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瘤》
ρо①8m.cом 01
整个夜场喧嚣,骚动,红男绿女,扭动,摇摆,是快乐的时候,能让人忘我。
最高处的包间很大,有着独立的舞台。
包间内音乐靡丽,似是喘息,忽高忽低,台上配合着音乐舞动。
貌美女人们扭腰摆胯,曼妙身躯,几乎全裸的身体,灯光打在肉体上,诱惑、堕落,是偾张的性引力。
台下长条软包的沙发两边分别站着人。一面站着人多,各个高壮彪悍,一派打手的样子。
反观另一侧,沙发尾端只站着一人,也挺高,站姿挺拔,但貌相却看着眉清目秀,很年轻的一张脸,只是垂眸肃穆,一番老僧入定的模样。
沙发上只坐着两人,分隔了不算远。
人多的那边坐着一名男子剃着平头,五官很具侵略性,眼窝深刻,藏着精光和歹毒,一看就知道是久经沙场的利害角色。
他叫做旬朝,一直待在边境做着两国军火买卖,在道上也算是响当当的狠角。
他嘴里叼着雪茄,面色平静,眼神却带着探究看着不远处坐着的人。
坐着的人是这次和他做军火买卖的。
这笔买卖还是贺家少爷牵线,当时他听说是贺少爷介绍的买卖,差点没吓哆嗦。
如果说国际上大小的军火商,源头是谁——非贺家少爷贺奇不可,开山立派的老祖宗。
能让贺奇亲自牵线,对方自然来头不小。国际通缉榜单上之首的“叁爷”
叁爷,是尊称。全名叫做顾叁,没有寓意,只是因为家里排行老叁。
黑白两道都心惧对方心狠手辣的做派,无人能及的势力,久了也没人敢直呼其名。
可旁边坐着的分明是一个女人,年轻的脸庞,眉眼温和,带着笑,穿着普通,声量不响,软绵绵的。
如果不是这女人身边站着是道上有名的杀手“尽一”,旬朝还以为哪个不谙世事的姑娘走错了房间。
旬朝整了整心思,毕恭毕敬地唤了一声:“叁爷。”
那女人浅浅地笑,举杯一口干了杯中烈酒,随后勾起手指道:“旬朝,我们谈点正事吧。”
旬朝探了大半身子过去,为了表示恭敬,他矮下了半个身子。
周围的声音正好掩盖住两人凑耳交谈的的话语,旬朝时不时会点头,偶露几分诧异,随即迅速收敛起来。
一直站在舞台角落处等待上场的几个俊美青年,紫衣长袍,里面却是袒胸,露出一片精壮训练过的胸线肌肉。排在中间的青年,用袖遮挡,只敢用零星的眼神去盯着不远处两人交谈的唇形上。
零零落落,似乎在说就近拿批军火,要炸了哪里。
炸哪里呢?
那青年有些急,再想看得真切些,一道锐利的视线盯上了他。
青年内心狂跳,借着和前面站着的人错位,低头整理自己的衣物,堪堪避开了那道目光。那目光的主人来自一直站着,立如松柏的男子,那是个顶尖的高手。
台上的脱衣舞跳得差不多了,曲调一转,节奏欢快起来。
舞女下场,几个俊男上台,身形好,体型佳,摆胯的力度强,莫看几个男子面相异常俊美,下身却是沉甸甸,鼓鼓囊囊,都是能看又能用的。尤其是中间站着的青年,体态优雅,气质纯净,天人之资,胜过很多男明星。
台下的两人似乎交谈进尾声,被称为叁爷的女子,微抬了头,扫了台上一眼,随即又移开,漫不经心地接着喝起酒来。
旬朝此刻万分庆幸自己听从了中间人的话。当时中间人意味深长地突然来了一句:“安排些干净的漂亮男人跳舞,能讨好叁爷。”
他当时还以为叁爷不喜女人好男色。如今看来,这位叁爷确实不会喜欢女人。
这安排,真是绝妙了。
谈完了事情,顾叁就带着尽一离开。
旬朝待人走后,赶紧示意亲信上前,手一伸,对准中间长得最俊、最勾人的那青年道:“快!把他洗干净,送叁爷房内。”
顾叁冲完凉,擦着头发出来,就看到尽一犹如一道门神般堵在门口。
“怎么了?”
门外头送人前来的亲信赶紧低头哈腰解释:“叁爷,咱们旬老板给您送下夜间小点心。还望叁爷笑纳。”
夜间小点心?
透着门缝看去,两人扛着一丝绒大袋子。
顾叁笑了笑,柔声道:“尽一,把小点心带进来吧。”
尽一闻声,跨步从那两人肩头直接单手扛过那袋子,扭头进门,一脚就把门踢上,然后随手将那袋子放在了床上。
“打开吧——”
尽一出手快,腰间拔刀,利落割开布袋绳索。袋落人现,一名青年,身穿白色衬衣,微解了两个扣子,眼被黑布蒙着,下身只穿了一条紧身包裹的内裤,双腿岔开跪坐在床,手却和脚相连被手铐连在了一起。
因为被来回扛着折腾,那青年有些气喘,灯光之下,蜜色肌肤,红唇蒙眼,线条毕露,胯间垂荡,一具非常有诱惑力的男性身躯。
顾叁微微眯起了眼,一旁的尽一知道这是她满意的表现,随即退到了墙边,站成了木桩。
“是谁?叁爷吗?”那青年听闻床边的走动声,抖了抖身体,侧耳想要辨别来人。
“我怎么唤你?”顾叁随手脱下了睡袍跨上床,里面是一件黑色吊带裙,露出精致的锁骨。她个头不算很高,比例却好,细长出挑,很匀称,乍看就是个长得还行的姑娘家。
“我叫言笑。”青年说的时候,微微张嘴,因为感受到呼吸的热气扑面而来,双唇敏感地抖了一下。
顾叁低声笑:“言笑,你真敏感。”
言笑看不见,只觉得唇间呼出的热气很近,几乎就贴着他的唇在说话,痒痒地吹着,很暧昧地流离。
因为看不见,感觉更加敏锐。他觉出一双手,很灵巧地剥落着他的衬衣,手指微凉,指尖修得平整圆滑,顺着他衬衫滑落到半腰间,那手指也顺着他胸膛肌肉的线条一点点地滑下。
头似乎是凑得很近,随着手指一起动,浅浅的呼吸喷在胸膛上,言笑因为刺激而绷紧了全身,思绪都开始飘散开来。
下巴被那手扣住,嘴巴微张,女人带着诱惑的嗓音在耳畔道:“言笑,把舌头伸出来。”
伸舌,言笑听命而动,随即感到自己的舌头被纳入湿润的口中。
他笨拙地回应,手脚被缚,他只能靠挺胸,想要更亲近些。在里面追逐着,又吸又舔,忍不住从鼻腔内发出了喘息声。
突然一声巨响,似枪声,又如闷雷。
床上躺着的男人,赤裸着上身,浑身都是汗水,一跃而起。起来之后,却大咽了口粗气,扭头看向窗外,六月入夏,平地一声惊雷。
吵醒了他,也把一团绮梦震碎。
他拉开短裤,里面同样湿哒哒,粘糊糊的。
托掌抚额,男人暗自啐骂了自己一声。
俨然不知第几次了,快叁年了,依然会不断梦到当初那个场景,然后梦中遗精。
叁年了,他已经不做卧底叁年,还是逃不过那个女人编制的黑雾。
可他也清晰地清楚——顾叁,依然逍遥法外。
PS:再次重申:女主不是什么伪恶,也不是什么情感没心没肺那种。是真的坏人,穷凶极恶的歹毒,叁观正一定不要入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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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о①8m.cом 02
半夜做了春梦,春梦虽然了无痕,人的精神气却不佳。
邢方识没胃口吃早饭,于是一大早就推着自行车去上班。
谁也没有想到,当年号称特警玫瑰花的人如今像老大爷似的,缩在片区当个交通警。
他想着离轰轰烈烈远点,时间久了,他兴许能忘掉那个女人带的毒,毒深入骨。
交警的工作并不轻松,不过管辖的片区很太平,他平淡地过完上午,刚交班休息,却见一辆军车远远开来,又停到了他身边。
车窗降下,里面传来略带疑惑的叫唤:“言……笑?”
刑方识心头咯噔一跳,那名字是他卧底时候的假名,能够知道的人,怕是老熟人。
果不其然,车里头居然是烛瑞南。
当年重创顾叁,立下首功之人,如今应该是扶摇直上,权利和名望都有了。
瞧出刑方识表情不愉,烛瑞南也察觉出自己口误,赶紧纠正:“刑警官,好久不见了”
时间再久,也不想彼此见到。
刑方识颇为冷淡地应了一声,随即无话。
烛瑞南却有话要说,他拍了拍副驾驶,询问道:“刑警官,方便进车来聊几句吗?”
刑方识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开门见山:“说吧,何事?”
烛瑞南发动了车子:“你刚交接班吧?中午时间,找地吃点东西。”
有人请客,刑方识当然不客气。到了餐厅,他看准了上面最贵的点,点得也毫不手软。
烛瑞南如今是大人物了,这点小钱,自然不看在眼里。
中午时分,高级餐厅里也没有多少客人,突然进来两名相貌出众的男子,吸引了周围一圈人的目光。
烛瑞南的长相非常英气,眉眼端正,威风凛凛,身手矫健,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当年刑方识见到他,就觉得军方高层的脑袋大概被群马踏过了,不然怎么会找这么一个正气凛然的人潜伏?
刑方识一直觉得顾叁是在玩烛瑞南,但是转而又想如果是玩,未免玩得太胆大。
顾叁差点栽在烛瑞南手里。
“你找我什么事?说吧——如果是问顾叁的,就免了。叁年前我完成任务后,申请做了交警。”菜摆上了桌,刑方识一筷子夹起放入嘴内,张嘴就想断了对方探究的念头。
烛瑞南听到刑方识主动提起那个名字,捏紧手中筷,关节用力,掌背暴起了青筋。
是恨,藏也藏不住。
自我冷静了片刻,烛瑞南避开了话题,“不是说这个。前阵子军委处给我电话,说夜星寒病得更重了,连人都认不清了。看护他的人说他在墙面上的胡乱涂画中,有你的名字。”顿了顿,他接着道:“前几天我去国际特警总部找过你,他们说你调来这片区了。”
原来是为了夜星寒的事情。
刑方识嘴里吃着菜,点着头应道:“抽空我去看看他。”毕竟当年,几个人卧底,有的卧得碎心断肠,有的卧得断手断脚,有的卧得神志错乱,似乎只有眼前这个人全须全尾。
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烛瑞南正待说话,口袋里的电话响起,他拿起了电话,对着那头不冷不淡地应了几句。
刑方识听出了大概,对方应该是他交往的对象,此刻正在和烛瑞南父母一同在外逛街买东西。
看来好事要近了。
刑方识反而有些好奇了,烛瑞南当年在顾叁手底下,就真的那么全身而退?还能若无其事地谈起对象,成家立业?
反正他是做不到。
烛瑞南只是叮嘱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表情淡然,对上刑方识探究的目光,也不闪躲,如实说道:“双方父母是世交,我也快叁十了,该结婚了。”
刑方识点了点头,烛瑞南还能结婚,大概当年顾叁对他确实手下留情了。
他心头无端泛起了嫉妒,只是想到那名字,连到嘴的菜也嚼之无味了。
两人随即无语,烛瑞南的情绪也不高,几杯酒入肚,蓦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今天是——”
烛瑞南刚起话头,却发现刑方识神情骤变!
紧随着的是机枪连续发射的声音,震耳欲聋,空气中迅速弥漫开火药味。
男女尖叫的声音顿起,凡是下意识起身逃跑的人,都被疯狂扫射的机枪射中,连闷哼声都没有,直接栽地。
对方叁个人,全身黑衣,带头的人很高,端枪的姿态冷酷稳健,扫射的时候并不盲目,见人才开枪,是一等一的高手。
烛瑞南闪躲到柱子后面,快速察看了四周环境,逮住机会就要举枪反击。岂料为首的黑衣男子对准他掩藏处一阵扫射,火力极强,压着烛瑞南缩手,毫无反击之力。
那叁人来得快,撤退得也快。为首的人扫射了餐厅一圈后,挥了挥手,无声地带着人撤退。
在浓浓的烟硝味和令人惊恐的死寂中,烛瑞南喘着粗气,看到躲在沙发垫后的刑方识,慢慢地探出头,对他做了个手势。
烛瑞南神色一震,刑方识的手势告诉他——为首的那个人是尽一!
烛瑞南不愿意相信,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当年刑方识被顾叁安排跟过尽一,对尽一极为熟悉。
烛瑞南想持枪去追,刑方识爬起来阻拦:“救人要紧!你追上去也打不过那怪物。”
事情也并非如此简单,刑方识和烛瑞南随后各自接到了上面消息。
本市各大闹市区均遭到了悍匪持枪袭击,需要增派大量的警力,并紧急调派地方军队增援。
但是爆炸声此起彼伏,整个城市都在颤抖。天空中硝烟弥漫,火光冲天。
烛瑞南皱紧了眉头,看向远处硝烟,骤然想起了刚才的电话,赶紧拨了回去。
电话忙音,不在服务区内。
火光的方位正是刚才电话中他父母所在的购物中心。
刑方识也顾不上烛瑞南为何发疯般狂奔,他努力维持着秩序,勉强在人群混乱中找到老弱伤病,保护他们。
黄昏落日,霞光渐散,整整奔波了一下午的刑方识,灰头土脸,原本俊俏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灰,累得精疲力竭。
然而事情并非就此终结,他好不容易靠着警车想歇上一口气,却听到所有警车内的寻呼器内发出了呼叫声,通讯屏幕也弹出了最新警情。
“请裕同路周边警力注意。刚才有一辆黑色特种越野车,有六名悍匪,开枪打死狱警及押送特警共计四名,劫囚车。在逃囚犯名叫贺奇。请各单位注意!有——”
后面寻呼器在说什么,刑方识已经听不见了。
他想起刚才烛瑞南说到一半的话。
“今天是贺奇押送刑场枪决。”
叁年了!顾叁还是来了,制造了这么多起袭击,就是为了救出贺奇。
叁年前贺奇为了掩护顾叁走,被击中逮捕。叁年间,顾叁音讯全无,所有人以为她不会在乎贺奇的死活。
顾叁,这个女人终究对兄弟讲几分情面。
而贺奇,真的只是她兄弟,原来最聪明的还是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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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贺奇叁年没见顾叁,激动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他却极力克制,努力不愿意在面上流露出半分神色。他五官立体深邃,叁年牢狱生活,让他肌肉结实不少,剃了平板,反比以前眉眼如画、风流倜傥的少爷做派更让人看着顺眼。
顾叁却没有什么变化,她长得并不妖娆,也不是娇俏,胜在肤白细腻,平添了几分精致感。
她难得换上一身劲装,嘴角挂着常有的淡笑,拿着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满手的血。
就在刚才,她一刀割断了一名狱警的喉管。鲜血飞溅,怵目惊心。
顾叁开了口,软绵绵的声调,从不高音,语速如水,浅缓。和外界传她的种种血雨腥风、雷厉风行完全相反。
“你这叁年玩得可开心?”
贺奇很想回她一句:好玩个屁,叁年不见,老子想你想得鸡巴都痒了。
可这话他不敢说出口,既是不能,又是不敢。
在顾叁面前,所有胆大妄为都如幻影,没人敢拿出半点亵渎之意。
并非因为她圣洁禁欲、高尚无比,而是实在太黑、太可怕、太强,无人压制。
“马马虎虎吧。要是你再不来,我就自己跑了。”半真半假抱怨,贺奇眼眸晶亮,等待顾叁给个解释。
顾叁却只是加深了笑意,把擦完的帕子随手扔在了贺奇身上,笑道:“你呀——就是玩得乐不思蜀了。”
一把接过手帕,入鼻皆是血腥味。贺奇却舍不得扔,顺手放入了自己兜内。那是顾叁的手帕。
“奇怪,尽一呢?”贺奇定下神,有些意外居然没有尽一那跟屁虫。
难怪刚才顾叁亲自动了手,一般而言,有尽一在,顾叁已经多年不动手了。
“回去要谢谢他哦。他替你吸引火力。”
贺奇哼了哼气,他怎么会去感谢一条只听主人话的狗。
他们脱逃得很顺利,显然是经过顾叁精心策划的。顾叁年少成名,不是光靠一身武力,她很能动脑,文武全才,可惜走的不是正道。
下了车,贺奇看到了尽一。那个怪物即使是做枪靶,也是个会反噬的枪靶。
“你们先走吧。”顾叁说着话,顺手脱下紧身外套,里面只穿了内衣,随即又套上一件普通T恤。
周围一圈站着人高马大的男子,顾叁当众换衣,谁也没敢将眼光投放到她身上。
只有贺奇胆大,偷溜着眼瞧,眼热,心里如打鼓般跳。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贺奇听她这么一说就炸了。
已经换好衣服的顾叁扬了扬手,笑着回眸道:“去找我的狗玩。”
狗?是床上的狗吧。
贺奇觉得心里的鼓顿时被气炸裂了。
气没地方使,贺奇手一指,对上了尽一怒骂道:“她一个人多危险,你怎么不跟着?”
没有顾叁在的时候,尽一冷眼冷面,冷得犹如一个冰雕,无动于衷。
贺奇有的时候觉得做她兄弟,还不如做她床上的狗更实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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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瑞南在夜间时分从病房出来,高大的身形微弓,疲态尽显,但是藏不住的是那股锋利的冷厉。
购物中心爆炸,万幸的是伤亡数不大。他父母只是轻微擦伤,更是万幸中的万幸。
他听从上级调派,带了地方驻军,将伤者一一安排妥当。出了医院,他还要回指挥部,坐镇指挥。
因为爆炸,整个医院乱糟糟的,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奔跑救助的医护人员,也有随地可见崩溃痛哭的家属。
电梯上上下下,一片人群潮涌。
烛瑞南下电梯的时候,忽然有种被盯住的寒意,他警觉地将目光放开搜寻,却找不到任何异常。
如针芒在背,那种感觉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走出了医院,烛瑞南上了车,刚才在电梯处那种不舒服感骤然消失,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手掩双目,刚才那一刹间他真的以为来的人是顾叁。
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她那样的人,能去救贺奇已属不易,难道还会冒着危险重回——来找他吗?
危险的气息是瞬间笼罩的,当烛瑞南察觉到的时候,他已经被单手锁喉,稍微一动就会去见阎王。
顾叁的脑袋从阴暗处微微显现了些许,她歪着头,笑得有些恶意:“几年不见,烛军长的本事没长进呀。”
那一刻,他万般滋味。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那个女人。
恨?爱?还是惧怕?
叁年之中,他每一天都在想,是此生再见到,还是永远不见。
“你——”烛瑞南声音很冷,他眼神更冷,尖锐地从后视镜里盯着那女人看。
叁年不见!真的再见到,心如山石崩裂,又如万马踩踏,震得摇摇欲坠。
顾叁的声音很轻柔,就像是在哄着人:“咱们去你家好不好?”
疯了!顾叁还是和以前一样疯!
烛瑞南死死扣紧了方向盘,到底该不该玉石俱焚?
“你那么硬了,不回去吗?”顾叁另一只手摸到了胯间。
坚硬如铁,几乎是下一刻的反应,叁年前的调教,简直深入骨髓。
烛瑞南咬牙切齿:“顾——叁。”
“嗯,我在呀。”顾叁答应得理所当然,手拍了拍烛瑞南的坚挺,似乎在操纵手刹般,调笑道:“出发。”
烛瑞南纹丝不动,他脑海中飞快地盘算着如何一击制敌。
“听说你爸妈在这个医院,我这还有没用完的炸药——”
顾叁话没说完,车子启动,飞驰离开。
在路上的时候,顾叁给烛瑞南解了皮带扣。军裤半开,她单手从外往内挤,攥紧了那硕大犹如棒槌般的家伙,套弄得津津有味。
迎面时不时有车头灯打来的光,忽暗忽明,烛瑞面直挺挺端坐在驾驶座上,面上冷如寒霜,下面淫如泥潭。血液在倒流,碰到顾叁,烛瑞南觉得什么羞耻感都没有了。
进了门,烛瑞南没有开灯。夜能视物,是受训的基本要求,他知道顾叁比他厉害,也根本不需要。
腰间的枪在顾叁手里,但是房间还有一把。烛瑞南脑海乱哄哄一片,为着后面要怎么和顾叁枪战做着各种联想。
可是顾叁的声音却打断了他的胡乱想法,她大喇喇走到客厅中央,随意抽开一把椅子坐上,枪被甩在了餐桌上,两腿随性地散开,漫不经心地开了口:“跪下吧——”
语调很轻柔,不带任何生硬,并非命令,却让烛瑞南浑身一震。
这叁个字,当年他听到太多次了,以至于如今再听到,身体还会忍不住发颤,发抖,发软,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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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黑暗中,烛瑞南没有动,
两人静默了片刻,顾叁很随意的后仰身子,两腿叉开,语气很笃定:“来吧——过来替我舔舔。烛军长。”
烛瑞南有了动静,他缓步朝着顾叁走去,面容隐在黑暗中,表情晦暗不明。
待走到顾叁坐着的椅前,烛瑞南两腿一弯,乖乖跪地。
轻笑一声,顾叁伸手抚摸上烛瑞南头发。
烛瑞南的发质坚硬,因为部队统一剃平头,摸上去刺刺地,根根竖立,是桀骜不驯的表现。
顾叁摸的却很满意,有一下没一下,温柔似水。
烛瑞南伸出了双手,解开顾叁裤子纽扣,拉链声音响起,顾叁很配合的让他将自己内裤半褪。
借着窗口街灯的微弱光线,烛瑞南低头,将顾叁那私密之处仔仔细细扒了看。粉嫩细致,柔光水灵,还是一模一样。
多久没见,多久没舔,多久没进去了?
烛瑞南能在脑海中理智地过一千万遍正义战胜邪恶。但是欲望烧的他鬼迷心窍。
他低下头,伸出舌头,舔上的刹那,他幡然醒悟,叁年前他就在劫难逃。
烛瑞南的口舌当年经过调教,自然是一流的。
顾叁满意的微眯起双眼,褒奖宠物般:“嗯,不错。几个人中还是你最好。”
话如霹雳,将烛瑞南已经失去的理智统统惊回笼内。
他到底在做什么?
烛瑞南暗中咬紧了牙关,夜色撩人,他的心头火却在燃烧。
他按兵不动,舔的很卖力,在寂静空旷的客厅里发出糜烂的泥泞之声。
顾叁扬起头,鼻子哼着气,尾音带着一丝撩人的满足。只是一声就能让烛瑞南好不容易坚硬的心崩裂。
看准时机,烛瑞南动作惊人的快,他脑海乱成一片,瞳孔都在放大,拿到桌上枪的时候,他觉得世界都寂静了,只剩下心跳声,急速剧烈的跳动。
心口怦怦作响,他急喘着粗气。
枪在烛瑞南手里,顾叁却无动于衷。
她歪了歪脑袋,笑着打趣道:“狗就是狗,一日不打,上房揭瓦。”
“闭嘴!你以为我不敢一枪崩了你。”烛瑞南怒吼,理智让他冷静,不能受顾叁刺激。可是心口却是痛,他被心爱的女人当条狗,换了哪个男人都受不了。
心爱?
去他妈的心爱,官和匪还讲什么情爱。
烛瑞南表情狰狞,抖动手中枪时才发现枪的分量不对。
枪太轻,里面没子弹?
烛瑞南一愣,手收回,凑近眼前仔细一看,枪里一颗子弹也没有。
怎么可能,从进屋,顾叁搜走了他的枪,他全程盯着,她没有卸过一颗子弹。
顾叁被烛瑞南的表情逗乐了。她手一摊,手掌内颗颗子弹在手,街灯透着窗子直直地打在上面,闪着金属冷冽的光芒。
“你在医院时候——”顾叁说着话,拿起一颗子弹就朝着烛瑞南早已胀痛的下半身扔去,
子弹扔的百发百中,同时力道又拿捏的正好。不轻不重,砸在烛瑞南阳具上,引得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我已经搜走你枪。”一句话一颗子弹,砸的烛瑞南脸色骤变。
“掏空了在还你。”第叁颗子弹砸下,烛瑞南忍不住弯身,捂住了下身。
“手拿开。”
黑暗中遮掩了烛瑞南冰冷的眼神。
他抬脚就踹向顾叁腹部,毫不留情。
两人都没有枪,赤手空拳,各凭本事。
顾叁动作更快,连着椅子一起朝后倒,避开烛瑞南凶狠一脚,随即又触地反弹,抬脚回踹,顺势把自己半褪胯间的裤子拉上。
一击未中,烛瑞南身形矫健,闪电般扑了上去,握起拳头就朝着顾叁面门打去。
“哎呦,这狗是疯了。”顾叁调笑声没停,单手就迎面接住了烛瑞南攻击。
烛瑞南一愣,叁年前他见过顾叁动手,虽然未见她尽全力,也绝不可能如此轻松接下他者全力一招。
叁年来,他拼命训练,从未松懈过。叁年不见,是他退步了,还是他从未真正见识过顾叁的实力?
黑暗中,顾叁耳内光点一闪,她轻松甩开了烛瑞南攻击,退到了阳台处。
烛瑞南看的很真切,顾叁耳内带着寻呼器。
有人刚才呼叫了她。是谁?为了什么?
烛瑞南大跨步向前,伸手就要抓顾叁手臂。
顾叁轻巧的一脚踏上阳台,摆了摆手,嬉皮笑脸道:“狗儿,走了。”
烛瑞南整个人冲到阳台窗口边朝下望,黑漆的夜晚,寂静空荡的道路,根本没有顾叁的影子。
他是在叁楼,楼层并不高。以顾叁身手,安然无碍下去确实不困难。可是这也太快了——快的根本不似人类。
烛瑞南冲出门,直奔楼下,他左顾右盼,眼神锐利环视四周,试图找到顾叁的掩藏处。四下却并无异常,人似乎早就跑走了。
按照正常速度,她跃下到地面,无论走哪边都不可能逃过他视线。
唯有——烛瑞南机警地将目光投放回他家那幢大楼。向上爬或者向下躲?
烛瑞南轻下了脚步朝前走,对着大厦每层阴暗无法目视的角落锐利的扫视,试图发现人隐蔽的痕迹。
正待他快要走回大厦时,腰间手机响起,他刚一接通听到对方说话,脸色顿变。
通话时,道路一头传来从远到近奔跑的脚步声,烛瑞南听到声音,抬眼望去,正是下午才见到的刑方识。
邢方是眼见烛瑞南手握手机,面色异常,就知道出事了。
两人对视一眼,空气中弥漫开一丝寒意。
片刻后,刑方识开了口:“贺奇是被顾叁劫走的。顾叁回来了!”
“我知道,她人刚从我这跑了。”恨声回道,烛瑞南没留意到刑方识刹那间眼沉如墨。
他深吸了口气,接着道:“另外刚才军委医院打来电话。说夜星寒被人偷出了医院。我猜就是顾叁派人做的。”
“我觉得顾叁的目的既不是贺奇,也不是来复仇。她的目的就是夜星寒。”
烛瑞南和刑方识交谈的时候,顾叁确实如烛瑞南所料般并没有走远。
她悄无声息的单手吊挂在二楼和一楼遮阳平台阴影处。她有足够的臂力和韧性支撑她在小小的空间中纹丝不动。
待两人的脚步声渐远,顾叁悄无声息的翻进了一楼的院落内。一楼客厅窗帘拉起,灯光零星的从内流露到外,暖暖地光线很温馨。
顾叁顺手摘下晾衣绳上的一个衣架,使劲一拉,内里钢条绷成了直线。
蹬脚从窗户外窜进了客厅,沙发上坐着一名年轻的姑娘,正手里拿着零食看着电视。她惊吓的看着突然闯入的陌生女人,刚要张嘴尖叫,却只能从鼻腔里哼哼气,随即死不瞑目。
一根细长的铁条贯穿了她整个喉管,一下致命,不带含糊。
几分钟后,顾叁又从那个院子窜出。她换了一身衣服,原本散开的头发随意扎起,皮筋是从那姑娘头上扒下来的。
出了小区,站在灯火通明的马路上,顾叁低头看了眼自己换上的衣服。
一件很卡通的T恤,小孩子的头像,俏皮可爱。一如此刻的她,寻常的打扮,走在人群中,很快消失不见。
从军委医院了解完情况后,烛瑞南和刑方识两人目光相对,焦灼纷繁,各有思绪。
吐进一口烟后,烛瑞南开了口:“我们理一下思路吧。各自说说叁年前,兴许可以找出来顾叁盯上夜星寒的原因。”
刑方识似笑非笑道:“你能说?”
烛瑞南哼了口气,冷笑道:“我们半斤八两,谁都丑态毕露。”
被烛瑞南堵上了这句话,刑方识抽了一口,红着眼道:“好——那咱们就来整整,到底叁年前,我们他妈的都做了些什么混蛋事!”
PS:开始转入正题叁年前。再次提醒女主顾叁是真的恶徒,不是什么渣女。我一直想写个以坏人为视角的卧底风云。以往都是好人眼里看坏人,所以颠倒一下。正义非常艰辛,邪恶也极为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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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转到叁年前恶缘之前,先来看一下这片大陆上各国形势。
这片大陆上共有叁个板块,十七个国家,除了隔海远离内地的四个国家外,两个板块相邻,十叁个国家纷争不断。
烛瑞南所在的国家处于两个板块交界地带,二十年前因为政治斗争,掌权者被赶下台后,一直由军队暂时统治。
政府没有走在正规化道路上,因此整个国家都处于动荡不安之中。
同样的,相邻很多国家,内战和金融危机频频爆发,形势极为严峻。
在这样的国际局势下,罪恶滋生,犯罪率极高。
而在这些各方黑暗势力中,国际通缉之首的就是顾叁。
由于她率领的恐怖组织势力庞大,又和国际上各方黑暗势力都有紧密且错综复杂的关联,简直成为了国际黑暗势力的轴心。
拔除轴心,打破国际黑暗势力的连合,成为了各个国家迫切首要完成的任务。
于是叁年前,各国军警联合展开了行动代号为“毒瘤”的潜伏卧底计划。由于是各个国家派出了最精锐的精英,所以彼此之间谁也不知道谁是那个鬼。
就这样一场黑与白,邪恶与正义之间持久旷世的大围剿行动轰轰烈烈开始了。
通往寨子的路崎岖不平,五六辆吉普车摇摇晃晃,开的并不顺畅。
沿路田地间奔跑着孩子,很多光着屁股在野地里疯玩,笑声传荡四散,正不知愁滋味的时候。
大概转着七八个弯,才开到了一个开阔地,临水一排的寨子,站满了全副武装的汉子。
吉普车一辆接着一辆停靠中央,车上下来的都是彪汉,面容严峻,体型极为壮硕。
他们沉默、动作整齐,每个都配备了重型武器在身,举止和眼神,带着浓郁的肃杀气息,都是受过训练的高手。
中间一辆车先下来一人,很高,一身黑衣劲装,五官立体很是英俊。表情冷冽,看人的眼神也冷飕飕的,犹如冰雕一般。
他后面还跟着一人,伶伶俐俐的跳下了车。是个很年轻的女子,下车后还跺了一下脚,试图把鞋面上的泥土抖去。
迎面走来一群人,为首的叫做波瓦耶,是当地土着首领。他圈地拥兵,占了一大片良田种罂粟,制毒品,也算是一方恶霸。
他满脸堆笑,对着下车的黑衣男子笑着伸出手打招呼:“久闻叁爷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年少英姿啊。”
那男子眼眸透着冰冷的气息,淡然的垂眸看了眼波瓦耶伸出的手,无动于衷。
波瓦耶笑的几分尴尬,收回了手,心里却是暗想:道上传顾叁为人亲和,这都是屁。
面上还是笑,眯起眼看向了男子身后的女人,打量了一下,觉得这顾叁爷品味奇特,床上伺候的女人既不风骚也不貌美。
不过能带出来在身边,想来也是颇为受宠,拉拢好关系,说不定还能吹吹枕头风。
波瓦耶视线对上那女子的时候,那女子也对着他看。
嘴角扬着笑,淡淡地,笑时眼睛弯起,月牙似的。看的很正大光明,似乎一点也不忌讳前面走的男人。
波瓦耶一愣,突然觉得这娘们有些意思。
笑起来那表情,勾人。难怪能跟着顾叁爷出入,床上功夫肯定不赖,不知骚到什么程度。
波瓦耶引着人进入寨内,除了几个亲信外,其他人统统站在了外面戒备。
黑衣男子在前,几个亲信在后,女子在中间走着,到像是受保护的那个。
波瓦耶偷眼瞧,觉得这叁爷极为重视那女人。
进入房内,波瓦耶笑着招呼:“叁爷——来来这边坐。”
黑衣男子跨步朝着波瓦耶示意的椅子走去,走到边上却不坐下,直挺挺站着,站如松柏。后面几个亲信也是围着方桌一圈站好,眼光如炬,浑身戒备。
反而是那女子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了下来。
波瓦耶一愣,这算什么意思?
见波瓦耶发愣,那女子歪了歪脑袋,笑的一脸灿烂:“怎么你不坐?”
如果这个时候波瓦耶还没搞清楚情况,那他在道上也白混了这么久了。
一排人高马大的男人站着,唯一一个女人坐着。意味着什么——那女人才是掌权的话事人。
“叁爷?”波瓦耶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在呀——”
那女人脆声应道。
波瓦耶几乎是跌坐在了椅子上,他掩不住表情,因为实在太出乎人意料之外。
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顾叁爷,居然是个女人。
“波瓦耶,咱们来谈一下买卖吧。”顾叁笑眯眯的开口,谈买卖的时候,她一向不喜欢绕圈子。买卖,一买一卖,要的就是干脆利落。
波瓦耶稳住了心神,凑上了前,开始这次双方的交易。
一场谈话后,波瓦耶对顾叁彻底服气了。
他一直困守无法突破的南边那条线路,顾叁只是一通电话就搞定了。而那批毒品她负责牵线买卖,她中间不收取任何费用。
她只有一个要求——借道。
他东面临近有W国政府军驻守在那,顾叁这次要打的对象就是在那的驻军。
相邻的一条小道隐秘在山中,山势险峻,很少有人打那里的主意,却被顾叁盯上了。
顾叁是亡命之徒,谁碰都棘手,可是和顾叁做买卖,又有天大的利益在其中。利字当头,谁也挡不住诱惑。
波瓦耶同意了这个买卖。
谈完了交易,顾叁起身,笑着对波瓦耶道:“那麻烦你的人现在让出道吧。”
波瓦耶一愣,什么?现在让出来?这说打就打?
他微张了嘴,下意识看了看外面,顾叁带的人各个是强兵好手,可是也就二叁十多个人。
东面的驻军虽然是临时政府派遣,不算正规军,可好歹也有上百的数量和几辆装甲坦克,火力并不弱。
他还以为顾叁起码要回去整装队伍,做好准备在来。就这么随随便便,打过去?
“兵贵神速嘛。”
既然答应了买卖,波瓦耶自然信守承诺。
顾叁名号响当当,他也不怕她事后赖掉答应的毒品交易牵头。
出于合作关系,他除了撤去东面防线外,他还叫上些人,配合顾叁,增加点支援。
顾叁很客气的婉拒,摆着手道:“这事不要牵扯您身上。”
波瓦耶就这么目送着顾叁带着人走了。
那日走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顾叁,她并没有原路返回。
那日天阴,雷雨来袭,空气中气压极低,令人喘不过气来。东面却一直硝烟四起,时不时冒出轰天的火光,那是装甲坦克炮弹炸起的结果。
波瓦耶站在寨子最高处远眺,一直等到动静渐渐小去,然后慢慢山的那片归为一片寂静。
事后他得到了消息,顾叁突袭了驻军,全歼对方,一路从络岭湾纵横而过,回去了她的大本营。
他那笔毒品很顺利的交易成功,是南面最大的毒枭散的货。那毒枭没人见过真面目,只知道绰号‘AE’,其他一概不知。
像他这种小散家,能搭上这样粗腿,绝对是叁生有幸。他知道这条大腿是顾叁牵线让他搭上的。
对于顾叁,波瓦耶终于明白了为何黑白两道如此惧怕。
那个女人——深不可测,极为可怕。能为友,绝不和她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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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集郎市是W国唯一临海的城镇,顾叁的大本营就扎根在那,始终牢牢占据着主要港口的货运。
临时政府成立后,一直想铲除掉顾叁,可是苦于顾叁的势力盘根交错,根本无法撼动于她。
本来这次打算趁着顾叁远行,借由重兵把守入境各个关卡,企图断了顾叁和大本营联系。
却未想到顾叁操小道直入国境,等于一把尖刀横插入内,犹如无人之境,顺顺利利返回了集郎市。
顾叁回来后没过几天,港口就来了一批货,随货而来的是一批人,从东北方向隔海做走私生意发家的第一帮会“京昭”。
因为和顾叁第一次谈合作,京昭派了他们帮会二把手前来。
二把手叫做奦巴苏,之前一直名不经传,不知为何这一年来能力突出,招兵买马,抢占地盘,上升的速度极快,前阵子还干掉了京昭二把手,自己坐了上位。
这次前来谈买卖,奦巴苏是势在必行的,因为他事先得知,顾叁只不过是个女人。
集郎市是个一年四季都炎热的城镇,由于战乱,国家基础建设落后,有电网输送障碍问题,所以经常会断电。
这日异常闷热,却又临时断了电。顾叁于是穿了一件紧身背心,一条牛仔短裤,坐在院子里纳凉。躺椅是丝竹编织。竹子透凉气,顾叁躺的很惬意,手里捧着一大杯冰水,一口接着一口喝着。
尽一沉默的站在躺椅边上,他今日穿了黑色衬衣,笔直站着,没有一丝多余表情。
顾叁旁边还坐着一人,轻摇着扇子,笑着劝说:“你也不要贪凉,喝的太急。”
说话的是一名青年,鹅蛋脸型,鼻子挺翘,五官很柔和,眉间距近,自带一股英气,看人就显得很深情。因为唇线长,笑起来温柔又可爱,异常漂亮。
一个俊美且不失英气的男子。
顾叁嗯了一声后,仰头在吞了一大口冰水,因为喝的急,几滴顺着嘴角留下,她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
那青年眼神盯上了滴落到喉间的水,探过了身,凑到顾叁面门前,伸舌,顺着顾叁喉管的形状,从下至上卷舌舔走了那滴水珠。
“别浪费了。”顾叁笑眯眯的指了指自己嘴唇。
青年随即伸手圈住了顾叁,亲啄着顾叁染上水汽的双唇,抵头笑着问道:“这样够吗?”
顾叁伸手搭在青年后颈,把人拉到跟前吻,吻的很深,很肆无忌惮。
青年顺势将顾叁拉到自己腿上,手搭在顾叁腰间抚摸,他后背的线条绷直,虽然脸俊,体型却异常锋利,犹如宝剑配好鞘。
他回吻的温柔而深情,脸对着的方向恰是尽一站着的方向。
吻到深处,他微眯起眼,零星的光芒射向了无动于衷看向前方的尽一,眼波微动,幽深莫测。
手下来通报奦巴苏前来的时候,顾叁已经拉着青年去床上泻火。
好事被打断,顾叁揉了揉眉心,神色淡下来了几分。
那青年斜躺在床上,外衫已解,精壮的年轻身躯裸露在空气中,胸口正中还留着几个深浅不一的吻痕,看上去迷糜且颓废的情色。
顾叁利落地跳下床,顺手拿起背心套上,笑着吩咐:“闻一,等我回来在继续。”
被唤作闻一的青年顺势躺平在床,手放唇间抛给了顾叁一个飞吻,调笑着道:“时间长了,可硬不起来了。”
一巴掌轻拍在了闻一胯间,引得他哎呦一声,立刻缩腰弓背护住了裤裆,顾叁丢下了话:“一直硬着等我来。”
看到顾叁抬步走,一直守在房间角落的尽一立刻迈步跟上。
他无声无息,犹如牵线木偶一般,只有顾叁那根线才能牵扯他,让他有反应。
闻一盯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原本温柔的眉眼转而紧锁,显得异常陡峭森寒。
床上在好,终究只是在床上,怎么才能带出去呢?
奦巴苏渡海来之前,他老大提醒过他。说顾叁虽然是个女人,可是黑白两道人人畏惧,绝对不是善茬,不可小觑。
他不以为然,一个娘们再强能强到哪里去。
他估摸着这个顾叁八成长得就很男相,人高马大,粗气,不男不女的样子。毕竟混江湖,舔血刀尖,刀光血影,没几分霸气哪里撑得住场面。
可等顾叁下车,他揉了揉,不可思议的盯着人,从远处一路这么摇曳风姿的走来。
确实不是个美人,可这小娘们长得柔柔弱弱,风吹就能倒,道上的人是眼瞎了吗?
那女人看着像猫,透着机灵,却和老虎差的不是零星半点。
“奦二爷,一路辛苦了。”
顾叁开了口,更是让奦巴苏吃惊,这说话柔声细语的,她平时发号司令,会有人搭理吗?
本来就没把顾叁放眼里的奦巴苏面露讥笑,讽刺了一句:“没想到喊着叁爷,却是个不带把的。”
顾叁笑眯眯,跟着点头应道:“女人当然带不了把。”
顾叁软不拉叽的把话都接下了,奦巴苏也不好追着在讽刺几句。
转头对一旁手下吩咐:“告诉暮江,把货拉出来。给咱们叁爷掌眼。”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趾高气昂,令顾叁带着的手下听闻,纷纷沉下了面色。
尽一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顾叁,他见顾叁无动于衷,他就依然稳如松。
顾叁似乎对奦巴苏的话充耳未闻,她含笑热情招呼:“奦二爷,远道而来,货的事情不急。我已经摆好酒水,咱们先享乐后谈事。”
奦巴苏没把顾叁放在眼里,自然也觉得这次买卖必然成功。顾叁极力相邀,一路之上早就憋慌了的奦巴苏点头应道:“顾叁爷真是好客啊。咱们走吧。”
答应了顾叁后,奦巴苏扭头朝着后面喊道:“暮江,卸了货就过来。”
远远传来一声应答,声音低沉且磁性。
顾叁顺着声音将视线投放过去,只看到一个男人背影。
因为天热,男人脱去了紧身外套,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露出极为精壮的体型,肩宽体阔,后肩处有一抹黑色,应该是纹身,因为距离远看不清是何形状。
顾叁也留了手下,帮助奦巴苏的人搬运货物。
她带着奦巴苏先行一步离开。
待他们走后,一直在搬运货物的暮江直起了身,远望着离去的车队,表情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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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о①8m.cом 07
食色性也,奦巴苏一路之上,航行远渡,确实是憋的慌。
口腹之欲,下腹之欲,欲火燃烧,极旺。
顾叁察言观色,自然知道奦巴苏馋什么。
酒过叁巡后,顾叁带着奦巴苏去了集郎市最大的夜总会桐佰。
即使因为断电而漆黑的周围,也没有影响桐佰的灯火通明,犹如镶嵌的明珠一般。
整个集郎市,桐佰是唯一有备用电源的地方。
奦巴苏一路走在其中,也被桐佰内部奢靡而富有情调的环境深深吸引。
在京昭的控制下,也有几家夜总会。奦巴苏一直觉得那里的女人美成了天仙,如今在和桐佰中任一个小姐比起来,都俗气。
坐在敞亮的包间内,奦巴苏很兴奋。他打量着站成一排的女人,环肥燕瘦,左看右摸,都想玩玩。
顾叁坐在卡座另一边,安静的看着奦巴苏。
和满屋子漂亮女人相比,顾叁的样子确实不显眼。
如果说对付男人,女人的身体是武器,那么那些妖娆艳丽的女人们就是最趁手的武器。反观顾叁,显然拿不出手。
可顾叁需要做武器拿出手吗?她显然是那个端着武器的人。
顾叁手一挥,留下了所有的女人。奦巴苏还带了几个亲信,出门在外,也就没有这么多限制,几个人坐陪着一块儿,一群女人围着他们,声色犬马,好不快乐。
顾叁坐着的那边冷冷清清,她把手下都安排了在外面,只留尽一站在一边守着。
尽一只有顾叁需要的时候才会动,平时大概除了呼吸,连眼珠子都不带转,直勾勾盯着看,眼里只有顾叁。
奦巴苏几瓶酒下肚,神智就开始飘飞。他揉捏着手里女人,动作放肆起来。
桐佰之中的女人们自然是受过调教的,女人被压在身下哼着声音,媚声娇喘,几个人亲信受了刺激,动作也越来越放任形骸起来。
“操——把逼给我夹紧了。”奦巴苏身下一边挺动,一边手不带停的拍着身下女人双乳,边抽边骂着粗口:“女人嘛,就是他妈的贱,只配操,干的越狠越骚。啊——爽”
奦巴苏骂骂咧咧,他当然没有真醉,不过是趁着酒兴借机羞辱顾叁。
他打心里就没瞧得起过哪个女人。
顾叁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压根就没把他的话听入耳内。
她目光挑剔的在奦巴苏的阳具上转了一圈,又审视了一番他横冲直撞毫无章法的动作,颇为讥讽。
瞧身下那女人假装舒爽的表情就知道,一定做的不咋样,属于假把式。
连搞的家伙都不行,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正当里面兴致极浓的时候,门突然叩响,随即被打开,带进了风,也把外面喧嚣作乐的男女之声带了进来,转而门关上,隔绝了一切。
顾叁抬眸对上了一双桃花眼,有很好看的弧度。
眼睛的主人进门首先对着她颔首致意,随后才掉转了视线看向了奦巴苏,开了口道:“奦哥,货都卸完了。”
顾叁不动声色的想,来了一个懂事的主。
“暮江啊——来来,大哥给你留着的。”奦巴苏操弄着正尽兴,手随便一指,一边还有好几个空着的女人。
“谢奦哥。”暮江应的四平八稳,声线很温润,很好听。
和他声音还有眼睛截然相反的是,他人高马大,壮硕如山,估计刚卸货,经过一番运动,肌肉横线分明。
他坐下之后,正脸露全后可以看到他额头处有一道伤疤,很深却不长,应该是被利器刺穿所致。五官线条很锋利,唯有那双眼桃花惑人,配着额头伤疤显得凶残而魅惑。
暮江并不急着搂女人,他嘴里先叼上了烟,狠吸了一口后,吞云吐雾。在白雾之间,他微眯起眼,色气十足的对上了遥坐一边的顾叁。
顾叁和他对上了视线,半响之后,也微微眯了眼睛。
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尽一知道,顾叁这是看中意了。
半根烟之后,暮江舒坦的将目光移向了一边围坐着的女人,大手一捞,将一个体态婀娜,皮肤白净的女人拽了怀里。
天热,又卸了货。他早已把外衫脱去,只有一件紧身背心,宽松的短裤也掩藏不住胯间鼓鼓囊囊的一大包。
被拽入怀里的女人穿的裙子下摆大开叉,露出了两条皙白的大腿。
暮江将女人背对着他扣在了腰上,随即将她两腿掰开,裙摆朝上随意一扯,衣帛撕裂,女人几乎半裸。
“啊——”惊慌的叫唤了一声,女人双手随即被暮江单手反扣锁在身后。
他另一手扯下自己短裤,阳具还算半软,但已经是又粗又长,尺寸颇为壮观,龟头暗红,柱色发黑,下面两个蛋沉甸,毛发浓密微卷。只一眼就能瞧出是性欲极重,很能干的种马型。
脱完了自己裤子,暮江拿过散落桌上满满的各种套子,挑了个尺寸正好的,张嘴撕咬开,套上自己鸡巴。随后扯下了女人内裤,大手一揉直接将内裤塞女人嘴内。
“不许吐出来。”暮江发了声,声线依然清润。
说完手直接抓上女人敞开的肉穴顶端,揉捏按刺,被暮江这番突如其来的挑逗,跨坐在暮江身上,敞开双腿的女人刺激的咬紧嘴里内裤发出诱人的情色声。
暮江却将目光投放到一直沉默不语的顾叁身上。
他很好奇对面坐的纹丝不动的女人,面对一屋春色,心里荡漾吗?下身湿了吗?
他将目光牢牢锁住在顾叁脸上,顾叁也给了回应。
她笑脸盈盈,把视线对上暮江的胯间,挑眉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原来还要看他的表现!
暮江像是解了封印般,挺腰直入,但冲入后却不是蛮狠毫无技巧的冲刺。他反而缓下了势头,研磨穿刺,惹的身上跨坐的女人娇喘连连,恨不得自己能扭胯摆弄。
嘴里内裤咬的死紧,口水滴落下来。敞开的双腿将肉穴完全暴露,也是湿哒哒的淌水。
顾叁看的挺过瘾,她在想着暮江握着鸡巴大力冲刺,喷灌泻精的场面。
忽然想起她很久没碰过种马型的男人,暮江显然入了她眼。
暮江的眼神没有错漏过顾叁任何一个表情,眼见对面的女人笑意已经达到了顶峰。
暮江那双惑人的桃花眼眼尾上挑,目光微敛,和对面达成了无声而危险的协议。
PS:这是一篇反派视角的文。各国精英都很厉害,但要看谁更藏得住。不是每个都是男主,也不是反派都会和顾叁好。
这是猜谁是卧底,谁是男主的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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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这一场宾至如归。
彼此都很尽兴。
奦巴苏玩的舒爽,踌躇满志,觉得顾叁就是个软柿子,随便揉捏。他就觉得道上夸大其词,一个女人能狠到哪里去,也不知道混在哪个男人床上得来的庇佑。
顾叁看的很愉快,几个男人满场春宫戏,表演的非常带感。尤其是后来的暮江,烟色撩人,潋滟桃花眼,下身却粗壮如柱,技巧好,连干了两个女人,一屋春色。
分别的时候奦巴苏左右搂着两个女人,敷衍的和顾叁打了招呼,上车离开。顾叁给他安排的当然是最好的房间,敞亮,足够他在大战几百回合。
奦巴苏手底下的人自然也有样学样,对着顾叁态度说不上恭敬,跟着自己老大走人。
只有暮江最后离开,很郑重其事的向顾叁点头。暮江身后还跟着叁人,显然是他带着手下。
顾叁深看了暮江身后叁人,笑意吟吟问了一句:“你叁个人有把握吗?”
暮江眼光一顿,那双桃花眼泛起了危险的涟漪。
顾叁不为所动,骤然伸手,轻拍了一下暮江线条分明的后背,随即上了车。
暮江站在了原地,目送着顾叁的车队离去,久久之后,绷直了的身体才缓缓放松下来。
他手下察觉到他有异,上前问道:“暮哥,怎么了?”
暮江摇了摇头,眼里藏起了森寒的气息。
那一刻,他根本没有察觉顾叁如何出手的,出手就是他腰间软处,又酥又麻,却能致命。
暮江收起浑身的桀骜,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顾叁比他想象中还要难缠。
车开至拐角,顾叁开了口:“停车——”
坐在一边的尽一眼神注视着顾叁,等待她下命令。
“你去暗中盯上他们。如果他们干掉了奦巴苏,你就撤回。如果没有成功,你把他们几个灭口了。”
尽一点头,推门下车,喊上了几人,随即隐匿在了夜色之中。
深夜回来,闻一并没有睡。他一直在黑暗中等顾叁回来。
“怎么一个生意谈这么久?累了吧?来擦擦汗——”
闻一见到顾叁迈步进入院子,他顿时面露喜色。借着月色,手里拿着毛巾,赶紧跨步迎上。
顾叁含笑着接过毛巾,顺手展开,又迭起后这才动手把自己脸擦净。
闻一不动声色的看着顾叁擦完了脸,拉过她手问道:“让我等这么久。去哪里逍遥了?”
顾叁笑了,她将手绕过闻一脖颈,好脾气的解释:“来者是客,总要人家满意。”
闻一干脆将她横抱在怀,闻一看着脸蛋精致俊俏,身形却健壮有力,手臂肌肉线条撑开,极为流畅舒服。
“累了大半夜了,回屋我给你按摩一下。”
顾叁懒洋洋地窝在闻一怀中,顺势还抖动了双腿,拖长了音调含糊道:“行。”
闻一举步回屋走时,似是不经意问道:“尽一呢?”
“干活。”不甚在意的抛下了一句,顾叁靠在怀里舒服,整个人懒洋洋地,显得昏昏欲睡。
闻一闻言,脚步未停,脸上挂着的笑意却未达眼底。
屋内床上,顾叁脱的精光,她身体的线条极为流畅,没有一丝赘肉。体型却不壮硕,几乎看不出有锻炼的痕迹。如果一般人看到顾叁,根本没法想象此人在国际上作战实力排第一。
叁大板块,十七个国家,迄今为止单兵作战能力榜单最强者是顾叁。
而这个榜单是由乌卡奇组织公布,这是国际上专门贩卖各种情报的组织。小到家里狗掉落几根毛,大到各国首脑的暗杀机会,无所不包括,全部包囊,可怕的是只要情报从乌卡奇所出,必然是绝对正确。
因此这个榜单在五年前公布时候,轰动国际。那年正是顾叁占山为王,杀出一片血海,名扬全世界的时候。
后来——顾叁就很少出手了,因为有尽一,榜单排名第六的高手存在,一般小风小浪根本不在需要顾叁出手。
尽一和闻一都是和顾叁一起长大的。
两人孤儿被收养后,就一直跟在顾叁身边,他们的身手也都是顾叁所教,结果教着教着,尽一守在了顾叁身边冲锋陷阵,闻一就到了床上伺候起了顾叁。
闻一手涂满精油,他手并不厚实,掌心单薄,食指修长,骨感分明。
他灵巧的手在顾叁后颈处游走,轻捏敲打,双腿跨坐在顾叁腰间,身下坚硬如铁,在顾叁屁股沟间缓缓刺探。
“闻一最近学了不少手艺。”顾叁被伺候的很舒服,她后背涂满了精油,油光顺亮,肌肤在月色中隐约泛起惑人的光彩。
闻一得了夸奖,嘴角扬起了笑,他手顺着顾叁后背干净利落的曲线,一直探到了双腿处。
有的时候轻柔舒缓的挑逗不亚于疾风骤雨。
那手指的力度适中,从外一点点深入其中,瞬间被层层迭迭的吞噬而入,包裹着手指,很贪吃的样子。
闻一俯身,双手扒开顾叁股间,顺着那细长深邃的缝隙,伸舌舔弄。
顾叁很舒畅的哼了哼气,她在床上从来不亏待自己。欲望从不掩藏,也从不为此感到羞耻。
顾叁在人性上认知淡薄,在性别上更加没有顾忌。
在她的世界,只有强和不强。
在床上你来我往,你压我倒,不过是性爱上的情趣。玩玩情趣这种事情,顾叁还是很配合的。她舒坦,男人舒坦,就和做买卖一个道理。
闻一顺着股间缝隙伸舌舔弄,舌头灵巧,柔软,绝非一般物件可以比拟代替。他卷起舌头,从后刺探到前,顺着那潺潺流水之地,小心细致的用舌包裹起来。
花心含苞绽放,被舌头挑逗的,一层接着一层,最后花开一树满枝头。
顾叁被闻一口舌伺候的舒服,她伸手对着身后的闻一轻拍了一下胳膊。
闻一心灵神会,先是将顾叁扶起,顾叁很配合的挺腰撅臀,俨然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然后他直起了上身,很自然的脱下了裤子。
巨物弹跳而起,莫看闻一长得清秀,身下之物却长而粗,勃起之时青筋暴起而狰狞,充满了肉欲感。
闻一手拿阳物,蹭着花心之处,一点点磨蹭,一直到龟头染上满满的水润,光亮黏丝,这才沉下腰身,先是浅入,后是很插而入,深入到底。
闻一的技巧,顾叁自然是满意的。
不过等她光溜溜正躺回来,双腿架在闻一肩膀,下身被撞的凶狠,肉穴几乎被填满的时候。思绪却四平八稳。
顾叁在等尽一回来,算下时间应该要回来了。
尽一回来的很准时。他没有敲门,对着床上一切视若无睹,进门之后,他恭敬的弯身汇报:“他们成功了。”
顾叁很惬意的笑了,她伸手拍了闻一屁股一下,示意他继续不要停。脑子里已经想到了暮江。
暮江在床上应该完全不同的滋味。
顾叁——是个极度喜新厌旧的人。除了吃穿以外,床上之人,闻一自小养大例外,从来也没让她新鲜超过半年。
PS:这就是一个关于反派生活,如何反派间勾心斗角,又要应付正派追捕。阿苏生病了,期望她快快恢复健康。此文赠送她,感谢她作为读者十来年支持我,现在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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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暮江受了伤,好在伤势不重。
他能够敏锐的察觉到暗处有人潜藏。
暮江墨色漆黑的眼眸泛起了寒气。顾叁派来的人,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是来帮忙的。
趁着手下清理现场的时候,暮江扬起受伤的手臂,嘴角扬起得逞的冷笑,对着暗藏的来人挑衅。
得了命令的狗,不知道会不会违背主人命令,暗中咬人?
暗处没有动静,等到气息全无后,暮江一口唾沫啐地,暗骂一句:“没种的狗。”
他这次富贵险中求,当然是做足了准备。
奦巴苏这次带来的人中,当然暗藏了他的心腹,绝非叁人就可成事。
他为了奦巴苏豁命拼杀,一年多来助他上位,他稳坐交椅了,结果反而想要一脚踹了他。
得了好处就想一拍两散,这世间就没有这般好事。他拿命得到的,奦巴苏想要,也得拿命来换。
第二日一早,暮江神清气爽,出现在了顾叁眼前。
顾叁正在吃早餐,不过桌上却放着一杯酒,她懒散的靠在椅子软垫上,手里拿着一个羊腿,见到暮江的时候,勾着唇笑,扬手示意他一起来吃。
一口肉一口酒,这早饭真是别致。
暮江也不客气,坐下拿过酒杯一饮而尽,酒是烈酒,浓烈的酒精味窜入腹中,火辣辣地撩人。
暮江把视线投放在顾叁身上,放肆而热烈。
昨日他还只是搬货,吃那些剩下的。今日就能登堂入室,平起平坐了。
“叁爷就不怕我挑了您的地盘下手,然后转而嫁祸与您?”把昨晚的事情前思后想后,暮江只想不通这点。
昨晚在包间内,借着他玩女人的时候,两人四目相对,达成了磨刀霍霍,杀人夺位的事情。
可是顾叁和他只对那么一眼,就站在他这边,这可能吗?
顾叁闻言,原本唇角扬起的笑意更甚。
半响之后,才慢条斯理的反问了一句:“怎么?才一个晚上就不懂事了?”
暮江瞬间听懂了顾叁话中含义。
奦巴苏不懂规矩,敢对上顾叁,横竖都要死。
顾叁只不过是借着他的手,弄死奦巴苏。说白了,他还成了她顾叁明晃晃的手中尖刀。
听明白了,暮江反而落得轻松。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相互利用攀登高处,顾叁现在处于王位,被她利用,没什么丢脸。
一顿饭之后,顾叁和暮江就滚在了床上。
暮江在床上属于强劲狂野一派。
他做爱的时候,有技巧,有张力,勇猛,激情四射。
很少有女人在床上能彻底满足他。
他以为和顾叁上床,也就是个陪衬。
顾叁久居高位,床笫之事,大概也是高高在上,不可亵玩的样子,必然是小心翼翼,不可越界半步。
岂料,他这场大操大干,简直玩得酣畅淋漓。
这种舒坦的感觉深入他肌肤每个毛孔之内。汗水流淌在滚烫的胸前,宽阔结实,充满了力量。
床上的顾叁非常配合。
当真是耐磨、耐操、耐玩。百般姿势,各种体位,都能配合的玩的开。
甚至他爆起粗口,手黑玩虐,顾叁都能跟着一起同沦欲海。
令人叹为观止的女人。
“妈的。太爽了。”暮江拍着顾叁屁股,胯间耸动,抽插不停,犹如打桩一般。
从他这边看去,顾叁后背曲线利落,腰眼凹陷,皮肤纹理细致,满目尽收。
暮江感觉呼吸错乱了一步,那双桃花眼漏出出零星的涟漪。
顾叁微眯着眼睛,表情享受。
她对感官的刺激从来都很直接,男人在床上爽快了,反过来会尽心尽力来取悦她。这种才是相辅相成的肉体纠葛。
做一场,要做的舒服,不然那是耗费时间。
暮江揉捏着顾叁的双乳。双乳弹性极佳,他揉捏掌控,心里翻腾起难以言喻的征服感。
他将视线转到屋内角落的阴暗处,那里站着尽一。
或者说是屋外还守着一人。
他跟着顾叁跨步进房间的时候,那个有异常俊俏脸蛋的男人眼神如刀割般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眼中怨毒的光藏都藏不住,居然还面带微笑,将床铺好,甚至张罗着给他们备好洗澡水。
暮江觉得好笑,最匪夷所思的是尽一居然理所当然的跟在后面。
暮江一开始还以为顾叁喜欢玩两对一。
未曾想,尽一进了房间,自动隐匿在暗处,无声无息。
当真是一条好狗。
就是不知道这条好狗看着自家主人和各种男人在床上玩的如此欢畅,会不会忍不住咬上一口。
暮江冷笑了一声,单手环抱起顾叁,
他气息炙热,贴紧在顾叁后背,呼吸粗重,眼神带着狩猎的野性。
“叁爷,您还真骚。”故意带着尊称,暮江话里全是轻挑。
手也不带停息,揉捏着顾叁身下肉穴花核处,配合着鸡巴的频密,一进一揉,一出一放。
顾叁垂首浅笑,似乎对这种骚话全盘接受。
她微微侧首,撩眉看人,眼睛的光很亮,全黑,宛若磐石。
暮江被顾叁这眼扫视的浑身一僵。
混沌的脑海劈开了五年前乌卡奇那份单兵作战实力榜单。
因为榜单上还有很多各国秘密训练的人员,虽然多是用了代号,但是依然被各国视为禁忌。
之所以会成为禁忌,显然这份榜单的真实性不容置疑。
榜单之首——顾叁。
黑白两道太多人不相信顾叁身手。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乱世中,男人占了极大的主导地位,所以有一个女人成为武力最高者,压制在头上,几乎无人相信。
可刚才顾叁那一眼,扎扎实实将暮江浑身的精虫都震跑,四散逃窜。
那眼并没有包藏危险,相反极为平和,四平八稳,透过那黑亮的光,几乎无法辨别光亮后面是如何的阴暗。
他一直以为身手排名第六的尽一守在屋内是为了保护顾叁。
可是他离开那么远,危险来临的时候,他护得住顾叁吗?
或者反问一句,顾叁需要他出手吗?
暮江垂下眼脸,按下心头波澜,将他和顾叁见面到现在每一个细节反复回想。
他霍然发现——第一眼开始,顾叁始终面上带笑。
受人辱骂的时候笑,下杀心的时候笑,床上欲望澎湃的时候也笑。
这种笑,稳稳当当,犹如她的眼神一般。
见不到光亮后面的黑暗,也不知道笑意后面藏得歹毒。
只有拥有绝对的掌控实力,才能够淡笑看待一切苍生蝼蚁。
对!在床上,看似他掌控一切,翻云覆雨,其实不过是顾叁眼里卖力的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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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卖做的非常成功。顾叁额外还向京昭订了一批货。
京昭那里对于奦巴苏的死没有任何波澜。对于组织来说,所谓的二把手,不过是个符号。
能够给组织带来利益最大者,就能代表这个符号。
暮江走的时候,神情寡淡,看不出他临走前还在顾叁的床上翻云覆雨。
万里卷潮来,无情送潮归。
登船远眺,临港的那个城市化成了黑点,渐渐没入平面之中。
暮江放空了情绪,转头进入了船舱。
他很快会再见到顾叁那个女人。
做成了买卖,顾叁在大本营待了一阵后闲着无聊,打算去西面班牙卡找贺奇。
贺奇来信几次,说他淘到了宝贝,会给她惊喜。
顾叁琢磨着,既然闲下了时间,干脆去次班牙卡,顺便可以看下那里黑市交易。
这次出门,顾叁依旧只挑了二十多个精兵。不过她这回把闻一也带上了。
带上闻一的理由很简单,因为闻一很会赌。
上次顾叁去贺奇那里,贺奇拉着顾叁去他新开的赌场玩。结果,顾叁输的一塌糊涂,连新到手的军火也转手输给了贺奇。
这次去,顾叁带着闻一是去找回场子的。
能和顾叁出门,闻一显得非常高兴,他忙里忙外的收拾行李,把这次出去看成了大事。
顾叁也不阻拦,坐在椅上笑看闻一把瓶瓶罐罐都打包带上,直到看到闻一要把被子都往箱子里塞。
她这才摇着头,拉着闻一手好脾气的哄道:“别,你要是把被子都带了贺奇能和你翻脸。”
闻一听出了顾叁打趣自己,不好意思的低头垂眸问道:“你会不会嫌带我累赘?”
顾叁含笑不语,拉着闻一手轻拍一下,随机扭头对尽一吩咐:“十分钟后出发。”
“是。”尽一得了命令,出屋去准备。
“啊?这么快?我好像还忘带了什么。”闻一一听急了,皱眉思考自己遗忘的东西。
顾叁拉着闻一到手,笑道:“我带着你走,不就什么都有了?”
顾叁说的稀疏平常,并不觉得这是情话。闻一听在耳内,甜在心里,一张俊俏的脸含羞而笑,璀璨生辉。
贺奇得到顾叁要来的消息,晚上蒙被子里捧着信傻笑了一宿。
第二日清早他就率了一批手下去接人。
班牙卡和乌奇旺是相邻的两国,从集郎市到班牙卡的首都费流日夜兼程,大约需要六天左右的时间。
贺奇得了消息,带着人从费流出发,到了边境等顾叁来。
贺奇是个富家阔公子,他的家族在班牙卡是权贵之家。他有一双剑眉,嘴角带笑的时候有种桀骜不羁,眼神藏着小邪恶,连笑容也带上坏。
因为早到,所以贺奇百般无聊的坐在车里,两脚搁在越野车前座驾驶台上,手里晃着蝴蝶刀,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
“老大,人来了。”腰间的呼叫器突然响起,引得贺奇神情一振,一脚踹门,下了车遥首相看。
“顾叁!好久没见,想死我了。”一见到顾叁下了车,贺奇眉开眼笑,迎上前。
顾叁笑着敞开双手,回以拥抱。
闻一站在顾叁身后侧半步,他和怀抱着顾叁不肯撒手的贺奇,四目相对,两人杀气四溢,是观察同类的眼神,无声地充满挑衅。
“行啦。手下人面前,还以为自己老大没断奶呢。”顾叁想要挣脱贺奇怀抱自然是轻而易举,她笑着轻拍了一下贺奇后背,手势一转贴上了贺奇胳膊肘,贺奇双手就跟着她手势一起而下。
贺奇撇了撇嘴,心想要是能喝上你的奶,被笑话几百次都值得。
这话贺奇也只敢搁在心里头想想,面上他大手一勾顾叁脖子,一派哥俩好的样子,豪气万分道:“走——让你瞧瞧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班牙卡这个国家是君主立宪制度,朝局还算稳定。一个国家局势稳定,自然百姓能够安定生活。因此相比乌奇旺落后萧条的环境,班牙卡算的上人间天堂了,而首都费流更是天堂的核心。
贺奇给顾叁接风洗尘,自然是安排最豪华奢侈的庄园巴莎入住。这个庄园是他名下产业之一,属于私密性高档会所,只招待少部分权贵。
庄园占地极大,园林风光旖旎。前院视野开阔,浮雕精美,庭院巍峨,奢华气派。
贺奇和顾叁说说笑笑行走在前,尽一和闻一在后,紧随其后的是数十个高大威猛的手下,一行人分外惹人显眼。
也是凑巧,这日班牙卡的王储姬原带着最小的皇妹姬蕾也入住了巴莎,享受难得的假日。
姬蕾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十八岁那年成人舞会上见到了贺奇之后,就一直难以忘怀。贺奇是混血,他的五官和班牙卡男子相比,更柔和一些。那眉眼间带着帅气和不羁,像风一般,痞帅的模样令她情窦初开。
此后姬蕾就一直想着办法在贺奇身边打转,试图能够得到贺奇的注意。无奈,贺奇在年少时候就独立出他家族,听说生意做的很大,并不是经常会待在费流。
这次姬蕾听说贺奇会招待客人,入住巴莎,她心潮澎湃,很想借着机会向贺奇一表心意。
如此这般心思,在偌大的庄园里,姬家两兄妹和贺奇顾叁一行人撞见,也就不足为奇。
贺奇见到了姬原礼节性的打了招呼。
姬原是个身量中等,叁十出头,相貌儒雅,气质稳重的男子。他含笑回礼之后,将视线调转到了顾叁身上,出于对自己妹妹的帮助,姬原觉得有必要探问一下情况。
“我叫顾叁。”不用贺奇介绍,顾叁笑着开了口,很平和的回视着姬原打量性的眼光。
姬原身为王储,自然是人来送往的门道极为熟络。他一眼扫去,就明白了这个叫顾叁的女子身份极高,不可怠慢。
他立马摆上了更谦和的笑容,伸手向众人介绍自己的妹妹姬蕾。
姬蕾年方二十二,腿长腰细,白嫩清新,正是含苞待放的年岁。
她早在第一眼就陷在贺奇身上,直到姬原的开口介绍自己。姬蕾赶紧稳住心神,优雅得体得半弯了双腿,双手微微拉起裙摆以免垂坠折皱。
“很高兴见到各位。”姬蕾的声调很柔和悦耳。
被介绍了以后,姬蕾半低垂着头,含羞期盼,想着对面站着的贺奇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向自己。她琢磨着自己侧脸的角度,希望将最美好的样子给心上人看。
贺奇之前是见过姬蕾几次,但是印象并不深刻。
他眼神未动,并没有扫看一眼姬蕾。
自从他五年多前在战场见到了顾叁后,什么样的女人在他眼里都是寡淡无趣。
精明的姬原只用一眼就瞧出了贺奇的心思放在谁的身上。他暗叹了一声,知道自己的妹妹没戏了,开口找了台阶下:“既然贺奇这里有客人,那么我们就不打搅了。”
姬蕾一听,急了,暗中扯着自己哥哥的袖口。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就这么放弃了?无奈姬原无动于衷,根本不接收她的暗示。
顾叁看着这两兄妹的小动作,难得兴致的开了口:“既然在此碰到。两位要不一起?”
听到了有人开口相邀,姬蕾眼神一亮,忘记了淑女守则,抬头看向了对面出声的女子。
一眼望去,却是一愣。
那女子白衣黑裤,简单到没有一点修饰。皮肤挺白净细嫩,长相却是一般。脸上带着笑,眉眼弯弯。
一个看上去很温和无奇的女人,就是贺奇请的贵宾吗?
PS;因为考虑到国家用字母没有代入感,所以前面也修文取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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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顾叁开口邀请了姬家两兄妹,不过姬原察言观色,也知贺奇根本不愿有外人打搅。于是不顾自己妹妹疯狂暗示,直接婉拒离开。
顾叁对这样的小插曲自然不放心中。
贺奇拿出他淘到的宝贝时候,顾叁难得眼睛一亮。
确实是宝贝——是最南方国家孟林克新型武器制作图。
孟林克是国际上国家军事实力最强的,在军队装备上始终保持精良,很多大的军火商都想做孟林克的买卖。
这般机密的东西,实属珍贵。
顾叁展阅而看,指出了几个可改进地方,然后重新交还给贺奇。
“量产吧,我订货。”
贺奇接过图纸,在仔细看过顾叁的改动处,满意翘起拇指夸赞:“行家就是行家。这样火力更大。放心吧,成品保证不让你失望。”
顾叁含笑点头,她对贺奇出品的军火自然放心。她此行更感兴趣的还是班牙卡黑市。
班牙卡黑市也算是国际上小有盛名,因为交易品质好,种类多,而且保证交易可靠性和安全性,虽然其他国家也有类似的黑市交易,不过班牙卡一直保持庞大的客户量。
黑市交易一年两次,顾叁来的早,交易开市要叁天之后。
既然不着急,顾叁带着人就入住,贺奇邀请她随后一起去按摩。
按摩这事顾叁喜欢,自然欣然应邀。
顾叁住的是巴莎最顶级奢华的套间,里外共有七八个房间,主卧那张床更是叁百六十度环形立体,在上面做爱,增加不少乐趣。
尽一在外面忙碌行李的时候,顾叁就拉着闻一在床边比划:“靠这里,可以用来试新姿势。”
闻一含笑着环住顾叁,贴着她后背,亲昵的咬耳朵:“要不要等一下就试试?”说话间他眼神散发着森寒的精光。
话是意有所指。
他不愿意顾叁和贺奇去按摩,可是又轮不到他开口,唯有靠此事一博。
顾叁并没有回头,轻拍着闻一环住她的手臂,笑道:“床跑不了,不急。”
这就等于拒绝了,闻一自然不敢再开口。
在顾叁面前,他和尽一都没那个分量,或者世上没人有分量影响顾叁。
顾叁简单洗漱换了一身衣服后,只带了尽一就出了房间。
她来时是一身迷彩劲装,此时换了套休闲服,也是很普通的式样。
贺奇在大堂坐着等,他也换了一身,那身可就气派多了。他面相长的俊,眼角又细又尖,笑时俱是风情,有着上位者的魄力和自信。
贺奇带着顾叁按摩地方,是巴莎自带的,也是班牙卡最具水平的养生美容中心了。
贺奇没有挑女按摩师,倒不是因为顾叁在,他矫情。而是女按摩师手劲不如男人,按摩起来到底不到位。
当然他又私心不想顾叁选男按摩师,可是偏巧了顾叁就是选了,还选了一个剔了平头,劲悍壮健的小子,那人双眼瞳孔极黑,看人的时候平添一股张力。
贺奇拧起了眉头,觉得顾叁选的男技师有些古怪。他召了召手,示意手下去查。
按摩讲究私密性,每个客人都享受整层的空间,自带超大游泳池、各类汗蒸、洗漱及其他配套服务。
尽一一路跟着顾叁,即使是她进去洗浴换按摩衣物的时候也没有离开半步。
一直低头不语的男按摩师也目不斜视,并不稀奇的自顾自准备着按摩用品。
进入浴室,尽一上前一步低声道:“叁爷,那按摩师——”
顾叁站在蓬头之下,水柱倾泻,浑身赤裸,在灯光照射下,通体晶莹,她闻声含笑扭头看了尽一一眼。
尽一心头一冽,垂首沉默的后退到角落,不在开口。
顾叁那眼笑不及眼底,正是无声警告自己要懂得本分。
顾叁穿着按摩服出来,卧趴在按摩椅上。
那按摩师技巧不错,手法到位,揉捏肩颈处的时候,穴位和力道都令顾叁满意。
“客人,请您脱下外袍。”肩颈按完后,按摩师开了口,男子的声线很宽,略带低哑。
顾叁点了点头,翻转了身体,很利落的脱下了按摩外袍,里面只单穿了一条一次性内裤。
顾叁面色如常,手勾着内裤边缘,淡笑反问:“内裤要脱吗?”
按摩师没抬头,姿态很恭敬的垂首道:“客人,您如果没有不方便按摩地方。选择了全身按摩,自然是需要全部脱去的。”
顾叁闻言手指捏住内裤边缘,内裤随即飘落在地。
这回顾叁是全身赤裸的正躺在了宽大的按摩床上。
按摩师眼皮未抬,似乎是司空见惯一般。
他拿过一边柔软毛巾先盖上了顾叁腹部,随即伸手轻柔的从头顶开始抚摸、有技巧的徐徐而下。
顾叁觉得按摩师的手很细长,苍劲有力,却不失柔和带着节奏。
她满意的夸赞道:“不愧是顶尖的会所,手法不错。”
按摩师躬身站在她头顶上方,得到了顾叁夸奖,再开口语调轻快了一些:“多谢客人您的夸奖。”
他说话间,沾满精油的双手缓缓而下,顺着锁骨一点点推,然后温热的双手轻柔的包住了双乳。
顾叁的双乳很挺立饱满,乳尖粉嫩圆润。
虽然顾叁长相一般,但是胜在天生肤白,皮肤也很细嫩,也算这方面天生丽质。
男人的手掌很宽大,手指食指指肚和小指处有些粗糙,揉捏乳尖的时候,那种粗糙感反而异常敏感。
手是顺时针转动,从乳房边缘处从下推到上,在从乳尖扩散到整个乳房。
接着手顺着肋骨处,滑到了小腹。
为了方便按摩,按摩师猛地跨坐在了顾叁腰腹处。
角落始终站落松柏般的尽一,眉眼瞬息间不着痕迹微挑,随后继续面沉如水。
两手沾满了精油,在腹部打磨转圈后,随即拿过加热按摩器在腹部穴位处轻轻按捏,机器发出的声音很轻,振幅小,节奏感却很强。
顾叁舒服的伸展了双手,惬意的半眯起眼睛来。
整个房间很安静,没有人声,只有带着振幅的机器声此起彼伏不停。
大约四五分钟后,按摩师关掉了机器。再次手上倒上了精油,他缓缓下移,人跨坐到了顾叁双腿空隙处。
手轻缓的抚摸上了大腿内侧,很柔和,先是动作很慢,然后一点点往大腿内侧根部摩挲。
在手指触及到肉穴外缘处时,一直低头的按摩师眼眸微抬,看向了顾叁。
顾叁半眯着眼,满脸享受,似乎并不在意按摩师的手在哪里。
眼眸随即垂下,藏匿起森森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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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女人,她一段风情,全在眉梢。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借着腰上盖着的浴巾,手指很灵巧的刺戳着,仔细抚摸内壁处每一处褶皱。
顾叁的穴内窄而短,所以很容易一探到花心深处,里面的嫩肉会因为被入侵,而死死绞住,然后从宫口处泛滥起来。
几乎可以想象,肉棒插入时候,直接一插到底的感觉有多畅快。
一手爱抚着肉穴,另一手粗糙的手指轻巧的摸索到细腻柔滑的后背,沿着后腰的尾椎慢慢上移,然后探向了那每一块脊椎骨。
顾叁被伺候的舒服了,嘴里还会零星的哼出几声。
按摩师垂首掩藏着眸底的戾气,他屏气静心,盘算着最佳出手的机会。
保镖就在角落,可是距离太远,鞭长莫及。
只要一击!对准寰椎下手!必然能够取胜。
察觉出顾叁渐渐性起,按摩师手插的动作越来越快,服侍的越发殷勤。
另一手已经扣住了顾叁后脊梁处。
变故就是在瞬息之间。
还没等到他下手,只觉得两根手指轻飘飘的搭住了自己肩部骨缝之间,手指冰凉,像搭上了一条毒蛇一般。
随即剧痛来袭,他只听咔的一声脆响,他扣着顾叁后背的手无力的垂下。
“啊——”痛楚钻心,按摩师忍不住跌落在地连声惨叫,他能感觉到自己整条臂膀都被捏碎了。
顾叁无声的叹了口气,欲望未纾解让她的脸上挂着的笑容看起来分外阴冷。
“没劲——”若无其事的起身,顾叁光溜溜的站在那里,冷眼俯看一旁蜷缩在地的男子。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是贺奇狂奔而来了。
“顾叁!你没事吧?那按摩师有问题。他是来寻仇的。”
顾叁给了一旁等待的尽一眼神。尽一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却将贺奇堵在外面。
“贺少,叁爷已经处理了。请贺少放心。”
贺奇一路疾跑,还喘着粗气。
他试图推开尽一,一探里面情况,却只瞥了一眼顾叁那线条分明的后背,挺拔,腰细,臀翘。
贺奇忍不住吞咽了一下,想要在看个真切,却对上了尽一寒若冰霜的双眼。
“请贺少回。”说完此话,尽一直接甩门关上。
被甩门在外,贺奇对尽一的怒火骤然攀升。
他早就看那小子不爽,一直里里外外跟着顾叁。如今还有胆子甩门在他脸上,终有一日,他会找机会弄死他。
待尽一扭头将视线转回顾叁身上时候,她已经重新坐回了床边,身上半披着浴袍,眉目的笑意不散,看着脚边紧绷着身体,浑身冷汗的捂住自己肩膀的青年。
“想杀我?理由呢?”顾叁轻柔的发问,她一直轻声细语,从不见有其他情绪。
跪地匍匐的青年也知道自己凶多吉少,索性仰头,愤恨骂道:“操你妈的贱女人,疯子。你杀了我全家,还在这里假惺惺问我为什么?”
其实他确实冤枉了顾叁,毕竟顾叁这些年杀的人太多,人命多了,根本不会记住谁死在她的手里。
有些无趣的掏了陶耳朵,顾叁对着尽一吩咐道:“枪拿来。”
尽一把枪递了过去,心里却很诧异顾叁会亲自动手解决这种角色。
那青年显然也以为自己要命丧抢下,冷汗从前额处滑落,滴落在地上。
在死亡面前,没有多少人能视死如归。何况凭一腔血腥报仇,早已在痛苦中崩离瓦解。
他下意识用单手匍匐着后退,试图能离顾叁远一点,那挪动的身躯像垂死挣扎的虫一般可怜。
顾叁眼神轻飘飘看了眼地上之人,随后一脚踩在了对方腰间,拿枪的手晃动着敲打着对方脑袋。
“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要不要?”
活命的机会?
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青年,霍然抬头,眼中的希望升起,藏都藏不住。
冰冷的枪口转向了他面门,然后抵在他额头中央来回蹭,那种阴冷感令人泛起阵阵鸡皮疙瘩。
青年僵直了身体不敢动,肩膀骨瞬间被捏碎的痛苦让他对眼前这个笑若春风的女人萌生起一种恐惧感,像是一种连自己的呼吸都被遏住的支配感觉。
顾叁岔开自己两条皙白的双腿,口吻轻柔的仿佛在调戏般:“舔吧。伺候我满意了,就放过你。”
什么?舔?
青年颤抖了一下,抬眸看到顾叁岔开的双腿之间那幽深之地,瞬间感到羞耻万分,他死死抿住嘴巴,做出宁死不屈的样子。
顾叁嗤笑了一声,手一抬,金属的枪口泛着可怕的光亮,亮光一闪间,子弹穿击而出,直接穿透那青年额头而过。
死不瞑目,连一点后悔的余地也没有。
顾叁当然不会把这种小插曲当回事情,手指一晃,枪转了个圈,就勾在了手里递回给了尽一。
尽一面无表情的收起枪,出乎意料外,他单腿跪地,垂首掩去所有眸中神采,恭敬道:“叁爷,让属下伺候你吧。”
顾叁一挑眉,脸上还挂着笑,可眼神微眯,泛起了一丝危险的痕迹。
“你要伺候我?”顾叁伸出手,柔软的手掌触碰到尽一那头硬茬般根根树立的板寸之上。
“是。”尽一的回答毫不迟疑,脑袋却在她的触摸下不自觉微颤了一下。
多少年了,自从他学成之后,在杀手榜单上后,顾叁再也没有如此的贴近过他。
“脱了吧。”
尽一站直了身体,他依然不敢抬头,怕泄露了他眼底深沉的欲望。
他很干脆的解开衣扣,甩手脱去。他很高大,身上没有一丝赘肉,一看就是经过高强度训练的体魄。腰腹和肩膀结实有力,两条腿强健,下腹处毛发浓密,胯间的阳具半垂着,连带着两侧晃动的囊蛋鼓胀,充满了野性的男子气息。
“不错,躺床上去。”顾叁的声音很轻,很轻柔的赞叹了一声。
尽一心头一跳,他不敢大口喘气,生怕顾叁发现自己激动的几乎停摆的心,因为缺氧,大脑都开始混沌起来。
顾叁很灵巧的跨坐在他腰间,尽一不敢睁眼,因为顾叁那双手似有魔力一般,滑过坚挺的腹肌,在向上是分明的锁骨,他的呼吸凌乱起来,薄汗将他麦色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泽。
突然感觉胯间已经勃热的阳具被手掌轻划掌握住。
“唔——”尽一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他无法克制住,哪怕顾叁只是微微的靠近,都能让他在无人寂静的时候自渎。更何况此时此刻,他梦里想了无数次的场景,就现实的发生了。
在顾叁摸上他的刹那,他几乎就克制不住激荡喷泄而出。
可是对于危险的敏锐度却在刹那间拉响了警戒,尽一浑身寒毛树立,猛然睁开了眼,对上了顾叁那双眼神,深沉冰冷,她依然带笑,可是那笑容如索命阎王般可怕,他能断定,下一秒就会要他性命。
“既然你不打算做我的枪,那么留了何用?”说话间,顾叁的手已经扼制住尽一脖颈动脉处,等待主人略一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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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一从来都没有看透过顾叁。
或者从很小的时候,面对伸出来的那只手,他就没看透过含义。
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顾叁手把手教的。
她自个儿还小,可光影掠过的眉目却如此残忍,
刚才还和人含笑相对,下一秒就轰了对方头盖骨。
她杀人的时候都和别人不同,眉眼习惯性弯起浅笑。
即使面对凶险,她依然姿态优雅,谦和,仿若随风飘摇的小花,完全不具危险性。
他知道闻一嫉恨自己。
相比自己能寸步不离的跟着顾叁,闻一对于只能等待在方寸之地,心里是不服气,不愿意的。
可闻一看不到他在眼波深处的渴望吗?
多少个夜晚,他们在床上,他在角落。
他心口激荡,如擂鼓敲打般,心口翻腾的欲望几乎能呛出血来。
他想做顾叁的狗,结果却连狗都不算。
狗还能喘气,他不过是一把枪,还是把做摆设的枪。
他在外面名声赫赫,可顾叁需要他吗?
他那点本事都是她教的,在顾叁眼里,他只能算叁脚猫功夫。
想明白了一切,尽一收起一切情绪,直挺挺躺着,生死皆由顾叁定夺。
顾叁见到尽一视死如归的模样,反而轻笑出声。
“尽一,他们都说我很看重你,是吗?”
他们?他们都能算什么葱。
尽一察觉到扼住喉咙的手松开,知道这次是死里逃生了。
他翻身下地,跪的笔直,很恭敬的摇头道:“他们误会了。”
顾叁很随意的坐在床边,随手拿过一边摆好的酒杯,冰块,烈酒混在一起,撞击玻璃壁面发出的声响悦耳。
一口入喉,酒烈冰凉,爽气,稍微压下了顾叁些许火气。
她掀眸淡笑:“你误会了。起吧。”
尽一闻言一愣,很想问个明白,却是不敢。
顾叁显然结束了话题,自顾自进浴室洗浴了。
吃饭的时候,贺奇再叁表示歉意,重申自己的疏忽。
顾叁并不在意这些琐事,她本就是踩着鲜血,踏着人骨前行。
今日死她之手,终有一日她死别人之手本就公平。
不过她自私、恋权、惜命、多疑,所以不会轻易去死,也容不得别人要她性命。
所以道德、正义、公平、他人性命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
她活着时候,只管自己活的好,她死后,最好世界都陪葬。
顾叁不介意,可贺奇却觉得大失面子。
在他的地盘上,动了他心尖人。虽然这人谁也没本事动,可他还是心疼。
他对顾叁过往年幼的十多年一无所知,谁也没有查到。
查不到更可怕,因为那些未知的岁月像是吃人的黑洞。
当初吃下的是怎么样的顾叁,如今吐出这么一个杀伐决断、金戈铁马般的顾叁。
可笑的是他偏偏看上的就是这样的顾叁,换成天真烂漫的都不入他眼。
所以说人贱人作,注定被折磨。
此话不假。
吃饭的时候,尽一站在一片黑暗之中,掩去声息,犹如无人。
反而闻一上了坐,很自然的服侍着顾叁。夹菜倒酒,伺候妥当。
顾叁就着闻一送来的软糕吃了一口,觉得口感不错,伸手反推到闻一嘴边道:“味道不错,尝口。”
这动作自然,似乎习以为常。闻一含笑张嘴,也是吃的极为开心。
对面而坐的贺奇看在眼里,手中的汤勺几乎折断。
但他没有资格说话,他是兄弟。
没有人会嫉恨兄弟的床伴,这床伴还是从小养到大的。
他收起了所有怨毒的眼神,在开口就转移了话题。
“听说今年的交易,多了一项宠物买卖。有兴趣不?”
宠物,这两字本没有歧义。可在黑市交易里,就平添了几分肮脏。
顾叁听贺奇提起,语气有些玩味:“怎么?你有兴趣?”
贺奇杯中酒一饮而尽,眉眼风流尽显:“我在这扎根,也不缺女人。做兄弟的是替你留意呢。”
这话说的明显在打脸旁边坐着的闻一。
可闻一似浑然不觉,他将酒混调,颜色斑斓,最后一支直入,鲜红浸染。
酒色迷人、酒香扑鼻,入喉上头,喝酒之人更是帅气逼人。
他今天穿了黑色烫金的衬衣,敞开两粒扣,锁骨分明,灵魂堕落,可皮相太好。
一杯之后,他照样在调了一杯,举止恭敬的递给了贺奇。
“贺少,许久不见了。”
大概跟着顾叁久了,闻一学会了温情脉脉,藏起阴毒的心思。
贺奇看了眼递到眼前的酒杯,并没有打算给闻一这个面子。
可随即就听到顾叁轻笑声:“我这次把闻一拉来,可是做帮手一雪前耻的。”
用余光看到顾叁正盯住自己。
贺奇见好就收,他手一伸接过酒杯,爽快干了,然后晃了晃空杯问道:“这酒滋味带劲,什么名?”
“见血封喉。”闻一答的也很干脆。
酒带劲,辛辣刺激。名字更带劲,刀光剑影。
两个男人之间暗涌也是带劲。
尽一站在阴暗处,冷眼冷面看着好戏。
他把视线放肆而缠绵的纠缠在顾叁背影上。
餐厅金碧辉煌,头顶吊灯璀璨夺目,照的人分外透彻。
顾叁就是那种独特的存在,她长得并不惊艳,胜在窄腰腿长,肤白细腻。
周围笑语晏晏,她也巧笑倩兮,但即便如此,依然藏不在她眉眼间一扫而过的肃杀之气。
把柔情和杀气混合在一起,也不知他人要修炼到何时,才能有她这般出世淡然和入世杀伐的气质。
入夜之后,闻一终究没有陪着顾叁尝试在那叁百六十度旋转的大床做爱是什么滋味。
他被顾叁差遣了去赌场,替她一雪前耻。
也许是下午无事的时候,闻一养足了精神;也许是难得有顾叁用得到他的地方。
闻一在贺奇那赌场,大杀四方,赌的庄家节节败退。
赌场之上,喧声震耳,旁边围着一群看客,纷纷大叹闻一赌技精湛。
闻一能赌的原因简单又哀怜。
顾叁五年前把他和尽一各司其职后,他就困在那一方之地,只能等着顾叁归来。
顾叁回来,他喜。顾叁离开,他悲。
他把所有心思都放在琢磨顾叁喜好上。但是顾叁难懂,无人能辨识,也无人敢研究。
不过明面上顾叁爱赌,虽然她并不在乎输赢,不过是图个热闹。
但至少能赌是唯一可能被顾叁用的上本事。闻一凯旋而归的时候,觉得这些年那些练习总算没白费。
“不错。辛苦一晚了,喝碗粥润喉养肺。”闻一回来的时候,顾叁正在端着酒杯吃早饭。
她嗜酒、爱吃肉。所以别人早饭白粥鸡蛋配牛奶,她可能就是羊腿鸡块配烈酒。
得到了顾叁夸奖,闻一喜滋滋的入座喝着温好的养身粥,才发现尽一不见了。
“尽一呢?”
顾叁夹着一个鸡腿,咽下口中酒道:“办事。”
闻一没再多问,让尽一亲自去办的事情,大多杀人放火,见不得光。
贺奇速度很快,他下午就弄来了黑市邀请函。
顾叁只带上了尽一和闻一,其他人留下。
贺奇的势力庞大,又是地头蛇,自然不担心安全问题。
黑市入口很大气派,犹如一个大的环形竞技场般,宾客全部是单面玻璃室内坐着。
内里拍卖的东西一律经过大屏幕展示。宾客室内也有小视频展播,可以点击放大细节。
周围一圈都站着衣着轻便利落的男子,手持枪械,身形健硕,一看就知是经过训练的专业的武装份子,不怕黑吃黑的事情发生。
PS:在剧情展开前。在提醒一次。正派中被发现的是男配,掩藏深未察觉的是男主。反派中,和顾叁交好的是男主,假意交好最后捅一刀的是男配。先前不好,最后好的也是男主。
站对男主是天堂,站错男配是火葬场。将来被虐,别哭哦。嘿嘿。这就是是猜谁是鬼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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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主办方早就知道贺奇要前来,管事的出面迎接,将最大最中央的一间留出。
贺奇很满意。
他在班牙卡的势力不可小觑,在整个国际军火市场上也是享有盛名。
黑市买卖做在班牙卡,除了要财通政府,还要依仗他这样的地头蛇。
管事的叫正堂,当然那不过是化名罢了。
一般这种交易的幕后老板是不会露脸的,正堂能代表交易,显然也是得力助手。
正堂是个很精明的四十开外男子,他早知道贺奇这次来是请了贵客。
他躬身拉门迎着客人,用余光扫视着。
除了走在最前头的贺奇外,后面跟着一女子,女子后面并排走着两个男人,都很高大。
一个一身黑衣简装,寸头,神色淡漠,走的时候目不斜视,昂首阔步,气势惊人,明眼人一瞧就知他身手不凡。
另外一个就穿的极为奢华了,蓝色镶边领口,衬得此人长身玉面,潇洒倜傥,走的时候体态风流,一派富家少爷模样。
正堂一时也不知道两个人谁是正主,摆上的笑脸很殷勤,干脆两个都招呼周到。
唯独中间的女人,正堂自动忽略。
跟在贺奇身后走,一般就是带出场的情妇。
不过这个情妇到是挺特别的。
别人都是曲线玲珑,长得艳光四射,身穿华服,趾高气昂的搂住金主胳膊,宣告主权,深怕哪个妖精勾去金主眼神。
这个女人穿到并不寒酸,白衣白裤挺整洁利落,就是长的不出彩,没什么出众。不过态度很温婉礼貌,甚至经过他时候,还很友好的打了声招呼:“谢谢。”
是个听话懂事的,果然能被带出来。
可进了房间入座后,正堂就看不懂了。
贺奇先转身很恭敬的请了身后女人入座,然后自己才坐下。
而后面正堂以为有正主的两个男子却理所当然的站在了那女子座椅后面。
正堂面色不改,心里头却暗暗心惊,觉出了自己看走了眼,可又一时想不出有哪位显赫权贵女眷有这么大排场能惊动贺奇。
把贺奇招待周全后,正堂退出了房间,赶紧到了后台密室,挥退里面所有手下锁上了门,正堂呼叫了自家主子。
声音从传呼器的那头传来,很年轻的男子声音,带着一股上位者漫不经心的轻巧。
“贺奇来了?带了谁?”
“我一开始以为是两个年轻男子,但后来细看才发现是一个年轻女子。”
传呼器那头沉默了半响,随即轻笑了一声,几乎呢喃了一句:“原来顾叁来了。”
说完那头直接断了联系,正堂虽然心有疑虑,但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该知道的就不要好奇。
好奇会死人,尤其是这个乱世之中。
拍卖会开始了,黑市交易的可不是简单的奇珍异宝,更多的是许多见不得光的地下买卖。
“这个不错,听说最近这个类型的毒品在市面上很紧俏。要不要做这笔买卖。”贺奇手指着屏幕上那微小的粉色颗粒物,向顾叁征求意见。
顾叁看了一眼,懒洋洋道:“听说东西的制作方法是从AE那里弄来的。”
贺奇语带幸灾乐祸:“是啊。也不知道哪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黑吃黑到AE头上。”
“AE和我有点交情。”
贺奇听出言下之意了,顾叁对这批毒品没兴趣。
他对毒品也没兴趣,觉得这些丧人心智的玩意实在不如军火买卖来的利落爽快。
整天窝着靠幻想找刺激,还不如实在的活着。
真实的活,生的痛快,死的也干脆,像眼前这般渴求又得不到一个女人,他贺奇也觉得值得。
大半场下来,顾叁也没看中什么好东西。
唯有在珍宝场次的时候,拍下了一只翠绿琉璃的扳指。
在场叁个男人一看那扳指的款式是男款,心头皆是一跳。
东西不是绝世珍品,宝贝在那是顾叁买下的。
扳指随即就被侍从放在软面托盘之上,小心翼翼的送了进来。
顾叁拿过扳指,很自然的抓过贺奇的手。
贺奇觉得那手心的温度惊人,烫的他心口一个大洞,呼呼往里面灌着所有柔情似水。
虽然他深刻明白眼前这个女人,温柔多情的模样都是虚假,她惯是这般出世淡然的模样,说话行为都包藏着祸心,可就是引人往里跳,生来能蛊惑人心。
顾叁低头,似乎并不在意贺奇已经绷紧扭曲到失控的表情。
她摆弄着手中扳指,给贺奇大拇指套上,然后很满意道:“尺寸正好,款式你喜欢吗?”
“爱极了。”贺奇几乎把这叁字咬着牙根吐出,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费了心头血般的爱。
身后站着的闻一将眼底的一切尽收眼中,他咬紧了牙关,手指扣在掌心处能抠出血来。
不过那点痛小意思,杀人诛心,大概不过如此。
反到是一边的尽一漠然无视,他余光扫过痛不欲生的闻一,心中勾起了冷笑。
也好,多一个人感同身受。这份痛苦,也许能够减轻一些。
暗涌波澜的时候,下面交易已经到了最后的环节。
今年新增了宠物交易,许多买家都是冲着这个而来。
虽然这种人口交易很多地方都有,不过班牙卡黑市做的声名显赫,想来交易的品质都不会差。
果不其然,台下一个个被拉出来的女人,环肥燕瘦,有些清新靓丽,有些美艳娇嫩。各个瘦腰腿长,几乎全裸只披着一层薄纱的被暴露在探照灯下,放在展台上展示。
气氛异常的热烈起来,相比每年那些黑暗交易,仿佛将人作为畜生般买卖更能够激起深层的欲望。
竞拍一圈后,主持人再次登台宣布为了考虑到有女性买家,这次还有雄性宠物交易。
和雌宠相比,雄性数量寥寥无几,只有叁个,按次上来进行买卖。
从第一个上来的时候,叁个男人屏息盯住了顾叁,等待她的反应。
顾叁显得有些兴趣缺缺,她对这些被调教过的宠物实在没有兴致。
人还是要经过自己手调教才有意思。
眼见顾叁没有兴趣的样子,叁个男人在心中默默松下了一口气。
岂料待最后一个登场,顾叁的眼神盯上了对方。
那个男人确实和一般人不同,即使只穿了一条紧身子弹型内裤,上来的时候依然走的云淡风轻,仿佛在逛自家后院一般。
男子最出众的是一双眼睛,长形,高度低,造成了他刀锋般锐利的眼神,眼瞳黑而圆,在灯光照射下光彩夺目。因为眼型极好,所以有种画了眼线般错觉,微微上挑,又平添了男人几分精致。
而五官几乎配合着这双顾盼生辉的眼睛而生,融洽和谐,从额头到山根到下颚,线条流畅,连绵起伏。
似乎心有灵犀般,男人突然抬头,眼神对上了顾叁所在的房间,勾起了一丝很淡的笑意。
那一刻,那男子站在明处,高高在上坐着的顾叁在暗处,悄无声息。
坐着的顾叁微微眯起了眼睛,旁边的贺奇可能不够了解,可是身后一直站着从侧面观察她的尽一和闻一却在了解不过她这个小动作了。
这个男人,顾叁有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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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前面竞拍正在火热中,后面一片寂静。
因为交易过了大半,即将进入尾声,所以保护的那些打手们纷纷离开后面,被抽调开始沿路保护买家顺利离开。
一道人影飞身掠过栏杆,一如扶摇滑下楼梯扶手,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关押那些女人们的囚室内。
前面还在进行男子交易,所以这些已经被拍卖的女人们暂时还没有被带走。
来人穿着和守卫们一样的黑色劲装,他拉低了帽檐,大步流星的来到目标被关押的门前。
关在里面的两个女人一见来的是守卫穿着的男子,吓得纷纷朝后退,其他被关着的女子们也眼含泪水跌落在地,知道等待她们的都是可怕而非人的将来。
来人作势噤声,扭头看了下门口没有动静后,这才压低嗓音:“你是不是彦丽丽?”
其中一个女孩泪流满面,被拐骗至今,早就没有在听到人喊过自己本名。
被来回转卖至今,一直接受非人调教的她,只有编号,要么就是被那些人嘴里骂着低贱的称呼,母狗、母猪、性奴,她想着将来她除了凄惨的死去,大概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了。
飞扑到门口,女孩痛苦的抓住来人手,已经绝望的心萌生出一丝生存的希望,她拼命的点头,知道此刻能够喊出她名字的,绝对不会是那些坏人。
“我是来救你的。”时间紧迫,来人根本没有办法详细说明情况。
彦丽丽听话的点头,现在无论是谁,只要救她出去,都是她在世恩人。
周围女孩们一听那人是来救人的,纷纷激动的爬到牢笼门口,伸出手泪流满面的恳求那人的相助。
来的男子不忍的移开了目光,他只有一人,潜伏至今已经是极为不易。
带着彦丽丽逃跑本来就是一件豁出性命了的事情,在要拯救这么多人,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可是作为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军人,这些沉甸甸的目光让人无法拒绝。
那男子沉吟片刻,低声道:“我没法救这么多人出去。但我可以放了你们,后面就靠你们自己了。”
那些姑娘们也知道深陷这种地狱中,本来是没有希望可言的。
哪怕一丝的希望存在,求生的欲望瞬间达到了顶点。
人的生存欲望是无限潜力的,那些娇滴滴的姑娘们,都紧紧咬紧牙关,顾不上几乎赤裸的身体,在生存面前,只有活下去的信念最为重要。
男子显然是有备而来,那些牢房门锁并不难打开,守卫们也根本没觉得这些被调教过的女人们有本事逃脱,所以看守松懈。
将所有人放出后,男子拉着彦丽丽手吩咐道:“等一下你跟着我走。如果碰到人,我会说送你到买家身边。”
彦丽丽点着头,低垂着头,祈求着未知的命运能够给予一点怜悯。
生或者死,都仅在一线之间。
出门后,姑娘们都四散开来逃跑。
男子站定看着这些背影,心中无声的叹息。其实他明白,能够侥幸逃脱的几乎没有。
甚至他将牢门打开的刹那,都有让她们做诱饵,分散敌人注意力的嫌疑。
但是他无可奈何,他只能够拼劲全力先救下自己国家的同胞。
待那些姑娘们都逃窜后,男子带着彦丽丽抄着他潜入的小道离开。
小道尽头是通往那些大买家的入口,他里外都摸过情况,那些客人因为身份显赫,都被自己带来的保镖保护着。
反而黑市交易的那些打手们都不在。
不认识更好,有的时候兵行险招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一路狂奔通过小道后,男子站定,顺了一口气对着身后的姑娘道:“听着,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混入其中一个包间内,一旦进去你立刻找角落掩藏,我负责干掉里面的人。”
送被买下的货物给买家,确实是交易后必须做的事情。
因为第一次宠物交易,守着入口的两个护卫,见到男子过来也没有过分异常。
还淫笑的打量着彦丽丽,有一个伸手捏了一把她的屁股。
见彦丽丽失声欲喊,男子赶紧制止了那守卫:“别乱动,那已经是客人的东西了。”
守卫也知轻重,听男子这么一说,反而松懈了所有疑虑,挥了挥手示意男子带人进去。
大买家的房间并没有多少,通道铺着厚厚的地毯,走起来悄无声息,同时这里的消音做到了极致,这也是为了避免噪杂影响大老板们的心情。
几乎每个房间外都占满了自家带着的保镖。
男子低头走着,用眼光急急扫视着,寻找最合适下手干掉的买家。
机会只有一次,他是送人,走过就无法回头在走。
紧张的情绪让男子喉咙一滚,汗水顺着帽檐处滚下。
行差一步就是死亡。
终于——靠中央的房间外面一个保镖也没有。
按照设定的房间大小,就算里面站了保镖,也不会超过叁四个。
同样交手,自然是人数越少越好,外面也绝无外援之力的最好。
已经容不得男子在多考虑一秒,脚步一顿,他带着彦丽丽就叩响了那间房间的大门。
“进来吧——”里面传来了一个很年轻的男子声音。
一般而言,这种年轻男子大多富家少爷,来黑市交易不过猎奇,还是很好搞定。
男子推门而入,目光迅速扫过室内。
只有四个人,叁男一女。
但是——进来他就想后撤,里面居然有顶尖高手。
但是容不得他半点犹豫,一进门就如站在了鬼门关,不是他们生,就是他们死。
他抬腿就是一脚直接攻击站着的黑衣青年面门,先发制人,近身搏斗往往胜负只有刹那之间。
对方的反应比他更快,几乎在他攻击的刹那,就已经一把拽住他脚踝,反手施力。
男子顺势一脚蹬地,借力反踢上去。
两人迅速贴近,交上了手。
彦丽丽听从进来时候的安排,她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趁着混乱,她看向了房间内其他叁人。
叁个年轻人,站在一边靠着椅子,长得过分俊美的男子一身宝蓝色镶边华服,似乎看好戏般盯着来往两人对打。
坐着是一男一女,也是两个年轻人。
只有那个姿态高贵的男子偶尔回头瞥去眼神,眼光冷冰冰的,犹如看死人般阴寒。
女子根本没有转头,还盯在下方,正在竞拍,听外放声音,应该在拍卖最后一个男宠物。
男子被黑衣青年扫到脚风,手臂火辣辣的痛,他闪身躲避,将目标盯上了坐着的人。
擒贼先擒王。
虽然他不知道在场唯一的女人是不是对这叁个男人有震赫作用,甚至拿女人做胁迫本来就是卑鄙行径。
但是此刻,他唯有一赌,相较于旁边那身手同样不错的青年,只有找最不具危险性的人质。
他虚晃了一招,目标明确,直直伸手,对着那女子后颈处擒抓。
岂料——本来直追他不放的黑衣青年猛地收手,似乎颇为忌惮的还退后了一步。旁边两个青年同样眼神颇为诡异的盯住自己,纹丝不动。
可容不得男子多想其中的不对劲,他手已经扼住女子脖颈,将人控制下来。
却听一声轻笑,被他制住的女子从容不迫对着拍品做着最后报价,根本没在意脖颈那只随时会要她性命的手。
全场最高价,只是为了一个男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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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理所当然,最后一个男宠被顾叁拍得。
她心情极好,终于有心思搭理那个有胆量挟持她的人。
被那男子一把拉起,面向了贺奇他们,顾叁镇定自若的浅笑。
“都别动——”男子厉声喝止着,他将怀中的女人牢牢控制,一路朝后退,眼神戒备的盯着在场其他叁人。
眼见形势逆转,一旁瑟瑟发抖的彦丽丽,也躲到了那男子身边。
相较于这两人的紧张,在场几人却一派轻松,整个氛围异常的诡异。
“请随便——”贺奇开了口,他和顾叁眼神交流,对方显然玩的正兴头上。
一直站着的尽一和闻一更是一脸漠然,尽一甚至后退了好几步,让开了逃生空间。
军人敏锐的直觉让那男子嗅到了几分危险的信号,这绝不是人质受制于人的样子。
更像是全场之中,有鲜花有炸弹,偏偏自己就挑了炸弹。
他挟持的女人有问题!
