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1v1H伪叔侄)》
小野种
长水镇没有秘密。
半农村半城市化的小镇只有几千户人口,哪一家出了点什么事,只消风一吹,便能传遍全镇。因此整个长水镇都知道周薇是一个小野种。
周薇长得不像周德强,也不像她死去的妈。别人都说,她和她妈的奸夫倒有七分相似。周家从上到下都穷得叮当响。周老太爷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其中只有小女儿最有出息,以全镇第一名的成绩考到了帝都师范大学,嫁了个帝都的钱人,之后就很少回来了。她对这帮穷亲戚仁至义尽,可也填不满这无底洞。
周老太爷的二儿子周立文又有两个儿子,其中那个大的,就是周德强。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周立文给人砌了一辈子墙,他的两个儿子周德强和周德武脑子也都不怎么灵光。周德武好歹上了一个技校,周德强则初中都没毕业就辍学了。一开始,周德强还靠工地搬砖、卖早点等散活努力维生,可自从周薇她妈和奸夫双双被卡车撞死那晚开始,他就大受打击,整日不是喝酒就是赌钱,几年挥霍完那笔车祸赔款后,又找他小姑姑,也就是周老太爷的小女儿死皮赖脸讹了两万块钱,开了个小卖部。
周薇虽然姓周,可她也不是周德强的女儿,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周德强不肯说。像周德强这么穷的汉子,原本是讨不到老婆的。要不是周薇她妈当年怀着她的时候恋人跑了,她也不可能跟了周德强。周德强是想过好好跟她过日子的。可周薇生下来没几年,她妈就又和一个男的勾搭成奸,抛下周薇要和情夫一起去南方赚钱,可惜刚出长水镇就被卡车撞死了。有人猜测,那个被撞死的情夫就是周薇的亲爸,可也没人能说得准。
她妈死后,周薇也只能跟着周德强过。
平心而论,周德强对于不是亲生女儿的她不能算太差。虽然经常拖欠学费,家务全扔给她做,晚上让她去看小卖部自己去赌钱,喝酒后还对她骂骂咧咧说她就是个小野种赔钱货,但至少没真的动手打过她。
这一天,周德强甚至在蝉鸣声声中闯进小卖部,脸上难得带着喜气地让周薇顺几瓶啤酒回去,再给他炒俩菜。周薇麻木地锁上小卖部的门跟他回去,心里想着他大概是赌钱赌赢了,那她可能也会有几天好日子过。
那是一个六月,燥热无一丝风,连青翠的叶子都沉寂着一动不动。
周德强一边嚼着鸡爪子,一边问她小卖部今天卖了多少钱。周薇老实地说一百七十八块。
一百七十八块不算多,要是算真正赚的钱,可能也就四五十块。
周德强破天荒地没有生气,他这时候已经看不上这点小钱了。他说,周老太爷死后留下的祖屋终于要拆迁了,这可一共有五十万。周老太爷三个儿子平分,到了他们家再平分,他让周薇给算算他能分到多少。
“要是还完欠的钱还有富余,就让你个小崽子上高中。”这是周德强第一次对她上高中的事情松口。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大奶奶和五奶奶没有份,但她还是按照周德强说的算了一下。三家平分,每家分到十六七万,她爷爷,周德强和周德武再平分,那差不多就是五六万。这是周薇小学时就会算的题目。
周德强乐了。他欠了差不多四万块,周薇三年的学杂费一万左右,那他还有得剩。
鸡爪子的骨头扔得满地都是,啤酒也直接对瓶吹了,他喝得醉熏熏地趴在桌子上。周薇想着她读高中的事情有着落了,也难得好心地把周德强扶回了床上。
周薇刚刚初中毕业,拿到了县里最好高中的录取通知书。她是想去读的,那个学校每年的本科率有接近一半。她想考上大学,这可能是她唯一一个离开长水镇,再不回来的机会。
中考后的暑假无比漫长,周薇每天都从早到晚地守着小卖部,手里拿着一本不知从哪个旧书摊淘来的游记,在没有顾客的时候便专注地看着。活了快十四年,她从来没有离开过长水镇,只能通过书来了解这个世界。
长水镇太小了,每天的生活都没有任何变化,人口也很少流动。周薇觉得自己好像日复一日过着重复的生活。直到某一天傍晚,她听到一个一口京腔的,有点沙哑而带着磁性的声音:“这里卖烟么?”
这是她从未听过的声音。
周薇从书本中抬起头来,看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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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是个小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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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江岳
那人长得很高,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大约二十二三岁。他一进来,小卖部低矮的屋顶就显得逼仄起来。他有着健康的,小麦色的皮肤,眼尾略向下垂。本是有点颓废的长相,可他深黑的眼瞳里映着夕阳的光亮,高挺的鼻梁带着一点傲气,抿起的薄唇扯出一个微小的,勉强称得上是笑容的弧度,便又让他整个人显得精神而鲜明起来。
一米八八的成年男人俯视着坐在小板凳上的周薇,在她看起来颇有点睥睨众生的意味。他只是随意地穿着宽松的运动裤和短袖衫,可那质地,还有衣服上精致的logo,都是她见所未见的。
他一看就是个大城市的外来客,长水镇这样的小地方决计养不出看起来这样大气的人。
莫名的,周薇不想在男人面前露怯。她操着一口不太熟练的普通话,努力纠正着自己的发音,所以说得有些慢:“有的。您是要大前门还是雄狮?”
“什么?”听到自己不熟悉的名词,和这无比刻意的发音,祁江岳一愣,这才认真打量起面前这个瘦小的女孩。她真的很瘦,苍白的小脸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甚至都有点凹陷。她有着一双漂亮的杏核眼,还有细细的,没有一根杂毛的柳叶眉。厚厚的齐刘海将将遮住眉峰。她的瞳色是很淡的琥珀色,让祁江岳想起以前本科时宿舍楼前的那只小野猫。
周薇是很文气的,大小姐的那种长相,可她偏偏穿着土气的花布长裙,凉鞋的带子也早已磨得看不清颜色。她还有着古怪的口音,看向他时也垂下眼睑不敢直视,畏畏缩缩的。
在她身上有种矛盾的不协调感。
这种奇异的不协调感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他其实看得很随意,可周薇却觉得有点如芒在背。看出她的颤抖,祁江岳收回目光,不知自己何时长得那么吓人了。他试图放缓语气,对她说:“可以把两种都拿给我看看吗?”
女孩点头,熟练地从柜台中找出两种烟,摆在他面前。两种烟都是他见所未见的,国产老式香烟。大前门是淡色的底上画着一座城门,而雄狮则是大红的底上印着暗红色的,昂头吼叫的狮子,倒都画如其名。
祁江岳两种烟都没有抽过,便随意捡了那看起来更符合他审美的大前门,问她多少钱。
女孩好像被他看破了某种伪装,也不再努力纠正自己的发音,放弃般用更不正宗的普通话说:“三块。”
他从没见过这么便宜的烟,从兜里摸出五块钱,递给她说:“不用找了,剩下的给你买糖吃。”
周薇不喜欢他看她时那种仿佛能够看破一切、悲天悯人的神情,但她不会和钱过不去。两块钱,足够她买两个笔记本和一支签字笔。
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初中毕业了。”
我初中毕业了,不是找大人要糖吃的小孩子了。
可祁江岳心思没有那么细腻,没有注意到少女对于自尊的小小反抗。
他只是轻描淡写底说了一声:“哦。”后问她,“这里有打火机卖吗?”
他掏了一下口袋,发现自己的zippo打火机忘在了北京。
女孩摇摇头告诉他打火机卖完了。
周德强那么懒,怎么可能及时进货。
他又问,附近有其它的小卖部么?
周薇告诉他最近的小卖部在两公里之外,不过她这里有她爸爸的打火机,可以借他用一下。
从小长在帝都的祁江岳想不到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地方,方圆两公里之内只有一个如此简陋的小卖部。他甚至已经开始后悔来到长水镇,把自己搅进这一滩浑水。
周薇注意到,他点燃香烟的时候刻意背对着她,怕香烟的味道熏到她。
其实她早已习惯了,她生活的环境中常年烟雾缭绕,她甚至怀疑自己会早早患上肺癌。
从来没有人像他一样,竟还会注意避开她。
她当然不会觉得自己对他而言举足轻重,说到底,这只是来自大城市的人的修养罢了。
当她看到他点烟的动作并不熟练,吐出烟圈的时候还发出几声咳嗽时,才忽然觉得他的完满出现了一道裂缝。不知怎的,她就没那么难过了。
她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走出这逼仄的小卖店,直到望不见时,才用很小的声音模仿起这个城市人说话的语气和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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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出场
新文求收藏求珠珠呜呜呜,珠珠对于一个小透明作者的新文来说真的很重要,很怕无人问津没有人互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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ΓoúSんUωú.Χγz 人物关系
怕前文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没说清楚影响大家理解,所以干脆画了一个简单的图阐明男主和女主的关系。虽然是一大家子,但只是设定而已,并不会写得特别复杂。大概就是,男主比女主高一辈,是女主的叔叔辈,但女主因为并非周德强亲生,所以和男主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是论辈分应该叫他小叔叔而已。
祝大家看文愉快~珠珠和收藏都砸过来~小透明作者我敲碗碗等加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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ΓoúSんUωú.Χγz 好像所有东西都在发
在夕阳中,祁江岳慢慢地向镇里的招待所走去。他其实不常抽烟,只是这小镇里的招待所没有空调只有电扇,天气又闷热。他待得乏了,才想去抽一口烟醒醒神。
这大前门有种酸涩的气味,甚至还带着一点陈年的霉,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长水镇没有什么活力,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在发霉。
刚刚那个小卖部里的小女孩不知怎的忽然跳进他的脑海。她是玲珑而精致的,可也照样逃不开随着这个镇子腐朽的命运。只是她自己看起来好像有点不甘心的样子。
那股又自卑又倔强的劲儿不知哪里戳中了他,让她的脸在他的心里轮转了几圈,才抛到脑后。
抽了几口之后,他不愿再忍耐,把烟摁灭,整包丢进了垃圾桶。不过是只有三元钱的便宜货,就当体验人生了。
铃声响起,他拿出手机,是周文君。
他在电话里向妈妈报备过一切都好后,耐心地听她唠叨着长水镇的人际关系。
这长水镇,他只在很小时来过一两次,自从爷爷去世后,他就再没来过这里,对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这次官司里挑事的主要是他二叔和三叔一家,更明确的说,是他二叔家的表哥和三叔家的两个表姐。本来他家里和他大姑家里都不缺这个钱,就分到的这几万块钱,甚至还不够他爸一个月的工资。
可周文君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那周德强以前找她这个姑姑要钱时死皮赖脸,好言好气,到了分拆迁款时倒是翻脸不认人,直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人不配继承家产,一分都不给她和她大姐。说实在的,对她来说分多分少本无所谓,哪怕给她个万八千的留个念想,只要这些穷亲戚好好和她说,她也不介意多分给他们一些就当扶贫。
可这几个人不知受了谁的唆使,态度竟无比强横。她看不惯他们小人得志的样子,拒不签字放弃遗产。这几个蠢的竟将她和大姐一家告上了法庭,还以她们俩十几年来没给爸爸花骨灰储存费为由,给她们扣了个不孝的屎盆子。
真是没理搅三分!那骨灰储存费不过一年三十块钱,给爸看病时,她可花了几万块也没皱一下眉头。
既然这些不懂法没文化的蠢货送上门来,她也就不介意多拿个几万气气他们。她本想亲自来法庭看看这些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可公司忽然派她出一个月的公差,而她老公是教育部的副部长,去那里搅和算怎么回事呢?
正好在美国读书的祁江岳暑假回国,闲得无事,说愿意跑一趟,反正也耽误不了多少天。
周文君说好,最后不管拿回来多少钱都给他花着玩。
这也是祁江岳为什么会在长水镇的原因了。他打算最后给表哥表姐们一次机会,去看看他们的态度。如果还是这般强硬,那也就别怪他在法院宣判后,一分也不多给他们留了。
他宁可拿这些钱去请本科班、高中班、初中班乃至小学的所有同学吃香格里拉,唱K,泡吧,挥霍得一干二净。
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他想不明白,这些人怎么能就为了这两三万块钱连一点点亲情都不顾了。说得更难听些,他们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他低下头,看着在泥土里钻动的蚯蚓,流露出有点恶意的目光。
饶是做了多少经济学研究,学了多少理论,他也不能明白:贫穷是可以让人心甘情愿变成蛆虫的吗?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顺着周文君给的地址去找周德强。
那是一个破旧的小平房,旁边的垃圾桶里传来一阵阵恶臭,上面落着的,扑着的,飞着的,是密密麻麻的蝇虫。门口还有清理不及时留下的陈年呕吐物。
他开始怀疑这里是否真的住着人。
祁江岳艰难地寻找着落脚之处,犹豫地看了眼锈迹斑斑的铁门,掏出纸巾擦了擦,才曲起他那矜贵的手指,扣了下去。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响彻寂静的街道,他忽然觉得有点尴尬,自己好像是高利贷里那些起早贪黑讨债的人。
到底脸皮薄,他等了一分钟,又硬着头皮敲了几下,才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您找谁呀?”门内传来模糊的,年轻女孩的声音。
他略提高嗓音,字正腔圆道:“我找周德强。”
警惕的女孩这才打开门,露出苍白的小脸。
祁江岳愣住了,他认出了她。
是那天小卖部里那个卖给他香烟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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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无完人,书里所有的人都不完美,有缺点,但会成长。至于哪里有缺陷我可能不会说得特别直白,需要自己去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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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虽然可能已经被提醒很多遍了,但是小可爱们出门一定要戴口罩!也要尽量避免去封闭人多的地方,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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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被凌虐的美感(50收藏加更)
周薇没想到自己会再次遇到他。
这样的人怎么会来敲他家的门呢?他穿着擦得锃亮的皮鞋,卡其色的西裤,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上甚至还打着领带,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他比初见时看起来更成熟,也更严肃。
这样的他,与这周围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甚至开始希望他没有认出自己。
他会是外地过来讨债的吗?可周徳强也不过是在镇子上,最多是县里去赌一赌……
看出她的疑惑,祁江岳主动自报家门:“你就是表哥的女儿吧?我是你五奶奶的儿子,祁江岳。江水的江,山岳的岳。你大概应该叫我小叔叔。“
周薇何等聪明,几乎是在他说出“五奶奶“的时候,她就大致猜到了祁江岳的来意。
如果说刚刚只是尴尬,那么此刻,她的自尊便几乎被扔在尘埃里,踏成粉末。
她对周德强嚷嚷着要打官司的事情一早就知道,只是……来得怎么会是他?
祁江岳此时也很尴尬,在女孩眼神一变的时候,他就明白,此刻的他们站在对立面了。只是看着她清秀苍白的面容,他心底有些软,终究无法把她和令人恶心的表哥表姐们归为一类。他还是眼前这个女孩的长辈,忽然就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同她相处。
幸好女孩没让他为难,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周薇让他退后一步,她迈出门槛,把门锁好,带着他去找周德强。
周薇似乎对这样的场景已是习以为常,熟门熟路地穿过几条巷子,一言不发。这里远没有帝都考究,除了几条铺着沥青的大路,剩下的小道都凹凸不平,沙土中藏着尖利的石子,还有随处可见的,畜类和禽类的排泄物。
祁江岳注意到,她尽量挑着干净平整的地方带他走,就好像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自己仅剩不多的自尊,每一步都不愿沾染上什么脏污。
可是有什么用呢?周薇常常觉得,她的生活便是脏污本身,从来没有过粉饰的余地。但是,如果连这点可笑的坚持都放弃,她的人生将彻底失去意义。
郁郁葱葱的大榕树下,摆着一个木制的方桌,上面散落着几张扑克牌,大部分的牌都掉到地上,落着一层土。几瓶雪花啤酒的瓶子歪斜地倒在地上,淌出的酒液浸湿了几张牌纸。几个汉子坐在小马扎上,向前趴在桌子上此起彼伏地打鼾。他们都穿着汗衫或是大背心,身上弥散着熏人的酒气,手臂上满是红肿的,蚊虫叮咬过的痕迹,显然是一夜未归。
周薇踮着脚走过去,戳了戳其中一个穿着破了一个洞的背心的男人,说有人找。
周德强睡得死沉死沉的,毫无反应。倒是旁边一个谢了顶的男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斜着眼觑她,露出一口大黄牙,嘴一张就喷出一股大蒜和酒臭的气息。
周薇肉眼可见地瑟缩了一下,向后移了一小步。那人却一把抓住她纤细皓白的手腕,猛地一拽。周薇不察,趔趄了一下,几乎跌进他的怀里。
那男人摸着她生了一层薄茧的小手,嘿嘿地笑了几声,含混不清地说道:“你老子已经欠了我三千块了,你替他还呗……”
祁江岳见势不对,三两步走过去,狠狠扒开了男人的手,将他推到一旁。那男人径直摔了个狗啃泥,啐出口里的沙土,就想教训这个不知哪里来的小子。可当他抬头看到祁江岳的身高和体格时,就如同哑了火的炮仗,只敢小声骂骂咧咧地说周德强家的小野种这么早就找到了奸夫,真像她那个婊子娘。
祁江岳被这一切恶心透了,狠戾地瞟了那男人一眼。男人几乎被这凉凉的一眼钉在原地,不甘不愿地熄了声。
周薇被他拉着手腕,离开这个地方。只见他站在一丛满天星前,深吸了几口溢着花香的空气,脸色才正常起来。祁江岳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拉着这个小女孩的手,赶紧放开,却见她细弱苍白的手腕上已经出现了一圈红痕,分外显眼,有一种被凌虐的美感,忙别过眼去。只不知这痕迹究竟是他的杰作,还是属于那个恶心的男人。
周薇小声对他道谢。祁江岳打量着她的脸。
她的眼里没有泪迹,努力作出一副冷漠而倔强的样子,可她的身体分明仍在因恐惧而颤抖。
祁江岳收回自己怜悯的目光,不去戳穿她,却在心里叹了口气。
一个小女孩生在这种家庭,真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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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到我喜欢的一个作者被骂了很恶毒的话,直接封笔退圈了,很难过。说真的,读个小说不就是为了图个开心么,不喜欢不看就是,批评也可以,但真的不至于用那么恶毒的话骂人物和作者啊。也希望我这个小透明不要有被骂的一天(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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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生生的小乳尖便透出来(50珠加更)
周薇不是第一次接受到这种不怀好意的打量。她对性一知半解,但对恶意却很敏感。只是,先前从没有人真的对她动手动脚过。
她不想哭,她不知道自己该作出什么反应,好在祁江岳面前显得不那么狼狈。
也说不清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总是要披上一块遮羞布,从而隐藏自己最可悲的样子。
她一步一步朝家的方向走去,祁江岳便也一步一步地跟着她,不说什么话。
他是在送她回家吗?
周薇用余光偷偷瞥着他。
清晨的阳光打在年轻男人俊逸的脸上,镀上一层光辉。
砰砰,砰砰。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她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人和物都是模糊而黯淡的,可他却如此清晰。
几滴清凉的露水从枝叶上滴落下来,从她的颈子流进胸口,也浇灭了少女初初萌芽的那点绮思。
梦结束了,她又回到了那个矮旧的小平房。祁江岳和她道别,说:“我傍晚再……”
他的话语忽然一顿,眸色深重,雾沉沉的,看不分明。
周薇还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件花裙子,那裙子不知被洗过多少次,已经有些薄了,被露水打湿了一块,嫩生生的小乳尖便透了出来,撩拨着他的眼睛。
祁江岳意识到自己不该盯着那里看,慌忙转移视线,却发现她裙下的腿根处蜿蜒出一道红色。
周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僵住了。她用手指抹过那道红色的不知名液体,凑到鼻子下轻嗅,有血液的腥气,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手足无措。
祁江岳以前不是没有过女朋友,但他从没处理过这样的状况。他一个大男人,面对一个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没有人教过他该怎么做。他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问她:“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觉得他一边别过脸一边问一个小女孩这种问题的样子真的蠢透了。
周薇摇摇头。
“……是月经。”这句话好像是从牙缝里勉强挤出来的。
“啊?哦!”周薇却恍然大悟,她依稀记得,曾经在书上看到过女人到了年纪就会来月事,但毕竟没有过经验,经他提醒才想起来。
祁江岳后知后觉地有了身为长辈的责任感,稍微作了一番心理建设之后,便让周薇快点进屋擦干净。
“我去给你买。”他终究还是揽下了这件事。
周薇也知现在不是倔强的时候,匆匆进屋,找出卫生卷纸,撕下一条,擦拭腿上的血迹。血液黏稠而湿濡,沾在腿根处极其不舒服。她又用纸沾了一点水,才缓解了这粘腻。
内裤已经被血浸透了,但幸好裙子没有染上红色。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终于无师自通地又撕下一条纸快速塞进内裤里,堵住了那片淌着血的私处。
纸张有些粗糙,磨得她下面有些难受。但她也不敢动,怕血滴下来弄脏裙子,只能提着裙摆站在墙角处。
祁江岳只过了不到半小时就回来了,周薇却觉得这可能是她人生中最漫长的半小时。
祁江岳第一次走进这狭窄的小屋,里面倒是出乎意料的干净整洁,是经常被打扫的样子。只是光线不太好,房间里也没有开灯,家具陈设便显得有些灰暗。
他看见女孩提着裙子露出白生生的腿,僵立在那里像一只长脚鹭鸶,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怜惜。
这个姿势是要去跳小天鹅吗?
他当然不会把心里的吐槽说出来,只尽可能严肃地把手里的一大包东西递给她。祁江岳刚才走到大路上,打车去了镇外最近的超市。他搞不清什么护舒宝苏菲,日用夜用超长之类的,干脆把每种卫生巾都拿了两包,又走到内衣区,把所有A罩杯的乳罩各拿了一条。
他的脑子里乱得很,一会儿闪过周薇被露水浸透的小小奶尖,一会儿又是售货员看着他仿佛看变态一样的神情,只觉得这一会儿把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在回程的车上,他甚至打开百度搜索起卫生巾的戴法。
周薇当然不会知道这些,她只是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包装,心情复杂。没想到自己的初潮竟会被自己先前素未谋面的小叔叔撞见。如果她的母亲还在的话……
她其实对那个女人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她的长相,她的声音,只在记忆里留下隐约的痕迹。可小时候,她喂给过她的糖果的甜味,却能被记住很多年。
妈妈应该是曾经爱过自己的吧,只是这爱太过短暂。即使她没有葬身于那场车祸中,也不会有一个人,能够在后来教给她作为女孩子的一切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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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的支持~50珠珠加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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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确实又冷门又慢热,H大概要到十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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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凝脂般的臀尖
祁江岳见周薇发着呆,以为她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戴卫生巾,干脆好人做到底,现学现卖地同她讲起他在百度上看到的一切。
他佯装淡定地说着:“……把上面的一长条纸撕下来,贴到你的内裤上,然后再撕下护翼上的纸……”
因为带了一丝怜惜,听在周薇的耳朵里,男人的声音温柔极了。这温柔不知怎得催生了她的泪水,毫无征兆地往下掉。明明即使是刚才被轻薄的时候,都能忍住的。明明她现在并不觉得难过。
可是,很久很久,都没有人对她这么温柔了。即使这温柔并不来自熟悉的人,甚至这温柔中大半是她所不喜欢的,怜悯的意味。可她还是忍不住去贪恋。
钢筋铁骨或许足以应对一切丑恶,却无法抵御爱与柔情。哪怕是施舍下来的一点点,都足以使其分崩离析。人类往往就是这么没有用的生物。
周薇咬着唇,试图擦去泪水,可却越擦越多。
她的哭泣是很安静的,没有嚎啕,没有抽噎,只是这么静默地望着你,大颗的泪珠连成一条水线,却远比那些丰富而吵闹的表达更使人心碎。
于是她落入了一个怀抱,这个怀抱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温暖。祁江岳不忍看她的眼泪,便将这个弱小而无助的女孩拥入了怀中。这个拥抱不是一个长辈对一个晚辈的,也不是一个男人给予一个女人的,仅仅是两个境遇天差地灵魂,偶然交错之间产生的一点共情。
祁江岳用宽厚的手掌拍着周薇的后背。女孩很瘦弱,没什么肉,他不由自主地抚摸那块突出的脊骨,好像自己一用力就能将她折断。
二十三岁的男人,也算是经历过世事了。他见过许许多多的人,却没有哪一刻有这样深的感触。
人与人之间怎么会这样千差万别呢?你看那满脑肥肠,膀大腰圆的是人,怀中方寸里瘦骨嶙峋的也是人。在蒂凡尼里优雅地试着钻戒的贵妇是人,只能在窗外小心翼翼窥视的也是人。在最初的最初,所有的人都不过是一个受精卵。可一旦呱呱坠地之后,所有的境遇,所听到的话,所接触到的人,将一个懵懂的婴儿塑造成今天的样子。
周薇的脸紧紧贴着男人的胸膛,流下的泪水将他的衣衫浸透。那眼泪似乎有着某种神奇的魔力,能将他的胸膛刮开一道口子,让她所有经受过的苦难融入他的血肉和骨髓,让祁江岳体验到一种深切的痛感。
祁江岳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苍白而无力地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没事了。”
他深知自己的虚伪。他护得了她一刻,却护不了她一世。他甚至觉得,给予过温暖再丢弃,也许有一天她会恨他的。
可他不是什么绝世大善人,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因为这一点点怜惜就为她去改变什么。说到底,他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罢了。
他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段有关支教的话,说支教是最残忍的,只是为了满足那些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大学生的善心,而并不是真的对山村里的孩子有什么好处。短暂的一两个月过去之后,他们的生活并不会有什么根本的变化,甚至可能会因为曾得见天光而更加绝望。
毕竟,没有一个人能为另一个人的人生负责。
周薇好久没有哭得这么畅快淋漓过了。从她的母亲死去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学会了压抑自己的感受,不然她根本活不下去。面对周德强,她只有顺从,才能与他和谐相处。面对那些廉价的怜悯的目光,她不得不为了那一点好处折腰,露出谦逊而感恩戴德的假笑。面对恶意的辱骂,她必须压抑住所有的愤怒和不甘,否则只会激起那些人的兴趣,招致更恶毒的攻击。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与她先前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他有着她羡慕、嫉妒且渴望着的一切,好像同他接近一点,就能撕开一点点黑暗。尽管这种想法是那么无稽,可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它却几乎支配了这个少女的全部人生。
周薇生涩地环抱他,却忘记了手里还提着裙边。于是,她的裙子掀起一大半,露出凝脂般的臀尖,以及隐约可以窥见的股沟。雪白之上,一点暗红,就这样乍然暴露在祁江岳的视线里。
他应该去提醒她的,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就在这一犹豫间,他的视线便不由自主地胶着在了那里,无法移开。
一股莫名的燥热升起,心魔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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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章都在卡文,我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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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有想要舔舐和亲吻的欲望
在这份煎熬中,祁江岳静待着她停止了抽噎。周薇放开他时,发现他的白衬衫已经被她揉皱,上面还浸着泪渍。偏偏他身上其它地方还是一丝不苟的样子,看起来便更加显得怪异。就像她这个人一样,与他极其不搭。
“对不起……”她小声嚅嗫着,“衣服我帮你洗吧……”
怕他拒绝,周薇又很快地说了一句:“我洗衣服很快很干净的。”
在女孩的知识范围内,是不晓得有些衣服不可以随便洗的。可此刻,祁江岳没有办法去告诉她。
祁江岳答应了她,说好。
他本不愿在大街上赤裸着上半身,可看女孩显然不是能出门的样子,也只能将衬衣脱下来。
他解扣子的动作在周薇看来极其性感。纤长的手指灵活地轻捻那小小的扣子,让人联想起拨弄与挑逗。一颗,一颗,缝隙打开,暴露出光滑而紧实的肌理。他到底身骄肉贵,除了去健身房健身之外没有从事过太多的体力劳动,肉体的颜色比脸色要稍显白皙,但并不苍白,依旧是泛着暖意的健康颜色。胸前的两颗红豆在胸前蛰伏成很薄的两个点,六块腹肌恰到好处地若隐若现,但在用力的时候想必也会贲张起来。每一道纵横的沟壑,都让人有想要舔舐和亲吻的欲望。
在很久以后,周薇想,自己或许就是在这一天完成了从幼女到少女的转变,不仅是生理意义上的。她第一次知道,男人的身体也可以这么好看,也可以是一件可供欣赏的艺术品。在此之前,因为母亲和身边的人的缘故,她一直对男性抱有一种淡淡的排斥与敌意。
可如今她明白了,排斥与敌意,只是因为没有遇到过足够好的人。
祁江岳终于解开最后一颗扣子,将衬衫褪下,随意地抛给她,踏出这逼仄的房间,走入阳光里。周薇抱着浸满她泪液的衬衫,怔怔地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天空是澄明的碧蓝,那从天际洒落下来的光线刺痛了她的双眼,却很温柔地包裹着越走越远的男人。
“真不公平啊”,周薇有着14岁少女特有的奇思怪想。
“连阳光都将我们分隔两端。”
直到他的背影变成一个模糊的光点,周薇才收回视线,在吱嘎的声响中关上了掩映的门。她这才有闲暇去仔细地看祁江岳丢给她的那个巨大的袋子。里面是各式各样的的卫生巾,足够她用上好久好久。除了卫生巾之外,还有几条布料,其中一条上面还可以摸到一圈钢丝。比对辨认了一阵,她才确认这是女人会戴的胸罩。
她惊疑不定地把手从领口伸进裙子里,在胸前轻轻按压,传来丝丝胀痛的感觉。那里果然已经有了一点点突起,如同枝头的含苞新蕊,只消再过一两年,就会长大。
已经明显到他能够看出来了吗?一丝红晕漫上周薇苍白的脸颊。只是,那羞涩的意味还没来得及在心里转一个圈,就戛然而止。
如果祁江岳能够看出来,那么是不是别的人也可以?她想起之前那个猥琐地摸着她的手的男人,鸡皮疙瘩后知后觉地漫上她的手臂。她全身僵硬,扶着墙干呕,因为今早没来得及吃早餐,也吐不出什么东西。
她冲到水池前,用冰凉的水冲洗自己的手,在上面用肥皂一遍又一遍打上滑腻的泡沫,直到小手被搓得通红,几乎褪掉一层皮才作罢。
和别的女孩子不同,周薇对长成一个成熟的女人没有一点期待。在这个镇子上,许多辍学的女孩子在十六七岁的时候就会和男人订婚,甚至早早就生了孩子,如此循环,祖祖辈辈困在长水镇。尽管已经21世纪了,可男女平权的风显然还没吹到这里。
对于有的家庭而言,女孩子长大了,就可以作为一件物品了。把她找到一个人嫁了,收个十万二十万的彩礼钱捞一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或许会有很多相对开明的家庭,但周薇并不认为周德强属于此列。她甚至觉得,或许会有一天,周德强会为了还赌债把自己的身体卖给某个老男人。
不然,他凭什么把自己养到这么大呢?
明明是盛夏时节,她却打了一个哆嗦,彻骨的寒意让小小的女孩几乎支撑不住。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离开这里,即使千难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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ΓoúSんUωú.Χγz 想让哥罩你吗(100收
扣好胸罩,戴上卫生巾,周薇把自己带着血的内裤洗干净,挂在晾衣绳上。她把屋子收拾了一下之后,赶紧锁好门,向小卖部跑去,努力忽略下腹的坠痛。
上午已经耽误了一阵了。如果不抓紧时间,今天就又卖不了多少钱。想到周德强的责骂,她加快了脚步。
这一天顾客不多,一直到中午也没来几个人。风扇慢慢悠悠地转着,并不能驱走多少暑气。周薇坐在小小的凳子上,卫生巾黏湿地贴在身上,不舒服极了。
她有点头晕,刚要趴在柜台上休息一会儿,门外传来了一阵欢快的吵嚷声。七八个十几岁的男孩子掀开帘子走进来,往那里一站,小卖部里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为首的是一个理着小平头的男生,眉眼并不凌厉,但他站在那里松松垮垮的,手臂上刺着一只黑色蜻蜓,一只耳朵上戴着一只银色的,素戒一样的耳环,看起来就显得癖里癖气。看到周薇,他三两步走过去,手掌落在她的头上,抚摸了几下,又伸进短裤的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拍在柜台上,故意凑到她耳边说:“来几瓶冰镇汽水,不用找钱了。”
后面的男生们嗤嗤地笑了起来,叫道:“大嫂,我要可乐!”“大嫂,我要北冰洋!”
……
周薇没有躲开那男孩的手,没有反驳那些人起哄喊的“大嫂”,可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她只淡淡地说了一声“好”,就起身去冰柜里给他们拿汽水,悉数放在柜台上。那小平头的男生将汽水一瓶一瓶地砸给他们,每一瓶都砸出一声“谢谢大哥”。
还剩最后一瓶雪碧时,他打开瓶盖,递给周薇。
“你先喝一口。”他灼灼地盯着她。
气泡轻微地沸腾着,丝丝清甜的凉意跃入鼻腔。如果是平时,她会很喜欢。可现在,她的下腹正隐隐作痛。周薇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顺从地就着男孩的手喝了一口咽了下去。
小腹顿时寒浸浸的,好像有钢针在细密地扎着。
男孩让周薇喂他喝。周薇隔着柜台伸手过来时,他俯身的角度刚好能够从她的领口望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多出来的白色小乳罩,内心一动,忽然就觉得身体燥得很,就连清甜冰凉的汽水也无法缓解。
陈野想到学校旁边那一小块废弃的麦田。那里有着半人高的枯黄麦秆,还有零星夹杂着的蒿草。麦田的最边上有一个装着工具的小黑屋,他经常逃课,有时会听到屋子里传来男男女女的呻吟和浪叫。甚至有一次,他看见一个高中的学长把一个大奶子的女人按在地上干,周围蒿草的长茎波浪般起伏着,充满原始的生命力。
他嘴角勾起一抹有点邪肆的笑容,总有一天,要将周薇按在麦田里干个痛快。虽然平日里嘴上荤素不忌,片儿也看过不少,但他还没真的实操过。
在长水镇的学校,这是很常见的事情。甚至有一次,一个初中的女孩在厕所里吃药堕胎晕过去,赤身裸体地被人发现。
他不会让周薇去堕胎的,有了他的崽就好好生下来,反正再过两年,就可以和她办喜酒了,扯证则是迟早的事。
周薇自是不会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但是她对陈野的心思还是略知一二的。毕竟从初二开始,她已经与他虚与委蛇了两年之久。
陈野算是个学校里小混混一样的人物,没干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但三天两头打架总是少不了的。他爸妈在外地做生意,还经营着长水镇唯一的一家网吧。有了这个资源,再加上他出手阔绰,拳头够狠,很容易就混成了学校里的“大哥”,身后总是跟着若干小弟,谁也不敢得罪他。
平心而论,周薇对陈野是有一些感激的。
她成绩好,长得美,关键是身上还有股清高倔强的劲儿,与她“小野种”的身份十分不符合,扎了班里几个小太妹的眼。
少年人的恶意简单直白,但也十分可怕。她们把她的衣服扯得破破烂烂,拳打脚踢,扇她的脸,骂她连婊子都不愿意养,在这装个什么劲儿。
那是一段噩梦一样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她从麦田里踉跄着试图爬起来的时候,看到了在旁边居高临下的陈野。她以为他也是来打她的,便干脆地趴在那里不再挣扎,反正挣扎也没有用。
可是疼痛却没有如期而至。陈野看着忽然又趴下去像死狗一样的女孩,噗嗤地笑出声来,露出一口白牙。他心念一动,伸出一只手来,作出要拉她起来的姿势:“想让哥罩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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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如果没有足够的珠珠,在评论区对剧情进行评论作者也会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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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媳妇
周薇惊愕地抬头,她一动,脑子里就嗡嗡作响,头发散乱,脸上是巴掌印和泥土,这副样子实在称不上有多么好看。
陈野或许不认识她,可学校里却大概不会有人不认识他。
王琪,路曼曼她们带着恶意的笑声在她的脑海中盘旋而过,周薇犹豫地伸出手去。
她实在撑不住了,如果能当人,谁想当狗呢。
小手几乎要碰到他的手时,周薇又颤颤巍巍地往回缩了一寸。
她警惕地看着陈野,这个世界上,从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事。所有的礼物都有代价。
“什么条件?”她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褪去了面上那点隐约的狂热。
周薇的心事都透明地写在脸上。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了谈条件呢。陈野哈哈笑出声来,说:“你乖乖听话就好。”
听到这话,他看见女孩肉眼可见地哆嗦了一下,像个鹌鹑,才又闲闲地补充了一句:“放心,又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就是平时帮我写个作业,叫你时你要到我身边……这种的。”
他本想说得更加过火一点,但他觉得,那样她是不会同意的。
陈野看到周薇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她。以他浅薄的文化水平,也说不出来到底喜欢周薇什么,反正总不可能是她那时还沾着泥土的狼狈的脸,和柴火妞一样的身材。
他格外喜欢周薇的眼睛,那里面有一种不属于这个小镇的感觉。她好像在向往着什么,挣扎着什么,尽管他读不懂她。可越读不懂,就越是着迷。
周薇伸出手,陈野一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把她背在自己的肩上。
女孩挣扎了一下,把他晃得一个不稳,差点把她摔下去。虽然周薇很小很轻,可那时的陈野,毕竟也只有十四岁,所谓日天日地的校园大哥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
陈野凶了她一句:“别动!”
背上的女孩果然不动了,一声也不出。他的心又软了,放低了声音说:“去医务室。”
两天后,陈野来周薇她们班门口找人。他对门口的一个女生说,叫你们班王琪出来。
“王琪,有人找。”那女生指指门口的陈野。王琪看过去,陈野竟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平时和王琪玩得比较好的一群女生嘻嘻哈哈地推着她过去,说陈野怕不是要对她告白吧。王琪轻轻打了她们一下,叫她们别瞎逼逼,心里却又忐忑又甜蜜。
她是真的挺喜欢陈野的,也主动凑上去过,可陈野平时不怎么搭理她。
王琪走过去,陈野说,我们不要堵在门口吧。于是王琪和他一起走到了走廊的窗户旁边,两人面对面站着。陈野说让她靠过来一点,王琪羞涩地往他那边挪了两步。难道陈野是真的要和她处对象?
没想到陈野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盒子,打开,还没等她看清楚里面是什么的时候,他就一下子把盒子里的东西倒在了她的头上,用冷硬的语气警告她:“周薇是我的人,我虽然不打女人,不过你们以后再敢动她,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生不如死。”说罢就一眼也不再多看她,径自扬长而去。
王琪还没从变故中反应过来,呆呆地立在那里,直到察觉到头顶密密麻麻的痒感,好像有很多东西在爬,从额头,到鼻尖,到脸颊和耳朵,到处都是。王琪定睛一看,鼻尖上落着一只瓢虫。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的头上至少落着几十只瓢虫!
她忽然爆发出一连串的尖叫,疯狂地甩着头,一边用手在脸上到处扒拉,拍打,一边拔足狂奔,简直像个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女疯子。
这个场景,将成为她一生中的噩梦。
那一天,所有人都看了王琪的笑话。幸免于难的路曼曼等人也在心里暗自害怕,却又庆幸还好被陈野整的不是自己。从那一天开始,这些小太妹看到周薇就绕道走,再也不敢和她多说一句话。“小野种”这个词在学校里慢慢绝迹。
周薇终于得到了尊严和久违的清静,尽管这一切都是看在陈野的面子上,与她本人无关。但她还是很开心,也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自己安安静静地学习了。她当时亲眼目睹了王琪发疯的场面,也觉得陈野这个人真的狠。但是……她的心里泛起一丝不该有的愉悦。
这个人做事也真地道。
陈野说是让她随叫随到,其实大多数时候是他主动来找她的。让她帮他写作业,放学送她回家,给她买各种零食、文具等等。目前为止,最过分的也不过是摸摸她的头,还有搂过一次她的肩。察觉到她的抗拒,陈野也就没再坚持。
可周薇能感觉到,他的意图不止于此。
后来,就慢慢有传言开始说周薇是陈野的女人,是他的小媳妇,陈野的小弟开始叫她大嫂,陈野听到这种称呼也只是笑笑,不否认可也没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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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依旧是男二的戏份,下一章放小叔叔出来,估计晚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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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睡一次(100珠珠加更)
陈野走后,强撑着的周薇终于蹲了下去,下腹疼得她出了一身冷汗。可是越疼,她就越清醒。她对自己说,周薇,这样下去可不行。
她不愿意像那些女孩子一样十六七岁就订亲,嫁人。陈野倒也不能说特别不好,至少比起被周德强卖给老头子换钱这个可能性来说,跟了他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被一群小混混叫着大嫂,十七八岁生孩子,然后二十多岁就满面风霜,油腻市侩,斤斤计较,去做一个保姆或者帮工……这样的人生,一眼就能看到头,和现在就进了坟墓,又有什么区别?
