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的作精小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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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重生] 《穿成大佬的作精小女友》作者：无能狂喵【完结+番外】
    王枝枝穿成了一篇买股文里的悲惨女配，十八线小明星。
    一边拯救被陷害的美惨强男二沈薄西，一边完成前世未竞的梦想——参加综艺选秀。
    综艺选秀里一战成名，原书女主和女二，疯狂给她打call。
    原女主白樱：啊啊啊啊，枝枝，我好喜欢你！此生只爱你一人！
    白樱原官配骆闻山：？？？
    原女二苏颜：所有人都给我投票！枝枝，C位出道！我的眼里只有你！
    苏颜原官配齐明卫：？？？
    骆闻山齐明卫：求求你管管她。不要再让她撩了！
    沈薄西冷冷道：要么给钱，要么助攻！
    一路撩遍书中所有女角色，立志当海王。
    沈薄西：怀疑.jpg
    枝枝为何不近男色，是我站还不够高吗？
    出道当夜，传闻沈薄西破产，王枝枝终于对着镜头放出心底话：“大佬，我养你！”
    王枝枝兴奋地搓手手：“我已经给你准备好别墅，你随时可以搬进去。其实，我觊觎你的美貌已久，我知道得不到你的爱情，只想得到你的人……”
    沈薄西沉思：原来你是这样的王枝枝。
    是不是应该告诉她，他并没有破产，而且前两天刚刚收购她签约的娱乐公司，荣升她的幕后BOSS？
    内容标签： 女配 甜文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王枝枝；沈薄西 ┃ 配角：白樱，沈峰，骆闻山 ┃ 其它：沙雕女配，在线求生
    一句话简介：在综艺选秀世界里当海王
    立意：参加选秀成为大海王
    第1章 穿书之后
    「哎，这胸围。」
    「哎，这脸蛋。」
    「哎，这腰。」
    王枝枝从浴缸醒来，欣赏「自己」达半个小时。
    裹着还不够看，她悄悄地、悄悄地、没有道德羞耻感地解开浴巾，小心翼翼地在镜子前转了圈，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打量「自己」。
    为什么……连屁股都很翘挺？！
    重新裹上。
    别说身材，就光是素颜站在镜子前美得荡人心弦。
    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牛奶和各种精华液泡出来的皮肤，白皙滑嫩，吹弹可破。
    标准的鹅蛋脸，杏仁眼，望人过去水盈盈的，似清纯却带魅惑，随便上点小妆，拿出手机来自拍便是一个网红照。
    还不需要P图。
    王枝枝这个人一向庸俗，以至审美跟着庸俗，每天上网就喜欢收集那些可爱的小姐姐照片。
    尤其是现在这种的，又纯又欲，可盐可甜。
    梦中情脸。
    真的穿了吗？不会是做梦吧？
    在浴室里待久，连蒸汽都凝在白皙瓷砖上化成水珠，王枝枝转身踏出几步，忍不住再回头停在镜子前。
    ……不是幻觉。
    不仅脸，连走路的感觉都不一样。
    低头。
    C+或D？
    没有过大胸体验的王枝枝判断不出来，只是真的很挺翘，还有点重。
    这么一副可以用「尤物」形容的身体真被自己穿了吗？
    可以用「她」去参加选秀吗？
    可以带回现实世界吗？
    哎，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没见识了？
    王枝枝叹息，下意识打开浴室门出去——呆得实在太久，有点闷。
    走出两步，便见卧室中间的粉色梦幻大床边，坐着个黑西装男人，好整以暇地驾着腿，翻阅一本杂志。
    听见动静，他回过头。
    幽暗的灯光下，目光直直与王枝枝相触。
    不到三秒的反应时间，王枝枝冷静地退后两步，啪，重新关上浴室门。
    男人：「……」
    糟糕！
    刚刚只顾着欣赏美貌，忘记回忆剧情了。
    她，王枝枝穿书了，穿成了小说里跟她同名同姓的恶毒女配王枝枝。
    而这本小说里的王枝枝下场非常凄惨。
    惨到怎么说呢？
    即便最开始王枝枝并不太喜欢她，也不得不有些悲凉。
    王枝枝母亲是个企业总经理，算是一手扶持沈薄西上位，王枝枝十六岁那年，父母突然遭遇车祸身亡。
    按正常社会关系来说，她应该交由亲戚照顾，可王枝枝暗恋沈薄西多年，便撒谎说亲戚欺负自己，借这个机会，挟恩情让沈薄西照顾她，强行住在沈薄西的别墅里。
    沈薄西并不是这本小说的男主，而是男二，确切地说，他是这篇买股文失败的那方。
    这篇文的女主叫作白樱，是个温柔善良的小白花，以努力、坚韧引人注目。
    男主人选分别有：
    顶流偶像骆闻山，病娇小狼狗，白切黑。
    小时候被虐待过天天睡衣柜，外表对所有人都乖巧温良，内心格外狂躁。
    一直想找小时候在孤儿院的姐姐，发现那个人是白樱后，对她异常执着执着，锱铢必较，睚眦必报，欺负过白樱的人都被他报复。
    人设过于带感，加上是女主拯救系，一出场便在作者评论区人气压倒性强大。
    ps.王枝枝站的也是骆闻山。
    第二个便是言情小说标配，霸总沈薄西。
