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败的魔王(NP)》 1. 魔王传闻与勇者 黑月王国的教会最近传出来一个大消息。 虔诚圣洁的圣女聆听到了光明神的指示：在北部的黑木森林里，有一处地宫遗址，现已被魔王盘踞，希望黑月女王能够消灭魔王，庇佑她的子民。 黑月王国的魔法师军团依照王的命令前去探查地宫，但大都死伤严重。 一时之间，国灭家破的流言沸沸扬扬，人心惶惶。 …… 黑月王国南部平原的一个小村庄里。 这里不像主城那般纷扰，村民们大都还过着平静的生活。 这里甚至还有魔法学堂，村里的孩子们不论资质都可以去上学。 孩子们都很喜欢他们的伊洛斯老师，据说他是从主城的符文学院毕业的大魔导师。 伊洛斯的博文儒雅，通理谦逊，是整个村子里都很尊敬的人。 寻常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今日，这份平静被永远打破。 阳光还像往常一样照进伊洛斯冥想的房间，直束般的阳光被他的魔力分散打乱，均匀地落到刻在高墙上的魔法阵里。 伊洛斯团坐在魔法阵前，深蓝的立领斗篷挡住了他大部分的脸，宽大的帽檐在他的脸上投射下阴影，双眼微阖。 细细碎碎的魔法气息在这个空间里静静地流淌，伊洛斯衣袍上装饰的靛蓝青金石微微晃动碰撞，发出一些微弱的响声。 魔法的节奏因为被人的闯入而打乱了。 伊洛斯睁开了眼。 窗外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了房间，反射到了伊洛斯湖蓝的眼底。 他走出冥想的房间，看到了被他的结界抓住的入侵者。 那人被束缚在结界的空间里，动弹不得，双眼却紧紧地盯着伊洛斯。 “伊洛斯大人，请您……请您一定要救救王国。” 黑月女王蓄养的密探，怎么会到这里来？ 伊洛斯放开了他，突然没了支撑，那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清清冷冷的声音传入那人的耳朵：“我不会插手王国的任何事情。” 伊洛斯转身，在长廊里只留下了一个被拉长的背影。 王国密探见目的没有达到，一个闪身，挡在伊洛斯面前，急着解释道：“女王请求您斩杀魔王，王国的魔法军队不敌对方，我们已经没有可以迎战的将军了。” 伊洛斯停住脚步，苍白的脸上表情寥寥，显得不近一丝人情。 他没有说话，平静的眼神里什么都没有。 王国密探递出一封信，黑黑的信纸上用金色的月亮纹路封了边，看起来是黑月女王的亲笔信。 “如果您不愿意看，女王还有一句话交代您。”密探顿了顿，看了一眼伊洛斯，他的双手还递呈着那封信，可对方还是没有一点想要打开的意思。 “那位魔王，是七罪之一，恶魔露丝特。” 语毕，伊洛斯终于接过了那封信。 末了，在信纸的火光的余烬里，清清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告诉她，我会代表王国歼灭露丝特，但是没有下一次。” -- 2. 色欲露丝特 北部的黑木森林里常年潮湿，松木林高大，低矮的植被都活在阴影里，稀稀疏疏的光从厚厚的叶子中钻出来，漏到那些幸运的矮树丛上。 在符文学院的王国历史书中，这个地宫的修建本来是为了封印地狱的入口。 先行者魔法师们找到了这个世界和地狱连接的通路，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那些魔法师合力封印了入口，为了保护封印，从而又修建了地宫。 只是这个地宫，现在是露丝特的了。 地宫里面和黑木森林一样，阴冷又潮湿，由石头垒起来的墙壁都因为地下渗水而被腐蚀了不少，没有光，也没有什么声音。 看起来就像是不会有人靠近的地方。 “叮当……” 清脆的铃铛声会偶尔响起，在漆黑的地宫里显得尤其诡异。 地宫深处，地狱入口。 袅袅的烟气弥漫着。 一个少女斜倚在她的王座上，黑曜石的王座下，是已经变成碎石的封印祭坛。 她纤长的手指抬着细细的金烟斗，红唇轻启，伸出小舌舔了舔烟斗滤嘴处残留的甜味，又不紧不慢地突出轻飘飘的甜腻烟气。 黑色的薄纱被她披在肩头，身下不着寸缕，薄纱的质地透着她白皙的肌肤，还有胸前浑圆饱满处的乳果。 唯一很扎眼的是她胸前挂着的金色铃铛，用黑色的绸带系着，像是给小宠物的把戏。 这就是色欲露丝特，光明神所创造出来的七罪恶魔之一。 她的眼睛看着远处已经变得斑驳的壁画，突然出声，唤了一个人的名讳：“乌沃兹。” 似那铃铛，又似那烟气，是清脆又甜腻的声音。 有东西扑腾着翅膀飞来，停在她的脚边。 是一只黑乌鸦，而后又化作人形，匍匐在她跟前。 “王上。” 粗哑低沉的声音，带着敬意，始终低着头。 露丝特圆润小巧的脚趾像带着光泽的珍珠一般，让人挪不开眼。 更何况露丝特是光明神创造出来引诱世人的色欲禁果。 “那些不自量力的人类呢？” 她又吸入一口，低头俯身，将烟气吐到乌沃兹低伏着的脸庞上，他额前的碎发被她吹的轻轻晃动，她呼出的热气，以及那香甜的气息，带着迷醉的诱惑。 乌沃兹不为所动，沙哑的声音带着他一贯的自持：“没有人能闯入地宫，王上。” 这就是露丝特喜欢乌沃兹的地方，清醒又克制，所以收了他作为使魔，永远顺从地听着她的命令，不会有那些迷蒙的幻想。 露丝特将脚恣意地踩到乌沃兹的头上，而他的碎发将他的眼神完完全全隐藏在阴影下，什么都看不到。 她是永远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 露丝特想起来更让她关心的事情：“这个世界的人类是信仰光明神的，对吧？” “如您所愿，的确如此。” 乌沃兹没有告诉她，正是因为光明神的指引，那些人类才想来杀掉魔王。 “那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露丝特黑色的眼珠转了转，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父亲大人才能让我回去呢？” 创造了露丝特的光明神，不知是故意还是因为什么，让露丝特极其迷恋。 纵使她被光明神驱逐，可露丝特征服了一个又一个的世界，只是为了让光明神拥有更多的信徒。 露丝特从来不屑于使用光明神给予她的魅惑，她喜欢直接的虐杀和暴力。 光明神赋予她的一切都被当成宝贝一样被她珍藏起来，包括那个铃铛……当然也包括以及她的所有。 既然这个世界的人本来就是光明神的信徒，露丝特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杀那些不断来找茬的孱弱人类了。 虽然她偶尔喜欢欺负弱小，但更喜欢挑战比她强大的人。 露丝特喜欢挥刀斩断对方一切信念所获得的满足感，还有欣赏对方死前流露的恐惧。 大概知道真相的乌沃兹沉默着。 只要是和光明神有关的事情，露丝特都是很乐意聆听的。 比如现在，露丝特的心情很好。 可是这份好心情估计就要就此终结了。 露丝特察觉到陌生的魔力闯入了地宫，强大的力量让人不可忽视，有来势汹汹之意。 “哼，杂碎。” 她用力将乌沃兹的头踩到了地上，皱着眉猛吸了一口蜜烟，朝空中吐出灰蒙蒙的烟。 刹那间，地宫的玫瑰香味突然浓烈了起来，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带着花刺的藤蔓从墙上的裂缝中集结而来，蜿蜒盘绕着，瞬间整个地宫已经遍布荆棘。 露丝特从她的王座上起身，踢开了她眼前碍事的乌沃兹。 知道露丝特心情不悦的乌沃兹识相地消失了。 她的脚踩在那些藤蔓上，脆弱的皮肤被尖刺穿过，渗出的红色血珠一瞬间被蚕食殆尽。 被血祭的荆棘贡献出它们的力量，属于露丝特的长柄镰刀出现在她的右手上。 一个柔柔弱弱的少女手持高过她半个头的巨大镰刀，穿堂而过的阴风时不时吹起她的黑色薄纱，玫瑰的香味混着甜甜的味道弥漫四周，黑如漆夜的眼睛已经猩红，是屠杀的颜色。 甚至还透着隐隐的兴奋，因为露丝特知道对方的实力不低。 瞬时间，一个身着深蓝斗篷的魔法师出现在露丝特面前。 不用吟诵就能释放出的强大的魔法，让他周身的藤蔓已经化成了灰烬。 烧焦的气味直冲鼻腔。 立领和他帽檐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在苍白面色上嵌着的湖蓝色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平静。 而他对面的少女，半遮半掩地暴露着她身体的所有美好，黑色的主色却不是禁欲的隐喻，反而衬出她的肤白脂匀。 鲜艳的红唇，由黑变红的嗜血的眼眸，胸前薄纱之下立起的红樱，的的确确是欲望的颜色。 色欲露丝特么？ “欢迎来到这里，人类魔法师。” 温柔细弱的声音回响在安静的地宫里。 “为了盛情款待第一个到达这里的你——亲爱的人类魔法师，可要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哦。” 还是那个美好的声音，缓缓的语调已经掩盖不住她的兴奋了。 “伊洛斯，代表黑月诛杀恶魔露丝特。” 沉静的声音，交代了对方需要知道的事情。 黑月王国里唯一受女王封赏的大魔导师，代表了王国魔法的最高权威。 作者：露丝特小姐，你知道你的王座把地狱入口的封印破坏掉了吗？ 露丝特：那又怎样？ 作者：...... 露丝特：？ 某个恶魔：！ -- 3.不自量力的谁 露丝特被对方的言语激怒。 锋利的镰刀隔开空气，腾身而起的露丝特快速向对方劈砍下去。 瞬时筑建的屏障阻挡了着带着十足力量的攻击。 并且如数奉还。 有骨头碎裂的声音。 露丝特轻哼一声，撤退一步，脸上悠哉的表情已然被全部替换成了狠厉。 伊洛斯看着她手持镰刀的右手无力地垂下，本就看着柔软无力的手臂因为骨头断裂的关系，早已承受不了镰刀的重量，镰刀重重地掉在荆棘丛中。 露丝特用左手撕扯下已是毫无用处的右手，喷涌而出的血，飞溅在那些藤蔓上，她的身体上，她的唇边，看着疯狂极了。 藤蔓缠绕着被她丢弃的右臂，像抢食的饥饿宠物一样，快悦地扭动着。 “不要以为这些小把戏就能打败我。” 露丝特说着，右臂的缺口处已经长出了新生的手臂，补充了一句：“在你做无用地挣扎前，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 她又笑了起来，刚刚喷溅出来的血从她的锁骨顺延而下，描绘出她半边乳房的形状。 “只有光明神才能审判我。” 对方还是不为所动。 露丝特甚至还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深蓝静谧的眼底—— 传递出来的明晃晃的蔑视。 这是露丝特绝对不能容忍的嚣张。 不过这次伊洛斯首先出击，他想速战速决，因为他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一个疯女人玩游戏。 似乎是一种强大的魔法。 整个空间里开始流转着丰厚的魔力气息。 露丝特干脆坐回了她的王位，睥睨着远处的伊洛斯，怒极却反而摆出一副淡然的样子。 地上的那些藤蔓也感受到了伊洛斯的力量，有的甚至还在微微地颤抖。 空间开始扭曲。 他想将这里夷为平地，不放过这里的所有东西。 至此，露丝特感受到了伊洛斯对她的厌恶。 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能够理解。 不过露丝特没有坐以待毙，瑟瑟发抖的藤蔓还是听从了她的指令开始向伊洛斯生长。 空间开始极度扭曲。 墙壁倒塌的声音不绝于耳，再不逃走的生物都会被处刑绝杀在他强大的魔力中。 露丝特的藤蔓也勾住了伊洛斯的脚踝，像钉子一样，刺入对方的血肉中。 得到血液刺激的藤蔓也终于疯狂起来，全然不惧对方的力量，前仆后继地想要绞杀它们的目标。 伊洛斯的锥帽在一片混乱中掉落在地，露出了他一直想隐藏的东西。 黑色的羊角，是露丝特见过的样子。 弯弯的，黑黑的羊角，是信徒们公认的恶魔的象征。 明明还有些稚嫩的少年般的脸，那双静谧的眼睛却早已沉静如冰封的湖面。 “你不是人类。” 不，他身上气息——那绝对是一个人类，露丝特还没有愚蠢到认不出其他的六个恶魔。 只是这眼熟的羊角…… 七罪恶魔里面，也就只有被禁锢在地狱的双子“懒惰”和“傲慢”有这样的东西呢。 “你和地狱的那两位是什么关系？” 露丝特已经开始随着扭曲的空间一起歪曲，肉体的破裂，导致大量的出血，整个地宫现在正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可是这丝毫不妨碍她在这种时候还在关心别的问题。 身体又有什么所谓，反正都会再长回来的。 对方回以沉默，不过魔力环流的速度变快了。 露丝特其实很欣赏人类中能有这样的强者，也对他的样貌很好奇。 不过现在看来，对方是铁了心想要杀了她。 整个地宫已经开始坍塌，露丝特欣赏着自己身体被撕成碎片，她继续引导着那些倔强的藤蔓依旧死死缠住对方的身体，就算被很快清理掉，也会源源不断地缠绕上去。 只要等待他的魔力消耗殆尽，就应该没有什么反抗的力量了吧。 果然还只是一个人类而已嘛。 伊洛斯到现在也明白了现在的情况，这是一个永无止境的消耗战，露丝特能无限让她的身体重生，身体的陨灭已经昭示了根本不能伤害的了她分毫。 身体上藤蔓的力量也开始收紧，他用魔力抑制住了疼痛感。 一定有办法能杀掉恶魔，当初有人能够杀死七罪之一的“嫉妒”，就一定有办法能杀掉色欲露丝特。 要找到她的心脏。 如果找不到，就把这里的所有都毁掉。 露丝特现在的身体已经变成了血沫，恢复成原状还需要点时间。 她已经开始认真起来，明白了对方强大的魔力值得她严肃对待。 “想要打败她吗？”有一个耳语的声音在伊洛斯的耳边响起。 “那就夺走她的力量——” 伊洛斯清楚这是来自另一个恶魔的耳语，正在引诱着他。 不需要。 伊洛斯想说出来，却无法发出声音。 几乎是瞬间，伊洛斯能感受到身体里有了另一股力量，完全陌生的力量。 “夺走她的力量。” 那个低语的声音还在持续着，像是命令般。 身体上不断被加重的伤势加上另外一个恶魔的引诱让他不能分流魔力去压制新的力量。 一直被躯壳压抑着的陌生力量迸发而出。 “什么……” 露丝特突然觉得自己在开始变得衰弱，迅速拼凑起自己的身躯，逐渐认识到事情可能开始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这绝对不是这个人类魔法师的力量吧？ 露丝特开始以真身示人，她暗红的翅膀从背后展开，带着尖角的细长尾巴翘起以保证在这扭曲空间的平衡，黑发中同样红红尖尖的小角在告诉看到她的人—— 这是真正的恶魔。 躺在地上的镰刀听从她的召唤重新回到她的手中。 正当她准备使用自己的力量的时候，却发现魔力的力场已经改变。 自己的力量真的在源源不断地被抽走。 她看着远处那张苍白的脸，他早已闭上了他透亮的湖蓝色眼睛。 “你是什么人……” 在失去意识前，露丝特用自己最后的力气问道。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输给了一个人类。 自己一定会成为恶魔里面的耻辱。 …… “啊，不愧是他的儿子，果然这种东西不需要教都会使用呢。” “你是刚刚的恶魔。” 伊洛斯看着出现在这里的黑影，警戒着。 “别误会，我可不想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来拿走她的力量。” 说罢，一团红红的亮光脱离了露丝特的身体，又像小火苗一样消失在了对方的手中。 伊洛斯刚刚已经消耗了太多魔力，身体的疼痛告诉他，已经不可能再经历一场战斗。 支撑不住地半跪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离开的时候，也将露丝特带走了。 -- 4.小宠物生涯的开始 露丝特很久都没有睡这么久了。 她梦到自己被光明神驱逐。 “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 她最爱的人用那样平静的语气说着凉薄的话，但是又只像是一句让她出去历练的命令。 