她看不到自己未来的路,她唯一知道的是,她要走的路不是这样的。
她想离开长水镇,她想去县里上学。可这些年偷偷攒下的钱,也不过只有几百块,连第一个学期的学费都不够,更不用说住宿费了。
如果周德强能赢得官司就好了。可一想到这件事,祁江岳的脸就闪过她的脑海。她知道周德强是什么德行,看到祁江岳的气度和态度时,她就明白多半是周德强在没理搅三分。在这种情况下,还期待他能赢的她,其实是很无耻的吧。
在这一刻,周薇看懂了自己的卑劣和不甘。
为了离开这里,她到底能够付出什么,或者说,她能做到哪一步?这是她之前从未敢深思的问题。
从小卖部再往前两个街区,是迁顺里。那边住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姓李的寡妇,平素里总是把嘴唇涂得大红,画着全包式眼线,粘上一层假睫毛,打扮得妖妖调调的。她来周家的小卖部里买过几次东西,有烟,也有日用品。有一次她掀帘子走的时候,小卖部里的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对李寡妇的背影指指点点,说她是做鸡的,隔三岔五就有男人到她家里去,一晚上两百块。她说这话时,用的是一种又激昂又鄙视的语气。
另一个女人诧异道:“一个寡妇,又不是年轻小姑娘,都这么多钱?”
“哎哟,年轻小姑娘那可贵了,特别是处女。”那女人瞟了一眼周薇,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凑近另一人耳语:“像她那种十几岁的,少说得七八百吧。”
说完之后,她又看了一眼周薇,见她低着头,木头似的无动于衷,才扯着另一个女人走了。
至少七八百。这个数字让周薇仿佛着魔一般一遍一遍地想。再有七八百,加上她先前攒的钱,就足够她去付第一学期的学费和住宿费,甚至还有富余。之后到了那边再想想办法,只要出去了就总会有办法的。
只要睡一次,也许是和陈野,也许是随便的什么人,甚至是那个在牌桌前企图猥亵她的醉汉……就可以离开长水镇。她不希望自己会走到这一步,可如果真的到了这一步……她竟然发现自己不是完全不能够接受。
不能再想下去了,越想就越难过,越恐惧。好像有一个未知的漩涡即将把她吸进去,然后不断下沉。幸好在陈野他们走后,店里的生意又变得相对冷清,仅有几个人光顾。没人的时候,她就捂着小腹瘫在凳子上,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一刻也不多待地锁上门,一步一挪地往家里走。
刚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说是争吵,其实也只是周德强在那里大声地叫骂,在众多脏字的间隙里,可以听到祁江岳平静的声音。
“表哥,你在说我母亲不孝和赖皮狗之前,可以先把欠我家的两万还了吗?当时你打的借条我妈就好好地收在柜子里。至于爷爷房子的拆迁款,不是你说了算,要听法官怎么判。我只想告诉你,真的到了那天,我家和大姨家的态度是,我们都不会放弃任何一点属于我们的权益,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
周薇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一点不屑和倨傲,显然是被周德强给搅得要发火,只是用最后的修养在勉强忍耐着。
听到欠祁江岳妈妈,也就是他五姑的那两万块钱,周德强忽然像漏了气的皮球,我我我你你你的说不出个所以然。祁江岳不愿再与他纠缠,说了声后天见(意思就是后天法庭上见),就快步往外走,全然不管周德强好不容易再度组织起语言的胡言乱语。
这时周薇还在门外偷听他们说话,虚掩着的门忽然打开,她来不及躲到一旁,径直对上了祁江岳隐含着怒气与不屑的眼睛,竟被她看出了些山雨欲来风满楼雷霆万钧的气势。
四目相对,分外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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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滔滔,壁立千仞
“小,小叔叔……“周薇低声叫他。这种无法遁形的感觉太难受了,好像所有丑陋的东西都被暴露在阳光下。祁江岳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一只苍蝇嗡嗡地从眼前飞过,想要落在她的头顶。祁江岳伸手将其挥去。
在这一刻,好像有某种隐秘的平衡被打破了。他一定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其实她根本不是什么天真善良的小女孩。周德强做的所有事情她都知情,甚至还期待着它的发生。她和那些人,根本就没有区别。甚至可以说她比他们更虚伪,毕竟周德强还可以直面并说出自己的欲望,而她只会一边觉得恶心,一边又想要享受那些好处。
祁江岳看着她还捂着小腹的手,和苍白的小脸,嘴唇动了动。周薇以为他会和她说什么,可是他没有。
望着男人挺拔的,被即将沉落到地平线以下的夕阳镀上冷薄光辉的背影,她的心里好像被挖走了一块,空落落的疼。
或许这才是她这个城市来的小叔叔本来的样子。他甚至都不屑于去掩饰对长水镇的人和事的厌恶。也是啊,这里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呢?
她忍不住地回想他告诉她这是月经时温柔而窘迫的样子。那一触即碎的水月镜花,却是她苍白贫瘠的年月里值得珍藏一辈子的东西。
在被他抱住的时候,她心里也曾燃起名为喜悦的小小火种。
可现在,她明白她从没和他接近过。他们之间隔着的,是看不见的江水滔滔,壁立千仞。
只是那一年的她还太小,尚无法为这种阻隔命名。
她又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儿,直到周德强叫骂累了,才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反锁上门之后,直接倒在了她铺着绵褥和凉席的小床上,失去了意识。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蒙蒙的亮。她就着那一点亮光看了眼墙上滴答滴答的机械钟表,刚过五点。
从昨晚到今早,与其说她是睡了一晚,倒不如说是昏厥了一晚,所以醒来时也没有什么清爽的感觉。但辗转反侧了一会儿,她也睡不着了,索性爬起来,换掉了那条被汗水浸湿的裙子。
昨天傍晚六七点的时候,周德强饿了,喊周薇来做饭,却迟迟不见有人。去拍她的门,发现门锁了,里面的人也没任何动静,骂了一句懒东西,只得自行出门觅食。他在街上敞着怀溜达了一会儿,看到一个卖小吃的摊子,过去让人摊了个煎饼,又称了几两素丸子拎回家去。那丸子刚炸出来,外脆里软,还冒着油香味的热气。周德强在路上就一口一个地将那素丸子解决了个七七八八。回家后打开十五寸的旧电视,拨到已经出到十余部的《乡村爱情》,就对着煎饼一口咬下。
咬了一口之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把煎饼从没咬的那边掰下一小半,放到了还剩四五个素丸子的那个袋子里,系上了。
周薇穿好衣服,出了房门去洗漱,周德强的门口传来隐约的鼾声,显然是睡得正沉。她一眼看到周德强给她留的煎饼和素丸子。隔了夜的食物早已又冷又软,但她也不嫌弃,就着热水壶里的热水一口一口吃下去,整个人才又重新活了过来。
她再次从小卖部回来时,家里多了好几个人。有她的叔叔,也就是周德强的亲弟弟周德武,还有她三奶奶家的两个姑姑。几个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人严肃地围在圆桌旁,桌上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愣是被她看出了一点正襟危坐的感觉。明天就要开庭了,他们忽然也心里没底起来。
周薇和她们中规中矩地打了个招呼之后,就溜回了自己的房间。这几个人就是明天庭审的“原告”了,被告则是她的五奶奶周文君和大奶奶周桂珍,分别由周文君的儿子祁江岳和周桂珍的女儿张妙苓代表出庭。
房间的隔音不好,外面人的声音隐隐约约地飘进周薇的耳朵里。先是七嘴八舌地商量明天要带哪些证明,到时候要怎么说。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话题就歪到了声讨祁江岳和张妙苓上。
她听到周德强在那里骂祁江岳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然后其中一个姑姑在旁边假意劝他,实则煽风点火:“哥啊,你说你和他置气干什么,那小子就是个假洋鬼子,哪里懂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仁义’和‘孝道’?“
周薇听得无语,眼前飘过几个大字“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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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几章开车(我要为自己证明,我真的不是清水文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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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伤其类(200收藏加更)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可俗话也不可尽信。
越听,周薇的心就下沉得越厉害。
等其余几个人吵吵嚷嚷地走了,周德强又把周薇喊过来,递给她一张单子,让她对着单子帮忙检查一下材料。周薇有点不情愿,在周德强的再三催促下才慢吞吞地走过去。她总觉得,如果她帮了忙,就真的成了帮凶。可她不得不顺从。
周德强和那几个亲戚,连单子上的字都认不全。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并且成绩优秀的周薇,竟然就拥有了这些人中的最高文化水平。
身份信息以及复印件,房产证,死亡证明……周薇对着单子一项一项整理好,交给周德强,犹豫了一下,又皱着眉头对他说:“赡养证明……你们用的是什么?”
周德强哈哈一笑,很有信心的样子。
“他们都是外地人,一年且回不来几次。我们和爷爷一起在这儿待了那么多年……这还用说吗?”
周薇不懂法律,可直觉告诉她这事应该不会有这么简单。但看着周德强得意洋洋的样子,她又不好说什么,只简单地“嗯”了一声就回屋了。
这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周薇在床上躺了很久,辗转反侧,连窗外的蝉鸣和钟表的嘀嗒声都无比清晰,仿佛近在耳旁。她推开卧室的门,周德强雷鸣般的鼾声传来,极富节奏,显然是睡得正香。
她是真的迷惑了,一个明天就要上法庭的人却沾了枕头就能睡着,心那么大,反倒是她在这里夜游。但一个转念,倒也明白了。官司输赢与否,对周德强的影响固然是有,但绝没有对她的影响大。即使输了官司,拿到的钱也够周德强还上绝大部分的赌债。可她不一样,没有这笔钱,她几乎就彻底断了去县里读书的可能。
想到这里,她更加心烦意乱,索性出了家门,想去看看星空。
可她注定要失望了。天空被厚厚的云层遮住,星星和月亮都隐匿了身形,燥热无风,空气里是潮湿的气息,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阵雨。
街道无比空旷,寂静无人。不远处的路灯在夜来香的花丛上投下一块亮斑,上面有几只飞舞的夜蛾。
是不是她所求的,都不可能得到了?
她忽然就觉得好疲惫,转身想要回去的时候,脚边好像踢到什么。低头看清,身体猛得一颤。
是一只死去的蜻蜓,身体的一边少了两只翅膀,可能是被某个顽皮的男孩子拔去了。它的身体上沾满了泥土,可以看出生前曾在土地里挣扎、钻动的痕迹。
有些时候,越是挣扎,就越是可怜。她看着这只蜻蜓,想到了自己。
周薇犹豫了一下,还是蹲下身去,掬起一捧土,将蜻蜓厚厚地掩埋,堆成了一座微型的丘。平日里她是很讨厌各种各样的昆虫的,如今却也物伤其类起来。
何必还抱有什么期待呢?何必还蒙着眼睛装作看不清呢?其实庭审会是什么结局,她的心里已经有了预判不是么。
没兴趣再在外面待下去,她又躺回了自己的小床上。心乱如麻地盘算着怎么办,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倒是好不容易在凌晨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了没有两三个小时,就又被周德强起床的动静吵醒,顶着青黑的眼圈爬了起来。
周德强穿着个T恤,还把短短的袖子撸上去,露出大花臂,就要直接出门,自以为这样很有震慑力。周薇已经放弃了,不想和他说什么。在她看过的港剧里,去法庭上无论是原告还是被告,穿得不说西装革履,至少也算得体。只有周德强这种奇葩把去法院当成小混混打架。他这样看起来不仅不牛逼,还很傻逼。
目送着周德强远去,她安静地发了一会儿呆,也出了门去小卖部干活。毕竟就算天塌下来,日子也得过。混到了中午,她估摸着庭审差不多结束,周德强也该回来了,便锁了门往家走去。
她看了看天空,上面铺满了乌黑的云朵,那场酝酿了一夜的雨却迟迟未至。
尽管前些日子慌张得要命,可真的事到临头,却反而平静下来。
所以当她回到家,看到周德强那张写着阴沉、愤懑和沮丧的脸时,心已经麻木到没有一丝一毫的沮丧和失望了,反而有种尘埃落定般的淡然。
悬在头顶的那把刀总算是落了下来。现在她可以心无杂念地去想想以后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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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也是我自己比较喜欢的一章啦,希望你们也喜欢
再有三章左右即将进入赤鸡的部分
不禁想对自己说gk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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ΓoúSんUωú.Χγz 一地鸡毛
这场遗产继承官司其实打得很简单,甚至都没有走到判决那一步。这种小官司一般来说法官都会优先选择调解,如果调解实在无法成功,才会判决。判决的话则一般不会当庭宣布结果。
周德强他们的起诉书是找人帮忙代写的,他们自己就连起诉书里的字都认不全,事情的原委始末也说不清楚。一到法庭,他就露出大花臂锤着胸虚张声势,还嚷嚷起来。那个审判员刚工作没几年,还没见过这么混,把上法院当儿戏的,气得高声提醒他:“同志,注意素质!”周德强本来就是个纸老虎,对法院的工作人员存了三分忌惮,被这么一喊,倒也哆嗦着不说话了。
再看看祁江岳和张妙苓那边,气定神闲,说话斯文有礼,不卑不亢,逻辑清晰。两厢一对比,审判员心里的天平就已经向他们那边倾斜了。
大概了解清楚原告和被告的情况后,审判员又问他们身前身后对老人的赡养情况。周德强他们一口咬死祁江岳一家和张妙苓一家根本就不住在长水镇,从头到尾老人都是他们在管。祁江岳那两个表姐还在旁边抹泪,说爷爷的吃喝拉撒,她们哪个没有尽力,爷爷的葬礼也是她们操持的,那几天累得她们都快晕过去云云,演技直逼奥斯卡。
这几个人直把审判员听得脑仁疼,在表姐们开始嚎啕时,被他及时止住,转而问祁江岳和张妙苓是否确有其事。
祁江岳说话水平就高多了,说他们的家长虽然因为生活在外地,不能时刻陪伴在老人身边,但也尽可能补偿了。在老人生前,每年都会给他两万元生活费,甚至有时还会给长水镇这些亲戚转一些钱,作为他们照顾老人的辛苦费。老人生病去世前的那两年,为老人治病,他们两家每家都出了七八万,在葬礼时钱也大部分都是他们出的,各种收据、转账记录的原件和复印件他们都带过来了,如果法院需要的话他们可以提供。
祁江岳这种又淡然,又端着的态度让周德强感到不爽极了,觉得这小子怎么看怎么欠揍,可是他说的话,又让他有一种危机感,在那容量极其有限的脑子里反复搜刮着还有什么可说的。好不容易给他想到一个,立刻就喊了出来。
“爷爷走了十几年了,这十几年的骨灰储存费都是我们花的,他们没有出过一分钱!”
审判员问:“骨灰储存费一年多少钱?”
周德强的声音弱了下去,还有点结巴:“三,三十……“
审判员便问祁江岳他们情况是否属实。祁江岳和张妙苓都说是,也没再解释什么。
双方就赡养义务陈述完毕,审判员告诉他们,说他们这种情况很常见。老人的五个子女,都属于第一顺位继承人,一般情况下对遗产进行平分,且男女平等。说到这里,他还特意瞟了一眼刚才还在嚷嚷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周德强。但,如果某一方对老人尽了主要扶养义务,也可以适当多分。老人的大女儿和五女儿这些年来主要出钱,三个儿子则胜在和老人一起生活,但总得来说,有关扶养义务的证据,祁江岳和张妙苓那边提供得比较充足,而周德强他们则主要靠说。
这种情况下他建议原告和被告进行调解,因为如果真的要判决,也很可能是平分的结果,甚至两个女儿还有可能多分到一点。
周德强、周德武和祁江岳那两个表姐真的是傻了眼。他们怎么都想不到,事情搞到现在,竟然连平分都可能成为了一种奢望。再想起他们的五姑姑之前说只要分个一两万就好,觉得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尽量先把平分给保住。想到这里,他们的嘴脸立刻变了,甚至开始对着祁江岳和张妙苓称表弟表妹套近乎,希望他们能够同意调解。
祁江岳和张妙苓刚好都不想和他们耗下去,也就高姿态地同意了调解。
审判员对他们说,法院这两天会出调解书,到时候他们所有人签一个字,这事就算完了。
走出法院,祁江岳长出一口气。虽然事情圆满解决了,可他的心里好像并没有多高兴。在很小的时候,他其实没有如今这么不喜欢长水镇。那时外公还活着,骑着三轮车带上小小的他在镇上兜风,他看着这里的风物人情,觉得一切都很新鲜。
可再次回到这里时,却只剩下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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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十几章官司终于打完了,官司结束后剧情应该开始刺激了。
稍晚一些有150珠加更,200珠加更明天补上
再下次加更是250珠~请用珠珠鼓励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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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做的事,终究是见不得人的(150珠加更)
周德强和脸色和外边的天气一样阴沉。现在不仅没钱让周薇去上学,最重要的是,还有几千块钱赌债的亏空填不上,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去从哪里弄到这笔钱。
他看着周薇,努力忽略心里升起的一丝内疚对她说:“去县里上学的事……就算了吧。女娃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你说是吧?“
不是。周薇在心里回答着这句话,可她终究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看到她丝毫不反抗,周德强松了一口气,又说:“我们镇里不是也有高中嘛,你之前不是说,老师和你说过以你的分数,读我们长水的高中可以不用花钱?你要实在想读书,也不用非去镇里。“
周薇:“嗯。“
今天周薇的话格外少,就在周德强以为她不会再吐一个字时,她却幽幽地开口:“如果我们有钱了……你会让我去县里上学么?“
周德强不知道都现在了,她说这种话还有什么用。可他这个养女的表情,却无比的认真。
“有钱当然想干啥干啥了,咋地,你是不是中了彩票?“
周薇摇了摇头,说我回小卖部了。
累了一上午的周德强往桌子上一趴,挥挥手说你去吧。周薇一只脚卖出门槛时,又听到他在背后说,外面估计要下雨,记得带上伞。
她带上那把折了一条伞骨的小伞,慢慢地在街上走着。天空中没有下雨,空气里有着临海地区特有的潮湿和淡淡的咸腥。可她的心里却在下雨,灵魂就有如那折了钢骨,又破了几个洞的伞,被淋得千疮百孔,奄奄一息。
祁江岳发现了周薇的不对劲。这么小的女孩,即使努力去掩藏自己的情绪了,那点心思也能从眉梢眼角泄露出来了。
她从他身边路过时,被这种悲伤感染,想要停下来问问她怎么了。
可周薇好似根本没看到,如同一具无神的幽灵般飘过。
祁江岳想了想,没有追上去。反正他这两天就要走了,下次再回来便不知是什么时候。就算问了,又能怎么样呢?
此时的周薇,已经下定了决心。她要先去找陈野,如果不行的话,就去找其他人。哪怕是那个曾经试图猥亵过她的,一口黄牙的男人。如果祁江岳知道自己曾经救下来的女孩,又主动送上门去,一定会后悔曾经的多管闲事吧。
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要觉得恶心,千万不要吐出来,忍一忍就过去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有的事情,都不过是一种选择。这就是她的选择。
两天后的傍晚,周薇锁好小卖部的门后,向着和家里相反的方向走去。大约十分钟后,她站在了一个网吧前。黄色的牌子上用led拼出几个大字“乐凯网吧”,闪烁着红色的光芒。虽然门口贴着“未满十八岁禁止入内”,但因为陈野的关系,里面也有不少初高中的半大孩子。生意么不做白不做,这么个天高皇帝远的小地方也没什么人查,只要与他关系好的,都可以进去。
假期的时候,一般都是陈野坐在门口的一台机器前充当网管,可今日坐在那里的却不是陈野,而是经常跟在他后面的一个小弟。看着面熟,却叫不出名字。
那小弟一看是周薇,便一脸了然地问她:”大嫂,你找野哥?“
周薇没有反驳他的称呼,点了点头,问:“他在么?“
小弟告诉她,野哥刚走,带着一帮人去干架了。他因为拳头不够狠,被留在这里帮忙看网吧。
“那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小弟面露难色。这打架么,又不是一到时间就喊停,谁知道要打多久。
周薇想了想说,算了,我明天再过来,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小弟在她后面喊:“大嫂,你找野哥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他回来就告诉他。“
周薇的背影有一秒的僵硬,回过头说:“不用麻烦,我回来亲口和他说吧。“
小弟哦了一声:“好吧,大嫂再见。“
怎么可能告诉他,她要做的事,终究是见不得人的。都到了这种地步,她到底还是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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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珠珠加更送上~感觉自己好糊呀,希望这本写一章卡一章的书收藏能超过500 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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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步亦趋(200珠加更)
做事情,都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周薇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着明天必须要找到陈野。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她本以为做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是最难的。可没想到,真正面对的时候更是难上加难。
晚上吃过饭,周薇就回到了房间。周德强则坐在外面的桌子旁边等着什么人。大概九点左右,门“吱嘎”地响了一下,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周德强近乎谄媚地对他们说着表弟表妹快进来,这里还有花生要不要吃一点,生怕得罪了他们。
一个男声淡淡地说:“不用,我们签完字就回去。”
是祁江岳和张妙苓。
“哎,好的好的!“周德强赶紧把早就准备好的调解书和笔递给他们。两个人都仔细阅读了一遍,没有什么问题,就纷纷签了字。签过字后,两个人一分钟也没有多留,和周德强礼貌却疏远地说了一声再见之后,就又离开了。
了了一桩心事,周德强把上衣一脱,光着膀子去了浴室,一会儿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这场雨憋了几天,燥得要命,哪怕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干,也能出一身一身的汗。
周薇的房间开着窗户,与外面只隔了一层纱窗与薄薄的窗帘,可以清晰地听到外面人说话的声音。
祁江岳和张妙苓还没走,两个人就在她窗外不远处站着说话。
张妙苓说:“我明天就回市里了,江岳,你什么时候回去?“
祁江岳回答她:“我也明天,明天下午的高铁。“
鬼使神差地,周薇扒开一点窗帘,从缝隙里偷偷地看他们。又听张妙苓抱怨了一会儿长水镇这些奇葩亲戚,吐槽他们“没文化真可怕。“
祁江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他从小在帝都长大,哪里见过这样的人?
张妙苓又说:“还好小时候我妈逼着我读书,不然我现在也和他们一样了。“
祁江岳赞同地附和道:“大姑是有智慧的人。“
妙苓姑姑的事情,周薇知道得七七八八。这个姑姑小的时候,成绩也比较差,比周德强周德武两兄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她的妈妈,也就是周薇的大奶奶,坚决不要她辍学,而是天天把她按在那里学习。结果妙苓姑姑就这样一路低空飞过地考上了高中,大专,后来又61分过了四级,还通过了专接本考试,混了个本科文凭,越混越好,到现在已经在市里面某公司成了一个主管,月薪有了五位数,嫁了个不错的老公,和周德强周德武之流早已是天壤之别。
吐槽到后来,妙苓姑姑的语气也有几分悲伤:“小的时候,我还是挺喜欢这里的。大人们之间的那些事,我那个时候也不懂,就到处转着玩。过年的时候,到二叔家吃块糖,三叔家抓把栗子,这些表弟表妹们,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可是,现在他们怎么就这样了呢?我以后估计会回来得越来越少了,真的没什么意思。“
祁江岳也说:“是啊,我这次回来,真的感受不到什么亲情……明天走了,之后可能也不会回来了。“
妙苓姑姑又叹息了一番,最后对他说:“那行,表姐就先回去了。你在美国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别不好意思找我。“
这便是成年人之间的客套了。
祁江岳微笑着说:“好,表姐,天有点黑了,我送你回去?”
张妙苓拒绝了他的好意,说就几步路,祁江岳便也没再坚持,和她挥挥手,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他明天就要走了,并且可能再也不会回到长水镇。
这是周薇早已知晓的事实,可由祁江岳的口中亲自说出来,却又添了几分残忍。
看着祁江岳的背影越来越远,快要消失在街角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一咬牙,想也不想地追了出去。
其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追上去能怎么样,可她不想就这样同他离别。
跑出去几步后,她放慢了脚步,就这样缀在他身后几十米的地方,痴痴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如同新生的小鸭子般,亦步亦趋。
女孩的脚步很轻,因此祁江岳并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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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肉渣还剩一章~下一章是我写到目前最喜欢的。
过两章应该会入V了,收费会比较低的,之后会出一个公告~
下一次加更是250珠、300珠还有500收藏。继续把珠珠和收藏给我吧~珠珠多的花今天可能会有三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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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接吻不是这样的(自己很喜欢的一章
不知不觉间,周薇已经跟了他十分钟。在这十分钟里,她整个人处于一种很神奇的,难以描述的状态。所有的烦恼都被短暂地压抑到了意识的阈值以下,目光所及之处万事万物都变得暗淡而无声,只剩下他稳健的脚步声,和在昏黄路灯下颤颤巍巍的影子。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并未缩短,可他却好像每一步都踏着命运的蛩音向她走来。
乌云倾落,天空中忽然掉下几滴雨点,久久未至的阵雨在这一刻突如其来。祁江岳早有准备,从容不迫地撑开一把黑色的伞,在雨还未变大时就将其隔离在屏障之外。
周薇就没那么幸运了,那雨点很快就变得大颗,然后连成线,毫不留情地灌注在她的头顶,她的后背,她的胸前。从干躁到湿透,只需要那么短暂的,两三分钟的时间。
额前的头发一绺一绺地粘在脸上,滴下的水进入眼睛里,让她的视线一片模糊,几乎看不到眼前的路。完全是凭着一口气在坚持着,跟着那人的脚步。
祁江岳似有所感般地回过头来,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和厚厚的雨帘,看到了那个远处的小小身影。其实离得那么远,怎么可能看得清,可他的直觉在那一刻变得无比敏锐。
周薇看着那个执伞的人端正地、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瞬间就好似失去了行动能力。
树上黄白色的细小槐花被骤雨打得疏疏落落,加速坠入泥土,清甜的气味和着雨意蔓延开来,就地落成一座香冢。
而她在靠近她永恒的归宿。
大伞罩在她的头顶,肆虐的大雨瞬间无计可施。
周薇恍然明白,自己十几年的生命里所求不多,不过是想逢着这么一个为她撑伞的人。
“我送你回去?”
周薇摇摇头。她不想回去。
祁江岳叹了口气,伸手拨开遮挡了着她视线的发丝,擦拭她眼周的水迹。
她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瞳仁在大雨中显得惊心动魄。未施粉黛的素淡小脸侧面贴着湿软的乌发,好似一只凄清的艳鬼。
那眸光好像能摄人似的,让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找我有事?”
周薇点头,终于如愿以偿地听到那句沉哑的“走吧。”
周薇的衣服已经湿透,祁江岳怕她着凉感冒,揽着她走得很快。两人默契地一路无话,没几分钟就走到了招待所。祁江岳打开门让她进去。
长水镇的这个招待所非常朴实,也可以说是寒酸。房间大概只有十平米多一点,摆着一个比单人床略宽,但又远窄于单人床的木制床架,上面扑着两层床垫,盖上一层白白的床单,被子也是最简单的纯白。天花板上则悬着一架摇摇欲坠的电扇。墙角有一座小柜子,门口挂着几个放衣服的挂钩,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周薇想到,像他这样的人,委屈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也算纡尊降贵。
祁江岳把伞复又撑起,放在门口晾水。转身走过来问她:“说吧,为什么一直跟着……唔!”
那个“我”字还没出口,就被女孩猛地一撞,退到了墙角。他不知道那么瘦弱的小女孩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周薇紧紧地抱着他,执着如面万顷波涛中的浮舟,垫起脚来想要吻他。可十四岁的女孩,身高还不足一米六,就是怎样垫脚,伸脖子,也只能够到他的下巴。她便只能生涩地用嘴唇去触、用舌头去舔他青青的胡茬。
祁江岳感受着她花瓣一样柔嫩的,不得其法的唇舌,鬼使神差般低下了头。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大概越是什么都不懂,就越是诱人。没有什么比本能而无矫饰的行为更加惑人心神。
祁江岳低头的动作在周薇看来,是一种十足的鼓励。她揽着他的脖子,迫使他低头的幅度加大,再度送上因摩擦而变得红润的唇。她根本没有过任何经验,只会在他薄唇的周围啃咬,野蛮且幼稚。
周薇隐约听到了男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声,头就被一只大手扣住了,微微往后撤了一下。
在很近的距离处,她看到他的薄唇微挑,用气音告诉她:“傻孩子,接吻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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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很喜欢的一章,希望你们也喜欢~
好想要500收藏鸭,到500收藏有加更,300珠珠也有
阔以让我康康500收藏处的空气吗?
下一章有肉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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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公告
感谢大家对这本小说的支持~
本文将从下一章开始入V,下一章会有肉渣。肉渣之后的几章就终于可以开始合理地写N章H啦,请大家期待~因为本文的风格特点,本文的肉不会很粗口,但是会比较的细腻。
价格根据有没有肉会定在每千字1020po左右,大概是po 18常规价格的三分之一左右,其中加更章节作为福利会随机便宜一些。
价格之所以定得比较低,是因为想要让更多的人看到。此外,也希望大家能不是只为了吃肉而看这篇文。
这篇文可以说真的是我的心血。
如果说上一篇《着我之色》是初拾写作的练笔,那么这一篇就是在比较正式地尝试去表达了,虽然还很稚嫩,但是真的希望可以得到认可。
我自己平时的那些口癖,随时随地的飙英文都被尽量克制了,所有文字都是用心血雕琢过的。
所以总而言之,真的真的希望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这篇文,也dream一下遥遥无期的500收藏,或许万一还有1000收藏的可能性。
感谢小可爱们之前一周对这篇文的支持,也希望在接下来继续支持鸭~你们的支持就是我在繁忙的学业只余努力爆肝的动力。
之后会开两章打赏章,每章20po,一章给男主,一章给女主,随缘支持吧。
下一章则会在大概一小时后更新,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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ΓoúSんUωú.Χγz 越磨蹭,水就流得越
周薇惊愕地睁大双眼,看着他重新靠近。
双唇相触,一瞬间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雪花和海盐,就如同他这个人,又冰凉又滚烫。
他按着她温柔无害地摩挲了一会儿,才逐渐展露出男人与生俱来的攻击性。伸出舌头在她的唇缝处勾挑几下,试图撬开。周薇从善如流地松开贝齿,任他长驱直入。
祁江岳轻点她的门齿,沿着背侧滑过去,蜿蜒到了上颚。被侵入得太深,周薇发出呜呜的声音,却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推拒。于是男人转而向下,缠住她的小舌,周转若干回合,将少女清甜的津液吮吸殆尽,然后咽下。
在这场博弈中,她败得彻彻底底。
吞咽的时候,他的喉结颤动了一下,唇齿间发出几不可闻的暧昧喘息。
就是这一下,仿佛打开了某种开关。周薇感觉自己的下体又涌出一股黏湿的水液,可是明明她的经期已经结束了。一种陌生的空虚感如浪头般打过来,让她无力挣扎。思维的齿轮早已全部停转,脑海中全是无意义的斑斓色块,时间失去了起点和终点。
周薇攀住祁江岳的脖子,靠着他的身体不断磨蹭。
可越磨蹭,水就流得越欢畅,也越加不满足。
内裤处濡湿了一片,黏哒哒的。
少女开始情不自禁地发出细细的呻吟,像是新生的奶猫一般。
渐渐地,好像有什么灼热而坚硬的东西抵住她的小腹。那东西还并不是固定不动的,而是时不时地弹跳、抽搐一下。
周薇察觉到,男人的身体开始紧绷。他弓着身体,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豹。他松开她的嘴唇,却仍密密地挨着,滑过唇下的凹陷,尖尖的下巴,用牙齿啃咬颌骨下的那块软肉。周薇挣扎了一下,见他的动作似有迟疑,又挺挺腰送了上去,刚好狠狠磨过那坚硬的柱状物。
“嘶……”祁江岳从齿缝中泄露出因情欲而再难克制的闷哼,身体重重地颤抖了一下,大半力道卸去,把头搁在少女柔弱的肩上,靠着她的颈子,唇则凑在她的耳畔,发出愈发粗重的喘息和呻吟。
他皱着眉头,表情似悲似喜,似愉悦似痛苦,一口叼住了她的颈肉。那处的肉很细嫩,祁江岳略一吸吮,就出现了一道草莓状的红印。
因为和祁江岳靠得太近,他每一点细微的反应都逃不过她的感知。她还不能完全明白男人的种种反应意味着什么,可她却喜欢极了他这般失控的样子。这让她一会儿沉沦到地狱,一会儿又飘上了云端。
周薇哆嗦着用小手去摸索着划过他炽热的胸膛,解他衬衣的扣子。祁江岳则渐渐吻到了锁骨,断续试探着向下,离包裹在抹胸里的乳肉只有一步之遥……
就在这时,周薇的鼻子一阵发痒,颤抖了一下,打了一个喷嚏。先前情热之时,他与她都全然忘记了,被冰冷雨水浇透的湿衣服还黏在她的身体上,不断地偷取着人体的温度。
喷嚏声一下子打破了室内暧昧的气氛。祁江岳如梦初醒般推开她。少女眼中的情欲之色还未褪去,小脸潮红,发丝湿漉而凌乱。
祁江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垂下眸去。
“抱歉。我去给你找件衣服……”在今天之前,祁江岳绝对想不到自己竟然禽兽到会对自己十四岁的侄女下手。无论是年龄还是身份,听起来都是那么的荒谬。
听到那句抱歉,周薇慌了,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一下子搂住了他的腰,不让他走。
“求求你……要了我吧。我……我还是第一次,只要八百块,不,七百块就可以。”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七百块那里,几乎成了小声的嗫嚅,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
她想,其实哪怕没有七百块,甚至不要钱,她也想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给眼前的这个男人。
祁江岳僵住了,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等他反应过来后,眸中染上了薄怒,先前的情欲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拽着周薇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开。
“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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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20章了,终于出现一点肉渣。
肉渣都有了,离正式的肉就不会远了~
300珠珠/350珠珠/500收藏都有加更
收藏和珠珠都砸过来让我们素了很久的小叔叔快点吃上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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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软下去的阴茎又开始有点抬头(30
“我……我……”提到钱,周薇本就心虚。在祁江岳审视的目光中,她的勇气便更是所剩无几。
见女孩瑟缩着不敢说话,祁江岳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可能太凶了。
他试图放柔语气,却依旧不失严厉。表情太过严肃,让周薇想起她先前某个不苟言笑的班主任。
“……就这么需要钱?”
周薇低着头“嗯”了一声。
一个这么小的女孩,为什么会如此需要钱,甚至到了不惜卖身的地步?
祁江岳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她时,她那身土气而陈旧的花布裙子,还有磨得看不出颜色的凉鞋。
他对于贫穷的人的了解仅限于影视剧。或许是穿得太差,会被同学嘲笑?
但即使是这样,也不应该作为抛弃自尊的理由。焦躁而失望的情绪缓缓漫了上来。
男人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等着她自己说出这样做的理由。
在他的凝视下,周薇心里一阵酸涩,泪水和着雨水淌了下来,越流越多。她其实在别人面前很少哭泣的,可在祁江岳面前,就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想上学,我没钱上学……”她抽噎起来,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两句话。
竟然会有人为了上学而不得不去卖身?如果是在美国的大学,他尚能够理解。美国的本科,往往要一年几十万元人民币的学费。付不起学费的年轻女孩和男孩就会去找一个金主包养自己,当Sugar baby(糖宝)。但这可是国内的高中啊。他依稀记得他读高中时,每个学期的学费只有几百元,而这还是帝都的高中。长水镇附近,也只会更便宜。
这实在超过了他的想象。
他眼中太过明显的惊愕和不可置信狠狠刺伤了周薇的心。
她一边流着泪,嘴角勾起一抹称得上是讽刺的苦笑。
“我们这种人的生活,你怎么会懂?”
一直以来,祁江岳不算一个特别心软的人。可是他偏偏看不得眼前这个女孩的眼泪,还有这种表情。
从胸腔漫涌上来的热血使他再度将女孩拥入怀中,拍着她的背,长叹了一口气道:“抱歉,是我不懂。所以告诉我,可以吗?”
他想到他原来本科时的导师,曾经评价过他哪里都好,就是太不接地气。
他原先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就叫不接地气?是年纪太小,社会阅历太少么?
可是来了一趟长水镇,遇见了周薇,他忽然就有些明白了。
作为一个学经济的人,整天张口闭口SES(SoзЩ·ΡO-①8丶COM EiзЩ·ΡO-①8丶COM Status,社会经济地位),可真正在做研究的时候,他却只是高高在上,悲天悯人地把所有的一切都当作机械的数据点。对于某一个数据点的背后是什么,他却从未深思过,更未曾深入实地考察过。所以即使他定量做得再好,数据分析得再完美,在写论文时,他也讲不好一个故事。
就像在他上初中的时候,妈妈曾偶然提起她小的时候,两三天就要去早市买菜,每次不能买很多,不然就会坏掉。而他那时是怎么说的?
他问周文君:“妈妈,你们怎么不用冰箱啊?”
真真是现代版的“何不食肉糜”。多么荒唐而可笑。
在这一刻,他终于对她施以了毫无保留的温柔。半是心疼半是愧疚。
周薇的身体太过冰凉,祁江岳松开了她。看着女孩依依不舍的目光,他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说:“我去给你找毛巾和衬衣。这样下去会感冒的。”
祁江岳去浴室的柜子里取了一个他还未用过的浴巾,又从自己已经打包好的行李箱里翻出了一件衬衫。他把两样东西都摆在床边,自己转过身去,说:“快把衣服换上吧,之后把头发擦干你,好了叫我。”
周薇已经冻得牙都开始打颤了,没再犹豫,很快地就换起衣服来,把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脱得精光。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在安静的室内清晰到可以通过每一根汗毛传声。
祁江岳可以听到她把上衣脱下,然后解开乳罩,再系上每一颗扣子的微弱声响。
虽然他看不见,可是这声音所引发的想象,却远比直接的视觉冲击更使人沦陷。
祁江岳的呼吸逐渐失序,好不容易才软下去的阴茎又开始有点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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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部若隐若现(350珠加更)
周薇用浴巾把头发绞干,穿上了祁江岳的白衬衫,小声对他说:“好了。”
祁江岳压抑着自己的冲动,转过身的一刻,他开始后悔起给女孩穿这件白衬衫了。那衬衫其实不算短,能够遮住半截大腿,可穿在她身上,配着凌乱的黑发,却无端显得暧昧,让他有点不敢直视。
怕自己的身高带给她太多的威压,祁江岳也坐在了床上,离她稍远的位置。
周薇在男人柔和而劝哄的目光中渐渐放松下来。
“说说吧,具体怎么回事。”
在他的鼓励下,周薇把周德强欠的赌债,她去县里上学需要的花费,那个他们家惨败的官司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说了出来。只说到卖身的打算时,她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耻,含糊过她所计划的细节,只是哀怜地望着他。
“求求你……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我想要把第一次给你,求求你。我……我不要你的钱,好不好?”
少女的第一次,对于她这种境地的人来说没有那么重要,或者说,她也没有权利将其看重。但至少,在委身泥尘之前,她想要拥抱过一个很好的人。
她从没遇到过像他这么好的人。
十四岁那年的周薇,还不懂什么是情爱,从没有人教过她这么深奥的东西,在她苍白冷僻的生命里,甚至不曾开放过一朵暧昧萌动的紫丁香。接近祁江岳,更像是一种超越人类的语言所能描述的本能,无法被任何一种刻板的情感类别所定义。
譬如,夜蛾一千零一次,义无反顾,殒身不恤地趋向光源或许是因为热爱吗?没有人能够说得清。
少女目光中的坚持与灼热让祁江岳几乎不敢去直视。她琥珀色的瞳仁中写满了迷情的咒语,而他身无盔甲,也无盾牌,肉体凡胎,在她的面前不堪一击。
他本是凡夫俗子,不过分冷情,也不过分炽热。可自从遇见她之后,就开始一点一滴地妥协,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
一个世纪的沉默之后,他才开口,嗓音暗哑得不成样子:”我可是你的小叔叔啊……“
“又不是亲生的……”周薇嘟囔着。
看,他就算找拒绝的理由,都只能找到最立不住脚的那一个。
在电影《洛丽塔》中,亨伯特第一次遇见他的洛时,她也是十四岁。他曾经觉得“生命之光,欲望之火”的表达太过偏执。可只有身临其境的时候,才明白这正恰如其分。
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很特别。
可他不敢承认这种感觉就是吸引。
他从小到大未曾有过什么得不到的东西,没有什么情结,没有什么执念。所以他永远不会像亨伯特那样为了一个人走到穷途末路。
他深知爱上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会有怎样的后果。在她短暂的生命里,几乎没有遇到过长水镇之外的人,所以见到他这样一个外来客,就当作稀世奇珍。
可她还有一整个光辉广阔的未来。当她涉过岁月的长河,攀到高峰,就会发现,曾经向往许久的闪闪发光的东西,不过是阳光下的普通卵石。
那时的她将获得光明和自由。
而他只得禁锢于记忆的岩穴和幽谷之下,再难超脱。
她想要他,可她不爱他。
所以他只能给予,不能索取。
想明白这一切后,祁江岳盯着她的眼睛,不再惧怕那惑人的光芒,一字一顿地对她说:“我可以给你足够读完高中的钱,只是这和你的身体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即使是这样,你也想要我吗?”
