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 书名: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 作者:明识 文案: 白江畔穿成了美貌小炮灰,一睁眼,便被男人围而攻之。 四名身份尊贵才貌双全的优秀男子,全都自称他的未婚夫,非他不娶??? 国之守护神,创造百花一族的凤翔帝君:四人中至少选一个,四个都要也可。 白江畔低头看了看自己:我是男人!!! 后来才知道,他穿成了姿容倾绝,体带异香,珍惜罕有,福寿绵长,外表虽为男子,却可生育子嗣的百花族人。 而祥威国没有女子,只有男子,人口凋零,迫切需要百花族人繁衍生息。 追求者无数,整日被围追堵截,白江畔机智逃避,不嫁不娶,治理封地,虐渣打怪,还养了只金凤凰当保镖。 直到,他被这只臭鸟叼回窝 众人:帝君,说好嫁给我们,您怎么给拐走了? 凤翔帝君:本君占得一卦,他乃祸害,你等降服不了。 众人:......不敢反驳怎么办? 白江畔:身为国之守护神,帝君难道不应该清心寡欲远离感情? 凤翔帝君:本君最近正研习情爱一道,需你配合。 白江畔:......信你个大头鬼! (白切黑 帝君攻 x 人美路子野 美强受) 内容标签: 强强 仙侠修真 甜文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江畔,凤翔帝君 ┃ 配角:预收《重明》 ┃ 其它:1对1,甜宠,修罗场,追妻火葬场 一句话简介:人人爱我,我爱自由 立意:患难与共,真心换真情 ============ 第1章 他有四个未婚夫? 暖阳高照,微风轻拂,周围一片山明水秀,鸟语花香,怎么看都是一幅美好的景象。 可在食人谷中,一切却恰恰相反。 谷中地面起起伏伏,狰狞可怖,到处都是动物和人类的枯骨。 更诡异的是,它还时不时张开一张张深不见底的大口,想要吞下不慎掉落其中的白江畔。 MMD,这里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白江畔之所以沦落如此,全拜穿书所赐。 * 前一天晚上,白江畔刚被好友调侃不解风情,注孤生。 第二天早上一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穿书了,还有了四个未婚夫。 其中一个未婚夫已经来到王府门外,手拿订婚信物,等着跟他成亲生子 另外三个未婚夫早已飞鸽传书,告诉他正在赶来成亲的路上。 白江畔:..... 这剧情怎么跟他看过的一本奇葩书的开头一模一样? 原书名叫《百花族》,详细介绍了神奇一族百花族。 白江畔对此类书向来不感兴趣,本没打算看,是好友提及里面有个百花族人跟他同名同姓,他才粗略翻看了一些,走马观花,看得并不仔细。 书中记载了一个奇葩国度祥威国,只有男子,没有女子,子嗣凋零,人口锐减,被其他国家戏称为男儿国。 其实,这个国家本是有女子的,后来不知何故,全国上下的女子突然消失不见,遍寻不着。 国之守护神凤翔帝君以自身为参照,点院中百花为人形,放入百香山,助祥威国繁衍生息,这些人就是百花族人。 百花族人个个容貌绝美,体带异香,外表虽为男子,却可生育子嗣,珍惜罕有,人人争而求取。 嫁给男人,繁衍子嗣是每个百花族人的使命,任何人不得违抗,否则,便会被强制嫁人,多生孩子,再不从者,便会被打回原形,甚至彻底毁灭。 这是百花族创造者凤翔帝君的规定。 百花自幼被凤翔帝君养育,又得他点化成人,自然感念他的恩情,化成人形后乖乖嫁人生子,助祥威国繁衍生息,极少有不尊命令者。 跟白江畔同名同姓的原主本是一朵变异小绿菊。 曾无意中帮助过祥威国国君,被封为悦王,还有了自己的封地。 化为人形后,讨厌绿色的小绿菊为自己取名白江畔,先后挑选了四个身份尊贵才貌双全的未婚夫。 他还跟四人都立下了山盟海誓,让四人备好聘礼后,来封地娶他。 因百花族人数量稀少,而祥威国男儿人口众多,所以,一名百花族人可挑选一名或者多名男子成亲,数量不限,多多益善。 原主是个傻白甜颜控,就喜欢各种各样的美男,挑了四个,还不满足。 没想到在挑选第五个未婚夫时,他遭遇背叛,受伤昏迷。 就在这时,白江畔穿来了。可惜,他既不是颜控,也不喜欢男人,更抗拒生孩子。 他就不明白了,那个什么凤翔帝君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要繁衍生息,为何不将百花变成女子?男人到底要怎么生孩子? 难不成,这位不知活了几千年的守护神大人从未见过女子,不知道女子长什么样儿? 白江畔穿来后曾偷偷瞧过自己那活儿,雄伟壮观,颇有攻击力,若嫁了人,岂不是再无用武之地? 既来之,则安之,白江畔不得不接受自己现在的身份,但雌伏人下?生孩子?绝对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外。 原书中,四位未婚夫先后赶来封地跟原主成亲。如今,其中一个已经来了,其他三人还会远吗? 若这四人全部赶来......后果不堪设想。 原书中,四名未婚夫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直到成亲那天,才知道自己只是其中之一。 这四人都是出类拔萃声名显赫的大人物,天之骄子,人中龙凤,怎能允许跟别人分享婚姻? 为了独占原主,四人斗得你死我活,难分难解,千方百计想把情敌除掉,每天都是修罗场局面...... 后面的剧情白江畔没看下去,只听好友说原主死了,至于怎么死的,当时的白江畔并不感兴趣。 若按原书剧情发展,他就是一炮灰,早晚一死。 他才刚穿来,还不想死。 于是,白江畔逃了。 * 他初来乍到,不熟悉地形,一不小心误入了食人谷。 他一进来,原本平静而普通的山谷立刻变换形状,有进无出,将他困在了里面。 随后便跟疯了似的,不停发动攻击,随时可能在不同的地方张开一张幽深黑暗的大口,想要把他吃掉。 幸好白江畔机敏,一边利用穿书前练就的攀岩技术勉强躲避,一边调动原主的所有记忆寻找逃生之策。 他向来过目不忘,记忆力惊人,边学边用,很快便使出了飞天术。 飞天术是原主唯一的傍身本领,能跟鸟儿一般在空中飞行一段时间。口诀简单,操作方便,若运用得当,足可自保。 可惜,时间紧迫,白江畔运用起来还不太纯熟,只能跟只青蛙似的在树木和岩石间跳来跳去,躲避吃人的大口,却不足以飞出山谷,远离危险。 而且,这食人谷分外诡异,似乎有某种引力,阻碍了飞天术的发挥。 白江畔利用自己强大的洞察力,发现了谷中唯一一处安全的地方,只有那里不会冒出吃人的大口。 那是一块黝黑发亮的巨石,如锥子般高耸而立,随地面起伏。顶端不算平整,且面积狭小,只能勉强容纳一个人站立。 白江畔跳到巨石顶端,长长舒了一口气。 * 咕肚子再次发起抗议,白江畔用力揉了揉,暂时舒缓饥饿之感。 他自穿书以来,还没来得及吃顿热乎饭,便慌不择路地逃了出来。此刻腹中空空,连带地脑子也有点昏沉。 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周身一片温暖,白江畔蹲在巨石顶上,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 心想:如果能天降美食该多好啊,即便没有烤鸡烤鸭,给他个窝窝头也行啊。 他总不能刚逃出来,便被饿死吧? 他刚想完,头顶的天空突然变暗,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 ......白江畔震惊:不会真的天降美食吧? 他眯着眼睛仔细看,发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冒着烟,燃着火,飞速降落,好巧不巧,向他所在的巨石顶上砸来。 白江畔暗叫糟糕,这黑乎乎的东西越来越大,似乎重量不轻,如果真砸身上,不是将他砸个半死,就是将他砸落巨石。 无论哪一种,都对他不利。 白江畔根本无处可躲,顾不得这焦黑东西上熊熊燃烧的火,抬起一脚,就想把它踢出去。 突然,他闻到了一股类似于烤鸡的香味儿,正从这团焦黑东西上不停传进鼻孔中,香飘四溢,回味无穷。 条件反射下,源源不断的口水立刻充斥了他的口腔。 于是,他飞快地放下脚,张开双臂,打算接住这香喷喷的美食,填饱肚子。 天降美食,还给他烤好了,不吃白不吃,怎么能便宜这可怖的吃人谷? 结果,这团焦黑东西太沉了,差点把白江畔的双臂砸骨折了。 他被砸得身形不稳,抱着美食在巨石顶上来回摇晃了好几下,才勉强站稳。 仿佛抱着一只巨大的烤鸡跳舞。 嗷呜接触到这团焦黑东西滚烫的身体后,白江畔大叫一声,用力向上蹦起,并顺手将它丢到脚下,然后再降落下来踩到这东西上面,跟叠罗汉似的。 站稳后,白江畔举起双手看了下,发现并未烧伤,来不及擦拭掌心的黑灰,立刻蹲下来打量到手的美食。 这美食看上去像是一只鸟,体型比动物园里的鸵鸟还要大上一些,只是浑身被大火烧得焦黑,认不出到底是何种鸟。 满身羽毛也几乎烧灼殆尽,仅尾巴上还剩两根长长的尾羽,但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这么长的尾羽?绝对不是鸵鸟。 难不成是孔雀?不对,孔雀的体型没这么大。 那就是凤凰?可凤凰是传说中的生灵,真的存在吗? ......这里是书中,也许有可能。 就在白江畔胡思乱想之际,这团焦黑东西上残存的火焰越来越小,最终缓缓熄灭。 皮肤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附上了一层冰雪。 颜色从焦黑色,变为花白色。 白江畔的眼睛越瞪越大,抬头望了望天,没下雪啊。又低头看了看地面,也没结冰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焦凤凰,瞬间变成冻凤凰? 咕肚子又发出一声抗议,白江畔顾不了那么多了,填饱肚子要紧。 于是,他抱起焦冻凤凰的一条腿,用力撕扯,想跟撕鸡腿儿似的扯下来吃。 可惜,没撕动。手还被凤凰腿上的冰雪冻得生疼。 难道是之前的火候不够,这凤凰没烤熟? 撕不动凤凰腿没关系,他可以啃凤凰肉,这么想着,白江畔双手掐住焦冻凤凰的脖子,啊呜一口啃了下去。 脖子上有一层软软的皮肉,即便烤不熟,也能啃下来。 唔这焦冻凤凰身上真的好凉啊,双唇一碰上去,立刻被冻得麻木了,舌尖也冷得发颤。 白江畔加重了啃咬的力道,咬住一块皮肉,用力撕扯,打算速战速决,将美食吃到口。 就在这时,一道清越而冰冷的声音重重砸进他耳中,嗡嗡作响,你在干什么? 白江畔停止嘶咬的动作,扭头看向四周,茫然地眨了眨眼。 没人啊。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正对上一只幽如深谷的眼睛。 诡异的是,这只眼睛长在被他踩踏和撕咬的焦冻凤凰脑袋上,还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重明》感兴趣的可以点开专栏收藏哦,感谢亲亲的支持。 前世的重明独霸一方,所向披靡,是六界最强者, 却被遭受蒙蔽的属下背后捅刀,身死魂消。 神仙妖魔人鬼暗自欣喜:令他们夜不能寐,寝食难安的魔尊终成过往, 殊不知,他已重生成深居简出的贵公子,正在娶妻...... 新房里,重明打着坏主意:娘子,换上男装瞧瞧......真像他,以后就穿男装吧。 见男装扮相的娘子跟心心念念的死对头一般无二,出于某种心理,重明调戏再调戏,没想到娘子清清冷冷任他逗,偶尔送上一回眸,一浅笑。 无形撩人最致命,重明泥足深陷欲罢不能,正欲成其好事,却被反攻到底。 此时他才知道:这哪是什么娘子,分明就是死对头灵风仙君,那个顶着六界楷模之头衔,行坑蒙拐骗之恶术的大变态 天真的六界众生:谢仙君收服此孽,还六界太平! 重明心哼:谢他?蠢,知不知道就是他助我重生,帮我统兵,打得你们还了我一个魔界太平! (清冷腹黑 仙君攻 x 邪肆狷狂 魔尊受) 第2章 让我吃了你吧 在这只眼睛的盯视下,白江畔身体一僵,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松开了到嘴的凤凰肉。 他从前一直觉得小眼无神,但现在不得不承认,以前的自己简直大错特错。 这只焦冻凤凰的眼珠明明只有他的三分之一大,却黑亮幽深,饱含精光。 如利刃飞剑,寒冰冻雪,盯得他头皮发麻,舌头发软,说话都不利索了,仿佛嘴里含了一块儿冰。 那个,我在,帮你疗伤。怕这焦冻凤凰不相信似的,白江畔赶紧伸出舌头,在它脖子上轻柔地舔了一口,补充道:真的,唾液可以疗伤。 这焦冻凤凰都又焦又冻成那样了,竟然还活着? 它不但活着,竟然还会说人话? 绝逼是妖怪啊。但凡妖怪,无一不神通广大,法力高强。 不能得罪,绝对不能得罪。 穿书前的白江畔从来不是一个怂人,打架猛,出手狠,对付不讲理的人,喜欢先兵后礼,跟只刺猬似的,无人敢招惹,狐朋狗友们还因此送了他个绰号白刺猬。 但对上眼前这只眼睛,他本能地收敛锋芒,示弱服软。因为他知道,硬碰硬,绝非上策,他再怎么能打,也不是这只妖怪的对手。 焦冻凤凰盯了白江畔好一会儿,竟然点了点头,吐出三个字,好,继续。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2) 白江畔欲哭无泪。 唾液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杀死某些细菌,但这焦冻凤凰身上不是小伤小疮,而是满身烧焦......怎么可能仅靠唾液治好? 再说了,它的身体冰冷冻人,若一直让他舔,舌头恐怕要废了。 完了,他该怎么办? 瞄见焦冻凤凰上下打量自己,白江畔这才发现自己正肆无忌惮地踩在人家身上,讪讪一笑,想要下来。 可惜,巨石顶上仅有的空间已经被这凤凰硕大的身体占据,根本没他立脚之地,怎么下去?他可不想自投罗网,跳到食人谷的嘴里去。 正在他思考对策之际,耳边传来焦冻凤凰如冷泉般汩汩动听的声音,无妨,你我换一换。 ???白江畔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突觉天旋地转,上下颠倒,等回过神来,他已经躺在巨石顶上,而那只又焦又冻的凤凰正压/在他身/上。 啊,好重白江畔的五脏六腑差点被压出来,以致脸色胀红,呼吸困难。 嘶,好冰这焦冻凤凰身上实在太冷了,冻得白江畔浑身打颤,牙齿咯咯直响。 好汉,饶命身上又冰又重,白江畔觉得自己随时可能咽气,颤抖着伸出一只手,艰难求饶。 焦冻凤凰无动于衷,用尖利的鸟喙划过他柔嫩的脸颊,然后滑向脖子,似乎在闻着什么。 白江畔向来怕痒,只觉得从脖子上传来一阵悸动,麻痒难耐,可他笑不出来,心中暗叫糟糕。 原主本是一朵花香四溢的小绿菊,化为人形后,身上始终带有一股菊花的香味儿,轻易便能闻出来。 这焦冻凤凰不会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看出他是百花族人,想做点什么吧? 原书中虽然有百花族人嫁给妖族之事,但他连男人都接受不了,更别说妖怪了。 ......喂,我有不可告人的隐疾,会传染给你,提醒你最好不要碰我,否则,后果自负。说着,白江畔向下扫了一眼,暗示隐疾所在之处。 焦冻凤凰随着他的视线向下看去,微微一愣,狠狠翻了他一眼。 突然,一股气流灌入口鼻,白江畔终于恢复了呼吸,身上的重量减轻了,也不那么冷了。 他抬头一看,发现焦冻凤凰从他身上站了起来,一只爪子堪堪踩在巨石边缘,而另一只凤爪则踩在他双腿/间。 白江畔只有半个身体躺在巨石顶上,而另一半身体则危险地悬挂在巨石边缘,只要这焦冻凤凰一抬脚,他就会掉下去。 白江畔向下看了一眼,发现食人谷还在张着大口,等着吃他,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默默抱上焦冻凤凰的大腿,不敢动了。 你怎么在这里?焦冻凤凰的尖喙还在他的脖子间流连,说话的语气仿佛白江畔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似的。 ......白江畔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撒谎道;我散步时迷路了,走着走着就来了这里。 ......焦冻凤凰抬起脑袋,狠狠盯着他,眼底隐藏着几分质疑,似乎在说:此处是荒郊野外,距离城镇很远,谁会散步到这里? 白江畔清了清嗓子,讪讪道;我说的是真的,就一路看风景,一路走,没想到会走出这么远,后来,就被食人谷困住了。 他不太擅长说谎,每次说谎,就会很紧张,双眼直勾勾盯着对方,就怕对方不相信。 ......焦冻凤凰没搭理他,张开嘴巴,三百六十度扭动脖子,向食人谷喷出一口白色的雾气。 白江畔看着它扭成麻花的脖子,难以置信地咧了咧嘴,随之看去,发现偌大的食人谷缓缓结上了一层冰,变得一片安静,既不能变换形状,也不能张开大口了。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白江畔双手找到支撑点,一个鲤鱼翻身,跳下巨石,飞快地向山谷外跑去。 他怕跑得慢了,冰会化掉,食人谷会再次展开攻击,将他困住。 当他终于逃出去之后,扭头一看,发现那只焦冻凤凰竟然还站在巨石顶上。 喂,你怎么不逃?白江畔将双手拢在嘴边,大声问道。喊完后才想到,这焦冻凤凰可是妖啊,肯定很厉害,不怕食人谷。 他道谢后正想离开,突然发现焦冻凤凰的身体晃了几晃,一头栽落下来,重重摔在地上,将冰层砸得粉碎。 ......白江畔满头黑线。 刚才还那么厉害,这会儿突然蔫了?搞什么? 他犹豫片刻,飞快地跑回去,只见焦冻凤凰双眼紧闭,气息全无,好像死了一般。 白江畔本想扛起焦冻凤凰,将它带离食人谷。没想到对方太重,根本扛不动,他只好拉住它的两条腿,用力向谷外拉去。 当白江畔终于将这只焦冻凤凰拖出食人谷时,天都快黑了。 他找到一条溪流,弄了点水,洒在焦冻凤凰脸上,又灌到它嘴里,发现毫无用处。它还是一动不动,没有声息。 白江畔喝了几口水,暂时缓解了腹中饥饿之感,正想捧点水洗脸,突然发现了水中的倒影。 现在的他不算高,骨架小,看上去特别柔弱。这个腰围能有两尺吗?也太瘦小了吧。 脸蛋儿白皙稚嫩,几乎雌雄莫辩,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美丽,娇柔,没有任何攻击力。 原主天生便是个养尊处优的主儿,没变成人时,得凤翔帝君细心呵护,变成人后,将王府的财产挥霍一空。 除了吃喝玩乐选美男,什么都不用做,吃得好,穿得暖,肌肤保养得水嫩柔滑。 如此容貌,难怪会被那么多人爱慕追求,宁愿拼个你死我活,都不愿放弃。 白江畔不是很喜欢现在的这副容貌,太招人惦记了,但他很喜欢现在的这双眼睛。 黑眼珠大,眼白少,好像两颗晶莹剔透的黑葡萄,且视力极好,甚至能看清水中的微生物。 而且,明亮的眼眸中隐含着藏都藏不住的野性,显得格外灵动。 白江畔抬手摸了摸左眼下的那枚浅棕色小痣,发现有变大的趋势,不禁担忧不已。 这颗痣远远看去像泪痣,其实是一种斑点病,原主还是小绿菊时便有,一直没治好,身上也有好几颗。若放任不管,很可能会越变越大。 他发现锁骨上方的脖颈处有一枚菊花瓣形状的胎记,呈叶绿色,分外惹眼,赶紧向上拉了拉衣领,挡住了这枚胎记。 若被人看到,定能猜出他是百花族人,疯狂追求他,争抢他,那就麻烦了。 要知道,百花族人未嫁人前,一直躲在百香山上,就是为了避免被人争抢。谁让百花族人太过稀有,人人觊觎呢。 * 天色渐晚,白江畔找了个山洞暂时安身,并给焦冻凤凰搭了个草窝。 可惜,焦冻凤凰鼻息全无,心跳静止,死的透透的,再也没有活过来的可能。 白江畔生了一堆火,盘膝而坐,开始练功。 他必须在天亮之前完全掌握飞天术,确保自己有足够的能力逃生。否则,只会任人鱼肉,毫无反击之力。 他聪明有悟性,再加上体内灵气充沛,不过一个时辰,便掌握了其中要领,飞到山洞外的大树顶上,抬头观察天空,分辨方向,以便明天离开时找得到东西南北。 他每到一个陌生地方,很容易掉向,不是南北不分,就是东西颠倒,白天必须靠太阳,晚上必须靠星星。 可惜,今晚是阴天,黑云密布,好像快要下雨了,看不到一颗星星。 咕肚子又叫了一声,已经开始抽搐,饿得难受。 白江畔跳下树顶,看了看山洞里的火堆,又看了看一动不动的焦冻凤凰,二话不说,找来一根木棍,和几根藤蔓,将焦冻凤凰绑上,开始烧烤。 外面太黑,随时可能下雨,他又不熟悉地形,根本没办法去寻找其他食物,只能这么办了。 凤凰啊凤凰,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若你还活着,我一定好好报答你。可你现在已经死了,就再帮我一次,让我吃了你吧...... 熊熊烈火燃烧着,明黄色的火舌将这只又焦又冻的凤凰包裹起来,很快,便融化了它身上的冰雪,传来阵阵肉香。 想到一会儿就能吃上香喷喷的凤凰肉,白江畔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搓了搓,想等肉烤熟后,第一时间撕下凤凰腿,开吃。 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在干什么? 白江畔硬着头皮看向火堆,然后继续向上看,再次对上那双幽深有神的眼睛。 心想:这次死定了!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焦冻凤凰可以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死了再活?就不能一次性活过来,或者死过去吗? 他默默收回想要撕下人家大腿来啃的双手,干笑道:我看你身上都是冰雪,好像很冷的样子,想帮你烤烤火。 谎话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他没那么紧张了,但还是直勾勾盯着人家,想让人家相信他。 焦冻凤凰转动着眼珠,看了看自己被捆绑起来的脑袋以及双脚,反问道:那为什么绑着我? 白江畔用力挠了挠头,讪笑道:我不是故意绑你,只是想让你离火近一点,烤得全面一点。 哦?焦冻凤凰尾音上扬,显然不信,毫不留情地拆穿了白江畔的谎言,我刚才还听说你要吃了我。 ......白江畔真想晕过去算了,急忙摆手道:那哪儿能啊,我刚才说的是,让我帮帮你。 说着,他赶紧解开藤蔓,小心翼翼地将几乎烤熟的凤凰放了下来,然后悄悄向山洞门口退去。 心想:万一这凤凰发难,他必须确保自己能飞快逃走。 第3章 凤凰的屁股摸不得 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还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不远处甚至传来野兽的叫声。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很危险。 但外面再危险,也比不上这只诡异的凤凰危险。明明都快烤熟了,竟然还能活过来? 白江畔记得原书中没有这一段剧情啊。难不成是因为他的突然逃跑,改变了剧情的发展? 他突然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没想到这只凤凰并未为难他,反而向他伸出一只翅膀。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它整个儿身体又裹上了一层冰雪,变成花白之色。 白江畔起初有点懵,不懂这凤凰的意思,见它瞥向篝火旁的草窝,立刻领悟过来,赶紧伸出双手,握住伸过来的那只翅膀,弯着腰,将凤凰扶到草窝里。 看着一人一凤投射在山洞岩壁上的身影,白江畔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大太监搀扶着老佛爷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凤凰白了他一眼,卧倒在草窝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埋头闭上眼睛,没了动静。 ......白江畔这次绝对不会再傻到以为它死了,坐到离它最远的地方,也打算睡上一觉。 据说每个百花族人都有凤翔帝君派来的使者监督着,确保他们会按照规定嫁人生子。 原主身边肯定也有,相信很快便会追来。 他今晚必须养精蓄锐,明天继续逃跑,绝不能被抓回去。 想到这里,白江畔越发对那个凤翔帝君没有好感,他虽然创造了百花一族,却也操控着百花族人的一生,像极了人间独断专横的暴君。 就在这时,白江畔的肚子又传来咕咕的叫声,在寂静的山洞中格外响亮。 随后,便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咕一声,又咕一声,响个没完,停都停不下来。 他实在太饿了。 白江畔见凤凰双眼紧闭,睡得正香,怕惹恼它,干脆抱紧肚子,挪到洞口,面朝外,闭上眼睛继续睡。 凤凰半睁开眼,瞥了白江畔的背影一眼,展翅向山洞外轻轻一挥,无声无息。 只听噗通噗通两声,好像掉落了什么东西,还一路滚到山洞口。 白江畔听到动静,捡起来一看,竟是两个黑不溜秋的野果,如婴儿拳头大小。 他端详很久,也没认出这是什么果子,但隐隐闻到了一股沁甜的香味儿。 他再也抵挡不住腹中饥饿,将其中一个果子在衣服上擦了两下,咔嚓咔嚓啃着吃了。 没想到这果子很神奇,吃下去后五脏六腑立刻变得温暖而舒服,瞬间消解了饥饿之感。 他将另一个果子擦了擦,递到凤凰嘴边,道:这果子不错,你也来一颗吧,说不定能治好你的伤。 凤凰睁开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没客气,张嘴将果子吞了,连嚼都没嚼。 喂凤凰吃了果子后,白江畔蜷缩成一团,很快便睡着了。睡梦中,凤翔帝君正派人抓他,逼他嫁人生子,他则没命地逃啊逃...... 就在这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传来轰隆之声,沉闷而悠远,好像在酝酿着更为响亮的雷声。 白江畔猛地睁开眼,向四周望了望,抬脚便跑,几乎是蹦进焦冻凤凰翅膀底下的。 他双手抓着凤凰的翅膀,用力向自己耳边拉扯,想要捂住耳朵。 ......焦冻凤凰睁开眼,略显僵硬地看着白江畔向它身下拱,跟头小猪似的。 它不自然地向后退了退,没想到白江畔又向前拱了拱,它再退,白江畔再拱...... 凤凰察觉身体贴到了石壁上,退无可退,只能任由白江畔的脑袋埋在它胸前,仿佛寻求母爱的孩子。 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惊雷,在空旷的野外轰鸣作响,震耳欲聋,余音悠长。 而身边的小猪拱得越发厉害了,连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凤凰眸底泄出几分笑意,笨拙地伸出翅膀,拍了拍白江畔的肩,以示安抚。 等雷声过去,凤凰低头一看,发现白江畔呼吸绵长,睡得正香。 难道说他刚才根本没醒,只因意识到响雷会出现,便在梦中寻到安全的地方继续睡觉? 刚才一番动作做得如此纯熟,想来,以前没少这么干。 原来,这小家伙怕打雷啊。 凤凰将白江畔的身体放平,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 就在这时,雨幕中出现一团烟雾,飘飘荡荡来到山洞外,随后化为人形。 那是个分外俊美的黑衣少年,不过十七八岁,额头贴有一片竹叶形状的花黄。 雨水不断滴落下来,却偏偏避开了少年所在的位置,仿佛被无形的结界挡开了。 属下见过凤翔帝君。少年垂手行礼,声音急切而担忧,帝君跟上古恶兽相斗受伤,可有大碍?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3) 凤凰抬头看了这少年一眼,淡淡道:暂时死不了,只需调养一段时间。 少年上前两步,显然很担心凤凰的伤势,让属下助帝君一臂之力。 不必了,你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凤凰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厉,蔺竹,你可知罪。 被叫做蔺竹的少年立刻跪在地上,正色道:属下知罪,属下没能看顾好白江畔,让他逃出了王府,是属下失职,请帝君责罚。 焦冻凤凰抬起焦黑的翅膀轻摆一下,示意蔺竹进洞回话,他为何要逃?可是对什么不满? 蔺竹进洞后一眼看到了熟睡中的白江畔,发现他身形狼狈,眼底青黑,略显憔悴,拧眉思索片刻,回答道:属下不知。 ......是吗?焦冻凤凰看向白江畔。 蔺竹想了想,回答道:但属下猜测可能跟害他受伤的付成洪那厮有关。 身为白江畔的守护使者,他不但要确保白江畔嫁人生子,还要确保他的安危,如今却害他沦落到这般境地,岂止是失职。 要知道,这朵小绿菊本是凤翔帝君最喜欢的花儿,一直亲自栽培,细心呵护。 想当初,其他花儿被凤翔帝君点化后,很快便化为人形,选夫生子。只有这朵小绿菊,日夜享受着凤翔帝君的灵气,却迟迟没有变化。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其他百花族人已经子孙成群,小绿菊还是小绿菊。 就在众人以为这小家伙只能当一辈子绿菊时,他突然变成了人,而且还是百花族中最为倾城绝色,美丽动人的那一个。 如今看来,还是最不让人省心的一个,明明是他自己选了四个未婚夫,如今人家上门成亲,他竟然逃了。 这到底闹得哪一出? 凤凰道:他选的四名未婚夫都有谁,人品如何? 蔺竹:回帝君,四人分别是正仙门大弟子沐卓谈,魇门副门主周赫,大祭司关门弟子白净涵,血月王唯一弟子暮凡。 因百花族人福寿绵长,比寻常人活得久,因此,挑选夫君时,他们格外青睐修仙问道者。 正因为如此,祥威国内修仙问道者众,一来,更有可能娶到百花族人;二来,即便娶不到百花族人,也能修身养性,清心寡欲,不至于因没有伴侣而欲/望难纾。 原主挑选的这四人或修仙,或问道,修为高深,身体强健,寿命比寻常人长久。 除此之外,四人还有其他身份,个个才貌双全,出类拔萃。 蔺竹继续说道:沐卓谈温文儒雅,性情平和,极易相处;周赫虽邪肆狷狂,吊儿郎当,却颇喜爱白江畔,愿为他收敛心性;白净涵寡言少语,但用情专一;至于暮凡,更是将白江畔惊为天人,非他不娶。 凤凰:四人所在何处? 蔺竹:白净涵早已赶到悦王府,正在府中暂住。周赫在赶来的路上,明早便会到达。至于其他两人,也已出发来此,三日内便可赶到。 为了将功补过,蔺竹拍着胸脯保证道:请帝君放心,属下这就将白江畔带回去成亲嫁人,绝不会再让他逃了。 凤翔帝君:他既能逃出一次,必然有第二次,罢了,把他交给我。 ......蔺竹大为不解,凤翔帝君竟然要亲自监督这株小绿菊嫁人生子?可他老人家还受着伤啊。 无妨。凤翔帝君沉声道:蔺竹,你还有其他任务。 蔺竹深知凤翔帝君护短的脾性,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识趣道:是,属下这就去教训付成洪那厮。 敢伤帝君的人?定让他付出代价。 蔺竹留下一瓶疗伤圣药,化身烟雾,转眼消失。 * 第二天,白江畔早早睁开了眼,发现洞外灰蒙蒙一片,天还没亮。 他顾不得睡懒觉,四处寻找那只又焦又冻的凤凰,打算跟它道别,赶紧逃命。 没想到洞中没了那只怪鸟的踪影,反而多了一只金光闪耀的大鸟,像极了传说中的金凤凰。 白江畔忍不住想:焦冻凤凰不见了,却莫名出现了一只金凤凰,难不成,是焦冻凤凰浴火重生了? 只见这只金凤凰正趴在草窝里睡觉,头顶有一团祥云形状的火红色羽毛,看上去颇为威风。 周身羽毛呈现耀眼的金黄色,好像一片片璀璨的金叶子,尾巴上有五根长长的尾羽,每根尾羽末端长着一个眼睛形状的图案,呈闭合状,好像随时会睁开似的。 白江畔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凤凰,围着它转了好几圈,最后停留在屁股的位置,悄咪咪伸出了一只手。 白江畔以前养过不少宠物,买的时候从来不管性别,只看眼缘,喜欢就买。买回家后,再亲自查看是公的,还是母的。 如今,他好奇心上来,特别想知道眼前这只金凤凰到底是凤,还是凰。 听说鸟类中,通常都是雄性光鲜亮丽,雌性其貌不扬,不知道凤凰是不是也这样。 他刚捏起凤凰屁股上的那几撮软毛,耳边又又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第4章 一扇扇到未婚夫怀里 白江畔赶紧收回自己罪恶的小手,抬起头,眯着眼,笑得那叫一个纯良无害。 我没别的意思,就觉得你的尾羽好漂亮,想近距离欣赏一下...... 偷看人家屁股被当场抓包?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是吗?金凤凰缓缓起身,调转首尾,一步步向白江畔走来。 此时,它的双眼已经完全舒展开,变得狭长而明亮,如同拨开云雾的太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姿态优美,脚步闲散,金灿灿的羽毛照得白江畔睁不开眼。 白江畔用手挡着眼,一步步后退,觉得危险正在袭来,早知道他醒来便逃了,看什么凤凰屁股啊! 俗语有云: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白江畔觉得,现在应该改成:凤凰的屁股摸不得。 他本以为会被活活弄死,没想到这只金凤凰脾气好得很,并没对他怎么样,反而语出惊人,从今天起,你养我。 啊?白江畔瞠目结舌,这金凤凰是想换种方式折磨他吗? ......我没钱,养不起你啊。白江畔正在逃命,怎么可能带着这么惹人注目的金凤凰? 再说了,他身无分文,连自己都不一定养得活,哪有余力养妖怪? 金凤凰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冷声道:我从食人谷口中救你一命,你不应当报答? 应当报答,可我......白江畔上上下下打量自己,除了头上一根束发的钗子,身无长物,拿什么报答?总不能以身相许吧? 见他犹豫,金凤凰提议道:你养我,我护你,很公平。 ......确实很公平。 这只金凤凰法力高深,应该可以帮他逃离那四位未婚夫吧?思索片刻后,白江畔点头,好,成交。 看样子,他也拒绝不了。 金凤凰:君子一言。 白江畔:快马一鞭。 白江畔刚答应完,便被金凤凰接下来的话给砸到了地上,只听它说道:我现在身负重伤,无力护你,你要先帮我疗伤。 ......白江畔欲哭无泪。这才知道,这只金凤凰的外表虽然已经恢复了,但内伤颇重,一时半会儿好不了,需要慢慢调养。 那个,我能问问你的身份吗?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死了再活,然后还变了样子,这只金凤凰应该是很厉害的妖吧? 金凤凰侧头看了白江畔一眼,你觉得呢? ......明明是他先问的,结果这金凤凰又把问题抛给他,太狡猾了,于是,白江畔又把问题踢了回去,看不出来,求指教。 金凤凰:我是一只修炼中的凤凰。 白江畔绝倒。修炼中,也就是说,还没修出成就,不怎么厉害? 我正在逃命,不能耽搁,你还能走路吗?白江畔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问道。 不能。金凤凰毫无危机感地说道。 那你现在能做什么?白江畔不死心地追问道,总不能什么都做不了,就是个大累赘吧? 金凤凰不答,竟卧倒在地,用翅膀指了指对面,示意白江畔坐下,说说,你为何逃命? 那姿势颇为端和有礼,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清贵之气。但也看得出来,它真的没有太多力气,连站立都难以维持,更别说走路了。 ......白江畔有些拿不准要不要跟这只凤凰诉说自己的遭遇,含糊其辞道:我被仇人追杀,抓到就死定了,所以才要逃。 金凤凰哼笑一声,侧头看着他,你之前说在散步,现在说在逃命,到底哪句真?哪句假?我还应该相信你吗? 白江畔就知道自己拙劣的撒谎技术一定会被拆穿,不禁脸颊发烫,直勾勾盯着它,嘀咕道:......现在这句是真的。 金凤凰嗤笑一声,也不知道信没信,你的仇人是何人? 这个......白江畔清清嗓子,是四个很可怕,很厉害的人,他们不但...... 白江畔将他四个未婚夫比作四个可怕的敌人,竭尽所能地把他们编排得很可恨,很凶残,希望这只金凤凰能为了它自己的性命着想,主动放弃刚才的约定,不再缠着他。 这么说,你非逃不可?金凤凰侧头盯了他许久,问道。 非逃不可。白江畔坚定道。他绝对不要嫁给四个大男人,给他们生孩子,最后还要无辜惨死。 万一逃跑对你来说更危险呢?金凤凰沉声道。 ......那我也要逃。白江畔当然知道逃跑很危险,万一被凤翔帝君的使者抓到,不但会被强迫嫁人,还会被要求多生孩子,亦或受到更为严厉的惩罚。 但他总要试一试。 没想到金凤凰听完后,沉默片刻,突然转移了话题,我饿了,你去找些吃的吧。 白江畔狐疑地站起身,随便向一个方向走去,心想这金凤凰还真不怕死,这都不离开他? 你想吃什么?白江畔随口问道。 听说凤凰是祥瑞之鸟,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不知道这只凤凰是不是也这么挑剔。 随便。金凤凰在他身后提醒道:向西走。 为什么?白江畔扭头反问道。他之前飞到树上看过,四周全是绵延起伏的密林,西边并没有人烟。 我掐指一算,西边有美食。金凤凰道。 白江畔下意识看向金凤凰的爪子,很想问问它是如何掐指算卦的。 好,我往西......哪边是西?白江畔刚问完,只见金凤凰张开翅膀,用力一扇,一道劲风袭来,将他的身体托到了空中,随后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晃晃悠悠向西边飞去。 啊白江畔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在空中转着圈圈。他只觉天旋地转,树飞影斜,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将双手双脚如青蛙的四条腿般蜷缩起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发现正下方出现了一条蜿蜒的马路,从半空中看去,仿若一条游蛇。 马路上有一列长长的队伍,远远看去好像一条鲜红色的丝带,正缓缓移动。 仔细一看,应该是一列迎亲队伍,前面锣鼓吹吹打打,后面马车全是聘礼,隆重而张扬。 察觉到身体在降落,白江畔正想施展飞天术,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将他抱了个正着,还是标准的公主抱。 白江畔本能挣扎,却发现对方的力气格外大,将他紧紧箍在怀里,动弹不得,甚至还凑到他颈项间,用力闻了闻。 这人其中一只手里正握着一把大刀,冰冷的刀身贴上白江畔一侧胯骨,源源不断的寒气渗入肌肤,汲取着他体内的热量。 这绝对是把阴寒霸道,饱饮人血的魔刀。 人影抱着白江畔缓缓降落,飘逸的黑衫与乌黑的长发随风飞舞,时不时吹到白江畔脸上,遮挡了他的视线。看不清来者何人。 他只知道,抱着他的人肌肉紧实而发达,怀抱坚硬而炽热,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汗渍味儿,不算难闻,反而令人印象深刻,过鼻不忘。 除此之外,好像还有一股隐隐的香味儿,不是熏香,不是体香,而是美食的香味儿。 白江畔双脚一踩到地面,立刻从这人怀里钻了出来,后退几步,拉开距离,以行礼道谢化解眼前的尴尬,多谢相助之恩。 没想到头顶却传来一道毫无正形的声音,哟,小菊花,好久不见,你这是迫不及待来接我了吗? ......白江畔懵了,抬头看去,发现救他的人个头很高,长了一张俊美邪肆的脸,嘴角挂着吊儿郎当的笑,惑人的桃花眼弯成月牙状,一副心情颇好的样子。 他将手中弯弓般的大刀扛在肩上,弯着腰,凑到白江畔面前,鼻尖几乎贴着白江畔的鼻子。 小菊花?在叫谁?是他吗? 白江畔猛然想起,原书中,会叫小菊花的,只有魇门副门主周赫原主挑选的未婚夫之一。 被金凤凰那么一扇,竟扇到未婚夫周赫怀里?这也太巧了吧?岂不是害他自投罗网? 还掐指一算,说这边有美食......分明是个神棍凤凰,算得一点都不准,坑死他了。 现在怎么办?白江畔侧头避开周赫的鼻尖,笑得礼貌而疏离,脑子却在飞速转动,寻求脱身之策。 周赫身为魇门副门主,修为高深莫测,若真打起来,白江畔并非对手。 那就只能来软的,白江畔笑道:好久不见,我今日有要事去办,无法招待你了。这样吧,你先去王府等我,我很快便回,可好? 周赫移动脑袋,鼻尖再次贴上白江畔的鼻头,笑得邪肆而张扬,小菊花,你要忙什么事呀,让哥哥帮你。 他迷人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缝,浓密而修长的睫毛几乎戳到白江畔的眼睛,炽热的呼吸如同烙铁似的喷在白江畔唇边嘴角,令他呼吸不畅,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个距离实在太近了。 白江畔脑袋后仰,再次躲开蹭过来的鼻尖,干笑一声,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你还是先去王府等我吧。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4) 他依稀记得,原书中,周赫特别喜欢用鼻子蹭着原主的鼻子,而且,还喜欢用哄小孩子般的语气跟原主逗趣玩闹。 第5章 这个未婚夫最难缠 白江畔现在的模样看上去确实显小,怎么看都像个少不更事的少年,惹人怜惜,引人垂爱,也难怪被周赫当成孩子了。 周赫身体前倾,再次将鼻尖贴上白江畔的鼻尖。 小菊花,咱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以后便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哥哥的事,哥哥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去忙呢。你这般娇美柔弱,生来便是被宠爱的。放心,以后有哥哥在,你只需要吃喝玩乐就好。你的事统统交给哥哥来办。 被这人的甜言蜜语包裹着,很容易令人沉迷其中,无可自拔。原主就是被周赫这般迷惑住的。 然而,如今的白江畔却无动于衷,甚至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原书中,周赫有个外号叫鬼见迷,意思显而易见,就是鬼见了他都会被他迷住。而且,他总有本事让人以为他对待感情是认真的。 极少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深处,对待感情一点都不认真,把原主当成新鲜的猎物,只想占有和玩弄,一旦腻了,很可能会随手丢弃。 原书中,这里似乎有一个剧情要走。 原主接到周赫的飞鸽传书,知道他会在今天赶来提亲,特意带伤前来迎接。 两人你侬我侬,亲亲热热,钻进了旁边的小树林里,很久才出来。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却也占了原主不少便宜。 白江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和周赫已经在小树林里了。 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无声无息,令他丝毫未觉?太可怕了。 小菊花,你在想什么?看到哥哥怎么不开心呢?下巴被一根食指轻轻托起,拉回了白江畔的神志。 他适时躲开周赫压过来的薄唇,脱口而出道:如果我说,我配不上你,想取消婚约,你会怎么做? 怎么做?周赫脸上的笑容嗖的一下消失了,仿佛根本没存在过似的,桃花眼里只剩下摄人的戾气,仿佛仅用眼神,便能令人四分五裂。 他一字一句道:我会亲手杀了你。 白江畔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一鼓作气道:如果我给你补偿呢,除了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周赫一手搂住白江畔的腰,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扯到怀里。原本清亮含笑的嗓音阴森低沉,仿佛磨肉的钝刀子: 小菊花,你记住,哥哥我只要你,再敢提退婚二字,我会立刻将你带走,折磨你,□□你,直到你哭着喊着求我娶你。 白江畔知道他说到做到。 原书中提到过一件事:周赫曾经救过一个奴隶,对他格外关照,甚至亲手教他读书写字。 据说,两人的感情非同一般。结果,这奴隶不知收了别人什么好处,竟勾结仇敌对付周赫,最后被周赫抓住,吊在树上,一片片割下奴隶身上的肉,逼奴隶自己吃了。 周赫甚至动用秘法,确保奴隶在身上皮肉全部被割,血液几乎流干殆尽的情况下,依然不能死去。 血红的心脏暴露在空气中,微弱地跳动;五脏六腑顺着大腿一路流淌,肠子滑落地上...... 奴隶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痛苦,恐惧,最后疯癫,发狂...... 直到奴隶鬼哭狼嚎三天三夜,哭着喊着承认自己的错误,并发誓生生世世不再背叛后,周赫才慈悲地给了他的心脏一刀,结束了他的苦难。 然后,毫不心软地将奴隶的残躯丢去喂狼。 白江畔至今对书中这段剧情心有余悸。 周赫看似吊儿郎当,满嘴骚话,其实性情不定,最为凶残,比其他三个未婚夫都要难缠。 而且,他最讨厌背叛。 白江畔觉得,还是不要自寻死路了,伸出一根手指,轻挠着周赫的胸口,讨好道:不要这么生气嘛,我只想逗逗你。 此计不成,赶紧求饶。识时务者,才能活得长久。谁让现在的他打不过周赫呢。 等着,他以后一定会勤加修炼,让自己强大起来,不再惧怕任何人,包括那个国之守护神凤翔帝君。 是吗?周赫马上变了脸,戾气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又挂上了痞气的笑容,嘴唇划到白江畔颈间的菊花瓣胎记上,用力亲了一口。 原来,我家的小菊花这么坏,都会吓唬哥哥了,来,香一个。 见周赫的薄唇离开颈项来到他的嘴唇,白江畔连忙伸手拦住,绞尽脑汁寻找脱身之策。 突然,他灵机一动,用急切的声音说道:是这样的,我的宠物受了伤,不能动弹,能不能请你帮我把它送回王府? ......周赫抬起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亲吻和宠物有什么关系。 白江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捏着周赫的下唇晃了晃,撒娇似的说道:你刚才不是说可以帮我做任何事吗?我现在就需要你的帮助。 当然没问题。周赫呵呵一笑,亲了亲白江畔的手指,放开了他,一口答应。 他将弯刀绕在脖子上,双手搭在刀的首尾,弯腰凑到白江畔面前,饶有兴致地蹭着他的鼻尖,笑问道:我家小菊花养的什么宠物呀? ......白江畔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笑道:凤凰,一只特别漂亮的金凤凰。 他心里悄悄打着如意算盘:让周赫送金凤凰去王府,他在路上找个机会开溜。 就是不知道那只金凤凰知道自己被当成了宠物,会不会恼羞成怒。 好说,交给哥哥。说着,周赫吹了声口哨,只见一匹骏马向这边飞奔而来。 马上坐着一名虎背熊腰,英武不凡的汉子,不过二十多岁,一身劲装,利落干练,主人有何吩咐? 周赫:阿尤,腾出一辆马车,跟我去拉宠物。 是。阿尤唯命是从,很快便调出一辆空马车。 白江畔悄悄向迎亲队伍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足有四五十辆马车,全部装满了聘礼。每辆马车旁边跟着两名劲装汉子,个个端严肃穆。 他不禁担忧起来:这么多人,怎么才能无声无息地逃走呢? 看来要沉住气,寻找最佳时机才行。 周赫弯腰凑到白江畔面前,笑道:小菊花,聘礼都备好了,回到王府咱们立刻成亲好不好,哥哥都等不及了,早已在你的封地买了宅子田地和仆役...... ......白江畔干笑一声,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催促道:那个之后再说,咱们还是先去救我的宠物吧,它受了伤,快不行了。 好,听你的。周赫将弯刀丢出去,弯刀立刻定在半空中,缓缓变宽变大,足可容纳三五个人站在上面。 这把弯刀名叫归心,是举世闻名的魔刀之一,据说有迷惑他人心智的力量。 白江畔仔细打量,发现这把刀除了锋利森寒之外,并无异常之处,甚至刀身上还有一个明显的豁口。 周赫拉过白江畔的手,轻轻揉了揉,稍一用力,将他拉到了弯刀上,小菊花,前面带路。 被周赫从身后搂住,白江畔全身都僵掉了,从他怀里呲溜一滑,一屁股坐在刀身上,笑道:我累了,休息下。我家宠物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山洞里,麻烦到了提醒我一下。 周赫倒也没强求,呵呵一笑,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件大氅,裹在白江畔身上,还不忘捏了把他的脸,你好好休息,其他事放心交给哥哥。 白江畔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早晚会被周赫给吃了,他必须想个办法,让周赫对他失去兴趣才好。 原书中好像说过,周赫最讨厌一本正经之人,在他看来,这种人假正经,木讷无趣。 很好,从现在起,他要做个假正经的人,不笑,不言,像木头。 原主个性活泼,行事跳脱,跟白江畔的性格颇为相似,都是闲不住的主儿,如今让他正襟危坐,一本正经......他还真有点坐不住。 坐不住也要坐,白江畔一边呆坐着,一边告诫自己。 周赫居高临下扫了白江畔一眼,桃花眼里满是戏谑,小菊花,你怎么突然这么安静了,哥哥我很不习惯呀。 白江畔清了清嗓子,用一板一眼,老气横秋的声音说道:我最近正跟寺庙的高僧学习禅法,需修心养性,不可再如从前般胡闹了。 说完,他便老僧入定似的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嘀嘀咕咕念起了经文。 周赫哭笑不得,宝贝儿,你别吓我好不好?哥哥我很讨厌和尚和经文呢。 就是要你讨厌啊。见周赫不再亲近他,白江畔暗暗松了口气,继续念经。 两人赶到时,白江畔口中快不行了的宠物金凤凰睡得正香。 一身耀眼的金色羽毛顺滑而柔亮,照得整个山洞一片清明。尤其是它的五根尾羽,在身后轻轻晃动着,好像一把明黄色羽扇,光彩夺目。 哇,小菊花,你从哪里弄来的金凤凰,太厉害了,不愧是我看上的人。看到金凤凰后,周赫夸张地赞扬了白江畔一番。 锵锵金凤凰闻声抬起头,睁开眼,对着白江畔叫了一声。 白江畔虽然没明白它的意思,倒也能猜到它想问什么,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没找到食物,饿着吧。 他心里还气着呢:这家伙竟一个不小心把他扇到周赫怀里,这笔账以后再算。 就在这时,周赫突然从怀中摸出一个油纸包,塞到白江畔手里,蹭了蹭他的鼻尖,笑道:小菊花,你饿了?哥哥这里有吃的。 白江畔:......还真有吃的?这么说,金凤凰没算错? 原书中说,周赫幼年时曾饱受饥饿,对食物深有执念,不但一天吃六顿饭,还永远在怀里揣着吃的。 白江畔打开一看,油纸包里竟然是油炸素丸子,看上去明黄金灿,闻上去香味浓郁,很好吃的样子,只是,金凤凰会吃人类的食物吗? 你吃吗?白江畔试探着问金凤凰。 没想到金凤凰竟然点了点头,颇为喜欢的样子。 白江畔感叹不已:这凤凰也太接地气了吧,竟然喜欢吃人类的油炸素丸子? 于是,他将油纸包在金凤凰面前虚晃了一圈,拿回面前,用两根手指捏着素丸子,自己吃了起来,边吃,还边砸吧嘴,嘀咕着真香真好吃。 ......金凤凰盯了他一眼,黑珍珠般的眸子深沉幽暗。 第6章 又来一个未婚夫 周赫施展托物之术,将金凤凰运到了不远处的马车里。 马车华丽宽敞,足可容纳金凤凰庞大的身躯。 那个叫阿尤的亲随还体贴地在车厢中铺了厚厚的毡子,柔软舒适。金凤凰一躺进去,便舒服地蜷成一团,闭目养神。 白江畔不想跟周赫一起御刀,更不愿跟他同骑一匹马,免得被他动手动脚,坚持跟金凤凰挤在马车里。 他刚一钻进去,差点被金凤凰一只凤爪踹出来。 丸子进来,你出去。金凤凰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不愿让白江畔以外的任何人听到他能说人话。 白江畔堪堪躲过这一爪,哭笑不得,死皮赖脸地挤进去,讨好道:好了好了,丸子进来,我也进来行不行?要不然谁喂你吃丸子呢。 说着,他打开油纸包,捏出素丸子,递到金凤凰嘴边。那谦恭的姿态,像极了谄媚事主的太监。谁让他现在一心思考脱身之策,没功夫跟这只小心眼的金凤凰计较呢。 真是的,明明他是主人,这只凤凰是宠物,结果,他倒成了低声下气伺候鸟的那个。 金凤凰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到底没抵住素丸子的诱惑,张嘴吃了起来,一个接一个,一口气吃掉了全部。 看得出来,它对素丸子情有独钟。 白江畔好奇不已,你明明是一只凤凰,为什么会喜欢吃人类的素丸子?吃了能消化吗? 金凤凰用翅膀尖端掀开帘子一角,淡淡道:你看那棵树上的两只鸟,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白江畔探头看了眼,发现是两只喜鹊,越发不解了,鸟叫跟你爱吃素丸子有什么关系吗? 金凤凰:我爱不爱吃素丸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白江畔: 好吧,他不应该这么好奇。 马车停了停,又开始前进,只听外面传来周赫含笑的声音,小菊花,出来跟哥哥说说话呀,哥哥眼里心里都是你,没心思赶车呢。 白江畔掀开帘子一看,周赫竟然不骑马了,手拿马鞭,亲自给他和金凤凰赶车呢。 他不禁满脸黑线,赶紧缩回车里,躲到金凤凰身后,干笑道:既然没心思赶车,你去骑马啊。 要不是打不过,他真想一脚把周赫踹回马上去。他实在不会应付周赫这般热情的人,更不习惯他张口就来的甜言蜜语。 小菊花,哥哥发现一个问题。周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略有些严肃。 白江畔忍不住问道:什么问题? 周赫:这次见面,你对哥哥好冷淡呢,是不是许久未见,害羞了? 白江畔:......当然不是,他们才第一次见呢。 见白江畔缩成小小的一团,躲在角落里,金凤凰将椭圆的脑袋凑到他面前,小声问道:怎么,你不喜欢这个人? 白江畔用额头抵着金凤凰的脑袋,压低声音吼道:怎么可能喜欢,嘶 金凤凰的身上虽然没了冰雪,但还是很凉,好像贴着一块冰。 金凤凰似乎很不习惯跟人如此亲近,不适地向后仰了仰脑袋,竟然说道:不喜欢这个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白江畔瞪他。关系大了好不好,因为很难摆脱啊。 原主这是什么眼光啊,竟然看上周赫这样的修罗。一不小心惹恼他,会死得很惨啊。 你喜欢什么样的?金凤凰突然问道。 当然是听话的,让干什么干什么的。白江畔脱口而出,随后意识到不对,赶紧否认道:不对,我什么样的都不喜欢。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5) 或许是他的声音大了些,被外面的周赫听到了,只见他探头进来,笑问道:小菊花,你在跟谁说话呀? 白江畔身体一僵,很快恢复了镇定,指了指金凤凰,跟我家宠物,它说马车太颠了,能不能走慢点。 他可不想这么快回王府,否则,找不到机会逃跑。 周赫惊奇地看了金凤凰一眼,你的宠物会说话? 白江畔摆摆手,一本正经道:它不会说人话,但是我能听懂凤凰语。 周赫:哇,我家小菊花好厉害,都能听懂兽语,哥哥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呢。 白江畔:...... 其实,他很想说:承蒙厚爱,担当不起,放心,我以后会让你再也喜欢不起来呢。 金凤凰:......兽语? 嘴上说着没心思赶车,其实周赫赶车的技术非常好,快而稳,一点都不颠。 为了堵上周赫的嘴,不让他继续甜言蜜语,白江畔干脆化身好学生,一本正经地向周赫请教法术。 他必须给周赫找点正事干,让他少动歪心思。 白江畔悟性高,很快便学会了托物术的口诀,专心致志地用地上的石块练习。 见他如此认真,周赫托着腮看了他一眼,反而不好打扰了,心中不免遗憾:啊,还是以前跳脱可爱的小菊花更讨人喜欢呢。 见周赫蹙眉,白江畔脸上的神情越发严肃认真,极力表现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心无旁骛之下,反而学得更快。 宝贝儿,你原来这么聪明的吗?见白江畔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掌握了托物术,周赫难得震惊地盯着他的脸。 因为原书中,原主就是个标准的傻白甜,只喜欢美男,一门心思选夫,几乎没心思学习任何东西。 除了飞天术,他什么法术都不会,也懒得学。 也没有很聪明啊,主要是你教得好。白江畔摆出一副端严肃穆的姿态,一本正经道:接下来你可以教我防御结界吗? 周赫不习惯地瞅了瞅他,嘻嘻一笑,指着自己的脸,好啊,香一个,哥哥继续教你。 ......肚子有点不舒服,等会儿再学吧。说着,白江畔板着脸缩回了马车里。 哈哈哈哈,小菊花,你刚才的表情很可爱呢。周赫在马车外大笑,笑过之后不禁感慨:啊,好想小菊花娇羞地扑进他怀里亲他一口呢。 躲进马车后,白江畔悄悄叹了口气,果然,他不适合如此假正经,太累人了,要赶紧找机会逃跑才行。 * 一路上,白江畔一直让周赫慢点,再慢点,以致他们没能在天黑前赶到封地,只能露宿荒野。 周赫倒是没什么,哈哈一笑,安排属下就地扎营,目光在黑漆漆的小树林和白江畔身上来回流转,透着一股子不怀好意。 白江畔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双腿发软,干脆缩在金凤凰身边,甚至伸出双臂,紧紧抱着它的腿,做出一副担忧不已,舍不得离开自家宠物片刻的表情。 金凤凰看向白江畔的眼神越发嫌弃,若不是没力气,肯定会一爪子把白江畔踹飞了。 就在这时,前方飞来几十只火把,速度极快,在黑暗的夜空下仿若鬼火。更为诡异的是,火把排成整齐的两列,井然有序,有条不紊。 戒备阿尤刚下命令,属下们便各就各位,全面戒备,将周赫和白江畔团团围在中间。 白江畔并不害怕来者何人,反而担忧地看着周赫的人马......如此训练有素,他一会儿要怎么趁乱逃跑? 火把移动的速度极快,眨眼到了面前。 白江畔仔细一看,原来是几十个人骑着骏马,手拿火把。为首两人身穿战袍盔甲,一看就是他的封地开平府的驻军将领。 开平府位于西南边境,虽四季如春,风景优美,但安全情况堪忧,因为边境线另一边便是蛮族,因此驻守着大量军队。 白江畔当然不会以为这两名将领是来迎接他的。想当初,原主刚来封地时,文臣武将们根本没把他当回事,随便派了几个小官敷衍了事,后来也一直对他不闻不问。 两人是来迎接周赫的。 果然,下马后,两人恭恭敬敬跪在周赫面前,口称见过护国将军,说是奉了镇边将军沈难之命,特意来迎接周赫的。 因为周赫除了是魇门副门主之外,还有一个身份祥威国的护国将军。 据原书记载,周赫的爷爷本是朝廷重臣,位列三公,曾为祥威国立下汗马功劳。后来,因儿子遭人诬陷致死受到牵连,被褫夺官职贬为平民,郁郁而终。 爷爷临死前一直叮嘱周赫,恨朝中小人可以,恨朝廷也可以,但绝不能恨自己的国家,让他记住一句话:没有国,便没有家,国家有难,当全力以赴。 因为这桩冤案,周赫自幼便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受尽磨难,后来拜入魔门魇门,修习法术,更是吃尽苦头,一路从端茶倒水任人欺凌的小厮,坐上一人之下的副门主之位。 后来,朝廷虽然为周赫的父亲和爷爷平了反,但周赫一直没有原谅朝廷。 三年前,祥威国受到蛮族侵略,战事失利,节节败退,蛮族人马闯进开平府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就在朝廷一筹莫展之际,周赫挺身而出,利用临时集结的残兵打败了蛮族,守护了开平。 此一战,周赫天下闻名。但他不愿跟朝廷打交道,得胜后便回了魇门。 朝廷感念周赫的功绩,封他为护国将军,不参政,不领兵,却能走到哪里都享受最高的待遇,连带的,魇门也从人人喊打的魔门,成了正统修仙门派。 见周赫正跟两名将领寒暄,白江畔扭头就要钻进小树林里去,结果,刚一迈步,裤子差点被什么东西给扯下来。 他扭头一看,原来金凤凰不知何时下了马车,正用尖利的喙钳着他的裤脚。 你想干什......金凤凰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白江畔紧紧捏住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白江畔:嘘,小声点,我去方便一下。 金凤凰挣开他的手,毫不留情地揭穿道:我看你是想逃跑吧? 白江畔见被它发现了,只好改变策略,少废话。若你还想跟着我,好好配合,别拖后腿。 他施展刚学会的托物术,托起尚无力气的金凤凰,对守在身边的阿尤说道:我家宠物尿急,我带它去方便一下。 阿尤看了金凤凰一样,眼底充满了质疑,好像在说:宠物大小便需要避开人类吗? 白江畔:我家阿凤特别害羞,方便的时候不喜欢被别人看到。 阿尤:......害羞? 金凤凰:......阿,阿凤? 钻进小树林后,白江畔立刻脱掉身上惹眼的白衣,托起金凤凰,提气便跑,到了开阔地,一个鹞子翻身飞上天,不断在树上借力,向与封地相反的方向而去。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再也看不到那条大马路,白江畔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稍事休息,继续逃跑。 阿,阿嚏 就在这时,金凤凰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一阵劲风袭来,带偏了白江畔前进的方向,竟携裹着他向封地而去。 就这么飞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白江畔本想扭转方向,可惜,有心无力。不知怎么的,飞天术好像突然失灵了似的。 看到跟自己一起降落的金凤凰,白江畔大喊道:阿凤,快想想办法,你可是凤凰啊。 金凤凰蜷缩成一团,淡定而虚弱地叹息了一声,没办法,听天由命吧。 你说,我要你到底有何用?白江畔后悔收养这只金凤凰了,干嘛嘛不行,吃嘛嘛不剩,关键时刻总坑他,那个不争气哟。 ......金凤凰给了他一记慵懒的眼神,理直气壮道:总有一天会有用。 啊啊啊察觉身体急速降落,白江畔忍不住叫出声,然而,他并未摔落在地上,而是跌进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里。 一股名贵熏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白江畔抬头一看,正对上一双孤冷忧郁的眸子,以及一张清贵木然的脸。 白江畔,我终于找到你了。 白江畔恨不得晕过去算了,因为这人正是他的未婚夫之一大祭司的关门弟子,安定郡王白净涵。 第7章 这是个钢铁直男 这人不是正在王府等他吗?怎么跑到这荒郊野外来了?难不成是得知他逃跑后专门来抓他的? 这下惨了。 白净涵是当今皇上唯一的亲侄子,出身高贵,清俊优雅,一身锦衣华服,越发显得玉树临风,俊逸出尘。 只是,他一张清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一块光滑白皙的木头板子。 性格更是如木头般毫无趣味,仿佛没有喜怒哀乐似的。 再加上他跟随祥威国大祭司隐居修炼了十几年,整个人越发清冷淡漠,不食人间烟火,人送外号木仙人 他带了八名亲随,个个身手不凡,手中拿着辨别方向的罗盘,原主用过的东西,捆人的绳子,一顶轿子,以及一个特别坚固的牢笼。 一看便是专门出来寻找逃跑的白江畔。而且,做好了动粗的准备。 放开我白江畔在白净涵怀里扭了两下。 他现在快被气死了,刚从周赫手里逃出来,却偏偏逃进白净涵怀里?有没有这么倒霉啊。 白净涵漠然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好。 猝不及防间,只听噗通一声,白江畔的屁股重重摔在了地上,溅起一阵尘土。 嘶他疼得直咧嘴,感觉屁股快要裂开了似的。 这个白净涵,就是一闷骚木讷不善变通的钢铁直男,让他放手,他还真放手?可为什么偏偏用摔的,温柔点不行吗? 更可气的是,丢下白江畔之后,白净涵竟然从身后亲随的手中接过一张锦帕,将手心手背手指头衣服擦了个遍,然后,将锦帕丢掉。 因为他超级洁癖,碰到任何东西都要擦手,而且,无论多名贵精致的锦帕都只用一次,用完就丢。 以至于他走到哪里,都会有贫苦之人跟在他身后捡锦帕卖钱。 谁让白净涵深得皇上宠爱,财大气粗,有的是钱呢。 据原书中记载,白净涵的封地在开平府隔壁,是全国最富有的地方。 白净涵不但掌管封地赋税以及封地军务,还时不时得到皇上的各种赏赐,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堆积如山。 相比之下,白江畔这个悦王的待遇便差了许多。 想当初,皇上是因为皇后的缘故,才将无意中撮合两人的原主封为悦王,但后来,皇上和皇后因为一件不愉快的事情分开了,原主便成了皇上不堪回忆中的一部分。 如今的皇上恨不得从没认识过白江畔这个人,干脆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假装他不存在。 别说给额外的赏赐了,连俸禄都经常忘了他呢。 见白净涵如此铺张浪费,又对自己如此嫌弃,白江畔悄悄翻了他一眼,揉着屁股站起身,一脚踹向金凤凰。 都怪这个大累赘,正飞着呢,打什么喷嚏,害死他了。再说了,它的喷嚏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威力?专门用来害他的吗? 结果,他的脚还没碰到凤凰毛呢,竟被白净涵用剑鞘拦下了,只听他用平板到无趣的声音说道:无故迁怒他人,错。 白江畔被他气笑了,指着金凤凰道:说我迁怒他人?这家伙是人吗? 其实,他下脚并不重,只是心中气不过,想稍稍教训金凤凰一下,让它下次注意点,别再无意中害人了。 白净涵看了看金凤凰,竟然点头道:万物有灵,与人平等。 金凤凰用幽深的眸子看了白净涵一眼,竟然认同地点了点头。 一人一凤倒是成了一丘之貉。 ......白江畔彻底无语了,放下脚,扭头便要飞走,却被白净涵拎住衣领子,定在原地。 轿子?牢笼?白净涵指了指轿子,又指了指牢笼,示意白江畔选一个。 ......白江畔磨了磨牙,挤出两个字,轿子。 傻瓜才选牢笼呢。 见白江畔乖乖坐进轿子,白净涵在他身上施展了一道法术,让他没办法飞走,自己也钻进轿来,道:走。 轿子被人抬了起来,向封地的方向而去。 白江畔坐在离白净涵最远的地方,叹了口气,心想:白净涵如此全副武装,摆明了专门来抓他,肯定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先假装顺从,再找机会逃跑吧。 他探头一看,发现金凤凰被两名亲随抬着,正舒服得闭目养神呢。 这个臭阿凤,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下次逃跑一定要丢下它不管。 一路上,白净涵一言不发,一直盯着白江畔看,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 白江畔虽然脸皮不算薄,但也承受不住白净涵如此专注的目光,扭头看向他,干笑道:你在看什么? 白净涵:看你。 白江畔:我有什么好看的? 白净涵:好看。 白江畔倒抽一口气,呵,这木头何时会说情话了?虽然这水平不咋地。 原书中,白净涵说话向来直来直去,而且不太会说人话,一开口必得罪人。明明把人气得半死,他还很无辜的样子,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要不是因为他身份高贵,修为不凡,早被人打死了。 白江畔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很不自在,没话找话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白净涵:你自投罗网。 白江畔:......虽然这话没毛病,但能不能给他留点面子? 你一定要跟我成亲吗? 是。 白江畔:那什么,我发现我们不合适,你看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白净涵:合适。 白江畔本打算跟白净涵商量退婚之事,见他如此回答,知道他不会退婚,便开始思索其他对策。 他抬起胳膊,给白净涵看他皱巴巴脏兮兮的衣服,你看,我挺脏的,不爱讲卫生,你会受不了的。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6) 他想到办法摆脱这位有洁癖的安定郡王了,因为这人讨厌一切脏东西,更讨厌不讲卫生的人。 白净涵:洗洗还能要。 白江畔:......他突然有点想揍人。 想当初,原主就是看上了白净涵这张俊美无双的脸,才选他为未婚夫。谁让原主是个无可救药的颜控,就喜欢美男子呢。 但白净涵这性子,真不怎么讨人喜欢。 白江畔借助轿子颠簸的力度,猛地向白净涵身上倒去,想把手上的灰抹在他身上。 他要借机让白净涵讨厌他,主动放弃婚约。 没想到白净涵手疾眼快,在白江畔倒过来的一瞬间设下结界,害得白江畔阴谋失败。 白江畔又想到了恶心白净涵的好方法,可惜,还没付诸实践,便被白净涵限制了行动力。 眼看离封地越来越近,白江畔心里越发着急。 原书中,很快便会出现一个修罗场剧情:原主接到周赫后,在回封地的路上,正好跟前来寻他的白净涵碰了个正着。 周赫跟白净涵知道了彼此的存在,于是,不愿跟人共享爱情和婚姻的两人大打出手。 一个是魇门的副门主,一个是大祭司的关门弟子,修为高深莫测,难以估量,战况格外激烈,以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法术较量,法器比拼,更不要提符篆丹药满天飞,几乎把老天捅个窟窿。 附近几个封地的修仙者们还以为妖魔降世,将要为祸人间,纷纷赶来降妖除魔,赶来后才知道,只是安定郡王和护国将军为了悦王而争风吃醋。 后来,这件事成为坊间奇闻,人人议论,以至于不少人把白江畔描述成水性杨花祸国殃民的蓝颜祸水。 他绝对不要回去。 停,我想方便一下。白江畔大叫了一声。 他要借尿遁逃走。 白净涵紧随其后下了轿子,道:陪你。 白江畔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你不是洁癖吗?确定要陪我去方便? 白净涵:以后会常见,先习惯。 白江畔:...... 常见?常见什么? 明白之后,白江畔忍不住黑线:哼,以后会让你看见才怪。 见白净涵真的陪自己去方便,白江畔却尿不出来了。 他本想找个理由逃跑的,这下不但跑不了,还要逼着自己挤尿,何其悲惨啊。 第8章 他是我的 不远处传来奇怪的声音,很低,很闷,好像什么生灵正奄奄一息。 白江畔提起裤子,四处张望,发现不远处的草丛中露出一点黑色,赶紧跑去查看。 拨开草丛才发现,竟是一只刚死掉不久的母狗,以及两只奄奄一息的小奶狗。 母狗的一条前腿不见了,看断裂处,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吃掉了,身上遍体鳞伤,好像跟什么凶猛的动物搏斗过。 两只小奶狗的体型特别小,也就巴掌大小,应该刚出生不久,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身上甚至残留着一些粘液,一只通体黑色,一只黑白相间。 本地盛行用狗祭祀和丧葬,因此,这里家家户户养狗,这条死掉的母狗膘肥体壮,应该是别人家养的,不知何故死于郊外。 白江畔向来喜欢狗,一看到这两只可怜的小奶狗,立刻露出了老父亲般的怜惜神态,凑上前去。 他撕下一条衣袖,将两只小狗身上的粘液擦干净,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它们,毫不在意它们身上擦不掉的草屑灰尘。 白净涵却有些受不了,用锦帕捂着鼻子,嫌弃地后退几步,扭看了头。只是,白江畔白皙的胳膊在阳光下泛着柔光,映入他的眼帘,害他想不注意都难。 两只小狗颇通灵性,撒娇似的蜷缩在白江畔怀中,口里不停发出细碎的呜呜声,令人心生怜爱,不忍舍弃。 白江畔当即决定收养这两只小狗。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一头能产奶的动物,喂养这两只小家伙。 能帮我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家吗?我需要奶。白江畔仰头看向白净涵,请求道。 白净涵深深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养可以,你走路。 ???白江畔一头问号,养狗和走路有什么关系吗? 见白净涵看向轿子的方向,白江畔立刻明白了。白净涵的意思是,若他坚持收养这两只小狗,就不能跟他这个洁癖一起坐轿子,只能走路回封地? 太好了,求之不得。 白江畔立刻点头道:好,我走路。 走路不但可以随时观察周围环境,寻找逃跑之机,还能避免跟白净涵大眼瞪小眼,省去诸多不自在。 ......白净涵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嘴角微抬,转身安排人去寻找产奶之物。 但这里是荒郊野外,并无人烟,幸好白净涵的亲随能干,不知从哪里抓来一头刚下过崽的野猪,勉强挤了小半碗猪奶。 奇怪的是,这头野猪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到了,特别老实,甚至抱着白江畔的裤脚不撒蹄。 白江畔喂完两只小狗,众人才继续上路。 白净涵并没让白江畔走路,而是拎住他的衣领子,将他和两只小狗一起丢进了轿子里。 他自己走路。 怕小奶狗活不了,白江畔虚心向白净涵请教输送灵力的方法,想用自己的灵力护佑这两只小奶狗,确保它们顺利成活。 白净涵起初不肯教,说此举会有损白江畔的修为,后来迫于白江畔的苦苦哀求,只好教了。 见白净涵如此面冷心热,白江畔又向他请教了一些简单的结界术,尤其是防御结界。 就在这时,轿顶传来一阵咯吱声,快要塌了似的。 白江畔探头一看,发现金凤凰正趴在地上,垂头看他,眸底除了一片幽深,还带着几分警惕,显得有些严肃。 怎么了?白江畔疑惑道。自相识以来,这只金凤凰一直都是平静而慵懒的,从未露出这般神情。 有麻烦了。金凤凰看了看轿子前进的方向,又看了看身后的方向。 两只小奶狗也不安地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小小的身体不停颤抖。 金凤凰:待会儿跳我背上,我带你走。 话刚说完,金凤凰的表情略有些扭曲,好像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似的。 白江畔:......这家伙之前一直在装柔弱无力吗?现在跳你背上痛打你一顿行不行? 金凤凰:不行。 白江畔:......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白净涵也察觉了情况有异,轻轻一招手,八名亲随全都围到了轿子四周,将白江畔团团围住。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一阵汪汪汪的狗叫声。 白江畔掀开轿帘一看,竟是一大群狗飞奔而来,足有一两百只,颜色各异,大小不同,全力奔来的场面格外震撼。 这些狗应该是从封地方向而来,不知要奔到哪里去,个个龇牙咧嘴,怒目圆瞪,看这架势,好像是去打群架。 为首的是一条黑色大狼狗,体型比小牛犊还大,一双血红的眸子霸气阴狠,成精了似的。 看到白净涵等人,狗群中窜出十几条体型威猛的大狗,拽着一行人的裤腿,用力向封地的方向拉去。 主人,狗儿们让咱们快点进城,后方有危险。白净涵的一名亲随略通兽语,简单翻译道。 它们既然让咱们快点逃,为何自己反而向危险之地而去?白江畔不解道。 亲随言简意赅道:报仇。 报仇?白江畔越发不解了,狗也知道报仇的吗? 为首的那条黑色大狼狗突然停止了奔跑的动作,在轿子周围嗅,吓得轿夫立刻放下轿子,抽出了兵器。 突然,它毫无征兆地腾空而起,一下子窜进轿子里,扑倒了白江畔。 喂喂白江畔双手护着小奶狗,满头黑线。 狗都敢扑倒他?太过分了啊。后来才发现大狼狗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 白净涵拔剑而出,正要刺向大狼狗,被白江畔制止了,停,别动手,这家伙的目标不是我,而是这两只小狗。 只见这条大狼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叼走了包着两只小狗的大包袱,跳下马车,飞奔而去。 狗群也跟着它发足狂奔。 哎,我的狗白江畔又是着急,又是担心。 这条大狼狗为什么要叼走小狗?认识?难不成是两只小奶狗的爹? 可它是公狗啊,怎么喂养这么小的狗? 白江畔不放心,跳下马车便要去追赶,被白净涵一把拉住了,前方危险,不能去。 白江畔急声道:你解了施在我身上的法术,我用飞的。放心,我去去就回。 这么好的逃跑机会,不用白不用啊。他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一定逃之夭夭。 见他如此担心,白净涵思索片刻,伸手解了法术。 白江畔一飞冲天,旋身向狗儿们奔跑的方向而去。 他总是这般不顾自己的安危吗?白净涵难得说了这么长的句子,扭头一看,发现趴在轿顶上的金凤凰不见了。 当白江畔追上狗狗们时,发现一切都晚了,因为狗群已经义无反顾地冲向了迎面而来的狼,狼群? 白江畔傻眼了,没想到这群狗竟是跑来跟狼打群架。 狼群足有两三百只,比狗的数量翻了一倍,个个露出獠牙,面目狰狞。一眼望去,几乎全是狼的影子,瞬间将狗儿们淹没。 狗群虽然在数量上不占优势,但气势上并不输于狼群,一条狗打两头狼,竟然还能打得有来有往。只不过最后,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鲜血四溅,皮肉翻飞,战场上很快一片腥风血雨,到处都是狗的哀叫声和狼的痛呼声。 白江畔无法长时间滞留在空中,只能降落到不远处的大树上,极力寻找那条黑色大狼狗的踪影。 如此险恶的局面,如此激烈的战斗,那条大狼狗要怎么保护那两只小奶狗? 当他发现大狼狗的身影时,吓得心跳几乎停止。 身为首领,大狼狗被十几头恶狼围攻,它一边闪转跳跃躲避恶狼的攻击,一边用牙齿撕咬扑上来的恶狼,身上很快便挂了彩,场面极度惨烈。 牙齿?它之前不是用牙齿咬着装有小奶狗的包袱吗?小奶狗哪里去了?被它丢了?还是被狼吃了? 白江畔担心死了,干脆冒险飞到战场上空寻找,不找到绝不罢休。 他之所以对小狗如此执着,是因为穿书前的一次经历。 那时,天上正下着雨,车子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他下车处理,正遇到一条母狗,跑来车前对着他汪汪叫,还试图扯着他的裤子,将他带去什么地方。 这条母狗瘦骨嶙峋,前腿微跛,干瘪的乳/房无力地垂在□□,看样子刚喂完小狗。 那时的他急于去接困在雨中无法回家的奶奶,只好丢给母狗一包火腿肠,上车走人。 送奶奶回家后,他心里一直惦记着母狗的事,冒雨回到遇见它的地方。但那里已经没了母狗的踪影。 他打着伞,下车寻找,最后终于在一个坍塌的土坑旁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母狗。它正对着土坑哀哀叫着,无神的眸子里泪水涟涟。 他趴在土坑边,伸手扒开了坑中的土,发现了三只被埋的小狗,刚死去不久...... 这件事在白江畔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以至于他每次见到狗都心怀愧疚,能帮便帮。 这一次,他不想再眼睁睁看着那两只刚出生的小奶狗无辜死去。一定要救它们。 可飞天术不能持久,需要每隔一段时间借一次力,否则便会掉落下来。 他只能不停地在狼背上借力,后来,狼们发现了他的意图,每当他想借力,扭头便咬,动作迅猛,好几次都差点咬到他。 白江畔借力失败,被恶狼一口咬住了腿,摔倒在血流成河的地面上。 就在狼群源源不断地扑过来,即将把他撕成碎片之际,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条游蛇般的丝带,缠上他的腰,将他拉到了一颗大树上。 畔弟,你还好吗?救命恩人的声音很轻,很柔,仿佛一阵和悦的微风吹进耳中,吹散一切惊惧忧愁。 但旁边另一道声音却很吵,沐卓谈,你放开畔哥,他是我的。 只可惜,白江畔又惊又累,意识模糊,什么都没听清楚。 第9章 四个未婚夫全到齐了 白江畔觉得自己正被两个人争来抢去。 其中一个人的力道极为轻柔,没带给他一丝一毫的不适,应该是他的救命恩人。 但另一人的力道却有些不管不顾,把他的胳膊都拉疼了,不用看也知道是个莽撞之人。 白江畔的身体在两人之间飞来飞去,时高时低,他甚至听到了衣角被恶狼撕裂的声音。 救命恩人的声音温柔似水,暮凡,我不管你是否认识他,当务之急,先帮他疗伤,让我来。 而另一道声音中气十足,盛气凌人,应该是个少年,我当然认识他,而且跟他关系匪浅,我也可以帮他疗伤,不用你横插一脚。 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如何照顾他? 你都不给我机会,怎么确定我不能照顾好他? 他不是你的试验品。 我没当他是试验品,他是我畔哥,我的人。 松手。救命恩人似乎不愿再费口舌,跟少年动了手。 最后,白江畔的身体落入救命恩人的怀抱中。 很显然,少年输了,只听他大骂道:沐卓谈,你这个混蛋,竟然敢抢我的人,我回去一定告诉你爹,让你爹打你屁股。 恶狼一路追着白江畔的身形,呼啦啦围在了大树下,一边纵身跳跃,一边用尖利的爪子抓挠,用锋利的牙齿撕咬。 粗糙的树皮眨眼间被咬掉了不少。 此起彼伏的狼嚎声源源不断地传入白江畔耳中,害他心脏几乎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喉咙处堵得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 他本生在和平年代,除了在动物园里看到过懒散而卧毫无野性的灰狼之外,从没跟狼这种生物打过交道。 他根本不知道狼会如此凶残,狡猾,锲而不舍。 不远处的战场越发血腥,狼和狗不停地搏斗撕咬,到处都是流淌的鲜血和撕碎的皮肉,场面令人作呕。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7) 白江畔干脆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不远处总有个吵闹的声音,不停叫着畔哥看看我畔哥你是我的,吵得像五百只鸭子。 他不耐地捂住一只耳朵,眉峰紧紧蹙起,觉得脑袋疼得厉害。 砰耳边传来大树的断裂声。 暮凡,你再敢吐一个字,便如此树。救命恩人的声音很平静,很轻柔,却成功让那五百只鸭子乖乖闭上了嘴。 白江畔这才觉得耳根清净了一些。 他刚才一直在狼群中寻找小奶狗的踪迹,劳心劳力,实在有些疲惫。 直到被人灌了一口温润清香的米酒,他才略略回神,看向身边的救命恩人,但双眼尚未找回焦距,只看到一团模糊的青色影子,没看清救命恩人的长相。 随后,他便被拉入一个温暖而舒适的怀抱里,淡淡清香传入鼻中。 一只手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灵力不断地从掌心输入体内,渐渐消除了他身体的不适和内心的惊恐。 多谢救命之恩。白江畔抬头,正对上一张白净温润的脸,以及一双含笑的眸子。 你我之间无需客气,来,我先帮你疗伤。救命恩人温柔一笑,仿若万千桃花朵朵盛开,惹得白江畔心头一跳,突然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心动的错觉。 这人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他曾经的好友。可惜,好友已殉职多年,再难相见。 花痴过后,白江畔忍不住在心里哀嚎一声,暗叫糟糕。因为这人是他的未婚夫之一正仙门大弟子沐卓谈。 别看沐卓谈长了一张儒雅斯文的脸,总是笑容满面,一眼看上去好似纯良无害,其实,他心思难测,很难对付。 原书中,原主最喜欢的未婚夫就是这位。 沐卓谈没有白净涵长得俊美,没有周赫会哄人开心,没有暮凡天真单纯,但他却用一张笑脸俘获了原主的芳心,令原主对他格外青睐。 沐卓谈出生在官宦世家,父亲曾任丞相,母亲是当朝公主,出身高贵,家境优越,成长之中顺风顺水,养成了他平和冷静的性格。 他还没学会走路,便先学会了读书,涉猎广泛,无所不知,而且善于分析解决各种问题,年纪轻轻,便成为人人敬仰敬佩的名士。 后来,正仙门宗主一眼看中他,说他是修仙的奇才,几乎是求着他拜了师,悉心教导,倾心传授。 如今他不过二十出头,已然成为正仙门实际的决策者,下任宗主的内定人。 原主心性如同孩子,又佛又懒,什么都不愿操心,便将一切交给沐卓谈打理。而沐卓谈也把原主当孩子似的疼着宠着,什么都为他安排得妥妥当当。 白江畔毕竟不是原主,虽然觉得沐卓谈不错,但远远不到谈情说爱你侬我侬的地步。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有点糟糕。落入沐卓谈手中,他还能顺利逃走吗? 不过,原书中好像说过,沐卓谈讨厌失信之人,更讨厌追名逐利之辈,说不定能找到摆脱他的方法。 畔弟为何会陷入狼群中?可有什么苦衷?沐卓谈轻轻掀开白江畔的裤脚,帮他处理恶狼留下的伤口,动作轻柔。 我在找两只小奶狗,刚出生不久,一只通体黑色,一只黑白相间。白江畔并不打算隐瞒,如实相告道。 原来如此,交给我吧,放心,必不负重托。沐卓谈处理好伤口后,让白江畔靠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还给他盖上一件衣服,畔弟,你先休息片刻,我去去便回。 多谢,你也要注意安全。白江畔见沐卓谈飘逸的身形飞入狼群之中,本打算趁机溜走。因为他相信沐卓谈一定能救出那两只小狗。 就在他飞身而起的那一刻,腰身突然被一条长鞭缠住,身体腾空而起,被一路从恶狼头顶拖到另一棵树上,跌入一个陌生的怀抱。 一股中草药的味道扑鼻而来,害他连连打了三个喷嚏。 头顶传来兴奋的叫嚷声,畔哥,我终于见到你了,太好了,你快看看我,我是暮凡啊,畔哥你没事吧,脸色好苍白,你不要吓我啊...... 这人真的,好吵。白江畔无奈抬头,苦笑道:我听到了,看到了,你可以闭嘴了。 暮凡啪嗒一口亲在白江畔嘴角,笑得像个二傻子,畔哥,这么久没见,我都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啊?这次来了,我决定不走了,成亲后咱们一直住在一起好不好? ......白江胖嫌弃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叹了口气。 他特别不理解,原主为何会看上暮凡这个聒噪闹腾的傻小子? 暮凡今年刚满二十岁,个头儿还没完全长开,比白江畔略矮些,体型微胖,浓眉大眼,看上去挺可爱。 跟他不熟的人会觉得他阳光,乐观,讨人喜欢。 跟他熟了之后会发现他粘人,怕死,怕狗,怕很多很多东西。 而且,他还有个怪癖:对草药深有执念,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随身携带大量草药,像个药罐子。 原书中好像说过,他母亲是因为找不到救命药草而死,或许,正是这一点导致了他对药草的执念吧。 暮凡并非祥威国人,而是丰国太子。他的母亲是祥威国人,还是沐卓谈的堂姑姑。 他自幼被丰国皇帝送到祥威国当质子,在祥威国长大,算是半个祥威国人,这才有了迎娶百花族人的资格。 因为百花族人只能嫁给祥威国人,不可外嫁。 原书中好像提到过,原主之所以选中暮凡,是看中他单纯,个儿矮,武力值低,自信在房/事中能在上面。 事实证明,原主大错特错,因为暮凡虽然看着蠢萌憨傻,实际上特别具有攻击型,一心只想攻了原主。 原书中,这小子最后黑化了,既要得到全天下,又要得到白江畔,成了一切纷乱的始作俑者。至于下场如何,白江畔没看。 白江畔推开暮凡,跳到另一棵树上,打算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暮凡没想到白江畔会推开他,震惊地瞪着他,大喊道:畔哥,你干嘛推开我,我可是你未婚夫啊。 你说什么?就在这时,左边大树上突然多了一道人影,白江畔扭头一看,竟是不知何时追上来的白净涵。 你刚才说,你是谁的未婚夫?右边树上也多了一道人影,白江畔不用看也知道,是周赫。 而此时,沐卓谈正一手拎着一只小狗,向这边飞来,然后稳稳落在白江畔前面的一根树枝上。 当前后左右都站着他的未婚夫时,白江畔突然很想表演一个原地死亡。 这是什么惨绝人寰的修罗场局面? 第10章 你们不能一起放弃我吗 被四人团团围在中间,白江畔欲哭无泪,满头黑线。 他将手挡在额头前,偷偷看向地面,发现树下还围着不少恶狼,无路可逃。 他又仰头望望头顶,发现大树枝繁叶茂,如同一张罗网,根本没有逃跑的空隙。 逃是不可能逃的,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只是,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沐卓谈将两只小奶狗递给白江畔,扫向凭空出现的周赫和白净涵,抱拳道:原来是周副门主和安定郡王,不知两位前来所谓何事? 白净涵一脸清冷,向沐卓谈回了个礼,什么都没说,只盯着白江畔,原本寡淡的眸子里透着问询和质疑。 周赫只淡淡扫了沐卓谈一眼,便将手中大刀指向暮凡,嘴角微抬,笑容邪肆,一双桃花眼如刀子般钉在白江畔身上,小菊花,这小子说的话哥哥我没听清楚,你能再给哥哥重复一遍吗? 魔刀归心在斑驳的阳光下闪着寒光,随时可能砍人似的。 听周赫如此称呼白江畔,暮凡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立刻移到他身上,怒道:你谁啊,凭什么这么称呼我畔哥?你想听什么问我就是了。你听好了,我是畔哥的未婚夫,信物在此,如假包换。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枚做工精美的荷包,上面用红线绣着一个大大的畔字。 一看到这个荷包,白江畔暗叫糟糕,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因为原主化为人形后,一口气买了十个一模一样的荷包,每个荷包上都绣着畔字,立志挑选十个不同长相和性格的美男子,每人送一个。 如今,他已经送出去五个。 未婚夫?周赫哼笑着,也从怀里摸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荷包,上面同样绣着畔字,小子,我不管你从哪里弄来个一模一样的荷包,但我必须告诉你,小菊花是我的人,我们马上便要成亲。 什么?你也有荷包?还马上要成亲?暮凡看了看周赫手中的荷包,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随后想到什么似的,猛地看向沐卓谈和白净涵。 白净涵默默看了几人一眼,也从怀中摸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荷包,举到白江畔面前,白江畔,你到底有几个未婚夫? 白江畔捂脸,无言以对。都怪原主,干嘛买一模一样的荷包啊,还这么张扬地绣上自己的名字,害他想抵赖都找不到借口,呜呜,他太难了。 就在这时,沐卓谈也从怀中摸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荷包,淡笑道:至少,我们四个都是。 四人互看一眼后,目光立刻变得警惕而锐利,最后纷纷集中到白江畔身上。 被四道如狼似虎般的目光凝视着,白江畔暗暗吞了吞口水,抱着小奶狗向后退去,直到身体贴在树干上,再也无路可退。 他讪讪一笑,道:各位,冷静,冷静,那个,你们看啊,下面都是恶狼,吵闹得很,咱们能不能先离开这里,另外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 他本以为这四位都是超群绝伦的大人物,肯定愿意选择用和平方式解决争端,没想到此言一出,立刻遭到了强烈的拒绝。 暮凡:畔哥是我一个人的,谁敢跟我抢我杀谁。 说着,他甩了甩手中长鞭,破空之声如同惊雷。于此同时,他另一手抽出了别在身后的打狗棍。 别看暮凡年纪最小,但修为却不弱。一手挥舞长鞭的同时,另一只手可以同时使出打狗棍法。双手对敌,招式不同。 他是血月王的唯一弟子,得血月王悉心栽培。 五十年前,这位血月王可是位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建立血祭门,教众无数,人称血祭王,所到之处腥风血雨,骚乱不断,被朝廷列为天下第一危险分子。 后来,血祭王被祥威国的另一位守护神龙威帝君降服,遣散血祭门教众,立志改邪归正,归隐山林。 后来,不知因何缘故,血祭王再次出山,将尚在襁褓中的暮凡收到弟子,并改名血月王。 血月王擅使的兵器为长鞭,悉数传给了暮凡。至于打狗棍法,是暮凡自学的,因为他非常非常怕狗,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一根打狗棍,以求自保。 周赫:我看这地方挺好,不自量力者,正好丢下去喂狼。 说着,他伸手在魔刀归心上抹了一把,以血祭刀。 身为魇门副门主,周赫的修为绝对不容小觑,再加上他精通不少邪门歪道,对敌不择手段,不知什么时候便会被他算计,因此,极难对付。 在修仙界,周赫位列最不愿与之交手排行榜第二位。 白净涵拔剑出鞘,冷情冷面,各凭本事,生死由命。 他贵为郡王,身边总带着身手不凡的亲随,极少需要亲自出手,因此,没人知道他身手如何。 但他师从本国大祭司,修为难以估量。 据说大祭司已经活了一百八十岁,容貌却跟二三十岁的年轻小伙子似的。 大祭司心性淡泊,极少抛头露面,隐居在无人知道的地方,只在国家有灾难时才会亲自出来示警。 白净涵的武器是一把看上去很普通的青铜剑,名叫峥嵘。只有修仙之人能一眼看出,它乃绝世法宝,神通广大,不但可以幻化成各种形状,甚至还能短暂幻化成人形。 也好。沐卓谈虽为剑宗,兵器却是一把折扇。但这把折扇却是世所罕见的神兵利刃,水火不侵,刀枪难破,杀人不见血。 人人知道沐卓谈修为了得,却没人知道他的修为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因为他出手总是留三分,极少全力以赴。 饶是他如此留情的情况下,也极少有人是他的对手。 白江畔:......他可不可以不观战,自己跳下去喂狼? 这四人都是不世之材,修为高深,若真打起来,还不知道后果如何呢。到最后,倒霉的肯定是修为最低的他。 喂,你们太暴力了。 怀中两只小奶狗被四人的气势吓到了,不安地扭动着,还呜呜叫着,仿佛在哀求白江畔护着它们。 白江畔一手抱着一只小奶狗,像个委委屈屈的小奶爸,努力做着最后的尝试:咱们真的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这四人他一个都打不过,当然能不动手便不动手,积极寻求和平解决的方法,可惜...... 不可能。四人几乎异口同声道。 白江畔:打架解决不了问题,难道你们四个不能一起 暮凡:更不可能。 其他三人虽然没开口,但看向白江畔的眼神跟暮凡一模一样。 白江畔:...... 他话还没说完呢,怎么就不可能? 他本来想说的是:你们四个不能一起放弃我吗?看,我贪心不足,三心二意,水性杨花,见异思迁,欺骗了你们的感情啊。 这四人不会以为他想让这四人一起娶他吧?他可没那么好的体力伺候这么多人。 看来,想让这四人主动放弃他是不可能了...... * 树上四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地上狼群和狗群战斗正酣你来我往。偌大的荒野唯有一处格外平静,卧着一只悠闲看戏的金凤凰。 百花族使者蔺竹赶来时,发现白江畔正处于修罗场的正中央,而自家帝君却不闻不问,卧在最高的一棵树上看热闹。 上次见面,他老人家还是一只又焦又冻的丑凤凰,如今倒是变得金光灿烂,光彩夺目,看来,他身上的外伤恢复得差不多了。 蔺竹摸出疗伤圣药,恭恭敬敬递上前,帝君,此药是飞杨特意为您研制的,专治内伤,您记得按时服用。 飞杨,百花族使者之一,精通岐黄之术,专门负责为凤翔帝君及百花族人疗伤治病。 好。金凤凰淡淡扫了一眼,略施法术,圣药便自行飞起,落入它口中。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8) 过了片刻,它周身冒出隐约可见的热气,幽深的眸子越发神采奕奕,周身羽毛越发熠熠生辉。 蔺竹:回帝君,属下已把姓付的狠狠收拾了一顿,相信他以后再也不敢欺负百花族人。 金凤凰:嗯。 蔺竹将一个荷包举到凤翔帝君面前,帝君,这是白江畔当初送给付成洪的荷包,属下取回来了。 荷包上绣着一个大大的畔字。 金凤凰扫了一眼,用翅膀轻轻一点,荷包便消失不见。 见帝君收回荷包,蔺竹又取出一件类似于金镯的东西,举到凤翔帝君面前:为了补偿白江畔,姓付的特意送了一件法器,名叫如意环,戴上之后可万物不侵,免受伤害。 别看这只金镯看上去普通,好像一件寻常饰物,它的作用却不简单,只因它上面刻着三个字:如意环。 无论戴在任何人手腕上,只要遇到危险,如意环便会幻化成最坚固的无形盔甲,保护此人全身上下不受丝毫伤害。 金凤凰扫了一眼,轻轻颔首,嗯...... 心中却暗暗感叹:过了几千年,这枚如意环终于又回到了他手里。 几千面前,他拔下翅膀上最粗最长的一根羽毛,制成这如意环,送给了挚友白泽。 后来,白泽身死魂消,如意环下落不明,原来竟落到了付成洪手里。 再见这如意环,他不禁想起了挚友含笑而死的面容......白泽,你如今在哪里呢? 金凤凰并没有接过去,而是缓缓挥动了一下翅膀。只见这只如意环如同羽毛般轻飘飘飞向白江畔,咔哒一声,扣在了他的手腕上。 此时的白江畔正忙着思考逃生之策,完全没注意到金镯的出现。 见凤翔帝君一直看着白江畔所在的方向,蔺竹小声询问道:帝君,白江畔情况如何? 金凤凰不答反问:蔺竹,他当初挑选未婚夫时你可全程跟着? 蔺竹:是。 金凤凰:他喜欢这四人什么? ......这四人,长得都不错。蔺竹委婉地说道。 他很想说,白江畔就是一超级颜控,只喜欢美男,这四人个儿顶个儿得好看,才会被他选中。他就是馋人家的脸啊。 金凤凰:四人如今相貌依旧,他为何一个都不喜欢了? 蔺竹:这个,属下不知。 他又不是白江畔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再说了,帝君,您现在的关注点是不是偏了?眼前的困难不是白江畔到底为什么一个都不喜欢了,而是要怎么解决这四人的修罗场局面啊。 看情形,这四人都不愿跟他人共享婚姻,都想独占白江畔,势必会斗得你死我活,难以收场。 这四人都是人中龙凤,出类拔萃,而且从未交过手,不知道究竟谁更厉害呢? 哎呀,怎么还不动手,急死他了。 第11章 都想娶他是吧 自从二十年前,祥威国女子突然集体失踪,再也找不回来后,凤翔帝君便在祥威国国君和全国百姓的恳求下创造了百花一族,助祥威国繁衍生息。 可百花族人太过稀少,无法满足所有祥威国男儿生儿育女的诉求,因此,一个百花族人,往往会有成百上千个祥威国男儿求娶。 在这种情况下,便出现了多名男子同娶一人的情况。后来,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多,以至于除了身份特殊者,极少有百花族人只嫁一人。 再后来,一名百花族人嫁给多名祥威国男儿,几乎成了约定俗成的东西,绝大多数人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想当初,白江畔幻化成人后,求娶者无数,几乎将整个百香山团团围住。 他一口气挑选了四个未婚夫,也是认定这四人能接受他同时嫁给四人,甚至更多人。 所以,当初挑选的时候,他压根没跟四人提及其他未婚夫的事儿,并非想隐瞒,而是没必要。 万万没想到,他挑选的这四人全都是独占欲分外强烈的主儿,不但不肯接受他同时嫁给四人,反而誓要铲除情敌。 这下可难办了......不对,应该说这下好办了才对。 这四人迟早会打起来,但具体谁跟谁打,什么时候打,现在谁也说不准。 白江畔简单分析了一下四人的性格,周赫和暮凡属于主动型,沐卓谈和白净涵属于被动型。 既如此,他想到摆脱这四人的办法了。 见暮凡早已按捺不住动手的冲动,白江畔将两只小奶狗放进包裹中,系在肩上,上前两步,颇有一种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大声喊道:你们先别忙着动手,能不能听我说几句。 怕被这四人打断,所以,他说话的速度很快,声音急切而响亮,让这四人以为他不耐烦了,恼了。 见四人纷纷看向他,白江畔清清嗓子,继续说道:那个,我本来想同时嫁给你们四人的,是你们不肯接受,既然这样,我有两个提议。先别忙着拒绝,听听再说,谁敢不听,别怪我立刻马上现在就悔婚,踢他出局,让他连参与打斗的资格都没有。 四人:...... 白江畔:...... 周围一片安静,五人两狗大眼瞪小眼。 急性子暮凡跳了两下脚:哎呦,畔哥,你倒是快说提议啊,我都急死了。 ......其他三人虽神态各异,但都显示出了不同程度的焦急。 白江畔瞬间有了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心想,你们终于肯听我一言了。 他赶紧说道:一:你们四个都别娶我,重新去百香山竞选,另娶其他百花族人。我这个人太差劲了,就看上了你们的脸,对你们没有一点真心,真的,我现在恨不得你们赶紧打起来,一个都活不下来......我还特别贪心,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惦记着还没煮的,有了你们还不满足,一心想去选更多,选他个百十来个......我还唔唔,唔唔唔...... 白江畔正嘚吧嘚吧说个不停,突然发现嘴巴被下了禁言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只听白净涵用他那道淡漠到几乎没有任何感情的嗓音警告道:说二。 白江畔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翻了白净涵一眼,言简意赅道:二:我从你们中选一个最优秀的,其他人,抱歉,出局了。你们商量商量吧,选一,还是选二? 此言一出,四人之间反而更加剑拔弩张了。 白江畔叹了口气,就知道这四人宁愿交手也不会轻易放弃他。正合他意。 暮凡啪一声甩长鞭,当然选二,我有自信是最优秀的那一个,畔哥想不选我都不行。 白江畔伸出两根手指比了比,火上浇油道:可是,我觉得卓哥比你稍微优秀那么一点点啊,性子温柔,笑容温暖...... 他还没夸完沐卓谈,便被一声怒吼打断了。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暮凡毫不犹豫地扑向沐卓谈,暴怒道:沐卓谈,你敢跟我抢畔哥,我跟你拼了。 暮凡一直都很讨厌沐卓谈,如今,新仇旧恨一起报。 暮凡,你先等等。沐卓谈打开折扇格挡,试图让暮凡冷静,可暮凡哪里肯听,一手甩鞭,另一只手挥出了打狗棍。 沐卓谈深深看了白江畔一眼,食指中指并拢,向外挥了一挥,也不知道用意何在。 白江畔遗憾地摇了摇头,看向周赫和白净涵,哎呀,他们打起来了。既然如此,我只能在你们两人中选一个了。我选,净涵哥哥,有钱,有权,长得美。 白净涵淡然道:有眼光。 周赫不怒反笑,小菊花,你会为你的选择而后悔,让我先解决了这个小白脸,等会儿再来收拾你。 最后三个字是从半空中传来的,周赫飞入半空,第一刀劈向了空气,第二刀才劈向白净涵。 白净涵看了白江畔一眼,接招之前,手指也向外挥了挥。 白江畔没弄明白这几人多余的动作是什么意思,他也没时间去弄明白了,当务之急,溜之大吉。 这四人的战斗根本无法用任何词语来形容,毁天灭地似的,刀光剑影统统看不见,只能偶尔扑捉到一闪而过的寒光。 狼群和狗群被这四人彻底震撼,全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停止战斗,缓缓后退,而后,转身飞奔。 人类果然是这世上最可怕的生物,玩不过啊。 见四人战斗正酣,无暇他顾,白江畔终于找到空隙飞身而起,打算施展飞天术逃之夭夭,只听砰的一声,脑袋顶到了什么无形的东西,将他拍了下来。 啊啊啊身体不受控制地跌落下来,砰一声摔在粗糙的树枝上。 哎哟,他的屁股! 竟然有人在空中设下了结界。 到底是谁的杰作?太狠了。 白江畔一摸屁股才发现,刚才摔得那么狠,屁股竟然一点都不疼,这不可能啊。 他顾不得追究原因,看树下的恶狼都被四人的气势吓跑,赶紧跳下树,打算跑路。 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向前飞奔,两条腿倒腾得跟旋转的陀螺似的。 哎呦 突然,他的脑袋撞上了什么无形的东西,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被挤成了一张平板。 身体先是向前陷入,然后被弹飞出去,又一屁股重重摔在地上,激起尘土无数,地面都被他砸陷了一块。 原来前面也有结界。 白江畔扭头看向打斗中的四人,终于明白了他们之前的多余动作。原来是为了设下结界,防止他逃跑。 果然,这四人都不是好哄的,太狡猾了。还有没有哪里没有结界? 奇怪的是,他被撞的脑袋不疼,被摔的屁股也不疼,这也太奇怪了。 白江畔站起身,上上下下打量自己,发现自己还是血肉之躯,并没变成金刚不坏之身,可为何被撞到的地方不疼呢? 他抬起胳膊,发现左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金光闪闪的镯子,立刻愣住了。 镯子是纯金的,质感挺重,为何凭空出现在他手腕上,他竟丝毫未觉? 白江畔尝试着将金镯摘下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细细打量才发现,上面写着三个字:如意环。 这么说,是这如意环保护了他的身体免受伤害? 白江畔将如意环举到面前,尝试着撞向身前的结界,这才发现,跟结界相撞的部分闪过一道金光,仿若金光护体,一点都不疼。 他逐渐加大撞击的力度,发现他身体跟结界相撞的地方一定会有金光护体,保护他不受伤害。 太好了,这下他什么都不怕了。他后退几步,然后拼命向前跑去,想要撞开面前无形的结界。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两道强劲的气流向他所在的方向飞来,携裹着噼里啪啦震天动地的气势。 畔哥,躲开。 畔弟,趴下。 第12章 来,让我蹭一蹭 白江畔不知道往哪里躲,干脆照沐卓谈说的,跟只□□似的趴在地上。 头顶传来一道破空之声,身后流窜而来的气流将结界撕开了一道口子。 白江畔抬头一看,立刻蹦了起来,跳出结界,窜到一头威猛的大狼背上,用力拍着狼屁股,快跑快跑快跑 跳上去后才发现,这只不是普通的狼,而是头狼,也就是这群狼的狼王,高大威猛,野性十足。 狼王反口咬上白江畔的手臂,下嘴又快又狠,尖利的獠牙闪着寒光,哈喇子顺着嘴角流淌。 只听嘎嘣一下,白江畔的手臂没断,倒是狼王的獠牙断了一半,痛得它嗷呜一声,露出痛苦的神情,疯了一般,跑得更快了。 周围的恶狼见自家狼王被区区人类挟持,纷纷露出森然獠牙,扑上来撕咬白江畔,恨不得将他撕成十万八千块儿。 一口咬上去才发现,牙齿仿佛咬在坚硬的铁板上,硌得生疼,而白江畔却毫发未损。 如此诡异的情形,不但没让狼群退却,反而更加凶狠地扑上去撕咬,展现出了狼越挫越勇的本性。 以至于后来,白江畔浑身上下至少挂了十几匹狼,远远看去,好像移动的狼窝似的,而身后则跟着两百多头狼,场面蔚为壮观。 白江畔没感到一点疼痛,也没受到半点伤害,反而越发无所畏惧,死皮赖脸地趴在狼王背上,拍着它的屁股向前飞奔。 他不禁暗暗赞叹:这如意环太棒了,到底是谁送他的?等他查出来,一定亲那人十口八口。 * 蔺竹眼睁睁看着白江畔绝尘而去,喃喃道:帝君,他逃走了。 金凤凰: 蔺竹:...... 他很想说:帝君,您到底是来监督白江畔嫁人的,还是来助他逃跑的?您怎么就把如意环给他戴上了呢,还能收回来吗? 真是的,他本来打算快点把白江畔嫁出去,完成使命,自己也去找个好男人呢。 这下,又不知何时才能实现这个小小的愿望了。 整个百花族,也就白江畔敢这么折腾。若是换了其他人,他早就扑上去打晕了,丢到这四个男人床上。睡一觉,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帝君,对付这个无法无天的白江畔,可以动粗吗? 蔺竹期待地看向凤翔帝君,却收到了自家帝君威严而警告的眼神,好像在说:你试试? 蔺竹无语:帝君,您如此宠爱白江畔,会让他越发无法无天的。到时,您可不要后悔。 * 沐卓谈四人察觉不对,纷纷停了手,却只看到白江畔宁愿被恶狼撕咬也要离他们而去的背影。 周赫一边追,一边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哼笑道:难道,咱们比恶狼还可怕? 怎么可能?以前畔哥还夸我可爱呢。暮凡御鞭而行,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猜测道:是不是那些狼吃素,不咬人? 白净涵看了看周围被恶狼咬死咬伤的狗儿们,清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飞身向白江畔逃跑的方向追去。 而沐卓谈早已经消失不见。 * 白江畔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在天黑前找到一处隐秘的地下洞穴藏身。 这处洞穴掩在乱石杂草之下,面积非常大,足可容纳两百多头狼。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9) 白江畔躲在洞穴的最深处,左手搂着狼王,右手拎着两只小奶狗。 狼王一脸愤怒,脑门儿上顶着一个大包被白江畔一拳揍出来的。 白江畔揉了揉狼王的脑袋,哄骗道:乖乖听话保护我,我保证不再打你。 狼王盯着他的脖子呲了呲牙,肯定在想:要不是你有神器护体,看我不咬断你的脖子。 狼群龇牙咧嘴地盯着白江畔,准备寻找合适的时机扑上去撕咬他。 就在这时,守在洞口的狼群突然骚动起来,白江畔心中一惊,急忙缩在狼王身后,探头一看,发现进来的不是他的某位未婚夫,而是金凤凰。 不知是不是错觉,白江畔觉得这只金凤凰的眼睛越发神采奕奕,羽毛越发光鲜亮丽,仪态优雅,气质迷人,比之前还要令人移不开眼。 他瞬间松了一口气,扯过狼尾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扑上去抱着金凤凰的脖子用力蹭了几下。 阿凤,我爱死你了。没想到我都沦落到这般田地了,你竟然还没抛弃我。你就是我黑暗人生中的一道光,照亮了我的心。 羽毛光滑而柔软,味道清新而爽朗,白江畔将脸埋在金凤凰胸前,又吸又蹭,爱不释手。 孤身一人藏身山洞,洞里全是等着撕咬他的恶狼,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他不过仗着有如意环护体罢了。如今看到自家的宠物凤凰,白江畔突然觉得有了依靠,只想靠近点,再靠近点,怎么都不想再放手了。 阿,阿凤?跟随帝君而来的蔺竹还没进洞,便被这两个字一下子钉在原地,迈不动腿了。 这是什么俗气的名字?白江畔这取名水平也太差了吧。 真亏帝君会答应! 金凤凰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直,居高临下地白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蹭够了没有。 白江畔无辜抬头,用一双黑葡萄般的眸子无辜地看着它,讪讪道:够了。 他知道,再蹭下去,这只小气的鸟肯定要恼了。 终于来到洞口的蔺竹目瞪口呆地看着白江畔在帝君胸前蹭来蹭去,跟只小狗似的,心中震撼不已:帝君何时变得如此温顺了? 要知道,凤翔帝君身为守护神,地位尊崇,万民敬仰,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更没人敢摸他,蹭他,抱他。 白江畔全做了,帝君竟然默许纵容? 这太罕见了。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帝君对他...... 蔺竹突然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要知道,凤翔帝君已经活了几千年,向来孤身一人,无人陪伴,从未跟任何人类或者神仙亲密接触过,如今竟跟白江畔...... 肯定有猫腻啊。 他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撮合帝君和白江畔在一起。 白江畔的相貌可是百花族中最出众的那一个,性格也颇讨人喜欢,凭什么白白便宜外人? 人类不是有一句话,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 自从金凤凰进来,白江畔便发现一件奇怪的事:狼群纷纷露出敬畏的神情,不停后退,都快挤进石壁里去了,也不知道它们在怕什么。 金凤凰淡淡扫了狼王一眼,道:你们可以走了。 狼王微微颔首,缓缓后退,姿势跟太监不敢背对皇帝倒退而走一样。狼群有样学样,紧随其后。 白江畔不乐意了,扯着狼王的尾巴哀求道:等等,先别走,狼大哥,求你再保护我一会儿吧。 不知道那四人还会不会追来,他需要保镖啊。 狼王退到洞口,鄙夷地白了白江畔一眼,尾巴一甩,扭头便走,嘴里发出呜呜声,好像在说:你区区人类,竟打败本狼,骑跨本狼,如今还让本狼帮你挡色狼?岂有此理!不干! 见狼群离开,金凤凰问道:那四人都不错,你为何不喜欢? 