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作者:一只呆毛 文案: 季盏最近痴迷上了一本书里的纸片人,那人生的美貌俊俏,只是命格不好,从小坎坷,作为反派,只有给男主让路的份,季盏做梦都想把那人护在怀里,让他不受折磨,永远光风霁月。 再睁眼他便到了书中的世界,看到小容漓被殴打,季盏赶紧冲上去英雄救美,就在他把小容漓救出,想要揉一揉容漓脸蛋的时候,猛的从床上醒了过来。 季盏:卧槽! 之后他又梦到好几次容漓,他以为那是梦,直到有一天,他真的穿了进去,穿成了修仙界第一大佬的干儿子季盏白。 作为整本书里最大的关系户,男主是他小弟,女主是他亲姐,诸位仙界大佬不是他干爹就是亲爹,季盏白表示老子想救的人,还有谁敢拦?! 众人看着被季盏白护在身后的容漓:有种你出来! 季盏白:有种你们过来! 众人发抖:你以为我们怕的是你吗? 季盏白挑眉,众人落荒而逃,是你是你就是你,我们躲得起! 容漓言笑晏晏:师尊,你对我真好。 他笑的云淡风轻,季盏白却毛骨悚然,你报恩就报恩,我不要你的身子啊! 容漓笑眯眯的抱走:此等大恩,只有以身相许,否则无以为报。 季盏白: 欺师灭祖,欺师灭祖! 容漓:从前是师尊护我、救我,从今往后,弟子会永远陪在师尊身边,不管是何人敢欺负师尊,弟子定要他百倍奉还。 白切黑偏执绿茶醋精攻*情商跌到负数温柔团宠师尊受 内容标签: 强强 年下 仙侠修真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季盏白,容漓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你是我唯一的救赎 立意:不管面对什么困难,永远自强不息,积极拥抱阳光 第1章 梦境 季盏又双叒叕做梦了。 自从开始追《神火九州》这本,季盏就经常做梦,因为他实在喜欢里面反派boss,季盏也没想到,他明明是冲着男主去的,结果却喜欢上了反派。 《神火九州》讲的是一个身份极低的男主,通过得到各种神火,一步步成为九州大陆最强者的故事,季盏被字里行间的热血气氛感染,每次都看的热血沸腾,奈何他的身体情况不允许,每天只能看两个小时,再多便坚持不住了。 书里描写的反派非常精致,生着一张美人脸,季盏第一次梦到容漓的时候便惊为天人,见过几次之后,季盏还是觉得很香。 反派的五官就是他的三观! 如果不是因为男主,容漓沦落不到惨死的结局,季盏每次看到他死的场景就痛心疾首,恨不能钻进书里,把那个傻兮兮的蠢货揪出来暴打一顿,作为反派,就应该有反派的样子,还保留着当初的那份纯真做什么? 季盏看了一遍还想看第二遍,总觉得意犹未尽,白天看的多了,晚上就难免会做梦,他做过好几次这种梦,已经习以为常,不觉得奇怪。 可是这次跟之前不太一样,以前每次做梦,看到的都是容漓浑身带血,或者被各种欺负的模样,护崽心切的季盏就会立马冲上去,救容漓与水火之中,虽然醒来后里的剧情走向没有任何变化,季盏还是很开心,一个人津津有味的回忆半天梦里的场景。 这次睁开眼却没有看到容漓,映入眼帘的是冰蓝色的水晶状物品,季盏有些懵,清醒后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冰棺内,手脚已经冻僵了。 因为身体不好,季盏很少出门,常年待在房间里,许久都没有体会过这种差点冻死人的温度,他不禁皱了皱眉,哆嗦着从冰棺里爬出来,一边往外爬一边在心里喊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都说做梦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吗? 季盏搓着自己的手臂,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地上没有鞋子,季盏就只能光着脚往外走,他得尽快找到容漓,跟之前一样,救完容漓才能破开梦境,回到现实。 至于为什么每次只有救完容漓才能离开,季盏想,这或许跟他的执念有关系,现实里做不到,救不了容漓,所以只能寄希望于梦境。 有一次他在梦境里呆了七八天,直到容漓醒来才离开,季盏才明白,他在梦境里的时长是不受限制的。他就是在梦境里待上一个月,现实里醒来也不过是睡了一觉,跟他在梦境里待两个小时没有任何差别。 季盏往外走去,推开门发现自己其实身处于一个山洞,山洞内寒冷如冬,山洞外却温暖如春,季盏舒服的眯起眼,打量着洞外正在抓鸟的橘猫。 橘猫圆墩墩的,特别胖,见到季盏,橘猫喵喵地叫了两声,朝着他扑过来,季盏感觉怀里一沉,差点没抱住,这只猫实在太沉了。 季盏默默想,世人诚不欺我,果然大橘为重。 微风拂过,吹起他额前的碎发,季盏的脸颊有些痒,为什么每次做梦都梦到这个人身上? 不过他没有再去想头发的事,别说头发,他身上的衣服也很难受,再加上一直光着脚,算了,反正是做梦,穿什么都一样,就算不穿衣服,也没人会知道。 当然,以季盏的性格,他自己单独在房间里都不敢不穿衣服,更何况在这么开阔的地方。 季盏抱着橘猫往外走,橘猫叫唤的更厉害了,挣扎着从季盏的怀里跳出去,一下子跑没了影。季盏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让他抱还是不让他抱? 没一会儿,橘猫回来了,嘴里还叼着两只鞋。 好聪明的猫! 季盏半蹲下身子穿好鞋,鞋子不大不小正合适,橘猫仰起头,像是邀功一样冲着季盏喵了一声,季盏揉了揉橘猫的头:真乖! 他一直都很喜欢猫,可惜因为身体不好,从来没有养过宠物,现在这只橘猫围在季盏身边,他很高兴。 唔,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你。季盏低头跟橘猫说话,也不管橘猫听不听得懂 陪着橘猫待了一会儿,季盏起身往外走去,不知道容漓现在在哪里,既然他到了这里,那一定是容漓遇到了危险,否则他不会做这种梦,所以他必须尽快找到容漓。 季盏漫无目的的走着,山洞外四处都是鸟语花香,鼻尖围绕着散不完的香气,让人闻之心情舒畅,若不是有任务在身,季盏定要好好在这里休息休息,难得有这么漂亮的景色,让他这个常年闷在房间里的人向往极了。 橘猫跟上季盏,蓄力跳到季盏的肩膀上,季盏被橘猫踩的一个趔趄,哭笑不得,橘猫反而有些不开心,像是在抱怨季盏,一直喵喵叫。 主人的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小了? 以前它就是跳到主人头上,主人也是纹丝不动的。 你这么聪明,知道去给我拿鞋子,那你知不知道容漓在哪儿?季盏索性把橘猫抱进怀里,橘猫舒服的开始打呼噜,咕噜噜的声音不断响起。 季盏叹了口气:是我傻了,问你这些做什么? 明明只是一只猫,他怎么会傻到问猫这种问题?它肯定听不懂。 橘猫喵了一声,从季盏怀里跳出来,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看着季盏。 季盏诧异,忙跟上橘猫,它真的知道?! 另一边,容漓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几个外门弟子,虽然同样是外门弟子,但他年纪小,入山晚,根本不能与他们同日而语,实力也相差悬殊。 容漓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玉佩:几位师兄,这是我自己的东西,不是什么星海仙尊的,我并未见过仙尊。 胡说,你是不是偷偷潜入星之海偷了仙尊的东西?就你一个小乞丐的,能有这么好的玉佩?!围住容漓的其中一个少年质问道。 另一人跟着道:对,这玉佩明明是法宝,凭你一个臭要饭的,怎么会有这么昂贵的东西?还不赶快交出来,我们可以饶你不死! 这是我自己的东西。容漓垂下头,这是那个人给他的玉佩,他绝对不能弄丢,实在不行 容漓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实在不行,这几个人就只有去死了,不听话的,杀掉就好了。 还不说实话?!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闹到仙尊那里你才老实,还不赶快交出来。刚才那个少年道。 少年往前一步,容漓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戒备,跟着后退一步,他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还没有长成,气势上就输了一节,容漓感觉有些麻烦,倒不是杀人麻烦,只是处理起来比较麻烦,还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些人是他杀的,这就有些难了。 所以这些人为什么要来招惹他呢? 赶紧拿出来。 容漓脸上挂起一抹天真无邪的笑:这真是我自己的东西,你们尽可以去告诉星海仙尊,仙尊自会还我清白。 于师兄,你跟这小崽子废什么话,直接揍他一顿,立马就老实了!后面有人道。 师兄,如果我把玉佩交出去,你们会把玉佩给仙尊吗?还是想据为己有?容漓再次后退一步,身后便是悬崖,他已经退无可退。 不过悬崖有悬崖的妙用,容漓想着。 再不交出来,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被人称作于师兄的人皱眉看着容漓,双手紧握成拳,蓄势待发。 容漓轻声自言自语:你们真的要这样吗 他真的不想现在杀人。 于晨还没动手,他旁边的人便忍不住了,一脚揣在容漓的肚子上,容漓被踹的倒飞出去,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看,师兄,这人啊,就是不打不听话。说着,他上前揪住容漓的衣领,另一只手去夺容漓手里的玉佩。 容漓眼底闪过冷光:别碰它! 再敢乱说话就把你丢到幻海崖下面。那人举着拳头威胁,然后一脸得意的把玉佩扔给于晨:这不就轻易到手了? 你小子!师兄记住了,以后跟着我少不了你的。于晨拿到玉佩,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然后露出笑意,他看的不错,这果真是个法宝! 多谢师兄。 那是我的玉佩!容漓咬牙道。 那人回过头来,盯着容漓的脸,像是一只看到猎物的狼:师兄,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小子长得还不错? 美人倒在地上,因为被踹了一脚,衣襟处染上点点鲜血,领口微开,看起来格外诱人。 你想干什么?于晨皱眉,他们都是外门弟子,因为入门早,大家都喊他一声师兄,再加上他的修为还可以,下一届内门弟子选拔很有可能会通过,所以身边少不了巴结的人,揍容漓的潘阳也算一个,只不过这人有些怪,因为他好男色,大家都远远的躲着他,不愿意离他近了。 他莫不是看上这少年了? 潘阳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长得这么好看,不玩玩真的可惜了。 容漓低头,暗地里用针刺破自己的手指,面前的人再敢往前一步,他就 就在潘阳想要动手去扒容漓衣服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怒喝。 你们在干什么?! 声音清亮带着磁性,容漓心中一动,是他! 第2章 打脸 容漓立马收回手,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好似换了一个人,因为倒在地上,看起来脏兮兮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只是在看到季盏手里抱着的橘猫,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什么人?一群少年回头,树林中窜出一个白影,他们只觉得眼前一花,白影便闪至容漓身前,速度极快。 季盏盯着潘阳的手,冷声道:放开。 看着容漓狼狈的样子,季盏心中一疼,这些人怎么下的去手! 你谁啊? 怎么?想救他?我看你模样长得也不错,要不一起? 潘阳,潘阳!于晨见过季盏白,看到他出现,脸色顿时变的苍白,嘴唇颤抖:别说了! 也不看看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 那可是他们破云宗的五长老,星海仙尊! 星海仙尊的修为虽然一般,可身后站着的是整个破云宗,再者说,就算仙尊的修为再低,打他们这些外门弟子也是绰绰有余,不费吹灰之力。 敢跟星海仙尊这么说话,潘阳肯定是不想活了。 潘阳回过头:于师兄怕什么?咱们人多,而他们只有两个人,绝对没问题! 没问题个鬼! 于晨在心里大叫,却不敢靠近,他不想找死,为了一个潘阳搭上自己的命太不值了。 自季盏出现后,容漓就一直愣愣的看着他,像是不会动一样。 果然,又出现了。 每次他遇到危险的时候,这个人都会出现,像天神一样突然降临到他的面前,救他于危难之中,救完之后又突然消失,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容漓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这个世界上从来不曾有人救过他,这个人只是他臆想出来的,可是每次见到季盏,容漓又感觉那么真实。 季盏怀里的猫骤然变大,从他怀里跳出来,状如猛虎,朝着潘阳的脖子咬去,潘阳赶紧往后躲,季盏对于橘猫的变化有些措手不及,只来得及把容漓从地上拽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容漓微微笑了一下,季盏被容漓的笑容惊艳到,心中一喜,然后把手伸向容漓的脸蛋。 呼他终于摸到了! 反正是做梦,多摸几下也没事,这可是他心心念念的事,以前每次想捏都来不及,现在终于完成了一个心愿。 容漓静静地站着,也不反抗,任季盏的手在他脸上胡作非为,直到旁边传来一声惨叫,季盏才回过神来:酥酥,别! 橘猫立刻停下,正好咬在潘阳的大腿上。 季盏看着满身是血,惊恐尖叫的潘阳,心有余悸,橘猫已经咬了潘阳好几口,要不是他躲得快,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酥酥,回来。季盏招手,橘猫颇为不悦的冲季盏叫了两声,慢慢缩回原来的大小,容漓咬唇,有些戒备的看着橘猫。 季盏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脱口而出酥酥这两个字,不过很显然,这是橘猫的名字。 潘阳被咬的半死不活的样子吓到了众人,于晨连滚带爬的冲到季盏面前跪下:弟子见过星海仙尊。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2) 见过仙尊。剩下的人跟他一起,有见过季盏白的,有没见过的,俱都跪在地上求饶,潘阳见此,一个气息不稳,直接晕了过去。 谁能想到,这个脸色苍白、身材纤细,看起来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竟然是破云宗的星海仙尊! 仙尊? 季盏愣了一下,这些人显然是把他认错了,不过原书中破云宗确实有个星海仙尊,因为重伤昏迷一直没有出现,连炮灰都算不上,反正这个什么仙尊也没办法出来,认错了也好,省得麻烦,他挥挥手:你们都起来吧。 容漓眨眼,抓住季盏的手腕:你就是星海仙尊? 传闻中星海仙尊不是在沉睡吗? 听说已经沉睡了五年,曾有人断言,说他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那他之前是怎么得救的? 容漓紧紧盯着季盏,生怕季盏会突然消失,他确认面前的季盏就是救他的那个人,不会有错。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吧。季盏点头,这些人说他是,他就是了,反正一会儿他就会离开,这么便宜的身份不用白不用。 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季盏看着容漓,两年没见,容漓变化很大,不过脸上还带着些许的婴儿肥,稍显稚嫩,季盏不敢想象,容漓成年之后,该是何等颠倒众生的模样。 容漓咬唇,他不想承认自己心中的期盼以及欣喜,这个人太过神秘,他有很多话想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仙尊,您没什么吩咐的话,弟子们就先下去了。于晨咽了咽口水道,他身后的几人紧张的连头都不敢抬,只希望能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谁能想到昏迷多年的星海仙尊会突然醒过来,更没人想到,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外门弟子竟然跟仙尊有关系,看起来相识多年。 季盏颔首,于晨几人正要离开,容漓却突然开口:等等。 众人全部回头看向容漓,面露乞求,希望容漓不要跟季盏告状,可以放过他们。 玉佩。容漓直视着季盏的眼睛:他们抢了你给我的玉佩。 哦!对,玉佩!于晨立马反应过来,从怀里掏出玉佩,恭恭敬敬的递到季盏面前:仙尊,您的玉佩。 季盏看着于晨手里的东西,动了动唇道:你们刚才是为了这块玉佩,所以才闹起来? 于晨有些尴尬,是他有眼不识泰山。 幻海内灵气稀薄,修炼起来很难,他们这些外门弟子资质平庸,任何带有灵气的东西在他们眼里都是宝贝。 于晨偶然瞥见容漓身上戴着的玉佩,感觉不同寻常,于是便跟身边的人说了,几人合计了一番,容漓是一年前刚进入幻海的,没什么资历,更没有什么朋友,他们便想着抢了容漓的玉佩,反正容漓只是个小人物,就算死了,也没人会关心。 谁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来个季盏。 容漓摊开手,于晨忙把玉佩还给他,冲着季盏跪下:仙尊,一切都是弟子的错,是弟子迷了心智,还请仙尊原谅。 你应该向容漓道歉,而不是找我。季盏淡淡的道。 于晨眼皮一跳,让他给容漓道歉,他什么身份?容漓又是什么身份?于晨梗着脖子迟迟不肯开口,脸色越涨越红。 怎么?季盏往前一步,眯起眼睛,眼神危险:你不愿意? 不,不是,弟子这就向师弟道歉。于晨起身对着容漓,态度立马变了,不像刚才对季盏那么唯唯诺诺:师弟,都是师兄的错,师兄给你道歉,师兄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师兄吧。 容漓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不是故意的? 那他们把他围起来,潘阳踹了他一脚,还揪他的衣服,也都是无心之失了?那人说的不错,世界上果然存在着许多垃圾,需要处理。 容漓还没开口,季盏先看不下去了:这就是你跟人道歉的态度吗? 于晨吓了一跳,看着季盏阴沉的脸,立马乖乖站好,重新给容漓道歉:对不起师弟,师兄知错了,师兄是真心想给你道歉,你原谅师兄吧。 没事的师兄。容漓脸上露出笑容,看起来异常温顺善良:倒是潘阳师兄伤的比较重,师兄们赶快带他回去治疗吧。 看着容漓识相的样子,于晨挺直胸膛:仙尊,那弟子们就先告退了。 季盏皱眉,容漓真是太心软了,被人踹了都能立马原谅,如果是他,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容漓后期不黑化就好了,笑起来的样子就像天使一样,能融化一切,治愈一切。 于晨等了一会儿,见季盏没开口,赶紧带着人撤退,顺便让人把潘阳抬走,今天容漓让他丢了人,回头他绝对不会放过容漓,没想到容漓竟然跟星海仙尊交好,回头教训容漓的时候,一定不能让仙尊知道。 等人群散了,季盏也舒了口气,他并不是什么仙尊,只是个赝品,怕装的不像被那些人发现,所以有些紧张,季盏微微侧头,看着容漓嘴角的血迹:你受伤了,我帮你看看伤。 嗯,多谢仙尊。容漓正要解开自己的衣服,季盏拽了拽他:我们去树林里。 这里虽说四处无人,但被人看见了也不好,容漓乖巧点头:好。 两人缓缓走进树林,找了个比较隐秘的地方,季盏才让容漓解开衣襟,容漓的胸膛上有一大片青紫,把季盏心疼坏了:很疼吧。 容漓想说不疼,他已经习惯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但看到季盏眼神中的担忧,容漓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季盏让酥酥去拿些伤药给他,酥酥却没动,冲着容漓龇牙咧嘴,嘴里还发出呼呼的声音,季盏给酥酥顺了顺毛:快去。 酥酥喵了一声,不情不愿的离开,季盏这才回过头:你别在意,它不认识你,所以才这样。 容漓看着酥酥离开的背影,问道:酥酥是灵兽? 嗯。季盏不知道怎么回答,里没提到过酥酥,他只能默认。 容漓强忍着想要掐死酥酥的欲望,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讨厌猫,可那是仙尊的猫,他不能动它。 树林里只剩下季盏和容漓二人,季盏上下瞄了两眼容漓,没想到容漓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腹肌,看起来还不错,他因为身体弱,只能待在房间内,更不能剧烈运动,所以一直很羡慕那些身材好的人。 容漓注意到了季盏的目光,舔了舔唇:仙尊喜欢的话,我可以 说着,容漓开始脱衣服,季盏瞳孔一缩:你干什么? 季盏抓住容漓的衣服,换忙给他披上,容漓脸上有委屈划过:我以为仙尊喜欢看。 胡说八道!我我怎么会喜欢看?你又不是女孩子,我能看什么?好了,你受的都是内伤,别乱动。 季盏的脸有些红,没想到会被发现,他回避着容漓不解的眼神,安慰自己还好是做梦,还好容漓不是真人。 不过刚才太紧张,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容漓要真是女孩子,他肯定不敢多看一眼。 容漓睁着两只大眼,忽闪忽闪的,什么叫他不是女孩子?仙尊原来喜欢看女孩子吗? 不知怎的,容漓心里有些发堵。 酥酥回来后,季盏给容漓上好药,心不在焉的跟容漓说着话,心里想的都是他马上就会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容漓。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天黑,他也没有要离开的迹象,季盏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那么衰吧 季盏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巴掌把容漓和酥酥都吓了一跳,一人一猫都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容漓以为他犯了什么病,攥住季盏的手腕。 好疼啊! 季盏颤抖着手,一脸的不可置信。 做梦是感觉不到疼的,所以他用的力气很大,丝毫不带犹豫,结果疼的他眼泪都出来了,怎么会这样! 季盏呼吸一滞,猛地栽倒在地。 仙尊! 喵~ 第3章 清醒 季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很快乐,也很幸福,虽然他没有母亲,但父亲和姐姐都对他很好。 他的身体天生弱,为了治好他的身体,姐姐四处游历,给他找各种天材地宝,法器更是随便他玩,上好的法器,他弄坏了也没人会怨他,反而会给他更多,多到数不清。 师兄们更是把他宠上了天,小时候做错什么事,都是师兄们来抗,所有人都护着他。 季盏本身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梦里的这个人虽然跟他有些不一样,但又很相似,就连长相都一模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盏的神识终于有了一丝清明。 恍惚间,他听到有人在他身边低语。 白白,你赶紧醒过来吧,阿姐收到你醒来的消息高兴坏了,你却被不知名的小弟子给欺负了去,你放心,阿姐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白白,阿姐好想你,你都沉睡了那么久,还没有睡够吗?也是时候该醒过来了。 白白? 你才白白,你全家都白!季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白白,你赶紧醒过来吧,阿姐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糕。 季盏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他好想尝一尝那个糖糕的味道。 季灵心注意到了季盏的动作,心中一喜,继续道:还有桂花糖藕,金丝如意卷,绣球珍珠鸡,奶香葡萄粥 季盏感觉他已经闻到了香味,这些菜名听起来就很好吃,手指不自觉的跟着动了动,季灵心点着季盏的额头:还不赶紧醒过来,你个小吃货! 师妹,怎么样,小师弟怎么样了?子桑游从外面走进来,见季灵心脸上有喜色,朝着季盏看过去。 床上的人脸色苍白,面容清秀,一看就是久病之人,让人见之心生怜惜。 季灵心摇头:还没醒过来,不过已经有了意识,云魄戒在他手上带了五年,我们也足足等了五年,他终于醒了,却又突然变成这样。 师妹别急,这云魄戒乃是圣物,之前小师弟一直处于昏睡中,便是因为魂魄不全,如今云魄戒已经把他的魂魄修复了一些,这是急不来的。子桑游也很难受,小师弟从出生起便魂魄不全,用了无数法宝才保住性命,却始终体弱,治标不治本。 季盏白天资聪颖,就算体弱也从不自怜自艾,反而比他们活的更加潇洒,有时候子桑游都会怨恨上天不公,对小师弟太过残忍。 季灵心点头,她当然知道这些,可看着自己的弟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沉睡,好不容易等到他清醒的消息,却又晕了过去,自然意难平。 那无耻小徒竟然敢动手打她弟弟,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此时,水链牢内,容漓正被铁链绑着,浸泡在冰水之中,嘴唇发紫,皮肤呈冷白色,眉毛和头发已经结冰,看起来凄凄惨惨,容漓脸上却没有半分难受的样子,反而一面平静。 自从被丢进来后,就没人再理会过他,容漓很清楚,季灵心是想活活冻死他,他们不似凡人,虽是外门弟子,却有灵气在身,所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只会感受到无边无际的寒冷,冷到一定程度便是撕心裂肺的疼。 疼吗? 容漓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五天,被关久了,容漓的灵力已经消耗殆尽,剩下的根本无济于事,只能等死。 季灵心是为了星海仙尊才把他关起来的,那个总是言笑晏晏,给他温暖的人,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那天季盏倒下去后,季灵心随后而至,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让人把他关到这里,他只是一个外门弟子,就算解释,季灵心也不会听,容漓索性只字未提。 外面的两个守卫俱都目不斜视,兢兢业业的守着牢门,其中一个侍卫忍不住道:这都五天了,月海仙尊若是不来,这个人可就 一个外门弟子罢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再说了,谁让他胆大包天,敢对星海仙尊动手?月海仙尊没当即杀了他,已是他福大命大! 可我听说不是这样的。 你又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传闻了?收起你的耳朵,别什么都信,里面那个怎么样都不关我们的事。 不过他撑的时间倒是挺长,这要是我,说不准现在已经 两个侍卫的声音越来越小,容漓面无表情的盯着某处,像是在发呆。 没有人能救他,除非,那个人能醒过来 可是他都昏睡了五年,虽然醒了那么一瞬,但又突然晕了过去,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 不管能不能醒过来,他都想再见一见那个人,所以他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容漓脑海里的一根线突然就断了,像是有什么在刺激着他一样,鼓动着让他逃出去。 震开铁链,杀了那两个守卫,逃出水链牢,离开破云宗! 不,不行,这样的话,他就再也无法靠近那个人了,不行,绝对不行。 但是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会被活活冻死。 动手吧,逃出去,逃出去杀了那些人,连带着杀了于晨,潘阳,还有那些曾经羞辱过他的人! 星之海,瑶仙阁内。 季盏已经清醒了过来,躺在软榻上,一动都不想动,不想接受现实。 他还没回去! 他是不是永远都回不去了?! 梦里的一切到底预示着什么?那明明不是他,可他又感觉无比真实,是这身体原主人身边发生过的事吗? 白白,你终于醒了!季灵心坐在季盏床前,眉目间皆是欢喜,一旁的酥酥跳到凳子上,冲着季盏喵喵地叫。 季盏看着面前的蓝衣女子,知道她季盏白的姐姐,软绵绵的喊了一声阿姐,从现在开始,他便是季盏白了。 白白,你真的醒了,可真是急死阿姐了!季灵心想要冲上去抱季盏白,被子桑游拉住:他才醒过来,你先别激动。 万一再把人抱晕过去可怎么是好?小师弟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的。 破云宗弟子皆知,季灵心表面看起来娴静柔弱,其实力气非常大,能徒手倒拔垂杨柳,一拳轰倒一座山。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3) 季盏白舔了舔干涩的唇:我想喝水。 季灵心立马幻化出一个水壶,递到季盏白面前:来,多喝点,你刚醒,身体感觉怎么样? 季盏白没想到还能这样,有些不适应的接过,咕咚咕咚喝了半壶,水质甘甜,比他之前喝过的水都好喝。 我没事。 阿姐,我记得我晕过去的时候,身边还有容漓和酥酥,容漓呢? 他突然晕过去,恍惚间听到了容漓的喊声,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醒来却没见到容漓,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对了,容漓! 完了,他之前对容漓的脸又捏又揉,还偷看人家的腹肌,这要是回不去,岂不是太丢人了?! 容漓?季灵心皱眉想了一会儿:你是说那个穿红衣服的孩子? 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竟然敢对你出手,放心,阿姐已经帮你惩治过他了。季灵心拍着胸脯道。 季盏白愣愣的看着季灵心:阿姐,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算了,阿姐还是告诉我他在哪儿吧,我有话想跟他说。 你脸上的伤不是他打的?季灵心问道。 季盏白眉毛一跳:当然不是,他怎么会打我?这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不关他的事,阿姐,他到底在哪儿? 不是吧?他就晕过去一会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灵心见季盏白着急,生怕他又晕过去,立马让人把容漓带过来,也不管容漓被关了这么久,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出事,她只知道,不能让季盏白着急。 千万不能再晕过去。 阿姐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季灵心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没什么,反正他一会儿就过来了,你不用担心。 话虽这么说,可季盏白看季灵心的脸色不是很好,总感觉季灵心瞒着他做了什么,容漓可千万不能出事! 否则,否则他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仙尊,星之海外有个姓萧的外门弟子求见。 正在季盏白心慌意乱之时,有弟子在外面道。 季盏白看了季灵心一眼,萧姓外门弟子?原书男主吗? 他来干什么?! 是不是趁着他晕倒来泡他姐姐了! 季盏白还没弄明白这个萧姓外门弟子,又有人气喘吁吁来报:仙尊不好了,水链牢出事了,容漓打晕了守卫,正在往山门外逃窜! 第4章 阻止 什么?季灵心拧眉,怎么可能,那个孩子不过是个外门弟子,怎么可能能从水链牢里逃出来? 要知道水链牢外有不少内门弟子看守,他怎么可能出的来?还打晕了他们? 季盏白看向季灵心:阿姐把他关进了水链牢? 那可是专门用来惩罚内门弟子的地方,容漓现在灵力低,怎么受得住?! 季盏白有些自责,如果不是他,容漓也不会被关。不过容漓能逃出来很正常,毕竟是反派boss,总该有点压箱底的技能,只是这样一来,容漓很有可能会犯下大错,不行,他一定要护住容漓! 季盏白拉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弟子:你说他往山下逃了? 白白,你慢点。季灵心伸手去扶季盏白,刚醒来就这么折腾可不行。 季盏白摇摇头:我没事。 他身子是有些弱,但还不至于随时倒下,之前晕倒是因为受了刺激,没想到自己会回不去,睡了这么多天,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既然回不去,那他就替原主好好活下来,正好带着容漓一起,这本身也是他自己的心愿。 现在最要紧的是一定要拦住容漓,不能让他这么往外冲,容漓再强,到底年纪小,不可能逃的出去,很有可能会被抓住,说不准还会被人失手打死。 季盏白一想到容漓会出事,就止不住的难受,火急火燎的往外冲,季灵心无奈,只能跟上,两人出门时,在星之海外见到了萧开麒,季盏白一晃而过,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季灵心也没来得及跟萧开麒说话。 萧开麒拧眉看着刚才冲出去的人,那是星海仙尊? 仙尊真的醒过来了! 萧开麒垂眸,隐藏住眼神里的情绪,他跟季盏白关系一直很好,从入山门开始,就一直跟在季盏白身后做事,在他看来,季盏白便如同他的兄弟,虽是仙尊,却从来不端着架子,也从不因为他们外门弟子的身份,就对他们另眼相待。 当年他们几个师兄弟陪季盏白一起下山寻宝,往常亦是如此,仙尊们从来不管这些,结果寻宝的时候出了事,星海仙尊为了保护他们重伤昏迷,尽管如此,大部分人都没有逃过,只有他活了下来。 萧开麒强撑着把季盏白带回山,得到的却是季盏白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消息,他也因此失去了进入内门的机会,受了重罚,萧开麒一直坚信着季盏白能醒过来,果然他的想法是对的。 子桑游看到站在外面的萧开麒,微微皱眉,他自然认识萧开麒,而且对萧开麒的印象非常不好,这人不仅害了小师弟,还对师妹心怀叵测。 当年若不是这个人忽悠小师弟下山,小师弟便不会出事。 萧开麒冲着子桑□□了个弟子礼:见过风海仙尊。 子桑游住在风之海,所以大家都喊他风海仙尊。 你来做什么?子桑游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萧开麒,这人虽相貌堂堂,其实是个油腔滑调之人,一肚子坏水,不可靠。 弟子听闻星海仙尊的情况,来探望仙尊。萧开麒不卑不亢道。 子桑游扯了扯嘴角,看着萧开麒装模作样,皮笑肉不笑道:小师弟如何不用你操心,五年前小师弟受伤的时候我就已经警告过你,让你离他远点,不许再接近他,你是忘了? 忘了就重新让萧开麒长长记性。 萧开麒沉默,子桑游冷冷的看着他:听说前些日子你与师妹一同下山历练? 是。萧开麒点头,他知道子桑游不喜他,破云宗的人都看不起他,连同许多外门弟子也把他当做煞星,除了季盏白、季灵心和容漓。 不过没关系,早晚有一天,他会让他们知道,他萧开麒不是废物,早晚有一天,他会把破云宗的人都踩在脚底下,让他们只能仰望。 萧开麒与季灵心本一起在外历练,季灵心突然收到季盏白醒来的消息,顾不上萧开麒,直接赶回破云宗,而他刚回山,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 不许再接近小师弟和师妹,否则你懂的。 说完,子桑游便离开了,剩下萧开麒独自一人,咬牙望着他离去,这么多年,要不是当年的事,他现在已经成了内门弟子,如果他是内门弟子,他们还会看不起他吗?! 另一边,季盏接收过季盏白的记忆,虽然灵力用的还不是很顺畅,但起码飞了起来,只是速度奇慢,摇摇晃晃的样子吓到了季灵心,她以为季盏白是因为躺了太久,所以产生的失误。 季灵心瞬间便追上季盏白:我带你过去。 有季灵心带着速度快了许多,但仍然追了半天才看见容漓的身影。 破云宗很大,尤其是外门弟子所在的幻海,离山脚最近,却也是占地最大的,外门弟子比内门弟子至少多出几百人。 整个破云宗不下千人,与追风院和烛龙观并称为九州大陆的三大宗派,追风院的人最多,而烛龙观最少,弟子在精不在多,只要实力够强,也能抵得上千军万马,烛龙观是三大宗门最强的,观主朴苍是季盏白的义父。 破云宗的地界十分宽阔,纵横三个国家,中间还穿过两条长河,足可见其地大物博。 容漓!季盏白远远的看见容漓被围困在人群里,头发凌乱,双目赤红,身上如同浸了血,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痕,胸膛用力的起伏着,很明显体力已经透支。 容漓感觉头痛欲裂,他看不清前方的路,眼前一片模糊,从水链牢到这里,他已经跟无数人交战,其中有内门弟子也有外门弟子,他数不清达打倒了多少个,只知道往外逃。 与他交手的众弟子都很惊讶,容漓不过入破云宗一年,当初灵力测试时由于灵力低微,并未被选为内门弟子,如今却能打倒内门弟子从水链牢逃出来,一年时间,可以变得这么强吗? 还是说他混进破云宗有什么目的,才会隐藏起自己的实力。 倒下的弟子们心中哀嚎不止,刚开始他们都没把容漓放在眼里,直到倒下才知道此人有多么强,而内门弟子都分散在各处,根本不会来幻海这种地方,所以只有他们这些外门弟子能阻拦,若真是让容漓逃了出去,他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明明他们的刀也刺中了容漓,怎么他们倒下了,容漓却什么事都没有? 容漓!季盏白又喊了一声,容漓却没有反应,像是没听见。 季灵心带着季盏白落到包围圈中央,季盏白环视四周,每个外门弟子手里都拿着剑,戒备的盯着容漓。 仙尊小心,这个人疯了,他已经不正常了,伤了我们许多弟子,千万不能放过他! 对,林师兄说得对,不能让他离开,他伤了我们那么多人,死有余辜,该把他关进炼狱里,让他在里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仙尊千万不要放过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乞丐!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一群人指着容漓叫骂,容漓毫无反应,他手里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剑,感觉到前方有人在阻拦,不言不语的拿着剑往前冲,以一副拼了命的架势。 就算死,他也要带着这些人一起死。 季盏白见此,瞬间闪至容漓身后,容漓察觉到身后有危险,只是已经来不及阻挡,打了半天,他的反应早已变得迟钝,季盏白一手刀砍向容漓的脖子,容漓的身体僵直了一下,然后软软的倒了下去,季盏白连忙抱住容漓,看着容漓身上的血迹,季盏白心疼极了。 如果不是他,容漓现在肯定好好地待在幻海内,当他的外门弟子,不会被关进水链牢,更不会为了逃走,受这么重的伤。 星海仙尊太厉害了!一下就制服了这个只会捡垃圾的小乞丐! 何止只会捡垃圾,他还会跟狗抢东西吃呢! 对,听说他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贱种,一点教养都没有,怪不得会被关起来。 哼,还想跑,得亏仙尊赶到,要不然还真让他逃了。 是啊是啊!仙尊太厉害了。 仙尊赶紧杀了他,为我们报仇! 对,杀了他! 众弟子骂容漓的声音络绎不绝,越来越难听,季盏白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很有威势:你们有教养?原来有教养还能说出这许多污言秽语,你们就不觉得羞愧吗?! 第5章 疗伤 看书的时候季盏白就无比心疼容漓,那些话实在难听,亏容漓能忍的下去,要是他肯定早上手了,打不打得过再说,反正谁也别想好过。 有句老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因为容漓刚进山门的时候,穿着过于破烂,不光是内门弟子,外门弟子也都看不起他,更因此经常嘲笑容漓。 直到后来他们发现容漓是个怪胎,不管他们怎么嘲笑,怎么叫骂,容漓都不理会,才渐渐的没有人去接近他,暗地里都骂容漓是个怪胎。 可这些伤害一直都存在,并未因为他们远离,这些伤害就可以抹去,所以说容漓最后黑化,没有一个破云宗的弟子是无辜的,他们本身就有问题,被报复也在情理之中。 书中对于容漓前期的描绘并不多,因为是从男主视角写的,那些弟子们除了欺负容漓,排挤容漓,或许做过更过分的事,只是这些季盏白就不得而知了。 要不然他为什么能看见那些人抢容漓的玉佩? 抢玉佩这种小事,估计在容漓眼里都不值一提。也是因为前期男主救过他两次,容漓才一直心怀感恩,最后不忍心伤害男主,自爆而死。 季盏白又开始痛心疾首,没办法,只要想到这些,他就平静不下来,为容漓难过。 这众弟子面露难色,一个小乞丐怎么能跟他们相比,他伤了他们这么多人,他们骂他又有什么不对?! 怎么,在我面前你们不是照样如此?自以为有多清高,骂容漓时滔滔不绝,在我面前你们又如同哑巴一样不敢开口,不过是一群欺软怕硬之徒,破云宗招收弟子的准则看来是时候该换换了。 或许这就是修仙界不成文的规矩,弱小者被人欺负是常事,他们没有人权,谁的拳头大,谁说的话便是道理。 季盏白一把抱起容漓,若是在往常,他那破身子是绝对抱不动容漓的,现在抱起来却很轻松:还不让开? 你要把他带到哪里?季灵心问道。 季盏白低头看着浑身浴血的容漓:把他带回星之海。 季盏白怕季灵心不同意,于是道:阿姐,若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他的确伤了很多同门,可是 季盏白还没说完,季灵心就皱起了眉头:你有什么错?把他关起来的是我,要跑的是他自己,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者说,咱们外门弟子的质量这几年确实有所下降,你先回去,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好。季盏白轻声跟季灵心说了一声谢谢,抱着容漓坐到酥酥的背上,季盏白不知道酥酥是什么时候跟上的,但有它在,很是方便。 酥酥这个名字是原主起的,听起来很正常,其实原主起名字的时候,想的都是桃花酥,荷花酥,栗子酥 原主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吃货,因为他的体质跟常人有些不同,不能多吃,每次吃多了都要生病,所以原主每次不是在生病,就是在即将生病的路上,要多惨有多惨。 季灵心把原主看的很重要,对这个唯一的弟弟非常爱护,经常给他做许多糕点,还有各种各样的汤羹菜式,只是有一点,从不允许原主吃多了,有季灵心看着还好,季灵心只要不在,原主必定生病。 季盏本身也挺喜欢吃甜食的,但他能控制住,不像季盏白那样疯狂作死,总是让师兄们担忧不已。 两人一猫正在往星之海而去,季盏白突然听到有人在喊他,朝着下方看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4) 仙尊!萧开麒眼睛发亮的看着被酥酥驮着的季盏白,那张脸还是如往常一样莹白如玉,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身穿淡蓝色羽衣,腰束月白祥云纹锦带,整个人玉树临风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看起来比前些年多了几分儒雅温柔。 季盏白紧紧抱着容漓,生怕他磕到,萧开麒没有看到容漓的脸,只看到了季盏白身上的血迹。 仙尊受伤了? 季盏白看清萧开麒的脸之后就认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书中男主,之前的印象都来自于原主的记忆,看起来与回忆里的萧开麒很不一样。 或许是时间太久远,毕竟原主已经昏睡了五年,萧开麒有变化很正常,季盏白也很想问问萧开麒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但容漓受伤严重,季盏白没有时间,只能道:我没受伤,现在不方便说话,先行一步,你回头可以来星之海找我,这是我的腰牌,你拿着,没有人会阻拦你。 季盏白说着从自己腰间摘下一块玉牌,扔给萧开麒,星之海是破云宗看似最小,实际占地最大的一块地方,坐落在星环长河之上,周围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岛屿,统称为星之海,季盏白便住在星之海最中央的瑶仙岛上,外面有不少弟子看守。 萧开麒接过玉佩,在后面追着季盏白而去,虽然季盏白说他没有受伤,萧开麒还是很担心,只有亲自证实过,才能知道季盏白的身体到底怎么样,还有埋在季盏白怀里的那个人,虽看不清,却总感觉有几分眼熟。 酥酥飞的很快,作为灵兽,酥酥不仅会跑,还会飞,它脚下生风,甚至比季灵心的速度还要快,没一会儿就到了瑶仙岛。 容漓受伤太重,身上全是血迹,季盏白不敢乱动,生怕压到容漓的伤口,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堆乱七八糟的灵药,然后就开始看着拿出来的瓶瓶罐罐发愁,这么多,到底哪个是用来止血的? 酥酥已经缩成猫咪大小,冲着季盏白叫了一声,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伸向其中一个玉瓶:喵~ 这个是?季盏白将信将疑,上面连个名字都没有,就算他有原主的记忆,也不代表着能记住所有,更不会记住每种药材、每个法宝的功能。 反正他这里面都是好东西,就是给容漓用了也医不死人,季盏白的手伸向容漓的衣襟,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嗯容漓突然闷哼一声,缓缓睁开眼,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正对着他满脸纠结的人。 仙尊? 季盏白尴尬一笑:你醒了? 咳我正打算给你上药,不过你这衣服有些碍事,得脱了。 他正打算给容漓脱衣服,没想到人就醒了,明明只是上药,他却像是做坏事被发现一样,有些心虚。 真是,有什么好心虚的,他又不是想看腹肌! 容漓挣扎着要起身,季盏白赶紧制止他:你别乱动,乱动的话伤会加重。 容漓瞬间便安静下来,乖巧的点头:那就麻烦仙尊了。 不麻烦,不麻烦。季盏白重新伸向容漓的衣襟,告诉自己没什么,他本来也只是把容漓当成一个孩子,毕竟第一次梦到容漓的时候,容漓不过五六岁,就算现在长大了,在季盏白的记忆里,容漓依旧还是个孩子。 要不是上次看到容漓的腹肌,季盏白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容漓说不动,还真的就一动不动了,不管季盏白做什么,容漓也没有任何动静,看着容漓胸膛上深可见骨的伤,季盏白的手抖了一下:疼吗? 不疼。容漓轻轻摇头,脸上不仅没露出任何痛苦之色,反而盯着季盏白笑了起来。 容漓的腹部还有一个可怖的伤疤,看起来像是刚愈合不久,季盏白皱眉看了一会儿,上次他并没有注意到这里,或许是容漓故意不让他看。 季盏白没有问出口,容漓既然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容漓注意到了季盏白的眼神,但他没有开口,也没有动,只是微微翘起嘴角泄露了他的心情。 被发现了呢 季盏白轻轻把药给容漓敷上,然后用布裹起来,本以为包扎的时候容漓一定忍不住,结果等包扎完,容漓的眉头都没皱一下。 真的不疼吗? 容漓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问道:如果我说疼的话,仙尊怎么办? 疼的话,你可以咬我。季盏白脱口而出,然后就开始后悔,容漓咬他,难道他就不疼吗?他现在已经不是在做梦了! 容漓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仙尊,你真的太好了。 他本想说太可爱了,可是这样说出来,季盏白一定不高兴,容漓索性换了个词。 不过仙尊对他好是真的,除了季盏白,再也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你别笑,想笑也先忍着,免得扯到伤口。季盏白起身,照着记忆召出一团火,把容漓的脏衣服烧成灰烬,火焰呈青色,如翡翠玉石一般,看起来很是低调,但绝不普通。 容漓盯着季盏白手里的火,眼神闪烁了一下。 季盏白道:你好好休息,我让人重新给你拿些衣服过来,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星之海吧,不用再回幻海了,回头我跟师兄说一声,让他收你为内门弟子。 仙尊不收弟子吗?容漓睁着两只大眼,楚楚可怜的看着季盏白,他不想跟着别人,只想跟着季盏白。 季盏白有些为难,他自己几斤几两,他能不清楚吗? 而且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就会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世界,决不能给原主找麻烦,所以不管是为了容漓好,还是为了原主,他都不能收弟子。 季盏白摇头:这件事回头再说,你先休息,我去准备些吃食。 说着,季盏白推门出了房间。 容漓看着季盏白离开,有些失望,仙尊很明显不想收他为弟子,是他不够好吗? 容漓眯起眼睛,深呼吸了一下,这里到处都是季盏白身上的味道,看来这里就是星海仙尊的房间了,想到此,容漓的心情好了一些。 没关系,来日方长,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仙尊收他为徒。 第6章 神火 季盏白说是去准备吃食,其实不过是找些灵果,星之海处处都是鸟语花香,种着许多仙树,他之前醒来的地方也属于星之海,原主经常去那里闭关,因为在寒潭洞可以抑制住他身体里的神火。 没错,季盏白身体里存在着一种排名极为靠前的神火,名为青炎秘火,是原主幼年时,原主母亲传给他的,不过因为体弱,他无法控制好神火,所以经常呆在寒潭洞里,用来压制,季盏白才会在寒潭洞中醒来。 原主的母亲把神火传给他后便去世了,具体原因季盏白并不清楚,原主曾多次询问他的父亲,但一直没有得到答复。 瑶仙岛是星之海上最大的一个岛屿,上面种满了仙树,如今鲜花怒放,处处都有飘落的花瓣,远远望去,美不胜收。 瑶仙阁占据着瑶仙岛三分之一的地方,里面亭台楼阁,溪石林立,季盏白带着容漓回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四周,现如今才有心情欣赏一番,他掐着法诀换了一身衣服,走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隐隐约约看到出口,翻身爬到门口的树上摘果子。 仙尊。 季盏白正咬着灵果,想尝尝甜不甜,甜的话就多摘一些给容漓吃,不甜就算了,然后就听到萧开麒的声音,他抬起头:你来了,正好我自己拿不了,你帮我拿一些。 因为原主之前跟萧开麒关系不错,所以季盏白也没跟他客气,一股脑把手里的三四个灵果都丢给萧开麒:你要吃的话自己拿,剩下的拿到房间里。 弟子帮仙尊摘吧。萧开麒说着往前一步,去帮季盏白摘树上的果子。 此树名为红浆树,瑶仙岛上种着许多,不仅有树,还有各种各样的仙草,每一种都可以入药,对修道之人的身体有好处。 季盏白是看这果子红彤彤的极为可爱,看起来就好吃,才优先对红浆果下手,事实证明,红色的确实好吃,很香甜。 萧开麒直接飞上树,摘了许多,季盏白都抱不住了,索性把外衣脱下,用来装果子:好了好了,够了,他也吃不了这么多。 萧开麒听到季盏白的话,足尖一点落到地上,身法飘逸,看起来极为潇洒:仙尊为何不把红浆果放到乾坤袋里? 季盏白愣了一下,才想起有乾坤袋这么个东西,看来他要适应这里的生活,还需要一段时间。 仙尊说的是谁?萧开麒问道,原来仙尊摘灵果是给别人吃的。 季盏白正好吃完一个灵果,随意的用衣服擦了擦手,萧开麒见季盏白里衣上没有任何血迹才放心,想到刚才季盏白怀里抱着的那个浑身是血的人,仙尊说的恐怕就是那个人吧? 容漓。季盏白轻声道。 容漓? 仙尊刚才抱着的那个是容漓?他怎么受那么重的伤?萧开麒很是惊讶,他离开之前容漓还好好的,因为他们都受到其他弟子的排斥,所以关系还不错,他最了解容漓,容漓的性子很难跟人起冲突。 季盏白看了一眼萧开麒,这件事萧开麒早晚都是要知道的,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还不知道会衍变成什么样子,还不如他自己说:是我的错。 季盏白简略的说了容漓如何被关,又如何受伤,然后道:若不是我,他也不会如此。 仙尊不用自责,这根本不是您的错。萧开麒皱眉,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刚才季灵心跟季盏白都那么着急的往外赶,只是容漓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容漓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还是说容漓其实一直都在瞒着他。 房间内,容漓呼吸平稳,季盏白看着容漓略带疲惫的睡颜,给他理了理鬓角上的碎发,然后帮他盖好被子,目光深邃。 萧开麒皱眉,仙尊真的变了,从前的他不会这么温柔,虽然星海仙尊一直对弟子们很好,但从来没有为一个外门弟子做到这种地步。 容漓是一年前刚进入破云宗的,而星海仙尊之前一直在昏睡,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 季盏白把几个灵果放在床头,然后拉着萧开麒出了门。 两人离得远了,季盏白才开口:开麒,你也看到了,容漓受伤严重,这些天我得照顾他,恐怕没时间跟你叙旧,但我有一件事必须问明白。 仙尊请问,弟子定如实回答。萧开麒道,他不知道季盏白想问什么,但不管问什么,他都不会骗季盏白。 季盏白往萧开麒方向迈了一步:你跟阿姐是什么关系? 虽然他看的时候也很喜欢萧开麒,可如今他接收了原主的身体和记忆,便要替原主活下去,季灵心就是他的亲姐姐,对于他来说季灵心更重要,萧开麒若真的看上了季灵心,真心对她,季盏白也不会这么问。 怪就怪萧开麒作为男主,其实是个黑化的,别人家的男主都积极向上,阳光开朗,胸怀豁达,萧开麒却一心只想往上爬,书里一开始萧开麒对于女主更多的是感激和利用,要不是因为季灵心能帮到他,他绝对不会接近季灵心。 这种只拼事业不谈感情的男主在里很受欢迎,但在现实中,便显得很绝情,尤其是季灵心被萧开麒攻略后,是真心喜欢他的,萧开麒若没有那个意思,季盏白就不会再让他接近季灵心。 月海仙尊对弟子关照有加,弟子也很尊敬月海仙尊。萧开麒神色未变,声音也很平静,没有任何起伏。 季盏白猜不透萧开麒在想什么,不过现在是前期,或许男主现在对女主确实还没有任何想法,不管怎么说,如果萧开麒不喜欢季灵心,季盏白绝对会把这一对拆了,反正男主专心搞事业就好了,有什么需要季灵心帮忙的,他也能帮,甚至可以做的更好。 谁让破云宗都是他说了算呢? 别说破云宗,就是整个修仙界,他都可以横着走,季盏白这个身份简直太方便了。 我醒来之前你是不是跟阿姐一起去历练了?季盏白问道,历练中最容易产生感情,这个救那个一下,那个帮这个一回,你来我往,感情就会日益加深。 萧开麒点头:是,月海仙尊要去的地方是紫焰谷。 季盏白顿时明白过来,五年前,原身便是在紫焰谷出事,季灵心恐怕是想找到他昏迷的原因,而知道其中内幕的,只有萧开麒一人。 那你 仙尊放心,弟子什么都没说。萧开麒立马道。 季盏白松了口气:嗯,这样就好,多谢。 仙尊不必言谢,当年若不是您相护,弟子恐怕已经萧开麒顿了顿,有些话不说,他们也都明白。 你不必这么说,当年是我执意要去,若说过错,我的错更大,没有保护好你们。季盏白转移话题道:你如今还是外门弟子,也是因为我吧。 五年前萧开麒本有机会进入内门的,却到现在仍是一个外门弟子。 萧开麒低下头,原来他心里想的,仙尊都清楚,若说没有一丝怨恨,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死了那么多兄弟,他还失去了进入内门的机会,被所有仙尊所不喜,除了季灵心,但季灵心接近他,也是为了季盏白。 季盏白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解决。 如今他醒过来,萧开麒便不用再背负那些罪过,只是他需要一些时间,这件事急不得。 多谢仙尊。萧开麒并未推辞,这本就是他想要的。 季盏白微微点头,萧开麒离开后,季盏白四处逛了逛,熟悉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找戍守在星之海的弟子要了几件衣服。 都说长得好看套个塑料袋都好看,季盏白要了许多,各种颜色、各种款式都有,破云宗的弟子服有很多样式,正好都拿来给容漓试试。 季盏白的乾坤袋里虽然有不少衣服,可是都不适合容漓,容漓模样长得精致,像一个瓷娃娃一样,他那些衣服虽然仙气飘飘,但对于现在的容漓来说大了一号。 等容漓认了师尊以后,恐怕就要离开星之海了,他的衣服容漓肯定穿不上,季盏白想到此,失落了一下,那感觉就像是自家儿子跟着儿媳妇跑了一样,随即他又笑了起来,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夕阳西下,季盏白望着远处火红色的天空,再加上四处的山峰和各色植物,美的犹如一幅画。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5) 他静静地望着远处出神,随后回身,朝着瑶仙阁走去,夕阳的光芒在季盏白背后,像是给他披上了一层金红色的纱衣,让守在外围的弟子都看呆了。 第7章 衣服 等季盏白离开后,弟子们才敢开口讨论。 你们看到了吗?星海仙尊刚才如同神仙下凡一般,身上都披上了一层光,太美了! 嘘,仙尊最讨厌别人说他美了。 他肯定听不见,没想到咱们在星之海还能见到这样的仙尊,看起来好温柔啊! 你们有没有感觉星海仙尊变了,他以前 五年都过去了,有点变化不是很正常? 季盏白早已走远,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他一心都在容漓身上,在外面逛了半天,结果回房间后容漓还在睡,见天色不早,只能叫醒容漓。 容漓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合眼,这一觉睡的无比舒服,听到季盏白喊他名字的时候,容漓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以为这一切都是幻觉,他还在水链牢内,还泡在冰水之中。 仙尊。 季盏白看着容漓迷蒙的样子,揉了揉他的头:天都黑了,等用完膳再继续睡。 虽然修道之人大多已经辟谷,不用进食,但季盏白这里从来没有辟谷这一说,他就是死,也不可能放弃美食,再加上容漓是外门弟子,年纪尚小,灵力不足以维持他长时间不吃东西,肚子早就饿了。 季盏白递给容漓一个红浆果:你先垫垫肚子,我让人做了些清粥小菜,一会儿就来。 原主不会做饭,他更别说,常年待在房间里,有一次他实在无聊,想尝试做一些小糕点,结果差点弄爆炸,把他妈妈吓的勒令他不准再进厨房,季盏白对于这方面完全没有天赋,反而像个智障。 他喜欢吃各种各样的糕点,只是因为身子不好,不能吃辣,更不能喝酒,很多美食都没办法享受,现在这个身体他感觉很好,书里的季盏白就是个背景人物,连炮灰都算不上,也曾提到过原主身子不好,季盏白却觉得他身体很好,自从醒来,就没有任何不适。 难道他跟原主加起来负负得正了? 那太好了! 以后他想吃什么吃什么,不用再因为不能见风,整日待在房间里,哪也不能去,只能抱着手机电脑度日。 这是给你的衣服,你看看喜欢哪套就穿哪套。季盏白一股脑把他要来的衣服扔在床上,结果因为太多,直接倒了一床,差点把容漓埋起来。 容漓: 失误,失误!季盏白赶紧把衣服收回乾坤袋,然后在乾坤袋内翻了半天,翻出来一个储物戒:这个戒指给你,用来装东西,虽然里面空间小了一些,不过现在对于你来说足够了。 他把衣服全放进储物戒里,然后抓住容漓的手,轻轻给他戴在手上,容漓的手上有许多伤痕,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少年的手,因为手指太细,季盏白便给他戴在了大拇指上。 季盏白的手毫无瑕疵,与容漓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容漓眨眨眼,心瞬间跟着软了一下,弯起嘴角道谢,有什么东西痒痒的,让他感觉眼眶有些酸涩难受。 他欠季盏白的太多,数都数不清。 季盏白给容漓戴上戒指以后,转身往屏风外走去:你先换衣服。 其实仙尊不用回避的。容漓道,从小到大,没有人送过他衣服,季盏白却一下给了他这么多,还给了他一个储物戒,让他想穿哪套穿哪套。 小的时候他一身衣服能穿很久,就算小了,脏了,也没人会管他,后来又 竟是连衣服都没的穿,能活着就感觉很不错了,只要是季盏白给的,他都喜欢,每一套,他都会好好珍惜。 季盏白给容漓用的都是上好的灵药,他这里根本就没有下品药,所以容漓恢复的很快,他默默换上一套暗红色云纹锦绣袍,起身转了一圈,衣服质地极好,摸起来细腻柔软,穿在身上也很舒服。 容漓想,这应该是他所穿过的,最好的衣服。 季盏白听到动静回过头,见容漓下了床,急急忙忙过去:你身上还有伤,让你换衣服是怕用膳不方便,你怎么还下来了?还不赶紧躺回去,伤口若是裂开,还不如不换。 仙尊,我没事了。 容漓说话的时候,眼睛一闪一闪的,像是含着星星一样,季盏白走到容漓身边,赞叹了一声:你穿红色果然好看。 是吗?容漓听季盏白说他好看,眼睛笑成了一弯圆月,季盏白顿时冷了脸:说你好看就这么高兴?还不赶紧坐回去。 容漓想证明在自己真的没事了,但见季盏白生气,只能先回到床上,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曾经受过的伤比这严重多了,还不是照样活得很好? 没一会儿就有弟子送饭菜过来,季盏白怕容漓乱动,一直盯着容漓,两人四目相对,直到那弟子离去。 房间里的气氛实在诡异,送菜弟子胆战心惊的放下饭盒之后,赶紧离开了瑶仙阁,他怎么感觉星海仙尊自从醒来后就有些不正常? 饿了吧?我喂你。季盏白把菜一一端出来,他不知道容漓喜欢吃什么,都是按照自己口味点的,正好容漓身上有伤,多日不曾进食,吃些清淡的对身体好。 容漓没有拒绝,他很享受被季盏白照顾的感觉,季盏白端起粥,一勺一勺的喂着容漓,看容漓的嘴角沾上水渍,季盏白拿手帕给容漓擦了擦嘴。 季盏白的手指不小心碰到容漓的嘴角,容漓看着季盏白修长的手,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季盏白一直都是被人照顾,没有照顾过人,给容漓喂饭让他感觉很新奇,就像在喂小动物一样,而且这个小动物还极其听话,什么都吃,只要把勺子递过去就会张嘴,乖巧的让季盏白想揉一揉。 其实容漓不用这么听话的,季盏白想。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而不会哭的孩子,便格外让人心疼,容漓就是那个让人无比心疼的孩子。 他不会哭,也不会闹,永远笑的如同天使降临一般,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困境,容漓的脸上都没有露出过害怕的神色,季盏白叹了口气: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保护好你,不会再让你受伤。 季盏白本就喜欢容漓,看的时候把容漓当成亲儿子,每次看到容漓受虐都无比难受,如今有保护容漓的机会,季盏白自然不会放过,他说到坐到,今后绝对不会再让容漓受伤。 容漓怔怔的看着季盏白,一时间失去了声音,良久,容漓回过神来,低声问道:仙尊为何对我这么好? 他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他好,尽管季盏白救了他很多次,他也很感激季盏白,可他总觉得,季盏白有什么事瞒着他。 季盏白对他好,会不会也是为了 容漓不敢去想,他怕自己所想的都是事实,那样他一定会把季盏白抓起来,慢慢折磨,让他知道欺骗他的下场。 因为你值得。季盏白想也不想道,在他心里,容漓值得最好的一切。 他值得。 容漓咬唇,有些不可置信季盏白说了什么,他值得吗? 希望仙尊永远也不会后悔呢。 既然说出了这种话,就永远也不要妄想收回。 季盏白没注意到容漓的神色,一心一意的吃着饭,不知道这菜是谁做的,比他们家厨师做的好吃多了,难道是因为原料?这里的菜都受灵气滋养,所以比较好吃? 明明只是最简单的菜,却色香味俱全,季盏白眼睛发亮,现在没人管他,他正好可以学一下怎么做菜,回头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做,只要不把房子烧了就行。 而且他身体里有神火,做起饭来肯定事半功倍,说不准神火煮的饭会更加好吃! 季盏白的思绪已经完全跑偏,容漓看着对着几个青菜发呆的季盏白,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 仙尊莫不是傻了吧?! 要不然为何会对着几个青菜露出那种像看到猎物一样的眼神? 第8章 寒潭洞 用完膳后,季盏白用法术把盘子清理掉,然后放进食盒,等明天让弟子收走。 季盏白看着容漓躺下,帮他施了一个清洁术,容漓脸上带着些许不安:仙尊,要不我还是换一个房间睡吧,这是你的房间,我 不用,你安心睡下就好,我也很长时间没住过这里,你好好休息,等身上的伤彻底好了再说其他。季盏白说着,递给容漓一个令牌:这是云水令,你有什么事可以通过它喊我,只要朝着它施法像这样,我就能听见。 注入灵力以后,云水令便闪出蓝光,容漓点点头:弟子记住了。 云水令便如同现代的手机通话一般,能听到声音,看不到人。 季盏白笑着揉了揉容漓的头:好,那你早点睡。 说完,季盏白便起身离开了房间,并给容漓关好门,容漓紧紧地攥着云水令,望着漆黑的屋顶发呆,仙尊为何对他这么好? 他值得? 不,他不值得。 容漓的手越攥越紧,直到云水令闪烁起白色的光芒,他才如梦初醒,刚才若是再用些力,云水令便废了。他把云水令放在床头,轻轻合上眼,脑海里却一直都是季盏白对着他笑的模样,还有给他擦拭嘴角的样子,容漓辗转反侧,良久不能入眠。 另一边,季盏白的精神很好,也许是之前睡的时间长了,他一点儿也不困,更不觉得累,于是出了瑶仙阁,去了寒潭洞所在的碧波岛。 酥酥正在岛上抓鸟玩,听到季盏白的声音,立马飞奔过来,跳到季盏白身上:喵~ 哈,你耳朵也太灵了吧。季盏白抱住酥酥,帮酥酥顺着毛,酥酥舒服的眯起眼打呼,季盏白抱着酥酥往寒潭洞方向行去,酥酥察觉到季盏白的意图,不悦的叫着,却无法阻止他的脚步。 临近寒潭洞,酥酥从季盏白身上跳了下来,继续跑去抓鸟,季盏白看着酥酥飞速离开的身影,摇着头笑了笑。 寒潭洞内虽然极度寒冷,外面却温暖如春,根本不合常理,不过这毕竟是里的世界,环境奇怪一些正常,就算突然冒出个神仙妖怪,季盏白也觉得不足为奇。 为了将来能保护好容漓,也为了能尽早找到回去的办法,季盏白抬脚走进寒潭洞,他需要在这里熟悉原主的灵力和招式,熟悉青炎秘火的运用。 虽然这里也不错,修仙界的人活的时间长,可是季盏白割舍不掉他现实世界里的亲人,他想回去,就算只能在房间里待着,他也想回去。 容漓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纸片人,就算亲眼所见,付出过感情,那也抵不过与他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的亲人,季盏白很庆幸没有穿到其他书里,或者其他人身上,起码他现在的处境很好,不需要担心生命安全。 一进入寒潭洞,季盏白就感受到无边的寒冷,他生涩的运转着体内的灵力,好半天才缓过来,灵力运转一周天后,便感觉没那么冷了,季盏白随意找了个地方打坐,顺着原主的记忆召出神火,缓慢修炼。 不知不觉天亮了起来,季盏白一夜未睡,精神却极好,比他从前睡上一轮的状态都好,季盏白还未从修炼中出来,云水令就亮了起来,里面传来容漓的声音。 仙尊,您现在在哪儿? 师弟,你在哪? 季盏白还未来得及回话,另一个声音便传了过来,季盏白一时间没听出来对面是谁,他有三位师兄,一位师姐,师姐便是季灵心。 大师兄黎天河如今是破云宗的掌门,住在日之海,为人恪谨守礼,做什么都一板一眼的,管教起师弟师妹们也很严苛,撒娇都不管用,原主一直有些怕他。 二师兄子桑游居风之海,众人都称他为风海仙尊,外表看起来冷漠,给人距离感,其实只是不会找话题,相熟以后是个话痨,如今是破云宗的二长老,以前季盏白作死的时候,子桑游没少护着他。 三师兄袁琦,世人皆知云海仙尊脾气火爆,说话做事大大咧咧不过脑子,那张嘴很容易得罪人,尤其是季灵心,经常惹季灵心生气,季灵心看起来温柔似水,其实打人特别疼,每次都揍的袁琦下不了床。 他们师兄弟几个关系都不错,回忆里的几人也是其乐融融的,但袁奇最近没在宗内,看来对面的人不是黎天河,就是子桑游了。 我在寒潭洞。季盏白回应道,他猜不出对方是谁,便只喊了一声师兄。 好,我过来找你。 说完,对面便没了动静,季盏白刚想放下云水令,容漓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仙尊,掌门已经往寒潭洞去了,他来时神色匆匆,想必是有急事。 嗯。季盏白感激容漓的细心,嘱咐道:你饿了就先吃些红浆果,等我回去给你带好吃的。 容漓盯着手里一闪一闪的云水令:是,多谢仙尊。 季盏白又说了几句,直到没什么好嘱咐的才放下云水令,有些无聊的观察着寒潭洞里面的摆设。 寒潭洞很大,周围全是寒冰,正中央放着一口水晶棺,便是他醒来之前躺的那口棺材,也不知道破云宗的人是怎么想的,原主还没死,就把人家放棺材里,这不是咒人吗?! 作为破云宗的团宠,他怎么会被放进棺材里,那些师兄们也都同意? 季灵心呢?季灵心也不管的吗? 哪有让活人躺在棺材里的!这绝对是亲姐。 季盏白只要一想到他在棺材里躺了五年,就浑身发凉,寒潭洞内本来就冷,只有灵气运转的时候,才没有那种被冻僵的感觉。 他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水晶棺,所以有些好奇,水晶棺上雕刻着许许多多的纹路,看起来古里古怪,季盏白伸出手,刚碰到水晶棺,水晶棺便化成了碎片,如泡沫一般,扑朔朔的消失在空气里。 就在季盏白惊讶间,放水晶棺的石台上闪烁起耀眼的光芒,季盏白被刺激的闭上眼睛,直到光芒渐渐淡去才睁开,刚才闪着光芒的地方浮着一块漂亮的玉石,玉石通体晶莹,不过人的拇指大小。 他好奇的盯了一会,伸手拿起玉石,玉石触手温凉,刚拿到玉石,季盏白就感觉周围的温度起了一丝变化,好像更冷了些,只能更多的调动灵力,才恢复如常。 玉石上面跟刚才的水晶棺一样,刻着许许多多古怪的纹路,看起来像是咒文。 小五。 黎天河突然出现在洞口,声音很大,吓了季盏白一跳。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6) 大师兄。季盏白抬头,黎天河跟他想象里的完全不一样,他长得很高,穿着一身雪白色道袍,姿容清冷,那道袍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看起来仙日道骨,高高在上,有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感觉。 季盏白咬唇,脑海中突然冒出一句话,穿这么正经的人一般都不正经。 黎天河静静地望着季盏白,目光深沉,良久才开口:昨日听闻你醒来,当时有要务在身,不能过来看你,现下刚处理完,师弟可有怪师兄? 季盏白还以为黎天河找他有什么事,怕黎天河因为昨天的事骂他,结果只是来关心他的,季盏白松了口气:怎么会?宗内的事自然比我重要,师兄不必在意。 毕竟整个破云宗那么多人,黎天河不能为了他一人,而抛弃数千人,昨天他为了救容漓说了许多难听话,季灵心之后没有回来找他,想必处理起来很不容易,黎天河却只字未提。 黎天河目光更加深沉,他点点头:小五长大了,懂事了。 大师兄,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季盏白把刚才的玉石拿出来,黎天河看了一眼道:这是天山灵玉,是师妹特地从月璃天求来的,可以压制你体内的神火,今后你带着它,就不用经常来寒潭洞了。 你之前所在的水晶棺,便是天山灵玉幻化出来的。 他们之前也觉得把季盏白放在棺材里不妥,但那天山灵玉是上好的法宝,有自己的意识形态,无法控制。 原来如此! 竟是从月璃天寻来的,月璃天乃是三大圣地之一,剩下的两个是琅琊峰和无藏海,很少有人知道这三个圣地的所在处,更别说从那里带回宝物。 传闻三大圣地乃是上古神迹,流传至今,那里的人都是神的后代,生下来便是半仙,还能把自己的灵力传给后代,容漓就是琅琊峰的后代。 这件事除了容漓,只有他知道。 容漓之所以能逃出水链牢,打伤那么多弟子,跟他的血脉有关系,普通人是绝对做不到的,就连萧开麒,男主,如今也打不过血脉苏醒了的容漓。 书里对于月璃天的描写非常少,只写过男主曾有一次误入月璃天,被那里的圣女打了出来,之后就再也找不到入口了。 师父今日出关,你准备一下,一会儿随我去破云海。黎天河道。 季盏白抬头:父亲要出关? 你醒了,师父能不出关吗?黎天河反问,他们破云宗就这么一个小祖宗,不管是谁都宠的要命,师父更是如此,每次训他们时疾言厉色,对上小师弟便如同换了一个人,双标的很。 第9章 怨气 季盏白嘿嘿一笑:我也很久没见父亲了。 除了黎天河,整个破云宗就没有季盏白害怕的人,不过要怕也是原主怕,他现在倒觉得黎天河很好说话,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可这张脸并不吓人,如果黎天河不那么严肃,恐怕破云宗的弟子都会争着抢着认他为师,黎天河绝对算得上美男子。 师父这几年苍老了许多。黎天河道:你刚昏迷的时候,师父正在闭关,听闻你出事,师父强行出关,遍寻九州,好不容易才找到几味仙草吊住你的命,之后又不得不继续闭关修炼,你说你怎么这么任性?完全不考虑师父的感受,也不在乎我们的感受,师妹知道你出事时差点暴走,之前也就罢了,你刚醒,师兄不想说你,今后不许再私自下山。 想出去玩,还有师弟和师妹陪你,或者等你什么时候修炼到元婴期,再准许你下山。 季盏白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不是吧?他现在不过金丹中期,到元婴期至少要好几年,这还是按修炼速度快的时间计算,没有天赋的人,穷尽一生恐怕都无法到达元婴期。 不行,他必须下山寻找回去的办法,还有容漓,外门弟子入内门需要通过测试,虽然他可以给容漓开后门,但测试每个弟子都避免不了,测试是在破云宗外,每个弟子的任务都不一样,季盏白想陪着容漓一起,说好了要保护容漓,就绝不能再让容漓受伤。 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反正黎天河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他,到时候大不了偷偷下山,有原主的前车之鉴,季盏白会做的更好,偷跑的时候绝对不会让人发现。 黎天河太不讲理了,怪不得所有人都怕他,不愿意接近他,这么难说话的人,活该一辈子讨不到老婆! 季盏白在黎天河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吐了吐舌头。 季盏白正要把天山灵玉戴到腰带上,突然被黎天河抓住手腕,季盏白不解地抬头,黎天河沉默了一下道:我帮你。 不用了,这个很好弄的 季盏白话还没说完,手里的玉石便被抢了去,黎天河往前一步,离季盏白越发近了,近到只要伸手就能碰到,季盏白微微低头:那就麻烦师兄了。 可能黎天河有什么宠弟情怀吧,戴个玉石都不让他自己动手。 黎天河呼吸间全是季盏白身上的花香味,他眸子暗了暗,神色如常的把天山灵玉穿在金线上,帮季盏白挂在腰间,只是在碰到季盏白衣襟的时候,黎天河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 五年了 有什么莫名的情绪快要喷涌而出,五年前他没说出的话,如今更不敢说,小师弟是整个破云宗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师父决不允许他那么做,可是这么多年,这个人好不容易醒来,他连拥抱的机会都没有。 有多少次,黎天河想要把面前的这个人拥入怀里,可是他不敢,他害怕,害怕季盏白会觉得他恶心。守了这么多年,黎天河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当那些疯狂的念头涌起,他又不得不极力的克制,他不能伤害小师弟。 一大早黎天河便出现在瑶仙阁,神色冰冷,容漓生怕黎天河找季盏白的麻烦,昨天的事都是他惹出来的,若掌门怪罪,也该由他承担,他不能让仙尊救了他,还替他受罪,于是容漓急急忙忙跟上黎天河,却因为修为不足,被黎天河远远甩在身后。 容漓好不容易找到两人,却发现两人离得极近,像是在拥抱,他眯起眸子,不悦的看着黎天河,容漓注意到了黎天河的眼神,手紧紧地攥了起来。 就像是本属于的自己的东西,被其他人觊觎了,很不爽。 季盏白看见容漓,招手让他过来。 师兄,你看这孩子怎么样? 容漓脸上露出乖巧的笑容,冲着黎天河喊了一声掌门,好似刚才的敌视完全不存在。 黎天河淡淡点头:根骨不错。 那师兄收他为弟子吧?季盏白冲着黎天河眨眼,然后小声道:容漓真的挺不错的,你信我,将来他一定能成为破云宗非常优秀的弟子。 容漓听季盏白想让黎天河收他为弟子,立马低下头,嘴唇泛白,他一点儿也不想跟着黎天河走,这个人,他不喜欢。 仙尊为什么不收他?明明对他那么好,还说他值得,难道这一切都是骗他的,只是说给他听? 容漓想不通,再抬起头来时,他又是那副纯良无害的模样:仙尊,这样不好吧,掌门每日需要处理许多宗内要事,事务繁忙,弟子无能,修为也不高,只怕会给掌门增添许多麻烦。 不麻烦,你这怎么算添麻烦?师兄座下的几个弟子都已经到了金丹期,日之海内法宝多,法术秘籍也多,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直接问师兄师姐们。季盏白道。 而星之海里面什么都没有,相比来说去日之海是最好的,除了日之海,不管去哪个地方,都比星之海强。 黎天河看了季盏白一眼:要说法宝,谁能有小师弟你这里的法宝多? 我自己确实有不少,可你那日之海的藏宝阁比我整个瑶仙岛都大,我怎么比得过来?季盏白反驳道,他跟黎天河相比,肯定是他的法宝多,但星之海和日之海不能同日而语。 你既然这么喜欢这孩子,为何不收他为徒?黎天河问道。 容漓也眼巴巴的看着季盏白,黎天河问的正是他想知道的。 季盏白见两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清了清嗓子:我不想收徒,再说了,我只会误人子弟,容漓跟着我没前途。 他要是半路离开,把容漓交给原主,先不说原主会不会对容漓好,单说原主那不靠谱的性格,季盏白也不放心把容漓交给他。 怎么会?没收过弟子可以尝试,你早晚也要收徒,不过容漓是雷灵根,想必跟着三师弟会更合适。黎天河道。 季盏白眼神一亮:对啊,差点把三师兄忘了!他是雷灵根,肯定可以教容漓。 不同灵根也可以收弟子,只是那样教导起来会比较麻烦,季盏白是火灵根,而且他不是原主,对于功法,虽然可以运用,但让他教的话,立刻就会原形毕露。 容漓欲言又止,他只想跟着季盏白,可是很明显,季盏白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要他,容漓低下头,有些闷闷不乐。 偏那人还毫无自觉,冲着他一脸兴奋的模样:容漓,你马上就有师父了,怎么样,高兴吗? 容漓心中不平,却只能跟着季盏白一起笑:多谢仙尊。 季盏白欣慰极了,这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实在美妙,黎天河提醒道:容漓想要成为内门弟子,必须通过门内测试。 当然,这点我懂,他肯定没问题的,师兄你就放心吧。季盏白对容漓非常有信心。 容漓刚来的时候怕会有人盯上他,所以有意藏拙,没进内门,破云宗三年招收一次内门弟子,选拔非常严格,上千名外门弟子,再加上九州大陆前来参加测试的,总共不下万人,万人之中,能进几十人就很不错。 黎天河门下弟子数百人,不过亲传弟子只有五位,是破云宗弟子最多的一个,子桑游门下也有上百人,亲传弟子三个,袁奇少一些,但他亲传弟子已经有十几个,季灵心门下也有数百人,亲传弟子两个,只有季盏白还从未收过弟子。 因为他不想收,季盏白宁愿带着一些外门弟子出去玩,也不愿意收一个徒弟,而破云宗众人又全都宠着他,他说什么是什么,从来没逼过他。 黎天河对于季盏白的话很诧异,小师弟很少对一个人这么信任,容漓不过十几岁,就算他昨天从水链牢逃了出来,还打伤了那么多弟子,可那些弟子大部分都是外门弟子,这种事随便一个内门弟子都做的到。 季盏白想着,等将来容漓入了内门,认了师,虽然容漓会离开星之海,但他可以去找容漓玩,或者带着容漓一起下山历练,给容漓刷刷经验,这样容漓就能飞速的成长,不用再受别人欺辱。 容漓猜不到季盏白在想什么,他只知道,季盏白不想收他为徒,就是不想要他。 星海仙尊嘴上说的好听,却还是不肯要他。 为什么? 第10章 英雄救美 因不知季随安什么时辰出关,黎天河打算早些带季盏白去破云海。 季随安是上一任破云宗宗主,也是破云宗唯一一位合体期级别的老祖宗,具体年岁已不可考,自三十年前把宗主之位交给黎天河后就一直在闭关,除了因为季盏白出过一次关,其余时间皆在修炼。 季盏白担心容漓身上的伤,于是先把容漓送回瑶仙阁,尽管容漓认为自己没事,还是被季盏白硬塞到床上,帮他换了一次药,并且嘱咐容漓三天之内不许再下床。 真是太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就算那些灵药药效不错,可容漓伤的严重,这么折腾下去,伤口早晚要发炎,季盏白最讨厌的就是不爱惜身体的人,想当初他曾一度病危,也从未想过放弃,靠着顽强的意志力活了下来,要不然他根本没有机会看到那本,更别说遇到容漓,和这些他很喜欢的人物。 容漓知道季盏白生了气,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弟子也是怕掌门会怪罪仙尊,毕竟昨天的事是我做的,我不能让仙尊救了我还替我受罚,所以才 容漓没说完,但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不说,反而效果更好。 好好好,我不怪你就是了。季盏白的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容漓的眼神如小鹿一般,不安中带着楚楚可怜,季盏白想,容漓是担心他才会如此,之前要不是季灵心把容漓关起来,容漓也不会做出之后的那些事。 说一千道一万,这些本来都可以避免,是他突然晕倒,才害的人家被关。 都怪他! 仙尊原谅我吧,我以后绝对听话,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我一定好好养伤,不会再乱跑。容漓眨着眼,他知道季盏白容易心软,尤其是对他,既然装乖就可以解决,那么他在季盏白面前就会永远乖巧,让季盏白永远都离不开他。 季盏白目光温柔,他坐在床边: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容漓,遇见你我真的很高兴。 没有什么比遇见容漓能让季盏白开心了,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将来容漓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他想护着容漓,陪着容漓一起度过,希望老天爷给他这个机会,等一切尘埃落定,看到容漓安安稳稳的活着,再让他回到现实。 就怕到时候来不及看到容漓幸福,他就回去了。 我也很高兴遇见仙尊。容漓认真的看着季盏白,季盏白的眼睛如一汪泉水,给人宁静,容漓不自觉的放松身体,想到昨天季盏白对着几个青菜眸光发亮的样子,容漓问道:仙尊很喜欢吃青菜吗? 呃 他不是喜欢吃青菜,相对于青菜来说他更喜欢吃肉,只是之前身体不好,不能吃太油腻的,所以习惯了清淡,昨天的那几道菜非常鲜美,季盏白听到容漓这么问,心知自己失态了,他转过头,微微红了耳根。 仙尊就让我留在星之海吧,我会做饭,什么菜都会做,以后我给您做菜吃好不好?容漓哄骗道,看着季盏白微红色耳根,垂眸当做没有看到,他确实会做饭,但不是什么都会做,但他可以学,只要可以留在星之海。 