年龄尚小的女孩根本读不懂他的深意,只是见他的态度松动了,就毫不犹豫地点头,膝行向前,去吻他的唇。衬衫褶皱着向上翻起,露出雪白圆润的臀,和深藏其中的股沟。让他不禁想用手掌去包裹住揉弄。
她被大雨浇得从里到外湿透了,全身上下只着这一件衬衫,松松垮垮的,离得近了,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部若隐若现,没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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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的收藏快破500吧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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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插进某个温暖湿软的地方(微H)
周薇太喜欢他适才给她的那个吻了,她从未体会过那种如同飘在云端上的感觉。他身上的气味也很好闻,可惜那气味太淡,离得远了便闻不到。她就又凑过去在他的胸膛处嗅。带着盐味的雪花,一种古雅而内敛的性感。
她向小狗一样沿着他的颈子向上,再度覆上他的唇,想要重温旧梦。
她与他之间此时莫名地心有灵犀。她一意动,他就有所察觉,毫无保留地送上了她所觊觎的温柔缠绵。
花一样的唇瓣被吸吮包裹着,啧啧有声。内里则有两条灵舌缠绕,津液交换,难舍难分。吻了许久,他们才缓缓放开彼此。周薇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祁江岳则在她的耳边微喘,问她:“学会了么?”
被他吻时,脑子里就一片空白,怎么可能记得那些具体的操作步骤?
她呆呆地摇摇头,他便又倾覆过来。
“再教你一次。”
这一教又是好久。他真的太会搞了,简简单单的一个吻,便能让人颅内高潮很多回。周薇情不自禁地磨蹭着他的肉体,如同一只发情的小兽。她还不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因此也没有羞涩和掩饰。越是纯粹,就越是勾人。
祁江岳长到二十三岁,作为一个对异性有着正常好奇心的男性,自然不会如毛头小子一样没有自制力,蹭个几下就射。
可他照样被她撩得气息不稳,勃起的阳物抵着她的下腹,渴望插进某个温暖湿软的地方,被紧紧包裹。
他的手从衬衣的领口伸进去,在她小奶子的边缘摩挲,捏弄,却不越雷池一步。
周薇的手忍不住在他的腹肌上划动,指尖轻点那沟壑,感受着成年男人蓬勃的生命力,颤抖着去解他的扣子……
她能感觉到,他也是想要的。
不由地为自己身体的吸引力感到一丝小小的得意。
可他却抓住她的手腕,在关键时刻喊了停。
周薇能感觉到他的声音已经很不平稳了,却仍愿意放柔了语调诱哄她:“女孩子的第一次可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啊……”
“薇薇。”他深吸几口气,平静下来唤她:“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帝都看看?我带你去玩几天。”
“啊?”周薇愣住了。她从没出过长水镇,连县里都还没去过,更不用说遥远的帝都了。
她眼里闪过孩童般欣悦的光芒,如流星滑过,转瞬又黯淡下来。
“可是……我爸爸那边……”周德强会同意吗?
看出了她的担忧,祁江岳并不把这当成问题,揽着她的肩膀说:“放心,我去解决。”他看了看手机,说:“现在太晚了,一会儿我给你冲一包板蓝根,喝完了就睡吧。”
周薇问他:“明天就走?”
祁江岳:“嗯,明天。”
周薇没想到今晚还在长水镇的她,明天就要到达全国最繁华的城市了,有种没有实感的雀跃。再加上他之前叫她薇薇,她整个人像陷进了棉花糖做成的田野,一望无际的香甜绵软。
因此,当祁江岳把冲泡好的无糖板蓝根递到她的嘴边时,她试了试温度,仰起脖子,两口就喝完了。
祁江岳奖励地摸了摸她的头:“真乖。”
周薇挺了挺还处于AA罩杯的小胸脯,说:“我不是小孩子了。”
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可祁江岳怕她生气,还是忍住了笑意。
周薇洗漱回来时,祁江岳刚好在给她订高铁票。他问她:“你的身份证号是多少?”
周薇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那串数字,可却无论如何都记不全,问他:“要身份证号做什么?”
祁江岳挥挥手机,给她看订票APP的界面,理所当然地说:“订票用呀。”
女孩睁大了眼睛:“原来订票要用身份证的吗?我,我不知道……”她的语气中有一丝失落,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祁江岳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是自己不好,对于她来说不该预先假设任何理所当然。
他在她的额头上落下雪花般轻悄的一个吻,安慰她说:“不急,也不要害怕。以后你都会知道的。”
你才十四岁,人生还有无限的可能性,你终将看到山河远阔。总有一天,你不会再为你昔日所不知道的任何事物感到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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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有这一张半大不小的床,一人睡很宽敞,两人则嫌太挤。洁癖的祁大少爷怕这招待所里的床褥不干净,睡觉时还自带了夏凉被。
他把大半的地方让给了周薇,自己则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
周薇不依,又执着地挤了过去,蜷缩在了他的怀抱里。
还是个孩子啊。祁江岳叹息着抱住那具温热的小身体。
这是太过跌宕起伏的一晚,周薇本以为自己会兴奋到睡不着。可出乎意料地,她在祁江岳的气息下很快就平静下来,堕入了香甜的梦境。
搂着她的那个男人却毫无睡意。怀中的女孩好像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睡觉时喜欢蜷成小小的一团。他怕吵醒她,也只能僵硬着一动不动,不敢辗转反侧。
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呢?如果没有自己,她会不会已经误入歧途?
可他,又何尝不是她的另一种歧途?
第二天一大早,雨停了。夏天的阵雨,总是来的快,去得也快。在路上还没有什么人的时候,他就把周薇送回了家。这种事情,被人发现了,对女孩子的名声终究不好。
周薇从自己房间的窗户里面看着他,很怕一切都是一场梦。如果他是哄骗她的怎么办如果他下午,还是一个人走掉,把她丢在这里怎么办?
看出了她的恐惧,祁江岳隔着纱窗对她说:“我不走,就站在这里等你。”
尽管不远处就是蝇虫飞舞的垃圾桶,尽管他也是真的嫌弃。可他就站在那里,望了她两个小时之久,眉头都没皱一下。
好不容易等到周德强起床,祁江岳便进去和他交涉。刚看到祁江岳的时候,周德强还吓得一哆嗦,以为他要反悔调解了。可没想到,祁江岳却是来给他送钱的,答应把他的几千块钱赌债都还上,条件是让周薇去县里面上学,且不需要他来出学费。
周德强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事情,自是无所不应。只是他想不明白祁江岳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出他的疑惑,祁江岳反问他:“你也明白,她不应该一辈子待在这里吧?”
周德强问他,难得带了几分认真:“上学,真的这么重要?”
教育当然重要,譬如开阔视野。但祁江岳觉得周德强未必会懂这些,便拣了最直接的对他说:“你知道,帝都的名牌大学毕业出来后工资有多少吗?一个月至少两万。”
周德强倒抽一口凉气,怎么会这么多。他现在开小卖部,一个月赚两千块都勉强。这种最直观的冲击恰恰最使人清醒。
祁江岳一语双关:“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既是指周薇,也是指他。
周德强似乎是真的听进去了一点。当祁江岳提出,要带周薇去帝都转几天,开拓视野的时候,他的语气中竟带了几分郑重。没有谄媚,是真心实意的那种。
他对祁江岳说:“麻烦你了。”
下午,周薇提着一个装着衣物的小袋子,和祁江岳一起站在了火车站。祁江岳拿着她的身份证教她取票。周薇好奇地看着那机器贴上身份证,在屏幕上点一下,就从下面的口里吐出一章淡蓝色的票,有点像高级的打印机。她默默的把操作流程记在心里。
高铁的速度很快,周薇第一次知道,从她的市里坐到帝都,竟然只要一个多小时。
祁江岳问她:“明天想去哪里玩?”
周薇兴奋地说:“我想早晨去天安门看升旗,之后去故宫!”
这些都是语文课本里曾提到的。
她对帝都的了解,大概就仅限于这两个景点,还有某两所全国闻名的大学了。其实,去帝都的所有游客基本都直奔这几个地方,鲜有例外。
祁江岳笑着应了她,说好。
周薇从窗户里面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变化,看那万丈高楼平地而起,看滚滚的车流代替等待秋收的田野。
原来这就是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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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越驶越慢,在南站停下。因为两个人行李都不多,干脆直接去坐了地铁四号线,十五站直达中关村站。
祁江岳并没有告诉他的父母带周薇来帝都的事,所以没有回他们在二环的家,而是带她去了他本科学校附近的一个一室一厅的独居公寓。
他从小就养得比较娇,睡觉轻,也从没有住宿过,自然是习惯不了在几个大男人的鼾声中躺在又小又硬的板床上睡觉。家里就干脆在学校附近给他买了一套50平米左右的小公寓。虽然面积不大,可地段好,一平米也要十几万元。贵是贵,可房子这种东西,毕竟不愁贬值。
电梯一路上到八层,祁江岳带周薇进门,给她找了一双拖鞋,看颜色和大小像是女式的。他说:“下次给你买一双新的。”
周薇却懵懵懂懂的,没有什么感觉。
这其实是他前女友的鞋。本科期间交往了一年多,感情还算稳定。可自从祁江岳出国后,她就变得很没安全感。因为时差的关系,祁江岳不可能时时守在手机旁回她微信。她就三天两头和他生气、吵架,耍小性子提分手。
时间越久,祁江岳就越觉得她是那种相当以自我为中心的女人,无论给她多少安全感也填不满她心中的欲望。
在她过生日那一天,他因为在忙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实在没办法从国外飞回来。她就又开始和他吵架分手。只不过这一次,祁江岳累了,没再去哄她。
不久以后,她的身边就又有了别的男人陪伴。祁江岳这时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他甚至开始疑心自己是不是真的爱过她。
祁大少爷从初中的时候开始,就不缺女孩子追。从来都是他去决定接不接受别人,而从没处于过被选择的位置上,也从没体验过真正热烈渴望过一个人的感觉。曾经的他,以为只是自己的阈值比别人高,难以体会到强烈的情感,因此也并未去在意或深思。
这次若不是事发突然没有计划,家里也没有其它的拖鞋了,他也绝对不会让周薇去穿他前女友的鞋的。他想,一会儿去超市里给她买一双新的吧,虽然并不知道她能穿上几次。
把行李放下,短暂休息了一会儿之后,祁江岳就带周薇去外面吃了西餐。将披萨、鸡翅、薯格、沙拉等等一扫而空之后,周薇满足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笑得眯起了眼睛:“真希望以后每天都能吃这些!”
她又疑惑地看了看浅尝辄止的祁江岳,问他:“你只吃这么一点点吗?”
对面的男人叹了口气,告诉她:“要是让你连着吃这些,不超过一周就会腻了。而且你以后也不能吃太多这种东西,不健康。”
他在美国待了两年之后,对西餐已经彻底免疫了。但是他知道,小孩子都爱吃这些,周薇也不例外。
吃完饭后,两人一起去超市,祁江岳给她买了洗漱用品,睡衣还有新的拖鞋。等折腾完到了家,已经十点了。因为第二天一大早还要去天安门看升旗,他们洗漱完,就早早躺在了床上。
可周薇却没有睡意。听着身旁男人清浅的呼吸声,她情生意动,蹭到他的怀里吻他。祁江岳好多天都没有要过了,身体敏感得不行,一下子就被她蹭出火来。而怀里的女孩在他先前许多次的教学下,有了初步的成果。她主动侵略、勾缠着他,唇齿间牵出暧昧的银丝,分外淫靡。
腿心再次吐出一包水,发出“咕啾”的声音。灼热的肉棒隔着内裤戳在那略微凹陷的小口处,跃跃欲试。
周薇不由自主地向前挺动着,用那微微张开的小穴去撞击那坚硬的柱状物,只觉得魂儿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迷迷糊糊地问他:“这个是可以让人怀孕的东西吗?”
她隐约记得七年级的生物课课本上有男人的那个地方的图片,不过生物老师当时直接跳过了这段。
祁江岳从齿间含糊地挤出一声“嗯。”
周薇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好学生,有着探索到底的精神。
她继续问他:“那我的下面为什么会流出水来?而且好像碰到你的那个东西,就会流好多……”
祁江岳心里明白她大概是真的不知道,可女人在床上说出这种话,是会要了男人的命的。她却还一再挑战着他的自制力。
“真的想知道?”
周薇看着近在咫尺的年轻男人。在黑暗中,他的眸依然很亮,好像隐藏着幽深的火种,和某种即将破土而出的情绪。
周薇点点头。
然后,她就看着祁江岳凑近她的耳边,舔了一下耳廓。
那舌头沿着边缘来回游走,让她的身体不停地战栗,下面的小穴开始蠕动、收缩。
在一片甜腻的濡湿中,祁江岳告诉她:“因为你想被我插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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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章都是车,值得收藏占个车位哟,素了二十多章了我一定要证明我真的不是清水文作者!
以及,今天翻电脑竟然翻出了我十五六岁上高一时写的黑历史校园小说,那已经是七八年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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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非常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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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低哑而磁性,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话时,就好像蕴含了顶级的春药。
祁江岳说罢,抱着她轻轻地顶了两下,那圆硕的头卡在那道狭缝的入口处顶弄。周薇情难自抑,呜呜地叫了两声。她已经湿透了,小穴空虚地夹缩着,渴望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撞进去,将其填满。
“那……啊……你就进来嘛……”
可男人却很坏心地用龟头在她的缝口狠狠地磨了一下后迅速退出。
“那可不行,我真进去了,你明天肯定起不来。不是想去天安门看升旗么,嗯?“
其实他也快要忍不住了,可好不容易带她来一次帝都,应该去看看更多的东西,实在不该几天都在床上度过。
女孩被他这一下弄得不上不下,难受极了,向他呜咽着求欢。这么小的女孩,还不懂得隐藏自己对情欲的渴求,想要什么就都对他说。因此,她的字字句句,都成了无心的勾引。
她的身体渴望着他,而他又何尝不是?
如果不是考虑到诸多因素,他也想将自己的那物整根塞进她的花穴里,被生涩笨拙,却毫无保留地吸裹着,然后将白灼的精液一滴不剩地洒到里面,将她浇灌得如初逢雨露的花朵一般生机勃勃。
在她之前,他还未体验过如此浓重的欲望,就像浓稠而化不开的黑夜。可他必须控制他的占有欲,控制那种只有吸收、融合了彼此全部的灵魂和肉体才能够略微缓解的狂热。前人之鉴已尽在书中,他如何能够重蹈覆辙?可因为她对他的渴望,他又无法全然拒绝她,只得把自己摆在“引导者”这样一种刚刚好的位置上。退一步是冰原,进一步是火海,怎样都没有出路。
在祁江岳走神的时候,她整个身体缠绕上他,轻吻他因严肃思考而紧抿的唇角,和微微发烫的耳垂。周薇发现,当吻到这个男人的耳垂时,他会浑身颤动。这耳垂就如同某个启动全身感觉系统的精巧机括,让她爱不释手,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爱不释口。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偷偷溜进来,将清辉倾泻在他的侧脸,如同聚光灯一般,让周薇只看得清他。在这之前,她本以为这个男人更适合阳光的。可在月亮之下,他略下垂的,柔和而狭长的眼睛里蒙着的那层神秘的纱雾却更让人生起了一探究竟的心思。
这清透的光辉,与人类本能的欲望一样赤裸而不加矫饰。
被撩得节节败退,祁大少爷终于起了扳回一城的心思。他纤长的手指在床单上跋涉,梦游般越移越近,在她的身体上颤抖着摸索,直至摸到腿缝中间,触到腿根处粘稠香甜的花液,那是她早已动情的证明。他稍一用力,就分开了那两条纤细的,充满活力的腿,另一只手则径直向那里探去。
“啊!”周薇发出一声惊喘,就这样被他摸到了最羞耻的地方。奶猫一样的少女,在这一刻显得无比娇媚,好像一瞬间通晓了成熟女人的某种秘密。一半稚拙,一半妖娆,她的灵魂是一朵双生花。她嘶嘶地吸着气,脸上闪现着快乐的光辉,仔细看去,也有一点初识情欲的痛苦、不安和胆怯,令祁江岳在满足中,也生出一丝怜爱,只想更小心谨慎地对待她。
灵活的手指在阴户的边缘来回转着圈,因为常年打篮球,指腹上生了一层茧子,即使是隔着一层布,都能带给她尖锐的刺激感。
“嗯……嗯……”周薇脸色潮红地眯着眼呻吟,好像全身的神经末梢都集中到了他指尖触碰的那一小圈。所滑过的地方皆绽放出一发不可收拾的,劈里啪啦的酥麻感。
这种事情,怎么会这么舒服。
挑逗者永远比被挑逗者耐心。祁江岳隔着内裤,反复地在那条缝的边缘画着各种各样的形状,时而重时而轻,时而抚摸时而戳刺,就是不去触碰那些能带给她更强刺激的部位。
周薇舒服之余,渐渐变得不满足。她急切地挺着腰,摆着胯,脸上写满了欲求不满,口中不断呻吟着:“给我……呜呜呜……“
可她却不知道要向祁江岳求什么,怎样才能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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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是我故意卡肉,而是后面很多章一直是车,是真正意义上的很多章,无论如何都会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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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得越久,最后就越舒服(H,450珠加更)
周薇被坏心的男人挑逗着,身体里面的焦躁怎样都找不到出口。下面好像开了闸似的,水越流越多,内裤湿透,周身都是暖洋洋的麻痒感,却迟迟无法更进一步。她连自慰都没有过,一上来又被这么欺负,眼泪都快急出来了,控诉地看着那个掌握她全身感官的男人。
在她的眼角沁出一滴泪水的时候,整个人都气喘吁吁地开始抽噎的时候,祁江岳才放过她。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摸索着找到已经有点发硬的小蒂,按压下去,脸上却是一派无辜的神色,只眼睛里可以窥见一点顽皮的星子,充满了少年感。
但他的言语却十分不像话:“我可没有欺负你呀。你不知道吗?忍得越久,最后就越舒服,喷得就越厉害,像发洪水似的……你不想舒服么?“
只被他按了这一下,周薇就哆嗦着说不出话了,更无力去反驳他的这些骚话。
她不住地摇着脑袋,腿一张一合地夹着祁江岳的手,腰也一再用力向上挺动,只想让那个最舒服的地方摩擦男人那仿佛拥有魔力的手指。
嘴里也泄露出即将攀至极乐的呻吟:“呜呜呜……想要,太舒服了,快给我……“
祁江岳看着不住扭动,深陷情欲中的女孩,发出一声让人筋骨酥麻的轻笑,飙出一句英文,标准的圆润美式发音:“Girl, look at how your legs twisted…… (女孩,看看你的腿扭成什么样了)。“
说到”twisted”时,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尾音也被吞掉了。那模糊的发音让人心里止不住的痒。
“什,什么?“
他的声音太好听了,在欲望的漩涡中脱不开身的周薇竟然还拨冗去试图分辨男人到底说了什么。
她竟然还能分神。不满的男人加快了拨弄她的速度。
他的食指高高抬起,又重重落下。无论她的身体扭曲成什么角度,那手指都仿佛长了眼睛一样,每一下都精准地击打在阴蒂上。
每碰一下,周薇就重重地哆嗦一下,发出尾音拔高的吟叫。她现在觉得祁江岳说得大概是对的,原来真的忍得越久,就越舒服。
她承受着这种恰到好处的,最直接的刺激,整个人都飘上了云端。
祁江岳用手掌抬起她的小屁股,扯住三角内裤的边缘往下扒。周薇挺起腰任他流畅地动作着。此时的她,由身到心,已经完全被这个男人掌控了。
脱掉内裤,一股桃子味的少女馨香飘入他的鼻腔。他凑过去嗅了嗅,看清了那里的样子。她的身上很瘦,抱在怀里甚至有些硌,可那微微隆起的丘状阴阜却看起来很肥厚,里面有着不少的脂肪。大阴唇微微张着,里面已经足够湿润,淫水都流到了腿根,渴望着某种更粗大的东西进入。她那里的毛也很少,只有零星的,纤细的几根。不知道几年以后,会不会长出芳草从……
他在那微微张开的口处拨弄了几下,让其张得更开,用修剪圆润,无一根毛刺的干净指甲轻轻向里戳刺,只伸进去小半个指节就进不去了。察觉到入侵者,小穴瑟缩着裹紧了他,又是抗拒又是期待。
真紧。又湿又紧。这么小的地方,大概很难把他吞进去吧,可能吞进一个头就会卡住,要花许久才能慢慢破开。祁江岳意乱情迷地想着。
不想在今天就要了她,他拔出了手指,发出“啵叽“的水声,好像打开一个红酒瓶的塞子。
手指上黏了一层她的液体,周薇大睁着眼睛看着男人把刚插过她下面的手指放到嘴边,薄唇微张,将那根手指唆了进去,在口腔内用舌头淫靡地舔。
她瞠目结舌,第一次觉得这个小叔叔是不是有点变态啊。
这,这不是女孩子尿尿的地方吗?
她的震惊都写在脸上,祁江岳又想逗她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牵出一根粘稠的丝,亮晶晶的,凑近她的耳边告诉她:“好吃的。下次帮你舔。“
周薇羞得都快哭出来了。他,他怎么能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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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教我怎么帮你弄出来吗(H)
看她真的要被逗急了,祁江岳终究是心软了,重新去一心一意侍弄她的阴户。此时周薇的下半身已经彻彻底底不着寸缕,双腿岔开,尽处是一片丰美的好春光。
他先是覆上手掌,在整个阴部揉弄。那处的软肉摩擦着他掌心的纹路,从指缝间漏出来,被他的虎口夹着不住地抖动。
待她重新气喘吁吁时,他又对着那里拍打了几下,阴蒂和阴唇撞击到手掌上,发出啪啪的声音,有种别样的羞耻感和舒爽。
在周薇渐入佳境时,他便集中攻其一点,用两根手指精准地夹住那颗小豆豆不停震动,频率极高,就好像电动的一样不知疲倦。
“啊……啊……呜呜呜……”周薇的脑海中什么都不剩下,好像全身只剩下了那一个器官,操控了那里就能操控她的全部意识。她娇声地叫着,抽噎着,整个人都快要被玩坏了。
在刺激太过,她挣扎得厉害时,祁江岳又会稍微慢下来,用指腹对阴蒂进行按揉。从周围打着圈逐渐袭向中心,如此往复。
那软肉也被照顾得很好。手指蜷起,用指骨的侧面不断搔刮着狭缝周围,时而戳刺阴道口,勾出更多的春水。
在她的视线里,屋顶的水晶吊灯,门口的书柜都开始摇摇晃晃。难以承受的快感让她的视线扭曲,张开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淌出一点津液。
“不,不行了……哈啊……”
好像有什么快要汹涌而出,过度的快感挤压在那处,亟待通过神经传导上行至高级中枢。
当她的叫声开始变得高亢,不住地吸气时,男人加重了揉弄她阴蒂的力道,最后用指腹在那小小的头部狠狠抹过——
一阵尖锐的快感袭来,从小小的阴蒂一路炸到头皮。
“啊啊啊啊……”女孩高声地叫喊着,两眼翻白,粘稠的花液汩汩喷了他一手,双腿收紧,不住地夹弄,延续着高潮的余韵。
这快感太过强烈,过了一分钟,她的身体还在痉挛着,抱住了祁江岳的腰,那还在流着水的花穴就贴在他的小腹处,在温暖的怀抱中寻求安全感。
祁江岳体贴地用手上上下下地摩挲着她的背,哄着她:“乖哦。“
等周薇逐渐平静下来,恢复了意识,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耻。下面流了那么多水,当达到最快乐的那个点时,干脆就是在往外喷,现在腿心和腿根处还都是湿得不成样子。她是尿了吗?
不想面对现实,她干脆把脸埋进枕头里,蜷成小小的一团装鸵鸟。
祁江岳哄了半天才把她扒拉出来,她这才知道,原来这不是尿。
可想到刚刚自己那不受控的反应,嘴里也不知胡乱叫了些什么,还是觉得很害羞,不敢去面对他。
祁江岳从背后把她抱在怀里,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告诉她:“好啦好啦,不需要为这种事情害羞呀。取悦自己的身体是人类与生俱有的权力,这没有任何值得羞耻的。“
周薇懵懂地点头。生长于谈性色变的封闭小镇,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观点。在此之前,她从未接受过正式的性教育,就连生物课上,老师都刻意跳过了那几页。
在此之前,性在她的印象里是肮脏而潮湿的,就该永永远远见不到天日。
可回归到本身,性就是最纯粹的感官快乐,灵魂与肉体的融合。
它先于任何人类自造的标签出现。
她想,祁江岳好像总是在告诉她一些她先前不知道的事情,让她接触到一些崭新的观点。认识他之后学到的东西,某种意义上比人生的前十四年加起来还要多。
即使是很久之后,周薇也不敢去回想,如果没有遇到这个男人,她的人生将走向怎样的方向。
而此刻的她,赤裸着身体坐在祁江岳的怀里。湿润的小穴隔着他的睡衣贴着某个灼热的柱状物。那个东西坚硬无比,塞在她的臀缝里。
人与人之间的快乐是可以互通的。在刚刚帮她弄的时候,听着她的叫声,看着那蠕动的,流着水的穴肉,祁江岳就已经硬了。
可他毕竟年长一些,懂得如何去克制自己的欲望。那时只想让她舒服,现在也只想让她明白一些道理。
只是贴得久了,终究有点忍不住。正想着要不要去浴室自己撸出来的时候,女孩垂着头拉住了他的衣角。
“可以教我怎么帮你弄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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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都是你的(H,500珠加更)
明明是青涩的眉眼,无辜的神态,可她说出的话却又何等色情。
看到她这个样子,任何一个男人都会疯掉,只想让她用小手去执掌自己情欲的权杖,逐流于翻涌的欲海。
周薇凑过去吻他。她爱极了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味。
祁江岳慵懒地斜靠在床头,睡衣从领口处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他戏谑地挑了挑眉,期待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他这种气定神闲的样子让她有些紧张和不服气。总是有种他还在把她当作小孩子的感觉,好像打定主意她不能把他怎么样。
可是她也想让他向她方才一样失控,这样才有他们两个人是平等的感觉。
祁江岳告诉她:“先帮我把衣服脱掉。”
周薇三两下解开了他衬衣的扣子,就开始扒衣服。她不知道对于成年人而言,脱衣服其实也可以脱成一种情趣。女人用纤长的手指划过男人的胸膛,以解扣子为名,实则不安分地点起一簇一簇的火。再用贝齿轻轻咬住衣领,缓缓脱掉,极尽风情……
她脱衣服,就真的只是脱衣服。
祁江岳看着她这个样子,有点想笑。虽然这种场合实在不适合。他抿着薄唇作出严肃的样子,笑意却从嘴角溢出。
于是他轻咳了一声对她说:“别急,都是你的。”
衬衣脱下来,被随意地丢在了一边。周薇满眼都是男人堪称完美的身体。
紧实而光滑的皮肉下包裹着年轻结实的,充满力量的骨骼。劲瘦的腰弯成好看的流线型,六块腹肌整齐地排列着,再向下则可以看到几根蜷曲的毛发。
欣赏够了他的身体,周薇的视线忽然被他胸前那两个淡褐色的小点吸引了。那个东西她也有,只是他的比她的还要小,看起来很可爱。于是好奇地用两根手指凑过去捏了一下。
“嘶……”祁江岳咬牙,眉头皱了起来,差点克制不住发出一声惊喘。
这孩子,上来就玩这么大的吗?
周薇不知道这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很有意思。她咯咯地笑出声来,一下一下地,残忍着折磨着他的奶头,一会儿捏,一会儿拨弄,又或者用指甲去按。
祁江岳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喉咙里还不时发出含糊的闷哼声,好像漏了气的风箱。
在性事中,他从来没有喘成这样过,先前也没有人碰过他的乳头,所以一直没发现这里竟是他的敏感点。这次竟被周薇误打误撞了。
这个天真稚拙的少女这样通过两个点,就控制了她的阶下囚。
硕大的阳物早已勃起,被狭小而弹性十足的布料束缚着,压缩着,得不到纾解,几乎将那内裤撑破。脸上还是隐忍的神色,迷情的水雾却从眼睛里漫出来,深黑色的刘海也柔顺地贴着额头,是一种湿漉漉的性感。
“别弄了……啊……摸摸下面……”实在受不了了,再让她玩下去会要命的。祁江岳终于忍不住哑着嗓子求她。下面都胀得不行了,她却只顾着挑逗他,真是个坏女孩。明明没有过经验的,却好像是个天生就会玩男人的小淫物。这种认知让他更为兴奋,阴茎又跳动着摩擦了一下内裤,浸出一小块黏湿的水渍。
周薇倒是很听他的话,说让向下,就真的放过了那两颗已经有点红肿的奶头,贴着皮肉一路向下,贪婪地摸着他坚硬的腹肌和流畅的人鱼线,在那里尽情徜徉。那是年轻男人健康有力的象征,足以让一个成熟女性做上一晚的春梦,想被他颠来倒去地搞,操得穴肉外翻,汁水四溅。
那里手感真的很好,肌理分明,线条优美,无一丝赘肉,还能感受到他的呼吸颤动,和磅礴的,呼之欲出的生命力。若不是觉得那样实在是变态,周薇甚至想俯下身去舔一口他的身体。。
摸了许久,她还想在那里再流连一会儿,祁江岳却实在忍不住了。
此时只想释放的他,早把自己先前坏心逗弄她时说的那句“忍得越久,喷出来时就越舒服”的鬼话丢到了爪哇国。
他抓住女孩调皮的手,捏住纤细的手腕沿着腹部一路向下,一把将她的手掌按在了硬得发疼的肉棒上不住地挺腰摩擦。
“快,快把它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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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摆脱收藏毒药吧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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ΓoúSんUωú.Χγz 轻轻握住,温柔一点
内裤被包裹在其中的巨物撑得又紧又薄,几乎碎裂,周薇的手被迫按在上面,甚至能感受到那灼烫的温度,和遍布的,凸起的青筋。
她试图蜷了一下手指,发现竟然单手都无法掌握,真的好大呀……她好像全身上下,都没有哪里能把它吃进去。
不知怎的,摸到这个东西,刚刚高潮过的小穴又开始有点湿润,在床单上悄悄印下一点痕迹,又黏又滑,还牵出一条晶亮的丝液。
她的脸好像开始发烫,幸好关着灯,也看不大出来。
不等她作出什么反应,被她撩得快要爆炸,忍无可忍的男人就牵着她的手去抓住内裤的边缘,一个用力。
那条黑色的CK内裤竟然直接被扯碎了,丝线乍断,布料崩开,压抑许久的粗大肉棒终于得见天日,一下子弹跳起来,一柱冲天。
“呼……”快要憋坏了的地方暂且得到一点解放,祁江岳从喉咙深处呼出一口浊气,胸廓重重地起伏了一下,腰侧绷紧,腿根和小腹轻轻颤抖。
此时的他,黑亮的眸子里是燃烧的火焰,哪里还有半点方才气定神闲的样子?
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欲望上头的时候都是没出息的。
油光水滑的头部流出一点预射液,怼着女孩脸的方向,从小孔四周漫开去,黏腻腻地盖着周围的肉,像是在绛色的冠首覆上了一层糖浆,缓缓流向下面的冠沟。那物色泽鲜亮,还散发着热气,下面是一片黑色的草丛,艳情十足,给了周薇的视觉最直接的冲击力。
她想,那个细细的缝里流出来的粘液,和此刻她身下正流淌得一发不可收拾的,打湿了屁股下坐着的床单的,是同一种吗?
祁江岳用手指捻了一点马眼上流出的液体,在龟头上涂抹均匀,又用手掌沾了一点,在棒身草草搓了几下,且作为润滑。
做完准备工作之后,他就用自己的大手包裹着周薇的小手,直接握住了阴茎的根部,在她耳边喘气,湿热地搔着她小兔子一样敏感的耳根,迅速升温,灼热麻痒。
放稳了之后,他松开自己的手,轻轻地哼:“动一动……”
竟然就这么握上去了,周薇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一个女孩子从来没有碰过男人的那里,一时有些失措,握着阴茎的手不小心用力捏了一下。
“啊……”祁江岳发出一声短促的哼鸣。那一下又痛又爽,还刚好掐在根部,让他一个痉挛,差点直接射出来。他牙关紧咬,收缩腹肌,才勉强忍住射意。
周薇被他剧烈的反应吓到了,赶紧放开手,小鹿般眼睛略带惶恐地盯着男人的脸,拧成川字的眉心。
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
祁江岳好不容易把气喘匀,无奈地看着这个不及格的学生,用温柔中带点委屈的语气对她说:“薇薇,对它好一点可以么?来,安抚一下它,轻轻握住,温柔一点……”
一听到他叫她薇薇,女孩就一阵快乐的晕眩,轻飘飘的,对他的话无有不应。他被情欲熏透的嗓音又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简直像拥有魔力,让她重新伸出小手,握住粗壮的茎身。回忆起刚才他带着她的手放的位置,又一板一眼地将手调整到根部捏住。
她是真的青涩到不能再青涩,却也是真心地在取悦他。这个认知让祁江岳产生一种心理上的快感,比纯粹的生理刺激更像刮骨钢刀,让他如同一个毛头小子一般,茎身止不住地颤抖跃动,在她手里跳得无比活泼,如一尾岸上即将脱水的游鱼。
捏住了之后,周薇的手又不动了,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他,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样,没有一丝羞赧,又纯又欲。
这个时候突然停下,简直就是要了男人的命。
祁江岳喘着气教她:“啊……握住根部,慢慢地上下动……嗯唔,哈啊……很好,就是这样,对,不要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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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的旅人与玫瑰色孤岛(高H,600收藏加更
棒身滑腻腻的,上面是马眼淌出的腺液。周薇用右手握着那巨物,就着粘液上下滑动着。她的指腹有一点薄茧,手心却软嫩无骨。粗糙与绵密,肉棒的不同部位体验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祁江岳感觉自己几乎要化在她的小手里。
他的呼吸乱了,抑制不住地挺胯,在她的手里小幅度的冲刺着,发出淫靡的水声。
周薇好奇地看着男人的变化,问他:“舒服么?”
祁江岳吸了一口气,勉强找回自己正常的语调,颤抖着说:“记住,男人……这种表现,就是舒服的。”
就是这种,发丝凌乱而潮湿,双颊酡红,眯着眼睛不住地喘,连话都说不完整的脆弱的样子,与平日里大相径庭。他舒服得要死了。
祁江岳继续指导悉心为他服务着的女孩:“摸摸下面的球,轻轻的……”
周薇拨开那里深黑的毛发,观察了一下阴茎的构造,从根部再往下,隐藏在草丛里的,有两个圆鼓鼓的球,那处的皮褶皱得比别处要厉害些。她试探性地用手指戳了戳,很有弹性的样子,里面好像装满了某种液体,胀得不行。
注意力转移到球上,手就从根部拿开了。祁江岳焦躁地喘,难耐地挺了一下腰:“不要松开啊……两只手一起……”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周薇心疼他,赶紧用右手重新握住肉棒的根部,左手则包裹住小球轻轻地捏了一下。
春囊被包住的时候,祁江岳从齿缝间发出一声快意的惊喘,断断续续地说着:“用你的手心去蹭,那里好嫩……噢,乖女孩……另一边也碰一碰,可以用手指嗯……有看过别人弹钢琴么,就是像那样……呼……“
她的手太小,揉不下两个球儿,便像他说得那样,手心蹭着其中一只,四根手指则此起彼伏地在另一只的表面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好像在弹奏着一段美妙的乐章。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还要兼顾着茎身,不住地上下撸动,她有些手忙脚乱。要同时做那么多事,两只手都有些不够用了。
可看着他舒服的样子,又不忍心停下,同时内心也升起一种隐秘的愉悦与自豪感,于是便更努力地去协调两只手的动作。
一开始还比较生涩,如此动作了十几分钟后,倒也渐渐熟练起来。
从他压抑不住的闷哼和急喘来判断,周薇觉得自己应该是做得不错。
那阴茎胀得越发大了,龙首怒张,蘑菇头整个暴露出来,棒身则被密密匝匝的青筋缠绕,充满生命力地勃动着。过不了多久,就要到紧要关头。
可最让他销魂夺魄的,其实还不是她手上的动作。而是她全心全意注视着他时,在黑夜里熠熠生辉的那双迷人的,多情而忧郁的眼睛。湖泊色的瞳仁里流淌的是粘稠的蜜糖,和刻骨生香的轻暖。
此刻尚看不到未来与前途的少女,由身到心地依赖着她。就好像迷途而孤独的,在无际无涯的大海中漂泊了一个世纪的旅人,忽然撞见了一座玫瑰色的孤岛。四周是沉沉的雾霭,和拍面的咸腥海水,连一座灯塔都没有。旅人太疲惫了,这岛屿就是唯一的栖息之所,在这种情形下,她满心满眼都不可能能看到其它的事物。
在说给孩子听的童话故事里,时间会停滞,所有阻隔都可以消融。旅人会永永远远地和岛屿在一起相依为命。可在现实世界里,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旅人终会远走,路过一座又一座岛屿,而岛屿也会在漫长的生命里迎来一个又一个旅人。
若他足够自私,或许会选择在她还未来得及看到更广阔的天地之前诱拐她,欺骗她,在心灵的层面永永远远地囚禁她。让她这一辈子都只有他一个人。
可他做不到,也不想这样。
那么就在极乐与阵痛中享受这一刻吧。说不定这就是余生里仅有的一次,她清凌凌的眼瞳里跃动的,只有他一个人。他该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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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情脉脉的黑夜(高H,550珠加更)
想到岛屿与旅人的隐喻,沉浸在情欲中的男人灵台中忽现一丝清明。看着身前女孩红润的嘴唇,他轻声地恳求她:“吻我。”
周薇乖乖地循声倾身过来时,祁江岳伸手按下了床头小夜灯的开关。昏黄的亮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他可以看清她莹白的身体,纤细的骨骼,还有睫毛在下眼睑上拓下的阴翳。
她亲吻他时,眼睛里是全然的虔诚与信任,印着他的唇,一动不动,像是一个电影中的定格画面。
一个暖色的,含情脉脉的黑夜。
他看得很清楚,所有的细节都没有遗漏。以至于在未来的许多年,他一闭上眼睛,看到的便是这幅静止的画面。
阴茎胀得不行,正是欲望最浓重的时候。可是这个吻却不带有任何情欲,就好像在灵魂的角落里,生生割裂出一块,赋予它且仅赋予它。
亲吻过后,周薇继续侍弄着手中的肉棒,在柔和的灯光下看清了它的样子。茎体胀成暗红色,青筋狰狞,说不上好看。但因为是他的东西,看久了竟也咂摸出一点可爱的意味,让人忍不住想去疼疼他。
她就着方才学会的,现学现卖。用双手捧着那两颗蛋蛋垫了垫,里面结结实实地装满了液体。然后一边一个,用手掌去柔,用蜷曲的指骨轻轻扣,再用指尖搔刮,如愿听见了祁江岳喉咙里传来的含糊的,似有若无的哼声。
他绷紧了肌肉,贲起的腹肌上流淌着几滴晶莹的汗水,是刚刚从额头上滴落下来的。
他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因此也不吝于发出浊重的喘息,说些无伤大雅的荤话给她听。从她的神色中,祁江岳判断出来这小女孩大概是个声控,她根本就受不了他动情时的声音。
“啊……快到了,不要只弄下面,整根都包住,呃啊……快一点……”
周薇加快了速度,就着粘液紧握着撸动那胀得一抖一抖的肉茎,有时候手还会打在阴囊上,发出啪啪的声音。肉球乱颤,几乎要留不住内里储存的精液,一个劲地把液体往输精管里挤。
祁江岳手指蜷曲,用力到发白的指尖抓着床单,腰身反弓,不停地向前顶胯,在她的小手里冲刺,抽打着手心,连续顶弄了几百下之后,他开始抽搐,感觉自己快要射了。
周薇听见爽到不行的男人咬牙吸着气对她说:“啊……要出来了,快,快用手摸一下头儿……呼……”
鼓胀的紫红色蘑菇头上满是透亮的粘液,那翕动的马眼还在小口小口地往外汩汩吐着腺液。
周薇好奇地用指甲轻轻在那小口处挠了一下,没想到男人的面孔突然扭曲到变了形状,嗓子里发出一声拔高声音的怪叫,疯狂地弹着腰,尖锐的爽感灭顶而来,淹没了所有感官。那小孔里毫无征兆地喷出一股灼白的精液,就着她手运动的方向直直喷到了她的小脸上。这猝不及防的一下,让他射得毫无形象乱七八糟,可也是真的爽到骨子里。
这大概是他截至目前为止的人生里,最失态的一次。
弄到女孩脸颊上的倒也还好,可睫毛上也沾上一点,在眨动时进入了眼睛,黏住了眼皮,有点睁不开。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到了,周薇下意识地停止撸动,放开了手中的肉棒。
可男人却还没射干净。这才喷出一股,里面还有不少余量。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停?祁江岳弯腰抓住她的手,咬牙切齿地用自己的手掌包裹住她的小手,狠狠地揉弄那根肉物,喷出了一股又一股,弄到了传单上,他和她的腿上,胸前……没一处是干净的。
射了约有七八股之多,直到喷到阴囊干涩,痉挛着再也吐不出一滴液体,才堪堪停下。
余韵未褪去,他的躯体还在轻颤,脱力地瘫软下去,扑在了女孩的身上。
她可真的是要了他的命。
若是此刻她想向他要点什么,当是无所不应。就连他的命,他的魂儿都能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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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卡完H了。卡了好几天感觉自己不太人道。有小可爱建议H尽量一起发,那我以后有H就尽量两天之内发完~只是可能要让大家稍微等一下,因为作者平时学习工作比较忙,只能晚上写一会儿,而且一个小时经常1000字都写不到。
正式的H会在走一小段剧情之后。继续求收藏和珠珠呀,700收藏/600珠珠会有加更的。
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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ΓoúSんUωú.Χγz 偷走他的一瞬间
周薇用幼小稚嫩的身体撑住男人,感受着他喷在她耳边灼热的呼吸,和喉咙里含糊不清的哼鸣,有种突如其来的幸福感。
所谓幸福,不仅仅是快乐,还有满足与安全感。这些都是她很多年没有感受过,也不敢去奢望的情绪。从五岁开始,她就没有拥有过什么。别说其它女孩子手里各式各样的洋娃娃,毛绒玩具,小零食……就是连亲人都没有过。
后来,到了上学的年纪,因为她的身世,也没有交到过真正要好的朋友。
可是刚刚祁江岳脆弱地靠在她的身体上的时候,她觉得在那一刻,他是全然属于她的。对于他的整个人,她从来没敢肖想过。可人的一生那么长,偷走他的一瞬间,应该不算过分吧?