露丝特坚信一定有那么一天，光明神还会允许自己回到他身边的。 在这之前，一定要做一个好孩子。 她偶尔寂寞的时候会抚摸胸前的铃铛，这是她在被创造出来的时候，光明神亲自为她系上的。 露丝特不知道该以一种怎样的心态去看待她的迷恋。 唯一知道的是，她深爱光明神，愿意为他献上一切。 …… 露丝特挣扎着睁开眼，身体的剧痛提醒着她，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拥有力量了。 恐惧着疼痛，甚至痛到她眼泪都流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 她要找到那个人类，绝对要杀了他！ 露丝特起身，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 下意识地，她唤道：“乌沃兹？乌沃兹你还在吗？” 如果是平常，那个男人下一秒就会跪伏她的脚边，听着她下达新的命令。 甚至有的时候只是给她讲睡前故事。 的确是有人过来了。 沉重的脚步声，踏在水晶质地的地面上，很容易分辨。 “王上。” 是乌沃兹的声音。 露丝特第一次体验到如此纯粹的欣喜。 她看向房间门被打开的方向。 进来的人…… 还是乌沃兹吗？ 她印象中的乌沃兹是黑色的短发，黑色的眼睛，永远自持冷静，不像普通的怪物一样，看到她的时候就想着交配，又恐惧于她的力量而畏缩地偷窥着一切。 就是一只黑黑的、讨人喜欢的乌鸦。 而进来的人，除了相似的声音，其他的好像都变了。 白色的长发，深红的瞳孔，是明艳的。 “乌沃兹？” 露丝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她不知道是因为是知道自己失去了力量，还是震惊于自己此时见到的一切。 声音竟然弱气了下来，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王上。” 对方笑着回答，轻微上勾的薄唇，不知为何，有一股戏谑味道在里面。 “是我救了您哦。” 还是乌沃兹温柔的声音，只是露丝特已经明白，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不顾身体隐隐作痛，露丝特想要下床。 这时发现她的一只脚被镣铐锁住，一动就发出锁链摩擦的声响。 和她胸前铃铛的声音一起响动，怪异得很。 她瞪圆了眼，期待着乌沃兹能像以前那样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请先允许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 乌沃兹躬身弯腰，像一个绅士体贴着淑女一样，柔声道：“我是七罪恶魔之一，贪婪乌沃兹。” 怎么会？怎么会！ 露丝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么多年，她竟然没有意识到他是一个恶魔？ 露丝特是光明神最后创造出来的恶魔，虽然没有见过其他恶魔，但是对“贪婪”还是有所耳闻。 这家伙喜欢旅行，光明神说他是个温柔的孩子。 为什么自己从来都没有察觉到他身上这样强烈的同类气息？ “最近在兼职欺诈师，看来很好地骗过了您呢。” 露丝特一时语塞。 乌沃兹像是完完全全暴露了本性一般，笑着看着她的脸色一阵一阵变化着。 半晌，她再次出声，问道：“目的？” “你救了我也好，算计我也好，目的呢！” 露丝特有些歇斯底里，她还没有接受被人类打败的事实，也无法接受现在一无所有的、弱小的自己。 甚至无法隐藏起她恶魔的象征。 暗红色的翅膀耷拉着，尾巴也无力地垂在床沿边。 对方没说话。 露丝特低着头出神。 直到对方俯身下来，以绝对的力量将她压倒在床上。 “王上，亲爱的露丝特小姐，你还没有明白吗？” “你现在已经是一只一无是处的小宠物了哦。” 露丝特黑黑的眼睛清楚地映着对方的神情。 他在可怜着她。 “乌沃兹！我命令你放开我！” 露丝特用她甜腻的声音尖叫着，破碎的声音更有让人摧残的欲望。 事实是，她除了尖叫，什么样的反抗都做不了。 露丝特很清楚，现在的乌沃兹和其他雄性没有什么不同—— 她身上单薄的衣物被扯开，变成一些再也不会被捡起的碎片。 “看来您还是没有了解自己的情况呢。” 事情的进展完全超出了露丝特的认知。 这一切都是那个人类的错，对吧？ 露丝特很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直接杀了他。 伊洛斯，她绝对记住了。 “别用这样决绝表情看着我。” 乌沃兹收起了他的笑容，警告的声音冷冷的。 “光明神给了你这具身体，为什么不乖乖地享受呢？” 露丝特感觉自己又一次流下了眼泪。 她一直不屑于使用和她名号相匹配的魅惑能力，只是想把这些东西都留给光明神一个人。 乌沃兹的手指带着冰凉的触感，没有任何前戏，直接进入了她的蜜洞。 从来没有被人进入的美妙之地，瑟缩了一下，绞紧了那根手指。 疼痛虽然有那么一瞬，但是作为色欲之身的露丝特很快就开始适应了。 这副身体，不仅引诱男人，同样离不开男人。 濡湿的滑润感觉让露丝特感觉陌生。 但是却有隐约的快感。 这和杀人是不一样的。 乌沃兹很快就察觉到露丝特的变化。 伸进去的手指便又多加了一根，指节就着她的湿滑，在甬道里轻微弯曲。 “啊……” 露丝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开始热了起来，微微启唇，弱弱的呻吟声不自知地溢出。 “乌沃兹……可恶…..” 是喜欢的，对吧。 身体开始变得软弱，仿佛又一次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量。 露丝特的头倚在乌沃兹的胸口，尾巴从她的背后缠上乌沃兹的另一只手。 尖尖的尾巴在他的手心来回地胡乱画着，带着痒痒的触感。 很明显地讨好，淫乱的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回应。 乌沃兹加重的鼻息拂过露丝特的耳边，一阵一阵的喘息使两人的体温急剧上升。 他牵着露丝特柔软的手抚上他的坚硬。 还一边耳语道：“亲爱的王上，我的小可爱——” 露丝特战栗着。 伟大的光明神，请您一定要宽恕有罪的人啊…… -- 5. 魔王大人的第一次 露丝特仰着头看着头顶黑黑的床帘绸布，脑子一片空白。 似乎是因为没有了之前作为神创恶魔的力量，脸上的戾气少了许多。 不知是因为快感还是痛苦，眼睛含泪，像海底的黑珍珠。 即使还有两只小小红红的尖角，但作为魔王的气势已经是一点都没有了。 而且就算虚张声势也很快会被身上的男人给拆穿。 脑子被身体的愉悦和心底的空虚搅得乱七八糟，只有对光明神的忠诚和爱意还在鞭笞着她。 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情欲而有了一些粉色的红晕，尖尖的虎牙又克制着咬着自己的下唇。 一副已经失去了一切的凋零表情。 可是她的下身还在渗出温热的液体，光裸的身体贴着乌沃兹同样滚烫的身体，浑圆的乳房挺立着粉嫩的红果，光明神赠与她的铃铛还时不时发出响声提醒着她的背叛。 明明就应该是被人操弄的玩物，绝望的表情倒是更想让人凌虐了。 乌沃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就像安抚着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 就像露丝特之前认识的乌沃兹那样，是体贴的，怜爱她的。 可是在她身下的另一只手，就像是告诉她真相，这是个道貌岸然的恶魔。 大拇指抚摸着她的阴蒂，一下又一下，力量掌握地刚刚好，愉悦的感觉瞬间冲上头顶。 “嗯……” 是露丝特还有些克制的声音，小声地哼哼嗯嗯，带着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乌沃兹的耳边。 乌沃兹变得更加兴奋。 他抓着露丝特的手摩擦着他的性器，指甲有的时候会刮到茎身，轻微的痛感倒让乌沃兹产生了奇异的快感。 他身下的露丝特，是多么可爱的存在啊…… 乌沃兹让露丝特倚在他的肩头，有些粗糙的手抚过她光滑的背，炙热的温度让露丝特一直不断的轻微颤抖着。 可怜的翅膀还是无力地耷拉着。 蜷缩着的可爱小宠物，什么也不会的小宠物，现在是他的了。 露丝特听着乌沃兹逐渐加重的喘息声。 他的脖颈就在她的唇边，她的虎牙甚至感受到他皮下血液的流动。 露丝特甚至能想象出她轻而易举咬破乌沃兹的血管。 会喷溅出温热的血，带着一些哀鸣，是会让她欢快的声音吗？ 光明神啊，请您引导想要赎罪的人吧。 瞬间的想法变成行动，原本死咬住下唇的牙齿转变方向，刺入对方的脖颈。 恶魔血液的味道流入她的嘴中，有点甜，有点腥。 露丝特的头发被抚在她背上的那只手给扯住。 乌沃兹的脖子上只有两个浅浅出血的齿印，还是她用锋利的虎牙刺穿的。 竟然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轻松将猎物的脖子咬断了。 头皮传来的刺痛让露丝特皱眉。 “原来你喜欢玩这样的游戏……？” 乌沃兹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像是乌鸦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叫声。 听不出他的喜怒，他深红色的眼睛看着露丝特嘴角的血。 乌沃兹记得之前露丝特嗜杀的时候，嘴角的血会被小舌勾入嘴中，并且带着得意的媚笑。 啊…..原来那个时候就想操她了。 “舔掉。” 他命令着。 露丝特听着，顺从地伸出舌头—— 可刚伸出来就被狡猾的男人捕捉到了。 乌沃兹的薄唇压着挑着露丝特的小舌，一起品尝着血的味道。 不给露丝特喘气的机会，一直抵命撕咬般地亲吻着。 做了他以前一直想做的事情。 松开时，露丝特已是眼神迷蒙。 “喜欢吗？” 乌沃兹低低的声音，是恶魔的耳语，在诱惑着她什么。 露丝特的迷茫的眼神落入乌沃兹赤红的眼中，那是祈求疼爱的表情。 可是下一秒，背上传来的剧痛让露丝特尖叫出声。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那双可怜的翅膀已经被扔在了地上。 血淋淋的，将原本艳红的翅膀染成了暗红色。 再也不能用来飞行了。 不给她思考的时间，露丝特的蜜洞同时被男人贯穿扩张。 痛苦吗？快乐吗？ 露丝特尖叫着，却不知道为什么。 “王上……我的露丝特——” “好舒服……” 乌沃兹不断诉说着他有多喜欢露丝特。 背上还在出血，露丝特已经感受到她身下的床已经被血濡湿，乌沃兹进入时用力向上一顶，情欲的快感伴随着伤口的被摩擦的疼痛。 她明白这是来自这个声称永远不会违背她的男人的惩罚。 乌沃兹抽插着，肉棒摩擦着甬道，一波一波的快感让露丝特彻底迷失。 他的进出极其用力，像是想要把露丝特干死在这里。 可是可悲的露丝特被这样对待，身体却更加喜欢被这种强烈的情欲覆盖的感觉。 甬道怯怯弱弱、湿湿热热、腻腻滑滑的，时不时收紧，男人兴奋的性器在她的身体又涨大了一分。 “啊……喜欢……” 露丝特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王上，喜欢什么？” “叫我乌沃兹，请您说喜欢乌沃兹。” 他停住不动，看着沉浸在欢爱里失神的露丝特。 难耐的感觉瞬间缠上露丝特，燥热让她觉得背上的疼痛无以复加。 她扭动着身体，颤颤的尾巴挠着乌沃兹的尾骨，一副勾人的样子。 需要刚刚的抽插来缓解。 “乌沃兹，喜欢乌沃兹，快给我——” 她哪里需要使用她还剩的魅惑能力，淫叫这一声，男人捧着抱着，心都化了。 乌沃兹喟叹一声，又开始更大力的抽插。 身体很快地迎合着性器的出入，紧紧地包裹着，淫水翻飞。 暧昧的声音，上升的体温，都是催情的引物。 直到最后，在露丝特的高潮的尖叫声中，潮涌一般的液体浇淋着快到极限的乌沃兹，刺激着他尽数将精液射到她的体内。 沉浸在情欲的氛围里，高潮之后的阴道还在蠕动求欢，刺激着乌沃兹又将她身体背过去贯穿。 看着露丝特背上因为被强硬着扯下翅膀而造成的长长伤口，新的伤口想要愈合，却被乌沃兹的动作不断被撕扯着。 飞不走也逃不了的小宠物，一直待着这里吧。 -- 6.乖乖小宠物 露丝特醒来时，房间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她再次打量着这个房间，或许说这里是牢房或许更加确切一些。 窗户高不可及，原本就小的可怜的窗户还用栅栏分隔，露丝特估计连个头都不能伸出去。 室内除了一张床，基本就是空无一物。 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成黑色，残破的翅膀已经不在那里了。 床单上的大片血迹还在，背上的伤口刚刚结痂，抬手或者扭动脖子都会牵扯到。 更别提满屋暧昧的味道，以及身下的酸痛与粘腻。 露丝特光裸着身子，环抱住大腿，阳光从高高的窗户里照射进来，脚上的镣铐反射着金属的光泽。 铃铛的响声还是一如既往的清脆，可光明神应该已经不会宽恕她了吧。 现在这样，别提杀了那个人类，根本就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 露丝特摸了摸背后的伤口，距离新的翅膀长出来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她依旧是不死之身，除非光明神用审判之剑刺穿她的心脏，否则她就算被人剁成肉泥，只要时间够长，她依旧能恢复如初，一直存活下去。 只是没有了力量，一切都变得缓慢了许多，痛苦被无限放大。 身边很安静，乌沃兹不知道在哪里。 下意识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现在也不敢轻易叫出来了。 怎么办？ 想要报复的意愿在滋长。 那个叫伊洛斯的人类粉碎了她的骄傲，乌沃兹现在打破了她的信仰。 都不可饶恕。 露丝特摆弄了一会脚边的镣铐，她的力气已经不足以扯断条细细的锁链了。 乌沃兹什么都知道，所以才有足够的信心放任她如此。 为什么……乌沃兹…… 以前的露丝特是很信任乌沃兹的，任何任性的要求他都能出色地完成。 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露丝特的潜意识似乎还在会乌沃兹的行为找理由开脱，可是事实警告着她，乌沃兹作为共犯摧毁了她目前为止拥有的一切。 “扣扣……”是敲门声。 露丝特警惕地盯着门口。 连呼吸都放轻了。 已经懦弱到这种地步了吗？ 反应过来的露丝特摆出一副凶狠的神情，就像以前那样。 进来的人首蛇尾的女仆看到就是一个浑身是伤的小女孩瞪圆了她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裸着身子，胸前醒目的铃铛上也有星星点点的血迹，背上的伤口一直延伸到腰部，脚踝处被镣铐圈住地方是一圈渗血的印子，大抵是因为过分的挣扎。 再看看她那逞凶的表情，还有这里直冲入鼻腔的血腥味，女仆泛滥着的同情心让她一阵难过。 真是可怜的孩子。 一向温柔的大人怎么会这样对待一个弱小的孩子呢。 她没有带别的衣服，将自己身上的围裙披在了露丝特的身上，轻轻地为她系上带子。 露丝特一直紧盯着这个奇怪的女仆。 她那副不忍心的表情是在同情她吗？ 这种感觉让露丝特觉得厌恶，她还是不想承认自己已经沦落到需要别人可怜的地步。 “杀了你哦。” 露丝特用她有些虚弱的声音说着可怕的话。 好像丝毫没有起到震慑的作用。 女仆甚至伸出手摸了摸她乱糟糟的头发，以作安慰。 “不要害怕，乌沃兹大人最近又出去旅行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孩是因为什么被乌沃兹大人囚禁在此，但是女仆心里是想不出这个柔弱的孩子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的。 这么可爱又无辜，怎么会犯错呢？ 露丝特觉得很沮丧，她露出她的虎牙，尖尖的，可以穿破猎物的坚硬的皮肤，露丝特记得她曾经咬死过一只鳄鱼。 而且不久前这两颗牙还刺穿了乌沃兹的脖子。 女仆用钥匙将她脚边的镣铐解开，看着她龇牙咧嘴的表情，牵住了露丝特的手，安抚性地握了握。 对方只是当她是一只惊慌失措又炸了毛的可爱小猫咪。 露丝特终于放弃了她的示威，她想着这么单纯愚蠢的怪物是怎么活下去的。 乌沃兹在他的领地就养着这种废物吗？ “乌沃兹大人命令我照顾你，咱们走吧。” 离开？ 露丝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虽然没有什么值的高兴的，至少可以活动活动。 离开这间牢房的话，乌沃兹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呢。 不过……这个女仆看起来似乎有点好糊弄。 只能见机行事，至少要离开这个地方。 露丝特没有想，或许是不敢想离开这里以后要去哪里。 她所信赖的人、她所爱恋的人…… 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露丝特甩开女仆温暖的手，跳下床。 蛇人女仆的围裙宽大而绵软，穿在她的身上就像是披风一样，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迟疑了一下，终究是没有将身上的围裙丢给跟在她身后的女仆。 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只要她还活着，就没有结束！ …… 纯白领域，光明神处。 柔和的竖琴声被传递到各个角落，天使们知道光明神的心情甚好。 独眼的审判天使长恭敬地等在光明神身边，等着那位大人唤起他的名字。 直到竖琴的最后一个音符终止，光明神招手让天使长到他身边来。 “乌沃兹递信说，他已经解决掉了露丝特。” 天使长的金色长发被干练地束起，黑色的眼罩很是扎眼，但是仅剩的右眼蓝如孔雀尾羽，带着肃杀的冷漠。 “解决？” 是天籁般温柔的声音，但是却不容违背，他是创造整个世界的神袛。 “至少现在露丝特下落不明。” “嗯？他做了多余的事呢。” 光明神的手随意拨了一下琴弦，是凌乱的声音。 “需要属下找到露丝特吗？” “找到她……顺便帮帮她，让她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领域里又开始飘起悠扬的琴声，光明神闭眼随意弹奏着，柔和绝美的五官是让人撤下防备的蛊惑，泛着光泽的金发，纯白无垢的白袍，看起来是多么圣洁的存在。 在离开之前，审判天使长收到了天使们传过来的最新消息。 “大人，地狱通往人间的封印被露丝特破坏掉了。” 光明神的表情没有变化，良久，道：“正好。” 某只鳄鱼（？？？）：我可没死 (╯gt;дlt;)╯！ -- 7.其实并不乖 蛇人女仆将露丝特带到了沐浴的地方，推开厚重的殿门，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氤氲着薄薄的、暖暖的水雾。 乌沃兹还真的喜欢把钱花在这种地方啊。 看着水池边的修女雕像，水流从那些雕像的手中的水瓶流出，发出“哗啦哗啦”的水声。 以前还在光明神身边时，露丝特见过天使们戏水的温泉。 嬉笑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光明神创造过寥寥几个恶魔，自己是他最后的作品，以前被创造出来的恶魔都被他逐出了纯白领域。 自己也不例外。 露丝特的心情忽然很糟糕。 想想之前那阴暗又潮湿的地宫，虽然只是暂住，但是不知为何，现在的露丝特突然想起刚醒来时见到乌沃兹的表情。 红得透亮的眼睛，带有侵犯性，可怜着她。 越来越不能将强奸她的乌沃兹和以前谦卑的乌沃兹联想到一起了。 女仆替她轻轻解开围裙，露丝特光裸的身子接触到潮湿的热气，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这是乌沃兹大人特意请了工匠修建的疗养温泉。”女仆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应该是察觉到露丝特的迟疑，为她解释道。 露丝特只是觉得矛盾。 将她翅膀拔掉的人不就是乌沃兹吗？为什么现在又让人带她来这种地方。 一切的事情像是杂乱的线团一样，单纯的露丝特想破脑袋也不会得出结论的。 但是露丝特不会轻易认输。 想不明白，就需要更多的情报。 露丝特的身高只到女仆的胸脯处，高过她的蛇人女仆看着她红红的小尖角，凌乱的头发，低着头，露丝特冰冷的手还被她攥在手心里。 似乎露丝特完全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一样。 蛇人女仆将她往前稍微推了推，露丝特被迫前进了几步，站到了入水的台阶处。 温热的水没过她的脚踝，被铁链禁锢过的细嫩皮肤浸了水，有些刺痛。 露丝特其实从清醒开始就一直在想。 被称作第七罪恶的她，是极致的情爱欲望，是忘我的魅惑作祟，这才是光明神大人对她的期待吗？ 撇开那个曾经狂妄的暴力露丝特，至于情感方面，从一开始就被赋予纯情的她又该如何解释呢。 她觉得亲密至极的事情应该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做。 露丝特牢记着光明神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希冀着自己有一天能够鼓起勇气向他表白。 当然也妄想着和圣洁的光明神、伟大的父亲大人做爱，就用她卑劣的魅惑。 那时的露丝特胆小又懦弱，她不敢玷污神祗。 然后这一切都变了。 也许从光明神将她逐出纯白领域的那一天起，就变了。 露丝特明白现在自己唯一能利用的就是那短暂的、不可靠的能力。 因为自己需要复仇，需要重新回到光明神身边。 忠诚不忠诚的，背叛不背叛的，已经不重要了。 下定决心，露丝特心中再次默念着对光明神的忏悔。 女仆看着露丝特纤细的背影，黑发上有些地方因为血液的粘连而结了块，显得可怜又脆弱。 她看着露丝特回头，含水的黑眸渐渐地渗红，像残留在天边的夕阳一样。 让人想要直视，让人想要挽留。 这是多么想要让人怜惜的存在。 就这样一眼，便失了心神。 露丝特问道：“乌沃兹去了哪？” “纯白领域。” 乌沃兹竟然还能返回纯白领域？！ 露丝特心里惊讶，抓紧时间，她知道这撑不了多久，继续道：“将我送回人类的世界。” 蛇人女仆听到命令后弯腰将露丝特抱起，朝陌生的方向走去。 可是就在回廊的尽头。 耀眼的白色长发，血红的眼睛，看到的第一眼竟然让人有些害怕。 露丝特知道完了。 也许本来就不应该对一个愚蠢的女仆抱有什么希望。 她在心底暗啐了一口。 唾弃着自己的走投无路。 乌沃兹朝着她们走来，皮靴的声音非常清晰地传到露丝特的耳边。 察觉到威胁，被控制的蛇人女仆将露丝特放到了地面上，将她护在身后。 为了阻止乌沃兹的靠近，蛇人女仆投掷出了带有毒液的短箭。 应该是蛇人一族传承的防身术。 却被乌沃兹一个闪身快速躲开。 “可爱的露丝特，你知道你这样做的代价是什么吗？” 是乌沃兹的有些低哑的声音。 代价？什么代价？ 露丝特躲在女仆的身后，看着回廊的另一头也有些卫兵。 她知道跑不了了，但是还不想这么快就投降。 身体莫名地觉得有些热。 露丝特的心底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 视线开始有点模糊。 以前从来没有试着去控制别人，这些感觉，是乌沃兹所说的代价吗？ 还是，他打算再砍断她的双脚，亦或者砍了她的头？ 露丝特现在什么都没有穿，穿堂而过的风也不能安抚她的燥热。 这种感受，就像是那天被乌沃兹侵犯了的感觉一样。 是了，是所谓的情欲。 已经经历过一次的露丝特明白了。 身下又开始濡湿，乳尖挺立，眼神开始迷蒙。 露丝特很不甘心，虽然看不清什么了，但还是朝着乌沃兹的方向道：“别过来……” 一点气力都没有，软软糯糯的。 甚至还有一点点上挑的尾音，勾着听见这句话的人。 情潮泛泛，露丝特觉得很空虚。 朦胧间，她看见自己身边清醒过来的女仆匍匐在地上，大声地祈求着乌沃兹的原谅。 而露丝特因为双腿无力而靠着回廊的柱子歪坐了下来。 长长的黑发半遮半掩，曼妙的、甜美的少女的身体需要男人的抚慰。 “这就是不听话的代价哦。” 露丝特开始讨厌这个声音。 渐渐地，露丝特连基本的思考也不能了。 垂在胸前的头发撩拨着她的乳尖，冰凉的铃铛都染上了她炽热的体温。 一点点的刺激都让她颤抖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来摸摸她？ 她的手抚上了自己的乳房，粉嫩又坚硬的乳尖被她自己用手指拉扯着，晃出一阵阵乳波。 就像是可口布丁上的红樱桃。 当露丝特的另一只手要伸到自己身下时—— 她觉得自己被抱了起来，男性的气息让她觉得倍感安心。 露丝特用力嗅着乌沃兹身上的味道，依恋着，迷醉着。 -- 8.被爱着的小宠物 现在的露丝特是柔软而滚烫的。 她乖巧地窝在乌沃兹的怀里，不安分的尾巴甚至还圈住了乌沃兹的一丝头发。 小小的鼻子不安分地蹭着他的衣料，似乎很喜欢，还发出用力呼吸的声音。 她的一只手蜷在胸口，揉着自己的乳房，这样能让她稍微好受一些；另一只手隔着乌沃兹完好的衣物，正在触摸着他坚硬的胸膛。 乌沃兹抱着她再次进入湿热空气的温泉房间。 他想将她放入温泉，可是她的尾巴缠着他的头发，一只手扯住他的领口，另一只手扣住了他腰间的皮带。 用着劲，一点都不想放开。 露丝特从来没有如此依赖他。 即使知道这是使用魅惑后的副作用，但是乌沃兹心里还是有种怪异的满足感，以及对光明神奇怪癖好的感慨。 露丝特既然不情愿，乌沃兹也就一并脱去了衣服，用手肘托着她圆润的小屁股，任由腿间光亮的淫液沾满他的皮肤，抱着她一起进入了温泉。 露丝特没有就此安分下来，直接触摸到男性的肉体让她很兴奋，时不时还溅起一些水花。 乌沃兹背靠着池边的墙壁，揽着露丝特，嗅着她发情的时候散发出的蔷薇的味道。 还比较生涩的露丝特只能胡乱地摸来摸去，乌沃兹笑看着她。 对于乌沃兹的不动作，露丝特很不满，从他怀中站起来。 站立着的露丝特和坐在水池中的乌沃兹一样高，但她似乎找到了以前做魔王时候的气势，双手托着乳房，皙白光滑的腿交叠着，虽然不是居高临下，但也能看出些许傲气。 不过袒胸露乳的魔王露丝特在乌沃兹面前只是另一种诱惑罢了。 他想起以前跪在露丝特的面前，看着她的脚尖，忍住亲吻她脚趾的想法，还有被她脚踩的时候渗出的隐秘快感。 乌沃兹唤道：“王上。” 露丝特歪头看着他，眼睛没有聚焦，身体明显被欲望主宰着。 忽然，她被欲望渲染过的眼睛里，雾蒙蒙的，很委屈地别着嘴。 “我要惩罚乌沃兹。”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 都是埋怨他的话，但是听起来就像是小孩子一样。 乌沃兹笑着，应她：“好，任由王上惩罚。” 他的顺从鼓励了露丝特。 露丝特靠近他，将脸贴在他的耳边，轻轻吹出一口气。 明显受了刺激的乌沃兹身体震了一下，抬手想要抱住她。 露丝特的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趴上了他背脊骨，绞住乌沃兹的头发，用力一扯。 被迫低了一个头的乌沃兹还没反应过来，露丝特抬脚将他的头踩入水中。 巨大的水花溅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做魔王走狗的时间太长，又或许是他希望被露丝特这样对待，这导致乌沃兹很兴奋。 这比那天强奸她还要来得刺激。 要知道他就喜欢狂妄的露丝特。 乌沃兹听到了露丝特尖利的笑声。 那是得意的，满足的，以前的露丝特。 他得到了露丝特。 虽然不知道光明神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但是这样一来似乎成全了有私心的乌沃兹。 光明神的奇怪癖好他是不会明白的，毕竟他不是变态。 将欲望忍耐到现在的乌沃兹决定不这样放任露丝特了。 虽然喜欢她的强势，但是比起这个，他现在更想贯穿她。 湿热的小穴，会紧咬住他的阴茎，每深捣一下都会意犹未尽，快感爬满全身，会上瘾的感觉。 他在水下握住露丝特的脚，吻住她的脚趾，就像他以前想做的那样。 被情欲灼烧着的露丝特，被刚刚稍微一点点施虐满足的露丝特，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溢出喉咙的是浪荡的淫叫。 这样轻微的刺激就让露丝特沉溺，完全忘记了她应该是要报复眼前这个男人的。 魅惑过后的副作用需要男人的精液才能抑制住。 毕竟不是以前的露丝特，她已经不是那个强大的魔王了。 乌沃兹顺着她的小腿，一路落下舔舐过的痕迹，来到花蕊处。 肥软的阴唇引诱着他，他伸出舌头触碰颤颤巍巍的花核，听到露丝特快慰的声音，又吸住来回刺激着她的敏感地带。 “……不要……不要停下来。” 阴唇间已经湿腻无比，带着蔷薇香气的催情淫水滴得到处都是，在她身下的乌沃兹像是在喝水一般。 露丝特真的很兴奋。 她早就腿软站不住，乌沃兹用手掌住她的腰，又开始用舌头进出她的蜜洞。 “啊……啊……好舒服。” 尽是一些破碎的呻吟。 乌沃兹起身抱住露丝特，贴着她熏红的面颊，低声道：“王上这么舒服，乌沃兹能不能要一点奖励？” 这声音还带着乌沃兹特有的沙哑，以及他快要安耐不住的欲望。 被情欲玩弄着的露丝特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 连忙胡乱地点头。 露丝特跪趴在水池里，被乌沃兹从后面插入。 性器的进入，饱满的感觉，直接让空虚的露丝特达到了高潮，尖叫着，眼角湿润，完全不受控制，快感充斥着大脑。 乌沃兹皱着眉，高潮的小穴异常紧致，夹得他动不了，但是里面还在吸吮着他的龟头。 灭顶般的快感，小穴里的媚肉叫嚣着想要精液。 倒抽一口气，惩罚似的，拍打着露丝特翘起的臀部，不等露丝特缓过去，便开始了抽插。 露丝特勉强用手撑住水池边，被他的深入刺激着。 高潮过后的身体一碰就颤，敏感地不得了。 不知道露丝特此刻在幻想什么，唤着某人的名讳：“艾蒙瑟尔大人——” 乌沃兹停了下来。 “插你的是谁？” 他从身后掰起露丝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声音已经平静下来，但是阴茎还埋在那湿热温暖之处。 “艾蒙瑟尔大人，请不要抛弃露丝特。” 她哭喊着，不知道是因为真的伤心了，还是只是乌沃兹停止了抽插。 可怜的模样，卑微地爱着光明神。 乌沃兹拧着她的头发，没有了之前的温柔。 她懂什么？光明神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年轻的恶魔，什么都不明白。 可惜了，他现在也是共犯，不能让她知道真相。 露丝特的膝盖被水池底的石子磨破，疗养温泉好像没有一点效果，不被温柔对待的她，背后的伤口早就二次撕裂，在痛苦和快感中承受了乌沃兹的精液。 副作用得到抑制，瞬间的清醒微不足道，没有气力的露丝特再次晕了过去。 -- 9.暴食格鲁特尼 乌沃兹还抱着昏迷过去的露丝特。 他拨弄着她的铃铛，有些粗糙的指腹划过她胸前细腻的皮肤，指尖触摸着她的胸乳，就算不是情欲焚身，她的乳尖也能敏感的立起来。 他又改成了用整个手掌握住左边的乳房，在这能够感受到她的心跳。 只要稍微用力，他就能挖出她的心脏，用魔力禁锢。 那么这鲜活的肉体将失去倚靠，慢慢腐烂，露丝特不会死去，跳动的心脏会成为她活着的唯一证明。 