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布守则》 1、原非穿进了一篇小说,当一个路人。 原非穿进了一篇小说,当一个路人。 就是字面上的那个意思。 这篇小说是耽美小说,本来的剧情是霸道总裁攻包养十八线小明星受,协助受一步步登上影帝的宝座,最后在颁奖典礼上对全世界出柜的故事,挂的标签是深情霸道金主攻X阳光英俊艺人受。 因为小说很长,只靠攻宠溺和受被宠溺肯定撑不起百万篇幅,于是三五不时要出一些男二男三男N和女二女三女N对攻受表白,以此突显攻的深情霸道和受的阳光英俊。 但这些,跟原非都没有关系,因为他只是一个路人。 路人是不用走剧情的,众所周知。 这天,原非的心情不错,因为这将是他呆在这本小说里的最后一天了,不出意外的话。 可能是心宽体胖,原非起晚了,开车去接张智国的时候,比约定的时间迟了一点。 远远的,就看见早已等候在酒店门口的张智国,脊背挺直,气势惊人,侧颜俊朗得一塌糊涂。 张智国就是这本小说的攻,原作者每次写到他,一章的内容恨不得半章都拿来形容他是如何深情霸道,剩下的半章则拿来形容受是多么阳光英俊。 所以原非觉得,原剧情里完全没有必要出现那么多男二男三男N、女二女三女N、受作天作地和攻怼天怼地的情节,全拿来描写攻受生得如何闭月羞花粉颊藕臂,字数也够了。 哦不是,原非是觉得,他也应该形容一下张智国的深情霸道,以此表示自己对原著的尊重。 但见张智国一动不动地站着,手工定制的昂贵西装勾勒出他比例完美的身材,表情匮乏,眼神坚毅。他生得这样出众,来往的行人都在偷眼看他,但他淡漠的神情,却将其余的所有都比作了陪衬的背景板。 张智国不怒自威的气度,令将车停在他面前的原非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怎么站在路边等?” “你迟到了,”张智国晃动着手,腕间昂贵的百丽翡达在原非的注视下坦然地舒展着镶钻的表面,然后,张智国用毫不避人的语气说出了足以让这本小说原作者下巴一路掉到膝盖上的话,“我不快点下来,难道等那老头子醒了再干我一炮吗?” 原非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藤原先生想多干几炮也无可厚非,毕竟,他支付了足够的酬劳,如果只干一炮的话,你的‘那里’就算是镶金,也没有这么贵的。” “闭嘴!”张智国可不打算听原非说教,快速地拉开了车门。 张智国走动起来,就破坏了他身上令人胆寒的霸道气度,他直着腿,不敢稍弯,步伐僵硬而别扭。不知情的路人见了纷纷投以同情怜悯的目光,这样深情霸道的男人,没想到是瘸的。只有原非很清楚,张智国不过是被大佬操了一夜的“那里”,干得走不动道了而已。 张智国终于坐进了车里,后座有着特意添加的绵软坐垫,张智国坐下去的时候还是挤压到备受摧残的地方,以至于他在落座的半分钟里都没有说话,而原非直接发动了引擎。 半分钟后,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张智国终于缓了过来:“我们现在去哪儿?” 原非用后视镜跟张智国对视了一眼:“何必明知故问呢?” 张智国一贯表情匮乏神色泰然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就是今天吗?” 原非干脆地点头:“已经安排好了。” 这是一条破烂的商业街,破烂是因为沉迷市政建设的部门仿佛遗忘了这样的一块地方,道路狭窄,逼仄的人行道和非机动车道完全重合,坑洼的地面到处都是积水。商业,则是因为沿街的全部都是铺面,来回行走着一些衣衫清凉的女子,招牌投下粉红色的灯光,让她们的面目显得更加暧昧不清。 道路太窄了,车子根本开不进去,原非不得不将车停在外面,带着张智国步行进入。 沿途遇见衣衫清凉的女子,纷纷热情地招呼着张智国和原非——大哥,来洗头啊。 原非推开了她们,过五关斩六将似的,终于带着张智国走进了街尾的一家店铺。 跟其他的店铺不同,这家店铺里全是男人,工作人员是男人,老板是男人,等待的客人也是男人。当原非带着张智国走进去的时候,所有的男人都看向了他们。 或许一开始,还有人将目光落在了原非身上,但是原非长得实在太过于路人,于是那些目光一晃而过,定定地落在了张智国的身上,黏糊不去,晦涩不明。 叼着烟的老板走了过来,他显然是认识原非的,冲着张智国一昂下巴:“就是他吗?” 原非点头:“就是他。” 老板冲原非吐了一口烟圈:“这么好的货色,可惜了。” 原非笑了,一张路人脸毫不动容地撞破烟圈,笑得和善:“又不为了钱,他就喜欢这个调调。” 老板被说服了,或还是觉得暴殄天物,眼皮子垂下来,不甚乐意的样子:“跟我来吧。” “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原非推了张智国一下。 张智国年纪也不轻了,手底下握着跨国的集团,不然也不能一出手就花七位数包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小明星,之后为了让小明星在作天作地里不仅没有被冷藏反而大红大紫,花销更是惊人。 张智国见过的市面,海了去了,比许多人八辈子加起来的都多。但眼前这种市面,张智国实在是没有见过,进入小店之后,下意识地想往唯一认识的原非身后躲,寻求一点心理上的慰藉。 此刻,被原非一推,张智国终于不情不愿地从原非身后走出来,跟着老板往店里走。 等张智国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小店的后面,原非走出了小店。 这家小店跟街上许多的其他的小店一样,临街的地方装了一块玻璃。但跟其他在玻璃上贴着刮痧按摩足疗等字样招揽客人的其他小店不同,这家小店的玻璃上什么都没有,后面还拉了一块白色的窗帘。 原非想了想,索性搬了一张椅子,就坐在街边,定定地看着被白色窗帘蒙住了的玻璃门。 -- 2、霸道总裁足浴店橱窗卖淫秀 很快,帘子就被拉开了。 先是轻轻的一动,然后豁然整个拉开,露出的玻璃门压根挡不住后面的情形,原非第一个饱了眼福。 帘子的后面,是一个极为狭小的隔间,连床都放不了,只放着一张单人沙发。刚刚跟着老板进了小店的张智国,就一丝不挂地被拷在这张造型奇特的单人沙发上。 张智国昂贵的西装,昂贵的皮鞋,昂贵的手表都被脱去了,此时的他,赤条成与生俱来的样子,袒露着宽阔的肩膀,饱满的胸肌,修长的双臂和结实的双腿。 脱掉了张智国本来有的装饰,老板也给张智国加了一些装饰,作为交换。 黑色束紧带,将张智国结实的双臂向上向后弯折,双手贴着后脑勺,跟蒙眼的黑布系在一起。 小腿和大腿绑在一起,折叠着向两侧拉开,露出腿间分量十足的生殖器。 张智国作为性经验丰富的霸道总裁,床上滚过去一个加强排的鲜肉嫩模,阴茎自然是历经风雨的紫黑色,越发显得被迫延展的臀缝中央,依旧肿胀的腚眼微微张开的样子,湿滑柔软得一塌糊涂。 张智国显然并不适应这样的姿势,但老板熟稔说了几句,他便任由老板用一个黑色的口球塞住了嘴巴。 这样,张智国的造型就成形了。 张智国像一个商品一样被陈列在小店的橱窗里,手臂向后扶住后脑勺,拉伸饱满胸肌的同时,展露出手臂内侧肌肉的漂亮线条。双腿折叠像外张开,整齐的八块腹肌一览无余,优美的人鱼线更是像着重标记的箭头一样,让路过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凝聚在他的下体上。 张智国有着尺寸惊人的生殖器,硕大的龟头,粗长的茎身以及饱满的睾丸,并且器大活好,是一个深情霸总攻的标配。虽然在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会有大而无当的嫌疑,但是拥有如此傲人的尺寸依旧是值得夸耀的。毕竟,“被干着小屄的婊子掏出来比你还大”这种事情,同样也是一部分人的爽点。 张智国的生殖器很大,老板在陈列的时候,特意将生殖器拨到一边,才露出了臀缝里的屁眼。 因为昨天晚上被娱乐圈的大佬充分干过,张智国的屁眼还是湿润的,无法闭合。被摆放在沙发上,受到下坠的胯骨的压迫,肛口呈现出向两侧绽开的样子,甚至能够看见一点艳红色的肠粘膜。 也不知道是玻璃橱窗的滤镜作用,还是吸饱了男人的精水,那一点粘膜竟红肿娇嫩得发亮。 完成陈列的最后一步,老板挑了一个木板挂在橱窗上。大概老板开店至今,没有做过这样实惠的买卖,木板是簇新的,上面的字也是簇新的,写着——今日特惠,十元一炮。 老板在橱窗里的动作,早就吸引了一些人驻足观看。此刻看见老板挂出的招牌,顿时一片哗然。 视觉被剥夺之后,其他的感官会变得十分敏锐。 四周嘈杂的议论令张智国在沙发上不安地蠕动,张智国的屁眼在一夜荒唐中被干成那个样子,精囊肯定早就射空了,幻想着此刻落在身上的目光,硕大的生殖器却又勃起了,从顶端分泌出一点粘液来。 原非完全被张智国现在的样子取悦了。 露阴癖·红灯区橱窗放置·屁眼熟烂·幻想着屁眼被使用鸡巴流出浪水·深情霸总攻。 终于,在一片嘈杂的看客中,出现了第一个勇于吃螃蟹的人。 那个男人摸出十块钱,递给老板。 老板没有接,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脚边的破碗。 男人会意,将十块钱放进了破碗里,正打算进橱窗。 老板却又拦住了男人,递给了男人一个套子。是冈本,日本货,虽然是最平价的系列,打折时候大量购入折合下来也要好几块一个,四舍五入,爆一炮张智国的屁眼竟然是免费的。 四周嘈杂的唏嘘声更大了,男人在这些嘘声里掏出了生殖器,毕竟是在橱窗里,大庭广众这么多人,他有些紧张,拉链差点卡着蛋,惹得外面围观群众一阵哄笑。 男人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平息心情,之后戴上套子的动作就熟练多了。 终于,男人站到了张智国的面前。原非估计了一下张智国躺着的沙发的高度,跟平均身高的胯骨齐平,这样男人站在面前,只要一挺身就能插进张智国的屁眼。 果然,男人顶着保险套一挺,就捅进了张智国红肿的腚眼。 生殖器顺畅地一插到底,男人抱着张智国的腰,快速地耸动了起来。 即使玻璃隔绝了一定的声音,从张智国被男人的鸡巴操得屁股乱颤的样子,完全能够脑补皮肉撞击的清脆啪啪声。围观群众都瞪大了眼睛,去看张智国的屁眼含着男人的生殖器,被操得又湿又软的样子。 这个男人很快就结束了,五分钟,是一个平均水准的时间。 紧接着,第二个男人在破碗里放下十块,领取了保险套。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小店的橱窗前,竟然排起了队。 原非开始还看得有趣,后面就无聊起来。撑着头欣赏不同的肉块之间的撞击,原非打了个呵欠,百无聊奈地在之前想出的一连串的称谓后面还再加上一个关键词:平价卖淫。 接了十几个客人,时间也不过过去了两个小时。 破碗里只有几张纸币,因为更多的人选择了手机支付,用过的保险套已经铺满了垃圾桶的底。原非又打了一个哈欠,示意老板可以把张智国脸上的蒙眼布取下来了。 时隔两个小时,张智国终于再度见到光明,然后他呆住了。 虽然张智国之前听见四周的议论就有不祥的预感,但是亲眼看见自己被摆在橱窗里,被来往的路人观赏为了十块钱被嫖客暴操的样子,连最廉价的妓女都能对他满是精斑的身体指指点点,张智国的心态崩了。 张智国挣扎起来。 但张智国的挣扎非常短暂,开始于一个嫖客拔出,结束于另外一个嫖客插入。 虽然是陌生的鸡巴,但唤起了熟稔的快乐,龟头寸寸开拓肠道的感觉安抚了张智国的躁动,张智国很快就再度恢复了被干得满身是汗,鸡巴乱抖,口水从镂空的口球一直滴落到饱满的胸肌上的样子。 原非给这个样子的张智国拍了一张照片,上传之后点击任务结束。 任务评审的字样闪烁三下之后,手机屏幕伴随着炸开的礼花出现了恭喜完成任务的字眼。 原非转身离开,深藏功与名。 -- RóǔSんǔωu.ΧγZ 3、霸道总裁爱上我E 脱离了小说,原非顺手拿起身边掉落的书籍。 在任务结束后,系统会立刻根据任务执行的情况生成一本新书,这次也不例外。 原非翻开这本名叫《霸道金主爱上我》的小说,剧情果然已经增加了原非执行任务的情节。众所知周,路人不配有姓名,所以并没有原非的名字,只用路人代替。 原非没有多看,直接翻到了小说的最后几页,但见里面还泛着新鲜油墨味的铅字这样写道—— 群星汇聚的颁奖晚会,终于到了最佳男主角的颁奖环节,聚光灯不断闪烁,摄像头对准了四位候选人。 当主持人叫出杨路的名字,大屏幕上其他三名男演员的画面消失了,只留下杨路激动到泛红的脸。 伴随着雷鸣般的掌声和几乎掀掉屋顶的粉丝应援声,杨路站了起来。 杨路似乎还难以置信,有些不知所措地四顾着,大屏幕上放大了他干净利落的五官。 杨路今年二十八岁了,二十一岁大学毕业后进入娱乐圈,从一个新人走成今天的影帝,杨路走了足足七年。跟那些少年甚至童年影帝相比,杨路已经不年轻了,但这个茫然的动作让他的神情变得柔软。 杨路今天穿着定制的昂贵西装,贴身的剪裁勾勒出长而柔韧的腰,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一个二十八岁的老男人还能够保持这样充满少年感的腰肢。 容貌干净,气质清冽,这样的杨路无意是令人心折的。 杨路还在迟疑,主持人已经开始催促他,那是有过合作经历的前辈,笑着对话筒道:“我看见了一头迷路的小鹿,麻烦猎人们停止你们充满侵略性的狙击目光,指引一下,让他来到我的身边好吗?” 因为圆滚滚的眼睛,又因为无害的长相,再加上名字中本身有一个路字,杨路刚刚出道的时候在粉丝中有些小鹿的戏称,直到他变成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这个戏称依旧伴随着他。 听见这个调侃,应援的粉丝呐喊再度掀掉屋顶。 杨路终于走到了舞台上,主持人将话筒交给了他,到了发表获奖感言的环节。 杨路握着话筒,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几度哽咽,却说不出话来。 看见这样的杨路,震耳欲聋的粉丝应援再度响起。 终于,杨路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对着话筒开口:“感谢我的公司,感谢我的老板,感谢我粉丝,感谢曾有过合作的老师,感谢我生命中遇见的所有人,谢谢你们,是你们成就了今天的我。” 说到这里,杨路微微一顿,他又做了一次深呼吸,似乎下定了决心:“但我今天站在这里,最想感谢的,是一路陪着我走过漫长七年,在谷底时给予我无私的鼓励,在高峰时告诉我不可骄傲,我的恋人。” 会场变得很安静,杨路事先没有跟任何人通气,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告白打得措手不及。 一片寂静中,就听见杨路的声音,字正而腔圆:“张智国。” 哗然,这并不是一个在娱乐圈耳熟能详的名字,所有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讨论这个张智国是何许人。 灯光一个手快,将聚光灯落在了贵宾席极为前排的位子。 人们跟随着光线,看见坐在贵宾席里的男人。容貌英俊,表情匮乏,侧颜冷凝气势惊人得一塌糊涂。 “智国,和我站到一起好吗?”杨路望着这个男人,眼神如同水草般温和而柔软。 这个男人,就是杨路口中的恋人张智国,一个男人?! 坐实了这个发现,满场哗然的声音更大了。 张智国出柜了,猝不及防而又毫无疑问。记者们手中的相机像不要命似的闪,摄像机也紧追着不放。 于是会场里所有人,包括电视机前收看直播的观众,都亲眼看见这个名叫张智国的男人站了起来,宽肩窄腰,长腿一米八,每一步都步伐沉稳神情郑重。 原非只大略的记得原本的剧情,虽然在商界如雷贯耳但在娱乐圈默默无闻的张智国,用颜值就征服了一干人等,当他走上舞台,跟杨路并肩站在一起,会场忽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歌颂这对勇于出柜的夫夫。 之后粉丝买账,朋友祝福,公司正面公关,媒体报道也是一面倒的高歌唱好。 两人干脆去拉斯维加斯扯了结婚证,又回国举办了盛大的婚礼,HE了。 不过,那都是没有原非的剧情,在路人原非介入之后,结局变成了—— 在即将走上舞台的时候,张智国一个踉跄。 一部分人不明所以,以为张智国是太过于紧张。另外一部分知情人却目光晦涩,最明显便要属同坐在贵宾席里的几位,无声对视之后,纷纷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跟杨路有过合作经历的主持人前辈上前扶起了张智国,在张智国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离得太远,主持人又没有带话筒,人们看见他嘴唇微动,猜测也不过说些走路小心的场面话。 只有张智国清楚地听见主持人恶毒的声音:“夹紧你的屄,骚货,要是屄水漏出来弄脏了红毯要你好看。” 张智国终于站了起来,走到杨路旁边。 杨路握住了张智国的手,满眼爱慕。 张智国迟疑了一下,反手握住了杨路的手,两人合体。 一阵诡异的安静之后,媒体对准杨路开炮了,语气强硬,言辞犀利,充满鄙夷。 甚至有一个记者问道:“这位张智国先生是GV男优吗?我看过一部GV,里面为了钱卖身给老男人,最后被老男人的妻子花钱雇人轮奸后卖到泰国做人妖的男演员跟这位张智国先生长得非常像,杨路先生你是因此跟张智国先生结缘的吗?” 杨路跟张智国落荒而逃。 而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粉丝不买账,朋友拉黑,两个人同时遭遇了事业的滑铁卢,杨路被签约公司冷藏,张智国公司的股价一跌再跌,正在谈的几个项目都搁浅了,损失惨重。 媒体挖出杨路跟张智国的确识于微时,不过是杨路的微时,张智自幼国家世显赫,床上滚过去一个加强排的鲜肉嫩模,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花花公子,包养了当时十八线小咖的杨路。 颁奖典礼事件一下子就定性了——爬床的碧池想要将PY交易包装成真爱。 