滴滴声弄得余夏头昏脑涨,最终接受消息但不提醒,脑海里才没有信息弹出,没有滴滴声,他眼冒金星的摇摇脑袋。 心想祁衍就是受虐狂吧,他对他殷勤备至或者说是奴颜婢膝也不为过了,祁衍没把他当回事,他突然耍了一通脾气,祁衍对他的态度反而好起来了。 他突然产生一种当年你对我爱答不理,如今我让你高攀不起的诡异感。 难道祁衍就好这口吗? 回到家,余夏拍着祁衍要他把自己放下去,然后哼了一声,扭身走了。 祁衍跟在余夏身后,哭笑不得,突然发现他们一人一狗的角色调换了。 以往那个被哄的,变成了哄人的,而那个哄人的,变成了被哄的。真是世事无常,风水轮流转。 不过祁衍居然发现,他甘之如饴。 余夏径直往卧室走去,滚到自己的小毯子上,叼着毯子的一角,将自己裹了起来,然后发现祁衍靠在门框上微笑着看他,他鼻子哼了一声,叼着小毯子又进了床底下。 祁衍: 余夏本来见祁衍病好之后对他的态度温和了不少,出去溜祁衍的时候还在心里暗自琢磨,晚上的时候看能不能撒撒娇,一举攻占他床上的一点小位置呢,现在 余夏表示自己不稀罕了。 祁衍无奈地蹲在床边换床底下的余夏,床底下黑你不害怕么? 你现在才知道床底下黑啊!之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我?!难道我之前不怕黑吗?!渣男!谁稀罕你的假好心! 余夏在黑暗里得寸进尺的摇头晃脑,翻身做主人的感觉真的太爽啦! 祁衍哭笑不得,没想到小东西气性还挺大,他无奈叹口气,听到余夏已经开始打起了小呼噜才作罢,所幸毯子厚实,不会冻到它。 祁衍照例打开了电脑,完成自己的工作后,想了想,忍不住打开了浏览页,上网给小东西买东西。 他头一次养宠物,不熟练,想了想,注册了一个围脖,关注了好些宠物博主。 买东西的时候,祁衍购物车里都选满了,付款的时候眼睛眨都不眨。 就是买狗粮的时候犹豫了很久,小东西并不喜欢吃狗粮,除了刚开始几天他嫌麻烦从附近超市买了几袋狗粮,但只要他不注意,小东西就会将东西踢翻,除非他采取强制措施,否则它根本不会好好吃饭。后来祁衍烦了,也不逼迫它,爱吃不吃,不吃饿死。 可现在小家伙在他心里的位置逐渐重了起来,祁衍不免查了些资料。 哈士奇能吃平常人吃的东西吗? 祁衍百度了一下,发现狗对油和盐的摄入量和人不一样,如果多了,会对它的毛发和内脏造成永久性的伤害。可是小家伙又非常挑食,什么种类的狗粮都不吃。 他又重新输入关键字,有人回答说可以给哈士奇喂些煮熟的鸡肉,牛肉,鱼肉等高蛋白质的肉类,然后再加入含高纤维素的蔬菜,保证营养均衡。 祁衍一一记了下来。 最后祁衍看了看刚开了微博id,想了想,改了个名字。 小家伙到现在都还没有取名,祁衍也一直喂喂喂的叫它,总不能一辈子这么叫它吧 祁衍见别的宠物都有名字,想了半天,最后慢吞吞地打了三个字:祁火火 火火小东西的名字。 想了想,祁衍又加了三个字。 祁火火很凶猛。 嗯。 祁衍满意点头,是它本人了。 第27章 让我康康 所有东西都弄好之后, 祁衍关了电脑,用手机登录了微博,看到上面的id, 有点想笑, 不过随即又皱了皱眉, 头像是不是应该也换成它的, 可小家伙现在在床底,拍不到。 干脆明天吧。 这么一想,又忍俊不禁。祁衍头一次有这样的经历, 很新奇, 手机对于他来说只限于通话交流,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用它专门去记录什么东西。 这些年以来,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不再孤独, 心里仿佛有暖流淌过,让他一直冰冷麻木的心逐渐温暖了起来。 他习惯了被忽视, 习惯了一个人, 习惯了从小到大别人对他如影随形的指指点点,习惯了亲人对他的爱恨交加,习惯了身边同学对他的忌惮与排斥, 也习惯了别人喊他怪物,杀人犯 他以为自己到死,可能也只是一个人,可突然有一天, 一个柔软的小生物强硬地闯入了他的世界,撞到了他的脚边,不在意他恶劣的态度,满心满眼的全是自己, 祁衍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一无所有。 睡觉的时候,知道小东西在床底下,祁衍动作放的很轻,生怕吵醒它。和以往每次睡觉前都不希望再看到明天太阳的心情不同,头一次,祁衍期待明天的到来。 翌日,祁衍趁小东西不注意,打开相机快速拍了一张照片。他的音效没有关,余夏听到了声音,茫然回头看他一眼,祁衍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机。 余夏: 祁衍大病初愈,昨日下午又被余夏吓了一通,第二天就不免起晚了。他将微博头像换成了偷拍的小东西的照片后,起床收拾了下自己,时间就差不多了。冰箱里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虽然是周末,但因种种原因,祁衍也没时间去超市买东西,他打开了一盒牛奶倒入碟中。再和以前一样对待小家伙,祁衍显然舍不得。给它拆了一包狗粮,祁衍蹲下身对它道,早上你就先吃这些吧,东西我放在这里,中午饿的时候也别忘记吃,晚上再给你做好吃的。 余夏见他要出门,埋头猛吃了几口狗粮又喝了点牛奶填肚,在他打开门的时候迅速跟上去,率先一步出了门。 他对祁衍的少年时期一无所知,两人相处的时间只有他放学回到家之后,余夏打定了主意,要紧紧跟在祁衍的身边,随时掌握第一手动态,好方便他偏离原本距离,让祁衍离可能让他黑化的人远远的,这样一来,他不就完成任务了?所以又恢复成以前黏黏糊糊的样子。 祁衍没想到,自己只是一个不注意,小东西居然跑了出来,站在门口,距离他一米之远。 祁衍手指了指屋内,示意让它进去。 余夏退后了一步,歪着脑袋看着他,那意思很明显,不进。 祁衍挑了挑眉,以为是关它关的久了,昨天带它放了一次风,它就以为今天也会带它出去玩,于是道:我去上课,你留在家里。 结果话音刚落,就看到小家伙汪一声后退一步。 明显是不乐意。 祁衍看了看时间,也不啰嗦了,准备把它抱回去,谁知道小家伙左闪右躲就是不肯让他近身,还扒拉着他的书包,几次下来,祁衍神色有异,你不会是想和我一起去学校吧? 余夏赶紧点头,激动地汪了一声。 祁衍看了它一眼,不可以。你见谁上学还带着宠物的? 余夏不放弃,开始对着祁衍撒娇,后来发现祁衍态度坚决,于是一跃而起圈着祁衍的书包带,像一只考拉一样,悬挂半空中,迫使祁衍放下书包。 祁衍哭笑不得,你再不松手,我可真要迟到了。 别慌别慌,拉链呢?余夏乱扑腾,爪子毕竟不如人手好使,老半天都拉不开。祁衍有些看懂它的意思了,试探地上手帮它。余夏以为他要抓自己,忙里抽闲腾出一只爪子,推开了祁衍。 祁衍: 余夏亮出一只爪子,用尖锐的指甲插进拉链小孔里,往外使劲,书包终于腾出了空隙,余夏精神一振,钻了进去。只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体格,现在的余夏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巧玲珑的小东西了,祁衍的书包虽然大,但里面几本书,再容纳他有些勉强了,他又只好撅着屁股把祁衍书包里的书通通丢出来。 这一系列操作让祁衍叹为观止。 终于腾出了位置,余夏满意了,安安稳稳躺在书包里,见祁衍没反应,还探出一个头,冲他叫了两声,意思是让他别愣着了,不是没时间了吗?赶紧走啊。 祁衍: 祁衍:你钻进这里面怎么就不确定我不会连书包带你一起扔家里呢? 哇,你不会这么干吧? 余夏瞪大眼睛,一双湛蓝的眸子紧紧盯着祁衍,仿佛能滴出水一般,发现祁衍不为所动,余夏以后肢支撑身体,站了起来,前爪抱在一起,做了一个讨好的姿势。 如此几次,就是傻子也看懂它在讨好自己了。 祁衍扶额,像是被人掐住了命脉,小东西眼睛瞪圆,再配上这副表情,让人招架不住。他在心里暗叹一声,好像从昨天开始,他就无法拒绝这个小家伙了,小家伙这么粘着自己,祁衍有些烦恼,但心里又升起一股隐秘的欢喜。 余夏呜咽了两声,祁衍彻底放弃。 祁衍:先说好,到了学校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乱叫,不许出来。 余夏忙不迭点头。 祁衍怀疑地看着它,还是有些不确定,但见它可怜兮兮的模样,咳嗽了两声,祁衍不自觉的移开视线,你确定听懂我的话了吗? 回答他的是一声铿锵有力的犬吠。 那就是听懂了,祁衍毫不怀疑小东西的聪明。 妥协地叹了一口气,祁衍捡起散落的书,摞成一叠单手抱在怀中,然后小心背起书包,动作尽量平缓。 多年以后,任谁也想不到,那个在商界搅弄风云的大人物,在少年时曾经做过如此幼稚不符合身份的事情带着宠物去学校。 祁衍在路边简单的给自己买了一份早饭,想起书包里的小家伙刚才好像没有吃多少狗粮,又剥了一个茶叶蛋喂给它,一人一狗才往学校走去。 祁衍的班级在四楼,十二班,过几天考试,闲散惯了的同学终于有了危机感,趁着这几天临时抱佛脚。祁衍来到教室后,同学基本全到齐了。 他轻车熟路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以往他肯定拉开书包拉链,拿出书后随便把包塞进桌洞,可想起里面的东西,祁衍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行为,比划了一下桌洞的大小,小心翼翼将书包横着放进去。 余夏被迫趴在桌洞里,好在祁衍给他留了缝隙,让他不至于憋死。 这就是祁衍的班级? 一路上,他透过拉链缝隙浮光掠影地看了几眼。学校很大,两旁栽满了挺拔的俊木,教学楼错落有致,庄严且肃穆,气派的不行,到处都是穿着校服的男女学生,整个学校充满了书香味。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19) 余夏没有正儿八经的上过学,羡慕的眼睛都发光,他也就接校园戏的时候才有机会到学校逛逛。 他本以为这是一所普通的高中,没想到颠覆他的认知,一路上余夏像刘姥姥逛大观园一样,要不是祁衍不让他吭声,他现在已经叫了起来。 到了教室后,余夏迫不及待从缝隙处探出脑袋,想要看看班级上的男男女女,这些可都是祁衍的同学啊,余夏提起精神,歪着脑袋看头顶的祁衍,一双湛蓝的眼睛充满了好奇。 祁衍: 祁衍坐在角落靠窗,位置比较偏僻,此时他的同桌还没有到,所以没人发现突然冒出来的狗头。 祁衍低头与余夏的目光对上,余夏立马给了他一个笑容,动动手脚,试图想从书包里出来。 祁衍不动声色看了一下四周,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小东西的脑门,然后使力,把它戳了回去。 余夏: 不是,你戳我干嘛?我就看一眼。 余夏想看看班级的情况,不死心的重新探出脑袋,结果被祁衍捏住了嘴巴。 祁衍低头看余夏,嘴里吐出几个字,声音很轻,但余夏能听到。 祁衍:祁火火,你是不是忘记我说过的话了? 祁火火? 这是头一次祁衍叫这个名字,余夏琢磨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祁衍给自己取的名字。 叫什么余夏已经无所谓了,他习惯了祁衍整天喂喂地喊他,有时候甚至懒得喊,直接敲敲盆,余夏收到信号,屁颠颠就过去了。 似乎是怕小东西不知道自己叫谁,祁衍又一字一顿重复道:祁火火。 余夏确定了,就是叫自己。 祁火火 姓祁啊? 那他不就随祁衍姓了啊,祁衍这家伙真是小气,把自己当儿子呢?什么时候都不忘占他便宜,值得高兴的是,还好祁衍没给他取什么虎子之类的名字。 祁衍低声威胁道:好好待在里面,不然以后别想我再带你出来了。 这招一针见血,余夏只好忍气吞声的缩回脑袋,恰好这时祁衍的同桌来了,好奇问道:你和谁说话呢? 祁衍的同桌名字叫陶择,性子比较活跃,和祁衍同桌有一段日子了。可惜祁衍性子冷,不爱说话,饶是开朗活泛如陶择,这么久了,也没了解祁衍一星半点。 他对自己的私人情况闭口不谈,也不与同学打交道,更没有什么朋友,一个人独来独往,班上流传的还是他以前的传说。 据说祁衍当初进这所学校是被硬塞进来的。 第28章 我和你同归于尽 浩海一中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考进来的, 能进来的人非富即贵,要么天资聪颖。浩海师资力量雄厚,学校背景更是不可言说, 普通人根本进不来, 陶择家境尚可, 之所以能进来还是他是托了他姐夫的福, 他姐夫和学校的一个主任有交情,多方打点之下,把他弄了进来。 进来之后, 陶择仿佛见识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里的同学要么家里有钱,要么家里有背景, 刚开始他还很不适应, 心理落差大,不过他天生心大, 没过几天就适应了新环境, 整天头悬梁锥刺股,生怕辜负了他姐夫的一片心意。 可哪怕如此,在班级里, 没权没势的陶择还是多多少少遇到了班级里一些同学的挑衅和讥讽,陶择习以为常,甚至都不往心里去了,况且大部分的同学还是对他保有着善意。 但祁衍不同。 祁衍和他一样, 也是半路被塞进来的。 可不知怎么回事,班里的一些同学格外针对他,对比祁衍的处境,自己的遇到的简直是天使般的待遇。找祁衍麻烦的同学如过江之鲫, 陶择同病相怜,不免对祁衍同情了几分,平常对他也多加照料,虽然别人并不领情就是了。 传言祁衍上高中之前恣意妄为,打架生事,逞凶斗狠,后来失手使一位同学致残后被勒令退学,后来不知道家里使了什么手段,转到了浩海一中 陶择对这一传言不太信,据他这段时间的观察,祁衍这个人,冷归冷,但不像是能做出这么残暴的事情的人。 果不其然,祁衍并没有搭理他的问话。 陶择也不在意,耸了耸肩,坐在过道旁的位置。 余夏感觉到祁衍的身旁坐了一个同学,好奇的从缝隙中观察,可惜碍于视野关系,看了半天只能看到那同学的腹部,只好作罢。 很快,上课铃想起,余夏精神一振,兴致勃勃竖起耳朵。 没想到有一天他还能正儿八经的坐在不,躺在教室里听老师上课,还是和祁衍一起,虽然不是人形,但也算满足了一回他的愿望!班上只有老师抑扬顿挫的声音,余夏一动不动,听得津津有味。 他真是一条爱学习的狗啊! 余夏已经深深融入到了自己的角色当中。 一节课下来,祁火火一动不动,中途有几次祁衍不放心,还伸进去摸了摸,生怕它缺氧,感觉它的耳朵抖了抖,才放下心来。 下课后,陶择伸了伸腰,向祁衍抛出橄榄枝,要不要一起去厕所? 祁衍漠然的看着他。 ok. 熟悉了祁衍作风的陶择不在意的耸耸肩,转而扭头,邀请后桌的同学,然后两个好伙伴勾肩搭背从教室后门溜出去了。 左右无人,祁衍低头,打开书包,看看祁火火的情况。 祁火火玉体横陈,姿态优美的躺在桌洞里,两只眼睛闭着,睡的很香,仔细看,嘴角还能看出一丝水迹,胸膛有规律地起伏。 祁衍: 祁衍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它确实很听话,果然闹都不闹。 祁衍见它这幅乖宝宝的睡姿,不由得想起他发烧那天早上,醒来之后,祁火火也是这样,在他身边呼呼大睡。 又不由得想起它暴躁地小模样,气呼呼的脾性倒挺大,祁衍眉目肉眼可见的柔和起来,愉悦的神情在抬头的时候都没有消散。 郑芷帮后面的童靴讲题,转回身的时候,正好捕捉到祁衍那一抹未曾消散的笑意,当场就呆了。 祁衍这个人,从来到这个教室就处处不合群,宛如一个陌生人游离在同学之外,本身同学对转学生的态度就不是很好,更别说祁衍性格孤僻怪异,男同学对他这幅装模作样的态度嗤之以鼻,还隐隐饱含着敌意。 为什么会有敌意,就是因为祁衍的这幅皮囊,祁衍一进班,超高的颜值就瞬间俘获了班上的女生,成为了班里男生的公敌。如果不是他冷淡的性子,恐怕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和他告白了。 接触下来,大部分女生都偃旗息鼓,这人的性子太冷了,靠近非死即伤,尤其他看人的眼神,仿佛其他人都是蝼蚁或者是没有生命的物件,让人非常不舒服,加上外界传言的风言风语,很大程度上遏制了这份喜欢。 郑芷的同桌见她半天没有反应,忍不住拉拉她的袖子,芷芷,你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郑芷回过神,有些狼狈的转过头。 同桌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然后暧昧地道:我说呢,原来是看他啊。 郑芷脸上浮出一丝窘迫,左右看了看,生怕别人听到了,你小声点。 同桌和她头对头小声嘀咕,你还没死心啊,作为朋友我衷心提醒你一句,别爱他,没结果。班上大多数女生都已经放弃了,怎么你还坚持不懈啊。就算他长得再好看,可那恶劣的性格也让人受不了啊。 郑芷疑惑地看向同桌。 同桌一脸悲愤,前两天放学路上,我不小心骑车摔倒了,就正好摔在他面前,起都起不来,别说是同学了,就是路人也不会袖手旁观吧,而且我还特恳求的看着他,结果他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我现在想起来就牙痒痒,他就垂下眼睛冷冷看我一眼,还嫌我碍事,从我旁边走了,我的少女心在那一刻粉碎,什么旖旎的心思全没了,差点没哭出来,太他妈尴尬了,后来还是后面的大叔把我扶起来的。 这样的人,他就不配有女朋友!同桌恨恨的说:我诅咒他! 郑芷哭笑不得,你别这样,也许他没有认出你是同学呢? 同桌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反正我是知道了,这样的人,才不值得我喜欢。劝你歇了这份心思,你可是咱们班的班花哎,不止咱们班,别的班追你的男生也不在少数,干嘛喜欢一个你连话都不敢和他说的人。 谁说我不敢和他说话。郑芷反驳道。 同桌:是吗?那你去和他说一句话。 郑芷: 同桌嘿嘿了一会儿,一副我就知道你不敢的表情。 郑芷锤了她一下。 忍不住又偷偷瞄了祁衍一眼,他脸上的笑意已经不见了,可郑芷内心泛起的涟漪却久久不能停歇。 她从来没见过祁衍笑过,也从没见过一个男生笑的那么好看。 余夏这么一睡,就睡了两节课,睡梦之中,还在努力挣扎着憋住尿意,直到下巴被人挠了,才悠悠然转醒,茫然的眼睛四顾,陡然转醒,汪汪汪! 放学了吗?放学了吗? 嗯?陶择离得最近,趁着这难得的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趴在桌子上睡觉,此刻听到了声音,抬头看了看,茫然对祁衍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祁衍神色如常,没有。 好像是狗叫声。陶择不确定道。 祁衍不为所动:没听到。 哎陶择挠挠头重新趴了回去,难不成我听错了? 桌洞里,祁衍松开了余夏的狗嘴。 余夏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这下子不用祁衍锁他嘴巴,自己就闭口不言了,只是尿意越来越强,快憋不住了他,他难耐的伸了伸腿,用牙齿轻咬着祁衍的手指,引起他的注意。 陶择的脸面向过道,前后的同桌都出了教室,没人注意,祁衍课间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睡觉,说是睡觉也不准确,而是闭目养神。 所以他此刻趴在书桌上,倒也不会引人注目。 祁衍低着头,额头抵着手背,逗弄着桌洞里的小家伙。 余夏哪有功夫和他玩,他快尿出来了,总不能不顾形象直接撒在书包里吧。 他努力蛄蛹着身子,探出一颗小脑袋枕在祁衍的大腿上,祁衍眉毛一挑,把它往里面拨了拨,然而不到三秒钟,余夏又扒拉了出来,皱着鼻子,眼睛眯起,一副难受的样子,用气音吭吭唧唧。 祁衍: 余夏勾着他的手指,努力把自己的身子从桌洞中挪出来。 祁衍皱着眉,有事? 余夏忙不迭点头,再不解放,他的膀胱快炸了! 可怎么向祁衍传达自己想要上厕所的意思呢? 以往他在家可从没让祁衍伺候过拉撒的,眼珠转了转,余夏的目光停在祁衍的腹部下方。 别看祁衍年纪不大,可该有的地方的分量一点也不少。余夏不是变态,不可能有事没事盯着人家的那个地方看,之所以知道,是他刚赖进祁衍家不久,祁衍一次洗澡后忘记带换洗衣物进浴室,只在腰部裹了一个浴巾出来,他急于蹭好感,无所不用其极的撒娇打滚卖萌,就这么滚到他的脚边,然后抬头看到的。 想想当初看到的东西,和眼前鼓鼓囊囊的地方,余夏还一阵不好意思,可眼下实在憋不住,真要尿祁衍书包里,估计接下来等待他的,就是无情的暴击。 余夏直截了当的伸出一只爪子,羞涩地按到了祁衍的重点部位,然后殷切的望着祁衍,你能懂我意思吧? 祁衍: 祁衍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踩哪儿呢?你是不是耍我流氓?小色狗。 说完,他面无表情的拨开余夏的爪子。 倘若余夏的视线好,此时一定能看到祁衍逐渐泛红的耳垂。 余夏眼上爆红,他也知道自己这个行为有多猥琐,但让他大庭广众之下撒尿还真做不出来,反正玷污祁衍的事情做过一次了再做一次也没什么,于是急切的又覆盖了上去,同时抬起自己的腿,然后再次难为情的对上祁衍的目光。 我!要袅袅! 妈的!面子我都不要了的!你能不能理解! 这下子轮到祁衍脸上爆红了,他没想到这二哈的居然本质是泰迪!它刚才那是什么动作?!简直变态! 祁衍骂了他两句,龌龊!猥琐!不正经! 哦,不对,是三句。 余夏夹紧腿,他妈的他真的快忍不住了,祁衍这人怎么理解力那么差! 他刚想站起来,脖子就被祁衍掐住,然后扔回了桌洞里。 余夏: 余夏目眦欲裂,算了,我和你同归于尽算了! 第29章 自己的宠物自己宠。 余夏被撞的头晕眼花, 反应过来后开始磨着牙齿,我滋你身上!我袅你一身!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余夏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 说干就干, 挣扎着出来。 以往的脉脉温情全都不复存在, 余夏一头撞到祁衍的腰上, 凶狠恶煞,面目狰狞,抬腿就要袅, 我袅你那啥上面, 让大家都看看!看看被广大人民群众误会你袅裤子的感觉是什么样?!这样你才能知道我此刻憋得要死的心情! 恰好此时旁边有女生经过,一个女生对另外一个女生感慨说, 我的妈呀, 厕所人也太多了。 算了。另外一个女生回答,再等等, 上课铃快打响的时候去, 那个时候人少。 祁衍脸上的温度此刻已经降下来了,耳边捕捉到那两个女生的对话,结合小东西反常的行为, 醍醐灌顶,试探地小声对余夏道:你是不是要去厕所? 余夏急忙刹车,一颗小脑袋点的像小鸡啄米一般。 对对对! 你终于get到了! 祁衍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揪着余夏后颈上的毛, 塞回了书包,然后提了起来。 祁同学这是装不下去,终于露了真面目了?以谈致远为首的几个男同学,看到祁衍背着包, 以为他翘课,出口戏谑。 要说班里谁对祁衍转学的事情了解的比较清楚,唯谈致远莫属。那个据说被祁衍打残的同学是谈致远的发小。自从得知祁衍居然转到自己班后,谈致远伙同他的几个跟班就时不时找他的麻烦,给自己的发小报仇。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20) 私底下谈致远和祁衍打过几场架,不过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这家伙打起架来简直不要命。可突然某一天,祁衍仿佛变了一个性子,任凭他如何挑衅,都不为所动,让他一度以为祁衍被鬼上身了。 一个几乎从不听课,一天之内见不了几面的人,突然老老实实的上课下课。一个阴鸷偏激被人轻易激怒的人突然变成对什么话都免疫的人,冷静深沉的不像话。那双眼睛变得仿佛能洞穿人心,让人不敢招惹。 结果到最后,都是装的? 祁衍还是那个祁衍。 祁衍听到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脚下不停,出了教室。 谈致远却被那一眼激的火起,要不是被自己爹三令五申不许招惹他,他现在一拳已经挥上去了。 孙岩嗤了一声,对谈致远说:怎么?放学之后要不要堵他? 谈致远阴沉的收回目光,胸口憋着气。 施绍吊儿郎当道:谈少,怎么回事啊?你不是一向最讨厌祁衍的吗?现在他在你眼皮子底下这么晃悠,你也不给他教训教训。 谈致远看了施绍一眼,目光阴冷。 施绍投降似的抬起双手,好好好,不说了。 要不是我爸再三嘱咐我不许主动招惹祁衍,我让他在这班里一天也混不下去。 施绍疑惑道:你爸干嘛这么介意祁衍? 这个我知道。孙岩很看不上祁衍,谁让人家有一个会找男人的妈呢。 怎么回事?快说说。施绍感兴趣,催促道。 孙岩看了一眼谈致远,见他没什么反对的样子,就把之前从他这里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施绍,祁衍的妈可不得了,男人死了,又找了一个,找的还不是普通人,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姓梁,就是你知道的那个梁。不仅如此,她还挤掉原配成功上位,给那老板生了个儿子,听说最近又怀孕了,这都多大年纪了,啧啧啧,这么多年还能让那男人对她一心一意,你说手段厉不厉害。谈少他爸和梁家有合作,祁衍又是那女人的儿子,你说谈少忌不忌惮。 哦施绍语气有些微妙,原来是小三的儿子啊。 谈致远瞥了施绍一眼,脸色微不可查的沉下去。 施绍看谈致远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好笑道:别拉着脸,你爸不让你主动招惹他,可要是他自己犯错,就怪不到你身上了吧。 谈致远神色一动。 孙岩一拍手,这是个好主意啊!可是祁衍最近很老实,怎么才能让他自己犯错? 施绍:我刚才看到祁衍书包里有东西在动 什么? 施绍:真的,我绝对没有看错,而且,看样子里面的东西还不小,那么大一书包,鼓鼓囊囊的,不像是装了书的样子,你们猜猜,里面放了什么? 不然我们跟上去看看?孙岩提议,然后自己率先跑了出去,过一会儿又回来了,人不见了。 施绍说: 现在不是放学时间,学校大门有保安,他肯定出不去,非要出去的话,估计要翻墙了。 然而他们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 再说祁衍,背着包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少的地方,现在正是学生放松的时候,厕所,广场,操场,小树林,湖边,亭子等都是三三两两的学生,祁衍转身去了教师楼的厕所。 余夏被放下之后,嗖的一声便窜了进去,慌忙之中还不往把厕所门给踢上。 祁衍双手抱胸,靠在墙上等着,耳边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眉毛一挑,是小东西在放水,看来憋得时间长了。 啊 余夏喟叹一声,感觉自己又活过来。 扭头找了找,余夏踩着冲水按钮,使劲!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祁衍站直了身子,眼里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死死的盯着那扇门,仿佛能透过这扇门看清楚里面的东西。 祁衍回想起祁火火的种种行为,从它踏入自己家的那一刻的所作所为,都和平常宠物不同。 会自己上厕所,会撒娇耍赖,会察言观色,会照顾人种种种种,真的有那么灵性的动物吗? 如果抛却它的外表,祁火火的表现,有时候会让他以为它是人。 可在他天方夜谭起来,祁火火的一些狗性表现,又让祁衍以为它只是过分聪明。 挠门的声音传来,祁火火扑腾着爪子出来了,脚步轻快地走到他的身边,围着他的腿绕了几圈,蹭了蹭,漂亮的眼睛眯成了弯月,还不动声色把爪子捞了捞祁衍的裤腿,把爪子上的脏污全蹭了个一干二净。 余夏解放了自己,此刻心情愉悦,惬意非常。 祁衍垂下眸子,敛去里面的情绪。不论如何,只要祁火火是他的就行了。 谈致远他们本来以为祁衍已经溜出了学校,心道可惜,结果回到教室后,发现祁衍居然稳稳当当的坐在座位上,几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更对他刚才的离去和包里的东西感兴趣了。 没想到接下来的两节课,祁衍都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让他们都没办法下手。 直到下午,几人也没找到机会查看祁衍的包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 下课后,陶择跑出了教室,怀里抱着一堆吃的回来,零食铺满了桌子。 下午有体育课,男生爱跑爱跳爱打篮球,运动量大,容易饿,为了补充能量好在球场大杀四方,陶择提早大吃一顿。 他熟练的给了祁衍几包,同桌,还要不要?这些东西可都是我想办法才弄进来的。你们肯定没吃过吧 哦,不,忘记了,祁衍和他一样都是转学来的,说不定和那些天之骄子不一样,吃过这些东西。 要说他怎么突然对祁衍这么熟稔,事情还要从上午说起。 他以为他同桌一直这幅冷冰冰的样子,没成想上午课间他躲在下面吃面包的时候,突然被这高冷同桌给扯住,要了他一半面包。 他当然立马就乐呵呵地给了,这可是拉近同学之间的友谊啊。 就是不知道他同桌什么时候把他分给他的食物吃完的。 望着桌上的东西,祁衍刚想说不,桌洞里的小东西从书包缝隙中伸出一条腿,拨了他一下。 祁衍说出口的话变成了谢谢。 客气啥。陶择不在意的摆摆手,我这还有辣条你要不?说话间不由分说扔给了他一包。 祁衍皱了皱眉,这劣质的辛辣味,他闻着很不习惯,嫌弃捏着一角,要把他还给陶择,谁成想桌洞里的东西发了疯,一只爪子踹的和风火轮一样,可以想象出它有多兴奋。 祁衍: 捏着辣条的手自然地缩了回来。 余夏听到辣条两个字耳朵就抖了抖,闻到了就算有了包装袋也遮掩不住气味的辣条味眼睛放光,迫不及待抓着祁衍要投喂。 祁衍撕开袋子,从里面抽出了一根,剩下的全部还给陶择,这些就够了。 没事,你喜欢就全拿着,我这里还有。陶择拍了拍桌子,哎,中午没吃饱,要不是担心味道太大而且惹人注目,我都忍不住想泡桶泡面了。 前面转过来一个同学,我能吃一根吗? 陶择立马大方的表示随便。 余夏探出一个脑袋,张大嘴巴。 和上午的时候真是一模一样,祁衍把辣条塞进它的嘴里,小东西立马把它拖入书包,只能看到书包一动一动的。 祁衍: 那看到了书包口处一片油渍,眉头不由得跳了跳。 不到一分钟,那张狗嘴又伸了出来,张开。 祁衍: 余夏等了半天,等不到人投喂,疑惑地用爪子扒拉开拉链,探出身子查看,刚扭头就看到祁衍沉沉的目光,余夏吐了吐舌头,示意他动作快点。 算了。 祁衍妥协,自己的宠物自己宠。 * 体育课,祁衍无法明目张胆地带着书包,浩海一中德智体美一手抓,绝对不允许马马虎虎得过且过,像军训一样严格,否则也不会培养出大批的精英人才。祁衍交代完祁火火一些事项,就随着同学一起下楼。 教室里很快就空了下来,这时,从后门进来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操场上,体育老师罗斌吹了声哨子集合学生,很快发现队伍里少了两个人。 罗斌皱眉道:孙岩和施绍怎么没来? 老师。谈致远气定神闲道:他们两个刚才被老师叫走搬东西了,一会儿就来。 教室内。 书包拿到没?施绍小声对孙岩说:赶快拿了出来,有老师过来了。 第30章 二更 施绍站在后门扒着门框给孙岩放风, 见他动作慢吞吞的,忍不住催促。 教室里同学都走光了,偶尔有上课的老师经过这里, 眼神随便一扫就能看到他们, 实在不安全。 孙岩把包扯了出来, 火速和施绍撤退。 下楼的时候却正好撞见了巡视的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喊住他俩, 上课时间你们两个干什么去? 他们两个人正做贼心虚,看到主任之后吓了一跳。 孙岩条件反射地把书包往身后藏。 施绍很快镇定,主任好, 我们班这节体育课, 我们正要往那边赶。 体育课?教导主任怀疑地打量着他俩,下巴扬了扬, 上体育课需要拿书包?我看你们是想翻墙逃课?! 没有!施绍面不改色道:主任你冤枉我们了, 我们班一个同学在操场不小心衣服被扯破了,不好见人, 托我们给他拿一套校服替换, 我们不方便翻他包,就给整个拿过来了,不然您打开看看? 施绍存了坏心思, 看祁衍寸步不离的模样,这包里指不定是什么不好见人的东西,不然也不会守得这么严实。 如果教导主任要看,那正好, 人证物证聚在,到时候他们只需要站在一旁看好戏就行了。 本来打算翻包的教导主任: 学生尊重同学的隐私,不乱翻别人东西,一个学生都知道的事情, 他一个教导主任难道连学生都不如?听了那同学的话,细细想着里面的深意,教导主任沉默,就是想翻,这个时候也不能表现出来,他嫌弃地摆摆手,赶紧去上课。 哎!两个人应了声。 施绍还有些失望。 你们往哪跑呢?!体育课是在那边上吗?教导主任在他们身后喝道。 两人只好转身,硬着头皮在教导主任的视线里往操场跑去。 不敢被老师发现,两个人偷偷摸摸在距离操场不远处停下,拐进了旁边的小树林,在长椅上坐下。 施绍:快,打开看看。 孙岩还问:刚才吓死我了,你怎么敢让老杨查包?要是他发现我们偷了祁衍的书包怎么办? 蠢货。施绍嗤笑一声,把自己的意图和他说了。 啊孙岩扼腕,你不早说,我当时也好帮你。 算了。施绍道:由我们自己动手也一样。然后催促他打开书包。 孙岩拉开拉链,两个人屏息,想看祁衍包里到底装了什么,结果还没看清,就从包里弹出来一团东西,直射向他们的脸面。 两人猝不及防之下被吓个正着,一嗓子嚎了起来。 余夏眯着眼睛看着惊叫的两人,他本来躺在包里无所事事,想等着人都走完之后,出来溜达溜达,结果还没等他动弹,就听到两个人的声音。 余夏自从当了狗之后,听力非常敏锐,当即就听出了这两人的声音。 毕竟这两人可没少对祁衍阴阳怪气的讥讽,虽然祁衍都没有当一回事,可余夏放在心上了。 这什么? 这不就是校园霸凌么! 余夏这人,非常护短,自从进了祁衍家,把祁衍纳入自己羽翼之下,就被打上了他余夏的印记,他的人,他欺负可以,别人不行。 怪不得祁衍性子那么怪,任谁每天处于这种被人否定嘲笑语言攻击之下,都开朗不起来吧。 祁衍以后的黑化,这些雪花,没有一片是无辜的。 要不是担心给祁衍惹麻烦,他早在听到这些人说第一句的时候,就跳出来教他们做人了! 余夏观察周围环境,没人,好机会。 他阴测测的目光锁定了两人,然后扑了上去! 孙岩这人,小时候被一条大狼狗咬过,从此就落下了个怕狗的毛病,在那些小狗崽子面前还能呈呈威风,稍稍大点的狗,只要一龇牙,他立马腿软。 余夏被养了这么久,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狗宝宝了,再加上他体型流畅健美,牙齿洁白而锐利,再加上几分狼的长相,拉着脸眯着眼很有几分唬人的气势,一看就不好惹。 十二班的同学正在老师的带领下坐着热身运动,就听见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传来。 罗斌停下脚步,远远看到两个人往这边跑来,其中一个人手里还挥着东西。 余夏像猫逗老鼠一样,追着孙岩和施绍跑。 孙岩不经吓,大惊小怪的,余夏又重点照顾了施绍,他这个在社会上混了那么久的人精,从施绍的只言片语中就听出了他更不是东西,心思比孙岩毒。 施绍冷静多了,甚至还想打他,可余夏身经百战,滑不溜秋,没几回合,施绍就不敌余夏。这狗气势汹汹,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猢猢的声音怪为吓人,神出鬼没一样,让人抓都抓不住,还要时刻担心受怕被咬上一口。赶也赶不走,打又打不到,在利齿的威胁下,两个人如丧家之犬被余夏撵着,条件反射往人多的地方跑。 孙岩比较倒霉,跑的没有施绍快,甩着书包想要摆脱掉穷追不舍的余夏。 都说咬人的狗不叫,果然是真的! 好几次,孙岩差点被这狗给咬住。 等十二班同学的身影越来越近,余夏才发现人群里的祁衍,心道糟糕,可别给他添麻烦了。 还好他一直在孙岩身后,挡住了自己的身影,眼见要露馅,余夏趁着孙岩书包甩来的瞬间,一口咬住了书包,顺着孙岩的力道,被狠狠惯了出去。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21) 余夏在地上滚了几圈,不久前刚下过暴雨,有些地面没有干,他还专门往泥泞的地方滚,很快狼狈不堪,在地上吭吭唧唧。 孙岩大喊道:罗老师!救命!有狗! 罗斌皱眉道:你们怎么回事?! 罗老师!施绍赶紧说:我们发现班上居然有同学上学带宠物! 祁衍看到余夏摔出去的那刻,脸色立马沉了下去。 对!孙岩附和道:就是他!他指着祁衍,我们是来上课的,可他,却偷偷带来一条狗,而且还是条疯狗,见了我们就咬,学校里面同学人来人往,伤了人谁负责?! 他说的是真的?罗斌听到后,脸拉了下去,语气也有些不好听。 祁衍目光阴沉,盯着孙岩,冷冷道:你动了我的书包? 是我又怎么样?孙岩冷笑一声,随手把包扔掉,如果不是我看你的包,谁知道下回你还想带什么来学校?! 孙岩!施绍瞪了他一眼。 孙岩却有恃无恐,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他就不信,今天祁衍还能全身而退。 祁衍!罗斌皱着眉头,不满道:你给我解释一下。学校是你家还是动物园,居然带条狗来,误伤了同学怎么办?你是来上课的还是来玩的?!把它给我扔出学校! 班上的同学都在看热闹,这时候,一直低声嚎叫的狗却突然动了。 它支起前腿,后肢无力地垂在地上,万分艰难地一步一步爬到祁衍的脚边。 祁衍心瞬间停了一下,以为它是被孙岩和施绍打的,猛地转头,看向那两个罪魁祸首,胸口充满了暴虐,那样子似乎要吃人。 孙岩和施绍被他这眼神吓住了,心中一个激灵,头皮发麻,心里怵得慌。 祁衍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 一些女同学看到余夏这幅样子,立马小声的喊了起来,呀,这条狗的腿怎么好像是断的啊 不会是他们两个人打的吧 哇,看着好可怜。 谈致远嗤之以鼻,可怜个屁,敢咬人的狗,打死了事。 祁衍将余夏抱了起来,着手检查伤势,听到谈致远说的话,拳头紧握。 谈致远,孙岩,施绍,这三个人上辈子害的他断了一条腿,多年后,祁衍还了回去,他们最后跳楼的跳楼,破产的破产,坐牢的坐牢,恩怨在那时一笔勾销。 重活一回,祁衍也没打算动他们。并非说他心慈手软,而是没有必要。上一辈子祁衍众叛亲离,心如死灰,哪怕重新再来,可经历过那么恶心的一世,祁衍只觉得无趣。 任何事情都引不起他内心的波动。 对自己都不在意的人,又怎么会在意别人。 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这些人胆敢伤害他的狗 余夏趁人不注意,踢了祁衍一脚,然后疯狂对他眨眼睛。 腹部传来的力道让祁衍愣了一下,短暂失神,那一脚,力道强劲,不像是受伤的模样,再一看,小东西滴溜溜的转着眼睛。 祁衍立马想起当初为了赖在他家小东西装残的场景,聪明如祁衍,立马意识到,这次它该不会也是装的吧 又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孙岩和施绍,两个人也不像被咬到的样子。 祁衍还在迟疑,小东西的脑袋就扎进了自己的怀里,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爪子挠着他。 祁衍: 祁衍确定了,它真的是装的。 祁衍的满腔怒火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太好了,它没事。 既然没事,祁衍就冷静下来,分析当前的形势,那一身的煞气也被收敛起来,甚至还悠闲的捏了捏小东西的耳朵。 面对罗斌的质问,祁衍淡淡道:狗是我带来的不错,不过它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应该问孙岩和施绍两个同学。我想问问他们,狗好好的呆在书包里,书包被我放在教室里。孙岩同学你们俩是怎么拿着我的书包到了操场上,你翻我书包干什么?想偷东西吗? 第31章 它是戏精!(捉虫) 谁想偷东西, 你别血口喷人!孙岩大声道。 谈致远笑了一声,祁衍,现在老师问的是你为什么带狗来学校, 你转移话题干什么? 祁衍淡淡地看他一眼, 我带狗来学校不对, 他们偷我书包就对了?然后转头看向罗斌, 这狗是我在上学路上捡到的。它当时在马路中间,腿脚又不便,奄奄一息, 几次差点被过路的车辆碾到。我不忍心, 就救了它,只是时间来不及, 无法安顿它, 就擅自把它装入书包带进学校,想等放学之后再打算。它也一直都很听话, 一整天下来, 都没有出过声。 这个我可以证明。陶择小心翼翼举手,罗老师,我和祁衍是同桌, 确实没听到什么声音。 你放屁!孙岩大声道:你说谎,它哪里腿脚不便了?!哪里奄奄一息了?!它根本一点事情都没有,它刚才还中气十足的追了我们两个一路,差点咬伤我们! 祁衍却当他的话是背景音, 面不改色继续道:我从学校学的东西没有告诉我可以见死不救。带它进来是我不对,但孙岩和施绍偷我书包并试图污蔑我,还请他们俩给我一个说法。 罗斌看着祁衍怀里瑟瑟发抖的狗,疑惑道:真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倒情有可原。 罗老师!你不要听他狡辩,他在说谎,为了逃避责任!这狗根本就没残废!不信你问施绍! 施绍点头,老师,是的! 孙岩和施绍表情真挚不像假的,可祁衍神情淡定,也不像会说谎的。 孙岩:你不信让他把狗放下!这狗根本就没事! 祁衍瞥了他一眼,把小家伙放了下去。 众人就看见这条狼狈的小狗瑟缩着,茫然无措地打量着周围。 孙岩见它不动弹,急了,跺跺脚,吓唬它:你动啊!动啊!刚才你不还挺牛逼的吗?! 小家伙仿佛被他的声音和动作吓到了,身子明显的抖了抖,漂亮的眸子中盛满了恐惧。像寻找安慰一样,小家伙本能的靠向祁衍,支起前腿,一点点爬到祁衍的脚边,躲在他的两脚中间,头搁在祁衍的脚面上,身子颤抖,小声的叫着。 地上拖了一道脏污的痕迹。 众人看着小家伙可怜兮兮的模样,瞬间恻隐之心动了起来。 施绍: 孙岩: 孙岩急了,不管不顾上前踢了它一脚。 小东西惨叫着顺着力道滚了几圈,惶然地抬头看了看踢他的人一眼,似乎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要欺负自己,嘴里还发出可怜的呜呜声,低下了头,然后拖着残破的身子,爬向书包的地方,笨拙的想把自己塞进去,仿佛只有那个地方能让它感觉到安全。 孙岩愣了一下。 你还装!孙岩心头火起,似乎还想上去补一脚。 祁衍扯着孙岩的衣领将他甩到一边,冷声道:你干什么?! 你他妈孙岩气急,血性一上来,就要和祁衍动手。 住手!罗斌厉声道:当众打架,你有没有把老师放在眼里?! 孙岩,你有点过分了吧,不仅偷翻别人的包,还满嘴谎言,现在更是当着老师的面欺负弱小。此时,围观的同学不忍,纷纷仗义执言,指责孙岩。 对啊,这狗已经那么可怜了,你就算没有同情心,也不应该落井下石啊。 狗狗都被你吓到了! 它都这个样子了,又那么胆小,怎么可能咬你嘛!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太残暴了,它都已经瘸了你还欺负它 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踢狗狗,狗狗那么可爱 不是孙岩大声解释,我刚才根本就没有踢中它,你们是瞎吗?它那是装的,你们别被它给骗了,这就是一条坏狗!他向身旁的同伴寻求帮助,你们刚才是不是看见了,我没有踢到它对不对? 旁边的同学沉默。 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不好做伪证啊 孙岩气结。 他确实是想踢它一脚解恨的,力气也蓄了,架势也摆的很足,可他最后踢了一个寂寞!那狗仿佛成了精,算准了,在他的脚刚接触它的瞬间,那狗东西顺势翻滚,把他的力道全卸了。最可恨的是,它还装模作样,一副受伤的模样将锅甩给了自己。 这踏马是什么狗?! 它不是狗! 它是戏精! 它是魔鬼! 孙岩,你做错了事情不算,怎么还骂人呢?你才眼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难不成大家还冤枉你一个人吗? 就是!大家都看到了,你还狡辩,真没有男子气概。 整天在班里耀武扬威算了,起码以前你还敢作敢为,没想到现在这点子优点都没有了,被抓现行了还死不认账,真丢脸。 事情完全往祁衍这方倾倒,大家相信自己看到的,于是一起讨伐孙岩,孙岩气的仰倒,有口说不出,愤怒地看着罪魁祸首。 他要怎么和别人解释,这狗是假装的,它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 祁衍把包捡了回来,连带着爬进里面的余夏,抱在怀中。 趁着他把书包合上之际,余夏舔了舔祁衍的手背。 啊,不愧是他的崽儿,和他这么心有灵犀。 余夏对祁衍的表现非常满意,他一开始还担心祁衍不能get到自己的意图呢。 感受到手背上的湿润,祁衍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够了!经过刚才的事情,罗斌也差不多弄清楚了原委,对愤愤站在一旁的两人说:你们两个,行为恶劣,罚跑操场二十圈。 什么?孙岩和施绍一愣,立马叫了起来。 二十圈?操场那么大,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跑的完? 怎么?不服气?还不快去!是不是需要我把你们班主任请过来?罗斌瞪了他们一眼, 听到班主任三个字,两人的气焰萎了。 他们班主任个性极为乖张,但在教学上又有两把刷子,教育学生方面一向走暴君路线,可又不随意处罚学生,连校长都拿他没办法,家长和学生对他是又爱又恨,能进他的班,确实是很多学生求都求不来的。 两人恨恨的瞪了祁衍一眼,憋着气跑操场了。 罗斌又对祁衍说:帮助动物救助弱小是好事,但也不能耽误学习,更不能给别人造成麻烦,你把这狗给我吧,我来处理。 祁衍躲过他的手,不卑不亢道:老师工作那么忙,就不给您添麻烦了,我把它送回教室,保证不会打扰别人,放学之后再给它找个好人家。 罗斌想了想,同意了,确实,他根本没这个闲工夫。 回到教室后,祁衍又着重检查了下余夏的后肢,最后被不耐烦的踩了几脚,才彻底放下心,确定这家伙无碍了。 是人都有好奇心,想起刚才操场上发生的一幕,同学们坐在教室里还忍不住探头探脑,往祁衍的方向看。碍于祁衍在班里一向不得人缘,和同学之前的关系也不是很好,所以大家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伸长着脖子看祁衍。 陶择大大咧咧地坐在祁衍旁边,忍不住逗弄了一下余夏。 余夏立马警惕地看着他。 陶择好奇问道:这狗狗是二哈吧?你把它清理干净后还怪好看的,它的腿是被车子压断的吗? 祁衍将脏的湿巾扔到了教室后面的垃圾桶,把小家伙提起来又检查了一遍,心不在焉地回道:可能吧。 太可怜了吧陶择心有不忍,你说怎么有人会那么狠心,把它们给扔了呢?既然决定要养,那就要好好对它。想养的时候三分钟热度,不想养的时候又把它们当垃圾一样丢弃,真的是唉,对了,它吃过东西没?我这里还有陶择从桌洞里掏出来一根火腿,两袋面包,还有一包干吃面。 祁衍: 余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狗头不由自主地伸向陶择。 祁衍推开了陶择捧着零食的手,把小家伙的脑袋拨了回来,淡淡道:快上课了,会有味道。 余夏失望地吭叽了一声,不满的跺了跺祁衍的大腿。 就在这时,一道阴影罩在头顶,余夏转过脖子抬头,就见一个长相清秀扎着马尾的女生站在桌旁,脸上有些红,似乎有些紧张,还忍不住转头看向自己身后。 隔了几个书桌的距离,一个短头发的女生对清秀女生比了个加油的姿势。 郑芷深呼吸一口,这是她第一次离祁衍那么近,以往她都是远远的偷偷地看着祁衍。近距离看,少年的眉目更加清晰。他低头看着腿上的流浪狗,神情柔和,线条凌冽的眉峰似乎都软化了。皮肤居然比女生都好,干净白皙,连颗青春痘都没有,只有鼻尖一点小小的黑痣,把他淡然的脸给点活了。 少年从始至终都没抬头看她,郑芷却口干舌燥,心跳如擂。 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郑芷鼓起勇气道:祁衍同学,这是我从医务室拿来的酒精和纱布,我想,也许你用得着。 祁衍这才抬起头,先是看了看郑芷手中的东西,然后才看向她。 祁衍对她没有什么印象,班上的很多同学他都没有印象.祁衍不咸不淡的对她点了点头,多谢,不过不需要。 郑芷尴尬地站在那里。 余夏是什么人,在娱乐圈里混迹那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女生抱着什么心思。这女孩一看,就对他家崽儿有兴趣啊! 余夏有些激动,这就对了嘛,世上好女孩那么多,祁衍何必非惦记着女主呢?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22) 只是看着祁衍的态度,余夏忍不住吐槽,对待女孩子怎么能这么冷淡?余夏天生怜香惜玉,又操心着祁衍的终身大事,望着女孩的目光,立马殷勤了起来。 看来还得我出马。 余夏像个操心孩子的老父亲,望向郑芷的目光仿佛望着儿媳妇,忍不住从祁衍腿上站起,殷切地走向郑芷,伸出爪子搭在女生的手中,咧着嘴巴笑了起来。 郑芷因为祁衍冷淡的拒绝,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就见那原本在祁衍怀里的狗狗突然走向自己,随即手中一片毛茸茸的触感,甚至能感觉到温软的肉垫。这感觉让她忍不住睁大眼睛,跟着那狗狗一起笑了起来。 陶择看到这一幕啧啧有声,笑闹一句:可真是一条小色狗,我刚才碰它的时候,它不住往后躲,美女来了,这小家伙立马换了副谄媚面孔,颜值狗。 第32章 你他妈可终于出现了 陶择的吐槽余夏当做没听到, 祁衍脸色却一点一点沉了下来,凉凉地看着玩成一团的一人一狗。 郑芷没有任何抵抗的被面前的二哈给俘获了,她从来就没见过这么聪明的狗, 她不过是伸出一只手, 那二哈立马反应过来, 将自己的爪子放到了她的掌心, 郑芷惊呼起来,来,小家伙, 换右手。 她只是试探说一句, 谁知道那狗仿佛听懂她的话,撤掉了左爪, 换成了右爪重新搭在她的手心, 甚至左顾右盼,一瘸一拐地将祁衍桌上的一支红笔叼来给了她, 对她歪着头咧嘴笑。 这是祁衍同学用过的 郑芷忍不住偷偷看祁衍, 对上他的视线,脸上一红,手忙脚乱地将东西还回去了。 祁衍表面上不动声色, 实际上差点没呕死。 看来他果然没说错,这家伙就是条小色狗,见到美色就走不动路了,不仅如此, 还拿自己的东西借花献佛,去讨好别人。 郑芷没注意到祁衍越来越阴沉的眸子。他平常就一副冷淡的模样,让人分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是以并不了解祁衍情绪的郑芷根本没有注意。 低头看着可爱的二哈, 郑芷忍不住道:祁衍同学,我能问下,这条狗你打算怎么处理吗?操场上祁衍说过,会给它找个好人家。 祁衍瞪了那不知死活的二哈一眼,那没心没肺的东西连看都不看自己,祁衍沉下脸,口气也有些不好,冷冷道:炖了。 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留着气他吗? 什么?郑芷震惊地瞪大双眼,被吓住了。 听祁衍说这条狗是他救下来的,郑芷以为少年是个充满爱心的人,只是包裹着一层冷漠的外壳,让人难以接近,其实内心柔软,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残忍,要将这么可爱的狗给炖了? 她盯着祁衍的眼睛,想要从里面看出玩笑的意味,但少年垂眸,视线一直望着她手下的哈士奇,郑芷无法从他眼里窥出一点蛛丝马迹,只好当做他的话都是真的,慌急道:不然不然把它给我养吧,我家里还养了一只猫,多一只也没什么,正好它们还能做个伴,也不会孤单,你你别把它炖了行了行郑芷小声乞求道。 给她养? 祁衍古怪地抬头,终于舍得将注意力放在郑芷身上。怎么?这女孩是要和自己抢狗? 这个念头一上来,祁衍毫不客气地从她的手下将余夏给夺了回来,动作粗鲁地扔进了书包,塞进桌洞,眼不见心不烦。 郑芷愣了一下。 祁衍皱了皱眉,抬头看着她,淡淡道:这位同学,要上课了。 潜台词就是你还不回自己的座位? 看着郑芷红着脸走开了,陶择不禁摇摇头,你可真不会怜香惜玉。 祁衍不吭声,注意力全在包里的那个躁动不已的小家伙身上,估计它有点生气,但又不好出声,一个劲儿的用牙齿研磨他的手指。 它还有脸生气?祁衍心想,要是不好好调教调教,以后是不是但凡有点好看的人,勾勾手指头就把它给勾引走了? 想着刚才的情景,祁衍气不打一处来,摸到它的爪子掐了掐,结果自己的手背被另外一个爪子狠狠拍了一下。 黑暗中,一条狗一只手打的不亦乐乎。 陶择听不见祁衍回应,扭头一看,见他定定的看着摊在桌上的书,神情认真,忍不住好奇道:你该不会看不出来,我们班郑芷同学对你有意思吧?别说,平时你闷不吭声的,想不到行情还不错,可你呢?对人家不理不睬,你没看到郑芷同学落荒而逃的模样,都快哭了。人家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你怎么那么不解风情,还暗里赶人家走,就你这种性格,知道网上叫什么吗?注孤生!你这样以后是找不到老婆的! 说的太对了! 余夏在书包里听到陶择的话,忍不住拍手叫好,知己啊!想他刚才那么认真的帮自家崽儿牵红线,谁知道自家崽儿不给力,居然想要硬生生的将红线剪断!浪费他一片苦心! 余夏恨铁不成钢,只觉任重而道远。 你听我说话了吗?说了一大通,当事人一点反应都没有,陶择不乐意了,手肘碰了碰祁衍的胳膊肘,道:别看书了,再看它还能长出一朵花不成? 祁衍回过神,才意识到同桌在和自己说话,淡淡道:你说什么? 陶择嘴角抽搐了下,没,没什么。 * 孙岩和施绍跑完了二十圈,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和祁衍的梁子也结的够大。 他们以谈致远为首,谈致远碍于祁衍继父的原因和自己父亲的再三叮咛,不能明目张胆的找祁衍的麻烦,搞的孙岩他们也束手束脚。 和谈致远他们分开后,回家的路上,孙岩想起被那一人一狗阴的事情,咬牙切齿,心想着非要堵祁衍一次才能消心头之恨。 正在这时,听到背后有人叫他,孙岩回头,就见祁衍在他不远处冷漠的看着他。 孙岩冷笑了一声,哟,这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祁衍一笑,送你个礼物。 孙岩皱眉。 祁衍慢条斯理打开书包,从里面抱出余夏,放在地上,然后摸了摸他的狗头。 祁衍:去吧。 孙岩感觉事情不对。 余夏站在地面上,活动了下四肢,慢慢抬起头,然后在灯光下,对孙岩露出了一个阴测测的笑容,刨了刨地,在这寂静无人的小道嗷呜一声叫了起来,撒蹄子冲向孙岩。 孙岩花容失色:啊 孙岩面目狰狞:别靠近我!滚!滚啊!救命啊! 孙岩屁滚尿流的跑了,余夏笑的东倒西歪,站都站不住,笑声诡异而渗人。 祁衍望着它这副模样,忍俊不禁,唤了它一声。 余夏连跑带跳回到了祁衍身边,那副摇头晃脑的样子一看就非常愉悦,邀功似的在祁衍腿边疯狂乱蹭! 看到没有?! 看到没有! 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放我咬他! 告诉你养我不亏!唉,我可真是一条护崽的狗啊! 余夏伸出一只爪子,祁衍看到了,试探地伸出一只手,余夏立马拍了一下。 祁衍笑着站起身,虽然这个动作会让祁衍想到下午这小家伙见色忘义和郑芷玩的兴高采烈的画面,但他现在心情很好,也就不打算再去追究了。 悄无声息中躲过一劫的余夏尚且不知,还在为自己的威猛而沾沾自喜,一扭头,就看到身后站着目瞪狗呆的陶择。 陶择也没想到,回家的路上还能看到这么劲爆的一幕,一时没有回过神,呆呆地问道:它它不是瘸子啊还有刚才,那凶残的模样和孙岩落跑的狼狈身影,陶择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石化了。 祁衍恢复了面无表情,抱起余夏就离开了。 陶择一个人傻站在原地,独自凌乱。 回去的路上,余夏嗅到了嗅到路旁烧烤的味道,口水瞬间流了一地,从祁衍怀里跳下去,死活不走了。 祁衍心情挺好,见它疯狂摇着尾巴,挑了挑眉,想吃? 余夏疯狂点头。 祁衍却想起自己查过的百度,这些你不可以吃吧,会掉毛。 余夏却不管,他又不是真的狗,人能吃的东西,他当然能吃。 于是余夏就蹲坐在原地,尾巴扫着地,顶着烧烤架上的东西眼睛动也不动。 祁衍: 老板笑了一下,小兄弟,这是你家的狗? 祁衍嗯了一声。 看它馋的,要不要给它来一串? 余夏听到了立马站了起来。 祁衍:不用,多谢,我担心它掉毛。 余夏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又坐了下去,还离他远了点。 祁衍: 嗨,这有啥的。老板说:我家的狗什么都吃,也没见有什么事,动物啊,没那么精贵。 是,别的动物没那么精贵,可我家祁火火万里挑一,万分精贵。祁衍内心道。 余夏等了半天,都没见祁衍有想给他买的意愿,像头驴一样蹦到他的身后,把他撞到老板面前! 我! 要! 吃! 给老子买啊啊啊啊啊啊! 老板被这一操作弄的叹为观止,哈哈大笑。 快! 余夏又撞了他一下! 同时心里忍不住吐槽,看来是时候开始赚钱了,不然以后想吃什么东西都得要看祁衍的脸色,余夏打定主意,回家就开始存钱,并且狠狠瞪了一眼祁衍!这男人说的好好的,以后只会养他一直宠物,只养一只宠物说明,所有的宠爱都是自己的,可连顿烧烤都不肯给他吃的人,对他能有多爱呢? 余夏心想,既然想养他,那总要拿实际行动来说明吧,嘴皮子的把戏谁都会耍,他不相信。 祁衍哭笑不得,天色虽然黑了,但路上却很热闹,到处都是下班之后放松的人,吃食摊子火热异常,他们已经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祁衍无奈,只好买了一份。 余夏解了馋,一路上脚步都很轻快。 祁衍看着小家伙雀跃的步伐,坏心眼地道:如果有天你变成秃毛狗的话,别怪我把你赶出家门。 余夏回头踹了他一脚。 他可是系统选中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掉毛! 祁衍扯了扯嘴角。 快到家时,突然从一旁蹿出了一条狗。 余夏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就那那狗额间一缕白毛,龇牙咧嘴冲着他们狂吠。 这个画面非常眼熟。 看着突然杀出来的狗,余夏惊吓之后,就是一瞬间的怔愣,而后猛然想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不是虎头吗?! 祁衍记性好,看到这条狗也想了起来。 这条狗正是当初他放学回家路上突然蹦出来的、然后不分青红皂白攻击他,将祁火火咬的遍体鳞伤的那条。 也就是那天,看到奋不顾身救自己的祁火火,祁衍恻隐之心一动,将它带了回家。 说起来,如果不是这条突然冒出来的狗,他可能也不会得了祁火火这么一个宝贝。 虎头眼里冒光,低吼不已,恨不得将余夏给撕了。 虎头咬牙切齿道:呵呵,你他妈可终于出现了! 第33章 别乱动 一人一狗回家的路上, 居然被突然出现的狗拦住去路。 流浪狗冲着他们狂叫,祁衍见这狗有点不正常,眯了眯眼, 叫了一声祁火火, 将它拦在身后, 然后一边紧紧盯着虎头, 一边脱掉校服缠在自己的手臂上。 余夏见到虎头,有一瞬间的心虚,第一反应就是庆幸, 还好祁衍听不懂虎头说的是什么, 然后他跑到祁衍面前,和虎头对峙, 两只狗气氛紧张。 虎头要气疯了, 觉得受到了欺骗,面对眼前这个满嘴谎言的骗子, 虎头双目充血, 恨不得上前一口咬断它的脖子,食其肉,啖其骨。 之前余夏说会给它出主意狠狠教训胡狼, 然后自己帮它演了一出戏。结果戏演完了,狗却仿佛从人间蒸发了。虎头找了余夏好几次,都没能找到,才后知后觉, 自己被骗了。 此时发现余夏的踪迹,虎头忍不住冷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它眼红地瞪着余夏, 然后嗷呜一声,咬了上去。 余夏没防备,他还打算和虎头打声招呼叙叙旧,也是看到它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结果刚想开口说话,就被虎头咬住,疼的他一激灵,下一刻,自己就被狠狠甩了出去! 而随后,就是虎头的惨嚎声,余夏扭着脖子,只见虎头躺在地上不住抽搐,嘴里叼着一团毛发,它旁边,是脸色不善的祁衍。 余夏疼的龇牙咧嘴,爬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连皮带毛,被虎头撕了一块下来。 余夏也嗷呜一下疯了,我艹我去你妈的!你有病啊! 你没事吧?祁衍听见小东西的喊叫紧张地看着抱起它,检查它全身,当看到它身上秃了的一块泛着血丝,眼神蓦的沉了下来,冷冷看了地上的虎头一眼,你找死! 虎头挣扎地爬了起来,眼冒金星,它的头部刚刚被祁衍砸了一下,那一拳力道之大,让它瞬间丧失了攻击性,倒在地上半晌起不来。 余夏看它那模样,心说坏了,别让祁衍一拳给打死了。 他在祁衍怀中乱动,被祁衍按住。 祁衍低声道:别乱动。他的脸色有点不好,语气也就不自觉重了点,我刚才不是让你在我身后吗?谁让你冲出来的? 余夏安抚地舔了舔他,随即示意他放自己下去。 祁衍见它在他怀里实在闹腾,只好放它下去,还再三嘱咐,不要靠近虎头。 虎头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愤怒地盯着几步之遥的余夏,却忌惮着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的祁衍,不敢乱动,它怒吼道:卑鄙无耻的狗崽子!我错信你了!你他妈的狗东西居然敢骗我!有本事出来我们单挑!躲在人类背后算什么英雄好汉,狗界的耻辱,败类!我虎头今天在这里发誓,从今以后,和你势不两立!你死我活! 余夏一言难尽,但这事情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地道,只好好脾气地安抚道:虎头哥,先别生气,大家有话好好说。 别叫我哥!我没你这种忘恩负义的狗儿子!虎头怒不可遏道:你他妈怎么不躲了,继续躲啊!你要么就一直躲在这人类背后,要么就一直别出来,否则,我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你这种狗,和胡狼有什么两样?!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23) 余夏面无表情道:有话就好好说,干嘛骂人,我们之间有误会,我想和你好好解释,但如果你一直这个态度,我觉得我们就没有谈的必要了,你想咬死我,我只好先下手为强,让你今天不能囫囵个儿的回去了。 他说着就要让开,身后的祁衍目光不善。 虎头: 余夏继续威胁道:他一拳下去能要你半条命,现在你的腿还打着摆子,我这一让开,你说是你先咬死我,还是他先打死你。 虎头气的叫的更大声了,你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余夏笑嘻嘻道:那有本事你也找个靠山啊。 虎头:它要能找到还当什么流浪狗。 余夏:所以嘛,大家平心静气谈谈,对我们都好,对不对?他表态,这件事,是我不对,虎头哥,先消消气,你听我狡辩。当初拜托你和我演场戏,虽然戏是假的,可你把我咬掉半条命,却是真的。我成功找到主人,住进他家,之后一直在养伤,被关在屋子里出不去,怎么找你?再说你,你找不到我,为什么不去找白猫?它知道我住什么地方。 你以为我没找过吗?!虎头愤怒道:可那两只小猫咪天天玩疯了,等它们回来之后,我都睡着了!我醒了它们又走了! 余夏: 余夏:行了行了,总之都是我的错好了吧,这样,下周一,下周一中午十二点我们在小区门口见面,我想了好几个法子治胡狼,但总要亲眼见到它才知道什么法子最有用吧。 虎头警惕问道:你不会又在骗我吧? 我至于骗一条狗吗?余夏说道。 虎头将信将疑,又碍于有人类在旁边讨不到好,只好捏着鼻子认了,走之前最后扔下一句狠话,我姑且再相信你一回,如果让我知道你又骗我,我会送你两份大礼! 余夏知道它说的两份大礼是什么,见虎头转身就想走了,叫住它,你就这么走了? 虎头戒备道: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余夏理所当然道:既然来了,就再做一场戏,不然这一趟你不是白来了?我们继续打,然后你装作落荒而逃 余夏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无时无刻不在祁衍面前秀自己。 为什么我又要落荒而逃?虎头不满道。 你不分青红皂白咬我一口,难道不应该赔罪吗?!余夏给它看了看自己身上秃的一大块。 虎头: 虎头不耐烦道:知道了。 两条狗开始发了疯的狂吠,然后扑向彼此。祁衍心一紧,赶忙上前阻拦,就见咬的不可开交的局势开始发生反转。祁火火勇猛地扑向黑狗,黑狗惨叫,不住甩头,祁火火被甩开,在空中一扭身子,然后稳稳落地。黑狗汪叽几声,摔在地上,动了动爪子,然后颤颤巍巍站起,虚弱地冲着祁火火喊了几声,夹着尾巴钻进小道不见了。 余夏抖了抖耳朵,踩着欢快的小步子到祁衍面前,蹭了蹭他的腿,然后仰头看他。 祁衍望着祁火火期待的小眼神,似乎能听到它说,怎么样,厉不厉害?老子牛逼不? 他抿了抿唇,弯腰将它抱了起来,深深看着小东西湛蓝的眼睛,哑声道:很厉害。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但如果有下次,我不希望你拦在我的面前,我想你站在我的身后,我能保护好自己,也不会让你受伤 这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小东西以自己弱小的身躯坚定地挡在他的面前。 祁衍不感动是假的。多少年了,一直以来,他总是默默承受着所有的痛苦,所遭受的每一次不公平对待,都会让他更加坚强,直到现在,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不可摧,以为自己能够面对所有的恶意而不为所动,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不需要救赎,可现在才知道,内心深处,他还是渴望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他,祁衍等到心灰意冷,最后索性不要了。 可这个时候,小东西出现了,祁衍冰冷的世界里,终于有了一点火光。 余夏咬着祁衍的手指轻轻研磨。 祁衍趁机教训祁火火,听到没有?尤其是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遇到比你大的动物你要赶紧躲开,你这幅小身板很容易吃亏。 余夏:汪汪! 余夏觉得祁衍的认知有错误,他的体型在这段时间内长得飞快,根本不是以前的那个团子了,不过祁衍好像认为他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没区别。 一人一狗回了家,祁衍刚打算开门,就听到身后一道惊喜的声音。 不会吧,太有缘了?祁衍你家居然住在这儿?! 是陶择的声音。 陶择爸妈不靠谱,出去旅游也不提早告诉他,快到家了他姐才打电话,加班完之后顺便把他带了过来,说让他在她这里暂住几天。 父母不在家他还乐得自在,不管多晚睡都没人管。估计他爸妈也是这么想的,于是走之前也没给他留钥匙,还把他托付给了他姐姐,让他姐姐陶蓓蓓管着他。 陶择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他姐来到她家。 还好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外甥能给他玩,陶择想想,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了。 结果刚到这里,居然看到了祁衍,然后垂眼看到了祁衍脚边歪着头看着自己的那条很会演戏的狗,嘴角抽了抽,心说果然,全是假的,什么路上见义勇为救助残疾流浪狗,什么这狗不会走路,都是假的。 一个两个的都太会演了。 突然有点心疼被罚跑了二十圈差点虚脱的孙岩和施绍。 撞破了祁衍和这条狗的罪行,陶择战战兢兢,不知道会不会被灭口。 陶蓓蓓跟在弟弟的身后,看着这个不常见面的邻居,疑惑地问陶择,你们认识? 陶择干笑:我俩一个班,他是我同桌。 陶蓓蓓笑了,原来是陶陶的同学啊,我天天早出晚归,居然都不知道,欢迎你常来我们家玩啊。 祁衍点头算是和他们打招呼,门开了,他唤了祁火火一声,两人进去了。 余夏看到陶择,以及他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自然明白他俩被拆穿了,于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临走之前还嗤了一声。 陶择: 他刚刚好像看到了这条狗眯着眼睛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过来。祁衍翻出医药箱,喊了余夏一声。 余夏闻声跑到了沙发旁边,跳了上去,调整了个姿势躺着,让祁衍给他上药。 祁衍:你倒是自觉。 余夏哼了一声。 祁衍刚想替他清理伤口,余夏立马又抬起头来,一只爪子挡住了他的手。 祁衍:?? 且慢! 余夏爬了起来,叼来遥控器,笨拙地按按键,播放的是《猫和老鼠》,然后下巴搭在抱枕上面,踢了踢祁衍,示意可以了。 祁衍: 余夏的一派大爷的姿态,完全把祁衍当成了小弟来使唤,惬意的眼睛都快眯了起来。 磨了磨后牙槽,祁衍也不知为何,看到小东西这副模样,手有点痒,把它的脑袋拨到一边,伤口不疼了? 汪!余夏回头,不满的叫了一声。 不要碰老子金贵的脑袋!余夏抬起爪子拍了拍自己的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嘶了一声,龇牙咧嘴。 祁衍见它五官都挤在一起,又气又笑,按住它的爪子,别乱动。 还不是你先动手的。 眼睛转了转,感受到头顶伤口处被祁衍仔细清理,余夏便装作被弄疼的样子,猛踢了祁衍一脚。 重了?祁衍手下意识放轻,很疼?我已经很小心了。皱着眉头往它头上吹了吹,祁衍问:还疼吗? 余夏整个人一激灵,感觉整条狗的水分都被蒸发,不由自主地又踢了祁衍好几脚。 头皮上清清凉凉,祁衍离得很近,余夏嗅觉敏锐,能嗅到他身上好闻的气息,祁衍的长相也越来越硬朗,余夏小心的看了一眼祁衍的修长白皙的脖子,在内心道:妈的,这喉结真性感。 还不行?祁衍的眉心拧成川字,快速帮余夏上好药,站起身,我去做了那条狗。 第34章 你是不是故意的 祁衍面色阴沉地抛出一句话, 吓得余夏魂不附体,心惊肉跳。 什么????! 祁衍这什么意思? 他要去杀了虎头,这还了得? 为了不让祁衍手上沾了血, 为了保住虎头那条无辜的狗命, 余夏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拉回祁衍, 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边。 睡觉前, 祁衍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顺便收拾狼藉的浴室。 余夏甩了甩毛,浑身清爽, 刚洗完澡之后浑身轻飘飘的, 更何况祁衍还给他吹干了毛发。 他跳到床上,终于理直气壮地占了半个床位。 天知道他这段时间睡床底下有多憋屈, 随着他的体型增大, 每次从床底下爬出来的时候都会撞到头。 余夏四仰八叉地陷入柔软的被子里,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一侧身发现床头灯旁边放着几张十元的纸币, 余夏眼睛一亮,跳了起来,把钱咬在嘴里, 爬入了床底下,妥帖地把钱藏在小毯子下面压好,然后钻了出来,在床上乱蹦。 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地传入耳中, 祁衍放在床上的手机亮起,与其同时,玄关的门被敲响,余夏的耳朵动了动, 望向卧室门的方向,又看了看浴室,跳下床,在磨砂玻璃上挠了挠,做出声响,祁衍没有听到。 门外的声音还持续响起,余夏迟疑了一下,走出卧室。 到了玄关处,余夏咬来一个小凳子,然后跳了上去,直起身,趴在门上,一只爪子捞着门把,往下按,门开了。 这么一个简单的开门的动作,余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累的哼哧哼哧的,余夏心想,看来自己还得多吃,这样才能长得更大。 门外站着一个小伙子,穿着快递制服,地上放着一个大箱子上面还摞着几个小箱子,看到开门的余夏吓了一跳,往里瞅了瞅,没看到人。 快递小哥试探地喊了一声:有人吗? 他站在外面不知道要不要进去,一连喊了好几声。 祁衍的快递?这么多,买的什么? 余夏好奇地凑了过去,闻了闻,拨了拨上面的东西。 祁衍洗好澡出来,发现祁火火不在屋内,客厅还若隐若现地传来声音,于是擦着头发走了出去。 玄关处,余夏把几个小的盒子叼了进来,快递小哥在旁边站着,看着屋内终于有人出来松了一口气,说:你的快递到了,麻烦签下字。 这么快? 祁衍走过去在上面签了字,然后把快递都拿了进来。 余夏跟在他的身边,摇着尾巴,迫不及待的手脚并用,连撕带咬帮祁衍拆快递。 你祁衍哭笑不得,别急,都是你的。 祁衍给余夏买了一大堆东西,狗窝,橡胶棒,牵狗绳,放到洗澡盆里会游泳的小鸭,飞盘,惨叫鸡所有他觉得家里的小家伙可能会喜欢的都买了回来。 一时间客厅里宠物玩具遍布。 余夏果然很兴奋,他小时候就没玩过什么玩具,有记忆起光记得赚钱养活自己了,后来有钱了,但为了维持住逼格,更不能随心所欲。是以,看到这些东西,深藏在余夏内心深处的童趣被勾了出来,余夏脚踩两只惨叫鸡,随着力道的放松与加强,两只鸡发出惨无人道的声音,在这夜里格外清晰。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玩哇。 余夏蹦跶地更加欢快了。 这声音不忍卒听,祁衍眉头紧皱,想堵起自己的耳朵,有点后悔给它买这个东西了,怕隔壁老太太投诉,他把两只鸡从它的魔爪下抽出来,收起来后道:行了,乖宝,明天再玩吧,大半夜的别扰民了。来玩这个他随手拿了一个球,在手里颠了颠,然后扔到了远远的地方。 余夏玩的意犹未尽,就见球在他眼前晃了晃,随后就飞了,条件反射跑过去捡球,等把球咬在嘴里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他妈的他是人啊,怎么当狗当久了,就养成了一身的狗性!还有祁衍,真把他当狗了啊! 余夏怒火中烧,呸了一声,把球吐出来,照着祁衍的后背踩了过去。 祁衍正拿着木头比划,开始组装狗窝,对照着说明书,分拣螺丝,结果被一阵重力挤压,手里的螺丝掉了! 祁衍啧了一声,手背在身后,把趴在他身上的二狗子给撕了下来,别捣乱! 余夏被推到一边,祁衍说:坐这里别动,很快就好。 这很嫌弃的口吻是什么意思? 余夏眯了眯眼睛,趁祁衍不注意,一爪子将他刚拼好的床架给打翻。 祁衍: 祁衍面无表情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余夏开始装聋作哑,一脸天真的歪头,打量着满地的支架,开始下嘴咬,那架势就是告诉别人,他只是一条什么都不懂的狗,绝对不是故意的。 余夏的演技太高超了,一会在支架空隙来回跳,一会儿又开始咬尾巴来回转圈,妥妥的一副狗德行,祁衍瞪了他一眼只好不和他计较,蹙着眉又认认真真对照着图纸开始拼接。 余夏刚要故技重施,祁衍的眼刀立马就扫了过来,显然时刻提防着某条狗趁他不备捣乱,险些被抓包,余夏赶忙正襟危坐。 由于祁衍的严防死守,余夏终于未能成功得手。 余夏拥有了一个两层的豪华狗窝,上下两层都铺了宠物窝垫,用梯子连接,方便上下,余夏跑了几个来回就没劲了,无聊地趴在地上,不明白祁衍怎么突然心血来潮买这个多余的东西干什么? 可是祁衍看起来性质却很高,来回打量客厅后,还是决定把狗窝搬到了卧室,就放在床边。 祁衍没干过这么需要技术的体力活,折腾一通刚才的澡白洗了,又重新回到浴室简单冲洗一遍,出来的时候他对余夏说:你以后就睡这里。 指了指旁边的狗窝。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24) 就不用整天钻床底了。 余夏刚想跳床上呢,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视线在狗窝和床上之间来回游移,左右为难。 我就非得谁狗窝,就不能睡床吗? 余夏很痛苦,床底下那么大空都不够他翻滚的,好不容易觉得自己可以一举攻占祁衍,翻身成为家里的老大了,现在还要委委屈屈蜷缩在狗窝里? 可祁衍一脸期待,余夏眉毛下压,一脸颓丧,算了,就当哄哄家里的小崽子,睡就睡呗~ 结果睡到半夜,余夏从二层摔下来了,整条狗懵了半天,然后腰酸背疼的爬了起来,啐了狗窝一口,什么破玩意儿!睡得难受死了,腿都支棱不开。 没办法,余夏睡觉是在太豪迈了。 唾弃了一会儿,他直接轻巧跳上床,安逸地躺在柔软的被子上睡着了。 翌日胸口仿佛压了一座山的祁衍: 余夏见他表情一言难尽,挑眉看他,咋滴~ 一连几天,余夏半夜都会偷偷跳到床上,霸占了大半床位,狗窝直接成了摆设,之后让祁衍搬到了客厅。 周末的时候,祁衍经不住家里爱宠的吵闹,带它出了门。 余夏现在发育很快,一天一个样,颇有重量,像吃了化肥一样,过了让人抱的时候了。 祁衍给他买的项圈和狗绳就派上了用场,还有祁衍抽空给它他办的狗证。 他们去了小区附近的飞悦广场,旁边还是商场,人多热闹,广场特别大,周围的娱乐设施很多,到处都是散步休闲的人,再往里有一大片绿化公园,环境不错,来遛宠物的不少。 余夏的兴致很高,东走走西望望,没有一刻停的下来。 祁衍简简单单穿了休闲服,带了一个黑色的鸭舌帽,少年身姿挺拔修长,容貌帅气,在人群中很是拔尖,刚到不久,就已经收到了好多来自女生的目光。 祁衍一一无暇理会,被余夏拖着来回跑。 一个女生观察祁衍很久了,进行了半天的心理建设,终于鼓足勇气上前,想要祁衍的联系方式。 她牵着一只白色的比熊犬,那犬全身雪白,小小的一只,吐着舌头往余夏身边凑,热情的不像话。 这段时间余夏吃好喝好,身子长开了老大一截,比熊犬本身又是小型犬,在余夏面前,就和豆丁一样,偏偏这狗热情似火,说话还带着一口大碴子味,烟嗓,和它小小的体型形成强烈的对比,极具喜感。 比熊犬看着余夏流畅的线条和高大的体格,羡慕的只流口水,大哥,你哪儿来的,以前咋没见过啊? 余夏嘴角抽了抽,第一天来,兄弟你东北的啊? 嗨!比熊犬抖抖耳朵,还不是这娘们天天看《东北一家人》和《乡村爱情》,耳濡目染之下,把我口音拐到不知道哪嘎啦了。你看过没?我告诉你老好看了! 余夏: 比熊犬:这个是你主人啊?长得怪好看的,我告诉你,你要小心,估计我家姑娘看上你家主人,这孩子三心二意,见一个爱一个,你得防着点,她要是得手了,有的你倒霉了。 哦?余夏好奇,怎么说? 看你这模样也是养尊处优,没受过啥罪,这女的,凶残的很,一失恋就抱着我哭,一喝酒就耍酒疯,上一次,拿着酒瓶往我嘴里塞,好家伙,醉了我两天两夜,她酒醒了,以为我死了,哭了一天,把我埋在后院,还好没多久下雨了,把老子给浇醒,自己拔拉开泥土爬出来了 余夏恐惧地看着羞涩的和祁衍说话的女生,然后敬佩地看着这豆丁一样的小东西。 比熊犬倒是比较淡定,显然已经习惯了。 第35章 别玩了,回家。 余夏撒泼打滚带祁衍出来, 就是为了让他广交好友,别整天一个人闷在家里,看到有人喜欢祁衍, 他高兴都来不及, 当然不会排斥。可听着白色比熊犬的话, 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余夏觉得有必要让他们两人保持距离。 主要余夏觉得他体型大,这女生挖起坑来费事。一个女孩子不好干这种粗活,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他决定从根源开始杜绝。 女生和祁衍说了半天话, 祁衍都没有回应一句,不觉有些气馁。 男生的目光根本就没看过自己, 反而时不时望向旁边和自家的爱宠玩到一处的哈士奇身上。 她心想, 不应该啊。 哈士奇那是什么性格的狗,大家都有目共睹, 活泼好动, 拆家小能手啊。养了这么一条狗的人,怎么看也不像那种难以接近的人吧。起码脾气比较好,不然还不得被自家的狗给气死啊。要不然就是主人爱宠互相折磨, 主人家脾气暴躁,一点就炸,怎么说也不应该如此冷漠。 可身边这个男生,从头到尾一句话不说, 女生自认自己长得也比较好看,而且今天出门还化了妆,怎么说也是美女一枚吧,怎么就和隐形人一样, 这人看也不看自己呢? 看着男生令人心动的侧颜,女生在心里小小握拳,就为了这脸,老娘拼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结果还是碰了一鼻子灰,自己都差把家底给掀了,还不知道男生的名字。 这个男人好冷酷! 见这男生又往那条狗的方向看了一眼,女生眼前一亮,激动自己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她咳嗽了两声,顺着祁衍的目光看去,赞赏道:你家的宠物真好看,和我家多多玩的很好呢,叫什么名字? 祁衍这才看她一眼,开了口,祁火火。 女生握拳!心中一个小人乱蹦跶,管用! 祁火火祁火火 这男生姓祁啊! 女生泪流满面,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赞。终于知道的这男生的姓了,再加把油,把名字搞到手! 它的毛发很漂亮,你给它洗澡的时候用的什么牌子的沐浴露?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家多多的毛发比较燥,我换了好几个牌子,都没有改善,不像你家的宠物,在太阳底下都能反光。谈着谈着,倒真有点情真意切,还叹了一口气。 祁衍想了想,他其实也没怎么挑牌子,只在网上适合宠物用的沐浴露,随便买的。 怪只怪他家祁火火天生可爱。 女生听了他说的牌子,心想不然回头买来试试。 再接再厉。 此时,那只名叫多多的比熊犬不知道说到了是什么,在那条哈士奇面前蹦跶。女生看了看有些羞涩道:看来这么一点时间,它们两个已经建立了友情,不然我们加个微信吧,下次可以约出来,让它们两个好朋友一起玩。 闻言,祁衍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就在这时,余夏咬着祁衍的裤子,把他往一边扯,祁衍只好把目光收了回来。 而女生,懵了,愣愣地看着她与男生之间突然隔开的距离。 她的爱宠兴奋地蹦到她的面前,用只有余夏能听懂的话高兴道: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傻了吧,又失恋了吧!居然敢埋老子!给老子哭!嘻嘻嘿嘿嘿 余夏: 有这种宠物也是这女生的不幸,余夏同情地看了那女生一眼。 啊~真不知道她们一人一狗,到底是谁折磨谁 祁衍刚开始还不知道自家的爱宠怎么了,就看到它压低眉毛一脸不屑的丑样。顺着它的目光,祁衍看到了那女生,又看了看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明白了。祁衍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一点也没变,和当初那个因为他摸了一下黑猫就气到昏厥的小狗崽一模一样。 祁衍又是好笑又是甜蜜的想,占有欲这么强,可怎么是好啊,真愁人。祁衍给它买了一个鸡腿。 突然就被投喂的余夏懵了一下。祁衍平常不太爱给他吃这种油腻腻的东西,因为网上说对狗的内脏有负担。有没有负担余夏不知道,反正他很喜欢吃这些垃圾食品,而且吃了之后除了快乐,没有任何不适,毕竟又不是真的狗! 但现在,余夏什么都没做,居然就得到了一只鸡腿,祁衍发烧了? 余夏泪流满面地吃,幸福地想,他喜欢这个不正常的祁衍。 女生落寞地离开了,一颗少女心被祁衍冷漠的态度冻的粉碎,急需要回家大哭一场。 余夏吃完之后,心满意足,在地上抛了几下,把爪子上的油渍蹭掉,抬头一看,发现女生和比熊犬都不见了,疑惑地转了转脑袋。 这副模样落在祁衍眼中,他忍不住双眼含笑,嘴上却冷冷道:别看了。 余夏询问的眼神望向祁衍。 祁衍:已经被你赶跑了。 什么?余夏一脸莫名其妙,他什么时候赶别人走了? 祁衍看了呆头呆脑的爱宠一眼,你嫉妒心这么强,难不成以后所有接近我的人,你都要把他们赶走? 简直是蒙受了不白之冤,余夏尚未做什么就被扣上了这么一顶帽子,冤死了,偏偏祁衍还煞有介事,余夏暗自思忖,看祁衍一本正经地,仿佛他真的做过这样的事情,他干过?怎么可能啊?! 祁衍纯属污蔑! 就听那少年继续道:要是我以后交女朋友了呢?结婚生子了呢?你也要像今天这样酸气四溢,通通把他们赶走吗? 余夏一愣,抬头看着少年。 祁衍双目含笑,嘴上却不饶人,你看看哪家的狗像你这样,嫉妒心那么强,不像话。末了还给余夏按了一个罪名,小醋狗。 广场上的人就发现,一条超可爱的哈士奇突然疯了一样嗷呜一声,然后整条狗趴在一个少年身上,爪子来回踢,表情还特别气愤。 少年半蹲着,面容冷峻,但眼底透露着显而易见的笑意,身子后仰,抓着那狗的两只爪子。 一看就是主人在和爱宠玩闹,看到的人会心一笑。 哎哎哎麻烦让让~一道年轻的男声传来,余夏听到声音转过脑袋,一个穿着白色宽松体恤的男生踩着滑板向他们这个方向滑来。 广场上玩滑板的人不少,都是年轻的男男女女,一个个朝气蓬勃,滑板玩的花样百出。 余夏登时被吸引住了。 余夏以前就很喜欢极限运动,滑板也玩的很好,他很喜欢站在滑板上仿佛御风的感觉,刺激,自由,还解压。 来到这里后,他因为不方便出去,整天窝在家里,整条狗都要胖了三圈。自从祁衍态度转变后,余夏的日子就好过了很多,他多磨祁衍几次,那少年也会妥协带他出去,但由于他回来得晚,活动范围也就小区附近,溜达个十几二十分钟也就回来了。 像今天出来的这么远还是头一次。 看到在滑板上驰骋的男生,余夏眼睛一亮,立马抛弃了祁衍,眼巴巴的望着男生从台阶上直接滑下,路过他的身边,带起一阵风,顺着上坡腾空,在还半空中翻了一个身。 酷!余夏尾巴疯狂摇起,立马挣脱祁衍,叼着自己的绳子,跟在男生的身后。 