不会再说出那些他不想听到的话，也不会再违背他。 看看现在的露丝特是多么可怜，现在的露丝特是多么无用，甚至连自己的心脏都无法藏匿。 既然如此，不如来取悦主人吧。 乌沃兹的指甲开始嵌入她的肉里，有一些血渗了出来。 露丝特没有醒来，但是在深睡昏迷中也感受到了痛感，皱着眉头，眼角有些泪，还在呜咽着。 像是在求饶，脆弱到不堪一击。 乌沃兹的动作停了下来。 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良久，乌沃兹还是收回了他的手。 喜欢上光明神已经够可悲了，他忽然觉得自己还不至于那么残忍。 如果露丝特只剩一个心脏，想要玩弄她的时候就可以重新捏造一个新的身体，虽然应该是美妙的体验，但是乌沃兹就是不想这样做了。 他用沾着血迹的手指去触摸她纠结着的眉心，才发现他不喜欢这样的露丝特。 是不喜欢吧？总之不忍心。 好像矛盾着，但是乌沃兹现在不想弄明白这种问题。 不过，既然作为他的宠物，其他的念想就不要有了。 乌沃兹的手指还带着湿润的血，又拨弄了一下她胸前的铃铛。 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任何时候都是一样的声音，只要露丝特在就会时刻发出烦人的声响。 光明神送的吧，他还记得。 招摇着的，随时不离身的，很宝贵的铃铛。 以前倒是觉得发出声音没什么，但是现在乌沃兹甚至都不想看到它。 就是很厌恶。 乌沃兹的手指从露丝特的胸口游走到她的脖颈后面，摸到了系住铃铛的那个结。 他没有什么耐心，一簇乌黑的火焰将不怎么可靠的黑绸绳烧断，铃铛稳稳地落入乌沃兹的手中，一点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这次倒是没有伤到露丝特，她沉静地昏睡着。 他清洗着自己和露丝特，特别是她胸前的地方，明明没有什么，但是乌沃兹却反复用手浇洗着。 甚至还把露丝特抱到那些雕像的下面，倾泻而下的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 …… 乌沃兹领地的主城堡中。 女仆们簇拥着一个重要的客人，她们得到乌沃兹的允许，会把他藏宝库中珍藏的一些旅行纪念品特地拿出来这位客人…… 嗯……吃掉。 他端坐在绸布缝制的沙发上，双腿并着，有些拘谨，穿着熨烫整齐的燕尾西服，短发微卷但是并不凌乱，看起来像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应该有的打扮，可是他的面容却又只像是一个十几岁的未成年孩子。 甚至还在吃着一块有他半个脸大的波板糖。 他就这样乖乖地、安静地坐着，完全没有理会那些在他面前绕来绕去的女仆。 领地的女仆长匆匆走来，面露为难，带着歉意，道：“格鲁特尼大人，乌沃兹大人他现在还在……审问犯人。” 传话的女仆说乌沃兹大人去了地牢，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 格鲁特尼眨了眨眼，祖母绿的眼珠圆溜溜的，透露着纯真和乞怜，和幼仔能激发母爱的澄亮眼睛如出一辙，面色是像所有的恶魔那样，有些病态的苍白，这让他很受女人们的欢迎。 “哥哥找到新玩具了？” 和他的外貌一样，声音是同样稚嫩的声音，没有成年男人的低沉，也不喑哑。 女仆长迟疑了一下，据城堡里流传的小道消息来看，一向温柔的乌沃兹大人对他的新玩具很是残忍。 这和平常他带回来的那些玩具是不一样的。 打扫地牢的仆从还说得绘声绘色的，说什么地上都是喷溅的血迹，拷问犯人的乌沃兹出来时浑身都是血之类的。 女仆长心里也猜测不了乌沃兹的想法，面对着格鲁特尼，她委婉回道：“大概是的。” 他耸了耸肩，道：“好吧。” 格鲁特尼舔了舔他的波板糖，甜腻腻的味道是他最喜欢的。 他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本来目的，看向女仆长，道：“哥哥藏宝库的钥匙，给我。” 女仆长顺从地从腰间取出一串钥匙，将其中一把金色质地的钥匙交给格鲁特尼。 “里面有一些乌沃兹大人新放进去的藏品，您要不要再等等乌沃兹大人……” 女仆长喋喋不休，唠叨着说了无数次的乌沃兹的宝贝们。 还有让他不要在藏宝库里吃东西。 乌沃兹和格鲁特尼大抵是光明神同时期的造物，两人性格迥异但是却感情很好，格鲁特尼认为乌沃兹是他的哥哥。 而且在领地安定下来的乌沃兹会经常出去旅行，带回一些纪念品，而来串门的格鲁特尼会经常顺走一些“食物”。 乌沃兹对格鲁特尼的行为是默许的，有的时候他会光明正大地拿走，有的时候又偷偷吃掉，完全看他的心情，被偷偷吃掉而不见的藏品都记到了守库人的头上，已经换了好几拨仆从，之前换下来的因为说不出下落而死得很惨。 乌沃兹是知道事实的，那些人的死大概都是因为他的兴趣。 所以现在一般是女仆们去藏宝库拿一些东西给格鲁特尼，如果他不满意，她们会换走。 和乌沃兹一样，格鲁特尼的命令对于她们来说也是绝对的、不能违背的。 今天乌沃兹没有出现，而格鲁特尼又要独自去藏宝库。 然后她们只能祈祷今天格鲁特尼心情稍微好一点，或者不要在藏宝库吃东西。 一只手拿着波板糖，另一只手勾着钥匙环，格鲁特尼凭借着他熟稔的记忆向藏宝库走去。 -- 10. 好吃的零食 露丝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已经回到之前囚禁她的地方。 脚踝处重新被禁锢住，她躺在床上，周围的空气都是冷冷冰冰的。 回想起自己当时求欢的表情，露丝特知道自己再也没有资格乞求光明神的原谅了。 露丝特面无表情，盯着房间的某处发呆了许久。 至此，她明白了一件事情，虽然难为情，但还是必须承认—— 和乌沃兹的欢爱能帮助她恢复力量，即使微弱，可露丝特却很明显感受到了。 而这件事情，乌沃兹是不知道的。 不然，他也不会故技重施，用这样简陋的枷锁将她锁在床上。 露丝特坐起身来，手摸到了自己脚踝处的铐锁，轻轻一掰，便断了。 竟然用这种小瞧人的垃圾东西，乌沃兹真是欺人太甚。 露丝特在心里啐了一口。 背上的伤口在牵扯到的时候也没有那么疼了，不知道是因为乌沃兹的疗养温泉还是她自己恢复的零星力量。 她伸出手摸了摸背上的伤痂，凹凸不平，甚至有了错觉般的突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长出新的翅膀呢？ 她踢开碍事的铁链枷锁，走到房间门口，却发现连门锁都没有。 而地牢里零零星星的巡视狱卒被娇小的露丝特很容易就躲了过去。 露丝特也许还没有长教训，逃出牢房的她漫无目的地到处逛着。 她要去人间，现在打不过乌沃兹，人类应该比较好对付。 虽然和乌沃兹做爱似乎能帮助她恢复力量，但是露丝特是绝对不会向他求饶的。 她得从乌沃兹的领地逃出去。 打定了主意，露丝特小心翼翼地探查着城堡地形。 周围安静得可怕，露丝特似乎忘记了什么东西。 …… 另一边的格鲁特尼在乌沃兹的藏宝库中找到了让他中意的玩意。 是一双带血的翅膀。 而且还很新鲜，血的味道不用凑近就能闻见。 这双翅膀被放在画框上，还用一层薄薄的水晶裱了起来，看样子是被做成了装饰画。 暗红色的翅膀，和天使们的翅膀完全不一样，没有繁复的羽毛，而且应该是拆下来不久就被做成了这幅模样，一些血顺着翅膀的脉络和水晶结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些褐色的纹路。 真是漂亮，不，应该说看起来很好吃。 格鲁特尼绿色的眼睛在有些昏暗的藏宝库里显得有些过分明亮。 他正在盯着那双翅膀不整齐的切口处。 想象了一下这双翅膀的主人是如何挣扎着反抗，最后又绝望地败北。 有些兴奋。 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呢。 自从和乌沃兹一起离开纯白领域后，格鲁特尼都已经记不清过了多长的时间了。 更何况希伯恩和沃歌斯洛被封印在了地狱，就导致所有事情变得更加无趣了。 其实有些想念之前零食充沛的时候，即使他知道这可能会惹怒乌沃兹。 看着这双还算新鲜的翅膀，稍微有点找回之前的感觉了。 格鲁特尼走近了一些，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 像叶脉一样的骨节，脉络分明，以张开的姿势被永远固定在了这里，有种说不清的美。 这是为什么哥哥会把它收藏在这里吗？ 那他就不客气了。 格鲁特尼将翅膀的一半扯了下来，震碎了一些水晶，锋利的棱角将格鲁特尼的手指划伤，点点血迹渗了出来，沾到那双暗红色的翅膀上。 都是深沉的红，已经看不出什么区别了。 残破的翅膀好像在诉说着它曾经被怎样粗暴地对待，在格鲁特尼凑近之时—— 啊……这好像，是某个恶魔的翅膀呢。 是一个陌生的，但是的确是属于恶魔的味道。 格鲁特尼细细想了想，这双翅膀还能是谁的呢？ 差点忘记那位从来没有见过面的、被创造之时就被判下“色欲”之罪的露丝特。 也只能是她的。 哥哥说她是天真的年轻恶魔，他现在看着这双翅膀，也算是明白了。 格鲁特尼的口中还残留着波板糖甜腻腻的味道，他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翅膀上的血迹。 不知道是血的味道太好，还是格鲁特尼很久没有这么兴奋过。 他连藏宝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都没有注意到。 露丝特在远处窥视着那个盯着她翅膀的人。 不，应该说那是个恶魔。 她已经学聪明了，很快就辨别了出来。 是谁呢？露丝特现在才明白，她除了知道其他几位的“罪名”以外，似乎连名字都不知道。 以前也根本没有见过面。 不，她还是知道的，在纯白领域的时候就听说过傲慢希伯恩的事情。 是那位带领着众天使叛逃纯白领域的罪人。 不过这件事情远在她被创造出来之前，已经和她无关，露丝特当时听着困的不得了，现在也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 露丝特用她以前从来没有思考过的脑袋想了想，她好像的确是错过了很多东西。 比如，“嫉妒”是被谁杀掉的？ 因为露丝特的余光撇到了墙壁上的另一幅画，是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啊……她注意到下面还有一个标题，露丝特勉强认清，是——审判之嫉妒。 所以，这颗心脏，会是“嫉妒”的吗？ 甚至还有一行小字，她虽然想看清，但是却不敢贸然移动，不想让不远处的恶魔发现她。 心脏跳动的幅度让人不可忽视，像是非常鲜活的生命被钉在了行刑的十字架上了一样，看着让人有些心惊。 而且那个画框上还被画上了复杂的阵法，看上去是在禁锢着什么。 和露丝特那双可怜的翅膀不一样，这幅固定心脏的画被人注入了很强大的魔法。 是乌沃兹做的吗？有些震惊的露丝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 而她却摸到了一些新结的痂，只是一些浅浅的伤口，和后背的那些相比，也难怪她没有注意到。 乌沃兹…… 曾经想过要杀掉她吗？ 是这样吗？ 露丝特不敢细想，表面的怪相下已经隐藏了很多东西。 但是现在露丝特的注意力已经完完全全被那个恶魔吸引了过去。 她看着他用牙齿撕下一小块翅膀，咀嚼着，嚼碎骨头的声音甚至让露丝特有些害怕。 还好翅膀已经被卸了下来，如果被生啃，一定非常疼的吧？ -- 11. 被抓到啦 白发赤眼的恶魔出现在会客厅，却没有见到他的客人。 “格鲁特尼离开了？” 女仆长赶紧迎上乌沃兹，告诉他格鲁特尼自己一个人去了藏宝库。 她张了张口还想解释什么，却被乌沃兹的一个摆手打断，最后目送着他离开。 看来乌沃兹大人的心情不太好。 …… 露丝特的心正在高度紧张着，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想着还好铃铛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等等，铃铛？ 铃铛在什么地方？ 如同海水倒灌了整个纯白领域一样，是世界末日一般的场景。 双腿好像失去了知觉，失神恍惚至极的露丝特坐在了地上。 发出的声响吸引了格鲁特尼的注意，他侧目，幽绿的眼睛一点都不匹配他有些稚气的脸。 明明没有杀戮也没有狠意，却显得有些有点可怖。 “嗯…..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在进食的时候被打扰其实是一件令人非常烦躁的事情。 并且格鲁特尼发现他的话并没有震慑到对方。 对方是一个小姑娘，正哭得伤心，看起来尤其可怜。 抽泣着的肩轻微颤抖着，黑色的长发蜿蜒到地面上，红红的恶魔尖角看起来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呜呜咽咽地低头哭着。 他向露丝特走近，在她的面前单膝蹲了下来，盯着她看。 露丝特觉得一切都混乱极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再花几百年都无法接受。 她没法想明白，为什么她一定要经历这些痛苦的事情？ 铃铛，铃铛…… 尊敬的父亲，光明神大人，亲爱的艾蒙瑟尔…… 感觉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来自格鲁特尼的视线终究是无法忽视的，做了一系列蠢事又缓过神来的露丝特明白她现在也跑不了了。 对方是恶魔，和乌沃兹一样，她无法反抗。 她保持着哭泣的姿势，真正伤了的心让她的泪水不停地流着。 即使她的脑袋里面在想着接下来的方案一二三。 “你要哭到什么时候？” 少年般清亮的声音有些温柔，听不出什么情绪。 露丝特放下她揉眼睛的手，慢慢地抬头对上格鲁特尼的视线。 她面颊处的头发有些因为泪水而黏在了脸上，看起来有些凌乱，眼睛里还蓄着泪，鼻尖因为恸哭而微微泛红，少了点血色的唇上还有斑驳的牙印。 纯白的薄纱裙子不知道在哪里蹭到了污渍，整个人看起来很懦弱又狼狈。 但是她是露丝特，光明神创造出来的情色欲望。 即便到了如此境地，被凌虐的美感还是会让有着强烈掌控欲的男人们骚动。 “你好漂亮。” 看起来也很好吃。 格鲁特尼没有眨眼睛，说着他看到的事实，不过后半句他没有说出来。 “什……什么？” 露丝特不知道对方目前的想法，但迫于他强烈的视线，她还是将目光移开了。 想着刚刚他啃食自己翅膀的场景，露丝特又有了想要逃跑的冲动。 看来自己已经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了，畏首畏尾，露丝特已经完全变了。 藏宝库的门随意敞开着，走廊上的脚步声传到了这里。 露丝特开始慌乱，她害怕自己逃走的事情被乌沃兹发现，而自己现在的力量肯定不足以控制眼前的恶魔，眼里本来就蓄着晶亮的眼泪，一下子又流了出来。 她小声道：“你能帮帮我吗？” 格鲁特尼也小声回道：“需要什么？” 看起来像游戏一样。 “那个……请帮我藏起来，不要让我被乌沃兹抓到。” “这样啊。” 露丝特搞不明白他这样的回答到底算什么，又着急问道：“可以吗？帮帮我。” 格鲁特尼却在这时贴近她的耳侧，拨开她耳边的头发，低语道：“当然可以。” 露丝特的耳朵很敏感，温温热热的气息让她的身子开始发软。 不过对方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又陡然精神了起来。 “向恶魔许愿可是需要支付代价的哦。” 少年的声音还是那样稚嫩，却说着不容违背的话。 怎么会……这样？ 露丝特以前听闻过恶魔的精神美学，即恶魔完成别人的愿望，然后拿走许愿人的任意东西作为代价。 就是和诅咒一般的代价，许下愿望的人必须要完成。 