白江畔侧头想了想,嬉笑道:我就想安安静静地当个单身狗,不行吗? 他才不要吃婚姻的苦。 穿书前,他为了维护父母的婚姻,费尽心思,结果,父母还是决定离婚,最后死在办理手续的路上。 这件事在他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他一直觉得,婚姻是人生的束缚,意志不坚定的人最好不要轻易踏入,否则,很容易以悲剧收场。 他不愿受束缚,只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 而且,他身为男人,绝对不要雌伏人下,当生育机器。 金凤凰:既然不想嫁人,当初为何挑选?还选了四人。 这话你得问原主。可惜,白江畔不能这么说,只好解释道:当初年少无知,以为爱情很美好,如今才发现没那么简单。这还没成亲呢,已经鸡飞狗跳了。 蔺竹默默在心里咒骂:一定是因为付成洪那厮伤了你的心,让你对爱情产生了怀疑,不愿相信男人了。哼,等下次见到姓付的,再好好收拾他一顿。 金凤凰: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白江畔:继续逃。 金凤凰:他们不好对付。 白江畔:逃到几时算几时。你会帮我的吧? 金凤凰:......会。 白江畔:不许再帮倒忙。 金凤凰:......好。 白江畔凑上前,揉了揉金凤凰的脑袋,真乖。 蔺竹:真配。 白江畔突然在金凤凰脑门儿上用力拍了一巴掌,训斥道:既然答应了还不快去修炼,你可是我的保镖,要保护我的清白,别再当累赘拖后腿了。 金凤凰只觉得脑门儿嗡嗡作响,斜了白江畔一眼,闭目眼神,不,修炼去了。 被白江畔的迅速变脸吓到的蔺竹忍不住抖了抖,反而越发觉得他们般配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只是,他看到了帝君挨打的情形,会不会被帝君惩罚?思及此事,蔺竹赶紧化身烟雾,识趣地退出洞外,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一道含笑的声音,畔弟,我来了。 白江畔捂脸,没想到沐卓谈这么快就找来了,太可怕了。 第13章 早晚被吃干抹净 见沐卓谈进来,白江畔一紧张,脚下绊了一跤,跌跌撞撞向前扑去,被沐卓谈扶了一把。 白江畔站起身,后退几步,讪笑道:那个,你看啊,咱们的婚事是不是再好好谈谈?我当初...... 沐卓谈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反而提议道:你不是说想去正仙门找我师叔治病吗?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至于你我之事,等治好病再说,好吗? 啊?白江畔想起来了,沐卓谈确实答应带原主去正仙门治疗脸上和身上的斑点病。 原主还是小绿菊时曾患斑点病,一直没治好,变成人后,斑点依然存在。 左眼角处有一个斑点,看上去像泪痣。身上有十几处,分布在不同的地方。 若放任不管,很可能会跟植物一样越来越严重,直到最后枯死,不对,人不能说枯死,那就坏死? 即便死不了,最后也会满身满脸长满斑点,没法见人。 正仙门有位药丸君,擅长治疗这种病。 药丸君,自封天下第一神医,但他的医术确实高明,最善研制各种药丸,大小不同,颜色各异,疗效显着,所以,他又自称药丸君。 只不过,他不喜欢给人治病,反而喜欢医治各种花花草草。 白江畔对药丸君这个名字记忆深刻,明明是名门正派的仙长,却偏偏取了这么一个滑稽搞笑的名字。 实际上,那位药丸君的性格也很搞笑,总是一本正经却逗的人捧腹大笑。 沐卓谈抬手摸向白江畔眼角的斑点,笑道:身体要紧,先治病,好吗? 见白江畔迟疑,沐卓谈佯装威胁,道:你若不去,我可要动粗了。 去 白江畔愣住了,他没想说话啊,为何声音会从他喉咙里发出来? 他扭头看向身边的金凤凰,发现它正一脸无辜。 倒是化身烟雾的蔺竹旁观者清,看到自家帝君施法让白江畔答应。 看来,帝君一直都很担心白江畔的斑点病。 帝君如此在意白江畔,肯定是因为爱上了他,只是帝君于感情一事太过迟钝,没察觉自己的心意罢了。 蔺竹暗暗握拳:身为帝君的属下,有责任让帝君早日明白自己的心意。 好吧,我去。白江畔想了想,点头答应。 他决定先治好自己身上的病,若拖延下去,早晚是个麻烦。 再说了,他既然落到沐卓谈手里,想逃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见他答应,沐卓谈甚为高兴,好,我这便传讯师叔,让他老人家做好准备。 传完讯后,沐卓谈将手中折扇抛到半空,折扇瞬间变大。 畔弟,来。沐卓谈向白江畔伸出手,想扶他一把。 不用了。白江畔自己跳了上去,顺便扯着金凤凰的脖子,将它扯了上来。他怕一个看不见,这只臭鸟又溜了。 蔺竹本想一起去,突然发现自己被定在半空,动不了了。 不是帝君动的手,而是沐卓谈。 他都已经变成极淡极淡的烟雾了,在夜色中几乎看不见,没想到沐卓谈还是发现了他。 这下糟了,白江畔落入沐卓谈这只狡猾的狐狸手中,早晚被吃干抹净。帝君,你可长点心吧。 * 沐卓谈淡淡一笑,御扇而行。 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飞行法器,有人御剑,有人御刀,有人御鞭,有人御扇,只要勤加修炼,万物可御。 身为百花族人,白江畔体内拥有凤翔帝君的灵气,虽然没有法器可御,但他会飞天术。 只是,飞天术没有御器术高明。 白江畔决定了,以后也要修炼御器术,选什么法器好呢?刀?剑?还是其他? 他扭头看向身边的金凤凰,突然想起它曾让他跳到它背上,带他飞走什么的,那以后就,御凤? 辽阔的夜空星光点点,头顶明月散发着幽冷的光,一切景致模糊而朦胧,看不真切,反而更增添了无尽的想象力。 微凉的风从颊边吹过,寒气穿透肌肤,带来一阵阴冷。 飞行速度太快,白江畔站立不稳,干脆坐下,发现坐也坐不稳,好几次都险些滑下去。 倒是两只小奶狗第一次飞行,在包裹中探出头来,兴奋地呜呜直叫。 白江畔发现金凤凰卧在扇子上,一脸悠闲,正想过去抱它大腿。 只见沐卓谈念了两句咒语,白江畔便跟带刺的苍耳似的,黏在他的衣服上,摘都摘不下来。 奇怪的是,他的双手还不受控制地抱上沐卓谈的胳膊,看上去像极了手臂挂件。 沐卓谈笑道:这样对你更安全。 ......白江畔无语。 是挺安全,但是很不自在啊。他现在就像个娇娇弱弱的小媳妇儿,难分难舍地黏在沐卓谈身上...... 他脑海中突然冒出几个字:温柔公子小傻妻。 呸呸呸白江畔硬生生被这几个字逼出一身鸡皮疙瘩。 嘤,在这个世界,没点修为还真不行,谁都可以操控他,也太惨了。 他好想变成绝世高手。 沐卓谈的脸近在咫尺,白皙,平滑,容光焕发,初看并不觉得俊美,最多只是清秀文雅,但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反而越看越觉得好看。 尤其是他的侧脸,轮廓完美,无可挑剔,在洁白的月光中圣洁温暖。 白江畔不想被他迷惑,干脆闭上眼,然而,闭上眼后,眩晕的感觉反而越发明显。 他怕摔下去,下意识抱紧沐卓谈的手臂,不敢松手了。 金凤凰本来在欣赏风景,抬头看到白江畔和沐卓谈相偎相依的身影,狭长的眸子越发幽深,再无心欣赏风景。 它不明白心中这股莫名的失落是因为什么。 当白江畔睁开眼时,发现他们已经到了正仙门的山门口。 面前,是两道呆滞的目光。 第14章 为每人生个孩子? 两名守门弟子跟傻了似的盯着白江畔看,其中一位还半张着嘴,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另一人喃喃道:大师兄,你身边这少年是谁,长得也太好看了吧?比咱正仙门最美的药丸君还要好看呢...... 白江畔瞥了这两人一眼,心想:你们长得也不错啊,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穿着正仙门飘逸风雅的校服,越发显得俊秀出众。 沐卓谈轻咳一声。两人终于回神,收回花痴表情,恭恭敬敬行礼,见过大师兄,敢问这位是...... 白江畔向两人抱了抱拳,在下白江畔。 白江畔三字一出口,这两名弟子立刻露出久仰大名,相见恨晚的神情,眼神愈发热情,原来是小师嫂,见过小师嫂,小师嫂好。 ......白江畔无辜地眨了眨眼,小,小师嫂?这是什么称呼? 其中一名弟子见白江畔疑惑,立刻解释道:您是大师兄的伴侣,我们本应该叫您大师嫂,可您长得如此年轻,我们叫您大师嫂,不就把您叫老了嘛。叫您小师嫂,愿您年轻永不老。 另一名弟子赶紧补充道:对,小师嫂如此容貌,被叫老了可不好...... 这两名弟子性子活泼,嘴又甜,不停吹彩虹屁,夸完白江畔,夸金凤凰,又回来夸白江畔。 白江畔一直觉得,身为修仙大派,正仙门的弟子会雅正持重,不苟言笑,没想到如此活泼话痨,倒也有趣。 大师兄,师尊等你多时了,让你带小师嫂去见他。 小师嫂如此容貌,师尊见了必然高兴。 ......白江畔突然想起来了,原书中曾提过,正仙门宗主是位性情中人,最为欣赏美貌少年。 挑选弟子,先看人品,再看容貌,因此,正仙门弟子的容貌都不错。 见到正仙门宗主凌河的那一刻,白江畔突然明白他为何喜欢美貌少年了,因为他本人长得,很寒碜。 凌河宗主也就四十多岁,但一脸褶子,五六十岁似的,皮肤黝黑,身形消瘦,整个人看上去像个发育不良的小老头儿。 但他性情和善,为人热情,在弟子心中是位好师尊,在修仙界名声极好,令人崇敬。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10) 只是,此刻,他看向白江畔的目光怪怪的。 他夸赞白江畔几句后,便将沐卓谈拉到一边,低声询问道:卓谈,他,他成年了吗?你可是正仙门的大弟子,未来的宗主,拐骗小娃娃会被人笑话的。 沐卓谈含笑道:师尊放心,他已成年。 凌河宗主:是吗?看上去可真小,毛都没长齐吧? 沐卓谈:师尊多虑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小,白江畔听得一清二楚,不禁黑线,他是人,又不是猴子,长什么毛啊。 原主虽然化为人形的时间并不长,但他已经在帝君的花园里活了很多很多年,怎么算都成年了。 百花族人与普通男子略有不同,除了头发,睫毛,眉毛,几乎不长其他毛。如此说来,他的毛也算长齐了。 只听凌河宗主又说道:这少年根骨绝佳,是修仙的材料。等你娶他进门后,让他拜我为师,做我的关门弟子吧。若认真修炼,以他的资质,恐怕比你更出息呢。 沐卓谈:......此事以后再说,我先替他谢过师尊。 白江畔:...... 好可惜,他没打算嫁给沐卓谈啊。 凌河宗主笑眯眯地从怀里摸出一盒养颜丹,递给白江畔,孩子,好好收着,每日服用。这么赏心悦目的脸蛋儿,可要好好保养。 沐卓谈尴尬扶额,无奈道:师尊 凌河宗主摆摆手,没别的意思,就觉得不好好爱护暴殄天物。 沐卓谈扭头看向白江畔,笑道:别介意,我师尊只是欣赏漂亮的男孩子,并无亵渎之意。 白江畔一出门,立刻被一群人围住了,看猴子似的盯着他。 为首五人年纪稍长,容貌各有特色,一个比一个出众。 这是我二......沐卓谈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被挤到了一边。 五人围着白江畔叽叽喳喳。 你就是卓谈的未来娘子?长得真可爱。来,这是三师叔送你的礼物。 岂止可爱。来,这是二师叔送你的礼物。 来,这是四师叔...... 五人不由分说,将礼物塞到白江畔怀里。全是上好的修仙法宝,千金难买。 五人送完,其他弟子们也纷纷送上自己的心意,法器,符咒,丹药,应有尽有。 白江畔觉得事情有点糟。 大家都以为他是沐卓谈的伴侣,才会送他这么名贵的东西,若他不想嫁给沐卓谈,怎么好意思收人家的东西? 见白江畔迟疑,沐卓谈代他将礼物一一收下,装入一个储物袋中,挂在他腰间,给你便收着吧,你不收,师叔们会生气的。 在这么多人面前,白江畔不好拒绝,只能收下。 跟随沐卓谈来到药丸君的居所,白江畔才发现他一个人占据了整个山头。 从山脚到山顶,栽种着各种各样的草药。而药丸君的居所位于山顶最高处。 你们终于来了,我都快变成望花石了。白江畔刚进门,便听到有气无力的嘀咕声。 他抬眼望去,发现房间里搭满了架子,架子上全是药丸,不见人影。 后来,终于在一个架子底下找到了瘫成一团泥的药丸君。他因为很久没吃饭,几乎快饿晕了。 只见他夺过沐卓谈手中的食盒,用手抓着饭,大吃特吃。 白江畔特别不解,身为修仙之人,为何如此饥饿?再说了,房中满是药丸,总有能填饱肚子的,为何不拿来吃? 这位药丸君长得很漂亮,是一种张扬的艳丽,如同一朵含苞怒放的鲜花。 但他穿的衣服从上到下全是口袋,每一个口袋里都装着药草,整个人好像移动的草药园。 吃过饭后,药丸君扑到白江畔面前,盯着他看个不停,眼珠子恨不得黏在他脸上。 白江畔还以为这位药丸君跟凌河宗主一样,是个颜控,没想到他关注的是他左眼下的斑点。 嘿嘿,这个我能治。药丸君突然咧嘴一笑,指了指角落的一张床板子,道:来,脱衣服,躺下。 将沐卓谈赶走后,这位药丸君一脸嬉笑地凑到白江畔面前,指着自己白皙的脖子,让他闻一闻。 ......白江畔虽然疑惑,还是凑上前闻了闻,发现除了草药的味道,还有一种淡淡的花香,像是山茶花的味道。 你是百花族人?白江畔惊讶道。 药丸君将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探头看看外面,发现无人偷听,这才兴奋地拍拍手,笑道:嘿嘿,小菊花,眼力不错啊,竟然认出我了。我是百花族山茶一脉,当初在帝君花园里时就住在你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 若按百花族的辈分,白江畔应该叫他一声哥。 谁让白江畔是百花中最后一个幻化成人的呢。 哥,你为何会在正仙门?没嫁人吗?看药丸君的年纪,少说也有二十多了。 百花族规定,凡百花族人,必须在二十岁之前,嫁人生子。 药丸君嘿嘿一笑,当然嫁过人,不过,如今解脱了。 怎么说?白江畔大感困惑,身为百花族人,使命加身,也能解脱吗?如何解脱?他迫不及待想知道。 药丸君又嘿嘿一笑,我先后嫁了三个男人,第一个好赌,被我休了;第二个竟然偷养小倌,又被我休了;第三个在床上索求无度,也被我休了。如今,我专心伺候花花草草,日子悠闲无比。 白江畔突然看到了希望,觉得值得一试。还没等他高兴完,便被药丸君接下来的话浇了个透心凉。 只听他继续说道:前提是,我为他们每人生了一个孩子。 白江畔:......还是要生孩子? 第15章 如何摆脱嫁人生子的命运? 见白江畔沉默,药丸君嘿嘿一笑,刺啦一声扯开了他的中衣,问道:小菊花,看你这纠结的表情,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家卓谈啊? ......我不知道。在人家师叔面前,白江畔不好直说不喜欢,只能含糊其辞。 嘿嘿,还是说,你有喜欢的人了?药丸君又刺啦一声,扯开了白江畔的里衣。 白江畔:......没有。 没有?嘿嘿,难不成你不想嫁人?药丸君眼珠一转,笑个不停。明明长得张扬艳丽,却偏偏喜欢嘿嘿傻笑,笑得人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白江畔两手抓着衣服,没敢理直气壮地说他不想嫁人。 身为百花族人,即便能摆脱沐卓谈四人,也早晚会被凤翔帝君派来的使者追到,无论如何都违抗不了嫁人生子的命运。 光嘴上说不想嫁人有什么用? 药丸君又嘿嘿一笑,趁白江畔只顾着里衣的机会,刺啦一声,扯掉了他的裤子...... 身/下被一阵凉风吹拂,惹得白江畔脸颊微红,后来想到自己是来看病的,忍着没提起裤子就跑。 虽说在医者面前,无需羞耻之心。但□□相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来,把身上的残布摘了,让哥哥好好帮你看看。药丸君嘿嘿笑道。 白江畔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他扯坏了,破布似的挂在身上...... ......沉默片刻后,白江畔在心里哀嚎,他待会儿治完病穿什么啊? 见白江畔震惊地瞪着眼,一脸呆滞,药丸君以为他被自己发现了秘密后心虚害怕,赶紧拍拍他的肩,安抚道: 嘿嘿,放心,哥哥我不会出卖你的。其实,很多百花族人都不想嫁人,只不过没人敢说罢了。 这倒是真的,百花族中,曾经有人叛逃,有人外嫁他国人,有人自残,目的便是要摆脱嫁人生子的使命......只可惜,这些人最后都受到了严厉的惩罚。 得不偿失。 哥,有没有不嫁人,不生子的办法?白江畔试探着问道。 药丸君帮白江畔检查完身体,起身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伸出两根手指,有两个:一,破坏自己的身体,再也生不出孩子。我这里有药,很快便能见效。 白江畔立刻摇头,好好的身体,凭什么破坏?一副好身体可是他整个人生的本钱啊。 药丸君遗憾地将刚摸出来的药丸塞回口袋里,继续道:二,找个非常厉害的人护着你,让任何人都不敢强迫你,哪怕是凤翔帝君。 药丸君拍拍自己,嘿嘿笑道:比如说我,有凌河这个靠山护着,既然有人知道我是百花族人,也不敢打我的主意。 说完他才意识到不对,嘿嘿笑道:哎呀,这个例子不是很恰当,毕竟凌河也不敢得罪凤翔帝君,但至少可以震慑其他人啊。再说了,我已经生了三个孩子,算是完成使命了,帝君没再派使者监督我,想来默许我获得自由。 这个办法好。白江畔兴奋地眨着大眼睛,追问道:哥你知道有谁比凤翔帝君还厉害,是他不敢得罪的吗? 他心想,投靠一个比凤翔帝君还厉害的人,让凤翔帝君不敢再逼他嫁人生子。 药丸君想了想,摇摇头,这个,还真没有。凤翔帝君可是祥威国的守护神,在祥威国地位最高。虽然天界神仙中有比他厉害的,但人家神仙不管祥威国的事,不可能护着你。 白江畔不禁失望,反复追问道:哥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没有吗? 药丸君两手抱着脑袋,又想了一会儿,突然嘿嘿一笑,我想起来了,有个人或许可以。 是谁,哥你快说。白江畔瞬间充满希望,扯着他的袖子追问道。 药丸君又扑到窗前四处看了看,发现没人,这才凑到白江畔耳边,压低声音道: 他就是祥威国的另一位守护神龙威帝君。若能得他庇护,凤翔帝君一定不会拿你怎么样。但龙威帝君性情不定,喜怒无常,你恐怕连见都难见他一面,更别说让他护着你了。 白江畔却认为值得一试。 原书中好像提及过,这位龙威帝君本是凤翔帝君的挚友,后来因为另一位挚友白泽之事反目成仇。两人至死都不打算再相见。 但凡龙威帝君出现的地方,凤翔帝君一定会回避。而凤翔帝君的地盘,龙威帝君也绝不踏足。 据说,祥威国的女子们便是被龙威帝君弄走的。发生如此大事,凤翔帝君都没有找龙威帝君询问缘由,费尽心思创造了百花一族。 想来,两人当真打算此生不复相见。 药丸君嘿嘿笑道:小菊花,我只是给你个提议,至于如何选择,看你自己。若得不到龙威帝君庇护,你只能嫁人生子,否则,很可能会被凤翔帝君打回原形,甚至彻底毁灭。你好好想想吧。 嗯,我知道了,谢谢哥的提议。白江畔又在心里将那个凤翔帝君骂了三百遍。 点化百花修成人形,却只是为了让它们当生育机器?这对百花来说太不公平。 因为它们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 当然,若没有凤翔帝君的点化,它们永远都是花园里的一朵花,根本没机会来到人间,见证这花花世界,体会人世间的一切。 这么说起来,凤翔帝君又算是百花的恩人。 其中是非恩怨不是三言两语便能理清的。但他不想嫁人生子的意愿却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就在这时,一道清越的声音在窗外响起,语气平静,略带慵懒,你们在说什么? 白江畔扭头一看,发现是金凤凰,笑道:没说什么啊,就随便聊聊。 药丸君却突然变了脸色,原本红润艳绝的脸变得苍白如纸,原本能说会道的嘴好像被缝上了似的,只能发出一个音,d,d,d,d...... 地?第?弟?帝?白江畔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正要询问,只见药丸君两眼一翻,摔在地上,晕过去了。 诡异的是,他摔倒的姿势很奇特,先是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几乎把地板砸裂;然后双臂上举,呈跪拜状;然后身体往前摔去,鼻子最先触地;最后,来了个五体投地;最后的最后,跟只青蛙似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失去意识。 白江畔:...... 第16章 我喜欢你呀 白江畔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目瞪口呆地盯着地上的药丸君。 金凤凰跳窗而入,踩着药丸君的背走到白江畔面前,轻哼了一声, 看来,这小子累晕了。 累晕?白江畔无语。药丸君就帮他检查了一下身体,涂了些药,根本没做什么会疲惫的工作,怎么就累晕了? 治疗如何?金凤凰不再理会地上的药丸君,先看了看白江畔脸上的斑点,又看向他身上的。 见它目光中透着几分担忧,白江畔穿好被撕破的衣服,双手抱住它的脖子,用力蹭向它的鸟脸,撒娇似的嘀咕道:阿凤,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我好开心啊。 这身羽毛真是又软又滑,蹭着格外舒服。 金凤凰伸开翅膀,将白江畔推得远远的,还特别嫌弃地翻了他一眼。 白江畔发现这只金凤凰特别讨厌身体接触,每次抱它或者蹭它,都会收到白眼无数。 但他并不介意,反正除了白眼,这凤凰也没对他怎么样,下次照样蹭。 知道这凤凰关心他的病情,白江畔指着自己左眼角的斑点道:颇见成效。你看,涂了药丸君的药后,斑点已经变淡了一些,只要再涂抹几次,并服用两个疗程的药物,便能彻底治好。 金凤凰眸中的担忧消失不见,嗯,务必彻底治愈。 白江畔扯过金凤凰的脖子抱在怀里,另一只手用力揉搓它脑袋上的火红色绒毛,嬉笑道:阿凤,你为何如此关心我的病情? 金凤凰挣了挣没挣脱,抬爪踹向白江畔,见他灵活躲开,冷哼道:你死了,谁养我? 白江畔又死皮赖脸地蹭向它,嘻嘻笑道:是是是,我还要养你呢,不能死。 他发现这只凤凰有点小傲娇,明明很担心他,嘴上还不承认。 * 一人一凤离开后,趴在地上的药丸君发现房间里确实没人了,这才放下支棱着偷听的耳朵。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11) 他刚才哪里是晕倒了,只是假装晕倒而已。 他对自己的眼光特别自信,刚才那只金凤凰绝对是凤翔帝君他老人家。 奇怪的是,他之前向窗外看了好几次,为何没看到他老人家的身影?他刚才躲哪里去了? 没想到帝君他老人家竟然出山了!他有多少年没出来溜达了? 还变成凤凰的模样,他老人家以前不是很讨厌以原形示人吗? 相处多年,院中百花也只见过一次凤翔帝君变成原形的样子。那次还是因为他老人家受了伤。 他老人家竟然还允许小菊花摸他抱他蹭他跟他调笑逗趣? 这世上有谁敢这么做? 想当初,最喜欢撒娇蹭人的小仙鹤都不敢蹭帝君呢,小菊花好大的胆子? 不对,应该是帝君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换了别人,早死透了。 可帝君为什么要给小菊花这么大的胆子? 是因为宠爱,还是因为喜欢? 宠爱的话,到不了这般地步吧?想当初,满花园的花花草草,帝君可从来没碰过任何一个,包括那株小绿菊。 那就是喜欢?堂堂帝君,会喜欢上一朵小菊花?没听说帝君是颜控啊。 再说了,帝君的容貌可一点都不比小菊花差,不可能会因为小菊花长得好看而喜欢上他。 那就是出于感情? 如果真是这样,小菊花啊,你惨了,这辈子都别想逃出帝君的手掌心儿了。 你可能不知道,帝君他白切黑,曾忽悠过无数人,甚至连天帝陛下都被他算计过呢。 卓谈啊,你虽然优秀,但也不可能娶到我们家小菊花了。 因为他被凤翔帝君盯上了,你不是对手。 一头问号满天飞,剪不断理还乱。但有一点,药丸君很确定:他死定了。 他竟然怂恿小菊花违抗帝君的命令,还提议他去投靠帝君的仇人! 这简直是抄近道找死,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怎么办? 他会被打回原形,还是会形神俱灭? 他才恢复自由没多久,一点都不想死啊。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将功补过,再去找人生孩子,为祥威国的繁衍生息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找谁好呢? 回头找他第三任相公?不行,那家伙的那活儿太凶残了,他吃不消。 就近找凌河凑合凑合?不行,他长得实在太丑了,看多了会吃不下饭。 到底找谁呢? 趴得有点累,药丸君正想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被定住了。 他极力挣扎,身体还是微丝不动,保持着五体投地,鼻子变形的姿态。 难道是,帝君给他下了定身咒? 不是吧。帝君的咒术没人解的开啊。 他知错了。 以后再也不敢了。 帝君,饶命啊。 * 白江畔一路搂着金凤凰的脖子下山,被它推开后再搂上去,被推开后再搂上去。 一人一凤一会儿分开,一会儿又黏糊到一起,纠缠不清。 你怎么这么粘人?金凤凰再次推开白江畔后,不耐烦地指责道。 白江畔厚着脸皮搂上金凤凰的脖子,甚至还在它头上吧嗒啃了一口,笑道:我喜欢你啊,当然粘着你。 他孤身一人穿书而来,在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还整天被人追着满世界跑。好不容易认识了一只这么漂亮的金凤凰,还相处得如此愉快,自然觉得亲近。 至少,比他的那四个未婚夫亲近多了。因为这只金凤凰对他没有一点别的心思,相处起来很轻松。 你说,喜欢?金凤凰突然停下了脚步,用一种晦暗不明的眼神盯着白江畔,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言论。 是啊。白江畔回答得斩钉截铁,因为你是我的阿凤啊,咱们要相依为命的。 金凤凰:...... 白江畔正想去找沐卓谈商议退婚之事,突然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这才想起一件事: 他这几天一直忙于逃跑,都没好好吃过饭。 阿凤,你饿不饿,那边有果子,你去帮我摘几个呗。白江畔嘴上指使金凤凰,脚步却不停,飞身上了一棵枝叶繁茂的山莓树。 这株山莓树少说也有一百多年了,枝杈繁多,硕果累累,白江畔坐在一根枝杈上,边摘边吃。 金凤凰卧在他旁边的树枝上,一直侧头盯着他,过了一会儿,突然又问了一遍,你说,喜欢? 白江畔没想到它还在考虑这个,好笑地重复了一遍,对啊,喜欢。 见凤凰一脸难以置信,白江畔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我,然后双手拇指食指碰触,摆出一个心形,说喜欢,最后指了指金凤凰的心口,说你。 我喜欢你。 身为主人,喜欢自己的宠物,有这么难以理解吗? 虽然这只宠物比较特殊,是只修炼中的凤凰。 第17章 先来软的 金凤凰的眸子一直随着白江畔的手指移动,表情呆呆的,仿佛还在消化白江畔刚才那句话。 白江畔也不去打扰它,继续吃山莓。粉嫩的双唇被染成了鲜红色,反而为他增添了几分艳色。 金凤凰发了会儿呆,突然扭头扫向山莓树下那条蜿蜒的山路,呢喃了一句有人来了,然后,继续发呆。 白江畔停止摘山莓的动作,扭头看去,发现山路上空无一人,疑惑地看向金凤凰,发现它不像在说笑,于是,又看向山路。 过了好一会儿,山路上才传来两道声音。白江畔不禁惊叹:这只凤凰的耳力也太惊人了吧?隔那么远都能听到? 卓谈,你是修仙之人,成亲真的好吗?以你如今的修为,将来必有所成,若成了亲,伴侣只会成为你的负累。 这人的声音有些陌生,应该不是沐卓谈的几位师叔。 沐卓谈的声音总是含着淡淡笑意,如春风入耳,清越动听,父母之命,香火之忧。我,别无选择。 也是,你爹娘一直想要个孙子,身为独子,你只能给他们一个孙子。或许,有了孩子之后,你便可摆脱一切后顾之忧,一心修仙。所幸,对方是百花族人,和离后还可另嫁他人。 白江畔黑线,原来,沐卓谈娶他当真只是为了生孩子? 或者说,这四名未婚夫之所以娶他,最大的目的都是生孩子? 巧了,他恰恰不想生孩子。看来,退婚之事,不可再拖。 沐卓谈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想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白江畔的腰身突然被一条鞭子紧紧缠住了,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畔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白江畔瞬间黑线,没想到来人竟然是暮凡。 暮凡手上微一用力,便将白江畔扯到怀里,紧紧抱住。 浓烈的草药味儿扑鼻而来。 暮凡见一招得手,片刻不敢耽搁,抱着白江畔一飞而起,施展隐身术,向山下奔去。 白江畔的身体被暮凡紧紧箍住,嘴巴被紧紧捂住,挣不开,说不出,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 他太难了 他现在突然很后悔把两只小奶狗交给正仙门弟子帮忙照顾了。 否则,他一定会放狗咬人。因为暮凡最怕狗了。 白江畔扭头看向金凤凰,本想向它求救,突然发现这家伙还在发呆,幽深的眸子里一片茫然,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对他这个主人的处境视而不见。 这个臭阿凤,为何关键时刻总掉链子? 沐卓谈修为高深,很快便察觉了这边的动静,飞身来追。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凄厉的叫喊声,几乎传遍整个正仙门,大师兄,你快来啊,药丸君被人暗害了。 被人暗害?不是晕过去了吗? 糟了,刚才只有他和药丸君在一起,不会被正仙门的人误会吧?不是他干的啊。 暮凡不知施展了什么法术,很快便抱着白江畔离开了正仙门的势力范围,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看上去好像一间废弃以久的观音庙。 神台上的雕像已经损坏,只剩半个身体,庙内一片破败,到处都是断壁残桓,屋顶还有几处破损,仰头便能看到湛蓝的天空。 除了蜘蛛和蟑螂,庙里还有不少老鼠洞,麻雀窝。吱吱,叽叽,吵个不停。 暮凡将祭台清理干净,把白江畔放在上面,起身跑到门口看了看,发现无人追来,这才将庙门关紧,施了好几道法术,以防有人闯入。 你怎么找到我的?禁言术刚被解开,白江畔便不解地问道。 沐卓谈向来深思熟虑,一路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而正仙门入口处不但有弟子把守,还设有层层结界,寻常人根本不可能闯进去。没想到这暮凡竟来去自如?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暮凡一边在破庙周围布下结界,一边回答道:沐卓谈以前带我去过正仙门,我知道捷径。 白江畔:...... 暮凡的母亲是沐卓谈的堂姑姑,说起来,他们算是表兄弟。可惜,两家因为跟丰国联姻一事意见不同,导致关系并不好。 当初,沐卓谈的父亲身为丞相,在权衡利弊下主张议和,以此来维护边境和平。他完全没想到皇上会挑选沐家的女儿去和亲。 而暮凡的舅舅却主张战争,绝不与丰国议和。得知自家妹妹被选中,气得跟沐丞相断绝了关系。 暮凡的母亲客死异乡,暮凡被送来祥威国当质子,沐丞相深感愧疚,一直对暮凡宠爱有加,比沐卓谈这个亲儿子还要宠爱。可惜,还是没能消除暮凡心中的怨恨。 原书中,因为母亲惨死一事,暮凡特别讨厌沐卓谈一家人,尤其讨厌沐卓谈。 每次见面,两人不是吵架,就是动手。 沐卓谈虽然表面对暮凡很冷淡,但出手总会留情,背地里也会关照他一二。 如今看来,确实如此,沐卓谈竟然连进入正仙门的捷径都告诉了暮凡,可见对他有多好。 暮凡凑到白江畔面前,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看得白江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正要问暮凡想干什么。没想到暮凡竟一头栽进他怀里,呜呜大哭起来。 呜呜,畔哥,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是我的,谁都抢不走,呜呜。 白江畔:...... 他被人追得那么惨都没哭,这傻小子哭什么?丢不丢人啊,而且,哭声好难听,跟驴叫似的。 白江畔冷着一张脸,本想将这小子推开,没想到暮凡跟块儿牛皮糖似的黏在他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白江畔的脑海中突然冒出几个字:小狼狗与高冷妻。 穿书之前,他深受小表妹的荼毒,被迫看了不少类似的小说名,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冒了出来。 白江畔嫌弃地打了个寒颤,将这不合时宜的想法抛诸脑后,终于将暮凡扒拉了下来。 只见暮凡一张微胖的小脸涕泪横流,乌黑的大眼睛里蓄满委屈和执念,双手恋恋不舍地扯着他的袖子,仿佛一个被人抛弃的小媳妇儿。 白江畔忍不住扶额。 他对男人真的不感兴趣,无论别人对他多执着,多喜爱,他都只能任由这份感情消散在风中,继续无动于衷。 白江畔苦口婆心劝道:暮凡啊,是我对不起你,我抱着好玩的心态挑选了你,没打算负责任,现在呢,我跟你道歉,跟你赔罪,跟你说对不起,然后给你补偿,你看你能不能把那个荷包还给我,放弃娶我的念头? 他决定先来软的,看看能不能和平解决这件事。 暮凡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畔,畔哥,你不喜欢我了吗?不想跟我在一起了?可是,我喜欢畔哥啊,我要跟畔哥在一起,无论畔哥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绝不放弃。 白江畔:......看来,软的不行。 第18章 呆萌帝君在线学习 畔哥,咱们在这个观音庙里拜堂成亲好不好?暮凡握着白江畔的双手,仰头期待地盯着他,眸子里满是兴奋的光芒。 当然不好。白江畔毫不犹豫地拒绝,指了指破败的寺庙,就这里?聘礼呢?鲜花呢?宾客呢?戒指呢? 不对,这个时代没有戒指。 白江畔当然不想要这些东西,他只是不想成亲,有意为难暮凡。 我堂堂悦王,百花族的一朵花,你让我跟你在破庙拜堂成亲?我不同意,我要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我还要聘礼,要排场,要...... 见白江畔一张殷红的薄唇上下开合,说出一堆现在没有,也不可能弄到的东西,暮凡为难地挠了挠头,畔哥,我现在没有,以后再补好不好? 白江畔佯怒道:以后再补?男人的话能信?一旦嫁了你谁知道你还补不补? 话一出口白江畔便觉得哪里不对,他自己也是男人啊。真是的,最近被这四个未婚夫闹得,差点忘记自己的性别了。 暮凡执着道:古人有对月盟誓,缔结连理,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多浪漫啊。畔哥,咱们也可以的,以太阳为证,以观音为媒,以...... 这傻小子越说,声音越低,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绕着白江畔的衣带滴溜溜地转,打着自以为美好的鬼主意。 没等暮凡说完,白江畔立刻打断了他美好的设想,斩钉截铁道:咱们不可以。暮凡,我不喜欢你,不想嫁给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暮凡无辜地盯着白江畔,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好像受惊的小蝴蝶,一双深目携裹着点点委屈和不解: 畔哥,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你不喜欢我什么地方,我改还不行吗?你当初选我的时候,明明夸我可爱,说想跟我在一起呢。 白江畔扶额,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原主啊,你害人不浅你知道吗?花心遭雷劈你知道吗?现在我在替你背黑锅你知道吗? 白江畔深吸一口气,继续找茬道:你看看你,又矮又胖,还傻乎乎的,你有哪里值得我喜欢? ......暮凡低头打量自己,双唇紧密,一副委屈隐忍的倔强模样。 白江畔突然觉得自己这话对于一个成长中的少年来说有点狠,想了想,改口道: 我不是嫌弃你长得不好,你确实很可爱,但我不喜欢你身上这股浓烈的草药味儿,每次你一靠近我,我就会被草药熏得喘不过气,你能不能把身上的草药丢了?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12) 这些草药都很名贵,是用来救命的珍稀圣药,可遇而不可求,暮凡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一直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他绝对不舍得丢掉。白江畔就是看准了这点,才故意找茬,为自己争取逃离的机会。 果然,暮凡紧紧握着装有草药的袋子,委屈道:可是,畔哥,这些都是我搜集的救命草药,丢了好可惜的。 白江畔终于找到了生气的理由,好,你不丢,我走。 畔哥,你别走,我......暮凡一把拉住白江畔,轻轻抚摸着草药,咬了好几次牙,还是不舍得丢掉。 突然,暮凡在白江畔身上施展了傀儡术,逼着他拜堂成亲。 畔哥,对不起,我不想放弃草药,更不想放弃你,只能委屈你了。说着,他操控着白江畔跪在地上,对着头顶的蓝天磕起头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夫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白江畔目瞪口呆地看着暮凡又当新郎,又客串司仪,突然觉得这傻小子太二了。 有这么霸道地逼着别人拜堂的吗?有这么自说自话完全不顾别人感受的吗?有这么简单粗暴不成规矩的拜堂吗? 暮凡将白江畔打横抱起,放在祭台上,开始解他的衣带,一张微胖的脸略带羞涩,泛着桃花朵朵,畔哥,你如今是我的伴侣了,我们洞房吧? 白江畔突然明白了,拜堂不是这傻小子的目的,洞房才是。 这傻小子下面都支棱起来了,果然年少气盛,火力正旺。 糟了,这下清白难保,谁来救救他? 关键时刻,那个臭阿凤又跑到哪里去了 * 此时的金凤凰正蹲在庙外的一棵大树上,对着紧闭的庙门发呆。 白江畔的求救声时不时传来,惹得它心中莫名烦躁。 蔺竹终于挣脱沐卓谈的定身咒,匆匆赶来,正看到自家帝君犹如望夫石一般的身影。 他凑上前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帝君,白江畔呢? 金凤凰轻扬下巴,点了点破庙的方向,正在拜堂成亲。 什么?蔺竹差点从树枝上摔下去,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帝君您老人家......不去阻止吗? 您到底喜不喜欢白江畔啊喂。 身为白江畔的守护使者,蔺竹当然希望白江畔早日嫁人生子,完成百花族的使命。 但他更希望白江畔能走进帝君心里,温暖这个孤身几千年,从未跟人亲近过,总是清郁孤冷,仿佛一团冰雪的男人。 蔺竹不敢对自家帝君指手画脚,只能试探着问道:帝君,您真的打算让白江畔嫁人生子吗? 金凤凰:身为百花族人,嫁人生子是生来的使命。 蔺竹小心翼翼地问道:帝君,您对白江畔有没有,有没有...... 啊,这要怎么问啊,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小小声道:有没有那么一点喜欢呢?属下说的不是对花花草草的喜欢,而是那种,那种喜欢。 金凤凰沉思片刻,侧头看向蔺竹,幽深的眸子里透着几分茫然,喜欢,是什么感觉? 蔺竹被自家帝君这无辜又呆萌的表情刺激到,脚下一个不稳,差点一头栽到地上。 他怎么都没想到帝君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在他的印象中,帝君他老人家清冷,孤高,强势,霸道,说一不二,从不迷茫。 没人敢亲近他,更没人敢违背他。他就像个专横的□□者,守护着祥威国。 没想到变成凤凰后,他竟然这么,这么傻乎乎,呆愣愣的,好像一个虚心求教的学子,又好像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 如此巨大的反差萌,令人难以适应。 谁能想到这只呆凤凰就是祥威国的守护神凤翔帝君? 见帝君一直用虚心求教的眼神看着自己,蔺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谨慎地解释道:喜欢就是...... 蔺竹在撮合百花族人选夫嫁人的过程中,自以为领会了爱情的真谛,因此,时常以爱情专家自称。 但此刻,他却不知道怎么跟帝君解释,只能绞尽脑汁道:喜欢,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是你特别想跟一个人在一起,看到他会开心,离开他会失落,看到他跟别人在一起会心里不舒服...... 金凤凰侧头想了想,缓缓开口了,喜欢,是这样的感觉吗?那我对他...... 蔺竹赶紧竖起耳朵听,暗暗心想:帝君,您老终于开窍了。 没想到,他听到的却是不算喜欢。 蔺竹绝倒。原来帝君还是没开窍啊。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急死他了。 第19章 畔哥,不要挣扎了 既然您老人家不喜欢,那身为白江畔的守护使者,我只能催他早日完成繁衍子嗣的使命了。 到时,您可别后悔。 看来,白江畔只能嫁人生子了。说着,蔺竹悄悄去打量帝君的脸色,发现它正看着破庙的方向,压根没理睬自己。 听到破庙里传来打斗之声,蔺竹叹了口气,说道: 照理说,白江畔挑选的这四位未婚夫都是出类拔萃的大人物,也算配得上他。不知为何,他还是不满意,总找借口退婚。若这四人他都看不上眼,这世间还有谁能如得了他的眼?再这么下去,他恐怕无法完成为祥威国繁衍子嗣的使命了。 金凤凰的目光始终没离开破庙,淡淡道:继续选,总有合适的。我的人,不需要迁就。 您的人?蔺竹震惊。帝君,您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都把我搞糊涂了,估计您自己比我还糊涂呢吧? 您说我要不要帮您一把呢? 蔺竹将双手放在眼睛上,呈半圆状,施展透视术,穿透庙门看向门内,发现暮凡正要对白江畔用强,摇头叹息道:暮凡这傻小子也不是很傻嘛,竟然想对白江畔施暴,打算生米煮成熟饭,帝君,您说,咱们要不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帝君轻轻挥动翅膀。一道金光急射而出,穿过庙门,消失不见。 蔺竹:...... 帝君,您内伤未愈,竟如此耗费灵力护着那白江畔,可不像不喜欢他的样子。 * 就在金凤凰稀里糊涂不明白自己心意的同时,白江畔正面临清白不保的窘境。 他死死抓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衣服,冲暮凡怒喊道:有没有搞错,刚才那不是拜堂,最多只能算私定终生,在我们百花族,私定终身是不被承认的,而且是很可耻的,我不同意。 衣服之前被药丸君撕破了,一直没缝补,如今再被暮凡这么一撕,越发没眼看了,只能勉强裹着身体,让他真正体会了一把衣不蔽体的尴尬。 暮凡嘴上苦苦哀求着,一双咸猪手却已经伸到白江畔面前,畔哥,不要这么刻板嘛。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补上。咱们,还是先洞房吧。只要你不乱动,我保证不弄疼你。 他微胖的脸红成两片桃花瓣,又黑又亮的眼眸中全是意乱情迷,一副情难自禁的模样。 眼看就要发挥小色狼本性。 滚白江畔气红了眼。没想到他这只浑身带刺从不吃亏的白刺猬会有一天沦落到这般境地,若被他以前的狐朋狗友们知道,还不笑掉大牙? 他发誓,渡过这一劫后,一定找个地方好好修炼,再也不要受制于人了。 人弱被人欺,走到哪里都是亘古不变的惨剧。 暮凡人小气力大,跟只小野兽似的,将白江畔扑倒在冰凉的祭台上。 白江畔见实力悬殊,自己不是暮凡的对手,干脆放弃了反抗。 暮凡以为他终于接受自己了,不禁心花怒放,一口啃向白江畔脖子里的菊花瓣胎记,情难自禁道:畔哥,我就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放心,我一定会轻轻的。 但我会重重的,白江畔在心里说道。趁暮凡放松警惕之际,一膝盖捣在了暮凡支棱着的关键部位。 嗷暮凡的声音都变形了,好像受伤的野兽在哀鸣。只见他双手握着受伤的某部位,身体蜷缩成虾米状,嘴里嘶嘶倒抽着气,忍受着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 畔,畔哥,你,你......暮凡疼红了眼,憋红了脸,咬牙喊出一句话,打坏了你会失去□□ 这样的□□我不稀罕白江畔在心里喊了回去。 见暮凡还没直起身体,白江畔趁机用力推向他,想把他撞到一边去,别挡着他逃跑的道儿。 没想到暮凡身强体键,下盘稳固,被撞了之后微丝不动,反而是白江畔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唉,他不禁叹气,原主这身体也太娇弱了。幸好他有如意环护体,没摔疼。 畔哥,你不要挣扎了,来,到我这里来。终于忍过那阵疼痛,暮凡的眼睛渐渐变成了暗红色,眸底闪过隐隐的暴戾。 原书中,暮凡愤怒时眼睛会变成暗红色,而他黑化后,眼睛便一直维持着暗红色。 暗红色,是个危险的信号。因为这个时候的暮凡是最凶残,最可怕,最不会怜香惜玉的。 白江畔知道自己把暮凡惹恼了,后果很严重。若放弃抵抗,只会被暮凡疯狂占有,生不如死。 他只能继续反抗,利用手腕上的如意环护体,不要命地撞击暮凡的身体,让他无法得逞。 只是,这么撞下去,他支撑不了多久,早晚会筋疲力尽。 啊,谁来救救他。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穿破庙门,直奔白江畔而来,眨眼间消失不见,害他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这是怎么回事?暮凡发现白江畔的身体被一道淡淡的金光包围着,自己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别说睡他了,想撕他的衣服都撕不到了。 白江畔发现自己被这道淡淡的金光保护着,令暮凡无法近身,变得有恃无恐,绕过暮凡,扭头便跑。 脑袋里却想着这道金光的来历,到底是谁在暗中救他?跟上次送他如意环的是同一人吗? 如意环护他免受伤害。金光护他不被侵害,简直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等他查到了,一定要好好谢谢他,谢他祖宗八代。 白江畔刚打开庙门,正闷头往前冲,结果,一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然后身体被弹飞,又弹回了庙里。 他还以为来了救星,抬头一看,来人竟然是顶着一张木头脸的白净涵。 白净涵出手很快,右手一伸,一条绳索如同游蛇般套向白江畔。 发现白江畔身上有金光湖体,白净涵手腕一翻,直接将白江畔和护着他的那道金光一起捆住了。 白江畔瞬间黑脸,觉得自己倒霉透顶,命途多舛。 你又来跟我抢畔哥,看招。暮凡飞身扑向白净涵,出手狠辣,毫不留情,想要速战速决,继续他的洞房大计。 可惜,暮凡虽修为尚可,但比白净涵还差了些心机,一不小心着了道,被白净涵打伤在地。 若不是暮凡的暗卫出手相救,暮凡这位质子恐怕就要死在白净涵手里了。 谁让白净涵地位尊贵,深受宠爱,即便犯下天大的错误,也有皇帝给他撑腰呢。 * 等白江畔回过神来,发现他已经被带到了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山庄,不用想也知道,这里肯定是白净涵的别院。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白净涵有财力在全国各地修建别院,还打造得如此精巧别致,匠心独具。 落地后,白净涵本想打横抱起白江畔,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碰到他的身体。 他身上有金光护着,不让任何人亲近,而且,这道金光中蕴含着一股神奇的灵力,非常人可解。 见白净涵为难,白江畔暗暗松了口气,在心里默默感念那个素未谋面的救命恩人。 第20章 该刚刚,该怂怂 白净涵在尝试了几种方法,均以失败告终之后,竟然摸出十几件名贵的法器,一一摆开,轮流轰炸这道金光。 如此铺张奢侈的方法,还真像白净涵的作风。谁让他有钱任性,收集了无数法宝呢。 在各种法器的轮番破坏下,那道金光终于破碎消失。 ......白江畔默默哀嚎,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财大气粗,仗势欺人吧。 被白净涵打横抱起后,白江畔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霸道郡王的小娇妻这几个诡异的字眼。 他现在就跟被强制爱的小娇妻似的,被霸道冰山男人公主抱。 你要带我去哪里?被施了定身咒,白江畔动弹不得,见白净涵抱着他向房间里走去,白江畔忍不住问道。 这人不会也要跟他洞房吧?这次没了金光护体,要怎么逃过此劫? 惨了惨了惨了 房间很大,装修奢华,里面站着六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均穿着单薄的白色中衣,袖子高高挽起。 有的端着玉盆,有的端着花瓣,有的端着毛巾,还有其他洗浴用品。 白江畔心中充满了疑惑,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像寝室的样子,难不成,是浴室? 不愧是白净涵,洞房之前还要帮他洗澡。但是洗澡,比洞房还要糟啊! 白江畔试图解开定身咒,可惜,他没学过,原主记忆中也没有,压根儿不知道解咒之法,只能任其摆布。 见两人进来,几名少年纷纷迎上前去,口称见过郡王。 退下。白净涵清清淡淡一句话,房中少年全部躬身退下,无声无息,训练有素。 房间里只剩白净涵和白江畔两人。 白江畔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听噗通一声,身体便被丢进了温热的泉水中,溅起水花无数。 身体缓缓向池底掉落,咕噜咕噜,泉水没过头顶,无情地向他口中灌去。 白江畔暗叫糟糕,觉得这次死定了。 * 站在屋顶上,透过小小的缝隙,看着白江畔一点点没入水中,蔺竹不满地摇了摇头,这个白净涵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这是要淹死白江畔吗? 金凤凰站在他身边,盯着满院子的鲜花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蔺竹觉得这么下去不行,试探道:帝君,咱们要不要管管? 这次,金凤凰终于有了反应,不必,自有人管。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13) ......蔺竹不解,谁会来管?房里只有白江畔和白净涵,房顶只有他的帝君...... 就在白江畔以为自己要被淹死之际,他被白净涵拎了起来。 身上的定身咒不知何时解开了,他抹了把脸上的泉水,愤怒地瞪向白净涵,道:你想谋杀啊。 白净涵扯掉外衣,也下了水,一把扯过白江畔的胳膊,再次将他按在水里,冷声道:洗,不洗干净,别想上去。 咕噜咕噜白江畔又被迫喝了几口水。 他知道白净涵有洁癖,但没想到他还如此暴力。 除了脖子,他还碰了你哪里?白净涵将白江畔拉出来,追问道。 原来是介意他被暮凡亲了。 白江畔计上心头,委屈地盯着白净涵的眼睛,抽泣道:他,他什么都对我做了,我已经......你还是放弃我吧。 泉水顺着脸颊滑落,像极了失控的泪水,再加上他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自责与委屈,越发像被□□了似的。 白净涵不是洁癖嘛,若知道他被人这样那样了,肯定会嫌弃他,不愿再碰他,哼哼,到时,自可脱身。 没想到白净涵只是看了他一眼,竟亲自帮他洗起澡来,还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的谎言,我看到了,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白江畔气结,既然你都看到了,还问什么问,害他出丑。 唉,撒谎水平太差了,总能轻易被人拆穿,看来还要多练练。 破败的白色衣服湿淋淋地裹在身上,□□在湿衣下若隐若现,某些地方凸显出来,像两颗饱满的小樱桃。 白江畔一向不算薄的脸皮隐隐有发烫的趋势。以前他没少在同性面前露肉,彼此之间不以为意。 但现在情况不同,白净涵可是要娶他的人,内心深处,应该不会把他当成纯粹的同性。 见白净涵目光灼灼,白江畔双手环胸,步步后退,结果,被白净涵一把扯回了怀里,肌肤相触,带来一阵温暖与战栗。 躲有用吗?白净涵冷冷道。 ......白江畔无语。 说,你到底选了几个未婚夫?有我不够?白净涵开始兴师问罪。 ......白江畔讪笑,够,当然够,我也是被逼无奈。 白净涵脸上没什么表情,还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但语气里却透着无形的杀气,这么说,是他们强迫你? ......白江畔不知道怎么解释。 白净涵:他们由我对付。 白净涵虽然长了一张木头脸,他的手倒是很温软,掌心光滑地如同丝绸一般。 但白江畔一点都不想被这双手触摸,只能极力躲闪,跟泥鳅似的滑到了池子的另一边。 他发现温泉池边有不少光滑的鹅卵石,摸起一把便向白净涵脸上丢去。 他以前练过飞镖,手法很准,鹅卵石直奔白净涵的眼睛和鼻子砸去。 白净涵毕竟是修仙之人,怎么可能被他砸到,躲过鹅卵石后,一步步向白江畔走来,说,你想怎么死? 见白净涵动怒,白江畔嬉笑道:别啊,跟你闹着玩呢,来追我啊。追到就是你的,随你处置如何? 识时务者为俊杰,该刚刚,该怂怂。 生命诚可贵,他还没活够。 绝对不会傻乎乎去送死。 再说了,以白净涵的性子,绝对不会跟他玩这种无聊的调情游戏。 果然,白净涵黑了脸,手腕一抖,再次抛出了绳索。 ......白江畔震惊,怎么又来捆绑play?他都玩腻了。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凭空出现,抱起白江畔,转眼消失。 白净涵:......他看到了,是周赫那厮。没想到他这么快要追来了。 蔺竹:......帝君说有人会管,果然有人管。 但是,周赫可比白净涵不要脸。落在他手里,白江畔还能保持完璧之身吗? 周赫身形飞快,行如闪电,来去无踪。 等白江畔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火红色的大床上,床顶红纱飘荡,四周香浓四溢。 阿嚏阿嚏阿嚏,白江畔被这股浓烈的香味熏得难受,接连打了三个喷嚏。 他分不清这到底是浓烈的胭脂水粉味儿,还是诡异的暖香味儿? 白江畔身体动不了,只能扭头四望,发现房间装扮得暧昧而朦胧。 四周墙上挂着不少春/宫/图,上面蒙着一层薄薄的纱,图上两人的身姿隐约可见,随着薄纱的飘荡,仿若动了起来。 房梁上挂着红色的绳子,每隔一段距离,绳子上便会出现大小不一的玉球,应是助兴之物。 房间正中央有一辆造型独特的车,车内设有机关,看上去好像隋炀帝的任意车。 除此之外,还有鞭子,蜡烛,玉/执,欢喜/佛等等。 白江畔不禁头皮发麻,暗叫不妙,这次,是大大的不妙。 第21章 阿凤,是你一直在救我吗 这里肯定是某个小倌的房间。 祥威国没有女人,因此,男风日盛,南风馆随处可见。 这些小倌通常都是一些颇有姿色的美貌少年,娇养在南风馆中,供娶不到百花族人的男人们发泄。 有需求便有供应,白江畔表示理解。 但是,当他本人被禁锢在小倌的床上,被当成小倌对待,他就不那么淡定了。 周赫,你放开我,再这样我可要恼了。白江畔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大叫。 谁让他除了喊叫,什么都做不了呢。 那个该死的原主,除了飞天术,脑袋里竟空空如也,什么都不会,害他一次次受制于人。 周赫俊美的脸出现在白江畔上空,性感的声音里透着得逞的嬉笑,小菊花,哥哥找你找得好辛苦呀,说,有没有想哥哥呢? 白江畔不禁叹气,这次是邪魅将军的心尖宠吗? 