祁衍的表情凝固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爱宠颠颠跟在男生身后的背影。 男生滑过瘾了,脸上有着畅快的笑意,速度逐渐减慢,将注意力给到周围的时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卧槽!他往旁边一看,吓了一跳,险些从滑板上跌下来,谁家的狗?! 这狗眼神发亮,尾巴摇的都快能看到残影,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男生心里发虚,怕这狗突然上来咬他一口,但他又不敢乱动,滑板逐渐停下。 余夏瞅准时机,把他撞下滑板,自己站了上去,然后腾出后爪,在地上使力,结果平衡失调,一头撞地。 卧槽! 余夏暗骂一声,艹,疼死了。这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 翻个身站起来,余夏打算再试一次,他调整了下姿势,尝试了几次,无一例外,以失败告终。 男生一开始被余夏的操作吓到了,直到看到这二哈踩着滑板玩的不亦乐乎,忍不住乐了起来,我去,这什么狗啊,成精了啊,哈哈哈哈哈,唉,你会滑吗? 他像看到好玩的要和小伙伴分享的小男孩,挥手招呼,哎,你们快过来,这有条狗在玩滑板,搞笑死了。 这人有病吧 余夏像看智障一样,看着男生呼朋引伴,很快把他包围住。 这个时候,祁衍黑着脸走过来了。 余夏这才想起刚才居然把祁衍丢到了一边,于是讨好地上前蹭了蹭,他和滑板杠上了,没道理以前玩滑板六的一批的人成了狗之后宛如一只小菜鸡一样,装作模样哄了哄祁衍余夏转头又上了滑板。 男生对祁衍说:哈哈哈哈哈,这你家的狗吗?太好玩了吧。 自家的宠物是怎么把滑板抢到手的,祁衍刚才看的清清楚楚,他对男生点点头,不好意思。然后扬声道:火火,别玩了,把东西还给人家,我们回家了。 男生头一次被打劫,还是被一条狗,还蛮稀奇,忙道:哎哎,别别,没关系的,哈哈哈哈,它喜欢就让它玩一会儿么,反正我也滑累了。 祁衍心里却不这么想,这么多人嘻嘻哈哈围着他的狗,反而把他挤到了一边,像个旁观者一样,祁衍不爽,尤其那二货还在人群中卖力的卖弄,连它的主人都弃之不顾。 祁衍的手渐渐捏紧,他大步流星走了过去,拨开人群,找到那玩脱了的哈士奇,干净利落揪着它的绳子,二话不说就要把它拖走。 余夏摔了两三次,找到了感觉,这次保准能成,刚准备踏上去,脖子就一紧,随即就被一股大力牵扯。 余夏:????? 兄弟你搞什么啊? 余夏疑惑地看着祁衍。 祁衍冷冷道:别玩了,回家。 要死啊,他们才刚出来啊。余夏不同意,一个劲的往后退,和祁衍拔河。 再说,他兴致刚上来,被围观了这么久看了这么久的笑话,他还要一雪前耻,亮瞎这群人的狗眼。总的来说,余夏的表现欲也是非常强了。 回不回去?声音都仿佛带着冰渣。 不回!余夏铿锵有力回了他两个字,汪汪! 见祁衍脸色越来越黑,余夏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趁他不注意,咬着狗绳,将绳子从他的手中夺回,闪电一般转身,踏上滑板,后腿右肢在地上一划,从缝隙中冲出人群,在广场之上滑来滑去,迎风潇洒。 第36章 咬死了算我的 卧槽!是男生发出的声音。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25) 哇是男生同伴们发出的惊叹的声音。 余夏绕过了一个人回到了祁衍的身边, 嘴里还衔着绳子,一双湛蓝的眼睛眯起,像是在蔑视他。 祁衍: 余夏又从他身边滑走, 学着男生之前的样子, 滑下台阶, 滑板腾空的时候, 余夏还炫耀似地想把滑板翻个面,可惜他没手,只是在半空中蹦跶了一下,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 四只蹄子还刨了刨,落地的时候一个踉跄, 在观众的惊呼中还是稳住了身形, 在滑板上站稳,悠悠哉哉又回到了祁衍身边。 看吧!牛逼不! 余夏有些显摆似的仰着头冲着祁衍叫了几声。 祁衍还未有反应的时候, 围观的一个少年先炸开了。 优秀! 它就这么学会了?卧槽!我除了卧槽说不出其他话了。 败给了一条狗!我不服!我他妈当初学的好久才能滑出去一点距离。还摔了好几次! 我自闭了!我不配玩滑板, 人不如狗系列,我也不配当人 以为是个青铜,结果是个王者, 这年头,当狗都要多学几个技能了。 这狗我家的狗只会吃喝拉撒,我现在训练它还来得及吗? 望着在自己腿边不停地打转的祁火火,看它志得意满得意洋洋晃着脑袋, 祁衍头上的乌云蓦然就散了。想到它刚才的所作所为,祁衍还有些生气,可看到这副炫耀的模样,他又忍不住想笑。 不过现在笑起来会显得自己很没有面子, 难保这精豆子不会蹬鼻子上脸,祁衍皮笑肉不笑道:玩过瘾了? 余夏意犹未尽,马马虎虎吧。 祁衍:我是没钱给你买滑板吗?还需要你抢别人的。 什么叫做抢?余夏很不赞同这个说法,谁被抢还这么高兴的?没见那男生还挺乐呵的吗?少年人就要有少年人的样子,多和外界的人接触,怪不得祁衍都没有朋友。 余夏想了想,把祁衍推到了滑板旁边,拍了拍滑板,示意让他也试试。 祁衍: 祁衍哪接触过这个,让他上去,面子不得丢掉了。 祁衍纹丝不动。 余夏不死心,叫了起来,扒拉着他的腿,嗷呜嗷呜的,把他往滑板方向推。旁边的人估计也琢磨出他的意思了,一起怂恿着祁衍。 祁衍却伸手合上了余夏的狗嘴,拉着狗绳出了包围圈。 那男生却很喜欢余夏,在祁衍身后道:朋友,我们每个周末都会来,下次见啊,啊,对了,记得带上你家的狗哦~ 嗯???? 余夏激动,打算回头响应一下,却被祁衍强制性拉走,力道大到余夏的脖子都快断了。 余夏:噗 这男人又在耍什么疯啊,他是哪里又招惹到他了吗? 离那些人远了,祁衍才放慢了脚步,冷笑道:一个滑板就能把你骗走,你是不是忘了平日里是谁好吃好喝的伺候你? 刚才还因为一个女生接触自己吃醋生气,转眼自己就孔雀开屏一样到处招蜂引蝶,把他这个主人置之不顾,这狗未免也太双标了。 越想越气,刚才还打算轻拿轻放的祁衍,手有点痒痒。 余夏一脸茫然,这哪儿和哪儿啊?怎么突然扯到这上面来了。 下一秒,耳朵一疼,余夏歪着脑袋,龇牙咧嘴,祁衍竟然又揪他耳朵?!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揪他?!妈的!他面子不要的啊! 祁衍手下稍稍用力,望着那张已经变了形的狗脸阴测测道:你这条吃里扒外的哈士奇。酸味简直铺天盖地了。 可惜余夏看不出来,祁衍先发制人,出手毫不留情,余夏疼的直叫唤,好不容易才从他手里逃脱,站在他的不远处,虎视眈眈地望着祁衍,神情戒备。 祁衍郁闷之气一发出来,心情就好了很多,手里攥着绳子,好整以暇地看着气呼呼的爱宠,轻描淡写道:离我这么远干什么?过来。 过来让你虐待啊?!呸! 余夏冲着他吐了一口口水,不知道出门还好好的祁衍这时候怎么变得这么怪。 他哪里招他惹他了? 余夏翻了一个白眼,幼稚!这么大人! 他抢回自己的狗绳,耀武扬威地走在祁衍前面。 你还发脾气了?祁衍不紧不慢跟在爱宠身后,有人陪你玩,就把你的衣食父母忘到一边,谁家的狗像你一样没良心?说着又忍不住摸了摸余夏的耳朵。 余夏歪头躲过,冲着祁衍大叫不止。 发脾气的是祁衍他自己吧!他为了让祁衍广交好友,都亲自上场了,谁知道祁衍不买账,带他玩他还不愿意,不仅不愿意,还强硬把自己拉走。 越想越气,余夏闷头往前走。 你去哪儿?祁衍在后面说。 去哪儿也不关你的事!余夏暗自哼哼。 祁衍:不玩了? 还玩个屁啊?!兴致都被打断了。 祁衍失笑摇头,快走几步,牵回余夏的绳子,带着他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余夏不情不愿地跟着去,到了店铺门口才发现,祁衍带他来了一个滑板店,里面的陈列着各种滑板。 出来的时候,祁衍拿了一块滑板,放到余夏面前。 余夏:??????? 祁衍挑眉:不是喜欢玩吗? 余夏:!!!!!!!! 祁衍蹲下,笑眯眯的眼神里饱含着威胁,拍了拍的脑袋,说过了,我是没钱给你买吗?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知道怎么做了吧 余夏双眼放光,连连点头,知道知道,果然男人还是得藏私房钱,这样他想要什么就可以自己买了。 他迫不及待站了上去,一下子滑了数米远。 滑板可做代步,一下子节省了余夏不少力气,累的时候,他甚至拦在祁衍面前,示意他解开自己的绳子,然后比划打滚着让他拴在滑板上,拉着他 祁衍: 回去的路上,祁衍面无表情地在前面拉着滑板,余夏站在上面,眯着眼睛悠哉地享受着下午的风,顺便欣赏欣赏前方那道高瘦的身影,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身上,让人昏昏欲睡。 就在此时,一道细微的声音穿进他的耳朵,余夏睁开眼睛,四处望了望,才发现声音是从旁边树下传来的。 想了想,余夏喊住了祁衍,然后跳下滑板,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树下,躺着一只黑白相间的田园犬,胸膛微弱的起伏,奄奄一息。 它虚弱地躺在地上,眼睛睁大,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音,余夏凑近细听,是它发出的悲鸣声。 余夏这才发现,这只田园犬,前肢被双双截断,伤口布满了全身,触目惊心,不仅如此,它的牙齿还被拔掉了几颗,满嘴血水。 余夏眉头狠狠皱起,这伤口一看就是人为,哪个人这么丧心病狂,居然对一条狗这样? 祁衍这时候也走了过来,看着这条狗的情况,一双俊眉蹙起。 余夏碰了碰它,这条狗没有一丝反应,再不做些救治,估计这狗撑不过今天。 余夏立马想起之前救过呆呆的宠物医生,在祁衍身边转来转去,要让他把这狗送到医院。 若是以前的祁衍,他可能不为所动,毕竟这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 低头看着不停拍打着的祁火火,祁衍叹了一口气,任命的抱起这条垂死的狗,反正救一个也是救,救两个也是救,习惯就好。 再说,可能是因为它与祁火火同是狗的原因,看到它这副惨状,祁衍心中升起了一股愤怒,想到若是他的祁火火有一天也成为了这样,他的胸中就泛起暴虐的情绪。 我去!这什么情况?!宠物医生震惊道。 他和祁衍接触过好几次,也算很熟了。 宠物医生面无表情道:你又带来一个这样这样的动物,我都快怀疑你是不是虐动物狂了! 祁衍淡淡道:它捡到的。指了指余夏。 它还挺见义勇为。宠物医生接过来,吩咐助理准备手术用的东西,观察它的情况,神情凝重,眉头忍不住皱起,道:情况很糟糕,不一定能救活。谁的心这么黑,对一条狗做这么残忍的事? 不知道,尽力而为吧。祁衍淡淡道:撑不过去也是它的命。 宠物医生无语:你的话和你的行为真不相符。 我又不是善人。祁衍擦手,闻言侧头看了他一眼,救它是火火的意思。它又不是我的狗,关我什么事。 真无情。宠物医生小声嘀咕道,随后进了里间。 祁衍见没他的事了,便开口道:火火,走了。 余夏却想看下这狗的救治情况,蹲在原地不动。 祁衍道:都已经送到了,还不走? 余夏却想看下这狗的治疗结果,是死是活,可想也知道,没几个小时,估计不行,只好恋恋不舍地跟着祁衍离开。 以后如果你遇到这样的事回去的路上,祁衍低头看着余夏。 嗯?祁衍话说了一半没有了,余夏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狗祁衍收回了目光,轻声道。 余夏心里咯噔了一声,吓得脸色都变了。 心中暗忖,祁衍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是发现了什么吗? 祁衍看到它受惊的小模样,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才慢条斯理道:我知道你聪明,不会无缘无故咬人,但如果有一天有人要伤害你,不要留情,咬死了算我的。 第37章 咱们后会无期 周一。 余夏这次没有忘记虎头之约, 趁着祁衍上学不在家,从家里摸出备用钥匙,折腾了一通, 开了门, 然后趁着楼中住户出去的时候, 从大门溜走了。 逐渐到了和虎头约定的时间, 余夏到了地方后发现,虎头已经在等着了。 看到他来,虎头眼睛一亮, 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小子会失约。 想到之前自己干的事情, 余夏干笑两声,哪儿能啊, 对了, 你的伤怎么样?没事吧?余夏生怕祁衍的那一拳把虎头打出个好歹来。 虎头满不在乎道:这算什么?以前和别的流浪狗抢地盘的时候,受的伤比这重多了。 余夏沉默半晌, 有些愧疚,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虎头警惕道:你该不会后悔了吧?我告诉你,你要敢临阵脱逃,老子现在就咬死你。 余夏: 余夏立马转移话题, 知道胡狼在哪儿吗? 当然!提到胡狼,虎头就咬牙切齿,我打听到,今天下午一点多, 在八十弓桥附近,一个一直看它不顺眼的哈里要和它争夺地盘和老大之位。 哈里是一条膘肥体壮的流浪狗,流浪狗之间时刻都在上演着战争,地盘、食物、地位等都是他们争夺的对象, 残忍程度不比人类社会少。 路上,余夏问了虎头胡狼的弱点,虎头道:弱点?不知道,胡狼就是一头逞凶斗狠的疯狗。在我们这里,武力为尊,谁凶谁狠,谁就是老大。它又是最凶狠的一位,还特别记仇。就连路上可能有人骂了它一嘴,它都能追人几条街,一连几天堵人,不让那人好过。总之,非常不好惹。不仅对人类,对同类也是这样。丧命在它狗嘴之下的同类,四只爪子都数不过来。同为流浪狗,大家也只不过想让自己过的好点,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好点的一日三餐有着有落,没狗想去惹这个煞神,平白地丢了自己的性命。 既然如此,那你还对报仇一事念念不忘,不怕自己招惹上之后甩都甩不掉?余夏纳闷道。 那不一样。虎头斩钉截铁道:断耳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死也要拉他垫背! 你是不是怂了?虎头又忍不住盯着余夏,磨着利齿。 我是那样的人狗吗?余夏说:别说我答应你了,就看咱俩的交情,我怎么会置之不理呢?他说的正义凛然,心里却再想,他挑选的这个日子再好不过了。胡狼要和狗决斗,他们正好暗中偷袭,省了不少麻烦。 趁人病要人命,多好的机会。 事不宜迟,我们快过去吧。回来还有事呢。余夏道。 什么事?虎头随便问了一句。 嘿嘿嘿。余夏笑了两声,秘密。 他翻找备用钥匙的时候,在抽屉里看到了祁衍的身份证,这才知道,原来今天是祁衍的生日,便想给他准备一个惊喜。 书里说过,祁衍从来没有过过生日,当初女主林馨瑶无意中得知祁衍的生辰,为了报答她在被制片人为难时他出手的恩情,便买了一个蛋糕托前台送给他。 那是从他父亲死后,第一个人给他过的生日,哪怕只是买了一个蛋糕,哪怕只是蛋糕上的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生日快乐,那是他得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情。 祁父的意外,是因为想给儿子一个惊喜,便早早飞回来,结果遇到了一个孩子溺水,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回来。 祁衍的母亲林美琪把祁父的死归咎于他的身上,祁衍的生辰在她这里是忌讳,是不能说出口的存在。久而久之,祁衍也早忘记了自己的生日,或者说,是刻意记起自己的生日。 后来梁家双胞胎出生后,每年的生辰,祁衍都作为旁观者,仿佛一个透明人,看着这份与自己无关的热闹。 可谁也不知道,那站在角落里的少年,有多么希望,能过一个属于自己的生日。生日本身不重要,而是能有那么一个人能知道,能重视,在很多年前的这一天里,一个孩子就在这一天,来到这个世上。 而最后,祁衍得偿所愿,有人重视了,可最后他却为这份重视,付出了健康与生命。乃至如今重活一世,也冷淡漠然,再不去奢求什么。 所以哪怕今天对祁衍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他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已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26) 自己的崽儿自己心疼,别人有的祁衍当然也得有。 两条狗一前一后蹿了出去,往八十弓桥方向赶。 虎头还抽空打量了下余夏,发现几天不见,余夏好像又大了一圈,威猛不凡,线条流畅,一看就是养尊处优,富养着长大的。 虎头感叹,他长得也太快了。 反观自己,面黄肌瘦,空有一副骨架,怪不得这狗当初千方百计想要赖进那人类家。试问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日子谁不想过,不用朝不保夕,不用流离失所。 啊,它当初咋没想到这个方法呢? 这狗崽子可真聪明啊,还那么小的时候就能靠狡诈赢了自己,还给自己博了一个好前程。想想余夏的方法,虎头暗想,不然下次它也借用下? 两条狗到了胡狼约战的地方,却发现差不多结束了。据虎头的指认,余夏认出了胡狼。 胡狼是一条彪悍的大黄狗,短尾,短耳朵,五官挤在一起,让人看一眼就觉得这条狗凶悍异常,不好惹。牙齿参差不齐却尖锐异常,像锯齿一样,一双浑浊的眼睛更坐实了疯狗的称呼。 而它的脚下,踩着一只和它体型差不多大的狗。 虎头道:哈里败了。 好像在你的意料之中。余夏和虎头躲在隐蔽的角落遥遥看着,闻言说道。 哈里和我不分上下吧。我们这种狗,有底线,较量是不会下死手的,和胡狼可不一样!胡狼完完全全没有狗性。 啊?听到虎头的话,余夏缩回脖子的脑袋又忍不住探了出去,和你不分上下?那它怎么冒冒然去挑战胡狼呢? 虎头先是一愣,眨眨眼,然后低头认真思索余夏话里的意思。那副迷茫的模样显得有点愣头愣脑,半晌,它反应过来,靠!你什么意思,我也很厉害的好不好! 余夏示意它小声点,不要打草惊蛇。 虎头立马闭嘴,和余夏一样,鬼鬼祟祟地露出一颗脑袋。 哈里败了,怎么样,下面是不是轮到我们出场了?虎头激动道。 它说完就想冲出去,还好余夏眼疾嘴快,咬着虎头的腿把它拖了回来。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胡狼的注意,它往余夏的方向看了过来,然而视线之内,没有什么异常,有收回了目光。 余夏心道,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虎头还很不高兴,你拉我回来干什么?不是说来帮我报仇的吗?现在仇人就在面前,你还墨迹什么? 我们,余夏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虎头,认真道:就这么冲过去? 虎头谨慎回道:或或者我们先想个口号? 余夏面无表情道:想你的狗头。 虎头拉下脸:唉,你怎么骂狗呢? 先制定作战策略和策划逃跑方案啊!余夏拨开虎头的狗头,恨铁不成钢,打架也是技术活,需要靠脑子的好不好,莽莽撞撞冲过去,我们是去给人家送人头的吗? 别说胡狼看着就很不好惹,就是它身旁的那些狗腿子,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余夏很有自知之明,凭他和虎头,根本不是那群狗的对手。倘若他现在的身体是成年状态还可一战,只是他正处于发育中,确实比人家弱。 既然蛮力不行,那只能靠智取。 想想当初怎么从这狗崽子手上落败的,虎头忍气吞声道:那你说怎么办? 余夏看了看周围地形:跟我来。 他们跑遍了四周,余夏问了虎头胡狼的老窝,发现就在不远处,便去摸它的老底了。 这片区域在整改,到处都是施工痕迹,要去胡狼的窝,就要穿过这片杂乱的地方。余夏不熟悉地形,不小心踩进了刚铺好的水泥上,一脚陷了进去,吓了一跳,动作极快的拔了出来,甩了甩腿上沾上的东西,突然,他一顿,脑中灵光一闪,我想到了。 他凑近虎头,在它耳边嘀嘀咕咕了半晌。 哇虎头眼睛一亮,这可以吗? 只要你没有出差错。余夏胸有成竹。 好!我干!虎头砸地,迫不及待按着余夏给它出的主意先去挑衅胡狼。 余夏在原地待命,只等虎头带着钻进圈套的胡狼来。 等了半晌,在余夏昏昏欲睡之际,终于听到了逐渐接近的狗叫声。 虎头跑在前面,后面跟着紧追不舍咆哮的胡狼,再快接近余夏的时候,虎头一个急刹车,往旁边一拐!胡狼没有准备,来不及减速,一头撞进泥泞的水泥里。它惨叫一声,立马想要脱身,余夏却在暗中瞅准时机,猛力撞向一旁的木板,哗啦啦,本来竖在一旁的板子,尽数砸到刚要站起来的胡狼身上。 胡狼发出了惨叫。 虎头站在高处看着狼狈嚎叫,怎么也挣脱不出的胡狼哈哈大笑。 看到后面胡狼的小弟快来了,本来还想搞其他事的余夏立马拦住想冲上前的虎头。趁它们还没发现他们,余夏当机立断,走! 两条狗先后顺着早就策划好的逃跑路线,几钻不钻,便消失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到了安全地带,虎头忍不住大仇得报地畅快大笑。想着胡狼狼狈的样子,虎头就觉得多日来的气散了,全身舒畅。 它暗自里其实找过胡狼很多次,只是每次都没从这条疯狗手里讨的什么便宜,战败而归,在狗界中早就成了一个笑话。如今终于也能让胡狼吃一次瘪了,没成想这么轻松。 就算没有最后那一击,想想刚才自己奋勇往它头上砸了两个破花盆,它也觉得值了。 真是,它以前咋不知道利用道具呢? 余夏说:虽然你这次报了仇出了气,但你也说了,胡狼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今天它吃了大亏,明天肯定还会找你。 随便它!虎头说:才不怕它,它能找到我再说。 余夏说:你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避吧,要是为了这事丢了命,太不值了。 虎头想想也是,打,它是肯定打不过胡狼的。从来没吃过亏的疯狗在自己手里栽了那么大一坑,还是在手底下的小弟面前,恼羞成怒是肯定的,说不准出来后就要下追杀令了。虎头最后决定还避一段时间的风头。 那行。余夏耸耸肩,咱们的恩怨可就一笔勾销了,从此以后,再见,就是陌生狗了,你,算了,咱们后会无期。 余夏还有事,便告辞了。 就走啊虎头还有点恋恋不舍,唉,对了,你帮了我,按照胡狼的脾气,它肯定也会找你的。 噗余夏嗤笑一声,我要是帮了你还把自己搭了进去,那这么多年我不白混了,它至始至终可没看到我长什么样,要找也是找你,再说,就算它找我也找不到。行了,不和你废话了。 余夏溜溜达达离开了,路过一家蛋糕店,余夏驻足,目光被壁橱里的一个做工精美的蛋糕吸引了。 蛋糕样式其实并不怎么出彩,让余夏注意的是上面插着的一个小人儿,模样竟然与祁衍有几分相似,带着个鸭舌帽,面无表情,又带着一丝呆萌。 余夏可太喜欢了,立马决定就买这个。 第38章 我把它带回去了 余夏透过透明的橱柜看到了中意的蛋糕, 立马拍板,就买这个了! 他快速跑回小区,趴在楼下不起眼的角落里。等了大概半个小时, 才有人从楼内出来。趁着门还没关, 余夏立马溜了进去, 从楼梯间爬上了楼, 翻出藏好的钥匙。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余夏终于打开了门,累的呼哧呼哧喘气。 给门留了一条缝隙, 余夏直奔卧室, 爬进床底,翻开自己的小毯子, 找到了自己私藏的私房钱。数了数, 才八十,还不到一百。余夏的脸立马就垮下来了。祁衍随手放置的零花都被他悄悄摸摸给收了起来, 他也没数过, 谁知道还不到一百,这能买什么蛋糕啊! 钱根本不够啊! 余夏又郁闷地爬了出来。 怎么搞到钱呢? 余夏做沉思状,良久, 把目光放到了床头柜的抽屉里,眼睛一亮。 他记得他翻找钥匙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个黑色的皮夹。 余夏打开抽屉,高兴的叫了一声, 果然在这里。 他叼出皮夹,四爪并用,打开了钱包,发现了里面有几张银行卡, 还好,有现金! 余夏从里面抽出了两百块,刚想把东西归位,想了想,又抽出了一张,又想了想,干脆把剩下的三张全拿出来了。 一个蛋糕用不了那么多钱,但养一只哈士奇需要! 余夏把钱分成两份,一个蛋糕两百够了吧?! 还剩四百,余夏爬到床底下,把钱和自己之前的私房钱藏在一起,才慢悠悠的出了门。 蛋糕店里客人不多,一个店员在收银台,还有一个店员在往透明橱柜里放甜品。 余夏跟在一个女孩身后进了店。 欢迎光临。收银台店员露出标准的微笑道,随后看到了她身后的余夏,愣了一下,温和道:对不起女士,我们店里不允许大型宠物进来哦,尤其是没有拴绳子的哦。 女孩愣了一下,往身后一看,吓了一跳,赶紧走到一边,解释道:这不是我的。 知道这狗没有主人,店员想要轰余夏走。 余夏躲开,吐出嘴巴里叼着的钱,然后用爪子把钱往店员脚边推,走到之前就看好的蛋糕面前,趴在透明玻璃上面。指了指那个带着小人儿的蛋糕,余夏冲着店员叫了几声。 店员: 这这谁家的狗?店长你看,它给我钱,它该不会是要买蛋糕吧?店员惊奇的叫了起来。 一个人从收银台后直起身,余夏这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个。 坐在偏僻处吃着甜品的几个顾客,也被这一动静吸引过来。 店长挑了挑眉毛,打开店门往外找了找,门外没有人,这狗是独自来的? 回到店内,那狗还趴在那里,目光炯炯地盯着蛋糕。 店员试探问道:你是不是要这个? 指着余夏盯着的那个蛋糕。 余夏:嗷呜! 哈哈哈哈!真的!店员笑了起来,它真的是来买东西的! 一直在网上看有的人养的宠物可以帮主人买东西扔垃圾拿快递,但从来没见过,今天居然让他见到活的了。 小伙子很兴奋。 店员继续道:几个人吃啊?你要多大的? 余夏汪了一声。 店员试探道:一个人吃? 余夏又汪了一声,表示赞同。 收银员也好奇的跑了过来,凑到余夏旁边,对那店员道:别别别,我试试,人家要是听不懂你的话怎么办? 他换了一个说法,问道:两个人吃?还是三个人吃? 余夏翻了一个白眼,觉得这群人都是智障,他一巴掌拍到说两个人吃三个人吃的收银员身上,那收银员挨了一巴掌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这狗真的听的懂人话! 又是一阵大呼小叫。 余夏简直没有脾气了,所幸店长比较靠谱,既然一个人吃,不用多大,六寸的就可以了?你的主人没和你一起来吗?那你怎么拿回去? 活泼的店员举手,我我我,店长,我可以帮它拿着。 店长把蛋糕打包好,然后皱着眉头,拿着两百元的纸币对余夏说:这个蛋糕两百八十八,你带的钱不够啊。 什么?余夏震惊,这么一点东西,居然要两百八十八,抢钱啊! 店长甩了甩纸币,怕这条哈士奇听不懂,摇了摇头,指指钱币,意思是,钱不够。 店员见这狗双眼圆瞪,湛蓝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惊讶,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傻狗,我们店长骗你的,这蛋糕一百九十八! 余夏: 店长:哈哈哈哈哈哈哈! 收银员:哈哈哈哈哈哈! 余夏: 麻蛋,这家蛋糕店都请了什么人当员工啊!不怕倒闭啊! 几个人哈哈个没完,直到听到狗狗不满的叫声,才偃旗息鼓。店长还专门找了一个便利袋,把找零的两元钱放里面挂在余夏的脖子上,满意的点点头,欢迎下次光临哦。 店长:哈哈哈哈哈哈! 收银员:哈哈哈哈哈哈! 拿着蛋糕的店员:哈哈哈哈哈! 余夏: 余夏面无表情地在哈哈三人组的哈哈声中离开,而且发誓以后再也不来这家店。 店员小心翼翼拿着蛋糕,对余夏道:小可爱,你家在哪儿? 余夏带路,不发一言。 店员:你可真聪明,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狗。你太厉害了!居然会自己买蛋糕!哎,那你会拿快递吗?你认字吗?你叫什么名字?你主人是谁?你主人也很厉害,他很会训狗吗? 余夏拐个弯,店员跟上,一路上喋喋不休。 余夏全程无语。 终于到了,余夏解放一样,迫不及待进入小区,然后跑到自家楼下。 楼下门关着,余夏原地卧下,店员看了一眼,咦了一声,门关了,小可爱你要怎么进去? 余夏甩了甩尾巴,只觉得耳朵嗡嗡嗡的。 店员不确定道:那我就给你放在这里?有没有人下来接你,你家几楼的?我可以喊人,你有你主人的电话号码吗?哦,对哦,就算你有,我也听不懂啊,啊哈哈哈哈哈哈都忘了你是一条狗了。 余夏: 店员很遗憾,他还有工作,不可能陪在这里等,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就把蛋糕放在地上。 正在这时,一个女声传来。 火火,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正是陶蓓蓓,祁衍同桌陶择的姐姐,很久之前来家里敲门抗议余夏和白猫太吵的老太太的儿媳妇。 自从知道祁衍是自己弟弟的同桌,得知他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陶蓓蓓一家有时做了吃食会送过去给祁衍一份,祁衍虽然不太喜欢和邻居交流,但耐不住余夏比较活泼,几天下来彼此也熟悉几分。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27) 店员如释重负道:这位女士你认识这条狗啊? 对。陶蓓蓓说:邻居家的。 那太好了。店员高兴说:这条狗下午在我们这里买了一个蛋糕。我们店长让我送过来,谁知道进不去。你能让您的邻居下来拿东西吗? 什么?陶蓓蓓震惊道:火火去买的蛋糕? 店员:对啊。 天哪。陶蓓蓓惊叹道:火火也太厉害了。那个,不然我带上去吧,我记得我们邻居上课了,今天应该只有火火一条狗在家。奇怪,它怎么出来的? 店员一脑袋问号:???? 店员离开后,陶蓓蓓说:这真是你买的? 余夏汪了一声。 陶蓓蓓又试探问道:你怎么会买这个?难不成是小祁的生日? 聪明!猜对了! * 门把旋转,祁衍打开了门,疑惑地皱着眉头,随后打开了玄关处的开关。 客厅里没有祁火火的身影。 奇怪。 祁衍心想,又睡着了? 余夏啃着陶蓓蓓给的一棒子玉米,耳朵突然动了动,听到了门外急促的脚步声,认出了是祁衍的脚步。 祁衍回来了? 余夏立马翻身起来,跑到玄关处,趴在门上用爪子开门。 其实余夏刚开始的时候是不想到陶蓓蓓家的,毕竟不是自己家,不自在。而且她家里还有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怎么能去给人家添麻烦。 上楼之后,余夏就卧在家门口,打算等陶蓓蓓回家之后再找出钥匙开门进屋,毕竟谁家的狗会拿钥匙开门的啊。 可陶蓓蓓比较热情,直接把余夏带回了家。 他就只好先待在她家等祁衍放学回家。 打开门后,就看到祁衍着急的背影,往电梯方向冲去。 余夏:嗷呜呜呜! 这么着急去哪儿啊?! 余夏喊住祁衍。 听到熟悉的狗叫声,祁衍条件反射的转身,脸上还残留着慌张。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祁衍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发软,仿佛站立不住一样,心跳如擂鼓。而那个罪魁祸首,却眨着迷茫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走到他的身边,用尾巴扫了扫他的腿。 祁衍脸色阴沉,你去哪儿了?! 他这才注意到它是从隔壁出来的,你不是在家里待着吗?怎么出来的? 小祁回来啦。陶蓓蓓听到玄关的动静走出门,看到祁衍沉着脸似乎是在训斥他的狗,笑道:我说它怎么突然扒门,原来是听到你的脚步声了?来来来,快进来。 不用了。在外人面前,祁衍不方便训祁火火,于是问道:它怎么在你这里? 我回来的时候,见你的狗在楼下趴着,就给带上来了。我敲过你家的门,没有人在家,我就让它暂时在我家里待着。快进来吧,我正在做饭呢,留下来吃顿饭吧。 不打扰你们了。祁衍说:我把它带回去了,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邻里之间互相帮忙应该的。你先别走,还有东西陶蓓蓓说着反身回到客厅,把余夏买的蛋糕拿了出来。 第39章 过来 邻居突然捧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蛋糕, 祁衍一头雾水,皱了皱眉,这是 陶蓓蓓笑道:这是你们家火火买的。你的狗也太聪明了。我才知道, 原来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生日快乐。 什么?祁衍愕然, 看了看疯狂甩着尾巴的祁火火, 像是没有听懂陶蓓蓓说的话。 我也不是太清楚。陶蓓蓓看到祁衍的模样,想起自己刚听到蛋糕店员说的话的表情差不多也是这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回来的时候, 楼下站着一个蛋糕店的店员, 你家的狗就趴在地上。听店员说,是你家的狗跑到了他们店里, 买回的这个蛋糕。哦, 对了,还有这个, 她又跑回去拿了一个便利袋, 这个应该是他们蛋糕店的找零,挂在了火火的脖子上,我怕它在我家玩着不舒服, 就取掉了。说着忍不住摸了摸余夏的脑袋。 祁衍神情怔愣,显然还没有从不可置信中回过神来,还是余夏见他这副和平时不符的模样不忍心,叫了两声。 大概是不相信自己养的狗会如此通人性, 也大概是不相信世上居然有人会记得他的生日,也大概是许久不曾有人对他真心实意的好过,祁衍此刻像个无措的小孩,惶惶不安中带着受宠若惊。虽然被他隐藏的很好, 但余夏还是从他眼中看了出来。 祁衍从陶蓓蓓手中接过便利袋,低声说了句谢谢,甚至来不及告别,径直打开了房门,将自己关在了屋内。 陶蓓蓓和被留在外面的余夏大眼瞪小眼。 门突然又被打开,从里面传来祁衍僵硬的声音,还不快回家! 陶蓓蓓比祁衍大了几岁,祁衍的年纪和她的弟弟差不多大,却比他弟弟成熟很多。有时候偶然遇见,看到他的眼神,偶尔会让陶蓓蓓产生错觉,仿佛他比自己要大了很多,还经历过很多。这个人的眼底透露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沧桑,仿佛看透了很多,陶蓓蓓有时候都心惊。 此刻见到他别扭的仿佛小孩子的举动,陶蓓蓓却突然笑了起来。 余夏进了屋,后爪一蹬,将门踢上了。 祁衍坐在沙发上,蛋糕包装盒被他解开了,此时他正看着蛋糕上面的小人儿发呆。 余夏满头问号,祁衍神情比较严肃,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怪渗人的,不应该啊? 余夏本想给祁衍一个惊喜,但目前看来,好像事与愿违啊。 祁衍怎么了? 余夏小心翼翼瞅了他一眼,心想现在他是过去还是不过去? 我好像从来没和你说过我的生日祁衍的声音有些喑哑。 嗝祁衍的突然出声,吓了余夏一跳。 祁衍冷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糟了! 余夏虎目圆瞪。 祁衍道:你和普通的狗不一样。发现你和它们不同我告诉自己,你只是非常聪明,不去过分追究深剖。从我捡到你,从你进我的家门那刻起,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我没有给你灌输过关于生日的概念吧。 余夏:!!!!!! 那么,祁衍平静道:你又是从哪儿知道的? 余夏眼睛骨碌碌乱转。系统已经很久没出现了,而且它身兼数职,忙的分身乏术,自从世界逐渐稳定,它有了一点能量,就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东补补西补补。而且它能勘测到,世界没有异常波动,说明余夏走的方向对,它就更不用担心了,忙的昏天暗地。 余夏都快忘了这是个攻略任务,当条狗当的心安理得,在祁衍面前早就不加掩饰,这次被祁衍指了出来,余夏暗道,大意了啊。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祁衍静静地看着余夏。 余夏抓耳挠腮,怎么解释? 突然,他奔向卧室,过了一会儿,祁衍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顿了顿,他起身去往卧室。 床头柜的抽屉被打翻在地,一地狼藉,祁火火趴在地上,嘴里咬着一张身份证。 祁衍蹲下,从它嘴里将身份证拿了出来,看着上面的牙印,又瞥了一眼歪着脑袋卖萌的祁火火,嗤笑一声,旋即面无表情的摔了摔身份证,从这里知道的? 余夏大脑袋蹭进他的怀里,咧着嘴巴嘴里发出呜呜的亲昵声,实则小心脏不停颤抖。 祁衍神色莫名,冷冷道:我竟然不知道,原来狗还认识字,还是在没有人教的情况下。 晴天霹雳! 余夏身子僵硬,撒娇的声音戛然而止。糟了,刚才怎么没想到这出? 祁衍紧紧盯着他,就算是训练有素的警犬,也没你这么机灵和人性化,你是狗吗? 余夏怒了!他就是想给祁衍过个生日而已,没成想他这么步步紧逼没完没了! 老子不是狗!老子是猪! 我是猪我才给你惊喜! 这么怀疑我当初还把我带回来!人与人之间能不能有点信任了! 就算我和你解释,你能听懂狗语吗? 余夏恼羞成怒,仗着自己力气大,嗷呜一声扑到祁衍身上,照着他那张俊脸就开始踩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干什么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活儿,现在好了!没让祁衍感动的热泪盈眶,自己反而暴露了,让祁衍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自己。 他容易吗? 而且余夏发现了,自从系统给他找了这么一个身体,他的智商就逐渐下降,行事作风也越来越狗了。以前当明星的时候,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唯恐行差就错,还要时刻警惕对手给自己挖坑,脑子活泛的余夏自己都怕。 结果一朝变天,成了一条狗,整天围着祁衍打转,社会圈子一下子缩小,他那一颗灵活的脑袋瓜毫无用武之地,只知道装疯卖傻,扮萌卖痴。不然就是和猫狗混在一起,不是谈吃就是谈玩,智力一降再降。到如今面对祁衍的时候,不够用了。余夏被祁衍堵的说不出话来,只好色厉内荏地强撑出一份气势,张牙舞爪挥舞着钳子,蛮横且不讲理。 这个时候,谁嗓门大谁有理。 祁衍惊呼一声,被撞倒在底板上,头上是祁火火一连串气急败坏的咆哮! 脸上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火辣辣的疼,胸口还被踩了几脚,祁火火不留颜面,甚至觉得不解气还蹦了好几下。全身的重量落在祁衍身上,他差点没喘过气。慌忙之中握着它的两只爪子,祁衍疾言厉色道:你发什么疯?! 我踩死你这个狗男人! 余夏疯狂咆哮,没有被控制住的两只爪子还在蹦跶。 祁衍虽然听不懂狗语,但也知道自己养的狗此刻暴跳如雷,这也侧面证实了这狗不是寻常狗,不然不可能听懂他的话还做出这个反应。 祁衍一个用力把余夏掀翻,余夏震惊,立马反抗,在地上乱打滚。 余夏:嗷呜嗷呜嗷呜 祁衍沉着脸,利用身体的重量压制住祁火火,然后攥紧它的四肢。 这小祖宗恼羞成怒,横冲直撞,好几次祁衍都差点脱手。眼见它安静不下来,还不愿意听自己说话,祁衍干脆找出狗绳,把它绑在了椅子上。 余夏目瞪狗呆jpg。 余夏四只爪子支棱着,眉毛上挑,眼睛怒瞪,震惊到不知所以的表情,意外的搞笑与滑稽。 祁衍居高临下看着宛如阶下囚的祁火火,看到它这副模样,突然想要爆笑,被他硬生生的憋住了。这小祖宗想要爬上天,嚣张跋扈,说也不能说。 什么狗脾气? 刚才被踩的地方还隐隐作痛,祁衍望着一脸生无可恋怀疑狗生的哈士奇,心想,要是再不管它,以后还不得上房揭瓦?到那个时候,还有谁能制得住它? 余夏挣扎了下,挣不开,眼睛都红了。 祁衍简直太狗了,竟然绑他?! 余夏忍不住,气势冲冲,正义凛然,想要质问祁衍。 【你要对我做什么?!】 余夏:嗷呜嗷呜嗷呜嗷呜 余夏: 才想起来祁衍根本听不懂狗语。 余夏想要晕厥,简直不可理喻,疯狂扭动身体。而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就这么冷眼旁观着。 还发疯吗?祁衍慢条斯理道。 呼哧呼哧余夏气的嘴唇颤抖,胸膛不停起伏,像喘不过气一样,一双吊梢眼盛满了怒火,谴责地瞪着祁衍。 想他辛辛苦苦准备蛋糕是干什么?好心喂了狗! 我的心里一直有个疑惑,你这副皮囊包裹之下,装的究竟是什么?祁衍目光灼灼地看着余夏。 有他重生作为前车之鉴,不信鬼神之说的祁衍,此刻倒不那么确定。 他的重生本来就是一件天方夜谭,说出去别人可能会认为自己胡说,那么祁火火呢?它真的就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哈士奇吗?怪不得祁衍多想,实在是这狗太有灵性了。 祁衍曾看过一部电影,叫做《一条狗的使命》,影片讲的是一条狗多次重生,最后回到当初的主人身边。 当时看完后,祁衍没有任何波动,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到祁火火,祁衍总是偶尔会想到这部电影。 祁火火为什么会来到他身边? 听到祁衍近乎是自言自语的喃喃,余夏眼神闪烁,心想,以祁衍的脾气,若是知道自己只是一本书里的角色,他的人生,他所经历的遭遇,他年少遭遇的冷言冷语,对爱情的爱而不得,毁容,入狱,绝望,死亡,都是作者安排的,不知道会不会受得了。 余夏换位思考了下,如果说自己是书里的人物,被那么多人观看,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别人安排好的,被丢弃,被毒打,被不当人对待,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却又陷入了另一个漩涡,不得解脱。好不容易争得了一点光明,却在刚触碰光的那刻戛然而止。自己困苦的一辈子就这么结束了。可能自己的死亡都是由另一道力量安排的。余夏只要这么一想,就忍不住骂娘,那份身不由己的憋屈和暴虐,真是挡也挡不住啊。 不能告诉他。 绝对不能。 余夏下决心守口如瓶。但是目前要怎么摆脱困境呢? 咚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 祁衍扭头,轻飘飘地看了余夏一眼,然后过去开门。 余夏舒了一口气。 门外,陶蓓蓓端着一碗面,笑道:我婆婆知道今天你的生日,给你做了一碗长寿面,希望你能长命百岁。 面条冒着热气,浇着高汤,面上还卧了一个鸡蛋和几块排骨,青菜横在上面,青翠欲滴,看起来特别有食欲。 祁衍: 愣着干什么?快接着啊。陶蓓蓓说。 给我的?祁衍抬起头问。 对啊。陶蓓蓓说:我们家只要有人过生日,她都会做一碗长寿面,这样整个一年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身边儿也没个亲人长辈的,肯定想不起来吃长寿面,本来想让你到我们家吃饭的,又担心你不自在,老人家爱操心,你别嫌我们多管闲事就好。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28) 不,没有。祁衍接过,低声说:谢谢。 祁衍出神,他没吃过长寿面,上一辈子身边的人不是算计他,就是恨不得他死,没人真心实意想让他长命百岁,真心的祝愿他。 他独来独往,从小就孤僻异常,亲戚朋友都避他如蛇蝎,祁衍自然知道,也就不往上凑惹人嫌,有血缘关系的尚且如此,没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呢?祁衍自然更加不肯分神。 如果不是偶然出门遇到,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的邻居是谁。 而陶蓓蓓一家,在祁衍的印象里,是没有占过空隙的,可能出门回家时碰到过几次,但祁衍从来没打过招呼。 突然有一天,他们一家好像都搬走了,随后又住进来一户人家,可这都和祁衍没有关系,他依旧如初。 而这辈子,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的一切开始缓慢的改变了呢? 蛋糕和长寿面摆放在一起,祁衍有些怔愣地望着桌子。 卧室内,余夏终于挣脱了绳子,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气势汹汹打算到客厅找祁衍算账,正好对上祁衍转过头的视线。祁衍眸子深沉,紧紧的盯着余夏。余夏可耻的怂了,立马刹车停住脚步,然后夹着尾巴,装作模样东张西望,后退几步,躲在门后面。 余夏心想,我干嘛心虚气短,我是来问罪的。不对的人居高临下理直气壮,他这个被不分青红皂白骂过的人,怎么成了一副怂包样。活像两者对换,他才是那个犯错了的人。 自古就没有这个道理的。 余夏给自己打气,刚重装旗鼓,对上祁衍深沉的眸子,又如一个被戳破了的气球,默默的缩回了脑袋,腿脚发软,暗骂自己不争气,余夏扒拉着门,忍不住偷偷观察,这副狗狗祟祟的模样反而更像闯了祸心虚的表现。 祁衍对他能挣脱似乎并不惊讶,淡淡对他道:过来。 余夏全身毛都快要竖起来了,知道祁衍今天估计不想善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烦躁地挠头,表面却不动如山,懵懂无知样。 别装聋作哑,你能听懂我的话。祁衍说:过来。 余夏趴在地上,来回翻滚。 他不理祁衍的话,继续装傻,实则琢磨着要怎么办。还顺便找出了角落里的球,装作对那球分外感兴趣,追着玩了半天。最后,余夏咬着球,东张西望,像才发现祁衍一般,眼睛一亮,跑到他的面前,把球吐在他的手上,大脑袋蹭着他的手,要求他和自己玩。 第40章 他是狗啊! 祁衍似笑非笑的把玩着球, 随意的上下扔了扔,低头与这双努力佯装无事的眼睛对视,明明已经紧张的如临大敌, 还在这里装疯卖傻呢? 余夏茫然, 我只是一条狗, 听不懂你说的人话。 对啊, 他是狗啊!他是狗啊! 余夏一个激灵,整条狗都精神了。 就算祁衍怀疑他,那又有什么用呢?他又听不懂狗语, 而自己呢, 现在又没办法说人话。两个不在一个频道上的人,谁还管你啊。 死不承认就行。 谁知道祁衍淡淡道:你既然不想让人知道, 我可以不问。 嗯? 余夏抬头, 什么意思?刚才还咄咄逼人,甚至把他捆起来了, 现在说不问就不问了?有那么贴心?余夏狐疑。 祁衍并不打算对祁火火刨根问底, 只是心里有些耿耿于怀。它和电影里那条叫贝利的狗一样吗?因为有人需要它,所以它便出现了。那么它又会陪自己多久,是不是也如同电影中的那样, 当它的生命结束了,便会开始新的旅程,而自己,只是它旅程中的一小段。 不。祁衍否定自己, 祁火火和叫贝利的那条狗不同,它比那条叫贝利的狗聪明。 祁衍甚至幼稚地想,贝利存在于西方,而它的祁火火生活在东方, 在东方文化中,生灵万物都是可以修炼的。 祁衍没看过小说,自然没有想过祁火火身体里下面的灵魂,是否是人这个问题。 但我想让你知道,祁衍淡淡道,我祁家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祁这个姓,也不是那么好冠的,当初你缠着我,以后想摆脱我可就难了。 ?????余夏琢磨了一下,祁衍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祁衍也琢磨出味了,脸上沉了下来,对上祁火火茫然的眸子,他咳嗽了两声,还有一件事,你要认真回答我 余夏支棱着耳朵,有点紧张。 祁衍:你是狗精吗?是妖怪吗?可以修炼成人吗? 余夏: 不,我不是狗精,我特么是猪精! 余夏惊吓一场,翻了一个白眼。 反正当狗当习惯了,脑容量变小就变小吧,他也不纠结,也懒得多思多虑,也不去追究为什么祁衍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主要怕他要是深追下去,倒霉的是自己。虽说他目前的身子千般不好,万般不便,可有一点不可否认,这几个月,他活的还是比较随心所欲的,甚至生出一种,哪怕就这么过一辈子也挺好的想法。 不用担心来自生活的压力,日常有人照顾,他只负责玩就好,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两人都在粉饰太平,余夏很满意,就是这样么,稀里糊涂的多好。 这时,他才注意到桌上的长寿面。老人家手艺很好,余夏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喷香扑鼻,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刚想吃的时候,突然想到,这个是给祁衍准备的生日面。 虽然这生日对他来说不太美好,但他大人有大量,毕竟祁衍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过生日了,想着书中关于祁衍的一切,余夏还有点心疼。于是恋恋不舍的眼巴巴地看着祁衍,涎水流到桌子上,希望祁衍能给自己几口吃。 祁衍看到余夏眼中的馋意,却慢条斯理地夹起长寿面吃了起来。 吸溜 祁衍咬了一口排骨,那排骨炖的非常烂,一抿骨肉分离,一块骨头就落了下来。望着他咀嚼的模样,余夏张着嘴巴,心想,肯定很好吃。 碗中的几块排骨被吃完,吃剩的骨头祁衍摆放在桌子上,然后又吃起了鸡蛋。 余夏咽了咽口水,趁祁衍不注意,歪头用舌头卷起一块骨头,咂摸着味道。 余夏:tt 味道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好吃 趁祁衍不注意,余夏歪头,又把骨头给吐了出来。 祁衍: 祁衍弓起食指蹭了蹭鼻子,遮掩住嘴角的笑意。 至于蛋糕,祁衍切开,尝了一口,入口酸酸的,还有一点咸味,奶油丝滑,蛋糕软绵,初进喉咙有点冰凉,但很快就化开,唇齿留香。 很好吃。 比他吃过的任何蛋糕都好吃。 余夏见他已经吃完一份了,没有要给他的意思,急了。 长寿面他不吃无所谓,可蛋糕是他花钱买的,他还没尝过呢! 祁衍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蛋糕,望着已经空掉的碗,想了想,将剩下的蛋糕分成了两份。其中一个大份的,他装好,连带着洗干净的碗,送到了陶蓓蓓家。 等再回来的时候,发现桌上的剩下的蛋糕不见了。 祁衍望着还在舔着嘴巴的祁火火,脸色一变,你吃了? 余夏挑衅地望回去。 这东西你能吃吗?!祁衍快步上前,想要掰开它的狗嘴检查,生怕它吃出了麻烦。 动物的消化能力和人类不一样,很多东西都不能吃。而他家的这个又格外挑食,专门给狗吃的狗粮不吃,罐头不吃,冻干不吃只要是狗吃的它都不爱吃,只盯着他的饭伺机而动,让祁衍不得已要在日常三餐上下功夫,不敢吃重油重盐。一旦在家里做饭,就绞尽脑汁,荤素搭配,什么兔肉牛肉虾蟹,蔬菜水果浓汤结果一个错眼没有看住,它居然偷吃了蛋糕! 余夏毕竟不是普通的狗,生命力相当强悍。 祁衍接近的时候,余夏突然发动,后肢用力,弹了起来。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余夏爪子上蹭的蛋糕,尽数抹到了祁衍的脸上! 我让你刚才绑我!你以为我不在意对不对?!我那是在麻痹你!老子这么记仇的一条狗!怎么可能会吃闷亏! 余夏撒泼,报仇雪恨似的一串连环踢,发现祁衍反应过来后,立马抽身离开,跑到卧室,还踢上了门! 祁衍: 祁衍脸上沾满了蛋糕,黏腻腻的,身上几处被踹的地方也沾上了痕迹。他摸了摸,指尖捻了捻,被气笑了,无奈的摇头,看着刚才砰的一声被关上的门,哭笑不得。而后想到什么,祁衍脸色一变,快步往卧室方向走去。 可惜已经迟了。 等他开门之后,就发现祁火火神神在在躺在床上,洁白的床单边上,一道棕色的痕迹,应该是蛋糕上的巧克力。 祁衍脸一黑: 余夏扭过头,面容惊吓,跳了起来缩在床角。 这下好了,其他的地方也没能免遭毒手。 祁!火!火!祁衍咬牙切齿,你给我滚下来! 余夏:嗷呜嗷呜嗷呜呜呜 余夏被祁衍抓了下来,强制性扭送到浴室,打开淋浴,不由分说喷在他的身上。 余夏: 二十分钟后,余夏躺在刚换好的床单被罩的床上,望着浴室的方向,啧了一声,真凶! 啪浴室的门被打开,余夏立马收回目光,狗头枕在枕头上。 还有祁衍开口。 余夏耳朵支棱起来。 怎么还有问题?他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门我临走之前反锁了,你是怎么出去的? 余夏翻身装死。 而没过多久,祁衍就知道了他是怎么出去的。 * 祁衍是被猫叫声吵醒的,醒来的时候,才发现祁火火不在床上,听到外面的动静,祁衍几乎是立刻就猜出来是什么猫。 果然,出了卧室之后,透过落地窗,就看到阳台上蹲着两只猫,一白一黑。 这两只猫祁衍自然眼熟,祁火火的老交情。 两只猫似乎没有发现他,一直盯着阳台的门,白猫蓄力,从阳台跳下,接着力道按压门把。 祁衍挑了挑眉,看它这熟悉的手法,看来以前没少干。 这就说明了,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它们可没少来。 白猫试了好几次,有些气馁,它力气不大,不像余夏,打不开门。 还有,平常它们一叫,余夏就会出来,怎么它们来了老半天,也没见个人影呢,它有急事找这条狗啊! 一抬头,就见一个少年站在客厅中央,视线正好望着自己,白猫吓了一跳,赶紧带着呆呆逃走了。 两只猫身手敏捷地跳下的楼,祁衍走了过去,打开门,低头往下看,楼下的一棵树上的树枝有些晃动,那两只猫应该就是顺着这个上来的。 看来他家火火的行情不错,祁衍有些冷冷的想。 对了,狗呢? 祁衍环视客厅,都没看到那条狗的身影。 玄关处传来挠门的声音,祁衍转头,慢慢的走到玄关。 而就在这时,门把慢慢转动,咯噔一声,开了。 门开的瞬间,祁衍清楚地看到了祁火火吐着舌头兴高采烈的样子,一只爪子还搭在门把上,一只爪子的地方,按着锁孔上的钥匙。 祁衍: 余夏打开门还来不及喘口气,就对上了祁衍的眼睛,吓得表情都裂开了,那没喘出来的一口气差点把他憋死。余夏魂飞魄散,后退了好几步贴在了墙上。 卧槽,吓死狗了,这什么时候?祁衍怎么醒了?他刚才都看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余夏土拨鼠尖叫。 想起昨天被祁衍支配的恐惧,他瑟瑟发抖,难道又要重演昨天的一切吗? 余夏腿软,扑通一声倒在他的面前,脖子上面挂着的热腾腾的包子、手抓饼什么的,烫在自己的脖子上,嗷呜一声,余夏又站了起来。 祁衍走到门边,轻而易举将钥匙拔掉,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祁衍: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要说他不震惊是不可能的,祁火火的表现越来越让他无法忽视,这条狗和别的狗都不一样。 大概是受的刺激多了,再看到它能自己用钥匙开门的时候,祁衍居然很平静的就接受了。他心想,祁火火还会给他什么惊喜? 余夏小心翼翼凑到他身边,仰头看着祁衍的脸色,一只爪子拍打塑料袋,示意他看,然后讨好地蹭蹭他,喉咙里发出黏黏糊糊的声音, 翻篇的事情怎么能再提!更何况我还是为了买早餐养你! 余夏不停的蹭他腿。 祁衍低头,见那二狗子又跳又蹭的,谄媚之相不言而喻。 算了。祁衍憋笑,取出早餐。 袋子里的早餐分量很足,祁衍拿出盘子和筷子,又从冰箱里面取出两盒早餐奶,倒入杯中。 你就这么出去没有吓到别人?祁衍问。 余夏不屑一顾,怎么可能,他人见人爱。虽然头一次买早饭,可外面的人都非常热情,试问谁能抵抗得了他这么乖巧的大可爱呢? 刚开始倒是有几个人怕他,唯恐他咬自己。这个余夏可以理解,换做他他也会这样。所以他都避开人群,只是在付钱的时候,被人围观了一下,就像之前给祁衍买蛋糕的时候一样。 蟹黄包子不错,很鲜,馅料也很足,咬了一口,味蕾都被全部打开,祁衍看了祁火火一眼,有些好奇它是从哪里买的,又是怎么和摊主交谈的? 大概是汤汁太过熨烫,祁衍觉得整颗心都被烫热了。 他不管祁火火到底是狗还是妖怪,只知道它在自己身边,那无边的寂寞仿佛都变淡了,他虽然不想执着于过去,可那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像一个漩涡,试图把他拖进无尽深渊,祁衍身心俱疲。 可有了这么一个家伙在,逐渐抹平了他曾经受过的千疮百孔。 祁衍有些释然了,不再试图去探索祁火火身上的与众不同,他怕如同过去一般,他越想紧紧握住的,失去的越快。 窗外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祁衍转头一看,是刚才溜走的两只小猫,大概听到祁火火的声音后,又跑了回来,此时交头接耳的凑在一起,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发现了自己的打量后,条件反射想逃跑,但看了他身边的祁火火,控制住了脚步,只是缩在一旁。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29) 至于祁火火,祁衍不着痕迹地看了它一眼,这狗吃的心满意足,眼睛都眯了起来。 余夏早饭买的多,就是怕自己吃不饱,他小小打了一个饱嗝,转而舔舐祁衍倒在盘子里的牛奶,嘴边一圈白。 祁衍忍俊不禁,咳了几声。 余夏专注着吃东西,一时间没有注意到窗外两只猫的声音,但他可对祁衍的动静非常敏感。他的脚步,他的声音,他的味道,甚至他的呼吸声,余夏都能一清二楚的分辨出来。 听到他咳嗽了两声,余夏从奶盆中抬起头,好奇的望着祁衍,眼里似乎明晃晃在问,是感冒了?还是呛到了? 外面。祁衍随意指了指窗外。 顺着他的手指,余夏看到了角落里蹲着的两只猫。 第41章 顺着他的手指, 余夏看到了角落里蹲着的两只猫。 余夏:???? 【你们怎么来了?】余夏叫了几声,走了过去。 反正祁衍都已经知道了,余夏也不装了, 熟练地打开门阳台上的门。 阳台上的玻璃门和卧室的门还不同, 比较笨重, 当初设计的时候, 就是为了防止小孩子不懂事,发生意外。 祁衍就这么看着他家火火爪子搭在门把上,然后全身用力, 咔哒, 门开了,然后它往后退, 利用力道带出一丝缝隙, 用身躯把缝隙挤大。 祁衍: 【找我什么事?】余夏进了阳台,问白猫。 白猫鼻子动了动, 刚想开口说话, 就闻到特别想的味道,要吐出来的话到舌头根前,变成了, 【你吃饭了吗?】 余夏: 【刚吃过,谢谢。】看到白猫期待的神情,余夏嘴角抽了抽,只好礼尚往来回问了一句, 【你们呢?吃了吗?】 【哦。】白猫神色自若道:【还没有。】 余夏冷漠哦了一声。 呆呆附和着白猫,【没有呢。】 白猫认真道:【你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其实因为有祁衍的存在,白猫本就没打算进他的屋子,但此刻, 在食物的吸引下,白猫可耻的屈服了。 两只猫和一只狗,种类不同还能聊的这么欢快,虽然用着早餐但心思全在阳台的祁衍锁眉,眼角扫到阳台的三只有了动静,便放下了筷子。 余夏领着两小只进来,白猫很警戒,没有以往的随意,时刻戒备着祁衍,仿佛他是洪水猛兽,下一刻就会暴起,把它们都杀掉。呆呆则不一样,虽然好长时间不见了,但它还认得自己的救命恶人,比白猫自在多了,凑到祁衍的脚边,柔弱无骨地蹭来蹭去,还小声的喵喵叫。 祁衍低头看了一眼。 嗯?呆呆抬头,有些不明所以,他怎么不摸自己了? 呆呆很喜欢被他摸的。 【呆呆!】白猫恨铁不成钢,【你忘了我们来的目的了?】 【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余夏好奇道。 呆呆失望的低下脑袋。好吧。他不摸它,那它多蹭蹭他。 呆呆哪里知道祁衍是不敢摸它,当初祁火火吃醋的模样他可还记忆犹新,当然,按照祁衍的坏心眼,他是会逗逗祁火火的,但是早上时间没有多少,祁衍还有事,不能耽搁。 他遗憾地叹口气。 呆呆爬上了桌子,小心翼翼瞅了祁衍一眼,见他没有阻拦,飞快的叼了一个包子跳下餐桌往白猫跑去。 呆呆将包子给了白猫。 白猫摸了摸呆呆的头,赞叹道:【呆呆真乖,都可以养哥哥了。】 呆呆被夸奖了,高兴的喵喵叫,又见祁衍还没有动弹,胆子也大了,一个不够吃,它还得在搞一个! 余夏: 余夏面无表情道:【你们来的目的就是这个?】 白猫被他的眼神看的心虚,梗着脖子道:【是又怎么了?别忘了!你当初可是答应我的,认了你当老大,我吃你个包子怎么了?!】 还吵起来了? 祁衍听着那白猫几乎炸毛的声音,皱了皱眉,再看自家的狗,一脸蠢样,无动于衷,活像个被媳妇训斥还不敢啃声的窝囊废不对,他为什么这么比喻。祁衍脸黑了。 这样算什么? 它们一家三口,那他算什么? 祁衍豁然起身,把桌上的东西全部倒入垃圾桶。 祁衍: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这么放它们进来? 祁衍突然发难,余夏像个受气包一样,有些懵,只是猫而已,又不是放了陌生人进来,而且白猫都来了好几回了,祁衍才知道? 祁衍面不改色道:我猫毛过敏,下次不许它们进来。 骗鬼呢! 余夏龇牙咧嘴的,明明他还摸过呆呆!那个时候看他撸猫撸的怪顺手的,当时怎么不说自己过敏! 祁衍一手一只猫,把它们拎了起来,扔到了阳台。 喵呜白猫凄厉的喊声! 砰!祁衍无情的关门。 听到了吗?祁衍面无表情道。 余夏遇强就怂,祁衍拉着脸挺唬人的,他琢磨着,昨天这狗男人都能做出绑他的事情,那么再多一件把他扔阳台或者一个不小心用力大了把他扔楼下这种事情也不足为奇,毕竟这件事,他也曾经差点这么干了! 余夏忙不迭点头。 祁衍:少和外来猫来往。说完又补了一句,人和狗也不行。 余夏: 他有毛病啊!祁衍走后,白猫气焰嚣张,要不是刚才这块玻璃拦着我,我非让他尝试我九阴白猫爪的厉害! 祁衍在的时候,如果你别缩在角落里,你这话可信度就会很高。余夏毫不留情的戳破白猫的色厉内荏,好了,到底找我什么事? 白猫正色道:跟我来。说完转身跳下阳台,顺着树爬下去了。 余夏: 呆呆看着哥哥离开,也跟着下去了。 树上,白猫催促余夏:快点! 余夏:你太高看我了,我又不是猫,不会爬树!怎么下去! 呀!白猫捧脸,忘记了!那你赶紧想办法啊! 余夏没脾气了,只好故技重施,到了楼下,凑巧碰到一个拎着垃圾袋看着十一二岁的孩子,便跟在他身后出去了,心中还想,回头要想个办法让祁衍也给他办一个门禁卡。 余夏完全是想多了,祁衍甚至在心里暗地琢磨将家里大门换成个指纹锁。 白猫带余夏回到它的窝,窝里躺着一只黄色的猫,余夏看到黄猫的一瞬间以为它受了什么伤,白猫来求助自己,结果下一秒,余夏感觉到不对,这个猫躺着的姿势太怪异了,全身僵硬,像是死了一样。 白猫印证了他的想法,说道:它死了。 余夏皱着眉头走到黄猫的面前,看到它的全面时,眉头皱的更紧了,这黄毛四只爪子全是血,指甲全被拔掉。 谁干的?余夏问。 不知道。白猫摇头,它的舌头也被割掉了,说不出话来,我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快死了,被扔到了垃圾桶里。 呆呆害怕,离的远远的。 余夏却想到了那条断了前肢的狗。 白猫本来就是被人丢弃的,对人成见很深,又因为呆呆的原因,它对人类更加深恶痛绝。社会中一些心理扭曲的人无法得到纾解,便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发泄,一些性格格外暴戾变态的人,就对那些无辜的小动物出手。 虐杀猫狗的新闻层出不穷。 呆呆因为也有过被虐待的原因,看到黄猫的惨状估计想到曾经的自己,阴影一下子就出来了,害怕的躲到白猫的身后。 白猫:黄猫死之前,和我说了很多,但因为它舌头被割掉了,说的不是很明白,但我猜,它是要我们注意,结合你说的那条断腿的狗,我担心,以后会不会有更多的猫狗要遭毒手。 余夏神情沉重,我知道了,你们两个以后出去要小心,不要单独行动。 他们三个合力刨个坑把黄猫给葬了。 余夏对白猫道:周围家养或者流浪的猫狗你也都认识吧?往外传递下消息,避免单独外出,让它们多加注意。有麻烦可以找我。 * 浩海一中今日热闹非凡,教学楼前的广场以及操场上都布满了人。 课间,祁衍从厕所回来后,发现教室里的人都走了差不多了,他也没在意,想着时间还有很多,便打算去图书馆,刚站起来,同桌陶择就回来了,看到他之后很惊讶,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从教室后面的柜子里拿出自己的滑板,对祁衍说:下面这么热闹,你不去看看啊? 祁衍皱眉,不太明白他说的什么。 今天是学校一年一度的社团招新活动啊,你不知道?想着他同自己一样,都是半路转过来的,不知道也情有可原,陶择解释道:学校每年都会举办,希望能丰富学生业余生活,发展学生的兴趣爱好,我之前学校都没这么大的活动呢,果然学费贵有贵的道理陶择唏嘘。 陶择这么一说,祁衍有印象,但学校并没有强制性,端看学生喜好,过去祁衍在学校受排挤,那时他心高气傲,也孤僻古怪,与同学都相处不来,喜欢独来独往,对这样热闹的场面向来是敬而远之,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导致祁衍休学了大半年,好了之后又办理了转学,是以,祁衍并没有接触过。 你也下去看看吧,整天坐在教室里人都要废掉了,学也突然想到祁衍学习也不怎么好,陶择立马换了一个说法,男孩子么,还是要多运动,那么多社团,什么舞蹈社,围棋社,生物探究社,英语社,田径社,足球社总有一个是你感兴趣的吧。走吧走吧。 祁衍看了一眼陶择抱着的滑板,问道:你呢? 我。陶择嘻嘻道:我滑板社。 你玩的好吗?祁衍若有所思问道。 什么意思?陶择以为他看不起自己,嚣张道:我可是滑板社的一员猛将,社里和其他学校比赛的时候,都是我去!办活动我也都是得第一!市里举办的滑板比赛我都去过,你说好不好?十几年的滑龄,我从小玩到大的! 祁衍眼睛一亮,不动声色道:这么说你技术很好? 陶择嘻嘻笑:毫不谦虚的讲,那是相当好。 陶择带着祁衍下了楼,到了广场上的滑板社招新摊位,摊位旁有三个人,坐着或站着,正在向学校的同学卖力的宣传。 第42章 家有恶犬。 陶陶你怎么才来?坐在摊位后面的男生喊陶择, 快快快,这还有一堆宣传单呢,赶紧发了去。 陶择介绍道:这是我们社长, 高三的学长, 叫他阿凯就行, 滑板社就是他发起的, 这边两个,小风和童童,他们一个高二, 一个高一, 这是我同桌,叫祁衍。 阿凯拿着宣传单扇风, 什么社长啊, 都快要卸任了,以后不玩了, 快高考了, 要暂时和我的滑板说再见了,我说你们,赶紧加油啊, 招不够人怎么办?他看到祁衍之后眼睛都亮了,这位同学,要不要考虑参加,你长得这么帅, 不玩滑板可惜了,真的! 要说祁衍的长相,那绝对能打,以前的祁衍阴鸷独行, 眼神古怪,让人不好接触,而现在的祁衍,脸上逐渐褪下了稚嫩,骨相渐显,经历过一世,全身内敛沉寂,又因为余夏的存在,身上沾惹了三分烟火气,越发显得迷人,只静静的站在那里,就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跟随着他。他冷着的时候让人不好接近,但他将冷意一收,就会立马吸引住别人的注意。 就像现在。 阿凯注意到,旁边本来没什么人的摊位已经站了不少人,大多是女同学,都在偷偷地打量着祁衍。他一握拳头,决定了,一定要把这个人拉过来,充当门面! 大家都是肤浅的人,总是会忍不住追求美好的事物,祁衍长得这么帅,不被人观赏观赏真是可惜了。 陶择小声对祁衍说:怎么样,要不要试试?我告诉你,这个真的特别好玩,你玩了之后会爱上的。 祁衍深深地看了一眼陶择。 怎怎么了?陶择结结巴巴道。 你会那种吗?祁衍想着之前在广场上看的那个少年的动作,淡淡道:踩着滑板在空中连人带板旋转一百八十度。 陶择:会会啊 祁衍挑了挑眉:能从台阶上往下滑吗? 陶择:也会。 祁衍:能过障碍物并且使滑板反转吗? 陶择点头。 祁衍: 祁衍打量着陶择,唇角敷衍的勾起,眼神平静,显然是不太相信。 我真的会!陶择脚踩着滑板,轻轻用点力,滑板服帖地翻了一圈,他踩上去滑了出去,在黄色线前,他身体下压,膝盖弯曲,前脚跟用力像身体内侧踢板,腾空中,滑板自转一周,陶择稳稳落在滑板上,滑行数米,又折返了回来,跳下滑板,脚尖在板子上一点,抱着滑板回来了。 陶择:广场人太多,空间不够,施展不开。他殷切地看着祁衍,怎么样? 祁衍:我加入。 真的?!!!!阿凯惊喜,来来来,小风,快,把申请表给他。 他把宣传单卷成筒,大喇叭一样对周围人道:滑板社招新啦,同学们感兴趣的可以报名啊,这里不仅可以释放学习压力,而且还有帅哥看啊! 哎呀。陶择还挺高兴,那这样一来我不就成了你师傅了? 你教我?祁衍看了他一眼。 怎么?我不够资格吗?陶择摆出严师姿态,我可是社里滑板最厉害的,我要是教你你就偷着乐吧,我可是看在我们是同桌的份上。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30) 祁衍点点头,好。 陶择哈哈笑道:那你先叫两声师傅听听。 祁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陶择: 陶择干笑两声,那什么,不叫就不叫,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怪渗人的。先说好,学滑板很辛苦不不不,不辛苦。怕祁衍听说辛苦之后就不学了,陶择赶紧改口,就是,不管学什么东西,都不能半途而废,从今天开始,我们先练基本动作,我会看着你 祁衍打断他,要学多久? 学多久?看个人情况吧,聪明点勤奋点,一个星期差不多就能上手。 祁衍:学到你那种程度呢?一个星期够吗? 陶择震惊,一脸你在开玩笑的表情,你以为玩滑板是学吃饭啊,你连控板都不会啊哥,走捷径也不是这么走的吧? 哦,看来是不行。 祁衍低下头思索,他还想着周末的时候再带祁火火去飞跃广场呢,看来时间还得延迟 因为有祁衍的存在,果然招到了人,其中还是女生居多。 男生更多的是加入了篮球社,足球社,还有田径社等等。 祁衍摔了五六次,胳膊肘和膝盖都被蹭破,看着滑板皱起了眉头。 他原以为会很好学,没成想比做生意还难,一天下来,他也就勉强能站在上滑几米,别说做那些高难度的动作了,连如何控制滑板转弯都做不到。 他记得当初祁火火玩的时候,也就摔倒了两次,之后就玩的很溜了,难道他连自己家的狗都不如吗?还是说因为它矮,重心比较低? 祁火火崇拜殷切看着那滑板少年的表情犹如在眼前,祁衍心想,他还能在坚持下。 放学的时候,祁衍拿着滑板就走,准备回去的路上找个没人的地方再练半个小时,陶择喊住了他,哎哎哎,祁衍,等等我,别着急走。 再怎么说陶择也勤勤恳恳教了祁衍一眼,他一出口,祁衍就站住了,疑惑地看着他。 陶择:咱们社不是刚完成了招新么,组个团聚聚,相互熟悉一下,地方都定好了,学校旁边的夜市,一起撸串喝酒去,走呗! 你们去吧。祁衍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更何况在他眼里,这些人都还是小孩子,于是便道:我还有事。 你一个学生能有什么事,走吧走吧,还是家里叔叔阿姨管的严?不然你给他们打个电话,我来说? 祁衍沉默了一会儿,算了,走吧。 社里的成员都来了,加上祁衍和陶择,有十二人,大家围在一起,阿凯向老板要了一箱啤酒和两瓶果汁,来来来,一人分一瓶,庆祝咱们社的第一次私下活动,也是我在这社里的最后一次,以后可就见不到了,不过希望我们社越办越好,人越来越多,能永远传承下去!女生就算了,女孩子喝酒对身体不好,你们喝点橙汁吧,不够再要 酒瓶打开,一瓶啤酒放到了祁衍面前。 来!干杯! 慢着慢着,说错了,应该说干瓶! 哈哈哈,对对对,干瓶! 七八个男生举起酒杯碰了一个,祁衍挑了挑眉,将领口校服的拉链稍稍往下拉了一点,然后举瓶,一饮而尽。 他很久没有喝过酒了,上次喝酒的时候还是全身大面积毁容,他宅在家里借酒消愁。 很快,酒瓶见了底,祁衍放下酒瓶,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他,祁衍淡淡道:怎么? 卧槽!够野啊!阿凯哈哈大笑,你看着就是那种滴酒不沾的人,没想到这么能喝,真人不露相啊!来来来,再来一瓶。说着他又打开了一瓶递给了祁衍。 祁衍接过。 陶择目瞪口呆,他酒量不好,一瓶啤酒是极限,再喝就要耍酒疯,所以在外面为了不丢人,他都只喝一瓶,他手中的这瓶才下去一点,他同桌的一瓶都已经喝完了。 阿凯说的对,真野。 真人不露相! 陶择敬佩地看着他,平时看他同桌闷不吭声的,没想到私底下这么刚! 大家吃着烤串喝着酒,阿凯说:大家都有手机吧,马上小风把你们都拉进群,以后有活动,都在群里通知。 大家纷纷拿出手机。 陶择道:说到这,我还没有你电话和社交方式呢,来来来,我扫你一下,然后把你拉群里。 大家伙熟悉了一点,话题就打开了,有成员说最近学习压力大,老妈给他报了很多补习班,他头都秃了,今天趁这个机会,好好发泄一下,吃完之后一起去唱歌,他表哥开了一家ktv,还安全。 这一说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票,女生们也很同意,家里父母管得严,整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还没和这么多人去过ktv呢,想想就有些刺激。 祁衍道: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陶择道:好不容易聚一次。 阿凯帮衬道:对啊,再说,高三的学业忙起来了,下一次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 小风和童童也劝说,主要是看到几个女生凑在一起,眼神光瞄着祁衍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啥意思,可不能让祁衍溜了。 祁衍淡淡道:喂狗。 ?????? 啥? 他们没听错吧? 祁衍淡淡道:家有恶犬,回去晚了估计它要发疯。 ???? ????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阿凯小心翼翼道:emmm你不是开玩笑吧? 祁衍:我像开玩笑吗? 阿凯正色道:你这表情倒像是说家有恶妻,而不是家有恶犬 对啊!有成员帮衬,你别是家里有个女朋友吧,不会吧,同居?这么劲爆的吗?你多大啊?啊,不对,咱们其实也挺大的,有的学生初中就谈恋爱了,我都快毕业了,都没有女生对我有好感向我表白 别臭不要脸了,还女生向你表白,这个时候我们男生应该挺身而出,等女生向你表好感,你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有人呲他。 几个女生面面相觑,不会吧,祁衍真有女朋友了? 好遗憾,好失望,还以为她们能近水楼台呢,看来没希望了。 只有陶择,对祁衍的说法深信不疑。 毕竟他亲眼看过那狗的模样。 第43章 不然跟着他一起? 说好吃完去唱k, 结果好几个男生醉的趴在桌上起不来了,尤其是陶择,要不是有人拉着, 衣服都要被自己脱光, 去唱歌是不可能了。 祁衍很清醒, 没有一点醉意, 和阿凯一起,安排清醒的同学把醉的同学送回去,女生因为没有喝酒, 便叫了一辆车让她们先走, 并嘱咐到家之后在群里发信息报平安。 最后只剩下祁衍和陶择。 祁衍有点头疼,早说了他不来。 陶择醉的说胡话, 家庭地址也没问出来。 祁衍道:算了, 我送他吧,我和他姐姐是邻居。 那好。阿凯说:那他就交给你了。 祁衍叹了一口气, 认命的将陶择搬上了车, 然后拖着他从电梯里出来,交到了陶蓓蓓手上。 陶蓓蓓一看到弟弟醉成这个死样子,火气立马蹭蹭上来, 打了陶择好几巴掌。 听到那清脆的巴掌声,祁衍的心情终于好了很多。 余夏不知道抬头看了墙上的钟多少次,都十二点多了!怎么祁衍还没回来?! 又看了一眼,余夏吸了一口气。 在看一眼, 余夏又吐了一口气。 终于,在不知道叹气吸气多少次之后,门外传来了动静,余夏分辨出了祁衍的脚步和声音, 立马蹦了起来,蹭蹭地跑到玄关。 刚一开门,一阵扑鼻的酒气。 嗯~~~ 余夏皱眉,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祁衍这么晚回来居然是去喝酒了?! 他怒目圆睁,他才多大啊!还是个学生!怎么能出去喝酒呢?!还喝到这个时候! 祁衍一进门,就看到一道影子扑了过来,祁火火仿佛气急了一样,在他身上乱踩,甚至上了嘴,撕扯着他的衣服。 果然 他就说他这么晚回来,家里的恶犬会疯。 撕拉一声,祁衍里面的t恤不堪重负,破了。 呸!余夏将嘴里的破布甩掉,狗头又上前,咬着祁衍的衣服往后退。祁衍被他的力道带着往前走,哭笑不得。 你喝酒!我让你喝酒!余夏又撕掉一块,看到地上的碎布却越来越气! 好好的崽子你不学好你学人家喝酒,我养你这么久白养了! 让我一个人在家里等了这么久,你自己一个人在外头逍遥,喝酒你都不带我! 嗷呜呜呜呜呜 好气啊! 好了好了我错了!小祖宗看着祁火火气到乱蹦的样子,祁衍忍不住按了按眉心,怕大半夜的被投诉,他求饶,下次我不喝了行了吧。 余夏狠狠瞪了他一眼,冲他一阵咆哮,从鼻子里喷出愤怒的鼻息,狗头一扭,谁都不理。 祁衍摇头,抖了抖自己残破的衣服,叹了一口气。 望着紧闭的卧室门,祁衍哭笑不得,打开了门。 卧室里,余夏摊在床上,祁衍的枕头被他扔到了地上。听到祁衍的开门声,余夏抬起了脑袋,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跃而起,蹦到床下,站在他的枕头上,在他的注视下,抬起爪子,狠狠往枕头上划了一道! 没破? 那就再来一爪!余夏嗷呜一声上了嘴,终于,好听的布料破裂的声音响起,里面的鸭绒跑了出来,余夏重重哼了一声,威胁地看了祁衍一眼,然后跳上床,重重的摔在柔软的被子上,身子弹了好几下。 祁衍: 祁衍:你把我的枕头咬破了,我睡觉的时候枕什么? 枕什么?枕酒瓶子吧! 我让你下次还喝! 余夏在床上打滚,四爪乱蹬,咬着被套甩着头,活像一只发疯的哈士奇,猢猢声不绝于耳,随之而来的,是被套撕裂的声音。一双吊梢眼燃烧着小火苗,怒气冲冲地瞪着他,祁衍忍不住扶额,看着报废的被套,嘴角忍不住抽搐,但念及祁火火发疯的源头是自己,便有点心虚气短,不好斥责。 祁衍摸了摸鼻子,佯装若无其事,走上前去解救那套可怜无辜的被套。 余夏警惕后退几步,嘴里还咬着一块布,斜睨着他,呸了一声,吐掉破布,态度极其嚣张。 自家崽子年纪轻轻学人家喝酒,大半夜了才回来,余夏生气,偏偏人认错态度极其诚恳,可谁都知道男人的鬼话不能相信,他只好变着法子泄火。 余夏睥睨着祁衍,心道,怎样?受不了了?想动手了? 来啊来啊! 过来啊! 放马过来吧! 这可是你先动手的不怪我,我要是把你打狠了你可别哭。 余夏打算借着这机会狠狠出一口气,主要是好好教育孩子! 余夏搓搓前爪,摆好架势,激动的浑身颤抖。 可谁知道,祁衍的反应让他瞠目结舌。 祁衍摸了摸祁火火的狗头,语气和风细雨,你嘴不疼吗? 望着它气的发抖的身子,祁衍有些头疼,开始无用的后悔,早知道就不喝了。 余夏: 这发展怎么有点不对劲 祁衍不动声色地将被子从它的脚底下撤走,心说过会儿还要换套床单被套。 揉揉它的下巴和大脑袋,祁衍转移话题,我看冰箱里还有一只帝王蟹等我这么久,刚才又玩了一会儿,该饿了吧 余夏猛地抬头。 余夏: 哄好了那头发了疯就横冲直撞四处搞破坏的小祖宗,祁衍不动声色舒了一口气,找出自己的换洗衣服,到浴室里洗了个澡。衣服褪去之后,祁衍看了看胳膊肘和膝盖,都已经青了。还好不严重。学到后来,他找到了感觉,也就没有再出意外。他刷了牙洗了脸,身上没有任何酒气了,才慢吞吞地擦着头发出来。 床上躺着一只四仰八叉的哈士奇,吃饱喝足之后,终于消停下来睡了过去,祁衍莞尔,望着地上的狼藉又头疼,只好认命的收拾残局,还要轻手轻脚,唯恐吵醒了那个小祖宗。 翌日,陶择头晕脑胀的醒来,才发现自己在姐姐家里。餐桌上,陶蓓蓓和她婆婆对他进行着谴责,无疑是学生怎么能喝酒,多不好。 陶择本来就宿醉一宿,听到她俩的声音像苍蝇一样,嗡嗡的,有点受不了,忙打岔,谁送我回来的? 小祁啊。 祁衍啊,也对,祁衍不知道自己家,当然会选择把他送到他姐这里了。 看到自家老姐还一副喋喋不休的样子,陶择抓起书包,塞了一块三明治,急匆匆地跑出门,我上学要迟到了! 陶蓓蓓: 陶蓓蓓婆婆,这孩子!饭都还没吃呢。 陶蓓蓓没好气:别管他,饿死他得了! 陶择敲了敲祁衍的门。 祁衍开了门,看到门外一边用手指扒拉着头发陶择,一边吃着东西的陶择。 早啊。陶择打招呼,感觉不对,低头一看,吓的差点跳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祁衍的狗走到他的身边,对着他嗅来嗅去。 陶择惊慌的后退几步。 祁衍:它不咬人。 陶择可是看过这狗凶神恶煞的样子,更何况这狗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他有着莫名的敌意,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怪迫人的。 余夏恶狠狠地盯着他,因为从他身上也闻到了酒气。陶择醉的人畜不分,被他姐甩了几巴掌直接扔到床上去的,别说洗澡了,他连衣服都没换,就洗了脸刷了牙,为了躲避陶蓓蓓的唠叨,更是急匆匆地出了家门,所以身上还残留着味道。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31) 余夏在他身上闻到相同的气息,几乎在瞬间就认定了,昨天祁衍肯定是和这个家伙喝的酒。还都是学生呢,余夏和祁衍相处这么久,都没闻到过他身上有酒味,肯定是这个家伙带坏了他的崽儿,所以对陶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还啐了他一口,把祁衍护在身后。 陶择: 我是陶择小心翼翼道:我是哪里惹到它了吗?怎么感觉它对我不是很友好? 你身上有酒气。祁衍淡淡道。 就因为这?陶择怪叫起来,想起昨天祁衍说的话,又问:那你昨天回来的时候呢? 看了余夏一眼,祁衍颇有些无奈道:踢了我好几脚,咬烂了我的衣服。还有一套床单被套。 不仅如此,今天更是连早餐都没有买。 因为喝了酒,祁衍早上睡的有点熟,闹钟响的时候没有听到,还是被它一脚踩醒的。 陶择震惊地看着瞥了他一眼的余夏,心中默念,看来这狗不好惹啊,还真是恶犬。 虽然没有了祁火火的爱心早饭福利,但小祖宗一天的饭食还是要准备好的,祁衍转身回屋,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倒入盘中,混上燕麦片,又倒了一些自己给它单独制的牛肉干、火腿,和蟹肉,再来点蔬菜,最后在一个盘子里放了一个苹果,一个西红柿。 准备完之后,祁衍另外备了一份,这个是你今天的中饭,晚上回来在给你做好吃的。 祁衍揉了揉余夏的脑袋。 余夏晃了晃脑袋。 陶择叹为观止: 他看了祁衍熟练的准备,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三明治,有些食不下咽,眼巴巴道:这么丰盛的啊?感觉吃的比他还要好,这年头宠物好好当啊,他有些眼馋,而更多的是没想到祁衍还真会养宠物啊。 陶择说:当初你在操场上说的话都是假的吧?它根本就是你的宠物,才不是你在街上救助的流浪狗吧 祁衍看了他一眼。 陶择:果然如此。他已经不能直视这个同桌了,本来以为他是高冷,结果 这人妥妥一个狗奴! 时间差不多,祁衍和陶择离开,余夏立马拦在他的面前,蹙着眉头看着他。 昨天他不小心睡太早了,还没有谴责完祁衍,孩子不学好打两顿就好了,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呢!本来打算早上再训斥训斥他,谁知道又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想着就是这个家伙带坏了他家崽儿,余夏就看他不顺眼。眼见着两人要出门,余夏生怕晚上回去又看到一个满身酒气的人。 不然跟着他一起? 第44章 真的是你啊 眼见祁衍和陶择要离开, 余夏在心中打起了小算盘。 和他一起去学校? 还是自己偷偷跟踪他? 它又怎么了?陶择好奇问祁衍。 什么叫又怎么了?这人会不会说话? 余夏不满的看了陶择一眼。 祁衍却是明白自家爱宠的意思,看它满脸鄙视地看着陶择,有些忍笑, 语气却装的很平静, 估计是怕我晚上回来的时候还喝酒。 这么聪明的吗?真的吗?他有点不信。 我保证, 以后绝对不喝酒, 行了吗?祁衍认真道。 余夏锁眉,心道,也不是以后都不让你喝酒, 主要学生以学业为主, 怎么能喝酒呢?都还没成年呢。 余夏完全忘记了,在他这个年纪, 自己已经是酒吧最着名的千杯不醉了! 看他认真的模样, 余夏也怕祁衍迟到,不情不愿地让开了。 陶择:!!!!!卧槽, 神了!它真的能听懂!他怎么能忘了, 当初这狗和他同桌合作的多么熟练啊。 出门后,祁衍还不忘交代,你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不要出门,不要乱跑。 余夏赶紧把门关上了,还能听到门外陶择叽叽喳喳的声音,你都把门锁上了, 还担心它乱跑啊,也太操心了。 祁衍: 那是因为他没有看到祁火火开门的样子。想到这里,祁衍回头看了一眼他家祁火火,心想要不然在客厅里装个监控? 听话余夏是不可能听话的, 为了避免再发生昨天类似的事件,余夏按照之前的记忆偷偷摸摸跑到了祁衍的学校。天已经全黑了,学校教学楼里还灯火通明,祁衍在上晚自习。大门紧闭,保安守着校门,余夏溜不进去,于是找了个地方趴着。 没多久,铃声响起。余夏精神一振,抬起头,盯着大门口。 走读的学生鱼贯出了校门,在嗅到那道熟悉的味道时,余夏眼睛一亮,果然,下一刻,祁衍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余夏欢快地撒着蹄子冲上去,一下子扑到祁衍的身上。 祁衍震惊。 陶择从一旁探过头,讶异道:火火?你怎么来了? 余夏俩腿直蹦。他当然要来了,不然祁衍又被拉去喝酒了怎么办? 校门口人多,不少学生的目光都放在他们身上,祁衍连拖带抱的把二狗子弄到路边,看自家小祖宗吐着舌头兴奋的样子忍俊不禁,你我走之前不是和你保证过了?不会再去喝酒了吗?你还亲自来学校监督我,是多不相信我? 天呐。陶择惊叹,嘴巴大的仿佛能塞一颗鸡蛋,指着余夏对祁衍道:你家的狗是成精了吧?它一条狗来的? 陶择忍不住想摸余夏的头,你怎么不怕有坏人把你抓走呢。 余夏躲开了他的手,绕到祁衍身旁,不让陶择碰。 陶择摸了个空,愣了愣,不死心地绕到了余夏身边,手刚一伸出去,又被躲开了。 