可惜已经轮不到他进一步去思考,他只感觉到一股尖锐的剧痛袭来,像是被尖刀剐了筋、碎了骨。
被控制的女子笑眯眯的伸出手指,动作极快,捏住他手臂的那两根指头看似轻飘飘的,犹如千钧之力,痛的他下一刻弯身,还没等他再一次进攻,只见那女人人未扭身,脚下却生风,疾风一般直接踢碎了他膝盖骨。
“唔——”痛苦忍到了濒临点,那男子被迫跪地,瞬间丧失了战斗力。
正在此时,下面展台一片嘈杂的声音,可以看到本来展台周围站了一圈护卫纷纷离场,似乎是出了事情。
“看来是发现有老鼠跑了。”顾叁将人制服后,挑眉看着下面一片混乱。
“这两只怎么处理?”贺奇轻蔑的扫了跪地的男人,这就是不长眼的下场。
被骤然扭转的局面惊吓的彦丽丽,恐惧的哭泣着,她浑身发抖,用手搀扶着男子,似乎唯有这样才能互相支撑着给以勇气。
也不知是不是生的渴望激发本能,彦丽丽拼命朝着顾叁磕头,双手不停摩擦,做出祈求的样子。
她看出来了,在场唯一一个女人,有绝对的话语权。
“我求求你——我是被拐卖的。他来救我,不是有心得罪各位。拜托,求你了,看在你也是女人的份上,帮帮我们吧。”
哭声撕心裂肺,凄惨无助的令人万分同情。
贺奇闻言却噗嗤笑出了声,随后笑声越来越大:“笑死我了,来了两个这么不长眼的老鼠呀。”
顾叁看了贺奇一眼,成功堵住了他未尽的笑声。
正当口的时候,正堂带着人来了。
他的手下将四逃的女人们全部抓回,清点数量后发现少了一个。
几鞭子抽下去,就得到了答案。
原来还有一个穿着自己护卫服装的男人把人带着走了。
正堂查看了监控,却发现了人出现在了大买家的包厢入口。
顿时惊得汗毛竖立,要是惊扰了大老板们,他回去会直接被老板扒皮扔海里。
他一个个敲门,堆满笑的找着借口,说着恭维话,讨好老板们。
不多时,就敲门到了贺奇这间房间门口。
“尽一,去开门。”
正堂站在透过尽一手臂缝隙,已经看到跪地的男女,心头一跳——怎么偏偏就进了最难缠的这间房。
他赶紧满脸堆笑,躬身进去拱手致歉:“贺少,各位老板,实在抱歉扫了大家的兴致。”
贺奇并不在乎,他甚至觉得有些可惜。
要是这两只老鼠早点窜进来,说不定顾叁就没时间拍下那个男宠了。
正堂一挥手,手下立刻抓着彦丽丽头发,直接不管死活的拖走。
“不要——”彦丽丽撕声尖叫,手脚挣扎、反抗,却根本不敌高大凶猛的守卫。
“慢着——”一直跪地忍痛不响的男子出声,声音低沉却有穿透力,直接压住了满室尖叫,成功的止住了彦丽丽哭声。
他一把摘掉头上帽子,那张脸五官凌厉,目光沉稳,剃着的部队常用的平头,即使腿骨被踢碎,依然保持着胸膛挺直不屈的模样。
顾叁有些兴趣的探了身问:“怎么?你有话说?”
“刚才我大意了,咱们重新打过,敢不敢?”男子刚才一直暗中观察几个人互动。
不得不承认,他挑了目标很对,未曾想到却又如此大意失手了。
即使现在静心观察,他还是无法察觉这个女人身手高低,可他还是愿意在赌一把。
顾叁接着问:“你的国籍和姓名,报上来。”
“李钧钦。最东面陵炎国陆军特种兵。”
陵炎国?
在场的人均是一愣,没想到能在此处见到陵炎国的人。
那个国家因为在内陆地区最东面,远离战火,一党制政府格局,百年来都很稳定,颇为富裕强大,颇为神秘的东方大国。
“陵炎国的人?好啊——那我在给你一个机会。”
得到了再一次机会,李钧钦咬牙单腿支撑站起,随后一把撕开裤管布头,牢牢将碎掉的膝盖扎紧。
贺奇看着他寻死一般的举动,不禁摇头冷哼了取笑道:“你人都站不直,还想和她打?”
“打!”
李钧钦的目光很冷静,即使到了生死边缘,他依然带着军人的傲骨。
顾叁的笑容反而深刻了一些,她点了点头,似有钦佩的态度回应:“为了公平起见。我把手脚都绑起来和你对打。”
手脚绑起来对打。要么狂傲到极点,要么根本就没把对手放在眼里。
李钧钦没有在乎这种挑衅,他生死无谓,他还有自己的同胞要救。
“如果我赢了,派人把她安全送回我国。”他没说自己,他就没想过可以活着离开了。
顾叁看了被守卫抓着的女孩,点了点头做保证:“只要你能嬴我一招,你们两个都可以走。”
她做了保证,引得正堂在旁微微皱眉。
可从他老大之前通话的态度来看,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来头不小,得罪不得。
他唯有静观其变。
顾叁唤了尽一拿绳子,尽一直接脱去自己上衣,干脆利落撕开成条,递给了顾叁。
“你——过来绑我”顾叁手指了彦丽丽,示意她来动手,表示公平性。
彦丽丽当然也知道这是唯一生存机会,她将布条死命的缠紧住顾叁手脚,用尽力气扎紧,以求她彻底无法挣脱。
等彦丽丽将顾叁绑紧退开后,李钧钦死命咬住牙关,抖了手脚,摆出了攻击姿势。
“开始吧”
李钧钦先发制人,他早已蓄力直接横抓顾叁面门,先掌后收拳,拳风勇猛,虎虎生威。
顾叁却毫不慌张,她直接弯腰后仰,随即蹬脚,几乎不可思议的爆发力下,扭摆的腰身转了一百八十度方向,紧绑的双腿犹如收缩自如的棍子,横扫在李钧钦脖颈处,未等他吃痛在做任何反应,她弯下膝盖重力压下对方。
李钧钦轰然倒地,他喉管被顾叁膝盖锁死压制,因为缺氧无法呼吸的他张大了嘴,瞪大的双眼,赤目血红。
根本不给李钧钦半点喘息机会,顾叁膝盖骨一使劲,只听到到轻微的脆响,原本还在奋力挣扎的李钧钦骤然停住了一切动作。
睁大的双眼空洞的盯住了前方,没有目标也没有聚焦,死不瞑目。
一招制敌,直接碎掉对方喉管,动作干净利落,前后没有超过一分钟。
贺奇在后面喝彩:“好!动作太漂亮了。”
也不需要任何人解绑,顾叁手脚使劲,本来缠死的布条直接被崩裂,瞬间脱身。
轻描淡写杀了一个人后,顾叁浑然无事的对上正堂目瞪口呆,表情管理失控的脸道:“麻烦给我手下找件上衣来。另外,我拍下的宠物何时能送到呀?”
正堂被顾叁的表现惊的半天才回神,他下意识吞咽了口水,低头哈腰,比之前摆出更加恐慌的态度道:“对不起,惊了您大驾。我马上去安排,立刻给您送来。”
走前他自然不会忘记让手下拖走彦丽丽,他怒气冲天,因为一个低贱玩意,差点得罪了这么可怕的大佬。
彦丽丽被堵住了嘴,狂抽了几个耳光,扇得她头晕目眩,视线都在模糊,只有毫无反抗的被当成死狗般拖行离开。
顾叁看了眼地上依然睁开双眼没有闭目的男子,轻飘飘来了一句:“等一下——”
正堂听闻顾叁发话,立刻停住脚步,等待她发话。
另外叁个男人也有些好奇,觉得顾叁绝非怜悯之人,不知她出声所谓何事。
顾叁迈着灵巧的步子走到彦丽丽身边然后蹲下,很轻柔的问道:“你真的不想和他们走吗?”
彦丽丽已经被扇晕,她本能的拼命点头,却忘了上一秒这个女人刚心狠手辣的杀人。
“哦。好吧”顾叁点了点头。
她出手的速度很快,一掌劈下,手势劲道凶猛,掌心接触到彦丽丽头骨的时候,彦丽丽七窍开始流血,她蓦然僵硬,只有一秒就咽下了气。
一掌碎人头盖骨。
正堂惊的下意识发话:“这——这个有买家了。”
“行了!我付十倍价钱买下来。”贺奇在后面扬声发了话,能看到顾叁出手,这点小钱算什么。
PS:我再次提醒一遍。顾叁就是我们警匪片中最咬牙切齿的坏人。以往我们都是从好人视角卧底到坏人中去描述。现在是以坏人的视角讲述整个故事,顾叁没有洗白,也绝对不是什么迫不得已之类。
以后希望大家不要在私信我说叁观不正之类,这篇就是这样,后面更加残酷。不喜欢请勿再点下一章!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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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津渡是一座老城,旧时古都,四面环城墙,高耸斑驳,上面青苔滑腻,透着岁月沧桑。
因为城镇老,所以许多小街暗巷,夜晚走来,路灯昏暗,人烟稀少。
两边的大楼厢式,长形、高大、黑暗中想一排排巨型守卫,压抑、令人窒息。
夜星寒下车的时候,吹来一阵风,卷起他开敞的风衣下摆,风寒邪性,吹的他后背瑟瑟发抖。
整条街都洒满了冥币,一路之上风吹扬起,白色的纸片似无数幽灵般张牙舞爪。
走几步就是香烛和火盆,也不知道谁死了,居然要从街头烧到街尾。
真是晦气。
夜星寒从兜里掏出了一颗糖,他手指细长,骨结分明,糖纸绚丽剥入他手心内,异常漂亮。
口腔瞬间被水果糖的甜味充斥起来,让他本来阴晦的心情稍许好些。
后面又开来好几辆车,跳下了很多人,一时之间打破了本来过分宁静的巷子。
“老大,人都齐了。”
“嗯——”嘴里有糖,夜星寒回答的有些含糊。
他今天穿了浅色衬衣,敞开两颗纽扣,黑色裤子,双腿笔直。外面随意批了一件黑色风衣,也没系带,随风吹起,在这黑夜中将他那双眼眸衬得更加晶亮有神。
巷子处隐约发出铃铛的声音,叮叮当当,从稀疏到密集,随即从天而降,飘散了漫天冥纸。
“操,到底谁他妈的死了。”手下有人忍不住咒骂了一句,却听风声异响,子弹随即穿透他的太阳穴,血溅当场,应声倒地。
这么突如起来的变故,惊得人人拔枪,几个亲信的手下还立刻将夜星寒团团护住。
唯有夜星寒站的笔挺,他抬头,看到冥纸正是从上面洒下,看来法事在上头。
在环顾了四周,起码叁个狙击手位置。
这见面的地点还真是别出心裁。
夜星寒挥了挥手手,示意手下们原地待命,他自己带着几个亲信上了楼去。
上了天台,果然人都在上面。
一群人统一黑色西装,站在天台围了一圈。
中间摆放着祭台,祭台很大,贡品香烛摆满一桌,叁个火盆在前,并没有人烧纸。只是祭台一角坐着一人,穿了一身道袍一般的服饰,因为距离远,加上天色太黑,对方面目几乎模糊。
夜星寒不着痕迹的环顾四周,没见到目标人物,唯有那个面目模糊的道士。
夜星寒跨步上前,敞开的风衣被天台更强劲的大风吹的鼓鼓作响,黑密的发丝被风吹散,撩起凌乱,双瞳确实晶亮,带着漫不经心的脚步朝着祭台走去。
没走两步他就被拦住了,两边的打手持枪顶住了他的脑袋。
夜星寒无所谓的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安全距离。
他已经看清了对方的样子,带了深色獠牙的面具,依然没有用面目示人。
传闻中“AE”,南面几个国家中最大的毒枭,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极为神秘。
“东西带来了?”AE开了口,嗓音经过变声处理,声线压的很低,鬼魅一般在天台上响起。
夜星寒从怀中掏出了AE要的东西,手里扬了扬道:“东西我拿来了,还附赠了一样礼物给您。”
“哦?”语气带了几分好奇。
夜星寒转头,身后的亲信手托一个木盒,恭恭敬敬的跨步送了上前,还没等走出一步开外,又被那两个打手拦住。
“还是我来打开吧。”夜星寒很爽快的解除对方顾虑,他手一用力,一把抽掉了木盒顶盖。
扑鼻的血腥味还夹着尸臭气息,从木盒里飘散开来。
“这就是偷了您制毒方案的家伙脑袋。我想着头一次见面,礼要重点。”
AE半天没有吭声,许久之后才从喉咙口发出怪异的笑声,变声器让那个笑声异常尖锐刺耳。
“礼物不错。不过——”
“不过什么?”夜星寒也知道AE此人古怪,并非轻易取悦。
“我只收一个人。”
夜星寒听明白了,他手下带多了。
“抱歉,我应该一人前来。失礼了。”嘴上说着抱歉,态度也很诚恳,不过夜星寒神色自若,并没有摆出谄媚的表情,依然不卑不亢的样子。
“那么其他人?”
“我这就让他们离开。”
夜星寒身后几个亲信听到自己老大发话,就想转身离开。
未曾想身后围着的人已经端起了枪,黑压压一片,分外肃杀。
夜星寒一挑眉,扬声道:“AE,我是诚心实意来投靠的。”
“我知道。所以没打算拒绝你。”AE回答的也很干脆。
“那这是——”夜星寒扫视了一圈,这算是没有拒绝的样子?
“所以只有你一个。”AE凉薄的口吻说完了话后,只听大厦下面枪声不停,惨叫连续不断。
几梭子子弹之后,又一切归为死一般平静。
夜星来死死绷住了下颚,控制自己的冲动。脚步没有移动,身子却微微前倾,努力保持住自己淡漠的表情。
“剩下几个你来——”
夜星寒还是怒了,试图争取。
“他们跟着我出生入死,是我兄弟。能更好替你做事。”
“呵呵——你在我这里不需要兄弟,只需要卖你的命。”AE可能觉得夜星寒说的话很可笑,眼底流淌了一些快意的杀气。
有人给夜星寒递了枪,几个亲信跪地求饶,夜星寒手里握枪,恨不得转身对着AE爆头。
但是根本不可以。
条件不允许,形势不允许,身份更不允许。
夜星寒咬紧了牙根,持枪的手极其用力,泛白的手指关节处,青筋蔓延开来。那双手很好看,持枪的姿态也极其漂亮,就是面色太过可怕。
“星哥,我替你动手。”唯一一个没有跪地求饶的叫做阿虎,跟了他多年。
他趁着夜星寒不备,伸手搭上了扣着扳机的手指,用力——
没有响声,但是枪响却下一秒响起。
那些跪地求饶的人瞬间无声无息,每人脑门中央的一个洞,潺潺往外冒着鲜血。
“啪啪——”AE在后面鼓掌,带着愉悦而轻快的口吻道:“欢迎两位加入。”
PS:夜星寒出场。他很特别哦,是唯一不是潜伏在顾叁身边的。也是唯一叁年后顾叁还回来抢人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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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о①8m.cом 18
闻一无声的在给顾叁调酒。
顾叁能喝烈酒,因为她能控酒,喜欢控制酒精上头的感觉。
把飘飘欲仙压抑在身体最深处,犹如吸毒后,大脑皮层的刺激冲上脑门,上头、冲动和欲望在那一刻都彻底迸发出来。
可顾叁却要压抑。
她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学会控制这种刺激,反反复复,把脚踩进鬼门关后又拉回去。
晃了晃酒杯,顾叁含笑着夸奖闻一:“酒调的不错,水平堪比专业调酒师了。”
“你喜欢吗?”闻一抬眸。那双黑眸深邃,直勾勾注视着顾叁,等待她回答。
“喜欢。”顾叁眼睛微微一眯,敏锐地提出闻一的不痛快:“怎么?还介意那宠物?”
难道我不是你的宠物吗?
闻一很想大声反问一句,但是话到嘴边,却不敢问出口。
他害怕得到肯定的答案又想知道答案。
顾叁似是被闻一的表情逗笑了,她伸出手捧住闻一的脸,轻描淡写的印了一个吻。
“一个宠物不用怕的。”
没多时,顾叁买回来的宠物就收拾妥当被带上来了。
眼前的男人穿上了熨烫整齐的衬衫,款式简单,但是做工却是一流。因为昂藏的身材,显得分外挺拔。那双眼睛太美,犹如星辰一般璀璨,以至于让人忽略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气势很强,即使身份尴尬,站姿依旧很挺拔。
见到顾叁的时候,眼波轻微的滑动,似乎在冷笑,转瞬即逝。
顾叁一口酒饮尽,并未看对方眼神,漫不经心问道:“你怎么被卖的?”
“我是陵炎的人,开了一家投资公司。本来是到班牙卡做买卖的,结果被人骗了。我叫韩琛。你要是能放了我,我愿意出价——”
顾叁一声发笑,打断了韩琛未完的话。
什么意思?很好笑吗?
韩琛抬头对上了顾叁,他心里并不惧怕顾叁。
也许因为顾叁是个女人比较容易心软,或许是她笑脸盈人的样子不具危险性。
总之韩琛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脱身的。
反正都是做买卖,价格好说,他知道自己的卖价。价格挺高,但是他出十倍一样出的起。
“尽一。”
只需要一声吩咐,尽一就领了命令下去。
韩琛有些莫名的看着那名黑衣男子无声息的走出去,只留下那个女子瘫坐在老板椅内,两脚相迭翘在桌上。
真皮软垫,坐的很舒服,所以人陷在里面也懒洋洋地,毫无形象可言。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顾及自己形象的女人。
当下皱了皱眉头,只当是哪个无脑刁蛮的富家小姐。
时间分秒过去,坐着人并不搭理站着的人,只是自顾自喝酒,一瓶酒启封后,一杯接着一杯,都不带停息,转眼就喝了大半。
韩琛看了好几眼,仔细观察后,他推翻刚才的结论,坐着的女人,气质异常诡异,绝对不可能是富家可比的。
人说美人,有在皮,有在骨。
皮相是第一层,千姿百态;骨相是第二层,清妍凛然;其实美人还有第叁层。
这种美人,可能前两种都不具备,特别容易令人忽视。
凡夫俗子,能看皮,能看骨俨然不错,又有几个能看魂。
魂相的女人,除非这男人自个儿有本事琢磨,否则是看不透其中勾魂夺魄的魅力。
韩琛还在细究坐着的女人,那个被唤作尽一的黑衣男子重新返回,恭敬的站回那女人身边,弯身汇报。
“核实无误。”
韩琛立马知道对方出去做什么了,他又没骗人,自然不怕查。
“既然你们核实我身份了,自然知道我出的起价。”
顾叁将最后酒饮尽,发出畅快而满足的声音:“钱我不需要。你人可以走,不过留下一样东西即可。”
“什么?”
韩琛经过刚才对这女子观察,直觉掠过一丝不妙。
那女人,满脸笑嘻嘻,可闻着那味透着血腥,不见刀光的那种残忍。
“你的眼睛。留下你那一双眼,就可以走了。”顾叁回的轻描淡写。
韩琛却是倒退了一步,他退一步,尽一前进一步,眼神锋利如刀,已经盯上了他的双眸。
剐了双眼,太凶残。
韩琛不过是一个商人,商人讲究和气生财,没见过这般血淋淋的交易。
“给钱也不要,你留下我做什么呢?”韩琛好奇了,只贪他那点男色?
“哦——留下来做爱。”
可偏偏就是这么个回答,直接都不带拐弯。
真的到了床上,韩琛心态就崩了。
他从一普通人被卖成了男宠,心里自然有怨气。
他把这股子怨气发泄在了床上,他把人压在身下,晃着眼前的乳尖张嘴就咬,来势汹汹。
牙磨舌舔,把又痛又麻的滋味一并传递给对方。
舔咬吮吸了半天后,韩琛深吸了口气,抬头发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顾——叁”身下的女人回答的话音拉长,可节奏很平静,四平八稳。
难道没动情?
他伸出手,一把拽拉开一条细长的双腿,另一手抚摸下,湿润的很,分明是做好充分准备了。
在低头凑近了看身下人,眼睛水灵灵的,透着光。身下压迫的感觉很柔软,真和寻常的女子一样,又有点不一样。
顾叁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此刻在床上笑的又有几分慵懒的感觉。
可韩琛看着就觉得假,他心里憋上了一口气。
没理由同样的生理反应,她湿润,他坚硬,挂在脸上的表情却能截然相反。
内衣内裤是被他扯断的,甩手就扔在床下。
他动作不算粗鲁,但是气势带着很足。
双眸太漂亮,星辰浩瀚,盯什么都是深情款款的样子。
他在顾叁耳边吹气,咬着她的下唇线,舌头轻舔:“怎么样的?现在表现能保住我眼睛了吗?”
提到了眼睛,顾叁很认真的盯着对方双眼看。
有时候,男女那种性吸引,有大面积的存在,也有细节零星的表露。
拍卖场的时候,顾叁就觉得这双眼能在光亮中生辉,能在黑暗中璀璨。
“还不够,得更卖力。”顾叁回吻回去,两人纠缠的把所有呻吟吞下了彼此肚内。
上下更加湿,殷红丰润,引得韩琛有些失控。
他带着人转了方向,站立的体位冲撞的凶狠,节奏时快时慢,但是顶入深处的重击次数却一次胜过一次。
那双眼变了,由清澈海水变成了翻滚的烈焰。
火势极旺,带着一股疯劲。
顾叁被摆弄了叁次,大操大干,浑身都是汗水。
高潮来临的时候,她一把拽向了韩琛头发,压着脑袋,和自己额头相抵。
做爱真是舒坦的事情,可以消火。
顾叁以为时隔多年后,在听到陵炎两字,大概会大开杀戒。
不过显然一年多的控制,让她对毒瘾、欲望、酒精和仇恨都完美的收拢起来。
她悄悄收回了已经搭住床上男人后颈的手。
床上功夫到位,能泻火,眼睛也漂亮。
就多留一阵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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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о①8m.cом 19
顾叁本打算在贺奇那里住上一阵。
那批军火制作精巧,两人在武器方面都是高手,一起商量做着改良。
顾叁对枪械的手感一流,虽然她趁手的武器并不是枪,可是她成名的本事之一却是远程狙击。
乌卡奇那个榜单之所以将顾叁列为榜首,和第二名的AE拉开很大的距离,究其原因就是顾叁比AE会盲点狙杀。
盲点狙杀目前为止只有顾叁一人有这个能力,在单人作战上,简直是战无不胜。
盲点狙杀又称为盲杀。
一般而言,狙击在有效射程范围内,枪法越好就越准。不过超过有效射程范围狙杀的枪手也依然存在,还不足为奇。
而盲点狙杀确是在超出有效射程范围外很远,已经超出人类肉眼借助瞄准镜的距离,只是靠一个模糊动态的点杀人,这种几乎是半空中没有目标,类似射击月亮的打枪方式,能够击中目标的概率是几千万分之一。
而顾叁就可以凭借一个点盲杀,而且命中率极高。
征服男人,欲望只是一种很浅层次的感官。
倾国倾城是锦上添花,有自然是好。可这种浅层次的感官要征服更强大、更野性的男人,就完全不够用了。
就好像男女打一场王者的游戏,打的比男人好,心比男人狠、玩的比男人秀,这种主控全场的女人,会更加激发男人的欲望,这种欲望发自灵魂,不仅仅是肉体,那种征服感,对男人而言犹如吸毒,畅快而难忘,无法割舍。
贺奇就是这样被顾叁征服的,当年那场战役打的极为精彩,顾叁那一枪打穿对方首领脑袋,也打入了他的心窝。
可还没等顾叁住上几天,鲁斯那里就传来了消息,顾叁在那的一处据点被当地一伙武装份子围攻。
鲁斯政府自然不会插手,恨不得他们两两相残,他们可以渔翁得利。
鲁斯是班牙卡旁边的小国,常年战乱,地方武装割据,政府势力只盘缩在首都奇皮布,举国处于无政府的失控状态下。
“我和你一起去。”贺奇得到消息大为恼火,他难得和顾叁见到,一年相思还没来得及表现,人就要走。
她这一走,何时才能见到。
“不用,替我牵个线好吗?”顾叁埋首研究着鲁斯地图,准备如何打这场仗。
“要我牵线什么?”贺奇纳闷了,他能牵线什么。
“找一下当地的军火商,给我备军火。”
“有我哪里还需要别的军火商?你需要什么,我这里给你备齐。”
顾叁难得收敛些许眉眼的笑,她把笑意摆在人前惯了,几乎没人见过她横眉冷对的样子。
偶尔在贺奇面前笑意淡了些许,却能让贺奇雀跃万分。
她这样的人,能让她动心是奢望,能让她稍许放松点戒备,贺奇就觉得心口暖。
他是恶人,为非作歹,可也是人,有真情实感,不过太微乎其微,全部都给了顾叁。
“从你那拉装备,动静太大。动我的地盘,是要付出代价的。”顾叁话说的狠,语调却依然轻飘飘,可从她那双冷下的眉眼望去,沉如似冰。
最终贺奇也没能跟随顾叁走,他有自己势力要维护。
虽然他有时会羡慕顾叁身旁那两条狗,可更多时,贺奇觉得自己的实力越强,越能助顾叁一臂之力。
他们这种人,能活下来的每一天都是靠拼。刀尖舔血,儿女情长这种事情,他们不配得到。
这次出门,顾叁带的人手不够,从贺奇那里借了些精兵,直奔目的地。
贺奇牵线的是当地狠角色,叫做旬朝,一直做班牙卡和鲁斯两国边境军火生意。贺奇不方便出面,一切交给了中间人。
做中间人的是乌卡奇组织的人,他们做情报、掮客均是国际上一流,口碑好、信誉佳。
也有传闻,做了班牙卡黑市交易的主人就是乌卡奇老大,不过查无实证,毕竟论情报的准确性,乌卡奇是权威。
旬朝和顾叁见面的地方安排在鲁斯边境小城镇旺妲中最豪华的夜总会内。
交易谈的很成功,旬朝答应第二日将顾叁需要的东西准备齐全。
交易结束后,顾叁洗完澡出来,旬朝派人送来了夜间小点心。
“我叫言笑。”男子敞开的锁骨很精致,蒙着的眼睛犹如困兽,身下的尺寸到是不小,很让人眼馋。
顾叁眉眼弯弯,她想起了刚才匆匆一瞥,台上领舞的那个男子,纯净,柔软,笑容很灿烂阳光,和煦春风。
真是美好可口的点心。
顾叁动作利落,金属搭扣声脆响,皮带扯开。
言笑半裸着样子非常是勾魂,男色也能撩人。
人说色。
色心、色欲,淫欲产生贪欲,从而心起占有。
男人通常能把性和情分开,除了生理结构外,更多是思维控制。而女人则不同,感性的方面太多,禁锢的层面也更多,所以放不开。
可是顾叁恰恰相反,她放的很开。
她把一切成瘾的东西仔细品味,转而控制。食色性也,她五毒俱全,又偏偏压抑。
她把人性压抑到最阴暗的地方,然后百毒不侵。
隔了很远有动静的时候,顾叁先发现。
她扫看了一眼角落站的的尽一。
尽一虽然还未察觉,可是常年保持的警惕性,让他在顾叁扫过的那眼时浑身已经戒备。
来袭的一群人还在很远的地方,但是顾叁已经能够分辨。
在她长年累月的残酷实战中,她有很强的降噪辨音的能力,几百米开外的枪械上膛声都能辨析。
等来人悄无声息靠近后,尽一也清晰的分辨出对方来人数量和攻击位置。
顾叁俯身亲吻着言笑的锁骨,嘴唇慢慢下移,袒露的胸膛肌肉上舌尖灵巧的滑过,引得对方不自觉战栗。
言笑被蒙着双眼,他无法看见,感觉却异常敏锐。
顾叁在他身上煽风点火,乳尖在空气中暴露,下一秒却又含进了湿润火热的唇中。
他被铐着,想要挣脱,手臂的肌肉膨胀,却依然无法挣脱。
他想压抑自己的感觉,可是欲望还是渐渐抬头,当顾叁的手握住他身下坚挺的性器时,他咬牙忍住的呻吟还是零星漏了出来。
可蒙眼的他却看不到。
顾叁一手握着他的性器,另一手持枪已经稳稳当当对准了门口。
尽一冲锋枪在手,守在门侧,屏息等待刹那间的屠杀。
PS:和第一章已经完美衔接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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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突袭的人进来之时,群扫,冲锋枪攻击性强,后劲足,扫射的范围广,杀伤性强。
门被踢开的刹那,顾叁也一脚踹翻了床板。
木板在上,言笑在下。
人还蒙着眼,半裸的被压在了床板下。
好在安全。
他试图挣扎开手铐,但是徒劳无功,只能喘着粗气,任人宰割的状态。
耳边枪声起伏,他即使看不到,依然能够察觉出来双方交战的激烈程度。
火星四溅,偶尔零星跳弹落下,让言笑不禁缩着脑袋往木板里面钻。
他想起自己来卧底前的豪言壮志:“砍了头,碗大的疤。怕什么。”
结果上手就这么刺激。
对方群扫,顾叁却是点射。
动作快如闪电、利落、躲子弹的速度犹如鬼魅,令人防不胜防。
她杀人的时候依然懒洋洋地笑,快速结果了几个端重机枪的武装分子后,她就收手了。
剩下残余的统统交给了尽一处理。
顾叁脚一踩地,嗖的就滑进了木板之下。
“怕吗?”木板里面空间小,顾叁贴在言笑胸前,咬耳朵发问。
言笑下意识缩脖子,他生来怕痒,耳垂敏感。
他自然不害怕,身为警队精英,这点胆识还是有的。
可不怕也得装害怕,一个跳舞的小可爱,哪里见过如此大风大浪。
“怕。叁爷,能不能帮我打开手铐?”他假装哆嗦着举起手铐,真是结实他怎么使劲都不行。
“手铐?”
顾叁伸出手,搭上链条的瞬间,应声断裂。
两手一松,言笑第一时间扯下了蒙眼黑布。
房间灯光昏暗,木板之下,凑在面前的脸模糊不清,可脸上的笑却很明显,弯出的弧度似柳月。
枪林弹雨中还能笑眯眯,言笑直觉这个女人很可怕。
神之审判,诗之远方。
随手扬起尘土,像是颠倒的骗术,看似温情脉脉,实则凶残成性。
两人说话间,尽一已经清扫了一遍,对几个残活的补枪,做到万无一失。
“出来吧,我的小点心。”顾叁单手掀开床板,表情柔和的就像寻常姑娘般,一不留神就容易着道。
言笑也装的明眉善目的模样,他站起身,手却紧紧抓着顾叁手臂不放,话都说的哆嗦:“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杀你?”
目光却是一派纯净,里面溢满的水,是清澈能倒映出顾叁全影的瞳孔。
尽一站在他的身后,视线冷冷滑过,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旬朝带了手下匆匆而来,人一脚踏入,见满地横尸,墙上血雾,心头就是一惊。
一方面顾叁身份贵重,贺少爷引荐的人,不容有闪失。
另一方面,一群武装悍匪,持重型武器的好几个。顾叁和尽一两人,轻轻快速的解决了来人,可见实力不可小觑。
“旬老板,看来你送的小点心,我是没时间消受了。”顾叁含笑生风,仿若满地尸体不过摆设。
尽一悄无声息的站回角落,他冷眼冷面,一切都于他无关。
“哪里哪里,回头叁爷旗开得胜,我派人专门打包送去。”
打包?
真是不把人当人看。
泄露了行踪的顾叁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旬朝自知兵贵神速的道理,原本明日才能备齐的军火,连夜就给顾叁备齐。
言笑被留了下来,望着装甲车卷尘而去。
旬朝冷笑的打量了一番言笑,勾了一根手指抬起了他的脸:“放心吧,叁爷还惦记你这口呢。”
滚你妈蛋。
言笑心里暗骂。
抬首时候目光却纯净,语气万分天真,眼神都跟着亮:“真的吗?”
“得了,去好好洗漱装扮一下。我派人送你过去。”旬朝只当对方是个卖鸡巴的鸭子。刚才勾住下巴的手指万般嫌弃的擦拭在言笑身上,抬腿走人。
言笑默然无声,垂首蹙眉,把所有表情隐忍在心中。
顾叁来的时候,她在鲁斯的那处据点还没被攻占,依然死守。
顾叁强悍,她的手下也亡命。
大家刀下舔血,都知道不搏命只有死亡的道理。
武装份子早早得了消息,知道顾叁要来,已经摆出了对仗的阵势。
可是顾叁却从不打常规战役。
对方呈包围姿态,她却如尖刀狠扎其中。
顾叁非常惜命,因为今时今日的一切都是血海中搏来,从尸堆中爬出,得之不易,所以轻易绝对不死。
枪林弹雨之中,她一骑绝尘。
尽一守在她身边,重型机枪在手,杀的热血上涌,眉角深处压抑着暴戾的渴望
他觉得只有战场之上,顾叁会在他的身边,熨烫了他坚冰般的心。
顾叁早早研究过对方武装份子的来历,为首的叫做罕布,原本是当地土匪,后来投靠了前政府,收编为正规军。岂料鲁斯政局混乱,罕布得了兵和武器就叛乱出来。
有兵有武器偏偏没有地盘,罕布胆大妄为,居然把脑筋动到了顾叁这里。以为城中无主,能轻易到手。
打的血河翻涌的时候,顾叁却轻描淡写,她端起枪,目标已经瞄准。
“叁爷——对方有迫击炮。”
尽管对方已经架起了炮弹,可尽一语气却依然平静的陈述而已。
他平静,顾叁更是不屑一顾,她甚至打了个浅浅的哈欠,轻巧的扣动了板机。
这枪之后,顾叁收了枪,朝后挥了挥手,轻声细语道:“冲吧。”
她身姿单薄,在硝烟中更是摇曳柔弱的样子。
可她身后那群悄无声息、高大冷酷的精兵们,却极其虔诚的跟随着这朵血腥罂粟。
冲杀的时候,对方那里已经一片混乱,有人高声呼喊首领被狙杀了,有的喊投降。
据点此刻开门,里外交加,收割了一批人头。
打扫完战场后,还剩下十来名罕步的得力干将。
他们被反绑跪地,知道自己死路一条。
城墙之上架起了高台,顾叁坐在高台上喝酒。
酒瓶旁边放了小桶冰块,鲁斯天气炎热,一场战役下来,打的顾叁口干舌燥。
此刻言笑被旬朝的人送了过来,跟着顾叁来的手下人见过言笑,遂让他进城带他去见顾叁。
走到城墙脚下时候,言笑就听到尽一没有起伏的声调问道:“叁爷,人怎么处理?”
抬头远望,就看到城墙外掉满了人。
“割喉。”顾叁和声细语的下了命令,随即一口酒饮尽,畅快极了。
顾叁杀人不喜欢血腥,素来简单干脆,不喜欢虐杀。
可是这次——她要杀鸡儆猴。
尽一得了令,挥手示意手下动手。
十几个人一排,直接被利刀划开喉管,飙飞的血犹如喷雾,顺染城墙一片。
言笑已经快走上城墙最后几步,他木然呆立,再也走不动了。
人都是懦弱、无能、卑鄙而又脆弱。
对黑暗势力不感觉厌憎,对光明、真理不感觉喜爱, 只是尽力驱逐。
那一刻言笑祈祷神明,能够倒转时光。
他想着能忘记那个女人!
他想从来如果他不曾遇见过,也许他对黑暗还能有光明的抵触。
PS:因为倒叙,大家都知道言笑身份。那么猜猜顾叁何时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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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夏日的风沉闷而潮湿。
仰戌是南方的一个小镇,属于交通要塞,卡在禅集和新保提两国边界线之间。
而正因为在两国之间,反而成为了不受管控的边缘地带。
战火、贫穷、罪恶滋生。
夜星寒嘴里叼着烟,他剃了板寸头,连日的奔波让他有些灰头土脸,不过并不影响他容貌锋利的轮廓弧度,剑眉飞扬,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对着酒吧老板娘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老规矩,来五杯。”
老板娘笑脸吟吟应了声,还给了他一个飞吻。
他一入坐,周围几个女人就缠了上来,其中一个率先枕上了夜星寒的臂弯,妖娆挑逗的对着他耳边吹气:“哎呦,帅哥。你多久没来了呀。”
夜星寒轻佻的一笑,语带挑逗回应:“我这不是来了嘛。宝贝,可把我想死了。”
“就会说好听的——”女人发出银铃般笑声。
旁边坐着一圈粗壮高大的男子们,纷纷冷眼看着和女人调笑风情的夜星寒。
他们都是AE比较得力的手下,夜星寒刚来投靠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服气。一个小白脸,凭什么能得到老大的赏识,还直接窜到他们位分上。
不过也是这个酒吧,就在上一次,他们其中有几人借酒装疯,去挑衅了夜星寒。
那一场,打的他们这群人哑口无言。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看不起的小白脸打架的时候动作狠绝、一个回旋踢就将一个两米多壮汉踢翻。那双本来晶亮神采的眼神犀利,那身肃杀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寒哥。”从酒吧门口迈进了一个黑瘦的男子,这人外号叫做赋佬,是AE手边的传话人,亲信之一。
一见到赋佬,夜星寒就知道有活要干了。
这一阵子,AE待在仰戌谈买卖,如今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夜星寒带着人跟着赋佬走入仰戌最大的会所内。
会所内一片淫声浪语,吞云吐雾随处可见。仰戌满地种植罂粟,全镇靠着这食人花活命,也因这些花堕落。
他们一行人目不斜视,一路走到了最里间包房。
赋佬敲了敲门,得到应许后推门而入。
包厢之内相比外面安静许多。
只有叁个男人在包间之内,其余的都是女人,各个唇红齿白,前凸后凹,身材玲珑。
只不过那些女人们都是统一装扮,双手反绑在身后,脖颈戴着项圈和链条,几乎赤裸,一看就是被调教过的女奴隶。
买卖似乎已经谈妥,其中一个已经在女人身上驰聘,另外一个搂着女人,抓玩着双乳,和靠在最里面的AE说着话。
AE惯是带着狰狞的面具,在这片声色糜烂之地,他似乎毫无反应。
双腿之间跪着一个女人,正在很努力的吞吐着他胯间巨大而并未勃起的性器。
不过无论那女人如何舔弄,吸吮,AE依然冷静自若,并没有丝毫产生欲望的反应。
夜星寒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等待AE下达命令。
其实他注意力在AE和那男子的交谈之上,不过显然关键的买卖部分已经谈好,两人似乎不过是随意寒暄罢了。
还没听到几句对话,只听得一声女人惨叫,夜星寒闻声望去,只见刚才还在替AE口舌的女人,已经被齐根割断了舌头。
此时此刻,夜星寒才发现就在AE脚边地上,散落着好几根舌头,割的干净利落,连血迹都来不及喷溅。
“换一个。”AE语气平淡的开了口。
他身边站着的另一亲信,也是随身保镖,高大健硕的男子叫做暮冲。
暮冲得到命令,先是随手抓过一个女人到AE脚边,然后一把拽起被割喉的女人,容不得她有半点挣扎,单手就扳断了脖颈。
他单手拖住死掉的女人尸体,开门直接扔了出去。反正外面自然会有人收尸。
夜星寒将一切看在眼中,手指微微曲起,依然站的笔直,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
他从卧底的那天起就知道。
将来每天都会遇到血淋淋残酷的黑暗面,但他却必须忍住。
卧底最痛苦而最危险的就是矛盾的情感控制。
一方面正义让他无法忍受见死不救,甚至为虎作伥。而另一面现实提醒他必须隐忍住一切,才能真正打入黑暗势力中,铲除更深层的罪恶。
下一个被拉来的女人颤微的张嘴继续为AE服务,而AE依然毫无反应。
没多时,赋佬接起了电话后赶紧躬身道:“老大,是顾叁爷的电话。”
AE带着面具,夜星寒是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就在那一刹那,他依然敏锐的感觉到AE瞬间绷起的肌肉。
“是我——”简单两字之后,AE没在开口,只是安静的听着那头讲话。
顾叁爷?
虽然对方不是他潜伏的对象,但是夜星寒对于顾叁还是有所耳闻的。
唯一一个在榜单内的女人,还是榜首。
且不说黑道,就是白道,他也时常听闻有人议论说顾叁是浪得虚名,仗着和AE的关系,还爬到了AE的头上。
外头都说见过AE真面目的人只有顾叁,因为他们两人上过床。
他觉得传闻不可信,以AE那么残酷冷血的性格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影响自己?
但随即他立刻又怀疑自己的推测。
在接到电话之后,AE另一只手狠狠扣住跪在地上的女人脑袋。
他原本没有反应的性器此刻异常粗大的捅入了女人嘴内。深喉,几乎能从女人嘴巴的形状看出,异乎寻常的坚硬。
仅仅是顾叁一个电话,就能得到快感?
不知那头说了,引得AE轻笑了一声,接话道:“这次你想要多少?”
AE话说的轻柔,可扣住女人脑袋的手却极为凶狠,身下在抽送,俨然将那张嘴当成了性具般使用,速度快到几乎能把那女人喉咙捅破。
夜星寒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能让AE有如此的反应,他似乎整个人都愉悦起来。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过了一会儿AE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挂,AE仿若又恢复了之前丝毫没有波动的样子,只是抽送在女人嘴里的性器瞬间喷射,猝不及防的让女人呛出了一口白灼的精液。
可下一秒就没有了动静,女人睁大了双眼,直接喷血倒地。
夜星寒努力压抑住自己那一刻的愤怒。一条人命就在他眼前没了,他依然目不斜视,不敢分出一点眼神给地上那个惨死的女子。
杀完人以后,AE只是冷淡的清理了自己胯间之后,起身下了命令:“出发吧。”
夜星寒神色一振,他总算摸到毒品交易世界那冰山一角了。
而挂了电话的顾叁正在庆功宴上喝酒。
这次尽一也坐在了一边,他作为顾叁的得力手下,被鲁斯据点的兄弟们围着拼酒,气氛是难得的活跃。
闻一和一部分人还在贺奇那里,得到胜利的消息后启程也要明日一早到达。
顾叁含笑着看着眼前一片热闹,她坐在最中央,晃着酒杯,想着和AE的对话。
她需要走一批货了,京昭那里正是适合。
走完货之后得到了钱正好从贺奇那里把那批精良武器拿到手。
整个世界地图都印在她的脑海之中,扩充的地盘离陵炎国越来越近了。
想到自己的目标,顾叁就异常兴奋起来,她举杯猛灌了几口冰酒,在通体凉爽中畅快而无声叹了口气。
酒正酣时,从外走进了一个年轻人,线条比例好,瘦而显高。长了一张圆脸,眉目俊秀。
有种男人气质因为特别干净清爽,即使五官不算特别惊艳,依然让人看了就舒服。
年轻人进来后直接附耳在鲁斯据点负责人喀轧亚说着话。喀轧亚点着头,面露赞赏的表情,示意那青年入座。
随后没多久,喀轧亚就举杯向顾叁高声道:“叁爷,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得力助手。叫蒲廖,是咱们鲁斯当地人。怎么样?是不是个精神的小伙。”
顾叁很给面子的点着头。喀轧亚是跟着她一同打下基业的老伙计,也算信得过的人。他推荐自己手下,顾叁当然要捧着场。
“你不是喜欢赛车?蒲廖赛车也很厉害。”酒劲上头,喀轧亚说话也随意了几分。
“哦。”顾叁的反应并不热切,只是举杯和那叫蒲廖的青年遥遥相望了一眼,共同喝下了一杯酒。
等酒宴散场后,尽一陪着顾叁离开,她拍着喀轧亚的肩膀,含笑扫了后面站着的蒲廖一眼,开了口:“让他等一下来找我。陪我玩玩。”
说完顾叁带着尽一走了,留下喀轧亚面色僵硬的扭头望着一脸懵逼的蒲廖。
“老大,叁爷这是什么意思?我要陪她玩什么?”
喀轧亚也有些难以接受,心说叁爷你这胃口也太好了,房间里还有个小点心没吃呢,这见到一个又要啊?
当下没好气的一拍蒲廖的脑袋道:“还能玩什么?伺候叁爷啊。去——把你鸡巴给洗干净去。”
“啊——?”蒲廖不可思议的惊叹了一声。
“啊什么啊?怪你长的俊呗。你也不亏啊,顶多掉几根屌毛。”喀轧亚一脚蹬在蒲廖屁股上,扯着嗓门道:“回去好好洗,换身漂亮衣服。”
待蒲廖万般无奈洗漱完出来,就看到尽一已经重新回来了。
“走吧,叁爷吩咐到城外郊野去。大伙可以一起去观看。”
蒲廖这么一听,差点两脚发软。
这路子也太野了吧。
他初次见到传闻中的叁爷,只觉得是个特别文静秀气的女人。
居然要野战?还要大伙一起看?
他硬不起来啊!
到这个时候,喀轧亚觉出不对劲了,他好像是误会了顾叁的意思。
等人出了城,就看到两辆重型装甲机车,顾叁已经穿戴好赛车服,倚靠在车边等候。
一见蒲廖穿的山清水秀的模样,顾叁语带好奇的发问:“你确定穿这样赛车?”
赛车?
蒲廖把视线转向了自个儿老大喀轧亚。
自觉理亏的喀轧亚避开了蒲廖的视线,心虚的左顾右盼。
蒲廖眼皮狂跳的看向不远处黑漆漆一片的群山,半点零星的光芒也没有。
他能不能收回刚才的话啊!
他反正已经把鸡巴洗的里外干净,连包皮都没放过。
和半夜盘山公路飙车比,他情愿和叁爷去野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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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山谷之间的风微凉,在极速的状态下更是冰寒刺骨。
蒲廖重新换了一身赛车服,他确实是一个很精神的小伙,面相长得特别好,五官匀称,让人看了一眼就很舒服。
一路之上风驰电掣,全靠头顶明月,和车头前灯打光。
排气管的轰鸣声在这空寂的山谷中回荡,犹如鬼魅一般可怕。
两人一前一后,无声的冲刺。
山路崎岖,越往上越不平稳,车子过崎岖路段时候,几乎是飞驰而过,高高被弹起,随即又被掌控力极好的两人直接飞跃而下前冲,车速不减。
两人比赛到最白热化的时候,顾叁干脆把车头大前头都给关了,只有探路灯开着,光线极暗,找不到前路。
蒲廖被顾叁如此危险的举动惊起一身白毛,只是两人切磋的较量,至于豁出命般的刺激吗?
只有方寸之间就是悬崖,高山盘踞,一旦掉下去,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
蒲廖心一迟疑,车速就减缓,这样的比赛,不能差之分毫,一旦距离被拉开,就失之千里。
反观只留探路灯的顾叁,不但车速未减,反而突然加速,直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胜负已定。
两人的速度极快,半个多小时的盘山公路一个来回,只花了一半的时间。
顾叁赢了,她稳稳当当地下了车,早已等候一旁的尽一端着酒瓶和毛巾上前。
虽然山中寒风凌厉,可头盔之下却让顾叁额头渗出些许汗水。
顾叁接过了毛巾,先顺势抖了抖,随后抹了把脸,拿过了那瓶酒。
开瓶直接吹。
引得周围的兄弟们高声叫好,因为比赛,早已有人备好了酒来庆祝,气氛热闹非凡。
蒲廖的车随后而来,喀轧亚带着人也快乐的迎了上去。
在喀轧亚看来,蒲廖会输给顾叁很正常,能拉进这么短的距离,已经说明蒲廖很厉害了。
蒲廖下车的时候脚步有些不稳,脱去头盔后,他长吁了一口气,感觉生死时速。
真是危险的游戏。
蒲廖将视线掠过了一旁笑着举瓶喝酒的顾叁。
在那场山路上,他以为顾叁是亡命之徒不怕死。
可是从她前后加速又减速的行为和那盏探路灯。
她并不是为了赢。
顾叁如此矛盾的行为,让他有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那个女人在控制,试图掌控刺激、欲望、和恐惧。
比亡命更惊人的手段。
蒲廖眼波隐隐流淌着暗光,从兄弟手中接过酒瓶,走到了顾叁身边。
“叁爷——我敬您。我输的心服口服。”
顾叁表情愉悦,含笑的和他碰了碰酒瓶,抬手拍了蒲廖肩膀赞赏:“车技不错。”
热闹到了半夜散场后,顾叁回了房间。
屋内还亮着一盏小灯,言笑半躺在沙发上。
一听到动静,言笑揉着眼,睡意朦胧起身道:“是叁爷回来了吗?”声音有点暗哑,还带着一股娇气。
确实是一只无害又漂亮的小白兔。
热闹了一天,顾叁差点忘了房间里还有这么一个可口小点心。
随意的拉开赛车服拉链,顾叁脱下后扔给了跟在后面的尽一,笑着踱步走到了沙发边问:“怎么还没睡呢?”
“我不知道你何时回来。想等你。”
言笑双手很自然的揽住了顾叁脖颈,他半躺在沙发上,因为人高腿长,大半个身子都在沙发外头,躺的有些慵懒,勾着顾叁纠缠的一起,有些色气。
顾叁感受到了言笑青涩而诱人的气息,难得兴致的逗弄道:“要是我一晚不回,你这么躺着,岂不是睡断了腰?”
“不会。我们学跳舞的,柔韧性好,腰力可不差。”
顾叁被言笑直白的回答,引得开怀一笑,顺势倒在了他的身上,轻声细语发问:“你跳舞这么好看,床上姿势好看吗?”
很快顾叁就得到了验证。
常说星光灿烂,言笑那张脸就特别耀眼,明星般闪耀。
但是俊美并非娘气,许是因为练舞,言笑身上肌肉明显,却不是过分的发达,匀称又充满了力量。
在床上的动作很优雅,还带着节奏,仿若床上在跳舞卡点,有爆发力、有停顿感,连做爱都与众不同。
床上之事,顾叁都是选择顺其自然,角色随便互换。
男的强势,她也愿意配合。
如果男方选择被动,她也会跃跃欲试。
如今她骑在言笑腰间,单手扯开了皮带,金属搭扣解开的声音脆响,内裤被脱下的同时,顾叁另一手套上了言笑被挑起性欲的粗大性器。
和那些种马强悍的床上男人不同,言笑干净,似乎连鸡巴都粉嫩,马眼处渗出的粘液不带腥味。
浑身上下的美好。
顾叁挺有兴致的弹弄了言笑那挺起的性器,摇头晃脑的粉嫩,秀色可餐。
顾叁沉沉坐下的时候,言笑绷住的情绪,躬身,腰不自觉上抬,试图大力的往更深的湿润紧致之地探索。
在床上自然毫不客气,言笑扯开顾叁胸衣。
顾叁胸型挺立,却不过分圆润,他真是发挥自己腰部力量,直起半身就张嘴含住了胸口那殷红小点,舌头轻巧灵活的舔弄着,身下也不懈怠,似乎有着节奏般,配合顾叁的摆动,他感到欲望汹涌澎湃,理智逐渐被欲望主宰。
他微眯双眼,被没有察觉到本应同样沉浸性欲海洋中的顾叁眼波无一丝波澜。
身下的欲望喷涌而起,反而冲击的着她,让她在理智上压抑着。
酒、生死和性欲都会让人上头,顾叁今天叁样均沾,依然凝神屏气,镇定自若的抽离自己的思绪,全身都在戒备,只要有一点异动,她依然保持杀戮时候的最巅峰。
身下的言笑腰力果然很好,即使躺着,足够发力,先是深深浅浅,随即感受到顾叁穴内的收紧,他卯足劲挺腰,那贯入的力度让顾叁回了神。
她满意的舔了舔嘴唇,抬手拍了一下言笑紧实翘臀上,表达了自己的渴求。
言笑被一掌拍了屁股,更是卖力的大操起来,因为发力,腰腹处紧绷的肌肉让顾叁轻柔抚摸,言笑被爱抚的几乎要射,他咬牙克制,他觉得还不够,那种畅快的感觉还想更多。
顾叁居高临下,看着陷入情欲之中的言笑,眼神迷蒙而性感,让人口干舌燥的妖孽。
真是让人欲罢不能的小点心。
顾叁终于俯下身去,轻啄了一下对方眉眼。
她喜欢漂亮干净的眼神,非常容易让她想起一个人。
虽然那人是她亲手弄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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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闻一回来的时候,顾叁正准备吃午饭。
眼见闻一进门,笑着招呼:“安全回来了?洗漱一下过来吃饭吧。”
闻一的脸色并不好看,现实容不得他有好脸色,毕竟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
在来鲁斯的路上,闻一他们遭到了当地武装的埋伏。
对方有备而来,加上顾叁走的时候带走了精兵,闻一这群人被攻击的险象环生。
好在消息传得很快,顾叁派了尽一带了人去支援。
他脱身回来,顾叁正气定神闲的准备吃饭。
他心口很烦躁,他伤的不重,可是那压抑的情绪却没有办法克制。
他知道顾叁是什么样的女人。
什么没心没肺都不过是矫情的借口。
顾叁没有矫情,她就是简单单纯根本没有把人放在眼中。
除了她自己。
他是知道这个女人除了自己谁都不放在眼里。
可他就是忍不住,放在心中灼烧,烧痛了他的心。
勉强压住了心神,闻一伸出了手,轻声道:“我受伤了。”
顾叁看了一眼,又将目光移到了他脸上,随即仰头轻笑着伸手,示意闻一过来。
明知是虚情假意,依然让他沉沦。
闻一收起了所有气焰,走到了顾叁身边坐定。
顾叁依偎进了闻一怀中,仔细审视了闻一受伤的手臂,然后满怀心疼的口吻道:“委屈你了。”
狗屁心疼。
话说的四平八稳,半点波澜也没有。
可闻一依然被这假话给收服,他收紧了胳膊,把怀里的女人搂紧。
他犯了贱,无药可救的那种。
末了闻一去洗澡的时候,和顾叁来了一场鸳鸯浴。
大概经历生死的刺激,闻一这次越发凶猛。
他面相长得俊美,可是雄性气息却很浓郁,腿上脚毛不少,连胸口都有些胸毛。
毛发旺盛,性欲也强。
床上之事,顾叁一向很放的开。
闻一也算自己人,她虽然警惕,可是不若面对外人那般,每一个毛孔都竖立警醒。
她几乎每天都在杀人,故而也每天防备有人杀她。
和别的男人做爱也许能有一时新鲜,可是终究不如自己的人那般酣畅淋漓。
两人坐在浴缸里扭干起来,水波翻涌,雾气翻腾,人在里面,更是搅得一池春色。
闻一见着顾叁翘着臀,扭着腰身,他心痒难耐,伸手就是对着那浑圆的屁股来了一巴掌。
出一出心口恶气,还有那越发高涨的情欲。
顾叁完全不在乎这种床中情调。她干脆的回咬了闻一下巴,笑声玲珑脆响,含糊的笑问:“畅快吗?”
岂止是畅快,闻一回了一个热切而霸道的深吻。
两人胶着气息,顾叁被闻一摆出了一个四仰八叉的姿态。
被顶到深处的软处,顾叁哼哼唧唧,春意盎然的溢满整个浴室。
闻一抓住了顾叁双脚,他身姿优雅挺拔,此刻微微弯身凑到了顾叁脚面,姿态虔诚的印下了一吻,轻柔如化羽,带着一股子刨心挖肺的坦诚。
如此这样的举动,大多人见了都会动心,即使碰到铁石心肠的,也免不了会碎裂一层石壳。
可顾叁没心,她无情的姿态不是故作玄虚,闻一的举动她只当是情欲之后的余兴罢了。
尽一这次站在了门外,他没站进来。
顾叁和别人一夜春宵都不会让他如此痛苦,唯有闻一。
他恶意的想着刚才枪林弹雨之中,他就应该在晚一点去。
要是闻一死了,顾叁会难过吗?
肯定不会的。
大概会有些惋惜,可是没有关系啊,她还有他。
他守在她的身边,即使这一辈子只能看着,他也愿意这样守着。
偏偏就是有闻一,还死不了。
闻一的身手并不弱,当年受训的时候,从来都能和他对打成平手。
最后一次,为什么会失手?
到底是在她床上好,还是在她身边好。
他们谁都说不清楚。
干完了事后,顾叁窝在闻一怀中享受着他的揉捏,舒缓着刚才激情之下的酸麻。
“这次我能活下来,多亏了韩琛。”
“韩琛?”顾叁把名字放脑海里转了一圈,才想起自己前一阵子心血来潮买了个宠物回来。
当时因为那宠物表现不错,被她留下了一条命。
“他正好在我身边,替我挡了一枪。”
“哦。”顾叁很平淡的应了一声,并没有问下去的兴致。
闻一觉得苦涩又欢喜。
顾叁这样的女人,对他至少愿意虚情假意。
两两对比,他到底算是受宠的那个。
待闻一包扎了伤口,打了消炎针沉沉睡去后,顾叁才起身离开。
她去看一下受伤的宠物。
不管如何,她买下了以后,就是她的人。
她一时兴起当晚没杀掉,后面就会留下来。
尽一抬脚跟上,他将目光悄然的放在了顾叁身上。
起身时她只套了一件外衫,随意扣了几粒纽扣,领口大开,大片肌肤裸露,在灯光下白的耀眼。
顾叁在肤质上真是天生丽质。
她枪林弹雨,风吹雨淋,甚至烟酒均沾,也不见得有半点粗糙的迹象。
心肠歹毒,可模样容易欺人,令人防不胜防。
最可怕的还是顾叁的笑。
旁人即使不显山露水,该有的情绪还是会流露。何况他们这样的亡命之人,或是麻木,或者嚣张,或者凶横。
可顾叁偏偏都不是,她活成了一尊笑面佛,四面八方,刀枪不入。
韩琛因为受伤,所以受到了不错的待遇。
给他安排了一个很小的单间,枪伤不致命,不过足以让他躺上小半个月时间。
顾叁走进的时候,韩琛正在听交响乐。
这么高雅的音乐,在乱世纷争的国家可没有机会听到。大家都疲于奔命,没有这种心情去享受。
大概也只有政局稳定,国泰民安的陵炎国人能有这样欣赏的机会,乐声激昂起伏,震撼灵魂。
顾叁站在门口安静的听着,纹丝不动,门口处光线昏暗,尽一勉力想从顾叁难得异样的状态中窥探出一些她的内心。
可惜无果。
顾叁嘴角依然带着笑,只是在阴影的刻画下,那抹笑容异常森寒,令人心惊。
也不知多久之后,许是韩琛视线无意识转到,瞧见了顾叁。
“顾叁?”
他没有和别人一样喊她的尊称。
似乎从一开始,韩琛就不怕她。
在他国家受到的教育就是人与人平等,如果形势所迫受制于人,也只是暂时的窘迫,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顾叁也无所谓别人喊她什么称呼。
本来称呼喊成什么样子不过是一种形式,就是喊她瘪叁,她照样还是她。
顾叁进了门,摆出了关切的姿态,伸出手轻轻拂过他绑住的绷带,柔声问道:“为什么替闻一挡枪?”
“没多想,其实只是正在他身边。大概——下意识动作吧。”韩琛回答的很直接,他那一刻确实没有多想。
“嗯。”顾叁点了点头,随即扭头看了一眼还在播放的音乐,饶有兴致的问:“哪里来的?”
“那日黑市交易的人送回了我的行李。可能是卖你的面子吧。”
顾叁伸手:“拿来看看。”
韩琛一愣,才回神明白顾叁是要看他行李。
他坦坦荡荡,也不怕看。手一指,另一处柜子里塞着。
尽一走过去,拿出了行李箱递给了顾叁。
顾叁打开随意翻看,看到里面还有书,拿起了一看:“你对金融挺有研究。”
“我行商啊。自然对这行有研究。”
“你喜欢听交响乐?”
韩琛一听,下意识反问:“你也喜欢吗?”
顾叁垂首翻着书没回复,音乐声充斥着房间里外,半响之后才听到她浅浅的哼了一声:“嗯。”
有了顾叁的回应,韩琛来了兴致。他到了这个地方,感觉到处是战火硝烟,没人懂得生活,只懂得活。
总算有一个,除了肉体还有灵魂,虽然他对于顾叁这样人会拥有灵魂报以深刻怀疑。
可是有就是好事。
他异常兴奋的和顾叁聊起了音乐。
出乎意料,顾叁都能回答的上,两人从音乐聊到了其他,越聊越有兴致。
一夜之间,韩琛觉得找到了知己,顾叁找到了新的消遣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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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在鲁斯休整几日后,顾叁要着手走货了。
前阵子她和AE商定了一批高纯度的毒品走私。
现在的国际形势下,犯罪的成本也非常的高,政府有心无力,只有圈地划分,管好自己的一亩叁分地。
这就导致因为国家之间互不往来,许多的贸易渠道都没有打通。
正规的走不通,暗中交易也不能进行。
AE这样在南面的毒枭,只能做南面的买卖。想要把货散到其他地方,就需要靠顾叁。
其他地方的几个大佬也是如此,自己地盘上的货都容易出手,但是一旦跨地盘交易,都需要靠顾叁。
顾叁就是靠着舔血搏命,有了自己的通道,行走各方,替人散各种货物交易。
这也是为什么各国政府死死盯住顾叁的原因。
只有掐断了她这个中转的源头,就能有效打击各方联合起来的黑暗势力。同时也能成功破获顾叁那些暗中通道,打掉当地的保护伞。
除了白道想要铲除顾叁,黑道也有人想,毕竟谁都贪心,能多拿一份,就多拿,不会平白无故给别人分钱。
做掉顾叁,变成了黑白两道的头等大事。
AE这次想要把毒品散到隔海的四个国家去。
因为隔着汪洋大海,进攻和退守都不容易,那块地方,顾叁也没踩过点。
在走货之前,顾叁要去踩点。
第一次踩陌生的点,顾叁相当谨慎小心。
她把跟随人员的名单在脑海中不动声色的过了一圈后,找到了喀轧亚。
喀轧亚是五年前就跟着她一同打下地盘的老人,如今替她守着据点,也是值得亲信之人。
“那个蒲廖,你用了几年了?”顾叁今日穿了鲁斯当地的长袍,随意披着系了腰带,领口大敞,胸口圆润处若隐若现。
“已经用了两年多了,我仔细盘过他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
顾叁晃着酒杯,看了眼杯中液体,举止恣意的和喀轧亚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在查一次。没问题后我带人走。”
喀轧亚跟着顾叁挺过当年最艰难困苦的时候,知道顾叁这是要用人,有大动作。
当下点了点头,表示会将蒲廖的身份在查一次。
喀轧亚去查蒲廖,顾叁这里也没有闲着,她在做掩藏身份的准备工作。
因为去陌生的地方踩点,行踪必须隐秘,跟随的人必须低调,人数不能多,身份还要合理。
她带着尽一独自出了门,去鲁斯的城镇逛街买行头。
逛街这种事情,顾叁很少做,尽一更是不做。
所以顾叁直接选择城里最大的商贸店,给她和尽一各自挑了几身式样简单质朴的服装。
服装的款式都不出挑,只不过是越洋之外那四国的服饰,马上入乡随俗,她可不希望有任何异样。
借着换装的时候,顾叁环抱住尽一腰身,嘴唇贴着他颈侧动脉,几乎呢喃道:“你去查一下蒲廖的身份。没有问题后,今晚我们叁人就走。”
尽一屏息凝神,他将牙齿顶住自己舌头,如此紧密贴合的状态下,让他只有压抑住吞咽口水的冲动。
他不动声色的看向怀中的顾叁,俯视能看到她胸口起伏的尽头。
他立刻将目光移开,顾叁靠的太近,会发现自己的异样。
只有胡乱应答了一声后,他动了动手,作出搂住顾叁的姿态,透过旁边镜面的反射画面,让他内心波澜起伏的自我满足了一下。
但是虚幻的满足只是片刻,顾叁迅速抽离了尽一身边,随手挑了一件上衣,闪身进入一旁换衣间。
吁出那口长气,尽一粗大的喉结滚动,咽下色心。
挑选完了衣服之后,正当正午,顾叁选择留在了城镇吃饭。
她挑了一家餐馆,吃牛排的,毕竟她爱吃荤腥。
空间敞亮,环境优雅,还有幽静的雅间。
顾叁选了一间雅间入座,见尽一习惯性站在角落,不禁轻笑着勾手:“过来坐。”
尽一微愣,然后跨步坐到了顾叁对面长椅上。
顾叁看了尽一一眼,面色是恒定不变的笑意,努嘴示意:“坐我旁边。”
尽一眼波微动,随即听话的跨步坐到了顾叁旁边,腰板挺直,浑身的肌肉都僵硬着。
因为长椅的距离不够,尽一人高马大,人一坐,就将坐在里面的顾叁衬托的分外娇小,狭隘的空间,无意识触碰的肌肤,让尽一隐忍的万分辛苦。
顾叁可没有尽一这般拘谨,她随意的朝后仰靠着椅子,翘起了二郎腿,双手摆弄着刀叉,浅笑着聊天:“西方国家就是吃简单利落,是不?”
尽一张嘴塞着牛排,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顾叁身上,此刻她说什么都是点头。
“尽一,跟着我几年辛苦吗?”顾叁拍着尽一肩膀,含笑接着发问。
尽一突然受到顾叁如此热情的关怀,一时之间嘴拙,脸上的笑意竭力掩饰,却依然在眼底滑过一丝喜悦。
“能跟着叁爷,不会辛苦。”他忠心耿耿的表态。
面对顾叁,他唯一生出的二心完全是腰腹之下那点男人的色心。
顾叁很是满意尽一的忠心,干脆拉过了尽一的手,颇为热情道:“你和闻一从小跟着我,是我左膀右臂,是我自己人。”
自己人。
尽一眼神一亮,感觉顾叁难得如此敞开心怀般的对着他寒暄问暖,让他一时之间振奋不少。
他将视线从顾叁那双白净的手移到凑在面前的脸上,然后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看顾叁那张唇。
白肤衬着红唇,即使她面相并不美艳依然带着几分风情万种的姿态。
尽一不禁馋涎叁尺起来,他在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他将顾叁压在床上操干,眼神都不由自主暗沉起来。
顾叁不动声色观察,尽一的每一分细微表情都没有放过,几乎将全身的注意力都投放到尽一身上,犹如探射光线能看入对方骨髓一般。
随后才满意收回了自己的手,享受起自己桌上那份带血的牛排。
热腾,血淋淋的,入口即化,美味的很。
她对于没有办法掌控的未知,向来是谨慎在谨慎。
哪怕一个蒲廖,她都要一查在查,还要换着人去调查底细。又何况是贴身跟着的人。
鬼扯的自己人,大概除了她的肉体,只有她的影子才是自己人。
到死的那刻,倒下再也不会起来。
鬼就没有影子了。
PS:叁爷要遇到死敌了,马上开始一波小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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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凉如水,蒲廖在睡梦中感觉到周围有气息。
他不动声色的醒来,打算伺机而动。
“别戒备了,是我。”一声愉悦轻松的女人声音在耳边响起。
顾叁!
蒲廖眼波微动,随即睁眼,摆出了诧异的表情问:“叁爷?你这么晚了——我房里,来,我?”
颠来倒去,话都没说完整,显然是异常诧异顾叁的到来。
轻拍了蒲廖一下脑袋,顾叁含笑:“穿衣服走人。”
“去哪?”蒲廖下意识发问。
顾叁回头,黑暗中眼神波光粼粼,透亮却森寒。
蒲廖心头一惊,赶紧垂头,自顾自穿衣。
半夜无声,鬼影幢幢,叁人悄然,到了渡口。
蒲廖这才知道他们这是要越洋偷渡入境。
偷渡的轮船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亮,人和货物挤在一起,藏在船舱底下,掩人耳目的偷入进去。
两男一女为了身份合理,顾叁和蒲廖假扮成情侣,尽一作为顾叁的哥哥身份出现,方便单独行动。
黑暗之中,轮渡的灯火隐约透着甲板的缝隙渗入,顾叁依偎在蒲廖怀中,有些懒散,半眯着眼似乎在打盹。船身摇晃激烈的时候,还会开口软声细语的抱怨:“廖哥哥,我害怕。”
蒲廖半搂她在怀中,浑身都僵直着。
自从和顾叁比了一场赛车后,他就对这个女人心生出一种畏惧。
她此刻在笑,他反而觉得异常邪气,在暗影之中,眼瞳的色彩过黑。
反而是一边一直悄无声息隐藏在暗处的尽一,此时此刻放肆的将目光隐晦的放在顾叁身上,他欲望根深,脑海中已经恨不得将顾叁拖起,直接干上一场。
脑中酣畅淋漓一番后,他难耐的舔了舔嘴唇。
终有一天——有那么一天机会,一定要把顾叁压在他的身下,强上了。
海上漂泊了几天几夜之后,船在第五日的凌晨靠了长森口岸。
克威是一个联邦共和制的小国,叁面都环海,只有一面内陆紧临其他叁国。
克威盛产的自然是水产,四季如春,刚从船下来,他们叁人就顺着港口的礁石沿线而下,避开了人群,悄无声息的藏匿了行踪。
尽一早已做好了叁人在克威的假身份证明。为了避免暴露,一切高档场所都不进入,只住在了那些管理松懈的小旅馆之内。
好在克威临海,来往的商贸客流比较多,加上气候好,时常会有些游客前来旅行。
叁人入住后,顾叁先去洗漱,蒲廖在外面坐立不安。
小旅馆客房小,说是双人床,那床也看着并不大,还没有沙发,只有一把式样简单的椅子。
蒲廖左右环视,觉得自己只有睡冰冷地上的份。
岂料等他洗好换了一身便服出来,顾叁拍了拍床垫道:“好好休息。晚上做事。”
蒲廖愣了半响,几乎同手同脚的爬上了床,然后直挺挺躺在床最外侧,纹丝不动。
顾叁看了一眼蒲廖,玩笑似的发问:“你怕什么?我会吃了你?”
蒲廖当然不是怕顾叁会在床上吃了他。
自从上次伺候的乌龙发生后,蒲廖就默默观察了顾叁,然后肯定了一点——顾叁并不好他这一款的。
“没。叁爷——我怕自己睡相不好,惊扰了你。”
“靠近点。别闪了腰。”
蒲廖只好磨蹭的靠近了一些,在顾叁的眼神逼视下又靠近了一点,到最后几乎无缝相贴了。
顾叁只是套了一件衬衣,只扣了上半截,下摆随意散开未扣,露出了腰腹部位。
靠的如此贴近,蒲廖才发现顾叁没有一丝赘肉,肌理匀称,那肌肤白皙似雪,皮贴着肉,连着筋骨,似乎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睡吧。”顾叁的话很轻,说完就灭了灯,即使外面艳阳高照,拉上厚实全黑的窗帘后,狭小的房间昏暗,又过分安静。
蒲廖突然生出些许莫名的安全感来。
他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孤儿院内长大。四处飘摇,安全感这叁字对他过于陌生,也没有认知。
可如今在这一床之上,身边的人呼吸很浅,平静,缓缓地,让他默默地听着,一点点的把原来警惕的心放开。
居然睡着了。
蒲廖是乍然惊醒,他睡的很沉,之前的一切他浑然无觉。
要是刚才有人暗杀他。
蒲廖惊起一身白毛,心陡然提起又重重放下。
顾叁在,来什么样的杀手都没有用。
可顾叁却没有在身边。
蒲廖摸了摸身旁,冰冷,卧榻无痕,不像有人睡过。
蒲廖悄无声息的下了床,他从枕下掏出了枪,房间内没有一丝气息,四周过分寂静。
他踱步到了浴室门口,门半掩,里面没有半点零星的光,黑的令人心惊。
还没等到蒲廖在走前半步,浴室里面的灯亮起,顾叁探出了脸,笑咪咪道:“醒了?”
蒲廖松了口气,收起了枪,轻声解释道:“醒来没看到人。怕叁爷您有事。”
顾叁笑了笑,赞许道:“恩。有心了。去吧,我洗把脸出来。”
蒲廖听话的点头,然后转身回房。
转脸刹那,蒲廖眼神暗潮汹涌,劈头盖脸的冷下了一切神情。
顾叁根本就没躺在床上休息过半刻,一直警惕着躲在浴室暗处。
表情随即消散,所有冷光统统收回,又是一派年轻无所畏惧的脸庞。
入夜后,叁人出门觅食。
走了几条小巷后,在一侧街口处,叁人围坐着桌边。
顾叁叫了一大盘羔羊肉,白切沾酱,一口一块,就着带冰的酒,吃的畅快。
她长相并不出众,混在人群中更是不显山露水。
可是那种漫不经心的姿态,若有人有心观察,能发现她旁若无人,自成屏障的气势。
尽一吃的简单,一碗牛肉面,几口下肚,眼光就放在了四周警惕。
反观蒲廖并没有护卫的自觉性,他点了两份小菜,一荤一素,一口饭一口菜,才吃到一半,就看到顾叁半盘羊肉下肚了。
真是好胃口。
蒲廖想起睡着前他看到顾叁那并无半点赘肉的腰身,他有些纳闷了,顾叁吃那么多都消耗到哪里去了。
很快——
晚上他就有了答案。
杀人放火,食色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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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о①8M.cом 26
蒲廖总算知道晚上做什么事情了。
顾叁让他飙车。
克威是个海岸国家,面积不大,唯有长森这个口岸线长而且连山,盘山公路崎岖,非常适合飙车党在这里比赛。
那些飙车的爱好者多是富家子弟,也有黑道上的人物,或者专业骑手。
参加的对象根据比赛方式不同而不同。
今天就是一场比较刺激的大型博彩形式的比赛。
获胜者可以得到五百万的克威币,奖金丰厚,引来众多人的围观。
顾叁要求蒲廖获胜。
蒲廖深看了顾叁一眼,随即点头。
在下午他睡觉的时候,尽一就出去办妥了摩托车的事情。
有钱能使鬼推磨。
一辆改造过后的重型机车就按时完成了,蒲廖上手试了试,各方面都完美。
赛场周边已经围满围观之人,场上有不少人带着女伴,还有很多赛车女郎在助阵。
不少人在吹着口哨,一排排马力十足的摩托车,炫目、拉风,整个场次都在喧腾着。
顾叁很安静的站在角落处,她穿的一身罩衫朴实无光,和那些明媚动人的女人们根本无法相比。
蒲廖骑着车子到待定区后,将视线搜索了一圈,才发现角落处无声无息站着的顾叁。
两人眼神对视,顾叁含笑颔首,对着蒲廖做出一个凯旋归来的手势。
蒲廖得到了顾叁的支持,简直卯足了劲头。
摩托车拉出了最高码数,狂风似影般飞冲而去。
他能够和顾叁比,自然是有几下子的。
海岸线的道路对于蒲廖来说实在轻轻松松,他一路飞驰,机车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每辆车排出的气量如火焰一般,在夜空中格外野性的绚丽。
最后自然是蒲廖稳稳当当赢得了比赛。
地下赌庄这次赔的有些惨,负责盘口的人面色难看的看着蒲廖这匹黑马,输的脸面无光。
整整一箱子的钱,几个人抬着摆在地上。
蒲廖眼神未扫,根本不在意似的,对着尽一喊了一声:“大哥,钱怎么处置?”
赌庄早有人注意到了尽一,男子高而挺拔,面目俊朗、眼光如炬,气势惊人,绝非等闲之辈。
被蒲廖这么一喊,当下明白了这是哪路道上的好手来此地一游的。
“撒了。”
一听巨款分了,围观的人群立刻沸腾起来。
“来来——在场的女士们先得。”蒲廖一声开嗓,引得女人们眉开眼笑。
被蒲廖这么一带动,那些获胜的富家子们也很干脆的将奖金拿出来挥洒。
海岸的风大,一把把的现金随风飘舞,飞卷着,犹如那漫天钱雨一般。
盛典开始,已经有人拿出酒瓶开启庆祝了,
在这一片热闹中,只有顾叁漫不经心的盯着整片场子,记下她需要下手的目标。
这么一来一回,蒲廖就和参赛的富家子热络起来。大家都是年轻人,蒲廖如此豪爽,剑眉星目,让人见了就心生好感。
反到是蒲廖那大哥,不苟言笑,但做大哥的气派却很足,出手也大方。
几个富家子带着的女伴都偷眼去瞧着尽一,气质矜贵又一表人才的男人,哪个女人见了会不心动。
彼此熟悉后,有人提议去夜场接着狂欢。
于是一伙人,都是赛车一族,有的也开了豪华超跑,车子的声音震耳欲聋,赌场负责人也有心结交尽一和蒲廖,异常热情的推荐他们堂口所在的高档会所。
其中几个富少显然和赌庄的人相熟,当下一群人就决定去那家会所。
当地人带路,尽一开车先跟着大部队走,蒲廖带着顾叁走。
零星剩下还没走的,看到不知从哪冒出的顾叁都有些惊疑。
这家高档的夜总会,设施环境都是一流,是属于兴盛会的场子。
兴盛会是比较老牌的社团,后来京昭崛起后,一时风头盖过了兴盛会。
不过姜总是老的辣,兴盛会根基深,盘子做的长久,故而一时之间两家互相博弈。
夜总会四周装潢华丽,踩在松软的长廊毯子上,悄无声息,隔音效果极佳。
蒲廖他们进来的时候,里面叁叁两两分坐着人,全是男的,显然之前那些女伴都被打发走了。
包间非常大,几个桌上的酒瓶酒杯已经堆满。有的在玩骰子,有的在喝酒聊天。
尽一坐在后排宽敞的沙发上,几个有意结交的富少和赌场负责人坐在旁边,正在轻声谈话。
蒲廖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移动了目光看向了他,在将目光转向了蒲廖牵着一姑娘的手,都大为吃惊。
“我女友。”蒲廖半搂着顾叁入座,顺势介绍了她的身份。
顾叁面带微笑的向所有人点头示意,一派秀气安静的样子。
赌庄负责的人叫做秦中,是兴盛会的人,他的堂口老大叫做横远峰,也算是兴盛会的中层人物。
秦中向横远峰电话汇报了蒲廖他们的情况,横远峰让秦中探一下他们的来历。
他们这群人出来玩,说是带女伴,不过都是些床上玩伴,多是挑身材火爆长得漂亮的。
像蒲廖这样带着明显像良家闺秀正经伴侣出来玩的,还真是没有见过。
正当时妈妈桑带着一排二十几个小姐进来了。
有些穿了制服,紧身,胸大几乎撑裂领口。有些则长裙裹身美艳高挑,似选美一般,各个面露微笑。
这群年轻人都是有钱,平日也玩的嗨,出手阔绰。
二十来个小姐都想被这些富少给挑选上,尤其是坐在后排沙发上,灯光最昏暗之处,从来没见过的新面孔。那个男子居中,随意的坐着,气势倨傲疏离,派头十足。
他旁边坐着的年轻人也是俊美,如火焰般灼热朝气,可惜半搂着一个垂首不语的女子,没机会了。
“不知道大家对姑娘们有什么要求,不满意的我立马在换新的来。”妈妈桑呵呵赔笑,让那些年轻人自己选。
说是妈妈桑,其实人也就叁十不到。能说会道,有手腕子,能在这里混上个名堂的女人多是有眼色。
她给那些富少们介绍的都是他们喜欢的类型,一圈下来大半姑娘都被挑走了。
尽一自然没有兴趣那些庸脂俗粉。
可视线一转,对上一旁顾叁含笑的表情,立刻随手点了一个身材火辣的坐到了身边。
蒲廖自然不用选谁,他看似搂着顾叁,实际胳膊都快僵直了。
勉强搭了两根手指头在顾叁肩膀上,心里还颤颤巍巍,深怕顾叁眉头一拧,直接就剁了他五指。
挑完了小姐,大家开始热闹起来。
猜拳唱歌,喝酒助兴的。有些搂着女人,旁若无人的亲热几下,整个气氛嗨到了顶点。
蒲廖和尽一也非常快的和他们称兄道弟起来,尤其是秦中非常欣赏尽一,觉得他是人才,有意拉拢入社团。
顾叁一直沉默的充当女伴角色,四周非常喧闹,她内心无波无澜,盘算着下一步歹毒的计划。
偶尔眼皮一撩,看到尽一搂着的辣妹,几乎袒胸露乳的蹭在尽一胸膛时候,才会加深了嘴角的笑意。
尽一常年跟着她,泄泻火气也好。
色字头上一把刀,总是盯着她身上,难免化成一把刀指向她。
尽一其实一直在观察着她,只是偷眼瞧,他常年在暗处看顾叁,早就能分辨她细微的神色变化。
一见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怀里女人,尽一蹭的心头冒火,眼底抹过一层迷茫的委屈。
他自认自己对顾叁爱海滔滔,无边无尽,穷其一生,怎么就沦落成屁声都没有呢?
他很不甘心。
PS:小剧场:
顾叁勾了勾手指:来,你来。
秦中左右看看,上前一步问:你喊我?
顾叁: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良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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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连续很多天顾叁都让他俩花天酒地厮混。
可顾叁却不在出现,每次出门后都会隐匿在黑暗中独自离去。
然后天放亮的时候才回来。
蒲廖很好奇顾叁到底去做什么,终是有一日忍不住问了尽一。
尽一的脸上没有表情,冷冰冰看了他一眼。
蒲廖知道自己多嘴了。
其实尽一也不知道顾叁去哪里,做些什么事情,不过几年下来他大约能猜的出来。
顾叁踩点是不假他人之手的,她每次磨刀霍霍之前,都是腹中打满了诡计和阴谋。
每一步每一点,她都亲力亲为。
信不过别人,只相信自己。
他们这些人不过是她无数条计谋中执行的棋子罢了。
顾叁确实如尽一所料那般去干活了。
一般开辟新的走货局面——都是先踩点后踩路最后在踩盘。
可隔着汪洋大海,这四国的地盘就不容易瓜分了。
就算地盘给她踩实了,等她人一走,依然会被人掀的一干二净。
既然不踩盘,这趟的买卖就有点一次性了。
一次性的买卖,顾叁是不愿多花心思筹谋划策,她打算用最直接的走货方式。
她花了两个夜晚时间将整个克威的角落走遍熟悉地形。
在花了两个晚上将克威几个当权者的信息摸透。
她打算虎口拔牙,在兴盛会的地盘上大开杀戒。
最后一个晚上,半夜她在山中走,半路雨却倾盆而下,风狂雨劲,尤其是克威临海,海波汹涌,席卷翻滚,一片山呼海啸的光景。
大雨之中,顾叁一人独自前行,她走的很泰然平静,多年血雨腥风,早已没什么令她惧怕。
脚下泥泞不堪,一脚一个深坑,大雨砸在身上,几乎浇的人睁不开眼。
但并不妨碍她前行,静默无声,在漆黑之夜中,她单薄的身影犹如夜间鬼魅,似是从阴曹地府一路走出。
钻出山间后,是一条宽阔的马路。
在如此偏僻而大雨磅礴的夜晚,路上空旷无人无车。
顾叁沿着马路一边行走,慢慢悠悠,在大雨中似乎享受这异乎宁静的片刻。
身后转弯打出一簇灯光,一辆车飞速而来,车身全漆黑,在风雨雷电中跑的悄无声息,如若不是路上坑积的水飞溅开来飞洒出声音,几乎让人怀疑车子是凭空出现的。
顾叁并没有理会这种经过的车辆,她继续垂首前行。
岂料那辆豪车风驰电掣的驶过顾叁身边后,在前方处横打了方向盘,整个车子狠狠急刹车停下,那轮胎摩擦着极耳的声音,随即稳当的横在了马路中间。
排山倒海般的大雨加上那电闪雷鸣,突如停下的车子,诡异而安静的阻挡在路中。
如果换了任何人,都会警惕的后退,或者不敢前行。
可顾叁却无动于衷,车内是谁她并不敢兴趣。
远在异国他乡,她想不出会有人认识她。
不过——随身的尖刀在手,已经是准备干掉任何一个不长眼的家伙。
然而——车窗缓缓滑下之后,真的露出了一张相识故人的脸。
顾叁停下了脚步,静默了半响后,没有前进反而后退了两步。
她倒退的两步让对方看入眼中,眼底露出了讥诮而阴毒的笑意。
那眼神和很多年前一样,一直危险而惊心,令人一眼看到就能血液倒流。
这张脸!
顾叁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而对于顾叁,对方显然依然恨之入骨,想将她千刀万剐。
车内还有叁名高大强壮的男子,只穿了紧身军绿背心,一身的腱子肉,面色不善,一眼就知是悍匪。
“顾叁?”对方轻飘飘的开了口,在这雨夜之中,过分轻柔的平静显得更加恐怖。
顾叁根本不带迟疑,转头翻过护栏,直冲入那山间茂密的树林之中。
大雨的夜晚简直是逃脱的最佳时候。
“下去抓人。要活的。”
顾叁当然不惧怕那叁个壮汉。
可是那个老熟人,此时此刻,顾叁可没半点心思进行血腥叙旧。
能躲就躲,能避就避,没必要和对方起正面冲突。
暴雨之中,顾叁窜的非常快,轻巧而灵敏,她直接攀树窜枝,犹如猴子一般,在树林中飞跃。
公路外面那辆车也在行驶,大开了车头灯,很干脆的里外包抄。
顾叁面如寻常,内心却快速的转过各种想法。
那个人怎么会隔着千山万水跑到这里?
是巧合?还是她的行踪泄露了,冲着她来的?
看刚才那车行急停的样子,今晚显然是凑巧。
可是就这么巧吗?
顾叁的动作迅猛而惊人,脑海中的心思也越发缜密起来。
追赶的叁人声音越来越远,而车子也骤然停住了,那人下了车,扯开了喉咙叫喊了一声:“顾叁!你这个丧家之犬,还有脸跑?”
顾叁并不理会,她从不逞口舌之争。
她手下的动作丝毫不停顿,越跑越远,很快就脱离了几人的包围范围。
兴盛会的总坛门口停下了一辆全黑豪车,门口排着站立的看守恭敬的给下车之人鞠躬,负责的引门的管家招呼贵客穿过亭台楼阁和曲折蜿蜒的走廊。
兴盛会总坛其实是一座很古典建筑的大宅院,宅院最深处中央有一棵参天大树,顶天立地,令人仰止。
管家引着贵客到了树下,树下石桌石凳,摆放一排瓷绿酒杯,一男子正在抽着烟小酌。
“怎么来晚了?贺衍。”
“路上遇见一条恶犬。”哼了哼气,贺衍穿的一身黑色风衣,内有一件浅灰色衬衣,同色系长裤搭配着银色皮带,包裹着的双腿修长,说起恶犬的时候,眼神阴冷而放肆,似乎对着口中那条狗甚是鄙视。
坐着的男子挑眉,能让贺衍如此情绪外露的狗,怕是老熟人了。
他含笑着抽了一口烟,缓慢的吞吐烟雾。
唇边烟云缭绕,使得此人那张过分斯文秀气的脸庞平添了几分禁欲的性感。
那人穿了一身浅蓝色开襟长袍,鼻梁上加了一副银色边框眼镜,头发却有几分凌乱的,散落在额头,在烟雾之中增加了矛盾的不羁感。
他为贺衍添上了酒,不动声色的问道:“哪个不长眼的惹了你贺大少爷?”
“顾叁。”
岂料对方听到此名一愣,随即回神扯开喉咙道:“去!喊上附近堂口所有兄弟。搜最近不明身份之人。封了所有的海岸线。”
贺衍被对方这么一喊,反而笑了:“弘云涛,你难道也认识这条狗?”
“看来你很久不见故人了。你嘴里那条狗,可厉害着呢。”
而那头顾叁回到了旅店,是从外墙直接翻窗进入。
蒲廖掏枪戒备,却看到顾叁浑身湿透从窗而入,平日挂着嘴边的笑容越发明显。
可能是她身后电闪雷鸣,那笑容似乎藏着戾气,笑的特别狰狞。
尽一闻声也闪入了房内,他比蒲廖熟悉顾叁,只是一眼就知道出事了。
“立刻走人。”
PS:顾叁见到终生死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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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中被自己堂口老大横远峰带到总坛的时候,双腿都在打颤。
兴盛会他不过是个小人物,混混底层,做地下赌庄。
平日连自己堂口老大都难得一见,听说大少爷要见他,几乎让他魂飞魄散。
“没事,不用慌。我问你搭话就行了。”弘云涛笑语吟吟,眼底却没有半点耐心和温和。
秦中不敢抬头,没有看到弘云涛温情脉脉下的杀机。
“那几个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碰到的时候是一场赛车比赛,过去有四五天了。两个年轻的男子,一个很健谈,另一个一看就知道身手很好。”
弘云涛也不追问对方名字,反正肯定是假的。这些细节稍后他还会在派人追查,他在意的并非是这些。
“你有见到他们身边的女人吗?”
秦中一愣,随即啊了一声道:“第一次碰头的时候有见到。看着文静秀气,瞧着模样就是良家闺秀。”
弘云涛还没来得及表态,一边贺衍嗤笑一声:“良家闺秀?”
弘云涛察觉出贺衍眼中的讥诮之意,他也觉得自己手下人有眼无珠,甚是丢脸,眼底的杀意随即不加掩藏。
眼风朝边上一扫,得力亲信自然心灵神会。
上前架起了秦中就往外头走,秦中不明所以,还以为大少爷问完了话让他退下。
旁边站着的横远峰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带秦中被拉下去后,他心惊肉跳的跪地等候发落。
“横远峰,你也算帮会老人了。别安逸日子久了,松懈了心。”弘云涛面色冷淡,一口清茶饮下,不轻不重的敲打了几句。
横远峰抹了额头冷汗,自然是万分虔诚的应下。心里门清自己对于大少爷来说,还有些用处,正是那点用处免除了他一死。
待闲杂人等散去后,弘云涛向贺衍打了抱歉:“人没抓到。警觉性很高。”
贺衍哼了哼气,他本来也没指望能逮住顾叁。
那个女人,一向歹毒而精明。
旁人想要对她动手,没有十二分的心思,根本别想拿捏到这条滑溜的泥鳅。
“不过,能让她亲自来,看来是笔大买卖。”弘云涛觉得还有机会逮住顾叁。
贺衍做梦也没想到,当年那条放逐的畜生居然在外为非作歹,臭名远扬。
要不是他这次千里迢迢从陵炎来到克威见一下老友,恐怕这辈子都不会遇见,也不会知道。
顾叁居然还活着,还活的有滋有味,活灵活现的。
当年他分明敲碎了她的骨头,抽干了她的血,攥出了她的命,怎么就还活着呢?
当真是畜生的命特别硬,祸害长久。
顾叁一行没有回到鲁斯据点,她换了登入点,悄无声息的回到了集郎市大本营。
这次踩点本来很成功,谁知末了碰到了这么不该碰到的人,结果走时匆匆,到像是落荒而逃。
顾叁暗中簇了一团火苗般糟心,面上却依然四平八稳。
贺衍居然认识兴盛会的大少爷弘云涛。
真是一件令人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本来她打着干一票买卖就跑的主意,如今看来——计划必须得换换。
等唇内尝到了铁锈味后,顾叁一舔嘴唇,满嘴血,随即从鼻腔中呼出一股凉气。
桐佰的管事得到消息,要给顾叁送去一个男人。
桐佰这里小姐众多,做少爷的也不少,但是顾叁向来口味高,很挑剔,从来不沾桐佰的人。
管事一听是顾叁要,寻摸着顾叁办事才归,正在兴头上,赶紧将最近刚收入的干净新鲜货全部送去给顾叁挑选。
顾叁坐在凉椅上,看着站了一排的人,从左转到右,在从右转到左,最后在一排末尾处看到了一个怯生生,圆脸大眼的少年。
大约才十七八岁的样子,白嫩,脸圆嘟嘟的可爱。
说不上多俊俏,可是胜在眼睛滴溜滚圆,晶亮。
“就他吧。”顾叁指了指,把人定下了。
带人来的妈妈桑赶紧逮着那小子朝前了几步,腆着笑对着顾叁道:“新来的雏子,没学过。叁爷可要包涵啊。”
顾叁有些心不在焉,挥了挥手道:“带下去洗干净吧。”
等下人把那少年带回来的时候,顾叁已经半躺在床上,旁边桌上歪歪倒倒了几个空酒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气,那少年有些畏惧的后退了一步,身后的门却早已关上。
尽一也站在外面,没有被获准进入。
他站在门口,神情戒备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他觉得顾叁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他一时也说不上来,只能静等事态发展,让他有机会窥探顾叁难得一见的面目。
“洗好了?”顾叁带着笑轻声问道。
少年点了头,他一面敏锐的觉出坐着的女人有些诡异的平静,另一面又觉得对方含笑吟吟,实在和凶神恶煞大相迳庭。
顾叁露出更灿烂的笑:“脱下来我瞧瞧。”
少年虽然没被调教过,但是卖到了桐佰自然是早早认命。
他乖乖脱去衣物,光溜溜的一丝不挂,胯间的阳具粉嫩,不过并非稚嫩,反而尺寸相关客观。
确实是个雏子,干净的很。
顾叁很满意,叁下五除二将自己脱了精光,躺在了床上。
“来——”
此时此刻少年将警觉性放低了不少,他眼神热情,眼底流出一丝渴望。
听说这个女人手握权利,又非常有钱。
他在桐佰见过那些有钱富婆,从来没有一个如此年轻,如此柔和平静的。
他慢慢爬上了床,动作没有章法和技巧。胡乱轻舔着顾叁的脖颈,然后顺着脖颈朝下,试图能够取悦这个女人。
可顾叁盯住的可不是他胯下那玩意,而是他那双眼睛。
她四平八稳躺在那里,看着那双眼睛,心思就泛滥出万般恶意。
尤其是见到了贺衍之后,让她想起了漂亮眼睛的真正主人。
自从她亲手吊死那双眼睛的主人后,她仅存的人性光芒大概也跟着一起吊走了。
顾叁伸出手,搂住了那少年,把人拉来凑近了看,灯光之下眼睛璀璨生辉,真是有几分那人眼睛的神采,当下心头一荡,愉悦而歹毒道:“真是漂亮的眼睛。”
被顾叁如此夸奖,那少年一愣,察觉出顾叁眼底闪过恶毒而悲伤的眼神。
他机警的一抖,后退想要躲开顾叁的拥抱。
可是已经为时已晚。
顾叁猛地起身,单手就将人掀倒在地,少年惊惧的反抗,却直接被顾叁拧断了双手。
他惊天动地的嚎叫了一声,还没惊恐万分的求救第二声,顾叁扣住他脑袋狠狠砸在了地上。
砸的动作煞气腾腾,面上却依然带着一丝狞笑。
这一砸直接将少年砸懵了,他感到粉身碎骨的疼痛,脑袋嗡嗡作响,身体已经软成了棉絮。
顾叁直接将人翻转过来,手持一把尖刀,刀光凛凛,令人不寒而栗。
“求求你——”那少年恍惚的求生,哀嚎的想要得到一线生机。
顾叁无动于衷,那少年含泪求饶的样子让她无端兴奋起来,虽然只是赝品,依然让她心潮澎湃。
她直接弯腰,扣紧了对方脑袋,尖刀直刺眼睛。
刀入眼球的刹那,少年发出嘶声的惨叫,歇斯底里的划破胸腔般的哀声。
随即鲜血溅射,那叫声越发凄惨起来,到最后又开始微弱起来。
剐了对方两眼,顾叁畅快的很。她愉快的哼出了笑声,笑到最后转成了哈哈大笑。
随即犹如恩典一般在对方脖颈处猛然发力,还来不及在吭上一口气,少年脑袋转了半圈,生生折断了脖颈。
“尽一。收尸。”
尽一在外听得真切,却是热血沸腾。
他得了命令进来,却见顾叁浑身是血,全裸的站在桌边举起酒瓶喝酒。
他看的口干舌燥,手指尖都在颤抖,呼吸紊乱,恨不得生出叁头六臂,就这么把顾叁给压在了身下。
可他没有如此特异本事,只能挺直了胸膛,夹紧自己胯中已经坚硬如铁的巨物。
闻声跑来的蒲廖只能呆在门口。
眼前的女人犹如修罗,可随之激起的却是男人更深层次的天性——杀伐和征服。
那种蹂躏的欲望,鲜血唱着咏叹的基调。
在黑暗之中沉沦。
蒲廖在那一刻,心里种上了黑暗的种子——人类的眼泪多么珍贵,若是得到顾叁的眼泪。
多么让人兴奋战栗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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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待夜深人静,四下无人的时候。
顾叁揭开自己虚伪的笑脸,开始咬牙切齿起来。
她在黑暗中对着镜子露出自己狰狞的面目,觉得贺衍这是给脸不要脸。
转而又开始自我批判起来,反思今天下午自己失控的行为。
贺衍俨然变成了燃爆点,即使她把所有欲望都掌控在手,贺衍还是能轻易踩中她的死穴。
这样不好——真的不好。
顾叁生出些许烦躁,想着总是杀不掉贺衍。
但随即又信心满满,觉得自己终有机会,会弄死贺衍。
这一晚,顾叁缩在浴室一角入睡的时候,还在琢磨着诡计。
现在弄不死贺衍,她就想办法弄死他身边的人。
第二天一早,她打通了暮江的电话。
电话那头迟疑了半响,才回过神来:“顾叁?”
顾叁在电话那头用手指绕着电线,慢条斯理的和对方开始寒暄。
可惜两人皆是薄情寡义之人,实在是说不上两句客套话,很快就无话可聊了。
到是暮江颇有感慨的来了一句:“叁爷,那日床上之后,我反复回味。总觉得特别舒坦。琢磨着能接着叙旧。”
叙旧这两字被暮江用在了此处,顿时淫言媟语起来。
顾叁被暮江这话挑起了兴致,调笑了一句:“和我上床爽?”
大概是被顾叁粗鲁直白的问话给刺激了,暮江低沉了嗓音,呵呵一笑:“爽的回味无穷。”
和种马型的男人说话真是快活,不用讲究礼数。
两个畜生说话直来直去,比假模假样说人话强多了。
顾叁停下了绕着电线的手,眼波流转间已经单刀直入了。
“那我来和你叙旧,找你做个买卖。”
暮江在电话那头一听,心里顿时明白了顾叁这是有目标要下手了。
可隔着汪洋大海,他一时纳闷了。
哪个不长眼睛的家伙会惹到顾叁这样的煞神?
“和我合作什么?”
“我替你做掉兴盛会。你替我护住出货的路。”
做掉兴盛会?
暮江本来叼着烟,一听这么惊人的消息,直接烟头掉下差点烧到自己鸡巴。
站起身胡乱拍掉烟头,暮江不可思议的重复了一句:“你说做掉兴盛会?”
这话换成别人说的,那简直是牛皮吹上了天。
可从顾叁嘴里说出口,暮江感到后脊背一凉。
整个京昭花了多少工夫都没能撼动兴盛会的地位。
顾叁只是这么简单一句话,她拿什么干?
“恩。”顾叁在那头依然四平八稳,她沉吟了片刻又加了一句:“附带着我弄死京昭现在老大,你上位吧。”
敢情这还买一送一的呀。
暮江笑了,他真是好奇兴盛会隔着大海,是怎么招来顾叁这头恶狼的。
当下一口答应,表示会全力配合。
顾叁在电话里和暮江嘀咕了半天阴谋诡计后,随即心满意足的挂断了电话。
出货的路搞定后,顾叁准备接货了。
她接着一个电话打给了AE,简单明了告知他可以备货了。
AE接到顾叁电话的时候,正处在花光柳影之中享受。
他前阵子刚散出了一批货,甚是踌躇满志的时候。
没料想顾叁一个电话打来,生生令他打了个寒颤。
他走的这批毒品,纯度高,市价自然也高。他在南面横行无阻,可总是突破不了局面。
时间久了,他心里萌生出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叹来。
他素来知道顾叁是有本事的,可是本事这两字太过抽象,没有具体到某件事情某个点上,故而顾叁的本事一直很模糊。
这次顾叁和他合作,他虽然报以期望,可这期望值断然没有如此之高,高到短短时间里面,顾叁说可以出货了?
她这是踏平了五湖四海了吗?
可随后他又兴奋起来,面具之下一片喜色。
出货的时候,他就能见到顾叁了,当年一别,念念不忘,他活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这么大性趣。
时间久了,只要是和顾叁有关的,都能激起他万般潮涌,坚硬如铁。
AE瞄了一下自己裤裆那鼓成山丘峻岭的鸡巴,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找女人来给他泻火。
暮江的效率极高,和顾叁狼狈为奸之后,他依照两人商定的计划,先派了货船前来。
京昭之前来过集郎市做过买卖,买卖的货品虽然不算多么光明正大,但是绝非禁物。
有过做买卖的前提下,这京昭第二次再来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这次送来的货物和之前一样,物物交换,都是一些双方互相紧缺的资源用品。
顾叁这次挑了一批好手。每一个都身强猛健,神色充满戾气,都是当过兵,做过叛军,当过悍匪的人物,只看面相就知不善。
待京昭的货船来后,一群人直接就地宰了货船上同样数量的人,然后根据死人相貌身高分别乔装打扮。
有的变成了搬运工,有的上甲板做船工。
这次尽一和蒲廖再次跟着顾叁出发。
虽然两人都不知道顾叁盘算了什么计划,光看这般架势,就知道她动真格了。
京昭的一举一动自然逃脱不了兴盛会的监控。
他们这么大张旗鼓的贸易往来,也让兴盛会颇为艳羡。
只可惜不是每个人都敢做第一人,以往隔海千里,顾叁又是个臭名远扬的恐怖分子。
兴盛会不敢轻易踩出第一步,以至于第一步被京昭抢先得手了。
到如今弘云涛又知晓了贺衍和顾叁还有私仇,他更加没有办法和顾叁做买卖了。
京昭的船返航后,兴盛会盯的火眼金睛,恨不得将京昭船上每一寸的扫视一遍。
“你确定返航的人数和相貌都对?”弘云涛不放心的追问了两次手下之人。
“大少爷,万分肯定。而且我们的兄弟也混在了岸上,仔细辨别,也没有一个女人在其中。”
弘云涛沉吟片刻后,一时也摸不透京昭和顾叁到底有没有勾结。
从上次顾叁偷偷潜入的行为看,顾叁显然是自己筹谋划策,和京昭没有半点关系。
而且他对顾叁调查过。
是个横行各国的匪类,素来独自走货,容不得旁人有半点觊觎之意。
难道真是京昭搭上了集郎市,做起正当交易了?