他勉强笑了笑,用下巴点向自己动弹不得的身体,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周哥哥,你先放了我好吗?这样很不舒服呢。 当然......周赫的目光在白江畔身上转了一圈,眸底的欲望若隐若现,不好。 白江畔觉得自己就像一条任人宰割的死鱼,毫无人权可言。 周赫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白江畔的脸,小菊花,你先跟哥哥说说,你为什么要选那么多未婚夫,哥哥我不能满足你吗?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啊。 见白江畔不做声,周赫捏住他的下巴,虽笑容满面,眸子里却透着欲和冷,小菊花,你竟然说白净涵那厮比哥哥我优秀?今天哥哥便让你看看,到底是谁更优秀。 说着,他便要俯身亲吻白江畔的唇。 等等,等一等白江畔急声喊道。 怎么?你不愿意?周赫的眼神越发危险,嘴唇已经凑到了白江畔唇边,呼吸交错,你如此伤哥哥的心,可别怪哥哥我,不愿意怜香惜玉。 白江畔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怎么解释,只好说道:周哥哥,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想说,你向来是个有情调的男人,总不能一上来就那个我吧,咱们难道不应该喝喝小酒儿,听听小曲儿,说说情话,营造一下那个的氛围? 这些话说完,白江畔悄悄起了一背鸡皮疙瘩。 哦?原来,小菊花如此有想法,好,哥哥我成全你。说着,周赫起身开门,对门外的人说了几句话,又走到床前,解了白江畔的定身咒,将他抱在怀里。 只要你愿意跟哥哥我欢好,哥哥我什么都依你。 白江畔没乱动,默默思考逃跑的方法。 门开了,一个长相妩媚娇柔,雌雄莫辩的少年款款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丰盛的酒菜。 他光着脚走在地上,脚形姣好,白皙嫩滑,脚踝上的银铃随着走动而叮咚作响。 身上的火红纱衣玲珑剔透,随风摆动,胸前敞开着,露出嫩滑紧致的肌肤。 周哥哥,酒菜来了,请慢用。少年的声音轻柔暧昧,有意无意地盯着白江畔看。 白江畔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微微侧头,把脸藏在周赫胸前。周赫见状,会心一笑,用手挡住了他的脸。 临走之时,少年向周赫抛了个媚眼,风情万种,款款深情,看样子,跟周赫关系匪浅。 周赫倒了一杯酒,递到白江畔唇边,来,小菊花,陪哥哥喝一杯。 白江畔闻到了一股诡异的香味儿,不像是酒香。若所料不错,酒里应该下了料。 喝,还是不喝? 若喝了,待会儿情难自禁,恐怕要吃亏。 若不喝,惹恼了周赫,还是要吃亏。 就在白江畔犹豫不决之际,周赫已经失去耐心,将酒灌进了他喉咙里,辛辣与香甜一同流入肠胃之中,很快,一股眩晕之感隐隐而来。 白江畔突然觉得有点热,有点痒,却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热,哪里痒。 周赫也饮了一杯酒,啧啧笑道:这酒够劲儿,哥哥喜欢,小菊花,哥哥陪你做件很有趣的事好不好? 说着,他将白江畔打横抱起,丢到床上,伸手拿来一条火红色绸绳...... 白江畔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强颜欢笑道:哥哥,我只想要你,不想要这些东西。 周赫却笑道:乖,这是助兴之物,你一定会喜欢,而哥哥我,会把一切都给你。 白江畔突然有点冷,好想搓搓满身的鸡皮疙瘩。 * 蔺竹站在房顶上,将房中一切尽收眼底,见白江畔处境堪忧,他仿偌身临其境,急得直嚷嚷: 要糟要糟要糟,周赫把白江畔灌醉了......周赫把白江畔抱床上去了......周赫把白江畔捆住了......哎呀,周赫要亲下嗯嗯嗯...... 突然,他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而身边的帝君却消失不见了。 蔺竹翘首望去,发现自家帝君不知何时移到了门前,翅膀一挥,一道金光穿门而入,毫不留情地打在周赫的后脑勺上。 这一下用力匪浅,只见周赫的脑袋被打得直晃悠,身体下滑,软倒在地。 蔺竹:...... * 白江畔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本以为这次要清白难保,只能无助地闭上眼睛。 没想到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周赫的侵/犯。 他悄悄睁开半只眼,正看到周赫脑袋摇晃,一脸怔愣;随后,修长的身姿一点点下滑,直到滑落在地;接着便双眼紧闭,昏迷不醒了。 ......白江畔一脸震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身上的定身咒不知何时解开了,捆绑着他的绸绳也断成了碎片。白江畔拿掉绑在嘴里的玉球,揉了揉酸疼的腮,坐起身来。 他四处打量,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是谁救了他? 难道,又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救命恩人? 白江畔见身上衣服已经残破不堪,慌慌张张地从橱子里翻出一套衣服,匆匆裹在身上,开门就要跑。 没想到一抬头,便看到金凤凰昂首而立的身影。 它身上的金色羽毛耀得人几乎睁不开眼,五根修长而精美的尾羽轻轻摆动着,闭合的眸状图案仿佛随时会张开。 明媚,张扬,如同天上的太阳,凛然不可侵犯。 白江畔非但不欣喜,反而瞬间黑了脸,嘟着嘴生闷气。臭阿凤,这个时候才来,有什么用。 越想越不甘心,他干脆跳起一脚,一拳锤在金凤凰脑袋上,怒道:你怎么当人家保镖的,怎么现在才来,我差点就活不成了。 当然,他喝了那种酒,手脚酸软无力,根本不可能打疼这只凤凰妖精。 生完气后,他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好像迷路的孩子突然见到了自己的亲人。虽然,这个亲人很不靠谱。 金凤凰无视白江畔变来变去的神色,大人大量地原谅了他的无礼行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沉声道:你打算穿这个? 白江畔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随手扯了一件半透明的纱衣。 身体的曲线依稀可见,穿在身上非但不能遮羞分毫,反而更增添了性感与暧昧。 呸呸呸白江畔将纱衣扯下来丢到地上,扭头就想再去找一件。虽然他对小倌穿的衣服不抱希望,但有衣服穿总比衣不蔽体要好一些。 不必了。只见金凤凰抬起翅膀轻轻一挥,一道金光裹上白江畔的身体。 金光消失后,白江畔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飘逸的淡黄色长衫。 白江畔盯着身上的衣服发呆,然后欣喜地抬头看向金凤凰,阿凤,之前是你救了我吗? 金凤凰用惯用的嫌弃眼神白了他一眼,淡淡道:不是。 白江畔用力摇头,没想多,刚才那道金光,和之前保护我的金光颜色一样,一定是你一直在救我是不是?还有,这只如意环是不是你送我的? 金凤凰:不,你想多了。 见金凤凰如此坚决地否认,白江畔困惑不已,不是你?还会有谁? 除了这只金凤凰,他跟其他人也没什么交情啊。 第22章 他要去投靠龙威帝君 我怎么知道?走了。金凤凰轻轻挥动翅膀。 白江畔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蔺竹在房顶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里五味杂陈。 明明是帝君他老人家不顾自身伤势,救了白江畔一次又一次,却死不承认。 更令人惊叹的是,帝君竟然放任白江畔锤他的脑袋? 帝君可是真正的神仙,地位非比寻常,哪怕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天帝陛下都不敢这么做吧? 白江畔区区一朵小菊花,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对帝君做了这般无礼的事,竟然没有受到丝毫惩罚? 帝君到底为何如此纵容白江畔?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吗?可帝君为何不承认这份喜欢? 唉,真不知道帝君心里在想什么。 见帝君和白江畔消失不见,蔺竹本想化身烟雾追上去,这才发现,身上的定身咒还没解,他动不了。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14) 尝试多次都没解开后,蔺竹忍不住哀嚎,帝君,饶命啊。 属下说错话了还不行嘛,求您大慈大悲饶了属下吧,属下再也不敢对白江畔的事指手画脚了,嘤嘤嘤。 * 白江畔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溪边的草地上。 金凤凰背对着他,蜷缩成一团,闭目养神。和暖的阳光照在它烈火一般的身体上,明亮得令人目不转睛。 白江畔总觉得它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跟寻常的妖怪大为不同。古书中记载,凤凰象征祥瑞,是一种神物。 难道,眼前的这只金凤凰,有神力? 到底是不是它一次又一次救了自己?若是它救的,它为何不承认?寻常的宠物或者保镖救了自家主人的性命,炫耀还来不及呢。 若不是这只凤凰救的,又会是谁?这一路逃亡,并没发现其他人的踪影...... 白江畔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想了,若救命恩人想表明身份,总会现身。 他本想坐起来,一动才发现自己头脑昏沉,手脚无力,软成一滩泥。 肯定是因为喝了那杯加了料的酒。药效还没发挥,但是酒劲儿上来了。 穿书前的白江畔酒量极好,什么白酒,啤酒,红酒,葡萄酒......都能喝不少。 但现在的他跟酒有仇,哪怕沾上一点点,都会浑身无力,失去反抗。谁让原主本是一朵小绿菊,长在灵气充沛的地方,没遭受过酒气的污染呢。 试探几次没爬起来,白江畔干脆四肢大敞,仰面朝天,继续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看着头顶的太阳发呆。 想起这几天的悲惨遭遇,他心里开始愤愤不平,忍不住嘀咕道: 都怪那个可恶的原主,干嘛这么贪心,一下子选了四个未婚夫,还个个这么厉害,害我次次受制于人,没有一点反抗能力,什么眼光啊,就不能选些中看不中用的嘛...... 骂完原主,白江畔又开始骂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还有那个混蛋凤翔帝君,凭什么逼着百花族嫁人,还派什么使者,害得我跟丧家之犬似的,整天被人追追追。我不想嫁人,不想生孩子,有本事你把我打回原形啊。 越说越气,越说声音越大,到最后,白江畔干脆对着老天喊了起来,可恶的凤翔帝君,我讨厌你 这话刚骂完,白江畔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有点冷。 还有,自己好像被什么人死死盯了几眼似的。 他突然来了力气,嗖地坐起身,扭头四望,发现眼前除了那只金凤凰,没有别人。 有空乱喊,不如好好休息。金凤凰半睁着眼,冷冷瞥了他一眼,泼冷水道:说不定,很快便会有人追来。 啊,我好惨。白江畔又躺回草地上,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到底何时才能逃出生天? 你为何不想嫁人?金凤凰事不关己般问道。 白江畔哼了一声,不想就是不想,原因多了去了,比如,不想被男人压,不想生孩子。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他不想涉足任何感情,更不想被婚姻束缚。 在这个世上,感情是最捉摸不透的东西,说变就变。而婚姻更不可信,说离就离。 就像他爸妈,谈了十年恋爱,始终没搞懂对方的心思,导致结婚后矛盾不断,整日争吵,最后,死在去离婚的路上。 他现在的情况还要糟糕: 首先,四位未婚夫都不是他自己挑选的,彼此之间相处不多,互不了解,如何能成亲生子,一起生活? 其次,四人之所以娶他,并非出自对他的感情,而是更在乎他百花族的身份,以及能生育子嗣的特质。他岂不是沦为生育机器? 再者,这四人都非寻常人物,实力强,自尊心更强,必不愿输给他人。如此一来,他们之间的竞争只会愈演愈烈,谁都想成为最后的赢家,既争他这个人,更争一口气。 如此想来,简直一团糟,最后遭殃的,只能是他。 见白江畔无辜的脸纠结成一团,双唇紧抿,两腮鼓起,满肚子委屈加不甘,金凤凰却并未打算结束这个话题,反而火上浇油道:我听说,百花族人必须嫁人生子,没有例外,否则下场很惨,你能逃到何时? 白江畔苦着脸,叹息一声,能逃多久逃多久,说不定我会成为唯一逃脱命运的那一个呢? 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他心里并没这个把握。在这个几乎人人都比他厉害的世界,他该怎么做? 金凤凰又补了一刀子:他们不会轻易放弃。 ......白江畔心想:他们当然不会放弃,但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们放弃。 除了四个未婚夫,还有凤翔帝君的使者,以及凤翔帝君本人。 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在逃避百花族的使命,不肯嫁人生子,为何使者没追来? 他记得原书中提及过,每个百花族人都被使者监督着,不嫁人生子者会被使者强迫嫁人,或者给予惩罚。 监督他的使者开小差了?出意外了?还是心慈手软,打算放他一马? 算了,不想了,使者不出现也算好事,至少,他不必再被使者追得满世界跑。 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保护好自己,不落入任何人手里。 逃到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这不太可能。普天之下,还有那四个未婚夫找不到的地方吗? 再说了,即便那四人找不到,还有凤翔帝君的使者呢,还有凤翔帝君呢。 勤加修炼打败所有人?更加不可能。修仙非一朝一夕之事,他根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比那个守护神凤翔帝君还厉害。 找借口重新挑选夫君?最好选个表面上愿意娶他实际上只做戏给外人看并不打算碰他也不会让他生孩子的钢铁直男? 可一时半会儿到哪里去找? 等等,凤翔帝君应该可以......打住,想什么呢,那个□□者,那个暴君,创造了百花族就是来生孩子的,怎么可能答应娶他,助他逃避使命。 看来,只能按照药丸君的提议,去寻求那位龙威帝君的庇护了。 龙威帝君身为祥威国的另一位守护神,在国民心中地位尊崇。有他庇护,四位未婚夫绝对不敢再强迫他。 龙威帝君跟凤翔帝君有私仇,互不往来,如此一来,凤翔帝君及使者也无力再约束他。 再者说了,龙威帝君的修为登峰造极,无与伦比,跟着他修炼,即便不能飞升成仙,至少也能保全自身。 一举多得,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好,就这么办。 记得原书中记载过,这位龙威帝君向来不理世事,躲在引龙山修炼。 但引龙山在哪里,白江畔根本不知道。 阿凤,你知道引龙山在哪里吗?白江畔扭头寻问一直盯着他看的金凤凰。 阿凤可是百鸟之王,即便没听说过,也能通过百鸟打听出来吧?有阿凤指引,还愁找不到龙威帝君? 你说,哪里?金凤凰缓缓起身,一步步向白江畔走来,幽深的眸子化作阴寒利箭,仿佛随时会从眼眶里激射而出,将眼前的一切射个稀巴烂。金光灿烂的羽毛慢慢裹上了一层冰雪,在阳光下犹如割人血脉的万千冰刃...... 呃......白江畔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它铺天盖地的寒气携裹,抖得不能自已,脑海中浮现出一万个问号。 他就想问问引龙山在哪里而已,怎么这个臭阿凤突然变成这副样子? 跟被人拔光了凤毛是的,怒气冲天,杀气逼人,至于么。 第23章 就蹭蹭怎么了 再说一遍。 金凤凰两条细长的凤腿看似速度缓慢,但眨眼便到了白江畔面前,阴冷的嗓音仿佛就在白江畔脑袋里炸开,如哗哗碎冰,敲击着他的思绪。 你想去哪里? 嘶白江畔跳起身,一边后退,一边搓着手臂。 真冷啊,他浑身颤抖地跟筛子似的,上下牙齿咯吱作响,从哆嗦的双唇间挤出几个字,那,那个,我想去引,林,玲,唔唔唔...... 他心里越想说出引龙山这个名字,嘴上越说不出,到最后,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期间,他注意到半道金光扑向自己,旋即消失。 怎么回事?他突然不会说话了?被谁下了禁言术? 这里除了他,没有外人,只有眼前的金凤凰。 白江畔惊悚地看向金凤凰,露出质疑的神色,难道是这只别扭的臭阿凤捣的鬼,一边逼他回答问题,一边又不让他开口说话? 变态啊! 他极力扯动嘴巴周围的肌肉,想把话说出口,可脑袋里的某根弦儿突然断了似的,他想不起要说什么了。 只在意识深处闪过一座山的踪影。 我想去玲珑山。白江畔发现自己又能发出声音了,但脱口而出的竟是这句话。 玲珑山,是悦王府后山的名字。 想去玲珑山,不就意味着想回悦王府?可他一点都不想回去! 奇了怪了,他为何要说玲珑山?他原本想说的是什么山来着?糟了,完全想不起来! 想去玲珑山啊。金凤凰幽深的眸子里透着清浅的笑意,尖利的喙一开一合,好,等我伤好了,带你去。 停,停,停白江畔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打断了金凤凰的快乐发言,然后跳起一脚,一拳捶在它脑门儿上,臭阿凤,想什么呢,我才不要回去,陪我亡命天涯不好吗? 金凤凰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一爪子拍开他,冷声道:那你想去哪里? 我想去......白江畔用力挠挠头,无奈道:想不起来了。等我想起来再说吧。 好,想起来记得告诉我。金凤凰如是说道。 ......嗯......白江畔正想说什么,体内突然升起一股热流,顺着某处一直上涌,眨眼便蔓延到喉咙。 除此之外,浑身还有一种瘙痒的感觉,而且,身体越来越炽热。 嗓子发干,喉咙发痒。 他将手放在喉间,想要缓解这种莫名的感觉。 可惜,手一放上去,他立马产生了一种想要抚摸自己的可怕念头。 他将手握成拳,阻止了这股莫名的冲动,内心暗暗猜测,周赫灌他喝的药酒开始生效了。 见小溪中流水潺潺,他慌忙脱掉外衫,抬脚迈入其中,想借助溪水的清凉,缓解内心深处不断涌出的饥/渴欲/望。 嘶水真的很凉,一路从脚心凉到脑门,令白江畔清醒不少。只是,溪水齐腰深,水流湍急,害他站立不稳。 阿凤,来白江畔向金凤凰伸出一只手,语气中带着诱哄的味道,帮我一下呗。 你想干什么?金凤凰冷眼看着白江畔在水中摇摇晃晃,无动于衷。 洗澡啊。白江畔不好意思告诉金凤凰他欲念上头,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 见金凤凰一动不动,白江畔踉跄着爬上岸,张开双臂抱住金凤凰的脖子,将它拖进水里。 这只凤凰体型庞大,分量重,站在水里跟桩子似的,绝对不可能被冲走。 白江畔抱着金凤凰的大腿,站在没腰深的溪水中,终于缓解了那股要命的冲动。 他本想爬上岸,这才发现,只要一离开水,身体便会再次发烫,心中又充满诡异的渴望。 唔......他只能滚回水里,继续冲凉。本以为待在水里便能抵挡身心的冲动,没想到体内越发炽热,心里痒得难受,想挠又挠不到,只想抱着别人用力蹭,最好是...... 可惜,眼前没有别人,只有金凤凰的大腿。 白江畔悄悄抬头,发现金凤凰正闭着眼,一副慵懒模样,根本没理会自己。 他慢慢把脸贴在金凤凰毛茸茸的大腿上,缓缓地蹭了几下。 柔软的绒毛擦过脸颊,产生一种痒痒的感觉,这种外在的感受与体内愈演愈烈的瘙痒交相辉映,反而融汇出一种神奇的化学反应,令他心中一荡,下意识地发出羞耻的声音。 ......嗯......柔滑,舒爽,欲罢不能,好想继续蹭,全身蹭,用力蹭。 他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喘/息声也越来越大,终于引起了金凤凰的注意,只见它睁开眼,垂下头,冷冷盯着白江畔潮红的脸,望进他迷乱的眼。 你在干什么?它的嗓音很清冷,仿若冰冻一般,重重砸进白江畔的脑海中。 白江畔仰头看向它,发现它幽冷的凤目中满是自己的倒影,脸颊晕红,衣衫不整,情动不能自已。 他的心跳骤然加快,脸颊滚烫,耳根通红,好像做那什么被当场抓包一般,尴尬,羞愧,无地自容。 他将头扭到一边,不自在地哼哼道:没干什么啊,就......你。 你说什么?金凤凰没听清楚。 白江畔又羞又恼,抬头吼了一句,就蹭蹭你。 怎么了?不行吗?其实,喊完后,他就怂了,觉得自己有点无耻,怎么能在这只凤凰面前做出这般有辱斯文的事呢? 不许蹭。金凤凰命令道。 白江畔满头黑线,脸却越来越烫,嘀嘀咕咕道:凶什么凶,蹭蹭怎么了,又不会蹭掉你的腿毛...... 从金凤凰的视角,恰好能看到白江畔晕红的侧脸和红透的耳根,微薄的上唇紧咬着下唇,殷红一片,好像待人品尝的樱桃。 视线再往下,便是纤细的脖子,小巧的喉结缓缓滑动,仿佛刚刚成熟的禁果,引人采撷。 清澈的溪水顺着白皙的肌肤一路滑落至衣领,引人无限遐想。 湿透的中衣包裹着水嫩的肌肤,透出点点桃红...... 金凤凰的眸子变得越发幽暗,但其中却隐含着一点微光,微光缓缓变大,先是映出白江畔的脸,再是脖子,然后是胸口,继而盛满了白江畔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其他。 咕咚一声,仿佛吞咽口水的声音。 白江畔被这只凤凰盯得后背发凉,觉得再这么下去,肯定会被它一口吞掉。 就在他下意识后退之际,金凤凰一爪子拍开他,就要上岸。 第24章 帝君,不要怂,亲啊 白江畔一看情况不妙,赶紧扑过去,再次抱住金凤凰的大腿,阿凤,不要走,你走了我会被水冲跑的,到时,没人养你。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15) 他被药效折磨得手脚越发酸软,怎么可能在急流中站稳?需要这只凤凰的大腿啊。 起开金凤凰背对着他,坚持上岸。 别走嘛,我错了,我保证不蹭你了,找个石头蹭行不行?不要抛弃我啊。白江畔留凤心切,开始胡言乱语。 他体内越发燥热,浑身痒得难受,还真有可能找个石头蹭...... 闭嘴。金凤凰怒呵一声,一翅膀拍向溪水。 哗啦啦被拍起的溪水劈头盖脸浇了白江畔一身,害得他越发迷乱眩晕,用尽最后的力气抱紧凤凰腿,死活不撒手,阿凤,再陪我一会儿。 金凤凰:......你牛皮糖啊。 白江胖不言,继续抱大腿。牛皮糖就牛皮糖,那也比被水冲走好。 一个要走,一个要留,一人一凤在湍急的溪水中展开了拉锯战。溪水不断被两人溅起,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在打水仗呢。 白江畔玩上瘾了,借着跟臭阿凤的拉扯缓解身体的欲/望,而金凤凰却越来越不耐烦,本想一爪子踹开白江畔,又怕伤到他,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金凤凰的身体突然摇晃了几下,噗通一声,摔倒在水里,还好巧不巧压在白江畔身上。 啊白江畔被压得猝不及防,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的身体跌入溪水中,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水。 要不是金凤凰用翅膀把他捞上来,他恐怕要被淹死了。 臭阿凤,你睡着了,还是腿软了,竟然会被这么小的溪流冲倒,丢不丢人啊,白长了那么大的体型。白江畔这回湿了个彻底,成了一只名副其实的落汤鸡。 湿发一层层裹在脸上脖子上,溪水不断流淌下来,像极了水鬼。 金凤凰闭着眼睛,摇了摇椭圆形的脑袋,哑声道:我,晕水。 哈?白江畔用两根中指挑开眼前湿发,眼睛不自觉放大,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庞然大凤,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这么大只凤凰,竟然会晕水? 他以前确实听说过有些人会在流动的水中产生眩晕的感觉,站立不稳,继而摔倒。没想到凤凰也会啊。 那你上岸去吧。白江畔见这只凤凰双眼紧闭,身形摇晃,知道它肯定不好受,推了它一把。 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落在了白江畔的脖子里,挠得他有点痒。 他伸手摸了一把,举到眼前一看,竟然是一条肥嘟嘟肉乎乎的大虫子,灰不溜秋,粘啦吧唧,不停扭动。 啊白江畔大叫一声,花容失色,几乎是跳起来,将虫子抛出去很远。 他最最最讨厌这种软糯糯黏兮兮的大虫子了,倒不是害怕,而是恶心,喉咙里堵得慌,有种想吐的感觉。 他仰头一看,发现头顶树枝上悬挂着不少这样的虫子,一条条吐着丝,眼看就要落在他脸上身上。 靠白江畔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手脚并用往岸上爬,结果踩到了一块水中暗石,脚下一滑,向水里摔去,正好摔在金凤凰旁边。 本以为会噗通一声摔进水里,再灌上几口溪水,没想到眼前金光一扇,失控的身体被金凤凰用翅膀捞住了。 白江畔仰天长叹:今天为何如此倒霉,接二连三意外不断。啊,心好累。 * 蔺竹终于摆脱定身咒,匆匆赶来的时候,正看到自家帝君和白江畔站在溪水中。 白江畔浑身湿透,衣衫不整地半躺在帝君怀里;而帝君则用翅膀裹着他,深情地凝视着他。 两人的嘴离得很近,好像随时会接吻。 ???蔺竹一脑门儿的问号。 他就一会儿功夫没看见,这两人的进展竟如此之快?是帝君终于开窍了,还是白江畔湿/身诱/惑? 只是,一人一凤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令蔺竹着急不已。 帝君,既然把人抱在怀里了,不要怂,亲啊。 您老是不是不知道怎么亲吻啊?没关系,让属下帮您一把。 蔺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为迟钝木讷的儿子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他从怀里摸出飞扬专门为百花族人调配的特效药,本想用在帝君身上,后来一想,不行,万一被帝君知道了,肯定会杀了他,那就用在白江畔身上吧。 反正这里没外人,白江畔情动的话,只有帝君能帮他解。 如此一来,两人顺理成章在一起。 蔺竹想象得很美好,然而,操作起来却出了差错。 他由于太过紧张,手一抖,不小心把无色无味的药粉撒在了自家帝君身上。 见药粉一点点被自家帝君吸入体内,蔺竹脸色大变,赶紧溜之大吉。 要是被帝君发现,他死定了,而且,绝对会死得很惨。 幸好帝君正专注地盯着白江畔,没注意到他的出现,更没察觉到他邪恶的小动作。 * 谢了。白江畔站稳身体,推了推金凤凰,想要上岸。 没想到这只凤凰竟搂着他不放,幽深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脑袋越垂越低,尖利的喙凑到他纤长的颈项间,轻轻闻了闻。 好痒,你在闻什么?被碰触的地方越来越痒,再次激起了他体内的药效,白江畔情*难*自*禁地伸出双手,抱住了凤凰的脖子。 金凤凰的喙继续在他脖子间流连,舌尖缓缓伸出,吻在那枚菊花瓣形状的胎记上。 ......嗯......敏*感*处被如此碰触,白江畔低/吟出声,搂紧凤凰的脖子,将身体贴向它,轻轻揉蹭。 就在这时,一只湿淋淋的翅膀抚上他的肩头,动作轻柔而缓慢,柔软的羽毛滑过他的身体...... 对方明明不是人,白江畔却硬生生感到了一种情/色的味道,好像在被这只凤凰爱/抚似的。 不,这一定是他的错觉。 这只凤凰虽然说人话,通人事,但它连人形都没修成,怎么可能对他这个人类动情? 亲吻他的舌尖,抚摸他的翅膀,再加上潺潺流水仿佛无数双手滑过他的身体,令白江畔产生了一种更加强烈的冲动。 他想要更多,更深,更放纵......于是,他毫无保留地送上自己,甚至一条腿抬起,缠上了凤凰的脖子...... 一阵风疾驰扫过,吹乱了平静的树林,树叶哗哗作响,头顶的肉虫子随风摇摆,好像随时会掉落下来。 等等,这,这不对啊。 白江畔一口咬上自己的下唇,闻到了血腥的味道,终于换回了逐渐失控的意识。 他双手用力捧起金凤凰的脑袋,使劲揉搓了几下,大喊道:臭阿凤,你想干什么? 这只臭鸟,从哪里学来这套撩拨人的功夫?害他都硬了。 但他是人,绝对不要被一只鸟糟蹋。再欲望难纾也不行。 金凤凰的神情还有些恍惚,双眼无神,没有焦点。 白江畔又抱着他的脑袋用力摇晃了几下,才终于唤醒它的神志。 只见这只臭鸟一头扎进溪流中,跟个鸵鸟似的,只露着屁股。 白江畔吓了一跳,赶紧把它拽上来,担忧道:喂,你怎么了?又晕水了?走,咱们上岸去。 金凤凰一上岸,便窝在草地里不动了,将脑袋埋进翅膀底下,不言不语,也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任凭白江畔说什么都不理不睬,像个雕塑。 这是自闭了,还是生病了? 白江畔摸了摸它的额头,发现有些烫,找来十几片树叶,折成一个树叶碗,到溪流里盛了点水,打算喂给这只凤凰喝。 没想到它一点都不领情,看都没看一眼,还把脑袋藏到另一边。 喂,刚才吃亏的是我,你娇羞什么?白江畔不轻不重地踹了它一脚,觉得这只臭鸟莫名其妙。 占了他的便宜,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第25章 是我先那什么你的 就在这时,白江畔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严重向他抗议。 这么久以来,他就没正儿八经吃过一顿饭,不是饥肠辘辘,就是野果果腹。 如今,就是药效再强烈,他也没发泄的心思了,只想填饱肚子。 他自制了一个鱼叉,捉来几条鱼,掏干内脏,清洗干净,做成烤鱼,很快,香飘四溢。 来,阿凤,吃鱼了。白江畔将一条香喷喷的烤鱼递到金凤凰面前,没想到这凤凰一扭头,把脑袋塞进另一边的翅膀底下,不肯吃。 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白江畔问道。 ......金凤凰不理他,继续自闭。 白江畔狼吞虎咽吃掉三条烤鱼,擦擦嘴巴,洗洗手,蹲到凤凰身边,挠了挠它的脖子,斟酌着说道: 阿凤,那个,对不起啊,是我先那什么你的,害你也跟着那什么了......我道歉,但有一点我必须解释清楚,我是因为喝过下了药的酒才那什么你的,不是故意的。至于你那什么我,我就当没发生过好了,行了,来,手拉手,还是好朋友,怎么样? 他把手伸到金凤凰面前,见它无动于衷,干脆拉过它的翅膀,用力握了握。 却因为用力过猛,一不小心扯掉了它翅膀上的一根凤羽,而且还是最长,最漂亮,最闪耀的那一根。 这根凤羽的尾部笔直而修长,呈米白色;中间从两侧开始出现柔软的羽毛,一直延伸到顶端,呈现耀眼的金黄色。顶端有一个颜色稍深的金色图案,好像一只竖起的眼睛。 整根的长度比白江畔的手臂还长,形状仿若铁扇公主的芭蕉扇,但比芭蕉扇细,长。 ......金凤凰猛地抬头瞪向白江畔,眼神仿佛在看白痴。 ......白江畔看看手里的凤羽,又看看臭阿凤的白眼,欲哭无泪。他不是故意的,谁让这凤凰的羽毛长得不结实呢。 他试着将那根凤羽给这只小心眼的凤凰按回去,结果可想而知,拽下来的羽毛怎么可能按得回去? 于是,金凤凰更加自闭,白江畔更加委屈。 * 天眼看就要黑了,白江畔体内的药效也渐渐退了。他将那根凤羽插在背后,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手脚。 金凤凰虽然一直没动静,倒也没之前那么自闭了,一直盯着白江畔身上的那根羽毛发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江畔又熟悉了一下飞天术,希望可以掌握得更牢固,不会动不动就飞不起来,或者失控什么的。 将飞天术练到炉火纯青之后,白江畔又开始练习周赫教他的托物术,若能托起重物砸向敌人,岂不是可用作攻击之术? 他不停地托起身边的大小石子,砸向从大树上垂落下来的肉虫子,虽略有成效,但远达不到攻击他人的程度。再者说了,这种高明的法术非一朝一夕可以练成,需要持之以恒。 白江畔又开始修炼其他本领。他找来一堆石子,在手里颠了颠,打算用各种姿势练习投石之术。 再遇到那些未婚夫们,他一定要用能摸到的任何东西当做暗器,好好招呼他们,保护自己,不让任何人近身,以免再受制于人。 穿书前,他曾经练过飞镖,练过投篮,还练过高尔夫,手法很准,不能把这项本领荒废了,说不定关键时刻能救命呢。 树林里多蚊虫,在身边飞来飞去,嗡嗡嗡叫个不停。白江畔干脆将这些蚊虫当成目标。 蚊虫体积小,速度快,不易打中,特别锻炼人的眼力,准头,速度等。 嗖一块石头冲着一只蚊子砸过去,虽然方向准确,但速度差了一点,被蚊子逃脱了。 白江畔又嗖一下丢出一块石头,虽然这次方向准确,速度也不慢,但力气不够大,把蚊子砸得晕头转向,在半空中晃了几晃,又飞了起来。 试着加入灵力。金凤凰突然开口提醒道。 怎么加入灵力?白江畔不解。他并非修仙之人,对修炼之事一窍不通。 虽然白净涵教过他如何给小狗输灵力,但他不知道怎么给石头输。毕竟,输给小狗是为了救狗命,输给石头是为了增强攻势。 大有区别。 金凤凰眨眨眼,面露困惑。因为它,不知道如何解释。 它不情愿地站起身,走到白江畔身后,伸出翅膀,从身后裹住他,打算言传身教,像这样...... 哈哈哈哈......身体紧挨着身后的凤凰,后颈处被它胸前的绒毛挠得直痒,白江畔哈哈笑出声,几乎整个人滚进凤凰怀里,笑得不能自已,阿凤,你离我太近了,痒。 脖子是他的敏感之处,自己碰倒是没什么,但若被其他人或者物碰到了,会很痒。 痒还贴着我?金凤凰身体微僵,向后退了退。 哼,是你先贴我的。白江畔不痛不痒地给了它一拐子,站直身体。 倒是金凤凰愣住了,总觉得,刚才那一拐子,好像情人之间在打情骂俏...... 情人?情况不太妙。于是,金凤凰松开白江畔,卧在地上,将脑袋埋进翅膀里,继续自闭。 白江畔不明所以,觉得这只凤凰莫名其妙,也不去理它,专心修炼。 他向来聪明,记性强,很快便学会如何灌注灵力。 嗖一只蚊子被砸成粉末。 嗖又一只蚊子被砸成粉末。 练了没一会儿,蚊虫便见识了白江畔的厉害之处,再不敢靠前。 若蚊子会说话,肯定会骂他个八辈祖宗。你能不能换一种生灵虐待,不要总逮着我们不放?我们还不想被区区人类灭绝。 练完石子,白江畔又开始练眼力。他现在的眼睛大而明亮,视力极好,不但能看清黑暗中的很多东西,还能看出去很远。 若好好锻炼,说不定能更厉害。到时,他能及早看到危险人物,然后溜之大吉。 眼睛累了,他又找来一根藤蔓绑在树上,另一端绑在腰上,跳到溪水中,开始练憋气,练潜泳。 他必须确保自己可以长时间潜入水里。万一将来遇到麻烦,还可以水遁逃走。 哇白江畔从水中窜出来,甩了甩头上身上的水珠,抹了一把脸,见金凤凰正站在岸边,用见鬼似的眼神盯着他。 干嘛这么看着我?白江畔本想爬上岸,这才发现,折腾了半个晚上,他早已经筋疲力尽,四肢酸软。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16) 自讨苦吃。金凤凰白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自虐行为不以为然。 什么自讨苦吃,我这是自立自强,谁让你这个保镖不靠谱,没本事保护我呢,所以呢,我要寻求自保。白江畔嬉皮笑脸地伸出手,扯住它的翅膀,撒娇道:阿凤,拉我一把呗,我知道,你最好了。 金凤凰虽然把他拉了上来,但给了他一个特不中肯的评价:花言巧语,没脸没皮。 白江畔有气无力地趴在草地上,浑身跟瘫了似的,动都动不了,还毫无正形道:就花言巧语,就没脸没皮,有本事,你吃了我啊。 金凤凰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轻声道:有人来了。 是谁是谁?白江畔咕噜一下爬起身,拖着金凤凰的脖子,把它拖到树丛里。 动作之迅速,反应之灵敏,哪里看得出半点手软脚软无力动弹的模样? 不会是他的未婚夫们又追来了吧?这也太执着了!到底怎么才肯放弃? 原主长得美,性子活泼,嘴甜会说话,将这几个未婚夫哄得团团转,全都痴迷于他,无法自拔,想让他们放弃,简直难如登天。 这下怎么办?若这四人一同赶来,又是难以掌控的修罗场局面。 白江畔用手臂搂着金凤凰的脖子,凑到它耳边,小声说道:阿凤,你伤好了没,可以保护我了吗? 那四位未婚夫的实力太强,仅靠自己没办法顺利逃脱。他需要强而有力的帮手。 金凤凰嫌弃地用翅膀推开他,搓了搓自己的耳朵,事不关己般说道:还没好。 ......要不是怕被来人听见,白江畔真想在它脑袋上狠狠捶几下,你说,要你这个保镖有何用啊有何用。 王爷,您在哪里?一道清亮的嗓音由远及近,在寂静的夜空下仿若夜莺在歌唱,动听极了。 ......白江畔暗暗松了一口气,叫他王爷,肯定不是那四个未婚夫。 既如此,他就没那么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重明》感兴趣的可以点开专栏收藏哦,感谢亲亲的支持。 前世的重明独霸一方,所向披靡,是六界最强者, 却被遭受蒙蔽的属下背后捅刀,身死魂消。 神仙妖魔人鬼暗自欣喜:令他们夜不能寐,寝食难安的魔尊终成过往, 殊不知,他已重生成深居简出的贵公子,正在娶妻...... 新房里,重明打着坏主意:娘子,换上男装瞧瞧......真像他,以后就穿男装吧。 见男装扮相的娘子跟心心念念的死对头一般无二,出于某种心理,重明调戏再调戏,没想到娘子清清冷冷任他逗,偶尔送上一回眸,一浅笑。 无形撩人最致命,重明泥足深陷欲罢不能,正欲成其好事,却被反攻到底。 此时他才知道:这哪是什么娘子,分明就是死对头灵风仙君,那个顶着六界楷模之头衔,行坑蒙拐骗之恶术的大变态 天真的六界众生:谢仙君收服此孽,还六界太平! 重明心哼:谢他?蠢,知不知道就是他助我重生,帮我统兵,打得你们还了我一个魔界太平! (清冷腹黑 仙君攻 x 邪肆狷狂 魔尊受) 第26章 阿凤,身为宠物,你要跟我统一战线(倒V开始) 王爷, 我是孙钟平,来接您回家了。声音再次响起。 孙钟平?白江畔往树丛后缩了缩,再次为难起来。 这个孙钟平, 是悦王府的三管家,没想到竟找到这里来了, 本事不小嘛。 听声音,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而是带了大队人马。 一旦被发现, 肯定会被带回王府,再想逃出来, 就难了。 白江畔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发现金凤凰昂首而立, 正低头看他, 白江畔搂着它的脖子,用力往下压, 以免被发现。 你就这么不想回去?金凤凰问道。 当然不想。白江畔斩钉截铁道, 然后捏着金凤凰的喙轻轻摇了摇, 警告你,不许发出任何动静,否则,炖了你。 金凤凰一扭头,甩开白江畔作乱的手,你若不喜欢那四个未婚夫,可以重新挑选, 何必如丧家之犬,有家不能回。 ......白江畔真想掐死这只臭凤凰,什么叫丧家之犬?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 虽然吧,这是事实。 我不想选夫, 不想嫁人,不想生孩子,跟你说多少遍了,你身为宠物兼未来保镖,能不能跟我这个主人达成统一战线? 金凤凰:什么样的男人都不要? 白江畔咬牙切齿道:对,统统不要,我要单身一辈子,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金凤凰:...... 当眼前出现一只灰不溜秋粘啦吧唧的肉虫子时,白江畔几乎是惊叫着跳了出去,凄惨的声音传遍半个夜空。 王爷,我终于找到您了,您受苦了。孙钟平寻声而来,正看到自家王爷蹲在地上,一脸懊恼。 王爷,您没事吧,快让我看看,您那里受伤了。孙钟平半跪在白江畔面前,担忧地看着他缩在地上,捂着胸口,绝美的小脸纠结成一团。 我心口疼,需要缓缓。白江畔摆摆手,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身。 被一只肉虫子出卖了行藏,简直心痛到无法呼吸。 他揉了揉胸口,扭头一看,发现那只凤凰不知何时不见了,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这家伙,一有事儿,溜得比兔子还快。 孙钟平今年二十二岁,长了一张清秀机灵的脸,模样很讨人喜欢。 当然,他的性格也很讨人喜欢,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很会逗人开心。原书中,他的主要职责就是逗原主开心。 而且他博古烁今,无所不知,口头禅是我只懂一点点,实际上,他对很多事都很精通,非常人能及。 只是,今日的他穿了一身灰不溜秋的粗布衣服,跟他的气质极为不搭,严重拉低了他的颜值,看上去像个未老先衰的小老头儿。 心口疼?我带了御医,快让他帮您瞧瞧。孙钟平招招手,一名长相端庄的中年男子急匆匆拎着药箱走上前来,躬身为白江畔把脉。 白江畔扭头看向孙钟平身后的一众侍卫,忍不住叹气,觉得自己的霉运还没有过去。 这些侍卫少说也有三十人,浩浩荡荡,如山贼过境,一个个打扮得灰头土脸,且衣衫褴褛,乍看上去好像乞丐,哪有半点王府侍卫的威严? 白江畔一身金色衣衫,站在这些侍卫中间,简直就是一群泥鳅里站了一条锦鲤,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想起来了,这些侍卫不是为了找他才沦落成这副模样,而是故意打扮成这副模样。 因为,他们怕极了原主。 据原书中记载,原主特别会享受生活,吃要吃最好的,穿要穿最漂亮的,还要美容,养生...... 来悦王府的短短三个月,他便花光了王府的所有积蓄,当光了名下的所有田地和宅院,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没办法吃喝玩乐美容养生之后,原主开始向府中众人借钱,每次都有借无还。 原主长得倾城绝色,笑起来双眼弯成月牙,撒娇卖萌,软硬兼施,谁忍心拒绝他?谁又能拒绝得了他? 府中众人只能把钱借给他,到最后,人人变得身无分文,跟自家主人一样,成了穷光蛋。 后来,府中众人都怕了原主,干脆装穷。于是,大家藏起身上一切值钱的东西,换上破旧的衣服,露脚指头的鞋子,打扮得像叫花子。 如今,这些人前来迎接自家王爷回府,自然要打扮得寒酸点,以充分展现自己的贫穷,希望王爷垂怜,别再找他们借钱了。 白江畔扶额叹气,为原主感到丢人。你说,堂堂一个王爷,混到如此田地,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听御医说自家王爷没事,孙钟平松了一口气,扶着白江畔的手臂,笑道: 王爷,您在外面受苦了,快跟我们回去吧,府中为您准备了不少好东西,有您最爱吃的蟹肉,您最爱喝的蚂蚁酒,您最喜欢穿的纱罗衫,您常用的香薰液,您见了必定喜欢。 回王府?那不变成了靶子,被未婚夫们一抓一个准? 不回,坚决不回。 白江畔仰头望了望黑暗的夜空,干笑道:等天亮吧,此处多陷阱,别让侍卫们伤着。 ......也好。孙钟平有些意外,还以为一告诉自家王爷有他最爱的好东西,他便会迫不及待地回去呢。 他让人搭好帐篷,送来吃的喝的,伺候白江畔吃饱喝足躺下休息,这才去安排值守事宜。 见孙钟平出去,白江畔悄悄爬起身,将耳朵贴在帐篷上,倾听外面的动静。他要趁夜深人静的时候逃走。 反正自穿书以来,他不是在逃跑,就是在逃跑的路上,早就习以为常了。 天下这么大,总有他的容身之地,何必困在小小王府,等着被四位未婚夫围捕? 然而,他的运气实在不怎么好,一想逃走,必遇麻烦。 比如现在,他刚刚溜出帐篷,绕过守夜的侍卫,正打算飞天而逃,便被一道惊雷给打了下来。 妈呀,吓死他了。他最怕打雷了。 雷声就在耳边炸开,吓得他一哆嗦,噗通一声摔进灌木丛里,头发上,衣服上,挂满了枯枝落叶,整个人好像落魄狼狈的枯叶侠。 幸好有如意环护体,没摔疼,但把孙钟平和侍卫们惊醒了,纷纷围拢过来。 白江畔狼狈地逃回帐篷,暗戳戳等待下次逃跑的机会。 结果,刚找到机会,没想到一出帐篷,天上竟下起冰雹。 珍珠一般的冰雹看着不大,却噼里啪啦掉个不停,几乎遮挡了一切视线,天地之间只剩下白花花的影子。 在这之后,白江畔又试着逃了几次,但每次都会遇到意外,不是被他最讨厌的肉虫子逼回来,就是被突然出现的侍卫发现。 总之,状况不断,意外频生,害他怎么逃都逃不了。 白江畔坐在帐篷里,仰头望天,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到底是他运气不好?还有老天有意为难? 若说运气不好,肯定是从穿书后开始的。穿书前,他可是气运之子,相貌好,有头脑,家世优越,有钱任性。除了父母感情不睦,没有任何糟心事。 总不可一穿书,就变成倒霉蛋了吧?真邪性! 若说老天有意为难,这天底下人口无数,老天爷管都管不过来,怎么可能逮着他一人儿可劲折腾? 见自家王爷跟变了个人似的,长吁短叹,孙钟平突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自家王爷性子活泼,可是一刻都闲不住的主儿,何时变得这般多愁善感了? 但他身为下人,也不好多问,只能悄悄安排侍卫,好好守着自己王爷,确保他的安全。 天眼看就要亮了,白江畔见逃跑无望,决定回封地。 出发之前,他让人找来纸笔,写了四封退婚书交给孙钟平,让他尽快送到四位未婚夫手里。 他写得特别诚恳,先是真诚道歉,后是贬低自己,希望这四人能像抛果核似的,毅然决然地抛弃他。 本想送给四人一些名贵的东西作为补偿,但他想来想去也没想到自己还有什么,干脆作罢。 王爷,您确定要退婚?孙钟平难以置信地追问道。 这四位可都是人中龙凤,若王爷连他们都不愿嫁,那他想嫁给何人? 还有,这四位都不是好对付的主儿,收到退婚书,会不会血洗悦王府? 想到这,孙钟平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27章 金凤凰:是不是太惯着这小子了? 白江畔初来开平时, 孙钟平并不知道这位美貌无匹的小王爷是何来历,只知道他并非王室中人,却被封为王爷, 在本朝实属罕见,想来应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相处三个月, 孙钟平发现, 这位小王爷除了吃喝玩乐, 其他一窍不通, 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 他格外奇怪,这位小王爷到底因何封王?不但他好奇, 府中其他人同样好奇。但众人远离京城, 消息闭塞, 始终不知因由。 直到那天,安定郡王带着小山一般的聘礼造访, 说要迎娶自家王爷, 府中众人才知道, 自家空有美貌的小王爷竟然是百花族人,还是撮合皇上和皇后的大功臣。 若不是怕被安定郡王笑话,大家肯定会载歌载舞,大肆庆祝一番。 开平府地处偏僻,经济落后,大家混口饭吃尚且困难,哪有余力学文习武, 因此,很少有人能娶到百花族人。 只因百花族人珍惜罕有,选夫严格。 祥威国男儿每年只有一次求娶机会,要经过重重考验, 过五关斩六将,打败诸多竞争者,才能得见百花族人。 如此大费周折见到了,还不一定能娶到,要看百花族人最后的决定。 最后成功娶到百花族者百之一二,甚至千之一二。 而大多数人只闻百花族大名,却连见一面都见不到。 没想到自家王爷竟然是那个传说中的百花族人?王府众人怎能不惊奇震撼! 众人的心思开始活泛起来,心想,即便不能娶到自家王爷,给王爷当个暖床小厮也不错啊。 要知道,他们这些人虽然都有些本事,但并不算出众,根本不可能经过重重考验娶到百花族人,很可能会打一辈子光棍。 眼前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百花族人,怎么说也要试一试。 哪怕最后没办法求得王爷宠幸,至少也可以饱饱眼福。 结果,还没等他们高兴完,便发现自家王爷逃跑了。 后来,府中众人陆续接待了护国将军,丞相公子,丰国太子,被迫收下了他们送来的聘礼。 大家渐渐绝了爬上王爷床的念头,毕竟,王爷挑选的这四位未婚夫,哪个都不是好惹的。 敢跟他们争宠?嫌命太长了么? 如今想来,原来是王爷后悔了,不想嫁给他亲自挑选的四名未婚夫,所以才逃跑的。 可聘礼都已经收了,如今再退婚,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当然要退。白江畔回答得干脆利落。 他打定了主意不嫁,难不成这四人还真要强娶他?既如此,可别怪他鱼死网破,放手一搏。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17) 孙钟平期期艾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将心里话说出来,可是,咱们已经收了人家的聘礼。 其实,不是他们主动收的,而是被人家硬塞进王府的,还是想拒绝都拒绝不了的那种。 什么?你们收了......白江畔惊讶,这四人的动作也太快了吧,竟然已经把聘礼送去王府了? 他摆摆手,没关系,通通退回去。 ......是,我们尽量。身为下人,孙钟平只能听从命令。至于最后能不能退回去,还要看那四位大人的态度。 还以为能借助这些聘礼,恢复王府昔日的繁华呢,如今看来,悦王府还是整个开平最穷的地方。 见孙钟平脸色略有些难看,白江畔深感不妙,连忙问道:怎么,你们把聘礼花了?还是私吞了? 他如今就是穷光蛋一个,可没钱还啊。 孙钟平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王爷不在,我们怎么敢。 那就好。白江畔非常小声地问道:他们什么时候把聘礼送去的?如今人在哪里? 那鬼鬼祟祟的模样,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自家王爷绝美的脸近在眼前,呼吸间全是淡雅的菊花香味,孙钟平突然有点上头,意识都混乱了: 就,就这几天,四人先后送去了聘礼,而且数量,不,不少。至于人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也就是说,那四人并未留在悦王府?那他就放心了。 白江畔叮嘱孙钟平道:派人留意这四人的动向,一有发现,立刻报我。 孙钟平:是。 白江畔:还有,我的身份是个秘密,希望你...... 不等他说完,孙钟平立刻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道:属下定会保密,也会约束其他人管好自己的嘴。 王爷的身份一旦公开,恐怕会在开平府引起轰动,甚至骚乱。追求者,觊觎者,甚至强抢者,统统会冒出来,到时,王府将永无宁日。 毕竟,去百香山求娶百花族人难如登天,而封地内就有一位,谁不想冒险一试? 白江畔:好,我相信你。但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不要打我的主意。 孙钟平心里正喜滋滋,觉得王爷既然要退婚,自己说不定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好好伺候,当个暖床小厮之类的,听到这话,立刻红了脸,摇头道:不,不敢。 白江畔:你发誓。 原书中,三位管家都对原主起了别样的心思,而且,采取了不同的追求方式。 只不过,身份有别,他们只敢暗中讨好,不敢动粗罢了。 好,我发誓。孙钟平心里苦,脸上却还要保持着忠诚的微笑,我孙钟平绝不敢打悦王殿下的主意。 乖白江畔满意地点点头,打发孙钟平去安排出发事宜,他则去寻找那个臭阿凤。 找到它时,那只凤凰正卧在最高的树枝上睡觉,身形优美,气质清冷,远远看去,仿佛天上最闪亮的星星,随时会飞到天上去。 阿凤,跟我一起回王府吧?白江畔将双手拢在唇边,向上面喊道。 好。金凤凰扭头看了他一眼,伸展开翅膀,飞下树来。动作之优雅,姿势之绝美,看得白江畔心悦神怡。 不愧是神物,果然美丽不可方物。 要是哪天能载他飞翔,那就更美妙了。 看到金凤凰的那一刻,孙钟平及众侍卫自以为见到了祥瑞神物,纷纷跪倒在地。 都起来吧。金凤凰淡定自若,优雅地挥了挥翅膀。 白江畔很无语,轻轻给了它一巴掌,臭阿凤,明明是一只妖精,冒充什么神仙啊,出发了。 ......金凤凰用翅膀揉了揉脑袋,内心深处产生了极大的困惑。 它是不是,太惯着眼前这个小子了? *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跟只流亡的乞丐团似的。路上偶有行人路过,看向他们的眼神,无法形容。 白江畔扶额:孙大哥,回去后让大家换回正常的衣服吧,我保证不再向你们借钱了。以前借的钱我也会尽量还上。 穿书前,他资产无数,每天愁着怎么花钱。 穿书后,一天好日子没过,倒是先背上了巨额债务。唉,谁让现在的他,长了一张跟钱绝缘的脸呢。 ......是。孙钟平也觉得大家如此打扮不像话,有损王府的声誉。他摸了摸身上的粗布外衣,觉得有点扎手,还是以前的绸衣穿起来更舒服。 金凤凰体型庞大,羽毛靓丽,又是传说中的祥瑞神物,自然吸引了无数人围观。很多人为了多看它两眼,不惜跟在马车后面跑。 这只别扭的凤凰似乎很讨厌被人围观,干脆躲进马车里,把白江畔挤到车顶上。 然而,白江畔容貌太过出众,同样吸引了无数道目光,处境并没比凤凰好多少。 白江畔坐在马车顶上,两手挡着脸,向下探着头,语气格外温柔:阿凤,咱们真的不能相亲相爱地挤在一起吗? 马车虽然被凤凰庞大的身躯占据,稍显拥挤,好歹能遮挡视线。 他也不想被围观啊。 不能。金凤凰严词拒绝,坚决不肯跟白江畔有任何身体接触,躲他如躲瘟疫。 白江畔那个气闷啊,明明他才是主人,为何如此没尊严? 他以眼神威胁金凤凰:臭阿凤,我偏要下去,我要坐马车。 金凤凰以眼神反击:你敢下来试试,拍飞你。 幸好,孙钟平又弄来一辆马车,才把白江畔从几乎被围观者用眼神盯死的窘迫处境中解救出来。 白江畔闲来无事,趴在窗前向孙钟平请教法术,孙大哥,你会什么法术?能不能教教我? 开平府崇尚修仙,大多数人都会几个法术。 孙钟平能当上悦王府的三管家,自然有些真本事。 见自家王爷如此勤学好问,孙钟平自然毫无保留,我略懂一点挖坑之术,但不是很高明,唯恐王爷看不上。 挖坑之术?白江畔自嘲,他现在根本不用挖,到处都是坑等着他呢。 一问才知道,原来孙钟平所说的挖坑之术,就是挖坑将自己埋起来,除非他自己想出来,否则,任何人都别想找到他。用来逃避他人追综最为有效。 白江畔软磨硬泡,终于学了过来。下次再被人追,他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谁都别想抓到他。 * 白江畔穿来后一路逃跑,千难万难,不是被这个抓,就是被那个堵,跑了十多天,才发现,他根本就没逃出去多远。 回去的路倒是一帆风顺,没几天便到了封地范围之内。 开平府的城门就在眼前,再走几步就到了。 白江畔慵懒地靠在马车里,透过随风摇摆的窗帘向外望去。 封地周围种满了庄稼,但因为最近干旱少雨,长得病病殃殃,毫无活力。 地里的几名农夫正望着头顶的太阳叹气。再不下雨,庄稼恐怕要旱死了。 看来,他这个王爷,要想办法解决农民的燃眉之急。但他不会呼风唤雨,该怎么做呢? 正想这些有的没的,白江畔发现马车突然停了,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小娃娃,快起来,躺在马车底下很危险的。一名侍卫的声音传来,透着担忧和急切。 接着,是一道稚嫩的哭声,鞭炮似的,又响又亮,哇哇哇,你们撞到我了,赔钱,快赔钱。 小娃娃?开平府内连二十岁以下的人都很少见,更别说小娃娃了。即便有,也会被父母藏在家里,哪敢放出来? 难不成,这个所谓的小娃娃,是那个修炼了近百年,却依然保持孩童模样的修仙怪才疯魔程万年? 原书中,程万年明明修炼了童子功,不能成亲生子,却偏要跟别人争抢白江畔,制造了不少麻烦。 这下糟了,只因这疯魔,比那四位未婚夫还要难缠。 第28章 他戴着本公子的宝贝 原书中, 疯魔程万年强抢白江畔,既不是为了满足私欲,也不是为了生孩子, 而是为了让白江畔帮他花钱。 这人活了近百年,虽痴迷修仙, 但也视财如命, 积攒了一大笔金银财宝。他自己舍不得花, 统统存放在隐秘的大金库里。 眼看着金子放得久了黯淡无光, 铜钱存的久了长出绿毛,首饰珠宝布满灰尘, 绫罗绸缎腐烂成泥, 程万年那个愁啊。 后来, 他想到一个办法,找个人来帮他花钱, 这才想到了花钱如流水, 永远不存钱的白江畔。 原主本来没看上程万年, 但他看上了程万年的钱,同意到程万年家里住上一段时间,好好感受一番恣意花钱的滋味。 结果,原主只去了三天,便因受不了逃了出来。因为程万年这人很变态,明明是让白江畔去帮他花钱的,却只能用钱买他卖的东西。 