不过露丝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以这种形式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突然意识到自己作为恶魔真是太失败了。 好在她已经不再惧怕失去什么，于是应下来：“你想要什么？” 声音竟然还有些颤抖。 格鲁特尼笑着，离开了她的耳朵，但是却又伸出手抚摸着露丝特的头。 “让我想一想。” 露丝特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坐如针毡，想避开格鲁特尼的抚摸，因为现在这种紧急的状况根本就不适合做这种事情。 可是对方抓住了她头顶的一只角，她不能站起来，也不能逃走。 露丝特稍微仰起头，蹙着眉，含水的眼睛里透着疑惑。 格鲁特尼对她温和地笑了笑。 恶魔的美具有欺骗性，格鲁特尼弯弯的眼角和他幼齿的五官真的让他看起来很无害。 但是随后的剧痛从头顶贯穿了全身，晕头转向，露丝特甚至都忘记了尖叫。 头顶流出的血模糊了露丝特的视线。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一只角被他掰断了。 准确说来，不知道是掰断了还是整个被拔了下来。 有一些血迹喷溅到了格鲁特尼的脸上，他用手指沾了一些放到嘴里尝了尝味道。 “果然还是新鲜的比较好吃。” 露丝特用手胡乱地揉着眼睛，但是头顶流下来的血就像她刚刚的眼泪一样止都止不住，越擦越多。 眼睛看不太清，但是耳朵却敏锐地听着兴奋的格鲁特尼说着一些毛骨悚然的评论。 甚至还听见了咀嚼的声音，看来自己的角已经被吃掉了。 格鲁特尼打了一个响指，露丝特所在的地方已经看不见了她的身影。 “只要你不动也不发出声音，哥哥是不会发现你的。” 哥哥……? 那这位就是格鲁特尼了，对吧？ 露丝特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忍住头顶传来的疼痛感，蜷缩着。 “啊……还有一件事，这不是全部的代价哦，只能算一半，另一半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露丝特相信了格鲁特尼的狡诈不会比乌沃兹差一星半点。 -- 12. 谁的小宠物 格鲁特尼站起身，又走回到露丝特的翅膀画面前，将另一半翅膀也扯了下来。 伴随着“哗啦哗啦”的声音，装饰的水晶碎了个彻底。 “这次又是什么？” 乌沃兹走了进来，没有什么表情，他已经习惯了。 格鲁特尼正将翅膀的最后一个骨节放到嘴里，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乌沃兹。 因为他正在看着缩在墙角的露丝特。 被他隐藏了身形，只有他能看见。 她的身体正在控制不住地在抖动着，双手环抱着膝盖，满面鲜血，皱着眉谨慎地看着走进来的乌沃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在确认乌沃兹没有发现她之后，又将视线转向了他。 看着他在吃掉她的翅膀。 最后干脆闭上了眼睛，一副惊恐不安的有趣表情。 哥哥是在怎样的情况将她的翅膀卸下来的呢。 不整齐的切面，是怎样的挣扎和痛苦？ 格鲁特尼想的有些出神。 他只是对好吃的东西很感兴趣。 乌沃兹没想到他把露丝特的翅膀吃了，毕竟他几乎已经改掉了吃这些东西的习惯。 下次他要把一些很在意的东西放到别的地方。 他正准备开口，格鲁特尼却看向他，先发问道：“哥哥最近抓到了好东西，对吧？” 乌沃兹原本没有什么表情，听到他的话，皱了皱眉，道：“不要打露丝特的主意。” “为什么？” 格鲁特尼的身高矮了乌沃兹一截，和他比起来真的不像是七罪恶魔之一，再加上他的外貌，让人觉得是很容易被诱拐的小孩子。 格鲁特尼微仰着头，澄亮的绿色眼睛透露着无辜，只是像一个小孩子在讨要玩具一样。 “你应该知道光明神是为什么创造了她。” 乌沃兹越过格鲁特尼，走到那副已经没有了翅膀的画面前。 破裂的碎水晶滚落得到处都是，空空的画框上，只有一些血迹印下来的轮廓。 光明神为什么要创造她？ 头顶的疼痛还是让整个脑袋昏沉沉的，露丝特用手按出疮面，虽然只是心理安慰，但是出血量似乎真的少了许多。 再加上听着他们的对话，露丝特再度处于精神紧张的状态。 为什么？这需要理由吗？ 露丝特也想知道。 她睁开眼，正好对上了格鲁特尼的视线。 而乌沃兹背对着他，正站在画前。 格鲁特尼对她温柔地笑了笑，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把一根食指放到唇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不过和刚刚不同，露丝特不再觉得这笑是出于友善，现在格鲁特尼的笑只能让她觉得头皮发痛。 毕竟他就是这样笑着弄断了自己的角。 “就算是这样，为什么哥哥能抓她而不能送给我？” 格鲁特尼斜倚在墙边，对乌沃兹说着话，可是他却一直盯着露丝特的方向。 在观察她的每一个表情。 自己的视线会让她焦躁难安。 一副想要知道全部却又踌躇害怕的表情真的很有趣。 “如果你觉得你能解决那位麻烦的天使长，你就带走她。” 转眼间，乌沃兹眼前的画已经修补好了，掉落在地上的水晶又都回到了画框上，完好如初的样子，只不过没了露丝特的一对翅膀。 “光明神不是早就将她驱逐了吗？派卡穆出来找她又是什么意思？” 格鲁特尼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背对着乌沃兹，视线不离露丝特。 他不在乎问题的答案，只是突然喜欢这样看着露丝特。 可是露丝特在乎。 卡穆……那位独眼的审判天使长。 以前在纯白领域的时候，露丝特只见过他寥寥几面，是让所有天使们信赖的存在。 但是露丝特却很害怕他，因为他被光明神赋予了审判的力量，可以彻底杀死恶魔。 冷漠的表情，加上左眼的眼罩透着凶恶，看起来真的是一个很不好相与的人。 每次露丝特都会害怕他心情不好然后杀掉她。 似乎连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不过乌沃兹说的是真的吗？卡穆天使长受光明神大人的委任来找她？ 怎么想都不像是个好消息。 但是这会是回纯白领域的机会吗？ 果然父亲大人没有忘记她。 露丝特觉得心情好了很多，连伤口都没有那么痛了。 “年轻的恶魔总是需要驯养之后，才会明白自己是恶魔而不是天使，她和我们不一样。” 乌沃兹的语速慢慢的，低沉又喑哑的声音说着什么让人不寒而栗的话。 露丝特没有听明白乌沃兹在说些什么。 格鲁特尼摆了摆手，轻哼了一声：“好吧，我怕麻烦，不动她就是了。” 但如果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来就不是他的错了哦。 不过听到格鲁特尼这句话的露丝特倒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另一半角不会被他拔掉了。 放松下来的露丝特叹了一口气。 似乎被乌沃兹察觉到了。 因为他觉得这里还有露丝特的气息，一开始他只是觉得是翅膀的残留。 格鲁特尼明显也注意到了乌沃兹的变化，但是他却朝着露丝特走来。 露丝特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瞪圆了眼睛，不知道格鲁特尼又要做什么。 他的脚步停在露丝特面前，随意挑起了一件藏品。 然后开始转移话题：“哥哥这里最近又添了一些新玩意儿。” 是错觉吗？不过他的确想抱露丝特了。 没有太放在心上，得到了满意答案的乌沃兹算是心情稍好，准备离开。 他要去找那只可爱的小宠物。 “那你随便挑。” 留下这句话，乌沃兹便从这里闪身离开了。 听着走廊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周围又安静下来。 格鲁特尼双手撑着墙，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露丝特，将她禁锢在他的阴影之下。 “格鲁特尼……谢谢你了。” 露丝特不知道说什么，总之先道了谢。 她不敢直视格鲁特尼的眼睛，藏宝库昏暗的视线让他的绿眸显得更加明亮，像暗夜里的猫。 他肯定在谋划什么，露丝特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说，我要是现在就带走你，哥哥和卡穆还能找到你吗？” 格鲁特尼扯着笑，尤其阴森。 -- 13. 不可以逃跑 露丝特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低头。 脱离了刚刚让人精神紧绷的状况，一切的事情都回到了原处。 她没能逃离乌沃兹，还招惹了格鲁特尼。 而且她还将光明神大人的铃铛不知道丢在了什么地方。 还有……被人类打败，身体的残破，是作为恶魔来说绝对的耻辱。 年轻的恶魔是脆弱的。 格鲁特尼对她怎样都好，反正从力量的差距上来看，而今的露丝特无法反抗。 她现在只是很难过。 小声呜咽着。 这些天在乌沃兹这里流着泪的露丝特，以前骄傲的露丝特根本无法想象。 格鲁特尼知道自己又被她忽视了。 他伸出手强硬地扣住露丝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混杂着水渍和血迹的脸凌乱不堪，黑黑的眼珠被泪水包裹，甚至格鲁特尼能够在那明亮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全部都是他。 这是一种怪异的感觉。 明明她彻彻底底地忽视了他，但是只要这样一瞬间，又满眼都是他。 她的眼眶圈不住溢出的眼泪，带着温度的液体淌到了他的手指处。 露丝特是美丽的，哥哥说的没有错。 心底原本有压抑着的烦躁，现在却被怪异的感觉盖过去了。 这就导致他想说的话变成了：“为什么要哭？” “痛。” 露丝特从牙缝里憋出了一个字。 因为格鲁特尼用着手劲箍住了她的下巴，她发出的声音都变了调。 露丝特甚至害怕他下一秒把她的脸撕成两半。 如果露丝特会使用她的美貌和身体，驯服一个处男恶魔不会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你没了属于恶魔的天生力量。” 格鲁特尼觉得他的猜想没有错。 痛感对于恶魔来说是完完全全免疫的，这样低级的感觉，只有在能被轻易杀死的人类中才有。 但如果恶魔的天赋被剥夺，就会像露丝特这样，感受到的疼痛和人类无二。 而乌沃兹是光明神赋予的唯一能够夺取别人力量的恶魔。 这也是他一开始的原罪，已有的力量不足，只有掠夺别人的力量，才能让自己足够强大。 至于上一个被夺取力量的恶魔……孱弱到被虐杀，已经是不可能再次复生了。 只是……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针对了露丝特？ 看来他错过了一些东西。 而露丝特这边只是觉得羞耻，因为又有一个人知道了她的秘密。 好在他不知道这是一个人类干的。 露丝特没再出声，只是用湿漉漉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的表情。 她知道格鲁特尼的面色已经缓了下来，想着自己的另一只角可能不会被他吃掉吧。 他甚至松开了她的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露丝特觉得这是一个机会离开这里，至少在格鲁特尼改变他的想法之前。 她重新鼓起勇气，道：“那个……我能离开这里了吗？” 露丝特想沿着原路返回地牢附近，也许她的铃铛遗落在了某处。 可是概率肯定不大。 因为露丝特现在想想，她一路过来的时候就没有注意到铃铛的声音。 也许早就不见了，又或许是……乌沃兹拿走了。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让人讨厌了？ “不行。” 格鲁特尼的回答完完全全地让她的全部设想再次破灭。 看来他是改变心意了。 沉思中的格鲁特尼显得分外安静与柔和，可拒绝露丝特的时候还是不怎么意外地……果断。 “跟我走，怎么样？” 看来这是他得出的结果。 露丝特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这是否会再次触怒他，恶魔的喜怒无常她是知道的，就像以前的自己，拥有绝对的力量，自己开心就好了。 于是露丝特也没敢看格鲁特尼的反应，只是低着头看自己的脏脏的裙摆。 “你被哥哥威胁了？还是天真地以为卡穆是来救你的？” 格鲁特尼的审视的目光，露丝特不用看就知道让人发毛。 明明看着像个小屁孩。 乌沃兹没那么狠心会杀掉她，虽然他曾经想那样做。 而至于那个独眼的天使长，是现在露丝特能回纯白领域的唯一指望。 露丝特的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和格鲁特尼有关的，她不需要和他走。 除非他能心甘情愿地被她利用。 但是这小鬼也不是好糊弄的，露丝特没有把握，所以没有必要花多余的心思。 安静的氛围让露丝特感觉不安，她知道格鲁特尼正在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 也许他下一秒就变得不耐心了，露丝特深知这一点。 她摸着自己的另一只角，仰起头迎上格鲁特尼的视线，道：“跟你走……又没我什么好处。” 弱弱的声音没有什么底气，但总算把想说的说了出来。 格鲁特尼板着脸，一点笑都没有，幽绿的眸子在昏暗处还是那么明亮。 “那哥哥能给你什么？做光明神的走狗又能让你得到什么？” 稚嫩的声音带着缓缓的语调，是温柔的，但露丝特清楚这是质问。 露丝特明白自己没有告诉他的必要。 不过现在看来格鲁特尼对她很感兴趣。 为什么呢？ “和你没有关系。” 说完露丝特又低下头，因为她不确定这句话会不会让格鲁特尼变脸，双手护着自己的另一只角。 他没有说话，沉默着。 直到露丝特听到了他的笑声。 他靠近露丝特，将她抵到了墙上，矮了乌沃兹一截的格鲁特尼力气大得惊人，露丝特一点挣扎都做不到。 格鲁特尼再次在露丝特耳边低语。 “为什么？觉得我不如哥哥吗？” “本来想豢养你的，既然你不愿意，就在这里……” 吃掉你。 格鲁特尼没有说完话的尾音拖长变成暖暖的空气，窜入露丝特的耳朵。 耳尖轻微抖动，这种微弱的刺激被露丝特淫乱的身体感知到了。 可露丝特的意识告诉她并不会这么简单。 她的两只手还摸着自己的角，不知道是放下双手再稍微反抗一下还是就这样什么都不做。 格鲁特尼单手撑着墙，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包裹着她。 然后轻声说了句： “没用的哦。” -- 14. 意外的勾引 格鲁特尼的这句话让露丝特吓得尾巴都竖了起来。 于是双手更不敢离开自己的角。 甚至身体又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露丝特痛恨这种无法掌控的懦弱。 格鲁特尼的距离实在太近，露丝特已经感觉到了他的西装贴到自己皮肤的触感。 这种感觉其实很奇怪。 意识上恐惧着格鲁特尼对她造成的伤害，但是身体上又开始渴望男人的抚慰。 是的，如此近的距离再加上他的气息，露丝特觉得身体在发热。 格鲁特尼单手将露丝特完全圈抱在怀里。 露丝特的身体完全不想反抗，反而渴望着更多。 而格鲁特尼这边，她的害怕和颤抖让格鲁特尼的施虐心完全没有满足。 但是这却让他兴奋异常。 哥哥一定能明白这种感觉，他扯下露丝特的翅膀的时候欣赏到的是怎样的表情呢？ 一定美艳至极。 稍微有点嫉妒，自己竟然错过了呢。 久违的兴奋令格鲁特尼十分痴迷。 所以他选择了放任。 露丝特现在既然在他这里，那就是他的了。 哥哥也好，卡穆也好，谁也别想阻止他。 