后来,媒体更是挖出杨路和张智国参加乱交派对的照片,那些照片简直是纸媒的福音,使好几家销量不佳几乎破产的纸媒一刊再刊,一次完成了全年的销售计划。 更有知情人指出那根本不是什么乱交派对,而是杨路和张智国一齐向娱乐圈大佬提供PY服务的现场。 杨路和张智国的口碑一落千丈,给杨路颁发“最佳男演员”的筹备会为了挽回声誉,甚至公开声明收回了已经颁发给杨路的奖项,这是娱乐圈史上前所未有的事情。 再后来,杨路和张智国就销声匿迹了。 全书完。 看到这里,原非将这本《霸道金主爱上我》收进书柜,那里,原非的战利品已占了小半排。 -- 4、妖孽情敌当街妓(预) 原非很快进入了下一本小说,作为一名路人。 这也是一本耽美小说,本来的剧情是攻依靠着美色跟许多攻同时保持暧昧并从中获利,最后跟曾作为情敌的受在一起,享受胜利小甜饼的故事,挂的标签是腹黑妖孽攻X天真软糯受。 原著中有一个描写的片段让原非非常的记忆深刻—— 皎洁的月光下,一袭白衣的周东临实在是太美了。 柳叶般狭长的凤目,看人的时候,微微上挑的眼角天生晕染出一片绮丽的氤氲,映着琥珀色的眸仁泛出潮湿的水气,比世间的任何一名女子,不,比世间所有的女子加在一起,还要端丽。 带着桂香的清风轻轻拂动周东临雪白的衣袂,薄衫微动,恍要羽化飞去。 沈沧海再也忍不住,他凑了过去,想要倾身一吻。 沈沧海探出的唇瓣接触到了什么,是温热而柔软的,却不是唇瓣,而是一根手指。 那是周东临的手指,白皙细腻,玉石一样通透,带着人体的温度和淡淡的桂花香。仅仅是一根手指,便让沈沧海色授魂与忘乎所以:“东临……” “嘘,”周东临玫瑰色泽的唇瓣圈成一个完满的圆,嘴唇微嘟,花瓣一样张开,甚至能够看见后面更加粉嫩的粘膜,仿佛他下一刻就要亲上来,果然令沈沧海一怔之下,失了声音,却听见,“还不到时候。” 沈沧海急切起来,为了一亲芳泽:“你要什么?东临,你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之前你要州府绸缎的采买权,我不也给你了吗?还被我爹打了一顿,足足躺了半月。” 沈沧海这样说,不无邀功的意思,巴巴地望着周东临,也如同望着主人一个劲摇尾乞怜的黄狗。 奈何周东临美则美矣,冷也冷极:“我说了,还不到时候。” 沈沧海极度渴望,却又不敢唐突佳人,便露出失望又不甘的怨怼神色,慢慢地退了回去。 下一刻,沈沧海一僵。 周东临的唇,追逐着沈沧海退却的嘴巴,然后印了上去。 一触即离,幻梦一般短暂,却也幻梦一般美好。以至于沈沧海一时间愣在当场,抚着自己的嘴巴浑浑噩噩地想着,原来周东临的唇,竟这样美好温暖,这样柔软得不可思议。 周东临斜眼瞧着沈沧海,眼角的一线氤氲便荡开了越发绮丽的风情,语调却霸道异常:“只能我亲你。” 这一吻,吻掉了沈沧海所有的失望不甘怨怼不满,又巴巴地追上去:“东临,你亲我也行,再……” 周东临却退了一步,仿佛刚才投怀送抱的是个别人,冷冷地看着沈沧海,又是那句:“还不到时候。” 沈沧海却笑了,这一笑满是爱慕,满是温柔。 果然不愧是那个妖孽的周东临,便是这般若即若离,乍暖还寒,让他和他们趋之若鹜,又甘之如饴。 这个片段中的周东临,就是原著中标签腹黑妖孽的攻,而被打得躺了半个月没得到一个吻还在感慨“果然不愧”的败家儿子沈沧海,不是受,只是跟周东临众多保持暧昧关系的攻中的一个。 至于受的名字?不重要。受的名字对原非而言,就像原非的名字对原著而言一样。 原非已经是一名很有经验的路人,同期的许多路人,干着干着就转职去做了配角,甚至做了主角。原非不同,他一直致力于做路人,并且在如何高效地做路人这条道上一直走到黑。 路人是不需要走剧情的,众所周知。 而这次的攻段位这样低,原非甚至不打算亲自出手。 原非带了一些钱,分别去拜访了周家的管家、周老爷的小妾和周老爷的大公子。 管家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在周老爷面前说三遍:“二公子是肖母吧?四奶奶十多年前乃是花魁娘娘,美貌惊动秦淮河,多少王孙贵胄想要一亲芳泽,最后却一腔爱意尽付老爷,心甘情愿地在老爷院里做了姨娘。” 第一遍听这话的时候,周老爷还挺高兴。当初身为花魁的周东临的娘一心跟着周老爷回家,嫁给已有一妻两妾的周老爷为妾,还典卖首饰自己赎的自己,是周老爷为数不多的可以称道的情史。 管家第二遍说这话的时候,周老爷就沉默了,的确,周东临跟生得跟倭瓜似的周老爷一点都不像。 管家第三遍说这话的时候,周老爷的脸就黑了。若是周东临的娘还在,如今也不过三十余岁,美貌尚在风韵犹存,自然能一口莺歌软语,媚得周老爷自觉尧舜重生潘安再世,活该全天下的女子夜奔。 可惜周东临的娘生周东临的时候难产没了,只留下周老爷在一片难言的静默中,越想越觉得头顶翠绿。 然后是小妾,这酒楼里唱曲出身的九姨娘,懂得拿钱办事的道理,对着周老爷嘤嘤哭得凄凄切切,哀断肝肠:“二哥儿,二哥儿今日对我……” 最后是大公子,他在周老爷面前几番欲言又止,仿佛难以启齿。最后终于开口,却是没说话,脸就红了:“二弟夜半时分进我房里,穿得十分清凉,却说身子燥热,要我摸他。” 相比对于小妾所言的半信半疑,大公子的话,周老爷一下子就信了。 因为虽然这新娶的九姨娘相比倭瓜似的的周老爷的确年轻貌美,但相比周东临,周老爷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自己重金迎娶的小老婆,还没有儿子一根手指头漂亮。 九姨娘轻薄周东临,周老爷尚觉得山鸡配凤凰,说周东临轻薄九姨娘,哪有妙龄少女强抢恶霸的道理? 但这话由大公子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周东临生得好看,且他知道自己生得好看,更十分善于利用这份好看。 周东临惯穿白衣,衣笼箱子打开,一年四季的衣衫或是素色,或有云纹,却无一例外,均是白色。只有这般遗世独立的谪仙打扮,方能衬得他青丝如云,五官端丽,看遍山花烂漫不让人间繁华的眉眼清俊。 京都新出的胭脂水粉,县份上的夫人娘子还没听见风尚,周东临便已用上了。他用得十分巧,并不若暴发户似的庸手,恨不得叫全世界的人一见便知道涂抹了脂粉,只妆点着眼尾的一线氤氲晕开蒙蒙水汽。 周东临生得这般殊色,又是这样对钗环琅佩的女子物如数家珍。 性好南风之名,已经艳名远播,比之当年他做花魁的娘也毫不逊色。 君不见州府娇宠的小公子沈沧海,被周东临迷得让自家做官的老爹一顿打,打得半个月起不来床,一能起来床就上周东临这里来串门子,奔丧都没有这样勤快的。 更有诸如……之类的公子哥儿,跟闻见屎味的黄狗似的,见天地跟着周东临的屁股后面转。 所以周老爷一下子就信了,信得真真的,信了的瞬间,周老爷出离了愤怒。 周东临自己当个兔爷二椅子就算了,竟还要祸害大儿子,是要他周家一脉断子绝孙吗? 满心的怒火,再加上先前的一顶绿帽子的猜想,烧得周老爷眼睛眉毛都绿了。 -- 5、妖孽情敌爱上我end 结束任务,原非脱离了小说。 系统生成的新书立刻掉落在原非的手边,带着新鲜烫热的油墨香气。 原非翻开了这本名叫《妖孽情敌爱上我》的小说,直接翻到最后几页—— 没两天,周东临就让自家的马车架进小巷里做了街妓。 什么是街妓?便是那种连一砖一瓦都不惜得置办,只用一辆马车遮丑,便当街做起皮肉生意的娼妓。 周东临初时自然是不肯的,周老爷让管家使二指粗的麻绳将他捆了,又在马车的座下安了玉势。那玉势装在连接着车轮的木板上,车轮滚动起来,涂抹了膏脂的玉势便起承转合地上上下下。 若是周东临一味挣扎,车夫会驾马故意去碾些碎石,一路颠簸撞得周东临数度失禁,好叫他知晓厉害。 便是周东临服软,车夫驾得路途平坦,这样一路抽插,肉口也抻得极开了,待到了地方便能直接行事。 后来周东临便认了命,不需得麻绳捆绑,每日天不亮,便自己撩起雪白衣摆,赤条光腚地往那挖了洞的木板上一坐,任由玉势进出。如此跌宕一路,到了地方便撅臀缩腚地容着路边的莽夫付钱操穴。 周东临生得貌美,浑身精斑,汗湿粉颊之时,更是艳丽无双。 县份上的人很快便知道了这当街叫卖的艳妓,甚至别的县份也有人慕名而来。 周东临嫖资收得极便宜,一个铜板而已,来嫖的有乡户,有力夫,也有混街的流子,不一而足。 却有一日,来了个锦衣的公子。 四名劲装短打的护卫守在马车四周不叫闲人靠近,只那锦衣的公子迟疑着掀开了车帘子。 锦衣公子没有进去,只站在门口,掀开帘子往里面看了一眼,便转身当场吐了。 吐过之后,锦衣公子浑身虚软,叫四个护卫扶着走了,此后再也没有来过。 不久之后,周东临染上了花柳之类的暗病,浑身生疮。周老爷虽花重金请名医医治,却到底在脸上身上都留了暗疮痊愈后的绯色疤痕,不若原先貌美,再做街妓也不若原先生意兴隆。 全书完。 看到这里,原非正要合上小说,突然听见叶非凡在旁边毫不客气地吐槽:“也太简单粗暴了。” “简单粗暴有什么不好的,”原非义正词严,“完成了任务不就好了?” 原非完成任务提交的照片,正是周东临伏在小巷的马车里,上身还穿着如同谪仙的广袖长袍,宽松的衣摆却撩到腰上,露出被干得汁水横流的赤条光腚的一张,已然顺利通过了。 面对原非理直气壮地反驳,叶非凡简直恨铁不成钢:“执行任务的时候,也需要注意故事性。哪怕同样是卖,也要卖得循序渐进,卖得跌宕起伏,卖得神仙放屁,卖得不同凡响。” 任凭叶非凡说得慷慨激昂,原非依旧是不受教的:“要卖就卖,何必做得这样复杂?” 叶非凡抹了一把脸:“听说过周文东吗?” 原非知道这个出自《莫少成神记》的角色,点头:“知道。” “王豫呢?”叶非凡又问。 这个出自《豫哥成神记》的角色,原非也知道,再度点头:“知道。” “过程,循序渐进跌宕起伏的过程,”叶非凡化身三千人座无虚席的报告厅里做学术报告的教授,掷地有声地道,“就是周文东和王豫已经是知名的路人,而你还是个普通路人的原因。” 原非想了想,竟觉得被说服了。于是他虚心好学,不耻下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呢?” “就拿这本《妖孽情敌爱上我》举例,攻周东临在众多的优质攻之间徘徊,用一点小恩小惠,什么摸摸小手亲亲小嘴,便心安理得地收下了优质攻们提供的金银财帛滔天富贵,最后更是哪个攻都没有选,而选择了半道出场的受。你难道不应该让这些攻狠狠地干回去,好叫读者感受到什么叫天道好轮回吗?” 原非满面的不敢苟同:“周东临既在路边做了艳妓,只要给得起钱,谁都干得。力夫干得,流子干得,这些优质攻自然也干得。之前为了摸摸小手亲亲小嘴,便能不惜金银财帛滔天富贵,如今能真刀真枪的操了,竟连一个铜板也舍不得了吗?” “那你也得注重循序渐进,你一上去就把周东临弄得汁水淋漓,沈沧海别说硬起来,只隔着车帘子看一眼就吐得昏天黑地,回去病了半个月都不见好,”叶非凡不厌其烦地悉心指导,“你应该先让这些攻察觉周东临的利用,怒而挨个干他,再让护卫干他,让家奴干他,设计父辈兄弟阖族耆老干烂了他,最后丢到街边去卖予力夫流子,方不负了这样宏大的故事背景,这样复杂的人物关系。” 听到这里,原非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了,但你可以听听我是怎么想的吗?” 叶非凡一看就知道原非还要犯病,一翻白眼:“你说吧。” 原非斟酌了一下措辞:“周东临在众多男人中周旋,今日用摸摸小手从这个这里拿些好处,明日用亲亲小嘴从那个那里拿些好处,却并不真的发生些实质的什么。这个行为是想卖,却又货比三家,待价而沽。” 叶非凡听到这里,觉得原非说得对,就点头了:“是。” “周东临待价而沽不奇怪,奇就奇在,那些世家的公子官门的权贵宗门的魁首,竟让这个小门户的庶子沽得清贵自持,沽得遗世独立,沽成了占尽便宜却不染紫陌红尘一丁点烟火气的谪仙在世。” 叶非凡听到这里,觉得原非说得也对,但忍不住补充:“这是艺术需要,现在的读者就爱这个,绿茶攻。” “所以我觉得,周东临要卖,便让他摆明车马,一个铜板一次地沿街叫卖,让这些鬼迷心窍的攻们明白,这小门户的庶子本就是他们不会稀罕的便宜的廉价货,看一眼都要吐出来。” 叶非凡的静默中,原非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这才是真正的去芜存菁,拨乱反正。” 吧嗒,望着原非一本正经的脸,叶非凡的下巴掉在了地上,他竟觉得原非说得很有道理。 -- RóǔSんǔωu.ΧγZ 6、行业培训会 从《妖孽情敌》里出来,原非没有急着进入下一本小说。 穿书协举办了培训会,是行业总会,原非作为一名路人,也需要去参加。 穿书这个行业,流行过穿成主角,流行过穿成配角,流行过穿成伪装主角的配角,也流行过穿成伪装配角的主角,但从未流行过穿成路人。 培训会的入场仪式无异于一场红毯秀,那些出名的主角和配角便是星光熠熠的一线,而原非作为路人,就是只除了没有戴着工作牌以外,跟工作人员毫无差别的十八线小咖。 原非的座位在很后排,周围坐的也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生面孔,大约是做路人的同行。 比较好的座位,前排和中央的位子,能够被摄像机轻易捕捉,都留给了知名的主角和配角。 主角配角同样分知名度,座次越往后越往边上,知名度越不怎么样。 晚上八点,培训会正式开始了。 主持人是前些年很出名的一个主角,最后跟配角在一起,干脆留在了书里,近些年已经很少听到他的消息,听闻已经完全生活到书里去了,没想到这次培训会居然请到了他做主持。 只是走上舞台,灯光照亮了那张微染岁月的面孔,会场中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当时的事件闹得很火,原著反响平平,穿书的剧本倒出了广播剧,衍生了影视作品,粉丝撕了好几波CP,热度经久不衰,原非也在小破站里刷到过一些剪辑片段,认得出这张英俊的脸。 想起那些年被CP粉支配的恐惧,原非跟着周围的人一起鼓了鼓掌。 一段稳重而不失幽默的开场白之后,培训会在热烈的气氛中正式开场。 原非望着舞台中央,岁月痕迹反而越发沉淀了男性魅力的主持人,不得不承认,天生是主角的苗子。 一场培训会持续了两个小时,冗长的会程本来会听的人昏昏欲睡,但在主持人颇具人格魅力的主持之下,掌声不断,笑声不断,小高潮不断。 培训会的最后,主持人分享了几个穿书的经典案例,给新人后进做参考,也给优秀先进做表彰。 原非听得很仔细,虽然历年来经典案例的角逐,通常都是主角配角的厮杀,跟他这种连名字不配拥有的路人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但是原非还是听得很认真。 “听听,听听人家的牌面,什么叫循序渐进,什么叫跌宕起伏,难怪能做经典案例。”叶非凡不知道怎么混了进来,还就坐在原非的旁边,凑在原非耳边道。 从事路人这一行,或是自带了原本在小说里的气场,在现实中也是面目模糊的。原非旁边原本不知道安排的谁,换成了叶非凡也无人问津,原非也习以为常:“受为了获得出演电影的机会,找了攻当金主,最后两情相悦,当众出柜,获得全世界的祝福?” 叶非凡一听,正是主持人刚刚分享的其中一个经典案例,点头:“嗯。” “真的不是爬床的碧池,又当又立吗?” 叶非凡:“……” 原非继续问:“攻花钱包养了受,什么都不干,只一门心思花更多的钱捧受?” 叶非凡一听,是主持人分享的又一个经典案例,点头:“嗯。” “真的不是PY交易,还阳痿吗?” 叶非凡觉得这是可以解释的:“神特么阳痿,那是深情,深情,攻是为了把受纳在自己的羽翼下保护!” “保护一个人的方式,只剩下把对方变成被包养的小白脸,还是被富商包养的卖屁股的小白脸?” 叶非凡:“……” 原非继续问:“另辟蹊径,身为攻却周旋于无数攻之间,获得名利财富无数,攻攻互动引得读者一片狼嚎,霸王票冲上排行榜第一名,最后出其不意,选了作为情敌的受相伴一生?” 叶非凡已经麻木了:“你想说什么,你说吧。” “真的不是绿茶?” 叶非凡:“……”傻子又犯病了。 叶非凡眼中的傻子最后还义正言辞地道:“BG的时候,说人家绿茶心机渣浪贱,好像全世界就她火眼金睛慧眼识婊。BL的时候突然就深情腹黑忠犬帝王了,真的不是仇女症+拜屌癌吗?” 叶非凡觉得可能自己也傻了,因为他一时之间竟觉得傻子说得好有道理。 培训会结束,粉丝把后台的工作人员通道出口堵得水泄不通,大门倒成了路人撤退的主场。 原非跟着叶非凡正往外面走,突然被人叫住了:“原非?” 原非下意识回头,看见一张有些眼熟的脸,想了想,不就是今晚分享的经典案例缔造者的其中一位吗? 虽然记得对方是经典案例缔造者之一,原非却实在想不起对方是主角还是配角了,只能看见那张英俊的面孔,露出饶有兴致的笑容:“你就是也穿了《霸道总裁爱上我》和《妖孽情敌爱上我》的路人原非?” 原非的眉头皱了起来。 原非不是没有粉丝的,虽然穿书的质量一言难尽,但仅仅谈数量,原非已经算得上是翘楚了。这一点,从原非自系统处获得的占了半拉书柜的小说就能看出来。 快餐时代,快餐经济,数量比质量重要,原非穿了这样多的书,自然是有粉丝的。 只是因为执行任务的方式十分特别,原非的粉丝十分小众。 又因为众所周知,路人是不配有姓名的,就像路人是不需要走剧情的一样。 为了贯彻路人精神,原非没有取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这种耳熟能详的名字,也没有取陆刃林浩梅川酷子这种谐音易记的名字,而是叫原非。一个丢进名字堆里就扒拉不出来,刚念出口就忘了,还大多数时候都会被路人这个称谓代替的原非,近一步减少了粉丝量。 还因为原非的读者也并不热衷于将原非认出来,爽过就算了,许多同时看过多本的读者都不知道是原非担任的路人,典型的拔吊无情,提了裤子不认账,原非的粉丝就更少了。 但现在,原非被认出来了,还准确地叫出了名字,这就不由得他不皱眉了。 -- RóǔSんǔωu.ΧγZ 7、主角攻专业户,江 “听说你很有趣,不如我们打个赌吧?”叫住原非的男人这样说道。 原非想也没想:“不赌。” “就赌,我们穿进同一本小说,谁先完成任务。”男人似乎是早有准备的,脱口就说出了赌约。 原非还是说:“不赌。” “我可以选一个配角,没有主角光环,跟路人一样,你不是必定输的。” 