望着静静看着自己的哈士奇,陶择确定了,这狗就是故意的,他气急:你那么小气干什么?我就摸一下! 然而那狗根本就不搭理自己,咬着祁衍的衣角往回拖,陶择不是那种喜欢养狗的人,可是看着已经远去的一人一狗,心里却突然咕嘟咕嘟冒着酸水。 路灯下,主人和宠物并排而行。那个在学校冷漠的少年,此刻身上充满了活力,时不时逗弄着身边的哈士奇,那狗也不经逗,回回跳脚,然后发着疯地追着少年,扑到他的背上,离得老远也能听到狗的咆哮和少年的惊呼与大笑。 那氛围,仿佛再容不下其他人,可那温馨的感觉,又让人忍不住向往,只一看,就忍不住莞尔。 * 祁衍在课间都会在安静的地方练滑板,练了这么几天,倒也滑的有模有样,陶择又教了他一些其他的动作。 除了刚开始的不适应,祁衍的控板能力还是很强的,连陶择都忍不住惊叹,这学的也太快了,遇到障碍物的时候,祁衍甚至能控板腾空飞过,而同时期的成员,连直线滑行都会半路从板上掉下来。 回教室的路上,陶择对祁衍道:社里这周末要在体育馆前的空地上开展社团活动,其他学校的滑板社也会参加,大家一起交流交流经验,第一次活动,你去不去? 祁衍:他们的技术有你好吗? 没有。陶择绝对不可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说出这话好不心虚,再说也确实没什么可心虚的,他的技术却是不差。 我不去,没有必要。既然如此就不用浪费时间。自家的狗为了抓自己的包已经好几天等在学校门口了。虽然每次出了校门看到它之后内心非常幸福,可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担忧。祁衍在学校神思不属,坐立不安,怕它路上遇到意外。哄了好几天,终于让这个小祖宗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祁衍也能在路上多练习一会儿滑板,可又因为这耽搁的时间,他回家会稍稍晚点。因为这个,祁火火都有些不满了,也不在家里等他了,天天晚上蹲在小区门口,如果晚回来一会儿,这小祖宗就一阵拳打脚踢。如果周末他也不在,估计它能把房子掀翻了。 你们两个还真是臭味相投。他们刚进教室,就听到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 祁衍撩起眼皮。 孙岩吊儿郎当地坐在桌子上,凳子上,坐着谈致远和施绍。 看什么?孙岩嗤笑一声,没事找事,说的就是你俩。 他歪着头状似和谈致远他们说话,实际上却是说给其他人听,有的人啊,终于认清了现实,不妄想融进班里了,这样就对了么,鱼找鱼,虾找虾,都是半路插进来,才更有共同语言吧。 他这话嘲讽语气十足。插班进来的,总共就俩,一个祁衍,一个陶择。 这话刚说出来,陶择就不愿意了,虽然他进来的方式确实不太高明,也知道班里对插班生的排斥,所以平日里遇到点不痛不痒的麻烦,他也就忍了,可这么久下来,班里同学也都熟识了,大家玩的挺好,孙岩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自己?还是说祁衍?不管说哪一个,都让人心里不舒服,于是忍不住道:孙岩,你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吗?孙岩道:我难听的话都还没说出来呢,又没说你,你急什么?哎,我说陶择,你没事你和他玩什么?你爸妈把你送进这个学校不容易吧,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就敢和他攀交情,人家家里势力大着呢,你不知道吧?能看得上你么?再说,你不怕他哪天一不高兴,把你给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祁衍看了他一眼。 孙岩挑衅回望,不能直接招惹祁衍,他便把矛头对上陶择,再说学习,你好歹还是班里前十名,注意咯,别哪天被全校倒数第一给传染了,回头拿个倒数第二给你爸妈,那你爸妈不得哭死啊。 你陶择气急而笑,那也总比一个被狗吓得屁滚尿流的人好吧,你嘴巴那么厉害那么能耐,你咋不把练嘴的功夫练到你的胆子上呢?有啥意思么你,大家在学校都是学生,你有必要高高在上吗?是,你家世背景我是比不过,我也不和你比行不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老老实实在班里待着不行吗?祁衍,你别管他! 陶择把祁衍拉到了位置上,孙岩同学,你再找我们麻烦我告诉老师了。 孙岩:嗤 陶择:我告诉班主任! 孙岩: 孙岩郁郁的瞪了他一眼。 祁衍。一直坐在凳子上冷眼旁观的谈致远突然开了口,笑眯眯地,上次我和我爸在酒会上还见到伯父伯母了,可惜酒会产生了混乱,伯母被不小心被撞倒,差点进了医院,毕竟是生意合作伙伴,我爸前两天还念叨呢,说找个机会去探望下,不知道伯母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孩子没事吧?毕竟伯母年龄也比较大,怀着孩子也比年轻人危险。 什么? 周围的人听到了,窃窃私语。 他们大多数不知道祁衍的家庭背景,班里家庭情况最好的就是谈致远,谈致远家和祁衍家有生意合作,那祁衍家庭情况应该也很好吧? 没有看出来。 还有,孩子是什么意思?祁衍的母亲怀孕了?二胎么?哇,按照祁衍的年龄,那他母亲算是高龄产妇了哦 祁衍沉默了一会儿,道:令尊这么担心?不如亲自去看看? 谈致远还是笑眯眯的,点点头,那是应该。 上课铃响,陶择道:好了好了,上课了,大家都回自己座位上。 然后他小声对祁衍说: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们几个就这样,我刚进来的时候也被他们百般刁难,像他们这种人啊,你不理他们,时间久了,他们也就觉得没意思了。陶择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还有,他暗自皱眉,谈致远也真是的,为什么把别人家的私事放在大庭广众之下讲。 他们?祁衍淡淡道:口舌之争而已,我还没放在眼里。 这些对他来说,真的不痛不痒。 只是谈致远说的事情,他还是放在了心上,林美琪出事了?他并没有接到任何电话,也没有找人刻意去关注那边的动态。上一世他并没有听说林美琪再生孩子,所以他重生之后听到她怀孕的时候是很惊讶的,总不会就是因为谈致远说的酒会的事情,因为酒会上的意外,孩子没有了? 不过既然那边并没有想让他知道的样子,祁衍也无所谓去打听,就这样好了,这辈子他根本不想和上辈子的人有任何交集。 就要这个样子!陶择握拳,想了想,又艰难开口,不过他一句说对了,你这成绩真的我看你上课也没睡觉啊,怎么考试就这么差呢。 祁衍充耳不闻,专心苦练滑板技术,并且暗自和之前广场上遇到的人对比,发现还是没有可比性,所以周末的时候带着祁火火出去玩,都会避开广场。 而祁火火这家伙只要有人陪它玩,就到处疯,甚至跑到江边看人钓鱼。钓鱼的老爷爷看它可爱,临走的时候,还送给了祁衍一桶新鲜活蹦乱跳的鱼。 反正老人家每天都来钓鱼来消遣。 就在那天晚上,祁衍在祁火火垂涎的目光中,做了顿全鱼宴。后来他觉得,那家伙哪是对钓鱼感兴趣,哪是对吃感兴趣。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谁曾想,在他牵着祁火火散步的时候,一个小孩滑着滑板从它面前走过,这一下子唤醒了祁火火的记忆,当即便跟在小孩身后,祁衍拉都拉不住。 那小孩住在附近,去的正是他们之前去的那个广场,毕竟这是附近最近的游乐场所。 广场上热闹非凡,天气很好,来逛商场和遛弯的人很多。 真的是你啊,我还怕认错了呢?一个穿着红色运动装的男生踩着滑板过来惊喜道。 第45章 我错了 这男生正是许久前被祁火火抢了滑板的那位。 男生欣喜道:你们终于来了, 朋友,还记得我吗?我们之前见过的,你的狗抢了我的滑板, 你还有印象吗?我们来这里好几次了, 不过都没有看到你们, 还以为你们以后都不会来了。他低头对余夏道:嗨~~~二狗子, 还记得我吗? 余夏当然记得他,可惜他们出门的时候忘记带滑板,见到了熟人, 他立马高兴的叫了几声。 余夏:嗷呜嗷呜!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32) 哎呀哈哈哈哈哈。男生笑道:它果然记得我。左右看了看, 他飞快地跑走了,不一会儿, 提着一个纸袋子跑了回来。 男生从纸袋子里掏出了一块鸡块, 半蹲下,诱哄道:想吃吗?想吃给我摸一下。 他早就想撸狗了。 有一个男生滑了过来, 孟凡, 怎么不滑了,不是正较量着呢吗?你认输了? 男生的名字叫孟凡,他笑着道:遇到熟人了, 来,华子,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指了指祁衍, 却发现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干笑着挠挠头。 祁衍:祁衍。 对。祁衍。孟凡嘿嘿笑道:这是我上上上上周在广场上认识的,这个!就是我和你说的那条哈士奇!哈哈哈哈哈哈!可惜都没有碰上,今天祁衍带了他家的狗来了, 真幸运。 哦?华子挑了挑眉,这就是那个会玩滑板的狗? 祁衍看了一眼雀跃不已的祁火火,不,它不会。 不!我会! 余夏蹦跶着,我会我会!别质疑我的能力! 余夏抬起腿,踹了祁衍一脚。 祁衍不动声色的躲开。 余夏一愣,没踹上?那再来一脚! 祁衍: 孟凡看到了哈士奇的小动作,也没多想,只觉得超级可爱,忍不住继续诱哄,可谁曾想,它只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鸡块,然后毫不留恋地移开了目光。 孟凡遗憾道:啊,你不喜欢吃吗? 他明明看到别的狗一见到吃的就走不动路啊。 我家火火不吃别人给的东西。你们继续,不打扰你们了,我们到别处逛。祁衍牵着狗绳,强硬地要把余夏拉走。 余夏却想多待一会儿,一脑袋扎在祁衍腿上撒娇。 祁衍不为所动。 【这两个人一看就是那种玩滑板超级溜的,遇到高手怎么也要较量一下吧!】怀柔政策不顶用,余夏大吼:嗷呜! 我不走! 祁衍:我看不远处的湖里有划船的,你不想去尝试下吗? 余夏: 有点心动怎么办。 祁衍又轻飘飘地道:路边好像有一家新开的烧烤店,偶尔去尝下应该不错 啊,好难选择啊! 吃的他想吃,可玩的他也想玩啊! 走这么早吗?怎么不多玩一会儿?孟凡可惜道,他朋友刚才明显不信,他还想让这条狗表演下,让朋友开开眼呢。 倘若余夏知道他此刻的心思,估计会一脚踩在他的脸上。 反正也玩不多长时间,好不容易来一趟,正好运动运动,一会儿吃饭的时候还能多吃点孟凡喃喃道。 余夏:!!!!!!! 对啊! 这样不就行了! 孟凡的声音虽然不大,可祁衍也听到了,他冷冷望了孟凡一眼。 孟凡一个激灵,怎么回事? 他刚才好像被这个朋友瞪了。 刚才还在拉锯的余夏,突然往祁衍的方向冲去,吐着舌头一脸兴高采烈,眼睛亮的仿佛星星都藏在了里面。 祁衍不想让祁火火和这些人打交道,你一条狗总是往人群里凑是怎么回事?于是转过头,对它热烈的目光视而不见。 啧~ 余夏跟着祁衍转,不满地拍了一下他的腿。 祁衍又往反方向转。 余夏跟着堵到他的面前。 汪呜!汪呜呜呜呜! 快!快把我松开! 祁衍忍无可忍,看了自己爱宠一眼,那么想玩,不是给你买了滑板了吗?回家玩也是一样的。 那怎么能一样! 余夏不满。 自己玩多没意思,再说,一来一回浪费多少时间? 余夏疯狂摇尾巴,趴在他的身上吐着舌头,做可怜状,眼睛则是滴溜溜的乱转,刚才试了下,祁衍的力气很大,狗绳攥的死紧,一看就知道是有所防备,生怕他挣脱开来。 其实如果余夏拖他跑个几圈,也能成功让祁衍松手,但那样估计会惹怒祁衍,得不偿失,还是走婉转路线吧。 余夏前爪扒拉着祁衍,不住蹦跶,舔了舔祁衍的脸,余夏表情诚恳,放我去玩吧! 再舔了舔祁衍的脸,余夏可怜兮兮,放我去玩吧! 祁衍: 祁衍往后退了一步,扬起脑袋,又是不忍又是甜蜜,最后不情不愿道:算了,你去吧。 太好了! 余夏刚得了自由,就立马抛弃祁衍,奔向男生孟凡,一下子抢过他手中的滑板,熟练的踩了上去! 卧槽华子摇头赞叹,真的唉,来来来,来比下! 说着就放下了滑板,比余夏并肩而行。 余夏再怎么厉害,现在也是狗的模样,滑起来不如人的模样来的方便,刚开始还和华子并列,往后就落后他一步。华子回头看了紧紧跟着他的哈士奇一眼,哈哈大笑,然后转头,目视前方,前方正是一个下坡路,下面是专门供玩滑板的人玩的滑板场,华子冲了下去,余夏跟进其后。 我去!这什么情况?滑板场上人不少,看到这情况纷纷停了下来,一个个的开始看起了热闹。 这谁家的狗?太厉害了吧?这年头狗也这么厉害的吗? 有的人嘻嘻哈哈,拿起了手机拍视频。 大家没事都会聚在一起玩,彼此都认识,有人认出了这狗踩着的滑板,咦了一声,这不是孟凡的吗?难不成是他养的狗? 在人群中看见孟凡,大喊道:孟凡?这是你家的狗?你还养狗了?没听说啊?怎么教的?这也太厉害了吧? 祁衍脸一黑。 孟凡哈哈大笑:这不是我家的狗啊!一朋友的。 滑了一圈,华子终于停下,额头的碎发有点湿,他抹了抹汗,高兴的伸出一只手,余夏看到了,跑过去,一跳!踩到他的手。 华子有点楞,这是他习惯动作,每次和人比过之后,就会和对方击掌,刚才伸出去的时候,才想起来这是条狗,想收回去的时候,手掌心就被拍上了。 华子:哈哈哈哈哈,这从哪里来的宝贝啊!太灵性了!蹲下去抱着余夏一顿揉! 余夏也是滑畅快了,他本来就容易和人打成一片,彼此之间搂搂抱抱的也都习惯了,一时间也没在意,任由华子抱着,他这边不在意,祁衍那边可就糟了。 祁衍扬声:火火!回来! 余夏正高兴着呢,没听到。 祁衍语气加重:祁火火! 余夏还是没有反应。 祁衍的脸阴沉的仿佛要滴水,长腿一迈,走到余夏身边,毫不留情地将余夏从华子怀里扯出来,扣上狗绳,大步离开。 噗 余夏迫不得已跟着祁衍的步子,不住的摇头,祁衍的力道太大了,勒着他脖子了,很不舒服,还疼。 哎哎哎怎么了?崽儿,慢点! 余夏不住的叫唤,奈何祁衍没有一点回应,步子越走越大,很快就在众人一片茫然中出了广场。 华子的声音还在后面若隐若现,怎么回事?这人谁啊那么狂,他怎么把狗带走了? 咳咳。是孟凡的声音,这就是他的狗 什么?那他动作怎么那么粗鲁 为了自己的小命,余夏小跑着跟上祁衍,咬着他的裤腿,担忧道:【唉,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生气了?刚才有人惹你了?】 祁衍把裤腿挣脱,继续面无表情地大步往前,脑海里都是刚才自家的二狗子和陌生人嬉闹的场面。 这狗真是 它还知不知道谁是它的主人?! ???? 余夏狗脸蒙逼,只好跑到他的面前拦着他,歪着脑袋,思索祁衍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声地嗷呜,余夏仰着脖子,讨好地在祁衍腿上蹭。 祁衍冷冷道:一边去! 啊 祁衍没注意,往前走的时候,手因为动作幅度大,不小心打到了蹲坐着的余夏的脖子上,他震惊保持着被打的姿势,歪着头,一脸不可置信。 祁衍他蛇精病吧!无缘无故生气不说,还居然敢打他?! 他好声好气哄他不说,他居然敢打他?! 打他?! 当谁是没脾气的啊! 他难道是受气包不成?! 余夏愤恨,嗷呜一声,蹿了出去。 祁衍只觉得手上一紧,下意识的攥紧手中的绳子,然后被那发了疯的狗拖着乱跑。 祁衍: 余夏:汪汪汪! 狗男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子拖死你! 余夏咆哮,发了疯的乱窜。 祁衍: 祁衍被拖着到处跑,本来一肚子的气变成了灌了一肚子的风,心里暗道,还好今天穿的是运动鞋,不然鞋子不得跑掉啊 余夏风火轮一样又跑了一圈。 祁衍:别跑了!祁火火!停下! 余夏狂怒:汪汪汪嗷呜呜呜呜 祁衍:你 余夏声嘶力竭:嗷呜嗷呜嗷呜 对不起祁衍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道:对小祖宗,我我错我错了!对不起,火火!停下! 余夏歇斯底里:汪呜嗷嗷嗷嗷 祁衍: 第46章 家里谁做主? 路上的行人忍不住驻足, 各个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场景:一条发疯的狗吼叫着拖着一名清隽的少年狂奔,那场面分外滑稽,路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五分钟后。 余夏停下了, 呼哧呼哧喘个不停, 吊梢眼瞪着祁衍, 胸膛剧烈起伏,嘴唇乱抖,浑身一抽一抽的, 显然是气的不轻。 祁衍: 祁衍在一众行人同情的目光中淡然地牵狗离开, 等背后的视线没有了,才冲着那似乎比自己更加生气的狗怒道:你又发的什么疯?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本事不大, 脾气还挺不小的!谁惯的你这毛病! 余夏梗着脖子:嗷呜嗷呜嗷呜! 你才发的什么疯!你居然敢凶我!还有!谁说我没有好好和你说了?是你自己不听!你不听你不听啊 犬吠声震耳欲聋, 祁衍拧着眉,忍不住捂住耳朵。 呸!语毕, 余夏呸了他一口, 扭头就走。 祁衍: 祁衍彻底没气了,哭笑不得地看着前方气呼呼的家伙,牵着绳子被动的被它拉着走。 说你两句都不可以?祁衍对着前方的身影道:刚才又不是故意打到你的, 我不是让你一边去了吗?是你自己,一直挡着我的路,无心之过也要怪我? 手上绳子又一紧,看样子那家伙又打算再撒一通癔症, 想想刚才上气不接下气的狼狈模样,祁衍立马道:好,好,怪我, 怪我。是我的错,我道歉。 余夏这才用鼻子冷哼了一声,虽然不跑了,但是步子仍然迈的很大,每一步都充斥着我很生气的气息,绳子处于紧绷状态,祁衍只好跟着它的步子。 怎么那么大脾气呢?祁衍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它有什么可生气的?真正快被气到内伤的是他吧。想起刚才的事情,祁衍还窝了一肚子火。这小家伙和别人玩的兴高采烈,怎么叫都叫不回来,忽略了他这个主人,他只不过冷着脸,又不小心打了它一下,就让它这么生气,脾性比自己还大。 可看它这副不讲理还倒打一耙的模样,祁衍又气不起来。那小祖宗浑身上下充满了喜点,总是让他又爱又恨。抖了抖绳子,祁衍试图引起它的注意。 余夏凶狠地回头,嚎了一声。 祁衍:还生气呢? 余夏翻了一个白眼。 祁衍收紧牵狗绳,雄赳赳气昂昂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的余夏被迫猛一刹车,祁衍挑眉,才终于说出自己刚才的反常,要生气也该是我生气,你是不是忘了谁是你的衣食父母?陌生人给你一个笑,就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了?我叫了你多久你知道吗?嗯? 【啊,是不是还需要我感谢你!谁让你叫我了!不是你自己让我去玩的吗?我听话啊,我很听话,我去玩了啊!可谁知道你那么喜怒无常,居然生气?你居然敢凶我?!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不高兴,你不高兴你可以走啊!】余夏狗头低垂,一双眼睛吊起,喘着粗气,蔑视地看着祁衍,怒道:【老子的脖子都快被你扯断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凭什么打我!】 祁衍挑眉:你那是什么德行?嗯?是在怪我吗?是打算和我吵架?你刚才把我拖了好几分钟,我现在是不是也没有和你算账。 余夏炸了,我就是这副狗德行怎么了?!呵,看不顺眼了是吧?!开始挑三拣四了吧?!后悔把我捡回来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撞死你! 他像个发了疯的炮弹一样冲向祁衍。 祁衍立马矮身稳住下盘,可哪怕做了准备,还是避免不了被扑倒在地的下场余夏的体型可不是白长的。这才几个月,比正值壮年的哈士奇还要壮硕,体型健美流畅,力量浑厚,好几次祁衍带它出去的时候,都被爱狗人士喊住,讨论养狗的方法和心得。 可事实上,再养狗这方面,他还真没什么心得。 刚开始还挺注意它的日常饮食,后来发现,它什么都不忌,甚至连毛都没怎么掉过。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33) 一条狗,从来不掉毛。 祁衍没和别人说过。 噗祁衍被这重物压得一口气险些吐不出来,呼吸还没喘顺呢,脸上就遭受了一串连环踩 祁衍痛苦道:咳咳咳,行了行了,我错了,小祖宗,别踩了,再踩就毁容了 祁衍惨遭家暴,不住求饶,这么大一坨东西蹲踞在自己胸口,像压一块大石一样,让他动弹不得,而罪魁祸首还尤不解气,用两只前爪来回拍打他的脸。 余夏瞪着他,胸膛不住起伏,显然还会没有完全消气,汪汪叫了两声:【下次还敢凶我吗?!还打我吗?!】 这两声铿锵有声穿透力极强,陡然炸在祁衍耳边,祁衍忍不住嘶了一声,腾出一只手揉了揉耳朵,讨饶道:真的,我错了,小祖宗,别气了,谁让你和别人那么亲密了?他养你了吗?照顾你一日三餐了吗?你受伤了是他帮你找医生,照顾你的吗?吃里扒外的小东西行行行,我错了,不该这么说你。 余夏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过了一会儿,又是一巴掌拍他脸上。 祁衍明白了,这小东西是觉得他认错诚心不够,哭笑不得,岔了气,咳了两声之后才平复,好声好气和它商量道:从今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以了吗? 他真诚道:真的,我为我刚才的行为道歉,我太不应该了,就算再生气也不可以动手,哪怕是无意的也不行。你怎么会有错呢?你一点错都没有。 这还差不多,你搞清楚自己的家庭地位就行! 余夏气不过三秒,得到好处,嚣张地用肉垫拍了拍祁衍的脸,趾高气昂地挪开自己颇有重量的身躯,哼了一声。 你真重。祁衍终于能喘口气了,深深吸了一口气,爬了起来。他拍拍身上的尘土,叹了一口气,眼角扫了一眼老老实实蹲在身边的祁火火一眼,满意了? 唉,勉勉强强吧。余夏得意的用尾巴在他腿上扫了扫。 祁衍被灰尘呛到,咳了几声。伸出手掌,给罪魁祸首看手上一圈的红印。 余夏: 祁衍淡淡道:好看吗? 余夏: 祁衍:有点疼。 那一圈被狗绳勒出来的印记鲜红,余夏心虚,起了愧疚之心。 祁衍嘶了一声,对着红印吹了吹,道:好像越来越疼了,不知道是不是断了? 怎么可能?! 余夏警惕地看着祁衍,心说你别想嫁祸给我,你的手是豆腐做的吗? 祁衍:你那是什么表情?敢做不但当? 没啊,没什么表情啊。 不过,好像是有点严重,差点破皮了。余夏心疼,心说,还不都是你惹的我,你要不找我麻烦,不什么事都没有了? 祁衍可怜兮兮吹着手缓解疼痛的样子怪让人心软的,余夏伸出一只爪子捞着他的手,不敢舔,怕自己嘴里带着病菌,只好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指,表达自己的愧疚之情。 祁衍若有似无地感叹道:真不知道这个家,到底是谁做主 这还用说?当然是我了。 余夏谄媚地咬起绳子,讨好地蹭了蹭他,刚想把绳子放到祁衍另外一只手边,身子一僵,耳朵抖了抖。 嗯? 什么声音? 余夏竖起耳朵,努力辨听,不由自主地往声音的方向挪动了几步。 小祖宗正常了,祁衍还想装装可怜,顺便趁机训训它虽说不太管用,就见它神色有异,神情严峻,不由得顺着它的目光看去,怎么了? 祁衍什么都没有听到。 余夏听力敏锐,捕捉到了隐隐约约的哭声与尖叫,还夹杂着其他的杂音。 等他分辨出其他的声音,瞳孔骤缩,下一刻,他拔腿就跑,甚至来不及和祁衍说什么。 * 程茂彦今年七岁,是一个小学二年级的学生,家住华诗雅苑。过去上下学都是爸妈接送,但今年由于他俩职位调动,工作比之前还忙,便想着雇一个保姆,平时能照顾着孩子。 程茂彦暑假回乡下老家,陪着奶奶看了一堆狗血八点档,见识了和他差不多大的小伙伴被保姆阳奉阴违欺负的有苦说不出,小小的心灵蒙上了大大的阴影,便拍着小胸脯和父母保证,自己是个男子汉,能照顾自己,上学下学路上绝不贪玩,会乖乖去学校,乖乖回家,不随便和陌生人说话,所以用不着专门请保姆,再说他班上的孩子都是自己上下学,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人照顾,多丢脸。 父母犹豫期间,程茂彦拳头一握,再不肯父母接送。 学校老师经常给他们灌输安全意识,孩子警惕意识强,再加上学校比较近,公交可以直达,程茂彦父母偷偷跟在他身后几天,见他和小伙伴结伴而行,打打闹闹上下学,好好照顾自己,终于放下心,就随他了。 这天,程茂彦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回家,一个小胖子从书包里掏出一把水枪,水枪造型酷炫,拿出来的瞬间就吸引了几个小伙伴的视线,小胖子得意洋洋道:嘿嘿嘿,你们没见过吧?这是我爸上次出差回来专门给我买的。 剪了西瓜头发型的小男孩哇了一声,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小胖子躲开西瓜头,走到同行的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身边,谄媚道:晴晴,你想不想玩? 名字叫晴晴的双马尾小女孩是他们班级最漂亮的姑娘,小胖子芳心暗许,有了好玩的玩具忍不住献宝,想要得小姑娘青睐,可惜小姑娘不给力,摇了摇头,一脸嫌弃,拿出自己娃娃给她别上发卡,那是男孩子玩的东西,我才不喜欢。 小胖子一脸失望,只好和另外两个好伙伴分享,但谁先优先使用又是个问题。 程茂彦说:我家离得最近,就在前面没几步路了,我先玩,你们家离得远,玩的时间长。 小伙伴一想,是这么个道理,小胖子大方的把水枪交给程茂彦。程茂彦炫酷地摆了一个造型,以枪口对着两人,嘴里发出砰砰的声音,说:我是警察,你们两个是小偷,被我打中了你们要倒在地上。 两个小朋友尖叫着跑开,双马尾女孩无奈,只好跟着跑。 快到小区,程茂彦才意犹未尽收起水枪,恋恋不舍地还给了小胖子,刚想和他们道别,就听到双马尾女孩哎哟叫了一声,三个男孩扭头看,就见女孩被小区路边的台阶绊倒,几个人赶紧跑过去扶她。 双马尾女孩揉着膝盖,双眼含着泪水,望着不远处的一条狗,我的娃娃 第47章 你们敢打它?! 三个男孩才发现, 女孩手里的娃娃,被一条狗叼在了嘴里。小女孩摔倒,娃娃从手中掉落, 被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狗抢了去。 小胖子自告奋勇, 要帮她抢回娃娃, 拿着水枪对准那流浪狗, 出声威胁,快把娃娃还回来,不然我打死你。 流浪狗后背弓起, 戒备地看着小胖子, 后退了几步,眼神凶恶。 小胖子再怎么勇敢, 也不敢五六岁, 那点子勇气消散后,就有些虚了, 被这流浪狗凶狠的一瞪, 腿有些软,不过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儿面前还强撑着。程茂彦和西瓜头上前,做恐吓状, 跺了跺脚,吓唬这流浪狗,别说,还真管用, 流浪狗松开了嘴巴,冲他们汪了几声,扭头跑了。 啊,它跑了, 吓死我了。小胖子哈哈笑了几声,跑去捡回娃娃,兴高采烈地交给女孩,女孩破涕为笑。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连串的狗吠,几个小孩转身,就见足足五条狗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被他们吓跑的狗去而复返,还带了几条狗回来。 为首的是一条体型庞大的黄狗,两只耳朵短小,竖在头两旁,五官仿佛挤在了一起,一双眼睛浑浊不堪,看着让人莫名胆寒,嘴部尤其大,牙齿参差不齐,却都很尖锐,往下滴着涎水。 被这么一条狗盯上,别说是小孩,就是大人都招架不住,更何况还有它身后的四条狗。 几个小孩神色慌乱,腿像灌了铅一样不敢乱动,小女孩更是当场被吓哭,而这哭声像是一下子打破短暂的和平假象,几条狗有了动作,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猢猢声,然后向几个小孩扑了过去! * 余夏几乎是狂奔而来,速度像是一道闪电,凭着他敏锐的听觉,很快锁定了现场,正是华诗雅苑小区后门附近,这里环境清幽,远离大马路,又因为还未到上班族下班时间,就更安静了。而此时,几条狗的低吼加上孩子的尖叫,打破了安静的环境。 四五条狗围攻一个小孩,小孩躺在地上,被扯来扯去,地上拖了一道道血迹,孩子的叫声几乎破了音,声嘶力竭,余夏毫不迟疑冲了上去,咬住一条狗的后腿,狠狠掼了出去!不浪费时间,余夏转头又咬住旁边一条狗的脖子! 余夏力气大,自小逞凶斗狠不露一点怯意,这等危急时刻,更是下了狠手,在这见了血红了眼的狗群中,丝毫不露下风,很快,逼得四五条狗松了口。 余夏将孩子护在身后,呸了一声,吐出嘴里的血。 他警惕着这几条狗的动作,用眼风扫了一眼地上的孩子。 孩子不过五六岁,此时已经没有叫的力气了,双手双腿血迹斑斑,齿印看来触目惊心,还好脸上没什么伤口,应该是被群狗攻击之时紧紧护住了脸,然而此时他的胸膛起伏微弱,眼睛也慢慢闭上。余夏心里着急,要赶紧找人把孩子送去医院。 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打发了这几条虎视眈眈的狗,余夏定睛一看领头的那条黄狗,断尾短耳,正是胡狼。 说起胡狼,余夏并不陌生,当初他还帮着虎头坑了胡狼一把,然而胡狼确是不认识余夏的。 胡狼舔了舔嘴里的血,神情享受。啃咬和攻击能让它得到快感,想到那些人恐惧的尖叫胡狼就身心舒畅。 它望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哈士奇,眼神轻蔑,滚,别多管闲事。 这孩子和你有仇?值得你们下死口?其余几只流浪狗余夏没放在眼里,解决了这个胡狼其他几个自然不成气候,他盯着胡狼的一举一动,脚下随着胡狼的脚步移动。 胡狼望着那个体型和自己不分上下的哈士奇,突然动了动鼻子,小子,我是不是哪儿见过你? 余夏心里一惊,表面却不动声色,只紧紧盯着胡狼的一举一动,装作若无其事道:哦,是吗?梦里吗?既然你觉得和我熟悉,不然咱们找个地方叙叙旧,我看你这么高大威猛,也很想认识认识你呢? 小子,胡狼想了一会儿没想起来,见他亦步亦趋与自己对立,本来就阴阳不定的脾气立马上来了,一双浑浊的眼睛眯起,让看得人非常不舒服,像是被毒蛇盯住一样,五官挤成一团的脸更难看了,你是不是想拖延时间?胡狼脑子并不傻,看清了余夏的意图,龇牙咧嘴道:浪费口舌让你别多管闲事是看得起你,我咬谁那是我的事,你要找死,我成全你! 胡狼不愧是远近驰名的疯狗,余夏本想和他打个口水仗拖延下时间等人来,胡狼就气势汹汹扑了过来,只好迎战。 余夏一个人对付四五条狗,还要分神注意有没有狗会突然偷袭小孩,一心多用。 战况变得越来越激烈,被几条狗围攻之下,余夏的血性也被激了出来,下了死口,一时间哀嚎遍野,狗叫声突破天际,胡狼趁着他被四条狗围住,一跃而起扑住他,流着涎水的嘴大张,牙齿闪着令人胆寒的寒光,咬上余夏的脖子。 余夏偏头挣扎,本来咬上他脖子上的牙齿咬在了他的头上,胡狼狠狠一扯,余夏就感觉撕心裂肺的疼痛,头上头皮被它扯掉了一块,他强忍疼痛,掀翻了胡狼。 胡狼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它好久没遇到对手了,这家伙被它们群攻居然还不落下风,撕咬之下越战越勇,竟然把它的手下伤的七七八八。 狗这种动物,强者为尊,一但发现对方比自己强而自己无法战胜的时候就会示弱,胡狼的几个手下在余夏手里吃了大亏,气势不如从前,眼里带着对他的畏惧,如果不是自己的老大在旁边,恐怕早就夹着尾巴逃走了。 它们不是胡狼这种疯狗,对方越凶它越狠,两方一定要战个你死我活。认胡狼当老大,也是因为在它的手下,它们不必受到其他狗的欺负,也不用为食物发愁,甚至可以从别的狗的口中抢食。可遇到余夏,这个和胡狼的凶狠有的一比的家伙,这几条狗的气势就不怎么足了。 可胡狼是疯狗,它的手下们忌惮余夏,它可不会。余夏激起了胡狼的好胜之心,它忘记去咬冒犯了自己的小孩,眼里只有余夏。 这时候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其中可以听见几个小孩的哭声。 就是这里!呜呜呜呜嗝 小胖子他们跑到人多的地方找到了几个大人帮忙,赶紧回来救小伙伴。 这些路人本来在附近公园散步,就见几个小孩哭着跑来,说他们的小伙伴被一群狗咬,大家也就一起过来了,到了地方一看,果然,几条狗像疯了一样咬成一团,而它们旁边,躺着一个人事不知的男孩,顿时吓了一跳,赶紧找东西驱赶狗群。 小胖子和西瓜头他们看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程茂彦,哭的更大声了。 小孩就躺在狗群附近,时不时有一条狗往他身边凑,一瞬间,狗群几乎贴着孩子,狗叫声不绝于耳,撕咬激烈,众人看着这场面都有些胆寒,几人有的拿着棍子,有的拿着石头,往狗群打砸。 有狗吃痛转身,龇牙咧嘴冲着众人咆哮。 被这吵闹的声音吸引,人越来越多,有人看到地上躺着的孩子,心抽了一下,天呐,这孩子该不会被咬死了吧 这些狗真该死!快报警啊! 胡狼的几个手下看到围观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更多的人拿着棍子,雨点一样的击打落在身上,终于忍不住汪了几声,保命要紧,也不管自己的老大,夹着尾巴逃了。 现场只有两条狗还在凶狠撕咬,一些人赶紧看孩子的情况,准备送去医院。 啊一道夹杂着哭声的女声传来,随后众人纷纷让开,一个穿着得体的时尚女性大哭不已,推开身边的人冲了过来,抱着孩子,儿子!彦彦,你醒醒啊!医生呢?救命啊!妈妈带你去医院!有没有人帮帮我?求求你们了 女子正是程茂彦的母亲,今天是孩子的生日,她早早请了假,想着最近儿子受了委屈,每每很晚才能吃到饭,看着时间儿子差不多放学了,就去超市买了一大堆食材,做了一桌子好菜,想给孩子一个惊喜,又给自己丈夫电话,催促他赶快回家。可眼见早过了放学时间,还不见孩子的影子,就打算出门接一下,刚下楼就听人说,小区后门一群狗咬了一个小孩,可凶了,大家都过去看了。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34) 女子心脏砰砰跳,想着还没回家的儿子,吓了一身冷汗,赶紧跟着过去,就看到让人撕心裂肺的一幕,自己的儿子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鲜血。 围观群众里有孩子的,感同身受,见孩子母亲来了,赶紧让她带孩子去医院,见她吓得几乎站不稳,更是帮着她扶住孩子,一起到马路上打的,陪同去了医院。 现场就两只正在撕咬的狗了。 这还有绳子!谁家养的狗跑出来了!一人看到余夏脖子上的牵狗绳说道。 这些狗太凶了,该不会疯了吧!以后不敢单独让孩子出去了! 这种恶犬打死了事! 棍棒落在身上,正在和胡狼撕咬的余夏疼的叫了起来,这力道险些将骨头打断,他扭头一看,见是小区居民,忍着疼开始闪躲。 胡狼也没好到哪里,龇牙咧嘴,冲着那些人吼叫,甚至出其不意地偷袭小区居民。 余夏深知胡狼脾性,这次让它跑掉,以后它肯定回来报仇,一不做二不休,忍痛又扑了上去!今天,绝对不能放过它! 胡狼虽然疯,但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对自己不利。再说,他还没有和余夏分出胜负,更要留着命留待以后。可余夏不依不饶,堵住了它所有的后路。胡狼眼里闪着恶毒的光,身上又被余夏添了一道口子,弓起身,冲着其中拿着棍的一个男人冲去。男人吓了一跳,棍挥了个空。胡狼逮住机会,一溜烟跑了,临走还恶狠狠的对余夏说:小子,你给我等着。 糟了。 它要跑! 余夏咬牙,对胡狼穷追不舍,打定主意要它交代在这里。 真要被它逃走,无异于放虎归山。他有些后悔,当初帮助虎头对付它的时候,就不应该心慈手软。那时担心他和虎头被胡狼手下围攻会逃脱不出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毕竟只是道听途说胡狼的残暴,没有亲眼所见,掉以轻心了。 胡狼果真是一条疯狗。 余夏拔足追上去,眼看胡狼近在眼前,只要奋力一扑就能追上,谁知变故陡生,余夏被人给截住了。 不好!它们要跑!赶紧拦着! 这狗伤人那么重,到现在孩子生死未卜,要是被溜了,不知道怎么找回来。 众人拿着棍子拦住了余夏。 余夏眼睁睁地看着胡狼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咬牙切齿,气得直叫唤,爪子不停地刨地。 胡狼逃走了以后,所有的攻击都指向余夏,余夏暗道糟糕,后退几步想要逃跑,却被其中一个人踩住狗绳。几个人提着棍,气势汹汹。 祁衍到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拿着棍在打着自己家的小祖宗,而那在家里耀武扬威恨不能踩到他脸上去的小祖宗哪里还有在他面前的硬气,不住惨叫着闪躲。霎时,祁衍的眼睛红了,再又一棍落下的时候,祁衍抬手挡住,脸上煞气逼人,语气像冰碴一样冷,你们敢打它?! 第48章 一定很疼。 突然出现的少年拦在了恶犬的身前, 众人动作一顿。 余夏看到祁衍,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哼哼唧唧叫了两声, 【妈的, 疼死爹了。】 他走到祁衍身边蹭了蹭他的腿。 祁衍蹲下身, 看着它血迹斑斑的身体,白色的毛发上鲜红的血迹刺眼。祁衍手有点抖,轻轻地摸了摸它。看到它头上光秃秃一片时, 心疼的几乎呼吸不过来, 抱着它的脖子,祁衍颤声道:疼不疼? 余夏本想说不疼, 但看着祁衍的眼神, 想起刚刚自己被群殴的画面,突然扭捏了起来, 一头扎进祁衍的怀里, 吭吭唧唧的,仿佛在外面受了泼天委屈的孩子。 疼!伤筋动骨的疼!这些人不识好歹,居然打我, 你要给我报仇!给我打回去! 小祖宗扎进自己怀里一个劲的鼓涌,嘴里发出撒娇的嘤声,祁衍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抱着自家的宝贝一个劲的安慰。 这是你家的狗?有人说:它差点咬死一个孩子你知道吗?!你怎么养的狗?! 围观的人不少, 其中一个帮忙赶走群狗的青年人,家里也有孩子,地上鲜红的鲜血刺激到他,群狗撕咬的场面仿佛还在眼前, 他怒气冲冲道:养狗就算了,你出门溜它的时候怎么不牵好?这个一个大型狗跑出来会给多少人造成恐慌你知不知道,畜生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畜生两个字,让轻声安慰余夏的祁衍眼神凉了下来,冰冷得看着说话的那人。 那人被他的眼神激怒了,你看什么看! 我说,祁衍眼神仿佛要杀人,是不是你打的它? 唉,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你自己养的狗伤了人,你不关心伤者的情况,反而怪我们打它,这种恶犬,死了都是轻的! 祁衍猛地转头,看向说话那人,那人被这少年人迫人的眼神看的发毛,结结巴巴道:怎怎么?难道不是吗? 对啊小伙子,你现在要祈祷孩子没事,不然,别说你的狗,就是你,都脱不了关干系。 你亲眼看到它咬人了吗? 什么? 你亲眼看到它咬人了吗?祁衍冷冷道:是你,还是你,你们亲眼看到我的狗咬人了吗? 你这孩子怎么还狡辩呢?我们来的时候都看到了,你的狗还其他几只一起,把孩子咬的差点没命,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恐怕那孩子就当场被咬死了! 眼见祁衍的神情越来越难看,拳头越来越紧,余夏赶紧用尾巴扫了扫他,然后低头咬住绳子,交到他手上,意思是算了,寡不敌众,又没有目击证人,咱们两个容易吃亏,还是赶紧走吧,不然一会儿走都走不了。 余夏一边想把祁衍拉走,一边警惕着众人。 然而众人却不打算放他们离开。 不行,你们不能走,那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你就这么走了上哪儿找你去?你叫什么,住哪儿! 程茂彦的爸爸程宏远接到妻子的电话匆匆赶到小区后门,发现妻子已经去了医院,看到满地的鲜血,脑子嗡了一声。 周围的群众知道了他是受害者的爸爸,都围在他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很快还原了现场经过。 那一地的血把他的眼睛映红了,可以想象当时他儿子受了多大的罪!看向罪魁祸首,程宏远目光凶狠仿佛要杀人,脑子一热,抢过旁边人手里的木棍,狠狠向余夏的脑袋砸下去! 砰!一声,在场的人能清楚的听到木棍和骨头相撞的声音。 余夏呆呆地仰头看着祁衍。 祁衍抬手挡住了程宏远的一棍,脸上神色不变,另一只手用巧劲,从他的手中将木棍夺下。 程宏远脸色一变,没有想到会错打到人,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腕一酸,棍子就换到了少年人的手中。要知道面前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而他三十几岁正值壮年,可却连他怎么抢走木棍的都不知道。 你干什么?! 祁衍以棍子指着他,冷声道:你敢打它试试。 程宏远脸色铁青,你的狗咬伤了我儿子,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仅打死它!我还要告你! 余夏反应过来了,嗷呜一声,疯了。 你他妈的居然敢打我家崽儿! 你居然敢下这么重的手打他! 余夏:嗷呜 他咆哮了一声,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像一颗炮弹,直冲向程宏远面门。 啊程宏远大叫,猝不及防,狠狠摔倒在地,刚想起来,就被死死按住。一张血盆大口在自己脸的上方,獠牙尖锐,仿佛下一秒就要咬破自己的血管,吼声迫人。 余夏暴怒的狂叫,如果不是还保留着一丝理智,他立马就要咬死这人。 砸在祁衍胳膊上的一棍子,仿佛重重地砸在了自己心头,余夏眼睛都红了,嗷呜一声咬住了程宏远的西装,疯了一样撕咬拖拉。这么一条狗,居然把程宏远这么一个大人来回拖动,众人看着起了一声冷汗。 被咬的人挣脱不开,程宏远脸色骤变,心中惊惧不已,不停的打着狗的头。这狗被激怒,虽然闪躲着,嘴巴却始终不松开。 很快,他的衣服就残破不堪,后背因为被拖在地上火辣辣的疼。 程宏远大叫:啊你这条疯狗!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上前帮忙。 火火!回来! 余夏充耳不闻,像疯了一样。 眼见程宏远摸到一块石头要往狗头上砸,祁衍神情一变,在他动手之前将自家的爱宠拖了回来。 祁衍:火火!回来! 余夏气还不顺,哪怕被祁衍拉着,还往程宏远方向冲,不停地咆哮,如果不是祁衍死死扣住绳子,他已经冲了出去了。 祁衍半蹲着安抚,低声道:没事,我没事。 程宏远被人扶了起来,出了一身冷汗,然而身子动了动,除了背后和肘部因为地面摩擦原因的疼痛,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有脖子上被狗爪子抓出来的血印子。 程宏远狼狈地站着,面色通红,恶狠狠地道:我要告你纵狗行凶! 随便你。祁衍淡淡地看他一眼,不为所动,手下动作轻柔地抚着狗背,安抚气得浑身颤抖的祁火火,语气波澜不惊,我还是那句话,我的狗没有咬人。 祁衍这副随意的态度和刚才的变故惹怒了程宏远,他怒道:大家都看到了你还要狡辩?!难不成我们所有人去污蔑你一个人?!你口口声声说你的狗没有咬人,可就在刚刚!众目睽睽之下,你的狗把我扑到在地!他指着自己被咬破的西装和脖子上的痕迹,这就是你养的好狗咬的!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铁证如山,你还说你的狗不咬人?!大人尚且如此,我儿子那么小,根本无法反击!现在被送进了医院! 他的眼睛充血,想到自己孩子受的罪就恨不能打死那条狗! 你们都亲眼看到是我的狗咬伤了那孩子?当时情况呢?它咬的哪个地方?哪个伤口是它咬的?祁衍声音不轻不重,却清楚的飘进每个人的耳中,就算是我的狗咬的,那也肯定不是它的原因。 这言下之意就是孩子故意招惹的。 这句话无疑是一把火,烧掉了程宏远最后的理智,他怒吼一声,就要动手教训这口出不逊的小子,拳头还没到那少年身上,就被人拦住。 旁观的几个路人一左一右架住程宏远的胳膊,七嘴八舌的安慰道:小孩子不会说话,我们大人还要和他一般见识吗?再说你要是动了手,以后说不清怎么办? 哥们儿消消气,别把事情搞的更严重。你要是动手,有理也说不清了,这社会不就这样吗? 对!孩子要紧,还是赶紧打电话给医院那边问问孩子的状况吧,要是失手让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利 程宏远红着眼睛,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兔崽子,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弄死你! 余夏目眦欲裂,全身毛发炸起,嗷呜一声竟是又要扑过去。那凶狠的模样,让围观的路人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火火,冷静一点!祁衍紧紧搂住它的脖子,不停安抚它炸毛的后背,生怕它把自己给气坏了。对于那男人对自己的出口辱骂,祁衍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曾听过比这更恶毒的话,与那些话相比,这男人的话就微不足道了。 余夏在他低声软语中渐渐平静下来,恨恨地盯着那男人。 他虽然没当过父亲,可也知道这人的护子心切。正因为如此,他刚才并没有上口,只是给那人一点教训。 可理解归理解,见到程宏远这么辱骂祁衍,余夏还是受不了,恨不能一口咬断他的脖子,有些后悔刚才的手下留情。 众人也把程宏远拉到一旁,那狗喉咙里不住的发出猢猢声,一双眼睛像狼一样锐利残暴,看在众人眼里怪吓人的。 为了避免自己失去理智,余夏将祁衍拉向一边,不让那些污言秽语进了他的耳朵。 余夏用脸蹭了蹭祁衍的大腿,嘴里发出哼唧声。 祁衍扔掉了棍棒,半蹲着摸了摸小祖宗的脸。 余夏看到他的胳膊果然一片青肿,低声呜咽了几声,忍不住用舌头舔了舔,心疼的眼眶湿润。 一定很疼。 余夏打小长大,受的伤数不甚数,只一眼,就能看出祁衍受的伤有多重,该有多疼。 落在自己身上的棍棒微不足道,可落在祁衍身上的这一棍,余夏明明没有挨着,却觉得痛入骨髓,疼的他浑身颤抖,不知不觉中眼下的毛发被打湿。 祁衍看着自家小祖宗眼里泪珠大颗大颗掉落,又是哭笑不得,又是心疼,可心里却暖洋洋的。 第49章 我要告他们 见自家的爱宠哭了, 祁衍用手帮它擦下眼泪,低声哄道:别哭,我没事。 怎么可能会没事!骨头肯定伤到了!心疼之余, 余夏心里涌起了一股暴虐的情绪, 要是知道他伤的这么重, 如果知道, 他一定不管不顾报复回来!他刚才为什么会手软? 越想越暴躁,余夏扭头,看着远处还在骂骂咧咧的男人, 嘴巴一咧, 露出了一口利齿。 祁衍看到自家小祖宗的动作,深知它脾性的祁衍立马把它的狗头给拨了回来。 如果小祖宗此刻真的扑了上去, 那正如几个路人所说, 有理也说不清了。 这个社会向来如此。 祁衍转移它的注意力,低声道:别动, 我看看你的伤口。 这个时候, 人群外围有人喊了一声。 警察来了! 而与此同时,一个视频在网上传开了。 余自明是一个摄影博主,平常喜欢拍点东西分享到网上, 有二十几万的粉丝。这天他提前完成工作下班回家,见几个大人带着两三个哭个不停的小孩,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正好听到小孩和大人们说, 他们的小伙伴被几条大狗快咬死了,心里咯噔一下,立马热心肠地跟了上去。 结果目睹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尤其看到狗主人那副嚣张的态度,余自明一气之下就把视频发到了网上, 言辞也比较激烈。 摄影师小明:恶犬咬人,孩子命在旦夕,狗主人却态度恶劣抵死不认,最后更是扬言就算咬了也是对方的错,甚至放狗咬人,这社会真是什么人都有!【视频】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35) 余自明摄影技术强硬加上手机像素高,哪怕用手机拍的视频,也非常清晰,把当时惊险的场面全部呈现在网友面前。 群犬的撕咬,躺在地上仿佛没有声息的孩子,众人义愤填膺的驱赶,孩子妈妈的哭声,肇事犬见到主人立马寻求保护,孩子爸爸的失控,狗主人的维护,恶犬的猛扑,以及肇事犬主人恶劣的态度 网友们炸了! 天呐,太恐怖了,这几条狗疯了吧,我隔着屏幕看都出了一身冷汗! 祈祷孩子没事! 想想如果自己被这几条狗围攻咬,我的腿就有点发软,别说孩子啊,大人看到也要害怕啊! 我家里也养狗,根本不咬人!狗到底咬不咬人,取决于人怎么教它! 呵呵,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看这主人这么豪横,平常都是这么教狗的吧! 要是有狗咬我,老子把它的肉吃了! 妈鸭,这是狗吗?这是狼吧! 太让人生气了,啊啊啊啊我要气死了!别说这狗要打死,就是主人也要判刑!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白长了一副好皮囊,还不是他家狗的问题,真要是他的狗咬人了,那肯定是别人的错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最后居然还放狗咬这孩子的父亲,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太恶毒了吧! 城市就应该禁止养狗! 看他这样子很爱狗啊,那不如多找几只狗和他关起来,到时候被咬死了,那肯定是他自找的【笑脸】【笑脸】 说出来可能会被骂,但是这个小哥哥长得真他妈好看呀!只要反派长得好,三观跟着五官跑你们骂我吧 楼上去看看脑子吧,不要的话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嘻嘻,那些爱狗人士呢?还养狗吗? 天呐,哈士奇不一向是最温顺的狗吗?原来咬起人来那么凶吗?呜呜呜我本来还想养一只来着 拜托,狗再温顺也是畜生,是没有人性的。 养狗却不做好防护,恶犬伤人不是屡见不鲜吗?上了多少次新闻了,到现在还没个定论,要我说,一定要追究狗主人责任,这是纵狗行凶啊! 别谢,送你上热门,让大家看看你这副嘴脸。 不是,我看这条狗好眼熟啊 我想起来了!这狗主人是个宠物博主啊,我关注了他的微博,里面都是这条狗的照片,指路@祁火火很凶猛就这个! 果断关注了,呵呵呵,果然很凶猛呢!老子要骂死他! 想知道怎么处罚呢? 坐等后续,不知道受害者情况怎么样了。 不是说报警了吗? 孩子爸爸不是说要告他吗?告!告到他倾家荡产!没钱的话,我们网友可以众筹。看他这副样子,他父母肯定也不是好东西,不然也不会教出这样的孩子,养出这样的狗! 负责这片区域治安的警察接到报案匆匆赶到现场,程宏远看到警察,立马到他们面前讲了下事情经过,并要求他们严肃处理这件事。 余自明定眼一看,在几个警察中间发现了一个眼熟的人,立马过去打声招呼。 其中一个警察叫宁固,和他是高中同学。 余自明有点高兴,没成想还能见到老同学,他正好拍了视频,便给了他看,宁警察一看,有些皱眉。 警察要把人带回派出所调查,并且把狗抓住送去收容所,没想到一人一狗都不配合。 祁衍拦在警察面前,警察皱眉,小伙子,你要拦的话可就又多加一条妨碍公务了。 事情你们都没有弄清楚,就想抓我的狗,恕我不能配合,就算是警察,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能随便抓人。祁衍说。 人证物证都在。警察拿着余自明的手机晃了晃。 祁衍淡淡的瞥了一眼,这并不能证明什么,你们仔细看清楚了,视频中,那孩子已经躺在地上,一群狗撕咬成一团,你们怎么能说孩子是我的狗咬伤的,就因为现在只有我的狗留在现场吗? 警察:你小小年纪嘴皮子怪利索的,就算之前的视频说的不清不楚,那最后呢,你的狗确确实实咬了程宏远,大家都看到了,还有视频为证。 祁衍:咬伤了吗? 他在一旁看的清楚,祁火火虽然处于暴怒的情况,可根本没有下死口。 警察严肃道:小同志,你这话不对。难道非要咬到才算问题吗?就是没有咬到,也不行。这么大一动物,不吓人啊。 祁衍还是冷淡的态度:那是因为他先动的手,我的宠物护主才对他动的手。 给警察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祁衍淡淡道:难不成他可以动手打我,我的狗就不能挺身而出保护我吗?这又是什么道理? 警察: 祁衍忽视被他堵的哑口无言的警察,抬起头,四处打量,然后看向了一个角落。 警察顺着他的视线,发现这个小区附近也安装了摄像头,这个方向应该拍到了当时事情的经过。 路人拍的视频不全,正如这个少年所说,一群狗咬成一团,能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于是准备去调取监控。 孩子爸爸在警察到后因为担忧孩子的情况,赶去医院了。 祁衍看到自家小祖宗身上的众多伤口和走路一瘸一拐的腿,立马将它抱了起来。 几十多斤的大型犬,几乎把祁衍的上半身埋住。 警察:哎,你干嘛呢? 祁衍却不想在这里继续多待,他现在就赶紧想带着自家的宝贝去宠物医院处理伤口,所有的一点耐心几乎告罄。 被警察拦住后,深呼吸了一口,刚想发作,脑袋上就被小东西的爪子拍了拍。不想在它面前发脾气,祁衍压下心里的暴戾,把自己的姓名住址电话甚至身份号码都告诉了拦住他的警察,然后不容置疑道:在事情没有查明之前,我不会交出我的狗,你们也无法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受伤了,我要去医院,我需要去治疗伤口。 别看这人年纪小,可说起理来一套套的,还让人没法反驳,再看他胳膊上那道触目惊心的青紫,警察摇了摇头,指了一个警察陪着他一起去。 他们拦了一辆车,祁衍坐在后座,把余夏搁置在自己腿上,给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余夏干脆整颗狗头都搁在祁衍的肩膀上,享受着祁衍无微不至的照料。 警察也上来了,一个没注意,一屁股坐在了余夏的尾巴上,差点没弹起来。狗在突然受惊的情况下会反身咬人的,结果警察就发现,这条在视频里凶猛无比的恶犬居然连吭都没吭一声,只是抬起脑袋,湛蓝的双眼淡漠地看了自己一眼,又惬意地躺了回去。 警察: 反倒是这个少年,一双眼睛阴鸷地看着自己。 警察默默地打开车门出去,坐到前面去了。 祁衍说了一个地址,司机发动车子,很快将他们送到目的地,随行的警察发现,这居然是一个宠物医院。 他心里忍不住想,现在的人真是,把宠物当孩子养了。比如这少年,为了一条狗可以和人打起来,车上对那条狗关怀备至呵护有加,而现在,自己的胳膊已经发紫,居然先跑到宠物诊所 警察同志内心摇头叹气。 两人一狗刚进门,就听到整齐划一的狗叫声,室内笼子里的狗居然全部叫了起来。 余夏侧头,听着笼子里的宠物们欢快地喊着自己老大,在祁衍耳边叹了一口气。 又来了。 随着他救的小动物们越来越多,每次他来到宠物医生这里,这些个小家伙们都格外热烈。 不用猜,我都知道是火火来了。人还未到,声已先行,宠物医生从里间笑眯眯地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警察同志,愣了一下,哟,这这怎么了这是? 祁衍:过来看看。 宠物医生赶紧接过来,看到余夏身上血迹斑驳蔫头耷脑的样子,惊了一下,怎么了这是?又受伤了?这伤口,和狗打架了? 两人的交谈完全是熟稔的态度,看宠物医生的样子,肯定和狗主人很熟,而这条大型犬还老老实实被医生抱着,没有一丝抵触,看来应该是这里的常客。 警察把事情简略地说了说,没想到宠物医生反应还挺大,这不可能! 警察道:具体情况还需要我们去调查。 宠物医生纳闷道:警察叔叔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火火怎么可能咬人,它平常乖得不得了,它咬人?人咬它还差不多?! 和他年龄相差不了几岁的警察同志听到他的称呼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那必须啊,我们多熟了,我看着它长大的好吗?!宠物医生看到余夏身上的伤口,脸色扭曲,仿佛受伤的是他自己一样,要是它主人不在身边,它见人都躲着走的,就怕吓到别人,看到这些动物没? 宠物医生一指几排笼子里的宠物,这些动物都是我们火火捡回来的,伤的伤残的残,哎哎哎!你们能不能别叫唤了,我耳朵都要被震聋了!宠物医生冲着大叫不止的众动物嚷道,然后小声抱怨,捡了一个扔我这里,捡了一个扔我这里,我他妈这里是宠物医院,可不是动物救济站,快被它们吃破产!说完他还很不满的白了一眼祁衍,我说你能不能管管它!别下次什么猫猫狗狗都往我这里丢!还不给钱!白嫖啊! 祁衍挑眉,看了下祁火火,没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它居然还捡了那么多动物过来。 噗嗤几个小护士听到自家老板的话,忍不住笑起来。 那你们会怎么处理?宠物医生问警察同志。 警察同志斟酌道:如果事情属实,那孩子的伤确实是这条狗咬的,孩子父母追责,肯定是不能善了,相应的赔偿,还有,要看孩子的受伤程度,有没有构成伤残如果造成严重后果,狗主人不仅要承担赔偿,还可能会配判刑,至于这条狗,轻则送去收容,吊销狗证,重则他耸了耸肩。 既然如此宠物医生耳朵自动筛选屏蔽,就听到祁火火可能会被收容,沉吟了一会儿,沉重道:不然的话,就送我这儿吧,我这地方大,那么多动物都扔我这儿了,也不差这一个,而且我长年和动物打交道,熟知它们习性,不管是照顾还是教养方面,我 祁衍眼神冰冷,警告地看了宠物医生一眼。 宠物医生: 所有的动物被余夏救回来的,或者被主人送来治疗的全都因为余夏的到来叫唤起来,那声势只能用浩大形容,嘈杂声快要将屋顶掀翻,几个小护士立马给他解围,说:老板,快让这些宠物停下吧,不然我们隔壁又要来投诉我们了! 对对对!宠物医生不住点头,想到又可以看到表演,有些激动,失手打了余夏的脑袋。 那一巴掌正好打在余夏头秃的地方,余夏疼的当场去世。 祁衍脸一黑,蹲下身搂着余夏的脖子,目光仿佛夹着刀子,看的宠物医生一个激灵。宠物医生干笑了两声,对不住,没控制住。 祁衍语气不善:你还能不能治? 能能能!宠物医生忙不迭点头,还是难掩献宝的激动,来来来,宝贝,快,我们给警察爷爷表演一个! 警察同志: 爷爷爷 谁是你的宝贝!别乱攀交情! 余夏龇牙咧嘴,翻了他一个大白眼,拒不配合,对时时刻刻想让自己表演并且想把自己据为己有的宠物医生没有任何好感! 妈的,刚才那一掌好痛!天灵盖都快被他拍碎了。 这狗东西真不是人。 还是自家崽子好。 余夏扎进祁衍的怀里,感叹:果然还是自己养的崽子会疼人 呜呜呜呜感动的伸出舌头在他脸上舔了几下。 宠物医生幽幽地盯着余夏,整个人都要成为一个柠檬精,脑门上大写了一个怨字,麻木的对祁衍道:喂,你管不管了? 祁衍不耐烦地瞥他一眼,虽然很不想听他的,但太阳穴突突直跳,一群动物的叫声确实很有杀伤力,只好恋恋不舍地拔开小家伙的脑袋,挠了挠它的下巴,低声道:乖宝。 汪!余夏叫了一声。 这一声像是划下了休止符,空间瞬间安静下来,笼子里的动物不再躁动,乖巧地摇着尾巴扶着笼子看向余夏的方向。 警察: 啊哈哈哈哈哈哈!宠物医生忍不住叉腰大笑,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是不是很神奇!告诉你,我们火火可是狗中之王,动物界的杠把子!人称哈总,狗哥,啊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我也好想要一只啊 祁衍: 祁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宠物医生: 宠物医生看祁衍像是忍耐到尽头,脸色发青目光不善都没发看,不再发神经了,老老实实给祁火火检查身体 警察同志有些迟疑,照医生这么说,这应该不是那等凶残的狗,可狗再怎么有灵性,也毕竟是狗,骨子里保有兽性,谁能保证它不会发狂 视频里那狗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几条狗虽然同样凶狠,可他眼神多毒,一下子便能看出哪条更厉害,这哪是狗的眼神,这简直是嗜血残暴的狼啊。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36) 想到那眼神,就是他都不免有点胆寒。 可现在这条,又和他原本的认知背道而驰。 难不成真是那孩子的原因? 视频?什么视频?宠物医生给余夏做检查,采集了一些样本让护士拿去化验,然后仔细处理伤口,听到警察同志的话,忍不住问道,半晌没听到人回复,扭头一看,吓了一跳,祁衍神色像死了爹一样,死死盯着手机。 之前祁衍全身心都放在遍体鳞伤的余夏身上,只是瞥了一眼视频开头,现如今他从网上看到了拍摄的全部内容,看到小家伙受伤的全部过程,眼角都要红了。 宠物医生眼睛一亮,赶紧掏出手机,熟练地点进祁衍的围脖,果然看到了祁衍刚发的动态,他把祁火火的伤照上传了上去,配文字是:再没有下次。 好家伙,这条围脖下面居然有几千条评论。宠物医生关注他围脖很久了,这家伙发的东西没有一个不是关于祁火火的,人狠话不多,有时候两三个字,有时候甚至不配字,直接上传图片,冷淡且无趣,不像别的宠物博主,专门剪辑视频,还写段子,所以祁衍的微博粉丝很少,大部分还是渣浪送的僵尸粉。 平常评论也很零散,一条围脖底下能有十个评论都是多的,他还不和粉丝互动,单纯把这个平台当成记录祁火火的相册,时间长了,连十个评论都没有,唯有他这个时刻觊觎祁衍家的二狗子的宠物医生,坚持不懈地在底下蹦跶着。 而这突然涌出来这么多评论 宠物医生迫不及待点开,被这些充满了恶意的评论给惊到了,底下全是叫嚣着让祁火火死,让警察严惩祁衍,更有甚者,说要扒出这纵狗行凶的狗主人的私人信息 一溜水的评论,触目惊心。 有人说那小男孩的情况堪忧,可能救不过来了,如果真的死了,那这就属于纵狗杀人。 有人阴阳怪气嘲讽祁衍刚发的围脖。 【什么叫再没有下次,这是认错了?呵,在视频里不还是挺硬气的,怎么,见事情捅大了,兜不住了,想认错了?晚了。】 宠物医生想了想,觉得这网友可能会错意了。他怎么觉得祁衍说的再没有下次的意思是,再不会让祁火火受伤呢? 其中一个网名叫就爱吒难的评论就比较恶毒了,上升到人身攻击,让博主去死,顺带捎上了祁衍的家人,甚至用了祁衍之前发过的火火的照片,p成了特别血腥的图,并以此威胁,让祁衍注意点,可能哪天他打开门,就会收到这么一份礼物。 宠物医生眉头皱的死紧,怎么会这样? 有这么严重吗? 他翻着评论,从一个回复里面找到了摄影师小明的微博,看到了视频。 宠物医生看完:太荒谬了!这视频就这么点,能证明什么啊?!这些人,怎么能随便骂人呢! 他简直要气炸了。 狗咬人的事情屡见不鲜,他在救治宠物的时候还会被不配合的动物咬伤呢,他本以为这事情没多严重,可看着视频里躺着的孩子,作为医生,还是忍不住一咯噔,伤的确实在他的意料之外,可他还是不相信祁衍家的二狗子能做出这种事,当即撸袖子要骂回去! 祁衍却收了手机,恢复成一贯的冷漠表情,只是握着手机的骨节泛白凸起。 祁衍淡淡道:好了吗? 嗯?宠物医生忙点头,好了好了,平时注意点,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 祁衍抱起了余夏,对警察同志道:走。 嗯?警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祁衍:去派出所。 * 评论转发量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多,余自明的粉丝数量蹭蹭上涨,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发的一个视频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底下全是想看结果的,余自明立马回复一个粉丝的留言:我家就在附近,有一朋友就在附近派出所上班,正在跟进这件事,结果出来了,我会告诉大家的。 余自明也看到了那条指路狗主人微博的评论,想了想,点了关注。 警察要去调取监控,余自明这个无关人员没办法跟上,只好等着回去向同学打听。 祁衍到了派出所,他们已经调取过监控了。 监控录像很清楚的告诉了大家,祁衍抱着的那条狗,不是凶手,相反,是它悍然跳了出来,保护了那孩子,否则孩子的情况肯定更加危险。 众人在看到视频后,都沉默不语。 祁衍看完监控后,一个警察干巴巴道:哈哈哈这个,事情真相已经清楚了,大家都误会了,这条狗没有伤害小孩,还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是一条见义勇为的好狗,人类的好朋友,嗯 看着祁衍淡漠的神色,一个老警员道:小同志,对不起,误会你和你的爱犬了,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们会和受害者家属解释清楚的。然后摸了摸余夏的脑袋,好小伙。 就这样? 嗯? 祁衍淡淡重复了一遍:就这样? 警察干笑道:哈哈哈哦哦,放心,我们会给这条狗颁一个见义勇为奖 不是这个。祁衍打断了他的话,那些打了我家宝贝的人呢?那些传播视频的人呢?放肆辱骂我和我家宝贝的人呢? 这 祁衍垂眸,轻柔地摸了摸小家伙的下巴,道:我要告他们。 小同志警察斟酌道:那些误伤了你家狗的人也是出自好心,当时情况紧急,容不得他们调查真相,为了救那孩子,才动的手,情有可原。希望你能原谅他们。查清楚后,我们就已经和他们说了,他们对误伤你家爱宠一事很愧疚。网上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之后我们会以官方的名义去澄清,网友们也是因为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才发出一些不当的言论,要是都告过来 那你们是无法管了?祁衍点头,明白了。 既然这样,他就自己来。 总有一些人仗着在网上众人都不清楚对面是谁就不顾言行,在不了解事实的情况下就不分青红皂白,恶毒的话不要钱的往外说,还不用付任何责任。 祁衍想到自己看的监控,看到自己的宝贝被五六条恶犬围攻,看到它死死护住那孩子,看到人匆匆赶来,看到它被人打。 又想到网上传播的视频底下咒骂它的不堪入目的评论,疼的心都要碎了,甚至不看去看它伤痕累累的伤口,怕自己控制不住,想杀人。 第50章 镜子里那丑逼是谁? 离开派出所以后, 祁衍闷头往前走,余夏却不同意,他虽然没什么表情, 可抱着自己的手指在颤抖, 想起他青紫的胳膊, 余夏不住挣扎。 他虽然看着惨, 但好歹不是普通的狗,走路还是可以的,不然他这么重的体型, 祁衍一路把他抱回家, 手还想不想要了。 想起他胳膊上的伤,余夏挣扎着跳下, 咬着祁衍的衣摆就要往医院方向扯, 扯了半天,没有动静, 余夏忍不住回头, 当看到祁衍的表情后,愣愣的张了张嘴巴。 糟了。 祁衍生气了。 余夏头大,被祁衍用这么漠然的眼神盯着有些脑子疼, 还有点心虚。 可下一秒他又梗着脖子和他对视,学着他的样子,淡漠地看着祁衍。 虽说余夏现在是一条哈士奇,但系统说的没错, 长开了的余夏是狗界颜值中的杠把子,一双湛蓝的眼睛和宝石一样,带着几分的漫不经心,仿佛没有什么能牵动他的心神。灰白相间的毛发蓬松, 有些沾着的血迹更是给他添了几分凌乱和血腥的美感,他蹲踞在地,像一头孤傲而冷漠的狼。 一人一狗对峙。 余夏: 祁衍: 余夏眼神睥睨,目空一切,旁若无人。 祁衍的眼神终于变了,他收回目光,胸膛是被自己压抑过后的绵长起伏,再不给余夏一个眼风,扭头走了。 余夏: 余夏:???? 哎哎哎,余夏装逼的表情终于破裂,龇牙咧嘴的,纳闷地看着祁衍的背影,一瘸一拐小跑过去追,耍赖地咬住祁衍的后衣角,一屁股坐在地上,坚决不动弹。 你这人这么这样啊,冷不过别人就甩脸子,心胸也太狭窄了吧! 我不就比你帅那么一点点? 喂! 还走?! 给老子停下! 刺啦一声。 余夏沉默地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咬下来的一块布。 祁衍忍无可忍,终于爆发,厉色道:谁让你这么干的?! 我 我我我我天生力气大,又不是故意的,至于生那么大火吗?余夏眼睛瞪大,骨碌碌乱转,一副做了坏事还强撑着的心虚模样,招架不住来自祁衍的怒火,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爪子,硬着头皮顶着祁衍的视线,把被自己咬掉的一块布,往祁衍方向扫了扫。 我再还给你不就得了!干嘛那么凶? 嗷呜~~~余夏缩着脖子,像一只鹌鹑,偷偷摸摸撩起眼皮偷看他。 谁让你这么干的?谁让你去的!余夏身上的伤口刺伤了他的眼睛,祁衍声音不自觉的越来越大,那孩子被咬关你什么事!他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我这么教你的吗?是我教你的吗?! 余夏: 余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祁衍情绪突然这么激动,脸色瞬间柔和了下来。看着暴怒的祁衍,余夏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拨动,这感觉让他有些手足无措,脑袋在他严厉的质问下越来越低。 余夏慢慢挪到他的身边,贴着他的腿,把脑袋塞进他两腿之间,希望祁衍能看到他怂怂的面子上骂清一点。 那些人打你,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逃跑?就算跑不掉,为什么不狠狠咬他们?!你在我面前不是很能耐吗?!怎么会被他们打成这样?!我有没有教过你,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不要留情,咬死了算我的! 余夏的头简直要低到地上了。 怎么咬? 他倒是想解释,关键那些居民也听不懂啊。 他也想逃跑,可脖子上的绳子被踩住,跑不掉啊 真要是一口咬上去了,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平白给祁衍添麻烦。这可不是余夏的初衷。 再说,余夏混归混,但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那些人也不过是误会了他,出自好意,余夏还真下不去口。 换位思考,他要遇见这种情况,搞不好那狗已经凉了。 所以说能不能骂轻点 余夏拔出脑袋,偷偷撩起眼皮,结果震惊发现,祁衍的眼圈居然红了,虽然没有眼泪,可真的红了,余夏长大嘴巴,仿佛看到了世界奇观。 要是我来的不及时,他们把你打死了呢?祁衍的声音逐渐低下去,你要是出了事,还要不要我活了 他本来对这世界就毫无留恋,上一辈子,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与温情,重活一世他也觉得索然无味,他厌恶够了这个世界,活着对他来说不是赏赐,而是折磨。一个行尸走肉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可有一天,一个小东西悍然闯进他的世界,撕开了黑暗,让一束光肆无忌惮地重新照在他的心上,他才发现,这个世界哪怕不尽如人意,可因为有了小家伙,祁衍硬生生的把它看顺眼了。 祁衍不想死了。 他想每天都能看到它,看它撒泼,看它和自己吵架,看它耍赖,想享受它对自己的亲昵,享受它的照顾,享受它对自己的不离不弃,和对自己的始终如一。 那么那么坚定不移的选择自己。 可如果有一天它不在了呢? 祁衍不敢想象没有它的日子。 那低如呢喃的话轻的随风飘散,倘若不是余夏耳力惊人,恐怕就忽略了这句祁衍忘情的失控,余夏眼眶里续满泪水,感动的无以复加。 他就知道他养的崽子怎么可能没心没肺,虽然整天恶劣的欺负他,但实际上,爱他爱的舍生忘死! 妈的! 就知道我魅力惊人! 呜呜呜呜呜 余夏快活地嗷呜一声扑到祁衍身上。 祁衍: 倒地后,祁衍闷哼了一声,脸色立马就变了,余夏体重日益增加,以前扑过来向小炮弹,现在扑过来是威力逼人的原子弹,祁衍没有防备,条件反射以手撑地,本来就受伤的手臂雪上加霜。 祁衍脸色铁青,狠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余夏: 这男人真是阴晴不定,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才不还含情脉脉的么 余夏撅着嘴巴,有点委屈。 * 祁衍被自家的狗子拖去医院拍了片子,轻微骨裂。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望着一瘸一拐的小东西,他沉默半晌,这下子好了,一家子残了俩,短时间内他的左手是别想用了。 余夏看着祁衍的造型,心疼,又见他沉默地望着胳膊和自己,思维和祁衍同步,猜到了祁衍想的什么,忍不住笑了起来。 祁衍左手吊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瞥了狼心狗肺尾巴摇的欢快的祁火火一眼,冷道:好笑吗? 余夏立马收起贱兮兮的表情,主动把牵绳交到他的手中。 祁衍的手不方便,肯定无法帮小祖宗洗澡了,便拐去了附近的宠物店。 回到小区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但小区门口车辆来来往往,各家住户灯火通明。他俩这副模样很引人注意,毕竟下午小区附近刚发生一件令人发指的事情,消息不胫而走,很快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涉事者的身份。 在场的人很多,就算有不认识他俩的,通过别人的描述,再看到他们这副模样,也猜出个七七八八了。 祁衍进了小区后,遇到了不少人,那些人看他们的眼神异常,有带孩子的,迅速抱起孩子,远远躲开他们。 祁衍神色不变,牵着余夏淡定刷卡,进楼。 进楼时还听到有一个人在背后骂了他一句,祁衍回头,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37) 那人迅速离开了。 回到家,祁衍解开了余夏脖子上的牵绳,弯腰拿鞋架上的拖鞋,余夏正心疼他呢,赶紧扒着鞋架,将拖鞋叼了出来,放在祁衍脚边。 余夏殷勤地鞍前马后伺候他,但凡需要用到祁衍的手的,都让他抢先做了。 祁衍打开了手机叫外卖,他这个样子,自己做饭是没可能了。 叫好外卖,祁衍进了浴室洗澡,余夏跟在他的身后,被堵了出来。 祁衍:我洗澡你跟进来干什么? 我帮你洗澡啊。余夏一脸理所当然,叼来祁衍的换洗衣服。 祁衍: 祁衍把它赶了出去。 既然用不到自己,余夏放松下来,迫不及待跳到沙发上,喟叹了一声。 出来的时候,见沙发上的小东西居然打开了电视在看动画片,一脸惬意悠闲。 祁衍: 这没心没肺的家伙 伤的这么重还这么乐呵 有了时间冷却,祁衍回想发生的事情,想到自己居然在它面前失态,脸就一阵发热。 这小祖宗该更加得意了吧。 垂眸想了一会儿,本着我丢脸也不能让你好过,记仇的祁衍打开了手机,又找出一面镜子,慢条斯理地拿到小东西的面前。 余夏看的兴起,发出诡异的嘿嘿声,祁衍却突然出现在视线中,他停顿了一下,给他让了个空,伸出爪子拍了拍,示意让他坐下,大脑袋还依恋地蹭了蹭他的手。 祁衍把镜子杵到他面前。 余夏疑惑地看他一眼,咋了? 把视线移到镜子上,余夏细细打量,突然,震惊地瞪大眼睛。 卧槽! 镜子里那丑逼是谁?! 镜子里的丑逼自然是余夏他自己。 余夏从受伤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看到自己这副尊容,还以为自己帅翻天际,惨痛的事实摆在他的眼前,余夏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头顶秃了一块,面积挺大,看不完全,他低着头,死命往上翻着眼睛,试图看完全貌,末了,大受打击的一嗓子吼了出来,一副完全不能接受的模样。 第51章 这是哪个丑八怪 余夏表情裂开, 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这他妈是谁?! 这是哪个丑八怪! 他那柔软溜滑毛发哪里去了?! 清楚地让小家伙重新认识自己的祁衍脸色终于好看了些,甚至愉悦的勾起唇角,在它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隐藏好, 见缝插针一本正经地教育道:这就是你多管闲事的下场, 看到了吗?记住了吗? 余夏眼泪汪汪, 梨花带雨。 完了! 我英俊潇洒的容颜没有了! 从此以后我就是一条斑秃狗了! 斑秃! 余夏能接受自己秃子, 按照以前,就是把他头发全用推子推了,他也面不改色, 男人嘛!光个头不算什么!凉快!man! 可秃成一块一块的, 他接受不能! 妈的! 胡狼我和你势不两立!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余夏:嗷呜呜呜 这种感觉你要深刻把它刻在骨子里,永远也不能忘, 如果这样还不能让你得到一点教训 祁衍慢条斯理地收起手机, 对上余夏泫然欲泣的脸,我不介意把这段视频每天都给你播放一下。 呜呜呜呜呜 余夏泪眼朦胧地目送祁衍进了卧室, 含恨地咬着抱枕。 祁衍关上门, 听到外面那家伙的呜咽声,和熟悉的枕头撕裂的声音,好笑地摇了摇头, 而后,他的表情冷了下来,打开电脑,在键盘上输入了那个让他刻在脑子里的id。 法不责众, 这个词听起来恶心,但你不能说它不现实。 正如那个警察所言,告不过来。 那几个匆匆赶来救孩子怒打恶犬的路人是坏人吗?不,他们也是出自好心, 事急从权。一条人命和一条狗命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那些不分青红皂白不待了解事情原委就指点江山的人本性坏吗?大家不过是义愤填膺自己看到的。 杀鸡儆猴可比一一告过来有用多了。 祁衍动了动手指,挑了蹦跶的最欢的几只鸡来杀。 * 另一边。 查兴朝是一名都市精英,白日里一派风流潇洒,夜生活纸醉金迷。 他有一名正牌女友,是他们公司副总的女儿,凭借这这层关系,查兴朝在公司无往不利,步步高升,混的风生水起。 据说最近他们公司老总要退休,而公司总部将任命副总为总裁,如此一来,公司内部势必要重新洗牌。 作为副总的准女婿,查兴朝成了众人巴结的对象。 表面上他油盐不进,私底下却糜烂不堪。 虽说有这么一个有背景的女友是好事,能给他带来很多好处,可凡事都有两面性,查兴朝在大学就比较爱玩,女友一个接着一个,有时候一个人还要应付很多人。进入社会后,也没有改掉他的本性,反而变本加厉。 一毕业就进入一个大企业,别的毕业生拿着三四千的工资,他已经拿着近百万的年薪了,什么酒吧会所,熟的和他家一样。 哪怕有了女朋友也和其他女性不清不楚,后来凭借着外貌和他一贯在外人面前的伪装,攀上了公司副总的女儿,就火速蹬掉了女友。 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因为忌惮领导的原因,查兴朝收敛了很多,可还是耐不住寂寞和厌烦了女友让人窒息的占有欲,忍不住又故态复萌,私底下勾搭了好几个漂亮女孩。 白日里衣冠楚楚,夜里,就不顾忌起来,因为他心思缜密,至今都没让女友发觉。 在外,他是勤奋有加对女友更是情深义重的好男人。私底下,他劈腿劈的和八爪鱼一样。 查兴朝享受着这份快感且乐此不疲。 查兴朝日子过得春风得意,这天在关注列表的一个好妹妹的微博里看到了一个视频,他忍不住说了几句。 人在现实中还有两面性呢,别说在网上,查兴朝的账号id名就是:就爱吒难。 反正大家谁都不认识,血腥好像能激起人深藏在人心底的东西,查兴朝勾起唇角,在网上指点江山,看着那些恶毒的话发了出去,想着会引起当事人怎样的反应,他忍不住快意地笑了起来。 这天,他下班后约了一个妹子春风一度后匆匆赶回家,接过女友的查岗视频,已经很晚了,白日上班废了一番精力,末了还在一个女人身上逞凶斗狠了几个小时,查兴朝疲惫不堪,手机关了静音后就睡了。 翌日闹钟响了后,查兴朝起床,又变的神采奕奕,拿过手机却发现手机上显示了数不清的未接来电,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他心里咯噔一声,有些不好的预感。 翻看了来电记录,搞不清楚状况的查兴朝谨慎的给他一个打了他十几通电话的好哥们回了过去。 几乎是刚打过去,那边就接通了。 兄弟!你手机是不是被黑了!朋友一接通就这么说。 查兴朝满头雾水,向他询问情况。 朋友:你看下你发的朋友圈吧!还有网上,你上了热搜!兄弟,你惨了! 既不是名人也不是明星,居然能上了热搜,这是惹了什么大人物要搞你 这句话朋友憋着没说,然后啪的挂断电话,像躲瘟疫一样。 查兴朝提心吊胆打开了微信,微信聊天几乎被爆,列表全是熟悉的人给自己发的消息。 他想起朋友的提醒,来不及一个个点进去看收的什么信息,首先点进朋友圈。 查兴朝脑袋一嗡,险些站立不住,手机掉在了地上。 朋友圈都是他这个微信账号发的动态,和别人聊骚的聊天记录,开房记录,和不同女子的热吻照,甚至还有打了马赛克的暴露的床照! 他颤抖着手又去打开热搜,内容和朋友圈发的如出一辙。 完了! 这是查兴朝脑子里唯一充斥的字。 朋友圈里除了他的亲朋好友,同学,还有事业上的合作伙伴,女友,以及公司副总 这下子他要身败名裂了 查兴朝像死尸一样瘫在了地上。 突然,手机亮了起来,屏幕上显示了一个未知号码,查兴朝草木皆兵,看着手机像是看着洪水猛兽,最后颤抖地接了起来。 那端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被人网暴的滋味想必你没试过吧?好好享受。 * 而另外一边。 余自明打着哈欠修着图,后来撑不住了,起身给自己泡了杯超浓度咖啡。 他兼职摄影师,因为拍摄技术好,约他的拍照的客户很多,又因为有正职,欠了一大堆的图没修,只能下班回来后抽空赶工。 想着自己文件夹里还有那么多图,和客户时不时的催促,实在拖不下去的余自明忍不住长叹,他都快秃了。 他也想过找个后期来修,可效果都不如他的意,要么不是技术没他好,要么就是要价太高,最后无奈,只好自己动手,心想下次再接单子的时候,一定不包后期了。可想是这么想,下次再接单,还是会妥协。毕竟是自己亲手拍的,那些作品和自己孩子一样,别的后期修不出来他想要的感觉。 余自明熟练的运用软件,去瑕疵,调色,磨皮一顿操作猛如虎,一时间房间里尽是键盘的噼里啪啦声。 搞定!出片! 他刚要保存,软件突然崩溃,余自明痛苦的啊了一声,揪着自己的头发惨叫道:不要啊,我还没保存啊! 虽然吃了多次亏,余自明就是学不乖,每次提醒自己一定要边修边保存,可最后都会被他抛到脑外。 余自明崩溃,骂了一声:阿西吧,我艹你粑粑! 他只能深呼吸调节自己,泄气的打算重新来过,电脑显示屏却一黑,接着蓝色代码疯狂跳跃,余自明扑到电脑前,拍着电脑紧张道:卧槽,什么情况,宝贝你怎么了?啊你别吓我啊! 遇到问题不要慌,关机重启。 余自明心脏扑腾乱跳,自言自语道:宝贝你要坚持住啊,别丢下我,你要是死的话我也不要活啦! 好不容易开机,余自明紧张兮兮地看自己的盘 空空如也 空空如也 他手指颤抖,面无表情,关机重启,喃喃道:假的,刚才肯定是我眼花 再打开,还是没有! 啊余自明惨叫,声音响彻云霄。 * 第二天。 祁衍本想在家里待几天,上学对他来讲无可无不可,但余夏却不同意。 他刚挂了电话,就被自家的小祖宗咬着衣角拖到了门外。 余夏自己没正儿八经上过学,所以对学校有种莫名的执念,祁衍的手虽然受伤了,但他又不是左撇子,写字用不上。所以见祁衍对学业消极怠工,生怕祁衍赶不上学习进度的余夏,直接把他赶了出去,至于他自己,则郁闷的待在家里身上的毛不长全乎了,他是不会出去的! 祁衍被没有良心的自家宝贝赶了出来,气笑了,还不等他说什么,余夏吭哧吭哧叼来他的书包丢了出去,更是当着他的面,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祁衍: 余夏抵着门。 望着地上被那家伙扔出来的书包,祁衍吊着胳膊阴郁的目光仿佛要将那书包盯出一个洞。 末了,长叹一口气,弯腰捡起书包,往肩上一甩,下楼了。 到了学校,祁衍自然收获了班里同学无数异样的目光。 一向和他不对付的孙岩阴阳怪气的哟呵了一声,我们曾经的校霸这是又和谁打架了?还吊着胳膊,被人打断啦。装模作样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真老实了,搞了半天原来都是装了,现在终于忍不住故态复萌了? 第52章 澄清 余自明非常倒霉, 电脑不打一声招呼宣布罢工,也不知道是中了病毒还是怎么了,他拍的那些客片全没了, 干净的仿佛电脑恢复了出厂设置一样。 余自明呼吸不顺, 吃了好几颗救心丸, 狠狠掐着自己的人中, 才没崩溃地坐在地上哭嚎起来。 他不敢轻举妄动,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去了电脑维修店, 维修人员检查了半天, 检查不出什么问题。 怎么可能?!余自明捂着自己的胸口,我正工作呢, 它就突然崩溃, 等我再重启的时候,就变成了这样子! 嗯?维修人员挠了挠脑袋, 电脑一切运转正常, 没什么问题啊。 那余自明眼含期冀,那你能不能把我电脑之前的数据都给找回来? 维修人员摆弄了半晌,遗憾地摇摇头, 表示爱莫能助。 余自明眼一黑,劈手夺过电脑,抱着主机,把零零碎碎的零件都一起搬上车, 眼里噙着两泡热泪,嘴哆嗦着:菜鸡!什么破技术!什么都看不好! 他不信邪,一整天跑了好几处地方,得出的结论大同小异。 余自明终于接受了惨痛的现实, 汪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这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记性,修好图后从不会备份,这些东西丢失后,相当于以前那么多让人头秃的夜晚,都白忙活了 难道现在让他和客户说,兄弟或者姐妹,你们的图我修好了的,但电脑出了故障,全没了! 