    沈薄西不是祖传富贵人家，是自己一手打拼起来的。主营能源、新兴科技和互联网……短短几年间，成为本市龙头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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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常年一套黑西装，在各种名流宴会优雅矜贵地出场，在雨天给女主披外套，开宝马给女主送零食，重金砸资源扶持女主上位，无微不至。
    本来也是个很有看点的男主，可惜小狼狗的人设实在过于带感。
    小狼狗端着乖巧人设，内心阴郁至极，只对女主角有放松，生病后躲在衣柜里，虚弱地一遍一遍给女主发短信，问女主为什么不理他，直到女主赶来。
    霸总的宠溺千篇一律，小狼狗的狂热万中无一。
    从作者的笔调来看，她可能也更喜欢小狼狗。
    给小狼狗设计的桥段都很撩人，有新意，对于霸总则是千篇一律的送礼物给资源，非常单调，人设也很平面。
    作者估计意识到小狼狗和霸总人气不太平衡这个问题，毕竟是个买股文啊，人气一面倒可还行？
    沈薄西跟女主互动不甜，作者或是想加强人设，或是想水字数，给沈薄西设定了条BE线，关键时刻，为女主go die，把人物形象彻底升华起来——反正他也输了，人气打不过小狼狗，就当是成为女主永远的亏欠吧。
    那沈薄西怎么go die呢，这里自然就需要工具人女配王枝枝和工具人男配沈峰。
    且说回女配王枝枝，她从小暗恋沈薄西。
    沈薄西的义弟，男配兼本文最大反派沈峰，则暗恋王枝枝。
    这个沈峰心理极为变态，简直就是看文阴影。
    沈峰从小便嫉妒沈薄西，忌恨沈薄西得到了他父母的认同，得到了所有人的喜欢，还让王枝枝迷恋不已，可是他很会掩饰，一直假装自己是个忠厚老实的弟弟。
    娱乐圈小新人——女主白樱出现，依靠善良，成功引起了沈薄西的注意力。
    （所以说这种霸总桥段真的过于老套，作者很显然对沈薄西不是很有感觉，设计不用心，只是为了霸总人设而霸总，沈薄西非常纸片人。）
    王枝枝自然心情非常不好。
    沈峰趁机带她去澳门赌丨博，一方面是想刷好感，一方面也是按捺不住野心，准备对付沈薄西，给王枝枝下套。
    身为小说女配，王枝枝自然有三个标准属性：漂亮、恶毒、蠢。
    王枝枝以为沈峰真心喜欢自己，什么事都会为自己做，所以在澳门赌输了也不在意，认为沈峰会帮她还钱，随随便便就签下了利滚利的高利贷合约。
    之后，更是毫无戒心地被沈峰迷丨奸，拍下视频。
    此时，王枝枝是个刚在一部古装电视剧有点小火的三线小明星，自侍美貌，心高气傲。
    白樱表现优秀，不仅得到了她的角色，还得到了沈薄西的照顾；高利贷在两个月后就滚过亿，而沈峰手里还有她被强丨奸的视频，她害怕让大众和沈薄西知道这件事，就这样被迫成为沈峰的秘密情人。
    可是她并不爱沈峰，痛苦加上沈峰的诱导，王枝枝逐渐黑化。
    加上眼见沈薄西被白樱吸引，她把所有怒火对准女主角白樱，认为如果不是白樱出现，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开始使用大量恶毒手段对付白樱，泼脏水、陷害、差点毁掉女主白樱的容，在沈峰的煽风点火下偷窃沈薄西公司机密。
    直至她发现沈峰想杀掉沈薄西。
    之前所有对沈薄西的举动都以出气为目标，并不想害他，得知这个消息后，她立刻想给沈薄西报信……可惜，她并不知道所在的地方被沈峰装满了摄像头。
    沈峰丧心病狂地割掉她的舌头。
    不仅如此，沈峰把王枝枝所有欺负白樱和偷盗机密的罪症保存下来，放在沈薄西面前，把王枝枝塑造成了这件事的幕后黑手——一个为爱疯狂的女人，试图想得到沈薄西的财产，让沈薄西屈从她。
    沈薄西当时双腿已残，喜欢的白樱住在医院，对王枝枝怒不可遏。
    当王枝枝以为自己终于逃出来（实际上沈峰故意的），向沈薄西报信时，面对的却是沈薄西的滔天的愤怒和责备。
    王枝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流眼泪，沈薄西却完全没有看出来，任由沈峰把她带走。
    不久后，沈薄西为了救白樱而死。
    最爱的人弃她如敝履，想拯救而不得，欠下巨额债务，艺人合约被毁，被雪藏，被禁锢，成为沈峰的禁丨脔，终于，恶毒女配王枝枝自杀了。
    小说五十多万字，王枝枝欺负女主白樱的段落很多，撒谎成性，中间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只是这个结局又未免过于悲惨，一点都不让人解恨。
    完结第一天，作者发了条微博说她梦到了王枝枝，王枝枝说：「希望不要安排沈薄西死」。
    自己这个王枝枝看完之后，是有点恻隐之心的。
    谁知道刷完微博洗澡，居然就穿过来了，难道是原身王枝枝希望她能拯救沈薄西吗？
    唉。
    重点不是这些，是接下来怎么办？
    同情王枝枝，但她绝对不要走一遍王枝枝的路，太悲惨了。
    算算时间，现在应该是她是刚去澳门回来，已经把高利贷债约签完，几个月后就会利滚利变成几亿，已经走上沈峰贼船了。
    QAQ
    不知道，她现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九十度俯冲跪在大佬沈薄西面前，抱住大腿，把事情真相告诉他，并向他借点钱还债行不行？
    应该，不行。
    沈薄西这个霸总，最大的弱点就是顾念恩情，从小被沈峰父母抚养长大，一直到死前最后十分钟都未曾怀疑过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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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嘟嘟嘟。