季盏白回过头:你会做饭? 你不是才十五岁吗?而且之前一直季盏白察觉到自己说错话,立马顿住:你什么时候学的? 容漓好似没有听到季盏白前面的话,脸上依旧带着乖巧的笑:从小就会,味道应该不错,等我伤好了做给仙尊尝尝。 好。季盏白点头,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只是他还未开口就被容漓抢先了:刚才的话仙尊不必介意,那些事早就过去了,何况当初若不是您支撑着我,我绝对熬不过来。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7) 看着容漓歪着头的样子,季盏白心中大喊,这是什么绝世小天使啊! 容漓也太会说话了,而且很会察言观色,他在想什么,容漓全猜到了,还让他不要介意,那明明该是容漓最介意,最不能释怀的事,却要反过来安慰他。 是仙尊救了我,我才活了下来,要不是仙尊,我恐怕早就 别这么说,就是没有我,你也会好好的。季盏白道,原文里没提到他,容漓也活了下来,而且活的很好,最后才死了,其实他并没有做什么,也没有真正帮到过容漓什么。 前几次救容漓,全是偶然。 季盏白第一次梦见容漓的时候,不知道那是做梦,他以为自己穿书了,因为眼前的画面太过真实,鼻尖还能闻到淡淡的青草香,最重要的是,他睁眼时正躺在一块大石头上,被瀑布上流下来的水冲了一身,还差点被带到河里去。 季盏白赶紧起身,跑到一边抖落身上的水珠,衣服质地极好,被冲了一下也没有湿,只是头发湿了,紧紧地贴在他的额头上、脖子上,贸然变成长发,季盏白有些不知所措。 正在他迷茫间,远处传来几个孩子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吵架,季盏白朝着人声传来的方向行去,想问问这是什么地方。 季盏白左转右转,终于在一棵大树下见到了人,四五个孩子们围成一圈,正对着最中间的一个红衣小孩骂,一边骂一边用脚踹:扫把星,都怪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还敢在父亲面前告状,你告啊,你再去告啊,小兔崽子! 三哥别生气,父亲根本不理他,他告状又有什么用?另一个孩子道。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敢跑去父亲面前说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被围在中间的孩子身上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却一声不吭,季盏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看着被围在中间的小孩实在可怜,他脸上身上全是泥土,瘦弱不堪,露出来的一截胳膊上全是淤青,季盏白瞳孔一缩,朝着几个孩子跑了过去。 他推开其中一个孩子,护在红衣小孩身前:你们干什么?怎么能以多欺少? 容漓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人,愣了一下,几个孩子也有些怔愣,刚才下手最狠的人盯着季盏白:你谁啊?本少爷的事也敢管,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 季盏白看着面前气势汹汹的几个孩子,撸了撸袖口:怎么,想打架?来,我陪你们打! 几个毛孩子而已,还怕制服不了吗?虽然他没打过架,但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其中一个孩子手里闪现出金色的光芒,季盏白皱眉,打架就打架,怎么还给他变魔术呢? 难道这几个孩子感觉打不过他,所以想要讨好他? 你们大可不季盏白还未说完,就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了。 原来他们并不是在给他变魔术! 几个孩子嘻嘻哈哈的笑着:就这还想救人?真是丢人现眼! 就是,三哥,你说这人不会是个傻子吧?咱们琅琊峰谁不知道容漓的身份,都恨不得离他远远的,怎么可能会有人冲出来救他,除非是个傻子,你看他连法术都不会,咱们琅琊峰什么时候有这种废物了? 季盏白听着面前的几个人夹枪带棒的寒碜他,气的满脸通红,却不知道该怎么做,这回真是丢死人了,想救人没救成不说,还被嘲笑成傻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琅琊峰?容漓? 怎么这么耳熟?! 容漓面无表情,他就知道,不是个傻的也不会来救他,不过他很感激季盏白的这份心意,见几个人要对季盏白动手,容漓道:他不过是个傻子,你们放他走吧。 谁说我是傻子?季盏白反驳道,他还没说话,怎么一个个都默认了似的? 几个孩子轰然大笑:看!傻子不承认他是傻子呢! 当然,有谁会承认自己是傻子啊? 哈哈哈哈 季盏白气的咬牙,这群小屁孩简直欺人太甚,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其中一个孩子踹飞出去,嘭地一声撞在树上,咳出一口鲜血,奇怪的是他虽然吐血了,但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是仍动弹不得。 容漓,被傻子护着的感觉怎么样?现在傻子解决了,我们也该解决你了。 季盏白皱眉,容漓,不会是他想的那个容漓吧?! 第11章 回忆 容漓回头看了季盏白一眼,季盏白有些奇怪,这个人明明是是黑发黑眸,而书里描写的容漓是白发红眸,这怎么看也不是一个人啊! 但容漓眉间的朱砂痣,又很符合他心里想的那个人,看着孩子们手里聚起法术朝着容漓轰去,季盏白身体里突然产生一股力量,他吼了一声,定身术自动解开,强大的灵力奔涌而出,直冲几个孩子的面门。 孩子们轰然倒下,季盏白愣愣的看着周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趁着几个孩子晕倒,他赶紧跑过去拉起容漓,抱在怀里胡乱选了个方向就跑。 容漓怔怔的望着季盏白的脸出神,这个人原来不是傻子! 不是傻子还愿意救他 真的有这种人存在吗? 季盏白跑了很久,直到气喘吁吁,这在往常他是想都不敢想,因为他的身体很弱,不可能跑这么远,早就累晕了。 也好在容漓比较轻,季盏白把容漓放下,半蹲下身子,认真盯着他的脸:你叫容漓? 容漓点头:你不认识我? 季盏白还没回答,容漓继续道:多谢你救我,不过今后还是离我越远越好,虽然你很厉害,但今天只有他们几个,若再多来些人,你也会跟我一样,无法反抗。 容漓的声音稚嫩,说出来的话却完全不像个五六岁的孩子。 为什么不反抗?季盏白问道。 容漓抬起脸,视线转向远处:反抗得来的不过是更多的拳打脚踢。 为了少挨些揍,还不如不反抗。 季盏白心中一疼,已经确认面前的这个孩子就是他所知道的那个容漓,他轻轻把容漓抱进怀里:没事了,现在都没事了。 季盏白一边抱着容漓,一边拍着他的背,在季盏白的认知里,小孩子都是这么哄的,可容漓的心智跟五六岁的小孩完全不一样,但这确实第一次有人肯离他这么近,还抱着哄他,用那么温柔的语气。 从出生那天起,他就已经被抛弃了,他有母亲,可是母亲从不关心他,甚至是漠视他,只有父亲来的时候,母亲才会多随着父亲多看他两眼。 容漓知道,母亲得了病,他不知道是什么病,但母亲经常打他,打的他遍体鳞伤,之后又抱着他说对不起,哭成个泪人,如此复复,容漓只觉得心冷,无论身处在何地,他都感觉周围如冰窟一样。 可这个人的怀抱却无比温暖,让他不想放开。 季盏白用袖子给容漓擦了擦脸,没了泥土的遮挡之后,容漓的五官才显现出来,那是一张非常精致的脸,白皙到没有任何瑕疵,因为瘦弱,显得眼睛非常大,季盏白心酸的差点溢出眼泪,容漓这个样子,实在太令人心疼。 容漓笑了笑,也伸手拍了一下季盏白的背:嗯,我没事。 季盏白: 他怎么感觉完全反过来了,明明是他在安慰容漓不是吗? 正在季盏白感觉容漓可爱,想揉一揉容漓的脸蛋的时候,突然惊醒了过来,原来是做梦! 季盏白心里一万个妈卖批,做梦就不能让他摸两下再醒吗? 什么破梦! 第二次梦到容漓,是琅琊峰出事之后,容漓被身边的老奴背叛,把他送给了一个变态试毒,因为容漓体质特殊,什么样的毒都能慢慢吸收,直至消失,于是那变态就在容漓身上用各种各样的毒,慢慢的,他发现每次容漓都能熬过来,而且还能免疫各种毒,不满于此,开始用其他方法折磨容漓。 容漓在那个地方呆了整整五年,也是在这五年内性情大变,季盏白是在容漓被关起来的第二年,出现在溶洞之中。 当时容漓被铁链紧紧锁着,不能动弹,身上全是可怖的疤痕,都是毒液造成的,双手肿的像是在水里泡了三天,指甲全是黑色的,虽然容漓不怕毒,但他吸收那些毒素需要时间,身子也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状况,比正常人还要难熬。 容漓小小的身体蜷缩着,嘴里不断地溢出痛苦的呻吟,季盏白想救容漓离开,却不知从何下手,他伸手去解容漓身上的铁链,却撼动不了分毫。 容漓察觉到动静,以为是有人送饭过来,那老变态虽一直拿他试药,折磨他,却并不想他死,所以每日三餐都定时给他送过来,没想到睁眼见到的是季盏白。 上次季盏白突然消失,他找遍了整个琅琊峰也没找到,容漓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现在,这个人又出现了 容漓静静的看着季盏白,没有说话,季盏白抓耳挠腮,解了半天还是解不开,抬头对上容漓的视线,季盏白有些诧异:你醒了。 我一直都醒着。容漓的声音很小,他实在没有力气说话,能忍住身上的疼痛已然不易,容漓不想在季盏白面前出任何声音,尽管这个人不会嘲笑他。 季盏白低头继续与铁链奋战:这东西该怎么弄开?我救你出去。 你解不开的。容漓的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季盏白: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但你还是赶紧离开吧,若是被人发现,你就会变成跟我一样。 被铁链绑起来拿来试毒,他曾亲眼见过一些人被毒蜘蛛活活咬死,他自己也被许多蜘蛛、毒蛇咬过,各种各样的毒物,有的他都叫不上来名字,容漓倒是希望自己能跟那些人一样,死了也比现在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强。 你若是想救我,倒不如杀了我。 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容漓的脸瞬间变的煞白,他狠狠地咬住唇,嘴里发出小兽一般呜咽的声音,季盏白看着他难受,抓住容漓的手腕,心里难受极了,他连个铁链都解不开,真是没用。 坚持下去,容漓,坚持下去,不能放弃,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要活着,你还要报仇不是吗?季盏白生怕容漓会坚持不住,一直跟容漓说话,也不管他听不听的见。 啊 容漓开始挣扎,季盏白一把抱住容漓:撑住,容漓,只有活下去,才有手刃仇人的机会,你想杀了那个变态吧?就算死,也得先把他杀了! 容漓疯狂起来挣扎的力气很大,几次想把季盏白甩出去,季盏白不管不顾的抱紧容漓,想给容漓力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漓终于感觉没那么疼了,看着趴在自己面前累晕过去的季盏白,容漓心中柔软,对,他一定要活下去,就算不是为了自己。 溶洞外传来脚步声,容漓慌乱的伸手去抓季盏白,想把季盏白藏起来,尽管他周围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脚步声来越进,容漓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个人曾救过他,也是这世界上唯一对他好的人,容漓不想让季盏白被抓,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季盏白跟那些人一样,被活生生的折磨死,就在外面的人推开门的那一刻,季盏白突然消失。 虽不知道怎么回事,容漓却松了一口气。 季盏白第三次见到容漓,是他刚从变态那里逃出来,容漓趁老变态不注意,用自己的血,弄死了那个老变态,然后又用了两天时间把铁链解开,从溶洞中逃了出来,却因为体力不支,不小心掉下悬崖,挂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季盏白捞起浑身是血的容漓,照顾了他五六天,直到容漓苏醒。 容漓见到季盏白的那一刻心情无比复杂,他很感激季盏白,但季盏白太过神秘,每次都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你醒了,喝点水吧。季盏白递给容漓一个葫芦,里面是他刚从外面打的水。 容漓轻轻颔首,身上的伤虽然疼,他却感觉无比舒爽,那个老变态肯定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试药人杀死吧?只要想到那人临死前的表情,容漓就忍不住翘起嘴角。 季盏白揉了揉容漓的头:知道你高兴,不过你这次受伤严重,还好有那棵树,要不然你就没命了,我不知道这是在什么地方,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离开,接下来你自己一定要好好养伤,不要乱跑,外面可能会有妖怪,等你的伤彻底养好以后再计划离开的事。 你要走?容漓差点被水呛到,他咳嗽了两声,季盏白连忙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喝水还这么不小心。 容漓顾不得伤口被扯到的痛,他抓住季盏白的胳膊:你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季盏白没有回避容漓的眼神,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场梦,既然是梦,不管他跟容漓在梦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等梦醒了,也全都是一场空。 容漓咬唇,什么叫不知道? 难道是怕他拦着不让走,所以才说不知道? 容漓低下头,缓缓闭上双眼,等他再睁开眼时,季盏白已经消失了,容漓连他的名字都没来得及问。 第12章 出关 之后就是现在了,季盏白一直以为之前那些都是做梦,却没想到容漓全都知道,那他就不是做梦,而是借用原主的身体救了容漓,虽然他搞不懂,原主当时正在昏迷,或者十年以前,原主肯定在四处游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控制这具身体的。 季盏白嘱咐完容漓就离开了瑶仙阁,黎天河正在瑶仙阁外等他,不仅有黎天河,子桑游和季灵心也都在,除了还未回山的袁奇。 大师兄,二师兄,阿姐。季盏白凑过去,季灵心见季盏白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玉树临风,她点了点头:这样就不错,父亲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肯定会很欣慰。 如今的季盏白看起来成熟了很多,不像五年前那样,整日闹得破云宗鸡飞狗跳。 阿姐,你都答应给我做甜糕了,可不能忘!季盏白走到季灵心身边,语气中带着亲昵。 季灵心瞪了季盏白一眼:就知道吃,你个小吃货!阿姐当然不会忘。 除了甜糕,还有栗子糕,桃花酥,荷花糕,渝灵莲子汤季盏白说了一串,都是季灵心拿手的,也是曾经原主最爱吃的东西。 子桑游道:行了行了,师妹你可不能这么宠着小师弟,他吃多了必是要生病的,到时候你又该着急了。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8) 不会的,我现在好的很!二师兄你可别咒我。季盏白赶紧道:阿姐最疼我了,况且我昏迷了这么久,都五年没吃东西了,阿姐要补偿我才对! 几人边说话边往破云海行去,一般都是季盏白和季灵心在说,子桑游在中间跟着劝几句,季盏白有些疑惑,黎天河在他面前看起来挺正常的,虽然不苟言笑,但话还是会说的,怎么现在倒成了木头人? 难怪大家都怕他。 几人御剑而行,速度极快,季盏白站在黎天河身后,由黎天河带着,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破云海。 破云海内四处都是雾蒙蒙的,十丈之外便什么都看不见,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被雾气笼罩,但灵气很浓,适合修炼。 季盏白一路行至华云洞前,没有见到任何动植物,破云海就像是一片荒山,还是星之海好,鸟语花香的,这种地方,他绝对住不下去,闷都闷死了。 虽然他因为身体弱,常年待在房间内,但他有手机电视相伴,家里还会邀请一些客人,他的几个朋友也经常来找他玩,所以季盏白并不觉得闷,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棵草的都没有,季盏白感觉有点渗人。 在这里拍恐怖片效果肯定不错,突然冒出几个鬼影,能吓死个人。 华云洞也极为低调,如果不是黎天河告诉他季随安就在里面,他肯定想不到。 几人站在华云洞前,俱都静默,没人再开口,季盏白见没人说话,也乖乖闭嘴,默默地运功修炼,不知道过了多久,华云洞的门轰隆作响,一个黑色的人影闪过。 季盏白还什么都没看清,那人便到了他面前,季随安比他高半头,须发皆白,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玄色华服,眉宇间与他有三分相像,季盏白抱拳,冲着季随安喊了一声父亲。 小白,你真的醒了!季随安声音中带着激动,收到消息时他根本不敢相信,直到亲眼所见。 都怪烛龙观那老道,说什么他儿子再也醒不过来了,让他这辈子也别想了,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吗? 回头他就在烛龙观放上三天三夜鞭炮,吵不死那老混账东西! 白给他儿子当义父,尽是胡说八道。 季随安声如洪钟,季盏白的嘴角有一瞬间的抽搐,看来以后这个称呼会伴随他很久。 小白,小白,听起来就很白,还好没叫他小白痴。 你们几个都是怎么回事?看小白瘦的,是不是醒了还没好好吃过饭?你们也不知道多给他弄些吃的,让他补补身体。季随安看着黎天河道。 子桑游帮忙解围:师父,师弟吃多了会生病的。 季随安: 还有,我们几个早就辟谷,不用进食,小师弟若是跟我们一样,学着辟谷,将来就不用再生病了。 季随安走到子桑游面前,伸手拍了他的头一下:就你会说话,就你会说话! 还不如做个哑巴。 他关心他儿子都不行了?二徒弟真是上赶着找骂。 师父,疼啊!子桑游委屈的喊疼,师父真是太偏心了。 知道疼就闭嘴。黎天河开口道,师父不过是想弥补小师弟,就算骂他们几句也是应该的,是他当初没看好季盏白,让他跑了出去,才会受伤昏迷这么多年。 子桑游撇嘴:师兄也跟着欺负人! 可惜没人理会子桑游的话,看着自家徒弟把破云宗管理的很好,季盏白也醒了,季随安放了心,第二天就没了影,说是下山去找什么东西,几人都很无奈,季盏白的性子便是随了季随安,之前也总是乱跑,现如今虽然没跑,但几个师兄都在盯着他,生怕他跟以前一样。 季盏白哭笑不得,他是想跑,可他肯定会带着容漓一起跑,如今容漓的伤虽然好了,但还没进内门,他怎么可能放心? 容漓好了之后便搬到隔壁,紧挨着季盏白的房间,并且通过自己的手艺,彻底让季盏白心服口服,季盏白也在犹豫,要不要收容漓为徒。 随后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怎么可以为了这一点点口腹之欲,毁了容漓的前途呢! 容漓跟着他是没有将来的! 仙尊,明天给您做兔肉还不好?我看问心岛上的灵兔长得都不错,玉雪可爱,想必一定很好吃,红烧还是清蒸?容漓问道。 季盏白心满意足的擦擦嘴,看着桌子上的一片狼藉思考,清蒸味道太淡,红烧好像还可以。 容漓笑笑:那就红烧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季盏白疑惑,容漓也太奇怪了,每次都是这样,总是能看出来他在想什么,真是猜的? 容漓一边收拾盘子一边道:仙尊这些日子吃的都比较清淡,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嘶,容漓这副样子,让他怎么舍得让给别人? 季盏白一想到将来容漓喊着别人师尊,给袁奇那家伙做饭煮菜就很不乐意,袁奇都已经有十几个亲传弟子了,不差容漓这一个。 仙尊要是舍不得,便收弟子为徒吧。容漓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季盏白:我很喜欢星之海,也很想陪在仙尊身边,仙尊放心,我一定会听话的。 季盏白这回真的纠结了,以前是怕耽误了容漓,也怕自己给原主找麻烦,但万一,万一他回不去了呢? 有容漓相陪,日子总好过一些,要不然星之海只有他自己和一只大肥猫,没人能跟他说话解闷,容漓都不用他解释,就能看懂他的心思,这样岂不是很好? 容漓不给季盏白反驳的机会,登时举着茶跪在地上:弟子拜见师尊。 季盏白愣了一下,片刻后叹了口气,接过容漓手上的茶。 你啊! 行了,茶喝过了,你可以起来了。 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三拜。容漓说着就要磕头,季盏白连忙拦住:现在还不算正式拜师,等你通过试炼以后,我再正式收你为徒。 容漓心中欢喜,季盏白这么说,就证明他已经同意了。 弟子定会通过试炼,绝不给师尊丢人。 季盏白: 他是怕他给容漓丢人。 季盏白不知道收容漓为徒到底是好是坏,不过他一定会努力教导,虽然他不是雷灵根,但他收藏了许多功法。 容漓有不懂的,他也不懂 算了,有不懂的就去问师兄们好了,丢人便丢人,谁不知道星海仙尊本就是个废柴? 容漓欢欢喜喜的抱着盘子走了,季盏白开始思考,他的计划全部被打乱,本想着给容漓找个师父,他偶尔带着容漓下山历练,一边保护容漓一边寻找回去的方法,等什么时候想回去,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现如今收了容漓,那他离开的时候,是不是就没这么简单了? 要不然岂不是很不负责任,即为人师,就要做好表率,不能当个渣师,说走就走。 第13章 央求 答应做容漓的师父之后,季盏白更加刻苦了,晚上也不曾休息,因为有天山灵玉在,季盏白不需要去寒潭洞,在瑶仙阁便能修炼,如此过了半个月,就在他享受着容漓的照顾,身上的肉逐渐增多的时候,萧开麒来了瑶仙岛。 不为别的,萧开麒听说季盏白要收容漓为徒,也想认季盏白为师。 容漓确实见了萧开麒一面,但并没有告诉他这些,全部都是萧开麒自己猜出来的,星海仙尊最容易心软,容漓这么多天不曾离开星之海,若非仙尊收他为徒,容漓早就该离开了。 容漓听萧开麒说想要认季盏白为师,脸色立马变了,虽然萧开麒帮过他,他也很愿意帮萧开麒,可这件事,他决不允许。 若一早知道萧开麒有这种心思,他绝对不会让季盏白见到萧开麒。 容漓面色平静,心里却紧张极了,他猜不到季盏白在想什么,生怕季盏白会答应,毕竟以前师尊跟萧开麒关系不错,要不然也不会为此昏迷五年。 季盏白让萧开麒起身,萧开麒却一动不动:仙尊曾多次带着弟子下山历练,若非仙尊以命相护,弟子活不到现在,弟子如今只想守在仙尊身边,报答仙尊的恩情。 容漓咬唇,看来不是只有他了解季盏白,萧开麒更加了解,他知道师尊吃软不吃硬,所以跟他的套路一模一样。 真是大意了呢,竟然把这么危险的人放了进来。 五年前的事他不清楚,之前师尊与萧开麒感情如何,容漓都一无所知,一想到那些他都没有参与过,容漓就很不开心,可以让师尊以命相护,那个人如果是他就好了。 是时候想个办法让萧开麒滚远一点了,师尊的眼里除了他绝对不能有别人。 你误会了,开麒,我教不了你,更不可能收你为徒。季盏白道,他答应容漓,是因为容漓本身就是他最喜欢的纸片人,他很想去保护,想尽自己的全力对容漓好,但萧开麒不是。 他不讨厌萧开麒,也很欣赏萧开麒的性格,可偏偏这样的性格,不适合做他的徒弟,萧开麒一心想往上爬,而他这里根本没有往上爬的可能,一开始就把路给堵死了,如果他收萧开麒为徒,萧开麒将来肯定会怨他。 而他不怕把容漓的路堵死,容漓没有男主的志向高远,两个人的目的不同。 容漓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恢复如常。 萧开麒不解:仙尊,弟子的修为远在容漓之上,仙尊为何收他不收我? 季盏白不是说让他入内门吗?那为什么不肯收他为徒? 季盏白看了看容漓,见容漓脸色没有变化,甚至冲他笑了笑,季盏白才放心:我不收你,是因为星之海不适合你,你不应该来这里,我既答应让你入内门,自然不会食言,只是开麒,容漓现在的修为虽不如你,但你别忘了,他比你年纪小,将来你不一定能比得过他。 萧开麒太不会说话了,看书的时候季盏白很了解他这一点,因为站在男主视角,季盏白不仅没有觉得萧开麒不对,反而觉得他很直接,说的很有道理,觉得这个男主清纯不做作,跟外面的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可现在站在容漓的角度,季盏白就觉得萧开麒脑子有坑。 萧开麒见季盏白如此维护容漓,低下头道:是弟子失言,弟子向容漓师弟道歉。 师兄不用道歉,您说的都是实话,我的修为确实不如你,不过我一定会好好修炼,将来努力追上师兄。容漓道。 季盏白听到容漓的话,满脸骄傲,看,这是他收的徒弟! 多会说话! 再看看萧开麒,还是容漓好,活该他这个男主才当的无比艰难,也没有几个女孩子喜欢他。 别人家的男主,去一个地方攻略一个女配,这本书不同,萧开麒不会讨女孩子开心,也很不会说话,要不是跟季灵心相处时间长,季灵心又是姐姐,能体谅人,他们俩也走不到一起。 多亏了季盏白,要不然这两人根本没机会,季灵心都是为了季盏白才接近萧开麒,而萧开麒也有意利用季灵心,两人才慢慢熟识,然后相知相许,其中萧开麒对季灵心有几份真情还说不准。 你放心,我答应过的事不会忘记,过些日子我会向掌门说明,到时候挑选一些合适的外门弟子参加,不过能不能进内门,还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可是 季盏白打断道:不会有人从中作梗。 有仙尊这句话,弟子便放心了。萧开麒起身:刚才弟子多有冒犯,还望仙尊不要放在心上。 五年不见,你现在倒是懂礼貌了。季盏白暗讽,想给容漓找回场子,他很讨厌刚才萧开麒那么说容漓,书里萧开麒确实救过容漓两次,但后期容漓也为了他放弃生命,魂飞魄散,现在一切还没有发生,他会替容漓还清萧开麒的恩情,从今以后两人再无瓜葛。 萧开麒没有感觉出来季盏白在讽刺他,反而有些高兴:多谢仙尊夸奖。 季盏白: 算了,他跟个钢铁直男费什么话。 第二天季盏白就直接去了日之海,跟黎天河说明了情况,一开始黎天河不同意,因为上一年刚举行过弟子测试,容漓也是那个时候到的破云宗,黎天河不想破了规矩。 这次只针对外门弟子,师兄,你也不想这些根骨好的弟子被埋没吧?就算能选出来两个,这两年时间足够他们成长了。季盏白道。 黎天河冷着脸:三年招收一次弟子是破云宗从开山建派以来就有的规矩,一直如此,不能为了一个容漓就破例。 这哪里是为了容漓,明明就是为了我,我已经打算收容漓为徒了,师兄也不想总看着我一个人吧?那样多没意思,说不准什么时候我觉得无聊就跑下山了,有容漓陪着我,我就不会乱跑,师兄,你就通融通融吧季盏白眨着眼,如果黎天河不答应,他就慢慢磨,早晚有一天黎天河会烦不胜烦,答应他。 黎天河犹豫:不行。 现在改了规矩,将来怎么办?虽然因为小师弟改个规矩也没什么不行,反正师父为他改的已经不少了。 哎呀,师兄,你说我好不容易才醒过来,你还不让我收徒,没人陪我,我心情就不好,我心情不好就没办法吃好,吃不好就容易生病,到时候你们又该着急了。季盏白晃着黎天河的胳膊,从前他哥不让他吃零食,他就是这么跟他哥撒娇,他哥便没了办法,只能答应。 师兄和哥哥,在他看来差不多。 黎天河仍然摇头:你吃多了才会生病。 辟谷是不会出事的,他倒是希望季盏白以后不再进食。 季盏白: 师兄你怎么能这么说?美食乃是人生中最大的乐趣,你说你不喜欢美食,也不喜欢玩,整日待在房间内,有什么意思?师兄应该趁着年轻,多出去走走,看一看大好河山,老了可就没机会了。 不急,过几百年再去,你师兄我也不会老。黎天河又道,他每日忙着处理宗内事务,哪有时间出去闲逛?再者说,就算下山,也是为了完成任务,为了历练。 小师弟还是没长大,心思都在玩上面。 季盏白哼了一声:师兄不同意,就不怕我生气再晕过去?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以后不准再说,就算任性,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黎天河严肃道。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9) 季盏白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说,见黎天河没有商量的余地,脸色逐渐黯淡下去:那好吧,我不说了,反正师兄不答应的话,我明天继续来,烦到师兄答应为止! 黎天河顿了顿,想告诉季盏白他是永远都不会烦的,小师弟能天天来找他,他求之不得,只是黎天河不想看到季盏白失望的眼神:行了,这件事等师父回来以后再议,想来师父不会拒绝。 真的?那父亲要是不答应怎么办?季盏白听到黎天河的话,脸上充满了惊喜。 黎天河眼神深邃:师父会答应的。 嘿嘿,还是师兄对我最好了!季盏白歪着头:我现在就去告诉容漓这个好消息! 黎天河望着季盏白离开的背影怔了一下,失笑的摇摇头,不管小师弟想要什么,他都没有办法拒绝,不过从前有些怕他的小师弟,如今倒是不怕他了。 黎天河轻轻牵起嘴角,那抹笑意很快消散,没有痕迹。 第14章 真香 虽说等季随安回山之后就可以举行测试,不过没人知道季随安什么时候回山,作为破云宗的老祖宗,他比季盏白还要随心所欲,出去了大半个月,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季盏白通过这半个多月,彻底把功法融会贯通,并且从自己的存货中找到了一本适合容漓修炼的功法,还找了几本秘籍,上面记载着各种雷灵根法术。 或许他给不了容漓最好的,但他一定会把自己能给的,全部都给容漓。 原主修为虽然不高,但也绝对算不上差,只是表面放荡不羁,经常跟外门弟子混在一起,才会让人产生错觉,原主最厉害的并不是修为,而是音律,通过音律以一敌百不成问题。 季随安还没回山,袁奇便风风火火的回来了,他带着弟子下山历练已三月有余,季盏白醒来的时候,黎天河给他发过消息,但由于袁奇所在的地方太偏,再加上周围全部都是火山,消息传递不及时,袁奇在知道季盏白醒的那一刻,立马决定往回赶,撂下徒弟们就跑了。 根本不管他还有任务在身,原本的目的是去寻找神火。 季盏白沉默了半晌,还好他没把容漓交给袁奇,袁奇比原主还不靠谱。 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师父吗? 丢下徒弟跑了,这件事要传出去,袁奇这云海仙尊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袁奇却一脸无所谓:老子真是养了一群白眼狼,回来的时候打了一路喷嚏,指不定是哪个小兔崽子在背后骂我。 季盏白不知该如何接话,如果袁奇把他丢在火山堆里,他也会骂,不仅会骂,还会问候袁奇的八辈祖宗。 师兄一路辛苦,可有发现神火的踪迹?季盏白问道。 袁奇声如洪钟:没有,不仅没找到神火,还差点热死老子,再也不去了,哪个混蛋说西洲有神火出现的?连颗神火星都没看到!让本尊知道是谁胡说八道,定要撕烂他的嘴,扔去荒山喂山魅。 季盏白不置可否:既然没有神火,师兄为何不早些回来? 回来?当我白下山一趟?那里虽然没有神火,却因为火山喷发,火灵气浓郁,那群兔崽子尽会惹事,也该让他们多在哪里享受几日。袁奇忿忿不平:不说他们,你怎么样?看起来气色不错,脸也红润了些,不对,我看你这像是胖了啊! 袁奇抓着季盏白起身,伸手去捏他腰上的肉:就是胖了! 别闹!季盏白差点控制不住闷哼出声,他的腰是禁忌,从来没人碰过,偏袁奇手上没个轻重,弄得他很难受,又痛又痒。 容漓端着奶茶进屋,看到袁奇的动作,眼睛眯了眯,笑着走到二人面前:师尊,云海师叔,你们的奶茶,草莓味的。 今天是草莓味的?季盏白惊讶,伸手去端奶茶,他之前看过不少美食书,都记了下来,前些天想喝奶茶,于是跟容漓说了做法,本以为会很难,没想到容漓一次就成功了,味道还很香醇。 容漓在季盏白眼里就是一个什么都会的天才,他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才收了容漓这样乖巧可爱、聪明伶俐的徒弟。 唔还是草莓味的好喝。 袁奇盯着茶杯里粉乎乎的东西,有些艰难的端起来,这玩意儿能好喝? 他一脸的嫌弃,季盏白皱眉道:师兄要是不想喝就放下,我自己来,放心,两杯奶茶而已,我绝对能喝完。 不行,你到时候又该生病了。袁奇有些为难的尝了一口,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嗯,确实不错! 何止不错,这简直是人间美味! 袁奇从来没想过,奶和茶还能凑到一起,原来不是所有甜的东西都很腻。 季盏白咂咂嘴,得,又一个真香的! 季灵心前两天跟袁奇的表现简直一模一样,不过当时做的是原味奶茶,季灵心还嫌弃有奶味,结果喝了一大缸,想到季灵心,季盏白道:你一会儿让人给阿姐送过去。 是,弟子省的。容漓点头应下。 容漓本身就长得精致,如今跟了季盏白,季盏白什么都给容漓最好的,没几天时间,容漓便长高了些,脸色也不似之前透着营养不良,如今容漓一袭金线绣红衣,衬的他愈发妖艳,美的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袁奇啧啧了两声:你这个徒弟不错。 看什么看?再看也不是你的。季盏白瞪了袁奇一眼,没事别冲着他徒弟露出那种垂涎的眼神,容漓笑着回应:多谢师叔夸奖。 袁奇对容漓很满意,他没见过容漓,一开始听说季盏白收了弟子他很惊讶,没想到小师弟刚醒就收了徒弟,虽未正式拜师,但都已经默认了,袁奇觉得季盏白这个徒弟收的很好,很合适。 都叫你师叔了,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季盏白看着袁奇道。 容漓也跟着看向袁奇,袁奇拍了拍脑袋:小师弟你可真会坑人!罢了,正好这次出去新得了一个玩意儿,给师侄拿去玩。 袁奇随手抛出一个东西,容漓眼疾手快的接住,那是一块破破烂烂的石头,看起来虽然破烂,容漓却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从上面传来的灵气。 多谢师叔,弟子定会好好珍惜这块三界石。 袁奇有些意外:你这小徒弟识货啊! 三界石对于修炼可以让人事半功倍,上品三界石不仅能加快修炼速度,还能助使用者突破境界,袁奇拿出来的三界石是上上品,就算季盏白用效果也不错,更别说容漓。 那当然,也不看是谁的徒弟。季盏白与有荣焉。 袁奇揪住季盏白的脸:所以这就是你长胖的理由? 哪里胖了!师兄你快放开,你捏疼我了。季盏白揉着脸,袁奇这二话不说就上手的架势是跟谁学的? 袁奇松开手:不过胖点好,你以前那风吹倒似的,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不让你吃东西一样。 季盏白翻了个白眼,他懒得搭理袁奇,其实他现在每天修炼,吃的东西大多都转化成能量了,根本没胖,袁奇就会睁眼说瞎话,还敢捏他脸。 他妈妈都没捏过他的脸。 季盏白由己度人,他之前好像也这么捏过容漓的脸,容漓是不是也很不乐意,但不好意思开口? 算了,反正都过去了,他以后不捏就是。 袁奇走后,容漓把三界石拿出来,递到季盏白面前:师尊,我知道这在你看来可能不是什么宝贝,可是我现在没有别的,这是我所有收藏里最珍贵的法宝,还请师尊收下。 你这是做什么?季盏白不知道容漓什么意思,他又不需要这种东西。 容漓眼神真挚:弟子没有什么可以报答师尊的,如今只有这块三界石,师尊尚且用得上。 你现在说报答是不是太早了些?季盏白盯着容漓的眼睛:拿回去,否则我可要生气了。 容漓立马缩回手,把三界石收了起来,季盏白继续道: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现在就相当于你父亲,我父亲给我东西,我从来没还过,他不给我还会跟他要,甚至跟他抢,哪有你这样的?跟师父这么客气,毛都没长齐呢就想着报恩,以后自有你报恩的时候,着什么急? 容漓张了张嘴:师尊,我十六了。 十六怎么了?季盏白挑眉:你十六了? 不对啊,容漓不是才十五岁吗? 容漓点头:弟子不是不是毛都没长齐。 他长齐了的,胡子也有了,不过他不喜欢留胡子,所以每天都会仔仔细细清理,师尊不是照样没留胡子? 你什么时候的生辰?季盏白问道。 容漓低下头:前几天。 你过生辰怎么不说?是怕我不答应给你过?我既是你的师尊,别说一个生辰,你就是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给你的。季盏白知道容漓不喜与人太过亲近,那是因为曾经受过的伤害,致使容漓许多话都藏在心里,不愿与人沟通,他想尽全力对容漓好,但容漓也得配合才行! 容漓眼神闪烁:师尊说的可当真? 他要什么都会给? 这种话还真是好听呢 前几日容漓看季盏白在修炼,所以没敢打扰,他能留在星之海已是万幸,不想再去麻烦季盏白,他很想去相信季盏白是真的对他好,可他又不敢相信,因为季盏白曾在琅琊峰救过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其中有几分真心,尚未可知。 不管师尊心里是如何想的,只要能陪在他身边,一切都足够了,如果师尊想要离开,那他一定会让师尊后悔的。 是绑起来好还是废了师尊的双腿呢? 他得好好想想。 第15章 斗嘴 当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季盏白道:下一次生辰,我定好好陪你过。 容漓扑进季盏白怀里,搂住季盏白的腰,两人的身高差不多,容漓比季盏白矮一点:师尊对弟子的好,弟子定牢牢记住,片刻不敢忘,弟子以后也会陪师尊过生辰的。 季盏白一瞬间被容漓抱懵了,有些不适应,抬起手拍了拍容漓的背,当是在哄孩子:嗯,我们一起过。 容漓感受着从季盏白身上传来的温度,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真心,师尊明明这么瘦弱,腰这么细,云海师叔还说师尊胖了,他怎么没感觉出来? 师尊,云海师叔说的不对,您没胖,您比我还瘦呢。容漓双手掐住季盏白的腰跟自己的腰对比。 季盏白瞠目结舌,容漓竟然敢掐他腰? 胆子真是大了! 容漓立马反应过来,半跪在地:弟子越距了,弟子愿意受罚。 没事,你下去修炼吧,记得把奶茶拿给阿姐。季盏白没放在心上,容漓在他眼里就是个孩子,跟孩子闹一下很正常,再说了,容漓无心的举动反而说明跟他亲近,又不是故意想掐他的腰。 倒是袁奇不可原谅! 袁奇又捏他脸又捏他腰,若不是跑的快,他一定要掐袁奇两下,好好报复回来。 是。容漓应下,见季盏白没有怪罪,端着空茶杯走了,嘴角勾起的弧度看出来心情极好。 真好,这样师尊身上就没有那个人的味道了。 喝完奶茶的季盏白感觉如有神助,修炼起来速度快了不少,或许是知道自己将来的重任,他不敢松懈。 自袁奇回山,每日都要来瑶仙岛转上一圈,也不为别的,就是来蹭奶茶,季盏白都觉得他有些过分了,容漓难道就不需要修炼吗? 偏袁奇根本没有自知之明,尽管看到的是季盏白越来越沉的脸色,袁奇还是每天来报道,就像上学点名一样,日日不旷课。 据他所说,他已经五年没跟季盏白说话,所以要把那五年都补回来才行。 不仅季盏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容漓的笑也越来越勉强,每次看着袁奇跟季盏白说笑,他就好像是个局外人,参与不进去也不能参与,毕竟人家是师兄弟,是前辈,而他是晚辈。 除了蹭吃蹭喝,其他时候季盏白并不讨厌袁奇,袁奇虽然说话大大咧咧无所顾忌,但他见多识广,说起在外面历练的过程总是很精彩,季盏白每次都听的聚精会神,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所以他一定能找到回去的办法。 不过他老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季随安一出关就往外跑,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就在季盏白疑惑间,外面的弟子前来禀报:仙尊,师祖回来了,让您去一趟破云海。 父亲回来了? 师父回来了? 季盏白和袁奇异口同声,袁奇看了看季盏白:那师弟你去吧,我先回云之海了。 三师兄也很久没见父亲了吧?父亲好不容易出关,师兄难道不去拜见?季盏白拦住袁奇,袁奇不是愿意守着他吗?那就守的彻底一点,别想跑。 袁奇尴尬一笑:我明日再去向师父问安,明日再去! 不行,师兄得陪我一起去。季盏白见袁奇脚底抹油,抓住他的胳膊:师兄之前说五年不曾同我说话,父亲闭关了这么多年,想必师兄与父亲也很长时间没说过话,师兄合该多陪父亲说说话,把这几年全补回来才对。 师弟,你这就不地道了,你不能这样,师父只叫你去,并未叫我,我就不跟着掺和了,你还是自己去吧。袁奇推着季盏白,他可不上去找骂! 季盏白挑眉:师兄不愿陪我去,可是怕了? 笑话,老子什么时候怕过?袁奇一拍胸脯:走,师兄陪你一起去! 等袁奇说完话,再后悔已经晚了,季盏白偷笑,袁奇每次都是话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稍微一刺激就上头,他本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季随安和季灵心。 在袁奇看来,姓季的除了小师弟,都很会折腾人。 季盏白不仅带上了袁奇,把容漓也带上了,三人结伴往破云海行去,容漓会御剑,但是他的速度比较慢,只能跟着季盏白。 容漓默默环住季盏白的腰,季盏白浑身僵硬了一下,慢慢松懈下来:害怕吗?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10) 嗯。容漓点头:第一次飞这么快,弟子有些站不稳。 没事,等过些日子我教你御剑。季盏白抓住容漓的手:怕就抱紧点。 多谢师尊。容漓抱的紧了些,他可真是太害怕了呢。 害怕的要死了。 季盏白心里妥帖,每一次能帮到容漓,他都非常有成就感,尽管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可他就是很开心,这种微妙的心情没有人能够体会。 破云海内仍是雾蒙蒙的,到处充满着诡异气息,这次不用去华云洞,而是去了一个名为紫微府的府邸,紫微府是季随安当年任破云宗宗主的时候,主理宗内事务的地方,小时候季盏白也是住在这里,后来才搬去星之海。 紫微府内虽然有很多回忆,但原主并不喜欢这里,连带着季盏白也很不愿意进门。 季盏白跟袁奇站在门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咬牙,一跺脚,像是赴死一般迈了进去,容漓不知其中原因,他认为季盏白是看重他,所以才会带他来这里。 没想到进了大堂以后黎天河也在,黎天河微微颔首,示意季盏白测试的事已经办妥,季盏白感激的朝着黎天河笑了笑。 见过师父父亲。两人朝着季随安道。 季随安见到袁奇,双眼一竖:听说你把弟子们丢在西洲,自己跑回来了? 袁奇有些心虚,他躲避着季随安的眼神,季随安冷哼一声:为师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季随安一脸我真是日了狗的表情看着袁奇,普天之下,他就没听说过谁家师父把徒弟丢下,一个人跑了的,真是活得岁数大了,什么事都能碰到。 他现在都不想认袁奇这个徒弟,真想把袁奇扫地出门。 你要不去别的宗门看看?咱们破云宗山头小,容不下你。 别呀,师父我错了!袁奇哭丧着脸:我这不是听说师弟醒了,着急赶回来。 师父听说小师弟醒了,还不是照样立马出关了?不提出关的事,您出去这半个月,恐怕是去烛龙观了吧? 季盏白没想过这些,袁奇却一下就猜中了,季盏白以为季随安是去找他义父,想让义父帮他看身体,烛龙观观主朴苍是修真界第一炼药师,若不是因为朴苍,原主早就死了。 哼,谁让那老道浑说,说我儿子醒不过来,我去烛龙观门前放了三天炮仗,那老道许是知道自己算错了,竟是不敢出来见我。季随安边说边撇嘴。 季盏白嘴角抽搐,季随安还说袁奇丢脸,他自己干的这都是什么事啊! 袁奇和黎天河都一脸镇定,见怪不怪,季盏白也恢复了平静,开始问季随安弟子测试的事。 季随安看了眼站在季盏白身后的容漓:这是你要收的弟子? 容漓有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安安静静做个背景板,没想到还是被注意到了,他听到季随安的话,往前一步:弟子拜见师祖。 季随安上下打量着容漓:嗯,不错,雷灵根单灵根的弟子为何如今还在外门?不过你不打算收个火灵根的弟子吗? 季盏白摇头:不打算,反正我也没想过收弟子,有容漓一个就够了,以后我也不打算收了。 容漓没想到还能意外收获,师尊竟不打算再收徒了吗?虽然他也不想季盏白收徒,但这种话从季盏白嘴里说出来,意义是不一样的。 你就收一个弟子?季随安皱眉:罢了,随你吧,只是既然收了弟子,就该做好榜样,不要像某位人才,丢下弟子自己跑。 袁奇忿忿不平:师父,我听的见。 对,就是说给你听的。季随安瞪了袁奇一眼:谁让你做师父没师父的样,天天就知道欺负徒弟,别以为为师闭关了就什么都不知道。 袁奇在心里反驳,他这还不是跟季随安学的? 老鸹笑话猪黑。 呸!他才不是猪。 第16章 试炼 测试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不过比往常年都要严格一些,任务也比较难,外门弟子均可自愿报名参加,但若是在任务中出了事故,生死不论。 这样一来,报名的弟子便少了许多,他们虽然很想进入内门,但他们可以再等两年,若真的在任务中出了意外,丢了性命,得不偿失。 萧开麒和容漓定是要参加的,季盏白相信他们的实力足以通过测试,并不如何担心,但他不想看到容漓受伤,正在纠结该怎么才能躲过众人的视线,偷偷下山保护容漓,黎天河便给了季盏白一个枕头。 破云宗往东而去千里,有一个名为乌蛮镇的地方,虽在破云宗的管辖之内,却因为相隔甚远,几乎没有弟子前去历练。 乌蛮镇不大,镇上没有任何仙门,所以经常会有妖怪或者山魅作祟,本都是一些低阶的小妖怪,不成气候,这次乌蛮镇却一下死了上百人,整个镇子也不过才千余人,黎天河收到消息后立即派弟子前去调查,奈何去调查的弟子许久未归,所以只能再次派人前往。 这件事虽可作为入内门的测试,但容漓毕竟年少,黎天河便把任务交给了季盏白。 季盏白很开心,这样既能陪着容漓一起参加测试,又不用头秃该如何逃跑。 于是师徒二人当天就下了山,内门测试为期一个月,所以他们必须在一个月之内赶回来。 容漓本以为这一路会很辛苦,路途太过遥远,他们肯定要日夜兼程,结果刚下山季盏白就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浮光舟,跟人的手差不多大小,拿出来后,浮光舟缓缓变大,直到有一间房子大小才停下,季盏白足尖清点,落在舟上,身法飘逸。 季盏白回头看向容漓,容漓脸上似有忐忑不安划过:师尊,咱们这样算不算作弊?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季盏白挑眉,他是光明正大去做任务,就算被人知道也无所谓,难道还有谁会为此找他麻烦不成? 他们御剑,是因为他们没有浮光舟,自己没有,难道还不许别人用了么? 容漓点头:师尊说的对。 季盏白见容漓上了浮光舟,站到浮光舟顶上,用法术驱使浮光舟前行,浮光舟虽大,但耗费的法术并不多,比他们御剑要轻松许多,上面还有供人休息的房间。 容漓看着季盏白的背影若有所思,季盏白站的笔直,背影清瘦如竹,浅蓝色锦袍随着他的动作飞舞,腰束玉带,玉带上挂着一枚环形玉佩,显得季盏白的腰尤其细,好似轻轻一搂便能捏断,容漓不自觉的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他一直以为季盏白会是那种高高在上,对他施以援手是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现在看来,不是。 师尊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反而讨厌麻烦,不喜欢随便救人,除了救他 这样看来,师尊对他确实是不一样的,容漓不懂,他到底有什么值得季盏白如此,容漓很想问是不是季盏白因为他的身份才对他这么好,季盏白是不是也在觊觎他的力量。 可他不敢问,容漓既享受着季盏白给他的温柔,又害怕知道原因,或许就这么假装糊涂下去也不错。 在想什么?季盏白回头,见容漓脸色不太好:可是担心会遇到危险? 有师尊在,弟子不担心。容漓摇摇头:只是有些意外,师尊竟然会有浮光舟,这种仙器不常见。 嗯,我这个是小的,当初父亲给了我们师兄弟一人一个,浮光舟越大耗费的灵力便越多,所以拿了最小的那个。季盏白道:除了浮光舟,我这里还有跃云舟,但跃云舟是下品法器,不太好用。 跃云舟耗费的灵力非常大,跟御剑差不多,速度也比不上浮光舟。 容漓轻笑,也就季盏白敢说跃云舟是下品法器,其他人若是有个跃云舟,那肯定当做宝贝供着,季盏白却毫不在意。 给你吧,或许什么时候用的到。季盏白把跃云舟从乾坤袋里拿出来,递给容漓,容漓没有接,季盏白皱眉:给你就拿着。 季盏白抓住容漓的手,把跃云舟放到容漓手上:反正我法宝多的是,不差这一个。 他尽量说的轻松,容漓却不会因为季盏白法宝多,便当做跃云舟不重要,他的手心有些发烫,心里也沉甸甸的:多谢师尊。 就算师尊对他有其他目的,容漓也觉得值了。 由于浮光舟上只有一个房间,两人便只能同吃同睡,季盏白有些不适应,从小到大,除了病危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住,容漓更没跟别人共处一室过,相比较来说,容漓更不会与人相处。 季盏白拿了不少零嘴,临出门前容漓做了不少糕点,季灵心也送了许多,怕季盏白路上饿着,所以他们不担心吃食问题,糕点在乾坤袋里是永远都不会过期的,也不会出现任何变化,比存放在真空中还保险。 师尊安心睡下就好,弟子守夜。容漓一边帮季盏白铺床一边道。 季盏白本想拦住容漓,奈何容漓已经铺开了床,他想阻止又不好开口:这种小事,你以后 既然是小事,更应该由弟子代劳,哪能事事麻烦师尊?容漓道。 师尊早些睡。容漓铺完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季盏白摇摇头:不用守夜,舟上有隐息珠,一起睡吧。 反正床够大,两个人睡足够了,虽然不习惯,但他们要在浮光舟上待五六天,总会习惯的,难不成还能把容漓轰出去? 弟子睡觉容易乱动,免的惊扰师尊,弟子还是在地上睡吧。容漓咬了咬唇,他不是不想跟季盏白一起睡,只是那样的话,难免会被发现 季盏白叹了口气:随你,不过若是怕被我发现身上的伤,大可不必。 季盏白知道容漓心理上有些毛病,这些书里描写过,容漓因为被关了五年,前期试毒的时候还好些,后期那老变态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折磨容漓,给他留下了心理创伤,直到容漓长大,还经常忍不住伤害自己。 师尊都知道?容漓低下头,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季盏白点头:上一次给你疗伤时便看到了,腰上那处伤,是你自己弄的吧? 师尊不介意?不觉得弟子这样很可怕吗?容漓抬起脸,原来上一次季盏白没问,并不是没注意,而是他一直都知道。 既然知道,还对他这么好?师尊为何要救这样不堪的他? 季盏白轻抚容漓的头:不可怕,容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始终都是我想保护的那个人,我知道你心中有怨念,有不甘,可是那些都过去了,人始终要往前看,若是永远停留在过去,那也太可悲了。 一辈子的时间那么长,容漓,师尊不奢求你立马改变,那些你曾受过的伤害,在你心里刻下了烙印,这个烙印是需要慢慢祛除的,我来帮你。 我来帮你 容漓愣愣的看着季盏白,良久,他闭上眼,师尊一心为他好,他却一直在怀疑师尊的动机,这样的他,又如何配得上师尊的良苦用心?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师尊那么好,他怎么能那么想师尊呢? 季盏白道:既然话都说明白了,以后不许再自己伤自己,每天我都要检查。 每天都检查?容漓瞪大眼,小声嘟囔道:师尊还说不喜欢看,明明就喜欢,故意改成这种方式。 小孩子懂什么?季盏白敲了一下容漓的头:这是防止你再伤害自己,就算忍不住,我也能及时给你上药,到时候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可是 季盏白挑眉:忍不住还是不想忍? 万一我忍不住,师尊会生气吗?容漓问道。 季盏白想了想道:那要看你是为什么忍不住。 师尊想知道我这里的伤是怎么来的吗?容漓勾起嘴角,看来师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是知道,不知道会怎么想,容漓突然有点期待,师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第17章 暧昧 季盏白顺势问道:怎么来的? 不是因为控制不住才伤害自己的吗? 当年师尊救过我两次,其中还有一次是想救我,但是没救成。容漓缓缓道:每次我受伤时,师尊总是能第一时间出现,我想着,或许我受伤,师尊就会出现,所以 你怎么这么傻!季盏白看着容漓解开衣服,露出腰部的伤,那道伤痕看起来更加可怖了。 容漓脸色变的有些苍白:结果师尊一直没有出现,我以为是我伤的不够严重,故意从高处摔下来过,也故意与人发生口角,让人打我,或者吃丹药,结果每一次都不成功,直到上次玉佩差点被人抢了,师尊才出现。 你季盏白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看到的远远不如容漓做的多,他若是不问,容漓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他?就为了想见他,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容漓的心理病也太严重了。 师尊,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你别不要我。容漓眼巴巴的看着季盏白,眼神真挚无比,他总觉得季盏白知道很多关于他的事,所以不敢再隐瞒。 季盏白环住容漓的肩膀: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容漓,或许你不信,但我以后都会陪着你,绝对不会不要你的。 容漓从小便被抛弃,就算有父母,但是跟没有一样,还被一直守着他的老奴背叛,相当于又被抛弃了一次,而他每次都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容漓一定很难过,季盏白发誓,只要他在这里一天,就绝对不会离开,他要给容漓足够的安全感,让容漓开心。 你不知道你笑起来有多好看,所以一定要多笑笑。 弟子知道了。容漓舔了舔嘴唇,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师尊,你对我真好。 那是! 容漓可是他最喜欢的纸片人,他不对容漓好对谁好?季盏白跟着笑,不过这种话他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你坐下,我帮你上药。季盏白命令道。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11) 容漓立马乖乖坐下:师尊,我的体质有些特殊,不会留疤。 所以他才一直弄伤自己,每次这个疤快要愈合,他都会重新撕开,这是属于他和季盏白的回忆,他不想让这个伤疤愈合,现在季盏白发话,容漓不敢不听,如今师尊就在他眼前,这个疤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季盏白半蹲下身子,手指覆上一层药膏,他凑近容漓,轻轻抹在容漓的伤口上,容漓眼皮一跳,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季盏白的呼吸吹的容漓小腹有些痒,他蓦然起了反应,支起了一个小帐篷,季盏白瞬间愣住,与容漓的小兄弟面对面,容漓想要掩饰,却根本掩饰不住:我,我 他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刚才他就是感觉很痒,尤其是季盏白的指腹在他腰间来回移动,容漓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季盏白红了脸:不用解释,我懂的。 你你自己解决一下,我出去透透气。 季盏白说完,仓皇出了房间,房间内只剩下容漓一个人,容漓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起了反应,但是,他好想,好想让师尊再碰碰他的腰。 师尊的手指,还有师尊的唇 容漓一阵口干舌燥,他摇摇头,不能再继续下去,再这样,他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季盏白站在甲板上,脸颊有些发烫,刚才的气氛实在暧昧,他感觉都快窒息了,容漓还小,难道是因为这些天补的太好,所以才突然起反应?! 算了,反正都是不可控的。 季盏白在甲板上站了许久,久到天彻底黑了下来,回到房间后,两人都对刚才发生的事绝口不提,其实季盏白有些纠结,他在想要不要给容漓科普一些生理常识,毕竟容漓从小没有跟人好好相处过,可能根本不懂这些。 原书里容漓没有感情线,独独守着自己偏执又阴暗的角落,直到全书大结局,季盏白有些心疼,或许正是因为容漓不懂这些,才没有感情线的。 但说实话季盏白懂的也不是很多,顺其自然吧,或许容漓自己慢慢就懂了。 师尊。 容漓睡不着,听着季盏白呼吸有些重,知道他还没睡,于是道:师尊若是睡不着,我还是去打地铺吧。 不用,我昨天睡的多了今日才睡不着,不关你的事。季盏白翻了个身,背对着容漓。 容漓借着月光看着季盏白的脖子,眼神暗了一下:师尊以后会与人双修吗? 啊?季盏白一时没反应过来双修的意思,明白过来后,季盏白摇头:不会。 为什么? 季盏白没有回答,反问道: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容漓眼神闪烁,当然是不想看到将来师尊跟其他人躺在一张床上,师尊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就是害怕有一天,师尊会离开我。 或者师母如果不喜欢我的话,师尊会跟着讨厌我。 不会的。季盏白哭笑不得,容漓怎么会这么想?他不会在这里找女朋友,因为他怕万一哪天回去了,留下那个人人肯定会疯。 而且就算回去了,他大概这辈子也不会结婚,就他的身体状况,不能祸害别人,刚才他还想着容漓可怜,对比起来,他好像也挺可怜的。 师尊真的不想找双修道侣?容漓又问了一遍。 季盏白声音坚定:当然,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真的真的很爱那个人。季盏白道,他说这么多做什么?容漓可能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 容漓若有所思,这样吗? 那师尊喜欢什么样的人? 良久没有回应,容漓支起身子看了一眼,季盏白已经睡着了。 容漓没有得到答案,他往季盏白身边凑了凑,却终究没敢做其他动作,他现在也不清楚对季盏白抱着怎样的心思,若将来师尊有了喜欢的人,不再对他好,他该怎么办? 师尊这么好,所以绝对不能让给别人,师尊的眼里,只能有他。 第二天一早季盏白便醒了,起身没有看到容漓的身影,正在疑惑间,容漓推门进来了:师尊醒了? 我出去看了看,照咱们的速度,大后天便能到乌蛮镇。 见容漓一直在笑,季盏白的心情跟着好了起来。 接下来几日两人几乎都在修炼,容漓再也没问过之前那个问题。 他们到达乌蛮镇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两人早早的下了浮光舟,步行前往乌蛮镇,季盏白换了一身较为普通的衣服,容漓也换了一套,两人扮作行商的模样进了镇子。 黎天河说过,之前派弟子前往,却一直没有消息传回去,那弟子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他们还是保守起见,先不暴露身份,万一镇上的人敌视他们,更加不好调查。 容漓看着季盏白道:师尊这个模样,更像是哪家出来游山玩水的公子。 不像商人吗?季盏白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他感觉还挺像的,这衣服是他在乾坤袋里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原主从未穿过,毕竟这料子太过普通,原主看不上。 容漓点头:不像。 你也不像,不过乌蛮镇偏远,咱们就说是从西边来的,他们大概不会怀疑,对了,进镇子后就别叫师尊了,换一个称呼。季盏白道。 容漓想了想:那叫什么?公子? 别,叫哥哥吧。季盏白摇头,他不喜欢容漓叫他公子。 容漓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叫哥哥? 嗯。 哥哥。 对,就这样。季盏白嘱咐道:记着别叫错了,要不然被发现了不好。 是,我知道了。容漓直接改口,不再自称弟子。 季盏白也很高兴,他还没给人当过哥哥,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他都是家里最小的那个,被人叫哥哥的感觉很不一样,尤其是容漓。 两人刚进乌蛮镇就感觉到了一阵凉意,现在明明是春夏交接的时候,天不过刚黑,街上却空无一人,看起来很是萧瑟,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却没有一家开门,俱都紧锁着。 一阵冷风吹过,季盏白回头看了眼刚进镇子看到的立牌,是乌蛮镇没错啊? 这怎么跟进了鬼城一样! 第18章 疯子 哥哥,这乌蛮镇看起来好奇怪。容漓道。 季盏白点头:下山前师兄曾嘱咐过,说乌蛮镇死了不少人,百姓们可能都恨害怕,所以躲了起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容漓看着四周紧闭的门窗,他们现在想找家客栈都困难,应该早点来的,或者明天再来。 季盏白环顾四周:去敲门吧,看看有没有人肯收留我们,如果没有的话 季盏白的话还没说完,前方便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那笑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尤为可怖,经久不断,季盏白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强自镇定下来。 容漓眼睛眯了眯,两人朝着笑声传来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季盏白都感觉身后随时会蹦出来一只鬼,他本可以召唤出神火,但因为不能暴露身份,只能全身心的戒备起来。 哥哥。 嘘季盏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来了。 远方模模糊糊的出现一个灰色人影,人影看起来偏瘦,脚步虚浮的冲着二人飞奔而来:咯咯,咯咯咯 那人一边笑,一边左摇右晃的跑着,突然脚步不稳的倒在地上,声音很大,季盏白都感觉自己的膝盖一疼,那人却没有喊疼,而是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朝他们跑。 待到人跑近了两人才看清,那是一个极其瘦弱的女人,脸上脏兮兮的,嘴唇发白,头发蓬乱,衣服紧紧地包裹着她瘦弱的身躯,因为心智失常才一直发出怪笑。 女人跑到二人面前,季盏白闻到了一股酸臭,看得出来女人已经许多天没有洗澡,但他没有躲避,容漓拉住季盏白的手腕,想把季盏白拉开,怕他被女人扑倒。 那人歪着头凑到季盏白身前,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继续傻笑:嘿嘿,香! 容漓的脸色难看起来:哥哥,她 没事。季盏白轻轻摇头,女人的眼睛里只有好奇,没有其他杂质,看起来很纯粹,不像是坏人,既然只是失了神志,那就不必大惊小怪。 容漓在意的根本不是女人有没有问题,而是这女子竟然敢凑到师尊面前,还说师尊香,香不香他不知道吗,用得着她来说吗?! 他都不敢做的事,一个疯子竟然轻松做到了,容漓心里是赤裸裸的嫉妒。 季盏白直直的望着女子的眼睛: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嘿嘿,好吃。女子边说边傻笑,像是完全听不懂季盏白的话。 见女子开始啃自己的手指,季盏白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块糕点:吃这个吧,这个比你那个好吃。 这句话女子倒听懂了,夺过季盏白手里的糕点就开始狼吞虎咽,季盏白连忙道:慢点,没人跟你抢,别噎到。 容漓拉了拉季盏白的袖子:她都不知道跟哥哥道谢,哥哥还这么关心她做什么? 我给她糕点又不是为了让她感恩,没事。季盏白继续冲着女子微笑:还要吃吗? 女子点头。 季盏白道: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家在哪里? 容漓颇有些怀疑这女子听不听得懂,就在两人觉得没希望的时候,女子开口了:家,家,嘿嘿,家。 说着,女子就朝着她来时的方向而去,两人对视了一眼,跟上女子的脚步。 他们走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到达了一个看起来很是破旧的小院,院内有三间屋子,应该是女子的家。 女子家中虽然简陋,但好歹有了个落脚的地方,季盏白拿出两盘不同的糕点给女子,女子风卷残云般吃了两块,剩下的没再动,季盏白不明就里,女子只是摇头,不肯再动那两盘糕点。 我们在你家借住两天,然后拿食物和银子做交换,可好?季盏白问道。 女子啊,啊地发出怪声,季盏白笑了笑,容漓皱眉:她能听懂? 应该是懂的,你看她家里虽然乱了些,但并不脏,而且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应该是她自己收拾的。季盏白道。 女子从盘子里拿了几块糕点,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就往外跑,生怕季盏白抢回去。 她这是去做什么? 季盏白摇头:不知道,跟上去看看。 两人迅速跟在女子身后,隐藏好气息,女子不停地左看右看,一直往前跑,直到要出乌蛮镇,女子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他们跟着女子出了乌蛮镇,又往东走了三四里地,远远的看到一片木桩,木桩上端呈尖刺状,不知道用来做过什么,上面带着斑斑血迹,闻起来腥臭无比,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女子从木桩中间穿行而过,脸上还是之前那副傻乎乎的模样,没有任何惧色,再往前是一片坟场。 远远望去,坟场上有许多白纸,土壤也是刚翻过,看起来像是新坟,至少有十几座,两人跟着女子继续穿行,看着她停在一个很小的坟墓前,噗通一声跪下。 女人拿出刚才从季盏白处得到的糕点,哆嗦着手把糕点放在坟前,那座坟看起来非常矮小,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容漓低声问道:里面是她的亲人吗? 因为亲人死了,所以才精神失常,成了疯子。 或许吧。季盏白转过身,不再看女人神神叨叨念念有词的样子,那模样看起来像是在嘱咐着什么,但他们一句也听不懂。 乌蛮镇死了那么多人,眼看着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离去,任谁也受不了这种打击。 看着女人的样子,季盏白突然就想到了他妈妈,不知道他在现代是什么情况,如果出了事,他妈妈会不会跟这个女人一样? 季盏白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腿也有些发软。 容漓抓住季盏白的手:师尊,你怎么了? 季盏白摇头不说话,他浑身冰凉,容漓看着季盏白的样子很是担心,师尊这副模样,怕不是要晕过去了吧? 容漓扶着季盏白坐下,季盏白闭着眼,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我们回去吧。 师尊容漓皱眉看着季盏白:师尊您怎么样? 我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事,现在没事了,咱们回去吧。 等季盏白站起身才发现两个人的手还紧紧牵着,容漓的掌心温热,他的手还有些发凉,季盏白刚松开,就被容漓拉了回去:我不知道师尊在想什么,师尊既不想说,弟子便不问,我不能为师尊做什么,也只能为您暖暖手了。 嗯。季盏白默认了容漓的举动,心里暖暖的,还好有容漓陪在他身边。 两人没再理会女子的举动,先一步回了住处,其中一间是女人自己住的,另外一间是厨房,所以季盏白跟容漓只能继续在一个房间休息。 但这间屋子里的床比浮光舟上的床小了不少,两个人有些挤,季盏白躺在里面,紧紧挨着墙,容漓本有意打地铺,见季盏白躺好,给他留出了一个身位,那句话便默默收了回去。 容漓刚躺上来,季盏白就感觉两个人挨上了,容漓的胳膊紧紧贴着他的胳膊,季盏白翻身,打算侧躺着睡,容漓委屈道:师尊,我好像要掉下去了。 容漓外面还空着不少,他故意往里面挤,直到抵在季盏白的背上,季盏白浑身一僵:这床也太小了,今晚还是用来修炼吧。 说着季盏白就要起身,容漓伸出胳膊抱住季盏白的腰:师尊,我好怕,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师尊的腰好细,抱起来好舒服,容漓在心里感叹道。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12) 第19章 人头桩 季盏白: 你先放开。 可是我害怕。容漓可怜兮兮道:刚才那木桩上全是血,好吓人。 季盏白无奈,说到底,容漓还年轻,会害怕很正常,可是原书里容漓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连死都不怕,还会怕那些血迹? 该害怕的是他才对吧! 毕竟他可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三好青年,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面对过死亡,那些恐怖场景,足够他做噩梦了。 季盏白还没回话,容漓又道:我可以抱着师尊睡吗?我真的好怕。 良久听不到季盏白的回答,容漓犹豫不决,刚要抽回手,季盏白开口了:就这么睡吧。 师尊真好。 容漓肆无忌惮的扑上去,紧紧抱住季盏白的腰,暗自深呼吸了两下,师尊身上真的很香,他们出来了这么久,季盏白身上还全是花香气,跟在星之海一模一样。 或许师尊是在星之海待久了,星之海里面又全是花草,师尊也跟那些花一样,永远都带着香气。 季盏白有些后悔,他从来没跟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在家的时候哥哥们都是偶尔拍拍他的头,从来没有抱过他,妈妈虽然抱过,但跟容漓的情况差远了。 容漓察觉到季盏白紧绷的身体,他没有说话,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季盏白的脑子很混乱,他总觉得容漓很奇怪,容漓不是极不喜欢与人亲近吗?却这么喜欢黏着他,虽然这样挺好的,起码在季盏白看来,容漓已经对他敞开了心扉。 但是两个大男人在一张床上搂搂抱抱,怎么看怎么别扭,其实他现实中跟容漓差不了几岁,因为第一次见到容漓的时候,容漓不过五六岁,所以季盏白一直把他当做孩子,所以不管容漓提什么要求,季盏白总是无法拒绝。 慢慢的,季盏白的思路开始跑偏,他想起今天见到的那个女人,脑海中的场景不停转换,他总觉得那个女人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迷迷糊糊间,季盏白便睡着了,容漓睁开眼,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他望着季盏白的脸,师尊好像对谁都很好,不只是对他,一个素未谋面的疯女人,师尊都能施以援手,如果师尊的这份善良只是对他就好了。 什么时候师尊的眼里才能只有他呢? 容漓靠近季盏白的脖子,疯狂的深呼吸着,他也不想这样的,他也不想 谁让师尊这么好闻呢? 虽然师尊对他很好,但是他想要更多,想要自己在师尊心里是独一无二的。 第二天,天色微亮,外面就传来吵闹声,季盏白翻了个身,感受到腰间挂着一个沉沉的东西,季盏白立马坐了起来,连带着把容漓也带了起来。 师尊?容漓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 季盏白别开脸:外面好像吵起来了。 两人听着外面传来叫骂的声音,整理好衣襟,往外走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院外围满了人,女人正站在院内,咯咯咯地冲着那些人傻笑。 笑什么笑,疯子! 都怪你女儿,现在好了,又死了一个人! 死疯子,你怎么还不去死啊,反正你也疯着,倒不如去陪你女儿好了! 人们见季盏白和容漓从女子房中出来,俱都愣了片刻,季盏白和容漓的容貌都比较出色,有人哆嗦着唇大喊:你们快看,这女疯子竟然还找男人,真是不知羞耻! 这样的女人就该沉塘! 真是不知检点,年纪这么大了还找野男人,我都替她恶心,我要是她,早自己撞墙了。 哼,我要是她男人,气都气活了,就算做鬼也饶不了她! 这句话刚说完,人群诡异的安静了下来,一个看似领头的老者颤巍巍的走出来:不许提那个字!你破禁了。 被训的人面露羞愧,他低下头不敢再说话,更不敢反驳。 季盏白在听到他们说不知检点的时候,脸色就已经有些不好了,昨天这些人倒是安静的很,连窗户都不敢开,现如今天亮了,就开始大吵大闹,还误会他们的关系,他们哪只眼睛看到他跟那女子做了什么? 你们误会了,我们兄弟二人是过路的行商,想在这里歇歇脚,过两日就离开,昨天晚上我们到的时候,看各家各户都门窗紧闭,客栈也一样,若不是遇到了这位大姐,我们可就露宿街头了。季盏白道。 容漓目光阴沉,紧紧盯着人群里的人,这几个都是刚才出言侮辱过师尊的,他都记住了。随后容漓脸上勾起和善的笑:对,我和哥哥只是路过,因为赶路有些累,想在镇上休息两天。 谁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其中一人道。 这个时候,女子又开始傻笑:嘿嘿嘿,香,香! 众人俱都嫌弃的看着女子,有人开始为季盏白他们说话:看二位公子的装扮,不像是普通人,想来也不会看上一个疯子吧? 也是,看他们衣服料子不错,一个疯女人罢了,他们肯定看不上。 季盏白想告诉他们,疯子也是人,不该被如此侮辱,但他说出这些话后,难免会被当成跟女人是一伙的,只能按下不提。 请问镇上有客栈吗?我们想住两天,歇歇脚就离开。季盏白问道。 有,我就是客栈老板,你们跟我来吧。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季盏白回头冲着女子笑了笑,然后跟着客栈老板身后离开,他在房间里放了不少糕点和一些银两,想来够她用一阵子了。 不是他不想继续在这住,而是继续住下去,人们会议论他们,两个男人住在人家家里,影响不好,到时候他们解决完事情一走了之,女人却不能离开。 一群人还在对着女人怒骂,季盏白听了几句,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些,大概是这女人的孩子死了,之后乌蛮镇就开始发生各种各样的怪事,每天都要死一个人,大家都觉得是女人的孩子变成厉鬼害人。 你们现在还敢来我们镇,没听说我们镇子的事吗?客栈掌柜边带路边问。 季盏白点头:在路上有所耳闻,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我们不是你们镇子的人,想来不会出事的吧? 前几日有一队车马路过,想要在这里歇息一晚,结果就有人出了事,那人虽不是我们乌蛮镇的人,但他的人头第二天清早出现在木桩上,跟其他人的死法一模一样!掌柜道。 出现在木桩上?季盏白和容漓都想起昨天见到的那些木桩,顶端呈尖刺状,上面布满了血迹,所以,那里是用来挂人头的地方? 季盏白感觉到一阵凉意:你就这么告诉我,不怕我们不住了吗? 哎!掌柜叹了口气:我老了,本来也活不了多久,你们还年轻,若是能离开,还是尽早离开吧。 季盏白沉默,这掌柜看起来还挺有善良的,但刚才也骂了那女子不少话,这又是为何? 那个女子究竟做了什么,你们这么恨她? 掌柜看了看四周,除了季盏白和容漓没有其他人,于是道:你们真想知道? 季盏白示意容漓递给掌柜一块银子:自然,我们也是好奇,你们若真的恨她,为什么不把她轰走,发生这么多怪事,为什么不离开? 离开?掌柜摇摇头:走不了啊! 我们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怎么走?刚开始出事的时候,不是没有人想过离开,可是那一家人的脑袋第二天全部出现在了人头桩上,血淋淋的,从老人到小孩,一家人竟是死绝了! 第20章 祭祀 死绝了 好狠! 掌柜接过容漓手里的银子:那一家数十口人,当天木桩上挂满了人头,血气老远就能闻到,整个镇子的人都吓坏了,于是便再也没人敢往外跑。 数十口人,全死了?连小孩也没放过?季盏白问道。 掌柜点头:对,那家人中有好几个孩子,最小的不过三岁。 季盏白咬牙,三岁稚童懂什么?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连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这些人的死,跟刚才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容漓问的一针见血。 掌柜慢慢解释镇子上的人为什么讨厌那个女人。 大概几个月前,那个女人还没疯,她男人死的早,是个寡妇,大家都称她为邱夫人,有一个七岁的孩子,名叫邱慧,邱慧从小便有些古怪,说是能看到鬼,经常会指着某个人背后,说那人背后有鬼,吓的人整夜整夜不敢睡觉。 自此之后,就没人敢在靠近邱慧和邱夫人,大家都离她们远远的,就算提起来,也赶紧呸呸呸几声,让老天爷不要误会。 邱慧没什么朋友,一直都是一个人玩,小姑娘长得水灵,掌柜有的时候见到她,会给她两块糖吃,邱慧从来没说过他的客栈有鬼,所以生意一直都还不错。 直到一年前,乌蛮镇发生了旱灾。 乌蛮镇有祭祀的习惯,每年都会用动物祭祀山神,坟地前面那些木桩,本是用来祭祀山神的。 木桩南面有一座山,名春明山,苍翠高山,蕴生万物,山上确实有妖怪,打猎的人偶尔会碰到,但那些妖怪从未下山害过人,他们认为有山神保佑,那些妖怪才不敢下山为非作歹,对于春明山神很是敬畏。 每年春天,乌蛮镇的镇民都会向山神祭祀,祈求一年风调雨顺,上一年照样如此,祭祀是庄严而又肃穆的事,可是祭祀却被中途打算,那天,镇子上的所有人都到场了,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被抱着或者被抬着,都必须到场。 他们刚杀了两只鸭子,邱慧便跑到前面大喊:山上根本没有什么山神,那些妖怪不敢下山,是因为有仙人设下的法阵,如今法阵松动,妖怪们很快就要跑出来了,到时候咱们整个乌蛮镇都会遭殃,祭祀根本没用,应该立刻去求修道之人,帮咱们加固法阵。 镇民恼怒:你个小孩子懂什么?邱夫人,邱夫人呢? 邱夫人赶紧从人群中往前面挤,镇长道:还不赶快把这孩子带回去,小小年纪就在这里大放厥词,惹怒了山神该如何是好? 乌蛮镇世世代代都是如此,因为有山神保佑才过得风调雨顺,邱慧刚才的那些话,是对山神的大不敬,有不少人冲出来,压着邱慧跪下,让她朝春明山磕头认错,以求得山神的原谅。 邱慧死活不开口,镇长着了急,冲着邱慧的脸打了一巴掌,邱慧哇哇的哭了起来,邱夫人连忙把邱慧带走,忙不迭的给大家道歉,众人的怒火却不能平息。 这件事若是过去了也就罢了,偏偏自此之后,乌蛮镇便没有下过一场雨。 人们自然认为是邱慧惹怒了山神,所以山神才要惩罚他们,本就不受众人待见的母女两个,日子过得更加艰难了。 掌柜说到这,忿忿不平道:本以为邱慧是个好的,不过是长了一双跟我们不同的眼睛,可因为她一个人,整个乌蛮镇都受到了惩罚,颗粒无收,死伤无数,你说人们不骂她骂谁? 季盏白瞬间就想到了调皮捣蛋的熊孩子,不过他认为邱慧说的应该是对的,山神什么的,子虚乌有,前些年这里风调雨顺,突然的干旱,只能说乌蛮镇之前气运好,如今轮到他们罢了。 可事情就是这么巧,正好邱慧闹完便闹气旱灾,任谁都会怪罪到她头上,再加上邱慧从小能看见鬼,人们本身就对她有着畏惧和厌恶。 掌柜继续讲接下来的事。 干旱持续了一个夏天,到秋天的时候,因为没有粮食,很多人都去山上打猎,被妖怪害死了不少人,人们都觉得是邱慧连累了他们,山上根本没有法阵,邱慧年纪又小,哪里会懂这些?! 冬天的时候,有人熬不住,生生饿死,镇上的人们天天对着邱慧和邱夫人叫骂,若是没有邱慧,乌蛮镇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人们好不容易熬过了冬天,都觉得得救了,可是春天快过去也没有下一滴雨,就算祭祀也毫无用处,就在人们绝望的时候,乌蛮镇来了一位道士。 道士须发皆白,一身锦衣,看起来是个高人。 高人跟他们说,要想解此难,解铃还须系铃人,必须找到系铃人,众人不解,高人便道,山神动怒,必须用系铃人的血,才能熄灭山神的怒气。 季盏白怔住,现在就算掌柜不说他也明白了,用的一定是邱慧的血。 所以邱慧死了,邱夫人疯了。 你们竟然会听那道士胡说,什么用人的血,你们就这么相信他,明明就是个假道士。季盏白道。 我们自然知道,可知道的时候为时已晚,邱慧犯了众怒,人们听说只要用她的血便能救乌蛮镇,自然不会放过。掌柜道。 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于是镇上的几个人联合起来把邱慧抓了,重新举办了一次祭祀,只不过祭品由动物换成了邱慧。 邱慧很害怕,邱夫人也苦苦哀求:你们想要用人血的话,尽管把我的命拿去,求你们放过慧儿,她还小,什么都不懂,你们让我代替她,我去替她死! 邱慧呜呜的哭着:娘,娘救我! 我说的都是实话,呜呜呜,娘 娘救我,我不想死! 你们别抓她,别碰她,放开!邱夫人疯了一样的去咬抓住邱慧那人的手,那人疼的放开邱慧,但邱夫人还没来得及抱住邱慧,就强行被人分开,一群人拖着邱慧到了春明山脚下。 而邱夫人被绑在家里,连祭祀都不得参加。 无论邱慧如何反抗,如何哭闹都没有用,镇长不停地劝着她,语重心长:邱慧啊,你生来就是不祥之人,之前又惹怒山神,如今我们保不住你,这都是你自作孽,希望你到了那边能求得山神的原谅,让他不要再惩罚我们,早日降下甘霖。 拿着刀的刽子手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山神大人,往常年我都是给您献上动物的头,这一次是人头,还请山神大人保佑我,不要砍偏,也让这孩子少些痛苦。 众人都跟着跪下祷告,祈求山神原谅,邱慧无法反抗,所有人看着刽子手手起刀落,邱慧的血溅了满地,那人颤抖着抱起邱慧的头,插在了木桩上。 季盏白不寒而栗,乌蛮镇上的人到底有多疯狂,他们杀了小女孩还不够,竟然还有脸去骂邱夫人,邱夫人疯了,他们从来没有觉得是自己的错,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羞愧之心。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13) 或许在他们看来,是邱慧害了他们,所以乌蛮镇才会干旱那么久,饿死了那么多人,而邱慧的死是自作自受,根本不需要可怜。 甚至在邱慧死的时候,他们还让邱慧好好给山神道歉,刽子手祈祷着让人家少受点痛苦,可真是善良。 掌柜继续道:邱慧死后,怪事便发生了,刚开始是抓邱慧的那些人,他们的人头一个个相继出现在木桩之上,我们都以为是邱慧来报仇了,可是那些人死完后,怪事还没有停下来,反而越闹越凶,自那天起,已经死了不下百人。 第21章 解救 你们都觉得是邱慧做的? 果然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邱慧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出来替她说话,如今才知道害怕。 这件事还没有定论,不一定是邱慧做的,虽然枉死之人很有可能变成厉鬼,但邱慧毕竟年少,应该没有力量杀这么多人。 