大家能理解,却不能赞同,哦,你说没了就没了,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 那怎么办? 重新拍? 有病吧你! 所以,现在唯一让他值得庆幸的是,底片他都上传到网盘里了,可那又算什么安慰!几十套图啊,重新修过他可以直接出家了! 这次故障犹如切肤之痛,终于击溃了余自明的懒癌,就算他的脑子以后记不住,他的手,他的眼,他的头发,也会深深记住这次痛苦。 不管做什么都要未雨绸缪,做两手准备,不可存在侥幸心理。 余自明默默流泪,爬起来,重新收拾烂摊子。 在他修图修的快要走火入魔之际,他的老同学,宁警官联系了他,余自明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茬事。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38) 恶犬伤人事件是由于余自明拍的那个视频,才在网上引起了一阵风波,传播范围之广,他功不可没。如今事情真相被揭开,警方虽然以官方围脖澄清了始末,但由于关注的人较少,评论和转发都没有几个。 于是,宁警官就想到了自己的同学,事情是从他这里闹大的,当然也要从他这里结束。 余自明想起这件事,以为是同学来告诉自己结果的,终于一改萎靡,打起了一点精神。 结果听到的却和自己看到的大不相同。 余自明长大了嘴巴。 电话那边还在说:反正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我们官方围脖已经把全部视频都放出来了,你记得转发一下,还有 余自明回神,嗯?什么?你说,我听着呢。 还有那边说:你别和上学时候一样急性子,凡事搞清楚事情真相再发声,因为你上传的不清不楚的视频,给人家小兄弟和咱们人类的好朋友造成了多大伤害,全是骂他们的,做了好事还平白无故被骂,是你你愿意吗?人家本来还打算告你 啊?余自明惊恐,吓得口齿不清,我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过好像不了了之了,你你惭愧不惭愧!你好好闭门思过吧! 余自明: 余自明又受了一个打击,泪流满面。 眼见那边老同学和上学时候一样叨叨个没完,余自明一边哭一边狠狠挂断了电话。 塌玛德我怎么就那么倒霉! 余自明右手扬起手机,左手死死攥着右手。 不能摔! 摔了还得买新的! 呜呜呜呜眼里留下了贫穷的泪水 余自明将信将疑,摸到派出所的官方微博,打开了视频。 看完之后,余自明沉默了半天,脸都涨红了,尤其是他打开自己那条转发三四万,评论一万多,点赞六七万的微博,看着那些戾气仿佛能扑出来的评论,他的头几乎都抬不起来。 宠物医生一边在微博科普养宠物的一些知识,一边和摄影师小明微博下的粉丝撕的不可开交,但凡是辱骂祁火火的,都被他喷了回去,结果他一刷新,居然看到小明新发了一条微博。 等看完他发的内容以及转发的视频,宠物医生兴奋的一拍手,叉腰哈哈大笑起来。 他连忙给祁衍发语音。 庸医:【啊哈哈哈哈,我们宝贝的事情反转了,快去看!那个叫小明的二百五道歉了,警方发了完整视频!去看!去看!】 余自明的这条微博,同之前那条一样,瞬间引起了网友的注意。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大家都在网上冲浪,最近娱乐圈风平浪静,没有瓜可以吃的众网友失去了很多乐趣,好不容易有点热门话题了,都忍不住盯着。 再说,恶狗伤人事件频频发生,不管是城市还是农村,养狗的人家数不胜数,动物毕竟不是人,每年被咬的人统计都统计不过来,很多人都有被咬的经历,这个问题一直存在,却没有得到解决,关注的人就比较多了。 摄影师小明:对不起大家,因为我的过失给@祁火火很凶猛造成了很多麻烦,警方已经调查清楚,并且附上了完整视频,@祁火火很凶猛并不是咬伤孩子的狗,相反,它见义勇为以一己之力与众多恶犬搏斗,使得孩子没有受到难以逆转的伤害,我为我的鲁莽感到抱歉,也为对方的大度感到惭愧,感谢狗主人的不计前嫌没有追责,在此,我希望大家以我为鉴,未知真相不予置评。//xx派出所:恶犬伤人!几条大型犬围攻六岁小孩,致其重伤,感谢祁火火小朋友(犬)挺身而出,勇斗恶犬。在此,警方呼吁大家,文明养犬。【视频】 视频里,几个小孩被狗群围住,其中一个小男孩为了保护同伴,捡起路边的枯枝就往狗身上抽,被抽中的正是为首的那条凶神恶煞体格强大的大黄狗,大黄狗喊了一声,本来攻击其他几个孩子的狗,像听到了什么命令,齐齐转身,将男孩包围。 男孩同伴哭着逃跑。 几条恶犬开始对男孩进行惨无人道的啃咬,隔着监控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听到男孩的尖叫,恐惧和绝望的叫喊让看视频的人心都忍不住揪了起来。 画面中,男孩像块破布一样,被撕来咬去,男孩护着头部,声音逐渐微弱。 就在这时!一条灰白色的身影像闪电一样跃进画面中! 网友们一看,正是之前事件中的主人公。 那条灰白的大型犬,风驰电掣跑到狗群身边,咬住其中一条狗的后腿,狠狠抛了出去!很快就破开了一条缝隙。那条狗挡在男孩面前,与几条恶犬低吼对峙,以一己之力挡住它们的攻击,撕咬场面激烈而血腥,听着声音都让人害怕。 那狗四面受敌,还紧紧护住了男孩,没给它们可乘之机,一旦发现有狗伺机偷袭男孩,便立马转身,悍勇的用尖锐的牙齿逼退对方,它以男孩为中心,划出了一个安全圈,死死的守住,很快,身上就伤痕累累。 直到男孩同伴带着大人们赶到,群犬才四处奔逃,最后,就连那条凶悍的大黄狗都逃之夭夭。 而此时,那条灰白的哈士奇,才仿佛松了一口气,一瘸一拐往偏僻的角度走去,蹲在那里。 可谁想到大家却误会了它,举起棍子就开始打它 后面的大家不用看都知道了。 接着评论盖起了高楼。 呜呜呜呜,我看哭了!我有罪!我当初骂它骂的特别狠! 你们有没有看到!它被那么多人打的时候,一直再躲,疼的叫的那么厉害都没有扭头咬他们!我受不了了,眼泪一直流怎么办?! 它主人来了之后它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寻求安慰啊,我们祁火火特别委屈! 厉害了! 正能量!其实并不是所有的狗都是坏的,警方说了,那些都是流浪狗,所以大家如果养狗的话,就好好爱护它们,不要随便丢弃,更重要的是,文明养狗!出门一定要戴牵狗绳!出门一定要戴牵狗绳!出门一定要戴牵狗绳!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要不是这条狗,那男孩真的就没命啦!哇,视频最后那家长可是狠狠地打了他的救命恩人啊! 啊,事情真相居然是这样?以后再也不信谣不传谣了。 因为余自明的转发,警方公布的澄清视频进入网友的视野,评论反转,底下全是道歉的留言,祁衍的围脖也多了更多关注的人。 有一条评论比较清奇。 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吗?摄影博主在转发警方这条围脖前还发了一条,说是自己的电脑崩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没了。之前一个热搜,那个博主居然自己发了自己的劈腿照,让人遐想连篇的马赛克照谁那么蠢会自曝,肯定被人阴了。而这两个博主之前都发过关于这条哈士奇的不实和激进言论,就细思极恐 楼上太敏感啦,肯定是巧合啦。那渣男自作自受,人贱自有天收。可能是被人家女朋友抓包,女朋友趁他不注意发的呗。 同,拒绝封建迷信啊。 嘶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毛毛的 网上的反转风波祁衍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感觉到手机震动,便拿了出来。 听完宠物医生说的话,祁衍眉头皱的死紧,一脸不快,随手将他拉黑了。 那是他的宝贝,关这庸医什么事? 孙岩他们还在阴阳怪气,他们早看祁衍不顺眼了,好不容易看到祁衍狼狈的样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祁衍视若无睹,充耳不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周围同学窃窃私语,纷纷小声议论。 他们刚到学校,还没来得及了解网上的信息。 有的同学和祁衍在一个小区,就隔了两栋楼,晚上从家里父母那里听说了点消息,又看了视频,自然知道祁衍的手是怎么伤的了。 三三俩俩围在一起,开始小声八卦。 我我也听家里人说了,据说那小孩伤的很严重,救治了好久,差点就没了,现在还在重症病房呢 天哪太恐怖了 这么凶的狗,他怎么也敢养啊 晚上下自习回家我都会经过那附近的,我爸妈昨晚说,让我最近在学校住,这几天别回家了 嗤孙岩听了一耳朵,笑了一声,为什么不敢养,狗随主人呗,主人什么样,它当然也什么样了。 要我说他笑着看祁衍,不怀好意,那人下手还是太轻,不然怎么没把你打死呢 祁衍眉目不动,听到周围同学的话,没有起一丝反应。 郑芷不满道:孙岩,你怎么说话的?大家都是同学,祁衍又没招你惹你,有必要这么恶毒吗? 哟,心疼啦?孙岩瞥了郑芷一眼,阴阳怪气道:我又没说你,要你着急忙慌的上赶着维护他,可惜,人家根本看不上你。 你女孩子脸皮薄,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奚落,面子上挂不住,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同桌赶紧把她拉了回来,小声安慰。 孙岩冷笑了一声。 喂,我说孙岩,差不多得了,谈致远吊儿郎当地坐在桌子上,小心得罪了他,他还放狗咬你,你忘了当初是谁被吓得屁滚尿流地夺路而逃了? 祁衍终于有了动静,凉凉地看了谈致远一眼。 谈致远挑衅的回望。 孙岩: 谈致远在他们几人中家里最有背景的,小群体中也是以他为首,孙岩自然是不敢对他摆什么脸色的,想起当初的狼狈模样,他忍不住咬牙切齿,愤恨的剜了一眼罪魁祸首,阴测测对看他笑话的几个同学道:他狂什么?!不就养了一条疯狗,你们等着,迟早有一天,我把它炖了吃肉! 桌椅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几个同学惊呼出声,孙岩转头,一只有力的手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孙岩:啊 教室里一瞬间安静下来,大家惊疑不定地看着祁衍。 孙岩被掐着脖子掼到墙上,脸色通红,额上青筋暴起,一双手死死攥着祁衍的手腕,不住挣扎。 孙岩:咳咳咳咳妈的,祁祁衍你疯了 艹!谈致远把书砸到地上,祁衍,你找死! 当着他的面动孙岩,这不是当众打他的脸吗?谁不知道孙岩是他的人!他这个时候要是装死,以后在学校不用混了。 谈致远抬拳就要揍,祁衍偏头闪躲,抬腿,干净利索地将谈致远踹翻在地!然后以左脚为支点,带动身子,一个扫腿,把从背后偷袭的一个谈致远的跟班踢飞。 班级里同学惊叫连连,缩成一团,挤在角落里。 桌椅倒成一片。 祁衍转回头,冷冷地看着孙岩,拉进他,低声道:我给你脸了是吗? 祁衍不想找麻烦,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发现他身边的发展走向和上辈子有所不同,因为有了祁火火的存在,祁衍放下了很多,他连上辈子害他自杀的人都懒得搭理,更何况其他几只蚂蚱。 可总有人不知死活挑战他的底线。 第53章 你在咱们这片儿火了啊 孙岩在祁衍冰冷的目光下有些腿软, 可这么多人看着,就这么服软,无疑会让他更加难堪, 他强装镇定, 虚张声势道:我就说你怎么了!你和你那条疯狗一样!见人就啊 祁衍单手抓着他的头发, 面无表情地按着他的脑袋往书桌上砸。 哐当一声响。 啊孙岩惨叫一声, 脸部正面朝向桌子,一下子,鼻血狂流, 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教室里同学们惊呼出声。 孙岩摸了一手的血, 发出惊恐的声音,眼睛一下子红了, 疼痛让他牙齿打颤, 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他咬牙切齿道:祁衍, 你居然敢打我, 我艹你啊 又是一声让人牙酸的痛苦呻吟。 祁衍一脚踩着桌子,冷漠地按着他的头往桌面砸,直到孙岩的嘴里除了发出哼哼声再也讲不出其他话, 祁衍才俯身贴到他的耳边,轻声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再让我听到你说一个侮辱的字眼,你那在医院上班的妈妈周雪,和你那在银行上班的爸爸孙和安 孙岩震惊地望着祁衍。 班上不少人知道他父母是干什么的, 那都是他没事逼逼出去的,但他从来没说过他的父母的名字,祁衍是怎么知道的?! 很惊讶吗?祁衍微笑,那笑容让人察觉不到任何暖意, 孙岩听到他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清的声音道:听说你妈妈很会做账,尤其是假账 孙岩浑身颤抖,看着祁衍的目光已经变了,颤声道:你我听不懂你再说什么 不懂没关系,你父母懂就行了,回家和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祁衍拍了拍他的脸,轻声耳语,再替我向你爸道声恭喜,恭喜他成功升迁。 孙岩望着他仿佛望着一个魔鬼一样恐惧: 这个时候谈致远已经爬了起来,揉了揉被祁衍踢到的部位,大怒不已,拍掉同学扶着自己的手,吼道:站着干什么!给我把他往死里打! 几个跟班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废物!谈致远骂了一声,拎起一个凳子就往祁衍身上砸。 我去!干什么呢?!拆房子啊!谈致远你住手!我叫老师了啊!陶择一进教室就看到这么刺激劲爆的场面,赶紧上前,挡在祁衍面前,心说他这个同桌又怎么招惹这群人的。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39) 滚一边去,不关你事!这件事已经不仅仅牵扯到祁衍和孙岩,他今天要是不给祁衍一个教训,明天就没脸呆在教室! 不管什么事都不能动手!大家都是同学,还要相处两年的!怎么能打打杀杀,你不怕学校给你记过啊!陶择说什么也不让。 你算什么东西!谈致远恶狠狠地推开陶择,凳子扬在空中,刚想对着祁衍砸下去的时候,就听见他气定神闲地说了一句话。 祁衍说的那句话,是一个地址,随着他将地址说的越来越清晰,乃至小区楼栋楼层门号,谈致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甚至变成灰白,凳子无力地掉落。 谈致远看祁衍的眼神也变得惊惧。 他怎么知道的? 只有他知道吗? 还有谁知道? 谈致远又惊又怒又怕,这个地址对他来说,是一辈子的耻辱! 只要想到住在里面的人,谈致远就仿佛被人扇了两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而扇他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一直让他骄傲的他一直敬爱的爸! 谈致远也是偶然从他爸手机里察觉到蛛丝马迹,当时就感觉不对劲,后来留意了几天,他爸对他没什么防备,谈致远又伪装地很好,偷偷跟踪了他几天,发现他那个在外人眼里爱妻爱子的爸爸居然养了人! 不仅如此,孩子都能上初中了! 知道了真相的谈致远感觉天都要塌了,他不敢相信,那个不管公司再忙都会记得自己生日的爸除了他居然还有一个儿子! 他是怎么做到在他面前滴水不漏的,是怎么对他说出我儿子是天底下最好的儿子这句话的 以前对他有多爱,现在对他就有多恨,谈致远很想大声质问他!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最后,理智告诉他,这样不行。 面对着没有察觉到丈夫已经有了异心的妈妈,想着自己家里的产业,谈致远死死克制了自己,没有在他爸面前显出任何异样。 想要毁掉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谈致远心里有了成算,事情既然已经成为定局无法更改,那么那些该属于他的东西,他一个字儿也不会便宜别人! 祁衍嗤笑了一声。 铃声响起,陶择反应过来,赶紧道:好了好了,别看热闹了,上课啦,老师马上就来了啊。 祁衍回头扫了孙岩一眼,把桌子恢复原位。 孙岩愤恨地看了他一眼,敢怒不敢言,捂着鼻子冲着自己的狐朋狗友喊,愣着干什么?!搬啊! 那些人看了面色灰败的谈致远一眼,见他没任何反应,放下心来,七手八脚把桌椅归位。 心里却是后怕不已,我的妈鸭,早听说祁衍是个狠人,但一直没见过他发威,还以为都是外界谣传,没想到是真的 班上其他同学心思各异,不过同样的是,看着祁衍的目光都变了。 甚至还有几个同学小声道:贼几把酷! 哇突然感觉祁衍帅翻了 郑芷坐在座位上呆呆地遥望着祁衍,她的同桌兴奋地小声和她说:芷芷,我突然理解你了,不看他那张脸,他今天的行为都a爆了,啊,我觉得我要恋爱了 郑芷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红着脸小声道:别胡说。 教室很快恢复原状,陶择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膛,解脱似的往凳子上一坐,没有形象的趴在桌子上,唉,我说同桌,我就晚来那么一会儿,错过什么了吗?你怎么和他们起冲突了?唉,你手怎么了? 陶择信息延迟,想要啃啃瓜皮,可惜祁衍却不搭理他,只好转身问后边的同学。 后边的同学因为畏惧,装作没听见,两个人书都拿反了还看的认真热切。 吃个瓜都赶不上热的,陶择有些郁闷,老师踏着铃声进了教室,他只好选择放弃。 老师敲了敲桌子,皱着眉头不耐烦道:孙岩你干嘛呢?上课了你低头看什么!书桌里是有钱啊你埋里头,抬头看黑板! 孙岩: 没听到啊!老师把书扔到了桌子上。 晦气! 孙岩捂着鼻子,满脸血的抬头。 老师: 怎么回事?!老师脸上很不好看。 同学们努力缩着脖子,当自己不存在。 摔摔得,孙岩嗡声嗡气解释,进班级的时候不小心绊到凳子,摔得。 老师: 目睹所有经过的同学们,暗戳戳地斜着眼睛看往慢条斯理翻书的祁衍。 老师一双眉头皱的死紧,明显不相信他的说辞,他当了他们班级一段时间的班主任了,自然知道自己的学生什么样,对这些成日里惹是生非不好好学习的学生很头疼,受不了的摆摆手,也不想占用课堂时间追究了。 赶紧去医务室看看!老师喊了孙岩的同桌,罗贝,你陪他去!好了,其他同学,上课! 老师收回目光,刚想讲课,就瞥到了一个造型别致的人,忍不住又问:祁衍同学,你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天天的,都不能消停会儿吗?! 老师一阵头疼,很想撂挑子不干了。 同学们八卦地目光噌噌噌地又射向祁衍。 祁衍慢慢抬头,想了一会儿,才淡淡道:骨裂。 怎么搞得? 摔得。 老师: 看过视频的同学:???? * 余夏赶走了祁衍,心满意足地霸占整个屋子,先是去了洗手间解决了小问题。淅沥淅沥的水声想起,余夏抖抖身子,按下冲水按钮,路过镜子的时候忍不住照了两下 麻蛋,丑哭了,不忍卒视。 余夏贼眉鼠眼东张西望了半天,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他若无其事走了出来,顺便关了洗手间的门。 刚开始他还挺安逸,但没过多久,就后悔了。 赶祁衍赶的匆忙,忘记让他给他准备饭了。 余夏饿的前胸贴后背,不明白这个身子怎么突然饥饿成这样,几乎腿软到走不动路,心慌气短。 余夏气若游丝道:好饿啊,我觉得我要死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祖宗的老话果然不假。再说,余夏又和别的狗不一样,他的身体受伤,要想快速恢复身体的机能,会需要很多能量。 余夏饿的头晕眼花,心说祁衍那个杀千刀的,走之前没说把他的一日三餐准备好?! 饲养个宠物这么不尽心的? 等回到家看到他冰凉的尸体,哭死你!你永远失去了你的宝宝了。 他想勉为其难吃点狗粮算了,努力嗅着味道找,发现祁衍居然把狗粮放在高处,虽说他确实很抵触吃狗粮,并且当着他的面打翻了好几次碗来抗议,但实在很没必要把所有东西放那么高,是存心想饿死他吗? 白猫和呆呆联袂而来,隔着玻璃,就看到余夏卧在地上,两只爪子捂着一颗大白菜,吭哧吭哧的啃着。 呆呆纳闷道:二狗哥哥在干嘛呢? 唔白猫沉思,大概是在磨牙吧 白猫爪子交替在玻璃上挠,同时发出声音试图引起余夏的注意力。 余夏听到动静茫然抬头,看到了阳台上的两小只。 走过去熟练地开了阳台门放了它俩进来,余夏有些纳闷,有气无力道:你们怎么来了? 呆呆一进来就飞速跳上了祁衍给余夏买的上下两层豪华狗窝架,高兴地眼睛都眯起来了。 余夏身形长得太快了,没用多久,这东西就塞不下他庞大的身躯了,更何况随后余夏一举攻占了祁衍的半边床,更瞧不上这东西,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的狗窝,就这么被抛弃了。 祁衍没丢,放在角落里,结果成为了呆呆最喜欢的娱乐场所。它惬意地滚了几圈,四只爪子朝天,眼睛眯起,发出愉悦的咕噜声。 白猫轻车熟路跳上沙发,安逸地躺下。 余夏: 这两位可真不把自己当外猫儿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它们家呢。 老大,你可不知道,白猫哈哈大笑,你在咱们这片儿火了啊! 第54章 这荣耀给你你要不要啊? 要说谁的消息灵通程度高, 非这些猫狗莫属了。 余夏和胡狼那惊天动地的一战,目睹的猫狗不少,畏于胡狼的淫威, 都在暗处暗戳戳地观察, 不敢上前。 胡狼战败而走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 迅速传遍了角角落落。 宠物们更是绘声绘色将当时的场景给还原了出来, 一时间,大家都知道了有这么一条狗胆包天的哈士奇,居然让远近驰名的疯狗吃了大亏。 白猫说:不知道谁知道我认识你, 纷纷向我打听你, 更有不少美女犬,想献身于你, 希望我从中牵桥搭线。 !!!!!余夏震惊到无以复加, 踉跄的后退几步,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白猫疑惑: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们真会玩。余夏面无表情道:什么时候你还做了拉皮条儿这个勾当?滚滚滚! 余夏接受不能, 三观都要碎了, 小心脏扑腾扑腾乱跳被吓得,整张脸扭成一团。 这不是特别荣耀的事吗?白猫看他抵触的样子不解道。 余夏眯着眼睛,拉着一张狗脸, 反唇相讥,这荣耀给你你要不要啊? 啊?什么?白猫精神地弹起,受宠若惊道,有有这么好的事吗? 余夏: 算了。白猫后知后觉想起来, 颓废地又倒了回去,我们就不是一个种类的。 余夏: 你躲在家里干什么?大家都想见你呢?你不想出去溜达溜达,让大家瞻仰你英俊的风姿吗?白猫跳到呆呆身边,搂着它不让它乱跳了, 一边问余夏。 出去?出去干什么?丢人现眼吗?想起自己的头秃余夏就头大,无精打采地啃着青菜。而且,在一群猫狗中出风头,很光彩吗? 白猫这才看到,惊讶道:哎呀,你怎么受伤了? 余夏:呵呵,感情您老才看到。 余夏给了白猫一个白眼,不想搭理它。 白猫:你怎么吃这个?能吃得饱吗? 吃不饱能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吃冰箱里的生肉吧。余夏下不去那个嘴,可又因为够不到狗粮。 白猫一跃而起,哪里哪里?我帮你。 你?余夏怀疑地看着它,眼睛一转,也行。 他从卧室推出来一把凳子,自己跳了上去,然后对白猫说:你踩我脑袋上,帮我把头顶的柜子打开,狗粮就在里面,我要牛肉味的。 好咧。白猫助力,喵呜一声,猛地冲上去,看我的! 啊倒霉的余夏忘记了脑袋上的伤口,被白猫踩了一脚,更要命的事,还被它的爪子抓了一下,当即嗷呜一声,身子一晃。 喵呜白猫打开了柜子,爪子挂在把手上,脚下踩空,不停的扑腾四肢,试图踩点实物稳住身形。 柜子里面不仅有狗粮,下面一层放的是祁衍收藏的酒杯和红酒,因为之前喝醉了惹怒了家里的小祖宗之后,祁衍心有余悸,把酒束之高阁,生怕被自家的哈士奇看到。而现在,那些昂贵的红酒和酒杯在白猫不停的乱蹬之下,纷纷掉落,噼里啪啦砸在地上,粉身碎骨。 余夏痛苦地捧着脑袋,看着一地狼藉,痛心疾首,特么的就不该寄希望于白猫身上。 红酒破碎,客厅内酒气四溢,芳香馥郁。 嗯? 余夏动了动鼻子,好香 他没出道以前就在几个兄长的酒吧里帮忙,对酒涉猎颇深,后来进入娱乐圈,参加过各种高档酒会,自然能分出酒的好坏。 闻了闻味道,余夏伸出舌头舔了舔,精神一振。 这葡萄酒口感柔和甘冽,深邃浓郁,余味醇香,层次丰富,竟是比他喝过的所有的红酒都好喝。 忍不住又舔了几口。 这么好喝的红酒价格肯定不菲,是祁衍买的? 从来没见他喝过啊。 啊哈哈哈哈哈!白猫成功进入柜子,耀武扬威探出脑袋。 哥哥好棒。呆呆哇了一声,钦佩地仰着小脑袋看着白猫。 余夏: 余夏又重新正视眼前的烂局,只片刻,他就恢复心态,算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白猫扔下了两袋狗粮,一种牛肉味的,一种鸡肉味的,砸在了红酒上,溅了余夏满身。 喂余夏心疼了喊了一声,你扔的时候注意点啊! 好酒都被糟蹋了 余夏肉疼,又安慰自己,没关系,就当来个红酒泡饭。把两袋狗粮全部咬开,混着红酒一起吃。 白猫轻巧地调了下来,嗅了嗅鼻子,好香啊 见余夏吃的狼吞虎咽很是投入,似乎很好吃的样子好奇心害死猫,白猫凑上前,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 嗯~~~ 这味道好怪啊 白猫皱眉,砸吧砸吧嘴,眼睛猛地睁开,嗯???? 这也太好喝了吧!!! 白猫像是发现了宝藏,眼里放光,连忙招呼,呆呆,快过来!这个东西好好喝!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40) 呆呆听话地跑到哥哥身边,两只猫低头,伸出一截小舌头,对着地上的一滩红酒开始舔。 余夏终于吃饱了后,舒了一口气,脑袋稍稍有点晕。 这酒后劲儿还挺大,然而,即便如此,酒量很好的余夏头脑还是很清醒,没有负了千杯不醉的盛名。 然而那两只猫就不行了。 呆呆温温顺顺摊在地上,仿佛没了骨头。 白猫贪嘴,多舔了几口,此时站不稳,东倒西歪的。 白猫疑惑:嗯?这地怎么是软的? 呆呆,呆呆!你在哪里?快过来哥哥这里 嘿嘿嘿白猫亮翅!白猫单腿直立,吧唧一声,摔倒在地,它摸着脑袋迷迷糊糊问:唔谁偷袭我? 余夏嘴角抽搐,拨了它两下,你喝酒了? 咦~~~白猫震惊地睁大猫瞳,老大,你你有三颗头! 余夏: 余夏没眼看,又唤了几声呆呆,呆呆眼睛眯起,嘴唇微微翘起,看起来睡的很甜。 看了看老老实实的呆呆,又一言难尽地看着发着酒疯的白猫,两只猫,高下立见。 白猫打了一个酒嗝,努力睁着迷离的眼睛,幽幽道:老大,你如果哪天要出去提前告诉我,听说胡狼也在到处打听你的消息,以它的秉性,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估计会和你来一场生死大战,你要小心。 余夏对胡狼这条疯狗算是了如指掌了,傲慢,小气,睚眦必报,自己坏了它的事,又让它吃了大亏,它能放过自己才有鬼了,余夏有心理准备。 再说 摸了摸自己的秃顶,余夏咧开了嘴角。这已经不是它愿不愿意放过他的问题了。 不过 余夏疑惑道:为什么要提前告诉你? 白猫一撅而起,像诈尸一样:我要提前占个好位置看现场呀。 余夏: 滚。 喂!祁衍!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放学后,陶择赶紧把桌上的书整理好,书包往肩上一甩,就追祁衍去了。 祁衍像没听到一样,步子迈的很大,着急回去。 他这一天都坐立不安,想着家里的小东西,突然想起来,走之前匆忙,忘记给它准备食物,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发脾气。 陶择扯住了他。 祁衍皱眉,松开。 嘿嘿嘿陶择干笑几声,松开手。 陶择:走那么急干嘛呀?我和你一起呗。 祁衍淡淡道:不顺路。 顺路顺路。陶择赶紧道:我早上不小心把我爸的花瓶打碎了,今天去我姐那里避避风头,正好顺一路啊。啊哈,啊哈哈哈哈 祁衍闻言扫了他一眼,脚下速度不变。 陶择去哪里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陶择却不这么想,他从周围同学嘴里得到了前因后果,还从网上看到了视频,惊得嘴巴都合不拢,突然有点想去看看那条威猛不凡的狗了。 祁衍路上接了一通电话,听到他开口喊了一声李警官,陶择立马好奇的竖起耳朵。 试图凑近手机听些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有听到,就只听见祁衍简单的几句话。 嗯。 好。 知道了。 不用。 到底在讲什么啊?! 看他挂掉电话,陶择正色道:祁衍,我们是不是哥们了?! 祁衍疑惑地看他一眼,眉头蹙起,似乎再想他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是哥们的话,就应该无话不谈,好东西一起分享吧?我挺喜欢你的狗的,不知道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去你家做客。 不是。斩钉截铁的声音。 陶择: 呼吸有点困难。祁衍也太不近人情了,哪怕不是朋友,好歹也是师徒吧。 自己指点了祁衍那么久的滑板,这个情分难道不算吗? 陶择不死心地想跟着祁衍进他家,结果祁衍开门后,立马关门,丝毫不在乎门有没有撞到陶择。 鼻子差点被拍扁的陶择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悻悻地扭头敲了敲祁衍隔壁的门,大喊道:姐!我来啦!快给我开门! 祁衍一打开门,就闻到了扑鼻的酒气,眉头狠狠皱了皱。 满室黑暗。 以前不管多晚回来,家里都会亮着光。小家伙是个精豆子,踩着凳子也会把开关打开,然后趴在沙发上等他。后来长大,开关灯对他来说更是易如反掌,后腿支撑,直起身子就够到了,除了上次他生日的时候,祁火火在隔壁,此外,家里不会没有一点亮光的。 怎么回事? 还有这满屋的酒气? 第55章 卖萌对我没用 边想着边打开玄关处的开关, 祁衍心中总有着不妙的感觉。 灯开后,屋内明亮如昼。 祁衍: 看着仿佛被蝗虫过境的玄关和客厅,祁衍楞在原地, 半晌没说出话来, 他低头冷静了一会儿, 慢慢打开门退出去, 抬头看了看门牌号,没错,是他家。 吸了一口气, 祁衍闭上了眼睛, 慢慢吐气,睁开, 像以往回家一样, 打开家门。 祁衍: 不是幻觉。 玄关处,鞋子扔的到处都是, 沾满了毛发, 祁衍弯着腰眯着眼睛辨认了一下,不太像是他家祁火火身上的 他落脚避过一摊的狼藉,面无表情的看着粉碎的沙发, 眼神偏移,看到客厅悬挂橱柜洞开,空空荡荡,里面的东西不翼而飞, 相对应的是,满地的玻璃渣和狗粮。 那是什么? 祁衍走进,分辨出地上的几颗没有菜叶全是菜帮的白菜,点了点头, 镇定地打开冰箱,毫无意外地发现里面的东西都被糟蹋了。 祁衍关上冰箱,就想往卧室走去,结果眼尾一扫,发现了两团东西摊在地上。 太阳穴狠狠跳了跳,祁衍走上前,才发现是睡的昏天暗地的一白一黑两只猫。 那俩猫仿佛没有骨头,像水一样,祁衍提起它们,它们就顺着他的手掌滑了下去。 能闻到的还有它们身上的酒气。 祁衍: 祁衍笑了,舌头舔了舔后牙槽,觉得昨天的情意绵长全是浮云假象。 祁火火!气沉丹田,祁衍冲着卧室的方向喊了自家二狗子的大名。 嗯?睡得迷迷糊糊的余夏猛地抬起脑袋,谁叫他? 看了看窗外天色,余夏哦豁了一声,妈鸭,天这么黑了?祁衍回来了?他兴奋地从床上跳下去,跑到客厅 余夏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比狗窝还狗窝的客厅,小小的眼睛里面盛满了大大的疑惑,睡之前还不觉得乱,怎么一觉醒来,天都变了 这是他弄的? 明明差不多,但又好像差很多。 祁衍周身的气压有点低,余夏望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哇,这眼神真冷。 他甩了甩尾巴,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祁衍的身边,讨好的接过他的书包准备放沙发上,结果发现沙发没有书包的下脚之地,就殷勤地衔着包进了卧室,还顺便踢了下门。 卧室的门轻缓地在祁衍面前关上,阻隔了一人一狗的对视。 祁衍: 下一秒,门被打开,祁衍大步进屋,不一会儿,卧室传来汪叽汪叽的声音。 余夏: 祁衍面无表情揪着余夏的耳朵把他扯了出来,余夏不服气的挣扎,嘴里可怜地叫唤着。 哎疼啊 轻、轻点! 麻蛋凭什么啊?! 凭什么揪他耳朵?! 这屋子又不是他一个人弄乱的,他怎么不把那两只猫给抓来!余夏眼泡含泪,恨得牙痒痒,耳朵火辣辣的疼,誓死不服管教的模样,拼命对祁衍翻着白眼。 昨天那情深义重都是假的吧! 他是瞎了眼才觉得祁衍心疼他,为了他红了眼眶!我呸!就算哭了那也是鳄鱼的眼泪! 余夏被揪着耳朵,弱柳扶风一样,靠着祁衍的腿,够着脖子顺着他的力道,以减轻耳朵的疼痛。 这些是不是你弄的?!祁衍指着乱七八糟的屋子问道。 汪唔! 不是! 余夏梗着脖子不承认。 起码不全是! 他一掌将地上破烂的拦路的枕头拍开! 行,骨头还挺硬。祁衍点头。 余夏:汪汪汪汪汪! 你干什么?! 住手啊狗男人!说归说,你拿出手机干什么?! 祁衍记录余夏的恶行,从玄关拍到了客厅,冷冷对余夏道:我看你是伤好了,又可以造反了是吗?什么时候你才能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几天? 余夏要抢他手机,被祁衍躲开,不仅如此,还把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全拍上了。 还想抢?祁衍冷笑道:祁火火,这是你干的第几次了?我沙发换了几套了你清楚吗? 余夏: 你真能耐啊,爬低上高,红酒都能让你翻出来,满身的酒味,怎么?好喝吗? 怪怪好喝的。 余夏:嘤~~ 那酒你能喝吗?啊!祁衍忍无可忍吼出声,你还带着外猫来!你是不是可以上天了! 余夏:嘤嘤嘤~ 这手机里,全是你的罪证,你别想解释,也别想抵赖,要不要我都放出来给你回忆回忆?祁衍气急败坏,毫无风度可言。 余夏: 余夏高贵的头颅忍不住心虚地低下了一点。 祁衍深呼吸,冷笑了一声,还有,我看洗手间里有一面碎掉的镜子,是不是你干的?! 余夏的头又忍不住低下了几寸。 他发现了?这也太快了吧! 这男人是狗吗? 觉着丑了,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吧,祁衍字字诛心道:那当初谁让你多管闲事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的,你以为把镜子砸了就能装聋作哑了?你这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余夏面色羞赧,被说的哑口无言。祁衍桩桩件件数着自己的罪证,他从心虚气短到埋头装鸵鸟,深刻反省自己,结果得出结论,祁衍说的还真没错。认识到自己的一无是处,余夏恼羞成怒了,气呼呼地看他一眼,扭过脖子,心想你难道就十全十美吗?一个高冷的美少年变得越来越啰嗦,难道你不应该反省反省自己?自己都这样了,还天天教训他,没完没了了! 他又不是干了什么大逆不道杀人放火的事,逼逼叨逼逼叨个不停了还! 你是不是还不服气?祁衍指着狼藉的客厅,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还有脸不服气?! 呵,哪敢啊?! 余夏脑袋快速转回去呸了他一口,眼角望着睡着抱成一团的白猫和呆呆,咬牙切齿。 白猫这个瘟神。 推子呢?祁衍看它一副不服管教的模样,站了起来,装作模样找东西,嘴里喃喃道:既然你自己都看不惯了,那我干脆帮你把毛都剃了 那他还要不要出去见人了! 余夏一激灵,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他都能干得出来? 他干的出来! 余夏嗷呜一声,把祁衍扑倒在地,坐在他肚子上,一手拍着他的脸,一手想要抢手机。 噗!祁衍闷哼了一声,把手机举到头顶,你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祁火火,我生气了! 祁衍瞪着它:我真生气了! 余夏够不到,只好收回爪子,眨巴眨巴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大脑袋蹭他的颈窝。 祁衍歪着头,慢条斯理道:卖萌对我没用。 余夏:嘤嘤嘤~ 余夏抬头,目视祁衍,继续发射电波,湛蓝的眼睛瞪圆,楚楚可人。 祁衍绷着嘴角,嘴硬道:要是换做小时候可能还有那么一点作用。 这么说他现在年纪大了,老了,粗糙了,丑了?!这个满口谎话的骗子,别以为他没记性,他没长大的时候卖萌也没用,不是被踢就是被踹,比现在还不如。 大约是余夏抗议的眼神有如实质,让祁衍想到了当初种种,努力控制也压不住要上扬的嘴角。 确实,还真别说,那个时候的祁火火可真可爱的不得了,那么小的一团,软和黏糊,像狗皮膏药一样,只要见到他就恨不得黏在他的身上,可惜自己当时鬼迷了心窍,居然都没留下什么纪念,白白错过了那么多。 哪能想到如今,上房揭瓦,气性大的不得了,管也管不住。 祁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余夏还在卖力的卖萌,舔脸,磨蹭,打滚,甚至伸出爪子捧着祁衍的脸额头和他相抵,无所不用其极的撒娇。 祁衍扭头,我说了,没有用。 这二狗子疯起来让人咬牙切齿,乖起来让人心都化了。 祁衍:你和那两只猫干的好事,别想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这些又不能全部怪我!还不是你没有给我准备饭,我要是不自力更生,你回来之后就看不到你的宝宝了! 余夏睁着大眼睛,发出黏糊的气音,哼哼唧唧的,像一个软和的面团,糊在祁衍身上。 老天爷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41) 祁衍心中忍不住呐喊,他真的撑不住了。 铃声响起,祁衍仿佛解救一般,来电话了,火火,下去。 余夏充耳不闻,使出浑身解数,一副祁衍不妥协,他就不下去的无赖模样。 祁衍: 好吧,他放弃了。他真的撑不住。 好好好,这次念在你伤没好的份上,先不跟你计较,从我身上下去,我接个电话。 * 来电的人是程宏远,被咬孩子的家长。 回来的路上,警方联系过他,说已经将事情经过详细告诉了受害者家属,证实了他和祁火火的清白,那人看完视频后很惭愧,希望能当面道歉和道谢,祁衍嫌烦,拒绝了。 没想到家长不死心,又从警方那里打听到他的联系方式。 警局里,程宏远看着一只胳膊吊着的祁衍,和身上秃了好几块歪着脑袋看他的犬,有些局促。 少年的胳膊,自己打的。 少年养的宠物,为了救自己儿子伤的。 视频里自己对着少年大肆辱骂和殴打,让他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 程宏远不住地对着少年道歉,真的对不起,我我当时太着急了,误会了你们,下手也没个轻重,真的对不起,我给你们道歉,医药费我也赔,你说多少就多少 第56章 人类的好朋友祁火火 程宏远真诚实意地道歉, 并且表示会赔偿祁衍的一切损失。 儿子已经脱离了危险,他心中的一块大石也落了地,至于罪魁祸首, 程宏远也没打算放过, 可这狗是混迹多时的流浪狗, 没有主人。他从警方这里得知, 因为他儿子的事情,小区里有几个家里有孩子的不放心,怕再出现这种惨事, 来到了派出所。民警决定抓捕那狗, 顺便清理附近的流浪狗。 但那条罪魁祸首仿佛通人性一般,憋着不出来了, 民警这两天一无所获。 祁衍淡淡地看他, 没什么反应。 事实上他是不想来的,可他旁边这个小家伙听到他的讲话, 咬着他的衣服非要他同意, 祁衍迫不得已才去了一趟派出所。 余夏存了心意,心想他家乖崽儿不能白挨打,一定要那人当面道歉。 祁衍没动静, 余夏却不闲着,用尾巴扫了扫祁衍的腿,示意他给个反应。 祁衍瞥了它一眼,才不情愿地抬头, 不咸不淡道:哦,既然如此,那就50万吧。 程宏远脸上的笑容僵住,甚至还有些发青。 他要赔偿的心意是真的, 也做了准备,但没有猜到的是,这少年居然狮子大开口,50万可不是小数目。 别说他,就是旁边的民警都被吓住了。 为什么要他的臭钱?!余夏不满地咬着祁衍的裤腿,还对程宏远打祁衍那一棍耿耿于怀。 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他以前也很有钱! 祁衍摸了摸祁火火,要钱过来给你买吃的! 斜着眼睛看着僵硬地站在原地,脸色不自在的程宏远,祁衍嘴角挑起一丝讥讽的笑,原来你儿子的命还不值这50万?他摇了摇头,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哎,别,别走程宏远脸红脖子粗,咬着牙道:我给。 民警心道,当着我们的面这么敲诈真的可以吗? 程宏远羞窘道:我转账给你。 祁衍愣了愣,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真的给? 真的。程宏远虽然眼里还露着难色,但语气很坚定,谢谢你们救了我儿子,也为当时我失去理智对你的冒犯。 虽然五十万对他来说是很大一笔钱,可能是他们家所有的积蓄,可如果他儿子真的出了事,别说五十万,只要他孩子没事,倾家荡产他都愿意。 程宏远拿出手机,像是要当场转账,可以给我一个你的卡号吗? 祁衍若有所思,撩起眼皮看他,说道:我要现金。 什么? 五十万,我要现金。祁衍眉目不动。 程宏远疑惑,转念一想,难不成这少年是因为提现要手续费吗? 程宏远: 既然答应了,程宏远也不在小事上计较了,让少年等他一会儿,他去附近的银行取了钱就过来。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大厅,祁衍才懒懒的动了动,抖了抖狗绳,火火,走吧,回家。 一个民警叫住他,小同志,你不等他回来了? 赔偿不打算要了? 祁衍回头,丢下一句,他回来之后,麻烦你们告诉他,让他回吧,还有,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民警们面面相觑。 眼见他真的要走,一个人出声道:喂,小同志,还有一件事。 * 程宏远的事情告一段落,祁衍要走,被一个警员叫住,他们当真弄了一面锦旗,上书八个大字:见义勇为,舍己救人,小字:赠人类好朋友祁火火,xx年xx月xx日,xx派出所。 祁衍看到后,嘴角抽了抽。 祁衍坚决不要,余夏却喜欢的乱蹦,爪子捞着锦旗爱不释手。 看! 这鲜红的锦旗! 看看这几个字!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铁画银钩!多好看! 见义勇为哎~ 舍己救人哎~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啊哈哈哈哈! 余夏嘎嘎怪笑,不停用脑袋撞祁衍,听到祁衍拒绝,他一个健步冲上前,护住锦旗,警惕地看着祁衍。 凭什么不要!这是他赚来的耶! 余夏已经打算好了,回家之后就把它挂在家门口,让路过的人都看一眼。 祁衍: 有些警员看余夏这副活泼的样子,哈哈笑了几声,摸了摸他的脑袋,末了喊人拍照,祁衍嫌丢人,死也不愿意入框,只有余夏兴高采烈,蹲在锦旗前,一左一右两个民警。 咔嚓 一张热腾腾的照片出炉。 好啦,好看。拍照的警察收了手里的相机。 祁衍也若无其事把手机装回了裤子口袋里。 走的时候,余夏还不愿意让祁衍拿锦旗,硬要自己背在身上,颠颠的跑在前面,要不是被绳子拴住,估计早跑没影了。 这是人生第一次,余夏居然得了一个锦旗。他新奇的不得了,要知道以前他都是派出所的常客,冷不丁的被这么奖赏一番,余夏有些飘。 远离警局,周围也没有什么人,祁衍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小家伙简直就是个活宝,那锦旗搭在它的背上,被它这么颠来倒去竟然也没有掉,像披了一件鲜红的披风,朝气蓬勃。 祁衍笑的肚子有点疼,忍不住又拿起手机录像,画面随着他的笑声不停乱抖。 不过锦旗最后还是没能如余夏的意挂在家门口。 余夏意图很明显,叼着锦旗的横幅,两只爪子趴在墙上,一副要把锦旗贴上去的架势,祁衍劈手夺过,无情地把他赶进房间。 真要让它如愿了,祁衍以后也不用回来了。 余夏超级不满,退而求其次想放卧室,也被祁衍强势镇压,最后,锦旗搁置在余夏不睡的狗窝里。 余夏长叹一口气。 这男人啊! 真是好赖不分,这可是一条狗的勋章啊! 多少狗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他居然还不珍惜,这以后走出去多有面子。 啧 可惜了他那刚出炉的锦旗,还未有机会展示,就要从此蒙尘了。 但没有想到的是,派出所居然把这几张照片都发到了官方围脖,因为之前的事情,这个无人问津的账号居然还多了不少关注者。 这照片一发出来,没多久,就有了不少评论。 照片中,祁火火蹲踞在地,背后是一面鲜红的锦旗,两旁是竖起拇指做点赞状的警察叔叔。 哈哈哈哈哈我想问下,为什么狗主人不在画面中。 这狗笑的太开心了吧,超魔性,我居然从一条狗脸上看到它开心! 兄弟你确定没看错?这不是开心这是得意吧哈哈哈!尾巴都翘起来了! 哈哈哈哈这条狗是傻的,见证完毕! 呜呜呜,这蠢狗,身上那么多伤,还笑的那么开心,我快心疼死了! 我爱了,这狗我爱了,这狗主人我也爱了! 看到这照片,我又摸到狗主人账号去了,狗主人发了好多,都是关于这条狗的,从小时候到现在,我看完视频后翻完了全部微博,又哭又笑的!这狗颜值是真高,但傻也是真傻!呜呜呜不知道在哪里买的,我也好想要这么一条有灵性的狗狗啊! 想想这么一条狗待在自己身边,得多有安全感啊!怎么办,有点想组队去偷狗了。 楼上+身份证号码,同想去偷狗!看看我家除了吃睡就只会四处留情给我惹麻烦的狗子,嘴角不禁流下了悲伤的泪水,有点想把它给炖了。 我发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祁火火的狗粉! 狗粉多难听,火粉多霸气,从今天开始,只要你粉祁火火,我和你就是兄弟! 一时间,祁火火很凶猛这个账号又涨了不少粉,大家翻微博,一路哈哈哈哈哈哈,道歉和表白齐飞。 祁衍看着微博不停上涨的粉丝数和评论数,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把比较活跃的说要组队偷狗的全部拉黑。 因为是周六,只上上午半天,下课铃打响之后,祁衍收拾了东西,背着包就出了教室。 陶择跟了上去,跳着拦着他的肩膀,下午要不要打游戏? 祁衍肩一抖,甩掉他,不感兴趣道:松手,没空。 哦,忘了,你胳膊还没好呢。陶择也不在意,改口道:那要不要去唱歌,好几个同学呢。哎这是什么? 别碰我。祁衍躲开。 陶择一头雾水道:你书包里放的什么?我刚才摸了一下,怎么感觉像是棍子该不会是钢管吗?他大惊失色,凑到祁衍身边,压低声音:你该不会出去打架吧? * 余夏不知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了那么多的粉丝,而且通过祁衍的微博,把他翻了个底朝天。 他连祁衍什么时候开通了这个一个微博都不知道。 客厅又变了一个样,祁衍重新换了一套沙发,余夏毁坏的东西被毫不留情地丢掉了,还挨了一通讯,不敢再使什么幺蛾子,余夏这几天安分了许多,生怕自己要是再加一把火,祁衍的神经会崩掉。 这男人哪还有一点以前云淡风轻的样子 望了望墙壁上的钟表,余夏有点纳闷,怎么祁衍还没回来?余夏有点饿,他的身体快速恢复,吃的特别多,祁衍早上出去的时候还说约了宠物医生下午两点的就诊时间,带他再出查查。 余夏其实是不愿意出去的,他伤口虽然不疼了,但毛还没长全,这副模样出去了,影响区容,但祁衍说看完宠物医生后会带他出去大吃一顿。 他可耻的屈从了。 眼看快一点了,还没见他的影子。 快两点的时候,玄关处才传来开门的声音,余夏精神一震,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迎接饲主。 第57章 二更 看到祁衍回来, 等了好半天的余夏迫不及待冲了过去。 为了显示自己有老实乖巧地呆在家里,余夏给他叼来拖鞋。 祁衍一挑眉,这么殷勤?又做了什么坏事?说, 今天我心情好, 不和你计较。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余夏受伤地后退几步, 眼睛眯起, 不赞同地看着他。 嗯? 不对! 余夏敏感的发现了不同,祁衍的衣服换了!他早上走的时候穿的不是这套! 怎么回事? 平白无故,祁衍换什么衣服?在学校打架为了不被自己发现?还是 他出去鬼混了?! 这个念头不能想, 一出来就控制不住往邪恶的方向走去, 他还是个孩子啊!还没有成年啊!他在外面干什么了? 余夏难以置信,眼睛睁的老大, 抽了抽鼻子, 又从他身上嗅到了很浅的血腥味 原谅他吧,他的思想越来越歪了。 怎么能对这个还没有成年的孩子抱有如此邪恶的想法!余夏一边唾弃自己, 一边像一个担心儿子误入歧途的老父亲, 围在他身边乱转,可惜自己是条狗,做什么都不方便, 偏偏祁衍不配合,一直躲着他,余夏恼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后肢蓄力,一跃而起,仗着自己力气大,扑倒祁衍, 四爪齐上,开始检查。 祁衍:噗 几十斤重的狗子在身上蹦跶,祁衍被踩到肚子,噗了一声,哀嚎道:小祖宗,脚下留情 祁衍以为自家的二狗子又发疯了。 余夏站在祁衍的肚子上控制住他,一会闻闻头,一会儿闻闻脚,终于找到味道的来源。 祁衍的指骨地方,破了几个口子。 嗷呜呜呜! 怎么回事!余夏看着那伤口,狠狠瞪了一眼祁衍。 祁衍眯着眼睛,清楚明白的让余夏看清楚自己在打量,这都能找到,你成精了吗? 也说不清心底是不是有隐隐的期待,再等小家伙回复的时候,祁衍呼吸不免紧张了起来。 余夏左右扭了扭头,伸出爪子在他手上拍了拍,当做没听到这句话,等了半天没等到祁衍的解释,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祁衍: 祁衍有瞬间的失落,而后又失笑,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怎么会有这么荒诞的念头,会认为他的祁火火是个妖怪,大概是因为自己离奇的经历,让他不免产生了一份骐骥。 好了,赶紧起来,不是和别人约好了吗?祁衍揉了揉它的狗头。 再三确定祁衍没事,余夏不甘不愿地爬了起来。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42) 祁衍收拾了下东西,在头上扣了一顶黑色的帽子,牵着狗绳就离开了。 余夏也想戴帽子,但试了一下,不伦不类,还让祁衍耻笑了一通,只好作罢。 出了门,但凡遇到人,余夏就躲在祁衍身后,生怕别人看到自己这幅丑样。祁衍失笑,一本正经的说:不丑,和以前一样好看。 真的?余夏半信半疑。 刚出了楼,两条影子就从余夏的眼前窜了出去,余夏刚想汪一声,那一黑一白两条影子似乎也注意到了余夏,立马一个急刹车,反身回来了。 祁衍垂眸看了脚边一眼,小家伙的猫玩伴 余夏纳闷,你们急匆匆的,干嘛去啊? 听说前面有热闹看,我们去瞅瞅。白猫喵喵解释道:你怎么出来了,去哪儿 余夏解释了下,白猫眼睛一亮,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你不看热闹了?余夏看着突然雀跃起来的白猫无语。 热闹什么时候不能看!白猫豪迈挥爪,你说对不对,呆呆! 呆呆没有主见,一向是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再者,它听说余夏是去宠物诊所的,也感兴趣。它在诊所待过一段时间,里面的哥哥姐姐都对它很好,这么久没去过,它还怪想念的。 祁衍看着热火朝天聊个没完忽略了自己的小东西,不耐烦的抖抖绳子。 余夏扭头给了祁衍一个眼神。 祁衍淡淡道:聊好了吗? 哈哈哈~ 自觉耽误了时间的余夏晃了晃尾巴,讨好的吭叽了两声。 至于那两小只,想去就去呗! 祁衍还颇有些郁闷,真不知道小东西哪那么多朋友。 白猫其实还打着另一个主意,现在余夏的名气大,确实如当初所说,它长成了威风凛凛的模样,再加上和胡狼一战,打响了知名度,也是时候让自己索取好处了。 当初它可是亲口答应了自己,认它做老大后,让它能仗着它的势在整个小区里横着走。 现在,这时候到了。 白猫觉得有必要向全小区宣示,它,白猫,就是这个小区里至高无上的存在! 想着要受众动物顶礼膜拜,白猫就忍不住窃喜,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纵横小区那肆无忌惮的模样了。 它对呆呆打了个手势,两只猫一跃而起,骑在了余夏的背上。 余夏: 祁衍: 余夏:???? 白猫:!!!!! 好吧,一猫一狗经过短暂的精神交流达到一致,驮着就驮着吧,小猫一两只,没什么重量,再来十个也ok。 余夏闲庭信步出了小区,祁衍亦步亦趋跟着,神色有点复杂,既因为两只小猫骑在他家宝贝身上的愤怒,又因为那家伙居然好脾气的同意了。 两只小猫骑着刚出炉的秃毛狗坐骑,后面再跟着吊着手臂的伤患,这拉风的组合一出门,就俘获了路人的眼球,有的甚至还拿出手机拍了照片,捂着嘴巴在那里笑。 祁衍觉得丢人,压低帽檐,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拍了一张照片,然后上传到平台保存。 望着前面优哉游哉的三只,祁衍忍住让自己给照片的注释不要太过柠檬,显得自己太小气。 也不知道这一条狗两只猫哪来那么多的话,一路喵喵汪汪个不停,祁衍插不进它们的话题,脸色有点沉,怨念地看着前方,时不时紧紧手中的牵狗绳。 祁火火很凶猛:很好,对我气焰嚣张非踩即吼,对别人,容忍它们在你头上耀武扬威,嗯,很出息。 越想心理越不平衡,像被抢走了同伴的幼稚园小朋友,孤零零看着别人成双结对,而那个让他情绪波动的人却懵然不知,还乐呵呵的和别人谈笑风生。 祁衍不动声色走上前,手装作无意一挥,毫无防备的两只,就这么被扫下了狗背。 祁衍打着不存在的电话,无中生有地说:嗯,马上就到了。 收了手机,祁衍装模作样道:医生在催,你在这么慢悠悠的走,我不确定给你检查完之后还有时间让我去买菜 余夏嗷一嗓子,拔足狂奔,祁衍被他扯着,脚步踉跄,要跑着才能跟上,还不忘回头朝懵逼的两只喵冷笑一声。 宠物医生刚给一个被车压断后腿的小狗做完了手术,祁衍就带着余夏到了。 他一看到余夏就来了精神,笑嘻嘻地上前,我们火火来复查了啊。嗯?这怎么还跟着两只? 呆呆一眼就认出了这位救它的有些神经兮兮的大哥哥,喵喵叫着走到他的脚边,抬起小脑袋,眯着眼睛蹭他的腿。 不用管。祁衍解开了余夏脖子上的绳子,你先看看它。 啊!宠物医生看到呆呆瞎了的一只眼睛,终于想了起来,蹲下来摸着它的脑袋,又挠挠它的下巴,笑道:这不是小黑嘛!你怎么也来了?是不是这家伙又虐待你了? 呆呆享受地眯着眼睛,当做没有听到这大哥哥给自己取得又土又难听的名字。 白猫如一阵风,嗖的一声到了呆呆旁边,给了宠物医生一爪子,把呆呆捞回自己身边,神情戒备,躲在余夏的身后,同时教训单蠢的呆呆,离所有人类远一点。 我的妈呀。宠物医生心有余悸,你这猫好凶啊,不愧是你养的,和你一模一样,还好我躲的快。他一边揉着手一边对祁衍说,心想,果然是物似主人,凶神恶煞的。 祁衍淡淡瞥了白猫一眼,我才没养这么笨的东西。 白猫受到侮辱,立刻炸毛,想它纵横小区多年,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无数次化险为夷,自认为是猫类中最聪明有灵性的,现在居然被一个两脚兽质疑了智商,权威受到了挑战,白猫凄厉一叫,原地弹起,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一点教训。 祁衍没把它的色厉内荏放在眼里,轻轻一抬脚,将它踢到一边。 白猫: 白猫优雅的身姿在半空中凝固,旋即被这一脚送到了角落,躺在地上作死不瞑目状,一时间无法接受现实。 宠物医生嘴角抽搐了几下,你这样在我面前虐待动物真的可以吗? 余夏: 这干脆利落的一脚,似曾相识,余夏不禁陷入深深的沉思,仿佛在哪里见过,不由得歪头瞅了祁衍一眼。 祁衍眼角余光滑过余夏,不与它那双布灵布灵的眼睛对视,随手将狗绳放在前台,嗓子有点发痒,努力不让自己咳出来,顶着余夏的灼灼目光,祁衍将矛头转向不靠谱的医生,我来是让你给我的宠物检查,不是专门送猫给你撸的。 宠物医生毫无人性,趁着那白色的凶猫被祁衍踢远了,趁机捞过呆呆开始吸猫。呆呆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一只爪子按在医生的鼻子上,扭头担忧地看着躺在地上暴躁地乱蹬腿的哥哥。 祁衍余光注意着余夏的一举一动,见它往自己这边走,不动声色地走远了几步,皱着眉一本正经对宠物医生道:能不能别玩了,我家乖宝最近一直趁我不注意舔伤口,讲了几次也不听,是什么原因? 第58章 它还是个宝宝 无论多少次, 听到祁衍这么叫他,余夏都忍不住耳尖发红发烫,不由得再次庆幸, 还好自己全身长满了毛, 就算耳尖红到滴血, 外人也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算了, 过了多少年的老黄历了,因为白猫遭受的一脚让想起自己悲惨的过往的余夏不打算和祁衍计较了。 啊,忍不住被自己感动, 他可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宝宝啊。 见小家伙原地坐下了, 祁衍暗自舒了一口气。 宝宝宝宝宝宝宠物医生酸到不行,恋恋不舍的放下怀里的小黑, 看着祁衍的目光中充满了怨念, 全是对祁衍能拥有这么一个小东西的愤恨,和对祁火火的垂涎和求而不得, 就你家的宠物是宝贝, 别的宠物就不配拥有姓名吗?伤口长肉发痒,它想舔就舔了,值得大惊小怪吗?你要是担心, 我给它脖子上套个伊丽莎白圈。 指着炸着毛刨着地嘴里发着呜呜声被小黑揽着脖子的白猫,宠物医生疾言厉色声讨道:你看你把猫踢的! 祁衍淡淡道:别的宠物与我何干? 靠! 祁衍嘴巴怎么越来越甜了。 耳朵发烫,余夏忍不住翘起后肢,挠了挠耳朵。 宠物医生一言难尽道:你也当个人吧, 那一脚不是你踢的?好歹都是你的宠物,不要区别待遇,这样很不利于它们的身心健康,我要是它, 非得趁着天黑把你脸给挠花。 祁衍不由自主想起当时他忍不住摸了黑猫一把,自家小祖宗就暴怒到疯狂的场面,哪怕时隔很久,小祖宗成为大祖宗了,可脾气一点都没变小,避免它发疯,祁衍和两只猫撇清关系,那两只是我家火火的朋友,我家小祖宗可就它一个。 余光偷偷看向祁火火,果然,它的尾巴都翘起来了。 愚蠢的人类!白猫声嘶力竭,你敢踢我?!我他妈和你拼了! 呆呆制不住哥哥,眼睁睁看着它像一只离弦的剑,龇牙咧嘴的向祁衍飞去。 啪 呆呆忍不住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忍再看。 余夏一只爪子摁住了白猫,一边偷偷瞄了祁衍一眼,结果谁知道正对上他的视线,吓得赶紧缩回脑袋,欲盖弥彰地来回拨弄白猫,装作模样玩了起来,直到白猫晕头转向,凄厉的喵了一声,余夏才如梦初醒,赶紧拿开爪子。 行了。余夏心虚地避开白猫愤怒的视线,一本正经道:老实呆一边去,别没完没了的。 你他妈的白猫磨牙。 狗东西! 怎么有一种在女朋友面前拼命和别的女性撇清关系的男朋友既视感。宠物医生望着祁衍,莫名其妙产生这种感觉。他手上动作也不停,细致地给余夏做检查,再一次感叹这二哈的恢复力,简直太强了。 既然什么事都没有,祁衍也放心了,揉揉余夏的脑袋就准备离开。 宠物医生叫住了他,脸上笑容有些龌龊。 祁衍皱了皱眉,宠物医生立马恢复道貌岸然的模样,一本正经道:对了,火火年纪也不小了,诊所里有不少客户,家里养的狗品种是真的不错,要不要我帮你约下,让它们相相亲? 什么? 祁衍像是没听懂。 嘿嘿嘿宠物医生神秘兮兮道:我就一个要求,狗崽子生下来后给我一只。 既然得不到祁火火,那祁火火的后代也不错嘛~ 祁衍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眼神让人捉摸不透,就那么看了宠物医生一眼,平白他背后起了一层冷汗,说话都不利索了。 怎怎么了?宠物医生小心翼翼道。 祁衍面无表情道:我家火火是男的。 我知道啊。宠物医生觉得有戏,神采奕奕道:对啊,我和你要有什么用,等狗崽子出来后,我向女方讨要一个不就行了嘛! 祁衍冷冷道:它还不到一岁,还是一个宝宝。 嚯!宠物医生道:动物的寿命又和我们不一样,狗的寿命一般为812岁,换算成人类年龄,火火它都成年了。为了能得到一个和祁火火那么可爱的宠物,宠物医生斩钉截铁道:火火这个年纪可以当爸爸啦!你放心,我肯定给它找一个哎,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宠物医生被少年脸上阴鸷的表情吓到了,讪讪道:哎,不愿意就不愿意么,干嘛那么凶 心中默默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压压惊,我的个妈耶,吓死个人。 !!!!宠物医生和祁衍说话的时候没有避着余夏,余夏在一旁把他们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完了,整条狗当场石化,震惊到表情崩裂,龇牙咧嘴的。 那狗庸医刚才说了什么石破天惊的话,什么叫让他去相亲?相谁?他脑子被驴踢了吗?余夏三观尽碎,胆战心惊望着祁衍,生怕祁衍一同意,回头真的牵来一条狗和他相亲,那他还要不要活了? 还好祁衍正常,拒绝了,余夏松了一口气,然后嗷呜一声,一头扑向了宠物医生,将他撞倒在地,跳到他的身上。 呸!你妈的! 出的什么鬼主意?! 垃圾! 庸医! 那么热衷于拉皮条,你怎么不自己上啊! 宠物医生猝不及防,倒地的时候发出闷响。他不了解余夏,还以为祁衍的狗子在和自己玩闹。对上它的热情,也不管身上的疼痛了,哈哈哈个笑个不停,撸着余夏身上的毛道:我们火火是不是听到要和漂亮的妹妹相亲,高兴坏了啊~ 祁衍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宠物医生。 他不说还好,一说,余夏火冒三丈,当场蹦了起来,重重砸到他身上。 宠物医生:噗 宠物医生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更惨的还在后面,没等他喘口气,余夏左右开弓,他的脸很快就红了起来。 祁衍凉凉道:现在你还觉得它是高兴吗? 宠物医生: 脸上很痛,宠物医生尖叫道:救命啊! 余夏咬着他的裤腿往后拽,险些把他的裤子给脱下。宠物医生死死攥着自己的腰带,保护着自己的贞操,眼含热泪,对对不起,对不起,火火!我错了!别拽了,再拽我清白就没了啊!救命啊!祁衍!快阻止你家的二狗子啊!它疯了吗?! 余夏最后一记泰山压顶,彻底ko宠物医生。 听着他的呼救声,祁衍好整以暇的冷眼旁观了半晌,觉得气出了一些,才大发慈悲的喊住了余夏,火火,够了。 余夏恨恨的住了手,从他身上下来的时候,还啐了他一口! 呸! 让你打我的主意! 宠物医生被喷了一脸的口水,生无可恋。 祁衍毫无同情心,瞥了他一眼之后就带着余夏离开了。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43) 经过祁火火刚才和宠物医生的插科打诨,祁衍的心思淡了几分,可走出诊所,那些担忧又重新涌入脑中。 宠物医生不经意的话像是一把利刃,划开了祁衍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祁火火不是人,它只是一只动物,而动物的寿命不像人类那样漫长。 它又能陪自己多久呢?祁衍在心里默默想着。 祁火火迟早有一天会永远离开他,当离别之际到来,他又如何去应对呢? 祁衍不知道,他只要想想就会发疯。 余夏没心没肺,不知道祁衍此刻的心思,和两只猫玩的不亦乐乎。 快到小区附近,白猫被一群猫吸引住了目光,抛下部队喵喵叫着加入了聊得热火朝天的群聊之中。 呆呆自然是跟着哥哥一起。 余夏也没在意,白猫一向肆意,不受约束,喜欢东奔西跑,没事凑个热闹,余夏习以为常,结果没两分钟,白猫居然又跑了回来,表情还很震惊。 白猫: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余夏想了想回答,你们又组织了一场演唱会? 不是!白猫神秘兮兮道:再猜。 猜不到。余夏对它们猫咪那些奇奇怪怪的爱好不感兴趣。 白猫不再卖关子了,你知道吗?听说胡狼死了! 什么?!余夏这下子没法无动于衷了,震惊道:怎么回事? 他还没找胡狼算账呢,它就死了? 应该是被人打死的。它的表情扼腕,有些后悔,就是刚下午那会儿,我不是要去看热闹吗?就是那段时间,有猫在角落里发现了胡狼的尸体,听说现场特别惨烈,地上到处都是血,它的头都被人砸扁了。哎呀,早知道我就不和你去医院了,太可惜了,吃瓜都赶不上热的! 余夏有些无语,白猫真的像极了网络上的吃瓜群众,典型的看热闹不怕事大,勤勤恳恳穿梭在各个角落,打听着各种小道消息。 白猫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说是谁干的? 余夏自然是不知道的,白猫也没想从他的口中知道什么,自问自答道: 也说不准,毕竟胡狼早就惹得天怒人怨了,看它不顺眼的人和动物多了去了,有这个下场也是罪有应得,没什么可奇怪的。不过它的那些手下呢?那些手下仗着它的势作威作福,欺负周遭的动物,还当耳报神,不然那些人类警察早把它绳之以法了。听它们说,胡狼身上没有咬伤的痕迹,不像是同类寻仇,倒像是被人活活打死的,难道它的那些手下没有给它通风报信? 知道在哪儿吗?我们去看看。余夏想了想,对白猫道。 看不了了。白猫遗憾道:它的尸体早就被人类处理掉了。 估计那些人类还挺开心,这么一条疯狗可终于死了,以后他们出去回家时就不用担惊受怕,时刻提防突然窜出来什么东西了。 第59章 你离我远点! 祁衍看着头凑头的两只, 眸子一下子暗了下来。 又聊上了。 祁衍不明白它们一猫一狗到底有什么可聊的,只要凑到一起,就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而这个时候, 祁火火是完完全全忽视他的, 他压抑着心里的不高兴, 说:该走了。 余夏抬眸扫了祁衍一眼,心里有点疑惑,虽然祁衍面上不显, 但他还是发现了一丝端倪。 祁衍怎么了? 好像从出了医院就有些不高兴, 兴致缺缺的。 他和白猫扫了扫尾巴当做告辞,然后围在祁衍身边担忧地看着他, 祁衍揉了揉他的脑袋, 并没说什么。 祁衍不愿意说,余夏也没办法问, 只好跟着他回家。 到小区门口, 余夏猛然反应过来,祁衍答应过带他去吃大餐的!这男人一路上装深沉,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余夏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这事祁衍干得出来,于是脖子一扭,蹲在地上不走了。 怎么了? 祁衍拉不动他,一人一狗在小区门口对峙。 余夏汪了一声, 低头做埋头苦吃状,祁衍恍然大悟,沉默了一会儿,好笑道:你记性还挺不错。望着余夏摇着尾巴期待的模样, 祁衍暂时放下了自己的思绪,准备转道去超市。 超市离小区很近,是个地下超市,规模不小,就在不远处的广场,余夏去过好几次,此刻见祁衍意动,立马迫不及待的往超市方向冲去,刚走两步,余夏就一阵心悸,心慌气短的,忍不住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余夏大口喘气,心悸不已。 祁衍忍不住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这种感觉突如其来,像是某种征兆,那是对危险的一种预知。 余夏环顾四周,最后目光锁定在小区门口的保安亭。 保安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坐在亭子里打电话,看着中年人脸上的笑,那股毛骨悚然感越来越强烈,忍不住叫了起来。 祁衍顺着余夏的目光望向那保安,怎么了?火火,不要叫了,发生什么事了? 余夏无法解释,拖着祁衍,跑到保安亭。 祁衍只好跟在它的身后。 哪来的狗?!去!去!出去!赵文武接完电话,被突然闯进来的大型犬吓了一跳,赶紧驱赶。 余夏却置若罔闻,直接上前咬住了他的衣服,赵文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以为这狗突然发疯,要咬自己,看到狗身后的祁衍,大声怒道,声音都被吓得变调,这是不是你家的狗?!赶紧拉走,不然我动手了! 火火,过来。祁衍沉着脸大声喊它,甚至使劲拽着绳子,可余夏无动于衷,喉咙里发出呜呜声,使劲把保安往外面拖拉。 赵文武手上没有东西,又怕自己打它之后,这狗吃痛,真的咬上自己,束手无策,被迫被它拉出了保安亭,这狗力气极大,直到把他拖到树下才住手,松开了嘴巴。 赵文武动了怒,见狗的主人牢牢拉住狗绳才对祁衍喊道:你这狗这么回事?!不好好牵着!要真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哪有这样养狗的,伤了人怎么办?前段日子刚出来一个例子,你没听说?你叫什么?是住这里吗?小区组建了一个宠物活动会,提倡文明养狗,你没参加啊?! 他不太会上网,只知道小区之前发生了一件恶犬伤人事件,他没有看过视频,也就不知道祁衍和余夏。 事情过后,为了避免再次发生这样的惨剧,但凡家中养了宠物的人都出了一个代表去参加了宠物交流会,只有祁衍躲了过去。 对不起。祁衍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但也知道是自己家的狗平白无故吓到别人,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突然挣脱看了一眼重新老老实实蹲在自己脚边的祁火火,蹲下身,与它视线齐平,祁衍揉了揉它的头,乖宝,怎么了? 余夏汪了两声,他也说不明白,那种感觉就像微弱的电流通满全身,余夏觉得全身毛发都要竖了起来,心慌意乱,总要做些什么,哪怕现在,他也浑身不自在,绕着祁衍转个不停。 赵文武晦气地瞪了那狗一眼,但又没受伤,只好自认倒霉,丢下一句下次注意点就要回工作岗位,正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轰鸣声响起,下一刻,在他们刚转头看向发声处时,一辆黑色的汽车风驰电掣地冲了过来,一头撞向了保安亭,霎时,保安亭四分五裂,残骸险些波及到不远处的两人一狗,那车去势未消,直到撞到一堵墙才停了下来。 余夏心里那股毛骨悚然终于没有了,安静得蹲在祁衍的腿边。 然而他恢复了,其他两人却没这么好了。 尤其是保安赵文武,他望着粉碎的保安亭脑子一片空白,如果不是被那条狗扯了出来,他现在应该在里面 劫后余生的赵文武吓得两条腿都软了,不得不倚着树,心中后怕不已,望着余夏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都说动物对危险的感应特别敏锐,果然是真的。 他口齿不清,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对祁衍道:谢谢谢,真的非常感谢,要不是你家的狗,我哎,真的谢谢,我对不起我太不应该了 祁衍除却刚开始的震惊,现在已经恢复了,他早知道他家的狗不寻常了。 那辆黑色汽车前方破损严重,车主满脸鲜血陷入昏迷,余夏趴在车窗看里面的情况,祁衍看了一眼,对保安道:叫救护车。 对对对。赵文武如梦初醒,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了120,之后又报了警。 祁衍见没自己的事了,自家的狗又恢复了正常,便在保安的千恩万谢中带着祁火火离开了。 赵文武看着一人一狗的背影,擦了擦汗,接着拿出手机,赶紧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亲朋好友,真的太险了,差一点,被车撞的人就变成了自己。 赵文武心想,反正他们住在这里,既然如此,这件事后,他一定要专门拜访,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啊。 我发现,你挺爱多管闲事的。回去的路上,祁衍低头对自家爱宠道。 余夏: 也并不是,那事情摆在眼前,总不好见死不救吧? 祁衍在心里琢磨,他家火火虽然脾气不好,调皮捣蛋,但那也仅限于在他的面前,更多时候,它更爱做好事。 经过警方的澄清,祁火火恢复了清白,小区里更多的人知道了它这么一条狗。在他担心一直待在家里的祁火火会憋坏强硬带它出来遛弯的时候,看过视频的人或者曾经到过现场的人,认出了它,总会和它打招呼,一时间祁火火竟然变成了人缘较好的狗,尤其是更受老人家的喜欢,因为如果他遇到了行动不便的老人家总会把他推上去前去帮忙。 这么一条爱管闲事的狗 祁衍忍不住思维发散,想到看过的玄幻电视剧,有些动物的修炼方式就是做好事,那么他家的祁火火会不会也是这样呢?既然他都能重生,那世上有妖怪也不会那么让人难以接受吧? 祁衍: 正想着,小区里一个住户牵着狗迎面走来,那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女士,牵着一条金毛。那女士本来在小区里遛狗,突然听到了巨大的声响,便好奇地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那金毛看起来和余夏体型差不多,本来温顺地走在自己主人身边,看到了余夏后,尾巴突然疯狂摇摆,竟是冲了过来。 哎哎,当当!停下!那女士赶紧拉绳子,却被踉跄的带动几步。 祁衍皱眉,牵着祁火火想要避开,没成想金毛已经到了眼前,扑到了祁火火的身上。 祁衍: 那金毛很活泼,脖子上还带着花环,应该是个母的,吐着舌头往余夏身上蹭。 余夏:!!!!!! 余夏震惊到五官崩裂,全身毛都要炸了起来,逃命似地躲到祁衍身后。 那女士看两只狗玩闹在一起,舒了一口气,吓死了,她还以为两狗相见就要咬的你死我活呢。 话说她家当当平时很温顺的,今天怎么反应这么大? 那女士道:啊,我认出来了。她惊喜地对祁衍道:这就是那天从狗群中救了一个孩子的那条狗吧?我女儿给我看了视频,真是条好狗!你养的吗?好孩子,你真的教狗有方。 不知道要说什么,祁衍回了两个字:谢谢。 养了宠物的人遇到同样养了宠物的人总有说不完的话,女士打开了话匣子,也忘了去看热闹,拉住了祁衍喋喋不休起来,现在养宠物也不容易咧,我女儿常常给我看网上的新闻,说谁谁谁遛狗不栓绳,伤到了路人怎么怎么的,让我带我家当当出来的时候,一定要拴绳子。我家当当其实很乖的,我女儿在家都会教它。 你这狗救人的视频,我家女儿还放了好几遍给我家当当看!唉她突然恍然大悟,我说它怎么那么激动呢,可能就是看了视频认识你家的狗的,哈哈哈哈!你家的狗是公的还是母的啊?我家 嗷嗷呜呜呜呜!女士的声音被突然响起来的狗叫声打断,不由得往声源看去。 余夏吓得花容失色,声音都差点劈叉,看着那金毛像看着洪水猛兽一般,躲在祁衍身后,冲着那金毛妹妹咆哮道:【你离我远点!】 第60章 绝育是最好的选择 当当被迫刹住脚步, 眼神很委屈。它看到视频之后,就被余夏勇猛的身姿给打动了,觉得他和自己遇到过的所有狗都不一样。 尤其是在哈士奇品种中。 面前这条哈士奇长得好看, 眼睛也漂亮, 玉树临风的。 最主要是, 他和她见过的所有的的哈士奇都不相同, 他的身上有着别的哈士奇没有的气质。 自家主人的堂妹就养了一只哈士奇,堂妹有时候会带着它来自己家里做客。那个哈士奇,一惊一乍的, 一只小仓鼠都能把它吓得魂飞魄散。还啰嗦, 只要见面就和自己吵,吵不赢了就开始嚯嚯家里的家具。打呢, 又打不赢自己, 怂的一批,讨厌死了。 当当很嫌弃它, 连带着对其他的哈士奇也没有好感, 可是这个!仿佛天人之姿!它老远见到他,就被他流畅的线条、走路时的绅士风度给折服了! 我想给他生崽儿!当当在心里想。 不仅在心里想,嘴巴上还给说出来了。 然后, 就见他像躲瘟疫一样躲着自己,这么明晃晃的嫌弃,当当的少女心被狠狠伤了一下。 当当委屈巴巴道:【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 【我们第一次见面啊大姐!】而且什么鬼?他虽然身体是一条狗,但他内里是一个人啊! 【别叫我大姐!你看着就比我大!】 余夏: 余夏领教了, 年龄,对女性来说,不分种类。 当当不满:【我长得不漂亮吗?我可是小区宠物里,颜值排列前三的。】 【实不相瞒】余夏诚恳道:【所有的动物在我面前, 我都看不出美丑。】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当当很不理解,【很多狗想让我给它们生崽崽,我都不愿意呢。】 余夏: 他总不能说,他是人吧? 当当又要扑了上来,甚至要骑到余夏身上,这还了得?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44) 余夏吓得立马闪开,【我我我我!我不喜欢母的!对!我不喜欢母的!咱们性别不合适!】 【什么?!!】当当震惊,当场石化。 余夏心脏怦怦直跳,躲在祁衍身后,做鸵鸟逃避状。 祁衍皱着眉,看到自己爱犬惊恐万状,不动声色将它挡的严严实实。不善的目光落到了这个呆住的金毛身上,随后颠倒是非对那中年女士说:我家的狗是母的。然后抖了抖绳子,也不管那女士脸上的表情,带余夏离开了。 进电梯的时候,祁衍低头问:刚才那狗咬你了?看你吓的脸色都变了,全身发抖。 还不如咬我呢!妈的,吓得我魂飞魄散,生怕自己被强了!那还不如死了好了!还要不要他做人了! 余夏心有余悸的挠挠头,表情呆呆的。 今天这遭遇,太特么惊悚了,都怪那破医生,让他连二连三收到这种惊吓,下次见面一定要扒了他! 回到了家里,嗅着屋内熟悉的味道,余夏才终于放松下来,舒展身躯,惬意地躺在了沙发上。 谁知更惊吓的还在后面。 祁衍没像往常一样进厨房做饭或者进卧室玩电脑,居然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余夏疑惑:???? 你觉得祁衍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余夏耐心的等着。 你觉得祁衍终于说了后边的话,那宠物医生说的话怎么样? 什么话?余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需要给你相亲吗?祁衍面无表情说。 刺啦一声,余夏控制不住,爪子一个用力,沙发破了。 ????? !!!!!! 什么鬼? 祁衍什么意思? 祁衍眼皮跳了跳,装作没看到这家伙的所作所为,继续说:那宠物医生说,你这个年龄可以相亲了,你怎么想的,如果愿意的话,你就点点头,我可以给你安排。 然而他的表情却不像这么一回事。 祁衍在网上搜了下,按照他把祁火火带回家的日子,祁火火的年龄确实已经到了成年,狗成年后要交配那是正常的事,就像人类到了年纪,结婚生子一样。 一样吗? 祁衍心里道,谁说人类就非得结婚生子?难道不结婚不生子就算白活了? 狗呢? 祁火火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听到那破庸医的话为什么会不高兴,是担心祁火火有了伴之后,乃至于以后有了狗崽子之后,所有的心思就不会放到他的身上了吗? 以后应该就陪自己的狗老婆,狗儿子了吧? 还会天天闹他,整天气他了吗? 会每天晚上等着他回来吗? 会黏黏糊糊和他撒娇耍赖了吗? 会满心满眼都是他吗? 应该不会了吧? 那个时候估计就老婆孩子热炕头,而自己,还得伺候它们一家几口。 余夏仿佛爪子被烫到一样,跳了起来,惊恐万状,缩在沙发角落里瑟瑟发抖,恐惧地看着他。 妈的!! 这些人是疯了吗? 还是其实是他疯了? 怎么今天一股脑地都想给自己找条狗 我不! 余夏疯狂咆哮:嗷呜呜嗷呜嗷呜嗷呜!嗷呜 老子是人啊!你们谁在想给我塞条狗!我死给你们看! 听到这气急败坏的犬吠,祁衍眉头舒展,轻快地问:是不是不同意? 当然不同意! 又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嘶吼! 好吧。祁衍状似勉为其难道:既然这样,那就随你吧。 听到祁衍的话,余夏慢慢平静下来,不过眼神还防备地看着他。 祁衍正色道:既然你这么排斥,我也不强狗所难。但你记住了,是你不同意的,不是我不愿意。如果以后突然有狗崽子蹿出来,还和你长得像,你知道后果的。我这里不是慈善机构,不给狗养儿子。 他进了卧室,过了一会儿出来,手里拿着一张a4纸和印泥,放到茶几上。 余夏现在草木皆兵,战战兢兢地看着祁衍,唯恐他要搞什么幺蛾子。 祁衍打开印泥,瞥了祁火火一眼,抖了抖纸,念着上面他写的字,我,祁火火,在此发誓,绝不会乱搞男女关系给饲主添麻烦,勤勤恳恳伺候饲主,永远把饲主放在第一位,不捣乱,不拆家,不气饲主,永远陪着饲主。如违此誓,全身毛发尽秃,永无再长之日。立誓狗,祁火火。 念完,看了它一眼,祁衍淡淡道:有疑问吗? 余夏恍恍惚惚。祁衍什么意思?让他绝对不乱搞男女关系,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彻底打消让他去和别的狗相亲的念头?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同意?当然同意了! 他甚至没有时间去琢磨后面话的意思,迫不及待点头,一爪子按在红泥上,然后在纸上印上自己的爪印,怕一个不能表达自己强烈的意愿,还多按了几个,随后殷切的目光紧紧盯着祁衍。 祁衍探头看它画押,见它弄好了,伸手拿了过来,满意地看着上面鲜红的爪印,然后妥帖收好。 还有,既然如此的话,回头我带你去趟宠物医院。祁衍皱着眉头,似乎是做了很艰难的决定。 去宠物医院?为什么?不是不给我相亲了吗? 余夏听到祁衍说这句话,又跳了起来,如惊弓之鸟,他不是已经签了这个什么誓言书了吗?!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给你做绝育。祁衍表情有些深沉,摸了摸祁火火的脑袋,解释道。 祁衍:我查了百度,说狗在六到八个月就可以做绝育手术了,因为狗在发情期比较暴躁易怒,还会半夜嚎叫,这个你都有祁衍沉思,原来是因为你到发情期了吗?你总是爱发脾气,和我大吵大闹,还毁坏沙发家具 祁衍继续道:另外,百度上还说,如果不绝育的话,可能你还会到处标记地盘,容易跑丢 这个不行,祁火火本来自己就能开门出去,如果在发情期,被哪条狗勾引了,不回来了怎么办?祁衍越想百度查到的信息越不安,本来还很艰难的决定越来越势在必行,更重要的是,如果不给你做绝育,以后可能会引发生殖系统的疾病,对你的寿命有影响 余夏已经呆滞了。 我大吼大叫那是因为你凶我 我毁坏家具那是因为你气我 我拉撒从没让你操心过,什么时候乱标记过地盘?! 我我我我又不是真的狗!为什么要我断子绝孙! 祁衍最后下结论,所以,绝育是最好的选择。 余夏: 余夏嗷呜一声,彻底疯了,摇头晃脑,四蹄乱蹦,像个炮弹一样,扑到祁衍身上! * 好了。医生讲注射器扔进了垃圾桶,嘱咐道:还需要注射四次疫苗,下一次一个星期后来。平日饮食上要多注意,不要吃刺激性强的食物,以清淡为主。打过狂犬疫苗后可能会出现并发症如发烧或者恶心什么的,这些都是正常现象,不过大部分人反应并不强烈,没有什么过敏的东西吧? 没有。祁衍按着胳膊,面无表情道。 行,平时多注意些,可以走了。下一个! 祁衍脖子上和裸露的手臂上,有几道爪印小祖宗抓的。 虽然只是划痕,但有些也渗出血丝,保险起见,祁衍还是来了一趟医院。收拾那条恶犬的时候都没被它碰破一点皮,结果折戟于自家的小祖宗。 到家后,祁衍刚打开门,就看到玄关处五体投地的祁火火。 余夏摊开四肢趴在地上,以头抢地,眼泡含泪,以表达自己的悔过之心。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呜呜呜呜 第61章 憋住,不许哭 祁衍冷冷瞥了一眼, 余夏立马跳了起来,鞍前马后叼来拖鞋,殷勤伺候着补救自己闯下来的祸。 祁衍冷呵了一声, 当做没看到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的二狗子。 客厅里一团糟, 沙发抱枕全破了祁火火发疯之后挠的。没法用了, 还得再换一套, 祁衍打了电话给家具公司,那公司接到电话,屁颠颠的就派了工人过来替换。 这家的生意简直太好做了, 家具公司简直恨不得把余夏供起来。 而且他们看着祁衍胳膊好像不便, 还贴心的把地上被余夏撕的粉碎的沙发套给收拾了干净。 余夏给祁衍奉上了拖鞋之后就跟在他的身后,时不时跑到他的前面看他的脸色。 这不怪他啊, 怎么能怪他呢? 他只是一不小心而已啊, 就像祁衍也会一不小心踢到他一样。 跟在祁衍身后的余夏很委屈,嘴唇抖了起来, 一双眼睛还斜睨着他, 盛满了哀怨。 再说,他是情有可原,谁特么要被人阉了还能面不改色的, 要怪只能怪祁衍自找的,祁衍要断他子子孙孙,他只不过不小心抓了他一下,两相比较, 孰轻孰重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好不好 这要是换做他要阉了祁衍,估计此刻自己已经血溅五步了。 呜呜呜呜呜 被吓了一大通的他现在都已经大度的不和祁衍计较了。 撇着嘴巴偷偷看祁衍,那厮从回来之后就拉着一张脸,仿佛自己欠了他八百万。怎么那么小气呢?余夏心里想, 不过就受了那么一点点小伤,他要是去医院晚了,可能伤口都自己愈合了,怎么还斤斤计较不理不饶了? 他都已经道歉了。 呜呜呜呜呜 祁衍目不斜视坐到沙发上随手打开了电视,对那有些炸毛的二哈视而不见。 余夏抓耳挠腮,开始伏小做低。 可是祁衍不理自己啊? 