格鲁特尼用鼻子轻嗅着，淡淡的蔷薇花香还有那些残留的血的锈气，从鼻尖窜入，混合成食物的美妙味道。 他渐渐移动到露丝特的脖颈处，白皙肌肤下的血管正流着带着热度的血液，散发着芬芳。 格鲁特尼伸出舌尖，舔舐着。 原本期待着快感的露丝特却被细密的痛感淹没。 格鲁特尼的舌头上带着细小的倒刺，轻轻地擦过已经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了擦伤。 稍微冷静了一下的露丝特再一次体会到了“暴食”的意义所在。 这不是情欲的游戏，这是猎物与被捕食的关系。 露丝特真的觉得这样下去自己绝对会被他吃掉。 她着急出声，道：“格鲁特尼，等等……” 痛感从肩胛处传来，他用牙齿轻而易举地咬穿了皮肉，带着腥甜味的血液瞬间流入他的口腔。 他不想停下来，但是露丝特的声音一如她的血液那样甜美，忽略不了，他抬眼看向她。 咬着她的肩膀，一语不发，绿色的眼睛里是明晃晃的渴望。 稍微还带着一点不耐烦。 这种强烈的情绪吓到了露丝特。 本能提醒着她，身上的这个男人现在是迫切地需要着她。 如果这样做呢？ 能得救吗？ 黑黑的眼睛慢慢变成血液般的深红，是露丝特身体响应她的意识而做出的自救。 格鲁特尼是强大的恶魔，力量不足的露丝特是无法控制他的。 只要阻止他的进食，应该是可以的吧？ 露丝特没有考虑后果，也忘记了乌沃兹之前提醒过她的代价。 带着魅惑之色的眸子，对上了格鲁特尼同样带着欲望色彩的眼睛。 只是一瞬，就已经耗尽了她仅有的丁点力量。 果然要对付这样的大恶魔还是太困难了。 露丝特还没来得及迷茫，身体已经脱离了掌控。 她只能祈祷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这幅残破的身体还在。 浑身仿佛被灼烧一般，失去恶魔天赋又透支自己能力的露丝特被代价反噬。 是情欲的力量。 作为色欲之身的露丝特，提醒着她需要男人的精液来补偿她透支的能力。 身体燥热着，尽是空虚。 好在格鲁特尼松开了露丝特的肩膀。 因为他的身体也好像感应到了露丝特的滚烫，有些发热。 这是陌生的感觉，和发现猎物的兴奋感稍有不同。 有些奇怪。 露丝特却垂着眼，因为发情而浑身无力，将身体的重量压在了格鲁特尼身上。 发烫的脸贴着他的颈窝，两人的温差在安静又狭小的空间里蔓延出一些别的东西。 “喂……” 格鲁特尼出声，对这样的露丝特有些茫然。 露丝特没有回应他，用力呼吸的声音带着一些破碎的呻吟，似乎是完全地忘我。 她将温热潮湿的空气缓缓吐出，落到格鲁特尼的颈部的皮肤，带着丝丝的痒意。 露丝特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理会格鲁特尼的感受。 他确信着。 即使他现在被她影响，胸口沉闷，兴奋感被燥热压抑，完全不知道如何发泄。 继续吃掉她？ 可是他想看她乞饶惊惧的表情，还有那带着颤抖的无力挣扎。 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猎物。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已经对她失去了兴趣，为什么他却不想离开。 明明她一次又一次地忽视了自己。 明明她更在意哥哥…… 不要，他不比乌沃兹差的。 格鲁特尼显得有些焦躁。 露丝特因为情欲的灼热有些难耐，她轻轻抬头，想知道为什么她身旁的男人还不来抚慰她。 格鲁特尼又一次看见他的脸出现在她的眼中。 湿润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在那里能看见模模糊糊的倒影。 又是这种感觉。 他知道露丝特对他不感兴趣也不在乎他。 为什么又要这样看着他。 完完全全地，眼底只有他一个人。 带着依赖……对吧？ 遥远的记忆被唤醒，带着让他厌恶至极的感觉。 他想杀掉露丝特，但是又沉溺在露丝特的给予中。 恶魔冰冷的手指上移到她心脏的位置，隔着隆起的乳房，感受到她的心跳。 带着杀意，只要稍微用力，挖出她的心脏，一切都结束了。 但是露丝特却意外地喜欢他的抚摸，伸出一只手托着自己左边的胸乳，讨好地蹭了蹭他的手掌。 可是这种程度的快感是满足不了露丝特的。 格鲁特尼完全不知道露丝特在想什么。 果然还只是一只天真至极的年轻恶魔吗？ 她现在难道还不明白他想杀她？ 被托起的乳房，带着温暖、细腻又绵软的触感。 还有隔着薄裙挺立的乳头，希望被人蹂躏。 格鲁特尼知道烦躁的感觉正在反复叠加。 但是却无法下手。 他一直看着露丝特的眼睛，露丝特也回望着他，甚至上勾着嘴角，带着一点鼓励的意味。 而露丝特开始受够了空虚，对他停下的动作很不满。 然后别着嘴，抱怨的声音带着上挑的尾音，甜甜腻腻的：“很有趣的游戏，你难道不参加么？” -- 15. 比吃更有意思的事 格鲁特尼一言不发。 因为露丝特的一系列的行为实在是让人费解。 大概是因为之前想做同样事情的女人们已经被他吃掉了吧。 而露丝特的身体已经由她的欲望所主导，格鲁特尼在想什么根本不重要。 她环抱住格鲁特尼的肩，靠近的他的耳朵，轻声道：“来……” “会很开心的哦……” 带着蛊惑意味的嗓音，又混了一些情色暧昧，会诱人胡思乱想。 格鲁特尼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欲望的勃起顶着他修身裁剪的裤子，一切都变得压抑，有些难受。 他注意到了自己的变化，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倒是第一次。 却不知道怎么解决。 露丝特灼热的呼吸像一只让人讨厌的小虫子一样，挠得他心痒。 可是格鲁特尼却清楚地意识到，他不想推开露丝特。 反而隐隐有些期待。 直觉告诉他，露丝特在邀请着他，想要一起玩一个奇怪而又隐秘的游戏。 而且只邀请他一个人。 脸上开始觉得微热。 格鲁特尼分辨出来这是另外一种兴奋的感觉。 原本身为大恶魔的骄傲是不允许自己被别人的想法牵着走的。 可是…… 怎么了呢？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也想让露丝特做些什么。 但是毫无头绪，想要找到答案，于是默许了露丝特的行为，声音低低小小的：“嗯……” 不想被别人听见，即使这里只有他和露丝特而已。 格鲁特尼算是同意参加露丝特说的所谓的游戏了。 也不知道露丝特听见没有，她本来就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得到快感。 而她这时正准备跨坐在格鲁特尼的身上。 毫无防备的格鲁特尼坐在她身边，还在纠结这样就同意会不会有损自己作为恶魔的尊严。 可是露丝特就这样坐在了他的身上。 裙子下面空无一物，柔软的嫩肉贴在那坚硬之物上面，两者之间仅仅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布料。 被硬物抵触的感觉让敏感的露丝特得到了一点抚慰。 尖细的呻吟声带着快慰的鼓励，想要得到更多。 而格鲁特尼似乎不太好受。 软肉带着濡湿的触感，打湿了他的裤子，于是更加亲密地贴在了一起，想要做些什么的欲望在叫嚣。 有点难以忍受，但是又不想被露丝特发现。 因为他想继续进行这个游戏，不想失去露丝特。 她像一阵风一样，毫无征兆地就出现在他面前。 他现在要是抓不住她，被哥哥发现的话，肯定会把她藏起来。 露丝特伸手抚摸格鲁特尼的脸，柔软的手指轻轻抚过他不想被人发现的红晕。 认真地看着他，因为现在的露丝特觉得格鲁特尼是她唯一的救赎。 安静下来的格鲁特尼很好看。 柔和的五官不像乌沃兹那样明艳，能给人安心的感觉。 他的嘴唇微张，呼吸有点急促，让露丝特觉得很可爱。 于是轻轻吻了上去，又很快分开，仅仅只是因为觉得很讨人喜欢而已。 亲密的接触像一种奇妙的魔法一样。 格鲁特尼毫不怀疑自己沉溺在被她珍视的感觉中。 他的视线停在露丝特的面上，着迷地看着她的眼睛。 只要她的视线开始移动就会牵动他的心神。 他想让她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地久一点，再久一点。 痛苦的回忆也好，压抑着的欲望也好，都会变得好受一些。 可是格鲁特尼也没有忘记他是在陪露丝特玩她的游戏。 露丝特开始不安分地、小幅度地来回挪动她的臀部，蹭着他的坚硬。 这样还不够。 不仅仅是露丝特这样觉得，格鲁特尼也意识到着这个问题。 “游戏开始了吗？” 格鲁特尼忍不住问道。 因为他真的很难受。 “嗯……开始了哦。” “规则……请告诉我规则……” 男人在性事上总是能够无师自通，至于露丝特磨磨唧唧的动作，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的想要尽情地顶弄。 露丝特反倒不说话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她恍神了。 格鲁特尼已经开始他了的行动，幅度不是特别大，自欺欺人地以为露丝特不知道。 一下一下地顶着覆盖着坚硬的软肉，越来越空虚的同时却又有少许快感。 就像明明知道对方手里有一大包糖，却只是让你闻一下糖果口袋的香味一样。 不会满足的。 露丝特可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身下湿了个彻底，已经开始渴望被填满。 于是她改变了姿势，跪趴在格鲁特尼身边，握住那根已经被湿透的裤子包裹出形状的阴茎。 露丝特的手指柔软又纤细，发情的身体也是娇软又无力，连裤子都脱不下来。 “所以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格鲁特尼觉得露丝特在玩弄他。 “做开心的事，仅此而已。” 被不停打断的露丝特现在极其不耐烦，又加上了一句命令。 “喂，脱掉裤子。” 开心的事？ 比进食还要开心？ 露丝特要是敢骗他，绝对要…… 格鲁特尼没有留意到，自己连对露丝特的狠话都说不出了。 然后顺从地脱掉了自己的裤子。 挺立的欲望昂扬着，充血的状态，青筋暴露，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看起来格鲁特尼自己都有些惊讶。 而露丝特却毫不犹豫地含了上去。 “嗯……啊……” 呻吟声同时响起。 茎身对于露丝特来说还是太大，鼓着腮帮子努力地包裹住前端。 看着有些奇怪，但是却意外地色情。 渗出的带有男性气息的液体被露丝特一并吞下，末了，松开，道：“给我吧。” 两双带着欲望的眸子对视着。 露丝特眼角弯弯，伸出舌尖舔着嘴边残留的一点点味道。 被水液沾染过的唇瓣带着晶莹的光泽，没有男人会拒绝的。 格鲁特尼点了点头，他已经放弃思考了。 可是…… “不好意思呢，这只发情的小猫我可要带走了。” 乌沃兹的声音冷冷的。 听到声音的露丝特抬头看向他，甚至还对他笑了笑。 多加一个人她可是不会介意的哦。 下章大概3P(伪)。 作者顶着锅盖看着格鲁特尼（求生欲极强）：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 16. 她是个骗子 格鲁特尼将侧着身准备起来的露丝特揽到自己怀中。 娇软的身子顺从地依偎在格鲁特尼身上，眼睛却在格鲁特尼看不到的角度看向乌沃兹。 媚态尽显。 真是不嫌事大。 “哥哥，把她让给我。” 格鲁特尼语气强硬。 乌沃兹挑眼，看着露丝特一边安分地窝在格鲁特尼的怀中，一边又悄悄地将自己的裙子往上提。 细白的腿肉，再加上腿间若隐若现的风景。 真是骚。 明明已经出离愤怒，却无法避免被诱惑。 毕竟已经品尝过那种滋味，让人上瘾的欢愉是让人拒绝不了的。 乌沃兹并不想加入这种无聊的争抢游戏中。 因为露丝特本该就是他的。 轻哼一声，沙哑的声音多加了一份压迫感，他反问格鲁特尼：“她和你说了什么？” 仿佛一下子清醒过来一样。 格鲁特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为了她和乌沃兹争吵。 她明明只是个食物而已。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手却没有松开，紧紧地抱住露丝特。 露丝特也扯着他胸前的衬衫撒着娇。 格鲁特尼神情怔怔，他不想告诉乌沃兹关于露丝特的事情。 可是乌沃兹看着觉得实在是扎眼得很，两相依偎，他倒像是一个多出来的人。 格鲁特尼的外貌，以及露丝特的娇小，看着是比他和露丝特要般配很多。 乌沃兹直接上前把露丝特从格鲁特尼的怀中提了起来。 没有反应过来的露丝特在慌乱中抱住乌沃兹的腰，像一块橡皮糖一样，粘住了男人便不放手。 这种下意识的动作没想到还是能够取悦乌沃兹。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衣冠不整的格鲁特尼，道：“不要轻易相信露丝特。” “她现在可是一个只顾着自己开心的骗子。” 格鲁特尼抬眼看着乌沃兹。 不明白他的话。 乌沃兹伸出一根手指放到露丝特嘴边。 模仿着抽插的动作，搅动她嘴里的津液。 水声潺潺，格鲁特尼好像重温了一遍刚刚的暧昧细节。 她趴在他的身上，湿漉漉的软肉将他的下体打湿，带着这样的水声。 露丝特闭着眼睛，享受的表情稳稳地落在格鲁特尼的眼底。 “喜欢吗？” 乌沃兹轻吻了露丝特嘴边滑落出来的水渍，放缓了声调，问道。 露丝特点头，对着乌沃兹微笑着。 如此专注，刚刚露丝特也这样看过他。 格鲁特尼握拳，能听见自己牙齿紧紧咬合在一起时发出的碰撞声。 乌沃兹看着格鲁特尼阴鸷的表情，继续道：“弟弟，你可不要被她骗了。” 像是警告一样，又像是在陈述事实。 露丝特的确在玩弄他。 露丝特的确骗了他。 即便到了如此地步，格鲁特尼却执拗地不想走。 他明白了。 露丝特和谁玩游戏都是可以的。 不是只有格鲁特尼是唯一的参加者。 “哼，还是不死心吗？” 乌沃兹觉得自己的小宠物被人惦记上了。 看来发浪的小猫还真的很招人喜欢。 一张放满藏品的桌子被乌沃兹一下清扫干净。 露丝特被放在桌面上，尾巴还恋恋不舍地勾着乌沃兹的头发。 然后扯了扯，引导着乌沃兹。 露丝特已经完全忘记格鲁特尼的存在了。 乌沃兹给过她的快乐被她的身体牢牢记住，比起一个等着她主动的格鲁特尼，她的身体更喜欢乌沃兹一些。 不用明说也能知道，现在格鲁特尼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忘恩负义的露丝特还在用她的尾巴勾搭着乌沃兹。 松开了他的头发，围着他的腰转了一圈，然后用尾巴末端轻轻地碰触着乌沃兹下体。 末端的敏感点感受到了男人的热度，碰了一下又马上逃掉，像是在玩什么你追我赶的情趣游戏。 格鲁特尼的头低了下去，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 露丝特趴在桌子上，小腿抬高又放下，裙子已经被她撂到了腰部，将自己完完全全暴露在乌沃兹的面前。 乌沃兹的余光瞥见了已经和阴影融为一体的格鲁特尼。 他可没有忘记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露丝特对你还有话说哦。” 乌沃兹抓住露丝特的脚踝，从她的小腿开始游走到她圆润的臀部。 随意揉捏着，伴随着露丝特的淫叫，他的膝盖往前顶，强硬地分开了露丝特交叠的双腿。 淫水沾湿了桌面。粉嫩的花穴入口像早晨沾染露水的花蕊。 没有迟疑什么，乌沃兹释放出自己的欲望，一入到底。 “啊——” 露丝特尖叫着，痉挛着，渴望了很久的东西被一下填满，快感直冲脑门，完全不知东西南北。 乌沃兹俯身，从身后捏住露丝特的下巴，鼻尖靠着她的，问她： “你最喜欢谁？” 露丝特听着乌沃兹的话，想起了那个人，愉悦的阴道像是被刺激了一样开始收紧。 乌沃兹被绞地咬了咬牙。 “艾……艾蒙瑟尔大人。” “我爱……艾蒙瑟尔大人。” “露丝特永远爱您，艾蒙瑟尔大人——” 露丝特恸哭着，喊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身体上又被叠加了快感，一下到了高潮。 