也就是说, 他前脚刚把钱送给白江畔,让他随便花,白江畔后脚就要再把钱递到他手里,让他放回大金库里去。 若换了别人, 想摸他的钱都没那个机会呢。 他卖的东西还特别糟心,发了霉的纱罗,长了毛的棉布,还有看不出本来颜色,再也洗不干净的珠宝首饰。 白江畔不但逃之夭夭,还将程万年挂上了百香山的黑名单。 于是,两人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程万年想跟白江畔继续玩你买我卖的过家家游戏,白江畔只想让程万年有多远死多远。 * 外面的争吵声越来越大。 可能是这个所谓的小娃娃做得太过分了,侍卫的声音透着几分不耐:是你自己冲过来的,怎能怪我们?你家大人呢,快叫他们出来,小小年纪便学会讹人了,将来还了得? 小娃娃:什么讹人?我被你们的马车碰伤了,都流血了,哇哇哇,好疼啊,谁来帮帮我。 周围很快围拢了不少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吵得厉害,纷纷指责侍卫仗势欺人,为小娃娃打抱不平。 只听孙钟平说道:小娃娃,你先起来,让大夫帮你看看伤口,可别耽误了治疗。至于赔偿问题,等先治好伤再谈好不好? 小娃娃似乎对这话很满意,笑道:这还差不多。 白江畔掀开帘子,正想询问一番,突然察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向他飞来。 他手疾眼快,伸手拎住,举到面前一看,发现自己抓着的是一条胖乎乎的小腿,莲藕似的,顺着小腿往下看,发现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 长得白白胖胖,虎头虎脑,看上去像个发面团子。漆黑的眼珠格外清澈,映着白江畔的脸。 就是身上的衣服有点脏,灰不溜秋,黑啦吧唧,有些地方因为污渍太厚,变得硬邦邦的。 大哥,我终于找到你了,这次,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呜呜呜呜......小发面团子突然灵活地翻了个身,搂着白江畔的脖子,埋在他胸前,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叫他大哥。 马车旁边的孙钟平:......王爷的弟弟?没听说王爷有弟弟啊? 白江畔:......他没有弟弟,真的。 还有,这小家伙身上实在太臭了,害他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用力将他撕下来,举得远远的。 怎么回事?他问孙钟平。 孙钟平躬身道:回王爷,这小娃娃突然窜到咱们马车底下,被撞了一下,便吵着要咱们负责,我正要让御医帮他看看。 谁说的,我是因为看到我大哥,才扑过来的,谁要让你们负责了,我要让我大哥负责。说着,小娃娃又搂住白江畔的脖子,腻在他怀里。 白江畔再次把小娃娃撕下来,检查他的身体,发现他的膝盖和手掌确实有些擦伤,正流着血,本想把他交给御医治疗,没想到这小子死抓着他不放。 大哥,我不要离开你,求你不要抛弃我呜呜呜。哭声之凄惨,仿佛受尽了天大的委屈。 白江畔侧头打量眼前这个小人儿,发现他怎么看都是一副稚童模样,一点都不像那个修炼近百年的程疯魔。 据原书中记载,程疯魔的眼睛跟常人不同,他天生竖瞳,极好辨认。 白江畔不放心,决定试探这小娃娃一番。他晃了晃手腕上的如意环,金色的光芒在小娃娃眼前一闪而过。 小娃娃低头好奇地看了一眼,伸手摸了摸,赞叹道:哇,大哥,你这个金镯子值不少钱吧? 但很快,他便转移了视线,似乎不甚感兴趣,倒是很喜欢白江畔背上插着的那根凤羽。 若是程疯魔,看到如此宝贝,定会目不转睛,暗戳戳想弄到手。 白江畔举起小娃娃,问后面的金凤凰,阿凤,你想吃娃娃肉吗? 金凤凰探出头来,懒洋洋地翻了小娃娃一眼,冷声道:吃。 小娃娃看到凤凰的第一眼本来极为兴奋,却在听到吃这个字后剧烈颤抖了一下,眸子里的恐惧藏都藏不住。 原书中,程疯魔就是个疯子,若听到别人想吃他,定会哈哈大笑几声呢,根本不会害怕。 那么,眼前的小娃娃就是真正的孩子了?而且,还是百花族人生育的后代? 自从二十年前,祥威国的女人们失踪后,祥威国便极少有孩子出生,即便有,也只会是百花族人生育的孩子。 但这些孩子都被当成宝贝藏在家里,极少抛头露面。家人怎么可能放心让一个五六岁的娃娃独自在外行走? 只因没有孩子的人家实在太多太多了,导致孩子和百花族人一样珍贵,人人争而收养,因此,滋生了不少拐卖孩童的人贩子。 白江畔将小娃娃举到面前,细细闻了闻,除了一身恶臭,没闻出任何花香味儿。 也就是说,他确实是百花族人生的孩子,但并未继承百花族人的特质。 百花族人生育的孩子分为两种: 第一种:百花族人只需怀胎一月,生下育儿珠,珠内有胎儿,交由父亲以体温和鲜血养成。三月后胎儿破珠而出,成为婴儿。这种孩子虽然比普通人聪明,漂亮,但并未继承百花族生儿育女的特质,不能繁衍子嗣。 第二种:怀胎时间较长,孩子出生后体带花香,可以繁衍子嗣,会被带到百香山抚养,等长大后嫁人生子,继承繁衍生息的使命。 这小娃娃属于第一种。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18) 你爹......白江畔刚想问这小娃娃的爹娘呢,随即想起来,他不可能有娘,应该是有两个爹,改口道:你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说着,小娃娃指了指不远的地方,大哥,刚才有几个人想欺负我,你可要为我报仇啊。 白江畔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失笑道:哪有人? 小娃娃疑惑地侧着头,大哥,刚才那里真的有几个人,一个富家公子,带了两名随从,他们想抓我呢。 白江畔心想:现在很多人家想孩子想疯了,宁愿倾家荡产也想买上一个,看到你这样的小娃娃,谁不想抓回家养着?有什么奇怪的。 好了,先不管别人,告诉我你住那里,我送你回家。 没想到这小发面团子人小鬼大,认定白江畔是他大哥,是他家人,咬定自己是个孤儿,无家可归。 白江畔决定先带他回王府,问清楚情况后再做决定。 若这小娃娃真是个孤儿,他便收他当儿子。凤翔帝君不是让他生孩子吗?他有儿子之后,还需要自己生吗? 金凤凰缓缓睁开眼,朝小娃娃所指的方向扫了一眼,幽深的眸子里闪过几分厌烦。 * 一行人离开后,小娃娃所指的地方凭空出现三个人。 公子,是白江畔,他还活着,您的宝贝如意环正戴在他手腕上呢。一名随从说道。 被叫做公子的人长得很高,很瘦,容貌不算差,看上去像个有修养有学识的翩翩贵公子正是曾伤害过原主的付成洪。 付成洪摸着空空如也的手腕,扯开嘴角笑了,本公子看到了,放心,本公子很快便会拿回来。 公子打算怎么做?随从问道。 怎么做?白江畔戴着本公子的宝贝,自然是本公子的人,本公子一定会得到他,狠狠蹂躏。那样绝美的小脸儿,哭起来,一定更好看。 付成洪笑得很温和,但眼底的寒光却令人胆颤,说出的话更是令人作呕。 上一次,他本已得到白江畔的心,却因幽会时遇到狼群,为了自保,把白江畔推出去挡狼,自己才得以逃脱。 本以为白江畔必死无疑,没想到他不但活着,还指使百花族使者狠狠教训了自己一顿。 为了活命,他不得不磕头认错,还亲手送上了祖传的宝贝如意环作为赔偿。 这一次,他不但要夺回如意环,更要得到白江畔。 两名随从不禁为白江畔感到担忧。那般倾城绝色的小美人儿,被自家主人盯上,早晚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太可惜了。 他们很清楚自家主人的可怕之处:虽然他极少主动害人,但为了自保,任何人他都敢害。 前一秒,正跟别人情深义重你侬我侬,后一秒就能为了自保把别人推出去送死。而且,他很讨厌被人教训,必会百倍千倍教训回去。 白江畔,希望你这次也能逃过一劫。 第29章 凤翔帝君到底长什么样子? 进入开平府之后, 白江畔发现这里虽然不算富裕,倒也平静祥和。街道上人来人往,两边商铺林立, 男人们手拉手从马车前走过。 男人?手拉手?白江畔恍然大悟,想起原书中的记载。 在开平府, 男男相恋结契, 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娶不到百花族人的男人们, 会选择另一个祥威国男人当伴侣。两人虽然不能生儿育女, 但可以相扶相携,过夫夫生活。 当然, 开平府也曾经出现过男人跟宠物结合的例子。但只是少数情况, 难登大雅之堂。 除此之外, 开平府内南风馆盛行,很多楼阁的门前放着一张空白的牌子, 里面住着一些颇有姿色的小倌。 悦王府位于开平府最繁华, 最开阔的一条大街上。 白江畔从窗缝里看了一眼自己的王府, 本以为它会是整条街上最寒酸的所在,没想到府门口的石狮子威猛霸气,红色的朱漆大门清亮如新,正门口铺着火红色的红毯,一尘不染,怎么看都透着无尽的繁华和富丽。 门外站着两个小厮,穿着崭新的衣服, 神采飞扬,格外有气势。 白江畔下了马车,一步步进了门,发现王府里的所有亭台楼阁都变了样子, 雕梁画栋,光鲜亮丽,仿佛新建的一般。 走进大厅,厅中墙壁桌椅崭新光洁,摆放着名贵的花瓶和精美的茶具。 他逃跑时曾粗略扫过一眼,印象中,王府好像不是这个样子。他记得原主典当了府里一切值钱的东西,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这是领俸禄了?还是发横财了? 白江畔坐下后,府里的另两位管家带领一众下人前来见礼。 一众人许久不见自家王爷,表现得格外亲热,尤其得知自家王爷是百花族人后,越发亲切了,盯着他看个不停,越看越觉得他美貌绝伦,倾城绝色。 看到白江畔脖子上挂着的小娃娃,众人吓了一跳。王爷这才出去十几天,连孩子都生了?还长这么大了? 还有,王爷背上插着跟什么?孔雀毛?好像不太对。什么羽毛能如此漂亮? 白江畔抬头打量为首的两位管家,发现两人长得都不错。 大管家名叫赵申,二十多岁,长身玉立,风度翩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家的王侯公子。他除了一副好容貌,还很有能力,性情沉稳,面面俱到,主要负责府内事务。 二管家名叫李修,比赵申小两岁,白净清秀,性情温和,负责王府的外联事宜。 府中下人数量不少,站了满满一屋子。个个穿着新衣服,精神百倍,看上去格外赏心悦目。 白江畔越发困惑,他逃走前,大家为了在他面前装穷,可都穿着粗布衣服,苦着脸...... 但现在,他无暇询问,只想舒舒服服洗个澡,饱饱睡一觉。 简单寒暄后,白江畔叫了一声阿凤,只见窗边传来一道劲风,金凤凰翩然而至。 它落下的那一刻,瞬间收割了屋中所有的视线。老老少少全都跪在地上,感谢老天降下祥瑞,祈求凤凰庇护众生。 都起来吧。金凤凰昂首而立,睥睨众人,轻挥翅膀,摆的谱比白江畔这个王爷还大。 白江畔白了金凤凰一眼,将怀里的小娃娃丢给下人,去洗漱更衣。 见自家王爷离开,孙钟平悄悄问赵申和李修,你们装修王府了?哪来的钱?不会动用聘......聘礼了吧? 说着,他额头的冷汗冒了出来。 赵申理所当然道:是啊,聘礼那么多,库里堆不下,我们挑拣了一番,有的用来装修王府了,有的变卖补发大家薪俸了,还有的给王爷采买衣服补品食材,以及打赏封地官员了,其他名贵的,不好折现的都存进王爷的小金库了。 李修见孙钟平脸色不对,解释道:因王爷不在,我们便没跟王爷报备,那么多聘礼,若不想办法处理,放在太阳底下恐有损坏。 其实,以前,王爷从不过问这些事,听都懒得听,只管吃喝玩乐,一切事务都是他们三个管家商量着办。 赵申从怀中取出一份清单,递到孙钟平手里,若王爷想看,你便给他看看,有何不妥之处,还请王爷指点。 孙钟平粗略看了一眼,差点晕过去,聘礼中的绫罗绸缎都用来给王爷和府中众人做了新衣服;聘礼中的酒茶果物都用来打赏封地内的官员和商贾;聘礼中的山珍海味都给王爷做成了各种易保存的美食;现钱花光殆尽...... 若不是一些名贵物品没法在短时间内变现,估计也要被这两个哥哥给败光了。 这下完了,王爷已经命他送去了退婚书,本打算回来便将聘礼退回去,如今用去这么多,如何退?拿什么退? 你们两个,要害死,咱们王爷了。孙钟平手指颤抖,语不成调。 怎么回事?赵申追问道。 孙钟平:咱们王爷退婚了,一个都不嫁。 什么?赵申和李修异口同声道。 下人们从花园经过,发现三位管家不知因何缘故,变成了三尊石像,大眼瞪小眼,一动不动。 好像在玩一二三,木头人。 * 对于这一切,白江畔并不知情。他洗漱完毕后,在下人的带领下,前去参拜凤翔帝君和龙威帝君的神像。 这两位可是祥威国的守护神,但凡祥威国人,远行归家,必要先参拜这两位。 因这两位守护神关系极差,老死不相往来。因此,两座神堂相隔甚远。 下人先领着白江畔去参拜凤翔帝君,只因凤翔帝君为祥威国创造了百花一族,居功至伟。 白江畔心不甘情不愿地来到神堂中跪下,打发走下人,敷衍地磕了三个头。 因凤翔帝君不愿抛头露面,所以,神像前面被屋顶垂下的屏风遮挡着,只能看到下半/身雕像,看不清脸。 整个祥威国,除了皇上,几位王公大臣,以及几位手艺精湛的神像师见过这位守护神的真容,其他人对他敬畏有加,只敢隔着屏风跪拜,从不敢偷窥神像真容。 白江畔才没那么死心眼,他对这位守护神大人不但没有丝毫敬畏之心,甚至内心恨得牙痒痒。 他见门窗紧闭,四下无人,踮着脚向屏风后走去。 他今天就要看看这位凤翔帝君到底长什么样儿,是不是青面獠牙,目露凶光,容貌丑陋,心灵更丑陋。 他刚绕过屏风,正要抬头打量,突然,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扑倒在地,裤腿被什么东西扯住,将他向后拖去,很快便拖到了门口。 白江畔那个气啊,愤愤地在地上捶了一拳,扭头一看,发现害他不能得见凤翔帝君真容的罪魁祸首竟然是那只臭阿凤。 你干什么,我正要......话没说完,他立刻闭了嘴,万一被人听到,可是大不敬之罪,会被汇报给皇上。到时,他一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在祥威国,凤翔帝君是最神圣的存在,任何人不得冒犯。 金凤凰踩着白江畔的裤脚,特别无辜地说道:我饿了。 白江畔恨不得捶死它算了,压低声音吼道:你饿了找厨师啊,找我干什么,我又没奶喂你。 ......金凤凰冷冷看了他一眼,突然抬起爪子,狠狠在他背上踹了一脚,扬长而去。 嗷白江畔的五脏六腑差点被这一爪子踩出来,忍不住哀嚎出声。 这个可恶的臭阿凤,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是想踩死他这个主人吗? 王爷,您怎么了?门口的下人听到动静,立刻冲进来查看,正看到自家王爷趴伏在地上跪拜神像,模样无比虔诚。 下人暗暗赞叹:不愧是百花族人,果然感念凤翔帝君的栽培和点化。 白江畔从地上爬起来,讪笑道:没事没事,我正磕头呢,不小心磕着脑门儿了,那什么,你先出去吧,我再拜一会儿。 他还没看到凤翔帝君的真容呢,可不想出去。下人离开后,白江畔正想往屏风后走,发现眼前出现了一道无形的结界,害他怎么走都走不进去,反倒是鼻子被结界挤得变了形。 不会是凤翔帝君察觉他的偷窥之心,显灵了吧? 白江畔瞬间惊出一身冷汗,一边往后退,一边赔礼道歉,那什么,我不看了,这就出去,帝君您大人大量,不要计较啊,对了,我让人给您准备贡品,您待会儿吃个够哈,不用客气。 出了凤翔帝君的神堂,白江畔长长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神堂这么邪性,太可怕了。 他快步向龙威帝君的神堂走去,想着赶紧参拜完,去吃点东西,他也饿了。 就在这时,白江畔发现臭阿凤正一只翅膀端着碟子,一只翅膀拿着叉子,吃着府中下人孝敬的油炸素丸子。还吃得像模像样。 白江畔刚想伸手捞一个丸子吃,还没得手,便被臭阿凤给拍开了。 我的。金凤凰冷冷说道。 你的?白江畔瞪眼,这是谁的王府?谁的下人?谁的丸子?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快给我一个,要不然,把你丢出去。 金凤凰嫌弃地瞥了白江畔一眼,不甘愿地递上碗。 白江畔看了看自己的手,干脆把嘴往前一伸,笑道:手脏,没法拿,来,喂一个。 金凤凰微微一愣,转身就走,再也不理会白江畔的深情呼唤。 第30章 阿凤,我要对外宣布:我看上你了 白江畔追上金凤凰, 搂着它的脖子,到底逼着这只别扭的臭阿凤喂了自己一个丸子,这才拖着它向龙威帝君的神堂走去。 不知怎么的, 他特别喜欢搂凤凰的脖子,长长的, 软软的, 搂上去很舒服。 但阿凤很不喜欢这个姿势, 总是毫不客气地将白江畔拍到一边去。 于是, 白江畔再搂上去,金凤凰再把他拍到一边去, 你来我往, 反反复复, 一人一凤也不觉得幼稚。 但这次,金凤凰的态度格外坚定, 语气也格外阴冷, 不知道是不喜欢白江畔搂着它, 还是不想跟白江畔去龙威帝君的神堂。 放手。 白江畔才不管它愿不愿意,用力拖着它向前走,阿凤,跟我一起嘛,一个人怪无聊的,放心,到了后我磕头, 你吃素丸子,保证不让您老人家受累,好不好? 金凤凰的脖子被白江畔用胳膊夹着,抽不出来, 又不忍动粗,只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走到龙威帝君的神堂前,白江畔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曾经想去投奔龙威帝君来着,还想向谁打听龙威帝君住的地方,后来不知道怎么忘记了。 阿凤,你认不认识龙威帝君?白江畔问胳膊底下的金凤凰。 龙威帝君四个字一出口,白江畔突然觉得有点冷,尤其是凤凰身上,凉飕飕的,比冰雪还冷。 自从金凤凰恢复美丽的容貌后,身上就没再出现过冰雪,也没有初见时的冰冷,而且,还变得越来越温暖。 这阴冷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白江畔下意识地松开了凤凰脖子,搓了搓自己的胳肢窝。 金凤凰看都没看白江畔一眼,冷声质问道:问这个做什么? 白江畔凑到它耳边,小声说道:我不打算瞒你,我想去投靠他。 他身边最亲近的只有这只凤凰,自然对它信任有加,有什么说什么。 结果,话一出口,周围的空气更冷了,冷得白江畔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他仰头望了望天,发现太阳就在头顶,也没有下雪,为什么会这么冷啊这么冷。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19) 不许去。金凤凰的声音更冷俊了,凉嗖嗖的,好像裹着冰刃的风刀子。 为什么?白江畔不解,那位龙威帝君可是神仙哎,你跟我一起去吧,到时,我当他徒弟,你当他的坐骑或宠物,说不定他一高兴,会赐你点灵力,助你修成神仙呢,多。 话没说完,周围更冷了......白江畔实在冷得受不了,干脆扯开金凤凰的翅膀,像只雏鸟似的躲到它身子底下去。 金凤凰一抖翅膀,将白江畔拍了出来,不需要。 白江畔又臭不要脸地钻进去,双手紧紧扯住它的翅膀尖,不让它拍出来,怎么不需要?你看看你,修为这么低,身上还带伤,当个保镖都不合格。没有神仙相助的话,你何时才能修得正果? ......这一次,金凤凰直接一拍翅膀,把白江畔拍到了地上,小子,警告你,再敢提那个人,立刻让你死 啊,噗,噗,噗......白江畔啃了一嘴土,拧着眉,苦着脸,刚想骂人,结果却发现,他张不开嘴了。 ......白江畔欲哭无泪。 这个臭阿凤,仗着会一点法术,总欺负他,你等着的,早晚还回去。 * 拜完两位守护神,白江畔回到大厅,发现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美食,不但有原主爱吃的,还有他爱吃的。 金凤凰正坐在一张专门为它制作的大椅子里吃着油炸素丸子,对其他食物不屑一顾。 白江畔发现,这个臭阿凤对素丸子情有独钟,怎么吃都吃不够似的。 除了金凤凰,还有一个小娃娃,正坐在比他还高的桌子边,大吃特吃。 娃娃的一张小脸儿洗得干干净净,看着肉嘟嘟的,一捏一把肉;一双眼睛越发显得黑亮清澈,好像两颗灵动饱满的黑葡萄;个头儿不高,圆润矮胖,真是越看越可爱。 白江畔决定了,一定要收这小家伙当干儿子,省得以后自己生了。 这小娃娃穿了一身崭新的新衣服,越发衬得唇红齿白,像极了观音坐下的小仙童...... 嗯?衣服哪来的?白江畔疑惑,他府中无孩童,怎会有孩童的衣服? 旁边的孙钟平干笑道:王爷,衣服是从聘礼中挑出来的。 您不知道,安定郡王送来的聘礼中早已准备好了小孩儿从出生到长大需要穿的所有衣服,而且,不止一个孩子的。 应当是望子心切。 聘礼中挑的?白江畔挑眉,不满,不能穿,要退回去的,找人给小娃娃另做几套衣服。 王爷,退不回去了。孙钟平将府中另外两位管家的所作所为告诉了白江畔。 得知四位未婚夫送来的聘礼几乎被用光殆尽之时,白江畔差点一头撞了南墙。 他怎么就遇到这么多猪队友?现在让他拿什么退给人家?拿他的身体吗?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本来挺饿,如今倒好,快被恶气撑炸了。 当务之急,不是吃饭,而是想办法赚钱,补齐聘礼,一样不少地退回去。 悦王府所有的财产都被原主败光了,田地商铺也被他给当出去了,如今什么都不剩,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补齐聘礼。 虽然最近皇上思念皇后成疾,终于想起了白江畔这个闲散王爷,派人快马加鞭,送来不少好东西,但都是吃的喝的,没办法卖钱还债啊。 这可怎么办? 通常情况下,穿书者,无非就是四条路可走: 一,争权逐利,封侯拜相。但白江畔不喜欢勾心斗角,这条路不适合他。 二,种田基建,发家致富。这一条路倒是可以考虑,但他现在没本钱,需要推后。 三,勤加修炼,成神成仙。这条路也可以考虑,但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达成。 四,抱大腿,当咸鱼。其实,他那四位未婚夫的大腿都很粗,无论跟了哪一个,都可以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但他就是不想被人压,不想生孩子。这条完全不考虑。 当前情况下,没有一条路可行,白江畔扶着额头,思前想后,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发横财。 原书中曾记载过一件事,说在开平府内的某个地方,埋藏着曾经盛极一时的魔修尊者极武收集的秘籍法器。 极武本出生修仙世家,后来却因为太过沉迷秘籍法器,而走上了一条并不光明的修仙路。 他不但四处搜集各种修仙秘籍,还暗暗抢夺各家各派的名贵法器。 后被人发现,引各门各派追捕围剿。 临死之前,极武将所有的秘籍法器统统埋在了某个地方。他死后,无数修仙者四处寻找,但从未有人找到。 没人知道他到底把这些秘籍和法器藏到了什么地方。但白江畔知道。 因为原书中曾花费大量笔墨描述极武死前的情景,也写明了他埋葬这些秘籍法器的地点。 就在开平府最狭长幽深的山谷之下的深潭中,叫不归谷。顾名思义,去了那里的人极少能活着回来。 白江畔当然不信这个邪。因为他知道,这里之所以被传得如此邪乎,就是极武临死前做得安排,目的便是为了防止有人来寻宝。 他决定把这批秘籍和法器弄到手,即可以自用,还可以卖钱。 但深潭中有数十头颇通人性的鳄鱼,要想得到秘籍法器,需先对付它们。 白江畔并不害怕,他有如意环护体,即便被鳄鱼咬到,也不会伤害他分毫。而且他曾练习过潜水,必能到达深潭底部。 只是,那么多秘籍法器,要如何运上来呢?他现在缺乏一件能随身携带,并可容纳无数东西的储物袋。 上次沐卓谈倒是给了他一件,用来盛放那些师叔师弟们送的法器,但它储物有限,而且是人家的,早晚要还回去,不能随意使用。 吃饭。耳边响起一道声音,把白江畔吓了一跳,原来是金凤凰见他一直发呆,叫了他一声。 阿凤,你知不知道哪里能弄到无限储存东西的储物袋?白江畔凑到金凤凰耳边,小声问道。 要那个做什么?金凤凰问道。 白江畔没打算瞒它,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说了。 金凤凰:你把这告诉我,不怕我跟你抢宝贝? 白江畔嘻嘻一笑,阿凤,咱们是一体的,你才不会那么做呢。 金凤凰斜他:谁要跟你一体?臭不要脸。 白江畔: 他说错什么了吗? 主人和宠物难道不是一体同心? 哎,这个主意怎么样?白江畔用胳膊蹭了蹭金凤凰的翅膀。 嗯,不错。金凤凰很赞成,用翅膀指了指白江畔插在背上的凤羽,今晚,我用它做个储物袋。 白江畔抽出凤羽,难以置信道:用这个?能行吗? 金凤凰:小看我? 当然没有,那我先谢谢你了,阿凤,你果然是我的好帮手。白江畔搂着金凤凰的脖子晃了晃,在它长满绒毛的脸上用力亲了一口,爱死你了。 ......金凤凰愣住了,斜着眼盯着白江畔没心没肺的样子,磨舌霍霍,有点想吃人。 见自家王爷跟这位祥瑞神物如此亲密,三位管家都很欣慰,觉得有这位祥瑞神物坐镇王府,悦王府一定会越来越好。 吃过饭后,白江畔立刻搂着金凤凰回房,用那根凤羽制作储物袋去了。 他的寝室很大,床也很大,床上铺着柔软的床垫和华丽的被褥,躺上去特别舒服。 白江畔跟只慵懒的猫儿似的,滚来滚去,一边欣赏金凤凰用凤羽制作储物袋。 阿凤,你以后跟我一起睡吧,有你在身边,我心里踏实。他发现这只凤凰的法力恢复了不少,应该可以保护他了吧。 ......金凤凰白了他一眼,没出声,专心制作储物袋。 储物袋为鲜亮的金黄色,只有巴掌大小,却可自由伸缩,能装下任何东西,而且,无论装再多东西都能轻若无物,方便携带。 袋口上有几个字若隐若现,白江畔仔细辨认,发现是如意袋三个字,字体跟如意环三字如出一辙。 白江畔爱不释手,真诚地夸奖道:阿凤,你太厉害了。我手上的如意环也是你送的吧,帮了我大忙了,该怎么感谢你好呢?好吃好喝供着你?帮你找只雌凤凰? 金凤凰:你话真多。 白江畔嘻嘻一笑,继续说道:阿凤,你要快点修炼知道吗,等你能保护我了,我就对外宣布:我看上你了,要等你修炼成人后跟你双修。然后呢,咱们俩便假装成亲,这样,别人就不会打我的主意了。 凤翔帝君曾立下规矩:但凡百花族人挑选了成亲对象,并成了亲,其他人便不可再不顾这名百花族人的意愿强娶他,否则,便会受到惩罚,并失去迎娶百花族的资格。 白江畔:等你修成正果,就是有人想打我的主意,也没那个本事,打不过你。阿凤,你觉得这个主意好不好? 金凤凰偌大的身体躺在大床上,占据了大部分面积。 听白江畔这么说,它身体微僵,稍一动翅膀,把白江畔给扫了下去。 只听噗通一声,白江畔摔了个屁股蹲,幸好有如意环护体,没摔疼。 想得美,我看不上你。金凤凰傲娇地翻了个白眼,背对着白江畔闭上了眼睛。 白江畔爬上床,从后面抱着金凤凰的身体,以免再被它扫下去,笑道:就因为你看不上我,所以我才选择你啊。你就当我名义上的爱人,我养你一辈子,公平交易,互惠互利,怎么样? 交易?金凤凰冷声质问道。 是啊。白江畔理所当然道:当然,你也可以提出其他条件,我看看有没有能力满足你。警告你,不许贪心不足。 交易?金凤凰又问了一遍。 白江畔发现这只臭鸟对交易二字格外在意,正想解释,只见这臭鸟将脑袋埋进翅膀底下,又自闭去了。 白江畔:...... 他又说错什么了吗? 第31章 我喜欢我家阿凤(倒V结束) 心里想着去深潭取宝藏之事, 白江畔兴奋地睡不着,展开美好的设想: 等我有钱了,先退还那四人的聘礼, 然后偿还一切债务,剩下的钱除了用来吃吃喝喝, 还能做点小生意, 发展封地经济。对了, 我还要买几只可爱的小狗养着玩。阿凤, 你喜不喜欢小狗? 金凤凰:不喜欢。 白江畔: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小狗那么可爱, 有谁会不喜欢呢。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喜欢什么品种的? 金凤凰:...... 白江畔:阿凤...... 金凤凰:闭嘴, 睡。 白江畔:......哦。 夜色渐浓, 窗外传来蛐蛐的叫声,催人入眠。 一人一凤正要睡觉,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同时还伴随着一道响亮的叫喊声:大哥, 你睡了吗?我是白小河,我自己一个人害怕,跟你一起睡行不行? 白小河?白江畔愣住了,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原来,他捡回家的那个小娃娃名字叫白小河。 因为一连串的事情,害他都没来得及询问小娃娃的名字。 他打开门, 把白小河放进来,决定跟他好好聊聊。 没想到这白小河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坚称自己是孤儿, 没有家人。 他还闹着要跟白江畔一起睡,还非要睡在自己和金凤凰中间。 白江畔太过劳累,只想睡觉,懒得跟他费唇舌,遂了他的意。 见白江畔倒头熟睡了,白小河本来也打算睡,却被一翅膀扇到了地上,圆乎乎的身体滚了好几个圈才堪堪停下。 他刚想咧开嘴大哭,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只见那只金凤凰起身下床,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二话不说,呼的一声,一翅膀朝他扇来。 白小河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极力想说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一阵疾风过后,白小河躺着的地方出现了两个小娃娃,一个是真正的白小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另一个却是附身在白小河体内的程万年。 他身形和白小河差不多,但一张脸却比白小河成熟太多,一看就是成年人的模样,而且,两只眼睛都是竖瞳,泛着蓝光。 金凤凰:程万年,说吧,你想怎么死? 程万年不惜损耗修为,挣脱禁言术,噗地一声吐出口鲜血,哈哈大笑两声,没想到一只小小的凤凰,竟能识破我的真身,高,实在是高,敢问高人尊姓大名啊? 金凤凰冷冷扫了他一眼,程万年,你不必管我是谁,只需记下一件事:白江畔不是你能肖想的,有多远滚多远,别再出现在他面前。 你说离开他我便离开他?我为何要听你的话?再说了,我喜欢给他钱花,他也喜欢花我的钱。我俩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你情我愿。 程万年知道眼前的凤凰他惹不起,但他放浪惯了,无所畏惧,否则,也不会被人叫做程疯魔了。 金凤凰懒得跟他费口舌,只说了几个字:我能让你身无分文。 此言一出,程万年的脸立刻白了,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一件事就是没钱。尽管,他从不花钱,但他必须拥有钱。 眼前的凤凰法力比他高了不知多少,说到定会做到,得罪不得。 但若让他这么放弃,岂不是太没面子?程万年哈哈一笑,问道:高人您这般护着白江畔,难不成,是喜欢他? 与你无关。金凤凰说着,便要动手。 程万年一看情况不妙,立马认怂,好,算你狠,我走就是了。 他施展瞬移术,溜之大吉,回他的地盘守着他的金银珠宝去了。 程万年离开后,金凤凰一挥翅膀,将真正的白小河扫回床上,叫了一声蔺竹。 窗户缝中钻进一团烟雾,落地后变成蔺竹的模样。 帝君,您脸色不好,是不是动用了过多灵力?您的伤还没好呢,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属下又带来了飞杨研制的药,您快服用......蔺竹是个尽职尽责的好下属,就是话有点多。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20) 因为他,心虚。 你可以去死了。金凤凰淡淡说道。 啊?蔺竹震惊,难道,上次乱洒春/药的事被帝君知道了?想想也对,帝君毕竟是神仙,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简直找死抄近道,不自量力。 他噗通一声跪在帝君面前,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帝君,属下知错了,属下再也不敢了,属下没别的意思,就觉得把白江畔这么倾城绝色的小美人送给别人太可惜了,留在帝君身边多好,既能给您暖床,又能逗您开心,您看,您现在的气色多好,肯定是白江畔的功劳,帝君,属下毫无恶意,一心为您啊,不求您饶恕,只求您饶命啊...... 金凤凰用羽毛挠了挠嗡嗡作响的耳朵,甩出一道金光,然后,蔺竹变成了一只小狗。 通体翠绿色,额头上的绒毛呈现出竹叶形状的深绿色图案。体型很小,一只手就能托起来。 帝君,属下不要当小狗。蔺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差点没晕过去。说实话,他不是很喜欢小狗,更别说自己变成狗了。 再说了,为何帝君要将他变成翠绿色的小狗?他平时已经够绿了,能不能换个颜色? 可惜,他什么都说不出了,只能发出汪汪汪的叫声。 金凤凰:蔺竹,保护他,将功补过。 蔺竹:汪汪汪 他很想说:帝君,我当人的时候也可以保护他,没必要变成狗吧?您这是要拿属下我讨他欢心吗?您都这样了,竟然还不承认喜欢他?竟然还怪我猜出您喜欢他?竟然还...... 呜呜呜,身为属下,就这么没有人权的吗?属下冤枉啊。 金凤凰突然又开口了,语气莫名地迟疑,还有,他有自己的使命,归宿不应是我。 蔺竹:......他突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想痛打帝君的头,让他早点开窍。 可惜,就是再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付诸行动,只能继续在心里叹息:帝君,您一定会后悔的。 * 白江畔是被狗叫声吵醒的,一睁眼,便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只翠绿色的小狗,只有巴掌大小,长得太太太可爱了。 白江畔几乎是扑过去,把小狗抱在怀里,揉捏来,揉搓去,爱不释手,我的天,这只小狗也太漂亮了吧? 他阅狗无数,还从没见过翠绿色的小狗。如此罕见,必非凡品。 被搓来揉去的蔺竹:......为什么他不以为耻,反而觉得很舒服? 难不成变成狗后,连感官都跟狗一样了,喜欢被人摸?他还要当人呢,不想被抚摸啊 金凤凰:你喜欢就好。 蔺竹:......帝君,属下不喜欢。 * 吃过早饭后,白江畔开始筹划寻宝事宜。他准备了各种可能需要的工具,还挑选了一批好手加以训练。 怕出门遇到四位未婚夫,出发前,他还加派人手去打听四人的动向。 后来才知道,这四人都不在开平府境内。 最近京城附近有妖物横行,身为大弟子,沐卓谈代表正仙门捉妖去了。 据说丰国有异动,皇上将丰国太子暮凡召回京城了。 魇门门主不知何故,失去半身修为,引来仇敌围攻,周赫身为副门主,回去对抗敌人了。 白净涵虽是个逍遥郡王,无官无职,但他师父大祭司对他要求极为严格,特意跑去他的封地,说要考察功课。他只能回封地接受考验。 听到这一连串的好消息后,白江畔几乎仰天大笑。 老天终于可怜他一回,让他喘口气了。 后来才知道,并不是老天可怜他,也不是凑巧了,而是这四位未婚夫为了对付彼此,互相给对方设套,结果,一来二去,四人全被套住了,反倒白白便宜了白江畔。 安排好府内事务,白江畔整装出发,结果,刚离开开平府的城门,他便被一道风给卷走了。 睁开眼,竟看到沐卓谈的脸。 你怎么回来了?白江畔心里那个苦啊,脸上还要维持着干巴巴的笑容。 不是说沐卓谈去京城附近捉妖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把他掳走? 沐卓谈低头看着白江畔,温柔一笑,畔弟不希望我回来吗? 当然不希望,白江畔在心里哀嚎。这人果然聪明,及时识破了圈套,让人以为他离开了,然后暗中折返。 白江畔干笑一声,转移话题,药丸君可好? 上次离开正仙门时,听说药丸君被暗害了。他虽然知道药丸君有百花族使者护着,不会有性命之虞,但还是很担心。 沐卓谈:他很好。只是,在之后的十天里,药丸君的身体好像僵住了似的,一直维持着五体投地的跪伏姿势,模样,很滑稽。 白江畔:我把你送的聘礼花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凑齐,一件不少的归还。 沐卓谈:畔弟,我即送与你,便是你的,何来归还之说? 白江畔:我想......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沐卓谈打断了,畔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先听我说几句好吗? 他双手握着白江畔的肩,低头望着他的眼,柔声道: 畔弟,人人都道我爱笑,却无人知道我并不如表面这般快乐,只因我是独子,父母寄予厚望,想让我前程似锦,封侯拜相。可我无心功名,所以入了正仙门。 身为正仙门大弟子,师尊及诸位师叔对我栽培有佳,希望我继承师门,将其发扬光大。其实,我没什么野心,只想找个挚爱之人,游戏人间。 白江畔:原来,天之骄子的沐卓谈也会有这种普通人的烦恼? 沐卓谈继续说道:畔弟,你就是这个人,你不在乎功名,不在乎地位,简单,纯粹。我喜欢你,并非只因你是百花族人。若你不想,我可以不要孩子,只希望你给我留在你身边的机会。至于成不成亲,何时成亲,由你决定,好不好? 若你不愿......咱们便做一对精神伴侣,心意相通,彼此扶持。 白江畔:...... 这人也太厉害了,不过短短的相处时间,倒将他的心思摸了个一清二楚。 如此善于剖析人心,着实可怕,这让他找什么理由拒绝? 金凤凰不知何时出现在白江畔身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沐卓谈不错。 白江畔黑线,他当然知道沐卓谈不错,可以做朋友,甚至知己,但做恋人的话,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应该是喜欢的感觉吧。 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感觉呢?白江畔不是很清楚。 觉得对方最好看?沐卓谈是好看,但他更喜欢看阿凤这张毛茸茸的脸。 看到对方会心跳加快,语无伦次?面对沐卓谈,他好像没有这种类似于悸动的感觉,倒是经常被阿凤气得血气上涌说不出话。 渴望身体碰触?他可不想抱沐卓谈,倒是很喜欢抱阿凤。 如此看来,沐卓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都比不上阿凤这只宠物。 他应该是不喜欢沐卓谈的吧?白江畔在心里自我催眠。 金凤凰见他低头不语,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白江畔扭头看阿凤,小声揶揄道:哇,阿凤,你懂得可真多,连这个都知道?那你能不能说说,咱们相处这么久,你为何还对我如此嫌弃冷淡? 金凤凰: 沐卓谈没有催白江畔立刻做出决定,而是给他思考的时间。 就在这时,白江畔的腰突然被一条长鞭卷住,一道人影落在身边。 他扭头一看,竟然是暮凡。 你怎么也来了?白江畔黑线,不是说暮凡被皇上召回京城了吗? 暮凡看向沐卓谈,得意道:嘿嘿,我就知道,偷偷跟着你准没错。我发现你很不老实,竟偷偷勾引畔哥。他是我的,你不许抢。 沐卓谈轻笑一声,不知该对这个表弟作何反应。 倒是白江畔语出惊人,搂着金凤凰的脖子道:对不起,我恐怕要辜负你们的厚爱了。因为我喜欢我们家阿凤,打算跟它双修。 金凤凰:......它记得,自己说过不同意的。 沐卓谈和暮凡齐齐看向金凤凰,震惊,不可思议。 沐卓谈很快提出质疑,畔弟,我看不出它的修为。但有一点我可以断定,它外形虽为凤凰,内在却不一定,希望你不要为退婚而胡言。 暮凡才不管它到底是不是凤凰,指着它咬牙切齿道:畔哥,它就是一只鸟,也值得你喜欢?你可知道,鸟的那玩意儿很小很小,连小拇指都不如,根本不可能满足你 第32章 上去要狠狠亲阿凤几口 突如其来的荤话让白江畔红了脸, 令金凤凰黑了脸,连向来镇定的沐卓谈,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用手指抵住嘴唇,轻咳两声, 掩饰尴尬。 白江畔下意识看向金凤凰的屁股, 什么都没看到呢, 便被金凤凰一翅膀拍到一边去了。 只听它凉飕飕道:这个暮凡是傻的, 配不上你。你敢选他,我就跟你绝交。 白江畔差点没噗嗤一声笑出来, 知道这只凤凰小心眼又别扭, 赶紧识趣地捂着嘴, 憋住笑,胡乱点头道:放心, 我不选他, 就选你, 你比他可爱多了。 但他的眼神还是不自觉地往凤凰屁股后面瞅,越瞅越想知道它那里是不是真的很小......谁让他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呢。 金凤凰总能轻易扑捉到白江畔的目光,非常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白江畔竟从这一眼中看出了娇羞,恼怒,不自在......诸如此类的情绪,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金凤凰幽深的眸子明灭不定, 渐渐升腾起一簇簇小火苗,然后缓缓变大,恨不得当场将幸灾乐祸的白江畔烧成灰烬。 暮凡听金凤凰怂恿白江畔不许选他,当场便要动手, 没想到白江畔上前一步,挡在了金凤凰面前。若对金凤凰出手,势必会伤到白江畔。 暮凡突然一咬牙,挥舞着打狗棒向旁边的沐卓谈攻去,都怪你,都怪你,你赔我畔哥,赔我畔哥。 沐卓谈:暮凡,你冷静点。 白江畔: 这孩子,这么不讲理的吗? 见两人打起来了,白江畔拖着金凤凰就跑,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离开前,金凤凰轻描淡写地向暮凡挥了一翅膀。 白江畔只顾着逃跑,没来不及回头看,但听到身后传来沐卓谈难得恼怒的声音,暮凡,你咬我干什么,疼。 啊呜,啊呜......而暮凡,发出的竟是非人类的声音,高亢,响亮,令人毛骨悚然,好像一只动情的老虎。 阿凤,你对暮凡做了什么?他好奇地问道。 金凤凰丢给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白眼儿,翅膀一扇,飞走了,只剩下白江畔挠心挠肺想知道,但又不敢退回去看。 这凤凰小气又记仇,想来,暮凡的下场会很惨。沐卓谈也会跟着遭殃吧...... 啊,他还是更在意阿凤那里是不是真的很小这个问题。 * 回到王府的队伍后,金凤凰便躲进马车里自闭去了。 白江畔好几次想挤进去,都被它给拍了出来,只能戴上斗笠趴在车顶上。 阿凤白江畔从马车一侧探下头,透过车窗看向金凤凰,笑容无比真诚,我也想坐马车。 金凤凰:不。 阿凤白江畔又从马车另一侧探下头来,笑容渐趋诡异,你那里真的很小吗? 金凤凰:滚。 哈哈哈哈白江畔笑得直打滚,压得马车顶咯吱咯吱作响。 ......金凤凰眼眸中闪着火光,舌头一直在口腔中打转,若不是没牙齿,它很想一口咬上白江畔的脖子,让他再也无法肆无忌惮地大笑。 这混账小子,总气得它方寸大乱,耐性全无,早晚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而它内心深处,竟产生一种疯狂的念头:将白江畔带到寂静无人处,抵在......狠狠......让他见识它那里的厉害...... 但这念头刚起片刻,便被它强行压了下去,且不再想起。 * 孙钟平骑马跟在马车旁,见自家王爷和金凤凰一前一后旋风般离开,又一前一后旋风般回来,一个幸灾乐祸,努力憋笑,一个脸黑如锅,随时爆发,便识趣地什么都没问。 一路走来,他发现这一人一凤眼里似乎只有彼此,完全把其他人当空气。 他和一众侍卫就好像行走的背景板,什么都不需要说,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跟着这一人一凤走走走就完了。 见自家王爷终于肯拿出地图看上一眼,他立刻凑上前来,小声说道:王爷,您离开之时,路上过去几拨人马,也向不归谷而去,不知他们是不是...... 白江畔思索一番,摇头道:无妨,有宝百家寻,谁找到算谁的。 自从魔修尊者极武死后,不知有多少修仙者来过不归谷寻找,如今又有人来此,并不稀奇。 不归谷地势险峻,占地极广,若将整个不归谷巡遍,至少需要五天五夜。 这些人不知道明确地点,进了不归谷,便如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根本构不成威胁。 他有自信可以抢在所有人前面找到宝物。 此次出行,白江畔一行人格外低调,乔装成不入流的小门派,再加上队伍里没有修为高深者,自然不被其他寻宝人放在眼里。 金凤凰目标太大,太过惹人注目,本打算留在马车里休息,结果,被白江畔强行塞进了如意袋中。 用白江畔的话说就是:阿凤,有你在身边,我安心。 金凤凰还能怎么办?只能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炼制的储物袋中沉思:它是不是太宠着这混账小子了? 被变成小绿狗的蔺竹瑟缩在如意袋中一角,只敢用余光瞥向自家帝君,心里虽然有点幸灾乐祸,但脸上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只竖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以便在白江畔遇到危险时冲出去相助。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21) 它是在白江畔出发之前悄悄躲进来的。帝君让它保护白江畔,它就要形影不离地跟着他。 没想到会看到帝君如此窘迫的情形,哈哈哈,好有意思。 白江畔果然把帝君吃得死死的,帝君什么时候吃掉白江畔呢? 暮凡说帝君那里很小,这话完全不对。 小仙鹤曾看到过帝君洗澡,说他老人家那里很是雄伟,如同一座壮丽的蘑菇山,大得吓人呢。 也不知道将来白江畔吃不吃得消。 * 进入不归谷,白江畔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少说也有二三百,有大大小小的修仙门派,宝物失窃的收藏家和富贾,碰运气的闲人。 白江畔穿着简洁干练的修身衣服,带着悬有白纱的斗笠,走在打扮成下人的侍卫前面。 在其他寻宝者眼中,他活脱脱是一个修为低微,不知死活,跑来瞎凑热闹的小少爷。 见他走过来,其他寻宝人极有默契地让开路,让他先行一步。 大家心里恐怕都有着同一个念头:让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少爷为大家探探路。 前路凶险,不知有没有机关陷阱沼泽毒气,有人探路,总比他们慢慢摸索要快得多。 若宝物真被这小子得了,再抢回来就是了,凭他这点微末功夫,还不是手到擒来? 白江畔跟众寻宝人简单寒暄几句,脚步不停,一路向前而去。 他来之前,早已经根据原书中的记忆画好了地图,标注了每一处有机关陷阱的地方。行走之时,如入无人之境,速度飞快,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当众人反应过来时,早已经找不到白江畔一行人的踪影。 来到深潭之上,白江畔向下望了几眼,发现峡谷幽深,一眼望不到底,且狭窄非常,稍胖一点的人根本下不去。 他决定让众人在上面放风,并给他输送氧气,他则背着自制的氧气机一个人下去。 氧气机虽然简陋,但仿造了现代氧气机的原理,简单实用,足够他水下作业。 王爷,您千金之躯,怎可轻易冒险,还是让我下去吧。孙钟平担心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白江畔自幼喜欢探险,这次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机会,怎么可能会让给他人? 王爷,宝物还是其次,您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若遇危险,一定要尽快上来。孙钟平再三叮嘱道。 行了,我知道了。白江畔敷衍道。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探险和宝物,哪里听得进其他? 下去之前,金凤凰突然从如意袋里伸出翅膀,点了点白江畔手上的如意环,教了他几句咒语:若遇危险,默念此咒。 阿凤,你对我实在太好了。有你跟着,我什么都不用怕了。若不是腰上拴着绳子,身体悬在崖边,白江畔定要把金凤凰拽出来,搂着它的脖子狠狠亲上一口。 不愧是他的保镖,一心为他着想。 金凤凰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从如意袋中飞出,落在不远处的树上,不去,怕黑。 ......白江畔无语,觉得臭阿凤总跟他对着干,刚夸它是好保镖,它立马撂挑子不干了。 这不是故意打他这个主人的脸嘛,还打得啪啪作响。 白江畔顺着绳子一路向下,不知下了多久,脚尖才碰触到漆黑的水面。 几乎是同一时刻,几道微光一闪而过,白江畔只觉得双脚一沉,差点被咬上他腿的鳄鱼们给拖下水去。 只听鳄鱼们发出啊呜啊呜的声音,拼命啃咬他的双腿,非但没吃到鲜美的人肉,锋利的牙齿倒是被如意环散发的金光给咯掉了好几颗。 鳄鱼们松开他的双腿,重新咬上来,反复几次,累得牙都疼了,还是没伤到他分毫。但它们一点都不想放弃到嘴的人肉,一路撕咬着白江畔向潭底而去。 到达潭底后,白江畔取出提前准备好的夜明珠一照,嘿嘿笑出声来,原来,深潭底下铺了满满一层箱子,里面都是极武尊者的宝贝。 这下子发财了。 鳄鱼们似乎第一次见到夜明珠,纷纷围拢过来,盯着夜明珠转圈圈。 白江畔也不打开箱子,直接敞开如意袋,将箱子一个个往里塞。 这些鳄鱼是宝物的守护神兽,见此情形,更加凶狠起来,不停地向白江畔发动攻击。 白江畔有如意环护体,一点都不害怕,继续装宝物。 没想到这些鳄鱼竟然开始攻击他背上一直延伸到上面的氧气管,很快便把管子咬得稀巴烂。 白江畔口中的氧气越来越少,可宝物才装了一小半,这下怎么办?剩下的宝物不要了? 白江畔纠结不已,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宝物。以前看故事,他特别不喜欢里面贪心不足最后倒霉的人,觉得他们活该,不懂见好就收。 没想到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后他才体会到,看到宝物就想统统拿走这种心理,再正常不过了。 现在怎么办?先上去重装氧气管再下来?还是继续憋气能装多少装多少? 口中氧气马上就要消耗殆尽,口腔酸涩,胸口发闷,白江畔知道自己到极限了,但他看了一眼潭底的宝物,有点不甘心。 就在这时,他想到了金凤凰教给他的咒语,默念之后,发现周身出现了一道结界,将他保护起来,既可以不被鳄鱼打扰,又能呼吸自如,活动自如。 阿凤对他太好了,竟然猜到他会贪心不足陷入困境,提前为他想好了对策。 知他者,阿凤也。 上去一定要狠狠亲阿凤几口。 白江畔一口气将所有箱子塞进如意袋里,这才开始往上游,见鳄鱼们眼巴巴盯着结界众的他无可奈何,白江畔突然产生了一点罪恶感,将手中夜明珠抛到了谭中,笑道:小家伙们,这个留给你们玩吧,不要咬碎了。 鳄鱼们一路追着夜明珠向下而去。 * 白江畔刚从水里出来,腰间突然多出一条手臂,紧紧箍着他,向不归谷外飞去。 他还以为是来抢夺宝物的人,扭头一看,正对上一张不算熟悉,但也绝不陌生的脸。 这人脸上的肉不多,略显消瘦,看上去像个瘦皮猴,非但不丑,还挺好看。他嘴角虽然挂着笑,但一双眼睛里笑意全无,甚至带着几分冷酷。 白江畔猜测,这人一定是付成洪那厮。 孙钟平一直趴在悬崖边盯着深潭的动静,见自家王爷被人掳走,心急如焚,想要去追,却被金凤凰拦住了。 让他自己解决。金凤凰平静如水。 孙钟平虽然担忧不已,却也不敢违逆了这位祥瑞神物,只能干着急。 白江畔用厌恶甚至憎恨的目光死死剜着付成洪。 想当初,要不是付成洪将原主推到狼群里,害原主昏迷不醒,他会穿来吃这份苦? 这家伙是他一切灾难的始作俑者,白江畔岂能不恨? 付成洪低头看了白江畔一眼,笑道:宝贝儿,干嘛用这么热切的目光盯着我,想让我在这里干你吗? 这人的笑很令人讨厌,虚伪,诡谲,过脸不过心。 白江畔阴森一笑,突然用自己的脑袋向付成洪的脑袋上撞去,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毫不留情。 反正他有如意环护体,撞得再厉害也不会疼。 啊付成洪被他一个头槌撞得脖子都要断了,忍不住呻/吟出声,手上一松,便见白江畔如游鱼一般,从他怀里滑了出去。 付成洪扶住嗡嗡作响的脑袋,用吃人一般的眼神盯着没事人一样的白江畔,突然阴恻恻笑了,宝贝儿,你这是在挑逗我吗?很好,本少爷马上就让你知道挑逗我的下场。 说着,他伸手向白江畔抓来,面目狰狞,眼神凶狠,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第33章 摸到了凤凰屁股 白江畔知道, 这次若落在付成洪手里,一定会死得很惨,干脆拼了。 他先用孙钟平教他的挖坑之术躲入地下, 然后聚集起一堆小石子,再运用周赫教他的托物之术砸向付成洪, 趁他躲避之际, 他则施展飞天术, 将自己的身体飞速旋转起来, 如同金刚钻似的,一脑袋钻在付成洪腰间。 只听咔嚓一声, 付成洪的腰身传来断裂之声。 在此期间, 付成洪多次展开反攻, 一下下打在白江畔身上,却根本伤不到白江畔分毫。 见白江畔遭到攻击的地方会闪现隐隐金光, 付成洪不免疑惑。 想当初, 如意环戴在他身上时, 虽然也可以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但绝没现在这般神奇,否则,他当初也不会因为害怕被恶狼攻击,而将白江畔推入狼群中拖延时间了。 如今,这如意环竟将白江畔保护得严丝合缝,免受一切外部伤害, 难道,宝物换了主人后便会有不同的作用吗? 还我如意环。付成洪失去先机,被白江畔打倒在地,竟歇斯底里地讨要起宝物来。 呸, 如意环是我家阿凤送给我的,几时成你的了?白江畔没给付成洪任何喘息的机会,趁他倒地之时,扑上去对他拳打脚踢,直打得他哇哇大叫。 白江畔压根儿不打算停手,抓起一把草塞进付成洪大张的嘴里,继续打,一直打到他再无还手之力为止。 俗话说的好:斩草不除根,后患永无穷。 对付付成洪这种睚眦必报的小人,手下留情是最大的错误,要不是付成洪的两名随从突然冒出来,白江畔真恨不得打死他。 两名随从应该是遵照付成洪的命令躲了起来,如今见自家少爷发出如此惨烈的叫声,察觉不妙,这才冲了出来。 两人一个扑向付成洪,为他疗伤,一个扑向白江畔,阻他去路。 白江畔暗叫糟糕,他之所以能打败付成洪,不过仗着两个优势: 一,出其不意:付成洪正一手搂着他,根本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 二,对方大意:在付成洪眼里,还当他是原主那个不学无术的草包王爷,根本没想到他会反抗,失了先机。 若光明正大对打,白江畔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付成洪的对手。 挡他逃路的随从修为显然比付成洪高,一张脸方正严肃,眼神清澈正直,是个人物。只是不知他为何会跟了付成洪这种小人。 他张开手臂,义正言辞道:白公子,你不能走。 我偏要走。白江畔色厉内荏,努力做出自己很厉害的样子,一头向这名随从撞去。 我家少爷要留你,你不能走。随从旋身躲开,却从一侧伸出手来,一把扯住了白江畔的衣领子,将他拎了起来。 白江畔双脚离地,受制于人,自然不甘示弱,身体一缩,蜷成一团,用力向随从撞去。 他这一下毫无保留,给人一种同归于尽的错觉。 随从似乎怕伤到他,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护着白江畔的脑袋,反而给了白江畔逃跑的机会。 随从正要去追,突然发现白江畔腰间窜出一团翠绿色的东西,如山炮似的,向自己砸来。 随从闪身躲开,发现这小东西竟是一只翠绿色的小狗。眼见小狗就要一头砸向坚硬的地面,他立刻伸手扯住了小狗的尾巴,将它救了回来。 没想到这小绿狗看着小小的,身手却极为灵活,而且,格外凶狠,顺着他的手臂爬到他脸上,伸出两只前爪,用力抓挠他的脸颊。 两只前爪看着短短的,却倒腾得跟陀螺似的,一下接一下。 你......随从哭笑不得,好心救了这小狗,它竟恩将仇报?果然是只畜生。 见对方是一只小狗,随从出手总是留情,一时之间竟被缠住,反倒没办法去追白江畔了。 就在这时,付成洪吸收了另一名随从的灵力,恢复了行动能力,恼羞成怒地向这名随从扑来,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狠狠一掌拍在他背上。 蔺竹变成的小狗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吸住了,体内的灵力正急速流失,顺着随从的手臂传向他身后的付成洪。 不好,这付成洪竟练成了吸人灵力的邪功,再这么下去,它和随从的灵力早晚会被吸收殆尽,双双死亡。 蔺竹好歹是百花族使者,受凤翔帝君点拨,修为不简单。