做错了事就开始打扫家务试图让祁衍消气的余夏动了起来,他两爪按着抹布,半支起身,开始擦拭电视机柜,一边擦,还一边扭头看祁衍的反应。 祁衍只是直勾勾的看着电视,哪怕被他的狗头挡住了画面,祁衍的眼神也没有一丝丝变化,仿佛能透过他的狗头看到屏幕上的画面。 呜~ 这男人又开始冷战了,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不然他让他咬一口好了。 不给一点反应让余夏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祁衍动了,眼神从电视上移到了茶几上的水果盘,似乎是想吃。 我来我来我来! 余夏扔掉了抹布,立马跑了过去,咬起一个苹果,丢到了祁衍的怀里,忽闪这大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祁衍低头看了看苹果上的狗牙印,还有口水 余夏: 余夏不动声色地伸出爪子擦掉了口水。 祁衍将苹果精准地扔到了角落的垃圾桶里。 余夏像被戳破的皮球,垂头丧气,耷拉着眉毛,偷偷的抬眼看祁衍。 祁衍却继续看起了电视,靠在了沙发上,那条骨裂还没有好全的手臂轻轻搭在了肚子上,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怕现在好多了,日常生活中,祁衍也会避免这条胳膊的用力。脖子有些僵硬,祁衍用那条完好的手臂捏了捏脖子。 这么一来,手臂上的有点泛白的爪痕清晰地呈现在余夏面前。看着那条因为自己而受伤的左臂,看到自己利爪划伤的右臂和他的脖颈,余夏愧疚之情熊熊燃起。 哎呀,自己怎么这么不应该呢? 他也就是说说么,又没有真的带自己去绝育,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控制住伤了他呢?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算了,就算能重来,余夏也不能保证自己遭受这么一通连环惊吓后还能不能保持理智,控制住力道,既然如此,还是自己哄吧。 祁衍扭了扭脖子,骨骼发出了咔咔声,余夏发现后,立马自告奋勇,蹦上了沙发,乖巧地蹲在余夏旁边,爪子在祁衍肩膀上敲敲打打。 怎么? 祁衍突然出声,吓了余夏一跳。 祁衍偏头,看了傻狗一眼,是觉得刚才抓的不够狠,所以准备再来一次吗?话是这么说,但他动也没有动。 哈哈哈 余夏强颜欢笑挤出一个扭曲的表情,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他这是将功折罪啊!他收起了自己的爪子,软软的肉垫拍在祁衍的肩膀。 祁衍讥讽的扯出一丝笑,余夏当做看不到,反正他脸皮厚。 男人,敢作敢当,做错了事情就敢承认,也敢去弥补,余夏尽心尽力地赎罪。拍了拍祁衍,示意他趴在沙发上,刚开始祁衍不解,几次下来,终于理解这家伙的意思,不过没有动弹,只是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那眼神,仿佛一支箭,射中了余夏的心脏。 这男人,居然放电! 余夏在心里拍拍自己的小胸膛,都是男人,没啥的。 他几次催促,祁衍终于趴在沙发上,也是想看看这家伙到底干什么。 余夏跳到了祁衍背上,精准的踩着祁衍背部的穴位。 余夏以前拍过一部戏,角色是个神医,需要给病人针灸,虽然是个配角,但为了拍出来的更真实,余夏研究过人体穴位,所以略懂,又因为拍戏磕磕碰碰的,对骨骼负荷很重,余夏还有一个专门给他推拿按摩的按摩师,所以对人体按摩方面,还真挺有心得的。 这时候为了哄祁衍,余夏拿出了看家本事。 嗯~~~祁衍忍不住逸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常年坐在办公室里的人,颈椎背部都会有一些问题,重活一世,这身体虽然年轻,可每天也要坐在教室里,颈椎负重不小,被自己爱宠这么一通乱踩,祁衍居然觉得特别舒服,浑身酸软,舒服的让人忍不住想睡。 余夏自然也感觉到脚下人的身体的反应,于是干的更卖力了,哼哼哧哧的。 十几分钟后,余夏停下,殷切地看着祁衍,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希望他说不气了。 结果祁衍站了起来,动了动脖子,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就走了! 余夏:_(:3」)_ 做狗真的太难了。 晚上的时候,祁衍也不给他洗澡了,余夏委委屈屈自己洗了澡,然后甩干,在吸水浴巾上打滚,再甩毛。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45) 祁衍就这么视若无睹,甚至还嫌弃他甩的到处是水,把他赶到了阳台。 余夏:(╯ ̄Д ̄)╯╘═╛ 余夏等毛干透了才灰溜溜的回了卧室,躲在被窝里生闷气,唉声叹气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蛋蛋,脸一黑,算了,祁衍要是还不搭理自己,就不哄了,总不能真的太监吧! 谁知道他刚打算睡了,就被人踢了一脚。 余夏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就见祁衍站在床边,头发半干,凌乱不羁,上身裸着,露着清瘦却不瘦削的胸膛,还有六块若隐若现的腹肌,下面穿了条黑色宽松极有质感的睡裤 这身材再配上祁衍清冷的眼神,和他当明星装逼凹人设那会儿也不遑多让了。 吸溜 余夏咽口水了。 祁衍淡淡道:往边上去。 余夏这才发现自己又滚到了中间,于是蛄蛹着身体,到了自己的一半床位。 祁衍趴在床上,拿过自己枕头,垫在了下巴下,歪着头清凌凌地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祁衍:还愣着干嘛? 嗯?余夏浑身毛发蓬松,睡得毛毛躁躁的,茫茫然地以眼神询问。 祁衍以眼神示意了自己的背后。 余夏:??? 余夏:tt 祁衍将手臂伸到生无可恋的狗头面前,让它看上面的爪印,淡淡道:你赔罪的诚意就这么一点吗?我今天刚打了狂犬疫苗,觉得很不舒服,骨头有点疼,如果不高兴了,可能还会发烧。 余夏:(╥╯^╰╥) 所以说就不能冲动,他怎么就没有克制住自己呢?!余夏懊恼后悔,捶胸顿足! 余夏跳到了他的后背,一边抽泣一边给他踩背。 祁衍听到身后的哭声,微微侧头,眼尾扫着它,你这是什么态度? 余夏打了一个嗝,泪眼朦胧,不解地对上他的视线。 嗯? 怎么了? 祁衍看自家二狗子那蠢样,死死绷住嘴角,唯恐自己笑出声,握紧拳头,转回脑袋,眼睛盯着枕头,憋住,不许哭,给我好好干活。 余夏埋头,抽抽搭搭的,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就这样,余夏开始了自己悲惨的日子。晚上给他按摩,早上起来给他买早饭,只要是狗能干的,他都干了,狗不能干的,他想办法也给干了,如此几天,终于换的了祁衍的好脸色。 当他觉得自己赎够罪了,能再次翻身了,可以在祁衍面前重新耀武扬威当主子了,祁衍把第二次打狂犬疫苗的收款单放到他面前,并且慢条斯理把单子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读出来的时候,余夏嚣张的气焰再次受到打压,能屈能伸的余夏表示,时间还长着,慢慢来。 (┙)┙へ┻┻ 余夏就这么在水深火热的日子里,死过去,又活过来。而好事是,他身上的毛又都长回来了,而祁衍的胳膊也恢复良好。 这段日子里余夏除了早上出去买早饭,晚上被祁衍遛,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直到白猫再次来找他。 白猫这段时间春风得意,它认的老大打败了胡狼,在附近狠狠出了名,而后胡狼又不知道被谁给打死了,潜在威胁家养或者流浪猫狗的家伙不在了,对它们来讲,小区里外分外和谐。 只除了一件事。 第62章 给我一个解释。 白猫约了余夏出来, 到了地方之后,余夏才发现,台阶上居然蹲满了十几二十个猫狗, 树上还有蹲着几只。 怎么回事?余夏不解。 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自从知道你打败胡狼之后, 附近的流浪猫狗都很想认识你, 只是你一直没有出来。白猫解释。 哈哈哈余夏干笑, 这个就很不必。 他认识这么多猫狗干嘛?别人振臂一呼,一群小弟一拥而上,他振臂一呼, 一群动物涌来, 老弱病残 很有必要的~其中一个狗毛虬结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过澡,从额头到鼻子一道白毛, 瘦骨嶙峋的棕色狗道:我们想认你当老大! 这句话一出, 一呼百应。 一直听说猫狗不和的余夏就见台阶上,树上, 赞同声响起。 对!认老大! 从今以后, 你就是我们这片的大哥了! 余夏: 告辞。余夏面无表情说道,转身准备离开,被白猫拦住。 余夏无奈道:猫爷, 别捣乱。 谁捣乱了!白猫道:它们都是认真的。 对!我们很认真!没在开玩笑的。 白猫:你上次不是还说,有事情找你? 这一样吗?余夏说:你们找我帮忙可以啊,我也没有说要拒绝,就是这老大哈哈哈, 还是算了吧。 这简直不是用中二可以比拟了,余夏可不想出个门,就遇到像宠物医院那样的情况,一群猫狗喵呜汪呜围着他乱叫。 我当啊!我当啊!白猫蹦跶着, 小声在祁衍面前尖叫,我想当啊! 它做梦都想统治这片区域下的所有动物! 余夏: 没想到,这白猫还挺有追求。 而且,我们确实是有正事的。白猫神色认真,之前不是发现了有猫狗死去吗?这两天又出现了,而且有动物看到,不仅仅是流浪狗,死去的还有家养的,防不胜防。 余夏皱眉:怎么回事?说说? 白猫望向动物群:那谁?老赖,是不是你看到的? 猫狗群中,一只体型娇小的花猫走出来,对,这几天小区附近出现了可疑人投毒,这附近流浪猫狗比较多,大家平时都避着人,只是夜晚才会频繁出来活动,流浪猫狗不比家养的,日常三餐有人定点投喂,我们都是去翻找垃圾桶,或者吃路上路人扔掉不要的食物,结果就有好几个小伙伴中招了 流浪猫狗死去,没有人类在意的,大家商量了一下,下次找东西吃的时候,尽量小心点,不要着了道,有亲朋好友被人类领养的,平时也会接济下我们。我妹妹长得好看,就被人类领养了,平日它会趁主人家不注意,偷些吃的给我,可前两天,它死了这么说着,花猫眼里流下滚滚的泪水,它的身上,被打了毒针,我这几天一直关注着,在其他小区发现了其他两起,也是被打了毒针,才死掉的。 余夏: 故意投放毒害性物质危害公共安全,这已经是犯罪了,小区内不仅有猫狗,还有小孩子,如果有些贪吃的或者不懂事的小朋友误食,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究竟是什么人这么狠心,竟然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是个人恩怨,单纯报复?还是因为讨厌这么宠物随意排泄? 余夏问道:你们当中,有没有攻击过人类的? 流浪猫还好,很警觉,遇到人类通常会逃掉。 没有 emmm有 稀稀拉拉的声音响起,显然有些心虚。 它们流浪在外面已久,东飘西荡的,三餐不继,受够了白眼,有时候为了一点吃的,都要抢破头,受白眼还是轻的,不仅受同类欺凌,有时候还要受人类的毒打,有的为求自保会反击,有的单纯只是为了泄愤,主动攻击人类。 余夏深吸一口气,头疼不已,如果他还是人的话,估计这时候已经揉着太阳穴了。既然你们想认我当老大,那么从现在开始,不许无缘无故攻击人类,尤其是女人和孩子,见了人类尽量避开,如果和人类产生误会和摩擦,先跑再说,一定不要去咬人!流浪狗或者宠物狗伤人事情屡见不鲜,这已经让人类和狗之间产生了隔阂,人类听不懂我们说的话,觉得我们野性难驯,因而对我们的态度比较差,而我们呢,又因为这种态度而产生怨恨,长此以往,恶性循环。想要得到一个好名声需要非常努力,而要去毁掉它就在一念之间。 那人类要是主动攻击我们呢?难道也不还手吗?有狗说。 余夏:看什么情况,如果危及到自己生命安全,自然可以。 就像这样,我们明明没有招惹人类啊,可他们还伤害我们。 余夏说:这个事情没有调查,我们不清楚原因,这件事情影响比较恶劣,我会注意的,但你们既然要认我当老大,我上面说的话,都要记住。 猫狗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点头同意了。 余夏眯着眼睛看着它们,而且,如果让我知道了你们当中有人阳奉阴违,主动攻击人类,就别怪我不客气。 想想胡狼的惨状,大家纷纷摇头,表忠心,老大,放心,不会的! 对!我们一定听你的! 有狗从狗群里蹦跶出来,雀跃道:老大,既然你是我们的老大了,是不是有困难都可以找你? 对。余夏颔首,你们不知道我的地址,可以找白猫,它会代为传达。 那你能帮我们找个好人家吗? 它这一话一说,在场的猫狗都精神了起来,期待地看着余夏。 能有个遮风避雨的窝,还有个爱护自己的主人,谁不愿意呢? 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的余夏表示压力很大,面无表情道:你们当我是神啊?你以为找个好人家那么容易吗?你们问问白猫,当初我费了多大力气才赖进我现在的家的?那简直可以用腥风血雨,血流成河来形容了。 大家脑袋一致地转向白猫。 白猫想想当初余夏那个惨样,心有戚戚然,点了点头。 唉~~~~~~~ 众动物失落低头。 其中一只白色的京巴钻了出来,凑到余夏面前,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既然如此,那老大你收了我吧! ?????什么意思? 余夏的问号都要挂到头上了,不太明白这条狗说的什么意思,我不是已经收了你们当小弟了吗? 不是这个。白色的京巴期期艾艾道:我只要你天天给我好吃的,不让我饿肚子,我愿意跟着你 余夏:?????? 白色的京巴闭上眼睛,粗犷地吼道:我愿意献身! 噗余夏以为自己听错了,岔了气,疯狂咳嗽,像看鬼一样看着它,你有病啊,献什么献身!你是不是对你的性别认知有障碍,就算你是母的,我也看不上你啊! 还别说你是公的! 你就是狗中天仙,咱们也不合适啊! 人畜恋天理难容! 哎那京巴也被搞蒙了,不不是说你喜欢公狗的么?难道传言有错? 余夏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来了,他心里简直卧了个槽,这流言传的也太快了吧,他就和那金毛这么一说,已经狗尽皆知了吗? 余夏面无表情的一巴掌把京巴拍了下去。 京巴滚落台阶。 余夏冷静道:下一个问题。 那这狗不死心,眼珠滴溜溜一转,又问了一句:那既然现在有歹人大范围投毒,我们这些猫狗吃饭都成了问题,这个问题是不是很严重?它小心翼翼偷觑余夏,身为老大,你是不是需要帮我们解决一下? 它们可听白猫说了,老大不仅打架厉害,还很聪明,特别能干,富有爱心,救助了很多受伤的动物,和一个宠物医生关系特别好,还很喜欢和人类打交道。 这样一来,它们以后受伤了就不用惹着疼痛等着伤口溃烂,或者眼睁睁的等死了! 就为了这个,认这个老大都不亏! 虽然没有成功献身挺遗憾的,本来还以为可以搞到了一个长期饭票 余夏: 我他妈上辈子一定欠了它们的吧!余夏骂骂咧咧,钻入了床底,掀开了自己的小毯子,露出了里面藏的私房钱,数了数,两千多 这都是余夏这段时间攒的,每天给祁衍买早饭,剩下的钱,全部被他收入囊中,反正祁衍从没问过。 一天好几十,一天好几十 有时候祁衍换衣服的时候,会将零钱放在桌子上,余夏看到了,就会帮他收起来收到自己的小毯子下面。 要么,就是自己偷偷从祁衍钱夹里拿的,因为最近这几天他鞍前马后伺候祁衍,自作主张给自己的报酬 可是现在! 他好不容易攒了这些钱,就快没了。想到那些一个个仿佛饿狼的小弟们,余夏心中一阵肉疼,它们肯定很能吃吧 他一边把成堆的钱往床外推,一边在心里垂泪,还得想着怎么去买猫狗粮。 这么多条狗白天出来会吓到人,余夏让他们晚上人少的时候再出来。 这些猫狗起码得几袋子吧 买好了怎么搬过去还是个问题 余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连祁衍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祁衍打开了门,听到了卧室里有点动静,随手将衣服挂在衣架上,走了过去。 一打开门,看到卧室里面的景象,祁衍愣住了。 祁衍: 吭吭哧哧把私房钱从床底下推出来的余夏: 祁衍: 低头看着地上一小堆的纸币和硬币,甚至还有好几张百元的,又抬起眼皮看了看震惊地睁大眼睛的祁火火。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46) 嗷呜叽叽叽余夏吓得花容失色,像被老婆发现了偷藏私房钱的男人,他的调子都变了,立马慌手慌脚把钱扒拉到身下,蛄蛹着想躲进床底下。 妈鸭! 吓死人了! 祁衍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咋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余夏心脏怦怦乱跳,魂都快被吓没了,缩回头就想藏起来。 祁衍三步并两步,一把揪住还没有钻进床底的狗耳朵,硬是给它揪了出来。 也是怪余夏大了,不像小时候那样灵活,小身子一扭就进了床底下,祁衍抓也抓不着。 啊疼疼疼疼疼疼疼 轻点啊 耳朵要掉了! 余夏吭叽吭叽直叫唤,求饶不已,耳朵火辣辣的疼,他只好顺着祁衍的力道,紧跟着他才能减轻些许疼痛。 松手松手松手松手啊! 余夏疼的龇牙咧嘴还强颜欢笑,不断地用身躯磨蹭着祁衍的腿,希望他能手下留情。 祁衍冷着脸将祁火火从床底下拖了出来,瞥了一眼地上的赃物,立马收了起来,然后松开它的耳朵,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它。 怎么回事?祁衍甩了甩钱,给我个解释。 当场被抓包还被没收了私房钱的余夏在心里暗骂那群让人不省心的小弟! 这哪里是小弟,这简直是瘟神! 余夏的脑袋都要埋进胸口里了,耳朵火辣辣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要去面对着惨痛的现实。余夏识时务者为俊杰,撩起眼皮看了一眼祁衍,对上他冰冷的眸子立马收回了目光,低头顺目,这个时候解释啥啊? 就老老实实等着挨批呗~ 余夏努力装成一只小可怜,希望祁衍看在他积极认错的态度上能网开一面。 真是的,这刚哄好没多久的崽儿,又被自己惹毛了! 祁衍看祁火火耷拉着脑袋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忍笑,这什么?嗯?这家伙居然藏私房钱? 祁衍对钱财上面一向不上心,随手放在哪里可能自己就忘了,结果呢? 原来全被这家伙藏起来了? 它可真聪明啊? 它一条狗藏钱干什么? 祁火火,祁衍沉声道:抬头看着我。 余夏硬着头皮抬头,看了他一眼,就立马垂眸,抬起一只爪子试探着捞祁衍手里的钱,发现他躲开了,立马收回爪子,做安分守己状。 祁衍: 祁衍要被它这副模样笑死了,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在它不注意的时候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才不让自己表现出异常。 你藏这么多钱干什么?祁衍挑眉问。 第63章 听口气,好像也没有暴怒 听口气, 好像也没有暴怒 余夏积攒了一点勇气,两只爪子搭在他的腿上,眨着湿漉漉地大眼睛, 吭吭叽叽地试图蒙混过关。 这招对我没用。祁衍一巴掌糊在它的脸上, 你既然藏了钱, 今天却把它给取出来了, 是想干什么?我天天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亏待你了吗? 祁衍一副不得到满意答复不罢休的状态,显然是要进行拉锯战了, 不是他装疯卖傻就能了的, 还有那群等着投喂的饿狼 余夏仰天长啸,他怎么这么难啊, 竟然如此干脆破罐子破摔好了。 既然祁衍想知道余夏索性告诉他, 于是走到他的身边,咬住他的裤腿把他往外扯。 祁衍挑了挑眉, 顺从的站了起来, 跟着它往外走。 他到想看一下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余下带着他走出小区,路边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余夏直接拉着他进去, 找了半天,找到了货架上的货品。 狗粮? 祁衍疑惑,祁火火最不喜欢的就是狗粮了,怎么要买这个么? 余夏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扒拉几下, 从货架上扒拉掉了几袋狗粮,然后抬头看着祁衍。 祁衍想了想,弯腰捡了起来,一人一狗走到收银台结账。 余夏带着祁衍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然后对着空地还叫几声, 寂静的角落响起稀稀疏疏的声音,十几条狗从角落里出来,聚集在一处。 祁衍: 余夏: 祁衍看了看怀里抱着的狗粮,又看了看突然出现的这么多条狗,突然明白了,别有深意地看着余夏。 余夏觉得后脑勺发烫。 那些流浪狗看到祁衍,刚开始还不敢上前,后来被余夏催促了几声,只好试探着接近他们。 余夏硬着头皮在祁衍的视线中对这群小弟道:这个是我的崽儿,以后你们见到他都放尊重点,千万别惹他,知道吗? 众狗纷纷点头。 哪里敢惹啊?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文弱,可他那眼神,一看就不好惹。 大家在社会上混迹那么久,这点子眼力见还是有的。 吩咐完之后,余夏才傻笑着转头,回到祁衍身边。 祁衍低头,看着祁火火一脸谄媚之相在自己腿边钻来钻去,又看了看怀中的狗粮,才用着轻声却让人听着就很毛骨悚然的语气道:原来,你是偷着我的钱,养别的狗啊 余夏: * 附近有人投毒毒害猫狗这件事,余夏没让祁衍知道,既然答应了它们,余夏自然也就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在祁衍不在家的时候出来找线索,然而找了几天,一无所获。 余夏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晚上,祁衍回来的时候,余夏殷勤地上前给他送拖鞋,像个吃苦任劳的小媳妇。没办法,余夏怅然,自从知道自己藏私房钱养别的崽儿,祁衍就很警惕,现在他想从他身上拿一毛钱都不可能,还好他撒泼耍赖,才勉强让祁衍隔三差五地给那些流浪狗送狗粮。 只是自己的福利没有了。 他本来是打算用那私房钱给自己买好吃的! 既然自己办不到了,那只能求祁衍了。 所以余夏伺候着祁衍更加卖力了。 祁衍很满意,挑眉看了一眼一直在自己身边不停打转的祁火火,这么乖觉?既然如此,明天就带你到郊外去野炊。 郊外临山,风景优美,很多投资商看中了这块地方,开发了很多项目,也吸引了许多外地的游客。 本市的人也都挺喜欢假期去那里度过,外围是一些价格相对公道的游玩项目,而往里,就是一些有钱人常消遣的地方。 让祁衍满意的是那里有一片临水的很大的草地,群山环绕之下格外安静幽秘,有钱人在这里骑马打高尔夫,而祁衍觉得,祁火火应该会很喜欢,可以让它恣意撒泼。 真的?! 余夏耳朵都竖起来了,迫不及待期待明天的到来。 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祁衍和余夏刚准备好出门,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不速之客,余夏还见过,正是祁衍继父的助理。 几乎是立刻,余夏的脸就拉了下来。 助理说,祁衍的母亲早产了,剩下了一枚女婴,因为生产伤了身子,在医院里调养了好些时候,才出了院。 而今天,为了庆祝祁衍继父得女和祁衍母亲痊愈,祁衍的继父在老宅办了一个宴会,亲朋好友乃至合作上的生意伙伴都会聚一聚。 这样重要的场合祁衍不去不合适,祁衍的继父吩咐助理来接大少爷回去。 祁衍闻言,嘴角扯出一丝笑,又是这样。 余夏好好的约会被打断了,很不高兴,闻言更不高兴了。 梁向宇怎么回事?一个堂堂的老总怎么会干出来这种事? 再怎么说祁衍也是他的继子,有事情了难道不应该提前通知吗? 还有,祁衍的母亲早产,难道不应该也及时通知吗? 看来,今天要失约了。祁衍低头看着祁火火,有些抱歉。 你要去? 余夏扭头看祁衍。 祁衍自然要去的,当初他就没听说有一个妹妹降临到这个世上,这一世和上一世不同? 祁衍虽然对那边不在意了,但总要搞清楚。 祁衍要去的话,那余夏也要去,他咬着祁衍的衣服不让他走。 祁衍想了想,同意了,那就一起吧。 这助理有些为难,与会的都是一些社会名流,祁衍带着这么一条狗去,会不会不合适,如果伤到人怎么办? 怎么?不行?祁衍看了他一眼。 大少爷,请。助理弯腰伸手,示意祁衍上车。 大少爷? 祁衍内心莞尔,嘴角扯出一丝笑,这分笑容没能融化他脸上的冰冷表情,反而显得凉薄。 车子驶进梁家,余夏趴在车窗往外望,哪怕深秋了,树木仍然苍翠,分列两旁,园区面积很大,种了很多观赏植物,别墅隐在翠绿之中,清雅幽静。 梁家人来人往,忙中有序,都在为晚上的宴会做准备,但余夏发现,这些人对祁衍的态度比较奇怪,更多的是防备。 余夏想到了他看到的剧情,祁衍曾经害死了梁家的小儿子。梁家喜得一女本来是好事,可是在这种场面上看到了当初的杀人凶手,打量的眼神就有些变了意味了。 祁衍比较淡定,对这些目光视而不见。助理带他们来到之后就离开了,由其他人将祁衍引上楼。 在这里,余夏见到了祁衍的母亲,林美琪。 林美琪长得很好看,不然也不会把祁衍生的这么帅。多年来养尊处优的生活,让林美琪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很多,一点不像四十多的女性,妆容清淡,但仍见美艳。可以想象出她年轻时候的风采。 母子俩相见,没有任何温情可言,反而像是一对陌生人,看到祁衍后,林美琪有点拘束。 她不知道要怎么和自己这个大儿子相处,他们许久不曾见面,上一次还是她生日,结果不欢而散,儿子的性格偏执冷漠,对她仿佛充满了仇恨,一身反骨,伤人伤己。林美琪看向他的眼神复杂,良久,才说了一句:来了啊。 嗯。祁衍点点头,笑道:不是你们派人请我来的吗? 林美琪有些疲累,小衍,我们是母子俩,你见哪家的母子见面就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我们是亲人,不是仇人,你一定要这么和我说话吗? 祁衍有些好笑,不知道该对他这个名义上的母亲说什么。以前他会在意,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祁衍早就不在意,不是说放下了,而是看开了,少年时可能还会因为母亲的对待耿耿于怀到歇斯底里,但在商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看过了各种人性,也明白了她的所作所为。 父亲过世之后,她无法接受,生活的重压一下子落在她的身上,还有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更优渥的生活和孩子之前,她选择了前者。 那个时候祁衍还小,刚到一个新家庭,战战兢兢,生怕继父不喜欢他,每日里诚惶诚恐,不管什么事就要做到最好。 林美琪则在努力融入这个家庭,根本无暇顾及孩子。 后来,双胞胎出生,祁衍的处境就更加艰难起来,林美琪一心扑在孩子身上,早就把祁衍忘记在九霄之外。 祁衍只有拼命学习,才能得到她的赞赏,得到她一个目光。 而那个继父 祁衍摇摇头。 余夏看到两人之间气氛不对,走了出来,站在了祁衍的前面。 林美琪看到儿子身边有一条狗,愣了一下,你养了狗? 他记得他儿子很不喜欢这些宠物,她的小儿子梁明哲就养过一条狗,大儿子一向是敬而远之的,甚至有一天,小儿子梁明哲哭着跑过来,说祁衍差点把他的狗掐死了。 她就一直认为祁衍是讨厌动物的。 这时,跑进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眉眼和林美琪有几分相像,余夏一看,就认出了,他就是祁衍同母异父的弟弟,《大佬的心尖宠》的男主角,梁明哲。 此时的梁明哲还是一个小屁孩,跑了一头的汗,扎进了林美琪的怀里。 林美琪温柔地替他擦了擦汗,他这时候发现了祁衍,本来带笑的面容拉了下来,皱着眉头,冲着林美琪喊道:他怎么来了?! 林美琪皱着眉头,低声斥责道: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他是你的哥哥。 我才没有这样的哥哥!梁明哲大声道。 小哲!林美琪喊道:怎么说话的?! 他本来就不是我的哥哥!他是杀人凶手!梁明哲口无遮拦道。 余夏心里一个咯噔,条件反射望向祁衍,生怕他被这些人的话影响,一个箭步冲上前,弓起背,喉咙里发出猢猢声,紧紧盯着梁明哲。 啊梁明哲吓了一跳,哪来的狗!滚出去! 火火。祁衍见自家爱宠维护自己的模样,眼神一柔,轻声唤道:火火,过来。 余夏犹豫回头,最后在祁衍的目光中走到他的身边。 祁衍弯腰揉了揉他的头。 林美琪听到小儿子的话,脸一下子变白了,气的嘴唇颤抖:谁教你这么说的?!啊! 我梁明哲发现自己惹了母亲生气了,小声:别人都这么说的,而且我也有记性的啊 虽然当年他还小,可他已经有了记忆了,他知道自己有个双胞胎弟弟,也知道这个双胞胎弟弟死了。 如果是以前的祁衍会,但现在的祁衍,内心早就没有任何波澜。 他来这里本来就是来做个了结的。 看来这里不太欢迎我。祁衍开口道。 小衍,别把你弟弟的话放在心上,他还小,不懂事。林美琪苍白解释。 理解。祁衍尽量和蔼地问:我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们还会想我踏足这里,已经断了联系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我都很清楚,大家现在各自安好,实在没必要再凑在一起。 难不成你还真的要和我断绝母子关系?林美琪身形有些不稳。 祁衍看到她这副模样,有些想叹气,望着她旁边呀呀伸着小手不停挥舞的婴儿,祁衍道:我可以看看她吗?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47) 祁衍走上前,婴儿张开双眼,圆溜溜的大眼睛像黑葡萄一样,看到祁衍后,婴儿立马笑了起来,甚至想用手够祁衍。 祁衍伸出一根手指,立马被婴儿握住。 祁衍有些怔愣。 在上一世中,这个婴儿并没有出生,从谈致远的话中,说林美琪曾遇到意外,祁衍曾以为就是因为这个意外,才导致后来,他并没有听说有一个妹妹的存在。 可眼前,这个婴儿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难道说这一世已经和上一世有了偏移? 很漂亮。祁衍看着林美琪道:长得很像你。 林美琪眼睛充满泪水,不知怎么地,心里突然升起一阵恐慌,她以为祁衍会和以前一样,一度,祁衍让她非常两难,他们母子之前有太多的隔阂和问题。当初自己最小的小儿子死了,林美琪一度要发疯,将祁衍打的遍体鳞伤,那个时候她恨不得他去死,恨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说到底,他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后来,他小小年纪就搬了出去自己住,那个时候,林美琪是松了一口气的,随着时间推移,小儿子的死带来的伤痛逐渐减轻,空暇之余,她又忍不住想他,祁衍的父亲祁越没死的时候,他们也曾经很幸福,可是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母子不是母子,每一次的见面到最后都两败俱伤,祁衍变得越发偏激,像悬崖上摇摇欲坠的风筝,像一把走了偏锋的剑,不稳定且伤人伤己。 等她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可此时的祁衍,好像突然散去了一身的愤慨,变得虚无缥缈了起来,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好像能洞悉一切,林美琪又难堪又恐慌又想要抓住点什么。 今天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你现在生活的很好,有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女,我也已经走了过来,所以不用在别人面前表演虚情假意的母慈子孝,这不也是你一直困扰的吗? 祁衍的存在,对她来说,就是困扰。 不我不是林美琪想要解释,对上了祁衍平静的眸子说不出话来。 祁衍微微一笑,你就当我和你的前夫一起死在了河里吧,大家互不打扰,你好好过你的日子。 林美琪一下子哭了出来,他儿子可真狠心啊,一下子戳到了她的痛处。 她不得不承认,对于他,她一直都是恨着的。 如果不是因为要给他过生日,祁越就不会着急赶回来,也就不会为了救一个孩子溺水身亡。 她痛恨他,无比的痛恨他,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起祁越的死因。 小儿子在游泳池里淹死,保姆说是因为祁衍的缘故,那一瞬间,恐慌几乎将她淹没,又是水!又是因为祁衍! 她的理智在那一刻崩溃,对祁衍下了死手。 可祁衍太会长了,他越长越像他的父亲,林美琪恨他,怕他,却也忍不住想看到他,可是看到他之后呢?哪怕她努力伪装,还是让祁衍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恨意吧 祁衍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到了婴儿的手上,这是给她的,没有密码。 祁衍转身,正好碰见了进来的梁向宇。 梁向宇西装革履,看到他之后脸上堆了笑,小衍来了啊。又看了看抱着女儿痛哭的林美琪,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嘴上说: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你们母子俩又吵了?他责备道:你身体刚好,不允许情绪波动大,医生告诫过你的。小衍还小,不懂事,好好教就行了,别气坏了身子。 祁衍看着那个抱着他母亲低声哄着的男人,眼中露出一丝讥讽,淡淡道:看也看过了,我先走了。 这就要走?梁向宇站了起来,皱眉,宴会还没开始呢? 祁衍直接带着余夏离开了。 他们没有坐车出去,而是慢悠悠的走,余夏看他心情不好,只能蹭了蹭他,低声安慰。 这个地方祁衍突然开口,看着眼前的草地:本来是个游泳池,就是梁瑞林溺亡的那个。 梁瑞林,早夭的那个孩子。 余夏抬头。 和祁衍相处那么长时间,早就知道他的性子,不管书中说的他以后怎么怎么残忍冷酷,可他还是觉得,祁衍不可能会下手害一个孩子。 祁衍望着草地有些出神,思绪仿佛已经回到了过去,那天,也像今天这么热闹,大家都在宴会厅,我一个人乱逛,听到泳池有动静,就过来了,梁瑞林在水里挣扎,孩子还很小,呛了水,连喊人都喊不出来,我远远看着,后来,保姆赶来了,等人救上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没有呼吸了。 那保姆看着孩子,因为家里一通急电,把孩子扔在原地到角落接电话了,孩子正是活泼的年龄,一转眼人就不见了,不小心跌落泳池,命陨。 祁衍声音很轻,余夏却听得胆战心惊。 我就眼睁睁看着祁衍揉了揉余夏的下巴,我没有过去,我害怕,我怕水。 余夏瞳孔一缩。 祁衍怕水,父亲因为救落水的孩子而死,给他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后来在林美琪神经不太正常的那段时候,几次被她摁着头往浴缸里按,让他对水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这是谁也不知道的事,就连林美琪,也不知道,他这个儿子对水的畏惧。 后来大一些,祁衍强迫自己下水,差点淹死在游泳馆,还是旁边的人看情况不对,将他救了出来,祁衍不允许自己有弱点,但其他的方法又不管用,他不会把自己内心的伤疤揭开给别人看,所以从没去看过心理医生,只是自己一点点尝试脱敏疗法,由浅而深,一点一点适应,一点点训练。 至于梁向宇 祁衍刚到梁家的时候,努力想要融入新的环境,害怕自己会被嫌弃,他努力证明自己,无论是学习还是其他,都做到第一,后来才发现,他越是这样,日子越是难过。 也是无意中知道,梁向宇和自己父亲的关系。 梁向宇和祁越是大学同学,祁越处处都比梁向宇强,两人因为是好朋友,形影不离,时常被拿来比较。 林美琪和他们同校,不同专业,看上了祁越,只要有空就会过来堵祁越,祁越还没打动的时候,先打动了梁向宇。 谁也不知道梁向宇当时就喜欢上了林美琪,并且因为长期的被人拿来和祁越比较,日积月累积攒了不少怨气,借着林美琪这个突破口,爆发了。 两个好朋友越走越远。 梁向宇娶了一个富家女,借着老丈人的关系,脱胎换骨。 后来重新遇到林美琪,得知祁越死了,梁向宇的内心竟然是高兴,而面对着和祁越长得越来越像的祁衍,梁向宇表面装的慈父,心里却像讨厌他父亲一样讨厌他。 当小小年纪的祁衍拿着自己得到的奖金买给梁向宇的生日礼物被丢到垃圾桶之后,祁衍偶然听到了梁向宇和他助理的话。 那一向装的慈父的男人,背对着他,撕掉了他的荣誉证书,说:和他那死去的老子一样聪明,可再聪明又有什么用,呵 相比他在学校的表现的出色,这个男人,更希望自己跌落尘埃。 祁衍只觉得无趣,上一辈的恩怨在上一辈子了了,这一世既然有了偏差,祁衍就不想和他们虚与委蛇下去。 只希望能离他们越远越好。 他连让他身败名裂的梁明哲都放过了,不然凭着梁明哲的手段,能将他送入监狱?梁明哲他都不在意了,还会在意其他人吗? 祁衍刚回来的时候,只觉得上天是在和他开玩笑,他早已心如死灰,对世上没有半分留恋 手上有湿润的触感,祁衍回过神,低头一看,祁火火正在舔着他的手指,一脸担忧。 祁衍想,或许是老天看他太难过了,所以让他重活一世,享受着以往不曾得到的半点温情。 祁衍:走!回家! 梁家陆续有客人过来赴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上一辈子他辗转于这样的场合,望着这样的热闹,还是洗不净满身的落寞。 而现在,他牵着狗,回到自己的小窝,只有犬吠声相伴,明明就一人一狗,他却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第64章 这几天有点不太平 因为在梁家耽搁了, 时间上就捉襟见肘,回来的路上,祁衍和祁火火商量, 等下周再去。 日头已经渐渐西沉, 祁衍牵着爱宠进小区, 被人喊住了。 哎, 小祁,等等,等等! 祁衍转向声源。 赵文武提着一袋子东西从保安亭里跑了出来。 上次车祸交警过来处理, 保安亭也被重建, 赵文武轮休,加上换班, 竟是没有碰到过祁衍, 他曾专门去拜访过,可惜家里也没人, 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 立马惊喜地喊住人。 这是老家的特产,给你尝尝味,特别好吃, 都是自家手工做的,干净卫生,一点点心意,你别嫌弃。赵文武脸上笑容憨厚。 祁衍愣怔。 来来来, 拿着。老实的保安硬是把袋子塞到祁衍的手上,真是多亏你和你家的狗,才让我免遭一难啊,我后来又看了监控视频, 哪怕看多少次,那腿啊,都是软的。啊,还有这个!赵文武又反身回了保安亭。 祁衍只觉得手中一沉,垫了垫,这袋子里面装的东西,起码有二十多斤。 祁衍: 赵文武从保安亭里抱出了一个大箱子。 祁衍疑惑地看了一眼。 嘿嘿嘿,这个是我给火火买的狗粮。他想起之前祁衍喊着狗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什么狗粮好,就挑着贵的买了几袋。 这祁衍和商场那些满怀城府的人交道打多了,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么热情又没有心机的人。 不用这么客气,我家 必须的,要是不感谢你们,我心里过意不去。哎呀,你好像拿不完是吧,我送你上去吧,小王赵文武回头喊了一声,你先看着啊,我一会儿就回来。 祁衍在心里将后半句说了出来,我家祁火火很挑食,不爱吃这些狗粮。 小王闻声出来了,看到了祁衍和余夏,眼睛一亮,笑着对赵文武说:赵哥,这个就是救了的恩人和恩狗吧?小王也看了监控和那惊险万分的瞬间,才觉得赵哥果然没有夸大其词。 恩狗 祁衍嘴角有些抽搐。 赵文武抱着箱子已经风风火火进入小区了,祁衍无奈,只好跟上,还抖了抖绳子,揶揄道:看来你出名了。 余夏围着祁衍转,不停的用鼻子嗅他手中拎着的袋子,哇!什么东西!好香啊! 听到祁衍夸自己的话,余夏一撩眼皮,沾沾自喜,那是! 他本来就很有名。 赵文武帮他们送上楼,不等祁衍开口,就忙说还要值班,生怕他说拒绝的话,匆匆就下去了。 祁衍开了门,把箱子搬进客厅,余夏已经把袋子扒拉开了,陶醉地嗅了一口。 里面是一些腊肉腊肠,还有熏好的鸡鸭鱼,嗯?还有熏牛肉,辛辣刺鼻,余夏闻着就忍不住口水直流。 余夏在祁衍身边蹦跶,就吃这个!今天的晚饭就要这个! 祁衍: 可惜不行。祁衍遗憾地说:这些重盐,过咸,我百度过,狗吃多了,会损伤胃和肾脏,还会掉毛。你身上的毛刚长全乎吧。 余夏:他有些无语,龇牙咧嘴的,他身上的毛又不是因为吃盐多了掉的,而是被一群狗咬的好不好?而且祁衍什么操作?不知道百度一下,癌症起步吗? 还有上次! 绝育的事现在想起来余夏心肌梗塞。 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书中那个搅乱商场风云的人物吗?他少年这么天真吗? 余夏自然不会提他因为频繁拍戏导致身体负荷过重,好几次头晕心悸,百度之后说是可能脑部病变,吓得他立马跑到医院来个全身检查,最后结果低血糖_(:3」)_ 余夏张牙舞爪,缠的祁衍没了脾气,只好切了一点腊肠和青菜一起炒了,到吃的时候给它夹了一点。 至于这一箱子的狗粮,祁衍蜷起手指揉了揉眉骨,垂眸看了看甩着尾巴闻了闻箱子然后嫌弃地喷了一口鼻息的祁火火。 它果然不爱吃,只对那个叫赵哥的保安送的腌制品情有独钟。 祁衍只好整理好,和自己买的狗粮一起,一连几天,分发给小区附近的流浪狗。 那些流浪狗仿佛有人性一样,每天定点蹲守,特别老实,看向他的眼里都带着光,有时候白天碰上,还有几只大胆地跑过来对他黏黏糊糊,祁衍不胜其烦,想起家里那个占有欲超强的狗子,通通把这些殷勤的狗给踢走了。 他哪里知道,这些狗都是故意来献媚的。因为余夏的告诫,他们这些流浪狗为了狗命都不敢捡地上的东西吃了,每天眼巴巴地等着祁衍来喂养,两天一次,两天一次,大家都抢了点,搞回窝里去,借以熬到下次的喂养时间。 而且这些狗粮可比他们吃的垃圾美味多了,几天下来,大家的嘴巴被养叼,对这个充满爱心的人类好感度直线上升,完全忘了这都要归功于它们的老大,机灵活泛的打起了小算盘。他们从白猫那里听说了老大的事迹,知道他怎么成功堂而皇之进去这个好心人的家的。 白猫想了想,就说了一个字,缠。 对,烈人怕狗缠。 它们也想从此吃喝不愁,不过为避免被老大发现它们撬他的墙角,都偷偷来,要是这人类把它们领回了家,老大总不能怪罪它们吧,毕竟它们也身不由己啊,哪怕不能,也能得了这人类的几分偏爱,多赚点狗粮吧! 余夏在小区附近晃荡,从猫狗出事的地方排查,蹲守了两天,都没找到可疑线索,投毒的人仿佛被打草惊蛇,销声匿迹了起来。 这几天也没有流浪猫狗说哪里有动物的尸体。 就当余夏他们以为风平浪静的时候,又出事了。 * 祁衍带他去了郊外玩了两天,回来的时候,余夏就听到手下小弟们说,小区里又死了几只流浪狗,而且还走失了不少宠物犬,宠物们的主人们已经去报了案。 不仅是他们小区,其他的小区猫狗也遭了殃。 短短几天时间,受害猫犬已经多达二十多只。 它们很慌张。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48) 换成人类,就相当于附近死亡加消失了二十多人,而凶手还混迹四周,会陆续作案。 余夏沉思,让白猫找些流浪猫,分布于各个高处,树上,然后有兄弟姐妹是家养猫的也让它们在阳台上注意着,只要发现可疑人,就报信。 至于那些流浪狗们也动员起来,大家以暗号相连,传递消息。 午后,祁衍参加完社里办的活动,心中愉悦但面上不显,踩着滑板回来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磨炼,祁衍滑板技术飞速提升,陶择都惊叹于他的进步。 想着家里的祁火火,祁衍下了滑板,轻车熟路将滑板藏好。祁火火在家里懒得动,总爱趴在滑板上东撞西撞,出去玩的时候,也会扯着他要他陪着玩儿,祁衍通通不为所动,没在它面前透露一点自己会玩滑板的迹象,就是因为心中并不胜券在握,万一丢脸怎么办? 不过现在 祁衍心想,似乎也不难么。 进小区的时候,赵哥和他打声招呼,祁衍点头回应,寒暄一句,大家都熟了,赵哥叫住祁衍:小祁。 祁衍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赵哥说:这几天有点不太平,你要看好你家的宠物啊。 什么意思?祁衍转过身,眉头微蹙。 你没听说?赵哥一愣,解释道:最近不知道是谁,在小区附近投毒,已经毒死了好些个猫狗,这两天,咱们小区里就死了三四条,发现的时候,尸体就僵硬了,嘴上还有白沫,让我给处理了。不仅如此,咱们小区好几个住户家的狗都丢了。你走之后,我看过火火有好几次在小区和外面乱逛,太危险了,这要是不小心吃了什么东西可怎么办? 赵文武也是真担心,他被祁火火救过一命,很是喜欢这条狗,而且天天早上看到它给主人买早饭,见到他后,这狗还过来打招呼,蹭蹭他的腿,赵文武这个大男人的心都要化了。所以在祁衍上学离开之后,祁火火还在外面乱逛,他就有些担心了,看到他这个主人,就不免提了几嘴。 什么? 祁衍不由瞳孔一缩,手握成拳。 我还专门打印了好几张告示,准备小区内每一幢楼下都贴一张,让家里养了宠物的业主都注意下。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怎么那么坏良心!还有那些丢狗的,也不知道是狗自己跑了,还是被人抓走的赵哥嘀嘀咕咕。 祁衍突然说:给我一张吧。 赵哥抬头。 祁衍:我替你贴在我们那幢楼下。 哎,好。赵哥给了祁衍一张。 祁衍低头看着赵哥打出的告示,看不出眼里的情绪,只是薄唇紧抿,让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显得更加冷凝。 电梯开了,祁衍大步走了出去,拿出钥匙开了门,刚推开门,毛茸茸的庞然大物就撞进了他的怀里,祁衍后退几步稳住身形,心慢慢回到了远处,看着兴奋的祁火火,神情逐渐软化,拍了拍对方的大脑袋,祁衍说:别闹,让开。 余夏老早就听到祁衍的脚步声,耳朵抖了抖,开门后看到他的身影,就忍不住扑了上去,此时被催赶,顺从的让开一条道,让祁衍进来,更是习惯地叼来拖鞋,让他换上。 操!余夏暗骂,这也太顺口了。 算了,反正习惯了。 余夏从唾弃自己的狗性到习惯,只用了一秒钟。 第65章 祁衍,你要失去你的宝宝了! 祁衍脑海里还想着赵哥的话, 换上了拖鞋,神思不属。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的狗,祁火火精力旺盛, 就不是一个能消停下来的生物, 为了消耗它的精力, 无论回来再晚, 他都会带着它去遛弯,可白天趁他不在家,它该出去还是出去。 祁火火无疑是聪明的, 他就没见过比它还聪明的狗, 赵哥说小区附近有人投毒毒害猫犬,祁衍可以很肯定地说, 自家的狗绝对不会中招, 。祁火火对吃上面很挑剔,上好的狗粮都不愿意吃, 只吃他做的饭。饭菜掉地上了, 也不见它去捡。出去的时候,更是只吃他买的东西。不可能像其他的狗一样,吃了里面放了东西的食物, 可是再聪明的狗,也不是人的对手。 而且告示上也说了,最近小区里丢失了不少狗,看到丢失的都是体型巨大品相不错的狗, 祁衍脑海里几乎立刻飘出了三个字狗贩子!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是有组织有计划的,倘若祁火火不小心碰上了,能全身而退吗? 祁衍坐在沙发上, 招了招手,过来。 余夏正在地毯上啃着苹果,闻声站了起来,叼着苹果换到了沙发上,发现祁衍神情有些严肃,余夏眼珠子骨碌碌乱转,脑子极速旋转,自己又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发现了? 余夏赶紧吐掉苹果如临大敌,不行,氛围必须搞起来,不能这么沉重,紧张的氛围只会让人陷入被动和更加的紧张的氛围。 如何有效地使氛围变得轻快,第一步,打开电视,让空间变得热闹起来。 余夏开始嗷呜乱叫,制造噪音。 祁衍: 祁衍不知为何祁火火突然叫了起来,吵得他脑子有点疼,只好上手锁住它的嘴巴,看它的视线一直盯着茶几上放着的遥控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装满了渴望,只好随着它的意,开了电视。 他在这里为它的安危担忧,这个二傻子却只顾着享受,它怎么这么爱看电视! 已经快成精了是吧? 祁衍面无表情地翻台,找到了它常看的消遣剧《猫和老鼠》! 就是这个!我的崽儿果然懂我! 为了怕在祁衍面前暴露更多,余夏白天追剧,晚上便和祁衍一起看《猫和老鼠》《黑猫警长》《哆啦a梦》等等动画,美其名曰为了净化祁衍的心灵,让他享受迟来的童年,因为余夏发现,祁衍看的也挺起劲。 欢快的音乐声起,屋内立马热闹了起来,就连祁衍脸上的沉重都驱散了几分。 余夏心满意足叼回苹果,侧身躺在沙发上,头枕在靠枕上,腿搁在祁衍大腿上,眉毛一挑,眼神示意,可以了。 祁衍: 祁衍有些想笑,反正自从养了这么一个活宝狗,他忍笑居多,也不知道是因为它长相天生喜感,还是祁火火性格使然,一举一动都透着说不出来的二,风风火火,活力十足,喜欢闯祸,明明做错了事,还理所当然,吵架气势比他还凶,生气的时候,祁衍都担心它会一口气喘不上来给憋死了。 被它这么一打岔,任祁衍有多大的情绪,此刻都没了,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 我听赵哥说 余夏抖了抖耳朵,眼睛看着电视,实则在关注祁衍的一举一动。 祁衍摸着他的毛,继续道:你白天的时候频繁外出。我不是再三叮嘱过你,不要出门吗?是不是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他没有出门啊,他现在不就在家里吗? 余夏放松,咔嚓咔嚓啃苹果,装作没听到。 最近小区死了不少猫狗,你是不是知道?祁火火整天和一群猫狗混在一起,说不知道祁衍不信,动物的世界和人类的世界一样,肯定有着人类不懂的交流方式,况且看那些流浪狗对它俯首称臣的样子,祁衍毫不怀疑,祁火火已经成了它们的头儿。 看着神色不显啃苹果的速度却明显慢下来的祁火火,祁衍挑眉,忍不住揪了揪它的耳朵。 这一揪,余夏一个激灵,苹果掉了。 祁衍弯腰捡了起来,皱着眉头看着上面坑坑洼洼的果肉,还有亮晶晶的口水,随手将面目全非的苹果扔到了垃圾桶,然后从果盘中又挑了一个,塞进祁火火的嘴里,最后不动声色地将不小心蹭到手上祁火火的涎水抹到了它的毛上。 祁衍说:你这么笨,出去的时候要是中招了怎么办?这两天你就呆在家里,好好修身养性,别整天想着和那两只猫或者下面的流浪狗疯,实在想玩,等我回家后陪你。 谁笨了!余夏猛地扭头,这人怎么还人参公鸡了呢!余夏不满,像发了羊癫疯,疯狂甩着脖子,口中叼着的苹果砸到了祁衍的脸上,报了这一辱之仇。 祁衍: 好吧,我错了。祁衍果断道:我家祁火火聪明绝顶。 你才绝顶!想起自己那副秃毛样,余夏仿佛被踩到了尾巴,你全家才绝顶! 祁衍啧了一声,无奈道:怎么那么难哄呢?好赖话不听。 拿过水果刀,祁衍流利地削苹果,苹果皮不断,长长的一条,又将苹果分成几块,塞进了余夏的嘴里。 嘴巴咀嚼,汁水炸开,和果肉一起被咽进喉咙,余夏这才满意,被伺候的飘飘欲仙。 苹果吃完,祁衍将长长的苹果皮卷成一团塞进余夏的嘴巴里。 余夏嫌弃状:呕 祁衍面无表情用手封住它的嘴,道:吃了,苹果皮有营养。 余夏: 余夏颤抖着嘴唇在心里骂骂咧咧,我去你妈的!苹果皮有营养,你怎么不吃!个狗男人!余夏闭上眼睛随便嚼吧嚼吧几下,咽了下去。 祁衍:我走之前会反锁家门 锁呗~ 反正他有钥匙。余夏不在意。 祁衍:你藏在鞋柜最底层的黑色运动鞋里的钥匙,我收走了。 ?????余夏双眼怒睁,一个打滚起来了,咆哮抗议。 明天我会让人来安装摄像头,门的锁也会换成祁衍本想说换成密码锁,但是思及祁火火的聪明,肯定会偷偷看,说不定会开,然后改成,门锁我会换成指纹锁。 操!那他还有什么自由可言!祁衍这是打算把自己给囚禁起来啊!余夏坚决不同意,如果不能出去玩,那他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祁衍说干就干,翌日果然来了几个工作人员,在客厅里装上了摄像头。 余夏低吼,威胁力十足,试图把这些工作人员吓跑。旁边的人看这家的狗这么凶,做事还有些畏首畏尾,生怕被这狗咬上那么一口。祁衍把从早上开始就闹脾气的祁火火按在怀里,示意工人该干什么干什么,淡定道:它怕生人。 我怕你个大头鬼! 你这是监视我的生活!你限制我的自由!你剥夺了我的快乐!你不是人! 余夏努力扑腾,敌方无动于衷,他立马转身,面对祁衍,趴在他的身上,两只爪子往他头上抡,祁衍被打的招架不住,忙按住那两只作案工具,硬是拖着,把余夏无情地拖进卧室,然后关上了门。 余夏疯狂扒拉门,内心一片戚风惨雨,仿佛摇曳在狂风暴雨下一株孤立无援的喇叭花,嘴里疯狂嘚吧嘚吧着祁衍听不懂的话。 求求你惹,别这样对我! 别这样对你的小可爱! 你这样是犯法的! 你们住手!不要助纣为虐! 有没有天理啊~ 我要死了! 我再也不会快乐了! 祁衍,你要失去你的宝宝了! 余夏:嗷呜呜呜呜! 吭叽吭叽昂昂昂 叽叽叽 祁衍站在门外看着工人忙碌,一手紧紧握着门把,一手堵着耳朵,眉头微蹙,好吵 余夏跌倒在地,眼里流出痛苦的泪水。 工人安装好客厅和门外的监控,收拾好东西之后就离开了,卧室里没有了动静,祁衍眼皮跳了跳,小心翼翼推开门。 ???没有推动? 祁衍加大力气。 余夏双目无神,躺在地上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死尸,身子随着门缝的加大慢慢移动。 祁衍皱眉: 很担心狗皮受不受的住。 祁衍挤了进来,就看到自家二狗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哭笑不得,蹲下身,抬起它一只爪子晃了晃,挑了挑眉,喂,睡着了? 余夏缓缓闭上双眼,流下两行泪,不想看眼前这个狗男人。 至于么~祁衍好笑,行了,别活宝了,我都是为了你好。 呵多少人被为了你好这句话压弯了腰。余夏讥讽地扯了扯嘴角。 一丝涎水滴到地板上,那是对祁衍的唾弃。 祁衍皱着眉看地板上的水迹,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擦了擦,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祁衍说:起来吧,地上凉。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毛厚。 余夏一扭头,还收起了两只耳朵,堵住,不想听狗男人的话。 祁衍无奈按着眉心,像面对一个炸了毛的婆娘,无可奈何。看着仿若心如死灰的祁火火,舌头舔了舔后牙槽,祁衍泄气的摇了摇头,失笑,他转到二狗子的面前,讨好道:好吧,我认错,刚才不应该把你锁卧室里,我诚挚地向你道歉,你狗肚子里面能乘船,不要和我一般见识,要实在不解气想了想,祁衍沉重道:要实在不解气大不了今天晚上我不让你帮我踩背了。 余夏: 余夏都努力按捺住火气了,没成想又被挑了起来,还越来越炙。 这就是祁衍道歉的态度?! 第66章 就是这个人! 余夏被祁衍不咸不淡的态度惹怒了。 重点是他把他锁屋里了吗?! 重点是他居然往家里放监控!还想换指纹锁来限制他的自由!这才是问题的根本所在!可他轻飘飘地揭过, 找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小问题道歉,还显得他斤斤计较无理取闹!鸡同鸭讲!道貌岸然!偷换概念!我们三观不合! 慢着等等_(:3」)_ 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嘶余夏沉思, 是哪里不对劲呢?总觉得怪怪的 算了, 想不明白, 那就不想了! 余夏一跃而起, 想把祁衍踩在脚下。 祁衍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直接叉着二狗子的前腿窝,把它提了起来, 放到床上, 摸了摸狗头才一本正经道:知道你不满意,但不满意也要忍着, 就算不是为了防下毒毒宠物的人, 也要防一些不法之徒,谁知道我不在家的时候, 有没有陌生人入室。你本事大我知道, 但如果歹人带刀,带其他危险物品呢?人心险恶,我总得随时知道家里的情况才安心而且, 我们家门锁已经很多年没换过,安全等级比较低,也是时候换了。祁衍的声音变轻了,要不是有你这么个宝贝在家里, 我也不用这么操心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49) 草草草艹! 干嘛突然之间说这种话! 怪不好意思的! 余夏的怒气立马烟消云散,一瞬间生龙活虎,兴高采烈的在床上乱蹦,没蹦几下, 又一个劈叉坐到了床上,前爪按被,很苦恼。 可是这样他还是没办法出去啊,最重要的不是还没解决? 可自己要是再计较,是不是显得不识抬举了? 祁衍看了五官快挤成一团的二狗子一眼,妥协道:我会在你项圈上装个应急卡片,不过你要答应我,无非必要,不要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外出。 余夏瞪大双眼,惊喜地看着祁衍,一下子扑了上去。 这下子,等安装师傅来的时候,余夏很是安分守己,不再出幺蛾子了,蹦蹦跳跳进进出出的很是可爱,甚至先祁衍一步,把放在地上的工具咬着拖到一旁,生怕祁衍不注意被它绊倒。 师傅夸了一句:你这条二哈很懂事,平常你怎么教的?我女儿也养了一条,那家伙,恨不能上房揭瓦,我家都快被它给拆了,整天整天的叫,训也不听。带它出去玩,撒手没,喊都喊不回来。我闺女都被它气哭好几次,又不忍心打它,吃饭的时候大盆大盆吃,拉屎的时候,一拉一坨。在外面随便遇到一只鸡,都能把它吓得魂飞魄散,你说这狗养着干嘛呢?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祁衍似笑非笑地看着某条狗。 余夏眯着眼睛,听起来,这狗确实和自己没有可比性。 余夏眼梢吊起,劲劲儿地看着祁衍,怎么样?老子是不是给你省了很多麻烦,不仅如此,我还免费伺候你!你简直捡了一个大便宜! 这么想想,余夏都觉得祁衍的日子简直是神仙。 祁衍: 这小二傻子独自乐呵什么呢? 二傻子要是知道,估计又要闹翻天。 * 散落在各处的眼线终于发现了线索。 白猫来报告:有情况! 发现情况异常的是负责本小区东部区域的一条黄毛流浪狗。 黄毛道:我这几天都很认真负责我管辖的区域的,有一点风吹草动我就会注意,从来不敢偷懒 余夏忍不住道:说重点。 哦。黄毛只好巴巴地止住了赞扬自己的五百字小作文,我发现一个带着帽子的可疑人,好几天了,几乎每天晚上九点多他都会在小区附近逛,偷偷摸摸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所以我重点关注了他,发现他就住在d幢楼,每天早上五点半准时出门。今天,我看他怀里好像揣着什么东西,就跟了上去,凑近之后,发现他身上还有别的味道,那味道有点像我们的同类 你怀疑这个戴帽子的人就是投毒的人?余夏问。 对!黄毛点头,我看到了,他怀里有东西在动,而且他的行为太异常了,装着若无其事,可暗戳戳地观察着周围,看是不是有人注意他。这明显就是老手。 一想到这人可能是害了那么多它们同类的人,黄毛就气愤。 余夏沉思。 这点信息完全辨别不出来这人到底是不是投毒的人,如果人家只是路人呢?他怀里黄毛说的同类,如果是自己养的宠物呢? 可也不能不防,于是余夏道:既然如此,你知道他住在哪里?那行,今天晚上,你们多安排几只狗,在暗处盯着他。如果这人出来了,立马让白猫通知我,我会很快赶到。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轻举妄动。 众狗应了散了。 当夜,一夜无事。 翌日,将近凌晨五点,余夏听到了外面的一声猫叫,立马睁开了眼睛。 他显示看了看床上的祁衍,然后蹑手蹑脚地跳下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小心翼翼打开了卧室门。 门关上的瞬间,祁衍睁开了眼睛。 那一声猫叫,他也听到了。 而且现在距离祁火火给他买早点还有一段时间,这么早,它是要去哪儿? 床头柜上的钱它也没拿,看来可以否定买早餐的怀疑。 祁衍仔细听外面的动静,玄关处传来轻响,随后客厅里安静无声,应该是出去了。祁衍这才打开卧室门。玄关处他放着的钥匙不见了,钥匙串上挂着楼下的门禁卡,祁衍挑眉,转身回了卧室,取出备用卡。 祁衍不远不近地跟着祁火火,见它和两只猫汇合,身边还跟着一条狗,路线目标明确,心中充满了疑惑。 火火是要干嘛? 两只狗两只猫鬼鬼祟祟的,到了一处路口停下,钻进了绿化带。 祁衍好奇,也躲到了角落,掩住了身形,想看下它们到底要干什么。 不一会儿,一个人出来了,右手拿着公文包,左手拎着个垃圾袋,然而他路过垃圾桶的时候,却没扔进去。 祁衍看着男人的背影,微微皱眉。 紧接着,稀稀疏疏的声音响起,几只东西钻了出来。 黄毛激动道:老大,就是这个人!他刚才路过咱们的时候,我闻到了血腥味! 余夏皱了皱眉,他也闻到了。 跟着他。 几只动物排成一串雄赳赳气昂昂地跟踪那个陌生男人。 男人很警戒,还好这些流浪狗平时也会在凌晨出没,出了小区后,大家四处分散,倒也没引起他的格外注意。 毕竟谁会在乎这些动物呢? 余夏他们死死盯着陌生男人,终于,在一个垃圾桶旁,男人把手里的垃圾袋扔了进去,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开了,看样子是要去附近站点坐公交。 余夏蹿了出来,猫爷。 白猫得令,像鬼魅一样钻入垃圾桶。 垃圾桶里面的味道不太好闻,白猫却仿佛习惯了一样,熟练的在里面翻找出刚才扔掉的垃圾袋,打开一看,白猫眼睛眯起,毛发都竖了起来,然后它咬着垃圾袋,奋力爬出垃圾桶,在其他狗的帮助下,将里面的东西拖了出来。 那是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皮毛和肉混在一起,但仔细分辨的话还是能看出,这是一条狗。 黄毛眼睛发红,看!是真的!我就知道这个东西不是好人!之前的事情肯定都是他干的! 余夏当机立断:黄毛,你去派出所报警,一定要把警察带来,我和他们先拦着这人! 好!黄毛答道,又立马刹住脚步,不对啊,那他们要是打我咋办? 余夏道:他们不会的。 黄毛还是怕,没办法,余夏道:猫爷你去! 什么?!白猫尖叫:你不知道我最讨厌人类了吗?! 你和呆呆一起去。余夏诚恳说:相信我,他们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俩超级无敌霹雳可爱,他们爱你还来不及。 白猫戒备:给我灌迷魂汤没用的。 余夏面无表情:不然你和呆呆困住那人,我去报警?快点选,别磨蹭了,速战速决,我还要早点回去给我家崽儿买早饭。 白猫愤恨地瞪了余夏一眼,和呆呆跑掉了。 董鸣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职员,大学毕业以后,就拿到了这家公司的offer,相比于其他同学仍然为工作愁眉不展,董鸣的起点算是很不错了。 董鸣志得意满,在脑海里畅想进入公司之后一定要大展拳脚,让众人刮目相看。可惜天不从人愿,大公司竞争激烈,派系错综复杂,董鸣不够圆滑,不够长袖善舞,进入公司后得罪了不少人,每次晋升都有人给他使绊子,这使得他的处境比较艰难。在公司里待了七八年还不上不下,董鸣的志气逐渐被磨光。 工作上的压力,生活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来气,人在极度压抑之下,心理上是会出问题的。 时间长了,董鸣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一点点小事都能让他大发雷霆,不敢把脾气撒到同事身上,他转而在其他人身上找平衡,出外吃饭会因为咸淡问题和店家吵起来,收个快递慢了一点就差点和快递员动了手。可面对这种故意找茬的,对方也不是好惹的,几次下来,董鸣没讨到便宜,只好作罢。因为,他找了另外一种发泄脾气的方式。 那是一次下班回家路上,他不小心踩到一只猫,猫受了惊吓,条件发射给了他一爪子。董鸣心头火起,一脚将猫踢得老远,尤不解气,他又上去补了几脚,看那猫奄奄一息的模样,他的心中居然涌起了诡异的满足感,那种掌控别人生命而不是被别人拿捏在手里的身不由已,让他畅快不已,甚至扫除了他在工作上的压力。 之后,只要他受了气,回来的路上都会用食物抓到流浪的猫猫狗狗,然后带回家。 第67章 别动它们 董鸣在公司谨小慎微, 又听传言,公司最近要裁员,那些在公司里碌碌无为的人开始人人自危。董鸣已经被消磨掉了志气, 现在只想混日子。哪怕公司的一个不起眼的职位, 福利都比其他公司要好。董鸣心高气傲, 当初第一份offer就让不少同学眼热, 如果让人知道他混的不行,开高走低,那些眼红他的指不定怎么嘲笑他。 这段时间他如履薄冰, 唯恐行差就错, 让人抓到小辫子把自己踢出公司,压力越来越大, 临近爆发, 急需找个发泄口,于是最近的动作就频繁了些。 公司离住的地方挺远, 董鸣每天都要起很早然后坐公交。刚才扔掉的垃圾袋仿佛装满了他的负能量, 现在,这些负能量被丢到了垃圾桶,董鸣的心情很不错。 可就在这时, 身后却出现了响动,董鸣感觉不对劲,疑惑回头,就看到好几条狗跟在他的身后, 龇牙咧嘴喉咙低吼的模样让人头皮发麻。 对付一条狗可能还行,可面对着几条,董鸣忍不住腿软,加上他手里头害了那么多条动物的性命, 就更加心虚了。 祁衍皱着眉头看着垃圾袋一团血肉,又看着远处被群狗围攻的男人,搞清楚了他家小祖宗的目的。 它亲自来抓虐待动物的变态了。 为首的蹦跶的最欢的那只当然就是祁火火了。 那男人发出一声声惨叫,惹的路人频频观看。 换了季,天短夜长,凌晨五点多天还没有全亮,但路上已经有了零星几个上班的路人。 热心的路人看到男子被狗围攻,赶紧上来帮忙,可那些狗认准了,就盯着男子一个人咬。路人赶不走流浪狗,开始找趁手的东西。祁衍一看,大步上前,拦住了那路人。 路人一愣,随机急了,唉,你这个年轻人别拦着我救人啊,你没看那人被群狗围攻啊。 别动它们。祁衍看着他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清洁工用的铲子,夺了下来,然后转身唤了一声,火火。 余夏听到了祁衍的声音,狗躯一震,震惊的转头。 那狗目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像是在问,他怎么在这? 三步并两步跑到祁衍身边,余夏仰着脑袋,心里却有点小紧张。这个时候他难道不应该在家里睡觉吗? 怎么醒了?还跑到了这里? 难不成是跟踪他来的吧? 那他不是什么都看到了? 余夏吓到打嗝,像做了坏事被抓到一样心虚,臊眉耷眼的。 祁衍看它这副怂样,似笑非笑,揉了揉它的脑袋。 本来凶神恶煞咬人的狗看到少年立马温顺乖巧,路人就明白了,感情这是少年养的狗啊。现在的人怎么都这样,没有一点道德心,纵狗行凶,冷眼旁观,看那无辜的行人被咬的惨叫连连还无动于衷。就是因为有这么多冷血的人,才让社会更加冷漠。 路人义愤填膺。 祁衍揉了揉二狗子的头,低声道:好了,让它们停下吧。 有祁衍在这,余夏倒也不担心会让那男人逃跑,于是叫了几声。那些狗一听到他的声音,恋恋不舍地松了口,愤愤地吐了口口水,才不情不愿地回到余夏身后,蹲在祁衍身边。 那男人奋力挣脱,还击,还是被那些狗咬了好几口,衣服都被扯破了,狼狈不堪,脸上惊悸未消。身上被衣服包着的位置还好,露在外面的手多了好几个血齿印。 此时那些狗像听到了信号一样撤退,让男人得了一丝喘息,但当看到被狗围住的祁衍,和祁衍淡淡的表情,男人怒火中烧,忍着身上的疼痛,指着祁衍骂道:这些都是你养的狗?!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能不能看好你家的疯狗!我告诉你,这事没完!它们把我咬出血了,我要报警!这事没完。 祁衍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面不改色。倒是余夏,看男人指着祁衍的鼻子,皱了皱眉,充满威胁地低吼一声,拦在祁衍面前,死死盯着男人。那双湛蓝的眸子深沉,看人的感觉像是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儿,却让人感到了压迫和紧张。男人的声音虚了些,后背有点发毛,感觉像是被一头狼盯上一样,忍不住退后两步,手也放下了。 祁衍见祁火火护犊子一样的行为莞尔,掀起眼皮看了男人一眼,淡淡道:它们为什么咬你你不知道? 男人一窒,神情有点慌乱,色厉内荏道: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祁衍一笑,亏心事做多了,走夜路总会碰到鬼的。 你男人色厉内荏道:你神神鬼鬼的吓唬谁呢?别以为你虚张声势我就会怕,会放过你! 那正好。祁衍淡淡道:你刚才不是要报警吗?报吧,我就在这里不动。 男人却打起了退堂鼓。他早上刚扔了东西就被群狗追咬,已经心虚气短了,眼前的少年又气定神闲,那双眼睛仿佛洞悉一切,男人生出一丝胆怯。 正在这时,传来几声喵喵的叫声。 白猫不负众望,带来了值班的民警。 祁衍转头,扯出一丝笑,看来不用劳烦你了。 看着领头的两只猫,祁衍恍然,其中肯定少不了祁火火的手笔,他这才知道刚才它们几只动物围在一起是嘀咕什么,而两只猫的突然离开又是为了什么。 男人一看逐渐接近的两个人穿着警服,心中一跳,狠狠一瞪祁衍,转身想跑。 祁衍怎么肯让他就这么轻易离开,祁火火和那群流浪猫狗不知道蹲守了多久才抓到这个虐杀动物的变态,如果放他跑掉,这变态怀恨在心,转而对它们下手怎么办? 三下五除二,祁衍制服了男人,交给了来到跟前的警察。 这两个警察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惊奇地看了看老老实实围在祁衍身边的猫猫狗狗,不禁感叹,这些动物太有灵性了。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50) 本来他们在值班,突然跑进来一黑一白两只猫,冲着他们喵喵叫。同事以为它们饿了,找了点东西给它们吃,谁知道这两只猫看也不看,只是叫唤,在他们接近的时候,迅速转身离开。 刚开始他们没放在心上,耸肩笑了笑。谁知道它们去而复返,在他们接近的时候,又迅速离开了。如此反复几次,有同事小声说,它们是不是想找我们帮忙 众人一听,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派了两个人跟了上去,果然,这两只猫一步一回头,看他们有没有跟上,还会蹲在原地等着。这更让他们觉得事情不简单。 看到袋子里血肉模糊的小动物的尸体,他们一阵皱眉。 社会上这些变态太常见了,受了欺负不敢吭声,转而以残忍的手段来对付比自己弱小的动物来发泄自己的不满,他们对这种行为很不齿。 在警察的盘问下,男人供认不讳,将自己的所作所为都一一交代出来,确实是他下过药毒害流浪动物,因为怕只在一个地方动手会被人发现,他会频繁转移作案地点。听到死于他手的动物的数量,警察的眉头都忍不住皱起,暗暗骂了一声丧心病狂。 男人被警察抓走,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流浪动物们欢欣鼓舞,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余夏也终于卸下了喂养那么多小弟的重担,大家皆大欢喜。 所以说全部的事情都是这个男人干的而不是自己原先的设想?祁衍看着走在前面脚步欢快的祁火火,心里却想着那个虐待动物的变态,总觉得有哪里让自己给忽略了,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暗笑自己疑神疑鬼,大惊小怪。 天色还早,一人一狗往回走,早餐铺子很早就开了门,烟雾缭绕。 余夏的好狗缘在此显示的淋漓尽致,虽然没带钱出来,但大家根本没放在心上,说明天给也行,不给也行,然后熟练地给他装早餐打包。 祁衍就这么看着他家的二狗子兴冲冲地咬着便利袋跑向他,得意洋洋的显摆自己的好人缘,哭笑不得。 * 深秋,凉风习习,余夏窝在阳台上的躺椅上打了一个喷嚏,叼着小毯子盖到自己的肚皮上,天越来越冷了,气温下降的很快,余夏恍然发现,自己来到这里快一年了,突然想起了许久不见的系统,余夏敲了敲,没有回答,要不是还能在脑海中看到后台界面,他都快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不在就不在吧。 反正余夏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 他翘起二郎腿,眯着眼睛惬意不已。 客厅里祁衍做好饭了喊他,余夏跳下躺椅,开门进屋。 吃完饭,余夏就跳到床上,四仰八叉,打了个哈欠,歪着头就睡了。 祁衍洗漱好之后,发现床上的祁火火已经睡着了,呼吸有规律的起伏。一边眉毛挑起,祁衍有些疑惑,平时它精力那么旺盛,怎么今天睡这么早? 床垫下陷,余夏感觉祁衍坐上了床,迷迷糊糊中,挣扎着张开双眼,眼皮子像灌了铅一样,尝试了一下,余夏还是没能抵住浓烈的睡意,闭上了沉重的眼睛。 祁衍看到祁火火这副困极的模样,无声笑了笑,挠了挠它的下巴,也跟着睡了。 天初亮,余夏眼皮子抖了抖,眯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窗帘厚重,遮光很好,看不出现在什么时辰,望向床头的电子钟,才发现还早,于是轻手轻脚地下床,习惯性地去给祁衍买早饭。 打开门,正好和隔壁邻居撞见。 第68章 是不是出事了? 陶蓓蓓抱着孩子, 站在门边,丈夫苏颂西装革履,手里拉着行李箱。 余夏把钱吐在地上, 汪了两声打招呼, 陶蓓蓓看见了, 笑了一声, 火火起的这么早啊?是要去买早餐吗? 她怀里的孩子看见余夏,拍了拍手,咿咿呀呀地要和他玩, 在妈妈怀里一直扭动, 想要下来。 陶蓓蓓从善如流,把孩子放了下来, 在背后扶着他靠近余夏。 两家多有往来, 陶蓓蓓和余夏熟了,知道这狗性格温顺, 不会伤人。第一次儿子见到这狗的时候就很好奇, 颠颠撞撞要朝它扑过去,结果这狗吓得乱窜,好像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么小的小朋友, 后来被孩子抓住的时候,全身僵硬,动也不敢动,老老实实地任他玩闹, 更是在他要跌倒的时候趴在他的身下。 陶蓓蓓当时就觉得这狗太灵性了。 余夏探头探脑,好奇他们家干什么,就见这个小豆丁又嘻嘻哈哈过来了,当即吓得毛发直竖, 动也不敢动,这小生物也小太软了,他都怕自己不小心用力大了,把他给戳死。 祁衍翻了一个身,手扑了空,眼睛还没睁开眉头就先皱了起来,摸索了下,床上没有熟悉的毛茸茸的手感,狗呢? 祁衍起了床,头发睡的有些翘。余夏门还没来得及关,就那么敞着,声音飘到了祁衍的耳边,他顺着动静寻了过去,就见自家的狗窝窝囊囊地趴在地上,身上还蹦着一个小生物,看到他后如获大赦,祈求地看着他。 祁衍看到了陶蓓蓓一家人穿戴整齐,还提着行李,不知怎么想到了上一辈子他们家零星的一点事,一愣:你们要搬家? 上一辈子这家人是搬走了的,祁衍有这么一点印象是在他放学回来后,发现走廊被打包的箱子占满,而这家人屋门大开,里面空空荡荡。 这一辈子祁衍和这家邻居的关系还算和谐,偶有往来,祁衍不讨厌这家人,而这家人生活作息都很规律,也不会发出噪音,更没听吵过架,不会打扰到自己。最重要的是,这家人挺喜欢祁火火的,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还会帮忙顾着它。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宠物。 总的来说,祁衍对这家人挺有好感,更何况自己当初过生日的时候,吃了他们家老太太煮的生日面,对这家人的感情总有那么一点不一样,是以有些怔愣,以为他们和上一世一样搬家,细细去剖析的话,还会发现一点点不舍。 祁衍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祁衍了。 陶蓓蓓失笑,哪呢?我先生要去海南出差,赶早班的飞机,我们要送他去机场呢。 时候不早了,陶蓓蓓抱起了孩子,和祁衍寒暄了几句就和先生离开了。 余夏如释重负,从地上站了起来。 祁衍蹲下身,揪余夏的耳朵,被他一巴掌拍掉。 祁衍收回手,刚才还一副怂样,你也就在我面前硬气。 既然他也已经起来了,索性随着二狗子一起下去买早饭。 一人一狗用完早饭,祁衍便出门了,祁衍走了之后,屋子里又剩下余夏自己。 余夏很能自娱自乐,一个人呆着也不嫌闷,祁衍虽说管他管的严,但同时并不限制他的自由,可以说对他很纵容了。 如是过了两天,白猫闲来无事,带着呆呆来打秋风。 远在学校的祁衍,通过手机远程,看到家里的二狗子和不请自来的两小只在客厅开启了蹦迪模式。 余夏蹦够了,刚想停下的时候,落沙发的时候一阵眩晕,没控制好,被弹了出去,砸在地上。 余夏: 祁衍: 祁衍扶着额头,摇头无奈道:这么笨。 什么笨?陶择转头,你在和我说话吗? 没有。祁衍收起手机,若无其事。 陶择撇了撇嘴,不说算,他在写试卷,突然想起什么,把笔一扔,搬着凳子靠近祁衍,神秘兮兮的。 祁衍不动声色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陶择没注意,兀自道:我刚才去老师办公室给他送作业的时候听到老师们的谈话,据说,学校组织咱们全年级外出活动,去爬山,不过大家还在争议,地方远,山水偏僻,这么多学生,有的老师觉得不安全,不好管理,吵成一团。 祁衍神色一动。 要我说,有什么不安全的,我们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子,难不成还没有点安全意识?我现在只希望那些持赞同意见的老师们争点气,天天教训我们的时候嘴皮子那么利索,怎么对上自己同事,就节节败退呢?陶择叹气。 祁衍手指在膝盖处摩擦,垂眸,眼中神情看不太清楚。 最后,陶择问祁衍:哎,你想去吗? 祁衍:这个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你不是说关于这个话题,老师们还在讨论吗? 陶择:对啊。可是你也知道,老师们都恨不得我们一天二十四小时学习,怎么可能会同意么?而且这一去可不是一天就能来回的,听说还要在那边过夜。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金钱,我觉得悬。 祁衍声音没有任何波澜,那你纠结什么? 陶择往桌子上一趴,可是我想去啊!我最喜欢团体活动了!想想都肯定会很好玩歪着头问:那你说,老师们最后会同意吗?陶择抓耳挠腮的,早知道就不听了,不然最后期待落空他该多失望啊。 祁衍顿了顿,说了一个字。 会。 大概是春困秋乏,天凉下来后,余夏就觉得浑身懒洋洋的,被阳光一照,昏昏欲睡。 这两天天气还很好,阳光暖融融的,大家都要去上班,小区就安静了起来,风吹着树叶飒飒作响,余夏常干的事情就是跑到阳台晒太阳,两只猫玩了一会儿就怂恿着他出去玩,余夏身上懒,不愿意,它俩只好走了。 没有了两只猫打扰,余夏终于得了清静,耳朵里听着隔壁邻居的琐碎念,眼睛惬意地眯起。 陶蓓蓓的婆婆在训自己的老伴,天凉了,你别把孙子的袜子脱掉,他着凉了怎么办?! 老爷子很不服气,小孩子哪那么娇气,咱儿子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不是光着屁股乱爬,不也好好长大了。 那是他命大!老太太啐了老伴一口,我到菜市场再买点菜回来,锅里是我给蓓蓓煲的汤,你别又偷吃!孩子这几天天天加班,都瘦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老爷子觉得老伴啰嗦,脾气上来了,有点不耐烦,平来不太利索的腿脚现在健步如飞,提起孙子躲清静,孙孙乖,陪爷爷睡觉,别理你奶奶,她老糊涂了,整天啰啰嗦嗦个没完,耳朵都起茧子了! 门关的声音,应该是老太太走了。 余夏听着这些家长里短,只觉得分外安逸,眯着眼睛翻了一个身。 祁衍课间通过手机看了看,发现祁火火这么一翻身,搭在肚子上的摊子就落到了地上,忍不住失笑摇头。 你还在看啊?陶择偷偷瞅了一眼,知道他一直通过手机看家里的狗。心想,不过一条狗,至于么?还能不见了不成? 没看出来,他同桌还是个狗奴。 还好自己没养狗,陶择心里暗自庆幸,不然得多操多少心。 上课铃响,祁衍意犹未尽放下手机,无视了陶择的窃窃私语。 像他这种没狗的人,是不懂他的感受的。 睡梦中,余夏鼻头皱了皱,嗅到了一丝刺鼻的味道,不满的抽了抽鼻子,翻身继续睡,然而那味道越来越浓,余夏转动因为陷入沉睡而有点迟缓的大脑,才辩出这事煤气的味道。 煤气! 那一刹那,余夏的大脑陡然清醒,哪里来的煤气味? 他一个急翻滚站了起来,钻入厨房,心下稍安,不是他们家的。余夏一进客厅,那味道就淡了很多,他又跑回了阳台,凭着灵敏的鼻子,闻了出来,那煤气味是从隔壁传来的。 余夏大叫,试图引起隔壁的注意,然而他咆哮了两分钟,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余夏暗道不妙,冲了出去,扒拉陶蓓蓓家里的门,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按理说他这么大的动静,里面的人怎么也该出来看看情况。 糟糕,余夏有种不好的预感。 结合他没睡之前听到的动静,这家老太太出去了不在家,可屋内还是有俩人的。一个陶蓓蓓的公公,一个陶蓓蓓家的孩子。 别是出了什么事。 余夏跑到其他邻居门前求助,挠门大叫。楼道里充斥着他的咆哮,也没有人出来看看情况,工作日大家都去上班,估计家里没人,只有他的回声做回应,更显得空空荡荡,清清冷冷。 余夏又往下跑了几层,竟都没有找到人。 赵文武在和同事说话,突然顿了一下,侧耳倾听,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同事听了一下,是狗吧?畜生都这样,不分白天黑夜的叫。 赵文武又静静听了下,蹙眉,这狗叫的也太惨了,都这么久了,别是出了什么事。 想起这段时间小区里死的猫狗,虽说最近太平了,可也不能掉以轻心,同事的表情也不再吊儿郎当。 赵文武:我过去看看。 想了想,拿了个棍子卧在手里,赵文武寻声而去,正好碰上了出了楼的余夏。 余夏看到熟人,眼睛一亮,叫声更加响亮。 待看清那个叫个不停的狗的时候,赵文武愣了一下,诧异道:火火,怎么是你?怎么了? 余夏嗷呜一声,咬着赵文武的裤子就往里拖。 赵文武脑中闪过什么,脸色立马变了,是不是出事了?! 第69章 疼吗? 赵文武知道祁衍家的这条狗不可能无缘无故疯叫不止, 而且听它声音这么惨厉,肯定有问题,果然如他所想, 听到自己的话, 那狗立马松开他的裤腿, 冲他叫了两声, 转身跑了。 赵文武立马跟了上去,就那那狗到了楼下,猛地一跃, 滴的一声, 楼下玻璃门锁开了,他大步上前, 帮着这狗拉开了门。 正好电梯在一楼, 电梯门一开,余夏就迫不及待把他顶了进去, 然后按了一个楼层。 赵文武本以为是祁衍出了事, 却见火火扒拉着邻居的门他给火火送东西的时候来过祁衍家。 这么说来,不是小祁出了事? 赵文武靠近陶蓓蓓家的门,就闻到了煤气味, 脸色一变。 赵文武转门把,打不开,他又狠狠捶门,用身体撞门, 大声道:里面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 赵文武没有钥匙,破不开门,旋即报了警。 余夏却有些担忧,担心时间越长, 那屋内的一老一少越危险,一咬牙,转身回了自己家。 跑到阳台,借着椅子跳上护栏,低头看身下高度,余夏腿微微颤抖,来不及害怕,他猛地一跃! 余夏扑到了对方阳台,借着冲势滚了进去。 啊余夏疼的差点跳了起来,陶蓓蓓家的阳台里,种了不少花,他砸翻了一地的仙人掌和仙人球,扎了一身的刺。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51) 余夏面容扭曲,强忍着疼痛踉跄着打开了陶蓓蓓家阳台的门,一开门,就闻到了浓浓的煤气味,余夏赶紧让门大开,窗户的地方太高他够不到,旋即打开了门。 赵文武快要被吓死了,他见火火回了自己家便跟着进去,想找些趁手的工具,看能不能把门砸开,谁知道就亲眼目睹这么惊险的一幕。 直到看到它平安无事,提着的一颗心才回归原位,手脚发软地跟着它进了陶蓓蓓家。 余夏轻车熟路,在床上发现了睡着的一老一少,两人脸上面色潮红,余夏低吼,上手推了推两人,都没有动弹。 已经昏迷了? 叔!赵文武晃了晃老爷子,又探着他俩的鼻息,打了个120。 在学校里的祁衍突然站了起来,凳子在地上划出一道尖锐的声音。陶择刚从厕所回来,抽出一张纸擦手,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纸巾掉了,惊恐地拍了拍胸膛,你要吓死人啊。 出事了。祁衍表情凝重,他刚才习惯性地拿出手机想看着家里的祖宗现在在干什么,结果从监控上看到家门打开,便切到了门口的摄像,画面中,祁火火在门口大叫,隔壁陶蓓蓓家门口站了好几个人,看样子,穿的还是白大褂,应该是医生。 陶择是陶蓓蓓的弟弟,祁衍便把手机给了他看,陶择疑惑的接过手机,心想祁衍怎么变了性子,往常被自己发现他看手机后,都会收起来。 这是什么? 陶择皱眉,画面上,几个人抬着担架从屋内出来。 祁衍:这是我家门口监控拍下来的。 他家?