祁江岳闻着女孩身上的甜香气,逐渐定下神。看着被他弄得一片狼藉的女孩和一片狼藉的床单,一层薄红漫染上他的脸颊。在她的额头轻轻啄了一口后,从床头抽过几张纸巾。
薄棉纸擦过她的眼睫,还有小脸上所有他喷溅过精液的部分,一点一点地抹净。
“抱歉。”他低声对她说。
周薇慌忙回应他:“没,没有,我很开心……”
男人的眸又是一凝。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本来想很浪地问她一句:“你就这么愿意被我喷得到处都是?”
可看着她又慌乱又无辜的神情,他终究是熄了这点龌龊的心思。
找来毛巾打湿,将两人的身体清理干净,又将到处都是精液和淫水的床单扯下扔到了洗衣机,换了一条新的,抱着她躺了下去。
祁江岳的父亲那边是老北京,他从小就住在二环以内,中学六年都在这一片儿活动,早在十几岁的时候就看腻了,再懒得往天安门那边跑。若不是因为周薇,他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去那里呢。
关了灯,他抚了抚怀中女孩的背:“快睡吧,明天不到六点就要起来呢。“
两个人都爽到了,也消耗了足够的体力,很快就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晨,祁江岳是被女孩翻身的动作弄醒的。他睡觉轻,先前别说和人同床了,就是同一个房间都睡不着,要不然他也不至于搬出宿舍了。和周薇在一起能完整地睡一觉,已经像是一个奇迹。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凌晨四点五十八分,女孩已经在穿衣服了。此时离闹钟响还有两分钟。他想,这孩子也太精神了吧,竟然没有闹钟也能自己醒来。
祁江岳是个典型的夜猫子,自打他成为当代大学生之后,几乎就没有在十二点之前睡过觉,当然,也没在早晨七点半之前起过床。
除了眼前这个小祖宗,谁还能让他五点就起,就为了看一个升旗?
打着哈欠爬了起来,从冰箱里拿出昨天在超市里买的蛋奶吐司,一人烤了两片三五口吃完,祁江岳又用咖啡机打了一杯浓浓的美式不加糖灌了下去,两人便匆匆出门了。
时间太早,还没有地铁。祁江岳便自己开车带她去。
他十八岁的时候就考到了驾照,到现在已经有了五年的车龄,早已驾轻就熟。
到了小区车库,他带着周薇径直走向其中那辆最显眼的鲜红色的奥迪S4 Limousine。祁江岳这个人吧,看着很正经。但和他混熟了之后,就会逐渐发现,他又骄傲,又娇气,骨子里还有点骚,像是个十足的大少爷。这一点周薇在床上已经领略到了。
他打开副驾驶那一侧的车门,斜靠在那里,对周薇做了一个标准的邀请姿势,笑意翩然,风姿优雅:“Lady, do I have the honor to invite you for a ride”
在那一刻,周薇想到了在很小的时候,妈妈念给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童话故事。
即使是衣衫褴褛,身世悲惨的灰姑娘,也总有一天,会有一位王子忽然降临,眼睛里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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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的更新。600珠珠更新国内的晚上送上。
然后要非常抱歉地告诉大家,最近学业和工作实在太忙了,特别是这周要连轴转,所以只能取消650珠和750珠的加更。先前本来是打算在1000珠珠之前,每50珠都加更的。但现在存稿已经彻底没有了,我每天最多也只能写两个小时。
不过700珠和800珠还会有加更的~到700收藏也还会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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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车技很好的(600收藏加更)
看周薇愣愣地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祁江岳便教她:“以后如果有男人这么邀请你,你也同意的话,可以把一只手搭在他的手上,然后回答他:‘Sure.’。当然,你也要知道拒绝男人的邀请是任何一个女人的权利,反过来也成立。“
周薇点头说:“我知道了。“
“那,来试一次?“
女孩笑得眯起了眼睛。
祁江岳似乎先前从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这样活泼无杂质的笑容。没有不安,没有胆怯,没有彷徨。一点多余的都没有,就是纯然的开心。
她把纤纤小手放到他的掌心,发音是模仿他的,标准而清晰。
“Sure.”
那一刻,祁江岳的眸中忽然燃起晦暗的焰火。她这个样子,有点像是在提前演练接受某个人的求婚,让他又快乐又难过。
周薇搭着祁江岳的手,坐在了副驾驶上,任他帮她把安全带扣好。她想,能够与祁江岳共处的这几天,可不就是发生在现实世界中的童话么。帝都不是她的家乡,在这里她除了祁江岳之外,一个人都不认识。可这种漂泊,却像是归根。
男人在她旁边坐好,说从这里开车过去要四十分钟,问她想不想听点什么。
周薇点头说好。平日里,她没有任何可以使用的电子产品,因此听歌对她来说也算是新鲜的。
祁江岳打开手机的歌单,料想她不像会是喜欢摇滚的样子,毕竟一般小姑娘都不喜欢。翻了一会儿,挑了一个他平时听的抒情英文歌歌单,总不会出错。
这里是凌晨五点三十分的帝都。初升的太阳带着一点不浓烈的,金黄色的日晕,刚刚半只脚跨过地平线。祁江岳的车载着两人以每小时约四十五迈的速度跑在四环上。幸好两人出门还算早,若再过个几十分钟,这看起来还算开阔的路将会变得拥塞无比,寸步难行。
车窗敞开一点缝隙,温和的风有了入口。
周薇活了这么些年,从没有离开过长水镇,连汽车都是没有坐过的。
绑着安全带的小女孩在副驾上正襟危坐,双眼目不转睛地直视前方,看起来不怎么放松,显然是没有习惯这种坐车的感觉。
祁江岳用余光看着她,为了活跃气氛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放松,放松,我车技很好的。如果晕车的话可以从格子里拿一颗话梅糖压一下。”
周薇没听懂他的一语双关,严肃地点点头:“嗯,我相信你。”然后听他的话拿了一颗糖放到嘴里,任酸酸甜甜的味道侵袭了整个口腔。她好像确实有点儿晕,得赶紧缓一缓,不然很怕一会儿晕得厉害了吐在他干净整洁的车上。
然后就看到祁江岳在那里闷笑,狡黠而坏心的样子。
女孩的头上冒出几个问号。如果是很多年后的她,可能会一拳捶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可现在她完全没明白他在笑什么。只是他露出一口洁白牙齿的样子太有感染力了,她还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
行至三环时,车载音箱里传来一首很好听的歌,一下子就抓住了周薇的耳朵。女歌手的声线沙哑而纯净,有一种童话感。她仔细辨认着她在唱些什么。
зЩ·ΡO-①8丶COM will rage in,
Storms will raзЩ·ΡO-①8丶COM in,
But you will be safe in my arms.
Rains will pour down,
; will all зЩ·ΡO-①8丶COM around,
But you will be safe in my arms.
……
无论狂风怒吼,风雪残酷,大雨倾盆,浪涛汹涌,都可以安然地躲在一双臂弯中。这一定是人的一生中的极幸福之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配得到这样的幸福呢?
她想到祁江岳为她打倒那个企图猥亵她的男人后,给她的那个安慰的拥抱,在泼天大雨中他执伞向她走来的样子。还有与他一起来到帝都后,那个极乐的,避世的港湾。
她几乎不敢相信已经发生和正在发生的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配得上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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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叔这个人真挺有意思的其实,嗯。女主后期会成长,下次H要等过完这几章剧情。
600收藏加更送上,希望大家喜欢。700珠珠/700收藏有加更哒,请继续用珠珠来砸作者吧~
此外也欢迎各位小可爱去各种推文po主那里推荐这篇文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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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一点的一瞬和短一点的一瞬
从很小的时候,她就觉得人一生的快乐是有份额的,就好比糖果一样,吃完就没有了。就好像五岁时的某一天,妈妈喂给了她她那时最喜欢的,以前很少舍得买给她的糖果。她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味道。可是第二天,妈妈就消失在了血泊中。
她就靠那块糖果的甜味熬过了之后的许多年。一直到后来,糖纸上再没有一点甜味的分子,她都夹在书里没舍得扔掉。
可现在的快乐,可能是那颗糖果的一百倍,一千倍。大概连下辈子的份额都透支掉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周薇想,就算是这样,她也知足了,哪怕一瞬就是一生。
本来这世间就没有恒常的东西,都只不过是长一点的一瞬和短一点的一瞬罢了。
车行驶到长安街附近,祁江岳找了一个停车位把车停下,再往前就只能步行了。暑假期间,帝都的游客很多。就连路口那些卖茶叶蛋、鸡蛋灌饼的小摊贩前都排队排得人满为患。卖早点的小贩们手指熟练地翻飞着,好像个个身怀绝技。
这时,升旗已经快要开始了。男女老少,牵着手的情侣,抱着孩子的父母,全都在往那边跑,乌压压的一片。穿过长长的地下通道时,以卖唱为生的流浪艺人也早早就位了。正是人流量大的时候,他们要抓住这个时段赚够今天的饭钱。
这是属于帝都的烟火红尘。
怕被摩肩接踵的人挤散,祁江岳拉过周薇的小手,放在自己温暖干燥的掌心里,随着人流跌跌撞撞地前行。有些人已经开始迈开步子奔跑了。
嘈杂的人声中,传来民谣版的《花房姑娘》,节奏舒缓下来,比原版更多了几分温柔绵长,无端为拥挤的人潮带来一点缓慢坚定的氛围。
我独自走过你身旁,
并没有话要对你讲,
我不敢抬头看着你的,
噢……脸庞。
你问我要去向何方,
我指着大海的方向,
你的惊奇像是给我,
噢,赞扬……
当声线沙哑的男歌手第二次唱到“你问我要去向何方”的时候,紧紧牵着周薇手的男人回过头来看她,甬道尽头的晨光照亮了他年轻而英俊的脸颊。他眯起眼睛笑的时候充满了少年气,有点像一个顽皮的大孩子。
“准备好了吗?”
“什么?”周薇疑惑地望着他明亮的眼睛。
祁江岳指了指前面集体奔跑着的人群,拽着女孩的手跑起来汇入了他们,像是两尾逐浪的鱼。
男人在前面开路,尽量带着她钻向没有那么拥挤的地方。他没有看到,女孩在他的身后露出了爽朗的笑容,马尾辫随着她奔跑的脚步俏皮的,一上一下地摆动着。
她觉得,现在这样真好。人生中,总有那么一刻,会觉得阳光正好,能够穿透层云,击散阴霾,荡涤在尘埃中摸爬滚打了太久的魂魄。
随着人流过了安检之后,升旗仪式即将开始。他们没有在天未亮的时候就来排队,又不想去和那些大爷大妈去挤,就落在了几排之后,前面是一片一片的后脑勺。
祁江岳的身高鹤立鸡群,站在哪里倒是无所谓,可周薇连一米六都没有,站在这里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祁江岳看了看身高只到自己胸膛的女孩,又看了看旁边那些卧在妈妈怀里,骑在爸爸肩上的小朋友,揽着她的腰一把将她抱起。
周薇的视线顿时一片大好。
可是周围被这样抱着的都是比她小了七八岁,甚至更多的孩子,只有她一个人都这么大了,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她刚想戳戳祁江岳让他放她下来的时候,英姿飒爽的仪仗队从天安门城楼里面走出来,走向升旗台,升旗马上就要开始了。
看着这壮观的场景,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过去,便也乖乖地任由他这么抱着。她和祁江岳一起随伴奏轻哼着国歌。花了这么长时间在路程与等待上,国旗却只要四十六秒就可以升起。但周薇却觉得很值得。在书本上看过百遍,真的不如亲历一次。
她越发地坚定,自己的这一生决不能困在长水镇。她想走过更多的地方,看到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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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一更,希望大家喜欢。继续求珠珠和收藏,珠珠或收藏到700我就去爆肝加更~
现在蠢作者要赶紧去熬夜读paper啦,早晨还要和老板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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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可以让家里知道的事
升旗仪式结束后,熙熙攘攘的人群如潮水般褪去。这时才刚过七点。
咖啡的后劲逐渐上来,祁江岳总算觉得没那么困了,问周薇:“你现在困吗?”
周薇摇摇头,看起来精神奕奕的样子。
祁大少爷不由感叹,年轻真好。早晨她可连咖啡都没有喝过呢。
他今年才23岁,年轻有为。可面对她时,却总觉得自己已经老了。不仅是年龄,还有心态。他已经被社会磨得基本成型了,而她还是一块未经开发的璞玉,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性。
俗话说,三岁一个代沟。那他和她之间,隔的就差不多是一个马里亚纳海沟了。
两人又在天安门附近逛了逛,按原路走回了长安街附近的停车处,向东出发,直奔故宫。八点钟,售票处已经排起了长队。午门前的队则更长,买好票的人都在那里翘首以盼,只等着八点半开门放人。
祁江岳等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刚好收到了周文君的微信。她说出差忙的事情提前结束了,这两天就回来,问他长水镇那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祁江岳扫了一眼在他身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来来往往人群的女孩,撒了个谎,说还有个手续要收尾,过两天就回去。从小到大,他很少向家里人说谎,因为根本没有必要。他成绩好,吃穿不愁,朋友众多,实在没什么需要说谎的地方。
可如今……他所做的事情说出来真的有点惊世骇俗。
这绝不是可以让家里人知道的事情。
周文君不疑有他,只让他办完事之后快点回来,好好休息两天,该准备收拾回去的东西了。这时已是八月初,祁江岳的假期确实不剩几天了。
原则上,美国大学的暑假很长,是从五月中旬一直放到八月末。但作为一个博士生,只有暑假的时候既不用上课也不需要做助教的工作,正是最出活的时候,默认都是要待在实验室或办公室里干活的。能有个小二十天的假期回一趟国,他的老板已经很仁慈了。
周薇见男人眉头皱起,眼睫低垂,情绪不是很高的样子。戳了一下他,问他怎么了。
祁江岳收起手机,对她笑了笑,说没事,随口问了她一句转移话题:“你刚刚在看什么那么入迷?”
敏感的女孩看出了他有不想对她说的事情,却假装没看出来,细声细气地对他解释:“我在看人呀。我觉得好多人都好有意思,都是在我们那里见不到的那种……比如说,我刚刚看到有两个金色头发的外国人走过去,两个人身上都有纹身,其中一个上面纹着”火锅“两个字,另一个纹着”勇义“……其中一个金发的人发根还有一点点褐色,应该是新长出来的。可见金色并不是她头发的本来颜色。”
祁江岳本来真的只是随口一问,没怎么期待过她的回答,但随着她的话语,他逐渐认真起来。女孩似乎比他想象得还要聪明。她像一块海绵,拼命吸取着世界中的一切知识与信息。比如先前模仿他的英语发音,比如现在,她看了几眼就获取了这么大的信息量,这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习惯。
这样的人,又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呢?他想,他在她面前,没有任何优越感可言。即使能偶尔对她作出指导,也只是因为比她虚长的那些年岁,还有优渥的生活带来的眼界加成。
祁江岳就着她的话往更深层次说了下去:“越是需要更多的认知负荷去识别的文字,人类的大脑就会越觉得它高级。通俗一点来说就是:看不懂的就是好的。外国人纹中国字,未必了解它的深层含义,很多时候就是觉得方块字好看,还有一种东方的神秘感。但有时在我们看来就有点啼笑皆非。当然,有时我们中国人纹的一些英文、德文、法文在老外看起来也挺蠢的。”
周薇若有所悟:“这可不可以说明很多时候,正是文化之间的隔阂带来一种虚幻的美?”
男人打了个响指:“Exactly。”
他没想到,这么小的女孩子,就能想得这么深。和她聊天也能学到很多,心脏里有一种久违的,真实的悸动。如果没有年龄和身份的阻隔,他一定会试图去追求她。
两人聊着聊着,故宫开门放人了。人流一股脑地向前拥挤过去。
祁江岳的手刚刚伸过去,周薇就很自然地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他的掌心,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好像他们天生就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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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啦,继续求收藏和珠珠呀,马上就都700啦。活过明天作者就努力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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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趣横生的裂痕(修改后,真.700收藏加更)
作为第一批进去的游客,时间还很充裕,祁江岳便规划了一条比较细致的的游览线路。除了中轴线上的三大殿,后三宫之外,他还打算带周薇去东西六宫和珍宝馆、钟表馆等展馆去看一看。
行走在这座皇家园林里,到处都是阴影下红色的漆柱,和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黄色琉璃瓦,明暗相间,甚是好看。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这三大殿坐落于威严的丹陛和丹墀之上。这三层的基座还嵌着众多玲珑精致的汉白玉雕饰,让人仿佛漫步于层峦玉山之间。
这样密集的精致殿宇使周薇有些目不暇接,她小声地感叹道:“原来比电视剧里看起来还好看……”
“什么电视剧?”
周薇答:“甄嬛传。”
那一年,甄嬛传正在热播,讲得是甄嬛从少女时代开始一步步升级,经历了各种撕逼和爱恨情仇,一路登上太后宝座的故事。周薇中考结束之后,在周德强出去打牌的时候,没事就在家里的小电视上看两集,算是难得的消遣了。
祁江岳问她:“你喜欢这种宫斗剧啊?”
周薇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男人一定不能理解这种女人之间撕来撕去的剧吧,每次周德强和她一起看电视时,看到《甄嬛传》都直接换台。
可她就喜欢看这些。以前被身边的人排挤、讨厌甚至欺负的时候,她总是幻想自己能够成为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路升级,所有和她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她知道这样总是幻想这些很蠢,甚至有点软弱。可最难过的时候,她只能靠这样的精神胜利法熬着。
没想到,祁江岳凑近她耳边,用有点俏皮的语气小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也喜欢。”
每个人都多多少少会有那么一点怪癖,他也不例外。
他中学的时候和母亲一起看宫斗剧的鼻祖《金枝欲孽》时,一开始还嫌弃,后来竟渐渐看得入迷了,一直到现在还会偶尔重温。当然,那部剧太老了,现在的小孩子们基本都不知道。
看着女孩瞠目结舌的震惊样子,他笑得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怎么,我看起来不像?”
周薇点点头。就像初次见面时,她想不到他刚点上烟,没抽两口就因不熟悉而咳嗽起来。就像现在,她也想不到他也会和她有着类似的,算不得入流的爱好。
精心烧制的乳光均瓷上一点细微的,古怪的,妙趣横生的裂痕,从没有过完满,可依旧是美的。比完美更生动鲜活,令人心折,概因不再遥不可及。
祁江岳问她:“要不要去感受一下?”
顺着祁江岳目光的方向,她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快照点。架子上摆着各种用于拍照的古装,有清宫的龙袍,还有各种妃嫔的服装和旗头,只是旁边没有什么游客围着,显得有些冷清。
两人走过去,看见那边写着:古装快照,立等可取,每人五十元。
怪不得没什么人,这也太贵了。周薇跃动的心绪冷却下来,抓着祁江岳的袖子说不用了,我们走吧。男人却不由分说地把她推了过去。照相的人见好不容易来了生意,笑得见眉不见眼地就开始给周薇挑衣服,说小姑娘皮肤白,穿藕荷色好看。稀里糊涂地,那衣服就已经套到了她的身上。
套牢了一个,那人又看向祁江岳,劝说他:“你要不要和这个小妹妹一起照?一人五十两人八十,多合算。”
祁江岳被他磨不过,又看看少女隐含期待的眼神,也穿上了明黄色的龙袍,站在她身侧。拍照的人在那里指挥着:“哥哥离妹妹近一点!妹妹,笑一下,哎对,脸不要那么僵硬……”他很自然地,把周薇和祁江岳认作了兄妹的关系。
周薇以前没怎么拍过照,面对镜头时总是很紧张,还不停地眨眼睛。在几次失败之后,祁江岳告诉她:“这样,他数三的时候,你就闭上眼睛,数到一的时候一下子睁开眼睛试试?”
于是,他们就在这样的情形下拍下了第一张合照。周薇不喜欢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严肃紧绷得过分,不若她身边的人那样气定神闲。可那张照片,她还是珍藏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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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700收藏加更,700珠珠收藏大概明天这个时候吧,如果写得出来的话。
下次加更是800收藏/800珠珠。今天不好意思找大家要珠珠了呜呜呜因为写得实在太烂了,这章是修改后的,稍微正常了一些。上一章千万千万千万不要看,是在梦游的状态下写的。
这章只收1po,原价买了上一章的小可爱欢迎来微博找我商量补偿事宜。
真的太抱歉了,以后一定在状态好的时候写自己多读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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ΓoúSんUωú.Χγz 渴望拥有他毫无保留
到帝都的第三天,祁江岳带周薇去了欢乐谷。从幼稚的,只有小朋友才玩得不亦乐乎的蚂蚁王国到刺激的太阳神车,两个人都玩了一遍。周薇以前从没有玩过这些娱乐设施,可她发现,当身边几乎所有人都在尖叫的时候,她感受到的却不是恐惧,而是一种飘飘然的愉悦与欣快。
她感觉自己如同一只飞鸟,了无痕迹地滑过天空,周身的所有禁锢在此刻都消失不见。
她这一生,好像从未如此自由过。
这是相当完美的一天,唯一的小插曲是,在最后玩激流勇进的时候,她凉鞋的带子断掉了,从高处冲下来的时候,一只鞋瞬间消失在了水幕之下,尴尬极了。
少了一只鞋,也不方便走路,最后只能被祁江岳背到商场去又买了一双。男人又顺便给她买了几件漂亮的衣服。周薇偷偷地看了看价签,一件要四五百块。
这对他来说或许很平常吧,毕竟他付款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可对于她而言,就是一个月的伙食费。
她那双褪色的,不合脚的旧凉鞋原来是她妈妈穿剩下的,辗转了不知多少年之后终于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她倒是不觉得如何可惜。家里妈妈的遗物还有很多。她身上穿的,平时用的,少有几件新东西,处处都是温情而残忍的遗迹,忘不了,躲不掉。
狂欢之后,是深深的惆怅。和祁江岳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太快,她明天下午,就又要回到长水镇了。她明白,他也有自己的生活。陪伴自己的这几天,已经是施舍和恩赐,她不该再奢望过多的。空间中的两个质点,偶然交汇已是不易,如何还能去贪求同行?
可终究,还是想要在身体与心灵上,留下有关他的,更深更深的烙印,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那种。
自从那天之后,他就再没碰过她,对于那件事也绝口不提,他是忘记了吗?
初尝情欲的女孩还记得那天的快感,甚至常常回味。
他挑逗的手指是那样的灵活而温暖,不断地拍击着她那里的小豆豆,让她蜷曲起身体,不由自主地发出变了调的呻吟,颤抖着化成一滩春水,仿佛能融汇到他的身体里去。
那时的他,好像也很舒服似的。额头的热汗滴落到腹肌上,再向下慢慢淌入黑色的丛林,那里藏着一根巨大的肉柱。摸摸他的那里,他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只会用潮湿而迷离的目光看着她,所有的渴求都与她有关。最后到达高潮的时候,他的叫声那样仓皇,一下子就把柱子里藏的那些白浊液体都给了她,射得到处都是,整个人脱力到动不了……
那一天的两个人,都得到了极致的快乐。
可这还不够。周薇没有过经验,但她也知道,这不算男人和女人之间真正的“做爱”。她想要有这样一场两个人彻底交融的,隐藏在黑夜里无人知晓的仪式。她渴望拥有他毫无保留的一刻。他还愿意给她吗?
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回到祁江岳的小公寓后,两个人躺在床上休息。
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女孩心荡神驰,小手抚上他结实有力的胸膛,缓慢地向下攀爬、试探。
祁江岳转过头去看她,看她变得潮红的小脸,仿佛会说话的浅色眼睛,还有那因为紧张而仿佛一秒钟可以跳动一亿次的羽睫。
他抓住了她的手:“真的想要我?不后悔?”
周薇固执地看着他,不允许男人的视线有任何的闪躲。
为什么要后悔?她这一生,不可能遇到比他更好的人了。他是她拼命想要抓住的,一辈子只有一次的限量版幸运。
僵持胶着了一会儿,男人好像终于拗不过她似的妥协了。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松开了那紧紧攥在掌心的纤细手腕,对她说:“先去洗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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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章是真车,鉴于我发车描写过于详细,可能又要拖个几章。为了不让大家卡肉卡得太难受,我打算写肉时一次至少发两章。所以明天的更新会和700珠珠加更一起发,希望大家多收藏多投珠珠,这样就可以尽早开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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ΓoúSんUωú.Χγz 欢迎来到大人的世界
女孩赤裸着身体站在浴室的笼头下,有一点羞窘。男人在刚刚回到公寓时就冲过澡了,她还没有。在外面跑了一天,又逢炎夏,自己的身上一定都是汗水的味道吧?他是嫌弃自己了么?
水流哗啦啦地冲刷着光洁的瓷砖,四处蒸腾着使人眼前模糊不清的水雾。周薇打了两遍沐浴露,又用手在身体上无遗漏地搓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皮肤通红才停下来。她很怕自己不够干净。
洗澡洗了很久,吹干头发穿上睡衣又要二十分钟,等她深吸一口气,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近一小时。
看到眼前的景象,她愣住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或者是在做梦。床上铺着暗红色的天鹅绒床单,柔软的下摆一直垂到地上。床单之上,一片一片淡粉色的玫瑰色花瓣不规则地散落着。地上则立着一盆一盆的勿忘我和小雏菊,整个房间变成了一片花海。灯光也调暗了,天花板和墙壁上贴着小小的,闪着黯淡荧光的星子。火焰盈盈的Burberry香薰蜡烛从容不迫地释放着雪松和桦木的香气,仿佛将人带入了童话中。
床头的两只水晶高脚杯中,有着浅浅的红色酒液。见她走出来,男人执起其中的一只杯子对她遥遥致意:“欢迎来到大人的世界。”
这下,周薇终于知道今天回公寓时,门口堆着的那些大箱子里面装得都是什么东西了。她一步一步地向眼含笑意的男人走过去,迎着越来越浓郁的,冷冽而微甜的木质气息。
学着他的动作,用拇指、中指和食指捏住杯柄,另两根手指在一侧自然垂下,端起酒杯。祁江岳以微微倾斜的角度,使自己的杯壁与她的相碰,发出“叮”的一声清脆声响。
“Cheers”。
见男人惬意地呷了一口,仿佛享受着绸缎般的宛转,周薇也心向往之地喝进去一大口。可刚入口,她的表情就变了。光鲜亮丽的迷惑性外表之下,藏着的却是酸涩的苦闷。她不喜欢这种味道,她只喜欢与之相反的,单纯的,没有层次感的,极致的香甜。
她皱着眉头让自己不吐出来,勉强咽了下去,用一种上刑似的目光盯着酒杯,不愿露怯地又往嘴边送过去。
祁江岳笑着握住了她的手腕:“好了,有些东西感受一下就可以了,不喜欢不必勉强。唔……其实我之前也猜想你会更喜欢牛奶的。但是……“
“但是什么?“
祁江岳看着她清澈无辜的眼神,犹豫了一下才说出口:“像犯罪。“
只有十四岁的女孩子,本就长得显小,若是唇边再沾上一圈令人联想起孩童的白色奶渍……若是这样都能下得去手,真的是禽兽无疑了。
“哦。“周薇应了一声,她太生涩,其实并没有懂犯罪的点在哪里。
祁江岳让她坐在花香笼罩的床沿上,自己则从容不迫地把手中的酒喝完,又原样放回了床头。香氛的中调慢慢沁出来,有一点若有若无的回暖。
在此之前,周薇不是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在何种场景下发生。甚至,那场景在她的脑海中已经演练过许多许多次。不是因为期待,而是因为害怕。越想就越害怕,可越害怕却又克制不住地去想,如同一场反复循环的噩梦,只有眼前的那个男人才能助她解脱。
或许是在学校旁边那废弃的麦田里的一座小屋,或者是在某条巷子里,又或者是在某个散发着酒气和霉味的床上。总之,该是阴郁的,肮脏的,潮湿的,永生见不得天日。
想了那么多种可能性,唯独想不到会是这一种。她自己也知道,与祁江岳做爱这件事本身大概是见不得人的,甚至可能会成为两个人之间带到棺材里去的秘密。可这种见不得人,见不得的终究只是外人。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这件事却是正式的,浪漫的,被珍视的,没有一丝的草率、粗暴与黑暗。
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形容她现在的感受,那就是亮堂。有光普照进来,让一切都如此清晰。她可以毫不羞耻地去感受,不用去埋葬或躲藏任何一点记忆的碎片,这样就很好。
这样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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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车这章没开起来,要下一章再开。所以我决定先发这一章,然后下两章车一起发这样。
这一章又名“祁大少爷城会玩”。
欢迎继续投珠珠和收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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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有力的男人,总是一触即发(H,700珠加
咽下最后一滴酒液,祁江岳从背后把女孩抱入自己的怀中,舌尖舔弄她背侧的耳垂,又沿着根部的那条线向上滑动,和着口腔里的酒香,十足色情。感受着女孩敏感的小身子在他的怀里一抖一抖的,可爱极了。
周薇用仅存的意识想着,明明这次欢爱,是自己百般向他求来的。但是主动引导着的,却是祁江岳。他好像永远都不会让她为难。她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察觉到女孩的僵硬,祁江岳温柔地握住她的肩膀,让她的身体微微侧过来,自己则覆上去,交着颈子,把唇压在了她急剧跳动的眼帘上,轻如羽毛般地扫动着,将她睫毛的根部都弄得湿漉漉的,沾着一点蒙蒙的细雨。
在这之后,得到宠幸的是她年轻的,充满胶原蛋白的脸颊,上面有几颗彩色星星投下的影子,看起来像是某种曼妙而妖异的妆容。
周薇难耐地仰起了那有点发红的,温热的小脸去与他接吻。因为难耐方才被舔舐耳朵时的陌生快感,嘴唇被咬得很红润,这使得上面苍白的齿印看起来更加明显。
唇齿相接,带来更为浓重的喘息。
男人的那东西已经隔着绷得紧紧的内裤,伸出睡袍,抵住了她的他腿心。
年轻有力的男人,总是一触即发。
他的手在她纤薄的后背向上移动,划过赤裸的颈部和锁骨,解开了领口的第一颗扣子,然后便顺理成章地解开了下一颗,又下一颗。不知不觉间,就把她的上半身剥了个赤条条。雪乳虽小,但却很挺。
祁江岳把她的小身子转了过来,让她正对着跪坐在他的腿上。这个绝妙的姿势使得他硬得发疼的阴茎直直地戳在她的小腹之上,存在感强烈到无法忽视。她的小奶尖也正好凑到了他的嘴边。
男人抓握着一只小奶子,同时凑过去吮吸着另一只奶头,两个都不放过。
陌生的快感使她的嘴里发出动情的呻吟,断断续续的,很细弱,像受了欺负的小动物。
一直到奶头啃得有点发肿,才放过她。这时周薇的下体早已湿了一片,软软地吐出一股粘液。戳在那凹陷处的龟头立刻就感受到了,容得不得她的任何躲藏。尝过情欲的女孩只会变得更敏感。
祁江岳坏心地在那处刮了一下,哑着嗓子说:“流了好多水……“
她很快就做好了接纳他的准备。
男人一掌托着女孩的腰窝,另一只手捏了一下她圆润的小屁股,沿着那诱人的曲线把裤子扒了下来。她的胸很小,那里却是极美的丰润。
现在,她全身上下只着一条薄而小的内裤了,隐约可以看到她蠕动着的阴唇。
祁江岳一边慢条斯理地单手脱着衣服,一手隔着内裤去揉她的花户,带来一种酥酥的,广泛的快感。水越流越多,却因为没有足够的刺激,迟迟无法到达高潮。女孩越来越急,不住地蹭着他的大掌,而坏心的男人却像根本没看到似的,依旧不慌不忙。
直到周薇的呻吟声中带上了一点哭腔,他才微微勾起嘴角:“乖,不要急,这不就来了么?“
然后不给她任何准备,就精准地三两下碾上了阴蒂。
“呀……“周薇发出一声惊喘。
那酥麻感陡然变得尖锐,让她绷紧了脊背。
男人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那小小的凸起,一边揉挤,一边高频地震动着,另外三根手指则在阴唇处胡乱地画着圈,难以预测其游走的方向。空出的那只手不住地揉着奶子。
“啊啊啊啊……“被挑逗了很久的女孩没几下就全丢了,紧闭着眼睛,尖叫着把花液喷了他一手。
在她高潮时,祁江岳将那小内裤也脱下来,看着她那几乎没有毛发遮蔽的小穴还在哆嗦着,不住地往外吐水,一整片腿根都是湿漉漉的。
这么多水,一会儿操进去的话应该两个人都会很舒服吧?
希望到时候她不要太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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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开始发车ing,收藏和珠珠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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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些男人技术不行啊(H,800珠加更)
趁着她还在余韵中,意识还未完全回笼,祁江岳从她颤抖着的小口儿处慢慢地捅进去一根手指。湿软孱弱的小穴一点一点地将那根手指吃了进去。周薇觉得有点胀,更多的是奇怪,毕竟那里从没进去过什么东西。若说疼痛,倒是没有几分。见她能够适应,才试探着又插入一根手指,小心地扩张着。
祁江岳也感觉到了。里面虽然缩得很紧,但却并不涩。她是那种水很多的体质,小小年纪就有着极品的身子。
虽说是在她的央求下做出了这种事,但他也不是不想要的,不然根本不可能硬成现在这个样子。紫红色的龟头肿成鸡蛋大小,棒身的青筋几乎爆出,不住地跳动着。
周薇被男人抱着倒在床上,处处是柔嫩的花香气。此时两人已是完全赤裸相对,龟头戳在入口处,却不进去,而是在阴阜处打着旋儿,偶尔忽然碾过她的阴蒂,又迅速退开。
女孩刚刚泄过没多久,很快就又被他磨的欲火焚身。在床上,他就喜欢这样故意欺负她,可却让人生不出一丝讨厌或埋怨的心思。
周薇不知道,自己竟会对性事如此渴望。
好想让男人快点插进来完成这场交合。他的气息也开始不稳,深黑的眼瞳中处处是欲望的乌云,应该也快忍不住了吧?
她忍不住挺身,想要用已经张开的小口儿把那滑腻腻的龟头套进去。可刚刚碰到,男人就咬着牙躲开了,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袋子。他急迫地将袋子撕开一个口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往自己的阴茎上套。因为太过急迫,试了几次才弄好。薄薄的膜包裹了整根肉棒,被撑到完全透明。
戴好之后,祁江岳拉着她的手感受了一下那层薄膜,阴茎在她小手的抚摸下不住抖动,迫得他气息混乱:“薇薇……记住这个东西,它叫避孕套。以后如果有男人想不戴套和你做,就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嘶……不射进去也不行,一定要记住。“
即使已经被情欲折磨得不行,他眼中认真的神色还是不可忽视。女孩几乎被他摄住,乖乖地回应他:“记住了,我不会的。“
见她听话,男人这才放松下来,瞬息之间便被情欲蚕食鲸吞。
扶着阴茎对准她那翕动着的小口,缓慢而坚定地旋动着往里面磨,半天才进去了一个头。祁江岳忍得汗流浃背,却不敢顺着心意一口气直接捅进去。自己那根太大了,那样的话,她一定会受伤的。
这样小心的动作,两个人都不够痛快。她那里被磨得汁水四溢,却迟迟没有东西进去安慰。他则被那湿热窄小之所裹得煎熬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才插进了半个茎身。
周薇的眉头皱起,脸色微微发白。
紧缩了十四年的地方被强行撑开填满,有一种微妙的不适,却不是想象中那种撕裂的刺痛。女孩有些疑惑地将手探下去,摸两人性器的连接处。碰到鼓胀的囊袋时,男人发出一声饱含春情的惊喘。意外于她的胆大,他揉了揉女孩柔软的头发,调笑着说:“薇薇,干嘛呐?”
没想到女孩看了看自己的手,眼泪却刷拉一下掉了下来,止也止不住。
吓得祁江岳连忙想要退出去,可硕大的阴茎却被穴肉紧紧吸裹着,不让他离开。他不知道她是怎么了,里面水那么多,也不像疼得受不了的样子啊?
看到手掌上的湿滑,只有透明的液体,而不是鲜红的血液时,周薇的第一反应是恐惧。一瞬间脑海中想到很多不好的事情,譬如自己是不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迷奸了,所以才不会那么疼,才不会流血。在那样的环境下待久了,她早已形同惊弓之鸟。
在女孩的抽噎中,祁江岳好不容易才提取出关键信息。初时觉得可爱有趣,可深思又觉得酸涩。那样的生存环境,如同陈旧而灰暗的陷阱,早已夺走了她有关生活与精神世界的一切安全感。所有的可笑都不是可笑,而是深深的绝望。
他不知自己为她做的事情,能有多大用处。但他还是维持着这种插入半根阴茎,一动不动的姿态,为她科普了真实的处女膜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薇听得一愣一愣的,身体却逐渐放松下来,仿佛经历了一次劫后余生。
祁江岳想让她舒服,揉着她的小屁股,手在花缝周围细细刮着。
于是,已趋干涸的甬道又开始流水,男人这才缓缓挺动起来。
在深陷情欲之前,周薇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那种流血的,是怎么回事啊?”
男人揉着周薇的阴蒂又给了她一次,女孩的手抓着几片玫瑰花瓣,流出的汁液将她的指甲染成清浅的绯色。她大睁着眼睛,喘得如同溺水的鱼,瘫软着听到男人在她耳边极尽性感的回答,甚至比刚才的高潮更加勾魂夺魄。
“啧,因为那些男人技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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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加更是800收藏/900珠珠,快让我到800收藏吧呜呜呜,让我快点把后面几章车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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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被填满的时候,心灵也会吗(高H)
他的这句话让女孩的内壁猛然收紧,本就没能全进去,这下就更艰难了。肉棒只有一半能在花径里浅浅抽送,没进去的一半则得不到任何刺激,一种不完整的,煎熬的快意。
男人伏下身去,将她脸颊上未干的泪迹都悉数舔去。周薇感受着他灼热的气息,仿佛足以让先前的所有苦痛都困于涸辙,逐渐死去。
陷在柔软床垫里的周薇撑起一点身子,去吻他的薄唇。祁江岳修长的手指按着她的头发,与她接吻。起初是轻柔的啄吻,之后却渐渐激烈起来。他的舌头刮过她的贝齿,直袭她的上颚。女孩被吻得呜呜的说不出话,一点口水控制不住地从嘴角留下。
在她沉醉在这个吻的时候,祁江岳揉揉两人连接的缝隙,又拍着她的臀瓣让她放松。终于,甬道一点一点地被破开,吞到了根部。男人阴茎根部的敏感处被女孩像皮套似的穴口掐住,让他难以忍耐地发出一声闷哼。
肿胀的阳物将她的阴道撑开,没有一丝空隙,整个人都被填得很满。
周薇晕头转向地想着:身体被填满的时候,心灵也会吗?