原非审了审题,他听出来了,男人一般是干主角的,因为他说选配角的时候口吻充满了屈尊纡贵。但原非还是拒绝,甚至连字眼都懒得换一换:“不赌。” “为什么,”男人的脸上浮现出好奇的神色,他紧接着补充,“你可以选任何东西做赌注,只要我能够给的,没有什么不违背江湖道义不违背良心的限制。” 不违背江湖道义,不违背良心,是金庸名著《倚天屠龙记》中,女主角赵敏给男主角张无忌黑玉断续膏,可以提出三个条件的前提。 穿书其实并不是一个新兴的行当,长久以来都是存在的。只是伴随着网络数据的发展,迸发了之前没有的热度,倒有一种旧地老宅突然变成了网红打卡点的感觉。 越是知名度高的作品,被穿的频率越高。时至今日,名著依旧保持着最高的知名度,最高的穿书率,例如《红楼梦》《水浒传》《三国演义》《金瓶梅》,时间赋予的魅力,不是大数据爆发一蹴而就能够媲美的。 男人刚刚提到的《倚天屠龙记》也是知名度极高穿书率极高的一部作品,穿书从业者引用这些名著里的桥段,就像文学家引用莎士比亚的名言一样,是一件极为风雅的事情。 原非琢磨了一下,嗯,男人表现出了风雅。出于礼貌,他也需要表现一下:“路人不配打赌。” 男人当时就愣住了。 他们站得不太远,原非和站在原非旁边的叶非凡都能够清楚地看见这个容貌英俊的男人有着弧度优美的眼眶,眼睑微微睁大,便显得中间黝黑的瞳仁越发黑亮,兀自震颤。 然后男人笑了,惯做主角的人,笑容自然也是星光四溢的:“你果然很有趣。” 原非赶紧拉着叶非凡走了,傻子暴起伤人,是不用坐牢的。 出了培训会会场,叶非凡让原非自己回家,打车走了。 原非回家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还没醒,就被叶非凡叫了起来。 叶非凡站在床前,表情很严肃地问了第一个问题:“你知道昨天晚上咱们遇见的那个人是谁吗?” 原非摇头:“不知道。” 叶非凡问了第二个问题,表情更严肃:“昨天走了之后,你是不是叫人套麻袋黑打他了?” 原非依旧摇头:“没有。” 叶非凡突然暴起,捶胸顿足,痛心疾首:“少来,我还不知道你吗?你看看你前期穿的那些破书,清一色堵巷子里套麻袋打一顿,打服了就干,干服了就拖去卖。” 叶非凡这样吐槽在各大论坛里被吐槽得烂了,原非的脸皮因此与日俱增,已是心如止水,还耐心地解释道:“你也说那是穿书的时候,咱们现在是法制社会,打人和强奸都是犯法的。” 叶非凡端详原非的脸色。 原非任由叶非凡端详他的脸色。 叶非凡看了半天,没看出花来,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床边上:“吓死我了。” 原非从被窝里爬起来,坐着:“发生了什么事,说吧。” 叶非凡是个藏不住话的,原非递了碗,他立刻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往里面倒。 原非听了听,明白了。 昨晚见到的男人叫江洋,当过主角,也当过伪装配角的主角,反正都是主角,主攻,是主角攻专业户。 江洋这个主角做得,看遍山花烂漫不让人间繁华的风华绝代,将其余的所有都比作了陪衬的背景板。 进培训会走红毯,江洋是第一批,也是粉丝应援最高的那一批,座位在会场最前面的最中间几个,也是坐在最后的原非伸长了脖子加上望远镜都看不清楚后脑勺那几个。 听到这里,原非暗自觉得,这样的江洋,跟他根本没有交集,但很快,原非就明白了。 昨天见面的时候,江洋提到了也穿了《霸道总裁爱上我》和《妖孽情敌爱上我》,重点在这个“也”字。倒不是说江洋和原非同时穿了同一本小说,而是说同一本小说,除了江洋穿的版本,还有个原非版本。 原非想象了一下这样的情形。 当江洋在小说里,将角色穿得看遍山花烂漫不让人间繁华的风华绝代,将其余的所有都比作了陪衬的背景板的时候,一些读者却在下面不断刷着原非版本真香,并且搭配江洋版本食用更香。 江洋会不会生出那么一丁点的好奇心,去看看,原非穿的到底是个什么版本? 然后…… 毕竟,任一本小说如何人物众多关系复杂,只要不NP,主角攻就那么一个。所以身为主角攻专业户的江洋能够穿的角色也就那么一个,是的,就是张智国和周东临。 而以原非堪称劳模的敬业程度,那占了半拉书柜的战利品,他觉得跟江洋的交集远不止上面的两本。 “昨天晚上,有个路人袭击了江洋。”叶非凡继续说下去。 “路人袭击?”原非望着叶非凡,是他想象的那样吗? 叶非凡点头:“就是你想象的那样,路人,袭击,很有你刚刚入行时候的风格。” 原非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入行时候的风格,心如止水:“成功了?” 叶非凡白了原非一眼:“那哪儿能啊?咱们现在是法制社会,打人和强奸都是犯法的。” “……”这话耳熟,不是原非刚刚说的吗? 叶非凡叹了一口气,听声音还有那么点小遗憾:“打一顿,扭送派出所了。说那一顿打得可惨了,江洋亲自动的手,指关节都打肿了。一线的主角,哪个不是金尊玉贵恨不得给全身都上个‘刮破油皮保险’,江洋打成那样,该有多生气?江洋的粉丝又疯了,说太A了,攻气爆表。” 江洋有多生气,原非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身上忽然莫名其妙地有点隐隐作痛。 -- 8、鸡奸犯工地卖淫 原非又进入了小说。 本来一切顺利,原非把那个名叫朱子明的攻送进了位于工地的集装箱。一张又脏又臭的棉布垂下来,一布之隔的简陋集装箱外,衣衫破旧的工人们排着队在打手处交钱,获得进入集装箱的资格。 因为任务即将告一段落,原非站在集装箱外吃了一颗水果糖,神色倦怠而满足得像在抽一支事后烟。 阮秋实突然出现,想要冲进集装箱:“朱子明,朱子明你快出来。” 阮秋石的出现,出乎了原非的意外。 原非这次穿的,依旧是一本耽美小说,小说原本的剧情是,攻的心中有一个白月光,但白月光死了,于是攻就鸡奸了白月光的弟弟受,然后让受作为替身留在身边供自己长期鸡奸,奸了一段时间,发现受才是真正的白月光,两个人冰释前嫌,HE了。 阮秋石,就是这本小说的受。 原非的任务目标向来是攻,并不关注受,很多时候,连受的名字都不知道,任务就完成了。当面NTR和同时抹布攻受是一部分路人粉丝的爽点,并不是原非的。 原非的行事作风总结起来就四个字——简单粗暴,这一点,叶非凡很了解他。 所以原非陡然看见阮秋石,还没有把他认出来。 阮秋石倒把原非认出来了,他被工地的打手拦着,不让进集装箱,目光落在了原非身上:“是你?” 原非很疑惑,仔细回想了一圈自己执行任务的过程,没找着答案,就把疑惑问出了口:“你认识我?” 阮秋石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快把朱子明放出来!” 阮秋石颐指气使的态度,充满了理所当然,让原非更加疑惑了:“为什么?” 阮秋石看着原非,好像是戏瘾犯了,突然表情焦急,目光深邃,声情并茂:“我已经知道了,我不是替身,我才是那个十二年拿糖给朱子明吃的人,我就是白月光,他爱的不是哥哥,是我!” 相比阮秋石堪称专业的表演,原非的反应就很平淡了,他百无聊奈地耸耸肩:“抱歉,我做不到。” 这次轮到阮秋石发出疑问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彼此相爱,你却要拆散我们?难道你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见不得别人幸福?你这个内心龌龊肮脏得像阴沟里的蛆虫一样的小人!” 这一段念白,依旧是声情并茂的,虽然修辞手法用得过于理论学术了,但用字正腔圆的播音主持腔念出来,配上阮秋石痛心疾首嫉恶如仇的表情,也很有些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意思。 原非想了想:“你刚刚说,你才是那个十二年拿糖给朱子明吃的人?” 阮秋石点头,斩钉截铁:“对。” 原非又问:“你才是白月光?” 阮秋石再度点头,胸有成足:“对!” “他爱的不是你哥哥,而是你?” 这一次,阮秋石的目光变得温和而柔软,似乎是想起什么温暖的事情,值得他露出温暖的表情:“是的。” “难道这就能够改变朱子明是一个鸡奸犯,一直鸡奸你的事了吗?就像,嗯,”原非顿了顿,思考着修辞手法,斟酌着措辞,“就像他想给你一坨像巧克力的屎,结果给错了,给了一坨像屎一样的巧克力,就能改变最初他是想给你一坨屎的事实了吗?” 众所周知,耽美小说是唯美浪漫的,有情饮水饱,不食人间烟火,更与屎尿屁绝缘。 所以听到原非生动而具体的形容,阮秋石一时之间面上清白交错,沉默许久,才勉强白着脸强辩道:“我不在乎,过去的都过去了,我愿意原谅子明,我们还有更长的未来。” “而且就因为我们有着不够美好的过去,才需要用更加美好的未来来补偿。”补充了这样一句之后,阮秋石的眼睛晶亮,面颊微微泛红,那是兴奋,似乎有些自我感动了。 相比阮秋石堪称专业的表演,原非的反应依旧平淡:“你拿到一坨像屎一样的巧克力,觉得虽然像一坨屎,但到底是一块巧克力,因此十分感动,是你的自由,凭什么让我也跟着一起对一坨屎感动呢?” 阮秋石实在听不下去了:“你能别说什么屎不屎的吗?你就说到底放不放人!” 原非也很干脆:“不放。” 原非的冥顽不灵油盐不进简直让阮秋石大惊失色,当场跳警,满脸“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你干啥吃的?攻受都冰释前嫌了,按照剧情,难道不应该HE了吗?” 原非耸肩,反应平淡,百无聊奈:“众所周知,路人是不需要走剧情的。” 原非从小说里出来,系统新生成的《替身情缘:我才是传说中的白月光》就掉在了手边。 原非还没来得及打开欣赏一下最后的结局,叶非凡背后灵似的凑过来:“温阮珏认识吗?” 原非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这个名字,确信:“不认识。” 叶非凡反问:“真的不认识?” 原非点头:“真的不认识。” “那就奇了怪了,”叶非凡把笔记本电脑递到原非面前,表情百思不得其解,“他刚刚突然冲到你的会客室,端了格林机枪似的,对着你的人品一阵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突突。” 末了,叶非凡提醒一句:“你以后要是遇见他绕远一点,这个温阮珏虽然不是什么大神级别的一线,但也算得上是小粉红,有些死忠粉,惹上了还是挺麻烦的。” 原非本来不感兴趣,但是既然叶非凡都把电脑递过来了,也就将就着看一眼。 等看到屏幕上赫然写着“内心龌龊肮脏得像阴沟里的蛆虫一样的小人”,再看对方主要的火力集中在刚刚结束的《替身情缘:我才是传说中的白月光》上,原非想他知道这个温阮珏是谁了。 知道就知道,原非并不紧张。 耽美小说何其众多,纯属偶然的情况下,两个从业者同时穿进同一本书的几率小得可怜,不出意外,原非此后都不会跟这个温阮珏在小说里再有什么交集了。 小说里没了交集,现实中更不可能,难道温阮珏还能顺着网线过来咬他? -- 9、替身情缘:我才是传说中的白月光END 原非从容地翻开了系统刚刚打印的《替身情缘:我才是传说中的白月光》,翻到了最后—— 朱子明走到了工地,跟着打手走进了集装箱。 集装箱里挂起几块纵横的破布,拦出简易的隔间,有的隔间里有人,有的没有。 站在一个隔间口,透过虚掩的破布,朱子明看见了躺在地上的男人,和趴在男人身上耸动的男人。 朱子明吓了一跳,那躺着男人倒毫不害臊,还故意将张开的双腿抬起来,盘在身上的男人腰上,让朱子明清楚看见他被男人生殖器撑得大大的屁眼,不知道被干了多久,已经嫣红了,不住地滴水。 啪啪,啪啪,清脆的皮肉声不断从隔间里传出,敲打朱子明的耳膜。 朱子明下意识退了一步,正撞在带他进来的打手身上,打手顺势把朱子明往空的隔间里一推:“就这吧。” 朱子明跌在隔间里,隔间的地上铺着毯子,不知道用了多久,已经看不出原色,还有股怪味,朱子明跌在上面并不痛,打手转身就出去了。 打手出去,客人很快就进来了。 朱子明进集装箱的时候就看了,集装箱跟外面也是用一张破布隔开的。破布里面,是朱子明和跟朱子明一样的男人,破布外面,衣衫破旧的工人们排着队,给打手交了钱就可以走进来使用他们。 刚进来的客人见朱子明的隔间空着,便走了过来:“脱吧。” 极为简单的两个字,却像闷雷一样在耳畔炸开,朱子明有一瞬间的迟疑。 直到现在,朱子明依旧觉得一切像做梦一样。他本是商界精英,年入七位数的金领,拥有决策一间公司生死的能力,却被路人鸡奸了,现在更是在裸照的威胁下,到工地卖淫。 真的要跨出这一步吗?为了几十块钱让工人的鸡巴使用自己的屁眼?从此变成最下贱的男妓?不断在脑海里回荡的疑问让朱子明越发迟疑,浑身僵硬,没有动弹。 客人却扑了上来,他已经解开裤子,掏出生殖器来。是滚烫的,扑上来的时候就贴在朱子明的腿根里,隔着裤裆都能够感觉到烫人的热度,回忆着屁眼被性器火热凿穿的感觉,朱子明反抗得也没那么认真了。 客人剥掉了朱子明的裤子,昂贵的西裤被丢在满是灰尘的地方,然后是内裤。最后的布料被剥离,朱子明的屁股裸露出来,感觉到男人粗鲁的爱抚,屁眼甚至饥渴地收缩个不停。 客人手一探进去,就摸到浸透了精液的肠肉:“已经很湿了,被干了很多次了吧?” 在陌生的环境,被陌生男人的手指掰开了屁眼,明明应该感到羞耻,生殖器却不由自主地硬了起来。 甚至,感觉到手指在肠道里穿梭的触感,爽得龟头流出了粘液。 “是,来之前被干了好几个小时。” 摸到朱子明的屁眼已经又湿又软,客人也不再客套,握着鸡巴直接抵了上来。 已经勃起的鸡巴,充血的龟头是浑圆的,肌肤相贴的温热让朱子明打了哆嗦。 要被干了,被陌生工人的生殖器狠狠地干屁眼,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的预感,朱子明挫败又认命。这就是惩罚吧?对于他曾经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压在身下,强行鸡奸的惩罚。 “子明!” 忽然传来的声音,让朱子明浑身一僵,朱子明认出了这个声音,正是刚刚滑过他脑海的人,阮秋石。 阮秋石继续喊道:“子明,我已经知道了,我才是那个十二年前拿糖给你吃的人,是我,不是哥哥!” 阮秋石的话,让朱子明有一瞬间的怔忪,是啊,阮秋石才是那个该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因为一颗糖,将一个人放在心上十二年,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更可笑的是,竟还放错了人。 当朱子明终于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他已经鸡奸了阮秋石很多次,一边骂他贱人,一边用烟头烫他,一边鸡奸,事后再甩出几张钞票讽刺他是卖屁股的鸭子。 朱子明错得太离谱了,已经无法回头。 所以,他才会受到这样的惩罚吧?惩罚他在工地的集装箱里为了几十块钱对着嫖客撅起屁股。 “子明,你出来,”阮秋石还在继续,带着悲伤,但更多的是深情,“我知道你听得见,你出来,我原谅你了!你出来,我们就重新开始!” 朱子明很感动,他做了那么多错事,还一点补偿都没有,阮秋石就愿意原谅他,真是个大好人。 朱子明有一瞬间的冲动,他想要推开面前的客人,冲出去跟阮秋石紧紧相拥,重新开始。 但是这一瞬间之后,无边的怯懦突然包裹了朱子明。 朱子明想到了自己曾对阮秋石说的那些话,曾对阮秋石做的那些事情。 不,已经回不去了。 因为,朱子明更清楚地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体根本满足不了阮秋石,就像阮秋石小巧可爱的生殖器是满足不了他身经百战的屁眼一样。他在无数次鸡奸下变得下流淫荡,只要看见男人的生殖器就不断收缩的屁眼,只有又粗又长又大又持久,就像……朱子明的目光无声地滑到了客人胯下……才可以满足。 客人也听到了那个声音,不仅抬头:“叫谁呢?叫你吗?” 集装箱是密不透风的,除了一扇破布虚掩的门,连窗户都没有,客人自然什么都没有看到。 朱子明立刻摇头:“不是。” 客人的表情有些狐疑:“真的不是吗?” 终于,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朱子明放下了所有的尊严,他像狗一样跪在地上,双手扣住臀瓣向两侧掰开,展示般对着客人露出中央不住收缩的屁眼:“请客人操我发骚的屁眼,把屁眼操成烂屄。” “啊!”客人终于插了进来,果然像想象中一样又粗又长又大,虽然持久度一般,但好在后面还有排着队的客人,数量的优势弥补了这个小小的遗憾。 “啊啊,啊。”朱子明撅着屁股不断发出满足的呻吟。 全书完 -- 10、就因为操你的人有名字吗? 温阮珏在原非的会客厅里闹了好几天,闹得叶非凡惴惴不安,忧心要出事。 原非倒很是心如止水:“没事,掀不起浪来。” 后来这事果然就不了了之了,叶非凡很是惊奇:“你怎么知道掀不起浪来的?” 原非没说话,就是洗手的时候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原非长了一张适合当路人,倒不是磕碜,过于美貌和过于磕碜都不适合做路人,扎眼。适合做路人的该长得原非这样,面目模糊,丢进人堆里扒拉不出来的面目模糊。 众所周知,男人只分两种,帅哥和其他人。 只有帅哥谈的恋爱才叫耽美,其他人谈的或许是恶臭同志文学,或许是别的什么,反正不是耽美。 而不知道幸还是不幸,原非不属于帅哥,所以注定掀不起浪来。 原非很快就进入了下一篇小说。 这次穿的书,原非本来不太想接。 一是因为不是1V1,总受NP,就是一受N攻。原非向来是只对攻下手的,攻一多,就容易选择困难。 二是因为原著剧情是渣攻被包养的小情集体反扑,干成了总受,这题材本身就跟原非一贯的套路撞了。原非要是穿进去,就是把翻身做攻的受又干成受,反复煎的烙饼又不是回锅肉,没什么人好这一口。 但原非作为十八线的路人,要吃饭,在挑选小说的时候没有话语权。 进入小说之后,原非挑了一个名叫宁致远的攻。 因为宁致远细胳膊细腿,体力是众多的攻中最弱的一个,人称弱攻,最适合蛮力攻陷。 