人们在不确定事实的情况下,就去找邱夫人的麻烦,大清早的在人家院子里破口大骂,若真害怕是邱慧做的,难道不怕邱慧最先找他们报复吗? 可见他们并不认为这是邱慧做的,而是需要一个精神寄托,他们害怕,却又不知道是什么在作祟,恰好邱慧的死他们每个人都有责任,所以便自动把这件事安在了邱慧头上,以减轻心理负担。 而那老道自从出事之后便离开了,再也没有音信,我们现在都知道是被他坑了,但又无可奈何,邱慧死的并不冤枉,若不是她出言侮辱山神,山神也不会降下惩罚,她的死不能怪我们,是山神想要她的命! 邱慧死后,乌蛮镇确实下了一场大雨,他们解了一难,却迎来了新的困难。 几人走进客栈,客栈里空无一人,桌子上也布满了灰尘,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光顾。 容漓赶紧拿抹布擦出来一个凳子:哥哥,坐。 掌柜看了一眼容漓,这一路上容漓几乎都没有说话,很容易被人忽略,看起来年纪也不大,没想到行动力这么强。 他们家小二都没这眼力见。 不过店小二早走了,从上一年起,他就无力再支付小二银子,小二家里也有老人孩子,自然不会给他白干。 嗯。季盏白点头坐下,动作极其自然,他已经习惯了被容漓照顾,而且这种小事,以前家里的保姆也会做。 容漓挨着季盏白坐下,季盏白问道:你们就没怀疑是山上的妖怪做的吗? 公子,您见过哪家的妖怪会把人头挂到木桩上?这种事,除了邱慧,还有谁能做出来!掌柜道。 季盏白皱眉:那你们没去调查? 查什么?怎么查?吓都吓死了!掌柜惊慌道:千万别说这种话,若是被听到了,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你了。 我这也是为了公子好,不是想咒您,这些话切莫再提。 万一能查出来什么,这困境不就解开了?没事,掌柜您再跟我细说说,说不准我们能帮到什么忙。季盏白装作好奇,容漓既说他像公子哥,那他就让乌蛮镇的人以为他是哪家商队的公子,不谙世事又古道热肠。 掌柜看着季盏白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您这样早晚会出事的。 那我就晌午去查。季盏白认真看着掌柜的脸,一脸严肃。 掌柜迷惑,不明白季盏白的意思,容漓立刻懂了,他翘起嘴角,早晚会出事,所以晌午去查就不会出事,师尊的想法也太可爱了。 季盏白瞪了容漓一眼,容漓立马正色起来:对,我们晌午去查,绝对不会出事的。 午间虽然阳气重,但那邪物不一定怕阳光,要不然为何每次都是黎明时分把人头挂在木桩上?掌柜摇摇头,他自然不想让季盏白去,可是眼看着拦不住,只能多嘱咐几句,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他们。 对了,前些日子我们这来了一个修道之人,说是破云宗的弟子,镇长不信,把人关了起来,你们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或许可以去问问他,虽然这道士看起来也像是个假的,但有总比没有强。掌柜道。 镇长也是怕被骗了才会把那人关起来,乌蛮镇已经承受不了再出事故。 二人听了这么久,终于得到了有用的消息:那道长被关在哪儿? 就关在张大牛家,他们家屋子多,张大牛长得也壮实,由他看着最为妥帖。 多谢,我们这就去。季盏白朝着掌柜道谢,掌柜摇摇头:不用,只是你们不一定能见到他,张大牛家就在这条街的最西边,你们去了便能认出来,院门外有颗老槐树的就是他们家。 得到有用的消息之后,二人便不用再隐瞒身份,虽然镇上的人敌视修道之人,可都是不会法术的老百姓,随随便便就能制服,也不知道那破云宗的弟子为什么会被抓。 两人起身往外走,季盏白边走边道:我们会尽快回来的,掌柜你可要记得给我们留房间。 最晚酉时,再晚我们可就关门了。掌柜喊道。 季盏白点头:知道了。 他们顺着掌柜说的方向一直走,直到走到尽头,看到一颗老槐树,老槐树的树干非常粗,两人合抱也不一定能抱过来。 季盏白用灵力往里面探查,只有一人的气息,看来掌柜口中的那个张大牛并没有在,或许是跟着大家一起去了女子家中骂人。 两人足尖轻点,顺利飞入墙内,直冲厢房而去,跟其他人家相比,张大牛家看起来比较富足,他们家有十来间屋子,最后季盏白在柴房里发现了被五花大绑的破云宗弟子,此人名叫曹林,是黎天河座下的一名非亲传弟子。 曹林嘴里被一块破抹布堵着,季盏白伸手拽下,曹林见到二人,眼里瞬间有了亮光:小师叔,您怎么来了? 怎么来了?再不来你岂不是要死在这儿?季盏白很想讽刺曹林,一个修仙之人被普通人抓住,可真是太厉害了。 曹林面露羞愧:师尊派弟子下山处理,结果弟子不仅没有处理好此事,还连累师叔跑一趟,是弟子无能。 嗯,是挺无能的。 季盏白没说什么,介绍道:这是我徒弟,容漓。 师兄好。容漓乖巧的喊了一声师兄,曹林对于这个长相精致的师弟感觉还不错:师弟好。 你怎么会被抓起来的?季盏白问道。 曹林低着头:弟子刚到乌蛮镇的时候,乌蛮镇的人很敌视弟子,询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都是闭口不答,弟子本想自己查探,却没想到那群人拿着铁锹就要抓弟子,破云宗规定,不得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下手,弟子无奈,只能束手就擒。 所以你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曹林摇头,季盏白眼神立马变了,这个曹林只会认死理。 他们哪里是手无缚鸡之力,明明就是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壮汉! 每个人自以为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制裁别人,邱慧如此,曹林亦是如此。 你被关了多少天?季盏白拍了拍曹林的肩膀以作安慰。 曹林道:大概半个多月。 乌蛮镇之前有一家人想逃走,结果全部被杀的事,你知道吗? 弟子知道,弟子来的当天正好发生此事,春明山前的木桩上挂满了人头,人们都不敢去,还是弟子去把那些人头收起来安葬的,奇怪的是,并没有发现尸体。曹林皱眉:弟子查探过,整个乌蛮镇都没有发现一具尸体。 那些棺材里埋着的都只有人头?季盏白道:会不会在春明山上?你上山查探了吗? 弟子还未来得及上山就被他们抓住了,怕我冒犯山神。 那我们现在上山。季盏白说着往外走,死了那么多人,尸体却毫无踪迹,凶手想要处理那些人的身体,也只有春明山一个选择。 正好他们就去看看,春明山上到底有没有山神,如果有妖怪,顺便加固一下封印。 乌蛮镇上的人虽然蠢了些,但他们不能再让无辜的人出事,尽管那些人没有那么无辜。 第22章 探查 春明山很大,也许是阴天的缘故,整个春明山都围绕在阴云之下,让周围的氛围都变得有些不同寻常。 三人穿过人头桩,木桩上没有人头,早上说的那个已经被收起来了,季盏白看着上面的斑斑血迹,眼睛不自觉的眯了眯,想象了一下上面挂着人头的样子,立马撇开视线。 师尊。容漓喊了季盏白一声,走到季盏白右侧,与他并行,挡在他和人头桩的中间。 季盏白摇摇头:上午咱们去张大牛家的时候还是晴天,现在看起来倒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也许是因为这里死了太多人,煞气改变了磁场,所以总是乌云蔽日。 季盏白的脚刚踏上春明山,突然一声惊雷传来,从坟地的方向窜出来一群人,手里拿着各种工具,有拿锄头的,有拿菜刀的,把他们围了起来。 容漓站在季盏白身前,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人,有人被容漓的眼神吓到,打了个哆嗦,不敢再靠近一步。 早晨在女子家中见到的人几乎全部出现,客栈掌柜也在其中,季盏白看着掌柜脸上奸计得逞的样子,心里一沉,原来掌柜跟他们说那么多,不过是想抓他们。 好一招请君入瓮。 两位看穿着就不同寻常,如今不必隐瞒了吧?一位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看模样应该是镇长。 季盏白还未开口,曹林道:你们抓我也就罢了,休想抓师叔,他可是我们破云宗的星海仙尊,你们岂敢动手?! 众人面面相觑:管你们什么仙尊,什么道长,谁知道你们是真的假的?有何凭证?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 就是!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我看你们跟之前那人是一伙的,乌蛮镇死了这么多人还不够,你们还想干什么? 镇长,别跟他们废话,直接轰出去! 对,滚出乌蛮镇! 滚出乌蛮镇,滚出乌蛮镇! 百姓们群情激奋,所有人都在喊着让他们滚出乌蛮镇,曹林气不过想要跟他们理论,他之前束手就擒难道还不够明显吗?要做到什么地步,这些人才能相信他们? 季盏白挥挥手,把容漓拽到身后,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玉笛,玉笛通体晶莹,上面刻着精致的花纹,这是季盏白的法器流光笛。 乌蛮镇的人立马戒备起来,季盏白把流光笛横在唇间,笛声缓缓传出,悠扬清澈,很是动听,乌蛮镇的人想要反抗,却全部都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季盏白放下流光笛:这不就好了? 百姓们想要骂季盏白卑鄙,却发现无法发出声音,季盏白晃了晃手里的流光笛:曹林之前不对你们下手,是不想伤害你们,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你们却不识好歹,把人抓了起来,真当我破云宗是来跟你们过家家的吗? 行了,你们就在这站着吧,等我把事情查清楚之后就会放你们离开,曹林,你留下看着他们,免得遇到危险,我跟容漓上山查探。 是。曹林拱手应下:师叔小心。 嗯。季盏白颔首,容漓跟上季盏白,回头道:师兄也小心。 多谢小师弟。曹林笑笑,怪不得从不收徒的小师叔会突然收徒,小师弟确实很讨人喜欢。 曹林有些羡慕容漓,被季盏白看重,连入内门的测试,小师叔都陪着他一起。 上山的路不太好走,但两人都有灵力在身,所以感觉并不困难,乌蛮镇死了不下百人,却没有找到一具尸体,想来是自从出事之后,乌蛮镇的人就再也没上过山,大概是害怕山神发怒。 两人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周围的地形,那些人的尸体,要么被山上的妖怪吃了,要么就是被扔在某个地方,那么多死人,味道一定很大。 还未找到尸体,两人便在树根处发现了一个法阵,法阵看起来时间很长,有破裂的痕迹,季盏白叹了口气:看来邱慧说的都是真的。 邱慧是想救乌蛮镇的人,却没想到反害了自己的性命。 法阵修复起来并不困难,但是很耗费灵力,毕竟法阵包围的是整个春明山,季盏白决定把所有事情解决后再修复法阵,免得遇到妖怪时无法反击。 师尊,我好像闻到了一股臭味。容漓指了指自己右侧。 季盏白点头:走,去看看。 两人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周围的树渐渐变得茂密,脚下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季盏白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他低头看去,竟是一块人的腿骨! 季盏白立马后退一步,容漓扶住季盏白,眉宇间皆是担忧:师尊? 我没事。季盏白头皮发麻,前面的骨头越来越多,不远处有几只狼,正在低头啃着什么。 交给弟子解决吧。 季盏白点头,他有心想让容漓历练一下,看看容漓如今的修为如何。 容漓召出季盏白给他的灵剑,朝着狼群而去,他速度极快,几下便解决了狼群,身上沾上了不少血迹。 解决完狼群之后,他们继续往前走,这次遇到的就不是普通的野兽,而是彻彻底底的妖怪。 季盏白仍然没有动,全部交给容漓处理,容漓在前面浴血奋战,跟妖怪斗的你死我活,季盏白就差在后边睡一觉了,他望着地上的累累尸骨,这里少说也有数十人,看来那些尸体都被野兽或者妖怪给吃掉了。 今天刚死的那个人,恐怕也只剩下骨头了,他们的尸骨散落在树林里,又有这么多的妖怪,能被发现才怪。 春明山上的妖怪都不是很强,容漓自己便能解决,虽然费了不少力气,但没有受伤。 容漓回来后,季盏白皱了皱眉,容漓立马明白过来,施了一个清洁术,身上的衣服瞬间焕然一新,脸上的血迹也全部被清除。 虽然如此,季盏白还是有些难受,容漓闻了闻自己身上没有怪味:我还是去换一套吧。 不用,等回客栈再说。 季盏白拉住容漓:可有什么发现?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14) 他们到此为止还没有发现凶手的踪迹。 季盏白怀疑是之前那个假道士做的,但山上并无此人的行踪,所以这个念头只能被推翻。 看起来也不像是妖怪做的,春明山上没有强大的妖怪,如果是人为,乌蛮镇有这么厉害的人吗?还是被他们忽略了? 师尊,我发现这里的妖怪都不会自动攻击人,除非有人先对他们动手。容漓道。 季盏白皱眉,难道说这里的妖怪都被控制了? 还记得客栈掌柜说过,之前因为打猎,乌蛮镇死了不少人,他们顶多会打一些野猪野兔之类的,肯定不敢主动招惹那些妖怪,那个时候妖怪还是会主动攻击人类。 什么人能控制妖怪,还是什么法宝? 两人围着四周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法宝,现在已经确信,春明山上的妖怪都被人为控制了,十有八九就是之前那个假道士。 能控制妖怪,估计是妖界或者魔界中人,这样一想,季盏白茅塞顿开,那个假道士很有可能伪装成了乌蛮镇的百姓。 二人立即下山,季盏白从乾坤袋里翻出一个太罗盘,太罗盘能探查魔气,可惜整个乌蛮镇都没有一丝魔气出现,季盏白便做了一个法阵,把太罗盘放在正中央,如果那假道士想要杀人,必定会有魔气显现,他们如今就等着天黑,只要有魔气出现,便能立即锁定凶手。 山脚下的那群人仍然被定着身,天黑后,季盏白又吹了一次流光笛,给他们解除控制,百姓们站了半天,俱都累的瘫倒在地,再也不敢对季盏白有任何不敬,起码他们表面上不敢表示出来,至于心里骂没骂人,那就不是季盏白关心的事了。 第23章 打人 季盏白建的法阵就在乌蛮镇的正中央,自建好法阵,便一直在周围盯着,一边修炼,一边留意着法阵内的动静。 法阵可以扩大太罗盘的感知范围,整个乌蛮镇都可以感知到,及至深夜,太罗盘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师尊,我先离开一下。容漓道。 季盏白看着容漓面露窘迫,以为容漓想去如厕,点头应下:这里有我,以后这种小事不必向我汇报。 是。容漓微微红了脸:弟子会尽快回来的。 曹林在一旁道:有我在,小师弟不必担心。 多谢师兄。容漓说着起身朝树林跑去,季盏白回过头,盯着法阵内的太罗盘,还有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莫不是那人怕被他发现,所以不敢动手? 若是如此,恐怕他们还要在此地多观察几日,直到找到凶手。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容漓回来了,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心情很好,不过季盏白没有注意到他,因为太罗盘终于有了动静。 太罗盘闪着红光,朝着某个方向飞去,三人连忙跟上,最后落在季盏白和容漓昨天落脚的院外。 这不是邱夫人的院子吗? 里面没有声音,安静的诡异,季盏白率先进入院内,本来很小的院子,如今却望不到边际,四周都是灰蒙蒙的,跟破云海类似,一样阴森,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三人继续往前走,直到前方传来一声闷哼,季盏白召唤出青炎秘火,周围的灰雾迅速淡去,露出小院的本来面貌。 院子的正中央,邱夫人手里正拿着一把菜刀在铁块上磨,地上躺着一个昏迷的男子,脸上有一道深红色的手印,看起来下手很重。 邱夫人感觉到几人的存在,动作却没有停,仍在一旁磨刀。 突然,邱夫人抬起头来冲着他们笑了笑,那笑容阴恻恻的,季盏白顿时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曹林后退一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邱夫人?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邱夫人吗? 你们终于来了。邱夫人缓缓起身,她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季盏白:你们要救他吗? 当然!曹林皱眉:你不是疯子?乌蛮镇出事,不会都是你做的吧? 很明显,是我做的。邱夫人面带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她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季盏白能感觉到地上的人的呼吸,他还活着,邱夫人问道:都说修道之人以拯救苍生为己任,你们想阻止我? 见季盏白点头,邱夫人笑出声来:哈,哈哈,你们觉得他不该死吗?他可是亲眼看着我女儿去死,还拍手称快!乌蛮镇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他们都该死,我女儿有什么错?慧儿说的都是事实,她从小就聪明,什么都知道,她根本没错,是镇子上的人无知,凭什么让慧儿替他们受罪?! 是,我们都知道,邱慧说的才是对的,是镇上的人不懂,所以害了邱慧。季盏白道。 邱夫人冷笑:所以他们都该死,都该死! 可是那些稚童何辜?邱慧无辜,那孩子们就不无辜吗?你杀大人也就罢了,那一家数十口人,你也下的去手!曹林指控道,她知道自己女儿无辜,可到底不还是杀了那么多孩子,他们又犯了什么错? 所以我也该死。邱夫人举起刀,季盏白还来不及阻止,她便把刀横在了脖子间,容漓往后拽了一下季盏白,曹林来不及躲,被邱夫人的鲜血喷了一身,愣在原地。 季盏白闭上眼,良久才缓过来,曹林身体僵硬,他伸手摸了一下曹林的额头,这孩子不会吓傻了吧? 容漓蹲下身子去探邱夫人的呼吸:已经死了。 季盏白点点头,邱夫人用的力气很大,他们再厉害,也救不了邱夫人想死的心,另一个躺在地上的人还有呼吸,可见邱夫人最后还是饶了他一命。 容漓在邱夫人身上找到一个橙黄色的珠子,季盏白看了看道:此珠名为云息珠,是魔界独有的东西,可以控制低阶妖魔,看来春明山上的那些妖怪不自动攻击人类,是受了云息珠的影响。 你收起来吧,或许以后用得上。 是。容漓应下,把云息珠放进储物戒,然后去查看曹林的情况,曹林已经清醒过来,不过脸色苍白,很明显是被吓到了。 把他带进屋,让他休息一下。季盏白吩咐道,看着容漓扶着曹林往屋内走去,季盏白低下头。 刚才若不是容漓拉住他,那些血会全部溅到他身上,估计他的情况也不会比曹林好到哪去,没想到邱夫人会突然做出这种举动,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再去改变什么,也不想再滥杀无辜,更不想面对那些百姓,所以才会突然如此吧。 对于邱夫人来说,或许活着才是一种痛苦,但季盏白还是觉得活着才有希望,不管什么事,总有解决的办法。 季盏白盘腿坐到地上,喃喃念着咒语,希望邱夫人能洗清一身罪孽,早日投胎,渐渐地,邱夫人身上的黑气消散,直至消失的无影无踪。 黎明时分,乌蛮镇的百姓们又聚到了一起,看着面前的景象,纷纷开始冲季盏白叫骂,认为是他杀了邱夫人。 虽然他们经常来骂邱夫人,但图的不过是心里安慰,也知道不该怪她,如今邱夫人出了事,只有季盏白在,他们便认为是季盏白他们害了邱夫人。 道士果然都不是好人! 大伙们,抄家伙! 季盏白动也未动,眼睛一眯:你们还想被定身?这次站上三天怎么样? 众人昨日站了一下午,对季盏白都有些害怕,他们本来看今天木桩上没有人头,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每个人心中都很兴奋,结果突然发现有人失踪,找了许久才找到这里。 没想到看到的是鲜血淋漓的场面,邱夫人再疯,再不好,那也是他们乌蛮镇的人,这些假道士还想做什么?是不是非要他们死绝了才满意? 你要是想动手,冲着我们来好了,对一个弱女子下手,你算什么男人! 呸! 季盏白有些意外,乌蛮镇的人倒是团结,尽管知道惹不起他,还敢骂他。 容漓忍不住想动手,被季盏白拉住,他慢悠悠起身:你们杀邱慧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邱夫人是个弱女子,邱慧同样也是弱女子,未免也太双标了。 众人不明白双标是什么,但季盏白的意思他们都听懂了。 邱慧害了大家,她本来就该死,邱夫人什么都没做过,就算生了邱慧这个煞星,那也罪不至死。镇长道。 镇长,不好了,大牛他们出事了!有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镇长拄着拐杖回身,脚步有些不稳:怎么回事?大牛出了什么事? 镇长,大牛和森子他们几个被人套着麻袋打了一顿,虽不致命,但都鼻青脸肿的,我刚请了大夫过去,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 谁干的?究竟是谁干的!镇长环视众人,最后停留在季盏白和容漓身上。 你们欺人太甚! 季盏白回头看了一眼容漓,容漓朝着季盏白笑笑,没有说话,季盏白立刻明白,这件事肯定是容漓干的,别看容漓平时乖巧听话,但他本身心里有毛病,那些人昨天出言骂过他们,容漓这是给他们的警告。 若是再敢骂人,估计就不是打一顿这么简单了。 第24章 维护 容漓,道歉。季盏白道。 容漓张了张嘴:师尊? 别装傻,道歉。季盏白强调了一遍。 容漓见季盏白脸色不好,不敢反驳,昨天这些人说的话实在难听,竟然敢出言侮辱师尊,他没下狠手打死他们,已经算是仁慈。 那几个人是我打的,我向你们道歉,对不起。容漓往前一步,朝着乌蛮镇百姓鞠躬,他很了解季盏白,怕惹季盏白生气,态度极为真诚。 果真是你们,你们跟那个假道士一伙的,狼狈为奸! 说着,一群人就想动手,容漓站在前面,眼看着一个锄头就要落在他头上,没有季盏白的话,容漓不敢动,容漓静静地闭上眼,等待着锄头落在他身上。 季盏白伸手,接住那人挥舞而下的锄头,看起来不过轻轻一拖,那人却动弹不得,怎么也按不下去。 容漓是我徒弟,他做错了事,我会处置,他固然做错了,那也是你们出言辱骂在先,如今我们帮乌蛮镇解决了困境,看在这个份上,还请大家不要怪罪他。季盏白看着镇长道。 镇长拿起拐杖指着季盏白:你,你们欺人太甚! 季盏白道:我的话还没说完,从今往后,乌蛮镇不会再出现怪事,这一切都是因邱夫人而起,邱夫人见事情败露,所以自杀,我们如果想做什么,你们根本阻拦不了,杀一个人轻而易举,根本不必在这里等你们过来。 你们若是不信,问问他就清楚了。 季盏白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人,那人如今还在昏睡,邱夫人只是一个女子,力量比不上男人,若这人中途醒来,她很有可能会被反杀,所以用的药量很大,但也不过是些普通的蒙汗药,用在普通人身上效果很好,对修道之人没有任何影响。 众人都以为躺在地上的人已经死了,听季盏白这么说,跑出来一个人,去探他的鼻息:二娃,二娃! 让他闻下这个。季盏白拿出一个小玉瓶,用法术送到那人面前,那人看的目瞪口呆,咽了口口水,接过玉瓶,放在二娃的鼻子下方。 没一会儿,二娃便睁开了眼:三叔? 二娃,你还活着,你没事,太好了!三叔激动地把他抱进怀里,二娃剧烈的挣扎着:三叔,你快要勒死我了。 那人放开二娃后,二娃剧烈的喘着气,他刚睁开眼便被人抱紧了怀里,所以没看到周围的情况,猛然看到倒在地上的邱夫人,还有一地的鲜血,二娃吓的差点尿裤子,大喊起来:啊 尖叫过后,二娃一边哆嗦一边道:三叔,三叔,是她,就是她,是她想要砍我的脑袋,我清清楚楚听到的,她就是想要砍我的脑袋。 说着,二娃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还在,我的脑袋还在! 当然在,不在不就死了?三叔拍了拍二娃的肩膀,这孩子明显是被吓傻了。 二娃缓过来后,说他昨天晚上本来正在睡觉,突然感觉浑身冰凉,醒来就看到邱夫人冲着他嘿嘿傻笑,他刚开口想要大骂,嘴里就被塞进去一个东西,顿时身体就软了下来,邱夫人喃喃地说了很多话,说要把他的脑袋挂在木桩上,说让他去陪她女儿,二娃吓得要死,却喊不出声音,逐渐昏迷过去。 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二娃感觉自己如获新生。 太好了! 二娃一家都活的很辛苦,这几个月又一直处在担惊受怕中,每天都在想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有时候甚至觉得早点死了也不错,现在才发现活着真好。 他以前怎么会觉得死了也不错?!真是脑抽了,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更加害怕死亡。 听二娃这么说,季盏白三人的嫌疑彻底解除,镇长立马换了一副表情,面露讨好:这个是我们误会了几位道长,我代大家向道长赔个不是。 说着,镇长就要跪下去,后面的人也跟着要跪,季盏白挥挥手:道歉我收下了,跪就不用跪了,我怕折寿。 众人面面相觑,见季盏白根本不在意,有些尴尬的直起身子,没一会儿,季盏白便听到有人开始议论邱夫人,一边议论一边咒骂。 季盏白皱了皱眉,他抬高声音:你们骂人的时候可要小点声,免得被邱夫人听到,她现在可是还没走远呢,小心她化成厉鬼,回头找你们麻烦! 周围顿时鸦雀无声,容漓抬眼看着季盏白,脸上全是温柔,师尊还是维护他的。 季盏白继续道:还有,你们得找一个风水宝地,好好安葬邱夫人,免得她不肯离开这里,纠缠你们。 她,她还没走?有人问道。 季盏白故意朝着某个方向看去,众人也随着他回头,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季盏白的表情不简单,吓得他们不敢再说话。 镇长连忙道:赶紧出来两个人把她的尸体收拾一下。 半天没有人动,都畏畏缩缩的,镇长气的敲了敲拐杖:现如今我这个镇长也使唤不动你们了是吧?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15) 不,不是这样的,我,我们也害怕啊 害怕还不赶紧把人安葬了? 季盏白道:邱夫人说,她想跟她女儿在一起。 是,一定,还望道长转告给邱夫人,我们一定照办。 说完,他们匆匆忙忙去收拾,几人一起抬了副棺材进来,小心翼翼的把邱夫人挪进去,然后抬着棺材走了。 众人还要感谢季盏白,季盏白觉得有些麻烦,便推脱自己有些累了,众人见此,只能悻悻散去,不过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他们终于不用再担心什么时候就会死了。 客栈掌柜面带尴尬的凑到季盏白身前,朝季盏白道歉:是我误会你们了,乌蛮镇多亏了道长才得救,你们救了乌蛮镇百姓的命,以后有什么需要,只要一句话,我们定义不容辞! 对,义不容辞。剩下的几个人连声道。 季盏白笑着点头:好。 众人又围着季盏白说了些话,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季盏白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低声道:这个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尽管他们逼死了邱慧,但没有想过伤害邱夫人,见到邱夫人出事,第一时间还想为她报仇,对我们也一样,开始是敌视,却没有失去感恩之心。 邱夫人最后选择自杀,何尝不是因为不想再害人,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 容漓有些不敢面对季盏白,他没想到季盏白一眼就看出来打人的事是他做的,有些无地自容,听到季盏白的话后,容漓若有所思。 师尊。 怎么了?季盏白回头,看着容漓脸色苍白,道:既说了要罚你,你装可怜也没用。 容漓必须罚,要不然永远都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弟子知道,师尊尽管罚,弟子绝无怨言。容漓道。 不过弟子有些话想问师尊。 你问。 容漓眼神亮晶晶的:师尊刚才说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那师尊认为我是黑,还是白? 季盏白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你是斑马。 容漓皱眉,斑马是什么? 第25章 故友 斑马身上是黑白相间的,容漓,你不完全属于黑,也不完全属于白,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很治愈,只要看到你笑,我就会开心,每个人都有阴暗的一面,我也有,所以容漓你没什么不对,但要学会消除这些阴暗面,积极面对。 季盏白说完,感觉他熬了一锅非常营养的心灵鸡汤,自己都有点想吐,就看容漓能不能接受了。 季盏白想让容漓认识到他是正常的,可容漓却完全想偏了,在他看来,师尊已经完全倒向他,就算他做错事,师尊还会安慰他,开导他。 师尊,弟子明白了。容漓道:有朝一日,我定要看看斑马长什么样。 季盏白轻笑,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斑马,如果没有,容漓估计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曹林从屋里出来,脚步还有些虚浮,他不是没见过死人,当初刚来乌蛮镇的时候,木桩上插满了人头,那个时候他虽然被吓到,却没有今天的冲击力大。 师叔,都怪弟子无能,若是早些查清楚,乌蛮镇还能早些得救,或许能救不少人。曹林道。 季盏白摇头:不怪你,你遵守了破云宗的规矩,谁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厌恶修道之人,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回去后好好向你师尊复命,不该说的别说,懂吗? 黎天河要是知道他一来就把全镇的人定住,肯定又要骂他不守规矩,还会絮絮叨叨跟他说上许多大道理。 他不是不懂,可那些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总不能因为那些规矩,让更多的人送死。 弟子明白。曹林拱手:师叔,咱们什么时候回山? 你先回去吧,我跟容漓还有别的任务。季盏白道,他们这么快便解决了入内门的测试,接下来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他不想回山,正好带着容漓四处转转,开拓一下眼界,最主要的是,他想知道这里都有什么好吃的。 曹林拱手:是,那弟子收拾一下就回山,还望师叔和师弟保重。 师兄一路保重。容漓对着曹林挥手,等曹林走远后才问:师尊,咱们接下来还有什么任务?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体察民情。季盏白不好直接说去玩,于是改了一个官方回答。 容漓不明所以,季盏白道:今天修复好春明山上的法阵,明日启程离开。 是。容漓点点头。 修复春明山上的法阵消耗了季盏白不少灵力,总共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修复完,之后直接上了浮光舟,由容漓驱动浮光舟前进。 他们往回山的方向行去,季盏白睡了一天才恢复,遥遥的看到地上有个镇子,让容漓落下。 龙朝镇。季盏白望着上面的三个大字,看着前方川流不息的人群,这里的热闹跟乌蛮镇形成鲜明的对比,乌蛮镇更像是一个小村庄,里面什么都没有,龙朝镇上绝对有酒馆! 他长这么大,还没喝过酒,这次他一定要尝尝。 四周商铺林立,人声鼎沸,卖什么的都有,季盏白眼睛都快看花了,没注意被人挤进了一家书店。 客官,您要看什么书?店小二极为热情的招呼二人。 季盏白往里面看了一眼,店内很宽敞,书架上是各种各样的书,小二脸上堆满了笑容:客官,您可以随便看看,外面这么热,您看您出了不少汗,我们店里凉快,您在我们歇歇脚也是可以的。 书店里确实很凉快,外面人声鼎沸,里面却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店里肯定放了法宝,隔绝外面的嘈杂,其实季盏白并不热,他身上带着天山灵玉,主要是被人挤的,才出了汗。 容漓跟在季盏白身后:哥哥,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会吧,等人少了再出去。 在外人面前叫哥哥,回山之后或者不用隐藏身份的时候才能叫师尊,这是季盏白跟容漓定的规矩。 好。季盏白点头,转头问道:你们这里可有什么书推荐? 有啊!公子您喜欢看什么类型的书?咱们这里什么类型都有,现在最火的是这些,您跟我来。 店小二领着季盏白和容漓走到一个书架面前:你看看怎么样? 季盏白看了一眼,封面上写的是师弟他身娇体弱,打开第一页,他的名字郝然映入眼帘,原来是他和袁奇的同人画本,季盏白跟拿了烫手山芋一样,立马扔下,容漓有些诧异,偷偷拿起来,里面写了什么会让师尊红了耳根? 季盏白随意扫视着书架上的书,里面有师弟怀了我的崽,还有全宗门都是我情敌、星海仙尊复活以后,一看就是他的同人画本,季盏白默,他有这么火吗? 再说了,男人怎么怀孕,还师弟怀了我的崽,怀个屁! 怎么都是他跟袁奇的同人画本?他跟袁奇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店小二看着季盏白的表情道:这是我们店里最火的话本,听说星海仙尊醒过来了,大家都喜欢看这些,您要是不喜欢,这里还有破尘老祖跟烛龙老祖的话本。 季盏白眨了眨眼,他爹跟义父?这都行? 他爹要是知道绝对会把这家书店拆了,季盏白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小二赶紧拿出话本递给他。 季盏白打开小二推荐的话本,翻进去看了两页,果不其然,季随安是受,季随安竟然是受! 季盏白憋着笑,脸越来越红,容漓挑眉,偷偷翻开他刚藏起来的书,看了几页之后恍然大悟,原来还可以这样?! 不过师尊跟三师叔 怎么看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这并不影响容漓继续看下去,甚至打算买回去,以后继续看,但是这主角如果换一个就好了。 这个姿势原来也可以的吗? 容漓一边看书,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季盏白的腰,师尊的腰确实很细,不知道有没有话本里写的那样软。 季盏白刚放下书,远处传来一个声音:白白,你怎么在这? 前些日子听到消息说你醒了,本来想去看你,结果我爹把我关了起来,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季盏白刚看清来人,就被拥进了一个怀抱,这人是原主非常好的朋友,也可以说是以前的狐朋狗友,叫许泰宁。 阿宁,你怎么在这? 许泰宁碰了碰季盏白的肩膀:这就是缘分,你也知道我成天跟着我爹四处跑,这次的拍卖会正好在龙朝镇举办,我刚从魔爪手下逃出来,没想到就碰到了你。 容漓看到许泰宁的动作,默默收起手里的书,眼神一暗,许泰宁跟师尊的年岁应该差不多,但师尊看起来比他年轻多了。 季盏白点头:你又被揍了? 许泰宁家经营着一家拍卖行,是整个修仙界最大的一家,名叫龙泰,龙泰拍卖行有固定的地点,但大部分拍卖都在不同的镇子举行,所以许泰宁一直走南闯北,几乎所有繁华的镇子他都去过。 哎呀,不提这些,你怎么会在这里?许泰宁问道。 季盏白冲着容漓招手:陪我徒弟历练,这是我新收的徒弟,叫容漓,容漓,他是我的朋友,许泰宁。 许泰宁上下打量着容漓:你怎么收徒了?还收了个小白脸? 怎么,我不能收徒?季盏白抬了抬下巴:说谁小白脸呢?你黑,黑的晚上都看不见你在哪。 容漓,你喊他许叔叔就行,他们家虽然也修道,但最主要的是经商,什么宝贝都见过,你喊他一声,让他给你个宝贝。 容漓嘴角抽搐了一下,笑着喊了一声许叔叔。 许泰宁道:你们师徒这是合起伙来坑我呢? 说是这么说,但许泰宁还是你乖乖拿出乾坤袋,丢给容漓一件衣服:这可是宝贝,穿上之后冬暖夏凉,你看我对你徒弟好吧?你徒弟就是我徒弟。 季盏白听说过蹭网蹭流量的,还从没听说过蹭徒弟的。 多谢许叔叔。容漓接过衣服,默默收进储物戒。 你来这干什么?买话本?还买自己的话本?许泰宁看着前面的书架,翻了个白眼,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好兄弟还有这种癖好? 店小二在许泰宁喊季盏白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猜测,他虽然不认识季盏白,但他知道许泰宁,有些后悔把季盏白带到这里,忙道歉:实在对不起,小人不知您就是星海仙尊,多有得罪,还望星海仙尊见谅。 季盏白更加尴尬了,瞪了许泰宁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什么叫买自己的话本?他才不会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你来干什么?季盏白反问。 许泰宁理直气壮道:我来买你的同人话本啊!先生写的可好看了,我真是欲罢不能,若你是个女子 闭嘴吧你。季盏白瞪着许泰宁:不许看,以后也不许买。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许泰宁哼道:凭什么? 若是被我发现你再敢看,我就告诉爹爹,说你一早就知道他是受。 许泰宁: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第26章 麻烦 他什么时候知道破尘老祖是受了?季盏白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 而且这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破尘老祖要是知道了,季盏白也别想好过! 两人勾肩搭背的从书店拿了不少书,容漓也偷偷拿了一些,没让季盏白看见,季盏白拿的都是才子佳人的话本,他以为容漓想看些关于九州大陆的见闻,没有注意到容漓拿的到底是什么。 还有三天拍卖会就开始了,你等拍卖会结束再回去吧。许泰宁道。 季盏白本身也想在外面多玩几天,点头应下:这次拍卖可有什么宝贝? 宝贝那可多了去了,你想要什么,我直接让人取出来给你。许泰宁拍拍季盏白的肩膀:就当兄弟庆祝你活过来! 什么叫活过来?我只是昏迷,不是死。季盏白跟许泰宁并行,容漓跟在二人身后,朝着龙泰拍卖行而去。 容漓紧紧地盯着许泰宁拍在季盏白肩膀上的手,微微低下头。 许泰宁点头:好好好,你没死,不过我们拍卖行宝贝太多了,你就说想要什么,我立马让人找出来。 季盏白叹气:你要是真不想送就算了。 他乾坤袋里也有很多,根本不需要什么宝贝,现在只需要一样,那就是能让他回到现实的法宝。 许泰宁虽然有些油腔滑调,看起来就是一个花花公子,但对朋友非常讲义气。 怎么会?行,回头让人送一份清单给你,你自己挑。许泰宁声音放大,他怎么会是那么小气的人? 季盏白问道:许叔叔在拍卖行吗? 许泰宁点头,季盏白顿时不说话了,许泰宁的父亲许庆是一个特别严肃的人,不苟言笑,对自己的儿子很严厉,也不知道怎么把许泰宁养成这幅吊儿郎当的性子,许庆经常揍许泰宁,一言不合就开打,从小到大,许泰宁不知道挨过多少揍,经常鼻青脸肿的。 也许是因为儿子大了,需要跟着谈生意,许庆才慢慢不打许泰宁的脸,但揍人的时候力道更大了,让许泰宁苦不堪言。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知道我爹有多喜欢你,天天说看人家小白,又聪明、又有礼貌,因为这个,我跟他吵了好几回,每次吵着吵着他就跟我动手,说的好像我愿意生在他们家似的,还不是他们非要把我生下来?许泰宁抱怨道。 他承认,季盏白确实比他! 要不然他每次都会怀疑,季盏白才是他爹的亲儿子。 季盏白微微一笑,可能是因为原主体弱,大家都默认他活不长,所有人都把他当做宝贝捧在手心里,连许庆也不例外,龙泰拍卖行在修仙界威望颇高,季随安早就认识许庆,两人也算是点头之交,直到季盏白跟许泰宁交好,季随安跟许庆来往才开始频繁,并且关系还不错。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16) 龙泰拍卖行离书店不远,都是在龙朝镇最繁华的街道上,四周守卫及其森严,修为俱都在筑基期以上,还有几个守卫是金丹期的,更有两个元婴期长老坐镇。 季盏白现在便是金丹期,金丹期修士在修仙界一抓一大把,而容漓刚到筑基期,他想着回山以后就闭关,先冲一下元婴期,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更好的保护容漓。 虽然他很废,但许泰宁更废,至今仍然停在筑基,也难怪许庆总是对他不满意。 拍卖行的大楼有三层,占地非常广阔,外面恢弘大气,里面装饰的低调华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都说财不外露,但那是小门户的做派,像龙泰这种全修仙界都有耳闻的拍卖行,根本不需要伪装,自然越大气磅礴,越不敢有人来抢,除非那人不想活了。 三人行至拍卖行楼前,许泰宁拿出一个腰牌,给守卫看了之后才放行,因为拍卖行内宝物众多,就算许泰宁是龙泰的太子爷,也不能轻易进去,必须要有腰牌,免得被有心人冒充。 许泰宁一进去就问他爹在哪儿,得知许庆去巡视店铺的时候,许泰宁很明显松了一口气:他要是知道我跑出去,估计又要挨揍。 随后,许泰宁嘿嘿一笑:不过有你在,父亲就不会揍我了,白白,遇见你真的太好了,让我逃过一劫。 对了,这次拍卖会上确实有个宝贝,但我感觉没什么用,是一个秘法,叫归魂术,练成之后可以让魂魄离体,我感觉跟分神期的出窍差不多,听说还可以让魂魄回归,很玄乎。 虽然听起来牛气哄哄,但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垃圾,这东西对有用的人来说是至宝,没用的就是废物。 季盏白的手微微攥紧:你说什么?可以让魂魄离体和回归? 对!许泰宁点头,大大咧咧道:那有什么用,就算练会了,难不成还专门去寻找别人的魂魄,帮人家招魂不成? 季盏白心动不已,却不能表现出来:你说的对,但这个术法挺有意思的。 你想要啊?你想要的话我跟人说一下,直接拿过来。许泰宁道。 季盏白摇头:不用,拍卖会上再看吧。 他不能直接拿人家的东西,反正他有的是钱,到时候直接拍下,也不知道这术法使用起来有没有危险,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不能贸然行事。 不过季盏白看到了回家的希望,心情颇为不错。 容漓凑到季盏白面前,打断季盏白和许泰宁的话:师尊,咱们是不是该用膳了? 对,是该用膳了。季盏白问道:阿宁,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菜? 你要是不说我都忘了,走,我请客,咱们去八仙楼!许泰宁搂着季盏白的肩膀,动作极为亲密。 季盏白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容漓拉了拉季盏白,强迫性的把季盏白从许泰宁怀里拉出来,凑到季盏白耳边小声道:师尊,许叔叔给了我那么贵重的礼物,我是不是也应该给他些什么? 不用,他是长辈,你收着就行,不用在意。季盏白道:容漓,你还小,不用想这么多,师尊都会替你解决的。 容漓目光闪烁,在师尊眼里,他永远都是个孩子,可他已经不小了,容漓看着走在前面的许泰宁,怎么看怎么碍眼。 该怎么让师尊知道,他其实已经长大了呢 季盏白和容漓到龙朝镇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现在天堪堪将黑,夕阳映照的整个天空都变成红色,洒在人的身上,衣服都跟着变了颜色,像是披着一身暖黄色的光,容漓悄悄把这一幕记在了心底,这样的师尊,简直漂亮到了极点,好似仙人一般,虚幻而不真实。 容漓恍惚了一下,恍惚中他拉着季盏白的手,走在长街之上,周围的人好像都消失了,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季盏白冲着他笑的温柔,轻声唤他阿漓。 再回过神来,容漓已经站到了八仙楼外,八仙楼是镇上最大的酒楼,如今正是人多的时候,许泰宁带着二人上了楼,进了一个包间。 季盏白环顾四周:这里看起来不像是酒楼,倒像是仙境。 屋内的装饰颇为古典,墙上挂着一幅寻仙图,头顶上有一排精致的红灯笼,灯笼很小,散发出来的光芒却很温暖。 许泰宁抬头看了看:灯笼里面放的都是夜明珠,还有你看那个八仙图,这是渡妄海七剑真人所画,所有人看到这幅画都仿佛身临其境,我现在就感觉自己处在桃花林之中,闻到了桃花的香气。 季盏白笑笑,这幅画被施了法术,他感觉不到什么,修为低的人,便会被带到画中,就像成为了画中人一样,感受着画里的一切。 容漓也被带入进去,他转头看着花瓣缓缓落在季盏白的肩头,伸手为他拂去,在季盏白看来,容漓就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直到上完菜,二人还身处在桃花林之中。 许泰宁知道季盏白不能喝酒,他也怕喝酒会被许庆骂,所以只要了些菜,季盏白示意小二上了一坛酒,许泰宁皱眉:你不要命了? 我就尝尝,不多喝,剩下的都是你的。季盏白不自觉带上央求的语气:就喝一杯。 许泰宁无奈:说好了,就一杯。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说着季盏白倒好了酒,顺便给许泰宁倒了一杯。 容漓动了动唇:师尊,我的呢? 小孩子不能喝酒。季盏白摇头,把酒坛放到许泰宁旁边。 容漓想要说什么,最终没有开口。 你不是说有我在,许叔叔就不会骂你?这次多亏了我,你可不能辜负。季盏白道。 许泰宁笑笑:还是你对我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嘿嘿。 许泰宁仰头灌下一杯酒,招呼道:来,吃菜,吃菜! 季盏白吃了两口菜,也学着许泰宁的样子,咕咚一声灌了下去,接着剧烈的咳嗽起来,容漓慌忙起身给季盏白拍背:师尊,你怎么样? 不会喝酒就别喝,非要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让人担心。 季盏白缓过来后,有些纠结的看着酒杯:不好喝,怎么这么辣? 为什么这么难喝,大家还都喜欢喝?他以为很好喝,所以才一直惦记着,这玩意儿他以后再也不会碰了。 许泰宁在一旁道:又没人逼你,现在知道自己不行,以后可别喝了。 我就是想尝尝。季盏白坐到位子上,感觉胃里火辣辣的:从小就没碰过这种东西,自然好奇,没尝试过的东西总是最好的。 要不然为什么说好奇心害死猫?! 季盏白有些醉了,许泰宁本想着让季盏白住在龙泰,结果季盏白的样子实在走不了太远,于是便让容漓在八仙楼要了一间房,八仙楼虽是酒楼,但也有供客人休憩的房间,只是价格不菲。 许泰宁帮容漓把季盏白安顿好便离开了,随手顺走了季盏白身上的一个发带,说是给他老爹一个交代。 容漓等许泰宁离开后,端了盆水,给季盏白擦脸,然后帮他脱去外衣,看着季盏白醉的人事不省,容漓轻轻一笑,师尊这个模样,让他总想做点什么。 尤其是红着脸的样子,真不想让别人看见,可惜刚才让许泰宁看见了。 他爬上床,紧紧抱住季盏白:师尊因为好奇才喝酒,那师尊有没有其他好奇的事? 会不会也想去尝试呢? 师尊没有的话,他倒是有一个,但是这件事需要师尊跟他一起,希望到时候师尊不要拒绝。 季盏白没有回答,容漓知道季盏白听不到,所以才肆无忌惮的什么都敢说。 师尊喜欢什么样的人呢?今天突然对回魂术感兴趣,为什么?师尊想做什么?还是想去哪儿? 师尊哪也不能去,就算要去,也必须带上我。 我很听话的,只要师尊听话,我就会好好照顾师尊,什么都不会做,但师尊要是不听话师尊一定会听话的对吧? 容漓脸上一直带着笑,若是季盏白看到容漓现在的模样,一定会吓个半死,能跑多远跑多远,但他睡的很死,早已沉入梦乡。 那个许泰宁竟然敢抱师尊,该怎么让他涨涨记性呢? 容漓眯起眼,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的计策,差点笑出声,他捏了捏季盏白的脸:师尊,祝你做个好梦,梦里有我。 说完,容漓趴在季盏白的肩膀上,缓缓闭上眼,很期待明天师尊醒来看到他的样子,是惊喜,还是惊吓? 第二天,季盏白醒的很早,他揉着有些发疼的头,感觉身上趴着什么东西,沉甸甸的,睁开眼便看到容漓放大的脸,紧紧靠在他的肩膀上,容漓的腿和胳膊也搭在他身上,紧紧地抱着他。 季盏白吓了一跳,之前两个人同屋而睡的时候,容漓虽然也抱着他过,但从来没有这么亲密,连腿都紧紧地勾着他的腿,有什么东西,正抵在他的腰间,季盏白脸色一变,瞬间明白过来,使劲推开容漓。 容漓差点被季盏白推下床,不得不醒过来,他揉了揉眼睛:师尊? 嗯。季盏白坐起身,故意忽略容漓的不对劲:我昨天喝醉后,没有失态吧? 没有,师尊什么都没做,只是睡着了。容漓有些尴尬,没想到一大早他便起了反应,师尊还不知道会怎么想他,有心想解释,又不好开口。 季盏白松了一口气,瞥了眼容漓:昨天麻烦你了。 都是弟子应该做的。 咳,你去外屋解决一下吧。季盏白不敢看容漓,他总感觉有些别扭,或许是因为他从未跟人同宿过,若是住过宿舍,大家都这样,就不会尴尬了。 容漓低下头:是。 你不用羞愧,这是正常的。季盏白瞥见容漓的模样,开导道。 容漓头更低了,是正常的,但是他想的不正常,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季盏白,师尊若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会讨厌他。 他不是在羞愧,只是怕被发现。 季盏白看着容漓出去,屏风外偶尔有声音传来,他不想听,奈何修道之人听力极好,季盏白有些泄气的躺在床上,他想好好教导容漓,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很多东西他也不懂,在情感方面,他和容漓都是白痴,行动方面,他更无法开口。 没一会儿,容漓回来了,季盏白也收拾好了房间,顺便换了一身衣服。 容漓看着季盏白的背影,踌躇了一下问道:师尊刚才说,这都是正常的,那为什么师尊没有 说着,容漓的目光看向季盏白的腰部以下。 季盏白腾地一下红了脸:你懂什么?小孩子不要乱说,我身体好的很! 又不是每天都会出现这种情况,季盏白非常庆幸自己没在容漓面前出丑。 容漓倒不是怀疑季盏白的身体有毛病,在他看来,季盏白就像是一尘不染的天神,没有一丝污浊,天神也会出现跟他一样的情况吗?然后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偷偷做着那种事 是弟子不该问,师尊别生气。容漓立刻转移话题:昨日许叔叔说要带我们逛逛龙朝镇,咱们现在要去找他吗? 不用,等他过来就行。季盏白道:正好换上昨天他给你的衣服,我看看。 容漓不喜欢许泰宁给他的衣服,他只想穿季盏白给他的那些,但又不好说出来,只能乖乖换上,季盏白满意的点着头,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师尊,我感觉这件衣服不适合我。 季盏白皱眉:我也感觉不太适合,你还是穿红色最好看,这绿色的算了,你先收着吧。 虽然也很好看,但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容漓立马换下衣服,感觉舒服了许多。 许泰宁回家后因为带着季盏白的发带确实没挨揍,但却被许庆命令必须带季盏白到龙泰住,骂了他半天不会办事,自己家里这么多房间,怎么能让朋友住外面呢? 不管许泰宁怎么解释,许庆都不听,一切都是许泰宁的错。 季盏白只能带着容漓去拜见许庆,说了不少客套话,许庆拉着季盏白,送了他不少东西,才放他出门,最后还叮嘱许泰宁要好好照顾季盏白,就差拿着棍子逼许泰宁对天发誓了。 许泰宁翻着白眼:我真感觉你才是他儿子! 这句话让季盏白哭笑不得,三人在龙朝镇逛了许久,许泰宁带着季盏白去吃茶听戏,甚至差一点就带着季盏白去了青楼,被季盏白言辞拒绝。 季盏白不想去,许泰宁好久没去了,一直想着,他在那里有个相好,但由于许庆管得严,他很难挤出时间去一趟,这次打着季盏白的旗号,他就是去了,许庆也不会说什么,许泰宁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季盏白不去,许泰宁感觉自己这个主人丢下两个客人不太合适,于是便忽悠容漓,容漓流浪过一年,但那个时候年纪小,没有接触过这些,他不清楚青楼是什么地方。 许泰宁说的极为高雅:翡翠楼里可全是仙女,你们就是进去听她们弹弹琵琶,唱唱曲儿也不错啊! 既然那么好,你还是赶紧去吧,别带坏我徒弟。季盏白瞪了他一眼。 许泰宁嘿嘿一笑:合着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说是不是自己偷着去过?还在这里装! 没去过。季盏白冷声道:没去过不代表不懂,你想去就自己去,再忽悠我徒弟的话,明日我可是要找许叔叔告状的。 好吧,好吧,不说了,我这不是觉得自己去没意思吗?你真不去?!许泰宁挥挥手,不敢再忽悠。 容漓不明就里,听许泰宁说的,翡翠楼就是天上人间,但看师尊的表情,翡翠楼好像不是什么好地方,既然如此,不去也罢,他都听师尊的。 许泰宁凑到季盏白跟前,低声道:你徒弟看起来也十六七岁了,该通人事了吧?你让他去那里见识见识,别到时候什么都不懂,再闹笑话。 季盏白有些犹豫,许泰宁说的不错,容漓确实该懂一些了,他不会教,话说破云宗那些弟子们都懂这些吗?是不是也是什么都不懂? 不过弟子们经常下山历练,肯定不会一无所知,再不济还有朋友们开开玩笑,相互交流,跟容漓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季盏白想着他看到容漓产生反应的时候,容漓脸上全是羞愧,这并没有什么好羞愧的,或许是该让容漓跟着许泰宁去翡翠楼,让容漓明白一些。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17) 于是他凑到许泰宁耳根前:你记着别让人欺负了他,早些回来。 知道了,你徒弟就是我徒弟,我还能拎不清吗?来吧,小容漓,跟叔叔走吧?许泰宁朝着容漓走去,脸上满是促狭的笑。 容漓疑惑的看向季盏白,季盏白点点头:你替为师去一下,要不然你许叔叔心里过意不去。 季盏白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极其不自然,毕竟让自己的徒弟去青楼,他恐怕是头一个这么做的师尊,但他又不想容漓什么都不懂,他这辈子是没机会结道侣了,将来能看到自己的弟子结道侣也不错。 是。容漓应下:那师尊呢? 我就在这里听会书,你们去你们的,不用管我。季盏白道,天已经黑了下来,茶馆里的人越来越多,说书人正讲到精彩的地方,季盏白决定在这里等容漓跟许泰宁出来,然后一起回龙泰。 这一等,恐怕至少要等到半夜,他正好可以修炼一会。 容漓走后,季盏白有些心神不宁,说书人讲了什么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心思早已飘到了翡翠楼,不知道容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会不会生他的气。 就算生气,也不能什么都不懂,原书中容漓便孤身一人,直到死,也没有遇到一个红颜知己,季盏白不想让容漓孤独终老,这一世他会护得容漓安稳,但其他的,还要靠容漓自己争取。 季盏白有些害怕容漓被骗,心里一直在忐忑,虽然他已经嘱咐过许泰宁,但许泰宁非常不靠谱,见了那个什么双儿肯定就没有心思再管容漓,他要不要去看看?季盏白很纠结。 另一边,容漓刚进翡翠楼便被人缠上,身边围绕着三四个女子,纷纷对着他抛媚眼,就差直接上手把人拉去房间。 容漓年纪虽小,但长相精致,穿着又贵气,翡翠楼的女子自然不会放过,修道之人甚少有进青楼的,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清心寡欲,更多的是选择与人双修,或者找一个甚至几个鼎炉,为了提升修为,无所不用其极。 许泰宁察觉到容漓不太对劲,跟在季盏白面前完全不一样,明明他仍然笑着,那笑容却让人感觉很可怕。 几个女子被容漓的眼神吓到,不敢再接近他,虽然银子重要,但最重要的是要有命花才行。 许泰宁让老鸨把双儿叫出来,容漓这个模样,他是没办法再管,刚打算要一个房间,远处便传来喊声:呦,这不是咱们龙泰的太子爷吗?怎么今天有空过来?不怕被按着打屁股了? 许泰宁脸上一黑,老鸨也吓了一跳,虽然他们都知道许庆管得严,不让许泰宁来这种地方,但许泰宁出手大方,她们只要帮忙拦住消息不让许庆知道,便不会出问题,众人都不敢管这种闲事,是谁这么胆大妄为,敢找许泰宁的麻烦? 原来是呼啸山庄的林少爷。许泰宁脸上带着虚假的笑意,他跟着许庆做生意,去过不少地方,对各大宗派的人都有所了解,有关系相处不错的,也有关系不好的,林宇就是跟他关系不好的那个。 其实两个人之前没什么交集,见面也是互相不说话,林宇自认是呼啸山庄的太子爷,修为又不错,呼啸山庄虽然比不上三大门派,但实力不容小觑,所以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许泰宁很看不上林宇,林宇总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他不喜欢,不理会也就是了。 两人闹矛盾是因为一次拍卖会,林宇看上了某件法宝,跟友人夸下海口,说一定要拍到,许泰宁好心提醒他,说千刃宗也看上了那件法宝,让他不要跟千刃宗相争,最后两败俱伤,结果林宇非但不听,还跟千刃宗的人一直较劲,最后因为银子不够,没拍到那件法宝,从此以后,林宇就记恨上他了。 所以说林宇这个人不仅自命清高,还看不起别人,他明明已经提醒过了,还非要争,以为自己是谁? 林宇身边围着不少人,都是与呼啸山庄交好的,许泰宁心中腹诽,要不是怕呼啸山庄报复,那些人早跑了,谁愿意供着这位大爷啊! 不敢当,许少爷今天这是用什么理由逃出来的?林宇故意抬高声音,想看许泰宁出丑。 许泰宁皮笑肉不笑道:林少爷哪里的话,我今天是陪别人来的,怎么能说是逃呢? 林宇看向许泰宁身边的容漓,他们没见过容漓,但看许泰宁对容漓的态度,觉得他可能是哪个宗门的小少爷,或者新收的弟子,既然跟在许泰宁身边,那么身份自然不低,不过许泰宁也没像哈巴狗一样对容漓,想来身份也高不到哪儿去。 也说不准是许泰宁故意骗他们,各大宗门里的人他林宇哪个没见过?怕不是养了鼎炉,想在这里玩什么新花样吧? 不过这小子长得倒是不错,林宇盯着容漓的脸,眼神逐渐变的危险。 许泰宁知道跟着林宇混的人都不太正常,尤其是林宇,不仅玩女人,还玩过不少男人,呼啸山庄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宗主也不管,那些人能被自己的儿子能看上,是那些人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别说林宇,林宗主身边都有不少鼎炉,男女都有,口味极重,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云妈妈,房间准备好了吗?许泰宁不欲与林宇起争执,想带着容漓先离开外厅。 林宇朝着二人走过来,呼啦啦的身后跟着七八个小弟:别呀,正好本少爷想跟你说说话,云妈妈,找一个大点的房间,多叫几个姑娘,今日的花销都记在本公子头上! 林公子可真大方。许泰宁摇头:不过本公子也不差这点银子。 说实话,许泰宁应该称呼林宇为道长,但这里是青楼,若称呼他为道长的话,肯定会引来更多的注目,许泰宁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世俗之中,大家都互称公子,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定。 许泰宁。林宇沉沉的看着许泰宁:我想,许公子肯定不想让人知道你现在在这里。 那个所谓的人,自然指的是许庆。 许泰宁眯眼:你威胁我? 当然不是,我怎么敢威胁许公子,不过是想跟许公子做个交易,您是生意人,自然最会权衡利弊。林宇抬着下巴,看向容漓。 容漓见林宇看过来,目光没有闪避,而是直直的对视回去,带着几分危险的味道。 林宇看容漓这个模样,心中更加确认,这个人他之前绝对没见过,肯定没有什么身份,一个鼎炉罢了,很容易换过来,他就喜欢这种性子倔的。 等换过来,看他还不对他服服帖帖的! 许泰宁察觉到林宇的想法,他不敢说容漓是季盏白的徒弟,这样的话,会污了季盏白的名声,只能道:林宇,我劝你不要乱想,他不是你能招惹的。 怎么,排在前面的几大宗门,就没有我林宇不认识的人,许泰宁,你别在这里唬人,一个小孩罢了,爷玩一次就还给你,本少爷的人你也可以随便挑!说着,林宇就要动手抢人。 容漓瞬间明白了林宇的意思,他攥了攥拳,又慢慢放开,脸上笑意未减:许叔叔,他既然想做交易的话,您就跟他做这个交易。 你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乱说话!许泰宁瞪了容漓一眼:闭上你的嘴,你师尊要是知道了,非把我千刀万剐不成! 容漓立马闭嘴,他眨着眼,心里冷笑,还不是许泰宁非要带他来这里,师尊知道了也没什么不好,正好让许泰宁涨涨教训,以后不要再拉着师尊乱说话。 师尊就不该跟这样的人做朋友。 如果今天他不在,师尊是不是也会来这里?这么乌烟瘴气的地方,师尊绝对不能来,永远都不能来。 看,人家自己都答应了,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许公子,你这样可是会失去朋友的。林宇很满意容漓的态度,给容漓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好像在说,乖,哥哥一会儿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容漓冲着林宇笑的天真无邪,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懂。 哼,你算哪门子的朋友?他小孩子乱说话,这也能信?许泰宁现在已经无所谓会不会得罪林宇,反正不能把容漓交出去,否则他也跟着完蛋。 林宇冷笑一声:许泰宁,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这里有多少人你看见了,就你一个筑基期的废物,也敢拦本少爷? 虽然呼啸山庄比不上三大宗门,但林宇实力并不弱,早已到了金丹期,要不然也不会看不上别人,他确实有自命不凡的本事,也算得上修仙界里排行靠前的天才。 许泰宁有些发怵,他一个筑基期的,无论如何也打不过林宇,更何况林宇身后还跟着那么多人,他低下头合计了一下,季盏白离他们不远,或许带着容漓逃出去,是他们唯一能得救的办法。 你不能动他,你可知道他是谁?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许泰宁真不想提季盏白的名号。 林宇冷笑:爷管他是谁,除了那几个,还有爷不敢动的人吗?! 你虽然不认识他,但你绝对不敢动,你也知道,破云宗最护短,你要是敢对破云宗的人动手,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许泰宁吼道。 林宇抬眼:哦?破云宗的人? 破云宗的弟子多了去了,跟在你身边的,肯定是外门弟子,破云宗难不成还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跟我呼啸山庄过不去? 听到破云宗的名讳,林宇确实有一瞬间的退缩,但他听到身后传来不小的惊呼声,这个时候,肯定不能退,不能让他们以为他害怕破云宗。 不就是破云宗,他惹上一回又能怎么样?! 容漓不是什么外门弟子,他是星海仙尊新收的徒弟,你也知道季盏白从不收徒,这是他唯一的徒弟,你岂敢动他!许泰宁僵着脸,把容漓护在身后,一步也不肯让。 容漓低头看着许泰宁,这人明明已经害怕的发抖,却还要护着他,真是好笑。 一个林宇罢了,他根本不放在眼里,金丹期又怎么样? 不会吧,星海仙尊不是还在昏迷吗? 对啊,星海仙尊早就昏迷了,说不准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去哪里收徒?林少爷,这许泰宁说的绝对不是真话,他就是打量着您不敢动破云宗的人呢! 哼,别在这里说大话,他穿的可不是破云宗的弟子服! 跟在林宇身后的人叫嚣着,你一言我一语吵吵嚷嚷。 就是,星海仙尊就算醒了,又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 最后的话给了林宇一个定心丸,季盏白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许泰宁就是仗着自己跟季盏白关系好,把他当猴耍呢。 许泰宁,本少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你身后的人交出来,否则 就别怪本公子在这里对你出手了。 许泰宁脸色阴沉,他低声嘱咐容漓,林宇身后的人已经把出口堵死,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跑出去:一会儿我数到三,你就往楼上跑,你身上可有联系季盏白的东西?让他过来救人。 我这里有云水令,可是许叔叔,我跑了你怎么办?容漓没想把许泰宁怎么样,他受了伤,师尊会心疼,会怨许泰宁,但如果许泰宁为了保护他受伤,那师尊肯定不会怪任何人。 许泰宁道:我没事,他们不敢对我下死手,再怎么说,我也是龙泰的太子爷,除非他们不想活着出龙朝城。 顶多就是受些罪,被打几下,没关系,他都被他爹揍习惯了,不怕疼,但绝对不能让容漓出事。 不用,许叔叔,你把他交给我吧,我来处理。容漓轻轻一笑:放心,我会坚持到师尊赶过来的。 说着,容漓把许泰宁拉到身后:林少爷,不知道您想怎么个交易法?咱们不如去楼上详谈? 还是你懂事!林宇见美人相劝,气顿时消了大半,吩咐身后的人:你们把许泰宁看好了,不许他打搅本少爷的好事! 是,您尽管放心。几个人立马上前控制住许泰宁,许泰宁龇牙咧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尽管冲我来,容漓不是你们能动的,不准动他! 他来之前可是跟季盏白做了保证的,不能让容漓出事,否则季盏白怎么看他? 林宇嗤笑一声:抱歉许少爷,您的长相不符合本少爷的审美。 说着,林宇对老鸨使眼色,老鸨已经愣在原地许久,生怕双方打起来,想劝又不敢劝,现在看事情平息,立马挂上谄媚的笑容,带着二人上楼。 第27章 阉了 容漓悄悄按住云水令,没让林宇发现。 季盏白看到云水令亮起来的时候,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喊了两声,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季盏白顿时慌了,不行,他必须要去看看,万一容漓出了什么事,他肯定会愧疚一辈子。 容漓轻轻敲了两下云水令,好让季盏白能收到消息,趁林宇不注意,容漓把云水令藏在袖子里,凑到唇边,小声道:师尊,我们遇到麻烦了。 什么麻烦,到底怎么回事?季盏白听到容漓的声音,立马问道。 容漓假装不懂:不知道,有一位叫林宇的,说跟许叔叔说做一个交易,许叔叔不同意,林宇便要出手,还说一定会好好疼我。 你听着,不要跟他们硬碰硬,我会尽快赶到,你拿着云水令,随时跟我报备,不要让人发现。季盏白所在的茶馆离翡翠楼相隔两条街,不算远,但也不是很近。 林宇季盏白皱眉,他实在想不起来是谁,但能说出这种话的,一定不是个正经人,他怎么就忘了容漓男女通吃呢! 早知道他绝对不会让容漓去,失策,容漓可千万不能出事。 老鸨领着容漓和林宇走到二楼的一个房间,推开门道:公子,这是我们翡翠楼最好的房间,您看看可还满意? 不错。林宇点点头,扔给老鸨一锭银子,老鸨立刻笑的花枝乱颤:那公子好好享受,有什么需要喊一声就成。 你们几个离得越远越好,都不许靠近,顺便给我兄弟多叫几个姑娘,看好许泰宁,银子少不了你的。林宇吩咐道。 老鸨低头应下:是,公子放心,奴家一定安排妥当。 林宇挥了挥手,老鸨立马退下去,操着小碎步离开,林宇回过头盯着容漓,容漓冲着他笑了一下,抬脚走进房间。 季盏白听到几人的对话,心跟着揪了起来,低声安慰:容漓,你放心,我马上到。 嗯。容漓轻轻应下,默默计算着季盏白多久能到。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18) 房间里飘着一股甜腻腻的味道,放在一般人身上,定会感觉四肢乏力,腹中起火,但容漓从小被关起来试毒,他不会有任何反应,更不会中毒,相反,他的血液里带着剧毒,能轻易置人于死地。 除了血液,容漓也炼出来不少毒,连修道之人都无法抵抗,所以他才有自信,知道自己不会出事。 林宇提前收了老鸨的药吃下,心里暗搓搓的等着容漓忍不住爬到他身上,任他为所欲为,刚关好门,林宇就往前一扑,想要抱住容漓,被容漓躲开。 容漓转头,他眨眨眼:林公子,咱们要不先喝点酒助助兴? 还是你懂事!林宇本来因为容漓的躲闪有些生气,听他这么说,心里了然,看来容漓是想先讨好他:你放心,哥哥定会好好对你,不会弄疼你的。 季盏白在另一边听的想骂人,弄疼个屁,什么玩意儿也敢碰他的徒弟,林宇死定了。 我给您倒酒。容漓说着走到桌子旁,拿起酒壶,偷偷露出一截云水令。 林宇瞬间发现了容漓的不对劲,他捏住容漓的袖子:这是什么?你在叫人?你想叫谁来? 季盏白心里一咯噔,不好,云水令被发现了。 没,没有,这就是一个令牌,我看它好看拿着玩的。容漓语气慌乱,脸上却没有一丝紧张。 林宇一把夺过容漓手里的云水令:喜欢玩是吧?来,哥哥陪你玩! 说着,林宇一把捏碎云水令,伸手去扯容漓,容漓脸上的笑容僵住,语气阴森:是啊,我喜欢玩。 来,哥哥这回好好陪你玩。林宇拽着容漓的胳膊,想要把容漓拖到床上,却突然发现他被定在原地,不能动弹,看着容漓笑的越发灿烂,林宇眼睛瞪大:你做了什么? 嘘!容漓把手指放在唇间:你好吵,真想把你的舌头拔了。 不仅吵,还臭,全身都恶心的让他想吐。 林宇被容漓吓到: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啊!容漓拿出一把短刀,在手里转了转,上下打量着林宇,该怎么让他涨涨记性呢? 师尊马上就到,不能让师尊发现他不对劲,要不然他做的一切就白费了,但是在激动地情况下,不小心伤到林宇,师尊应该不会怀疑。 林宇看着容漓一步步靠近,拼命地想要逃跑,容漓抬头对着他微笑:你可千万要忍住,不要出声,否则你的舌头可就保不住了。 你想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要是敢动我,呼啸山庄不会放过你的!你别过来,别过来啊!林宇惨叫出声,容漓手起刀落,直接把林宇□□的东西割了下来,拿被子捂住他的嘴,没有让声音传出去。 喊什么喊,我这是在帮你,今后你可要好好感谢我。容漓微微皱眉,这人真没用,一点小伤就喊成这样。 林宇的双腿已经麻木到没有任何知觉,疼的满头大汗,想喊却喊不出来。 容漓看着林宇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拿着刀在自己胳膊和胸前划了几下,又照着自己的脸狠狠打了一巴掌,下手极重,容漓的脸迅速肿了起来。 他很久都没对自己动手了,托林宇的福,容漓违背了对季盏白的承诺,再一次伤害了自己。 容漓把刀丢在地上,低声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季盏白破门而去,看着容漓浑身是血的模样,季盏白连忙跑过去:容漓,你怎么样?你伤到哪了? 我,我 容漓心中欢喜,师尊是真的在乎他,才会来的这么快,他支吾了一下,仿佛被林宇吓得不轻:他,他非要扒我的衣服,还打我,我,我一着急 不用管他,你怎么样,你伤到哪了?季盏白看着容漓浑身狼狈,心疼极了,都是他害了容漓。 他敢动你,他竟然敢动你! 季盏白气的脸通红,胸口大力的起伏着,眼神中带着愧疚与愤怒,这是容漓第一次见季盏白气成这样,他扑到季盏白怀里:师尊,我没事,你带我回去,带我回去好不好? 好。季盏白揉了揉容漓的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容漓有没有受欺负,转头看了一眼倒在床上生死不知的林宇:你等一下。 师尊想做什么?容漓抬头看去,季盏白没打算瞒着容漓,冷声道:阉了他! 敢这么对他徒弟,他绝对会让林宇后悔终生。 容漓: 不用了,他已经帮忙阉好了。 季盏白看到被子下的惨状,愣了一下:你做的? 是,弟子刚才一激动,不小心就容漓怕季盏白怪他,头越来越低。 季盏白沉默,心中加了一句干得漂亮,他刚放下被子,外面的人便闯了进来,许泰宁跟林宇的小弟都在其中。 少爷,林少爷!一群人喊着往前面冲,除了林宇,他们都没有见过季盏白,不知道他是谁,冲过去的时候不免撞了季盏白两下,季盏白没说什么,容漓微微蹙起眉头,师尊的脾气太好了,所以才总是被人欺负。 许泰宁想帮季盏白扶一下容漓,容漓往季盏白方向靠了靠,许泰宁尴尬的收回手:你怎么样?我让人叫了大夫,马上就到。 我没事,多谢许叔叔。容漓摇摇头,故意装作很虚弱的样子。 许泰宁干咳一声:有什么谢不谢的,是我没保护好你。 老鸨怕许泰宁出事,不敢瞒着,把二人送进房间后就偷偷传了消息出去,许家来了不少人,跟林宇的人对峙,季盏白一把抱起容漓,容漓现在沉了不少,季盏白抱着有些吃力,但却没有放下:人是我废的,他要是有什么不满,尽管来破云宗找我。 你放心,剩下的事我一定处理好。许泰宁保证道,他没保护好容漓,让容漓受伤,已经犯了大错,必须处理好这件事,让季盏白没有后顾之忧,将功补过。 见季盏白要走,林宇的小弟们想要拦,这个不知道姓甚名谁的人把林少爷伤成这样,就这么轻易的让他走了,回头他们怎么跟呼啸山庄的宗主交待? 许泰宁往前一步:林少爷把星海仙尊的徒弟伤成那个模样,你们谁也别想走! 许泰宁一挥手,几个侍卫蜂拥而上,把他们全部抓住,许泰宁冷哼,在他的地盘闹事,要不是因为在翡翠路,他至于受制于人吗? 现在他终于翻身了! 本来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能跟双儿好好温存一番,都怪林宇,坏了他的好事,还让他在季盏白面前丢人,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林宇。 有季盏白这个身份在,呼啸山庄不敢怎么样,他可以明目张胆的公报私仇,好好招呼林宇。 季盏白抱着容漓没有走远,他知道容漓不想在翡翠楼里待着,于是去对面的客栈要了一间房,把容漓轻轻放下,然后开始给容漓脱衣服上药。 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季盏白想知道林宇都做了什么,只有知道做了什么,才能更好的开导容漓。 容漓的睫毛微微颤抖:师尊是什么意思? 就他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季盏白不知道该怎么问,那些话实在难以启齿。 容漓微微摇头:他想抱我,我躲开了,幸亏师尊来的快,否则我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容漓看起来就像一头受惊的小兽,脸上满是惊慌,季盏白不敢再问,轻声安抚。 第28章 拍卖会 容漓再次扑进季盏白怀里,身体颤抖着,季盏白不停地拍着容漓的背:没事了,都过去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别怕,以后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放任你一人。 真的吗?容漓趴在季盏白的肩膀上,在季盏白看不见的地方,笑的极为夸张。 季盏白点头:真的,为师要是做不到,就让为师永远都无法得道成仙,魂飞魄散! 师尊一定会好好的。容漓紧紧抱住季盏白。 为何要发这种毒誓?不过这样也好,若是哪天师尊想要离开,他会跟着师尊一起魂飞魄散,不会让师尊孤身一人。 容漓抱得更紧了,季盏白不停安慰:这样会压到伤口,我先帮你上药。 嗯。容漓有些不舍的放开季盏白,师尊的怀抱太过温暖,让他想要永永远远的抱下去。 季盏白看着容漓失落的脸,笑着捏了一下没有肿的那半块:好了,你自己脱吧,身上哪处有伤,不许瞒着。 好在容漓身上的伤口都不是很深,季盏白松了一口气,动作小心的给容漓上药,容漓咬着唇,没吭一声,其实这些伤他几乎都感受不到,若不是为了让师尊心疼,他连唇都不会咬。 上好药以后,季盏白看着容漓肿胀的脸:就算用药,没有个三五天也消不下去。 没事的,不疼。容漓满不在乎道。 季盏白皱眉:怎么可能不疼,你不用强撑着,为师不会笑话你的。 真的不疼。容漓摇摇头,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能让师尊这么对他,这些伤已经值了,早知道应该多打两下。 季盏白很内疚,认为是自己害了容漓,这两天他一定好好照顾容漓,等伤好后立马回山,不在外面多停留。 师尊今日让弟子去翡翠楼,师尊知道里面是做什么的吗?容漓抬起头,紧紧盯着季盏白的眼睛。 季盏白不敢看容漓,那眼神太纯粹,让他有种玷污了容漓的感觉:是我做的不对,师尊跟你道歉。 就算他急于想让容漓懂事长大,也不该用这种办法。 容漓扯了扯嘴角:不,这不是师尊的错,您也说了,盛情难却。 是许泰宁先邀请师尊去的,师尊不愿,才让他跟去。可是师尊没去过,怎么会知道那里面是做什么的? 容漓知道季盏白不会骗他,既然说没去过,那就是没去过,到底如何得知,他只能以后再慢慢问了。 两天后,容漓脸上的伤虽然没好全,但已经消肿,看起来只是有些发红,许泰宁给他们在拍卖行二楼安排了一个房间,这里是视角最好的地方,而且隐秘性极好,楼下的动静看的一清二楚,外面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这次的拍卖会不大,所以来的都是一些小门派,像破云宗、烛龙观根本没有派人前来,而呼啸山庄因为林宇出事,两天前就已经离开了龙朝城,尽管林宇受的伤害更大,但因为他得罪的是季盏白,呼啸山庄什么都不敢说,灰溜溜的逃回去,甚至准备去破云宗请罪。 呼啸山庄不仅得罪了破云宗,还得罪了龙泰,因为林宇这一闹,呼啸山庄彻底从二流宗派除名,与他们交好的一些门派得到消息后立刻划清界限,生怕会遭到报复。 季盏白一边吃着茶点,一边注意着拍卖会的情况。 敛息珠一千两成交! 接下来是龙泰新得的一件上品仙器,名龙渊剑,可引天雷勾地火,威力极大,各位仙家请看拍卖师刚让人打开盒子,下面便传来一阵惊呼声。 季盏白挑眉,龙渊剑,听起来不错,不是说这只是一次小型拍卖会,没什么上品法宝仙剑吗? 正好给容漓拍过来不错,他又是雷灵根,如果有机缘的话,再帮容漓弄到一个神火便圆满了,除了水灵根体质与火相冲,其他灵根都可以收服神火,只是其中有太多的幸运成分,若是不幸,不仅收服不了神火,还会被神火反噬而死,所以修道之人既向往能拥有神火,又无比畏惧。 季盏白压制神火便有些困难,说到底还是他修为太低,若是到了元婴期,会比现在好很多,他现在最迫切的就是提升实力,以前没想过这些,现在却不得不去努力。 只有实力强,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容漓。 拍卖师还没介绍完,楼下便有不少人举牌竞争,最吸引人的一点,是龙渊剑内可藏异火,许泰宁看到后脸色严肃起来:之前父亲没跟我说有这种好东西。 极品仙剑不应该出现在大型拍卖会上吗?现在卖可惜了。 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泰宁与季盏白对视一眼,季盏白没想那么多,许泰宁却看向容漓,这不会是父亲想送给容漓的礼物吧?怕季盏白不收,所以才以这种方式拿出来,不怕季盏白不心动,而且季盏白也有足够的能力拍下龙渊剑。 毕竟前两天容漓受伤是因为他,父亲可能想补偿容漓,用这种方法让季盏白消气,许泰宁心思转完,心里哼了哼,白白才没有那么小气! 起拍价是一千两,然后价格一路飙升,季盏白紧紧盯着,看下方没有人再拍,最终价格停留在八千两,立马把手里的牌往外伸去。 拍卖师得到许庆的嘱托,一直在用余光注意着季盏白的房间,季盏白刚举牌,拍卖师便跟着喊道:一万两一次! 楼下传来声声叹息,他们显然没有能力再继续竞拍,失望之余,其实他们也知道没有能力竞拍成功,更多是对二楼房间的好奇。 一楼的宾客都是散修还有小宗派,二楼才是贵客,季盏白刚举过牌子,对面的房间朝着他们看了一眼,默默举起牌子,有帘子挡着,双方都看不清对面的情况。 一万五千两一次!拍卖师喊道。 对面竞拍过后,隔壁也跟着竞价,龙渊剑的诱惑显然不小:两万两一次! 季盏接着举牌:三万两。 四万两!对面跟着道。 五万两。季盏白继续道。 六万两! 于是就这样,价格瞬间到十万两,容漓不知道龙渊剑是给他拍的,有些担忧,对面明显故意跟他们杠:师尊 季盏白勾起唇角,声音清冷:无妨。 接着,他再次举出牌子。 三十万两。 季盏白能听到楼下的抽气声,许泰宁拉了一下季盏白:你这样拍可就不划算了,就算龙渊剑是上品仙剑,撑死了也就十万两的价格。 他父亲的一腔好意,恐怕是要错付了。 这下对面没有声音再传来,季盏白见拍卖师手里的锤子落下,心也跟着定了下来:反正这银子给谁赚不是赚?给你们龙泰,跟在我手里差不多。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19) 许泰宁沉默片刻:你说的倒也对。 他爹总是把季盏白当成亲儿子,再说了,他替季盏白担心银子的问题做什么?难道季盏白会差这点钱?! 没一会儿,龙渊剑便被送了上来,季盏白示意容漓过去,容漓顿了顿:这是给我的? 对啊,试试怎么样。季盏白点头,他不用短剑,其实他想拍下龙渊剑最大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容漓喜欢短刀,之前那个丢在了翡翠楼,又沾了林宇的血,不能要了,龙渊剑出现的正合适。 容漓惊喜的拿起龙渊剑,龙渊剑虽短,只有人的小臂大小,但上面花纹精致,剑身极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上雕刻着一条金龙,龙的眼睛上镶嵌着红宝石,容漓轻轻挥舞两下:师尊,这龙渊剑果真不错! 比他之前用的短剑锋利多了,好像轻轻一划,就能划破人的喉咙,容漓想象着人的血从脖颈喷涌而出,那感觉真是痛快极了。 那就好,等回破云宗后我再教你剑法。见容漓高兴,季盏白也跟着笑了起来。 许泰宁努努嘴:真是有徒弟忘了朋友! 以前他从未见过季盏白笑的这么开心,季盏白虽然不常发火,但许泰宁很清楚,他的脾气并不怎么好,也许是因为在破云宗关久了,只要一提到破云宗,季盏白就会不高兴。 许泰宁能理解,若是他因为身体不好,总是被一群人围着,这儿不让去,那不让吃,肯定也会不痛快,有容漓在,季盏白真的变化很大。 容漓看着许泰宁搭在季盏白肩膀上的手,眼神定住,笑的愈发灿烂。 龙渊剑是许庆单独安排进来的,接下来拍卖继续进行,季盏白看了几样,都没什么兴趣,百无聊赖的等着回魂术出来。 许泰宁突然感觉他的手有些痒,不自觉的抓着,没一会儿便抓的通红。 怎么这么痒?许泰宁纳闷,他没干什么啊! 季盏白看了看许泰宁的手,然后抬头瞪了容漓一眼:没事,可能不小心碰到什么了,你抹上这个就不痒了。 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小瓶药膏,递给许泰宁。 许泰宁立马接过:我也没碰什么,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季盏白摇头,沉沉的看着容漓。 容漓有些慌,他以为这种毒神不知鬼不觉,师尊怎么会知道是他干的?当初林宇都没发现,金丹期的修士不是不会发现吗? 也许是这盆百合花不对,你出去转转或许会好点。 许泰宁点头应下:那我出去透透气。 季盏白把许泰宁打发走后,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师尊容漓咬唇,做出泫然欲泣的模样。 第29章 容泗 季盏白皱眉:说实话,否则哭也没用。 见容漓半天不回答,季盏白猜测:是因为之前他把你带去翡翠楼? 容漓摇头,他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找许泰宁的麻烦。 因为他没有保护你?季盏白见容漓还在摇头,叹了口气:那是为什么? 因为因为他对师尊举止轻浮。容漓咬牙回道,他早就想这么做了,许泰宁总是对师尊动手动脚,他不高兴。 什么轻浮?人家哪里轻浮了! 季盏白哭笑不得:就因为这个? 什么举止轻浮,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师尊。容漓不敢直言,于是道:师尊,上次咱们在书店碰到许叔叔,当时他想买的可是关于您的话本,那里面都是我怕他对您有,有那种想法,所以才 容漓支支吾吾的,但到底把话说清楚了。 季盏白神色严肃:容漓,以后不准做这些小动作,许泰宁是你的长辈,你如此对他,不觉得僭越了吗? 