这一次,她几乎是立刻就感受到了性带来的快感,可精神的快感先于身体的快感到来,让她一时不知该作出什么反应。
对于未满十五岁的少女而言,与这个男人的身体交缠,与其说是做爱,不如说更像是一种救赎。不会再有肮脏、丑恶、咸腥的第一次。悬在头上的利刃被阳光晒成了不堪一击的水雾,再也不会掉下来。
这种想法或许可笑,或许荒唐。可是有人能审判她吗?
没有。
周薇看着在自己身上起伏的男人眯起的星眸,蜷曲的双腿夹住他健硕而瘦削的腰,感受他扩张在绮丽与兽性之间的,无可隐藏的秘密。
他轻吻了一下她布满了细细密密汗水的额头,问她:“痛吗?“
女孩摇摇头。
于是他绷起腰,开始缓慢地挺动。敏感内壁的每一寸都被那灼热的硬物抚慰得熨熨帖帖。他的动作不快,可每一下都入得很深,充满她的整个阴道。退出时,又只在她的那里留下一个龟头,然后再向内挺动,如此循环往复。
他的蘑菇头不断变换着方向,寻找某一个隐秘的点。在尝试了几次之后,那龟头的棱沟忽地重重刮过内里的一块软肉,女孩忽然发出一声惊叫,哆嗦着吮她,喷出一小股液体,对着他插在里面的阴茎兜头临下。
这一下,男人也爽到了极点,喉间泄露出一声意义不明的闷哼,肌肉绷紧,弓起充满力量感的腰,六块整齐排列的腹肌清晰可见。这一下夹得他一个不防,几乎射出来。
看着女孩的反应,他知道自己找到了。
颤抖着熬过这一波高潮,祁江岳握住女孩纤细的手腕,拉至他的后颈,让她环好,凑近她耳边喘着提醒她:“抱紧我,要开始了。“
待周薇像树袋熊一样抱住他之后,祁江岳不同于先前的缓慢,开始大开大阖地着重捣着那块拥有魔力的软肉,顶上之后再打着旋儿研磨,一下一下,毫不客气。
“啊啊……“女孩尖叫起来,这感觉太奇怪,太刺激了。有些承受不住这快乐,却又忍不住想让他一直顶着那里。
搂住他脖颈的手不断地下滑,滑过他光滑的后背和尾椎,指尖挠出一道道浅色的红痕。
这种不痛不痒的,情趣似的疼痛更加刺激了男人。他不住地舔弄她敏感的,看起来有点透明质感耳垂,那里在他的唇舌怜爱之下如果冻般轻颤着。一首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稳稳托住她的小屁股,向自己的性器按压。
穴口处绷得几乎变成半透明的色泽,薄薄的一层小嘴啃咬住根部,又被阴囊拍打着,流出的春水被拍击出一点白色的,细腻的泡沫挂在那里。
蜡烛的火光在两具纠缠的肉体上映上暖黄的,斑驳的色块。他的半张凝肃又放荡的侧脸,她尖细的下颌与紧咬的嘴唇。像是一幅欲而不淫的,磨砂质感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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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在哭?“”爽的“(高H,800珠加更
“不,不行了,慢一点,呜呜呜……“周薇呻吟着,被干得没有骨头一样瘫软在床上,再无力缠绕住在她身上冲锋陷阵的男人。
皮肉与他紧紧相贴,细胞之间交换着信息素。天花板上忽远忽近的彩色星星模糊成朦胧双眼中没有具象的影。
全身的感官都失灵,只有那一点处渐渐攀升的酥麻最真实而不可忽略。太舒服了,周薇的嘴边无意识地流出口水,打湿了身下的床单。
在浊苦人间跋涉太久的人窥得天堂幽狭的入口,令人窒息的蛇收紧括于囊中的猎物,逶迤盘虬后羽化成能够飞翔的,长有翅膀的怪物,可以沿任何一种媒介病毒般扩散的力比多,荒原上一夜长出高大而香甜的果树,吸引了万里来朝的云雀,贪婪地啄吻树上熟透的果实。葱郁密叶一次最后的震颤,薄薄的皮被尖喙戳破,甜到发腻的汁水不可救药地喷溅……
女孩像制作甜品时过滤面粉的筛子一样抖动,视觉皮层的神经元发射出虚幻的信号,眼前的色彩斑斓而迷幻。她尖叫着喷射出水液,激上男人的马眼,软肉几乎将那在她身体里肆虐的物件绞杀。
原来做爱是一件如此快乐的事情。她软下了身子,随波逐流地任身上的男人继续操她,无意识地发抖。高潮后的内壁无比敏感,祁江岳感觉她将他缠裹得更紧了。
其实刚刚她高潮时用力夹的那一下,他就差一点忍不住,精液险些被尽数榨出。用力地抓住她的肩膀重重的喘,才勉强挺了过去。现在,他的龟头和大半的茎身泡在高潮后泥泞不堪的花穴中,让他几乎想要化在女孩的身上,与她永不分离。
其实他也快要到达极限,茎身上处处可见勃动的青筋,隔着薄膜都能透出来,不停刮着她的甬道,让其不断地皱缩。但是,他还想再给她一次。对于她人生的第一次,他想给她最极致的体验。这样,以后她都不会再害怕做爱了。
这明明是一件很快乐的事,不该被打上任何痛苦的烙印。
薇薇,忘记那天的那个男人吧。
忘记长水镇所带给你的腐朽的一切。
甚至你忘记我也没关系,可我要你记得这种快乐。
这种上天赋予你的,拥有极致快乐的权利。
在做爱的时候想这些,有点像是自虐。祁江岳暗自苦笑着。遇到她之前,绝没想到过潇洒人生,无忧无愁的自己会落到这种境地中。可真的到了这一天,他也就坦然接受了。因为境遇优渥,没受过什么苦,所以不会紧抓着什么不放。这也勉强算是他的优点。
无论如何,这就是他最真实的愿望。在心灵的天枰之上反复衡量之后,他发现,让她获得自由要比不顾一切的占有重上一点。也许是一毫克,抑或两毫克,总之所差无几。他从不是什么圣人,他甚至承认自己个别时候有点精致利己,甚至在最阴暗的时候,也想过如果她成为他的禁脔会怎么样。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事情只会有一个结果,人也只会有一个决定。一毫克的差距,也足以使这世间最精细的天平失衡,让他不合理的欲望溃败,压在五指山下直到他死去。
或许有过悲鸣、不甘和哭泣吧。但不会有人知道,也没人有必要知道。
祁江岳进入了最后的冲刺,他一手拧住她的花核震颤,男根则疯狂地,好像打桩一样顶向她的花心。内壁娇弱地震颤,好像有无数张小嘴在舔弄。
他又干了她几百下,分身剧烈抖动,越入越深,到最后有那么几下尽根没入,囊袋都直直地拍上了穴口,龟头密密麻麻地戳刺着,在软肉的夹吸之下愈发酸麻。
终于,他的身子一僵,仰起头嘶吼,巨大的快感在头皮炸开。在女孩的又一次尖叫中,他摆着臀部,如失去理智的野兽一般叼住她的侧颈,将一股一股的精液尽数射出,突突地冲击着她的内壁。套子被灌得很满,几乎溢出。
周薇看着男人的表情,欢愉与痛苦同样强烈。
女孩安抚着伏自己身体上还在颤抖的男人,用小手拭去他发红眼尾的一滴泪。
他明明应该很快乐的,可为什么有一刻,她竟对他的悲伤感同身受?
她抱住给高潮后脆弱的男人,问他:“你为什么在哭?“
男人一怔,勾起唇角换上了调笑的表情,刚刚的悲伤好像是她的错觉或者臆想。
然后她听到了男人的回答:“爽的。“
可她知道不是,但她明白自己不该再问下去了。
祁江岳好像想让她忘掉这段似的,短暂休息了一会儿,又挺根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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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话随意看:
在写这篇文之初,就明白肯定会有争议。骂男主和骂女主的都可能会有。但我还是要按自己的想法写下去,不是因为我认同小说中人物的三观,甚至如果是我自己的话,很可能会有不同的做法。我这样写,只是我想把这样一种复杂的,有层次感的情感模式客观地摆给读者看。
现实中有对有错,可美没有。
为什么女主必须在不满十五岁时主动和男主做,为什么两个人之间不是纯粹的,世俗男女间的爱情,而是相互有不同的想法和选择?这都是由他们之间的背景和关系模式决定的。
如果女主再大个两三岁,这可能就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了。
而我就想写这样的一种复杂情感,所以设定必须是这样的。毕竟作者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对各种各样的感情进行探索和体悟,无论好坏对错。
成年人的世界里,不是只有好和坏。男人女人,也远不能仅仅用渣不渣,婊不婊来形容。一直认为,囿于这样的思想是稍微有点可悲的事情。如果通过我的文,能够变得更开阔,那么也算我的目的达成了吧。能不能get到,都是缘分。
用我爱豆的话:欢迎喜欢,欢迎讨厌。
结局一定会是HE,只是,两人能够坦然地拥有世俗男女的普通爱情,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首先薇薇要搞搞事业。对于一路支持的小可爱,真的真的很感谢你们!!请接受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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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江岳,我会还给你的
这一次的性爱圆融而美满。在他抽插的时候,周薇的甬道里不再有涩痛感,每次都滑腻腻地吸裹着祁江岳勃发的阴茎,汁水四溢。
等到他再次抵着深处射出浓精的时候,女孩的嗓子都已经快要叫哑了。
他的技巧真的不错,每一下都顶在那块最敏感的软肉上,让她根本数不清自己这一晚上瑟瑟颤抖着到了多少次。
气息喘匀后,祁江岳仔细检查了一下装满精液的两个套子都没有任何破损,这才放下新来,起身打来温水为她擦拭。
待将这一片狼藉清理干净后,两个人盖着薄薄的夏凉被躺在床上,看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彩色星子。
女孩依恋地缩到祁江岳的怀里。她的身体不是很热,所以即使两人挨得很近,也不至于出太多的汗。她想:原来这就是做爱。
男人在她耳边问:“感觉怎么样?喜欢吗?”
听起来像是十足调情的话,可他的语气却再正经不过。
周薇乖乖地点头,说很舒服。
祁江岳告诉她:“记住,身体不是可以用于交易的筹码。就好像你和我做爱,仅仅是因为我能给你快乐,而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以后也是,没有人可以强迫你,也没有人有权指责你。”
周薇仔细思考着他的话,他为她播下的,是一颗名为自由的火种,终有一天,可以燃尽贫瘠腐朽的枯草。
“那,我欠你的这些钱……”女孩忐忑地问他。
祁江岳说:“原则上,我是你的长辈。长辈给小辈钱上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只是,如果你一定要还的话,就等工作以后,或者至少大学拿到足够的奖学金吧。”
周薇琥珀色的眼睛盯着他,透露出一点固执:“要还的。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长辈这个词,听起来好遥远。
遥远到她的心里传来不可忽略的阵痛。
遥远到如果承认了,就一辈子都踏不过去了。
让她即使想不明白为什么,但第一反应便是拒绝。
从那个大雨瓢泼的夜晚开始,她就再也没叫过他小叔叔。她也不想再叫了。
于是她第一次认真地,试探性地说出他的名字:“祁江岳,我会还给你的。”
其实她还与不还,祁江岳都是无所谓的。可她的语气听起来太过严肃,严肃到让人心疼。在他的生活里,没有人会为这满打满算的,区区两万元钱这么认真。
他梳理着她方才情爱之时乱掉的柔软长发,丝丝缕缕地拨开,理顺:“薇薇,等你长大后,其实你欠我的这些钱——如果你一定要用欠这个词的话,可能不过是你一个月,甚至半个月的工资,算不了什么的。”
年少的时候,一座小土丘都可以看起来像是无法逾越的高山。在若干年后,人变得强大,甚至都可能会不敢置信,当年的自己竟然会为了这一点困难绝望哭泣,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过得去。
一个月赚两万多,她想都不敢想。这个数字,已经是周德强一年多的收入。
她怔怔地看着祁江岳,问他:“真的会有这一天吗?”
祁江岳伸手抱住她,她的头埋入他属于成年男人的,宽厚的胸膛。
他告诉她:“会有的。只要你真的努力,只要你敢去相信。”
他的语气温和而沉稳,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相信,他说的一切都会成真。
周薇攀着男人的肩膀,说:“我相信你。”
祁江岳摇摇头:“你不该相信我,你要去相信自己。”
“嗯,我相信。”
周薇暗自想着,人一旦有了希望,就不该让自己失望。
还有,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了,也希望能让他看到那样不再无力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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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要回去搞事业了,男主要回去毕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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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学期助教真的累死我了累死我了,等我活过这学期一定要写一个助教姐姐X小奶狗的翻译腔文发泄一下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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ΓoúSんUωú.Χγz 遥远森林
每个工作日,都有且仅有一趟高铁从南站直通长水镇所在的清源县,在下午三点半。于是在上午,祁江岳就带周薇去办了一些事情。譬如去银行取钱,买手机等等。
怕身上带太多的现金不安全,祁江岳只取出了两千元的现金给她,足够她交上第一学期包括学费,课本费和住宿费在内的所有费用。然后他把自己之前常用的银行卡交给周薇,说每个学期都会往里面打钱的。他不敢一次性把钱全都打进去,到底有些信不过周德强。
他帮周薇注册了一个网易邮箱,说每个学期让她给他的学校发一封邮件,收到确认邮件后,他会让朋友帮忙向卡里汇款。
周薇看着便签纸上的 <a href=mailto:jyqi2@chicago.edu>jyqi2@chicago.edu</a>,默默记到脑子里。她问他:“为什么你邮箱的格式和我的不一样?”
以她贫瘠的网络知识,只对以为结尾的地址熟悉。
祁江岳告诉她,因为这是我学校的邮箱。
“那,这个Chicago……是你学校的名字吗?”周薇磕磕绊绊地读出这个英文。
她骤然发现,虽然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可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生活却几乎一无所知。
祁江岳:“嗯,是芝加哥大学。”
周薇好奇地问:“芝加哥大学在那里?”
祁江岳给她说了一个她丝毫没概念的地名:“在美国伊利诺伊州的芝加哥市。芝加哥是美国的第三大城市。”
那里真的太远了。她连长水镇之外的地方都知之甚少,更何谈8000英里之外一个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城市。
她又问:“那,你是一直在那里上学吗?”
祁江岳摇摇头说:“不是,我本科的时候就在帝都的P大。”
周薇猛得瞪大了眼睛。虽然她不知道芝加哥大学,可全国人民,没有人不知道P大和T大。她既羡慕又难过,他竟然是这样优秀的一个人。
每当她以为自己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接近他的时候,现实都会告诉她,别做梦了。
她问自己,拥有过他人生中的三天,还不该知足么?
周薇,你到底还想要什么呢?
现在终于可以上学了,这不就是最值得开心的事情么?
她努力将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秘心思封在匣子里,沉进内心最幽深的海底,整个人才重新变得轻盈起来。崭新的生活就在前面等着她,她该开心的。
办完了所有的事情,离去火车站还有一点时间,两人便在城里闲逛。路过一家名为Crépus的小店时,祁江岳停下了脚步,问她想不想进去看看。
周薇进去看到店里的瓶瓶罐罐,以及上面写的“perfume”,才明白这原来是一家香水店。店员小姐姐一看到来者,立刻迎了上去。
Crépus是法国的一家小众沙龙香水品牌,在中国仅有这一家实体店,并且无网店,少有人知。这也就很大概率上避免了撞香的可能性。
祁江岳是这里的老主顾了,隔几个月便会来一次,加上人长得帅,店员们都对他印象深刻。他对气味十分敏感,先前跟风尝试过一些商业香,但都感觉很一般,直到偶然逛到这家店,立刻就入了沙龙香的坑。他使用香水,倒不是为了取悦别人。只是在阅读文献或者睡前,喷上一点自己喜欢的低浓度古龙水,会让心情变得放松,也不容易失眠。
店员上来寒暄:“祁先生,上次的那款Remote (遥远森林)还喜欢吗?”
祁江岳笑着点头,说很棒。
店员问他:“那您这次是想要续购,还是看看我们这里的新款?”
祁江岳指指自己旁边的小女孩,说:“这次带她来看看。”
店员便立刻拿出几张试香纸,找出几款小女孩可能会喜欢的香水,开始给她介绍。周薇一开始还有些怯怯的,但店员的态度十分温柔,且没有任何逼迫之意,她也就渐渐放松下来。
试闻了一些前调为威廉梨、油桃花、蜂蜜、蜂蜜等的少女系香水,周薇没感觉出什么所以然,只觉得都是甜甜的。
她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可以让我试一下……remote 么?”
这是一款中性偏男性的古龙水,很少会有女性愿意购买,销量也很一般。店员微怔了一下,回过神来,职业性地什么也没有问,说了声好,便去另一边的柜台找出了这款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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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之内应该还有一更(900珠的加更)。在这里统一回答一下大家的问题,事业部分会写,但不会事无巨细,毕竟这是言情小说而非大女主,还是不能让男女主太久不见面的。生活太苦了,就让我写写甜甜的爱情吧w
对于部分读者:接受不了我的设定很正常,但真的不至于把自己气到。就看个小说而已,气成这样图什么呢?
回想起自己开始写这个故事,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在此之前,本来有很多的坑和想法,都是正正常常大众都可以接受的那种。但是那一天,这个故事忽然就莫名跃入了我的脑海,甚至可以说让我不得不把它作为第一优先级写下去。这是很神奇的体验,the story reaзЩ·ΡO-①8丶COM me, and charaters found their ; out。既让它找到了我,我就要负责任地把它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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ΓoúSHúωú.Χγz 松果与鹿角(900珠加
将喷上香水的试纸放到鼻侧扇闻,即使对气味并不算特别敏感,但周薇还是立刻便能确定,这很接近她喜欢的,他身上的味道。只不过,香水在每个人的身上都会有不同的表现。在祁江岳的身上,便显得没有原本那样冷冽,更接近加了一点细盐的,在阳光下微微融化的雪。
店员惯会察言观色,见她喜欢,赶紧向她介绍:“我们这款遥远森林,虽然小众,但非常有格调。它的前调是橙花、罗勒和粉红胡椒,中调是海盐和银白桦,尾调包括广藿香、琥珀、雪松和香根草……”
这一股脑抛过来的香料术语让周薇晕头转向,但她听得还算有兴致,想要努力地记住几个词。直到她听到了价格:15ml小装310元,65ml礼盒装1000元,还额外送3支1.5ml试用装。
吓得她一下子收回了欢喜而渴望的视线。就这么小小的一瓶,竟然会这么贵?果然,祁江岳用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便宜的。
然而男人却不在意地说:“喜欢就买。”
周薇摇摇头说不用,他却直接买了下来塞到她的手里,告诉她:“别太纠结这个,我又不急着让你还钱。不过这个就不要还了,算我送你的……我毕竟是你的小……总要送你点东西吧?”
祁江岳似乎是想要顺嘴说出小叔叔这个词,可当他看到女孩近乎哀求的神情时,又把后面的两个字吞了回去。他逐渐察觉到,她好像有点抗拒自己以长辈自居。
虽然不能完全读懂她的想法,但祁江岳觉得可以理解。毕竟她和自己做了那样的事,再把自己当成长辈,难免会有一种荒谬的乱伦感,即使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
可抛开这层叔侄关系,又再没有任何一个词语能够轻易地描述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
不过既然她不喜欢,他就不会再说。
祁江岳直接给她买了一个礼盒装,65ml对于一个不常用香水的高中女生而言,足够喷到地老天荒。还有三个小样,她自己没有什么意见,便从善如流地让店员为她挑选了甜甜的silver uni(银色独角兽),月与尘(moon and dust),和柠梦(lemon dreams)。
用精致的小纸袋包好,店员又贴心地别上了一个松果和鹿角的小夹子装饰,郑重地递给她。周薇接过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都有一点抖,唯恐弄坏了。
随便找了一家餐厅吃了一点什么之后,就到了该去火车站的时间。祁江岳会一直把她送到长水镇,然后再倒车回去。一路上,周薇都珍重地抱着那个好看的香水小袋子。
明明祁江岳就坐在身边,可她却觉得,与他共同享有的时光就像是从指尖漏出去的,无可挽留的沙子,越来越少。她很怕到了最后有关他的,有关那段梦一样美好的时光的记忆,就只剩下两张薄薄的车票。
但这当然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就像从帝都到清源县的高铁只要不到两小时,再坐上三四十分钟的大巴车就可以到达长水镇。她当然明白自己从不曾真的拥有祁江岳,可这种一点点失去的感觉却还是撕心裂肺。
到了长水镇,祁江岳又陪她走了一段。可走到一半,女孩就对他说:“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你快回去吧,不然赶不上回去的车了。”
她好像……不再留恋的样子。
祁江岳怔了怔,说好,便转身向车站走去。
临走前,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别让你自己失望。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他一走,周薇的眼泪就抑制不住地掉了下来。她不得不在这里就和他分别。哪怕再往前一步,她都怕自己在他面前就哭出来,然后不顾一切地扑进他的怀里。这一定不是他,也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
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她重新振作起来向家的方向走去。
穿过三条街道,再向右拐两次,很快就要到达。
就在离家只有几步之遥的小巷子里,她才注意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然后她就被按到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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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断在这里,但放心,放心,不是恐怖片,不会出事(狗头)
900珠珠加更送上,900收藏的加更明天更新~
下一次加更是1000珠珠/1000收藏~
非常感谢小可爱们的支持~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喜欢这篇又小众又不好接受的文。
太爱你们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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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紫色吻痕
穿着黑色T恤的半大男孩单手按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撑在质感粗粝的碎石墙上。他离她很近,尽到周薇可以感受到他的微喘,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一点沉沉黑夜般的戾气。
这让她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目光透过他耳朵上的银色素戒,茫茫地望着远处。
一只麻雀在黄昏里的电线杆上踮了一下脚,又扑棱着翅膀落到了枝叶繁茂的大树上。
陈野声音嘶哑,开门见山:“他是你什么人?“
周薇低下头去不说话,看似柔顺,骨子里却是深深的抗拒。这是陈野熟悉的她,也是随便一个陌生人眼中的她,与刚刚那个哭泣的小女孩好似完全不是一个人。
那天收拾完那帮杂种,回到网吧,林全告诉他,大嫂之前来找过你,但没说是什么事情,她说还会再来的。
他愣住了,因为之前周薇几乎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他。他猜想,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吧。
于是从那天傍晚起,他就一直期待着她来找他。
夜班辗转反侧,心里又甜又燥,脑子里甚至朦胧地闪过许多有颜色的幻想。
可是第二天,她没有来。
他本来想着,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主动来找他,那他总要耐心等一等,等着她自己过来。结果坐立难安,到了第三天就忍不住了,去她家里找她,却从周德强那里得到了她去帝都旅游,明天才会回来的消息。
他心里很气,这个骗子害得自己在这里干等了这么久,自己却没心没肺地去玩了,一定要给她点教训。
结果到了第四天,他还是下午五点就去车站附近等她,一直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她手上拎着一个精致的小手袋姗姗来迟,身上穿着蕾丝花边的精致小白裙,很美但也很陌生。
她的身边跟着一个年轻的,二十出头的男人帮她提着行李,然后两人缠缠绵绵,依依惜别了一路。那男人一走,她就哭得不能自已。
最让他感到恐慌的是她的眼神,好像所有的神和魂儿都跟着那人男人走了,除了那个男人之外,她根本就看不到什么别的东西。
他从来没有见到周薇那样看过一个人,包括自己。
那一刻,陈野心里飙出一句操你妈,却不知道该去骂谁。或许只有他自己最傻逼。
他的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眼里闪着炽火,就这样一路跟着她一直到家。
在此之前,周薇是从来不敢反抗陈野的。她知道,最好的选择就是期期艾艾地说祁江岳是她的一个亲戚,然后再和他说几句好话。等混过去这小一个月,自己去县里上学了,一切也就万事大吉。陈野在长水镇这里横行惯了,小弟众多,过得舒舒服服的,难不成还能去县里的高中给自己找罪受?
但是她心里那股不甘的劲儿偏偏在这个时候爆发了。她到底为什么要在陈野面前给他解释祁江岳是谁?一生中最美的梦固然可以深藏在角落里,但绝不是以这种畏畏缩缩,近乎侮辱的方式。
于是周薇很淡地回了他一句:“陈野,他是谁关你什么事?“
没料到她竟然还敢回呛,陈野简直要气炸了。他看向她的眼睛,明明眼角还有未来得及褪去的泪痕,可瞳孔里早已波澜不惊。这昔日看惯了的一片死水让他爱极又恨极。
她的眼睛是他最喜欢的部位,但却也如一面镜子,肆意昭彰着对他的不在乎。
只是过去的两年里,他都不愿去深想。
毕竟他曾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陈野,你就是个大傻逼。他又在心里骂了一次自己。
他气急,扣着她肩膀的手控制不住地收紧。
女孩裙子一边的短袖在他的力道下沿着肩膀滑落,露出雪白的胸脯。
本是纯净无暇的身体,在小小乳罩的边缘,却有着掩饰不住的青紫色吻痕,惊心刺目。
稍通情事的男人甚至男孩,都不可能不知道在她的身上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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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更,修罗场来了
我在这里解释一下,收费时只计算分割线之前的部分,分割线之后的作话当然是不计费的。
除此之外,偶尔还会有一些一两po的福利章节。写文真的主要不是为了小钱钱。
最近收到许多小可爱的鼓励很感动,所以这章就1po吧,希望大家看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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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香(900收藏加更)
陈野的眼睛倏地变成猛兽般的赤红色,锋芒灼灼像要把那些痕迹烧成黑色的炭,永永远远灰飞烟灭。
周薇挣扎了一下,自是比不过他的力气,也就待在那里乖乖不动了。
只是,一个女人对男人,或者说一个女孩对男孩的抗拒,从不需要体现在力量上。
她低着头沉默不语,看也不愿意看他。
只有陈野狂怒却又无力的低吼回荡在幽深的巷子里:“周薇,你他妈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他们之间或许可以说始于一场交易,但在陈野看来,这从不是一场交易。他只是对她感兴趣而已。两年过去,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该捂化了,她也从没拒绝过什么。陈野甚至想过等到她满十六岁,就和她订婚,以后两个人一起经营家里的网吧,或者随便干些什么都好,总之不会再让她吃苦,也没人再敢去欺负她。
可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陈野完全失去了理智,在认识她之后,第一次对她说出如此饱含恶意的话:“周薇,你就非得像你妈一样下贱?那个男人就是在玩你,他有可能像我一样愿意娶你吗?”
话一出口,两人都有点愣住了。
陈野幻想过很多次对周薇说“我愿意娶你“的场景,却绝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极尽伤害的,毁灭性的方式。
周薇也被他的这些话震住了,心中涌上自己都无法描述分毫的复杂情绪。
良久,她终于开口:“陈野,我和他……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可能也……不想和任何人结婚。“
说出这句话后,她忽然就觉得松了一口气。
因为母亲和周德强的缘故,她并不相信婚姻。除了祁江岳之外,她也难以对任何人产生安全感。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把嫁给一个男人当作自己一生的事业呢?
然而气疯了的陈野并没有能理解她的话。他看着女孩手里仍然紧紧攥着,珍而重之的小手袋,劈手想要去夺。
“……周薇,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你到底图什么。你去和他睡,就是为了他给你买的这些东西吗?“
见他要去夺走自己一路上都在好好保护的东西,周薇平静的表情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皲裂。注意到这一点的陈野更加愤怒,不顾一切地去想要去抢走那个装着香水的小袋子。
他倒要看看,那里面到底是什么,值得她去这样做。
在抢夺与挣扎间,手袋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一块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一瞬间,周薇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巨大力气,一把推开陈野跑过去查看。
已经晚了。那一下也真的是巧,65ml的正装“遥远森林“在空中从礼盒里掉出来,刚好砸到石头的表面,精致的玻璃瓶身四分五裂,香气弥漫。
那是她深深迷恋却不敢承认的,祁江岳身上的味道。
恍惚间,她伸出手去碰触那无可挽回的,碎掉的玻璃瓶。尖利的碎片将她的手指割出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
她的表情是那样的悲伤,绝望。
那原本是她未来几年的人生中所能想象拥有的,最甜的一颗糖果,也是心里无法割舍的魔障。它本该伴随她很多年,直到长大的。可是现在都不可能成真了。
陈野终于冷静下来。看到她手指流淌的鲜血,第一反应就是想要过去给她处理伤口。可她的表情让他不敢上前。
磨磨蹭蹭地,他说出了记事以来的第一声“对不起“。他低声小意地对周薇说:”多少钱,我会赔给你的。“
可周薇只是怔怔地看着碎掉的玻璃瓶,毫无反应,如同一座失去灵魂的雕塑。
于是陈野也只能陪她在那里待到地老天荒,夕阳沉落。
时间是那样难熬,不知过了多久,周薇终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手上的口子已经结痂,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竟然还对陈野咧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她说:“不用了。陈野,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你什么了。没关系的,我……不再需要了。“
是她自己太过心软,也太过贪婪。在店里就稀里糊涂地想要闻祁江岳的那一款香水,又任凭祁江岳买给了她。见不得人的心思在她的软弱与贪恋里茁壮成长着。
或许只有彻彻底底的毁灭,才能让人清醒。
那么就让心魔永永远远地埋葬在泥土之下,不得翻身罢。
说完这话,她就拖着小小的箱子,向家的方向走去。
徒留陈野眼角发红地蹲下,清理着她身后的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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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明天补上1000珠珠的加更。还差一点点就到1000收藏啦,希望收藏快快来,到1000收藏/1100珠珠后续还会有加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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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都没说过好吗(庆贺1000收藏1po福利章节
男孩用衣角拭净玻璃碎片上的泥土和血水,一片不少地用小手袋拎回家,花了一整个晚上的时间用强力胶粘好,终于看清了瓶身上的字。他试图在淘宝中搜索,却一无所获。
二十天后,是清源三中报道的日子。周德强把周薇送到车站,看着她上车才往回返。临走前,周德强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一咬牙从兜里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信封递过去,嘱咐她:“好好吃饭,好好学习,别去那丢人。”
这破天荒的,近乎关怀的话语让周薇有点不适应。但显然周德强本人更不适应,还没等她说什么,他就直接扭过头走了。
大巴车行驶在颠簸的柏油路上,晃晃悠悠的。周薇回想起自从她回到长水镇后周德强的表现,越想越觉得奇怪。比如,他酒喝得少了,玩牌赌钱的局也明显没有以前去得频繁。以前几乎是天天都少不了,现在一礼拜也就去一两回,而且玩得大的也再也不去了。
最诡异的是,他一听说周薇开学后有摸底考试,也不让她去小卖部了,白天就自己跑去看着,让她在家里好好学习。自从确定了她要去县里上学这件事以后,周德强就好像对她学习的事情特别看重。
以至于周薇一度以为自己的养父是不是中了邪,或者抽了疯。
她打开那个皱巴巴的,上面还有一点汗渍的信封,里面是粉色的一叠钱,摸起来还不薄的样子。她用指尖捻了一下,一张一张地数着,竟然有一千五百块。
忽然,后面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手一抖,钱全都掉到了地上。车子刚好轧过一块石头,粉红的钞票便散落得到处都是。周薇也顾不上去看身后的人,慌忙低下头去捡钱,一边捡,一边在心里默数着数量。
地上已经空了,但是还少了两张。正在四处看时,一只骨骼分明的手从她的肩上伸过来,捏在指腹的恰是她不见了的那两张百元大钞。她感激地道了一声谢谢,回过头去,对上了一双深黑色的眼瞳。正是自从那天后,就再没见过面的陈野。
从没想过会在去往清源县的大巴上见到他,周薇有一秒的僵硬。
见她怔怔地不肯接过他手里的钱,陈野急切地把钱塞回她的手里,对她说:“抱歉,那天的那些话……当我都没说过好吗。”
那天所有的表达,无论是恨,还是她所不愿意承受的感情。
周薇很快回过神来,轻声对他说:“没关系,我不怪你。”
周薇没有说谎,她是真的不曾因为这件事记恨过陈野。那天与极致的痛相伴而生的,是极致的清醒。某种程度上,她甚至想要感谢帮助她打破幻境的陈野,让自己不至于陷得太深。
一个连面包都没有的人,不该整日生活在对钻石的幻想里。这样她只会一无所有。
细细观察她的神色,见她真的不像生气的样子,男孩才松了一口气。如果是一个月以前,他早就直接坐到她身旁的座位上,甚至可能会毫不在意地将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可是现在,他却只敢在坐在她的身后,盯着她柔软的发尾。
周薇问他:“你也去清源县吗?”
陈野回答:“嗯,我和你一样,去三中上学。”他停顿了一秒,难得露出有点羞窘的神情:“是我妈花钱把我塞进去的。”
周薇当然知道不可能是他自己考进去的,初中时候两年的作业,都是她给他写的,这本就是交易的一部分。
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陈野艰难地寻找着话题:“周薇,你好像进实验班了。”
周薇蓦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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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更,今天还会至少再有一更。为庆祝一千收藏回馈读者,今天的一更加上1000收藏的加更,都只要1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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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使人卑微(1000收藏加更,1po福利章节)
清源三中的高中部按中考成绩分班,共有四个实验班和十二个平行班。实验班取前二百余名随机分班,其余人则都进入平行班随机分班。周薇当时看到自己的中考成绩,就估摸着应该是徘徊在实验班与平行班的边缘。只是分班结果并不会随着录取通知书一起发放,要等到开学到学校里的告示板上去看。
他又是如何提前得知的?
陈野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打了个哈哈,说:“我就是知道,不信你到了学校自己看。”
他不仅知道,他还和她在同一个班呢。交“赞助费”进清源三中,普通班五万元,实验班额外再加五万。要不是千方百计打听到周薇进了实验班,他也不至于磨他妈那么久,才又多给他交了五万元钱和她去一个班。
那天吵架之后,陈野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网吧打游戏,而是回到家里,等老人睡着以后,开了几瓶啤酒坐在门口,一个人慢慢喝着。周薇的事情,真的给了他很大的打击。他也知道她要去县里上学了。
真的难受的时候,他也在想,到底是何苦呢。周薇不愿意和他结婚,长水镇里多的是女孩愿意。她都那样了,自己还非得吊死在这一棵树上,多他妈没种啊。可醉意上头的时候,眼前浮现的,却还是第一次见面时,她从尘土中抬起头来,却依旧倔强的,未减光芒的眼睛。他又开始担心起来。她孤身一人,在那边也没有亲戚朋友,如果被欺负了要怎么办呢?
一夜没睡,他最后还是决定跟着她去县里上学。
爱使人卑微,这个定律又有几人能逃得过。
过了三十几分钟,大巴车徐徐停在了清源县汽车总站,倒272路公交车十几站后直达清源三中的门口,入眼就是“清源县第三中学”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到底是全县最好的中学,比她原来的长水一中看起来气派多了。
高一新生开学报到的第一天,门口有不少送孩子来上学的家长,一家子都是喜气洋洋的神色,对未来有着无限的憧憬。清源三中虽然在全国范围内也算不上什么顶级的中学,但能考上这里,基本上也算是一只脚踏进了本科的门。如果能进实验班,重本也就八九不离十了,未来的生活也算是有了保障。
周薇被这样的气氛感染,整个人也轻盈起来。她衷心地期盼着,她会在这里拥有很好的三年。
给门卫看一眼录取通知书,大爷一挥手让她进了校门。随着人流向前走去,就到了贴着分班结果的告示栏。大半的高一新生和家长全都拥在这里,黑压压的一片,挤得水泄不通。周薇在外环徘徊了许久,只能看见一片后脑勺。等前面的人慢慢走光了,她才挤到前排,仰起头从一班开始找。
前面的四个班是实验班。一直到三班名单的倒数第三名,周薇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真的进了实验班,她还是很开心的。名单是按成绩排序的,第一名是一个叫程立的男生,中考成绩比她高了三十多分。她后面的名叫丁香的女生则只比她低了一分。名单上的最后一名是陈野,根本就没有写分数。大概是学校也知道收“赞助费”这种事情多少要低调一些。
到了女生宿舍楼,排着队把录取通知书上的的学号给宿管阿姨看。阿姨戴着老花镜在厚厚的本子上找了一会儿,给了她一把钥匙,说:“412。”
她谢过阿姨,吭哧吭哧地提着自己的小箱子爬到四层,找到了将要在这里度过三年时光的宿舍。
412的门半开着,其他几个室友和她们的家长早已经到了,周薇是来得最晚的一个。
简单的寒暄和自我介绍过后,其中一个短发女孩的妈妈问周薇:“孩子,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家长不来送你吗?”
周薇:“嗯,我家长今天要上班,走不开。”
在家长们一片“真懂事”“真能干”“你看看人家”的夸赞声中,周薇心虚地挤出一个羞涩的笑容对室友们示好。
心里想的却是:周德强确实每天都要看着小卖部。她这样说,应当不算撒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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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继续1po,努力还债ing。
悄悄说一下,高中三年不打算一下子“三年后”,毕竟也没有道理三年间男女主一面都不见~
过渡章比较无聊,作者也希望快点写到高潮部分。
1000珠珠的加更也会尽快补上,努力爆肝。
下次加更是1100珠/1100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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ΓoúSんUωú.Χγz 新室友
事实上,尽管她现在还有点儿不敢相信,但周德强是真的提出过要送她去学校的。
周薇以自己已经去过清源县的车站,不需要接送为由拒绝了他,周德强也就没再坚持。
看着他的大花臂,还有一脸的流里流气,她不敢去想一旦周德强出现在学校,同学们将会怎样看她。从小到大,家庭背景已经让她在人际交往中吃了太多的苦头。学校里没人敢和她做好朋友,因为怕和她一起被欺负。她所收到过最大的善意,也不过是在哭泣时课桌下悄悄递过来的一张纸巾。
私心里,她不希望未来三年在清源县的生活与她长水镇的过去有任何交集。
她想要一个崭新而空白的开始。
宿舍大约有10平米大小,是四人间,能看出来有些年头了。地砖已经全然失去光泽,看起来是带着一点干枯质感的米色,只能依稀推测出它曾经的模样。两边墙的中间分别摆着一个两层的床架,四个墙角则各有一个可供学习的小书桌,还有一个细高的木柜。为了节省空间塞下更多的人,房间没有阳台,只是在靠窗的地方草草拉了一根晾衣绳,看起来松松垮垮,摇摇欲坠。
自打六月初高三毕业的学姐们搬出去后,这里就再没人打扫过,处处都落了灰,墙角甚至还有蛛网。杜圆圆,也就是那个短发女生的妈妈是个热心人,递给周薇一块抹布说:“孩子,这桌子太脏了,你要不先用这块擦吧,这个我刚才没用两下,省得你再祸祸一块新的。”
周薇感激地接过,用力地擦起了桌子。擦了个大概后一看,抹布果然变成了黑黑的一块。脏成这样,洗都洗不出来。周薇不好意思地把抹布拿给杜圆圆的妈妈看,杜妈妈不在意地说:“扔掉就好。”
擦完桌子,周薇去找自己的床铺。她来得晚,两个下铺已经被占了,只剩下一个上铺没有人,上面摆着学校统一发的一套枕头和被子。清源三中宿舍的床架设计有点反人类,梯子是直上直下的,没有一点倾斜的角度,基本上只有几根细细的铁棍搭在那里。周薇从没住校过,自然也没爬过上铺。
伸手扒住床板,她深吸一口气,踩着梯子试图把自己送上去,可试了几次都不得其法,越上不去,就抖得越厉害。在头倒过来的过山车上都没有害怕的她,竟然败在了一张小小的床上。周薇下铺的夏以晨已经铺好了床,正在那里咔咔地啃着一个嘎啦苹果。看到周薇越爬,整个人就越缩缩的笨拙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下苹果肉呛进气管,咳了个惊天动地。
她妈妈赶紧过来拍着自己女儿的背。夏以晨缓过来点后,问周薇:“你以前没住过校啊?”
周薇低下头来看这个扎着双马尾的爽朗女孩儿,手还紧紧攥着栏杆,摇了摇头。
夏以晨说:“算了你下来吧,咱俩换一下。我初中时就住上铺。”
周薇愣住了。对于他人的好意,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害怕。接受的话,怕对方只是客套。可不接受的话,又怕别人觉得她不给面子。
好不容易到了一个新环境,她比从前更加小心翼翼,不想搞砸了一切再次被人孤立、讨厌。
看出周薇的犹疑,夏以晨妈妈笑着对她说:“没事,你别嫌弃她就行。晨晨睡觉不太老实,有时会翻腾,砸床……”
夏以晨捅了一下妈妈的腰。哪有上来就在新室友面前说自己的坏话的?