确定了目标和方法,之后的事情就驾轻就熟了,毕竟原非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堵在KTV的卫生间里套头一顿打,打服了操,之后裸照威胁又操了几回,就可以扭送妓院了。 是在国外的妓院,原非为了把宁致远送过去,还专门打了个飞的。 极为专业的一条街,最外围是脱了皮草外套,里面一丝不挂,就地能用的站街女,然后是有铺面营生的私寮,再里面的小院,装修得如同私家的庭院,黑色的铸铁大门打开,悬挂着水晶吊灯的大厅里落座着美丽优雅的男男女女,就是有政府许可的经营证书的妓院。 一名金发碧眼的男子选中了坐在角落里的宁致远,宁致远有些紧张地偷瞄着原非,原非略略点头,宁致远才任由男子拉着,从旋转楼梯往二楼走去。 妓院的老鸨过来跟原非说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租借场地和人身买断的差别。 “宁致远!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声音,忽然叫破了宁致远真正的身份,而不是原非临时给宁致远编造的艺名汤米。 原非抬头,看见了把宁致远堵在旋转楼梯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本小说的受,单明志。 单明志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旁还站了一个人,宽肩窄腰大长腿,原著N攻之一的裴天。 面对突然出现的单明志,宁致远大惊,一时没有作答。 单明志见宁致远面色苍白着沉默,又看了看拉着宁致远的比他高大得多的外国人,再看看自己所在的地方,豁然开朗又大惊失色:“你在这里出卖自己的身体?!” 原非想了想,就明白正发展到哪个情节。 原著中,虽然所有的小情全部反攻成功,但对被包养的曾经免不了心存介怀,裴天就是最介怀的一个。 为了平复心理落差,裴天干脆把单明志弄到妓院当了几天男妓。虽然说的是当男妓,裴天也没真的让嫖客上了单明志,就关起门来自己上了几天。 这个脑回路原非不是很懂,反正几天后,两人就不计前嫌白日飞升,哦不是,是这条感情线就HE了。 看眼下的情形,故事正发展到单明志被裴天弄进妓院,只是没想到碰上了被原非同样弄进来的宁致远。 原非本来不打算管,却听见单明志大呼小叫:“虽然当初包养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货色。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肮脏下贱,为了钱,到妓院,跟这么多男人……啧,宁致远,你真让我恶心!” 单明志生得好,这里除了说他长得好看,出类拔萃之外,还说他家境优越,百亿跨国集团KOSO的继承人。看着宁致远,单明志微微昂起下颌,漂亮的脸蛋带着俯瞰的蔑视,高傲优越得如同神看着蝼蚁。 “单先生,”原非礼貌地称呼着单明志,“请问是KOSO的单明志单先生吗?” 听见呼唤,单明志便越发矜持地昂起了纤巧的下巴,下颌到颈项的弧线盛着漂亮的流光,越发显得那细腻的皮肤美玉般莹润得不可思议,只是看一眼,旁边的裴天就眸色晦涩地咽了一口唾沫:“不错,是我。” “据我所知,你同时跟裴天、张山李肆王二全等多人保持着炮友的关系。” 原非的发言,跟预想中要跟自己这个百亿集团的继承人套近乎的彩虹屁完全不一样,单明志不由得面色一僵,勉强辩解道:“我们不是炮友,我们是爱人。” “我无意抨击多角恋的恋爱关系,”原非先阐明了一下自己的论述前提,再展开了自己的论题,“我只是有些不明白。的确,宁致远之后会被很多男人操。但是单先生,你也被裴天、张山李肆王二全等人操着,就连宁致远都操过你,何以你就被操出优越感来了呢?就因为操你的人有名字吗?” 单明志的脸上一阵清白交错:“这里是色情营业场所,宁致远是在这里跟男人……” 原非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单明志省略号后面的话,想来他是想用一个危言耸听的省略号来保持自己的礼貌,就继续问下去:“单先生,你来这里做什么?” 原非的问题,猝不及防,让也是来妓院当鸭子,给裴天找平衡感的单明志一时缄默。 单明志不回答也没有关系,原非知道这里的剧情:“同样是在妓院里被男人操,何以你就比较金贵呢?” 单明志一下子出离了愤怒:“你胡说什么?我们只是情趣而已,宁致远分明就是卖淫。” 原非耸肩,心如止水似的:“宁致远挨操,至少是收钱的。而你单先生,什么裴天张山李肆王二全的,屁眼操烂也没看见半个子。哦对了,之前包养的时候,你还给了他们钱,倒找钱请人来干自己,按照你的逻辑,你才是那个肮脏下贱得令人恶心的废物吧?” 单明志被废物这个词语刺痛了,大喊着,状似癫狂:“闭嘴,闭嘴!我们包养来包养去,不过是情趣而已。没有1V1,不过是为爱隐忍,为爱退让,为了爱放低身段而已。我们是真爱!” “真爱?” -- 11、那些年,被包养过的情人们反攻的我END “我的天,”叶非凡捧着系统刚刚打印装订的《那些年,被包养过的情人们反攻的我》,开口就来了一句OMG,“这个,让受一边挨操,一边舔攻被嫖客操得从屁眼子里流出来的精液的点子太绝了。” “我的天,”叶非凡捧着小说爱不释手,张嘴就又是一句OMG,“这个,让所有攻排成一排,跪在地上被嫖客排着队灌精,最后用量筒测谁接的精液多的点子也是,脑洞开得很大嘛。” “还有这个,这个人体蜈蚣……” “虽然还是简单粗暴……但是不得不承认,真香!” 原非没有看叶非凡递过来的书页,他亲自办的事情,不用看,也知道内容:“把任务记录锁了吧?” 叶非凡看得津津有味,陡然听见这么一句,蹭地一下伸直了脖子:“为什么?” 说出口的时候,原非还挺笃定的,叶非凡一反问,他却改了主意:“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原非站了起来,往阳台走。 叶非凡看原非背影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什么,从书页上拨出一些关心来:“你怎么了?” 原非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阳台上吃了一颗水果糖。 原非的收入,自然比不上一线的主角配角,甚至连二三线七八线的主配角都比不上。但他到底入行多年,也不如刚刚入行连十八线都算不上的新人可怜,和许多的人挤在空气不流通的地下室隔间里。 原非的公寓是租的,斜着穿过两栋高楼的间隙能看见一线江河沿岸,四舍五入,也算是江景房了。 原非现在就望着那一线江景,从嘴里的糖果上汲取一些甜意。 其实系统对于穿书者的人设限制是很宽松的,只要不跟原著设定出现太过明显的冲突都会通过。 举一个例子,只要原作者没有设定谁是全球首富,穿书者就可以做全球首富。如果作者设定了谁是全球首富,只要改成作者设定的名字,穿书者也可以做全球首富。甚至不改名字也行,只要设定一段经济大爆炸全球首富易主之类的情节,穿书者还是可以做世界首富。 总而言之,穿书者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给自己设定各种金手指。 大环境如此宽松,但原非向来给自己设得十分普通。长相体力家世财富工作人际气运,一切的一切,都普通,因为不普通这件事本身,就不够路人。 原非每次只攻略一个角色,因为他人设普通,一个普通人成功攻略一个角色,尚且算是处心积虑后实现的大概率事件,但如果攻略了一整本书,这件事不合逻辑,就不够普通了。 因为普通,所以只攻略一个角色,因为只攻略一个角色,所以普通,这是一个闭环。说不好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反正是一个逻辑能说通的闭环。 但这次,原非把一本书的攻受一起花样的干了,事情太出格,就不普通了。 这其实不能全怪原非,实在是单明志又当又立还口口声声宣扬“真爱”的嘴脸让原非倒足了胃口。 卖屁眼就卖屁眼,坦坦荡荡卖屁眼不香吗?非得诡辩真爱,好像这样屁眼就镀金了,收的嫖资也镀金。 原非一时热血上脑,就冲动了。 系统限制是十分宽松的,要中途临时加金手指也是可以的。 为了将身为百亿跨国集团继承人的单明志,和之后做强做大到能够反攻单明志的小情们全部收入麾下,原非给自己开的金手指不可谓不大,无论是财力,还是体力。 要大开的金手指,才能有之后让叶非凡连呼“OMG”的剧情,这是逻辑。 但大开的金手指,虽然有了逻辑,却不普通了。 不普通,就不路人了。 原非觉得他把自己的原则给砸了。 许多的人都觉得路人是没有原则的,或者路人的原则就是没有原则。包括读者,观众,甚至一起干路人的同行。原非就看过一个穿书者,做路人时,所有梗一锅乱炖,不管有没有逻辑,有没有原则。后来有了粉丝基础,转行做了主角,还回过头来狠狠踩路人这个行当一脚,说是行当没有逻辑,没有原则。 连叶非凡都会在开玩笑的时候,指着原非的鼻子说,你看你穿的那些破书,干的那些破事。 这个原则,并不是白纸黑字写进守则的东西,也不是心照不宣约定俗成的东西,甚至没有任何别的人知道,只是原非给自己定的,一个底线。 原非觉得他把自己的原则给砸了。 觉得自己砸了原则,原非的第一反应就是让叶非凡把任务记录锁了。 但是紧接着,原非意识到这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 一个路人自己的底线,那就是不存在的东西。读者和观众要是知道原非因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锁了任务记录,肯定会觉得这是一件可笑至极的事情,并大肆揣测肯定是因为其他的什么理由。 例如原非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被反杀,怀孕,生子,产乳,身体改造了,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在大环境面前,原非屈服了——“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而以上的这些,都是原非内心的交战。 浮在面上,不过是叶非凡问一句“怎么了”,原非沉默着走到阳台吹江风,吃了一颗糖而已。 一颗糖吃完,原非的心情也调整好了,他走回房间:“下一本书是什么?” 叶非凡往一偏头,睡眠舱面前的屏幕是亮着的:“已经选好了。” -- RóǔSんǔωu.ΧγZ 12、攻略穿书者阴谋 原非这次穿的是一本傻白甜的耽美文。 傻白甜到什么地步呢? 原非按惯例在小巷里等着攻,刚刚套头,他说:“你是不是想操我的屁眼,想操就操吧,但是别打我。” 原非疑心他要耍诈,全程提防。结果攻竟真的让原非操了,毫不反抗,甚至还有那么点配合。 结束之后,原非说了卖淫的事情,攻摇头:“虽然被操挺舒服的,但是不行,我是有恋人的。” 原非觉得自己有点摸清楚攻的脑回路,但是也不敢确定,就试探地问:“要不,你回去跟恋人商量商量?” 攻想了想,彼时,他刚刚让原非操了,腿一时间合不拢,就岔着腿躺在小巷的地上,腿间污液横流,歪着脑袋想了想:“好,我回去商量商量。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我商量好了跟你说。” 原非疑心对方报警抓自己,十分警惕:“明天,还是这个时间,我在这里等你。” 很快,原非就发现自己的疑心警惕都是多余的。 第二天,攻跟受手拉着手找到了原非:“我们商量过了,既然两个人都觉得被鸡巴操屁眼好爽好舒服,干脆我们一起去卖淫好了,又有人操又有钱拿,双赢。” 原非抹了一把脸,这也太傻了。 脱离了任务,原非看了一眼系统制作的掉落在手边的书,但见这本原名叫《下雪天,我们一起去看海吧》的小说,直接改名成了——《下雪天,我们一起去卖淫吧》。 原非的心情一时之间更是错综复杂,就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原非刚捧着茶,一口没喝,叶非凡突然走了过来,表情很严肃:“特大新闻,你听说了吗?” 原非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看着叶非凡:“这不是正要听你说吗?” 叶非凡是个藏不住话了,立马竹筒倒了豆子:“有人狩猎穿书者。” 这几个字精炼倒是精炼了,但是也词不达意,原非没听懂,重复了一遍:“狩猎穿书者?” “没错,”叶非凡点头,“就是有人穿进小说里,却不对小说角色下手,专门对穿书者下手。” 原非一怔:“消息确切吗?” 叶非凡又点头了:“之前已经发生了好几次,因为那些被虐的穿书者没什么名气,都没有注意,还以为是偶然的撞书事件,就技不如人愿赌服输。但是,这次不一样,中招的是江洋。” 原非想了想,在培训会结束,叫住自己的英俊男人:“那个江洋?” “可不就是那个江洋吗?虽然说有的时候拿他开涮,但人当得了一线,是真的有实力,穿了多少书,本本都是代表作。他不像你,只卖任务记录,他还开直播,直播比录播比任务记录卖得都好,粉丝迷妹给他刷些游艇别墅火箭炮的礼物,直播间里天天都是过年,”说到这里,叶非凡微微一顿,“现在可好嘛,所有的粉丝全看见了,现场直播,那群人也挺重视江洋的,知道他有实力,怕失手,一次去了十个人。” 原非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想象不出来,就沉默了。 沉默中,就听见叶非凡的声音,感慨唏嘘中带着看戏的兴奋:“之前不是跟你说,培训会结束,有个路人想袭击江洋,压根没成功,江洋就气得亲自下场揍人,差点没把手给揍折了。结果这次在书里被十个人,十个人,轮着上,那场面……啧。” “不能强行退出任务吗?”原非突然问道。 穿书系统有强制退出键,可以让穿书者在任何情况下强行退出,不用顾忌剧情。当然,强行退出会有一定惩罚的,但不外乎就是扣钱罚赛降等级之类的惩罚,以江洋的身份根本不需要担心。 在穿书的世界里,穿书者之间的有心算无心是十分可怕的。 虽然系统限制宽松,可以中途通过修改人物设定背景设定来增加金手指,但如果同一本书里有多个穿书者,那么系统会认定最先设定的设定来作为设定。 这样说起来有点饶,举一个例子。 虽然原著本身是现代都市题材的小说,不掺杂任何玄幻灵异科幻等元素。但是如果江洋被抓住了,想逃走,在无法通过设定常规的警察解救的方式获救,他也可以通过增加玄幻灵异科幻元素来逃脱。 最极端的情况,江洋可以设定自己受到了辐射,突然变成了史莱姆,不受绳索的束缚,中枪也不会死。 但是如果有另外一个穿书者,提前设定了这个世界就是普通的世界,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在任何时间段出现玄幻灵异科幻等情况,那么江洋再设定自己变成史莱姆,系统就会判定为无效设定。 狩猎者可以提前设定很多对自己有利而对江洋不利的情况,就例如前面说到的,设定背景不包含任何玄幻灵异科幻元素。而这种设定,不会对江洋正在执行的任务有任何改变的,所以是无法察觉的,这就是有心算无心。狩猎者完全可能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就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十个人,还是有心算无心,江洋肯定是毫无胜算的。 江洋作为经验丰富的穿书者,应该能够及时并准确地判断出当时的形式。 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 “说来也奇怪,江洋竟然为了面子硬撑着挨完,”叶非凡一顿,“不对,真要为了面子,才更应该强行退出,江洋的人设的霸道纯1总攻,让人开了菊花就什么都完了。” “所以,他没有强行退出?” 叶非凡也是疑惑不解:“你这么一说,真的奇怪。强行退出,大不了就是说‘翻车’上个热搜,总比被开了菊花强,还是那么多人轮着开。怎么不强行退出呢?是吓傻了忘记了吗?” “或者说,是他没有办法强行退出。” 叶非凡琢磨了一下这个可能性,没琢磨出所以然来,只道:“这次江洋虽然是受害者,但人设的Flag倒了,形象大受打击,粉丝流失是肯定的了。听说好多之前挤破头要请他的代言都跑了,那些签了的代言有些要解约,出于人道主义没有立刻解约的,到期也不续了,损失惨重。” 叶非凡想了半天,就得出这么个结论,原非却比他能够想到的多得多:“系统数据失窃了。” “失窃?”这个结论太惊悚了,不怪叶非凡音调都变了,“不是吧?怎么就是系统数据失窃的锅呢?按我说,是因为江洋自己开直播,直播的时候透露的信息太多了,才让人猜到他穿的什么书吧?” “你不是说,之前还有别的人中招,都是没什么名气的穿书者,总不能他们也开直播吧?” 叶非凡一怔:“你这么说还真是,十八线小咖哪儿来的闲情开直播,那别人是怎么知道他们在哪儿的?” “不仅如此,”说道这里,原非的表情有点忧虑,“系统还很可能被黑客入侵了。” “黑客入侵?” 原非点头:“别的能做什么不清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可以让穿书者无法强行退出任务。” -- RóǔSんǔωu.ΧγZ 13、原非自卑了 原非去了江洋的的工作室。 跟原非租了个能歪着看到一线江景的公寓便当做江景工作室不同,江洋的工作室是真的工作室。 原非进去的时候,许多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正在忙忙碌碌。 “他们正在比对那些人的笔触,做调色板。”江洋这样解释道。 那些人,虽然江洋没有详细的解释,但原非还是立刻就明白了指的是谁。江洋在直播间被袭击的事情已经霸占热搜两天了,热度经久不退。 时至今日,调色板依旧是判断抄袭的主要工具之一,只是除了单纯的文字调色板,也有了动图对比的调色板,原非紧跟在江洋的身后:“你想通过这种方式,找出到底是谁做的?” 江洋点头:“他们很有经验,是老手,更有可能根本就是从业者,之前就不可能毫无痕迹。” 