弘云涛显然并没有真正了解顾叁。
早在船只没有靠岸时候,顾叁就一头栽进了海里。
她花了几个晚上掌握了克威的地形,知道哪个绝壁峭崖连着着海岸线。
她一人在汪洋中游到岸边,然后趁着夜色,从那荒芜人烟的后山攀爬而上,犹如鬼魅一般进入了克威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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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房间里灯光不算亮,两人坐在中央,各种酒瓶摆放了一桌,显然已经开始喝起来了。
暮江揉捏着顾叁的腰,说的下流随便:“叁爷,能有机会再和你打一炮,真是舒坦。”
顾叁神色慵懒的斜靠在暮江怀里,手里拿着酒瓶,喝了几口后有些好奇:“难道你和别的女人玩的不爽吗?”
“不行。扭扭捏捏,玩的也不尽兴。”暮江搂紧了顾叁,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他之前已经连吹了两瓶酒,身上散出一股酒气。
把人搂到怀里后,暮江就直接低头吻住了顾叁双唇,用力之大,把顾叁压陷到了沙发背上。
喝了酒的暮江更是大胆了,他顺着顾叁腰身而下。“只有叁爷你这样的才够骚,够劲。”
顾叁一听对方对自己床上的评价如此这般火辣,不禁轻声一笑,笑声有点懒洋洋的。
为了表示自己已经拔旗插杆了,暮江直接用下身顶了顶顾叁。
还真是坚硬如铁。
顾叁侧过头,举起酒瓶喝。瓶口不大不小,正是堵在顾叁嘴内,上下吞咽,灯光之下,沾染酒气的双唇泛起了光泽。
看的暮江滚动了喉结,单手扳过顾叁下巴,辗转反侧的吻,舌尖被不停的磨擦。时而还会轻咬,将顾叁的双唇咬的有些泛红。
暮江热切的吮吸着怀里懒散姿态的女人,他觉得今天晚上可以玩点不同的。
他双手滑入顾叁衣服内,还是揉捏起来。
“叁爷,要不要试试换个地方玩?”暮江整个人贴在顾叁身上,气息就压在唇边,轻声的在耳边勾引。
顾叁看了眼桌上还未喝完的酒,手一伸指了道:“喝完我们就玩。”
这回暮江听进去了,他干脆压着顾叁身上,拿过酒瓶猛灌了一口,然后捏住了顾叁下巴,用嘴喂她,两人双唇之间都浓郁的散发着酒气。
反复几次的喂酒,暮江叼住顾叁的舌尖,手顺着顾叁大腿外侧缓缓而下。
顾叁肤质摸起来分外美好,非常柔韧,很有弹性。
暮江来了兴致,很干脆将整瓶酒倒在了顾叁身上。
酒是烈酒,劲道足,酒香四溢,打湿在身上,又冰又辣,感官刺激,令顾叁的气息也低沉起来。
暮江的双手抓住胸口滚圆,一路揉捏乳尖,那柔韧的肤质随着液体的摩擦而发热。
顾叁感到自己温度渐渐上身,炙热。
这回两人名正言顺滚浴池去了。
水波四溅,两人犹如大战一般,先是顾叁被暮江摁在里面,双手扣在硕大的浴池边上,深吻,索取。
“叁爷你的逼可真紧,想死我了。”暮江在水中发着声音,压抑喘息,透着一丝放荡。
顾叁干脆整个人往下沉,滑入了浴缸底。暮江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两人一起沉了进去。
浴池水汽缓慢蔓延,只有水流波动的细微声音。
但随即就水波剧烈的震动起来,水底春光无限。
水花飞溅的同时,顾叁翻身骑跨在暮江腰间,双手抵在他健壮垒块分明的胸膛上。
两人浑身湿透,淌着水,顾叁勾起手指,轻轻的顺着肌肉线条拨动,放肆而直接,引得暮江下意识绷紧的肌肉,闷哼一声。
暮江被压在下面,目光牢牢紧锁住顾叁。
此时此刻,她依然漫不经心的笑着,身下夹紧着他那粗长的性器,眼波却深而倦懒,流光溢彩,令人着迷。
顾叁能够感觉到暮江顶胯狠狠将他整个人上移出水面,随即又缓缓而下,腰力十足,勇猛有力。
顾叁动作干脆,俯身吻住了暮江,两人急喘的暧昧声统统吞入了彼此嘴内。
这一晚,两人来回抢夺支配权,在浴缸中翻滚,拥抱、亲吻,彼此占有。
一直折腾到凌晨天亮了,才消停下来。
暮江餍足的躺在床上,他还有些回味刚才销魂的滋味。
”叁爷——我伺候的您可满意?”暮江卧趴着,看着顾叁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一时兴起调侃了一句。
顾叁点了点头,她肤白,手脚又抽条,并无赘肉,所以随便套件衣服,依然衣架子般出众。
顾叁这样的不能叫玲珑有致好身段,只能算好瘦长匀称的好身材。
色字能成刀,如果是顾叁这把刀,更加可怕。
暮江昏昏沉沉睡去前,脑海中还是那些色彩禁忌而不入流的画面。
下一次压着顾叁怎么做呢?
感觉又硬了。
顾叁完事之后,却稳稳当当的回到了暮江给她安排的房间。
尽一守在门口,一见她出来,抬眸的时候没有光芒,黑沉一片,随即又恢复了眸色。
“快去休息吧,站了一晚辛苦了。”顾叁拍了尽一肩膀,笑容可掬而又亲切。
尽一当然知道她是虚情假意。他在外头站了一夜,说是守门,还不如说站在门外听墙角。
一男一女,肉搏的如此激烈。
呻吟和喘息,都能够透过门缝、窗缝传出来。
他满心的疾风骤雨,恨不得能将里头的男人毙了取而代之。
可是又不行——身份、地位、时机都不对。
他是顾叁可用的枪,枪是不能和主人有任何私情的。
枪就该威风凛凛、冷酷无情。
很听话的回到自己房间,关上了门,尽一这才褪下自己裤子,那里已经硬了一晚了。
他胯下的巨物和他人一样,挺拔、硬挺。
好刀配好鞘,可惜——
他一边面无表情撸动着手里的性器,一边想着顾叁就在自己身边。
跪在在他身边,屁股摇摆着,雪白透着股间那片红色嫩肉。
狠狠拍打上去,发出“啪啪”的声音。
深深浅浅、轻重急缓,
每一次那屁股被拍打的清脆声响起的时候,混着顾叁的呼吸声令他迷乱
他想象自己火热的地方紧紧地贴着圆滑紧致的地方。
湿湿黏黏、全是淫液。
“啊——顾叁。我要射了,”尽一加快的手中的劲道和节奏,在攀上顶峰的时候,骤然爆出了一句粗口:“他妈的要射满你。”
泄完之后,尽一看着自己满手白浊精液,虚无的向后一仰。
完全无法满足,他的欲望犹如兽性。
禽兽的天性,却时刻要被压抑。
他看上的猎物,高高在上,终有一天,下面群狼环伺,会将这个猎物弄下凡尘,然后他跟着一起狠狠撕咬,撕裂,吞入腹内,化成自己的骨血。
等第叁日,休整完后,顾叁领着人半夜走了。
暮江没有把这群人带入京昭的地盘。只是在克威和香江两国边界处找了一处半山腰的村落安顿他们。
顾叁带来的这群人,犹如阴兵一般,悄无声息。
此时在黑夜中缓缓消散了身影,暮江知道兴盛会的血雨腥风即将开始。
不过——这又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他不过是坐山观虎斗,等着看好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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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隔着汪洋的四个国家,分别是临海的克威,和克威相邻的是香江,以及两个完全内陆的国家普吉望和牙迈。
其中香江并不完全是内陆国家,它国土分为东区和南区,形状狭长。在东区和南区的最边界处靠近海岸线。
四国政府中,就只有香江属于富饶之地,因为地理环境优越,加上气候宜人,四季如春。山势并不陡峭险峻,却连绵不绝,呈山环水抱的好格局。
因此所有豪宅都依山而建,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几乎可以把大半的风光美景尽收眼底。
故而四国中达官贵人、名流望族都会选择在香江置办一套房子,越是山顶越是抢手。
在香江,是有钱有权的天堂,京昭和兴盛会分别占了东区和南区的地盘,兴盛会是老牌帮会,虽然被后起的京昭抢占了不少地盘,依然牢牢掌控着四国中半壁江山。
所以京昭和兴盛会此刻处于紧绷的临界点,互相并不干扰。
顾叁带着这批人进入了香江的地界,而且是直接去了兴盛会所在的南区。
兵分两路,尽一带着人潜入小巷筒子楼内掩藏。而顾叁则带着蒲廖明目张胆的租了一套山半腰的豪宅入住。
如此太平了很多天以后,弘云涛都有些淡忘顾叁这件事情了。
贺衍已经回国,他这次前来除了探望他这个老友以外,最主要是商谈和他妹妹弘海梦的婚事。
贺弘两家的联姻是很早之前就订下的,贺衍年少英姿的就掌握家族事业。如今已经是位高权重。
弘家也早有意洗白,想借助贺家之力成就在四国的政商领域的扩张。
这日他约了一些相关政局的人吃饭,一群人酒足饭饱之余,又转战到了兴盛会所开的高档会所。
七八个公关小姐围着几个政要人物喝酒唱歌,场面异常热闹。
弘云涛坐在一边抽着烟,看着眼前一切。
无意间看到了海关出入境的局长。想起了顾叁这档事情,
“不知,贵局最近有没有抓到过什么偷入边境的恐怖分子?”
海关局长被弘云涛问了有些发愣,沉吟片刻后,笑着摇头:“弘大少爷说笑了。在你们的帮助下,哪里会有什么恐怖分子?”
半是马屁半是实话。
弘云涛笑了笑,也就不甚在意。
可是当晚,弘云涛就接到了电话,今天宴请的几个政要人物全部出事了。
警方已经封锁了几处现场,拉起了警戒线,严禁任何闲人包括媒体记者进入。
实在是因为现场太过血腥了。
五个官员,叁个是死在了自己家中。
应该是回家后就遭到了暗害。
有两个因为家中子女成年已经独住未遭到毒手,只有夫妻两人分别被割喉。
另外一个相对年轻些,有一个儿子,还未成年。一家叁口,小孩和女人被活活吊死在了门口,男人似乎试图做求饶,跪在地上,被人从脑后方被枪打死了。
叁家的现场指纹干净、作案迅速,几乎没有任何停留和留有痕迹,这是有预谋的作案。
相比这叁家,另外两个死状更是凄惨。
那两人是相熟的,一起住在山脚下旺六街口的高档住宅。他们都喝了不少酒,自然由兴盛会的人负责开车送回。
据说是因为前方弯道,挡住了视线,被前后两辆巨型土方车夹击。
车子被碾压成了块状碎片,现场极为惨烈,鲜血蔓延开来,前去的警察吐晕了几个。
其中一名受害人的头直接飞出几米之外。有些已经被挤压在一起,分辨不清是谁的身体部位。
犹如屠宰场一般血淋淋,到处是残肢。
吴清横是兴盛会这块区域的堂口老大,他奉命赶到的时候,现场还有尖锐的电锯声,那辆狭长的豪车已经被压成了方块,消防人员进去几个,面色惨白的出来几个。
肇事的司机已经被控制住,司机有严重酒驾的嫌疑,甚至都说不清自己开车的过程。
救护车和法医同时在旁待命,现场一片紧张的气氛。
“去查一下那两个司机和京昭有没有关系,另外让盯住京昭地盘的兄弟们汇报他们今天的动向。”
吴清横思绪很清晰,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事情是京昭下得手,而且是动用了好手。
毕竟那些动作实在太利落、太干脆、太血腥,一般小混混根本没有这个能耐。
但是经过一夜天排查之后,发现京昭那里根本没调用过人,甚至都不知道南面兴盛会出事了。那两个醉酒司机也和京昭毫无关系,显然此事并不是京昭下得手。
弘云涛得到吴清横的汇报后,面色阴沉不语。
不管对方是谁,京昭还是别的势力,就这么明晃晃在他的地盘动手,简直是生生打他的脸,故意挑衅兴盛会。
弘云涛第一时间想到了顾叁。
可是顾叁和他从没见过,也向来没有瓜葛。
对方一出手就这么狠,根本就没有把兴盛会放在眼里。
据他所说,顾叁此人行事比较低调,并且从不主动参与地方上派系争斗。
可如果不是顾叁的话,那么谁有这么雄心豹子胆敢在他的地盘上嚣张?
弘云涛发动整个香江南区所有堂口的人开始翻找那伙人的时候,顾叁正在自己的豪宅里避暑纳凉。
她惬意的躺在晒椅上,短衣短裤,一手拿着冰桶,尽是一口一个冰块嚼着。
冰砬子碎了满嘴,晶莹剔透,又因为嘴的容量太小,水流而下,在阳光中闪闪生辉。
“叁爷,尽哥传讯过来了,前期事情都办好了。”蒲廖弯下身,眼光不着痕迹的扫过顾叁嘴角,随即又快速移开。
顾叁懒洋洋的哼了哼声,并不意外尽一的办事能力。
她随手拍了拍一旁矮凳,示意蒲廖坐下。
蒲廖当然是有所耳闻尽一他们做了些什么事情。以往他跟着自己老大,守着鲁斯据点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刺激的场面经历。
在看顾叁四平八稳的态度,知道顾叁这是完全不在乎。
人命,在她心里非常轻巧。
似乎是一件不痛不痒的小事罢了。
顾叁突然伸手,揽过蒲廖的脖颈,漫不经心低声笑道:“今天晚上带你去玩吧。”
蒲廖垂眸,不动声色的将自己手中端着的烈酒一饮而尽。
酒辛辣上头,却能够压住他窜上脑门的心悸。
“好。听叁爷吩咐。”
PS:在强调一次顾叁是十恶不赦之人,后面更血腥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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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顾叁说要带他去玩。
蒲廖以为是去消遣,却见入夜之后,顾叁一身黑衣黑裤,扎紧了裤管,利落的像是去杀人。
事实上顾叁确实去杀人。
此刻她站在制高点,慢条斯理驾着狙击枪。
枪口漆黑一片,掩藏在一片黑暗中。
蒲廖站在角落处,两手空空,一派清闲的模样,要不是旁边顾叁磨刀霍霍,还真以为他是夜晚出来寻欢作乐。
“叁爷,不需要我帮忙吗?”蒲廖有些莫名其妙,搞不明白顾叁杀个人,带着他出来做什么。
黑暗中,顾叁对着他璨烂一笑,语调平静的吐出了一句:“等一下跑的时候,记得跟上我。”
蒲廖听闻顾叁这么一说,有些不明就里。
待顾叁一枪就崩碎了这里堂口老大吴清横的脑袋时候,蒲廖这才知道跑的意思。
整条街都沸腾了,兴盛会南区一处堂口老大当众被狙杀,小弟们凶神恶煞到处逮人。
顾叁收了枪后,轻轻松松在楼顶的高处跳跃,起伏而灵敏,错落的转角和屋顶斜坡都能让她巧妙的飞跃。
蒲廖奔的气喘吁吁,他哭丧着脸,完全能够体会到顾叁话中的意思,他真的是跟在屁股后面狂奔啊。
顾叁作战能力无人能及,谁他妈的能跑的过她,还犹如一只猴子似的在高楼房顶上乱窜。
这哪里是带他去玩,分明就是玩他。
他跑到后面,有些楼顶间距太大,他实在跳不过去。只好匆匆下楼窜在街上,差点被兴盛会的人发现乱刀砍死。
等蒲廖喘着粗气,奔到下一个制高点时,顾叁已经自己买了根冰棍,坐在天台上,晃着两脚慢悠悠舔着。
香江水涌潮湿,山间也雾气大。入夜之后,温度就要比白天冷上许多。
顾叁长衣长裤,紧身拉链衫一直到底,只半露出脸,冰棍半含在嘴里,白色的翘起,湿哒哒粘糊糊。
偶有冰棍融化成水滴下,顾叁赶紧伸出舌头舔舔,舔完还不够,还要把大半根冰棍深入嘴内,吧唧吧唧的猛吸。
蒲廖在黑夜中,看着吞吐着冰棍的顾叁,只觉得后背一阵酥麻。
黑夜中的恶魔,也是一种欲望的源泉。
一根冰棍吃完,顾叁目光明亮带笑,随手就将手里棒子朝着高楼底下扔去。
目标人物出现了。
端枪的时候,顾叁眼神专注,像是一个盯住猎物的野兽,微眯的眼睛,在扣动板机的刹那,撩起了血腥的弧度。
即使不朝下看去,蒲廖也知道下面的目标死了。
惊恐声、枪声、咒骂声随之响起,兴盛会香江南区另一堂口老大也毙命了。
一夜之间,兴盛会南区的五个堂口老大,被人暗杀了四个。最后一个得到了风声,让所有小弟团团围住他的房间,自己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
顾叁玩了一夜,舒舒服服洗了澡去睡觉了。
蒲廖跟着她跑了一晚,又要跟的上她,又要躲避兴盛会避免被发现砍死。
全程他都只能被动的逃跑中,根本没能力杀人。像这样气定神闲,慢悠悠玩死了四个人,也就顾叁能够做到了。
他几乎把两条腿跑断,此刻躺在床上还无意识的颤微发抖。
他算是明白了,顾叁拿他是做烟雾弹。
毕竟顾叁实力太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杀人,太容易被怀疑。有了他这个时不时会被发现的潜在凶手目标,顾叁被怀疑的可能性骤然降低。
弘云涛大半夜得到消息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叁个,还没等他驱车赶往第四个堂口老大那里,就在半道上得到消息。
人已经死了。
弘云涛将手机直接甩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顿时四分五裂。
几个堂口的兄弟都指认说有个黑衣男子曾窜出小巷口非常可疑。只是他身上没有可装枪支的包裹,当时并没有及时发现。
弘云涛冷静之后,坐在车内细细揣测可疑人物。
杀掉几个堂口老大,说实在话并不算稀奇,能力强点的狙击手都能够做到。可是在不借助交通工具的情况下,这般气定神闲连杀了四个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了。毕竟光是跑就消耗体力,对于狙击手来说,躁动是失去准头的大忌。
“男人?”弘云涛自语了一句。他想到了乌卡奇那单兵作战排行榜,除了顾叁一个女人外,其他九个都是男人,在除却各国政府那些用代号的不知身份精英外,黑道上只有四人了。
排名第二的AE是大毒枭,犯不着半夜不睡觉,隔着汪洋跑来他地盘杀他堂口老大。
排名第四的贺衍是自己人,更加不可能了。
至于排名第九的是班牙卡黑市的幕后主人,传闻也说此人同时还是乌卡奇组织的掌控人,没名没姓,是个喜欢隐藏在幕后之人,断然没理由大半夜跑来杀人。
剩下的就是排名第六的尽一,恰好正是顾叁的人。难怪没有顾叁出现的迹象,原来是派了一条狗来做恶。
弘云涛思绪到此,俨然是冷酷无情起来。有了怀疑的对象就可以办事了。
他迅速吩咐了所有香江南区的手下掘地叁尺也要找出来尽一。
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尽一早就带着人返回了克威潜藏下来,准备后续行动。
与此同时,弘家的二小姐弘海梦下了飞机,回到了兴盛会在克威的总部老宅。
弘海梦是个长相极为漂亮出众的女子,学的是金融商贸,一直负责弘家洗白以后的产业。
今日她穿着剪裁合身的收腰红裙,美目流转,笑起时候还带有两个酒窝,异常璀璨动人。
管家迎了上去,恭敬的弯腰:“二小姐一路辛苦了。”
“刘伯,我大哥呢?”
“大少爷去香江办事了。走前特别吩咐,要是二小姐回来,务必给他一个电话。”
弘海梦低头浅笑,知道自己大哥是要问她和贺衍的婚事。
这次她跟着贺衍回去,见了贺家两位二老,马上就要订婚了,应该要见一见长辈。
进屋收拾休息后,弘海梦拨通了自己大哥的寻呼器。
“大哥——我回来了。”弘海梦对着镜头挥了挥手,满脸笑容。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也不多住几天,可以和贺衍增进一下感情。”
提到贺衍,弘海梦脸上的娇羞再也藏不住了,嘴角弯起浅浅弧度来。
“呵呵,我的宝贝妹妹还害羞呀。”弘云涛在屏幕那边打趣的笑出了声。
“哥——你真是的。”弘海梦笑语吟吟,小女孩娇羞的撒娇了一声。
贺衍将弘海梦送到机场后,自行回到了家中。
贺母早早就休息了,自从多年前经历了丧子之痛后,精神就萎靡不振,神志也常常恍惚。贺父陪着贺母,早已放了军政大权给了贺衍。
贺衍一身军装,裤管利落的扎在黑色军靴内,姿态笔直,锋利又好看,在刀光中藏着勾人的神采。
他径直上了楼,走到楼道尽头的房间,轻轻推开。
房间内空无一人,静寂而无声、单调而灰白、没有了一丝色彩和人气。
房间的主人早就死了,很多年前死了,再也不曾踏入这件房内半步。
贺衍走到了书桌边,那里空荡荡只摆放了一个相框,相框了有一张折成一半的照片。
照片上有个少年,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漂亮而隐约露出身体力量的曲线。五官凌厉,眉目却清澈带着灵气,是那样的坦然而腼腆。
那是一张和贺衍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眼神更柔和,星辰璀璨,有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
贺衍轻轻抽出那张照片,然后慢慢翻开折起的另一半相片。
照片中那个少年视线的聚焦和缠绵之处正是另一侧站着的少女。
那少女清冷而桀骜,眉目间藏不住的肃杀之意,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并不回看那个少年。
贺衍眼光旋涡的深处盯上了照片中那冷漠的少女,随即冷哼了一声将目光又移到了照片中少年的身上。
“我的好哥哥,瞧瞧你的眼光。你用命护住的女人,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畜生。你眼瞎啊——”
贺衍又重新将照片折回原来的样子,少女被折去的同时照片中拐角处有一张半露的脸也一同被折掉。
而那张半露的脸和照片的少年一模一样。
就在弘云涛大肆搜捕尽一的时候,顾叁得到了尽一的传讯。
只有一行字:“弘二小姐已回。”
顾叁缓缓勾起了笑,笑的极其不怀好意,咯咯笑过之后,在无人之处敛起了笑,阴毒想着:贺衍的未婚妻,真的要好好招待招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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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о①8m.cом 33
顾叁给尽一的回复很简单,只有两字:动手。
弘云涛派人满世界的在香江搜索尽一,顾叁却堂而皇之的跑出来。
这回她带着蒲廖真是出来消遣——去香江南区最顶级的温泉酒店。
这个酒店占地大,形式多样。是兴盛会出资,借助政府名义圈地而建。
东面直接圈了一片山,大小温泉上百个汤池。山头另一侧是高尔夫球场,还有其他各种运动场地。
其他按摩、赌场、酒吧等娱乐休闲活动应有尽有,酒店还配备多样的生活设施、泳池、游乐场、各国菜系的餐馆。
按照楼层高低,房间收费不一。越高越昂贵,在顶层可以俯览大片香江美景。
顾叁直接订了顶层的总统套间,另外一间事先有人定走了,蒲廖只能在楼下一层订了一间房间。
蒲廖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听到内线电话响起。
“上来替我搓背。”
蒲廖心口一跳,乖乖换了一身酒店轻便短衣短裤就去找顾叁。
顾叁早已脱了个精光,随手披着一件浴袍端坐在圆桌边上喝酒。
浴室中已经放了水,热气腾腾且十分洁净。
杯中酒饮尽之后,顾叁毫不在意的随手将身上浴袍一扔。
蒲廖在后面看着眼皮一跳,低头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要脱光。
他跟在后面进浴室,能够看到顾叁那细长的双腿,标杆一般,屁股圆润紧实,全身没有半点赘肉。
他就纳闷了,顾叁每天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怎么就不见肉长出来。
顾叁迈着步子进入偌大的浴缸之内,整个人沉在里头只露出一个脑袋,热气翻涌,令她惬意的吐出了一口气。
留下蒲廖站在浴缸边上,一时不知怎么给顾叁搓背。
顾叁双手撑在两边,扑通的满脸水珠,在看边上呆站着的蒲廖,莫名道:“脱了衣服下来呀?”
蒲廖赶紧脱了个精光,一脚踩进了浴缸,水花四溅。
“来,给我搓背顺便按按肩膀。”瞿东向被热气蒸腾的有些懒洋洋。
蒲廖应声将两手搭在了顾叁肩膀,顾叁肌肤纹理细腻而紧实,手的触感非常顺滑,犹如过了电般。蒲廖觉得自己热血翻涌汇聚到身下,像是膨胀的达到爆炸的临界点。
身下的反应极其迅猛,无遮无拦,蒲廖想遮掩都遮不住。
顾叁自然察觉出来,在氤氲水雾中转过身来,一巴掌拍在了蒲廖屁股上,笑眯眯道:“饥渴了?”
边问还一边伸手攫住了蒲廖那坚硬如铁的命根子,手来回套弄了几下,更是令蒲廖忍不住小声哼了哼气,下意识挺跨,试图在顾叁手心里讨得更多快感。
顾叁浑然不在意蒲廖的冒犯,她低头透过水波凛凛,看到了那猩红粗大的性器微颤,露出的马眼空隙处收缩,到有几分虎虎生威的憨样。
顾叁来了兴致,她吸了口气,整个人埋进了水里。
还没等到蒲廖反应过来,就感到比水波更温暖荡漾的快感猛窜脑门。
他双手僵硬的支撑着身下的浴池边沿,手指微微收紧,因为用力而使得骨结分明有力。
他能够感到到顾叁灵活而湿润的舌头,在来回扫动亵玩着他那涨开粗大的性器。
被如此炙热的湿润之地包围着,蒲廖一口气提在了喉咙口都忘了呼吸。
蒲廖俯看着在水中为自己口交的顾叁,那种感觉神人共悦。
顾叁在水下玩的很起劲,她会闭息,所以将身体盘开而坐,长时间随波逐流的感觉令人飘飘欲仙。
水热、她的嘴热、嘴里吸允的性器更热。
彼此都在互相融化着。
即使在水下,她耳朵依然能听到蒲廖那细微的喘息,微抬眼朝上,还能看到他心醉神迷的屏息模样,眼睛烧红成片,濒临爆发的前一刻。
浴室内一片安静,只能够听到水声晃动中那舔弄时发出微弱的淫靡之声。
蒲廖在攀越在顶端的刹那,他脸红了。
那么湿烫
那么交缠
那么堕落
他一屁股瘫坐在浴缸里,看着顾叁从水中甩头窜出。她撩开湿发,嘴角还沾了一点未净的白灼,很沾粘,很色情。
察觉到蒲廖眼光盯住的地方,顾叁伸舌舔了一圈双唇,笑眼咪咪道:“行啦,自己去找乐子去吧。不用陪我了。”
溅湿的头发垂下,阴影盖住了蒲廖的眼睛,他觉得心灰意冷,骤然感到被顾叁抛弃的难受。
曾几何时,他已经习惯了在顾叁身边,习惯跟着她做事,每一天虽然都刺激,可是那种刺激上头,难以自拔。
可他不敢流露出半点多余的心思,乖乖起身擦干了身体,套上衣物后退出了房间。
剩下顾叁一人后,她放空了浴缸中的水,随意套了衣裤。随身的折迭尖刀插在腰间,半掩上浴室门,整个人缩在了浴缸一角睡觉。
睡到入夜后,顾叁伸了个懒腰,叫了客房服务,点上了几盘子烤肉和两瓶酒,大快朵颐一番后,她准备出去溜达了。
她喜静,半夜的温泉正好人烟稀少。
她穿着木拖鞋,闲庭在各个汤泉口,随着山峰延绵而上,汤泉的池子中人更加少了。
夜晚山间的风吹着凉爽,每个汤池边上还挂着灯笼,隐隐约约,昏黄的灯下,更是添上一抹宁静的暧昧之色。
走到半山处,顾叁懒得走了,就近挑了一个汤池,眼见其中只有一人,她两脚蹬了拖鞋,利落的下了汤池。
汤池里面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子,二十出头的模样,眉宇间英气逼人,一派斯文的贵公子模样,举止优雅,显然是受到非常良好的教育。
他本来闭目独坐,听到了声音睁眼,眼见顾叁窜入了汤池之中,微微有些愣怔,随即恢复了常态。
温泉很大,顾叁觉得异常畅快。虽然有一个旁人在场,并不影响她愉悦的心情。
山间僻静,风吹的热烟四散,水雾朦胧的犹如拢上了轻纱,宛若仙境。
估计是青年察觉到有了女子前来泡汤,人有些拘谨。坐了片刻后就想起身。
岂料下一秒面色顿变,刷的惨白起来。
他闷哼一声,手伸进了汤池内,捂住了左腿,感受到阵阵抽痛。
他腿抽筋了。
他身形有些摇晃,想要起身却又无法动弹,只能抽气的抖动着另一只腿,试图借力,却毫无用处。
他瞄了一眼汤池内无动于衷的女子,心里建设了许久才腼腆的开了口:“不好意思这位姑娘。我腿抽筋了,麻烦你能不能帮我一下,就扶出去坐着就好。”
顾叁闻声,一动不动,淡淡开口:“你可以喊人。”
那青年许是身家背景极好,光是看举止动作就极为有涵养分寸,张嘴大喊的行为显然有些过于喧哗。
他被顾叁明确拒绝后,也不在开口求助,以免为难对方。
他想着在坐一会儿,兴许抽筋的腿会缓过些,就干脆沉默而无声的坐在原地,默默忍受抽筋时候抽搐的酸痛感。
顾叁浑然不理,自顾自酣畅淋漓的泡了一会儿后,起身就要离开。
因为泡汤后,水珠滴落在锁骨,打湿那单薄的浴衣,浅色的面料下内衣的轮廓隐约可见。
青年下意识垂头侧身,非礼勿视,保持很好的教养。
可他情急之下忘记了自己腿抽筋着,只能单腿使劲,人一个侧身,重心不稳,人摇摇晃晃,直接哎呀一声,一头栽进了汤泉之内。
溅的水花四溢,烟雾缭绕。
待顾叁抓着他后颈将人提上来的时候,青年犹如一只掉落汤中的雏鸡般,一副落花流水的模样。
被人搭救后,青年满心感激对着顾叁拱手作揖:“多谢姑娘相救。”
顾叁蹙起了眉头,这玩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年纪轻轻,一副老学究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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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被捞上来了,问题是没办法走,抽筋时间长了没有得到妥善处理,摔得有些肿了。
那青年满脸拘谨,背脊直挺,目光却死死朝下,不敢分出一丝余光看着旁边。
顾叁肤白如雪,夜色中更甚。
一身清凉,衣服紧贴,并非凹凸有致,可是细腰细腿,就是很标志的好。
顾叁难得出手是救人不是杀人。
因为极其罕见,故而她有了些兴致。
她将目光慢条斯理的投放在身旁那个表情万分紧张的青年身上,在转到那微红的脚面。
“我扶你回房间吧。然后让酒店找医护人员来处理。”
很正确的处理办法。
青年想要点头,片刻之后又迅速摇头。
“不敢麻烦姑娘。还请方便回酒店后告知他们,让他们派人来接我。”
顾叁似笑非笑接了一句:“我没打算现在回酒店。”
青年被噎了一句,反而立刻抱歉起来:“对不起,姑娘。让你为难了。那我就坐在这里等其他人吧。非常感谢你今晚相救。”
哼了哼气,顾叁有意刁难:“你这人我是白救的吗?”
青年一愣,赶紧弯腰作揖道:“对不起,是我疏忽了。烦请姑娘留下尊姓和房间号。明日一定登门拜谢。”
顾叁发现了,自己手欠,救了一个书呆子,还是个不说人话的书呆子。
还没等到顾叁开口,那青年立刻满脸懊恼道:“是我疏忽。至今还没有报上自己姓名。鄙人姓连,名承勋。不知姑娘芳名?”
“名字免了,你明天记得来顶层一号总统套房来找我。”
青年一听总统套房一愣,下意识抬头,目光一瞥之下,随即目不斜视,卫道夫般圣洁。
“今日多谢了姑娘相救。明日我一定会登门致谢。”
“闭嘴!”顾叁感到脑袋周围嗡嗡作响,她掏了掏耳朵。
她难得救人,如此这般才发现杀人要比救人简单多了。
话不在多说,顾叁扭头就走。
等她在山顶之上舒舒服服享受完后在下至半山,那青年已经不见踪影。
顾叁浑然不在意,只当自己顺手救了一只猫狗。
等第二天日上叁竿,顾叁刚开了瓶酒,还没入口,就听到外面很规矩的敲门声,礼节性几下后,对方开了口:“姑娘?你在吗?我是连承勋,今日特来此登门致谢的。”
顾叁一愣,想起了昨天救得阿猫阿狗,未曾想猫狗居然真的懂知恩图报。
顾叁饶有兴致的开了门,很想知道外头这个怎么报恩来着。
是送钱?送礼?还是献身?
她从来没觉得哪个男人真能清风朗月,实在是叁条腿的男人太多,嘴巴上面越圣洁,下身越可耻。
连承勋还真是来送礼的,他手里怀抱着一大箱子,顾叁让开了道让他进去,却见他杵在门口,并不打算进去。
“不,我怎么能轻易进姑娘房间。这些都是我用了一上午时间买的。还望姑娘笑纳。”
顾叁瞥了眼箱子,零零落落一堆,都有包装袋,一时分辨不清里面什么东西。
“你住哪?”顾叁并不接过箱子,挑眉含笑发问。
连承勋露齿一笑,扭着脖子示意:“姑娘,你昨天一说,我就觉得巧了,我就住旁边那套。”
巧了?确实太巧了,巧得有些过分。
顾叁勾着笑,笑里头已经藏着刀子了。
伸手示意连承勋将箱子放在地上后,她很干脆甩上了门。
然后屏息凝神,对着那箱子探照灯般审视了半天之后,发现箱子就是箱子,里头太太平平,什么危险玩意都没有。
顾叁摇头晃脑,围着箱子来回转了两圈,终还是下了两根手指夹起了放在最上面的一个小袋子。
触感软绵绵的,很有弹性。
顾叁满心疑惑,干脆动手拆开了包装,里面居然是一双粉嫩的小猫图案棉拖鞋!
满心嫌弃的甩开手上拖鞋,顾叁将目光再次放回了箱子。
拿出来的第二件东西很薄的感觉,拆开一看居然是一件女士浴衫,吊牌还写着功能——轻薄防水防透防滑。
因为独自一人,顾叁开始变脸色了。
她逐渐收起了嘴边挂着的虚情假意,阴沉的看着手里那件浴衣,觉得对方是在耍她。
既然拆了,顾叁就开始大刀阔斧起来。
拆起包装袋犹如分尸,瞬间箱子里头就四分五裂现出了原形。
里面什么都有。
户外驱蚊液、保湿霜、防晒霜、太阳帽、太阳眼镜、手电筒、甚至那小子还未雨绸缪,自己脚抽筋,也给顾叁备了一瓶居家专用跌打损伤膏药。
大到野外单人帐篷,小到指甲钳,连承勋大概是把户外装备店掏空了回来。
顾叁黑幽幽的眼神如鬼魅般看着满地残骸,感觉自己神经末梢都泛起了火花。
救了一个智障。
顾叁横眉竖眼,踏脚踩过废墟,开了门甩上,然后敲响了隔壁房间。
连承勋从里看到外头是顾叁,赶紧开了门,笑脸吟吟道:“姑娘,我准备的还算充分吗?不知道这份礼你喜欢吗?”
一见到人,顾叁嘴角习惯性划开了弧度,似乎笑的没心没肺:“喜欢,我来回礼了。”
说话间,人已经巧妙的绕过连承勋,朝着屋内走去。
连承勋有些懵,一时也没搞清楚顾叁怎么就进来了。
房间里并无他人,行李摆放整齐,外间书房桌上还摆着几本书,一本摊开,里面横放着一只笔。
顾叁扫了眼内间卧室,床铺洁净整洁,连被子都迭起,宛若自家房间一般对待。
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五好青年。
连承勋没敢关门,乖乖站在门口,有些踌躇。
“怎么站那里?进来啊。”顾叁理所当然发号施令,反客为主。
连承勋急忙摇头道:“孤男寡女,不能独处一室。这样会毁姑娘清誉的。”
顾叁乍听到清誉两字,有些愣,随后哑然失笑。
她都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清誉?
她扯了扯嘴皮,皮肉一笑,很干脆利落道:“闭嘴!关门!”
连承勋不想姑娘看着柔柔弱弱,柔声细语,气势却是惊人,吓得手一松,门失去了支撑,啪的一声就给关上了。
PS:恶贯满盈和纯良傻白甜?会是吗?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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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关上房门后两人相隔一个银河般远。
连承勋头一次和个姑娘在一个房间内共处,他微微低下头,脸皮薄的透出一丝粉色。
顾叁冷眼相看,觉得这小子要么是真傻,要么是白切黑。
真傻她就没有兴趣,如果是白切黑——
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住了低头的连承勋,一直盯的对方整张脸皮都熟透了,几乎快冒烟了才移开了目光。
“姑娘——?”
顾叁踱步走到了套间的书房内,目光炯炯扫视了整个房间后,桌上放着深奥难懂的宗教、科学技术的书籍。
房内没有藏匿任何多余物品,干净整洁的犹如人一般。
乍看没有不对劲,顾叁转身打算离开。
眼见顾叁要走,连承勋赶紧绅士的拉开了房门,看了眼外面天色,关切的问道:“姑娘,你吃过午饭了吗?”
顾叁停下了脚步,挑眉饶有兴致发问:“怎么你还要请我吃饭?”
“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来表达我对姑娘的搭救之情?”
“下回吧。”
顾叁回到自己那个满地杂物的房间,掏出了路边买的黑户手机,上面显示了一条信息:已得手。
删除了信息后,顾叁拨了电话给暮江。
暮江正愁联系不到顾叁,接通后听到是顾叁的声音,着急发问:“叁爷。弘云涛满香江搜捕尽一,你那没事吧?”
顾叁的语气很是无辜般回答:“又不是搜捕我。我能有什么事情。等弘云涛一离开香江,你就可以动手。”
暮江在电话那头悚然起来,才短短的时间里,顾叁只带了这么点人,就能撼动兴盛会。
高得可不只是本事,还有运筹帷幄的心机。
没得到暮江回应,顾叁又多问了一句:“怎么?有困难?要我先把你老大做掉吗?”
暮江赶紧僵笑着回答:“不用!我这点小事都做不了,哪里配跟着叁爷做事。”
“好。你是地头蛇,顺便替我查一个男人。”
暮江一听肺都气炸了,好个顾叁。
他为她担心,尽一为她被围堵,她居然有心情在泡男人。
这么短时间,又哪个男人爬她床了?
哼了哼气,暮江百般不愿的问道:“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顾叁想了想道:“连承勋,挺年轻的,大约——”
还没等顾叁说完,暮江在那头古怪的叫了一声:“连承勋?”
顾叁顿住不语,察觉出这名字显然有来历背景。
“是不是看起来挺精神的一小伙子,结果做事就和呆子似的,还常常不说人话,像个老古董一样?”
这评价完美的诠释了连承勋此人,看来她顺手还救了个有名的智障。
“他是谁?”
“就是普吉望总督的小儿子。那小子在四国远近闻名啊。从小就只喜欢读书,据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其实就是读成了个傻子,听说最近和家里闹着要做传道士。想要去你们那里战乱的地方宣扬爱与和平。”
顾叁默默的听着,末了在心里给连承勋下了结论——那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二傻子。
暮江口沫横飞讲完后,念头一转不对啊。
顾叁的口味怎么突变的如此之快,看上傻子了?
“叁爷?你不会和那傻子有关系吧?”
顾叁也觉得救了一个傻子非常难以启口,故而撇清了关系:“没有。”
挂了电话后,顾叁就不在把心思放在连承勋身上,她还犯不着花时间玩个傻子。
顾叁换了一身泳衣,就打算去冲浪了。
冲浪属于极限运动,很刺激。
顾叁喜欢刺激,她能在惊涛骇浪的顶峰找到情绪的控制点。
顾叁没有学过冲浪,但是并不影响她能乘风破浪。
她毫无畏惧、她身手矫健、她水性极佳。
她甚至专挑最危险最不好的排浪冲刺,在高处涌起又瞬间崩溃的浪潮,令她把所有情绪收拢在心底最深处。
海滩周围围了不少人,为顾叁欢呼鼓劲,因为实在难得一见有女人能够将冲浪玩到一种人神无阻的魄力。
那后腰和腹部,极具爆发力,尤其是冲到顶端的时候,巅峰一刻,令人窒息的视觉冲击。
顾叁在海滩还碰到了躺着晒太阳的蒲廖。
那小子看起来非常悠闲,因为模样俊,身材好,还挺招蜂引蝶,吸引不少漂亮女人目光。
她没有招呼蒲廖,冲完浪后自己径直回到了房间。
等回房后,她才发现自己小腿处有点痒肿,显然是被蚊虫叮咬了。
顾叁当年战地潜伏的时候,窝在沼泽地带几个晚上,蛇爬过头顶都能无所畏惧,自然不会在乎蚊虫叮咬。
可她视线转向地上那瓶驱蚊水后,鬼使神差就拿到了手上,对着痒处喷了一下。
清凉舒爽,感觉还不错。
顾叁来了兴致又连喷了好几下,喷完之后,意犹未尽,俨然发现新大陆般将地上各种零件摆弄了一番。
最后还把两脚丫子伸进了那双粉色拖鞋里面。
顾叁浑身上下白,粉色更是显得顾叁那双脚晶莹剔透。
来回摆弄了一下双脚,顾叁自言自语怒骂了一声:“真丑”随即两脚一蹬,鞋飞了。
到了入夜,顾叁直接一个内线电话就把蒲廖喊起。
“走人了。”
蒲廖知道这是要做大事了,赶紧鲤鱼打挺般起身,匆匆穿上了衣物去和顾叁回合。
两人半夜离开,悄无声息,谁也没有惊动。
第二日一早,连承勋就开了门,朝着顾叁所在的房间探头探脑。
来回开门关门几次后,连承勋鼓足了勇气,去敲顾叁的房门。
里面没有动静,没有应答。
连承勋有些失落,以为顾叁一时走开了。待客房整理的时候,连承勋才知道隔壁早已人去楼空。
他还欠那姑娘一顿饭。
他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
他还看到那房间里满地都是他送的礼物,姑娘似乎一个都不喜欢。
连承勋对那个不知姓名的姑娘,报以了特别的注意力。
他其实昨天就想说,那姑娘虽然满脸堆笑,可是宛若哭泣,泪滴下坠,举止都带着萧瑟的悲凉感。
可初次见面,他不能言语上冒犯了对方。
他以为还能有第二次的碰面,岂料却是就此别过,从此无缘。
连承勋有些恍惚的晃回了自己房间,桌上摆着传教的经书。
连承勋心口一动,对着他信奉的主头一次许下一个属于私人的请求。
“主啊!请你接受信徒虔诚的祷告。让我再能有机会见到那名姑娘吧。”
神听到了这般虔诚的祷告。
神掩面不忍,却依然达成他的心愿。
用他一生换取和恶魔再次碰面的机会。
PS;我个人觉得人物写作方式就是在坚持人设不变的情况下,增加细节。顾叁这样穷凶极恶之人,人性几乎捻灭,趋于畜生般冷酷。偶尔爆出人性的小火花,就会将人物丰满起来,立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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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о①8m.cом 36
一处废弃的防空洞内,四通八达,甚至周围一圈都是荒废工厂等待拆除。
这是一片废墟之地,荒无人烟。
尽一带着人在动手前就早早掩藏起来。准备充沛的物资,做好长期蹲点的打算。
蒲廖跟着顾叁来到掩藏之地,尽一早已等候了。
人还没进去,尽一就伸手道:“手机掏出来。”
蒲廖一愣,知道做事前必须要切断通信,以免有人泄密。
他乖乖掏出手机,在由尽一搜身后,方才得以进入了防空洞内。
防空洞内青苔满布,有些交错的藤蔓爬满了内部石墙。
里面异常空旷,轻声说一句话也会有回音响起。
因为已经有人居住,内部开辟了一大块整洁之地,还有一些帐篷搭在里面,角落放了几张简易的桌子,一切都非常简陋,条件艰苦。
不过他们这群人根本不在意这些,战场上更加艰难,都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这样的条件也算不错了。
蒲廖一进去,就听到隐约听到女人微弱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些男人笑声。
关于顾叁的全盘计划,没有人真正知道。
每个人都分配了做自己分内的事情,故而听到女人低低的哭声,蒲廖有些纳闷。
顾叁什么时候有兴趣干绑票的事情了?
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只见空地上被绑着一个女子,身上有拖地摩擦的伤痕,甚至额头都擦撞后的痕迹,应该是故意造成车祸后,将人抓来的。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极为害怕,尤其是女人,更加会惊恐这种醒来后在恐怖陌生的地方,周围一群都是人高马大,满脸戾气的男人,光是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弘海梦醒来的时候,就察觉到自己被绑架了。
作为兴盛会的大小姐,她还是从小被灌输过对于自己身份的认知。
可是——兴盛会几十年来盛期,无人与之抗衡,连京昭都不敢硬碰硬动手,谁有这个雄心豹子胆在太岁身上动土?
她虽然心中万分惶恐不安,面上勉强冷静,不至于到崩溃的边缘。
她默默蜷曲着身体,尽量不引起这些歹徒的注意。
可是身上的伤口忍了两天后有些溃烂开来,让她疼的有些受不了而发出了哭声。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想要得到一些伤口处理。
却引得看守的男人们讥笑。
正在此时顾叁走了进来,一群男人立刻乖乖站好,老老实实不敢在吭一声气。
一群男人中又走进了一个女人,弘海梦心头冒名泛起了一丝安全感,那是同性之间本能的慰籍。
不安的情绪的让她忽略了那些凶猛的男人瞬间而起的恭敬,她挪动着身体,主动靠近了那名女子。
顾叁笑容可掬,颇感兴趣的看着弘海梦靠近,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柔声细语问道:“怎么了?你有话和我说?”
弘海梦第一直觉是对方会是这些绑匪老大的情人。
大家同是女人,她希望博得对方的同情。
“我伤口好疼,你能不能帮我求求他们,给我松绑,包扎一下伤口。拜托你了,大家都是女人,求你行行好了。”
顾叁听得弘海梦一通求救的话,身体向后靠在了椅上,然后颇为舒适的翘起了二郎腿,扭过头对着人发出了轻轻的笑声。
笑声很轻,却很诡异。
顾叁觉得弘海梦脑子不正常。
一群人在她这个肉票面前,毫无遮掩,露出真面目。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她这个肉票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必死无疑的人还需要包扎伤口?
顾叁没有回答弘海梦,只是调转了注意力看向其他人问:“视频拍了吗?”
靠着近的几个摇了摇头,其中一人大着胆子回答了顾叁:“尽哥说要等叁爷您来。”
回答的那个叫做博瓦扎依,他身型非常壮硕,眼神极其凶狠,手臂肌肉发达,是个身手很厉害的角色。
以前在班牙卡边境做雇佣兵,后来被顾叁收服,跟着顾叁走南闯北,特别崇拜顾叁。
尽一上前一步,弯身凑到顾叁身边问:“叁爷要拍什么样类型的?”
顾叁一愣,她素来做大买卖,这种绑架勒索的事情几乎没干过。
要不是用弘海梦来引弘云涛,她也没必要做这种小事情。
“还有类型?”顾叁听了好奇了,不耻下问。
尽一其实也不懂,还是两个做过匪徒的手下和他说起过。他手一挥,示意那两个上前。
“和叁爷说明一下吧。”
地上半坐着的弘海梦通过这段对话听出端倪了。
她惊恐万分的缩回搭在顾叁腿上的手,不禁吓的往后退。
这两天她瞧出那个被唤作尽哥的人应该是这群人的老大,刚才那女子来时候,一直冷酷沉寂的眼神顿时泛起了汹涌的波澜,藏都藏不住。
所以她才会以为那个女人应该是这个尽哥的情人。
结果——尽哥不是老大,这个女人才是?
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两天凶神恶煞的男人们在那女人到来后,表情都有些拘谨,紧张。
那两人上前很恭敬的解释起来,你一句我一句,把视屏分类讲的很详细。
绑架的视频一般分男女幼。
对男的肉票大多采取血腥方式来恐吓家属,如果是幼儿,则采用吓唬的方式让孩子嚎哭,引起家属心疼。
至于女人嘛——
那两个手下吞咽了一下口水,不敢在顾叁面前流露出半点油腔滑调的嘴脸。
尽量用平常口吻道:“拍些暴露的视频,既可以发给亲友又可以发给她男人。都能够达到刺激的目的。”
顾叁听闻微皱了眉头,自语了一句:“这么麻烦?”
在顾叁的直觉中,做任何事情都很直接。
杀人是这样、抢占地盘是这样、走货也是如此。
没想到绑架这种小事,还这么复杂。
她摆了摆手,对着那两人下了命令:“你俩熟悉,你们负责搞定。”
拍这种下流视频,对于那两手下来说绝对算是美差了。
两人笑的噗嗤,点头对顾叁命令欣然应下。
其他些男人眼红了,有人壮着胆子提议了:“叁爷,咱们去帮忙可以不?”
顾叁不感兴趣的挥了挥手,嘴角挂着一贯的笑下了命令:“动作都快点。别给我耽误时间。”
她这么一开口,听的弘海梦拼命的摇头,对于女人来说这是更可怕的噩梦。
绑架没有让弘海梦崩溃,受伤没有压垮她,听到这般糟蹋下作的方式,她泪如雨下,已经不管不顾的扑爬到顾叁身边。
“我求求你——我求你。我都愿意配合。你们是要多少钱?我哥都有。”
“钱?”顾叁平淡的想着,杀掉弘云涛后,他们弘家的钱都是她的,拿来购置军火也不错。
思绪一转,顾叁立刻转头对着那两人补充了一句:“记得要求弘云涛带钱来,就当勒索。别引起他怀疑。”
弘海梦一听,内心大骇,这个女人抓住她原本还不是为了钱?那么是为了什么?
这种绑架居然不为钱,难道是为了要人命?
“你想做什么?你到底是谁?你想杀掉谁,我哥吗?”
顾叁被弘海梦的尖锐声音吵得有些烦心。
有些蠢货,放在哪里都是蠢。
即使猜到对方目的,也不要轻易说出口,一旦说了出来,岂不是加深对方杀人灭口的决心?
“太吵了,把嘴塞住在拍。”顾叁示意手下抓紧动作,磨磨蹭蹭又不是等着吃夜宵。
得了命令,那两人一前一后就抓住了弘海梦往一旁已经架好摄影支架的地方拖,还不忘用胶带牢牢粘住了弘海梦嘴巴,几个色心起了的男人们统统围了过去。
顾叁半夜从香江出发赶到克威,此刻肚子正饿,她走到另一处角落,吩咐尽一拿酒和吃的来。
尽一早就准备好了,赶紧将东西摆放上了桌子。
一群男人,只剩下几个无动于衷的,眼看散了场,顾叁也不管他们。于是就自顾自抽烟的,喝酒的,还有站着看戏的,连蒲廖也远远站着不动,似乎也在看戏。
只有尽一一如往常般,守在了顾叁身边,寸步不移。
还有那个博瓦扎依也蹭在顾叁桌边附近,他一直崇拜顾叁,偶有机会能够如此近距离看到顾叁,自然心里万般欢喜。
顾叁坐着那吃吃喝喝,弘海梦那头受尽了侮辱和折磨。
那些男人本就是强盗土匪,也没有人性可言。
有些猖狂的笑着拿红酒往弘海梦身上倒,引得她惊恐万分的扭躲着。
有个带好了黑色面罩,然后拉住了她的头发,面向了摄影机。
男人们早就扒掉了弘海梦衣裤,只穿着内衣的弘海梦撕心裂肺的痛哭,极力挣扎。
但是根本不是那些男人强迫力量的对手。
他们让她摆出各种姿态,有的是跪地屁股撅高拍摄,有的是双腿大开,内裤扯开一边露出阴部拍摄。还有的抓着她手让她自己揉胸。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男人都衣着整齐,有的在拍摄,也有百般无聊的站在旁边看。
弘海梦彻底崩溃了,她出生至今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羞辱。
这种羞耻感令她毛骨悚然。
“哇塞,这婊子挺骚啊,居然这样还湿了。”
这么一句话惹得围着的男人们,轻蔑的哈哈大笑起来。
PS:顾叁是恐怖分子,根本没有善的念头,是绝对坏人。这就是以反派为视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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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视频拍的不长,因为男人们肆无忌惮的笑声搅了顾叁吃饭的兴致。
她从鼻子里重重出气,只是这么哼了一哼,刚才还在哄堂大笑的男人们吓的一身冷汗,心有余悸的纷纷噤声,不敢再妄为。
视频拍完,弘海梦的价值就几乎不存在了。
对于顾叁来说,她没必要为难一个将死之人。
她挥手示意尽一让弘海梦到帐篷里梳洗一下,并且给她包扎了伤口。
“过来一起吃点吧。”顾叁手里拿着鸡腿,嬉皮笑脸的招呼着弘海梦。
弘海梦经历此劫难,显然是心力憔悴了。
她的人生中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一个女人,为非作歹的时候一派泰然的腔调,显然是做恶太多,已经没有人性可言。却还要保持着人模人样,拿腔拿调的模样,令人毛骨悚然。
她灵魂沉默麻木的坐在了桌上,迟钝的侧脸静静的看着旁边的女人,在彻底绝望前还想弄明白一切。
“到底为什么?”
顾叁顿住撕咬肉块的动作,咧嘴一笑反问:“你是贺衍未婚妻?”
这回弘海梦彻底懵了,毕竟贺衍所在的国家和这里有上万公里,如果说结怨,未免这个仇怨相隔的太过遥远了。
弘海梦仔细观察了一番,试探性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顾叁扯了一个鸡腿递给了弘海梦,笑嘻嘻道:“吃点吧。虽然是真空包装,味道差了点。”
弘海梦接过了鸡腿,默默的张嘴吞咽。
她想活,只要有一丝机会她都要争取。吃不饱没有力气,就别提什么逃出生天了。
顾叁自然知晓她的心思,她无声的笑起来,用颇为欣赏的口吻道:“就该如此。在生死面前,什么都不值一提。如果能活下来吃屎都可以。”
被顾叁直白粗鲁的话刺激的弘海梦吞咽鸡肉都有些困难。
她对眼前这个难以琢磨的女人报以深深的疑惑,再一次发问:“你认识贺衍?你和他有仇吗?”
顾叁挺和气的点了点头,然后探过身凑到了弘海梦耳边吐露了一句话:“你真的嫁给贺衍,你要喊我一声大——嫂!”
对着一个必死之人说秘密还真带着几分隐约又辛辣的刺激。
看着弘海梦不可思议的表情,顾叁直接一个手刀劈在了她后颈处,人顿时软身倒在了桌上昏迷。
尽一很有眼色的将弘海梦直接拖到了一侧帐篷里,也就不管不顾了。
“视频发给了弘云涛了?”
尽一点了点头,回答道:“根据计划应该是晚上七点以后,他才会经过目标地。”
顾叁抬腕看表,颇为和颜悦色的开始分配任务。
“尽一你带大部分人埋伏路中掐断跟踪。”
“博瓦扎依——”
“叁爷!我在”一听顾叁点到自己名字,博瓦扎依满脸堆笑凑前。
毕竟顾叁手下众多,各个都是好手,他并不算最出众的那个,如今顾叁居然喊得出他的名字,自然令他亢奋不已。
他自然不会知道顾叁对于有利用价值的人,一向都会虚情假意。
更是不会想到顾叁这次要利用他这条命。
顾叁含笑着拍着他的肩膀,顺势抚摸了一下他脑袋,发出很和悦的声音:“越来越壮实了。说明我把你们养的很好啊。”
被顾叁抚拍着脑袋,博瓦扎依笑成了孩子般快乐,他人高马大,嗓门也大:“那时候我就知道,叁爷爱吃肉,所以跟着叁爷有肉吃呀。”
一群人应声大笑,顾叁在一片笑声中又点出了两人,就是先前得了拍视频美差的两人,手一指昏迷的弘海梦下了命令。
“你们叁人带着那女人不停绕地方,肉票在你们手里,不用担心。时不时拍个视频给弘云涛,让他知道自己宝贝妹妹还活着就行。”
“保证完成任务!”
“等晚上七点真正交易后,你们就去长森口岸等候。等的时候记得在弄死那女人,明白了吗?”
“明白。叁爷,我们这有经验了。”那两个做过绑匪,拍胸脯保证。
“好样的。”
顾叁神情坦荡的把这叁人的命送进了阎王嘴里,末了还非常热情的让他们几人大吃大喝一顿。
她素来不会饿着将死之人。
很久以前她被吊在旗杆上七八天,只靠雨水活下了这条命。深知人要是将死,还是不要做饿死鬼,不然太难看。
这群人收拾完东西后,就兵分叁路出发。
顾叁作为第叁路人马,只带了蒲廖和两个手脚利落的手下。
她才是那个真正对弘云涛下手的人。
单杀弘云涛其实并不困难,困难的是弘云涛一直深居简出,整个兴盛会成员遍布各地,即使出行遇刺,也能够得到第一时间众多支援。
而且弘云涛出行,车队一向故作迷阵,还会有两个替身同行。暗杀者一旦第一次没有干掉正主,就绝不可能有第二次下手机会。
这也是京昭迟迟没办法吞并兴盛会的原因。
弘云涛凭一人之力,苦撑局势,一旦他身死,败局就定。
她要利用弘海梦,让弘云涛方寸大乱。
弘云涛收到视频后,整个人正如顾叁所料,他一颗心狂跳,血涌上头,眼睛阵阵发黑。或者说从他得知自己呵护备至的妹妹居然被绑架那刻开始,就处于混混沌沌的状态。
对于弘海梦的保护措施,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何况克威是兴盛会大本营,京昭的人想动手都没有机会。
可是偏偏就冒出了这么一批莫名的匪徒,作案的手段高超、下手狠毒、动作极为快速,大火力杀掉所有随行,带着人直接翻越山头消失灭迹。
他已经不管不顾,一心要亲自去救人。
但是救人的同时,他强压心头的痛苦,还是分出了一点清明的思绪去做了妥善的安排。
他先是十万火急的派人去联络贺衍,无奈贺衍被派了去军事演习,一时之间也联络不上。何况贺衍那里本来就局势复杂,远水止不了近渴。联络也不过是聊以安慰罢了。
然后他出动了所有克威的兴盛会手下,把所有路口和海港严密监控起来。
可偏偏此时,克威警察局长亲自到来。弘海梦被绑架的消息根本就藏不住,弘云涛本来就没打算遮掩。
可是他态度很明确。
他根本不想动用警方力量,因为这样太过招摇,万一真是绑匪,刺激了绑匪那就是撕票的大事。
但是警察局长却给他带来了一个极为惊人的消息。
早已在弘海梦被绑架的时候,就有他国警方的卧底通过单线联系将情报送了出来。
因为卧底属于绝密信息,所以警察局长也不知道情报具体到底是什么。
他只接到上级命令,令他转告了弘云涛一句话。
绑匪是顾叁!
简简单单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将弘云涛从里到外劈成了灵魂的碎片。
直到这一刻,他内心潜藏一直忐忑不安的揣测终于还是得到了证实。
顾叁,是想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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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灵魂受到冲击的时候,弘云涛终于认清了现实。
顾叁根本就没打算留下活口。
所有不停改变交易地点的套路不过是想要通过漫长的时间来崩溃他心里最后的防线,以便于她最后下手。
他死的时候,就是他妹妹弘海梦死的时候。
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死——至少今天过去之前。
他不死,就能够有机会救下自己的妹妹。
他接受了警察局长的建议,反其道而行,让警察参与在内,全城搜捕。
冷静下来的弘云涛揣测顾叁绝对不会一路人马一起行动,很有可能一路人马带着弘海梦,一路人马借机杀他。
他只要把所有人力全部扑在那路带着自己妹妹的人马中,只要人一旦被救出来。
他就是把整个克威烧成火海,也非要把顾叁活活烧死。
他不相信,这个女人还能上天入地不成?
这番安排之下,几乎是炸开了整个克威,路边的警车停的满满当当,尽一带着人还没从公路旁冒出头,就发现不对劲。
这样密集的关卡排查下,根本是寸步难行的。
弘云涛这是疯了?不怕自己的妹妹被撕票?
顾叁颇为玩味用望远镜看着远方警声长鸣,随后颇为遗憾道:“看来弘云涛是知道对手是我了。”
“叁爷怎么办?”本来已经带着人要出发的博瓦扎依,差点一冒头就被那些警察逮住。只能悄悄赶返回来,六神无主的来求助顾叁。
顾叁笑着拍着他的肩膀道:“没事,叁爷我自有安排。”
她面上笑的和颜悦色,心里头不知有多恼羞成怒。
弘云涛这种绝地大反抗的姿态,反而意外的激起了她的杀心。
本来她还想着低调一些,杀戮不要太大。
如今看来,弘云涛这种不知好歹的玩意,果真就和贺衍是一路货色,都他妈的的给脸不要脸。
她心里恼火的时候,歹毒的计划已经另有成形,这一次大概就是大开杀戒的做法了。
“架视频。拍——”
顾叁掏出随身常带的薄型尖刀,对准已经被反绑吊起还在昏迷的弘海梦脚踝上方静脉处稳稳当当刺下一刀。
那刀峰极尖,速度极快,脚踝青色的静脉受到如此刺戳,暗红色的血液随之渗出。
“弘云涛,你只有一小时。来见我。”
顾叁随便选了一个虚假地点把视频一并发给弘云涛后,就另外下了命令:“尽一,跟我走。我们去半路埋伏。至于其他人——”
顾叁话顿了顿,想起临走前喀轧亚对她说的话:“叁爷,蒲廖那小子机灵又忠心,不到万不得已,能不能把人给带回来?”
“蒲廖,你也跟上,增加火力。其他人都留守这里,不要被发现了。待入夜后,直奔长森口岸汇合。”
“叁爷,您亲自出去拦截太危险了。让我们一起吧”博瓦扎依着急了,还以为留在此处是受到了保护,着急想要表现。
顾叁一副深受感动的表情轻拍了博瓦扎依,轻声劝阻道:“你稳重可靠。替我看好肉票。记得一旦发现不对劲,就先把那女人割喉了。”
“是。叁爷你放心吧。”众人受到老大如此保护,自然是各个表了决心。
顾叁面不改色的把这群人命抛之脑后,带着尽一和蒲廖就走。
叁人步行目标就小上很多。
直接窜入公路边荒山中后,顾叁神色淡然的对尽一吩咐:“你们两人直接去码头走人。不用等我。”
蒲廖在旁一愣,不是说半路截杀吗?怎么就走人了?
尽一从小跟着顾叁,当然知道顾叁向来虚情假意。
怕是那群人命将会是顾叁阴谋诡计下的诱饵。
尽一看了一眼还迷茫的蒲廖,心情在痛苦和愉悦中反复拉扯。
他在顾叁的心中大概不过是轻如鸿毛,可鸿毛也占地方,至少她走的时候理所当然带上了他,他犯了贱的欣喜。
狂热之后又无比的惆怅,临了才发现他和那个半路子的货色也不过是一样的待遇。
不是独一无二。
他也不知道此生有谁能做顾叁心中的独一无二。
顾叁抛下这两人径直走了,就杀人而言,谁在她身边都是个累赘。
她一贯下手阴毒,这次弘云涛偏偏触了她的逆鳞,她在心中盘算了几千万种弘云涛的死法。
盘算完后,又自我唾弃的觉得还不如一枪毙了拉倒。
人死就死了,死的过程这么麻烦完全没有意义。
又不会因为死的太轻巧,人就能活过来。
就在顾叁磨刀霍霍的时候,那边暮江刚谋权篡位,把自家老大给乱刀剁成了肉馅。
说是京昭的老大,其实不过是个替身。
真正成立京昭的人早已消失,就在七年前,京昭突然崛起,势头猛进,当时差点就把老牌帮派兴盛会给铲平了。
不过也是差点。
不知为何,那个神秘的京昭老大又忽然失踪,随即让个无德无能的人接班了他的位置之后就消失灭迹了。
似乎京昭不过是他随便兴起的玩具,玩腻了就扔掉。
正因为他的消失,使得后来继承家业的弘云涛卧薪尝胆几年后,又将局面拉了回来,才有了如今几乎是一分为二天下的样子。
暮江把自己的局势稳住后,分出精力准备助顾叁一臂之力。
克威虽然是兴盛会的大本营,可在这个搅乱风云的关键时候,自然是倾巢而出。
从内心的角度,帮助顾叁是接近她绝佳的机会。
顾叁是匹难以驯服的野马,即使有机会骑在上面,随时都会被抛下。
只有长长久久的陪伴,才会有机会在野马受困的刹那套上缰绳。
他几乎是出动了所有在克威潜藏的京昭力量,全面扑向了兴盛会。
非要把这锅已经沸腾的粥继续搅乱。
虽然兴盛会高层得到消息,料想京昭可能的行为。都纷纷关照堂口的兄弟们不要去理会京昭的挑衅。
可是那些底层混混们,在克威各自地盘作威作福惯了,哪里容得下京昭的挑衅。
围绕地盘的殴打、当街砍杀、放火抢劫等等一时之间纷纷暴起。
围困路口的警力们不得不撤防了一半,调动警力去维持秩序。
这些都不影响顾叁的杀人。
她看出暮江出手有意帮她。
可她毫不领情,因为根本没有必要,他不过是间接帮了那些在防空洞的人。
而那些人命,她本来就没打算要了。
顾叁站在高处,很远的距离观察着兴盛会这座主宅。
枝繁叶茂,古香古色,确实是年代悠久的一座豪华宅院。里面团团包围,犹如铜墙铁壁一般。
顾叁手边是一把刚弄到手的狙击枪,警方也在近距离安置了狙击手,打算在她出现的时候,进行制高点枪击。
但是完全没有作用,不过是多了一个送人头和送枪支的地方。
她随手干掉了一个狙击手,然后撤到了很遥远的地方,神情淡然的看着内圈的警方慌乱一片。
主宅的方向只有外部有动静,内里一片安静。
弘云涛显然是知道只有自己抵死不露面,才可能有一丝生机。
可是——那又如何呢?
顾叁泛起了恶劣的笑容,眉眼嶙峋,是一派索命阎王的姿态。
抬手将关押弘海梦所在的地方全貌视频发给了对方后,她架起了瞄准镜开始观察。因为实在太远,只能分辨模糊的黑点,早已是超出可目视狙击的范围。
可她不需要看清,只要利用标线死死盯住那些黑点,在沸腾的刹那记住了目标位置。
她静静的等候那个沸腾处重新恢复平静后。
慢条斯理的调整好风偏,将狙击枪对准了聚焦平面中心位置,然后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顾叁,千军之外能取敌性命,靠的就是无人可敌的盲点狙杀,很少失手,即使偶尔一发不中,也完全有充分的时间在补上一枪。
因为狙击的距离实在太远,犹如天边射来一颗子弹,你都不知道子弹从哪里发射。
她料定弘云涛在镇定,在亲眼看到自己妹妹真正关押之地时,也会失去控制。
哪怕这只是一丝的失控,也能让她把人直接往棺材里塞。
一枪之后,顾叁收起了枪,偏了偏脑袋,顺手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不用多扫视一眼就有把握自己成功了。
她一枪之后,兴盛会主宅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枪声都非常微弱,因为距离实在太远。
由于子弹的飞行速度要快于声音的速度,靠近门口的守卫只能稍后听到类似非常沉默的敲击声,转瞬即逝。
待人听到动静冲入房内的时候,弘云涛早就因为一枪正中喉管,连脖子带着半边脑袋一起被轰成了碎片,脑浆和鲜血四溅,是一派落花流水的模样。
兴盛会鼎盛数十年,终因这场变故,气数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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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о①8m.cом 39
轮渡的末等舱内,潮湿阴暗,不见天日。
弘海梦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发疯狂哭。
她在心里撕心裂肺的呐喊,泪水无声的流淌,木然的表情盯着已经远去看不见的海岸线。
她醒来的时候,只看到遍地都是尸体,一个高大带着头套的男子正在给她包扎伤口。
“你哥已经死了。要想报仇的话就去找你的未婚夫。”
弘海梦偏头看着对方,心中很恍惚,觉着自己好像是在做一场噩梦,可是眼泪已滔滔的流下来。
她不知道对方是谁,为什么会救她,直到她被扔上这艘船的时候,她还尤不死心的扒着那微弱的缝隙试图看一眼。
短短几日光景,她就天堂掉入了地狱。
她泪眼婆娑,想起了那个神秘男人临走时粗哑诡异的声音:“记住你的仇人叫做顾叁。”
顾叁!
弘海梦死命的张嘴撕咬着干硬发霉的干粮,咬牙切齿的想着——终有一日,终有一日她要向那个女人报仇雪恨。
夜间的时候,暮江忙着带人扫平兴盛会的残余,说是扫平,其实绝非一时片刻。
但是胜利的成果必须巩固,克威警方虽然对黑帮势力深恶痛绝,但是却没有办法将京昭铲除出去。
兴盛会没有了当家的头目,好歹还有其他主事之人,此刻也顾不上替弘云涛报仇,一心想着巩固自己的地盘势力,或是和即将入主的京昭谈一个好的筹码。
外头忙的天昏地暗,顾叁懒洋洋的依靠在床上,半眯着眼睛,正在享受杀戮之后片刻的平静。
她没有急着回去,也不怕暮江翻脸,深知自己的能力和水平,绝对值得利用。
在她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手捧高位,谁都不敢得罪她。
惬意的喝掉了一瓶酒后,独自一人的顾叁伶伶利利的跳上了床。
她会跳舞,舞种还挺全。
那个时候少年拉着她,手指优美,连剪影都是那么干净。
他脖颈处挂着一截沉香切割做成的项链,经过加工处理后,只有淡淡的香气在氤氲。
“顾叁,舞蹈是自我价值的结晶。你看那些动作,无论是优雅还是充满力量,都是在表述着我们自己的故事。”
说这话的时候,那个少年眉眼秀蔚,每一处都好看,光透过玻璃分割,碎如鎏金般夺目。
她冷着脸,被少年带着在舞池中旋转,跳跃。
到如今——
顾叁形只影单,一人撑开了姿势,在床上缓慢的转了一个圈,终是把心情平静了下来。
杀掉了弘云涛,不过是和贺衍有关的一个人,她却在雀跃,好像割掉了贺衍一块肉,一条胳膊。
眼眸黑的太深,把所有的情绪又全部收拢起来后,顾叁盘坐在床上,手抵住额头,满脑子在盘算着。
还要加快脚步,能早一步都好。
那个少年还被吊在当年那个舞台之上,等着她回去收尸。
带着酒瓶向后仰躺的时候,顾叁关上了满屋的灯光,她在黑暗中无声的流露出凶残的戾相。
五天之后,尽一一行人是光明正大的从机场入境到香江的。
很多人都是悍匪,在几个国家均是榜上有名的通缉犯。
可是并不包括隔着汪洋大海的四国,或者说是如今京昭独占鳌头的局面。
尽一和闻一都来了,按照顾叁吩咐还带上了韩琛。
顾叁本来是打算悄无声息的走一次货,可如今货还没走,产业到是沾了不少。
暮江也知道顾叁无意在这里占山为王,他将兴盛会许多私产巧偷豪夺过来后,大方的转送给了顾叁。
顾叁对一长窜的不动产,嗤之以鼻。
豪宅跑车、商铺酒楼,顾叁都没有兴趣,很想扭头就拍卖掉,又不想因此驳了暮江的面子。
如今的暮江可以算的上意气风发,他从底层混混做起,到如今算是只手遮天了。
可他没得意两天,就收敛了全部开屏的孔雀毛。
因为和顾叁对比下来,越发觉得顾叁实在是低调的可怕。
和顾叁接触久了,暮江就觉得自己这辈子看女人的眼光怕是要天翻地覆的转变。
这日他来到了顾叁暂住的香江半山豪宅处,院内随意站躺着手下人,叁叁两两,并不是竭尽所能的行使看家护卫的工作。
有的眼瞧是他进来,甚至连招呼都没有一声。
进入内堂大厅处,顾叁端坐正堂,桌边到是围了两个人,小声的交谈着,声量也不高。尽一还是和平日一样,站在角落处,像一个没有呼吸的木桩。
“顾叁,你看下这个账目汇总。”其中一人很自然拿着手中东西,侧着身子说话。
顾叁?
谁这么大胆子敢直呼其名?
暮江惊疑的目光盯向了对方,却发现对方有一双美目,黑白分明,微笑的时候似月牙一弯,温柔如水。大概此人眼睛美的看花草都是万般风情,含情脉脉的模样。
顾叁抬眼看到暮江来了,含笑着招呼:“来了啊,随便坐。”
说完此话,顾叁就接着埋首一堆资料之中,不在吭声。
反而是刚才说话的韩琛起了身,从小的教育让他即使身处逆境也保持良好的教养。
他手一伸,自我介绍起来:“你好。我叫韩琛。”
对方这么不卑不亢介绍起来,暮江到是一惊,他没想到顾叁身边还有这么一号光明正大的人物。
“暮江,韩先生您是——?”
探究的目光和语气异常明显,暮江实在好奇对方的身份。
韩琛一愣,他也拉不下脸面说自己是被顾叁买回来的奴隶。
低头一看手里清单,略一扬了扬道:“就是一个看账的。”
暮江一愣,还以为韩琛自谦,自个儿给他下了身份称呼:“哦——原来是叁爷请来的投资顾问啊。”
旁边一直冷眼看戏的闻一被暮江的称呼逗笑了,捂着嘴巴在那里闷声发笑。
顾叁这时也抬头,对着暮江灿烂一笑补充了一句:“我买来的。”
暮江原地思考了许久,才暗骂了一句。
搞了半天顾叁黑市买了个人,还给正大光明的带出来?
带出来还看账?
一般这种黑市买卖的人口,女人被买回去都是圈养成性奴,在床上伺候。偶有男人被买卖,有的是当成种马,传宗接代用的。有些也是专给些富婆泄欲。
顾叁买回来,不是暖床也不是泄欲,反而是用来看账?
难道是因为想给顾叁暖床的太多,排不上号了?
暮江这么一想,觉得自己本来今天来就是想约顾叁滚床单的。
其实暮江想错了一半,韩琛被买回来的时候,顾叁本来只是打算用上几晚就弄死的。
未曾想,因为受伤和顾叁几次谈天说地了一番后。他的作用就转变成了床下有用之人。
韩琛因为受制于人,在战乱之地失去了自由之身,只能伏低做小,委屈自己。顾叁不打算在床上使用他,反而让他松了一大口气,故而在床下发挥自己能力,到是尽心尽力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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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赤身裸体,很肆无忌惮的纠缠在一起。
暮江细细打量着床上的顾叁。
很匪夷所思,顾叁一身惊人的爆发力到底蕴藏在她瘦窕的身体哪一处。
他粗重的喘息,双手顺着顾叁平坦的小腹蔓延而上,攥住了那挺翘的双峰,润泽有弹性,乳尖被拇指摩挲着,红嫣俏立。
他掌控的极其舒服,从身后贴靠着,啃咬着那细长线条的后颈。
两腿之间性器青筋交错,充满侵略性的挺立着,摩擦在顾叁双腿之间,跃跃欲试。
暮江双手掰开顾叁臀瓣,手一拍,清脆作响。
“叁爷,腿分开。”
顾叁闻言,干脆撅起了屁股,舔了舔双唇,扭头含笑问道:“这样如何?”
她一贯在性事上毫无顾忌,所以和暮江在床上分外激烈,什么样的姿态都可以摆弄。
暮江用手一抹,湿哒哒,欲望很蓬勃。
他得意志满,感觉比吞掉兴盛会还要亢奋。
他有心磨一磨顾叁的情欲,硕大的龟头在柔软的穴口来回摩擦,迟迟不入其中。
顾叁并不恼,她眼神时刻保持着清明,不带一丝淫邪,她多年控制欲望、情感、和杀心,这点小折磨根本不会在意。
可她摆出的动作却分外淫荡,她很干脆的夹紧了臀部,耸动的腰身配合着暮江翘起的性器。
“爽。夹紧了。”
“扭屁股。”
暮江被顾叁夹紧的动作弄得的肉棒一缩,直接挺跨直冲入穴内,嘴里说着下流的话,动作凶猛狂放。
站着更是角度刁钻,顶胯向前,深入到底,兴起时暮江还架起了顾叁一条腿,插得狂野而蛮横。
“叁爷,我操你爽不爽?”
顾叁哼哼唧唧,舒服的时候从不会压抑自己的感觉,很直白的回答:“不错,操的很爽很舒服。”
暮江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动作越发冲撞起来。
性爱如此直白而坦荡,根本无需做出任何羞涩的遮掩。
尽情享受,尽情释放,沉醉性欲是如此的愉悦。
暮江想着,顾叁这个女人,得到她的心大概是天方夜谭。
能够这样真好——大概是能够知足的吧。
只可惜他忘记了一句话,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终究还是会堕落在那五迷叁道之中,因为顾叁这道深渊而奋不顾身跳下去。
此刻他却不知,只是觉得这一刻太舒爽,太纵情,太生色了。
酣畅淋漓之后,暮江躺在床上吞吐烟云。
顾叁挑了把椅子,坐姿随意,身上只是光着身子套了暮江的上衣,双腿光溜溜,搁在桌上晃着,手里直接拿着酒瓶,对嘴吹着。
恣意妄为。
“那个防空洞我派人查验过。因为去的及时,火只少了一半,可惜人数点不清了。不过肯定的是——还有第叁方势力救了那女人。”
顾叁没回答,先是一口气灌了半瓶酒后,才喟叹了一声,像是吃饱喝足般爽利至极。
每每这时,暮江就觉得在床上把顾叁颠来倒去,都好像自己不过是个卖力的工具人。
下了床,顾叁还是顾叁,强大的令人发指。
“会是兴盛会剩下几个老家伙做的吗?”晃了晃手中酒瓶,顾叁有些不以为然。
“不可能。虽然那人没用,可是拿来摇旗呐喊还是管用的。如果真在他们手里,早拿出来稳定军心了。”
顾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她其实并愿意花心思在那已经跑掉的弘海梦身上,她不玩斩草除根这套方式。
生死这种东西,本就不是靠斩尽杀绝来维系。
人命嘛——野草除不尽,春风吹又生。
“哦——对了,有件事情我想提醒你。”暮江想到了一事,翻身下床,弯身凑到顾叁椅边轻声道:“弘云涛突然如此反应,显然是料定绑匪是你。定是有人泄露了秘密给他,不然他不敢轻易拿自己妹妹命来赌。会这么肯定你是绑匪这个消息——怕只有你当时那群手下了。”
顾叁眼瞳看人的时候黑亮逼人,其实眼风很阴毒,只是因为睫毛长,又常年带着笑容,从而很多人忽略了她面相上显而易见的戾气。
只觉得她白嫩柔弱,是一个很好说话的姑娘。
此刻她专注的盯着暮江看了片刻后,笑里藏刀回答了一句:“还有你。”
暮江先是一愣,转而心头一惊,急忙摆手撇清关系:“没这回事。你要说我旁的出卖你有这可能。这事上我和你利益一致。”
“恩。我知道。”顾叁垂下眼眸,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暮江还是心慌不已,他知道顾叁绝非会轻易打消怀疑之人。
当然——她可能谁都不信,要是怀疑谁,指不定直接就捅了刀子,不带半点含糊。
能张嘴问他,暮江还犯贱的觉得自己在顾叁眼里还有点用处。
走前,他再次表了忠心的说了一句:“叁爷,别怪我多嘴。能放这消息的,怕是警方卧底。”
顾叁挥了挥手,很直接的打发他走了。
暮江午时来,傍晚走。
两人在房间闹腾了一下午,闻一就在房间内疯了一下午,他把被子闷在了脸上,低声鬼嚎似的忿恨。
顾叁身边从不缺热闹事,自然床上也不缺热闹人。
一个接着一个,大多过眼云烟,睡过就拉倒了。
可这暮江还睡出纠缠的意味来了。
他偷偷跑到走廊之上,能听到两人在房内激情滂湃,声音都不带收敛。
他忍不住翻了白眼,回到房中又死命的咬住了自己胳膊,就怕自己忍不住一时冲动,惹了顾叁不快。
他素然好看,侧颜被光线勾勒的线条明显起伏,立体而带着锋利。
甩开被子,他双眸冷的没有了光芒,漆黑如夜,表情犹如猛兽伺机而动,掠过冷冷的血腥气。
他从来不是良善之辈,他也一直隐藏自己的渴望。
总想着能够陪在顾叁身边,一直陪她。
她要什么,他都想给她。
在欲望中,高潮的脉动着,他只是披了一层羊皮,想要送入狼的口中。
可是狼的对象太多,根本不屑和羊有过分的交集。
或许——他应该改一改方法。
让她失败,让她痛苦,让她失去,让她只有他。
他想了想,魔怔般呵呵了出声,随即又恢复了常态。
顾叁!我疯了。你和我一起疯吧。
尽一双手怀抱与胸,冷眼看了看退回屋内的闻一,随便对方在里面如何揪心裂肺。
屋内快到高潮时候,尽一站直了身姿,等待着顾叁出来。
无人能知他心意,也不需要有人知道。
他们来来去去,唯有他会一直陪着,到死都会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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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韩琛替顾叁将这次的战利品都整理出来了。
杀掉了弘云涛,平白多出了十几处房产和大小商铺。
暮江还想陆续塞给顾叁,被顾叁直接嫌弃的拒绝了。
香江一直气温颇高,又恰逢烈日,一大早就朝阳似火,晒的人懒洋洋的。
顾叁穿了条短裤衩,上面套了件背心,端着一个硕大的臭榴莲,坐在院子里台阶上,吃的津津有味。
榴莲之味何等霸气,能飘散方圆百里。
飞禽走兽,无一不深受其害,也只有吃的人能尝出其中万般美味。
尽一依然尽责的守在边上,并不会受这点荼毒影响。
当年顾叁带着队伍潜伏在沼泽边,一待就是很多天纹丝不动。
毒虫能把人的卵蛋都咬烂掉,顾叁趴在那里,目光炯炯,熬鹰般盯住目标,咬死都不会放弃。
他从没见过哪个女人能够如此能抗。
直到偶有一次她和手下们围坐丛林里喝酒吹牛,说自己被吊挂在旗杆上靠老天爷赏了口雨水才逃出生天。
周围一群都是亡命之徒,都嘘声一片说顾叁吹牛。
因为大家都知道受到这种折磨还能存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奇迹的事情大多吹牛。
尽一清晰而深刻的记得顾叁当时面色如常,笑着把自己手上劣质的酒瓶喝去了半瓶,丛林鬼影幢幢,把她的面目切割的模糊而阴冷。
那一刻他似着魔,深刻而肯定的相信顾叁没有说谎。
兴许就是那些犹如奇迹的恐怖过去,才会造就成现在恐怖的顾叁。
闻一自然也不会嫌弃顾叁,在他眼里,顾叁种种都是美好,难得清闲无人的日子,他正在厨房给顾叁熬滋补汤。
唯有韩琛就不一样了。
他虽然被顾叁当奴隶买了回来,但依然无身份上的自觉,一直是直呼其名的叫唤。
陵炎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国土辽阔,国富民强自由的国度。
人生而平等的观念韩琛从小灌输,一时半会根本不会有改变。
顾叁也不纠正他,随便由着他喊。
喊她阿猫阿狗都无所谓,她想出手时候还是那个狠毒无比的顾叁。
自从顾叁在床下使唤他以后,韩琛就觉得自己成了个大管家。
管账还管人。
“顾叁!一大早你吃什么这么臭啊?”韩琛捂着鼻子,万般嫌弃的从楼上书房跑了下来。
一眼看到坐台阶上吃的毫无形象的顾叁,忍不住又开始碎碎念了。
“姑娘家要有形象。你看你这身穿的跟街上拾破烂似的。”
顾叁被韩琛一顿唠叨,并没有恼怒。
她当初买下此人,纯粹是那双太过神似的眼睛。
她转转悠悠,还从没有哪人的眼睛能和当年少年一般澄净明亮,漂亮的不染一丝尘世。
未曾想此人漂亮眼睛之下,居然还长了一张啰嗦的嘴巴。
因为漂亮眼睛和啰嗦嘴巴的奇怪组合,让顾叁有些好奇,因为这一丝好奇之心,韩琛才能至今全须全尾的活蹦乱跳。
嘴里咬着榴莲肉,顾叁低头审视了自己穿着一番,没觉出哪里不妥之处。
女为悦己者容。
可这句话中五层意思,顾叁都不沾边。故而除了舒服之外,她也没有别的要求。
毕竟一旦打起仗来,有没有衣服穿都是问题。
好不好看值得在意吗?
韩琛看了顾叁满脸茫然不觉的模样,也知道光靠言语是无法拯救这阴郁溃烂的灵魂。
只能叹气,捂着鼻子,掏出怀里的纸巾包,抽出纸给顾叁擦手。
“别吃了。一大早你这是要臭名远扬?”
顾叁单手托着榴莲凑到韩琛嘴边道:“甜的,不错呀。”
韩琛后仰着脑袋,狂摆手道:“拿开拿开。手伸来,我给你擦干净。”
顾叁随手把榴莲搁在了地上,双手伸过去,乖乖让韩琛擦干净。
正在此时,已经返回鲁斯又被喀轧亚差遣回来支援的蒲廖进了门。
“叁爷。我来了。”蒲廖拖着硕大行李箱子,脑袋上还带了一顶太阳帽,穿着一身锦簇花团的风骚衣服,像是个跑来旅游度假的浪荡公子。
顾叁看了他笑的满口白牙,朝气蓬勃的样子,伸手招呼道:“你来的正好,晚上陪我赛一场。”
一听和顾叁比赛车,蒲廖那满口白牙立马吓得缩了回去。
缩回之后,他鼻子抽动了一下,露出馋涎的样子问道:“叁爷,啥东西这么香啊?”
顾叁一听来精神了,一把捧过地上榴莲,朝着蒲廖勾了勾手指:“来——过来。”
蒲廖闻香而动,立马窜到了顾叁身边。
顾叁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动坏心思的时候,平日瞧着真是一个秀气温柔的姑娘,往往容易让人掉以轻心。
“怎么样味道如何?”
蒲廖两眼发光,嘴里咀嚼着,不停点头道:“好吃。甜。”
找到食物的知己后,顾叁迅速和蒲廖勾肩搭背起来,组成了榴莲小队,又开了一个硕大的榴莲。
韩琛被双倍臭烘烘的味道给熏退了。
他摇着头,觉得连行动都拯救不了顾叁了。
如此悠哉的日子过了几天后,顾叁要准备找AE取货了。
其实这趟买卖走到如今,俨然是场失败的走货流程。
不管是什么货物流通,哪怕是一个回形针,只要是违禁物品,私运都是违法的,何况她走的还是大批量毒品。
顾叁杀掉弘云涛,虽然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可是已经是在四国内传的沸沸扬扬。
四国警方都盯住了顾叁这个瘟神,她肯定不会是平白无故来此处杀一个弘云涛。
她在别处的名声实在太过可怕,漂洋过海过来,除了想要走货,再无其他可能了。
总不可能来这里成家立业吧。
如果顾叁这群人以后都走正儿八经路线,随便飞来飞去,四国政府干脆睁眼闭眼,默认她合法身份,不打算和对方扯破脸皮。
一旦她想动任何歪脑筋——对不起,上天入地都给你掐断了。
为了避免顾叁动任何的脑筋,克威政府甚至中断了和乌奇旺的海运交易。
因为两国之间唯一贸易往来的集郎市正巧是顾叁的大本营所在。
宁可把唯一的贸易通道给禁锢了,也不留给顾叁半点机会,可见顾叁在内陆地区有多么恶名远扬。
四国太太平平久了,虽然之前黑社会势力猖獗,可是也算在可控范围之内。
顶多灯红酒绿,男盗女娼,打架斗殴,撑死贿赂官员,做点四国间走私的小买卖。
四国之内也有毒贩和军火商,不过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的散家罢了。
可顾叁不一样。
顾叁想走的货物,不用想都知道要有多恶毒就有多恶毒。
四国的百姓可经不住这般折腾。
可是这种措施,在顾叁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她想要达到的目的,会绞尽脑汁,机关算尽也要达到。
虽然因为一个贺衍大费周章的弄死了弘云涛,顾叁事后反思自己举动,实在是没必要。
至少——等她货走完了,在弄死弘云涛也不迟。
顾叁很厌恶暴露在阳光底下,她习惯了藏在烽火之中,已经人走暗处,再也到不了光亮之地。
所以内地几国,顾叁虽然都是通缉榜上有名,却也只有她在战场上面目含糊的样子。
如今虽然四国想要给顾叁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顾叁依然不会要。
她这只下水道的老鼠,岂会给猫机会盯住不放?
她偷渡入境,走的时候依然偷渡出去。
到是蒲廖这类,没有案底的,反而舒舒服服乘着飞机离开。
四国政府只知道顾叁是个女人,她在。
至于在哪,到哪里去了,是不是离开了一概不知。
待暮江收到消息,不由龇牙咧嘴怪笑了一声:“这娘们贼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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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AE和顾叁约在叁日后见面。
带人不带货。
做一次清场子的事情。
顾叁虽然不在乎弘海梦最后是死是活,可是有人会去救,显然是冲着她顾叁而来。
救人和放消息给弘云涛的,可能是一伙人,也可能不是。
如果不是,说明黑白两道都有人在她身边。
这让顾叁恨的牙痒。
她在暮江面前不会显山露水,可是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将卧底之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顾叁要洗盘,AE自然也要。
做毒品买卖,人的消耗最大。
手底下一直来来去去,更换的多了,自然什么玩意都可能沾上。
警方的卧底,他每年都能弄死好几个。
不知今年是怕了还是潜伏的很深,他始终没捉到人。
交易被破坏的也都是些小买卖,不足挂齿。
他本来也不打算全歼,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偶有留下一些小虾米,反而放松警方对他的关注。
可这一次交易,却容不得有半点松懈。
一方面是和顾叁合作,不容闪失。另一方面是这次是新品,市面上全无,一定会有很好的市场反应,金额超过数十亿。
AE这边将身边来来去去最值得怀疑的人都挑上了设计。
将行动隐晦而保密的工作做到位后,在最后一刻将交易时间和地点透露了出来,并且巧妙的留有余地,给卧底放出风去的机会。
顾叁这边则有点不同,她把几个据点的好手都放在了一起在心中反复琢磨了一番。
圈出了一批人,准备这次行动时候用的。
只要他们过了这场试验,就可以准备动真格的了。
夜星寒收到交易消息的时候,心头狂跳,脑袋空成一片,嗡嗡作响,只剩下尖锐的兴奋流窜体内。
AE这种恶贯满盈的毒枭,人中败类,简直罪不可恕,多少人命都因为他而丧失。
这种人早就应该绳之于法。
他冷静下来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如何把情报送出去。
这么大金额和数量的毒品交易,如果人赃俱获,怕是能让AE这群人被枪毙几百次。
越是如此就越要谨慎。
他嘴里吃着早点,却在盘算可用的机会。
赋佬来传话说的是中午时分行动,让大家早作准备。时间上还算充裕,夜星寒打算利用这点时间找借口出去。
“星哥。”阿虎打完了饭,凑到了他身边招呼。自从投靠了AE后,阿虎一直跟在他身边。
夜星寒应得有些心不在焉,还在脑海中琢磨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把消息放出去。
阿虎浑然不觉,他吃的早饭打着哈欠,和夜星寒哈拉着昨晚他泡的妹子如何火辣。
讲完了妹子,他又接着说他撒尿的事情。
“厕所不知哪个王八蛋占坑拉屎,害的我只能去天台撒尿,看到赋佬他们没走,差点一泡尿滋他们身上。”
夜星寒被阿虎这么无心一句说的浑身一个寒战,他轻微转动了一下眼球,状似不经意的举杯喝着奶茶问道:“哦?刚才好像他们走了。”
阿虎嘴里咬着汉堡,说的含糊不清:“没,缩在旮旯角落,也不知道在咔傻子。”
夜星寒并不用听明白阿虎口齿不清的字,他只知道赋佬没走。
他叁口两口吞下了早饭,抽出了烟拍了拍阿虎肩膀道:“我去抽几口,过瘾。”
夜星寒嘴里叼着烟,他大跨步灵巧的翻上了天台。
这是一片村镇,都是自建民宅,两叁层楼大平房,间距非常近,房子和房子之间缝隙的小道错综复杂,狭窄曲折。
他悄无声息的猫着身到了房檐边,眼光犀利而迅速的扫过了周围一圈。
就在屋子不远处相隔的崎岖缝隙中,赋佬和他一个亲信掩藏在堆满的杂物后,如果不是从上往下望,经过的人根本不可能察觉到。
夜星寒下楼的时候,嘴里烟雾缭绕,在袅袅升起之前,他眼光如寒冰狂击般呼啸而过,随即恢复了常态。
这个消息不能放出去。
他面色虽然冷静,脚步却有些沉重,他茫然中才隐隐生出些许后怕。
那是死亡笼罩的恐惧——如果不是阿虎凑巧天台去撒尿;如果今天他放了消息出去,结局不可想象。
卧底不是字面上轻巧的两字,甚至比卧轨更加恐怖。悬崖峭壁之间行走的钢丝,行差一步,直接粉身碎骨。
筹谋叁日的清场计划开始。
同一时间却故意错开了地点,看似交易,不过是一场引君入瓮的戏码。
顾叁和AE都没有露面,只是吩咐手下前去交易。
顾叁选择的是一处荒郊的工厂,AE独自一人,早早就将附近一圈都踩过,并无任何警察的出动迹象,说明顾叁这里人没有问题。
而同一时间,顾叁带着闻一乔装成了情侣旅客在爬山。
AE选择的是远郊一处连绵不断的群山,群山险峻,但是却是最好的交易地点。
警方的布控非常隐蔽,周围群山登高假扮游客的便衣也非常专业。
可这一切都逃不过顾叁的眼睛。
她站高望远,借着依偎在闻一怀里,眼底隐约弥漫出危险的气息,将警方这次出动的规模观察的一清二楚。
真是一场浩大的抓捕行动。
可惜,AE只是让手下爬了一次山罢了。
爬山可不犯法,警方最终只能纹丝不动。
不刻意观察,根本不会察觉到有过这么一次悄无声息的潜伏抓捕。
晚上AE和顾叁通话的时候,顾叁嘻皮笑脸打趣道:“看来你这里的卧底来头不小啊。惊动了不少数量。”
AE独自一人,早已摘下了面具,黑暗之中面目难辨,只有透过猩红闪烁的烟头光芒,隐约看出对方有一张弧度优美的薄唇。
听闻顾叁的话,AE眼神蓦然凶狠起来。
“我会处理干净的。”
第二日一早,所有被通知参与这次交易的手下统统被喊了过来,包括夜星寒在内,一共二十一人。
那是一家AE暗中经营的高档私人会所,夜间奢靡,人头攒动。白天寂静如死水,锁门,隔音效果极佳。
AE坐在主位,双腿岔开,姿态优雅,话说的极其柔和:“自古黑白两道对立。大家各为其主,各行其责。我能理解。不过嘛——”
话锋一转,AE语调带上了几分愤慨道:“好歹兄弟一场,让这么多警察来抓捕。实在是没义气的举动。”
他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面面相觑,是听明白了。
昨天突然的交易改成了爬山,参加计划的人早已心中惴惴不安,隐约明白了其中有所变故。
如今听AE如此一说,纷纷炸开一样骂骂咧咧,似乎谁这个时候不开口就是卧底一般。
也有不开口的,只是彼此戒备的对望,审视着可能的叛徒。
夜星寒嘴上和阿虎一起讨论着卧底是谁,心头却陡然震惊。
他昨天没有出去,也没有把任何消息放给上线。
那么还有谁?会是谁?是不是自己的同伴?
骤然变故让夜星寒内心一下无措起来,这次的计划显然就是针对卧底的。
他没有掉进坑里,谁掉进去了?
“赋佬。把名字报上来。”AE开了口。
赋佬上了前,他每喊一个名字,就有旁边手下将人一脚踢出压跪在了地上,一共六个人,夜星寒并没有被点到。
“这六人就是在那天上午有出去过的。”赋佬解释了六人被点出的原因。
夜星寒眼皮一跳,他不着痕迹的看着跪地的六人,心里知道其中可能有自己的同伴。
那六人一听自己是因为外出而被怀疑,立刻七嘴八舌解释出去原因,表情惊恐而狰狞。
AE摊开了手,面具下面透出的笑声极为低沉而诡异。
“我这人特别没有耐心,不喜欢玩猜的游戏。既然你们当中没人承认,那就全杀了吧。”
这句话平地激起千层浪。
谁都不想死,何况是这些悍匪,平时杀别人的时候威风八面,真正自己面临死亡的时候,也不免畏首畏足。
有人不停哭求,信誓旦旦表着忠心。
有人嘴里大骂那个卧底贪生怕死。
终有一人受不住死亡接近的窒息感,拔腿就想跑,却直接被一枪毙了命。
场面血腥混乱中,夜星寒发现一人跪的直挺,眼光沉沉,带着豁出去的绝然之意。
他下意识挪步,却被身旁阿虎死死拽紧了衣角。
“星哥,我知你重义气,可这时候不能啊”低声劝阻,阿虎眼含恳切。
就这时,那人朗声开了口道:“和别人无关。卧底是我。”
此话一出,周围寂静了片刻。
片刻之后又沸腾起来,剩下那几个死里逃生的,对着那人顿时拳打脚踢起来,仿佛要把刚才一刻死亡的恐惧全部藉由打骂来发泄出来。
夜星寒并不认识此人,只知道对方跟着AE另一个亲信暮平,听说能干,窜的挺快。
AE站起了身,拍了拍手语带赞赏道:“请问警官贵姓?如此舍身大义,令人敬佩。”
对方浑然不理,闭眼,已经做好死的准备。
AE点着头:“也是。怕我们知道你是谁会牵连全家。既然警官有这个觉悟,那么自然知道规矩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对着身旁的赋佬关照了一句:“放锅里煮了吧。”
AE的话轻飘飘,似乎不带一丝压迫,吐出的每个字却不寒而栗,内容极其恐怖。
“AE!”原本闭眼的那人睁眼大喊了一句:“我会做着鬼,一直等着看你被枪毙的那天。你——唔——”
话未尽,那人嘴巴已经被人堵住,往一旁地下室拖去。
夜星寒麻木的站在原地,他感到灵魂在出窍,已经嘶吼着冲上去要解救自己的同伴。
可是肉体却在禁锢着,现实和潜伏的任务压迫着,带着那位不知姓名的同伴一起,那份沉重的正义使命。
即使被拖到了地下室,被捂住了嘴巴,依然能够听到对方因为剧痛之下的沉闷嘶喊。
那是遭到非人折磨下的嚎叫。
被留下的人都不禁咽了咽口水,互相打颤的站着,面色惨白。
这可能是一条没有尽头的道路。
到海枯石烂也不会放弃。
忠诚和信仰,在骨髓中深埋。
到旭日东升的时候,终有一日会把那些伤痛和罪恶一起揭发出来。
终有一日——阳光会划破着浓浓的黑暗。
PS:关于卧底会主动说出原因。第一是不说也是全部都要死。第二是作为一名警察,就是要懂得尊重生命的。哪怕是罪犯的生命,也绝对不会轻慢。这才是这个身份最值得尊敬的地方。
两相一对比,更能衬托犯罪之人卑劣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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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临近天明,越是夜黑的发沉,泼了浓墨一般,不带一丝光亮。
阴暗无人的巷子里,有人低声说话。
“你不要忘记了身份,你是‘季鹰’”一人语带警告,语速低沉而急速。
“什么身份?我该是什么身份?”另有一年轻的声音随嗤之以鼻,似是冷笑了一声。
“你——”对方显然气急,没接下后面的话。
“我卧底了这么久,就因为这次没把交易信息放给你,就怀疑我?哼,那交易就是假的。”年轻的声音到是接话利落,句句诛心。
被如此一说,对方显然觉出了理亏,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卧底艰难,可是正因为艰难,如果信念一旦动摇,那是灭顶的灾难。”
年轻的声音静默了片刻,沉声道:“我们警方内部肯定有被他们收买的高层。我身份不够安全。”
对方在黑暗中点了点头,苦笑了一声:“我知道内部有叛徒。但是你放心,你的身份是被列为一级保密档案,除了我这个上线,只有警督和总统知道你的身份。毕竟潜伏在顾叁这里,极其不容易,当然对你做好万全保护。”
“原来如此。那确实挺安全。”那青年的语调带上了一丝玩味。
对方猛然觉出不对劲,正待发问,却感到喉咙处被一条钢丝死死勒住,瞬间无法呼吸,血涌上脑。
死亡瞬间即来,对方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手脚刚刚挣扎,脖颈已经被直接钢丝割断。
杀完人后,那青年慢条斯理的在黑暗中摘下了手套,丢在了尸体上。
拿过角落处早已掩藏好的汽油桶,边浇边道:“卧底了这么久,我早就不人不鬼了。白不白,黑不黑,就是个异类。又何必呢?”
做完准备后,那人退到安全的距离,这才将划开了火苗。
火光中,那人视线直勾勾的盯住被点燃的尸体看着,眼中没有一丝光亮,一派森寒。
边看边后退,一直退到巷子口,确定那火势漫天,已经是尸体烧成了灰烬,那人这才转身从容离开。
对不起——当年他为了信仰而做警察,如今他依然为了信仰而叛变。
他的信仰变成了顾叁。
从此以后,入魔入邪,唯有顾叁是他人生的一切。
虽然洗盘了一次,不过顾叁一贯多疑,她将名单上所有人又暗中再次排查了一遍后,这才将交易提上了日程。
AE这两天兴奋的浑身发烫。
找人多少个女人都无法纾解他的欲望。
依然直挺坚硬,裤裆里鼓鼓的,始终在亢奋状态。
他要见到顾叁了。
顾叁约他在仰戌最大的黑市拳击馆见面。
黑市拳击赛,博的就是人的性命,在比赛场内,犹如赌博,买定离手,生死由命。
就是生死的比赛。
参赛之人除非一方被打死,不然不会终止。
血腥而残暴,却往往爆棚,令人嗑药一般的兴奋,是人发泄兽性的最佳之地。
因为不是交易,只是藉由一个地方,大家谈一下新的合作方式而已。
全场沸腾的地方,更加容易把买卖做成。
AE只带了自己两个亲信入场,其他人都等候在外面。
顾叁倒是带了叁人。尽一、闻一和韩琛。
韩琛纯粹是来长见识的,他自从被顾叁买下后,犹如和尚进了妖精洞府般,什么都是光怪陆离的,无一不刺激。
因为韩琛很有管家的本事,加上那张管家婆的嘴,只要不是冲锋陷阵的事情,顾叁都会带上韩琛,像带了把家门锁一样。
顾叁来的不算早,人进来的时候已经开场打起来了。
黑白两方,打的群起狂热,那暴动的肌肉,全身汗水湿透,双方出手都很快很狠,招招出手都是招呼对方的致命处攻击。
很快黑色衣服的选手出手更猛、动作更快,打的白方节节败退,被连续几勾拳重击脑袋后,倒地不在起来。
AE坐在贵宾场地看,看的漫不经心,根本提不起兴致。
场上那些打来斗去,在他看来,犹如小儿科般的小把戏,实在是不入眼中。
直到顾叁带着人一进来,带起屋内一片气流,竟是让他心旷神怡。
顾叁今日穿了很利落的套装,上衣两个纽扣随意敞开,锁骨全露,她手细腿细,腰腹又无半点赘肉,那条休闲短裤,更显得她腰细臀翘,无端有几分风流性感的姿态。
“叁爷,好久不见。可想死我了。”AE依然带着面具,可面具之下语气激荡,确实有几分想念之情。
顾叁笑的和煦春风,一派和颜悦色的模样回应道:“AE你的买卖可是越做越大了。”
入座之后,顾叁一看桌上摆着好酒,顿时来了兴致,手如快刀,对着酒瓶口直接挥去。
旁边站着的韩琛眼皮一跳,就差暴走了。
“顾叁!为什么用手开酒啊?开酒器是摆设吗?手不疼呀?”一边唠叨,一边掏出手帕给顾叁擦手。
自从跟着顾叁以后,手帕简直成为了韩琛必备之物。
韩琛将顾叁的手擦干净后,检查她手确实没有磕碰后,这才罢手。
旁边AE由于带着面具,因此震惊的眼珠子并没有掉下,可是张大的嘴巴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思。
喊着顾叁的全名,理所当然管教着顾叁,这是顾叁她爹啊?