不过这下,周薇明白了人家是真心对她好,再三谢过夏以晨后,小脚踮着地从栏杆上下来了。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新室友脚不知道怎么蹬了一下,快到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就一下子窜到上铺,像一个灵活的泥鳅。她铺起被子也很熟练,三五下就整理出了模样。
坐在夏以晨铺好的床褥上,一种巨大的幸福涌上她的心头。
新室友看起来都是很好相处的人,昔日的噩梦终于可以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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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室友登场,都是可爱的小天使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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ΓoúSHUωú.Χγz 狠到深刻的方式(100
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最后一个室友王依然的妈妈提出要请大家吃饭,好让孩子和大人之间熟悉一下。另两人的妈妈商量好大家以后每个学期一起聚一次,到时候她们再来请之后,一行人就愉快地出发了。因为第二天早晨还要去班级报道,他们也不再讲究什么,直接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中档的家常菜馆,点了一些孩子们爱吃的菜。
一开始,周薇还是很放松的。她自己话不多,但听着自己的新室友和家长们谈论一些有关三中的事情,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也偶尔插上一句话,总得来说,她认为自己的表现算是得体。
直到越聊越深,话题渐渐转移到家庭上。
其实她的三个室友都不是来自什么大富大贵之家。杜圆圆的爸爸是出租车司机,妈妈做会计。夏以晨的家庭状况也差不多,只有王依然家稍好一点,父亲是一家公司的小头目,月入八九千。
令她自卑的从来都不是贫穷,而是除她之外的人,全都拥有幸福健康的原生家庭。哪怕并不是那么的富裕,但至少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可以很自然地提起彼此而不感到羞耻。这样简单朴素的幸福,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
听着听着,周薇整个人就开始不对劲了,额头上开始冒冷汗,如坐针毡,控制不住地发抖。她低着头,飞速地开始盘算怎么说一个有关家庭的,以后都不会露馅的圆融的谎。其实本来三两句话就能岔过去的,可是她平时很少说谎,再加上太过紧张,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剩下她没有说自己的父母是做什么的了,不可能逃得过去的。
周薇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一个人的眼睛,心慌意乱之时,她感觉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等着她剥下那看似得体的壳,露出丑陋脏污的内芯。
终于忍不住了,她小声说了一句“我肚子不太舒服去趟厕所”,也顾不上看大家的反应,就匆匆逃到餐厅的洗手间,把自己关进了隔间,眼泪唰地落了下来。
她真的太害怕了。在这短短的一下午,她接受到了先前想都不敢想象的善意。所有人对她都是那么的好,这一切都幸福得像一场梦一样的不真实。可这些,全都是建立在她们对她的家庭一无所知的基础之上。如果暴露了,这所有的善意会不会瞬间收回呢?她不敢去赌。
曾经得到再失去的痛苦远胜于不曾得到。
她缩在里面不敢出去。手机就在兜里,但无人可以求助。在那一刻,她想到了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邮箱地址,试了几次才成功登上自己的手机版邮箱,疯了似的开始打字,向祁江岳诉说着她所害怕的一切,问他自己该怎么办。
她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对他说,也只能对他说。如果他在身边就好了,一定会安慰自己,并且解决好一切吧?如果他能立刻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该有多好?没有他,她真的什么都做不到……
指尖都按到火辣辣的疼,把心事都倒完,才写完了这封邮件。
在即将点下发送键的一刻,她却奇迹般地冷静下来,把辛辛苦苦打的字删了个空,退出了界面。
周薇想,她差点做出了会让他失望,也让自己失望的事情,真的好险。祁江岳这样的人,不该去无条件地接收她的情绪,她也不该在内心总是戒不掉这种依赖。
她不该再这样软弱下去。
在那一刻,她忽然产生了一种顿悟:人这一辈子,真正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一味逃避者只会走向穷途末路。
想清楚这一点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阴暗的隔间,将自己暴露在灯光之下。洗手池前光滑的镜子里,映出了女孩哭到通红的双眼。
她用双手在眼睛上扑了几次冷水,将泪痕悉数洗去,立下了一个誓言。
从今以后,给祁江岳写信将只是一种奖励,而不是逃避。只有自己做得非常好的时候,才允许自己写一封邮件告诉他。如果有任何一点做不好,就绝不允许与他联系。
他是她前十四年的人生里唯一的光,她只有用这种狠到深刻的方式逼迫自己成长,让自己从今往后,一步都不要踏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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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小小虐了一下可怜的薇薇,不过这些内心的煎熬和纠结是变强大必经的过程~
下一章打算拉一下进度条,争取快些让小叔叔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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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钟都不想再等下去
北部的这座小城里,有着一整个漫长的冬季。十一月的时候,金黄的银杏叶上便凝起了白霜,到了一月二十三号,已经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五场雪。五六级的北风挟裹着雪粒疯狂地往人脸上招呼,这样的天气,只适合大门紧闭,抱着柔软还会喵喵叫的毛团儿缩在煤炉或者暖气旁。
可清源三中高一的学生却好像全都不怕冷似的,七八百号人全都拥在室外。甚至有的学生脚底打滑,穿着校服就往外跑。起因只是在大课间的时候,不知哪个好事的大嗓门在楼道里跑了一圈,声嘶力竭地拖长声吼着:“期末考试成绩贴出去啦!!!”
少年时代,分数就是学生的命根。就连陈野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几乎次次考班里倒数第一的人也忍不住有点好奇,老子这次不会是全年级倒数第一吧?虽然他平时不怎么学习,作业也是交不交全凭心情,还三五不时地翻墙逃课出去上网吧玩,但真的到了发布成绩的时候,那点为数不多的羞耻心还是如同识途老马般回了笼。
年级倒一的意义和班级倒一可全然不同。
在这种全年级所有人的分数一个不少的大榜上,往往最受关注的名次只有三个:年级第一,年级第二,然后就是年级倒一。
人们对于最牛逼的人和最垫底的人都有着天然的兴趣。
这几个月来,陈野过得全身都不得劲。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周薇就融入了这个班级。她的普通话变得很标准,英语口语也很快流利起来,大约是营养变好的缘故,就是身材也不像原来那样干枯,脸颊上有了一点肉,看起来更加秀美。她与人不热络可也不冷淡,有几个一起行动的小姐妹,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高中女生。在这里,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也没有人欺负她。长水镇的印记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在她身上消退得一干二净。
他甚至听一些男生在背后议论过,说觉得周薇一看就是出自那种书香门第,看起来真的好有气质啊。倒不一定家里多有钱,但爸爸妈妈里肯定起码有一个人是老师。
明明来自同一个地方,可她在飞速地向前奔跑,只有自己被留在了原地。
陈野感觉,她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这里和长水镇一点都不一样。好像几乎所有的人都有事做,都在向前奔着。没有什么人打架,就连早恋都是悄悄摸摸的,最多也就拉个小手。没有人和他一起逃课打游戏,他只能和两条街以外职高的人一起混。他就是清源三中里的一个异类。虽然因为皮相还过得去,偶尔有女生多看他两眼,可是再不会有人像过去一样,把他当作大哥一样崇拜、跟随。
他这才明白,原来出了长水镇,自己就什么都不是。
不过是想了几分钟事情,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教室里已经基本空了。他看向第二排中间靠左周薇的位置,发现那里已经没人了,倒是黑色的收腰羽绒服还搭在椅背上。
脚比意识跑得更快,当陈野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抱着她的羽绒服站在了教学楼外面。这么冷的天,她冻坏了怎么办?
然而此时的周薇根本感觉不到寒冷。她被大榜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占据了全部心神。小小的身子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焦急地踮着脚,在榜单上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第一名是他们班里的学习委员程立,她从那里一个一个地往下数,紧张到呼吸都屏住,终于在第一列三分之一的地方看到了:35名,高一(三)班,周薇。
嘴角刚刚漾起一抹笑意,她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再次从第一名开始往下数,点了两三遍,在她前面有九个高一(三)班的人,她正好考了班里第十名。
确认了自己的排名之后,女孩用力挤出人群,雀跃地向图书馆的方向飞奔,完全没有听到身后杜圆圆“薇薇,你去哪里?”的喊声。
周薇在厚厚的雪地立拔足狂奔着,好像一只轻灵的小雀儿,在松软的雪上印下深深浅浅的脚印。融化的雪水从运动鞋鞋面的孔隙渗入,浸湿了她的棉袜,小脚一片冰凉,可她却毫无所觉。
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件事情。这件事,她已经想了四个月之久,一秒钟都不想再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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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能猜到薇薇是去干嘛了?今天还会继续更新。
顺便说一下,现在popo似乎有一个给作者表白抽1000 po币的活动,或许有喜欢我的小可爱可以去参加一下这个活动给我表白(羞涩脸),1000po基本上够看我起码大半本书的啦,以后也应该不太会涨价,大概因为将心比心地说接受不了自己这种随便看来消遣的东西比实体书的文学名著卖得还贵,更何况我也不靠写小说吃饭。
我这边有时差,迟来地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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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最诚挚的,祁江岳(1100珠加更)
当周薇来到图书馆二层机房的时候,距离大课间结束还有三十分钟,里面零星坐着几个还没完成上节课flash作业的高二同学。她随便挑了一台开着的机器坐下,飞速打开了网易邮箱界面,用鼠标点击“写信”的按钮。清源三中比较人性化的一点是,因为大部分学生都住校,难免有急用的时候,所以在非上课时间,机房里的电脑都是允许使用的。当然,譬如4399,腾讯视频之类的所有娱乐游戏网站一概屏蔽。
邮件标题还没起好,她先在收信人一栏颤抖地打下了:<a href=mailto:jyqi2@chicago>jyqi2@chicago</a>。
打出又删光过不知多少次,这个地址在她的心里刻得太深,每每念及都酸楚又柔软。
她期中考试时成绩不是很理想,尽管学得非常努力,却因为过度紧张发挥失常,只考到了班级二十一名,年级一百一十八名。于是她没有给祁江岳写信,她想,一定要等自己考到班级前十名,年级前五十名的时候再告诉他。
如今,她终于做到了。
时间有限,太多的话想要对那个人说,也来不及精心措辞,只是把心里当时想到的所有事一股脑地往外倒,潦草却很真挚。
她说到自己这几个月以来成绩虽然一直在进步,却很缓慢。假期提前预习了一些,开学的摸底考试却还是只有班里三十名。对于物理的受力分析时常糊涂,接受起来不如班里的一些男生快。她有时晚上会躲在洗手间里复习预习功课,周末也大多时间都泡在图书馆,只有在期中考试后回过长水镇一次。
自从她走后,周德强似乎变得勤快了一些。小卖部里多了一些小学和初中女生喜欢的玻璃丝、贴画,还有盗印的明星明信片,生意有了明显的好转。她要回学校时,周德强又塞给她几百块钱,不过她没要,上次的钱她也没动,想着以后长大了,总是要都还给他的。
每天早晨,她会比室友早起半小时,听着手机里的音频练习英语口语和普通话,坚持几个月以来真的好像有一点效果。
还有一点不适应的是高中开始写的议论文。她以前初中的时候只写过议论文,只要编故事就好。可议论文需要许多实证支持,没有对时事的了解和一定的文学素养,只能天天举司马光砸缸这种烂大街的例子,分数一直上不去。后来,她开始学会利用图书馆的资源,每天中午在饭后去那里读读报纸或者世界名著。加上周末的时间,也断断续续读了二十本,其中最喜欢的是《飘》,她的室友和许多人一样,喜欢白瑞德,她却不知为何毫无原则地喜欢艾希礼,尽管他确有懦弱之处。有了这些祭奠,她写作文时也能装装文化人,看起来不再那么苍白,尽管她明白自己依旧胸中墨水不多。
她说,她还发现班里的学委程立也在每天利用中午的时间在图书馆读书。有一次她问他,他说自己从初中起就坚持这样做。难怪他能考到年级第一名,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不必感到不平。
离上课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一件事,但来不及详细叙说始末了,只道:期末考试之后有家长会,要给班里前十名的家长颁发奖状,学生和家长一起去讲台上领。但她实在不敢让周德强去,不知道是直接干脆推说家长有事好呢,还是去外面雇个人假装家长?
写到这里时,只剩下三分钟。从图书馆跑回教室,最快也要两分钟。她便用最后的时间在结尾洋气地写了落款:SinзЩ·ΡO-①8丶COM yours, Wei. 这是她在英语作文课上新学到的。
邮件发出后,她上课时都有点心神不宁,反复想着祁江岳会给她回信吗?他会对她说什么呢?中午在图书馆时,甚至想要放下手里的书,跑去二层的机房查邮箱。她知道自己这样真的太不对了,在自己胳膊上掐出了许多道红印,才勉强定下心来继续读书。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完成一天的任务,室友都已经熟睡,她才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遮住手机的全部光亮,屏住呼吸登陆了邮箱,可收件箱里却空空如也。
尽管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急切,可浓重的失望却涌上心头。
这一晚,她睡得很不踏实,反复做着从悬崖上坠落的梦,整个人都好像悬空着,没有任何支点。第二天早晨五点四十五,她如常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以最快的速度关掉铃声后,迷迷糊糊地再次打开了邮箱。
来自祁江岳的一封回信就这样安然地躺在邮箱里。这时,她的意识还不是很清醒。点开后,发现只有短短的两三行,难受极了,一颗眼泪啪嗒一下从眼角滑落。
可当她定睛细看的时候,却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个她思念了太久的人说:薇薇,我现在就在国内,最近没什么事,或许可以帮你去开家长会。可以告诉我时间地点吗?
落款是:您最诚挚的,祁江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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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二更。抱歉这章略长了一点所以更新的有点晚
可怜的作者终于到周末了,尽量满足大家的愿望多更,争取明天一整天更新三章,把欠大家的1100收藏和1200珠的加更补上,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
但万一写不出来求不打我,毕竟男女主对手戏可能会写的有点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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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要看到一眼
周薇在回信里打一行,删一行。
“没关系的,不用麻烦了。”
“会不会太麻烦你?”
……
纠结了很久,可最后发给他的却还是“一月二十六日(周五)晚上六点半,高中楼四层高一(三)班教室”。
周薇啊周薇,承认自己就是想见他有那么难吗?
她站在洗手池前,此时天色还是一片干枯的黑色,几乎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就起床。看着镜子里的女孩,脸颊上分明有着苹果般丰润的红晕。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他,所有的神经元都在放射同样的信息,这巨大能量的释放让她有一种烧灼感。
在零下十度的寒冬,水管里流出的水冰凉刺骨,可这正适合她。她用手掬起一捧冰水,往发烫的脸上浇了一次又一次,才勉强冷静下来,说服了自己。
她只是太累了,在完成一个小目标后,这种疲惫更是到达了顶峰,体内的能量降到了警戒线以下,让她除了昏睡之外什么都不想做。
可如果见他一次,甚至哪怕只要看到一眼,她大概就又能撑过很久。
上过一天的试卷分析课,再次打开手机时,她收到了祁江岳的邮件:“不要随便去雇人,不安全,我可以出席。“
周薇把头蒙在被子里,笑得露出了八颗牙齿。
与此同时,陈野也在和他的妈妈打电话。在暑假快开学的时候,他的妈妈就回到了长水镇,说要多陪陪自己,让他爸一个人在外打工就行了。
陈野倒是没什么感觉,反正他爸和他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市里打工了,以至于他面对他们时总有一种陌生感,陪不陪的这种温情的话,听着还有点起鸡皮疙瘩。
一听说周五晚上六点多有家长会,陈野妈妈吞吞吐吐地说:“那个时候妈恐怕……“
她之前就订好了,那个时候要帮人去另一个县的小商品市场进货,跑一趟净赚三百块呢。
陈野无所谓地说:“哦,那算了……要不你让我爸来?他从市里过来也就一个多小时吧,正好我好久没见过他了。“
陈野妈妈沉默了一秒:“算了,他……估计更忙,还是我去吧。团团,你这次考怎么样?“
团团是陈野的小名,刚生下来时长得胖,看着跟一团肉球似的,大人们就“团团“”团团“地叫开了。叛逆期的少年,很不喜欢这个听起来一点都不酷的小名。有一次,他奶奶这么叫他被小弟们听到了,看着他们憋着笑的样子,他就来气。
他有点烦:“就……就那样吧,要不你还是别来了。“
“说实话。“他妈妈还在电话那端坚持。
陈野眉头都皱了起来,低吼一句:“年级倒数第五!我学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电话那端是更久的沉默,就在陈野想直接挂了的时候,他妈妈又开口了,声音中竟还有点哽咽:“团团呐,你给妈好好学,咱一次进步一点儿,下次在班里进步两名……一名,一名也行……“
他妈的语气让他无端地有点难受,火气一下子就下去了,认真敷衍了几句之后才挂掉了电话。
两天的时间,很短也很漫长。在等待祁江岳的时光里,周薇觉得自己的五感好像忽然敏锐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她似乎可以察觉到时间以每一微秒的尺度逝去时,那种浓稠的,颗粒化的流动感。因为太清晰而没有尽头。
终于等到了周五放学。从五点半开始,周薇就搓着手等在了校门口。风雪已停,可天地间还是白茫茫的一片,融雪比下雪的时候更冷,就连血管中奔涌的血液都好像要被冻住。
从五点半等到六点二十三分,家长入校的高峰期已过,门口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在漆黑的天幕下站成了孤独的剪影。
周薇开始有一点点慌张,他不会不来了吧?
就在这时,对面的路灯下,传来那个熟悉的,温柔而沙哑的声音:“薇薇,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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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要去买菜做饭,先更新一章,送给早起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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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逐月华,冰雪不辞(1100收藏加更)
路灯昏黄的灯光在地面投射出男人修长的影。
周薇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个一街之隔的,她朝思暮想着的人,竟有点恼恨起街边仍是红色的交通灯,和偶然开过的,阻挡住她视线的小轿车。
信号灯的颜色变绿后,祁江岳手里拖着一个十八寸的小行李箱,快步向她走来。
离得近了,她才发现祁江岳的状态看起来有点奇怪。他穿着正式无比的西装和西裤,外面套一个长款的黑色羽绒服,可他的眼下是浓重的倦青,脸上还有新长出的胡茬,头发被压得微乱,刘海调皮地翘起了一小撮,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违和。
虽然看起来很疲惫,但他的眼瞳却还是熠熠生光,微喘着对她说:“抱歉,等久了吧?”
周薇拼命地摇头,以示没有。见到他的第一刻,她就几乎控制不住地要落下泪来,甚至不敢出声,怕他听出自己声音里的哽咽。
祁江岳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几个月不见的女孩,放下心来。
她看起来过得不错,脸颊不再凹陷,下巴也没那么尖了,小脸像是鹅蛋的形状,盈着健康的光泽。
她靠过来,以他的角度,就只能看到她头顶的发旋儿。祁江岳伸出手虚虚放在她头上比了比,问:“你是不是长高了?”好像几个月前,她看起来比现在还要更小只一点儿。
这句话不知怎的触动了周薇的泪腺,隐忍许久的泪珠儿终于落了下来。
祁江岳有些无措似的过来抱住她,拍她的背。周薇小小的脑袋埋在他的怀里蹭着,眼泪全沾在了他的羽绒服上。祁江岳不明白她怎么一下子就哭了,可现在又不是能让她尽情哭泣的时候,便逗她:“好啦好啦,没长高就没长高,总不至于还缩回去了吧?”
听了这话,周薇果然抹了一把眼泪,踮脚证明给他看:“我上个月体检数据是160.1厘米!”便带着他向高中楼的方向走去。
祁江岳怕她再哭,就继续说着俏皮话:“我懂,一米六,女孩子的自尊心嘛。”
不,你不懂。周薇这话只敢说给自己心中呼啸而过的北风听。
他怎么可能会懂,只因他偶然一回顾,她就可以在崎岖求索的道路走上很久很久。
这些日子,不是不困,不是不累,也不是没有过委屈、不想再坚持的时候。可只要想到他,她就觉得自己身有铠甲,无所不能。
周薇从没像现在一样感谢自己在期末考试中的好运气。
他不知道,哪怕再多错一道选择题,自己就考不到班里前十名,也就不会有之后给他写邮件以及后来的这些事了。
她想,他如果知道了,一定会觉得自己很傻吧。
所以一定不要让他知道。
走在他的身侧,周薇依然觉得这一刻是那么的不真实。
脸上的泪痕在寒冬腊月里几乎结成了冰,可心和魂灵却皆是沸腾而滚烫的。
周薇想,或许他什么都不必知道,只要遥遥远远的,偶尔让她看一眼,想一下就可以了。他不必靠近,也不必去屈就。
而她愿逐月华,冰雪不辞。
清源三中没有多大,从校门口到高一(三)班的教室,小跑要三分钟,慢悠悠地走,也不过五六分钟。可周薇却希望和他并肩的这一路没有尽头。
进入高中楼的大门,爬上四层,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是七点二十九分,离家长会开始还剩一分钟,此时几乎所有的家长和学生都在座位上坐好了。
祁江岳和周薇一起走进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转过头去看他。主要原因倒不是因为祁江岳有多帅(虽然这确实占了一部分因素),而是因为,大家的第一反应是:周薇不会有一个这么年轻的爹吧?
在场的家长中,最最年轻的也有快四十岁了,忽然进来一个如此年轻的男人,实在与这种氛围格格不入。室友夏以晨疯狂向周薇递着八卦的眼神:老实交代,怎么回事?
周薇无奈地双手合十向她做了一个求饶的动作:回来再说,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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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暗示的作话:
从一种别具特点,难以描述的深刻感情转为普通的男女之爱,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一种降格。但无论是云端的俯瞰,还是三丈泥尘之下的仰望,都是遥远的而虚空的。真正极致欢愉,触手可及的愉悦终究还是在凡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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ΓoúSHUωú.Χγz 礼貌且不失尴尬
六点半,清源三中高一(三)班的家长会准时开始了。与其说是家长会,倒不如说是“亲子”会。家长坐在学生平日里上课坐的椅子上,学生则从礼堂借了小板凳坐在家长旁边。平时还算宽敞的教室,现在被挤得满满当当的。
“进入高中阶段已经一个学期了,准确地说,是差三天五个月,这是我们高一(三)班的第一次家长会。第一次家长会有着特殊的意义,所以我和其它一些任课老师商量决定,让我们的家长和同学一起出席……”
戴着副黑框眼镜的中年女班主任在台上高谈阔论,家长们也在底下说说小话。这时,盯着祁江岳看的视线总算是渐渐稀疏下来,他长出了一口气。
真的好久没这么别扭过了,这些家长盯得他脸都有点红了,尴尬癌也犯了,简直就像他早早就生了个女儿似的。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祁江岳拿起了摆在周薇桌子上的期末考卷,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坐在他旁边的大叔悄咪咪地戳了戳他:“您好,我是姜轩宇的爸爸,请问您是……?”
祁江岳顿了一秒,只得放下手里的卷子,转过头去,礼貌地和他握手:“呃……我是他叔叔。”
姜轩宇的爸爸好像变得更热情了:“哎呀周薇叔叔,周薇可真是个好孩子,太让家长省心了,我们家轩宇还经常提起她呢……”
姜轩宇脸都红了,拽了一把爸爸的袖子,却被一把挥开了:“我和周薇家长说话呢,你别闹!”
祁江岳太困了,反应比平时要迟钝很多,再加上毫无经验,难以游刃有余地应对这种场合,只得礼貌且不失尴尬地胡说八道,商业互吹:“呵呵,我们家薇薇也经常提起轩宇……”
周薇为他的大失水准瞥了他一眼。
没想到大叔还当真了,接着他的话问下去:“哎呀,真的嘛?都说了些什么呀?”
祁江岳懵了:“嗯……”
万幸的是,班主任刚好在这个时候让全班前十名的同学和家长一起上台来领奖状,祁江岳才勉强逃过一劫。他在去讲台的路上偷偷地问周薇:“一会儿要是他还记得这茬,我该说点什么啊?”
周薇:“呃……讨论作业?”她第一次觉得,排除掉她确实想见他这个因素,或许祁江岳真的不适合来给她开家长会。
怎么说呢,虽然他名义上确实是她的小叔叔,可他看起来也确实不像她的家长,总有一种不靠谱的,几句话就要露馅的感觉。以后要不还是不要再为难他了吧。
讲台之下,看到祁江岳正脸的那一刻,陈野的目光一下子冻住了,拳头也不自觉得握紧。刚才,祁江岳和周薇进来的时候,他正在和妈妈说话,并没看到。等他落座之后,从他的角度也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直到祁江岳上台,他才敢确定:这就是周薇那天依依不舍的那个男人!也很可能……是那个在她的身体上吸吮出密密麻麻吻痕的男人。
可陈野万万想不到的是,那个男人竟然会来给周薇开家长会!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许多可怕的猜想浮上少年的脑海。不……不会的!
此时此刻,他需要用尽全力,才能压抑住自己冲上台去,揪着那个男人的领子问个清楚的冲动。问他到底是什么人,问他对周薇做了什么。
一丝伤痛溢上少年的眼角。如果这样,周薇只会更生气的吧?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并没有立场去这样做,他从来不曾是她的什么人。
看着周薇和那个男人微笑着低语,两个人一起举起奖状的样子,好像谁都插不进去,陈野第一次允许一种名为自卑的情绪清晰地进入意识中心。
不仅仅因为他才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儿真正在乎的人,而是因为,他竟然觉得,自己是比不上那个男人的。雄性之间都有比较心理。他的气度,他的经济状况……十六岁的陈野输给他不算丢人,但可怕的是,陈野心里明白,即使是长大后的自己,也多半是比不过那个男人的。
曾经,他以为自己能为周薇做许多的事。
可原来他什么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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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求珠珠~
这两章的小叔叔为什么有点不对劲呢,请猜猜看,后续会揭晓w
然后向大家道个歉,家长会是六点半,上一章不小心写错了但是系统不让我改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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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你进去(1200珠加更)
从正式开始到班主任宣布散会,家长会只持续了不到一个半小时,但其实对很多家庭来说,混合双打会不会出现,后续才是决定这一切的重点。
班主任和各位主科任课老师的办公室前,都人满为患。许多家长都希望能和老师们单独交流,更细致地了解自家孩子的学习状况。
拎着小箱子的祁江岳和背着书包的周薇从旁边经过。男人指了指那几条长队问她:“需要我去和你们老师单独谈谈吗?”
看到周薇摇头,祁江岳松了一口气,感恩这玄幻的一天终于结束了:“呼……我猜你也不需要。”
两人走到楼梯口,女孩的肚子适时地叫了一下。祁江岳侧头看她:“晚上没吃饭?”
周薇有点害羞地捂住自己不听话的小肚子:“……嗯。”
男人叹了口气,一下子明白过来她可能在校门口等了很久,也不点破,对她说:“一会儿一起出去吃吧?正好我也还没吃晚饭。”
何止没吃晚饭,他这二十几个小时里唯一的进食就在机场三五分钟啃了个汉堡,就算仗着年轻,也快要扛不住了。
走出高中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恰是一轮满月,将溶溶清辉散落在雪地上,似是一段可称凄清的华美。清源县不比帝都那样的大城市,又不发展重工业,空气质量还算不错,能看到夜空中隐隐若现的星子。两人并肩而行,悠然心会着这一片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澄澈。
祁江岳对这一片不大熟,便问身旁的女孩:“这附近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对这边不了解,都听你的。”
周薇虽然在这边待了几个月,但除了开学时和室友的那次聚餐,以及周末出去买习题集时吃过一家均价十元的小面馆,其余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食堂解决的,其实并不比祁江岳了解多少。想想开学时那次吃的家常菜还比较合胃口,便也依旧把他往那里带。
小县城里没什么夜生活,才刚过八点,餐馆里就只剩下了零星的几桌。服务员很快地把热气腾腾的香芋炖排骨、酸菜鱼和蒜蓉菜心端上来,文邹邹地说了句:“二位请慢用。”
两人都饿坏了,也顾不上客气,一阵风卷残云,不到半小时就吃了个七七八八。
祁江岳放下筷子,把嘴擦干净,才觉得缓过来一点。
周薇吃饱后,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后悔。是不是吃完饭之后,他就要走了?早知道自己应该吃慢一点的。于是小姑娘低着头,又用筷子去夹盘子里的零星几块菜心。
祁江岳见状,问她:“是不是不够?我再点两个菜。”
他刚要招手去叫服务员,周薇赶紧抬起头制止了他。
磨蹭不下去了,周薇终于期期艾艾地看向对面的男人:“你……什么时候走?”
那一泓秋水般的眼波让人倍生怜爱,难以下狠心去拒绝。
她心里想的是,如果他走得晚,明天又是周末,她就可以带着他在清源县里逛一逛。那她就又可以和他多待一会儿了。这时的周薇,还没有想要什么就直说的勇气。
祁江岳看懂了她的意思,也希望能尽量满足她的要求,但他实在没办法,只得艰难开口:“抱歉……我明天上午就要回去了,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啊……没,没关系的。今天真的很感谢你……”周薇很懂事,但她的表情却有些掩饰不住的失望。
看着她这个样子,祁江岳心里也不太舒服。但凡有可能,他都愿意多陪她一阵的。
可他现在,也只能选择结账,然后送她回去。因为刚刚和她聊天中得知,学校大门九点半以后就不允许再进,现在也没剩多少时间了。
裹紧外套,重新步入寒冬里。两人咯吱咯吱地踩着地上的积雪,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谁也没有提到离别与将来。
重新站在清源三中门口的时候,祁江岳抬手看了看腕上的Longines机械表,分针刚好指在4和6的正中间,距离大门关闭只剩5分钟了。
他和女孩挥挥手,说:“我看着你进去。”
周薇很乖地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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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竟然提前开放了,睡前更新~
男主不会这么轻易下线的,毕竟下次他再出来又要一阵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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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你了(1300珠加更)
裹得圆滚滚像一只小仓鼠的女孩穿过那道将他和她分隔的大门,假装不去看他,就可以抛却掉自己的依赖和胆怯。理智站在岸边,一下下拍打着冥顽不灵,不肯下沉的情绪。
眼前是空旷的,白茫茫的雪地,就连教学楼的灯光也几乎都已熄灭。此时此刻,身后是仅存的暖意。
她看不到他,可是她觉得自己早已生出了隐形的触角,可以很灵敏地感觉到他的信号。每向前走一步,都想要探测一次,他是不是还在那里,他是不是还在注视着她的背影,用那双漆黑如墨,可看向她时却也灿若朝阳的眼睛。
我就悄悄看一眼,只是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真的还没走。她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慢下脚步,偷偷地转头向他瞥了一眼,却恰好对上了祁江岳注视着她的视线。
他牵起嘴角对她狡黠浅笑了一下,好像在对她说“抓到你了。”
You did зЩ·ΡO-①8丶COM me.周薇喃喃地对自己说。
他是站在夜色尽头亘古的影,风姿清举,看向她的神色温暖而疲惫,好像在等着一个风雪夜归人。
她就这样轻易地被蛊惑,理智接受着剧痛但甜美的蚕食鲸吞,心上春江潮生,失去了所有自救的意愿。
在大门落锁的前一分钟,少女在大雪中疾跑,装满书本的厚重书包在颠簸中敲打着她的背。周薇差一点径直扑到祁江岳的怀中,却在最后一刻刹住了车,只是牵住他羽绒服衣袖的衣角,在男人怔忡的目光中小声问他:“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还没等祁江岳反应过来,完整见证了这一幕的电子门终于咔哒一声锁上了。
周薇疑心他是不是后悔对她笑了那一下,或者是没有早一点转过身去。然而男人只是牵起了她的手,拿出手机导航,输入先前在booking上订的酒店。
祁江岳觉得,好像面对她时,自己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再三妥协,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清源三中附近没有什么高档的星级酒店,只有一家汉庭还算说得过去的样子。周薇的身份证放在了寝室里没有拿出来,祁江岳只得先让她先悄悄在大堂的电梯后面等着,自己去前台用护照领取房卡,然后带着她偷偷上去。
他对Jesus发誓,自己真的没打算做什么。尽管此情此景像极了偷情,有种说不出的不像话。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三层,向右走二十几米就是他和她今晚的住处。
祁江岳用房卡刷开门,熟练地将其插在了门口的电槽里,玄关处的小桔灯一下子照亮了屋内的陈设。房间不大,但倒还算干净,里面只有几个柜子,一间浴室,一台电视和一张大床,上面铺着最简单的白色被单。
换上衣柜里的一次性拖鞋,将衣服挂好,两人坐在床沿休息。
祁江岳问她:“你现在想去洗澡吗?”
周薇摇摇头:“我一会儿再去吧。”
男人也不和她客气:“那我先去了。”有点轻度洁癖的他总疑心自己身上有长途旅行的风尘,还有最令他恶心的飞机餐的味道,静下来就越发觉得全身都不舒服。尽管就坐在他身旁的周薇一无所觉。
祁江岳拿着换洗的衣物进去了,刷过牙之后,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周薇坐在那里,有些紧张,也有些无所事事,目光逐渐投向浴室的方向。
浴室的墙是磨砂玻璃一类的材质,虽不透明,却也可以隐隐约约看见人影。她看着身材高大的男人时而伸手拿下沐浴露,时而弓身,细细地清理自己身体的每一块皮肤,如同放慢了动作的默片,有种说不出的欲。
下体分泌出一点粘液,让她不自觉地撑着床沿挺身蹭了蹭,碰到某个点的时候低吟了一声,她慌忙捂住自己的嘴,脸悄悄的红了。
明明……只是一个影子而已啊。
她知道自己不该看下去,可还是舍不得移开眼睛。一直到水声停了,女孩才像做了什么坏事似的,慌忙转过身去,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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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bq写这一章的时候真的有把我自己甜到。你们觉得甜吗?
上一周所有的加更都已经补上。
继续求珠珠求收藏~下一次加更是1200收藏/1400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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ΓoúSHUωú.Χγz 唇轻轻扫过他的下颌骨
男人一边用酒店准备的浴巾擦着发丝上残余的水珠,一边穿着米色的绒制睡袍从浴室中走出,看起来温暖又舒适。每一颗扣子都严丝合缝,一直盖到锁骨,不露一点春光。想到周薇一件多余的衣服都没有带出来,他又从自己的小行李箱中找出了自己备用的一条睡袍递给她。虽然以周薇的身高估计穿上能拖地,但总比没有要好。
女孩抱着他的浴袍进入浴室,关上门后,忍不住捧起来用鼻子嗅了嗅。但很可惜,上面只有柔顺剂的香味,显然是从洗衣机拿出来后就一次都没有穿过。
尽管如此,当她穿着祁江岳对她来说过长的睡袍从浴室中走出时,还是有一点点羞涩。她想起那时在长水镇小小的招待所里,她也是这样穿着他的衬衫,只是要比这个短上很多……不过当她看到眼前的场景时,才发现自己的羞涩实在是多余。
因为祁江岳早已歪倒在床上睡着了,人事不知。房间里是昏暗而静谧的,只余床头一盏小灯散发着有限的光亮。厚重的珊瑚绒窗帘挡住了外部世界的一切纷扰。大约是因为一个人惯了,他的睡姿还有点不拘小节。头靠着一个枕头,一只手臂则大剌剌横在了另一个枕头上。
周薇悄悄凑近了看,才察觉到他的疲倦是那样的深。不该出现在他那张英俊的脸上的黑眼圈,还有被冷风吹得有些干燥的皮肤。她猜想,他最近是不是睡得不太好?
或许实在不该麻烦他的,周薇在心里谴责起自己的自私,也歇了原本想要同他再说说话的心思,也没有拨开他横在枕头上的手臂,只是靠着枕头的边慢动作轻轻躺下。
从腰到肩胛骨,再到脖子,每一个关节都僵在那里好几秒才进行下一个动作。可即使已经如此小心,男人却还是睁开了眼睛。没办法,他睡觉实在是太轻了。
他迷迷糊糊,眸光涣散的样子有点像一只乍然闯入迷雾森林的鹿,比平时多了些许的懵懂和纯真。他看着她,又好像什么都没在看,伸手把她整只抱在怀里,如同人形抱枕一般。祁江岳把头埋在她的颈处,呼吸再度均匀起来——他又昏睡过去。
他的呼吸就这样搔在她敏感的耳侧,也一直痒到了心里。就像有一根小小的羽毛,随着他呼吸的频率在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轻刷。周薇的身体无比僵硬,为自己疯狂跃动到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脏,也为这真实存在着的怀抱。
他那样困那样累,对周遭的一切可以毫无所觉,可她却那样清醒。
周薇伸手按灭了床头的那盏小灯,唇轻轻扫过他的下颌骨——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也不敢碰他别的地方。怕打扰到他,也怕他讨厌。
她想,这一晚上都不要睡了,她要拥有有生以来最漫长的一个黑夜。如果睡过去,等天一亮就什么都没有了,未免太过浪费。
难得放纵这么一次,或许也不会再有下一次,那就让她将每一秒钟都记得牢固吧。
虽是这样想,在无边的黑暗和静寂中,周薇的眼皮到底还是阖上了。度过了最初的那阵兴奋,一个学期以来积累的疲乏到底还是裹挟了她,意识逐渐下沉。
这一晚上,她睡得不算安稳,总是试图蹭着那具温热的身体,想要确认他还在。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在身侧摸了摸,却除了床垫之外什么都没有碰到,意识一下子回笼,男人果然不在身边。在她在睁开眼睛的一刻,她听到了极轻的一声,饱受情欲折磨的的闷哼,应该是极力压抑,却忍不住从唇齿间泄露出来的一点。
黑暗给了她足够的勇气与蛊惑。女孩翻身下床,没有穿鞋,像猫儿用肉垫着地一般不发出一点声响,一步步向浴室的方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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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来晚了QAQ
昨晚加班回来太晚太困就睡了,现在我这边是早晨七点,五点多努力爬起来更新真的尽力了。努力的作者来求个珠珠w
那个,在这里给大家请个假,国内的这周四和这周五,本来的每天一章更新就暂停了。但如果有加更的章节可能还会努力发出来。因为这周是我们系我们方向的博士面试,作者负责统筹安排,这两天从早到晚都走不太开。周末再尽量补偿大家!(想想上周日三更的我)
千万放心我真的不会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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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正是他的极乐之时(H)
许是年久失修,也从无人投诉过,浴室的滑动门关不很严,留了一道寸余的空隙,恰好供她窥视。这一路走来,眼睛也逐渐适应了在黑暗中视物。
明知这样不对,她却还是将一只眼睛对准门缝凑了过去。他在做很私密的事情,不然也不会躲到浴室去了,可她就是忍不住地去看,去看他握着那根巨物的根部撸动时绷起的身子,眯起的眼睛和颤动的喉结。
祁江岳本是靠在床边,想要等女孩洗澡出来再和她聊聊她这学期的情况的。可他实在太困,便想着,我就躺一会儿休息一下,保存体力。太多事实证明,这么想的人,最后无一例外都会睡得昏天黑地。对于之后的事情,他一概没有记忆了。
到了凌晨三点多,十四个小时的时差和怀里蠕动的肉体让他睁开眼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是在哪里。
女孩睡得不安稳,还在紧紧抱着他蹭。最近太忙,祁江岳很久没有自己解决过了,被她弄得没几下就起了火,灼热的一根直直戳在她的小腹上,内裤都被撑得变形。他轻轻把周薇的胳膊拿下去,自己往床边退了一点。
没了热源,睡梦中的女孩立刻又凑了上来抱住他,这次贴得比先前更加紧。祁江岳的睡袍本来对她娇小的身材来说就太过松垮,再加上在床上动来动去了这么久,系带也有些松了,软软的小奶子就这样半露不露地挤在他炽热的胸膛。
她……好像变大了一点?祁江岳努力把这个念头赶出脑海。今时不同往日,虽然他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过了,但那时毕竟是极特殊的情况。更何况……她已经开始了崭新的人生。
忍无可忍,他把枕头塞进她的怀里,自己去了浴室。本要打开冷水将欲望直接浇熄,可手碰上水龙头的一刹那,忽然想到若是生病发热,连机场的海关都过不去,最终还是抱着侥幸心理靠在墙角,手向下伸去……
一开始,他只是想快速解决,握住阴茎随意撸动着。可没有什么感官的刺激,再加上心情有些紧张,总是差一点射不出来。他挫败地呻吟一声,连眼睛都烧红了。
外面的女孩应该还在熟睡吧?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几个月前的情形。那时她的双腿勾着他的劲腰,臀部像剥了皮的桃肉一样香甜绵软地附着着他的性器,而他把她翻来覆去地干。软软的穴肉缠着他的肉棒不肯松开,里面水也很多。
他们在整室萦绕的雪松香气里做爱,好像置身于某一个童话里的森林小屋。她从一开始的青涩,渐渐松弛下来,在他的身下燃成一团雪色的焰火,而那也正是他的极乐之时。皮肉相贴,神魂颠倒,想要就这样地老天荒下去,不问世事……
这些片段一进入意识,快感就来得无比强烈,腰椎涌起过电般的酥麻感。祁江岳用手掌握住根部撸动,手指则按着龟头摩挲,时而划过小孔,那里就欢快地流出一点腺液。将那点液体铺开,头部变得油光水滑。没有了干涩感,搓起来也就更加肆无忌惮。
他想要快点结束,便不再忍耐。快感沿着脊椎一路攀爬,即将到达顶点。他紧咬住牙关,避免自己叫出声来,可还是有暧昧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从齿缝泄露出来。
一片空茫中,祁江岳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于是向门的方向看去。
是她的气息,她的眼睛。是那个即使是在现在,依旧在意识里和他不断痴缠,肉穴吸绞着他阴茎的女孩。欲望沉沦,覆水难收。周薇的脸上红霞漫步,可还是不舍得移开视线。
因为他此刻的神情实在是太诱人了。若不仔细去观摩,会有一种温和沉稳,没有丝毫剑拔弩张之感的错觉。可磅礴的力量却在深水之下积蓄,亟待喷涌而出。
祁江岳看着她睁得圆圆的,猫儿而似的眼睛,快乐和罪恶感在同一时刻到达顶峰。
在无际无涯的欣快中,他哆嗦呻吟着射了满手。精液从脱力的指缝间流出,黏哒哒地滴落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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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觉得女主偷看男主自渎的这种偷窥play很带感所以来写一下w
来自时差党摸鱼的深夜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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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甜的(H,1200收藏加更)
祁江岳冷静下来,才感觉到狼狈与不堪。他知道她看见了他,她也知道他发现了她。此情此景之下,没有人知道该说什么话,作出什么反应。
见周薇不主动转过头去,他也只能佯装淡定地用纸巾清理干净,穿好衣服,又用洗手液将手上的粘腻尽数洗去。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向门口的她走去。
拉开门的一刻,便没有什么可以被掩藏。周薇的眼睛中过着一场仓促而慌乱的春潮。
祁江岳轻咳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发:“回去吧,坏孩子。”
嗓音中仍不可避免地带着一点刚经历过情欲的飘和哑。
羞到极致,反而从中生出些勇气来。她在门外,他在门内。周薇就隔着那道门槛抱住了祁江岳,安静地轻吻他的胸膛。睡衣的系带彻底松开来,赤裸着的雪团儿与他之间再无缝隙。
刚软下去没多久的肉棒立时就不听话地再度挺了起来,直戳女孩的下体。
隔着内裤也能感觉到,那里早已经湿透了,脆弱而娇嫩地吸裹着硬物的头部。
“Fuck。”祁江岳在心里低咒一声,弓身欲后退,却被周薇的小手轻轻地碰了一下那里。
他低头看去。她分明整个人都在抖,可却偏要说出“我……我可以给你”这种勾人的话。她永远是矛盾的。初见时是这样,此刻也是这样。
她青涩而妩媚,胆怯却勇敢。
周薇也不懂自己此刻在做些什么,仅仅是凭借着一腔欲与执在莽撞地闯。
她想再次拥有他的一刻。贪婪的,纵情的,无谓将来的。
到最后,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发抖。可男人却还是按住她的手,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不要。”
几乎是在他摇头的时候,巨大的羞耻就将她吞没,眼角霎时便挂了几滴泪珠。他怎么可以看起来那样淡然,留她一个人徒劳无功地挣扎?她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可笑而悲哀。
男人拭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将她打横抱起。周薇很轻,即使在清源县上学的这几个月里吃胖了一点点,也不过只有八十斤左右,在他的臂弯里待得安稳,风雨不侵。
祁江岳将周薇放在床的中央,拨开凌乱的刘海,用自己温暖而干燥的唇去吻她的额头。
不带任何欲念,像哄孩子一样:“乖。”
他眸中是沉沉的雾霭,下一秒,他低下头去,分开她光洁的腿,隔着内裤吻在了她全身上下最脆弱而柔软的部位。
“唔!不要……那里……脏。”反应过来后,周薇开始不断地挣扎,试图夹拢腿以摆脱他那恼人的,恶魔般将人诱下深渊的唇舌。
祁江岳用双手轻轻制住她伶仃的脚腕,看着她的眼睛,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不脏,是甜的。”
脑中轰隆作响,接下来的意识就很模糊了,只记得那不间断的,连绵的快意。胸前和后颈渗出细密的汗水,幽谷处有澧泉汩汩流淌,滋润芳草。内裤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褪下来,孤零零地挂在小腿处。
舌尖先在腿根处轻舔,将溢出的液体都舔净,之后侧面着力,径直滑向腿心,带来一阵战栗。含着阴唇吸吮了一阵,女孩便被酥麻的快意制得服服帖帖,任他侍弄。
待周薇适应了一点之后,祁江岳才开始玩弄她最敏感的阴蒂——用指尖在那四周不断绕着搔刮,然后用舌苔不住地去摩擦凸起的中央。
那里细嫩而脆弱,祁江岳也便格外的小心。
除了性器周围和腿根有着吸吮带来的,不可避免的红印,祁江岳几乎没有在她身体的其它部位留下任何痕迹。人总是要顾及越来越多的东西。
当女孩忽然开始挣扎着想躲,口中发出细细的呻吟时,祁江岳用虎口制住了她的腿根不让她合拢,一边加快了舔弄的速度。
随着一声高亢的尖叫,周薇挺腰,泄出一股股花液。而男人的嘴唇覆住不断抽搐、绞缩着的穴口,将那处流出的液体一口口咽下,又用舌头将四周残余的液体清理干净。
起身想要抱住她抚慰时,才发现女孩承受不住这太过强烈快慰的身心刺激,已经闭着眼昏睡过去。祁江岳就这样抱着她直到破晓,终是没有再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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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play(清纯捂脸)。
男女主的行为在我这里是有一套可以自洽的逻辑的。不过每一次看到读者对男女主的解读都感到很开心,作者也很愿意去接受每个人对这份感情的理解是不同的。没有对错之分,他们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希望能给大家自由思考的权利,所以作者在本文完结前不会过多解读啦,有什么话都留到后记说。
继续向大家求珠珠~或许在完结前可以点亮三颗星吗(暗示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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ΓoúSHUωú.Χγz 下次不要等那么久(1
一直有两三个小时的时间,祁江岳都睁着眼睛,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想不了什么事情,但又无法入眠。好不容易勉强睡过去,没一会儿就又要起床了。
从温暖的酒店大堂出去,周薇在凛冽的寒风中打了个哆嗦。
祁江岳帮她把羽绒服的帽子扣紧:“我送你回去?”