弟子知错。容漓低下头。 季盏白看着容漓认错很快,知道容漓心里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他跟许泰宁都是正常的,看那些话本不过是闹着玩,没其他心思,有关于他的话本多了去了,大家也不过是图个乐呵,假的永远也成不了真的,再说了,许泰宁很直,要不然还兴奋的去青楼做什么? 错不错的原不在此处,而是容漓想太多,又总是暗自动手。暗地伤人乃是小人所为,不是君子。 这次下山鉴于你错处太多,回去一并受罚。季盏白道。 容漓点头:是,弟子一定亲自去戒律堂领罪,还望师尊不要生气。 你过来。季盏白看着容漓靠近,拉住容漓的手,语重心长道:我不是生气,只是有些失望。 容漓,我一直以为你已经对我敞开心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可现在发现不是,就像在乌蛮镇,确实是他们先骂人,是他们做得不对,所以你朝他们动手,我不会怪你,但对普通人出手,终究坏了规矩,不得不罚。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都过去了,人要往前看,总是停留在过去,会成为你永远的心结,折磨的是你,不是他们。 容漓就是因为放不下过去,憋在心里,所以容易走极端,季盏白不希望容漓一直跟自己过不去,以后的时间很长,他希望容漓能开开心心的,免得最后结局还是那样悲惨。 他们骂我再多,我也不会生气,可他们骂的是师尊,师尊受辱,便是弟子的不是。容漓脸上闪过一丝戾色,他不想骗季盏白,是许泰宁先对师尊搂搂抱抱,他才出手的,师尊只能是他的,别人不能碰。 任何人都不能碰。 季盏白点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只是容漓,以后你再做这种事,可否先问过我的意见? 他气的不是容漓朝那些人动手,而是容漓什么都不跟他说,原来容漓一直都没明白。 可是如果我跟师尊说了的话,师尊一定不会让我这么做的吧?容漓道。 季盏白梗了一下,确实,如果容漓说出来,他一定会阻拦。 所以你都是为了我,为什么? 容漓定定的看着季盏白:我以为师尊知道的。 我怎么可能知道!季盏白被容漓看的心慌了一下,忙错开眼神,容漓到底是什么意思? 容漓沉默,他对别人出手,师尊立马就能知道是他做的,还有从前的那些事,师尊都清楚,有时候他想什么,师尊能立马说中,怎么现在师尊却说不知道。 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 我知道,你是不忍看到为师受委屈,可是这真的没什么好委屈的,我很感激你这么对我,只是以后不许再这么做了。季盏白嘱咐着。 容漓刚要说什么,许泰宁突然推开门:哎呀,好多了,我的手终于不痒了,这盆百合花到底有什么问题? 他一边说一边盯着百合花看,他好像没有碰这盆花吧?! 季盏白刚才说百合花有问题不过是想把许泰宁骗出去,容漓具体做了什么他不知道,只是感觉是容漓做的,盘问之下,没想到真是容漓做的。 在他和许泰宁眼皮子底下下毒,还没有人发现,容漓确实有本事,怪不得能成为最后的大boss。 现在容漓已经长歪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把容漓的心性正回来,要说坏,容漓没有多坏,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报复,因为不懂,所以他以为人死了跟花落草枯没什么不同,季盏白记忆最深的是原书中的一个情节。 那个时候容漓还没有叛出破云宗,跟萧开麒还站在同一阵线上,当时破云宗与魔宗对战,与两人关系不错的一个配角死了,萧开麒很伤心,众多破云宗弟子都死在那场大战中,容漓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木讷,因此,许多人都更加疏远容漓,连众仙尊都觉得他有问题。 萧开麒问他为什么不哭,容漓愣了愣:为什么哭? 死了那么多人,你都不伤心吗?萧开麒很愤怒,容漓的态度根本不正常。 容漓不解:人死了就要伤心,就要哭吗? 谁能告诉他,伤心是什么? 当时容漓也伤的不轻,两人闹得不欢而散,季盏白每次看到那一段都会难受,容漓不知道伤心是什么,但他没有错,因为从来没有人教过容漓这些,以前季盏白不知道,后来知道容漓的经历过后,只会更加心疼。 就算与容漓关系不错的人死了,他也不会难受,第二天还叫着萧开麒下山采买,根本不顾有多少人还在为那场大战痛苦。 许泰宁感觉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对,没再问关于花的问题,就在此时,季盏白一直等的回魂术终于上场,他也没有心思再教育容漓。 就算要教育,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 回魂术听起来虽然稀罕,但正如许泰宁所言,宝贝是宝贝,但没有什么实用价值,所以竞拍的人寥寥无几,季盏白看着大家兴致不高,索性直接举牌,开出了一万两的价格。 就在守卫把回魂术送上楼的时候,变故突生,对面房间里冲出一个黑衣人,直接打晕守卫,夺走回魂术,季盏白听见动静立马推开门,追着黑衣人而去。 白白!许泰宁喊了一声,容漓看情况不对,忙跟上季盏白。 黑衣人飞到龙朝镇外停下,季盏白紧紧地盯着黑衣人:下身穿锦衣,应当不是小门小户,刚才大可以一起竞价,为何要偷? 黑衣人脸上带着面具,他认不出来是谁,但感觉这个人认识他,要不然也不会特意等他。 呵呵。黑衣人笑了两声,声音低哑:破云宗,季盏白? 是我。季盏白点头:这个回魂术对我来说很重要,不然的话一定赠与阁下,这样,您先拿回去看,或者我先看,看完之后您再给我,或者我给您,您看怎么样? 黑衣人笑的更大声了,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你很有意思。 季盏白感觉面前的这个人很莫名其妙,他只是担心再也得不到回魂术,怎么就说他有意思? 容漓和许泰宁也追了过来,还有几个金丹期的守卫,很少有人敢在龙泰明目张胆的抢东西,这人不仅抢了,还逃出了龙泰,差一点就出了龙朝城,若是让黑衣人顺利逃脱,传出去后他们龙泰的名声就坏了。 他们把黑衣人围成一圈,黑衣人仍是闲闲的站在一旁,好像被围起来的根本不是他,没有任何危机感。 季盏白眼睛眯了眯,这个人一定对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所以才巍然不动,实力一定很强,刚才速度就很快,所以他们几个金丹期的修士,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这个人的修为一定在元婴之上,有可能已经到了分神期。 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季盏白嘱咐道,一旦打起来,他们肯定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只会全军覆没,倒不如好好谈谈,面前的人既然能停下来等他,就一定有谈判的余地。 黑衣人看了季盏白一会儿,然后把目光转向容漓,眼神闪烁,长这么大了,还是跟从前一样没出息! 容漓见黑衣人看他,皱了皱眉,听季盏白的话,他一动未动,这个人让他感觉有些熟悉,身上有一股很恶心的气息。 你是谁?容漓没忍住问了一句。 黑衣人嗤笑一声:容漓啊容漓,没想到你最后还是找到他了。 容泗。容漓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季盏白顿时明白了过来,面前的黑衣人,就是当初在琅琊峰欺负容漓的那个人,琅琊峰的二公子,名容泗,他还有一个更厉害的身份现任魔尊。 季盏白立刻护到容漓面前,但已经来不及,容泗出手很快,眨眼间便掐住了容漓的脖子,容漓手里的龙渊剑掉在地上,实力相差悬殊,他毫无反击之力。 真是得来毫不费功夫,容漓,我可是找你很久了。容泗道,他的声音不知为何,一直带着嘶哑,双手紧握成爪,狠狠地掐着容漓的脖子,明显是想直接掐死容漓。 季盏白召出清羽扇,扇子在手里转了一圈,幻化成剑,覆上一层青炎秘火,季盏白飞速朝着容泗砍去。 容泗感觉到危险不得不放手,急速后退,虽然躲开了季盏白的一击,但面具被清羽剑的剑气扫到,碎裂开来,露出他的本来面貌。 第30章 过往 说实话容泗长得不错,脸如雕刻般俊美异常,剑眉星目,唇极薄,笑起来的样子很邪肆,浑身透着一股放荡不羁。容泗和容漓长得有三分相像,也许是容漓长得更像他母亲,容貌更加精致,不像容泗那么张扬。 季盏白接住掉下来的容漓,容漓干咳了两声,脖子上印着一个通红的手印,季盏白皱眉:怎么样? 弟子没事,多谢师尊。容漓摇摇头,嗓音沙哑,他看着季盏白,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有一线生机,只是那样的话,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而且对身体伤害极大。 容泗轻哼一声:容漓啊容漓,你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现在就由本尊亲自送你下地狱吧! 说着容泗就朝着容漓冲过来,几个金丹期修士连忙拦住,跟容泗对轰了起来,他们被容泗的法术逼得连连后退,几个修士联合在一起,都接不住容泗一招。 季盏白手里拿着清羽剑,神色严肃起来,今日看来他难逃此劫。 阿宁,容漓,你们先走。 师尊。容漓摇头,不行,他不能丢下师尊一人,容泗的修为远在师尊之上,再者说,容泗想要的是他的命。 快走!季盏白催促道,他不想让所有人都搭在这里,或许他死了,还能回到现代,容漓和许泰宁死了,那可就是真的死了。 容漓倔强的不肯离开:要走也是师尊先走。 说完,容漓身上开始爆发出强大的灵力,他的头发开始变得雪白,额头上的朱砂痣看起来更加妖艳了。 容泗冷笑:不自量力! 容漓睁开眼,他的眼睛已经彻底变成红色,看起来像是入了魔,季盏白有些担心,容漓从小有封印在身,他母亲把自己的灵力都传给了容漓,所以打开封印的容漓很强,可是现在容漓还不能控制好这份的力量,只能慢慢吸收。 最可怕的是容漓身上的封印不止一种,琅琊峰的孩子生来就是半仙,也就是元婴期,因为力量太过强大,所以从出生开始,便必须封印起来,他们有特殊的修炼方法,可以慢慢得到那些力量。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20) 上一次在幻海,容漓只打开了一层封印,所以没有变成白发,现在他打开了全部封印,季盏白很担心容漓的神志会受影响。 灵力暴涨带来强大的暴风,许泰宁的身体随着暴风晃动,根本站不住脚,季盏白见情况不对,立马拉住许泰宁后退,几个金丹期的修士也连忙往外逃窜,只有容泗还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季盏白拉着许泰宁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忧心忡忡的看着容漓和容泗的方向,两人已经打了起来,不断地引来天雷,轰隆作响。 许泰宁惊讶的看着容漓:他,他他他他这是怎么回事? 季盏白神色严肃: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容漓的情况很不好,你能回去找许叔叔过来吗? 我现在就去!许泰宁从地上爬起来,往城内飞去。 现如今也只有许庆能阻止这场战斗,虽然不清楚容泗的实力,但许庆是全龙泰唯一一个到达分神期的修士,除了他,没有人能救容漓。 季盏白紧紧盯着两人的情况,现在看起来两人不分胜负,但容漓的状态维持不了多久,后期一定不是容泗的对手。 到底该怎么办? 季盏白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大喊一声:容漓,让开! 季盏白把手里的东西砸向容泗,容漓听到声音,急速撤退,容泗刚想去追,却被玉瓶砸住,瓶子碎裂开来,喷涌出强大的雷火,容泗不得不用法术护住自己的身体,就这一瞬间,季盏白在乾坤袋里拿出来不少火雷瓶,不要命似的朝着容泗丢去。 一个两个可能不能把容泗怎么样,但是多了,容泗也略微显得有些狼狈,季盏白在乾坤袋里找到不少护身法宝,全都冲着容泗丢过去,容泗所在地一会儿被火烧,一会儿被雷电,一会儿又是冰封,忙得不可开交。 季盏白继续朝着容泗砸,容漓配合着季盏白,也不停地朝容泗攻击着,容泗见此,丢下一句话火速离开。 季盏白,容漓,本尊绝不会放过你们! 季盏白撇嘴,干啥,以为自己是灰太狼啊?! 慢走,不送,再也不见!季盏白跟着皮了一回,冲着容泗的背影喊道。 看着容漓虚弱的倒在地上,季盏白连忙飞过去接住:你怎么样? 容漓虚弱的躺在季盏白怀里,想要摇头,却动弹不得,看着季盏白为他担心,容漓心里很高兴,感觉就算死也值了。 不过他现在可舍不得去死,他若是死了,师尊这么单纯,肯定会被别人拐跑,他绝对不允许。 你先别说话。 季盏白把容漓放在地上,朝着容漓体内输送灵力,直到感觉差不多才停下,容漓脸上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师尊,我没事。 许泰宁带着许庆赶到,看着周围一片狼藉的模样,心惊不已。 你们怎么样?许泰宁落在季盏白身边。 季盏白摇头:我没事,容漓灵力枯竭,身上也受了些内伤,得尽快回去疗伤。 来人,快帮忙把人扶起来。许泰宁喊道。 季盏白抱起容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看到许庆,季盏白忙说了声谢谢。 许庆皱眉:刚才那人是谁? 他没帮上什么忙,这声感谢大可不必,他受之有愧,季盏白在他的地盘出了事,季随安那老头子要是知道,肯定会跟他跳脚。 魔尊容泗。季盏白脸色沉沉,容泗不仅抢了回魂术,还伤了容漓,若不是自己修为太低,绝不会轻易让容泗跑了。 许庆的脸色也很不好:他怎么会来这里? 不好好在魔城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他抢走了回魂术。季盏白不知道容泗想做什么,这次碰到是巧合,容漓藏在破云宗这么久,现在被容泗得知,将来他一定还会再来。 许庆颔首:我知道了,接下来的事我来处理,阿宁,你陪着小白回去,请医师给容漓医治。 是!许泰宁连忙应下,三人先行回到龙朝镇。 许泰宁给二人在龙泰找了一个房间,又叫了医师过来,季盏白身上虽然有伤药,但不敢给容漓乱吃,听医师说可以用之后,才放下心来,喂了容漓两颗。 吃完药后,季盏白扶着容漓躺下,帮容漓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你的头发和眼睛还能回去吗? 原来书里描写的白发,是容漓解除封印之后,怪不得一开始他认不出来。 能。容漓点头:这次多亏了师尊,要不是师尊相救,我肯定会 别这么说,如果不是下山,你也不会遇到容泗,不过他为什么要杀你,你们不是亲兄弟吗?季盏白问道,从小容泗就喜欢欺负容漓,这次更是差点杀了容漓,为什么? 容漓顿了顿:他不是想杀我,是想吞噬我。 这样的话,容泗的实力就会大增。 吞噬?季盏白不解,什么叫吞噬? 容漓低声解释道:当年琅琊峰出事,是因为父亲修炼时走火入魔,他走火入魔后吞噬了好几个人,实力大增,心智渐失,甚至想吞噬母亲,母亲逃了出来,把灵力传给了我,却被父亲发现,父亲大怒,杀了母亲,直叔带着我逃出来,然后把我送给了那个人,确切的说,是卖给了那个人。 那个人,便是拿容漓试药的老变态,前期只是拿容漓试药,后期见容漓怎么都死不了,于是开始各种折磨,书里只描写过一小段,季盏白心疼的抓住容漓的手:都过去了,没事的,以后你都不会再碰到他了。 嗯,都过去了。容漓笑笑,声音平静,那老变态被他亲手所杀,自然不会再遇见。 父亲的死跟无藏海脱不了关系,无藏海的人听说父亲走火入魔,赶到琅琊峰,把琅琊峰的宝贝全部搬走,洗劫一空,我的那些哥哥们,也都死的死,没想到容泗能活下来。 容漓在说这些的时候,情绪没有任何起伏,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与他无关痛痒。 琅琊峰的人天生灵体,可以吞噬别人,也可以被人吞噬。容漓脸上露出微笑:一开始师尊接近我,我以为师尊是想要吞噬我呢。 所以他才害怕,季盏白对他好都是有目的的,不过现在他不怕了。 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季盏白瞪了容漓一眼:不过这种事,你还是不要说出去,否则难免会出事,等你的实力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碾压一切,就不用再忌讳了。 容漓笑的伤口有些疼,碾压一切,师尊说话总是这么可爱。 不过师尊说的对,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他不能总依靠着师尊保护,若有一天师尊遇到麻烦,他希望自己能够保护师尊。 容漓不自觉想到了容泗,当年师尊为了救他,伤过容泗,刚才容泗看师尊的眼神就很不对劲,容漓眯起眼,他绝对不会让容泗伤到师尊。 你好好休息,等你伤好以后咱们就回去。季盏白道。 容漓点点头:嗯。 师尊,我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回去以后还要受罚吗? 季盏白转了转眼睛,容漓的语气带着撒娇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心软:可以酌情免去一些惩罚,回去再说。 师尊真好。容漓笑的如得逞的猫。 看来师尊还是心疼他。 第31章 酥酥 季盏白只觉得容漓的笑容晃花了他的眼睛,白发红眸的容漓看起来更加精致可爱,季盏白的心扑通扑通跳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让他舍不得移开目光。 容漓微微别开头:弟子这样是不是很丑? 哪里,明明就很好看。季盏白摇头。 容漓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为师还能骗你不成?季盏白看着容漓:比以前更好看了。 容漓偷偷红了脸:那师尊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那样? 季盏白想了想:反正都是你,有什么区别吗? 行了,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季盏白把容漓哄睡着以后,轻手轻脚的走出去,找许庆和许泰宁商量关于容泗的事。 容泗突然出现,不知有何目的,许庆让季盏白回山后把这个消息先行转告黎天河,让黎天河去查一下容泗的行踪。 季盏白一一应下,许泰宁很愧疚,他好不容易见到季盏白,却总是出事,这几天容漓一直在遭罪,许泰宁拉着季盏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季盏白心想,若许泰宁知道容漓曾偷偷对他下手,肯定不会再愧疚。 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容漓受伤,也不关许泰宁的事。 五天后,容漓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但他们已经不能再停留,必须赶回去复命,否则容漓的测试便要以失败告终,不过还有几天时间可以在浮光舟上养伤。 只剩下两个人之后,容漓的心情放松了许多,之前在龙泰,他总是不能好好休息,师尊虽然每天都会陪着他,但有一半的时间会被许泰宁拉走,容漓又不能把许泰宁怎么样,所以心里一直堵着,越来越难受。 现在终于好了,许泰宁不是破云宗的人,不能总缠着师尊,只有他有理由一直陪在师尊身边,真好。 而且浮光舟上只有一张床,这样师尊就没有办法去别的房间睡,容漓心情好,身上的伤便好的快了许多,还未到破云宗,容漓就能跑能跳,与平常无异,季盏白也跟着放了心。 两人回破云宗后直接去了日之海,黎天河正在教导弟子,前些天曹林回来的时候,黎天河就知道容漓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季盏白刚到日之海,几个师兄便飞了过来,每个人都很担心他。 小师弟,你怎么样?前几天收到消息,说你们遇到了魔尊,没受伤吧?袁奇围着季盏白转了一圈,见人没事才舒了口气。 你做完任务还在外面折腾什么,早些回来什么事都没有。季灵心皱眉:不过魔尊怎么会出现在龙朝镇? 容泗出现在龙朝镇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季盏白无奈:我若是知道,也不会去的。 不知道容泗拿回魂术是为了做什么,还是故意想引他和容漓出城。 对啊,魔尊突然出现,也不能怪小师弟,没受伤就好。子桑游声音温柔,他拍了怕季盏白的肩:你不知道,小师妹听闻这件事以后,拿着剑就要往龙朝镇去,师父又闭了关,现下没人能拦小师妹,还好你回来的快。 最担心季盏白的莫过于季灵心,因为太担心,所以才会生气,气季盏白不早些回来。 季盏白走到季灵心身边,语气放软:我知道,阿姐对我最好了! 容漓在一旁目不斜视,心里却痒痒的,什么时候师尊能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哼。季灵心瞪了季盏白一眼:行了,早知道就不该让你下山! 说完,还瞪了黎天河一眼,黎天河很无辜,他也不知道季盏白会碰见容泗啊! 袁奇凑到二人身边:胡说,小师妹明明是对我最好! 不说话你皮痒是不是?季灵心举着胳膊就要揍袁奇,袁奇赶紧窜到子桑游身后:二师兄救我! 师兄妹几个其乐融融的打闹,黎天河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阻止:魔尊那边我已经派人去查,现下最重要的是拜师典礼,容漓不用说肯定是跟着小师弟,萧开麒还有几个弟子也已经通过测试,你们先商量一下,典礼的时候收徒。 黎天河一开口,所有人都严肃起来,他现在最主要的精力不是教导徒弟,所以这次不会收徒,而袁奇看萧开麒极不顺眼:除了他,我谁都行。 他可不愿意教萧开麒,看着那人的脸他就不高兴,还天天缠着小师妹,袁奇不想每次去找季灵心的时候,还要考虑萧开麒会不会跟着。 子桑游道:那就我来吧。 他曾说过,让萧开麒不要再接近季盏白和季灵心,萧开麒若是不听,作为萧开麒的师尊,他有千万种办法去惩罚萧开麒。 季盏白知道子桑游不喜萧开麒,却没想到子桑游会主动想要收他为徒,原书里最后是季灵心收了萧开麒,看来一切都是有转机的,有变化是好事,说明每个人的结局都是可以改变的。 这样,他只要好好护住容漓,容漓肯定就不会像原书那样悲惨。 对了,魔尊名容泗,你这个徒弟又叫容漓,两人可有什么关系?黎天河问道。 容漓刚想回答,季盏白道:仇人关系。 仇人?季灵心看着容漓,两个人都姓容,容姓可不常见,更像是亲戚关系吧? 季盏白点头:就是仇人,不死不休那种,所以你们放心,容漓绝对不会跟魔宗有关系。 容漓心中一暖,原来师尊这么说,是为了让他跟魔宗撇清关系,若是直接承认他们是兄弟关系,这些仙尊一定会怀疑他目的不纯,虽然他现在站在这里,的确目的不纯。 我们也没说他跟魔宗有什么关系,既是仇人的话,那往后就要更加小心了。黎天河也看向容漓,他有些不放心把容漓交给季盏白,小师弟的修为本来就不高,容泗若真的想杀了容漓,那么跟容漓最为亲近的人,也同样危险。 季盏白笑笑:师兄放心,我会努力提升实力的。 黎天河几人都有些诧异,要知道季盏白是最讨厌修炼的,最喜欢玩,现在却主动说会努力,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季盏白做不做得到,对几人的冲击力都很大。 看来小五真的长大了。黎天河点头:这样很好。 袁奇撇了撇嘴:我看倒像是烧糊涂了,才能说出这种话。 闭嘴吧你!季灵心瞪着袁奇,她弟弟怎么就不能上进了? 子桑游在一旁笑着看热闹,容漓对季盏白的影响真的很大,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子桑游一半忧心一半欣慰。 几人又说了会话,季盏白便带着容漓回了星之海,星之海还是如往常般安静,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季盏白深呼吸,鼻尖全是芳香:还是这里舒服。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21) 一开始季盏白只觉得这里很舒服,阳光温暖,气候适宜,看着周围的景色,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出去这么久,回来以后却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以前他从未把这里当成过家,只当成一个旅游景点,觉得看一眼少一眼。 往后他恐怕少不了要在这里多待些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还能不能离开,想到离开,季盏白心里多出了一丝不忍。 我去把酥酥抱过来,你先回去休息吧。季盏白道。 容漓听季盏白提起酥酥,浑身僵硬了一下:今晚酥酥要在瑶仙阁睡吗? 嗯,它跟我睡,没事,酥酥很乖的,它不随便咬人。季盏白见容漓脸色有些不好,问道:你怕猫? 容漓摇头:不怕。 那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季盏白抓住容漓的手:看,都出汗了。 算了,你害怕的话,还是让酥酥在碧波岛上呆着吧,那里鸟语花香,它可能也不是很喜欢瑶仙阁。 酥酥很有灵性,所以基本上不需要管,自己会找吃食,他回到星之海,酥酥一定能感受到,所以季盏白才想去看一下酥酥,要不然酥酥肯定会生气。 猫的性格最是傲娇,又傲娇,又黏人。 不是,我不是害怕。容漓怕季盏白认为他胆子小,忙解释道:不是那样的,我我之前被关起来的时候,那个变态曾把我和猫绑在一个袋子里,拿着棍子打,打我,也打猫,猫想要逃出去就会乱窜,在我身上乱咬乱抓,胡乱撕扯,所以我现在看到猫就会忍不住想要想要掐死,不过师尊放心,我一定不会对酥酥动手的。 容漓说的很平静,只是言语间带着几分慌乱,那些慌乱也是怕季盏白会讨厌他,嫌他烦,季盏白心痛如绞,那个人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狠毒! 容漓说的轻松,但猫跟人关在一起本就会发狂,再加上拿着棍子打,猫只会胡乱逃窜,可想而知当时容漓被抓咬成什么样,肯定很疼,光想想就感觉已经很难受了。 季盏白抱住容漓,不断地拍着容漓的背:好了,我知道了,没事的,我不会让酥酥过来的。 容漓现在跟季盏白差不多一般高,季盏白抱着容漓,也可以说是扑进容漓怀里,容漓闭上眼,感受着季盏白身上的温度,强忍住想要把人抱紧的欲望,他现在不仅仅想抱着季盏白,想做的还有更多,可是他更害怕把季盏白吓跑,只能生生忍着。 师尊 容漓的气息喷洒在季盏白耳边,季盏白满脑子都是容漓被猫抓的画面,心里抽疼,没有注意到容漓不对劲,直到容漓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季盏白才反应过来,连忙推开容漓。 第32章 闭关 你季盏白皱眉,脑子有些懵,不知道容漓在做什么。 容漓刚才有些鬼迷心窍,他立马反应过来,半跪在地:弟子弟子本来想哭,抽噎了一下,没想到张嘴就碰到了师尊的耳垂,弟子知错,弟子不是故意的,还望师尊原谅。 你起来吧。季盏白知道容漓是无意的,所以没有怪罪,只是有些尴尬,耳垂那个地方太过敏感,季盏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也跟着痒了起来,看来他是憋的太久了。 幸好他没有直接起反应,要不然容漓该如何看他? 季盏白看着容漓起身:你不喜欢酥酥也没事,以后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免得我做了什么事伤害到你。 他对容漓的了解全部来自于,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敢相信容漓年少时会那么凄惨,反观萧开麒,男主都没有容漓过得惨。 季盏白很喜欢猫,可是容漓不喜欢也没办法,那些伤害太严重,容漓一时半会儿不可能痊愈,只能委屈酥酥了。 师尊。容漓眼神亮晶晶的,刚才他做了那么出格的事,师尊也没怪他,反而还安慰他,这么亲密的举动,师尊也没有拒绝,是不是证明,师尊心里或许是有他的? 一想到季盏白有可能喜欢他,容漓就非常激动。 好了,先去休息,赶了几天路,我也有些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季盏白道。 对了,典礼三天后举行,举行完典礼我打算闭关,这里有几本剑谱,先交给你,有不懂的等我出关以后再说。 师尊要闭关?容漓的眼睛瞬间黯淡下去,刚回来师尊就闭关,不是说要亲自教他剑法吗? 季盏白点头:嗯,冲一下元婴期。 他现在太弱了,必须早日到达元婴期才行,要不然没办法保护容漓。他就不应该强求收容漓为徒,也不至于这么累,可现在让季盏白把人让出去,他也是不愿的,所以只能自己多努力。 师尊放心闭关,弟子一定照看好星之海,也会好好修炼,争取早日能为师尊分忧。容漓知道他无法阻止季盏白,只能把其他安顿好,让季盏白没有后顾之忧。 季盏白笑笑:嗯,我会告诉师兄们,你放心,不会出事的,容泗虽然强,但他绝对不敢独闯破云宗,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若是有任务,先不要去,一切等我出关再说。 是,弟子醒的。容漓知道季盏白是怕他遇到容泗会出事:弟子不会出星之海,师尊放心。 季盏白心中骄傲,他收了一个懂事又听话的徒弟,别人只有羡慕的份,看着容漓去了厨房,季盏白赶紧跑到碧波岛安慰了酥酥一通,多日不见,酥酥很生气,季盏白哄了许久酥酥才让他摸。 好在酥酥没有要跟他一起回瑶仙岛,见季盏白要离开,酥酥跳上一旁的大树,一副你退下吧,朕要休息了的架势,季盏白失笑,赶在晚饭前回到了瑶仙阁。 三天后,拜师典礼如期而至。 虽然这次人不多,但典礼仍然隆重而肃穆,除去在外历练的弟子,全部都到了日之海的随心岛,几个即将成为内门的弟子站在天武殿内,接受弟子训。 容漓到的比较早,他穿着一袭红衣,白发红眸,在众弟子中鹤立鸡群,萧开麒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多日不见,容漓变化很大,他有些不敢认。 星海仙尊已经同意收你为徒,现在不过是走个过场,别紧张。萧开麒与容漓寒暄着。 容漓点点头:多谢师兄关心。 看着容漓对他冷淡的模样,萧开麒有些不悦:就算入了内门,咱们两个不是同一个师父,将来也是好朋友,好兄弟。 师兄放心,我记得您曾给我的恩德,将来您若有什么事,我一定会帮。 其他的就免了吧,他现在不想跟萧开麒做朋友,朋友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本就可有可无,以前是他没看清,自从上次萧开麒对季盏白说那些话,容漓就不想再跟萧开麒深交。 萧开麒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俩是兄弟,兄弟之间谈这些做什么? 再说了,我帮你那些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不需要你来还。 当初萧开麒帮容漓解围,是因为从容漓身上看到了自己,反正他已经不招人待见了,也无所谓再多得罪一些人。 容漓摇头: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你毕竟帮了我。 其实对于容漓来说也不算什么,他从小便被排挤,那些人骂他打他,他并不会生气,也不会难过,对他来说,那些人跟不存在没什么两样。 季盏白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容漓,虽然这次入内门的弟子不多,但个个都很出彩,容漓站在他们中间是最亮眼的那个,让季盏白久久移不开目光,以至于最后才发现萧开麒。 容漓见到季盏白的那一刻,眼神里突然有了光彩,萧开麒顺着容漓的目光看去,对着季盏白笑了笑,却发现季盏白并没有看他,眯了眯眼。 季盏白看着容漓,思绪慢慢飘远,还是袁奇碰了碰他,季盏白才回过神来,弟子训已经讲完,几个内门弟子端着托盘走进天武殿,托盘里放着一块块玉牌,名生命牌,萧开麒与容漓刺破手指,把血滴在生命牌上,生命牌顿时亮了起来,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一旦生命牌失去光芒,就预示着主人发生了危险,若生命牌碎裂,那就代表生命牌的主人已经亡故。 季盏白也有生命牌,所有人的生命牌都摆放在随心岛的神英殿中,把守森严,除几个仙尊外,任何人不得擅进。 容漓的生命牌亮起的是冰蓝色的光芒,说明他是雷灵根,而萧开麒的是红色,殿内生命牌亮起的颜色皆有不同,颜色越深,证明此人的修为越高。 接下来便是收徒环节,季盏白早就准备好了,而萧开麒没想到子桑游会收他为徒,身上还挂着季盏白给他的令牌,可以随时出入星之海,子桑游看到的时候,神色更加严肃:交出来。 萧开麒心中暗恨,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乖乖摘下季盏白给他的令牌,然后接过子桑游的。 子桑游回头看了一眼季盏白,然后把令牌扔给他:你的东西,自己拿好。 好吧,你的徒弟,当然不适合带着我的东西。季盏白把令牌收进乾坤袋,其实萧开麒拿着也不是不可以,但子桑游已经很讨厌萧开麒了,季盏白不能管太多。 也不知道那么讨厌,为什么要收萧开麒为徒,而且还是亲传弟子,子桑游的亲传弟子只有三个,加上萧开麒便是四个。 容漓转头看着季盏白,典礼结束之后,两人便是名正言顺的师徒关系,容漓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因为他可以时时刻刻陪在季盏白身边,但将来若是想要改变一下关系,会很难。 不过到时候只要师尊愿意,一切都不是问题。 季盏白跟黎天河说了他要闭关,黎天河很支持,她一直希望季盏白能早日到达元婴期,于是典礼过后的第二天,季盏白便抱着一堆零食进了寒潭洞,不管别人是如何闭关的,他是一定要有零食在身边,并且争取早日出关,免得吃完了只能辟谷。 酥酥在寒潭洞门前守了半天,容漓也一直在外面站着,离开前,他低头看了看酥酥,酥酥冲着容漓喵了一声,转头去扑蝴蝶,容漓摇了摇头,酥酥确实很有灵性,知道他不喜欢它,所以从来不黏着他,不像一见到师尊,就往师尊的肩膀上跳。 接下来他也要努力修炼,争取早日追上师尊。 时间飞逝,修炼时不计年月,季盏白在一袋袋的零食消耗下,修为逐渐加深,直到有一天他感觉差不多可以冲击元婴期,于是服下提早准备好的丹药,静待时机。 容漓感受到动静,半夜飞至寒潭洞前,与酥酥一起望着洞门。 两年了,师尊终于要出关了。 这两年,容漓经常会到寒潭洞前驻足,有的时候是一两个时辰,有的时候一站就是半天,到后来,容漓就直接在洞门口修炼,不管师尊成不成功,能不能到元婴期,他都希望师尊一出来能看到他。 而酥酥偶尔会陪着容漓站一会儿,大多时间都在四处抓鸟或者睡觉,容漓有时候会给酥酥带上几块糕点和肉食,一人一猫的关系虽然不算特别亲近,但容漓已经没有再想掐死酥酥的念头,酥酥也会蹭一蹭容漓的腿,想让容漓摸摸它。 容漓虽然不讨厌酥酥了,但还是不肯摸它,酥酥就会负气的把屁股留给容漓,扬着头离开。 时间过的真快,容漓感叹着,这两年他片刻不敢松懈,生怕将来下山遇到危险什么也做不了,酥酥喵了一声,寒潭洞里的动静越来越大,轰隆作响,容漓神色严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寒潭洞。 洞内,季盏白感觉周身的灵力越来越多,身体就像飘起来一样,灵力顺着经络飞速运转,不用控制都比他以前运转的快很多,直到丹田处形成一个旋涡,旋涡逐渐增大,丹珠越来越亮,最后形成一个婴儿形状。 季盏白舒了一口气,感受着更加轻松的身体,他缓缓睁眼,起身转了一圈,感受到容漓和酥酥就站在外面等他,连姿势都很清楚。 以前或许只能感受到有人靠近,现在感知能力增强了一倍不止,这就是力量增强的感觉。 季盏白在寒潭洞内停留许久,他不知道自己闭关了多长时间,零食早就被他吃完了,最后的日子都是痛苦的辟谷,为了不丢人,所以才一直熬着不肯出去。 也许是近乡情更怯,季盏白有些不敢面对容漓,当初他想也不想就闭关,容漓刚认他为师,他便抛下容漓,也从来没有教过他什么,实在不是一个师尊所为,容漓好不容易认个师父,师父还这么不靠谱。 季盏白幽幽叹了口气,是他思虑不周,总想着先提升自己的实力,可容漓的实力也同样重要。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季盏白缓缓走出寒潭洞,此时正是半夜,月朗星稀,季盏白刚抬头就对上了一张美艳到不可方物的脸,季盏白呼吸一滞,这是容漓? 容漓轻轻一笑,对季盏白恭恭敬敬的行弟子礼:弟子恭迎师尊出关! 季盏白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容漓这张脸不管见多少次,他都会觉得目眩神迷,更何况如今的容漓跟之前大有不同,以前容漓身上还带着些许少年感,容貌虽精致,但不像现在这样,美得让人窒息。 容漓长高了不少,一袭红衣衬的他像堕入凡间的妖精,专门吸人精气的那种。 起来吧。季盏白颔首,立即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 季盏白打量容漓的同时,容漓也在默默地注视着季盏白。 师尊瘦了。 肯定是闭关时吃不好,他记得师尊刚入关时脸上明明还有些肉,现在都没了,显得脸更小,眼睛愈发大了,又大又明亮,当初就是这双眼睛,让容漓久久不能忘记。 师尊的眼神是那么温柔,除了师尊,没有人会用这种眼神看他,之前容漓一直不明白他对于季盏白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是依赖,还是什么其他的。 现在他很清楚,师尊的温暖,让他舍不得放手,既然师尊选择了他,那就温暖他一辈子。 师尊,只能是他的师尊呢。 容漓眼睛含笑:师尊,瑶仙阁已经备好了奶茶,师尊要去尝尝吗? 好。季盏白刚应下,酥酥便顺着季盏白的裤脚往上爬,然后趴在季盏白的肩膀上,舔了一下季盏白的脸:喵~ 容漓的眼神立刻变了,季盏白记得容漓不喜欢猫,于是把酥酥从肩膀上拽下来:你先去玩,我回头过来看你,给你带肉。 喵~酥酥的声音透着委屈,控诉季盏白,而后又冲着容漓叫了一声,酥酥对上容漓的眼神,瞬间炸毛,蹬着腿往远处跑去。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22) 对酥酥的识趣,容漓很满意,他都没舔过的地方,酥酥也不该舔,这次就罢了,若是有下次,他就把碧波岛上的鸟全都烤了,让酥酥什么都吃不到。 回到瑶仙阁,季盏白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他刚闭关的时候,容漓还是白发的状态,所以猛然见到容漓恢复黑发,季盏白还有些不适应,后来慢慢找回当年的感觉,容漓把一切都照看的很好,季盏白很欣慰。 师尊可是累了?弟子帮师尊铺床。容漓道。 季盏白出关的时候本就是半夜,现在天还未亮,季盏白不困,他摇了摇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来。 容漓沉默了一下:以前都是弟子给师尊铺床的。 季盏白看着容漓委屈的样子语结,他好像没有经常让容漓铺床吧?只是两人在外面的时候,容漓会主动铺床,回到瑶仙阁后都是他自己动手,他可不没有虐待徒弟的癖好,可他怎么感觉不让容漓铺,像是欺负了容漓一样? 弄反了吧? 季盏白无奈:算了,你铺吧。 铺好床之后,容漓道:那师尊早些休息,弟子告退。 尽管容漓很想留在这里,但很清楚现在不是时候,师尊刚出关,不能太过劳累,他有的是时间,不着急。 季盏白看着容漓的背影,总觉得容漓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是长大了的原因吗? 可能男孩子长大后都会有自己的心事。 季盏白虽然不累,但不想辜负容漓的心意,于是躺到床上,合眼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容漓变准备好了饭菜,色香味俱全,多日不曾进食的季盏白闻到香味,眼睛都直了,容漓准备的颇为齐全,都是季盏白爱吃的,还有他最喜欢的甜粥。 师尊,前些日子掌门师伯把弟子叫了过去,说一个月后是五年一度的仙道大会,其中有比试,修仙界的新人都会参加,师伯本意是让二师伯带着弟子前去,现在师尊出关,弟子就不用跟着二师伯去了吧?容漓问道。 仙道大会?季盏白皱眉,他不太清楚这些:嗯,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会陪你一起去的。 萧开麒也算新人,所以他也要参加,子桑游才会带他前去,这么看来,师徒二人应该相处的不错。 你跟萧开麒现在怎么样?季盏白不希望容漓跟萧开麒走太近,跟男主走的近总是没有好下场,子桑游还好,反正不能跟萧开麒做朋友。 容漓抬起头:弟子跟萧师兄交往不深,对他不太了解。 你们之前关系不是挺好的?要不然原书中容漓也不会一直护着萧开麒,甚至到了最后,容漓还想把萧开麒策反,认为所有正派人士都是伪君子,不如魔宗真小人来的痛快。 而且容漓的性格,本就不在乎那些小人。 容漓帮季盏白夹了一块肉,动作极其自然:萧师兄确实对弟子有恩,弟子定会报答,跟同门师兄弟也会互相友爱,师尊放心。 原来是报恩季盏白喃喃道,他以为是友情,原来是恩情。 容漓笑的露出两个酒窝:不过再怎么说,也比不上师尊的恩情,弟子会用一生来报答。 用不着,你只要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季盏白脱口而出,也许是容漓长大了,再加上他的修为提升,季盏白的心理负担没有那么重,所以有些话他不用再遮遮掩掩。 容漓诧异,原来他在师尊心里这么重要吗? 季盏白道:你别多想,为师就你这么一个弟子,又听话,又会照顾人,再找一个肯定没你强,所以你只要好好的就行了。 听话容漓低下头,他当然会听话,师尊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支持,只要师尊在他身边,让他做什么都乐意。 还未用完膳,黎天河便传来消息,让季盏白去一趟日之海,他赶忙应下,容漓跟着起身:弟子陪师尊一起去吧。 容漓没忘记当初黎天河看季盏白的眼神,那个眼神,只有他能懂,他不允许有图谋不轨之人接近师尊。 不用,你在瑶仙岛好好练剑,我回来考你。季盏白摇头,黎天河应该是想跟他说仙道大会的事,容漓没有必要跟着。 容漓看着季盏白远去,脸色慢慢变的僵硬,虽一直在笑,但看起来却很可怕,跟在季盏白面前判若两人,仿佛下一秒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季盏白两年未到日之海,日之海没有任何变化,黎天河见季盏白到了元婴期,满意的点着头。 看来早应该让你收个徒弟,或许现在已经到分神了。黎天河道。 季盏白摆摆手:别,师兄你现在不过是分神期,我可没有你们的天赋,到元婴期已经费尽心力,可不敢奢求到分神期。 谁说的,我比你虚长二十岁,再过二十年,你肯定比师兄修为高深。黎天河不赞同季盏白的说法,什么叫没有天赋?小师弟的天赋明明比他们都好,只是懒,不喜欢修炼罢了。 黎天河有时候很羡慕季盏白,如果他有季盏白的天赋,现在恐怕不仅仅是停留在分神期,可也只是想想就算了,小师弟天赋高,他一点都不会嫉妒。 季盏白摇头:不会的。 除非有什么投机取巧的办法,他最了解他自己。 黎天河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季盏白看着黎天河犹犹豫豫的样子,皱了皱眉:师兄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以前黎天河很喜欢教育季盏白,所以季盏白很是不喜与黎天河相处,但黎天河也都是为了季盏白好,现在他知道上进,知道修炼后,黎天河反而什么也不说了,到底什么事会让黎天河这么纠结? 若是你不喜修炼,还有一个快速提升修为的办法,而且还不费力。黎天河斟酌了半天才开口,想由此试探一下季盏白心意。 季盏白用手托腮,歪头看着黎天河:师兄就别卖关子了。 双修。黎天河紧紧盯着季盏白的神色,每一个表情都不肯放过:师父闭关前曾嘱咐过,想让我替你找一个适龄女子照顾你。 别,这就不用了。季盏白顿时苦了脸,亏他还以为是什么好法子! 师兄们都没道侣呢,给我找什么道侣,我不着急,再说了,阿姐还没嫁出去,我怎么也得排在她后面。 季盏白从来没想过找双修道侣,他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什么时候能回去,所以绝对不能找道侣,祸害人家一生。 你的身体不好,师父也是希望你有人照顾,我们就不会那么担心。黎天河解释道:所以你提前结道侣也没什么不对。 季盏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于是支支吾吾道:其实,容漓照顾我就挺好的 找道侣还不如找容漓,容漓什么都会,还听话,多好。 最主要的是,跟容漓相处起来很轻松,他不用想着该怎么哄容漓高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第33章 教导 容漓跟道侣怎么能一样? 黎天河听到季盏白说不想结道侣的时候松了口气,说到底还是为了他那一点私心,不想看着季盏白与别人相亲相爱,尽管他很清楚,早晚都要面对那一天,只希望那天永远不要到来。 季盏白道:容漓当然跟道侣不一样,我是觉得他就挺好的,不需要找道侣,师兄,我身体现在已经没事了,你看我这几年,哪里还生过病? 季盏白不说,大家也没注意,他这么一说,黎天河回过味来,确实,自从两年多前小师弟醒来,就再也没有生过病。 师父闭关了,若不然,一定会带师弟去烛龙观去看看,不过观主估计也在闭关,只能等观主出关以后,才能知道原因。 你在闭关期间没出什么问题吧?黎天河严肃道:不许隐瞒。 我真没生病,再说了,我生命牌还在神英殿,那里每日都有人看守,若是我的生命牌出现问题,师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季盏白反问,他自从到了这里,确实没有生过病,以前不敢做的事,不敢吃的东西,他都做了、吃了,还偷偷喝酒,除了一杯倒,没有任何问题。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季盏白很开心,他就当做是旅游度假,在这里好好享受一把,方不负此行。 黎天河点头,这倒是,季盏白如果生病,生命牌一定有预兆。 你只要好好的,我就放心了。黎天河道。 季盏白拿起黎天河桌上的糕点尝了一口,虽然没有容漓做的好吃,但味道也很不错,黎天河看到季盏白的动作,面色稍缓,但仍然很严肃:你少吃些,免得生病。 我知道了。季盏白吃了一块便停下,他刚用过早膳,不是很饿,看黎天河这里的糕点不错,才临时起意想要尝尝。 黎天河见季盏白不再吃,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这些糕点本就是给季盏白准备的,他从来不吃这些东西,他既希望季盏白吃,又怕季盏白吃多了生病,黎天河很希望季盏白能冲着他撒下娇,说还想再吃一块,这才是从前的小师弟。 小师弟看起来成长了很多,但也跟他生分了许多,黎天河心里有些苦涩。 师兄叫我来,可是为了仙道大会的事?季盏白的目光被黎天河身后的剑吸引,一眨不眨的盯着看。 黎天河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剑,他很少把霜雪剑拿出来,许久未曾练剑,今日心血来潮,所以练了一会:你喜欢的话,送给你。 啊?季盏白愣了一下:师兄又跟我开玩笑,我要霜雪剑做什么? 他只是突然想起,原书中就是这把剑,终结了容漓的性命,虽然其中有一大半是容漓故意的,但这把剑,他莫名的有些不喜。 不是开玩笑,你若真的喜欢就拿去。黎天河道:两年没见,师弟好像瘦了。 瘦了吗?没有吧?季盏白才不会说他都是饿出来的,而且他偶尔会在寒潭洞里运动,已经隐隐有了腹肌,这样就不用总羡慕别人的了。 黎天河仔细观察着季盏白:是瘦了,一会儿小师妹看见该心疼了。 阿姐也过来?季盏白咬唇:好久都没见阿姐了,我本来想着一会儿去找她,现在省了我的事。 嗯,还有二师弟。除了去做任务的袁奇,剩下的两位听到季盏白出关,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到。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子桑游跟季灵心就到了,子桑游身后还跟着萧开麒。 季盏白挑眉,看子桑游的样子,还是不喜萧开麒,他微微摇头,对上萧开麒的目光,萧开麒的眼神中有说不出的晦暗,季盏白怔了一下。 子桑游虽不喜他,但还不至于虐待萧开麒吧?为什么两年前还意气风发的萧开麒,现在看起来死气沉沉的? 那个打不倒的小强去哪里了? 子桑游给了萧开麒一个警告的眼神,萧开麒撇过头去,不敢再看,这两年发生的事太多,多到仍他麻木,子桑游的确没有虐待他,相反,子桑游做为师尊,对他尽职尽责,一切功法和法术,只要不懂的都可以问子桑游,子桑游都会耐心的告诉他,可是 可是萧开麒就是不甘心,他一直想着,若当初季盏白肯收他为徒,他现在该是什么样的? 容漓不管做什么,季盏白都不会有任何意见,而他做什么都要被子桑游管着,虽然成为了内门弟子,却失去了自由,萧开麒并不开心。 所以一直到现在,萧开麒对子桑游没有感激之心,子桑游就为了不让他接近季盏白和季灵心,才收他为徒,所以萧开麒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他很羡慕容漓,可以潇洒的来去自如,以前容漓明明什么都不如他,自从有了季盏白之后,他现在反而什么都比不上容漓了。 在萧开麒看来,容漓应该一直跟在他身边,尽管出色,却不会掩盖他的光芒,现实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所以萧开麒的心里逐渐扭曲。 萧开麒以为进入内门,他便会成为内门的第一人,不管做什么都是最优秀的,会让所有人刮目相看,可现在容漓一点儿都不比他差,为什么?凭什么! 季盏白刚出关,免不了被季灵心抓着,给了他一大堆补身体的药,还有许多她外出历练寻到的法宝和药材,每一样都很贵重,季灵心完全不在乎:我拿着这些又没用,一堆破烂玩意儿。 破烂玩意儿 这话要是让其他修道之人听到,绝对会气晕过去,上好的灵石,季灵心连看都不看一眼,一股脑全扔给了季盏白。 子桑游也给了季盏白不少东西:一个月后的仙道大会,小师弟与我一同去吧。 嗯,我也正想说这个,容漓要参加比试,我肯定要在场的。季盏白道,他相信容漓会有好成绩,但又怕容漓被人欺负,原书中这段最出彩的是萧开麒,那个时候萧开麒刚进入内门,就在比试上拿得头筹,惊艳众人,容漓与萧开麒相比,成绩只是平平。 季盏白很清楚,容漓保留了实力,故意让萧开麒赢了,否则最得意之人该是容漓才对。 只是容漓从不在乎这些,所以季盏白才最喜欢容漓,也最心疼容漓,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让容漓的才华被埋没,现在容漓跟萧开麒关系平平,是季盏白最乐意看到的。 这样,容漓就不会什么都让着萧开麒。 萧开麒又看了季盏白一眼,季盏白没有发觉,兀自说着话:我好不容易收到个这么好的徒弟,必须要好好对他才行。 你对他还不够好吗?季灵心道:足够了,你临闭关前给了他多少好东西,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子桑游在一旁笑而不语,季盏白确实对容漓很好,就差把容漓当成祖宗供着,他们心里清楚,容漓从来没有找季盏白要过什么东西,都是季盏白自己愿意给的,所以他们也从不插手。 只要容漓懂事,他们就不会说什么。 可是我都没教过他什么。季盏白道,多亏容漓聪明,很多术法一看就懂,一练就会,要不然让他教,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讲解。 季盏白一直在为自己盲目闭关而自责,在别人看来,好像他对容漓很好,可只有他知道,这远远不够。 于是回到瑶仙岛的第一件事,季盏白就考教了容漓一套剑法,容漓的每个招式都与秘籍上的分毫不差,季盏白不住地点头:嗯,不错,法术练会了多少?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23) 师尊给的,基本上都会了。容漓道,季盏白给他的都是通用法术,不管什么灵根都可以用,像清洁术这种,不是只有水灵根可以用,还有追灵蝶,万法破,灵闪等,都是通用法术。 季盏白诧异,他给了容漓至少有十本法术秘籍,这么快就学会了? 那你施一个追灵蝶看看。 容漓双手掐诀,不断的转换,看着季盏白认真的神色,容漓临时起意,半路卡了一下,到最后灵蝶没出来,法术四散成点点灵光,消失在空气中。 季盏白走到容漓身边:你这个手势不对,我教你。 他终于有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季盏白很激动,他把动作放慢,演示给容漓看,容漓照着季盏白的做了一遍,结果灵蝶还是没有出来。 师尊,我还是不会,以前明明学会了的,弟子是不是很没用 容漓的声音让季盏白有些不舒服,容漓这般委屈,都是因为他没好好教过他。 来,这样。季盏白拉住容漓的手,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由于容漓比季盏白要高一些,他在容漓背后有些费力,容漓嘴角翘起,心思已不在追灵蝶上,满脑子都是师尊的手好软。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句话说的果然不错。 季盏白手把手教了容漓一遍,各种颜色的灵蝶围在二人身边翩翩起舞,季盏白伸出手,灵蝶落在季盏白的手指上,翅膀不断扇动着,好一会儿才消失不见。 会了吗?季盏白看着容漓又施了一遍法术,虽然最后灵蝶出来的只有寥寥几只,但容漓终于学会了,季盏白心里是满满的成就感。 接下来容漓有的法术会,有的不会,季盏白都非常耐心的一遍遍教导,直至夜深。 容漓一整天的心情都极好,接下来的日子,他还有很多机会可以利用呢,真好。 第34章 梦境 季盏白忙了一天, 晚上刚躺到床上便睡了过去,而容漓跟他恰恰相反,久久不曾入睡。 容漓脑海里全是季盏白温柔的笑, 灵蝶落在季盏白手上那一幕, 画面太美, 若是可以, 他希望永远都停在那一刻。 于是容漓便做了梦。 蝴蝶,季盏白,和他。 蝴蝶漫天飞舞, 季盏白站在中央, 蝴蝶有的落在他肩膀上,有的落在他手上,容漓看的呆了, 愣在原地一动都不动, 生怕打破这份美好。 季盏白回过头,脸上满是笑意:阿漓,你发什么呆?好不好看? 好看。容漓机械性的点头:师尊最好看了。 我是问你蝴蝶好不好看。季盏白嗔怪的看了容漓一眼, 不仅没有生气,还主动拉住容漓的手:你看,这些蝴蝶都不怕我。 这一眼彻底击溃容漓的心, 他一把抱住季盏白,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师尊的唇是那么软, 那么美好 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他轻轻脱去季盏白的衣服, 虔诚的亲吻着季盏白的每一寸皮肤,季盏白忍不住发出几声轻哼, 容漓心中更痒了,就在即将做到最后一步时,容漓听到耳边有人在唤他。 容漓,容漓? 季盏白碰了碰容漓的额头,没有发烧,怎么出了一身汗? 他拿过一旁的绢布,帮容漓擦了擦额头:容漓,时辰不早了,该起来修炼了。 季盏白拍了拍容漓的肩膀,容漓还是没反应,就在季盏白怀疑他生了什么病的时候,容漓突然睁开了眼睛,猛地坐了起来。 季盏白来不及闪躲,额头被狠狠的撞了一下,疼的倒吸了口凉气。 师尊?容漓有些恍惚,看季盏白皱着脸的模样忙问道:师尊你怎么样? 疼么? 季盏白咬着牙说了声不疼:你平时起的都挺早,今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真的不疼吗?容漓没有回答季盏白的话,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梦,他还以为 容漓半抬起腿,被子很薄,他怕季盏白会发现异样。 季盏白用手碰了一下额头,疼确实很疼,但他不想让容漓担心,再说了,容漓肯定也很疼。 无妨,你身体不舒服的话就休息几天,不要让自己太累。 容漓见季盏白看过来,有些紧张的抓住被子:弟子没事,师尊不用担心,我这就起床。 季盏白也知道大早上闯进容漓的房间不太好,他只是担心容漓生病,见容漓没事,嘱咐了两句便离开了。 容漓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师尊没发现他的异样,也幸好他没说梦话,要不然肯定会被发现,他掀开被子,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有些狼狈的低下头。 师尊的唇,会不会和他想象中的一样软? 梦里的季盏白有种别样风情,容漓咬了咬唇,努力的想要忘掉,如果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是会出大问题的。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梦,只是以前顶多是抱一下季盏白,或者拉一下季盏白的手,那个时候容漓就已经很满足了,如此胆大妄为的梦,还是头一回。 刚开始他对季盏白的确只有师徒之情,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容漓也不清楚。 只是他发现自己慢慢的越来越离不开季盏白,占有欲也越来越强,才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发现他对季盏白不是简单的师徒情,要不然不会做这种梦,不会想要得到更多。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是喜欢师尊的,只是没往这方面想过,直到看到那些话本,才明白过来。 仙道大会在千里之外的问天台举办,于是一行人提前半个多月便出发了,由于这次人多,不能坐浮光舟,所以速度上便慢了许多。 因黎天河要留在破云宗,袁奇又不在,而季灵心需要帮忙照看,所以这次只有子桑游和季盏白带队,除了萧开麒和容漓,还有这几年刚入内门的弟子,一同前往。 路上,季盏白与子桑游共乘一辆车架,由麒麟兽拉着,其他弟子御剑而行,这也算是一种历练,长途御剑消耗的灵力很大,跟不上的弟子,最后连参加比试的机会都没有。 临下山前,容漓准备了许多糕点和小食,大部分都被季盏白收进乾坤袋,剩下的摆放在车架内的桌子上,季盏白一边看着四周的景色,一边与子桑游闲聊。 师兄,我们晚上住哪儿? 子桑游放下书,随着季盏白的方向,视线落在窗外的云海上:路线我都让开麒规划好了,咱们此行要路过二十三个镇子,八十九个村落,总会有落脚的地方。 季盏白点点头,不再问关于住宿的问题,子桑游看着季盏白的眼下有些发青,温声道:困的话你就睡一会儿。 不了,现在睡,晚上该睡不着了,季盏白朝后方看了一眼:师兄,我发现最近萧开麒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他惹你生气了? 季盏白感觉萧开麒应该受过罚,虽然面上显不出来,但气息有些紊乱,萧开麒可是个黑的,彻底惹怒后果不堪设想。 你问他做什么?子桑游皱眉,昨天晚上他发现萧开麒想要偷偷去星之海,所以罚萧开麒跪了一夜,没想到会被季盏白发现。 季盏白叹了口气:好歹他曾经也是我的小弟,你别老针对他,我知道我不该管这些,更不该说,但萧开麒当初没有做错什么,若不是因为我,那些弟子也不至于 别说了。子桑游打断季盏白的话。 季盏白不想让子桑游一直误会萧开麒:当初都是因为我,那些弟子才死的,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我。 别说了!子桑游声音抬高。 季盏白咬唇,心里赌着一口气:师兄不让我说,我也说出来了,这不是他的错,当年他本可以进内门的,以他的实力,肯定能有不错的造化,因为我,师兄们才一直不喜他,这对他来说不公平。 公不公平不是你说了算的,这话你若是让大师兄听见,一定会骂你。子桑游继续道:当年偷偷下山,这确实是你不对,可他们没有保护好你,便是他们的过错。 但他们只是一群外门弟子啊!季盏白道,他们的修为本来就不高,还想让他们怎么样? 子桑游额头有青筋暴起:如果当初他们不跟你一起下山,你就不会出事,这些话还用我说出来吗? 而且当初有一半的原因,是萧开麒撺掇小师弟下山,别以为他们不知道,所以萧开麒都是自作自受,也就小师弟傻乎乎的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银子。 更重要的是,子桑游怀疑萧开麒的目的不仅仅如此,他不知道萧开麒想干什么,所以绝对不能让他再接近季盏白。 季盏白不知道说什么,也怪不得男主最后非要夺了破云宗宗主的位子,后期萧开麒的实力很强,再加上季随安跟黎天河都出了事,子桑游重伤,除了他,没有人能坐上那个位子。 不过只容漓一人,就能杀的三大宗派血流成河,可见容漓比萧开麒强多少。 子桑游的气消了之后,觉得自己刚才对季盏白过于严厉了,但又搁不下面子道歉,手里拿着书,心思却全在季盏白身上。 他刚才不应该吼小师弟的,失策。 季盏白从乾坤袋里拿出两杯奶茶,面露讨好:师兄,我这里有奶茶,你喝完就别生气了吧? 没有生气。子桑游声音僵硬,他只是恨铁不成钢,恨季盏白太过良善,是他们把季盏白保护的太好,才养成了这种性子。 所以说到底,子桑游怪的还是自己。 季盏白顿了顿道:我知道师兄的意思,当年的确是萧开麒先跟我提起的紫焰谷,可那是我真心想去的,并不是被他骗过去,师兄应当知道紫焰佛丹火有多令人向往,那可是排名第三的神火,没有人不想得到它,而紫焰谷又极其神秘,传闻紫焰谷是活的,可以自己变换位置,好不容易得到一些消息,我当然想去试试。 所以你就不顾自己的安危?当时你若是叫上我,或者叫上师弟和师妹,起码不会在寒潭洞躺五年,整整五年。子桑游道,神火再令人着迷,也不能不顾性命。 再说那个时候季盏白还在金丹期,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就像得到两种神火,小师弟怕不是疯了! 季盏白扯了扯子桑游的袖子:我知道错了,师兄,我早就知错了,你别骂我了,这些事大师兄他们都不知道,我谁也没说,就告诉你了。 还不是因为我最宠着你?子桑游冷哼,从小到大就属他最护着季盏白,袁奇是个不靠谱的,季灵心脾气更大,黎天河每次骂季盏白,都是他挡在前面。 季盏白眨眨眼:我知道师兄最疼我了,所以师兄也别跟萧开麒置气了,他也不容易,你们师徒关系这么僵硬,我心里也不好受。 萧开麒的事今后你不许再管,也不许帮他,听到没有?子桑游严肃道。 在子桑游的逼视下,季盏白只能点头,他本意是想让子桑游跟萧开麒缓和一下关系,毕竟作为男主,萧开麒身上应该有光环,他怕子桑游受到伤害,也觉得男主不至于被这么对待,现在看来,他个人能力有限,只能祈祷萧开麒不要怨恨子桑游。 不过他只要保护好容漓,不让容漓叛出破云宗,应该就不会出事吧? 关键还在容漓身上,季盏白叹了口气,还好容漓比较听话,要不然他真不知道怎么办,他既想拯救容漓,也不想让破云宗出事,更不想让男主越走越黑,太难了。 第35章 消息 容漓在后面跟着,他看不见车内的情况,萧开麒也不说话,二人一路安静,这两年容漓很少出星之海,更不曾与萧开麒见面,两人的关系迅速僵硬,并且没有人想要弥补。 对于容漓来说,这世界上只有师尊一人干净,其他的都很污秽,他根本不在乎。 而萧开麒心中一直想着昨天晚上被子桑游拦住的场景,没有心思与容漓寒暄,子桑游经常罚他,已经习以为常,季盏白闭关两年,萧开麒没有去过星之海,受罚都是因为季灵心。 季灵心仍想知道当年在紫焰谷发生过什么,所以偶尔会来找他,套他的话,子桑游拦不住季灵心,便来罚他,萧开麒只能受着。 这是他第一次因为季盏白受罚,不过不是因为季盏白来找他,是他想去找季盏白。 萧开麒这两年过得不是很好,但他没有想过要跟季盏白说这些,他只是想问问季盏白这两年过得好不好,看起来瘦了很多。 师叔本来就已经够瘦了,因为经常生病,所以总有种弱不禁风的感觉,现在更甚。 萧开麒认为是容漓抢了他的位置,如果不是容漓,季盏白一定会收他为徒,容漓现在所享受的一切,都是从他这里夺走的,所以他不恨季盏白,只会看不上用下作手段的容漓。 以前明明是他跟季盏白关系最好,萧开麒很好奇,容漓跟季盏白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小师叔就是心软,容漓比他更弱,所以才生出想要保护的心吧。 容漓想着,这次比试他绝对不能输,不能给师尊丢人,起码他要证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才对得起师尊对他的好。 萧开麒转头看了容漓一眼,见容漓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前面什么都没有,萧开麒皱了皱眉:你在看什么? 容漓移开目光,眼神瞬间冷淡了些:没什么。 这次路线听说是师兄规划的? 嗯。萧开麒点头:以前经常外出历练,对于路线比较熟悉,师尊便把这件事交给了我,师弟好像很少下山? 看来二师伯很看重师兄。容漓避开萧开麒的问题,他只喜欢待在师尊身边,下山不下山,全凭季盏白说了算。 萧开麒不知道容漓说这种话是真心的还是在讽刺他:还可以吧。 不如小师叔对师弟好。 容漓扯了扯嘴角,萧开麒道:不知师弟可否替师兄向小师叔传递一下消息? 当初容漓可是说了要报恩的,他不需要容漓做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只想见季盏白一面,就算因此受罚也没关系。 师兄要传什么?容漓问道,就算他不给萧开麒传话,萧开麒总有能见到季盏白的时候,倒不如由他去说,也不用一直担心萧开麒会暗地里搞什么小动作。 萧开麒道:今晚子时,我在客栈恭候师叔到来。 子时这几日师尊睡眠不是很好,再加上今天赶路,子时会不会太晚了,亥时吧?容漓道。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24) 萧开麒点头:也行,那就先多谢师弟了。 不管什么时辰,只要季盏白能来就行,就算被发现,他也无所谓了,他现在反而很想惹子桑游生气,看子桑游生气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萧开麒就很得意。 临近傍晚,几人在小镇上的一家客栈落座,如容漓所预料,赶了一天路,尽管季盏白是坐在车架上,还是很累,晚膳直接都是让容漓端到房间内,没有跟大家一起用。 听容漓说萧开麒想见他,季盏白有些诧异:他为何要见我? 弟子也不清楚,萧师兄说话有些含糊,想来是有重要的事告诉师尊,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容漓心中冷笑,如果萧开麒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师尊会不会生气呢? 季盏白今日刚答应子桑游不要管萧开麒的事,但万一真是有什么要紧事,比如跟紫焰岛有关呢? 原主之所以想要紫焰佛丹火,是因为传闻拥有神火可以召唤一个人的灵魂,原主一直对他母亲的死耿耿于怀,他想知道具体原因,也想知道母亲为什么最后选择把青炎秘火传给修为最低的他,而不是季灵心。 明明当时他的修为还在炼气期,而季灵心已经到了金丹期,更不明白那么强的母亲,为什么会突然出事。 季盏白在房间内修炼了一会,亥时,他准时出了房间,照着容漓告诉他的方向走去。 萧开麒一直在等,心里很忐忑,这次出来有不少人需要师尊照看,所以子桑游没空盯着他,现在就是见季盏白最好的时机。 季盏白刚进房间就被萧开麒吓住,萧开麒一袭黑衣站在正中央,面色严肃,像一个杀手一样,随时准备攻击人。 萧开麒看到季盏白出现,松了口气:弟子见过师叔。 不必多礼,有什么话非要现在说?季盏白问道:可是关于紫焰岛的事? 萧开麒点头:是,不过还些话想问师叔。 有了紫焰岛的消息? 萧开麒继续点头:弟子三个月前下山,在风吟阁见到了紫蜈蚣,然后暗中探查,紫焰岛确实又出现了,只是现在位置还不能确定,只知道大概在西南方,往烛龙观的方向。 烛龙观我知道了,大会结束后,我会找机会跟师兄提。季盏白的义父便是烛龙观的观主,他想去烛龙观,子桑游必不会拒绝。 季盏白思索了一会儿,见萧开麒沉默下去,皱了皱眉:你不是还有话要问我? 是,弟子是想问,师叔这两年过的怎么样?萧开麒踌躇了一下,开口却不是自己本来想问的。 挺好的,你怎么样? 房间内未点灯,借着月色,萧开麒看着季盏白的脸,愈发不敢开口。 我也挺好的,不过还是怀念当初跟着师叔一起下山的时光。萧开麒道,那是他最开心的时候,没有人瞧不起他,也没有人说闲言碎语,那些兄弟们也都还在。 季盏白想到以前跟萧开麒一起下山寻宝,笑了笑,尽管那些回忆是原主的,但他能感同身受,那个时候确实很开心,萧开麒跟容漓一样,很会照顾人。 师叔,我 季盏白道:有什么话你就直接问吧,我若知道,一定回答。 师叔觉得容漓怎么样?是是我好还是容漓好?萧开麒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季盏白收容漓为徒后,他总是不由自主的跟容漓攀比,明明以前他从未想过这些,容漓是他师弟,他不该这么想,更不该这么问。 可最后他还是问了出来。 季盏白挑眉: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那还用说,当然是容漓好! 弟子想知道,当初师叔为什么收容漓,不要我。萧开麒语气平静,但心却狠狠地揪着,这是他非常在意的事,在意了两年。 季盏白沉默,如果当初不是容漓坚持,他也不会收容漓为徒,咳不要说他是为了容漓的好手艺,真的不是。 说到底是因为他心里更在乎容漓,舍不得看容漓受委屈,容漓那么乖巧听话,很容易被欺负,萧开麒虽然也不错,但他很强,自己可以面对任何事,并且,萧开麒非常、非常不会看人眼色。 季盏白在想什么,容漓总是能猜中,但萧开麒不能。 你跟容漓都很好,之所以为什么不收你为徒,你自己也看到了,我的能力教不好你,师兄们也不会同意的,容漓从未想过要 争什么,你跟他不一样,我对你来说,根本没有帮助。季盏白道。 萧开麒摇头:不是的,师叔,不是那样的,对于弟子来说,您才是弟子心目中,唯一想认的师尊。 他是想要争,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废柴,让那些曾看不起他的人后悔,可跟季盏白相比,他更想要的是季盏白。 正视你自己的内心吧,如果你是想问这些的话,我已经给了你答案,没别的想要说的,我就先回去了,免得被师兄发现。季盏白转身,萧开麒最在乎的只有他自己。 还有,以后这种话不要再提,若是被师兄听到,他该有多难受。 萧开麒一把拉住季盏白的手腕:别,师叔你先别走。 师叔 萧开麒的话还没说出来,外面便传来了敲门声,两人心中皆是一惊,萧开麒低声问道:谁? 师尊,萧师兄,是我。 外面传来容漓的声音,两人都松了口气,季盏白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容漓:你怎么来了? 师尊自己说的,让弟子一炷香后来寻你。容漓眨了眨眼,仿佛没察觉到屋内的气氛有什么不对。 季盏白恍然:对,是我吩咐的,差点忘了。 他怕被子桑游发现,所以特意提醒容漓,正好话已经说完,他该回去了。 萧开麒面上有一闪而过的失望:既如此,师叔就先回去吧,若有事,弟子定会第一时间告知师叔。 季盏白点点头,他明白萧开麒的意思,萧开麒是想跟他一起去紫焰岛,他本身也想让萧开麒同去,因为原书中萧开麒的确得到了紫焰佛丹火,万一这神火只有男主能找到呢? 他没有想要得到神火,只要萧开麒得到神火后,能帮忙让他见一面母亲就行。 容漓跟在季盏白身后,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萧开麒的房间,萧开麒刚才到底想说什么? 所有觊觎师尊的人,都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希望萧开麒别让他失望呢。 第36章 问天城 第二天一行人照常赶路,季盏白没有提要去烛龙观的事,贸然提起,只会让子桑游疑心。 接下来他再也没有私底下见过萧开麒,一心欣赏路上的风景,然后吃着零食看话本,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破云宗的弟子们没有季盏白这么自在,一路风尘仆仆,到问天城的时候,灵力都快枯竭了,虽然他们晚上可以修炼,慢慢恢复灵力,但更需要休息,时间根本不够。 好在他们到的时间早,还有两天可以修整,子桑游和季盏白刚到问天城就被追风院的弟子迎上,客气的嘘寒问暖。 问天城隶属于追风院,追风院就建在问天城十里之外的山上,因这里四季如春,又属于整块大陆的中部地区,所以仙道大会一直在问天台举办。 邓依凌身穿紫色追风院弟子服,亲自接待子桑游和季盏白,刚见到子桑游,邓依凌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季盏白对于邓依凌很有好感,原书中对她描写不是很多,但是英姿飒爽,卓尔不凡,今日一见,季盏白方知书里的描写不如本人风采的十分之二三。 当初季盏白还想过,如果他真的要娶妻,就会娶邓依凌这样的,不过邓依凌已经有了良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两位道长远道而来,辛苦了。邓依凌彬彬有礼,话语间皆是温柔。 子桑游微笑道:多年未见,邓道长不必如此客气。 二师兄,邓姑娘跟咱们也算是熟人,总是道长、道长的叫,搞的很生疏一样,不如咱们直呼名字吧?季盏白拉了拉子桑游,原书中两个人对彼此都有意,可惜最后没有走到一起。 那你也别叫我邓姑娘了,直接叫我依凌吧。邓依凌道。 子桑游刚想说这样不好,季盏白急忙点头:好,依凌姐,你可以叫我小五,也可以叫我师弟,反正都差不多。 小五!子桑游瞪了季盏白一眼:邓姑娘别介意,师弟他就是这种性格,对你没有任何不敬之心。 我懂的,倒是子桑兄,不必如此守礼,我们也算是少时情分,怎么长大反而生疏了呢?邓依凌微微蹙眉,她与子桑游初见,就是在比试的时候,少年少女都意气风发,谁也不肯让谁,最后打的两败俱伤。 自此这恩怨便结下了,后来邓依凌跟子桑游打过几次,每次都不分上下,慢慢的成为朋友,邓依凌自然是有心与子桑游再进一步,但子桑游对她总是淡淡的,不过她不会放弃,如果子桑游真的不喜欢她,便算了,总要争取一下,要不然永远都不会甘心。 邓依凌给了季盏白一个感激的眼神,季盏白冲着她笑笑,算是回应,这一幕落在后面的容漓眼里,怎么看怎么刺眼。 萧开麒的眼神围着几人转了一圈,脸色跟着难看了几分。 季盏白一路上把之前买的话本都看的差不多,不想在这里打扰邓依凌和子桑游二人,于是让萧开麒领着破云宗的弟子,跟随追风院的弟子前去安顿,自己则带着容漓去了一旁的飞燕书阁。 子桑游瞬间紧张起来,他明白季盏白的意思,可是就这样丢下他跟邓依凌,是不是不太好? 邓姑娘会怎么想他? 子桑游本身就不太会说话,更不会找话题,他捏着手心,两人都没有开口,一时间气氛无比微妙,他应该说点什么?或者问点什么,才不会让人感觉尴尬。 邓姑娘 子桑兄 两人同时开口,对视了一眼,子桑游窘迫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邓依凌噗嗤一笑:子桑兄不如直接叫我凌儿吧,我爹爹都是这么叫我的。 子桑游心神稍微放松了一些:邓姑娘,这于礼不和。 你要是再邓姑娘,邓姑娘的叫,我可就要生气了!邓依凌见子桑游紧张,她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子桑游顿了一下:好,依凌。 这就对了嘛。邓依凌笑着:子桑兄,我们有七八年没见了吧? 嗯,七年零六个月。子桑游点头道。 邓依凌心中欢喜:原来子桑兄记得这么清楚,我都没算过呢! 子桑游察觉到失言,有些懊恼,看到旁边卖糖葫芦的摊子,他记得季盏白说过,女孩子最喜欢吃酸酸甜甜的东西,于是停下脚步:一串。 子桑兄喜欢吃糖葫芦?邓依凌挑眉,没想到子桑游看起来清冷孤傲,会喜欢吃这种东西。 子桑游没说话,直到接过糖葫芦,然后递到邓依凌面前:给你。 给我的? 一身雪衣的男子站在人群中,手里拿着红艳艳的糖葫芦,紫衣女子嘴微张,脸上布满了惊讶,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了下来,人群匆匆而过,两人静立对视,像是凝结成了一幅画卷。 邓依凌回过神来,落落大方的接过子桑游手里的糖葫芦:多谢。 另一边,季盏白窝在书阁中,心情极好,容漓看着季盏白脸上的笑,微微蹙眉:师尊仿佛很喜欢邓道长? 那当然!季盏白道:英姿飒爽三观又正的女孩子,谁不喜欢? 容漓目光闪了闪,没说什么,季盏白又道:想来应该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成为你师伯的道侣,破云宗可是很久都没有喜事了,这次一定要大办! 师伯的道侣?容漓挑眉:师尊是说,师伯喜欢邓前辈? 容漓立马改了对邓依凌的称呼,季盏白点头:自然,你是不是看不出来?二师兄就是这样的,心里早就喜欢人家了,却不敢说,不敢做,更不敢多看一眼。 闷葫芦能追到女朋友才怪。 师尊也喜欢邓前辈吗?容漓问道,要不然为什么笑的这么温柔。 季盏白回头看着容漓:是欣赏。 欣赏无关男女情爱,书里那么多女子,不仅仅是邓依凌,他也很喜欢季灵心,不过最喜欢的还是容漓,尽管现在的容漓,早已不是当初季盏白想象出来的纸片人,但他对于容漓的喜欢并没有减少,反而多了一些温情。 当然,他对于容漓的喜欢,也是欣赏性质的。 容漓不再问,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季盏白找话本,当着容漓的面,季盏白不敢拿乱七八糟的书,所以拿的大多是一些怪异秘闻,或者关于九州大陆的历史书,还有一些民间故事集。 季盏白心疼容漓赶了这么多天路,虽然容漓面上看不出任何疲惫,但两人还是尽快赶回了客栈,客栈是追风院准备的,除了他们,还有各个宗门世家,都住在这里。 客栈很大,说是客栈,倒不如说像是一个别苑,破云宗住在最东边的位置,名风云阁,里面景色优美,环境雅致,很符合季盏白的审美,住起来也绰绰有余。 客栈里已经住了不少宗门,呼啸山庄的人见到季盏白,赶紧拿着一堆宝物跟上,想求得季盏白的原谅,林宇已经废了,但呼啸山庄还有别的继承人,他们不能因为一个林宇就跟破云宗闹起来,更不能让破云宗对他们有任何意见。 几人在风云阁外被拦住,萧开麒早就安排好了值守弟子,弟子们都听说过两年前的事,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呼啸山庄惹的是季盏白,季盏白没发话,他们自然不会放行。 他们不敢跟守门弟子起争执,于是便站在门口,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季盏白无奈,他不希望这件事传出去,这件事若闹大了,所有人都会知道容漓被林宇看上过,只能让他们进来。 林宇的弟弟,林德一脸讨好的冲着季盏白拱手:家父已经狠狠地惩罚过兄长,前两年也曾派人去破云宗,不过当时被黎宗主轰了出来,所以没能见到您,也没能亲口跟您说一声抱歉,仙尊放心,兄长今后绝对不会出现在您面前,您就收下这些东西,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吧。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25) 容漓站在季盏白身后,面无表情,季盏白看了他一眼道:东西我们就不收了,破云宗也不差这点东西,林宇的事,受害人不是我,我也没有权利原谅他,不过他是他,跟呼啸山庄没有关系。 是是是,仙尊您说的对,我们这次礼物确实准备的不够充分,仙尊您别嫌弃,回头有什么想要的,我们呼啸山庄一定孝敬给您。林德道。 季盏白皱眉,他说的话这些人是听不懂还是怎么回事? 我说了,我不需要这些。 没事的仙尊,您用不到,旁边这位道长一定用得到,这些都是我们应该的,您不用客气,像仙尊您这么明事理的人,可不多见了。林德把姿态放的越来越低,尽管他不想这样,但这次如果他能保住呼啸山庄,将来他就是呼啸山庄的主人。 季盏白: 他怎么有一种遇到了某宝客服的感觉? 我也替兄长向您弟子说一声抱歉,是兄长他有眼不识泰山,今后我呼啸山庄必低调做人,好好做事。林德继续说着,见季盏白不答话,犹豫道:那小人就不打扰仙尊了,您好好休息,将来有事吩咐一声就成,我一定说到做到。 季盏白不是不答话,是他还没想好要说什么,林德便抢先开口了,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说完,林德一挥手,带着小弟们匆忙离开。 轰轰烈烈的来,轰轰烈烈的离开。 季盏白愣了一下,怕容漓心里别扭,想要把东西送回去,被容漓拦住。 既然他们有心想要送,那师尊就收下吧。 第37章 仙道大会 咱们破云宗又不差这些东西,你放心,师尊我还没指着你赚钱呢!季盏白道,虽然呼啸山庄送的礼确实贵重,每一样都价值千金,可容漓的想法在他看来,比这些东西要珍贵的多。 容漓轻笑:我知道师尊是为了我,可是弟子不介意。 说起来那个人也挺可怜的,如果不是遇见他,估计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块潇洒,但谁让他倒霉呢? 你不介意,我介意。季盏白皱眉,他甚至没记住那个人的名字,但他伤害了容漓,季盏白认为不可原谅,连带着呼啸山庄的东西他都觉得恶心,容漓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人,谁也不能玷污。 容漓心里暖暖的:那师尊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东西? 听你的吧。说到底受伤害的是容漓,他不该替容漓做主。 容漓看了一圈地上的东西:这些东西应该值不少银子,不如师尊就收下,这件事也算过去了。 你真的不介意?季盏白顿了顿,见四周无人,低声问道:那天,他真的没对你做什么吧? 师尊指的是什么?容漓望着季盏白的眼睛,季盏白不自觉的身体一紧,容漓道:不如我把那天他对我做的,跟师尊演示一遍? 不,不用。季盏白摇头:你没被怎么样就行了。 师尊认为我被怎么样了?容漓靠近季盏白,半弯着腰,与坐在椅子上的季盏白平视。 容漓的手搭在椅子上,两个人离的很近,季盏白感觉到鼻尖全是容漓身上的味道,他不自然的扭过脸,容漓又问了一遍:师尊在想什么? 季盏白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他怎么好意思开口,容漓那么聪明,怎么到这种事上却像个木头一样,非要问的这么直白。 关键是他真的说不出口。 容漓见季盏白不回答,拉住季盏白的手,季盏白被容漓的动作吓了一跳,想要抽回手,却发现拽不动,他的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容漓,你先放开。季盏白觉得容漓有些不对劲,他的手腕都有些疼了。 容漓面上笑着,动作却未停下,继续往季盏白靠近,在季盏白的脸颊轻轻印上一吻:师尊,这就是他那天对我做的所有。 季盏白浑身的灵力仿佛都停止运转,他明明该动手把容漓打出去,或者推出去,却到最后都没有动。 师尊? 季盏白回过神来,张了张嘴,容漓刚才,亲了他? 容漓亲了他! 不是幻觉。 你,你你你 容漓撅起嘴,眼睛瞪大,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师尊不是一直问那人对我做过什么吗?现在师尊都知道了,尽可放心了吧? 要慢慢来,不能吓到师尊,虽然只是亲到脸颊,容漓还是很高兴。 真应该好好谢谢呼啸山庄的大少爷呢! 季盏白指着容漓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想着容漓亲他,应该只是为了让他安心,没有别的意思。 容漓,你刚才做的这些,只有道侣之间才可以这么做。季盏白嘱咐道,容漓心思单纯,一定不明白:当然,不是道侣也可以,只是那样是不好的,如果有人再想这么对你,一定要拒绝。 弟子明白。容漓点头。 弟子那天也不是没有拒绝,但是林少爷修为比弟子高许多,所以才容漓低着头道,虽然林宇什么也没做,但他已经洗不清了。 季盏白连忙安慰:我知道,我都知道,以后不会了,为师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你不用害怕,以后谁都不能伤害你。 真的吗?容漓抬起头来,满脸惊喜。 季盏白起身,拍了拍容漓的肩膀:当然是真的,为师说话算话。 是他之前没有保护好容漓,才让容漓患得患失,他说过好几次要保护容漓,但容漓恐怕一次都没相信,季盏白只能用时间来证明,将来他一定不会再让容漓受到伤害。 第二天烛龙观的人便到了,烛龙观的观主虽然是季盏白的义父,但他没有亲自前来,而是让大弟子谢沉前往,季盏白与谢沉见面次数不多,但谢沉就像是他的亲哥哥,对他一直很好。 季师弟的气色看起来不错,比前些年好了许多。谢沉看着季盏白道。 季盏白与谢沉寒暄过后,趁机提起想去烛龙观,谢沉当即同意:你去看看也好,师父在闭关炼丹,想来等我们回去之时,丹药应该也快炼好了。 之前师父就一直念叨着,很想见见师弟。 那等仙道大会结束以后,我便随师兄一起去。季盏白一边说着一边问子桑游:二师兄,到时候让开麒与我同去吧,他下山多一些,不像我和容漓,回去的时候也好有个人引路。 