可再看对方的眉目俊朗,年纪顶多叁十来岁,实在不像能养出顾叁的年龄。
可是AE实在是个精敏之人,他迅速收敛了表情,并不追问对方是谁。
是谁都无所谓,在顾叁面前,什么身份都不算。
他放开了目光凝视住了顾叁,许久不见,越发觉得眼前的女人精神,好看。这种好看,绝非皮相上的视觉感,感觉飘渺却能入心。
闻一一如既往坐在顾叁边上,他只负责伺候,并不负责管教。韩琛是奇葩,他可不是,他只想做顾叁的解花语。
给顾叁斟满酒杯后,顾叁直接一口,湿润的双唇沾了酒色,红的,有些醒目。偏偏她喝完还要抿一抿,舔一舔,动作无端有些勾人,勾的还浑然不自知。
除了韩琛,几个男人的视线立刻不着痕迹的粘在了顾叁唇瓣上,流转了片刻后,才各自收回了视线。
顾叁解了酒意后,她测了侧头,姿态有些慵懒,举杯和AE对碰了一下后开了口:“这次我走货,线路是出来了,就是动静大了点。”
因为隔着汪洋大海,加上AE的势力在南面,距离实在太远,消息并没有传入他耳内。
“动静怎么大了?”借着面具的掩饰,AE盯住顾叁侧脸的目光放肆直接。
顾叁回答的慢条斯理,还不以为然:“就是四国政府都知道我要走私了。”
“?”AE蒙了,这不就差广而告之让人抓了?
“那这买卖还能做?”
顾叁被AE的问的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关系?”
AE这回傻眼了,他和顾叁的交情浅薄,实在是想不出顾叁的本事何等了得。
他承认,对方是单兵作战最强人,可最强人也不是最神人。
她如何能够在四国政府眼皮底下运这么一大批毒品?
“这次路途遥远,在老规矩的基础上,我要多加收百分之五的雇佣金。”
顾叁一谈正题,AE立刻也恢复了买卖人的角色。
“多抽成是没问题。可是叁爷,正如你所说,跋山涉水,这货去的太远,我也不放心啊。这次的抵押金我可要多收两成。”
顾叁点了点头,表示能够理解。
她笑模笑样的,从不显山露水,有人的时候,她除了摆着笑,旁人似乎是很难窥探出她半点多余神色。
既然大方向已定,两人又凑着脑袋,悉悉索索说着后续的细节。
闻一坐在旁边,冷眼瞧着两人越说越热火,头越靠越近,AE就差伸手把顾叁揽在怀里了。
他胸口憋了一口恶气,恨不得上前把两人拆了。
但也只能想想,实在是气不过,他就自己伸手,拉过顾叁一只手,缠绕着她手指,上上下下的把玩,做出十指相扣的亲密姿态来。
顾叁被闻一揉捏的舒坦,神色更是放松下来,她抽了空扭头对着闻一一笑,显然是满意他的伺候了。
闻一得到顾叁笑容,那迷人的眼神发亮,干脆顺着顾叁的手慢慢攀上了手臂,在由手臂缓慢的移到了脖颈肩膀处,揉揉捏捏,敲敲打打。
顾叁被揉搓的骨头都酥麻,身子越来越倾斜,到后来就成了靠在闻一怀里了。
这回轮到AE不痛快了,他好不容易见着了顾叁,话没多说几句,人还没亲近几分,转头就拐远了。
AE面具下的笑容越来越冷,眼神毒辣的盯上了闻一,对方的身份他知道。顾叁养大的床伴,负责照顾顾叁衣食起居生活的。
真是没用的娘们角色。
岂料,闻一对上了AE的眼神,却不甘示弱,他长得极其俊美,身姿如玉,绝非寻常。
AE一愣,眸色一暗,觉出了不对劲。
人的皮相再好,没有气度风华支撑,不过是模糊面目。可对方——气度风华,根本掩藏不住。
这样的一人,顾叁毫无察觉?
这可能吗?
AE突然觉得很有意思,他视线在闻一和顾叁身上转了一圈,觉得这两人都有意思。
尽一站在顾叁椅子后面,先是看着她招蜂引蝶,后又看到闻一和AE无形的较量,顿觉两人都是蠢货。
较量半天,顾叁都不搭理,又有何意义?
他们这些男人在打眉眼官司,韩琛却全然把注意力放在拳击赛上。
黑市拳击刺激,看的人热血沸腾。
他管账、管人、管生活,可不管顾叁床事。
顾叁那张床,争锋太激烈,实在是管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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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о①8m.cом 44
谈完了事情,顾叁将注意力放在了赛事之上。
这次是半年度决赛,以往比赛,不一定是要将对方打死,打残或者重伤,对方无力反抗即可。
决赛就完全不同,生死凭本事,所以引来了更多的狂热追捧,赌金也异常庞大。
“这场比赛奖金还挺丰富嘛。”顾叁一看那七位数字的金额,来了兴致。
AE的心思全在顾叁身上,他有些不正经的撑在椅背上,不着痕迹的靠近顾叁。
“你有兴趣打擂台?”AE问的有些不着调,他心不在焉,只是盯着顾叁想着后面怎么才能由交情浅薄到‘深交’,很深的那种。
顾叁的身份当然不可能亲自下场,她有足够的手下替她卖体力活。
顾叁回过头,视线转到了尽一身上。她今天带的叁人,韩琛手无缚鸡之力,闻一虽然能打,身份却不合适。
剩下让尽一出场,有点大材小用了。
尽一看到顾叁将目光投放到他身上,赶紧俯下身子,面上的神情保持淡漠,内心却在蠢蠢欲动。
顾叁伸出了手,很亲昵的摸了摸尽一的寸头:“去吧,凯旋归来。”
尽一把脑袋不自觉凑到顾叁手掌下,蹭着顾叁掌心,念念不舍。
顾叁感觉手感毛茸茸,新鲜的多摸了两把,低低发笑:“行啦。早去早回,赢了钱我带你去吃顿好的。”
尽一低着头,眼神都在发亮,他哪里在乎的是那顿饭,他在乎的是和顾叁一同出去。
尽一迈着大步,直接奔去了擂台。
速战速决。
AE对尽一是有些印象的,当年第一次做买卖,碰头的时候,他差点以为走前头威风八面的尽一就是道上闻风丧胆的叁爷。
结果顾叁从背后冒出来,笑着眼眯成了缝,摆手打招呼。
他从那时起,就对顾叁报以万分的兴趣。
女人之于他的价值,微乎其微。除了干,实在想不出其他作用。
可是顾叁不一样,对于顾叁,‘干’仿佛只是低层面的享受,得到顾叁的肉体也不过是容易的事情。
顾叁又不是叁贞九烈的女人,床笫之事她毫不在意,不过是几晚上的对象罢了。
得到顾叁的定义犹如一场战役,征服的感觉要更迷人更让人目眩神迷。
尽一上场了。
全场沸腾,因为尽一选择的是打全场。
至今还没有人在生死拳赛中打全场。全场的意义是只要他不死,就一个接着一个挑战他。而不像其他人,胜利了就会休息,轮空几次,还能补充体力。
打全场最后胜利的话,可以拿到双倍奖励。虽然奖金丰厚,可是谁也没有这个胆子打。
毕竟钱这个东西,要有命花才行。
擂台之上,对方率先凌空一记快腿直接飞踹。
尽一动作更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闪身,然后抬起一脚直接击在对方后脊梁骨上。
近距离站着的裁判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随即对方轰然倒地,口吐出血沫,直接一命呜呼。
片刻的寂静,尽一动作快的都来不及让在场观众反应。
但全场立刻爆发了沸腾的欢呼声,在欢呼中第二个挑战的人上场。
这次上来的人显然也是来势汹汹,上手就是对着尽一面门一拳,掌风又急又狠。
尽一眼神变得几分暗沉,他迅速闪身,避开了拳风,直接滑到了场边,未等对方第二招出手,他一脚踩在赛场围栏,凌空飞腾,手肘如风,快如闪电,对准对方脖颈就是一击。
只听咔嚓一声,对方脖颈断裂,死亡。
全场发出如雷贯耳的喊声,从未见过如此高水平的搏击。
场面沸腾的时候,贵宾室却有些安静。
顾叁懒洋洋靠在闻一怀里喝酒,时不时低声和AE说几句目前各国局势。
尽一在下面的表现如何,她似乎并不在意。
AE觉得顾叁派尽一出场,纯粹是欺负人了。就像大人打小孩一般,卑鄙的可以。
全世界虽然高手如云,可是能够站在最顶尖的也不过就这十人,十人的实力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高度,更何况尽一还排名第六。
他更好奇的是顾叁。
尽一是顾叁教出来的,尽一如此了得,可想而知顾叁的身手。
他淫邪的目光盯上了顾叁那两条细白修长的腿。腿的骨骼圆润,白而细嫩,几乎难以想象,这双腿到底能有何等的杀伤力。
要是能把顾叁压在身下为所欲为,能撕裂她伪装,透过一切伪装,窥探出她面露屈辱、痛苦、愤怒的表情。
光是想象就令他神魂颠倒、血脉贲张。
他不甚自在的微微敞开双腿,胯间硬的难受。
偏偏顾叁就是不和他上床。
他也不敢和顾叁上床。
身手第一和第二,谁都戒备和怀疑对方。只要一个不留神,床上就能奏响死亡号角。
所以外界传闻他和顾叁有一腿,还真他妈的高看了他。
他还不敢和顾叁在床上搞,除了每日意淫,也别无他法。
除非折断了顾叁的手脚,可是那时的顾叁又怎会还是顾叁呢?
场下尽一已经战到第八个人了。因为动作迅速,出手狠毒,招招杀人,全场也看出尽一是个职业杀手。
只有专杀人的武器,才能做到如此锋利、如此血腥。
一时之间,都没有人轻易敢上场了。可不上又不可能,踌躇了半天后,第八个上场时候居然掏出一把短刀。
一片嘘声,拳脚场上,公然带武器,这种行径本身就被鄙视。
可是被鄙视和被杀死中比较,对方显然选择前者。
不过显然这种拿武器的做法,在绝对高手面前,不过是徒增更惨的死法。
尽一面无表情,徒手捏住对方持刀的手腕,顺着那迎面的冲力,转手对准了对方脖子一抹。
哪怕迅速闪身,多少还是喷溅了一点鲜血,尽一有些不耐,他等一下还要和顾叁出去,必须顾忌到形象。
有人第一人拿武器,到后来就无所顾忌,等在上来一个直接拿了一把砍刀。
尽一现在很讨厌武器,因为容易沾血。
他闪躲了几下后,逮住空隙,一脚飞踹,将对方整个人横扫出去,爆发力惊人。
打到最后,剩下几个人干脆一起上台。
尽一先是一个回旋踢,断了一人脖子,随即借力后仰,怀抱住另一人腰侧发力,竟然生生掐断了对方胯骨。
凶狠而一招制胜,绝不拖泥带水。
没出半小时,尽一就赢得了比赛。
十几个选手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居然瞬息之间就这么被秒杀了。
主办方非常有眼力见,知道这种人背后的主子更加可怕,半点不敢多说废话,派人赶紧办奖金的事宜。
尽一心头高兴,面上终于带上了点笑。
他高大英俊,却因为常年寡言淡漠,面目之间藏着骇人的冷意,无法令人靠近。
顾叁满面春风的拍着尽一的肩膀,给他递过了一杯酒:“辛苦了。累了吧,喝口酒。等一下我带你吃好的。”
那酒杯就是顾叁喝过的酒杯。顾叁大刺刺不以为然,尽一更是高兴。
凭着惊人的观察力,他就着顾叁唇齿沾过的地方,将酒一饮而尽。
间接的吻,也是吻。让他心不停的悸动混乱。
“AE,货物的事情,你全部备齐后,通知我。合作愉快。”
顾叁如此说,显然是告辞了。
问题是AE远远没有过瘾,他意犹未尽挽留:“不如一起吃饭吧?”
顾叁摇着头,一把勾住了尽一的脖子道:“我的尽一赢了,我要带他去玩。”
我的尽一!
尽一垂眸,觉得灵魂都愉悦的要飘起来了。
他愉悦了,旁边男人大概要恨死了。
闻一眯着眼睛,把毒辣的心思深埋。毕竟外人在场,他还没有这么不懂规矩。
AE就不乐意了,为了区区一个手下,拒绝他的邀约,面具之下,他的表情有些狰狞:“叁爷。合作嘛,总是要多多熟悉才好吧?”
顾叁点了点头,似乎并不在意暗潮汹涌。
她含笑道:“要不明晚我们约了去泡澡堂子?”
AE一愣,万万没料到顾叁会有这么不伦不类的邀约。
当下只有发出嗯嗯的声音,一时没有生出其他想法来。
PS:以后我关于感想和留言就会放在微博里。微博名:江潮月中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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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买卖的事情谈妥后,顾叁独自带着尽一去吃大餐。
说是挑尽一喜欢的口味,其实往往是尽一看着顾叁吃。
他和顾叁单独出去时间很多,他是顾叁隐形的武器,所以形影不离。
但今天不一样,顾叁带着他,带的是她的尽一。
这让他坐在顾叁对面时候浮想联翩。
顾叁吃相不算斯文,她吃肉喝酒,大口吃大口喝,吃的很顺畅,嚼得有滋有味。
尽一想起小的时候,顾叁那时候还没发迹,带着他们跟野人似的。
兴许有一顿吃,就会饿上好几天。
顾叁带着他们,荒山野岭,沼泽雨林,东躲西藏,都没有一处安身的地方。
如今在想想,那时候虽然艰难困苦,可是他还不是顾叁的武器。
他得疟疾冷热缠身的时候,没有药却只能死抗,是顾叁背着他翻山越岭。
他那时浑身发冷,冒着虚汗颤抖,顾叁的怀抱也冷,连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靠的是两人依偎时候的体温。
顾叁见尽一坐着不吃,抬眼问道:“怎么不吃?喜欢吃什么?点。”
尽一嘴角扬起了笑,他长的极其好,只是平日不苟言笑,常年凌厉如高山雪岭上化不开的寒冰。但一笑如春风,偶而唇边带着笑意,万物黯然失色,不及其风华。
“都喜欢。来——叁爷,这鱼肉很好吃,多吃点吧。”尽一主动给顾叁夹了菜,心中藏得是无尽的柔情。
一时之间,两人气氛和睦的吃吃喝喝,是难得两人世界。
在顾叁眼里,尽一和闻一毕竟是她带大的,虽然这两人其实比自个儿年龄还长几岁。她带大的人,多少在她心里头还是有点分量的。
在利用的前提下,她尽可能满足他们的欲望。
唯有一点,尽一可以享受万般好,却不能上她的床。
谁见过和武器耳鬓厮磨的?
武器就是要擦的光鲜亮丽,保养良好后出去威震八方,困在了床上那就不叫武器,叫道具,还是性爱道具。
吃饭之余,顾叁端着酒杯享受这片刻宁静,她将目光投放到不远处街景。
仰戌是个小镇,两国边境之地,处于叁不管地带。很方便各色人种,各类人群的聚集。
街上人来人往,人头攒动,一片热闹。
顾叁的目光却在下一秒死死钉住,她脑袋轰出了一个大洞,一时之间懵的忘记维持脸上的假笑。
对面而坐的尽一敏锐的察觉出顾叁的异样,他不动声色,因为他并没有从顾叁的脸上察觉出戒备,显然并不是危险。
那是何等的表情,在惊愕失措中还夹杂了几分痛苦之色。
痛苦!
这是尽一打小第一眼见到顾叁就未曾看到过的表情,让他忍不住好奇将视线跟着一探究竟。
可还没等他看清街上到底何方神圣出现。
顾叁已经直接窜出窗外,就往下跳。六层楼高,顾叁跳的半点不带含糊犹豫。
尽一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扑到了窗边朝下看。
顾叁的动作轻巧而快,如鬼魅一般,一脚蹬在楼层缝隙之间,直接凌空飞跃而下,又在半道之间单身支撑突起的栏杆,迅速后翻,几个利落的起伏直接安全落地。
尽一见顾叁下地后,头也不回的窜入了街道之内,拔腿直追已经开远的一辆汽车。
显然刚才她是看到了即将上车之人的样子,才会如此失态。
知道了目标,尽一毫不犹豫,直接也窜出了窗户,从六楼直冲而下。
等餐厅的经理发现时,这桌早已人去楼空。
她目瞪口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为了吃顿霸王餐,从六楼跳窗而逃的,这是找死吧?
夜星寒从跌打馆出来的时候,还晃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臂。
这是他和他的上线这次接头地方。
为了这次能名正言顺前来,他昨晚挑衅了AE另一个亲信的一些手下,打了大半夜,车轮战,浑身上下酸痛,尤其肩膀还挨了一棍子。
坐上车后,他闭上了双眼,眉目间一片倦意。
临时充当司机的小弟眼见自己老大神色不佳,自然上心讨好,脚下生风,把车飙到了极致,根本没有发现有个人跳上窜下追在车后面。
顾叁一路跟随,她窜高望远,追的车子后面狂奔了一阵子。
但是却到靠近的时候,猛地停下了脚步。
她站在高楼之上,目送车子渐行渐远,脸上的神色慢慢冷了下来。
她失控了!
仅仅是一眼,她居然一路追着车屁股后面跑了这么久。
她俯瞰下面,已经因为她惊人的高空跳跃,引起了整条街轰动,大家都在下面簇拥围观,惊动不小。
她厌恶这种围观,厌恶被注意,在朗朗乾坤之下,她无所遁形,仿佛能将她满心阴毒狠辣的一面全部剖析出来。
她抓了抓后脑勺头发,闪身消失在众人视线后,脸色已经铺天盖地的冷,眼神藏不住的邪气,是平日几乎难以窥探的真实面目。
她走南闯北,找过不少男人,收集过不少神似的眼神。
也有些相貌长的相似的,可是却没有一双璀璨流光眼神的。或者就像韩琛那样,眼神如此相似的美好,可是皮相却没有半分相同。
怎么会这么巧,那样的一张脸,那个眼神,简直是那个少年成熟后的翻版。
她在脑海中将刚才那人仔仔细细想了一遍,觉得那人绝对比贺衍更像贺淮。
贺衍、贺淮两人虽然是兄弟。
可是贺衍明显眉目冷峭森寒、身形强健有力,行为狂狷霸道,半点不讨人喜欢。长的那双眼睛锋利如刀,看人都是高高在上,一派尔等都是凡人的神气模样。
贺淮却完全不同,眉眼亮彩,一眼望入,星辰大海,深邃迷人。嘴角长含笑,身姿如玉,温柔又通身清贵,待人和煦春风,世间难寻的气度风采,美好的让人心悦折服。
她的少年死了,她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他长大成人的模样,却未曾想今日能窥一眼,却让她如此方寸大乱。
待尽一追到顾叁时候,顾叁安静的站在巷子口,脸上笑眯眯的恢复了常态。
尽一闭口不谈顾叁的失态,他很识相,知道自己窥探到顾叁难得的失态,那是她隐藏内心深处的秘密。
但是秘密就是机遇,或者说更近顾叁的捷径。
他悄然藏起了所有心思,刚才在楼上的时候,他还是隐约看出了车内人大致背影轮廓,加上车牌。
找人不是难事。
经历一番意外后,顾叁自然再无心思饱餐一顿。
她带着尽一回到了临时住所,却瞧见独幢的花园洋房门口散落了不少传单。
大门紧闭,守卫都是在里面,外面传单乱飞,只是难看了一点。
顾叁也不会搭理这些,她在等待大门打开的时候,视线无意中朝着地上一瞥。
传单密密麻麻都是字,只有标语又大又醒目:“爱与和平”?
她怎么觉得这四个字分外熟悉。
脑海里转了一圈后,想起了香江酒店,想起了那双粉色小猫拖鞋以及一堆乱七八糟的用品。
连带着那傻子的名字和身份一起跃入了脑海之中。
连承勋,吉普望总督的小儿子。
顾叁嘴角扬起了笑,到最后干脆是喷笑而出,引来跟在边上的尽一不停的朝她看。
顾叁本来低落的心情瞬间愉悦起来,她抬手勾着尽一的脖子,因为尽一太高,他只能侧身弯腰配合顾叁这个姿势,不过心情也跟着高兴,这两人姿态怪异的进门,还能听到顾叁放肆的笑声。
吉普望的傻小子送上门,她的货这次走的实在太稳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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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隔日顾叁也没有和AE约上去澡堂子。
理由很简单——顾叁来例假了。
她可不想满池子的血雨腥风。
顾叁独自一人上街采购日用品,尽一被她派出去办事了。
闻一在家给她炖汤喝,说是补气养颜。
她对补气养颜这档子事情并不感兴趣,无奈现在多了韩琛这个管家公,能从天地万物讲到气血丹田,讲的她头晕,只有把那怪味道的汤喝下。
补了一肚子汤水的顾叁借着机会跑出来偷清闲。
对待韩琛,顾叁自己也有点莫名其妙。
好像就因为韩琛真的不怕她,所以才能够把他喋喋不休的那套本事发挥的淋漓尽致。
可她每每心头恼怒的时候,又会因为对方那双过于神似的眼神而想入非非。
她的少年长大后应该也是如此对她殷殷关切的。
想到这点,她又觉得韩琛的唠叨变成了一种变相的幸福,一种她人生中再也不可能得到的幸福。
走到了街上,顾叁闻着了香味。街角摆了不少摊位,有卖烤串的,有卖糕点的,还有卖糖串的,各式各样。
顾叁盯上了卖糖串的,大概是生理期原因,平日不爱吃甜食的她,在这种时候就会馋上那口甜味。
可是口腹之欲,也是欲望的一种,顾叁深吸了一口气,念念不舍又馋涎欲滴,只有站在了糖串边上,闻着那味缓缓感受解馋。
就在顾叁站在那里蹭味的时候,她感到背后有人磨磨蹭蹭靠近她,因为没有杀气,她静观其变。
未曾想对方不知是什么尿性,挪了半天,也没有靠近她多少。
顾叁耐着性子站在原地,目光不自觉投放到了那糖串摊子上。
“姑娘?是你吗?”身后传来很轻声的询问,声线很悦耳,透着几分拘谨。
顾叁一听这声音,差点脸上的表情没有绷住,就要露出一丝狞笑来。
这是想瞌睡就送枕头来。
傻子自己送上门来了。
回过头,顾叁就看到许久不见的连承勋。
瘦了不少,头发剪短了,到是多了几分男子汉的味道,原本那双桃花眼因为发型的变化,显出了几分攻击性,加上他本来就有一双剑眉,更显得眉目俊朗。
没想到这傻子褪去了书生卷味反而有型了不少。
连承勋确定对方正是自己惦记的姑娘时,开心的手足无措:“姑娘,太好了。居然在此地看到你。”
顾叁点了点头,对于这种傻子在乱世之中居然还能活下来也颇为好奇:“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和教友们一起。这里战乱频发,实在是需要我们一起用爱和关怀去感化他们。我们的主是光辉——”连承勋一说起教义,立刻有了话题,恨不得所见每个人都能够明白什么是和平。
顾叁默默地听着,然后默默地翻着白眼,觉得傻子活下来的原因大概是所有人看到他都绕道走吧。
听到后来忍无可忍,顾叁沉下声音开口:“闭嘴。”
戛然而止,连承勋下意识捂住嘴,眼睛瞪着老大,腮帮子一鼓,将刚才那几分凌厉的攻击姿态去的荡然无存。
“你后面有没有事情?”
连承勋很想摇头,迟疑了片刻又点了点头,他是不能有欺骗的行为。
“什么事情?”
“发宣传单。”连承勋扬了扬手上一摞的单子。
顾叁昨天还觉得对付傻子挺简单,如今一照面,发现傻子很麻烦。
“走吧。一起发。”顾叁拿过连承勋手上宣传纸,想着以后自己杀人时候,要不要也这么恶趣味一下?
顾叁在前头走,走出了百米开外,发现没有连承勋跟上的脚步。
不耐的扭头,顾叁却看到连承勋站在那糖串摊子前,刚买好两串,小跑步过来。
“姑娘,我想吃这个。所以也给你买了一串。尝尝好吗?”
连承勋满脸带笑,将手里那根五彩缤纷的糖串递给了顾叁。
顾叁低头看了眼,大概真是糖浆裹得十足,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甜滋滋的味道,令人馋涎欲滴。
接过糖串,顾叁偷偷咽下了口水,面上依然笑的四平八稳:“我不怎么爱吃。”
连承勋笑的和手里糖一般美,眼波光辉五彩斑斓。
他良好的教养是不会揭穿对方小小的口是心非。当然也会顾及对方的面子,在对方囊中羞涩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替对方买下喜欢的东西。
两人嘴里吧唧着糖,手里发着宣传纸。
说是顾叁帮忙,其实不过是她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看着连承勋被人嫌弃的挥退,或者接过纸后随手扔弃、或者被扬拳头警告。
这种战乱之地,连温饱都没有达到,更何况是谈什么精神层面。
大概也只有连承勋这种温室里面的花朵,以为所有人都能和他一样达到爱与和平?
顾叁跟着连承勋晃悠,大半天都耗在了发宣传纸上。
行至天色渐晚,传单半张也没有发出去,反而还被人丢在地上踩踏了不少。
连承勋看着人傻,毅力到是挺坚定。被人拒绝了无数次,依然干劲十足,信心满满。
顾叁跟在后面一路吃,吃完了糖串,她把视线放到了烤鱿鱼串上不多久,连承勋就赶紧掏钱买下了。
傻归傻,还挺识相。
顾叁吃的汤汁乱溅,不停舔着嘴巴,换了韩琛在估计又能唠叨个没完。
连承勋不会唠叨,只是默默把手帕递给了顾叁。
手帕洁净如雪,还是丝质光面的,摸起来非常舒服。
顾叁擦的理所当然,没多久洁白手帕就被她弄得皱巴巴脏兮兮的又重新塞回给了连承勋。
连承勋低头接手帕的时候,不小心迎面撞上了几个彪型壮汉,或者说是那几个故意撞上去的。
仰戌这个地方,落后贫穷,而且各种人物都有,罪恶滋生,街道狭窄无人,当街行凶的比比皆是。
几个人的目标是顾叁。
别看顾叁长相并不美艳,可是胜在皮肤光洁如雪,又是个瘦而高挑的个子,多少引得人有邪念。
以往她出行有尽一跟着,尽一的气势惊人,寻常人见了就躲,不敢轻易挑衅。
如今尽一不在,换了个文弱书生在身边,打她主意的人就有了。
不过敢上来的纯粹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居然敢看中顾叁。
顾叁慢条斯理,站在那里原地不动。
她心里头还在琢磨傻子在旁边,是不是要见血,会不会吓到傻子?
连承勋已经张开双臂,整个人挡在了她面前。
“你们想要做什么?想一下你们自己也是有母亲的,有姐妹的,她们如果遭遇到——哎呦!”
一声惨叫,连承勋被对方迎面狠击一拳,后面的传教语应声断了,顿时鼻子受伤,血流如注。
叹了口气,顾叁用两根手指搭在了他后颈处穴道,微微施力,连承勋直接昏倒在地。
丢人现眼的家伙不碍事后,顾叁含笑对上了那几个男人。
其中一个狂笑起来:“小娘们,你还是跟着我们兄弟几个好。你那男人一拳就晕了。能满足你吗?”
几个闻言跟着一起淫笑的靠近了顾叁。
顾叁低着头,慢慢的卷起了自己衣袖,今天她穿了带花色的衬衫,出门前韩琛给她挑的,说女孩子要穿了好看些,朝气点。
顾叁想了想,还是不见血吧。
万一溅到衣服上,回去又要被唠叨一番。
被人怀抱住的时候,顾叁目光黑幽的发亮,笑的越发灿烂了。
“你们是不是要一起上啊?”
几个男人听闻一愣,随机醒悟的笑道:“原来是个小贱货,来吧,让咱们满足你。”
“好——”顾叁笑眯眯的伸出手,出手的时候,搂住她的男人面色一僵,随机人一软,啪一声跪地,双目溃散倒地。
还没等另外几个反应过来,顾叁就近扼住一人脖子,单手发力一转,胫骨发出清脆的声音,硬生生被折断了。
剩下叁个面色一僵,还容不得他们退后半步,顾叁一脚侧踢而上,脚风仿若刀锋,一招刀光剑影,直接踹断了对方腰侧髋骨,顺着力道又旋到旁边站着一人胸膛,心窝重击下带着一旁胸骨碎裂,口鼻立刻淌出了鲜血。
另外一个已经拔腿狂奔,却顾叁几步窜上,在身后一掌抓向他脑袋,狠狠发力,脑颅骨应声碎裂,死的面目扭曲。
动作行云流水,快如闪电。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人都已经被顾叁弄死了。
在她的实战经验中,只有心如磐石才能招招制胜,出手的时候,没有犹豫,只有快而狠。
当年她就是因为面对贺衍的时候,一招犹豫,才引来了无穷尽的祸害。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等连承勋捂着鼻子醒来的时候,顾叁已经淘光了他口袋里的钱,给自己买了不少东西,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在慢慢吃。
他茫然的四顾,才发现他们并不在刚才的地方。
“这是哪?刚才——那些人——”
顾叁吃的津津有味,随口瞎掰:“来了警察,赶走了他们。然后警察帮忙把你放到这里休息的。”
连承勋急忙点头,颇感欣慰道:“你看——仰戌的警察还是很负责的嘛。我来的时候,当地人还说警察腐败无能,根本无力管理。其实啊——要用善意的眼光去看待事物,我们——”
“闭嘴。”顾叁随手把啃了一半的鸡腿塞进了连承勋的嘴里。
连承勋被堵住了嘴,顿时整张脸都通红,赶紧吐出鸡腿,俊俏的脸上红晕一片:“姑娘。男女之间要保持纯洁的。我怎么能随便沾你的口水,是对你的亵渎。何况我是马上要做神父的人。”
顾叁觉得自己最近大概流连不利,怎么身边多了一个婆妈的不够,又多了一个神父。
顾叁哼了哼气,吃完了东西,随便拍了拍手,起身道:“未来神父,我带你回去擦一下伤口吧。”
连承勋脸上羞红还没褪,一听顾叁要带他回去,连连摆手道:“不不!我自己回去擦一下就好。岂能无故登门。改日——改日必要备下厚礼,来感谢姑娘这次的救命之恩。”
顾叁要不是对连承勋有所图谋,估摸着此刻已经把他脑袋拧下来了。
看着刚才吃吃喝喝喝的份上,顾叁将阴冷的心思藏进了眼眸尽头,拽起他衣服领子就走。
“闭嘴!不许开口!我救了你两次,你该听我的。你的神让你这么对救命恩人的?”
连承勋乖乖闭嘴了,他小心避开自己肌肤不要触碰到顾叁的手,虔诚的在心底默默向神祈祷。
——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请原谅我小小的过失。
夜幕降临之前,神掩面哀伤。
神在哭泣,为自己纯洁的信徒的折翼。
连承勋永远也想不到他今后奉献终身的并不是神,而是魔鬼。
PS:留言在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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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尽一没有来得及找到那天的男人。
那天的车子牌照是伪造的,在仰戌这种地方,龙蛇混杂,伪造牌照这种事情悉数平常。
虽然他隐约见到对方背影,可是大张旗鼓的寻找,非常容易惊动顾叁。
顾叁那天的行为,堪称一种隐秘,或者是一种掩藏的秘密。
他并不想惊动顾叁。
他按下心头蠢蠢欲动,被顾叁派去AE那里提货。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批货纯度高,提炼的手法精巧,确实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好货。
货品在南面市场投放了一些,反应极好,卖的销量也惊人,只是最近警方盯住了AE,他手里这批只能外销出去。
一出就出很远,跨越汪洋而去。
尽一去的时候,AE并不在。他手下亲信赋佬和他做的交易。
据说AE另有要事在身去办了。
赋佬确定了黑市账户金额后,朝着尽一点了点头,表示交易无误。
后面就是安排人送货了。
“我这里夜星寒是个好手,这次就跟着一起配合叁爷走货如何?”
尽一皱了皱眉,这是以往没有的事情。
顾叁做事,还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他张嘴正欲拒绝,却无意瞥过一眼,外面装货忙碌的人群有一个熟悉的背影。
尽一凝神望了片刻,抬腿就朝着外面走。
赋佬不明就里,眼见尽一脸色阴沉,以为出了大事,于是噤声跟在后面一探究竟。
尽一的目标很直接,一路走到正在盘点货物的夜星寒身边,扭头问道:“他是谁?”
赋佬被尽一问的有些莫名:“他就是夜星寒啊。怎么——有问题?”
夜星寒早在尽一靠近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对方,他不动声色等着对方行动。
却未料想对方来势汹汹,只是为了问他的名字。
他眯起了双眼,回望对方。
来人他从来没有见过,长相非常英气,身姿挺拔,气势森然,眸光带着草芥般冷漠,人很高大,一看就是练家子的高手。
尽一也在打量夜星寒。
让顾叁失态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入眼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那双眼睛,实在太漂亮了。
眼角尖而细,扇形,眼尾微微上挑,似乎是眼波流转之间含情脉脉。
真是熟悉的一双眼睛啊。
他跟着顾叁走南闯北,顾叁那点小嗜好,他还是心知肚明的。
看中有漂亮眼睛的男人。
可是就算有双漂亮的眼睛,也不足以让顾叁那日如此失态。
赋佬在后面察言观色,发觉尽一的眼光不停的打量着夜星寒,不禁狐疑道:“尽哥是觉得他有什么问题吗?”
尽一收回了打探的视线,轻声道:“就让他一起吧。”
夜星寒疑惑的将目光抛向了赋佬。
赋佬其实也不明白为何尽一会态度骤然变化的原因。
但是不管什么原因,安排了他们的人在顾叁这里,也算是放心了。
尽一带着货和人返回的时候,顾叁也带着人回去了。
当然不是回仰戌的临时据点。
为了稳住连承勋,顾叁带他到了另外一处早已安排的单身住所。
结果人扭捏了半天也不肯进去。
“姑娘一人独住,我怎么能够进去。会坏了姑娘清誉。”连承勋把脑袋摇的跟响板似的,双手抓着门框,满脸羞涩。
顾叁哪里会跟他废话,直接抬脚对准屁股就是一脚,踢的他一个踉跄,人进去了,门啪的一声关上。
连承勋活了二十多年,要么是在书堆里苦读书,要么就是周围一片温柔有礼之人,身边全都是淑女绅士,循规蹈矩。
像顾叁这般霸气而鲜活的女子,他头一次接触,如鲜花盛开之下的深渊,诱入而危险。
连承勋极为紧张,他无措的站在客厅中央,目不敢移,人不敢动,呼吸都下意识屏住,把自己憋的面红耳赤。
“坐吧。你在憋气就死了。”顾叁伸出手一把拽上了连承勋。
手心滚烫,如触电一般,连承勋手和人一起跳开几步之远,瞪大了双眼,惊魂未定。
顾叁觉得自己逮了一只兔子回来,眼睛圆鼓鼓的,受到惊吓腮帮子也是圆鼓鼓的。
顾叁觉得有意思了。
暮江电话里告诉她,吉普望总督向所有国家发出公文在寻求帮助找他那个小儿子。
本来她只打算扣下这傻子,然后借着去邀功的机会下手出货。
如今这么一看,这兔子很值得拆食入腹。
要吃进肚,顾叁可不客气了。
她速度何其快,世上还没一个人身手超过她的,更何况是一只傻兔子。
连承勋被顾叁压在沙发上时,手脚都不知安放在何处,他也不敢挣扎,怕碰触到了什么不该碰触的地方。
他仰头视线朝上,不敢乱瞄,深怕低下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春色。
“我好奇,神父就要禁欲吗?那你做过吗?”顾叁低着头,呼吸喷在连承勋脖颈处,带着蛊惑。
连承勋开口都结巴起来:“姑——姑——姑娘。不可以,这是不——不——对的。”
不对个屁。
顾叁下手快,直接伸手就朝着连承勋裤裆掏去。
尺寸到是不小,就是软着还没硬。
顾叁眯起了眼,每次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意味她又不爽快了,只是面上却笑的越发灿烂。
连承勋吓的浑身抖,他这辈子还没被人如此亵玩过下身,连他自己也没有。
他的性情教养中,从来没有性事的放纵,何况他作为预备神父,将来是要终身侍奉上帝的,必须禁欲。
连承勋的手挺大,骨节分明,手指很好看。
此刻却双手僵硬的撑在两边,因为忍耐手背青筋而起。
顾叁干脆整个人压在了他身上,轻笑的反问:“怎么没反应?要不亲你一下?”
说亲就亲,顾叁做事从不含糊,床上自然也说一不二,没有害羞的。
她一手扣着连承勋下巴,嘴唇厮磨,口水交缠,激吻让连承勋瞪大了双眼,双手死死拽紧了沙发垫。
那是他的初吻!
他要守住的清白,怎么能够,怎么能够——
眼眶一红,大眼睛之下带上了一丝湿意。
顾叁察觉的时候,有些发闷。
和她滚过床单的男人各式各样,就还没有见过床上有男人哭的!
在手掂了掂连承勋两腿之间,还真是没硬!
把自己鸡巴守的如此牢固的,顾叁也是此生第一次碰到。
她微微一松手,连承勋直接摔下了沙发,连滚带爬离了很远。
眼红通通地,好看的眉骨微微泛起涟漪,整张英俊的脸上透着红,是难得的青涩之态,
空气中却弥漫开一股酸涩气息。
“姑娘,你这样是会吃亏的。我如果对你有冒犯的话,那么就是对你的不负责任。你应该保护好自己,要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还有——”
“闭嘴!滚蛋。”
顾叁随手扯过一件衣服蒙头,眼神已经是藏不住的阴狠,面上泛起些许冷意。
真是一只倒胃口的兔子。
PS:留言在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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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医生出来后,贺衍迎了上去。
“怎么样?她情况如何?”
医生摇了摇头:“精神上受到比较严重的刺激,如今神智有些不清。身上的伤势并不致命。但是下身被撕裂的程度比较重,还有——她已经怀孕了。”
贺衍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弘海梦能够活下来俨然是奇迹了。
历经艰难困苦,咬牙到他这里寻求帮助,是她一个弱女子的极限。被人强奸玷污导致怀孕这样的事情发生,实在是怪不到她身上。
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后,轻声推门进入,只看到弘海梦蓬头散发的躲在床角一边,见到有人进来,吓得厉声尖叫,浑身都在哆嗦。
贺衍并不算温柔之人,他和弘海梦的婚姻本来也就是建立在家族联姻之上。
只不过,对于弘海梦变成如此,他心中深有愧疚。
“别害怕,是我。海梦你已经安全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啊!顾叁,顾叁!啊——顾叁杀的人。顾叁,顾叁!”弘海梦因为路途之中饱受虐待和凌辱,在精神接近奔溃,但是潜意识中对于咬牙切齿憎恨的人,依然会记忆犹新放在嘴里颠来倒去的喊叫。
眼见弘海梦如此激动自己的靠近,贺衍叹了口气,安静的退出了房间。
片刻之后,贺衍的电话响起,不知名的来电。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呵呵。贺军长收到我送来的礼物了吗?”那头传来了变音器发出的诡异人声。
贺衍知道对方所提的礼物显然是弘海梦,不由冷声盘问:“怎么?顾叁的狗也有不听话的?”
对方显然不为所激,哼了哼气道:“难道贺军长不想弄死顾叁?”
贺衍沉默了下来,知道对方能够从顾叁手中救出人,显然是有点本事。
而且是有备而来。
“你想如何?”
“我知道贺军长有军队有武器,只是顾叁离得太远,鞭长莫及。如果现在有了我的帮忙,咱们里应外合,还怕拿不下顾叁?”
贺衍沉默了,对方显然是顾叁身边之人。
只是不知这个鬼到底埋的有多深,有什么目的。
沉吟片刻后,贺衍选择拒绝。
“你这种不敢露面的鼠辈,我不屑与你合作。顾叁那里,我自然会用我的方式解决她。”
说完贺衍直接挂掉了电话,并不打算和对方与虎谋皮。
对方也没有再次打来,不知是放弃还是另寻途径。
闻一觉得顾叁今天格外有激情。
他双腿笔直修长,胯间的性器粗壮,双眼亮的惊人。
他双手撑在顾叁头边,低头细细绵绵的吻,鼻息喷洒在顾叁面颊上,目光专注的锁住了对方。
顾叁没有动,很享受闻一带来的快感。
她双手环抱住闻一,揉搓着他柔软发丝,回以热切的吻。
她从不藏羞,舌头你追我逐,勾的两人气息逐渐粗重起来。
“闻一,你的眼睛真好看。”
闻一听到顾叁的夸奖,眯起了双眼,低头啃咬着她的手指,愉悦的发出了笑声:“叁爷,我浑身上下都好看呀。你瞧——”
说完还扭了一下跨,性器昂扬,雄赳赳气昂昂。
顾叁听闻他如此自夸,也是面带笑容的一把攥住了闻一那嚣张的家伙,偏着头评头论足起来:“是挺漂亮,也中用。”
闻一把顾叁压在身下,姿态是完全的强势。
他伸手拽着顾叁裤子往下扒,露出她那双格外光滑、白嫩的双腿。
目光在顾叁身上流离,她几乎全裸,衣衫不整的仰躺着,双腿被撑开到两边,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样。
只是神情比寻常女人那种含羞的模样更勾人。
她目光很平静,脸上的笑有些慵懒,姿态摆的毫无遮拦,却极为镇定。
她赤条条的任由闻一打量她双腿之间的绮丽风光。
视奸也好,欣赏也罢,她并不在乎。
闻一的攻势凌厉,他将顾叁反面跪床,然后双手揉捏着她翘起的臀部。
圆润而富有弹性。
他被顾叁勾的难耐,手指顺着双腿湿润狠狠插入,然后技巧的勾起转动,引得顾叁哼哼唧唧起来。
“嗯——很舒服。”
顾叁把欲望直白袒露着,她晃了晃屁股,回头对着闻一嫣然一笑,笑中带着钩子一般。
闻一抓着顾叁的手替自己撸着性器,喘着声要求:“来舔舔。”
顾叁挑眉,很干脆的转了身子。
跪趴在闻一胯间,顾叁伸出了舌头,绕着最顶端的龟头一圈,口水沾湿了后泛起的色泽亮度,随着顾叁塞入口中的时候越发喷张起来。
性器因为激动而充血涨开了红而紫的色泽,在顾叁口中长驱直入。
顾叁舔的有滋有味,她没觉出哪点羞耻,也不觉得哪里不情愿。
在她眼里,男人这根鸡巴并不会因为相貌的美丑而有任何变化。
长得在漂亮的男人,胯间那家伙不顶用,就是个废渣。
闻一感到顾叁的舌头如此湿润,灼烫着他。
她的动作幅度并不是很大,可是湿软舌头带来的震撼让他头皮都酥软起来。
真是妙不可言。
在舔就要失控了。
闻一赶紧从顾叁口中退出。
顾叁一撩眼皮,笑中带着撩拨:“怎么?不行了?”
这女人真的就是让人又爱又恨的刺激。
闻一扯开了顾叁双腿,暧昧的蹭在穴口处,穴口的肤色很淡,和顾叁的肌肤一样,色泽很嫩,很浅。
闻一喘了一口气,将顾叁双腿扒开抬高,挺身冲入的时候,他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来。
他手也没有停止,拇指磨蹭着顾叁俏立嫣红的阴蒂,能够感受到下一秒穴内死死收紧,夹得他浑身一震,手都一颤。
“这样插够不够深?够不够舒服?”闻一知道顾叁在床上一向放的开,故而肆无忌惮的放肆。
顾叁果然很配合的点头,她眨了眨眼,表示出自己的满意。
她也没有压抑自己的声音,错落有致的叫声,浅浅的带着些许鼻音,是和平时床下顾叁不同样貌。
闻一将两人压得更加紧密,他低头将一边乳头含进了嘴里,舌头吮吸着翘起的尖端,牙齿微微张开,缠绵的啃咬起来,酥酥麻麻的,带着难言的刺激。
“好舒服,用牙齿轻轻咬。”
顾叁呼吸也漫开了一股热潮,身体紧紧箍住了自己体内的性器,身体越发柔软起来。
“这样呢?是不是更爽?”
闻一找准了顾叁体内敏感的点,不断的挺跨刺戳。
“啊——”放声喊出,顾叁额头蒙上了一层薄汗。
酣畅淋漓,真是舒坦。
她摸着闻一的双眸,描绘着他的眉眼。
是漂亮的眼睛,可惜并不相似。
“叫我的名字,叫我。”
察觉出顾叁神情片刻的恍惚,闻一忍着心头不安,执意要得到一个证实。
“闻一。”
顾叁的回答也很干脆,她眉目带着笑,却把所有的神思和情感抛在了很远的过去。
那是她一生都无法回顾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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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昏暗的房间内,弥漫着情欲的味道。
男子瘫坐在地,骨节漂亮的手撸着狰狞粗长的性器,地上散落一地的纸巾。
“顾叁——”唇齿之间带着几分低沉暧昧的缠绵之意。
喊了之后,手动的更快,心头难耐的痒痒,太想实战,把人压在身下狠狠操上几回。
男人舔了舔嘴唇,眸光沉沉,想要把顾叁玩弄在鼓掌之上,首先还要将人牢牢折服才行。
总欠缺点机会。
不过机会嘛——总是人创造的。
只要有心,顾叁还是会落入他布下的天罗地网之内。
男人勾起了一丝残忍带着血腥气息的笑,在空寂无人的房间内诡异的响起。
*
尽一带着货回来的很快,在南面仰戌这块地界,顾叁加上AE简直可以横行了。
政府无能导致的战争动乱,即使知道AE在其中做什么买卖也有心无力。
可是出了仰戌地界,就要靠顾叁的本事瞒天过海了。
手下人在搬货的时候,尽一找顾叁汇报情况。
顾叁躲在树根边地上在吃奶油圆筒冰激凌。
天气渐凉了,加上她例假刚结束,本就不能贪凉。
顾叁撕开包装想下口,韩琛在旁怒目而视,简直要拍案而起,大有揪着她耳朵讲述女性保养五千条。
顾叁被韩琛口沫轰炸了大半天,昏昏然落荒而逃。
她时而在想,单兵作战第一人大概要换对象,应该变成韩琛。凭着叁寸不烂之舌,硬是将她这个天下第一说的落花流水。
就仗着她的宠,真是肆无忌惮。
尽一来的时候,顾叁刚开吃,正在舔着上面尖尖处,白色,粘稠,热的化开在她嘴边,疑似可疑的液体。
像是被人刚刚蹂躏宠爱过一般。
哪个男人见了都能硬。
何况是对顾叁一直虎视眈眈的尽一。
尽一勉强压抑住自己内心的狂热躁动,眼神如炬锁在了顾叁唇边。
“来——尽一。过来坐。”顾叁说话间,随手拍了拍她旁边空地。她坐的很随意,两条腿半岔开着,裤子卷起,露出半截子白嫩的小腿,无形中姿态撩人。
或者她姿态随意,并非勾人。
可是周围太多心怀鬼胎,谁都想着吃下顾叁这口肉——馋涎欲滴。
见尽一目光灼灼,顾叁手一伸,圆筒冰激凌递到了尽一嘴边。
“热了?吃吧,甜的。”
尽一哪里想吃递来的,他想吃的是顾叁嘴里那口。
不过冰激凌顾叁舔过,他就着吃了一口入喉,果然甜滋滋,冰的舒爽。
不知道此刻顾叁将他性器含进嘴里,他会是何等感受。
冰与火,两重煎熬。
“事情办妥了?”
聊到了正事,尽一将所有绮丽的念头收起,有板有眼道:“货品数量和成色都验过了,没有问题。只不过——”
一听尽一话中转折,顾叁撩了眼皮,眼风藏着锐利不动声色的示意尽一继续说。
垂眸,尽一恭敬的汇报:“AE那里派了一个人,说是协助。怕是押货的。”
话说到这里,就住口了。他懂得什么叫做煽风点火,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果不其然,顾叁微眯了眯眼,似笑非笑中藏着瞬息的阴狠,显然是AE这个举动踩过界了。
“既然来了,就带着他。等送货的时候弄死他。”顾叁面上带着笑意,话却透着冷意,全然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态度。
尽一得了命令,点了点头,迟疑片刻后追问了一句:“那人——叁爷要见一下吗?”
“不用。你负责盯住。别太早弄死,半道上需要替死鬼时候就用他吧。”顾叁不甚在意的拒绝,随即吃下了冰激凌最后一口。
*
入夜之后,尽一将夜星寒安排在了运货手下的住处地。
对方也很识相,知道自己是根眼中刺,索性闷声不语,任由安排。
尽一将人处理好以后,安静的回到了自己房中。一般顾叁在自己地盘,卧榻边上是闻一的时候,也不需要他随身在旁。
独自一人的时候,尽一才将深埋的表情显露出来。
顾叁虽然鲜少在外人面前流露真实自我,可是他跟了她这么多年,还是知道顾叁那阴沉毒辣的性格。
顾叁很少在表面上显出嚣张跋扈的样子,但骨子里极为蛮横。别看她面上笑嘻嘻很好说话的样子,其实很霸道、不易妥协。
她因为头脑和手段都是一流,所以不需要逞口舌之争,她想要达到什么目的,自然会用尽心机手段达成。
兵行险棋,这步他走赢了。
那个人是顾叁下命令杀的——与他无关。
黑夜之中,外面月色缕缕银色。
微弱的光芒打在了他的脸上,露出了无声而得逞的笑容。
*
顾叁走在了碎石铺成的小路上,周边景致残花败柳,一片萧条。
在路的尽头,一个尖耸入云的建筑掩在层层茂盛树林中,不过走进细看,也是一片狼藉败落的样子。
这是仰戌唯一一处异国建筑,被当地人称为异教徒聚集的地方。
恩——宣扬爱与和平。
顾叁站在台阶之下,仰头看着远处高高站在上面与教友含笑说话的连承勋。
他今日穿了一身教会黑衣常服,白色领口卡在他脖颈处,因为宽大喉结随着说话而滑动,反而带着几分禁欲的情色。
黑色将连承勋衬托的格外高大而神秘。
顾叁见过也摸过那身体,胸膛垒块分明,还有人鱼线。藏在这密实不透风的衣服内,实在是暴殄天物。
怎么这兔子还有如此令人馋涎的一面呢?
顾叁一步一个台阶靠近,她走的悄无声息,却依然引来人注意,实在是顾叁肤色嫩白,通身透着的懒洋洋的劲,非常耐人寻味。
连承勋感受到教友顿下话语将视线挪到了一边。
他跟着一起转动,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他心头一热,那天被赶走之后,回去他落落寡欢了许久。
觉得他哪里做错了引得姑娘生气了。
后来他借着发传单,又去了那个住处几次,可是几次都没有人。
心里就落下了一个洞,黑漆漆的,深不见底。
一眼看去,连承勋的目光就跟着来人动了。双眼不错落的盯着看,一直等到对方笑嘻嘻的打招呼:“几天不见,你想我了吗?”
连承勋的脸刷一下红透,赶紧收回了他的视线。
见不着人的时候不自觉想,真的见到了他又无措而心慌。
实在是太过鲜活大胆,跳出他循规蹈矩人生的框框条条。
“姑——姑娘。这话不能随便说。”
旁边站着的教友也有些瞠目结舌,但眼见连承勋和对方相识,也乖乖闭上嘴,颇为识相的退开远走。
顾叁盯着含羞待放的连承勋,觉得兔子还是兔子,远观看起来不可亵玩,近看就很想亵玩一番。
顾叁食欲又大起,觉得这兔子,再次勾起了她味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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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个板块地图(供索引)
注明:
1.五角星的地方是顾叁现有的据点,集郎市是顾叁大本营。
2.南面禅集和新保提两国是AE势力,仰戌是AE的大本营。
3.顾叁最终目的是能够回到陵炎国,最强国家。
4.中间国家还没有文章发展到。暂时不提。
5.班牙卡是贺奇地盘。
7.灵魂画手,请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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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о①8m.cом 50
顾叁拉着连承勋到了教堂一处废弃的运动场地,她晃着脚,手拉着头顶处的栏杆,攀的很灵巧,衣服被卷起,几乎露出饱满的内衣。
连承勋站在下方,立刻调转了视线,非礼勿视,只是一眼瞥过,都让他心跳加快。
但他万万不敢走开。
一方面顾叁在攀爬废弃的栏杆,很有危险性。另一方面这里毕竟偏僻,顾叁一个姑娘家,不能独自一人。
顾叁高高在上,垂眸看着下面的人。
作风老旧,太过压抑,特别引人想把那片窘迫之色揭开,露出真实和坦诚。
对性的坦诚。
顾叁起了坏心,她很干脆松手,像是失手摔落的模样。
摔落的地方也很明确,连承勋慌慌张张张开的怀抱。
真是温暖。
入秋起凉,顾叁体热,又跌落了另一处温暖,双重火热,燥热的让人冲动。
连承勋的眉眼很英气,眼窝也是深邃,是完全不同的神采,相貌更是偏于凌厉,一旦收住了笑,五官显得有些锐利,将他整个人气质烘托的有些神秘难测。
连承勋慌忙将顾叁接住满怀,接住后就慌忙想要将人放开。他从耳朵一直红透到脖子根,真的是手足无措的羞。
顾叁动作很直接,以吻封缄。
顾叁的吻技并不是一流,不过这次却起了挑逗之意。
她伸出舌头,慢慢描绘着连承勋双唇轮廓,虽然连承勋下一秒就将双唇抿紧,也不影响她对他的品尝。
这次她不着急,反而软磨硬泡,缠着连承勋,又舔又吮,似乎有足够的耐心和对方耗。
连承勋当然耗不过她。
他的初吻是顾叁夺走的,那晚之后,他就惶惶然不可终日。
他怕自己守不住。
其实就应该远远躲避,可是真见到了人,却舍不得。
不该留,又舍不得走。
被顾叁磨到最后,终于还是被入侵的彻底。
舌头是被动的搅动着,他把理智和生理冲动来回拉扯,战战兢兢。
唾沫发出的声音惊起他一片惶恐,他把怀里钻的人猛地推开,力道却不敢用的大,怕伤着了顾叁。
顾叁在他动手的时候就知道他想做什么,没反抗任由他推开。
这有什么关系?温水煮青蛙,总能加温成沸水,把这只青蛙煮的四脚乱蹬。
顾叁悠然自得,包藏着祸心。
*
随便逗玩了兔子几下,顾叁开始做正事了。
在街头僻静之地找了个电话亭,确定周围没有任何异常后,顾叁拨通了暮江的电话。
那头响了很久才接,人还有些喘着气。
“谁?”来电未知,暮江问的分外不客气。
“在搞?”顾叁问话很直白,她和暮江都偏于禽兽做派,多是直来直往。
“顾叁?”顿时对方周围嘈杂的声音轻了许多,暮江努力平复了气息,语气带上了几分激动:“我等你联系等的急死。下次你一定要把联系方式给我。”
“等做完这趟买卖后。你完事了?”
“搞个屁,我在健身,浑身精力没处泻。叁爷,你可要补偿我啊。”
顾叁皱了皱眉,觉得自己有点背锅:“你阳痿关我何事?”
暮江擦着额头大汗,一听顾叁这个回答,暗骂一声这女人真不解风情。
“自从尝了叁爷的滋味后,别的女人在我眼里索然无味。硬不起来啊。”
“哦——”顾叁颇为冷淡的应了一句,随即加了一句:“那还是出问题了,去医院看看吧。”
暮江对于顾叁不着四六的反应显然无话可说,只好转移话题问:“现在要准备走货了?”
“恩。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走。你那有四国中潜藏的卧底吗?”
“哪个黑帮里面没警察卧底呀?只不过以前京昭和兴盛会两两抗衡,那些个派来的警察不过是起到监视作用。毕竟嘛我们这里地界,黑白两道一直互通勾结,大家河井水互不相犯。如今京昭一家独大,四个国家疯了似的朝我这里塞人,前几天连部队里的都塞进来了,那样子一看就是军人,真他妈的当老子眼瞎。”
顾叁一听军人,眼睛一亮:“哪个国家派来的?怎么会用军人来卧底?”
“维山科摩的哦。没听说吗?最近他们部队再次军变,上台的叁把火,宣誓非要把你和AE绳之于法。”
“维山科摩的?”顾叁到是对这个回答有些意外,那个国家她确实很想拿下一处据点,可是他们国家是军方执政,极为强势,她和AE联络一直都绕开这个国家,从旁边的樊道尔德进行互通。
樊道尔德那个国家有她的一处隐秘据点。
问题是怎么会隔着汪洋大海去暮江那里做卧底?
像是感知到顾叁的疑虑,暮江开了口:“你最近在我们这名声赫赫,派过来曲线救国,纯粹碰碰运气试图抓你的。”
顾叁噗嗤一声逗乐了,她还愁死活攻克不下维山科摩,要是将计就计,不失为一箭双雕的好事情。
“就那个,我喜欢。”
轮到暮江有点不乐意了:“先说好啊,我送来给你可不是用来床上玩的。”
顾叁满口应道:“行。不玩阿猫阿狗。”
暮江也知道,顾叁的保证只能当放屁,听个响得了。
随后两人胡扯了一通后,临了顾叁答应暮江见面后还要大战叁百回合,暮江这才心满意足挂了电话。
*
正义是绝对的。
可是维护正义的是人。
人却是相对,太过复杂。
导致正义在罪恶面前显得有些落寞。
而立誓要闯千关、赴龙潭虎穴的人更加的孤独,偏偏却又需要绝对的坚定。
坦坦荡荡,走的义无反顾。
夜星寒自从亲眼目睹同僚被活煮之后,就越发谨慎小心了。
他知道,一旦失败,丢掉的不仅仅是性命。而是背负正义的希望,那份责任让他要咬牙克服所有的艰难困苦。
AE指派他去跟货的时候,他心头狂跳。
跟着货意味着能跟踪全程,要是在最后交易时候将人一网打尽,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一件事情。
但是他随即也觉出了不对劲来。
他是AE的人,派了去那个黑白两道闻名的叁爷队伍里,这显然是踩过界的行为。
他潜入前调查过AE,对方的来历一直不明,几年前突然在南面的黑社会势力中异军突起,而且极为强势的吞并了其他做毒品买卖的组织,一举霸占了整个南面毒品市场。
之前AE和顾叁做过买卖,小买卖,在这片乱世之中,都掀不起大浪。
这次他搬货的时候发现数量巨大,显然是笔大买卖。
交易另一头的对象会是谁呢?要运去哪里呢?
他和上线汇报情况后,上面只让他继续跟踪这条线索,并且说会另外有他国的警力人员和他接头。
他牢记住接头暗号后,很低调的跟着货一起到了顾叁这里。
很明显,他被边缘化了,甚至暗中被顾叁的人盯梢着,一举一动都在受监控。
踩过界的人,没有被弄死,已属不易。
他心惊的是AE的态度,为什么会选择他?
这个看似无比信任又极为凶险的举动,到底意味着什么?
PS:暮江马上要送来了文章开头烛瑞南这位男配。仔细看开头,顾叁重创,到底是因为什么?是真的还是假的?猜一下哦。渐入高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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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о①8m.cом 51
中央广场非常空旷,飞吹迷人眼。地上黄叶飘落,脚踩之上沙沙作响,平添几分寂寥萧瑟。
贺衍把视线盯上了那已经斑驳铁锈的旗杆上,因为年久失修,早有些破损了。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这里就被废弃,成为了军事禁地。
欢天喜地的旧梦重温。
把酒言欢的惺惺相惜。
到如今还能有谁会来看这里一眼,那些曼妙的时光已经消散,随着贺淮高悬的头颅,统统化成了白骨一起埋葬。
贺衍站在了旗杆旁边,将手中的酒瓶缓缓举起然后绕着旗杆洒入土内。
酒香扑鼻。
当年贺淮总说此酒勾人,缠着父母给他准备。陵炎国的贡酒,独一无二的珍贵,市面难寻。
其实勾住他的不是酒,而是那贪杯的少女。少女常常倚靠旗杆而坐,扒拉着贺淮弄来的酒,露出难得一见笑容。
何处秋风吹起,卷起吟吟笑语。
他有些恍惚,似乎听到身后传来少女含笑的声音。
“贺衍,你真行。偷了这么多酒来给我。”
此生唯一一次。
她对他笑,随即焚成灰烬,永不存在。
*
尽一找不到顾叁了。
每年的这一天,顾叁都会消失。
她身手极好,有心躲人,根本没人能跟踪她。
他这样的人,对一年四季都很麻木。
活着一天就是活着了,可能哪一天死了,不过一片黄土罢了。
可是唯有入秋的这天,他会记忆深刻。
第一次找不到顾叁的时候,他和闻一特别紧张。
他们被顾叁带着正躲在沼泽之地,到处丛林密布,毒虫猛兽,天一黑,两个半大的孩子瑟瑟发抖,环抱在一起,以为顾叁不要他们了。
可是跟着的大部队都见怪不怪了,和顾叁一起打天下的喀轧亚还拍着他的肩膀宽慰他:“两小子别怕。老大没走丢,她只是消失一天。”
顾叁消失的一天都做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从此以后,顾叁消失的那天,他和闻一就会在原地等,等上一天一夜,等到第二日的光辉尽洒,就看到顾叁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手里拿着肉和酒,像是外出打猎归来似的,笑眯眯打趣他们:“两人饿了吧?叁爷我带好吃回来喽。”
此刻尽一在房门口等,闻一干在屋内静坐。
成年之后,两人渐生嫌隙,再也不会如旧日那般,给对方彼此信任,来等待那未知的女人。
日落西山,顾叁已经消失大半天,还有一个夜晚,他又能见到她,惶恐不安一天的心才会平静下来。
顾叁的秘密,不知道和那个夜星寒有什么关联。
他派人提防着夜星寒碰到顾叁,可这样一天——谁都拥有不了顾叁。
*
贺淮每年的忌日。
顾叁并不会借酒消愁,或者郁郁寡欢。
顾金城当年顶天立地是个大英雄,保家卫国,膝下两个儿子也是将门英豪,光荣战死。
唯有他叁女儿,生来就是邪胚。
顾金城为了教育她,打折了多少家棍也没让她改邪归正。
忠孝满门又如何,死的时候都没人收尸。
就凭一个贺淮,更不可能让她脱胎换骨了。
顾叁高坐在粗壮的大树之上,树杈叶茂,仰戌这个地方,南面天热,所以植物生长迅速,各个参天密林,风起鸟叫,人在高处,就把下面一些烦杂声音抛去,隔着重重绿叶,似深藏在一个隐秘的世外空间里面。
其实她压根没想过给她老子和两个哥哥报仇。
人各有志,他们选择忠义,道路崎岖险阻,但是路是他们选的,死的再惨也是命中注定。
就像她选择恶,恶会有恶报,她当然知道。
但是那又如何呢?
选择正义的死的比她早,死的比她惨,她多活了每一天,都赚的比他们多。
她几乎无所畏惧,不惧生死,不惧苦难,自然更不惧善恶。
要不是她罪恶滔天,顾金城这一脉早就被贺家斩草除根了。
顾叁安静的盘坐在大树梢上,人随风动,周围绿叶片片,起起伏伏。
她想起了当年,她爬树到顶端,野成了山大王,树下站了小小的贺淮紧张又害怕的张开双臂,视线紧紧的注视着她,深怕她会落入尘土之内。
顾叁低下了头,同样一双漂亮的眼睛,更璀璨夺目,长大了的贺淮在看着他,张开了双臂,开了口:“姑娘,你小心啊——”
*
夜星寒敏锐的发觉今日有些异样。
死一般的寂静。
悄无声息,每个人都静默的吃吃睡睡,似乎浑噩的在过这一天。
夜星寒不明白缘由,想来是做事之前的放纵。
不过令他惊喜的事情是,平日盯梢他的人也不见了。
今日像是遗漏的时光。
夜星寒出来上街后,故意晃了好几个街口都没有跟踪的人。
在顾叁这里的今天,他格外自由。
他虽然心生喜悦,依然非常谨慎,按照之前约定的方式联系了上线碰面。
仰戌的郊外是乱葬岗,战乱,人死如灯灭,身前条条,死后萧瑟,尸身一扔,都不过聚散浮云罢了。
和上线约在了此处,丛林密布,除了 尸骨,不该再有活人。
将自己的情况和上线汇报后,上线明确告知顾叁这次的行动目标是越洋的另外四国。
四国警方已经严密监控起来顾叁,要夜星寒尽可能记下顾叁的毒品路线。
为将来一网打击做好准备。
接头完后,上线先行离开。
夜星寒偷得半日闲时,在这片寂静之所,求得心灵上的喘气。
和凶险的恶人打交道,他半人半鬼,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光明正大站在阳光底下。
他拜托上级查过那个顾叁。
果然没有她具体的容貌影像。
那个女人虽然黑白两道声名显赫,不过犹如鬼魅,喜欢远程杀人。
听说狙击能力无人能及,也不知道到底是何种能力和水平。
夜星寒边走边想,偶有看到散落小路上的尸骨,就干脆脱下外套,裹起收拾,放入一旁群葬的泥土内掩埋。
他心有戚戚,也不知道他将来哪天卧底身份败露,会不会也是尸骨无人收的下场。
视线突然被远处一抹异色吸引,在层层绿色中带了一抹黑。
夜星寒大为惊讶,他悄然走上前,才发现那抹黑居然是一个坐在树杈上的姑娘。
他下意识紧张的伸出双臂,抬头,和那闻声低头的姑娘双目相对。
他开了口:“姑娘,你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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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一男一女,在乱葬岗里相遇。
好比在坟头边唱歌、在棺材上跳舞。
总不会是好货色。
夜星寒努力回想刚才自己和接头人所站的位置,距离如此远,断然不会被看到。这样的一个姑娘,窜树上,的确让人匪夷所思。
顾叁在打量夜星寒。
是那天见到的人,一眼惊鸿,如果她再次在街上偶遇,恐怕就会琢磨把人带回去。
可是在今日此时此地,她反而起了杀心。
人太像,出现的时机太巧,出现的地方也不适宜。
顾叁对于上天注定这类说法嗤之以鼻,她生性多疑、狡诈而毒辣。
她时刻算计旁人的时候,自然也终日防备别人算计她。
例如有如此这般模样的人出现,把人送到她手里。
“我在看天空。你要上来一起吗?”顾叁打算按兵不动,打算借着送来的诱饵,把幕后之人吊出一并弄死。
“高树危险。你怎么爬上去的?”夜星寒也打算按兵不动,探一探对方底细。
“难道你小时候没爬过树吗?”顾叁眉眼的笑意溢出,她坐在树上晃着腿,伸出手发出了邀请:“来吧——”
夜星寒仔细观察了眼前粗壮的大树,枝繁叶茂,不是很难攀爬,关键是要有臂力和攀爬技巧。
不过嘛——他打量了坐在枝头上的女子,看起来瘦窕,力气到是惊人。
“行。佳人邀约,岂有拒绝之理。”
夜星寒随手将外套甩在了肩膀上,一脚蹬上树叉,双手一攀,一跃而上,动作迅速敏捷。
登高果然能望远,攀上枝头的夜星寒下意识朝刚才自己来时之路望去,层层密密,一片绿,根本无法辨认树下的情景。
他放心了。
顾叁眼含杀气,不动声色的朝着夜星寒视线所在扫去。
她屏息凝神,并没有察觉到任何枪械的声音。
没有帮手的诱饵,有点意思。
顾叁笑的不怀好意,她支着脑袋,开口问道:“这里景色不错吧?”
夜星寒垂眸,看着满目疮痍,并不显露他情绪。
“安静。死人的地方不一定是可怕的,死人的地方安安静静,景色哪里不好呢?”顾叁见对方不语,又追加了一句反问。
夜星寒听闻此话,不禁有所触动。
他点头笑了笑,藏起的锋芒犹如一直归入剑鞘的利剑,偶尔离鞘些许,就会露出了冷冷的光芒。
“是因为俗事太过烦忧?所以你才会寻找安静之地吗?”
顾叁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对着夜星寒一笑道:“因为死人不会出卖活人的秘密,不是吗?”
夜星寒陡然一惊,他和顾叁视线相撞,才发现这个始终眉眼弯弯,笑的几分随意的女子,眼底有着藏不住的煞气。
“敢问姑娘贵姓?”
顾叁闻言笑哼了一声,调笑道:“你确定不知道我是谁吗?”
夜星寒一愣,在仔细打量了对方后,脑海搜索了一遍,依然毫无印象。
他回忆思考的微表情落入顾叁眼内,让顾叁越发好奇。
到底幕后之人怎么培养诱饵的,居然能这么天衣无缝,生动自然。
顾叁心头对幕后之人起了强烈的戒备之心。
诱饵不过是小玩意不值一提。
顾叁收起了玩弄之心,敛下了眉间溢开的杀气,很轻松自若的往树下窜下。
夜星寒一愣,没想到对方说走就走,并没有采取任何不怀好意的行为。
“姑娘,你这就走了?”眼见人已经窜到了树下要走,夜星寒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顾叁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人。
夜星寒坐在树上呆愣了半天,确定对方走远后,这才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真是一个奇怪而特别的女子。
不过战乱纷争不断,这里的女子确实要比别的地方更坚韧无谓。
大概是一个想要远离喧嚣,怀有心事的之人,躲在这里缅怀伤感。
如此想来,夜星寒觉得自己还有些打搅了对方。
静坐片刻后,整理完思绪的夜星寒也动作敏捷的下了树。
路上他依然非常警觉的查看,确定是无人跟梢后,这才随便买了些日用东西回去。
顾叁远远望着人进入别墅后,摸了摸鼻子,自我嫌弃的翻了翻白眼,自言自语了一句:“我的手下?”
对方一路之上显然非常戒备,深怕有人跟踪。
身手不错,戒心也很高。
可是他的对手是顾叁。
这类在寻常人眼中的高手,碰到了作战榜单上任何人眼里,都是不够看的,何况排名第一的顾叁,实力悬殊太大。
顾叁悄无声息,动作和攀越障碍速度极快,根本不用紧跟,就能够做到将人的行踪范围牢牢锁住。
可对方越走,顾叁越觉得路线熟悉。
等人确定安全无阻的进入别墅后,顾叁难得傻眼。
她记忆力强、逻辑能力优秀。
转瞬之间,就推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前几天尽一回来时候汇报过。AE踩过界,派了一个手下过来押货。
原来对方就是那个被派来之人。
顾叁并没有跟着回去,这一日,她素来躲开人,找安静地方一人待着。
确定对方身份后,顾叁反而不着急了。
人在她手心里,总不会跑了。
顾叁摇头晃脑,也失去了重回乱葬岗的心思。
打算选择一个僻静的小酒吧,进去喝点酒,消磨一下时光。
岂料仰戌这个地方实在太小,她又见到了个熟人。
连承勋穿着黑色教会长袍,手持经书,正站在门口试图和每个进入酒吧之人宣扬教义。
顾叁觉得有些扫兴,今日她可没有心思溜猫玩狗。
她扭头就走,岂料身后传来了追跑声:“姑娘——”
顾叁脚步一顿,想朝着边上房子攀爬而上直接离开,可又想到了自己在这兔子面前的伪装,只能硬生生转头,盯住了来人。
“姑娘,真的是你。太好了,我这几日一直在街上找你,去你家几次也不见你在。”
“你找我有事?”因为今日失去逗弄的意思,顾叁眉色间自然染上了一股戾气,淡下了她唇间笑意。
连承勋垂着头没有发现,只是有些扭捏地抿了抿嘴,张口了几次都没有说出话来。
顾叁扭头就走,她平时装模作样的时候,还会耐下心思陪着兔子玩玩纯情把戏。
可今日嘛——谁碰到她,其实都没有好果子吃。
顾叁要走,连承勋有些急了。
他一直都是被动状态下,他不知道对方姓名,对方的住址显然不过是临时住所,几乎没有人常住的迹象。
今日要是人一走,真不知道何时才能有机会巧遇。
他一急都忘了男女有别,手一伸,就把顾叁的手拽住了。
“姑娘,我是有东西想送你。”
顾叁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腕,抬眸道:“我叫顾叁。”
连承勋顿时感到一阵金光灿烂般的喜悦之情,他认识人这么久,终于得到了对方的姓名,不禁喜上眉梢,连连应道:“嗯嗯,太好了。顾叁,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连承勋,是一名预备神父。”
顾叁将他开心自然的反应收入眼底后,再一次将视线转向了自己被握住的手腕,一时也吃不准刚才连承勋到底是怎么得手的。
她如果不是有意放水,是没有人能轻易近她身的。
连承勋刚才能抓的住她的手,动作如此之快,并不逊于她的速度。
难道真的是无意之间?
今日凑巧之事未免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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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顾叁将人带回了之前那套房子。
她有心试探对方,难得在这样的日子按耐住了杀气。
连承勋浑然不觉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
许是真的有事要说,他这次并没有扭捏,进入房内后从怀里内兜掏出了一样小心包裹好的东西。
顾叁整个人陷在沙发内,姿态随意,一派没骨头的样子。
“这什么?”顾叁见连承勋掏出一样东西递来,只是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并不伸手接过。
“家中父亲生病了,我要赶回去。因为事发突然,所以只来得及准备了一份小礼物送给姑娘。”
回去?普吉望?她正要想着法子拐他走,他居然主动走人?
实在太巧合了。
顾叁下意识来回搓了搓手指,那是她起杀心的反应。
只是她越是心里杀气腾腾,面上反而不正经起来。
她干脆窜到了连承勋面前,引得对方紧张的朝后退。
“在退你就出去。”
顾叁的警告立刻奏效,连承勋立刻察觉自己耳根子在发热,他能感受到顾叁的呼吸轻拂,痒的他浑身毛孔都在扩张。
“是什么东西,打开给我看。”
连承勋慌忙低头,试图用动作转移自己注意力。
包裹之下是个小巧精致的木雕,栩栩如生,正是顾叁的模样,站在那里眯着眼,似乎很馋涎的表情,应该是那天她站糖摊嘴馋的时候。
迷你又精巧,憨态可掬,真的是花了很多心思雕刻的。
想起那天的糖串,顾叁口腔弥漫开甜滋滋的味道。
甜的真是牙疼,腻人。
连承勋有些紧张的看着顾叁,深怕看到她脸上流露出不喜之色。
他送的东西,似乎都不太讨她喜欢。
岂料顾叁头一弯,眉眼含笑发问:“你雕刻的时候,是想着我在自慰吗?”
连承勋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怎么本来正常的话题,突然就情色起来。
趁着他失神,顾叁拉进了彼此距离。
很近,能够闭眼就吻住。
连承勋发现的时候已晚,他和顾叁目光相撞,被顾叁那双过分发亮的眼神吸引。
他并不知道顾叁想要杀人的时候,眼睛会特别亮,目光灼灼,是盯住猎物时候显露出的凶性。
他被那双眼睛迷惑,恍惚,忍不住吐露出内心:“我确实是心里想着姑娘时候雕刻的”
“想着我哪里?这里?还是——这里?”顾叁抓住了连承勋的手,顺着自己胸口处一路绵延而下,然后到了大腿内侧。
触感异常光滑细腻,连承勋心口一跳,手指下意识摩挲了几下,引得顾叁浅声调笑:“手感如何?”
笑声吓的连承勋慌忙缩手,却被顾叁死死压住,顺着大腿根处,隔着内裤摸上了那凸起的一点。
连承勋觉得眼前的女人像把刀,架他脖上,刀锋凛凛,他探头见血,却觉得血都能是甜的。
他感受到手指描绘的美妙触感,是他此生还没接触过的禁地。
他努力吞咽了口水,忍不住闭眼的刹那,和顾叁唇舌相触。
有了第一次的吻,第二次连承勋懂得了回应,那舌头淫蛇般相互缠绕追逐,发出色情的水声,配合着身下自己手指那禁地刺戳到节奏。
太过深入,压住他都手仿若重有千斤,他借口挣脱不了,其实不过是他自我堕落的理由。
他顺着那双手的节奏和轨迹,顺着内裤缝隙边缘勾起侵入,在那凸起的小核画着圈圈,一圈带出了黏腻,再一圈带出了情欲。
几圈画下来,他呼吸越来越重,下身是藏不在的膨胀。
他强忍的力量将他身体线条绷成了凌厉的线条。
顾叁身体化成了春水,心却冷静如冰。
她不动声色的探索着连承勋都身体,强健而充满力量,甚至腰腹部有着寻常男子难有的人鱼线。
这会是一个书呆子该有的体魄?
顾叁深刻反思了自己的大意。
因为连承勋的身份,让她先入为主的认为对方无害。
真的如表面那般无害吗?总督的儿子还会有什么样的身份?
警察吗?普吉望派来的卧底?
想用美男计来接近她?
顾叁身下还深含着连承勋的手指,歹毒的心思却已经转上了好多回。
她低头叼住了连承勋喉结处一块肉,心里却嗤之以鼻。
她还真不吃连承勋这种款式的美男。
她动作很干脆,抽身的时候,身下明明还难解难分,偏偏眉眼的笑冷淡而平静,和连承勋那双染满欲色的双眼成了鲜明对比。
“好了,未来神父。在做下去,你神父这层皮就挂不住了。”
连承勋都喉结很宽大,滚动的时候会显得异常性感。他双目赤红,还陷在情欲里没有自拔。
他眼神带着迷茫,似乎都没听清顾叁说了些什么。
顾叁却没搭理他,也没有在撇一眼那个木雕,整理着衣衫道:“碰巧了,我也要去普吉望那里,我们一起吧。”
老实的连承勋还没察觉出她的冷淡,只因为听到令自己雀跃的消息而开心:“真的?那你什么时候走?”
“等几天吧。等得了吗?”
拼命点头,连承勋语带兴奋:“好好。那么我怎么找你呢?”
“叁天后一早,你过来这里。记住了,是叁天后的这里。”
连承勋沉浸在喜悦中,和顾叁分开后,才恍然发现木雕还在自己身上揣着,人却走了。
他有些惆怅,但随即又释然。
他没有和心里念着的姑娘分开,叁天后他还是有机会能把那亲手做的木雕送给她。
离开了连承勋,顾叁窜了几条小巷子后,依然到了角落的电话亭给暮江去了电话。
“人你怎么还没送到?”
“人今早就到仰戌了,你没见到人?”电话那头暮江有些诧异。
顾叁想到今日她一天不在,确实见不到人。
“普吉望总督病了?”顾叁漫不经心的探问了一句。
“连你那都知道了?那老家伙还真能做出装病骗他儿子回家这种事情。”
“你怎么能肯定对方是装病?”
“普吉望是京昭的老巢。那老家伙前几天还在我们那夜总会玩女人,能病吗?就是借口生病,把消息放出去,骗他那傻儿子回家。”
入夜的时候,顾叁是挑了一家殡葬店,里面还有几口新的棺木,她选择正中央一张躺里头睡觉。
在这种战乱之地,贫富差距也极为巨大。
没钱的直接抛尸荒野之外的乱葬岗,有钱的还会特别买地买棺木,祈求死后也能享一片安宁。
殡葬店内深夜死一般寂静,周围一圈各色纸头扎成的花圈,风吹摇曳,发出诡异的响声。还有各种油彩涂抹的木头人,笑容扭曲而变形,黑夜中睁目视人,犹如厉鬼。
顾叁自然是无所畏惧的,头上神明若有,如果妨碍到她,她也敢拿枪扫射下来。
只有在绝对保证安全的情况下,顾叁才会露出她坚硬如铁石般的冷酷表情。
其实从小她就面目阴冷,不喜言笑。并且她长相又不甜美可爱,自然不招人喜欢。
她不喜人,也觉不奢望人家会喜欢她。
也唯有一个贺淮,大约前世他欠了她,今世用了一辈子,一条命来偿还。
贺淮说笑容是净化人心的美好之事。
事实证明——伪装的笑容,确实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欺骗而带有迷惑性,让所有人不知道她暗藏的歹毒心思。
贺淮死了以后,她在人前就从没有遗落过各种笑容,成功掩藏住了她心如毒蝎的本性。
顾叁躺在棺木中,心里头琢磨着今天一天发生的巧事。
乱葬岗中碰到的人,长的如此相像。是刻意为之的话,那么AE知道了些什么,派了这个人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对方悄然跑去乱葬岗做什么?见什么人?想做什么事情?
还有连承勋,他每一个疑点都会有这个或者那个合理的理由去推翻。
包括强健的体魄,她去了解了一下,作为神父,必须要驱逐魔鬼,驱逐仪式凶险而耗费精力,所以要求每个预备神父都要每日强健体魄,锻炼体力,同时也是为了磨炼意志力。
事情太过合理化,反而是一种破绽。
顾叁能从孤身一人到如今的庞大势力,可不是仅靠那点身手来支撑。
她喜欢动脑,而且一直猜疑,从不会相信任何人。
第二天一早天刚放亮,顾叁难得从正门出现。
守了一夜未眠的尽一,一见门口站着的顾叁,眉梢间是藏不住的喜悦。
比往年都要早回来。
尽一像是久等主人未归而焦躁的宠物一般,如今相见,恨不得直接飞扑上去。
闻一也是一晚未睡,一听到动静,自然跟着跑了出来。
两人喜出望外,顾叁反应依旧,乐呵呵的张开手,抱住后面跟来的闻一,手伸进了他两侧口袋,一副很缠绵亲密无间的样子。
头却侧偏看向了尽一:“我的尽一辛苦了。这是守了一夜大门。”
顾叁洗过澡后,就把尽一单独喊到身边。
“京昭那的人来了?”
尽一点了点头,想了想多说了一句:“那个卧底,我没有特别安排,以免打草惊蛇。”
顾叁满意的摸了摸他脑袋。
尽一把脑袋凑的很近,他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温暖勾魂的肉体气息,独属于顾叁。
刚洗完澡,她随便披了一件外袍,露出了白皙修长的双腿,令尽一将目光不动声色的钻入了双腿之间的缝隙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去查一下普吉望那里有什么消息,回来告知我。另外——AE派人的那人,先不要弄死。”
尽一心头一惊,不知为何顾叁会突然变卦,但他跟着顾叁久了,知道半点情绪都不能在顾叁面前流露。
随即恭敬的应下,以谋后续事态发展,在将人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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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顾叁悄无声息的回了驻扎地后,吩咐尽一和闻一整理行装叁日后出发。
从仰戌出发要回到集郎,路程最快捷的其实直接穿过维山克摩就可以到达鲁斯据点。
但是维山克摩是军事统治的全武装政府,虽然内部军队斗争不停,但是对外一直是采取强硬态度。
为了保证走货的安全,顾叁自然是从自己地盘走,先绕道去樊道尔德,在转而去鲁斯。
这叁日顾叁闭门不出,脑海在飞速运转着,想着种种可能以及所有备选计划,在地图上画上一个圈之后,不动声色地把真正计划默默印在了自己脑海之中。
出发前夜,贺奇打来了电话,通知她,所有武器都加工制作好了。
“我给派人给你送去集郎吧。”
面对一大批新型武器,顾叁自然心动。但是这种心动却非常浅薄,不足以撼动她整个计划。
“不用了。你替我留着,现在我没多余资金支付。”
电话那头贺奇不乐意了:“顾叁,你什么意思?对我要分这么清楚?”
顾叁没搭腔,她是人不是畜生,自然能分出好意还是歹意。
只是她的人生之路崎岖坎坷,非简单一句信任就可以打消她与生俱来的猜忌多疑之心。
感受到了顾叁沉默,贺奇气急而笑:“顾叁,这么多年了。要说我意图不轨什么,不就图个你?除此之外,我没啥要的。”
贺奇生了气,顾叁反到是松了口:“贺奇,这批货,我可能用来保命的。你能替我留着吗?”
听顾叁这么一说,贺奇顿时急了:“怎么?你那出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但凡事必须要留有后手。你能做我的后手吗?”
“当然。顾叁,我贺奇用性命担保。”
挂电话,贺奇独自一人对着话筒默默发呆片刻。挂断前,顾叁问了他一个问题,为什么几年前把自己名字改了。
他当然不姓贺,他爸,他妈都不姓贺。他和贺这个字就压根没有半点关系。
为什么改了?
五年前贺奇第一次和顾叁打交道,那年是顾叁一战成名的时候,许是年少轻狂,打了第一次胜仗,占下第一个据点。
在庆功宴上,顾叁从白天喝到晚上,半夜时分送他离开的时候,顾叁搭着他的肩,在他耳边呢喃。
贺奇至今记得那晚夜凉如水,顾叁是难得乖顺柔和的样子,她的声音一贯是轻而细的,非常轻柔。
那声呼喊犹如魔咒,又似乎是刚出生的小猫奶叫。
只有两个字,开口叫唤了一遍之后,随即神色清明,似乎刚才一瞬间的脆弱不过是幻觉罢了。
两个字——一个字是贺,还有一个字实在声音太轻,几乎缠绵的口齿之间,藏如珍宝般不愿示人。
贺!
他不知道那两个字到底拼凑出什么全名来。
但是在那样夜晚被顾叁吐露出来,绝对不可能是仇人的名字。
其实他出生班牙卡贵族世家,他们家族是声名显赫的莱索家族,
可他偏偏就鬼使神差,把莱索奇改成了贺奇。
对顾叁的解释是他母姓家族姓贺。
狗屁姓贺。
即使他混血,他出生后就早死的妓女母亲虽然是家族禁忌,也同样不姓贺。
这样隐晦而私心的小秘密,他当然不会吐露给顾叁。
他都改了姓名五年了,怎么顾叁今天会这么突兀的提起?难道和她心里埋葬的名字有关?
她是碰到谁了吗?
叁天后,尽一带着人和货先行出发去樊道尔德。
顾叁按照约定去接连承勋。
连承勋显然很早就到了,站在门口来回踱步。
他今日脱下了神父衣袍,穿了一件很休闲的白色连帽衫,显出了青春洋溢的朝气。
他眉目确实俊俏,下颚线流畅,侧脸雕塑般完美,加上人高马大,体型又健硕完美。
但是开了口表情却和形象大相径庭,一派书呆子的模样显露无疑。
连承勋一见到顾叁前来,长吁了一口气,赶紧迎上了前。
顾叁见他两手空空,不像是要离开的样子,不禁发问:“怎么一件行李都没带?”
连承勋脸带一丝惆怅,又高兴的神色说道:“前几天我父亲说病了,我想着要回去看他。结果我有朋友昨天看到我父亲好好的样子,发现他——”骗字让家教良好的连承勋说不出口,只能叹了口气道:“既然他无事,那么我就不用赶回去了。”
顾叁愣了愣,觉得这个连承勋套路有些怪异,似乎总是刻意被显露出蛛丝马迹,又立刻被抹去了怀疑。
如果真是卧底,普吉望这次派来一个能手了。
顾叁心如磐石,连承勋不管是个什么货色,都要被她活剥层皮方才罢休。
她心思一转,眉眼流露出些许失望:“没想到你不走了。我本来还想着孤身一人,你可以沿路保护我。既然你不走,那么我们就走别过吧。”
说完挥了挥手手,扭头就走。
连承勋张了张嘴,想要出声挽留,却不知如何说起。
他一早站在这里等,就知道这次是告别。
可是如此的告别,充满了绝望,尤其是经此一别,很难说两人会再次见面,可能永远都见不到面了。
但是他目光远眺,望着顾叁背影越来越远,却始终没有挪动自己脚步。
他是侍奉神的信徒,是终身无法娶妻生子的,又何必要耽误对方一生呢。
有些缘分,还是在不深刻的时候断下吧。
连承勋低垂着头,站立了许久后才无比失落的转身离开。
手插入口袋的刹那,连承勋双眼一眯,左手口袋里掏出了那个还没有送出的木雕。
他手持木雕,呆愣的想起了从初遇的温泉,到街头偶遇的糖摊,还有那些令人心跳的吻。
顾叁转身时那明显的失落表情,一一跳入了心头。
半晌之后,他手握木雕,朝着顾叁离开的方向拔腿狂奔。
他用尽了全力,如旋风一般追逐前方的人,像是追逐自己人生最后绮丽的梦境一般,义无反顾。
待追上顾叁的时候,连承勋跑的都有些脱力。
太快,几乎全身的力量都在爆发。
顾叁早在他狂奔而来的时候就到了身后人的动静,她满意的勾起了笑,那是森寒而得逞的笑容。眯起的眼睛因为有黑色浓密的睫毛而滤掉了所有的歹毒。
她略带诧异的表情扭头发问:“怎么了?还有事情要找我吗?”
连承勋大喘气,几乎是上下句不连贯的呼哧道:“我——我——和你一起走。保护你。”
顾叁眉开眼笑:“好啊。有你在我很放心。非常——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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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樊道尔德是整个世界中最特殊的一个国家,号称全世界最自由、最享有最人性化的国度。
它海纳百川,愿意接受前来这个国家的任何人,包括犯罪份子。
来不用接受任何检查,走也随之自由。
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根据犯罪程度要缴纳不同数量惊人的处罚金,如果缴纳不出来就会被处于绞刑。
例如你贩毒,只要你有足够的金额支付处罚金,你甚至可以公开在街头叫卖。
但是这笔处罚金远远高过你贩毒所得的利润数十倍之多。
正所谓有胆子敢做,就要有能力受罚。
正因为樊道尔德如此特殊的国策,使得这个国家严重犯罪率直线下滑,可是相对的,一般的案件几乎变成了悉数平常之事。
整个国家变成了一种扭曲而变态的假和平状态,所有的罪恶都可以在金钱的支持下得到肆意发生,尤其变成了有钱人的天堂乐园一般。
顾叁和连承勋走在了首都喀耐奇隆的街道,街道异常繁华,各种大小商铺还有设摊者都有,各国的物品琳琅满目,让人大饱眼福。
顾叁走的很慢,姿态放松,像是偶尔上街新奇的姑娘似的,左顾右盼。
一般人对于顾叁往往是疏于防备的,因为她实在不像具有攻击性的样子。
她长得既不美艳慑人,也不清纯动人,除了皮肤白皙,似乎并没有半点给人留有印象的地方,尤其是她身材瘦挑,并不是玲珑多姿的好身段,所以不容易勾起男人肉欲。
她一直说话细而轻柔,又是常年眉眼弯弯含笑的样子,让人见了觉得她柔弱无害。
连承勋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旁边,进城前,他换上了神父黑色长袍,想着既然来了樊道尔德,借此机会能够宣扬一下教会圣经,发展一下教徒。
顾叁不动声色的将街道的每一处警备点都观察仔细,这里虽然有她的秘密据点,而且在樊道尔德的国界内犯罪,进出带什么都不会受到盘查的。
但是凡是都要留有后手,她可不想有半点差池,折在这里。
她顺着尽一他们留下的标示一路跟着走,看的出尽一他们非常顺利,一路出了城已经是直奔边境而去了。
快出城前,顾叁让连承勋给她买了香江的特产榴莲。
榴莲这味道霸气无比,拿在手上,简直能驱神散鬼。
顾叁手捧榴莲,坐在长途客车上,吃的津津有味。连承勋手里拿着纸巾,准备给顾叁用来擦手。其实他也受不了这味,但是顾叁显然很爱吃,看到她吃的美滋滋,连承勋心里也高兴。
这长途车是从首都开到边境小镇佛阿丫,前路漫漫,凶险万分。
因为出了首都城后,通往边境之地人烟稀少,只有一些小村落零星散落,政府军驻扎有限,管控犯罪发生就力度减弱,所以滋生了很多的犯罪
所以这样的长途汽车,一天只有两个班次,大清早一次,傍晚一次。寻常百姓都选择清早的一班出发,相对安全一些。而傍晚的那班,由于是过夜车,一般妇孺都是不敢乘坐的。
连承勋对樊道尔德国情不熟悉,并没有意识到他们乘坐的这趟傍晚车有多么危险。
顾叁当然知道情况,不过那又如何?
人少车空,她坐着舒服就开心,那点危险还真不被她看在眼里。
这班车还真的人少,除了顾叁和连承勋,只有零散坐了五六个一看就是跑商的生意人。
最前排坐了几个彪头大汉,看人的眼神凶狠且不怀好意,但是暂时他们视线并没有落在后面,暂时相安无事。
夜色渐沉,车子摇摇晃晃,晃的人昏昏欲睡,整个车子都安静了下来。
顾叁吃完了榴莲,惬意的把自己五个手指头舔了一遍,才接过连承勋递来的纸巾擦拭干净。
吃完之后,顾叁理所当然的霸占了连承勋怀抱。
暖玉温香抱满怀,离魂到天外!
昏暗而狭隘的空间内,犹如啃噬着肌肤,也瘙痒了下体。
他告诫自己坐怀心不乱,不能睁眼,入眼就迷心。
他僵硬的身躯还没得到缓解,更令他难耐的是顾叁的手,顺着衣服的线条,缓缓贴上了他的下腹。
咬紧牙关才没有把舒爽的声音发出,他下意识张开眼睛,低头望进了顾叁在黑暗中发亮的眼神。
他吞咽了口水,看到顾叁对着他笑,拉开裤头,缓缓张开了嘴,尽根埋入。
他双手死命的抓住了裤边,青筋暴起,可见克制的有多辛苦。
他感觉左右耳边都是放荡糜烂的声音,水声太响,顾叁将他性器吞的满满,像是拉弓满弦,非要将他射入情欲的的无边海洋不可。
尖锐的刹车声,仿若隔世之声。
连承勋猛地睁开了眼。
外面一片漆黑,他怀里没有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脖子微微一凉,是一把尖刀架在他脖颈处,正是之前那几个凶狠男子中一个。
司机早已被压在角落处,一派事不关己的姿态,这班车遇到打劫的事情太多,习以为常,反正最后不会要他司机的命。
他心头陡然一惊,立刻查看身旁坐着的顾叁。
顾叁歪歪斜斜很安静地倚靠在窗框处,眯眼带笑,似乎并不惧怕眼前的危险。
眼见顾叁没事,连承勋长吁了口气,却引来了对方讥笑声。
“没想到这年头,连神父都不安分了。居然还有女人陪。”
连承勋这才发现他们两人座位已经围上好几个男人,凶残的露出了笑容。
连承勋直接被扯出了座位,一个彪头大汉搭住了他肩膀,不怀好意的指着坐在里面的顾叁道:“神父,别小气嘛。有快乐不是应该大家一起分享吗?”
连承勋惊怒道:“你们要做什么?别碰她。”
他的反抗自然招到了对方毒打,不过却不会下手杀他。
神父属于宗教人员,在这个世界上,因为天灾人祸,战乱不断,死的人太多,愿意给亡灵超度的信教人员,在每个国家都有不成文的规定,对于宗教人员,给予一定的优待。连穷凶极恶之徒碰到这类人,也会留下对方的性命。
毕竟犯罪之人,今日犯下杀戮,明日也可能被人反杀,总有一日需要寄托那些宗教之人为其超度。
连承勋这种书呆子,就算身强体壮,也无招架之力,不会打架,只能蒙头挨揍。
顾叁冷眼旁观,看着连承勋被打的鼻青眼肿,也没有半点还手的迹象,不禁暗自佩服。
要么真是废物,要么深藏不露,如果是后者,确实卧底本事了得。
同一时间,顾叁被另一男人压倒,伸出手就撕开她衣服前襟。
“慢慢来呀。别猴急啊。”顾叁单手抚摸上了男人后颈大椎穴上,手指猛地发力,直接掐断。
男人手脚猛地一个抽搐,从后面看上去反而像是压在顾叁身上抽插。
后面几个等着的男人,轰然大笑:“我说纳布,你裤子都没脱,这是早泄啊。哈哈——”
顾叁推开了压在身上不动了的男人,整理了一下自己头发,笑嘻嘻问道:“是一个人来呢?还是几个人一起?几个人的话,要不我们到车外面去吧。”
几个男人一愣,到是没想到这女人如此主动,不禁放肆淫笑道:“没想到是个骚货啊。难怪能缠住神父——还想要打野战。”
但立刻又察觉到躺地上一动不动的纳布有些不对劲,其中离着近的弯身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有呼吸在!
“有呼吸——大概睡着了”
剩下几个大汉面露讥诮之意,有两个还伸腿踢了踢地上的纳布,嘲笑道:“你小子还一直说自己有多厉害。刚扑在女人身上,就早泄还累趴了。”
几人跟着顾叁就要下车,连承勋被打的满脸是血,眼睛被重击了一拳,视线都有些模糊——
他没办法站起来,只有靠爬着支撑自己跟着他们,他喘着气,撕心裂肺的低吼:“别走——顾叁——顾叁!”
走在最后的一人,嫌他一直缠在脚跟后面爬,干脆一脚踹翻了他,开心的松开裤腰带,下车去享受野战了。
黑夜的草丛中,顾叁将自己双手关节摁响,指节分明,异常灵活,手掌心内转动着一把泛着冷光的尖刀,正在淌血。
刚才围着她要享受野战的四个男人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双目狰狞瞪着,死不瞑目的模样,两个被一刀割喉,另外两个被一刀捅穿了心口。
在这个乱世之中,女人不过是男人嘴边的一盘菜,漂亮女人顶多算是精致菜肴罢了。
而顾叁偏偏是那道食人菜,张嘴反噬吃菜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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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承勋陷入了昏迷状态,他伤的不轻。
那些人下手毫不留情,没有身手的连承勋也不知道闪避要害部位,差点断了几根肋骨。一路之上脸色惨白如纸,呼吸都有些断断续续。
顾叁重回车后,只是笑眯眯的吩咐司机接着开车。
司机和其他事不关己的乘客见她全须全尾回来,又不像是百般受到蹂躏的样子,一时也吃不准是不是这女人太浪,伺候了几个男人太舒服,所以放她一条活路。
可瞧着走路姿势,实在不像是刚伺候完男人的。
反正总不关自己的事情。
等到了边境佛阿丫,顾叁架着昏迷的连承勋下车,车上那些人还在感叹两人好运气。
至少保住命了。
待车子开走,顾叁随手将连承勋扔在了地上。
她并不关心对方死活,如果真是卧底,这种小程度的受伤自然扛得住。如果不是,死了也就死了。
她心无波澜,任由对方在生死线上挣扎。
按照约定时间,尽一和据点的负责人蒙得基卡准时出现在了路边。
“叁爷——”
蒙得基卡一见到路边姿态随意站着的顾叁,立刻恭恭敬敬的鞠躬示意。
蒙得基卡是个极其凶残之人,以前做过马索林那一带海盗,后来被马索林政府全力剿灭的时候,飘洋逃命到鲁斯。
偶然一个机会,他进入了鲁斯据点做打手。
因为敢杀敢冲,一派豁出性命的狠劲,得到顾叁的注意,得以重用。
樊道尔德的秘密据点有两个,一个在首都,一个就在佛阿丫,专门为了传输货物,预留的中转站。
尽一将视线投放在地上昏迷的年轻男子身上,不知道突然冒出的神父是不是就是顾叁嘴里说的可用之人。
“尽一,带上人,蒙得基卡带路。”
佛阿丫因为是樊道尔德最边境的小镇,因为和鲁斯相邻,所以特别鱼龙混杂,极其容易潜藏在其中不被发现。而且到处有买卖奴隶的市场存在,人不被当做人,只是牲口一般的存在被买卖,因此成为了极为危险的叁不管地带。
所有人都听从顾叁命令,暂时留在小镇上,等待鲁斯据点那里接应。
蒙得基卡一路之上大献殷勤,嘘寒问暖。
“叁爷。这次你可要好好待在我这里一阵子。今晚咱们要不醉不归。”
顾叁含笑点头,还特别吩咐了蒙得基卡晚上摆好宴席。
“你可要备足酒啊——”
“行啊,叁爷。”
到了据点驻扎的寨子处,顾叁先吩咐人将连承勋安顿好,派了当地医师照看。
下午蒙得基卡向顾叁汇报了这几年据点的情况。他在这个小镇也算一方称霸,小日子过得不错,队伍扩充的越发壮大。
晚上的时候,整个据点的人都跟着蒙得基卡一起给顾叁敬酒,不过很多都不怀好意。
叁爷这个称号如雷贯耳,谁都以为是个威风八面的人物。
一开始尽一带着人来的时候,所有人还以为这个身姿挺拔,气质冷酷的男子就是叁爷。
结果叁爷居然是个柔柔弱弱的女人。
这是大跌眼镜。
再看平日气焰嚣张而残暴的蒙得基卡,在这个女人面前乖顺的犹如小猫一般,不由都有些不服气。
这个乱世之中,是凭本事和能力生存。
在男人眼里,女人天生柔弱无用,让个女人爬在头上指手画脚,实在是憋屈。
顾叁充耳未闻这些眼神和动作。她来者不拒,连喝了十几瓶烈酒,才在尽一的搀扶下蹒跚离开。
进屋的时候,顾叁将尽一留在了门外,脸带酒气的挥着手道:“今天我要好好享受,你做你该做的事情。”
尽一看了顾叁一眼,恭敬的退回自己的房内,不在守门。
“累不累?我给你弄了冰饮,先醒酒?”一见到顾叁喝的酒气熏天的回屋,闻一很自然的将人揽在了怀中,很细心的递给她毛巾,先是抖开,然后在慢慢的替她擦脸。
顾叁理所当然地靠在闻一怀中,享受着他温情脉脉的伺候。
她拉过闻一的手,来回拨弄着手指,大概因为喝了不少酒,心情不错的笑问:“是不是想我了?”
闻一将头凑在她脖颈处,轻咬了一口,半是抱怨道:“我把你想疯了,你也不想不到我。”
闻一下巴粗生了胡渣,刺戳在后颈处微微带着瘙痒,顾叁对于闻一还是多留几分宽容之心,咯咯一笑:“你该想着我呀。我白把你养这么人高马大?”
“顾叁,我想跟着你一辈子。”闻一搂着顾叁不肯松手,亲昵的用脸贴蹭的顾叁的脸,期许着未来。
一辈子?
顾叁不禁哑然失笑。
她的一辈子有多长?她自己都不知道,也许行差踏错一步,就会被人轰了脑袋。
死亡每天如影随形,她的一辈子大概短如流星,一闪而逝的。
反身摸了摸闻一的脑袋,顾叁没好气的笑了一声:“行了。别犯傻气。难道我死了,你还想跟着我一起死?”
“你死我也跟着你一起死。”闻一说的信誓旦旦,双目泛着红,深怕顾叁下一秒就会抛他离开。
顾叁点了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
誓言这种东西,散在空气中还不如一个臭屁有影响。
这日在床上,闻一异常热情凶猛,缠在顾叁身上,几乎是呈掠夺的姿态。
一下又一下,起伏有力。
顾叁攀在闻一精壮的腰间,她微微低喘着,抓住了他的手揉捏在她双乳。
闻一压着她深吻,呼出的气息热腾,让人情动。
“乳头多揉捏一下,舒服。”顾叁眼神迷离,半眯半睁很是很享受的样子,任由闻一摆弄挑逗。
闻一毫不客气,伸手将双乳抓在了手中,低头张嘴咬住了一处红嫣的乳头。
乳头随着牙齿的啃咬和蹂躏,越发俏立而绽放。
“顾叁,舔舔我。”闻一双腿敞开,用下身磨蹭着顾叁的腰腹处。
男色诱人,他长得俊俏又身材极好,裸身露出的身体线条,因为陷入情欲之中,愈发令人沉醉。
顾叁将手中滚烫的性器放入口中的时候,下身像是感知到主人异常的兴奋,性器犹如有生命般一跳一跳,青筋暴起纠结,粗壮盘旋,叫嚣着就想往那销魂的嘴内捅去。
顾叁的口技不算好,不过深喉这种事情,一般女人做不到,她却能做到。
她耐窒息,能将肉棒顶到喉咙最深处抽插而毫不费力。
她屏住了呼吸,只需要湿软的舌头微微一动,几乎让男人瞬间缴枪熄火。
“唔——”闻一立刻发出隐忍的呻吟,他忍得额头青筋爆起,赶紧将性器从顾叁嘴里抽出,不禁大喘了口气。
真的太舒服了,太爽了。
闻一扶住自己勃发的性器,一个俯身冲刺,架起顾叁一条腿,将腰臀曲线弯出了一个惊人的弧度。
在床上的顾叁多姿多彩,形形色色。
她愿意随便摆出任何的姿态。
她对于跪趴,揉胸、顶胯、掘屁股,扭腰,都不会抗拒。
什么样的下流话语,什么样的淫荡姿势,她随着男人在床上的摆弄而互相尽兴。
情欲炙热,陷入快乐的男女,是不需要考虑任何现实的附加条件。
在顾叁眼里,这些只不过是发泄一下生理需求的肉体快乐,是不存在任何羞耻可言的。
她在床上热情如火,理智却能化成一把尖刀,刀光剑影之间,只盘算着森森阴谋。
半夜时分,闻一被顾叁单手捂住嘴唇,睁眼的刹那,闻一就知道危险来临了,他动作迅速的翻身起床,却见顾叁早已一身利落的劲装,手里端着冲锋枪,含笑看着自己。
哪里还有刚才回来时候,那般酩酊大醉的样子。
她眼神晶亮的神采是准备杀戮时候的兴奋表现。
闻一有些苦涩的想起刚才床上的恣意妄为,大概不过是一场做给外面人看的戏罢了。
PS:又要厮杀一场。顾叁每日活在舔血之间,处处有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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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蒙得基卡这几年在这个自由国度,日子过得太自在。
顾叁很少来这个据点,除了走货中转之外的停留,其余时候是不会出现的。
蒙得基卡本来并不打算反顾叁。
顾叁为人非常低调,虽然名声在外,真正熟悉她的却没几个。
外面传顾叁一个女人,本事和能力有限,是凭着床上功夫,让男人帮衬她上位的。
只不过他当年在鲁斯是见过顾叁手段和本事的。
手段毒辣、也有真本事,并非是传闻中靠床上媚人的主。
顾叁的赏识他让他来了这里,无人制约,他心里头还是有几分敬意。
但是人心却是永远无法满足的容器。
当鲁斯政府搭线找上他的时候,足够的利益和身份是让他忘乎所以的根源。
这一次顾叁要和以往一样要从他这里走货,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货物,但是能让顾叁亲自随行,必然是非常值钱的好东西。
连人带货一起端了,光想就让他特别振奋。
今日刚见着顾叁,他还下意识感到有些怵。
可真的接触发现,女人果然就是女人,大概当年自己落魄时候,见到顾叁,留下了高高在上的印象。
其实不过就是个纵情声色之人,哪里有半点的精明样子。
入夜之后,见到真正叁爷的手下们都不服气的模样更加刺激了他。
凭什么让个女人在这里耀武扬威?骑在他头上指手划脚?