他先吐出一股强大的灵力扰乱付成洪,趁他应对之际再强行收回,一送一收,令付成洪受了伤,后退两步,一头栽到地里,不知死活。 而作为中间人的随从可就惨了,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跌倒在地,重重喘息。 蔺竹扭头便跑,跑了两步,突然又折返回来,咬住了随从的衣袖,拉着他一起跑。 它虽然个头小,力气却不小,拖着一个大活人,跑得比兔子还快,眨眼便窜入树丛中不见了。 * 白江畔脱险后回到深潭之上,扑到金凤凰面前,搂住它的脖子,用力在它脸上啃了一口,阿凤,谢了,啊呸 结果,啃得太用力,弄了一嘴凤凰毛。 金凤凰嫌弃地拍开他,淡淡道了句: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收获满满不枉此行。白江畔兴奋地说着,把手伸进如意袋中,摸索很久,终于摸出一个触手冰凉的白玉盒子,取出里面唯一的一颗丹药,塞进了金凤凰嘴里,还体贴地捏住它的嘴,防止它吐出来。 原书中记载,白玉盒中装有神药补灵丹,绝佳的疗伤圣药。无论受了多重的伤,亦或生了多重的病,只要还有一口气,吃了这药,都能恢复健康,活蹦乱跳。 臭阿凤的伤一直没好,白江畔念念不忘,得了这么好的药,自然要第一时间给它吃了。 咽下去之后,金凤凰才开口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白江畔顽皮一笑,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控制你的神药。敢不听话,我就念咒,让你死去活来,哭着求饶。 ......金凤凰用看白痴的眼神盯着白江畔演戏,眸子里除了嫌弃,便是无可奈何。 它砸吧一下嘴,突然浮现几分笑意,哦,原来是补灵丹,这东西倒是珍贵,普通人吃了能拥有灵力,足可胜过修行十余年之人;修仙之人吃了,灵力可增长十倍...... 没等金凤凰说完,白江畔已经开始后悔了,他扒开金凤凰的嘴,哀嚎道:阿凤,你给我吐出来,我要自己吃。 白江畔简直后悔死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傻了,为什么一得到宝物,便毫不犹豫地塞给了臭阿凤?他自己吃不香吗? 他现在危机重重,迫切需要灵力自保啊! 金凤凰继续在旁边砸吧嘴,语气格外欠扁,老实说,味道不错,效果也不错,我现在倍感舒畅。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22) 我很不舒畅......白江畔懊恼了一会儿,很快便释然了,搂着金凤凰的脖子用力晃了晃,臭阿凤,我对你这么好,你要好好报答我知道吗。 如何报答?金凤凰斜眼看他。 自然是以身相许啊。白江畔点着它的鼻子,叮嘱道:从此以后,你要做个合格的保镖,保护我的安全,不让任何人亲近我,觊觎我,抢夺我......我的身边,只能有你,不能出现任何居心不良者。 不要。金凤凰非常干脆地拒绝。 不要?白江畔抱着金凤凰的脖子用力摇晃,你个没良心的,吃了我的东西,却不想做我的凤凰,你把药还给我,还给我。 不还金凤凰的脑袋随着白江畔的力道轻轻摇晃着,幽深的眸子里满是调笑。 见一人一凤亲亲热热地聊天逗趣,孙钟平一直不忍心打扰,但如今情况紧急,他什么都顾不得了,重重咳了两声。 见一人一凤终于肯施舍点目光给他,他立刻语速飞快地说道:王爷,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回王府吧。 不归谷中聚集了那么多寻宝之人,早晚会找到这里,万一被他们知道自家王爷取走了所有宝物,岂会善罢甘休?到时,吃亏的恐怕还是自家人。 好,回府。白江畔一摆手,抬脚便走。 蔺竹呢?金凤凰突然问道。 谁?白江畔不解。 你的狗。金凤凰用翅膀指了指他腰间的如意袋。 白江畔略一思索,恍然大悟,你说,刚才从我腰间窜出的那道绿色影子是我家小绿? 小绿,是白江畔给他的小绿狗取的名字,虽然那小家伙极力抗议过,但抗议无效。 他一直以为小绿在王府呢,没想到竟躲进如意袋中跟来这里,还英勇护主?难怪他能顺利逃脱了。 长得这么绿,果然非凡品。 白江畔将小绿救主之事告诉了金凤凰,金凤凰点点头,嗯,做得好,不管它了,出发。 白江畔却不放心,非要找到小绿不可。他让孙钟平处理掉带来的那些寻宝工具,装出一无所获的样子先行回府,他则拉着金凤凰去寻找小绿。 当一人一凤赶到一片浓密的树林时,正好偷听到有人在说话。 小绿会说话?白江畔以眼神询问金凤凰。 金凤凰以眼神回答:它是狗妖精,自然会说话。 白江畔不解:它为什么在我面前只会汪汪叫?你在它身上施法术了? 金凤凰:......它话多,怕你烦。 白江畔:我怎么会嫌烦?回去解除法术,我要跟它聊天。它不但长得可爱,声音也很好听,真有趣。 金凤凰:...... 一人一凤,只以眼神交流,却能瞬间捕捉对方的想法。无声胜有声。 不过有些话,还是说出来更好。 白江畔拍了拍金凤凰,小声说道:阿凤,你放心,无论小绿多有趣,我最喜欢的还是你。 金凤凰:...... 小绿正语气急促地说着什么,好像在劝那名随从离开付成洪,因为说得太急,期间还夹杂着几声汪汪叫。 在外人听来,格外有趣。 只听那名随从说道:少爷的父亲救过我的命,我答应他会好好保护少爷。 这随从的声音低沉刻板,听得出来,是个死脑筋的家伙。 小绿气急败坏道:愚蠢,他是坏人,你就跟他一起做坏人?为了报恩,就要是非不分吗?我看你这不叫报恩,而是助纣为虐。我不管,你赶紧跟他脱离关系,以后跟着我。 随从问道:为何? 小绿: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我伤了你,自然要养你。 随从:狗,养人?养来做什么? 小绿:当老攻。 随从:啊? 呸,当保镖。小绿哼哼道:我这么可爱,特别招人惦记,需要人保护。现在我救了你,你理应给我当保镖,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随从:......好。 咱们小绿可以啊,都会骗人了。白江畔看向金凤凰,竖起了大拇指。 只是,当老攻这一点是不是有点奇怪?他看过,小绿是公狗,为何会喜欢雄性?还是人类的雄性! ......金凤凰仰头望天,颇为无语。它倒是知道蔺竹一心想找个男人嫁了,没想到竟找了个这么傻的...... 见小绿性命无忧,还有人保护着,白江畔很放心,便要施展飞天之术离开不归谷。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翩然而至,落在他面前,竟然是白净涵那个木头仙人。 你不是被你师父叫去检查功课了吗?怎么又来了?白江畔无语道。 说实话,他有点怕白净涵,因为这人太不懂怜香惜玉,对待他简单粗暴。他猜不出白净涵会对他做什么。 白江畔,你一再逃跑,可是对我有何不满?白净涵负手而立,一脸端严,盯着白江畔,你说,我改。 啊?白江畔没想到这位被宠坏了的天之骄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那个,你很好,真的,是我不好,我觉得,咱们两个不合适。 是吗?白净涵轻扯嘴角,眸子里透着几分危险,哑声道:既然不合适,那便相处到合适为止。 说着,他飞身向白江畔扑来,势如破竹,想要强行将他带走。 阿凤,救命。白江畔自知不是白净涵的对手,赶紧躲到金凤凰身后,本以为金凤凰服了补灵丹,治好了内伤,肯定会大展神威,救他这个主人于危难。 没想到,金凤凰竟然站着一动不动,仿佛没看到白净涵扑过来似的。 白江畔本可以施展飞天术,可惜,头顶的天空突然变暗,不知从哪里飞来几张金丝大网,将上方遮了个严实。 这一看就是白净涵的手笔,想来结实牢固,难以挣脱。 臭阿凤白江畔又急又气,一把扯住金凤凰的尾羽,想要藏到它尾巴底下去,心里快急死了。 臭阿凤,你倒是动手啊,怎么当保镖的,一点都不靠谱。 完了完了,他不会被白净涵抓走吧?一旦被抓走,再想逃跑可就难了。 金凤凰还是一动不动,对快要扑到面前的白净涵无动于衷,只是,眼珠转向某个方向,淡淡瞥了一眼。 这一眼,令白净涵察觉到异常,也向那边看去,随后,瞳孔越睁越大,里面映着一道淡紫色人影。 淡紫色人影窜来的速度很快,来到面前后,一把抱住白净涵的腰身,不要命地向不远处的悬崖飞去。 只听这淡紫色人影对着金凤凰的方向说了几个字,但声音小的过分,恐怕除了金凤凰,没人能听清。 眨眼间,这道人影便携裹着白净涵的身影消失在悬崖之下。 * 危机已除,你可以出来了。金凤凰的身体略显僵硬,语气中携裹着几分不自然。 发生什么事?白江畔一手扯着尾羽挡住半张脸,一手摸着金凤凰的屁股,一脸茫然。 他完全没看到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白净涵没有袭来。 他东张西望一番,发现附近完全没了白净涵的影子,不禁疑惑道:人呢? 砰一声,毫无防备的他没被外人攻击,倒是被金凤凰用尾羽拍在了地上。 啊白江畔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啃泥,恼羞成怒道:臭阿凤你干什么,想谋杀主人啊。 金凤凰不理他,轻哼一声,拍拍翅膀飞走了。 咳咳白江畔被它拍起的飞沙呛到了喉咙,咳了起来,不明白这个臭阿凤又在闹什么别扭。 他正想抬手擦脸,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只手,刚才,好像,摸到了凤凰屁股吧。 哈哈哈,臭阿凤害羞了 第34章 帝君喜欢小绿菊 回到王府后, 白江畔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取出箱子,一个个打开, 查看里面的秘籍和法器。 清理之后发现,修仙秘籍共有六十六本, 每一本都是修仙者们梦寐以求的上等神功;修仙法器共有八十八件, 每一件都是惊天动地的珍贵法器。 难怪那么多人觊觎寻找了。 金凤凰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 这些东西太过惹眼, 你守不住。 无妨,我自有妙计。白江畔当然知道自己修为低微, 根本没能力守护这些东西, 若被外人知道, 定会前来争抢。尤其是秘籍和法器原来的主人。 再者说了,如此多的秘籍和法器落到他手中, 早晚会被人察觉。除非他永远都不拿出来用。但那是不可能的。 他早已想好了对策。 阿凤, 我需要你的帮助。白江畔撇下满屋子宝贝, 习惯性地腻在金凤凰身边,搂着它的脖子。 ......金凤凰斜眼看他,满眼嫌弃。 白江畔自顾自说道:阿凤,你明天能不能当我的坐骑? 不要。金凤凰一口拒绝,扭头就走。 白江畔在后面得逞地笑,他知道,臭阿凤就喜欢口是心非, 嘴上说不要,明天肯定会乖乖相助。 * 第二天,白江畔早早来到开平府最高的塔楼之上,公布了一件事:他要代天降雨。 天气干旱, 久无降雨,庄稼几乎干旱而死,开平府的百姓们整天盼着降雨,盼得都要疯魔了,一听说悦王殿下会降雨,纷纷奔走相告。整个开平一片沸腾之声。 转眼间,塔楼之下便围满了人,眼巴巴盯着白江畔的身影,想看他如何降雨。 王府众人却开心不起来,总觉得自家王爷不对劲。下雨是老天爷的事,哪是区区一个王爷能控制的? 完了,万一王爷没办法降雨,会不会被赶出开平? 孙钟平见众人忧心忡忡,强颜笑道:咱们王爷今非昔比了,一定说到做到,要相信他啊。 呵呵众人讪笑,敷衍道:对,相信他。 只是,王爷实在有太多不靠谱的前科,让人很难相信啊...... 白江畔骑在凤凰背上,飞到半空中,取出了法器滴雨壶。 滴雨壶,只有普通茶壶大小,通体紫黑色,能在短短时间内装下一条河的水,使用时,根据需要喷洒便可。 如今的滴雨壶中装满了半湖的水,是天亮之前,白江畔骑着金凤凰飞到很远的地方装的。 阿凤,开工了。一人一凤来到庄稼地上空。 白江畔站在凤凰背上,一手提着滴雨壶的把手,向下一倾斜,清澈的湖水便顺着细小的壶口滴落下来。 起初只是细长的水流,滴落的过程中,一点点裂变分离,越变越多,等快到地面时,已经成了声势壮观的雨帘,噼里啪啦打在庄稼近乎干枯的叶子上,然后从叶子上滑落到地上,被庄稼的根系吸收殆尽。 金凤凰一路飞,白江畔一路喷洒,短短一天时间,便将开平府内的所有土地浇了个遍。 喝饱了水的庄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勃勃生机,绿意盎然,令人欣喜。 整个开平的百姓们欢呼雀跃,对着白江畔的方向又跪又拜。 以前,他们只知道这位小王爷长得极美,无论谁看上一眼都会被他迷住,且念念不忘。只可惜,百姓们无缘多见。 又听说这位小王爷挥霍无度,不但在短短时间内掏空王府,卖光所有值钱的东西,甚至连王府墙上的精美壁画和屋檐上的琉璃瓦都卖掉了,沦落到见到人就借钱的地步,一度成为开平府的笑话。 后来,他们还听说这位小王爷重伤昏迷,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没想到,他不但恢复了健康,还变了个人似的,不但这么有本事,还开始为百姓们谋福利了。 今日飞天降雨,解救百姓于干旱,令百姓们感恩戴德,赞叹不已。 尤其看到小王爷的坐骑金凤凰,大家更认为这位小王爷非同凡响,或许是神仙转世呢。 蔺竹带着它的保镖回来的时候,正看到白江畔从自家帝君背上下来,当场惊在原地。 帝君他老人家竟然让白江畔坐在他背上?这,这是要把他宠上天吗? 几千年来,帝君何曾跟任何一个人这般亲密过,更何曾纵容过任何一个人?唯独白江畔是个例外。 都这样了,要是还不在一起,也太天理难容了。 不行,它要继续撮合这两人,等他们在一起了,它才好跟它的保镖无忧无虑地过二人世界。 蔺竹身边的百花族使者飞杨同样目瞪口呆,跟随自家帝君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帝君的凤凰真身。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帝君看向白江畔的眼神很奇怪,透着几分掩藏不住的温存和纵容。 难道,真如蔺竹所说,帝君喜欢上了自己点化成人的小绿菊? * 回到王府后,白江畔打算去补觉,离开之前,叮嘱二管家李修,若有人来找他,无论多晚,都要叫醒他。 因为他知道,经过今天的降雨一事,滴雨壶原本的主人一定会找来。到时,他还要费心应付。 飞杨来到一人一凤的房间时,发现白江畔睡得正香,而帝君则恢复了人形,正靠坐在床沿上等着他。 变成凤凰真身时,帝君他老人家光灿夺目,张扬而绚烂,恢复人形后浑身上下却只有两种颜色,黝黑的长发和幽深的眸子,雪白的肤色和雪白的衣服。 除了黑白两色,身上再找不出其他颜色。单调的颜色反倒更加彰显帝君无与伦比的容貌和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他成为更加耀眼的存在。 飞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帝君才好,总觉得任何溢美之词都表达不出帝君给他的惊艳之感。 见飞杨进来,凤翔帝君起身来到窗前。他的肌肤上隐隐浮现着一层冰雪,在灯光下若隐若现,而走路时步步生冰,留下两行清晰的冰印子,然后缓缓消失。 这是因为千年前,帝君自我封闭于地下,导致冰寒加身而受到影响,变为人形时,身上总会覆盖一层冰雪,再也恢复不了。 虽然如此,帝君的身体和灵力并未受到冰雪的影响,修为反而比凤凰真身时还要厉害。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23) 正因为如此,帝君从不与任何人亲近,因为他怕伤到别人。也只有在化为凤凰真身时,他才能暂时摆脱冰雪的侵扰,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温暖。 飞杨跪倒在地,压低声音见礼,不敢吵醒白江畔。 起来吧。凤翔帝君见有风吹来,抬手将窗户半掩,以免吹到白江畔,藤非情况如何? 藤菲,就是今天抱着白净涵跳崖的那位百花族人的名字。他是牵牛花一脉的现任花主,按照百花族的辈分算,应该是白江畔的侄儿一辈。 而飞杨,正是藤非的守护使者。 回帝君,藤非跟白净涵并无危险,正在崖底寻找出路。飞杨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属下来给帝君您送药,盼您早日康复。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自己研制的丹药,递到凤翔帝君面前。 听蔺竹说,帝君跟恶兽缠斗时受了伤,他便借蔺竹之手送来不少疗伤丹药,但看帝君的神色,似乎还服用了比他研制的丹药更加神奇的药物,所以才恢复得如此之快。 真想知道是什么神药...... 我已服过补灵丹,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凤翔帝君对飞杨的心思了如指掌,淡淡道。 飞杨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补灵丹,难怪有如此奇效。可惜,无缘得见。 凤翔帝君:藤非不去选夫,为何出现在不归谷? 飞杨:回帝君,藤非算到自己会在不归谷遇到命定之人,因此前去寻找,这才遇到帝君您老人家。见您似乎有危险,他便跳出来相护。 藤非精通命理之术,算出自己的夫君在不归谷后,非要闹着去寻找,一路上不知受到多少惊吓,磕磕绊绊才到达目的地,没想到还没开始找人呢,便发生了这番变故。 飞杨真不知道该说藤非什么好,明明平日里胆子小得很,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没想到竟会为了保护帝君而抱着敌人跳悬崖。 当然,藤非并不知道当时的金凤凰便是凤翔帝君,他只是单纯地想要保护金凤凰不受伤害而已。 凤翔帝君:嗯,保护好他。 飞杨:帝君放心,属下定会保护他的周全,并监督他早日找到命定之人,成亲生子,完成百花族的使命。 百花族的使命?凤翔帝君呢喃着这四个字,用余光扫向床上的白江畔。 每个百花族人,化为人形的唯一使命,便是为祥威国繁衍子嗣,没人能例外。 身为百花族的创造者,他也不允许谁成为例外,包括白江畔。 飞杨偷瞄了一眼自家帝君,总觉得他不太对劲,眼底深处好像隐藏着某种不能为外人知的情绪...... * 飞杨赶到悬崖底下时,正看到藤非双腿盘在白净涵腰间,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脑袋窝在他颈侧,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只是一只蜘蛛。白净涵的脸色很难看,额上青筋直窜,手掌用力握成拳,又一点点放开。 他向来洁癖,不愿被人碰触,没想到今日倒是被眼前的少年抱了个彻底,简直岂有此理。 他本打算将少年撕下来,尝试几次都没成功,只能任由他跟袋鼠宝宝似的挂在自己身上。 蜘,蜘蛛?我,我好怕。藤非的声音很小,跟蚊子哼哼似的,还带着几分颤抖。 因为距离太近,再加上耳力过人,白净涵勉强听清楚了,不免有些黑线。其实,他也很讨厌蜘蛛,但他更讨厌怀中这个少年。 明明长得柔弱娇美,不敢正眼看人,不敢大声说话,羞涩,懦弱,却不知死活地抱着他冲向悬崖,打算跟他同归于尽? 他哪里来的勇气? 在掉落悬崖的过程中,白净涵本可以利用逃生术躲过一劫,却被这少年死死抱着无法施展,一路如断线的风筝般向下跌落。 这人害他狼狈至此,却在快要坠地之时翻身护着他,说什么我只想阻止你做坏事不想害死你所以你不能死这样的浑话。 他何曾想做坏事了?他只想带走跟他有婚约的白江畔而已。 最后他施展法术减轻下坠的速度,两人总算平安落地,但这少年却如章鱼似的缠着他不放。 等他把人撕下来一看,这少年已经吓得晕了过去。 白净涵只能将少年放在一块石头上,喂他喝了点水,等他醒来。 没想到这少年一睁眼,便跟青蛙似的蹦到他身上缠住他,说他害怕蜘蛛? 这一次,白净涵忍无可忍了,毫不客气地将他拽下来,丢在地上,面无表情道:你害怕蜘蛛跟我有何关系? 没想到这少年竟语出惊人:你是我命定之人,有责任保护我。 白净涵震惊:什么? 飞杨更震惊:白净涵是藤非的命定之人?他不是白江畔的未婚夫吗?这下乱套了。 第35章 糟糕,他动情了 刚才那句话, 是藤非在异常害怕的情况下用尽全力喊出来的,喊完他就后悔了,坐在地上, 抱着膝盖,不言不语。 问得急了, 他的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 随时会掉落下来, 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白净涵向来清贵孤冷, 寡言少语,没耐心跟这种唯唯诺诺的人打交道, 扭头便走。 这里潮湿阴暗, 到处都是蜘蛛虫子, 一蠕一动令他恶心。 没想到他刚走两步,衣袖便被身后的少年拽住了, 哼哼道:一, 一起走, 我,我怕。 少年将头垂得很低,小小的脑袋几乎要塞到胸腔里去,露出雪白的一截脖颈,在昏沉的光线中散发着柔和的光,看上去纯良无害,反倒楚楚可怜。 白净涵无动于衷地扫了他一眼, 继续往前走。他身形高大,步子也大,少年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速度。 见少年捏着自己的衣角,一副很害怕却又不敢松手的模样, 白净涵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这少年,不会是易受惊吓的小动物所变吧? 那就是妖精了,可一只妖精缠着他作甚?难不成,想要迷惑他,吸食他的鲜血或灵力修炼? 你,叫什么名字?白净涵寻找出路的过程中,随口问道。 藤,藤非。藤非的声音很小,嘴唇不动,仅用舌尖推出几个字,软糯,含糊。 声音太小,听不清。白净涵板着脸泼冷水。 其实,以他的耳力,还是勉强听清了,但他实在受不了这少年如此害羞的样子。不就是问个名字嘛,大大方方说出来就是,有何可害羞的? ......见白净涵神色冷漠,语气不耐,藤非嘴一撇,越发委屈,反而更加说不出话了。 这人好凶,他好怕。可是,这人是他的命定之人,今后要一起生活的,再怕也要习惯。 可,可还是好害怕怎么办? 你是哪里人?白净涵停下脚步,盯着藤非的脸,以便更加清晰地确认他是不是胆小的动物成精。 百,百香山。藤非诺诺道。 百香山?你是百花族的人?白净涵下意识地靠近藤非,轻嗅他身上的味道。 距离远些根本闻不出他身上有任何花香味儿,但离得近了,便能隐隐闻到一种淡淡的清香,好像,太阳的味道。 你是牵牛花一脉?别人或许辨认不出这股淡淡的清香,但白净涵可以,因为他的乳母最喜欢牵牛花,曾经在他的院子一角种下许多。 乳母说,牵牛花,又叫勤娘子,在太阳升起时开花,在太阳落山后收敛,花开花落,只为陪伴人们渡过愉悦的一天。 可惜,乳母过世后,母妃便将他院子里的牵牛花全部拔除,命令他忘掉乳母,只看前途。 母妃心比天高,一心想让他继承皇位,为了拉拢有权有势的大臣,在他三岁时便逼着他相亲,害他对女孩儿心生疏离,反倒不喜欢女人了。 若乳母还活着,一定会喜欢眼前这个带有牵牛花香味的少年吧。只可惜,他不喜欢。他还是喜欢白江畔那种活泼,好动,聪明,可爱的男孩子。 他又想起在轿子里时,白江畔眼珠一转,想往他身上抹灰的样子,还有白江畔抱着小奶狗,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说我需要奶的样子。 那么鲜活,那么孩子气,令他心跳加快,总想纵容他,一切依着他。 对上白净涵凌厉的眼神,藤非将头埋得更低,越发害怕了。他只能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紧跟着白净涵,试图让自己尽早习惯他的清冷和淡漠。 白净涵寻回掉落的佩剑,抛向半空,见佩剑变大变宽,这才站了上去,见少年懵懵懂懂不知所措,他懒得开口,干脆搂住少年的腰,带他御剑飞行。 回到悬崖上后,白净涵什么都没说,放下藤非,抬脚便走。他这次出来,本是为了完成师父布置的功课。 本想在功课完成后见白江畔一面,跟他谈谈退婚之事,没想到会被这少年弄到悬崖之下。 耽搁时间太久,师父怕是要恼了,他必须尽快赶回去向师父复命。 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白净涵回头一看,竟是那个叫藤非的少年,正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走。白净涵懒得多费唇舌。 ......藤非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或者说,他想说的话,只有他自己知道:我不走,我要跟着你。 你说什么?白净涵不耐烦地追问道。 不知为何,面对这个少年,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发火。因为这少年总是不把话说清楚,害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 你,你抱,抱了我。见白净涵动怒了,藤非觉得再不说话,可能会被他打飞,赶紧开了口。 所以?白净涵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眼眸中带着几分不耐。 负,负责。藤非鼓起勇气说道。 ......白净涵看脑残似的盯了藤非一眼,御剑而行,转眼消失。 藤非见机不妙,立刻飞奔追去。他灵力低微,不会飞天,只能用自己的两条腿追赶。 他笃信命理之术,相信白净涵就是自己的命定之人。既然是命定,怎么会让他逃走? * 睡到半夜,白江畔突然醒了,模模糊糊睁开眼,发现房间里站着一个白衣男子,风逸翩然,仙风道骨。 从床上望去,只能看到半张侧脸,却让白江畔的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了一下似的,剧烈跳动起来,那是一种莫名的震撼和惊叹。 令他对自己看到的男子产生了深深的质疑:这世间,有如此惊艳而倾绝的容貌吗? 当他坐起来仔细看,却发现哪有什么美仙男,只有臭阿凤而已。 难道,刚才是他的错觉?还是美梦一场? 阿凤,你不睡觉,站在窗前做什么?白江畔重新躺下,伸了个懒腰,侧身看着金凤凰。 它的羽毛在淡淡月色中上散发着光芒,并不刺眼,柔和而温暖,令人移不开视线。 金凤凰缓缓向床边走来,步调优雅而从容,有人来了。 白江畔:是吗?若我推断没错,肯定是滴雨壶原来的主人找上门了。这下子没法睡觉了。 金凤凰握在白江畔身侧,幸灾乐祸道:你起,我睡。 你想得美。白江畔抬起上身,一下子压在凤凰身上,用力晃了几晃,我不睡你也不能睡,起来陪我去见客。 别闹。金凤凰习惯性地僵直着身体,看向白江畔的眼神颇为无奈。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白江畔竟从它幽深似海的眸子里看出了一点点温柔缱绻的意味,害得他血气上涌,脸颊发烫,竟然有点不自在。 这种莫名的情愫很诡异,好像动情似的。 但怎么可能呢?对方可是一只凤凰。 白江畔从金凤凰身上翻下来,躲在床角自我嫌弃,觉得自己的情况有点糟。 金凤凰见他突然这般老实,有些不适应似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困。白江畔含混道。 过了一会儿,便听二管家李修在门外说话,说有人求见,自称凛门少门主。 白江畔来到会客厅时,正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长得颇为英俊,劲瘦干练,一身利落的紧身蓝衣,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年轻有为的一门少主。 只可惜,他翘着二两腿,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右手捏着一盏雕工精美的孔雀茶壶,坐得毫无形象。 不知为何,看到他,白江畔脑海中竟浮现出周赫的身影。仔细看的话,这个男人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跟周赫有几分相像。 见白江畔进来,这人立刻起身相迎,竟然还毫不客气地握住了白江畔的手,悦王殿下,久仰大名,幸会幸会,在下凛门周沧澜,特来拜见,实为有事相求。 周沧澜身后跟着一名老者,紧张得额头冒汗,轻咳一声,提醒周沧澜注意分寸,不要失礼。 两人身后跟着几名随从,每人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看上去很沉重,若所料不错,应该是金银等贵重之物。 是为了滴雨壶吧,但说无妨。白江畔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开门见山道。 周沧澜粲然一笑,王爷果然快人快语,在下很喜欢。 白江畔黑线,这人怎么连说话的腔调都那么像周赫?不会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周沧澜身后的老者再次轻咳一声,以作提醒,周沧澜终于收起不正经的表情,说道: 实不相瞒,滴雨壶本是我凛门祖传之物,后来被魔修极武盗走,遍寻不着,把家父都急出病来了。听说今日滴雨壶重现人间,家父特派我前来求教王爷,不知,这滴雨壶,从何处得来? 自然是从魔修极武的藏宝之地。白江畔毫不隐瞒。 周沧澜哈哈大笑,王爷果然爽快,那在下也就开门见山了,我凛门想取回滴雨壶,不知王爷有何条件? 两个。白江畔伸出一根手指:一,我开平干旱之时,滴雨壶要随传随到。 周沧澜:好,这个我代家父同意。 白江畔又伸出另一根手指,二,教我一门独一无二的法术。 周沧澜:好,这个我也可以答应。 白江畔从如意袋中取出滴雨壶,毫不犹豫地递给了周沧澜,还给你。 魔修极武所收藏的所有秘籍和法器,都明明白白记录着其来历和用途。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24) 滴雨壶,确实是凛门的镇门之宝。 周沧澜没想到他会这般干脆,捧着滴雨壶愣住了,难以置信道:就这样? 对,就这样。白江畔笑道。 使用滴雨壶之前,他就打算好了,无论谁来讨要秘籍和法器,只要有凭有据,能证明是他们自己的东西,他都会痛快归还。 但他会提出两点要求:一,为开平府谋福利,二,为他自己谋福利。 周沧澜还有些不相信似的,看看白江畔,又看看滴雨壶,再看看身后的老者......老者比他还震惊。 白江畔伸了个懒腰,笑道:你们凛门是仙门大派,答应的事自会做到,我相信你们。行了,东西你们先拿回去,决定一下明天派谁来教我法术吧。 本以为周沧澜会赶紧带着滴雨壶回凛门复命,没想到这家伙竟将滴雨壶交给老者,自己留了下来。 他从后面靠近,几乎贴着白江畔的耳朵说道:若王爷信得过,让在下来教王爷法术如何?别说一门法术,就是倾囊相授都可以,只求王爷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白江畔避开他的气息,嫌弃地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果然很不正经。 周沧澜:若在下所猜不错,王爷应该是百花族人吧。在下只想知道,有没有荣幸为王爷自荐枕席? 白江畔:??? 第36章 阿凤终于修成人了 这个周沧澜, 鼻子还挺灵,竟然知道了他的身份,还要自荐枕席? 他已经被四个未婚夫缠得焦头烂额, 可不想再多一个追求者。 白江畔侧头将周沧澜看了个遍,摇头道:抱歉, 你我是绝对不可能的。首先,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无论是外貌还是性格, 其次,我有喜欢的人了, 而且跟他情深意笃, 难舍难分;最重要的一点, 他很爱吃醋,若你这话被他听到, 你一定会遭殃。 他隐隐从周沧澜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仔细辨认, 好像是饭香。 难不成,他怀里也跟周赫似的,总是揣着吃的? 周沧澜也侧头打量他,脸上笑意浓重,在下很想知道,王爷的意中人是谁,不知可否见告? 白江畔就知道他肯定会问起这个问题, 笑道:这个不算秘密,我王府中人尽皆知,只是,他睡得晚了些, 现在还在休息。等日后方便之时再为你们引荐吧。 若他所料不错,醒来时看到的美男子不是错觉,也不是梦境,而是金凤凰变成了人形。 若它当真修成人形,正好可以拿来当挡箭牌。 是吗?既如此,在下求之不得。周沧澜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未做纠缠,而是识趣地跟下人去客房休息。 对于这一点,白江畔很满意。老实说,他不是很喜欢纠缠不休死缠烂打的人。 回到卧房后,白江畔双手撑在金凤凰耳边,仔细观察它。 尖利的喙,柔软的绒毛,灿烂的金羽,庞大的身躯,竹竿一样的腿,爪子锋利而尖锐......无论怎么看,都是传说中的祥瑞神兽,哪里有半分人类的影子? 是这凤凰修为不够,无法长时间变成人形?还是它太过害羞,不想让人看到它人形的样子? 被人如此注视着,能睡得着才怪,金凤凰缓缓睁开眼,嫌弃地瞪了白江畔一眼,一句话没说,轻扇翅膀,毫不客气地把白江畔扇到了地上。 不过,白江畔从这一眼中看懂了这只凤凰意思:看什么看,扇你! 真是的,一点都不温柔。亏他还以为自己喜欢上这只不解风情粗暴霸道的臭凤凰呢。 阿凤白江畔爬回床上,腻在金凤凰身上,变成人看看呗。 ......金凤凰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我刚才对滴雨壶的少主人说,你是我的意中人,我们非常恩爱,还说明天介绍你们认识。 说着,白江畔推了无动于衷的金凤凰一下,你总不能以这个形象见他吧,他会以为我爱上动物,心理不正常呢。阿凤,你可是我的保镖,说了要保护我的,现在我真的需要你保护我免受他人觊觎。阿凤,变一个嘛。 越说,白江畔越想知道这只凤凰变成人的样子,是不是真的如之前所见那般惊才绝逸翩然若飞。 ......金凤凰继续无动于衷,甚至还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阿啊......白江畔本想继续哀求,突然发现自己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跟个木偶似的躺在床上干瞪眼。 这个臭阿凤,又用法术欺负他。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周沧澜便来教白江畔法术。 见院子里只有一个四五岁的小胖娃娃和一只翠绿色的小狗,周沧澜不免疑惑,王爷,你的意中人呢? 是这个娃娃?还是这只狗? 见周沧澜误会,白江畔黑线,干脆负手而立,昂首挺胸,做出一副男子汉的姿态,道: 我昨晚不知节制,累坏了他,害他起不了床,抱歉,下次再给你们引荐吧。 蔺竹虽然被帝君变成了狗,可好歹也是百花族的使者,耳力不弱,将白江畔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在心里哀嚎:白江畔,你可真敢说,就你这小白脸,怎么可能压咱们帝君??? 帝君啊,您快来管管您家小白,再不管,您的名誉可就要毁在他手里了。 周沧澜见白江畔言之凿凿,脸颊微红,淡淡一笑,转移话题,开始传授白江畔法术。 这人虽然看上去很不正经,但修为却不浅,几乎什么法术都会,他先教了白江畔一门瞬移之术。 无论是遇到危险,还是遭到攻击,都可以在受到伤害的前一秒瞬移至安全的地方。想去什么地方便能瞬间到达,方便,省时。 白江畔太喜欢了,练得很专心。可惜,他灵力低微,瞬移的距离不太远。 掌握瞬移之术的秘诀后,白江畔开始求教内功修炼之法,以便提升灵力。 身为修仙之人,灵力低微的话,使用任何法术都会大打折扣。若想将法术运用自如,必须先炼基本功。 周沧澜教得很用心,几乎是倾囊相授,算是个合格的老师,就是话有点多,言语总是诸多挑逗,话里话外想跟白江畔来一腿。 不过他举止规规矩矩,从不动手动脚,倒也不令人反感。而且,他见多识广,知道很多民间故事,讲起来绘声绘色,引人入胜。 白江畔觉得,跟周沧澜做朋友,会是个不错的选择,没事斗斗嘴练练手,互骂互损,有事守望相助,同仇敌忾。 不过,周沧澜一直坚持要看他的意中人。白江畔本打算让他见阿凤一面,对他彻底死心,可惜,臭阿凤死活不肯变成人形。 白江畔只能找理由一拖再拖,幸好,周沧澜并不较真,说等有机会。 跟周沧澜学有所成之后,白江畔又陆陆续续展示了其他秘籍和法器。 果不其然,这些秘籍和法器的原主人纷纷找上门来讨要。 白江畔都会提出两个条件,一是为发展开平做出贡献;二是教他一门独门法术。 对方答应后,白江畔立刻将法器或秘籍归还,痛快,干脆,令这些原主人感激非常,甘愿任他驱使,顺便还送了不少财物礼品,以做感谢。 白江畔在短短时间内积累了大量财富,不但归还了四位未婚夫的聘礼,还有了富足,足够他衣食无忧,享受一辈子。 开平府的经济也飞快发展起来,百姓比从前更富裕。 开荒耕地,除草施肥,修路建房子,运送货物,等等,都有各个修仙门派负责,利用法器和秘籍帮忙,事半功倍。 除此之外,还能利用这些修仙者打击封地内的违法犯罪,大大降低了犯罪率。 白江畔也学了不少高明的法术,从一个不学无术的小王爷,成了修仙中的佼佼者。 为了能跟四位未婚夫们对抗,白江畔没日没夜地修炼,还逼着金凤凰跟他一起修炼。 阿凤,你可是我的保镖,修为必须比我高才行。 金凤凰被他缠得别无他法,只能每日陪他打坐练功,修炼法术。 蔺竹看得一愣一愣的,自从帝君修炼成仙后,有多少年没这么修炼过了?关键是,以帝君如今的修为,还需要修炼吗? 看样子,为了讨好白江畔,帝君真的改变了许多,让步了许多。 虽然行动上诸多宠爱,可这思想尚未转变,还没明白自己的心意,真让人着急。 这天晚上,白江畔练功到很晚才睡,迷迷糊糊刚要睡着,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练功的好方法,立刻起身修炼。 无意中一抬头,突然发现金凤凰变成了人形,正在帮他按摩腿脚。 最近练功太过辛苦,他腿脚难免酸软,但这几天的情况大大好转,还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高强度的训练,没想到是这只凤凰半夜里替他按摩缓解了。 白江畔顾不得感谢凤凰的体贴,兴奋地叫道:阿凤,你终于修成人形了?快让我看看。 这话还没说完,金凤凰竟然又变回了凤凰模样。 白江畔只看到半张脸,哪肯甘心,扑过去抱着金凤凰的脖子摇晃,阿凤,再变成人给我看看呗,我都没看清你的脸。 不要。金凤凰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阿凤,给我看看嘛,你放心,我保证不犯花痴,也不告诉别人,就看一眼行不行?白江畔继续摇晃,坚持要看它变成人的样子。 不行。金凤凰死活不肯。 臭阿凤,你太小气了白江畔发誓,一定要看到它变成人的样子。 一大早,便听下人来报,说有人送来了丰盛的供品。 供品?白江畔翻了个身,懒洋洋问道:给我的? 他帮百姓们解决了干旱问题,想必大家定会感激不已。只是,为何送来的是供品?那不是供奉给神佛祖宗的吗? 下人在门外小声道:王爷,来人说,供品是送给祥瑞凤凰的,求它庇佑。 白江畔:...... 他侧头看了看身边睡得正香的凤凰,撇了撇嘴,自从这凤凰来了之后,已然成为悦王府名副其实的主人,全王府的人都围着它转,要什么给什么,伺候得无微不至,只希望这只祥瑞神兽能保佑王府一切平安。 没想到如今竟成为全开平敬仰供奉的对象了。嘿,它不就是只凤凰嘛。 这凤凰倒也不闹腾,每天不是趴着睡觉,就是看着白江畔修炼,极好伺候。 只是,它特别喜欢吃油炸素丸子,每天都要吃,搞得王府到处飘散着素丸子的香味儿。 除此之外,它还喜欢听搞笑的话本故事,每次给它读话本的小厮已经笑得前仰后合语不成调,它还能无动于衷,丝毫不为所动。 总而言之,比白江畔这个正牌主人还会享受。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白江畔从不归谷得来的法器和秘籍几乎统统归还原主人了。 只剩下一本破损的秘籍,封面上写着三个大字飞升术。 听名字,应该是关于飞升成仙的秘籍。 根据极武的记载,这本秘籍本属于飞升门。但飞升门早已没落,没有传人了。 既然没主人,白江畔很乐意当它的新主人,决定专心修炼这门飞升术。 即便不能飞升成仙,至少也能成为半个仙人吧? 夜深人静之时,白江畔躲在练功房中修炼。 这本秘籍的开篇提醒修炼者要循序渐进,步步为营,没练会前面的内容之前,绝对不能往后翻。 白江畔循规蹈矩,一页页练,起初,觉得受益匪浅,练了之后浑身有力,手脚温暖,灵力充足,精神旺盛。 可越练,越觉得不对劲儿。 身体不止温暖,而是燥/热,精神不止旺盛,而是......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此飞升,非彼飞升,而是让人欲罢不能的那种飞升。 他想停止,但已经停不下来了,否则便会前功尽弃,走火入魔。 这可怎么办?该如何压制体内这股火? 白江畔跑到浴房去泡冷水澡,一冷一热,反而更令他意乱情迷,意识不清。 眼前视乎有个模糊的影子,但他已经看不清,只能含糊地呓语道:阿凤,我难受,帮帮我,好不好...... 第37章 吃干抹净逃跑了? 白江畔并不知道自己想让阿凤怎么帮他, 也不确定阿凤会不会帮他,他只是无力地嘀咕着,哀求着, 想要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然而, 他低估了飞升术的厉害之处, 只觉得身体胀痛, 血脉喷张, 想要抱着什么啃,蹭, 进入, 耸动...... 可怀中空虚, 什么都没有,内心更空虚, 意识也离他远去, 他的身体和灵魂都被恐怖的欲望支配着, 一切不由己。 面对如此窘境,白江畔恨不得晕死过去算了,可他怎么也晕不了。 视线模糊,看不清周围的一切,脑海中只剩金凤凰那副清冷高傲的别扭模样。 阿凤,帮帮我......察觉面前有一团影子,像极了阿凤, 白江畔充满希望地伸出双臂,想要拥抱它,占有它。 等来的,却是金凤凰的冷言冷语, 情况不妙,再不解决,你只怕会变成废人。 它的声音比以往还要冷漠疏离,隐隐透着怒气,不知是责怪他胡乱修炼这等邪功,还是嫌弃他又想占它便宜。 白江畔一听这话,发疯似的拍了拍周身冰冷的池水,咬牙切齿道:臭阿凤,我当然知道情况不妙,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该怎么办,不要站在旁边说风凉话。 他的气息已然不稳,语气急促而暴躁。 他快要受不了了。 阿凤,好难受,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气恼过后,是更加难以忍受的痛苦,白江畔靠在池边,将脸贴在冰凉的玉石上。 双修......你想跟谁,我帮你找来。明明近在咫尺,金凤凰的声音却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低沉,克制,飘然入耳。 双修?跟谁?白江畔已经无法思考任何东西,只觉得金凤凰的声音越来越远,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他固执地保护着自己,不愿跟随便一个人亲近。他眼里心里只有这只凤凰而已,急声道:阿凤,我不想跟任何人,若一定要选,我要你,阿凤,帮我一次好不好,算我求你。 自穿书而来,白江畔最亲近的便是这只凤凰,完全将它当成自己人。他想不到还有谁能比这只凤凰更可靠。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25) 更何况,这只凤凰已经修成了人形,应该可以跟他...... 阿凤,好不好...... 可无论他如何哀求,这只凤凰都只是站在池边,无动于衷,白江畔等不了了,干脆挣扎着爬上岸,伸开双臂,抱住了金凤凰的脖子,毫无章法地蹭了蹭。 这是他之前经常做的动作,每次抱上去,臭阿凤都会将他扇到一边,本以为这次也一样,他甚至做好了搏斗的准备。 然而,怀中之鸟变了模样,庞大的身躯变得修长,浑身金羽慢慢消失,变成一片雪白,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揽住了白江畔的腰,而另一条手臂,揽住了他的双腿。 白江畔被变成人形的凤凰打横抱起,两具身体的触碰,让他心中的渴望更深,欲念更浓。 他想要更亲密,更放纵。他用脑袋蹭着金凤凰的脸颊和胸口,用双唇亲吻他的下巴和喉结,用牙齿撕/咬他碍事的衣领。 你确定?被放到床上的那一刻,白江畔耳边响起一道性感而动听的声音。 我确定。白江畔仰头望进金凤凰的眼,却只看到自己呼吸急促,衣衫不整的模样,平日里总是黑亮有神的眼眸众一片渴求之色,白皙稚嫩的脸颊晕红如樱桃,脖子里的菊花瓣胎记隐隐闪着绿光...... 所有的感官和表情都变成了无言的邀请和无底线的纵容。 金凤凰附上来的那一刻,白江畔发出了急不可耐的催促之声,仿佛再说,狠一点,凶一点,狂暴一点...... 一次又一次过后,白江畔的身体几乎被掏空,意识也终于清醒了一些,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又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对。 身体酸软到几近瘫痪,无力地随着金凤凰狂野的动作而起伏,他才恍然大悟:明明是他修炼了邪功,火力旺盛,急需发泄,为何他却是下面那个? 难道他不应该居高而下,逮着身上这只凤凰这样又那样吗? 阿凤,等等,我,我有话...... 可惜,金凤凰完全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动作更狂暴...... 白江畔醒来时,屋子里点着灯,窗外一片黑蒙。 这是天还没亮?还是天又黑了? 大哥,你终于醒了。头顶出现白小河那张嫩白的小脸儿,耳边响起他清亮的桑音,大哥,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你都睡了两天两夜了,可把我吓坏了,你饿不饿,渴不渴,想不想吃东西,想不想...... 白小河性子活泼,说话又急又快,跟倒豆子似的,劈里啪啦吵个不停。 白江畔忍不住皱了皱眉,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不太舒服。 白小河立刻捕捉到了他的情绪,耸耸肩膀,捂住了嘴,嘻嘻一笑,压低了声音,对不起大哥,我小声点。 此刻的他正以一种高难度动作蹲在床沿上,双脚只有前脚掌踩着床,脚跟悬空着,身体摇摇晃晃,随时可能倒栽下去。 儿子,辛苦你了,我不饿,也不渴。白江畔挣扎起身,靠坐在床头。浑身上下酸软无力,尤其是腰部以下,疼得厉害。 之前他一直做噩梦,梦到自己被车轮子压了一遍又一遍,身体被压成了一滩泥。如今看来,这股钝痛酸软的感觉比压成泥还要惨。 大哥,你还是继续躺着吧,怪可怜的。白小河见白江畔动作迟钝缓慢,心疼道。 儿子,我没事,男人嘛,哪有那么脆弱。白江畔真恨不得躺到地老天荒,永远不起来。他太累了。但再累,也不能在自家儿子面前示弱,多丢脸啊。 躲在床脚下地蔺竹听这两人一个叫儿子,一个叫大哥,忍不住黑线,心想:人类地称呼可真复杂。 其实,白江畔本打算收白小河当干儿子,这样的话,他就不需要自己生孩子了;可白小河非要认他当大哥,自己甘当小弟。 两人之间各自称呼各自的,丝毫不管辈分乱不乱。 见白小河眨巴着眼睛,盯着自己的脖子和胸口看,白江畔下意识拉了拉衣领,看什么呢,我身上有花? 白小河嘿嘿一笑,语出惊人,大哥,你身上真的有花哦,看上去好像唇印子,一片一片的,嘿嘿。 白江畔瞬间血气上涌。被那只凤凰那般亲吻,没有唇印子才怪。 不知白小河是不是故意的,毫不理会白江畔僵硬的表情,继续说道:大哥,你前天晚上叫得好奇怪。 奇怪?糟糕,他和那只凤凰这样那样的时候,不会被白小河听到了吧?不会府里其他人也听到了吧? 他那时意识不清,邪火焚身,什么都顾不得了,哪里还顾得上别人听到听不到? 这下糟糕,丢脸丢大了。 对了,那只凤凰呢?提起凤凰,白江畔忍不住脸颊发烫,心跳骤快,浑身都不自在。 平日里,那只凤凰对他总是清冷疏离懒得搭理,没想到做那种事时倒放纵凶蛮野性十足,强烈的反差让白江畔心中一荡,情动不已。 暮凡竟然说凤凰的那里很短小,怎么可能?阿凤那里绝对是举世罕见的大杀器。 白小河侧头想了想,然后摇摇头,大哥,我不知道呀,我已经两天没见到它了。 ......白江畔无语,这凤凰一向别扭,不会是不好意思见人,躲起来了吧? 蔺竹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家帝君不会是吃干抹净逃之夭夭了吧? 会吗?帝君可是神仙,能这么没担当? 不会吗?帝君一直在逃避对白江畔的感情,突然做了这种事,能欣然接受? 当白江畔能下床后,到处寻找那只凤凰,却遍寻不着之时,他才明白,那只臭鸟竟然对他始乱终弃了。 有没有搞错,明明他才是吃亏的那个,为何占了便宜的反而要逃跑?他就这么被抛弃了? 怕他追究责任?那晚是他求阿凤的,完全没有要责怪那只凤凰的意思。 怕承担责任?他又不想嫁人,根本用不着那只凤凰负责。 它到底在逃什么? 白江畔先是不解,后是恼怒。他一直将那只凤凰当成最亲密的伙伴和知己,甚至还对它......没想到那家伙就因为这么一件事弃他于不顾? 真是的,他都没看清那只凤凰变成人形的样子呢,只模糊记得,他人形时清美,孤绝,独一无二,更令他心动。 白江畔把小绿抱在怀里,揉搓着它的脑袋,询问道:小绿,我知道你会说人话,告诉我,那只凤凰去哪里了? 当初,是那只凤凰把这只小狗送给他的,想来,它们应该有所关联。 蔺竹用短小的爪子捂着脸,觉得丢人。没想到自家帝君真的会在把人吃干抹净后消失无踪。 这,这,这叫什么事儿啊。 可身为下属,蔺竹绝对不敢编排自家帝君的不是,只能支吾道:我也不知道啊,我跟他不熟,真的,不过,我可以帮你找找看。 白江畔心里又燃起了希望,用脸颊蹭着小绿狗,嗯,谢谢小绿,府中众人任你差遣,府中财务任你使用,只要你能帮我找到阿凤。 呃......见白江畔对自己寄予厚望,蔺竹不禁为难,赶紧解释道:那个,我只能帮你找找看,不一定能找到,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蔺竹当然能找到自家帝君,但他身为下属,可没把握能把帝君带回来还给白江畔,它不希望白江畔对他抱有太大希望。 白江畔不死心,派人四处寻找,几乎将开平翻了个遍,可那只凤凰就像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似的,音讯全无。 他干脆派人散布消息,明里暗里表示他不会追究责任,只希望凤凰能回来,跟从前一样:他养它,它护他。 可惜,还是没等到凤凰的任何消息。 如此一来,白江畔彻底生气了:哼,走就走,有本事永远别回来,他开开心心过自己的日子。 第38章 身份暴露,全来求亲? 白江畔撤回所有人手, 收回所有消息,再也没提起那只凤凰。 他每天都很忙碌,不是处理开平府事宜, 就是打坐练功,累了便四处走走。 他不想让自己闲着, 因为一闲下来, 就会想起那只没担当的臭阿凤。 儿子, 走, 跟爹爹出去走走。白江畔练功时突然想起了金凤凰陪他修炼的情景,差点走火入魔, 干脆不练了。 这几日天气暗沉, 阴云不散, 害得他心情越发不好,做什么都心烦意乱。 是, 大哥。白小河蹦到白江畔身边, 给他戴上兜帽, 遮住脸颊,向后摆摆手,示意随时待命的王府侍卫们跟上,俨然是个合格的小弟。 自从白江畔公开露面,帮百姓们解决重重困难,将开平变得富裕繁华之后,无论他走到哪里, 都会出现一群围观者,嘴里说着感恩的话,视线却死死盯在他绝美如仙的脸上。 为了避免人群太过靠近,每次白江畔出行, 白小河都会招呼一群侍卫跟着,确保他不受任何人打扰。 来到大街上,白江畔一眼便看到一副繁华喧闹的景象。如今的开平府在修仙者们的帮助下发展迅速,日新月异,完全变了样子。 而如今的白江畔俨然成了最受人尊重的存在,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主动迎上来打招呼道谢送礼物。 白江畔透过薄薄的白纱打量周围的一切,发现开平百姓们脸上都挂着知足的笑容,心里不免高兴了几分。 大哥,你看那个人好厉害。白小河指着路边的一位修仙者叫道。 这位修仙者正帮助商家修建房子,无需砖瓦和劳力,只需借助法器就行。平常需要几十个人耗费几十天完成的是,修仙者用半天时间便完成了。 大哥,这都是你的功劳,你太聪明了,知道怎么充分利用这些法器来帮咱们开平府的百姓。白小河人小鬼大,一路叽叽喳喳,取悦着白江畔。 一路走来,白江畔还看到修仙者用法器播种施肥,用结界防止虫鸟啄吃庄稼,传授百姓知识,教授孩子们法术...... 开平府境内一派安宁,连个小偷都没有,以前那些山贼劫匪,恶霸流氓,都被修仙者们抓的抓,教训的教训。 见开平府如此,白江畔很欣慰。 本以为日子会慢慢恢复平静,没想到新的麻烦到来了。 走到一处拐角,白江畔听到一群人在议论他。 哎,你们听说了吗,咱们王爷是百花族人呢。 什么?这可不是玩笑,你从哪里听来的? 当然是从一些修仙者们口中,他们教授王爷法术的时候,闻到他身上有一股菊花香味儿,可王府里并未养菊花。 是啊,我堂兄说王爷脖子里有一枚菊花瓣形状的胎记,你们想,普通人身上会有花瓣胎记吗?想来想去,都只有百花族人吧。 我的老天,咱们开平府竟然会有传说中的百花族人?难怪王爷那般倾城绝色,聪慧过人,心地善良,为百姓着想...... 行了,王爷还用得着你夸?我现在反而担心,王爷的身份一旦暴露,定会引来觊觎他的小人。我略会些法术,也练过几年拳脚,正打算去王府当差,保护王爷。 你保护王爷?我看你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心里打着坏主意吧。 王爷那般容貌人品,怎么可能看上咱们普通人。我听说王爷有好几个未婚夫呢,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对王爷死心塌地,非他不娶呢。 哎,可我听说王爷已经跟他们退婚了,现在是自由之身。 自由之身更糟糕,肯定会有更多人前来追求。 我听说王爷今日出门了,正在视察开平,身后跟着不少鬼鬼祟祟之人,原来是觊觎王爷的登徒子啊。 王爷出门了,在哪里,咱们快去保护王爷吧? 保护?我看你是想去纠缠王爷吧。 王爷未嫁,我未娶,怎么能叫纠缠,是追求好不好? 这群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引来更多人加入。 白江畔是百花族人的身份,在短短时间内,传遍整个开平。 回府。白江畔扭头便往王府走去,心里又气又恼。如此一来,他以后还怎么出门啊! 白小河个子矮,从下方正好可以看到白江畔的脸,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去惹他,乖乖小跑着跟随,顺便安排侍卫们阻拦跟踪者。 走到门口,白江畔发现,已经有不少人赶来,在王府外探头探脑,他施展瞬移术,躲进王府,下令关门,设结界,不让任何闲杂人等混进来。 当周沧澜前来教授白江畔基本功时,发现他绝美白皙的脸黑成了锅底。 是谁惹咱们小王爷不高兴了?周沧澜明知故问。他进来时,发现王府被人们围得水泄不通。 地上,树上,屋顶上,只要能看到悦王府的地方,都站满了人,全是来看白江畔的,嘴里嚷嚷着百花族。 说,是不是你泄露了我的身份?白江畔瞬移到周沧澜面前,拎着他的衣领,喝问道。 自从相识以来,这人有事没事便会来王府报到。他知道自己的百花族身份,而且为人总没个正行,难保不是他说出去的。 周沧澜抬手抚上白江畔的手背,笑得温存,小王爷,我瞒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泄露? 白江畔被蛰到了似的,甩开周沧澜的咸猪手,向后退去,因为退得太急,差点被绊倒,惹得周沧澜哈哈大笑,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白江畔恼羞成怒:这家伙之前从没碰过自己,今天竟然动手了?难道亲近他只为他百花族的身份? 把他扶出去,免得笑岔气。白江畔嘴上说着扶,语气却不怎么和善。 侍卫们心领神会,摩拳擦掌要把这位少门主打一顿丢出去。他家王爷岂是随便什么人便能调戏的? 周沧澜知道他正在气头上,也不纠缠,识趣地向门口退去,还不忘贫嘴道:王爷想得真周到,但我自己可以找到门口,多谢多谢。 走到门口,周沧澜扭头笑道:小王爷,别误会,我之所以亲近你,可不是打什么歪主意,而是真的喜欢你,把你当兄弟。 ......白江畔轻哼一声,把头扭到一边,嘴角倒是扬起了淡淡浅笑。 其实,他早已把周沧澜当成好兄弟了。 刚打发走周沧澜,下人来报,说开平驻军首领沈难携幼弟前来拜访。 沈难?他不是一向看不起自己这个无德无能只会吃喝玩乐的小白脸王爷吗?突然登门拜访,还带着幼弟,难不成,知道他百花族人的身份后前来提亲了?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26) 开平府几乎人人知道,沈将军是个无可救药的弟控,为了自己的傻弟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请他进来。 沈难毕竟是开平府的驻军首领,保护开平免受他国侵扰,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 白江畔猜的没错,沈难果然是来求亲的,而且单刀直入,开门见山,说他不介意让弟弟入赘王府,嫁妆要多少给多少,甚至连定亲信物都带来了。 