子桑游听季盏白提起萧开麒,脸色有些难看,他回头看了看站在远处的萧开麒:我再派其他人给你,萧开麒跟我回去。 可是师兄,你也知道,之前他经常跟着我下山,对我的脾气比较了解,我们也好相处一些,我不想找一个新人,处处谨慎恭敬,那样我反而不舒服。季盏白朝子桑游撒娇:二师兄,你就答应我吧,我又不会做什么,况且还有谢师兄看着,不会出事的。 不行。子桑游摇头,说什么也不同意,一定是萧开麒偷偷找季盏白说了什么,小师弟才会如此。 季盏白有些郁闷:那这样,这次比试,除了容漓,咱们破云宗弟子哪位排名靠前,哪位就随我一同去,这样师兄总该答应了吧? 比武的话除了容漓,新人没有一个是萧开麒的对手,季盏白清楚这一点,子桑游也很清楚这一点。 谢沉见季盏白非要带上萧开麒,于是跟着道:不如子桑兄就让他一起去,有我在,子桑兄尽管放心。 子桑游不好打谢沉的脸,只能道:那就等比试结果出来,如果他能赢,我便同意让他去。 那就先多谢师兄了!季盏白拉住子桑游的袖子:师兄还是把心思多放在邓姐姐身上,不用担心我。 子桑游没好气的瞪了季盏白一眼,最终没说什么。 几人的声音不小,萧开麒在远处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感激,原来小师叔还是想着他的。 而容漓就没有那么开心了,但仍是一脸笑意,萧开麒想跟他比,还差得远,既然师尊想带上他,就带上,正好让他看看什么叫差距。 仙道大会的前几天是用来商量处理这两年修仙界发生的大事,关于各个宗门,还有魔界跟妖界,季盏白不是很想听这些,但作为破云宗的代表,他必须到场,于是每天都听的昏昏欲睡,子桑游也知道季盏白不喜欢听,所以每次都让他提前离开,独自一人留下与各宗主和主理人商量。 直到把这两年发生的所有大事全部处理完,比试才开始。 新人比试规则简单,抽签开始,两两对决,先倒下或者先被逼到台下的一方为输,赢的人继续抽签,直到剩下最后一人。 这里面也有一部分运气在,如果一开始就抽到厉害的人,那么很有可能在前期就被刷下去,如果开始抽到的都是一些废柴,那仅凭着运气就能进入前三十甚至前二十,再想往前走,除了运气,那就必须要有实力了。 容漓运气不错,一连三天,三场都是轻松赢过,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而且 对决的时候风度翩翩,都是把对手逼下台,没有给对手造成伤害,所有人都认为他是这场比试中的一匹黑马,在得知他是季盏白徒弟的时候,所有修道之人都惊呆了。 不是传闻季盏白修为不怎么样吗?要不是靠着破云宗,谁会怕他? 没想到教出来的徒弟这么厉害! 季盏白很欣慰,容漓不再藏拙,是他最愿意看到的,这证明容漓已经不打算让着萧开麒,欣慰的同时又有一半心虚,因为他几乎没怎么教过容漓,容漓都是自学成才,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过现在容漓跟萧开麒的修为都在金丹中期,如果容漓不打开封印,两个人的实力不相上下,谁赢谁输还不好说。 第四天容漓便赢的没有那么顺利了,此时场上只剩下二十人,容漓抽到的是第三,抽到第四的是追风院的一个弟子,实力不容小觑。 季盏白生怕容漓会紧张,一直在安慰容漓:相信自己,你可以的,打他绝对不成问题。 季盏白对容漓,比对自己还要自信,可以说极其自负。 嗯,弟子也相信。容漓笑道:师尊,我这次如果能拿第一,师尊可否答应弟子一个请求? 你想要什么?季盏白豪气道:只要为师有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容漓声音低沉:那师尊可千万别后悔呢。 放心,不会后悔。季盏白道,不管容漓想要什么,他都会双手奉上,容漓什么都值得。 容漓点头:那就这么说好了,师尊可千万不能反悔。 不反悔。季盏白道。 容漓勾起嘴角,如果师尊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恐怕不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希望到时候师尊真的不要反悔呢。 他就是要引着季盏白一步步走入陷阱,再也爬不出去。 师尊啊师尊,人总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如果不想负责的话,那他就只能用一些手段,强迫师尊无法反悔。 第38章 再遇 里陪我好不好? 季盏白本想去看看与容漓对战的追风院弟子,如果伤的严重,也好替容漓赔个不是,虽然战斗中有伤亡很正常,但好歹去看一看,表示一下心意,这样对双方都好。 如今容漓可怜兮兮的拉着他,季盏白心软:行,我不走,你先睡一觉,等醒来再试着运功恢复。 可是师尊,我不困,睡不着。容漓眨眼:师尊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讲故事?容漓都多大了还要听人讲故事?! 罢了,反正他看的书多,也不是不能讲。 季盏白当即就从脑海里翻出一段古老的记忆,给容漓讲起了梁山伯与祝英台,正好给容漓开开窍,说不准什么时候容漓就能给他领一个道侣回破云宗。 当季盏白讲到马文才逼迫祝英台嫁给他的时候,开始表达自己的观点: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要单恋这支花呢? 马文才好歹算是个富二代,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算祝英台好吧,祝英台确实很好,但如果是他,喜欢的女孩子有了心上人,他是绝对不会去打搅的,而且马文才要颜值有颜值,要钱有钱,关键是还有文化,如果转移目标,不一定找的就比祝英台差。 就是放到现代,丈母娘也会喜欢这样的,不会喜欢梁山伯那个穷小子。 仙尊,那最后他们在一起了吗?容漓问道。 季盏白回过神来,继续给容漓讲:当然在一起了,不过有点悲伤,因为他们没有正常的在一起,而是化成了蝴蝶。 蝴蝶?容漓默默道:蝴蝶的生命很短。 不过这样也好,活着不能在一起,死了便在一起,就像他跟师尊,如果他们活着不能在一起,师尊愿意陪他去死吗? 故事慢慢接近尾声,季盏白见容漓听的聚精会神,有些懊恼,早知道他应该换个故事,容漓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好了,讲完了,你好好休息,我去拿点吃的。季盏白说着起身。 容漓看着季盏白离开,转过目光,有些木讷的看着自己的手,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季盏白的温度,有的时候,越是克制,想要的就越多。 可这些疯狂的念头,他丝毫不敢表现出来,生怕吓到季盏白,至于能忍到什么时候,容漓自己也不清楚。 用过膳后,容漓开始运转灵气,修复内伤,季盏白不想打扰容漓,于是便出了房间,没想到转头碰上许泰宁。 许泰宁看着季盏白的表情,差点笑出声:怎么,看到我这么惊讶? 你怎么来了?季盏白问道。 许泰宁挑眉:本来我们龙泰就有资格参加,只不过前些天刚举办完拍卖会,所以来得晚了,父亲去找几位宗主商量事情,我便来找你了。 听说容漓受伤了,他怎么样? 还好,不用担心。季盏白拽住许泰宁:先别去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吧。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26) 许泰宁点点头,轻声道:仙道大会结束以后,父亲答应我,让我出去透透气,你有什么地方想去吗?咱们一起。 你去可能不太合适。季盏白道,紫焰谷极其凶险,他倒是没什么,容漓跟萧开麒遇到危险,他会努力保护二人,许泰宁就不好说了。 许泰宁立马懂了季盏白的意思:你要去哪儿?是不是还在找紫焰谷?我都说了,那都是传闻,传闻!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不是传闻,我亲眼见过。季盏白道,虽然结果不如人意,但那并不是传闻,许泰宁也猜的太准了。 许泰宁翻了个白眼:我不管,上次你去,我没能拦你,害得你昏 迷了那么长时间,差点醒不过来,这次说什么你也不能去,否则我就告诉子桑兄,就是把你绑,也要绑回破云宗! 季盏白: 有这么一个懂他的兄弟,还真的有些头疼。 不许跟二师兄说。 子桑游要是知道,肯定不让他去,那他的计划就泡汤了,这本是原主的执念,可季盏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仿佛也成了他的执念。 那你必须带上我!许泰宁看着季盏白,他这两年虽然没什么长进,但好歹也有了不少进步,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绝不会拖季盏白后腿,如果不跟着去,他肯定会担心到食不下咽,许泰宁宁愿受伤,拼上这条命,也要跟着季盏白。 季盏白沉默,他不是不愿意叫上许泰宁,但让许泰宁跟着去,如果受了伤,他怎能心安? 许泰宁拍着胸脯:你放心,我早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放弃,这两年我一直在努力,天赋虽然不够,但我年龄来凑,哥们我也金丹期了! 季盏白听许泰宁说起,重新审视了他一番,发现许泰宁真的到了金丹期,他捶了一下许泰宁的肩膀:不错啊! 不然你以为父亲为什么答应让我自己去历练?许泰宁道,他好不容易突破,许庆非常高兴,这才答应下来。 你虽然是金丹期,但我已经到了元婴期,紫焰谷内危险重重,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我怕保护不好你,到时候我怎么跟许叔叔交代?季盏白神色严肃,许泰宁到金丹期很值得祝贺,但去紫焰谷还是很危险。 毕竟萧开麒是男主,有光环在身,经常下山历练,反应灵敏见多识广,容漓是大反派,身上又有封印,实力很强,比他都厉害的多,这两个人尽管都在金丹期,但他们都不会轻易死。 许泰宁有什么?有三寸不烂之舌,有城墙厚的脸皮。 难道让他去跟紫焰谷谈判?把紫焰谷说死或者恶心死?别逗了! 第39章 榜首 在许泰宁的威胁下,季盏白最终不得不同意带上他,如果到时候许泰宁遇到麻烦,他肯定要第一个冲上去,保护好许泰宁,容漓只能排在第二位。 没办法,谁让容漓比许泰宁强呢? 第二日,不等容漓的伤彻底养好,比试再次开始,如今只剩下十人,其中破云宗的弟子三人,追风院弟子三人,烛龙观二人,剩下的两位也是来自实力比较强的宗派。 而容漓和萧开麒有些不幸,他们抽到了相同的数字,即将登台对决。 季盏白拍着容漓的肩膀:尽力而为就好。 师尊说过,如果我赢了,会答应我一个要求。容漓道:所以这次比试,弟子一定会赢。 冲开封印对你的身体不好,没有必要为了一场比试这么做。季盏白道。 容漓静静地看着季盏白:师尊也希望弟子赢的吧。 他不会让师尊的希望落空,永远都不会。 季盏白沉默,他确实希望容漓胜,因为在他心里,容漓比萧开麒出色的多,可他也是真的不希望容漓受伤。 师尊,你想要的,弟子一定会完成。 容漓说完,转身上了台,还不忘对着四周点头,回应人们的欢呼声。 邓依凌凑到二人面前:可惜了,要不然这两个人都应该排在前五,现在只能留一个。 子桑游看着萧开麒走到台上:我倒是希望他止步于此。 这样,萧开麒就不能跟季盏白去烛龙观,他和容漓的实力不相上下,现在还真说不好谁会输。 哪有希望自己的弟子输的?师兄,你别总表现的这么明显,萧开麒听到这些,肯定不开心,你应该多鼓励他。季盏白道,就算不喜,到底也是自己的弟子,为什么非要把关系闹得这么僵? 邓依凌没说话,在她看来,子桑游这么说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她只要听着就好了。 台上的两个人已经开始交手,尽管是同门,却都没有含糊,萧开麒甚至一上来就是大招,比试台被熊熊的火焰包围。 季盏白看着容漓不慌不忙的躲开,虽然萧开麒战斗经验丰富,但容漓从小被打到大,躲避经验也非常丰富。 容漓躲过了几次萧开麒的攻击,季盏白听到后面有不少人在谈论容漓,说他躲的巧妙,前几天萧开麒的战斗大家都看过,他的攻击速度很快,而且总是出其不意,像容漓能躲开这么多次,已经非常不容易。 眼看着时间过去不少,容漓却一直再躲,没有发起一次攻击,众人都有些失望,容漓和萧开麒毕竟是同门,所以两人是不是私下里商量好了,要让着另一方? 就在观众们无聊到想要打哈欠的时候,突然发现萧开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很惊讶,仿佛被什么困住了。 是法阵! 有人惊呼道,每个修道之人都多少会一些法阵,但也仅仅只有简单的几个,更多的时间会用在修炼上,努力提升修为,法阵与法术双修的人比较少。 萧开麒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容漓躲来躲去,不过为了把他引入陷阱。 大意了! 容漓召唤出龙渊剑,脸上的笑容纯粹:我知道这法阵困不住师兄,但只要这一瞬间,也足够了。 说着,容漓不给萧开麒开口的机会,直接把龙渊剑抵在萧开麒的脖子上,朝着裁判轻笑:我赢了。 如果不是有师尊看着,那么这一刀,他说不准会直接划下去,容漓歪头,听裁判宣布完,潇洒利落的跳下台,这一回,如果不是他对萧开麒的招式太了解,也不可能赢的这么轻松。 季盏白看着站在台上脸色阴沉的萧开麒,缓缓闭眼,原来,是他一直低估了容漓,就算容漓不冲破封印,也能赢萧开麒。 是他对容漓不够了解,那些多余的担心都没有必要。 这一次比试,容漓毫不意外的登上榜首,赢得第一,而且从始至终,容漓都风度翩翩,季盏白看到有不少女弟子对容漓暗送秋波,唯一可惜的就是,容漓都没怎么理会。 比试大会结束以后,季盏白也随着容漓出了名,甚至有两个女子向他示好,不过季盏白都以身体不好为由拒绝了,子桑游摇头叹气,他知道季盏白从不关心这些,师父还嘱咐他们,让他们看着给小师弟找一个温柔的女子,这事是他们能决定的吗? 容漓心情很好:师尊,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师祖? 这要看谢师兄他们什么时候回去,我们跟着一起。季盏白道,虽然萧开麒败给了容漓,但是最终子桑游还是同意了让萧开麒跟他一起去,因为另一个弟子的实力跟萧开麒相比确实有差距,再加上有谢沉在,子桑游没那么担心。 这天晚上,季盏白刚打算入睡,忽然感觉有些难受,打算出来如厕,他兜兜转转,没想到在角落里看到容漓的身影,容漓换了一身暗红色的衣服,如果不注意,根本不会发现,像是在等什么人。 季盏白没有出声,躲在树后,想看看容漓到底在干什么。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有个身影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身形娇小,一看就是个女孩子,季盏白更惊讶了,原来容漓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为什么不跟他说! 他很开明的! 女孩凑到容漓身前,从季盏白的角度看不到两人的表情,由于离得远,季盏白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他猜想着女孩应该在跟容漓告白,然后就看到容漓拿出了龙渊剑。 这个谈情说爱为什么要拿刀? 随后季盏白就看到容漓拿着刀刺向女孩,女孩躲避不及,肩膀被龙渊剑刺中,容漓脸上勾着笑: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你女孩差点喊出声,她看容漓的表情,就像是见到了魔鬼:你疯了! 我什么?现在呢?现在还喜欢我吗?容漓声音低沉,像是从地狱里传来,女孩吓坏了,她不住地往后瑟缩着,容漓正要再问,手腕便被拉住。 容漓转头对上季盏白不赞同的眼神,他慌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师,师尊。 你在干什么?季盏白很生气,如果他不是突然尿急,还看不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容漓忙开口:师尊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季盏白目光微冷,看着女孩肩膀汩汩流下的血,替她封住穴道,然后喂女孩服下丹药。 女子眼底有泪光,脸色苍白,她别过头,窝在季盏白的怀里,不敢再看容漓,刚才那一幕实在太过可怕,没想到容漓会想要杀她。 喜欢不敢喜欢了。 再也不敢。 容漓攥紧拳头,看着女子倒在季盏白的怀里,恨不能亲手把她从季盏白怀里揪出来,但是他不敢,他不想看到季盏白冰冷的眼神。 师尊对他一直都很温柔,因为这个女人,师尊才这么对他,早知道不应该约她见面,暗地处理完就好了。 女子泫然欲泣:幸好仙尊及时赶到,要不然晚辈这条命,恐怕就 还好星海仙尊救她与水火之中,没想到容漓看起来是个君子,却心狠手辣,星海仙尊那么温柔的人,怎么会收一个这样的弟子? 不会的,他可能就是一时激动,你别怕,我让他跟你道歉。季盏白安慰完女子,转头对着容漓:道歉。 女子顺着季盏白的目 第40章 冷战 季盏白仍是不说话,容漓着了急,不顾身上的伤,抓住季盏白的手腕:师尊 别乱动。季盏白皱眉:刚包上的,又出血了。 季盏白无奈,只能拆开,重新给容漓包扎,容漓松了口气:师尊生气了? 弟子错了,师尊你别不理我。 容漓的声音既委屈又可怜,季盏白心里闷着难受,于是道:你既知道自己有错,刚才为何不肯道歉? 我只是想吓吓她。容漓道,现在那人绝对不敢再纠缠他。 她都跟你说什么了?季盏白问道,什么话能把容漓刺激成这个模样?就算不喜欢,也不该直接刺人家一剑。 他从未见过有哪个姑娘表白失败,连命都差点丢了的,容漓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容漓低下头:倒也没说什么,师尊,我好疼,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他不想说那些,反正都已经过去了。 季盏白敲了一下容漓的头:自己走! 师尊容漓扯住季盏白的袖口,眼神湿漉漉的像一头受伤的小兽。 季盏白深呼吸平复心情: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说便不说吧,他也不是很想知道,如果那姑娘只是表白,就挨了容漓一刀,他之前说过容漓那么多次,最后会不会死的很惨? 看来以后要小心一些了,不能给容漓杀他的机会。 季盏白如是想着,但也知道容漓不会对他怎么样,把容漓放到房间以后,容漓还瘪着嘴想让季盏白陪他,不过这次季盏白没有答应。 容漓砍人的时候冷静的像是活了百八十年的老头子,现如今又跟他在这装可怜,装害怕,真以为他傻吗? 好好休息,这两天我们就出发,如果你的伤好不了,你就先回破云宗。季盏白道,他决定要冷容漓一段时间,让容漓明白什么是对错,之前他就是对容漓太好了,好到不管容漓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支持,只会纵容容漓,他跟那些隔辈亲的长辈又有什么区别呢? 也怪他没教好容漓,季盏白有些头疼,他确实不适合做别人的老师,自己都没学会跑,还想教别人跑。 容漓忙半支起身子:别,师尊,我的伤没大碍,绝对没问题,你别丢下我,别让我自己回去。 不是你自己回去,还有你二师伯,还有那么多师兄弟们,他们会跟你一起。季盏白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容漓,你已经长大了,做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何况只是让你提前回破云宗,这算不上什么惩罚。 对于师尊来说,这确实不算什么,可对于弟子来说,不能跟在师尊身边,就是最大的惩罚!容漓急急忙忙爬下床,拉住季盏白,不让季盏白出去,他的伤口再次裂开,可他感受不到疼痛,只是倔强的看着季盏白。 你是在用身体威胁我?季盏白皱眉。 容漓摇头:不是,弟子只是想证明这伤是小伤,完全不妨事,也不会扯师尊后腿的。 哦。季盏白淡淡的应了一声,挣开容漓的手,推开门出了房间,他最讨厌的就是威胁,容漓这么做,他心疼的同时,更多的是烦躁。 因为他不清楚容漓到底在想什么,说了那么多,容漓虽然听,但是听跟没听根本没有区别,他很讨厌这样。 容漓的眼神瞬间落寞下去,他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心的坐回床上,师尊生气了,生了很大的气,以前师尊生气还会教育他几句,现在却懒得跟他说话,就连他的伤也不管了。 情况很糟糕,容漓有些头疼,但这次师尊不让他跟着,他也必须跟着,就算会挨骂,师尊会更生气,他也不能让萧开麒近水楼台。 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午后,季盏白也没跟容漓说一句话,容漓态度极为端正,不管做什么都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可正是因为这样的态度,让季盏白更加生气。 最终季盏白忍不下去了,容漓的脸色实在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他知道容漓这么做是为了让他心疼,季盏白没有办法,还是乖乖掉进容漓的陷阱。 如果是他,腹部戳了那么大一个口子,早就疼的下不了床,容漓一直在他面前走动,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季盏白,他有多么疼。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27) 被季盏白打横抱起来的那一刻,容漓脸上终于露出笑意:师尊不生气了吧? 闭嘴!季盏白瞪着容漓,把他抱回房间重新处理伤口。 季盏白熟练的扯开容漓的衣服,这个动作两年前的他几乎天天做,因为怕容漓忍不住伤害自己,所以他每天都要检查,两年没动,手法却没有任何生疏。 昨天刚给容漓包扎了两次,由于容漓刺中的是小腹,季盏白必须要半蹲着身子才能给容漓包扎,他倒是没有多想,但是这样的动作,容漓只感觉身体里憋着一股火,昨天因为紧张,他一心都在想着季盏白生气了该怎么哄,没时间想其他的。 今天季盏白的态度明显有变化,容漓的火气便抑制不住,脑海里全是少儿不宜的画面。师尊这个模样,到时有点像在给他 季盏白认真的给容漓抹上药膏,气息喷洒在容漓的小腹上,时间仿佛突然回到几年前,再次撞上容漓的小兄弟。 容漓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季盏白起身别过脸:你受着伤,火气别这么旺,不好。 弟子平时火气不旺的。容漓道,还不是因为师尊,师尊的手仿佛有魔力一般,只要一碰他,他就会起反应,这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 季盏白没跟容漓多言,转身出了房间,这种事本来就比较尴尬,容漓其实很想抓住季盏白,装作不懂,问季盏白该怎么处理,奈何这种事如果第一次发生他还能装一下,现在装起来只会难堪。 不管容漓是怎么想的,季盏白火气也很冲,但他是被容漓气的,这两年容漓的身材好像更好了,腹肌非常明显,让季盏白很嫉妒,为什么他怎么练都练不成容漓那种效果? 老天爷简直太不公平了! 明明他也不差什么。 许泰宁看着站在院子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季盏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今天一大早许庆便离开了问天城,说是有要紧事处理,让他不要胡来,不要去找死,许泰宁说他要跟着季盏白一块去历练,许庆立即没话说了,让许泰宁跟着季盏白好好历练,许泰宁哭笑不得。 父亲一点儿都不信任他,但只要提起季盏白,就什么话都没了,在许庆眼里,他还不如一个外人。 难兄难弟二人组正说着话,子桑游便来跟季盏白辞行的,今天他们开始往回赶,把在仙道大会谈论的事传达给黎天河,好做下一步行动,如今魔界越来越猖獗,连无葬海这样的神圣之地都已经被污染,他们必须早日处理。 烛龙观本也打算今日离开问天城,只是容漓受了伤,季盏白怕不带着容漓,容漓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于是往后推了一天,大不了他们去烛龙观的时候就坐浮光舟,让容漓在浮光舟上养伤,浮光舟足够装得下他们四个人,让浮光舟飞慢一些,跟在烛龙观一行人的身后。 子桑游絮絮叨叨嘱咐了季盏白许多话,许泰宁在一旁做好学生模样,连连点头:二师兄放心,我一定看好白白,不让他乱来。 有你在,所以我才更加不放心。子桑游道。 许泰宁立即闭嘴,什么话也不说了,他早就知道子桑游的嘴不同寻常,看起来清风道骨好像什么都 不懂,也不爱说话,但只要一开口,就能怼死人。 好在有谢兄,我已经跟谢兄谈过,他会照顾好你们的。子桑游操着老父亲的心,直到说的二人都不耐烦了才领着大部队离开。 子桑游刚走,萧开麒便获得了自由,听说容漓受伤,萧开麒很意外,比试都没怎么样,比试完了,容漓竟然受伤了。 难不成是小师叔打的?小师叔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打徒弟的人。 季盏白把萧开麒拉到角落:紫焰谷的事,你确定是烛龙观的方向? 弟子确定,只不过具体位置还要慢慢探查,师叔不用担心,咱们直接前往烛龙观,然后师叔您在烛龙观等弟子的消息。 你说的这么有信心,我当然也相信,二师兄走了,谢师兄对我没有那么严格,也比较好脱身。季盏白道,不过就怕他到了烛龙观,一时半会见不到朴苍,还要在那里多停留些时日。 而且季盏白想去烛龙观还有一个目的,自从他穿过来,这身体就再也没出过毛病,他想知道具体的原因,季盏白心里总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希望这不是真的。 师叔放心,弟子一定办好这件事。萧开麒野心勃勃,他知道季盏白从来没有想得到过紫焰佛丹火,只不过是想通过神火弄明白一些事,那么小师叔让他跟着,十有八九是想让他收了神火,萧开麒不禁想,等他得到神火,实力会有一个质的提升,到时候容漓肯定比不过他。 紫焰佛丹火在神火榜排名第三,比青炎秘火不知道好了多少,小师叔很少修炼,有神火的加持都能很快修炼到元婴期,那他有了紫焰佛丹火之后,修炼的速度肯定更快,突破金丹期指日可待,到时候看破云宗还有谁能比得上他! 他一定要让子桑游后悔。 第41章 烛龙观 子桑游走后,容漓彻底放了心,看来师尊没想真的让他回去,只是吓唬吓唬他。 相比较来说,谢沉对季盏白很宽松,不会时时盯着,再加上还有诸多烛龙观弟子,谢沉的精力被那些弟子分去一大半,季盏白很开心。 当初来问天城的时候,子桑游一直跟他在同一辆车上,现在好了,浮光舟上只有他、许泰宁、容漓和萧开麒,在这里他就是老大,季盏白用玉石刻了一副麻将,让三人陪他玩。 虽然修炼很重要,但也要及时放松,劳逸结合对身体好。季盏白振振有词,主要是对身心健康有好处,总是闷头修炼,心理肯定会出问题。 许泰宁拍腿:你说得对,光修炼有什么意思?玩才是最有意思的! 要不是为了季盏白,他才不会埋头苦练,许泰宁现在对自己的修为很满意,可以说是非常满意,他觉得自己就是天下第一。 劳逸结合,劳排在前面。季盏白淡淡道:所以咱们每日只玩一个时辰就够了。 剩下的时间他还要去看话本,再加上容漓受着伤,他只是想让容漓多笑笑,能看出来这两天容漓不太开心,虽然对上他还是会笑,但笑容总是有些勉强。 季盏白知道是因为自己没怎么搭理他,可容漓做错了事还不知悔改,季盏白只是想给容漓长长记性。 前期除了季盏白,剩下的几人都不会玩,所以季盏白赢了五六次,剩下的人还没有赢一次,虽然许泰宁不缺银子,但总是输,尤其是每次都是他给季盏白点炮,许泰宁的脸色越来越丧。 玩了一个时辰,容漓惊喜的发现季盏白对他开始和颜悦色,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就这样,白天赶路一边修炼一边搓麻将,晚上便跟着烛龙观的弟子一起休息,大概用了半个多月便到了与烛龙观相近的城镇,容漓身上的伤也差不多好全。 为了不再面临尴尬,除了刚开始的两天,之后都是容漓自己上药,季盏白在一旁盯着,他发现容漓自己上药的时候,确实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可他是容漓的师尊,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友,都这么熟了,还会害羞到起反应吗? 不可思议。 既然不想让他碰,那他以后肯定不会再碰了。 容漓上完药,整理好衣服:师尊,明日我们便到烛龙观了吧? 嗯。季盏白轻轻点头,由于镇子比较小,所以客栈只有一家,而且他们到的晚,季盏白只能跟容漓住一间。 想起晚上分房间几人差点争起来,季盏白不禁笑出声。 我不管,我就要跟你一间。许泰宁拉着季盏白的胳膊,死活不肯放手。 季盏白有些犹豫,萧开麒跟容漓的关系现在不太好,可能不想住一起,果然他还没说话,萧开麒便开口了:师叔,我不想跟容漓一间。 弟子想跟师尊一间,也好照顾师尊,许叔叔是长辈,可能也需要照顾,他和萧师兄一间正好。容漓道。 萧开麒瞥了容漓一眼,他不想跟容漓一间,但更不想跟许泰宁住。 季盏白看许泰宁有点可怜,好像谁都不想跟他住,而萧开麒和容漓又不想住一间,这就有些难了。 许泰宁头扬的老高:你们不想跟我一间,我还不想跟你们呢,哼! 他只想抱着美女睡,不过现在没有美女,只能跟季盏白勉勉强强住一间,一群小辈不知所谓,竟然敢嫌弃他。 就在这个时候,谢沉走了过来:你们怎么样?还没商量好? 看着几人沉重的脸色,谢沉道:这样,许泰宁跟我住一间吧,正好我自己,许老前辈离开前曾找过我,让我多照顾着。 许泰宁: 跟谢沉一间他还不如去睡大街! 好难,他为什么这么难。 烛龙观一个个的都没有感情,从不找道侣,一辈子都不会动情,他跟谢沉根本聊不到一块,准备了许久的春宫图现在也用不到了,他本想着晚上跟季盏白好好研究研究呢! 谢沉来凑什么热闹,真是的! 最后谢沉抓着许泰宁进了房间,季盏白便跟容漓住一间,萧开麒单独住一间。 师尊今天是想跟许叔叔住一间吗?容漓见季盏白笑,猜着他可能是在想这件事。 季盏白道:其实跟谁住都无所谓,如果没有谢师兄解围,那今天恐怕你就要跟萧开麒一间了,你跟他之前关系不是挺好的,怎么现在反而不说话了? 容漓眨了眨眼:是,以前确实很好。 可是谁让萧开麒想跟他抢师尊呢?别以为他看不出来。 而且他也不想让许泰宁把师尊带坏,所以只有他跟师尊住一间才是最安全的。 那为什么现在不好了?季盏白问道,他自然不希望容漓跟萧开麒走太近,但是他很想知道原因,免得他哪里做的不好,容漓不乐意,也跟着疏远他。 容漓直视季盏白的眼睛:总有一天,师尊会知道的。 见容漓不想说,季盏白便不再问:行了,睡觉。 他绕过容漓,翻身爬上床,躺在最里面,容漓轻笑一声,也跟着躺下,总有一天,师尊会离不开他。 永远。 第二天一行人继续朝烛龙观方向而去,烛龙观建在烛龙山上,气势磅礴,看起来古朴而宁静,山上的人并不多,守卫的弟子也是稀稀散散,但每一个的实力都不容小觑。 萧开麒没有上山,而是在山脚处与季盏白几人分开,直接去寻紫焰谷,紫焰谷确实是活的,每天都在变换位置,但它几乎一年才会有一次大动作,所以自它到达想停留的地方起,长达一年都会在附近活动。 至于紫焰谷为什么跟长了腿一样能跑,这点季盏白不明白,想来应该跟神火有关。 排名越靠前的神火,越让人向往,所以每一种神火的行踪都很诡秘,有许多人一生在追寻神火的脚步,却终此一生都不得见,带着对神火的痴迷而死。 如若萧开麒没有主角光环,那他也不可能轻易找到神火并收服,实力大增,得到破云宗宗主的位子,季盏白从未想过要先一步抢了萧开麒的资源,然后自己怎么怎么样,他根本没想过那些,只想好好教导容漓,保住容漓的性命,然后早日回到自己的身体。 几人到烛龙观的时候,朴苍还在炼丹,没有出关,季盏白有些失望,谢沉道:平时师尊炼丹也都会闭关几个月,这次炼制的丹药不算困难,想来应该快出关了。 最多一个月,师尊定会出关。 那我就在这里等义父出来,跟义父请完安以后再回山。季盏白道。 谢沉点头:也好,桑园我已让人收拾出来,平时会有弟子给你送饭,如果你不喜欢吃,桑园内有居灶君,你们可以自己做。 嗯嗯,没关系,师兄不用担心我们,你们刚回来肯定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这里我熟,肯定不会迷路的。季盏白道,他有原主的记忆,原主小时候经常来烛龙观,就算身体不好,隔上两年也会来一次,所以记忆深刻。 就算没人管他,他也知道该去那里找吃的,这些路他记忆最深。 谢沉微笑着点头,看向许泰宁时,眼神突然变了: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许泰宁哆嗦了一下,惊恐的看着谢沉,季盏白察觉到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许泰宁吓得都快哭了,难道昨天 发生了什么? 师兄季盏白看着谢沉:阿宁是我兄弟,他胆子小,您别吓唬他。 他胆子还小?谢沉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季盏白也惊呆了,这反应不对啊!谢沉什么时候露出过这种表情? 许泰宁哭丧着脸:白白你等我一下,千万别走开,就在这里等着我,如果听到我的喊声,一定要第一时间去救我! 季盏白无言,谢沉现在看起来的确很可怕,但不至于会对许泰宁动手吧?他还答应了许庆要好好照顾人家呢! 许泰宁想哭,不就是半夜看书被发现了嘛! 谢沉又不是他师兄,凭什么骂他! 呜呜呜,他真的好难。 正常人看些咳,看些那种书怎么了?他都好久没去青楼了,就不能看看以解相思之苦吗?烛龙观的人都有病,要不是因为季盏白,他死也不会来。 两人往前走了很长一段距离,直到谢沉认为季盏白听不到他们声音才停下。 昨天你看的那些,交出来。 原来谢师兄想看,您想看早说嘛!昨天我就拿出来跟你一块看了,还能多交流交流经验。许泰宁边说边谄媚的从乾坤袋里拿出自己搜罗到的精品,递给谢沉。 谢沉伸出手,手指细长,手心聚起一团火,许泰宁还没来得及哀嚎,他那些精品就被烧成了灰烬。 你,你你你你欺人太甚!许泰宁指着谢沉:你知不知道我这是花多少银子才买来的?!我爹还天天翻我的袋子,怕被他发现,不知道做了多少努力,你竟然给我烧了,你竟然烧了! 许泰宁此刻顾不得害怕,他气的胸膛快要爆炸:谢沉,你不是人! 他的声音很大,刺激到周围树上的鸟,惊的那些鸟四散而飞,季盏白和容漓自然也听到了,容漓低声问道:师尊,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吧季盏白道,许泰宁胆子真的大了,竟然敢骂谢沉,不过谢沉教养良好,应该不会对许泰宁做什么,如果他们贸然赶过去,那就真的说不准了。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28) 第42章 威胁 可还有?谢沉冷着脸:自己拿出来,别逼我亲自检查。 许泰宁有些不乐意的撇了撇嘴,迫于谢沉的威胁,只能从乾坤袋里又拿了几本出来,这些虽然不是精品,但除了那些被烧的,这就是他一辈子的积蓄了。 谢沉二话不说,把许泰宁拿出来的全部烧掉,见谢沉仍是阴沉的看着他,许泰宁哭丧着脸干嚎:你烧了我的东西,还这么看着我,到底还讲不讲道理! 拿出来。谢沉伸手,指着许泰宁的乾坤袋,以他对许泰宁的了解,许泰宁绝不可能轻易把所有家当都掏出来,里面肯定还有。 许泰宁脸色一变:你别欺人太甚! 谢沉看许泰宁的反应就知道还藏着不少,他懒懒的伸出手:乾坤袋。 见许泰宁半天没有动作,谢沉道:如果你不交出来,就立刻离开烛龙观,这里不欢迎你。 你以为我想来啊,要不是为了白白许泰宁越说,气势越不足,最后翻着白眼拿出乾坤袋:给你给你,给你还不行吗? 他可真是怕了这位大爷。 我那里面还有许多宝贝,你轻着点,别给我弄坏了。许泰宁见谢沉翻着他的乾坤袋,开口提醒道:弄坏了可是要赔的,想来咱们烛龙观的大师兄也不差这点银子。 谢沉找到了不少许泰宁藏在角落里的东西,那些书他本就藏得严,因为怕被许庆发现,现在好了,全被谢沉搜罗出来,气的许泰宁胸膛大力的起伏着,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太可恨了! 他宣布,谢沉就是他最大的仇人,没有之一! 看着谢沉把他的书几乎全烧光,许泰宁才拿回属于自己的乾坤袋,没好气的瞪了谢沉一眼:现在没事了吧? 你可以回去了。谢沉点头,重新恢复温润如玉的模样,刚才的冷若冰霜好像不复存在,许泰宁努努嘴,心里一边骂着谢沉,一边跑回季盏白和容漓身边。 季盏白见许泰宁无事,谢沉脚步悠然的跟在他身后:我让弟子带你们去桑园,这几日山下可能会出事,如果有动静,你们不必管,安心住着就好。 是出什么事了吗?季盏白问道。 谢沉笑笑:无妨,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魔界的一些小喽啰,不难处理,只是不知为何会他们会盯上你。 盯上我?季盏白看了容漓一眼,没想到容泗还真的盯上了他们,看来要更加小心了。 师兄放心,我们不会轻举妄动的。 三人离开的时候,谢沉警告性的看了许泰宁一眼,季盏白不明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谢沉为何这么防备许泰宁? 离开谢沉的视线后,许泰宁松了口气,拉住季盏白的胳膊:早就知道烛龙观由谢沉主事,这么多年,谢沉说一不二,性子越发刁钻了。 竟然敢管他,他又不是烛龙观的人,碰上谢沉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阿宁!季盏白沉声道:不许这么说谢师兄。 他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许泰宁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要说起来,这事确实是他不对,但那只不过是个人爱好,谢沉凭什么管他? 许泰宁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话,季盏白顿时明白过来:我虽不知你们刚才说了什么,但却听到了你的喊声,谢师兄并未对你怎么样,可见他没有真的计较,肯定是你做了什么,惹了师兄生气,他才这般对你。 其实我真的没做什么。许泰宁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起码我没对他做什么! 那他为何对你此般严厉?季盏白疑惑,谢沉和许泰宁都不是会故意找麻烦的人。 许泰宁环顾四周,看着前面的两个烛龙观弟子:嘘,这件事咱们晚上偷偷说。 现在说出来简直找死,他可没那么傻。 容漓在二人后面跟着,他紧紧盯着许泰宁抓着季盏白胳膊的手,早就提醒过许泰宁,这人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竟然还想着晚上跟师尊说悄悄话,容漓缓缓勾起唇角,许泰宁怕是不能如愿了。 晚膳是容漓做的,季盏白本不想麻烦,容漓知道这一路季盏白吃的并不好,所以主动找烛龙观的弟子要来食材,做了一桌他最爱吃的饭菜,基本全是酸甜口的。 许泰宁边吃边欢呼:你这徒弟不要了给我,收的也太值了,长得好看还会做饭,全才啊! 多谢许叔叔夸奖。容漓面上带笑,给季盏白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师尊多吃一些,这几天赶路辛苦了。 季盏白点点头:你们也多吃些,我自己来就好。 用完膳后,季盏白准备早些休息,这几日赶路确实有些疲惫,听到外面来回跑的脚步声,季盏白有些诧异,见许泰宁正急匆匆往茅房跑去,呆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才出来。 许泰宁脸如菜色:我好像吃坏什么东西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季盏白见许泰宁一直捂着肚子:我这里有药,应该有用。 没用的,我吃过药了,还是不行,我这都跑了五六趟,肚子疼死了,屁股也疼,我都不敢擦了!许泰宁皱着脸。 季盏白没有办法替许泰宁缓解痛楚,只能提议道:那你或许可以试试用清洁术。 这倒是个好办法!许泰宁一拍脑袋:白白,你可是救了我的命,哎呦,不行了,我还得去! 许泰宁说着继续往茅房跑,季盏白站在原地,望了望天上的月亮,今晚月色正好,容漓房间虽然没亮着灯,但想来应该还没睡。 如今许泰宁这个模样,十有八九跟容漓有关系。 季盏白敲了敲容漓的门,里面半天不曾有人应答,季盏白正要推门,门突然开了,容漓脸上似有仓皇之色,带着些许红润,身上的衣服也松松垮垮的,额头上甚至有汗珠滑落,顺着下巴和脖子滑进衣襟。 容漓露出大半胸膛,着实让季盏白有些惊讶:你刚才在屋里做运动? 仰卧起坐还是俯卧撑?要不然怎么会留这么多汗。 嗯。容漓点头,其实他刚才什么也没做,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想看看师尊对他的接受程度,现在看来结果还是不错的。 容漓把季盏白请进房间:师尊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走进房间季盏白就感觉不对劲了,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你是不是往许泰宁的粥里放了东西? 要不然为何只有许泰宁闹肚子,而他和容漓都没事。 是。容漓没有隐瞒:谁让他总是缠着师尊呢?这是他自找的。 季盏白没想到容漓承认的落落大方,仿佛还很有理由的样子:我虽是你师尊,但许泰宁也是我的朋友,是长辈,上次我便警告过你,你也为此受罚,按理说你比从前年长了两岁,怎么长大了反而更加不懂事了? 师尊只能是我的,他做什么都无所谓,但只要缠着师尊,我就会对他下手,这次只是一个教训。容漓不打算说谎,他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告诉季盏白,他不高兴看到许泰宁。 你季盏白气结:你到底想做什么? 容漓眨眼:弟子没想做什么啊! 师尊放心,弟子下手有轻重,不会真的伤到许叔叔,只会让他吃些苦头,这样他自然就不会再靠近师尊了。 你 还有理了是不是?季盏白脸色越来越沉:解药交出来。 容漓乖乖拿出解药:只要许叔叔不缠着师尊,弟子什么都不会做。 你 容漓,你简直不可理喻! 季盏白拿着药转身离开,屋门传来嘭的一声,容漓抽了抽嘴角,跟着走出房间,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会惩罚自己,但任何人都不能接近师尊,这是底线。 许泰宁吃下药后好了许多,肚子终于不疼了,知道是容漓给他下药的时候,许泰宁说话都有些磕巴:我,我我我,我没怎么他吧?我今天已经够倒霉了,亏我还夸他做菜好吃,不想让我吃直说,我差他那一口饭吗?! 我替他向你道歉,是我没教好,才让他这么放肆,你别怪他,今后我定会好好教导,回头我让他亲自给你道歉。季盏白很愧疚,他心知自己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容漓,原书里的容漓也是这样,他以为有他在,能让容漓慢慢变好,是他错了,太自以为是。 不过容漓有一点比之前好,那就是不会骗他,季盏白苦笑,这算不算进步? 两人出来见容漓在月光下跪的笔直,对视一眼,容漓没有说话,季盏白扶着许泰宁,今天许泰宁拉肚子有些虚脱,他必须好好照顾才行,没想到被容漓撞见,他如果拉着许泰宁回房,容漓会不会做出更激烈的举动? 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这么不喜欢他跟别人接触。 许泰宁见到容漓,神经质的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步不知道扯到哪儿,又开始龇牙咧嘴,季盏白忙帮他揉了揉腰:好些没? 转头对上容漓的眼神,季盏白冷淡道:若你执意如此,那便一直跪着吧,阿宁是我朋友,若你下次再对他出手,他受到什么伤害,我就会承受他的双倍,你自己看着办。 容漓威胁他,他自然也会反过来威胁容漓,真不知道容漓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他就一点都猜不透呢? 第43章 渡药 许泰宁搭在季盏白肩膀上的手瞬间僵硬,容漓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在许泰宁看来,容漓就是个疯子,或许季盏白看不出来不对劲,但他却觉得容漓的态度很奇怪。 按理来说,他是季盏白的朋友,容漓作为晚辈,对他只有尊敬的份,容漓跟其他人都不一样,竟然会朝他下手,这就很不可思议。 季盏白扶着许泰宁回房:你别理他,没事的。 许泰宁倒在床上:你说他是因为我离你太近,所以对我下手? 这占有欲未免也太强了些,容漓不会喜欢白白吧?偏这种话他还不能说出来,若说出来,季盏白想要离开容漓,容漓绝对不会放过他,更不会轻易放过季盏白。 最好的办法就是拖着,只要白白一直不开窍,不明白容漓的心思,容漓就不敢真的怎么样,走一步看一步。 许泰宁惆怅的皱起眉头,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他身边呢? 就算容漓不喜欢季盏白,那绝对也存了其他心思,白白应该是不喜欢男人的,他必须试探一下! 还好今天没让谢沉把他的书全部收走,想起谢沉,许泰宁气的牙痒痒。 你过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许泰宁招呼季盏白,季盏白也跟着爬上床,两人并排趴在床上,许泰宁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神秘兮兮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保住它,剩下的今天全让谢沉烧了! 他烧书做什么?季盏白疑惑。 许泰宁打开书:嘘,小点声,千万别让人听见,要是被谢沉发现,我这本书也保不住! 季盏白顺着许泰宁的视线看去,瞬间脸色涨红:你,你竟然看这些东西,怪不写谢师兄会生气 只见画面上一男一女皆是赤身裸体,女子头高高扬起,露出美丽的腰线,男子的手握着女子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体上,很明显少儿不宜的场面,季盏白只看了一眼,脑海里就挥之不去,他会不会长针眼啊! 你脸红什么?不是吧,你真的没看过这些?许泰宁看的津津有味,没办法,现在只剩下这本了,就算不喜欢,也只能当做非常喜欢,只有这么想,他心里才不会太难过。 那你怎么知道青楼是做什么的?别在这里装,至于吗? 季盏白摇头:我真没看过。 没看过不代表不懂,他虽然没看过这些,但以前看过的偶尔会有一些描写,他又不傻,文字和画面的冲击力是不一样的,季盏白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有些不舒服,他不喜欢看这些。 许泰宁见季盏白撇过脸不再看,心里一咯噔,他兄弟不会真的是断袖吧? 完了完了完了,那他真的救不了了。 你昨天偷偷看这些,然后被谢师兄发现?怪不得今天一大早师兄的脸色就不太好,平时也就罢了,为何要当着他的面看?季盏白问道,世人皆知烛龙观最是清心寡欲,从不结道侣,也很少踏足人多的地方。 许泰宁有些无趣的收起书,没人跟他一起欣赏,兴趣没有刚才那么浓厚了。 我可没当着他的面看,我偷偷看的,谁知道他会突然跳出来,昨天晚上没吓死我!许泰宁努了努嘴:我怕他发现,蹲在墙角看的。 谢沉走路连声音都没有,谁能想象到他正看得津津有味,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人,那种惊心动魄,他都吓萎了! 回头看见谢沉那张冰块脸,许泰宁觉得自己没被吓死已是万幸,当时谢沉没说话,他以为这件事算过去了,谁知道今天会找他麻烦。 你就不该看。季盏白拍了拍许泰宁的肩,有些同情他:早点休息吧,希望萧开麒能早日找到紫焰谷,这样咱们就不用总在这里无所事事。 许泰宁把书收好,仍藏在怀里,生怕谢沉再一时兴起搜他的乾坤袋,到时候连唯一的一本都保不住。 白白,刚才看你好像没什么兴致,你不喜欢看这种的话,那你你不会喜欢男人吧? 说什么呢!季盏白瞪了许泰宁一眼:我就是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你,别乱说。 我不是说你喜欢我,我是问你,哎,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断袖!许泰宁纠结了一下,这种话还是直接问比较好,如果季盏白真的是断袖,那容漓或许可以得偿所愿,如果不是,那他只能祈祷季盏白自求多福。 疯子招惹了可没那么好甩开。 断袖?季盏白摇头: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当然不是。 他从未想过这些,香香软软的女孩子跟跟许泰宁想比,他肯定喜欢女孩子。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29) 至于为何要跟许泰宁比,没办法,他眼前没有其他人,看到谁就是谁了。 听季盏白说不是,许泰宁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了心,如果容漓喜欢季盏白,白白喜欢的人又不是容漓,那今后的路绝对不好走。 算了,不说了,睡觉!许泰宁盖上被子,大喇喇的躺在床上,他身心俱疲,只想睡觉。 季盏白对许泰宁很愧疚,心知容漓还跪在外面,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容漓明知自己做的不对,宁愿受罚也要死磕到底,让他有些头疼。 没一会儿许泰宁的呼噜声就响了起来,季盏白揉了揉额头,也就是许泰宁心大,这要是搁别人身上,恐怕早就吓跑了,再不愿与他深交。 容漓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知道是非,知道对错,却可以拼上自己的命,不理会是非与对错。 太偏执了。 以前季盏白没觉得容漓这么难管,因为容漓一直很听话,现如今容漓翅膀硬了,根本不怕他。 季盏白脚步放轻,见容漓果真还跪在外面,因为离得远,他看不清容漓的表情,只看到容漓在月色下跪的笔直,听到动静也不曾回头,更不曾看季盏白一眼。 起来吧,别跪了。季盏白走到容漓面前,他的衣服和头发都有些乱,因为照顾许泰宁,没来得及收拾自己。 容漓固执的跪着,季盏白问道:你给他下的什么药?拿出来。 容漓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季盏白接过,不给容漓反应的时间,掀开瓶盖,仰头灌了下去。 师尊!容漓惊慌起身,想要去夺季盏白手里的东西,但他拿到瓶子也毫无用处,季盏白早已喝了下去。 师尊,快吐出来。容漓满脸焦急的盯着季盏白,季盏白摇头:解药我已经毁了,阿宁为我受苦,我自然要还他。 师尊!容漓胸膛大力的起伏着:我只给他下了一点点,虽然会拉肚子,但根本不伤身,师尊喝的是许叔叔的好几倍,如果没有解药,师尊明天都停不下来。 是弟子的错,不应该让师尊来承受,师尊,师尊你吐出来,快吐出来,我自己喝还不行吗?我自己去还。容漓晃动着季盏白的身体,希望以这种方式让季盏白吐出那些药。 季盏白额上冒出些许汗珠:没用了,我已经咽下去了。 他喝药之前就知道自己会怎么样,如果不让容漓知道严重性,他还会继续伤害他身边的人,季盏白不想这样。 容漓,停手吧。 容漓不断地点头:师尊,弟子知道了,弟子以后不会那么做了,您吐出来好不好,我这里还有解药,您赶紧吃了。 说着,容漓慌忙拿出解药,想往季盏白嘴里塞。 季盏白扭过头不肯喝,容漓咬牙:冒犯了。 容漓仰头喝了一口解药,然后对着季盏白的嘴俯下身子,季盏白受到惊吓,容漓趁此机会,给季盏白喝下解药。 解药顺着季盏白的嘴角滴在地上,容漓渡完解药,有些不舍得松开,师尊的纯温热湿软,他很想再仔细品尝一下,又怕季盏白起疑心,不得不放开。 容漓擦了擦嘴角:师尊好些了吗? 你季盏白指着容漓一时间说不出话,他到现在脑子都是懵的,他的初吻竟然给了容漓?这都什么事啊! 你放肆! 最后季盏白只憋出两个字,他想骂人,又觉得那些污言秽语实在不该用在容漓身上。 容漓收回放在季盏白腰上的手:弟子只是不希望师尊代弟子受过,这些药,我自己喝。 还请师尊以后不要做这种事。 季盏白脸色苍白:你若不对阿宁下药,我也不会做这些,容漓,我只是想告诉你,今后你再伤害我身边的人,那就是在伤害我。 弟子明白了。容漓虚虚的笑了一下:师尊放心,弟子以后不会那么做了,明天会亲自跟许叔叔道歉。 弟子会惩罚自己,就当给许叔叔赔罪。 容漓当着季盏白的面喝下一瓶药:刚才的毒已经没了,我换了一种,这种毒会让人腹中犹如火烧,不比给许叔叔下的毒差,而且弟子百毒不侵,不会出事,三天后便能熬过来。 容漓喝下的药比许泰宁的药效快,他刚喝下就感觉整个胸膛内都被火困住,很疼,疼的让他难以呼吸,容漓没有喊,只是脸色苍白了些。 师尊,没什么事的话,弟子先回房了。容漓不希望季盏白看到自己的丑态,曾经已经过去了,他不想再在季盏白面前出丑。 季盏白的心狠狠揪着,他不希望容漓这么对自己:你大可不必这么做。 不这样的话,师尊会讨厌我的吧。容漓轻叹:我不希望师尊讨厌我。 就算他杀了自己,也不希望季盏白讨厌他。 第44章 消息 你既知道我讨厌, 为何还要这么做? 季盏白挥挥手:算了,不提那些,都过去了, 我扶你回房。 季盏白很想让容漓吃解药, 容漓却回答他没有解药, 而一切毒药在容漓身上的特征都与常人不同, 脉象也不同,季盏白根本不知道解药该如何炼制。 容漓表面看起来一切正常,季盏白清楚, 容漓就是受再严重的伤, 也不会吭一声,以至于原书中那场大战,容漓其实差点死了, 却跟没事人一样, 之后还跟萧开麒闹得很不愉快。 为师不能替你减轻痛苦,容漓,答应我,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无谓之事,如果你再这样,便不是我教出来的徒弟。 师尊不要我了吗?容漓抓住季盏白的胳膊:师尊别不要我, 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种事了,弟子发誓。 季盏白见容漓脸上全是汗珠,用手帕帮他擦了擦:你别急, 没说不要你,只是你这么做, 让我如何面对阿宁?就算阿宁不计较,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他很愧疚, 容漓是他的弟子,不管容漓做什么,都连带着他的一份,容漓伤了许泰宁,跟他伤害许泰宁是一样的。 不说了,你也别想那么多,我可以原谅你一次、两次,可是人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做错同一件事,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为何非要在这件事上执迷不悟?季盏白拍了拍容漓的手背。 想来你这两日也不能好好休息,好好思考一下为师说的话。 容漓低下头:弟子明白了。 季盏白知道容漓是因为小时候的遭遇,所以对他特别依赖,不希望他把目光放在别人身上,就像小孩子抢糖吃一样,在容漓眼里,他就是容漓唯一的那块糖,可许泰宁却有很多块糖,容漓自然不愿与人分享。 可他终究是个人,也需要有正常的交流,季盏白柔声道:放心,为师永远都不会不管你的。 就算容漓仍然不许他与别人亲近,季盏白顶多是与容漓拉开距离,或者不再认容漓这个徒弟,但容漓遇到危险,他还是会相救,容漓受的伤害已经够多了,他希望容漓能开心一些。 你只要不做错事,我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真的?容漓脸上的笑容看不出喜怒,却让季盏白感觉真实,容漓笑起来很好看,就像是天使一样,可同样的,容漓很少真心露出笑容。 季盏白揉了揉容漓的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倒是你,一次次叫为师失望。 师尊放心,弟子不会再让您失望了,也绝对不再让您担心。容漓握紧季盏白的手,只要师尊能一直陪在他身边,他便什么都不怕了。 但是师尊要一直陪着我才行。 说好了。季盏白继续给容漓擦汗:很疼吗?疼的话别忍着,喊出来会好一些。 弟子不疼。容漓摇摇头,目光一直在季盏白身上:只要有师尊在,弟子便不疼。 就你会说话。季盏白叹了口气,他又不是止疼药,怎么会不疼? 为师就在这里陪着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开口。 容漓听季盏白说要陪着他,彻底放了心,他就是怕季盏白跟许泰宁关系太好,他毕竟是晚辈,以前师尊身边发生的事,他没有参与,很害怕许泰宁对师尊有什么想法,只要许泰宁不插一脚,他就不会再做什么。 不过经过这件事,许泰宁恐怕已经猜出他的目的,没有人会像师尊这么反应迟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许泰宁没说出来,但这对他有利。 师尊也累了一天,陪着我躺会儿吧。容漓往床内靠了靠,给季盏白腾出一个身位。 季盏白确实很累,今天先是赶了半天路,之后又遇到各种各样的事,尤其是容漓给许泰宁下药,这让他很难受,就像夹在母亲与女朋友之间,快成了夹心饼干,季盏白没跟容漓客气,和衣躺下。 师尊让我拉着手睡好不好,这样能减轻一些疼痛。容漓低声道。 季盏白转头看着容漓:拉手转移注意力?你倒不如起来去练剑,注意力就都到了剑上。 两个大男人拉什么手,腻腻歪歪。 可是以前师尊都让我抱着睡。容漓委屈道:拉着手,我的心思就不会全在疼上,师尊帮帮我吧。 那时候你还小,再说那个时候不是因为害怕才抱着?现在你都长大了。季盏白道,小孩子才需要抱着寻求安慰。 容漓咬唇:弟子只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没有要抱着师尊,师尊的手总是很凉,我身体里热的就像被火烧一样,抓着师尊的手,或许就没那么热了。 容漓都说到了这份上,季盏白再不让他拉着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无奈只能伸出手,容漓刚要拉住,季盏白突然想到什么,把手伸向自己的腰带。 这么快就要投怀送抱了吗? 容漓很诧异,师尊应该没这么快开窍才对,但容漓还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季盏白,直到看见季盏白摘下他腰间的玉佩。 差点忘了,我这里有天山灵玉,你戴着或许会好一些。 容漓的脸顿时耷拉下来,季盏白皱眉:你不喜欢? 不用了,师尊比我更需要它。容漓摇摇头,想象太美好,他真的以为师尊要怎么样呢。 季盏白拍到容漓手上:说实话我现在根本需要它,以前是因为修为低,所以控制不住神火,现在完全没问题,今后就交给你吧。 他留着天山灵玉也没用,将来容漓若是能收服神火,这天山灵玉就能帮大忙。 有天山灵玉在,容漓的情况确实好了不少,季盏白也安心睡了过去。 等季盏白睡着后,容漓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季盏白是正对着他的,胳膊也朝向他,容漓就像钻进季盏白怀里一样,明天醒了,师尊也无可奈何,肯定是认为自己睡觉不老实。 容漓心满意足的窝在季盏白怀里,想着今天的那个吻,尽管师尊不觉得那是吻,但容漓已经深深刻在心底,不管过了多久,师尊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花香味,唇齿间也都是那种味道,师尊的唇比他想象的还要软,容漓心里痒痒的,他想再尝一次那种味道,只是 算了,师尊还是醒着的时候比较可爱。 他喜欢看季盏白脸色涨红的样子,更喜欢看季盏白瞪着他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只要一想,容漓就控制不住嘴角翘起的弧度。 季盏白陪了容漓三天,由于容漓什么也不表现出来,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容漓好没好,总觉得容漓还在承受痛苦,直到第四天,许泰宁实在看不下去了,死活不让季盏白再陪着容漓: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你才傻,再乱说话我就告诉谢师兄,让他来治你。季盏白道。 鉴于容漓道歉态度良好,又拿师徒关系发誓不再对许泰宁下手,许泰宁便原谅了容漓,只是还有些戒备,听到谢沉的名字,许泰宁立即炸毛:你提他做什么,没得晦气! 谢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自己很忙,又每天会来桑园报到,每次都待上半个时辰才离开,许泰宁疯狂翻白眼,想把谢沉气走,奈何他眼睛都快抽搐了,谢沉还当看不见他一样。 你做什么总是这么敌视师兄?他后来不是挺好的,也没再找过你。季盏白问道,许泰宁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啊! 许泰宁冷哼: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不想看见他,看见他我就会难受、头疼、恶心想吐。 你这倒像是怀孕的征兆,难不成你一见到他就怀孕了?季盏白看到远处的身影,故意逗许泰宁。 许泰宁白了他一眼:去你的,连你也拿我寻开心,我那些收藏全被他给毁了,我连说他几句都不能说了? 能,当然能,只不过某人现在就站在你身后。 许泰宁连忙回头,见谢沉正冰冷的看着他,立马跳到季盏白身后:白白救我! 这人走路果真没有声音,太可怕了! 谢沉没有理会许泰宁,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季盏白:你让我找的东西,记着只能自己看,不许外传。 知道了,师兄放心。季盏白找谢沉要了几个炼丹的方子,学会这些,以后他可以自己炼制一些丹药。 其实季盏白学过,但只是皮毛,朴苍本有意把衣钵传给季盏白,奈何季盏白太佛,什么都不想学,于是便搁置了,他现在想学,谢沉自然没有意见,还会倾囊相授。 作为季盏白的徒弟,容漓也有学的资格,所以谢沉那些话,是说给许泰宁听的。 许泰宁躲在季盏白身后,虽然害怕,但还是忍不住叫嚣:你以为谁稀罕你们家东西啊,这种方子我们龙泰多得是,各种宝贝都有,我才看不上你这些呢! 许少爷看不上,是我观的荣幸。谢沉淡淡道。 许泰宁指着谢沉的鼻子说不出话:你 谢沉为什么偏要跟他对着干! 你等着,等我离开这里,再也不会来烛龙观了,死也不来,你就是请我,跪着求我我都不来!许泰宁哼道,他真是讨厌死这个地方了。 谁知他说完,谢沉脸上竟然浮起一丝笑意:还望许少爷说话算话。 许泰宁恨不能直接扑上去与谢沉拼命,但想着这是人家的地盘,等谢沉什么时候到了龙泰,他绝对会好好招呼。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30) 第45章 紫焰谷 不提许泰宁是如何张牙舞爪的送走谢沉,季盏白得到方子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片刻不曾松懈,炼丹比他想象的要困难一些,稍有不慎,那些珍惜药材就会被火烧烂,虽然他有很多,但还是很肉疼。 如此过了三四天,萧开麒终于传来消息,说找到了紫焰谷的方位,让他们速速下山。 季盏白不敢耽搁,生怕紫焰谷会跑掉,立马收拾好东西与谢沉辞行,只说去附近历练,等朴苍出关后再回来。 如今山下的魔族已经被烛龙观的弟子清理干净,周围很安全,谢沉没有留下季盏白的理由,于是点头同意。 师父出关后我会用云水令告知与你。 多谢师兄,那我们就先去了。季盏白匆匆忙忙带着许泰宁和容漓去跟萧开麒会和。 谢沉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由于事情太多,千头万绪,他没想那么多,直至晚间才想起,连忙让人去查季盏白往哪个方向而去。 听弟子说他们往西走了,谢沉紧紧皱起眉头。 季盏白几人在山下见到萧开麒,多日不见,萧开麒风尘仆仆的,身上沾满风沙,看起来像是刚从大漠里回来,季盏白低声道:你去紫焰谷转了一圈? 弟子只是想确认一下,没想到突然来了飓风,吹得满身风沙,让师叔见笑了。萧开麒之前没注意,听季盏白说起,立马施了一个清洁术,衣服顿时焕然一新。 紫焰谷的环境极为特殊,一半是沙漠,一半冰天雪地,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去的地方,也正是因此,才如此变幻莫测,孕育出神火这种神圣之物。 几人赶了半天路,眼看着天快黑才远远的看到紫焰谷,紫焰谷外围与普通的山林无异,只有走进去才知道其中的玄妙。 紫焰谷外围都是普通的树,隐藏的非常好,在周围一众群山中,根本看不出特别之处,季盏白很佩服萧开麒能找到,紫焰谷越往里走地势越低,就像一个盆地,穿过外围的树林,迎面而来的热浪差点让他们窒息,季盏白召唤出一个淡红色的护罩,罩在几人身前。 好热!许泰宁咽了咽口水:还没进去我就感觉有些渴了。 说着,许泰宁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水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白白,你喝吗? 不用。季盏白缓缓摇头,他们只不过刚到紫焰谷,接下来还有许多天将在这种炎热的环境中度过。 容漓悄悄握紧天山灵玉,然后抓住季盏白的胳膊,假装自己承受不住热气:师尊带我一起吧。 被容漓抓住的瞬间,季盏白感觉到沁人心脾的凉爽,心知是因为什么,于是没有拒绝,许泰宁面如菜色,体内的灵力极速运转,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萧开麒同样如此,紫焰谷的恶劣环境,修道之人都扛不住,但与许泰宁不同,他脸上没有疲惫,全是跃跃欲试,不管怎么样,他这次一定要得到神火,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几人慢慢适应环境之后,季盏白撤去防护罩,继续往里行去,由于风沙很强,他们没有办法御剑,只能裹好头巾,艰难徒步。 容漓一直拉着季盏白的胳膊没有松开,两人的情况相对好一些,季盏白道:你们要小心,沙漠里有许多虫子,各种各样的都是群居动物,一旦遇到,咱们必须立即甩开,不能恋战。 否则再高的修为也挡不住那些虫子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它们不怕死,只会拼命往上冲。 尤其是紫蜈蚣。 平常的蜈蚣不过手掌大小,可沙漠里全是变异的蜈蚣,浑身呈紫黑色,表面坚硬如穿了盔甲一般,每一只都有七八岁孩童大小,爬行速度极快,这种生物只出现在紫焰谷,出了紫焰谷就会慢慢失去活力。 当年原主来这里,那些弟子出事,大部分是因为紫蜈蚣,季盏白之所以不告诉师兄们,是怕他们帮他一起找紫焰岛,紫焰岛对于他们来说或许不难,但想要得到紫焰佛丹火就无比艰难,他怕师兄们会因此出事。 在季盏白看来,除了拥有主角光环,神火非人力可得。 听季盏白形容紫蜈蚣,许泰宁浑身鸡皮疙瘩:你别说了,我现在都感觉有点冷了。 太恐怖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生物。 所以说,看见就赶紧跑,以咱们的实力,不是不能与它们硬碰硬,但咱们的目的是找到神火,如果跟他们浪费太多灵力,就算见到神火,也毫无办法。季盏白道。 萧开麒点头:师叔说的是。 自到达紫焰谷,萧开麒的心情明显低落下去,季盏白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原主的回忆压得季盏白喘不过气,他看哪儿都像埋着尸骨,让他一阵阵难过,徒步行了半天,几人受不住热气,打算休息休息。 我们还是晚上赶路,白天休息吧。容漓提议道。 季盏白叹了口气:你不知道,这里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是一如既往的热,跟平常的沙漠不同,紫焰谷的存在本就不合常理,另一半雪地亦是如此,不管白天和晚上,都非常寒冷,阳光在这里就好像失去了功能,没什么用处。 竟然是这样?许泰宁皱眉:那白天和晚上赶路倒是没区别了,我只求你们走慢点,我都快累死了。 许泰宁虽然经常走南闯北,但他从小娇生惯养,出门也是御剑或者有座驾,他一辈子都没吃过这种苦,可为了陪着季盏白,他就是咬死了也不能退。 萧开麒冷着脸没说话,默默在周围撒了一些药粉,昆虫闻到药粉的气味会自动绕路,也有不长眼的会撞上来,所以必须有人守着。 几人席地而坐,稍稍填饱肚子,除了萧开麒,他们都没有辟谷,季盏白望着远处的夕阳,心情突然有些落寞。 不知道他原本的身体怎么样了,可千万不要出事,虽然他身体一直不好,家里也有准备,每个人都尽可能的对他好,因为知道他活不长,但他才二十来岁,他宁愿跟原主换了身体,也不希望父母和哥哥们伤心。 若是他没穿过来,现在说不准会和两个哥哥一起用晚餐,看着电视节目谈论八卦,哥哥们会给他讲在外面发生的事,还会跟他说很多见闻。 季盏白虽然上的学不多,但他学过很多,素描、钢琴、书法、围棋都会,只是没有参过赛,尤其是书法,季盏白的字一直很清秀,如他这个人一般。 夕阳渐渐落下,几人扎了一个帐篷,轮流守夜,季盏白守前半夜,萧开麒守后半夜。 容漓睡不着,偷偷爬起来,坐到季盏白身边。 师尊仿佛有心事?是在想之前死的那些师兄们吗? 季盏白望着远处:算是有吧。 他在害怕自己永远也回不去,他真的很想,很想再见一见哥哥们,还有爸爸妈妈。 来到这里,孤身一人,就算身边有许多人同样对他好,那他也是孤单的,季盏白不知道该跟谁说,又该怎么开口,如果这些人知道他不是季盏白,说不准会认为他是妖怪,也说不准会敌视他,因为他占了原主的身体。 所以他更不能说。 师尊有心事的话可以跟弟子说,弟子保证只静静地听,除了我不会再有第三人知晓。容漓道。 季盏白摇头: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事,你早些去休息吧。 弟子不累,师尊可以先睡一会儿,我帮您守着。容漓抓住季盏白的胳膊:这样师尊会不会好些?师尊把天山灵玉 第46章 蜘蛛 几人在沙漠行了五六天,虽然没找到神火所在地,但也没有出事,其中碰到过一次行军蚁,他们赶紧换了方向,没有让那些行军蚁注意到。 至于什么蝎子、蜈蚣类的,因为季盏白和萧开麒都有准备,也有经验,会提早及时避开。 他们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找,季盏白记得书里描述的紫焰佛丹火在一个佛堂一样的地方,可他们走了这么久,却没有看到一个像样的建筑物。 唯一的好处就是这几天休息的不错,所以白天赶路不会很累,除了第一天搭过帐篷,之后季盏白都是让容漓拿出跃云舟,跃云舟比浮光舟大许多,装下他们绰绰有余,在跃云舟上睡觉显然比在帐篷里舒服多了,而且不会被风沙糊脸。 这天轮到许泰宁守夜,几人睡的正香,他也有些昏昏欲睡,强忍住睡意,突然听到淅淅索索的声音,许泰宁赶紧起身:好大的蜘蛛! 一群大概有狼狗大小的蜘蛛,成群结队的直冲跃云舟而来,许泰宁忙施法,手心聚起一团火,朝着蜘蛛而去,谁知那些蜘蛛像是穿了避火衣一样,没有任何反应,仍是不慌不忙的往跃云舟上冲。 白白,开麒,容漓,你们快来啊,我坚持不住了! 许泰宁一边喊一边施着各种法术,原来不是火烧不死那些蜘蛛,是因为他本身不是火灵根,普通的火法术没有效果,但他用冰就能冻住那些蜘蛛,然后拿起剑,一剑一个。 奈何蜘蛛实在多,许泰宁双拳难敌四手,就在他被蜘蛛围困起来的时候,季盏白赶到,周围的蜘蛛发出滋滋的惨叫声,被青炎秘火烧干,化成一缕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季盏白飞到许泰宁身边:你没事吧? 没事,我还好,没受伤。许泰宁松了口气,萧开麒和容漓也加入战斗,一时间舟上乱作一团。 季盏白看着远处乌泱泱的蜘蛛们,还在朝他们奔腾:这样不是办法,我们先离开这里。 跃云舟已经被蜘蛛撕开好几道口子,几人只能弃舟,他们刚跳下去,跃云舟便被蜘蛛便撑爆,碎裂开来,容漓回头看了一眼,眼神明灭不定,这是师尊送给他的。 这些蜘蛛都该死! 你干什么?季盏白见容漓顿住,拉住他往前跑:别看了,先甩开它们。 容漓被季盏白拽着往前跑,萧开麒和许泰宁赶紧跟上,几人没看方向,被蜘蛛追的胡乱跑,好在没人掉队,季盏白远远的看到一个圆咕隆咚的东西,像是蒙古包一样,眼睛一亮:快,大家快进去。 这不是什么山包,而是被风沙埋起来的宫殿,宫殿与佛寺相连,如果他猜的不错,紫焰佛丹火就在下边。 许泰宁先冲进去,季盏白顺手把容漓也推了进去,见萧开麒远远的落在后面,他一直在几人身后,帮忙拦住那些蜘蛛,季盏白足尖轻点,召唤出清羽扇,幻化成剑,覆上青炎秘火,横劈一刀:开麒,往上! 萧开麒听到声音,直冲向上,火光随着剑光闪到蜘蛛前方,冲在最前面的几排蜘蛛身上瞬间冒起青烟,更有一些被清羽剑的剑气伤到,冒出乌黑色的血,带着难闻的臭气,落在沙子上,把地面腐蚀出好几个洞,萧开麒落在季盏白身边,两人一同跃进殿内。 师尊!容漓抓住季盏白的胳膊,上下打量着:师尊没受伤吧? 我没事。季盏白轻轻摇头。 萧开麒胳膊上有一道口子,是被蜘蛛划伤的,他赶紧拿出解毒丹,吞服了两颗,然后撕下衣服包扎伤口,由于受伤的是胳膊,包扎起来很不方便,眼看着季盏白想要去帮忙,容漓赶紧开口:师兄,我来帮你吧。 不等萧开麒拒绝,容漓走到他身边,两三下绑好,还给他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萧开麒: 师尊每次给我包扎,都是这样的。容漓朝着季盏白眨眼,季盏白有些尴尬的别开脸,容漓长得漂亮,蝴蝶结最合适不过,但萧开麒那张脸,跟蝴蝶结一点也不搭,怎么看怎么别扭。 许泰宁从乾坤袋里翻出几个照明用的珠子:你们看,这上面有壁画! 壁画?季盏白想了起来,这里原是古时候的宫殿,传闻是一个叫紫丹国的国家,几千年之前就覆灭了,而紫焰佛丹火是他们国家的国宝,由皇室继承,代代相传。 后来皇室发生内斗,死伤惨重,紫丹国才从历史的洪流中消失。 因为拥有紫焰佛丹火就等于拥有了至高无上的荣耀和权力,只要有皇室血脉便可继承,紫丹国每朝都只有一位皇子,皇子出生后,就是唯一的继承人,后宫嫔妃不会再怀子嗣,就算怀了,也会直接滑掉。 虽然残忍,但这也是对皇子的一种保护,如果皇子过多,他们便会为了神火争得头破血流,到最后也是死路一条。 那一年皇后生了一对双生子,都是男胎,皇帝本想杀掉一个,皇后猜到了皇帝的想法,偷偷让人把哥哥送了出去,告诉皇帝,其中一个因为生下来先天不足,断气了。 皇帝没有怀疑她,心里反而很庆幸不用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 就这样,时间一晃而过,养在宫里的孩子自然而然成了太子,继承皇帝的衣钵,还有神火,宫外的孩子自小没有父母,过得不是很如意,但也磕磕绊绊的长大了。 试问一个人,他本可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有机会成为天子,掌握生杀大权,并且得到神火,怎么可能不动心? 老皇帝死后,太子继位,内战就在继位当天爆发,两个同根生的孩子,打的天昏地暗你死我活,最后太子不忍,没有对自己的哥哥下杀手,于是被反杀,临死前劝哥哥,让他当一个好皇帝。 哥哥虽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是他并不开心,一直很后悔,最后封印了神火,一生都没有子嗣,紫丹国就此灭亡。 听季盏白讲完,许泰宁问道:如果其他人都不能得到神火,那我们不是白来了? 不对,你讲的这些我都没听过,话本也不敢这么写啊! 不是话本,这是真实发生的,墙上不仅有壁画,还有一些古文字。季盏白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着壁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认识这些文字,或许是原主认识,他脑海里就自动浮现了出来。 许泰宁本能的伸出胳膊想要搭上季盏白的肩膀,猛然想到什么,他默默地缩回手:行啊你,还会看古文字了,这上面还说什么没有?有说神火在哪儿吗? 没有。季盏白摇头。 许泰宁有些失望:那看来得咱们自己找了,紫焰谷这么大的地方,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这里既然有文字记录,那证明神火已经离我们不远了。萧开麒眼睛发亮,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季盏白道:对,既然最后一位皇帝把神火封印了起来,想必封印的地方就在皇宫内,而且上面写,神火人人可得,是因为之前人们太崇尚皇权,所以不敢去争,不敢去抢罢了。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31) 那些人从来没有想过他们自己也有资格拥有神火。 要真是只有皇室可得,那萧开麒怎么说?紫丹国已经没有后代了,他肯定跟紫丹国没有关系。 外面的蜘蛛没有追进来,几人都松了口气,里面有一条长长的甬道,他们休息了一会儿便开始往甬道内走,甬道狭窄,只能容纳一人通过,所以几人排成一排,季盏白在最前边,容漓紧紧跟着他,萧开麒断后。 走了将近一 炷香的时间,许泰宁有些烦躁:这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啊,不会没有尽头吧? 不会,想来以前的皇宫大部分被埋了起来,这一条甬道看起来像是密室,也因此才留了下来。季盏白道。 容漓低声问道:师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季盏白闭上眼,屏住呼吸,远远的,好像是有什么声音传来,哗啦作响。 萧开麒也跟着道:弟子也听到了,确实有声音! 是水流。季盏白心中一喜,有水声证明他们快要走出去了,而且在沙漠里待了这么久,听到水声就像是看到了天堂。 许泰宁语气间也透着欢喜:有水声?太好了! 萧开麒和容漓虽然没有说话,但很明显,脚步轻快了许多。 不一会儿,几人便走出了甬道,眼前的路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河,由左向右缓缓流着,许泰宁兴奋的在原地施了一个清洁术,并从乾坤袋里拿出水壶,喝了一大口水。 季盏白默,所以要这河流有什么用呢? 看着心情好? 容漓笑了一声:师尊,这里好像没那么热了。 确实。季盏白盯着河流,如果前面没那么热的话,是不是证明,他们的方向不对? 你们说,这神火会不会在河流之下? 许泰宁摇头:你疯了,这水与火怎么能相容?更别说是神火,如果神火在下面,这河水早就被烧干了! 不一定,神火已经被封印了起来,而且如果水下有什么机关,很容易就能把水和神火分开。季盏白盯着河流,穿过这条河,前面恐怕就到了紫焰谷的另半面,那里冰天雪地,更不可能与神火相容,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这里。 有没有,下去看看就知道了。萧开麒率先跳入河中,用避水诀弄了一层透明的空气罩,这样在水里便可来去自如。 第47章 神火 下面还说不准有没有东西, 你别轻举妄动!季盏白皱眉,萧开麒也太胆大妄为了。 不过无所谓,人家是男主, 怎么作也死不了。 萧开麒冒出头:师叔放心, 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过这河很深, 如果有机关,必要仔细寻找。 季盏白几人跟着下水,寻找机关。 师尊, 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容漓喊了一声, 季盏白游到容漓身边,容漓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石像,也许是因为在水底时间长了, 表面看不出模样, 但能隐隐约约看出是一尊佛像,耳垂宽大,天庭饱满。 应该就是这里了。 季盏白挥手, 石像随着他的手缓缓离开原地,水流本该随着石像的移动而移动,但所有的一切就像静止了, 一动不动,几人落在刚才放着石像的地方,脚刚落下, 便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往地下吸去,季盏白没有动作, 只是抓住容漓的手,让他不要着急, 任身体自然而然下坠。 容漓反握住季盏白的手,努力的想把季盏白拉到自己身边,可是吸力太大,他根本拽不动,许泰宁吓得赶紧抱住季盏白,不管对面容漓的眼神有多可怕,他已经顾不得,如果不抱着季盏白,那他现在就要死了! 见他们很快就要摔在地上,季盏白掐了一个诀,几人的速度跟着变慢,缓缓落下,没有人受伤。 许泰宁惊慌不定的拍着胸脯:白白,还好有你,要不然我今天就死定了! 没我你也死不了。季盏白失笑,大家都是修道之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了,顶多受点伤。 容漓紧紧盯着许泰宁放在季盏白腰上的手,脸色沉了下去,萧开麒的脸色也很不好,刚才只有他,像是被遗弃的孤儿。 许泰宁收回手,被一旁巨大的佛像吸引,佛像的眼睛上跳跃着两个火团,呈紫红色,刚看一眼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热,就像重新回到沙漠上一样:没想到神火真的在这里! 这只不过是两团紫焰佛丹火的分身,真正的本体,应该在佛像内。季盏白道,佛像就是用来封印神火的介质,不仅如此,外面的那尊佛像,跟里面这个一样,都是用来封印神火的,紫焰佛丹火太过强大,他们打破了外层封印,便被神火吸到了这里。 神火不想再被封印,它想出来。 不等季盏白说话,萧开麒先冲了上去:既然不想待在这里,那就跟我走吧! 开麒!季盏白没拦住萧开麒,没想到他会这么冲动,原书里的萧开麒很沉稳,谋定而后动,现在却成了毛头小伙子,也许是被神火冲昏了头脑,但封印不是那么好打开的,当年的皇帝用尽了毕生修为才完成,怎么可能被人轻易破除。 果然,萧开麒还没靠近佛像,就被束缚在半空中,进不得,退不得。 原书里是容漓先上去,耗了不少修为才打开封印,最后让萧开麒得偿所愿,现在容漓没去,萧开麒自己上了,而季盏白也没有办法帮萧开麒,因为这个封印遇强则强,两个人更难打开。 现在只能靠你自己了,开麒,你先不要跟它对抗,顺着它的心意。季盏白道,他拉住容漓和许泰宁,没有让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冲上去。 萧开麒有些着急:可是师叔,它在吸取我的灵力! 这样下去,他的灵力很快就会被吸空,修为也会降低,还怎么收服神火? 你别着急,现在跟它对抗,它反噬的会更厉害,听我的,师叔绝对不会害你。季盏白盯着半空中的萧开麒,他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如果有的话,他早就上了,但他没骗萧开麒,原书中容漓就是这么做的,不过容漓灵力一直很强,不知道萧开麒能不能顶住。 眼看着灵力越剩越少,还不能动,萧开麒心慌了,现在的情况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这到底是什么封印,竟然这么厉害?! 萧开麒不得不反抗,如果他再不反抗,那么他今天就要废在这里,季盏白心道不好,眼睁睁的看着萧开麒聚起火团,朝着佛像打去。 萧开麒看着火团朝佛像而去,面露喜色,早知道就不会应该季盏白的话。 火团突然停在佛像面前,瞬间变大三倍不止,然后原路返回,直冲萧开麒的面门。 萧开麒大惊失色,被火团打中,吐出一口鲜血,封印也在此时土崩瓦解,季盏白忙上前去接住萧开麒,庞大的紫红色火焰奔涌而出,容漓见情况不对,飞身到季盏白和萧开麒身前,替季盏白挡住。 紫焰佛丹火扑到容漓身上,立刻化为一片火海,整个地宫都燃烧了起来。 季盏白伸手筑起一道青炎秘火的火墙,把萧开麒放下,来不及与许泰宁细说,许泰宁立刻道: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他,你注意安全。 容漓置身火海之中,拼命用灵力阻挡,可是他的灵力很快被耗尽,想要反抗,却在一片紫红色中看不清方向。 容漓,你试着打开封印,然后收了这紫焰佛丹火!季盏白浑身围绕着青色火焰,只有这样才不会被紫焰佛丹火伤到。 他现在没有办法救容漓出来,包围容漓的是紫焰佛丹火的本体,也就是说,如果容漓能吸收了本体,那么紫焰佛丹火就会为容漓所有,如果他不能吸收,那就要被烧神火烧干,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青炎秘火虽同样是神火,但不能与排在神火榜第三位的紫焰佛丹火相比,他现在已经救不了容漓,容漓只能自救。 相信我,你可以的,一定要收了神火,不能被它吞噬!季盏白喊道。 容漓从未想过要拥有神火,他来这里只是为了陪季盏白,目的非常简单,他真的可以吗? 他不怕神火,更不怕死,但是他害怕再也见不到师尊。 所以他必须可以。 容漓定了定心,萧开麒那点修为还能一往无前的冲上去,野心勃勃的想要收服神火,他比萧开麒的修为高,打开全部封印之后,或许比师尊还要强,所以神火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这般想着,容漓小心的打开第一层封印,体内的灵力瞬间充足起来,渐渐能与神火抗衡。 