很有经验?很有什么经验?性?原非想歪了,看着面前英俊出众的江洋,没有说话。 江洋把原非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拥有独立的办公室,有一整面可以看见江景的落地窗。 办公室的装潢十分简单,几乎没有摆件,最醒目的大件是一张办公桌。大约是什么价值不菲的进口品,选用了高档的木料,又用了高级的镶嵌方式,只放在那里,也觉得气势不凡。 桌面上摆放的电脑也是十分高级的品牌,想来配置更不会让人失望。 原非和江洋在办公室的沙发里落座,一名工作人员就走了进来,递交给江洋一份文件。 江洋没有接,只摆手:“拿给原先生看看。” 工作人员便直接递给了原非,原非打开文件夹,还没看清楚内容,只看见里面都是文字,再联想到办公室里气势不凡的桌子,配置不凡的电脑,电石火光的刹那,满面惊讶:“你是键盘侠?” 江洋点头,大概是受到这次事件的影响,江洋的神态本来有些恹恹的。但是这一刻,原非仿佛又看见那个在培训会叫住他的江洋,佯装的矜持谦逊里全是已经浸透入骨髓的骄傲:“不错。” 穿书行当最初跟网络捆绑的时候,没有统一的系统,每个人用自己的电脑塑造自己的穿书作品,不乏佳作,也有劣品,水平参差不齐。 一段时间之后,才出现了统一的系统。 那时的系统跟现在的系统在算法上已经没有什么差异了,就是只能依靠键盘做文字录入,场景生成有一定的卡顿,但是这并不妨碍无数作者蜂拥而至。 是的,系统最初的一批使用群体是作者。 面对屏幕枯燥的码字,等待系统生成场景,中途还要根据系统限制,原著设定限制不断修改,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忍受这份寂寞,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份对文字的驾驭力。 所以系统最初受到了作者的欢迎,那时甚至没有穿书从业者这个说法。对于大多数作者而言,系统不过是一个可以自动修正避免OOC的背景,和许多可以按照原著给出反应的NPC。 作者们还是习惯了结束后,将生成的文字上传到别的小说平台供人阅读。 那是新人辈出,大神林立的时代,诞生了非常多的优秀作品,直到现在依旧有着不小的受众。 后来,人们把那个黄金时代称为“键盘时代”,而使用键盘的从业者,就叫键盘侠。 “键盘时代”的辉煌,沉寂于“体感时代”的兴起。 有一个公司推出了代替键盘录入的体感器,但是制作粗糙,后期改良增加了很多传感点,依旧存在传感不准的情况,甚至因为比文字的字节大,卡顿的时间更长,所以并没有大规模推广。 “体感时代”非常短暂,虽然从科技价值上来说,优于键盘,但并没有对“键盘时代”构成实质性的威胁。“键盘时代”真正的湮灭,是因为睡眠舱的出现。 睡眠舱出现的初衷是服务于网络游戏,虽然前面说得穿书行业挺像那么回事儿似的,但其实穿书行业一直都十分小众,粉丝无论从群体还是经济实力,都不能跟游戏相比。 游戏行业的资本力量是惊人的,有游戏行业如此大的资本推动,睡眠舱的应用很快就推广了。 发现睡眠舱可以很好的应用于穿书,只是一场灵光一现。 既然所有的游戏都只是一个提供世界框架的系统,让使用睡眠舱的游戏者在系统中游戏。那么穿书系统作为一个系统,为什么不可以让使用睡眠舱的穿书者在里面穿书? 事实证明,这个灵光一现成功了。 睡眠舱的投入,降低的穿书从业者的门槛,任何可以坐进睡眠舱的都可以穿书,哪怕是一个植物人,哪怕是一条狗。又提高了穿书的乐趣,穿书不再只是面对屏幕上的小黑字的枯燥无趣,而变成了游戏一样绚烂的场景,有帅哥美女高山流水祥云彩霞和能够看见的远方。 这就是睡眠舱导致的著名的“爆炸时代”,穿书者爆炸,穿书作品爆炸。 跟有些久远的“键盘时代”不同,“爆炸时代”的年代很近,“爆炸时代”最初涌现的穿书者,现在依旧活跃在行业中,好些都是一线的存在。 开始的时候,还有些老牌的键盘从业者,想要用优秀的键盘技法跟睡眠舱抗衡。 那是一场决斗,世上的小说浩瀚如烟海,两名穿书者同时穿入同一本书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那是一场邀约的决斗,所以键盘从业者跟睡眠舱使用者才众目睽睽之下,在同一本书里相遇了。 那是最顶尖的决斗,键盘从业者的手速快得人眼花缭乱,足以媲美最顶尖的电竞选手,在如此高的手速下打出来的每一句话却都让人忍不住反复回味不断捧读。 最后,键盘从业者赢了,但是键盘输了。 观众们在亲眼看见,睡眠舱能够让一个小学鸡,在顶尖的文字运用者面前势均力敌分廷而抗,最终虽然败北,却虽败犹荣,顿时对这个新兴的睡眠舱推崇备至。 因为大多数的普通人自知自己做不了顶尖的文字运用者,但再怎么也比小学鸡强,他们不由得畅想,如果当时坐进睡眠舱的人是自己,那将是一场多么令人振奋的压倒性胜利? 所以,那场决斗被后来的好事者称为“诸神黄昏”,意思是“键盘时代”的神明陨落。 想要为键盘正名,最终却一手推动了键盘的湮灭,那位键盘侠就此封笔。后来也有他改名换姓,也买了睡眠舱,继续从业的说话,无从考据。 总而言之,睡眠舱“诸神黄昏”一战成名,键盘彻底陨落了。 操作简单,反应灵敏,活泼有趣,睡眠舱几乎是零缺点的。唯一的缺点,甚至不是睡眠舱的缺点,而是使用者的缺点,那就是贵。到了现在,穿书者没有配备睡眠舱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穷。 就连原非,一个路人从业者,把租的公寓当工作室,也在攒够钱之后迅速地配备了睡眠舱。 原非万万没有想到,江洋,身为一线的穿书者,竟然是键盘侠。 虽然原非一直知道江洋非常有实力,有很多优秀的作品,很红,有很多粉丝,很富,有很多商业价值,但是在这一刻,在知道江洋是用键盘建立一切的这一刻,他自卑了。 -- 14、嫌疑最大的是原非! 原非自卑了,倒不为别的,只为江洋的敬业。 睡眠舱的使用虽然一直优于键盘,但是真正拉开距离,将键盘远远地甩在身后,是1:128的出现。 1:128是什么? 睡眠舱的工作原理不太清楚,但工作模式是根据思维行文,或者是脑电波或许是别的什么,反正它不需要人真正地做什么,说什么,写什么,只要想一想,就能够构建场景和情节。 思维天马行空,不受物理限制,睡眠舱的制作者很快发现了这一优点,并推出了相应的1:128技能。 意思就是,使用睡眠舱在书里面的世界度过的时间,倍于真正的现实时间。虽然官方的推荐比例是低于1:10,就是在睡眠舱中度过的十天,相当于在现实生活中度过一天。但据说,系统能够允许的极限值,已经达到了1:128,对外直白地称作1:128。 1:128的问世,直接拉开了睡眠舱和键盘的差距。 人类的手速是有极限的,完成一部百万字的小说,键盘日更六千,需要半年的时间。 而睡眠舱只需要一天,谁敢信? 是的,没有看错,也没有算错。 因为睡眠舱根本不是按照字节运转情节的,对于人物建筑等背景也不需要用文字去构架,某个情节,只要想一想就能够完成。再配合睡眠舱默认的转化系统,能够直接将这个场景转化为成千上万的文字,随着转化系统的升级打补丁,能够贴合使用者的行文风格,转化成更多的文字。 再加上1:128的加持,睡眠舱顿时将一个月完成几本百万巨著变成了现实。 所以,睡眠舱在面对键盘的时候,不管质量如何,数量肯定是有压倒性优势的。 但江洋能够成为一线穿书者,质量固然重要,穿书的数量也是保持曝光率不可或缺的因素之一。 这就是原非自卑的原因了,江洋身为键盘侠,竟然在数量上也赶上了使用睡眠舱的原非。 “我从入行开始,就是用的键盘,后面有钱,升级了设备,优化了跟系统对接的算法,但是没错,”江洋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他的表情矜贵而骄傲,“我依旧是一名键盘侠。” “我习惯了用文字,所以虽然现在大多数人默认的调色板都是动图调色板了,但我还是看文字调色板。” 因为睡眠舱的兴起,穿书行业的壮大,有了资本的推动,系统可以同时支持文字阅读和视频观看。 这就是为什么,原非之前并不清楚江洋是键盘侠的原因。虽然江洋录入的时候是文字,但系统可以转化成场景,同理,哪怕穿书者是睡眠舱场景录入,如果读者需要,也可以转化成文字。 文字录入场景能够做到跟睡眠舱场景媲美,需要非常高端的文字驾驭力和高端的算法,缺一不可。但这又是另外的事情,不管江洋是如何做到的,反正他是做到了,在这里就暂时不表。 只是因为睡眠舱的使用者更多,所以视频观看的受众远大于文字阅读,相应的,调色板也多是动图。 在调色板的动图中,不仅仅是故事剧情和对话内容,分镜,用色,个人的小习惯都可以成为鉴定抄袭的证据。当然,如今的抄袭鉴定依旧如同当年的抄袭鉴定一样,容易杀错,也容易放过。 没想到江洋也会用调色板,还用的是文字调色板,只是他这次不是用来鉴抄,而是用来找人。 江洋示意原非翻看文件,继续说了下去:“这次的事件对于我的影响很大,我已经全面停止了对外活动,工作室的所有人都在这里,对所有穿书者的任务记录进行数据比对,寻找这伙犯人。数据对比出来的人,按照相似比例从大到小排列,现在最新的结论就在你的手里,这也是我今天找你来的主要原因。” 于是原非开始认真地看手中的文件。 文字的调色板,原非多少年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了,一是因为这并不是必备品,并不是所有的穿书者都会陷入抄袭丑闻,二是因为这个调色板制作的方式实在太古早,现在大多数已经弃用了。 原非看了好一会儿,才摸索出比对方式,然后按照比对方式看过去。正好这个时候江洋说道“这也是我今天找你来的主要原因”,原非接了下去:“经过比对,嫌疑最大的是我。” 没错,原非再三地看了,本次肇事者的行文,嫌疑人的对比行文,越看越眼熟。再一看抬头嫌疑人的资料,包括穿的书,穿书用的名字,可不就是原非本人吗? 一时之间,办公室里寂静无比。 像戳破了窗户纸的尴尬,又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江洋看着原非,仿佛是在等他解释,所以没有说话。 但原非也没有解释,在说出“嫌疑最大的是我”之后,他闭紧了嘴巴,像一只蚌壳。 于是某种无声的寂静缓慢扩散开来。 寂静到什么地步呢? 江洋的落地窗能够看见外面的江景,但到底是玻璃窗,双层玻璃断桥铝,隔绝一切,根本听不到杂音。 寂静着,原非便疑心听见了外面,江风吹拂江面,吹得芦苇花满天飘散的声音。 -- 15、我们合作吧 就这样静了许久,原非没有说话,江洋却又开口了:“正确的说,最大的嫌疑人是以前的你。” 原非依旧没有贸然开口,只是望着江洋,做出愿闻其详的样子。 江洋便继续说下去:“虽然犯人的用词跟你高度重合,但据我所知,你只有最开始入行的时候使用键盘,攒够钱便迅速购置了睡眠舱。你近年来的任务都是场景录入,做文字调色板,只是系统根据你行文习惯转化出来的文字,并不真的是你自己录入。为了稳妥起见,我们又做了动图比对,得出的结论是不一致。” “所以我推测,犯人是个模仿犯,他模仿了你的笔触,文字调色盘对比出来的高度重合,是因为他摘用了你用过的句子,就像小学生摘抄好词好句收为己用一样。毕竟,抹布文学就那么些套路,而你算是其中的佼佼者,犯人将你视为人生导师,加以模仿学习然后付诸实践,是很正常的事情。” 说到这里,江洋停住了,静静地看着原非,房间里再度陷入安静。 原非想了想:“时至今日,调色板依旧如当初一样,容易杀错,也容易放过。调色板肯定不是你最终的依仗,到底是什么,使你确切地相信犯人不是我?” 江洋也很坦然,他耸了耸肩,是特权阶级的上位者,对于使用特权稀松平常的坦然神情:“我查阅了你的任务记录,确认在案发的时候,你正在另外一本书里执行任务。” 穿书者资料,分为基础信息和个人隐私。 基础信息一般包括名字性别身高体重长相婚姻状况等等,通常是对外公布的,读者和观众可以通过百度百科维基百科和经纪公司的推送查看。而如原非这样,连百度百科维基百科和经纪公司都没有的穿书者,这些基础信息,也如同个人隐私一般查无此人。 至于任务记录,却是默认保密的个人隐私。当然,个人隐私也是可以对外公布的,但是原非十分清楚,作为一个连基础信息都没有对外公布的十八线路人,他的个人隐私更是没有对外公布。 但眼下,江洋却轻描淡写地表示查过了。江洋身为一线主角,自然会有许多十八线路人没有的特权,但是原非没有想到,他会特权成这样,不由得一时缄默。 原非默了一会儿,问了第二个问题:“你是键盘侠,所以案发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 江洋愣了一下,足足反应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原非说了什么。反应过来的时候,江洋就露出了一个有些古怪的表情,像是生气,像是戏谑,像是无可奈何看无理取闹,又像是别有用意看别有用心,一个多种情绪复杂混合的表情:“你在想什么?” 睡眠舱的确是不是单纯的体感设备,用睡眠舱穿书,并不需要真正地做什么,只需要动一动念头。所以实际上,在书里面打了配角,并不真的是打了配角,被配角打了,也不真的是被配角打了。 但前面也提到了,睡眠舱拥有非常高级的成像技术,录入的时候,会将图形反向输入使用者的脑海。 这种感觉十分微妙,比观看2D影片立体,比观看3D电影角度多变,比观看4D电影深刻。 使用者可以用最佳的角度,不,不是最佳角度,因为世事就不存在最佳的情况,那种感觉,就好像无所不晓全知全能般,只要愿意,可以变换着角度一帧一帧地将一切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因为图像是直接送入意识的,所以说是观看也并不恰当,因为感知会十分真切。真切到明知道不是真的,却还是觉得不可避免的发生过,真切的程度,视睡眠舱设置的仿真度而定,一般默认是35%。 江洋当时正在进行直播,考虑到如今观看视频的观众远多于阅读小说的读者的现实,当然是图像直播。 是的,所有人都知道,执行任务中发生的事情并不是真实发生的。但当时江洋没有脱离系统,就是说,他全程把自己被轮的经过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变换角度,拉慢倍数,逐帧细看,那些青筋贲张地东西是如何推开他的肛门,碾碎他的骄傲,最后在他愤怒惊惧的嘶吼中灌入浓厚的精水。 前提是,使用的睡眠舱。 而考虑到睡眠舱普及的社会趋势,所有人都默认,江洋这次中招的时候,就是用的睡眠舱。 甚至在原非进入江洋的工作室之前,他也认为江洋用的是睡眠舱。 于是这次事件变成了一部分人的狂欢。 有人试图制作这次事件的衍生作品,考虑到睡眠舱1:128技能的高超效率,部分衍生作品已经问世。 原非在出发来江洋的工作室之前,就被叶非凡安利了一本江洋被抹布后乐于抹布,并到处找人抹布自己,彻底变得一块知名大抹布的小说。值得一提的是,里面抹布江洋抹得呼声最高的就是原非。 现在,原非突然得知江洋是一名键盘侠。 也就是说,江洋只是看了一段NP十八禁的耽美小黄文,那小黄文的主角甚至不是江洋的名字,而是原著中主角攻的名字。更有甚者,虽然系统里对方不让江洋当时的角色强行下线,但现实里没有人摁着江洋的头强迫他要把这个蹩脚的故事全部看完。他完全可能一扭头,就眼不见为净了。 江洋有一张英俊的脸,当然,实力和勤奋固然重要,但一张英俊的脸,在成为一线主角的道路上添砖加瓦同样重要,甚至更加重要。江洋就用那张英俊得风华绝代的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原非:“你在想什么?” 原非抑制住内心里突然升起的那么一点失落,不多,就一点,一丁点,保持住面无表情的表情:“没想什么。你今天找我来,到底什么事,能说了吧?” 江洋收回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好整以暇地看着原非:“我们合作吧。” -- 16、许多事情到了最后,没有对错,只有狂欢 “合作什么?”原非问道。 “当然是合作抓住这伙人。”江洋回答。 “怎么合作呢?”原非又问。 江洋并不用浅白的话来回答,还打起禅机:“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 “穿进书里,把他们轮回来?” 江洋看着原非,只笑,并不说话。 江洋不说话,原非却渐渐有些明白了。他本来心里就有些揣测,现在看着江洋的表情,就肯定了。 同行相斥,文人相轻,这句话放在哪个时代,哪个地方都是对的。 脆皮鸭文学因为不被主旋律歌颂,所以是末流。抹布文学也不被主旋律歌颂,所以也是末流。而脆皮鸭的抹布文学,博采两家之长,就是末流中的末流,毫无悬念。 原非做路人,已然做得中流砥柱,但在整个穿书界依旧是喊不出名字的十八线。除了路人的戏份决定了他没有主角配角那样发光发热以外,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次江洋中招,一部分人唏嘘同情,却成了另外一部分人的狂欢。 狂欢的一种说法就是,江洋靠着末流文学脆皮鸭爆红,跻身一线,吸金无数,如今却在里面被人脆皮鸭,十个人轮着脆,脆得不能脆,就是成也萧何败萧何的天道轮回。 事实上,与原非不同,江洋的任务记录没有一丁点床戏,就更不要说是抹布剧情了。 无论是本身就没有,还是通过后期剪辑的方式整理,反正严格遵守了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规则。否则,江洋的任务记录也不可能在行业总会的培训会上,作为经典案例堂而皇之地向所有人展示。 这大概也是江洋中招,会造成如此大的轰动的原因之一。 作品数量巨大,却完全没有床戏的江洋,对外立的人设是清冷禁欲霸道精英总攻。从一个清冷禁欲霸道精英总攻,一夕之间成为菊花开满地伤的抹布目标,这一脚可是神坛直接踩进泥里。 许多大V发声,或是披着理智科普的外衣蹭热度,或是穿上技术分析的人皮吸流量,但都无一例外地表示,江洋这次栽了,栽得明明白白,彻彻底底,难以翻身。 “江洋一定糊,一定糊,你们知道嘛,他本来嘛,多好,清冷禁欲霸道精英总攻,多好的标签,又清冷又禁欲又霸道又精英又总攻,每一个标签都好得不得了。发生了这个事情,这个人设一下子就倒了,倒了你们知道吗?就是那种,吧唧,倒了。倒地上?站起来拍拍土,还能走个一二三四五?他不是,他是倒沼泽里,诶,我跟你们说,满身污泥和着水,根本爬不起来。” “江洋这个事情啊,肯定啊,那是有资本的力量在后面啊,推动的呀,这个粉丝,注意情绪,现在江洋还没有完,没有完!你不要哭,你好好地听我说。资本的力量知道伐?资本的力量是很大的呀!很大很大的呀!啧啧啧啧,抗衡不了的啊。现在就是看啊,这个江洋背后的资本的力量,它呀,什么时候扛不住,不愿意再往里面砸钱啊,拿钱去打水漂啊,那江洋就是真正的,彻底的,玩完咯。” “江洋到底用什么办法才能够洗地成功?啊,欢迎来到我的频道,我是你们熟悉的江湖百晓生,不熟悉啊?不熟悉没关系啊,等我蹭了这次江洋的热度,咱们就熟了。好了,书归正传,前面说到,江洋到底用什么办法才能够洗地成功呢?我觉得,他只能脱,啊,当艳星。你们想,他这反正都已经是脱了,一部脱也是脱,一直脱不也是脱吗?他这反正都已经被上了,一个人上也是上,一群人上也是轮嘛!” 必糊的阴谋论对江洋而言,当然是无意义的。 破罐子破摔地从善如流论,虽然原非对江洋谈不上多么了解,但也知道以他的骄傲不会采纳。 “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除了形容简单粗暴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被操了就操回来之外,还可以说是,将倒下来的Flag立起来,甚至立得比原来还要高山仰止,望而生畏。 原非在电石火光的刹那,想清楚了江洋及其公关团队的手法。 首先,曝光江洋长久以来都是键盘侠,而不是睡眠舱的拥护者。 作用一,在于让同行自卑,让世人惊叹。 江洋如今的一切,竟然是一个键一个键敲出来的,在睡眠舱屠戮各个创作行业的如今,是一种何等的气魄?又需要何等的实力?就像原非,他在得知江洋是键盘侠的时候,就产生了一秒钟的自卑情绪。 作用二,降低轮奸事件对江洋人设的印象。 整个事件,江洋不过就是被迫看了一篇小黄文而已,还是没挂江洋大名的小黄文。甚至,公关团队可能打苦情牌,当时,江洋的爸/妈/弟/妹/狗子突然受伤,江洋送TA紧急就医,连这篇小黄文都没有看。不然当时,即便江洋不能反抗,为什么不强制下线?系统可是有无条件的强制下线技能。 然后,江洋再次进入系统,跟匪徒正面硬刚,大获全胜,一雪前耻。 这也就是江洋找原非来的原因,江洋上次中招是对方人多,又有心算无心。但江洋之所以能成为一线,个人实力不容小觑,他早有准备,再叫上抹布文学中流砥柱被匪徒选为导师的原非,胜利简直是囊中之物。 一套完整的洗地流程。 而在洗地这件事上,江洋是有天然优势的,他本身站着受害者的身份,只是之前的狂欢让人们忘记了。 而反转,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吃瓜群众的最爱。 当反转来临,容易健忘的人们又会轻易记起江洋的身份——受害者,然后发散思维——这个受害者,是用多么强大的内心,默默承受着本不该由他承受的东西。 江洋将再次被碰上神坛,甚至站得比原来更高更远。 想到这里,原非甚至疑心之前越演越烈地宣称江洋要糊的舆论中,也有江洋的公关团队的手笔了。 原非没有问,不是他没有好奇心,是他见得多,当时就不敢轻易站队,也就没有多少真情实感。 而圈子里的事情本就扑朔迷离,难分是非黑白真假对错,原非疑心就算他问了,也问不出所以然来。 更因为原非深深地明白—— 许多事情到了最后,没有对错,只有狂欢,就看,是谁的狂欢了。 -- 17、世道到底怎么了,逼得正道主角都得来求 “你已经想得够久了,现在可以告诉我是否同意合作了吧?”江洋打断了原非的沉思。 原非却又想了想:“我可以回答你,但是在回答你之前,想问你两个问题。” 江洋洒脱而豁达:“你问。” “第一个问题,强制退出键,是你没有摁,还是摁了无效?” 江洋没有回答,他看着原非,用那张英俊的,足以在任何书里出任男主角,完美演绎清冷禁欲霸道精英总攻所有标签的脸,做出一个像是生气,像是戏谑,像是无可奈何看无理取闹,又像是别有用意看别有用心,一个多种情绪复杂混合的表情:“你在想什么?” 原非愣了一下,才明白江洋的反问的意思。 哦不,你不要误会,他才没有臆想江洋当着所有粉丝的面,因为被匪徒陌生的鸡巴撬开肛门而产生了新奇的快慰和异样的情愫,所以才坚持要获得被十根鸡巴造访屁眼并灌入浓精勋章呢! 没有,不可能,你别乱说。 这次真没有。 原非抹了一把脸:“第二个问题,你说合作抓住这伙人,你怎么知道他们在什么时间出现在什么地方?” 这次江洋回答了,却依旧仿佛是没有回答:“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原非问了江洋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强制退出键是没有摁,还是摁了无效? 原非的这个问题,问得很精炼,背后却另有玄机。 事件发生之后,原非得出一个杞人忧天的结论——系统资料泄露,并且被黑客入侵,篡改数据,至少可导致从业者在任务执行过程中无法强制退出,其他技能点未知。 原非当时言之凿凿,自觉举一反三,管中窥豹,逻辑通顺,严丝合缝。但在跟江洋见面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是何等的井底之蛙。 何以见得就一定是系统出了问题?焉知不是江洋和江洋的团队在电石火光的刹那,就决定公关策略——曝光键盘侠身份+宣称家人送医无暇他顾,塑造一个连小黄文都没有看的形象?所以故意不强制退出? 不强制退出甚至远不止上面提到的好处,原非仓促之间便又想到两点,一是将事情闹大,增加江洋的流量,无论一开始这个流量是好的流量还是坏的流量,只要最后洗地成功,那就是个好的流量。二是给了犯人发挥的空间,拥有更多用于对比的数据,可以更好地找出这伙人。 这个问题,其实原非一问出口,就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了。 因为既然它已经作为了公关策略中的一环,那么必然会拥有公关策略共有的特性——真亦假时假亦真。 所以,到底是没有摁,还是摁了无效,抑或是凭空消失,变成了史莱姆、皮卡丘还是通往未来的黑洞,都不再重要,只看最后的舆论会把它送到哪里。 也所以,江洋没有正面回答,原非也就没有再追问。 第二个问题——如何确认犯人出现的时间地点? 这个问题其实是辅助第一个问题的,第一个问题在于确认是否有黑客篡改系统,第二个问题在于确认系统是否有泄露资料。 如果江洋有获得对方进入系统的时间地点的途径,并不是什么非法途径,只是特权阶级的“常规操作”,就像他轻易说出原非的任务记录时间点一样。那就谈不上系统资料泄露了,因为匪徒也完全有可能是通过这样的特权“常规操作”获得了江洋当时所在的时间地点? 只是之后匪徒行为失控,成了暴民而已。 至此,原非在骤然得知事件时得出的两个结论都被推翻了。 原非又得出了新的结论——没有系统资料泄露,也没有黑客篡改数据,从头到尾都是人在搞事。 到了这里,其实话题就回去了。原非此时又觉得这个想法是举一反三,管中窥豹,逻辑通顺,严丝合缝的,焉知后面会不会有其他的事情,来啪啪打脸? 只有那句话是永远适用的——许多事情到了最后,没有对错,只有狂欢,就看,是谁的狂欢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原非也觉得自己的确想了很久了,作者都写五章了,于是他决定结束这次会面了。 原非站了起来:“穿的具体的时间和地点,你发给我,就发你让我来工作室的那个邮箱,我先走了。” 江洋叫住原非:“费用呢?” “费用?” “请你帮忙,总不好意思叫你白干吧?” 原非没想到江洋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打这种小九九。 自从穿书可以直播了之后,延续过去的自媒体模式,穿书业也出现了从业者联合穿书模式。 两种方式,或者你跟我穿一本,放在我的平台上卖,然后我跟着你穿另外一本,放在你的平台上卖,或者就同穿一本,两人的平台同时卖。无论是哪种方式,目的都在于相互取暖相互引流。 江洋现在说得好听,不好意思让原非白干,其实却是想花一点钱,真的是一点,以原非十八线路人的行情,薪酬肯定不能跟江洋的薪酬相提并论,江洋花那九牛一毛,立刻把合作关系,变成了雇佣关系。 花了钱,变成了雇佣关系,江洋变成了原非的甲方,任务执行的过程,原非需要全程照顾这位甲方爸爸的以外。事后的成品,相应的版权等等,跟原非也没有一毛钱关系。 甚至剪辑的最终解释权,也将完全地落在江洋的手里。 举一个例子,江洋就是把自己剪成一个人肛一百个的超人,原非没有一丁点戏份,原非也没有话语权。 想到这里,原非竟然觉得完全可以理解江洋。毕竟,路人的身份作为末流中的末流,并不是那么体面,江洋作为一个从来遵守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主流攻,希望自己的作品中不要出现一个知名路人的身影很正常。甚至考虑到这件事的热度影响,主旋律也不会允许最终声张的正义里有一个路人的援手。 原非甚至觉得江洋十分会做人,拿钱消灾,是既委婉地顾全了原非不值钱的面子又补偿了原非的劳力付出的厚道做法,这个厚道,是对所有人而言的。 原非只是觉得世事有些荒谬,世道到底怎么了,逼得正道主角都得来求助歪道路人了。 原非不想再想下去了,再比比叨地想下去,这书就没读者了。 没有读者,他就吃不上饭了,原非摆摆手,往外走去:“你看着给吧。” 江洋却很严肃:“我们还是签个合同,你看什么时候合适?” “随你。”原非走得头也不回,两个字音未落,人已经没了。 -- RóǔSんǔωu.ΧγZ 18、反套路到有些沙 虽然江洋提出了合作,但条件众多,原非完全可以拒绝,他为什么不拒绝? 面对递出的金钱,大叫着“拿开你的臭钱”,那是主角的戏份。 特别是在收钱之后大叫“不要用铜臭味腐蚀我纯洁的灵魂”,那就更是主角无异。当然,变换顺序,大叫着“不要用铜臭味腐蚀我纯洁的灵魂”后收钱也是可以的。 拒绝金钱,路人不配。 原非很快就跟江洋签了合同,并收到了订金。 按照江洋发来的邮件,原非进入了对应的小说。 依旧是耽美小说,本来的剧情中受是一个孤儿,接受来自攻的父亲的资助,一直跟攻是同学,毕业后就进入了攻的公司担任秘书,有了未婚妻,并且未婚妻怀了身孕,即将结婚。眼看着一切幸福美满,攻强奸了受,受带着未婚妻出逃,在机场被抓回,控以贪污罪。 受不想坐牢,只能回到攻的身边,成为了攻的情人。不久之后,受偶遇了未婚妻的哥哥,得知攻带未婚妻强行堕胎,未婚妻愤而跳楼身亡。受大受打击,打算跳楼,攻挽留,一段“我爱你,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深深爱你”的告白之后,受深深感动,打算不跳楼了。 然后,攻把受推了下去,并说——刚说那些爱不爱的都是骗你的。 受掉地上吧唧,摔成一滩番茄酱。 挂的标签是深情霸道强攻X温润圣父弱受,强取豪夺1V1。 原非看过叶非凡整理的剧情简介之后,觉得,这真是一本反套路文,还不是一般的的反套路。 这种反套路甚至让原非觉得会选择这本小说来作案的犯人有些沙雕。 “谁告诉你犯人会进入这本小说来犯案?”已经变身霸道总裁攻的江洋看着原非。 原非倒被问得愣住了:“难道我们进来不是为了抓犯人?” “当然是为了抓犯人,”江洋微微一顿,“但是在真正实操前,我们需要先练习几次。” 原非明白了,这是练习赛:“你想怎么练习?” “就现在这本,叫龙傲天的主角攻,是你的话,会如何攻略?” 原非疑心江洋要考自己,而抹布的套路向来是泛善可陈又有迹可循的,便脱口而出:“下药强奸,如果反抗得很激烈,就先打,打服了再强奸,裸照威胁,再强奸几次,最后送去卖淫。” 江洋没有说话,有那么一小会,大概是为了维护住霸道总裁的形象,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原非,徒留微微睁大的眼眶里,眼仁孤零零地震颤:“真是简单粗暴又直接有效的手法。” “谢谢。”原非还表达着谢意,像是刚刚接受了夸奖。 江洋便显露出高处不胜寒,为盛名所累似的疲惫,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去办吧。” 办?办啥?原非没动,虽然没说话,但是大约他的表情透露出疑惑。 江洋好脾气地解释:“实施你刚才说的那些步骤。” 真的确定江洋的意思是让抹布他自己,原非还是没有什么动力。因为收了钱,即便真的成功了,也不可能真的完成整套抹布流程,至多上个点到为止的二垒,就是以儆效尤了。 但是也正因为收了钱,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原非不得不动。 原非准备了无色无味无残留的迷奸药,这在小说的世界里面很容易制作和得到,还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添加各种附加功能——例如中药后无师自通骚话技能,都是系统宽容允许的金手指。 江洋肯定有所防备,就像听见原非说驯服过程中还有挨打环节,江洋立刻雇佣了特种兵出身的保镖。原非从江洋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正撞上那叫赵寒青的秘书,也就是原著的受,带着保镖进去面试。 江洋在制作这款保镖的时候,应该是参考了巨石强森等一系列健美明星的数据,肌肉膨胀的胳膊,是人类所能够达到的极限,几乎赶上这次也是路人尺寸的原非的腰了,想来在掰断原非的时候也没什么困难。 但是不久之后,原非就顺利地完成了任务。 江洋的脸色不太好看:“你是怎么做到的?” 检讨失误的复盘会上,原非拍摄的作为任务完成证据留存的照片放在了极为显眼的位置。照片中,江洋扮演的霸道总裁龙傲天昏睡着,正被他拥有人类极限健美身体的保镖压在胯下鸡奸。 原非没有直接回答,先反问道:“你呢?你做了什么?” “首先,我设定了,公司运转良好,即使遭受冲击也不会迅速破产。在知道你的步骤中还包括暴力制服之后,我给自己请了最优秀的保镖,有着超强的格斗技巧,反侦察能力,执行力,对枪械的操作能力等。” 原非点头,颇为赞同江洋的样子:“这个我完全可以理解,双拳难敌四手,即便你可以通过金手指提高自己的武力值,一个人打十个不是问题,但人肉总是挡不住子弹的。万一我拿枪威胁呢?还是要请一个人肉盾牌比较稳妥。所以你请了一个保镖,给了他最优最好的设定,甚至你可能还对他下达了看见我就格杀勿论的命令,因为在这次练习中,我是袭击者是既定的事实,只要我死了,你就赢了。” “不错,我是对他下了狙杀的命令,”江洋一点没有怂,承认得洒脱而坦然,“你是怎么应付这些的?” “我没有应付,”原非合盘托出,“我避开了。我设定了一种迷奸药,分为AB双试剂。A剂使人昏睡,昏睡中不能做出任何反应,用在了你的身上。B剂使人想跟中了A剂的人性交,用在了你的保镖身上。” “就这么简单?” “简单,但是有效,”原非点头,“相信你已经亲身体验过你的保镖有多么优秀,特别是在体能方面。” 被保镖驴一样大的东西干了一天一夜的霸道攻扮演者江洋,脸当场就绿了:“你……” 在江洋发飙以前,原非摆出严肃认真的学术探讨嘴脸:“这就是我教你的第一课,当你想出了应付的招数,不要只想着如何将这一招武装到牙齿,发挥到极致,从而达到克敌制胜,要先防着为敌所用。” -- 19、“你就那么想让我用被你用过的洞?” 原非跟江洋很快就开始了第二次练习赛,但这次出了点小小的意外。 时钟酒店的套房里,原非把唐占辉推了进去。 依旧是一本耽美小说,原本的剧情是攻喜欢给发小带绿帽子,某次又抢了发小新交的男朋友,结果跟对方一炮钟情,从此过上了没羞没臊的性福生活。 唐占辉,就是那个喜欢给发小戴绿帽子的主角。 唐占辉已经很动情了,上楼的时候一直抱着原非啃,差点没在电梯里就把原非给扒了。终于捱到进了套房,更是迫不及待,一边贴着原非猛蹭,一边来脱原非的衣服。 原非怀疑唐占辉嗑药了,也可能是被人下药了,酒吧里很多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含笑半步癫啊少女迷情散什么的,他们是在酒吧遇到的,唐占辉兴许中的就是这个。 以江洋一贯穿成主角攻的习惯,这次肯定是穿成唐占辉了无疑。 所以现在这个好像是被下了药,疯了一样扑上来的人其实是江洋,这个结论让原非有点无法适应。但是没关系,不妨碍原非干炮,甚至因为剧情已经把前戏都做完了,原非只需要直接上,他觉得很轻松。 原非把唐占辉推倒在地上,把他的裤子扒了。 唐占辉见没能扒掉原非的衣裳,本来已经不高兴,但见原非扒他的裤子,又高高兴兴地自己脱起衣服。 原非把唐占辉扒得精光赤条的,就给他打飞机。唐占辉的鸡巴不小,这当然是主角攻的标配,不然他也日不动发小那为数众多的小妖精,给人戴绿帽也是一项技术活。 唐占辉的鸡巴大,原非撸着肉感十足。撸了一会儿,就不仅是肉感十足了,水感也十足。 也不知道该说唐占辉天赋异禀,还是说这本小说的作者天马行空,唐占辉居然在没有射精出的情况下流出了大量的水,跟失禁了似的,这种生理构造对正常男人来说根本是无法想象的。 但唐占辉就是流了很多水,比女人流得还多,把原非的手都泡皱了。 原非一只手撸着唐占辉的鸡巴,另外一只手就伸到臀缝里去摸腚眼儿。 唐占辉缩着屁股,像是突然警觉起来:“你做什么?我是1。” 原非按捺着一线主角攻中了药便突然天真可爱起来的违和感,露出认真稳重值得信赖的表情:“不做什么,我就是摸摸,怎么样?摸得舒服吗?” 唐占辉松懈下来,挺着鸡巴在原非手里蹭,小屁股耸得更欢快了:“舒服,好爽。” 唐占辉很快就射了,一泡热精干干脆脆地交代在了原非手里。 然后,原非趁着唐占辉射过之后浑身软绵绵的没有气力,一挺身就插了进去。 膨胀的龟头推开不断收缩的肛门,贴着颤抖的肠道,一口气捅到了底。 