    外面传来叩门声，以及沈薄西低沉的声音：「枝枝。」
    作者有话要说：　　耐不住又开新文了。我发现我存不住稿，喜欢每天狂奔的快感。
    大家，520快乐，爱你们呀！
    第2章 遇见大佬
    王枝枝凛神：「来了。」
    再次检查了下浴巾。
    浴室里除了浴巾就没有别的衣服，现实生活母胎Solo二十二年的王枝枝，从来没有在男人面前穿着浴巾……
    打开门出去。
    沈薄西就站在门口，望着她。
    书里的形容王枝枝已经想不起来，此刻站在他面前，王枝枝的脑海乍然浮现「霸道总裁」，过会儿把「总裁」两个字剔除，变成「霸道高冷」，再过过会儿，才补充上「禁欲脸」。
    用这些词形容，是因为王枝枝脑海里只有这些小说常见词汇库存。
    总之，他比以上词汇加起来还要好看。
    一米八几的个头，穿件黑色暗细纹二扣西装，腰部扣紧，内底深锻蓝衬衫，露出隐约的锁骨，严密之下藏着几丝性感。
    深黑色短发，利落的三七分背头，两侧鬓角很整齐，脸型冷峻，卧室幽暗的灯光下，眉形长而直，眉骨突出，低头时阴影聚在眼窝，丹凤眼配上平行双眼皮，眼尾像是云雾扫过一般，悠长渺远，以至目光都显得格外深邃。
    他正俯视着她。
    霸道总裁の凝视。
    王枝枝心忍不住砰砰砰跳。
    真的完全按照小说形容长的人啊，而且离得……好近。
    光是这种居高临下的气场，传来的淡淡荷尔蒙气息，就足够让人心神不安的。
    「这么久？」沈薄西问。
    声音好似再低沉一点点，就盘旋在耳边，似撩人的情话。
    「在里面睡着了。」王枝枝没有说假话，原身的确在里面睡着，只是醒来后，就换了个人。
    「找我什么事？」
    献身。王枝枝幽幽地想。
    今天是王枝枝二十二岁生日，从澳门签完赌债回来。
    一方面，她隐约察觉到沈峰并不是那么好拿捏；另一方面，女主白樱的出现让她有危机感，所以想早点跟沈薄西确定关系。
    发微信说有很重要的事，把沈薄西叫到自己房间。
    沈薄西到的时候，王枝枝正在洗澡。
    而后，她推开浴室门，裹着浴巾出现在他面前。
    缓缓解开。
    看小说时没啥感觉，身为读者当然知道，身为深情男配的沈薄西一定会拒绝。
    只是……
    换作现在自己是王枝枝，想象了当时的场面，莫名觉得十分之羞耻。
    此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远处就是张粉红色大床。
    原书中，王枝枝褪下浴巾后，沈薄西冷冷说了句「穿上」。
    全程没有把目光落在王枝枝身体上，而是直视她的眼睛：「抱歉，枝枝，我不喜欢你。」
    语气十分坚定果决，之后便大步离开。
    王枝枝伤心得一个人跪坐在地上。
    这件事，也是沈峰决定迷丨奸的王枝枝原因，因为他……在这个房间里装了摄像头。
    霎时，王枝枝不禁想起小说里的形容「沈峰在幽暗中，对着屏幕前露出阴冷的笑」，下意识浑身起鸡皮疙瘩。
    此刻，沈峰也一定在看着他们。
    这个「阴冷的笑」简直快成为王枝枝看文的心理阴影，原文描写过很多次。
    沈峰是个偷窥狂人，小时候偷窥王枝枝洗澡，长大后在所有重要角色出现过的地方都装摄像头监控，包括王枝枝的卧室、沈薄西的卧室，还有女主白樱的房间。
    这也是王枝枝决定不开口说剧情的原因，沈薄西没相信她倒不要紧，被沈峰看到那还不完蛋，那都不仅是迷丨奸，可能直接跳到结尾割了她舌头。
    「大佬……」王枝枝抬起眼，「生日礼物在哪啊？」
    「……」沈薄西顿了半秒。
    她叫自己来，还穿成这样，是为了问生日礼物？
    「我稍后让刘叔送进来。」沈薄西回答。
    「哦。」
    哑金色的室内暖灯光下，王枝枝点点头，却突然意识到，沈薄西垂下眼，目光落在王枝枝圆润的肩头。
    ……有点不对劲。
    在小说原文里，王枝枝脱光，沈薄西都没看，反而此刻她穿着浴巾时，倒多望了她好几眼。
    怎么回事？
    难道男人都喜欢半遮不遮吗？
    柔色灯光暧昧，烫金色窗帘被拉起，房间里充满怡人玫瑰味香薰，还有轻微的浪漫爵士乐，这当然是王枝枝为献出她的初丨夜准备好的。
    王枝枝伸手提了下胸口浴巾，接着顺手般伸出手指往下勾了勾，小心翼翼地露出笑容：「那，大佬……明天见？」
    ……这是在赶他走？沈薄西没表示出任何情绪，只是瞥了眼她：「明天见。」
    沈薄西终于离开，王枝枝松口气。
    打开衣柜，找了件还算比较完整的睡袍，想起沈峰应该还在监控，王枝枝低头假装肚子疼，就这样拿着睡袍进了厕所。
    厕所应该没有摄像头吧？
    王枝枝也不知道，但如果有，那沈峰这个人可能太过于重口味。
    换完睡袍，王枝枝把马桶盖掀开，坐在上面思考。
    刚刚穿到超级大美女身上的兴奋感全部被打击得一点都不剩，现在留下的全部是属于悲惨女配的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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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峰过于惹人嫌，看小说时她把沈峰相关内容全部跳过，此刻的王枝枝只想流下悔不当初的泪水。
    依靠自己应该是玩不过沈峰，毕竟沈峰这个时候已经积攒了很多势力，偷窥胁迫盗取一条龙，还有很多打手。
    独自逃跑也不切实际，沈峰这时候依旧觊觎她，还有高利贷，现在估计就已经在盯牢她了。
    最好的办法还是联合沈薄西对付沈峰，毕竟他们两人都是被沈峰害死的。
    问题是，沈薄西不相信她，还有这么多监控……
    嘟嘟嘟，外面再次传来敲门声，却是闷闷的，像是隔了两道门.