季盏白看不清容漓的情况,心中焦急,他不该为了救萧开麒,而让容漓处于危险之中,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他明明最想保护的是容漓,却每次都保护不好,反而要让容漓来保护他。 许泰宁在一旁安慰:放心,你之前不是说容漓跟常人不同吗?他连魔尊都能一战,那么厉害,肯定没事的。 情况不一样。季盏白没有回头,如果不是萧开麒莽撞,他们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说不怨萧开麒是不可能的,可是他执意要带着萧开麒过来,说白了,是他害了容漓才对。 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容漓已经打开第二层封印,头发再次变成雪白,瞳孔也成了红色,透着一股妖冶的味道,他缓缓睁眼,季盏白看不到他,但他透过紫焰佛丹火,把外面的季盏白看的一清二楚。 师尊在担心他,他必须尽快解决,好让师尊放心。 容漓的眼神变冷,双手结印,试着收服紫焰佛丹火。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一天,两天 萧开麒已经醒了过来,看着被紫焰佛丹火包围的容漓,眼神里全是嫉妒,他辛苦半天,到最后全部为他人作了嫁衣,可恨! 为什么是容漓,为什么偏偏是容漓? 容漓已经抢了季盏白做师尊,还要抢他的神火,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容漓为什么不去死,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救他! 恨意蒙蔽了萧开麒的双眼,没有人知道他为神火付出多少心思,神火本应该是他的,本来就应该是他的! 季盏白眼下乌黑,这两天他片刻都不曾合眼,生怕容漓会出什么问题,现在紫焰佛丹火看起来已经快被容漓收服,他知道萧开麒不甘心,可他没有办法。 许泰宁这两天苦口婆心的劝了好几次,每次萧开麒都只是淡淡点头,也不说话,许泰宁觉得无趣,便不再理他,在许泰宁看来,神火这种东西都是看命,谁都有机会,凭什么萧开麒就认定这神火是他的?简直有病。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把自己看得太重可不好。 萧开麒就是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还是什么?萧开麒要是主宰,那他就是神! 容漓舒了口气,现如今神火已经被他收服,需要的只是时间,他得慢慢吸收,容漓的头发和眼睛仍没有恢复,冲破封印的次数越多,后遗症越严重,时间就会越长。 又过了三四天,容漓才从入定的状态中出来,他摊开手掌,紫红色的火焰立刻冒了出来,但他感觉不到任何热度,修为也跟着到了金丹后期,他欣喜的走到季盏白身边:师尊,你看! 不错。季盏白拍了拍容漓的肩: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 三人连忙点头,他刚说完话,佛像后面便发出巨大的声响,像是被什么撞击的声音,季盏白面色凝重:赶紧走! 话音未落,一个巨大的怪物撞开佛像,从里面往外钻了出来,那怪物人面蛇身,长着七八条爪子,叫声如同猛虎,朝着他们扑来。 季盏白和容漓同时释放出神火,怪物嘶吼了一声,声音凄惨,仍不要命般的朝着他们张开血盆大口,人脸扭曲的不成样子,看起来极为骇人。 第48章 中毒 什么鬼!许泰宁一边嚎叫着一边躲开怪物的嘴部攻击,手忙脚乱之下方向偏离,季盏白赶紧拉住许泰宁,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几人刚飞出法阵,怪物便随着跃上河流,而出去的路极为狭窄,眼看着不能全部离开,季盏白吩咐道:你们先走,我断后。 师尊,弟子陪您一起。容漓手里聚起紫焰佛丹火,注入雷电,跟季盏白一左一右朝着怪物攻击。 许泰宁摇头:不行,要走一起走。 他不能留下季盏白和容漓单独面对,起码四个人,还有与这只怪物一战的能力,如果他们真的走了,那季盏白和容漓就真的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萧开麒也没动,摆明了要一起,季盏白无奈:好,那就都留下,大家轮流攻击,我来吸引它的注意力! 季盏白一手拿剑,一手执起流光笛放到唇边,笛声流淌而出,一波又一波朝怪物攻击着,扰乱它的心神,只要见怪物想朝着其他方向扑,季盏白立马甩出一道剑光,死死拉住仇恨。 剩下三人都拼命的攻击着,不敢有丝毫松懈,怪物的嘶吼声与各种兵器的碰撞声不断,眼看着怪物离季盏白越来越近,容漓眉宇间满是担心:师尊! 季盏白未动,他紧紧盯着怪物的动作,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在怪物扑上来的那一刻,季盏白猛地一个后空翻落在地上:收! 地面上瞬间出现几十根燃着青色火焰的绿藤,腾空而起把怪物束缚住,怪物张嘴惨叫,容漓看准时机,紫焰佛丹火顺着怪物张开的嘴冲进它体内,怪物的声音愈发惨烈,渐渐没了声音,众人紧盯着,不敢有任何动作,更不敢放松戒备,直到怪物身上泛起白光,猛地爆炸开来。 爆炸引发出强烈震动,让整个地宫摇摇欲坠,几人勉强支撑住身体,往外跑去,季盏白一直跟在最后面,连容漓都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出地宫后,众人都松了口气,许泰宁拍着胸口:好险,差点就死在里面了! 这里也不安全,快走!季盏白催着几人离开,这里还不能放松。 地宫一旦坍塌,方圆几十里都会受影响,他们顾不得浪费灵气,在风沙下铆足了劲往外飞,速度仍然慢,但比平时赶路快了许多。 往雪地方向走,只有那里能离开!萧开麒道,虽然没有得到神火,他很气愤,可现在离开紫焰谷才是最重要的,他可不想死在这里。 几人飞了许久,终于在灵力耗尽之前看到雪地,许泰宁刚到雪地便立刻落在地上,艰难的喘息着。 咱们先在这里休息休息,不着急。季盏白步伐有些不稳,身子摇摇欲坠,容漓终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师尊,你受伤了?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32) 季盏白虚虚的靠在容漓身上:没事,被那怪物抓了一下,小伤。 就是有点疼,他最怕疼了,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季盏白绝对会哭出来,他怀念以前在哥哥们怀里撒娇的时候,现在的身份,不允许他那么做。 几人这才看到季盏白的后背有长长的一道伤痕,上半部分已经干涸,黏在衣服上发黑,几滴鲜血落在雪白的地上,红的刺目。 你你早就受伤了,还跟着我们飞了这么远,也不说句话?许泰宁目瞪口呆: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 许泰宁虽然跟着学了不少市井上骂人的话,但他从未骂过季盏白,这次实在是气急,他何止想要骂人,恨不得上去给季盏白两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可季盏白受着伤,是伤患,还是为了保护他们才如此,不能动手。 季盏白很虚弱,他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刚才他一直跟在众人后面,别人以为他是怕有人掉队,其实是怕他们看见他身上的伤。 沙漠里太危险,解除危险后季盏白才敢倒下。 容漓的手颤抖了一下:师尊。 他一把抱起季盏白,堪堪避开那道伤口:师尊,把浮光舟召唤出来,我去房里给您上药。 季盏白颔首,浮光舟落在雪地上,容漓抱着季盏白上了舟:还请师兄和许叔叔在外戒备,我会照顾好师尊。 你放心,先去给他上药,别墨迹了。许泰宁挥挥手,心中焦急,恨不能把季盏白抢过来亲自照顾,奈何容漓的眼神太可怕,他不敢。 许泰宁拦住想要上浮光舟的萧开麒:你做什么?在这里陪我,你的修为比我强,我自己一个人不行,白白那里有容漓就够了。 萧开麒脸色阴沉,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拦了下来,他想看看季盏白的伤到底怎么样,严不严重,可相比于他,容漓照顾季盏白更加名正言顺,人家才是真正的师徒。 容漓什么都要跟他抢,凭什么! 只此一次,仅此一次,萧开麒发誓,今后绝对不会再让容漓抢走他任何东西,小师叔小师叔也不行。 这次不过是一个紫焰佛丹火罢了,他可以再找,总有一天,他能收服神火,不再屈居容漓之下,让师叔对他刮目相看。 容漓把季盏白轻轻放在床上,季盏白强忍着疼爬了起来:别这么看着我,我总要先脱了衣服才能上药。 弟子可以帮师尊脱,您好好趴着就行。容漓抓住季盏白的胳膊:师尊每动一下,血就会流的更多,你已经出血过多了,不要乱动。 季盏白只得重新趴回去:好好好,我不动就是了。 他也不想自己动,但是他趴着怎么脱衣服? 容漓拿出一把小剪刀,把季盏白后背的衣服剪开,动作很轻,上半部分跟伤口黏在一起,容漓再小心,也免不了要先把那些布料扯出来,季盏白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喊出声。 季盏白在心里安慰自己,徒弟不怕疼,那他更不怕。 可还是好疼 该死的混账!那鬼东西竟然把他伤成这样,就这么让它爆炸真是便宜它了,季盏白恨恨的想着。 只有这样,他才能转移注意力,不会一心都在后背上。 师尊忍一忍,马上就好了。容漓看着季盏白后背上的伤,伤口有一指宽,大概有小臂那么长,如果这些伤在他身上该多好,他皮糙肉厚的没什么,可师尊不一样,师尊从小锦衣玉食,肯定受不住。 容漓拿出药膏,把一只手伸到季盏白嘴边:有些疼,师尊要是难受的话,便咬我。 他刚伸出手,就见季盏白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糕点塞进嘴里,季盏白本想偷偷咬着,这样就不会喊出来,没想到会被容漓发现,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季盏白羞的想撞墙,这都什么事啊! 容漓没再说话,把动作放轻给季盏白上药,季盏白含着桂花糕,眼泪差点出来,为了不更丢人,他只能强忍着,等容漓上完药,季盏白才一口咽下那块桂花糕。 师尊,药上好了。容漓利落的给季盏白包扎好,不想再让季盏白多受折磨。 季盏白起身,容漓接过季盏白刚拿出来的新衣服:弟子帮您穿吧。 看到季盏白微红的眼角,容漓愣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只暗暗想着,将来他定会再来这里一趟,把那怪物刨出来鞭尸,还有那群蜘蛛,一个也跑不了。 敢毁了师尊给他的跃云舟,他绝对不会轻轻放过。 不过师尊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倒像是他对他做了什么的样子,话本里写过不少,容漓心中一动,师尊情动之时,会哭吗? 他不想看季盏白哭,但一想到季盏白是为他而哭,而且是激动愉悦的哭,容漓就一阵心驰神往,连带着看季盏白的眼神变了。 师尊好白,白的就像是纸人一样,应该是之前在寒潭洞躺了太久,没有阳光才会这样,可他们在沙漠中走了这么多天,师尊还是很白,没有任何变化。 而且腰也好细,容漓借着给季盏白穿衣的功夫,眼神没少往他身上瞟,表面如正人君子一般,脑子早就不知道想到哪去了。 师尊,您吃颗解毒丹吧,那怪物身上有毒,血都快成黑色的了。容漓给季盏白穿好衣服,手摸到季盏白胸口,帮他整理衣襟。 季盏白感觉到容漓有些不对劲,但没有多想:好。 吃完解毒丹,季盏白便趴在床上休息,他伤的极重,没有十天半月好不了,在紫焰谷没办法御剑飞行,更不能使用浮光舟一类的法器,浮光舟只能用来休息,所以这几天他们是没办法赶路了。 上完药的第二天,季盏白的伤不仅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看起来更加严重了,季盏白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人也不太清醒,容漓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烫的吓人,已经发开了高烧。 容漓知道季盏白中了剧毒才会如此,他攥了攥拳,该死,早知道他应该研究一下那只怪物有什么毒,不至于现在毫无头绪。 看着季盏白承受着病痛的折磨,容漓心如刀绞,如果伤的是他该多好! 容漓帮季盏白理了理鬓角上的碎发,师尊睡着了的样子就像是个孩子,看起来那么美好,让人想要好好保护。 看着昏迷不醒的季盏白,容漓鬼迷心窍般低下头,在季盏白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他不会趁人不备做什么出格的事,师尊若是不愿,他愿意一直等,等到师尊同意,纵然地老天荒,等上一辈子也值得。 浮光舟的门猛地被撞开,萧开麒的声音伴着冷风传来,蕴含着怒气:你在干什么?! 第49章 雪夜 容漓见季盏白没被吵醒,仍在昏迷着,给他盖好被子,低声道:萧师兄有什么话,还是去外面说吧,师尊身体不舒服,别吵到他。 说完,容漓转身出了房间,萧开麒跟在他身后,两人沉默着跳下浮光舟,许泰宁正窝在一旁扒水果,见二人面色沉重,以为季盏白情况不好。 白白怎么了?你们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为何要避开我,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容漓和萧开麒同时看向许泰宁,许泰宁转过头,得,有些话他还真的不能听。 师尊确实病的有些厉害,许叔叔您去看看吧,我和师兄说几句话,马上就回来。容漓已经恢复平静,被发现了又如何?反正是早晚的事。 他不怕被发现,只怕季盏白会因此厌恶他。 许泰宁连忙点头,他恨不得赶紧离开去陪着季盏白,容漓跟萧开麒之间的气氛太古怪,让他有些喘不上气,许泰宁大概能猜到他们想说什么,容漓对季盏白的心思太明显,而萧开麒 白白怎么招惹到这么多断袖,一个个的都是疯子! 许泰宁叹了口气,回房间去看季盏白。 容漓和萧开麒走到一个雪包前停下,容漓转过身,一袭红衣在雪地之上显得无比张扬。 师兄都看到了,我也没什么好回避的,如你所见,我对师尊的感情,不仅仅是师徒之情。 萧开麒眼底闪过微茫:你如此作为,小师叔可知道? 他知不知道,与师兄无关。容漓半眯着眼:奉劝师兄不要与师尊说,否则 否则什么?你敢杀了我吗?萧开麒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早就知道容漓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乖巧,现在看来,容漓比他想象的还要疯狂。 怪不得之前在幻海,那么多人羞辱他,没有一人肯为他出头,容漓也从来没有朋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偏小师叔还蒙在鼓里,他为什么不说?容漓又凭什么不让他说? 容漓低笑出声,额间的美人痣看起来愈发妖艳:师兄可千万别提敢不敢,我有什么是不敢的呢? 他手里聚起紫焰佛丹火:师兄你很想要神火吧?可惜白白便宜了我,等师尊醒了,我就告诉他,你想趁我不备,夺我的神火,结果被我打伤,无颜面对直接跑了,你说师尊会不会信? 就算你死了,师尊也只以为你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不会怀疑到我头上,师兄啊,你现在还觉得我不敢杀你吗? 你你胡说,我就算想要神火,也没想把你怎么样!萧开麒愤怒的看着容漓,原来这才是容漓的真面目,他竟从未发现。 那又怎么样?只要师尊信了就好。容漓看着萧开麒后退,知道萧开麒在害怕,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不过我现在没真的想杀师兄,只要你不说出去,我可以留师兄一命,但师兄要答应我,以后不准再靠近师尊。 否则,就是师兄自己逼我动手了呢。 如果不是之前萧开麒出手救过他两次,那萧开麒现在已经死了,对于容漓来说,天大的恩德,也不能觊觎他的师尊,况且之前他受欺负,本就没想过还手,萧开麒救不救他根本无所谓,反而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萧开麒一定不知道,他走后那些人是如何变本加厉的羞辱他的,但都无所谓,如果他想怎么样,那些人早就死了。 容漓与往日的行为大相径庭,萧开麒咬唇,该死,如果是他得到神火,那么他一定不会被逼到现在这种境地,人为刀俎,这把刀还是他从来都看不起的容漓! 见容漓转身要走,萧开麒喊住他:容漓,我只问你最后一句话。 什么?容漓顿住脚步。 萧开麒手握成拳,强忍着想要扑上去掐死容漓的念头:你到底是人,还是妖? 师兄莫不是癔症了?我当然是人。容漓拨了拨头发:如果师兄有怀疑的话,可以去问师尊,或者师伯他们也能证明,我是如假包换的人。 如果萧开麒敢去问,师尊一定会生气,容漓很清楚季盏白心里最在意的是什么,听萧开麒说他是妖,师尊肯定气炸了。 不用,我当然相信师弟。萧开麒盯着容漓的脸,如果容漓是妖,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容漓是他在这世上见过最好看的人,比那些妖精还要精致,甚至会突然变成白发红眸,哪个人类会变成这样? 除非是妖。 容漓一定是妖,笃定他不敢去问,所以坚定的说自己是人,师叔一定是被容漓这只妖精迷惑了。 许泰宁从房间里冲出来:不好了,白白开始说胡话了,你们快过来看。 容漓顾不上与萧开麒纠缠,提气飞到浮光舟上。 季盏白的情况很不好,他烧的厉害,容漓掌心烫的难受,师尊是为了他们才变成这样,再继续等下去,不知道会怎么样,不能坐以待毙。 哥,哥哥 妈妈 季盏白猛地抓住容漓的手,言语含糊,从脖子到锁骨上全是虚汗,容漓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心如刀绞,握住季盏白的手:师尊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出事。 这样下去不行,师兄,许叔叔,你们两个先离开这里,出去叫人,我背着师尊往外走,兵分两路,你们要尽快赶回来。容漓把季盏白的手塞进被子里,起身说道。 三人神色严肃,都很担心季盏白的身体。 我跟你一起留下,让萧开麒出去叫人。许泰宁摇头,把季盏白交给容漓一个人他不放心,虽然他很清楚容漓不会抛下季盏白不管。 容漓看着许泰宁:许叔叔,您必须去,这里离烛龙观最近,萧师兄的身份,恐怕不能直接见到谢前辈,还需要您亲自出马。 许泰宁点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萧开麒也想留下来照顾季盏白,但许泰宁不认识路,所以他必须一起走。 两人不敢耽搁,许泰宁把身上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瓶瓶罐罐什么药都有: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我现在用不到,你先拿着,万一有什么情况还能应急。 容漓没有拒绝,许泰宁确实有不少好东西,说不准能凑出一瓶解药。 看着二人离开,容漓把季盏白紧紧地裹在被子里,然后背在身上,收起浮光舟,背着季盏白,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没一会儿容漓就出了汗,但他同样不敢停下,只要他停下,师尊便多一分的危险。 必须尽快走出去。 季盏白迷迷糊糊的知道自己在容漓背上,也能感觉到容漓粗重的呼吸,但他没有力气说话,甚至没有力气抬手给容漓擦擦汗。 太不中用了,不过被抓了一下,就成了这幅样子,他的身体还是不行。 再次睁眼季盏白还是在容漓背上,他不知道容漓走了多久,因为吸到凉气忍不住咳嗽着。 师尊,师尊你怎么样? 季盏白艰难的喘匀气息:你先,先停下。 容漓召唤出浮光舟,然后把季盏白轻轻的放到床上,季盏白艰难的睁开眼:别,别走了,我没事,我还撑得住。 师尊容漓双眼干涩,他已经走了三天,不敢停下,还没走出三分之一,季盏白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说不准,真的只有那个办法了。 季盏白摇头:我没事,别担心。 声音太小,容漓凑到季盏白唇边,想要 听清楚,却发现季盏白再次晕了过去。 师尊,师尊! 看着季盏白苍白的脸,容漓咬了咬唇,不行,这次真的不能再等了,只有这样,要不然师尊会死的。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33) 师尊不能死。 容漓起身,拉开自己的袖子,血缓缓顺着容漓的手腕留下,接了一小碗之后,容漓才止住血,他的血有毒,但也能解毒,之前不用这种办法是因为,一旦他用了自己的血,那么今后季盏白就真的离不开他了,每天定要喝一口他的血才行,否则便会毒发。 可现在没别的办法了 容漓下定决定,强行掰开季盏白的嘴,把血灌了下去,季盏白处于半昏迷状态,喝一半留一半,容漓没办法,只能继续把伤口弄开,继续喂季盏白喝。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盏白迷迷糊糊的有了意识,头也感觉没那么沉了,他清了清嗓子,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的倒吸口气。 容漓忙走到他身边:师尊醒了? 正好,我正要喂师尊喝药。 容漓扶着季盏白起身,这两天季盏白一直趴着,脖子已经僵硬,根本没看到容漓手里拿的是什么,就被喂到了嘴边,季盏白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恶心的想吐,根本不想喝。 犹豫了一会儿,季盏白张开嘴喝了一小口,容漓总不会害他。 但奈何血腥味太重,季盏白刚喝下就想吐,容漓见季盏白吐出了一点,拿袖子擦了擦,没说什么,拿起勺子继续喂,可季盏白再也不肯张嘴了,这药腥的难以下咽,让他忍不住干呕。 你这是什么药?季盏白问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喝了两口后,身体竟渐渐恢复了几分力气。 容漓没有回答,只是道:师尊如果觉得不错,那就都喝掉,这样才能好起来。 季盏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这药真的太难喝了,刚才已经浪费了不少,他也不想这样,季盏白烧的脑子有些糊涂,声音不自觉放软,带上了撒娇的味道:我可以不喝吗? 第50章 再遇 真的太难喝了, 我嘴里都是腥味,想吐。 若是放在平常,季盏白绝对说不出这种话, 就算难喝, 也会仰头灌下去, 尤其是在容漓面前, 他更不允许自己做这种蠢事。 可人一旦病了,脑子总会有些不正常,所以季盏白没感觉出任何不对劲, 反而伸出手去拽容漓的袖子:就别喝了吧? 容漓差点打翻药碗, 师尊的语气也太 让他的心都跟着软了,可是他不能答应,师尊必须喝, 以后每天, 都少不了这位药。 不如我来想个别的办法喂师尊,这样的话,师尊就不会感觉到腥味了。容漓道。 季盏白点头:好。 只要没有腥味, 他绝对喝得下去。 容漓淡淡一笑:那师尊可别反悔。 季盏白没弄明白容漓的意思,反应迟钝的想着怎么才能没有腥味,就见容漓喝了一口, 朝着他亲了过来。 容漓撬开季盏白的牙关,缓缓把药渡了过去,季盏白还处在震惊之中, 等喝完了都没有反应过来,容漓看着季盏白呆呆的样子, 忍不住捏了一下季盏白的脸。 你季盏白更加震惊,刚才容漓好像亲了他?不对, 容漓是为了让他喝药,可也不对,喝药为什么要用嘴喂?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不应该是这样的。 还捏他的脸? 季盏白的脸很软,捏起来很舒服,容漓眨眨眼:这样是不是就没有腥味了?师尊以前让我喝药的时候,也会捏我的脸,弟子就感觉药没那么苦了,所以也跟着捏了下师尊的脸,师尊感觉怎么样? 不,不是这样的季盏白反应一直很迟钝,正是因为迟钝,才给了容漓再进一步的机会,他再次喝下一口药,渡给季盏白,直到药碗变得干干净净。 喝完药的季盏白恢复不少,终于反应过来,脸憋的通红:你你,算了。 容漓是为了让他喝药,他现在好了许多,总不能倒打一耙,而且由于震惊,确实没感觉到腥味,就全部喝了下去。 这到底是什么药?怎么那么腥? 是弟子根据师尊的伤配出来的,师尊感觉怎么样?容漓把碗放下,见季盏白脸色没之前那么难看,微微放了心。 喂了这么些天,终于醒了,醒了就好。 季盏白点头:还好。 我昏迷了多长时间?阿宁和萧开麒呢? 几张感觉后背上的伤也好了许多,这几天多亏了容漓。 他们先回去叫人了,师尊情况危急,我们没办法才兵分两路,算着日子应该快回来了。容漓道:从师尊受伤那天算起,已经过去十天了。 十天,竟然这么久。 容漓帮季盏白擦了擦嘴:师尊不必在意刚才的事,您昏迷这些天,总是喝不进药,弟子都是这么喂您的。 他并不是故意想占季盏白的便宜,是季盏白自己给他的机会。 季盏白: 我知道了,多谢。 他羞愧的把头埋进枕头里,这么多天,容漓岂不是天天要亲他?! 虽然是喂药,那也太 算了,谁让他昏迷着呢? 容漓都是为了救他,说不准人家根本不想碰他,为了救他,才强忍着恶心不得不这么做,这样想来,容漓才是受委屈的那个,为了大义,不知道亲了他多少回。 见季盏白清醒过来,容漓放了心,现在许泰宁和萧开麒回不回来已经不重要,如果不是非此不可,容漓不会走这一步。 纵然用他的血,把师尊和他绑得死死的,容漓也不开心。 师尊知道后,也会不开心的,只能瞒一日是一日。 师尊既醒了,我去给您做些粥,补补身子。容漓见季盏白点头才出了房间,把胳膊上的伤隐藏好。 还好现在师尊不会查他,这要放在两年前,肯定立马就会暴露,那个时候师尊怕他弄伤自己,天天检查。 季盏白脑子清醒后,思索着该如何出去,不知道是在这里等许泰宁他们回来,还是跟容漓二人慢慢走出去,万一他们走的方向不对,岂不是就碰不上了? 容漓心急他的身体,背着他走了这么长时间,自他醒了,没喊过一声累,更没抱怨过一句,他再瘦,也是个成年男子,背起来肯定不轻松。 季盏白想着想着就跑偏了,他舔了舔干涉的唇,又想到容漓刚才的吻,虽然算不上是吻,容漓却很小心翼翼,生怕弄伤了他,动作温柔。 那么难喝的药,他自己不想喝,容漓还要陪着他一起,季盏白很不好意思,容漓能容忍他这么任性,脾气真好。 他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遇到容漓,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作为师尊,怎么能比徒弟还怕疼,怕苦。 再喝药的时候,季盏白没有矫情,也没有说任何嫌弃的话,仰头灌了下去,虽还是难喝的想要干呕,但一滴都没有浪费。 容漓本还期待着什么,见季盏白喝完,眼神闪烁了一下,蓦然笑了。 接过季盏白手里的药碗,容漓伸手,季盏白往后躲着:你干什么? 容漓看起来有点不太对劲。 季盏白继续往后躲,容漓无奈:师尊的嘴角沾上了些许药,我帮您擦擦。 他特意在血液里混合了两位草药,这才没让季盏白怀疑,但不能留下痕迹,仔细看绝对能看出不对劲。 季盏白这才不再动:我自己擦就行。 他刚抬起手就被容漓抓住:师尊看不到,会蹭在袖口上,还是让弟子来吧。 见容漓坚持,季盏白只得点头,乖乖的让容漓帮他擦嘴。 师尊这么紧张做什么?容漓见季盏白的模样,不禁笑出声。 季盏白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容漓很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心跳逐渐加速,季盏白撇过头:我没紧张。 容漓在他身边久了,久到季盏白经常忽略他的样貌,可当容漓凑近,季盏白才发现,光是这张脸,他就承受不住,本来就是因为这张脸,他才喜欢容漓的,容漓的五官就是他的三观,这样亲密的动作,季盏白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隐隐的,带着一点欢喜。 师尊是怕我像之前一样喂您吗?容漓坐在床前,替季盏白盖好被子,季盏白趴着,自己一个人很不方便,这些天容漓寸步不离,每天都盯着季盏白,就怕半夜他睡觉不老实踹被子,烧的更严重。 季盏白把头放在枕头上,他不是怕,只是觉得那样很尴尬。 没有。 我就是趴的时间长了,感觉浑身疼,背上的伤差不多都结痂了吧? 容漓点头:嗯,都已经结痂了,但师尊想正常睡觉,还要过一段时间,现在伤口还不能压到。 侧着睡也容易扯到伤口,导致伤口再次裂开。 你守了我这么多天,辛苦了。季盏白往里面挪了挪:上来休息会吧。 这些天容漓肯定没有好好睡过觉,可能都不曾合眼,眼下全是乌黑。 好。容漓脱去外衣,爬到床上,钻进被子里,季盏白的身体紧绷了一下,慢慢放松下来,两人一床被子,让他很不习惯。 被子里很暖,还残留着季盏白的体温,容漓勾起嘴角,也许是因为太累了,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一连过了三天,季盏白背上的伤好的很快,已经可以起身,人也精神了很多,只是仍然没有等到许泰宁,容漓倒是很想与季盏白再多独处些日子。 既然喝了他的血,师尊恢复正常,那么许泰宁他们回不回来已经不重要了。 又过了几天,季盏白能下地活动,于是两人边走边休息,却没想到变故突生,他们没等到许泰宁,反而等到了容泗。 容泗仿佛等了他们许久,见到二人的身影,笑的无比张狂:本尊就知道你们在这里,终于让本尊找到了! 容漓立刻护在季盏白身前,容泗打量着容漓,一脸嫌弃:你可真是能耐了,天天顶着一头白发,就不怕被人怀疑是妖怪? 随时随地冲破封印,把自己折腾称这样,容漓太没用了。 我是不是妖怪,跟你有什么关系?容漓紧紧盯着容泗: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你不知道?容泗突然冲到容漓和季盏白身前,容漓来不及反应,两人便被打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季盏白还听到容泗狂妄的笑声。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山洞里。 山洞里很冷,外面是皑皑白雪,能看出来还在紫焰谷,只是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这样一来,就算许泰宁带着人回来,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怎么办? 季盏白打量着山洞,他的身体被捆仙绳绑着,无法脱身,见容漓在一旁昏迷着,他艰难地挪过去,用肩膀撞了撞容漓。 容漓,醒醒。 容漓听到季盏白的声音,缓缓睁眼:师尊? 你怎么样?有没有扯到伤口? 两人都被绑着,容泗并不在山洞里,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季盏白摇摇头,瞥到容漓的手腕,神色一凛:你受伤了? 容漓的手腕紧紧包裹着,但由于捆仙绳太紧,伤口裂开,血迹蔓延。 可能不小心蹭到了吧。容漓低头看了看,没在意:师尊,咱们得趁着容泗不在,赶紧逃出去。 季盏白点头,他当然知道要逃,可是两人都被绑了起来,用不了法术,怎么逃? 除非让容泗晕倒,捆仙绳便失去了效果,他们才有机会逃走。 正在两人头挨着头商量着该怎么逃跑的时候,容泗回来了。 呦,你们师徒做什么呢?想亲热想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容泗真真是个妙人 第51章 丧心病狂 季盏白脸色一变,容泗的话好像戳到了他的某个点,让他很难受,他不敢去看容漓的眼睛,抬头怒视容泗:容泗,你抓了我,破云宗是不会放过你的。 要不是因为身上有伤,反应迟钝,他也不会这么轻易被抓。 你以为本尊会怕?容泗挑眉,半弯下腰与季盏白平视,转头看了眼容漓: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觉得快死了,所以干柴烈火,就算被绑着,也想亲热够了,才不枉白来这世上一遭? 容漓脸色黑了下去:容泗! 别这么看着我,你还能吃了我不成?容泗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石台上:这里还真冷,连本尊都有些受不住,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若觉得说这些话能让我生气或者羞愧,大可不必,容泗,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容漓是我的徒弟,我很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更清楚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不存在你说的那些。季盏白叹了一声:有的人啊,自己苟且,就以为这世界上全是苟且之事。 末了,季盏白又加了一句:殊不知只有他自己才是最污秽的。 容泗没想到季盏白会讽刺他,有些诧异:不错嘛,嘴皮子挺厉害。 有的人啊,自己反应迟钝,看不出别人的想法,就以为大家都狠单纯,殊不知已经被盯上了。容泗含笑看着容漓:你说对不对,我的好弟弟? 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容漓也跟着牵起嘴角,容泗不是想恶心他吗?还想拆穿他,那他就反过来,看最后被恶心的是谁。 我跟师尊是一样的人呢,你心理阴暗,我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季盏白点头:对,不要理他这种心理阴暗的人,他看谁都不是好人,用不着跟他解释。 容泗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季盏白,他都说到这份上了,季盏白还没明白? 这人看着也不傻啊! 随即容泗换上一副同情的眼神看着容漓:你可是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不用担心,你死了,那些路就不用走了。 上一次是意外,容泗没想到季盏白有那么多防身法宝,差点砸死他,现在两人都被绑着,他看他们还怎么逃,错误只犯一次就够了。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34) 容泗,我死了不会怎么样,但如果师尊出事,破云宗是不会放过你的。容漓看着容泗悠哉的模样,咬了咬牙:所以有什么冲我来,放师尊走。 他现在喝了你的血,就算我放他走,你死了,他又能活多长时间?容泗嗤笑一声:再者说,你以为本尊会怕破云宗? 他早就想找个由头跟破云宗开战,这样正好。 想必你不会不知道师尊与烛龙观的关系,破云宗加烛龙观一起,而追风院也有意与破云宗结亲,师尊出事,三大宗派必定联合起来,魔界被灭指日可待。容漓弯起唇角,没有他的血,师尊确实活不长久,但他可以把金丹刨出来,喂给师尊,那样师尊便能活下去。 容漓也曾想过,拉着季盏白一起去死,做一对孤魂野鬼,可是事到临头,他不忍心了。 季盏白看着容漓,脑海里像是有什么在炸开,容泗在说什么?他喝了容漓的血? 怪不得他之前问容漓那是什么药,容漓总是敷衍过去,不肯告诉他,原来竟是容漓的血,怪不得会那么腥,也怪不得容漓的胳膊上会有伤,他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 如果不是容泗说出来,容漓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他? 他昏迷的日子,容漓一边割着自己的血,一边背着他走,到底受了多少罪?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 季盏白眼前一片模糊,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容泗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呦,这怎么还哭了? 哭了,是他在哭吗? 容漓看到季盏白的模样,心底是抑制不住的愤怒: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容泗,我说了你随时可以取我的命,为什么还要刺激师尊?他现在身体状况很不好,师尊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容泗: 这一个个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敢来威胁他? 再说,他怎么知道季盏白会哭? 容泗起身,不想看季盏白的脸,这人哭的他心烦,他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有什么好哭的,一个大男人,这么点事就流泪。 容泗心浮气躁,猛地踹了一下身旁的石床,石床被他踹出一道裂痕,慢慢碎裂成几块,啪嗒啪嗒往地上掉,让容泗更加烦躁。 季盏白也不想哭,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泪根本止不住,也许是太心疼容漓,只要一想他喝过容漓的血,季盏白就难受的想要干呕。 他昏迷着的时候肯定很难喂,容漓不知道浪费了多少血,却从未对他说过,刚清醒的那几天,为了不喝药,他甚至想要偷偷倒掉,现在只要想到那些都是容漓的血,季盏白的眼睛就忍不住酸涩。 怎么可以,容漓怎么可以对他这么好。 如果没有容漓,他早就死了,现在还要靠容漓来护着他,他算什么师尊? 季盏白脑子不清醒,气息也有些紊乱,身体内的灵力四处游走,开始乱窜,等容泗察觉到不对,季盏白身上的衣服已经鼓了起来,捆仙绳也有些摇摇欲坠。 容泗惊呆了,季盏白想做什么?拼死也要撑爆捆仙绳吗? 师尊!容漓眼睁睁的看着季盏白的衣服鼓起来,却什么也做不了,师尊不会是想自爆吧? 他恶狠狠的看向容泗:你还不把捆仙绳解开?师尊出了事,你也活不成! 是你活不成吧?关我何事?容泗后退两步,看着季盏白发疯:你要死就死,有他在碍手碍脚的,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蠢货。 说完,容泗拎起容漓:你现在可不能死,我还得好好招呼你,等什么时候玩腻了,再吞噬你。 师尊若是自爆,我也会自爆,你什么都得不到,所以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师尊唤醒。容漓看着面前的一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容泗想要他的灵力,就必须先救师尊。 只有这样,也只能这样。 容泗皱眉:你 罢了,但如果我救了他,你就要跟我走,我的好弟弟,你可要想清楚了。 好。容漓点头:我跟你走。 这就对了。容泗对于容漓的听话很满意。 有容泗的帮助,季盏白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但是也彻底的昏迷了过去,容泗胡乱拨了拨季盏白的头发:你说,如果我现在上了他,你会不会发疯? 容泗。容漓的声音不大,却很沉重:我想你应该清楚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做了多余的事,什么都得不到。 容泗咂咂嘴:那如果我当着他的面上了你,他会不会疯? 容漓面色黑如锅底,撇过脸不再理会容泗,容泗就是个疯子,一直都是,或许他们容家就没有正常人。 你知道的吧,小时候我就对你不一样,谁让你长得好看呢?大家都是男人,你又不能怀孕,所以我就是上了你,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容泗看着容漓黑下去的脸,心情颇好。 容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想死吗? 不, 我现在是认真的,认真的想上你。容泗捏住容漓的脸:亲弟弟又如何,反正你从未承认过,本尊也不介意。 容漓眼睛微微眯起:好啊,那你就来试试。 这可是你说的。容泗随手在石床上铺上一层毯子,然后拎着容漓,把他扔到石床上。 容漓的身子撞到上面,砸的生疼,但他没有皱眉,反而笑了起来:你知道我的血是有毒的吧? 你想干什么?容泗顿住脚步:就算想毒死我,前提也是你得先流血。 是啊,先流血。容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挑眉看着容泗,精致的容颜看起来像一只勾人的妖精:你难道不知道,做这种事是会流血的吗? 容泗冷哼一声:我只要温柔点,你就不会流血,乖,哥哥来了。 说着容泗就往容漓身上扑,两人的身量差不多,一张小小的石床很难装下,容漓也不反抗,就这么看着容泗:是啊,你可以温柔点,但我可以不温柔。 容泗本来正在给容漓脱衣服的手,怎么也继续不下去了,容漓这是在威胁他? 刚才拿自爆威胁,现在又在拿出血威胁。 真以为他会怕吗? 果然,我是对你太仁慈了。容泗爬下床,拎起一旁昏迷的季盏白: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当着你的面上他好了。 反正这张脸也不错,虽然跟你相比还是逊色了些,不过也差不到哪去。 说着,容泗一把撕破季盏白身上的衣服,捆仙绳落在地上,看着季盏白背后的伤,容泗撇嘴:真丑! 你放开师尊,容泗,你不准动他,不准动他,听到没有!容漓目眦欲裂,容泗对他做什么都无所谓,但是绝对不能动季盏白。 不准你碰他! 师尊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容泗算什么东西,也配碰他的师尊? 晚了。容泗没有理会容漓,虽然季盏白昏迷着,没有反应,他也不想奸尸,可是谁让容漓惹他生气呢? 他现在就要上了季盏白,让容漓也生气,不仅如此,这两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一个也别想跑。 第52章 得救 正在容泗与容漓纠缠间,季盏白突然暴起,手里的青炎秘火倒扣在容泗头上,蕴含着极强的灵力,容泗一时不查,被季盏白打中,头发立即烧了起来。 季盏白趁着容泗反应不及的功夫,拉起石床上的容漓,飞身逃出洞外。 看着季盏白苍白的脸,容漓暗暗心惊:师尊,您您没晕过去? 嗯。季盏白点头,他上身赤裸着,顾不得穿衣服,把容漓身上的捆仙绳解开,低声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师尊没晕过去,那他和容泗的谈话,师尊岂不是都听到了?容漓不知道季盏白听到了多少,刚才他说了那么多,师尊会不会觉得他污秽不堪,由此厌恶他? 可是看着季盏白的脸色一如往常,容漓又不敢确认季盏白的想法,心里不断祈祷着,他什么都不知道。 容漓很乱,气息更加不稳,全靠季盏白拉着才没摔下去,在紫焰谷御剑而行本就困难,他们的速度很慢,眼看着容泗便追了上来。 破云宗还自诩名门正派,这种暗地伤人的事,可不是名门正派所为,更不是君子所为。容泗一边追,一边喊道。 季盏白没有理会,照容泗的说法,他就应该乖乖束手就擒,什么也不做,然后大义凛然的牺牲自己和容漓,那可不是名门正派的做法,那是蠢货的做法。 说什么他也不能让容泗毁了容漓,还亲哥哥呢,谁家哥哥这么对亲弟弟? 如果容泗的父亲还活着,一定会被他活活气死。 怎么,不敢回话了?是不是觉得无地自容想一头撞死?容泗见季盏白不说话,以为他在羞愧,言语间更加嘲讽。 容漓想回头跟容泗理论,季盏白抓住他的胳膊:专心往前,不要理会,他就等着我们心神打乱,那就真的中了他的奸计。 光着上半身的感觉很不好受,尤其是在冰天雪地里,季盏白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但他不敢停下,一旦停下,就会被容泗赶上。 容漓紧紧地抱住季盏白:师尊,这样有没有好点? 没事,我不冷。季盏白和容漓相依偎着往前飞,他们都没有容泗的速度快,季盏白急中生智,让容漓往后仍灵石,砸不中也能给容泗找点麻烦,这种环境下,就算是容泗,反应也会迟钝不少。 容漓从储物戒拿出灵石,不断地往容泗方向扔,不仅如此,他还在其中注入了紫焰佛丹火,偶尔砸中一两下,就能让容泗吃不少苦头。 刚才两人都没回头,容漓这一回头才发现容泗的狼狈,他的半边头发都被烧没了,另半边头发也有不少被烧焦的,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看起来无比可笑,容漓勾起嘴角,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容泗这么狼狈。 师尊烧的好! 方才如果容泗再反应慢点,估计就被烧破相了,反正留着这张脸也是祸害,还不如烧烂了。 因为容漓的干扰,容泗速度变慢,季盏白也有了喘息的机会,他微微松了口气:怎么,心情很好? 当然。容漓点头:师尊回头看一眼就知道了。 季盏白回头看了一眼,跟着牵起嘴角:活该。 容泗死了才好,对亲弟弟起那种龌龊的心思,他还算是个人吗? 而且 季盏白只要想到自己也被这样的人碰过,就很恶心,要不是情况紧急,他早就动手了,不能一击必杀,他只能隐忍,如果刚才容漓言语间没有吸引到容泗的注意力,容泗把他裤子也扒了的话,季盏白绝对忍不住,肯定会出手,那样就不能打容泗一个措手不及,两个人都会出事。 只能说,容泗太自傲了,对自己的实力过于自负,才让他找到机会。 师尊很讨厌他?容漓看着季盏白的表情,容泗竟然敢对师尊起心思,绝对不能留。 季盏白目视前方,继续往前飞着:自然,他那样的人,该遭雷劈,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他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放心,只要有为师在,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 师尊真好。容漓重新搂住季盏白的腰,帮他披上一件外衣: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师尊 没什么,一个把脑子跟下半身长反了的玩意罢了,这件事不必再提。季盏白很少说这么刻薄的话,也从来没有人把他逼到这份上,容泗是第一个。 他实在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人。 容漓就算长得再好看,那也是他亲弟弟,有血缘关系,这算什么?□□吗? 还好容漓不像他那样。 季盏白心里说不上来的憋闷,他知道自己有些过激了,但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容漓在他心里千好万好,纯白无暇,没有一丝污染,却总是遇到一些有龌龊心思的人。 果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饿其体肤吗? 就算如此,他也会护住容漓,有什么困难,他会陪着容漓一起去解决。 容漓不知道季盏白在想什么,他心里一直很乱,自从季盏白反击,把容泗烧伤逃出来后,容漓的心就从未平静,如果师尊知道他跟容泗原来是一样的人,会怎么看他? 不过不管师尊怎么看他,既然师尊都说了要保护好他,永远陪着他,那他就不会再放手了,是师尊先选择的他,他不会再心软了。 要死一起死。 希望师尊千万不要后悔呢。 现在最主要的是提升实力,觊觎师尊的人太多,如果他不能足够强,那么早晚有一天师尊会被别人抢走,他绝对不允许,只有足够强大,他才能把师尊留在身边。 他若是够强,容泗也不能奈何他,任何人都不能拆散他和师尊,萧开麒又算什么! 师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容漓突然开口道。 季盏白换了个姿势,继续往前:你问。 师尊为什么对弟子这么好?容泗斟酌着开口,季盏白对他好,仅仅因为他是他的徒弟吗? 会不会师尊对他也 他一直不敢问,是因为害怕答案,宁愿自己胡乱猜测。 季盏白皱眉:怎么又问这种问题? 之前他就已经回答过,因为容漓值得,容漓在他心里就是独一无二的,他不对容漓好对谁好? 可是师尊从来没有明确说过为什么,师尊对弟子的好,显然已经超出了普通师徒之情,弟子想知道,师尊是不是是不是跟容泗一样,对我也容漓收紧胳膊,他很紧张,不知道季盏白会怎么回答。 季盏白浑身僵住,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确实很喜欢容漓,想对容漓好,想照顾好容漓,可是关于容漓说的那些,他真的从未想过。 你别误会,我是你师尊,怎么会对你有那种想法呢?季盏白解释着,生怕容漓对他产生误解:真的,我从来没想过,师父对徒弟好不是应该的吗?容漓,我知道你从小受了不少苦,所以想加倍的补回来,你是个好孩子,这些本就是你应得的。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35) 我真的没对你产生过任何不轨的想法,你信我,虽然你的确长得很好看,比那天上的仙子还漂亮,又乖巧听话,让做什么做什么,就算如此,我也没想过那些事,我没喜欢过人,根本不知道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季盏白越解释越乱:哎呀,反正就是,天地良心,我只想做你师尊,没想过别的。 前面的话,容 漓越听脸色越难看,可是听到后面,他嘴角翘的越高,师尊没有喜欢过人,所以不明白什么是喜欢,这都快把他夸到天上去了,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容漓没有戳破,师尊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他需要慢慢引导,让师尊明白他的心,两全其美。 弟子明白了。容漓窝在季盏白的脖子上,季盏白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让容漓不怀疑他,根本没注意到容漓的动作。 季盏白发誓道:我要是对你图谋不轨,就跟那容泗一样,天打雷劈! 天边突然闪过一道惊雷,声音轰鸣,季盏白吓了一跳,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这雷一定是想劈死后边的容泗,不关他的事。 容泗看着前面边逃还腻腻歪歪的两人,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我说你们能不能看看时机再亲热? 容漓继续朝他仍灵石: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两人一直跑,容泗一直追,季盏白的灵力都快耗尽,也不见容泗停下,眼看着就要被抓住,前方突然传来黎天河的声音:小五,是你吗小五? 大师兄!季盏白听到黎天河的声音,瞬间恢复了力气,远远看到几人的身影,里面不仅有黎天河,谢沉还有袁奇都来了。 谢师兄,三师兄! 季盏白热泪盈眶,还好,还好遇到了他们! 要不然他们两个又要被容泗抓回去,再被抓回去,容泗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可想而知会遭什么罪。 容泗见情况不好,脚底抹油立马溜了,季盏白扑到黎天河身上,脱力般的喘着气:师兄,你可来了。 没事了,都没事了。黎天河身子僵硬,不敢动弹,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季盏白的背,看向一旁的容漓。 怎么回事? 弟子跟师尊遇见了魔尊容泗。容漓简短道,顺便指着容泗逃走的方向:现在追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众人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纷纷寻找容泗的行踪,袁奇奔出几十里,回来后忿忿不平:那家伙跑的也太快了! 有本事别跑啊! 有种欺负小师弟,有种跟他打一架啊! 第53章 哪个 黎天河看着季盏白的模样心疼极了,他们家小师弟何曾受过这种罪? 容泗该死! 他们也是,明明早就知道容泗盯上了小师弟,却没有保护好他,也幸亏小师弟机灵,黎天河有些无地自容。 季盏白缓过情绪之后,微微红了脸,从黎天河的怀里出来,他见到黎天河,就想到了自己的哥哥们,忍不住带上了孩子气:又让大师兄笑话了。 笑话什么?你就算再长大,也永远都是我的小师弟。黎天河微微一笑,旁边的袁奇立马搭腔:对,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小师弟,不过大师兄,你可别笑了,你笑起来太吓人,小师弟好不容易恢复平静,被你这一吓,又该失控了。 怎么会,大师兄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一点也不吓人。季盏白道。 黎天河扫视袁奇一眼,袁奇努努嘴不再说话,他还不是为了活跃气氛,大师兄至于那么严肃吗? 容漓和季盏白身上都有不少伤,尤其是季盏白,他的伤本来就没好全,又经历这么一场风波,在冰天雪地里冻了半天,却没感觉到有多么难受,也许是因为他这些天喝了容漓不少血,所以才没生病。 而容漓这次也不用再偷偷划破自己取血,而是光明正大的拿出药碗,季盏白想制止,容漓摇了摇头:师尊不喝我的血,会死的。 他的血有剧毒,季盏白如果不喝,就会越来越难以控制,会忍不住想要吸他的血,直到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身子也会跟着垮下去,容漓不知道季盏白能不能好,但只要有他在,季盏白就不会出事,而且有他的血,季盏白的身体会比以前更加强健。 那怎么办,你每天都要流这么多血,这样下去不行,早晚有一天你会受不住。季盏白皱眉,没想到有一天他要靠着容漓的血才能活下来。 容漓割破自己的手腕,任由鲜红的血流进碗里:走一步看一步吧,或许朴师祖有办法解决。 对,差点忘了,义父对炼丹术造诣颇高,无人能敌,他一定有办法,如果连他也没办法,那恐怕我就真的没救了。季盏白也不太确定,因为容漓血液里的毒很霸道,这都是老变态造成的结果。 容漓当初被那老变态关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试毒,怎么可能不会变异? 就算老变态被容漓杀了,季盏白想起来还是恨得牙痒痒。 容漓轻轻一笑,熟练的止血,包好手腕:放心,师尊不会出事的。 就算没有解药,师尊也不会死,只是一辈子都离不开他了,这样正好,没有人可以分开他们。 季盏白看着容漓的动作,问道:疼吗? 不等容漓回答,季盏白继续道:一定很疼吧,都怪我。 如果他不曾受伤,容漓也不用为他受这么多罪。 师尊在说什么?容漓端起药碗:如果当初不是师尊,我们几个说不准都会死在那里,现在大家都好好地活着,师尊应该感到骄傲才对。 这次没加东西,师尊直接喝吧,喝完吃两块糕点,嘴里就没腥味了。 季盏白脸色僵硬,他真的不喜欢喝人血,他又不是吸血鬼,会觉得人血香甜,正常人都不会喜欢喝这种东西,但是他不能浪费容漓的心意,一点儿都不能。 曾经浪费的那些,季盏白只要想起来就难受,他浪费掉的可都是容漓的血!而且容漓看着他一次次的嫌弃药难喝,还没有任何怨言,如果是他肯定会觉得这个师尊不识好歹。 师尊想让弟子喂您吗?容漓舔了舔唇,把脸凑到季盏白面前,话说的极为暧昧。 季盏白忙摇头:不用,我喝就是了。 他接过药碗,皱着眉咕咚咕咚往下灌,其实也就四五口,以前总是很难咽下去,这次季盏白却喝的很痛快,喝完之后他还点着头夸赞:好喝! 容漓轻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季盏白被他笑的红了耳根,他真是傻到家了,竟然脱口而出说好喝。 以后每天一碗,师尊若是觉得好喝,也不能多喝,毕竟弟子的血还没多到师尊想喝多少喝多少。容漓把碗洗了,收进储物戒。 季盏白摇头:我不是那意思。 我知道,师尊是心疼我,怕我疼,怕我流血。容漓点点头,支支吾吾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或许也可行,师尊就不用再喝我的血了。 季盏白眼前一亮:什么办法? 咳。 容漓干咳一声:这个办法,师尊确定要听? 怎么?季盏白看着的脸色古怪,有什么是他不能听的? 容漓看着季盏白单纯的眼神,顿了顿:就是喝那个或许也是可以的。 喝哪个?季盏白一脸茫然,什么这个那个的,容漓在说什么鬼东西? 容漓摸了摸鼻子,眼神逐渐往下,示意季盏白:就是那个。 季盏白顺着容漓的眼神向下,面如菜色:你不会是说喝尿吧? 士可杀不可辱,喝尿怎么能行呢?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容漓惊呆了,师尊这是什么脑回路! 不是。容漓摇头:白色的那个。 季盏白: 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季盏白沉默了半天,颤悠悠的抬起头,眼神近乎于绝望的看着容漓:你说的这些,真的可行? 弟子也不清楚,但大概是可以的,毕竟都是弟子的东西。容漓说着磕巴了一下,看师尊这神色,不会是想要答应吧?! 他没试过,还真的不知道,万一不可行,师尊会怎么想?! 季盏白大脑一片空白,如果容漓说的是真的,那肯定比流血要好,可是让他去喝那玩意儿 季盏白摇头,这怎么行! 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每天一碗,容漓有多少血让他喝,等容漓的血流干了,他们俩就该一起死了。 两相纠结之下,季盏白的脸越来越红,算了,还是等义父看过之后再说吧,如果真的不能治,或许可以试试,但那玩意也不能天天喝,容漓的身子肯定受不住。 所以到底是流血比较好一点,还是 老天爷在逗他吗?他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要靠着喝别人的血才能生存,这都什么事啊! 师尊,师尊? 容漓喊了好几次都不见季盏白应声,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凑到季盏白耳边抬高声音:师尊! 季盏白吓了一跳:什么? 师尊就当弟子什么都没说过,您什么都没听见。容漓脸色也有些发红:师尊知道的,弟子也是病急乱投医,说话失了分寸,师尊不会怪我吧? 没,没事。季盏白摇摇头:这件事以后再说。 是,弟子知道了。容漓咬唇,师尊还真的在考虑,这么认真的神色,让他有些血液沸腾,很想抱住季盏白,师尊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对了,你现在能控制好紫焰佛丹火了吗?季盏白问道。 容漓点头:能。 我想见一个人。 师尊想见谁?容漓眨眨眼,紫焰佛丹火的攻击力很高,但防御力相对来说比较弱,最奇特的一点就是,可以让人见到已经过世的人的魂魄,只是每个魂魄只能出现一次。 季盏白抓住容漓的胳膊,脸上带着期盼:我想见我的母亲,容漓,你看看行不行,如果实在困难的话,咱们就再等等。 师尊放心,弟子定当尽力。容漓盘腿坐到床上,与季盏白面对面。 不知师尊身上可有师奶的旧物? 季盏白从乾坤袋里翻出一件衣服:这个可以吗? 可以,弟子试试。容漓接过衣服,季盏白紧紧盯着容漓,心里既紧张又忐忑,他希望容漓能召唤出原主母亲的魂魄,又害怕容漓能召唤出来,怕那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真的季盏白,会歇斯底里的问他,怨他占了她儿子的身体。 容漓手心聚起紫焰佛丹火:师尊且不要着急,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嗯,我不着急,你慢慢来,千万别出岔子,如果感觉有什么不对就立刻停下,我虽然想见母亲,但你是最重要的,懂吗?季盏白嘱咐道,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容漓心中一暖:弟子明白。 紫焰佛丹火围绕在衣服周围,不断地往里面试探,容漓小心翼翼的控制着神火,才没让它把衣服烧了。 时间慢慢过去,季盏白盯的眼睛有些发疼,模模糊糊间,远处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很朦胧:白白。 白白,白白 季盏白似梦非梦,他眼前出现了一个紫衣女子,围绕在神火中间,嘴里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 娘!季盏白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季盏白的母亲云笙与他的样貌有七分相似,只是看起来更加柔美一些。 白白,好孩子,你都长这么大了,为娘能看到你,真的很开心。云笙眼神含笑,眼底隐隐有泪光,这是她的儿子啊,她一直因为不能陪在季盏白身边而愧疚,可是没办法,当初如果死的不是她,就是自己的儿子。 季盏白已经泪流满面,不知道是受了原主的影响,还是他自己的原因。 我本是月璃天的圣女,因为贪恋人世间的热闹,偷偷跑出月璃天,与你父亲相识。云笙慢慢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她知道季盏白想问什么。 第54章 崩溃 云笙的故事很简单,月璃天内规矩极严,与凡间不同,云笙第一次见到季随安,就被他随遇而安的性格所吸引,两人互生情愫,为了不让月璃天发现,云笙隐姓埋名,与季随安结为双修道侣。 季灵心出生后,二人感情更加甜蜜,度过了幸福的一段时光,三年后云笙被月璃天发现,抓回去施以雷刑,季随安也被月璃天的人打伤。 云笙大难不死,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又有了身孕,季盏白就是那个时候来到这世上的,她被关了起来,季随安遍寻不得,月璃天是圣地,外人找不到踪迹,更无法进入,云笙日日痛苦,以泪洗面,雷刑再加上当时云笙心情不好,季盏白在她腹中便有了流产之兆,云笙的妹妹云尘见她情况不好,把她放走。 云笙与季随安相聚,看着怀孕但面容憔悴的夫人,季随安心如刀割,云笙却很高兴,不久,季盏白出生了。 自出生之日起,季盏白的身体就很弱,魂魄残缺不全,每天都像要断了气的样子,靠着药物和各种各样的法宝才活了下来,就在五岁那年,朴苍断言,说季盏白熬不过去了。 作为一个母亲,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受罪,白发人送黑发人?云笙含着泪,伸手想碰一碰季盏白的脸,却从中间穿了过去,什么也摸不到。 从那天起云笙下定决心,用了禁术,把自己身上的修为全部传给季盏白,青炎秘火也随之到了季盏白的身体里,怕季盏白的身子承受不住,云笙给他上了封印,用的全都是月璃天的秘术,其他人就算知道,也无法解开封印。 没了灵力,云笙很快便支撑不住,等季随安发现,已经晚了。 我不后悔把灵力传给你,一点儿也不后悔,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为娘很开心,心满意足。云笙笑着:只是你身体里还有封印,若想解开的话,可去月璃天找云尘,她会帮你的。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36) 娘!季盏白喊了一声:孩儿不孝,都是孩儿的错。 好孩子,这都是为娘自己做的孽,不关你的事,当年若不是你在娘的肚子里,替娘吸收了不少天雷,娘早就死在雷台之上,更别提后来回到破云宗与你父亲相聚,是你救了娘。云笙摇摇头:我是没机会再见他了,等回去后,告诉你父亲,遇见他我不后悔,与他结为道侣,是我一辈子的幸事。 娘 云笙的魂魄逐渐变淡,季盏白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娘,你别走,娘 别哭,好孩子,你要活得开开心心的,永远幸福下去,这是娘唯一的愿望。 说完,云笙的身影彻底消失,季盏白沉浸在悲痛中,久久回不过神来,容漓收起紫焰佛丹火,环住季盏白的肩膀,刚才的一切,他都听的清清楚楚。 师尊,没事了师尊,以后有我陪着你,我会永远都陪在你身边的。 季盏白喃喃道:娘竟然是因我而死,她都是为了救我,让我活着有什么用?我就是个废物,从小就没什么上进心,还经常给师兄们找麻烦,父亲心中肯定有怨恨,如果当初死的是我多好,死的是我多好! 他已然分不清自己是季盏还是季盏白,或许他既是季盏,也是季盏白,他隐隐约约的能感觉出什么,但是不敢去深想。 如果他真的是季盏白,那他还怎么回到现代,怎么回到他曾经活了二十年的世界? 那里还有他的父母,他的哥哥,他的亲人们,季盏白舍不得他们,曾经他一度活不下来,都是哥哥们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 而他在这里一直坚持的原因,也是期盼着将来自己有一天能回去,现在他却发现,季盏白跟他有无数的共同点,他们同样身体都不好,病殃殃的随时会死,可自他来了之后,这个身体就再也没出过什么大毛病。 刚才云笙说他从小魂魄残破不全,如果是因为魂魄的关系,是不是说明他以前身体的魂魄也是残缺的,现在融为一体,所以都好了? 这些虽然都只是猜测,但是季盏白心里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他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去相信。 师尊,都过去了,师奶说过,是您先救的她,若不是因为师尊,那次雷刑都无法躲过,所以师尊不必自责,师奶肯定希望您能好好活下去,活的开心,而不是活在愧疚里,您一直这样,她也不能安心。容漓低声劝道。 季盏白疲惫的点头,这些道理他都明白,想来父亲和姐姐也是怕他知道真相承受不住,所以才一直瞒着他,而他到现在才知道自己身体里也是有封印的。 云笙是月璃天的人,天生灵体,他能接受云笙的灵力,说明他也是灵体,这样一来,那他不和容漓一样了吗?容漓说过,天生灵体的人可以被别人吞噬灵力,也可以吞噬别人的灵力,具体的方法他不清楚,原书里确实描写过,容漓吞噬容泗的灵力。 别看容泗现在拽的二五八万,到后期还是没弄过容漓。 灵力耗尽之后,就会变成废人,命不久矣,等同于生命力也全部被吸走了。 他跟云笙的情况便是如此,云笙是主动把灵力传给他的。 季盏白不知道云笙的实力,但一定不低,若是打开封印,他的实力一定会大增,肯定能到分神期,说不准还会直接到达合体期,赶上季随安。 容漓扶着季盏白躺下,担忧的看着他:师尊,您好好睡一觉,等醒来一切都好了。 容漓。季盏白蓦然开口,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房梁:你说,如果我特别想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又不在这个世界,我没有办法去,该怎么办? 容漓一时间没有听懂,反应过来后,微微皱眉:师尊想去哪儿? 听说过了大乘期就可以羽化成仙,长生不老,可是我成仙又有什么用呢,想见的人,根本不在这里,我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见到,所以修炼还有什么意义。季盏白没有回答容漓,或者说他根本没听到容漓的话,季盏白的大脑已经崩溃,他有许多话想说,忍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了。 容漓抓住季盏白的手,脸色一冷:师尊想见谁? 难道师尊心里已经有人了? 可是师尊明明说过,他没有喜欢过人。 我想见妈妈,还有哥哥们。季盏白道。 妈妈是什么东西?容漓思索着,他只记得青楼里的老鸨,有人称呼她们为妈妈,哥哥他倒是听懂了,师尊不是只有个姐姐,哪里来的哥哥? 我想喝妈妈做的皮蛋瘦肉粥,还有南瓜粥,我从小身体不好,出生起就在医院待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大后也不能吃太油腻的,只有过节日还有生日的时候才能吃的好一点,他们会给我买小蛋糕,我最喜欢吃豆乳盒子还有毛巾卷了,巧克力味的,一年才能吃一次炸鸡,烤鱼,火锅,麻辣烫,鸡公煲 季盏白把他想吃的都说了一遍,这样算来,他吃的也不少,哥哥们还是很宠他的。 师尊想吃,以后我给您做。这些名字容漓听都没听过,但师尊既然吃过,那就一定记得味道和大致的做法,他可以做出来看看。 就像之前的奶茶一样,也是听都没听过,做出来照样好喝。 季盏白仍是兀自说着话: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对,我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就是季盏白,可是我是我,我也不是我。 季盏白说着说着,突然烦躁起来:我现在也不知道了,我确实是我,也确实不是我。 容漓比季 盏白更乱,他觉得季盏白受了云笙的影响,但云笙根本没说什么,师尊就变成了这样。 到底怎么回事? 好了,师尊咱们不想了,睡觉,睡一觉就好了。容漓轻哄,希望季盏白能尽早恢复,不要再说胡话。 季盏白抓住容漓的胳膊:你是不是以为我疯了? 没有,师尊您只是太累了。容漓拍了拍季盏白的肩:师尊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我没疯,我是认真的,我说的都是实话,第一次见你,我以为我穿越了,你不知道,我早就认识你,可你不认识我,我知道你长得漂亮,可第一次见到你,还是被惊艳了,尽管那个时候你才六七岁,还是个孩子。 容漓顿住,难道师尊说的是真的? 能见到你我非常高兴,可是刚救完你,我就醒了,发现原来是梦,你不知道那种失落的感觉,之后过了许久,我又梦到了你,你被关了起来,我想救你,可我怎么也解不开那些铁链,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帮到你。 第三次见你,你躺在草丛里,浑身脏兮兮的,还发着高烧,身上全是伤疤,我怕弄疼你,小心翼翼的给你擦身子,喂你吃药,好不容易才退了烧,你醒了,我想多跟你说几句话,结果梦又醒了。 容漓手微微攥紧,师尊吐字清楚,很明显并没有说胡话,相反,师尊清醒得很,所以师尊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又属于这个世界? 既是师尊,又不是师尊,到底是什么意思?师尊想离开这里吗?那师尊会不会像从前一样消失? 不,不行,他得想个办法,不能让师尊走,绝对不能。 师尊若是敢走,他不管去哪都要抓住他,绑起来,一辈子也别想逃。 第55章 朴苍 季盏白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只是第二天醒来头有些疼。 而且醒来的时候,季盏白紧紧地抱着容漓,容漓的胳膊在他的腰上,而他的腿,搭在容漓的大腿上,要不是容漓身上的衣服是完好的,恐怕季盏白会觉得自己趁着状态不好,对人家做了什么。 容漓放大的脸近在眼前,季盏白咽了咽口水,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对容漓起非分之想! 见容漓睡的正香,季盏白想从他怀里偷偷出来,现在的情况,任谁见了都会觉得他们两个不正常,被容漓发现的话,说不准会认为他图谋不轨。 季盏白先把腿从容漓身上放下来,然后轻轻拿起容漓的胳膊,谁知容漓抱的很紧,他的动作太轻,根本拎不动。 眼看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亮,容漓本身醒的比较早,季盏白心中着急,再这么僵持下去,等容漓醒了,他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 容漓内心很敏感,要不然也不会问他是不是对他有那种想法,怎么办? 季盏白急的出了一层汗,可还是推不开容漓,看着容漓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季盏白赶紧闭上眼装作还没有醒来的样子,祈祷着容漓不要乱想。 容漓其实早就醒过来了,本来还想再装一会儿,看看季盏白到底会怎么做,结果季盏白在容漓怀里动来动去,他感觉身体的情况不太对,只能睁开眼。 看季盏白紧紧闭着眼的样子,容漓想笑,堪堪忍住,不怀好意的在季盏白腰上摸了一把,然后翻滚下床,他不能在床上多待,否则师尊定会发现他不对劲。 季盏白感觉到容漓跳下床,以为刚才容漓碰他的那一下是因为还没睡醒,睡醒后看到抱着的是他,被吓到了,所以才从床上翻了下去。 容漓闭上眼,强行忍住悸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他整理了下衣服,转身去开门,黎天河正站在门外,面上带着些许严肃。 宗主,咱们去外边说吧。容漓轻声道,不想吵到季盏白,黎天河点头,没有往房间内多看一眼。 师尊这些日子受累了,如今还没醒,宗主让师尊多休息会儿吧。 黎天河温和道:你昨天照顾他一夜,应当很疲惫吧,我听许泰宁说了,小师弟能活下来,全是你的功劳。 师尊是为了救我们才受伤,如果不是师尊,我们恐怕已经死了,照顾师尊是弟子应该做的,不敢说辛苦。容漓面带笑意,虽然黎天河对师尊同样有想法,可黎天河永远都没机会。 因为他不敢。 一个连感情都不敢表达出来的人,容漓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而且很愿意在黎天河面前装乖巧,让他放低戒备心。 你能这样想很好。黎天河以前很不喜欢容漓,现在才明白季盏白为什么那么看重他,容漓这孩子确实不错。 师尊之所以能醒过来,是因为喝了弟子的血,弟子的血虽然能解毒,但也有些不足,以后师尊便离不开弟子的血。容漓冲着黎天河行礼:弟子希望宗主能遍寻天下药师,尽早制出解药,让师尊早日脱离苦海。 你说他今后离不开你的血?黎天河皱眉,这又是怎么回事? 容漓点头:弟子愿献上自己的血,以供宗主研究。 好,只是此事对师弟的身体可有损伤?黎天河问道。 容漓神色严肃:并无损伤,宗主放心,对师尊不利的事,弟子绝不会做。 起来吧,本尊信你。黎天河道:等离开这里,先去烛龙观一趟,看看是否能找到解决办法。 师尊也是这么说的。容漓拱手:那弟子先回去照顾师尊,等师尊醒后,立即出发。 嗯,去吧。 黎天河看着容漓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小师弟真是命途多舛。 容漓回到房间时,季盏白已经起身,并且换好衣服,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还有早上的事,季盏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师尊醒了?容漓走到季盏白身边,季盏白后退一步,下意识的举动让容漓心里有些难受:师尊的身体怎么样?可好些了? 嗯,已无大碍。季盏白道,他背后的伤已经愈合不少,过阵子再抹些去疤痕的药,不会留下痕迹。 季盏白醒后不久,许泰宁就来了,几人把他围成一个圈,才闹明白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季盏白略去中间容泗想对他和容漓做的事,不想让他们为此担忧。 看来以后你不能再单独行动,容泗已经盯上你们。谢沉道。 许泰宁恨恨道:容泗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怎么就盯着你不放呢?他到底想干什么?不在无葬海待着,就不怕被人攻进去。 早在容泗成为魔尊时便占了无葬海,从前的三大圣地,无葬海却成了魔地。 谢沉很内疚,是他大意,要不然早该知道季盏白会做什么,就算不能阻止,他也会想办法跟着一起来,不会让容泗得逞,看来是时候给无葬海找点麻烦了,不能让容泗闲着。 先让师父看看,或许这毒能解。 季盏白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想去月璃天一趟。 这次季盏白没再避讳众人,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他看向黎天河,黎天河听他提起月璃天,脸色微微一变,大师兄果然一早就知道他母亲的事。 也怪不得季灵心能从月璃天拿回天山灵玉,别人都去不得的地方,她去得。 月璃天?我也要去!许泰宁急哄哄道:听说月璃天都是女子,个个貌美如花,我也想见识见识。 谢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月璃天内外人不得进入,更何况是色鬼。 色鬼 谢沉竟然说他是色鬼? 许泰宁瞪大眼:你说我是色鬼? 人皆爱美,欣赏美色是人的天性,他怎么就成了色鬼! 谢沉别过脸不答,许泰宁气的脸色发红,指着谢沉:你再说一遍,别以为你是烛龙观的人我就怕你,小爷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呢! 季盏白赶紧拉住许泰宁:好了好了,谢师兄是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哼!许泰宁瞪着谢沉冷哼,仗着法术高强就频频讽刺他,都说谢沉是君子,在许泰宁看来,谢沉比小人还要卑鄙。 而且谢沉总是针对他,就因为他看了一次春宫图,不至于吧! 这么小心眼,他要诅咒谢沉不行,一辈子都不行,反正那玩意儿也没用,还不如不长。 许泰宁暗暗下定决心,这些话他一定找个机会说出来气死谢沉,不过他要找一个人多的地方,小声到除了谢沉谁都听不见,只要谢沉敢对他动手,他就跑到人群里,站在弱小的一方控诉谢沉。 就这么办! 许泰宁越想越得意,以至于高兴起来,不再跟谢沉计较。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37) 非去不可吗?黎天河问道,季盏白提到月璃天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了。 季盏白点头:非去不可。 好,那让师妹陪你一块去,她之前出去历练,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估计人已经在烛龙观了,咱们烛龙观集合。黎天河道。 众人立即出发,用了五六天的功夫就出了紫焰谷,季盏白背上的伤口也彻底愈合,只是还有一些疤痕,需要慢慢祛除。 每天都是容漓 帮他上药,然后跟着喝一次容漓的血,看着容漓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季盏白很心疼,如果如果义父短时间内制不出解药,他就不得不试试容漓说的方法。 虽然想起来确实让他生理上有些抵触,但他不能任性,容漓一直在为他着想,他不能不顾及容漓的身体状况。 一行人到烛龙山的时候,季灵心正在山脚等他们,见到季盏白,季灵心飞扑过来,上下打量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收到季盏白出事的消息的那一刻,季灵心担心坏了,急忙往烛龙观赶,也幸好萧开麒留下在这里等她,要不然她一定会只身前往紫焰谷。 小师妹,你来晚了,小师弟已经被我们救回来了嘿嘿。袁奇边说便蹦到季灵心面前:放心,小师弟好得很,不缺胳膊不少腿,还能跑能跳能吃能睡。 季灵心的眼睛有些发热,被袁奇这么一说,情绪全部被怒意替代,伸出胳膊就要揍袁奇:三师兄,有你这么说人的吗? 不然怎么说?本来就是,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你看他不仅没瘦,还胖了一圈,不是吃得好是什么?袁奇道。 这也多亏容漓照顾得好,季盏白一场大病,不仅没瘦下去,反而胖了些。 远处传来一声极为缥缈的声音: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那是独属于朴苍的声音,几人连忙噤声,季盏白跟在谢沉和季随安身后,往台阶上走去,自朴苍发话,众人就不敢再开口,一路无话,安静的很。 他们在门前站定,朝着殿内行礼,声音参差不齐,动作却非常一致:见过义父师父朴前辈朴师祖。 朴苍脸上的笑容温和而慈祥:都起来吧,来,白白,让义父看看你。 季盏白走上前,声音不自觉带上撒娇的意味:义父,我好不容易来一趟烛龙观,可算等到您出关了。 你呀!就会闯祸,还好没出什么事,要不然我如何同你父亲交代?朴苍对季盏白一直很温和,尽管季盏白做错了事,也不见他发火,反而很宠溺。 第56章 醉酒 季盏白眨眨眼: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义父别生气。 确实。朴苍看着季盏白,点了点头:不像几年前病恹恹的样子,手伸出来。 季盏白乖乖伸手,朴苍搭在他的手腕上,慢慢合上眼:苍劲有力,看来是好了,奇哉,魂魄竟自动补全,你现在比正常人还要康健。 朴苍感觉到季盏白体内还有一股东西,一时间分辨不出,但对季盏白的身子没坏处,反而是大补之物。 季盏白听朴苍说完就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心里有些怅然若失,但由于早就有了猜测,所以没有很激动,不至于在众人面前出丑。 义父,我身体里的毒,可有解救之法?季盏白问道。 朴苍蹙眉思索,半晌后摇了摇头:应该可以,只是有些困难,待义父研究些时日,再做打算。 季盏白不敢问需要多久,如果朴苍都没有办法,那就真的无药可医了。 朴苍又问了问破云宗的情况,问季随安的身体如何,季盏白都一一作答,看着朴苍一本正经的模样,季盏白实在想不出,父亲在烛龙观门口放鞭炮,朴苍会是什么表情,肯定不会像父亲那样跺脚,恨不得骂街。 谢沉就是随了朴苍的性子,面对一切都风轻云淡,温文有礼。 除了对许泰宁,季盏白头一次见谢沉讽刺人,不知为何,谢沉会跟许泰宁杠上,两个人的性格明明都很好,相处起来却水火不容。 听季盏白说要去月璃天,朴苍微微叹息了一声。 去吧,我知道你必定会去,你父亲也理解,不会阻拦,万事小心。 是,义父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季盏白点点头,云笙告诉他,现在月璃天的圣女是云尘,规矩虽然严,但有云尘在,他们小心些不会出事。 朴苍看着季盏白,心中满意:几年没见,你懂事不少, 人总会长大的嘛,何况我现在已经收徒,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为人师长,自然要有师父的模样。季盏白笑笑,回头看向容漓:你过来,见过师祖。 朴苍早就注意到了容漓,不仅仅是因为别人之前都见过,而是容漓那过于出色的样貌,奇特的红眸和白发,看起来妖艳无比,昳丽无双。 容漓风度翩翩的走上前,恭恭敬敬的磕头:弟子容漓,见过师祖。 朴苍垂眸,温声道:起来吧。 虽然容漓长相出众,但朴苍从不以貌取人,看季盏白的样子,想必对这个徒弟很满意,而他在容漓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妖气,既如此,就随季盏白去吧。 只要季盏白喜欢,一切都好。 见过容漓之后,朴苍便让一行人回去休息,观内的事务他早就不关心,都是谢沉打理,谢沉一向做得很好,朴苍现在最担心的,是季盏白身体内的毒。 容漓的血和季盏白的血全部被送到了朴苍手上,他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人,体内的血如此之毒还能活下来,就算天生灵体,也不可能熬这么久,而这毒血与容漓相辅相成,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影响,但用在别人身上,就是一种大杀器。 朴苍拿出几个玉瓶,把容漓送过来的血分成几份,还有季盏白的血也分出来,慢慢研究。 回到桑园后,季盏白以为他终于能舒舒服服的休息,季灵心跟他进了房间,拉着他问东问西,知道季盏白体内还有毒的那一刻,季灵心差点失声,还好这毒不会造成生命危险,但终究是个隐患。 如果容漓出了什么事,白白岂不是也活不成了? 千万不行,必须尽早找到解决方法,季盏白从小身子不好,季灵心总是会多担心些。 你要去月璃天,阿姐自然会帮你,只是那里面全是女子,你们到时候必须扮作女子模样进去,以免被发现。季灵心道。 季盏白皱眉:扮作女子? 那岂不是要穿女装? 他这张脸穿女装的话,恐怕不太合适,季盏白脑海里想象着容漓穿女装的模样,毫无违和感,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所以要先找几套衣服,一般没人会注意你,只要找到云尘姨母,咱们的困境便可解。季灵心上下打量着季盏白:没事,我觉得你穿女装肯定没人能看出来。 说不准还会以为跟我是双胞胎! 别,咱们两个可不一样。季盏白跟季灵心的样貌只有五分相似,说双胞胎也太牵强了。 季灵心自然知道他们不像:除了身高,还真的看不出来性别。 容漓更看不出来,咱们三个去就好,太多了反而引人注目,而且大师兄那张脸,肯定不适合女装。 不过,哈哈,我倒是很想看大师兄穿女装的样子,一定特别好玩! 季盏白想了想,也跟着笑出声:这话千万不能让大师兄听见,否则大师兄一定会 说着,季盏白做了个杀人的手势。 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别让大师兄听见?袁奇从窗户外跳进来,季灵心一脸不善的看着他:三师兄,你这听人墙角的习惯可不好。 还好他们没说什么。 袁奇笑着凑到二人跟前:什么听墙角,我这不是看你不在房里,想着你定是在小师弟这里,才跟过来的。 大晚上的你找我做什么?季灵心冷着脸,不想理会袁奇,下山历练之前刚跟袁奇吵过架,她现在还没忘。 