祁衍家里出事了?门口?不对! 陶择越看越熟悉,这是他姐家啊! 他急忙给陶蓓蓓打了电话,响了好几声,没人接听,自动挂断,陶择不死心,又继续打,一连三四通电话,都无人接听,陶择的心提到了嗓子口,脚下发软。 陶择:不行我,我要去看看! 说着,陶择就冲出了教室,祁衍紧跟其后,担心自家的狗。 救护车开走,赵文武查着业主信息,开始帮忙联系,然而无论是男主人还是女主人,电话都打不通。 赵文武又试了一次,这次接了。 电话那端是一个清朗的男声:你好,我是苏颂,请问哪位? 赵文武松了一口气,自报家门,把这里的事情详细告诉了他,起初苏颂还不相信,以为是诈骗电话,赵文武解释,恰好祁衍和陶择已经赶了回来。 祁衍一下子就看到了在保安亭站着的余夏,喊了一声:火火。 余夏闻声转头,兴奋地想扑上去,一想到身上还扎着仙人掌刺,便止住了脚步,只来回蹭着祁衍的腿。 赵文武看到祁衍,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举着手机忙道:小祁,你回来真是太好了,来来,你邻居家里出事了,我打电话和他说,他不信,你们认识吧?你来和他解释解释。 谁?陶择猛地扭头,夺过电话,喂了一声,听到那边的声音,立马送了一口气,喊了一声:姐夫。 祁衍蹲下身,敏锐地发现了异常,他家祁火火每次看到他,都恨不得把他扑倒来表达它的热情和看他摔倒的幸灾乐祸,今天反应怎么那么平淡,而且走路也有些怪异,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可能不会发现他腿有点瘸,可祁衍多熟悉它的一举一动,没有错过这一丝不寻常,皱着眉认真检查它的身体。 这一看不得了,祁火火腿上,腹部,还有身上,都扎了不少细碎的刺。 怎么回事? 手机被一小伙子抢走,没赵文武的事了,他便走到祁衍身边,看到他神色严峻,小心翼翼翻开祁火火的毛发,忍不住道:它滚到了仙人掌上 祁衍抬头看她。 想了想,赵文武又忍不住多嘴,为了开你们邻居的门,火火它从你家的阳台,跳到了你邻居家的阳台,这刺,就是那时候不小心扎它身上的。 赵文武咋舌,看了两个阳台之间的距离后,他内心震撼,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一个大人,探出头往楼下看,都觉得心惊胆战,双腿发软,这要是不小心掉下去,还不得当场没命啊。 这狗怎么就这么敢呢? 想想它做过的一些列事,赵文武有些心生敬畏,对这狗更加怜爱了,它怎么就那么好呢。 一些事情,人未必能做得到吧。 祁衍没看到余夏从阳台跳过去的画面,但他听到赵文武的话,抬头遥遥望向自己家的阳台,那么远的距离,那么高的阳台 汪汪汪汪呜余夏突然一阵惨叫,祁衍不知道发什么疯,本来好好查看他身子的手,突然用力,还是在最柔软的腹部,疼的他缩成了一团。 这边陶择和姐夫联系好了,问了保安,就准备拦车去医院。 祁衍站了起来,平静道: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陶择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祁衍,又低头看了看拿脑袋撞祁衍腿的狗。他已经顺耳听了几耳朵,连着从祁衍手机看的画面,多少知道这事多亏了祁衍的狗,陶择感激的无以复加,但暂时没空去陈情,姐姐联系不到,姐夫还在外地出差,他只能先奔赴医院,郑重的对祁衍说了声谢谢,陶择就离开了。 祁衍沉默地牵着狗回了家。 余夏忍着疼跟在祁衍身后,身上受的伤都是小伤,几根刺而已,又不是伤腿断脚的,可就是这么几根微不足道的刺,威力却不容小觑,疼都疼的不痛快,像是看电视屏幕脏了一个点,擦又擦不掉,就大咧咧地躺在那,逼死强迫症,恨不能暴起。 余夏现在就是那种感觉。 突然,他一下子腾空,失重感让他恐慌了一下。 祁衍把他抱了起来。 这要余夏是人形,俊男俊男的,哪怕祁衍面色有点冷漠,也会是一副让人忍不住尖叫的画面。 可惜余夏是狗,还狗的特别狗,惊吓之中五官扭曲,怎么看怎么沙雕,生怕祁衍抱不住逐渐威猛的自己,四肢朝天,僵硬的和石块一样。 祁衍不像抱着一条狗,反倒像捧着一尊佛像。 祁衍把这尊佛像放到沙发上,找出了镊子开始给挑刺。 余夏这才发现祁衍的表情不太对,忍不住伸出爪子碰碰他的脸。 祁衍躲开了,呵斥:别动手动脚的。 余夏悻悻地收回爪子,躺在沙发上无聊透顶。 祁衍见祁火火老实了,抽空看了它一眼,低头先给它把爪子上的刺拔掉,疼吗? 余夏歪头。 我本来以为家里装了监控,换了门锁,你应该会安分点。起码不会再做一些会伤害到自己的蠢事。可事实结果证明,我低估了你。 余夏总算知道祁衍态度的突然冷淡是因为什么了,祁衍肯定是通过监控看到了他的所作所为,也是余夏大意了,监控装完第二天,就把这事抛之脑后,加上祁衍也不再提,余夏就没多在意,没成想他暗中观察着自己啊,怪不得应该正在好好上课的人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余夏忍不住盯着祁衍,少年薄唇紧抿,眉头一直锁着。不,不应该说是少年,祁衍脸上的稚嫩不知道什么时候褪下去了,五官俊朗,气质内敛,只稍稍一眼,就忍不住沉溺其中。他低头,认真的把刺拔出来,紧锁的眉头不像不耐烦,而是像心疼 余夏的心扑通扑通乱跳,赶紧转过头。 他一直知道祁衍好看,从他见到祁衍的第一面,就被他的骨相折服,而对美的欣赏,至始至终都没变过。看着这个认真给自己拔刺的少年,余夏忍不住偷偷吞了口口水,他家的崽儿长得越来越盛气凌人了。 偷偷斜着眼睛看他,正好对上他清凌凌的目光,余夏被激的一个激灵,全身僵硬。 疼?祁衍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发火,又被自己压住,手上动作更轻了。 余夏忍不住想起之前受伤的时候,祁衍也是这么给自己处理伤口的。 心中一软,大脑袋凑了上去在他脖子上撒娇,还舔了舔他的脸。 第70章 刚开始做这事是刚赖进来的时候, 为了能成功留下,无所不用其极,后来撒娇撒习惯了, 做起来脸不红心不跳。 只觉得祁衍这人真的很好, 作者写文的时候为什么要给他造了那么多苦难, 那个梁明哲有什么好的?女主也是眼瞎, 不知道男二是最好的吗?居然对着这么好的一块璞玉视而不见,要是他他肯定选这个好么! 虽然脾气有时确实不好,但据他观察, 这男人拿下来, 那是一辈子啊。 余夏当狗的这段日子可是发现了,他有时候那么无理取闹, 祁衍都不和他一般见识, 平日里对外人那么不假辞色的人,面对一条狗会低头认错, 会哄他, 这要是换了女朋友,那不得被宠上天啊。 想想之前看过的剧情,祁衍的歇斯底里, 祁衍的求而不得,祁衍全身烧伤像鬼一样缩在黑暗的房间里忍不住更加心疼了。 还好,余夏打定主意,决不能在让祁衍经历一遍了。 至于那个女主, 既然那么不喜欢祁衍,两人还是不要见面了。 祁衍值得全世界最好的女孩去爱他。 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的毛茸茸的大脑袋,祁衍的神情软化了,查了一遍, 将所有的刺都拔掉,祁衍才站起身。 余夏下来蹦了蹦,嘻嘻,不疼了。 祁衍从他眼前走过,余夏尾巴不摇了,目光跟着他的背影,看他走到阳台上,面朝陶蓓蓓家阳台的方向,中午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暖不暖和余夏不知道,倒是自己觉得身上有点冷。 祁衍生气了。 余夏有些心虚,慢慢走到他身边,用尾巴卷着他的腿,低声示弱。 祁衍低头,看到自家二狗子没精打采地垂着脑袋,尾巴一甩一甩的,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害怕被责骂的小孩。 那堵在胸口里的斥责突然说不出口了,祁衍坐在躺椅上,把余夏的狗头放到自己腿上,顺着他的毛抚摸。 余夏舔了舔他的手,希望祁衍气能消一点。 这么远的距离,你是怎么跳过去的?祁衍低声道:这里六层楼的高度,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余夏眼皮抖了抖。 意味着,可能我回来的时候,屋子里是黑的,家里没有你的身影,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就像你从来没有来过一样。祁衍的声音很平静。 余夏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锤了一下,忍不住抬头望向祁衍。 祁衍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我捡到你的时候,你才巴掌大小,好不容易把你养到这么大,沙发不知道换了多少套,宠物医院不知道跑了多少回,伺候吃饭、洗澡、每天晚上定时遛你养个孩子也不过如此吧,可是别人的孩子不会做危险的事情让家里人担心。刚才我站在那里就在想,你跳过去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有没有想过你的主人?有没有想过,倘若你没有跳过去,他回来的时候,看到你血肉横飞的尸体时,会给出什么反应? 余夏: 这么血腥的字眼把余夏给吓到了,而随后,他那颗头颅越来越低,没有,他跳的时候,脑袋里一片空白。 余夏把两只爪子都搭在他的腿上,头埋在他的腹中,心虚的说不出话来。 余夏以前做错事的时候,会大声和祁衍吵架来掩饰自己的心虚,越是心虚那架势越是蛮横,结果就是祁衍被踩了一通,还要被迫道歉,这事情才算完。 可现在,余夏却强硬不起来,甚至没脸抬头去看祁衍,只吭吭唧唧乱蹭,希望祁衍能消气。 祁衍揉着怀中的狗脑袋,看它一副可怜兮兮蔫头耷脑的模样,也有些心疼,可这些话不说,将来它如果做更离谱的事情怎么办?虽然出发点是好的,可对祁衍来说,祁火火的安全比任何人都重要。 别人如何又与他无关。 他站在阳台上时,不仅仅想了这些,还甚至想将阳台封上,但又怕以后真的出了事,本来他家小祖宗能逃的路被自己给封死了。 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祁衍在心里生闷气,望着恹恹的某条狗,祁衍咬牙狠心道:我有时候会想,在你眼里,是不是任何一个人都比我重要。 余夏心里咯噔一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扭头看他。 他为什么这么想? 余夏从来没把哪个人这么放在心里过,祁衍已经不是他的任务,在他心里,这是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他希望他平安喜乐,无忧无虑一辈子,希望世上所有的美好都降在他的身上。 祁衍毫不留情地说:不然你怎么这么肆无忌惮地不把自己的生命当一回事,把我的心狠狠扔在地上践踏。 别人的死活与我无关,可要陪我很久很久的亲人,是你。 * 晚上的时候,祁衍家的门被敲响,陶蓓蓓一家前来道谢。 他们知道了整个事情,也知道了是祁衍家的二哈发现不对,及时招来人,才避免了惨祸发生。 苏颂也从外地赶了回来。 门一打开,陶择就咋咋呼呼道:我兄弟呢?嗯?我兄弟呢? 陶择进门就扑向祁衍脚边的余夏,抱着他的脖子一个劲的喊兄弟,那架势似乎立刻想和他杀鸡头拜把子。 余夏五官扭曲,脸被陶择挤变形了,脖子被勒的死紧,差点呼吸不过来,翻着白眼向祁衍求救。 祁衍把他救了下来,拦在身后。 余夏呼哧呼哧吐着舌头。 陶蓓蓓一家拎了很多东西过来,陶蓓蓓和她婆婆眼睛都是肿的,尤其是她婆婆,老太太现在眼睛还是泪汪汪的。 她出去买菜,遇到了熟人便站住多唠了一会儿,没成想回来的时候就被通知,家里老伴儿和孙儿煤气中毒送去了医院,老人家当场腿软倒地了。 怎么会煤气中毒呢? 她走之前明明关了阀门。因为家里有孩子的存在,她不管做什么都非常上心,就是下楼扔个垃圾,还要返回去再三确定门是否关上,哪怕家里有人。 她清楚记得,她关了的。 陶蓓蓓的反应也是和婆婆一样,电话打来的时候,她正在开会,等出了会议室,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手机几十通未接号码,他弟弟的,陌生号码,还有自己老公的。 刚想拨回去,老公的电话就打了来,陶蓓蓓接听了,当听到消息的时候,脑中嗡的一声,眼前一黑,感觉站立不住,差点摔倒,还好被身后的同事给扶住了。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52) 匆匆赶到医院,医生说两个人都没事,还好患者送来的及时,只是轻微症状,送到医院的时候,两个人差不多前后醒来。要是再多吸一会儿,可能就麻烦了,这两个老的老,少的少的。 陶蓓蓓当场喜极而泣,忍不住拜了拜上天。 害怕这一老一少有什么其他反应,陶蓓蓓硬是让他们住上了一天,缓过劲儿来了,老小又变得活蹦乱跳,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了,她才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苏颂也回来了,一家人浩浩荡荡地回了家,就迫不及待地过来道谢了。 老太太看到祁衍,眼泪顺着两颊流了下来,拉着祁衍的手哭道:小祁啊,奶奶真的感谢你,要不是你家火火,我家老头子和孙子可能就出了意外了,要真是这样,我也不要活了,我陪他们一起。 陶蓓蓓看她婆婆哭的那么伤心,几乎昏厥,鼻头一酸,也忍不住难过,忙过去小声安慰。 事故原因查清楚了,她婆婆确实关紧了阀门,可胶管松动,导致煤气泄露,这是谁也没有想过的事情。 苏颂和祁衍道谢,他是真的非常感激面前的这个少年,和少年养的狗。 他不是一个喜欢动物的人,可是现在,却真的想把他的狗给供起来。 然后和祁衍寒暄了几句,苏颂更加惊讶,这少年太稳了,让他有种和同龄人对话的感觉。 祁衍确实有些怔愣,又细细打量了一下苏颂和正在安慰婆婆的陶蓓蓓,记忆中那一闪而过的画面,逐渐清晰。 祁衍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当初那个堆满了纸箱的走廊,搬家工人穿着工作服搬运纸箱,而苏颂和陶蓓蓓站在屋里。那个时候的两人,身上没有了现在精神气,眼神麻木而悲伤。 祁衍突然产生一个念头,该不会当年也发生了煤气泄露,但可惜的是,那一老一少没能得救。 又看了看擦着眼泪的老太太,想了想她进来的时候说的话,祁衍沉默了一会儿,恐怕真的如她所说,因为老伴和孙儿的去世,老太太接受不了,也跟着去了。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陶蓓蓓和苏颂要搬家,怕触景生情,接受不了亲人和孩子的去世。 祁衍眼眸颤了颤,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当初他死的时候,自己又是什么样的?缓慢地转动身子,祁衍看了一下被几个人围住的祁火火。 它似乎很羞赧,左躲右躲,扬头寻找,对上自己的视线,立马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似乎想让自己想办法救它。 一口气慢慢地吐出来,祁衍忍不住又暗暗叹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一家人,客厅里一瞬间安静下来。余夏垂头丧气,撩起眼皮偷偷看祁衍。 他伤到祁衍了,余夏心想,他居然让祁衍伤心了。 就余夏而言,在得知别人性命攸关时,他做不到冷眼旁观,力所能及就能避免一个惨剧的发生,余夏当然不假思索就出手相助。跳跃阳台的时候来不及思考,忘了如果自己出了事,会给祁衍造成多大的伤害。 余夏自责不已,甚至不敢看祁衍。 第71章 刚才是你们在打量我 祁衍自从和他谈过后, 就一直冷冷淡淡的。 若是以往,余夏撒泼打滚也就好了,可现在, 他自知做错了事, 也自知, 祁衍是真的生气, 倒手足无措,诚惶诚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祁衍看着自家的二狗子一副想靠近却有畏首畏尾的模样, 心下一软, 也知道它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不然以它的狗脾气, 现在早就无理取闹起来了。 祁衍再生气, 对着它也气不了多久。陶蓓蓓一家的反应,祁衍有些感同身受, 再不忍苛责它了。 一伸手, 祁衍开口:不洗澡了? 余夏猛地抬头,眼神放光,看到了祁衍软化的神情, 眼睛一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欢快地扑进他的怀里。 余夏疯狂舔着他的脸,嗷呜嗷呜地发着誓, 他以后真的不会这样了。 祁衍给自家又爱又恨的小祖宗洗完澡吹干毛之后,开始细致的收拾浴室。余夏自知有错,殷勤备至,乖巧听话, 祁衍拍了拍他让他出去,余夏立马小跑着出了浴室,不过他没有闲着,而是翻出了祁衍的换洗衣服,蹲坐在门边。 祁衍出来的时候,就见祁火火脑袋上顶着浴巾和睡衣,像个石墩子一样镇守在浴室门口,见他出来立马弯了眼睛,不停地摇着尾巴。 祁衍:谢谢 对上它充满期冀的眼神,祁衍拿过东西。等他洗好澡出来,那货又立马掀开被子,给他留了一个空位,眼巴巴地望着他。 祁衍当然知道祁火火一改常态乖顺听话的原因,也不出声,不动声色地享受着它的服务,一边在心里琢磨,小祖宗这样的状态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以它的狗脾气保不准又故态复萌,看来要时不时的敲打下它,而显然,祁衍现在掌握了制它的方法。 * 接下来的几天,陶蓓蓓一家时常请祁衍到自己家吃饭,被拒绝了几次之后,流水一样的东西又往他家里送。 那架势是恨不得想将整个家都送给了他。 老太太听说祁火火不爱吃狗粮,变着花的给它做饭,短短两三天,祁衍觉得自家的狗又胖了一圈。 陶蓓蓓家的小豆丁苏恪非常黏他的狗,老太太现在是看到这狗就安心,和祁衍说了几次,希望他白天不在家的时候,能把狗送过来,她看着,还能给它做一日三餐。 祁衍本不愿同意,内心很排斥,好像别人要抢自己的狗。还好他的狗最近很安分守己,只要一见到他就会扑到他的身上,别人唤也唤不走,时时刻刻粘着他,就连他上个洗手间,它都要蹲在外面等。看来他之前的狠心没有白费,那些话也没有白说。 可祁衍确实不常在家,不好把它时时带在身上。 一条狗在家的时候,它总能出其不意做些让祁衍匪夷所思的事情,有个人看着它也好,这才恋恋不舍的每次走之前将它送到了陶蓓蓓家。 陶蓓蓓再三叮嘱,让自己的弟弟在学校好好照顾祁衍,要是有谁欺负他了,直接上。 陶择领命。 老爷子醒来之后也知道是祁衍的狗救了自己,惊叹于它的灵性之后,看到自己的孙子又非常黏它,居然提出让自己的孙子认它当干爹。 祁衍: 余夏:!!!!不敢置信,真的可以吗? 陶蓓蓓: 老太太: 陶蓓蓓吓地打了一个嗝,转头看自己老公,结果见他眉头紧锁,居然思考的起来,似乎意动。 陶择大大咧咧:那不行啊,我已经认了火火当兄弟了啊。 老爷子:又不冲突。 陶择:对哦! 最后被祁衍极力否决,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老太太有自己的朋友圈,一群老姐妹带着自家的孙子辈逛公园逗孩子。 救护车进了小区,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大家打听之下才知道怎么回事。余夏本来就在网上火过一波,在小区有些知名度,平常祁衍遛弯的时候也能碰到,对他还是比较熟悉的。而保安赵文武只要听到有人谈论祁衍家的狗,就会上去以险象环生的口吻讲述了余夏救过他的事情,那场车祸回小区的人都看过车祸现场,毕竟墙都撞烂了,还补了墙。 大家都很不敢置信,什么?当时也是因为祁衍家的狗,他才逃过一劫的? 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大家纷纷称奇,对余夏简直好奇的不得了。 一时间,余夏在这个小区,又火了,但凡见到他的人都忍不住上前观摩一番,搞的余夏都不敢出去遛弯了。 老太太推着车带着孩子散心,余夏没办法只能跟着,内心很想溜走,但无奈被看的很紧。 几个年龄差不多的老太太聚在一起,是陶蓓蓓婆婆的姐妹团,老太太将孩子抱了下去,几个孩子在草坪上爬成一团,余夏打了一声哈欠,窝在一旁,身旁爬满了孩子。 无奈地看着在身上作乱的几个小屁孩,余夏心中无比想念祁衍,他都快成奶妈子了。 几个老人家倒是聊的欢快。 眼瞅着一个不安分的小家伙爬到一旁,余夏站了起来,又把孩子给堵了回来,确保他们在一个圈里活动。 一个老奶奶笑的见牙不见眼,哎呦,我就说有火火在这里,我们都轻松了很多,你们看看,它又把孩子给拉回来了。 苏家老太太也呵呵直笑,我现在是越看火火越喜欢,说真的,要不是我们邻居小祁不愿意,我真的想把火火偷回家。 是很难得,换谁都不愿意吧?老太太的姐妹笑骂她:你也真敢想,火火这么懂事,肯定是小祁教的好,下了很多功夫,你想空手套白狼,哪那么好的事呢? 谁说的,小祁要是愿意,我把我存款都给他也行。老太太叹了口气,颇为遗憾,只是小祁不愿意,要不是我和小祁说,他白天上课不在家,火火一个人在家里没有人照顾,他还不愿意把火火暂放在我家呢 你现在买一个回来养也行啊。有姐妹说。 太晚啦,我老了,还要照顾孩子,哪里忙的过来,宠物不好教养,需要花费大量精力,不是从小养大又和你不亲,又不是每个宠物都像火火这么温顺 看!还说你不是想空手套白狼 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余夏本来闭着的眼睛睁开,警觉地抬头四望,想找出这道视线的来源,然而倏忽,那视线又不见了。 四周嘈杂的声音灌入耳朵,眼中倒映着公园的人来人往,一切都非常正常,仿佛刚才只是余夏的错觉。 看了看在自己周围玩闹的孩子,余夏低声猢猢了几声,把几个孩子看的更紧了。 远处一名穿着灰色体恤带着帽子的男子掏出了手机。 喂 李哥? 嗯,看到了放心 肯定得手 这次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草丛里传来响动,一道影子跳出来,向余夏的方向急射而去,余夏警惕起身。 喵呜白猫跳到了余夏的背上,一会儿,又钻出来一个黑色的猫,喵喵叫着跑到了余夏的腿边。 呆呆:二狗哥哥。 余夏松了一口气,你们一直在这里?那刚才是你们在打量我? 白猫耀武扬威道:对啊!怎么样!惊不惊喜!我老远就看到你了,就躲在一边准备吓唬吓唬你。 白猫春风得意,站在余夏的身上,还蹦了几下,一副领导的派头。 白猫因为余夏的原因,现在走到哪里别的猫狗都不敢欺负它,尤其是那群流浪狗,俨然已经把它当成了老大,让它狠狠过足了振臂一呼的隐。 晚上,祁衍回来的时候,把余夏领回了家。余夏看了一天的孩子,简直身心俱疲,孩子太能疯了,一眼看不到,就脱离了视线,简直是撒手没,余夏比和人打架还累,看到祁衍就忍不住抱怨委屈,在他身上来回蹭。 祁衍抱着他的脑袋笑道:今天怎么那么热情? 我他妈快累残了! 以后你有孩子可千万别给我带! 看着温柔哄着自己的祁衍,余夏想到他以后会有孩子,就有些许的不自在,以后祁衍有了自己的崽儿了后,会不会对他就不这么好了,整天让他看孩子,要是孩子伤了磕着了,那都是自己家看管不力,搞不好还会虐待自己,不给自己饭吃。想到这些余夏就忍不住气愤,明明还是没谱的事儿,余夏却想的煞有介事,把自己给气着了,本来还在他怀里磨磨唧唧的撒娇,下一秒怒气冲冲,一爪子拍在祁衍的身上,汪汪叫了起来。 你要是敢这样对我,我撕了你! 祁衍被拍了一巴掌,哭笑不得,刚才还夸你热情,现在就耍起了小脾气。 余夏则在暗想,不行,人家都说有了老婆忘了娘,有了孩子,老婆都得靠边站,祁衍没准还真干的出来。 希望祁衍以后的老婆别那么残暴,不给自己一点容身之地。 可刚一想想,他的脸就一黑。 凭什么他要看祁衍老婆的脸色? 但又一想,祁衍以后的老婆要和自家的狗争风吃醋也挺倒霉。 余夏又是同情自己,又是同情祁衍未来老婆。 越想越觉得心里憋屈,让他说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所以余夏郁闷地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翌日,余夏说什么也不愿意去隔壁了。与其让他看孩子,他宁愿呆在屋子里不出去。 祁衍见唤不动它,只好妥协。 余夏倒也老实,整整一上午都趴在沙发上补觉,晒太阳,看电视,没出什么幺蛾子。 祁衍透过监控看到,放下了心。 有这么一个让人操心的家伙,真是一个甜蜜的负担。 第72章 爬山 陶择上次在老师办公室听到的消息果然不出祁衍所料, 落实了下来。 教室里一片欢呼雀跃。 听到消息后,祁衍的眸子就沉了下去,若有所思。 陶择很高兴, 握拳喊了一声yes, 扭头和同桌分享喜悦, 却发现他正望着某处。陶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正好对上谈致远轻蔑地一眼,和他身旁跟班的中指。 陶择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凑到祁衍旁边, 小声道:他们该不会又找你麻烦了吧? 祁衍似笑非笑, 声音很轻,最好不是。 回了家, 看到了热情的爱宠, 祁衍坏情绪一扫而空,一人一宠玩了一会儿。 对了。祁衍装作随意道:周末的时候, 我们学校组织学生去爬山, 可能要去个两天 要去两天? 余夏忍不住皱眉,他还想周末的时候要祁衍带着他出去玩呢。 祁衍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异样,快到余夏没有捕捉到。 所以这两天你乖乖的待在隔壁, 等我回来。祁衍道。 余夏转到祁衍面前,歪着头,那表情似乎在问,我不可以去吗? 学校组织, 有专门的客车,没办法带你去。祁衍看懂了,解释道。 好吧。 余夏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强求, 毕竟多参加团体活动对祁衍有好处,能加深同学之间的感情。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53) 这也是余夏一直希望的。 他希望祁衍以后回忆起自己的青春时期是快乐而温馨的。 吃过晚饭,祁衍给自家的狗子洗了澡,又吹干了狗毛,才开始收拾自己。 余夏迫不及待从浴室出来,祁衍要出游,他要想想给祁衍准备什么东西,可千万别拉下什么东西。 毛巾,牙刷,牙膏外面的都不干净,还是自己备上。 衣服带两套,零食不能忘记,出门在外会危险,防身工具也带上,还有报警器 啊!还有医药箱,要是不小心受伤了怎么办,对,这个也很重要。 余夏把一切能想到的都想了,翻箱倒柜,床上堆满了东西。 祁衍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杂乱的画面,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突然从衣服里抬起的狗头,一时间疑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祁衍:你这是拆家呢? 看不出来吗?余夏晃晃脖子,甩掉头上顶着的衣服。 这不是显而易见么,给你收拾行李啊。 他觉得床上所有的东西,祁衍都用得上,恨不能让他全带走。 余夏又跳了下去找行李箱,看到这么一个大箱子,眼睛突然一亮,开始哼哧哼哧的开锁链。 祁衍蹲下去帮这家伙拉开,想看看它到底要干什么? 其实心里有了猜想,看到满床的东西,祁衍有些好笑,只是在山里住两夜,哪里需要这么多东西,搬家一样,祁衍哭笑不得。 谁知道,行李箱刚一打开,祁火火居然钻了进去,躺在里面。 祁衍诧异,脑中灵光一闪,你该不会,想让我这样把你带过去吧? 余夏睁大眼睛,不可以吗? 祁衍揪了揪狗耳朵,失笑道:你不怕闷死啊。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 哦,好吧。 余夏只好钻了出来。 祁衍又将一件件衣服收拾到柜子里,挑选了两件放进了旅行包,日常用品带着小样,没有几分钟,房间重新恢复了整洁。 什么? 就带这么一点? 余夏像个操心的老父亲,生怕孩子在外面受了苦,硬是要往他包里塞东西,最后成功塞进一个报警器和一个小型的医药箱,里面放了些常用药和酒精纱布。 我走之后你在邻居家要好好听话,不许发脾气,不许乱跑,好好吃饭,如果山里有信号,我会给你发视频,乖乖等我回来。祁衍叮嘱祁火火。 知道要好几天见不到人,余夏也有些不舍,神情郁郁。 祁衍看了他一眼,面上不显,心中却很吃它这套,于是转到厨房,还给它加了一餐。 学生在学校集合,老师安排调度,到各自班级的车前。 祁衍很早就起来了,把祁火火托付给了老太太,老太太高兴的不得了,脸上褶子堆在一起,一个劲地保证,肯定好好照顾祁火火,让祁衍不必担心,在外面好好玩,男孩子么,多玩几天也没关系,放松放松。 祁衍: 祁衍:那拜托您了。 转身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了下来。 爬山啊 余夏被老太太领回家,苏恪那个小豆丁本来被爷爷抱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见到他立马伸手,颠颠撞撞走向他,余夏吓得赶紧跑到他前面,正好小家伙站不稳了,趴到了他的身上。 陶蓓蓓和丈夫下班后,开门看到余夏还惊讶了一下,随即惊喜道:火火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周末吗? 老太太端着煲好的汤出来,闻言笑道:小祁学校组织出游,两天呢,就把火火暂时放在我们家。 那感情好。陶蓓蓓笑着把包给了丈夫,走了过去揉揉余夏的脑袋。 余夏恹恹撩起了眼皮,有些困乏地打了下哈欠,又闭上了眼睛。 陶蓓蓓:这么早就困啦火火? 老太太说:可能和孩子玩累了,宝宝现在也睡着呢。 这样啊。陶蓓蓓夸赞道:真是辛苦火火了。 余夏把脑袋埋在爪子下面,心想这个时候祁衍也该有时间了,不是说给自己视频吗?怎么还没有动静?难道睡着了? 正在这时,微信独有的声音响起,余夏眼睛睁开,立马来了精神,把手机叼到沙发上,然后字跳了上去,划开~ 余夏一阵咆哮,你怎么才接电话?! 咦,不对 余夏卡了一下壳,重新酝酿,你怎么才打电话?! 祁衍在那边失笑,看来祁火火被照顾的很好,中气十足的,他还以为它会想他想的睡不着。 听到祁衍的声音,陶蓓蓓凑了过来,笑道:我说火火怎么突然精神了,原来是你给的电话。 祁衍和她寒暄了几句,问道:它刚才很不精神吗? 估计玩累了,我下班的时候它趴在地上昏昏欲睡,还守着手机,应该是等你联系它,一听到手机响,立马就翻身起来,我看现在,很精神。 笑着摸摸余夏的头,陶蓓蓓问:陶陶在你边上吗? 祁衍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有些淡漠,他累了,这个时候睡下了。 陶蓓蓓小小的骂了弟弟一声猪,把手机还给了余夏。 余夏看他身后黑漆漆的,心中疑惑,祁衍现在在哪儿。 祁衍却避而不谈,只是小声的和余夏说着话,问问它一天都干了什么。 余夏时而汪汪,时而呜呜,反正祁衍有没有听的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祁衍沉沉地看着浓重的夜色,往山的深处走去了。 翌日,余夏实在受不了苏恪这个活泼好动一刻不得闲的小奶娃,逃命似的跟在老太太身后,和她一起去买菜,回来的路上,余夏手下的一个小弟从一旁蹿了出来。 老太太吓了一跳,生怕那流浪狗和祁衍家的狗咬起来,结果看它俩相处的还挺好,耳鬓厮磨的,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们火火不仅人缘好,狗缘也很好,到哪里都有朋友啊。 那流浪狗一愣,老大,你又换了一个主人啊 它有些羡慕,怎么就没有人家要养它呢?如果老大换了一个主人,那它可不可以捡老大不要的那个冷漠的少年,它不嫌弃,管他冷不冷脸,只要给自己吃的就行。 和你说不清,余夏催促道:找我什么事? 流浪狗严肃起来,我们这两天发现了有好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就在这小区公园,本来兄弟们没有注意,但在同个地方见了几次,就不得不上心了。 小区公园?余夏追问。 流浪狗:昂。 余夏皱眉,突然想到昨天那道视线,看来不是自己的错觉。 只是 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 余夏忍不住望向老太太,思索了一会儿,余夏觉得,还是让老太太多注意下,最近不要带着孩子出去了。 不仅如此,余夏还和流浪狗约好,下午的时候他会出来一趟,给每条流浪狗派些任务,让它们继续密切关注,一旦发现有人打这些孩子的注意,就通风报信。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和那些流浪狗分别之后,余夏一阵眩晕,与此同时,脑海中的系统面板亮起 隐藏剧情版像雪花一样跳跃,滋滋啦啦的。 晋江系统2.0出现了,余夏听到了它久违的声音,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余夏一脸黑线。 系统:宿主,好久不见。 余夏:你再不出现,我都快以为你是我产生出来的幻觉,消失这么久去哪里了? 系统嘿嘿道:我无处不在,而且身为系统,我手下管理的世界很多,分身乏术,这个世界在你的努力下已经重新开始组建剧情,我没有感受到世界波动,就知道你做的很好,用不着我的出现。 它可真敬业,余夏面无表情,那你怎么现在又出来了。 系统:不知道是你还是反派,触发了某个点 祁衍不是反派。余夏打断系统的话。 系统从善如流:好的,不知道是你还是祁衍,触发了某个点,隐藏剧情被打开了,我感觉到了,就赶过来看看。 雪花点稳定下来,隐藏剧情在余夏面前展开。 余夏看完之后呆愣在当场,怎么可能 原书作者对祁衍的经历一笔带过,描写的并不详细,所以他并不知道,原来在祁衍身上,还发生了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第73章 火火!你去哪儿! 以谈致远为首的班级小团体, 一向看祁衍不顺眼,这个在余夏陪祁衍去过一次学校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 可他没有想到,尚且是少年的学生们竟然有这么大的恶意。 刚开始谈致远和祁衍的摩擦可能是因为发小, 后来就上升到个人了。 在他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祁衍和谈致远的积怨已经很深, 后来再一次班级出游的时候, 谈致远他们诱骗祁衍到山的深处,本来只是给祁衍一个教训,却没想到当夜山里下了雨, 雨天路滑, 祁衍不小心滚下山坡,被一块落石砸中左腿, 当场晕了过去。 老师点人的时候, 谈致远他们隐瞒情况,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间, 等老师发现不对带人去寻找的时候, 祁衍的腿因为长时间血液不流通,坏死截肢 怎么会这样呢? 余夏拼命翻阅系统给他发的资料,作者在后面没有讲过啊, 没有讲过祁衍的腿有异常。 可当余夏把自己代入祁衍才恍悟,按照祁衍性格,他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伤口展现在别人面前,祁衍将自己的所有捂得严严实实, 所以,大家都认为他不近人情,冷漠残酷 系统见宿主久久没有动弹,忍不住担忧问:你没事吧? 余夏双眼发红, 突然发难: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系统吓了一跳。 余夏:从他父亲过世,到小小年纪被人冤枉杀人,努力融入另外一个家庭,却被人视而不见,想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处处被同学找茬,甚至还要失去一条腿,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主角针对,只是想要握住一个能给他温暖的人,却要以全身毁容为代价,甚至把他送入狱中!凭什么!就凭你们认为他是反派吗! 宿主,你你不要激动系统也没有想过最后结果竟然是这样,这这也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一个ai 余夏眼红发红:是不是就是今天?啊!是不是就是今天?! 昨天祁衍还和他视频,说明当时他是没事的,祁衍说过,可能需要两天时间,他明天早上就会回来,那么隐藏的剧情肯定是今晚才会发生,他还有时间! 余夏拔腿往家的方向跑,跳到沙发上拿出手机,给祁衍拨视频,然而他现在毕竟不是人,越是心急越是拨不出去,急得他乱叫。 陶蓓蓓今天休假,正在家里逗孩子,听到客厅里堪称急切的狗吠声,连忙抱着孩子出来了,就见到沙发上乱转的祁火火,赶紧上前,怎么了火火? 太好了。余夏看到陶蓓蓓眼睛一亮,疯狂地叫唤了起来,可是陶蓓蓓毕竟不是祁衍,不太明白余夏突然这么激动是怎么回事,发现他一直拍打的手机才猜测道:你是不是想找你的主人? 对! 余夏不叫了,一个劲儿的点头。 陶蓓蓓笑了起来,想主人了啊,火火乖,你的主人明天就回来了。 余夏见状急了,叼着手机把它扔到陶蓓蓓怀里,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来不及! 再晚就来不及了! 陶蓓蓓眉头紧皱,被吵的受不了,怀里的孩子也被余夏这副模样吓哭了,一个劲地在陶蓓蓓怀里折腾,陶蓓蓓两头为难,可想着祁衍这狗一向很乖巧,别真是有事找祁衍,于是只好放下哭闹着的孩子,帮他把视频拨了出去。 陶蓓蓓一边拍着孩子,一边对余夏道:不知道祁衍那边有没有空,会不会接 视频请求无人接听,陶蓓蓓又拨了两三次,最后皱了皱眉头,看着余夏期待的样子,又转而打电话,还是无人接。 余夏越来越心焦,爪子无意识的刨着沙发。 陶蓓蓓安慰道:别急啊,可能他现在没空。想了想,陶蓓蓓掏出自己的手机,给陶择打了个电话,陶择接了,陶蓓蓓松了一口气,那边传来陶择的喘息声,陶择问:姐,打电话干嘛?我正爬山呢,累死我了。 陶蓓蓓看了一眼余夏,问自己的弟弟,祁衍在你旁边吗? 哎?陶择疑惑道:你找他有事? 不是我。陶蓓蓓解释道:是他家的狗,火火,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在叫,想找祁衍。 祁衍这狗真是的,看不出来,还怪粘人的。陶择忍不住龇牙笑了起来,想起了头一次见这狗的时候,可是祁衍不在我身边啊,我找找啊。 陶择四周望了望,都没看到,于是问旁边的同学,最后还是祁衍自己出来的。 陶择摆摆手道:你快过来! 祁衍闲庭信步走到他的身边,有事? 你家的狗啊。陶择道。 祁衍扭头看他,火火?怎么了? 我正在和我姐通电话呢,她说你家火火想你了,给你打了好几通视频都没人接听。 祁衍这才把背包里的手机拿了出来,静音了。 看着那么多的未接来电和未看消息,祁衍嘴角忍不住翘起了一丝弧度,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自家爱宠回电话了。 电话是陶蓓蓓接的,声音还含着笑意,终于来电了,你要是再晚点联系,我家的房子可能都被祁火火给拆掉了。 它给你惹麻烦了?真的很对不起。祁衍清凌凌的声音传来,细听之下,还挺温柔。 没有没有,我就没见过比它更听话的狗了。只是它本来在外面玩的好好的突然跑了回来,一回来就要找你,肯定是没有和你分开那么长的时间,想的慌,我把电话给开免提,你和火火说话吧。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54) 祁衍:火火? 余夏汪了一声。 祁衍笑了起来,我明天就回去了,你再忍一天,在别人家里,不要给他们添麻烦。 听到祁衍的声音,余夏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一放,当务之急,是让祁衍回来,或者一定要小心那几个人。 余夏有很多话想和祁衍说,结果吐出来的,全是汪汪汪汪嗷呜 越是着急,声音越是大。 祁衍在那边低声哄着,好了好了,小祖宗,别叫了,我保证,以后出去的时候,去哪儿都带着你。 不是! 祁衍!你听我说! 余夏有口难言,急得都快上火了,祁衍那边似乎有事,又哄了一会他之后就挂断电话。 余夏问系统:有没有什么办法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你能不能让这些学生提前回来? 我是没办法插手这个世界的发展的,如果可以,当初也就不会选你了。在系统要崩溃的时候,随便改下剧情不就可以了吗?这样就不用到处寻找修理工了,系统也无计可施。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系统就是个废物! 余夏这么想着,忍不住骂了出来。 系统音响起:无故辱骂系统,请宿主遭受电击惩罚。 滋滋滋余夏被电的发抖。 余夏: 系统:我可以解释,这次可不是我故意的,是系统自带的,宿主不可辱骂系统,这是为了保障我们系统的名誉权,主要是我们同事有一个被骂自闭了,那个同事有后台,它姘头不同意了,于是主系统就给我们每个系统加了一个代码,只要宿主有辱骂我们的嫌疑,立马会被惩罚,怎么你不知道吗? 你踏马消失了那么久,我怎么知道?!余夏忍不住怒吼,还有,那这么说,以前你是故意的?! 余夏开始算旧账。 系统立马转移话题,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让你家崽儿躲过这次人祸。 系统说的对,余夏狠狠皱眉,可他现在是一条狗,如果与人类建立联系? 这个时候,余夏不由得恼怒起系统,当初干嘛要把他变成这样,如果不是这样,在危急时刻,也不用这么束手无策。 眼睛瞄到好感值那里,余夏眼睛一亮,对了!有办法了! 当初系统说过,好感值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可以兑换一些技能,余夏立马催促,看有什么技能对他有用。 系统查了下说:您可以用5000好感值兑换追风逐日爪,还可以用3000好感值兑换万里追踪鼻,可以用2000好感值 等等等等余夏忍不住打断系统,你这都是什么鬼? 追风逐日爪,相当于日行千里术吧,耐力,能跑。万里追踪鼻,顾名思义,就是鼻子超级厉害,和狗鼻子一样,哦,忘记了,你现在就是狗,就像那些被训练的警犬,不,比它们更厉害,万里呢! 就没有更实用的吗?我要这些干嘛?我本来跑的就很快!鼻子就很敏锐啊!对我来说不是鸡肋吗?就没有变成人或者或者能说话的技能?余夏都要抓狂了。 系统惋惜地说:抱歉呢,没有呢。 余夏: 系统小心翼翼道:你还要不要换? 余夏破罐子破摔道:换换换。总比没有好。 当兑换成功后,余夏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各种味道交织在一起,仿佛在他鼻端钩织了另外一个世界。 余夏对祁衍的身上的味道非常清楚,那仿佛雨后青草的清香,因为带上了他的体温,变成了属于祁衍的独一无二的味道,丝丝缕缕飘在余夏的鼻尖,冲击着余夏的鼻腔,那熟悉的味道,让从知道祁衍曾经经历过的和现在即将经历的苦难而担心受怕的余夏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来得及,余夏告诉自己。 来得及。 无法求助于其他人,余夏只能靠自己,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有着无限的体力,独属于祁衍的味道像一条蜿蜒的线,指出了祁衍目前的方向,余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祁衍! 余夏像道闪电冲了出去,陶蓓蓓急忙站了起来,火火!你去哪儿! 陶蓓蓓的婆婆在厨房挑豆芽,闻言出来了,笑了两声:可能又跑去哪里玩吧 余夏跑出了小区,上了马路,在路上狂奔,风将他的毛发吹到后面,余夏感觉自己仿佛御着风,在风中,他细细分辨祁衍的味道。 而与此同时,在余夏没有注意的时候,一辆停在小区附近的面包车,缓缓开动。 跟上,别跟丢了。 放心,跑不了。 余夏在路上极速奔驰,突然,他皱了皱眉头,闻到了一股陌生的味道,而这个味道跟了他一路了,余夏脚步放缓,想看下情况,结果身旁一阵急刹车,面包车车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人,熟练地兜头给他套上麻袋,而与此同时,身上一疼,像是被扎了一针 那人将余夏抱上车,旋即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第74章 你以为你是多独一无二的存在? 怎么样?找到了没有?深夜, 陶蓓蓓在楼下遇到了找了一圈回来的丈夫,期待地问道。 苏颂叹了口气,摇摇头, 没有。 他找了好几遍, 都没有找到。 这可怎么办?陶蓓蓓都快哭了, 明天小祁就要回来了, 我们该怎么和他交代?都怪我,为什么没有把门关好? 不仅对小祁没有交代,祁火火还是自己家的救命恩人, 要是它真的有了三长两短, 她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我该在它跑出去的时候就追上去的。 苏颂抱着一直愧疚的妻子,安慰道:别太担心, 或许火火是在外面玩疯了, 我们再等等,兴许它一会儿就自己回来了呢? 会吗?陶蓓蓓抬头, 紧张地望着丈夫。 苏颂其实心里也很没底, 他托了小区保安调出了监控,小区保安赵文武一听说是为了找祁火火,二话不说, 立马帮他们查了下,监控显示祁火火一路出了小区,顺着马路就跑了,速度非常快。 要想调取马路上的监控, 必须到街道派出所。 他们寄希望于祁火火只是贪玩了些,过一会儿就回来。 谁知道,直到快凌晨,也没见祁火火的影子。 陶蓓蓓急得都快上火了, 老人家也很担心,怕他们熬夜血压高,被她哄着睡去了,门把转动发出响声,陶蓓蓓眼神一亮,立马起身,跑到玄关,门打开,是自己的丈夫。 陶蓓蓓往他身后看了看,没有祁火火的影子,失望地收回目光。 苏颂道:去派出所报案吧。 到了派出所,苏颂把事情和警察说了一遍。 警察道:这么久了可不好找,你们怎么不早点来? 陶蓓蓓急道:我们家狗经常会在小区玩,当时没在意,以为它很快就能回来,结果到了饭点,也没见它的影子,我们一家人又出去找,也没有找到,后来小区调了监控,看到我们家狗顺着马路跑了,能不能拜托你们查查监控,看看它往哪儿跑了? 警察道:监控哪能想看就看?这事儿我们知道了,回头帮你们找找,我说你们也是,养宠物怎么不把它们栓好,咬了人的话还得你们担责,狗的照片有吗? 苏颂看了看陶蓓蓓,陶蓓蓓说:有。 她儿子喜欢趴在祁火火身上玩闹,陶蓓蓓有时忍不住,觉得一人一狗太可爱了,拍了几张照片。 警察留下了照片。 出了警局,陶蓓蓓担忧道:要是找不回来可怎么办啊? 苏颂也不知道,但也明白妻子的担忧,从和邻居祁衍熟悉之后,从没听这少年提起过自己的家庭,但看他家的摆设,可以看出,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一个人住。 小舅子陶择有时会住在他家,对他这个同桌说起过几嘴,才知道,祁衍的父亲在他年幼时就去世了,后来他的母亲改嫁,从此就一个人生活。陶择说话支支吾吾的,显然还有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没说,但仅知道的这么一点,也能让外人了解,祁衍的处境比较尴尬。 苏颂也能看出祁衍对这条狗的喜爱,一人一狗相依为命,可能对祁衍来说,这狗就是他的家人。 如果没有了 苏颂不敢往下想。 他这样想,陶蓓蓓又何尝不是。 陶蓓蓓从祁火火消失之后,脸上的忧愁就没断过,要不要打电话告诉小祁一声? 暂时不了吧。苏颂想了想,摇摇头,太晚了,他说不定已经睡了,而且他人那么远,就算知道了,一时也回不来,还要让他牵肠挂肚,多一个人担心。等明天吧,明天说不定火火就能找到。 你说陶蓓蓓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抓着丈夫衣服的手一紧,火火会不会去找他了? 余夏是在一阵颠簸之中醒来的,晕倒之前的记忆一下子涌入脑海,他反应了过来,自己被抓了! 什么情况?! 自己怎么会被人抓了? 他这辈子就是条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什么时候得罪人了? 余夏忍不住动了动,发现自己手脚被捆住,套在了麻袋里。 余夏使劲挣了挣,绳子困得很紧,挣脱不得。 现在几点了?他晕了多久了? 余夏心中挂念着祁衍,生怕自己赶不上,还是没能让那个少年躲避掉这次灾难。 坐在副驾驶座的一个男人回头望了望,对驾驶座的男人道:刘哥,狗好像醒了。 刘哥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轻蔑道:放心,都绑着呢,跑不了。 这次的货色,品种不错啊。副驾驶的男人笑嘻嘻道:应该能卖不少钱。起码得这些吧? 说着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不止。刘哥抽了一口烟,点点头,这个的品相确实不错,正好我手里还有一个种母,让它们配个种,估计生的狗崽子也不错,回头放到网上,又能赚一笔。 后车厢的余夏听到这句话,怒火中烧,踏马的!这俩人是狗贩子!余夏脑子飞速旋转,这么说来,各个小区丢失的那些狗都和这些人有关系了? 还有,刚刚那人什么意思? 拿他去配种?! 余夏表情凝固了,怄的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一口小钢牙咬的咯咯作响,只想把这俩人给撕碎! 畜生! 余夏翻身,伸头想要咬断绑在四肢上的绳子,无奈够不到,忍不住发出了急腔。 余夏:系统!给我滚出来! 系统磨磨蹭蹭出来了,余夏大喊道:快想办法让我出去! 这这这系统结结巴巴道:我也没办法啊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宿主,我相信你可以的!看着余夏越来越狰狞的脸,系统保命要紧,那个,我还忙,就先走了哈! 余夏:喂 这个不讲义气的!余夏气结。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看了眼,这狗挺烈性的,从醒来后就一直扑腾,现在还不消停。 刘哥:随它蹦跶吧,力气使完了,才好调教。 方向盘打了一个弯,刘哥驶下高速,越走越偏,最后停在了一个厂子前。 下车。 车门被拉开,余夏被拖了出来,与他一起的,还有其他几个袋子。 麻袋口被松开,余夏被抖了出来。 余夏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努力抬起头,他这才发现,身边还躺了数十条狗,那些狗横七竖八的躺着,没有意识,应该是身上打的麻醉还没有完全消失。 余夏打量周围的环境,耳边充满了细微的狗叫声,这里卫生条件真的不怎么样,到处是粪便味,还有狗身上因为长年不洗澡的腌臜味,气味冲鼻,余夏因为嗅觉加强,被熏的头昏脑涨。 到处是林立的笼子,笼子里面关满了宠物,一个个眼巴巴地扒拉着笼子,眼神麻木看着又新增的几个伙伴。 余夏还发现了有的笼子里全是刚出生的小狗崽,品种不一,不由得皱眉。 小吴。刘哥喊了一声坐副驾驶座的男子,把这些狗都扔笼子里,天晚了,早点休息,明天再看吧。 哎。小吴应了一声,弯腰把地上那些没有意识的狗统统扔进了笼子里。 不能被关进笼子里,余夏心想,被关了之后,就不容易出来了,眼见着天黑,祁衍那边还需要他! 小吴拎起余夏,谁知道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狗突然扭头咬了过来,小吴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扔了,看着自己差点被咬到的手,小吴冲上前去,狠狠踢了余夏一脚,啐骂道: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唤!你信不信我剁了你! 刘哥在那边不耐烦道:快收拾! 小吴找来捕狗器套在余夏的脖子上,一路把他拖到了狗笼。 那钢圈套在脖子上的滋味很不好受,余夏不住挣扎,最后被狠狠丢进了笼子里,然后落锁。 小吴骂骂咧咧地关了门去睡了。 夜色越深,余夏越焦躁,可是双手双脚被束缚住,挣脱不开,他不停地撞击着笼子。 没用的。他旁边的一个笼子里面趴着一条斑点狗,懒懒的撩起眼皮看着他,别挣扎了,被他们抓进来的狗,没一个能逃的出去,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余夏翻个身,面对着它。 斑点狗却不想搭理余夏了,埋头闭眼。 余夏像条蠕虫一样,蛄蛹着凑到它旁边,隔着笼子问到:哥们,聊聊呗,你被抓进来多久了?你们这么多条狗,难道就没有反抗过?大家一起想办法逃出去。 斑点狗嗤笑一声,似乎在嘲笑余夏的自不量力。 又有一条狗出声了,跑不了的,动物怎么能斗的过人呢?不听话的他们会狠狠打你,打到你听话为止,他们还养了一条特别凶的狗,在外面看着,遇到格外不听话的,就会把它们扔到那凶狗的笼子里,大家谁都不敢惹它。你们这些刚来的,身为过来狗,给你们个忠告,第二天表现老实点,不然有你们苦头吃的。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55) 余夏扭头,望着对面出声的柯基很疑惑:你们这么多狗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吗?大家一起合作,总能逃出去那么几个吧,你们不想回到你们主人的身边吗? 呵斑点狗恶狠狠冷笑了一声,回到主人身边?你这么想他们人类可不这么想,没了这一个不过伤心两三天,然后他们就会另找一个来替代你,你还以为你是多独一无二的存在啊。 斑点狗火气很大,越说神情越是激愤,最后冲着余夏咆哮。 第75章 火火丢了 余夏被喷了一脸的口水, 又扭动身子,蛄蛹了回去。 柯基打了一个哈欠,说:你别刺激它了。 余夏小声问:它怎么了? 老斑是一年前被抓来的, 好不容易从这里跑出去, 历尽千辛万苦找回了家, 结果它的主人又从宠物店里买了一条狗, 老斑被抛弃了。柯基趴在地上玩狗盆。 余夏忍不住看了一眼此时已经安静的斑点狗,道:既然如此,那它怎么 你想说它怎么又回到这个地方?柯基一眼看穿余夏心中所想, 余夏不住点头。 它自己跑回来的。柯基耸耸肩, 在外面流浪有一顿没一顿的,可在这里, 起码每天还能有点吃的, 也不用担心会被人打死,如果运气好, 还能被卖出去, 不过也就一个星期,老斑就后悔了,这里没有自由, 没有新鲜的空气,没有妹子,那几个人类手中的狗妹可不是随便什么狗都能享用的,当然, 最重要的是,没有人买老斑柯基对余夏挤眉弄眼,它太丑了。 余夏: 柯基打量着余夏像打量着一件商品,我看你就很不错, 估计会有很多人想买你。 余夏: 柯基斜了他一眼,继续道:老斑后悔了,可那些人类看的越来越紧,老斑逃不出去了。所以最后,它的归宿只有一条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吧,你是没看到那些人类的手段,别自找苦吃,不然,还挨了打,还跑不出去,得不偿失。 余夏扫了一圈,发现被关在笼子里的狗都耷拉着眼皮,浑身露着一股认命等死的气息。 余夏沉默了半晌,他本来打算想让隔壁笼子的狗帮忙咬断绳子,但按照它们说的,恐怕还容易打草惊蛇,余夏最后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系统这个时候又钻没影了,遇到事情了它跑的比谁都快!指望它是指望不上了。 他现如今被铁笼子关上,四只腿被绑住了,铁笼子还给上了锁,足以说明这些人的小心。要是让他们起了警惕心,估计更不好逃走。 可是,祁衍那边怎么办?! 余夏想骂娘,这么危急的时刻居然出了这种事,他着急的嘴上都快起了泡,只希望于这剧情也和系统一样的不靠谱,要是祁衍真的出了事 余夏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了吐了出来,强压制住自己的心急,不能急,要慢慢来。 话说陶蓓蓓那边,担忧了一夜,睡也没睡好,天刚亮,就忍不住打开门,门外,小区都没有那道熟悉的影子,又去了派出所催警察帮忙寻找狗,又是打印祁火火的照片,希望能有人看到提供有用的信息。 事情严重了,祁火火真的不见了,陶蓓蓓没办法瞒着祁衍了,给他打了电话。 祁衍刚从山里出来,回到自己帐篷里,换掉一身脏衣服,枕头边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拿起一看,来电显示是陶蓓蓓的联系方式,这么大早打电话,祁衍忍不住一笑,心想,估计是被那小祖宗闹的,阴冷的神情回暖,接了电话,喂。 陶蓓蓓愧疚万分,不知道开口,苏颂不忍妻子为难,无声地对陶蓓蓓说了声我来,然后从她手中,接过了电话,喂,小祁吗?我有件事要告诉你看了看妻子,苏颂走远了点。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苏颂的口吻,祁衍却有股不妙的感觉,心脏也不由得跳快了些。 苏颂:火火不见了。 祁衍: 那一瞬间,祁衍脑袋一懵,嗡嗡的,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好意思,你刚才说的什么?我好像没有听清。 对不起。苏颂愧疚道:火火不见了,昨天它和你通过电话之后,就跑了出去,我们以为它只是出去玩,很快就回来,没想到直到晚上也没见它的影子,我们把附近都找遍了,它常去的地方都没有 小区的游乐园呢?!有没有找?祁衍急切地打断苏颂的话,火火和游乐园里的两只小猫交情好,有没有可能去那里了? 没有。苏颂低声道:我们都找过了,后来拜托保安调监控,只看到火火离开小区冲向了马路,之后就不知所踪,我们已经报了案了,警察也会帮我们找 它跑出去的时候你们为什么没有跟上?!你不知道小区前段时间丢失了很多宠物吗?祁衍声音严厉了起来,他知道不应该迁怒与他人,本来陶蓓蓓一家是好心帮自己照看祁火火,这是好意,而且人家又不是它真正的主人,凭什么像看孩子一样,二十四小孩看着他的狗? 狗的走失,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可理解归理解,祁衍还是忍不住责怪起他们,一夜了,一夜能发生的事情很多。别看他一直说祁火火调皮脾气不好,可它非常懂事,绝没有夜不归宿过,尤其是在别人家,更加不会让别人担心,一夜都没回来,说明它肯定出事了! 对不起苏颂的声音充满歉意,都是我们的疏忽 祁衍强压着自己内心的暴虐和恐惧,手握的死紧,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紧握的手在微微发抖。 对不起,祁衍闭了闭眼,我不该发火,刚才是太着急了,麻烦你再去派出所跑一趟,让他们调取街道监控,我现在就回去。 挂了电话后,祁衍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陶择正好醒了,看到祁衍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祁衍望着他,告诉老师,我家里有事,先走了。 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陶择在他背后大喊,这么远你又没有交通工具,怎么回去啊?! 路边停着学校包的好几辆大巴,还有一些私家车,祁衍找到了山脚一户开小商铺的人家,说有急事,要借用下车子,老板自然不肯,祁衍当场找到贴在收银台上的二维码,二话不说给他转了五十万,急用,出了任何事我负责。 听到转账信息后,老板整个人都呆住了,瞪着圆圆的眼睛数着上面的零,车子他买的是二手车,不过几万块,这些钱够他买十几辆这样的车了,于是立马换上一副笑脸,把钥匙给了祁衍。 一路上风驰电掣,祁衍速度快到最大,本来要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一下子缩短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市里,天刚擦亮。 派出所的人也刚刚上班,像之前警察说的,派出所的视频监控也不是随便谁都能调出来的,根据陶蓓蓓他们的描述,这狗是自己跑的,街道的电子监控那么多,查起来费时费力,派出所不可能会为了一条狗而大费周折去动用警力和资源。而且正值民警换班,又是一阵扯皮。 派出所不调监控,苏颂正想曲线救国,说自己公文包被偷了,祁衍就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苏颂愣了一下,少年穿着单薄,脸色苍白,嘴唇被冻得发青,怎么样?有结果吗? 得知派出所不给调监控后,祁衍沉默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拨出一个电话。 那边立马接听。 祁衍:林立。 林立:老板。 林立,上一辈子是祁衍的助手,因为父亲好赌,欠了一屁股债,祁衍给他还清了债务,林立便跟了他,给他打工。林立这人,工作能力很强,帮祁衍办了很多事,直到他入狱后,还在外面替他周旋,对他可谓是忠心耿耿。 这一辈子,祁衍私下里又找到他,彼时林立正被高利贷逼到走投无路,这个比自己还要小好几岁的少年找到自己,说能替自己解决眼前的难题,林立赌了一次。祁衍再次替他还钱,换的了这个人的效忠。 只是祁衍这辈子不想出现在人前,只想好好的和祁火火过自己的日子,普普通通,平平静静,所以一切的事务都交给了林立打理。 林立听了祁衍的话,立马道:老板放心,我这边会安排好的。 祁衍挂了电话,回到了派出所大厅,不到三分钟,派出所电话响起,民警接听,然后突然扭头望着面无表情的少年,目露诧异,一边不住对电话那端道:好,好,是,您放心。 民警道:过来吧。 清晨,偏僻的小地方也热闹了起来,雄鸡报晓,余夏就是在一片咯咯哒中醒来,他动了动因为捆绑血液不太流通的身体,大门被打开,刘哥和小吴顶着鸡窝头在外面刷牙洗脸。 那些同他一道被抓来的宠物狗们已经醒了,发现自己身处陌生地方,忍不住龇牙咧嘴地叫了起来,动静大得吵得人头疼,小吴衔着牙齿,口中一圈白沫,在笼子上踢了几脚,骂骂咧咧道:大早上就开始鬼哭狼嚎,我看你们皮痒!还叫!还叫!我让你们叫! 小吴一连又踹了几脚。 笼子里的狗叫的更加惨烈了。 【妈妈!救我!】 【有本事你给爷把门打开!我一记佛山无影脚踢死你!】 【你敢踹我?!我铲屎官连吼都不敢吼我你居然敢踹我!有本事你进来啊!】 【哇~我这是又换了一个家吗?可是这个房子我不太喜欢唉】 【】 余夏: 噗嗤一声嗤笑声从旁边传来,柯基伸了个懒腰,愚蠢。 柯基抖了抖腿,天真。 柯基原地蹦了蹦:还有没搞清情况的。 什么意思?余夏忍不住扭头看它。 第76章 查这个车牌号! 柯基的话令余夏疑惑不解, 于是满头雾水的望着它。 柯基讥笑地看了余夏一眼,你看着吧。 突突突突大清早的,居然有车来了, 刘哥冲着小吴喊道:人来了, 小吴, 赶紧把后院的那批货提出来。 小吴停了脚, 应了一声,从后院用拉车拉出了好几笼子狗,一笼子装了十几二十只狗, 品相不太行, 各个瑟缩着,眼里藏着恐惧和泪水。 很快有人过来, 帮着把笼子搬上了车。 一时间所有的狗都沉默了下来, 新被抓进来的狗还在叫唤,也被这一严肃的场面所感染, 声音逐渐低了下来, 各个面面相觑,不明白搞哪样。 那只柯基道:这些,都是卖不掉的, 没有人愿意买这些既不是名品,也长得不可爱的,还一点都不健硕的,所以, 统统被人打包,送入屠宰场,最后,是做成卤味还是火锅, 谁在意呢?大家只是管好不好吃。 余夏眼神一颤,猛地转头看向装好笼子后扬长而去的货车,那些狗悲凉的眼神,仿佛还在眼前。 柯基的声音因为周围的突然寂静而变得格外清晰,刚被抓来的狗听到之后怔愣在原地,反应过来之后激烈地挣扎了起来,叫声一个比一个惨烈。 刘哥慢悠悠地过来了,吩咐小吴:网上的几个单子客户催了,那几条博美清理干净了没有?让他们该染毛的染毛,动作快点,今天发出去。还有刚弄回来的狗,身上的绳子都给它们解了,别回头不小心给勒死了。 小吴把事情派了下去,又拿出了工具制住了这些狗,避免它们发狂咬到自己,然后解开了绳子。 余夏获得了自由之后,先站起来活动活动四肢,随后观察周围的环境,脑海飞快旋转,看要怎么逃出去。 小吴讶异地嘿了一声:这狗真奇怪,刚抓它的时候,它醒来比谁挣扎的都厉害,过了一夜,反而平静了,那几条狗叫得这么欢快,也不跟着一起叫,安安静静的。 刘哥不怎么在意,可能老实了,二哈就这样,蠢兮兮的。 小吴还好奇地蹲在余夏旁边,这个真的要卖吗?咱们以前也弄过哈士奇,可我看它们没有哪个比它还好看的。 刘哥想了想,先放放吧,我好好的找个买家。 刘哥他们瞄上这条狗有段时间了,从它救人的时候就注意到它,只是那个时候它的身边总是跟着一个少年,加上他们还要去别的地方,于是就搁置了下来,后来待风声紧了,刘哥他们唯恐被发现,又没找到合适的动手机会,就一直暗中蛰伏,最后,皇天不负苦心人,蹲守了几天,终于让他们得手了。 做这一行,警惕心一点都不能少,这狗曾经在网上有点名气,刘哥不敢贸然出手,只能再等等。 被那几只狗吵得头疼,刘哥不耐烦道:让他们老实点! 小吴拿着棍子,就往那些狗身上招呼,笼子里面面积小,它们想逃都逃不开,雨点一般的棍子密集地落在它们身上,很快,这些狗就被打老实了。 余夏看着这一幕,眼睛都红了,牙齿咬的死紧,最后叫了出声。 怎么?!小吴拿着棍子指着余夏,刚还夸过你,现在就不耐烦了,非得尝尝疼是什么滋味对吧? 余夏:嗷呜呜呜! 哟。小吴笑了,还冲我吼呢,来,在叫一个!我叫你再叫! 说着,他上前,毫不犹豫地挥动了手臂。 余夏左闪右躲,小吴打了几下,没打着,脾气也上来了,非要给他一个教训不可。 棍子带着风声,冲着余夏的面门而去,余夏闪躲不及,被当头一棒,头晕眼花,脚下晃晃悠悠打着摆子,喊出的叫声逐渐变弱,而小吴尤自不觉,棍子又捅进笼子,碰到了余夏的嘴巴,鲜血立马就滴在地上,余夏头晕目眩,嘴角撕裂般的疼痛,撑了一会儿,最后倒在地上不动了。 小吴收了手,看到棍子上面沾的血迹,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用棍子推了推,喂!起来! 小吴:喂!别给老子装死,快起来!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56) 狗在笼子里一动不动,仿佛没有了生命气息,小吴慌了,心想该不会死了吧。这狗卖相好要是能出手,钱只会多不会少,可前提是活着,一条死狗能值多少钱?这不就相当于很大一笔钱打了水漂? 刘哥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忍不住看了过来,皱着眉头:你怎么回事? 刘哥,小吴回头,这狗这狗怎么不动了? 刘哥看了笼子里狗的情况,怒道:怎么回事?!你把它打死了?我不是说过下手要注意轻重吗?死了你让我怎么卖? 不是,小吴慌忙解释道:我动手的时候拿捏着力道了,而且这狗还躲开了不少,真正落在它身上的就只有两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两棍你就能把它打出血?!刘哥看到棍子上沾的血,见他还在狡辩,怒不可遏道:还不把它拖出来看看! 小吴忙扔了棍子开了锁,将余夏给拖了出来。 就是现在! 余夏瞅准时机,一口咬上了小吴的手,小吴疼的大叫,疯狂地甩手臂,余夏顺着这个力道被掼了出去,就地一打滚站了起来,往大门冲去! 啊妈的!这狗是装的!快拦住它!小吴手臂上鲜血淋漓,咬牙切齿地怒骂,心说抓住它之后一定要把它打死! 机会只有一次,稍纵即逝,余夏深知这个道理,动如脱兔地往外跑,不带一刻的迟疑地冲了出来,外面还忙碌着几个人,想要上来抓他,但又顾忌着发狂的狗没有理智,逢人就咬,所以束手束脚,余夏一概不管,横冲直撞,直接突破了包围圈。 这种情况,只要停滞下来,就必定陷入困境,很快被抓住。 眼见这条狗迅捷地逃跑,眨眼之间已经跑了老远,刘哥皱眉,吹了一声口哨,一条矫健的腹白背黑的大犬应声而出,挣脱绳子,向着余夏追去! 刘哥大喊道:皮特!把它给我抓回来! 余夏听到后面一连串的咆哮,扭头看了一眼,瞳孔一缩,拔足狂奔! 这黑狗比他还要高一个头,颅骨巨大,肌肉发达,背部强壮,一看就很凶猛,这要是被追上,可不是开玩笑的。 两方对峙,倘若换成人,就体型而言,是彪形大汉和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鸡书生的区别。 这狗显然经过训练,耐力和余夏不相上下,速度也不枉多让,很快追上了余夏,扑到他的背上。两只狗翻滚了几圈,余夏低吼,警戒地看着这条大黑狗。 因为有黑狗的掣肘,他想要顺利的逃跑显然是不太可能,余夏被它狠狠拉低的速度,与其这样,还不如速战速决。 两条狗立马混战成一团,黑头下颚发达,杀伤力极大,被毛平滑,余夏咬上去的时候,只觉得无从下嘴,好像没怎么给紧密的肌肉造成多大的伤害,反而是这狗,一旦咬上他的身上,不撕一口下去,誓不罢休! 和它相比,胡狼简直是小意思。 不多时,两条狗身上均是伤痕累累,可战况,越战越酣。 余夏为了尽快结束战局,甚至主动将自己背部,后颈不致命的地方送到黑头的口中,然后伺机攻它弱点。 越是拖延,对他越是不利,他甚至有感觉,那些人正在往他的方向赶来,要是被抓回来了,想也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再说祁衍还等着他! 余夏咬牙,他不能折在这里 猛地一扑,余夏一口咬住了黑狗的脖子,下了死口,绝不松口,黑头不住挣扎,甩的余夏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嘴里沾满了血迹,顺着嘴角滴到地上。 濒死前,猛兽总是会爆发,然后拼死一击,虽说余夏有把握受的住它最后的爆发力,予以反击,可这样一来,时间就拖的更久了,等人来到后,情况对他会更加不利,余夏灵光一闪,大吼一声:系统!我操你二大爷的! 滋滋滋 黑狗: 黑狗没被电击过,直接被电晕,余夏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心想,多亏他电习惯了,有了抗击性,只是还有点后遗症,四肢有点迟钝。 而这个时候,刘哥他们已经追了上来,看到躺在地上不动弹的黑狗,刘哥脸色一变,这狗他养了七八年了!忠诚还好战,为他解决了不知道多少麻烦,居然被这条看着蠢兮兮的狗给咬死了? 他妈的! 小吴眼见这狗要跑,直接用上了捕狗圈,套在了它的脖子上。 小吴骂骂咧咧道:我让你再跑!唉力气还挺大 余夏剧烈挣扎,一时间,小吴竟然奈何他不得,刘哥一看,赶紧上前,把余夏按在地上。 就是现在,老子拼了! 余夏闭上眼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破口大骂,电流直接窜进了刘哥的身体,然后顺着不锈钢的抓狗器,没入小吴的身体。 滋滋滋 滋滋滋 滋滋滋 刘哥和小吴倒下了,余夏也险些把自己给送走,怕他们很快恢复,余夏头脑冷静地把脑袋退出圈,东倒西歪地跑了。 派出所。 因为有了上层的嘱托,民警调出监控,开始排查,不知过了多久,在众人眼睛都快花了的时候,一个民警喊道:找到了,是不是这个! 祁衍心一紧,立马凑上前,监控上,一道影子飞快蹿过,速度快的像闪电一样,警察放大监控,放慢速度,画面上奔跑的影子速度变慢了,大家能清楚的分辨出,这是一条狗。 祁衍手指一颤:是它! 就是他的祁火火,虽然隔着监控那么远的距离,虽然还是无法看清它的样貌,可祁衍对它太熟悉了,只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他的火火。 众人精神一振,警察又调出了这条街上的其他监控,终于在一处发现了,监控中显示,那条狗似乎发现了什么,脚步逐渐停下,东张西望,而就在此时,一辆面包车停在它的身边,一侧车门突然打开,从里面钻出一个人,手里拿着东西,一下子将那狗罩住,连抱带拖,弄回了车里,然后车子快速开走。 大家: 祁衍愤怒地手握成拳,眼神冰冷,声音像是硬挤出来的,沙哑粗粝:找! 查这个车牌号! 第77章 火火在你身边? 余夏狼狈不堪地跑到了高速上, 电击带来的麻痹逐渐褪去,他忽略身上的疼痛,深深吸了一口气, 速度加至到自己的极限, 祁衍还在等着他, 余夏只能拼尽全力, 一刻不敢松懈。 凌晨还带着夜的尾巴,早上的空气新鲜而清冽,余夏循着祁衍的味道, 拔足狂奔, 还好有系统兑换的技能,哪怕身上那么多伤, 跑的时候也丝毫不受影响。 高速路上有过往车辆, 都震惊地看着边上跑的像一道风的狗,更让人震惊的是, 这狗的速度也太快了, 好像踩着风火轮,要不是他们开着车,速度能跟上, 可能就只能看到一个影子飞了过去。 余夏路上没有停顿地跑了近两个小时,累的直吐舌头,爪子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没有任何知觉, 走过的路上还留着点点血迹。 到了山脚,余夏仔细分辨属于祁衍的味道,才一瘸一拐地进了山。 十二班的老师简直焦头烂额,因为他们班的三个孩子失踪了! 早上大家陆续起床, 到了规定的时间,老师组织学生用早餐然后就可以上车打道回府,结果发现少了四个学生!陶择站了出来,说祁衍先走了,凌晨的时候好像接了电话,说家里出事了,就先离开了。 可他怎么走的,陶择也不知道,老师头疼地又到处询问,终于有个学生说他在铺子里买吃的时候见到祁衍了。老师又跑到老板那里问,才知道他借了老板的车先回去了。 多大的孩子自己开车回去?! 他有驾照吗?! 老师被气的胸口疼,担心自己的学生别出了事。 不仅是他,还有另外三个让人头疼的学生。老师找了几遍,学生们都说从昨晚就没见到他们的身影,这还得了,当下赶紧报告校领导,大家组织人去找。 这三个人家里还都不简单,要是三个出了事,学校吃不了兜着走! 有的老师忍不住争吵,早就说了这不能出来不能出来!这些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哪个调皮捣蛋闯了祸,受牵连的一定是学校和老师。 可争吵归争吵,孩子还是要找的。 为避免其他学生乱跑在出了事,隔板的老师让班长出来管着,避免再给他们添麻烦。 余夏来的时候,就看到学生们成群结队的聚集在车边,眼睛一亮,祁衍呢?祁衍是不是也在这里? 余夏打起精神,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祁衍,不由得心慌,祁衍不见了,难道他还是出事了?! 这时候,有些学生发现了脏兮兮,嘴巴还肿了一圈的余夏,吓了一跳,纷纷躲避,余夏见状,赶紧走到一边,又扫了一眼学生群,余夏扭头,望向山里面,那里面有祁衍的味道,看这些学生似乎是已经打算回去了,为什么都呆在原地?是因为发现人丢了? 余夏神色一动,往山里跑去! 陶择眯着眼睛打量了那条狼狈不堪简直快忍不住来的狗,突然惊呼道:火火?!你是火火吧?!我的天呐,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你不是在我姐家里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祁衍呢? 陶择不敢置信,咋呼出声。 余夏根本来不及理他,拖着像灌了铅一样的四肢,咬着牙冲进了山里,身后留下一连串陶择跳脚的声音。 眼见余夏的身影快消失,陶择跟了上去,班长拦住他,陶择,老师吩咐了让大家在这里等着,你去不是添麻烦吗?要是回头你再丢了,我们是不是还要去找你? 哎呀!陶择着急,那是祁衍的狗,它大老远跑来这里,肯定出事了,我跟上去看看,我发誓,我一定很小心,绝对不乱跑,追上了我就回来。 那不行,万一出了事我担待不起。班长立场很坚定,任凭陶择怎么说,都无动于衷。 陶择咬牙,突然震惊地指着天边,你看!有飞机! 班长扭头,陶择一下子溜了。 喂!班长看着陶择兔子一样的身影,咬牙切齿,冲着班级群喊了一声,体育委员,你过来代替我的位置,我把他给抓回来! 体育委员慢悠悠的出来了,心说你抓他,别一会儿你也回不来了。 两个人追着一条狗上了山,班长终于赶上陶择,拉着他要把他带回去,陶择则带着他躲着老师,生怕被老师看到之后训斥,陶择看着前方东闻西嗅的余夏,小声对班长道:来都来了,你就不想看看怎么回事吗? 班长:什么怎么回事? 这狗,是祁衍的,名叫祁火火,特别聪明的一条狗,救了我姐一家,嘶陶择摸摸下巴,奇怪,我们来的时候,祁衍明明把火火托付给我姐照顾了,它怎么突然来了?而且一大早祁衍就接了个电话回去了,模样很急,我操!他一拍手,脸上瞬间褪去了颜色,该不会我姐他们又出事了吧! 不行陶择自己把自己吓住了,哆哆嗦嗦掏手机打电话,艹!没信号!他高举手机,试图寻找信号。 行了。班长见越走越偏,那狗也没影了,再往里面走,都不知道怎么出来,忍不住拉着陶择,我们赶紧出去吧! 陶择突然一顿,侧耳倾听,慢着,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班长:好像是有 旋即一阵响亮的狗叫。 两人对视一眼。 陶择:过去看看。 班长:我们赶紧走吧 班长一个踉跄,被陶择拉走了,两人鬼鬼祟祟地往声音发出的地方前进,然后就看见带他们来的那条狗,站在高处往下望,扭头看了他们一眼,又冲着底下汪汪叫。 两人提起胆子走到狗的面前,还不敢往下看,生怕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结果就听到下面大喊大叫,救命啊! 是人? 声音还挺熟悉 两人移开遮住眼睛的手指,就见下方一个大坑,泥泞不堪,里面有着三个小泥人 班长: 陶择:!!!!! 卧槽!怎么是他们三个?找到了,找到了! 班长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冲着外面大喊大叫,老师!人找到了! 一番折腾后,三人被救了上来。 余夏急得乱转圈,为什么没有祁衍?祁衍跑哪里去了? 余夏努力控制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他已经把祁衍走过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再闻也闻不出祁衍还去了哪里,一时间焦灼地刨地,又弄破了好不容易才结痂的伤疤,疼的他面容扭曲。 祁衍在哪里?! 仇恨一般望着被簇拥地三人,余夏冲了上去一阵咆哮! 都是因为这三个人! 就是因为这三个人! 你们把祁衍藏哪里了?! 把我的崽儿还给我!你们这几个辣鸡! 孙岩怕狗,吱哇乱叫,灰头土脸地躲别人身后,陶择见状,也顾不得余夏身上的脏污,一把搂住他往外拖。 学生平安无事,老师们送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训斥他们三个,问他们怎么会掉进去的,三人面如菜色,但都不敢多言,看在老师眼里,就是他们倔强不服管,闯祸了还不认错! 陶择也没兴趣听老师训学生,憋着一口气,一下子把余夏给抱了起来,皱着眉头,你这身上怎么那么多伤? 余夏眼里含着泪水,又没办法让别人理解他的话,一翻身落了地,不死心地又进了山。 他就不信找不到人 陶择在他背后大喊:喂! 陶择抓了抓头发,有些崩溃,怎么回事啊! 对了,陶择拿出手机,有信号了,心中一喜,立马给她姐拨了过去,响了两声,那边接起电话,是陶蓓蓓疲惫的声音,陶陶,有事?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57) 陶蓓蓓接了电话,陶择松了一口气,旋即大声道:我没事啊,我还以为你们和上次一样出事了呢。 陶蓓蓓揉了揉眉心,乌鸦嘴,我们能出什么事? 没事的话,怎么大清早的祁衍就往回赶,现在连火火都找来了,遍体鳞伤的,我还以为家里出了大事,吓得差点自闭。陶择嚷嚷道。 陶蓓蓓听他一惊一乍的就忍不住想要骂他,怎么这么大的人还不能稳重点,和小孩子一样,结果听到后半句,愣住了,失声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我我没说什么呀陶择声音变小了,因为父母工作忙,他算是从小被他姐带大的,他姐别看人小巧小巧的,年轻时候那是女魔头,动不动就上巴掌的,所以有点怕,听到姐姐声音尖锐到都破了音,瑟缩了一下,陶择斟酌道:我就是就是以为家里出事了,我担心你们嘛!你那么大声干嘛鸭! 陶蓓蓓耐着性子,一字一顿,声音里含着期待:不是这句,上一句。 陶择想了想,试探道:家里要是没出事,祁衍怎么大清早的就跑回去了? 陶蓓蓓握紧拳头,下一句! 陶择道:连火火都跑来了? 就是这句!陶蓓蓓激动道: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陶择眨巴眨巴眼睛,我也不知道,火火就突然出现在这里,我还纳闷呢?他一头雾水。 你是说火火在你身边?陶蓓蓓握紧自己的领子。 刚才还在,现在跑进山了,也不知道它找什么还弄了一身的伤 话没说完,挂断了!陶择看着手机屏幕,郁闷地挠挠头皮,谁能告诉他怎么回事啊。 第78章 啊刘哥一干人被民警制服, 眼含绝望,完了,都完了!谁把警察给招来了! 双臂被反剪, 他疼的叫出了声, 我说了很多遍了!我不知道那狗在哪里?!要是知道的话, 我早交出来了。 得知罪魁祸首居然是那条遭瘟的狗, 他肠子都悔青了。 小吴也声泪俱下道:真的,警察叔叔,我们没骗你!那狗真的跑了, 我们没来得及动它, 更没杀它,它凶着呢, 还咬了我一口, 伤口老深老深了,流了好多血, 求求你带我去打狂犬疫苗吧!我好害怕, 再晚就来不及了,谁知道它有没有病,早知道我们就不抓它了! 刘哥附和道:真的!警察叔叔, 它真的逃走了!不仅如此,它还差点咬死我看门护院的狗!我养了好几年的啊!你看看它,它到现在还晕着!你看看它脖子上的伤口!这样凶悍的狗我们哪是它的对手!对了!它还会放电!我们差点被它电死! 警察叔叔: 警察往他头上拍了一巴掌,你继续编!那这些狗呢?都是从哪里偷来的?! 刘哥和小吴变成了哑巴, 这他们哪说的清楚,反正有狗的地方就有他们。 祁衍心急如焚,几乎把整个厂子都给翻了过来,也没看到祁火火的影子, 额上青筋都出来了,眼神让人望而生畏。他在后院看到了很多狗的尸体,当时吓得手脚发软,生怕在里面看到熟悉的身影。 祁衍走了出来,一个民警说:他们说,你的狗已经逃跑了,看他们模样,应该不是说谎看着少年苍白的面孔和额上暴起的青筋,民警叹了口气道:地方这么大,不好找。 祁衍紧握着拳头,面无表情地走向被制住的两人,正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脚步一顿,祁衍的眼神有了一点波动,藏着别人看不出的期冀,咽了口口水,祁衍克制地吸了一口气,接听。 陶蓓蓓激动的声音:小祁!火火找到了!找到了! 祁衍一瞬间,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陶蓓蓓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弟刚才给我打了电话,你知道吗?火火居然跑到你们出游的地方,我一开始还在想,它会不会去找你了,谁知道 祁衍没等她说话,直接挂了电话,这个时候才发现手有些颤抖,一度点不开手机,他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等手不那么颤抖了,才拨了出去。 陶择中气十足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过来:喂?祁衍啊? 祁衍:火火在你那儿? 啊,对啊。不过又进山了,不知道找什么陶择纳闷,不是,你们谁来个人告诉我怎么回事啊? 祁衍大口喘气:看好它,我现在过去! 说完不由分说的挂掉电话。 陶择看着已经手机结束通话,喃喃道,一群神经病啊 挠挠头,陶择叹了口气,没办法,还是得进去把祁火火给找回来啊。 因为怕三个学生有个好歹,老师先带他们几个去附近的医院看了看,其他班级同学先坐车走,本班的在原地休整,陶择要进山,被留下的老师训斥了一番:你还嫌麻烦不够啊! 陶择理直气壮道:老师,那狗好歹也算是谈致远他们三人的救命恩人吧,要不是它,我们指不定什么时候能找到他们仨,现在这狗全身都是伤,留它一个在山里不太厚道,要是出事了怎么办?您放心,我找到狗就回来! 老师还是不大同意,他可不想在平地起波澜了。 班长一看,犹豫道:不然我和他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陶择说的不错,要不是这条狗,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他们三个。 班长还是很靠谱的,老师想了想,摆摆手让他们去了,一再叮嘱,不许去深处,实在找不到就回来! 他们俩连忙答应,一溜烟儿的跑了。 老师一个劲儿叹气,这些熊孩子怎么那么能折腾呢?这老师当起来简直折寿! 余夏被陶择找到的时候,正趴在一块石头上,他已经走不动了,他把所有祁衍去过的遗留下味道的地方都找了个遍,还是找不到,身体和精神严重透支,有点崩溃了,甚至分不出精力去思考,倘若祁衍要是出个三长两短,这个世界该要如何维系,既然这世界还好好的运转,那就说明,祁衍现如今没有什么大问题。 陶择犯了难,祁火火一动不动,四只爪子血肉模糊,他都奇怪这么远的距离,它是怎么从市里跑过来的,而且摆在眼前还有一个问题,他要怎么把它弄出去?气沉丹田,陶择拍了拍自己的手,弯腰打算抱起它。 咦陶择看到祁火火眼睛上的水泽,纳闷道:眼睛怎么了?困了? 随手擦掉,陶择深吸一口气,起~~~~ 班长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你行吗? 噗陶择差点岔气,这个问题还用问?不行也得行啊?!你什么人啊?! 平白无故挨了一通喷,班长撇了撇嘴,走在他的身后,一边警惕着,以防这人摔倒自己好扶住他。 走了老半天,终于出来了,陶择把余夏放到干净的地方,撑着腿弯着腰喘气:哎呦我的腰啊 班长瞥了一眼,乐呵道:还行吗? 还是那么坚挺!陶择嘴硬道。 陶择蹲在祁火火的身边,要不是看它胸膛还在起伏,都要以为它死了!这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叫它兄弟,它也不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看到它身上的伤口,陶择忍不住皱眉,这得多疼啊。 