    王枝枝打开浴室门，穿过卧室，拧开房门把手，走廊外是照顾沈薄西起居的刘叔，手里捧着一个金色礼物盒。
    「这是沈先生让我送给你的。」刘叔很庄重地递过来。
    「谢谢。」王枝枝双手接过。
    王枝枝是突然回来的，沈薄西没给她提前准备生日礼物很正常。
    倒现在是——王枝枝回头望了眼挂钟——晚上九点二十，各大商场应该都关门了吧。沈薄西能这么快给她弄到生日礼物，不愧是霸总。
    「那我先回去了。」刘叔礼貌地打完招呼，才转身离开。
    王枝枝关上门，把金色礼物盒放在床上打开，里面是条非常漂亮的钻石项链。
    她用手机拍了上网查找型号，只能查出是蒂芙尼的黄钻钻石项链，网上没有同款，可能是定做的，或者新款，价格预估在80~90万之间。
    果然是大佬！！！
    这部小说物价蛮贴近现实，王枝枝只是个女配，过个生日而已，能够得到将近百万的礼物已经十分大方了。
    王枝枝小心翼翼瞅了钻石好一会儿，突然想到干嘛不把它卖掉换钱呢？
    她昨天才签的条款，高利贷债务是四千万，还没利滚利起来。
    连忙按照脑海中记忆搜索了下王枝枝的存款，现在总共只剩一百三十七万。
    王枝枝母亲给了她留些股份，加上她做演员，应该是蛮有家底的。可惜都随便花掉了，刚刚柜子里全是各种衣服和包包。
    加上去了澳门和拉斯维加斯几次，血本无归。
    不过不要紧，能卖就好。
    王枝枝当即行动起来，把所有看起来值钱的东西全部掏出来，衣服、包包、鞋子、项链、首饰还有各种零零散散的东西，收拾出来一个大包裹。
    还有套房子，改明找个中介也卖出去。
    明天她再回一趟公司。
    印象中，这时候有部戏的女二号想找王枝枝，被王枝枝拒了。
    一来，王枝枝出道第一部 戏就是女主角，也是唯一一部，因为这是她用自己的钱投拍的网络电影，为了这个电影，她连妈妈留给她的股份都转给了沈峰。
    现在想起来，真的是脑袋有坑。
    一部全是刚毕业大学生的网络大电影，投资了八千万。没有宣传，就在一个视频平台播完，毫无半点水花，就把最为值钱的股份卖了。
    二来，这里面的角色是个恶毒女配，王枝枝不演恶毒女配。
    三来，这部戏的女主角是王枝枝的死对头，也是个娱乐圈小花，喜欢沈薄西。
    算是娱乐圈霸总的标准剧情了。
    这部戏后来爆得那个厉害，刷新前五年网剧播放量，女主白樱演的是女三都火了一把。
    王枝枝决定赶紧把这部戏接回来，把欠钱这事跟公司说，预支酬劳，多拍戏还钱。
    不让沈薄西借钱给她，是王枝枝担心沈峰那边知道，影响剧情线。
    王枝枝母亲帮过沈薄西三次大忙，所以他会帮王枝枝三次大忙，如果恩情还清，他就不会再照顾王枝枝。
    王枝枝作死，已经用过两次。
    终于把计划捋顺后，王枝枝才舒了口气，关灯躺在床上……不会明天一大早醒来，发现自己再穿回去，是场梦吧？
    王枝枝习惯睡前刷会儿微博。
    退出原王枝枝全是奢侈品和星座运势的转发，重新注册一个新微博，为「木支木支求生日常」。
    第一条微博：[沈薄西虽好，狗命最重要。by瑟瑟发抖的木支木支]
    第二天，王枝枝起床下楼吃饭。
    沈峰正站在沈薄西身边汇报工作，听见她下楼的动静，转过头露出微笑。
    在别人眼里，那或许只是个简单而平和的笑容，王枝枝却能看见里面藏着变态的痴恋和阴毒，仿佛要把她在他眼神里绑起来似的，不禁下意识颤了下。
    第3章 大佬看我
    冷静。
    王枝枝安慰自己，不能露出破绽。
    沈峰目光迎接着她下楼梯，含笑道：「枝枝，昨天你生日，抱歉，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你准备了的。王枝枝心道。
    带她去澳门时就送了礼物，只是这事不能让沈薄西知道，才假装没送，她自然也不会揭穿他，点点头。
    走到最后一级楼梯，客厅的样貌显现出来。
    非常大。
    从别墅大门走进来的角度来看：
    左侧摆了张白橡木圆桌，桌子上方还有小一圈的白色玻璃转盘，转盘最上面中心位置，竟然还有一座小假山模型。
    周边有十个破口酒杯似的奶白色椅子，设计非常新颖。
    不过是室内饭厅而已，却仿佛有种高档奢侈酒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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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间非常空旷，上方吊灯设计得像是万千蛛丝垂钓着倒过来的白色捧花，正面则是一个内嵌的收藏柜，放了花瓶、木雕之类的东西。
    右侧则是休闲聊天用的白色茶几，沙发，对着超大显示器。
    王枝枝站在楼梯最后一层，无法辨清楚茶几和沙发具体细节，只是右侧尽头居然还有扇门，像是通向外面，阳光洒进来，有郁郁葱葱的绿植。
    这个设计不一般啊。
    东西不多，各个琢磨起来却很有味道，每件都像是艺术品，组合起来给人是种空旷、高远的奢华。
    「枝枝。」沈薄西原本在看报表，却听王枝枝许久未动，抬起眼，见她像是在打量四周，等十几秒后，才出声唤她。
    王枝枝走过去。
    饭厅里设计了雕花镂空窗口，没有打开，阳光却依旧丰厚地倾斜进来。
    落在朝东坐着的沈薄西身上。
    阳光沐浴了他在王枝枝眼里的左半身，把白色衬衫照成了透亮的水波，低垂下眉眼，长睫毛，高鼻梁，薄唇，都给予了他无与伦比的浓墨重彩。
    仿佛是被岁月厚爱，精细打磨过面容、身型和气息。
    不是小鲜肉，不是初出茅庐，已没有青涩和怯弱，取而代之的是英俊、成熟和内敛。
    「沈峰、枝枝，坐下一起吃饭。」沈薄西淡淡说道，忽略了王枝枝的目光。
    「好。」餐桌上已经摆上了一份早点，对面也有。沈峰很自觉走到对面去，王枝枝便坐下来，拿起刀叉，垂下目光。
    哎，自己刚刚是不是有点痴汉啊。
    不行，不能见色起意。
    小说里写沈薄西很少有这种细节，最多就是面貌和服装，王枝枝在身临其境后，却觉得他格外有品味。