一个女人也配?
他放给了一直埋伏在鲁斯边境旺妲小镇的政府军信号,表示可以进攻了。
这一次权利身份金钱地位都唾手可及了。
*
夜深时候开始下起了暴雨,雨势惊人,尽一目光锐利如剑,身上带着摄人的杀气,动作迅速而敏捷。
他杀人的时候并不像顾叁那样轻巧无声,笑眯眯不带血腥。
他出手快并且诡异,是不见血决不罢休的杀人姿态。
只见他端枪扫射,所到之处所向睥睨。
鲁斯的政府军实力太弱,一直靠着维系地方武装势力的相互制约在夹缝中求生存。
因为佛阿丫是樊道尔德的边境小镇,所以偷袭是悄无声息的进行,无非是仗着樊道尔德在边境守军薄弱的驻防。
但是也不能整个部队进入他国边境,只有靠先锋小队乔装打扮,进入佛阿丫,配合根据地的蒙得基卡将顾叁这伙人逼进鲁斯国界,包围剿灭。
这次顾叁并没有带多少人,整个蒙得基卡加上政府军人数是她的十倍之多。
一人单挑二十多人,还要分出人手保护货物的安全,被打的极为被动,却一直没有落败的颓势显出。
佛阿丫是丛林小镇,森林密布,一有剧烈动静,惊起林中走兽骚动,甚至连蛇都纷纷爬出。
枪火之中,顾叁随意的踢开一条毒蛇。
蛇吐信子,密密麻麻,多的令人头皮发麻。
顾叁却习以为常,她当年匍匐密林沼泽的时候,身上盘着巨蟒都能面不改色,何况脚下盘踞的这些小毛蛇。
她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嘴角勾起了一丝煞气腾腾的笑容。
*
炮弹炸开的时候,在黑夜天空中划出了一道道绚丽而诡异的光芒。
随即落下的火光,像是从火焰之中走出的冥王,带着死亡的气息,叫嚣着吞噬所有覆盖之下的生灵。
蒲廖按照计划,早在前一天就和当地的军火商旬朝买好了武器。
有了上次的军火交易,旬朝对于顾叁这个女人印象深刻。
他深有体会外界对顾叁的实力实在低估,这样的一个人,确实不分性别,足够强大、足够厉害、足够让人臣服。
他很乐意和顾叁做买卖。
这次他一听是顾叁的买卖,可卖力的还备了一个60门山炮,和其他强大的正规军作战显然是不够用的,不过装备单薄又实力很弱鲁斯军队对战,足够了。
蒙得基卡听到炮弹的声音时候,还有些意外这次鲁斯军是豁出血本来了。
他得意的远望炮火燃烧的尽头,观察许久后才发现——好像不太对劲,似乎炮弹下落的位置是鲁斯政府军所在地。
他面如纸灰,心嗖的一下炸成了碎片,知道自己是没有活路了。
这一场反伏击战打的又迅捷又漂亮,鲁斯军被轰的支离破碎,剩下残兵落荒而逃,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回去的一路上,自然有其他地方分割势力弄死他们。
*
“叁爷!蒲廖来了。”蒲廖打的热血沸腾,又是个活脱跳跃的性格,人还没走进,远远就在那里招手呐喊。
得了胜仗,顾叁心情也不错。
她想起了自己从首都城出来时候买了两颗榴莲,一个被她在车上吃了,还有一个带着还没机会干掉。
她含笑着招了招手,示意蒲廖过来。
蒲廖一身迷彩服,刚打了一场战,他身上还带着浓烈的火药味。人高马大,眉目俊朗,精神极了。
“叁爷,我做的还不错吧?”蒲廖来讨夸奖的表情太过明显,要是后面有尾巴,估计都能翘上天了。
顾叁眯眼呵呵地笑,手一指蒲廖脑袋道:“知道你办事好,我早就准备好东西给你了。”
蒲廖眼睛一亮,伸手就要讨赏。
闻一早就从包裹里掏出了榴莲。
在香江的时候,这两个就是臭味相投两人组,能横扫八方。
顾叁从闻一手里接过榴莲,随手甩给了蒲廖,笑眯眯问道:“我带了一路呢。便宜你小子了。”
“哇塞。香啊!还是叁爷好,知道我惦记这口了。”
他们两个闻着香,吃着爽,周围一圈可惨了。
空气里还弥漫着未曾散去的火药味,和浓郁的血腥味。如今在加上霸气十足的榴莲味,令人闻之作呕,也就这两人浑然不觉。
尽一派人打扫完战场后,过来汇报情况。
“刚才炮火太猛,已经惊动了樊道尔德不远处驻军赶来。我们要赶紧走了。”
顾叁点了点头,手一挥示意道:“翻山从小路直接抄进鲁斯地界。”
“叁爷,据点剩下那些叛徒如何处理?”蒲廖边吃边抬首问了一句。
顾叁看了眼尽一,淡然道:“全部杀光吧。动作快点。”
“可我好像看到还有妇女和小孩。”蒲廖下意识多说了一句,说完就后悔了,知道自己多嘴了。他喉结艰难的滑动了一下,不再做声。
蒙得基卡这个据点平日无事,不停壮大,平日有着不少女人,自然还会让女人们给他们生孩,有小孩女人太正常不过。
顾叁根本没有多看他一眼,边走边扭动着手腕朝前走。
在顾叁面前,根本不用提什么怜悯之心。
在她眼里,只有为她所用,和不为她所用着。对于叛徒的一方,没有性别和年龄的区分,也没有无辜和有罪的区分。
在罪恶面前,是没有人性可言的。
将来她一旦落入他人之手,自然也不会因为是个女人而被网开一面。
有时候,死亡远比活着受到折磨快乐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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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枪声之后,靶场一片安静。
弘海梦放下了手中的枪,看了一下成绩,勉勉强强只是到了合格。
她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没有留住。
留不住也好,生来带着罪孽,她不能保证自己将来看到这孩子以后不会仇恨转移。
没有了孩子,她反而清醒了意识。
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很多事情,强大还是弱小,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取。自我都放弃了,是没有任何人会给予希望的,她对顾叁那个女人咬牙切齿的时候,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话是对的。
清醒之后的她同时也深刻的意识到了贺衍对她没有任何感情。
她曾经以为的恩爱,以为的两情相悦不过都是假象,是藏在同等地位和互相利益交易之下的虚情假意。
她之所以还能够现在待在贺家,是依仗着她哥和贺衍之前那点交情,或者说整个弘家倾覆原因是和他有关的那点愧疚之心。
顾叁最后告诉她的秘密,她以为深藏着不会被人窥探出半点。
没想到来到这个国家以后有心打探,还是能够零星的知道一些过往的纠缠。
原来贺衍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就是死在了顾叁手里。
多可笑,她本来要结婚的对象,她对他其实一无所知。
过往之事的曲折只有这些当事人知晓,可是爱也好,恨也罢,又为什么要牵连他们这些无辜之人。
她和她哥哥,整个贺家,为了他们那可笑的仇恨被埋葬了。
顾叁!
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终有一日,此仇此恨,她会向那个女人讨回的。
*
先一步被带回鲁斯据点的夜星寒,并不知道顾叁他们在阿佛丫的大动作。
他被刻意带走,并不意外。
作为外人,自然没有资格知道顾叁这群人的动态和走货的路线和方式。
在鲁斯据点的他也并没有松懈,趁着据点没有人对他多加防范,他将鲁斯据点的布控和火力都悄无声息的纳入眼中,记在心底。
罪恶是不分国界,也不分对象的。对他而言,AE是他卧底铲除的对象,顾叁也会是。
这些人,血腥残忍,无恶不作,枪毙几百次都不够。
在鲁斯没两天,他就听到外面欢呼叫嚣的声音,像是凯旋而归的庆祝声。
如此这般热闹,显然是顾叁他们回来了。
这么久的时间,他一直没有机会接近顾叁,甚至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对方一直来来去去,甚至都不和大部队同行,低调无比。
借着这个热闹的机会,夜星寒很想看一下传闻中不显山露水的叁爷。
可惜——热闹的人是很多,可举目望去全是男人,一个像女人身影都没有。
他有些好奇,最后揣测那顾叁爷兴许就是长得五大叁粗,极为像男人的粗野女子。
因为孔武有力,人高马大,所以他才会一时看花眼,没辨认出人。
其实顾叁根本就没有跟着进入鲁斯据点,她把连承勋安置在单独租下的房间后,再次联系了暮江。
斜阳西照,顾叁坐在街尾巷子口吃着东西,电话中说的胜券在握:“开始吧。”
电话那头暮江笑的有些疯,大事不想,他真的就单纯想顾叁了:“好好。叁爷,你快来吧。我鸡巴想死你了。”
*
连承勋醒来的时候,浑身都痛,他觉得自己骨头散架了。
他茫然四顾,是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然后脑海中劈开了所有可怕的过去,他惶然无措,没看到顾叁。
“顾叁!顾叁,你在哪里?”
外面下着雨,他急的双脚着地没穿鞋,狂奔出去。
胸腔痛的难以呼吸,他单手捂着,另一手扶着墙壁走。
还没等他走出房子一半路程,就远远瞧见了顾叁的身影。
雨中她走的很慢,大雨浇得她单薄的身体似乎都在发抖。
连承勋喜出望外,他松开了撑着墙壁的手,踉跄的连爬带跑,狠狠将来人一把抱住。
雨水的浇的他手臂冰凉,他瑟瑟发抖,是失去慰藉的冰冷。
顾叁只是吃完东西打好电话回来而已,雨中她一直就没有撑伞的习惯,见连承勋连滚带爬将她抱紧,脸不变色心不跳:“怎么了?”
“醒来没有看到你。我急死了。”
顾叁无动于衷,架着人重新回到了屋内。
连承勋是男人体热,这个时候他满脑子都是顾叁,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早已抛之脑后。
他将顾叁的手牢牢包住,手掌很大很宽厚也暖和,将顾叁浑身的冰冷都纳入自己温暖胸膛。
冷的人藏在手里,也藏进心里。
*
雨声淅淅沥沥,像是他烦杂的心跳。
他不敢问,甚至不敢想。
车上发生过什么,他根本就不在乎。
是他没有保护好顾叁,他以为神佑护众人,却偏偏没有佑护他心爱的人。
他这一刻特别憎恨,憎恨的是自己。
顾叁很安静的躺在连承勋宽阔的胸膛中,灵魂抽离在远方,在盘算着怎么利用这个棋子。
等冷静下来后,连承勋才发现顾叁一屁股坐在他大腿根,坐的不偏不倚,危险地带。
他紧张的深呼吸了一下,结果一深吸就胸痛,下意识松气的时候却微微顶了一下胯。
顾叁察觉到他异样,伸出胳膊圈住他,笑眯眯问道:“你是硬了吗?”
是硬了。
和第一次相比,他越来越受不住自己下半身,同时也越来越守不住自己的心。
再一次和顾叁亲吻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青涩,但是学会了主动回应。
顾叁用舌头勾勒着他的唇舌,搅动的翻天覆地,他被吻的神魂颠倒,顾叁将手探入他腹肌处抚摸的时候,他早已浑然不觉,任由顾叁揉捏。
等顾叁把自己衣服一把脱下的时候,连承勋觉得天都要塌了。
地动山摇!
他从来没有如此真实的见过女子双乳,晃动犹如溪水,水波纹路,香艳无比。
他鬼使神差,摸上手的触感滑腻的像是绸缎,光泽而又有弹性。
连承勋知道自己不用看脸颊就红的滴血,他隐忍克制,已经是人坐火山口等着爆发的边缘。
隐约露出了决心的冲动。
他勉强扶住了顾叁的细腰,那里盈盈而握,肉体的香气让他沉沦。
“顾叁。顾叁,你嫁给我吧。这些事情,等你我婚后才做。”
顾叁却是停下了所有动作,眼睛不眨的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
“你刚才说什么?”
她心狠手黑,不过是想利用连承勋的身份做个掩护罢了,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着实令她有些啼笑皆非。
她再次的追问反而坚定了连承勋的决定。
郑重其事,他沙哑着嗓音,还带着情欲的冲动:“顾叁!嫁给我吧。让我余生都爱你,疼惜你,好吗?”
这回顾叁听出了连承勋话中的真情实感。
她忽然一笑,笑得有几分阴,比外面雨还阴沉,偏偏又是懒懒散散的姿态,莫名勾人。
“好啊——你娶我。”
PS:初生牛犊不怕虎。敢娶顾叁这个阎王,也就连承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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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舔的有点进步。”
房间内鞭子扬起的声音,清脆中带着凌冽的煞气。
顾叁单手撑着下巴,另一手拿着鞭子,双腿岔开,姿态有些慵懒,看着自己跟前半跪的男人,调笑的开口。
跪地的男人几乎全裸,精壮的身躯上覆满了交错的鞭痕。
这是暮江给她送来的卧底。
她特别查了一下,维山科摩的高级军官,叫做烛瑞南。
身手不错,也有头脑,只可惜军人做卧底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如果只是新兵也许还好些,但是这种老兵,即使是在战场上逃生都很困难。
当兵时间长了,坐和站都是军姿,军盔压出的痕迹很深,根本没有办法乔装成平头百姓。
更何况还要假扮成悍匪,杀人不眨眼之徒,正气和戾气,肉眼可见的区别。
烛瑞南咬牙忍受着,他来卧底之前就做好了无数的心里建设。
可是没有一条是受到如此羞辱的处境。
他能忍耐痛苦、酷刑和悲惨死亡的下场,而不是如今被女人双腿压在肩膀上,被女人抽着鞭子,不断的反复练习舔弄女人的下体。
奇耻大辱!
对于他一个军人来说,士可杀不可辱!
可是顾叁这个女人显然是满意自己的,如今手下汇报什么情况,如果他舔弄的卖力,她甚至不会刻意避开,直接当着他的面谈论。
在情报和耻辱之中,烛瑞南只能不断用信仰和正义来麻痹自己。
终有一日,他会亲手干掉顾叁这个恶心的女人。
才一个失神,顾叁手里的鞭子就挥了上来,像是逗弄一条狗般戏谑地笑问:“这狗怎么这么笨?才刚夸奖又做不好了?”
这一鞭下去,烛瑞南身上立刻显现出一道狰狞的血痕,他闷哼了一声,眼底的光芒如箭矢一般锐利。
顾叁不动声色的将对方表现收入眼底,满意勾起了嘴角的弧度。
尽一从外面进来,很恭敬的弯腰低声汇报:“叁爷!——”
他看了眼跪地舔弄的烛瑞南,做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没事。一条床上的狗罢了。说吧。”顾叁满脸不在乎了挥了挥手中鞭子,似乎并没有把烛瑞南放在眼里。
“是!货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叁爷打算何时出货?”
“就定在叁天后,和京昭那里联系好。这次货物量大,别出错了。”
尽一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烛瑞南,点了点头道:“是。我立刻吩咐下去。”
尽一离开后,烛瑞南面色如常,内心却是狂喜。
叁天后,顾叁要走一批货,交易的对象是京昭。
烛瑞南将这个消息牢牢记在心底,磨刀霍霍打算先挫一挫顾叁的锐气。
可是在那之前,他被顾叁一脚踩在了头上,另一脚灵巧的蹭在他下身被绑住的限制射精的性器上,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发出难耐而压抑的情欲声。
“硬成这样了啊?”顾叁发出愉悦的声音,似蛊惑般询问:“要我帮你吗?”
烛瑞南咬牙坚持,并不愿意屈服在肉欲之中,可是他又不得不臣服。
短短一段时间内,顾叁对他身体了如指掌,能够轻易的挑起他的性欲,他在一次又一次的调教中沉沦,到现在只要顾叁轻轻一开口,他下意识就会跪下,顺从的拿着她的脚开始舔弄。
*
昏暗阴冷的角落
两人的交易在继续着
“怎么?还对那个女人报以希望?她心里除了那个死人,根本不会放在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变声器下的声音透着几分古怪,像是从地狱最深处爬出的厉鬼,在偷偷撕咬着阳间的灵魂。
死一般的沉默,另一人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百般犹豫和挣扎。
“听说顾叁这女人要结婚?是看上一个总督的儿子?这是要改邪归正了?”变声器那头传来了诡异的讥笑声。
“那是她利用那人。”另一人急切申辩,似乎也在给自己内心的不动摇寻找支撑点。
“哦?利用那人?玩一个神父?神父能有什么用?在床上插十字架?”似乎觉出自己说出了一个恶趣味的事情,话筒那头发出咯咯的笑声,像是一个疯子般,带着模糊而血腥的偏执感。
对方显然被笑的心烦意乱,低吼一声道:“你闭嘴。”
“别傻了。贺淮当年对她多么死心塌地,还不是被那女人随手就勒死了?那个女人,得到的太容易,你不给她一个教训,她是永远不会知道珍惜的。如何?联手吧,千载难逢的机会。”变声器下是不断刺激和蛊惑的声音。
深吸了一口气,对方终究动摇了。
“好。但是我们约法叁章。我能和你合作,前提只是希望她受挫,不要在扩展地盘。如果一旦让我发现你想做什么威胁她性命的事情,我绝不会罢休的。”
变声器那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发出连续的笑声。
“放心吧。顾叁爷这样的女人,难得的尤物,我怎么会舍得让这样的女人去死。”
达成了共识之后,两人马上进行了详细而周全的计划。
顾叁的这次出货,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反噬她,一定要将她拉入深渊,从此都没有办法走向巅峰。
*
烛瑞南是想尽了办法才将情报送出去的。
他过来潜伏的时候,上峰和他说过,警方的卧底早早就埋在了顾叁身边,只是一直得不到重视,处于边缘化的人物。
他仔细留心的很久,最终才和化名为言笑的男子对上了暗号。
言笑很早就潜伏在顾叁这里,可是他的身份不过是一个会跳舞的漂亮男人。
一个小点心,可有可无。
顾叁几乎每天都在忙碌,想起言笑的次数很少。不过言笑确实漂亮,舞跳的好,拿来调剂生活也不错。
边缘化的好处就是言笑几乎没有人盯住,他来来去去自由,传递情报是最佳人选。
两人合作将顾叁出货的消息送出去后,就等着抓捕行动。
叁天后,京昭那里的人刚半夜将集郎市的货船接到,就被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的克威警方团团包围。
缴获了一船的爱莎沃勒。
这个就比较尴尬了。
爱莎沃勒是新保提这个国家独有盛产的,是一种能提神醒脑的饮料。其中有一种成分是略带有一点兴奋作用的。
说是违禁,在国际上并没有明文规定不可以流通。
只不过内陆地区比较受欢迎,而隔海的四国却不怎么流通。更何况克威已经明文规定禁止两岸通商,所有的货物来往都属于走私。
京昭那里负责这批走私货的是兴盛会遗留下来的堂口之人,被这么抓住肯定是要有个交代。
那些堂口负责人被扣了下来,证据确凿,等待的自然是走私罪名的成立伏法。
暮江损失了这么一批货,自然也是恼火,各国政局的人脉疏通后,结果都是现在是特殊时候,做不得买卖。
过了十来天,烛瑞南让言笑想着法子又送出了情报。顾叁这里又要出货了。
这次依然是兴师动众,人赃并获。
一货船的咖因豆子。
这个也属于内地独有的产物,在年轻人群中非常受欢迎。可以直接入口,很脆很甜,但是带了轻微镇痛作用,又不会轻易上瘾。
平日两边通海交易的时候,咖因豆子也没有并禁入。只是走一些特殊渠道入关,兴盛会和京昭都买卖过这类东西。
暮江这回是大吐苦水,大家混口饭吃,这是不给活路可走?
京昭也一直和集郎市有贸易往来,集郎市是在顾叁的掌控下,任何交易本来就避不开顾叁。不能四国忌讳顾叁,就连寻常货物也管吧?
被收买的官员也觉得警方大惊小怪,警方那里顶着压力,尤其是克威警方依然严防死守,连续几次伏击货物,抓的货物总是没有突破违禁的边缘,但是又是利润异常可观的东西。
几次货物被缴后,暮江那里发火了。
既然你们不给活路,下面小的要吃饭糊口,那么对不住了,总是要活动活动的。
一时之间打架斗殴,抢劫杀人的事情越发猖獗起来。
苦不堪言的四国政府警方,在第六次接到线报后,没有明着实行抓捕行动了,只是默默跟踪货物线路,从克威到香江,依然是比较受众欢迎的软性物品,只能放弃。
之后几次暗中埋伏观察后,依然没有什么问题。
四国警方心死,知道了京昭和集郎市只是两两互通互利,走走擦边球。
又这样来回折腾了两叁个月后,这日风平浪静,克威的长森个口岸半夜再次来了一船货物,京昭依然低调的派人搬运货物。
口岸海警接到了上级的命令,按兵不动。收足钱的海关要员早已见惯不怪,完全不加以阻拦。
货物如以往一样,顺顺利利入关。
远在海的另一边,顾叁嘴角扬起了森森阴冷而得意的笑容。
这一次——才是让四国人民堕落入地狱的东西。
这批毒品的出手,她已经隐约看到胜利在望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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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连承勋最近很忙,自从顾叁答应嫁给他之后,他整个人在兴奋的云端里飘。
他将消息传给了家里,说想要带未婚妻回来。
连家兴高采烈,就差放鞭炮庆祝了。
自家这个宝贝儿子,人品相貌学识样样好。
可偏偏从小就是个古板性子,长大还说要传播教会,做神父终身不娶,简直是把连家两老愁坏了。
岂料外面历练了小半年,居然说有女朋友了,还想娶回家。
谢天谢地!
他愿意娶妻就是美事了,不管对方什么家世,能是女的就行了。
连承勋四处查阅关于婚礼的细节,那日求婚如此仓促,他深感愧疚,精心准备了一场求婚宴,打算给顾叁一个美好的记忆。
可是作为准新娘的顾叁却很忙,似乎一直在消失的状态中。
顾叁说集郎市是她家住的地方,可是却从没有带连承勋上门过。
连承勋心头忐忑,他不在乎顾叁的家世背景,他害怕的是顾叁家里人会看不上他,不愿意嫁女儿。
“顾叁。我什么时候能够见一下你家人?”难得今日晴天,顾叁过来了,连承勋赶紧追问这件事情。
阳光灿烂,照的他剪影迷人,肩宽窄腰腿长,甚是迷人的男子魅力,可惜脸上的表情太过紧张,连嘴唇都有些泛白。
家人?
顾叁一愣,她家里人都死绝了。
不过还真不能没有,必须有家人存在,才能演完这场戏。
“我父母早逝,只有哥哥在。过几天就带你去见我哥吧。”顾叁回的漫不经心,她将视线调转到阳台处,那里悬挂着她日雨夜换下的内衣内裤。
连承勋洗的很干净,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小古板在洗女性衣物时候,该是如何窘迫。
挑眉示意,顾叁不怀好意的发问:“你洗我内衣的时候,自慰了吗?”
刷地一下,连承勋满脸通红,从小的道德教育让他对自己亵渎的行为自我唾弃了许久。
可是懵懂泛滥的情潮涌动,却让他在那夜做出了很色情的幻想。
男人在性爱上是无师自通的,单纯撸管是无法快乐的,他手捧着顾叁那套内衣,摆出了各种姿态和动作,想象着顾叁就在身边,吻着他,在他耳边呻吟。
过多的后续动作却没有了,他是实打实的处男,活到现在只有牵手和接吻,而唯一的对象是顾叁。
顾叁是不会善心的给他时间在那里自我羞耻反省。
她躺在床上,伸出了手蛊惑:“来——”
不能去!不能动!
去则万劫不复!动则山崩地裂!
可是没有办法,顾叁是毒,也是他心口的糖,牵引着他一步又一步靠近。
他步履沉重的到了床边,却被顾叁翻身推到在床,跨坐他胯间的时候,连承勋心悸地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掀开连承勋上衣,露出他垒块分明又极为结实的肌肉,顾叁眯了眯眼,还是觉得这样身材的男人居然手无缚鸡之力,实在是匪夷所思。
她的动作肆无忌惮,是将人步步逼入绝境。
他的欲望在冲刷理智、性欲在反复挣扎,
可是森严保守的礼教观念中,男女双方是绝对禁止有婚前性行为的。
他伸手要遮挡,不过是虚张声势,内裤被扒下的刹那,他感到肿胀的性器弹跳而起,简直是兴奋的一触即发。
“让我帮你好吗?”耳边是恶魔的蛊惑,顾叁含住了他滚动宽大的喉结,在冲击他一次次的底线。
“不——不可以。顾叁,顾叁。唔——”几乎沉沦的呢喃,连承勋感到性器被顾叁牢牢握住的时候,几乎是握住了他的神魂,他的骨血,他的一切。
和自撸完全就不同的感觉。
顾叁眉眼都带着毒,俨然是不顾他死活,用手还不够,还要用上嘴。
她的口技不算熟练,也并不高超,偏偏身怀绝技,扩开了喉管,能让男人一查到底。
绝对的深喉,口水缠绕,带出缕缕银丝,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马眼渗出的前液。
待顾叁扶着他性器就要骑上的时候,连承勋狠心咬下自己的舌头,情迷难控,唯有痛苦才能勉强拉回一点理智。
他将顾叁推开,身下胀痛的发红,眼底带着的欲望烧成了火苗,让他难耐。
“顾叁,我爱你。我想把最美好的一切都给你,让我爱护你好吗?这一切都留在你我婚后,好吗?”
美好?
爱?
顾叁真的是维持不住假面表情,要露出森森獠牙了。
连贺淮都不是那种把鸡巴和情欲藏得如此深的男人。
要么真是正直不屈到迂腐,宁静致远到寡淡,要么就是和她一般,怀有千种诡计、万般阴毒,大家彼此剥离肉体,在做着思想上的博弈。
前者还是后者,还真是不好说。
她查不到任何除了总督儿子之外,连承勋有其他的身份。干净如白纸,人生简单而顺畅,从未出格过。
这辈子,大概最离谱最堕落的事情就是认识了她,还要娶她为妻。
*
顾叁回大本营之前,又和暮江通了一次电话。
货是顺顺当当的入境了,但是流通变成了一大问题。
AE这批货数量大,又是新品,想要混在市面上流通都不行。
四国的几个毒贩都是势力有限,一起也吞不下这批货。
不流通就等于砸在了自己手上。
暮江陆陆续续出手了一些,不敢放量太多,以免引起警方的注意力。
怎么才能短时间内吸引警方注意,将货在四国快速的散发出去,暮江一时无措。
“嗯——我要结婚了。”顾叁前言不搭后语,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暮江在电话那头正在喝酒,一口呛入喉管,爆发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咳了老半天后,暮江眼红脖子粗的,呛得满脸泪水问道:“你?结婚?和哪个?”
到底哪个家伙吃了龙胆,居然敢娶顾叁。
“连承勋。”
“什么?那呆子?”暮江不可思议怪叫了一声。
“普吉望总督的儿子结婚。”
暮江沉吟了片刻,立刻听懂了顾叁话中的意思。
“你早就料到货不容易出去了?难道早早就对那呆子下手了?”
暮江在电话那头冒出了一头冷汗。
他很难想象顾叁究竟是何等精明和算计的存在,每一步每一个人,都是她精心布局之下。
他会在她计划中作为什么样的棋子?
过河小卒?还是跳马吃车?
“你我合作友好,不好吗?”暮江仅仅是片刻的沉默,也让顾叁窥探出内心瞬间的起伏。
她眉眼一弯,把彼此互惠互利的关系说的明明白白。
暮江在电话那头极为轻微地哼了哼气。
他不是善茬,顾叁也不是。
好在他们两人隔着千山万水,距离产生朦胧的美好,彼此谁都不用算计谁。
因为彼此的目标不同,互不妨碍。
道理他明白,可是心里头总觉得有这么一丝膈应。
听闻班牙卡的贺奇和她交情匪浅,还是拜把子兄弟。
也不知道是哪种拜法,是床上用性器插穴的那种?
如果是一样的方法关系好,那么他和顾叁也是拜把子了。
凭什么贺奇和她关系好成那样,他却和她壁垒分明?
“合作当然好,叁爷,咱们的关系可以更亲近些。”
“哦——好的。等事成后,和你床上多几回。”顾叁不以为然,更亲近一些?上床呗。
噎住无语,暮江头一次发现禽兽直接沟通不好的地方就是——禽兽完全不通人事,说什么都没有用。
顾叁回到了大本营,喊来了尽一,将自己的安排吩咐了下去。
随手勾住了尽一脖子,顾叁满脸不正经道:“行啦。最近一阵子,你要做我哥哥了。”
哥哥两字被她喊得调上了音,勾的尽一上头。
哥哥?
要是他真是她的哥哥,早就在她幼年的时候,就扒了她裤子,把她那两条细白长腿分开,将那稚嫩的小穴疯狂的舔弄,让她全身上下都留下他的痕迹,只属于他 。
在展翅翱翔之前,先将她困在他怀中,恣意亵玩。
说完了正事,顾叁想起了一人,她眸色带着锐利的而零碎的阴冷下了吩咐:“AE带过来的那人——”
顿了顿话语,顾叁想起了对方过于神似的容貌和眼神。
她的少年,长大以后,也应该乖乖在她身边,听话而不会有任何异心。
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历和身份,在她手里了,是长是短,是扁是圆,无论是什么姿态,都应该由她而定。
尽一心头一惊,以为顾叁看上了那个夜星寒,当下心口凉了半截。
“每天在他吃喝里面散进去些醉梦。”
醉梦,名字非常好听。
无色无味,白色粉末,毒性很低,吃下后甚至没有上头恍惚的症状,可是一旦长期服食后,对人的精神控制加强摧残,用量不甚,甚至会因为后期产生过多幻觉而精神失常。
这回尽一不明白了顾叁这个举动的含义了。
如果没有看上对方,直接杀掉,下什么醉梦呢?
可是看上了对方,又怎么会如此迂回的下醉梦呢?
顾叁向来不玩这种下流招数的。
但总归是对那夜星寒要下毒手。
也好,将来疯了,也不会入顾叁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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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о①8m.cом 顾三其名
顾叁,这名字其实应该是奶名,或者说是小名。
但是她至今没得到自己的大名。
她老子没给她取,她老娘也没有给她取。
顾叁的母亲,其实是顾金城续弦的老婆。
顾金城的原配死的早,留下了两个幼年的儿子就撒手人寰了。
顾金城戎马生涯,长期在部队生活,家里实在需要一个女人。
原本顾金城原本只是想要再婚一个老婆,温柔贤淑,能持家,爱护继子就行。
岂料英雄难过美人关!
顾金城死了老婆以后,反而泛滥了春心,看上了文化部长的女儿。
文化部长的女儿,远近闻名,长相那个叫做艳美绝俗。
而且不但人漂亮,名字也好听,叫做花墨云,是个才情相貌绝佳的女子。
这样的文化人,生性就爱浪漫,或者生活富有诗意。
花墨云这样如水般的女子是绝对看不上顾金城这种大老粗的。
她的情郎叫做周阎,俊朗挺拔,人品出众,才华横溢,也是富商之子,两人郎才女貌,实在是登对。
顾金城虽然对花墨云一见倾心,念念不忘。
可是他到底为人正直,品行端正,断然做不出那种阴损下流方式拆散这対有情人的,唯有自己暗自情伤痛苦,祝福佳人幸福。
事情如果就此结束——花墨云如愿嫁给了周阎,或许就没有了后面的悲剧,或者说就没有顾叁此人了。
周阎大学专业是新闻系,本来毕业后应该乖乖继承家业。
不过他志向远大,觉得趁着年轻想要多历练一番,所以顶着家庭压力,非要立志做一名优秀的战地记者。
当时的陵炎国和邻国的孟林克(后来发生政变改成金拉博)有些边境的冲突。
孟林克这个国家,有很多人都是手艺人和发明家,善奇思妙想,精手工劳作,所以手工业发达。
在军事武器装备上,也屡屡有所创新。只是无法量产,因为国家军事实力不够。
周阎年轻气盛,自然是敢于冲上第一线去报导。当然——一般越是勇猛,越是死得早。
周阎一去就没回来,连尸体都没有被带回,边境发生小范围摩擦,对方一个炮弹而下,轰错了目标,把后勤营地给炸了。
本来对方要炸的是指挥部。
指挥前线部队的人正是顾金城。
后来花墨云为何会嫁给顾金城,除了她自己以外,无人得知原因了。
或者说花墨云究竟是从嫁给顾金城的时候就疯了;还是婚后顾金城违反了约定,一日醉酒之后强迫了花墨云,怀上了顾叁时候疯的,也无人可知了。
顾叁能生下来,本身就是奇迹。
花墨云知道自己怀孕后,用了种种自我摧残的方式企图堕胎,自虐。
但是终究顾叁还是稳稳当当地存活了下来,只是早产出生而已。
顾叁刚出生的头一年,花墨云的疯病还不厉害。
花墨云的母亲,也就是顾叁外婆,还住在顾家帮忙照顾母女两个。
顾叁一岁多的时候,一日顺着桌椅攀爬,爬上了窗户,生死一线之间,花母见状,俯冲而去,将顾叁抛回房内的刹那,人因为惯性从窗户跌落而出,摔成了粉身碎骨的姿态。
花母的故去,断掉了花墨云唯一残留的理性,也断掉了顾叁蓬勃向上的美好未来。
在花墨云的眼里,顾叁是恶魔转世。
她也许本就是为了情郎的死而嫁给顾金城伺机报复,又或者是在被顾金城强迫后万念俱灰。
顾叁不应该活下来,也不应该长大成人。
这个不受祝福,不受爱护,也不受期盼的孩子成为了罪恶的代表。
花墨云是不允许顾叁哭泣的,因为那是魔鬼的吼叫声。
只要年幼的顾叁发出零星的哭泣声,她就会拿针疯狂的刺戳顾叁身体或嘴巴,直到顾叁再也不敢张嘴。
花墨云也不允许顾叁吃东西的,因为要折磨魔鬼,让魔鬼无法作恶。
所以顾叁长长久久的饿肚子,只有每天在花墨云吃饱后喝醉了酒,小小的顾叁才能偷偷跑去厨房翻垃圾桶吃东西。
顾金城因为自知愧对花墨云,所以自从顾叁生下之后,就常年待在军营处,从不回来。只会每月将极为丰厚的生活费转给花墨云,期待母女两人从此平淡生活。
他故去的前妻生下的两个儿子因为已经十多岁了,被养在他年老的父母照看。
如果顾金城一直不回来,也许顾叁熬不过四岁就被花墨云弄死了。
但是顾叁叁岁多的时候,偶有一日顾金城换防经过,难以压抑思念之情,本想偷偷去看一下她们母女。
这一看,他几乎魂飞魄散。
他的女儿!
像条狗一样扒着垃圾桶吃东西,看人的眼神漠然冷淡,犹如禽兽一般动作凶狠无比。
顾叁被顾金城带走了!
花墨云哭天喊地,疯狂的尖叫。
她疯狂的脑海中,时而会有片刻的清醒。
她会知道顾叁是自己的骨血,是她唯一的寄托,只有那片刻的清醒时候,她才会摸着顾叁小小的脑袋,搂着顾叁,给顾叁好吃的。大概这零星片刻的温暖,是她作为母亲唯一给顾叁的。
受到刺激又被顾金城送去疯人院的花墨云没活过第二个月,就吞纸噎死自己了,结束了她悲剧而痛苦的一生,死时年仅二十九岁。
顾叁被顾金城也带给了自己老父母照顾。
经过此番情劫,顾金城俨然是心灰意冷,不会有再娶的念头。
顾家老父母因为年迈,也无法照顾周到年幼的顾叁,作为兄长的顾家两个小子就担负起照顾妹妹的责任来。
但是两个毛小子,自己都没长大,又怎么会懂得照顾幼童。
他们从小就被顾金城教导习武枪械,高强度的训练,为了将来能当兵作战,成为大元帅。
他们两人理所当然认为自己的妹妹也应该受到如此高强度的军事化训练。
因此四岁不到的顾叁就开始学习了枪械格斗,作战谋略,统筹指挥的本事,错过了纯真浪漫的儿童时光。
顾叁因为年幼遭遇的非人折磨,所以不喜欢开口,害怕开口,也不敢哭泣。饿肚子的记忆让她对肉非常中意,她身体像无底洞一般,疯狂的吃,却不见长一点赘肉。
等顾金城发现顾叁不对劲的时候,顾叁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
她聪慧而机敏,学什么都能一点就通,按理并不会有不好。
可是她根本无法与人相处。
她不言不笑,只有七岁不到的年龄,却仿若经过了人生大风大浪一般,四平八稳的冷漠性格。
如果单纯这样,也顶多是内向,还说得过去。
可是她歹毒无比,但凡有人敢对她挑衅,要不是有老师出现阻止,她能够当场操刀直接将人弄死。
光明正大的杀人不行,顾叁就转而想了暗中杀人。
她善谋略,工于心计。
有一次拿着糖果,骗了几个一直对她嘲讽的小孩,跟她一起玩。到哪里玩呢?钢铁厂,只有生产的时候炼钢炉才会开动,平日都是关闭的。
可是顾叁会琢磨,她在下手前早就把炼钢炉的启动和原理掌握得一清二楚。
到后来的发展——不用说,几个小孩被几千度沸腾的钢水直接浇上,瞬间飞灰湮灭。
大人们是能够隐约察觉到是谁下得手,但是又苦于没有证据,同时也不可思议,不敢置信这种丧心病狂的手段居然是一个不足七岁的女娃想出来的。
顾金城也是心头惴惴而惶恐。
他一生戎马,如果说唯一人生的错误就是辜负花墨云,那么顾叁就是他犯下错误后不得不面对的惩罚。
为了教育顾叁,顾金城没少打骂,几根家棍都被打折了,也没有将弯曲成魔鬼的顾叁教好。
反而在一次次的打和骂中,顾叁越发冷静可怕,身手磨炼的越发强悍,终究成为了一个六亲不认,杀人如麻的恐怖份子。
直到他被暗算死在战场上,也没有给顾叁取大名。
因为那真是恶魔转世,折磨他一辈子的存在。
PS:所以啊,顾叁吃不胖又说话细声细语,都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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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几天之后,顾叁带着连承勋见‘哥哥’。
连承勋紧张地一晚未睡,清晨的时候就开始穿戴衣服,反复检查自己精心准备的上门礼物。
他是富家公子,虽然离家立志要普度众生。
可是众生皆苦,除了精神上的爱和关心外,还有生活钱财上的救济。
神父是很清贫的存在,不过连承勋绝对属于富裕的神父。
他花着家里的钱财去救济众多苦难之人,大概上帝都没有他慈悲。
顾叁的哥哥有两个,都很年轻,就是和顾叁长得完全不一样。
大概男孩像母亲,女孩像爸爸。他也没见过顾叁父母,只能在心里这么揣测。
顾叁的大哥一表人才,那个身姿挺括,标枪一般,就是过于严肃,不欢言笑,看人的时候目光严肃极具压迫感。
顾叁的二哥就完全不一样了,笑起来如沐春风,还非常热情的招呼他,长相异常漂亮,眼睛晶亮出彩,体态风流,举止优雅。
顾叁这两个哥哥长得也完全不同。
真是奇怪的一家人。
“来来,承勋第一次上门,尝一下我的手艺。”闻一满脸带笑,端出了几碗清炖丸子,还给连承勋亲自递去。
连承勋受宠若惊,站直着身体,双手接过碗,简直是喜笑颜开。
顾二哥对他态度那么好,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被接受了?
他满怀喜悦的心情,举起了勺子一口丸子吞下。
然后——没然后了。
一口之下,他差点灵魂出窍。
这碗甜腻得发苦的东西,几乎让他直接喷出,幸亏良好的教养令他保持了该有的礼节。
偷偷环顾了左右两边,顾大哥沉默的吃着丸子,不发一言。而顾叁却吃得津津有味,面露出难得满足的表情。
这么甜的东西,顾叁怎么会吃得下去?
“慢慢吃,别噎着了。我知道你喜欢吃甜食,好吃吗?”闻一眼光如水,注视着顾叁,还动手替她擦拭嘴角沾上的食物残渣。
原来顾叁喜欢吃甜食,连承勋想起了当时自己再次偶遇顾叁时候就是糖串铺子旁边。
他看着温柔体贴的顾二哥,总觉得对方的举止有点奇怪,照顾自己的妹妹,像是照顾自己的情人一般暧昧。
他自我反省,感觉他和顾叁举止间都没如此亲昵,究其原因还在于自己太过守礼,总想着把最美好的留在新婚之夜。
他是不是太过迂腐了?
连承勋刻板守礼了二十多年,头一直质疑自己的理念。
难怪顾叁看他总是冷冷淡淡的,他有些心慌,忍不住捏了捏勺子,下意识盯上了顾叁。顾叁浑然不察,连眼风都没有抛给他,自顾自吃着丸子。
闻一眼底闪过狡黠的目光,扫了一眼连承勋那碗加料的汤丸。
确实是甜食,不过他那碗,他把半罐子糖都倒入其中了。
就算是个被顾叁利用的工具人,那也是顶着顾叁未婚夫的名头。
他非常不爽!顾叁的人生,横出了一个未婚夫,即使假冒的,也令他在夜间辗转反侧。
他知道自己病了,疯病!
痛入了灵魂,已经在失控的边缘。
尽一冷眼相看这两个男人争风吃醋,觉得就是两个傻蛋,顾叁眼里根本没有情爱,用情爱试图感动顾叁,还不如让自身的利用价值更多更丰富。
虽然顾家两个兄弟没有明说愿意将宝贝妹妹嫁给他,但是似乎也不反对,一切都听从妹妹的意愿。
哥哥如此爱护和听从妹妹,这兄妹叁人真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
两天后连承勋独自一人启程远航回国。
顾叁说要和自己哥哥一起走,还没婚嫁不可以单独跟随他去见他的父母。
连承勋那天齁死人的丸子勉强吃下肚后,这两天都被甜得发晕。
浑身上下都泛着甜味,回家的路上禁不住傻笑,仿佛中了糖毒。
连承勋在那里无限美好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去的所谓顾宅此刻一片肃杀气息。
顾叁在整理行装,这次风险和利润共存,远离自己地盘,必须尽可能做到万无一失。
“真的不要我去吗?好歹我也是二哥。”闻一伸出手环住了顾叁,蹭着她白皙的脸颊几乎像只大猫似的撒娇。
顾叁端枪检查着枪械的性能,笑着回答:“这次不是去玩。你留在这里帮我看好这里,不好吗?”
闻一眼神放光,将顾叁转了个圈,语带惊喜的问道:“你信任我留在这里看守大本营?”
顾叁笑眯眯的将自己红唇送上,闻一是个很招人眼球的男人,漂亮的人总是让人生出多一些的宽容。
虽然总说闻一是她带大的,其实是他自个儿长的好,聪慧又能干,出去肯定能闯出一番天地。
缠绵的唇舌勾了片刻后,顾叁捧着闻一的脸,她藏住了脑袋里弯弯绕绕的心思,笑的百般真诚:“你是我的人,我自然信任。这次远行,大本营是不能有事的。”
闻一眼底蒙上了一层雾,他勉力强撑着自己的表情,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其实你每次出去,我都会整晚担心害怕。”
顾叁很温柔的摸着他的脑袋,心思已经飘在琢磨怎么做好大本营的防护工作,嘴里还在吐着漂亮话:“别担心,算命的说我命硬,天煞命格,不会轻易死的。”
“别——快出门,不能提那个字。”闻一先是用手堵住了顾叁的唇,觉得不够,俯下头非要把吻出干柴烈火的姿态。
他只是碰一下人,就觉得自己可以燃烧,一点就燃,把自己全部的赤城和情潮全部烧给顾叁看。
临走之间,顾叁留了一批好手在大本营。犹如民生是国之根本,大本营等于是后路。
“好好管着家。”顾叁对着韩琛的要求很低,能管账看家就行了。
韩琛一如往常般的唠叨,临走时候还硬塞给了顾叁一个红色吊绳的护身符:“拿着。出门求得保佑。”
顾叁看了眼掉在脖颈前面造型极丑的护身符,在看了眼韩琛那双灿烂若星河般美丽的眼睛,终究没发一言,默默收下了。
拥有这双漂亮的主人,应该也会在她每次出门前,如此这般殷切叮嘱,关怀备至吧。
顾叁站定在这次出行队伍前方,手一挥,全副武装的队伍悄无声息的跟上了她的脚步。
尽一带着人分批偷渡,有着京昭的配合,人和武器顺顺利利上岸。
依然没有顾叁的人影。
在天色血红的时候,从彻骨冰冷的水面,顾叁一身单衣,在风啸中穿越着暗夜,爬上山的巅峰时候,远方的路茫茫昭昭,全部是需要她染血一般踏平。
这次买卖之后,她终于向陵炎的方向能够探出扎实的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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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两具肉体纠缠,情欲无声无息。
暮江的性器火热,喘气着说出的话带着低沉而沙哑的性感,在床上格外情色。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入迷。
感觉埋入其中的感觉有种被绞杀的紧致。
是销魂。
顾叁的手绕过他坚硬的胸膛,攀在他脊背上,手指根根修长,张开的时候,沿着那分明线条一路向下,一直探索到屁股沟内。
闷哼了一声,暮江低下头一口叼住了顾叁双乳,乳波荡漾,非常俏立。
顾叁实在属于吃不胖的类型,她身材柔韧苗条,但是肌肤纹理紧致,全身带着一种野性的张力。
两人吻的很深,双唇是难舍难分的激情,心却是相互背道而驰的算计。
危机四伏的性爱,激荡而刺激。
“叁爷,你流了好多水。我插的你舒服吧?”
热潮汹涌,都能发出糜烂淫荡的水声。
暮江舒爽用力拍打着顾叁的双臀,双眸中欲望蓬勃,红着眼,蛮横无比。
边干边说着粗话:“叁爷,你双腿岔开的模样真是太欠操了。”
“是吗?那么多操操。”顾叁听着粗话,笑嘻嘻很配合的回应着,
暮江这种种马型就是能干,床上花样百出,尺寸可观,时间久,是个特别适合泄欲的对象。
两人在床上做了还不够,自然还转战到床下。
庭院深深深几许,兴盛会那间老宅归了暮江所有。
前阵子顾叁还远远端枪射击,一颗子弹,透着着庭院,那棵参天大树之旁,穿透了弘云涛的脑袋。
大树铁壁,绿荫之下,带着森森寒意。
*
暮江将顾叁长腿架起搭在了他肩膀处,埋首伸舌,舌尖灵敏,能够感受到内壁中无比湿滑,探索里面乾坤,所有敏感的点都不肯放过,吮吸挑逗,哪怕让顾叁能有一丝上头都好。
顾叁很配合的放声呻吟,身体是舒服,电流一般窜过,顾叁划出一道性感的弧度,身体曲线荡漾,像是沉沦在快感之中。
可是下一秒却能一脚踢开身下的暮江,拽起对方肩膀,直接连人带己,抬脚就窜上边上枝叶茂盛的大树掩藏。
暮江一米八七的个子,人高马大,又是长期撸铁的肌肉型猛男,被顾叁直接拽起,当成猫一样抓着,着实让他有些懵。
他胯间的鸟还硬着,连着蛋晃来晃去,剑拔弩张。
同样全裸,身为女人的顾叁反而镇定自若。
她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肉体不过是皮囊,只有命是难以估价的宝贝东西。
“叁点钟和十一点钟方向,两个狙击手,一个是二十毫米大口径的T20,另一个用的是14.5毫米高射机枪穿甲弹。”
“你怎么知道?”暮江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是想打一场野炮,结果却被人狙击。
兴盛会老宅真他妈的邪门。
“听音,辨析上膛声。这棵树遮挡不了多久,换个角度就能射杀你我。你的人呢?去哪了?”
一听危险,暮江眼神也跟着锐利起来,问起他的人只有无奈道:“我怕咱俩野战时候有人碍眼,都让他们滚出去了。”
“那你枪呢?”
“房间里。”
暮江说完,察觉出自己大意了。
顾叁却没有动怒,这种小意外还不被她放在眼里。
只不过——她瞥了暮江一眼,没吭声。
暮江心头一凉,知道顾叁绝对不会管他死活的。
他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身体缩在树丛深处。
“放心吧,生死有命,我自我保护。”
他话音刚落,顾叁头也不回,顺手折断了一根树枝,咬在了嘴里,人反而朝上攀爬。
暮江窝在下面,看着顾叁动作行云如水,直接弯身后仰,带着那根树枝窜出了头。
下面是一片春光,双腿之间,喷张的而紧绷的线条,让顾叁这刻整个人都染上了一股锐利而低调,那种引而不发的性感杀气。
这个时候,暮江还觉得自己性器硬邦邦的,他把目光放肆的泼在顾叁身上,这刻毫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他很笃定,有顾叁在,他死不掉。
*
狙击手,开枪不在于多,在于命中率。
第一枪至关重要。
两个狙击手,显然是有备而来,不管是冲着谁来,定是要拿下一条人命方肯罢休。
可惜他们的对手水平太高,顾叁从小就窜在丛林之间,追逐奔跑,猎杀和躲避子弹的能力练得炉火纯青。
根本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她是在两人夹击的的情况下,抛出树枝吸引子弹。
后仰的身体堪堪避开擦身而过子弹,然后头朝下,直栽入地,在触地刹那,双手一撑,人已如开弓之弦,飞射般闪进了房内。
窝在树丛间的暮江看的眼热心跳。
这样强大而凶狠的动作,男人也没有达到如此臂力和果敢敏捷度。
即使不比枪械,单论身手,顾叁排第一,确实无可厚非。
后面几乎不用想象,拿到武器的顾叁直接秒杀了对方,动作利落,爬上房顶,甚至不用占据最有利的狙击点。
暮江缠缠绵绵目送顾叁离开后,面色蓦然一沉。
顾叁说的一点没错,他这里有叛徒。
他刚把手下撤出宅子,就有狙击手盯上了他们。
不管下手的对方目标是谁,他或者顾叁,还是他们两个一起。
都说明对方的胃口很大,野心也不小。
而且如果真是冲着顾叁来的,那么更加糟糕,他和她的买卖,如此私密,究竟何人有如此通天的本事知晓?
他心思沉沉,俨然是动了杀机。知道无论如何,自己是要清理门户了。
不然按照这架势发展下去,顾叁留不下他这条命。
*
顾叁和暮江分开后,直接单刀直入,偷渡去了普吉望找连承勋。
能下手的敌人,可能是暮江那里出了问题,也可能是她这里出了问题。
但是她带来的这批人,由尽一带着潜伏在普吉望,断然不可能知道她何时何地和暮江厮混。
反观是连承勋,如果他真的另有目的,那么他从一开始就盯住了她,对着她磨刀霍霍,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而另一边,连承勋也一直在苦等顾叁。
他比顾叁先行离开,又是光明正大的走。自然是很早就回来普吉望。
连家两老和他那一兄一姐没见他将女朋友带回来,差点把他撵出去。
直到他再叁保证,女友肯定是存在的,马上和她哥哥一起过来拜访,这才欢天喜地让他进了家门。
住了几天之后,依然不见小儿子口中的女友前来,连家两老火烧眉毛般心急。
不会是人家姑娘到了以后,听说自己儿子是个二愣子的风评,就给吓跑了?
两老把连承勋推出了家门,扬言非要让他把人亲自接回来才行。
其实连承勋成年,早已有自己的宅院。
他一人待在自己宅院内,左等右等,心急如焚。
他找不到顾叁。
他这个时候才发现,他一直靠着徘徊在顾叁身边,等着顾叁来找他,他却对顾叁一无所知。
直到这天夜晚,他家门铃响起。
顾叁披星戴月,似乎一路风尘仆仆的带着寒气站在他家门口。
“顾叁——你担心死我了。”他终于是忍不住,一把将人搂进怀中,眼睛是缀满了光,口吻是满满当当的委屈。
“放心吧,我没事。我很好。”
顾叁声音轻柔而低缓,是一贯的温柔如水。
只是连承勋看不见,顾叁带着一股阴气,露出狞笑,是要拿他开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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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о①8m.cом 63
夜星寒感到最近自己很不对劲。白天精神很亢奋,可是晚上却很恍惚。
他似乎在做一场梦,梦非常离奇。
梦中不断有人在给他洗脑。
“记住你叫做贺淮。你一直是贺淮,贺淮就是你。”
贺淮是谁?
他像是被撕裂了般头疼,精神有些萎靡。
言笑远远就看到一人撑着墙行走,摇摇欲坠,赶紧上前了几步搀扶住了对方。
“你没事吧?你脸色很差。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
夜星寒闻声抬头,看了眼来人,认出对方好像是个跳舞的,听说是那顾叁的男宠。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夜星寒拒绝了对方好意。
“不用了,谢谢你。我能够走。”
言笑看着夜星寒远去的背影,正在若有所思的时候,从不远处走来的烛瑞南暗中对他使了个眼色。
大本营占地面积极大,里面除了很多处连接的平房外,还有拥有很大的训练场地和各类完善的设施设备,犹如一个小城镇般。
寻找了一处僻静角落,言笑责怪起烛瑞南。
“你疯了,说了不要随便来找我。”
“顾叁不在,看守很松懈。我想你帮忙在传次情报。”
“最近顾叁都不在,听说去樊道尔德重新建据点了。还能有什么情况可传?”
烛瑞南一挑眉,斩钉截铁道:“不!顾叁去隔海那四国了。是为了南面AE数量庞大的毒品走私。”
言笑听了心头一惊,几乎下意思反驳道:“可是他们走的时候除了武器,什么都没带啊。”
“货早就过去了。这次顾叁孤军深入异地,我们一定要借着这次机会,将她绳之于法!”
言笑有些疑惑:“你又怎么会突然知道这么机密的情报?”
烛瑞南略一迟疑后,还是吐露了真相:“我昨天房间里得到一个匿名信,上面把顾叁的去向和计划写的一清二楚。”
“你疯了!这样的信你也随便相信?他们清扫潜伏者的时候惯用这种泄露大情报方式勾我们上当。”
烛瑞南愤恨道:“我信。那信里写的每一步计划周全而详细。包括顾叁利用我再叁玩弄警方,最后导致警方疲乏无力后,将毒品毫发无损的偷渡入关的事情也一清二楚。”
言笑感到天旋地转,他听到了什么惊人的消息!
顾叁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的身份,还在那里陪着他们耍把戏。
他想起来自己每次和顾叁在床上的时候,顾叁躺在那里,眉眼染着笑,在高潮的时候,眼神晶亮中带出一片水雾,特别惑人。
原来那些不过是猫玩弄老鼠的表情。
他还以为——以为——
想到自己隐秘而堕落的心思,言笑不禁羞愤起来。
“怎么了?”
言笑摇了摇头,咬牙道:“那封信给你显然不怀好意。说不定就是顾叁那里起了内讧,分明是借你的手想要除掉顾叁。”
“那又如何!只要能抓住顾叁,即使是牺牲我这条命,我也愿意。怎么你怕了?”
言笑冷哼一声,藏起他心头那份难言情愫,回道:“既然这么明显的借刀杀人方法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我现在就去送情报。”
*
连承勋被顾叁灌醉了。
他呆坐在桌边,眼神涣散,半天都没有办法聚焦起来。
酒量几乎没有,一杯直接倒。
顾叁一口气仰头把半瓶酒喝了精光,单手扣住酒瓶在地,随意的转着圈。
酒瓶发出滚动的声音,吸引着喝醉酒的连承勋撑着脑袋看。
他眼睛大而有神,因为醉酒双眼皮格外明显,深的都出现了褶子。
一举一动都有些呆滞,像是个听话的傻瓜。
顾叁玩着酒瓶,却在暗中观察着连承勋。
她和暮江商定过了,明天就把剩下的货全部抛到市面上,以免夜长梦多。
如果真是个傻子,明天还能最后一用。
如果不是,那么今天就是他见阎王的日子。
她还没开口,小傻子就在那里不停的吧唧着嘴巴说话。
“顾叁,我害怕。”
“怕什么?”
“怕你不要我了,怕你不喜欢我。”
“喜欢的。”顾叁随口敷衍,有心探他的话:“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我好喜欢好喜欢顾叁。”喝醉的傻子就是很好哄骗,问什么答什么。
“哦。”听过却毫无波澜的顾叁接着问道:“那你想不想和我做爱啊?”
“想。”连承勋被问道如此香艳的话题,顿时面红耳赤,然后声音有些委屈道:“每天都想,可是不能够。”
顾叁也是被连承勋新奇的脑洞搞得有几分好奇,追问道:“既然每天都想,那么又为什么不做呢?”
“因为你在我心里是最珍贵的。神说过,对待自己生命中珍贵的人,要懂得尊重对方,爱护对方,这样才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我不想贪一时欢响,就失去你。”连承勋因为喝醉酒,就有些舌头打结,话说的含糊而轻,偏偏非要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么一长段话来,像是个招人疼的孩子。
可是不会招来顾叁的疼爱,她目光带着冰,话题一转直接问道:“你是警察吗?”
连承勋有些困惑的眨了下眼,很老实的摇头:“不是。我不会打架。”
反应和回答都极其自然,连下一秒的身体反应都毫无破绽。
要么是真的傻白甜,要么就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顾叁想了想,作战排行榜中白道那几个人物,她还真的从来没有接触过。
如果连承勋是榜单中之人,那么白道的实力真的不容小觑。
善于伪装的面目之下,说着满嘴正义的话,然后用欺骗的方式说要消灭邪恶。
世界光怪陆离,顾叁想起贺淮死之前对她说的话:“若是你有想要做的事情,那么人间还值得。”
顾叁伸出了手,摸了摸蹭在她身边,犹如小狗般的连承勋。对方得到鼓舞一般,大胆的探过了脑袋,小心翼翼的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吻。
说是吻,简直就是啄,小鸡啄米似的,围着顾叁的嘴巴一圈圈吧唧。
顾叁脸上带着惯有的懒散笑意,随便连承勋翻腾。
姑且用到明天吧。
夜半时分,尽一按照接头的暗号潜伏到来。
顾叁站在不远处山坡上,看着下面的房子,目光墨色沉沉,晶亮无比。
“明天我先跟着连承勋上门。如果有警察,你就把人都处理干净制造混乱,我去压货。如果没有,你按照原定计划,压货出去。明天一定要速战速决。”
“明天就动手吗?”尽一没想到顾叁突然如此急迫。
“嗯。有人泄露了我的行踪。明天不动手,这事就砸了。事成之后,你带人先走。”
尽一急了:“我留下等钱吧。”
顾叁看了他一眼,尽一着急解释:“我只是担心危险。”
“这世上风险与利益并存。”顾叁拍了拍尽一的肩膀,笑语吟吟:“放心吧,想要我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虽然面上这般笑着,等尽一人一走,心里头压不住的邪火烧的眼睛都有些发红。
如果只是卧底,她也就认了。
正邪两派,互不共存,做什么事情,她都能理解。
但是——如果是她自己的人!
那么会是谁呢?谁这么清楚了解她的计划?
会是尽一吗?
可能又不太可能。
顾叁面无表情的,杀意在无人的时候,张牙舞爪的迸发而出。
明天!
就能见分晓了。
PS:顾叁在聪明有本事,也架不住内外攻击啊……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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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自从顾叁上次和他通话后,贺奇总是心神不宁。
顾叁做事,一直很小心翼翼,非常低调。
可是这次她做事连他隔了这么远都有所耳闻。
隔了大海之外的四国,听说她出手杀掉了兴盛会老大弘云涛,一手搞垮了兴盛会。
虽然扬名了,可是绝对有违她一贯做事的风格。
他也一时没有弄明白弘云涛怎么会得罪顾叁的。
但是这次的出手,让顾叁所要做的事情,从一开始就落入了下乘。
她就算将来能扭转了乾坤,却依然会危机重重。
他在班牙卡坐立不安,连续苦熬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决定去找顾叁。
走之前,他反复琢磨了如何处置给顾叁留的这批军火。
他知道这批货对顾叁至关重要,他托付给谁都不会放心。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地方。
那个秘密地方,只有他和顾叁知道,荒无人烟。
他派人将货送到那里后,然后第一时间把所有送货人全部毒杀掉,确保了这批军火藏匿地绝对安全。
然后他挑了一批精干好手,打算去帮助顾叁。
无论是不是他担心过度 ,这一次,他想站在顾叁身边,陪着她。
兄弟也好,情人也罢,他想付之行动告诉顾叁。
他是值得她相信的。
*
第二日一早,连承勋宿醉头疼,手撑着脑袋,在一片阳光明媚中醒来。
“醒了?我们走吧,去见你父母。”
顾叁背光而站,光晕在她身后,她吟吟一笑,就只是那么柔和的看着自己。
那一刻,连承勋以为是永远。
吃过早饭后,连承勋特别穿戴一新,量身定做的白色西装穿在身上清隽明亮,笑容青春洋溢,犹如翩翩贵公子般洒脱。
顾叁一如既往的低调,只是也换了身白衣,白衣如雪,沾血的时候也会分外惹眼。
连家在普吉望是有着百年传承,老宅坐落在风景优美的郊野庄园里,警卫森严,从庄园入口一直到内宅别墅,警卫连成排的站岗。
得了消息的连家人早早就在门口翘首以盼,待见到顾叁之后,连母满意的直点头。
虽然之前连承勋说过顾叁并不是富贵人家出身,父母也都双亡了只有两个哥哥带大她。
可是如今一见,面对他们连家的排场和门第,就是一般贵族千金也会露出些许怯意。
反而顾叁浑然没有。
她走在连承勋身边,气定神闲,并不摆头乱探,脚步轻却沉着,目光平和淡然,是少有的沉稳性子。
没有半点年轻姑娘浮躁的样子。
真是个好姑娘啊!
连母看着喜欢,连家兄姐也觉得姑娘不错。
虽然姑娘的相貌并不美艳,可五官端正,眉眼弯弯,嘴角含笑柔和。
和连承勋真是般配。
唯有连父见到顾叁都刹那,面色刷地一白,但随即勉力堆满了笑容,极力镇定。
顾叁和连父对看了一眼,连父不自觉哆嗦了一下。垂眸,不敢和顾叁视线对望。
顾叁不以为然,作为总督的连父恐怕警署抓捕她的通缉令都是他签字的,认出她来在正常不过。
*
顾叁受到了连家热切的欢迎。
连母拉着她,眉开眼笑,越看越觉得这个儿媳妇端庄大方,恨不得能立刻把婚事给办了。
连母看的心慌怒放,连父却在旁边看的心惊肉跳。
初听到自己儿子说自己的对象叫做顾叁时候,他不是没有怀疑过。
可是转而一想,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自己的小儿子二十多年来一直是埋首书中,在物理化学方面特别有造诣。同时还精通天文地理、宗教艺术、对绘画和歌舞剧都颇有研究。
是个优秀的小孩,只可惜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书中,做事死板、行事作风特别迂腐。
这样一个书呆子和那个国际上恶贯满盈的女悍匪,实在是划不上等号。
世界如此之大,同名同姓也不是稀奇的事情。
可今天这么一见面,他浑身寒毛倒立,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家是在劫难逃。
被这样一个女人盯上,想要救出自己的小儿子,他们家会付出如何的代价,几乎可想而知。
只可怜了自己的儿子,捧上了一片赤诚之心,却根本是送入了虎口之中。
顾叁谈笑中,一直在观察连父的表情。
她早就在进入山庄的时候观察过四周,除了庄园里面正常的警卫戒备力量外,没有多余的人马。
尽一也没有发出任何信号,算一下时间,就快到了和暮江一同接头出货的时候了。
一切风平浪静,似乎并没有异样。
顾叁却不是一个轻易放下疑心的人,她昨晚独站风中,思索了很多可能性,而最糟糕的可能性就是连尽一都不可相信。
如果尽一都不可相信的话,她想要脱逃,就只能借用连家上下几口人的命了。
连承勋送入她手中,可能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也可能是刻意为之,引诱她上钩。
可她既然来了,就算是十面埋伏,也要硬生生撕开这重重围困。
*
连父支开全家人后,将顾叁引进了书房。
顾叁气定神闲,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似乎并不在意书房内是否是龙潭虎穴。
不过书房只是书房,隔音性却极好。
锁上了门后,连父屈膝就地一跪,张嘴就是乞求。
“顾叁爷。是我儿子鲁莽了,就请叁爷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连家。你有什么要求,我都能配合。”
顾叁自己选了屋里中央旋转的高档皮椅入座,随意的来回转了几个圈,笑嘻嘻反问了一句:“伯父真是客气了。你知道我来这里做什么吗?”
还能来做什么?
除了犯罪,总不可能是来做慈善的。
想是这么想,连父嘴上可不敢这么直白回答,他摇了摇头,只是含蓄道:“大概是些不太方便做的事情?”
顾叁点了点头,看了下时间,交易已经过半了,如果再过一会儿依然风平浪静,她大概是用不上连家这几口人命了。
她想起了遇见连承勋的种种情景。
想起了那双被她嫌弃的柔软拖鞋;那防透明的泳衣;还有那甜腻的糖,雨中奔向她时的表情,醉酒时候委屈的样子。
如果真的是天使,那么还是让天使远飞吧。她折翼过一个天使,没必要再搭上一个。
顾叁略松了眉色,张开了口道:“如果顺利办完事,我不会动——”
她话未说完,远处窜起天空一道黑色骷髅形状的图案。
那是受到紧急情况才会发出的信号,是尽一发出的。
顾叁神情一冷,却依然纹丝不动,直到她手腕处的警报器发出急促的响声。
鲜红的灯光,很刺耳的声音。
那是尽一十八岁时候,她送给他的出师礼物。她曾说过如遇生死攸关的时候,就按响机器,她会救他一命。
这么多年,枪林弹雨中尽一从没有按过,而今天——按了!
顾叁眼眸暗沉到了极点,她脸上还带着笑,却俨然已经如暴雨沉积般,悄无声息的漫开在心底。
她并不嗜杀,可偏偏非要逼她走弑佛杀魔道路。
她对上跪地惶恐不安的连父,很柔声细语道:“伯父,要麻烦你了。”
*
顾叁只带走了连父和他大儿子走。
连承勋早就被支开去接她所谓稍后会来的哥哥了。
连母和女儿没有被她杀掉,只是打晕放置在房间里。
待遣走了所有伺候伺候的佣人离开后,连父坐在副驾驶上,顾叁开的车。
后座是大儿子,锁住了双手,昏迷中。
开始一路都很畅通,总督的车驾自然无人敢拦。
只是越靠近黑色骷髅图案地点,就越来越多的警备岗哨。
到后来甚至还有更多的是部队特种兵把手关卡,几乎是六亲不认的地步。
顾叁冷眼旁观,看着连父面红耳赤的训斥着那些军官无视法度,随意调动部队。
可对方振振有词,说今早就颁布了总督命,要求所有首都驻军部队配合四国警方一起扫除悍匪。
待不远处关卡响起了电话的时候,顾叁眼光如鹰,盯上了对方的双唇口型。
下一秒,她猛的转动了方向盘,离箭般飞驰冲破了路障,后面一片追喊声,随即是重型机枪扫射的声音。
“你做什么?为什么要闯路障?”连父感到莫名其妙,这不是顾叁自我暴露?
“刚才来了电话,说总督府的消息,总督一家五口人,除了小儿子外,其余四人全部被悍匪顾叁杀死了。”
连父乍听还没觉出不对劲,下意识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是还活——”他话没说完,联想到刚才那诡异的总督令,不禁失声哀嚎了一声:“不!不可能!”
顾叁一路飞驰,闪躲后面追兵,一面在观察地形,只是挑眉冷静的陈述一个事实:“伯父,是你小儿子要杀你们。对不住了,我也无能为力。”
后面的追上车的时候,车已经停止。车上人在呐喊我是总督。
士兵们无动于衷,手持武器万分戒备。
其中最高的指挥官手一挥道:“代总督有令!和悍匪顾叁一起者,全部杀无赦!开枪!”
激烈而密集的枪声之后,车上两名男子被击毙。开车的人不知所踪。
PS:现在不能叫连兔子了,人家分明比顾叁还狠。灭了自己全家。有谁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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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叁冲入层层包围圈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尽一会按下求救信号。
普吉望是个山城国家,高山峻岭,房屋是依山而建。
往往是人从低处走,从山间探出的时候已经在高处了。
正是因为这个险峻而复杂的地形,才是顾叁选择最后交易的地点。
一旦有警方围捕的行动,还能够仗着地形,有利脱逃。
不过这一次,不是靠简单脱逃就行了,一层又一层的岗哨,一圈密过一圈的警戒线,彻底将整个区域封锁起来。
刚才那个发射的信号弹,是尽一为了吸引警方的注意力故意抛掷出去的。
他们人不在那个方位。
顾叁之所以能够被称为单兵作战最强者,绝不是仅仅靠远程狙击能力。
她身手和反应一直都在巅峰状态。
顾金城当年为了教育她,连打了她好几年。她在高山峻岭中穿梭闪躲,攀爬飞跃,迅捷而有力。
后来贺家为了弄死顾金城,把她压制在山间,每天都会派人用机关枪扫射。
她从受伤到无伤,最后到反杀,历经了一年多,学会了辩听枪械声、人声、脚步声以及野外生存的各种能力
在漫长而血腥的岁月中,她磨练了一身的生存本事,自然也不会这么容易被弄死。
整片区域很大,包围圈很多,她花了很长的时间去甄别脚步,靠着辩听对讲机的声音,闪过一层层包围。
最终在两山之间缝隙的山洞找到了尽一。
尽一只是有些狼狈,并没有受伤。
这次她挑了二十个好手,此刻只剩下十一个了。
而暮江和京昭的人早已不知所踪。
这是她已经有所预见的事情——她和暮江不过是暂坐同一条船,船翻了,人走了,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叁爷!”
所有人一见到顾叁,激动难耐。
尽一抿了抿嘴,依然是那个沉默的样子,只是微微低了头,语带懊恼道:“叁爷。是我没用。”
他人高,肩宽腿长,是很标准健硕的体格,身形及其优雅完美,穿衣有型,走在路上威风凛凛,一直都被人误会成他才是大佬的那个。
如今垂头丧气的样子却犹如孩童一般检讨自己的行为。
总算此刻不是尽一背叛自己。
顾叁把人找到以后,心头掠过了如此这般念头。
大概是因为她真的没有值得相信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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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奇早在两天前就带着人偷渡到克威。
他联络不到顾叁。
顾叁做事的时候,从来不带通信系统,向来是她单线联系,没有双线联系事情发生过,以免被人窃听跟踪。
他只能肯定顾叁人在四国内。
可是四国如此之大,顾叁又行事万分隐蔽,如果她顺顺利利把事情办了,恐怕她带着人都走了,他还像无头苍蝇般四处寻找。
只能派人在四个国家打探消息。
他自己留在了普吉望和香江边境处,等待着消息。
没有想到消息却来的异常快。
在普吉望打探消息的手下,向他汇报说看到了天空有飘出一个黑色骷髅头的标识。
他心头一惊,知道那是顾叁手下们用来求救的信号。
当下带着人直冲而来。
果然是层层包围,也不知道究竟惊动了多少的警察,甚至还有军队的在严守。
光靠他这点人根本不可能冲进去。
他也不敢肯定顾叁是不是在里面。
发出求救信号给同伴,说明包围圈外肯定还有顾叁的人。
顾叁在包围圈外的话,按照她寡情冷酷又狰狞恶毒的性格,理所当然是绝对不会花心思去救那些被围困的手下。
除非——里面困的人是尽一。
尽一在顾叁心里到底占据多少分量,他也说不清楚。
更加不能肯定为了一个尽一,顾叁是不是会带人冲进去。
如果只是顾叁带着人在包围圈内,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撇下了所有人独行,那个信号弹是故意吸引警方的。
贺奇一时有些踌躇,也不知道他是应该硬拼杀出血路呢,还是守在外面静等情况?
*
出乎意料的事情是,警方像锁定了目标一般。
在偌大的山中,很快就探查到了顾叁他们藏身的山洞。
顾叁带着人,没有后退,反而迎面直接杀出包围圈。
她一马当先,端着冲锋枪扫射。
她打枪的速度和准确度极高,一圈扫射之后遍地尸体。
然后头也不回,枪甩给了身后的尽一,直接持刀纵跃入包围圈的中心。
尽一和她配合默契,他在外圈开枪扫射,火力攻击猛烈,他的身手也不容小觑,两人一里一外,硬是生生撕开了一条道来。
险像环生,四面楚歌。
人数由原来的十一个人锐减到了六人,重伤无法行动的也只有等死。
不退反进确实打的包围圈内的警察有些措手不及。
连续突破了几个防爆线后,顾叁一群人又突然消失不见了踪影。
这次如此漂亮的反击却依然没有得到改善,警察像是长了一双天眼般,立刻迅速的锁定了顾叁一行人的踪迹。
他们又退回了原来藏身的山谷。
这确实是很有头脑和谋略的行为,却依然轻易让警方再次识破。
尽一带着人要再次冲刺的时候,顾叁却喊了住手。
顾叁原地站在那里,脸上还带着微笑,只是这笑因为嘴角抿起,而显得森然中带着分明的寒气。
“我来之前,你们躲着有被发现过吗?”
尽一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顾叁的意思,他脸刷地一白,直接跪地发誓:“叁爷。我绝对没有背叛你。”
顾叁摆了摆手,脸上是笑眯眯的,开口说出的话轻而冷淡:“不是你的问题,是我!”
话音一落,她勾起挂脖的细绳,那是个样子很丑的红色护身符,韩琛在她临走之前塞给她的。
走时殷殷关切,表情恳切。
她手一用力,直接撕开红布,里面用防水材料包裹好的最先进定位仪。
定位仪精巧迷你,此刻正闪烁着绿光,犹如地狱幽冥之火般索命。
*
顾叁并没有因为泄愤而捏碎了手中的定位仪,反而冷静的对着尽一吩咐道:“你们后退,我去去就来。”
尽一明白,顾叁这是将计就计,引开追兵。
立刻一挥手,带着剩下人朝后撤退。
顾叁头也不回,飞身直跃而起,从一侧峭壁攀上,灵巧而充满力量的闪进了山头另一处缝隙内。
等到她独自一人面对高山的时候,那种受到愚弄被追杀的窘迫感,让她恼羞成怒起来。
现实容不得她有半分的迟疑,她在罪恶中沉沦太久,一路踏鲜血和尸骨,臭名昭着,凶恶成性。
她不是不知道美好,只是生来离美好太远。
贺淮给她的那点温暖,时隔多年,已经散的只剩余温。
她以为韩琛那絮絮叨叨的习惯也能带起些许的柔软,却不曾想那只是把刺心的钢刀。
这样深刻的认知,砍的她又恨又恼,却要在下一秒继续保持无敌的姿态。
她必须无懈可击,在这场暴风雨来临之时,独自一人撑住这背叛和欺骗。
徒手攀上峭壁的最高点,她将那闪烁绿光的定位器甩进了岩石夹缝内彻底埋葬。
她重新去找尽一他们的时候已经面色恢复如常。
这个世上,没有谁是无辜的。
她阴谋诡计的时候,自然也允许别人对她磨刀霍霍。
各凭本事,各有角色。
想拿她的命,也是要付出同等代价的。
而于此同时,顾叁大本营内血雨腥风,无数的武装士兵在突击攻克。
这次乌奇旺、鲁斯、维山克摩叁国联手,两面同时夹击没有顾叁在的两处据点,下定决心要除掉顾叁这颗毒瘤。
战事打到最白热化的时候,本来牢不可破的城门被骤然打开,从城内杀得一片混乱。
在一片天色血红中,韩琛持枪而立,那双灿烂烟花般绚丽的眼,此刻印染着熊熊炮火,看着手上的定位器,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顾叁,这次你完蛋了。”
Ps:送护身符的细节我的很深,这就是剧情的基石,在翻开的时候豁然开悟。
猜一猜连兔子和韩琛真实身份。精彩依然继续。跌宕起伏中。
小剧场在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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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连承勋最终也没有把山炮拉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无差别轰炸,会误杀许多包围圈的警察和军人。
这样会把他刚刚高涨的人气给拖累下来。
反正他姿态做到了,抓不到顾叁就是所有警察和军方办事不利。
他正好在建立新政府的时候,借机洗底一下军方和警局的顽固势力。
没有炮火的攻击,加上有暮江这个地头蛇帮助,顾叁一行人在山间暗道中走得极为畅通无阻。
渐渐地,原本的收紧的包围圈越离越远,待山头另一处钻出的时候,已经是一条非常僻静无人的小路。
难怪暮江能够毫发无损的来去自由。
有些暗道确实也只有那些地痞流氓,混迹山野和江湖的时候知道。
往往打不过的时候飞窜的各自跑路,如果没有一点逃跑本事,还真没法混黑社会。
暂时脱离包围的顾叁含笑的朝后一指那山头问道:“当年你打架一直输?”
暮江不以为耻,一扬头还带着些许得意:“打不过就跑,能逃比能打厉害多了。”
顾叁点了点头,拍了拍他肩膀,陈述了一个事实:“那么你后面都要跑,连承勋你斗不过的。”
一说起连承勋,暮江发出一声长叹:“老子居然看走眼了,真他妈的晦气。话说你宰了他一家时候,怎么会放过他的?”
“我没动他那一家四口。”
顾叁只是一句话,就让暮江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只当连承勋是扮猪吃老虎,没想到居然还是个心狠手辣,连自己家里人都杀,还全部杀绝的那种。
看来真如顾叁所说,连承勋这个黑心汤团,他真玩不过对方的阴谋诡计。
眼见顾叁和暮江两人前头走着谈笑风生,贺奇不乐意了。
他快走几步,到顾叁身边,搭了话:“脱困一时还行,可是如今所有海岸线封锁,我们如何走呢?”
顾叁微微侧脸,光影浮掠过她面上笑容,却没有半点笑意。
“走去哪里?”
贺奇一愣,没明白顾叁的意思:“不赶紧回去吗?”
“大本营那里应该都被警方的人控制了。等着我自投罗网。”
贺奇大吃一惊,顾叁的大本营不能说固若金汤,起码也是铜墙铁壁般存在。
何况,乌奇旺政府内乱不停,根本无力去攻打顾叁大本营,除非内有接应。
他想到这层,猛然顿悟了一切。
他总觉得今天见到的顾叁有些许不同。
虽然嘴角带着笑,可是那笑容挂在嘴角边,却冷冰冰地,似带了股锋利的寒气。
看人的眼神直勾勾地,里面没有一丝光亮。
贺奇骤然心口一酸疼,他们这样的人,心肠硬,总不是轻易动心,也不轻易心软。
可他此刻看着神态自若的顾叁,总觉得心疼。
是的。
顾叁是恶人,他也是恶人。
所以,他心疼顾叁,哪里会去管天下人死活,只管他心里念着的人。
他忍住出伸出手,半路却被顾叁拦住了。
她笑眯眯低头,语带调侃发问:“怎么?想要拉我的手?把我带回家?”
贺奇拼命点头,眼眶微红:“我们先回班牙卡好不好?从长计议,避过风头,我们在夺回来。”
顾叁轻笑了一声,眼底流窜着火苗,映红染血一般,一字一句道:“我不要了。”
*
定位仪一直没有移动的时候,韩琛就知道顾叁发现护身符的小秘密。
他心情大好的随手扔开了掌上电脑,脑海里想象着顾叁当时手里拿着护身符的表情。
一定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样子。
想到就令人亢奋。
韩琛那双迷人带着危险的气息的眼微眯,看向一旁镜子里的自己。
那双眼睛,如此的像贺淮,他就是靠着这双眼睛欺骗顾叁的。
想到自己非要靠着别人才能够吸引到顾叁,韩琛心头无名邪火猛窜,伸手一把将镜子摔裂在地,尤不解恨的踩上了一脚。
寻呼器应时响起,韩琛深吸口气,接通了电话。
“顾叁脱离包围圈了。”电话那头的声音还着几许愉悦,似乎顾叁能逃掉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怎么,连承勋,你心软了?下不了手?”韩琛毫不留情的讥讽了一句。
“本来就没想过她会进去救人。那个尽一真是该死!”说到令自己不爽的目标,连承勋语气瞬间肃杀起来。
“哼,那不过是顾叁身边一条狗。想杀狗之前,你也不先把主人捏手心里?”
“所以我给你表现的机会呀。”
“她发现定位仪后,是绝对不会回来了。没有用的东西,她一向不会在花心思。”说起这个令他厌恶的事实,韩琛的眼神带上了锐利而病态的锋芒。
“你不是号称手上捏住能让她乖乖回来的人吗?我还真是好奇了,顾叁这样的女人,也会受制于人?”
韩琛那双清澈而闪亮的眼神闪过得逞的光芒,带着得逞的微笑道:“我引她来,你可别又让她跑掉了。”
“放心吧。普吉望的这里不过是开胃小菜,正餐还在后面呢。”
两人商议完阴谋诡计后,韩琛就再一次巡视了一番大本营。
一切血洗的痕迹已经消除,该杀都杀了,该抓的都抓起来了。
只剩下闻一不见了。
应该还潜藏在某个角落之中,伺机而动。
得把这只老鼠勾出来,才能够让老鼠去找自己的主人,通风报信去。
韩琛眼珠一转,已经计上心头。
将外围看守的力量全部悄悄撤去之后,韩琛就在等闻一的出现。
他知道,闻一是藏不住很久的。他心里牵挂着顾叁,一旦有机会,肯定会第一时间冲出去寻求帮助的。
岂料连续两天之后,也依然没有闻一的下落,更不见闻一逃出去寻求帮助。
韩琛有些纳闷,他只对顾叁一人了如指掌,一时也摸不清闻一究竟在盘算什么。
直到半夜时分,他敏锐的感到有人潜入房间的时候,才知道闻一这是打算和他同归于尽。
韩琛随手甩掉自己身上的衣袍,露出精壮的身躯。
“就凭你也想杀我?”
闻一微喘着气,原本手里的枪已经被韩琛一脚踢飞。
他没有料到韩琛身手如此之好,他大意了。
想到对方对自己和顾叁的欺骗,不由恨从心底而来。
“我说过!如果你骗了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韩琛冷笑了一声,笑得肆无忌惮的张狂。
“你的主人都不是我对手,何况是你。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我留你一条性命,自己逃生吧。”
闻一呸了一口在地,轻蔑道:“凭你也配和顾叁比?我不会逃命的,我这条命就是留着杀掉你的。”
话说到此处,已经无需多言,两个男人手持尖刀厮杀。
拳脚功夫上,闻一自认自己不是弱者。
他的本事是顾叁教的,虽然后来尽一更胜一筹,但是他也毫不逊色。
一般的高手,他都不放在眼里。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韩琛似乎不是一般的高手。
几十回合后,闻一已经显出了劣势。
“你到底是谁?”
再次被问起是谁,韩琛眼底闪过了潜藏的恨意。
要问他是谁,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想要问一问顾叁,是不是还记得自己。
当年,他多么迷恋顾叁那身战无不克的凶性,毫无破绽,没有弱点。
可是偏偏——为什么有一个贺淮呢?
他心目中完美的女神,是不允许有任何弱点的。
PS:要叁千珠珠了,冲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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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闻一被擒住的时候,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
韩琛满不在乎的转着手上的尖刀,挑起了他脖颈处一个貌似按钮一般的挂件。
“刚才你明明出手能够划我一刀,却因为这么个挂件,硬生生放弃了,为什么?”
闻一一派视死如归的样子,并不搭理韩琛。
韩琛冷笑一声,直接一刀扎入闻一被压住的手掌内,鲜血如注。
十指能连心,更何况韩琛还不停的转动着刀子,加剧痛楚。
闻一忍不住哀嚎了一声, 随即死死咬住嘴唇,不愿在多发出一句声音显出弱态。
“是顾叁给你的吧?就凭你也配贴身拿着顾叁的东西?”韩琛转着刀子带着笑,却是凉阴阴藏着怨气。
闻一忍着痛,直接咬破了双唇,张嘴一口鲜血,对着韩琛呸了一声:“难道你配吗?躲在阴暗角落算计人的老鼠。”
韩琛不怒反笑,抽出手掌扎着的刀子,带血的刀面拍了拍闻一的脸:“当初和我合作的又是谁?不就是你吗?怎么,上了顾叁的床,就想着能一辈子吗?不就是这张脸好看吗?——如果,这张脸要是毁了,不知道你还能爬顾叁的床吗?”
闻一惊惧的挣扎起来,他手脚功夫确实不差,几个人压着,都压不住他抵死拼命的动作。
可他打不过韩琛。
一般人的身手,根本没有如此迅速,如此快捷,这等能力和水平,他仿若见到了尽一出手。
可是单兵作战榜上有韩琛这号人物吗?
完全没有印象。
闻一被韩琛一脚踹飞在地的时候,他捂住胸膛,吐去胸口淤血时,终还是忍不住再一次发问:“你是排行榜上之人?”
韩琛饶有兴致的回望住他,然后点了点头,随即居高临下的一脚踩在闻一胸口,伸手就要摘掉他脖颈的挂件。
闻一早被打的遍体鳞伤,眼见韩琛试图拿走脖颈的东西,却在下一秒迸发惊人的爆发力,他用整个脑袋狠狠撞向韩琛,韩琛收腿踹向他脑袋的刹那,一扭身死死横抱住了对方腰身,两人一起撞向了一旁的墙壁。
但是高手是不靠蛮力打斗的,韩琛做为作战榜上成员,他的身手就又巧又快,他顺着闻一的冲力,脚下不停顿,直接伸手架住了闻一两个胳膊,双手一使劲,直接捏碎了两边肩胛骨。
闻一一声惨叫,手瞬间脱力,却咬牙接着惯性,依然死命将韩琛朝着墙壁顶去。
“不自量力。”韩琛冷哼一声,直接蹬脚就轻易脱身,借着踩上闻一的双肩,直接翻身灵巧避让开。
岂料闻一脚步不停,竟然是一头就要撞向墙壁的姿态。
韩琛回身,立马双脚并拢踩地,一后仰直接将闻一拽了回来,单手扼颈,直接压在了地上。
“想死?”韩琛垂眸,已经是皮笑肉不笑的阴毒模样,他一勾手将闻一脖颈的挂件拿到手上仔细研究了片刻,半晌后忍不住朗声一笑:“难怪顾叁愿意冲入包围圈去就尽一这条狗。你舍不得按?我来帮你按——”
“不要!”被打成血人,被碎了胳膊也没有痛喊的闻一,撕心裂肺的惊吼了一声。
他后悔了,他一直舍不得毁掉,因为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得到顾叁温情的东西。
从此以后再无机会了。
*
克威的长森口岸自然不能走了,暮江带着一行人绕道去了香江的一个废弃码头。
那里有他已经准备好的船只,顾叁这里只有几人,要想离开绝对不成问题。
只是没想到还多了贺奇一行,想要在备船只已经来不及了。
贺奇自然什么都是以顾叁为先。
“你带着人先走。”
顾叁眉眼沉沉,径直走在暮江旁边走在前面,她每步走的都很缓慢,并没有回头搭腔贺奇的话。
临近了废弃码头,暮江一挥手示意手下们上去拖出掩藏的快艇。
顾叁却猛地停住了脚步,眼神锐利的向四周扫视了一番后,动作快如捷豹,直接将走在前面的暮江扑倒。
扑倒的刹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响起,石块飞溅,扬起周围一圈尘土。
贺奇和尽一走在后面, 受到的冲击小。
尽一的身手又极高,顾叁冲出去的时候,他立马配合默契,拉住贺奇就朝后扑在了空旷地趴下。
剧烈震动之后,尽一率先起身朝着顾叁的看去。
顾叁却早已站了起来,硝烟之中,她腰背挺直,是瘦而高挑的的站姿,仿若是战火之中生长的妖孽之花,百催不屈的绽开。
但是随即还坐在地上抖着身上尘土的暮江却大呼起来:“顾叁,你流血了。”
“嗯——”轻描淡写的应了暮江一句,顾叁随手拂去额头蹭擦出来的血迹,目光盯住了前方逐渐包围上的军队。
“叁爷!第二场热身活动,你喜欢吗?”
军用装甲车前挂着的喇叭发出了连承勋的声音,人却不见踪影,显然是遥控指挥着军队。
“妈的,缩头乌龟。”暮江占了起身,耳朵还觉得嗡嗡的叫,越发觉得喇叭里面连承勋的声音刺耳难听。
顾叁含笑着看着前面黑压压的一片,暗中却戒备可能出现的狙击手。
尽一贴了上来,凑近低语:“叁爷,周围都是普吉望的部队。想冲出去很困难。”
顾叁点了点头,几乎对着尽一耳语道:“远处有一辆坦克,我辨听到声音了。”
喇叭里的连承勋还在出声:“叁爷!我只是想请你带着你的人到牢里走上一走而已。如果你现在放下武器投降,我保证所有人的能活。”
暮江听不下去了,低声怒骂了一句:“你他娘的放屁。”
他抬手就想对着喇叭打上一枪,却被顾叁伸手拦下。
“怎么?这个时候你要浪费子弹?”
暮江被顾叁的问话,噎住不语,不由泄气问道:“怎么办?这里到处平地,这点人想冲出去困难。”
顾叁似笑非笑,看了周围一圈所有男人,含笑问道:“想活?”
暮江眼睛一亮,他就知道顾叁在什么法子都能有。
如今回想起来,这世上的女人千百万,各有各的特色,也各有各的美好。
可顾叁独一份的特别。
因为她足够强大,因此底气十足,从不做虚张声势的姿态,也从不说狠话。
这是这种绝对强者的调调,才是吸引他不肯撒手的地方。
“尽一,拖住他们注意力。我去把坦克夺过来。”
顾叁冷静的下了命令,动作利落的上了子弹,对准前方就是一阵扫射。
射杀之后就纵身飞跃,尽一配合的天衣无缝,挡住了顾叁离去的背影,端枪接着扫射。
回过神来的暮江和贺奇赶紧围成了人墙,做出了抵死顽抗的姿态。
PS:真正的大佬就像顾叁那样,只靠实力说话,半点不多废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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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等远处遥控指挥的连承勋发现不对劲,已经为时已晚。
坦克离开的距离很远,但是坦克的履带声非常有规律性,碾压地面带出的振幅能让顾叁轻易分辨出来。
坦克的舱盖是完全可以在内部锁死的,一旦锁死,外面要么用抢修车打开动力舱,要么就是直接用肩扛发射式标枪导弹轰炸,靠人力自然不可能从外面打开。
不过一般实战或者戒备时候,坦克的舱盖是绝不会锁死。
主要依仗的还是号称陆地之王的坦克有着碾压性的力量,速度快,穿透性强,长距离轰炸,在平野之间没有遮挡物,加上实际作战时候坦克周围配以步兵掩护,堪称无敌强大。
仅靠一人潜伏攀上坦克舱盖,简直是天方夜谭之事。
可是这辆坦克却偏偏并非参与作战的,只是返回军营而已。
香江这个码头之所以被废弃,就是因为那里有一处装甲部队营地,为了避免平民误入军营附近,搅乱了坦克师的日常操练,因此码头被迫搬离了此处。
也正是因为如此,连承勋才能够联合香江军方一起,如此快速的围截上顾叁一行人。
如此距离远的相隔,坦克返回军营的路上都能被顾叁辨析出来,并恶狠狠盯上了这台大型武器,恐怕是任何人做梦都想不到的。
顾叁的速度,全副武装重担下可以达到百米不到九秒的速度,如果是轻装上阵,快到连0.1的反应速度都不需要,可以控制在七秒之内飞跃,加上顾叁有绝佳的忍耐力,爆发力猛烈而持续,比豹子还要迅猛可怕。
另外一边,尽一的动作也快,他带着剩下的人为顾叁做掩护,一直退缩在废弃码头剩余的建筑物内,打打停停,拖延时间。
坦克开来的时候,尽一一行人已经被打的四散躲避,包围圈越缩越小,除了尽一依然敏捷的闪躲,其他人都被打的招架不住凶猛的子弹攻击。
局势骤然巨变,两国的围困圈因为坦克的加入,而全部打散溃败。
趁着机会,尽一闪进了坦克里,配合顾叁一起轰炸。
暮江趁此机会冲去了码头寻找他早已暗藏的快艇,好在两艘快艇藏的深,根本没有被发现,也没有被炸毁。
“顾叁!快走!”
坦克履带不利于在浅滩开行,靠近之后,顾叁和尽一弃了坦克飞奔向快艇方向。
顾叁有几个手下身手好的,也紧跟其后。
“贺奇呢?”顾叁回首,在一片混乱中寻找贺奇身影。
“别管他了,快走。”暮江急得跳脚,都这时候了还能惦记男人。
恰恰相反,顾叁想着的是贺奇那批军火,这是她这次冒险走货的主要原因。
没有贺奇就没有那批军火。
顾叁在火光之中眉眼森森,依然百般算计。
“尽一,你先启动游艇,我去找贺奇。”斩钉截铁下了命令,顾叁再次奔向了坦克。
岂料离了坦克不远,却见贺奇架着枪从硝烟中冲了过来。
一把拽住贺奇胳膊,顾叁拎着人就走。
“不!顾叁,我开坦克替你们拖延时间。你带人先走。”
“走!”顾叁头也不回,不说二话。
贺奇不肯走了,他死拖住步伐,低声道:“还记得你拿下大本营那晚你送我,我们两人的秘密点吗?去那拿。”
顾叁不动声色的和贺奇对看了一眼,拽住他的手依然没有松开。
贺奇灿烂一笑出手扒开顾叁手指:“放心吧。我不会死得。有我在,他们还能在引你上钩来救我。但是现在没有人断后,海陆都包围我们就都只有死路一条。”
这一点,顾叁心里当然明白,只不过贺奇——
“快走!”贺奇再一次发声催促,远远快艇发动的声音已经响起。
顾叁不是儿女情长之人,她深看了贺奇一眼,松开手扭头就走。
“活着——等我回来。”
贺奇钻进了坦克,鼻子吸了吸气,挺直了腰板面对前方再次重整之后卷土而来的士兵们。
就这样也不错,不管多久以后,顾叁都会惦记着他,想着来救他。
他们首先是人,然后才是恶人。
顾叁做恶人的时候,大杀四方,阴险毒辣,但是她偶尔做人的时候,就会极为重承诺,一旦许诺,誓死都会去达到。
快艇远去的时候,顾叁遥望码头,坦克在不断轰炸,像是一头凶猛吞噬生命的火焰怪兽,无所不能。
但是火焰是有限的,弹尽的时候,就是贺奇被团团围困,束手就擒的时候。
这一点,她知,贺奇知,所有船上的人都知。
暮江深嘘了一口气,略带惊奇道:“没想到这阔公子还挺有骨气。”
顾叁收回视线,问向暮江最现实的问题:“你打算如何?”
怎么办?
还真是棘手的难办。
回去面对连承勋合力围剿的四国军警力量?那是九死一生,只怕以后都只能在四国里面窝着小打小闹,犹如过街老鼠。
不回去,从此以后跟着顾叁一起走?那更加是前路茫茫,顾叁如今地盘尽失,连落脚之地都没有,怕是从此亡命天涯。
拿不下主意,暮江反问了一句:“那你有什么打算了吗?”
顾叁点了点头,她不是步步为营之人,因为知道战场瞬息万变,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可是她的目标永远坚定,一如和她的人一样,意志不可催,如铜皮铁骨般,只在外人面前展现最无懈可击的一面。
暮江低头一笑,他属于身强体壮的类型,胸肌明显,性格不羁又放荡,一派江湖走莽的作风。可偏偏他有一副很磁性很好听的嗓音,加上一双桃花眼惑人,很具迷惑性的皮相。
“那就跟着你走呗。跟着你可以有肉吃。”说完暮江一挑眉,对着顾叁意有所指的放肆一笑。
顾叁回以微笑,暮江这样的直来直往性子其实更对她胃口。
别看她现在斯斯文文,像是文明人的模样。
其实她更趋于兽性,感情和行动都趋于野性的直觉。如果不是因为抢夺地盘,占山为王需要用到人,她完全不用虚情假意笼络人心。
她独来独往,百兽之王是不需要群居的。
人生之路上,人来人往,有人离开她,有人接近她,不过都是云烟过客而已。
顾叁开着快艇飞驰,尽一在另一艘快艇之上跟着。
她目标很明确,贺奇说了,那个地方拿东西,看来是给她准备好了。
正在乘风破浪之时,腕间的求救器再一次响起。
这个求救器,此生只应该响两次。
一次是尽一,他已经用过了。
还有一次是闻一,如今也响了。
在顾叁发现定位仪的时候,她就在想韩琛是如何做到夺得大本营的。
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闻一也叛变了,跟着韩琛一起里应外合,轻易就能攻克大本营防守。
第二种就是韩琛手段高明,闻一根本不敌,要么已经死了,要么潜逃躲避。
而此时此刻——时间卡的刚刚好,她刚脱离包围圈,闻一的求救就来了。
PS:顾叁作为人的时候,大概只有一点人性闪光点,就是极其重承诺。这个哪怕我们普通人都很难做到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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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笑站在围墙之上,肃然无语,无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还在期盼什么,顾叁来是死,他心里万般不安;顾叁如果不来,证明这次轰轰烈烈的大围捕计划失败。
他想见到顾叁还是见不到,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扭头遥遥相望大本营本来顾叁的房间,现在归那个韩琛住着,霸占的理所当然,仿佛那个房间和房间的主人都尽归他所有。
阴险狡诈之徒。
心中唾弃了一番,言笑也纳闷对方的身份。
对方显然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军人,不是任何各国派来的。
不过联合行动组的指挥官对他很客气,听他的吩咐调兵遣将,也不知道究竟他是什么来头。
但是不管是什么来历——总归是和顾叁反目的一派。
顾叁,想到人就心里头冒名惆怅,言笑绕着城墙而下,走到了回廊处尽头的房间。
今天里面一片安静,夜星寒并没有发疯。
言笑开了门,夜星寒很安静的坐在窗前画着画,不知道在画什么,一直都是瞎涂抹。
“星寒,今天看起来精神很不错啊。”
难得夜星寒安静,言笑嘴一快,忘记了对方发病的导火索。
果不其然,一听喊错自己的名字,夜星寒疯了一般砸了手里的画和颜料,五颜六色飞溅,怒吼道:“我是贺淮!贺淮,听到没有!”
“好好,是我说错了,你看我这个记性太差,转头就忘记你名字了,对不起,对不起。”言笑赶紧安抚夜星寒,连续唤了他几次贺淮的名字,这才把人重新安抚平静。
夜星寒又重新坐回了窗前,表情有些迟钝的看向外面,呢喃的重复着:“我要等顾叁,我们约好了今晚就走。她怎么还不来呢?”
言笑是没有听说过顾叁和贺淮之间的事情,但是他直觉那个贺淮和顾叁一定有一段极其纠葛的过往。
只是为什么好端端的夜星寒会犯了疯病以为自己是贺淮吗?
他常年卧底黑帮,见过各种吸食毒品后致幻的人。对于夜星寒的反应,从之前他无意中搀扶他就有所察觉到了。
当时他并不知道夜星寒身份,只当对方是AE那里派来的人,吸毒也不奇怪。
但是吸毒虽然让人的上头,过度兴奋,产生各种幻觉,从而成瘾难以摆脱。
可是像夜星寒这样,彻底疯狂的产生陌生人物的记忆,扭曲而癫狂状态的产生,绝不是简单靠毒品就能形成的。
有人想要利用夜星寒对付顾叁!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是夜星寒,为什么能够这么肯定顾叁会顾及夜星寒呢?
顾叁这样的女人,会在意吗?
*
顾叁的房间内,压抑的粗喘声响起。
韩琛磨蹭着床单,下身翘起挺立,雄赳赳,气昂昂,又硬又热,整个房间内都弥漫着肉欲气息。
他把一切献给了魔鬼。
那个女人,寡廉鲜耻,深不可测。
他好想把她的心吊起。
像是狩猎的游戏,想把她掌控在手心里,为什么不能做他的玩具呢?
他愿意把所有一切都毁灭。
他想到了那次他和顾叁在床上,那里穴内的紧致,那么炙热,那么充满活力。
他回味无穷,每每用渴望的目光看向顾叁的时候,他就想着顾叁能回眸一次。
可是没有,她根本没把他当男人,一次又一次,身边的垃圾那么多,像是无法拔出的杂草。
他唯有改变策略,再一次学他厌恶的贺淮,那么无微不至,那么体贴入微。
顾叁还真是会中计。
多么可笑,因为一个死人,哪怕只是那个死人的替代品,依然能够轻易得到顾叁的信任。
这份该死的信任越深刻,越让他记恨。
顾叁不可以有弱点,她必须强大,她必须完美,她是永远的第一。
欲望继续高涨,他不停的用力冲撞着,贪婪的嗅着床上顾叁残留的气味,手里牢牢拽着顾叁留下的内裤,他能感到身体内滚烫的热流翻涌澎湃。
在他听到外面轻微动静的刹那,他猛的手一紧,滚烫的精液喷射而出。
泄精的时候,他舔了舔嘴唇,那双迷人的眼睛泛起了危险的信息。
顾叁!他的顾叁终于来了!
远处手下造成的轻微动静让顾叁立刻停下了脚步。
尽一跟在她身后,立刻也察觉出来手下们那点细微动静。
但是动静微乎其微,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不明白为何顾叁突然停下脚步。
顾叁做了手势,知会尽一已经暴露了。
尽一一愣,没料到这里居然还有这般高手存在。
既然已经暴露,顾叁干脆直接端起冲锋枪,对准原本自己的房间,雷霆般扫射。
扫射之后,顾叁趁着惊动的混乱脚步声,辨析枪声后纹丝不动的角落。
“走廊尽头的房间我去。韩琛你打的过,干掉他!”
顾叁的命令下得斩钉截铁,一纵身就朝着远处奔去。
尽一也知道自己的身手不凡,世上没有几人能打得过他。
顾叁说韩琛打不过他,他也没有多想,一般人肯定是打不过他的。
顾叁的速度极快,攀房顶,登高一跃,已经窜到了走廊尽头。
她刚一靠近,就看到言笑从房内出来。
“顾叁!”惊呼一声后,他下意思掩住了自己的嘴巴,戒备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后,抓紧时间提醒顾叁:“你怎么能回来呢?”
顾叁闻言,低声一笑,反问道:“怎么?我回自己大本营有什么奇怪?”
还没等言笑多说一句,在屋子里闻声冲出的夜星寒,眉眼带笑,对着顾叁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顾叁,你总算来了。我们赶紧走吧。”
顾叁难得收起了笑容,微微蹙眉看着眼前恍若少年在世的男子,眼底闪过了冷光。
言笑一见夜星寒跑出来,暗叫一声不好。
虽然他不能肯定是谁想利用夜星寒对付,但是绝对能够肯定这种利用是完全带有恶意的。
“你——要带我去哪里?”顾叁挑眉,脸色已经罕见的沉到了底,像挂满寒霜一般。
“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地方。好不好?
记忆和现实重合,少年伸出了手,用万分恳切的语气:“顾叁,抛开一切,我们走吧。”
顾叁似乎回到了许久之前,她还是那个桀骜不驯,眉目间带着浓烈戾气的顾叁。
是那个只有贺淮才能压制的猛兽,那个因为少年而罢手的顾叁。
“好。你带我走。”顾叁点了点头,伸出手,反握住了夜星寒的手,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像是相拥在了一起。
言笑眼皮一跳,下意识觉得不妙:“顾叁——别!”