真是能耐，光明神就那么好？ 好到想想就能高潮？ 乌沃兹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杀掉露丝特。 淫液像水流一样倾泻直下，冲刷着敏感的龟头，柔软的内壁还在蠕动着，想要对方也登上顶峰。 乌沃兹咬住露丝特的唇，勾住了她的舌头。 没有说完的话变成一些破碎的声音，还有一串急促的喘息。 露丝特被咬破的嘴唇流出血液，混杂着一些晶亮的液体一起从嘴边流下。 这点点疼痛和高潮的快感算不了什么。 她已经完全淹没在高潮带来的无边快乐中。 已经够了。 格鲁特尼终于动了动。 起身，似乎已经完完全全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整整齐齐，就连一根头发丝都在它该待的位置。 祖母绿的眼睛看向露丝特，然后掠过她，看着乌沃兹。 感受到视线的露丝特缓缓睁开她的眼。 半睁的眼氲着泪，含着深沉的欲望，想要带着看到它的人一起沉溺。 “可她也没有喜欢你，哥哥。” 下一秒，格鲁特尼已经不在这里，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作者友情提醒：下章是被激怒的乌沃兹，可能看起来会有点疼，血腥慎入。 -- 17. 愚蠢的闹剧 乌沃兹舔舐着露丝特唇边的血迹。 轻轻地，带着珍视的意味。 而露丝特还沉浸在刚刚高潮的余韵中，眼睛都还没有聚焦，瞳孔扩散，心好像已经飞到了天边。 乌沃兹向里深顶了一下，露丝特才舍得看他一眼。 “王上。” “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待在我身边呢？” 为什么要爱上光明神呢。 就算一无所有，也要义无反顾地回到光明神那里吗？ 绝对不允许。 露丝特还在喘息着，催促着，没有得到精液的她是不会罢休的。 摆动着腰肢，尽心尽力地压榨着男人的体液。 甬道内柔软的包裹触感带给他刺激，乌沃兹一次次进出累积着快感。 他抱起露丝特，快速的拔出又进入让露丝特接连尖叫，每走一步都会狠狠撞击一次。 每每撞到宫颈处的软肉时，点点疼痛又混杂着灭顶的快感让露丝特欲罢不能。 这个角度尤其深入，硬物勃起的长度已经可以顶开花心。 露丝特的声音已经嘶哑，眼角因为高潮而沾了泪，身体随着乌沃兹的动作而上下起伏着，发出肉体拍打的声音。 而露丝特的身体也已窥探到乌沃兹的想法，甬道蠕动着，不知疲倦地鼓励着他的行动。 渴望着他的进一步深入而到达的又一次高潮。 乌沃兹的手刚好抚摸到她背后结了痂的伤口，也能感受到露丝特因为兴奋而跳动剧烈的心跳声。 像是惩罚一样。 他尤其喜欢让别人最开心的时候跌入谷底。 乌沃兹用手从背后贯穿了露丝特，抓住了她的跳动的心脏。 同时也顶开了她的花心。 可露丝特却没能尖叫出来。 或者说已经无法尖叫了。 只能由着身体本能的反应而再次高潮，乌沃兹扭曲的施虐欲被满足后和露丝特一起到了顶峰。 全部都射入露丝特的子宫里。 她背后大量的出血顺着她的曲线往下滴落着，甚至有一些流到了他们交合的部位。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浓烈的血的气息。 这样给他造成一种他拥有了露丝特的实体感。 露丝特的身体在他怀里，心脏在他手里，而露丝特的子宫也满满地填满了他的精液。 露丝特因为他而遍体鳞伤。 一切都和他有关。 乌沃兹再次将她放到了桌面上，无法止住的血瞬间溢满了整个桌面，血液滴落到地面的声音异常清脆。 而露丝特的神态已经永远停留在被给予高潮时的失魂落魄中。 面色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至极，连带着粉色的唇也是消逝了颜色。 绝美却也永远定格成这个样子了。 如果不好好保存，一段时间后连这样都见不着了。 乌沃兹的唇边带着怜惜的笑，看着露丝特背后延展开来的血迹像巨大的翼展一样，可怜的露丝特就算展开翅膀却也无处可逃。 这真的让乌沃兹有了拥有露丝特的感觉。 乌沃兹也有着巨大的翅膀，那是和露丝特不一样的……天使的羽翼。 带着丰富繁杂的羽毛，天使们都拥有的东西。 只是乌沃兹的翅膀已经不再是纯白的颜色，是完全的漆黑。 那是堕落的天使。 乌沃兹俯身亲吻露丝特还算温热的唇，展开自己的翅膀，两人的身影都完完全全地埋没在阴影里。 像是某种交换仪式一样，乌沃兹牵起露丝特的手抚摸自己的翅膀。 天使的翅膀是最脆弱的地方，大家都理所应当地选择隐藏起来。 而乌沃兹…… “王上，请您不要爱上光明神。“ 乌沃兹看着手中露丝特的心脏。 还在跳动着，没有了肉体的凭借还能这样鲜活。 一如以前任意妄为的、绝对强大的露丝特。 而眼前的露丝特却苍白又脆弱，已经永远凋零。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露丝特。 就算他能再给露丝特创造一个身体，新的身体继承了原来的意志还是不会喜欢他。 而这具身体会保留着乌沃兹给予露丝特所有的伤痕。 露丝特除了那个爱恋着光明神的心以外，所有的东西都会在他这里。 是讽刺的事实。 如梦醒一般，乌沃兹将心脏重新放回了露丝特的身体。 或许他无法永远将她留在身边。 犹豫了一下，乌沃兹还是将新鲜的创面恢复了原状，只留下了浅浅的伤痕。 露丝特开始有了呼吸。 乌沃兹抱起露丝特，将她身上带血的衣物完全去除，给她换上了一条新的小裙子。 身上的脏污和血迹也一并清理掉了。 纯白的裙子，洁净的露丝特，一切再美好不过了。 露丝特安静地躺在乌沃兹的怀中，并且在她的额头处又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想起以前给露丝特讲睡前故事的时候，末了乌沃兹都会留下一个简简单单的晚安吻。 露丝特是信任他的。 既然相信他，就这样待在他身边，不要回去纯白领域…… 光明神已经开始行动，绝对不能让卡穆找到她。 现在连基本的战斗都很勉强的露丝特，如果真的被光明神命令去找那家伙的话…… 要么被他杀掉，要么因为失败而被光明神抛弃。 没有胜算的。 他也好，格鲁特尼也好…… 命运不需要再重复了。 现在的露丝特不会明白，乌沃兹更不想她经历后才想清楚。 只要一直待在他身边，就可以好好地、恣意地活下去。 露丝特恢复了的心跳快速跳动着，和心跳缓慢的乌沃兹完全不合拍。 就像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一样。 露丝特的眼里从头到尾只有光明神一个人。 这也是光明神算计里的一部分吗？ 虽然不知道光明神为什么要夺走露丝特的力量，但是这一定和他自己的谋划有关。 而露丝特会是可悲的牺牲品。 可怜又可爱的露丝特，不要再喜欢光明神。 骄傲又任性的露丝特，不需要喜欢任何人。 露丝特：（吓哭）我还活着吗？ 作者：是真的，啥事儿都没有~ 露丝特：吓死我了呜呜呜呜……我还以为就这样完结了。 -- 18. 怪异的梦 (其一) 纯白领域一直都是阳光明媚的。 至少在露丝特的记忆里是这样的。 听卡穆天使长说过，纯白领域有过下雨的时候，他也只见过一次，下了一天一夜。 露丝特觉得自己在做梦，不然为什么回到了纯白领域。 就算是做梦也好，至少回来了。 艾蒙瑟尔大人，请您允许卑微的露丝特再见您一面。 露丝特发现自己在一个花园里面，这里应该是天使黛丽因丝管理的地方。 她从来没有见过黛丽因丝，也只是听说在傲慢希伯恩的背叛事件后，她彻底疯掉然后不见了。 在露丝特被创造之前，这处花园早已被见习的天使们接管，轮流打理。 自己现在被暖洋洋的阳光环抱，好像是逃离了一切一样。 让人安心的铃铛还在她的胸前，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光明神大人不喜欢被打扰，作为一个乖孩子不能让他烦心。 可是现在的露丝特知道如果现在不见到他，下一次将是遥遥无期。 她祈祷着这个梦不要这么快醒来。 露丝特采了几朵花，抓在手中，她想见到光明神，这是给他的礼物。 她知道这是低级又拙略的借口。 但是光明神大人对她很包容。 露丝特送给他任何东西都会笑着收下。 或许他对纯白领域的所有天使都是一样的，只是露丝特自己不承认这一点而已。 一出生便是恶魔的露丝特在满是天使的纯白领域其实没有一个朋友。 公平又正直的天使长大人不会让欺凌事件发生在纯白领域，露丝特其实从来没有被真正意义上的为难过。 大家只是对露丝特很疏远，年轻又懦弱的露丝特也只是远远地看着天使们成群结队。 他们有自己的工作，就算是修剪花枝之类的活都有专门的天使任职。 可是露丝特不一样。 光明神没有让她做任何事情。 其实为什么呢？ 露丝特从来没有得到过答案。 所以光明神为什么要将她创造出来呢？ 乌沃兹，还有刚认识的格鲁特尼都是知道的。 他们甚至在她被创造出来之前就被逐出纯白领域了，为什么会知道呢？ 露丝特并不觉得这是一个被公开的秘密。 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露丝特觉得思考让她的头皮发麻，脑袋闷痛。 对痛觉的熟悉感提醒着露丝特在现实里面发生的事情。 如果光明神大人知道她如此无用，会不会永远厌弃她呢？ 露丝特非常抗拒考虑这个可能性。 晃了晃脑袋，又伸出手摸了摸头上的角，两只都还在。 小小的尖尖的，完好无损，永远不会长大。 至少在这里，光明神大人是不会知道的。 大概吧。 光明神说过她的角很可爱，所以露丝特在纯白领域从来都不会隐藏自己的恶魔特征。 只不过这的确会让露丝特在纯白领域显得格格不入。 白是天使们的象征，他们拥有巨大的白色翅膀，每个人都有。 而露丝特小巧的翅膀就算完全展开也没有他们的一半大。 甚至连一根羽毛都没有。 很奇怪呢，不是吗？ 露丝特是永远也不会质疑光明神的。 整理好心情的露丝特向光明神的冥想之间走去，他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那个地方。 露丝特展开翅膀，小小的翅膀也能快速地飞行。 只不过前方那看着有些熟悉的人让她心虚地将速度降了下来。 “露丝特。” 对方叫了她的名字。 露丝特只好乖乖地停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卡穆天使长就是有种莫名的恐惧。 露丝特一言不发地站到他的面前。 拿着花的手悄悄地藏在了背后，另一只手握住胸前的铃铛，这是她不安时惯用的小动作。 连带着翅膀和尾巴都耷拉了下来。 天使长还是老样子，严肃地板着脸，金色的长发高束着，仅剩的右眼是透亮的蓝色，被他的视线打量时，总觉得所有心思都会暴露一样。 露丝特的身高还不到卡穆的胸口，仰头快速看了他一眼，然后便盯着他腰间的审判之剑发呆。 “露丝特。” 卡穆又叫了她一声。 做错什么事了吗？ “嗯？” 露丝特从鼻子里面哼出一个音，还没有开始训诫便开始装可怜了。 “光明神大人在找你。” 露丝特松了一口气，而且兴奋劲儿一上来就容易得意忘形。 下一秒就飞走了。 跑了好远，才回了一声：”知道了——” 也不知道卡穆听到没有，反正他挺忙的，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 很快，专属于露丝特的铃铛声就听不见了。 卡穆弯腰将掉在地上的花束捡了起来。 红的黄的粉的，各种各样的都有，每一支都是开得正盛的时候。 …… 露丝特很快就飞到了冥想之间前的中心湖前。 雾蒙蒙的，光明神大人应该就在对岸。 她来过无数回，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坐在湖边的草地上想念光明神。 亦或者坐在冥想之间外的台阶上。 两手空空，露丝特还没有想起来她的小礼物已经不见了。 满心欢喜，马上就要见到光明神大人了。 快速掠过中心湖，对岸似乎和平常有些不一样。 始终是雾蒙蒙的，阴冷的水汽让露丝特辨别不了周围的事物。 “喀哒——”一声。 什么冰冷的东西被装到了露丝特的脖子上。 露丝特下意识地朝自己的脖子摸去，却发现自己的手指被一些尖刺扎伤，手心有一些血。 是一只项圈，为了避免自己被再次扎伤，露丝特尽力的抬着自己的下巴，有些滑稽。 “光明神大人？” 露丝特试着出声唤道。 眼前的雾越来越浓，露丝特甚至都看不清自己的手了。 突然自己脖子上的项圈被用力一扯，失去平衡的露丝特跪倒在地上。 惊叫一声，周围只有自己的声音，异常安静。 …… “光明神大人——” 露丝特还是醒来了，没有见到她心心念念的光明神。 奇怪的梦。 露丝特在心底感叹了一句。 然后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笼子里，手和脚上都被铐上了枷锁。 -- 19. 天使长卡穆 露丝特大口喘着气。 周围很暗，甚至无法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 微弱的光线仅仅能让她能辨别出她的确是在一个类似于关大型野兽的笼子里。 静悄悄的，只有她的呼吸声和锁链被移动的声音。 也许是力量恢复了些许的缘故，在身体失控时的记忆也被保留了下来。 身上又多了一些新的伤痕，比起这个，露丝特更加庆幸自己的身体还在。 乌沃兹对她有着变态的占有欲，格鲁特尼又是一个危险的家伙。 想起格鲁特尼离开时看她的眼神，露丝特觉得下次再见到他的时候，估计真的会被杀掉了。 露丝特打了个寒颤，念叨着一定要从乌沃兹的领地里逃出去。 她用力扯了扯她手腕处的铐锁，纹丝不动，看来已经被加固过了。 有什么，还有什么是她现在能够做的呢？ 难道卡穆真的是她现在唯一的指望了吗？ …… 而另一边，卡穆已经找上了乌沃兹。 “露丝特在哪。” 卡穆没有说多余的话，直接质问乌沃兹。 “被一个人类魔法师杀了哦。” 乌沃兹淡然地说着他的谎话。 卡穆的手移到了自己的审判之剑的剑柄上，目光如刺，看向乌沃兹，道：“光明神大人可没让你杀掉她。” “可是光明神自己却引导人类憎恶露丝特呢，他自己难道就没有料到会有现在这种情况吗？” 乌沃兹双手交叉，坐在长方桌的另一边，迎上了卡穆的视线。 他用手指的指节敲了一下桌子，接着道：“而我的任务只是拿走露丝特的力量而已，她的死活和我没有关系。” “是吗？” 卡穆的语句并没有什么声调的变化，他并没有相信乌沃兹说的话。 “那是露丝特既定的命运，你就算想帮她，也是逃不掉的。” 卡穆的神色肃杀，不放过乌沃兹面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他继续道：“那个人类魔法师，你应该有印象才对。” “他告诉我你把露丝特带走了。” 卡穆的手将紧握剑柄。 果然是卡穆的雷厉的行事风格，大概那天的事情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吧。 乌沃兹将卡穆的动作尽收眼底，回道：“天使长大人，你可不要被那位人类法师骗了。” 卡穆将剑抽出，指向乌沃兹心脏的方向。 “交出露丝特。” 卡穆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 乌沃兹仿佛一点都没有受到威胁一样，毕竟他闭眼说瞎话的本领可是一流的。 “我是真的在提醒你。” 乌沃兹神色不改，完全一副淡然的表情，继续说着他陈词。 “那位人类法师，知道是谁吗？” “地狱的那位，懒惰沃格斯洛的儿子。” “他为了能救自己的母亲，对恶魔可是厌恶到极点了，露丝特死在他手里，才是一点都不奇怪吧。” 卡穆闭眼，将剑放回了剑鞘。 然后乌沃兹抛给卡穆一样东西。 一声急促的“叮当”声划过空气，落入了卡穆的手中。 是露丝特最宝贝的铃铛。 这是她一定会拿出来到处炫耀的东西。 乌沃兹摊了摊手，表示这是他最后能给出的情报了：“那个家伙留下来的东西就送给你应付光明神了。” 