    屋内有中式设计，也有西式，譬如破口酒杯似的椅子和假山，就结合得非常好。中西风融合，不显得俗和乱，反而有种大气雅致。
    跟他给人的感觉和格调很像。
    说话不快不慢，声音不算洪亮，意外有气场和魄力。
    怪不得沈峰这么心理变态的人对于沈薄西也是格外忌惮，未雨绸缪了很久。最后沈薄西的死，王枝枝都觉得是作者烂尾，很刻意把他弄死。
    王枝枝察觉对面一道视线，抬起眼。
    沈峰在瞧着自己，目光相撞时，还特意勾起嘴角笑了下。
    王枝枝连忙垂下头，把叉子叉在煎蛋上，划出了一道轻微响动。
    沈薄西合上文件，对沈峰说：「关于罗山品牌的并购案你的报价，我没有意见，我的上限是溢价二十亿，除此之外，你自己拿捏就好。可以从股票置换，股价升值，以及福利和员工安置方面说服他们，做个商业盈利模型。」
    「好的，大哥。」沈峰伸手把文件夹收回来。
    解决完公事，沈薄西扫了眼王枝枝，状若无意地问道：「枝枝，今天怎么没有化妆？」
    王枝枝差点被呛了下。
    众所周知，王枝枝是孔雀性格，最喜欢炫耀，自侍美貌，很少素颜见人。
    「……我今天觉得，就算我素颜，也漂亮得不可思议。所以就想给你们看看，怎么样，我是不是很美丽？」王枝枝眨眨眼，尽量表现出骄傲的架势。
    沈薄西神情很清淡，没说什么。
    「当然。世上没有比枝枝更漂亮的女孩。」沈峰语气非常真诚，让王枝枝听了只想发抖。
    两个人都没再继续问，算是蒙混过去了吧，她咬着叉子想。
    饭桌上只剩下餐盘碰撞声。
    没多久，沈峰像是接到微信，用餐巾抹了下嘴说：「大哥，公司有点事，我先去处理一下。」
    「好。」沈薄西回答。
    沈峰起身，拎起挂在椅子后背的西装，扣上时，再次瞥了眼王枝枝：「枝枝，今天要去哪？我开车送你。」
    「不用了。」王枝枝连忙拒绝，她绝对不会跟沈峰单独相处的。
    「你之前不是说想去海底世界？」
    「现在不想去了。」王枝枝客气地回答，用余光在意了下沈薄西，沈薄西全程只是吃东西。
    沈峰表现得挺明显，沈薄西估计是任由自己义弟追王枝枝的吧。
    毕竟他不喜欢王枝枝。
    「那好。大哥，枝枝，我先走了。」目送着沈峰走出去，王枝枝才算舒了口气。只要带入沈峰在小说里做的事，他那双眼睛望人的时候，总有股毒蛇吐信的阴冷感。
    保姆们适时得地在他们吃完后送上饮料和水果。
    沈薄西的是一杯猕猴桃汁。
    王枝枝的则是混合蔬菜果汁，望过去花花绿绿的。
    原书中王枝枝很注意养生美容，要不是这样，哪有穿来时看见的雪白而吹弹可破的肌肤，细腰翘臀，C+胸围。
    一口猛灌，味道怪怪的。
    「薄西。」王枝枝斟酌了下开口，昨天她刚穿过来，有些不适应，竟然把沈薄西叫成了「大佬」，评论区都是用小狼狗和大佬来指代两个男主角，王枝枝发评论都习惯了。
    幸亏沈薄西好像并没有发现，「我今天想去经纪公司。」
    「嗯。」
    「还有件事。」王枝枝继续说，「你之后会去商场吗？」
    「为什么这么问？」沈薄西视线落在王枝枝身上，在阳光照样下，双眸竟像黑曜石浸水般透亮锋利，仿佛一切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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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因为你要被谋害啊。
    王枝枝想，印象中这段剧情连得很快，在她被迷丨奸之前，沈薄西从自己开设的商场出来，半路上，被人撞车，弄废了双腿。
    大佬其实蛮可怜的，拿了美强惨剧本，居然还没得到女主角。
    「我想买东西。」王枝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你给我的生日礼物我太不满意了，所以你以后去商场叫我，我要自己挑一份！」
    此刻，沈薄西的目光竟是顿了很久，忽而露出一点微妙的笑意：「好。」
    只是这点笑意并不是和煦的，反而有点冰凉，王枝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
    现在大厅里不知道能不能说，有没有装摄像头啊，王枝枝有点拿捏不准，现在沈峰刚刚离去，应该不会正在监控他们。
    王枝枝犹豫了两秒开口：「薄西，你觉得人会变吗？」
    「怎么说？」沈薄西背微微往后靠，双手交叉，放置在大腿上。
    「就是人跟人之间的信任感啊，有可能会随着时间变化。」
    「例如呢？」
    王枝枝真的不太好说得太明显，转了下眼珠才道：「哼，我大学有个室友，对我可好了。天天帮我打饭什么的，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直到我主演了第一部 网剧，她嫉妒得要死，表面上还跟我卿卿我我，实际上买了水军到处黑我，真是气死我了！所以啊，人真是完全不能信任别人，特别容易被坑。」
    「嗯。是这样。」沈薄西淡淡道，「所以我只在意那些对我好的人，譬如你母亲，还有小峰。」
    ……没救了。
    再说下去，她该露馅了，王枝枝哀怨地垂下眼：「那我先上楼去了。」
    沈薄西点头，王枝枝起身，顺手再拿了个餐盘里的苹果，忧郁地啃起来，毕竟刚刚的三明治西式早餐，她没有吃饱。
    十点，王枝枝收到助理刘广源的短信：[枝枝，我快到别墅门口了。]
    王枝枝毕竟是个明星，这家公司老总还是沈薄西的朋友，纯正的关系户，给她配备了经纪人和车，只是入行到现在也就拍了一部网剧（还是自己投资的），闲得不行。
    她起身，把收拾在门背后的大包拎出去。
    别墅管家刘叔在二楼见到王枝枝艰难地把一个大包拎下楼梯，连忙过来：「枝枝小姐，我来吧。」
    刘叔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是个老人家，王枝枝觉得自己年富力强，大学时也习惯自己拎行李，说道：「不用。」