话音还没全落,却见夜星寒猛的抽出一把尖刀狠狠刺向了顾叁。
动作快如闪电,远比他之前的身手要快上许多,一刀下去,根本不带半点犹豫。
“顾叁!”
PS:韩琛相当于现在私生饭,他的偶像是顾叁!他迷恋偶像,觉得偶像一定要他想象中的那样,必须高高在上。但凡偶像走下了神坛,有了人间烟火气息,他就可能变成黑粉或者彻底疯狂要改变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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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星寒的手腕被顾叁硬生生折断。
顾叁持刀速度极快,甩手就将刀子朝着远处木桩飞去。
这动作只在雷鸣电闪一刻,夺刀又甩刀眨眼之间发生。
要不是韩琛早有准备,怕此刻已经被一刀致命了。
他却笑的极其开心,从暗处走出的时候,尽一也跟踪他的脚步追了上来。
闻声蜂拥而来的联合军警部队,全副武装,将顾叁一行人团团包围。
旁人不知顾叁身手强弱,韩琛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顾叁加上尽一两人,还真不会把围困他们的这群士兵放在眼里。
“顾叁,他的命你想不想要?”
顾叁看了眼言笑搀扶着受伤哀吟的夜星寒,神色早已恢复常态,笑模笑样的用手一指反问:“我为何要救他?”
韩琛一听乐得咯咯发笑,眼睛晶亮璀璨:“真的不救吗?快!杀掉他!太好了!”
如此变态而疯狂的杀人质命令实在令周围一圈士兵们惊讶,没有人动手。
毕竟顾叁威名远扬,虽然没有人真正见过她的实力,可是有人质在手总是心安。
眼见没人动手,韩琛举枪瞄准射击,根本不在乎自己身后虎视眈眈站着的尽一。
他动作快,顾叁更快,抬脚就将言笑踹开,将夜星寒拽到了自己身边。
她又一把飞刀甩出,对准韩琛面门而去,韩琛慌乱用枪扫射,才勉强抵挡住飞刀的凌厉攻势。
韩琛后背一阵冷汗冒出,幸亏他知道顾叁真正杀人绝技是飞刀,不然此刻已经见阎王了。
“你不是说杀他吗?为什么还保护他?”看到夜星寒在顾叁身边,韩琛眼神带上了凶光,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
顾叁轻笑一声,嘴角扬起几分讥诮道:“韩琛,好歹你也给自己在作战榜上排名了第九个,拿出点真本事吧。”
她这一说,所有人都惊呆了。
单兵作战榜上第九名,是班牙卡黑市的幕后主人,传闻也说此人同时还是乌卡奇组织的掌控人。
如今一听顾叁这般肯定,显然传闻真的属实。
韩琛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知道?”
他见顾叁站在那里,黑衣衬得肤白,眉目弯弯带笑,一派恣意自得的样子,他爱死那样子了,那么强大而无畏,心中升起万般虔诚的敬意。
就该如此,他的顾叁,他的女神。
顿时自己那点私密的身份被顾叁知晓,又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岂料顾叁知道的还不止这点,她眼底藏着刀子,非要把韩琛那点底细给扒个精光不可。
“话说蛇有几层皮,你倒是也层层面具不少。京昭也是你一手创立的吧?”
这回韩琛真是吃惊不已。
连过往他随便兴起玩的小社团事情,顾叁都能知道,顾叁的情报网有这么强大吗?
其实他低估了顾叁才智过人的机敏本事和强大的逻辑思考能力。
顾叁在少女时代是阴冷桀骜又极度张扬的性子,和现在笑若春风,低调作风浑然不同。
过往种种,随着人死,远遁,掩藏,都已经消散了。
在如此遥远的国度,理应是无人可知她真实性格的。
而且她很久以前只喜欢用刀,飞刀藏身,一刀可致人于死地。这种暗藏的看家本领,在当年她出走陵炎时候,就收起刀,改用枪了。
这些秘密只会深埋,不该被发现。何况知道她和贺淮过去的,除了贺家人,外人根本道不清楚。
当然——有一个人肯定会非常了解她。
那就是知晓天下大小事情的乌卡奇组织头目,那个一直神秘掩藏不知身份的男人。
加上韩琛就是她在班牙卡黑市买来的,恐怕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谋划好了一切。
“说吧,闻一呢?借着他把我引来,就是给我唱这出戏吗?”
韩琛手一挥让人将闻一带上来。
顾叁眼角横出目光,不动声色的辨认动静,锁定了闻一被关押的方位。
闻一被人架着拖拉着带了上来,垂着脑袋,根本无法看出死活。
“给我个死人算什么?”顾叁一挑眉,似笑非笑。
其实闻一死活她并不在意,她重的是承诺。
她来了,闻一没有撑到她来就死了,全然怪不得她。
韩琛冷笑一声,一把拽住闻一头发,令他脑袋后仰露出了面目。
那大概已经是非人的面目了,双眼已经被挖去,整张脸交错着刀伤,左右划痕,血迹斑斑布满了脸颊。
胸腔隐约还有些起伏,证明对方至少是个活人。只是活人恐怕也被毁成了废人,生不如死。
让顾叁见了人以后,韩琛又让手下把人带了下去。
“怎么样?叁爷重诺,人没死,你总得救吧。”
顾叁眯起了眼,直接开门见山:“我没必要救个废人。”
韩琛对顾叁的一切都知根知底,随即狞笑一声道:“叁爷,您既然来了,我当然知道您不会白来。我这围着的人别看数量多,不过都是废物,根本拦不住叁爷您。可是您要是想同时救出两个人,恐怕也是天方夜谭。”
“少废话。条件?”
“想要救他们两个都出去,那您得留下。您要想走人,只要杀掉夜星寒,闻一我双手送上,开城门让您走,如何?”
顾叁饶有兴致的瞄了一眼夜星寒,提出了另外一个选择:“为什么不是我选择杀了闻一,带他走呢?”
一听到顾叁心心念念护着夜星寒,韩琛随即焊怒的紧盯住夜星寒,感觉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为什么他的女神非要留下弱点,那是引她堕落的万物根源。
他手一举早就准备好的引爆器,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你选他,那么久就大家一起死!”
众人哗然,所有端枪围困的联合军警纷纷面面相觑,流出一丝惧意。
围困圈刚有退意,却见烛瑞南持枪站在制高点对准了顾叁的脑袋。
“直接抓捕顾叁不就得了?怕什么?”
顾叁纹丝不动,脸色毫无惧色,似乎周围一切都没放在眼里。
她抬头将目光对上烛瑞南,笑里藏刀的打着招呼:“原来我身边的狗披了军装还挺神气。可惜就是缺了一根狗链,要不去我房里叼一根来?”
“顾叁!你个王八蛋!”烛瑞南勃然大怒,再也控制不住心头屈辱压抑的怒火,对着顾叁的脑袋就是一阵扫射。
韩琛眼皮一跳,怒骂了一句:“你他妈的坏老子的事情。”
话还没说完,原本还站着的顾叁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被踢开的夜星寒浑身发抖的窝在言笑怀里。
韩琛一惊,在扭头朝后一看,尽一早已干掉了围困他的几名军警不见踪影。
第一和第六的实力都不容小觑。
韩琛深看了一眼地上癫狂的夜星寒,勉强稳定了自己情绪。
总算顾叁更看中承诺,去救那闻一,把夜星寒留下了。
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如何发疯,如何抓狂,然后让这里所有人陪葬他和顾叁。
言笑带着夜星寒躲在了角落处,然后默默看了一眼韩琛,知道他刚才说的并不是无意义的威胁。
应该这座城里全部都放置了巨量炸弹,足以炸死所有人。
韩琛就是个彻头彻地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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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野兽常独行,牛羊才结伴。
不受任何拖累的顾叁快如闪电,她并没有去闻一关押的地方解救他。
救个瞎子如同救一个废人一样。
韩琛对她了如指掌,也必定知道她有百米辨音的本事,闻一关押的地方肯定重兵把守。
她不需要去,只要尽一在那里吸引动静就好。
她很快跃上城墙,趁着大部分守军还在后庭院,悄无声息的绞杀了看守营地大门的士兵们。
她除了枪法一流,刀法也是一绝,但是徒手攻击的速度更快更有杀伤性。
她被贺家关押在深山的那些年,每天都要徒手和野兽肉搏厮杀。
狼豹的速度快,练就了她出拳的速度快,高手一秒就能出拳十几次,而她翻几倍都不止。
可能拍下来,非要用缓速0.1倍才勉强看清。
狮虎的力量惊人,如果做不到一击而中,就立刻会被巨大力量掀翻。
所以她出拳的速度又快又重,一击能致命,对方连哼口气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见阎王。
顾叁居高临下,看到暮江带着喀轧亚一群人正在门口等着。
大本营失守,鲁斯据点小自然不能幸免。
喀轧亚在蒲廖拼死护救下冲出层层包围圈带着残存的一些手下就潜伏了下来等待顾叁回来。
这次回来,顾叁身边实在没有用得上好手,带着尽一要闯龙潭虎穴。联络鲁斯据点的事情只能交由暮江了。
并非她信任暮江,时至今日她谁都不信。
只不过鲁斯残余的那点人,对于警方而言,抓住不过是锦上添花。对于黑道而言,干掉还要费些火力。
给了暮江联络方式,让他负责带上人掐好时间点门口等着。
“叁爷”喀轧亚一见顾叁不禁有些哽咽。他是真的担心顾叁,如今见人安然无恙,心里头才算落下了巨石。
蒲廖没吭声,扛着枪站在喀轧亚身后,眼神锁死在顾叁身上,半寸不移。
“嗯。”顾叁拍了一下喀轧亚肩膀,同时短促而淡然的说道:“辛苦了。”
喀轧亚并没有见怪顾叁的冷淡。
他太了解顾叁了,从炎陵一路跟着她杀出重围,然后一直流浪躲藏,不停赚钱为了招兵买马,抢占地盘。
顾叁通人性的机会太少,几乎与畜生同类,身边实在是没有一个愿意善待她的人,她自然就这么越发残忍下去了。
如今遭此变故,恐怕以后贺淮带给她的那点人性也要殚尽了。
“时间紧迫,这个大本营全部都埋了炸药。你们直接取武器后就从暗道走。”
“我也留下。”蒲廖一听有炸药急了,脱口而出。
顾叁看了他一眼,眼中冷飕飕的,面上却还是笑的很柔和:“想留下来送死吗?”
蒲廖闭嘴了,他敏锐的察觉出顾叁的细微变化。
不过这是正常事情,寻常人遇到这翻天覆地的变化,恐怕都要寝食难安,咬牙切齿的骂骂咧咧一番。
也只有无情无义的顾叁,顶多变得更加没有人性罢了。
他垂下头,默默退回了原处。喀轧亚知道他有心了,因此摸了摸他头,用轻快的口吻道:“臭小子,你还是跟着我搬东西吧。怎么?想累死我这个老东西啊?”
顾叁将一行人放进去后,准备再次摸回去找韩琛,却发现暮江没走,反而继续跟着她。
“怎么?你也想送死?”
暮江手一指自己,嬉皮笑脸道:“我比那小子机灵多了。放心吧,有事自我了断,不拖累你。”
暮江说的爽快直白,顾叁也就没必要虚情假意。愿意跟着就跟,死活也不关自己的事情。
暮江说是能跟着顾叁,不过实际操作下来才发现根本是他在说笑话。
顾叁那速度,他还没来得及拔腿跑,对方已经窜过几个屋顶,等他爬上屋顶,大概只能遥远看到顾叁模糊而单薄的人影,在眨眼一下,就化成了黑点再也瞧不见了。
暮江呆站了片刻,勉强对一直跟着顾叁的尽一表现出些许的敬佩感。想做顾叁的狗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这首先狗还要跟得上主人才行。
顾叁能在屋顶飞跃,是仗着绝对的实力。
别人要是敢站在屋顶上,那就是出头鸟,大概就是被乱枪扫射成马蜂窝的下场。
暮江默默爬下了屋顶,他思忖了片刻,拿出了以前做小混混时候逃跑的本事,顺着顾叁刚才飞奔离去的机会悄然猫着步子,一路前行。
顾叁匆忙赶了回去,一靠近后庭院就能辨析到嘈杂人声,到处是喊着搜捕她的声音。关押闻一的地方还在发出激烈的枪战声,尽一仍然在拖延时间。
她对尽一的能力有信心,她的目标是韩琛,或者说是对方手上那个炸弹遥控器。
韩琛那个疯子想要和她同归于尽,也要有这个本事。
韩琛那疯子一如她所料,和联合军警指挥官爆发了强烈的冲突。
之所以指挥官会一直忍耐着韩琛,无非是因为上级交代他手握各国的机密情报,情报不能泄露,又因为彼此的目标都是顾叁,故而暂时和平相处。
如今得知韩琛居然不管不顾这里上千号人的性命,居然为了一个顾叁要炸死所有人,换了谁不陡然惊悚?
没人可指挥的韩琛并不在意这些,他只在意顾叁一人,其他人的死活,概不是他理会的范围内。
顾叁直接去找到了夜星寒,她知道韩琛一定守在夜星寒身边。夜星寒神志依然不明,嘴里喊着顾叁的名字,言笑在照顾着他,好言相劝。
四周看守不多,经过如此混乱之后,联合军警自然不会在听从韩琛命令伤害自己人,留下的都是韩琛自己的手下。
顾叁一出现,一直在暗处默默守株待兔的韩琛疯了一般跳了出来,他一扬手,毫不犹豫就要按下手中遥控器。
殊不知这次顾叁可容不得他嚣张。
第一次顾叁在围困之下没有防备让他得意了,第二次顾叁探查到他暗藏的方位,他人一扬手,飞刀随即呼啸而来。
一声惨叫之后,韩琛捂住鲜血淋淋的手腕,他手掌已经脱离,掉落在地,手指神经还抽动了几下。
拿起地上沾血遥控器,顾叁一脚就踹飞了犹在痛苦的韩琛,扭头对上奋力上前救主的韩琛手下们。
这点人,自然不够顾叁杀得。
她单手持刀捅穿了最后一个人喉管时候,还是沾上了几滴鲜血。
她漠然移动了视线在言笑身上,言笑抬头看着她,心里竟然一片平静。
他想着自己大概人生毁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即使今日侥幸活下来,恐怕此生都忘不了顾叁,永远惦记着这个凶残,狡猾,无情无义的女人。
“顾叁——我是贺淮啊。那天晚上,我没有背叛你,真的,你为什么不信我?”一直疯疯癫癫的夜星寒却突然开了口,说出了一句连贯的话来。
顾叁站在逆光之处,站没有什么站相,只是她身影绰绰,竟然带着漫不经心的煞气。
“你带着他走吧。”
言笑搀扶着夜星寒,深看了顾叁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夜星寒气力却大,他挣扎着不肯离去,嘴里反复哭喊:“顾叁,你为什么不信我?”
顾叁根本不与理会,扭头就走。
身后的哭声仿佛隔了时空般重迭。
当年她的少年,真的没有背叛她吗?
那么那天晚上怎么会有成百上千人全副武装的士兵围追她。
地点和时间如此明确,如此清楚,在她放弃了一切,身无任何武器装备的时候围杀她
她吊死贺淮的时候,他没有挣扎,只是无声的留下了眼泪,在死亡的那刻向她伸出了手。
她大概是后悔的,或者因为当时还是太年轻,才会容不下半点欺骗。
换到如今,她只不过麻木接受罢了。
韩琛被她一脚踢断了几根肋骨,还试图在地上挣扎,他笑的很癫狂:“顾叁,贺淮当年都被你吊死了,你为什么不弄死一个冒牌货”
顾叁根本不搭理他,直接冲去找尽一,远处枪声停了不少时间,让她有点生疑。
半道就看到尽一拖着半昏迷的闻一赶过来。
“叁爷,你没事吧?”尽一手臂受到了子弹擦伤了,一人围困打了这么久,身手俨然不凡了。
“好样的。”顾叁夸赞了一句尽一,随即问道:“怎么后来没枪声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联合军突然撤退了。”
顾叁眉头一拧,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闻一身上。
“闻一?”
闻一颤微一抖,始终低着头,迟迟不愿抬头,只是用极其微弱的声音道:“叁爷,求救按钮不是我按的。”
顾叁点了点头,不带感情的摸了他头,极其残忍的述说着事实:“你想活还是想死?想活我给你笔钱,自己谋生路吧。”
闻一想哭,但是留下的也是血泪。他再一次开口:“叁爷,是我鬼迷心窍和韩琛勾结背叛你。”
“我知道。没事,想活依然能活。”顾叁不为所动,她被围在山里的时候就猜到了,靠韩琛一人还拿不下大本营。
闻一像是得到了解脱般终于整个人颓然跪地:“叁爷,我只想死。”
顾叁点了点头:“这里我马上就会引爆,你留下吧。”
话一完,她手一挥就示意尽一跟上。
尽一和闻一好歹从小相依长大,总算有一份情分在。
他将闻一扶正靠在墙边,轻拍了一下对方肩膀,低声道:“兄弟走好。”
闻一能够感觉到两人离去的脚步声,他在最后一刻用尽全力大喊一声:“顾叁!你一定要幸福啊!”
他幻想自己能陪着顾叁,早晚有一天能够感动顾叁,却不过是自我感情的欺骗,是自私自我的表现。
他爱的顾叁,总会在将来遇见一个真心为她爱她的男人。
顾叁带着尽一冲去地道附近的时候,暮江正急得团团转。
一见他们来了,恨不得飞扑上去:“哎呦,我的顾祖宗,我根本跟不上你。急死我了。”
“走吧。”
顺着暗道离开后,顾叁看了眼远处的大本营,按下了引爆器。
整个地面都在震动,像是从内部轰然瓦解一般,随即原本爆炸闷哼声逐渐剧烈起来,然后是轰然巨大的声音。
顾叁根本不在乎里面还有多少人,对于鲜血和死亡,她全然漠视。
可惜联合军警撤退挺快,快得有些让人生疑。
顾叁打算和喀轧亚一行人碰到后,整理行装,准备找地方修休整一下,另谋出路。
岂料远处尘土飞扬,顾叁难得眉头一紧,低喝一声道:“走!”
但是走却已经晚了,满山遍野的人,完全堵住了叁人的后路。
连承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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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再次见到连承勋,长相还是那个长相,整个人的气势和眼神都完全不同了。
他眉目英气,五官线条都很凌厉,以往刻意装作一派和煦柔和的样子,用斯文掩盖了眼底潜藏的野性。
他特别适合穿黑色,肩宽腰窄,人又高,因此双腿匀称有力。
今天他外穿了一件黑色风衣,黑色仿佛和他融为一体,眼神危险,姿态沉着,浑身的野性与霸气犹如高山凌厉化不开的寒霜。
顾叁站在那里,身形利落,看到连承勋的时候,脸上似笑非笑还微微点了点头。
连承勋也跟着回以笑容,笑的很自然道:“叁爷,咱们什么完婚?”
“成啊。就现在吧,你拿出聘礼,我人留下。”
“哈哈——叁爷,你结婚,大哥不是应该一起参加吗?”连承勋胜券在握,自然笑声带上万分无赖的气味。
顾叁没搭腔,姿态甚为放松,似乎并不把连承勋的威胁放在眼里。
她视线斜斜而上,站在坦克上的连承勋并没有因为站高而有地形优势,甚至被顾叁这么斜眼一看,还带上了几分轻蔑。
“那批毒品,也算是物归原主,这次买卖,你可真是赚大发了。”
连承勋随即露出一脸茫然的神情:“什么?什么货?”眉眼动作言谈之间毫无一丝破绽,仿若真是一无所知般。
他在那里装模作样,顾叁可毫不客气揭穿。
“AE,大家做买卖,有来有去,你这又是要干什么呢?”
顾叁这么一开口,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尤其是身后暮江简直是晴天霹雳。
顾叁在说什么?天方夜谭吗?
连承勋这个小子不仅仅是白切黑,装傻充楞,还居然是AE?
单兵作战排行榜中各方面都毫不逊色顾叁的AE?
连承勋就是他的真实面目?
顾叁笑眯眯站在那里,话说的掷地有声,显然是非常有把握了。
连承勋脸上迷茫的神色一点点褪去,阴冷的眼神随之笼罩眉间,随即后背掠过一阵寒气。
他自认自己已经行事天衣无缝,顾叁纵使在精明,也难以想到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是转而站高望远,看到黑压压成片的包围着顾叁,又觉得身心舒畅起来。
顾叁本事在大又如何?
如今还不是被他精心设计之下,犹如丧家之犬般,要人没有人,要地盘全部尽失,立刻好以整暇的笑出了声:“叁爷,现在你猜我想干什么呢?”
顾叁手一指自己鼻子,很简单明了:“干我,对不?”
AE一愣,他真是喜欢顾叁这种调调,到了今时今日,如此地步,甚至下场很惨,她把侮辱自己的话说出口,还带着理所当然的镇定。
就冲这份气度,这世上还真没哪个女人比的上她。
其实顾叁不过是麻木罢了,她在血雨腥风中闯荡了二十多年,杀人或者被杀都是习惯,犹如每天饿了肚子要吃饭一般悉数平常。
“叁爷痛快人,我自然也不是小气之辈。只要叁爷乖乖和我走,后面那两个,好歹其中一个是冒充的大舅子,假的也算,是不是啊?”连承勋笑的恣意妄为,他太想得到顾叁了,也唯有顾叁才能够带给他这种身心骚动的征服感。
一想到自己马上能得到顾叁了,连承勋兴奋的浑身都在战栗,下身的玩意一柱擎天,真是挡都挡不住。
他在那里满心雀跃,却有人不愿意了。
尽一沉默的往前一站,端起的冲锋枪像是无声打开的地狱之洞,就挡在了他和顾叁之间。整个人冷心冷面,一如他人一般,沉默中带着凌然的杀气。
连承勋恶毒的眼神射向了尽一,嗤之以鼻:“就凭你?单打独斗你都不是我的对手。”
尽一半步也没有后退,他面如沉水,一贯如松柏一样的站立。要说此时面观尽一和连承勋的表情,反而尽一更加正义凛然一些。
兴许他一直是如山一般沉默而坚定,除了顾叁能够让他掀起巨浪滔天的情潮外,再无任何事情和人可以撼动他,生死都不可以。
他不退,顾叁却抓住了他的手腕朝后退。
退下的刹那在他耳边低语:“当年我送贺奇离开时的秘密据点,那里东西你取。”
尽一蓦然抬头,他几乎逼红了双眼。
他知道这恐怕是顾叁把自己唯一仅存的信任全部给他了。
贺奇和她两人的秘密基地,确实无人可知了。
可是他知道,因为他一直是顾叁的一把枪,主人在哪里枪自然在哪里,所以秘密地点他也知道。
他知道这是顾叁和AE的对决,他没资格插手,他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拼死也要替顾叁拿到贺奇留下的那批军火。
“AE,我们走吧。请我做客,看你能拿出什么好东西了。”顾叁扬声一笑,挥了挥手,示意尽一和暮江走人。
暮江何等精明,尽一都能乖乖听话离开,他自然不会跟着添乱。
他们这种人,没有什么儿女情长,有没有感情都不妨碍他们做事。
连承勋也并不阻拦,挥手让包围圈散开,放尽一和暮江走人。
两条没用的丧家犬,他还不放在眼里。
何况逼急了顾叁,想要活擒对方,实在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放走两条狗,留下狗主人,简直堪称完美。
闲杂人等都走了以后,连承勋那张脸上顿时洋溢出兴奋而锐利的笑容,眼底藏着歹毒的尖刀。
得手了!
顾叁终于到手了!
他早有准备,赶紧向身后的医疗官使了眼色。提着医疗箱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立刻将箱子递给了连承勋。
他从里面拿出了一管子药水,熟练的套上了医用手套,拆开一根一次性针管,抽取了药水。
“叁爷,劳烦伸手了。”
顾叁一挑眉,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怎么?想用毒品?”
连承勋满是诚恳的笑,笑容依然带有以往假装神父时候那种慈悲的圣洁。
“怎么会呢。像贺家玩那样的招式,我可不喜欢。况且我也知道,当年贺家试图用毒品摧毁你,还不是让你克服戒毒了?毒品对寻常人有用,对叁爷你可没有那种用处。”
“那么这又是什么呢?”
连承勋一低头,轻笑了一声道:“叁爷,这个玩意只不过是一种肌肉放松剂。叁爷的杀伤性太强,我可不想在床上被叁爷绞杀了。”
顾叁连废话也没多说半句,一撩袖子,把胳膊递给了连承勋。
片刻之后,顾叁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气力都在流散,在身体软下的刹那,连承勋将她一把搂紧,随即拦腰抱起。
手里的触感是真实的,顾叁被打针的手臂还僵直的垂了下来,她头歪靠在他的胸膛,那么柔顺,那么乖巧。
真的是前所未有的美妙滋味,这种征服的快感才不过开始。
后面——顾叁将成为他的禁脔,他的私有。
他大跨步前行,并没有察觉到顾叁埋靠胸膛的目光类似鹰隼,毒辣辣的神采在闭眼的刹那悄无声息的掩藏起来。
PS:顾叁和连承勋对决开始!
关于连承勋是AE之前就有细节。顾叁和AE交易时候,连承勋就出现同一城市,而连承勋和顾叁一起的时候,同一时刻尽一提货就没有见过AE。连承勋可以在顾叁有防备的时候抓住顾叁的手,那次他差点露馅了。而且之前就介绍过连承勋精通化学,他是制毒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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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才半搂着顾叁上了车,连承勋就按捺不住了。
他当初强装无害书呆子的时候,顾叁几次试探他,骑在他胯间的时候,他难捱的差点咬断舌根。
天知道,他忍的有多辛苦。
见过顾叁后,世上所有的挑战都化为得到她而已
可是顾叁绝对不是有刺玫瑰这么简单。
得到她这叁个字说的简单,付之行动,足足让他筹谋划策了许久。
他回想起两人肌肤相亲时候的触感,一碰溅起火苗,烧过一般火热滚烫。
车内施展的空间有限,但是架不住他心急如焚。
他动手很快,直接把怀里的顾叁给扒了个精光,顾叁也很配合,敞开手脚任由他折腾,仿佛身体并不属于她自己。
顾叁这种反应,连承勋意料之中。
和顾叁上床其实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而且顾叁讲究床上之事你爽我爽,不是自私的唯我独尊类型,和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时候,并非全然只顾自己满足,纯粹把男人当按摩棒使唤。
可感觉却完全不同,平日的顾叁收起利爪,假模假意在床上和你大战几百回合,看似你压骑在她身上作威作福,其实她的思想和武力可以瞬间绞杀你。
他不要这样的顾叁,没有真实感。
征服顾叁,拔掉她的利爪,逼出她潜藏的表情,让她尖叫,呻吟,流泪,却有无力反击的时候,那种才是痛快。
只不过他现在实在心痒难耐,先尝点甜头也好。
他把顾叁翻成了仰卧的姿态,把她两条腿,分开搭在了前后两排的座椅靠背上。
这回终于可以安心的打量顾叁全身。
她皮肤异常白皙,什么样的风沙丛林都没有让她的皮肤受到刺激和晒伤,虽然相貌不出众,肤质方面绝对是得天独厚。个头不算高,不过因为从小踢打飞跃,明显比例很好,上短下长,两条细白腿这么晃着,勾人眼馋。体态也很匀称,没有一块多出的赘肉,从骨头到肉,从里到外全部蕴藏着无尽的力量,紧实又饱满。
连承勋满足的深吸了口气,陶醉的同时也完全省略一切柔情似水的前戏,完全是一派兽性大发的样子。他直接拉开裤子拉链,掏出棒槌似的阳具抵在略微干涩的穴口处,凭着本能就往里头捅。
太干,两人都不会舒服。
顾叁微微蹙起眉头,以为连承勋是故意折磨自己。因此继续沉默,心里头觉得这种折磨的方式实在太幼稚。
其实连承勋哪里只会使用这种小手段对付顾叁。
他只是想吃口前菜,尝个鲜罢了,一着急就失手了。
干涩的内壁让他自己摩擦着生疼,他微微退开了些许,只要在外面先慢慢磨蹭,低下头叼起顾叁一边乳头,放入嘴内狠狠嘬上了一口。
他没什么技巧,算起来他还真是个处男。虽然做AE身份的时候有不少女人伺候他,可是他始终兴致缺缺,唯有靠想着顾叁,才能勃起插入女人口中爽快一番。
如今得偿所愿,他终于能摆脱魔怔一般的障碍,大肆操干一番。
待顾叁穴口略微湿润后,他再一次挺入继续,深入后边开始冲刺起来,顾叁懒洋洋的,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随便他在自己身上耕耘开拓。
她冷淡的反应并没有熄灭连承勋的热情。
他伸出揉捏开顾叁的那白嫩的屁股,发出了低沉而清晰的笑声:“叁爷你的逼可真他妈的紧。”
“嗯。”顾叁一派随便任你玩弄的模样,谁见了都猛吞口水。
还是那张脸,此刻连承勋眼神却略显森然带着残酷的气焰,他如今得势自然沾沾自喜。
连承勋也不给顾叁任何喘息的机会,动作狂野的冲刺,兴致高昂的揉捏着顾叁双胸,乳头被粗鲁的拉起又放下,蹂躏的又红又肿。
车子一直开着,隔板外头驾驶室内的司机即使无法听见无法看到,也能想象到里面有多激烈,因为振幅实在太大,比崎岖的道路还起伏颠荡。
连承勋酣畅淋漓的在顾叁体内释放后,才勉强压制住心头的喜悦。
这不过是解馋罢了,他玩弄顾叁的手段还没施展。
顾叁对自己的肉体是毫不矜贵的,所以这种性爱的程度,对他两人而言都不过是隔靴搔痒。
回到他的大本营仰戌后已经是两天之后了。从乌奇旺到禅集是没有直飞航线,只有先经过一天一晚的车子行程后到达樊道尔德才能乘坐飞机。
AE建立的城堡是掩藏在绿树丛林之间,开车一路进入,全部都是戒备森严的守卫。
城堡的规模很大,外观是纯白色的,周围一圈还有护城河,易守难攻,修建的铜墙铁壁。
顾叁被连承勋搂在怀中,这两天内连承勋为了以防万一又给她打了几次肌肉松弛剂。顾叁朝着车外看去,他也毫不在乎,随便看,反正顾叁落入他手中,注定别想逃脱。
到了以后,顾叁就被连承勋甩给了一众奴仆去清洗。那些奴仆都是被买卖来的奴隶,南面的奴隶市场非常成熟,几乎是可以公开化的买卖,和当地半公开化种植毒花一样,无法无天。
连续车马劳顿两天后,连承勋并没有感到任何劳累,事实上他精神亢奋,完全是无法安静下来的状态。
舒服的泡了个澡后,连承勋召集了几个管事的手下了解最近他不在时候的情况,并且吩咐亲信枭冲严密看守城堡四处的防卫工作。
把事情都做完后,连承勋精神百倍的去了房间找顾叁了。
全黑的房间内,偌大的大床上,顾叁一丝不挂,被粗重结实的铁链从脖颈处蔓延而下,捆绑了她的全身。她皮肤洁白晶莹,刚被浑身上下清洁了彻底,此刻湿漉热腾,仿若待宰的羔羊。
顾叁本来闭着眼睛,听到了动静,软绵绵的睁开了眼睛,微微动了动铁链,笑的有些慵懒:“怎么?你要玩SM?”
连承勋也笑了,他看着如此诱人,如此柔顺的顾叁,准备将享受他的大餐了。
毫不迟疑的拉紧了顾叁脖子处的铁链,顾叁目光与他对视,两人相互凝望。
连承勋在顾叁眼中想要看出些许屈辱的情绪,可惜眼神沉静如水,丝毫没有半点波动。
连承勋冷哼一声,一扬手对准了顾叁脸上就是一巴掌。
今非昔比,他可不用在担心床上折磨不出真正的顾叁。
今天,他会让顾叁乖乖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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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承勋松开铁链,顾叁软绵绵倒下,仰面朝天,显然是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
这般姿态,让连承勋深刻的意识到身下之人如今已经是今非昔比,自己自然不用在畏惧对方。
他饶有兴致的打量了顾叁全裸的身体,伸出手慢条斯理的勾勒着顾叁的脸颊,然后顺着脖子,滑到了胸口,肆意揉捏起顾叁双乳,似乎在亵玩一个宠物一般,随即好以整暇的调笑:“叁爷,真是保养的不错。”
“摸了舒服吗?”顾叁大刺刺的敞开腿随便让他亵玩,看或者摸,打或者操都无所谓。
连承勋继续左右开弓,连扇了几个巴掌,打的顾叁双脸泛红,发丝凌乱掩盖住了她眼底神情。
连承勋当然知道抽顾叁几个耳光,对顾叁而言不痛不痒。
肉体这种摧残,对顾叁而言就是小儿科,把她吊起来鞭打,也不会让她有所反应。
连承勋分开顾叁双腿,抚摸上那柔软的细腰。
他的目标并不是前面,而是顾叁后庭。
后庭刚才也已经被洗了个彻底,连承勋欺上的时候,满意的勾起了恶劣的笑容。
“叁爷,不知道你的屁眼受不受得住我?”
粗大而坚硬的性器磨蹭在后庭处,全身麻痹的无力感让顾叁并没有任何反抗,她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对上了连承勋恶毒的笑容。
连承勋垂下眼帘,对准了后庭完全没有扩充的用力狠狠一顶,这步开拓就像刺刀扎入腹中一般。
顾叁微微闷哼了一声,直接被连承勋单手抓住了头发拽起了头:“叁爷,没想到你后面还挺贱,这么用力顶着,都能够有感觉,怎么样舒服吗?被人当狗骑的滋味好吗?”
他喊着顾叁的尊称,话却极尽羞辱,从中似乎可以获得无上的乐趣。
他大力晃动着腰部,每一次深入都会更近一步,他根本不管身下顾叁死活,恨不得能一捅到底,直接把肠子给捅穿了一般,让柔软的后壁牢牢地吸附包裹住他那凶悍的家伙。
这种放肆掠夺的冲刺反而像一种扩充领地,征服的姿态,那么高傲而残忍的羞辱着已经落败投降的对方。
顾叁全身都被锁的死死,铁链分量极重,大概有几十斤的分量,就是锁在一个寻常男子身上都不堪重负。
顾叁全麻的状态下,被锁链压得连半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连承勋腰上使足了劲道,胯下那狰狞的巨物几乎是全根埋入,这种入腹中的折磨,让顾叁双手猛地拽紧了两侧的铁索,身体是不由自主的扭动,像是痛到极致后下意识产生的痉挛反应。
但是没有听到顾叁半点吭气声。
她这辈子受伤的次数太多,早年中过的子弹也不少,那些痛苦都仿佛带着骨血一般,一旦激起必然鲜血淋淋。
连承勋根本存着要狠狠打压顾叁气焰的架势,即使后庭被生生撕裂,整根性器都是血,也阻挡不住他刽子手般的凶残行为。
他在万分兴奋中不停的欲火在猛烈的燃烧着。
他能够感受到后庭处内壁处带血的湿热,像是无边地狱血海,将人吞噬。
顾叁完全没有力量支撑自己,只能无力的架在连承勋肩膀上,大腿内侧是被连续拍打后的红肿印记,动作是又快又深,每一次都要顶到最深处,然后又缓缓出来,然后又猛地撞入,像是捅穿了天一般。
顾叁眯着眼睛,似乎这种的痛苦又成为了一种麻木的存在,在剧痛之后,她的身体迅速接纳了这种伤害。
“叁爷,瞧你的身体,是不是有个男人你都可以?那你喜不喜欢我这么骑着你呢?”
身体撞击出啪啪的声响,因为无力,顾叁被连承勋顶的歪歪斜斜。
眼见顾叁不愿意回应自己,连承勋恶劣的坏笑起来:“怎么?还指望着尽一来救你。”
察觉到顾叁异常的沉默,连承勋发狠的用力挺身,带出更多的鲜血,越是如此,越是让他兴奋,那么柔软带着湿热的感觉,爽的他冲头。
“你把他当狗一样使唤了这么多年。如今你一朝落难,他恨不得你死。要是他想救你,早就来了。”
顾叁低垂着眼眸,湿透的发丝散开几缕在额头,眉目之间似乎有些倦怠。
“他会来的。”
“来?哈哈——喊你一声叁爷,你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连承勋直接伸手将顾叁翻了个面,因为双手被铁链束缚,顾叁只能无力的脸贴着床上,被连承勋一脚踩在了脚下。
腰被扶起,翘起的双臀,被连承勋狠狠抽打着,像骑狗似的驾驭。
抽动了几次之后,连承勋觉得不过瘾,拽过了铁链直接扼在了顾叁嘴里,似牵狗般扯着链子嘲弄道:“来,狗叁爷,自己动,加紧点屁眼。这是被我干松了吗?”
不过顾叁显然并没有半分气力抵抗,甚至挪动腰身都做不到。被打了这么多肌肉松弛剂后,浑身的神经都在酥麻的状态之中。
真是比以往任何时候的欢爱更令他爽快。
连承勋发出了一声愉悦的闷哼声,把顾叁踩在脚底下的滋味实在是太过美妙。
顾叁的无力反抗让连承勋又放心又鄙夷,他原以为顾叁是高山之巅,遥不可及,没想到一旦登顶,也不过如此。
在次狠狠深埋在内壁处肆无忌惮的破坏了一通后,连承勋舒坦的在里面内射了滚烫的精液。
肆无忌惮的拍了拍顾叁的屁股,连承勋坐起身来,带出了一片红白交加,一片狼藉。
“哎呦,吃了这么多,看来是吃饱了。”
偌大的床单上染满了鲜血,后庭直通肠子,肠子经受如此刺戳震荡,寻常人遭此折磨,早已痛的满地打滚,痛不欲生。
可是全程顾叁却没有发出细微的痛呼声,连承勋有心想看看顾叁是不是已经被羞辱折磨的泪流满面,于是凑到了前头一看——
顾叁眼神一片平静,睁着的双眼半点泪水都没有,似乎身上无比的剧痛都与自己无关。
瞧见连承勋凑过来看自己,顾叁和他目光稳稳相对,气息略喘发问:“怎么?玩好了?”
连承勋一愣,又觉出顾叁这个女人真是铜皮铁骨,看来还能有继续玩下去的价值。
连承勋酣畅淋漓的舒坦了一把,也不让人给顾叁上药,直接将她赤裸裸的扔在了狗笼里关了起来。
顾叁很安稳的坐在牢笼里面,后面还在潺潺留血,她却似乎并不在意。
狗笼就放在人来人往的院子里头,随便来人都会指指点点,藏不住的蔑视之意。
顾叁不为所动,她连人性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女人羞耻之心。
从日头晒到了日落,大概是连承勋还不想一下子玩死顾叁,派人送来了吃的和水。
顾叁大口吃着,大口喝水,身下的血已经凝固了,像野兽一般有着很强的治愈能力。
半夜时分,顾叁缓缓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抹堂而皇之的冷笑。
游戏玩得确实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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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连承勋忙着清点战利品。
那批毒品,借着顾叁的由头,顺顺利利的运到了四国境内,和他明面上的身份一点都不会扯上关系。
他还是那个痛失全家的新上任总督,在悲痛之余,亲自围剿悍匪,并且成功打击了当地的黑社会势力京昭。
一时之间身份、地位、名望都有了,又深受民众爱戴,将会成为普吉旺最显赫优秀的总督。
等风头过后,在将所有毒品分销出去,他又可以借着那批毒品控制更多的人,让更多的人臣服在他的脚下。
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后,连承勋想起了自己最大的战利品——顾叁。
顾叁还在笼子里面关着。
他一直等着顾叁想办法对他磨刀霍霍,开始反击,岂料两天太平下来,手下人报告她除了吃吃喝喝外,就终日半躺在笼子里。
有的时候,他也对顾叁这个女人性情琢磨不透。
他和韩琛密谋的时候,韩琛用迷恋的口气说了很多关于顾叁过去的事情。
他听过算过,并生不出更多的情感来。
他只是觉得顾叁很强大,非常具有挑战性,像是高山峻岭,快乐的就是那种登顶的过程,至于高山踩在脚下之后,也就不过如此。
对于顾叁,连承勋就生出了如此的感叹。
他当然不会长久的养着顾叁,可现在杀掉未免有些可惜,他总觉得顾叁在掩藏着自己实力,或者他换一种玩的方式更加能有意思。
第二日一早,连承勋穿上一身熨烫整洁的当地黑色长袍服饰,圆领金丝边,左侧肩扣镶边图腾,在阳光下璀璨发光。
他长身玉立,风度翩翩,和笼子里面全裸着身体,身上斑斑血迹的顾叁相比,他实在是春风得意的样子。
“哎呦,叁爷这是学狗呢?”连承勋笑模笑样,手一扯顾叁脖颈上都铁链,链条和笼子相击发出铁器刺耳的声音。
顾叁本来是闭目的,听得连承勋的脚步靠近也没有睁开。
直到连承勋发问,她才懒洋洋撩起了眼皮,眼底一片平静,深不见底。
“你打算就这么一直关着我?”
“那就要看叁爷能让我玩的是不是开心了。来吧——学狗一样爬出来。”
“爬?你手下刚给我打了松弛剂,动不了。”顾叁继续窝在狗笼子里头,并没觉出有任何不妥,她声量一向小,轻声细语说话,从不会在言语上占小便宜,不会说狠话,只会说事实。
连承勋当然是想出了另外一招玩顾叁,因此打开了牢笼,一拽铁链,就把五花大绑的顾叁给拖了出来。
顾叁手脚全麻,是完全不能动弹的姿态,被拖了出来,直接摩擦在地面上,不带一点挣扎。
连承勋看着地上躺着犹如死狗般的顾叁,露出了轻蔑的笑声:“叁爷,爬不动没事。那就拖着呗,狗也是要拉出来遛遛的嘛。”
他的讥笑,引得旁边一圈戒备的守卫们哄堂大笑。连承勋这些手下,见过顾叁的寥寥无几,但是人人都听过顾叁爷的威名。
没想到名震天下的顾叁居然是个女的。
不过女人就是女人,看这样子,还真是徒有虚名,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乌卡奇组织的老大睡爽了,一挥手就把个婊子放第一的位置上了。
在AE的手下们看来,他们老大名至实归的天下第一,无论是身手、谋略、能力、指挥水平都是拔尖的,可谓无人可比的。
顾叁这种不过靠睡来上位的女人,如今不就是咱们老大脚下一条狗嘛?
顾叁被连承勋一路拖行,完全不平整的粗糙地面,高矮不平的阶梯,肌肤直接接触着,被一路剐蹭着磨出了鲜血。
连承勋前面走着,并不在乎,完全是把她当条死狗一般拖行。
直接把顾叁拖到了长廊口后,连承勋将铁链交给了佣人。
“好好给我清理这条死狗。”
顾叁再一次被里外清洗了遍被扔到了连承勋的床上,这一次她双手被铁链束缚在背后,半跪在床上,是完全跪趴似的模样,任人宰割。
连承勋满意的脱着衣服,露出了相当漂亮的身肌与体魄,他的身体线条非常棒,完全是强健而充满力量的身躯。
他举着一瓶酒,就着瓶口喝着,这一次他少给顾叁打了松弛剂,虽然量少了,但是却依然让她无法有力气挣脱的程度。
不过——总归还是要试探一下的。
他一脚蹬上床,然后踩压了几下顾叁跪趴着的小腿,那力道刻意控制好,只要顾叁能够有半点反抗的力量,都会小腿不自觉的抽动起来。
但是没有——顾叁纹丝不动,显然并没有能力摆脱药剂的作用。
连承勋嗤笑了一声,他一把拽起顾叁脑袋,扼住她下巴,一股脑儿塞了一把药丸进入她嘴里。
“乖乖吞吧,这些要听说一片就能让一个贞洁烈女变成荡妇。叁爷这吞下一把,不知道会如何?哈哈——”他当然不会让顾叁有机会吐,直接拿酒瓶对着顾叁的嘴里灌,灌的顾叁满嘴都是酒,连呛了几声。
顾叁很干脆的吞下药丸,咧嘴一笑:“奇怪,我可没有守身如玉。你用这些药在我身上,有些糟蹋了。”
到这个时候,连承勋实在是弄不明白顾叁这个女人了。
要说她不听话,她姿态放的很低,随便喊打喊骂,绝对不会挣扎。
可要说听话,又觉得她浑然不觉惧怕,似乎被人折辱,或者将来生不如死都不能令她起半点波澜。
可转而这些疑虑统统被他抛在了脑后,反正顾叁现在光杆司令一个,难道就凭剩下那点手下就想救她出去?
且不说尽一会不会来,就算真的来了,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得意洋洋,从一旁抽屉掏出了一样东西,拿在顾叁眼前晃了晃道:“怎么样?还记得吗?叁爷,当初我可是眼巴巴要送给你呢。”
顾叁随便扫看了一眼,可不就是那尊雕刻精致的小像,把她那时的表情刻得栩栩如生。
从这点来说,顾叁也是佩服连承勋,为了筹谋划策,还真是能十八样武艺全会,都用上来忽悠她了。
“现在——叁爷,赏个脸,接受吧。”他边说边转动着小像,嘴上说着恭维话,可是表情却是轻佻不已。
顾叁也不吭声,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正常的接受方式。
果不其然,连承勋将那雕像顶在她下身穴口处,先是轻缓的慢慢转动着,然后一使劲,直接狠插进入,也完全不管手里的尺寸和穴内的大小是否匹配。
顾叁被狠很插入的动作晃了晃身体,又直接被连承勋一脚踩在了背上,他居高临下,非常不客气的接着往里面捅着,看着每一次抽出带出的鲜血直流,不禁爽快的大笑起来:“我说叁爷,当初给你不要。如今还不是乖乖的拿逼来夹着?”
而同一时刻,AE所建的城堡内部通道,尽一、蒲廖还有暮江一群人早已埋伏在里头了,通道的另一头暗处还有一人,非常高大伟岸,看到尽一的时候,露出了古怪的笑容道:“叁爷算过时间,说尽哥会在这个时间带人出现。果然还真是来了——”
尽一拧着两道浓眉看着前方,他一贯是没有多出的表情,浑身都透着挺拔的英气,做事干脆利落,下手不含糊,心里也不带情,唯一让他软化让他心潮澎湃的唯有一个顾叁。
“叁爷怎么样了?”刚才双方照面后,各自已经互通了暗号,他没兴趣对方潜伏在AE身边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只关心顾叁如何了。
对方先是沉默,然后爆发出一声很诡异的笑声:“大概在和连承勋玩吧。不过叁爷说了,尽哥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就动手不玩了。”
尽一毫不犹豫,直接端上了身上绑着的重型武器,手一挥道:“动手!”
尽一带着人冲进去的时候,一直被压在连承勋身下呈匍匐姿态的顾叁眼底似潜藏着无尽的锋芒。然后在对方浑然不觉中,双手猛地收紧,手上的铁链瞬时四分五裂起来,断成一段一段。
顾叁出手的时候,连承勋惊的手脚并用后撤,他那粗大的性器刚才还激烈的抽插在顾叁穴内,只是瞬息之间,局势骤变。
“怎么可能?”连承勋纵然速度在快,面对顾叁还是慢上了半步,他捂住胸膛,鲜血从伤口处蜂涌而出。
顾叁对着他笑了笑,只是很平静的收起了手指内薄如指甲般的刀片,那刀片一直被她含在唇下舌头处。
而那种微笑下的平静带着诡异般的可怕。
她扭动着手脚,连半句废话都不啰嗦,直接一脚飞踹上连承勋脖颈,脚劲如疾风,一扫而上能要人性命。
连承勋也知道顾叁绝非浪得虚名,他双手一接,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喀嚓”。
知道自己的手臂是被顾叁踢裂了。
他虽然接的住顾叁的招式,却绝对扛不住顾叁的力量。
顾叁的手脚力道,据说一拳可以打飞猛兽,区区凡胎肉身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好在——他是AE,他还勉强有活路。
只是,他不明白,顾叁到底什么时候恢复的?还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受制与他?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冷汗刷的留了下来。
不对劲!
他这是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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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叁的拳和腿都是杀人的武器,爆发性极强,力量和速度都惊人,对打的时候从不给对方留下活路。
这辈子杀人的时候只因为贺淮的原因犹豫过一次。
所以她对上连承勋的时候,连眼睛都不带眨,瞬间就连续侧踢了数十次,踢的对方连连后退。
连承勋浑身是血,他的身手自然不逊与顾叁,可是因为失去先机,每一招都是被动。
“来人——”
打不过也没有什么丢脸,连承勋打算搞车轮战耗死顾叁。
岂料外面震耳欲聋,爆炸声此起彼伏,犹如地震山摇一般。
顾叁的攻势不减,显然是早已料定会是如此局势。
连承勋脸色顿变,他沉默的后退,他的速度也快,虚晃了一招,直接夺门而出。
顾叁见连承勋打不过就逃,也不追。
慢条斯理地随手挑起连承勋脱下的衣物穿上,又拿起了裤子擦拭了腿上流下的鲜血,把上衣当成了连衣裙穿,这才光两条腿淡定的晃悠着走了出去。
外面一片火光冲天,连承勋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固若金汤的城堡居然被轻易攻克。
“枭冲!”一片混乱中,连承勋对着对讲机怒吼。
对讲机那头很快有了回应,不过却不是枭冲的声音,嬉笑着发问:“连老大?你叫我?”
喊着老大,却不是他熟悉的声音。
这个时候,连承勋已经隐约感觉出不对劲来。
不过他们这种人,早已经历过各种风浪,这样的变故反而让连承勋冷静下来。
“你是顾叁的人?”
“宾果!连老大真是厉害啊。”
“你是一直变音潜藏我身边,还是中途干掉了枭冲李代桃僵?”
“从连老大发展事业开始,我就一直是枭冲了。咱们叁爷说了,让我再您这里多多发财。”
事情发展到这个境地,连承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场里应外合的反击战,打的确实漂亮。
他就一直疑惑,顾叁怎么会一点不做反抗。搞了半天,他一直在床上耍把戏,顾叁配合演出呢。
顾叁这个女人,但凡杀不死她,后面都能加倍强大回来。
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连承勋看着自己满身的伤痕,不禁劈头盖脸的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顾叁确实是一座遥不可及的高山,每踩上一步,以为可以登顶,却发现群山万壑,自己不过是还在半山腰攀爬。
高山仰止,细水长流,总能够有再攀高峰的机会。
这一次,顾叁你虽然赢了,可是想走却没有这么容易。
顾叁也明白自己的处境。
她没有恋战,指挥着人边打边撤,连承勋的手下众多,虽然遭到了突袭,但是一旦重新组织起来,还是会将她这点人团团围困起来。
顾叁想走,连承勋当然不会轻易放她走。
回过神来的连承勋迅速组织了人手,进行阻击战。
“快叁爷。已经埋好炸药了。”喀轧亚站在暗道进头急切的喊着。
顾叁一马当先直接飞身闪进了暗道,她还是只套着连承勋的上衣,两条腿细长白嫩,没有穿鞋,一路奔跑带起的沙石割伤了一片,鲜血直流。
她闪身进来后,架起摆好重机枪就对着外面扫射。
她枪法是一等一的,不仅仅远程狙击如此单一的射击本事。她对枪械的敏锐度很高,既能做机枪手也能做狙击手,可谓双料互克。
她后面是蒲廖和暮江,尽一断后,端着轻机枪和顾叁配合的天衣无缝。
待尽一也冲了进来后,顾叁收起重机枪单手一杠肩就走,枪身重达五十斤左右,她拿的轻巧,脚步不变,依然动作迅猛。
喀轧亚最后进暗道,直接按上了炸药按钮。
连承勋那主城堡瞬间地动山摇,连续的后方爆炸声让包围的追兵一时直接人仰马翻。
连承勋却是不管,他站在制高点端起了狙击枪对准了暗道处的目标。
暗道空间小,所有人鱼贯而入,纵使顾叁再有本事也难躲。
他锁定好顾叁的背影,毫不犹豫扣下了扳机。
连续两声枪响之后,他放下了手里的狙击枪,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这两枪算是他送给顾叁的离别礼。
她和他第一次交锋,勉强算一个平手。
他很期待他们两人今后的对决,应该会万分精彩。
顾叁一行人跟着一直潜藏的暗线枭冲直接一路驱车前往禅集和丰圣多马的边境。
“叁爷,到边境后要不要休整一下?”一路开车飞驰的枭冲回头问向了顾叁。
顾叁点了点头,她手臂擦伤了,在暗道之中,她即使能够辨听出来,也没有空间闪躲,好在她速度够快,子弹擦蹭了皮肤而已。
她喘了口气,蒲廖在给她包扎伤口。
虽然只是擦伤,但是连承勋用的狙击枪改造过,造成的创面很大,满胳膊全是血。
蒲廖满手是血,心里急不可耐,手都有些颤抖。
顾叁笑着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脑袋,轻声道:“这点血也见不得呢?”
蒲廖没吭声,低垂着脑袋沉默不语。他哪里是害怕血,他是怕顾叁身上流出的血。
“中弹的不是我,是喀轧亚。”顾叁低声自语了一句:“他算是替我挡枪了。”
喀轧亚并没有坐在这辆车内,因为受伤,落下的动作,和断后的尽一在一起,坐在最后一辆装甲车内。
一直坐在副驾驶举枪戒备的暮江从后视镜一直观察着顾叁,看着她满头是汗的异常,皱眉开口问道:“连承勋给你吃了什么?”
顾叁抬眸,很平静的回道:“十几粒强力春药吧。”
一听这个回答,车子里几个男人脸色顿变,想到顾叁刚才一路还冲锋陷阵,顿觉心头一阵心乱。
“顾叁!你还要不要命了!”暮江简直气不打一处。
春药虽然单吃是吃不死人,可是连承勋手里头每一种都是能要人命的毒药。
十几粒下去,寻常的女人早就神智崩溃,发疯一般见到硬物就能岔开双腿往里捅。
顾叁还强做无事,一路冲杀在最前面。
“蒲廖洗干净手,帮她。”
“不用,我伤着了。”顾叁伸手阻了蒲廖的手,回答的简单明了。
伤着了!
几个男人不用想都知道伤哪里了,皆是一阵沉默。
顾叁下身还光溜溜的,连条裤子也没有,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却依然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不能让人生出半点轻贱她的想法。
暮江再一次从后视镜中看打量着顾叁。
心头泛起难以言语的感觉,像是小针轻戳,针细而尖锐,一戳之下又恍惚没有任何痛感。
顾叁这样的女人,到底过去是活在何等的残酷中,才能练就出她这波澜不惊的定力?
顾叁其实并没有暮江想的那般难受。那是她逃命的本事,从不与外人说道。
当年贺家抓住她,给她注射毒品,试图控制她。吸毒容易,戒毒很难,纵使她这般意志坚定的也花费不少时间戒除。
但她也因此发现自己身体对药物反应很慢,耐受性很强。
她刻意对自身进行了各种药物注射的身体测试。
像肌肉松弛剂,第一次对她虽然有效,但是会很慢才会有效果。而第二次注射效果就对她减半,第叁次再用就效果微乎及微了。
这世上没有人知道她这个体质,哪怕韩琛对自己了如指掌,也在她这虚虚实实中摸不透实情。
蒲廖单膝下跪,捧起了顾叁那双染血的双腿,轻声道:“叁爷,我给你消毒伤口,擦干净。”
“好。”顾叁舒展开了自己身体,她确实难受,药性太强,她觉得自己呼出的气都是热的,炙热翻滚,似乎一锅沸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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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上部完结)
这么多药吞下了肚,即使顾叁反应再慢,意志力再强,终究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不正常的状态。
她感觉自己呼出的气像着了火。
浑身都泛起了红,她坐在那里很安静,不语,只是脸上的笑有些迷离,失去了以往冷静,透出了些许兴奋高亢的情绪。
车上没有什么准备,除了水和简易医用箱内的些许棉花外,再无其他了。
棉花都用来清理顾叁的伤口,还显然不够用。
那点喝的水想要替顾叁降温,根本是杯水车薪,顾叁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在冒烟。
蒲廖喝了一口水,然后轻轻俯身吻上了顾叁,舌头也是温热的,可是和顾叁那过高的温度相比,仿若冰火两重天,这让顾叁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伸手扣住了蒲廖的后颈,回以了热切的吻。
吻的很急很深,像是很缠绵深情,但是蒲廖自己知道顾叁只是有些失控了而已。
汗水从她额头处淌下,温度烧的她有点昏沉,动作懒散。
但是他毫不怀疑,顾叁依然紧绷着身体,只要有细微的变动,她依然坚不可摧,可以瞬间去冲锋陷阵。
含嘴里水的一点凉意很快散发掉了,蒲廖又是喝了一口,这次的目标是顾叁胸口。
蒲廖脱下了自己外套,盖着头将顾叁上身和自己脑袋一起埋在了衣服里面。
那微凉的薄唇贴上乳尖吮吸的时候,顾叁的呼吸明显加重了不少。
蒲廖的舌头很灵巧,绕着那乳尖的凸点,慢慢的含弄。
痒痒地——
他的一只手隔着衣服爱抚着顾叁下身,即使隔着衣物,依然能够感受到下面紧缩的想要接纳硬物的迫切。
伤到了,到底连承勋那个畜生对她做了,让她内里如此受伤。
蒲廖低垂着头,杀气染红了他的双眼,他察觉到顾叁在他手里有轻微的颤抖,那是亢奋的反应,如潮泄般到了临界点。
但随后立刻绷起了浑身的肌肉,像是忍耐到了极致后的只能剩下麻木的克制。
蒲廖觉得自己心都揪碎了的疼痛。
他小心翼翼,只是想要纾解顾叁那尖锐而深受折磨的欲望。只有肉体相贴的时候,他才能够感受到顾叁独自苦撑的痛苦。
而前面坐着的两个男人双眸色泽也逐渐的加深变浓起来。
车子还在继续开,越是靠近边境越是路途崎岖,黄昏渐退,夜色上染,那昏暗的视线让顾叁凌乱的衣物下身躯线条越发暧昧起来。
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撕裂那碍眼的衣物,把她狠狠压倒。
加上顾叁压抑着的喘息,轻声带着呻吟,更能够勾起内心潜藏的邪念。
这一刻,暮江终于体会到了连承勋的想法。
那么一座高山,攀爬登顶的时候,怎么会压抑的住不踩上几脚?不蹂躏一番?
在快到目的地的时候,顾叁总算在蒲廖的轻柔安抚下高潮了一次,稍微缓解了些许欲望。
边境处早已经等候着一些剩下的手下,还能够历经磨难活下来的,自然是身经百战。
顾叁拧开了一瓶水,劈头盖脑的倒在了自己头上,然后随手就脱下了自己身上唯一的遮盖物,那还是连承勋的上衣,当做抹布随手擦拭了一下身体。然后她换上了手下们早已准备好的衣物。
她对自己的肉体是完全不会觉得矜贵的。
和命比起来,皮肉这玩意,不值一提。
周围一群持枪戒备的手下们目不斜视,在他们眼里,顾叁先是头目,随后才是女人。
唯有几个对着她有念想的男人们心思难测,蒲廖恨不得立刻拿个罩子将顾叁罩的满满当当,谁也见不着才好。
顾叁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衣服后,顿觉身上的燥热退却了不少。
她在人前向来假模假样,是从不露半点真实情绪的。
她上身穿了一件黑色T恤,一条军绿色长裤,腰间皮带扣闪着冷光,已经是收缩到最后一格,拢得那腰部线条优美。
她将配枪背带马甲一穿,端上了一把尽一从秘密据点取来的新型武器。
冲锋枪性能好,又轻便,她举枪透过瞄准器,微眯起眼睛,直接扣动了扳机。
火力猛,射程远,后坐力却改良了过了,加大了精准度,确实是一把好枪。
顾叁满意的放下了枪,看到尽一他们最后一辆装甲车也飞驰而来。
*
尽一率先跳下了车,车门也不关,直接飞奔到顾叁身边,恭敬道:“叁爷!出了点事情。喀轧亚快不行了。”
顾叁听闻,表情微微一动,直接大跨步朝着装甲车走去。
连承勋开了两枪,两枪的目标都是她。
他除了不会盲点狙击外,身手确实和她不相上下。
那点距离之下,连承勋是十拿九稳的。
暗道之内,第一枪她凭着敏锐的听觉和身手闪过,紧接第二枪就实在没有空间,避无可避了。
喀轧亚就在她身后——
这枪确实是为了她挡的。
喀轧亚伤在了胸口,顾叁一眼看去就知道确实没救了。
此刻边境之地,前方就是丛林深山,回撤是连承勋的地盘,旁边是樊道尔德,可是那里一切犯罪以金钱来抵消。
他们现在手头可没有大笔现金支付。
喀轧亚还勉强撑着一口气,一张嘴满口是鲜血。
“叁爷——我怕是后面跟不了您了。”
顾叁没吭声,只有猛地攒紧的拳头微微泄露了她此刻内心。
“要我给你一个痛快吗?”
顾叁的声音很轻,语气很淡,显不出多余的情绪来。
“叁爷,先给点时间,让我和蒲廖交代点事情好吗?”
顾叁点了点头,一挥手示意蒲廖上前,自己则后退了很远,站在了空旷之地,她垂着头,像是漫不经心般将冲锋枪朝下,用着枪管子随便划拉着地面。
所有人都知道喀轧亚要交代后事给蒲廖,统统识相的后撤很远留给他们两人私密的地方。
蒲廖跟着喀轧亚这么多年,一直把喀轧亚当自己爹一样敬重,不由眼圈一红,哽咽道:“喀轧亚——”
喀轧亚勉力撑住了一口气,带血的手一把勾住了蒲廖的脖颈,几乎低呢:“季鹰,终于用真实身份见面了。”
蒲廖听闻这个代号,眼瞳放大,猛地一惊,刚要有所动作,却被喀轧亚胳膊死死搂住:“别动!别让他们发现异样。我知道你叛变了,也杀了你的上线,甚至还毁了你在警局档案。你是警察,这没什么。只要——从此以后,你不要在是季鹰,只是蒲廖,你做得到吗?”
蒲廖对上了喀轧亚,两人深深对看了一眼,然后蒲廖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好!我不行了,顾叁这辈子没有人教过她爱,身边也没有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你要小心尽一!这个人绝对不简单!他能够做顾叁手中的枪,也能够调转枪口对准她。你替我照顾好顾叁,包容她,能不能做到?”
“我能!我用我的命发誓!从我背叛了我的国家和信仰后,顾叁就是我的人生宿命了!”
“好——你来动手吧。别让顾叁动手,其实她也会受伤,会痛苦的。这么多年了——可惜还是没有回到故国他乡。”轻声自语了一番,喀轧亚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待蒲廖给他一个痛快。
枪声响起的刹那,顾叁持枪在划地的手猛地一抖,抿起的双唇泄露着她此刻难以压制的情绪。
她其实对生死早已麻木了,她这样的人,寿终正寝简直是奢望,下场无非是不得好死。
喀轧亚其实根本不是鲁斯人,他当然也不是什么恐怖分子。
他是一个军人,作为她父亲的副官,为了国家也曾立下汗马功劳,却在故国得到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跟着她亡命天涯了这么久。
她是不在乎什么身后名声,只可惜了喀轧亚要永远埋葬在这片土地里了。
将喀轧亚葬下后,顾叁拍了拍蒲廖的肩膀:“喀轧亚信任你,那你值得我信任吗?”
蒲廖面色一整,是前所未有的肯定:“叁爷!蒲廖这辈子都跟定你了。”
顾叁嘴角扯开了一丝笑,随即重新端起了冲锋枪,看着整装待发的众人,手一挥淡然道:“出发!”
前方是危机四伏,前途茫茫的深山野林,顾叁走在最前方,走的依然义无反顾,她孑然一身,世界之大,她总有能拼出活路的方式。
同一时候,贺衍得到了顾叁一系列巨变的消息。
他轻轻抚摸过那张照片,那是顾叁这辈子唯一拍下的照片了。
他当年只敢藏在角落里偷偷看他哥和顾叁,到如今——贺家尽归他手,却早已故人离去,再也不复当年。
他面对偌大的世界地图,反复研究了地形,最后将视线落在了丰圣多马的边界线上——那里号称世界最危险之地,不亚于当年顾叁从玛诺斯沼泽逃亡的路线。
顾叁!
你一定要活着出来!
复仇也好!索命也罢!
我等着你!贺家等着你!我哥也等着你!
你就是化成恶鬼,爬也要爬出来!
PS:感谢大家几个月来捧场!毒瘤上部完结,马上继续顾叁精彩的深山丛林的日子。新的地图,新的人物,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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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三和瞿东向的爆笑交锋 1
瞿东向有一天被系统告知要临时增加一个大佬攻略计划,她断然拒绝。
“不干!十六个我都吃不消了。”
“有丰厚奖励哦!”
“再多奖励都不干!”
“拒绝的惩罚是攻略松醉霖一百次!”?
这就是赤裸裸的强买强卖啊!
光听惩罚就知道这个大佬有多凶残。
松醉霖已经炼狱级别了,对方能让她罚一百次!
对方是魔神吧?
“到底谁?”瞿东向几乎咬牙切齿问道。
“你认识的!隔壁顾三爷!”
哦,原来是顾三!难怪了——
松醉霖和她比确实小儿科了。
可不对啊——
“顾三又不喜欢女人!没可能攻略成功的!”
“不用让她喜欢你!只要她说出你是她的人相似的话即可。”
瞿东向一听顿时乐了。
这还不简单啊,顾三向来虚情假意,这种话她随口说说的多了去了。
“必须是她真心实意!”系统立刻无情戳破了瞿东向幻想。
这是给人办的事情吗?隔壁尽一守她身边这么多年,她都怀疑。
顾三简直集齐她这里十六个男人所有恐怖点,艰难指数爆表。
可这是强买强卖啊,瞿东向被传送过去的时候,内心欲哭无泪。
她会不会过去就直接被崩了?
等瞿东向见到了顾三,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三爷——你要帮我。看在我们这么有缘分的,让我躲躲吧……我可受不了我那十六个男人了。”
顾三在喝酒中,她笑眯眯的听着瞿东向说的凄凄惨惨,然后煞有其事的点头道:“要我帮忙没问题。一劳永逸,等一下我让尽一去杀了他们。”
“不是!三爷搞错了,我只是躲躲,不是要一劳永逸。”
“那你下次受不了,在躲我这里?”
瞿东向心想,你这里来一次就够惊悚了,还要来第二次啊?
“不,哪里能次次麻烦三爷,就这次,吓唬一下他们。”
顾三到是爽快,手一挥安排尽一给瞿东向准备房间,瞿东向赶紧跳起来,可怜兮兮道:“三爷!你这里仇家好多,我好害怕,你看能不能——?”
顾三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含笑道:“你确定要和我同一个房间?不后悔?”
瞿东向拍着胸脯道:“能和三爷睡一起,肯定不后悔啊!”
这话说完没过几小时,瞿东向就恨不得把自己脸给抽肿了。
这三爷太生猛了!
哇塞!
现场春宫图啊!
瞧瞧暮江那弹性的屁股,那玩意硬起来时候活灵活现,和顾三在床上实在激情的,她都缩到角落里,用手遮挡着了,还觉得脸红耳赤。
旁边守门口的尽一居然能做到老僧入定,面不改色,这份隐忍力已经到了非常人可比的地步。
已经深知变态都有哪些隐藏属性的瞿东向,一眼就知那尽一和她家松醉霖达到同样变态的程度。
前半夜折腾了总算消停后,顾三去浴室洗澡,这一洗就没出来过。
瞿东向强撑着眼皮想等着她,还琢磨着能够靠两人睡一个被窝,拉近一下彼此距离。
等到后面实在太困了。
吧啦一下,到头就躺床上睡着了。
她觉得根本没闭眼几分钟,就感到有人一脚踹上了她屁股,然后她顿时天旋地转,醒来的时候整个人是懵的。
什么情况?
但是现实容不得她反应!
她刚才躺着的那张床已经被打成了筛子了一般。
顾三端着火箭筒,漆黑双瞳里夹杂着寒霜般冰凉一片,嘴角却带着笑,对准远方就是一炮。
轰完之后看了眼还傻坐在地的瞿东向,一片火海之中,顾三的笑犹如恶鬼一般。
“怎么样?在我这里睡的可好?”
瞿东向勉力吞咽了一下口水,自我安慰了几百遍:好歹我也是历经变态们洗礼的人啊。
“呵呵——还不错。”
后面连着几天瞿东向躺床上都被顾三一脚踹飞,接着是一片枪林弹雨,险象环生。
瞿东向总算知道自己躺的哪里是床啊。是夺命的刀,是沸腾的油锅。
难怪——顾三从不睡床上。
乖乖独自一人睡觉的瞿东向第一作战计划失败!
瞿东向这心里头不服!
有道是“男怕磨,女怕泡;鸡怕撵,狗怕舔”
她就不信撬不动顾三了!
顾三要出门了,瞿东向会眨巴着眼睛,面露可怜兮兮的表情:“顾三,你出门为什么不带我去?”
要是顾三撇下她直接走了,她就每天在顾三回来的时候飞扑上去:“顾三!我在家里想死你了。”
要是顾三真把她带上了,顾三在前面冲锋陷阵,瞿东向躲在后面,就替顾三摇旗呐喊:“顾三!最棒!顾三!最厉害!”
她每次一喊,顾三这边的男人们全当看傻子一般看着她。
然后回应瞿东向的是对方发现目标后,冷酷无情的一梭子子弹,打的她吃了一嘴的土。
但是真心实意做完这一切后,瞿东向发现顾三真的是铜皮铁骨一般。
她似乎不需要人类的情感,你对她好,她认为白来的善意是别有用心;你为她担忧,她觉得你大惊小怪;要是因为心疼她而掉眼泪,她更是觉得匪夷所思。
她寡情寡意,因此在她的世界观内,所有人的情感都是这样。
情潮泛滥,情深似海,到了顾三面前都像是对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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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也觉得没有懂得必要。
这日她没精打采的啃着肉时候,顾三正好见到,方向一转坐到了她的身边。
“不喜欢吃肉?”
瞿东向支着脑袋,摸着自己日渐圆滚的肚子,叹息了一声:“顾三,为什么你吃不胖呢?”
“吃东西还需要关心发胖吗?”
顾三莫名其妙的看了瞿东向一眼,随手开了一瓶酒,给瞿东向倒满。
她自己则举着酒瓶直接对着喝。
“顾三。你受过伤吗?”瞿东向屡屡受挫,心里头郁闷,一杯酒喝下,话匣子就打开了。
“受伤?有啊,伤过很多次,大大小小数不清了。”
“那你痛苦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呢?”
想什么?”顾三一瓶酒已经饮下,顺手又开了一瓶,理所当然的回答道:“自然是想着活下来。”
瞿东向叹了一口气,是真心觉得顾三可怜。
但是这种可怜的背后,却是顾三人生的全部缩影。
她抽动了一下鼻子,很想哭,但是她也知道顾三不需要任何人为她哭。
她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顾三喝的都是烈酒,瞿东向连喝了两杯之后,就开始迷迷糊糊了。
“顾三!你说!怎么样才能做你自己人?”
瞿东向这一喝醉,嘴巴刹车就刹不住了。
目光锁住了瞿东向,顾三斜靠着椅背,姿态甚是慵懒,只是无人的时候散去了些许的笑容。
悄然给瞿东向又倒满了酒,看着瞿东向喝下后,顾三开始套话了。
“你想做我的人?为什么?”
“一开始是因为想要完成任务而已,可是越和你相处,越真心希望自己能够被你信任。”瞿东向她醉酒后反应迟钝,嘟着嘴有些委屈。
顾三根本不在意她说的真心话,只抓住她说的任务两字。
“什么样的任务?谁给你的任务?”
瞿东向不语了,惊世骇俗怕说了也不信。
顾三敛下眉间算计,手一伸直接拿起酒瓶凑到了瞿东向嘴边。
“多喝点——”顾三单手就把软趴趴的瞿东向扣进了怀里,笑里藏刀的轻声哄着。
瞿东向埋在顾三怀里,又被灌了大半瓶就,更加是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顾三的力气惊人,干脆将瞿东向打横抱起在怀中,眼底是一成不变的寒霜,低头状似亲昵的和瞿东向头靠头,小女儿家模样亲近着。
“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告诉我听不好吗?要是你告诉我了,这样我就把你当自己人,好不好?”
瞿东向醉的已经小鸡啄米了,听到把她当做自己人,立刻开始大吐苦水起来——
PS:预知结果,请看下回……到底是阴险精明顾三赢,还是小机灵鬼瞿东向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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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下部开始章)
丰圣多马的边界线上,几乎是无人看守的。
因为那里号称天险之界,凡人是过不去的。
那里庞滋山脉有着极其恐怖难测的天气变化,可能上一秒还高温酷热,下一秒就寒风暴雨。
高山本来就含氧低,加上无法补给物资的漫漫路途和根本无法攀爬的丛山峻岭。
飞机从其高空飞过都会因为极其恶劣的天气而屡屡坠机。
凶险的程度堪比玛诺斯的沼泽之地。
可顾叁就是选择了从这条道走。
当连承勋派人埋下重重包围圈守在禅集和金拉博两国交界处许久,也没有等到顾叁这伙人的到来。
连承勋再一次展开地图,几乎是把眉头抿成了一条线。
顾叁这是自寻死路。
他虽然对顾叁很感兴趣,大有再次抓来蹂躏一番的冲动,但是对方绝对不值得他冒险。
带着所有人撤离的时候,连承勋忍不住再一次回看了一眼通往丰圣多马边境的去路。
顾叁,但愿你真的能够活着出来。
而同一时间,被手下拼死救出,接上手腕的韩琛还在医院里面养病。
不过他完全没有闲下来,不停的让所有人跟踪顾叁的下落。
当听到顾叁反击了连承勋后,韩琛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越想越是满意,恨不得当时就在顾叁跟前,看着她那飒爽英姿的样子,一定十分令人着迷。
可惜——
想到自己因为一个冒牌货就得罪了钦慕的对象,实在是沉不住气。
好在那冒牌货已经被他弄疯了,顾叁走的时候连余光都没有扫一下,显然是也完全没把冒牌货放在眼里。
不过没有关系,挑明了也好。
顾叁是他心目中的女神,从他第一眼见到顾叁起,就认定了,他要让顾叁永远在高山巅峰中,无坚不摧,战无不胜,再也不会有任何弱点。
这一次虽然为了一个冒牌货,让顾叁损失了不小。
不过这点身外之物无所谓,他分分秒秒就可以帮顾叁给弄回来。
“吩咐下去,把那些参与围捕顾叁的政客要员们龌龊秘密统统整理出来,知会他们,要是再敢碰一下顾叁,那些秘密就会人尽皆知。”
韩琛这边刚想要为自己女神尽一份心意,却立刻听得了一个噩耗。
顾叁带着人一头钻进了丰圣多马边境内,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什么?那你们怎么不去追下去?”
韩琛暴躁的将自己吊针拔出,二话不说就要亲自去边境线找顾叁。
还是得力的亲信拦住了他:“老大,那里就没有人活着可以穿越的。”
“顾叁就一定能!”韩琛急吼,深怕慢一秒,顾叁都会死亡。
“那就是了嘛,老大,顾叁爷的本事超群,她会选择这条路显然是精心策划的。咱们派人守在丰圣多马,然后替叁爷在丰圣多马打点好一切,免去叁爷从边境出来的后顾之忧。岂不是更好?”
正所谓当局者迷,亲信这么一点拨,韩琛这才勉力压制住心头的焦虑。
仔细想一下,顾叁一直是个很有大局观的人,运筹帷幄,甚少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会选择一头栽进那里,会不会胸有成竹?
如此一想,韩琛又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他被顾叁断了手腕,正是痛的撕心裂肺的时候,可是这刻,若是能够为了他的女神永远在高山之巅做出奉献,让他千刀万剐也是愿意的。
*
顾叁带了人进入边境后,确实不曾出来。
进入边境后,其实并不是全然没有人烟。山脚之下,还是一点零星的村落。
这些村落靠山傍水,相对生存环境没有那么恶劣,又因为远离周围国家的战火,所以勉强也算一处可以安生之地。
但这几个村落的人们,活到今天算是到头了。
顾叁下的命令是屠村。
因为没有留下活口的必要,一方面是容易泄露了她这一行人的下落,另一方面她又没有久居此处的计划,留下人做什么,只要留下物资就可以了。
能活到现在没有死,还跟着顾叁敢闯天险的,都是又凶狠又歹毒的亡命之徒。
顾叁说屠村,手下们犹如蝗虫过境,真的是寸草不留,连畜生都全部杀光,等待今天晚上饱餐一顿。
顾叁随处挑了一个石屋,屋主一家老少四口人刚被乱枪扫射而亡,余温犹在,就被顾叁吩咐尽一统统扔在角落里头迭成了尸堆。
坐在凳子上,一手拿着丰圣多马的地图,顾叁另一手在啃干粮。
外面血雨腥风,惨叫迭起,却不影响顾叁。
有好日子过的时候,不妨碍她享受好酒好菜,没好日子过的时候,啃树皮饱腹她也愿意。
手无寸铁的人在大火力的扫荡下,自然是毫无抵抗力的,手下们杀的刺激了,就玩着花样在那里折腾,杀到后来剩下几个年轻的妇人,又变味了。
其实跟着顾叁,手底下人一直都是挺逍遥的。
顾叁对手下人的私生活不严管的,平日在据点,这群男人想要上个女人发泄,随处都有卖春女,所以也很太平。
最近一路逃亡,命悬一线,情欲这档子都化为了求生的刺激,也想不到。
如今马上要踏入死亡之地,求生欲夹杂着情欲,仿佛是死前的最后放纵一般。
男人们情欲嘶吼的声音夹杂着几个女人们悲切的哭泣声,隐隐约约压抑的声音传入了顾叁耳中。
顾叁正在研究地形图,做最后的路线规划。
韩琛对顾叁的确非常了解——她不会冒然做任何事情。
这些年里面,她当然不会只待在大本营里面寻欢享乐,也不会只做些走货的买卖。
更多的时候,她带着尽一,几乎把临近几个国家每条路暗中都踩过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树大招风,必然会在某天遭到几国军警的合剿,所以很早以前就想过了这条天险之路。
既是死亡之路也是活命之路。
庞滋山脉如果正常穿越,撇开恶劣的气候和险峻的高峰不算,单是靠两条腿当做在平地走,路程也要八天。
而恶劣难测的气候和那些悬崖峭壁加上后,耗上一个多月都不见得走得出去。
中间是没有任何补给的,因为悬崖绝壁,再无人烟。身上又不可能负重太多,又抗枪,还带一个多月吃的,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庞滋山脉她花费了很长时间琢磨,到最后终于在反反复复攀登中发现了一条捷径。
一条横穿山脉的捷径。
路程缩短到只要六天就可以走出庞滋山脉。
当然天下之事,自然是没有白白的便宜可以得。
这条捷径之所以根本无人察觉,实在是因为两条山脉之间,只有一条自然形成的一线天的通道,通道只有一只脚的宽度,下面是万丈悬崖,可能挪错半步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她攀过那条一线天通道,尽一也攀过。
他们两人肯定是没有问题,枭冲自有他自己的本事攀过,也不用担心,余下来那些可就不好说了。
她自然不在乎那些人的性命,可她又不是从此窝在山间做野人,一旦穿出庞滋山脉,她确实需要人手。
尤其是——
顾叁将目光移向了暮江和蒲廖身上。
暮江正在吆喝着宰着牛羊,准备烧一顿好的犒劳自己。蒲廖独坐一边树下闭目养神中,他如今身份不同,并不需要动手参与屠杀。
喀轧亚死前叮嘱了蒲廖,那么蒲廖就算他的接班人,成为她得力帮手了。
女人惨叫声再一次传来的时候,顾叁眼中放出了阴毒的光芒。
她其实性格非常阴沉,目光在注视目标的时候会不自觉带着很强的侵略性。
这几年她装模作样,掩藏了所有恶毒的嘴脸,总是笑眯眯的让人误以为她柔和秀气,很好说话的样子。
顾叁扫视了一眼远处一群男人们围着在发泄着兽欲场面,然后无声无息的端起了枪,根本不需要对准,也不带犹豫,直接扣下了扳机就是一枪。
枪响之后,有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本来还压在女人身上的一个手下,突然感到迎面就是一片温热,然后触目是红的白的,一片淋漓,他却没有感到疼痛。
而刚才还被他操的死去活来的女人脑袋已经被轰成了半个窟窿,剩下了一只眼睛炸裂在外面挂着,死状凄惨。
经此一吓,几乎是要阳痿。
所有手下们战战兢兢,连裤子都不敢提,抖抖索索看向了顾叁。
顾叁只是轻描淡写的放下了手中的枪,笑着问了一句:“明天爬山你们会脚软吗?”
她目光看了一圈,一圈男人们皆成了死物一般。
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的众手下们赶紧提裤子穿衣服,把剩下的人全部杀光,乖乖各自休息。
终于是一片安静——
第二天,吃饱喝足,精神抖擞的顾叁带着人走了,留下永远宁静的村落,和满地的将会化成白骨的尸体。
PS:顾叁这个女人,你哀其遭受种种磨难的时候,又会恨其真的残酷冷血到发指。这就是亡命之徒的人生,从他们角度去看这动乱纷争的恐怖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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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顾叁脱去了外套,裹在了腰间,毕竟衣服不能扔掉,指不定现在艳阳高照,下一刻就飘起了鹅毛大雪。
从进入山间开始,枭冲就消失不见了。
顾叁不以为然,知道那小子定会在后面自己一路跟着去做自己的事情。
尽一冷面冷心,是一贯的不动声色。
他大约猜出那个枭冲到底是谁了,不过对方一直伪装的面目和称呼,显然是不愿在众人面前展露自己真实身份。
他看了眼顾叁,每每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她的时候,这个女人就会让他再次琢磨不透。
很显然,当年她埋下了很多棋子,做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后手,而这些连他都不知道。
这世上有顾叁相信的人吗?
显然没有——
尽一眼底掩去锋利,亦步亦趋的跟在顾叁后面。
天气热的像是四面都在燃烧,反正大多都是男人,许多人都赤裸着上身扛着枪,依然热的汗流浃背。
行程走了大半日,顾叁下了命令原地休息。
因为还没有攀至高峰,山谷之间依然有溪水流淌。
庞滋的水源很充沛,只是越是向上攀爬,温度越是低,长时间严寒结冰,想要喝水,都需要费上一番周折。
所有人原地休息,顾叁却直接单手就攀上了一边峭壁,一直攀上了半道,踩在了一处凸起的山块上,这才扬声发出了类似乌鸦般的鸣叫声。
很快山谷左侧方传来了相似的叫声回应了顾叁。
顾叁登高望远,用望远镜反复查看了几次,确定方向无误后,手一指:“朝那边走。”
庞滋山脉地势险峻,同时又诡异的充斥着奇怪的磁场,单靠一般的导向工具是一定会在群山之间迷失方向。
所以枭冲就起到作用了。
暮江扒拉了一下蒲廖,低声问道:“你说那枭冲到底是什么来历?”
蒲廖摇了摇头,他看了眼在高处的顾叁,又扫眼看了看一直守在山下的尽一,精芒乍现后悄声道:“尽一应该是猜到了。他俩肯定认识。不过那枭冲没有用真面目示人。”
暮江点了点头,继续和蒲廖咬耳朵道:“你有没有发现枭冲特别像乌卡奇那个排行榜里头的人物。”
蒲廖看了他一眼,随即想了想,细微摇了摇头:“不好说。枭冲如果是叁爷一直安插在AE那里的人,韩琛作为AE的帮手会不告诉他吗?”
“哼,他俩就不见得是一路的。”
这点蒲廖赞同的。
可韩琛虽然不会和AE一路,但也不见得帮顾叁,敌我难辨,实在说不准好坏。
尤其是乌卡奇那个排行榜,本身就奇奇怪怪,称为幽灵排行榜。
顾名思义,榜单上的五人都是死人。
确切的说应该是世上查无此人,不隶属于任何组织,不效忠任何国家,也没有任何身份的人。
既然说是死人,那么本身就没有什么作战能力的比较,但又因为死人的身份,就各自具有奇门异技的本事,挺起来就听玄幻。
这种噱头的排行榜在绝对实力者面前肯定是拿不出手的。
但是这五人要说没有本事,也不尽然,如果枭冲真的是五人之一,看来顾叁真的是会善用人才。
能让AE浑然不觉又委以信任的人,堪比幽灵了。
想到此处,蒲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尽一,想起了喀轧亚死前的叮嘱。
尽一在忠心耿耿的面孔下是否藏着截然不同的面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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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枭冲的指引,山间行走至少不会轻易迷失方向。
顾叁和尽一曾经攀过庞滋山脉,可算是轻车熟路。加上这两人身手可谓顶尖,动作迅猛而有力,一路在前,既是刻意放慢速度等待,依然甩开众人老远。
蒲廖的身手一直不错,他在榜单之上,真实的身手自然是掩藏的。如今面对高山攀登,他虚虚实实,至少能够保证安全。
暮江从小混迹社会,早已练就了一身本事,这种山间荒野的逃亡事情,他做的多了,自然也不在话下。
苦的是那些手下,身上背负着重型机关枪,还有干粮和弹药,负重太大,即使浑身都是蛮力和本事终究是有限,和前面攀登悬崖的四人是完全不能比的。
可是不能爬也要爬,身边狂风怒号,风声尖锐让人心惊肉跳。这里四面都是高山,左右皆是悬崖峭壁,只见高山峻岭,无路可退,停下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埋头不语,早已没有了前面一天肆无忌惮杀人时候的嚣张模样。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在肆无忌惮毁掉别人性命的时候,自己终究会在更强的力量成为被虐杀的对象,同样不过是贱命一条。
当耳边传来络绎不绝凄惨的叫声时候,没有人会低头去看那悬崖之间云海翻腾,唯有麻木的向上攀爬,并不去想何时会行差一步而粉身碎骨。
一天行程很快,月上中天的时候,不过攀登了两个山头而已。
选择了一处相对空旷的平缓之地,顾叁开始吩咐下去搭营休整。
地上已经冷的挂起了寒霜,远山近岭都像笼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只有峭壁上的怪石影影绰绰愈显幽暗。
很快几个帐篷搭好,顾叁和尽一一个,蒲廖和暮江一个,剩下四五个人挤一个帐篷里头。
没有办法生火搭建篝火,生怕引来猛兽。
守夜分上下半夜,四人一组,环坐四个方向警惕。
这里人自然是没有的,可是夜间猛兽却极为可怕,要是碰到兽群,怕是九死一生。
顾叁简单冲洗了一把,蒲廖心细,在山下就装了满满一袋子溪水,一路负重背着登顶。
递给顾叁的时候,顾叁看了一眼水袋,漫不经心夸赞道:“身手不错。”
蒲廖心头一惊,立刻讪笑了一声:“叁爷,你可别以为我只会飙车,在鲁斯我可是从小爬山的。号称小壁虎。”
顾叁笑眯眯的接过水袋,揉了一下蒲廖脑袋,靠在他肩颈处柔声细语道:“小壁虎,后面更难爬。保护自己最重要。”
只是这么一句,蒲廖心驰神往,忙不迭地拼命点头。
冰天雪地,顾叁照样冲了把冷水,湿漉漉的头发甩出来都带着寒气。
尽一跟着她进入帐篷之内,径直笔挺的站在角落处不动了。
顾叁已经躺下,却见尽一还站成了一棵松柏似的,不由疑惑道:“不睡觉站那里做什么?”
“我守着叁爷。”
顾叁噗嗤一声笑了,大概是觉得尽一这话表忠心的有些天真了。
她不需要尽一守,她只要用尽一的时候用的上就行。
“来吧。睡我边上。”顾叁拍了拍身边,示意尽一过来。
尽一有些迟疑,他对顾叁念想的太多,一个不当心就会失控。
想起了顾叁当时的警告,尽一反而后退了一步。
“叁爷,我还是睡角落吧。”
“过来。明天要攀一线天,留气力。”
尽一最终还是乖乖躺在了顾叁身边,手长脚长,因此无处安放。
顾叁一伸胳膊,一把环住了尽一的腰身,依偎进他怀中。
“你体热,靠着暖和”
尽一浑身一僵,感到所有气血翻涌到了身下一处聚集。
顾叁是燃油,一点就能让他爆炸。
他身强体壮,又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身下尺寸极为客观,硬的时候,一柱擎天,根本掩藏不了。
“反应还挺快,身体不错。要发泄一下吗?”顾叁的声音仿若天籁。
尽一双眼憋的通红,像是被顾叁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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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尽一对顾叁是不可或缺的。
太平盛世,出门在外只要带钱就可以了;在乱世纷争中,随身要带上武器。
顾叁一人独行的时候,是不需要任何武器的,她自己就是杀伤性极强的武器。
可偏偏她所谋之事,需要人多势众。
这个时候,尽一的重要性就越发明显起来了。
她一贯秉承武器需要威风凛凛,震撼八方的原则,可是另一方面枪是需要保养的。
武器保养好了,才能发挥更好的用途。
顾叁看了一眼尽一身下那一杆子,想到了磨刀霍霍。
她躺在那里,手半撑着脑袋,手里还拿着酒瓶晃着,姿态随意。
入夜天凉,她穿了黑色紧身背心,外罩的迷彩服松松垮垮的半敞,透出胸口细白无比的肉体,眼神在黑夜中星光璀璨,带出漫不经心的性感。
顾叁说完这话,并不觉得自己是在挑逗,可是尽一却被她撩拨的下身又发硬发涨了些许。
尽一却没动。
他深刻的记住顾叁说的话,他没有资格。
这句问话大概意思悉数平常,像问他有没有吃过饭一般问他是不是要自我解决,不带任何其他含义。
可是顾叁后面的动作却让他为之一震。
顾叁动作很敏捷,直接反扑到尽一身上,尽一面对顾叁的时候是全然不做防备的。
他干脆平躺在下,任由顾叁盘跨在了他的腰间。
顾叁慢条斯理的伸手拉开了他衣服拉链,逐渐露出他麦色的肌肤,他是完全实际作战中锻炼的一身肌肉,和那种可以健身出的虚浮的肌肉块完全不同。因此贴身背心下肌肉线条极其流畅带有韧性,没有一丝的赘肉。
将尽一外套拉开后,顾叁的手又接着开始作恶的将他裤子拉链拉下,内裤褪到一半,性器几乎是立马弹跳而出,虎虎生威。
尽一能够感受到顾叁的手指隔着背心在自己身上游走,手指微凉,像是开拓着他,或者是撩拨爱抚着他。
他几乎屏息凝视,能够感觉到顾叁靠着自己那么近,那么亲密。
在氤氲的肉体蛊惑下,他灵魂都在颤抖。
顾叁顺着他垒块分明的腹肌,滑落在那已经坚硬无比,开始兴奋吐出了粘液的性器上。
随后她举起酒瓶一口酒含住,俯下头擒住了尽一的双唇。
深深吮吻着,交错交迭,缠绕。
尽一失控的回吻住了顾叁,随即猛地坐起身,一把就将自己衣物尽数脱去甩到了一边,单手扣住了顾叁的细腰,另一手托住顾叁后脑,舔吻着她的双唇,舌尖轻轻的勾勒出唇线,然后缠着那湿软的舌,吻的激情澎湃,难舍难分。
两人面对面坐着,顾叁双腿被尽一分开成最大幅度,在床上的时候,顾叁是一贯放的开的,摆弄成什么姿势,都不会觉得她处于弱势。
尽一那炙热的性器就磨蹭在大腿内侧,滑腻的触感,让他咬牙又挺近了几分,正对着花心处研磨着。
顾叁后撑着手在尽一大腿上,仰起着头,露出一段嫩白细致的脖颈,轻轻发出暧昧的声音,声调懒洋洋的,平添了几分想要将她彻底揉碎的冲动。
尽一却始终没有更近一步,他在外面徘徊摩擦,小心翼翼,反倒是像在自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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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叁微眯起双眸,等待着尽一的解释。
“叁爷,你还伤着。”
是的,顾叁的私处还伤着,昨日在村庄里,尽一守在门口,就看到顾叁岔开着双腿,擦拭自己,一块白布都是血。
他看的分明,穴口处红肿不堪,有着撕裂的痕迹,显然在AE那里遭了不少罪。
他知道顾叁是浑然不在乎这点痛楚的,也浑然不会珍惜自己那块肉。
可他却又怜又惜,也心疼懊恼,所以情愿自己硬的胀痛无比,也不愿意让顾叁伤势恶化。
顾叁闻言停下了动作,同时盯着尽一的眼睛一笑,眼里唇边都是笑。
她伸出了手拢住了尽一的脑袋,摸着他半茬子坚硬的头发,柔声道:“我的尽一真是好,我来帮你。”
当顾叁张嘴将他那昂藏的性器纳入口中的时候,尽一猛地收紧了双手,闷哼一声,几乎是满心疾风骤雨,连着身下的命根子也跟着在酒精和湿润的双重刺激下摇摆预射。
“顾——叁——”仿佛是拿命淬出血的呼唤。
顾叁的口技自然不算多好,不过她是真的不会有含羞半掩的姿态。
她手和口并用,拿捏着那性器,嘴里嘬的有滋有味,深喉的时候能够感受到马眼处兴奋的跳动起来,粘稠至极。
尽一一向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强,持久性长。但是如今在了顾叁这里,唯有丢盔卸甲,落花流水的状态。
他射精的时候,几乎是喷射而出,一股带着一股,高潮的快感让他大脑又片刻的失神,这是作为一个高手绝不能犯的过失。
可他真的在那一刻想着,此生大概真的要交代在顾叁手里了。
顾叁是拿酒漱了口,看到尽一泄了之后,依然半硬不软的家伙,轻笑了一声,语气闲闲道:“行啦,明天还要赶路,悠着点。”
尽一神魂颠倒,还没归位,他干脆躺着没有动,索性把一腔热情全部抛了出来:“叁爷,我爱你。”
爱这个字,到底有多沉重,顾叁不懂。
在她眼里分量和做爱一样,轻飘飘的,做过拉倒,听过算过,都是不留痕迹的。
她笑眯眯的把尽一纳入了自己怀中,还跟着年幼时候刚把他捡来时候那般姿态。
回答的漫不经心:“好好,知道你爱我,我的尽一长大了,是能谈情说爱了。”
虽然顾叁的怀抱很暖也很软,但是尽一还是无声的叹息了一口。
他知道顾叁不懂,他无可奈何,束手无策。
顾叁一贯在情感上趋于兽性,虽然假模假样披了人皮,依然掩盖不了情感上的匮乏。
他当然知道顾叁是在利用自己,但是如果没有这份利用,他连顾叁身边都待不了。
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摊开来是何等的血淋淋残酷。
尽一一夜无梦,这是他成年后再一次和顾叁如此亲密的依靠在一起入睡。
他沉沉睡去,是真的放松下戒备睡着。
在顾叁身边,他永远是那个孩子,看到和他一样半大的顾叁笑嘻嘻的伸出手买下自己。
清晨放出光亮后,尽一才醒来,醒时没有看到顾叁,心头咯噔了一下,立刻弹跳起来冲出了帐篷。
清晨的光连成了一片,山间雾气腾腾,云海翻滚。
顾叁显然已经洗漱好了,神清气爽正在腰间缠着武装带,子弹一排排,泛着冷冽的光芒。
眼见尽一起身出来,含笑的一招手:“来,洗漱一下,吃饭。”
暮暮朝朝,白云长随,尽一将全部的目光牢牢锁住了顾叁。
在这一刻他深刻的意识到,终有一天会为了这个女人豁出自己的全部,包括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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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承勋总督加冕仪式非常盛大,整个普吉望民众都在欢呼迎来了百年难遇的领袖人物。
晚宴上,各界精英名流,政客权贵,杯酒交错,好不热闹。
连承勋身穿总督制服,肩带配上盘金纽扣,黑金相衬,纽扣一路到底,充满了禁欲系。χγυsんυωυ⒍cǒм
制服裁剪服帖,线条流畅,更加显得他玉树临风、意气风发。
在场的未婚名媛们的视线都围着他转。
年轻英俊,举止优雅,才华出众的男人,又有哪个女人会不心动。
连承勋风度翩翩,谈笑风生间更是令人钦慕,几乎是全场的焦点。
宾主尽欢,晚宴顺利结束。夜深之后,总督府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在狂欢之后沉沉入睡,一辆全黑的豪华车子悄无声息的驶出了庄园。
和白天禁欲而庄重的模样截然不同,连承勋穿了深v领的衬衣,隐约露出衬衣之下强健的体魄。
脖颈处搭配了一条丝绒颈饰,发型朝后全梳,透出了一股不羁而性感气质。
临到目的地的时候,他戴上了属于AE的面具。
他惯是两个面孔,天使和恶魔无缝衔接切换,享受着玩弄人心的游戏。
香江还是一派繁华盛景的样子,这里一直都是四国中有钱有权势的聚集之地。
山中美景,即使是夜半时分,依然是可见遍地灯火阑珊,似乎永远都不会熄灭。
山顶皆是最豪华顶级的豪宅,只有两叁幢超大的别墅。
平日屋主也不会居住,只有开派对或者度假才会前来。
连承勋车子进入了最旁边一幢,门口暗处的守卫一看是自己老大,赶紧打开院落大门迎接。
进入正厅后,一群人恭恭敬敬的喊道:“老大。”
AE点了点头,径直朝着地下密室走去。
打开密室大门,里面就传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鞭打声和求饶声络绎不绝,中间还夹杂着惨绝的哭喊声,令人听闻胆战心惊。
“那些老家伙们都处理干净了?”
赋佬赶紧上前汇报情况:“誓死不从的都弄死了,安排成意外全部处理干净。有些已经转变立场乖乖听话了。”
AE点了点头,随即吩咐道:“既然听话了,就给他们送点礼物。我最新研制的毒品还没找人试过成瘾性,就让他们尝尝吧。”
赋佬点头照办,AE听着周围凄烈的惨叫声,心情愉悦。
让那些老家伙不识相,非要质疑他做总督的合法性,还有人怀疑他老子死的蹊跷,非要一查到底。
冷哼一声,AE满意的看着那些吊挂着血人,不禁又想起了顾叁。
“我让你找的女人,找到了吗?”
“陆续在找来,因为不敢大张旗鼓的搜寻。不过已经找到几个,被安置在房内,等待被调教后,伺候您。”
“别调教,我就要那野性难驯的。”AE听闻已经找到和顾叁长相相似的女人,不由神情激荡,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去房间的时候,AE想起了一桩事:“贺奇在监狱,可别让他有好日子过。”
赋佬这次有些为难道:“这个有些棘手,他是班牙卡莱索家族继承人,听说他们皇室也出来力保,好像公主姬蕾中意他。而且他又是被关押在维山科摩监狱,我们的人有些鞭长莫及。”
“靠个女人活命,真是个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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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房间豪华漂亮,里面各关着几个女人,都是赋佬口中的和顾叁相貌相似的女人。
AE从监控中看了一圈,选中了其中一个,随后道:“剩下的都赏给手下人吧。”
他按耐不住兴奋走进了他挑选的猎物房间内。女孩本来已经入睡,一听动静,立刻浑身戒备跳起,操起床旁放置的台球棒。
AE一挑眉,感觉出戏耍的乐趣。
刚才他挑选这个女人的原因并不是她长得最像顾叁,而是几个女人中唯有她在睡觉的时候依然利用可当做武器的棒子放在边上。
警惕性很强,也保持着基本的冷静能力。
女孩直接将台球棒横在胸前,并没有大喊大叫,只是眼神很警惕的看着AE
隔着面具里面暗藏的变声器,AE声音听起来极为诡异。
“你是想要靠那根球棒来抵抗我吗?”
女孩没吭声,直接用棍棒挥舞着,眼神带着惊慌,却竭力克制的镇定。
AE犹如戏耍宠物般,慢条斯理的脱着衣服,邪笑了一声:“没事,尽管来,朝我身上打。”
如此匪夷所思的要求让女孩失控般朝着AE一棒子挥去。
棍棒声划过空气发出凌厉风声,敲打在了AE身上却犹如敲打了钢铁之上。
AE纹丝不动,反而通过变声器发出惊悚的笑声,他扭动了一下关节,眼帘微微一掀,抬眼的时候透着一股邪性了,让人看着莫名心颤。
女孩倒退贴墙,伸手就将手里棒子朝着AE砸去砸出去的刹那,女孩拔腿就朝空档处逃窜。
这种小把戏哪里入的了AE的眼内,他单手甩开飞来的球棒,另一手直接擒住了女孩的肩膀,划了个圈就重新甩回了床上。
在女孩放声尖叫中,他兴致勃勃的压了上去。可没消多久,他神情阴郁的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下毫无反应的性器。
他之前就对征服顾叁念念不忘,想到顾叁的时候就兴致勃勃,反应极大,因此筹谋划策多年,就是为了将顾叁弄到手。
碰过了顾叁之后,他本以为得偿夙愿,那种念想会淡去。
岂料顾叁完全令他刮目相看,顾叁不说狠话,做事也一直低调,不会自吹自擂。
越是如此,她每个动作就格外真实,是绝对实力下的表现。
他深刻的记得那场枪战之中,顾叁单穿了他一件上衣,两条细白的双腿在阳光下格外夺目,即使飞石尘土沾染了全身,却依然在硝烟弥漫中摇曳生姿。
顾叁的相貌平平,那一刻回眸对他一笑,做出改日再战的手势时候,却倾城夺目,美得令人惊艳。
想到那刻他就血脉偾张,激情难耐,可是这种急迫的欲望,在看到别的女人时候,顿时都消散无踪。
他对着别的女人无法勃起了。
哪怕前一刻想象着顾叁已经阳具硬的发烫难受,下一秒对上女人的裸体,都能够瞬间阳痿下去。
如今更是让他再一次验证了一件事情,他着了魔,中了顾叁的毒。从此以后除了顾叁,什么女人都没有滋味了。
恼羞成怒的AE直接单手扼断了那女孩的脖颈,面具之下是无尽阴冷的表情。
他临走的时候吩咐了赋佬:“在找点身手好的女人,女杀手女战士都行。要有挑战性。”
赋佬应声答应,心里却如明镜一般知道,给自己老大找再多的女人都没有用。
世间的女人何其多,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也不在少数。
可是顾叁只有一个,她站在顶峰,凌驾众人之上,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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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哈哈,ae没有顾叁就阳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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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两天之后,顾叁带着人来到了两峰之间一线天连的地方。
说是天连,自然是凶险无比。
远望过去,悬空出一条细缝,狭窄的程度几乎只够一人的半个脚掌踮脚而过。
两边山峰高耸入云,像是守护的山间保护神一样巍峨壮观,令人望而生畏。
“哇塞,这是要飞天啊!”暮江努力敲了敲自己两条腿,深怕抖得太厉害,这样会显得有些丢人。
顾叁看了他一眼,嬉皮笑脸的搭着他肩膀道:“要不我带你飞?”
暮江赶紧摆手,转头低着脑袋去撩顾叁:“要不咱俩还是在床上飞?”