卡穆看着铃铛，沉默了一下，再次看向乌沃兹，道： “我会再过来的。” 卡穆将铃铛紧紧地捏在手里。 他还没有完全相信乌沃兹的话，但是铃铛的确是露丝特的。 光明神大人既然没有断定露丝特已经死亡，那么她一定还在某个地方。 卡穆走出会客室时，听见了不远处似有调情的声音。 厌恶地皱了皱眉，然后快速离开了。 格鲁特尼抬眼看着卡穆离开的方向。 眼前的女仆揽上格鲁特尼的脖子，眼里闪着窃喜与欲望的光芒，小声地唤道：“格鲁特尼大人……” 被压低的声音倒是有那么一点婉转和动听。 可是格鲁特尼已经听到他想听的东西了。 他抚摸着女仆的脸，然后移动到她的脖颈处，感受着皮下血管里面的血液的流动。 “我们来做点开心的事情。” 格鲁特尼的声线稚嫩，但是却又坐着主导的位置。 女仆兴奋到有些颤抖。 能和格鲁特尼大人交往，一定会被人羡慕的吧？ 她接连点着头，然后顺从地让格鲁特尼贴近自己的颈窝处。 他轻咬了一口，血开始从破裂的皮肤处汩汩流出。 女仆开始意识到这和她想象中的完全是两样事。 然后挣扎，恐惧。 可这只会加速她的死亡。 果然那之后她的脖子就被咬断了。 头掉在地上，滚落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乌沃兹这时也走了出来，看见了格鲁特尼，向他走来。 踢开女仆的尸体，道：“最近领地里死的怪物有些多了，控制不了吗？” 格鲁特尼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倒显得他有些委屈：“你要知道离开纯白领域前，我可是天天干这种事情。” 乌沃兹对格鲁特尼是包容的。 那天之后，关于露丝特的所有事情，乌沃兹没有提起，格鲁特尼也没有再问他。 似乎是达到了某种默契的平衡。 只是这次他吃掉露丝特的翅膀后，将某些戒掉的坏习惯又重新唤起了。 不停地杀戮与进食，是光明神将他创造出来时赋予的原罪。 纯白领域里所有失败的作品，或者是犯了错的天使，都是被他处理掉的。 不需要思考，杀或者吃里面选一个就可以了。 现在还算控制得不错，还只是将对方杀掉而已。 “卡穆还没有相信哥哥说的话。” 乌沃兹皱眉，道：“再说一次，不要打露丝特的主意。” “我只是关心哥哥而已，你到底为什么要庇护露丝特呢？” “她和我们一样不是吗？都是为了杀掉希伯恩而生的。” 格鲁特尼低下了头，语气有些不甘心。 乌沃兹摸了摸格鲁特尼的头，道：“她是个合格的宠物。” “至少等我玩腻了再讨论这个话题吧。” 格鲁特尼看着乌沃兹离开的背影。 嘴角勾了勾，幽绿的眼底似有什么光闪过。 -- 20. 努力的露丝特 露丝特躺在笼子中，已经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双手双脚都有铐锁，她除了在笼中发呆以外做不了任何事情。 她拿着手指随意在笼中的地面上画着圈圈。 想起乌沃兹，画了个叉。 想起格鲁特尼，接着又画了个叉。 又联想到自己最近的记忆简直是醒不来的噩梦，然后叹了一口气。 光明神大人啊，露丝特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您的身边呢？ 不，在回去之前一定要把那个人类魔法师杀掉。 她很记仇的，只不过打不过乌沃兹和格鲁特尼而已。 人类应该很好对付才对。 定下了目标，可怜但又不肯安分的露丝特顿时觉得信心满满。 “滴答——” 过分安静的环境里传来了一点点微弱的声音，足以让身为恶魔的露丝特捕捉到。 耳尖轻轻耸动，像某种小动物一样，仔细听着。 毕竟也没有别的能做的事来让她打发时间了。 露丝特辨别出来是水滴落的声音。 或许外面正在下雨，她待的地方也许是另一个地牢或者地底仓库之类的。 虽然她还是不太明白她目前的处境，但是这个地方离地面的距离应该不远。 露丝特还想再挣扎一下，她不要再和乌沃兹扯上关系了。 被他掌控，被他玩弄，甚至在他不开心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地挖出她的心脏。 又想起乌沃兹从背后捏住她心脏的感觉。 瞬间的窒息感和绝望感让露丝特不寒而栗。 真是个变态。 露丝特在心底骂了一句。 然后集中精力，看看能不能用自己仅剩的一丁点力量做点什么。 有水的话应该会有一些植物吧。 自己的力量还达不到血祭出她的武器的地步，可如果要控制一些藤蔓应该还是可以的。 大概吧，毕竟她之前在这里试过，一点反应都没有。 但是她临时决定将以前做过的尝试进行一些改良。 她狠了狠心，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一点点小伤疼得她龇牙咧嘴，然后发誓再也不要做这种蠢事。 得益于最近力量稍有恢复，露丝特已经不会因为疼痛难以忍受而流泪了。 不过她还是很讨厌疼痛的感觉。 露丝特将自己的血滴在了地面上，然后再使用自己的力量。 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什么东西被她的血吸引过来了。 一棵小小的藤蔓敲打着她的铁笼，看起来软弱又无用。 就像现在的露丝特一样。 “你能帮我打开铐锁吗？” 露丝特朝藤蔓晃了晃自己手上的东西，希冀地看着她现在唯一的希望。 结果只是传来“劈里啪啦”的几声，拍打了几下笼子而已。 露丝特捂着脸，看来这是被乌沃兹虐待之后的后遗症。 脑子都不太好使了。 露丝特看着笼子外的小藤蔓，知道它想要自己的血。 不停地敲着她的笼子，聒噪得很。 “你要是能帮我打开这个玩意儿，我就给你好处。” 露丝特伸出还在渗血的手指，指了指她身边的锁链和囚禁她的大铁笼。 最后才把手指晃到藤蔓跟前，在它面前挤出一滴血。 得到露丝特血液的藤蔓仿佛被鼓舞了一样，扭了扭，好像兴奋地很。 其实她也没有指望这个小东西能帮上什么忙，它能在这陪她说会儿话就已经能让露丝特稍微开心点了。 可是…… 那株小藤蔓就这样离开了，发出和来的时候一样的窸窣声，只不过声音越来越远而已。 露丝特看着它忘恩负义、自由自在走掉的样子。 再次唾弃了一遍自己。 她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做这样的蠢事了。 一定！ 露丝特继续坐在地上画画。 想到喜欢的人就画上一个圈，比如光明神。 想到讨厌的人就画上一个叉，比如乌沃兹。 但是此时的露丝特突然想起了卡穆，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 傍晚下过雨后，晚上意外地出现了月圆。 格鲁特尼坐在钟楼的顶端，看着远处圆圆的月亮。 他擦了擦嘴边的血迹。 旁边死掉的怪物已经从高高的钟楼掉了下去，在黑暗中发出重重的落地的声音，然后一切回归寂静。 他晃着自己的小腿，坐在栏杆上，仰头面对着月光。 像个被抛弃的可怜孩子。 还是不行。 格鲁特尼皱着眉。 他觉得露丝特在某种程度上控制了他。 忘不了她血液的味道。 这是露丝特的原罪力量吗？ 格鲁特尼将自己的猜想否定，被乌沃兹夺取力量之后怎么可能还可以使用呢？ 说是被她唤起了以前成瘾的嗜杀，也只是骗骗乌沃兹而已。 毕竟乌沃兹对露丝特的占有欲超出了他的预计。 格鲁特尼最开始想的就像他对乌沃兹说的那样，是以前那种无法自我控制的杀戮和暴食的欲望。 可是最近他杀了那么多怪物之后才发现，他的欲望源于露丝特。 闭上眼，就能想起露丝特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身体。 还有被他伤害后，带着浓烈的血腥气，再加上就算害怕也要虚张声势的逞强表情。 真是可爱啊。 还有还有…… 格鲁特尼没有忘记他们之前约定的那个游戏。 虽然最后是她和乌沃兹一起玩了。 骗了他也不要紧，能让他再次感受到那种热起来的兴奋感就好。 要说唯一让人不满的地方，大概就是她喜欢光明神吧。 为什么要喜欢那么一个恶劣的人呢？ 格鲁特尼用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月亮。 尽管最近把能得到的消息都打听到了，可还是不知道露丝特在什么地方。 哥哥这次可藏得真紧，毕竟卡穆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这时钟楼底部传来了一些零碎的声响。 格鲁特尼看着一些藤蔓把他刚抛弃掉的尸体缠绕着分食掉了。 而且随着分食的进度，那些藤蔓也开始变得粗壮起来。 而他的靠近将那些弱小的藤蔓一下就吓跑了。 被血祭过但是却没有满足的藤蔓吗？ 看来这附近关着无聊到戏弄这些小玩意儿的人呢。 -- 21. 小宠物的悲惨生活 被吓走的藤蔓们都沿着一个方向撤走了。 而格鲁特尼也就这样跟了上去。 钟楼距离乌沃兹领地的主城堡有一段距离，这边一般没有什么人出没才对。 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 有种让人兴奋的预感呢。 …… 露丝特再次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向着她靠近的脚步声。 她以为会看见乌沃兹。 结果看见了……格鲁特尼，还有变得更加粗壮了一些的藤蔓。 露丝特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果然是因为自碰见格鲁特尼以来就没有什么好事。 随着格鲁特尼的走近，露丝特也不自觉地往后退着，直到她完完全全靠着铁笼上的栅栏。 手上的镣铐和铁质的笼子发出刺耳的碰撞声，掩盖着露丝特因为颤抖而发出的锁链抖动的响声。 而将格鲁特尼引诱到这个地方来的在“罪魁祸首”，正在邀功似地拍打她的铁笼，异常地吵闹。 格鲁特尼远远地站在一边，不再前进，幽绿的眼睛在暗处显得格外明亮，像是暗夜里的狩猎者，让露丝特感受到了明显的压迫感。 露丝特有些心虚地移开了和他对视的眼睛。 为了不落下风，露丝特将气撒在了那些藤蔓上。 一簇看起来并不怎么强的火苗点着了藤蔓，那些柔弱的生物挣扎了几下便烧成了灰烬。 “看来你还挺精神的。” 格鲁特尼温柔又稚嫩的声音传到露丝特的耳中，但是这只能让她重复想起自己的角被折断的那一幕。 露丝特没有出声，听到他的话又抬起了头，盯着他。 “我有那么可怕吗？哥哥对你做过的事情恐怕更加过分吧？”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对露丝特柔和地微笑着。 恶魔们的容貌带着欺骗性，柔和的声音总是能蛊惑人心。 骗子骗子，露丝特在心里告诫自己。 露丝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他：“乌沃兹让你来的？” “他忙着应付卡穆呢，没有闲工夫管你哦。” 格鲁特尼的声音沉了沉。 露丝特倒是很关心和卡穆相关的消息。 既然乌沃兹对卡穆早有准备，看来借助卡穆出逃的希望渺茫。 她试图通过灰暗的光线辨别格鲁特尼的表情，除了挑了挑眉，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格鲁特尼可能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这样的想法虽然很不妙，但是也是一种大概可行的方法了吧。 头上的伤口似乎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她对方曾经做过的过分行为。 心脏颤动着，露丝特已经不像之前那般肆意妄为了。 她需要考量。 露丝特抬手摸了摸自己头顶的伤口，铁链的声音随着她的动作又一连串地接连响起。 她一切的动作都被对方看在眼里。 “疼？” 露丝特有点惊讶，他竟然还记得这点事情，也从没有想过他会关心自己。 是关心吧，大概。 “没有。” 她别过脸去，囫囵地吐出一个词，长长的黑发从耳边垂到肩头，遮住了她不自然的表情。 露丝特不想让格鲁特尼察觉她的僵硬，于是出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的？” 质问的语气还颇有些当年颐指气使的风范。 “当然是来拿回那另一半的代价的。” 露丝特听着他的声音，一字一句都让她的背后渗着冷汗。 那种疼到头晕目眩的感觉，已经不想再体验了。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你……想要什么？” 一下子就弱气了下来，真是可怜的露丝特。 她的身体因为害怕而无力地沿着铁栅栏滑下，甚至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怎么可以软弱到如此地步。 身体不容许她撒谎，说出的话语开始变得断断续续。 “可不可以……我……很怕疼。” 露丝特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但是知道这是可耻的求饶。 光明神大人，这样软弱的露丝特还有资格再见您一面吗？ 格鲁特尼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近，站在了铁笼的另一端。 露丝特仰视着格鲁特尼，他的一举一动都让露丝特感到极其紧张。 眼里含着水光，像是什么惹人怜爱的小动物一样。 “我没打算吃掉你。” 格鲁特尼的声音很平静，听起来像是认真说出的话。 “你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他舍不得从露丝特的脸上移开视线，轻声问她。 果然这种带着逞强意味的小可怜才是最让他迷恋的啊。 格鲁特尼觉得自己最近想要杀戮的心有那么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被另一种兴奋的感觉替代，在挠着他的心。 而露丝特正在快速地思考着。 除了她向格鲁特尼许下了那个什么鬼愿望而导致的代价以外，还能有什么事情…… 使用了魅惑以后的记忆有些朦胧，但露丝特还是有点印象。 她坐在格鲁特尼的腿上，请他玩什么“游戏”。 清醒的露丝特只觉得羞耻至极，张了张口，半天一个字都没有憋出来。 脸上的温度逐渐升高，并且蔓延到耳边。 这死小鬼不会当真了吧。 不听话的头发丝刮到耳畔，露丝特发烫的耳尖敏感地耸动了一下。 她用牙齿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格鲁特尼诱她：“想起来什么了吗？” 露丝特想都没想就倔强地摇头。 缓过神来，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又违心地点了点头。 格鲁特尼轻声叹了口气，轻飘飘的以至于慌了神的露丝特根本就没有留意到。 “游、戏。” 他故意的停顿让露丝特脸上的红晕更深。 露丝特不敢看他，死死地咬着下唇，然后半晌回了句：“好……好吧。” 在恢复力量以前，露丝特在心里向光明神起誓不会再乱用魅惑了。 她的回答让格鲁特尼雀跃。 一个响指的功夫，露丝特手上和脚上的镣铐便不见了踪影。 没了束缚反倒让露丝特觉得不太自在。 格鲁特尼到底要怎么玩？ “背对着我，跪下去，臀部翘起来。” 看来不用露丝特担心了，格鲁特尼似乎已经想好了。 格鲁特尼命令式的口吻让懦弱的露丝特下意识地选择了服从。 膝盖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白色的短裙包裹不住她饱满圆润的臀部，露出一半明晃晃地勾引着人。 大概是显底裤太碍眼，格鲁特尼又命令道：“把那个脱掉。” 作者最近几天都在长智齿，疼的睡不了觉。拖更了真是抱歉。 下面两章大概都是肉，这次没有乌沃兹来捣乱啦。? 珠珠也快到100了，最近会把两章一起放上来，谢谢大家耐心的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