只是在外面,总不能因为那些小事吵起来,季灵心在外很给袁奇面子,私下里不会。 袁奇嘿嘿笑着从乾坤袋里拿出一袋糕点:师妹,这是我在山下的镇子买的,绝对正宗,咱们那里没有,你快尝尝。 小师弟也尝尝。 不了,我在山下的时候吃过了,阿姐吃就行。季盏白摇头,很明显,袁奇是买给季灵心的,他可不会那么没眼力。 何况季盏白在山下是真的吃过了,这也不算说谎,当时他买了不少,袁奇是见他吃得香,才跟着一起买的。 季灵心看着袁奇讨好的笑,拿起来尝了一个:还不错。 袁奇见季灵心喜欢,笑的更加灿烂:师妹,镇子上还有不少小吃,咱们明天一起去逛逛? 明天季灵心看向季盏白。 季盏白道:阿姐就跟三师兄一起去吧,我们在这里休整两日再出发,不必着急。 到时候他们三个往月璃天方向,黎天河跟袁奇回破云宗,现在黎天河应该在跟谢沉商量怎么对付容泗,季盏白勾唇,他受了欺负,容泗也别想好过,想必容泗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盯着他和容漓了。 袁奇抛了个眼神给季盏白当做感谢,季盏白很清楚,原书里若不是因为他的关系,季灵心经常陪着萧开麒出去历练,两人也不会有机会在一起。 而袁奇跟季灵心从小青梅竹马,就算两人总是吵架,季灵心一点就着,他们的关系依然很好,袁奇对季灵心更是不仅仅只有师门情谊。 季盏白觉得选择袁奇比萧开麒好,他也希望自己的姐姐能幸福。 不一会儿,袁奇便拉着季灵心离开了,说有要事相告,想来这要事,季盏白是听不得的。 容漓在门外看着二人离开,微微一笑,师尊在别人的感情上总是看的很通透,好像什么都懂的样子,轮到自己偏偏反应迟钝,什么都不知道。 大概是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 这样最好,不管有什么人对师尊图谋不轨,师尊也不会发现,像黎宗主那样的已经输了。 容漓提着食盒走进房间:师尊,弟子做了一些姑且叫做炸□□,师尊尝尝? 炸鸡?季盏白挑眉,前些日子容漓问他炸鸡怎么做,他其实也不太清楚,只把印象里记得的做法告诉了容漓,没想到容漓真的做了出来。 看容漓端出盘子,季盏白更加惊讶,因为成色与他之前见过的几乎一模一样,一口下去,外表香脆,里面鲜嫩多汁,味道极好。 不错!季盏白眼睛发亮,他本身没吃过几次炸鸡,所以味道记的不是很清楚,感觉容漓做的比他之前吃过的都要好吃。 容漓看着季盏白满足的样子,倒上满满的一杯酒:师尊曾说过,炸鸡配酒乃天下美味,今天弟子给您带来了,这是桃花酒,少喝一些不会醉人。 容漓,你可真是太贴心了。季盏白抿了一口,酒中带着淡淡的桃花味,喝起来口感香甜,没有辛辣之感。 季盏白递给容漓一个鸡腿:来,一起吃。 师尊吃吧,弟子不饿。容漓摇摇头,因为第一次尝试,他不敢做多了,怕季盏白不喜欢,这些师尊恐怕不够吃,他又怎么能去抢。 季盏白不由分说的塞到容漓手上:一起吃! 一个人吃有什么乐趣,炸鸡本就是大家一起吃着才香。 拗不过季盏白,容漓只得接过,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师尊,弟子敬您一杯。 敬什么敬,喝就是了。季盏白拿起杯子,跟容漓轻轻碰了一下,仰头喝完,酸酸甜甜的味道,跟果汁差不多。 容漓也跟着喝了一口:是要敬的,师尊一直很照顾我,这都是应该的。 师尊吃就好,弟子给您倒酒。 喝到最后,季盏白虽然没醉,但是脑子已经有些不太清醒,大概是困了,施了个清洁术便倒在床上,容漓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跟着他倒下。 衣服衣服也脱了吧,反正都醉了。 第57章 你不懂 半夜季盏白感觉有些凉,意识逐渐清醒,发现自己只穿了一条亵裤,旁边还躺着一个人,也只穿了亵裤,季盏白立马清醒了过来,他的手与容漓的手紧紧握着,就算睡的不省人事,却没有分开。 有那么一瞬间,季盏白恍惚了,突然不想推开容漓,可到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拿出两床被子,给容漓盖好,然后再给自己盖上。 盖好被子之后,季盏白的心跳还有些快,以前他没有发现,但自从容漓问了他那些问题,季盏白就总会多想,尤其是这种时候,他感觉自己很不对劲。 季盏白看着一旁熟睡的容漓,他从未失眠,这次却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熬了半天,直到天明才合上眼。 几乎同一时间,容漓睁开眼,转身隔着被子把季盏白搂在怀里,才重新睡去。 第二天季盏白醒来的时候,容漓已经做好早饭,就像回到星之海那样,季灵心跟袁奇早就下了山,萧开麒自从刚到烛龙观的时候见过一次,之后就没了身影,而黎天河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现下桑园内只有他们二人。 关于昨夜发生的事,季盏白没有提起只字片语,但他隐隐约约察觉的自己有几分变化,从前他不会特意在容漓面前装,现在却必须穿戴整齐,想着以后绝对不能再跟容漓同住一个房间。 或许是年纪大了,他身体又没毛病,容漓天天黏着他,整天跟他待在一起,或许正是因此,心里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更何况容漓的美貌不输给女子,甚至所有人站在他面前都要逊色几分,这么想着,季盏白心里好受了些。 用完膳后,季盏白教了容漓几个阵法,眼看着天便黑了下来,明明什么也没做,时间却过得飞快,两天眨眼便过去了,几人也已经准备好出发的装备几套女装。 许泰宁本想跟着季盏白一起,听说要穿女装,立马怂了,躲在谢沉身后不敢出来:不是哥们我不讲义气,穿女装这种事,还是你自己来吧。 季盏白挑眉,两天时间,许泰宁跟谢沉的关系怎么突然变好了,发生了什么?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38) 这难道过得不是两天,而是两年吗? 萧开麒也终于出现在季盏白眼前,面色晦暗,想来这两天过得很不好,季盏白没有机会问他,黎天河一边嘱咐着一边盯着萧开麒,很显然,这次去紫焰谷发生的一切,都被萧开麒承担了下来,大师兄在惩罚他。 这让季盏白很愧疚,可他越是求情,萧开麒的处境越艰难,破云宗的人都很不喜欢萧开麒,都是因为他,就算他解释,师兄们也不会听。 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萧开麒会黑化,说不准现在已经黑化了。 许泰宁和谢沉把一行人送到山脚处,许泰宁抱着季盏白恋恋不舍,许久才分开:白白,你可一定要早点回来,我在这里等你,哪也不去! 之前说不喜欢烛龙观的人是谁?季盏白拍了拍许泰宁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你是怕我回来找不到你,放心,回来后我一定先来烛龙观。 许泰宁用力的点头:嗯。 他是不喜欢烛龙观,也不想留在这里,但这不是情况有变嘛。 那些话他没办法说出口,更不敢跟季盏白提,谢沉以他的那些春宫图相要挟,他就是想走都走不了。 可恨! 谢沉就是个伪君子,长得人模人样的,却比妖怪还丑陋。 三人就此与黎天河他们分开,季盏白、季灵心和容漓往南,而黎天河跟萧开麒还有袁奇往东,这次袁奇没有说恼人的话,只叮嘱他们要小心,眼神一直在季灵心身上。 季灵心把自己的浮光舟拿出来,她的浮光舟比季盏白的要大,多了一个房间,于是季盏白不得不继续跟容漓住一起,总不能去跟季灵心去住,就算是亲姐姐,那也是男女有别。 而季盏白也不得不考虑,要不要用容漓之前说的那个方法,恶心是恶心了点,但对容漓的身体没坏处,起码不用放血,他这么一天天喝下去,容漓有多少血够他喝? 可如果要喝那个东西,季盏白实在是说不出口,就算要提,也必须再次由容漓先提起才行,这要是传出去,肯定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能让整个修仙界都为之一震。 容漓不知道季盏白的纠结,早把那件事忘在脑后,每天照样起早贪黑的修炼,然后包揽了季盏白和季灵心的饭食,季灵心吃过几次之后,就开始在季盏白面前夸容漓,还想跟着容漓学习,被季盏白拉走。 这种东西,应该袁奇去学,季灵心在一旁等着吃就行。 季灵心思索着季盏白的话,舍不得打自己的亲弟弟,只能翻白眼:那你怎么不去学,将来有了道侣,你能让人家一直照顾你吗? 虽然她也希望自己的弟弟能被人照顾,可那样对另一方不公平,季灵心不想季盏白成为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我这不是没想找道侣吗?季盏白讨好道,他知道自己什么德行,所以找道侣的事,他早就自动放弃了。 季灵心皱眉:胡说!难不成你想孤独一辈子? 阿姐,反正不着急嘛,大师兄现在不还是一个人?大不了到时候我就去陪着大师兄!季盏白道。 容漓在一旁听到季盏白的话,眼睛眯了眯。 什么叫去找黎天河?师尊心真大,若是知道宗主的心思,肯定不会说出这种话。 季灵心终于没忍住敲了一下季盏白的脑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师兄早晚也会有道侣的,到时候一定会嫌你烦。 那我不是还有容漓?季盏白吃痛:阿姐你这暴脾气也该改改,也就三师兄抗揍,你看上的若是凡人,肯定早被你打死了! 再说就不仅仅是打你一下了!季灵心瞪着季盏白,也就是从小宠惯了,舍不得下手,这要是换做别人,早就扔出去了。 季盏白偏不闭嘴:反正我有容漓,阿姐你一定是嫉妒我有这么好的徒弟,才说这种酸话。 我酸你?别逗了,容漓早晚也会有道侣,到时候肯定会以道侣为先,你还指望着他照顾你一辈子不成?季灵心冷哼,她这个弟弟真是榆木脑袋! 季盏白沉默,想到将来容漓也会有道侣,突然就不开心了。 容漓长得这么好看,也不知道会便宜了谁,在季盏白心里,谁都配不上容漓。 季灵心见季盏白突然不说话,感觉自己说的太严重,伤了季盏白的心,连忙去哄:好了好了,放心,你绝对不会孤独终老的,你若找不到道侣,姐姐便一直陪着你! 季盏白很感动,但还是摇了摇头:阿姐担心我,就不担心三师兄吗? 放心,我没事的,阿姐做自己想做的就好。 两人正说着话,容漓突然道:师尊放心,弟子会永远陪着师尊的。 季盏白顿了顿,半开玩笑道:虽然为师很感动,但你还小,什么都不懂才会说这种傻话,以后就明白了。 师尊,弟子早就长大了。容漓欲言又止,有些话他想说,由于季灵心在场,他说不出口,季灵心见此,很有眼色的离开:我还要去修炼,你们师徒聊吧。 季灵心非常喜欢容漓,没想到他会对自己的弟弟图谋不轨,要不然肯定不会轻易离开,而且还会极力阻拦。 开什么玩笑! 季盏白要是跟容漓在一起,那他们季家就断子绝孙了! 季灵心走后,容漓一把拉住 季盏白的手腕,把人拉到了另一间屋子里,季盏白没说话,被动的跟着容漓进去。 容漓嘭地一声关上门:师尊总说弟子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可是师尊,您好像还没我懂得多。 怎么可能?季盏白甩开容漓的手:说话就说话,你拽我做什么? 师尊,你真的明白什么叫男欢女爱吗?或者,你真的知道该如何做吗?容漓直直的看着季盏白,他想,师尊定是不懂的,否则他提起那个的时候,师尊的第一反应不会是尿。 季盏白的脸渐渐红了:你问这些做什么?怎么,现在就迫不及待想找道侣了吗? 刚才还说要一直陪着他,现在却问他这些,容漓果然在骗他,哄他玩罢了。 是啊,好像是有点迫不及待。容漓盯着季盏白,微微笑道:但是师尊,弟子可以等。 等到你开窍的那天,等到两情相悦,等到师尊愿意对他敞开心扉,真的喜欢一个人,感情是藏不住的,容漓无时无刻的想拥抱季盏白,想去亲吻,想要更多,恨不得直接撕开季盏白的衣服,把人扔到床上。 不够,这些都不够! 若不是真心在意,怕吓到季盏白,容漓早就动手了,他本就不是一个在乎别人想法的人。 等什么?季盏白问道,容漓明明在笑,季盏白却感觉浑身发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容漓歪头:师尊会有明白的那一天,我会一直等。 明白什么?季盏白的心漏了一拍,容漓说等他,不会是想跟他 不可能! 容漓一定是怕他对他有那种想法,故意诈他呢! 季盏白脑子立刻清醒过来,正义凛然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想法,也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可如果,弟子想对师尊做什么呢?容漓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第58章 幻境 季盏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愣的重复:对我,做什么? 所以师尊,到底是谁不懂呢? 容漓把季盏白逼在角落,两人的呼吸交缠,季盏白退无可退,说话开始磕巴:你,你先离我远一些。 容漓离得太近,季盏白根本没有办法思考,人长得太漂亮果然不全是好事。 师尊,您先回答弟子的问题,如果我想对师尊做什么的话,师尊会答应吗? 季盏白别过头不想回答,容漓却不肯放过他:师尊看着弟子的眼睛,您会答应吗? 不会。季盏白不敢看容漓的眼神,那眼神太过真挚,让他忍不住想要答应,可是 容漓的眼睛慢慢暗淡下去,喃喃道:是吗?我以为师尊对我是不一样的,原来都是我多想,师尊对我并无不同。 他退后两步,放开季盏白,脸上全是灰败之色:弟子越矩了,请师尊原谅,师尊放心,弟子今后定谨守本分,不再对您有任何非分之想,也不会对您有任何不敬。 容漓不相信季盏白对他完全没有感情,他一退再退,装作心如刀绞的样子,是为了逼季盏白承认,如果季盏白不承认,他肯定不会放弃,这些话不过是说出来给季盏白听罢了,以退为进。 看着容漓脸上的失望,季盏白确实很难受,其实他心里也不是说完全没有想法,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根本分不清自己对容漓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是不一样的。季盏白叹了口气。 容漓眨眨眼,仿佛没听清:师尊说什么? 你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季盏白定了定心,他不知道这不一样到底是不是喜欢,容漓对他很好,他也很希望能一直陪在容漓身边,也不希望将来容漓会离他越来越远,可想确认这是不是喜欢,只能交给时间。 就这样吧,也许,他应该给容漓,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容漓仿佛瞬间活了过来:是吗?哪里不一样? 既然不一样,为什么不肯答应他。 这季盏白有些不适应容漓凑上来,想伸手去推,又怕容漓误会,只能别过脸:反正就是不一样。 师尊怎么学会耍赖了?容漓看到季盏白微红的耳根,勾起嘴角,这样的师尊简直太可爱了。 师尊这么容易脸红,那到了床上会不会更红,就像话本里写的那样,浑身泛起粉红色,然后在他身下轻轻开口,咬着他的耳朵说还要 季盏白身体僵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容漓就差趴在他身上了,明明比他长得高,却偏要往他脖子上凑。 什么耍赖?你先先起来。 季盏白刚说完,就听容漓道:弟子可以抱抱师尊吗? 天杀的容漓,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委屈的语气跟他说话! 他又没做什么,也没有欺负容漓,容漓就成了这幅样子,季盏白最受不住的就是这点,只要看到容漓难过,他就忍不住想答应容漓提的任何要求,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也想给人摘下来。 现在好了,容漓显然吃定了他这点,故意装可怜。 师尊,我可以抱抱你吗?容漓不死心的重复了一遍,他知道季盏白会心软。 季盏白自我放弃般的点头:抱吧,抱吧。 容漓欣喜若狂的扑进季盏白怀里,确切的说,是把季盏白搂在怀里,听着容漓紧促的心跳,季盏白心情逐渐平静,容漓应该是真心喜欢他,所以才会这么紧张。 一瞬间,季盏白突然就放松了下来,容漓的怀抱跟他的人一样,很温暖,季盏白知道容漓对很多人都冷漠,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感情,可是对他从来都小心翼翼,生怕他不开心,照顾的滴水不漏。 所以季盏白才分不清自己对容漓到底是感动还是喜欢。 表明心意之后,容漓对季盏白更加无微不至,季盏白想要什么,不用开口,一个眼神容漓便懂了,有的时候季盏白都会想容漓是不是有读心术。 他们在浮光舟上待了将近一个月才到达月璃天,月璃天周围都是山川,没有城镇,甚至连飞禽鸟兽都没有,但花草树木繁多,看起来很是秀丽。 季盏白也习惯了容漓对他所做的一切,容漓发乎情止乎礼,表现的恰到好处,没有过多纠缠,让季盏白感觉很舒服,以至于季灵心都没有发现二人的关系正在悄悄发生变化。 换衣服时,季盏白多少有些尴尬,其实穿女装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特别为难的事,让他尴尬的是女装上面几乎全是带子,他根本不知道怎么穿,只能求助容漓。 于是,季盏白穿着一个小肚兜,下半身仅仅有一条白色的亵裤,他无所适从的站在房间正中央,容漓手里拿着紫色纱衣:师尊确定要穿这一套? 容漓不敢明目张胆的盯着季盏白不放,却看了个清清楚楚,师尊的腰真的很细,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腹肌,摸起来一定很舒服,师尊的腿又细又长,如果什么都不穿就好了。 或者里面什么都不穿,只穿外面的这件纱裙,若隐若现,肯定更加美不胜收。 嗯。季盏白点头,等容漓给他穿的时候才发现不太对,因为他挑的那件正好是齐胸,季盏白看着自己胸前惨不忍睹的模样,重新挑了一件,他喜欢那种看起来飘飘欲仙的,没想到唯一一件能入眼的,竟然是齐胸! 女孩子穿肯定没问题,但他只要穿上,立马就会暴露。 为了低调,季灵心给他们准备的衣服颜色都很素,容漓穿了一身淡蓝色布衣,虽然料子看起来不是很好,却遮不住他的风华。 什么叫美的让人窒息,季盏白算是体会到了。 以前看容漓穿红衣习惯了,只觉得容漓美艳,以为他不适合穿素色衣服,可当容漓把衣服穿在身上,季盏白才惊觉,那简单的粗布衣服,竟然因为容漓的美貌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师尊,我好看吗?容漓故意掩唇轻笑,做出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姿势。 美人一笑,更加风情万种,季盏白愣愣点头:好看。 那师尊喜欢的是我的脸,还是我这个人?容漓继续问道。 季盏白皱眉,他确实一开始被容漓的样貌吸引,可说到底,吸引他的还是容漓这个人。 当然是你这个人! 不对,他什么时候喜欢容漓了? 好啊,竟然敢诓他! 师尊果然是喜欢我的。容漓得意的笑着,像一只刚抓住老鼠的小猫,季盏白瞬间心软,罢了,如果这样容漓能开心的话,他何乐而不为。 下了浮光舟,容漓脸上还一直带着笑,平时他虽喜欢笑,那是因为季盏白喜欢看他笑,现在的笑却很真心,他是真的欢喜,连季灵心都看出了容漓的不同,虽不知为何,却被他的好心情感染,少了几分紧张感。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39) 季灵心来过一次月璃天,只要有办法,想混进去并不难,难的是如何不被发现,还要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找到云尘。 季盏白听季灵心说起,郑重点头:阿姐放心,我和容漓都不是冲动之人,进去之后一切听阿姐的吩咐。 据季灵心所说,月璃天外围有迷幻心智的阵法,必须尽快破阵,否则便会陷入轮回,在阵法中日复一日的重复,永远都无法出来。 季盏白和容漓跟在季灵心身后,一步 不敢踏错的走着,季灵心踩哪里,他们便踩到哪里,生怕一步踏错便会被守阵之人发现,好在一切顺利,他们用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一个世外桃源。 这里就是月璃天吗?季盏白问道,周围四处无人,只有大片桃林,看起来一望无际。 季灵心摇头:不,我们只不过刚刚入阵。 入阵不会惊动守阵人,除非破坏法阵才会惊动,季灵心道:你们都小心些,这里古怪得很,跟上我。 嗯。 三人继续往前,不知过了多久,季盏白有些出汗,还是没有走出桃林,季灵心眉头紧皱,三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场景瞬间转换,另外两人脸上俱是茫然,只有季盏白愣在原地,看着面前无比熟悉又陌生的房子,想动,却不敢动。 铁门,绿藤,吊椅,池塘 这是他的家! 季盏白狠狠地攥住拳头,强迫自己清醒,脑子里却浮现出母亲的笑容:阿盏,你回来了 草坪上立刻出现两名男子,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眉眼含笑:阿盏,你终于回来了,好久不见,有没有想哥哥们? 季盏白湿了眼眶,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强忍着才没掉下去,容漓第一时间发现季盏白的不对劲,伸出一只胳膊抱住季盏白的腰,不让他乱动:师尊,前面那两位,就是你之前说的哥哥? 原来师尊没有骗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里处处透着古怪,很明显就是在引师尊过去。 季灵心也发现了,忙抓住季盏白的胳膊:白白,他们在说什么? 不管他们说什么,你千万不要过去,这都是假象,不是真的! 季盏白好似没有听到季灵心的话,他迈出一只脚,嘴里一直喃喃自语:大哥,二哥 容漓紧紧抱住季盏白:师尊,那都是骗你的,是假的! 如果季灵心说的是真的,那么只要过去,就会陷入重复,再也出不去,容漓拦在季盏白身前,不管师尊有没有意识,都不能过去。 第59章 月璃城 容漓不想让季盏白陷入这种痛苦的轮回,这些不过都是假人,师尊再想念他们,也没有人可以感同身受,容漓抱住季盏白的腰,季盏白发现自己动不了,手心聚起一团青炎秘火,容漓不可置信的看着季盏白:师尊,你要打我吗? 他跟在师尊身边这么久,师尊都没有打过他,容漓不相信季盏白会跟他动手。 季盏白的动作顿住,只是脑子依然不清醒:容漓,你放开我! 那是他的哥哥,季盏白很久没见他们,心里有一肚子的话想说,有许多委屈想要倾诉,容漓却拦着不让他过去,为什么? 师尊,那都是假的,不是真的,您若是过去,就再也出不来了!容漓抱着季盏白的腰,死活不放手,季灵心也跟着道:白白,你清醒些,这是法阵根据人的记忆凝聚起来的幻象,不是真人。 季灵心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两个人,季盏白嘴里一直喊着哥哥,她却从来没见过,就算季盏白有哥哥,那也她应该认识,白白怕不是被什么蛊惑了吧? 两个人不停地朝着季盏白的方向招手,嘴里还说着欢迎回家,季盏白红了眼眶,他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可还是控制不住,只能把脸埋在容漓的怀里,强迫自己不再去看。 既然知道回不去,那就只能把从前都留在回忆里,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哥哥们对他的好,只可惜再也见不到,还未生离便已是死别。 容漓伸出手,轻轻拍着季盏白的背,季盏白慢慢平静下来,场景再次转换,这次出现的是云笙,季灵心瞳孔一缩,开始默念清心咒。 上一次来她已经见过,这些伎俩根本难不倒她。 也许是因为两人都不为所动,场景很快便又换了一个,容漓皱了皱眉,捂住季盏白的眼睛:师尊别看。 季盏白只堪堪看到一眼,瞳孔皱缩,那是 山洞中央,少年容漓的四肢被紧紧的绑着,身上有无数伤痕,甚至有的地方已经腐烂,仿佛能闻到臭味,鞭伤,烧伤,烫伤,甚至于咬伤。 容漓与之前的变化不大,只是更加成熟,容貌也更加艳丽,季灵心一眼就认了出来,撇过脸不再看,她不知道容漓曾受过这些苦,也怪不得白白会那么疼他,想必很久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季盏白虽然只看到了一眼,却触目惊心,因为他之前见到的容漓比这时候要早两年,那个时候容漓刚被关不久,只是被拿来试毒,而面前的这个,显然遭受了更多苦楚。 容漓他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季盏白不敢想象,容漓从来没有提过,他怕容漓想起曾经会难受,所以也从来没有问过,现在看到这些,心里闷闷的喘不上气,他怎么这么没用,如果他早些来,容漓就不会承受那么多。 容漓凑到季盏白耳边,说话间呼吸洒在季盏白的脖子上:师尊别难过,弟子现在挺好的,都过去了。 是谁?季灵心闭着眼,容漓一定不愿意让她看到这些,却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让她知道是谁,一定要把那人碎尸万段! 竟然这么对待一个孩子,那家伙简直不是人! 容漓缓缓摇头:师伯放心,那人已经不在了。 还是被他亲手杀的,容漓嘴角勾着笑,过去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或许是有一些难堪,那也是怕季盏白会讨厌他,只要师尊不离开他,容漓就无所谓,在他看来,月璃天的阵法不过如此。 他要是还活着,我定要让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季灵心道,敢如此对待他们破云宗的弟子,就算当时容漓还没到破云宗,她也要为容漓讨一个公道。 三人很快便破了阵法,周围没有桃林,更没有漫山遍野的花草,只有一个小溪,季灵心顺着小溪指了指:前面便是月璃城,云尘姨母并不在城内,咱们要穿过月璃城,城后有一座山,名璃山,她便在那里。 璃山上有一个巨大的被称为城堡的建筑,里面来往的都是在月璃天有尊贵身份的人,非此不得进入,她们想要进去,就必须借用别人的身份。 三人很顺利混进城内,里面果真如季灵心所说,全是女子,因都是女子,所以民风开放,也没有男女大防,甚至有人在街上换衣服,季盏白只能目不斜视,紧紧盯着自己的脚尖。 阿姐,你之前可没说过里面是这样的。季盏白脸色发红,这场面他可从未见过。 季灵心笑着摇头:我是没说过,所以才只让你们两个进来,我知道你们不会看的,这若是让许泰宁进来,恐怕恨不得冲上去跟那些女子好好聊一聊吧? 不会。季盏白小声道:阿姐,他不是那样的人,你们总是误会他,虽然阿宁确实喜欢去青楼,可他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非礼勿言。 许泰宁只是看起来像浪荡公子哥,喜爱美色,其实很君子,去青楼大家都是你情我愿的,他从从不会招惹良家子,而且也会特意多给那些红颜知己一些银子,让她们能更好的生活。 人皆爱美色,他也一样,其实说到底,他与许泰宁并无不同,只不过他是欣赏居多,再加上容漓在眼前,就算其他女子长得再漂亮,也要比容漓逊色几分,季盏白就更加难以注意到。 三人进城并未引起轰动,但也聚集了不少人,朝着他们围过来。 其中一绿衣女子围着容漓转了一圈:这位妹妹好生漂亮,怎的从未见过,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上衣极短,露出纤巧玲珑的腰部,一边看着容漓,一边打量季盏白和季灵心:这两位姐姐我也没见过,你们是从哪来? 我们从西边过来的。季灵心冲着女子笑了笑:我们姐妹三人自小在云山中生活,从未出过山,近日母亲身子不好,我们是来给母亲买药的。 怪不得从未见过。绿衣女子自我介绍道:我叫绿浮,姐姐们直呼我的名字就好,你们既是出来买药的,可知道药店在哪儿? 绿浮很是热情,她走到容漓身边,眼中是满满的惊叹,她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比她们的圣女还要美丽。 容漓往季盏白方向靠了靠,轻轻拉住季盏白的袖口,声音带着甜腻:姐姐,我怕 季盏白看着容漓满脸委屈的模样,心软的一塌糊涂,虽然他不知道绿浮有什么好怕的,人家只是热情了些,容漓绝对是故意的。 绿浮以为自己真的吓到了容漓内疚不已:你莫怕,我不是妖怪,不会吃人的。 容漓还是害怕的看着绿浮,躲在季盏白身后,季盏白不得不捏着嗓子开口:我这个妹妹认生,只因从未出过云山,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所以不适应,绿浮姑娘莫生气。 不生气,不生气,是我吓到了妹妹,该我向你们道歉才是,真是对不住。绿浮满脸歉意,她看着人长得好看,想要亲近,没别的意思,更没想到会吓到人。 可否请姑娘帮忙带我们去药店?我们姐妹第一次来月璃城,不知道药店在哪。季灵心拉住绿浮,季盏白的声音太容易引起怀疑,季灵心朝他摇了摇头,示意季盏白不要再开口。 绿浮自然应下,带着三人往药店而去,季灵心趁机说出一个药店没有的药材,药店老板为难起来:这种药材只有璃山才有,非皇室之人,是去不得璃山的。 非皇室之人季盏白皱眉,这里竟然是一个国家吗?女儿国? 母亲说云尘现如今是月璃天的圣女,圣女在这里算是什 么职位?难道是女皇? 如果真是的女皇,那母亲为了父亲放弃这个位置,九死不悔,肯定是真爱,父亲多年闭关不出,虽看起来跟往常没什么不同,心里也是极为痛苦的。 季盏白和容漓瞬间明白了季灵心的计划,从药店出来之后,几人脸上就满是愁苦之色,尤其是容漓,绿浮也跟着犯愁,她不想看到容漓露出这种神色,纵然她连名字都还没有问出来,心里却满是怜惜。 美人为了救母,克服了重重困难,好不容易来到月璃城求药,却因为身份得不到药材,若是就此无功而返,回去面对的可能就是母亲的离世,到时候恐怕会更加伤心,说不准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四人并排走着,季灵心拍了拍容漓的肩膀:也罢,或许这就是母亲的命吧,妹妹,咱们就当从未来过月璃城,也不知道璃山有这救命的药材。 可是容漓看了一眼季灵心,欲言又止,然后扑到季盏白的怀里,呜呜哭了起来,季盏白手足无措,他知道两人是在演戏,却没想到容漓能演到这个份上,季灵心不让他说话,他只能抱住容漓,心里赞叹着容漓的演技,简直就是天生演员的料。 哭的这么撕心裂肺,就算是个路人,也于心不忍。 容漓的动静引来了一些人,她们不知道容漓为何哭,但美人梨花带雨,人们纷纷安慰:别哭了,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大家帮你一起解决。 季灵心为难的看着围过来的人,季盏白跟着摇头,抱着容漓的肩膀装难过,忽然有一只手在他腰上乱动,甚至还有往下而去的趋势,季盏白身子一僵,这么多人在场,容漓想干什么! 第60章 云尘 容漓声音非常小,小到只有季盏白能听见:师尊,我演的好不好? 自然是好的。季盏白满脸通红,他想推开容漓,奈何这么多人在场,他必须跟容漓演好这场戏。 容漓道:既然好的话,那师尊是不是该奖赏我? 他没有继续往下,尽管很想看季盏白的反应,也想知道季盏白的底线,可师尊万一失控就不好了。 刚才就当做是给弟子的奖赏好不好? 季盏白声音更小了:你就不怕我推开你? 不怕。容漓轻笑:师尊一定会顾全大局。 说完,容漓又开始抽噎,周围的人询问了半天,见三人实在不想回答,败兴而归。 绿浮把几人带到自己家里,亲自打水让容漓洗脸。 容漓眼睛通红,就算洗了脸,也能看出来精神不是很好,绿浮让人端上茶水,皱眉思索:其实你们要去璃山,也不是完全不可行,只是此事太过危险,还要细细谋划。 绿浮姐姐有办法?容漓眼睛一亮,娇声问道。 季灵心也跟着问:姑娘若真的有办法,那可就是我们的大恩人了! 绿浮天生热情好客,再加上三人长得都不错,就算在这美女如云的月璃城也不多见,尤其是容漓,哭起来美丽动人,她跟着起了恻隐之心,想着姐妹三人不过是想救母亲,是为了尽孝道,她有能力合该帮忙。 恩人谈不上,这还需要我跟姐姐们商量过后才行。绿浮道。 姐姐们? 绿浮点头:你们有所不知,我们绿氏一族是专门服侍圣女的,虽说比不上那些王室贵胄,却也能进入璃山,并且接触到圣女,几位姐姐今日轮值还未归来,所以要等她们回来再做商量。 若真是如此,那可太好了!季灵心忙道:我们只是想采药,无意去璃宫,只要能进入璃山找到药材,我们立马回来,绝不给你们家族添麻烦。 这个我自然知道,你们放心,我定会努力劝服姐姐们,你们先在这里住下,静候佳音。绿浮道。 几人脸上露出感激之色:那就先多谢绿浮姐姐了。 季盏白对于姐妹相称极不习惯,还好有季灵心在,绿浮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他们跟着绿浮到了后院,随着她的安排住下。 等绿浮走后,季盏白拉住季灵心,怕外面有人偷听,低声问道:阿姐,我们必须这样才能见到姨母吗?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40) 应该还有别的办法,要不然季灵心之前是怎么拿到天山灵玉的? 这是最不易暴露的办法,我们偷偷去,免得给姨母找麻烦。季灵心道,上次她来差点就暴露了,说着季灵心看向容漓:你刚才哭的不错,跟真的一样,别说绿浮,哭的我都要跟着心疼了。 多谢师伯夸奖。容漓腼腆的笑笑,师伯是师尊的姐姐,将来说不准也是他的姐姐,必须要好好表现才行。 季盏白瞪了容漓一眼,当着季灵心的面,他不想戳穿容漓,刚才对他动手动脚,是笃定他不会推开,所以才肆无忌惮,容漓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现在不阻止,将来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来。 容漓不仅没有觉得羞愧,反而垂眸问季盏白:师尊觉得弟子演的怎么样? 季灵心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季盏白咬牙道:自然是好。 已经问过一遍的问题,还要问他第二遍,容漓认真的? 多谢师尊。容漓心满意足,他就喜欢听季盏白夸他,别管夸什么,只要是夸他,他就高兴。 季盏白懒得翻白眼,折腾了半天,肚子都有些饿了,绿浮贴心的让人给他们送来晚膳,说家里房子不多,只能委屈他们住一间,对此她深表愧疚。 有的住就已经很不错,还请你替我们向绿浮姑娘表示谢意。季灵心道。 仆人赶紧应下:是。 晚上,季灵心看着容漓划开自己的手腕取血,容漓的手腕上有不少疤痕,就算用上好的药膏,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以前从未见过,所以不觉得怎么样,现在亲眼所见,再加上容漓从前受了那么多苦,季灵心忍不住有些心疼。 也不知道朴叔叔能不能制出解药,如果真的没有解药,以后岂不是一直要这样? 容漓把碗递给季盏白,然后道:师伯放心,弟子已经习惯了,而且事关师尊,无论什么,都是弟子应该做的。 季盏白本有心试试容漓之前说的方法,可是季灵心在,他不能提。 其实这样想来,他跟容漓在一起反而是最好的办法,季盏白有些纠结,因为他实在不清楚自己对容漓到底是不是喜欢。 他只知道自己不抗拒容漓的接近,也不会感到恶心,但如果是别人碰他 不,不可能的! 季盏白只要想到别人碰他,就忍不住恶心,浑身都写满了抗拒,所以,他是真的已经喜欢上容漓了吗? 他撇过脸,闪过一丝狼狈,师父喜欢上自己的徒弟,这要是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容漓看季盏白的表情不对,想问个清楚,可碍于季灵心在场,现在时机不对,只能找机会再提。 季灵心睡在床上,两人打地铺,就这么将就了一晚,半夜的时候,她们听到外面有动静,想着是绿浮嘴里说的那些姐姐们回来了,但是几人都没有动,必须先等绿浮把此事表明,那些人愿意帮他们才行。 第二天一早,很早就有人来敲门,几人赶紧起身,绿浮道:我已经跟姐姐们说清楚了,她们愿意帮忙,现在就是进山的好时候,趁着天色未亮,你们跟我进山吧。 现在去?季灵心匆匆拢了下头发,季盏白和容漓也赶紧收拾好,给绿浮打开门。 绿浮点头:对,就是现在,咱们早些进山,也早些回来,若是有人问起,你们就说我们绿氏一族的名字。 说着,她看向容漓:你就叫绿云。 你叫绿婵。绿浮指了指季盏白,然后对着季灵心道:姐姐就叫绿晴吧。 这是我几位妹妹的名字你,她们甚少出门,不会引起怀疑。 还有这几件衣服,你们换上,我在外面等你们。绿浮把三件衣服塞到季灵心怀里:你们赶快。 好,绿浮姐姐在外面等一下,我们就来。季灵心关好门,把两件衣服交到季盏白和容漓手上:我去里面换,你们也赶紧换上。 嗯,阿姐去吧。季盏白拿起衣服,上下看了看,虽然他已经穿了两天女装,但还是不太会,最后还是通过容漓的帮忙才穿好,都是一水的绿衣。 三人跟在绿浮身后,不敢有任何言语,进山之前,绿浮跟他们说了许多规矩,季盏白没记清楚,只记得不能说话,所以紧紧闭着嘴。 他们尽量低着头,没有让巡查的侍卫发现不对,这些侍卫们虽都是女子,却个个英姿勃发,看起来都很厉害,至少都是金丹以上的修为。 绿浮本想带着他们直接去璃山后面采集药草,可惜还没来得及去便被拦住:你们还在这磨磨蹭蹭做什么?圣女马上就醒了,难不成要让圣女等你们吗? 不敢,我们这就去圣宫。绿浮赶紧赔笑道: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那女子看了看跟在绿浮身后的季盏白和容漓,这两个人长得也太高了,虽然身姿纤细,但这身材 这两个人我怎的从未见过? 大人,这是两位家妹,从前都是晚上过来,所以大人可能没注意过,而且来的也比较少,刚刚成年。绿浮赶紧道,见女子已经起疑,只能道:圣女马上就醒了,若是我们再耽搁下去,恐怕圣女会不高兴的。 女子听罢,她见过绿浮几次,有绿浮作保,虽然心里仍有怀疑,却因为圣女马上就要醒来,不得不放行:你们快些,可千万别误了时辰! 大人放心。绿浮福了福身子,带着三人赶紧离开。 等走远后,绿浮嘱咐着:圣女没见过你们,恐怕会问上两句,不过你们不必担心,圣女是个很温柔的人,她从不随意发脾气,只要按照我教你们的话说,圣女定不会生气的。 我们记下了。季灵心道。 这样更好,只要能顺利见到云尘,给季盏白解开封印,他们便离开,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几人行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季盏白远远看到一个辉煌的宫殿,绿浮道:前面就是圣宫了,只有圣女才有资格住在那里。 接下来又是一路无话,绿浮带着三人走进圣宫,在圣宫外免不了又是一番排查,由于三人从未来过这里,门外的侍卫仔仔细细盘问半天,仍不敢放他们进去。 外面怎么回事?云尘被声音吵醒,开口问道。 她的声音如梦似幻,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季盏白低下头,用口型问:是姨母吗? 季灵心点头:是。 回圣女,绿浮姑娘带来三个人,说是她的妹妹,今后一起服侍您的。侍卫首领恭敬回道。 既然是服侍本尊的,那就让她们进来吧。云尘没有放在心上,她这里很少见到外人,除了绿氏一族,可就算如此,也大概有五六年没见过陌生人了。 现在绿浮带来几个新面孔,云尘觉得有趣。 侍卫们立即放行,三人跟在绿浮身后,缓缓走进圣宫,殿内摆设华丽,处处都透着金钱的味道,季盏白的眼神只放在远处的白衣女子身上,背影与云笙竟有七八分相似。 第61章 圣树 季盏白的眼睛不禁有些发热,就像是见到了云笙,他已经有许多年没见过母亲了。 云尘回过头,眼神微变,她是见过季灵心的,就算没见过,季盏白的容貌也有几分像云笙,比季灵心还要像,看到季灵心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猜了出来,云尘静静地望着他们,绿浮忙拿起衣服,想给云尘换上。 见季盏白几人都没有动作,绿浮有些着急,明明刚才已经嘱咐过,怎么这三个人进来后却一动不动? 完了,这下圣女定会生气,到时候她也逃不掉。 不用了。云尘挥挥手:你们过来说话。 是。绿浮心中紧张,圣女不会是发现了吧?不过就算发现了,只要她多说几句好话,圣女估计不会怪罪。 几人起身朝着云尘走去,季盏白因身穿女装,不好意思抬头,云尘第一眼就发现了他,想着原来这就是当初姐姐怀着的那个孩子,长得真的很像她。 要不是这孩子,姐姐活不下来,最后姐姐也因为这个孩子而死,也许从一开始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你叫什么名字?云尘看着季盏白问道,季盏白刚要回答绿禅,抬头看到云尘的眼神,磕磕巴巴道:绿盏白。 是个好名字。云尘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眼底隐隐有泪光:绿浮,你先退下,去外面守着,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他们。 绿浮看了看云尘,心中惊疑不定,但圣女发话,她肯定要听,临走前一步三回头,生怕季盏白他们会暴露。 等绿浮出了门,云尘才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一直在等,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 季灵心跪在地上:见过姨母。 季盏白随着季灵心跪下:见过姨母。 容漓没有说话,他低垂着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云尘,按理来说,云尘算是他的奶奶辈,他应该称呼师奶才对,可季盏白没发话,他不能乱叫。 你们都起来吧,这位是云尘看向容漓,这人面目精致美艳,难道是季盏白的道侣?这道侣个子也太高了些,虽然季盏白也不矮,现在孩子们都好这一口吗? 季盏白介绍道:这是我的弟子,容漓。 容漓见过前辈。容漓拱手,话到嘴边,憋出个前辈二字。 云尘讶异:这男的? 刚才还想问季盏白为何收了个女徒弟,可容漓一开口云尘就发现了不对,仔细看去,容漓还真的有喉结,长得这么漂亮,竟然是个男娃,怪不得这么高。 容漓虽长相精致,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男子,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们来时在脸上扑了些粉,不怪姨母看不出来,我若是不认识他,恐怕也会觉得这女子长得高了些。季盏白道。 也是因为扑了粉的原因,要不然还是能看出来,容漓虽长相精致,但并不女气。 金丹期的徒弟,你今年多少岁了?云尘看着容漓问道,季盏白的年纪都不大,他的徒弟竟然这么厉害。 容漓低头:弟子刚满十八。 临师尊出关前他刚过生辰,师尊说过要陪他一起,却还是没有来得及出关,不过因为季盏白在闭关,容漓心里虽然有失落,却不会不满,那个时候他以为师尊会记得他的生辰,然后赶在他的生辰前出关,后来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季盏白也想到了容漓生辰的事,他没有忘记日期,只是因为闭关时不知年月,他总不能半路出来问,所以恰好错过。 才十八岁就到了金丹期,不错。云尘道,这种修炼天赋,就算在月璃天也少见,更别说外面,容漓可以说是一个确确实实的修炼天才。 季盏白道:我收的弟子,自然不错。 虽然容漓出身琅琊峰,但更多的还是本身天赋好,三大圣地如今只剩下月璃天,琅琊峰早就破败,而无葬海被魔界霸占,就算曾经令人向往,现在也是避之不及。 容漓就是他的骄傲,别人夸容漓,季盏白与有荣焉。 看着季盏白的模样,云尘忍俊不禁,到底还是年轻,她从前也是这个性子,被姐姐宠的无法无天,到后来 不提也罢。 我知道你是为了解开封印而来,如今到了元婴期事正好,当初姐姐的修为比你高,所以解开封印,你的身体会有些承受不住,我只能给你把封印松动,以便你慢慢吸收,等彻底吸收完,至少能到合体期。云尘道,她现在不过是合体期后期,隐隐有要突破的迹象,如果季盏白几人不来,明年她就会闭关,冲击渡劫期,没想到还真的被她等到了。 而季盏白的父亲季随安,想来修为也不会比她高多少,等季盏白吸收完姐姐的修为,说不准会比季随安还要强。 季盏白问道:当年母亲的修为是什么? 姐姐当初在分神期,传到你身体里肯定会减少,这么长时间过去,不知道你还能吸收多少。云尘道,就算吸收不完,也足够让季盏白的修为暴涨。 季盏白看了看容漓,云尘会解开他的封印,那么她可以解开容漓的封印吗? 如果也能解开的话,容漓以后就不用再强行冲破封印,对身体不好。 容漓冲着季盏白摇头:师尊,弟子身上的封印不一样,我们那里与月璃天差别很大,修炼功法也不同。 好吧。季盏白叹息一声,解不开封印没什么,这次之后他的修为定会到达分神期,就算再遇到容泗,他也有一战的能力,不需要容漓再强行冲破封印。 要知道几个师兄加上季灵心一直努力修炼,现在不过是元婴后期,容泗再厉害,也不可能超过合体期。 云尘皱眉:他身上也有封印? 难道容漓是三大圣地的人,是琅琊峰还是无葬海? 季灵心也发现了盲点,容漓身上有封印的话,又跟容泗有关系,那他们岂不是都出身圣地?他们以前怀疑过容泗是无葬海的人,后来种种迹象表明不是,他们便从未想过容泗会出身琅琊峰。 琅琊峰怎么跟无葬海扯上关系的? 嗯。容漓点头:弟子身上的封印是母亲做的,当时弟子年少,无法彻底吸收母亲身上的灵力,所以便封印了起来。 而且琅琊峰的情况跟其他的两大圣地略有不同,生下来便要先封印一次,以免因为灵力太强婴儿承受不住,但月璃天就没有这种烦恼,她们只是比常人修炼天赋高,灵力也更加纯粹。 云尘道:或许可以一试,不过还是先把白白的封印先行解开,以免出差错。 月璃天贸然多出这么几个大活人,就算一时不被发现,却不能撑太久,如果被发现,云尘也不能保证她能保护几人的安全,她只是圣女,对于月璃天来说,她只是一个摆设,身份虽然贵重,却毫无实权,身边仅有两个可以供她驱使的人。 而在月璃天真正享有权利的,是那些长老。 心儿,你和容漓在外面护法,我现在就开始给他解封印,大概需要两个时辰。云尘严肃道:白白,你跟我去密室。 解开封印并不难,只是刚解开封印动静会很大,而季盏白也需要吸收一段时间,少则一两天,长的话可能需要半个月,而且不能挪动,这样就很难不被发现。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41) 现在也只能先靠绿氏一族支撑着,有人问起就报绿氏姐妹的名字,能撑一时算一时。 季盏白点点头,云尘嘱咐好季灵心,然后带 着他走进密室,密室能把封印解开时的动静减少,就算被发现,云尘也可以说自己在练功。 云尘的密室很简单,里面没有季盏白想象出来的各种宝贝,只有一片洁白。 这是我平时修炼的地方,那些长老也都知道,你不必害怕,到时候那些长老过来,我定会拦住,不会让她们进密室。云尘道。 季盏白温和一笑:看来姨母在这里过的也是不由自主,也怪不得当初母亲会选择离开。 圣女虽然受到所有月璃天人的崇拜与敬重,可却彻底失去了自由,季盏白想,如果让他留在这里,就算生活的再好,每天山珍海味,他也不愿意,没有人喜欢被监视。 你说得对,姐姐虽然走了,但她得到了许多快乐和自由,相信她离去时是没有遗憾的,我在这里虽然可以活的长久,可却一点儿也不快乐。云尘示意季盏白坐下:可有的时候,人的命运是不能自己选择的,姐姐走了,我就必须留下,月璃天一旦失去圣女便会大乱,你没见过姐姐走后的场景,自然不知道。 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抓回来,当初如果不是她自愿替姐姐留下,姐姐也不可能逃的那么顺利,既然是自愿的,她就永远不会离开这里。 别人不能当圣女吗?季盏白问道,他很疑惑圣女到底是怎么选拔的。 云尘摇头:你以为所有人都有资格当圣女? 月璃天都是女子,没有男子,所以不能正常怀孕,更不可能生子,但人却没有减少,因为城内有一颗圣树,圣树充满着灵气,每年都会开花结果,基本上都是红色的果子,只要吃掉树上的果子便能怀孕,从而生下孩子。 圣树每百年可结出一枚紫色果子,只有圣女才有资格吃下紫色果子,然后生出下一任圣女,因紫色果子灵力极强,所以有的孩子根本留不住,生下来就是死胎。 第62章 分神 百年前,圣树突然结出两个果子,整个月璃城都为止震惊,认为是不祥之兆,想要处理掉其中一个,可当时的圣女不听,非要吃下两颗,众长老没有拦住,最后她和姐姐出生了,圣女却难产而死,从出生开始,她和姐姐的命运便已经注定了。 圣女 云尘苦笑,笑容里含着无限悲凉,她母亲大概也是存了想死的心,才毅然吃下两颗圣果,她现在就像被关在笼里的鸟,看到的天空只有那么一小块,永远都无法挣脱束缚。 季盏白看着云尘的表情,暗暗下定决心,将来他一定会救姨母离开这里,月璃天看似是个人间仙境,灵气也极为充足,但却不如外面潇洒自在。 解开封印的过程很痛苦,季盏白脑海深处的记忆被彻底翻了出来,想起母亲给他下封印时温柔而决绝的眼神,想起了父亲的无奈。 原来那个时候父亲也在,这些记忆他全都忘了,他竟然完全不记得。 凝神,别胡思乱想。云尘皱眉提醒道。 季盏白赶紧收敛心神,不敢再胡思乱想,记忆随着封印解开,他想起来的越来越多,母亲临终时留下的话,父亲抱着母亲已经僵硬的身体,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两天后。 容漓在外面等的焦急,季灵心也有些坐不住:姨母,白白他究竟还有多久才能出来? 前两天封印解开的时候,密室的动静很大,引来了好几个长老,也幸好云尘出来及时,把长老们搪塞过去,没引起她们的怀疑,可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出事。 这要看他自己。云尘摇头,她能为季盏白做的只是解开封印,剩下的都要靠他自己,吸收灵力的过程极其痛苦,再加上记忆随着封印解开,承受的痛苦等于是双倍,这事急不得,也没人可以代替他。 容漓每天都要去一次密室查看季盏白的情况,季盏白总是皱着眉,一脸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看起来很吓人,容漓虽然心疼,却什么都做不了,更不敢说话扰乱季盏白的心神。 解开封印的过程既然这么痛苦,他们还不如不来。 只是容漓很清楚季盏白的决心,师尊决定的事很难改变,就像去紫焰谷,那么艰难,师尊也一定要去,而且还护得他们周全。 刚开始云尘预测季盏白一两天就能吸收完那些修为,现在看来至少要五六天,没想到过去这么久,姐姐的灵力依然这么强。 你们不必担心,长老们很少过来,如今有绿浮打掩护,只要等他醒了,你们就立即离开。云尘道,她知道一条可以很快逃出去的路,那是她少时贪玩发现的,如果当初姐姐留下,她一定会离开。 季灵心低着头:我不是在担心这个,我只是担心 他们被发现后,大不了逃走,可到时候受到惩罚的就是姨母,她怎么能视而不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放心,现如今月璃天只有我有资格当圣女,她们不会把我怎么样,大不了就鱼死网破,我可不像你们母亲那温吞的性子。云尘笑笑,过了这么多年,她是越来越像姐姐了,被磨平了一些棱角,可到底也只是像,她永远都不会成为姐姐。 那些长老们怕是已经忘了她曾经的火爆脾气,该让她们涨涨记性。 季灵心看着云尘,根本笑不出来,云尘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到你,我就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 两姐弟的性格都有一些像她,但季灵心跟她更像,季盏白温柔一些,像他母亲。 或许你看不出来,但从前谁也不敢招惹我。 云尘跟季灵心说了许多以前的事,关于她,还有关于云笙的,季灵心听的很投入,因为母亲为了隐瞒身份,很少说这些,几乎不曾提起,季灵心是在云笙临死前,才知道她是从月璃天逃出来的。 月璃天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少时云尘经常偷摘圣树上的果子,每次摘了都要受惩罚,可她总是死性不改,做过的乱七八糟的事多了去了,后来姐姐逃走,她因此跟云笙大吵一架,直到看到云笙受完雷刑还是不肯服软,还想着要离开,她才突然醒悟。 心已经不在了,留着人也没什么用,所以云尘帮云笙逃走,并且主动承担起圣女这份责任,长老们才肯作罢,但姐姐终究没有熬过天意。 不过我想,姐姐就算知道离开后会发生什么,也会毅然决然的离开。 母亲说过,她永远都不会后悔,但她唯一对不起的是姨母。季灵心道,唯一遗憾的也是不能看着他们姐弟长大,不能再守护他们。 云尘摇头:她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姐姐选择了离开,没有后悔,同样,选择留下的她也没有后悔。 又过了两天,密室内终于传来动静,云尘看着季盏白像是突破元婴的迹象,立马在外面覆上一层法阵,以减少突破带来的声响,季灵心和容漓都很紧张,季灵心紧张的是怕被发现,而容漓担心的是季盏白会出差错。 好在两人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三个时辰后,季盏白终于冲破元婴,顺利到达分神期,几人都松了口气,云尘来不及跟季盏白叙旧,让季灵心赶紧带着人离开。 临走前,季盏白还在依依不舍:姨母,我还会回来的。 不过下次来,我定不会再让姨母为难。 季盏白想毁了月璃天的制度,凭他现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就算吸收完云笙的修为也不可能,但是别忘了,他身边还有容漓,身后还有破云宗,甚至是烛龙观和追风院。 到时候他就不信月璃天的人还能抵挡。 离开后,三人一路往烛龙观的方向走,季盏白打算先去问问义父,看看有没有制出解药,如果没有,那可能要试试容漓之前说的那个办法了。 也许是做了太多的心里准备,季盏白觉得没有那么恶心了,容漓为他做了这么多,他根本还不清,当做是以身相许,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不行 以身相许还是不行的,还得再想想。 三人一来一回大概用了两个半月,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到烛龙观的时候,朴苍刚好在闭关,说是在研究解药。 师父说想要炼出解药很难,而且几率不大。谢沉言简意赅,没想到短短的三个月,季盏白的修为就已经快要和他比肩。 不过这样甚好,今后季盏白再有什么行动,他也不必过多担忧。 义父说难,那就真的很难了。季盏白的眼神晦暗不明,他在想该怎么跟容漓提那件事,容漓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做那种事,大概应该没那么艰难吧? 谢沉点头: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忧,这是师父闭关前给我的药,说是让容漓服下,可以增强血液浓度。 季盏白接过:多谢师兄。 但他已经不想再喝容漓的血了,就算药的效果再好,容漓的血也经不住他这么造作。 许泰宁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季盏白,明明一起说好了做废物,怎么现在废物的只有他自己? 不讲义气,太不讲义气了! 你竟然还在这里。季盏白诧异,许泰宁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最讨厌烛龙观这种无聊又无趣的地方,却一直没走,他还以为许泰宁早跑了。 许泰宁瞪着季盏白: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什么叫他还在这里?既然说了要在这 里等季盏白回来,那就一定要做到,他许少爷可是有信誉的,岂能食言?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讲信誉。 阿宁。谢沉淡淡开口:师弟既然来了,自然要好好招待,你先带他去桑园,我一会儿过去。 季盏白听到谢沉的话,仿佛被电到,呆立当场,阿宁? 谢沉称呼许泰宁为阿宁? 这两人之前还像是仇敌一样,谁也看不上谁,现在却叫的这么亲热。 许泰宁没发现季盏白的异常,已经习惯谢沉喊他阿宁,自然忘了季盏白还不知道,扯着季盏白往桑园走:你们先在这好好休息几天,等什么时候修整够了再离开,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回破云宗? 自然。季盏白点头:这次是我任性,不然早该回去了。 你跟谢师兄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很讨厌他吗? 许泰宁张了张嘴,低声道:这事我回头慢慢跟你说,谁说我不讨厌他了? 你都让他叫你阿宁,还那么听话,若是放在从前,肯定会跟他吵起来。季盏白道,短短的两个多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盏白相信谢沉的人品,不会对许泰宁做什么,更不会威胁他,所以许泰宁的态度就很值得人让人深思。 许泰宁皱眉:一个称呼罢了,这有什么? 这个称呼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没什么,但对于许泰宁区别可就大了,季盏白看了看身后的季灵心跟容漓,没再追问,反正许泰宁早晚都会告诉他。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才两个多月就这么厉害了,要不是谢沉说你已经到了分神期,我还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许泰宁问道,他还不知道季盏白去月璃天是为什么,也没有问,季盏白想让他知道的话,总会告诉他。 季盏白歪头:谢师兄有说我到了分神期吗? 明明什么都没提,许泰宁怎么知道的! 他们难道有什么特殊的交流方式? 第63章 一点也不香 许泰宁瞬间卡住,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他该怎么告诉季盏白,谢沉没有说话,是他通过谢沉的表情看出来的。 这也太过巧合,谢沉的表情几乎没变化,许泰宁有些心虚,季盏白若是知道,一定会怀疑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好在季盏白没有多问,许泰宁松了口气:到时候我与你一同去破云宗,我好久没去过了,也是该去拜访一下。 嗯。季盏白点头,以前许泰宁偶尔也会去破云宗找他,他昏迷之后,许泰宁每年也会去看他一次。 谢沉处理完事务就来了桑园,听许泰宁说想跟着季盏白一起回破云宗,平时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顿时冷若冰霜,许泰宁缩在季盏白身后,不敢再提,最后被谢沉拎走。 季盏白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出不对劲,眼睛瞪大,这两人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不会吧! 许泰宁有那么多的红颜知己,每一个都貌美如花,他怎么会跟谢沉走到一起? 烛龙观向来不许结道侣,更不能有感情牵绊,这样一来谢师兄会破坏门规,义父一定不会同意,许叔叔更不会同意,许家只有许泰宁这一个儿子,许叔叔已经在许泰宁挑选合适的妻子,过不了几年就会成亲,若是发现许泰宁跟谢沉的事,定会大发雷霆。 这怎么可能呢?! 季盏白看向容漓,容漓冲着季盏白笑笑:师尊可是累了? 对,差点忘了时辰,赶了这么多天路,我也有些累,你们也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季灵心说着起身:咱们后天便离开这里,回破云宗。 是,阿姐不用担心,我们这就休息。季盏白道。 容漓拱手:恭送师伯。 等季灵心走后,季盏白问道:你不走? 师尊今日还没吃药,弟子等师尊吃药之后再说。容漓低下头,从储物戒里拿出药碗,季盏白顿了顿:其实你 其实不用这样,或许可以换个方式。 容漓看向季盏白:师尊说什么? 没什么,你弄吧。季盏白那句话堵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想着如果容漓能主动提起就好了。 容漓继续低头,划开自己的手腕,手腕上的伤痕深浅不一,看起来很是丑陋,季盏白别开脸,现在时机不对,还是等回到星之海后再说吧,到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不会有人来打扰。 季盏白喝下药后,容漓仍是静静地站着,天色早已黑了下来,季盏白沉默半晌,见容漓也不开口,只能道: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 师尊容漓顿了顿:师尊,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不行!季盏白摇头,立马紧张起来:你快回去,会被人发现的。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42) 在浮光舟上的时候,弟子也是和师尊一起睡的,那个时候师尊没有拒绝,现在也别赶我走,好不好?容漓往前一步,楚楚可怜的看着季盏白。 又是这个表情,又是这副模样! 季盏白后退一步,容漓总是这样,知道他不忍拒绝,但他这次绝对不会心软。 你先回去,这件事以后再说。 反正现在不行,等回到星之海再说,现在要是被阿姐发现,他还活不活了?就再也没脸见人。 师尊说的什么事?容漓问道,他只是想留下,师尊在想什么? 季盏白微微红了脸,容漓竟然跟他装不懂,肯定是故意的。 容漓这次真没装傻,他只是想跟季盏白在一个房间里,只要能离得近些,他就感觉安心,没有想做什么,顶多就是想着等季盏白睡着后,抱上一抱,其他的季盏白不同意,他什么都不会做。 季盏白扭头不再搭理他:你先出去吧,我累了。 容漓见没有转圜的余地,不再勉强:师尊,弟子是真心喜欢你的。 突然被告白,季盏白心跳加快。 你做什么突然这样? 没什么,就是想让师尊记得,弟子的心意永远不会变,也希望师尊能早日给弟子一个答复。容漓道:只是突然有些羡慕别人,没别的意思。 别人说的是谢沉和许泰宁。 这两个完全不同的人都能走到一起,而且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容漓跟在师尊身边这么久,师尊却还没有答应,相比之下,容漓不知道自己差在哪儿。 或许他应该如谢沉那般,强势一些,但容漓又不忍心,以前天天想师尊若是离开他,他就把师尊绑起来,或者打断师尊的腿,现在就算掰折他自己的腿,也绝不会碰师尊一根汗毛。 算了,再等等吧。 季盏白也想到了许泰宁和谢沉,他们离开的时候,这两个人还水火不容,回来的时候就在一起了,这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你不用羡慕别人。季盏白小声道,容漓的眼神让他心疼,别人拥有的,他希望容漓也有,不用跟别人比,只是这件事,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想说出口还是有点难。 他不会让容漓等太久的,回去后一定说。 季盏白的声音太小,容漓没听清:师尊说什么? 没什么,你先回去吧。季盏白摇头,开始轰容漓走,他的耳朵已经通红,这个时候容漓只要再逼问两句,一定可以得到令他满意的答案,但容漓看季盏白状态不好,没有再问,师尊这些天很累,每日都要修炼到很晚,容漓不想让季盏白因为他更累。 那师尊好好休息,弟子告退。 第二天季盏白陪季灵心在山下转了几圈,买了不少特产,主要都是吃食,尽管季灵心没有开口,季盏白也知道这些都是给袁奇买的。 以前季灵心想的只有他,现在又多了一个袁奇,季盏白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真心为季灵心高兴,袁奇是个能托付的人,阿姐跟他在一起热热闹闹,还能留在破云宗,两全其美。 季盏白随着季灵心买了一路,也吃了一路,最后没让人跟着,自己偷偷跑到一家书馆,想着买两本话本,他之前从未看过那种书,不知道两个男人之间该怎么做,现在既然想答应容漓,该早些做好准备。 他没敢找店家问,一个人在里面兜兜转转,找得到就买,找不到就不看了,也不是非买不可,只是想长长见识。 谁知他还没找到,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宁? 白白? 许泰宁跟他一样惊讶:你你怎么来了? 许泰宁立马把手背到身后,手里紧紧地攥着书,不敢让季盏白看见,这要是正常的春宫图,肯定会拿着跟季盏白一起分享,可他手里现在拿的不是正常的,许泰宁有些窘迫,心里不断地祈祷着季盏白什么都没看见。 你这么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季盏白见许泰宁背着手,歪过头去:你在看什么? 不会是什么禁书吧?看着心虚的表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书。 没什么。许泰宁摇头,想偷偷把书放回去,不让季盏白知道他拿的到底是什么,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季盏白往许泰宁身边走了几步:别藏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 咳,倒不是不能看。许泰宁有些尴尬的拿出来,动作有些畏缩:你确定要看?我是怕你接受不了。 根据许泰宁的观察,季盏白跟 容漓还没发生什么,所以他不想把季盏白带进沟里,虽然没什么用。 容漓醋性太大,当初因为他黏着季盏白,就算计了他好几回,许泰宁不敢忘,只要容漓不欺负季盏白,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那些事都没发生过。 什么我接受不了?季盏白夺过许泰宁手里的书,惊鸿一瞥,吓得赶紧合上,把书扔给许泰宁:我以为你只是看话本,你怎么看的都是这种东西! 许泰宁生怕季盏白把书撕了:这种东西怎么了?这才是好东西! 看这个的多了去了,大惊小怪! 许泰宁虽然这么说,但很不好意思,他拉着季盏白走到角落:你可千万别说出去,我也是偷偷看,这要是被别人知道,非打断我的腿! 你是怕谢师兄知道吧?季盏白脸色发红,他万万没想到许泰宁会看男男的春宫图,里面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上面的那个看起来很健硕,而下面的那个就像女人一样,把腿缠在上面人身上,季盏白有些不能理解,两个男人在一起,为何非要把其中一个女性化? 那样跟一男一女在一起有什么区别? 许泰宁干咳一声:你都知道了? 就你那心虚的模样,我不知道才不正常。季盏白道,他动了动唇,想问什么,憋了半天没憋出来。 许泰宁没发现季盏白的异常:我也不是想瞒着你,就是这事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以前我挺正常的,你也知道,我那么多红颜知己,哪个不香软可爱?现在却跟谢沉 谢沉一点儿也不香,也不软。 许泰宁说着说着,自己也不好意思了:谁知道他竟存了那些心思,我刚开始不知道,他也不说,要不是我实在受不住想离开烛龙观,被他发现绑了回去,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季盏白听着许泰宁絮絮叨叨,心里很乱,用手肘撞了许泰宁一下,许泰宁好奇:你干什么? 那个你跟谢师兄,咳,做没做?季盏白红着脸问道。 第64章 聘礼 你问这个做什么?许泰宁脸皮比较厚,况且他又不是只跟谢沉做过,没什么好忌讳的,只是涉及到私密问题,许泰宁不敢大声张扬。 季盏白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就是想知道,做那个到底是什么感觉? 呃许泰宁的脸开始发红:你确定要问我? 每个人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吧?他跟谢沉都不可能一样,毕竟一个在上面,一个在下面,季盏白和容漓还不知道谁是上面那个,许泰宁猜测,容漓的态度更加强势一些,季盏白容易心软,容漓只要磨上一磨,季盏白绝对什么都听他的,表面上看似季盏白更胜一筹,其实容漓说什么,季盏白也都会听。 我就跟你关系好,不问你问谁?季盏白道,难道去问谢沉,他可不敢。 别人更不会知道是什么感觉,他认识的只有许泰宁和谢沉。 许泰宁点头:也对,哎呀,这种事没法说,你自己试一次不就知道了? 季盏白: 这不是废话吗! 反正挺舒服的。许泰宁脸更红了: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你要是不会的话,这本书就给你了,你先看看,免得到时候什么也不懂,只能被容漓牵着鼻子走。 你,你怎么知道是容漓?季盏白没有伸手,那种东西,他是绝对不会再看的,话本还可以看看,春宫图就算了。 原来他跟容漓已经这么明显了吗?不知道季灵心有没有发现,许泰宁能看出来,谢沉也一定知道了,他还以为瞒得很好。 许泰宁恨铁不成钢:容漓表现的那么明显,只有你这么迟钝才发现不了。 季盏白无奈的笑笑,其实也不能说他迟钝,只能说是当局者迷,他从未想过容漓对他产生那样的心思,他确实一直很喜欢容漓,以为那只是欣赏,后来才发现,欣赏过度,原来也是喜欢。 徒弟和师父,这话传出去无论如何都不好听,季盏白不是个在乎名声的人,要不然之前就不会整日无所事事,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废物,容漓更不会在乎外人的想法。 说真的,你们要在一起,我肯定双手双脚的赞同。许泰宁道,也只有季盏白的话,容漓才会听,容漓跟常人不太一样,他太过危险,总做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举动,也只有季盏白能制住他,而且容漓心细,把季盏白照顾的很好,两个人是极为相配的。 季盏白道:如果你和谢师兄是真心的,我也祝福你们。 怎么,你这是不相信我?许泰宁斜了季盏白一眼:好吧,我承认我之前是风流了些,可你也不想想,谢沉是谁,我打的过他吗?我敢吗? 季盏白抓住了许泰宁话语里的漏洞:也就是说,如果你打的过他,就不会跟他在一起? 不是。许泰宁摇头:我不是那意思。 这话要让谢沉听见,他就解释不清了! 我是说,我以后不会再去青楼那种地方了,从前的红颜知己,就当没认识过。许泰宁道,谢沉逼着他做选择,他也没办法,好在那些人对他也不是真心,大家好聚好散。 谢沉都为他破了烛龙观的规矩,他为什么不能为谢沉也勇敢一次呢? 只要谢沉坚持,他就不会放弃,父亲知道后顶多把他关起来,打他几顿罢了,肯定不会把他关一辈子,母亲也一定会生气,他都想好了,母亲的招式无非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他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相互逼迫罢了,只要过了这一关,往后的日子他定会好好补偿父亲和母亲。 季盏白拍了拍许泰宁的肩膀:你自己有主意就好,许叔叔也不是那么不开明的人,肯定会同意的。 我这里倒不难。许泰宁苦笑:难的是谢沉,谢沉自小长在烛龙观,又是被他师父养大的,感情很深,烛龙观规矩森严,朴前辈没发现还好,若是知道 不知道谢沉会怎么做,谢沉的性格就是这样,有什么都憋着不说,全靠他猜,许泰宁现在也不知道谢沉究竟想怎么解决这件事。 义父的脾气,确实不能容忍。季盏白安慰道:不一定,谢师兄是他最骄傲的弟子,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对他做什么,不过正因为是最骄傲的弟子,义父对他寄予厚望,这件事确实难,却不是死路。 不像他,从小就比较废,身体也不好,大家对他的纵容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的身体,他们只希望他安安稳稳的活着,也不会强行让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你说谢沉将来会不会遭到世人的耻笑?许泰宁问道。 看着许泰宁脸上的表情,季盏白郑重摇头:不会的。 我不想他因为我受到人们的指指点点,更不想他因为我 不会。季盏白截断许泰宁的话:你别乱想,阿宁,从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如果是这种想法,你打算怎么办,离开师兄吗? 许泰宁沉默,他当然不想离开谢沉,别人怎么说他,他都无所谓,可是一想到那些话落在谢沉身上,许泰宁就很难受。 师兄也不会在意那些的,流言蜚语终究会过去,与其离开他,双方都痛苦,倒不如一起渡过难关,你为了世人之言语跟他分开,不值得。季盏白道,不如珍惜在一起的时光,也许是因为以前总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季盏白想的很通透,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会让自己后悔。 你说得对。许泰宁重新露出笑脸:我太杞人忧天了,以前的我可不这样。 感情会让人迷失心智,让他患得患失,不得不去考虑未来将要面临的问题。 想开点就好了,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季盏白跟着舒了口气:给我推荐两本话本吧,我带回去看。 你找我可找对了!许泰宁拍着胸脯,他阅话本无数,季盏白想要什么样的他都能找到。 许泰宁给季盏白找了许多话本,季盏白皱眉:生子的什么鬼?不要给我这种。 还有这个,你能不能让我看别人的,看我自己的有什么意思?还是跟大师兄,我可不敢带入进去。 季盏白嫌弃的扔了好几本,有些情节让他看了感觉非常恶心,许泰宁无奈:那怎么办?你跟黎师兄的话本最多,子桑师兄的也不少。 找别人的,我要看不认识的。 季盏白挑挑拣拣,最后只拿了两本,主角他都不认识,都是民间皇帝和臣子的故事,这些他没接触过,看起来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第二天就是季盏白几人启程的日子,许泰宁没跟季盏白一起走,他得留下陪着谢沉。 之前留在烛龙观,许泰宁用的理由是在等季盏白,现在许泰宁说自己代替季盏白留下,等朴前辈炼药的结果。 反正一切都是因为季盏白就对了,这样才不会引起怀疑。 许泰宁只想得过且过,以后被发现了再说。 季盏白偷偷看话本的事容漓不知道,但季盏白更不知道的是,容漓看那些比他看得还要早,因为里面的主角不是他跟季盏白,所以看了几页就弃了,并且偷偷在书馆找过两人的话本,最后一无所获才放弃。 那些写话本的,写师兄师弟,或者年纪差不多的比较多,像师尊和徒弟这种很少涉及,所以根本就没有关于他们两个的,这让容漓很不开心。 只是这件事,容漓没跟任何人说。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43) 几人 并不着急回去,季灵心经常下山历练,每次时间都不短,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就算见不到袁奇,也不会心急,所以在季盏白提议让她先行一步的时候,季灵心没有答应。 三人结伴行了大约十来日,季灵心见自己实在多余,虽然季盏白是她的亲弟弟,但季盏白跟容漓总是让她感觉很怪异,仿佛谁也不希望她在一样,所以兵分两路,她先回破云宗。 你们也别回去太晚,父亲一定很担心你。 阿姐放心,我心里有数,这次就当做是历练,况且我的修为还在你之上,肯定没有问题。季盏白晃了晃自己的拳头:我现在说不准比大师兄还厉害! 别得意,大师兄是勤勤恳恳自己修炼来的,你是继承了母亲的修为,那怎么能一样?季灵心道:现在确实不用担心,谢师兄告诉我,破云宗和烛龙观正在联合起来对付魔界,容泗分心乏力,没时间盯着你们,追风院那里很快也会加入,二师兄跟邓师姐的事,邓师叔已经同意了。 这么说,邓姐姐很快就会跟二师兄结为道侣?季盏白满脸惊喜,原书中这两人最后都没有走到一起,这可是个大喜事! 季灵心瞪了他一眼:什么邓姐姐邓姐姐的,没有规矩,以后要叫师姐。 也叫不了几天了,下次见说不准就要改叫嫂子了。季盏白不以为意:放心吧阿姐,我是最爱你的! 季灵心: 行了,别在这贫,我先走了,限你三月之内回来,到时候如果看不到你,你就再也别想吃阿姐做的菜了。 一定,我一定回去!季盏白冲着季灵心挥手,三个月足够了,容泗如今肯定很吃力,他得去添把火才行。 有仇不报非君子,容泗曾经几次对他下手,不怀好意,还有容漓,他必须报复回来,把容泗抓了,就当做是给容漓的聘礼。 第65章 梦里 如果不是从许泰宁那里了解到容泗的消息,季盏白也不会有这种想法,许泰宁又是从谢沉那里知道的,一定不会错。 想要对付容泗,这个时候是最合适的,等容泗喘过气来,他们就危险了。 季盏白怕季灵心不同意,所以故意把人赶走,这样一来,就没人能阻止他。 那师尊,咱们现在去无葬海?容漓看着季盏白,师尊一个眼神,他就明白师尊在想什么。 季盏白点头:怕吗? 容漓笑容未变:不怕。 他怎么会怕? 容泗上次能轻易的抓住他们,是因为他们强弩之末,再加上疏于防范,没有人想到容泗会跟他们到紫焰谷,现在魔界被破云宗和烛龙观牵制着,他们只要对付容泗一人,如果等两方人马分开,他们想要对付容泗就难了。 师尊的想法没错,师尊不怕,他自然不会怕,两人联手,肯定能制服容泗。 也是,你怎么会怕?季盏白笑笑,原书里容漓独自一人面对容泗都没有怕过,并且反噬了容泗,现在又怎么会怕。 容漓道:有师尊在,无论去哪儿,弟子都不怕。 季盏白转过头,借着微风拂去面上的燥热,容漓说这些话越来越顺口了,他听的都不好意思,容漓却没有任何反应。 待季灵心走远后,两人往另一方向行去,季盏白只知道无藏海在北方,不知道具体位置,容漓也从未去过:师尊不必担心,等到了附近,我自有办法把容泗引出来。 他如今四面受敌,你出现在附近,他肯定知道是陷阱。季盏白思索着,如果他们有办法直接进入无葬海就好了。 容漓笑笑:师尊太高看他了,正是因为四面受敌,无法脱困,容泗才更着急想要我身上的灵力,就算知道是陷阱,他也会来。 季盏白点头,那就好办了,他们只需不被破云宗和烛龙观的人发现,就没人能拦他,现在指挥两个帮派与魔界作战的是子桑游,季灵心回到破云宗之后,不久也会与袁奇同去,烛龙观派去作战的都是金丹以上的修士,虽然不多,但每一个都可以抵千军万马。 等容泗一死,群魔无首,很快就会被清理干净,一切也就尘埃落定了。 魔界对他们再无威胁,而容漓也不用参与这次大战,也不会被破云宗怀疑他别有用心,更不用跟萧开麒掺和到一起,这是他想要的结果,也是对大家最好的结果。 季盏白很庆幸一直把容漓带在身边,他本想等回到破云宗以后跟容漓说清楚,表明自己的心意,现在看来,还要等一段时间,把容泗解决之后才能回破云宗。 当年我以为容泗死了,容泗也以为我死了,没想到他去了无葬海,后来我逃出来,在一个小镇上感觉到他的气息,我能感觉到他,他自然也能感受到我,他杀了许多人,只为了把我揪出来,那一个小镇都几乎要被他杀光,我化作乞丐,一路隐匿到达破云宗。 容漓说起曾经,语气很平淡,他是亲眼看着容泗杀了那些人,他不怕死,但他更想反过来把容泗吞噬了,所以才没有出现,当时破云宗离他最近,容漓才来了破云宗,他想找一个地方藏起来,只有三大宗门,容泗才不敢轻易探查。 容漓继续道:所以师尊有没有觉得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如果弟子不曾来破云宗,就无法认您为师,无法跟在您身边,更无法 更无法知道什么叫爱。 容漓是这世界上最能隐忍的人,从琅琊峰,再到被关,然后一路化作乞丐,就算进了破云宗,也总是被人指指点点,他从未在意过,因为能勾起他情绪的只有季盏白,以前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师尊,师尊的一举一动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吸引。 或许是一个人在黑暗里待久了,那一点点的光明,就成为了他所有的希望,更何况师尊给他的不仅仅只有一点,师尊给他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更无法什么?季盏白问道,他知道容漓是故意停顿,引起他的好奇心。 容漓往前一步抓住季盏白的手,季盏白受惊之下动作幅度很大,容漓攥得很紧:师尊懂的。 季盏白甩不开容漓,默认让他拉着,容漓的手微凉,他的手却是热的,没一会儿容漓的手暖了过来,季盏白的也跟着出了汗,他从未跟人这么亲近过,只是牵个手就让他无比紧张。 小时候牵着爸爸妈妈的手不算,长大之后从未有过,哥哥们也从未跟他牵手。 师尊很紧张?容漓笑的灿烂,紧张说明师尊对他也是有感觉的,起码不是无动于衷。 季盏白别开脸,不敢看容漓:没有。 他才没有紧张。 那师尊的心跳怎么这么快?还有,师尊您都出汗了。容漓说着捏了捏季盏白的手,师尊的手好软。 季盏白瞪他一眼:牵手就牵手,再胡乱动作我就 师尊就怎么样?容漓已经确认季盏白在害羞。 季盏白的心思千回百转,他好像确实不能把容漓怎么样,动手吧,舍不得,不理他吧,他自己也不好受。 季盏白回答不上来,有些郁闷,可还不等他想好怎么说,容漓便已经欺身上前,抓住季盏白的肩膀,低头吻了上去。 两人不是头一次唇齿相碰,但季盏白是第一次这么紧张,紧张到手足无措,连呼吸都静止了,容漓不得不放开季盏白,有些无奈的叹气:师尊,吸气。 季盏白被容漓提醒完才反应过来,他大口的呼吸着,耳边传来容漓低沉的笑声,季盏白无比窘迫,他猛地停下,抬头看着容漓:再来一次! 什么?容漓被季盏白吓到,他听错了? 我说,再来一次。 这次不等容漓反应,季盏白抓着容漓的衣领,强迫他半低下头,季盏白恨恨的想着,他才不是不会接吻,只是被吓到了而已,作为师父,不能在徒弟面前丢人,必须亲回去。 季盏白见容漓没有反应,自觉更胜一筹,心里乐开了花,刚想放开,肩膀便被撑住,容漓没想到季盏白会突然主动,幸福来的太突然,唇间的柔软告诉他不是在做梦,容漓想了这么长时间的人,自然不会让他轻易逃走。 最后季盏白都有些脱力,容漓才肯放开,季盏白的脸通红,不行,他还是得多练练,这也太丢人了,话说容漓也没有跟人接过吻,怎么容漓就能自学成才,他就不行? 季盏白没有怀疑容漓跟别人做过什么,容漓的性格绝对不会,有人想靠近他,他还把人家女孩给捅了,也是世上仅有,别人指定做不出来这种事。 师尊,我好开心。亲完之后,容漓抱着季盏白不肯放开,把头埋进季盏白的颈窝:师尊,弟子等这一天,等了许久。 终于被他等到了,师尊的主动更是令他惊喜万分,原来被喜欢的人所喜欢,是这种感觉。 季盏白也很开心,但懊恼居多,认为自己输给了容漓,很不甘心。 师尊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容漓没有忽略季盏白脸上的失落,师尊主动说明是喜欢他的,为什么是这副表情? 季盏白摇头:没有。 师尊是觉得弟子的举动太过唐突?容漓问道,可这是他想了许久的,一时没忍住也是有的,都怪他太激动,师尊好不容易主动一次,他亲那么半天做什么?让师尊恼了他,以后更别想 亲近。 季盏白继续摇头:都说了没有,你别胡思乱想。 他推开容漓往前走:认真赶路,这些事等解决掉容泗以后再说。 可是师尊不开心,总要让弟子清楚是为什么,这样让弟子猜来猜去的,弟子心中忐忑。容漓的心狠狠的揪着,师尊不会只肯让他亲一次吧? 没有不开心。季盏白不想开口,难道说是因为自己技不如人? 那也太丢人了! 等回头他练好了,一定要叫容漓知道他的厉害。 容漓悻悻道:师尊如今也学会骗人了。 好吧。季盏白叹息一声,这要是解释不清,容漓估计会一直想着,丢人就丢人吧,他不想容漓因此不开心。 就是觉得,你亲的太好了,而我什么也不会,有些沮丧而已,现在我说出来了,你可满意? 容漓没想到得到的是这种答案,心里是满满的骄傲,季盏白的认可让他无比满足,尤其是在这方面上的认可:师尊别气,毕竟弟子早在梦里不知道练习了多少回,这么想想,师尊有没有觉得好点? 这还差不多!季盏白点头,反应迟钝的问道:你说什么?梦里? 容漓在梦里练习,跟谁?跟他吗? 容漓梦到跟他接吻? 对啊,梦里。既然已经说开了,容漓直接搂住季盏白的腰,他现在一刻也不想放开季盏白,师尊的身上仿佛有什么魔力,一直吸引着他不断靠近。 梦里还练习了其他的,师尊要不要试试? 季盏白听懂了容漓的意思,他只是反应迟钝,不是傻,季盏白揪住容漓的手:别得寸进尺,都说了先解决容泗再说。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等解决了容泗,师尊可一定不要拒绝我。容漓立马道。 季盏白: 他只是说解决了容泗再说,没有直接答应吧? 第66章 融合 早知道就不该让容漓得逞,看着容漓笑的跟偷腥的猫儿一样,季盏白撇撇嘴当做默认。 也罢,反正都是早晚的事,他矫情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他不能怂。 书里描写的这次仙魔大战,战况非常惨烈,长达半年之久,而季盏白和容漓刚离开三个月,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赶到无葬海,不急于一时。 仙界死伤众多,魔界的情况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两败俱伤,到最后对双方都是一种折磨。 所以到时候容泗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们就趁着容泗反应不及给他一个重击,不是喜欢偷袭吗?