    凭借一己之日，跌跌撞撞把包拎到楼下。
    助理刘广源瞪大眼睛站在楼下，不可思议地说：「枝枝。」
    王枝枝累得喘气：「怎么了？」
    「你居然会拎包……」刘广源茫然，「平常走在路上连钱包都是我拿的，你不是说美少女不带任何累赘的吗？」
    是吗？
    王枝枝回头见刘叔站在楼梯口，怪不得刚刚刘叔的表情有点儿小小的惊讶，原来自己平常这么造作的呀。
    她立刻从善如流，把大包交给刘广源：「好吧，那你来拿吧。」
    刘广源：「……」
    作者有话要说：　　搞笑天赋还没显露。
    第4章 是个宝宝
    黑色宝马在阳光中没入车流。
    刘广源坐在副驾驶座，回头问：「枝枝，这些你真的要全部卖掉吗？」
    「当然。」王枝枝回答，想了想，结合原主人设，十分矫揉造作地回答，「现在这些已经全部配不上我了。」
    「……」刘广源只得默默地转过头。
    「尽早卖出去吧，价格低一点也无所谓。」王枝枝补充，「还有，之前那部《大明萌妃》的恶毒女二，我接了。」
    「咦，不是不接女二吗？」刘广源挺起脖子在后视镜里望她。
    「就算是女二，凭我的美貌，依旧吊打女主角。」王枝枝骄傲地说。
    在沈薄西和沈峰面前怕露馅，王枝枝不敢放得太开，在这个小经纪人兼助理面前，王枝枝试着体验了把原主的性格，感觉还不赖，有点进入状态了。
    「以后找我的剧本都给我看看。」
    「好的。」刘广源乖巧回答。
    田文娱乐集团有限公司是看在沈薄西「面子」和王枝枝的「脸」，才决定签她的。
    签约当天，王枝枝就给了对方一个下马威。
    第一，不演亲热戏。
    第二，剧本和综艺经过她同意才能接。
    第三，网上给她的人设必须是艳压别人。
    公司老总田文答应了沈薄西，自然没有毁约。
    签下王枝枝，转头就把她划入「不听话、不值得培养的艺人」，直接派了个刚毕业，性格软的经纪人刘广源带她。
    王枝枝最开头对自己的美貌十分自得，卖了母亲股票，借助沈峰，找了个制作公司帮她拍电影当女主角，还雄赳赳气昂昂，觉得自己能大爆。
    电影扑街之后，王枝枝对公司心里有气，觉得公司不仅没帮她做宣发，还拿了笔抽成，任性地不接任何剧本，关系有些僵持。
    「《大明萌妃》为什么要找我？」王枝枝问，说起来公司已经不怎么打算给她资源，如果不是剧组点名的话，估计戏不会到这里来。
    「好像是他们导演在网上看到了你一组写真，觉得你的形象非常适合。」刘广源回答。
    那是个恶毒女配啊，王枝枝唏嘘，果然是因为王枝枝有张看起来就是妖艳贱货的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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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沈薄西说她没化妆，她想起今天要去公司，上楼后就开始化妆。
    但她不会，只好回忆原身是怎么画的。
    王枝枝是标准网红脸，甜美可爱带丝小性感，却非要把自己往高级脸方面画，尤其喜欢用紫色或者蓝色眼影，勾长眼线，画烈焰红唇，就很妖艳贱货。
    「枝枝，你今天好漂亮呀。」刘广源在后视镜里瞥了王枝枝好几眼，忍不住夸赞。
    以前她就很漂亮，令人惊艳，只是看久了就觉得俗气。
    今天突然没有画大浓妆，干干净净地露出白皙精巧的五官，蓬松柔软的波浪卷也全部披散下来，坐在车后座往窗口的模样，很像个……小仙女。
    王枝枝回过头来，满意地点点头：「你也觉得我漂亮吧？我也这么觉得。」
    刘广源：「……」
    平时，王枝枝也这么说话，充满着对自己美貌的骄傲，但她会有点刻薄，仿佛自己的美貌不容亵渎，不允许任何人说她不好。
    今天却突然好像很蓬松……中文系毕业的刘广源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像是硌牙的冰化成奶油，小蒲公英花被风吹到柔软地歪头。
    刘广源立刻转回视线，心脏砰砰跳。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达田文娱乐集团，刘广源一路带王枝枝上二楼的会议间。
    王枝枝昨天晚上就说了她要跟公司的负责人谈话。
    刘广源联系自己这一组的经纪人组长王姐，对方很忙，只有这个时候有空。
    发回给王枝枝时，他还忐忑王枝枝会不会生气，需要王枝枝配合对方时间，没想到她并不生气。
    现在也是，王姐已经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迟到了十分钟，刘广源时不时出去看，腆脸问了两次王姐助理玲玲，玲玲都说王姐正在跟总经理开会，现在不能进去打扰。
    刘广源特别害怕王枝枝会发飙，以前去拍广告，剧组迟迟不开工，王枝枝直接撂摊子走人，害得他被王姐大骂一通。
    回来时，王枝枝居然在老神在在地喝茶：「不要紧。」
    刘广源：……今天的枝枝真的好不一样。
    五分钟后，王姐终于推磨砂门进来。
    她是个短发，略有些胖的女性，穿着黑色西装套裙，很是干练，一个人撑起了经纪人第八组。
    王姐进来就直接坐在沙发上，只维持着基本礼貌：「找我有什么事？」
    「王姐。」王枝枝很尊敬地打招呼，「救救我叭。」
    王姐刘广源：「？」
    「是这样的……」王枝枝大概说了下自己目前的情况，省略沈峰，只说自己不小心陷入赌博，输掉很多钱，背上高利贷。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会接受公司的安排，希望公司能够替你还高利贷。」王姐把握到重点。
    王枝枝双腿并拢，乖巧点头：「是的。」
    「为什么不找沈薄西？」
    「我不想让薄西知道这件事。」王枝枝哀怨，「不想让他知道我是个烂赌的女人，不想破坏我在他心中的形象。」
    「……」
    你在他心中的形象未必很好，王姐想到。