看着沈难那傻乎乎,胖乎乎,只会痴痴笑,话都说不利落的弟弟,白江畔突然想哭。 这个沈难,到底哪来的自信,以为他白江畔会看上一个傻子? 说起来也奇怪,沈难虽然皮肤微黑,好歹也相貌堂堂,出类拔萃,为何亲弟弟却长得像个没熟透的大包子? 后来才知道,原来,沈难跟弟弟同父异母。沈难是嫡子,弟弟是庶出。 对一个庶出弟弟豁出脸面求亲,这个沈难也真是个人才。 白江畔当场拒绝了沈难的请求,说他已经有意中人,不打算再跟别人结亲。 这个沈难不愧是武人,一根筋,非要见见白江畔的意中人。 白江畔额头黑线一挂一挂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意中人逃到哪里去了,怎么给别人见? 这个该死的臭阿凤,又害他这般为难。 就在这时,周沧澜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搂住白江畔的腰,对沈难轻扬下巴,宣示主权,我就是王爷的意中人,你可看仔细了,以后,莫要纠缠。 沈难上下打量周沧澜,在看到他腰间悬挂的一块令牌后,突然变了脸色,告罪后带着弟弟飞一般溜走了。 ......白江畔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肘子拐在周沧澜腰间,逼他离自己远些,他怎么这么怕你? 沈难是朝廷武将,身份特殊,怎么可能害怕一个修仙门派的少门主?这太奇怪了。 他低头打量周沧澜腰间的令牌,发现它为深棕色青龙木,正面写着一个周字,并无其他特殊之处。 周沧澜摸摸下巴,也做出一副疑惑的模样,嬉笑道:我怎么知道?难道不是见我比他弟弟英俊一万倍,他自知争不过才逃走的吗? 白江畔懒得计较这件事,反问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周沧澜:我预见你将有大麻烦,哪舍得走,自然要跟你并肩作战,共同面对。小王爷,我对你好吧。 周沧澜的乌鸦嘴说的没错,白江畔确实遇到了大麻烦。 下人一次又一次来报,说开平的各路官员,富贾,贵族等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带着自家子侄前来拜访,摆明了是来求亲的。 短短时间,一向冷清的悦王府成了群英荟萃之地,人头攒动,争论不休,甚至因为谁能娶到悦王爷这个问题而大打出手。 白江畔知道,开平没法待了,必须逃离此处暂避风头,否则,便会面对没完没了的提亲和无休无止的争夺。 他决定乔装改扮,出门游历。 白江畔将府中事务交给三位管家,准备孤身离开。人多目标大,容易被发现。 没想到白小河非要跟着,已经收拾好了包袱,大哥,我是你小弟,既能鞍前马后地伺候你,又能为你聊天解闷,带上我吧,要不你一个人怪无聊的。 五六岁的小孩儿,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白江畔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汪汪汪,主人,我也要跟着,我能帮你探路,还能帮你躲避追踪者。蔺竹身为白江畔的守护使者,自然要形影不离。 它隐隐猜到,白江畔之所以决定去游历,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躲避无数追求者,而最重要的原因,肯定是去寻找自家帝君。 蔺竹看得出来,白江畔一心喜欢自家帝君,不会轻易放弃。只不过,他如今正跟帝君闹别扭,嘴上肯定不会承认。 白江畔也不舍得丢下小绿,自然答应它跟着。只不过,小绿还要带着它的保镖,也就是曾经跟着付成洪的那名随从。 他名叫宿展言,虽是无门无派的散修,修为倒是不弱。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住在王府,为人本分,从不惹是生非。 正当他们要出发之际,周沧澜又又又出现了,手里拎着一包吃的,笑容很欠扁,小王爷,咱们出发吧。 谁跟你是咱们?要不是打不过,白江畔真想动粗,这人是怎么知道他要外出的? 周沧澜摸出一块大饼,抛向半空,大饼立刻变成了一张很大的饼毯。他先将白小河和蔺竹丢到饼毯上,这才揽着白江畔的腰,将他抱上去。 小王爷,带上我吧,我用处大着呢,除了能带你们自由飞行,还能帮结账,帮拎物,帮打架,充当人形抱枕...... 白江畔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没本事赶走他,只能随他。周沧澜这人风趣幽默,倒能为漫长旅途增加几分乐趣。 蔺竹悄悄瞪了周沧澜一眼,心里很不乐意,这个可恶的周赫,居然变成周沧澜的样子,以兄弟的身份纠缠白江畔,太狡猾了。 哼,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它蔺竹可不是普通人,只凭气息也能辨认出来。 眼看着白江畔对周赫越来越有好感,蔺竹忍不住为自家帝君担忧。帝君啊,您再不露面,白江畔可就成别人的了。 身为合格的下属,必须为帝君分忧。它一定要帮自家帝君看好白江畔,不让这个周赫占他便宜,俘获他的心。 第39章 属下把您心爱之人拐来了 凤凰喜欢什么? 一路以来, 白江畔都在暗暗思考这个问题。 喜欢喝露水?喜欢吃干果?喜欢栖于梧桐树上?传说中的凤凰便会栖息在有这些东西的地方。 可那个臭阿凤喜欢喝温开水,喜欢吃油炸素丸子,喜欢睡在床上......那它会躲在哪里? 啊啊啊,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那只可恶的凤凰, 哼, 明明都走了, 却还时不时出现在他脑海中, 简直可恨。 白江畔只能自我安慰:他堂堂大好男儿,被一只凤凰始乱终弃了, 心中怨气难纾, 自然要有仇报仇。 没错, 他之所以想起那只凤凰,就是为了找到他, 痛揍他, 报仇而已。 见白江畔双手抱膝, 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眼神时而愤怒,时而茫然,周沧澜凑过来,坐在他身边,隔开一段白江畔能接受的距离, 似乎有跟他促膝长谈的打算,在想什么?你的意中人? 白江畔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摇摇头, 哪还有什么意中人。 周沧澜伸出手臂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你之前一直说要介绍意中人给我认识,后来却只字不提,难不成,他对你始乱终弃了? ......白江畔侧头瞪他。 心想,这人真讨厌,哪壶不开提哪壶,可恶。 周沧澜见自己猜对了,并未表现出丝毫得意,反而将白江畔揽向自己身边,安慰道: 傻瓜,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何必为了一个没担当的人伤心,咱们兄弟携手游遍千山万水,看尽花开花落,不好吗? ......白江畔扭头看向脚下飞快移动的风景,豪爽地笑了两声,好 为了躲避未婚夫和凤翔帝君的使者,他一直处于逃亡之中,还从未这般欣赏过所见风景。 青山碧水,村庄城镇,柳绿花红,莺歌燕舞,所有的风景都掩在碧蓝高阔的天空下,拢在绚烂明亮的阳光中,美得发光,发亮。 仅看上几眼,便能让人放开胸怀,展颜一笑。 白江畔暂时忘却被一只臭鸟抛弃,被四名未婚夫追踪,被凤翔帝君及其使者监视的诸多烦恼,沉浸于赏心悦目的景致中。 只是,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片焦黑区域,看上去好像被野火灼烧过似的,断木残枝,触目惊心。 不像是一场普通的山火,更像是一场大战后留下的战火。 周沧澜见他一直盯着那片焦黑区域,解释道:前些日子,这里好像发生了一场大战,动静很大,你应该也听到了吧。 白江畔点头,他确实听到了,整个悦王府的人都听到了。 如此大的动静,非同寻常,自然没人敢不怕死地前来围观,众人只能暗暗猜测,到底是神魔大战,还是仙妖大战。 毕竟,如此大的动静,一定不会是普通人之间的战争。 白江畔那时正忙着寻找金凤凰的下落,根本没心思关注这件事。现在想来,太过离奇诡异,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他地盘上闹事? 事后也没人来查探吗?白江畔问道。 周沧澜摸了摸下巴,笑道:自然是有的,我们凛门就派了人来,可惜,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捡到几根烧焦的鬃毛和羽毛。 羽毛?白江畔不禁想到了金凤凰那一身金光闪耀的羽毛。 好了,不要想了,无论是什么妖魔鬼怪打架,只要没有伤到开平的百姓就好。周沧澜拍了怕白江畔的肩,让他不要浪费心思想这件事。 饼毯很快飞过这片破败的战场,没人发现,一棵倒地的焦木之下,露着半根尚未烧灼殆尽的金色凤羽。 * 四人一狗饿了便吃驮他们飞行的大饼,渴了便喝随身携带的冷水,一路飞行,未停片刻。 白江畔没问周沧澜想带他到哪里去,反正他心里也没个目标,去哪里都无所谓。 周沧澜插科打诨,逗趣玩笑,总是让白江畔很开心,令他对周沧澜的好感倍增,觉得这个兄弟交得太值了。 周沧澜见白江畔对自己越发亲近信任,正想坐近一些,余光瞥见一道翠绿色身影,以风驰电掣之速挤在自己和白江畔中间。 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那只小巧可爱却没眼力见儿的小绿狗。 每当他想亲近白江畔,这小绿狗都会跑过来捣乱,俨然一个碍眼的小灯泡。 见小绿狗迈着小短腿,想要爬到白江畔身上去,周沧澜拽住它脖子上的皮毛,将它拎了过来,另一只手挠着它的小肚子。 接收到小绿狗羞愤仇视的白眼后,周沧澜笑道:畔弟,你这只小狗着实罕见,不知从何而来? 他看得出这只小狗非同寻常,身上透着若有似无的灵力,却看不出它到底是什么,妖精?还是神兽? 白江畔瞅了小绿狗一眼,侧头看向一边,淡淡道:别人送的。 这小狗绝非凡品,想来送你之人也并非凡人吧?周沧澜抬起小绿狗的一条后腿,想看看它是公是母,被小绿一爪子拍开了。 谁知道呢。白江畔嘴上答得懒洋洋,心里却泛起了嘀咕:那只凤凰修为不浅,不会是成仙了吧? 他低头看向手腕上的如意环和腰间的如意袋。这两件都是举世罕见的宝物,绝不是一般的妖精能炼制出来的,再加上如此罕见的小绿...... 周沧澜见他陷入沉思,倒也不打扰,只可劲儿折腾手中的小绿狗,小绿,我看到你跟畔弟说话了,来,跟我也说一句,你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呀。 汪呜,汪呜......小绿狗大叫着抗议,想要逃离周沧澜的魔爪,却无奈地发现,自己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地缩在他 怀里,舒服地眯着眼,张着嘴,享受着这份爱/抚。 好舒服。 自从被帝君变成小狗后,它太喜欢被人抚摸的感觉了,尤其是脖子和肚子,一被人摸到,立刻缴械投降,只想享受,甚至还用它的小脑袋蹭着周沧澜的手心,示意他继续抚摸不要停。 正享受着,身体突然腾空而起,被另一个人接了过去,只听宿展言对周沧澜说道:周公子,还是把它交给我吧。您跟王爷好好聊聊。 蔺竹一听,暗叫不妙,什么叫跟王爷好好聊聊?它之所以冲过去就是为了不让这两人聊天啊。 蔺竹正想挣扎脱身,继续去阻止那两人的亲密接触,没想到宿展言竟伸手挠它的脖子和肚皮。 啊,好舒服,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话说,这宿展言之前从不肯抱它,今天倒是一反常态啊,难不成,看到周赫抱它,吃醋了?呵,有前途。 白小河蹲在飞饼边缘,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饼,百无聊赖。比起飞行,他更喜欢在地上走,可以打猎烤肉,遛狗斗鸡,劫富济贫,寻芳问柳......无论如何都比在天上飞来得有趣。 他托着腮看周沧澜腻在自家大哥身边嬉笑玩闹,看小绿缩在宿展言怀里撒娇卖萌,觉得这些大人的喜好真奇怪。 飞得久了,白江畔时不时也会下来走上一段,降妖除魔,追凶缉恶,拿这些恶人和妖魔练手,一来精进修为,二来发泄恶气。 下手又凶又狠,毫不留情,以至于妖魔见之即遁,恶人闻风而逃,方圆五里难寻对手。 见白江畔磨拳霍霍,憋着劲儿想打架,蔺竹提议带他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见小绿如此神秘,白江畔很感兴趣。 等到了就知道了,保证你会感兴趣。蔺竹想来想去,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早晚被周赫得逞,决定引白江畔去和鸣山。 那是帝君居住的地方。若所料不错,帝君应该回到山上去了。 帝君,属下把您心爱之人诱拐来了,您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 和鸣山上,小仙鹤丹墨正兴致勃勃地趴在帝君窗外探头探脑。好友融融从土里钻出来,不解道:小仙鹤,你在看什么呀? 融融,是一条又长又粗的蚯蚓精,专门为园中百花松土。 它口中的小仙鹤体型并不小,甚至比寻常仙鹤大得多。 嘘丹墨将翅膀举至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才低头对小蚯蚓说:我在跟咱们帝君看人类世界。 它一边说着,一边哈气,好像很冷似的。 人类世界?我也看看。融融蠕动着粗长的身体,摇摇晃晃凑到了窗前,刚一露头,便被扑面而来的寒气激得打了个寒战,好冷啊。 融融晃了晃自己的身体,想躲开这股森寒之感,可惜,寒气源源不断而来,怎么躲都躲不开,它只好忍耐着凑上前,发现帝君正负手站在一个水球前,看得专注。 帝君起床了?他身上的伤好了?融融盯着帝君的身影上看下看,发现他只穿着白色中衣,满头白发随意地披在背上,整个人看上去一片雪白。 不是帝君的头发突然之间变白了,而是他从头到脚裹着一层洁白的冰雪,仿佛一个雪人。 还没好。提起帝君的伤,丹墨便愤愤不平,那两头狡猾的恶兽,追了咱们帝君上千年还不死心,这次竟趁帝君分心之际打伤帝君,哼,最终不还是被咱们帝君收拾了。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27) 这倒是,从此以后,再没什么能伤到咱们帝君了。只是,帝君也受了伤,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融融侧着头,小声道:不知道帝君这样冷不冷。 丹墨叹息一声:咱们只是靠近一点点,便会觉得寒气逼人,难以忍受,帝君他老人家被这股寒气层层包裹着,怎么可能不冷? 既如此,帝君为何不躺在被窝里好好休养?在看什么呢,这么专注?融融盯着水球看了好一会儿,才疑惑道:这哪里是人类世界嘛,不就是三个男人,一个小孩儿和一只狗。 它还以为人类世界很喧嚣,很热闹呢,听那些下过山的花花草草们说,世间人类比鹤鸣山湖里的鱼还要繁多,熙熙攘攘,你来我往。 它还听说,人类聪慧异常,能制造出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形态各异,用途不同,令人眼花缭乱。 可看来看去,水球中都只有四人一狗,时而飞行,时而走路。这有什么好看的? 更加奇怪的是,占据水球大半面积的是一张美不胜收的人脸。可这张脸再漂亮又如何,还是稚嫩了些,跳脱了些,比不上咱们帝君姿容绝世。 等等,这张脸,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惜,它记性不好,想不起来了。 听融融一言,丹墨恍然大悟,你这么说也是。咱们帝君好像一直在看这四人一狗,都没换过,他们是谁呀......等等,这张脸,不是小绿菊白江畔嘛,真是越长越好看了。他们,是不是要来咱们和鸣山? 融融:不会吧,山脚有结界,没人能上来。再说了,小绿菊不是下山嫁人去了吗,回来做什么?难道,那两大一小是他男人? 丹墨:他们在山脚停下了,那只小狗是不是要带路?嗯?小狗的颜色好奇怪,额头上的竹叶......融融,你蹭我干什么,啊...... 丹墨刚发现那只小绿狗的怪异之处,便发现融融一直在蹭它的脖子,抬眼一看,帝君正望着它,幽深的眸子里一片平静。 丹墨吓得立刻缩回脖子,腾腾腾向后退去,一直退开好远,才停住脚,惊魂未定地喘了口气。 妈呀,刚才帝君的眼神好可怕。 融融将粗长的身体盘在丹墨的长脖子上,小声说道:小仙鹤,你有没有发现,刚才,咱们帝君,好紧张? 啊?丹墨震惊,帝君他老人家会紧张吗? 我绝对没看错,看到小绿菊他们来到山脚下的那一刻,帝君的身体僵了僵...... * 站在山脚下,白江畔仰头望去,发现这座山异常陡峭,耸入云霄,山顶部分隐入祥云中。 小绿,这是什么山?白江畔问道。他总觉得,对这座山有点印象。 小绿:主人,你就不要问了,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保证,你一定会很喜欢,很喜欢。 至于喜欢到想亲人,还是想打人,就看帝君对你的态度了。 周沧澜仰头打量许久,摸摸下巴,笑道:若我所记不错,这里应该是凤翔帝君的地盘之一,和鸣山。 谁的地盘?白江畔扭头问道。 凤翔帝君。周沧澜重复道,我听说凤翔帝君...... 不等周沧澜说完,白江畔抱起小绿,扭头就跑,速度飞快,我不喜欢这里,告辞。 他现在在逃婚哎,若是被凤翔帝君发现,还不知道要如何惩罚他呢,上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再说了,他最讨厌的人就是凤翔帝君了,专横,霸道,强人所难,是他一切灾难的始作俑者。 他绝对不要见到这个人。 眼看计划就要成功,结果,被周赫轻飘飘一句话全破坏了,蔺竹恨不得一爪子挠死他。 这家伙,故意捣乱的吧。 这下完了,要怎么才能让白江畔见到自家帝君,跟他重归于好? 第40章 帝君没有始乱终弃 白江畔施展飞天术, 逃出去很远很远,才终于肯停下来休息片刻。 见小绿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白江畔伸出一根手指, 点了点它的小脑袋,愤愤然道: 小绿, 你给我记住, 绝对绝对不要再妄想带我去那座山, 我不管那座山上有什么好玩的好看的, 只要有凤翔帝君在,我永远都不会踏入半步。 岂止不会踏入, 还要逃得越远越好! 小绿狗失望地叹了口气, 沮丧地点了点头。唉, 帝君,属下办事不力, 没能将您心爱之人带到您面前, 希望您早点开窍, 自己下来寻他吧。 话说,白江畔现在还不知道金凤凰就是凤翔帝君,凤翔帝君就是金凤凰,他心心念念着金凤凰,却诚惶诚恐地躲着凤翔帝君,将来若知道真相,他是抱着金凤凰笑呢, 还是揣着凤翔帝君哭? * 丹墨和融融都是闲不住的性子,见帝君不再理会它们,又偷偷摸摸凑到了窗前,继续观看水球中的一切。 当看到白江畔仓惶逃跑的身影后, 丹墨大为不解,小声对融融嘀咕道:这个小绿菊跑什么啊,跟见了鬼似的,真奇怪。 瞥见自家帝君的脸色,融融赶紧用自己的尾巴堵住了丹墨这张口无遮拦的嘴,嘘,别胡说八道。 融融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为何帝君眸子里透着一点点失落? * 晚上,白江畔一行人找了一处地方休息。 蔺竹额头的竹叶胎记隐隐发光,便知是帝君召唤它,立刻化作一道烟雾,来到和鸣山上。 和鸣山本是一座荒山,自凤翔帝君驾临后,深埋地底的各类花草种子,受到帝君灵力的影响,慢慢生根发芽,长成茂盛的花草,到处一片欣欣向荣。 久而久之,和鸣山便形成了一座天然花园,成了天杰地灵之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吸收帝君的灵力后,慢慢有了灵性。 蔺竹一路跟花草虫兽们打着招呼,一边向山顶而去,还没靠近自家帝君,便狠狠打了个寒战,冷得难受,吓得他不敢再往前,远远站定。 此时夜幕降临,已是半夜时分,凤翔帝君尚未休息,正在院中修炼。 蔺竹立刻前爪跪地,连声请罪。帝君一定知道它和白江畔的行踪,只是不知,帝君会不会惩罚多管闲事的自己? 但看帝君这么晚还没休息,定是心中思念白江畔,睡不着,想来,他老人家内心深处还是很希望见到白江畔的。 此时的帝君变回人形,一身莹白色长衣,在皎皎月光下散发着淡淡冷光,衣摆轻轻飘动,仿佛随时会御风而去。 蔺竹不敢直视帝君的脸,只看见他性感到极致的唇,以及线条利落的下巴。 还有帝君身上那层无法忽视的冰雪。 帝君受伤了?可谁能伤到他?不会是那两只不择手段的恶兽吧? 它记得帝君和白江畔在一起的那一晚,悦王府中出现异常动静,等它终于从被窝里爬出来查看的时候,却什么都没发现,只闻到一股恶兽独有的臭味。 后来,开平府郊外传来惊天动地的打斗声......难道是帝君在跟人动手?恶兽向来不死不休,既然打斗最终停止,一定是帝君将两只恶兽消灭了。 现在的帝君,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否则,便会被他周身散发的寒气冻死。 所以,帝君才选择躲在和鸣山上,不与白江畔相见? 这么说,帝君没对白江畔始乱终弃了? 只是,这么躲着不见,终究不是办法,不知帝君为何不肯将一切告诉白江畔,让白江畔跟帝君一起承担不好吗? 帝君,可有何吩咐?蔺竹小心翼翼问道。 保护好他。帝君的声音很淡,仿若呢喃。 这个他,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白江畔那个不安分的家伙。 是。蔺竹垂着头,继续等待帝君的吩咐,可等了很久,帝君都没再开口。 就这一句? 帝君,属下法力低微,万一保护不好他如何是好,要不您...... 蔺竹正想劝帝君亲自去保护白江畔,话还没说完,便被帝君的一声咳嗽吓到了,只见帝君胸口的白衣染上一丝殷红血迹。 帝君,您的伤......蔺竹这才从帝君微敞的领口发现层层纱布,震撼不已,不明白帝君为何伤得这么重。 无妨。凤翔帝君对蔺竹摆了摆手,淡淡道:你去吧。 见帝君不打算多说,蔺竹只能下山而去。他既不会炼丹,也不会熬药,留在山上也没用,只能尽快赶到白江畔身边,保护他的安全,不让帝君担心。 小仙鹤丹墨送蔺竹下山,嘲笑他怎么变成了小狗。 蔺竹低头看看自己,忍不住叹气。 心想:还不是帝君的恶趣味。毕竟,竹子在人们眼中落地生根,不能随便走动,而小狗则可以。否则,被人看到一根竹子到处跑,岂不是要吓疯了? 虽然他能变成人形,但额头有明显的竹叶胎记,一眼便能被人类认出他是百花族人,到时,别说保护白江畔了,他自身都难保,指不定被什么人劫走去生孩子呢。 蔺竹向丹墨询问帝君的伤势,这才知道,帝君真的没有对白江畔始乱终弃,而是因为被魍生父子找到。为了不牵连白江畔和开平府的百姓,帝君便将它们引到郊外,彻底解决了他们。 魍生父子,是两头修行几千年的恶兽,精怪的外表,人类的思想,平日里躲在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外,一心想找帝君报仇。 只因千年前,凤翔帝君杀死了魍生的妻子,便被这父子二人记恨在心,追杀千年。 魍生父子二人的修为加起来自然比帝君高,再加上帝君为保护开平府分了心,这才受伤。然而,帝君受的是伤,魍生父子送的是命,如此一来,帝君再无后顾之忧。 你放心,帝君的伤没有大碍,我会每天监督他吃药。见蔺竹一脸担忧,丹墨安慰道:倒是你和小绿菊是怎么回事? 丹墨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你不知道,帝君刚才透过水晶球看你们呢。 看我们?蔺竹撇嘴,帝君他老人家想看的只有白江畔吧。 蔺竹,帝君这次回来有点奇怪,总是看着院中的一株菊花发呆,那株菊花被帝君看得战战兢兢,花都不敢开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怎么知道。蔺竹可不敢告诉丹墨这个大嘴巴事情的真相,否则,一定会传扬出去,令帝君恼羞成怒。 谁让丹墨口无遮拦,连帝君那处很大这种事都敢随便嚷嚷呢。 蔺竹叹气:帝君怎么这么别扭,明明想见白江畔,却偏偏不去见,明明思念白江畔,却偏偏假装不在乎。 自己受了重伤,却不愿让白江畔知道。多好的机会,若好好利用,既能让白江畔心疼,还能让他回到自己身边...... 看来,要想个办法让白江畔知道帝君离开的真正原因才行。 * 第二天一大早,白江畔梳洗完毕,吃过早点,正想继续赶路,一抬头,发现一道阴影从天而降,好巧不巧摔落在他面前。 他仔细一看,竟是一只体型庞大的仙鹤。 脑袋上有一团红色的肉瘤,嘴长,颈长,腿长,除了颈部和飞羽尾端为黑色外,全身洁白如雪,在阳光下泛着光。 大哥,这鸟好大,够咱们吃很久了吧。白小河看见宝贝似的,飞快地扑过来,戳着仙鹤肥壮的大腿直嚷嚷,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已经想象到自己抱着仙鹤大腿啃的潇洒模样。 在白小河这个小家伙眼中,没什么动物是他不能吃的,更没什么动物是他不敢吃的。小小年纪,心肠冷硬,堪比一流屠夫。 说着,他挽起袖子,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扯过仙鹤的脖子,就要割脖子放血,拔毛烧烤。 听到白小河的话后,原本奄奄一息的仙鹤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力气,挣扎着躲到白江畔身后,尖利地叫了几声,仿佛在求白江畔救命。 就在这时,小绿腾空而起,跳到白江畔肩头,伸出一只爪子,指着白小河大叫,白小河,这可是仙鹤,仙鹤,杀了要遭天谴的。 别人看不出来,但它知道,这只仙鹤正是帝君的坐骑丹墨,谁都伤不得。 此处动静太大,周沧澜和宿展言也赶了过来,盯着这只莫名出现的仙鹤思索。 这仙鹤受伤了。白江畔蹲在仙鹤面前,仔细检查后发现,它腹部插着一根尖利的树枝,深入皮肉中。 帮仙鹤简单治疗后,白江畔便打算离开,没想到这仙鹤拖着巨大的身体跟随。 据小绿翻译,这只仙鹤感念白江畔的恩德,要当他的坐骑。 白江畔确实需要坐骑,但是,一只仙鹤突然从天而降上赶着当他的坐骑,总觉得有点诡异。 害他突然想起了那只不知躲在哪里的臭阿凤。 鸟这种东西,还能信吗? 见白江畔用嫌弃的眼神盯着自己,仙鹤丹墨一阵委屈,抬眼对上白江畔的眼神,暗暗心酸: 小白,你这么嫌弃地瞪着我我也不会离开的,是帝君他老人家让我死皮懒脸来当你的坐骑,我有什么办法?你就勉强接受我吧好不好,放心,我的骑术非常不错,保证不颠不簸不让你难受。 见仙鹤始终不离开,白江畔终于答应了。没想到他刚一答应,这只仙鹤立刻精神奕奕,将他驮了起来。 奇怪的是,这只仙鹤只让白江畔一个人坐,其他人想靠近它都不行,尤其是周沧澜。 白江畔越发觉得哪里不对。他有那么大魅力吗?让这只一看便修为不浅的仙鹤如此死心塌地? 它不会是臭阿凤变的吧? 白江畔骑在仙鹤背上,盯着它上下打量,一会儿摸摸它的脑袋,看它头顶有没有火红色绒毛,一会儿扯扯它的翅膀,看它翅膀末端有没有眼睛形状的图案。 周沧澜看了看挡住自己看向白江畔视线的小绿狗,以及飞离他远远的小仙鹤,顿感莫名其妙,为何这一狗一鹤对他如此大的敌意?难不成它们也喜欢白江畔? * 这一日,周沧澜收到一封信,脸色微变,简单叮嘱白江畔几句,便匆匆离去。 白江畔虽然什么都没问,但也知道必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否则,周沧澜不会这般匆忙。 他不禁好奇心起,会是什么事呢? 宿展言被小绿派去买好吃的,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 白江畔坐在一块岩石上,望着头顶的天空发呆,莫名想起那只从天而降的焦凤凰。 平静了一段时间,再想起那只凤凰,他已经可以不生气,不愤怒,不抓心挠肺想揍他。 但也忘不了他。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28) 明明相处不过几个月,明明连真容都没见过,明明......为何他会对这只凤凰刻骨铭心? 他明明只把它当成保镖,当成坐骑而已。如今,他修为精进数倍,足以自保,不需要保镖了,还有了新坐骑,比那只凤凰温顺听话百倍。 怎么还是忘不了它呢? 白江畔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好好梳理清楚这一份感情。 见白小河正试图爬到仙鹤背上玩耍,没注意到这边动静,小绿凑到白江畔身边,开门见山道:那个,我找到我家主人了。 本以为白江畔会兴奋或者愤怒,跳起来逼问主人在哪里,发誓要去打他主人一顿。没想到他的反应很平淡。 白江畔低头,将小绿抱起来,放在膝盖上,淡淡道:是吗?他还活着啊。 被白江畔的话噎了一下,蔺竹撇撇嘴继续说道:我家主人他没有逃跑,而是受了重伤,不希望你担心才躲起来养伤,但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你的情况,你不要怪他。 嗯,我知道了。白江畔的态度还是淡淡的。 蔺竹有些急了,继续解释道:真的,主人被...... 话还没说完,只听四周传来一阵喊打喊杀声,将蔺竹接下来的话淹没于无形。 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山贼,将一人,一狗,一小孩,一鹤围了个严严实实。 抢。为首的山贼一声令下,众匪徒蜂拥而上,直奔白江畔而来。 见这些人的目标是自己,白江畔站起身,不禁奇怪,封地内的山贼劫匪不是都被修仙者们收拾了吗?怎么还有这般明目张胆劫道的? 大哥,我来保护你。白小河举着一根随手捡来的木棍护在白江畔面前。 小绿狗则冲上去跟山贼缠斗,颇有些恼羞成怒,冲山贼汪汪叫,可恶,你们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再出现吗? 它气势汹汹,势不可挡,但不知为何,这群山贼的招式看上去平平无奇,却仿佛深知小绿的出招路数似的,轻易制服了它。 他们甚至还知道怎么对付白江畔,先用一张巨大的金丝网将他围起来防止他撞人,再用结界防止他施展瞬移术,甚至还用白小河的性命威胁他不得反抗。 就这样,白江畔被劫持到一座隐秘而破败的山寨里。 第41章 凤凰终于出现了 一进山寨, 白江畔便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污浊的恶臭扑鼻而来,令人欲呕。 但身边的山贼好像无知无觉似的, 眼睛睁得很大,一眨不眨, 嘴巴闭得很紧, 一言不发。 他甚至察觉不到这些人的呼吸, 难道, 他们已经是死人? 小白,这里很不对劲, 你千万小心。小绿周身五花大绑, 被一名山贼拎着脖子。 其实, 它本可以化身烟雾溜之大吉,但它不能丢下白江畔不管, 打算静观其变, 随时施救。 大哥, 待会儿你不要管我,能逃就逃,我不怕。白小河表现得很勇敢,即便被山贼按着后颈,也依然表现出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白江畔知道,这小家伙只是为了不让他担心。 仙鹤丹墨则很淡然,左看看右看看, 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心中不停碎碎念:这就是山贼的窝啊怎么这么臭呢难道山贼都是臭的吗没有香的山贼吗我有点想吐怎么办...... 一众人被带到最大的一处房屋后才发现,有一个人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把椅子上,仔细一看, 有些像付成洪。 看眼神,应该是付成洪。但他完全变了样子,身高比之前高了一倍,身材比之前臃肿了数圈,脸上的皮肤因为膨胀而有些撕裂,露出红白相间的血肉,整个人看上去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浮尸,面目狰狞,浑身苍白。 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正常人。 美人儿,你终于又落在我手里了。付成洪的声音也变了,嘶哑中带着粗粝,粗粝中裹着尖锐,仿佛摩擦铁锅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付成洪,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白江畔一边跟付成洪闲扯,一边寻找逃生的办法。 付成洪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右手向旁边一伸,再一抓,竟隔空将白小河吸到了掌心里,一只浮肿可怖的大手轻松捏住了白小河的脖子,还我如意环。 面对这□□裸的威胁,白江畔不得不妥协,他缓缓将如意环褪下来,在付成洪眼前晃了晃,如意环可以给你,但你要答应放这小孩和我的宠物离开。 哼,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谈条件,如意环还我,否则,他现在就得死。说着,他手指用力,捏得白小河脸色青紫,呼吸困难,仿佛随时会断气。 给你。白江畔将如意环丢到付成洪脚下。 如意环的金光闪过付成洪的双眼,让所有人看清了他眼中的欣喜和贪婪。 他随手将白小河丢在一旁,弯腰去捡地上的如意环,可惜,他的手腕变得太粗,根本戴不上。 付成洪有些着急,不停比划,最后,终于将如意环套在了拇指上,但也磨掉了一层皮。 原本一尘不染的如意环,沾染上了付成洪的皮肉血液,金光越趋暗淡。 戴好后,付成洪举起手看了看,满足地笑了,我的如意环终于回来了。 只是,他这一笑,脸上的皮肤便裂开无数细小的裂缝,随后流出红白相间的液体,看上去毛骨悚然。 见付成洪顾不得理会自己,白小河悄悄摸到仙鹤和小绿身边,拉着它们缓缓向门口的方向移动。 他早就发现,没有付成洪的命令,捉他们来的这些山贼都跟没有生命的木偶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根本不理会他的小动作。 付成洪的双眼一直盯着白江畔,其他什么都不在乎。 接下来,我的小美人儿也该回来了。他艰难站起身,一步步向白江畔走来。 白江畔被他身上散发的臭味熏到,想躲开,却动弹不得。他被困在金丝网和结界的双重束缚下,又失去了如意环护体,处境堪忧。 付成洪收回金丝网,破除结界,拎起白江畔的衣领,将他举至嘴边,缓缓张开大口,似乎要将他生吞下去。 白江畔被他口中的恶臭熏得头晕脑胀,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借着片刻的清醒施展金蝉脱壳之术,终于摆脱了付成洪的掌控。 就在此时,小绿也展开了攻击,狠狠两爪子踹在付成洪的下巴上,逼得他上下牙齿用力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响声。 趁此机会,白江畔奔到门口,把白小河和小绿丢到仙鹤背上,自己也跳上来,准备逃走。 没想到付成洪的身体看似庞大笨拙,动作倒是不慢,伸手扯住了仙鹤的一条大长腿,并冲着仙鹤背上的小绿咆哮,原来是你这只蠢狗打过我,我会百倍千倍还回去,给我下来。 付成洪时个睚眦必报之人,即便此刻变成这副模样,也依然记得当初小绿为了救白江畔教训过他一顿的事。 小绿呲牙咧嘴道:就是小爷教训过你怎么样,你这种恶人就是欠教训。 说着,它又是一爪子踹向付成洪抓着仙鹤的大手,没想到被付成洪的另一只手打飞出去,幸好化为烟雾又绕了回来,否则,还不知道要被打到哪里去。 仙鹤拼命拍打翅膀,努力向上飞去,却怎么也摆脱不了那只可怖的大手。 白江畔施展飞天术,不停攻击付成洪的几处要害,可付成洪跟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就是不肯放手。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袭来,直奔付成洪的面门,剑光晃花了他的眼,令他有了片刻的分神。 仙鹤趁此机会抽出了自己的脚,一飞冲天。 眼见仙鹤越飞越高,到手的美人再次逃跑,付成洪恼羞成怒,挥舞着双手,瞬间将整座山寨夷为平地,然后攻向害他分神的罪魁祸首宿展言。 如今的付成洪人不人鬼不鬼,成了一头凶残可怕的怪物,身为人类的宿展言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眼看付成洪将宿展言打倒在地,抬脚向他狠狠踩去,小绿丢下一句话,化身烟雾,向付成洪攻去。 小绿说:小白,帝君他真心喜欢你。 帝君真心喜欢他?白江畔大惑不解,小绿平白无故说什么帝君啊?哪个帝君啊?龙威帝君?凤翔帝君?他见都没见过,怎么就真心喜欢他了? 他顾不得心头疑虑,一看小绿被付成洪打伤,交代仙鹤护着白小河逃走,自己则跳了下去,继续跟付成洪战斗。 白江畔,宿展言,小绿,两人一狗联手,依然不是付成洪的对手,被他打得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就在白江畔觉得自己要死在这里之时,他看到一只金光闪耀的凤凰护在面前。 昏迷前,白江畔用尽力气扯出一抹浅笑,特别想做一件事拔光这只凤凰的毛。 真没想到,一场意外,竟引来了这只胆小如鼠躲躲藏藏的凤凰,该说是因祸得福,还是否极泰来? * 嘶白江畔扶着脑袋,缓缓坐起,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边围着白小河和仙鹤。 大哥,你终于醒了,渴了吗?饿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白小河习惯性地用半个脚掌踩在床沿上,身体一摇一晃,叽叽喳喳问道。 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白江畔缓了片刻,这才抬头打量四周,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回到了王府自己的房间里。 他越过白小河的头顶,一眼就看到了窗前站着的那只光灿夺目的金凤凰。 阿凤二字脱口而出。 金凤凰扭头看向他,眼神依旧跟从前一样,透着几分倨傲,醒了。 ......白江畔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嘁一声,重新躺好,直勾勾盯着随风而动的帐顶。 ......金凤凰向来话少,没人跟它说话,它能一直不开口。 见屋里的气氛有点不妙,机灵的白小河拉着不明所以的小仙鹤出去,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对不起。三个字如惊雷一般从窗边一直传到白江畔的耳朵里。 啊?白江畔被震得一座而起,扭头看向窗边,满脸满眼地难以置信。这只一贯傲娇嘴硬的臭凤凰,竟然跟他说对不起。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白江畔侧着耳朵,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金凤凰的嘴又跟绣上了似的。 白江畔知道,这臭阿凤又别扭上了,不可能再开口。算了,他大人不记小人过,阿凤,我们之间的交易还算数吗? ......听到交易二字,金凤凰的眼皮跳了跳。 说好你当我的保镖,我养你一辈子。白江畔继续说道:虽然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让你选择远离我,但有些话我必须说明白,我没有成亲的打算,也不想跟任何人过日子。所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对我负责。 说着,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侧头看向金凤凰,笑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离开,从此以后你我互不相干;二,留下,继续当我的保镖,你护我,我养你,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关系。 白江畔不得不佩服自己,竟然能心平气和地说出这些话。他还以为,自己再见到这只臭凤凰时,会忍不住扑上去对它拳打脚踢呢。 可惜,感情不能勉强,既然这只凤凰不想跟他有感情纠葛,那么,他成全它。 ...... 沉默,在偌大的房间里蔓延。 那只凤凰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床上的白江畔看。 白江畔实在受不了这种冷场气氛,抬起头,扯过枕头砸向金凤凰,终于忍不住动怒了,混账阿凤你倒是说话啊想走想留给个痛快...... 金凤凰抬起一只脚,想要向白江畔走来,可不知为何突然停住了,然后,它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白江畔错愕不已,他说什么了,竟然吓得这只凤凰又逃跑了? 还是说,这只凤凰选择了一? 哼,走就走。 自从凤凰上次离开后,白江畔一直在思考自己跟凤凰之间的感情。 他起初只当这只凤凰是保镖,后来当朋友,再后来当知己,直到练功出错意乱情迷之时,他才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喜欢这只凤凰,情爱的那种喜欢。 这些,都是在凤凰离开之后,他慢慢想明白的。 但他不知道凤凰对他的感情,所以才说出刚才那些话,给凤凰选择,没想到,它又走了? 如此看来,凤凰一定是不喜欢他的了。 好吧,就这样,以后互不相干。 见一道金光从房中飞出,仙鹤丹墨一路追随,发现帝君的嘴角带有一丝血迹,明白帝君内伤复发,赶紧通知飞杨前来诊治。 帝君的胸口被临死前的魍生抓了一把,留下五道可怖的爪痕,如今,已经慢慢痊愈,只留下浅浅的伤疤。 但魍生父子为了对付帝君,在身上涂满了罕见的剧毒,这种剧毒透过伤口渗透到帝君的五脏六腑,一时之间,无法彻底根除。 更甚者,毒性会透过皮肤向外渗透,极容易伤到亲近之人。难怪帝君即便化身凤凰,身上没了冰雪,也不敢靠近白江畔了。 只是,听房中两人的对话,彼此之间的误会好像更大了,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丹墨性子直,有问题就问,没想到帝君竟然说,误会大了,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丹墨满脑袋问号,难不成,帝君就是为了让白江畔好好想明白自己的心思?别再口是心非,明明喜欢帝君还说什么让他走,或者当保镖的话? 等白江畔能下地走动了,这才知道那只凤凰并没有离开王府,而是住进了另一个院子,还叮嘱任何人不得打扰。 这么说,凤凰选了二?它为何不明说? 凤凰的心思真难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白江畔干脆不猜了,随它去,反正以后不谈感情就是。 直到后来小绿和仙鹤跑来告诉他凤凰受伤之事。 小白,我家主人不是想离开你,而是因为受伤不得不离开他,怕你受到牵连,损伤身体。你要相信,我家主人最在乎的就是你...... 白江畔:......他现在有点糊涂怎么办?不过,很快,他就没机会糊涂了。 京城传来消息,丰国废除暮凡太子之位,改立新太子,破坏跟祥威国的和平协议,发动了战争。 暮凡一介太子,就这样从棋子变成了弃子。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29) 由于沐家的关系,祥威国倒也没为难他,放他离开,之后,暮凡便不知去向。 但所有认识暮凡的人都知道,他定然不会坐以待毙,善罢甘休。 第42章 丰国新帝要娶他为后? 白净涵这次出现, 不再是之前那个悠闲高傲的清雅贵公子,而是铠甲加身,帅令在手, 摇身一变成了统领军队的元帅。 他奉命来守卫边疆,抵抗丰国军队。因开平府就在祥威国与丰国的交界处, 便顺路来看望白江畔。 见白净涵忧心忡忡, 无暇情爱之事, 白江畔松了一口气, 也跟着关心起战事。 这里也要开战了?白江畔问道。开平府外虽有巍峨的城墙守护,但战力不足, 万一打起来, 并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今早密探传来消息, 丰国内乱,自顾不暇, 暂时还不会发动大规模战争。白净涵摘下头盔, 喝了一口茶, 滋润干燥的嗓子。 他一路率领大军急行而来,途中少有机会休息,早已疲惫不堪,也就此刻稍稍缓过一口气,继续说道:但开平还是很危险,你进京去躲躲吧,我在郡王府给你安排了院子。 去郡王府?他又不打算嫁给白净涵, 去人家家里住算怎么回事。白江畔摇头,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接着,他转移话题, 内乱?这么说,暮凡回国了? 有可能,他的势力不容小觑。白净涵道。 暮凡本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肯定在丰国内有一批忠诚的支持者,再加上他师父是曾经的血月王,必定暗中培植了不少势力。 如此一来,暮凡获胜的可能性很大。 我找你,还有另一件事。白净涵放下茶杯,向门口的方向招了招手。 白江畔扭头一看,发现一道瘦小的淡紫色身影贴着门进来,又贴着边边角角挪到白净涵身边。 白江畔哭笑不得,这少年是把他当成吃人的妖怪了吗?这么怕他? 这位是......白江畔问道。 你自己说。白净涵对身边的少年说道。 ......少年将肩膀缩了缩,双手的手指搅弄在一起,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白江畔耐心等他自我介绍。 我是藤非。在白净涵的瞪视下,少年终于开口了,但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藤非你好。白江畔上前跟他打招呼,笑容前所未见的亲切,不用拘谨,坐下来慢慢说。 离得近了,他闻到藤非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牵牛花的味道,忙问道:你是千牛一脉吧,我是菊花一脉,咱们是自己人啊。 一听自己人,藤非终于肯抬起头来,清秀的小脸上满是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小声道:真的吗? 白江畔点头,是啊,看你的年龄,应该是我的侄儿一辈。来,叫声叔叔听听。 叔叔。藤非乖巧地叫道。 哎。白江畔心花怒放,觉得这个藤非真可爱,软乎乎的。他忍不住捏捏藤非的小脸,小手,小肩膀...... 白净涵轻咳两声,见两人终于看向自己,这才说道:以后让他跟着你。 说着,他抬脚便走,见藤非想追,立刻冷然道:别跟着我。 藤非委屈地一撇嘴,低下了头,秀气的小脚往前伸一伸又抽回来,再往前伸一伸又抽回来,想追,却不敢。 直到白净涵的背景再也看不见,白江畔才拉着藤非的手,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得知白净涵是藤非的命定之人时,白江畔笑得很开心,既然是命定,总会在一起,不急,有的是机会。 没想到白江畔一语中的,机会来得很快,藤非悄悄溜出王府去看望白净涵,在妖魔的手中救了他一命。 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接受你。白净涵的一条手臂被妖魔抓伤,绑着绷带。 藤非吹凉勺子里的稀粥,喂到白净涵嘴边,小声嘀咕道:你早晚会接受。 白净涵:你说什么? 藤非更小声,你要不要解手。 白净涵无语,正吃饭呢提解手?瞬间觉得眼前的稀粥难以下咽了。 门口传来幸灾乐祸的啧啧啧声,令白净涵的脸色越发难看。 咱们英明神武的郡王爷,无所不能的大元帅,竟然会有一天变成半残废,生活不能自理,稀奇,真稀奇。 周赫进来后,也不行礼,一屁股坐在白净涵床边的椅子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周赫白净涵气得咬牙切齿。 哎,别这么凶,我会害怕的。周赫做出一副怕怕的样子,眼中却没有半分惊恐,逗得藤非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垂下头,小幅度地抖动着肩膀。 有事说,无事滚。白净涵向来不待见周赫。 周赫这才正色道:丰国传来消息,皇帝驾崩,新太子薨逝,废太子暮凡登基为帝,以雷霆手段铲除所有政敌,独揽大权。 白净涵大吃一惊,这么快? 暮凡回国不过几个月,不但成功夺得皇位,还稳固了帝位?如此强劲的对手,恐怕会对祥威国不利。 周赫扶额,叹了口气:我对谁当丰国皇帝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想知道,暮凡会不会为了得到小菊花而对祥威国施压。 白净涵同样担心这个问题,垂头沉思,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见他如此,周赫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笑道:我要去看望我家小菊花,你想把你和小牵牛的关系告诉他吗?我可以免费帮你带一次话。 多谢好心,不用。白净涵剜了他一眼,身为护国将军,不思如何对敌,竟要出营而去,周赫,你越发出息了。 周赫哈哈一笑,护国将军?不过是个虚名,我可是自由之身,想去哪里我自己说了算。 周沧澜。见周赫要走,白净涵突然叫出了这个名字,成功令周赫停下脚步。 你为何要假扮成周沧澜的样子跟在白江畔身边?白净涵质问道。 周赫见自己被人拆穿,大方承认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当然是为了重新追求小菊花了。 白净涵:他不喜欢你,你最好不要再纠缠。 周赫笑了,说得好像他喜欢你一样。你身边不是有朵小喇叭花了吗?温柔可爱,善解人意,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王爷,要知足啊。 白净涵:你呢,一向自诩风流放荡,何曾想过成家立业?既然不是真心,又何必纠缠他。 周赫:问得好,我最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等我想清楚了告诉你啊。 * 周赫就是个乌鸦嘴,丰国新皇帝果然发动了对祥威国的战争,先是用强大的军事实力打得祥威国节节败退,闹得祥威国上下人心惶惶,再提出议和,跟祥威国停战。 但他提出了一个条件,也是唯一一个:迎娶祥威国白江畔为后。 此言一出,丰国境内举国沸腾,他们丰国多的是美女,新皇为何要迎娶祥威国之人为后,而且还是个男人? 当得知白江畔是珍稀罕见的百花族人后,丰国人虽然理解了新皇的渴求之心,但纷纷表示不可能。 想当初,老皇帝在位时,曾多次派人到祥威国求娶百花族人,许以金山银山荣华富贵恩宠礼遇,可是连面都没见到啊。 只因百花族人不外嫁这一条铁律。 这个乳臭未干的新皇帝,能求娶到百花族人?而且听说,这个白江畔不想嫁给新皇,退过一次婚,这次会嫁? 虽然近几年祥威国国君卧病在床,无心打仗,必定愿意用一个男人换取天下太平,但百花族人不外嫁是凤翔帝君规定的,没有他老人家的同意,恐怕说什么也没用吧。 丰国人民上上下下都在悄咪咪地等着看这出好戏。 * 听说丰国新皇帝愿意停战的消息后,祥威国举国欢腾,如此一来,丰国应该会撤兵了吧? 血月王太可怕了,血月王的手下太可怕了,根本不是普通士兵能战胜的,停战好,停战妙。 悦王殿下对不住,只好牺牲您了...... 祥威国国君只能拖着病体,跑到凤翔帝君经常居住的几处地方,请示帝君,奈何帝君不知所踪。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派人前来寻求白江畔的意见。若白江畔本人答应了,凤翔帝君那里想来会容易很多。 我不同意。白江畔非常斩钉截铁地拒绝。 他虽然挺喜欢暮凡那小子的性格,但对他没有那种感情,怎么可能嫁给他为后?再说了,这世上有男人当皇后的吗?还不被那些文臣武将们搞死...... 你同意?太好了前来询问白江畔意见的沐丞相,拍着大腿高兴地大声叫嚷道:我就知道悦王殿下心怀天下,关爱百姓,一定会为了平息战乱同意这门亲事。再者说了,丰国新皇本就是你挑选的未婚夫,如今嫁于他,正是履行婚约,老臣住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白小河,小绿狗,小仙鹤正跟三只蜘蛛一般趴在门上,耳朵贴在细小的门缝上倾听房中动静,一听你同意三字,吓得纷纷从门上滑落下来,差点仰倒在地。 大哥同意了?白小河瞪着两只圆圆的大眼睛,双手用力一拍,那我肯定要跟大哥一起去,好,这就去收拾行李。 一边往自己的房中跑,还一边唱着小曲,大哥你等着我呀,我跟你一起去呀,咱们不离不弃,永远是好兄弟呀...... 小绿狗和小仙鹤面面相对,愣了许久。 这不对啊,我跟了小百这么久,知道他不是那种会为了负气而胡乱答应的人。小绿狗,也就是百花族使者蔺竹疑惑道。 小仙鹤丹墨也点头道:我也觉得这不是小白的风格,难道,小白真的喜欢那个丰国新皇帝? 蔺竹:怎么可能?小白喜欢咱们帝君。 丹墨:可小白不相信咱们帝君喜欢他啊。 蔺竹:可咱们帝君就是喜欢他啊。 丹墨:可咱们帝君没有明明白白告诉他呀。 蔺竹:......再听听吧。 丹墨:......好。 一狗一鹤又贴在了门上。 第43章 帝君才不迟钝呢 我......白江畔被自说自话的沐丞相气得说不出话。他怎么就同意了?正想开口, 只听沐丞相继续说道: 悦王殿下放心,凤翔帝君他老人家一定会答应的。因为丰国新皇答应你,会经常陪同你来咱们祥威国居住。如此说来, 也不算外嫁,只是去丰国小住...... 我......白江畔又想开口。 沐丞相又继续说道:悦王殿下, 你可能不知道, 陛下病重, 你若不同意, 陛下恐怕会......唉,虽说你不是陛下的亲兄弟, 可你是陛下亲封的悦王爷啊, 怎能不为陛下分担一二是不是?你放心, 你嫁过去后,我们祥威国就是你的坚实后盾, 一定不会让人欺负你...... 沐丞相虽然四十多岁了, 却长了一张格外年轻的脸, 加之风流儒雅,透着一股子书生气,没想到他如此伶牙俐齿,能言善辩,白江畔觉得,自己再不开口,就要被卖了。 沐......白江畔正想说话, 突然发现,他的嘴唇和舌头不受自己控制,说出口的话竟是:丞相放心,一切听你安排。 ???白江畔睁着无辜的双眼看向沐丞相, 极力用眼神询问: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什么时候着了圈套?是谁对我下的咒?没听沐卓谈说他老爹会法术啊?这好像不是普通的法术,解不开怎么办啊...... 他转动着眼珠,在沐丞相身上看来看去,没发现他身上藏有什么法器,周围也没有其他人...... 沐丞相站起身,笑着拍了拍白江畔的肩膀,安抚道:悦王殿下放心,其他事老臣自会为你安排妥当,你就等着大婚吧。你应该累了,好好休息,放心,我会安排妥帖之人来伺候你的饮食起居。 白江畔眼睁睁看着这位沐丞相鸠占鹊巢,占了他的悦王府,将他身边的人全换成了宫里来的太监宫女。 如此一来,他算是领教了这位沐丞相的厉害,难怪会生出沐卓谈那般聪明的儿子。 幸好沐卓谈为人比他爹正直,否则,真用心机对付自己的话,自己还真不是他的对手,早就被他骗回去成亲生子了。 白江畔不得不庆幸,自己幸好没穿成朝堂中人,否则,就凭自己这点聪明才智,早就被这帮大狐狸小狐狸玩死了! 沐丞相出来后,让悦王府的三位管家准备和亲事宜。 蔺竹和丹墨这次终于确定了白江畔要去和亲这件事实,几乎是飞奔着冲进金凤凰休养的小院。 帝君,不好了,小白他答应嫁给丰国新皇帝暮凡了。蔺竹冲进去后来不及停下,一头扎进花园里,把一株正盛开的菊花冲得七零八落。 它发现自己自从跟了白江畔之后,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沉稳自持有礼有节的百花族使者了,而是变得火急火燎一惊一乍。 唉,谁让白江畔这个家伙着实不让他省心,总给他制造各种意外呢。 旁边的仙鹤丹墨也急火火地跟着点头。 他自己答应的?金凤凰变成人形,正坐在蒲团上练功。 明明浑身上下只有黑白两色,朴素到跟满院子的鲜花形成鲜明的对比,但就是让人一眼震撼,惊叹于这张脸的鬼斧神工,惊讶于这气质的浑然天成。 丹墨抬起两条细长的腿走上前,依偎在凤翔帝君脚下,轻嗅着他身上散发的冰雪味道,不禁感叹:太好闻了,怎么闻都不会腻! 是,小白他自己答应的。蔺竹摘掉头上的菊花瓣,变回人形,跪在凤翔帝君面前说道。 嗯,知道了。凤翔帝君始终闭着眼睛,淡淡地回了一句。 蔺竹:......不去阻止吗? 丹墨:......对啊,不去阻止吗? 一狗一鹤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帝君却冷静地如同一尊无喜怒哀乐的雕像。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30) 蔺竹轻咳一声,小声道:帝君,百花族人不得嫁于祥威国之外的人,这是您定下的规矩。小白竟然敢不听您的命令,擅作主张。帝君,您是不是该好好管管他了? ......丹墨点头:是啊,该好好管管了,百花族诞生至今,哪个敢违背您的命令?怎么小白就这么大胆呢? ......