说的好像谁不会似的,让容泗也尝尝这种滋味。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因为不用赶时间,趁着这两个月,季盏白的修为更上一层,直接到了分神中期,而容漓也在季盏白的帮助下解开了一层封印,突破金丹期,到达元婴期,两人联手,毁掉一个宗门都轻而易举。 到达无藏海附近,未免被人发现,尤其是不能被破云宗的人发现,两人换上普通农人的衣服,手里拿着锄头和铁锹,头戴斗笠,一路隐蔽而行,遇到人也不敢搭话。 容漓刚能感觉到容泗得时候两人便停下,找了个山洞藏匿起来,因琅琊峰的体质与常人不同,同类之间可以相互感应,所以之前容泗才能在紫焰谷找到他们,紫焰谷的地方可比无葬海大多了,容泗都能轻而易举感应到容漓。 师尊,咱们就在这里静候容泗吧。容漓道,他们离主战场较远,容泗就算知道有陷阱,也一定会过来,在容泗看来,打他们两个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季盏白点点头:好。 只是你现在到了元婴期,他能感受到吗? 不能。容漓摇头:师尊,琅琊峰不是神山,那里的人生来不是神,能相护感应到对方已经很不错,容泗现在的修为大概在合体期,不可能再高了。 父亲的修为在合体期,义父也差不多,只是他们都在闭关,而且修炼了这么多年,容泗年纪轻轻修为就能与他们媲美,可见资质是很不错的。季盏白道,可惜容泗总想着杀了他和容漓,如果不是这样,容泗一定也能成为修道界的天才。 容漓轻笑:是啊,要不然为何传闻说我们生下来便是半仙,容泗也是打开封印,才到了合体期,现如今母亲的修为我还没吸收完,等吸收完以后,再打开最后一层封印,肯定比容泗厉害。 这是自然,容泗一直都比不过你。季盏白很认同容漓的话,容泗小时候也是因为嫉妒容漓,总是带着一群孩子对容漓拳打脚踢,彻底打开封印的容漓,谁也挡不住,他也不是容漓的对手,他始终都不能跟容漓相比。 可那又如何,容漓再厉害,也要喊他一声师尊。 容漓最开心的就是季盏白说别人比不上他,别人说什么他都无所谓,只要在师尊眼里,他是最好的,那就足够了。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44) 两人在山洞中守株待兔,可是等了五六天都没有动静,季盏白有些着急,如果这次容泗不出来,战争结束后他们就没有必要再等了。 容漓很有兴致的在山洞里给季盏白做烤鸡:师尊别急,如果您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场战斗还有半个多月,我相信容泗已经坚持不住了,很快就会来,他等着这么久,不过也是在试探我们,师尊不是也说能感受到有人在注视着我们? 看到只有他们两个后,容泗就会放松戒备,所以才让他们在这里等了五六天,容泗肯定想着,如果有其他人,五六天肯定会暴露。 嗯。季盏白点头,那些来打探的,有修为高的,有修为浅的,他或多或少都能感觉到,容泗这些天一直在观察他们,季盏白是怕容泗发现他和容漓的修为都暴涨一大截,不敢出现了。 容泗这个人,从小就自大,就算对我充满戒备,他也不会放过这唯一的机会,师尊不必担心。容漓递给季盏白一个鸡腿:师尊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季盏白接过容漓手里的鸡腿,容漓的手艺非常好,色香味俱全,他刚才心思全在容泗身上,所以没有注意,现在容漓递给他,季盏白鼻尖全是香气,把容泗的事抛在脑后,咬了一口,鲜嫩多汁,季盏白顿时满足了。 就算咱破云宗没落,你出去卖小吃也饿不死。季盏白道,容漓的手艺,比外面的那些酒馆都要好。 容漓歪头:我只想做给师尊一个人吃。 当然,别人过来蹭我也没意见,但不会单独给他们做。 季盏白三两下吃完鸡腿,容漓又递给他一只:这件事结束以后,师尊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季盏白思索了一会儿:不知道。 他还真不知道要去干什么,大概会在破云宗闭关一段时间,等什么时候把母亲留给他的修为吸收完再出来,这是个浩大的工程,少则两三年,多则十来年。 破云宗内的一切事务都有师兄们做主,我也帮不上什么忙,闭关修炼也挺好的。 那我们一起去历练吧!容漓提议道:闭关多没意思,就算不闭关,那些修为迟早也能吸收完,而且历练途中也能收获不少,两方兼顾,进益更多。 听说有一个地方叫落霞海,每到晚上落霞满天,好似人间仙境,师尊陪我一同去看吧? 听容漓说着,季盏白也有了憧憬:好。 他以前经常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孤独,所以闭关的日子除了不能吃美食,其他没有任何影响,只是被关久了,难免会对外面有向往,去浪迹天涯,看看四处的风景,好像也不错。 另一边容泗得到消息,两个人都死到临头还有心情吃烤鸡,心真大。 就算是陷阱又如何,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所有陷阱都不过是花里胡哨。容泗道。 属下谄媚道:就是,魔尊无所不能,小小道人而已,魔尊大人必定手到擒来! 容泗笑的更加猖狂,就算山洞里面下满了法阵又如何,他容泗难道会怕吗? 不足为惧! 半夜,季盏白已经熟睡,容漓却怎么也睡不着,看着季盏白恬静的睡颜,笑容愈发温柔,容漓预感容泗很快就会来,所以他没有睡,师尊能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季盏白是在容泗的狂笑声中惊醒的,看着围绕着一团黑气的容泗,他立马从石床上弹了起来,双手结印,调动法阵。 容泗看到季盏白结印的那一刻,笑声戛然而止,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不对。 他迅速的往后急退,还未彻底离开原地,脚底下便冒出了一大团火焰,虽然没直中面门,但对容泗的惊吓着实不小。 怪不得季盏白跟容漓敢大摇大摆的在这里等他。 容泗勾起唇角,脸上是满满的讽刺:你们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吧? 痴心妄想! 容泗的手勾成爪状,朝着季盏白扑去,却碰到了一层透明的壁垒,显然这里早就下好了法阵,等着他往里面跳。 容泗,听没听说过一个词?季盏白好整以暇道:瓮中捉鳖。 容泗气的大吼一声,法阵瞬间破裂成碎片:就这些? 他刚往前迈了一步,第二层法阵生效,季盏白微微眯起眼:堂堂魔尊自然看不上我这小把戏,可这小把戏,就能让你吃大亏! 季盏白说着飞到容漓身边,两人对视一眼,趁容泗还困在法阵中,召唤出两种 神火。 洞内的温度立马上升,两人都控制的极好,他们都有神火在身,所以不怕烫,容泗就不行了,只能用法术抵抗。 有种你们把我放出来,咱们正面对决!容泗倒不是说难以抵抗,这些对他来说并不难,只是这样下去,他只会消耗更多的灵力,情况对他很不利。 容漓道:怎么?说得好像你之前那些行为就很有种一样,我们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这就受不住了? 容漓,你别得意,等本尊破开法阵,自有你的苦头吃。容泗冷静下来,不被容漓的话语所扰,目前最重要的解开困境,等吸收了容漓身上的灵力,他一定要好好折磨容漓一番,让他知道什么话不该说。 还有季盏白,他也不会放过,吸收完灵力之后,容漓很快就会死,玩不了多久,但季盏白可以留着,慢慢玩。 他要让季盏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季盏白冷笑:那你就来试试。 看看能不能破开法阵,他们又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容泗破阵,什么也不做,季盏白要在容泗破开法阵前捉住他。 两人的双手抵在一起,两种神火相碰,周围的空间有些扭曲,容泗在法阵中看了一眼,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你们想干什么? 神火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一种就让人很难对付,更别说两种,季盏白和容漓竟然在融合神火,在想什么,他俩的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就这么想死吗? 你们想死,想殉情离本尊远一点,本尊还想好好活着呢! 两人不理会容泗的嚎叫,专心融合神火,早在千年前就有人融合了神火,季盏白在自己的乾坤袋里偶然翻到一本秘籍,跟容漓配合着练了练,方法不难,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融合,但也不能大意。 第67章 吞噬 空间扭曲的幅度越来越大,两种神火也慢慢融合到一起,季盏白小心的把神火推到容漓手上,因为紫焰佛丹火的级别更高,交到容漓手上更为稳定。 接下来一切都要看容漓了。 季盏白再次设下法阵,见容泗还未破开,面上的焦急之色越来越浓,季盏白心情极好,他们受过的苦楚,终于让容泗也体会了一番。 所以想弄死一个人,千万要手快,不能话多,永绝后患才好,容泗若早些杀了他们,也不会有今天。 容漓全神贯注的在完成最后的融合,容泗着了急,破阵的速度快了不少,季盏白每次都赶在他破阵前补上新的一层法阵,这让容泗感觉很无力,如果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让季盏白和容漓得逞了,可现在他又没有别的办法,因为自负,他这次是单独过来的,其他人都在与破云宗对战。 就算他带人过来,季盏白也足可以对付他们。 眼看着容漓手里的神火融合,容泗终于忍不住了,身上爆发出强大的灵力,法阵瞬间被破开,同一时间,容漓在神火中注入雷电,朝着容泗攻击而去,季盏白抱起容漓迅速往后退,两人配合默契,神火爆炸的一瞬间,季盏白用身子护住容漓,把容漓的头按在怀里,等容漓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师尊? 容漓喊了两声,季盏白没有回答,气息微弱,身体也软软的,容漓的心狠狠的揪着,脑子一片空白,不断地喊着季盏白:师尊,师尊你别吓我 师尊! 季盏白嘤咛一声,浑身都疼的厉害:你声音小点,好吵! 后背很疼,就算他及时做了法术罩也没用,爆炸的冲击波把他后背烧的一片模糊,如果不是容漓喊的太惨,季盏白真不想开口,身上疼也就算了,容漓喊的他头疼。 没死也被容漓折腾死了。 师尊没事,太好了!容漓不敢抱季盏白,怕弄疼他,动作小心翼翼,这么大的爆炸,容泗就算不死,估计也成了残废,不可能还清醒着,所以容漓不着急去找容泗,先喂季盏白吃了药,然后帮他包扎伤口。 季盏白恨不得晕过去,后背疼的他想喊,眼泪也不由自主的往下掉,这比之前受的伤疼多了,季盏白死死地咬着唇,却感受不到唇已经被他咬破了。 师尊,松开。容漓强行掰开季盏白的嘴,把自己的手放在季盏白嘴唇中间:师尊想咬的话就咬弟子吧。 季盏白猛地咬了下去,显然已经疼得神志不清,容漓眉头未动,继续帮季盏白上药,一只手有些不方便,容漓尽量把动作放轻,轻声哄着季盏白。 还未上完药,子桑游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见到二人的时候,一时间不敢相认,季盏白血肉模糊的样子让他差点失声。 容漓没有时间理会他,子桑游帮忙扶住季盏白,嘴唇微微发抖:小师弟? 师尊现在处于半昏迷状态,什么都听不到,不过师伯放心,师尊并未伤到要害,过几日便能清醒。容漓道。 子桑游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低声吩咐一旁的弟子去寻容泗的尸体。 萧开麒看到二人的模样,眼神晦暗,他也想去看一下季盏白的伤势,但子桑游在,他不能过去,每次他靠近小师叔,师父总觉得他别有用心。 其实他只不过是关心小师叔罢了,可每个人都怕他害小师叔。 容漓把季盏白安顿好后才告诉子桑游这里发生了什么,然后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师尊这么做都是为了我,还请师伯不要为难师尊,弟子愿受一切责罚。容漓道,就算他们解决了容泗,说到底也是私自妄为,师尊受了那么重的伤,如果不是因为他,师尊肯定还好好的在破云宗享福,不会被容泗盯上,更不用为他做这么多。 子桑游道:小师弟从小便主意大,他决定了的事,就算师父也拦不住,又何况是你,你不必在这里为他开脱,一切等他醒了再议。 他已经发出消息,大师兄和谢师兄不日就会赶到,季盏白做了这么胆大妄为的事,不受惩罚不行,他们破云宗的门规还要不要了? 只是到时候受罚的不会是季盏白,子桑游没有告诉容漓,小师弟犯了错,一般都是由他们几个担下来,季盏白根本不用受罚。 容漓非常担心,师尊已经丢了半条命,若是再受罚 二师伯,不关师尊的事,因容泗是我兄长,我想跟容泗做个了断,师尊都是受了我的蛊惑才会如此,如果要惩罚,就惩罚弟子吧! 容漓态度极为诚恳,他从未这么求过人,只希望师尊不要再为他受苦。 子桑游却摇摇头:他作为你的师尊,应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既然是他带你过来的,自然就是他的过错,你不必再说,倒不如趁现在去后面看看容泗,他还未死。 容漓沉默,他不想见容泗,说是他的兄长,但他从未把容泗当成过兄长,容泗也从未认过他这个弟弟,不过 如果吸收了容泗的灵力,他的修为定会大涨,应该能直接超过师尊,这样一来,除了师祖没人能拦他,而师祖又在闭关,他带着师尊离开这里轻而易举,如此就可以免去责罚。 等事态平息,师尊身上的伤彻底痊愈后,他再回来请罪,无论什么惩罚,他都愿意领受。 好。容漓低头应下,幸好容泗还没死,可以让他利用一次。 子桑游挥手让容漓退下:让人带你去后面,去送你兄长最后一程吧。 没有人怀疑过容漓对破云宗的衷心,曾经容泗一度想杀了容漓他们是知道的,子桑游更不会想到,容漓会起别的心思,目的只是不想让季盏白受罚。 容漓被萧开麒领着去看容泗,尽管容泗已经受了重伤,奄奄一息,魔族还在顽抗,不肯认输,就算容泗死了,他们也不会轻易让出无葬海,现在已经不需要子桑游指挥,听说容泗快要死的消息,仙界众人像打了鸡血一样,魔族扛不了多久就会大败。 小师叔的情况如何?萧开麒问道。 容漓抬眸:师兄还没放弃呢? 这件事结束后,我会与师尊结为道侣,到时候师兄一定不要缺席。 在容漓眼里,萧开麒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威胁,这种气量狭窄之人,师尊看不上,而且,萧开麒都不能靠近师尊,竟然还敢想。 结道侣?萧开麒脸色难看,每次他看到容漓都高兴不起来,更何况容漓抢走了他那么多东西,不管是神火还是小师叔。 容漓故意道:对啊,不信的话,等师尊醒了,你亲自去问。 萧开麒是没有机会问师尊的,就算问到了,师尊也会迷迷糊糊的点头,不会否认。 师尊真的同意了?萧开麒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当初没有容漓,认季盏白为师的是他,那么最后跟季盏白结道侣的,一定是他。 是容漓抢了他的位置,如果没有容漓就好了,只是现在以他的修为根本打不过容漓,难道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小师叔被容漓抢走? 萧开麒很不甘心,可一时间他也想不到好的办法对付容漓。 把容漓带到附近,萧开麒便停下脚步,他没心情看容泗跟容漓叙旧,不管说什么,都跟他没关系。 容漓很有风度的跟萧开麒说了声谢谢后继续往里行去,神火爆炸的威力相当巨大,整个山洞都被炸开,山体也塌了一半,容泗的下半身被石头 压着,找到容泗的弟子无法把他挪动出来,倒不是说搬不动石块,而是因为容泗的气息太过微弱,只要一动,可能就会断气。 看到容漓,那人忙喊了一声师弟,正是容漓曾经与季盏白一起下山遇到的曹林,曹林看起来成熟了不少,个子也长高了,身高与容漓差不多。 曹师兄好。容漓冲着曹林笑笑:二师伯让我来跟容泗告别。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他的时间不多,看起来好像随时要咽气的样子。曹林说完才察觉到自己说错话,尴尬的涨红了脸。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45) 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亲兄弟,就算敌对也是血亲。 容漓毫不在意:多谢师兄。 曹林红着脸走后,容泗清了清嗓子,有气无力道:别装了,装的不累吗? 装?容漓摇头:你说错了,我没有装。 容漓对破云宗的人都是真心的,除了萧开麒,师尊从小在破云宗长大,容漓很想跟他们好好相处,不让师尊再为他忧心。 呵呵容泗低低的笑着。 你装没装,作为哥哥的我难道不清楚? 容漓半蹲下身子,看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容泗:你也陪提这两个字? 他把手伸到容泗头是一件好事。 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吞噬你身上的灵力。 你容泗想说什么,又突然泄了气:也罢,这身修为我带走也没有任何用处,给了你,总比给了别人强。 只是今后你可要记住,你身上的每一寸灵力,都有我的一半,我们永远都是密不可分的。 容漓挑起容泗的下巴:你是想让我觉得恶心,进而放弃吗? 我告诉你,没用的。 容泗说什么,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影响,就让容泗带着遗憾进入地狱吧。 第68章 逃走 照容泗这么说,他身体里的血液跟他也有相似之处,难道他要抽干自己的血? 怎么可能! 容泗见没有得逞,彻底放弃,刚才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容漓,他知道容漓不会收手,就是想恶心容漓。 萧开麒等了许久,听不到任何动静,有些好奇,于是朝着容漓所在的方向走去,远远看到容漓手上冒出蓝光,容泗身上的光芒不停地朝着容漓的手心汇聚,萧开麒大喊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容漓听到声音并未回头,萧开麒心头不妙,容漓所在的地方灵力波动很大,他不知道容漓在做什么,但他的预感告诉他,必须阻止。 萧开麒瞬间飞至容漓身后,刚才还发愁怎么才能杀了容漓,现在正是时机,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等容漓一死,他就说容漓勾结容泗,想要把人救出来,被他发现,他拦住容漓,容漓却对他大打出手,然后他一不小心杀死了容漓。 这样的解释,就连小师叔都没有办法怪罪他,师尊也会相信,毕竟容漓跟容泗的关系很难解释。 萧开麒想的很美好,可是他的招式刚打在容漓身上就被弹飞出去,萧开麒满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他吐出一口鲜血,彻底晕死过去。 容泗的修为被容漓抽走,容貌瞬间老了几十岁,满脸皱纹,头发花白,气息更加微弱,奄奄一息,像一个快要濒死的老人。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甚至看不见容漓的脸,容泗笑了一声,声音被吹散的空气中,什么都没有留下。 容漓确认容泗已经断气,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不愿意走到这一步,可现在为了师尊,更为了他自己,必须这么做。 容泗死的一定很不甘心,光是这幅死状,容泗恐怕就不能接受,以前每次都穿的那么骚包出场,可见非常在意自己的外形,如今却带着这张脸下地狱。 他回头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萧开麒,现在不着急带师尊离开,在黎天河他们赶到前离开就行,师尊身上的伤还很严重,容漓不想让季盏白舟车劳顿。 虽然浮光舟不会颠簸,但现在还是静养为上。 曹林从另一边冲出来,看着倒在远处的萧开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刚才容泗突然要攻击我,萧师兄为了保护我,被他打中,之后容泗便死了,可见是回光返照,我们一起背萧师兄回去吧。容漓道。 曹林看着地上已经死透的容泗,碍于容漓的身份,没有说什么,他走到萧开麒身边,把萧开麒扶起来:还好萧师弟来的快,我却什么动静都没听到,要不是他来得及时,你说不准 是我的错。 萧开麒伤的不算严重,但一时半会清醒不了,容漓偷偷给萧开麒下了些药,让他好好睡上一回。 师兄千万别自责,当时萧师兄离得近,您离得远,容泗又想拉着我一起去死,所以才容漓欲言又止:是我戒心太低,才让萧师兄受伤的,应该是我的错。 这不怪师弟,我以为之前听到的都是传闻,没想到魔尊这么狠毒,竟然对亲弟弟下手,都快死了还不肯放过。曹林道。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了一会儿,直到把萧开麒送到子桑游面前才闭上嘴,萧开麒昏迷着,自然容漓说什么就是什么,子桑游没有一丁点怀疑,对容漓很信任。 罢了,也是本尊思虑不周,你先回去照顾小师弟吧,他就交给我了。子桑游没想到容泗奄奄一息时还能来个反击,挥挥手让容漓下去。 幸亏容漓没有受伤,否则小师弟醒了定要跟他拼命,这可是他拼死都要护住的人。 容漓点头:是。 他与曹林一起告退,出来后曹林还一脸歉疚,说要跟他一起去看季盏白。 我听说小师叔受伤,却一直不得空去看望,小师叔的情况怎么样,伤的可严重?曹林问道。 容漓本不欲与曹林多说,更不想让曹林去看季盏白,转念一想,曹林心思单纯,或许可以帮忙,到时候他带师尊逃走后还能有一个内应,而这个内应定会帮他求情。 想到此,容漓脸上露出愁容:不太好。 师尊为了保护我,伤的极重,我们私自行动,师伯生了气,说等师尊醒了要责罚,都怪我,要不是我,师尊也不会受伤,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如果师尊行了,师伯要惩罚师尊,该怎么办? 看着容漓脸上恹恹的表情,曹林心里很难受:不会吧?小师叔都受伤了还要罚? 我跟师伯说一切都是我的错,让师伯惩罚我,但师伯不说师尊的错处更大,我希望师尊现在不要醒,等身上的伤彻底痊愈后再醒过来。容漓道。 就算师尊醒过来,他也不愿让师尊受罚,这惩罚本来就应该是他来承受的,所以就算师尊一直不醒,他也会带师尊离开,等什么时候师尊不用受罚,他们再回来。 曹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容漓:师弟不必担心,往常小师叔犯错,也从未受过责罚,顶多被关起来不让下山,想来二师伯是太过担心了,怕小师叔再不听话,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也是想让听到这话的弟子引以为戒。 那也应该等师尊醒了,跟师尊说才对,不会一直跟我说这些。容漓很担心,子桑游跟他说过两三次,不管是不是认真的,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算了,不说这些,师兄去看看师尊吧,师尊若是知道您来过,一定很开心。 曹林点点头:嗯。 接下来的几天,曹林经常过来,每次来都能看到容漓脸上的担忧之色,他也很发愁,但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跟着着急。 容漓算着日子,感觉黎天河差不多快到的时候,提前把曹林拉到屋子里,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曹林,当然没有告诉曹林他要去哪儿。 师尊虽然还未醒来,但也差不多了,与其留在这里受罚,倒不如我把师尊带走,等师尊的身体彻底痊愈,我们再回来。 这样不好吧,要是被师伯发现,肯定会更加生气。曹林道。 容漓满脸坚定:就算生气,我也要先带师尊离开,不能让师尊再受伤了,还请师兄帮我。 我在破云宗没有几个相熟的人,亲近的更别提了,只有师兄你一个,所以师兄帮帮我和师尊,可以吗? 容漓的眼神真挚而热切,在那样的目光下,曹林无法回绝,只能点头。 多谢师兄。容漓直接步入正题:我带着师尊离开后,还请师兄替我隐瞒遮掩,我们也能逃的更远些。 只是这样难免会牵连到师兄,等我与师尊归来,定会好好答谢。 答谢倒不必,你们以前救过我,我做这些也是应当的,只是恐怕隐瞒不了多长时间,我只能尽力。曹林道。 容漓感激的看着曹林:有师兄这句话,师弟就放心了。 说做就做,当天容漓便故意引子桑游来看季盏白,子桑游不是日日都过来,但容漓怕他刚走,子桑游就会过来,所以提前设计好,没有让子桑游引起任何怀疑,天色一黑,容漓便带着季盏白偷偷离开。 等走远后,容漓召唤出浮光舟,自上次跃龙舟被毁,浮光舟就一直在他这里,容漓把季盏白抱进房间,驱使着浮光舟前进,离开的过程如此顺利,让容漓松了一口气。 季盏白背上的伤已经结痂,愈合还需要一段时间,只是不知道为何,一直没有清醒,如果不是呼吸顺 畅,脉搏跳动有力,容漓也不敢私自把他带出来。 奇怪,二师伯都说师尊没有问题,怎么还不醒? 容漓正在奇怪,突然听到床上传来一声闷笑:师尊? 师尊早就醒了? 季盏白这才开口:是啊,早就醒了。 师尊既然早就醒了,却不告诉我,是故意让弟子着急吗?容漓从未跟季盏白大声说过话,现在的声音明显高了几个分贝。 季盏白知道容漓很担心,收敛起笑意:天天听你说醒来就要受罚,我自然不能醒了,还好现在修为高,你们都没看出来。 好了,我知道不该这么做,这也是不得已,我这不是一出来就告诉你了吗?之前睡着了,要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 他一早就知道容漓要跑,没想到自己会睡着,真不是故意的。 别生气了好不好?是师尊的错,师尊向你认错,别生我的气了。季盏白语气放软,他哄酥酥的时候就是这种语气。 容漓瞬间没了脾气,他本来也没有生气,只是太过担心,季盏白没事,他比谁都高兴。 师尊醒了就好,不必向我道歉。 这次若不是师尊护着,弟子一定会受伤。 师尊不该这么做,弟子的身体更好一些,恢复的也快,我宁愿师尊当时抛下我自己逃走,也不希望您受伤。 容漓很愧疚,如果当时他反应迅速些,也不至于让师尊全部承受了。 季盏白身上疼得厉害,却笑的很轻松: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哪有师尊丢下弟子自己逃走的,再者说 再者说什么? 再者说,我私心里是不希望你受伤的,放心,一点小伤罢了,很快就过去了。 容漓咬了咬唇,师尊一直对他很好,现在为了他都能豁出性命,可见是真的喜欢他,容漓既开心又难受,师尊疼,他比师尊更疼。 第69章 逼迫 这哪里是什么小伤。 容漓坐到床边:师尊曾经说过,可以答应弟子一件事。 嗯?你想好了?季盏白有了几分兴致,身上感觉没那么疼了。 容漓点头:师尊答应弟子,今后如果再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先保重自己。 季盏白叹了口气:还以为你会说什么,现在看来我是没必要听了。 他以为容漓会趁机提结道侣的事,都说了喜欢他,就是这么喜欢的?也太不会给自己争取机会。 是师尊自己说的,不管什么要求您都答应,我这个并不困难,师尊还想反悔?容漓皱眉:师尊不能说话不算话,您曾经告诫过弟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谁说我是君子?季盏白好整以暇的问道:我是给了你什么错觉,让你以为我是君子? 他从小就是个无赖好不好! 要不然怎么能跟许泰宁混到一块,他只是因为师尊的身份,不得不在容漓面前装装样子。 虽然说许泰宁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跟许多正派人士相比,他们比较随心所欲,很多人都看不惯他们,看不惯也没用,又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那些人循规蹈矩,他和许泰宁在这些人眼里就成了异类,要不是因为身份,他估计会像容漓一样受到排挤。 容漓沉声道:师尊本来就是君子,您说过的话,从未食言。 这次已经食言了。季盏白不给容漓讨价还价的机会:你若是抱着这种态度,遇到危险让我自己逃走,等你死了我就去找别人,还会在你坟前秀恩爱,让你永远不得安生。 容漓: 师尊说什么? 容漓语气危险,季盏白不怕死道:是你先说的,怎么,只许州官放火? 反正他现在受着伤,容漓不能把他怎么样。 好,那弟子以后不说这种话了。 容漓俯身,慢慢靠近季盏白:师尊,弟子只是想让您保护好自己,你就说出许多气人的话,这样看来,是弟子想岔了,就算死,弟子也要拖着师尊一起下地狱。 你比我年轻,我应该会死在你前头。季盏白道:再说了,我可不下地狱,我要去天堂,你自己去地狱玩吧,不送。 容漓深深地看着季盏白的脸:那我就陪师尊一起去天堂,师尊若出了什么事,弟子绝对不独活。 季盏白想要躲避的容漓的视线,他知道容漓没有开玩笑,不小心扯到后背的伤,整张脸皱到一起:嘶 师尊别乱动。容漓赶紧扶住季盏白:伤口好不容易结痂,可不能再裂开。 季盏白忍了许久,额头上冒出些许汗珠,好一会儿才恢复。 没事了。 还好前些日子他都处于半昏迷状态,要不然肯定疼死了,最怕疼的他,却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看到容漓受半点伤害,他是彻底栽到容漓身上了。 你的手怎么回事?季盏白问道,之前没注意,现在才看到容漓左手上缠着白布。 容漓随意道:没什么。 容泗伤的?季盏白思索着,他那天把容漓搂在怀里,护的那么好,怎么还是受伤了?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46) 容漓没有回答,只是道:容泗已经死了。 那么大的爆炸,他要不死,那得有多厉害?季盏白想,铜墙铁壁也该炸烂了。 你吸收了他身上的修为? 嗯。容漓点头:师尊怎么发现的? 猜的。季盏白有些发困,容漓现在的修为可能比他还要高,只是他没有精力去问,恍恍惚惚间睡了过去。 容漓抚摸着季盏白的脸:师尊,你可要早点好起来。 看着季盏白难受,容漓只恨自己不能代替,在季盏白的药里下了一些可以让他安睡的东西,容漓知道季盏白怕疼,在不伤到身体的前提下,把这段时间睡过去也不错。 每日容漓还要喂季盏白自己的血,处于睡眠状态的季盏白不会吞咽,他必须嘴对嘴着把血渡过去,这些季盏白都不知道,醒来后口腔中会有淡淡的血腥味。 季盏白也发现自己终日沉睡,身上的伤确实在一日日在变好,可他每日清醒的时间不到两个时辰,实在奇怪。 季盏白没有怀疑容漓做过什么,以为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容漓瞒着不肯告诉他。 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如果是那样,容漓肯定比他疯的还快,不会这么镇定,罢了,过一日算一日吧,反正这些日子是他万幸才得来的。 容漓不知道季盏白胡思乱想,以为自己快死了,看他后背的伤好的差不多,才停了让人昏睡的药,中间有几次黎天河和子桑游追道附近,容漓都隐藏起来,而季盏白在昏睡中,他们更加感受不到,几人追了许久,毫无消息。 我说那些话也是想让容漓守规矩些,小师弟不守规矩也就算了,还带着他徒弟一起,没有想罚他们的意思。子桑游没想到容漓会带着人跑,容漓的修为虽然高,但怎么可能躲得过他和师兄的探查? 可时间过了这么久,想要追上更难了。 季灵心在一旁道:这不怪二师兄,白白私自行动,扰乱计划,也就是他胆子大,敢跟容泗硬碰硬,他不要命了? 父亲知道后定会生气,也绝对会教训他。 如果是她在,定会拎着季盏白的耳朵好好骂一通,之前在紫焰谷那事还没跟他算账,一次比一次胆大妄为。 这要不是不管管,还不得上天?! 师父会生气,但是看到小师弟的惨状,肯定不忍心罚他。子桑游道,这次季盏白受的伤极重,不比当年昏迷的伤轻。 黎天河皱眉:他到底伤的多重? 容泗都被直接炸死,虽然当时小师弟离的没有他近,但短短的一瞬间,可想而知根本跑不远。 子桑游低着头,他很难过,这么长时间过去,也不知道小师弟醒没醒,别再跟从前一样,一直昏迷。 早知道我就不说那些话了。 这怎么能怪师兄?季灵心道:二师兄放心,容漓与白白师徒多年,最了解他的身体状况,定会好好照顾他,或许等白白醒后,他们就一起回来了。 希望吧。黎天河叹息道。 他也希望容漓能把季盏白照顾好,只是小师弟受伤,总归有他们在更好,现如今连人都见不到,就算心急如焚又能怎么样。 最近修仙界有一个传闻闹得沸沸扬扬,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季灵心道。 子桑游摇头,这些天他们急于寻找季盏白,没有留心什么传闻,更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季灵心顿了顿:你们记得许泰宁吗?就是那个一直跟白白关系很好的朋友。 自然知道。 谢师兄与他与他在房间里亲热,不小心被弟子看到,这件事闹出来,龙泰的掌门人许庆立马冲到烛龙观,把人领走,听说谢师兄已经在龙泰门前跪了半个月,还没起身。季灵心满脸愁容,很难想象谢沉会做出这种事,许泰宁常年混迹青楼,难道是他做了什么? 但许泰宁跟白白关系不错,想来应该不会是那种人。 季灵心定了定心,这只是传闻,还是要亲眼见过才算,不能听上几句就当 做真的,那些话传的很难听,两个人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而朴苍因为炼丹还未出关,要不然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胡乱传。 子桑游愣愣的张嘴:啊? 谢沉他怎么会这样?相比于子桑游的怔愣,黎天河只是微微摇头,心里有着淡淡的嫉妒,他不知道谢沉跟许泰宁是怎么回事,但两个人有勇气在一起,就让黎天河非常羡慕。 毕竟这是他永远都做不到的,他的心思,也从来不敢说出来。 谢沉跟许泰宁,怎么想都不可能,会不会传错了?黎天河问道。 季灵心摇头:不会,这件事一爆发,震惊了整个修仙界,龙泰没来得及封锁消息,已经拦不住了,而烛龙观完全没管,感觉谢师兄是故意把消息放出来的。 故意放消息,逼迫龙泰同意他跟许泰宁的事吗?黎天河若有所思。 季灵心道:有可能,断袖虽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谢师兄出身烛龙观,必须断情绝欲,而许泰宁是龙泰的太子爷,这么一闹,估计没有姑娘家想嫁给他了吧。 谢沉这招狠,但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太不值了。 两人谈论了半天,子桑游才回过神来:断袖,谢沉是断袖? 二师兄,你这是有多惊讶?季灵心轻咳一声:断袖又不是他们的错。 人家都有感情了,强行分开也不好,就看烛龙观和龙泰怎么解决这件事了,烛龙观现如今还是谢沉掌事,无人能管。 运安城,龙泰拍卖行内。 许泰宁已经被关了半个多月,听说谢沉一直在外面跪着,心里沉甸甸的难受,他想出去,母亲的眼泪压在他心上,还有母亲拿刀抵着脖子的样子,让他不得不缩回脚步。 你要是敢出去,我就死在你面前! 这是母亲的原话,许泰宁已经哭不出来了,前些日子哭太多,现在难受也没有眼泪,他原以为母亲只是跟他闹上一闹,撑过来就行,可现在家人的态度,让他两面煎熬。 谢沉,他不想放手,可是父亲和母亲,他也不能不孝。父亲逼着让他娶妻,许泰宁更是不肯答应,他不能毁了别人的一生。 第70章 同意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许泰宁心里越来越难受,起身就要往外冲,被护卫拦在屋门前,许泰宁不吵不闹,让人把他母亲叫过来。 不能再让谢沉单独跪着了,他必须做点什么。 许母听说许泰宁这边有事,立马赶了过来,这些天她吃不下睡不着,眼看着瘦了一圈,眼下全是乌黑。 护卫放开许泰宁,许泰宁跪在地上给许母磕了个头:母亲,我答应您,不会走出龙泰的门。 他说着又磕了一个头:是孩儿不孝,不能让母亲颐养天年,还总是惹您生气。 话还未说完,许庆也来了,站在一旁沉默不语,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许泰宁看着他脸上的沧桑,咬了咬唇:父亲,孩儿不孝,孩儿不孝。 你你想干什么?许庆盯着不断磕头的许泰宁,他家儿子从来没有这么正经过,也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 许泰宁脸色苍白:我没想做什么,事实上,我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我心爱的人正在外面跪着,外面的太阳那么大,前两天还下了一场雨,他却一动未动,他有决心,我自然也有。 心爱的人,这几个字许泰宁说的铿锵有力,狠狠地戳在了许庆夫妻身上。 你闭嘴,再敢胡言乱语我就 许泰宁脸上露出一抹释怀的笑意:母亲就怎么样?去死吗? 母亲寻死,孩儿不能不孝,自然要陪着母亲一起死,我听你们的话,你们不同意,我不会出门,但我想陪着我心爱的人一起,他跪着,我自然也要跪。 谢沉跪多久,我就跪多久,他不起身,我也不会起身,你们不同意,我绝不会见他一面。 你,你竟然威胁我,你竟然敢威胁我,好啊!我生的儿子,竟然威胁起我这个做母亲的来了,有种气死我,气死我你愿意干什么干什么,就没人拦着你了!许母气的嘴唇发抖,指着许泰宁说不出话,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许庆赶紧扶住,瞪了许泰宁一眼。 这个儿子他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可是没有用,许泰宁的倔强让他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那个时候他就是一个穷小子,岳父家看不上他,当初他也是跪了许久,夫人差点寻死,眼看着两人就要殉情,最后岳丈大人才肯点头。 成亲当日,岳丈大人还横挑鼻子竖挑眼,把他训了一顿,那个时候他没有任何怨言,现在依然没有,只要岳丈能把夫人嫁给他,他就知足了。 想到此,许庆抱着许母回了房间,也罢,等夫人醒了,他跟着劝上两句,阿宁这样,明显是动了真心,又怎么能拉回来。 儿子大了不由爹,许泰宁现在有自己的想法,他不应该强求,若当初他能放弃,也不会有现在的许泰宁。 他们最初给儿子起名字的愿望不就是希望他一生康泰安宁吗? 所以只要许泰宁好好的,这个家好好的,他可以退一步,只是谢沉的身份 许庆敛眉,他这一关算是过了,谢沉那里更难,看来他需要好好跟谢沉谈谈了。 许泰宁跪了半天,直到晚上许庆才出现,他就是要好好给许泰宁一个教训。 爹!许泰宁看到谢沉跟在许庆身后,声音里带着担忧,谢沉怎么进来了?父亲是不是要轰他走? 许庆瞪了许泰宁一眼,让他不要说话,他还没把谢沉怎么样呢! 谢沉的衣服上沾满了尘土,头发也带着油腻,看起来很是狼狈,这些天他没有动一下,腿部已经没有任何知觉,凭着意志力才站起来。 许泰宁左脸是肿着的,明显被打得不轻,到现在都没消,谢沉偷偷打量着他,没有开口询问,现在越听话越好,许庆把他叫进来,态度明显有软化的迹象,他必须好好表现。 你继续跪着,不准起来! 许庆丢下一句话就带着谢沉去了一旁的房间,许泰宁伸长耳朵,细细的听,却听不到只言片语,父亲到底在和谢沉说什么? 他们不会打起来吧! 应该不会,谢沉比他沉稳,就算父亲动手,谢沉也不会还手的。 许泰宁不知道两个人谈了什么,他跪了一下午,两腿酸软无力,不知道谢沉是怎么在外面跪了那么长时间,他现在已经坚持不住了。 想着谢沉跪了那么久,许泰宁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别人能跪,他自然也能,可是膝盖真的好疼,不是他娇气,任谁跪了这么长时间都会难受吧? 还不如被打一顿,疼过就算了,这样跪着太折磨。 许泰宁的腿开始发抖,上半身不由自主的晃动着,就在许泰宁即将倒下的时候,谢沉一把接住,顺手把许泰宁抱起来,许泰宁赶紧回头,没看到许庆的脸,松了口气:爹爹跟你说什么了? 谢沉不语,许泰宁继续问道:他同意我们了? 谢沉点头:让我看看你的伤。 爹爹在干什么?你先别扯我衣服,被人看到不好。许泰宁还要说什么,谢沉关上门:没人会看到,放心。 许泰宁这才不挣扎,舒服的窝在谢沉怀里:我身上好多伤,你轻点。 谢沉的动作虽急促,但并不鲁莽,他解开许泰宁的衣服,许泰宁身上有许多青青紫紫的痕迹,显然是被棍子打出来的,在雪白的肌肤上尤为刺眼。 看到没,这可都是为你受的伤!你以后得对我好,否则我就咬烂你的脸!许泰宁搂住谢沉的脖子,冲着他嘻嘻笑着,看起来没心没肺。 谢沉跟着笑了笑,许泰宁伸出手指怼谢沉的嘴角:只许在我面前笑,听到没有? 嗯。谢沉点头,继续去脱许泰宁的裤子,许泰宁的腿还没缓过来,已经彻底麻木,他抓住谢沉的手:别,万一我父亲突然闯进来,我这脸还要不要了? 不会。谢沉摇头,这个时候,许庆是不会过来的。 许泰宁不肯:都说了万一,我的腿就是跪麻了,没什么伤。 谢沉没有强求,帮许泰宁轻轻揉着膝盖,许泰宁一时没忍住,喊了两声。 从门外走过的许庆叹息一声,果然儿大不中留,真是不知羞,他黑着脸把护卫们都轰了出去。 第二天许泰宁醒来,身边已经没有谢沉的身影,急的往外跑,被许庆拦住:风风火火的去做什么? 谢沉?谢沉呢?你是不是把他赶走了,他为什么走了?许泰宁满脸焦急,肯定是父亲昨天跟谢沉说了什么,他只以为父亲同意了,没有多问。 许庆瞪着许泰宁:回去穿衣服,像什么话! 这么大人了,连衣服都没穿好就往外跑,许庆不想承认这是自己的儿子。 您先告诉我,谢沉在哪儿?许泰宁不肯动,大有不问出谢沉的下落不罢休的架势。 许庆把许泰宁推进屋:行了,看你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先去洗漱,洗漱好就告诉你。 你先告诉我。许泰宁往前一步,拉住许庆的袖子:爹爹就先告诉我吧,看不到他,我没有心情做别的。 许庆无奈:他确实走了,你看不到他不肯洗漱是吧? 那你就别洗了,就这么脏着吧。 许泰宁诺诺道:我用清洁术不行吗? 许庆被噎了一下:你还想不想知道谢沉去做什么了? 想。许泰宁立马摆正态度: 爹爹我错了,您赶紧告诉我吧。 许庆没想到昨天那些话,谢沉完全没跟许泰宁提,心里对谢沉更加满意,看来他是真心对阿宁,才什么都没说。 谢沉回烛龙观了,我告诉他,只要能解决他那边的问题,我就答应你们两个的事。许庆道。 许泰宁差点蹦起来:他回去了?他竟然什么都没跟我说就走了?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47) 不行,他不能让谢沉一个人承担,这本是他们两个的事,就算朴前辈不同意,他也应该跟谢沉一起面对。 父亲,我要去烛龙观。许泰宁严肃道。 许庆道:你要去,我不拦你,你母亲这边我也会跟着劝,最后怎么样,全凭你们自己,这件事也确实该你们一起,我虽心疼你,却不会拦你。 作为父亲,他确实不该让许泰宁去,但站在许泰宁的角度,是非去不可的,既然已经这样了,倒不如成全他们。 多谢爹爹。许泰宁很感激许庆对他的支持,他以为到最后先妥协的一定是他娘,没想到会是许庆。 许泰宁不敢耽误,他不知道谢沉走了多久,穿好衣服就要往外跑,托谢沉的福,因为双修,他现在已经到了金丹中期,虽然比不上季盏白,但对于自己的进步非常满意,许庆对许泰宁修为上的进益也很欣慰,转念一想都是因为谢沉,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着什么急?他既然已经走了,肯定是不希望你去,再者说,以他的修为,你怎么追得上?好好吃饭,吃完饭再去。许庆让人把饭菜端进来,这些天他们都没心情吃东西,许泰宁没有辟谷,肯定早就饿了。 许泰宁想想也是,他确实追不上谢沉,况且朴苍现如今还在闭关,就算谢沉赶回去了,朴苍也不一定能出关,不着急。 许泰宁陪着许庆吃完饭,又收拾了一番,抱着自己心爱的小玉猪上路了,这是他抓周时抓的东西,一直放在床头,这次不知道要离开多长时间,自然要带上。 或许以后就要放在他和谢沉两人的床头了。 许泰宁心情放松,父亲的理解让他重新活了过来,而他相信,他们一定能撑过去。 第71章 正果 季盏白身上的伤日复一日见好,自不再每日昏昏沉沉的,他就没有乱想过,或许是以前的伤药有令人昏睡效果,现在不用上药,自然就好了。 两人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季盏白心安理得的休养了三个月,丝毫不担心回去后将要面对的是什么,随着身体的情况日渐好转,季盏白有了另一件心事。 容漓对他太好了,照顾的非常周到,可他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容漓就没想过要跟他做点什么? 是从来没想过,还是不敢想? 以前容漓还会偷偷的亲他,可自从这回受伤,容漓就没跟他亲近过,难道还在生他的气? 不至于吧?容漓的气量没有这么小。 季盏白心里痒痒的,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喜欢的人近在眼前,怎么可能忍得住,季盏白也不想忍,但他又不好意思跟容漓提,说那些话,真的太羞耻了。 所以容漓为什么不开窍? 说好的喜欢他,却感觉好像只有他一人着急,容漓根本没放在心上,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两个人中间隔着一道宽宽的缝隙,就算在一张床上,也碰不到,季盏白不好意思凑过去,谁成想容漓也没有凑过来,以前那个恨不得挂在他身上的人去哪了?这让季盏白百思不得其解。 容漓从季盏白身后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狐裘给季盏白披上:师尊,现在天凉,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就出来了? 师尊太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样下去迟早会生病,别以为修为高就不会生病,他们只是比普通人好些,并不是永远都不生病。 我不冷。季盏白摇摇头,现在虽然已经入冬,但还不至于把自己裹成粽子,再者说,他们身体里的灵力足够抵御寒冷,偏容漓把他当成普通人。 容漓道:那也不行,您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容易感冒。 已经好了。季盏白叹息一声,他该说什么容漓才不把他当成伤患? 他真的已经好全了,后背上现在仅剩几个疤痕,慢慢也会好。 现在该注意的是你,我喝了半年多你身上的血,谢师兄给的药是不是吃完了? 嗯。容漓点头,前些天就已经吃完了。 季盏白咬咬唇,下定决心道:你之前说过,还有其他方法,我现在不想再喝你的血了,咱们试试别的方法吧。 别的方法无外乎两种,要么是容漓自己弄出来给他,要么是他自己去弄。 容漓一时间怔住,师尊这是什么意思? 天空中飘下一缕雪花,悠悠扬扬落在地上,雪越下越大,纷纷落在他们身上,季盏白定定的看着容漓,主动拉住他的手: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我以后称呼你阿漓好不好? 季盏白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其实他心里非常紧张,怕容漓不答应,万一容漓现在不喜欢他了,那他怎么办? 容漓同样紧张,但很快被喜悦替代,这种喜悦从头到脚,他感觉自己像是飘在云端,又像是在做梦,师尊这是主动跟他告白? 那我以后可以叫师尊白 不行!季盏白连忙回绝,绝对不能被容漓叫白白,容漓比他小许多,叫他名字也太羞耻了,而且这个名字是真的白,就像喊小白一样。 容漓有些失望:好吧。 师尊真的同意跟我双修了? 季盏白的脸有些发红,鼻尖也红红的,他轻轻点头,看起来甚是可爱,容漓把手心捂在季盏白的鼻子上:雪大了,师尊的鼻子都冻红了,咱们回去吧。 他们到现在仍住在浮光舟上,这样想去哪便去哪,容漓在上面做了一个法阵,以天山灵玉为中心,只要登上浮光舟,就永远都感觉不到寒冷与炎热。 季盏白很喜欢雪,以前只能看到,这是他第一次切切实实的站在雪中,让他有一种想让容漓陪着他堆雪人的冲动,容漓看出了季盏白的想法:师尊,这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您的身体尚未好全,咱们过些日子再来,到时候弟子随您吩咐。 好。季盏白点头同意。 两人落在浮光舟上,季盏白顿时感觉热了不少,脱下狐裘:这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 师尊,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容漓抱住季盏白的腰,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我们现在应该讨论点别的。 比如双修。 季盏白没有退缩,既然是他先提起来的,自然该他主动才是,刚想说什么,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已经被容漓抱了起来,季盏白脸更红了。 容漓一路抱着季盏白,轻轻放在床上,前些天他不敢离季盏白近了,因为他怕自己会激动,做出伤害季盏白的事,本想再等一段时间,没想到师尊突然这么主动。 季盏白虽然懂一些,但不如容漓了解的多,自然而然落了下风,到最后只能被动承受,容漓非常小心,不知道提前弄了什么东西,他没感觉到疼,只是刚开始有些难受,后来慢慢便舒服了起来。 为了不弄疼季盏白,容漓不知道做了多少功课,看着季盏白脸上的愉悦,容漓感觉一切都值了。 外面的雪扑簌簌的越下越大,雪夜漫长,而屋内的夜同样漫长。 虽然当时季盏白没感觉到疼,但第二天醒来时,腰都快断了,想起昨天那些羞耻的动作,季盏白把脸埋在被子里。 季盏白刚醒,容漓便察觉到了,当即端着炆好的粥进屋:师尊醒了,感觉怎么样? 腰疼。季盏白往里缩了缩,他还没穿衣服,虽然昨天两人很疯狂,但现在是白天,他不想让容漓看见,身上全是青紫色的痕迹,可见容漓昨天有多卖力。 容漓端着碗,拿起勺子放在季盏白嘴边:师尊先喝点粥恢复力气,一会儿再穿衣服。 看着季盏白的动作,容漓笑了笑:放心,弟子绝对不看。 昨天都见过了,师尊还害羞,容漓笑的如沐春风,果然比梦里舒服多了,而且师尊对他很纵容,要不是最后他怕伤到师尊 师尊怎么能对他这么好,由着他放肆,不管做什么,都没有任何怨言。 季盏白就着容漓的手喝了一碗粥,肚子还是很饿,容漓收回碗:昨天师尊没有喝我的血,今天看起来气色更好了。 这个方法果然是有用的。 嗯。季盏白红着脸,他确实没感觉到不适,除了身上的酸疼,这应该是正常的,以后习惯了,大概就不会这样了吧? 容漓忍着蠢蠢欲动的心,别开眼:弟子去收拾收拾,做两个菜,师尊先穿衣服吧。 目送容漓离开后,季盏白强忍着身上的疼穿好衣服,然后继续躺下,怎么躺都不舒服,最后只能趴着。 等季盏白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两人便商量着什么时候回破云宗,回到破云宗后,他们两个的事又该如何开口,季盏白没有隐瞒的打算,虽然他们在星之海不会被发现,也不会有人质疑,但是他想跟容漓光明正大的站到一起,就算不被祝福,也不想遮掩。 师尊说如何便如何,弟子都听您的。容漓没有意见,他当然也想跟季盏白结为道侣,就算要罚他,他也愿意。 季盏白点点头:你放心,父亲从未为难过我,师兄们更不会,唯一艰难的,可能是阿姐。 季灵心是看着他长大的,要知道他跟自己的徒弟双修,绝对会生气,不知道会不会揍他,从小到大季灵心就没跟他动过手。 就算挨打,季盏白也不会退缩。 两人没有过多停留,商量好了便启程回破云宗。 由于没下浮光舟,季盏白丝毫不知谢沉和许泰宁的事已经暴露,并且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就算知道,季盏白也不会改变主意,反正修真界已经乱了,不差他跟容漓这一脚。 两人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赶到破云宗,此时破云宗内挂满了红绸,明显在筹备着什么。 弟子们见到季盏白和容漓都非常吃惊,纷纷赶上去相迎。 星海仙尊回来了! 小师叔回来了! 季盏白与弟子们寒暄过后,带着容漓一路到达日之海,黎天河正在跟子桑游商量道侣典礼的事,看到季盏白和容漓的身影,急忙站起身。 小师弟。 好啊,你还知道回来!子桑游看到季盏白,顿时生了气,想也知道季盏白为什么不回来,肯定不是因为容漓,容漓虽然是带走季盏白的罪魁祸首,但两个人都有错。 季盏白忙认错:大师兄,二师兄,我知道错了,我这不是回来跟你们请罪了吗? 容漓跪下,铿锵有力道:两位师伯,弟子私自带师尊去无葬海,让师尊受伤,之后又带师尊逃走,这些都是弟子一人所为,还请两位师伯重罚。 这都什么跟什么?容漓,你现在怎么还学会说谎了?季盏白斜斜的看了容漓一眼:明明是我要报复容泗,才带着你赶到无葬海,要不是我故意把阿姐引走,也寻不到这样的机会,容漓是我徒弟,师尊有令,他不得不从。 至于受伤,更不能怪他。 受伤后我迷迷糊糊醒过两次,听二师兄说要罚我,自然要逃走,这也是我让容漓做的。 容漓摇头:不,师尊说的都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当时师尊一直昏迷,并未醒来,更不曾吩咐我任何话。 第72章 结局 我醒没醒你心里清楚,不用在这里给我开脱。季盏白瞪了容漓一眼,这人怎么非要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揽,这些罪放在他身上根本不算什么,很轻松就能混过去,放在容漓身上可就不行了。 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这个时候犯傻! 两人争着认罪的模样,把黎天河跟子桑游都气笑了。 继续在外面待着,永远都别回来! 季盏白连忙赔笑:二师兄生气就打我几下,千万别气坏了,都是我不好,我这不是不想受罚嘛,二师兄最疼我了,别跟我一般见识。 我打你?我敢打你?子桑游上一次生这么大气,是季盏白受伤昏迷不醒的时候,每次生气都是因为他。 季盏白诺诺道:师兄不动手话,就骂我几句,消消气。 黎天河同样生气,但是看到季盏白平安回来,什么重话都不想说了,无论如何,小师弟好好的就行。 他不想说重话,有人想说,子桑游还未消气,季灵心便赶了过来,这些日子她从未离开过破云宗,生怕季盏白回来的时候她不在,现在好了,这小崽子终于知道回来了! 季灵心就像是被点燃的炮仗,指着季盏白骂了许久,季盏白恭恭敬敬的听着,不敢反驳,容漓低着头,他想开口维护,却没有他说话的份。 别人也就罢了,偏骂人的是师尊的亲姐姐,他不可能对季灵心做什么。 袁奇在一旁跟着劝,他也生气,但心疼居多,再说,季灵心都骂了这么多,他就不跟着火上浇油了,到最后季灵心才消气,眼睛还是瞪的很大,显然只是因为骂累了才消停。 季盏白面上被骂着,心里却很温暖,季灵心只是太担心他,也是因为几年前昏迷的事才把季灵心吓成这般模样,都怪他。 既然已经生了气,那他不妨把话都说出来,他和容漓的事早晚都要让他们知道。 刚才我回山,看到外面挂满红绸,还贴着不少囍字,可是有什么喜事?季盏白问道,他猜测着不是子桑游的就是季灵心的。 破云宗跟其他宗门的规矩不太一样,别的宗门道侣大典都是神圣的,到处都是圣洁的白色,但破云宗喜欢热闹,所以就像民间娶亲那样,只是不会吹吹打打,然后邀请众仙者前来观礼。 是啊,邓师姐跟二师兄的日子已经定了,就在后天,你回来的真及时。季灵心道。 季盏白惊讶:这么快? 那阿姐和三师兄的事呢?定了吗? 季灵心看了袁奇一眼:还没有。 这件事还得请示过父亲才行,二师兄和邓师姐的事父亲早就知道,可他们两个的事父亲还不清楚,所以得再等等。 二师兄本来不同意,但这日子是一早就定好了的,他非要等你回来,为此跟大师兄吵过好几回,别看二师兄骂你,他才是最希望你回来的人。袁奇道。 季盏白点头:我知道,本来就是我的错,我是活该被骂,还好我赶回来了,要是错过二师兄的典礼,我得后悔一辈子! 哼。子桑游拧过头去,没说什么,心里跟着舒服了些。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48) 小师弟什么都懂,却总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二师兄,我知道错了嘛,你就原谅我吧。季盏白腻腻歪歪的凑到子桑游面前,刚要伸手,就被容漓抓住,容漓眼神不善的看了季盏白一眼,季盏白瞬间僵在原地,好吧,没想到醋性这么大。 几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两人相握的手,季盏白尴尬的咳了一声:那个,我这次回来确实有事要说。 黎天河沉沉的看着二人,剩下的几个人面色也不好,虽然季盏白还没有说出口,但已经猜到了大概,经历过谢沉的事,本身就敏感,季盏白和容漓的动作已经很明显了。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又不是怪物。季盏白没有退缩,更没有回避,反而握紧了容漓的手,两人对视一眼,季盏白坦然道:好吧,不用说你们也都猜到了,我跟阿漓确实在一起了,打算过些时日便结为道侣。 黎天河沉默,他眼神闪烁着,终究没有说什么,他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是他没有把握好机会,本以为小师弟不会接受,会恶心,是他太狭隘了。 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他永远的失去了小师弟。 季灵心抓住季盏白的胳膊,强行把两人分开: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其实季灵心之前就有预感,本来不觉得怎么样,但自从谢沉跟许泰宁的事情爆发后,季灵心就感觉季盏白跟容漓之间有问题,相处的方式也很不对劲,心里一直在揣测,现在她的揣测应验了。 早知道当初她就不回来,跟在季盏白身边还能拦着点,季盏白也不至于受伤。 是她大意了。 阿姐,对不起,我跟阿漓已经在一起了,我知道你们会生气,会不同意,但是我心意已决。季盏白道。 容漓往前走了一步:各位师伯,我知道,我配不上师尊,不过你们放心,我定会待师尊好,一辈子照顾他,只要我在他身边一日,就会对他言听计从,决不食言。 季盏白看了容漓一眼,说什么言听计从,刚才还不是在反驳他,还敢跟他抢过错,他怎么没感觉到容漓的言听计从? 什么配不上?我说配得上就配得上。季盏白道。 容漓笑笑,季盏白的肯定对于他来说是世界上最温暖的话,他再次握住季盏白的手,冲着季盏白微微一笑。 子桑游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季灵心气的想骂人,但刚才已经骂过不少,现在找不到合适的词,确切的说,是找不到更难听的词来骂人,只有袁奇道: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怎么了?小师弟,你不会是跟许泰宁学的吧?好的不学学坏的,竟然学成了断袖! 谁说断袖就是坏的了?断袖自古以来就有,只因为异性恋为大多数,同性的人数少,就是错了?大多数人就是标准吗?如果这世界上大多数人就是对的,那不可能所有意见大家都一致,还商量什么?直接选大多数就行了。季盏白道,他从不觉得同性相爱是错,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在乎他的性别? 季盏白不是天生的断袖,他没有喜欢过人,就算喜欢过,也只是懵懵懂懂的,算不上爱,容漓是他爱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既然喜欢,就要勇敢的说出来,躲躲藏藏不是他的风格。 他不想自己后悔,也不想让容漓难过,别人的看法对他来说都是过眼烟云,随风就散了,他在乎的只有那么几个人,容漓跟季灵心是最重要的,还有父亲和几位师兄。 袁奇皱眉:也不能这么说,你自己也说了,大多数都是像我们这种,尤其是名门正派,更不会出现断袖,并且会拼命遮掩,逐出师门。 像谢沉那往外散播的,真的太少了,也没有人会承认,前些日子听说谢沉被赶出烛龙观了,现在不知道怎么样,朴前辈一定气坏了,若是再得知季盏白的事,会不会直接晕过去? 你们要觉得我和容漓会影响到其他人的话,我们可以离开。季盏白道,他可以走,但也一定会经常回来看看,这里才是他的家。 季灵心皱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什么时候要赶你走了?三师兄不过是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他那句话说的不对吗? 是,是对的。季盏白点头:我不在乎大多数人的看法,只在乎你们的。 阿姐,你是怎么想的? 你自己愿意,我怎么想的又有什么用?季灵心嗤笑一声: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容漓是个好孩子,我们也都相信他。 没有谁家的姑娘能把季盏白照顾的这么好,也只有容漓,季灵心心里虽然不乐意,但还是那个想法,既然已经在一起了,不能强行让人分开,或许等她慢慢接受两个人的事,就不会这么别扭了。 小师弟,我可没有要赶你离开的意思,你愿意跟容漓在一起,那是你的事,我肯定同意,绝对同意!袁奇拍拍胸脯:放心,别人要敢说什么,我揍不死他! 季盏白笑笑:多谢师兄。 袁奇是看着季灵心的态度,季灵心同意了,袁奇便站住来开始说好话,平时肯定没少挨揍,但袁奇这种大直男,不喜欢断袖也是正常的,有他和容漓在,想来袁奇的思想就别过来了,不会再用有色眼镜看他们。 子桑游拍了拍季盏白的肩膀:小师弟,你知道的,无论你做什么我们都不会有什么意见,只是这件事你还是要慎重考虑,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我们也相信容漓会对你好,一切还要看你自己。 子桑游也有点难以接受,但事关季盏白,他只希望小师弟能够开开心心的,不想再说气话,把人吓跑。 季盏白点头:多谢二师兄,我知道的。 他当然知道这是一辈子的事,正因为此,他才会跟容漓在一起,没有人能对他这么好,也没有人能让他如此喜欢,喜欢到痴迷,每天睁眼看到容漓,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幸福。 看着季盏白和容漓脸上的笑,黎天河闭上眼,以前小师弟有什么事,只要对他撒撒娇,他就什么都应了,可惜今后小师弟不会再对他撒娇的,小师弟所有的温柔,也都给了另一个人。 也罢,既然已成定局,他还是祝福吧。 容漓一直都知道黎天河的心思,也很佩服黎天河,如果是他,一定忍不住。 看着心爱的人被人夺走,该有多痛,但对于容漓来说是一种幸运,因为黎天河是看着师尊长大的,说了解,黎天河也很了解师尊,只不过因为说不出口,更不敢说出口才错过。 如果黎天河跟谢沉一样,无所畏惧,说不准就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黎天河到最后也没有告诉季盏白自己的心思,因为还有许多事要忙,子桑游嫌季盏白在这里碍手碍脚,于是把他和容漓轰走。 你们到时候来参加典礼就行,现在去好好休息。 小师弟刚回来,一定很累。 好。季盏白点点头,累倒是不累,只是他留下来也不知道做什么,还不如先回去,省的在这里挨骂。 容漓一心想替季盏白多承担些,可到最后,还是师尊承担下了一切,关于二人的处罚,无非就是关禁闭,季盏白和容漓都没有意见,别说是一年,就是把他们关个十年八年都没问题。 回到瑶仙阁后,季盏白舒服了不少,这才是他真正的地盘,待了那么久的地方,就算离开的时间长了些,还是会有一种归属感。 师尊,我可以搬来和你一起住吗?容漓问道。 季盏白点头:当然可以,这你还要问? 不跟我住一起你跟谁住?刚在一起就想分居? 容漓轻笑:我这不是怕师尊不愿,弟子愿不愿意,师尊心里肯定清楚。 再者说,万一哪位师伯过来,在师尊的房间看到弟子的东西,师尊该如何解释? 为什么要解释?不是都在一起了吗?季盏白道:阿姐和师兄们都不会管这些的,只要等阿姐消气,往后日子照样过,别看阿姐说的难听,她心最软,从小到大都是她护着我,父亲每次生气,师兄们都会冲到前面给我解围,就算父亲知道此事,只要咱们过了阿姐那一关就不成问题,她会跟着劝导父亲。 师尊,等禁闭结束后,咱们一起出去走走吧。容漓提议道。 季盏白没有意见:好啊! 他也很想出去走走,往后云卷云舒,无论去哪里,身边都有容漓作陪,只要有容漓在身边,季盏白就对未来充满了向往与期盼。 容漓弯起嘴角,天气正好,万里无云,鼻尖充满了花香气,这种香气,往后都会在他生命里挥之不去,欣欣向荣。 全文完 第73章 番外一 季盏白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盏水晶吊灯,季盏白有一瞬间的恍惚,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他与容漓刚刚打算出去潇洒,昨天晚上他还抱着人一起睡着的,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竟然是梦吗? 季盏白重新躺回床上,有些绝望的闭上眼,这个事实他无法接受,难受的快要喘不上气,如果是梦,那他曾经受的伤,曾经跟容漓做过的事,为何历历在目,那么清晰? 外面穿来一道低沉的男声:阿盏,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喽! 这是他二哥的声音,季盏白一直深深地藏在记忆里,猛地听到,季盏白顿时红了眼眶,怎么办,真的是梦。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季盏白猛地把头蒙进被子里,不想让哥哥看到他的狼狈,他哭成这样,怎么见人。 阿盏?季铭看季盏白动也不动,被子随着季盏白的胸膛起伏着,伸手去拽被子:知道你醒了,赶快起来,陈姨做了你最爱吃的蛋挞,平时可以吃不到的。 季盏白抓住被子,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强忍着哭腔道:昨天追番追到三点了,二哥你就让我再睡会儿吧。 三点?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今天晚上再敢这么晚睡,我就陪着你一起,看你睡不睡。 快起来,吃了早饭再睡,你这身子可不能瞎折腾。季铭强迫把季盏白拽起来,看到季盏白眼睛的那一刻,季铭愣了一下:你你哭了? 怎么回事? 季盏白摇摇头:没什么,剧情太感人了。 为这个哭?季铭哭笑不得,放开季盏白,给他拿了一身衣服:好了,不哭了,换好衣服出来吃饭。 季盏白只能点头,在卫生间待了许久才敢出来,眼睛还是很红,罢了,若是问起来,就说是番剧感人,绝对不能说实话。 他起的不算晚,妈妈和大哥已经走了,只有二哥留下来陪他,看着他吃完早饭也会去上班,季盏白松了口气,虽然他很想念妈妈和大哥,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不见比较好,给他一天喘息的时间。 早餐丰盛而营养,季盏白喝了口牛奶,以前吃腻的东西,却觉得无比怀念,可他却有点食不知味,满脑子想的都是容漓,他回来了,容漓怎么办?容漓会忘记他吗? 一想到容漓会忘记他,会死,还是会按照原定剧情,消失在那个世界,季盏白就忍不住颤抖,季铭看着心不在焉的季盏白,微微叹了口气。 因为还有工作,季铭吃完早餐便离开了,剩下季盏白一个,还有管家和陈姨,陈姨见季盏白好像有心事的样子,边收拾碗筷边问道:阿盏,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从未见你这么愁眉不展过,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季盏白回过神来:没有,就是没睡好,那陈姨,我继续去睡了,有事您再叫我。 等等。陈姨突然拦住季盏白:平时你爸妈都忙,就算关心你,也不能像我这样时时刻刻能看到你,阿盏,你知道陈姨不是个多话的人,要是有什么心事,都能跟陈姨说,就算不能帮到你,说出来心里也好受些。 真的没事,陈姨你放心吧,我天天窝在房间里,能有什么事?季盏白想了想,最后决定不说,没必要让陈姨为他徒增烦恼,说不准陈姨会以为他疯了。 季盏白苍白的笑着,陈姨皱眉:阿盏心里是不是有人了? 想见,又见不到,所以才会这样,季盏白的模样像极了她见过的那些思念情人的小姑娘。 有这么明显吗?季盏白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陈姨想多了,我真的困,先回去睡了。 唉。陈姨在季盏白身后叹息一声,刚才那惊讶的表情,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到,阿盏这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网恋吗? 希望对方不要是个坏人。 阿盏心思单纯,若真的被骗了,那岂不是要伤心死?身体本就不好,陈姨思索着,该不该告诉季盏白的爸妈,最后决定偷偷告诉季铭,季铭知道了不会大嘴巴说出去,还能帮着季盏白出出主意。 季盏白闭上眼,想着自己睡着后会不会再次见到容漓,可他怎么也睡不着,心事重重的,季盏白都想吃安眠药了,可惜家里没有这种东西。 午饭也是匆匆用了,跟往常没什么不同,吃过容漓做的饭后,季盏白吃什么都没有味道,况且他现在只能喝粥,更加难受,陈姨见他这样,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阿盏啊,你要是有喜欢的姑娘就告诉陈姨,陈姨帮你出出主意。 季盏白哭笑不得:陈姨,真的没有,您就别想了。 就算有,也不是姑娘。 好吧。陈姨叹息一声:明天是你的生日,这次想吃什么味的蛋糕,陈姨给你做。 季盏白都忘了自己的生日:巧克力的吧,多放一些水果。 好,知道你喜欢吃芒果,这次陈姨给你放满!陈姨宠溺的看着季盏白。 季盏白继续窝在房间里郁郁寡欢,等到快要五点的时候,收拾好心情,等着一家人回家,明天是他的生日,他要振作起来,不能让人看出他的异样。 听着外面传来的门铃声,季盏白一路跑到前厅,对着厨房那边道:陈姨我来开。 季盏白刚打开门就愣住了,让他愣住的不是妈妈,不是大哥,更不是二哥,而是站在他们身后容漓,容漓穿着一身休闲西装,头发前短后长,微微几缕落在肩膀上,给人一种斯文败类的感觉。 阿盏,怎么了?季铭放下公文包,把容漓请到客厅内:这就是我弟弟了,他明天生日,我们想着做一个大蛋糕给他,正好让他尝尝你的手艺。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49) 季铭又给季盏白介绍道:阿盏,这是我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容漓,他做的饭非常好吃,听说明天你过生日,自告奋勇要来做蛋糕。 季盏白愣愣的看着容漓,就像静止了一般,季铭用手肘碰了碰他,见他没有反应,季母见此,忙去探季盏白的额头:没发烧啊。 妈。季盏白带着撒娇的语气喊了一声,眼神一直没从容漓的身上错开,这是他的容漓,这样熟悉的目光,真好。 原来他不是做梦,是他带着容漓一起回来了。 容漓轻轻一笑,伸出右手:很荣幸见到三少爷,我叫容漓,三少爷可以叫我阿漓。 季铭看着容漓热情的模样,皱了皱眉,这人在他公司工作了一个月,能力确实出众,永远挂着一张笑脸,但是一点也不真诚,对人也总是淡淡的,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容漓这么主动。 阿漓。季盏白点点头,与容漓的手握在一起,也对着容漓笑了起来,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笑,剩下三人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打转,感觉不太正常。 你们早就认识? 季盏白摇摇头,没有打算告诉家人他和容漓的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来,也不知道会在这里待多久,只是本能的不希望家人为此不开心。 好了好了,都站在这里做什么?陈姨切了水果,咱们进去说话。季盏白道。 容漓自然留下来吃晚饭,并且放了一天假,明天一天都会留在季盏白家,吃过晚饭后,陈姨给容漓安排房间,季盏白急忙道:不用了,他跟我住一间吧。 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季盏白支吾了一下:明天不是生日吗?我跟他说说我想要什么样的蛋糕。 行,那他就跟你住一间吧。季母点头,丝毫没有怀疑自己的儿子,而且很希望容漓能多来走动走动,因为他很久没看到季盏白笑的这么开心了。 自家儿子朋友很少,容漓又很懂礼貌,季母很喜欢他。 容漓啊,以后你也可以经常来,我们家阿盏都在家,随时给你开门。季母道。 容漓笑着点头:好,阿姨以后可不要嫌我烦才是。 不会不会,你能来,我们都高兴。季母说完便让二人回了房间,并且让陈姨给容漓准备了一套洗漱用品和新衣服。 容漓打量着季盏白的房间,里面的装饰很简单,并不如何华丽,看起来有种低调的奢华。 刚进房间季盏白就扑到了容漓怀里,抱住他的腰:吓死我了。 还好不是梦,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撑过去,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忘记容漓,大概是不能的,只要一想到今后他和容漓成为陌路,季盏白就感觉喘不上气。 师尊。容漓把下巴放在季盏白的头顶:是我来晚了。 他刚来这里的时候,接受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忆,这个身体是他,又不完全是他。 容漓曾听季盏白说起过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生活模式,他急切的想要找到季盏白,却不知道季盏白在哪,每一家姓季的他都找过了,最后才发现季铭嘴里的弟弟,就是季盏白。 要不然他早该来了。 不晚,我今天才回来,你什么时候到这里的?季盏白问道,他窝在容漓怀里,不肯出来。 容漓想了想:确切地说,四十三天。 他找了师尊四十三天,明明两人相拥而眠,醒来却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差点把那个房子点燃,容漓道:师尊,你试试,看看能不能用法术。 季盏白伸出手,手里冒出一缕青炎秘火,他眨眨眼:竟然能用! 怪不得他没感觉到难受,伤心了一整天,身体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这要放在从前,他早该进医院了! 就在他们沉浸在二人世界的时候,季铭突然打开门,他们来不及分开,季铭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惊呆了,同手同脚的走了两步:你你们。 季盏白脸腾地红了:二,二哥 你怎么过来了? 我是想看看你们少不少东西,咳,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季铭说着转身,差点撞到一旁的立柜,关门前,季铭道:你们晚上轻点,别乱折腾,阿盏身子不好,别为这事进医院,怪丢人的。 说完季铭便走了,季盏白咬牙切齿,二哥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 师尊,被二哥发现了,没事吧?在公司里,容漓都叫季铭为季哥,现在在季家,立马改口称二哥。 季盏白的心扑通扑通跳着:我也不知道,大概,也许,是没事的吧。 他以为季铭不会说出去,结果第二天大清早就被喊了起来,两人看着围城一圈,一脸严肃的人们,动了动唇,什么也说不出来。 还是季母先开了口:阿盏,你是认真的? 季盏白避无可避,既然已经发现了,只能承认:是认真的。 季父的脸很黑,满脸都写着不同意,却没有发怒,更没有说不行。 季铭跟着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究竟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去领证? 领证?这次该季盏白惊讶了,他哥这么开放的吗?还有大哥和妈妈,好像都没有生气,生气的只有他爸一个人,还被妈妈控制住了。 你们既然是认真的,自然要领证。季母道,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好好活着,别的已经不在乎了,男人也没啥,多一个人照顾季盏白,她更乐意。 这样的话,她相当于又多了一个儿子。 季盏白跟容漓对视一眼:这个我们还没想过。 一个月后是情人节,情人节去吧。季母风风火火的定了日子:领了证,你这身子可能也办不成婚礼,咱们自家人吃个饭,容漓,你父母呢?我们这两天去拜访一下。 就算容漓的家人不同意,他们也要尽最大的努力争取,两个孩子不能分开,分开她家儿子会没命的。 容漓摇摇头:我家没什么人,我是个孤儿。 这样啊,那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了。季母没有露出同情的表情,怕容漓会伤心,或者会敏感,把这件事一笔带过。 容漓看着季母脸上温柔的笑容,又看了看季盏白,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尊那么温柔了,原来,师尊跟他妈妈的性格是一样的,都那么好。 他何其有幸,能拥有这样的师尊,能拥有这样的母亲。 妈! 哎! 季母笑的更加开心了,季父被季母瞪了一眼,也跟着露出一抹笑,容漓挨个喊了一遍,季母拿出厚厚的红包塞进容漓手里,别人家儿媳第一次进公公婆婆家都是要给红包的,他们自然不能少,还要多给,以示重视。 容漓丝毫不尴尬,大大方方的收下:多谢妈,多谢爸。 季铭在一群人身后叹气,得,好不容易找了个顺心的员工,没想到竟然成了弟妹,这下好了,还要重新再找一个。 季大哥拍了下容漓的肩膀:小伙子不错,大哥,支持你。 起码不像外面的那些小白脸,容漓长得虽然像小白脸,但是有真本事的,身子骨也结实,这样的人起码抗揍,就算季盏白很少跟人动手,那也应该找个抗揍的,想揍的时候可以随便揍,不用顾忌什么。 一家人陪着季盏白过了他最开心的一个生日,蛋糕是他最喜欢吃的巧克力蛋糕,上面放满了奶油与芒果,最后季盏白都吃撑了才肯作罢。 等再次醒来,季盏白又回到了星之海,身边静静地躺着容漓,他正枕在容漓的胳膊上,季盏白找了个更加舒服的位置,紧紧搂住容漓。 容漓睁开眼:师尊醒了? 醒了。 但是不想动。 那就继续睡。容漓也跟着抱住季盏白,他知道师尊为何突然这样,因为见过家人,所以开心,也释怀了,容漓一直都知道,那个世界的亲人对于季盏白来说,是一块心病。 嗯。季盏白点头,冲着容漓笑笑,然后突然翻身,把容漓压在身下。 我不想睡了。 想做点更有意义的事,你要参与吗? 容漓笑出声:自然。 必须参与,难得师尊这么主动。 第74章 番外二 这是朴苍出关的第三个月,也是谢沉被赶出烛龙观的第三个月,许泰宁看着在一旁打坐的谢沉,敛眉朝着他走过去:天色晚了,早些休息吧。 谢沉闻声睁开眼,现在正是冬天他们所在地到处都是冰天雪地,许泰宁怕冷,他知道谢沉来这里是为什么,因为心里难受,对朴苍有歉疚,所以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外面这么冷,你不用出来陪我。谢沉握住许泰宁有些发凉的手,他早就知道会这样,也一早做过打算,现在情况算不上太差,师父虽然生气,把他轰了出来,但是还没有把他逐出师门,只是暂时不想见到他。 没关系,他都可以等。 许泰宁摇摇头没说话,过了半晌道:谢郎,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因为他跟谢沉差距太大了,就算龙泰在修仙界有几分名声,到底因为沾满铜臭之气被许多人所看不起,按理来说,谢沉更加看不上他才对。 谢沉敛眸:问你自己。 我自己?许泰宁更加不解: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你却让我问我自己? 什么道理! 谢沉握紧许泰宁的手:还记不记得你与我同住一间房的时候? 许泰宁点头,当然记得,那时候他都快紧张死了,生怕谢沉脾气不好会跟他动手,而他修为不够,根本打不过,他最怕的就是谢沉这种,整天黑着脸,好像天生不会笑一样。 谢沉却轻轻一笑,那时候他也跟讨厌许泰宁,晚上非要用水沐浴,不肯用法术,说法术不干净,还是要彻底洗过才好,明明是许泰宁先勾搭的他,偏这人还装什么都不懂。 谢沉天生就喜欢可爱的事务,只是从不敢表达出来,小兔子,小猫一类,他都很喜欢,但因为规矩森严,没有碰过那些东西,而许泰宁在他面前,就像一只小兔子,害怕的眼神,毛茸茸的头发,谢沉半夜睡不着,想着轻轻摸一下许泰宁的头发,就只摸一下,却摸到了发凉的床铺。 谢沉心里一惊,他明明没有睡着,却没有感觉到许泰宁什么时候离开的,起床就发现了蹲在墙角干坏事的许泰宁,脸色更加黑了,当即烧了许泰宁手里拿着的那本春宫图。 看着许泰宁受了惊吓的样子,谢沉那句安慰的话始终憋不出口。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许泰宁可爱,忍不住想要欺负两下,也很不耻许泰宁的做法,居然在自己的乾坤袋中藏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书,本以为许泰宁还会像小兔子一样躲起来,却没想到这人会跳起来咬他,那个时候谢沉的心跳突然就不一样了。 谢沉早慧,本就聪明,虽然对于感情懵懵懂懂,但很快就全明白了过来,所以才会各种拦着许泰宁,不想让人离开,他很庆幸,许泰宁也是喜欢他的,否则谢沉也不会逼迫许泰宁强留在身边。 他受过的礼教也不会允许他那么做。 许泰宁见问不出来,只能换个话题:那你知道朴前辈什么时候能消气吗? 谢沉一定很想回去,他不想整日看谢沉这样自虐。 不知道。谢沉摇摇头:别担心了,就算师父消气,我也回不去了。 烛龙观的门规就是要断情绝欲,他回去了,等于公然藐视门规,师父也会很为难。 看着许泰宁闷闷不乐的样子,谢沉捏了捏他冻得通红的脸:好了,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回不去怎么办?你从小在烛龙观长大,那里就是你的家,我虽然不喜欢那里,但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许泰宁看着谢沉道:要不咱们去找白白?他说不准有主意。 找他?谢沉想起容漓:他和容漓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说不准自己都顾不过来。 但是季盏白和容漓,比他和许泰宁容易被接受。 许泰宁皱眉:不要小看白白好不好,他其实很厉害的! 不管哪方面,季盏白一直都很出色,只是不喜欢张扬,还很喜欢示弱,也正是因此,他才能跟季盏白成为朋友。 你怎么能当着自己郎君的面夸别的男人?谢沉一把抱起许泰宁:说,到底谁厉害? 许泰宁咯咯笑着:跟自己的师弟争风吃醋,我要是跟白白有什么,还有你的份? 那可不一定,毕竟你们属性一样,是没有未来的。谢沉摇摇头,季盏白跟许泰宁只能做好朋友,不可能成为别的什么。 许泰宁瞪着谢沉:还不是你不让,又不是我不愿,老子当初可以一夜 咳。 许泰宁干咳了一声,在谢沉审视的目光下,气势瞬间萎靡下去:没什么。 一夜多少次什么的,还是不要说了,谢沉经常为这事吃醋,他可不能火上浇油。 说啊,说完。谢沉盯着许泰宁,那些过去他虽然吃味,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能怨自己没有早点把人追到手,如果小时候见到许泰宁,就把人绑起来,不会发生后来那些事。 许泰宁心虚的笑着:没什么,我说完了,我真的说完了! 当初一夜可以那么多回,现在身体怎么越来越不行了,昨天才两回,怎么就哭了,还哭着求我停下,你有本事说,有本事就真的那么做啊!谢沉道。 莫不是你对她们的喜欢,比对我的还多? 许泰宁赶紧摇头,都怪他,他的嘴怎么就那么不中用呢!提什么以前! 没有没有,你知道的,我根本不喜欢她们,我只喜欢你。 那都是年少轻狂,他怎么知道后来会遇到谢沉,如果知道,那他一定会守身如玉,等着谢沉的到来。 谢沉把许泰宁抱回房间,看着许泰宁着急的模样,顺手揉了揉许泰宁的头发:好了,我是开玩笑的,我若是介意,就不会跟你去龙泰,更不会违逆师命。 恋耽美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一只呆毛(50) 不介意是真的,会吃醋也是真的,谢沉道:你要是真的怕我生气,不如今天主动一些。 我什么时候不主动了?许泰宁翻了个白眼,语气越来越软:人家明明一直很主动的好不好。 谢沉: 相公,来嘛,你看外面的天都黑了。 谢沉无奈:你正常点。 许泰宁勾住谢沉的脖子:好了,不闹了,不过现在天真的黑了,你不打算做点什么? 谢沉的眸子越来越深,是啊,天都黑了,确实该干点正事了。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