找来干净的水,陶择小心翼翼给它擦拭,怕弄疼了它,心中还想,回头非得让祁衍请他吃一个月的饭! 说曹操曹操到,学生们无所事事地散在路边,突然就听到刺耳的刹车声,一辆车子风驰电掣地驶进,一个飘移,将车稳稳地停在距离学生们不远的地方,同学们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纷纷探头探脑地看是谁这么狂。 车停好后,车门被迫不及待地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少年,砰的砸上了车门,逆着晨曦的微光,往他们的方向跑来。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少年身材颀长,穿着风衣,眉头紧锁,一双深邃的眼睛此刻装满了惶急,在场不论男女,都忍不住瞬间失了神。 余夏听到动静,懒懒地先掀开一张眼皮,旋即,一双狗眼大睁,似乎不敢置信,鼻翼有点颤抖,眼眶酸涩,他嗷呜一声,浑身仿佛充满了能量,腿也不疼了,精神也上来了,撒蹄子一样往那个清癯的少年奔去! 陶择目瞪口呆楞在原地,看着刚才还奄奄一息了无生趣的二狗子像离弦之箭朝祁衍的方向急射而去。 余夏恶狗扑食一样,扑到祁衍身上,将他压得个严严实实。他两爪搭在祁衍的肩膀上,看着他的脸,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猛地又蹦了起来,把他全身检查了个遍,尤其是腿的部分,直到确定祁衍全须全尾的才放下了心,又把刚坐了起来的祁衍给扑倒了。 余夏浑身发抖,后怕不已。那些心有余悸,那些惶惶不安,那些牵肠挂肚仿佛都随着祁衍的出现而镇定下来,只余下满满的委屈,他捧着祁衍的脑袋,心想,你快吓死我了。 听说你要出事,我吓得魂飞魄散,只想赶紧英雄救美,结果差点没把小命丢掉,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地方,你却又不在 祁衍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小祖宗,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回了原处。天知道他从知道它不见了之后是怎么过的,察觉到怀里的身躯微微颤抖,祁衍心都疼了,胸中从看到活蹦乱跳的它就泛起的欣喜若狂都给心疼让了路。 余夏此时惨不忍睹,狼狈不堪。他的嘴巴肿起,浑身都是被那些人养的恶狗咬的伤口,皮肉外翻。不仅如此,四只爪子因为长时间的奔跑,被磨破肿起来,还能看到鲜红的肉,再加上又跑进山里找了几圈,山里昨夜下了雨,路况泥泞,余夏滑倒好几次,全身毛发被泥水粘成一缕一缕的,此刻看起来,越加凄惨了。 祁衍也不在乎它身上的脏污,轻轻地顺着它的背脊,帮助它平复下来,直到察觉它身子不再颤抖了,祁衍这才有空看它的伤势。 等将它全身看完,祁衍整张脸阴沉如水,眼尾发红,死死盯着它身上的伤口,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生怕自己一个力道重了,就会弄疼它。 祁衍心疼的不知所措,他家的小祖宗他平时都不敢碰一下的,如今居然被人打成这样! 他的胸中腾地冒起一股火焰,恨不能现在就回去,将那些胆敢抓他家火火并且虐待它的人大卸八块。他强压着自己的戾气,哑声问:是不是很疼? 祁衍的平安无事,让提心吊胆的余夏终于放松了心神,此刻听到他的温声软语的声音,看他着急发怒的双眸,余夏突然矫情了起来,委屈的腔调就出来了。 【我要找你!他们居然把我抓起来了!】 【他们还踢我!还拿棍子打我!你看我的头!你看我的嘴!更过分的是,他们居然放狗咬我!】 【你要帮我报仇!你帮我打他们啊啊啊!】 【我的爪子好疼啊】 【我的嘴巴也好疼啊】 【我的全身都好疼啊】 【谁让你乱跑的!你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要不是为了你我能变成这样?!】 【呜呜呜他妈的,我居然被人打了】 【巴拉巴拉巴拉】 【】 众人就看到一条狗嗷呜嗷呜仿佛在说着什么,而祁衍很耐心地一句句安抚,更让人瞠目的是,那狗说着说着,居然动起了手,一个劲的打着祁衍的肩膀。 而祁衍居然也没生气,反而低声细语哄着它。 没事了,我来了。 你放心,那些让你受伤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怎么那么傻,我不是告诉你我很快就回来吗?怎么不在家里等我呢? 你跑了多久? 都是我的错,下次不管去哪里,我都带着你。 众人: 余夏撒了一通娇,才开始觉得不自在,本来自己是来英雄救美的,搞到最后,好像变成了美人救狗熊,弄得自己一身伤不说,整个人的心情搞的和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都快虚脱了。 精神一放松的结果就是,神经系统潮水一般涌来,仿佛敲打着,声嘶力竭地对余夏吼,疼! 祁衍的心情又是心疼又是熨帖。知道自家的宝贝被抓了,他慌张。知道它被抓的原因是因为想要找自己,祁衍又觉得自己胸膛被塞的满满的。 从看到那么多狗的尸体的恐惧,到得知它平安无事的几乎喜极而泣,如今它还能冲自己咆哮,冲自己耍赖,祁衍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一路上想的那些严词厉色此刻也统统不作数,那些斥责,那些责骂,和这失而复得的宝贝相比,都不值一提。 看到这样的祁火火,祁衍还怎么忍心开口责怪它? 深深提了一口气,祁衍将它抱起,像他急匆匆来一样,祁衍仿佛没有看到其他人,又急匆匆的走了。对祁衍来说,当务之急是要处理它身上的伤,而祁衍不太信任其他人,虽然那宠物医生做人不靠谱,但在救治宠物上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还是熟悉的医院,还是熟悉的病床,还是熟悉的宠物医生,和来自他的咆哮:我靠,你们有没有搞错啊!它怎么三天两头搞的一身伤,还一次比一次严重,你会不会养狗啊?不会我来! 宠物医生太垂涎祁火火了,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骂骂咧咧,无外乎是对祁衍的指责。 然而祁衍和木头一样,站着一动不动,任凭他如何逼逼赖赖也不回嘴,只是全神贯注看着某条狗,脸上的表情随着它的反应而变化。如果它疼的哆嗦了一下,祁衍的眉头就紧锁一分。 除了眼前的这个牵动他全部心神的二狗子,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员,自然没有得了机会,入了祁衍那一亩三分地的眼。 可祁衍不在意,不代表某条狗不在意。 余夏牵挂了祁衍一宿,虽然过程比较坎坷,但得知他没事,余夏哪里顾得其他,更何况一路上祁衍对他要多温柔有多温柔,简直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温声软语,好话说尽。余夏整个人就被包围在这个氛围里,轻飘飘的。在得知祁衍之所以不在,就是赶回去找他了,知道他丢了,祁衍心急如焚,甚至亲自跑去逮狗贩子了!为了打听他的下落,都快急疯了的时候,这种轻飘飘的膨胀感达到了顶峰。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58) 余夏忍不住落泪。 天呐~ 这是什么神仙崽儿? 余夏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正处于和他的黏糊劲儿,怎么能允许一个外人对着祁衍指手画脚,于是斜着眼睛看着宠物医生,不服气地嗷呜嗷呜喊了出来。 刚开始宠物医生还以为在骂祁衍的激愤中下手没了个轻重,弄疼它了,立马好声好气地哄着。 后来发现,自己说一句祁衍,这狗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冲他吼,几次下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捂着胸口,喘不过气来了。 他哆嗦着指着余夏,手指还在颤抖,不知好歹! 第79章 他到底养了一个什么东西 余夏护犊子, 见不得祁衍被宠物医生骂,于是和他吵了起来,被宠物医生骂不知好歹, 余夏翻了一个白眼, 扭头又冲他嚎了几声, 我管你呢!这是我家崽儿, 轮的到你叨逼叨? 狗头在祁衍手上蹭了蹭,余夏一脸惬意。 宠物医生看这狗子一脸谄媚样,怒火中烧:你好赖不分啊!我是替你打抱不平, 谁家养宠物的隔三差五来医院?就这样你还护他呢?!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就活该被欺负吧, 我严重怀疑你是受虐狂,蠢狗!傻狗!还吼我?!以后被他卖了估计还蠢兮兮地帮他数钱!个白眼狼, 我救了你那么多回, 也没见你给我个好脸色 越说越觉得自己惨,宠物医生觉得自己一腔好心为了驴肝肺, 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骂祁衍还是骂狗还是骂自己, 反正最后变成了一泼酸醋,狠狠地泼在了自己心上。 他妈的,他也好想有一个这样的狗子啊! 看看!看看他家里那些都是什么货色!别说护着他了, 只要别一个个都想踩他头顶上他就谢天谢地了。 估计他装死,那些个东西能把尿全滋他脸上! 真是人比人得死,狗比狗得扔! 气的他胸都疼了! 宠物医生像个受气包,明明不能拥有姓名, 还得任劳任怨地处理收拾烂摊子,活像个被人压榨的小妾,暗无天日地活在正宫娘娘的压迫下。 等清洗好伤口洗了澡上好了药,那一人一狗黏黏糊糊的离开了, 剩下骂骂咧咧的宠物医生独自跳脚。 到了小区,祁衍把余夏抱出车,余夏动了动,挣扎着想下来,冷静下来之后,他就觉得这副模样太糟糕太丢人了。 祁衍低声呵斥:别动,摔了。 余夏和祁衍离得很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望着这张褪去稚嫩已然棱角分明的脸,想起早上他摔上车门跑向自己的样子,余夏突然就扭捏了起来。 祁衍制住怀中不安分的祁火火,他大步流星地往小区走去,赵文武正在给一个开车出去的业主放行,突然看到了祁衍和他抱着的狗子,眼睛一亮,远远的喊了一声。 等人走了,他跑了过来,看到祁火火后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邻居和我说火火走丢了,还吓了我一条,还好找了回来,在哪儿找到的?它这一身的伤是怎么弄的? 余夏歪着脑袋,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差点挂掉的时候人尽皆知了?!! 不会吧? 余夏头脑一激灵,难不成他被狗贩子抓住这么丢人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那也太有损他威武的形象了吧? 不,他们应该不知道,如果赵哥知道,就不会这么问? 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是余夏的第一反应,要把这次丢人现眼的事情死死瞒住! 祁衍摸了摸小祖宗的头,刚说出一个被字嘴巴就被堵住了。 祁衍: 【不许讲!】 余夏包扎好的爪子按在了祁衍的唇上,拼命眨着眼睛,希望祁衍能领会自己的意图。 祁衍眨了眨眼睛。 余夏又将一直爪子覆了上去,摇头,不可以说! 祁衍成功接收到信息,眼里飞快闪过一丝笑意。 赵文武看这狗伤的还不轻,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谁这么过分,对这么一个可爱懂事的狗下如此重的毒手? 祁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们学校组织活动,要到外面呆两天,它没和我分开过这么久,就趁邻居不注意跑去找我了,身上的伤都是自己摔的 虽然事实好像是这样,也好像不是这样,但余夏表示自己对祁衍的说辞很满意,最起码比起嗷呜着上蹿下跳要去救美人结果自己却被劫了,最后还劳动美人反过来救自己这种窝囊事好许多,祁衍这说法还显得自己和他感情很好。 余夏满意了,就把爪子从祁衍唇上挪开。 果然,赵文武显示错愕地张大嘴巴,然后艳羡地看了一眼祁衍,这么粘人的大家伙,可真戳人心啊。 怪不得小祁这么冷清的一个人,都忍不住成了狗奴。看他眼里的笑意,简直都溢出来了。 要说余夏能平安无事的回来,除了祁衍,就数陶蓓蓓一家最为高兴。看到祁衍抱着祁火火回来,陶蓓蓓眼眶都红了,她听丈夫说了,火火被狗贩子抓走了,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就像揣了水桶一样,七上八下,惶惶不安。 谢天谢地,好在火火没有事,不然她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小祁,也会一辈子愧疚难安。 怀里的小宝贝看到祁火火,伸长胳膊,想要扑上去。 祁衍在孩子刚扑过来的时候,就转身闪开了。 陶蓓蓓赶紧握住他的手,低声劝儿子,宝宝乖,火火受伤了,等它好了之后,我们再和它玩好吗? 祁衍和她寒暄了几句。 祁火火跑了那么久,再加上身上有伤,眼睛露出疲色,没什么精力似的靠在他的肩膀,祁衍看着心疼,它很少有这么没精打采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它都精力充沛到让人咬牙切齿,哭笑不得。可真当它安静下来,祁衍又忍不住想念那么活泼好动整天变着法子气他的祁火火了。 回到了熟悉的环境,不论是祁衍还是余夏,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 余夏感慨良多,明明被抓就在昨日,他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有那么好几个瞬间,他都怕自己回不来了。 余夏矫情地呜咽了几声,狗头蹭蹭祁衍的胸膛。 祁衍轻柔地将祁火火放到了卧室的床上,摸着它的脑袋,好了,回家了,没事了。以为它是被吓到了。 想到那些狗贩子,祁衍眼神微暗,走出去打了个电话,他要让那些伤害了祁火火的人付出代价。 刚收起电话,祁衍转身回卧室的时候,听到一声喵呜,顺着来源,祁衍看到了阳台上鬼鬼祟祟的两只猫。 祁衍: 白猫见自己被人类发现了,犹豫了一会儿,试探地跳下来。 它来这里是为了看余夏的,有狗看到他被人抓走了,立马通知了大家,一大帮流浪狗集结在一处,大家一起出主意,想办法把余夏给救出来,几个嗅觉好的,追着余夏的味道,试图找到那些人的老巢在哪里。然而车跑得快,很快就没了他的味道。 众狗找不到嫌疑人的影踪,只好无功而返。 一群狗抓耳挠腮,开了一夜的会,也没想出个行之有效的救狗办法,倒是嗷呜嗷呜叫了一宿,到了凌晨,众狗面面相觑,都深深觉得余夏凶多吉少,不禁悲从中来。 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好日子,靠山就没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惨的吗?顾影自怜了那么一会儿,路人逐渐多了起来,众狗一拍两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白猫失魂落魄,也觉得余夏这回栽了。可惜了这么一条好狗,英年早逝。和余夏的点点滴滴像走马灯一样呈现在白猫眼前,它眼眶发红,默默缅怀,等它终于打起精神,就看到余夏回来了?! 他回来了?! 白猫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眨自己的猫眼,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类已经抱着狗走远了。 想了想,它和呆呆追了上来,想要一探究竟。 虽然和祁衍这个人类也是比较熟悉了,但白猫对人类一直抱有戒心,它探头探脑,发现客厅没有那条二哈的影子,就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了。 呆呆没有哥哥的百转千回,喵喵地小声叫,迈着猫步就要进客厅阳台的门没有关。 眼见它就要进来,祁衍晃到了门旁边,若无其事把门关上了。 差点夹到爪子的黑猫疑惑地歪头,隔着玻璃门小声叫唤,祁衍装作没看见,没有一点愧疚心理,转身离开了。 他烦死了这两只猫,整天无所事事,天天粘着他家的狗。 祁衍进了卧室之后,就把那两只猫抛于脑后,倒是余夏,隐隐约约听到了声音,猛地抬起头,他扬着狗头,盯着门,好像要把它盯出个窟窿,心想,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叫他? 祁衍走到床边,轻柔地摸了摸它的头,声音介于少年人的清爽和成年人的低沉,听到耳朵里格外享受,怎么不好好躺着? 余夏还引着颈子,试图看出什么子丑寅卯,甚至挣扎着想要下床。 祁衍拦住祁火火,把它按在床上,淡淡道:外面什么都没有,别看了,一身的伤还有力气折腾? 余夏顺从地躺床上了,啊,那狗厂真不是人狗呆的地方,两相对比,这里简直是天堂对了!那些人呢!余夏又抬起脖子,想要从祁衍口中得知些只言片语,那些狗贩子会怎么样?被他们抓的狗呢?打算怎么处理? 他嗷呜嗷呜叫的起劲,祁衍却一时间没有领会,直到他不停比划,做奔跑状,然后突然挣扎,最后倒地不起,如此反复几次,祁衍才恍然大悟,你是想问抓你的那些人怎么处置吗? 对对对! 余夏不停点头。亲眼看到狗贩子的所作所为,对余夏的冲击很大,那被关的那么多条狗麻木的眼神,那被送上车要去拉往屠宰场的绝望眼神,在他心里烙上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余夏如今已经安全,但不能装作若无其事。 放心,想到那些人祁衍眼神沉了下来,淡淡道:他们会在监狱里好好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那他就放心了。余夏全身放松,终于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余夏饥肠辘辘,却精神却很好,鼻子抽了抽,闻到了隐隐约约传来的香味,嘴巴里立马分泌出了唾液,于是挣扎着起来,往门口挪动。 祁衍感念自家的小祖宗受了委屈,为了好好安慰它,趁它睡着之后,特地为它做了大餐。因为担心它的嘴巴用力会疼,祁衍做的大都是比较松软的食物,还给它熬了猪骨汤,打了水果汁。营养均衡,荤素搭配,都是他网上找的适合狗子吃的菜单。 余夏的爪子缠上了绷带,踩在地上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疼痛。门被祁衍关上了,他直起身,面容扭曲,两只爪子在门上扒拉,快要打开门的时候,门把突然转动,随后门被推开,余夏本来就没有站稳,这么一来,更是身形摇晃,哐叽一声,摔倒在地。 余夏嗷呜一声,祁衍一看,吓了一跳,又是心疼,又是哭笑不得,赶忙上前,不是让你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怎么又下来了?没事吧?摔着没有?伤口疼吗? 余夏却仿佛没听到,一副心驰神往的模样。 哇~~~~ 余夏陶醉地深呼吸一口,爪子疼,他就用下巴蹭地,屁股撅起,像条虫子一样蠕动,目标是客厅那些散发着香味的食物。 祁衍: 余夏全幅身心都被吃的勾引,连祁衍的声音都变得缥缈起来,祁衍心疼的心在看到自家小祖宗这副尊荣上,忍不住微微抽搐,他到底养了一个什么东西啊。 第80章 一条狗值什么? 余夏的神经其实也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虽说他第一时间检查过祁衍的状况,但毕竟隔着衣服,无法探查祁衍身体的真实情况。 回忆起自己看到的隐藏剧情, 余夏放心不下, 生怕祁衍受了伤但是忍着不吭声。听到浴室的水声, 余夏眼珠子一转, 轻手轻脚下了床,扒着门,爪子往下用力, 轻轻地打开。 浴室里水汽氤氲, 祁衍站在淋浴之下仰着脖颈冲刷着身体,皮肤白皙, 线条流畅, 极具美感。 余夏没有发出声音,小心翼翼接近, 目光锁定在祁衍的身上。薄薄的背脊光滑白皙, 两条腿笔直有力,看着好像是没受什么伤余夏暗忖,不过, 也说不准伤在前面 这么想着,余夏便打算悄悄绕到祁衍的面前。 就在此时,祁衍将头发捋到后面,露出饱满的额头, 一扭头,对上一双大眼睛,脸色一变,快速扯过一旁的浴巾, 围在了腰上,然后不由分说地拿下花洒,对着那狗头一阵滋水。 余夏痛苦大喊:啊 水进眼睛里了。 祁衍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关了花洒。 他又是气又是好笑,对面的二狗子不停地甩着头,吭叽吭叽叫的可怜,应该是水溅到眼睛里了。祁衍忍不住心疼,怕它动作大,撕扯到伤口,把它抱在怀里,按住它的脑袋,然后抽出一张纸巾,对着不安生的家伙低喝道:别动。 余夏不动了,任由祁衍替自己擦着眼睛。 祁衍揉了揉狗头:好了。 余夏眨眨眼睛,没事了。 祁衍揪二哈的耳朵,低声斥道:小祖宗,你就不能消停点?不在外面好好呆着,闯进来干偷窥这种事,狗脸还要不要了?还记得你是一名伤员吗?又见这祖宗身上湿了,找了块干燥的毛巾把它包了起来。狗毛遇水粘成一缕一缕的,身上一些伤口也都淋湿了,祁衍嘶了一声,眉头微皱,只好又重新上药换过。 余夏安逸地躺着任由祁衍伺候,心放回了肚子里,确定了祁衍没有受伤。没受伤就好。虽然过程不太如意,可结果还是好的。唯一的遗憾就是他发现自己从头到尾没有什么用,反而连累祁衍东奔西跑,有些落了自己的面子。 祁衍把他弄出了浴室,转身去拿睡衣。余夏蹲在毛巾上,看着祁衍光洁的后背,有水珠顺着他的脊椎没入后腰,消失不见。那流畅的背脊和翘起的后臀将腰部位置挤出了一道凹陷的优美的弧线,让人心旌摇晃,忍不住多看两眼。 想起刚才浮光掠影的一瞥,除了担忧祁衍的伤势,余夏好像看到了不该看的美景,如果按照他当人那会儿人憎狗嫌的性子,现在指不定就吹了一声口哨。 祁衍感觉后背一阵灼热,仿佛被人盯上一样,扭身,就看到自家二狗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睁着俩无辜的大眼睛,见自己望过去,还歪头给了他一个傻笑,样子蠢兮兮的。 祁衍: 祁衍拿着睡衣去了浴室,换好之后出来,刚想唤狗子过来,玄关处传来动静。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59) 余夏竖起了耳朵,他以为是隔壁陶蓓蓓家的人。余夏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一意孤行的出走,吓到了一众人,除了祁衍,更为紧张的就属他们一家了。 祁衍将自己的爱宠托付给陶蓓蓓一家,结果自己家人粗心大意,居然让祁火火跑掉,还差点丧命于狗贩子之手,虽然最后知道它是因为找自家主人才跑掉的,可想到因为他们的疏忽它差点出事,还是愧疚不已,所以家里但凡做了好东西,都要给它送过来一份。 祁衍推辞不过,再三解释,可陶蓓蓓一家还是时不时会过来。 余夏以为,敲门的人是隔壁,结果祁衍打开门后,余夏从他身后走出,发现门前站着的男人,他不认识。 男人穿着很职业,但不像坐办公室的,身上倒是有份研究者的气质,手里提着一个小型箱子。 男人颔首,对祁衍的态度很恭敬。 祁衍的表情淡淡,侧身让他进来,喊了一声火火,坐在沙发上将他抱在怀里。 祁衍一扬下巴,那男人就将箱子放在茶几上,躬身打开,从里面取出东西。 余夏发现,那是个针筒模样的东西,余夏瞳孔一缩,一个激灵。 什么意思? 祁衍该不会是打算用这么一个玩意儿扎他吧?! 察觉到他的抵触,祁衍低声道:别动,一会儿就好。 祁衍按住乱动的爪子,解释道:我让人给你植入一个定位芯片,这样,以后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乖,不疼,很快就好。 类似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让它上演第二次。 余夏听到他的话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同意,可是对上他担忧的眸子,挣扎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消失了。 算了,余夏心想,反正他是要一直和祁衍在一起,能让他安心,芯片不芯片的,无所谓了。 估计是这次的事情真的吓到他了。 余夏想的不错,祁衍这次确实被吓得魂飞魄散。 其实在得知小区有人毒害猫狗的时候,祁衍就很不安,让手底下的人专门给自己的小祖宗研究了一款定位芯片,这款芯片和市面上的不同,功能很强大,信号很难被干扰,使用时间长,而且还能知道被植入的主人的身体状况,研究成本耗费巨大,祁衍不管这些,只要能快速研究出来,要多少钱给多少钱。 后来这事告一段落,祁衍心下稍安,可现如今祁火火差点丢失这件事,又让祁衍急迫了起来。在老板的高压之下,研究工作人员终于研究出来,做了多次试验之后,才送了过来。 男人工作效率很高,装好之后就离开了。 祁衍握着余夏的爪子,低声问:疼不疼? 余夏摇了摇头,他本以为有个东西在自己身体里,会很不舒服,但其实没什么感觉。 真想把你揣进口袋这样就能时时刻刻地看着它,省的自己整天操心。 把床铺好,祁衍掀开被子上了床,在被子上拍了拍,对着余夏道:火火,过来。 余夏从善如流跳上床,大脑袋温顺地搁在他的腿上。 祁衍掰着它的嘴巴,仔仔细细观察。受伤的地方仍然红肿,只是没有刚开始那么触目惊心。祁衍摸了摸它顺滑蓬松的毛发,对上它湛蓝的眸子,低声道:还好。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了一句:就是有点丑。 什么? 余夏立马抬头,瞪大了眼睛,毛都要炸起来了,紧紧盯着祁衍,仿佛他接下来说的话如果不能令他满意,自己能一爪子拍上去。 祁衍立马改口道:不过丑的怪可爱的。 余夏: 气势汹汹一爪子拍掉一个枕头,余夏瞪着祁衍,你还是闭嘴吧! 他一个翻身,从祁衍的大腿上滚下来,钻到被窝里。 祁衍: 祁衍叹口气,下床把枕头捡了回来。 喂。祁衍晃晃那隆起的一团,给我让点空,你横在中间,让我怎么睡? 余夏猛地掀开被子,露出一颗狗头,斜着眼睛看着祁衍,一副欠揍的样子。 祁衍:天冷,我就穿一套睡衣,你就打算让我这么冻着? 想起了当初祁衍发烧的事情,余夏不忍心,只好像条虫子一样蛄蛹到一边。 祁衍掀被上来,被窝里还留着它身上的温度,暖和熨帖。望着那个奶凶奶凶丢给他一个后脑勺的二狗子,祁衍忍俊不禁,明明因为他的一句话生气,却不忘记给他暖被窝。用最凶狠的表情,做着最温柔的事。 这就是他的火火。 * 陶择望着旁边空着的位置,忍不住叹息,他同桌又缺了一天课。中午,他迫不及待给祁衍打了个电话。 彼时,祁衍正在吃饭。 他的食谱和自家的二狗子不一样,估计是吃了好几天的流食,馋了,它开始垂涎自己的午饭,黏糊地蹲在自己旁边,大脑袋搁在他腿上,如饿狼一样盯着他的筷子。脑袋随着筷子移动,张着嘴巴试探地往前伸,试图趁他不注意偷点什么,眼见筷子从他眼前掠过,余夏快速伸出爪子,想把筷子的方向调转向自己。 祁衍有所防备,无情地把它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把那块它觊觎的孜然小排送到了自己口中。 余夏在他怀里乱扭,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听到手机铃声,他迫不及待挣脱祁衍,叼来手机,希望他能看在自己这么殷勤的份上,赏口吃的。 祁衍不为所动,怕它趁自己接电话的时候偷吃,硬是手脚并用,把它固定住。 陶择拧着眉毛,问他什么时候来上学。祁衍已经缺了好几天的课了,不仅如此,班上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谈致远三人居然退学了!还是他们的父母亲自来学校办理的手续。 班级学生哗然,都不知道前因后果,老师也说的含糊其辞,但陶择总有一种感觉,这件事情和祁衍脱不了关系。 祁衍垂着眸子撸着狗,三言两语打发了陶择。 祁衍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上一辈子的恩怨早就了了,这一世很多事情已经偏离原本轨道,他想换种活法,不想和过去纠缠不清,可这三人三番两次的招数让他失去了耐心,爱宠的受伤就是一把火,让他的怒火燃了起来。 谈致远三人被父母强制退学,心中还很不服气,谈致远的父亲更是直接给了他一巴掌。谈致远捂着脸,不敢置信,爸,你打我? 谈致远的父亲怒不可遏,我有没有再三警告你,别去招惹你那个同学,你为什么不听?! 他妈不就是嫁了个有钱人吗?梁家也不是那么一手遮天,爸你那么怕梁家干什么?我们家不比他梁家差,更何况,祁衍他不过就是个继子,继子!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梁家难道还会专门为了他和我们过不去,和钱过不去吗?! 你谈父怒道:你懂什么?! 如果只是梁家还好,可那人就不是他们能惹的,偏偏自己儿子不知死活,竟然敢招惹他,可谈父不能多说。 他心累道:我这段时间忙工作,对你疏于管教,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被你妈给惯得!我会联系你舅舅,把你送到他那去,然后在那里找个学校转进去。 谈父失望的眼神落在谈致远身上,不啻于狠狠抽了他一个巴掌,他头脑一热,冷笑出声:是啊,现在又变成我妈的不是了,在你心里,我和我妈比不上你那个小儿子和情人吧! 谈致远石破天惊地捅破了谈父的秘密,正好谈致远的母亲刚回来,听个正着,谈家一时翻了天。 谈致远看着本来一团和气幸福美满的家庭变得乌烟瘴气,眼神逐渐变得阴狠。 都是因为祁衍,如果不是他,他还好好呆在学校里,在外,仍旧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在家里,仍旧父慈子孝,维持表面平静的假象。 可因为祁衍,这假象被打破了。 孙岩和施绍在家里也被父母训斥了一顿,怕他们出去闯祸,把他们关在家里整整半个月,并且联系了其他学校。 接到谈致远的电话,两人不约而同找了个借口从家里溜了出来。两人看到谈致远的时候还吓了一跳,谈致远面色难看,气质阴沉,和以前大不一样。 他俩面面相觑,出口询问。 家丑不可外扬,谈致远当然没有告诉他们两人实话,只说了转校的事情。 听到谈致远要去的学校,两人不禁惊呼,这么远? 他们的学校也已经定了,家里托关系进了同市名次仅次于浩海中学的学校。两相比较,谈致远相当于被他家里人发配了。 他们都是一些娇生惯养的孩子,虽说谈致远住在他亲舅舅家,可总归是寄人篱下,又隔着千山万水,还是个小地方,想不明白谈致远的父亲怎么忍心。 而且 现在离过年也没多久了,听你的口吻,你爸难道打算过年也不让你回来? 谈致远冷笑,他爸现在是巴不得他永远不要回来了。 几人抱怨了一阵,归根究底,还是因为祁衍。教训不成反遭教训,稀里糊涂地就被家长勒令退学。本来他们还打算借以祁衍害他们摔落坑里一事发作一番,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落得个这种下场。 谈致远等的就是他们的不忿,勾勾手指让他们附耳过来,等他把计划说出来的时候,孙岩和施绍都被谈致远话里浓浓的恶意惊到了。 施绍皱眉道:这是在犯罪,致远,而且我们的恩怨远远没有要用这种方式来偿还的地步,我爸也再三嘱咐我说,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从没见他这么严肃过,听他的意思,祁衍不是我们能招惹的人。你要想清楚,如果你做了,这摊子要如何收拾。 孙岩点头。 谈致远阴沉地看着他们,你们怕了? 施绍说:我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我们也一样,可这事,要找一个稳妥的方法,不然得不偿失。我看祁衍不是很看重他那条狗吗?不如就从这里入手,他越是喜欢那条狗,那狗出事了,对他来说才越痛不欲生。最重要的是,一条狗值什么?死了也就死了,意外那么多,谁能想到有人专门对付一条狗,就算查到了,赔几个钱不就得了,总不能让人拿命抵 第81章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似乎来得特别早, 余夏怕冷,每年过冬都恨不能缩成一团钻进坛里,如今有了一身狗毛御寒, 喜不自胜, 尤其是看到下雪, 更是撒着欢儿的到处跑。 祁衍怕它冷, 项圈上给它缝了一层兔毛,生怕冻到它。 街上商铺张灯结彩,明明还没到圣诞节, 圣诞装饰却触目可见, 路上行人因为这第一场雪喜气洋洋,余夏爱热闹, 拖着祁衍来回逛, 看中了一款帽子,非要祁衍买下来。 祁衍没过过任何节日, 但因为有了它的存在, 也饶有趣味的挑挑拣拣,不知不觉买了一大堆东西,打算回家装饰屋子。 他看自家的二狗子兴趣盎然, 也不由得期待他们即将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他甚至能想象出,那一定极其的热闹。 余夏见祁衍手里东西拎的太多,再牵着自己有些不方便, 贴心地咬着绳子跟在他的身边。其实大部分东西都是买给余夏的,祁衍宠狗宠的不像话,但凡自家的二狗子多看某个东西两眼,祁衍就把东西买下。 余夏美滋滋的, 一步三回头。 祁衍提醒,你看着路,东西丢不了,走个路都这么三心二意,如果马路上井盖丢了,你掉下去都不会发出一声响。 余夏眯着眼睛不赞同地看着他,心想你把我的智商放在哪里了? 祁衍:好吧,我胡说的。 陶择打电话问他到哪了,市里最大的喷泉广场好像有节目,热闹非凡,赶巧他们今天不上课,都还是孩子心性的学生们相伴约起来,陶择也不例外,呼朋引伴,把祁衍也叫上了。 祁衍不太习惯和这些热情的少年相处,在他的眼里,这些人和小孩子没什么区别。人多他嫌烦,还不如和爱宠在家里,哪怕就是躺着不动,他都觉得很有趣。 可余夏不这么想,一场雪就让他疯了起来。 陶择站在装饰树下,看到了祁衍,蹦跶起来疯狂摇着手吸引他的注意,等人走近后,他瞠目结舌,你提这么多东西还怎么玩? 祁衍不为所动,这些东西全是买给火火的,他本来就没打算多待,带着二狗子随便逛一逛也就回去了。 陶择见他拎这么多东西还要牵狗怪麻烦的,主动道:不然我帮你看着火火吧。 不用。祁衍想也不想就回绝。除了把它放在眼皮子底下,它在哪里,祁衍都不放心。 陶择耸肩,只好主动帮祁衍分担一些袋子,重倒是不重,只是拎着麻烦,最后他们放在货品存寄处暂存。 暗处,有人鬼鬼祟祟道:确定他们会来吗? 确定,打听清楚了。 唉,你看那个是不是? 对照着照片,其中一个人对比了好几次,确定道:就是他们。 嗨,真是活儿干多了,什么事都能遇到,一条狗而已,值得大费周折,还给了那么大一笔钱,有钱烧的? 别废话,给钱就行。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放心,稳妥着呢。 余夏拖着祁衍东钻西串,没个消停,空地出居然还有不少人摆摊儿,卖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围了一群大人小孩。 余夏也是头一次见,兴奋地不行,和三四岁的小孩一起,傻乎乎的跟着一个发着光的陀螺。陀螺自带音乐,上方装着光纤,随着陀螺旋转起来,五颜六色的。摊主一次性放了五六个,摊前的一小片空地上音乐缭绕,光影斑斓。余夏被这几个陀螺围住,垫着脚乱蹦,在它们停下来的时候,饿虎一样拢起来,生怕这些孩子和自己抢,全推到祁衍面前,眼睛在灯光下亮的不像话,吐着舌头的,趴祁衍身上,尾巴乱晃。 余夏:嗷呜嗷呜嗷呜! 【崽~我要这个!】 【给我买这个!】 【太好玩了叭!】 【我全都要!】 【给我,给我!】 祁衍看着牌子上的价格,九块九一个。 祁衍: 都包起来吧。祁衍对摊主说。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60) 好嘞~一下子卖出去好几个,摊主很高兴,对余夏道:我这里还有好多玩具,你要不要再多挑几个? 他想着这狗可能对这些亮闪闪的东西感兴趣,立马伸长了手,把边上的一只粉红色的猪拿了过来,你看这个,打开这个开关,它就会发亮,还会跑,它身上有绳子,你可以牵着它 余夏眼睛一亮。 那粉红猪迈着小短腿吭哧吭哧在他眼前走来走去。 摊主见这狗的视线立马被玩具吸引高兴的嘴巴都咧开了,他摆摊那么多年,很会看顾客脸色,而他可以确定,他现在的顾客,不是这位少年,而是这条哈士奇! 谁说玩具非得卖给小孩? 刚才那少年的反应说明了他非常宠自己的狗。 余夏立马跑到祁衍身边,仰着头蹭他的腿,那垂涎的表情明晃晃的告诉他,他想要! 祁衍垂眸,无法想象自己牵着一头玩具猪是什么场景。 摊主一看有戏,丧心病狂地一口气把剩下的十几只全部打开,猪猪大队气势汹汹往余夏的方向而来,摊主牵着绳子在后面讲解,只玩一个没意思,猪多了才更好玩,小伙子你晚上要遛狗吧,这些东西一牵出去,谁是你家狗的对手!你说对不对? 摊主一番话成功打消祁衍要买东西的欲望,他淡淡道:不要了,只打包那几个陀螺就好。 余夏被这一群猪给萌翻了,听到祁衍拒绝,立马不乐意了。 【我要!我要!我要啊啊啊啊!】 他直接躺地上,四爪乱蹬,一副撒泼打滚你不给我买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祁衍头疼,无奈看着滚了一身灰尘的小祖宗,每天遛你都够费心神了,我哪有空遛一群玩具猪。 摊主赶紧说:小伙子你误会了,没说让你遛啊,我说的是让你家的狗遛啊 还容不得祁衍想自家小祖宗牵着一群猪是什么画面,就见躺在地上的二狗子一跃而起,接过摊主手里的绳子咬在嘴里,嘿嘿嘿地玩了起来。 祁衍: 祁衍瞬间被萌炸。 陶择看着这场面乐不可支,问摊主:一个多少钱? 心想火火这么喜欢,要是祁衍不给买的话,他就给它买一个。 摊主伸出三个手指,三十块钱。 陶择眼睛一瞪,你抢钱啊,这么劣质的做工,十元都是多的!你批发来的,顶多几元吧! 哎。摊主正色道:小伙子,你这么说不对,我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价格公道!而且我摆摊都摆了十几年了,要真和你说的这样,摊子不早让人掀了啊。 陶择:便宜点!我们多买几个! 这摊主踌躇。 余夏哐叽哐叽带着自己的大军回来了,乐得眼睛眯成弯月,把绳子吐在地上。没有人牵着,猪猪大军开始四散,余夏直蹦,笑声都能让祁衍听得到。 摊主立马咬定青山不放松,真便宜不了,我进价都二十几呢,就赚个小钱。 余夏意犹未尽地回到祁衍身边,祁衍抬头,打断了扯皮的两人,道:包起来吧。 哎哎!摊主兴高采烈道:要几个? 祁衍:全部。 摊主:!!!! 陶择:??? 摊主生怕祁衍反悔,动作利落地装好给他,举着二维码,这里付款,谢谢。 陶择在讲价中占了下风,离开的时候还一副看冤大头的表情看着祁衍。 祁衍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含笑看着前面东一瞧瞧西一看看的某只狗。 陶择恨铁不成钢,你被坑了知不知道? 祁衍抬起头,随意看了他一眼,下巴往余夏的方向一扬,说:千金难买它高兴。 陶择: 他妈的! 陶择停下脚步,看着前面被二狗子拖着的祁衍的瘦削的背影,酸成柠檬。 下辈子他也好想当一条狗! 几人逛了一会儿,人逐渐多了起来,下班的男女都开始出来找乐子,广场挤挤攘攘,八九点的时候,音乐响起,震耳欲聋,水柱冲天而起,气势磅礴。 祁衍嫌吵,准备离开,人群推搡,他皱着眉头,紧紧握着狗绳,大声道:火火!跟紧点。 余夏眼前全是腿,有点头晕,只好跟紧着绳子的力道在缝隙中乱钻。 啊,对不住,踩到你了! 一道惊呼声响起,人群短暂出现了骚动,随后有人连连道歉。余夏被挤得后退几步,刚站稳,就感觉浑身一疼,痛的叫了一声,旋即不省人事。 而与此同时,祁衍手一松,举起一看,狗绳被人从中剪断! 快快快!一名男子抱着狗飞快的跑了,跨上一旁等待的机车,机车轰鸣,发出咆哮声,很快消失。 被电击的感觉,余夏很熟悉,得亏被电了很多次,他有了抗击性,很快就醒了,也明白了目前的处境,反身给了抱着他的男人一口! 男人还在得意洋洋于任务的轻松,想到很快就能领到那笔不菲的尾款,男人忍不住一笑,和开车的人聊了起来,谁知道冷不防被咬到,凄厉的喊了起来! 那一口狠的仿佛能撕下他一块肉,痛彻心扉! 机车不稳,狠狠地摔在地上滑了数米远,两人一狗摔落在地,滚了好几圈。 等那股眩晕褪去,男人很快爬起,捂着伤口,指挥着同伴,快!抓住它!不能让它跑了!不然我们钱就拿不到了! 余夏到底是肉体凡胎,摔得不比那两个男人轻,踉跄地爬了起来,听到男人的对话,心中一凛。 什么意思? 听这话是有人专门针对他? 可他自认没有得罪什么人,怎么值得人大费周章的来抓自己?难道是之前的狗贩子? 两个人拿出身上的工具,死死拦住余夏,发现段时间奈何他不得的时候,一人狠声道:反正那人只是要它死,不用留情,这里车流多,哪怕抓住它一条腿,把它扔进车流里 自从爱宠丢失,祁衍心急如焚,还好他在火火身上装了定位,很快就找到了它的行踪。 停车!祁衍大喊。 不行啊,这里不让停车,就是那条狗吗?前面红绿灯才能调转 我让你停车!有任何责任算我的! 祁衍心仿佛踢到了嗓子眼,眼见那两人抓住他的火火,似乎要把它扔到车流中,他逼停车子,躲过迎面的车辆,单手翻过马路栏杆,向火火奔去! 住手! 快!动手!看到有人来,两个人有点慌,看到一辆快速驶近的车子,两人甩出电击棍,要把它逼向路中间。 余夏识破了他们的意图,一个假动作闪过去了,恶狠狠扑向了其中一个男人,男人抬手挡,被他一口咬住,挣脱之中,电击棍打中了同伴。 变故陡然发生,开车的人没料到路边突然倒下一个人,吓得赶紧打方向盘,越着急越错,车子失控,横冲直撞,发出尖锐的声音。 余夏目眦欲裂,看到了向他跑来的祁衍 啊有路人发出惊恐的声音。 祁衍看着车子冲向自己和快速向自己奔来的祁火火 砰 声音像潮水般褪去,血色将祁衍眼底染红。他看到车主一脸惊惧地从车里下来,看到看热闹的人群向他聚集 他听到自己胸膛擂鼓一般的声音 咚咚 咚咚 咚 白猫和呆呆蹲在阳台,透过玻璃窗望着屋内的人。 距离余夏出事已经一个多月,祁衍的状态从刚开始的失控到现在的一潭死水,仿佛失去了精气神,如一具麻木的行尸走肉,眼中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白猫抽了抽泛酸的鼻头,有些不忍看着满身死寂的少年。 这种死寂和余夏未出现前还不一样。 它从前因为好奇心,曾经观察过他,那时候只觉得此人孤僻不合常理,常常让它觉得毛骨悚然,然而这时候,白猫却突然发觉,如果祁衍能恢复成当初的状态也很不错。 现在的这个人类,好像风都能他胸口中穿过去,看着让人心里喘不过气来。 白猫又忍不住想起余夏,它脑子一空闲就会想起那条狗,随后心里就空落落的,仿佛被人挖走了一大块,玩也玩不尽兴。 算起来,它们认识时间比那二狗子和那人类认识的时间都长。它总有很多坏点子,但是条有义气的狗,说话算话。当了它的老大,就真的有求必应,跟着它总能有很多惊喜和刺激。 可惜这条狗和当初的老猫一样,离开的时候都不屑于和它们打声招呼,突然之间就没了。 听说他是被车撞死的,为了救眼前的这个少年。 听说他的死状很难看。 值得吗? 当初这狗无所不用其极赖在这少年家里的时候,有想过自己未来是怎么死的吗? 哥哥哥哥呆呆疑惑地望着出神的白猫,用爪子拍了拍它。 白猫低头,恩? 呆呆: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感情是件很麻烦的事。白猫说:所以你别乱跑,要时刻跟在我身边知道不? 呆呆乖巧地点头,又出神地望着屋内的人,我有点想二狗哥哥了? 想它干嘛。白猫无所谓道:都是没用的东西。 呆呆不知道它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想它吗? 你有完没完?白猫有点不耐烦,呆呆不明所以,有点委屈,白猫捞过它,拍拍它的脖子,也说不出道歉的话,只好粗声粗气道:行了,你看够了没?看够我们就走吧。我讨厌这里。 呆呆小声道:我不是你自己要来的么。说着叹了一口气,这个大哥哥好可怜哦。 呵白猫瞪了呆呆一眼,有些恼羞成怒,又听到它的话,凉凉道:他哪里可怜了,他一根手指头,都可以把你弄死,你忘记你的眼睛是怎么伤的?你不可怜可怜你自己,还来可怜人类? 可我的眼睛也不是他弄的啊,他还救过我呢。哥哥常常教我要知恩图报,天天在我耳边念叨着要报答你,可我都没有报答他。 你你反了天!白猫白眼一翻,人类都不是好东西,你说他可怜,那你说他那里可怜了? 他是一个人呢。呆呆说。 废话。白猫说:难不成他是狗? 提到狗,就不免想到伤心事,白猫叼着呆呆就要跳下楼。 啊?呆呆一头雾水,我们就走了吗?可是你曾经不是答应二狗哥哥如果有天他不在了,你会多来陪陪这个大哥哥? 就仿佛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会离开似的 呆呆说:你答应过照顾他的。 我照顾他?!白猫陡然炸毛,他好好一个大人还需要我照顾?你有没有搞错啊! 白猫骂骂咧咧的走了。 祁衍坐在沙发上,望着漆黑的电视不发一言。祁火火走了,好像把家里的热闹也一并带走了。 房间里落针可闻,只是墙上挂着的时钟在滴滴答答地响着。 以往这个时候,都是祁火火的看电视时间,它会自己打开电视,然后趴在沙发上,跟着电视里的人物嗷呜叫,祁衍在厨房里都能听到客厅里鸡飞狗叫的声音,闹得脑袋都要炸了。 他说了好几次,把它惹毛了,它就会叼着自己的惨叫鸡玩具,跑到厨房里狠狠掷在他的面前,然后疯狂乱踩 祁衍手动了动,拿过一旁的遥控器,打开,声音开到最大。 安静的空间里瞬间涌入声音,祁衍在电视机前坐了很久,却不知道里面讲些什么。突然,厨房里传来一阵响动,祁衍浑身一僵,继而狂喜,猛地站了起来,跑到了厨房。 祁衍: 祁衍眼里的光逐渐灭了下去。 放置在厨房角落的拖把不知道怎么倒了,倒下去的时候还不小心碰到了盘子。 他倚着冰冷的墙壁,目光不知道看向哪里。 窗外放着烟花,壮丽无比,对面楼栋家家户户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老太太在厨房里忙活半天,端出一碗汤来,往门外走去,陶蓓蓓喂着儿子吃饺子,见状问了一声。 老太太道:哎,我刚才听到小祁家里有电视声音,他应该还没睡,这汤我煲了一下午了,给他送一碗过去,这孩子,越来越瘦了,也不好好吃饭,我怕他身体吃不消。 陶蓓蓓不说话了,良久才长叹一声。 没过一会儿,老太太回来了,还有原封不动的碗。 陶蓓蓓:他没吃? 老太太摇了摇头,叹口气。 苏颂想了想,不然我回头到宠物店买一条狗回来送给小祁吧。 你出的什么馊主意。陶蓓蓓说自己的老公,小祁现在正伤心,你不是往他伤口上撒盐吗? 苏颂说:我我不是想,再养一个能分散他的注意力吗? 没用的。老太太说:知道火火没了后,你林阿姨就把自家狗刚生的小狗崽送给我,让我给小祁,结果小祁看也不看 对小祁来说,火火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谁也替代不了。 用的感情越深,到它离开的时候,留下的人才越无法接受。老太太想着之前好意送小狗崽给少年希望他早日走出阴霾的那天早上,少年看着那小生命的一眼,冷漠而无情,像看一件冰冷的物件儿,才恍然大悟,也是那刻才明白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61) 他不是一个喜欢养宠物的人,只是格外喜欢那条叫祁火火的狗 但是,这条狗离开了。 对祁衍来说,世上可以有千千万万条狗,可别的狗再乖巧听话惹人怜爱,都不是他的那条。火火那条狗的离开,将祁衍的热情一并带走,从此世上,再没有一条可以让他开怀的哈士奇。 第82章 你找谁? 余夏在一片白茫茫的地方走了很久, 才找到系统说的那点光那是系统为他竭力打开的洞口。 系统察觉世界快速崩塌,吓得差点故障,尤其看到他的魂体时, 更是变成一团乱码, 满天乱窜。 你怎么死了!系统崩溃大喊。 任务还没完成宿主先死了, 这是它从业生涯中第一次遇见的事情, 系统花容失色,想要闯入世界看情况,结果被弹了回来。 它被拒绝进入了。 什么情况?! 余夏说了前因后果, 系统要将他重新送回去, 结果根本无法送回到原本哈士奇的身体中,文中世界时间随着崩塌的速度飞快流逝, 那条狗的身体已经不能用了。 余夏进入那团光里, 身子陡然一空,像平地的人, 突然踩空, 身体猛地动了一下,下一刻,听到了仪器的嘀嘀声, 环境变得嘈杂,好像有很多人在他身边走来走去,他猛地喘了一口气,睁开了眼。 醒了!醒了!他眼睛睁开了!一个声音灌入他的耳朵。 余夏侧头, 发现床边围了不少人,其中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年人,老泪纵横,旁边一个年轻男人搀着他, 望着自己的目光中也是充满了激动。 他抬起了手,看过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指,心想,看来系统成功了。 系统本来想找替代的身体,但余夏看它的意思,估计还是动物,毕竟相对于人类而言,这会消耗较少的能量。 可余夏不同意。 作为动物,能做的事情太少了,余夏抱着自己的一点私心,态度很坚决。 系统无法,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世界消散,使出浑身解数,撕裂一个口子,将他送了进来。 只是眼前是个什么情况? 俞连中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手指颤抖,你这个逆子!你还敢醒啊!老子非打死你! 俞洲扶着父亲,给他拍背,无奈道:爸,消消气,别把身体气坏了,小扬醒了是好事,想教训他,也等他出院再说。 俞洲知道,他爸也就是虚张声势吓唬吓唬自己那不争气的小儿子,一向强硬的老父亲,在听到医生下的病危通知书时哭的像个孩子,怎么可能在他刚醒起来的时候就动手,不过为了避免他下不来台,他还是要给父亲搭个台阶。 余夏疲惫地眨了眨眼睛,身体重若千钧,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一时间也无法梳理目前的情况,眼睛一闭,睡过去了。 病房瞬间鸡飞狗跳的,俞洲急道:小扬!医生!快过来看看,我弟弟他怎么昏过去了! 两个星期后,余夏出院。 经过这些天的旁敲侧击,余夏也搞清楚了目前的情况,他这个身体的原本主人,叫俞扬,俞连中的小儿子,二十六,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因为年纪小嘴又甜,被他母亲宠的无法无天,导致二十多岁了还一事无成,混不吝的混日子。无论在家里还是家外,横行无阻,反正出了事情家里给兜着。俞连中有心要管教,但妻管严,每次他凶儿子的时候,儿子就跑到妻子那里告状,撒个娇,诉个苦,再滴几滴眼泪,最后结果是自己被老婆骂的狗血喷头。 就这样,俞扬这颗歪脖子的小白杨轰轰隆隆跑到了成年,家里事业有大哥顶着,俞扬没有任何负担,撒开了脚丫地玩,到了大学就更肆无忌惮了。 他大哥早熟,老早就背上了家庭重担,高中时候就帮着父亲掌管家业,大学后更是直接替了他老爹的位置,整天忙着公司的事情,不可开交,像一个不停旋转的陀螺,也因为此,对自己的弟弟疏于管教,等他发觉的时候,他弟弟这颗歪脖子树,已经茁壮成长,长得四肢八叉,张牙舞爪的。 俞洲觉得不行,背着他那个宠儿狂魔的母亲,亲手把他弟弟扭送到国外,找了所管理特别严的学校,送了进去,还让人专门看管,就这样都没能把他从正道上拉过来。 几年下来,连用英语日常交流都不会,气的俞洲心肌梗塞,把人又从国外招了回来,打算还是亲自看着。结果人家俞扬不闲着,在国外有国外的玩法,在国内有国内的玩法,一回来后就召集了自己的狐朋狗友飙车,结果出了车祸,在弯道时车子失控,撞上了山道,没能抢救过来,让余夏钻了空子。 余夏了解俞扬的生平,叹为观止。 不过俞扬爱玩是爱玩,但从来不做犯法的事,甚至带着罕见的天真,活的没心没肺,只是最后,不慎丢了性命。 余夏叹了一口气。 俞家人很宠俞扬,从接他回家的大张旗鼓就能看的出来,俞扬的母亲心肝肉的叫着,只差没把人捧到天上去,怪不得养出俞扬这个不可一世的败家子。 旁人来看,只会觉得慈母多败儿,可余夏占据了俞扬的身子,成了那个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败儿,无论如何也无法指摘这个慈母。 余夏被众星拱月般送到了二楼,原主原本的房间。隔壁住着他大哥俞洲,不过早先俞洲搬出去住了,因为公司离家远,干脆住在公司附近的一处房产,省的来回跑。不过现在又搬了回来,因为自己不省心的弟弟。 俞连中虎目圆瞪,对着小儿子教训道:以后少和你那些狐朋狗友联系,再让我知道,我打断你的狗腿! 俞母道:你说话那么大声干嘛?吓到孩子怎么办?他刚从医院出来,医生不是说了,他现在情况还不稳定,不能受刺激,你要是把他吓出个好歹你赔我一个活生生的儿子! 你俞连中被自己老婆气到,你就惯吧,他都多大了,二十六了!到现在什么都不会,只会吃喝玩乐,和白痴一样!家里的事业一概不管,一问三不知,只知道伸手要钱,今天能撞山,明天就可以跳海,再不管,再不管还能不能要了,迟早他会把自己那条小命给折腾完,到现在你还护着他,出事的时候哭的不是你吗? 白痴会花钱?我儿子聪明绝顶!感情孩子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你不知道心疼,我怀胎十月,顺转剖,折腾了我半条命才生出来的宝贝疙瘩是让你骂的?现在谈管教?早干嘛去了?天天忙着你的事业,喝酒应酬,两个儿子十岁之前你过问过没有?事后诸葛你骂我儿子,他受了这么大罪从鬼门关出来你不心疼就算了,一开口就只知道教训,他是你手底下的员工吗?啊!俞母分毫不让,护着儿子,瞪着自己的丈夫。 余夏:谢谢,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那洲儿呢?俞连中指着自己的大儿子,和小扬一样,我以前也没管过他,怎么他就和小扬不一样,从小就品学兼优,年纪轻轻就能帮我管理公司了?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俞母眼眶立马就红了,所以他累的像条狗一样!快三十的人了连个对象都没有!小时候顾着学习不让你在外面丢脸,长大后又忙的像个陀螺,替你管着你那破公司,连偷个懒的空隙都没有,小脸整天惨白惨白的,你这个当爹的还觉得挺美是不是? 俞洲:谢谢,感觉自己也被冒犯到。 俞连中说不过老婆,脸色铁青。 俞母:干嘛?你还想打我啊! 俞连中:你你不可理喻! 余夏扶额,出口劝说二老。住院的这段日子,余夏享受了他们无微不至的关怀,对这家人的感官很好,虽然这份关爱不是给自己的,但他既然占了他们儿子的身体,自然要对这家人负责。 他对这具身体适应的很好,还接收了原主人一些残留的记忆,而这些记忆在俞家熟悉的环境中逐渐清晰。俞扬混归混,可对自己亲人的感情都是真的,连带着余夏也对这家人亲近了几分。 余夏认真道:爸,你放心,经过这件事,我已经洗心革面,改邪归正了,以后,我肯定踏踏实实,再不乱惹祸了。 真的?俞连中狐疑,不太相信小儿子的说辞。毕竟这些话他说了没有成百也有上千了。可是面对着虎视眈眈盯着他的母老虎,俞连中有了台阶立马就下了,虎着脸严肃道:最好是,不然我以后就当没你这个儿子。说完,像是怕了什么,落荒而逃。 俞洲无语地看着老父亲逃走的矫健身姿,和老妈追过去凶神恶煞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正好看到弟弟睁着眼睛看着他,心中一软,过去摸摸他的头,到家了就好好休息吧,好了之后我带你去公司转转。这么大的人了,也该收收心了。 余夏连连点头。 他和系统的联系被切断,无法通过它得知这个世界的进展,但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已经知道,距离他死的那天,过了十年。 十年 余夏恍惚。 他从醒来之后迫不及待地想见到祁衍,可俞家人看的严,余夏从医院逃跑几次都没能成功,如今回了家,余夏趁着大哥办公,父母午休的时间,偷偷溜了出去。 他打车去记忆里的地址,看到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十年时间,足够一切大变样了,而让他意外的是,小区好像没什么变化,保安换成了三十几岁的青年。 对余夏来说,他明明没有离开多久,却突然近乡情怯,心跳如擂。 祁衍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他还能认识自己吗? 十年的时间,漫长而充满了变数。余夏突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事情,书内世界的持续崩塌说明他的任务并没有完成,剧情还在继续,现在的祁衍已经二十六七了,他做哈士奇的那一年,带给了祁衍什么? 祁衍和之前一样吗? 他有没有遇到女主? 最重要的是,祁衍不会养了其他的狗子来替代他吧! 余夏这么一想,立马怒火中烧,心说如果开门之后让他看到什么东西,可别怪他手下不留情。 但转念又一想,自己现在是人,和宠物斤斤计较会不会有失身份,搞不好还会被祁衍当成神经病。 毕竟祁衍当初宠他可把他宠上天了,如今换了个身份,他认不出自己,反而将自己暴打一顿怎么办? 余夏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咚咚咚 门开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进耳朵,你找谁? 第83章 我是他祖宗! 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 吓了余夏一跳,他扒拉着门,一副干了坏事被人抓包的模样, 战战兢兢, 心虚地转头。 余夏: 余夏认出了身后的男人, 旋即恢复了正常。 十年的时间, 陶择已经踏入社会,脸上褪去了学生的青涩,穿着衬衫和西裤, 胳膊上挂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 陶择看这年轻人鬼鬼祟祟, 有些警惕,你是谁?在别人门口晃荡什么? 余夏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 仔细地看着陶择的脸, 然后视线往下移,对上小男孩清澈的眼睛。 这感觉有点奇妙, 昨天看到陶择还是一个风风火火的少年, 稚气未脱,转眼,他就变成了都市精英, 看起来混的还不错。 而这个小孩 估计就是陶蓓蓓的儿子了,这给他的冲击尤其大,更让他深刻地认识到,他已经离开了很长时间。 陶择眉头拧成川字, 眼神充满了戒备,打量这个鬼鬼祟祟的不速之客,不悦地又问了一遍。 我?余夏回过神,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是这家人的亲戚, 有事找他。 陶择表情有点怪异,你是他什么亲人? 他余夏暗戳戳的占祁衍便宜,道:他表哥。 嗤!陶择冷嗤一声,很明显不听他的胡话:我可没听说他有什么亲戚说着掏出手机,拨打号码。 余夏笑了:稀奇,你又不是他家人,你怎么知道他有什么亲戚? 说着还敲了敲门。 陶择面无表情道:因为这家主人已经搬走十年了,你要是他亲戚你会不知道? 余夏的表情裂开了,他不敢置信,祁衍已经搬走了十年了? 什么意思? 甚至不等陶择反应,余夏跑到了之前自己藏钥匙的地方,拿出了祁衍当初配给他的应急卡片,打开了门,迫不及待冲了进去。 望着里面的装饰,余夏楞在了原地。 里面的东西的摆设和他走之前一模一样,角落里放着一棵光秃秃的圣诞树,是他让祁衍买的,准备回头往上面添些东西,电视柜和茶几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细碎的尘土在阳光里跳跃,可以看的出来,房子已经久久无人居住。 卧室里,床上罩着防尘罩,余夏愣愣地看着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半晌说不出话来 祁衍怎么就离开了呢? 背后。 陶择看着行为诡异的男人,拿着手机说:喂,警察吗?我们这里来了一个小偷,并且非法闯入他人住宅,请你们赶紧派人过来。 余夏: 余夏立马回神,动如脱兔要抢陶择的手机。 余夏炸毛道:喂,兄弟,不至于吧,你报警?我都说了我是这家人的朋友! 你们赶紧来,对方现在试图抢我手机。陶择对着电话说,然后望着余夏,冷静道:你刚才不还说是他亲戚吗? 余夏:我是他祖宗!不是,有话好好说,你先把手机挂了成吗?我可以解释。不是,我要是不认识对方,我怎么知道他家的钥匙在哪儿,你说是吧。 那说不准,陶择油盐不进道:也有可能是你事先踩好点了。 这个时候,一直跟在陶择身边的小男孩古怪地看着余夏,拉了拉陶择的袖子,小声道:小舅舅,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小家伙也说不出来,只是莫名觉得这大哥哥的眼神好熟悉 陶择神色一凛,把孩子拦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年轻人。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62) 他小外甥见过他?说明这陌生人不止今天来过,事先肯定也来过不少次,被他外甥撞见,不然不会给他留下印象。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人还真是踩好点来的啊! 那就更危险了。 这人看着贼眉鼠眼的,别是什么不法分子。 余夏也不知道最后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俞洲在和警察寒暄赔笑,最后和他们握手告辞,出了警局门,脸就立马拉了下来,我一眼看不住你,你闯祸给我闯到警察局了,你之前怎么说的?说你会老老实实,再也不乱来,这就是你不乱来的结果!你发的誓可还没过夜呢! 余夏臊眉耷眼,认错态度良好,可脑子里却在想着其他事,祁衍搬走了?搬去哪里了? 陶择知不知道? 正巧陶择出来,眼神欠欠儿的瞥了余夏一眼,余夏眼睛放光,立马跑了过去。 陶择戒备。 余夏嘿嘿笑了几声,哥俩好的勾着他的肩膀,被陶择甩了下去。余夏也不在意,神色自若收回手,背在身后,哥们儿,打听个事儿,你说祁衍搬家了?那他现在住哪儿,你知道吗? 陶择虽说经过调解,知道他不是小偷,但对方的行为还是让他警惕,尤其他提起祁衍的名字陶择追问时他遮遮掩掩的态度,这一切都让他觉得眼前的人不怀好意,自然不肯透露半点信息。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也确实不知道。 俞洲将自己不省心的弟弟领回家,提溜到自己书房里,严加看管。 余夏无语片刻,抱着笔记本坐在沙发上,垂眸沉思。 按照他之前看过的剧情,这个时候的祁衍应该已经和书中男主对上了,两人斗的你死我活。余夏在网上查了祁衍的名字和他创立的公司,一无所获。 怎么回事? 他思绪一转,又输入男主的名字,没有意外,一溜水的都是他的信息。余夏多方验证,最后无奈的放弃。 祁衍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剧情里,梁明哲和祁衍斗的如火如荼,又牵扯上女主,那个时候网上大部分都是他们的消息,可就余夏刚才的搜索而言,女主已经进了娱乐圈,媒体也拍到过男主和女主的照片,但匪夷所思的是,这些消息都与祁衍无关! 难不成因为他在祁衍身边的那一年,已经改变了祁衍未来的轨迹,导致他和书中的剧情背道而驰。 可这样一来他要怎么找到祁衍? 余夏的心瞬间跌落谷底。 俞洲一边处理手边的工作一边偷瞄着自己弟弟的脸色,见识了他的变脸能力,把他的愁眉不展和如丧考妣都看在眼里,于是曲起手指敲了敲书桌,引起他的注意力。 俞洲:想什么呢? 余夏有些踌躇。据他了解,俞家的生意做的还可以,商人之间都有自己的关系网,不知道从俞洲这里能不能打听到祁衍的下落。 但他也没有抱什么希望,毕竟现在的祁衍已经脱离的原本的剧情,仍在持续运转的世界证明他还活着之外,余夏也不清楚祁衍现在的情况。 不过就算问不出线索也没关系,大不了他找私家侦探,再不行他高价网上找人,只要祁衍上网,就不信他找不到他。 实在不行,就只能用下下策,通过梁明哲和祁衍的母亲这条渠道,还有没有祁衍的消息。 看到自家弟弟又在发呆,俞洲暗暗叹了一口气,然后道:你车祸刚出院,我原本打算让你在家休养几日再去公司,既然你这么无聊,无聊到都进局子了,那从明天起,就和我去公司看看,先从基层做起。 余夏: 算了,解释也解释不清,俞洲是认定他是闯祸体质了。 俞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家里纵容你这么多年,现在爸的年纪大了,身为俞家人,你也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了,公司最近遇到了些事,资金方面有些困难,我不奢望你能帮上什么忙,但最起码,别让家里人替你担心了,好吗?俞洲以为弟弟迟疑的表情是不愿,只好来软的,和他讲道理。 这个弟弟他清楚,青春期一直没过去,老爸不会教小孩,孩子犯错了就采取暴君政策,二话不说就开打,越打小扬的逆反心理越严重,但你要是和他好好的讲道理,他也听。 只是大部分时间,他忙着公司事务,根本无暇顾及,这才导致弟弟越来越叛逆。 果然,小扬的神情软化下来。 余夏对俞洲的话没有任何异议,他占据了俞洲弟弟的身体,那么他的俞扬的家人就变成了他的家人,属于俞扬的责任,余夏必须去承担。 俞洲愉悦地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哥余夏犹豫地开口,我想向你打听个人 嗯?俞洲好脾气道:什么人? 余夏: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祁 嗡嗡嗡手机震动的声音响起,俞洲一看来电显示,对余夏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眉头微皱,到阳台接听电话。 余夏的话就这么被打断,他靠在沙发上等了半天,透过玻璃看着俞洲严肃的表情,心想他哥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了,于是起身离开。 俞洲确实是在处理公务,公司遇到的危机远比他轻描淡写说的困难还要严重,之所以要避开俞扬,就是为了怕他担心。 助理的声音也是罕见的严肃,对不起,俞总,对家公司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们在接触博创,捷足先登,以低于我们报价的价格,抢了我们快要谈好的项目。 助理忧心忡忡,本来他们等着这一大笔资金周转,以解决公司的燃眉之急,谁成想眼见事情快成了,居然被人给截了。 这几个月老板的殚精竭虑他看在眼里,助理不免有些心焦,而最近,公司里传开了风言风语,说是公司要破产,搞的员工各个人心浮动,开始给自己找后路。 骂人并不能解决问题,俞洲沉声道:查查身边的人,看是谁泄露的消息,另外,博创不行,fire公司呢?那边有回复吗? 助理苦笑道:老板,您又不是不知道,fire公司我们接触了一年多了,到如今都没有搭上线,要和他们合作的企业如过江之鲫,但能和他们攀上的,屈指可数 咱们公司如今又是这个样子,别人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们 这句话助理没敢说,但俞洲能听得出来。 他沉默一会儿,把资料打包给我,我来想办法。 对了助理突然道:前几天同学聚会,我遇到了以前的一个师兄,或许他能帮上忙 俞洲:说。 fire公司的祁总虽然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听说他热衷于慈善助理说,商人追逐的无非就是名利二字,有了钱就想要好名声,屡见不鲜。但fire的老总又和别人不同,别的商人恨不得出尽了风头,就他,行踪成谜,见上一面都不容易,不管什么名目的慈善晚会上都见不到他的人,更别说受媒体采访了,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见他一面都要费尽心机? 而且,除此之外,他还建了很多大型宠物救济站。我师兄是宠物医生,也是宠物救济站的特聘医生,偶尔会去救济站看那些动物的情况,聊天的时候我才知道,背后的人,就是fire的老总。 什么?俞洲惊讶,难不成fire公司的祁总还是个动物保护者? 我也以为我师兄拿我开涮,但他说的煞有介事,虽然他人特别不靠谱,但应该不至于骗我,而且他还说,他和祁总认识,祁总呢,偶尔会去动物救济站。真假尚未可知,但总归是一个方向。 助理说的不错,不管是真是假,为了公司,俞洲都一定要去认识认识。 俞洲沉声:把你师兄的联系方式给我。 助理应了。 慢着。俞洲皱眉,觉得不对劲,我记得你不是学管理的吗?你师兄是宠物医生,难不成你们专业还兼修兽医? 助理张了张嘴: 他他他,他比较奇葩,他一开始学哲学的,后来觉得太枯燥,又跑去学管理,也就是那时候我和他认识的,再后来他觉得学管理太无聊,去去学了兽医 俞洲瞠目结舌: 这他妈到底怎么操作的,专业跨的也太大了吧?学校是他家开的吗?! 第84章 他找到了! 余夏在公司里待了几天。为了确认自己的弟弟是不是真的洗心革面, 俞洲还派人专门盯着他,听助理汇报,他做的居然还不错, 和同事之间的关系也打的挺好, 没有他预想中吊儿郎当的做派, 老怀欣慰, 对他的看管也松了许多。 余夏松了一口气,他在没有成为演员前做过很多工作,但大部分都是到处跑腿, 这么一板一眼的上班, 从早上坐到下午,还真吃不消。他就不是干这行的料, 尤其生意上的一些专业术语, 搞的他头大,余夏没学过, 这个身体的主人又是个不学无术的货, 在面对家里公司时不免会吃力。 不过经过这几天倒也多少了解了公司目前的情况,俞洲忙的脚不沾地,无暇顾及他, 每天回家都很晚,早上天不亮又走了,他知道俞洲这么宵衣旰食都是为了公司,如果迈不过这道坎儿, 公司说不定真的就开不下去了。 隔行如隔山,余夏想帮也有心无力,但他知道,想要找到祁衍, 背靠俞家会轻松很多。 这世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余夏一穷二白,身无长物,无疑会将寻找的时间拉长。虽然他相信靠着自己这些问题最终会迎刃而解,可俞家呢?不能对之置之不顾。 余夏找到俞洲,看能不能帮他分担什么,俞洲感动的神情都柔和起来,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儿。他从不指望自己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弟弟能真的帮到自己,不过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有心了。 俞洲像哄小孩一样,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温声道:我们家小扬真的长大了,懂得替大哥分担了,大哥很欣慰,好了,时间到了,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有什么不会的,你问李助。 余夏眼睁睁地看着俞洲像一个陀螺一样转悠出去了。 余夏: 这是真不信他能帮忙,还是真信他就是个废物? 是夜,等俞父和俞母睡着之后,余夏到了楼下客厅沙发上等俞洲,凌晨一点多的时候,俞洲才醉醺醺的回来,看到沙发上的小弟还愣了愣,你怎么没去睡? 余夏起身要扶着他,被他身上的臭味熏到了。 余夏一言难尽道:哥,你这是掉粪坑了? 俞洲脸一黑,想到自己今天经历的事情就忍不住悲从中来,然而从小到大的涵养又让他做不出骂人的事情,只好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示意他别问了。 他妈的今天他铲了一天的屎! 怎么看今天都不是谈话的好日子,余夏只好放弃,扶着他上楼,等他洗好澡休息一觉之后醒来再说。 俞洲很克制,睡到早上七点就醒了,醒了之后就吩咐手下尽快做出一份行之有效的计划书。 虽然最近过的比较屈辱,但最终他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而这消息他验证了,确实属实。 两天后云酊酒店将会举办一次酒会,据说fire的祁总会现身,俞洲要做的就是那时混入酒会,找到传说中的祁总。 余夏一听俞洲要去应酬,参加过大大小小场合的他立马表示自己可以出一份力,做生意他不会,但论交际,论察言观色,没谁比他更熟练的。 成败在此一举,俞洲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自然不许弟弟捣乱,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余夏不死心,利用了三寸不烂之舌,终于让他妥协。 好不容易熬到了两天后,俞洲花废了不少心力拿到邀请函,进去的时候还再三叮嘱弟弟,一切要看他的眼色行事,另外,要紧紧跟在自己身边,不许闯祸,不许乱说话。 余夏好笑,一一点头答应。 会场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余夏发现里面居然有不少自己觉得脸熟,都是在网上查询各大企业时看到过的照片,还有这两天从俞洲身边的助理那里知道的。 与会的人都是在商界出了名的,身边的女伴一个塞一个的漂亮,而更让余夏惊讶的是,他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梁明哲! 他也在这里?! 余夏曾经跟着祁衍去过梁家,见过梁明哲,那个时候梁明哲不过十岁出头,还是个小萝卜丁,飞扬跋扈。他小时候长什么模样,说实话,余夏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之所以能认出他来,是因为系统刚开始传输资料时里面有他的详细介绍以及照片。 余夏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不由自主地往他的方向走去。 俞洲遇到以前的合作伙伴,上去寒暄,场面话随口而来,余光看到反常的余夏,低喝道:小扬! 然而自己的弟弟充耳不闻,慌急地拨开人群,俞洲没拉住,咬了咬牙,脸上还要端着四平八稳的笑容,和人你来我往的打着机锋。 人呢?余夏站在原地,环顾四周,刚才还站在这里的梁明哲此刻不见了踪影,转角处,一个身影一闪而过,余夏立马追了过去,还没接近,一个人侍者模样的人突然拦在他的面前,保持着得体的笑容道:先生,不好意思,这里不能进。 余夏神情有点痛苦,我有点内急 我带您去洗手间。侍者道:请跟我来。 余夏原地蹦了两下,笑呵呵道:哎,真奇怪,又没事了,哈哈突然,他脸色一变,喝了一声,喂,你干什么?! 侍者回头。 啊哈哈哈哈哈!余夏一个闪身拔腿就跑,侍者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忙低头对着领口的麦克风说了一句,随后,几个人从暗处走了出来,往余夏的方向追去。 慢着 余夏的脚步停了下来,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这个味道 他猛地回头,几个穿着侍者的衣服的人一涌而来,强制性地将他制住,不容置喙道:先生,洗手间在别的地方,我带您过去。 余夏: 余夏看着这几个面无表情的人,忽略到他们钳制住自己胳膊的手,一副哥俩好的模样,熟稔道:哎呀,你看,刚才太着急,一时间给忘了,没事没事,你们去忙吧,我自己去洗手间就可以了。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63) 几人充耳不闻,直到将他带出去才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可眼神还在他的身上,仿佛在说,如果他胆敢再闯进去,这几个人就会把他给丢出去。 余夏没在试图闯进里面,而是往外走,嘴角挂着的吊儿郎当的笑容逐渐回落,有点罕见的严肃。他的手紧紧握住,身躯微微发抖,他闻到了 这个味道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余夏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顺着记忆中的味道,他从一处拱门到了外面的露天花园。 绿叶浓翠,鲜花怒放,这里和觥筹交错的会场仿佛隔了一道鸿沟,划分成了两个世界。浓郁的花香争先恐后钻入鼻尖,伴随着的还有那道让人熟悉的几乎落泪的味道,而随着他的接近,越来越浓郁。 许是阳光太过刺眼,余夏竟然觉得微微的眩晕。 一簇花架下,一个西装革履身材挺拔的男人微微侧身,探出来的一截花枝正好遮住了他的眉眼,只能看到瘦削的下巴,男人正对着手机讲话,微抿的唇透出一股不耐烦,余夏头脑嗡鸣了一下,听不到男人嘴唇微动说的是什么话,只觉得脚下重若千钧。 他的祁衍 他的少年 他找到了! 祁衍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而以他现在的身份,也不必参加这种场合和别人虚与委蛇。到他这个高度的人,通常都是别人巴结的对象,社会就是这样,要想随心所欲,就要有足够的资本。 这个道理他从上辈子就深刻知道。 而这次的酒会,他本不想过来,只是碍于之前欠了云酊酒店老板的人情,过来露个脸就走。谁知道接到家里保姆的电话。 保姆的声音有点着急,说是小白不见了。 祁衍皱眉,这么一点小事还要打电话?他有些不耐,不见了让人去找。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我教你吗? 保姆也很委屈,家里那两只猫不见了那是常有的事,但稀奇的是,只有小白一只不见了。一白一黑两只猫向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最长时间有整整两天不见猫影,可过后它俩又平平安安的回来了,时间久了,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小白失踪了,只有小黑焦躁的喵喵叫,让人心慌也心烦。 这事情,保姆不敢不和老板说。 要说老板这人也奇怪,说他喜欢养的这两只宠物吧,也没见多上心。别人家养了猫的,都恨不得供起来,天天放在怀里撸猫,可他,碰也不碰,有时候它们想向他撒娇,也会被他赶走;说不喜欢吧,有佣人觉得老板对着两只猫也没什么感情,照顾上就不免疏忽了些,有次不知道这白猫怎么了,突然暴起抓伤了一个佣人的手,佣人气急摔了它一下,被老板发现,立刻就被辞退了,让看得人噤若寒蝉。尤其是一个多月前,因为照顾不力,导致白猫生了病,老板竟然又辞退了所有的照顾这两只猫的佣人,更是让人引以为戒了。 其实也怪不得他们不用心,毕竟这猫年龄很大了,生个病也是平常事,寿命差不多到了头,谁也无可奈何。这不是人力能操控的。 可老板不这么认为,生病了就是因为他们疏忽大意,工作不到位,于是可怜了那几个人,通通都被炒了,走之前还摸着眼泪依依不舍这份高薪。 保姆以前在花园里照料花草,因为一时找不到人来照顾猫主要这两只猫对陌生人非常排斥管家临时让她顶替,她在这里干了很多年了,工资不菲,多少人想进都进不来,自然尽心尽力,又因为看了那么多先例,哪敢大意,只好打电话通知老板,生怕那宠物猫有个好歹,老板把这事怪罪到她的头上。 第85章 谁还不是个总呢? 祁衍挂了电话, 走出花架,眉眼冷峻。余夏早就知道祁衍骨相上乘,二十六七的男人目光沉稳, 宽肩窄腰, 配上清冷疏离的气质, 禁欲而迷人, 轻而易举地俘获别人的眼光。 余夏心里涌起滔天的喜悦,倘若这个时候他是狗的形状,别人肯定能看到他疯狂摇晃的尾巴。 祁衍只觉得有一道疾风向自己扑来, 还未等他掀开眼皮, 就被这道风掀的后仰,后背狠狠砸在架子上, 叠加了两人重量的架子颤颤巍巍, 承受了它这个体型不该承受的重量,轰然倒塌。 祁衍额上青筋直跳, 身上那人抬头, 祁衍对上他明亮的眼神,心脏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两人就这么以尴尬的姿势躺在地上。 余夏不管不顾,突然灿然一笑, 搂着祁衍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像以前每次向他撒娇那样。 余夏激动道: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祁衍仿佛被这笑扎到了眼睛,身上的人给他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可他可以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人。面前这人眉眼生动,长得极其俊逸,带着一股少年感, 明明没有一丝女气,笑的时候,眼角却仿佛带了勾子一样,让人失神。 祁衍也只是瞬间的怔愣,就被这陌生人接下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眉头紧皱,把人从身上撕了下来! 余夏被掀翻,胳膊肘拄在地上,一阵生疼,忍不住嘶了一声,望着快速站好整理衣服的祁衍愣了愣。 祁衍居高临下,看着表情呆愣的余夏有瞬间的恍惚,他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种表情。 余夏手撑地,也站了起来,和他并肩而立,眉头拧的死紧,那喜悦在祁衍冷漠的态度中逐渐被他敛了起来,祁衍没有认出他 祁衍居然没有认出他?! 祁衍他妈的居然没有认出他?! 余夏眼睛越睁越圆,脸都快扭曲了,还有刚才,刚刚祁衍居然敢推他! 难道自己已经不是他的小可爱了吗? 余夏告诉自己,不怪祁衍,自己以前是狗的模样,如今重新变成人,他一时没有认出来情有可原,他耐着性子,眼神充满了希冀问道:祁衍,你不认识我? 祁衍按捺住自己突然涌上来的怪异的感觉,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祁衍不动声色地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一遍,再次确定,自己真的没有见过他,可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那突然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又是怎么了? 祁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他收起心神,随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淡淡道:叫我祁总。 他不喜欢对方以熟稔的口吻喊自己的名字,虽然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的自己。 余夏: 祁总? 谁还不是个总来着! 他哈总骄傲了吗? 余夏咬牙切齿,曾经最亲近的人就在面前,却认不出自己,他不相信!尤其对方还用这么漠然的态度对待自己。享受过祁衍无微不至的照顾和肆无忌惮的宠爱,对比如今冷冷淡淡仿佛陌生人的视线,余夏一边想,看吧,我当初就说祁衍以后的女朋友一定会非常幸福!又一边想,他妈的,谁能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嫉妒到面孔扭曲! 余夏无法接受这个落差,眼都红了,其中最不能接受的是,祁衍居然认不出自己! 余夏:你再看看!再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 祁衍看着对面比他矮了几公分的男人的凶神恶煞的脸,明明他态度和口吻都非常恶劣,但罕见的,他却生不出一点生气的心。 余夏活像个抢劫的土匪头子,恨不能揪着祁衍的衣领摇晃,声嘶力竭道:想起来没有! 可惜对方没有给他一点反应,那眼神平淡的仿佛再看一只猴子。 余夏: 余夏强撑出来的气势,瞬间散个七零八落,他突然意识到,也许十年的时光,早把他的痕迹从祁衍的生活中消磨个干干净净。 余夏是十年前的祁火火。 可祁衍却不是十年前祁火火的祁衍。 祁衍会对一只狗念念不忘吗?那么,他又有什么立场以这种质问的态度面对他? 余夏突然变得可怜兮兮,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大狗,急切地拉着祁衍的袖子,惶急道:你你不认识我了吗?你仔细看看,是我啊!你还记得你家的 老板!花园的动静吸引了一群人的注意,林立本来代替祁衍应付着想要见他一面的一干人等,听到有人惊呼,顺着目光看到了外面的动静,以为自家老板遇到了麻烦,立马赶了过来。 他这一动,那些想和他攀交情的人立马也跟了上去,从林立的态度中知道了眼前那个冷漠的男人就是他们连见一面都难的传闻中的fire老板,祁总。 在场的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纷纷上前想要和他攀交情,毕竟如果得了祁衍的青睐,以后生意上就无往而不利了。 俞洲看到倒塌的花架和手足无措的弟弟,眼前一黑,头脑嗡嗡的,心想,糟了,别是自家小弟已经把人给得罪了。他现在恨不得回到他们刚进入会场时狠狠抽自己一巴掌,怎么能相信俞扬的花言巧语,认为他不会闯祸,同意他一起来了呢! 不! 应该回到那天早上!狠狠掐死同意了俞扬要求的自己! 俞洲赶紧把自己那不争气的弟弟拉到身后,强颜欢笑,希望能挽救一下,谁知道那个众星拱月般的男人看到围着的这么多人,眉头皱了皱,显得很是不悦,然后他身边的林立立马上前,帮他挡住了这些人。 祁衍转身,离开的时候还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俞洲身后的人。 