并没有责问说好的“蹭蹭不进去”怎么说话不算数,唐占辉开始还假模假式地反抗一下,等原非抽插起来,贲张的青筋摩擦着肿胀的肠道褶皱,就趴在地上只是挨操了。 唐占辉叫得太骚了,又骚又大声,所以等原非反应过来自己手机在响的时候,对方已经打到了第三个。 “你在哪儿?”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陌生,但语气是熟悉的,骨子里透出骄傲的霸道总裁范。 没想明白在小说里怎么会有人给自己打电话,原非一时间没有说话。 唐占辉叫床的声音,代替原非向对方给出了回答:“啊,好爽,哥,大鸡巴哥哥,不要停,再干,啊。” “完事了过来,我在……”对方念了个地址,也不管原非有没有听清楚,挂断了电话。 原非有些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但是他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说人话就是干都干上了,天大的时候总得射了再说。所以他摁着唐占辉,痛痛快快地干了一发,精液一滴没有浪费地灌进了唐占辉的肚子里。 完事之后,原非在66层帝国大厦的顶楼找到了江洋,哦,现在该称呼他为杜敛。 两人一合计,原非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故事原本的剧情唐占辉打小就喜欢给他发小戴绿帽,也一直都是用攻的身份给发小戴绿帽的,但是在他遇到一炮钟情的对象的时候,角色是受,也就是说,这个一炮钟情的对象才是真正的主角攻。 真正的主角攻,也就是江洋扮演的杜敛,现在就站在原非的对面:“你把唐占辉干了?” 原非点头,敢作敢当,十分坦然:“是干了。” 江洋大概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乌龙,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表情十分错综复杂:“我们换一本小说。” 原非不明所以:“为什么?” 江洋面无表情地看着原非,看了很久,大概看出原非是真的疑惑,才吝啬地吐出一个字来:“脏。” 脏?原非明白了,江洋不想用他用过的抹布。明白过来的时候,原非却更不明所以了:“你之前又不是没有穿过NP主受的文,如果被我一个人干过就算脏,那受被一群人干过,你怎么下得去屌?” 江洋的额角有青筋在跳:“我不下屌。” 江洋这么一提醒,原非顿时想起来了,这位一线主角从业者是从来不往脖子以下描写,能够做范本的优秀穿书者:“那就更没问题了,反正你又不下屌。” 江洋额角的青筋跳够一整支探戈,看原非的眼神像在看病入膏药石罔效:“那些都是纸片人,你不是。” 原非却觉得还可以再拯救一下:“那你就把我当成纸片人不行吗?我不介意的。” 大概是怒到极致,江洋反倒笑了。 江洋看着原非,像是生气,像是戏谑,像是无可奈何看无理取闹,又像是别有用意看别有用心,一个多种情绪复杂混合的笑容:“你就那么想让我用被你用过的洞?” “换,我们立刻换,马上换,”原非一下子就找到了身为乙方,在面对甲方爸爸需要伏低做小的知觉,连连点头,“你想换什么小说?我们现在就去。” -- 20、把原著做成无CP的打怪升级流 虽然在江洋面前殷勤地表了忠心,但原非并没能迅速地进入下一篇小说。 叶非凡抱着电脑敲了敲原非的睡眠舱门:“你恐怕得看看这个。” 不久前,借着江洋这次中招的热度,温阮珏发起了一次“大肃清运动”。 是的,没错,温阮珏,就是那个跟原非在某本小说里有过冲突的小粉红配角温阮珏。也所以,是的,“大肃清运动”的主要肃清对象是原非这种无三观无下限无文学价值的抹布文学创作者。 用温阮珏的话说,就是因为有原非这种“内心龌龊肮脏得像阴沟里的蛆虫一样的小人”,带坏了社会风气,才会发生骇人听闻的“江洋直播翻车事件”。温阮珏只是个小粉红,粉丝不多,江洋却是大IP,有着大流量,原非的会客厅里一时间格林机枪突突突突,杀成一片尸山血海。 第二场练习赛也因为原非紧急倒腾会客厅去了,匆匆处理结束后仓促穿书,连原剧情都没有看明白,才发生了连对象都搞错的乌龙。 之前,原非已经紧急下架了自己所有的作品,但是看叶非凡的样子,温阮珏肯定又闹幺蛾子了。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江洋,原非的收入本来就低,下架所有作品,就连那低得发指的收入都没了。如果不是在这个时候接了跟江洋陪练的工作,等不到下个月,下一顿饭就吃不上了。 “再这么搞下去,我就只能回去继承亿万家产了。”像抽一支事后烟,原非颓废而感慨地吃了一颗糖。 叶非凡翻了个白眼:“需要我用尿滋醒你吗?” 原非想也没想地拒绝了叶非凡的好意:“哦,那不用,直接说他都干什么了吧。” 叶非凡把电脑屏幕转向原非:“近期你收到了很多私信,或是遭遇了‘大肃清运动’迫害的路人穿书者,或是自称你的粉丝,都邀请你一起团结起来,对抗这个‘大肃清运动’。” 原非有些不明所以,从叶非凡的描述来看,除了事情发展有点时光回溯,仿佛回到了喜欢游行示威的旧时代,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有什么问题?” “你知道吗?自称你粉丝的私信数量,恐怕比前面一百年加起来都多。” 原非抽了抽嘴角:“所以我是百岁老人吗?” “现在是抖机灵的时候吗?”叶非凡又白了原非一眼。 到底是谁在抖机灵?原非的嘴角抽得更厉害了:“好吧,您继续。” 叶非凡就堂而皇之地继续下去:“所以我就去查了一下。那些粉丝都是低级小号,查不出太多的什么,但是那些自称受到迫害的穿书人就非常有意思了,他们自称路人,但大多都不是路人,少数几个早期是路人的,也已经转行,并且在转行时大肆宣扬跟路人割袍断义,狠狠割了一茬韭菜。” 原非有点明白叶非凡的意思了:“他们是在……钓鱼?” 叶非凡点头:“我去看了他们的主页,互动,然后发现他们有一个共同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都认识温阮珏?” 叶非凡给了原非一个称赞的眼神:“果然不愧是活了百年的老妖怪啊,一点就透。” “……”现在是抖机灵的时候吗? 原非终于还是进了小说,进去的时候江洋已经在了,为了避免上一本的乌龙事件发生,原非仔细研读了原著,所以非常确定——江洋这次穿的真是受,还是总受。 这本名叫《大宦官》的耽美小说中,名叫魏无极的主角生得秀雅绝美,传闻与死去的先帝有一腿,所以虽然是个宦官,却晋为首辅,不用在宫中服侍,反倒出宫建府,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佞幸。 小说的时间线从先帝死后,小皇帝登基开始。魏无极以宦官之身,出任首辅,周旋于多种势力之中,最终将一个王爷,一个二品大员和小皇帝一道收为裙下之臣,过上了没羞没臊的性福生活。 江洋就穿成了魏无极,那位呼应小说名的大宦官,内阁首辅,一个太监。 原非找到江洋的时候,他正在擦拭一柄剑,那柄剑刚刚将一个人捅得对穿,免不了沾染了许多的血,所以他就用随手携带的白娟绣帕细细擦去剑刃上血渍,温泉氤氲的雾气中,看去本就秀雅绝美的脸庞更是容颜殊色,穷尽笔墨亦难形容万一。 原非来回打量四周的环境,又再三看过倒在地上的尸体的品貌,还是有些迟疑:“这位难道是……” “不错,”江洋点头,“睿王爷雄峰。” 雄峰,容貌英俊,武功高强,镇守一方的武将王爷,也是原著中呼声最高的攻。 路人不用走剧情,众所周知。 但又众所周知,江洋不是路人,作为一名不往脖子以下描写的一线主角,他靠的就是剧情取胜。 如今一改传统穿成总受也就罢了,一出场就让呼声最高的攻领了盒饭,原非觉得就算他们是练习赛,江洋也太过于敷衍了:“我们既然是练习,那么还是尽量按着你平时执行任务的习惯来,才有练习的作用。” “你没有看过我的作品吧?”江洋忽然问道。 原非的片酬不高,有限的时间全部用来拿数量弥补单价的不足,所以他对江洋的作品认知全来自于叶非凡简单的口述。原非点头,穷得潇洒,穷得坦荡:“没看过。” “虽然很少,但是我有的时候,也会穿成原著中的受,把原著做成无CP的打怪升级流。” “什么时候?” “就例如这一本,作者把主角设定成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内阁首辅,却既不让他提笔,也不让他上马。只今天让他被王爷下药发骚掰腚求干,明日让他被二品大员绑架哭着张腿挨操,间或满面苦楚隐忍趴在小皇帝的榻上叫床,便稳坐了旷古烁今第一佞幸之位的时候。” “……”原非觉得,江洋好像说了很厉害的吐槽。 -- RóǔSんǔωu.ΧγZ 21、捆绑IP “臣活不长了。” 入了夜的上书房里,终于有人出声打破了紧绷的静谧。 语调极为平淡的一句话,却让年轻帝王立刻卸下了冷脸:“什么?” 魏无极对上皇帝诧异的目光:“臣中了丹毒……” “来人,”不等魏无极把话说完,年轻的帝王便扬声唤来了内侍,“传太医。” 目送着内侍匆匆离去的背影,魏无极并没有阻止,只语调平淡地继续说下去:“内阁首辅之位,需得纯臣,所以五年前先帝赐下丹毒,要臣做只忠于至尊之位的纯臣。算算时间,距离毒发还有三月之期。” 上书房里再度陷入静谧,直到提着药箱的太医满头是汗地跑了过来。 太医今日值夜,早知道帝王召了魏无极议事。被内侍匆匆叫来,还以为内阁首辅终于耐不住手握天下权柄的诱惑,一路上做足或是帝王遇刺伤重满目血色,或是魏无极谋逆伏诛横尸当场的心理准备。 待进了上书房,见两人都全须全尾地站着,一点油皮没有磕破,太医失望之余,才以袖拭汗着长吁了一口气,屈膝大礼叩拜:“微臣叩见陛下。” 年轻帝王摆手免了太医的虚礼:“去,看看魏首辅。” 太医爬起来,又跪坐在魏无极身侧搭脉,两指搭在魏无极腕间,刚刚平复了的心跳又开始急促起来。须臾,太医跪在地上,头颅深深埋进贴地的两手之间,筛糠似的抖,一个字都不敢说。 看太医作态,帝王已有所预感,却还是问出口:“首辅脉象如何?” 太医抖得越发厉害:“微臣不敢说。” “恕你无罪。” “微臣观首辅脉象,既阻且滞,绵而无力,竟,竟像是,”太医抬头,飞快地瞧了帝王和魏无极一眼,又一次将脑袋深深地埋进双手之间,“竟像是天不永年之脉。” “下去吧。” 说出最后一句话,太医已做好了人头落地的准备。如今朝堂,谁人不知魏无极稳坐内阁首辅之位,权势如日方中?手刃睿王雄峰那样大的罪过都能轻松避开,还有谁人敢在魏无极的面前给他找不痛快? 却不想,只得一句轻飘飘的告退的吩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下去吧。” 直到帝王又说了第二遍,太医才手软脚软,如踩棉花似的走了。 太医走了,上书房里便又只剩下君臣二人。 魏无极撩了袍子,屈膝而跪。他虽然是个阉人,却生得相貌堂堂,这一跪脊背挺直,更是穷尽笔墨的芝兰玉树,烛光中目光冷峻,神色坚毅:“陛下,请让我用最后的生命,为您开疆拓土。” 这老奸巨猾心思叵测的内阁首辅,如果真的只剩下三月寿命,那么或许也没那么不可信任了。年轻的帝王怔了片刻,终于伸手扶起魏无极,还情真意切地挤出两滴泪来:“魏卿这是何苦?” 魏无极受扶不起,做足了鞠躬尽瘁的纯臣模样:“求陛下恩准。” “罢了,罢了,”年轻帝王摆出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朕准你了。” 魏无极便再一深拜:“叩谢陛下。” 魏无极走出上书房,原非便跟了上去:“你真的中毒了?” 内阁首辅脊背挺直,广袖和裙裾纹丝不动,简直是一部行走的礼仪大典:“真的。” 原非又问:“真的是先帝下的?” 江洋只笑,并不回答,嘴角微扬的侧脸,也是可堪礼仪典范的庄重端正。 原非明白了,又不明白:“你做什么给自己下毒?” 魏无极驻足,转身看向原非,他是个阉人,却生得相貌堂堂,这一眼便天清气朗风光霁月,穷尽笔墨难以形容的芝兰玉树:“丹毒之于魏无极,便如寒毒之于梅长苏。” 语罢,魏无极再次行走起来,裙裾重重,广袖曳地,依旧是纹丝不动的。 原非望着魏无极的背影,不得不承认江洋作为一线主角,的确有过人的实力,能够将原著中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阉人首辅演绎得活灵活现,不,甚至更加璀璨夺目。 但也不得不说,江洋到了什么时候都改不了爱耍小聪明的习惯。 江洋清楚地知道读者的痛点,并且擅长将这个痛点变成商业价值,一枚丹毒,顿时将一个老谋深算心狠手辣的阉人,变成了一个认真努力到让人潸然泪下的美强惨。 就像江洋花那九牛一毛,将寻求帮助的原非变成了受雇的乙方,还收获了厚道之名一样。 魏无极走了一会儿,见原非没跟上来:“今天的惊喜是什么?” 原非追上去:“如果告诉了你,还算什么惊喜?” 江洋没有吐槽抹布套路是多么千篇一律又泛善可陈,只道:“别把药水和药粉撒得一床都是,虽然首辅府里有伺候的奴仆,不用自己动手换床单,但我今天想早点睡。” 原非抹了一把脸:“同样的招数,我不会用第二次的。” “你在迟疑什么?”江洋突然问道。 “什么?”原非没有反应过来。 江洋耐心地解释着自己的问题:“不痛不痒的攻击,一触即溃,可配不上你抹布界中流砥柱,鸡奸犯人生导师的称号。你到底在迟疑什么?再不动手,至多再三个月,魏无极就要死了。” 原非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绷着面无表情的表情:“抹布界中流砥柱,鸡奸犯人生导师,我没有这种称号。” 江洋挑了一下眉,魏无极生得相貌堂堂,这个促狭的表情做起来并不轻挑,倒从可堪礼仪典范的端庄里,生出些令人信服的沉稳来:“不想说就算了。” 反正总是要说的,江洋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原非却跟在江洋身侧,真的一言不发了。 温阮珏如火如荼的“大肃清运动”让原非开始思考,抹布并不能做一生的事业,他是不是也该转行了? 跟一线主攻的大IP江洋捆绑,将是转行最大的契机,这就是原非迟疑的原因。 如果现在把钱退回去,要求将江洋的绝地大反击作为他转行后的第一个作品,还来得及吗? -- 22、这个世界太疯狂,猫都给耗子当新娘了。 “原非,你看看……”叶非凡拿着平板推开门,看清楚门后面的情形,脚步一下子顿住了。 充作工作室的房子只是普通的公寓,所有的家具都是房东配置的便宜货。 原非租下之后,除增加了一个连接系统用的睡眠舱外,没有添置额外的大件。 整个房子里最接地气的,便是占据客厅中央的沙发。号称坐卧两用,既可以当座椅又可以当床的沙发,一架几百块就能够购买的便宜货,就是用乡土风的碎花棉布包裹着弹簧垫子而已。 叶非凡就不止一次地吐槽过,用再轻巧的力度坐上去都会吱呀作响。 叶非凡推开门,就看见原非躺在沙发上,江洋正坐在他的身上攻他,如果菊花攻也算攻的话。 是的,没有看错,江洋正坐在原非身上用菊花攻原非的黄瓜。 江洋啊,那个身为一线主角,被路人肖想未遂,就亲自下场,打了对方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江洋啊。 这么高段位的咖,亲自莅临原非这租来充作工作室的狗窝便已经是难能可贵的屈尊纡贵。在可笑的乡土风沙发里,以骑乘的上位,主动拿屁眼吃原非这个十八线路人的鸡巴。 呵呵,叶非凡觉得选择狗带会快一点。 但现在的情形,就是这么个情形。 江洋赤裸着光洁的上身,劲窄的腰腹整齐排列的八块肌肉,随着蛇一样灵巧的耸动,优美而缓慢地摇曳。原非的阴茎就在他的臀缝中若隐若现,跌宕起伏中被劲窄结实的挺翘臀瓣上下吞吐。 原非和江洋都没有出声,但沙发代替了沉默的男人们,在交媾中不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吱呀,吱呀,吱呀。 叶非凡一边流鼻血,一边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猫都给耗子当新娘了。 不要说叶非凡是懵的,原非自己都是懵的。 他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时间线回到原非跟江洋在《大宦官》中进行着练习赛。 在获得小皇帝同意魏无极代替身死的睿王爷雄峰出征的首肯之后,魏无极遭遇了一场刺杀。 一场不在原著里的刺杀,因为原著也没有把雄峰写死。 雄峰残余的势力挑了一个很好的复仇时机——魏无极的出师宴。 卖惨之后,魏无极成功获得小皇帝首辅出征的圣旨,眼看着就要去打仗。临行前,魏无极需要通过出师宴安抚朝中掌控着粮草补给的文臣,最得力的暗卫却提前派往前方收服将在外不受皇命的武将,鱼龙混杂人声鼎沸的宴会上,魏无极身边能用的人竟只剩下一个原非。 雄峰残余的势力自然没有浪费这难得的机会,他们复仇了,并且成功了。 复仇方式却相当出乎意料,当中了春药的江洋被原非救回府邸,浑身燥热地在床上打滚,不由得感慨,果然不愧是系统啊,连作者干啥都只想得到上床的脑回路都模仿得如此精准。 原非趴上去的时候还有点疑惑:“那这算谁赢了?” “少哔哔。”江洋滚得衣衫不整,小露香肩,主动把光裸的腿盘到了原非的腰上。 原非还在提问,颇有些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意思:“你反应好激动,真的从来不用睡眠舱,只用键盘吗?” 众所周知,键盘侠就是看打字,一转头就能眼不见为净。只有睡眠舱的使用者,虽然会有国家标准的逼真度限定感受,但依旧会被宛如身临其境的真实性蛊惑。 江洋没有说话,他看着原非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表情,像是生气,像是戏谑,像是无可奈何看无理取闹,又像是别有用意看别有用心,一个多种情绪复杂混合的表情。 最后,江洋扣住原非腰窝的脚踝无声一压,本就抵上屁眼的阴茎顺着这一压之力,贯穿了他的肛门。 结束之后,原非脱离睡眠舱,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了个澡。 