    王姐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王枝枝，王枝枝的条件得天独厚，那张脸可清纯可妖娆，活脱脱的直男性丨幻想对象，否则不会现在还有人找她演女二号。
    年纪不大，科班毕业，当然演技不太行，但有沈薄西的关系，能省不少事。
    这年头嫌贫崇富，白富美出身反倒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四千万对于公司来说也不算很多。
    「我想出演《大明萌妃》，我看过剧本，这部戏能红，另外我可以无条件接受公司安排的四部戏，不拿提成。」王枝枝觉得这样应该差不多。
    王姐笑：「你只是算了你的本金，没有算我们的利息。你能保证你不再赌丨博？」
    「我发誓。」
    「你最大程度能接受什么样的电视剧或电影出演？」
    「扮丑扮傻可以，吻戏可以，吻以上的床丨戏或者裸丨露都不行。」
    王姐眼睛转了圈：「按你原来的合同，公司不会信任你。我会跟你签订新合约，你之前三条权利废止，经纪期限延长到十年，每年至少出演三部电视剧以及一部综艺，公司分成提高百分之十，如果继续赌博，或者交男友闹出绯闻，公司有责任索赔。」
    王枝枝咬牙：「能。」
    王姐盯了她一阵，确定她眼神坚决，才起身道：「等我五分钟，我请示总经理。」
    过了十分钟，王姐回来站在沙发旁：「总经理对你的要求没有意见，我会尽快拟定合同。签完合同后，我会是你的正式经纪人，给你的演艺生涯做出规划，有任何重要事情可以找我。」
    不愧是大公司经纪人组长，效率就是快。
    「好，谢谢。」王枝枝起身伸手跟她握了握，有些羞涩地问，「对了，钱能不能快点打给我。月息有20%。」
    「可以。合同今天下午就能出来。」王姐语重心长地望着她，「你做得是对的。这东西吃人不吐骨头，一年后就要还九倍，也就是三点六亿。如果时限内完不成，还会收滞纳金。」
    王枝枝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滞纳金日息20%。
    作者设定的这个月息太恐怖了。
    王枝枝都没混上二三线，扣税、公司抽成、发放助理工资，到手最多几百万。而拍戏少说一两个月，利息就已经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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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里，沈峰故意没替王枝枝还，导致被高利贷闯进家门威胁，哭着打电话给沈峰，沈峰在电话里直接让她学狗叫，求自己。
    想想就渗人。
    王姐认真扫了眼王枝枝，平常觉得王枝枝只是花瓶，没想到关键时刻，思路异常清晰，知道用工作还钱，没有打算依靠沈薄西，令她有点刮目相看。
    「那谢谢你。我有个小小的要求。」王枝枝甜美地笑，「这件事能不能不要告诉沈薄西呀？」
    可惜，刚刚在报告时，总经理已经打电话向沈薄西说这件事，得到沈薄西同意后才回来，毕竟这是可以用来卖人情的，即便王枝枝不一定希望。
    王姐只是微笑：「合作愉快。」
    高达两百米的天域大厦深蓝色玻璃外墙在阳光下熠熠发光，从楼底望过去仿佛直耸入云端，楼底下人流穿梭，大门口旋转门昼夜不停，出入的全是西装革履年轻男女。
    二十六楼总经理办公室。
    沈薄西接完田文电话：「好，我知道了。」
    王枝枝居然欠了四千万高利贷，并打算跟娱乐公司借款，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按照上一世的记忆，最开始他以为图谋害他的人是王枝枝，直到死前，才知道幕后凶手是沈峰。
    沈薄西指腹在金属机身侧面轻轻点动。
    前天为止，他还认为王枝枝和沈峰是合谋，昨天，王枝枝有些不太对劲。
    她不可能把自己叫进房间，只是为了问生日礼物，像是有话要说；早晨在客厅提及信任，到底是有意试探，还是……提醒？
    沈薄西拉开最底下抽屉，拿出一个新手机。
    昨天王枝枝洗澡时，沈薄西坐在床头，在她的手机里安装木马，可以用这个新手机里克隆她的手机所有内容。
    目前为止，王枝枝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注册了一个新微博。
    5月14日，23:17
    [大佬虽好，狗命最重要。by瑟瑟发抖的木支木支]
    以前是「沈薄西虽好」，显然王枝枝编辑过，匿掉了他名字。
    5月15日，11:02
    [可以还钱了，终于松口气。ps.大佬你什么时候开窍啊，我好着急。by今天也好难的木支木支]
    第5章 虽是宝宝
    王枝枝在车上发完微博。
    「枝枝，如果公司已经答应帮你还债的话，那这些衣服包包可以不用卖了吧？」刘广源坐在副驾驶位，转头问，才知道王枝枝欠了高利贷，觉得她有些可怜。
    「卖了吧，我还需要钱。」
    第一目标是保障安全。
    没有合适理由，沈薄西不会总借给她保镖，更何况谁知道他是不是安排沈峰做这件事。
    刚刚她还想跟王姐提安排保镖，不过才约定重新签约，提出这要求，有点耍大牌，怕影响公司对她的印象，王枝枝还是按捺住。
    只剩下自己找保镖这一条路，从行情来说应该挺贵的。
    接下来四部戏，不，五部戏都没有分成，这些奢侈品转卖的钱就至关重要。
    另外，她打算从沈薄西那边扣一点出来，薄西大佬对身边的人还是蛮大方的，王枝枝默默地想。
    希望她能度过危险，攒点名气，赚钱后自己保护自己。
    王枝枝回到住处。
    目前她住在沈薄西家里，是位于市中心的三层楼独栋别墅，白色墙面，玻璃门窗，6房3厅8卫，带大花园，背山面水，坐北朝南，景观非常好。
    跟刘叔打过招呼后，王枝枝上二楼自己房间，把小包扔在床上，坐在床边像是玩了会儿手机。
    刚刚在车上，她查了一路关于隐形摄像头的问题，下载个付费APP，决定试一试。
    印象中，书里面也只是写沈峰喜欢在房间里设监控，没有在她的手机上做手脚。