过了好一会儿,凤翔帝君才开口,我自有对策,你们下去吧。 ......蔺竹和丹墨心里都快急死了,可嘴上却什么都不敢多说,悻悻然退下去了。 蔺竹,丹墨的鹤脸上没有半分表情,难得严肃,你说,咱们帝君这般迟钝,小白会不会嫌弃他,再也不肯跟他在一起了? 如此一来,帝君是不是又要独享几千年的孤独,没个知心人相伴? 蔺竹却想法不同,我觉得,帝君不是迟钝,他只是在加紧疗伤,你没发现,刚才帝君修炼得有些急了,气息不稳,灵气也有些乱了? 是吗?我刚才只顾着闻帝君身上的味道了,都没发现哎。如今想来,帝君肯定不会让小白嫁给暮凡。他老人家刚才不是说,自有对策嘛,只是不知道,他要对付的是小白,还是暮凡。 蔺竹:不管是谁,只要帝君肯出手,谁都无力反抗,咱们等着看就是。 * 明明已经午夜时分,白江畔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他现在的身体好像换了一个灵魂似的,除了眼睛之外,其他部分一点都不受他控制。 他明明想逃跑,跑得越远越好,身体却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睡觉。 他明明想开口求救,渴望那只臭凤凰听到,过来救他一次,尽到当保镖的责任,嘴巴却偏偏封住了似的,根本喊不出口。 他努力回想跟沐丞相见面的情景,死活想不起来自己何时着了道。当时,屋里除了自己和沐丞相,应该没有第三个人吧,是,是没有,吧? 但沐丞相是读书人,怎么看都是一副没修炼过的样子,而且,自己当时一直盯着他,他没有任何小动作。那么,肯定有个人对他施咒,而且,这个人不会离太远...... 这么一想,突然寒毛倒竖,毛骨悚然是怎么回事? 就在白江畔眼皮越来越沉重,马上就要睡着之际,突然听到轻微的重物倒地声。 有人闯进他房间来了,会是谁?凤凰来救他了?沐卓谈来为他爹赎罪了?还是...... 葱油饼的味道越来越浓烈,白江畔本以为来人是周赫,心中暗叫糟糕。 他现在身不能动,眼快睁不开,若是周赫这个浪荡子来了,说不定会趁此机会对他做些不可描述之事。 没想到一侧头,看到的竟然是凛门少门主周沧澜。 这个周沧澜,不但脸长得跟周赫有一点相像,喜欢在怀里藏吃的的毛病也如此相像,而且都姓周,不会是兄弟吧? 白江畔暗暗松了一口气。自相识以来,周沧澜虽然有时说话不靠谱,但行为上一直对他尊敬有加,从未逾矩,当他是朋友,是兄弟。 小白,你眼睛怎么了?周沧澜见白江畔用力向自己眨眼睛,弯腰把他扶起来,一伸手才察觉,白江畔的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噗嗤周沧澜笑出声,鼻尖贴在白江畔鼻子上碰了碰,小白,你这是被谁下了傀儡咒?说着,他就要伸手帮白江畔解开。 白江畔心中欢喜,迫切地盯着周沧澜的手,在心里念叨着:快点,快点,快点解开。 没想到周沧澜的手伸到一半,突然停下了,笑道:你看我,来找你有正经事呢,可不是为你解咒的。 一句话,差点把白江畔气死。解咒难道不是最最正经的事吗?不解咒怎么谈其他正经事啊? 小白,听说你答应嫁给暮凡了?周沧澜双眼炯炯地盯着白江畔的眸子,面上收敛了一贯随性的表情,显得略有些严肃。 白江畔想摇头,可脑袋却用力点了两下,承认了。他欲哭无泪。 原来如此。周沧澜的声调变了,变得不那么正经,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邪肆感,可我记得你说过,不想嫁给我们四人中的任何一个,跟我们四人退了婚,如今突然答应嫁给暮凡,让哥哥我心里好难过啊。 嗯?嗯?嗯???白江畔感觉自己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飞出来了。什么四人?什么哥哥? 啊......在葱油饼香味的提醒下,白江畔终于恍然大悟。眼前之人哪里是什么凛门少门主周沧澜,分明是他曾经的未婚夫之一周赫 老天,落在周赫手里,他惨了。 白江畔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大傻瓜,跟周沧澜出游那么久,竟然没发现他就是周赫......又被一只大狐狸骗了嘤。 见白江畔先是一脸震惊,后是一脸愤恨,周沧澜,不,周赫笑了,抬手抚摸着白江畔的脸,又蹭了蹭他的鼻尖, 小菊花,哥哥我本来还想继续跟你玩兄友弟恭朋友知己的游戏呢,可惜,时间不等人,哥哥好怕你嫁给别人呢,咱们马上成亲好不好呀。 呀你个头啊,要不是身不能动,白江畔早抬脚踹人了。他都说了不要嫁人不要嫁人,怎么一个个全当听不见,不能尊重一下他的意见吗? 果然,在弱肉强食的世界,各凭本事,谁强谁说了算...... 周赫当然不会傻到在这里跟白江畔这样那样,将他打横抱起,从窗户飞出,踩着他的魔刀,一路向魇门的地盘飞去。 白江畔用余光瞥见被周赫打晕在地的太监和宫女,心想,不知沐丞相有没有安排其他高手守着他...... 谁来救救他,否则,清白不保啊。 眼见周赫就要离开开平府的地界,白江畔绝望地闭上了眼,认命了。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斜劈而来,阻了周赫逃跑的路。 什么人藏头露尾,给爷滚出来。周赫的声音很清亮,语气很不屑。 周赫,放下白江畔。白净涵从黑暗中走出来,一袭华贵衣衫在月光下透着清贵之气。 他身后不远处,还跟了一个畏畏缩缩的小尾巴,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藤非那个小家伙。 看清白净涵后,周赫又笑了,并未搭理来人,反而抵着白江畔的鼻尖道:小菊花,总有人来跟哥哥抢你,是不是很讨厌呀。你是哥哥的,哥哥既不会让你嫁给暮凡那小子,也不会把你让给白净涵这家伙,即便你自己愿意也不可以哦。 如果能说话,白江畔一定会说:我不愿意,我谁都不嫁。可惜,他什么都说不出,只能无力地窝在周赫怀里。 白净涵以剑尖指着周赫的面门,周赫,我就知道你贼心不死,一定会来滋扰白江畔,放下他,我可以饶你一命。 哼,我想带他走,谁能留得下,王爷,我本不想伤你,但若为了小菊花,那便别怪我不客气。 白净涵的实力不容小觑,周赫不敢托大,将白江畔放在一边,跟白净涵打到了一起。两人刀来剑往,势均力敌,打得周围尘土飞扬,飞沙走石。 白江畔倚在一棵树上,怎么动都动不了,他拼命向旁边的藤非打眼色,希望这个小家伙能机灵点,趁那两人无暇分身,过来帮帮他这个小叔叔。 结果,藤非的视线完全黏在白净涵身上,哪里还顾得上他?真是儿大不中留,有了恋人,忘了亲人。 第44章 臭凤凰对他施咒 白江畔眼珠子不停转动, 寻找可乘之机,可茫茫夜色中,除了无尽的黑暗, 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道阴影笼罩在头顶, 害得他什么都看不清了。 畔哥, 你知道吗?自从你答应嫁给我之后, 我已经兴奋地几天几夜没合眼了。来人蹲下身, 施展控火术,专注地盯着白江畔的脸, 深棕色的眸子里满是深情。 暮凡, 竟然是暮凡?看清来人后, 白江畔越发绝望了。 几个月不见,暮凡变化极大, 不再是从前那个个头矮小, 身材微胖的少年, 而是高大威猛,疯魔强悍,再加上左眼处那条长长的伤疤,让他看上去像极了凶残的修罗,无情的阎罗。 但他双眼的黑眼圈极重,应该没休息好...... 暮凡蹲地很低,胳膊肘撑在膝盖上, 双手托着下巴,脑袋微微侧着,看上去一副天真无邪的纯真模样,畔哥, 你看到我不高兴吗?高兴的话,笑一笑吧,我很久没见你笑的样子了。 白江畔心中懊恼,心想,笑什么笑,笑什么笑,他又不是卖笑的。 结果,他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 白江畔暗叫不妙,下意识地望进暮凡眸子里的倒影,发现自己脸上竟然真的挤出了一抹微笑。 ???又是傀儡术在搞怪?他一点都不想笑好吧。 看到他笑,暮凡开心极了,笑得像个孩子,一把将白江畔搂进怀里,紧紧抱住,畔哥,你笑起来真好看,我更加喜欢你了。 唔白江畔被抱得太紧,呼吸有些不畅。老天,那么个假里假气的笑,哪里好看了? 暮凡自顾自地说道:畔哥,你知道吗?刚才听属下来报,说你被人掳走了,我急坏了,立刻来追,没想到一来便看到你坐在这里等我,我真开心。畔哥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抢走你了。 白江畔:......你爱说什么说什么吧,反正他现在也反驳不了。 周赫和白净涵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齐齐扑了过来,一人攻击暮凡的后背,一人攻击他的双手,想迫使他放开白江畔。 面对如此险境,暮凡竟不慌不忙,头都不回,轻飘飘挥出一掌,眨眼间便卸了刀剑中的力道,逼得白净涵和周赫后退两步。 仅此一招,不但令周赫和白净涵震撼,也令白江畔震撼。 暮凡一定修炼了某种神功,否则,怎么可能周赫和白净涵两人联手都对付不了他? 短短时间精进如此,着实可怕。 记得以前,暮凡的身手并不是四个未婚夫中最好的,打一个尚且困难呢。 我正跟畔哥谈心,你们又来打扰,我要杀了你们。暮凡依然抱着白江畔,只恶狠狠回头。 白江畔本以为他会松开自己,然后扑向白净涵和周赫。没想到暮凡又突然改变了注意,自言自语道:算了,现在跟畔哥叙旧比较重要,先饶你们一命。 说着,他起身将白江畔打横抱起,飞身而去。周赫和白净涵正想追,被突然出现的一群黑衣人阻了去路。 这群黑衣人无声无息,却能杀人于无形,是血月王专门为了保护暮凡训练的一群死士。 他们的修为虽然比不上周赫和白净涵,却胜在不死不休,一心保护主人。 这一次,暮凡没有抱着白江畔去破庙,而是来到了一家灯火通明的青楼,不,应该是小官馆。 畔哥,未免夜长梦多,咱们还是先行周公之礼吧。反正,你早晚是我的人。暮凡将白江畔放在床上,并不起身,而是缓缓压向他...... 白江畔眼珠子拼命眨,想要让暮凡看清楚自己的拒绝,可惜,徒劳无功。 畔哥,这个时候,你应该抱住我的脖子啊,咦,原来你中了傀儡咒,应该是师父为你下的,你放心,等咱们成就好事,我自会帮你解开。 不是说要抱脖子吗?不解开怎么抱?成就好事再解开?不抱脖子了?白江畔不禁怀疑,到底是自己的思路混乱了,还是暮凡疯癫了,怎么说话颠三倒四,逻辑不通? 他还指着暮凡帮他解开咒术好逃跑呢...... 不知是意念所致,还是傀儡术有失,白江畔突然觉得自己的双手能动了,虽然还没什么力气,至少可以捂住暮凡的嘴。他的嘴巴也能开口说话了,虽然还不是太清楚,但至少可以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暮,凡,住,手,否,则,恨,你。身为男人,竟然用这样的话去威胁另一个男人,颜面无存啊。 暮凡的动作微顿,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畔哥,你答应嫁给我了,咱们早晚要做这件事,早一点晚一点不是都一样吗?放心,我会轻一点,保证不弄疼你。 见暮凡将自己的双手压在耳侧,又要压下来,白江畔用尽全力大喊:阿,凤,救,命 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喊出那只臭凤凰的名字。 神奇的事发生了,这句话喊出口后,他的身体突然恢复自由了,暮凡突然松开他,站起身向墙壁走去。 走到距离墙壁一臂之远的距离,他突然将脑袋向后仰了一仰,然后用力向前撞去,砰一声撞在冷硬的墙上,晕了过去。 ......白江畔满脸疑问,怎么觉得暮凡也中了傀儡术? 他顾不得查看暮凡的情况,见他倒地不起,立刻坐起身,向楼下走去。 然而,一出房门,便被满眼红男绿男吓到了,在被看到他双眼冒绿光的猥琐男调戏之前,白江畔立刻退回房里关上了门。 此时的他脑袋一片混乱,连自己修为不错,能打过门外那些人的事都忘了。 他一心想的是:既然门走不通,那就走窗吧。否则等暮凡醒来,他会更糟。 他刚走到窗前,正想不管不顾往下跳,突然被一道金光灿烂的影子逼了回来,抬头一看,正是他心心念念的臭凤凰。 这么说,是臭阿凤操控暮凡去撞墙了? 你终于肯叫我了。金凤凰说道。 不叫你就不出现了?白江畔愤愤然,正想说些什么,暮凡醒了,直勾勾盯向金凤凰,满眸杀意,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是你向我下咒? 不得不说,这小子的生命力很顽强,撞得那么重,竟然这么快就醒了。 ......金凤凰不答,双眸始终看着白江畔,连余光都没分给暮凡。 我杀了你说着,暮凡取出腰间长鞭,一鞭子甩向金凤凰,凄厉的鞭声划过空中,携裹着狠绝,似乎没打算手下留情。 阿凤,小心。白江畔下意识喊出口。 没想到,一鞭子下去,受伤的不是金凤凰,而是暮凡。 坚实的长鞭在碰触到阿凤的身体之前,突然变成了冰柱,一块块断落,摔碎在地上,然后慢慢化为一滩水。 最后一块冰柱如长了眼睛一般,重重撞击在暮凡胸口,才又摔落在地。 噗暮凡喷出一口鲜血,摔倒在地,原本凶悍的脸瞬间没了血色,一片苍白。 这依然不能阻止他口出狂言,臭鸟,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31) 金凤凰抬脚走向暮凡,在距离他一步开外的地方停下,你既想死,成全你。 说着,凤凰轻抬翅膀,就要扇死暮凡。 就在这时,一道折扇挡在暮凡面前,救了他一命。 沐卓谈虽然挡下了那一波攻击,但也受了内伤,唇边一滴鲜血在他苍白的脸上分外惹眼。 白江畔有些疑惑,几个月不见,为何沐卓谈变化这么多,不但身形消瘦了,气色也不太好。 即便如此,沐卓谈依旧冷静,平和,单膝跪地,向金凤凰磕了一个头,恳求道:求尊上手下留情,饶暮凡一命。 金凤凰垂眸盯着沐卓谈:我既出手,必死一人,既然你不想让他死,你死? 白江畔黑线,跟这只臭阿凤在一起这么久,他怎么不知道它还有这规定?还有,沐卓谈竟然叫臭阿凤尊上?臭阿凤竟然没有反驳? 他记得,尊上这个词有两个意思,一是尊称对方父母,二是对地位至高者的尊称。 沐卓谈口中的尊上肯定是第二层意思,但这只凤凰不是修炼的妖精吗?哪里配称尊上了? 沐卓谈看了眼暮凡,笑得云淡风轻,若尊上执意如此,拿走在下的命就是。 暮凡震惊地看向沐卓谈,满脸不可思议,怒吼道:沐卓谈,你是不是有病,我囚禁你,威胁你全家,你竟然还帮我,替我去死? 白江畔恍然大悟,难怪沐丞相会不择手段迫使自己答应和亲,原来独子的性命捏在暮凡手中呢。 这个暮凡也真是的,竟然用囚禁沐卓谈这样的方式逼迫沐丞相帮他,他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沐卓谈清俊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对死亡的畏惧,语气温柔若春花,落在人耳朵里又香又甜,无他,只因你是我的亲人。 你......暮凡露出古怪的神情,又是愤恨,又是恼怒,还有不甘,抬起拳头想打沐卓谈,却又下不了手,只能握紧拳头,恶狠狠道:别想用亲情打动我,我不上你的当。你想死就死吧,我还是要得到畔哥。 他想起来打金凤凰,却怎么都起不来。 一道金光打进他的胸口,暮凡突然觉得心跳加快,脸红脖子粗,有一种想要疯狂撕咬身边之人的冲动,他扭开头,不敢再看沐卓谈,用尽一身修为去压抑这种可怕的冲动。 尊上,您对暮凡做了什么?沐卓谈见暮凡眼神不对,担忧地帮他把脉,却被他推开了手。 死不了。金凤凰冷冰冰丢出三个字。 趁眼前场面混乱,没人注意到自己,白江畔悄悄摸到窗边,想要逃跑,然而,身体竟不由自主地向那只臭凤凰走去。 ???哎,他身上的傀儡术不是解开了吗?怎么身体还是不受自己控制? 金凤凰已经张开翅膀,等着他乖乖走进它怀里,还暧昧地用翅膀揽住了他。 白江畔恍然大悟,扯着凤凰的羽毛怒道:臭阿凤,你竟然也对我施展傀儡术?我不是傀儡 咦,奇怪,为何他明明中了傀儡术却能开口说话,手还能乱动? 金凤凰垂眸看他:这不叫傀儡术,而是叫你是我的术。 你是我的术?好难听的名字,白江畔万分嫌弃,随即反应过来,恼羞成怒道:谁是你的啊?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胳膊却抬起来,非常暧昧地楼上了臭阿凤的脖子,还亲昵地蹭了蹭。 这是白江畔以前经常做的动作,但现在他一点都不想这么做。 他脑中一千一万个拒绝,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将眼前这个可恶的臭鸟搂得死紧,蹭完之后脑袋还枕在它颈侧,整个人小鸟依人,投怀送抱。 在外人眼中,便是一人一凤热恋中...... 看,你喜欢我。金凤凰清清冷冷地说道。 白江畔气得舌头都打结了。 臭阿凤,死阿凤,要不是你对我施了咒,我会靠近你才怪。 躲在窗外看热闹的蔺竹瞠目结舌,恨不得从没认识过帝君大人。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家帝君是个无可救药的直男癌?竟然用这么霸道粗暴的手段对付白江畔? 您老人家难道就不能温柔一点,深情一点吗? 仔细一想,也对,不使用这种办法,白江畔早就逃了,还怎么听帝君解释? 沐卓谈仰头看着金凤凰和白江畔之间的互动,苦笑道:在下恭祝两位永偕同心,永寿安康。 言下之意,他放弃追求白江畔了。 暮凡可不会善罢甘休,见金凤凰和白江畔如此亲密无间,气得把嘴唇都咬破了,臭鸟,你抢我畔哥,我不会放过唔唔唔...... 第45章 人形凤凰 白江畔的黑眸中满是怒火, 恨不得在凤凰脸上烧出几个大窟窿。 他利用自己所学,尝试着解法术,然而, 臭凤凰的法术,除非它自己愿意, 否则, 真没人能解开。 白江畔又急又气, 出了一身汗, 干脆把头扭到一边,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大猪蹄子。 对不起。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一遍又一遍, 对不起, 对不起...... ???白江畔扭头看向金凤凰,震撼到无以复加, 这个口是心非清傲清冷的臭凤凰, 竟然在对他说对不起? 他立刻有种缴械投降想要原谅的冲动怎么办? 蔺竹抬手捂住脸, 有些恨铁不成钢,帝君您老人家难道只会说对不起吗?就不能说点别的?比如说您对白江畔的思念,离开他后的痛苦,没有他在身边的失落,重见他后的欣喜? 对不起,对不起......房间里,金凤凰还在说着对不起, 声音很轻,很柔,如柳絮般飘入耳中。 耳朵被一遍遍的对不起折磨得都快起茧子了,白江畔再也受不了, 开口喊道:停 身边的臭鸟这才停下,专注地盯着他,你原谅我了。 用的竟然是肯定句。 谁说的?白江畔斜他,他只是想让它停,可没说要原谅,害他纠结了这么久,这么多句对不起就完了?怎么也得,再说上百十来遍吧。 但他现在不想听了,留着以后想听了再说不行啊。 既如此,换个方式继续。金凤凰揽着白江畔消失不见,房中只留下喘息沉重陷入疯癫状态的暮凡,和忧心忡忡却无力破咒的沐卓谈。 沐卓谈,那只臭鸟给我施了什么妖术,我,我难受。 暮凡爬不起来,只能在地上扭来扭去,面色殷红如血,眸中泪光涟涟,明明长得浓眉大眼,偏偏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错觉。 他的某处如尖矛利刃,几乎戳破质量上乘的衣裤。 他知道,自己一定中了什么下流的咒术,害他想要跟人发生关系。可他最想要的白江畔却被那只臭鸟带走了,这是想生生折磨死他吗? 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了,带着哭腔道:沐卓谈,你帮帮我,帮帮我...... ...... 沐卓谈为难,面色格外难看,帮?这种事要怎么帮?只能安抚道:乖,忍一忍,很快你就不难受了。 忍不了了,再忍下去,我一定会死。你不帮我,去找别人帮我。我还不想死,我还要得到畔哥呢。暮凡以头抢地,缓解难受,额头很快血肉模糊。 ......沐卓谈没有去找别人,只是颤抖着伸出手,解开了暮凡的腰带...... 房中令人面红心跳的声音持续了很久,停下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暮凡看了一眼身边沉沉睡着的沐卓谈,气恼地锤了下床。 床榻发出一声悲鸣,吵醒了沐卓谈。他拉了拉滑落胸口的衣服,翻身向里,一言不发,后颈处,后背上,点点殷红。 我一定要杀了那只臭鸟,一定要杀了它。暮凡又重重锤了几下床。若不是怕沐卓谈掉下去受伤,他肯定会把床锤得稀巴烂。 暮凡,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想法吧,否则,必死无疑。沐卓谈淡淡开口。 暮凡瞪向沐卓谈的后脑勺,你叫它尊上,那只臭鸟到底是何方神圣? 沐卓谈并不转身,自上次见识过它的本领之后,我便一直在调查它的身份和来历,结果却什么都没查到。 暮凡:这么说,它只是一只普通的凤凰妖? 沐卓谈:错,你可记得凤翔帝君他老人家的真身是什么? 真身......凤凰......暮凡震撼,你是说,那只臭鸟是,不,那只凤凰是,是凤翔帝君他老人家? 沐卓谈:若我所料不错,应该是他。 暮凡大惑不解:可他当初点化百花就是为了助祥威国繁衍生息,绵延子嗣,怎么可能阻挠畔哥跟我们在一起,反而自己占有他?不是有一句俗语叫兔子不吃窝边草吗? 沐卓谈:暮凡,慎言,不可对帝君不敬。 暮凡:它到底是不是凤翔帝君还不知道呢,哼,我这就追去看看。 暮凡翻身下床,正想去追,突然发现沐卓谈没动,知道他被自己所伤,一时半刻起不了身,你,你怎么办? 沐卓谈终于扭过头来,脸颊如桃瓣,透着一股跟他本身气质不符的羞涩,暮凡,不要冲动,等我休息好了,陪你一起去。凤翔帝君既然有意隐藏身份,你我还是不要拆穿为好。 我知道。那个,我,我伤了你,对不起。只是,只是我,我......饶是暮凡向来心直口快,此刻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确实对不起沐卓谈,但他无法补偿,更无法承诺。 沐卓谈坐起身,穿好衣服,淡淡笑道:暮凡,别放在心上。当初是我沐家欠你和你母亲良多,如今,我不过是补偿一些。 暮凡扭开头,......嘁,欠我们的又不是你。 * 好了,你可以放开我了。被臭凤凰用翅膀揽着,白江畔挣脱不出,气鼓鼓地开口道。 你叫我来的,你忘了?金凤凰目视前方,用一只翅膀在空中滑翔,竟然还能保持平衡。 是我叫你来的又怎么样,你是我的保镖,理应来救我,现在我已经没有危险了,你还......还搂着我干什么?说好只是饲主和保镖的关系,这么暧昧干什么。 似乎能猜透白江畔心中所想,这只凤凰突然笑了,饲主跟保镖?谁答应你了? ......白江畔突然觉得臭凤凰说话的语气很欠扁,那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内心希望我们是何关系,我们便是何关系。金凤凰看向白江畔,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想好了再说,否则...... 嘿,这只臭凤凰也太狡猾了吧,竟然让他自己说,他可还生气呢,凭什么说实话?竟然只给他一次机会......呸,他凭什么需要这只臭凤凰给他机会? 好啊,既然想听真话,就答应我一个条件。白江畔才不想如此被动,哼笑道。 说。金凤凰看他的眼神有些明灭不定,害得白江畔莫名紧张,总觉得这只凤凰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要看看你变成人形的样子。白江畔梗着脖子坚持道。他和这只凤凰都这样那样了,竟然还没看清楚过他变成人的样子,也太说不过去了,而且,以后在我身边,你都要保持人形。 以后如果在一起,他可不想被别人背后议论,堂堂百花族白江畔竟嫁给了一只臭鸟。 金凤凰:好,说了实话,我便如你所愿。 见这只凤凰如此不乖,白江畔气愤不已,张口咬向它的脖子,把它想象成烤鸭的脖子。 结果,一口下去,触感突然变了,不再是毛茸茸,反而是滑溜溜,害他下意识收回了牙齿。 这只臭凤凰竟然在他咬上去的瞬间变成了人形,如今这情形,就好像他在亲这只臭鸟的脖子似的。 人形凤凰还幸灾乐祸,大庭广众,你还是克制些好,真想要,咱们回家。 ???白江畔立刻舍了凤凰的脖子,一脚踢在他腿上,抬头恶狠狠瞪他。 金凤凰:打情骂俏?我喜欢。 白江畔: 可恶,不能咬,不能踢,他怎么发泄心中这股恶气? 然而,恶气很快便烟消云散了,因为白江畔终于看清了这只臭鸟的容貌。 头发乌黑柔亮,眼珠漆黑如墨,脸色苍白如雪,衣衫翩然如絮,浑身上下除了黑色便是白色,纯粹得仿若天外飞仙,不惹半分红尘气息。 白江畔怔怔地看着他,缓缓笑了,他还以为,这只金凤凰变成人形时会一身金衫,张扬绚烂呢。 可还满意?金凤凰用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白江畔,冷白的唇角流漏出一丝微笑。 ......白江畔终于收回自己沉迷的视线,用手捂住怦怦直跳的心口,嘴硬道:哼,也就凑合。 是吗?既然容貌不能令你满意,我只好在其他方面弥补。说着,凤凰搂着白江畔飞到了一座山头上。 这座山头看上去很美丽,到处长满了鲜花嫩草,仿若世外桃源。神奇的是,山头四周云雾缭绕,好像一圈屏障,将整个山头包围起来,不让任何人和兽闯入。 来这里做什么?看到鲜花从中铺着一张五颜六色的毯子,上面还摆放着两个软绵绵的枕头,白江畔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想逃,却睁不开腰间那只冷白有力的手。 人形凤凰轻飘飘落在毛毯上,将白江畔放下,伸手便去解他的衣扣,做什么?自然是你我曾经所做之事。 ???白江畔又羞又恼,一脚踹向他,转身就要跑,手臂却被拉住,身体旋了一个圈,躺倒在毛毯上...... 花瓣片片飞起,衣衫层层脱落,暧昧之声时有响起,旖旎风光当了最好的听众...... 头顶是蓝天白云,四周是鲜花嫩草,身/下是舒适毛毯,身上是绝色美人,白江畔突然有种美人身/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荒唐想法。 可身体某处的疼痛却提醒了他一件事,臭阿凤,我还没原谅你呢。怎么可能允许你再对我做这种事?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32) 拼命地挣扎却只换来处境的更加不利,以及这只臭凤凰的越发情动。 ......别乱动,你想让我死吗? ......唔,我想让你死一边去。 事实证明,无论多清冷尊贵的人,在做这种事情时,都会情不自禁地意乱情迷,沉迷其中...... 第46章 凤凰就是凤翔帝君 白江畔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 醒来时,周围一片黑暗,眼前只有一道白影, 吓得他几乎魂飞魄散,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阿飘 啊他腾地一下坐起身, 一脚踹过去, 混账东西, 给我滚一边去。 白江畔天不怕地不怕, 就是有点怕阿飘。这个世界连妖怪神仙都有,肯定也有阿飘。看到白影, 他自然以为是...... 踹过去之后才发现, 这团白影不是虚无的, 而是有实体的,那就不是阿飘了?这么一激一吓, 白江畔瞬间清醒, 突然想起之前自己正跟人形凤凰这样那样来着。 这么说, 眼前的白影是,是那只凤凰?糟了。 黑暗中,他看不清这团白影的神情,但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清冷如冰雪的气息,刚想开口道歉,脚踝突然被那人握住,看似没怎么用力, 却怎么也抽不出。 你刚才,骂我什么?白影的嗓音极低,在暗夜中透着一股冰碴的味道。掌心倒是很暖,烫得白江畔心慌意乱。 臭阿凤, 你放开我。见这只不要脸的臭凤凰竟然将他的脚踝按在床上,身体一点点往下压,白江畔脸颊滚烫,好像烧着了似的,脑子里一直闪现之前那场激烈而绚烂的□□。 看来,你还很精神。白影的嗓音变得极为暧昧。 精神个鬼,又疼又累好吧。 放开我。白江畔另一只脚也踹了过去,当然,也被凤凰按住了。 白江畔发现,即使现在的自己修为不浅,所学甚多,在臭阿凤面前,依然如同一只刁在老鹰嘴里的小鸡仔儿,不值一提。 直到鼻尖相触,凤凰才终于停下,说说,我是你的谁。 话一说完,周围突然亮了,仿若白天一般,应该是这只凤凰施展了某种法术。 白江畔没心思回应他的问话,将所有注意力放在眼前这张脸上,怎么看都看不够。 白江畔哼笑一声,再好看的皮囊,也不妨碍他要揍这只臭凤凰一顿,竟然折腾了他一整天,害他现在跟个残废似的起都起不来。 可惜,无论他如何挣扎,始终摆脱不了凤凰的两只手。而凤凰只是随意按着他,几乎没用什么力道。 如此强烈而鲜明的力量对比,令白江畔大为挫败。男人的自尊心令他更加用力的挣扎,几乎是摇头晃脑,左突右冲。 如此情切,还想要是不是? ???吓得白江畔立刻不动了,想要个鬼啊。 在这座山上休息好后,白江畔本以为凤凰会带他回悦王府,没想到,臭阿凤竟带他来到了另一座山上。 ......站在山脚下,白江畔仰头望去,发现这座山异常陡峭,耸入云霄,山顶部分隐入祥云中,一看就不是一座普通的山,而是仙气缭绕,灵力弥漫。 他记得这里,小绿带他来过,应该是凤翔帝君居住的和鸣山。 凤凰带他来这里,是要向凤翔帝君禀明婚事,跟他成亲吗? 想到这点,白江畔不禁面红耳热,垂头不语。跟凤凰成亲,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生孩子这件事,别想。 凤凰没有直接飞到山顶,而是握着白江畔的手,沿着山间小道,一步步向上走。小道两旁开满了鲜花,如同一条直通天际的□□。小鸟在枝头来回跳跃,婉转清鸣;蜜蜂在花间飞舞,闻香采蜜...... 白江畔喜欢这座山,甚至很想在这座山上住下来,享受这世外桃源般的美景。可惜,这里是凤翔帝君的地盘,肯定不会同意。 无妨,他可以和凤凰一起找一座这样的山,修建这样的山间小道,种满鲜花嫩草...... 正这么想着,手上一紧,原来是凤凰握紧了他的手,将他拉向身边,用洞悉一切的眼神望向他,喜欢这里? 嗯。白江畔点头,伸手抱住凤凰的胳膊,将脑袋枕在他肩头,你呢,会喜欢这种清净平和与世无争的地方吗? 凤凰:你喜欢就好。 蔺竹和丹墨一路鬼鬼祟祟,跟在两人身后很远的地方,怕靠的近了,被两人之间的甜蜜气氛齁到。 两人一路来到山顶,看到凤翔帝君居住的地方。 这是一个颇为古朴的宅院,年代感极为厚重,应该至少有上千年的历史了,亭台楼阁,轩榭廊坊,应有尽有,鱼游虾戏,鸟语花香,美不胜收。 凤翔帝君在哪里?咱们如何才能见到他?白江畔问道。 凤凰却停下脚步,跟他面对面,神色颇为郑重道:有件事,我想亲自告诉你。 ......白江畔仰头看他,不言,心中却知道,这件事肯定很重要,希望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吧。 我本名叫凤翔,就居住在这座山上。凤凰道。 凤翔?很好听的名字。白江畔内心欢喜,这只臭凤凰,相识这么久,终于肯告诉自己他的名字了,不容易啊。 等等,凤翔?凤翔帝君?白江畔的眼睛越瞪越大,眼珠子恨不得飞到凤凰身上,好好看清楚他。 凤凰抬手捂住白江畔的眼睛,轻笑道:与其让你自己发现后生我的气,不如我自己坦白告诉你。很震惊是不是? 白江畔整个人跟傻了似的,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任他怎么猜怎么想,也没想到这只金凤凰竟然就是百花族的创造者,祥威国的守护神,凤翔帝君。 老天,他的脑袋有点晕,好想睡过去怎么办?醒来就当做了一场梦...... 被一只臭鸟骗了这么久,任谁也不可能保持理智吧! 就在这时,小绿狗变回人形,跑来主动跟白江畔坦白,说他是负责监督白江畔成亲生子的百花族使者蔺竹。如今,见白江畔和帝君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儿,只等白江畔生下帝君的孩子,便能彻底完成任务了。 丹墨也跑来承认,说它是凤翔帝君的坐骑,是一只修成了精的仙鹤,不是随便一只普通仙鹤。 这一次,白江畔彻底晕了。 醒来后,白江畔靠在床头上,不言也不语,脑海中一直反复出现他和凤凰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凤凰从天而降,凤凰要当他的保镖,凤凰不肯帮他摆脱未婚夫,凤凰让他四人中选一,凤凰...... 于是,白江畔逃了,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个事实。 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蔺竹忍不住黑线,帝君,小白他又逃了,属下这便去追。 这个又字,太过一言难尽。因为白江畔自修成人形以来,不是在逃跑,就是在逃跑的路上,没完没了,没完没了。 身为白江畔的守护使者,蔺竹不是在去追的路上,就是在一起逃亡的路上,何其命苦也。 不必了,这次,我亲自去。说着,凤翔帝君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这次您亲自去?哪次不是您亲自追的啊。小白啊,你快点想明白吧,别再逃了,早日跟帝君在一起多好。 白江畔也没其他地方可逃,干脆回到了开平府,正巧赶上开平府百姓正在举行一年一度的盛大活动,名为思亲节,专门思念那些失踪的女人们。 本来是好好的思念活动,最后却演变成了打架斗殴,起因是男人们精力旺盛,无处发泄,一言不合开了打。 白江畔无事可做,决定去寻找失踪的女人们。一来,让封地内的男人们有家庭和妻儿的牵绊,无心争斗;二来,也算是帮臭阿凤完成一桩心愿。 听人说,祥威国的女人们是被龙威帝君藏起来的,据说这是龙威帝君亲口承认的。但很多人不相信。再怎么说,龙威帝君都是祥威国的守护神之一,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对祥威国不利的事? 可无论信与不信,女人们消失无踪,遍寻不着,都是不争的事实。再者说了,除了龙威帝君,百姓们也想不到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将一个国家的女人藏起来。毕竟,连凤翔帝君都找不到。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凤翔帝君和龙威帝君不对付,两人老死不相往来,凤翔帝君肯定不可能去龙威帝君的地盘寻找失踪的女人们,如此说来,女人们的失踪极有可能真和龙威帝君有关。 白江畔决定乔装打扮,去龙威帝君的引龙山一探究竟。 他换上一身白衣,取了个临时的名字,叫小黑,施展飞天术,向引龙山而去。 正飞着,突然被一块石头打了一下,他往下一看,地上跑着一个小小的人影,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叫,大哥,我要跟你一起去,带上我吧,我很有用的...... 白江畔只能落在地面上,扶额道:儿子,不是让你待在悦王府嘛,你跟来干什么。干爹我有正经事,真的不能带你。还有,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好歹飞了这么久,为何竟没摆脱这个小屁孩儿? 白小河得意地点了点自己的小鼻子,大哥,我是闻着你身上的菊花味追来的。 菊花味?这小家伙是狗鼻子吗?白江畔自己倒是闻不出来,可能因为甜天闻,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了。 大哥,你一定要带上我,否则,我自己在下面追,反正我是你的小弟,不会丢下你不管。白小河振振有词,说的好像白江畔这个干爹丢下他不管很不仗义似的。 白江畔只好带上他,不累的时候抱着他飞一会儿,累了两人便走一会儿。 不得不说,白小河真的是个好帮手,一路上忙前忙后,照顾白江畔的饮食起居。虽然手艺不怎么样,至少能保证两人饿不死。 大哥,前面有山贼拦路,我去收拾他们。白小河兴奋地嚷嚷道。 白江畔有些担心,他们有几个人啊,你先别动手,让我来。 白小河:我数了数,有二十九个,不多。 二十九个还叫不多?这臭小子仗着自己有宝物护体,天不怕地不怕,迷上了打架。 白江畔追上去时,发现白小河叉腰站着,脚下横七竖八躺了一群山贼,每个人都捂着肚子,哀哀乱叫,应该是被收拾得很惨。 看见白江畔,白小河立刻跑来邀功,大哥,我把山贼都打败了,厉害吧? 双眼闪闪亮亮,好像在说快夸我,快夸我。 白小河最近得到了一个宝贝,外表看上去就是一个皮革制成的手套,但只要戴在拳头上,就能威力十足,一拳打倒一个身强力健的大人不成问题。 白江畔曾经询问过这件宝物的来历,白小河死活不说。 每次看到这个手套大展神威,白江畔都会抬起手臂,看向空空的手腕,想起那个被付洪成的血污染的如意环。 自从如意环被污染后,就消失不见了,令白江畔念念不忘。那可是凤凰用他的羽毛制成的呢。 一大一小边赶路,边向路人打探消息。这天,他们在集市上遇到一位大哥在说评书,正好讲到龙威帝君的故事。 据说,龙威帝君本是一条拇指粗细的小龙,跟凤翔帝君,白泽帝君一起,在天神身边修炼。后来,三位帝君在对付作乱的恶兽时遇上麻烦,导致白泽帝君魂飞魄散,凤翔帝君身受重伤,龙威帝君下落不明。 龙威帝君再出现时,已经修炼成一条大龙模样,成了仙,还救过开国皇帝的命,因此被奉为守护神。 他如今居住在引龙山上。喜欢穿一身黑衣,面色冷峻,眼神阴郁,没人敢抬头看他一眼。 龙威帝君还有个妹妹,叫龙女姑娘,因遇到渣男,对世间男人心灰意冷,二十年前,找了个隐秘的地方避世,再也没出现过。 二十年前?那不就是祥威国的女人们失踪之时吗?因对男人失望而隐居,她会不会就是令女人们失踪的罪魁祸首?白江畔猜测到。 龙威帝君不否认自己将女人们藏了起来,难不成是在为自家妹妹顶罪? 白江畔赶紧凑过去打听消息。见这位大哥为人风趣,说话幽默,白江畔对他极有好感,不但请他喝酒,还 跟这位大哥说笑了两句。 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全身冷得厉害,尤其是某关键处,好像突然变成了一根冰柱,马上就要冻掉似的。 哪来的一阵寒气,这是要冻掉他的命根子吗? 见大哥和白小河平安无事,白江畔恍然大悟,一定是臭凤凰就在附近,这个大醋坛子。 想想也是,龙威帝君可是祥威国的守护神,谁敢随随便便在大街上说他的是非。这位说书的大哥,一定是为了专门说给他听。这么想来,定是凤凰安排的。 说书的大哥趁白江畔不注意之时,擦了擦额头冷汗,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命根子。帝君,是您让属下假扮成说书人给小白提供线索的,怎么现在又吃醋?属下刚才一直躲着白江畔呢,您没看到吗? 问清楚有关龙威帝君的事情之后,白江畔带着白小河继续上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美貌少年,和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可爱男童,一大一小的组合无论走到哪里都备受瞩目。 遭到调戏是常有的事。 人们发现,但凡调戏这一大一小的人,下场都会很惨,好像这两人身上有什么神奇的本领似的。尤其是那个少年,只要有男人敢靠近他,一定会飞出去摔个半死。 此等怪异之事传得沸沸扬扬,久而久之,便没人敢靠近这两人了。 不但如此,还时不时有人送上吃的喝的,提供穿的住的,将两人当成贵宾来对待。 第47章 醋坛子凤凰 一路走来, 白江畔一直在分析龙威帝君和龙女姑娘的为人和性格,吃吃喝喝的事统统交给了白小河。 见白小河又把鱼烤糊了,白江畔哭笑不得, 儿子,你以前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难不成每次都吃烤糊的东西? 白小河将烤糊的鱼拍了拍, 大大咧咧地递给白江畔, 大哥, 我手艺就这样,你凑合着吃吧。你之所以做饭好吃, 是因为你的手是被神仙吻过的。我做饭不好吃, 那是因为我的手是被狗啃过的, 没法比。 这小子,每次做错事都有一通歪理。 被神仙吻过?白江畔忍不住脸红心跳, 他的手, 确实被凤凰吻过。 历尽千辛万苦, 白江畔和白小河终于来到了引龙山的山脚下。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33) 引龙山并未设下结界,且山门大开,仿佛不怕人闯进去似的,或者说,大家都知道这是龙威帝君的地盘,没人敢擅闯进去。 两人一路从山脚下找起,连山上的湖泊和山洞都找遍了, 搞得一身狼藉,也没发现女人们的踪影。 白江畔从湖中爬上来,喘着粗气躺在草地上,心中满是疑惑, 既然女人们不在龙威帝君的地盘,那会在哪里?龙女姑娘又藏身在何处? 看来,只靠他和白小河两人是找不到的,还要求助于其他人。 求助谁好呢? 白小河一心一意帮白江畔擦拭满头的水渍,连自己的宝贝手套掉了都没注意。不过后来,这手套倒是引导他找到了自己的亲人,也算是功劳一件。 两人的心思全都在寻找女人们这件事上,并未察觉远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引龙山的主人,也就是龙威帝君,正站在山顶的一块岩石上,看着白江畔的身影,他就是百花族人?真丑。 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好像一团墨,身形瘦弱单薄,如同一只小麻雀。身上的黑衣脏成一团,还滴着水,好像一只丑陋的水鬼...... 回帝君,他叫白江畔,原身本是一株小绿菊,如今是,凤翔帝君的恋人。 跟在龙威帝君身边的属下好不容易忍住笑,心想:帝君,您的审美与常人完全相反,自然觉得白江畔丑,他可是百花族中最美的一个,连凤翔帝君都被他迷住了呢。 自家帝君的审美一直很独特,全天下都惊艳赞叹的美貌,在他眼里,嗯,丑陋不堪;而全天下人都觉得奇丑无比的,他看着反而觉得好看。 自己要不是因为长得丑,不,在帝君眼里还算顺眼,怎么可能有幸留在引龙山上。 属下低头打量自己,不就是脑袋比身体宽一点,眼睛比豆粒小一点,鼻子像个蒜头,嘴巴像香肠嘛,哪里丑了? 恋人?哼,他也配。提及凤翔帝君,龙威帝君的脸色越发难看,眸子里满是不屑。 属下:帝君,可要留下他? 龙威帝君:让他走。 属下:只是,白江畔在寻找失踪的女子们,照他这般执着的毅力,早晚会找到,到时...... 龙威帝君:随他去。 * 听花精灵们说,海外有一座奇怪的小岛,曾出现过女子踪迹,白江畔决定去看看。 他和白小河来到海边,正好遇到太子云昭和他的太子妃林思阳。他们也是去寻找祥威国的失踪女子。 白江畔便搭乘他们的船出了海。 太子云昭的生身之人是百花族月桂一脉的花主,也就是祥威国曾经的皇后月清方。 月清方因与皇上白智合生了嫌隙,离宫出走,再也没回来过。太子云昭也离家多年,躲在仙门避世,最近才被找回来。 据说,他一回来便引起了轰动,尤其是他的亲事,简直轰轰烈烈,天下皆知。 因为太子妃林思阳,是统领天下众妖的妖尊大人,长相俊美,性情邪肆,轻而易举战胜其他求亲者,独得云昭宠爱。 白江畔看得出来,云昭嘴上叫林思阳太子妃,实际上,他才是下面那个。否则,他也不会挺着个肚子,享受着林思阳的百般照拂和疼爱。 云昭和林思阳恩爱甜蜜,着实令人羡慕。白江畔觉得,两个男人若是相爱,在一起也不算坏事。 一行人在海上遇到一个淹死的女子,看穿着,像极了祥威国人的打扮。众人越发确定,祥威国的女子们确实藏在海中的某座小岛上。 白江畔扒了女尸身上的衣服,差点被云昭的人当成变态。他只不过猜到,女人们肯定躲着不见人,很难找到,只能来个男扮女装,引蛇出洞。 果不其然,一行人来到某个岛上,没看到一个人影。想来,岛上的女子们谨慎小心,故意躲起来了,不想让任何人找到。 白江畔穿上女子的衣服,扮成一副水鬼模样,哭喊着跑向岛上,被藏起来的女人们当成自己人,这才混入岛中,最终发现了女子们的藏身之地。 原来,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她们竟全部生活在地下。 离开家乡和亲人二十年了,因思乡心切,很多女子要么哭死,要么淹死,只剩下几万名年富力强意志坚定的女子,年龄最小的也在二十岁以上。 白江畔悄悄发出信号,让林思阳带人冲进去,没想到被一名女子发现了,拆穿了他的男子身份。 我就说你不是我家妹妹,哪有被海水泡一泡,连胸都泡没的。这名女子上下其手,撕开了白江畔的衣服。 另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伸手摸上了白江畔的胸口,他真的没有胸,姐姐,没有胸,就是男人么? 可怜的女孩儿,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当初被带离家乡时,应该才刚出生。 女人们很久没见过男人了,一发现白江畔是男人,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被云昭和林思阳找到时,白江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疯狂的女人们扒下来一大半,再晚些,他可就被扒光了。 大侄子,救我。看到云昭闯进来,白江畔可怜兮兮叫道。 其实,他完全有能力将这些女人们打飞,但他不忍动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占便宜。 男人嘛,总要怜香惜玉些才是。可恶的凤凰,竟然不主动来救他,还是说,这座岛是龙女姑娘的地盘,他不愿踏入? 经问询,祥威国的女子之所以失踪,果然是龙威帝君的妹妹搞的鬼。 她本是一条蛟龙,后来因遇到一个前所未见的渣男,被伤得很深,对男人心生怨怼。 她见世间诸多女子活得生不如死,忍受着男人的折磨,一气之下,便运用法宝,将祥威国所有女子带来了这个世外桃源一般的海岛上,让男人们再也见不到女人。 可惜,龙女姑娘没想到,很多女人并不想离开自己的家,离开自己的亲人,因此,来这里的前几年,每年都有人因想逃走而被淹死,还有一些因思念亲人而死...... 白江畔他们在海上遇到的那具女尸,就是因为想逃走而被淹死的。 众人正打算带女人们走,龙女姑娘出现了。她不过二十多岁,长得不算特别漂亮,却有一种凌厉的气势,令人心生敬畏,不敢轻视。 闯入我地盘者,死。这话,是对白江畔等一众男人说的。 妄图离开这里者,死。而这句,是对岛上的女人们说道。 白江畔自然不是龙女姑娘的对手,幸好有妖尊林思阳,不过几个回合,便制服了龙女姑娘。 云昭下令,将愿意回家的女子们带走,不愿回家的留下。 白江畔正愁没船运人呢,发现林思阳召唤来了一群海洋生物,什么鲸鱼,鲨鱼,章鱼......应有尽有。这些生物颇通灵性,将女子们驮在背上,向祥威国的岸边运送。 正当白江畔打算带着白小河回家之时,突然被一团白色烟雾卷走。隐藏在烟雾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凤翔帝君。 白江畔黑线:这个老凤凰,抱他这么紧干什么,都快窒息了。 放手他黑着脸,斩钉截铁道。 你确定?凤凰一副飘然如仙的姿态,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欠扁。 白江畔低头看了眼茫茫大海,下意识抱紧了凤凰的手臂,气得脸都青了。这么宽阔的海面,仅靠飞天术,他可飞不出去,当然不敢放手了。 呵呵凤凰的笑声轻飘飘传入耳中,你帮我找到祥威国女子,我该如何谢你才好? 白江畔颇有些得意,如何谢我,好说,跪下磕几个头...... 想让我向你磕头?好说,咱们去...... 和鸣山,凤凰的老窝里,白江畔不停发出求救声,臭阿凤,你给我慢点,慢点,腰都快断了...... 这个混蛋老凤凰,憋了几千年,每次都玩命折腾他,早晚把他折腾死...... 还逃吗? ......他哪里想逃了?只不过找点事做,冷静冷静。他这不是回来了嘛。 迷迷糊糊间,手腕一沉,白江畔睁开眼一看,发现手腕上多了一个如意环,跟之前那枚一模一样。 哪来的?以前那个不是被污染,失去灵力了吗? 新修炼的,定情信物。凤凰摊开手,我的呢? 没有。白江畔嘴上这么说,手却下意识地摸遍全身,发现自己还真没什么东西可以送给这只凤凰。 没办法,穷,没金羽毛可拔。 第48章 完结 失踪的女子们归来后, 男欢女爱,阴阳调和,祥威国又恢复了曾经的勃勃生机。 如此一来, 百花族人便恢复了自由,再也无需承担繁衍子嗣的使命, 开始寻找各自生存的意义。 在这件事上, 白江畔功劳不小, 白智合亲自前来嘉奖他, 并因逼白江畔和亲一事,特意来向凤翔帝君认错求饶。 看到白江畔, 白智合想起当年认识月清方的情形, 堂堂一国之君不禁老泪纵横。 第一次见到月清方时, 白智合还很年轻,紧张得手心冒汗, 嗓子发痒, 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见月清方看向自己,他情急之下指着院子角落的一株绿菊,结结巴巴道:这,这棵草真,真绿。 月清方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原本清冷的脸上浮现几分笑意,不是嘲笑, 而是一种包容的笑,那不是草,而是一株绿菊。 原来是绿菊啊,难怪这么漂亮。白智合顺着话头接下去, 跟月清方开始了交谈。 后来,他迎娶了月清方为后,还生下了太子云昭,结果却因为一场误会,害月清方离宫出走,再也不肯回来......如今,小绿菊都人模人样了,他的皇后还不知所踪。 帝君,和亲的事......饶是一国之君,面对凤翔帝君也恭敬有加,如履薄冰。 取消。凤凰道。 可丰国新帝心心念念要娶白江畔,要不然便会发动战争,这可如何是好? 让他来找我。 是。见帝君肯接手这个烫手山芋,白智合巴不得甩锅。只是不知,帝君要如何对付暮凡。 * 白江畔没想到,就在凤凰去接见白智合的功夫,他会被一阵风卷走。卷走他的竟然是一个看上去其貌不扬普普通通的威严男子。 你是龙威帝君?白江畔猜测道。他想不出来,除了传说中的龙威帝君,还有谁敢在这个时机劫走他。 帝君是想知道龙女姑娘的情况吗?我们并未伤她,只是让她暂时昏迷了一阵子。在海岛上,为了顺利带走女子们,林思阳弄晕了龙女姑娘。 白江畔毫不隐瞒,据实已告。 似乎没想到白江畔猜到了自己的来意,龙威帝君颇有些吃惊,停在引龙山山顶上,放开了他,她没事就好。我找你还有另一件事。 白江畔疑惑,他跟龙威帝君还是第一次见面,没有交情,不知龙威帝君找他做什么。但他很快便知道了,竟是引凤翔帝君来此一战。 见凤凰一来便跟龙威帝君打斗起来,白江畔又急又气,又无力阻止,只能躲在一处坚固的岩石后干着急。 两位守护神打架,那可真是天地变色,风云变换,打到最后,两位帝君都受了很重的内伤。 龙威帝君擦掉唇边鲜血,冷然道:凤翔,我恨你,你恨我,如今,我伤了你,你伤了我,咱们两清了。 白江畔赶紧跳出来,鼓掌道:太好了,这么说,你们是朋友了? 他不知道这两人在几千年前发生了何事,才导致关系不好,老死不相往来,但眼下看来,龙威帝君有意化解前仇。虽然用的方式比较粗暴。 不可能。没想到两人异口同声,各自扭开头,谁也不看谁。 白江畔扶额,幸好这里除了他没外人,否则,被人看到堂堂守护神竟然跟小孩子闹别扭似的,岂不是要惊掉下巴。 龙威,我能给他上柱香吗?许久,凤凰问道。 龙威帝君并未说话,只是转身向山顶的另一侧走去。 白江畔跟去一看,竟是一座巨大的坟墓,墓碑上写着白泽二字。想来,应该是两位帝君曾经的好友白泽帝君。 墓碑旁长着一株茂盛的小绿菊,黄绿色的花瓣就像飘舞的片片飞花,向下垂落,只有少部分花瓣向上蜷缩,看上去娇弱而美丽。 对不起,当初是我害他至此。凤凰一直盯着墓碑上的名字,更害你无线怀念,千年孤独。 有些人,一旦错过,便再也无法弥补。白泽不在了,就是不在了,无论我如何思念,他都不会再回来。龙威帝君也低头看着白泽二字,苦笑道:不怪你,为你而死,他心甘情愿,怪只怪我不曾表白,更无力守护。 离开时,白江畔发现龙威帝君在目送他们。 阿凤,龙威帝君是不是喜欢你? 胡说。他喜欢的是白泽。 那白泽是不是喜欢你。 不,他喜欢的是龙威,只不过,他一直不知道罢了。 * 两人回到悦王府时,发现府中热闹极了。 暮凡和沐卓谈正跟周赫和白净涵打成一团,四人功力匪浅,差点把他的悦王府拆了,任凭三位管家如何哀求,四人就是不肯停手,或者说,性命相搏,想停也停不下来了。 金凤凰轻飘飘甩了甩袖子,只见打得难舍难分的四人突然分开了,每人被困在一个小小的结界里。 以后,你们不必来了。凤凰居高临下,颇有一股仙人之姿,白江畔,已是本君的人。 沐卓谈和白净涵率先跪倒在地,见过凤翔帝君。 沐卓谈向来聪明,已经猜到了凤翔帝君的身份,而白净涵身为郡王,则见过凤翔帝君的真容。 周赫和暮凡知道,白净涵和沐卓谈绝对不会认错,也跟着跪了下去,见过凤翔帝君。 帝君,您刚才说畔哥是您的人是什么意思?他答应嫁给我的。暮凡向来胆大妄为,再加之修炼神功有些走火入魔,毫不客气地问道。 见帝君不答,暮凡有些急了,帝君,您耍赖,说好让畔哥嫁给我,您怎么自己给拐走了。 暮凡,慎言。沐卓谈嘴上说着慎言,眼神中也带着几分疑问。帝君已经修炼几千年了,白江畔才化为人形不久,这年龄差是不是...... 恋耽美 穿到男儿国后我成了万人迷——明识(34) 帝君,您虽贵为守护神,却也不能出尔反尔,自食其言,还请您给我们个说法。周赫向来随性惯了,也忍不住问道。 他猜测了很久,白江畔最后到底会跟谁,可怎么也没猜到,竟然跟了凤翔帝君。谁知道凤翔帝君身为百花族的创造者,会来跟他们抢人呢,简直匪夷所思。 白江畔望向凤凰,想听听他怎么说,没想到他竟然这般说道:本君占得一卦,他乃祸害,你等降服不了。 ......白江畔瞬间黑线,他怎么就是祸害了?他一直当自己是纯良无害没心机的小白兔呢,被这群大大小小的狐狸玩弄于股掌之间。 ......四人面面相觑。这话说的倒是不假,白江畔确实挺能闹腾,而且逃跑本领一流。只是,这好像不算什么理由吧。但不敢反驳怎么办? 不服?见四人心有不甘,凤凰竟然活动了一下手腕,打一架? ???四人脸色越发难看。开什么玩笑?他们四人联手也不是帝君的对手啊,强弱实力太过悬殊,帝君这不是故意欺负人嘛。 事已如此,相信你们能知情识趣,莫再纠缠,否则,别怪本君不客气。都散了吧。话一说完,凤凰便消失不见。想来是闻到了油炸素丸子的味道,去吃饭了。 白江畔摸了摸头,讪讪一笑,对四人说道:那什么,我跟他在一起了,抱歉辜负各位的厚爱。如今,祥威国的女子们都回来了,凭你们的身份地位,定能找到如意娘子。祝你们马到成功。 暮凡冲到白江畔面前,抬手想抱他,却瞥了眼帝君离开的方向,又把手放了下来,畔哥,你真的要跟凤翔帝君在一起?你们,你们...... 见他如此不甘,白江畔只好解释道: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我跟他一路走来,水到渠成,自然就在一起了。暮凡,对不起,希望你能珍稀真正对你好的人。 暮凡握紧拳头,愤愤然道:哼,我喜欢畔哥,就是喜欢畔哥,绝对不要放弃,你等着,我这就回去修炼,将来一定打败帝君,前来迎娶你。 说着,他飞身向师父血月王所在的地方飞去,发誓要学会师父的一身本领,来跟凤翔帝君一较高下。 沐哥,对不起。白江畔走到沐卓谈面前,道歉道得诚意十足。 沐卓谈却笑笑道:不用说对不起,遵从自己的本心,对自己负责,你做的很对。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我收到师父的飞鸽传书,让我回去继承正仙门宗主之位。将来若遇麻烦,可来正仙门找我,告辞。 送走沐卓谈后,白江畔正想跟周赫和白净涵道歉,发现身后只剩周赫,不见了白净涵的踪影。 藤非蹭过来小声说道,小叔叔,白净涵不想再跟您见面,回京城了。我也要跟他一起去。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倒是周赫双手抱臂,吊儿郎当,他向来心高气傲,见你抛弃了他,自然羞得逃走了。小菊花,虽然哥哥我很喜欢你,但也不敢跟帝君大人抢人,只好放弃你了。正好,我可以继续当我的浪荡子,勾搭勾搭美少年,美少女。 打发走所有人后,白江畔来到厨房里,发现素丸子被吃得一个不剩,忍不住黑脸,揶揄道:身为国之守护神,帝君难道不应该清心寡欲远离感情? 凤翔帝君:本君最近正研习情爱一道,需你配合,要不要,再来一次? 白江畔:......我信你个大头鬼! 唉,如此单纯善良的自己,竟然栽在一只老凤凰身上,看来,以后的日子要小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重明》感兴趣的可以点开专栏收藏哦,感谢亲亲的支持。 前世的重明独霸一方,所向披靡,是六界最强者, 却被遭受蒙蔽的属下背后捅刀,身死魂消。 神仙妖魔人鬼暗自欣喜:令他们夜不能寐,寝食难安的魔尊终成过往, 殊不知,他已重生成深居简出的贵公子,正在娶妻...... 新房里,重明打着坏主意:娘子,换上男装瞧瞧......真像他,以后就穿男装吧。 见男装扮相的娘子跟心心念念的死对头一般无二,出于某种心理,重明调戏再调戏,没想到娘子清清冷冷任他逗,偶尔送上一回眸,一浅笑。 无形撩人最致命,重明泥足深陷欲罢不能,正欲成其好事,却被反攻到底。 此时他才知道:这哪是什么娘子,分明就是死对头灵风仙君,那个顶着六界楷模之头衔,行坑蒙拐骗之恶术的大变态 天真的六界众生:谢仙君收服此孽,还六界太平! 重明心哼:谢他?蠢,知不知道就是他助我重生,帮我统兵,打得你们还了我一个魔界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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