余夏见祁衍要走,忍不住要去拦,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被俞洲捂住了嘴巴。 俞洲头疼地压低了声音,咬牙道:你还嫌祸闯的不够大是吧。 余夏:唔唔唔唔唔! 两人回到家,俞洲无功而返,眉头可以夹苍蝇。商人唯利是图,花园的一幕,大家都觉得他弟弟得罪了祁衍,回到酒会上,众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那些本来还有几分交情的老板和他说话时都开始打了太极。 都是人精,俞洲自然明白的大家的态度。 俞洲扯掉领带扔到沙发上,憋着怒气道:你怎么得罪了祁总?!你知道为了这次酒会,为了结识fire公司,整个公司、还有我付出了多少吗?!我不是和你说过,不管什么情况,你一定要看我的眼色行事,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些! 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糟蹋了,俞洲有火发不出。 余夏多聪明的人,瞬间明白,你说的能让公司度过眼前困境的就是祁衍?祁衍是fire的老板? 这么说来,俞洲对祁衍了解不少? 余夏精神一振,立马催促俞洲将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祁衍的事一字不漏地说给他听。 俞洲揉了揉眉心:你别再闹了行不行?俞洲还在想着怎么收拾这一出一出的摊子,没精力和弟弟扯皮。 然而余夏却神神在在道:谁说我得罪祁衍了?就凭他们看得一星半点?哥,你信我,我有办法能让祁衍和你谈。 他一副胸有成竹样,俞洲却觉得他在吹牛。 fire的老板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余夏信誓旦旦,缠着他要他说,俞洲不解道:你为什么对他这么感兴趣? 余夏面不改色道:为了公司。 俞洲: 俞洲拗不过弟弟,只好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余夏听完之后,神色一动,宠物救济站? 对。俞洲说:我根据助理给的联系方式找到了他的师兄,一个行为常人无法理解的宠物医生,听他说,是因为祁总曾经养过一条狗,可后来,狗死了,为了纪念它,祁总建了很多大型的宠物救济站,不仅如此,还专门成立了一个基金会。只不过这些都是他悄悄做的,业内人并不知道。 余夏心砰砰直跳,他没想过,祁衍居然会为了他做这些事,那是不是代表着,祁衍从来没有忘记过他? 还有那个宠物医生,俞洲一提起他,余夏就想起来,那个至今都无法拥有姓名的不靠谱的常常被祁衍称为庸医的那个开宠物诊所的男人。 这些日子以来,他多方面寻找祁衍,却忘记了这个人。 余夏本以为祁衍和过去的所有人都断了联系。 那余夏小心翼翼问起了他一直关心的问题,祁衍现在还养宠物吗? 这个我倒不知道。俞洲摇头,这个很重要吗?知道这个对我们有帮助吗? 当然重要。余夏不假思索道。 俞洲:? 下一秒,他的头上亮起了一个小灯泡。 对了!我想到了!俞洲突然兴奋,右手背砸在自己左掌心上,你提醒我了,祁总为一条狗又是办基金会又是办救济站的,说明他对自己的宠物念念不忘,我明天就去向那宠物医生打听,祁总当初那狗是什么模样的,我投其所好找个一模一样的送给他! 不行!余夏立马反对。 俞洲望过去。 余夏面不改色,镇定道:人家要是想养,还用等你送,你是比他有钱吗?他想要个替代品不会自己买吗?难不成你认为他会等着谁送他?专门等你吗? 俞洲面无表情: 话虽然难听,但是言之有理。 第86章 果然爱是会消失的对吗? 祁衍回到景岸龙湖, 黑猫听到熟悉的引擎声竖起了耳朵,快速向那车跑去,祁衍刚下车, 一团黑影就跳到了他的身上, 他眉头微皱, 一把把它撕了下来, 随手交给了旁边的人,拍了拍身上的猫毛。 祁衍沉声问:怎么回事? 保姆说她也不知道,白猫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脾气大的不像话, 常常一个人乱叫,刨地, 她本来打算给宠物医生打个电话, 预约时间带它去看看,没成想它居然安分了, 保姆以为没事了, 谁知道它会突然不见。 黑猫看不到白猫的影子,急得喵喵叫,保姆可不敢再让它出事, 几个人看着它,不让它乱跑。 保姆在心里暗暗猜测,这白猫该不会寿命到了,跑到外面去死了吧。 不过这话她不敢明目张胆地说, 委婉地告诉了老板她心中的猜测。 祁衍:监控看了吗? 保姆点头,可惜一无所获。别墅那么大,几乎占了整个山头,树木草丛那么多, 猫又这么小的一只,如果躲了起来还真难找。 他们找也找了,喊也喊了,那猫就是不出来。 呆呆看着没什么表情的祁衍,喵喵叫了起来,那声音可怜兮兮。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64) 祁衍看了它一眼。 这猫也上了年纪了,可性格和他第一次见它的时候一样温顺,只剩一只完好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清澈天真,不像那白猫一样愤世嫉俗,但是哪怕有这样的一只眼睛,也掩盖不了岁月在它身上留下的痕迹。 这么些年,如果它们没有被精细地养着,可能还活不了这么久。 保姆的言外之意,祁衍当然明白,望着黑猫有一瞬间的失神,如果他的火火还在,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祁衍一直认为自己的狗不是凡物,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灵气的生物呢?他坚信,火火只是暂时的离开,总有一天它会回来。 如果他可以重生的话,那为什么他的狗不能轮回呢?就像电影里的那样,总有一天,它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抱着这个念头,他成立了爱护动物基金会,建立动物救济站,只短短一年的时间,街上几乎看不到流浪动物的影子。因为他怕,如果有一天火火回来了,但还没能找到自己,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所以他对这事情格外上心。 可他等了很多年,都没有等来他的小家伙。救济站收容了很多宠物,祁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看,但是让人失望的是,里面都没有他的火火。 虽然有些动物的眼神很灵动,可是他能认的出,这些动物里,都没有他的小祖宗。 当初离开华诗雅苑,祁衍看到了黑白两只猫,沉默了一会儿,便吩咐人把它们一起带走。为什么带走?大概是因为,他怕有一天,火火的痕迹越来越少。 祁衍以最快的速度查清害了他的爱宠的背后之人,不给他们任何反悔的机会,大刀阔斧地动手整治,三个家庭支离破碎。知道内情的人说他冷血无情,麻木不仁,可祁衍无动于衷。 对他来说,没有人能比得过祁火火。 祁衍吐出一口气,让人去找猫,谁知道白猫自己回来了。 呆呆听到一声细微的声音,立马竖起耳朵,睁大眼睛,从保姆怀里一跃而下,和白猫滚成一团。 祁衍看着脏兮兮的白猫,蹙眉,走了过去。 白猫翘着胡子,正和呆呆窃窃私语呢,就看到了祁衍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它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祁衍问:跑哪儿去了?其实也只是随口一说,毕竟就算白猫回答了他也听不懂。 白猫不理。它当然不可能说它跑去和隔壁别墅家的一只老公鸡打起来了。 不知道谁那么奇葩,居然养鸡当宠物,白猫一次外出时不小心误入了隔壁家,就被那溜光水滑的大公鸡给盯上了,一鸡一猫开打,白猫差点被它给啄死! 这件事太丢脸了,它连呆呆都瞒着,这次更是趁它不注意,偷偷又跑了出去,宝刀未老地和那鸡大战了三百回合。 呆呆见哥哥鼻子都差点翘到天上去了,忍不住开口,你怎么又斜着眼看大哥哥啊! 白猫哼了一声,打死不承认,我眼就长这样。 哪怕吃了祁衍这么多年的白食,白猫也和他不对付。 倒也不是它没有良心,住着这么大的房子,吃着那么好的猫粮,有那么多奴才供自己驱使,这以前,它想都不敢想。虽然知道这么好的待遇大概是托了那条狗的福,白猫还是很感激祁衍,作为猫主子,它大度的和祁衍和好了,等它别扭地想要撒娇时,现实给了它一个重击,人家压根看不上它! 白猫的自尊心在那一刻被打的粉碎,之后再也不热脸去贴冷屁股了。 不过 白猫又转过头,疑惑地在祁衍身上嗅了嗅,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啊! 呆呆也凑了过去,小声和它说:哥哥,你是不是也发现了? 白猫点头,有些懵,这味道咋那么像那个二狗子的味道? 不应该吧 可能狗的味道都一样? 毕竟这人类接触的动物挺多,说不定沾上的。 白猫心大,转眼把这怪异抛到脑后,和呆呆一起溜了。 祁衍看着它们的身影,转头对身边的人说:找个时间带它们两个去体检下。 养了它们这么些年,虽然自己不曾上心,但还是有了一丝感情,两只猫的年龄放在猫类中已经算高龄了,而他刚才发现,白猫的腿有点瘸,还是谨慎些好。 这也是祁火火和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联系了。 当夜,他又梦到了车祸的那天,和之前的梦境不同,火火临死前的那眼,突然和一个人的眼神重合,祁衍大汗淋漓的醒来,心有余悸,细细回想梦中的种种,又不太清晰了。 我这是怎么了?祁衍在心里问,神情有些茫然。 * 余夏按照脑海里的记忆去找了宠物医生,诊所的门面已经翻新,名称却没有改变,里面的面积扩展装修,是之前空间的两三倍。 他去的时候,宠物医生正在偷懒睡觉,脸上盖着一本书,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身子一抖,书从脸上滑了下去,然后瞪着一双迷离的眼睛,嘟囔一声,谁! 摸索着眼镜戴上,看清来人,立马端着架子,高冷道:你谁?谁让你进来的,没见我忙着呢吗?一边不动声色的擦着嘴角的口水。 余夏嘴角抽了抽,有些没眼看。 这么多年,宠物医生还是那副混不吝的样子,岁月对他格外宽容,十年的时间,也没能让他脱胎换骨。 宠物医生现在完全清醒了,扶着眼镜仔仔细细打量余夏,我看你怎么那么眼熟突然,他瞳孔皱缩,想起了什么,立马抄起一旁的相框砸了过去,吼道:你他妈和俞洲什么关系?!你居然还敢来?这狗东西偷我东西就算了,居然把狗屎全扫我床底下去了!我还没去找他算账,他妈的!你居然敢来!给老子拿命来! 宠物医生气势汹汹。 屋内一阵噼里啪啦的摔打声。 唉! 唉唉! 唉唉唉! 给老子放手! 一声疾呼,世界安静了。 一个小时后,余夏整理好衣服,闲庭信步离开宠物医院。 就祁衍目前的地位,几乎没人能拍得到他,保密措施做的很好,几乎没有人能接近。而且有钱人都对自己的私产捂得严严实实,余夏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当初那么多跟踪他的狗仔夜以继日的跟踪他都没能挖出他的住所所以他请的侦探没有反馈有用信息的时候,他并不着急。 从宠物医院离开以后,余夏心情很好。他接着俞洲弟弟的身份从宠物医生嘴里套出了不少有用的消息,而最让他心花怒放的是,他侧面证实了祁火火对祁衍的重要性。 对余夏来说,他只是消失了一会儿,可对祁衍来说,这十年是难以逾越的鸿沟。余夏知道时间能抚平一切,所以他胆怯,诚惶诚恐又患得患失,如果祁衍心里已经没有了他的痕迹,重新变成陌生人的自己,要怎么面对这一切? 余夏有耐心重新接近祁衍,可也免不了会伤心。 现在知道祁衍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余夏心中悸动仿佛孩童般无措,但又可耻的升起了隐秘的欢喜,这欢喜过后又是控制不住的心疼。 心疼独自一人扛过所有的少年。 余夏迫不及待想要奔赴到祁衍面前,这念头就想火焰一样,越烧越旺,直到被凉风一吹,理智才回笼。 且不说自己现在用的是俞扬的身体,贸然和祁衍说自己就是十年前他养的那条二哈他不信不说,就目前而言,怎么能再次接触他才是重中之重。 只要见了祁衍,一切都好说。 祁衍的偏爱和念念不忘重新燃起了余夏的不作不死之魂,他甚至凉凉地想,祁衍,你的小作精(划掉)小祖宗上线了! 恃宠而骄的余夏膨胀的不像话,心说,如果你认不出我,大不了我把咱们的过去重新让你再经历一遍! 在套宠物医生话的时候,余夏知道了祁衍每月的十五号都会独自去救济站,因为太过低调,除了宠物医生本人,谁也不知道他就是fire的老总。 余夏看了下日期,就在后天。 当天,余夏精心打扮了一番,人模狗样的不像话,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被俞洲叫住,这么早出去干嘛?打扮的和花蝴蝶一样,等会儿跟我去公司。 余夏欠欠儿的回道:抱金主大腿去! 什么?俞洲没听清。 你别管。余夏嘟嘟囔囔走了。 余夏堵在祁衍要走的路上,给人打电话,都准备好了吗? 电话那端斩钉截铁道:老板,你放心,我们都是老手,保证没有任何破绽。 余夏眯着眼睛道:我再说一遍,不许伤到他,懂了吗? 那对您呢? 余夏狠声道:不用留情。 我狠起来连自己都坑!余夏砸拳。 挂了电话后,余夏就抱着手臂倚在墙上。 祁衍果然出现了,穿着一身休闲装,余夏立马直起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道身影,热切而贪婪,心绪澎湃,末了有点想笑,也是想到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祁衍走在路上,身边突然停了一辆车,车里下来了几个人,面色不善,各个身强体壮,将他围在中间。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几乎没有行人,其中一个人出声,声音有点嘶哑,仿佛声带损坏了,向一个漏风的破风箱,祁总,我们老板有请。 祁衍看到了他脖子上有一条长疤,仿佛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他的左耳下方到右锁骨的位置。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眸子,从这男人刚才的话中,祁衍可以认定,他们是专门冲他而来,他的脑中思绪飞转,猜测他们的背后之人。 男人看到他细微的动作,道:祁总,劝你不用妄动。男人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同伴收起他的手机。 余夏看着,突然放下了胳膊,眉头狠狠皱起,不对劲 这不是他找的人! 这些人招数狠辣,利索干脆,是奔着速战速决的路子去的,而且余夏可再三嘱咐过不能伤害到祁衍一丝一毫,可这些人,明显不管不顾。余夏眼睛一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如果不是他找的人,那最有可能就是祁衍之前得罪过的人! 操!余夏骂了一声,居然敢动我的人! 他妈的还破坏我好不容易营造的相遇场景! 余夏像夹裹着火的炮弹,怒气冲冲闯入了战局。 谁都没想过半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冲进了包围圈,像一头护食炸毛的野兽,把他们的目标人物拦在身后,凶狠地盯着他们,脸色发青。 余夏:老实待在我后面。 祁衍猝不及防被扯了个踉跄,愣了一下,看着堵在他前面,嚣张地以钢管指着一群人的男人。 这人有点眼熟,祁衍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了。 余夏像一头被惹怒了的狼崽,亮起了利齿,嗜血而凶残,下手简直可以用毒辣来形容,不要命一样,让人发憷。 对面的人身经百战,余夏也不遑多让,他仿佛不知疲倦不怕疼,出手还特别刁钻,专门挑下三路和人身体最薄弱的地方,通常一棍子下去,就让人跪在地上半晌起不来。 本来一个祁衍就让他们头疼,结果又来了一个更狠的! 祁衍矮身躲过带着风的一拳,然后一个横扫踢到对方的腰眼,转头正好看到余夏一脚踹对方裆上,手指颤了颤,眼神也随着那人痛苦的表情而变化。 这一断子绝孙脚绝对会在那人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影响。 祁衍这一分神,没有留意到身后的人的动静,余夏目眦欲裂,大吼道:小心 祁衍神情一凛,刚要回头,就被人扑了个满怀,旋即头被按到一个胸膛,听到了一声闷哼。 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按了暂停键,祁衍感觉天地在旋转,耳朵鼓噪,有人在大鼓上有节奏的敲打,震耳欲聋。 等声音消减后,按住自己的人的身子变松,滑了下去,祁衍将那偷袭的人一脚踹飞。 远处传来警笛声,那是余夏之前报的警,听到这声音,他心中一松,剧痛传来,昏了过去。 医院。 祁衍望着病床上的余夏,眼中情绪看不分明,他听着身边的人的报告。 林立说:老板,已经查清楚了,这件事和病床上的男人无关,是丰捷做的手脚丰捷,一直和他们作对的公司,背后的老板和他们老板一直不对付,两家公司明刀暗箭,都给对方使了不少绊子。 猜出来了。祁衍打断他的话,讲其他的。 林立将查到的信息告诉他,俞扬,通洲公司老板俞洲的弟弟,前不久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两个多月前和朋友飙车,出了车祸陷入昏迷,病危通知书下了两次,最后奇迹般转危为安,恢复良好,目前在通洲做个基层小职员。他们公司多次和我们公司搭线,希望能和我们合作,但我们公司的专业人员评估过他们公司,不太看好,拒绝了。前几天,俞洲带着他去过云酊酒会,也就是那时,他和您见过一面。想到当时的情况,林立还有点尴尬,说的时候还观察了下祁衍的表情。 祁衍听到车祸二字时,眼神闪了一闪,等听完林立的话,他沉默半晌。林立说是巧合,祁衍却不相信,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这人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那眼神仿佛认识了自己很久;第二次再见,那么凑巧的救了自己。那个时间、那个地点,世界那么大,得是有多么巧合才能正好碰上。 祁衍开口道:其他的呢? 下午林立说:老板,给我一个下午,我把他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资料都给您。 病床上的人转醒,余夏后颈生疼,疲惫地睁开眼睛,理智回笼后,突然想起来,对了!祁衍呢! 他一急,就要起来,挣扎中碰到了针头,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林立赶紧上前,俞先生,您别乱动。 余夏这才看到病房内还有人,看到祁衍也等在一边,他的眼睛一亮,习惯使然的想要扑向他。 祁衍心中一动,说不出来的怪异滋味让他有些失神,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他那双眼睛,祁衍总会心悸不已。 他把自己的情绪藏得滴水不漏,说着信手拈来的场面话,多谢你出手相助,医药费已经付过了,你的家人很快就会过来,另外,如果后续身体有什么问题我都会负责,他是我的助理,你找他就行。 祁衍看了看林立,林立立马对余夏说:俞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65) 余夏: 谁他妈要你的负责! 余夏横了一眼祁衍,表情很是扭曲,想当初,从来不假他人之手恨不能事事亲为照顾他的祁衍,现在竟然要把他丢给别人! 果然爱是会消失的对吗? 如果不是知道祁衍一直没忘记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善解人意,如果不是自己已经是人的模样,余夏发誓,他肯定狠狠地把祁衍踩脚底下! 林立还以为余夏是不满老板的态度,于是端起斯文败类的笑容,衣冠楚楚地替老板善后。 不过他说的话余夏当成了耳旁风,没有听进去,只是直勾勾得盯着因为自己的一瞪而垂眸沉思的祁衍。 大概是觉得此时氛围格外怪异,祁衍冲着病床上的人点点头,居然转身离开! 祁衍就这么走了??! 余夏要被气笑了,舔了舔后牙槽。 林立看着他面目狰狞,默默地拿了一个苹果,和气道:俞先生要不要吃个水果? 余夏笑出了声,摇摇头,看着快走到的病房门口的背影 祁衍,余夏叫住了他,一字一顿道,你给我买的粉红小猪大军帮我保管好了吗? 第87章 你给我买的粉红小猪大军帮我保管好了吗? 病床上的人没头没尾说了一句话, 让祁衍如遭雷劈,震惊地楞在原地。 身后的声音还在继续着。 圣诞树你有好好装饰吗? 我的惨叫鸡没有扔吧? 没有我给你买早饭,早餐你有按时吃吗? 林立疑惑, 听不懂病床上的人说什么, 扭头看向门口, 却发现本来要走的老板站在原地, 背影僵硬,仔细看他垂在身侧的手,竟然有些颤抖。 怎么回事?俞扬是说了什么石破天惊的话吗?还有, 他为什么平白无故说这些奇怪的话 林立刚要回首看俞扬, 就见老板猛地转身,脸上的表情有些恐怖, 带着咬牙切齿的狠意, 眼底有点红,仿佛要吃人。 嚯。 林立头一次见情绪这么外露的老板, 心里咯噔一声, 吓了一跳,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老板突然开口, 眼神都吝啬分他一个,直勾勾地盯着病床上的人,仿佛只要一眨眼,人就会凭空消失一般。 祁衍手有点发抖, 藏在身后,装作若无其事道:你先出去。 林立知道这是在和自己说话,纵然好奇的不得了,他还是遵守自己的本分, 少说多做,走之前还贴心地帮忙带上了门。 余夏不知死活,笑容明朗,就那么回视着祁衍,看着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脸上的表情无法用语言表达清楚,那神情带着美梦成真的不可置信,还透出一点小心翼翼和诚惶诚恐,那种表情余夏见过一次他被狗贩子抓住逃走后,祁衍飞奔向他时,脸上的表情。 余夏的鼻子陡然一酸,上扬的唇角也逐渐下落,他试图扬起笑容,却笑不出来,开口的时候,才发觉声音有点发抖,对不起没能守诺,说好了陪你好好过个新年的 话没说完,余夏挣扎了起来,唔!咳咳 祁衍气势逼人,目光凛冽,一把掐住余夏的脖子,待他挣扎的时候,用力地制住了他的手,死死地看着他的眼睛,凶狠的模样有些癫狂,仿佛要把他剥皮拆骨一般,胸膛不住的起伏,声线却很平静,和他手上凶残的力道严格不符,静的有些渗人,祁衍的声音很低,说,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若是旁人,看到煞气逼人的祁衍可能会不寒而栗,胆战心惊,生怕对方失控,把自己给掐死了。可余夏不一样,他挣扎不脱干脆就不挣扎了,老老实实地被他压在床上,扬了扬脖子,让自己舒服一点,然后趁他不注意,打开腿,钳住他的腰,腰腹用力,天旋地转,两人的位置竟然掉了个换! 这下子换余夏制住祁衍了。 祁衍也没想到对方会有这种操作,呆呆的看着他,甚至一时忘记了反抗。 余夏坐在他的腰腹上,居高临下看着祁衍,咳了咳,润了润嗓子,声音有些嘶哑,脖子的地方一道红色的掐痕。 余夏在祁衍错愕的神情中垂眸低笑,声音干涩喑哑,有些难听,我是谁?不太好说。 祁衍: 余夏:这具身体的话叫俞扬,我本名余夏,别名祁火火 祁衍大脑嗡的一声,表情空白,所有的声音忽远忽近,他盯着上方人的嘴唇,迟缓地接收到信息 余夏一字一顿道:祁衍的祁,祁衍的火火。 说完,余夏咧嘴一笑,不羁且猖狂,然后,他低下头,习惯性的在祁衍肩窝蹭了蹭,一脸满足。 祁衍被他的话已经震到魂飞天外了,他幻想过无数次火火会归来的场景。或许某一天,就如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样,火火飞扑向他,它那时可能已经换了模样,但如果它回来,祁衍发誓,他一定能认得出来,也绝不会像头一次见面那样,冷漠无情。他会把它抱在怀里,像之后的每一天那样对它。可再怎么幻想,也不曾想到,有一天,一个男人对自己说,他就是他养的那条哈士奇。 虽说祁衍不止一次觉得他的狗聪明绝顶,就算那天成妖他也不会惊讶,可那终归是他的妄想,但现实明晃晃的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是真的? 荒唐祁衍双眼闪着别人看不懂的神色,喃喃道。 大概太过天方夜谭,如梦幻泡影,祁衍生怕一戳就破,不敢相信。 余夏却眯着眼睛抬起了头,什么意思? 他第一次没认出来他也就算了。 第二次没认出来,余夏也大度的不计较了。 但是! 现在他铿锵有力告诉祁衍他就是祁火火,他居然还敢不信? 余夏生气了,不乐意了,开始翻起了旧账! 余夏凶神恶煞:当初你被虎头那条黑狗攻击的时候,是谁,以孱弱的身躯挡在你的面前!英雄救美!丝毫不记得在此之前你曾经扔过他一次!踢过他一次! 祁衍: 余夏声嘶力竭:你发烧的时候,又是谁,勤勤恳恳不眠不休照顾了你一整夜! 又是谁!哪怕没有双手,也四爪并用给你拖地板! 谁巴巴地给你过生日,被你五花大绑在椅子上也不舍得生你的气,还忍气吞声的给你天天买早饭! 随着余夏说出的那些他们相处过的细节,祁衍的身躯逐渐颤抖了起来,眼睛也逐渐亮了起来。 余夏的声音低了下去,轻轻环住了他,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我很努力地在回来了说完有点委屈,我一回来之后就回家找你,可是听邻居说,你已经搬走很久了 祁衍眼珠动了动,侧头看着脖颈处的余夏的后脑勺,怔然,他的火火真的回来了? 两人谁也没觉得此刻有什么不对劲,直到门被打开,俞连中和俞洲的身影出现在病床,看到床上两人的姿势,俞连中立马倒抽了一口冷气,浑身直哆嗦,大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俞洲看着那不堪入目的两人,一时间不知道是喊两人分开,还是捂住自己的眼睛非礼勿视的好。 接到电话,说自己的弟弟俞扬被人打进了医院,俞洲眼前就一阵发黑。 他就知道,知道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是个闯祸精,早知道就不该放他出去! 公司的事情搅的他头昏脑涨,还要分出精力去给到处惹事的弟弟擦屁股,俞洲恨不得拿条链子把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东西给拴在屋子里不再让他去祸乱人间! 一把揪住弟弟的衣领,俞洲把他薅了下去,等看到他身下的人是谁时,俞洲立马变成了结巴,祁祁祁祁祁总?! 俞连中还怒气冲冲的破口大骂,无外乎说自己儿子败坏门风,丢人现眼,等看出躺在他儿子身下的人居然是个男人又痛斥儿子长这么大什么都没学会,富二代中的那些臭毛病竟然学了个十成十,不学无术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学会玩儿男人,老子打死你这个不孝子!然而巴掌还没打到儿子身上,俞连中看到底下的人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衣服,对上那双眼,老头儿骂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打了一个嗝儿吓得。 他他他他妈的谁来告诉他,他看到的都是假的,他口中被玩儿的男人,居然是fire的老总 林立进来后,就看到这么诡异的一面。一向是老板手底下最得力的属下的林立表示,他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就只接了一个工作电话而已 为什么俞家父子俩表情像吃了屎一样的复杂 自家的老板又恢复了那副死样子,林立垂眸片刻,暗中琢磨现下是个什么情况,再抬起头时,又一脸笑面虎的模样,热情的迎上了俞家父子。 俞家一老一少听到幺儿又进了医院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了,哪里来得及了解什么前因后果,此时经过林立的解释,才搞清楚状况,但是脸色还是像吞了苍蝇一般难看,又不好发作。 救人是好事,但刚才他儿子为什么骑在别人身上 这是俞连中想的。因为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儿子在占别人便宜,此时又不是谈这个问题的好时机,他只好把话吞了下去,面对林立的笑脸也赔着笑,是啊是啊,唉,应该的应该的,见义勇为 这就是弟弟说的让fire老板主动找他们的好办法?挟恩图报?这么说小扬为了公司可真能豁得出去啊,不过真的不是适得其反吗? 这是俞洲心里想的,他脸上端着得体的笑容,机械地点头,哪里哪里,唉,别这样说,我弟弟他从小就热心肠 场面再度陷入尴尬。 俞连中一抹老脸,对方神色仍旧自如,一点儿也看不出脸部抽搐的迹象,他却已经撑不住了,都是些什么事呀!拎着儿子回家去! 祁衍眼神一闪,往前走了一步,在他们诧异的眼神中的止步,镇定的颔首,然后让到一边。外人看不出他的神色有什么变化,只有他自己知道,身后紧握的拳头已经爆出青筋。 余夏身有束缚,只好不情不愿跟着俞家父子离开,其实他更想留下来,但也知道今天祁衍受到的冲击很大,需要时间缓缓,不好逼迫太过,余夏按捺住自己,给了对方时间。 走之前还有幽怨的小眼神望着他,那一眼让祁衍浑身一颤,太像了! 大概认定了这人就是自己的祁火火,对方的一举一动,祁衍都忍不住和之前的火火相比,然而不管是神态还是感觉,简直和它一模一样,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不是他的幻觉! 他强忍着心中升腾的疯狂的念头,忍着要一把抢过那与自己擦肩而过还比划电话联系的某个人,闭了闭眼。 等人走了之后,病房里空了下来,看着表情冷凝,目光森然的老板,林立犹豫着要怎么开口,老板 林立。祁衍突然说:我要俞扬的全部资料,中午之前交给我。 林立凛然,是。 林立工作能力超强,很快,俞扬的资料就被呈到祁衍的桌前,他翻开文件,上面记录着俞扬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出国,回国,车祸,出院,直到在资料上看到一个熟悉的小区名字,手指仿佛被烫到一样,猛地一颤。 这是 调出了许久不曾打开的监控,他的眼睛有些发直。火火刚离开的那几年,祁衍一直无法接受,总觉得它只是顽皮跑出去玩了,很快就能回来,每天晚上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神经质的翻着门口的监控录像,希望有一天它的身影能出现在画面上,虽然自己亲手埋了它的尸体,祁衍也这么抱有着奢望,可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后来,他就再也没有打开过,自欺欺人,不想亲手把这份无望的希望破坏掉。 此刻,祁衍坐在电脑面前,感觉自己呼吸有点艰难,直直的看着屏幕,心说,我是想要求证什么? 如果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他抬起眼皮,目光凶狠,像一头残狞的猛兽,气势逼人,所有妄图打着火火名义接近自己的人都罪该万死! 可心里有个声音在悄悄告诉自己,那是真的!除了当事人,又有谁能知道你们相处的细节呢? 祁衍从未在别人面前说过它,说过它对自己有多好,怎么好。他和别的人不一样,别人有了宝贝,捂着不让全世界的人知道,又暗戳戳的隐秘炫耀,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祁衍像个藏粮食的松鼠,把自己的宝贝捂的严严实实,宝贝的好处只有自己知道,那是独属于自己的宝藏。 画面中,他前后两辈子加起来住了有三十多年的家门口,一个人竖在那里,他没有注意到后来入镜的一大一小,目光紧紧跟着那人,看着他熟稔地跑到藏钥匙的地方,看着他打开房门。画面切到室内,那人闲庭信步在屋内转,自然地仿佛在这里生活过很久。他抚摸过墙角光秃秃的圣诞树,从角落里扒拉出模样可笑的惨叫鸡,颇为怀念的把玩了一会儿。 祁衍曾经嫌这个声音太吵,总是偷偷摸摸把它藏起来不让某条狗发现,可最后无一例外被翻了出来 然后那人目标明确地打开卧室 后面的祁衍再也看不下去了,一直挺直的背脊有点弯曲,手臂支在书桌上,右手覆盖住眼睛,喉咙滑动。 他的宝贝真的回来了 第88章 余夏心有所感 余夏依依不舍地回头, 丧气倒灶地被俞家父子提回了家,刚进家门,就迎来了俞家父子的连环质问, 余夏装作头疼快要晕倒的样子躲回了屋里, 速度快的仿佛屁股后面火烧着了一样。 当夜, 余夏盘腿坐在床上, 怀里抱着枕头,下巴枕在上面,他的面前, 一部手机安静的躺在床单上, 余夏不错眼的盯着,间或揉揉脖子, 时而按亮屏幕, 看上面的时间。 啧。余夏摇摇头,一脸失望, 手指在腿上敲了敲, 心中纳闷,要这么久? 直到他打着瞌睡,头一点点快要睡着的时候, 悦耳的铃声才响了起来,余夏一个激灵,清醒了,手忙脚乱的往前一扑, 看着显示的陌生号码的来电,不带一丝犹豫的滑开,余夏眉开眼笑,声音清脆, 祁衍。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66) 祁衍: 余夏疑惑:怎么不说话? 你怎么知道是我?大概是因为两人隔着手机,祁衍的声音显得有些缥缈。 余夏挑了挑眉,把话又踢了回去,你说呢? 祁衍: 余夏:? 他疑惑地把手机从耳朵旁移开,一看,祁衍竟然挂了电话。 过了两分钟,余夏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他迫不及待接听,能屈能伸的服软,在祁衍开口之前说:对不起,我错了,我就是想逗逗你,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在等你联系我,你可千万别再挂电话了。 声音可怜巴巴的。 祁衍在电话那端沉默,一向从容不迫的人此刻竟然无措到不知道如何应对此时的情况。祁衍相信了这个人就是他的祁火火,但想起他人的模样,他还是有点别扭,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 余夏像是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也没有出口逼迫,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呼吸声。 祁衍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开口,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他说: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余夏掐自己的掌心,我如果说我也没有料到,你信吗? 他说着自己想好的说辞,半真半假,被车撞之后,我的意识就陷入昏迷,机缘巧合之下,正好碰上了同样车祸身亡的俞扬,借着他的身子醒来,那段时间一直呆在医院里,也是那时候才知道,时间已跨越了十年 出了院之后,我立马去找你,可是你已经失去了联系,我打听不到你,后来,在酒会上闻到你的味道想到自己兴冲冲扑过去惨遭对方拒绝的模样,余夏脸上还忍不住愤愤,可是你居然一把把我推开!你以前从来不这样对我的! 祁衍突然有点结巴,我,我不是故意的 余夏继续指责,你都没有认出我! 祁衍睫毛颤了颤,转移话题,如果你没有找到我呢? 那就一直找,总会找到的。余夏不假思索道。 找到之后呢?祁衍突然说:就像现在这样,找到之后呢? 余夏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道:你该不会想把我扔给别人养吧? 祁衍: 行了,你别说了。余夏面无表情道:我明白了。你有狗了呗,不再需要一个只会拆家捣乱的麻烦精了,在没有找到你之前我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了,我无所谓的,你不用管了,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你赶出家门,说这话没其他意思,我早就忘了你当初铁石心肠,狠心把我关在门外一夜的事情了。我能养活自己,你别操心。 * 俞洲看着已经签好的合同半晌回不过来神,他当初花了那么多心思都没能和fire搭上线,本来已经放弃了,没想到峰回路转,祁衍身边的特助专门就合作一事到他们公司。 俞洲受宠若惊,被天上砸下来的大饼给砸懵了。 等人都走了,他还处于梦游的状态,还是身边助理激动的声音才把他的甚至唤回笼。 俞洲拧着眉头,暗忖,为什么fire的态度会转变?不,应该说,为什么祁衍的态度会转变? 真的是因为自己弟弟救了他一命吗? 俞洲不得不多想,他们公司接触fire可不是一次两次了,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祁衍,还被一直处心积虑寻求合作的人的弟弟给救了,真的不会认为对方别有用心吗? 做生意的人擅长算计,可同时,也非常讨厌被人算计。别到最后成不了生意伙伴反而结了仇。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改变了主意?俞洲不搞清楚不放心,于是试图试探弟弟。 余夏装傻:啊,不知道哇。 俞洲: 然而没过多久,口口声声说着不清楚的余夏,被突然到访的林特助给带走了。 林立说的冠冕堂皇,说是老板感谢俞扬的援手之恩,特意请他吃饭。 俞洲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弟弟上了对方的车。 一路上,林立好奇地从后视镜看余夏,表面上云淡风轻,和他眼神对视的时候,还能礼貌的颔首,但事实上,他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好奇的不得了。 从跟着祁衍这个老板开始,林立就没见他对了除工作以外的事情上过心,那么多年也没见他和哪个异性或者同性走的近过,更没有带谁去过自己家,如今突然为一个陌生的俞扬破了例 车子缓缓驶进景岸龙湖,余夏望着窗外,突然,紧盯着某处,然后大喊道:停车! 林立闻言立马刹车,好奇地回头,俞先生怎么了? 余夏打开车门,看到草地上,滚成一团的两只团子,有些不敢置信。 白猫和呆呆它们两个还活着? 而且这里是祁衍的地方,这么说,祁衍当初离开的时候,带走了这两个家伙? 呆呆正在给白猫舔毛,感觉头顶上笼罩着一片阴影,疑惑地抬头,就看到了它们面前站着一个长相俊俏的男人,不由得歪了歪脑袋,用一只眼睛看着他。 余夏在它们面前蹲下。 林立笑着说:这两只猫都是我们老板养的,小黑还好,就是小白,脾气有点暴躁,喜欢抓人,俞先生要小心。 话刚说完,林立就看到一直眯着眼睛的白猫,撩起了眼皮。两只猫一蹲一躺,但都是同样的表情,直勾勾的看着余夏。 余夏笑了笑,有种见了故人一样的激动和欣慰,之后他又专门去过白猫住的地方,但那里的设备又换了新的,故人早已不见,他转了一圈,也没有见到什么流浪的猫猫狗狗。 猫的寿命最长不过十到十五年,余夏猜测,白猫和呆呆估计已经不在了 可现在,它们活生生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余夏怎么不喜出望外,它们两个看着虽然已经有了老态,但精神头还很好,足以说明,它们被仔细精贵地照顾着。 余夏心中又是高兴又是酸涩。 高兴的是,它们被照顾的很好,同时有它们的陪伴,他离开的那段时间,祁衍不至于太难过。 酸涩的是,它们陪了祁衍十年,而这十年他一直缺席。 余夏百感交集,最后,他笑着道:猫爷,呆呆,好久不见。 两只猫本来就瞪圆的猫眼现在看来几近脱窗,明明它俩都已年事已高,动作却像鹞子一样灵敏,扑向了余夏。 林立面色大变,俞先生小心 然而接下来,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两只不太喜欢别人触碰的猫居然老老实实呆在余夏的怀里,一声接一声的猫叫欢快而黏糊。 林立神情有些梦幻。 他可是知道这两只猫有多难搞的,尤其是白猫,看人都是一副睥睨的样子,就是照顾了它很久的佣人,它也不屑一顾,吃过就走,绝不多留,妥妥的一副拔吊无情的渣男模样。 可现在,它居然乖乖的任由这头一次见面的男人抚摸自己的毛,不仅没有亮起利爪暴起,反而很享受? 白猫和呆呆简直惊讶极了,虽然面前的是一个从来不认识的人,但它嗅到了特别熟悉的味道。 动物一般非常有灵性,它们认人不仅仅靠眼睛。 白猫勾住他的衣服,摇头晃脑地吼:怎么回事!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活了过来,还变成了人?! 白猫还是一副随时都会炸毛的样子,一点也没变。 余夏忍不住笑道:一言难尽。 呆呆则安静多了,一如既往的温和,二狗哥哥,你是来找大哥哥的吗? 余夏眼神一柔,对。 呆呆欣慰道:那太好啦,那大哥哥肯定很高兴。你走之前拜托我们帮你照顾他,可是我们都没有执行好 余夏看了一眼白猫,白猫吼道:看我干嘛鸭!我和他不对付! 余夏问呆呆:怎么回事? 呆呆说:大哥哥不需要我们 白猫嚷嚷道:他那是不需要我们吗?他那是看不起我们! 呆呆:他的房里面放满了你的照片,不高兴的时候,就会把自己锁在里面,等出来后,就一切都好啦,他自己会安慰自己,对不起,我们没有用,都帮不上忙 余夏愣住了。 白猫抖了抖耳朵,察觉有人来了,立马爬上余夏的肩头,等看到来人,很不屑的嗤了一声,喷了下鼻息。 余夏心有所感,转身。 阳光温暖,树影斑驳,微风拂面。不远处,祁衍站定,有瞬间的失神,余夏肩头趴着两只猫,转头看他的刹那,仿佛将日光揉碎,日月星辰都不及他那双眼睛明亮。 第89章 除非你和我一起睡! 当夜, 余夏休息在景岸龙湖,睡在祁衍隔壁房间。 床头台灯泛着清冷的光,打在祁衍半边脸上, 无端露出冷凝的意味, 他怔怔地看着一面墙壁, 仿佛能透过墙面看到什么, 若有所思。 后背轻微的疼,那是早上余夏飞扑过来,他措手不及倒在地上当成人肉垫子后硌的, 因为是草地的缘故, 后背没有受伤,但疼痛若隐若现, 细微却让人难以忽视, 就像对方趴在他身上的感觉一样,存在感强的吓人。 好像耳朵旁还能听到对方的呼吸, 脖颈间能感觉到对上呼吸的温度。 夜深, 万籁寂静,世间万物仿佛都沉了下来,祁衍又等了许久, 才轻手轻脚下了床,站在余夏的门外,小心翼翼打开门,动作轻柔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床上的人已经睡了, 窗帘都没有拉好,月光透了进来,隐隐照出了起伏的轮廓。 祁衍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外,安静的望着, 仿佛就只是确定他还在这里,没有消失,良久,才收回了眸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片刻后,门又被重新打开一条缝。 夜风拂起窗帘的一角,余夏悄然的睁开了眼睛,在黑暗中挑起了嘴角,声音清朗,宝贝,你是不是睡不着?语气中不带一丝慵懒的睡意,很明显他一直没有睡着。 从祁衍第一次站在门外的时候余夏就发现了,只不过一直默不作声,而后默默数着他开门的次数,在他第四次打开他房间门的时候,余夏忍不住了。 余夏的话音刚落,门口的人身子一僵。 余夏动了动,翻了一个身,头枕在胳膊上,视线正对着门口。 门口有黑影一闪而过,随后,只有一缕光线因为门没有关上,而调皮的钻了进来。 余夏被祁衍落荒而逃的身影逗笑,差点没忍住拍床,只觉得祁衍分外可爱,他等了一会儿,寻思着现在他应该已经躺床上了,才慢条斯理的穿上拖鞋,打算过去给祁衍下一剂猛药。 余夏不想浪费时间,他知道祁衍现在对他还不适应,可他私心的不想给他时间了。 尤其是今天从呆呆那里听到的关于自己的事,那一刻,余夏无法描绘出自己的情绪,像是一粒种子发芽,奋力破开覆盖在上面的坚冰,然后发现,那厚实的冰层早在不知不觉中融化,只剩薄薄的一层如蝉翼已经裂成细碎纹路的冰渣。 在娱乐圈混了那么长时间,余夏见识过所有的情情爱爱,人人都披着一张皮,谁也不知道那张皮底下装的是怎么样群魔乱舞,百鬼夜行。 余夏练就了一双能辨人鬼的眼睛。 他像个纨绔子弟,满面春风的进了祁衍的房。 偷窥被当事人抓住这件事有点丢脸,生意场上,情绪外漏是兵家大忌,祁衍更是把不动如山修炼的登峰造极。可余夏不是别人,在他的面前,祁衍罕见的有些失态,离开的背影,堪称狼狈。 而此时,他更加没有想到,余夏会跟过来。他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神态堪称安详,仿佛已经陷入沉睡。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随着余夏脚步的接近,他的心也跟着颤抖。 余夏弯腰凑近他,眼睛适应黑暗之后,可以看到祁衍脸部的轮廓,和修长的脖颈。余夏心动一动,装模作样地轻声问:祁衍,你睡着了吗?声音可以和蚊子媲美。 要装就要装到底,祁衍自然没有回应,暗暗控制自己,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分,只希望对方可以赶紧离开。 余夏正中下怀的勾起唇角,出其不意的探身,竟然也做了纨绔子弟的做派,偷香窃玉,把祁衍轻薄了一番。 余夏曾经说过,以祁衍的脾性,未来他的另一半一定非常幸福。余夏享受过他对自己的好,所以只要想想,这份宠爱将来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就酸气四溢,拈了一把醋吃。可是现在,余夏理直气壮,他凭什么白白放过这么好的一个人,近水楼台先得月,谁错过谁是傻子! 祁衍心神俱震,被子底下的手指突然收紧,掐着自己的手背,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持力差点崩溃瓦解。这是什么意思?对方为什么会亲他?! 然而这还没完,下一秒,被子被掀开,余夏滚了进来,手臂相触的瞬间,仿佛带动了一股电流,祁衍感觉头皮都要炸了起来,触电般弹起,飞快的下床,惊疑不定,你干什么?! 余夏枕着胳膊,歪头看他,笑的风流,睡觉啊,不然干嘛? 祁衍镇定道:回你房间睡。 我不。余夏翻身,趴在床上,下巴垫着手背,用眼尾看向祁衍,我睡不着。再说,以前我们不都是一起睡的吗? 这能一样吗?以前他也不是这副模样。 祁衍看着打定主意赖在他床上的人,有点不知如何是好的头疼,这种无可奈何,和当初面对还是祁火火的他的时候一模一样,这人和当初那狗模样的耍赖行径的如出一辙,祁衍的陌生感不知不觉地消散了一点。 可这并不代表他真能轻易接受这么大一人和自己睡在一起。 祁衍沉声道:起来。 余夏侧头看了他半晌,突然闪电般出手,一把抓住他的睡衣,狠狠往自己方向拽,过来吧你! 祁衍一时不察,身体往前倒,他脸色大变,手忙脚乱撑起身,看着身下笑的一脸肆意的余夏怒道:你干什么?! 余夏勾着他的脖子,用力翻身,两人位置颠倒,看着他如临大敌的神情轻佻道:你说我想干什么?祁衍,我觉得我已经给你足够的时间来适应我现在这副模样,你是我第一眼就相中的人,当年把我捡回家后,你曾经说过,以后只会有我这么一个小祖宗,你说的认真,我也听的认真,你祁衍,从那刻起,就是我的人!不然,我为什么在你身上花费那么大精力,嗯?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67) 祁衍:胡说! 谁胡说?感觉祁衍的挣扎,余夏眼神一凛,钳住他的手,压住他的腿,无赖笑道:这不是你讲的吗?祁衍,我可以明晃晃的告诉你,我对你,心怀不轨。还有你装睡的技能真的很强。 祁衍耳朵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余夏的无耻惊的,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云淡风轻。余夏砸下来一个个大雷,把措手不及的祁衍砸的头昏脑涨,只觉得口干舌燥,呼吸急促。 祁衍用力,把身上的人给撕了下来。 余夏仰面摔倒了床上,空洞的眼神看着天花板,然后扭头,看向床边面沉如水的男人。 祁衍几个深呼吸,已经恢复了淡然,只有紧握的拳头,泄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祁衍:那你今天就睡这里吧。说罢,转身就走。但是他低估了余夏的难缠程度,步子还没有迈出去的时候,余夏就扑到了他的背上,牢牢的搂住他的脖子,锁住他的腰,余夏哈哈大笑:想走,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他低头,嗷呜一声在祁衍脖子上咬了一口,你刚才居然敢摔我!祁衍,你要造反! 祁衍额上青筋直跳,恼羞成怒道:下去! 不行!余夏摇头道:除非你和我一起睡! 祁衍胸膛不住起伏,双手用力,似乎想掰开腰间锁住的那双腿。 余夏大呼小叫,嚷嚷道:啊,要断了要断了! 祁衍下意识松了几分力道。 余夏和他较上劲了,眼见自己快要掉地上了,他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像个溜滑的泥鳅一样,居然爬到了祁衍的前面! 这下子好了,他考拉一样挂在祁衍的身上,双手双脚像章鱼一样,把人缠的死死的,加深了分开的难度。 余夏有些得意,心想,这下子祁衍没办法使力了叭! 他就不信他能反手掰开他的腿! 较量间两人具是出了一身的汗,祁衍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了,面对面这个姿势非常尴尬,挣扎的时候不免会碰到,让人想忽视都难。 祁衍:你到底要怎样才能下去。 余夏笑嘻嘻道:谁让你见到我像见到洪水猛兽一样,你以前从来不这样对我的! 祁衍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不知道想到什么,他抬腿就往门外走。 余夏:??? 祁衍走到了余夏的房间,然后在床前站定,淡定道:可以松手了吗? 你答应啦。余夏欣喜。 祁衍:嗯。 余夏立马松开腿,站在他的脚上,谁知道祁衍此时往前走了一步,同时身子往前倾,为了保持身体平衡,余夏迫不得已后退两步,就在此刻,祁衍握着他的胳膊,动如脱兔的从他的臂膀中退出了脑袋,最后居然还缺德地用掌心拍了下他的脑门。 余夏睁大眼睛跌倒在床,不敢置信的看着祁衍用跑着离开的背影。 门砰然被关上,房间内,唯有仰面在床,怀疑人生的余夏静静的呼吸声。 半晌后,余夏突然像神经病一样,哼哧哼哧的笑出声。 等笑够了,他才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忍不住摸了摸额头,那里仿佛还留着祁衍的温度。 装模作样地理理衣服,余夏双臂环抱,靠在祁衍的门外。 垂下眸子,看着门把,他伸出手试探的转了转,果然如他所料,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余夏闷笑,敲了敲门。 咚咚咚。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余夏清了清嗓子,祁衍。 他的眼神变柔,声音也仿佛变得轻了起来,忘了和你说,好久不见 还有,我很想你。 第90章 演完了吗?演完了出去。 翌日余夏起来, 房里早就不见了祁衍的影踪,只有一个管家引他到餐厅。 看着餐桌上精致而丰富的早餐,余夏问:祁衍呢? 管家说:祁先生去公司了, 走之前让我们好好招待您, 您不要拘束, 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我们。 这是在躲他呢。 余夏心知肚明, 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而是优哉游哉地用着早饭。余夏昨天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今天的结果,不过他不后悔, 按照现在祁衍的状态, 让他习惯自己就是当初的祁火火,继而把他当成人, 再慢慢发展感情, 那多费事! 昨天的行径就是让祁衍知道他的想法,这样之后两人相处的时候, 他才会往另外一个方面去想, 面前的这个人,虽然是祁火火,但同时, 也是一个觊觎他的人。 不然适应着适应着,祁衍别真把他当兄弟了!这谁能忍?! 余夏擅长打直球,看清自己内心了,便迎难而上, 攀了这支叫祁衍的花儿。 fire总部,总裁办公室。 祁衍出神的望着电脑屏幕,画面中,余夏正在吃饭, 桌上蹲着两只猫,他一手吃着饭,一手拿着逗猫棒逗那两只,自在的仿佛已经在这里生活过许久。 白猫伸出爪子,试图抓住逗猫棒,摔了一个跟头,余夏便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阳光洒下,仿佛给他度了一层光。 望着他嘴边勾起的笑容,祁衍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唇,柔软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上面,祁衍睫毛一颤,手指仿佛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心跳也乱了节拍。 火火很爱往他身上扑,也很喜欢舔他,那个时候,他感觉到的是它的热情与亲昵,还有对他不加掩饰的喜欢。 变成人的祁火火不,应该叫余夏,他说过,自己本名叫余夏,也很喜欢扑到自己身上,还有亲他。昨天那让人措不及防的偷袭祁衍现在想起来还心慌意乱,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陌生而让人恐慌,加上他铿锵有力扔下的话,让一向泰然处之的祁衍乱了手脚。 对他好的人几乎没有,所有人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只有牵扯上利益的时候,才在他的面前卑躬屈膝,大概是不讨喜到深入骨髓,连动物都到他都躲得远远的。 祁火火是第一个主动接近他的动物,因为它,祁衍度过了最幸福的一年,后来它的离开,也带走了他生命中所有的快乐。 祁衍永远也无法忘记它,那个奋不顾身挡在他前面,鲜血淋漓的祁火火。看到它倒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祁衍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枯萎,巨大的恐惧几乎将他淹没。 祁衍以前想过,终有一天,他的火火会离开他,但没有想过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 可是现在,它回来了,以另外一种形式。 林立拿来文件让老板签名,破天荒的看到了老板在发呆,忍不住望了望玻璃窗外面的天空,怀疑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祁衍回过神来,快速翻阅文件,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字迹铁画银钩。 林立接过文件,刚要出去,就被老板喊住,疑惑地问:老板还有什么吩咐吗? 祁衍显得有些难以启齿,在下属越来越好奇的眼神中,装作漫不经心道:你有人喜欢吗? ??林立觉得自己仿佛听错了,老板刚才问的什么?没有问错吧?这问题有点扎心。 林立推了推眼镜,没有。 祁衍垂眸,有点失望,觉得有点问错人了。 林立又道:不过我有喜欢的人。 祁衍撩起眼皮。 林立开门见山道:如果老板想向我咨询一下感情问题,我想,我经验还蛮丰富的。 被戳中心事,祁衍的表情有点阴沉,他本来确实想向别人寻求下帮助,但被人这么明晃晃指出来,还是有些掉面,可林立不仅仅是下属,两人相识多年,更像是朋友。 林立说:我有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对感情这方面还是有点见解的。 这句话立马让祁衍打消了求助的念头,他淡淡道:喜欢这么多年还没有追上,看来你的经验也是纸上谈兵,可以了,你出去吧。 林立: 我靠,他也是好心老板的感情生活,不想说就不说,没道理这么拿刀子戳人心的吧。 林立愤愤离开。 祁衍很晚才从公司离开。监控中,余夏已经离开了客厅,祁衍琢磨着,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睡下,才从公司回了家。 他有些疲惫的松了松领带,望着余夏紧闭的房门,庆幸中还有自己没有察觉到的失望。手握在卧室的门把上,祁衍刚要打开房门,就听见隔壁传来了门把转动的声音,本以为已经睡下的余夏,竟然站在他的面前,看到他后眼睛都亮起来了,像条小狗儿似的,露出了一对虎牙。 那笑容落入祁衍眼中,竟然明媚的亮眼。 你回来了?余下欣喜,装作不知道起眼躲自己的模样道,晚饭吃了吗? 吃过了。祁衍一板一眼回答,眼神有些逃避似的,躲开他的目光。 可是我还没吃呢。余夏按住他的手,面不改色的说谎。 祁衍: 祁衍眼神一挑,随口报了几个菜名,望着余夏的眼神仿佛在说,你继续编啊。 谁知余夏丝毫不以为耻,嬉皮笑脸的,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管家说的。祁衍没有丝毫心里负担的把锅推给了管家,打死不承认自己偷偷的通过监控观察他。 那你看起来有点累,余夏看出祁衍眉目中的疲色,眼睛一转,兴致勃勃地提议道:不然我给你捏捏肩吧。 不必。祁衍立马拒绝,脑海里却不合时宜的浮现画面,余夏这么一说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来当初他让火火给他踩背的场景,火火的身影逐渐被眼前的人替代。自从知道他就是火火的时候,那些他曾经和火火相处过的画面如今想起来,总会莫名其妙的变了味,想得多了,脸上就开始发烫。 这也是他为什么躲着余夏的大部分原因。 说完之后大概觉得自己语气生硬,又补救了下,我的意思是说,不用了,我不累。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吧。 余夏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他抬头直视祁衍的双眸,我给你造成了困扰吗? 祁衍回望过去,心中一动。余夏明明没有什么伤心的表情,脸上甚至挂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他却透过这个仿佛假面的笑容,看到了一只垂头丧气的小狗仔,在得不到他的回应后,眼巴巴的瞅着他,最后失落地转身。 余夏收回手退后一步,笑了笑,很晚了,我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 余夏转身离开。 不讨厌。祁衍看着他的背影,心一紧,有些急了,出口之后又有些懊恼,眉头都皱了起来。 余夏疑惑转身。 祁衍眼神郁郁,又闷声重复一遍,不讨厌,只是不习惯。 祁衍无法违心顺着余夏的话说自己讨厌他,正如他也从未讨厌过两人之间的肢体接触。如果在更深层次地往下扒,祁衍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有一丝隐秘的欢喜。只是余夏的手段如雷霆如烈火,太撩动人心。 从见到他后,祁衍的心一直都未平静过。 不讨厌?那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很喜欢? 余夏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望着他的眼神还有些揶揄。什么失落,什么垂头丧气,好像都是亲眼自己的错觉,祁衍仿佛受到了欺骗,面无表情地道:我睡了。 别别别呀。余夏立马缠了上来,蹬鼻子上脸的把拱着祁衍把他拱到房内,还顺便把门关上。 祁衍: 祁衍:你干什么? 你不是不习惯吗?余夏苍蝇搓腿状,嘿嘿道:那咱们习惯习惯末了觉得自己现在的神情好像有点猥琐,于是端起道貌岸然的假象,一本正经道:你回来这么晚,白天又见不到你的人,可不就只剩下晚上的时间,好让你熟悉熟悉我。 祁衍眼皮跳了跳。 余夏:还是说,你害怕和我呆在一起?他使用了激将法。 祁衍抬手,余夏因为离得太近,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恼羞成怒要打自己,立马后退两步,并起五指成掌,手心对着手心,两条胳膊像螃蟹的钳子一样比划出防御的姿态。 余夏小碎步移动:怎么?想打架? 祁衍粗暴的解开颈间的领带,扔到床上,松了一颗扣子,用眼风扫了一眼余夏。 余夏: 余夏误会了,看着他嘴角讥诮的弧度,若无其事的放下手,装模作样平了平衣角,然后指了指地毯,呀!地上居然有只蟑螂! 祁衍:演完了吗?演完了出去。 说着就要拉着他的胳膊将他往外面推。 余夏矮身,身子一扭,顺利脱身,满屋子乱窜还嚷嚷道:干什么干什么,你真打算动手啊。祁衍,我昨天那是心疼你,我耐心可不太好,你见识过的,我疯起来你都拉不住,我自己都害怕!我不管,你不在我旁边我睡不着! 祁衍被他这话弄的面红耳赤。 余夏:哎哎,我的手,疼,祁衍,真的要断了! 祁衍反剪他的双手,深呼吸压下脸上的热度,你再这样我把你关起来了。 谁知道余夏眼睛一亮,那我可以自己选地方吗?左手边第三间房,那间可以吗? 第91章 你锁在我的心间。 祁衍手一紧, 那间房正是他放满了火火照片的那间。 谁告诉你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扒光了衣服,尤其是在正主面前,祁衍生出了一股羞耻感, 色厉内荏道。 两只猫。余夏毫不犹豫的供出了告密者。 祁衍: 祁衍面色怪异, 什么? 刚来头一天, 那两只猫就什么都和我说了。余夏眼睛弯起来, 声音含着笑,喂,祁衍, 你再不松开, 我这双手可真的要废了。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68) 说着手指在祁衍的手腕处轻点了几下,然后顺着往下滑, 指腹经过的地方, 像是羽毛扫过,却无端牵动人心, 祁衍连忙收回手, 出神的看着被他碰过的地方,那里的痒意仿佛通过手臂直达心尖,不得缓解。 余夏松了松手腕, 控诉道:行啊你,敢对我动手了。我余夏,不管是当狗还是做人,最不喜欢吃的, 就是亏,谁让我不痛快,我就让谁更不痛快! 祁衍:看出来了。 余夏:我今天还非把你拿下不可!你别妄想像昨天那样逃过一劫了!你居然敢对我动粗! 祁衍:你别颠倒是非,是你先动手的。 我什么时候动手了!余夏理直气壮道:我只是来参观参观你的房间, 你倒好,二话不说想把我扭送出去,我的手都要断了! 祁衍这才想起来,确实是自己动的手,但那也是被对方的无耻行径逼的,任谁被他这么一番胡搅蛮缠都无法无动于衷。 余夏突然出手,快如闪电。祁衍心中一惊,赶紧躲避。两人就在这房间中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 只是余夏的做派非常诡谲,完全是奔着站祁衍便宜去的,就算被祁衍勒住脖子也不怕,反而顺着他的力道撞入他的怀里。 这种打法祁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时间束手束脚。 祁衍可以发誓,这是他这辈子打过的最累的一场架。 但是很明显,余夏乐在其中。祁衍希望能快速解决余夏,然后像昨天一样把他给丢出去。可余夏不按常理出牌,像个粘人的狗皮膏药,一旦粘上,不脱层皮无法脱身。 而且他很会装,好几次祁衍的拳头明明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但对上他那双失落受伤的双眼就会不自觉地卸了力道,软绵绵的没有什么攻击性。 这就给了余夏很多机会趁人之危。 砰一声闷响,两人像叠罗汉一样倒在地毯上。 余夏在祁衍身上耀武扬威,笑的十分得意,长腿长脚牢牢地锁住他,让祁衍无法脱身。 祁衍: 余夏挑眉:下次还敢吗? 祁衍侧头,移开眼,你不要太过分了。 这就叫过分?余夏挑眉,笑得有点不怀好意,伸出手捏了捏祁衍的耳朵,这个才叫过分,祁衍,风水轮流转你知道吗?当年你这么对我的时候有想过有一天报应会这么快落在你身上吗?你还记得你总共揪我多少次耳朵吗?恩? 祁衍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被余夏捏住的耳朵火辣辣的。 还有余夏慢条斯理地说:承认吧,你对我有感觉。 祁衍握紧了拳头,挣了一下,听闻余夏的话,冷冷道:胡说! 死鸭子嘴硬?余夏丝毫不在意祁衍恶劣的态度,竟然探手往下。祁衍眼神一凛,飞快的抓住他的手,咬牙切齿道:你够了没有! 哈哈哈哈!余夏大笑,还说你没有反应? 祁衍沉着脸,是人被这么蹭都会有反应。 哦,是吗?余夏若有所思,这么说,换个其他人你都会?那不然我找个人试试? 祁衍脸一黑,别说碰他,还未有人接近他就会被他踹飞三米远!同时,他不由得一愣,那为什么他会这么纵容身上的这个人呢? 你还不死心?余夏察觉他还在挣扎,开口道:昨天侥幸让你跑掉,那是因为我没有防备,也没有想过你这么不守信用。但你以为今天你能逃得过去吗? 祁衍镇定道:难道你打算一夜都这么躺着? 有何不可?余夏挑眉,不吃他这套,我觉得地上也挺舒服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肯定是想把我哄起来,然后趁机溜了,像昨天一样。同一个招数不可能使用两次。同样的当我也不会上两次。余夏说到做到,把起亚当成抱枕,牢牢的搂着,任他如何施展也无法脱身,现在这样,够习惯了吧。 祁衍: 余夏咬定祁衍不放松,无论他说什么都不为所动,油盐不进。祁衍是色厉内荏也好,气急败坏也罢,亦或是温声细语,反正不管祁衍说什么,余夏都一律摇头,当真就这么趴在他身上,合衣躺在地板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余夏醒后,发现自己躺在寝室的床上。 祁衍像昨天一样,早早地落荒而逃。 余夏:嘴硬心软。 一整天,余夏心情都很好,甚至于还自作主张的把自己的枕头也抱了过来。 不仅如此,他还很有心机的找管家要来了各个房间的备用钥匙,就是为了防止祁衍再将自己反锁屋内,而自己进不去的尴尬状态。 管家之前得了祁衍的话,说余夏如果有什么吩咐,自己要照做,故而他迟疑了下,也就同意了,不过私底下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的老板,毕竟这位俞先生提出来的要求太怪了。 得知这件事的祁衍: 余夏就这么厚脸皮的堂而皇之地进入了祁衍的私人地盘。 一个午后,余夏在露天阳台上睡懒觉,白猫跳到他的身上,神神秘秘对他说:跟我来。 余夏有些疑惑,白猫和呆呆向来形影不离。呆呆现在躺在猫架上小憩,不过看白猫蹑手蹑脚的情况,显然是不想让呆呆知道,只好跟上白猫,看看怎么回事。 路上,余夏了解了情况,好笑道:你没搞错吧,你是一只猫,怎么和一只鸡打了起来?打起来就算了,还打不过。过来找帮手,丢不丢脸。 余夏不愿意去。 白猫炸毛道:不看那鸡出一次丑,本大爷死不瞑目。 余下生怕白猫给气坏了,毕竟年纪大了,只好无奈地跟着它,当哄它玩儿。 祁衍习惯性地打开监控,却没有在画面中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动作一顿。 那一刻,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胸腔里空空落落的。他忽略掉这种感觉,又切换到其他画面,出乎意料的是,监控中其他画面中也没有余夏的身影。 祁衍这才察觉不对劲,立马给管家打了一个电话,厉声道:他人呢?! 管家一头雾水,半天才反应过来老板说的是谁,小心翼翼地回道:余先生带着白猫散步去了,先生您找他有事吗?要不我现在立马派人去找他? 祁衍这才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草木皆兵,生怕他突然不见。 听到管家的话,祁衍沉默道:不用了。停了一下,他又说:也不要告诉他我打过这个电话。 下班的时候,祁衍因为开了一个跨国视频会议,耽误了一些时间,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打开卧室后发现余夏并没有在房间里,以往这个时候,因为怕被他赶出去,余夏会早早的过来占位置。 祁衍洗漱好之后躺在床上,望着空了一半的床位,突然有点不适应。以前不觉得,现在发现这床的空间确实有点大。 祁衍抿了抿唇,拿过一旁的书,翻了半天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又等了十几分钟,余夏还是没过来。 祁衍忍了忍,没忍住,去了隔壁房间。 房间内余夏正在骂娘,他本以为白猫只是夸大其词,毕竟他的小心眼儿,余夏很早就已经领略到了。可直到亲眼看到余夏才知道,白猫不过是实话实说。那只公鸡被养的极好,溜光水滑,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体型差不多的手下。 大概和白猫干架不止一回两回,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俩尚未走近的时候,隔着栅栏,那鸡居然拍着翅膀,飞了两三米高,率先越界。 余夏本来还在看白猫的笑话,但转眼那只大公鸡发现了他,瞪着它那双目光如炬的绿豆眼,拍着翅膀,伸着脖子,气势汹汹地向余夏奔来。 余夏哪里见过这个阵仗,被公鸡铁般坚硬的喙,狠狠地啄了好几下。 那鸡大概是战斗中的好手,见白猫找了救兵,引颈高歌,立马也呼朋引伴,刷拉拉的,又是几只鸡飞了过来,在空中踩着凌波微步。 下嘴的那鸡丝毫不留情面,余夏疼的叫了好几声,眼见事情不妙,一把掐住了飞在半空中的那只大公鸡的脖子,然后转了半圈,将它扔了回去,然后飞快的溜了。 跑了一段距离,望着裤子上被鸡踩的泥,狼狈的一猫一人对视,瞬间又将目光移开。 余夏润了润嗓子,首先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装模作样道:对了,我们来是干嘛来着? 白猫心领神会,也装傻道:啊,不是散步吗,我看日头也挺晚了,呆呆应该醒了,咱们回去了吧。 一人一猫齐齐将这么丢脸的事情捂下,瞬间粉饰太平,可是等洗澡的时候,余夏才发现,被鸡啄的地方好几处都发青了,一按就疼。 祁衍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余夏举着一个简易的弹弓,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看到他后愣了一下,然后高兴道:你怎么过来了? 祁衍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屋内,装作漫不经心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余夏以前被祁衍惯坏了,听到他问,立马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向他告状,他妈的,我被鸡给啄啦。你看看! 说着,他撩起了自己的裤腿,还有胳膊上的袖子。 祁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余夏说的是什么,等看到他胳膊和腿上好几块青紫,脸色立马一变,问道:怎么回事儿? 余夏绘声绘色的给他描述了当时的场景,末了恨恨道:他妈的,我面子都没了!然后贱兮兮地掏出了弹弓,目光放空,等我明天把它们一只只都给打回来,这些东西胆大包天,居然敢啄我,我可什么都没干呐!又关我什么事!他妈的,老子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鸡啄! 祁衍: 余夏疑惑道:你怎么了? 祁衍背过身,肩膀有点抖,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心,才没有让自己笑出声来。听到余夏的话,微侧过头不敢看他,装作若无其事道:很晚了,赶紧睡吧。然后快速转身离开。 余夏眼睛一亮,巴巴地跟了上去。 听白猫说那群家伙都是下午到外面活动,余下暗戳戳和白猫约好,打算回头一起去,结果中午看着桌上的菜,余夏嘴巴微微张开,不解问:管家,今天难道是吃全鸡宴? 管家微笑道:这些鸡都是隔壁邻居送来的,那家别墅主人的母亲养了一群鸡,据说营养价值很高,本来是为了给怀孕的儿媳妇准备的,后来知道我们先生喜欢吃鸡,便匀过来几只,您尽管吃,还有呢。 余夏: 余夏转念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这分明是祁衍在为他报仇,他被祁衍这一操作迷得五迷三道的,吃完后还揉了揉肚子,在沙发上乱打滚,傻兮兮的笑。 祁衍这人怎么能这么好。 傍晚,余下还没有消食。中午那顿因为太过兴奋吃的太撑了。他给祁衍打了电话,得知今天他能按时回来,立马决定在游泳池里游一会儿,运动运动消消食儿,晚上能陪祁衍多吃一点。 谁成想祁衍居然提早结束了工作,回到家,祁衍下意识想要寻找余夏的身影。 管家回答说:余先生在游泳。 透过落地窗,祁衍看到余夏在泳池中的身影,余夏身材修长,肌理光滑白皙极具美感与力量,怎么看,怎么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只是这游泳的姿势 怎么狗刨呢? 祁衍眼里的笑意控制不住的溢了出来,等他收回目光不经意瞥向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时,不禁愣了愣,那个嘴角一直上扬的是自己吗? 好像从余夏回来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很好。 有多久没这么开心了呢?祁衍不由自主的又望向泳池的方向,结果发现水面平静,那里已经没有了余夏的影子可池子旁,他的鞋子分明还在。 祁衍突然心跳加速,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全身,他大步跑了出去,甚至感觉腿脚发软。看到水底那团静置不动的影子时,祁衍的心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恐惧铺天盖席卷而来,他甚至无法思考,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余夏游累了,在水底闭眼休息,就听到一阵落水声,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祁衍向自己游来,自己还有反应时,一股大力将自己扯了出来。 余夏惊慌之时被呛了几口水,感觉自己被平躺放倒,随后,心脏的地方遭到按压,嘴唇上被一个温热的东西覆盖,一股气渡了过来。 余夏反应过来,知道祁衍可能误会自己溺水了,连忙睁开眼睛,然而此时的祁衍眼神有些癫狂,目光没有焦距,只知道机械地重复一系列的动作,余下心中一个咯噔,立马想起了祁衍父亲和弟弟的死亡,知道他被吓住了,慌忙出声,捏着他的耳朵轻轻揉捏,喊了好几声祁衍才慢慢平静下来,眼神逐渐聚焦,茫然过后,祁衍望着余夏的目光带着几分凶狠。 余夏轻声哄着他,别担心,我没事,没有溺水,我只是游累了在池底休息一会儿,没想到你会突然回来,也没想到会吓到你。 祁衍劫后余生地撑住地,看到余夏平安无事,才后知后觉自己手脚发软,他抓住余夏的胳膊,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谁让你这么做的?如果你真的出了事,周围又没有人,你要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让我亲眼再看你死一次吗?! 他突然把他紧紧抱住,仿佛要嵌入骨子里一样,祁火火!余夏!你是要我的命吗?! 余夏目光一柔,环住祁衍,对不起,再也没有下次了。他轻柔的顺着祁衍的后背安抚他,良久,余夏道: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不是一年,而是以后的每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说完,他又期冀地问:那么我可以认为,我已经进入你的心里了吗? 祁衍闭上眼睛,全身冷汗淋漓,唯有胸前拥抱着他的温度,因为余夏的体温还保持着温热,他心想,算了,他认栽了。 怀里的温度,是他这辈子追求的幸福。 自从余夏回来,就已经把他一并带回人间。 你锁在我的心间。 第92章 番外之保证书 余夏和祁衍的第一次发生的稀里糊涂。 恋耽美 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乔川(69) 余夏稀里糊涂。 余夏厚脸皮, 暗戳戳的打算怎么拿下祁衍,并且做好了功课,结果祁衍好像不开窍一样, 完全听不懂他的暗示, 两人盖着棉被纯聊天。 余夏心中暗道糟糕, 难不成祁衍心理有阴影? 后来看到应酬回来醉醺醺的祁衍, 余夏计上心头,仗着他千杯不醉,从酒柜里又拿出了几瓶酒, 刷着赖的要祁衍陪他喝。 氛围正好, 水到渠成,祁衍脚步踉跄, 脸色绯红, 醉酒之后的他有股孩子的粘人气,余夏暗爽, 正打算大显身手, 就被祁衍无情的拍在了床上。 余夏干笑,几次想要翻身,无奈祁衍醉鬼力气大, 没能成功。 后来,余夏才知道,祁衍的酒量和他不遑多让。知道这件事时,余夏差点没把房顶掀翻, 以至于每天上床前俩人必定大打出手一番。 但更让余夏伤心的是,他打不过祁衍。 他就不明白了,他一个混混出身,把打架当饭吃, 实操经验数都数不过来的人,怎么就打不过祁衍呢? 难不成以前祁衍都是装的?那他也太心机狗了。 而此刻,时间:晚上。 地点:卧室。 余夏看着身上的人,忍不住掐着他的耳朵质问:当时你是不是故意的? 祁衍:不是。真的醉了。 余夏冷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祁衍:真的。 酒不醉人,但人醉人。 还不说实话!余夏反攻无望,只能从别的地方出气,你可保证过的,从今以后绝不骗我! 祁衍一个闷哼,余夏止不住的颤栗,错过了祁衍眼中的一丝异样。 余夏的这句话突然触动了祁衍,他垂着眸子若有所思,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让人无法从眼里看清他的情绪。 余夏轻吸一口气,缓慢地呼了出来,下巴搁在祁衍的肩窝,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沉迷而恍惚,等察觉到祁衍的不对劲,才茫然问道:怎么了? 怎么不动了? 祁衍抬起头,从床上下去了,拿过搭在床边的浴袍,披在身上,随手系上腰带。 余夏曲起的腿放下,不知道祁衍怎么突然抽身,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 不一会儿,祁衍回来了,神情无异,却从背后拿出几根领带,慢条斯理地把余夏固定住,担心他挣脱,还用力拽着试试,才满意地收回手。 余夏神情有些微妙,试探着动了动,果然很紧。 他就不是会怂的主儿,在某方面上,因为对方是祁衍,余夏很放得开。大概两人之间,一人内敛,一人就会很不要脸。祁衍在这上面和他在商场上大刀阔斧雷厉风行的作风大相径庭,虽然同样凶狠,但脸皮很薄,经常被余夏调戏的面红耳赤,如同纯情少年。 所以余夏只是扬了扬手,挑眉道:今天换个玩法? 祁衍站在床边,弯腰认真地看着余夏脸上的神情。 余夏眼神轻佻,不甘示弱地看回去。 他的一双眉眼长得极好,明明是个男人,眯眼看人的时候,眼尾却像一把小勾子,勾的人心猿意马。 祁衍最受不了他这副表情。 祁衍:还记得你之前写的保证书吗? 余夏一个晃神,嘶了一声,歪头皱眉,正在缓慢调取脑海的记忆。 什么保证书?祁衍的思维怎么跳跃的如此之快,他们刚才谈的不是他的问题吗? 祁衍一看就知道他没想起来,也不生气,开口帮他回忆,我,祁火火,在此发誓 余夏头上出现一个小灯泡,叮的一声,眼睛睁大,啊了一声。 祁衍淡淡道:想起来了? 嗯。余夏点头,有些疑惑,祁衍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祁衍:还记得内容是什么吗? 记得吧?余夏转了转眼睛,不确定地来了个反问,觉得祁衍不会平白无故提起这个话题,该不会又设了什么陷阱等着他往里面跳吧? 重复一遍。 记得吧? 连调子都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祁衍像是早就习惯了,意味深长地对上他的视线,好脾气地又说了一次,重复一遍。 余夏翻白眼,不再逗他,其实是自己忍不住了。祁衍算是衣冠楚楚地站在床边,可他浴巾半遮不漏的,又是这个姿势,在祁衍的视线下,身体的温度都变得滚烫。 现在是谈话的好时机吗? 余夏厚脸皮,不代表没有羞耻心。祁衍不动如山,道貌岸然了,余夏只好接替对方的位置,做一个正经的君子了。 他努力复原祁衍忽悠他按下爪印的保证书,一字一顿道:我,祁火火,在此发誓,绝不会乱搞男女关系给饲主添麻烦,勤勤恳恳伺候饲主,永远把饲主放在第一位,不捣乱,不拆家,不气饲主,永远陪着饲主。如违此誓,全身毛发尽秃,永无再长之日。 还要再重复一遍吗?余夏一副这样总可以了吧的表情。 不用了。祁衍说:让你重复一遍只是想让你知道,你违背了自己的承诺,违背承诺的人祁衍抬眸,是要接受惩罚的。 惩罚?什么惩罚? 余夏看清祁衍手里拿着的东西,提心吊胆地睁大眼睛,旖旎氛围散了个干干净净,身体温度也冷却了下来,不仅如此,后背还起了一身冷汗。 你你你余夏口齿不清,冰凉的触感让他动弹不得,害怕自己不小心动了一下,祁衍手里没个轻重,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 余夏:你疯了啊! 别说话。祁衍轻声道,手上动作不停,照顾到每一寸地方,你开口的话,我可能会分心。 修长的腿曲起在自己的身侧,祁衍要控制自己不去看它,专注而认真地盯着手下的动作,刀片擦过的地方,露出了本来的面貌。 余夏死死攥着领带,刀片落下时都能带动他的胳膊微微发抖,你你注意点,祁衍你就是个疯子,以前你就盯着我不放,想着法子给我绝育,好不容易老子变成人,你居然还打我的注意,我我我he~tui! 祁衍手一抖,根据余夏的话想到了当时的事,担心自己不合时宜的笑出来,他死死咬住下嘴唇,怕会破坏好不容易营造起来严肃的气氛。以他的经验,只要他露出一点松懈的端倪,这大祖宗就能见缝插针的插科打诨,继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 余夏用着最怂的表情强撑着最狠的气势,和祁衍磨起了嘴皮子,结果悲哀的发现,祁衍面不改色,无动于衷地继续手底下的动作。 余夏怂了,开始求饶,你你我求求你了,可千万仔细点手底下,我子子孙孙可都托付给你了,要是伤了残了,你以后的幸福就没有了? 嗯?祁衍这才撩起了眼皮看了余夏一眼,意味深长道:有没有对你来说,不是没区别吗?反正又不用。 余夏: 你看你说的是人话吗?! 对,他是没有一次成功过,但不代表它就是废物吧!他妈的,什么叫没区别,什么叫又不用! 眼见余夏就要爆发,祁衍装作若无其事的碰了碰他,余夏的神志立马清明,不行!得控制住!命根子还被人握在手里呢。 余夏面红耳赤,调整着呼吸,明明快撑不住了,还强忍着,小腹因为着他的克制,没有过分宣露出他的紧张和羞赧,祁衍的表情很认真,眼神很专注,这过程漫长而折磨,刑罚终于结束后,余夏感觉小死了一回。 祁衍给他擦了干净,抬头,就见他耳根通红,白皙的锁骨上沁了薄薄的一层汗,在光照下,显得分外活色生香。 余夏睁开了眼,眸子里羞愤欲绝,手脚得了自由后他立马提上睡裤,扯过一旁的薄被盖住,顺道给了祁衍一脚,你变态啊! 嗯。没成想祁衍居然点点头,说的不错。然后他如同一头迅捷的豹子,压制住余夏,眼里挂着一抹满足的笑意,我变态了。 余夏气急败坏,你不要脸!谁让你剃剃我那里的?你这样还让我怎么见人? 祁衍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那个地方。 余夏捂住,面红耳赤,你还看! 祁衍不解:原来你出门是要以它做凭借的吗? 余夏哑口无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等看到祁衍带着弧度的嘴角,才知道自己又被耍了,抄过一旁的枕头蒙在他的脸上。 余夏大吼道:我杀了你! 祁衍夺过枕头扔到床下,闷笑不已,而后正色道:这是给你的惩罚,你失信了。 你抛弃了我,让我一个人生不如死地过了这么多年。 余夏耿耿于怀,偷偷掀开睡裤看了一眼,那本来生龙活虎的呆萌小可爱此时失去了活力,没了遮羞布,蔫哒哒的,余夏羞愤欲绝,那你怎么不把我头发也剃了! 祁衍往他头上看去,慢悠悠的摇摇头,不行,那样你记不住教训。 估计留着光头的余夏还特臭美,不仅感觉不到这是惩罚,还会到处瞎显摆。 不得不说,祁衍非常了解他。 余夏一摔枕头,扑了过去,誓要把祁衍制住,以同样的手段对付他,扳回一程。 只是祁衍没有如他所愿,占了上风,很快余夏就溃不成军,浑身颤栗,头顶上的灯光摇晃,身体不住后退,到最后退无可退,顶着床头。 大概是因为祁衍出其不意的一手,这次余夏出乎意料的老实,眼底泛着水光,视野也变得模糊起来。 他仿佛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颠簸的厉害,自己被祁衍爱不释手的把玩,迷糊中,余夏还有心思想,这次栽了,下次一定找补回来,而这想法仿佛被祁衍窥见,思绪还未落下,就是又一波的惊涛骇浪。 余夏的眼泪下来了,含糊道:慢慢点腿疼 荒唐黏腻的声音逐渐停下,余夏终于得了一点安生,睡过去前他还要打肿脸充胖子,恶狠狠地在心中道:下次!下次一定可以!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