原非自然不会告诉别人他非法改装了自己的睡眠舱,远超国家标准的逼真度使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江洋温软湿热的肛肠,是如何紧紧地吸着他的阴茎,以至于他一脱离系统就发现自己遗精了。 擦着头发的原非听见敲门声,打开门,就看见站在门外的江洋:“怎么亲自……” 原非的话没有说话,因为他被猝不及防地推倒在了沙发上。 更加猝不及防的是,江洋把原非压在沙发里,钳制着他的挣扎,拉开了裤子。 原非也没有怎么挣扎就是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江洋的每一个动作都出乎了他的意料。 于是江洋很轻易就拉掉了原非的居家裤,从刚刚洗澡换上的微湿的松紧裤里把蛰伏在毛发里的东西解放了出来,握在手里粗鲁搓揉。 阴茎跟掌心的无障碍接触,让原非终于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了:“你做什么?” “闭嘴。”一线的主角,向来胜任着金手指全开的绝色,一句闭嘴也是自带八米气场的。 原非就真的闭嘴了。 原非不仅闭嘴了,他还不动了,等自己的东西被搓硬了,被当做无主的按摩棒一样塞进了收缩的肉洞。 原非在沙发吱呀吱呀的响声中,目光涣散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这算什么?他算是被江洋用菊花强奸了吧?肯定是吧? -- 23、江洋……被玩坏了 “赵长生这次真是倒了血霉了。”叶非凡端着平板,向原非介绍今日快讯。 赵长生是跟原非同级别的路人穿书者,正确的说,虽然同样主攻路人,但不像原非这样一条抹布路走到黑,更注重剧情的赵长生的粉丝基数更大,是良莠不齐的路人从业者中难得的优秀穿书人。 温阮珏搞出了一个“大肃清运动”,本来是针对原非的,但原非的缩头乌龟做得十分彻底,下架所有作品,钓鱼格林机枪通通不回应,竟弄得“大肃清”有些偃旗息鼓了。 温阮珏的开头搞得声势浩大,绝没有虎头蛇头得不明不白的道理。原非不应战,总要选个目标先下一城鼓舞气势,选来选去,就把矛头对准了赵长生。 用宽宏的眼光来看,赵长生其实是没有什么可挑剔的,文字优秀,业务能力也强。 但人无完人,再加之彼之蜜糖,吾之砒霜,一百个读者一百个哈姆雷特,温阮珏就挖了一些赵长生早就隐婚生子,却用单身基佬人设圈粉的黑料。 其实这个根本就不算黑料,赵长生从来没有宣称过自己是基佬,不准他公开已婚已育的事实树单身人设是签约公司的要求,所以赵长生也是不怂,跟温阮珏硬刚了正面。 前面提到了,事情一旦开始,没有对错,只有狂欢。 虽然有一部分的理智粉,能够将穿书者和作品分开,但由角色联想本人的粉丝也不在少数。的确没有人规定过,穿成攻的角色必须是攻,穿成受的角色必须是受,但人们就是对作品延伸本人有天生的趋向性,就像捧高踩低一样,这也是签约公司一直不允许赵长生公开已婚已育事实的原因。 得知赵长生既不是攻,也不是受,还是个有媳妇有孩子的直男,粉丝的心态崩了。 最后,叶非凡下了一个结论:“我跟你说,让你绕着温阮珏走,惹上挺麻烦的,没说错吧?” 原非听明白了,又不明白:“温阮珏这么损人不利己的,图什么?” 其实叶非凡也不明白,温阮珏也不是圣人一个,集结的“肃清军”也不是铁板一块,俗话说狗咬狗一嘴毛,温阮珏这义务稽查做得太过高调,也很是败了一些路人缘。 叶非凡砸吧了一下嘴:“图个心理……变态吧。” 叶非凡说变态的时候,磕巴了一下,因为他看见坐旁边的江洋伸手,堂而皇之地伸进了原非的裤子。 原非也是一惊,一把握住了那只不怀好意的爪子:“干啥?” 江洋没回话,叶非凡先站了起来,更磕巴了:“我想起还有点事,先出去了。” 目送着叶非凡踉跄离去的背影,江洋没有回答原非的问题,还反问:“遇到麻烦了?要不要帮忙?” 原非有一瞬间的恍惚,疑心自己是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因为把富婆伺候的通体舒畅,所以将得到富婆不遗余力的帮助。他抓着江洋的手,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不是直男吗?” 江洋又反问了:“谁告诉你我是直男的?” 原非想了想,说出从叶非凡那里得来的资讯:“那次培训会结束,有路人袭击你,你把他打得很惨。” 江洋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是原非见过很多次的,像是生气,像是戏谑,像是无可奈何看无理取闹,又像是别有用意看别有用心,一个多种情绪复杂混合的表情:“你是不是对同性恋有什么误会?同性恋就这么不挑,是个男人都行?就算是女人,也不会对一个蓄谋的痴汉投怀送抱吧?” 江洋不久前用菊花强奸黄瓜的行为也没看出有多挑,原非内心腹诽,但聪明地没有说出来。原非问出了第二个问题,这个问题他在《大宦官》里问过一次:“你真的是键盘侠吗?” 江洋依旧反问着:“是,或者不是,重要吗?” 这样说着,江洋以手握住了原非的手,而用牙咬住原非家居裤的松紧裤腰,把尚且蛰伏在卷曲毛发里的东西含进了嘴里。江洋很熟练,拢着唇瓣一嘬,原非的鸡巴还是软的,却就落进了他的嘴里。 江洋的口腔很温软,舌头灵活,原非很快就硬了,无法自制。 电石火光的刹那,一个念头闪电般击中了原非的后脑勺。 对于江洋没有退出系统让路人轮奸的戏码被直播间的读者看了个全场的事,原非曾做过许多的揣测。 原非揣测过系统被黑客入侵关闭了强制退出技能,也揣测过江洋是键盘侠根本不在乎是不是看了一本小黄文,还揣测了公关公司给江洋准备了后招,故意让他不退出以扩大事件影响,事态越是恶劣,越显得最后的绝地反击干净漂亮。 但如果系统没有问题,江洋也不是键盘侠,事件发生突然公关公司根本不可能事先预知并做好应对方案,原非想到了一个荒谬至极的可能—— 江洋自愿留下,只为了享受在众目睽睽下被路人轮奸的官能刺激。 试问,作为一个对外立清冷禁欲霸道精英总攻人设的淫荡铁0,在所有的死忠读者面前被陌生的鸡巴干烂了屁眼,该是多么难得的机会?之后的所有公关,都不过是为江洋那一时的精虫上脑收拾烂摊子而已。 国家规定的睡眠舱仿真度是35%,但世面上最常见的非法改装就可以让仿真度达到300%,就是说高潮有多爽,睡眠舱可以把这种快感放大三倍,黑市改装的仿真度还将会更高。 但这种仿真度在作用于肉体的同时,也会作用于心理。 政府最开始规定仿真度的初衷就是为了保障使用者的心理健康,在游戏里打打杀杀死掉复活是十分普通的事情,如果每一次死亡都要真实体验一次,甚至加倍体验死亡痛苦,会让多少人心理阴影? 之后,睡眠舱被发现用于非法调教,只要调高了逼真度,就能够用一个小伤口让受害者感觉到开膛破肚的痛苦,直接导致当年心理崩溃的自杀者激增,政府便出了红头文件明文禁止高于75%的仿真度。 但时至今日,非法改装依旧十分常见。因为仿真度越发,睡眠舱的反应越灵敏,原非就非法改装了自己的睡眠舱,将仿真度设定到100%,可以在更短的时间里完成更多的穿书情节。 江洋的情形就很像体验了心理无法承受的仿真度,然后……被玩坏了。 原非沉郁的目光落在江洋身上,否则他实在很难解释现在这个一线红角骑在自己身上自主起伏的情况。 -- RóǔSんǔωu.ΧγZ 24、大宦官end 原非和江洋再度进入《大宦官》,把剧情结了。 魏无极凯旋的时候,年轻的帝王亲自出城来接,想是要唱一出“朕与将军解战袍”的好戏。 帝王一直等到日上三竿,等得口干舌燥,等得满腹牢骚,等得喝干净最后一口翠玉燕窝水,又踹了两个小太监解闷,才远远瞧见了回朝的大军的身影。 帝王连忙坐正,理了理明黄的衣襟:“洪公公,你瞧着朕可是受看?” 洪泉是前朝的老人,先帝用惯的内务,一个阉人,能笑得跟弥勒佛一样和气:“陛下龙章凤姿。” 帝王满意得越发正襟危坐,又想着要叫叫大军一眼便瞧见龙章凤姿气度不凡的自己:“你们散开些。” 洪泉便娓娓地劝:“陛下,这日头,眼看着就要大起来了。” 帝王在兴头上,不乐意听这等丧气的话,挥苍蝇似的连连摆手:“散开散开。” 洪泉站正了,摆摆手,内侍们这才散开了,留出城墙上空落的地盘,显出帝王的身形来。 内侍被遣得散开,万民伞只在帝王身上落了半阙阴影,剩下的半阙帝王身却落在了越见灿烂的骄阳里。 大军移动缓慢,远远便看见了,却一时三刻地没有走到近前。随着时间推移,骄阳越发灿烂,帝王身子娇贵鲜嫩,隔着布料都觉得火辣辣的疼。但回朝的大军越来越近了,此时再把内侍叫过来,便全然浪费了前面受的晒,帝王只好生生地受着。 大军终于到了城下,已近正午。 年轻的帝王从日上三竿生生地晒到正午,只觉得养在深宫,日日用香膏腻脂滋得雪白鲜嫩的皮肤当场就黑了八个度,已经不是火辣刺痛,便是扒皮抽骨,痛也不外如是了。 这痛,散了帝王心里的一点激昂,一点新鲜,只剩下八点牢骚不愉。 帝王心里头不痛快,便对城下跪地请安三呼万岁充耳不闻,只任人跪着。不知道的不当帝王是来应军凯旋,还当是来给功高震主的内阁首辅兼剿逆大将军下马威的。 直到洪泉提醒:“陛下,早些迎了大将军,咱们也好早些回朝。” 帝王又摆摆手,但跟前次不同,此时皮肉受苦散了激昂,还满腹牢骚不能发作,便挥得有气无力的。 洪泉会意:“大军城外驻扎,魏将军御前回话。” 大军驻步,一个人影排众而出,顺着台阶上了城门,在帝王面前跪了。 帝王把生受苦晒的账全算在了魏无极的身上,早忘了自己是来犒军的,准备了许多兴师问罪的话,憋着一口气要叫魏无极好看,就等着他上来。上来的却不是魏无极,是一个不认识的,还捧了个黑木匣子。 “魏将军呢?”洪泉代为问话。 端着黑木匣子的人在帝王面前拜了,高举黑木匣子:“这便是魏无极。” 帝王望着那捧在手里的黑木匣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又是洪泉:“这,这是何意?” “魏无极病重不治,为封锁消息,尸身就地焚化,这是他的骨灰。” 帝王终于反应过来,蹭地一下站起来:“他何时殁的?” “到边关后不久就殁了,今天恰是百日。” “胡说,”洪泉斥道,“最后一役是半月前,当时的军报说魏将军亲自领兵突进,才全歼了敌寇。” “此后大军一应行动,悉数按魏无极死前锦囊妙计” 洪泉便叹:“魏将军竟这般神机妙算,有诸葛卧龙之能。” 帝王兴许意外,但更多的是站得急,眼前发黑,摇了摇,想看要倒,洪泉伸手扶住了他。他倒不下去,形容便不够悲苦,只好流出两行泪来:“魏将军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魏无极死了,帝王一口积蓄的怒气便打在了棉花上,发不出去了。 不仅如此,帝王还得夸他,自己夸不算,还得让内阁出折子,让全天下一起夸。 帝王开了金口,全天下的笔杆子一道动了起来,魏无极顿时被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诸葛重生卧龙再世。 笔杆子夸人也就那么点套路,生时彩霞满室喜鹊绕梁,死时凄风苦雨苍鹰喳喳,魏无极生时干的破事,在“死者为大”的教条下,全便成了好事,通身上下再找不出一个指甲盖的缺点。 这曾要旷古烁今的一代佞幸,竟成了一个好人,一个完人,一个圣人。 “你高兴了?”原非站在江洋身后,沉声问道。若是帝王在场,或者洪泉在也行,必能认出他便是当日声称魏无极已亡,捧着魏无极的骨灰面圣的人。 江洋还穿着魏无极的皮囊,裙裾重重,广袖曳地,一言一动,俱是可堪礼仪典范的庄重端正:“高兴,当然高兴。这世间能有几人,活着便享了死后哀荣?” “你要享这番荣华富贵,为何不活着享?” 江洋略一挑眉:“我若活着,还能有这番荣华富贵?” 原非点头,也是。人死如灯灭,帝王自然不会吝啬死后哀荣,人若活着,却免不了猜忌提防恶意中伤。 “况且,我真的是要死了,先帝下的毒要发了,不过就是迟这一时三刻的事。”说这话的时候,江洋直勾勾地盯着原非。 原非似有所感,他也是穿了许多书的老江湖,略一沉吟:“我会陪着你的。” 我会陪着你,这一句,便胜过世间所有山盟海誓。 江洋看着原非,静静的,脉脉的。 却就在这四目相对的静默中,觅得内心安宁。 全书完 从书里出来,江洋吩咐工作室的工作人员给《大宦官》做后期,重点剪些魏无极和原非的日常,掐个双A相爱相杀却又惺惺相惜,欢喜冤家却又止乎于礼的点,然后对外放出去。 原非有些疑惑:“你不是要做无CP吗?” 江洋反问原非:“你不是想转行,走大众路线吗?” 原非先前感觉过的,身为小白脸被富婆包养,因为把富婆伺候的通体舒畅,所以得到富婆不遗余力的帮助的感觉,更明显了。特别是在江洋话音刚落,就伸手,隔着裤裆抓住了他胯下的东西的时候。 -- RóǔSんǔωu.ΧγZ 25、其实,我是个直 “你现在可没有之前厉害了。”江洋抹了一把汗湿的刘海,长吁着浊气,从原非的身上翻了下去。 他说着欲求不满的话,眼睛却是水汪汪的,皮肤通透,双颊一抹绯色。一副禾苗受足了滋润灌溉,又像是老妖吸饱了精魄,便恣意散发出千年的风华的样子。 “我又不是按摩棒,插电即用,”原非在江洋无声的凝视中,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道,“……男人总有个蹬高脚低力不从心的时候。” 江洋却似乎通彻了然其中所有关节:“你嫌我骚?” 轻飘飘的一句话,极绵软,带着声带一颤,言语便漫不经心穿透口腔的轻忽。 “没有。” 原非虽然做了否定的答案,但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回答的停顿,便将瞬间的踌躇展露无遗。 江洋如同烤足了时候的爆米花,又如同点了引芯的炮竹,一下子炸了:“你少拿作品上升到真人,我骚怎么了?我0怎么了?我又骚又0,碍着谁了?谁规定了骚0就不能穿那些铁1的角色了?” 江洋之所以为江洋,穿书界一线流量,穿书记录拿到培训会上当范例的榜样。就在于他有一张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脸,又有一把念起唱白铿锵有力振聋发聩的嗓子。 这一通念白念出来,颇有些人民大会堂里的演讲,振聋发聩发人深思的意思。 原非嗫嚅半晌,只能吐出来:“没谁规定。” 江洋拿眼白横着原非。 原非估摸着江洋这是觉得他的溢美之词过于苍白敷衍,显得流于表面,便道:“作品上升到真人是不对的,难道演个亡灵真得去死?难道评价冰箱还要学会制冷?演什么都在演自己不是演技,真的演员,要敢于突破自我,把跟自己截然不同甚至全然相反的角色演得栩栩如生,才是真演技。” 江洋看表情是满意了,他趴进原非的怀里,摸着原非的胸:“你知道吗?那些读者在我的作品下面刷你的版本,我好奇,偷偷去看。看着看着,我就硬了,你真会玩,我对着你的脸出了好多次手铳,要不是工作室要维持我的人设拦着我,我早就去找你了。” 原非想了想,明白江洋在说什么了。 第一次见面,江洋问“你就是也穿了《霸道总裁爱上我》和《妖孽情敌爱上我》的路人原非?” 原非就猜测过,江洋是在回顾作品或者浏览评论的时候,在评论区知道了原非版本,继而去看了。 只是江洋看过的反应,跟原非猜测的,怒火中烧,愤而宣战不同,他竟乐在其中。 “所以这次出了事,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你,查出对方抄袭模仿你的风格,不过是工作室后面发现的,我也就顺便用来做了借口……” 这故事发展,倒像是《大明星爱上我》的节奏了。 如果原非在这个时候,表达出自己此前也长期关注着江洋的想法,那就是经久不衰,历久弥新的甜甜甜高甜双向暗恋转明恋的喜大普奔剧情了。 “我一直装腔作势,其实在工作室里第一次见面,我恨不得你在办公室里就干我。你玩过的,记得吗?《知否知否,红了樱桃绿了竹亦丹》,你就是在里面这么玩竹亦丹的……” 原非任由江洋的手指头在自己的胸上打圈圈,一双大腿绞着自己的腰上下厮磨,忍了许久,终于是忍不住了:“你既然知道,拿作品上升到真人是不对的,又为什么对我作品上升到真人?” 江洋打圈圈的手指头一顿:“你什么意思?” 原非试图长篇赘述地解释:“你既觉得别人不该认为你演了纯一,现实中就是个纯一,又怎么会以为,我在剧中抹布角色,现实中就是个喜欢抹布别人的人?要知道,强奸是犯法的。” 江洋却只想听结论:“所以?” 原非只好给了结论:“其实,我是个直男。” 后面的事情就有些泛善可陈了,因为结果稀松寻常,便显得出结果前“你是直男怎么硬得起来?”“眼睛一闭,就当是执行任务了,而且是你骑上来的。”“我可以不计较这些,还可以给你资源,让你转成大众路线,你愿不愿意跟着我?”“路人不配走大众路线”你来我往的拉锯谈判也无用至极。 多个营销号同时爆出江洋一直以来都是键盘侠的猛料,并指出“翻车事件”之时,江洋因隔壁邻居的狗突发了痢疾,所以匆忙离开,不仅没有精神被轮,连小黄文都没有看到。 之后,江洋跟赵长生联手,怒挑“暗之轮煎集团”,大获全胜。以前所未有的“不畏黑暗,铁拳突击”的正面形象,一举突破一线流量,成为了穿书界超一线流量,甚至开始跟其他行业跨界合作。 这场狂欢,最终以江洋的大获全胜告一段落。 直到很多年很多年以后,这场漂亮的翻身仗依旧是公关界的标杆性指导事件。 跟江洋合作的赵长生也因此事小红一把,一举破除了之前跟温阮珏撕逼的负面影响。 是的,跟江洋合作的是赵长生,各大营销号恰烂钱的爆炸营销中,没有原非一丁点的消息。 叶非凡连连叹气:“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没把握住?” 原非反倒劝他:“往好的方面想想,至少温阮珏凉了,我们又可以安静地当路人了。” 叶非凡还是叹气。 原非倒是意料之中,他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从镜子里看着自己。 原非长了一张适合当路人的脸,倒不是磕碜,过于美貌和过于磕碜都不适合做路人,扎眼。适合做路人的该长得原非这样,面目模糊,丢进人堆里扒拉不出来的面目模糊。 众所周知,男人只分两种,帅哥和其他人。 只有帅哥谈的恋爱才叫耽美,其他人谈的或许是恶臭同志文学,或许是别的什么,反正不是耽美。 而不知道幸还是不幸,原非不属于帅哥,所以注定掀不起浪来。 原非完结了,撒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