周薇仰头看他——即使她这几个月以来长高了两三厘米,可看着他的时候依旧需要将脖子后倾到一个有点不舒服的角度。
她说:“我送你去车站吧。”
祁江岳:“不用送我,太远了。”
可周薇却坚持道:“我认识路。”就是因为远,所以才想陪他去。这样就可以拥有一个不那么仓促的,漫长的别离。
祁江岳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去往高铁站的公交车行驶在雪地里,印下一道蜿蜒的辙痕。时间尚早,车上人不算多,两人很幸运地拥有了并排的座位。
忽然,周薇的手机响了,是那种最古朴的,系统自带的铃声。她手忙脚乱地拿出来按掉,发现是自己先前定的周末起床闹铃。
祁江岳瞥过她的屏幕:“你周末也起那么早?”
周薇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好像在说“八点还算早?”
Fine. 祁江岳摇摇头,又一次感受到了代沟。他中学时代周末是几点起床的?他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想不起来了。
周薇要收起手机的时候,祁江岳刚好看到了她手机上的微信标识,问她:“你现在用微信?”
周薇点点头,解释道:“我刚刚注册的。老师说要建一个班群,寒假的时候可能会发通知。”
那个时候,微信忽然就开始流行,取代了曾经的社交霸主“人人网”。
祁江岳便拿出自己的手机:“你加我一下微信吧。”想了想又犹豫地添上一句:“下次……不要等那么久。”
他在美国的时候,其实是不怎么看微信的,只偶尔登上去看一看,倒是邮件查得很勤,几乎是日常登录着。这也是大部分在美留学的博士生的习惯。在美国,搞学术的人几乎什么事都用邮件讲,哪怕是一墙之隔的,同一个实验室平时很熟的人,有事要说都也会专门地发一个邮件。
但是……他想到了在寒冬里不知等了自己多久的女孩,大概在国内,微信还是很必要的。
周薇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下次”,又惊喜又心疼。
从他在帝都的家折腾到清源县,再折腾回去,一定很累吧?
她想到他眼下的倦青,咬咬牙道:“其实……不用每次都来的。只有第一次最重要。”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班级前十名,也是第一次家长会。如果她以后在班里,成绩每次都很靠前,班主任也就不再会管她的家长会不会出席家长会。好学生总是有特权的。
祁江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
微信到底还是加上了。
公交车在高铁站前恰好有一站,下了车就可以直接进站,不用再受寒风的折磨。
与她告别时,祁江岳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拍了拍她的肩道:“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
一直到上了高铁,才觉出这话有点微妙的不对劲。自己这样说,仿佛真的是她的家长一样。
从南站出站后,祁江岳打了个出租车,直奔首都国际机场的T3航站楼。排着队,将从首都到芝加哥奥黑尔国际机场,还有芝加哥到明尼苏达州的明尼波利斯机场的票都取了出来。
收到周薇邮件的时候,他正在明尼苏达的双子城,准备去听一位他仰慕已久的教授的学术演讲。为此,他特意比他的导师早出发了几天,去参加美国经济学年会的presession(正会之前的预前会议)。他自己则在正会上中了一篇oral ion,他的导师到那时也会去看。
他现在就在祈祷,以延误著称的奥黑尔机场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如果赶不上他自己的oral ion,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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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吧,小叔叔不是从芝加哥的学校回来的(芝加哥到国内有直飞),比从芝加哥回来更麻烦。
之前提到过,因为作者工作原因,周四和周五原本的更新取消。但还是早晨五点多起来写了一章加更,争取不断掉让大家每天都有得看。周五应该也还会更新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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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是同样的卑微(1500珠加更)
飞机一起飞,祁江岳就花二十几刀买了全程的wifi。连上网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登邮箱。一天多没看,里面就积了几十封未读邮件。先回复完那些容易处理的,他最后点开了导师的邮件——一封问他presession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另一封又给他oral 提了一些最终修改意见。
按下最后一个“发送”键后,祁江岳阖上电脑,长出了一口气。这时正好机舱里暗了下来,这也是在这个陌生的空间里最有安全感的时候,人们彼此都看不到其他人的表情。
他也难得拥有了短暂放空的一点点时间,梳理这几十个小时以来发生的事情。
从明尼苏达州的明尼波利斯机场到芝加哥奥黑尔机场,要两个多小时的航程。从芝加哥转机回帝都,又要十四个小时。之后是地铁、高铁……一趟是二十多个小时,往返还要再乘以二。冷静下来,才觉得这样做或许有点疯狂,也与他平时的行为模式极端不符。
可收到周薇邮件,看到她要去雇人参加家长会的时候,根本就没想那么多,第一反应就是打开携程,买下了最早的一班机票——因为离起飞已经没剩几个小时,价格比平日里贵得多,往返要两万多元。
他自诩不是一个会对什么人或事极端热忱的人。实在是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缺,想得到的也基本都得到了。这种过度的满足使他在情感方面的阈值一直都略高于常人。
一年多以前,他和当时的室友同时失恋了,都是因为异国。他至今还记得,平日里看着还算周正的室友那段时间颓得要命,胡子拉碴的,在某个深夜让他陪着喝酒,威士忌和伏特加兑在一起往下灌,边哭边说:“我可不像你那么潇洒……”
祁江岳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潇洒。事实上,他也不是完全不难受,只是可以自己消化掉罢了。比起这种可控的难受,他更不能接受的是那些超出他承受范围的事。比如说,让他在项目最忙的时候花近一万元,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国,只为了晚上给当时的女朋友过个生日,对他来说简直是在开玩笑。
可现在呢,强烈的,溢出心扉的渴望,更贵的机票,更久的航程,为了开一个家长会??哪一条听起来都像是假的,但这恰恰提醒了他,自己已经失控到了什么地步。
一直以来,祁江岳都认为感情本质上就是一种社会交换。这也是经济学中相当重要的理论。彼此之间关系对等,满足对方的要求是一段感情维持下去的基础。所以他过去的两任对象,都是和他各方面条件差不多的,他认为自己也理应被这样的女孩吸引。
可面对周薇,这一切就全都不再适用,平时自己用来处理问题的那套框架完全失灵。
她想要什么,他就给她什么,即使她不主动开口。他没有办法拒绝,也不想拒绝,因为一点儿都看不得她难受。
她想上学,他就给她钱。她只能雇人去开家长会,他就千里迢迢地飞回来。
就连那次酣畅淋漓的性爱,虽然他确实对她有欲望,但得以发生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想要和他做爱,并且她需要和他做爱来洗去某些令人不快的东西。
只要她想要,他没有什么不能给。
可与此同时,他又不能和她主动索取什么。她还是个孩子,还是在那样贫瘠的地方长大。即使真的想,他又能找她要什么呢?要她的身体,要一整个未来?这都不公平。
他只是刚好在那个特殊的时间点和她相遇了。
祁江岳相信,周薇终有一日会看到更广阔的世界,遇到比他更年轻,更好的人。他不该因为自己的欲望,在她还未成熟的时候就禁锢这种可能性。
她应该有选择的机会,即使那意味着她会永远离开他。
在高高的云端之上向下俯瞰,所有的建筑和人群都微缩成很小的点。在这个人世间,所有人都是同样的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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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完赶紧去睡觉觉了,明天我要在我这个时区的早晨六点多到学校TAT
写薇薇心理活动的时候很浪漫,写小叔叔时就会偏理性一点(除了在sex时),这也确实是男女思维的差异。
薇薇看起来卑微,表面上是祁江岳教了她很多东西。但这段感情本质上的主导方是女主,也只能按照她的步调走,完全要看她想让感情向什么方向发展,不知道大家能不能get到。所以不妨想想,其实是薇薇上了小叔叔(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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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满敌意与嫉恨的目光(1po福利章节)
家长会后,清源三中又坚持把早已归心似箭的学生们按在那里上了几天课,才正式宣布放假。临走前,班主任把程立、周薇等班里几个英语不错的同学叫到了办公室,一人发了一本宣传册。
周薇拿过来一看,月白色的铜版纸封面上印的还是中英双字:启蒙杯英语演讲比赛(E зЩ·ΡO-①8丶COM English SpeeзЩ·ΡO-①8丶COM test)。
班主任向他们解释道:“这是我们省专门针对高一学生的一个英语演讲比赛,全省决赛在今年五月,选二十个人,在我们地方台现场直播。往年我们三中很少有人能到全省决赛,但哪怕在县级、市级拿了奖,以后对你们的自主招生也多少有帮助,希望大家寒假回去考虑一下,都能参加我们学校的海选……”
周薇没太懂自主招生是什么,但宣传册上的一行字吸引了她:清源县一等奖奖励学习经费500元,二等奖奖励300元,三等奖200元。当即就决定参加。
谁会和钱过不去呢?虽然祁江岳在卡里给她打了足够的钱,但她并不认为那些钱是自己的,除了基本的学费和食宿以外,一分钱都不会乱花。就连买一本习题册,都要再三比较,确定自己一定可以做完后才买回来。
如果得了奖,那她就有了真正意义上自己的钱,可以去买一两本自己喜欢的散文集,一袋糖果,甚至是上次在书店旁边的小店里看到的那个亮晶晶的樱桃头绳。那个头绳在她看来很贵,要10元。尽管店主再三说很衬她,她还是吞吞吐吐地说这次没有带钱包,下次再说。
祁江岳或许不会在乎这10元钱,可她在乎。
只是,欲望可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压制,却很少有女孩子会天生喜欢一成不变的黑色。
从办公室出来后,学习委员程立随口问她:“周薇,你打算参加吗?”
经常在图书馆遇到,两人也渐渐熟稔起来。
周薇点点头:“我应该会参加,你呢?”
程立说:“我还在犹豫。如果不用花费太多时间准备的话或许会去,只是还要再查查看这个比赛对于自主招生到底有没有作用,毕竟我同时还要准备物理竞赛,这个对自主招生来说是确定有作用的。”
程立和班主任都一直在提自主招生,但她根本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终于向他问出了内心一直以来的疑惑。
对于周薇竟然不知道自主招生是什么,程立感到有些吃惊。不过他教养好,并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而是耐心地向她解释:“到了高三的时候,许多重点大学都会设立自己的考试,如果达到一定的分数,就可以在高考之外得到相应的降分录取。两年前我们三中考上T大的学长,就是因为在自主招生考试中得到了T大的二十分降分,其实他的裸分离当年T大的录取分数线差了十几分……话说回来,自主招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去考的,要在网上递交审核材料,包括往年的成绩、获奖情况等,只有通过了初审才有考试资格…… ”
程立平时寡言少语,只有说到学习的时候才会话多。从办公室一直走到班门,又在门口说了两分钟,才算把自主招生是什么给讲清楚。
周薇谢过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收拾书包准备回宿舍。就在这时,一道浸满敌意与嫉恨的目光狠狠向她扫来。周薇若有所感,抬头看去。实在是她对他人的恶意太敏感,也太恐惧了。
斜前排一个披散下头发名叫李映桐的女孩见她抬头,才慢慢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只是好像也并不在意周薇是否发现自己对她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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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英语演讲比赛会是一个连锁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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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进前十?(1300收藏加更)
一直到从宿舍出来,拎着小小的箱子坐在了回长水镇的大巴车上,周薇也没想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过李映桐。事实上,周薇连话都没和她说过几句。即使到了清源三中人际关系比原来好了很多,但真正相熟的人也仅限于同宿舍的女生和教室里座位附近的几个人。
把所有能想到的可能性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周薇将之归结于这次的期末考试成绩——这次她发挥超常,考了班里第十名,而平时在六七名徘徊的李映桐则在这次考试中发挥失常,只考了第十一名。
但这又怎么能怪她?总不能自己故意考差吧?
反复劝说自己是她不好,不是自己不好后,周薇才算在心里揭过了这茬。
一路晃晃悠悠回到镇上,周薇竟然觉得这个她生活了快十五年的地方有些许陌生。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离开长水镇这么久。
今年过年早,眼下已近年关,家家已经贴上门帘。孩子们甩着“摔炮”吓人,走路时得格外小心他们,甚至还有胆大者试图点“窜天猴”,时而听到大人的一声怒喝。
今天白天的时候太阳好,两户之隔的王奶奶艰难地用后背抵着门,把一个竹篾编成的大簸箕往门里拖——晒的干货晚上可不能撇在外头。王奶奶小时候还抱过她。周薇看她一个人,便过去搭了把手替她撑着门。
看着周薇背着被书本塞得鼓鼓囊囊的书包,还有手里的行李箱,王奶奶笑眯眯的:“女仔,从县里下学回来啦?”
周薇点点头:“放假了。”
然后王奶奶问起了学生时代直击灵魂的问题:“咋样,考了班里第几?有没有进前十?”
就算周薇考得还行,但被这样直白地问成绩还是会不好意思,声音也小了下去:“第,第十……”
王奶奶:“哦哟,不得了!县里最好的学校,最好的班,还是前十!女仔可真争脸,有出息!”
还最好的班?这都是怎么瞎传的?周薇的脸都涨红了,连连说不是,没有。
好不容易混过去,临走前王奶奶还热情地给她塞了一大把簸箕里晾晒的山芋干,撑满了整只小手。这山芋干分外诱人,金黄润泽。看样子是快要晒好了,蜜糖浸出,在表面凝结成白色的薯霜。
到家的时候,周德强正在看电视。桌上摆了一只酱好的烧鸡,一碟花生米和素什锦的拼盘。自从他赌钱赌得少了,有了点富余,吃的水准也就上来了一点儿。
看到周薇回来,他第一眼就瞅到了她手里捧着的山芋干,让她过来,抽了三四根往嘴里塞。之前他路过的时候,趁人不注意,偷偷摸摸从王自华家门口顺了两根走,甜滋滋的,真的绝了。
见周德强吃得享受,周薇也拿了一根小咬了一口,甜味丝丝缕缕从舌尖蔓延至整个口腔。
耳边听周德强说着:“年前我们也晾一簸箕吧。”
她也就应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赶上大年还要再多上一天。总有那么一些时候,她是没有那么讨厌长水镇的,不然也不可能长了这么大还好好活着。
更何况,一切似乎都在好起来。
回来几天,晾上山芋干,又和周德强一起采买了一点年货——二斤猪骨头,一只童子鸡,一包剁得碎碎的,肥三瘦七的肉馅,一层红枣年糕,一袋瓜子,几挂炮仗等等。好不容易闲下来,周薇才有空掏出那本英语演讲比赛的手册细细研读起来。
学校和县里的选拔是即兴英文演讲两分钟。虽说是即兴,但其实是有题库的。只不过有七八十道,基本上没有人会真的去题题都准备。
但周薇觉得,一边练口语,顺便还有可能拿钱是再好不过的事。因此订下计划,除寒假作业之外,每天练上那么几道题,起码过了学校初选,只要到了县里,基本上就有奖金了。
白天写作业,有时跟周德强一起去各家拜拜年,晚上写出稿子,修改后再背一会儿,日子过得很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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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退出英语演讲比赛(1600珠加更)
大年三十的晚上,周薇在微信上收到了一些来自同学的新年祝福,一一回复过之后想了想,给祁江岳发了一句“新年快乐”外加一个笑脸——那个时候微信的笑脸还没被赋予几年以后的特殊含义。过了几个小时后,祁江岳才回复:“也祝你新年快乐!”
祁江岳在国外的时候不怎么看微信,周薇怕打扰到他也几乎从不主动发什么,这就是他们在微信上仅有的交流了。
周德强这个年过得很是扬眉吐气。他这一辈子没去过什么地方,书没读过几本,见识更是不多,所以也总容易迷上什么是什么。自从上次听祁江岳说,名牌大学毕业以后赚钱起码一个月两万多之后,就重视起周薇的学习来。
如今周薇去了一个学期,就拿回来一张“学习优秀”的奖状。在周德强眼里,她俨然一只脚踏入了名牌大学。再进一步,成堆成堆的钱已经在向他们家招手了。
放眼整个长水镇,谁家孩子能有他闺女出息?
那个“全县最好中学最好的班”,自然也是他吹遍长水镇的。虽然有四个实验班,但周薇也说了这四个班没有差别,那说她在最好的班有问题吗?
于是他在房间里挺着腰巡视了一圈儿,把奖状贴到了厅里钟表的正下头,并且深深为自己这个决定感到英明。凡是来他家里串门的,来的时候,走的时候,总要看一眼表吧?只要看表,那就得看到他闺女的奖状。
他这一辈子是典型的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从头到脚都没有过什么可以吹嘘的地方。他自己也知道没多少人看得起他。可是自从周薇去了县里最好的中学,又被祁江岳科普了学习的重要性,周德强就好像焕发了新的活力,看到了无限的希望。
因为钱,可好像也不完全是因为钱。
周德强和街里街坊吹牛皮的时候,也有的妇女看不惯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我家那个再不成器,哪怕就是去要饭,也是我家老爷们儿撒下的种……”
听到这种话,周德强就当场把袖子一撸,露出大花臂吓唬她们:“恁个舌八叉,再鸡巴说一个试试?”
那些婆娘们哪里打得过他?也大半就讪讪作鸟兽散了,回去还要把气撒在孩子身上,揪着耳朵骂没出息,胡乱一通发作。
周薇从来不是个高调的人,更何况,上大学和赚钱根本就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被周德强这么一宣扬,她觉得别扭极了。
可看着他那么高兴的样子,她忍耐再三,最终还是没对他说出一个“不”字,只能尽量闭门不出在家学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等正月十五一过,就匆匆回了学校。
这时离开学还有几天的时间,室友们还没回来,也正好方便了周薇在宿舍里练习口语,也不用害怕吵到别人。一个假期过去,演讲比赛的那些题目多少都有了些准备,在一番苦练下,英语的语音语调也有了些改善。其实对于周薇来说,从长水镇到县城,最麻烦的地方恰恰就是英语的口语。
在县城里,英语老师们基本上都是英语专业本科甚至硕士毕业,孩子们的英语从一年级就开始抓,上课要用英文回答问题,还有正式的考试。但是在长水镇,特别是在小学的低年级,英语地位低下。相当于语文和算术,完完全全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副科。
周薇至今还清晰地记得,一直到了三年级的上学期,所谓的“英语考试”依旧只是在书后的词汇表上,读满20个单词就算通过。到了考试前,不少人惊慌失措地四处问这个单词怎么读,然后在英文旁边标上发音的中文企图蒙混过关。
即使是到了初中的时候,也只注重阅读和写作文这些应试教育。九年义务教育下来,大部分人学的都是哑巴英语。到了高中,周薇苦练了一个学期,口语也不过勉强达到了班里的平均水平。
开学的第二周就是英语演讲比赛的校级选拔。当初被班主任叫去的同学,最终全部都打算参加去试一试。周薇为这个比赛写的稿子已经厚厚地积了一摞,放在课桌上时不时背一下。
日子过得平静而快乐,直到在第一周的周五放学后,她被李映桐拦在了回宿舍的路上。
那女孩得意而轻蔑地看着她:“周薇,你退出英语演讲比赛,而且以后中午再也不要去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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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而腐烂的过去被一览无遗(1po 福利章节
周薇睁大眼睛吃惊地看着她。怎么会有人可以用命令的语气对自己说出这种话?
李映桐看着她懵懂的表情,又是一阵烦躁:“别给我装听不懂!你做这些不就是为了勾引程立吗?”
周薇感到惊讶又可笑。这都是哪跟哪啊?她和程立在微信上就没说过几句话,即使是在学校的图书馆遇到了,也不过是默契地打个招呼,各看各的书,互不打扰。他们两个人之间,从来就没有过任何超过同学的关系。
不欲和她纠缠,周薇只淡淡留下一句就快步走开,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你想多了,我和程立什么都没有。你也没有权利去要求我做什么。”
面对这种稀奇古怪的恶意,周薇不知道如何去处理。为了避免受到更大的伤害,她向来是能躲就躲。
空留李映桐在她的身后气急败坏地喊着些什么,周薇也没太听清,耳中只隐隐飘过“后悔”之类的字眼。
一路小跑回宿舍,周薇缓了很久,砰砰跳的心脏才平静下来。她远不如表面上伪装的那样淡定,也很怕再次听到“婊子”“贱人”之类的字眼。宁静的生活中忽然出现一道裂痕,裂痕之下是她曾经所处的万丈深渊。周薇觉得自己很懦弱,可是她只想好好学习三年,考上一个好的大学,过上经济独立的生活,不想徒惹是非。
她想,实在不行,以后自己就离程立远一点吧。图书馆不再和他坐同一张桌子,也不主动和他说话,应该就没事了吧?可是英语演讲比赛,准备了一整个寒假,她真的不想放弃。图书馆也还是要去的,那是她最重要的知识获取来源。
周薇反复说服了自己很久不要去太在意,可这个周末依旧过得心慌意乱,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周日下午,室友夏以晨回来的时候,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周薇。见她脸色不太好,便过去抱住她:“薇薇别难过,不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眼红你,在那里瞎说。我和依然已经向吧主举报了,估计一会儿就会被删掉……”
看到周薇听了这话之后茫然的眼神,夏以晨心里咯噔一声,坏了。她看周薇情绪不高,还以为是因为看到了贴子的缘故,但看样子,她似乎还不知道,那自己岂不是说漏嘴了?
可周薇很快反应过来,颤抖着用手机去上网页版的学校贴吧。飘在首页第二条的就是“高一(三)班“女神”周薇的真面目”,后面还为了吸引眼球,连加了三个感叹号。贴子是周日中午发的,短短半天就有了一百多个回复。
点进去之后,周薇的眼前一阵晕眩,脸色煞白。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耳边全是嗡嗡声,好像已经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她没有得罪过别人,看到标题的一刻,她就明白十有八九是李映桐干的,也已经做了十足的心理准备。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李映桐并不是以她不要脸勾引程立为开头,而是说她“假装清高的书香门第大小姐,其实家里……”,把她母亲的那点事和养父周德强绘声绘色地通通都扒了一遍,甚至连她和陈野的过去都扯了出来。
所有的遮羞布一块不剩,她黑暗而腐烂的过去被一览无遗。周薇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一眼可能就会真的晕倒。可她还是强迫症似的无法放下手机,继续去看下面的评论——说什么的都有。有人吃瓜,问“真的假的”,也有人恶毒地评论“毁三观”“看不出来她这么恶心”。但是一大半的人还是在唾骂楼主造谣或者暴露他人隐私。
身体控制不住地哆嗦,她想向那些恶语中伤的人大喊:“我不是这样的!”
可是哪一条不是真的呢?她母亲没有因为偷情和奸夫一起被撞死吗?周德强不是长水镇地痞流氓一样的人物吗?就连陈野,她也确实存心依靠,甚至利用过。
她哪一条都无可反驳。
刻意隐瞒偷来的快乐,果然是不可能长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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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are yourself (1700珠加更)
看到摇摇欲坠的室友,夏以晨心疼极了,搂住她的肩说:“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在造谣,爸爸我一巴掌扇过去!”
明明近在咫尺,可周薇的声音却好像很遥远。
“如果……她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呢?”
如果夏以晨知道真相的确如此,会不会也对她避之不及,甚至后悔曾经因为不知情而给予过她的温暖?
夏以晨愣住了。在看到贴子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不可能是真的。周薇的气质完全不像是那样的家庭里出来的,到底是谁在造谣生事?
可周薇竟然承认了。
按照人的正常反应,确实是会对这样家庭背景出来的人印象打一点折扣,这是难以避免的。毕竟人的惯性就是会按照类别将他人划分。
可是她认识的周薇,努力又可爱,起床上床的时候都轻轻的,从来不打扰到别人。作业永远工整认真,任何时候问她题目,她都细声细气地耐心解答。递给她零食的时候,她会感激地接过放到嘴里,笑出一个不明显的,羞涩的小酒窝。
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家庭背景对一个人的塑造,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日日夜夜感受到的。
短暂沉默了一会儿,夏以晨并没有放开搂着她肩膀的手,而是缓缓拍着她的肩,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
“这都不是你的错。”
听到这话,周薇埋在她怀里,哭得像个孩子,是那种抽噎到喘不过气来的哭法,让人感觉压抑得难受。
一边哭,她还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回来……我把衣服给你洗干净……“
这孩子,都现在了还在想着洗衣服呢!
在这个世界上,当然不是每个人都会对你的生活、你的经历和你的遭遇感同身受,你也没办法去要求任何。唯一能做的,是让自己成为更好的人,到更好的地方去。只有这样,才能遇到更多能够理解,且愿意去理解你的人。在那天之后,周薇觉得自己似乎迈过了一个小小的槛——或许不值一提,却花费了她若干年的时间才得以跨越。
安慰完周薇后,夏以晨悄悄发微信给另两个室友,让他们不要再提这件事,也不要表现出任何的不同。毕竟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冷处理。
那天晚上,收到了多个人的举报,吧主终于把贴子删掉了。周薇明白,这也不可能消弭全部的闲言碎语。但她要学会去接受,而不是疯狂逃避。
像一个无悲无喜,没有生命的容器一般,接受所有来自他人对自己的,疯狂涌入的信息。
然后去拥抱那些好的,过滤掉那些坏的。
或许不是最好,但至少这是比先前更适合她的存活方式。
第二天,周薇和往常一样凌晨醒来。眼睛还红肿着,心情却已平静下来。依旧是去练习口语,早早去食堂吃饭,然后去教室做题。
贴子虽然被删掉,但信息的传播不可避免。不说全年级,至少高一(三)班的同学基本上都知道了。这一天里,她接受到不少或同情或异样的目光。最一开始,说不难受别扭是假的,但也慢慢习惯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对一件事的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总会有更新鲜,更劲爆的事情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她也只能慢慢地等这件事过去,等他们遗忘或者不遗忘。
周薇的桌子上依旧摆着英语的演讲稿,中午也如常去图书馆读书。这就是她对李映桐的回答。看吧,其实李映桐也做不到什么。真正能够伤害到她的人,从来都只有自己。
中间去换一本书来看的时候,周薇发现自己的座位上扣着一张字条。遒劲有力,是程立的字迹。
上面没有很多字,只是写着:“对不起。You are yourself。“
她只是她自己,不被任何其它附加的事物所定义。
在周薇的心里,这一天就这样作结了。直到晚上八九点,她和室友都在宿舍里写着作业的时候,听到了旁边传来的不间断的敲门声。过了一会儿,她们的门也被敲响了。
离门最近的王依然去开门,来者是李映桐的室友。
她气喘吁吁地问她们:“你们今天放学后有没有看到映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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ΓoúSHUωú.Χγz 像条狗一样缩了进去
412的几个人纷纷摇头。周薇没有告诉她的室友们她对发帖始作俑者的猜测,因此听到李映桐的名字,她们也没什么多余的表现。
夏以晨看着她焦急的样子,问:“怎么了?“
李映桐的室友答:“映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夏以晨看了看窗外,是浓墨般的黑色,足以将一切吞噬,再加上李映桐室友颤抖的声音,一丝不安袭上心头。
但夏以晨还是努力安慰她:“现在离门禁还有一会儿呢……“
她的话被打断了。
“不,是她妈妈打电话来我们宿舍了,说每天晚上八点是映桐和家里的固定通话时间。可现在,她的手机也关机了,没人联系得上她……她家长已经在赶来学校的路上了。”
每个人的表情都严肃起来,脑海中闪过各类刑事案件的报道。
紧张的气氛逐渐弥漫在整个楼层。
而此时的李映桐,整个人蜷缩在密闭的,黑暗的角落里,早已晕厥过去。
刚刚进去时,充斥她内心的是无限的不甘和屈辱。
那个她都没怎么正眼瞧过的男孩,银色的耳环上闪着无机质的,嘲弄的光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狗一样爬进狭小的柜子里,从内侧关上柜门,再没有任何空间可供她活动手脚。
艺术馆的地下是那样黑,那样冷,自她有记忆以来,从未处于这样狭小幽闭的环境。柜门并没有上锁,推开门就是自由,可那道威胁如恶咒般牢牢地束缚着她。
一旦她出去了,她最肮脏的秘密就会被公之于众。不仅是程立,所有人都会厌弃她。
陈野看起来不是什么正经的人,可他的眼神却是那样狠戾,让她明白他绝不是在开玩笑。
寒假的时候和一个以前的朋友吐槽周薇,没想到那个朋友竟然认识周薇,初中时和她同过班,中途转学了。那朋友不屑地说她根本不是来自什么书香门第,就是个乡巴佬,还把她过去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全都抖了出来。
自以为抓住了周薇的小辫子,让她离程立远一点,可周薇却毫不在意地走开了——周薇的仓皇而逃被她视为了不屑和挑衅。于是她决定让周薇付出代价,撕下她清高的面具,把她踩到烂泥里。有关这件事的一切证据,都保留在她和那位朋友的聊天记录里,她也根本没想过要删除,因为根本不觉得会被人知道。
所以,当满怀期待的心情被骗到艺术馆地下,见到的不是程立,而是拿着截图威胁她的陈野时,她一下子就慌了。事出突然,李映桐根本无余裕作他想,在摇摇欲坠中唯一秉持着的念头就是:一定不能让陈野把这件事再捅出去。
受制于人,也只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野说,让她缩在这个小柜子里反省,直到他满意了才会让她出来,她就真的像条狗一样缩了进去。在这样幽闭的环境中,她渐渐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好像从嗅觉开始失灵,然后是触觉,再是视觉。她无从判断陈野是不是还在外面幽幽地盯着她——因为她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在柜壁反射出震耳欲聋的回声。有一只能够吞噬一切的怪兽流着涎水,即将对她的头颅一口咬下——她竟然觉得,这是她人生中最迫近死亡的时刻。眼前金光闪过,她就这么失去意识,惊厥过去。
而此时的陈野,早已经溜达着回去补觉了。周五听到李映桐对周薇呼来喝去,他就觉得她不是个什么好货色。周日折腾了一个通宵,到处联系、花钱,总算找到一个会开锁的女混混,又给她弄了一套校服让她混进学校宿舍,到了周一的中午,才算让他抓到了李映桐发贴的证据。
其实若是李映桐再聪明点,又或是知道陈野对周薇的心,就该明白陈野根本不会把这件事捅出去。任凭已经逐渐冷却下去的事情再度发酵,只会给周薇带来更大的伤害。
他只是想折磨她几个小时,让她也尝尝绝望的滋味,以后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可没想到李映桐就这么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白床上。父母都在焦急而殷切地望着她,耳边传来“幽闭恐惧症”以及一些她无法完全听懂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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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这篇文的开头,这就是典型的男二处理问题的方式。不过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做这样的事了(剧透一小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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ΓoúSHUωú.Χγz 汹涌的暗流,却少有人
事情不可避免的闹大了,即使是陈野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走向,说完全不慌是假的。
年级组长直接通知了他的母亲。
他干脆翘课,一个人来到了顶层的天台上,眯起眼睛看着凝着冰晶,向下缓缓滴水的枯黑色枝桠,不熟练地吐出一个烟圈。
这或许是他能为周薇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退学。可他也不傻,手里毕竟还握着李映桐的把柄,也不会完全任人宰割。
陈野若有所思地曲起指节敲敲栏杆。
算了,看命吧。看看时间,他妈也该到了。
他拖着步子向校门口走去,在阴郁的天色里,有一种颓唐的美感。仔细想想,他竟然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事情都持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如果真的退学了,将来要去干什么呢?
总归是饿不死的,继承家里的网吧,也够他吃喝一辈子。回到长水镇混着,或许反而更适合他。那么多年,那么多人,在外头站稳脚跟的又有几个?
临到校门口,他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压抑的低吼,随之而来的是绝望极了的呜咽:“陈志鹏,你不是人!”
是他的妈妈。
接下来听到的话让他如遭雷击。
“你就算和那个狐狸精有了儿子,可团团不是你的种吗?你就要看着他退学?……网吧都转出去了,我哪里来的钱再给他折腾这件事?”
眼见陈志鹏丝毫不念旧情,王小丽彻底死心,歇斯底里地冲电话那端的人吼了一通之后,就挂了电话,蹲在地上崩溃地大哭。
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和陈志鹏一起出去打工了。儿子一年见不着两三面,长歪了都不知道。老公还跟人跑了,和别的女的有了儿子,就忘了团团。也是,这么多年都见不到几次面,父子见了面也没几句话。有了那个女人的儿子在那里撒娇卖乖,哪里还会在乎他这个不讨喜的大儿子?
团团刚生下来的时候,夫妻俩很穷,连给儿子的小锁都买不起。那时候两人就发誓,一定要出去挣大钱,给儿子一个好的生活。
可人都是会变的。陈志鹏还没多有钱呢,就变坏了。他挣的钱全给他和那个女人的儿子买了小锁、玩具、进口奶粉……流水似的毫不心疼。而她的团团,小的时候哪里有过这些东西?
这个为老公孩子操劳了半辈子的妇女,到头来却一无所有。有那么一刻,王小丽都觉得,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可一想到儿子,她又不得不强打精神,从兜里翻出一张草纸,在眼睛上狠狠抹了一把,又擤了擤鼻涕,扶着墙站了起来。
刚想往校门口再挪两步,她发现自己的儿子正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但看他的表情,像是什么都听到了。
母子二人隔着校门四目相对,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第一句话。太多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
沉默了一会儿,王小丽忽然冲过来,巴掌胡乱地往陈野身上招呼:“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
反反复复,就这一句话。
等她打累了,陈野抱住了妈妈,轻拍她的背。她在他怀里呜呜地哭着,打湿了他的胸膛。
王小丽才忽然发现,原来儿子已经长这么高了。
陈野声音嘶哑:“妈……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爸他……两年多以前……再早就不知道了……”王小丽不愿再去回忆那一段,她宁愿瑟缩在硬硬的壳里,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母子连心,她心脏每一下痛苦的收缩、震颤,陈野都感同身受。
他扶住妈妈的肩,哑着嗓子坚定地说:“妈,我从今以后没有爸,只有妈。以后我俩一块儿好好过,我再也不犯浑了……”
少年或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逐渐长成了一棵大树。
而他所扎根的泥土之下汹涌的暗流,却少有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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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的伏笔指路57章“哪怕只要看到一眼”
有人猜到了吗?今天会努力加更ww,1800珠和1900珠的加更会尽量写出来,2000珠时会加更两章~所以继续求珠珠让我快点写到小叔叔出来鸭~(难得不卡文且今天不想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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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不仅为自己而活(1800珠加更)
当陈野知道,妈妈为他打点进清源三中实验班的十万块钱,是家里最后的积蓄,可在高中后,却依旧给他一个月两三千的生活费,不想让他察觉到因为父亲的离开而带来的经济困窘,终于在最近把网吧转手给了别人,自己则跟着一些认识的姐妹到处跑生意的时候,真的想狠狠抽自己两巴掌,又或者把头浸入冰水里清醒一下。
出格的事情,从十二三岁开始就干了不少。却在十六岁的时候,才认真的感觉到自己是个混球,废物。
只是,要惩罚自己,也不是现在。接下来的事情,还要打起精神来去全力应付。
他不能被退学。
年级组长办公室的大门紧锁着,就连窗帘也拉上了。谁也看不到、听不到里面究竟在发生什么。所有涉事的人——陈野,陈野妈妈,李映桐,李映桐妈妈都赫然在列。帖子中被提到的周薇和程立也被叫了过来,一一问个明白。
来龙去脉捋了个清楚之后,年级组长一个头两个大,这事不好办啊。三班班主任更是血压飙升。像陈野这种花钱进来的条子生,作业不写惹事最行,就已经够让她心烦的了。这次班里的三个好学生竟然也都牵扯了进来。她平时抓早恋抓得极严,周薇平时看着规规矩矩的,是班里最努力学习的几个学生之一,根本就没被她看出任何苗头。
陈野和程立也都没承认自己和周薇有什么。对李映桐做出这种事,陈野给出的理由是:她造谣自己,所以想给她一个教训,根本没提到周薇。
程立和周薇更是相互承认私下没什么接触,神情一派坦然,不像作假。
在这件事中,周薇最终被判定为完全的受害者。
李映桐妈妈搞明白自己的女儿早恋不成,成绩退步,还造谣同学,也是气急攻心,嚷嚷着,扬起巴掌就要扇过去。
陈野的妈妈则直接跪在了地上,哭求班主任和年级组长不要将自己的儿子开除,都差点在地上打滚了。都到了这一步,脸也不要了。她威胁李映桐家长,如果她儿子被开除了,就把她女儿这点破事宣扬得人人都知道,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办公室里乱得像菜市场,年级组长气得一拍桌子:“肃静!”