“行,现在我带你飞,回头床上你带我飞吧。”顾叁答应的爽快,却让暮江浑身一哆嗦。
他可不敢让顾叁带着飞,怕是这一飞要升天。
顾叁吩咐尽一直接腰间缠上了绳索,另外一端绕上了巨石。
虽说有绳索的保护,但是一旦失足落下,光是那万丈深渊的高度几乎就受压死亡,大概费力气捞起也不过是一具死尸罢了。
“尽一先上。你们看好了——”
从山峰之间那一条缝隙看去,可以看到山间烟雾笼罩弥漫,水雾在空气中变化着色彩,景色美轮美奂,可那深渊墨黑一片,像是无尽地狱一般露出狰狞的笑容。
尽一直接双脚倒钩在这异常狭长的通道上爬行,每一步都扎扎实实,手腕臂力惊人,腰部的柔韧性和力量都是一等一的强悍。
尽一跟着顾叁对着一线天连还是研究过的,他的身手完全没有问题。
尽一迅速通过后,顾叁将目光望向了其他了——
蒲廖其实有能力通过,他目测了一下,在排行榜单的十个人都不成问题。
可是他不能显露出真正的实力来,按照他现有的本事,应该是没法顺顺当当过去的。
眼见顾叁目光投放过来,他露出尴尬又带着倔强的神情:“叁爷!我试试吧。”
顾叁深看了他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又转向了暮江。
暮江赶紧摆手,后退了一步道:“我可不想在这飞。”
他们两个都不行,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顾叁略一思忖后,下了命令道:“都等着——”
她直接朝着另一头山峰攀爬而去,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尽一看着顾叁离去的背影,眼神渡上了一层寒意。
顾叁当年从陵炎脱身逃亡之后,是存了心思培养得力手下的。
奴隶市场上半大不小的孩子随处可见,她来来去去,看了一批又一批,挑了又挑,就挑了二十来个孩子。
当然不会都养大——她不会养废人。
二十多个孩子先是进行了系统的训练,还是喀轧亚操练的。他以前是特种兵,训练新兵这种事情常做。
这群孩子训练了一年后,交给了顾叁。
顾叁可就没有这么人性化了,她选择人的方式很简单——优胜劣汰。
二十多个人只有五个名额,失败只有死。
最后进行激烈的生死竞争后剩下五人,顾叁都取了名字。
她取名字非常随意,大概就是吃东西时垫着的包装纸上看到,胡乱选了几个顺眼的字。
顾叁随身只需要象征性带着一把武器,意味着五人之间还要继续一番殊死搏斗,最后存活下来的只有一个人。
好在很快顾叁接纳了喀轧亚的意见,多留下一人在后方负责她生活起居,算是多了一个可以活下的名额。
他和闻一彼此之间看出了对方的渴望,对决的时候闻一故意落败了他,遭到了淘汰。χγυsんυωυ⒍cǒм
淘汰的闻一和另外一个叫做天一的竞争,最终闻一杀死了天一,得到了伺候顾叁衣食起居的机会。
而他和另一个获胜者雾一进行几次的较量后,终于在最后一次他出手绞杀了雾一,得到了跟随顾叁的机会。
而五人之中剩下的影一,在争斗之前就突生疾病死亡被抛尸荒野了。
如此看来——当年的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顾叁眉眼森森,不动声色的布局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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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峰一侧密林之中,有一人正站在那里等着顾叁。
那人身形不错,腰线修长,长身玉立,只是枝茂繁多,零星漏下了一点光芒,勉强能够看出对方有一张凌厉线条的下巴。
一见顾叁来了,轻笑了一声,美滋滋的唤了一声:“叁爷,影一可想你了。”
顾叁眸色干冷淡凉,表情却热情洋溢:“想我了?怎么想的?”
那人上前了一步,脱离了阴影笼罩之下,才窥得全貌。
桃心美人脸,只是眼尾细长,看人抬眉的时候带着几分锐利。
顾叁并不是经常见到影一的,几年间互通消息的时候,为了避免影一被察觉,他俩来去匆匆,甚至都没有正儿八经几次面对面的交流。
今天见到影一,就觉得他完全长开了。
真是粉面桃花的一张脸,偏偏浑身带着一种清冷禁欲的气质,好看中藏着侵略性。
漂亮的影一完全是赖在顾叁怀里蹭的,明明人高马大,偏偏跟半大的孩子一般,搂住顾叁就不撒手。
顾叁回搂着他,淡薄无边的目光并不聚焦在他身上,心思全部在一线天那些人身上。
“叁爷,这次影一跟着你再也不走了吧?”
“不用,我还需要你先去一个人身边。”
影一没吭声了,顾叁的回答听在他耳内,像是泼了一盆冷水,骤然让他心里拔凉透顶。
他甚至有种诡异的直觉——这一次他如果不把握机会,顾叁将来越来越不需要他了。
他自然也聪明,这么多年犹如鬼魅一样存在,游走在顾叁和AE两方大佬身边,当然是反应极快,极有眼色。
“叁爷,我有办法让他们都平平安安过一线天。让影一跟着你走吧。”
顾叁看了他一眼,没吭声,只是单纯盯着影一一看,看得影一心里头发毛,恨不得一股脑儿把自己知道的全部抖搂出来。
“真的,叁爷。我真的能让他们毫发无损过去。其实一线天虽然极其窄,但是单脚侧走还是能够过去的。主要是人心里畏惧,光是看到万丈深渊就腿肚子打颤,自然无法通过。”
顾叁没接话,只是面上的笑加深了几许,受到鼓舞的影一兴奋的接着道:“我只要略施小计,让他们感到走在平地之上,就能够通过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需要叁爷你高空吊着一路互送他们走。”
影一的话全部说完后,顾叁的笑容已经很灿然了,她和颜悦色夸赞:“影一现在能力强了。不错,那就暂时留在我身边吧,还是用枭冲那张脸。”
影一喜出望外,赶紧点头屁颠颠跟着顾叁身后走,边走就开始变化自己那张脸。
顾叁转身的刹那,目光带上了森然而得逞的冷意。
她会来找影一,自然是知道对方有点小手段。
可是她何等精明,不会做自己主动要求事情,容易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顾叁带回来了枭冲,众人均是一愣,只有尽一犹如意料之中般,像是一竖夹杂着寒风的劲松,标准挺拔的默默站在悬崖的另外一边。
他遥看着顾叁身后的影一,两人目光隔空相撞,随即心口泛起了阵阵酸楚。
顾叁这个女人,真的让人恨之入骨,又爱的难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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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下了命令,派你这次乔装身份接近顾叁。”是一个上了年纪非常严肃的老者声音。
“顾叁?”一声清亮带着柔和嗓音的年轻男子发出了疑问。
“是的。她名字你应该听说过吧?”
“我知道此人。但是前阵子叁国联合打击恐怖份子行动中,成功摧毁了她的根据地,然后人就消失不见了。”
“据可靠消息,顾叁进入了庞滋山脉.”
“什么?庞滋?那几乎是死亡地带,怎么可能活着出来。”
“如果是顾叁就很难说了。将军的命令是如果你能够成功接近顾叁,并且能够将她活擒住,就算是立了大功一件。你不是一直喜欢丽雅淇小姐吗?这次立了大功后,将军兴许会考虑你和丽雅淇那小姐的事情。”
“这算什么?我是喜欢丽雅淇小姐。可是为了得到一个和爱慕姑娘在一起机会而去接近另一个女人?这么卑劣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别这样想嘛,你和丽雅淇小姐的事情不过是我提到的私人问题。你是我国最优秀的特工,相信你一定会成功完成任务的。”
对方沉默了许久,随即道:“顾叁能活着穿越庞滋山脉再说吧。”
等那名年轻男子走后,老者拨通了内线电话。
“禀告将军,已经给他下达了您的命令。”从电话内听了那位将军的最新指示后,那老者用讨好的口吻道:“是,将军!他此去接近顾叁肯定是必死无疑,绝对不会在骚扰丽雅淇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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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上幽灵榜单,影一自然是有点本事的。
他这么多年见识过不少稀奇古怪事情,奇门异术学习过不少,障眼法这种走江湖骗人的戏法自然也是会的。
顾叁是真的飞跃过去的,只凭了一根绳子。
她架高悬空了一条绳子,整个人半吊在绳子上面,前面是中了障眼法以为脚下一马平川的手下人。
蒲廖和暮江垫后。
蒲廖冷眼相看一下子犹如神助般的众人,心如明镜的扫看一眼角落处毫不起眼的枭冲。
想来那张脸和名字都是假的。这更加深了他对枭冲的怀疑。
好在枭冲明显是顾叁的人。
他已经不是警察了,只要对方对顾叁有用,什么样的身份都不重要。
他答应了喀轧亚的托付,这辈子只有顾叁,以顾叁为他的人生信仰。
他假装也中了障眼法,他走在了最后,走到半道中,不自觉双手微微举高,一把拽住了头顶上悬空架住的绳子。
他虽然可以毫无危险的经过一线天,却终究身手差了尽一那么一些,做不到步履平稳到滴水不露的地步。
绳子一动,守在两段的尽一和枭冲眼神锋利的同时看向了他。
蒲廖在伸手抓住绳子的刹那,就暗道一声不好,露馅了。
反而是已经护送大部队通过的顾叁整个人吊在绳子上,扭过头对着他含笑发问:“怎么?连着两天花了太多力气给我搬水洗漱,今天连这么宽的地都走不了了?”
蒲聊立刻顺势尴尬的一笑:“叁爷,我以后肯定勤加练习身手,不会让人在看笑话了”
他俩对话一出,尽一和枭冲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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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滋山脉,上山不容易,下山更是艰难。
过了一线天之后,枭冲再次消失,独自一人前方带路,连着又是叁天叁夜在黑雾笼罩般的丛林中一路走到黑的直冲而下。
到了第四天,在前方隐约看到了一片白光,所有人像终于从地狱之地走出般长吁了一口气。
“枭冲,你去找两个相隔的院落先租个一年。顺便打探一下丰圣多马的情况。”
枭冲和顾叁对看了一眼,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立刻独自一人下山。
其余人在山脚不远处高地休整,等待枭冲的消息。
出了众人视线外,枭冲那张平淡无奇的脸顿变回了自己原本影一的模样。
身高腿长俊拔,眸色偏淡,却很明亮,五官立体线条很好远观就令人惊艳。
丰圣多马的边境线周围都是荒芜人烟的,连政府都没有派兵驻扎此处。
毕竟翻越庞滋山脉几乎是天方夜谭,更何况是部队带上精良武器,大概仗没打就全部人死在里头了。
影一的脚程快,他没有很多时间就找到了边境处最相近的村庄。
隔了一天后,枭冲一路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叁爷,都办妥了。运装备的车子我也开来了,等半道在换车。”
顾叁点了点头,满意的夸奖道:“事情办的不错,希望没让我失望。”
事实证明枭冲办事确实很靠谱,而且反其道而行,并没有租下荒郊野外躲避人群。反而在首都突美最豪华的富人区租下了两套别墅。
自古至今,查穷不扰富这是惯例。富人待着的地方,可以自成壁垒,不受到监管和约束。
所有的条律和规则都不是订给富人的,而是洗脑和限制穷人臣服的手段。
当然顶级豪宅可不便宜。
枭冲没有用顾叁给的黑户存款。他想留在顾叁身边,自然是事情做到尽善尽美,讨得顾叁满意。
这些年里,他从AE手指缝里漏出来的钱都够买下来几排别墅。
难怪毒品买卖履禁不止,实在是一本万利的勾当。
武器先是运货车装载开到了半道,然后后换成了一辆豪车,一人带些军火一路大摇大摆的开进了突美城热闹的街上。
一人接着一人,换车带军火,在换车带军火,足足又耗费了大半天时间,才在夜幕降临时候,终于平安将人和货悄无声息的全部潜入了突美城内。
连续在山里跌打滚爬,像野人一样过了十天后,终见繁华尘世的众人各自沉默的洗漱休息。
唯有顾叁精神力足,洗了把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后,在半夜时分独自一人开了瓶酒,一盘子肉,在房间里浴室一角大吃大喝。
她嘴角还带有笑,只是在无人寂静的夜晚,她终于可以将这段时间受到的欺骗,失败,还有唯一可信的喀轧亚死亡的痛苦全部释放出来,在这黑暗中,表情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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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过渡一下剧情,下一章逐渐开始丰圣多马的精彩刺激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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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休整一天后,所有人都恢复了精力。
这些人,本就身经百战,犹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早已麻木接受命运一切骤变无常。
没有闻一之后,顾叁的衣食起居就没有人照顾了。
起先兵荒马乱逃亡之中顾叁也不察觉。
只是在今天早上的时候,她看到桌上摊开的各式各样早餐铺子买来的东西,眉头微微一挑。
顾叁没有多言,在脑袋里掠过了闻一的名字后,沉默的挑了一个夹了肉馅的面点。
她是食肉的,各种意义上的肉都喜欢。
如今缺了一个闻一,感觉从上到下都没有喂饱她。
但是想起闻一的好只是一刹那间,她的感情寡淡而缺失,几乎是没有留恋这种意识存在。
尽一贴身跟随她多年,还是了解她细微的神情变化,眼见顾叁默然的挑着肉吃,心里却是一阵痛快。
没有闻一那又如何?
就是因为把这个女人照顾的太滋润了,才会让她肆无忌惮的挥霍。
如今少了个闻一,且让她不自在一阵子,才会懂得珍惜剩下的自己。
尽一想到那晚帐篷里,顾叁保养他那根枪。
算算时间,枪应该又到保养的时候了。
尽一冷眼旁观的时候,暮江坐在顾叁一旁,看着顾叁挑肉吃,想起了初次见面,她就是一口酒一口肉,含笑之间就和他达成了交易。
“来——先挑里面肉吃。等一下我出去瞧瞧找肉馆子给你买回来。”
顾叁眼底染尽了笑,凑近了暮江身边轻声道:“别急着去,晚上我和你约会。”
她的声音不大,可是在场几个男人围着她坐,谁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此话一出,其他男人目光瞬间就凉了。
唯有暮江一人笑开了颜,他那双桃花眼笑起来格外涟漪迷人,和他那充满压迫性锋利的五官呈鲜明对比。
可到了晚上,暮江就笑不出来了。
说是约会,结果顾叁把不该带的人都带上了。
暮江看了眼后面叁个电灯泡,忍不住吐槽:“为什么要带这叁个啊?”
“你是老大,出门不带小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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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圣多马这个国家,是名义上的君主立宪制。
保留了皇室的尊荣,但实际国家掌控的权利都在部队元帅的身上。
这个国家军政大权的拥有者叫做丽雅振提将军,是这个国家丽雅家族新一代继承人,听说很年轻,但是为人非常低调,从不在公开场合露面。
此人早年上战场的时候甚至还带了一个黄金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听说是因为此人小时候调皮,被热水泼脸,被高度烫伤被毁容了,因此就掩藏容貌。
到是他有个孪生妹妹,丽雅淇小姐,出生高贵,美艳动人,远近闻名的世家贵族名媛,引来国内名流公子以及邻国一些权贵都争相前来求娶芳心。
顾叁把人带上了街,转了一圈又一圈,把首都突美的几方黑社会势力全部掌握清楚。
顾叁依偎在暮江怀里,两人状似亲密的站在街口调笑,内容却磨刀霍霍。
“怎么样?凭你的本事,多久能够盘下他们?”
暮江扣住顾叁的细腰,手指在逐渐用力。
细细绵绵的吻,唇和舌深深缠勾着,彼此探的很深,
“放心吧,这点小痞子们还不是我的对手。全部搞定后,全盘送给你。”
暮江边说边啃咬着顾叁脖颈,他能够感觉到顾叁身上酒味正浓。
刚才在街口小饭馆里,顾叁一人就喝了七八瓶酒,她仿佛是喝不醉的,越喝眼底光芒越盛,引得人恨不得把她整个人吃下去,拆腹入肚。
尽一早就见惯不怪,顾叁并非招蜂引蝶,只是寡情薄意,并不知道世上还有情深似海这四个字。
他忍得住,蒲廖和影一可忍不住,尤其是影一,他存了心思要留在顾叁身边,自然是特别卖力想要表现。
趁着吻得难分难舍的两人略微停顿说话,影一忍不住插嘴:“叁爷,那我做什么?”
顾叁抬眸朝他看。
那双眼黑白分明,明亮透彻,她嘴角带着一丝随意的笑容,漫不经心的姿态总让人看的心痒,不知道撕裂这个表情之下会是何等生动。
“放心,每个人都有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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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叁独自一人,在静寂无人的巷子里跳石子。
她确实安排了每个人做事去了,有些人的事情是长线,有些人的事情是及时性。
她没让尽一跟着,她需要在丰圣多马扎根,自然是需要做好完全准备的。
地盘、人手、金钱、武器、情报缺一不可。
在还没有扎根之前,她并不需要威风凛凛的武器跟在后面显摆。
跳石子这个小游戏,还是贺淮教她的。
那年她刚被顾金城接到身边不久,一开始顾金城心中自责,会多抽出时间陪顾叁。
偶有一次,顾叁停留在一家专卖漂亮礼裙的儿童店门口未走。
顾金城以为她喜欢,就买了一条非常华丽漂亮的公主蓬蓬裙。
顾叁觉得自己不是喜欢,她只是没有见过这样的裙子,有些好奇罢了。
那条裙子没有多久就被扯破了,毕竟这样华丽的衣裳是经不起攀爬跳跃,搏击扛枪的。
看着撕碎的裙摆,年幼的顾叁难得烦躁起来。她不知道怎么疏解情绪,没有人教过她。
她像困兽一般击打巨石,反复扫射枪靶,依然没有办法把心头难言的情绪发泄出来。
还是贺淮笑眯眯的告诉她,如果心里不快乐的时候,就可以跳石子。
跳石子,自娱自乐,胜也好,败也罢,都能够随自己心情掌握。
顾叁在跳石子的时候,贺淮就坐在旁边笑眯眯的缝着那条被撕破的裙子。
其实贺淮也小,自然不会缝衣服,也不知道当时到底被针扎了多少次,缝的歪歪扭扭,勉强成型罢了。
她再也没有穿过公主裙,那条裙子一直被她珍藏着,直到那晚,她遭到了贺淮的背叛,生死一线逃亡的时候,所有的行李都没有了。
包括那条裙子,还有为她缝裙子的人。
影一回来的很快,潜伏弄来情报这方面他是高手,幽灵榜上排名第叁,能力自然不容小觑。
叁爷——混进派对的身份弄妥了。皇室亲贵中两个边缘化的一对年轻夫妇,并没有资格出现在皇室聚会中,这次在名单里还是凑巧走了大运。
顾叁没有意见,任由影一替她易容成对方的样子。
其实顾叁的容貌真是没有什么特色,长相平平,平淡无奇,不过她那身肌肤真是好的没话说,晶莹剔透,滑腻光亮,没有一处瑕疵。
反倒是被易容的对象,那名女子五官深邃,眼窝深,侧面线条不错,算有一张标准的美女脸蛋,配上顾叁那身好肌肤,还真有几分令人惊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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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皇家派对,其实不过是一群纨绔子弟群嗨而已。
皇家不过保留了尊荣,从上到下,都是无所事事,不是生产的一群人。
皇家小行宫是被用来进行派对的,这次男男女女,都围绕在偌大了泳池周围。
今天的主题是泳装派对。
所以每个人穿着泳裤或者比基尼,一片欢声笑语,俨然给人一种酒池肉林的感觉。
顾叁跟着影一进来的时候,因为乔装身份并不算尊贵,门口的侍从只是不冷不淡的喊了一声后,放行让两人进入。
有人听得声音,扭头看向他俩,没有善意,目光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打量,片刻后就不屑一顾的移开。
也有零碎的男人目光盯上了顾叁,顾叁穿了暗红的比基尼,一身莹白肌肤,五官深邃带着迷人的线条弧度,腰细腿细,几缕湿发黏额头上,嘴角微微噙着笑,呈现出来的模样性感勾人。
不过在场的美女众多,顾叁虽然带起了些许男人心中的涟漪,不过很快就消散开来,不在受人注意。
顾叁乐得自在,她是无所畏惧的,更何况那些不痛不痒的眼神,不值一提。
整个泳池都热闹非凡,并没有人留意泳池上方左侧行宫处微弱闪烁的灯光。
一行人跟在一名男子身后,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管喘。
那名男子只是随意披了一件深蓝色丝质睡袍,宽肩狼腰长腿,腹部有六块异常紧实的肌肉,腰跨漂亮的人鱼线,线条倾斜往下,隐没在睡袍之下,随着男子走动隐约可见的晃荡。只可惜容貌不可辨,对方带了一个金色的面具。
整个小行宫人都无法想象平日日理万机的将军会突有兴致前来小憩。
“谁允许他们在这里放肆的?”丽雅振提停下了脚步,他声色冷硬,上位者的姿态极为明显。
所有人都噤声不语,在将军面前,什么样的皇室贵族都不值一提。
“把他们都——”他的话一顿,视线锁住了泳池一角,渐渐的目光凝固在了对方身上,眼神暗沉,像是散出了一张捕猎的巨网,将人牢牢缠住,成为了他盯上的猎物。
他盯住的正是顾叁,她刚游了一圈,从水里出来,晃着脑袋,趴在水池边,脸上都荡漾着笑,勾起了嘴角的弧度,眼尾似乎染上了湿气,看着周围一切热闹的场景。
她看别人,有人居高临下在看着她。
片刻之后,丽雅振提感受到那名女子突然抬头,朝着远处小行宫的长廊望去。
像是知道长廊暗处站着人,女子的视线淡然的扫了一下,从容镇定,似乎根本无惧对方充满压迫性的目光。
有人从两人对望之间经过,只是刹那,那名女子就消失不见了。
丽雅振提眉头一挑,下了命令:“关上行宫大门!给我把那个女子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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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小夫妻被抓来小行宫的时候,瑟瑟发抖,几乎是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赫赫有名的丽雅振提将军。
尤其是那名少妇,被单独带到了将军的房间,说将军要接见她。
丽雅振提身姿站得钢骨挺拔,无论是姿态还是神色均是高高在上的做派,威严带着压迫性。
人进来的时候,丽雅振提眼睛一亮,但随即厌恶神色一闪而过。
“滚出去——”
呵斥了一句后,他手一挥示意侍卫道:“拖下去拷问,一定要问清楚。”
那对小夫妻哪里吃得消如此严刑,还没有多花功夫,那小年轻就统统招了。
他把邀请函高价卖给了一个老头。
老头说他的主人非常仰慕皇室人物,想要一睹风采,又苦于没有门路,故而重金求取。
那青年觉得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皇室派对,都是些皇室远亲子弟而已,并没有真正的皇族血亲参与,因此就动了念头把邀请函卖了。
得到消息的丽雅振提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人——
“派去的部队有没有顾叁一行人的消息?”
亲信面露为难之色,要知道庞滋山脉连绵不绝,从头到底纵横数万公里,有些还不在本国国境内。
且不说根本没法预测顾叁何时带着人从里面钻出来,就算知道她哪一天出来,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出来。
这数万公里,大概举全国兵力也难以做到的监视起来。
其实丽雅振提当然也知道这是不现实的事情。说是盯住,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找到顾叁的照片了吗?”
这个还真是找到了一张,亲信赶紧拿出资料袋掏出了照片。
说是顾叁照片,应该是战场之上有人冒死拍下的,拍的人侥幸活了下来才有了这张照片。
一片硝烟弥漫中,有一女人身姿绰绰,在昏暗不明的烽火之中,面目模糊。她正端着冲锋枪站在前线,犹如血腥修罗一般,即使隔着照片也充满了锐不可当的杀气。
“就这一张?”丽雅振提有些惊奇。χγυsんυωυ⒍cǒм
毕竟顾叁威名远播,即使是最近被一锅端了老巢,依然受到各方注意。
一旦这次顾叁能够带着人出了庞滋山脉,怕是轰动不小。
“顾叁此人做事十分低调,是不张扬的性格。所以基本没有留下什么照片,也无人敢去拍她。据说以前几国卧底也都是盯住顾叁大本营和接近顾叁身边几个犯罪头目来辨认对方是否是顾叁的。如今她行踪难以琢磨,想要找出人,确实不容易。”
丽雅振提低头反复分辨照片中那模糊人脸的眉目,是不是有昨晚那眼的感觉——如此的放肆而鲜明。
只可惜实在太模糊了——
昨晚那个女人会是顾叁吗?
丽雅振提想起昨晚和他对望的女子,不禁心驰澎湃,恨不得能够立刻知道对方的身份。
不管是谁,他想得到那个女人,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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捅了天的顾叁还浑然不觉。
那晚她察觉到了来自走廊上方的动静,对面即使一片漆黑,依然能在寂静中带着一股视线压力。
不过对她而言,对方是谁根本不是她关心的范围内。
她纯粹是去看一下丰圣多马的皇室情况。有些弱点,及早盘算,掌握在手,才是上策。
没过多久暮江就混出了名堂,靠着利落的身手和机敏的头脑,得到了其中一个小帮派头目的赏识,一下子就做到了二把手。
这种小角色在暮江眼里显然是不够看的。
想当初他能够从小混混一路上爬,直接干掉京昭老大,手段谋略绝非一般。
当时他完全可以留下来不跟着顾叁走,凭他本事掌控京昭,和连承勋斗到底。
可是临了的时候,他还是突生一种不管不顾的冲动。就好像跟着顾叁走,他的人生才算一种圆满。
暮江心里明白,那是舍不得顾叁。
舍不得就舍不得吧,他的感情直接外放,不喜欢玩歪歪绕绕。
他看上了顾叁,从一开始各怀鬼胎合作,到后来床上颠来倒去畅快,如今动了感情,一路走来,有时候他也会想自己怎么就会看上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女人。
此时此刻,他正摁着一个欠款的小老板脑袋,直接往墙上狠狠撞。
小老板被砸的脑门子生疼,连哭带嚎,弯身跪地求饶。
这种欠债之人,自然是委屈扒拉的哭喊着没钱。
这种话大概也就骗老实人。
暮江连废话也不多说,操起手下递过来的刀,直接摁住对方手在桌上,一刀下去,立刻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暮江看了一眼自己被血溅到的衣服袖子,直接掏过纸巾擦拭后,然后塞进了对方嘴里,笑容危险带着煞人的气势,扬起了手就连着打了好几个巴掌。
那小老板哪里经历过这种恐怖架势,吓得浑身发抖,脸色煞白,哆哆嗦嗦的说出了自己藏钱的地方。
冷哼一声,暮江用刀拍了拍对方被打肿的脸颊,狞笑了一声道:“何必嘴硬呢?早这样就不会遭罪了。”
随即吩咐了手下去拿钱,完成任务后,头目对暮江简直是赞不绝口。
毕竟这种小混混属性的帮派,还真没有人如此心狠手辣。
他这里如鱼得水,蒲廖那边也颇有进展。
他扮成了有钱公子哥,开始在整个首都突美大肆撒钱作乐,成功扮演了一个从异国而来的纨绔富家子弟的形象。
尽一被顾叁派去做事了,事情隐秘而特殊,向来是不为其他人知晓的。
他和顾叁的关系到了如今就有些微妙起来——顾叁显然越发重视他,依仗他,两人颇有互相扶持走下去的趋势。可越是如此,顾叁就会越忌惮他,在重用他的时候,又要想尽办法钳制他。
影一成为了顾叁钳制尽一的最佳武器。
一群人都在忙碌的时候,顾叁到是很有兴致的去赌博了。
在丰圣多马,赌博是合法的。
大街小巷都开有赌场。
有钱的没钱的,各自进入不同种类的赌场,每个人的欲望在赌场的时候彻底被具象化。
有些人的欲望升腾,有些人则彻底被击碎。
顾叁自然是去最豪华最顶级的赌场。
这个赌场设在首都最中心地方,高楼耸立,灯火辉煌的 璀璨夜景,迎来送往,像是一张无形吞噬人的黑洞,等待着人们纸醉金迷,一夜暴富,一夜地狱。
顾叁坐在赌桌边上,眼瞳微眯,眼梢处那抹上扬的弧度勾人,面上始终带着微笑。
她已经连续赢了七把了,对面站着的荷官面色有些难看。
赌局接着,她那桌明显的胜率引得周围不少看客围着。
顾叁却有些漫不经心了,随手推出了眼前所有的筹码,直接一把全押了出去。
对面庄家眼底精光一闪,手中发牌的动作越发快速起来。
轮到顾叁的时候,她连底牌都没看。
结局自然是输的精光,周围一圈看客发出了一片惋惜的嘘声。
顾叁面色不变,纹丝不动,似乎输赢不过是消遣,面前堆积如山的筹码并没有令她多几分得意,一夕之间全部输光也不能让她气急败坏。
她慢悠悠退了场,手里端着酒杯在赌场穿梭的时候,赌场控制室内,有一双眼眸紧紧的锁住了她。
那双眼底是欲望燃烧熊熊火苗,恨不得此刻就能够冲下去,将人一把牢牢擒住。
“就是她!就是那个眼神,绝对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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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队的皇家护卫队去抓个女人却无功而返。
护卫队队长回来的时候有些狼狈,但是身上伤却是小伤,并没有受到什么致命的攻击。
这让丽雅振提感到迷惑。
虽然对于顾叁,时隔这么遥远的国度,他也只闻其名,并不是具体而深刻的了解。
但是顾叁都能够被黑白两道尊称一声叁爷,绝非等闲之辈,想来一定是个心狠手辣之徒。
但是这个女子下手似乎很有分寸的样子,难道不是顾叁吗?
“一个女人你们都抓不住?”
“报告将军!对方身边突然出现一个男子保护,我们一时大意,才让他们跑了的。”
“男人?”丽雅振提眉头一挑,他就是看中了那个女人,故而一听男人两字,敏感的令他掠起了不豫之色。
“是的,那名女子被他保护的很好。男子身手不错,因为怕伤到那名女子,所以——”
没有出手的女人,和突然冒出来保护的男人?
丽雅振提微皱起了眉头,想到传闻中顾叁身边有一个威风凛凛,能力出众的尽一。
听说单兵作战能力排行第六,是个顶尖的高手。
“对方长相如何?是不是身手在那排行榜之中?”
护卫长没见识过传说中单兵作战榜单的高手。
这样的高手一共也就十人,全世界如此之大,能够遇到这种高手,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偏偏顾叁以女流之辈的身份稳居榜首,确实让不明情况的人觉得匪夷所思。
到底是有多强悍才能够在一众恐怖实力的男人们中脱颖而出?
“长相挺普通的,身手确实不错,不过肯定不是榜单上那些怪物般的高手。”
那么就真的不是顾叁和尽一。
丽雅振提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但是他看中那名女子的心思没变。只不过对方很有可能是哪个异国望族的闺秀,至少在丰圣多马上流圈内,还真没有像那个女人一样一眼就能勾他魂的。
“再去找!看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国前来的富家子弟?”
对于女人的身份,丽雅振提还真是猜错了,对方确实是顾叁。
只不过顾叁以往就行事低调,如今到了丰圣多马,更是野心勃勃,暗藏祸心的,当然会对自己身份多加掩饰。
乔庄打扮追来的皇室护卫队将她围起来,用毕恭毕敬的姿态的同时采取强硬措施带她走的时候,顾叁其实有点纳闷。
她费了点时间想了想自己之前所作所为,并没有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当然她还浑然不觉自己勾人的一面引来了一头虎视眈眈的狼。
影一还是之前枭冲的模样,他找顾叁汇报尽一的情况,凑巧碰到从赌场出来的顾叁被人团团包围。
影一第一反应是那群人吃了阎王胆子了,估摸下一秒就人头搬家。
岂料顾叁眼见他来,干脆两手一背后,慢条斯理的等着他上场展现英雄救美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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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回到别墅,已近午夜时分。
夜凉如水,四周静悄悄的。
暮江和蒲廖各有身份,最近都在上演人生如戏的桥段,自然不会回来。
顾叁自己洗漱完毕后,湿着头发,先给自己斟上了一杯酒。
丰圣多马这个国家酿的酒都是高纯度,口感偏甜,喝多容易后劲上头。
顾叁每月总有一段时间偏爱吃甜食,可是如今一吃上甜的,就会想起连承勋那根送来的糖。
糖里裹着毒药,她选择入口,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不过并不妨碍她觉得厌恶,多年打下的根基因为一根糖给毁了,顾叁觉得自己自控力还是太差。
顾叁喝酒是用灌的,她的酒量惊人,也不知道她那细腰,哪里来的胃口能撑那么多水。
影一站在一旁,看到顾叁拿酒当水喝,咕嘟咕嘟,吞咽滑动的喉咙处很是勾人,也不知道挺入性器在嘴内深处滑动的时候会是如何舒爽。
他立刻捂住了鼻子,深怕自己留了鼻血让顾叁察觉出自己在想入非非。
顾叁停住了动作,她顺手叉起一块盘中之肉放入了嘴里,然后朝着影一深看了一眼。
这盘肉还是她回来的时候路边摊买回来了,半斤牛肉切成片,不用多少美味,肉和酒足够塞饱她了。
眼见顾叁瞥向了自己,影一立刻收敛了外露的情绪,一本正经向她汇报了尽一最近的行程。
“总的来说,尽一都在为后续重新建立基地的事情忙碌。只不过——”影一断了后续的话,眼神飞快的扫向了顾叁,收住了所有的情绪,接着道:“只有前天晚上他不见踪影了一晚上。我没找到他。”
顾叁一听反而一笑,眉眼完成了月牙,修长的手指勾勒着酒杯的纹路,开口道:“这说明他一直知道你跟着他。”
影一顿时不服气了:“我的跟踪能力是一流的。”
顾叁点了点头,并不反驳。
影一的跟踪能力确实一流,可是尽一的身手却是顶尖。能随时随地甩掉他就证明之前一切不过是尽一刻意为之。
“行啦,他知道你跟着他,肯定也会知道你会向我汇报他一晚上不知踪迹。”顾叁的语调轻柔,她一直说话轻声细语,听不出内心真正的波澜。
影一还想争辩,外面院落响起了动静。
顾叁没回头,她早就听出了脚步声,尽一步子迈的一向从容不迫,身姿挺拔,锋芒凌厉。
院落的一排草坪灯昏黄不明,夜风吹拂着树木沙沙轻响,尽一站在了门外未动,光源将他身影拉长,在骤然寂静的空间里透出了几分阴森感。
影一很识相的闭嘴。他当然知道尽一在顾叁身边守了这么多年,绝非靠他叁言两语就能够撼动其地位的。
他走出大门和尽一擦肩而过的时候,两人目光对视,无声的较量了一番。
影一离开后,尽一将自己最近做的事情很详细的向顾叁汇报。
顾叁沉默的听着,只在最后笑咪咪开口问了一句:“那前天一整晚你去哪了呢?”
尽一抬眸,眼神带上了些许失望,似乎暗藏了无尽思绪,没有惊慌,唯有那双幽深黑瞳内如破冰般潮涌澎湃。
“你生日快到了。”
顾叁难得一愣,但随即睫毛一眨,遮掩了所有的情绪,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她伸出了手,将臂弯缠上了尽一的脖子,潮润的黑发柔软带着暧昧的湿气,语带了几分挑逗,在尽一脖颈间吐息翻腾:“我的尽一真是好,大概只有你还能想到我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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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又有尽一吃肉肉了。自从逃亡之后,两人关系微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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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连承勋一贯喜欢穿黑色衣服。
今日他穿了黑色丝质衬衫,衬得他身姿特别优美挺拔。
此刻他衬衫纽扣散开了几个,露出了性感的锁骨,曼延而下的肌肉线条充满了野性和力量。
他皮相极好,天生带着欺骗性。
做好人的时候,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从头到尾包好,带着禁欲色彩,肃静规矩。
一旦角色变了成为AE,笑起来时带出骨子里潜藏的桀骜,笑时泛起漫不经心冷意,看人的时候眼眸不透过光,意味不明让人有种难以琢磨的暗沉。
但是此刻他实在无法有好的心情。
这是他第十六次在床上弄死一个女人。这次还是一个女杀手,来暗杀自己的。
他刻意存了心思,把自己灌了叁分醉意,把身手收了又收,脑海里全部是顾叁的情况下,才硬挺着性器,跃跃而入。
本来这才堪堪入了头,就有点萎缩迹象了。
这时候身下女人还娇喘了一下,声音挺悦耳,但绝对和顾叁截然不同。
顿时连承勋又彻底萎靡不振了。
身下躺着女杀手是个尤物,本来也是既靠色相,又靠身手,在暗杀男人的时候无往不利。
她被连承勋制服摁倒在床时候,还得意自己魅力很大。
毕竟AE名声显赫,虽然不见其真容,但是光看那身姿体态,就知气度不凡。
AE出手扼断她脖子的时候,她还眼带一丝不可置信。
刚才这个男人身手还没有如此快而恐怖,怎么才瞬间就爆发出如此惊人的能力。
可是根本不容她多思考片刻,双脚奋力一蹬的同时,人已经咽气。
连承勋扭动了手腕,双腿敞开,盯住了身下那死气沉沉的大屌。
屌大也无用,简直成了摆设。
怎么就突然非顾叁不可了?
难道顾叁的逼还带了磁性不成?
连承勋百思不得其解。
随意伸手抓了抓脑袋上凌乱的头发,连承勋开口让赋佬带人进来收尸。
赋佬已经习以为常,知道自己老大最近陷入魔怔之中。
眼见连承勋日益为下半身事情而焦躁,他觉得自己作为亲信之人,有必要旁观者清的提醒一下。
“头目,叁爷带着人进入庞滋山脉已经小半个月了。”
连承勋觉得心头一拧,随即双手后撑在床上,微眯起双眸的时候特别像伺机而动的野兽。
“那又如何?横竖是出不来了。”最后几个字被他压低了声音吐出,带着自己不易察觉的勉强。
“那要是叁爷出来了呢?”
连承勋一愣,想到这种可能的时候随即热血沸腾起来。
庞滋山脉,传说中的死亡之地。没有人敢肖想从里面走出来,他自己没有做完全的准备,肯定也是出不来的。
人在强悍,是没有办法强悍过大自然的。
顾叁要是全须全尾的从里头出来,大概可以震惊全世界黑白两道。
太强,几乎站在了顶端,所有人只能够仰望她,不得不生出各种心思来。
赋佬眼见连承勋心动,不由劝说道:“头目,正所谓共赢总比两败俱伤好。您既然惦记着叁爷,为何非要和她反目呢?”
连承勋心思一动,随即又苦恼起来。
之前把顾叁得罪透了,哪里还指望可以握手言和?
赋佬见连承勋当局者迷,不由多追加了一句提醒:“头目,叁爷可不是一般女人。她是能做大事之人。”
这话说的委婉了。
毕竟顾叁和连承勋本质上就是一路货色,一丘之貉。
都是善于伪装、工于心机,为了达到目的,个人情感荣辱都可以抛弃,是完全无情无义之人。
连承勋闻言顿喜,他确实想征服顾叁,但并不意味着征服等于毁灭。
之前是他得到手后沾沾自喜过了头。
对于顾叁这样的女人,一味折辱实在是太失去情调了。
如此一想,连承勋心思立刻活跃起来,他人一有了精神气,精致的眉眼就带上了一种若有若无的蛊惑气息。
“派最精锐的手下,严密盯住丰圣多马首都突美。如果顾叁真的能够从庞滋山脉出来,一定会在突美潜伏起来,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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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承勋那头屌废了似的愁眉苦脸,有人却大口吃肉,大口喝汤。
尽一站在客厅里,很安静的看着半跪在地上吞吐性器的顾叁,眼神汹涌澎湃,藏着不易察觉的炙热光彩。
顾叁跪在地上,面色却很从容。
她百无禁忌,哪怕此刻让她在坟头做爱,她也并觉得有什么值得羞耻。
大概就和吃喝拉撒一样稀疏平常。
别墅的吊灯巨大,璀璨生辉,在一片折射的光线下,顾叁皮肤白皙,莫名勾人。
光线大概太好,才会朦胧了顾叁眼底暗藏的黑沉和锐气,在她眉眼之间,笑眯眯看人时候,总有种缠绵婉约的深情。
其实尽一知道,那些都不过是错觉。
就好像前一秒顾叁勾着他脖子夸赞他,说要奖励他的时候,那笑颜之下收起了所有刀光剑影,像是单纯的女子,含苞待放的样子,不自觉的勾人。
但其实顾叁并非要勾引谁,只是神态动作太过淡定,无形之间特别撩人。
例如此刻她嘴里舔弄着又粗又长的性器,舌头先从顶端轻轻戳刺着,又侧过头,慢慢的滑动着舌头,那筋络分明膨胀的性器上沾上了一层水渍,在灯光下泛起了淫靡的光泽。
尽一人高健硕,身下的尺寸巨大,含入口中几乎是将整个口腔塞满,甚至两边都因为膨胀而鼓起。
这样淫秽下流的姿态,顾叁做起来确理所当然。自尊这种念头在顾叁这里还不如一个空放的屁来着有气味。
她还主动放松了自己的喉管,让勃发的性器更加挺入深进,引得尽一粗喘了一声,忍不住伸出了手,扣住了顾叁后脑勺,越发粗暴狂野起来。
顾叁姿态放软很是配合。
她被肏弄的哼声断断续续,尽一居高临下,俯看跪地着的顾叁,这种场面的刺激无与伦比,混淆在他喷发炙热的爱恋之中,扭曲而禁忌,像是顾叁就属于他所有。
他一人的私有宝贝,再也不会让任何人肖想。
他一把拽起了顾叁,扣紧了她的后脑勺,将人直接压倒在沙发之上,彼此贴的紧密,呼吸吐气间翻腾,他忍不住低呢了一句:“叁爷,生日快乐。”
折腾了半天,顾叁的湿发已经半干。
她的头发和真实性格一样,尖利带着锋芒,从来都是不带遮掩的爱憎分明性子。
她年少时候,行事作风极其刚硬。如果不是贺淮一直像刀鞘一般,将她锋芒尽数收拢,怕是当年就已经在陵炎争个鱼死网破。
她会在每年生日那天想起那晚的场景。
尽一不知道,所有人都不会知道——那年她生日,她和她的少年初尝禁果,是如此的青涩和美好。
顾叁一把拉扯过尽一的领子,满眼都带上了笑意:“还没过午时呢,别急——我们边做边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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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一的吻很笨拙,他没有什么经验。
光凭一股本能,让吻又急迫又凌乱,很强势,像是进一步深入彼此一般。似乎是通过自己的行动来传递自己激烈的情感,潜藏在骨子内的兽性完全被唤醒。
很饥渴,双眼通红,就感到浑身上下都在叫嚣。
他啃咬起顾叁白嫩的脖颈,那里青紫的脉络之下是鲜活的血液,顺着血液流淌而下,锁骨清晰。
顺着锁骨而下,尽一伸手又揉又捏,对着拿胸膛硬起的乳头,又吸又舔,原本色泽偏淡的乳头,被舔弄的撩拨的鲜红欲滴。
顾叁伸出手抚摸着尽一坚硬的短发,她眯起了眼,身上愉悦的感觉让她舒服的将尽一的头压着埋首在她胸口,继续这种酥麻的滋味。
她想起了当年贺淮小心翼翼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乳头。
痒痒地,口水带着湿意,裸露在空气中微凉。
她那时候阴沉寡言,很少笑。
唯有贺淮在时,能逗的她咯咯发笑。
少时情窦初开,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毕生前所未有的虔诚。
感受到顾叁主动,尽一舔弄的更加卖力了。舔着吻着,嘬着兴致高昂,让整个双乳一波波荡漾,引得顾叁发出慵懒的浅哼声。
被尽一如此卖力爱抚了一番,胸口异常鲜艳娇嫩,透着暧昧的湿润感。
尽一一路点火蔓延而下,湿润的吻落在身上每一寸肌肤之上,顾叁头枕在高起的扶手一侧,垂眸就能够看到尽一埋在她双腿之间,滚烫的舌头舔过他大腿内侧。®oūs⒠щū.νīρ(rousewu.vip)
已经过了午夜,顾叁又临来了生命中新的一年生辰,说明这一年她并没有横尸街头,枪林弹雨中她没有撞到死神。
顾叁在心里自我满足了一下,算是命运馈赠自己的迟来礼物。
尽一的身体热,像是体内燃烧着一团火,埋首在她身下,滚烫呼吸接触到内侧娇嫩的肌肤,顾叁觉得很湿热,呼吸不由放轻缓了一些。
“生日快乐。叁爷。”尽一的声音很轻,有些暗哑,说话之间鼻尖微蹭,像是轻柔的爱语。
“我很快乐。”顾叁嘴角带着一贯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染上了一年之中难得的真意,蹲在下手的尽一却没有察觉到。
但是尽一多年来的经验让他自己感受顾叁生日这天,总是和以往略有些不同。
或者说生日的特殊性让顾叁看起来会有些脆弱,虽然只是看起来——
他依然感受到自己触摸的肌肤每一处肌肉都在潜藏无穷的力量,下一秒就会反噬所有攻击。
尽一微微抬眸,顾叁头略枕高,光线掠过了细密的睫毛,浮出一片阴影,上衣半解,裸露白皙如雪的酥胸。
如此诱人。
舌头很自然的舔吮,湿热的舌头一点点探入内部中滑动,逐渐从深处传出令人心跳加速的粘稠的水声。
顾叁抓紧尽一头发,身体微微一动,人就滑出了尽一唇舌之下。
顾叁胸膛起伏很平稳,不过面上却泛出一丝难得潮红,对上尽一略显疑惑的目光,让她表情缓缓凝滞了一下。
恍惚间到了那天,贺淮小心翼翼伸出手指探入她体内,她难耐一动,贺淮眉眼之间藏不住的关切。
“叁儿?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顾叁那时觉得贺淮傻,她怎么会觉得疼呢。
她被铁钉钉住身体的痛苦也忍得住,何况他那几根手指头。
从某种意义上,她早已习惯痛苦和煎熬,才能够如此顺顺当当活下来。
“叁爷?我弄了你不舒服吗?”尽一额头淌出了汗,他眉眼之间侵略性的气息此刻略有收敛,抹上了不自觉的柔和。
记忆和现实重迭——
原本记忆中只有一人问过她类似的问题,到如今终于有第二人问了。
顾叁嘴角的笑意更浓烈了起来,她一把拽过尽一领子,几乎贴着他双唇,暧昧的回答:“快点来干我。”
像打开了封印——
尽一瞳孔猛地一缩,手猛地扣住顾叁那细腰往身下一压,顾叁两条腿扭动如活鱼般灵敏缠住了尽一有力的宽劲腰身。
眼底窜出的火苗,让尽一表情有些凶悍,滚动的喉结,连声音都有些沉沦情欲的嘶吼:“叁爷,看着我。”
顾叁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犹如大型犬类般委屈缠绵的尽一,含糊道:“好,我看着你。”
尽一觉得自己有万般话语述说,难得机会,汹涌的情感终于有了难得的突破口,化作了无尽的欲望和自己渴望已久的女人亲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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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寸进入的时候,尽一吻上了顾叁眉眼。
他看不得顾叁的笑,虚情假意,这样的夜晚,他想避开嬉笑面具下那一颗现实冷漠的心,假装彼此有情。
顾叁并不在乎这些细节。
她的情像是裹着糖的糯米纸,太薄,入口即化。
因此这辈子也只化在了一个人嘴里——那人已死,情自然也化成了灰烬。
顾叁双开了双腿,方便尽一更深入,双手搂上尽一结实宽厚的背,跟着他身体节奏起伏。
主动的姿态,让尽一更加兴奋,他热切的拥吻着顾叁,用力的摆动腰部,紧俏的双臀加紧,猛地冲刺,抽出又撞入,又深又急。
顾叁不在乎这么激烈的性爱,颠簸撞击,仿佛操干的要将她捅破。
她喘息声加重起来,毫不遮掩的呻吟声逐渐清晰放大,她感受到内壁摩擦到某处柔软敏感的顶端,很有感觉,非常舒服。
她欲望很矛盾,可以很强烈也可以很冷清。
尽一被内里穴肉咬的太紧,呼吸粗喘,他低头看着两人交合之处,嫣红的嫩肉被略微撑大翻开,水光灵灵,带着过分淫荡的润泽。
顾叁全身都匀称,没有一点的赘肉,薄薄一层皮裹着全部是潜藏的肌肉,呼吸之间勾勒处刀锋一般的线条。
温柔乡——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尽一打桩一般,变本加厉的肏弄着,撞击声发出“啪啪”地声音,混淆着水声一同,十分淫靡。
这样的激烈是当年绝对不会存在的——
记忆中少年的影子被无限拉长,然后又模糊朦胧成一首诗笼罩在一片白光之中。
少年小心的搂住自己,两人手握着手,脚缠着脚,似乎这样就不会分开一般。
“叁儿,你还没有完全成年,等你来了初潮的时候,我们真正在一起好吗?”
好吗?
不好——她的初次就应该给贺淮,除了他谁都拿不走。
她初潮结束的第一个夜晚,她还带着人在丛林中躲藏。
她爬到了树的最高处,对着东方,敞开的双腿毫不犹豫的自我捅破了那层薄膜。
顾叁觉得自己泛起了一些生理上的湿气,和泪水无关。
少年是她亲手吊死的,就算之后每一个夜晚辗转反侧的后悔,恨不得砍了自己悔青的肠子都于事无补。
那些美好的画面,早已在私奔那夜支离破碎了,被背叛的硫酸腐蚀的斑斑驳驳。
兴奋的点越来越近,掀起的浪潮将两人都淹灭,身体内的性器冲撞使得两人均是一片狼藉。
什么似乎在改变,又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顾叁。我真的爱你。”尽一再一次告白,声音很轻,几乎呢喃细语。他用力怀抱住身下的女人,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能够让对方感受到。
与她融化为一体。
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顾叁没有回应,她身体火热,眼神却平稳如水,刚才泛起的涟漪已经平息。
美好记忆回想到最后的丑陋,总是让顾叁心头掠起深深的失望。
把所有情绪重新压抑起来,压抑到令人窒息的地步。
同样的夜晚,韩琛扭动着手腕正在做复健运动。
断手接上是容易,想要重回巅峰却困难。
好在他本来就不是靠身手打下天下,完全有运筹帷幄的本事,靠的是脑子。
他手腕处盘了一条链子遮住了未痊愈的伤疤。那是一条项链,和顾叁出发时候戴着的一模一样。
其实是情侣链,一条给了顾叁,一条他自己戴着。
作为情侣的东西依然不影响他当时设计下套顾叁。
他对顾叁的感情很纯粹。他愿意捧上世界上最好的给她。
世界第一是独一无二的。
没人配得上她,他自己也不配。
平静的眸子里暗藏着几分危险,他睫毛很翘很长,眼部线条无形中拉长,尾梢异常勾人,因此无论做什么动作,都特别撩人。
他望着窗外,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顾叁生日到了。
每年他都会默默在心中为她快乐。
高山之巅,永不可攀的快乐。
突然桌上加密传输器响了,韩琛随手一看,眼皮一跳,然后整个人都蹦得贼高。
“疑似瞧见顾叁身边手下。”
顾叁居然真的活着出来了?
韩琛心里像被灌了整罐蜂蜜搬,别提有多兴奋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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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贺淮和顾叁算青梅竹马,顾叁生日那年贺淮和她没有到最后一步,然后没多久私奔失败,贺淮死了,顾叁脱逃。出去收养尽一他们,第二年就来了初潮,十五六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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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问顾叁喜欢些什么,其实她并没有特别的喜好。
她弄大笔的钱,是为了大批的军火;弄大批的军火,是为了有自己的武装力量;有自己的力量是为了重回陵炎,重回陵炎不为报仇,只为了能够夺回贺淮的尸体。
绕来绕去,好像她其实只喜欢贺淮的尸体。
拿到了贺淮的尸体,她人生似乎一切都圆满了。
圆满并不意味着尽头,她也不想死。
没有人活着好好的会去想要死。
虽然她知道终会江山代有才人出,只要她有一天老了,没力气了,打不动了,能够横尸街头都算是不错的下场了。可她也依然不想轻易去死,只是想活着,多活一天赚一天。
活到哪一天,她不想搏命了,或者在数不尽的争斗中疲倦了。
顾叁觉得那天就是她生命的终点。
而此刻她依然要足够强大,她的利益至高无上,在一往无前的路上拿出弑神的气势。
如果真要深究顾叁对贺淮的感情,其实更像是一种渴望,而非欲望。®oūs⒠щū.νīρ(rousewu.vip)
她感情缺失,是不具备爱人这种能力的。
她不懂情感表达,只是一味的认为贺淮是她的,不能够失去。
尽一拿出了他准备的生日礼物,非常郑重其事的捧给了她。
顾叁觉得好笑,看着手里那件手工编织,裁剪流利,工艺复杂的高级礼服裙,觉得好像是拿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玩具。
她无声的抬头看向了尽一,她眼瞳偏黑,夜色中会显得特别亮,似乎吸引入这看似梦幻的陷阱之中。
顾叁勾了勾手示意尽一靠近,尽一乖乖弯腰,把脑袋凑到了顾叁面前。
伸手把眼前的脑袋上头发揉乱,然后顾叁勾着脖子踮起脚,轻啄了一下,正欲离开,尽一伸出了手,顾叁的反应堪称迅捷,尽一手刚动,顾叁已经双手牢牢擒住了他。
眉头一挑,尽一没做解释,只是借着顾叁的力道将人往自己怀里带入,像是要将人融进身体里。
俯身就吻。
炙热的吻带着些许霸道,快速侵占着唇舌,像是要把人剥皮拆骨似的,一点点吞吃入腹。
顾叁目光瞬间有些深邃,她身上还带着酒气,垂眸相望,光线碎落在眼底,星辰灿烂。
“顾叁,我爱你。”
顾叁如今听到尽一的告白已经不会觉得匪夷所思,反而会换个角度去想,说爱她总比说恨她好。
因此,很快她投入热情回应了尽一的吻,弯起的眉眼,多了几分极其罕见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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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雅振提得到了消息,最近首都城确实来了一个异国阔公子,是从玛诺斯携带了巨款而来的。
玛诺斯去年发生了政变,此刻全国正在爆发南北内战中,国内有钱人纷纷出走,到邻近的几个国家躲避战祸。
这位名叫韦固伦纳德的贵公子,自己母亲是从丰圣多马远嫁过去的,因此在当地还有一个母家亲戚。
这位有钱公子刚来就广结权贵富商巨贾,大有在此处落地生根,再次重振旗鼓的打算。
这些行为都不稀奇,战乱纷争,民不聊生,有钱人只管自己生活,既没有故土难离情绪,也无国难当守的觉悟,哪里能再次发财就去哪里。
丽雅振提对这种人向来不会在意,投机分子不足挂齿。可偏偏听到汇报说这贵公子是带着家眷的,妻子并不抛头露面,一直深闺之内不见容貌。
异国来的娇养少妇,顿时让丽雅振提想到令他心头难耐女子。
出现的时间还有攀结权贵的混入皇家聚会的行为,非常相似。
丽雅振提一方面想到自己可能找到了目标而心潮澎湃起来,另一方面又想到了对方已婚的身份,兴奋之余又泛起了深沉的暴躁感,那是一种自己中意的猎物早早被别人占为己有的嫉妒感。
但是闭眼细想那晚女人在不经意抬眸时候,周围光怪陆离的光线打在她的脸上,那笑容毫无热诚,姿态却淡定自若,像是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暗王者。
只要想到此处,丽雅提振就感受到全身的血液在流淌沸腾,似乎过电一般令他刺激。
不管对方是谁,是什么身份,总之他看上了她,一定要想尽办法到手。
“安排下去——给那个阔少爷机会参加皇室宴会,但是要求一定要携亲眷一同出席。记得做的要滴水不露。”
他朦朦胧胧,总觉得他看上的女人绝非深养娇贵的类型,可是若要和顾叁牵扯上关系,他还真一时联想不到那个程度。
对于全世界都闻名丧胆的顾叁,固有的观念之中,大多觉得她是凶神恶煞的形象,可能女人不像女人,举止粗鲁,力大无穷,十足个男人婆。
最主要是顾叁那张在战场上拍的照片,实在是模糊难辨,男女都分不清,只能隐约看出对方细条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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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廖得到消息时候略有些惊讶,能如此成功而快速的打入突美的上流社会群体,他理应高兴。可看了看手头上参加宴会的要求,他眉头一锁,下意识不想顾叁抛头露面。
当时关于顾叁的身份,蒲廖心里头是打了自己小九九的。其实顾叁素来低调,不喜欢张扬,身份上扮作跟随的助理,或者家庭佣人都可以巧妙的跟在蒲廖身边。
可这些身份,即使是假的,他也舍不得顾叁委屈。在他内心深处,顾叁是他妻子的身份,是这辈子的一场绮梦。
他给顾叁按了这么一个身份,顾叁听后也没有反对。
这种细枝末节的小心思,是不会入顾叁眼中的。倒是他这么安排的时候,让一旁听着的几个男人均是意味深长的扫视了他一眼。
看就看,他有小心思,难道其他几个就没有吗?
蒲廖打了小九九成功后,一度沾沾自喜,得意洋洋。
岂料没多久,他就后悔了,他妻子的身份到底惹眼,这里一群权贵还玩什么换妻的游戏,人模狗样,其实全是一群禽兽。
于是乎,他总是找各种借口不让顾叁出面,毕竟也不到火候,顾叁也不会着急,任由蒲廖自行发展。
可是如今这场正式的皇家宴席,能够有此殊荣,已经是前阵子铺设这么多后最好的结果了。
蒲廖带着消息去找顾叁的时候,顾叁正在嗑瓜子。
那是丰圣多马的特产,很小的一种带壳果仁,吃起来挺香。
她一贯是没有坐姿的,懒散的把双腿搁在另一把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瓜子,桌上已经吐了一堆壳,脸上依然是逢人带笑的模样,笑中没有真意,几乎把戾气都掩藏在脉脉温情背后。
蒲廖居高临下,可以看到她简单衬衣之下那裸露的锁骨,带着暧昧的痕迹,从脖颈处一路蔓延而下到胸口丰盈处若有若无。可想而知昨晚不知和身边哪一个激战了多久时间,留下如此斑驳的激情痕迹。
毫不遮掩,顾叁对自己肉体的在乎程度可能比不上她手中枪膛里一颗子弹。
蒲廖的五官其实非常立体而深邃,每一处都透着清爽和阳光气息,和暮江那双过分昳丽的双眸比起来,他带着柔和的钝感。
他也不似尽一那样锋芒毕露,威风八面。他自带一种和煦的贵气,圆润包容,似水深沉。
欲望燃起的迅速,像是崩塌沸腾的水壶,破洞而出,烫的蒲廖缩手缩脚。
他不自觉低下了头,凑到了顾叁面前,一派恭敬听从吩咐的样子,暗自却咽了一口唾沫。
顾叁是无所谓被人看的,就算是不着寸缕也不会让她有显出半点羞耻之意。她本也无意沾花惹草,不过是纯粹有肉欲发泄,而发泄的同时挑一下她比较中意的类型罢了。
所以和顾叁能讲什么情和爱,都是些狗屁。
“行啊,做的不错,速度很快。”顾叁轻笑出了声,声线有些愉悦,带着赞赏口吻应下了邀约。
“可是——您直接出面?会不会暴露?”
“这时候才想到我这身份有点惹眼了?”顾叁戏谑道:“行啦,有影一在,换张脸去吧。现在虚虚实实,正是不容易被发现的好时机。”
蒲廖一听,心到是落地了。
他还真忘了有这么一个幽灵在。
PS:我住院了一星期,今天刚出来,给大家更新了。多谢大家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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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叁今日难得穿了一条长裙,样式很简单,不过从裁剪到面料都很出众。她体态匀称瘦长,一袭长裙在身,更显得摇曳生姿。
红裙很衬肤色,洁白如雪,即使变换的容貌依然毫不出众,却不妨碍她夺人眼球。
顾叁当然不想穿的如此艳色,无奈皇家宴会,忌讳黑白和深色。
她肤白,穿其他颜色一样夺目,干脆顺手把尽一那天送她的礼物穿上,也算物尽其用。
她换衣出来的时候,几个男人眼都直了,暮江毫不客气,上前就敞开怀抱把顾叁搂住调情。
他的身份特殊,并不是顾叁手下。可若说他是顾叁的男人,那顾叁男人遍地都是了。
公开的床伴可能更贴切些。
他托着顾叁后脑,喉结滚动,热吻缠绵,手顺着顾叁那盈盈而握的细腰一路煽风点火,摸上了顾叁半裸的后背,触感细腻滑嫩,毫无半点粗糙感。
顾叁可真算的上是战火燃烧中的奇花。
他在温柔乡了,后面几个男人几乎能用视线将他凌迟。但是没有人动,他们在身份上差了半截,而且谁都不是名正言顺,没有这个资格阻止。
顾叁搂住他的脖颈,倒是很柔顺的回吻。她睫毛长而卷翘,眨眼时轻颤落下一层阴影,难辨其真实的情绪。
暮江也没有闭眼,他那双昳丽夺目的双眼里深藏着不着痕迹的情愫,转瞬即逝。
两人仿若无人的亲热了一番后,顾叁带着蒲廖就去赴宴了。
其他人依然该做什么做什么,如今风头最劲的其实是尽一。
顾叁势力稳固,地盘在手的时候,尽一只是她身边的跟班,即使在威风凛凛,也不过被拿捏在手。
如今顾叁隐匿身份,放了尽一在外头扬名,他势力凝聚的异常迅速。
其实众人心知肚明,尽一什么不会?什么不能?放他出去,不下几年,也会是一方霸主。但是这种委曲求全,甘愿为一女人折腰的戏码,根本不入顾叁眼里。
她不需要依靠任何一个男人,也不用靠美色诱惑。在她眼里,只有用的上和用不上的两种存在。
蒲廖今天穿了一身宝蓝色开襟外套,是玛诺斯国服,只有权贵世家可以穿着,也算符合他伪装的身份。
他也伪装了容貌,把本来清隽的脸庞刻画了棱角分明,五官深刻的样子,让人一眼就瞧出是异国混血。
刚下了车,离着皇宫正殿还远,顾叁搂着蒲廖,嘴角上扬,笑中却暗藏锋芒。
“有埋伏。”
蒲廖闻言一惊,手刚动,就被顾叁扣得死紧。
“慌什么?”
蒲廖张了张嘴,把话又咽下去了。
一般男人关心女人,保护女人的话放到顾叁身上简直能成笑话。
迄今为止,还没哪个男人有资格说顾叁我保护你。
可该担心的还是担心。
“会不会我们身份暴露了?要不要提前做好撤退准备?”
“不用。不是针对我们的。看来,我们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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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雅振提右手捏着高脚杯,左手随意的搭在栏杆之上,整个人斜靠着,微微歪着头,墨黑色军装笔挺,从上至下扣得严严实实,脸上带着软面黄金的面具,不辨真面目。
他在等人,似野兽伏击着中意的猎物,蠢蠢欲动。
待宫廷侍卫一路高亢的声音传来时,丽雅振提眸光瞬间一暗。
就是她!
虽然容貌又变化了,可是那神态,眼神,是如论如何都不会有变化的,意态悠然,信然踱步,俨然完全不受外界影响的样子。
伪装的容貌之下真实的样子是如何,丽雅振提并不关心。
他在意的是那皮囊之下的灵魂,实在太过独特,令人一眼难忘。
顾叁对于周围一切形色的目光都视若无物,她含笑搂着蒲廖,却已经把周围暗潮汹涌的武力戒备点掌握的一清二楚。
“等一下,按照我吩咐去做。”
蒲廖点了点头,佯装一无所知的样子。
他能进入排行榜内,自然不是浪得虚名。整个火力分布点,他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皇家宴会,自然是高贵奢华,往来全部是名流权贵,唯有全国最掌权的丽雅振提将军迟迟没有露面,连待字闺中的妹妹也没有出现,让有意能攀上关系的众人都极为失望。
直到宴会进行了一半,终于众人瞩目的丽雅振提将军一身戎装,身姿笔挺的出现了。
顾叁能够敏锐的感受到原本暗中隐密不动的狙击手立刻有了动静。
她哼笑了一声,将视线调转到了出现的丽雅振提身上。
原来这才是目标人物,这场戏确实不错。
枪击声响起的刹那,蒲廖下意识身体绷紧,就要做出最直接的反应。
未想顾叁直接拉住他蹲下,慢条斯理道:“找个好地方看戏。”
偌大的宴会场上瞬间从人间天堂变成了人间地狱。
这显然是一场有预谋的政变,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在丽雅振提身上。
不过丽雅振提身边的护卫显然实力不弱,保护着他一路朝着安全地带撤退。
外面也枪击声不停,发动这场政变的实力不小,光听外面交火的声音,就知道火力很强。
顾叁带着蒲廖,混在尖叫,狂奔的人群之中,却能够每一次轻巧的避开子弹横扫过来的攻击。看似险象环生,实则无惊无险。
蒲廖要掩饰自己实力,自然一路跟着顾叁走。实际上这点小阵仗,顾叁不放在眼里,他也不放在眼里。
他低头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十指紧扣,不由自主抹上了一层笑。
挺好,烽火情谊,有种他真的和顾叁是一对平凡小夫妻,在同生共死对抗危险的感觉。
丽雅振提在远处感觉到热血沸腾。
他目光紧紧盯住他中意的女子,在一片惊慌失措的人群中,唯有她的眼神淡然自若,清醒如阴鹫般扫看四周。
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他又看了眼火力集中的地方,那是假扮自己的近卫军队长所在处。
他能年纪轻轻就坐上执掌国家大权,本事和敏锐度当然不是一般厉害。
这点程度的政变就想弄死他,简直是天方夜谭。
江山一望无际,繁华锦绣万里,权势这种东西在迷人,也要凭本事来拿。
换了以往,他早就先下手扼杀了这种不成气候的政变。
可临了下手时候,他却想到了这是个借政变接近那名女子的机会。
丽雅振提悄然靠近的时候,蒲廖第一个做出反应。
他此刻也顾不上会不会露馅,双手环抱住顾叁,完全是戒备的姿态。
对方才一靠近,他就感受到很强的雄性气息,犹如丛林之中,隔了老远都能让群兽感受到丛林之王的气势。
顾叁到是无所谓。
对方那道犹如盯上猎物的眼神,她已经感受几次了。
第一次是那晚在泳池派对上,还有是赌场内,如今再次感受到那道强烈带有侵略性的目光,反到令顾叁勾起了一丝兴趣。
她不着痕迹的审视了全场,细听外面枪炮的东西,能够感受到政变方至今都没有半点胜利的迹象。
这可不像丽雅振提那方措不及防,毫无准备的样子。
顾叁放大了唇边的笑意,对着蒲廖使了一个眼色。
蒲廖自然是万般不愿意。对方一看就知目标是顾叁。
就像一头狼盯上了新鲜的肉一样虎视眈眈,而且对方那个眼神显然还是头色狼。
顾叁挑眉回眸,和来人视线撞了个正着。
丽雅振提此刻还不知道,有些缘分并不全是好事。有些人天生孽缘,注定噩梦此生。
并不是每场情感都会皆大欢喜,也许会在最后不死不休。
还不如此人生初相识,早早放手。
可是人啊,不经历过一切,又岂会轻易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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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视线相碰撞在一起时,顾叁勾了勾唇,泛起了涟漪的笑意。
对方穿的是宫廷侍卫统一的着装,蓝白相间,同样的着装,可对方却穿出了英姿笔挺的好模样。冷冰冰的样子带着气质上禁欲的压迫感,让人噤若寒蝉。
那张脸宛若雕刻,鼻梁高挺,眼窝深邃,整个五官立体感很强,是一个很具有成熟魅力的男子。
“两位,请跟随我这边走。将军派我们各位保护贵宾。”姿态放的很低,动作也很恭敬,周围确实来了一队侍卫们开始互送来宾们逃离。只不过来人举止带着通身的气质依旧尊贵无比,满身的压迫和攻击性满满,好比一匹骁勇善战的孤狼,根本无法掩盖。
顾叁一挑眉,倒是没有说破对方伪装。
狼不会把羊放在眼里,眼底能够看到并吸引的只有同类。这是一种强者凌驾于芸芸众生时不经意流露出的自信感。
蒲廖很想拒绝,可是顾叁刚才抛给自己的眼神如此明显。他这时候就是有万般不愿意,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违背顾叁的命令。
不过顾叁向来不通人情冷暖,感受不到蒲廖心底的不满和痛苦。
“你替我保护夫人先行离开。两人目标太大,不安全。”
丽雅振提略一挑眉,到是没想到这个阔公子居然有点胆识。危险之时还能想到自己妻子的真不多,看来两人感情很好。
他如此一想,心里头抿了老大一个疙瘩。
他护着人离开,走的自然是早已安排好最安全的线路。
临走之时,朝着暗中安排好,全副武装的军队下了全灭不留的命令。
趁乱干掉那个叫韦固伦纳德的阔少爷,那么他身边这个女人——
丽雅振提不自觉的舔弄了一下嘴唇,他内心自然是渴望立刻得到心心念念之人,可正是因为心里惦记极深,他反而觉得不急于一时。
人在他的国家,他拥有这个国家最高权力,还怕不是手到擒来?
但是人嘛,算的再多,也算不过老天爷的。
政变这种掉脑袋的谋划,当然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闹。只有成功和不成功两种结果,自然是豁出生家性命去博。
所以丽雅振提那里会出叛徒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当车子开上既定路线后不久,丽雅振提就发现不对劲了。
他一人在车内的话,他并不惊慌。
但是此刻车上还有一人,还是他心里头牵挂惦记的人。
他这么想着,扭头看去,却发现副驾驶坐着的女人异常安静,一双黑眸沉稳平淡,没带一丝波澜。
如此镇定?
真的不是寻常女子该有的反应。
丽雅振提看中的就是对方这种四平八稳的气质,可这种气质又绝对不会是养在深闺之中的少妇能够具备的。
顾叁的名字再一次被掠上了心头,又随即被再一次否定。
没有办法,轰动整个世界的悍匪之首,传闻中的行事作风实在和眼前之人大相径庭。
“姑娘,还不知道你的芳名。”丽雅振提在称呼上玩了个小心思,同时也希望对方能够察觉出来。
顾叁没有搭话,她盯着窗外,眸间朦胧仿若隔了一层细纱,看不透情绪。
突然,她猛地出手,方向盘一转,一梭子子弹发出刺耳的声音,嵌在了车座表面。
好在是一辆全副武装的防弹装甲车,并不会轻易穿透车门射入。
“看好前方。”
丽雅振提抬眸,就看到一张带笑的脸,过分浓密睫毛滤掉了全部情绪,瞬间在瞳孔前放大。
心口莫名触动,丽雅振提眯起了眼,很自然应道:“坐稳了。”
眼见对方很安静的坐回了位子,丽雅振提却莫名激动起来。
遇到冒险刺激的场景,男人的天性的表现欲望油然而起。
两面夹击的车子冲撞感反而让流动的血液都开始沸腾燃烧起来。
他没有掏枪,整个车子防弹,他没有多此一举弄下车窗,增加危险系数。
他身旁坐着令他牵挂的女人,保护她才是关键。
周围一片闪烁火光,他在夹击中勇猛突围,肾上腺激素一路飙升,仿若自己是为爱拼搏的勇士。
——那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实地、感觉到自己活着。
但是对方自然是有备而来,当咬死在后的车子架上火箭筒时候,丽雅振提忍不住咒骂一声,急踩油门,打算利用弯曲小道来躲开火箭炮的轰击。
“开窗!”
身旁的女人终于开口了,带着微笑的脸庞不同的是她的声线冷硬,近似冷漠,咬字却很坚定,让人莫名觉得可靠。
丽雅振提一挑眉,动作迅捷的将车窗全部打开。
顾叁掏枪和射击几乎是连贯成一条细线,一条几乎肉眼无法辨认出来的线条,在眨眼的刹那间,已经完成了全部的动作,快的让人以为一切不过眼盲罢了。
丽雅振提自认自己从军,也算是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人物。
但是对方那点射的速度,快到了如此惊人的程度,实在让他瞠目结舌。
收枪后,对方淡然平静,似乎身后必然如她所造成般火光冲天,人死车翻的局面。
这大约是强悍到一种程度后,自然而来流露出的气场。
丽雅振提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叹服不已。
有顾叁在,这种程度的追击就像是小打小闹一般。
她一共出手射杀了叁次,就将团团包围的局势,变成了毫无阻拦的扬长而去。
丽雅振提的秘密基地有不少,被出卖了一处,他自然还有其他落脚之地。
当车子缓缓驶入戒备森严的军事基地时,丽雅振提特意扭头看向了身边的女人。
侧脸并不是那种鼻梁高耸线条优美的轮廓,他当然知道那不过是一张虚假的面貌,不过他并不好奇对方真实的容貌。
天仙不过是锦上添花,貌丑也不会动摇他的心意。
他早已重新戴上了面具,然后极为绅士的伸出手,恭敬而不失霸气的牵住了对方的手,将人引入基地。
武器冷冽泛着杀气,军人们铮铮铁汉充满了阳刚到氛围,四周异常偌大的场地人潮涌动,雄性的气息喷涌泛滥,所有人都好奇他们无比崇敬的将军居然会带来一名看似如此柔弱无奇的女子。
只有丽雅振提知道,身边的女人步履从容,像天生就脚踏在千军万马之上,俯瞰众生。
进入无人的将军指挥所内,丽雅振提单腿跪地,一手撑过额头,是丰圣多马最圣洁最虔诚的誓言,也是一个男人向自己心爱的女人做出一辈子的承诺。
由于誓言庄重,所以一般男人即使娶妻都不会轻易下次承诺。一生一世,唯有一次的许诺,人生的珍爱,再无旁人可言。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丽雅振提,这个国家的将军,实际掌权者。”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在乎你是谁,为人妻子也好,伪装的身份也罢。我只是顺意自己的内心,想要告诉你,我的感情。”
顾叁嘴角上扬,依然给人一种柔弱谦和的姿态,只是她垂眸抚发的刹那,眼底掠过毫无热度的凶光。
她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事情,有男人这么正大光明的对着自己表白,如此热烈,如此虔诚。
可是——对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吗?或者说现在不知道,下一秒知道后,还会有胆量对着她述说爱意?
丽雅振提一见对方露出了笑容,一时激动的心律狂跳,还没来得及飞跃拉升,下一刻就被对方简单一句话打入谷底。
“我是顾叁!”顾叁眼中暗藏杀意,意味深长的在丽雅振提耳边低声追问道:“你确定要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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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坦白说,顾叁的模样真没有什么出挑的地方,绝对不是什么漂亮人物。
但是灵魂足够震撼,只是光瞧就很有滋有味。
顾叁这种精气神,虽非刻意修炼,却是经久岁月中淬炼而出,绝非一般女人可以比拟的。
普通一眼瞧不出顾叁骨子里的睥睨桀骜,也就同类,瞧着她哪里都顺眼,怎么看都是漂亮人。
丽雅振提半跪地上,眼里刻着的全部都是顾叁。
原来是顾叁!
他原本对顾叁这两字的概念极为模糊,毕竟隔着万重千山,顾叁的名声在响亮,也不过就是听个响声罢了。
到如今面对面见到真人,原本模糊而抽象的概念全部都在此刻有了完整而清晰的印记。
然后记忆拉回之前,他又想到了顾叁是从哪里出来的——庞滋山脉,人间地狱,她带着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出来了,如果不是他歪打正着,偏偏就看上了她,怕顾叁在国内翻天喽,他才会察觉到。
心里犹如揣着一面鼓,擂得震天响,他仰头望着露出真容的顾叁,心里的喜悦忍不住让他展颜轻笑起来。
他剑眉星目,有一副轮廓清晰俊俏的好模样,笑起来的时候眉眼一弯,现出两边对称的酒窝,划出了含情脉脉的弧度。
顾叁不动声色的望着他颇有些意外的举动,伸出手轻抚着对方那头发质略硬的发丝,嘴角柔软的笑容藏着冷峻的杀气。
“你似乎很高兴我是顾叁?”
“我说过你是谁都不重要,你是顾叁更加让我血脉喷张,让我兴奋战栗。”他说的是实话,强者喜欢强者,是灵魂的上的对抗和交融,弱者不过是强者手下的一时的玩物,用过即弃。
顾叁脸上那点笑意微微散开了些许,她抚摸丽雅振提头发的手微微下移,缓缓的捏在了后颈处。
丽雅振提没有挣扎,他当然知道自己命悬一线。
不过无所谓,他有可以被顾叁利用的价值。
他爱上的女人,他心甘情愿付出。
这种疯狂、决绝的方法,他觉得用在顾叁身上特别的值得,倾其所有来付出,对方能利用他多久,他就能够在对方身边多久,利用他一辈子,那么他一辈子都在她身边,自己的付出特别有意义。
“我能够助你一臂之力,在这个国家,我把一切的权利和荣耀都给你。”
顾叁细微的蹙眉。
她是阴森森的心思,当然无法理解情爱上的付出,她直觉丽雅振提没有撒谎,又觉得他的做法可笑幼稚,令她不屑一顾。
她笑眯眯的收回手,意味深长在他耳畔低声道:“那你要如何表现呢?”
话说着,后颈处收回的手缓缓描摹着他脸部的轮廓,眉眼,鼻尖然后滑倒那湿润的唇上,带起了对方渐渐沉重的呼吸。
“任你为所欲为,好不好?”丽雅振提一张嘴,睫毛之下的眼眸透着欲念的光芒,舌头略轻微掠过顾叁手指,充满了挑逗之意。
顾叁这个女人,草菅人命,阴冷强大,他却甚为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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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叁是自行离开的。
离开之后,她并没有急着回去,只是很低调的掩藏了踪迹,混在了人群之中。
那场政变,确实完全掌握在丽雅振提手中,波澜小到离开皇宫远点甚至在民众中没有引起反应。
街上人山人海,一片热闹,都自顾自己的生活。
每个人各有活法,小人物也好,大人物也罢,都不过是看生不看死。
顾叁绕着城镇转了一圈,也没有察觉到任何的跟踪后,反而疑心更重。
她是不相信人性的。
因为她自己就没有人性。所以以己之心来度他人之心,觉得所有人同样都不是善茬的歹毒心思。
不过这世道本就如此艰难,她一路受到背叛、欺骗、抛弃,早就在心里大开杀戒了,只不过面上总是不显,笑模笑样的面对一切。
贺淮教了她微笑,她用来伪装。
入夜之后,顾叁回到了临时住所。
灯火通明,尽一的身手最好,细微的声音清晰可辨,顾叁没有刻意掩藏动静,因此他最先冲出房间,在抬眼见到门口之人身影后,才细微的喘出了一口气。
他头一次借着夜色将射向顾叁的目光中包含如此委屈又如此凌厉,眼眶微红,恨不得就把人当场扣下锁死,再也不要离开他半寸之地。
“听说你被带走,我很着急。”是真的着急,顾不上身份了。
他把顾叁当做他心爱的女人,俨然是不管对方的心思如何,即使在对方眼里他是狗,是枪,他并不在乎这些身份,甚至就因为狗随主人,枪不离身,他才能够日日夜夜的陪在她的身边——她不弃,他永不离。
后面紧跟一群人闻风冲了出来,眼见是顾叁回来了,什么样的反应都有。
蒲廖最是克制不住,他眼睁睁看着顾叁跟别的男人走,这其中滋味谁尝过谁知道。
“对方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叁爷你怎么就跟着走了呢?对方还暗下埋伏想要弄死我,幸亏我身手不错,躲过了。”
顾叁听到了重点:“有人对你下杀手?”
蒲廖不疑有他,赶紧添油加醋道:“是啊!分明是早有预谋。你一走之后,就有人暗中趁乱对我开了黑枪,看——”一伸手露出了卷起袖子的手臂,那里包扎好了,缠了一层又一层,显然伤的不轻。
伤自然是故意的。
就那些人的身手对付他,简直是以卵击石。可是没有一点伤,又怎么引得了顾叁注意?
顾叁反而低低发笑一声,她想起了丽雅振提在她临走时候的坦白交代:“顾叁,对不起,我怕自己误伤了你的手下。一开始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以为你已婚,所以命人暗中下手杀掉跟着你的男人。”
这件事情到是不谋而合。
顾叁当然不愿流露心思,只是抬起手指轻柔的触摸着蒲廖缠绕的绷带,眼中星光闪烁。
“很疼吧。等一下我到你房间去,给我看下伤势。”
蒲廖眼睛一亮,简直是受宠若惊起来,两手不自觉揉搓在了一起使劲,带动了伤口微微渗出了血,他浑然不觉。
顾叁的话,顿时让其他几个男人目光骤然冷了起来。
尽一和影一没吭声,多年的训练到底沉得住气。
可是暮江可没这么多顾忌,他张嘴就是抱怨:“我说叁爷,好歹我为你着急了一下午,你怎么也想不到关心一下我,来我房间转转?”
顾叁微微一笑,黑夜之中,她眸色全部漆黑,阴森森透着寒气,可话中的意思却混杂着些许缱绻的味道来:“想我了?那你等我呀,看好蒲廖后我到你房间来。”
好嘛——一句话上半场和下半场都安排妥当了。
暮江哼了哼气,心说凭什么他是下半场啊?
可这话又不能明说——毕竟顾叁只是说去看一看蒲廖的伤势,万一真的只是看一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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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衍刚从边境的小范围战役结束回来,就听到弘海梦自行离开贺家的消息。
自从弘家覆灭,弘海梦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后,她整个人都变化了,从不韵世事的大小姐到独立自强有思想的女人,过程虽然残酷了点,但是说不上不好,只是弘海梦一心复仇,急于求成的心思往往会让她遭到反噬。
她是强大了,可是她的对手是顾叁,这恐怕是天欲其亡,先要其狂。就算是他对上顾叁,都不见得有叁分胜算,更何况是学了点皮毛的她。
贺衍下意识紧缩了眉头,对于弘海梦,他没有多余的感情存在。只不过看在老友弘云涛的份上,照顾弘海梦罢了。如果弘海梦不想复仇,他完全可以保弘海梦此生富贵平安,将来终会找机会让她找到如意郎君,尽可能恢复弘家盛威。
可她想要去报复顾叁,怕是有去无回。
如此想归想,贺衍还是打了一通电话给了潜伏在克威的情报机构负责人,严密关注弘海梦的行踪,一旦发现她的踪迹,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保护她。
他也算仁至义尽了。
挂了电话后,贺衍不自觉又走到了贺淮的房间内,房内寂静无声,少年的音容笑貌却尤在心中。
人生匆匆数十载,像远去的火车,停站上车下车,走人走去,聚而散;终会有人一别就成陌路,也有人一别就是此生,顾叁会回来,贺淮却再也不会回来了,只因为他当年一时嫉恨,如今在后悔,在惦记,终究驶离轨道,永远不会返途了。
想到此处,贺衍鼻子一酸,忍住所有情绪后,又面无表情的将房间门关上——他等着顾叁有一天自己能打开这扇门。
只是可惜弘海梦并非如贺衍所预料那般回了克威,去找那些原本组织的元老或者叔伯们。
自从经历巨变后,她已经成长了,非常深刻的明白了那些人根本靠不住,如果真的是忠心耿耿,又怎么会是今时今日的境地。
所以她直接绕过克威,从香江穿过去了普望吉找上了连承勋,一个和她一样有着满门灭亡之痛的强大盟友。
她来寻找之前调查过对方——年轻英俊的新总督,受到了人民的爱戴,打击了长久以来的罪恶组织,还为民办了很多实事,体恤穷苦百姓,是一个带给人民希望的伟大领袖,比他的父亲更加受到拥戴,最关键的对方曾经是一名预备神父,如果不是家庭惨遭灭门,会成为一名跟随上帝的忠实信徒。这样一个人非常值得信任。
连承勋一身总督服,金光闪耀,身姿挺拔,他正在开会讨论赈灾扶贫的新政策,听着官员们群策群力的讨论,他低头不经意间露出了一抹冷笑,他一贯喜欢玩弄人心,没有比这个更让他心情愉悦的事情。
白天他拨款救助人民,晚上他散播的毒品又能让这群傻子们乖乖把钱给他送回来。他创造了就业机会,创造了生存条件,他调动了经济,他同时也操控着整个国家。
多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是顾叁替他开疆扩土,才能把事情办的如此完美。
例如此刻,又因为顾叁,送给他了一个新玩具。
散会后连承勋接见了弘海梦,一脸悲悯的听着对方的哭诉和请求,然后回应了自己同样的悲痛和愤慨,把受害人的姿态演的淋漓尽致。
“弘小姐,你先安心在我这里住下吧。关于顾叁的事情,你还是放弃吧。如今弘家分崩离析,你一个弱女子这么想着复仇,会很危险的。”连承勋说话的时候姿态柔和,他那双丹凤眼,黑亮、伶俐,流转间异常漂亮,清澈的让人一眼沉沦其中。
弘海梦心头一动,这样一个如此干净纯洁的男人,说话的时候动了动湿润的双唇,色泽如此鲜艳,像是萌动的春意,带着暧昧的引诱。
但是随即她恢复镇定,她早已不在是那个家世清白,清新纯洁的姑娘了,也早没有资格般配如此美好的男子了。
弘海梦轻声应道:“我哥自然还给我留了好东西的。”
连承勋不动声色的接收到了这个信息,只是他眉目神色不变,依然温柔的劝慰道:“复仇让人心灵丑恶。弘小姐做任何事情还是要叁思才是。”
“你怎么这么懦弱?难道你不想报血海深仇吗?”弘海梦激动了,只要想到她哥的惨死,她遭受那些恶心的非人经历,她就无法压抑心头的怒火。但是咄咄逼人的话说完,她又后悔了,这样一个温润体贴,如此有教养的青年,想必同样承受了锥心之痛。
果不其然,连承勋垂下了脑袋,他座椅背光,垂头的表情明暗难分,只让弘海梦下意识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伤了对方的心。
其实连承勋是憋不住想冷笑,他们连家那四口人是他设计弄死的,如今还有人眼巴巴跑来和他说什么血海深仇。
这年头——还真他妈有这么多又蠢又好笑的人。
“那个对不起,是我一时激动了。”
连承勋摆了摆手,流露出一抹脆弱的神情道:“我没事。弘小姐不要介怀。”
经过此事,弘海梦对眼前这个懂事又有礼的青年好感倍增,夜晚躺在总督府的客房中,一时之间浮想翩翩。殊不知在夜晚的时候,她以为的天使正在张开獠牙和黑暗的翅膀,褪去伪装露出恶魔的本来面目,准备对她下手了。
*
说了前后两场,结果确实是两场,不过是两场悄无声息的搬迁。
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但是变化如果好过计划,寻常人都会忍不住暗喜,欣然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
可是顾叁全然不是这种人。
她不贪便宜,尤其是老天爷的便宜,她更加不会沾。
有句话说的好,天下掉下的馅饼往往藏毒。
所以丽雅振提这块馅饼,送到她手上,顾叁也不会沾染。
蒲廖被顾叁压在床上说悄悄话的时候,就感到脑子昏沉,他什么克制都在瞬间瓦解。
星星之火燎原,欲望蔓延到他全身躯体,汇聚到身下充血处,
视线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双唇一张一合,说了些什么,蒲廖已经听不清了。
只想攻城掠地,依照内心的想法,唇齿相依。
他吻得很霸道,男人天性掠夺,征服,在温柔的雄性在两性的情场上都带着不容置疑的索取。
顾叁自然没有拒绝他。
吻和做爱这种事情,和吃饭一样正常。
只不过她今日有事在身,是没有时间吃上这口肉欲之餐的。
她面上的笑意遮掩了瞳孔尽处是深不可测的平静,深吻之后,她气息依旧平缓,对上微喘的蒲廖下了命令:“带上好手你先绕开索伊河道直接去金拉博。”
蒲廖还意犹未尽的时候,被顾叁这句话灌的透心凉。
穿过边境河道直插入金拉博?
这可是一招险棋啊。
蒲廖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眼神对视后,他看出顾叁眼中光影一闪,彼此的默契尽在不言中。
他点了点头,对于顾叁的安排他向来是没有异议的。
只是他不放心,怎么都不放心,哪怕顾叁长了叁头六臂,他还是牵挂。
这种心焦肉惦的滋味,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他下意识微微垂眼,低声问道:“你信我吗?”
还真不信。
或者没有人在值得她顾叁相信。
只不过有的时候,相信或者不相信,都不过是一种模糊的界限。
顾叁对着他温柔一笑,随手抽开了衣带,并没有打算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蒲廖没有得到回答,心里泛起了微微的失落,但是他知道顾叁肯用他,就是越过不信任的这道壁垒了,他干脆翻身将顾叁楼入怀中压在了床上,剧烈的动作让床发出咯吱的声音。蒲廖眼神火热,几乎缠绵的用面颊去蹭着顾叁脖颈,是全然信赖的姿态。
“不信我没有关系。信我能把事情做好就行。金拉博那里不能带人去,容易被发现,我一个人走。”
顾叁没有接他的话,只是眸光深深锁住了他片刻后,反身将人继续压在了身下。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顾叁才会卸下些许心房,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喀轧亚临死前受折磨吗?”
黑暗中蒲廖听闻这个突然的提问,他心口软的如棉花一般,随便顾叁在上面跳跃。
他的顾叁,何等的令人惊艳,令人畏惧,又多么令人心疼。
“他没有很痛苦,他死前很平静。只是——担心你。”
顾叁没有在吭声,她思绪难得遥想,难得期许将来的某一天,重回故国后,也许能够把喀轧亚挖出来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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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话说,经历过顾叁这样的女人,确实其他人都是淡然无味了,因为顾叁一生太过刺激了。旁人当然也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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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úzんǎìωú.ъìz 94
贺奇顶着寸头,身上穿着统一的监狱囚服,很安静的排着队,等待打饭。
排在前面几个壮汉悄悄回头给后面的人给了眼神暗示,前后几人悄无声息的将贺奇包抄在范围内打算出手。
贺奇很淡定,这样的场面见多了,他也不觉得奇怪,反而以此练手。
对方挥拳过来的时候,贺奇故意放他过来,同时侧面闪身,以极快的速度曲肘猛地打在了对方胸膛上,那名男子又高又壮,比贺奇起码高出了半个头,此刻被一拳击打在胸,一口鲜血喷出,贺奇动作不减偏头闪过另一侧对方挥来的拳头时,拽住了那名壮汉衣领直接甩到了后面冲上的几人身上。
这个动作干净利落,没有迟疑,随即贺奇脸色不变,抓起一旁桌上叉子,手腕一转,准确无误的将叉子钉在了后面飞扑前来扣住他的帮手手上。
刀光残影闪烁,加攻的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直接贺奇擒贼先擒王手里的叉子已经抵在了主事者脖颈动脉上。
“在动一下试试!”
四周空气都凝固了,所有人止住了动作,毕竟他们拿钱办事,并不是要豁出性命来。而一直暗中远观的监狱长见到胜负已定,悄声唤来狱警让他出面解决。®oūs⒠щū.νīρ(rousewu.vip)
连承勋虽然身份地位极高,可是这贺奇也不是个无名小卒。连承勋想要在狱中弄死贺奇,对于监狱长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干脆他故意放水,让他们之间互相博弈,只要贺奇有本事自保,算起来也不是他的问题,依然可以向连承勋交代。
又是一场宛如闹剧般的打斗被赶来的狱警平息了,贺奇顺手扯过一旁的破布,咬住一端,另一端缠上了打斗中受伤的手腕,随后掉转了视线,似笑非笑得看了暗处躲藏的监狱长,掉头走人。
走在牢房的路上,贺奇想到了顾叁,不知道人去了哪里,不过能够让连承勋这么气急败坏的对付他,显然顾叁在外头让对方狠狠栽了跟头。一想到顾叁,他就感到心脏被揉捏的发疼。
他好想顾叁,他既后悔又庆幸。后悔自己被抓住关在这里无法出去,任由外头那些阿猫阿狗缠着顾叁;又庆幸自己的决定,为顾叁豁出去了一切,顾叁这样的女人,偏偏是个重诺守信之人,她一定会心心念念的记住自己,终会来救他的。
能让顾叁惦记在心里,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
韩琛得到情报的时候,他正在换药,手腕处伤口愈合时候锥心般疼痛,让他面色不佳,可转而却喜上了眉梢。
“我就知道——太好了,太好了。”韩琛喜的团团转悠,手上的绷带解开一般,急得私人医生跟在他后面急喊:“首领,小心伤。”
这时候韩琛哪里会顾得手上那点伤势,何况这伤还是顾叁赐给他的,越痛越让他兴奋,证明他曾经和顾叁这样真实而近距离的接触过,面对面的感觉真好,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在暗处观察她了。
兴奋过后,韩琛拿过情报仔仔细细看后,原本晴天的脸色刷地变得阴沉起来。
“丽雅振提?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首领,这丽雅振提在我们的信息库里已经有两叁年没有动静了。”亲信知道自己老大需要什么,一早就调出关于丽雅振提的信息,有些纳闷起来。要知道乌卡奇的情报网穿透整个世界每个角落,别说是这些大人物的信息了,就是每个普通人的信息在乌卡奇这种几乎恐怖的情报搜集能力下,也能够做到半年更新一次。
丽雅振提的情报两年没动静了,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韩琛眉头一拧,转动了鼠标滚轮,上下滑动着来回看着丽雅振提的信息,目光最后落在了他有一个胞妹丽雅淇上面:“把那个叫丽雅淇的女人信息调出来。拿出来对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对兄妹有点意思。”
韩琛看着手中的两份情报,斜斜挑眉,他得长相偏斯文,儒雅,眼神轮廓却深刻,眉眼细长,有时候眼波流转间说不出的风采夺目,他刻意微整就是为了和贺淮眼眸相似,却又不肯整的一模一样。这份矛盾又变态的狂热心思也只有他这样追着顾叁这么多年之人做得出来。
“重新查!查丽雅淇!把她每一天每一刻的情报都搜集起来。”
韩琛收到消息不久后,远在普吉望的连承勋也收到了顾叁出现的丰圣多马的消息,不过他这头得了消息后反而异常冷静,他撑着脑袋,眼神露骨而热辣的牢牢锁住照片上那抹极其模糊而遥远的身姿。
确实是顾叁——只是顾叁身手太好,没有哪个盯梢的人敢近距离靠近她拍摄,所以她的照片都是模糊而遥远的,要么背影要么侧影,总是不敢近距离拍摄正面。
“顾叁,真想干死你。”连承勋染着欲念的眼神,伸手摩挲着照片中那抹身姿,开口说出的话却仿佛想要将人拆吞入腹的凶狠。
“赋佬——”
“老大,有什么吩咐吗?”
“去和丽雅振提那里取得联系,就说我想和他做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赋佬听闻一愣,他还记得前阵子自己老大还因为性事上的挫败而恼怒不已,怎么真的顾叁爷活着出来以后,自家主子反而更加要算计对方了?这要是真没了顾叁爷这个活春药,老大这下半身性福怕是真折了。
连承勋自然看出了赋佬的疑惑,他哼了哼气,并没有打算解释。
顾叁这次能够从庞滋山脉出来,就等于缓过了一大口气,而且声望更加远播,有着让整个世界黑白两道折服的能力的女人,哪里是他说几分好话,送上些好处就可以转圜余地的?
想要靠近顾叁,他现在知道靠之前一味蛮横征服是不行的,必须是软硬皆施。要对顾叁要有足够有利用价值,才能吸引她的目光。
就在众人各怀鬼胎的时候,顾叁就在将军府内喝酒,她喝了不少,此刻依靠在座位软垫处,姿态倦懒的样子,手晃着酒杯,眼底的光芒在头顶璀璨生辉的吊顶灯照射下流光溢彩,她含笑的看着身旁的丽雅振提,此刻手里拿着酒瓶,五官深邃,表情微敛,正在替她斟酒。
顾叁一杯接着一杯,俨然是来者不拒的样子,她垂眼一笑,接过丽雅振提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吞咽的时候,丽雅振提视线盯住了那寸白皙细嫩的喉管轻微的滑动着,只觉一股欲念从腿根迅速上涌而起,怎么也压不住。
实在是忍耐不住,他欺身压紧了顾叁,感受到对方肌肤的柔软,心中不可思议。这样一具柔软娇嫩的身体,到底藏着怎么样的魔力,可以遇神杀神、遇佛弑佛。唇齿间酒香四溢,令他压抑的火越烧越旺,他本是想浅尝辄止,却不想越来越贪得不厌。他的吻从嘴唇一路蔓延,粗暴而猛烈,像是早已伺机的猎犬出动,掠过的气息毫不掩藏。
顾叁被丽雅振提压在身下,很干脆得舒展四肢,犹如对方骑压在她身上为所欲为,她含笑扬眉,看起来格外野性。
两人胶着在一起,衣服半褪,正是要大战一场时,就听外面侍从恭敬的传唤声:“丽雅淇小姐到。”
顾叁感到身上的男人瞬间不经意的身体一僵,她含笑的看着对方快速起身穿衣,她到是无所谓,衣衫半敞,举起了酒杯,透过那一片晶莹剔透的杯面看去,一抹娇俏的身影迈着端庄的步子进来。
正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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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际上丽雅淇小姐还是小有名声的,非常典型的权贵之女,传闻她典雅高贵,美丽大方,而且乐善好施,光是捐赠善款就数量庞大,也算是各国政要权贵争相想要迎娶的对象,强强联姻,能够彼此都更上一层楼。
顾叁没有直起身来,只是看着远处婀娜多姿的身影慢慢走进,细看这兄妹两人的模样,有些不同,大概儿子随母,女儿随父,又不是同卵出生,丽雅淇的面相并非什么楚楚可怜的清纯挂,相反她容貌艳丽,五官深邃,穿了一身非常张扬性感的贴身连衣裙,衬托得她整个人光彩夺目。
丽雅淇绝对是属于明艳动人御姐类型的。
“哥哥。”丽雅淇展颜一笑,传闻中宠溺妹妹的丽雅振提却反应冷淡的应了一声后没有在开口,身形僵直的站在那里,刚才私下无人时候摘下的面具重新被戴上,此刻也不知他神情如何。
丽雅淇并没有因为哥哥得冷淡反应而显得尴尬,她视线一转,对上了顾叁笑眯眯的表情,眼底滑过了惊讶,开口询问道:“哥哥,这位就是你说的心爱之人吗?”
丽雅振提没有正面回答,很直接的用驱逐口吻道:“我这里还在忙,没事的话就下去吧。”
丽雅淇眼波流转,视线在顾叁和自己哥哥身上来回一转,随即似不经意间将目光放在了顾叁半敞领口的胸前,透出了些许火热,就在丽雅振提发火前,她见好就收的扭动腰肢,对着顾叁摆了摆手道:“加油,期待你成为我未来嫂子哦。”
顾叁懒洋洋地支着手,面带微笑的目送丽雅淇离开,然后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一直将目光投放在自己妹妹背影上的丽雅振提,眼底闪过了一丝玩味。®oūs⒠щū.νīρ(rousewu.vip)
这对有趣的兄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妹妹的出现扫了做哥哥的兴致,刚才还化身腹黑狼狗的丽雅振提风度翩翩的和顾叁共进晚餐后,就体贴入微的要送顾叁回去。顾叁挥了挥手表示不用,丽雅振提也没有坚持,他有些心不在焉,却佯装无事的样子,顾叁没有揭穿。她最近闲来无事,等待蒲廖去金拉博后反馈的消息,此刻这对有意思的兄妹,正好作为她茶余饭后的小点心。
晃出将军府没有多久,顾叁就从大路上慢腾腾绕到了小道,她走的不快不慢,偶尔还会缓下步伐,像是在逛马路般。
小巷子越走越深,夜晚的月光将她匀称瘦条的的影子拉得很长,待巷子深处拐歪后,映入眼中的却是一片热闹,这里叁面都连通着大马路,内里成T字型,是突美比较有名的夜市步行街,各种类型的小店摊位应有尽有,繁花似锦。
顾叁顺着人潮走,她相貌不出众,穿着普通,就这样混在其中,就像是感受寻常人朴实无华的快乐般,有时候还会驻足停留在一些小摊位前看热闹,碰到有些稀奇的摊位,众人笑,她也跟着笑,众人惊讶,她也惊讶,就像是芸芸众生般,半点也不惹眼。
顾叁津津有味逛夜市的时候,出口外面大马路上一处大树之下却停着一辆黑色加长座驾,悄无声息的等待着,只是偶尔那黑漆漆毫不透光的车窗会自动降下一般,露出赛雪般娇嫩的手,手上还夹了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火光随着微风闪烁,飘落一片烟灰。
顾叁逛了很久,直到夜市停业,大家顺着出口出去,欢笑声一路,显然还意犹未尽。守在门口的侍卫有些焦虑的四处张望,也没有等到主子吩咐要找的目标,歇业后人潮渐渐散去,很快就走得叁叁两两,最后到空无一人,依然没有目标人物的出现。
守在出口的人着急了,立刻寻呼里面的人:“你们不是一路盯着人吗?人呢?”
里面的更加惊讶:“什么?我们看着她走到出口的,难道你们没看到她吗?”
门口守着的有些纳闷道:“难道是没有出来?你们里面赶紧找找,我问下守在进口的。”结果一闻讯,守在夜市进口的人根本就没见到有人出来。待里面的人里里外外跑了一圈夜市无果后,侍卫立刻奔向了加长车旁,弯腰恭敬道:“小姐,人不见了。”
车内传来了轻笑声,随即车门打开,丽雅淇从车内走了出来。她依然长发飘飘,只是此刻却是大波浪卷,随意的半挽起一个松散的发髻,她穿了紧身皮衣,斜拉的设计让她胸口傲人曲线一览无遗,她很高挑,起码一米七五以上的个头,一双腿又长又直,看起来分外迷人。
她先是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出口,随后收回视线朗声道:“叁爷!我们聊聊好吗?”
“我在这。”是顾叁的声音,就在车子旁边高楼处,所有人闻声抬头,六层楼顶处,顾叁几乎悬空半坐着,正在招手。
丽雅淇笑了,她一笑更是美艳,眼尾弧度勾人,她含笑招呼着:“叁爷,那我上来了哦。”一众侍卫想要劝阻,丽雅淇面色一冷,昂首无惧得进入了那幢大厦。
那是一幢比较老式的办公楼,夜晚本应该会有几个值班人员,不过丽雅淇上去的时候,走廊空无一人,显然值班人早就被顾叁摆平了。悄无声息的出来,悄无声息的潜到旁边,丽雅淇心里明白,如果顾叁想要下杀手,他们这群人刚才早已死透了。
老式的办公楼走道的灯有些昏暗,丽雅淇一路走到六楼,整个楼面静悄悄的,顾叁已经弄坏了一旁办公室大门,随手拿过一把旋转座椅坐在上面,来回晃悠着等着她,她手里还拿着一杯果汁,刚才在夜市买的,果汁不值几个钱,一看颜色就像是香精勾兑的,不过顾叁喝得很带劲,嘬着管子,一下接着一下。
丽雅淇盯住了顾叁咬着吸管得动作,她迈着步子,风情万种得走到了顾叁身旁。
她很高,身材比例很好,顾叁虽然不矮,却也不是高个子,好在比例不错,身形偏瘦长,此刻坐在转椅上,显得她格外娇小。
丽雅淇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两侧,俯下身来,像是要将顾叁圈入怀中。而那胸前波涛汹涌,春光一览无遗。顾叁含笑看着她的动作,似乎没骨头般依靠在椅背上,眼神直勾勾看了片刻后伸手把果汁递到了丽雅淇嘴边,含笑发问:“渴吗?要不要喝点?”
丽雅淇一眼未瞧凑到嘴边的果汁,目光放肆而热烈的盯住了顾叁嘴唇道:“想尝尝别的,可以吗?叁爷。”
顾叁笑了笑,另一只手伸出拽上了对方衣领,拉链顺势大开,薄边的内衣根本包裹不住那两团丰盈,脱离束缚之下,雪白细嫩的弹跳了两下,极具冲击性。顾叁将吸管顺着那双乳轮廓而下,然后猛地将管口抵在了翘起的乳尖上,微微施力,引来了一声难耐的闷哼声,气氛瞬间暧昧到了顶点。
“怎么?你想撩我?”顾叁声音轻不可闻,几乎是贴在丽雅淇耳边低呢,惹的丽雅淇一阵燥热,想要动一动,却被顾叁钳制着衣领,手里的吸管已经将乳头整个纳入其中。
“嗯——也要看叁爷是不是愿意。”丽雅淇不由自主的软下了身子,她分明人高,又是压在顾叁身上的姿态,可是此刻随着顾叁低低一笑,她感到一瞬间的暗流潮涌,令她心跳加速的跳动,仿佛她才是那个受制之人。
“我对投怀送抱的女人没兴趣。”顾叁嗓音冷淡,含笑的面容因为背光,身后街灯虚照了一个轮廓,半明半昧,却看起来有些野性。
真要命了。
本想勾人的丽雅淇心想自己这是反被撩了。
她一个恍神,顾叁本来慵懒的气息瞬间萦绕着冷意,双手一带,丽雅淇就整个人被她带进了怀中,翻身倒地,刚才那个椅子在一连窜枪声之后,被射成了马蜂窝。
即使这样危险的情况,顾叁依然保持着笑容,她轻点了一下扣在怀中的丽雅淇鼻尖,笑道:“乖乖等我。”随后踢飞几把座椅将角落处的丽雅淇围住,她蹬脚似泥鳅般顺着平滑的桌面到了另外一头,一梭子子弹接踵而至,火力极其猛烈。
下面也发生了火拼,枪声连续之后没多久,就是一片寂静,顾叁知道对方是干掉了所有侍卫,上来了。
来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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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雅淇躲在横倒的桌子后面,墙壁角落和桌子形成了一个安全隐蔽之所。她有点功夫,毕竟出生将军世家,有点身手并不稀奇。
可是她此刻看着外面动作灵敏迅捷的顾叁,觉得自己那点叁脚猫功夫拿出去也是丢人现眼,或者在顾叁眼里,大多人的本事都不值一提。
对方显然为了避免引起过分骚动,并没有采用重型武器,全部是轻机械武器,口径小、射成范围短但是射击精准度极高,每个人枪上装了消音器,都是有备而来。
冲在最前面的蒙面壮汉举枪对准顾叁方向就是一阵扫射,子弹的速度快,顾叁手无寸铁却依然不慌,她闪身跃入一旁桌边,同时一道银光飞闪而过,对方只感到手掌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分神低头一看,自己握枪的手指齐根斩断,断指剧痛非比寻常,即使这样训练有素的武装分子也不由痛的有些晕眩。
只是刹那间的分神,他目光还没来得及回移前方,顾叁已经如鬼魅般近身到他跟前,左手捏住对方握枪手腕,只听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轻响,那把枪就因为无力支撑而落入了顾叁手中,拿枪的刹那她猛地后仰对准后面扑来的两人就是两枪,一枪一个直接爆头,右手开枪的同时,左腿一脚侧踢直接将断手的杀手踢飞出去。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躲在角落出的丽雅淇看的惊叹不已。
被顾叁断了五指又折断手腕的杀手,白骨外翻穿刺出皮肤之外,断截处还连筋带肉,那杀手扛不住这一脚飞踹,直接踹飞在纷涌而上的杀手们身上,后来者也是冷酷,抬手就是一梭子弹,将他轰翻在地以免他阻碍了道路。®oūs⒠щū.νīρ(rousewu.vip)
可只是短短几秒的耽搁,顾叁已经杀到了他们面门,她的出手是寻常人想象不到的快,而且在力量上具有绝对碾压性。对方还没看清她身影,一只温热而细腻的手掌一把扼住了其中一人脖颈,那人连呼吸都来不及喘出一口,直接被大力碎了颈骨,脖子一歪断了气。旁边一人持枪就要扫射,因为高度紧张,他浑身肌肉绷紧,如此近距离情况下得射击等于自寻死路。
枪弹发射带出的火星在灯光下格外刺目,硝烟味随之散开,朦胧四周一片,顾叁的拳头就是这样以雷霆之姿破开烟雾,直接击打在对方心口,顾叁一拳的击打下有数百斤之重,足以让对方心房破裂,直接送命。
短短没有一两分钟,顾叁笑眯眯的就杀了四个来人,后面的几个那就更加快速解决了,有两个还走在楼道上就直接被顾叁居高临下的狙击了。干净利落的扫荡全部杀手后,顾叁单手撑在丽雅淇遮挡的桌子上,低低一笑:“出来吧。淇小姐。”
丽雅淇被这场拳拳到肉,几乎秒杀的打斗场面惊的眼冒星光。
“叁爷,你实在太帅了。”
顾叁没吭声,她杀人时候是不讲究赏心悦目的,只有杀掉对方为唯一目的。会说她动手帅的,眼前这个女人还真的头一个。
眼见顾叁没吭声,丽雅淇惊惧的吞咽了口水,胸口那两团丰盈波澜起伏,几乎要弹跳而出。顾叁将视线投放到那巨乳之上,一扬眉浅笑的样子,在丽雅淇看来格外野性。
“淇小姐,你的奶也不错。”
丽雅淇被顾叁这无厘头的恭维话说得有些发懵,她看了看顾叁不算丰盈的胸部,在看看自己膨胀的双乳,下意识讨好道:“叁爷需要丰胸吗?我这里有宫廷秘方。”
顾叁嘴角的笑意更甚一些,她凑近了丽雅淇些许,那双红润的唇就在自己眼前,丽雅淇紧张的盯住那唇瓣,只觉得未施粉黛的唇也能够在灯光下如此朱红艳丽,顾叁因为凑得近,声音压得低,显得极其撩人:“你怎么变大得?揉大的吗?”
*
丽雅淇找上顾叁的原因是想要借住顾叁干掉自己的哥哥丽雅振提,掌握这个国家的实权,成为无冕女王。
顾叁对这种兄妹相残的原因并不感兴趣,她只关心能够得到的利益,可显然丽雅淇开出的条件并不能够让顾叁满意,尤其是她想要以身相许,主意是不错,只可惜相许错了对象。情欲对顾叁而来说不过是一盘肉,肉可食可不食,断然不会为了一盘肉而失利。
妹妹这盘美人肉刚脱口,一人独行在寂静小道内的顾叁就看到必经之路上停着的一辆车身很骚包靓丽的跑车,丽雅振提一身休闲服坐在车内,嘴里的烟显然刚点燃,在黑暗中闪烁点滴星火。
丽雅振提的容貌虽说不是绝对俊美,却也是上乘,身段修长挺拔,他有一双棕色眼睛,光芒照射下氤氲着一团朦胧的美感,看起来含情脉脉,优雅而性感。
眼见顾叁一人独行而来,丽雅振提心情很好的放肆一笑,伸出的手臂线条分明,而后干净修长的手指取下了嘴里香烟,随手一弹,将身侧车门一开,人站起身依靠着道:“叁爷,车里谈谈?”这声谈字被他咬缠绵而色情,带着笑时腹腔得震动和尾音,宛若电流窜过全身。
顾叁很坦然接受了丽雅振提的勾引,一个晚上,兄妹两人一个上半场一个下半场,真是热闹极了。
“叁爷的身手真好。”从他的角度看去旁边坐着的顾叁,对方皮肤真的太白嫩了,即使如此昏暗的街灯之下依然自带打光板一般,白的发光发亮,这番美景让他看着万分着迷。
“嗯。”顾叁笑眯眯地接受了恭维,彼此心照不宣刚才那批杀手是受何人指使的。
“我这个妹妹就是太娇惯了,以为世间一切都可以随心所欲,想得到就可以得到。”
“难道不是吗?”顾叁挑眉反问。
丽雅振提一愣,低低一笑赞同:“确实。在绝对强大实力面前,什么困难都是脆弱的,也就自然可以随心所欲得到想要的。不过这样的力量,我和我妹妹谁有这个荣幸可以得到呢?”
顾叁保持着一贯的笑脸,张嘴却是又骚又浪一句回答:“你妹妹说她有宫中秘术可以把胸弄大。”
丽雅振提眼神一亮,车内的气氛像是被泼了一层烈油,瞬间就被点燃,就像是一直被禁锢住的热焰,有了冲破而出的机会。
“我亲自来弄大,效果很好。”此话一出,他俯身直接狠狠吻了上去,悠长而充满掠夺。
封闭的车厢内充斥着强烈侵略的气息,丽雅振提像是一头伺机而动的野兽,总算在匍匐一晚后咬住了自己的猎物,这样的狂热让他一把扣住顾叁后颈,动作强势的让她仰起头,吻得霸道而彻底,浑身都散发着克制之下的粗暴。
衣服被大力扯开,顾叁很随意得后仰,任由压在身上的男人肆意妄为,这种令人着迷的情趣手段,让这场欢爱更加有兴致。顾叁浑身肌肤都白,在丽雅振提全黑衬衣衬托下,被扒了精光的顾叁更是显得慵懒而艳绝。
这样强烈的视觉冲击更加撩拨刺激男人的情欲感官,他眼底的火焰中混着爱恋和占有,似要将身下的顾叁嚼碎嚼烂般吞下肚中。
顾叁人瘦,却不是干煸的那种,手脚细长有力,腰肢是柔软韧性,双乳虽然不是波涛汹涌无法掌握,却胸型挺翘有型,丽雅振提双手揉捏着,张嘴一口含住了那翘立的殷红乳头,瞬间车内沉浸下声音,只有那略带水泽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响起,充满了绮丽的情色栖息。
车内情欲如潮水,车外夜凉如水,黑得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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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雅振提的技巧很好,唇舌功夫堪称一流。顾叁不算刻意禁欲,她对于欲望的态度是放任自流的,有条件的时候发泄,没有也不会难熬。床上的男人就像饭后的甜点,她不介意甜点是否可口。男人的技巧好,可以锦上添花,技巧差点可以当做人工按摩棒使用,顾叁并不挑剔。
此刻之前那些甜点和丽雅振提相比,就逊色太多了,哪怕是床上功夫颇为了得的暮江也要甘拜下风。对方的口技十分娴熟,震动舔弄的方式几乎是吸住阴蒂每一处敏感点上,尤其是抓住了敏感之处后,那嘴唇和舌头配合的很好,比跳蛋还要丰富的振动幅度,带着舌头特有的柔软性和包容性,让情欲如海浪般翻涌。
顾叁惬意的仰躺在后车座椅上,她双腿叉开,动作很奔放,任由丽雅振提埋首在她下身处舔弄,她闭着眼睛享受,对方口舌的滋味让她满意,这场欢爱的开场诚意十足,让顾叁喟叹了一声。
这兄妹两人的竞争一开始就不平等,哪怕妹妹玲珑有致,风情万种,到底性别上和她不合拍。她虽然不挑剔甜品有多好吃,但并不意味着愿意吃别的品种。
丽雅振提埋在顾叁身下,舌头吮吸阴蒂的时候,眼底闪过暗沉打量的目光,此刻双腿叉开闭目享受的顾叁似乎毫无反抗能力,她浑身雪白,肌肤在街边昏暗的光晕之下,透着绮丽的光泽,异样的美感,整个人和传闻中杀伐决断,不可战胜的模样截然不同。
或许这个时候有机会下手?毕竟女人嘛,沉迷情欲的时候,最脆弱,不堪一击。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他不敢冒这个险,毕竟顾叁之前这么多男人,难道就没有一个人不想对她下手吗?这么长时间中顾叁在床上都相安无事,显然绝非表面那般简单。他按捺下蠢蠢欲动的心思,伸出舌头模拟着性交的频率,双手揉捏着顾叁的屁股,给予更深刻的刺激。
情欲上头的时候,顾叁并不会刻意压抑,但是长时间锻炼的控制感让她即使高潮时候也绝对保持清醒。烈酒、毒品、情欲,仇恨在她反复压抑中,全部都化为了一成不变的笑容。
她很舒服的接受快感冲击着全身,她低哑着嗓音呻吟,这种柔媚的声音似乎给了丽雅振提更多的动力,手和舌头并用,想要将顾叁逼上更忘我的高潮之中。
“叁爷,你骚得都流白沫了。”趁着手指抽插其中的时候,丽雅振提沙哑情动的开了口说着骚话,有心也刺激一下顾叁。他胯下鼓鼓,已经快要撑破了裤裆,那双眼黑亮中藏着欲望和野性,似有无尽的火在燃烧。
顾叁根本不在意这种床上粗口,羞辱的语言,粗暴的动作,不过是流于表面,在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她的心狠手辣,坚硬如铁,肉体这种浅薄的感官层面,耻辱和难堪都不会存在。
眼见顾叁并不抗拒他的骚话,丽雅振提冷酷的勾起嘴角,他得寸进尺道:“叁爷,我们玩点不一样得如何?”
顾叁没睁眼,四仰八叉任人蹂躏的样子,懒洋洋地问道:“什么不一样的?”
“刺激点的。我喜欢控制欲强些的。”暗哑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气息随着身下手指的挑逗,似乎在试探顾叁意乱情迷的底线。
“SM?”
“也不全是。我特别喜欢强制禁锢的性爱,喜欢粗口,叁爷玩不玩呢?一味高高在上可没意思。”
顾叁自然听出丽雅振提语气带着的挑衅,她保持着予取予求的样子道:“那是要玩得尽兴点。”
“我们换个施展开的地方。嗯?”丽雅振提开了口,他觉得自己欲念也在上头,只是心里有更大的盘算,不得不压下全部冲动,慢慢谋求。
“好。”顾叁答应后,只是换了个姿势,将双腿搁在了驾驶座后椅背上,下身不着寸缕,白的可以反光。丽雅振提在前方开车,并没有察觉到顾叁薄唇微抿,睁眼的刹那,街边零星灯光落入她漆黑双眼,万籁俱寂,沉静如水。
丽雅振提所说能施展开来的地方,显然是他一处私人宅院,院内曲径深幽,只有一处两层的小独幢藏在尽头,四面空旷,想要狙击连藏身之地都没有。确实是一处很能够施展的好地方,例如杀人毁尸之地也不错。
直接略过一楼客厅之后之上二楼房间,走廊到底的一间房打开后,里面的工具琳琅满目,令人叹为观止。
顾叁随便晃动了一下摆放着的项圈、口塞、乳夹等等小玩意后,似笑非笑转头问道:“不就是SM?”
“不,我更倾向与语言羞辱、精神调教、肉体上的道具不过是辅助,靠鞭打不过是暴力,这和家暴有什么区别。”
“哦——”顾叁没多言,把整个房间摆设都看了一遍后,又接着道:“很有趣,应该很好玩。”
丽雅振提一直暗中观察着顾叁神情,试图在她流露出些许抗拒的时候继续蛊惑对方,只可惜对方出了兴致勃勃的笑容外,并无其他。
莫非顾叁之前一直在床上玩这挂得?
他对顾叁的了解非常有限,顾叁以前活动的范围在乌奇旺那片,即使以往走货也很少会亲自跑到他的国家来,顶多开辟一条货运道路罢了,像这种黑道的走私线路,他之前是不屑搭理的。若不是因为局势骤然变化,顾叁这次进入国境内,他本来可以睁只眼闭只眼,放任对方在他的国家扎营按寨,培植势力。
黑暗帝王只要不沾权势,也可以成为这个国家的辅力,他以戎马征天下,不喜欢玩法制治国这套把戏。初见时候她那冷静强大的样子,真是让他心动。要不是丽雅淇突然发难,他本可以和顾叁慢慢培养感情,强强联手。只是现在时机不对,他必须牢牢掌握住顾叁。
顾叁在强,终究是女人。女人嘛,肉体和情感上都容易击破,只要他率先拿下顾叁,她背后强大的势力都尽数归他所有,到那个时候他怎么会怕丽雅淇那个贱女人。
心思一定,他眼眸一暗,欲念汹涌澎拜。即使现在只是床上玩一场情趣游戏,光是想就令他亢奋,折辱顾叁的场面,实在是挑战男人的与生俱来的征服欲望。不过他很有信心,他擅长心理调教,一定会让顾叁欲罢不能,彻底臣服他的。
“现在,把衣服脱光,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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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琛看着手上的资料,颇有兴致的扬了扬,开口问道:“兄妹两人的底细全部核查无误了?”
手下心腹恭敬的弯身汇报道:“全部查无遗漏。”
“这么重要的情报你们居然疏忽了?”韩琛今日穿了一身白色衬衣,却随意散开了几粒纽扣,锁骨之下是结实的肌肉线条,一双眼睛堪称美目,即使在动怒的情况下,依然璀璨生辉,眼风扫过,微挑的眼尾之间却夹着一股邪气,格外撩人。
心腹可不会因为他的漂亮眼神而有所松懈,他吓得跪地讨饶:“主子,是我们疏忽了。没有及时核实情报。”
韩琛冷哼了一声,他也知道之前因为他把所有心思放在谋算顾叁身上,后来又受了伤,庞大的情报处理难免有所遗漏。但是赏罚不明,自然难以服众,没做好就是没做好,国际上最大的情报组织,连这么重要的情报都没有及时掌握,谈何威信?
“自己去刑堂受罚。”
“谢主子。”
处置完手下,韩琛独自一人的时候就翻看这手里情报,越想越觉得有意思,随即拨通了一个电话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磁性的嗓音,正是连承勋。
“怎么样?在谈谈合作?”
那头发出一窜愉悦的笑声,笑过之后是阴冷的语气传来:“韩琛,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合作?”
“我们这类人,有利益就合作,无利益就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哦?那么上次因为顾叁,你捅我一刀,这次又是什么利益让你找我合作?”
“还是因为顾叁。”
这回连承勋嗤笑了一声,电话那头带着嘲弄的口气道:“我上次玩腻顾叁了,对她没兴趣了。”
韩琛并没有因为那侮辱顾叁的话而暴怒,只是另一只手举起杯子饮下一口热茶后慢条斯理道:“连承勋,我是做情报的。你试图和丽雅振提做交易这个事情,我知道了。”
被直接揭穿后,连承勋也懒得遮掩:“那又如何。我想玩顾叁,就凭你也能拦得住我?”
“你玩得到吗?上次好像连自己大本营都炸锅了。”韩琛回答的云淡风轻,他是善于权谋之人,只要不是对上顾叁,对于别人他有足够的冷静谋略。
连承勋何等精明,被韩琛怼了两次后,他收起了傲慢的态度,算计得心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后问出最关键的问题:“你和我都得罪过她了。你还有招?玩阴谋在顾叁这里不好使。”
“我知道,你也知道。所以你本来想和丽雅振提交易做买卖,打算借此机会渗透入丰圣多马,以此去接近顾叁,却被丽雅振提拒绝了。”
“那个蠢货,我和他交易是给他面子。既然不要面子,我打算直接下手。”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拒绝吗?如果我告诉你原因,然后告诉你怎么样明着重新接近顾叁的方法,你还要不要和我合作?”
“既然你有方法,干嘛还拖上我?”
“因为——”韩琛顿了顿,那双美目滑过一丝冷意,勉强克制后道:“因为想要名正言顺重新靠近顾叁,需要有绝对的利用价值。你和我联手,这个价值对顾叁而言才足够。”
连承勋那头没吭声,半晌之后沉闷了应了一句:“好。”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韩琛发出了邀请:“要不现在出发?丰圣多马和禅集边境处见面?早过去,也许还有很大的热闹等着看呢。”
“叁天后,边境小镇库滋覃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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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性爱之中,SM是一种很特殊的方式。
人是高等动物,在高等和动物之间的界限是受限。一旦人脱离了高等的限制,生性的破坏欲就会失控,所以每个人的内心都藏有施虐性;同样地,人又是复杂的动物,在情感和性格上受到外界影响更多、更深,因此一旦受到了压力、挫折、痛苦等打击,就会产生应激性行为,例如醉酒、自残、失眠等等反应,那种下意识的反应又是人类受虐体质的一种反应。
SM将这种摆脱高级束缚的欲望在性爱中体现的很淋漓尽致,所以有的时候说玩SM是一种上瘾的过程,症状从轻到重,像是入戏了一般,越来越痴迷,玩的方式手段也越来越重,是施虐者和被施虐者越来越失控的后果。
在这个过程中,施虐者的支配欲望是从被虐者反应上得到满足和体现的。羞耻、恐惧、强迫、鞭打、奴性、发情等等这种折辱人类高等存在的意识行为过程中,会让施虐者得到极大的满足。
而这种心理上的满足感会加倍在受虐着身上折射出来,尤其是调教很难到手的对象,这种施虐的情绪就会格外膨胀。
此刻丽雅振提就是这样的心态,他看着被反绑跪地的顾叁,内心膨胀到了极点。
巴掌的声音拍在臀上,清脆作响。
“不许动。现在你只是个用来吞鸡巴的容器,谁允许容器可以动了?”
粗大的性器随着声音响起的同时,在一张嘴里奋力的抽动着。
“对,就这样。真是一个不错的吃鸡巴贱东西。”
这声夸赞带着恶劣的羞辱,仿若将顾叁彻底物化了一般,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个低贱没有人格的玩意罢了。
沾满口水的口腔里,湿滑而充满热度,顾叁嘴巴被撑开到最大,也不过勉强吞下丽雅振提的大半性器,更多是顶着喉管深处,被迫当做容器一般下意识吸食、
这种紧致和刺激感,爽得丽雅振提差点失控射了,干脆退开些许,才堪堪收住那股冲动。
狠狠抓起顾叁的头发,让她整张脸被迫仰起,毫无遮拦得袒露在灯光下,没有遁形。
他原以为顾叁这样的女人,在身居高位久了,多少都心高气傲,就算比寻常女子的心里强度高,此时此刻只怕也是一脸羞辱难受的样子。
岂料顾叁的脸仰起后,却保持着一成不变的笑意,乍看她的模样,实在感觉不到任何杀气,一笑春风荡漾,柔顺乖巧的模样。
“喜欢这样玩?”顾叁眼见丽雅振提难言的兴奋,笑意更加明显,本来就柔声细语的嗓音更是压低了几分:“还有哪些玩法?”
笑意背后的镇定自若让丽雅振提原本高涨的满足感顿时低落了几分,他恼怒的连续扇了顾叁几巴掌,怒斥道:“一条母狗哪里配说话,把你逼给夹紧了,瞧瞧用脚指头玩你,都能流水,多么骚啊。”
几巴掌对顾叁而言大概是不痛不痒的,丽雅振提也下手不重,床上的调教的手段罢了,重在被掴打的耻辱感,不过顾叁眉眼弯弯,还真是乖乖的把下身夹紧了,她半眯着眼睛,垂下眼帘得时候就显出些许阴恻恻的气息,只是丽雅振提整个人都在兴头上,浑然不觉此刻顾叁依然笑眯眯的样子,格外古怪。
顾叁很顺从的听着丽雅振提的吩咐,摇着屁股摆出各种淫荡的姿态,随意任由对方亵玩羞辱,临了回过头,神色不变的发出了抱怨:“是挺舒服的,就是脚趾太小了。”
丽雅振提一愣,心底滑过一丝异样,却很快被喷张的性欲冲昏了头脑,他一把抓起顾叁双乳,让两个乳头来回摩擦着地面,跪趴的姿态如此令人折服,他拍打着顾叁屁股,顾叁浑身肤白如凝脂,那巴掌打得结实,红衬着白,让人他如坠天堂,身下的女人像团棉絮,犹如是他欲望宣泄的容器。
无法压抑的欲望在冲入顾叁体内的时候,升华到了顶端,他听到了顾叁轻微的喘息声,没有一丝压抑,那么情动自然,他得到了鼓舞,恨不得开拓到内壁深处的每一个角落,他浪腰耸动,一下又一下的冲击,喘着粗气趴在顾叁后背上,声音沙哑的问道:“怎么样?小骚货,被打得流了这么多水,主人肏得你舒服吗?”
回应他的是若有若无的呻吟声,放肆而热烈,这一刻丽雅振提有种恍惚,像是成功驾驭了身下的雌兽,让她发情、让她丧失理智,驯化的美化感觉令他得意洋洋,他视线对上身下那红艳湿润的穴口,被粗大性器撑开着不停翁动着,他腾出了一只手,在那穴口处打磨亵玩,上上下下勾着阴蒂,研磨的加深性欲的膨胀,有故意延缓那种直冲云霄的刺激。
“把你的骚屁股摇起来,求主人给你赏赐。嗯?”这声音沙哑中夹杂着情欲,丽雅振提感觉自己快爆了,却还在忍耐着冲刺,非要磨一磨顾叁的性子。
哪知顾叁格外爽快,她的身材极为匀称,屁股不算丰润,但是腰细,手臂禁锢在上面,带着一股强烈的侵略性,让人着迷这种柔弱感。
“主人,求你。”
“说清楚,你是什么东西?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母狗守则吗?”
“母狗是主人的性玩具、求主人来狠狠肏母狗低贱的肉穴。”顾叁的声音依然很轻柔,那些作践自己的耻辱话语下,是一成不变笃定的口气,只是丽雅振提没有发现。
这句话像是解开了兽性的枷锁,丽雅振提低吼一声,硕大的龟头狠狠来回钻进内壁中,一种难言的酥麻感从后脊椎处窜了上来,让他整个人爽的神魂颠倒。
他快要射了,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刚才身下被狗链捆绑跪地被踩踏的顾叁早已脱身而出,他一个踉跄,整个人失去平衡,要不是自己身手还算不错,已经摔得四脚朝天。
下一秒别墅外响起了激烈的枪声,丽雅振提是带了禁卫军的,在如此敏感时候,不带侍卫等于是送死,他勉强稳住了身形,顾叁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了一地碎裂成段的铁链。
瞬间就绷断了铁链?
丽雅振提有些发愣,他眼底滑过一丝不可思议,胯下的性器还在坚挺着,可刚才还跪地狗状的人却没了。
他突然就不担心外面的局势了,他死死盯住地上的铁链,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出顾叁的不可思议来,纵使外面千军万马,顾叁在的地方,所有生物都会变成死物。
别墅外的硝烟很快散去,外头还有零星枪声的时候,顾叁就回来了,她还赤裸着,手里拿着不知从外面那里顺着的冲锋枪,笑脸盈盈道:“这游戏挺有意思的,下回在玩尽兴点。”
顾叁带笑的眼神从她眉眼间折射出来,像是把钢刀,穿刺空气中,一刀戳进他喉管处,他呼吸瞬间紧张的窒息起来。
他终于明白了之前那种挥之不去的怪异感来自哪里——SM是一种双方沉浸其中的感受,他入戏极深,以为靠张嘴、靠根鸡巴就能够真的掌控一切,却浑然不知对方冷眼相看,配合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他哪里是在羞辱顾叁,他是在羞辱自己!
同样浑身赤裸,他屌大晃悠在空气中都觉出了一丝尴尬,顾叁就这样在外头举枪射击,想来杀人得时候也是这般笑里藏刀。
世界上身手排名第一,迄今为止什么样的男人都比不上的女人,他终于知道是哪里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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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一把RT218狙击枪,威力惊人。
枪体也极为沉重,改造过后起码有寻常成年男子的半身高度,重量是大口径狙击枪普遍存在的问题,完全不便于携带。可正因为如此,这把令人紧张的武器,即使远观也极为骇人,冰冷黑洞的枪管口,望之一眼就感觉浑身肌肉都紧紧绷住。
这种重火力的武器,有时候一枪都能够令坦克瘫痪,所以几乎很少有人拿来日常枪战之中,大多是战场之上攻坚战的必备武器,携带者大多体格极为健硕,并且会完美隐蔽好,尽可能不移动方向,一般藏于堡垒之内,因为一旦移动甚至可能需要两名士兵搬运。
能够单手持枪,并迅速移动作战的,迄今为止韩琛只见过两个人,早年顾叁一战成名的时候,战火硝烟中,他就亲眼看到顾叁一身黑色冲锋衣,扛着这个重型武器,一枪轰下一架直升飞机。
而今天此刻,他在连承勋的身上看到这样的场景,硝烟弥漫之中,对方凌厉的背影,有一刹那间几乎和顾叁重迭,论武力值,连承勋确实可以和顾叁打平手。
库滋覃是丰圣多马、禅集和金博拉叁国相交边境角落一处小镇,因为处于叁国夹角的缝隙中饭,因此成为了叁不管地带,镇上民风彪悍,多是打家劫舍到处流亡逃窜的难民再次入驻,时间久了,大概许多人从出生就学会了偷鸡摸狗,长大一些就开始团伙流窜作案抢劫,过往叁国之间的商贸队伍只要经过这个小镇,都要受到洗劫一番的遭遇。
而这个小镇却是丰圣多马和禅集和金博拉叁国唯一通商的边境之地,绕过这个小镇就可以北上去金博拉,南绕去丰圣多马首都突美。当初顾叁从连承勋这里逃脱,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她会去金博拉,所以各方势力都守在这叁国边境库滋覃处等待顾叁。
谁能够料到顾叁居然会顺着边境线直接翻越庞滋山脉这片死亡之地,还毫发无损的出来了,恐怕没有多久全世界黑白两道都会得到消息,只怕顾叁的名声要如日中天了。
韩琛过去的时候,连承勋已经出了一把火气,他最近欲求不满,下半身的火气无处发泄,这群不长眼的东西正好撞在他这迸发的火山口上。
遍地是尸体,残缺不全,有点惨不忍睹,硝烟还没散去,他身边装备齐全,身手了得的手下们已经两两散开,开始兴高采烈追逐着剩下的猎物了。
毕竟镇子里面男人们被杀掉,女人们还是可以留下来玩一玩的。
眼见韩琛带人开车前来,连承勋脱下了面罩,忽而一笑,他本是一身煞气,如此一笑之后,狭长眉眼微微上挑,显得风流荡漾,邪气而轻佻。
“你来晚了。”许是刚才运动了一番,连承勋嗓音有些沙哑,因为带了笑,随风入耳带了几分痒意。
韩琛扫视了一圈,意有所指道:“你不怕暴露了身份?”
连承勋环视了一圈四周,他手下人正散做各处化身为禽兽到处作恶。他垂下眼帘,看了下自己的手,刚才开枪,染了满手火药味,闻着难受,他从一侧口袋里掏出了一方干净帕子,他是讲究人,又是世家公子,平时是总督,只有杀人放火的时候是AE。
“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韩琛一挑眉,知道连承勋这是要屠了整个镇子,他确实能够做得到,就是动静有点大,这岂不是惊动了叁国政府?禅集是小国,全国百分之八十的经济都是靠白粉获得,也就是说连承勋掌握了整个国家的命脉,自然奈何不了他。不过金博拉和丰圣多马两国可就不会买他的账。
经过了一番运动,连承勋觉得全身血液都在沸腾,果然男人只有刺激、征服和冒险才是最好的解药,下一次他一定要牢牢攥住顾叁在床上运动一番,自从对方轰了他的老巢,就像是在他身上轰出了一个洞,还他妈的连着裤裆下面晃荡的那条巨根,一直冒火,都快憋成冲锋枪了,见到顾叁非要突突突地把她给射满喽。
许是韩琛目光含义太过明显,连承勋顿了一下补充道:“筹码不丰富点,也想吸引顾叁注意力?”
这话说得委实不错,韩琛也十分赞同这个观点,不过他的心思七弯八绕,哪里看不出连承勋那恶狠狠的姿态分明是泄火气,他的情报网是他为顾叁一手打下的,只要顾叁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他愿意捧着她、供着她、匍匐在她脚下永远虔诚。他把恶毒心思藏在眼底,透过那射出的光看清楚了连承勋肚脐下叁分那玩意,最近硬不起来没少折腾。
这折腾出来的事情当然只有他庞大的情报网能够知道,要是传扬出去,只怕连承勋快折腾出笑话来了。
“你的筹码呢?说出来听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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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的花园长椅上,顾叁两条腿散漫的分开,一手执着一根长木棍,一手搭在自己膝盖上,在泥土地上写写画画,是一派天真无害的女孩模样,因为她肤质白皙,更显得她柔弱幼小,如此一对比,正迎面摇曳风姿走来的丽雅淇仿若是顾叁的大姐姐一般。
大姐姐走来香气飘飘,她举手投足都带着风情,凹凸有致,每寸肉都长在应该在的地方,摇晃起来,荡的人迷眼。
“叁爷今个儿有空吗?”丽雅淇发出了邀请,弯下了身让自己胸口一览无遗。
顾叁没起身,微微抬起头,漫不经心的扫了对方胸口一眼,眉眼弯弯而起,白皙的脸一半照耀在光线下,一半隐匿在阴影中。
即使顾叁什么动作也没有,丽雅淇还是感到头皮一麻,一种危险感油然而生。那天晚上她知道自己哥哥也去找了顾叁,她同样以牙还牙派人去暗杀,相同的结果顾叁在场,把她派去的人全部干掉了。
一来一往,顾叁似乎中立,并没有偏袒任何一方的打算。可自从那晚上她见识过顾叁身手后,她决心要拉拢顾叁。大概女人天生直觉敏锐,她觉得顾叁是偏向自己这方的。
“丽雅小姐又有什么新活动?”顾叁的声音轻柔又软,带着一股子温和感,夹杂着从容不迫的镇定。
顾叁当然知道丽雅淇是专门挑丽雅振提外出办公时候上门,经过那晚之后,兄妹两人铆足了劲头,像是唱戏一般,你方唱罢我登场,热闹精彩的极了。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摩尼节,是我们国家最有特色的节日,叁爷赏脸不?”
顾叁应下了丽雅淇的邀请,最近大家都很忙,尽一把后续的武器装备和人员扩充事情办的又快又好;暮江大概天生是混迹黑道的种,段段时间他凭着本事已经并吞了两大帮派,前呼后拥好不威风。影一是影子般存在,她又很多事情交代他办,半点闲暇不下来。
蒲廖去了金博拉后进展的也很顺利,前几天发密报说秘密落脚点已经找到,委婉的询问了她何时过去。
顾叁暂时还不想走,不走的原因有二:第一是因为丽雅家族这兄妹两人各怀鬼胎的精彩耍把戏,让她不动声色的看热闹。而看过之后,她自然是有后续的手段,这个手段要保证她利益最大化。第二个原因是韩琛给她发来了秘密电报,很有诚意的送上了一份大礼。没过多久,连承勋也送来了一份大礼,两人显然又狼狈为奸在一起,而这次却是来谈和不谈战。
有意思的两个男人,尤其是连承勋,顾叁收到对方发来的讯息时候,正一人窝在房间里喝酒。无人的时候,她凶相毕露,黑漆漆的眼珠子里荡漾着全部是赤裸裸地阴狠毒辣。连承勋能够这样重新窜到她跟前来,让她周身的寒毛全立,知道对方这是重新恢复元气了。
没有一点光亮的房间内,她磨刀霍霍想要宰了对方,又心思敏捷的盘算对方可利用的价值,衡量了半天后,不得不承认对方就是有这样趾高气扬的本事。这种利用价值是双方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情,到最后出门的时候,顾叁在光亮处,笑眯眯的回复了连承勋,算是应承了他谈和。
丰圣多马的摩尼节算是国家一个极为重要的节日,会全民放假两天来庆祝。这两天的时候,街上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一时之间仿佛国泰民安,所有的战争、灾难、贫穷和苦难统统烟消云散了。
摩尼节还是年轻人求偶的好时候,丰圣多马祖先游牧,是在马上得了天下,因此这个民族的人民热情奔放、喜欢载歌载舞。顾叁随着丽雅淇走在街上,丽雅淇换了一身民族服饰,红艳夺目,光彩照人,分外惹人注目。她没有带护卫,有顾叁在,比一个团的护卫力量都强。
“叁爷——我们去那里看看吧。”搂着顾叁的胳膊,丽雅淇笑靥如花。
顾叁也换了一身民族服饰,一样的红色一样的款式,只是她相貌平平无奇,和艳光四射的丽雅淇相比自然逊色很多,而且顾叁也不是个高挑的个子,远看就好像一个未成年的妹妹被自家姐姐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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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叁还是接受连承勋和韩琛示好,不过他们这叁个歹毒分子,合在一起也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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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顾叁被丽雅淇带着在热闹的集市上简直是大杀四方。
几乎每个摊位都被两人蹂躏了一番,尤其是摆摊打枪的摊主,人都走了好半晌,也没琢磨出刚才发生了什么样的惨案。
他就弄不明白了,那个一脸笑眯眯的姑娘是如何做到在故意调节失准的枪口下能够射中不停变化位置又有些偏移的物品,还能够做到眼不看枪,抬手就射,还射了百发百中?他一度怀疑自己做的那些手脚都失灵了。
所到之处差点无一幸免,好在是差点,那姑娘把他的摊位射成了窟窿,临走时候却只带走了一个很不起眼的笑脸娃娃,还是那个高挑美艳的女子硬塞的。他迷茫的盯着那一脸笑容的姑娘背影半天,最后盯出了一阵毛骨悚然。
娃娃笑容一成不变,那是因为是死物,制作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可是人是活物,那姑娘的笑容却和娃娃如出一辙,在细想一下,摊主惊得后背心发凉。
从热闹集市中挤身出来,丽雅淇手里拿着几串吃食,顾叁左手夹着一个笑脸娃娃,右手拿着一串糖糕,乍看两人就是普通的姑娘家。出了集市就是有名的慕昭会了,那里被人群自动隔开了很大的空间,是年轻男女们求偶的地方。
每年摩尼节的重要部分就是慕昭会,那里男子们唱起嘹亮的歌曲,跳起欢快的舞蹈来吸引自己钟意的姑娘,如果在节日里,单身的男女当场看对了眼,男孩发出斗舞的邀请,女孩愿意接舞,就说明两情相悦。
顾叁嘴里叼着糖糕,饶有兴致的看着丽雅淇婉拒了一名接着一名的求爱者,和明艳动人的丽雅淇相比,抱着一个布娃娃,相貌平平的顾叁就无人问津了。
连续拒绝了四五个求爱者后,从人群中挤上了一名高大的青年,青年眉目俊逸、身材匀称、举止温雅大方,一看就是出身不错的青年才俊。这位才俊的出现让丽雅淇成了含羞草,两手并拢在胸前,把她那波涛汹涌夹得让人眼馋。
才俊跳起了舞,舞姿利落潇洒,每一步都在踩点,力量和柔韧度相结合,加上他俊俏的模样,也惹的场外其他姑娘们一同含羞待放起来。不过才俊眼里的光只向丽雅淇绽放,丽雅淇这时也顾不得害羞了,像护犊子的老母鸡似的围着青年才俊转圈跳舞,跳就跳呗,胸前荡漾,腰肢细柳,美得勾起旁边男人们热烈的追捧。于是才俊又化身为开屏孔雀,绕着他的求欢对象团团转,恨不得告诉所有在场公孔雀,他已经抢先一步了。
顾叁看的津津有味,手里糖糕遇热化了开来,她随手想扔,还粘了手,费了好多时间才弄干净。就好像爱情,初时甜蜜,到了后来却成为嫌弃甩掉的垃圾了。等她处理完手上粘着的糖糕,丽雅淇已经和青年才俊手拉手走了过来。
“叁爷,我想给你介绍一个人,这就是我的爱人。”丽雅淇眉飞色舞,在爱人面前,周围一切都很美好。
顾叁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丽雅淇也不遮掩,按照顾叁的能力,知道她的事情也不稀奇。
叁人来到了丽雅淇在不远处的私家宅院,顾叁听到了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听得她昏昏欲睡,只好拿起杯中酒灌了一口醒脑。
丽雅淇的爱人叫做杰坤卡立,是一名年轻有为的国家特工人员,家境也算殷实,可如此条件面对丽雅淇的时候就不够看了。作为兄长的丽雅振提竭力反对,兄妹两人为了此事大吵特吵,还因此闹翻了脸面。
“叁爷,你还没来前,我哥还要卡立想办法色诱你。他简直卑鄙无耻。”丽雅淇义愤填膺的告状,恨不得毁掉丽雅振提在顾叁心中每一寸良好形象。
顾叁闻言,到是没挑出丽雅振提的错处来。在做大事前,本应该什么规矩都不讲,就是要有股狠劲,才能够降妖除魔,扫平一切。只不过——顾叁转了一下眼珠子,视线移到了对面坐着的杰坤卡立脸上晃了一圈后,又觉得丽雅振提眼神不太好使。
她素来无情无义到坟头上冒烟,此刻却依然不显山露水的笑:“你哥哥是关心你。就为了这样的事情,你想要夺他的权?”
丽雅淇张了张嘴,开口刚想说什么,身旁的杰坤卡立蓦然插嘴道:“叁爷,其实我们不想夺将军的权,只是想借住一下外力,对他施压,同意成全我们。”
丽雅淇看了一眼自己爱人,没在吭声,跟着点了点头,向顾叁保证道:“叁爷,我知道您不会在此久留。只要此次您助我们一臂之力,将来整个丰圣多马都会是您的一个助力。”
总算是说到了关键点,顾叁饮尽了杯中酒后,一抬手又劈开了一瓶酒盖,很干脆的仰头干了半瓶后,对上两人目瞪口呆的眼神,勾手示意道:“那么把你们计划说给我听听。还有,你们有多少力量是能够吸引我呢?”
两人一听顾叁话中有戏,顿感惊喜,觉得是两人的遭遇引起了顾叁的怜悯,纷纷对顾叁的那支橄榄枝缠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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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天,丽雅振提都很忙碌,因为边境出了事情。在叁国共同边境库滋覃小镇,前几天被一群装备精良的武装份子屠尽了,镇子里男女老少共叁百多号人,全部被杀死堆成了山一般。
因为是叁不管地带,等金拉博和丰圣多马两国边境部队赶过去的时候,小镇的惨案已经发生了。推算是小镇常年抢劫偷窃,这一次估计是碰上了硬茬,被全歼了。可硬茬会是谁?这才是让两国如临大敌的原因。
查了几天没有结果,丽雅振提对自己国家的情报系统的失败,发了雷霆怒火,把情报部长骂的狗血淋头,落荒而逃之后,总算有人献计说请乌卡奇这个国际情报组织帮忙。乌卡奇的大名,丽雅振提还是有所耳闻的,但是堂堂一个国家情报系统如此瘫痪,需要靠黑暗组织来获取,让丽雅振提觉得脸面大失。好在乌卡奇这个组织神秘、守规矩、出价虽然高,但是物有所值。
手下人和乌卡奇接上线后,不出一日,乌卡奇就把详细情报交易过来了。
丽雅振提看着阅后即毁的乱码,眉头渐渐紧皱了,他双手攥成了拳头,很想把眼前的屏幕砸出个窟窿,隐忍了半晌才算作罢。
居然又是那AE,一个毒贩都敢如此嚣张。前阵子还派人说要和他交易,他堂堂一国统帅,国家领袖,怎么会和这种不入流的货色做交易。他没听二话,直接挥手让手下回复了两字:滚蛋。
袭击库滋覃算是对他的报复吗?可是库滋覃严格算起来并非本国国境线内,而且乌卡奇的情报说AE乔装打扮,带着手下渡江去了金博拉。看起来又和他浑然不搭界。
他把拳头缓缓松开,想起来AE和顾叁之间的恩怨。莫非AE是冲着顾叁来的?可人为何要去金拉博?
乌卡奇的情报难道不准?
他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乌卡奇声名在外,靠的就是极其准确的情报存在,没理由会这种事情上不准。
丽雅振提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连承勋此刻确实在金拉博的第二大城市宛陶内,在库滋覃和韩琛将事情商议后,两人就分道扬镳,韩琛孤身去了丰圣多马找顾叁,而他带着手下人乔装成商队,去了金拉博。
虽说他是要和顾叁讲和,可他讲和却和别人不同。此刻他手里拿着狙击枪,通过高倍瞄准镜,移动观察着猎物——蒲廖。
韩琛的乌卡奇情报网是一把两面刀,为己所用的时候,拿来可以锦上添花,例如蒲廖被顾叁派来金拉博后的一举一动,都被掌握的清清楚楚。
他并非要杀掉蒲廖,虽然他磨刀霍霍很想一枪送对方见阎王,可是他是和顾叁和好,和好就不能杀人,只能换个法子动手。镜头之下的蒲廖此刻恰巧站在一块招牌之后,身影半遮半掩,隔物让狙击增加了一定难度,但是对连承勋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他眉眼懒散恣意,嘴角上扬了一个几近于无的笑容,他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招牌玻璃的测试性,瞄准器对准了中心点,轻巧的扣动了扳机。
枪声过后,远处传来了街口行人们尖叫声,连承勋收起了枪,随手抛给了一旁站着的手下。他百无聊赖的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起了白日梦。
他臆想着此刻能够把顾叁压倒在身下,把她那身细嫩的肌肤揉搓成鲜红的印记,听着顾叁气若游丝的叫唤、让她高潮、汗水、淫水混合在一起,床上泥泞不堪的仿佛大战了几百回合。
想完了之后他无奈的顶了自己硬气的鸡巴,无声的叹了口气,顾叁应该要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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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廖解了皮带扣子,后腰微微凹陷,线条蔓延而上,勾勒着挺翘的臀部,曲折而下,是两条笔直修长双腿,褪下内裤后,硕大挺直的性器像是一发蓄势待发的钢炮,和他俊秀的脸庞判若两人。
他下了泳池,水有些热,人一进入,蔓延的水汽模糊了他的面容。
连承勋那枪很准,一般高手根本闪躲不了。可他实际得身手不是普通人,加上早有警觉,所以不过是象征性受了点皮毛罢了。
伤是皮毛,可是却不能照实这么说,顾叁给他的电报里写的很清楚:“想办法拖住连承勋。”
想要拖住连承勋,自然不能受伤,至于是靠外力还是凭着自己本事,这就不能对顾叁说明的秘密了,他这一身本事,最好是随着他一起进棺材板。如果哪一天暴露了,怕是他为顾叁献上这条命的时候了。
一番洗漱出来后,手下人送上了顾叁回复的加密电报。顾叁是很擅长打战的,她当年以少对多,击溃政府军的成名战,就是一场很漂亮的反冲击攻势。所以战场上一般的通讯手段,她都非常熟悉。
不过这次的电报回复却很简单,寥寥一句问话:“受伤了?”
蒲廖心头一荡,缠绵的将手里电报贴脸摩挲了一番,电报纸的触感有些凉,表面丝滑,沾上脸上温度后,似乎也暖和了些许。仿佛顾叁那颗心,大概置身在火炉旁边,也不过染点火苗带起的温度,过后即凉,终究是石头心肠,火烤也无用。
其实人心也可以充饥画饼,哪怕这句话不带任何柔情蜜意,蒲廖也能把话想成好话、情话,让话融入他心底,顾叁那头冷怕什么,只要他永远热着,他就不怕被冻着。℗o⒅Ⓨ.ⅽoⅿ(po18y.com)
他那头喜滋滋的准备了长篇大论回复顾叁,顾叁正独自一人在临时住所吃饭。暮江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此景。
最近暮江借着火拼和黑道交易,已经将整个丰圣多马的军事据点掌握清楚,手下的小弟们从数千壮大到上万,他像是天生混迹这叁教九流之中,能够迅速成为市井之中的无冕之王。
今日为了庆祝他摆了宴席,光是帮会中算得上头面的就有四五百人,开了整整五十五桌,觥筹jiāo错,花天锦地。混迹江湖之人,各个都能长篇大论,多是能满嘴放炮、玩笑扯淡之徒,暮江坐在中央首座,踌躇满志的手里叼着一根烟,看着周围高朋满座,心里却泛开了思念。
那一刻,他突然很想身旁坐着的人是顾叁。
之前失了地盘,虽说跟着顾叁走,那不过是权宜之计。他手里没权没人,凭什么待在顾叁身边。他又不是要给那女人做狗使唤。权势是男人的春药,是男人容光焕发的资本。到如今,他觉得自己又可以重新惦记一下顾叁了。
心思活络之后的他,就坐不住了,身旁腰细腿长,白嫩的尤物搂在怀里也没有什么吸引力。说来也是奇怪,他这样的男人,野性放肆,也不是个专情的主,素来喜欢胸大细腰肥臀的女人,肉欲满怀,压在床上肏的很爽。可顾叁虽说不是瘦成了麻花杆,可和尤物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还不是个美人,要身材没身材,要相貌没相貌,退而求其次连品性还他妈的是最阴险狠毒的那种。
他怎么就会觉得顾叁特别带劲呢?
暮江几乎是逃一般出了酒楼,济济一堂,前呼后拥此时都没有顾叁重要。
可真的兴冲冲进了住所,临时租的院落却空旷无声,连平日一直跟着顾叁的尽一似乎也不在。最近尽一特别忙碌,一直在训练手下身手,替顾叁打造一批精兵好手。暮江轻声进了门,顾叁正大吃大嚼着饭菜,桌上摆着的东西简单,一盘肉,旁边一碗还是肉汤,汤面上零星飘了几根菜叶,犹如点缀一般。酒到是没有拉下,看地上的空瓶,零落倒下不少,显然顾叁一人独酌好些时间了,她没有开客厅大灯,院落连接的廊灯光芒有限,零星散落在地上,空寂冷清的样子。
从欢天喧闹中落差到冰窟一般地方,暮江无声的看着顾叁,突然觉出了她有些可怜。虽然顾叁自己并不会觉得孤单,也不会在乎那点吃食,可这一刻暮江就是觉得顾叁可怜,没有亲人、没有爱人、也没有朋友,没有兴趣、甚至连故土也没有,真是应了一句‘醉了无人管,死了无人埋。’顾叁活成了一尊铁石心肠的铜像,铜像坚不可摧,却没有人关心过这尊铜像铸造时候千锤百炼的痛苦。
“你怎么回来了?”顾叁一扬手,笑眯眯的招呼着暮江,她一贯这副表情,暮江今日却觉得格外刺目。
“想你了。回来陪你喝酒,好不好?”暮江大咧咧坐下,一抬手就削掉了瓶盖,仰头灌了几口后,啐了一声吐槽道:“这酒不够劲啊。”
“宫廷御酒。你还嫌弃?”顾叁干掉了手中那瓶后,干脆整个人靠在了暮江肩膀处,酒入肚内,体热躁动,顾叁早就扯开了衬衫上头两粒扣子,露出锁骨下一片风光,风光虽然不够陡峭连绵,却是绮丽巍峨,惹的暮江伸手进去就想要勇攀高峰,潮湿的嘴唇顺着颈侧一路而下,像是含着吸着,怕怀里人化了一般。
他第一次这么温柔,之前和顾叁在床上大多是大开大合,他们两人没羞没臊,又不是处对象,只要爽就行了。可这次,暮江就觉得下手使不上狠劲,本来只要用力扯开那衣衫,扒光了人就地就可以肏了,顾叁没有礼义廉耻,哪里都可以干上一炮。大概是刚才那一眼,让他有了怜惜,这点怜惜令他有些手足无措,竟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他眼尾勾起,狭长黑眸透着几分勾人的暖意,别看他性子狂野,身形健硕出挑,但嗓音却格外好听,像是跳动音符,韵律和节奏让每个字都宛若情诗,迷人陶醉。
“御酒?又是那将军给的?叁爷,你和他最近走得也太近了吧。”含了一口酒不咽,暮江顺着那衬衫的缝隙一路缠绵亲吻,酒液顺着乳尖挥洒,酒香四溢,吻还不够,手指轻柔的挑逗着翘首的嫩点,轻拢慢捻,泛出一片嫣红,在雪白肌肤下惹人馋涎。
暮江有意慢一慢,他滚动着喉结,隐忍的喘息声,唇舌带着热气,一寸一分,从上到下,渐渐把怀里的顾叁用唇剥了个精光。他眼睛黑亮出奇,此刻瞳孔内倒映着顾叁酥软雪白的身体,满目皆是,仿佛满心也都只有顾叁。
顾叁歪着头,眼底笑意盈盈问:“这是醋了?”
“有点。”暮江大方承认,他天性掠夺,此刻却压抑着血流,总觉得刚才那点怜惜让他乱,裤裆里青筋暴突的大屌更让他乱。偏偏有人还火上添油,顾叁单手拎着他的裤子拉链,拉上拉下,链条的的金属声像是搅人的小钩子,勾得他猛吸一口气。
“非得我粗暴点是不?”暮江咬牙切齿,他一舔嘴唇,恨不得能吞下了顾叁。他还是忍着性子,撩拨着顾叁,细水长流,像是一汪清泉,把人放置里面,周身都照顾的无微不至。
“小火温炖?你忍得住吗?”顾叁手指灵活,暮江的皮带扣已经被解开,那团硕大犹如困兽,叫嚣着要冲出重围。
咬着顾叁耳朵,暮江眯起了双眼,很不满顾叁的隔靴搔痒,他哼了哼气道:“让我看看叁爷忍住了没?”说着探索在顾叁双腿之间的手指轻巧抚弄着那湿热翘起的花心嫩肉,指尖来回挑逗,拇指一转已经插入了张合的肉穴内,顺着一股股滑腻的淫汁向内钻去。
“叁爷,下面也喝酒了吗?把我的手都染醉了。”轻柔的声音带出一窜骚话,暮江说罢又用手指朝着内壁深处软肉拨动了一下,如愿感受到四面挤压的紧致感。他忍不住挺动了腰身,低沉的闷哼声喘的格外性感,听的人骨头酥麻。
“尝尝?”
暮江毫不客气,埋下头,嘴唇一吸就将那两瓣肉唇分开,顺着晶亮的淫液滋溜滑了进去。
顾叁舒坦的单手后撑在地,双腿夹紧着暮江,她另一手举着酒瓶,深吸了一口气后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大概是双腿处暮江舔到了敏感点,灌着酒洒出了点滴,顺着嘴角滑下,似乎刚吞咽了些色情的液体。
阴蒂被舔弄了晶亮艳红,暮江抬头的时候,还拉出了一丝淫液,他注意到顾叁嘴角那抹液体,就觉得自己胯下再也忍无可忍了。去他妈的怜惜,顾叁这女人就该狠狠的肏她,这样才带劲。
解了束缚的性器,已经硬得紫红发烫,窄腰一挺,对准那叉开的穴口就狠狠戳了进去,这一插入其中,早已被伺候好的肉穴立刻裹缩着滚烫内壁,把性器完完整整的给吃了进去。
“操——这都成汪洋了。”暮江粗哑着嗓音低吼了一句,他双手扒开了顾叁臀瓣,他一面心里头念着顾叁那点可怜状态,又被她肆无忌惮的劲道勾起凌虐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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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江觉得自己在插秧。
插在青山上,
插在绿水里,
插在蓝天中,
插在了顾叁那粉嫩多汁的嫩穴内。
痛快又舒爽,但却不满足。
是的,插秧似的在顾叁身体里射满了他的子孙,那又如何?
真是一言难尽。
如此一想暮江肏到了最后,都有些一泻千里的感觉,惹得顾叁轻笑发问:“怎么蔫了?”这话问的毫不客气,暮江也很直白,翻身赤裸裸一躺,鸡巴还朝天翘着,却是歪起了脑袋。他长吁了口气,侧头问了一声:“顾叁,你有想过将来吗?”
这问题敏感了,顾叁沉默了一瞬,暮江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却开了口:“将来就是死。”
这话其实并没有大错,人总有一死,只是死法不同罢了。深究起来,顾叁说的死只怕是不得好死的意思。
暮江将目光调转,看向了外面泼墨一般的黑夜,想在这个话题上深掘一番:“也许有不一样的结局。”℗o⒅Ⓨ.ⅽoⅿ(po18y.com)
顾叁面色不变,她心肠如铁,是从不玩那套抚今思昔的把戏,她拿眼瞄了瞄暮江,心说这小子今天是犯傻了。可是犯傻的小子也好使,在目前看来,她和暮江很合拍,床上还是床下都合作愉快,对方今天出了感情牌,她给个面子就接牌。
顾叁加深了笑意,伸手摸了摸暮江满头汗水,似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开了口:“不一样的结局,自己想没用,还要靠本事争,就算争了,也未必能得偿心愿。”其实顾叁这话并不完全是敷衍,她说了实话。他们这样的人,外面人称为恐怖分子,既然恐怖,那么人生的结局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就算自己想活,别人也会想尽办法让你的结局很恐怖。
这话里的道理,暮江当然明白。可明白这些浅白的话并没有什么意思,他又不是来和顾叁聊心灵鸡汤的,他想聊得那是更深层面的问题。
他压低了声音,凑到了顾叁身边,几乎是对着她耳内灌入声音:“顾叁,我想做你的后路。”
这么直白的话,说出了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顾叁到是有些意外暮江会在此时开口直言,可她肠子是黑的,心是黑的,脑袋里装的也都是黑压压的阴谋诡计,故而绝对不会从别人口中琢磨出半分美好来,相反别人的话说的越好听,顾叁琢磨出来的意思越可怕。
顾叁不动声色,半闭着眼睛笑道:“只怕你这后路不稳啊。”
暮江没搭腔了,他又不是犯贱,顾叁不管心里头是什么想法,面上这话中意思就是看不上他,觉得他不行。他顿觉头顶了一片乌云连天,脸色沉了下来,开始后悔刚才自己说出口的话。顾叁这个女人,太可恨,就不配交心,他分明是被刚才她一人孤零零样子看魔怔了,才会说那些糊涂话。
“现在不稳,将来会稳。你不选择走一走,又如何知道呢?”暮江忍了又忍,末了忍无可忍还是追加了一句话,他觉得心烦意乱,竟然不愿意想到顾叁的结局。结局太残酷,非一言两语能够描述。
顾叁冷眼旁观,听出了暮江话中急迫的心思,听出来却不会接受。她要是哪一天需要靠别人做自己的后路了,那么离死亡已经不远了。
谈话自然无疾而终,暮江穿了衣服提了裤子就走,他边走边咬牙切齿,觉得顾叁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真的是什么好话说尽,也犹如撞上一睹钢铁铸成的钢板,非得粉身碎骨不成。
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这怎么熬得下去?
这念头一起,暮江沉着脸色,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魔怔了——居然想要和顾叁这种女人过一辈子。
*
暮江那头刚走,一人诡异般现了形,正是影一。他能够众多情报高手中列上名号,当然不是单纯的小把戏,跟踪、隐藏、乔装打扮都是他的擅长的拿手绝活,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很顶尖的高手,他藏匿自己身影,几乎是不容易被人发觉的。
“叁爷——我之前到了,看您在忙就没现身。”
顾叁点了点头,她自然一早就知道影一过来了,但是她和暮江的话没什么机密,不过是一个男人精虫上脑时候的床上话,不值一提,因此任由对方藏身。
“情况如何?”
影一上前悄声汇报道:“确定军方的‘藏峰’早已出动了,参与了这次‘毒瘤计划’。但是具体何时,又是什么身份,根本探不到了。”
顾叁听闻,目光一凝,心里面已经快速掠过很多可疑人物。这次韩琛为了表达诚意,除了送上关于丽雅家族兄妹两人秘密外,还送来一条绝密情报——‘藏峰’很早就参与了铲除她的毒瘤计划中。
‘藏峰’是对方的代号,国际上排名第叁,和其他榜单上白道人物不同,此人不隶属任何一个国家,一直是国际上联合部队中暗藏的王牌,正因为如此,此人身份极其隐秘,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
她没有和‘藏峰’交手过,但是对方和作为‘AE’的连承勋正面交战过。几年前连承勋有一批大买卖,从仰戍到新保提,那条路线素来是十拿九稳的,两国政府靠着毒品存活,对毒品运输简直是放任自流。偏偏那次‘藏峰’率国际精锐部队援助维山克摩政府打击反政府武装分子,两批人在边境撞了个正着,打了一天一夜,以连承勋失掉了那批毒品,‘藏峰’那里伤亡小部分而告终。
韩琛在情报里说的很清楚,那次交战,‘AE’和‘藏峰’对打,其实是后者身手更胜一筹。之所以排名的时候把‘AE’放在‘藏峰’前面,是因为‘藏峰’把他派出去盯梢的情报人员宰了,尸体送了回来以示警告。韩琛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十个人身手排名上,唯有第二和第叁名有争议。
其实顾叁心里明白,韩琛他还是有所保留了。‘藏峰’的身手可能不亚于她。对于她排第一,韩琛肯定还是掺了一定私人水分在里面的。
对于韩琛,顾叁一直觉得对方有毛病,脑子里面在作妖,但凡正常点的人也不会一面哭着喊着说我爱你,转头就拿大炮轰了你。轰了还不算,一旦你把他打趴下了,他又来贱兮兮的腿软来下跪,仿佛此人的心悦诚服就是靠不断打压,才能够降服。顾叁觉得这小子要疯魔,但偏偏这妖魔鬼怪又很有利用价值,她也只好忍着对方妖魔化,不去扒他的皮。
在情报上面,她虽然也有自己的渠道,但是像这样绝密的情报,能够勉强探得消息的也只有影一可以用。如今影一这话,显然是证实了韩琛情报没作假。那么问题就来了——她身边有‘藏峰’,简直就是一颗威力无穷的核弹在身边。
“尽一那里情况如何?”顾叁不欲在影一面前显露焦躁,转了话题问道。
“一直在操练,调教了一批好手。”经过上次打了小报告无果后,影一学聪明了,在没有抓到对方致命把柄前,他都实打实汇报情况。他心如明镜,知道现在这个局面,想要取代尽一是没有可能的。尽一原本是武器,到如今已经成为了助手,而他还不过是影子,影子有存在的必要吗?有的,但是不是必须存在的,也不是不可替代的。
“走。去看看尽一的成果。”
而秘密基地内,刚完成训练的一群亡命徒们,正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吃喝。叁四桌人,吆喝的有,划拳的有,高悬挂着的大屏幕还放着限制级片子,引着这群男人们血脉喷张,打算晚上偷偷外出弄回几个女人泻火。当然泄完火后,那几个女人还得处理掉。
一群人中央的桌子上坐着尽一,他剃着短寸,剑眉星眸,硬朗如雕刻一般五官,宽肩阔背,姿态端正笔直,单手执着酒杯默默喝着,并不参与群魔乱舞中。和周围一群肌肉发达健硕的猛汉相比,对方神色淡然,体格并不格外突出,可只是单坐那里,浑身透着一股攻击性很强的压迫感。
“尽哥,我敬你——”几个得力的手下,围坐他一旁,有心讨好他。
尽一敲了敲杯子。一扬手就饮尽杯中烈酒,引得一群人高呼叫好。在他们眼里,尽一简直是强大不可撼动的神,值得追随。虽然名义上,尽哥上面还有一名黑白两道都赫赫有名的叁爷,可叁爷听说是个女人,还从来不露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尽哥纯粹房中情趣,把自己女人放明面上供着。
正热闹的时候,守门的兄弟传了信,说门口站了一年轻姑娘,说自己找尽一。
一听女人,一群禁荤的男人们眼睛发出了绿光,但吞咽着口水也不敢轻易造次,对方找尽哥,指不定是尽哥的哪个相好。大伙儿视线统统转向了中央,尽一先是一愣,转而目光锋利的盯住了屋内某处,厉声道:“出来,影一。”
影一嬉皮笑脸在角落处显了身影,惊得一旁桌上坐着的一群人纷纷掏枪戒备。他们根本没察觉到刚才这里有人潜入。影一摆着手扬声道:“自己人,自己人。”面上笑归笑,心里对着尽一的本事却不得不服。他平日监控尽一,只敢在尽一不在场的时候,但凡尽一在场,他如此近距离,必然会被发现。
但尽一眼里全然没有他,他心思全部飘到了门外。让影一过来跟着的姑娘,还能有谁!
二话不说,尽一飞奔而出,引得一群人面门面相觑,没想到尽哥对个娘们还不是玩玩,显然门外那姑娘在尽哥心里头有分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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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众人想象中尽一搂着一个胸大腰细丰臀的艳丽尤物进来的画面并没有。没有多久大厅入口有了动静,一名瘦长条的年轻女子走在了前头,身上穿了两件式连襟衣衫,这是丰圣多马的民族服装,袖子微微卷起,露出一小截皙白的手臂,手腕细弱的几乎一折可断。皮肤到是不错,白皙似雪,看着也滑嫩无比,可这容貌说清秀都有些夸张了,平凡无奇的脸庞,唯一入眼的就是抿着红润润的嘴唇,露出一抹浅笑,显得很娴静温柔的样子。这和走在后面器宇轩昂、气度不凡的尽一成了鲜明对比。
一群大汉都有些懵,互相对望一眼,心说这个良家妇女,不会是正儿八经的大嫂吧?也没听说尽哥成家立业,娶了正经女人过日子。
男人们安静下来了,就显得高挂墙上那面多角度的投屏声音格外引人注意,里面放着正是群P,七八男人围着一个女人,女人被车轮战肏得有气无力,连呻吟声都如猫叫,可这声音又格外勾人,画面中一男人刚爽完,正对着女人颜射,男人们哄笑着,肆无忌惮。
那女子闻声把注意力转向了屏幕,只是一眼,嘴角的笑容荡漾开来,似乎比进门的时候更开心了些许。
还是尽一手下几个亲信有眼色,其中一人立马翻找出遥控器把那投屏给关了,顿时厅内鸦雀无声,大伙儿都犯嘀咕,要是进来个骚货,显然尽哥玩过的马子也不会在乎,大伙儿该吃该喝,根本不用顾忌。
可面对可能是大嫂的人物,手下们还是懂得收敛得。
可下一秒,尽一恭恭敬敬开了口,差点没把一群人吓尿了。
“叁爷,这里上座——”
顾叁瞅了他一眼,笑眯眯的根据尽一指引,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上位处,尽一则如往日那般安静而笔直的站在了她座椅后面,刚才还嬉皮笑脸在角落处的影一,此刻也规规矩矩的站在另外一侧,两个男人都人高马大,犹如两尊凛然不可冒犯的神佛般,发出万丈金光。
男人们面面相觑,也跟着各个站成了木桩子。一方面震惊听到了了不得人物名字被按在了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身上,另一方面他们认准的头目此刻正毕恭毕敬站着,难道让他们若无其事坐下?
顾叁那双黑眼珠子在眼皮下一转悠,语带笑意的示意左右两尊神佛坐下:“都坐吧。继续吃喝,我只是来看看。还有你——把投屏开了吧,刚才那样挺热闹。”
被顾叁点名的人正是刚才抖机灵关视频的男子,叫做努哈辛瓦,是巴绍阿图国家在逃通缉犯,原本是名高材生,奈何命运作人,自己有次惹了学校校霸,被欺压狠了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窜到了校霸家里,利用自制的土弹炸伤了对方全家老小,炸伤还不解气,最后手起刀落,把校霸全家各个都割了人头。
这努哈辛瓦也算是狠人,大概是觉得这世道恶人当道,他干脆就做恶人,从此亡命到了丰圣多马。要说一众手下中,他身手不算好的,但是书读的多,有脑子,尽一觉得一众全是四肢发达的莽汉并非好事,故而对这个有想法的聪明人还是高看一眼。
努哈辛瓦还没将征询的目光投向尽一,就被影一呵斥声打断:“没听到叁爷说的话吗?”
那小子也算福至心灵,当下抓起遥控器就按了开关键,投屏一开,那些男女喘息声再次响彻大厅,更衬得周围如死物一般寂静无声。
尽一面无表情的坐在了一侧,举起酒坛给顾叁满上,顾叁随意举着酒杯就一饮而尽,尽一随即又给她满上,顾叁再次一饮而尽,连续七八次后,半坛烈酒就被顾叁喝下了肚。酒意微醺,顾叁露出和煦春风的笑容招呼道:“都随意些。大家一起吃喝热闹。”
到这个时候,对方是什么身份已经在明确不过了。大伙儿各自入了座,也不敢过分大声喧哗,只是几人互相交头接耳沟通,毕竟顾叁爷,那名声真的是响当当在国际上排第一的。尤其是这次能够毫发无损的从庞滋山脉出来,简直已经被外面传的神乎其神。
他们这群亡命徒,听说顾叁爷招兵买马,本来都是奔着对方显赫名声来的,可真的见着了本人,这心里头翻江倒海起来。要说气势,那尽一肯定是无可挑剔的,要说身手,拿真是出神入化,他们一众人只学了些对方皮毛,都觉得自己身手比以前凌厉不少。
可眼前这看着柔弱无力的女人,听说比他们尽哥身手好更多,国际上有传闻,除了第二名‘AE’和第叁名‘藏峰’,没人可以和顾叁过招下活命。众人嘴里没滋没味的咀嚼着饭菜,心里却在不可思议的惊叹,这传闻到底是怎么来的?坐在中央的娘们的手臂都没他们随便一人的鸡巴粗,他们干都能干死她。
对于尽一来说,旁人那些琐碎的想法都无关紧要。他想着念着顾叁,但是又心里明白,顾叁从来不放心思在无用之人身上,他必须借着机会强大,强大到让顾叁忌惮,忌惮也是一种心思,他让她利用,让她指挥,指哪打哪,用到最顺手,用到再也离不开。
于是这段时间他忍住了所有冒出毛孔的思念,一门心思的操练手下。这群人,他知道,将来都会被顾叁当成子弹,有去无回。他不在乎旁人的性命,有去无回又如何,他只负责将子弹磨的更好,打出去更快,杀伤性更强。
来之前,顾叁一人独酌,已经喝下了几瓶宫廷美酒,酒不尽兴,到了这里灌下了一坛,这才让她满足的舔了舔嘴唇,伸出手勾住了尽一脖颈,低声细语道:“你这里操练的如何了?”
如此近距离靠近到顾叁,尽一不动声色的深吸了口气。他觉得顾叁浑身上下都是香的,虽然顾叁此人无论寒暑,都不在身上抹那些胭脂水粉,根本没有什么香气可言。可是他就是觉得香,那是肌肤的肉香味,令他馋涎欲滴,肉香又混合了顾叁杀伐决断的灵魂气息,简直令他闻着飘然欲仙,恨不得把命舍了进去。
沉醉是一回事,可眼前还不到让他沉醉的时候,尽一收敛了所有表情,低声回话:“身手是可以了,但是枪械方面还需要增强。实战的话,欠缺了点。”
顾叁本来也不指望尽一能够在短短时间里面把这群亡命徒操练成正规军。她马上要去金拉博了会连承勋了,这批子弹都用得上。
“可以了,在过半个月时间,带上这些人出发。”顾叁对着尽一咬着耳语,顿了顿又轻描淡写问道:“这批人里面,都查过底吗?”
“怎么了?出事了吗?”尽一跟着顾叁这么多年,对她的性格还是有些了解的。一听顾叁有此一问,就知道她问话背后藏了事。
顾叁没正面作答,只是拍了拍尽一脑袋,笑靥如嫣的下了命令:“你把所有人信息都交给影一,让他重新核查一遍。”
尽一被顾叁拍了脑袋,却没觉出半点冒犯,他欢天喜地,就爱顾叁和他有接触,要是手的方向换一换,改了拍他裤裆,他还要开心,这叫亲密接触。
他浑然不觉哪里不对劲,可旁人看着,就觉得刺目。只见自己认为高高在上的头目被个娘们拍脑袋欺辱,还勾着脖子,犹如对待一只狗一般,简直忍无可忍。
“我说——你是不是叫顾叁?”一个大高个壮汉站了起来,站直了几乎有将近两米的高度,浑身肌肉健硕,是丰圣多马本地人,叫做雅珂。从前是机炮手,扛枪扛炮,很能打。就大半个月前的那次政变,被丽雅振提全面击溃,雅珂所在的叛军几乎被全歼。雅珂九死一生,正巧在暗巷子里碰到了尽一,被救下后,就死心塌地的跟着尽一。
尽一眉头一蹙,还没来及说话,就听到影一吼了一嗓子:“没规矩!那是叁爷!”
顾叁歪着脑袋笑模笑样的阻止了影一的大嗓门,她一直也不上心这些称呼,随便叫,她的实力在那,就没人真敢在她头上拉屎拉尿。
尽一随即起身,怒目金刚般喝到:“这位就是顾叁爷。大伙儿以后都是跟着叁爷走一条道上的,明白了吗?”
聪明些的立马不吭声了,毕竟顾叁声名在外,何况尽一发了话,多少也要给他面子。可雅珂是个愣子,依然忿忿不平道:“都说叁爷厉害,也该让我们手下人长长见识啊。”
“哦?怎么见识?”
“当然是过几招啊。”
此话一出,立马引来一片附和声,反正有出头鸟在,看热闹也不怕惹祸上身。
尽一察言观色,一见顾叁笑着眯起了眼就知道雅珂死定了,抱着一丝希望,他开了口道:“那是个有经验的机炮手,上过战场。”
顾叁当然听出尽一话中意思,要她教训了不要下死手。念在对方今后有那点价值上,顾叁忍下了杀意,半是警告半是提醒,掀眸淡笑发问:“你知道和我对招是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雅珂浑然不觉阎王殿门就在他身后大开,粗声粗气问道:“是什么代价?”
顾叁心平气和,温柔的开了口:“死。”
话说到这个份上,但凡脑子没毛病的也该听出顾叁话中警告的意味,可雅珂大概那时脑回路断了,梗着脖子嘴硬道:“谁怕死啊。”
顾叁此刻很想翻个白眼,可大庭广众之下,她只好收起这些多余的表情。细想留着这么个蠢成猪的机炮手,只怕哪天上了战场也会敌我不分,炮轰了自己人,留着也是徒劳。她不动声色,慢条斯理的另开了一坛子酒,随后把桌边放着的一瓶消毒酒精全倒入了酒坛子中,接过一旁影一递上的打火机。
做完了这一切,顾叁站起了身,单手拎着酒缸和雅珂一个对视,微笑的点了点头迎战:“好——”
大概临死开窍,雅珂突然察觉到那个一直笑眯眯的女人,此刻眉眼间藏着一抹阴恻恻的杀意,他架势还没摆上,已经撕心裂肺的嚎了起来,都没嚎完,只听一声巨响,雅珂就如一座巨山般轰然坍塌在地,浑身窜起了火焰。
众人有些无措的后退了几步,盯住了着火的雅珂,谁也不敢上前,因为越看越心惊肉跳。
也没见顾叁出手,也不知道对方怎么近身雅珂的,就往对方身上泼了一坛子酒,还点了火。但可怕的不是泼酒,而是雅珂浑然不动。一般人身上着了火,肯定是第一时间四下乱蹭,虽然烈酒掺了些许消毒酒精,让火苗迅速点了起来。可是雅珂身手不弱,只要他及时扑灭火苗,完全不会有危险。
可是躺在地上的雅珂就犹如一个四肢断线的木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却依然纹丝不动。在场都是练家子,知道造成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原因,雅珂应该是四肢骨头都断了,根本无法动弹,只能被活活烧死,犹如旧时的点天灯。
这顾叁的身手到底有多可怕,几乎已经不用言语了。
在场起码有四五十号人,就这么吞咽着口水,看着一个近两米的大高个烧成了萎缩的焦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而始作俑者正撕了鸡腿,有津有味的看着投屏上放着的新片子,那是一部轮奸的片子,女人哭的撕心裂肺,恰好和雅珂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刚才的努哈辛瓦吓得快哭出来了,望着不远处坐着的女人,以为自己见到了魔鬼,他不停的擦着自己额头冷汗——幸亏刚才他乖乖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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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丽雅淇找到顾叁的时候,她正骑在府内一棵高大树杈上,顾叁的体型匀称,枝杈盘根错节,粗壮结实足够承重。她就这样登高望远,翘着脚丫子,半只鞋子挂不住,险伶伶的挑在大脚拇指上,令国际上闻风丧胆的顾叁此刻形象,恐怕见者瞠目结舌。她却左右晃动着脑袋,远方正中央的光亮处是皇宫,她所在的地方黑茫茫一片,光明和黑暗连成了一条线,一条通往地狱的线。
“叁爷!你在看什么呢?”丽雅淇有些好奇的问下窜下树的顾叁。
顾叁含笑着接过丽雅淇递来的纸巾擦拭双手,垂眼应道:“上面看风景。”
经过这段时间接触,丽雅淇觉得顾叁是个很奇怪的人,打破了常规意义上众人意识,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顾叁都不像是外界传闻中那个冷酷无情、肆意滥杀的恐怖分子。她将视线落在了顾叁手指上,手指白皙修长,怎么也想象不出这双手是用来杀人的。
“叁爷,我们计划已定了。最近要委屈叁爷住在府上了。叁爷只需接到我寻呼电话后,跟着我在府里安排的亲信进宫,配合我们行动就好。我的府邸和皇宫侧门处只有一条街之隔,进入不需要花费很多时间的。那里我都打点好了。”丽雅淇开了口,又生怕不说清楚时间地点惹恼了顾叁,又解释道:“我并非不信任叁爷。只是计划牵扯了太多人,不得不谨慎。另外如果我哥拒不肯交出兵权,才会劳驾叁爷您出马。”
顾叁的睫毛掩映着眼睛,微眯的眼睛滤过冷光,只剩下笑眯眯的脸:“不用我这里派人相助吗?”
丽雅淇摇了摇头就,颇有志气道:“这本是我们兄妹之间私仇,能够用最小代价解决此事最好了。就不应该让事态扩大,何况丽雅振提手握重兵,我们兵贵神速,要的不过是擒贼先擒王。”
顾叁看起来很好说话,并没有因为丽雅淇的隐瞒而动怒,甚至还和丽雅淇谈笑起对方的心上人来,郎才女貌,确实是一段佳话。
及至丽雅淇看到心爱之人杰坤卡立的时候依然笑颜如花。
“什么计划都不告诉她,她也同意帮忙?”
“当然。我觉得外界对她有太多误解。她这样的女人应该是受了很多心伤,才会如此封闭自己的。女人和女人共鸣,我觉得她有一颗很柔软的心。”
杰坤卡立却眉头紧蹙,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方式不同,对于顾叁这件事情上,他始终不能放心。如果顾叁真是个心肠柔软之人,国际上也不会将她作为头号通缉犯了。盛世仁义,乱世无情,虽然丽雅淇给顾叁许诺的条件确实诱人,可是顾叁答应的太过爽快,实在令人不得不防。
他找来了心腹去调了一名能力出众的观察员,传闻中顾叁的实力很强,想要靠紧盯是不可能的,只有远程观察,如果顾叁按照计划行事,那么皆大欢喜,如果顾叁有异动,起码那个观察员还能够及时通知他们。
丽雅淇所说的计划就在四天之后,丽雅振提有个皇室私人晚宴需要参加,与会的是国王、皇后等皇室贵胄,由于皇家高贵身份面前,丽雅振提出席这个宴会是不能够带太多的守卫进入,其他士兵都要在宫外等候。这个时候正是丽雅振提贴身侍卫最少的时候,而她早就和皇室暗中商议好了计划,打算借此机会拿下丽雅振提。正所谓擒贼先擒王,一旦控制了丽雅振提在手,等于控制了军队的指挥权。对于丽雅淇而言,只要丽雅振提愿意束手就擒,她自然不愿大开杀戒。如果他执意顽固抵抗,那么她只能请顾叁出面狙杀他了。
而另一边杰坤卡立暗中派着的观察员一定在盯梢着顾叁,对方一直在一棵高大的树上窝着,似乎没打算下来的样子。他没有接到其他任务,只是负责死死盯住对方,只要对方有调兵遣将的异动马上汇报即可。
人一直窝在树上这是什么意思呢?
且说皇宫那边,丽雅振提一身正式的晚宴西服出席,他手挽着的女伴正是丽雅淇,一身靓丽华服,勾勒的她体态婀娜多姿,光彩夺目。晚宴开始后,气氛不错,国王虽然不掌握权利,却是国家精神象征,此刻他和丽雅振提谈笑风声,说着国际形势。
皇后的神情却有些紧张,虽然拉着丽雅淇的手,谈论着珠宝首饰,眼神却不断的飘向了四周。
“皇后陛下,请您不要流露出来紧张的神情。”丽雅淇回握住皇后的手,轻声告诫道。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点头勉强镇定。她出身高贵,是温室娇花,养尊处优了几十年从来没有遇见过政变这种大事。她也想不明白,丽雅家族如日中天的势力,连皇室都不放在眼里,丽雅淇怎么会做出自毁城墙的事情来。掌控军队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没有了丽雅振提,就单靠丽雅淇又怎么能够行事。这恐怕就是她丈夫愿意和丽雅淇联手的原因,多好的机会,兄妹之间内斗,正好让皇室重振往昔荣耀。
两方人马各怀鬼胎等待时机,似乎只有丽雅振提浑然不觉,他的心情很好,最近他下令出兵在边境剿灭叛军,捷报连连,面对皇室众人也是有难得有耐心,只是他一直戴着面具,无法看出他的脸色,想来也是春风得意。
酒过叁巡之后,丽雅振提似乎有些不甚酒力,手撑着额头,安静的坐在了一边软面沙发上。丽雅淇走到了他身旁,轻声抵唤道:“哥哥——”
丽雅振提闻声略抬起了头,似乎真的醉了,一把擒住了丽雅淇的手,声音轻而柔道:“你明知我们不是兄妹。”
丽雅淇下意识捏起了拳头,几乎压低了嗓音在丽雅振提耳边道:“从你假扮成我哥哥开始,你就是丽雅振提了。哥哥,我在问你一次,你赞同我和杰坤卡立的婚事吗?”
丽雅振提停住了所有的动作,透过面具牢牢锁住了丽雅淇,丽雅淇也不退让,正面迎向了他的目光。
片刻过后,丽雅振提开了口:“除非我死。否则绝对不会让你另嫁任何人。”
那就是没得谈了,丽雅淇深吸了一口气,狠下了心肠将目光移到了远方,发出了攻击的暗号。
丽雅振提似乎醉的有些厉害,他半个身子依靠在丽雅淇身上,身上的温度有些高,滚烫发热,即使隔着面具丽雅淇也能够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来,满腔的情在此刻选择宣泄而出:“丽雅淇,你没有心。当初为了你,我舍弃了自己的容貌,自己的名字,舍弃了一切为你守住家族,成为丽雅振提力挽狂澜。现在太平了,日子好了,就不需要我了,就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丽雅淇,你是不是还想杀了我?”
丽雅振提的每一声质问都让丽雅淇心头一抖,她何尝不是感恩对方的付出。可是感激和爱情是两码事情,她只是想卸了他的兵权,她还是会保证他生命安全和一生荣华富贵的。
当杰坤卡立率着大批宫廷近卫军涌入宴会厅内,丽雅振提身边守卫们察觉到气氛不对,暗自戒备起来。
唯有丽雅振提依旧死死的盯住已经闪躲到近卫军身后的丽雅淇,轻声道:“我的宝贝妹妹,你真的要我死吗?”
丽雅淇一愣,知道丽雅振提这是察觉出不对劲了,那又如何已经晚了,她精心谋划就是为了等候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且她还无意中多了顾叁这样一个助力,如果真的丽雅振提顽抗到底,她也只能很下心斩草除根了。
“哥。只要你不反抗,我保证你平安无事。”
丽雅振提轻笑了一声反问道:“如果我不愿意呢?不要忘了,只要发生枪战,我那些在皇宫外面守着的士兵就会往里面冲的。时间一长,谁胜谁赢还未定呢。”
杰坤卡立走到了丽雅淇身边搂住了她,插话道:“少废话了。你现在投降还有活路。”
丽雅振提环视一周,皇室成员们早已缩在了很远,由近卫军保护着隔岸观火,等待着他这名战功赫赫的将军成为阶下囚。
冷笑一声,丽雅振提猛地揭开了这些年来带着的面具,他本来有属于自己的一张脸,可是几年前丽雅振提突发疾病死亡,丽雅淇找到他,说他的身形和声音还有容貌非常相似,恳求他的帮忙。他几乎对丽雅淇一见钟情,他爱她,想要为爱人奉献出自己。
他整成了丽雅振提的容貌,可是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都让他憎恨自己这张脸。他不是要做丽雅淇的哥哥,他只是爱她而已。
他狠狠摔下了面具,面具摔下地上的时候发出掷地有声的声响,下一秒枪声响起,只有一声,干脆利落。几秒之后,只听到远远躲开的皇室成员那里爆发出尖叫声,尤其是皇后的叫声格外响亮,伴随尖叫声的是另外一声枪响,皇后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丽雅淇先是一愣,还来不及反应她就被杰坤卡立整个人压在了身下保护着,枪声四起,混战开始了。丽雅振提身边只有四名,而皇宫近卫军有七八十人,还不包括门口的守卫。虽然丽雅振提带了不少士兵在皇宫外面,但是皇宫大门离宫殿相去甚远,想要轻易攻入需要耗费不少时间。所以他们毕竟要短时间内将丽雅振提拿下。
也不知道是哪里开得枪,杰坤卡立喘了一口气道:“要是十分钟内拿不下丽雅振提,只能让顾叁进宫狙杀他了。”
“尽量抓活口吧。他在的话方便指挥部队。”
杰坤卡立点了点头,掏出手枪将丽雅淇护得密不透风。但随即他听出不对劲来,在那片凌乱混杂的枪声中,有一声接着一声的枪击声完全不是近身枪击造成的,那是狙击枪,居然有狙击手!他尝试着从隐蔽处微微探出了脑袋,看到令他极为震惊的一幕。
不远处的皇室成员们像是无头苍蝇四散逃跑着,可是无论他们奔跑在哪里,身边有谁在舍命保护,那狙击手射出的子弹仿佛可以定位般,绕开所有的障碍,直接将他们一一爆头,几乎是单方面碾压式的杀戮。
“快找出狙击手!”
近卫军哪里会不知道要找出狙击手,可是他们环顾一圈也没有找到狙击手所在地,对象像是隔空猎杀般,将皇室的成员一个接着一个干掉。
不对劲!
军队里面有狙击手不奇怪,可是这样肆无忌惮不怕暴露位置的狙击手能有几个。何况这里是皇宫,占地面积广阔,四面平地,是不允许有高处建筑物的,对方哪里来的制高点射击?
杰坤卡立缩回了隐蔽处,掏出了寻呼器开始呼叫他暗中派遣的观察员,对方毫无反应。
“该死!顾叁根本就不是帮我们的。她早就和丽雅振提合谋了。”
丽雅淇大惊失色,摇头反驳道:“不可能。她是帮我们的。”
“打给她试试。”
丽雅淇拨通了号码,顾叁却是接了电话,带着笑意道:“丽雅小姐,怎么了?”
“叁爷!快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电话那头顾叁轻笑了一声道:“放心,我马上就来。”随着她话音刚落,寻呼器那边就隐约一声枪声,随即就看到年仅十岁的二王子脑袋被一枚子弹打穿,血洞之下还迸射出些许白乎乎的脑浆,整个小身子趴的摔倒在地,彻底一命呜呼。
杰坤卡立咒骂了一声,抓起冲锋枪就朝外射击,一边射击一边指挥道:“对准卡吉堡高处射击。狙击手应该在那里。派人快去看一下。”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收到寻呼电话后的顾叁会在丽雅府内留着亲信带领下从侧门进入皇宫中,皇宫处只有卡吉堡这一处地势略高处可以狙击,一般抢手在那样水平面下发挥可能会受限,但是顾叁声名在外,本事一定不小,狙杀丽雅振提应该不成问题。
杰坤卡立怀疑顾叁事先就胁迫了亲信带她入宫占据了皇宫这唯一可狙击的地方。
但是很快外面奔跑过去的近卫军反馈了情况说卡吉堡那里根本无人。
这怎么可能?整个皇宫再无其他可狙击的地方了,四周全是花园亭台,根本无处可藏的。
残酷的狙杀还在继续,长公主失声痛哭着死死搂住怀中叁岁的儿子,这次那发子弹穿透了长公主身体后一并射入那叁岁孩子的脑颅内,一枪送命母子二人。
杰坤卡立已经顾不上救皇室成员了,他怒吼着:“快!杀了丽雅振提。”
丽雅振提那里确实胶着战况,虽然皇室那里被打的猝不及防,失掉了先机,可是在人数上近卫军碾压了丽雅振提,如此一番剧烈枪击下,丽雅振提身边只有两人了。
但局势也瞬息万变,不易攻入的皇宫大殿很快被人大力推开,里面人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外面是谁,为首者架起的冲锋枪就已经疯狂扫射起来,后面传来了丽雅振提亲兵们进攻的声音。
来的怎么这么快?杰坤卡立不敢相信的被一梭子子弹压着缩回了隐蔽处,喘着粗气,面色如灰,知道他们已经败局已定。
而那边短短不过叁四分钟,皇室老老小小十七口人全部被击毙,那清脆的狙击枪声终于停止了。
后面就是血腥杀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凶神恶煞们,手起枪落,被俘虏的近卫军共计六十一名,全部被扫射成了血窟窿,反而是丽雅振提的亲兵们只是团团包围在外圈戒备,任由对方残杀,到最后硝烟之下,只剩下丽雅淇和杰坤卡立这对可怜鸳鸯被抓在中间狼狈不堪。
丽雅振提踏着满地血水靠近了丽雅淇,他刚才枪战的时候手臂有些擦伤,隐约渗出了鲜血,脸上也蹭了些许血迹,令他看起来英俊的脸庞有些阴冷。
“妹妹,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丽雅淇在瑟瑟发抖,但是她强自昂起了头,一掌甩开了丽雅振提的手,恨声道:“我呸,你不是我哥哥,你不配这样喊我。”
丽雅振提发出了古怪的笑声,笑的前俯后仰,似乎是听到了多么开心的一件事情。笑了半晌之后,丽雅振提抬起了手中的枪就要对准了杰坤卡立的脑袋,却被早已戒备的丽雅淇飞扑上去挡住了。
“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和他,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
轻拍的掌声响起,众人俱是一惊,所有人都没有察觉有人靠近,却见顾叁含笑的站在那里,仿佛她本就在现场一般。
“叁爷。”尽一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他带来的七八名手下也跟着一起喊,经过上次训练营的事情后,光是听到顾叁的名字,就让人心底打怵,犹如噩梦一般。
“顾叁!我那么信任你,把一切都告诉你,许了你这么多的好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都是女人啊——”丽雅淇有些失控,她一面死死护住杰坤卡立,一面撕心裂肺的质问,原本一身华服早已撕开了口子,看起来格外狼狈。
顾叁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颇有些好奇问道:“这和都是女人有什么关系?”随后对着丽雅淇微笑,眼睛眯了起来,显得眼角略长,她继续好笑道:“你是许给了我不少好处。你哥也许给我了好处,你们两人中谁给我的好处多,我就帮谁,有什么不对吗?”
丽雅淇被问的哑口无言,不可思议道:“可是你要是不满意,为什么不提呢?我们可以商量啊。”
顾叁上下打量了丽雅淇一番后,笑得有点慈眉善目的意思:“可是你没能本事达到我的条件。丽雅振提有这能耐,我自然选他。”
丽雅淇到了此刻才彻底看清顾叁的真面目,她简直浑身流淌着邪恶的血液,残忍无情,她和顾叁相处的那段时间中,一直以为她还留有些许的人性,原来都是假的,像是午夜的寒光,不过是披了一层太阳吸收的反射光芒罢了。
温情脉脉的面貌之下居然藏着如此歹毒的面孔。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铸成的?像是钢精镀了锋芒的刀,森寒逼人。
顾叁对丽雅淇没兴趣了,抓过头看向了丽雅振提,含笑问道:“怎么处置?”
丽雅振提看了丽雅淇一眼,咬了咬牙,问了最后一次道:“我杀了他,你从此以后跟着我。好不好?”
丽雅淇眼含着泪水,面容煞白一片,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你这种货色,我根本就不想看你一眼。”
丽雅振提将目光收了回来,不带感情的朝边上挥了挥手,下了命令道:“拖出去活埋了吧。”
“不!丽雅振提,你放过她,你不是爱她吗?我死就可以了,让我一个人死。”杰坤卡立这时忍不住了,惊慌失措的嘶声喊叫,在爱和生命中,他宁愿保全自己爱人的生命,活下去永远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没有你,我情愿死。”
这对苦命鸳鸯互相依偎在一起,在生死之间缠绕着,念念不舍,情意绵绵。
丽雅振提已经转身走开了,他冷心冷面,是不会执意强求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的。既然他们爱的如此难舍难分,那么就下地狱去述说情意,不要活在人间让他碍眼。
士兵们得了命令,直接就把地上两人给拎起来拖行着找外走,打算找空旷地方挖坑活埋。
却听接连的两声枪响,丽雅振提猛地回头,只看到刚才还寻死觅活的两人已经结结实实的栽在了坚硬的大理石上,开了两个枪洞的额头上冒出潺潺的鲜血,鲜血融合在了一起,两人还保持着死前相互依偎的姿势,面对着面,无声无息的把彼此最美好的印在了眼底,留下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死不瞑目。
丽雅振提转向了顾叁,他脸上没表情,眼里更没有泪,只是开口发问道:“为何开枪?”
“哭的烦人。活埋太费时,这样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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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厅的血腥味极重,皇室成员男女老少均被狙杀,有的崩了脑门,有的正中心脏,总归是死的各种惨烈。
士兵们正在清扫拖着尸体,顾叁看上了宴会摆设在那未开封的酒,反正也闲来无事,干脆抱了几瓶酒,随意挑了一把椅子,偶尔漫不经心的喝上一口,酒精和血腥混合着,还带着她刚才身上未褪得硝烟味。
尽一和往常一样站在了顾叁身后,他内心的血时而燃时而冷,五味杂陈,论说忠心,他自问再也没有人比他对顾叁肝脑涂地了。可是在忠心的人不过是一个物件,他愿意被顾叁利用,愿意为顾叁抛头颅洒热血,可不愿意做把枪。之前因为手下散尽,顾叁只能掏出他这把枪大开杀戒,如今一切逐渐上了正规,顾叁身边不缺可以用之人,恐怕他又要被束之高阁了。让一头狼吃过了肉,在转而吃素,这可能吗?
尽一将视线投射在了顾叁身上,只见她微微偏着脸,垂着眼帘不看人只是盯住自己手里的酒,脚下踩着的豪华地毯上还溅满了鲜血,周围一片乱,偶尔有些士兵搬着尸体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只是让她略微移动了下目光,尽一感觉她似乎没在笑,可是定神一看,顾叁嘴角那抹笑容定死在脸上,分毫没有变化。
咽下了心头的苦涩,尽一喉头微动,把视线全部收回,所有心思藏在深处。来日方长,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和机会,总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顾叁身边。
丽雅振提在外面指挥善后半天终于歇停了,他脸上血迹未擦就迫不及待的寻找顾叁踪迹。他以为顾叁带着手下早已寻了一处干净寝殿休息,岂料转了一圈,顾叁居然还在大厅待着,手里拿着酒,喝得还挺有滋有味。
走到顾叁身边,他居高临下的看向对方,一瞬间看的有些失魂。他头一次这么仔细去观察顾叁,之前两人各怀鬼胎,暗中图谋不轨,不过是相互利用的搭档,什么情啊爱啊,都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做给丽雅淇看的。
如今大幕已去,舞台已下,视线恢复了清晰,他笔直站立在顾叁面前,郑重其事的单膝跪地,示意顾叁把手递给他。
顾叁眨了眨眼,睫毛掩盖了她的眼睛,血腥之地她却扬起了一个格外诡异的天真无邪笑容,轻声问道:“又来这套誓言?”
丽雅振提迎向了顾叁目光,嘴唇跟着抿起了笑,越笑越失控,眼神闪着红霞般的光,兴致勃勃道:“我又不是丽雅振提,之前那个自然不算数。我本名叫做卡勒锡。”
顾叁颇有兴致的伸手放在了对方手掌心上,随口问道:“你打算用回真名?”
爽朗一笑,总算做回自己的卡勒锡春风得意,这张虚假的面皮之下的他已经藏了够久了,到如今整个国家尽归他所有,他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用自己本名的卡勒锡重新向顾叁许下了丰圣多马最圣洁最虔诚的誓言。这一次他是彻底心悦诚服,他和顾叁对阵多次,暗中交手了多次,他不是不想降服顾叁,可到头来却被顾叁彻底降服。他浑身上下都藏着野心,可唯独在顾叁面前,是打心眼的甘拜下风。到目前为止,他也已经不是第一次跪在了顾叁面前,可唯有这一次他跪地格外干脆,一点也不委屈。男儿膝下有黄金,而那点黄金和顾叁比,哪里有顾叁的万分之一金贵?
顾叁依然把手递给了卡勒锡,歪着脑袋对着他笑眯眯的看着,和风细雨,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温柔。
不过卡勒锡不在乎,他又不是要和顾叁谈恋爱,那行为简直是与虎谋皮,痴心妄想的事情。他就是要做顾叁的有力帮手,她是恶鬼,他也是,月黑风高时,他们脱下人皮,都是禽兽,正是一拍即合的好搭档。
“顾叁,正如我们之前所约定的。今后整个丰圣多马都将会是你坚强的军事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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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洗了整个皇室,等于整个国家局势震荡,虽然丽雅家族直系的兄妹两人均以死亡,可是丽雅家族一直掌握丰圣多马的统治权,旁系的那些人不是吃素的,怎么也要反抗到底,不能让一个突然冒出的外姓之人结束丽雅家族百年统治地位。
一下子丰圣多马陷入了白色恐怖之中,卡勒锡这些年来筹谋划策,早已将整个国家军政大权收归手中,哪里还轮得上那些跳梁小丑在他眼前蹦跶。一时之间,满门血案比比皆是。
外面血雨腥风的时候,顾叁却极为低调的在收拾行囊,准备带着手下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只可惜顾叁不是什么侠义之辈,不然“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句话确实很适合她。
不过出发之前,她还是不忘牙祭一下自己饕餮般的肠胃,桌上放了几大盘堆成小山般的羊肉,顾叁周围坐着几个男人,尽一在左侧,暮江在右侧,正对顾叁坐着的是韩琛,悠悠转转,对方借着抛出的橄榄枝又极为不要脸面的缠绕在了顾叁身边。影一坐在他身侧,颇为嫌弃的刻意拉开距离,视线只盯住顾叁,浑然忘我。
羊肉气味极膻,但是撒上了调味料后热腾腾的香气扑鼻。知道顾叁嗜肉,几个男人也不多动筷,只是看着顾叁姿态娴熟的夹着羊肉,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送,羊肉拌着酒,酒肉穿肠过,她吃的很有滋味。
韩琛只是喝酒没有夹菜,光是看着顾叁就够他甜蜜如潮般起伏波澜,他舔了舔嘴唇,只感到心花怒放,口干舌燥,一杯接着一杯酒,勉强让他望人止渴。
“顾叁,你打算何时去金拉博?”暮江到是不客气,他手里拿着肉,另一手端着酒碗,偶尔和顾叁一碗干掉,好不畅快。
顾叁偏了头,含笑问道:“你势力稳固了,打算留下吗?”
这个问题暮江早已自问自答过了,当初跟着顾叁走,还能够有借口形势所迫。如今,丰圣多马俨然成为了顾叁新的大本营,牢固的据点,他借着这里黑色势力,向外发展,假以时日想要卷土重来也未尝不可。
可真的就这样和顾叁分道扬镳了?暮江捂着心口,既觉得失魂落魄,又特别不可思议。他本来和顾叁不过是床上比较契合又狼狈为奸罢了,连固定床伴都不算,结果冥冥之中从他第一眼见到顾叁后,居然纠缠了两年多了。
撇了撇嘴,暮江摇了摇头道:“我跟着你走吧。这里反正已经是你势力范围,不用我留着了。”
顾叁笑着没说话,只是举着酒碗示意暮江和她一口干了,也算是应下了他跟着自己走得要求。
顾叁将要出发前往金拉博的消息很快第一时间传入了蒲廖和连承勋耳内。蒲寥那头整个人陷入了森然的紧张和兴奋之中,顾叁犹如毒品吗啡,离开她时间越久越是渴望。一般人只要沾上了吗啡,短时间内还有得救,可是他已经深陷泥潭,知道自己是彻底无药可救了。
连承勋收到韩琛发来的消息时候,晚霞已逝,黑夜将至,正是猎人出动的时候。他和顾叁,就好比一场捕猎,谁做猎物并不重要,关键是过程。有得时候,猎人和猎物之间的角逐更是一种刺激的爱,谁陷入谁的爪中,一切都没有胜负。
连承勋经过这些时间,他想明白了一见事情,退一步海阔天空,他不介意成为顾叁的猎物,他退,她捕,多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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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拉博这个国家比较特殊,它在内陆中和陵炎都是民主制度执政的国家,相比其他军队统治、内战混乱、政府软弱无能得国度,金拉博的政府在统治上要强很多。也正是如此,内政有手段,百姓稳定,国家自然显出一片欣欣向荣的局面来。
可是金拉博这个国家有个非常鲜明的民族特色,就是极其的男尊女卑。虽然内陆国家大多兵荒马乱,女人的生活格外困苦艰难,但是好歹没有哪个国家明文规定女子是不可以享受国家权利的。
而金拉博却对男女之间的地位有着明确的法律规定。金拉博的男人尊到什么程度呢?等于整个国家的主宰都是男人,上至统治者上层阶级,下至平民百姓,享受社会利益的只能够是男人。
金拉博的女人卑到什么程度呢?卑到举国上下所有的女人都没有人权,她们全部是这个国家男人的所有物。哪怕是上层贵族的女子,也不配享有任何权利,统统被养在深闺之中,成年之后成为上层男子们生儿育女的工具罢了。至于一般的女性,生下来就没有自主权,只能够作为男人所有品依附。在法律上任何女子都可以被买卖,除了给男人生育孩子外,就是为男人泄欲所用。
虽然金拉博的女人几乎不被允许出门,但是穷苦百姓家里,女人为了养活自己的男人,还是要出门的。出门也不是真的能工作,因为金拉博的女人是不允许有正式工作的,所以那些女人只能够做城市的移动卫生间,方便走在街头小巷的男子们随时进行排泄,吐痰等清理生理性卫生行为。作为移动卫生间的报酬,那些女人们一天下来只能够得到一小袋米,而那些米都是要献给她们的男人,自己能够吃上一些残羹剩饭俨然是不错的待遇了。
造成金拉博如此可怕的男女地位悬殊原因主要是因为数百年来金拉博是以纯手工制造业闻名世界。金拉博这个民族善于创新、构造、完善和精雕细琢,他们格外注重一项技艺的传承和发展。因此金拉博所有行业都是家族传承制度,而这个制度是规定只传男不传女。
传男不传女,整个国家的工作机遇和整体认知全部都偏向了男性,长久以往女性彻底被排斥在社会群体之外,就被认为创造不了价值,从而由悬殊的经济地位转向了悬殊的社会地位,造成如今这样不堪且可怕的社会环境。
由于金拉博这种可怕的社会恶习,因此鲜少有外国女性前往,首先排除了嫁娶,其次排除了工作因素,金拉博又不是一个旅游国度,因此前来金拉博的女性寥寥无几。
不过为了表现国家和平民主的面貌,金拉博政府对于异国女性会采取一定保护措施,例如为了和本国女子区别,异国来访的女子头上戴着金拉博民族特有的银色头饰,这个头饰分为灰色、银色及金色,灰色是平民百姓,银色是政府官员和他国人士、金色极为少见,是几位国家委员才可佩戴。一旦有金拉博男子胆敢对异国女子出手,是会直接判重刑。
异国女子入境的时候,还会被建议带上面纱,并非是强制,也是出于好心,毕竟本国的男子在自己国度横行霸道惯了,是眼高于顶不把女人当成人的,所以即使面对异国女子,那赤裸裸充满侵略性的眼神也令人如芒针刺,带层面纱多少有种心理上安慰。
这日金拉博首都德博天气炎热,金拉博处于内陆地区深处,水源物资匮乏,好在国家科技先进,有成套的设备进行雨水净化成饮用水,加上常年进口大量矿泉水,足够国内男子的引用。金拉博的女子是不配喝饮用水的,只能喝雨水或者沟渠水度日。
午后的街头热得人晕头转向,金拉博因为是家族制的工作模式,故而工作自由度比较高,更何况手艺活讲究就是精益求精,从来是只求最好不求最多。因此午后时分,街头小巷内饮品店、饭馆茶楼或者综合卖场里到处是惬意吹着冷气的男人们。
渐渐地,街头有些骚动,骚动的原因不明。但是总有些乐于瞧八卦的会跑去打探,打探回来后,面带几分狐疑,边举杯牛饮边嘴上八卦:“前面——前面居然有个异国女子独自走着。”
异国女子?这算什么新鲜事情?
周围一些男人顿时兴味索然,一个外国女人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虽然他们国家鲜少有外国女人前来,不过女人在他们眼里和物件差不多,不值一提。
没有过多久,商场里面的男人们就看到了八卦中的异国女子——还真的有些奇怪。
那女子穿着是金拉博民族服饰,头上佩戴着银色头饰,那是国家专门给异国女子临时发放的,也是一种无形的保护伞,提醒着本国男子切勿犯错。但是一般外来女子因为知道金拉博的民俗,所以进入国度的时候大多会有男子陪伴在旁,并且围上面纱,恨不得脑门上贴着我是外国人,别碰我。
而那个女子孤身一人,也没带面纱,伶伶俐俐的逛着街,眉梢挑着,眼珠黑亮,瞳孔里闪烁着笑意,一个非常年轻的姑娘,不漂亮皮肤却是白皙,和金拉博的女子长相特征有些不同。
男人们的视线齐刷刷地盯住了那女子,到不是犯了色心,只是心里头很不爽快。他们一群男人的世界高高在上,女人们没有存在的权利,即使存在也只配跪地匍匐,断然没有女人如此公然放肆的在属于男人们的领地行走。
即使理智上知道这是名异国女子,但是习惯已经让男人们眼底蒙上了轻蔑之色。
那女子大概逛街了半天口渴,走进了一家饮料店内,抬头看了看墙壁上挂着的餐牌,开口用着不甚熟练地金拉博语言道:“我要一杯金丝柠檬。谢谢”
吧台正在制作饮品的年轻男子抬眸看了女子一眼,随机不屑的调转视线冷哼一声并不做搭理。而坐在一旁的一名老人也是充耳未闻的跳过女子,向下一位客人收取饮品费用。
在金拉博因为家族传承,即使是饮品店,也都是父亲的手艺传给儿子,儿子小小年纪就在店里帮工,等到成年后就变成了儿子制作饮品,父亲在旁边打杂帮衬。
那女子似乎没察觉这店里一老一少的怠慢,又重复一次点单。只见那年轻男子重重放下了手中杯子,砸出了巨响后,横眉冷对怒骂道:“吵死了。你眼睛瞎没看到正忙着?”
其实那女子声量不高,声音轻柔平缓,只是金拉博的男子一贯是脚踩女人头上作威作福的。即使有明文规定异国女子不可欺辱,也不见得让他们会给她们多少好脸色。如果一个异国女人身边有男人,看在男人面上还能一切太平。可这样一个年轻的单身女性,金拉博几乎没有男人把她放眼里。
那女子闻言含笑盯着那男子看,青年男子和她对视了片刻,突然神色微变,伸手猛地从女人手里扯过钞票,粗声粗气道:“边上等着叫号取。”
那女子很安静的退到了一边,似乎并不在乎周围如刮刀般盯住自己的男人们目光。
“干嘛给个母畜弄东西?”老头子一见儿子收了钱,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像这种岁数大的金拉博男人早已对女人观点根深蒂固,一般都是喊母畜或者贱畜这种侮辱性的称呼女人的。
那年轻人没吭声,并不明说自己刚才心头微颤。刚才那女人含笑看他的眼神很古怪,不像看活人,反倒像在端详个物件。眼底流窜的光芒有种诡异的杀意,令他下意识汗毛悚然直竖,下意识就伸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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