本来如果李映桐一点问题都没有,直接把陈野开除也就完事了。可这事麻就麻烦在,李映桐早恋又在贴吧造谣同学,还辱骂同学和同学家长,让她全身而退,且不说陈野的家长不干,要是周薇的家长也来了,在这里闹个“三足鼎立”,就更不好收场了。
最后,还是周薇开口,说她愿意退一步,不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家长,让李映桐和陈野都从轻处罚。双方家长自是无有不应。
于是,最终的处理结果是:李映桐和陈野都调班——老师们可不敢再把这几个人放在一起了。李映桐调到另一个实验班,陈野则降到平行班,同时给予留校察看处分,什么时候考到年级前一百名什么时候撤销处分。这还是陈野百般求来的,年级组长觉得他到高三毕业都不可能考到这个名次,也就应了。
这是陈野在实验班的最后一天。他在班里没什么朋友,也没有人对他的离去表示些什么。所有的脸上都写着漠然。
放学后,班里的人都走了。他才开始慢悠悠地把书桌里没怎么翻过的书和一厚摞卷子塞进书包。塞不进去的就抱在手上,什么也没有留下。
他最后看了一眼高一(三)班的黑板,和周薇的座位,大跨步走出了班门。
周薇在门口等他。
两人同时开口:“对不起。”
愣了一会儿,又是同时默契地说:“谢谢你。”
明明是严肃的事情,周薇却被这种神同步逗笑了,轻咳一声赶紧收住。
对不起什么,又要感谢什么,双方都心知肚明,无需赘述。
这是女孩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真心的笑容,尽管转瞬即逝,却莫名将陈野心里的某一块填满。她还是那样令他心动,也或许终究不会属于他。可陈野觉得,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更何况,从今往后的人生,他将不仅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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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的主要情节快要写完啦w
陈野本质是个好孩子,作者也不忍心太虐他,就大家一起好好搞事业吧
男女主的感情线也搞起来w
第一次写这样的角色,一开始不讨喜后期成长型的,不知道有没有人喜欢小陈(如果全网真的有喜欢男二的用户请在评论区留下表白嘻嘻)
继续求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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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狰狞变得光滑,一切叛逆化为圆融
两个月的时间,一个人能改变多少?
够头发长长一寸,耳洞愈合,洗过纹身的皮肤也褪去红痕,和周围融为一体。
所有狰狞变得光滑,一切叛逆化为圆融。
火车呼啸着穿过长长的隧道,昏暗的灯光照出少年瘦削而棱角分明的侧脸。他如同大多数十六岁的男孩一样,穿着宽大的蓝白色校服,刘海服服帖帖地贴着额头,看起来竟有几分乖顺。
两个月以来,他都没回去过,周末的所有时间都泡在图书馆了。
他瘦了很多,下颌角和颧骨更加明显。好像一转眼就褪去稚气,变得深沉而成熟。
一个月六七百,和先前一个月三千元钱的生活,他已逐渐感受不出区别。
现在这个样子,长水镇玩得好的那些弟兄们恐怕会认不出来。
离帝都还有半小时。陈野闭着眼睛,单词本倒扣在小桌板上,难得能安安静静地想一会儿事情。这些天,他每天只睡五个小时,甚至要连初中的基础一起补——努力是有成效的,在刚刚过去的期中考试中,他考了年级三百六十七名。虽然这样的成绩放在原先的实验班中,依旧还是倒数,可在平行班里,已经到了十名左右。
但这还不够,他还要以更快的速度成长。
每到周末,同样不回家的周薇会把实验班的笔记借给他。陈野明白,她大概是愧疚与责任使然。说起来,这还是周薇第一次主动来找他。没想到,从前的心愿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
其实她不必如此,但陈野也知道,现在不是为了面子推拒的时候。他确实需要她的笔记,也确实偶尔需要找她讲题,向她学习。
周薇的成绩太稳了,上去后就从没掉下来过。如今,她已经考到了年级前二十名。
就这么有一搭无一搭地想着,火车到达了南站。陈野随着人流出站,搭地铁直奔Crépus。
香水打碎的那一天,他将瓶子拼好后,在网上搜索了很久,才找到了这家小店。
今天是周薇的生日,他决定把当时欠她的还给她。
省吃俭用两个月,又帮班里同学写作业赚了点钱,总算基本凑够了——像他从前一样不学无数混日子的条子生,每个班都会有那么两三个。
店员小姐姐从来没有见过穿着校服的乖乖男孩子会买香水,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但职业素养还是让她微笑着迎了上去:“先生,需要我帮您介绍几款吗?”
男孩顿了几秒后开口:“可以帮我介绍一下remote 吗?”
于是,在雪花与海盐的香气中,陈野了解了有关遥远森林的一切。
比如,这款香相对冷门,是一款中性偏男性的香水。可是,在去年夏天,也曾有过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跟着年轻的男人一起光临,买走了它。
周薇十五岁生日的这一天,和先前流水般度过的许多个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难得周末,依旧是早晨八点起床,写作业、复习功课,下午四点四十分到艺术馆门口将笔记给陈野,或许坐在一层的钢琴凳上帮他讲两道题,之后刚好去食堂吃晚饭,一点也不耽搁。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小小的区别,那就是室友在群里纷纷祝福她生日快乐,说周日回来给她带礼物。周德强早晨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这周回不回来过生日。
知道她生日的人太少了,她也无意宣扬,甚至连祁江岳都不知道。
不过,她送了自己一件生日礼物。
她在生日的这一天,奖励自己给祁江岳发了一条微信,告诉他自己过得很好,并且即将去市里参加英语演讲比赛。
因为时差的关系,祁江岳没有立刻回复。可是,给他发微信这件事本身,就足以令周薇开心一整天。
收到陈野执意送给她,或者说是赔给她的香水时,周薇的心情很复杂。说不上是开心,也说不上不开心。是一种无关此二者的情绪。那个夜晚的回忆汹涌而至,让她有那么一瞬不复沉稳,波澜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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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的珠珠~抱歉今天有事来晚了一点点。
终于点亮三颗小星星啦~戏份也逐渐由陈野向小叔叔转移~
1900珠和2000珠珠的加更这周末会都补上哒
让我们祝薇薇15岁生日快乐~(16,17岁也很快啦)
顺便祝陈野终于摆脱了倒数(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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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浮舟
或许是因为生日的缘故,那一天,周薇和陈野绕着操场走了一圈又一圈,聊了很久。夜风温柔,冻土复苏,严冬终会过去。
陈野问她:“我原来那样……你是不是觉得很傻,很幼稚?“
周薇避而不答,只道:“你现在很好。“
陈野有点茫然,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算不算好。他失去了一些东西,也得到了一些东西,只是所失和所获无法摆上天平,量个究竟。但反正,好好坏坏,人生也都得这么过。
他看着身边的女孩,月亮在她浅色的瞳孔中洒下细碎的光芒。其实,她一直很优秀,并且在不断逼迫自己变得更优秀。这么多年来,从未改变过。可他从前怎么就没认清呢?
过去的自己,说是喜欢她,可是何曾学会尊重。因为她的身世,就觉得她该嫁给他,一辈子困在长水镇,只能依靠着他,何其愚蠢。
他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可他就如同长水镇的其它人一样,从没能剥离开她所生活的环境,擦亮眼睛去看看周薇这个灵魂究竟是怎样的。但凡他了解一点儿,就该明白自己怎么配高高在上地去看待她。
如今,他没了爸,而她没有妈妈。他终于明白,人生的河流,不可能只有一个流向。处在相似的境地里,他反而成为了依赖她的那个人。
那天晚上,陈野的最后一个问题是:“那个人……你喜欢他吗?“
他无意打听他们之间的关系,那是周薇的隐私。但彼此心知肚明,他说的人是谁。
他没有错过周薇瞳孔中的震颤。
少年心思没有那么细腻,喜欢直来直往。在他看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可在周薇看来却不是如此。
她太震惊了。
他怎么能,他怎么能如此直白地说出那个词语?
这个世间最隐秘的,最有魔力,也最让人不敢触碰的词语。碰一下就会成为它的俘虏,跌落深渊。
在她的日记本上,有着大段大段的关于祁江岳的言语。她也曾反复思考过他之于她究竟是什么,萦纡来去,百转千回,避开所有能够一锤定音的词语,空留下朦胧的,模糊不清的意象。
她想,他之于她,是明月,也是浮舟。每每这样想的时候,就充满了无限的动力。
而所谓喜欢,相比于景仰与追逐,是俗气,黑暗,不可想,也不可说的。
十五岁的少女,用尽全力将其封存在了另一个世界。
她沉默了太久,久到陈野以为永远不可能听到她的回答的时候。
她才很轻很轻地说:“我……不知道。“
是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声若游丝烟絮,转瞬就飘散在夜风里。
这天晚上,周薇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祁江岳坐在高高的云端之上,为她搭了一座天梯,垂下九万尺。一端是洞箫牧笛,另一端是黄钟大吕。她双手沾满泥尘,爬了不知多少级,才得以与他并肩于同一块浮云,凝视他深邃而明亮的眼睛。
清晨醒来时,祁江岳已经回复了。
他说:“很棒,继续加油!稿子需要改可以邮箱发给我。“
看,就是这么平平无奇的话,就足以使她扫除所有困意,立时起床背起了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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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虽然很短其实挺重要的。有陈野和薇薇之间相对位置关系的转变,也有薇薇对祁江岳目前情感的梳理。
就是急死我了急死我了,和上一篇《着我之色》一样急。但是,扯一堆有的没的然后说“这不是喜欢,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就是十几岁敏感小女孩最有意思也最真实的特点。
《着我之色》里的水云,和这一篇的薇薇都是这样。还有我喜欢的《你好旧时光》里的余周周对陈桉,甚至作者本人,十几岁时心路历程也都是这样的。
不过十五到十七岁会进度条飞快的,所以认识到感情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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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上竟多了一束花(1900珠加更)
五月的一个艳阳天,周薇,程立,还有班里的一些同学一起坐上了去市里的大巴。
周六的早晨七点,人还很少。因此这辆车简直像是被清源三中的高一(三)班给包场了,有种小学生排排坐去春游的感觉。
周薇和程立是去比赛的,其他人——包括两人的室友,陈野和其余几人在内则都是去当观众给他们充场面的,几乎是一人抱了一束鲜花,只等比赛结束他们下台的时候去送。
说是去比赛,但两人都并不如何紧张,就约等于去玩一趟了。程立的主要精力放在物理竞赛上,英语演讲比赛他也只是有一搭无一搭地准备着。至于周薇,虽然准备得很认真,但一是知道进省赛电视台直播的可能性非常渺茫,二是拿到了县级一等奖的奖金已经满足了,所以对结果也不甚在意。
周薇在来之前便已经和室友们商量好,比完赛后就去市里的游乐园玩一圈,再请她们吃一顿饭。几个人闹得挺欢说要狠狠宰她一顿,但最后挑选吃饭的地方时,也就只提了那种人均四五十的小店。她们知道周薇的家庭经济状况。既不想花她太多钱,又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这种少年间不动声色的温柔,是世间最宝贵的财富。
演讲比赛的地点,是位于市中心的迎辉大礼堂。
活了十五年,这还是周薇第一次来市里。在此之前,除了在帝都的那一次,她几乎没有见过六层以上的高楼。而这里,高楼林立,钢筋铁骨骄傲而笔直地挺立着俯视人群,窗户闪耀着明亮刺目的光泽。这里的景致与她先前常驻的长水镇与清源县泾渭分明。
一路上,他们至少路过了七八家肯德基和麦当劳。平时当个稀罕物的洋快餐,在这里竟然遍地可见。
有人在前面小声嘟囔:“哎,我之前在网上看过一段话,说判断一个地方的发展水平,看有哪些快餐店就行了。一般大点的城市,主要是肯德基麦当劳和必胜客,小点的城市,主打德克士,七八线小镇,就是华莱士的天下。“
“哎,这话不全面啊。“
“哪里不全面?“
“我们那儿别说肯德基了,就连华莱士都没有,只有麦肯堡……怎么,没听说过麦肯堡?就是盗版的麦当劳加上肯德基嘛,价格比华莱士还便宜,改天去我们那儿看看?“
听了这话,周薇心里默默想:“那么,连华莱士麦肯堡都没有的长水镇,又算得上多少线呢?三十八线?“
她忽然意识到,仅仅一年的时间,她竟然能够以一种戏谑玩笑的态度去看待自己的来处了,而不是每每想到就恐惧或者黯然神伤。她对长水镇依旧算不上热爱,却有了更高的接受度与包容度。
大巴车在迎辉礼堂门口一个急刹——到站了。
这群少年迈入门口的时候,大厅里入座率已达一半。周薇和程立到前排的参赛席落座,其它同学则在观众席坐成一排。
抽到题目的时候,周薇看了一眼,心情大定——恰是她让祁江岳帮忙改过的两篇稿子之一。她不好意思麻烦他太多,所以只让他帮忙改了这两篇。
演讲的题目是要求选手就”The ness of individuals зЩ·ΡO-①8丶COM be deзЩ·ΡO-①8丶COM only by those who live after them, not by their poraries(一个人是否伟大,应该由后人评定,而非他同时代的人)”展开论述。
于是她自信地开口,语调抑扬顿挫:“We do not require a rearview mirror to reзЩ·ΡO-①8丶COM artistiзЩ·ΡO-①8丶COM greatness……“
时间控制也很完美,在四分五十八秒的时候不急不徐,卡点结束。
瞬间掌声雷动,高一(三)班的同学们纷纷跑到台前送花,一束一束都堆到周薇的怀里,满到几乎抱不住。
她将所有的花束悉心安置在桌子上,继续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观看余下的比赛。
打分结果很快出来了,周薇获得市级一等奖,离特等奖进总决赛也只差零点几分。虽然有些可惜,但这已经是她预料之外的好成绩。最重要的是,两千块钱的奖金又将收入囊中。
从领奖台下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座位上竟多了一束花,看起来很是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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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账走剧情的一章,下一章来点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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ΓoúSHUωú.Χγz 不只是巧合
那花是很大的一束,几乎够她抱个满怀。她大概估算了一下,这么大的一束花,少说也要几百元钱。勿忘我、各色小雏菊,百合与铃兰包裹在雾蓝色的雪梨纸里,下面束着一条银色的缎带。
她说不清为什么,但直觉不像是自己的同学们会选择的搭配。会不会是送错了?
可是,为什么她会对这束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勿忘我,小雏菊……电光火石之间,那一夜开满整个房间的花海在记忆中乍现。是爱欲纠缠,也是重生,故此每一个细节都好像刻在磐石上一般的隽永。
这一切,应该不会只是巧合吧?
周薇四周顾望,到处询问有没有人看到这束花是谁放在这里的。问了一圈,她斜后方的男生才说:“花是我放在你座位上的,但是是我后面的一个女生递给我的。“
周薇依次问去,层层回溯,却总是得到“是后面的人递给我”的回答。
此时,颁奖典礼结束,人群已经开始散去。黑压压的一片,远眺也看不到尽头。
随着人群的散去,她也终究再无法追踪到源头。
女孩跟上人流,奋力向出口挤去。她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她怕哪怕再晚一秒钟,就再无法知道那个答案。室友在身后对她喊:“薇薇,你去哪里”
她回头,只道去去就回。一时没注意,不小心踩到了旁边人的脚,那人哎呦一声,一把将她推开:“这个女娃怎么不看路,赶着去投胎啊?”
周薇被推得一个踉跄,连声道歉,那人才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只是经此一事,她再也不好意思向前挤,只得被汹涌的人潮裹挟着缓缓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闻到了出口处的新鲜空气。
人生中,好像再没有哪一刻比刚刚更漫长了。
古朴高大的迎辉礼堂前,车如流水马如龙。
好像永远不会变色的红灯和密集的交通工具将她阻隔在了这里。街对面是什么,即使踮起脚也看不到。
十五岁的少女怀中抱着巨大的花束,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祁江岳——”
这束花,是你送给我的吗?
“祁江岳——”
如果真的是你,为什么不来见我,也不告诉我?
可她的声音终究还是太细弱,不够响亮,传播不了几秒,就被淹没在人声鼎沸与汽车的鸣笛中。
繁华落尽,声音嘶哑,人群终于稀疏下来。
其实,她本没有期待过祁江岳会出现,可巨大的失落还是像浪头一样将她打翻,灵魂漂泊,没有所依。泪水在眼睛里打了个转,又生生憋了回去。
因为她看到室友们正在向她走来,手里还抱着大家送给她的花束,还有她仓促之间忘在礼堂里的书包。
她们问她:“薇薇,刚刚你那么急着出去,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好像感觉到一个我认识的人。”
室友们没有留意,她用的词是虚无缥缈的“感觉”,而非真真切切的看到。
“那你找到他了吗?”
“没有……应该不是他。”
周薇自嘲地想,怎么可能是他?他可不是像先前家长会一样在帝都啊,而是在一万英里之外的芝加哥。仅仅是看到了与那一夜相似的花,她就这般神志不清。
周薇在周薇,你到底在做什么,怎么会这么糊涂?
她努力剪断这些芜杂蔓延的想法,用整个中午和下午的时间与室友一起坐游乐场的海盗船和摩天轮,假装大人一样看着商场里的时装,然后一人舔着一支在阳光里微微融化的海盐榛果冰淇淋。
这本来是她期待了很久的一天,可如今精神恍惚,心神不安,强颜欢笑。
这一天本该拥有的快乐在持续的猜疑与否定中大打折扣。
她想:祁江岳,你可真讨厌。仅仅是某种微小的可能性,就让我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觉得她的悲喜就像一只拴着线的木偶,明明没有人想要操控,她却还是一厢情愿地把线的另一端系在了他的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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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有点点把自己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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ΓoúSHUωú.Χγz 让爱深藏心底(男主视
一街之隔,他躲在槐树的荫檐下,快步地向前走着。颤动的密叶的影子在挺翘的鼻梁上跳跃、滑动。偶有低垂的纸条打上他的头顶,却并没能吸引他的几分注意。
他来的时候,手里抱着很大的一束花。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欢他所选择的花种、配色。但总归,别人有的她也要有。走的时候,已经两手空空,倒是正好方便赶路。
收到周薇的微信时,祁江岳想起自己小学参加英语演讲比赛的时候——那已经是十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公务繁忙的父亲也特意请假,和妈妈一起来看他的比赛。
那时的他,还是一个有点臭屁的小朋友。想到班里有不少同学会来看,坐在柔软的轿车后座上,他又找前排的妈妈借来了镜子和小梳子,就着发胶将前额落下的几根发丝一一理上去。
境中的小小少年头发一丝不乱,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穿着专门定制的浅黑色西装,领口正中还系着一只蝴蝶结,十足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灰色的车驶入文创园的北广之星,在停车场压着线停好,爸爸妈妈一人领着他一只手,一家三口一齐进入礼堂。
这已经是小学生英语演讲比赛高年级组的全国总决赛了,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如果能取得一个好的名次,写在履历表上,对接下来要面对的小升初也会很有作用。
帝都的小升初最奇葩的一点是没有统一考试,如果只顾得上学校里的那点东西,哪怕考到班级前三名,也照样只能随机派位,一个运气不好,家里又没有门路,也只能毁在一个到处都是“红毛绿毛”的中学里。
因此,有点追求的小学生基本都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今天学完初中英语,明天学完高中英语,顺道再把奥数学一学,把能参加的比赛都参加一遍,能拿的奖都拿过来,这样才有希望进入市重点中学。
候场的时候,祁江岳旁边一个同为选手的,另一个学校的某个小男孩紧张地盯着手里的稿子,念念有词。一边背,一边还用余光偷瞄着两边的人在干什么。
当他看到祁江岳两手空空,目光直视前方,气定神闲的时候,心态有点崩溃了,问他:“哎,你不用再背一遍稿子吗?”
祁江岳虽然没拿着纸质的稿子,其实也在心里默背着。
但是当他看着那个男生盯着他,紧张得直哆嗦时,觉得有点好玩,然后肚子里就冒出一点坏水,轻咳一声,挺了挺腰板,顺口装了个逼:“我倒着都能背下来了。”
祁江岳这人,雅中带点皮,这种性格在很小的时候就现了端倪。
这种行为,一直到他初中的时候懂了更多人情事故才彻底停止。
但还是小学生的祁江岳,觉得这样可好玩了。他就看着那个男生紧张,一直到他快上台了,才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别怕,我逗你的,我倒着真的背不下来。”
……
那次比赛,最终祁江岳取得了一等奖。爸爸妈妈把鲜花递到他手中,一人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班里来看他比赛的女生们也往他怀里扔来各种小礼物,最后他爸妈请全班所有来看比赛的同学一起去吃了金钱豹。
他拥有着周薇先前所没有过的,骄傲而肆意的少年时代。所有事情都顺利,人人都爱他,从不需要担心什么事情。于是他忍不住地想,周薇虽然没有那样爱他的父母——他也无力去改变,但至少在演讲比赛之后,他不该错失应有的鲜花与掌声。
他甚至还在大众点评和知乎上查了攻略,想着或许比赛结束后可以带着她在市里玩半天,弥补上一次必须一大早离开的缺憾。
飞跃重洋,风尘仆仆,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可他却发现,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她有了很好的朋友,也有了看着她时眼睛里带着隐藏不住爱慕的小男生。他站在距离她只有五尺远的地方,可她却被人群包围着,和其它同年纪的人一起商量着一会儿去哪里吃饭,去哪里玩。
还躺在祁江岳手机里的攻略一下子成了废物。
这里没有他的位置。她也不再是那个没有他就不行的小女孩,她拥有了属于一个少女的,正常的人生。
祁江岳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即使她的得到意味着他的失去。可作为一个理智的成年人,必须抽离那些不该有的情绪。
送她到这里就够了,再多一分,就是私欲。
他最终回到了后排的位置,让前面的人帮忙把花束传过去,自己随人流走出了礼堂。悄无声息,就好像他从未来过。
另一边,周薇暴露在飘忽的,融融的日光下,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的名字。
传到他耳中时,声波已经极其微弱。
祁江岳不确定自己听到的声音是不是错觉,但他终究没有回头。
他以为他的所思所想永远不会暴露人前。
可对另一个人的思念,潜意识里的苦痛与挣扎总会用一种不经意的方式表现出来。
譬如勿忘我和小雏菊,就是一对绝妙的矛盾体。
一端是“我爱你,请不要忘记我”,另一端却是“让爱深藏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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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大家觉得虐,我还特意写了可爱的小时候的小叔叔(狗头)
最近卡文严重+学业忙,可能不一定能保证加更的更新速度,但尽量不断更~
作者3.14就放春假了,加更什么的到时候就可以爆更啦。
努力不写崩,不辜负大家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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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呢(1po福利章节)
演讲比赛之后,很快又到了期末考试。这次的期末考试不同以往,有着双重的重要意义。其一,所有高一的同学将参考这次的成绩排名选择文理科。其二,这次成绩决定了在高二、高三的两年里,每个学生在哪个班度过。也就是说,即使是实验班的同学,如果在考试中失误,也将被“贬入”平行班。相应地,只要考到理科的前二百名,平行班的同学也有机会经此次考试升入实验班。
考试公布分数时,告示栏上贴着文科和理科两个排名榜。两个排名都包括语数英,但除此之外,理科排名只包括物理、化学和生物,文课排名则只包括历史、政治和地理。
这是入学以来,程立第一次没有考到年级第一名,也是周薇第一次获得第一名——虽然是在文科的榜单上。在理科上,程立还是遥遥领先的年级第一,比第二名多了十分。
周薇的理科排名其实也还可以,只是和她的文科相比就黯淡多了,只考了年级第十二名,连前十都没有进,又是物理拖了后腿。
高一的生活落下帷幕,各班教室里充满了伤感的情绪。只是少年人的伤感到底也没有多沉重,更多的还是对未来的憧憬。
高一(三)班相比而言,倒是没什么离别的气氛。在这种实验班里,绝大部分人都依旧会选择理科,除非真的文科成绩比理科成绩好太多。因此,班级人员变动相比平行班来说会小得多。
文理分科表发下来,同桌姜轩宇惊讶地看着周薇毫不犹豫地在“理科“那里打了个小勾。
“周薇,你不选文科吗?“
她可是考了文科第一名啊!
周薇摇摇头:“我还是想选理科。“
姜轩宇:“能问问为什么吗?“
周薇目光低垂,有点不敢直视这个大男孩澄澈干净的眼睛。
说到理由,所有少年人的想法无非也就是自己喜欢不喜欢,或者适合不适合。
可她考虑的,却只有是不是好就业,是不是能赚钱。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理科。即使她刷物理的电磁大题已经刷到快吐出来,也相当确定在可见的将来,但凡有机会她绝对会把物理远远扔在一边,再也不去碰。
昨天晚上,当室友在谈论未来的时候,夏以晨说想去报考医学院,当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王依然想成为小说里描写的那种口若悬河,句句利剑的精英律师;杜圆圆说如果父母同意,她或许会试试去当一名美术生,走艺考进入美术学院。
尽管当前的愿望不一定能够成真,甚至有可能过几天就变了,但至少,大家都是在认真地考虑“自己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关于自己的未来,周薇的眼前却是一片雾蒙蒙的,看不清楚。
长大之后要做什么?第一步,把欠祁江岳的钱还清。第二步,把前面这些年周德强为她付出的抚养费全部还给他。第三步,有一个稳定的工作,能够自己独立地、吃饱穿暖地活下去。
她实在是穷怕了。
她觉得和大家比起来,自己庸俗又没出息,还很功利,也不高尚,就是彻彻底底地为钱活着。往严重了说,她甚至在害怕自己会不会渐渐变成葛朗台一样的人物,那个一直到生命最后还不断地摸着背心里钱库钥匙的守财奴。
这样说出来就会被嘲笑的,甚至称不上心愿的“心愿“,是比她的身世还要难以宣之于口的,她也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就让它成为永远的,压在心底的秘密吧。
目前她所接受到的理解和宽容,很大程度上建立在大家对她“出淤泥而不染“的预期与假设。可是贫穷久了,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呢。
所以她在每个人都畅谈许久之后,只能开口简短地说:“以后的事情太远了,我现在想不到自己要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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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更。弱弱地求个珠珠,万一到了完结能到四星呢。虽然对于榜单没什么用,但是就想看着好看一些hhh,毕竟这本书是亲女儿鸭。
晚一些还会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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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这算不算亲情(2000珠加更,1po福利
对于这个回答,412宿舍的几个女孩子都感到有些惊讶。周薇看起来是心性非常坚定的人,她们自认做不到她那样。难以想象,如果没有坚定的梦想与目标,到底是什么能够支撑着她日复一日地五点起床学习。
王依然瞟了一眼手机上的文字,忽然灵机一动:“薇薇,我觉得你将来可以去写小说哎!你文笔真的好好。“
周薇:“我写不出来呀,我都没有写过比作文更长的东西。“
王依然却继续兴致勃勃地畅想:“我关注的很多作者都是上大学后随便写写,结果出名了的。如果有一天你出书了,我就找你去要签名!“
周薇随口道:“行啊!“
心里却并没当真。写小说对她来说真的太遥远了,更何况,应该也很难靠写作就能养活自己吧?
这么想着,很快就把王依然的话抛在了脑后。
分科表虽然填好了,但还需要家长在来开家长会时签好字上交给班主任。因为事关分科大事,要求家长必须出席。
这一次,周薇不想再麻烦祁江岳从很远的地方跑过来,再加上反正家里什么情况在班里也传遍了,干脆就破罐破摔,让周德强来开家长会。
周德强闻言,自是一百个乐意。
周薇在县里的学校也是好学生,他脸上有光。难得有这么一个露脸的机会,他怎么能不去显摆显摆?
家长会那天,还不到中午,周德强的小卖部就早早打烊,在门上贴上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狗爬似的几个大字“去县里开家长会“。其中,”县里“二字还用笔后期描粗了,以着重突出家里孩子在县里上学这一事实,令见者哭笑不得。
周德强锁好门,挺着肚子从小卖部出来,身上竟然还穿了不知道从哪里淘换来的,半旧的黑色西装西裤。唯一的一双皮鞋还专门花了五块钱,找街头擦鞋的用鞋油擦得锃亮。他虽然浑人当久了,但对自己平时什么形象心里也不是没数,也不愿意到县里去给周薇丢人。
擦的时候,琢磨着花五块钱就为了擦个鞋还有点心疼,便指挥那埋头吭哧吭哧擦着鞋的小伙儿:“别那么抠门儿,多打点油!“
小伙诺诺地应了,却在心里翻着白眼。好么,又不是油越多越好。要这么多干什么,好蹭锅里炒菜?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捯饬个驴粪球表面光有什么用?
周德强又让小伙儿打了两次油才满意,溜达到街对面买了张大饼卷果子,系好塑料袋顺手往兜里一揣。塞进去才觉得不对,今天穿得可不是平时的大裤衩子啊!遂赶忙掏出来,用手提溜着上了大巴。
幸好大巴上有空调,人也不多。周德强一人占了最后一整排,往那一躺,说不出的惬意。
时值七月,日头毒辣,这西装又不透气。就在外面擦了个鞋,买了个饼的工夫,背上就糊了一层汗。
等汗落得差不多,清源县也到了。周薇在门口看到周德强这副打扮的时候,大吃了一惊。在她记忆里,还从来没见周德强穿成这样过。要知道,他可是去法庭都露着大花臂的那种“二流子“啊,突然一下正式起来,还真让她不习惯。以他的气质,套在西装里,怎么看怎么违和,但起码比敞着怀穿个大裤衩子来要好得多。
周薇走在前面,带周德强进她们班的教室。周德强问了问她的排名,考了多少分,一路没有太多话。他文化程度低,对学习的事情一窍不通,再多的也问不出来,但是听说周薇考得好,他就高兴,腰杆挺直了,在那傻呵呵地乐。
看到周薇的分科表时,周德强才皱起了眉头:“怎么不选文科?你不是考第一吗?我听人家说,小子选理科,女娃选文科。“
周薇:“文科没有理科赚钱呀。“
“哦。那选理,理科好,好找工作。“一听到钱,周德强就没有二话了,痛快地签了字。
周薇想:某种意义上,自己还真不愧是和周德强一个窝里出来的。为了五斗米,腰都能折到地上。
家长会结束,交上分科表,高一学年也就正式结束了。周薇和周德强一起坐车回长水镇。赶到车站时,上一班车刚走,下一辆在四十分钟以后。周德强就顺便带周薇去了旁边的小吃店里垫垫肚子。他啃着羊肉串,周薇则在对面吃着一碗小馄饨。这苍蝇小馆里的烟火气息朦胧了她的双眼。
她忽然就觉得挺知足。她不知道这算不算亲情,她和周德强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有点微妙。但比起那个她从未见过面,生死不知的生父,周德强至少愿意为了她特意换上一套西装,在她肚子饿的时候给她买一碗小馄饨,她又还要奢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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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珠珠加更
过个剧情,这章的内容对后文都是有用的。
全网有喜欢周德强的读者吗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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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依为命走过的时光,到底不会没有痕迹
比起跌宕起伏的十四岁,周薇的十五岁这一年过得可以算是乏善可陈。不过绝大多数高中生的生活也都是这么过的,日夜埋首在书本中,不知春秋。某种意义上,平平淡淡也是一种幸福。最好的事情,就是什么事情都不要发生。
升入高二,周薇依旧还在三班,陈野则从平行班插入了另一个实验班,二班。在高一的期末考试中,他的理科刚好考了年级99名,勉强挤入前一百名,去找年级组长取消了处分。原先高一(三)班的同学都惊呆了。先前的陈野,每次考试都是拉低班级平均分的存在,经常害得他们班的平均分数因为没能超过某些“对家”而被班主任一顿狠呲。结果人家在平行班待了一学期,成绩一跃而入级前一百。虽然这一部分是缘于文理分开算的缘故,但也足够让人不可思议了。
高二开学的那一天晚上,412宿舍的几人感叹着:没想到一年竟然这么快就过去了。再过不到两年,她们就会各奔东西,一定会很不舍吧。她们约定,即使以后去了不同的城市,也一定要每年聚一次。
周薇想:她一定会很珍惜自己在三班的这三年时光。
那时的她还没想到,离别竟会来得这样快。
开学半个月左右,年级里传来消息,清源三中和市里的市重点中学之一新华中学成为了友好学校。以后每年的高二学期,都可以接受清源三中的十名理科生和两名文科生成为新华中学的借读生。具体而言,就是学籍保留在清源三中,但是插班进入新华中学和那里的学生一起上课。高考成绩看情况,如果考上985,211可添入两所学校的共同喜报,考砸了,新华中学也可以推脱说这些学生的学籍并不在我们这里。
这虽然是新华中学为了和其它市重点竞争所采取的不那么光彩,摆不上台面的手段。但确实也能够为一些优秀的学生提供更好的教育,对这些学生而言,倒也算好事一桩。
去新华中学借读的名额,按照自主报名的原则,参考高二第一学期期末的考试排名进行分配。那一次考试的理科第一名,依旧是程立。周薇也取得了年级第四名的不错成绩。
他们两人都最终决定去新华中学读书。程立的目标一直是T大或P大。新华中学不仅有更好的师资,也有更加专业的竞赛教练,这没什么可犹豫的。此时的周薇,虽然对T大和P大还不敢想,但直觉去更好的地方总没有错,所以也在表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尽管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多作犹豫就去了市里,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在高二的下学期突然换一个环境。去市里上学,是机遇,可也有极大的风险。新华中学强手如云,竞争激烈,从原先的尖子生变得不再突出,心态不强壮的人很容易崩溃。更何况,留在清源三中,还有希望竞争两个市级三好生,一个市级优秀干部的名额,高考加十分。一旦去了新华中学,就相当于自动放弃。
当鸡头和当凤尾究竟哪个更好?每个人都会给出不同的答案。
理科的前十名中,有几个人犹豫再三,选择了留在清源三中。于是,在那次考试中超常发挥,考了十四名的陈野很幸运地拿到了最后一个去新华中学借读的名额。
他当然没什么可纠结的,以前拿过处分,再加上高一成绩差,留在清源三中,也无缘市三好和市优干。更何况,班级倒数第一也不是没有拿过,哪里还怕所谓的“竞争激烈”?
新的一年,元宵节刚过,周薇和陈野就坐上了前往市里的大巴车。过年期间,周德强的大嘴巴早已经把这个喜讯传遍了整个长水镇,就差敲锣打鼓了。每个来小卖部买东西的乡里乡亲,都被他拉着一通炫耀。直到过了几天因为说了太多话,嗓子倒了才收敛一些。
和第一次去清源县上学的时候一样,周薇依旧拎着那个小小的行李箱,也依旧被周德强塞了一包钱。从窗户向外望去,周薇忽然清晰地瞥见了周德强头上的几根银发。
原来那个流里流气的小伙儿,如今也年过不惑了。
很多事情都在悄悄改变,岁月也从不会饶过任何人。
车子缓缓启动,周德强还在满面春风地朝她挥着手。
周薇隔着半透明的车窗,小声地说了一句:“爸,再见。”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自从妈妈去世后,她几乎就再没喊出过这个字了。
小孩子也懂看人脸色,那段时间的周德强总是很阴沉,也不爱搭理她。她也总幻想着万一有一天,自己的亲生父亲会来接她,就像电视里演的伦理片儿那样。
可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也就那样了。她越来越少地想起自己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还在不在人世。
周德强认了,她也认了。尽管也彼此嫌弃过,可相依为命走过的时光,到底不会没有痕迹。
周德强好像看懂了她的口型,也好像一时没反应过来,梗着脖子没有吭声。
当车在远方变成一个小黑点的时候,他才悄悄转过头去,用粗糙的手抹了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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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略长的一章,然鹅很抱歉还是没有一章过掉一年,只过了半年。
但还是恭喜女鹅去市重点上学啦。新华中学这种操作,应该还是挺写实的,真的有中学有类似的操作。
那我就,争取下一章让薇薇去办签证吧(或许能猜到去干什么),不出意外今天还会有一更哒。
继续求珠珠呜呜呜,所有的珠珠都会为我的春假爆更打下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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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没有早晚
到了新华中学,周薇本以为自己会面对更严苛的管理,可是没有。
在这里,学生被允许不住校。将手机带到教室,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在上课的时候拿出来,就不会被没收。
这里的学生,不像她以前想象的那样,每天埋首书本中。事实上,他们有着丰富的课余生活,还个个多才多艺,什么钢琴、小提琴、桥牌,模拟联合国等等,玩到飞起。
最令她感到惊讶的还是,班级里竟然还有三四对小情侣。迟钝如她,本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但架不住新室友李书云天天在寝室里八卦。这位新室友空顶了一个文艺淑女的名字,人却疯癫又欢脱,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到处吃瓜。
周薇听她八卦了许久,终于有一次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积存已久的疑惑:“这边……允许早恋的吗?老师不会抓?”
李书云拍了拍她的肩,语重心长:“少女,你这个思想很有问题啊。什么叫早?难道爱情来了还非要不承认吗?一般来说,只要不影响学习,老师就连问都不问,甚至有年轻一点的老师,还会私底下八卦一下。如果学习出现问题,老师会叫过去谈一下,但也从来没有强制分手过。”
到这边一个月,周薇的三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她渐渐明白过来,努力只能一定程度上决定学习成绩,所拥有的资源本身,甚至和努力同样重要。
以前班主任老师劝大家努力学习时,总是说“你们本来是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可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人一生下来,起点就是不一样的。硬要和别人去比较,不是伤害自己,就是伤害他人。唯一能做的事,只有在属于自己的跑道上尽量走得远一点。
除此之外,李书云有关“早恋”的这一番高谈阔论,也在她的心底撒下了一颗火种。
爱没有早晚,它来的那一刻,春风吻过冻土,琼树花开万顷。心底会有一个声音告诉你:就是这个人了。
在十六岁生日那天,周薇收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好消息——她拿到了去芝加哥大学暑期学校的奖学金。这件事还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那时她刚刚来到新华中学,在计算机课上完成了当节课的任务后,有些无聊,就突发奇想地点开了新华中学的官网。
几乎是第一眼,她就看到了网页上的“芝加哥”三个字,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
她点进去,看到了芝加哥大学与波士顿大学的暑期交流通知。新华中学每年暑假,都会组织高中生去这两所大学参加为期四周的暑期学校,所有花销自付。但经面试,去这两所学校交流的同学中,将各有一人拿到奖学金,包括签证费、机票、学费、住宿费,和部分餐费,只需自己再额外负担两千元左右。此时,距离报名截止仅剩三天。
其实那条消息并不在瞩目的位置上,可这三个字,在她的心里念过太多遍,以至于形成了条件反射。
那可是祁江岳的学校啊。
她在网上查阅过很多次,也了解了不少有关芝加哥大学的资料。
譬如,芝加哥大学的综合排名和经济学专业,都在全美排名前十,还诞生了著名的芝加哥经济学派。譬如,这个大学甚至还拥有着多座博物馆。
可是,再多纸面上的资料,也无法让她想象出他真实的生活图景。
周薇想,万一,万一自己可以拿到奖学金,就去芝加哥看看吧。刚好她在演讲比赛中拿到的奖金,也还剩两千元。
如果有机会,她也想去他日夜生活的城市去看一看。
去看看学校附近的海德公园,去看看校园里最高的建筑洛克菲勒礼拜堂,去看看经济系的主楼Saieh Hall,和墙上一水的诺贝尔经济学得主照片。然后,她或许就能够勾勒出祁江岳隔着时间,与她站在同一块方寸之地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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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二更(虽然上一更是补昨天的)
作者本人都急了,真的急了。快到2/3了男女主都还没确定关系,甚至女主还没认识到自己的感情我真的是在popo吗。薇薇赶紧给我去芝加哥认识到自己的感情!!
小可爱们的珠珠可以再爱我一次吗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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