    今天是工作日，沈峰应该在公司办公，毕竟他是个副总经理，估计挺忙的，亲自监控她的时间段都集中在晚上。
    而以前的王枝枝，是只夜猫子，总是睡到下午才起来，完美契合被监控时间。
    王枝枝假装起身发微信，把屏幕朝向自己，怕摄像头拍到她的界面。
    像是懒散地边跟人聊天，边绕着床走一圈。
    有了。
    床头居然有个小红点。
    APP提示可能有隐藏摄像头。
    凸(艹皿艹)，王枝枝第一次忍不住爆粗口，把摄像头就设在她床头，变态啊。
    床头超出床身大概半米，搭配四个田字型床头靠垫，靠垫中间部位推拢，挤压出很多皱褶，加上还镶嵌上银钉装饰，很容易掩藏住细小的东西。
    加上平时王枝枝睡觉，也不怎么靠床头，都是抱着小熊小兔玩偶之类的，一直都没有发现。
    不仅床头，朝向床头的挂画下方边缘还藏着一个。
    右上角壁纸里藏着一个。
    ……
    连顶灯都有一个。
    王枝枝硬是忍住了没让自己望上看。
    沈峰居然在她的房间里装了六个摄像头！这还只是被检测出来的！
    王枝枝走进厕所，故意在镜子边欣赏自己的美貌，边发微信。
    还好。
    厕所里没有找到。
    王枝枝走出房门，二楼走廊里有一个。
    来到一楼客厅，继续无聊闲逛，走到饭厅那块，见桌面上摆放水果盆，顺手拿起个苹果。
    刘叔很恭敬地问她：「枝枝小姐现在喜欢吃这种苹果？我以后让人多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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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王枝枝点头。
    以前的王枝枝喜欢吃什么作者没写，毕竟她只是个女配。
    现在的王枝枝喜欢吃苹果，不打算掩饰。
    饭厅有一个摄像头。
    客厅里有两个。
    沈薄西房间锁门，不允许别人进去，拍不到。
    这栋别墅是沈薄西发迹后买的，准备让沈峰和他一起住，沈峰拒绝，之后便是王枝枝撒谎说亲戚虐待自己，死缠烂打要住在这里。
    总共三层，负一楼是保姆们住，一楼沈薄西住，二楼王枝枝住。
    摄像头最多，侧面也印证着，沈峰的确对王枝枝有种变态的占有欲，大概每天晚上都会偷窥她。
    只是沈薄西搬进这里已经六年，这六年间摄像头都没被其他人发现过吗？还是说，这间别墅里有沈峰早已买通好的人呢……
    走到客厅侧门，推开小门，午间的风吹进来，很清凉。不远处就是碧绿色的湖泊。
    王枝枝拍了拍屁股，坐在白色台阶上。
    边啃苹果，边凝视远方。
    许久，她才发出一个长长的「唉」。
    晚上九点二十，沈薄西回到别墅，走进客厅时，见王枝枝坐在沙发上盯着屏幕，神情很是专注。
    「枝枝。」沈薄西叫了她一声，走过去。
    王枝枝正在观摩演技。
    原身把所学东西还给老师，自己是个纯素人，出演电视剧难免紧张，只好找了个类似的角色，瞅瞅这个世界别人是怎么演的。
    听到动静才转过头。
    沈薄西停在沙发旁，指腹滑过车钥匙齿轮：「明天有时间吗？」
    同时，他不着痕迹地扫过王枝枝面前茶几上摊着的剧本，上面有荧光笔的痕迹，还有黑色水笔的备注……在研读剧本？
    王枝枝却在想：这么快？小说中关于沈薄西具体出事，没有给出时间点，只是他好像是要给公司里的谁买东西。
    她有点把不准，问道：「你是要给别人买东西顺便带我去呢，还是专程为我去的啊？」
    客厅空静几秒。
    王枝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话里好像有点点撒娇或者吃醋的味道，仿佛在问沈薄西，你是不是只给我买东西的，只给我买东西我就去，给别人买东西我就不去。
    沈薄西莞尔：「专程为你。」
    王枝枝舒了口气，那应该只是小小的插曲，不是事件发生点。现在确认别墅里这么多摄像头，她的确想找个合适的空间，暗示一下大佬。
    「好的。」她仰起头笑。
    沈薄西视线很平静落在她脸上，今天不着浓妆的王枝枝莫名有种可爱的甜美。
    「对了，薄西，你是不是好像换衣服了？」王枝枝斟酌着问。
    出门的时候穿的是黑西装，回来却换了件深宝蓝色不系扣复古款西装，款型偏短，领子还夹着枚银色羚羊别针，年轻又优雅。
    「接待外宾，在办公室换了套，怎么？」
    「没怎么。」王枝枝摇摇头。
    ……就是有点帅。
    尤其刚刚笑起来的样子。
    等到沈薄西走进房间，王枝枝才摇摇头叹息：克制，不能被美色所惑！
    不过，等等，既然沈薄西回来了，是不是可以去他的房间看一看？
    九点四十五，王枝枝特地找刘叔要了盘水果，敲响沈薄西卧室房门，里面传来：「请进。」
    王枝枝拧开把手：「我来给你送点吃的。」
    房间是套间，打开门正对着的是卧室，没有人，沈薄西像是在阳台，王枝枝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打量着。
    书里面没有详细写房间样貌，或者是写过她忘了，反正现在的她很好奇。
    卧室果然如她所想，风格清冷，品位优雅，收拾也很整齐。
    不是保姆打扫的那种整齐，而是望过去他平常就很习惯东西放原位，不随意乱扔。
    沈薄西坐在阳台改造的办公用开间，大概十几平，三面都是窗，书桌居中摆放，左右各放置一只可移动白色书柜。
    他坐在黑色办公椅上，戴了副带单边链条的金丝框眼镜，面前摆放着超大的苹果显示器，正低眼翻阅资料。
    西装外套像是已经收纳起来，沈薄西只穿着白色圆领衬衫，依旧没有解开扣子，好像他无论什么时候，即便独自在房间，也一丝不苟。
    王枝枝把果盘放在书桌左上角，不打扰他工作，强迫自己收回「贪图美色」的视线。
    趁着大佬还没在意她，王枝枝像是正好转头瞥到一个看起来很可爱的西洋挂钟，走回卧室里：「哇，薄西，这个挂钟很可爱，我能不能拍照啊？」
    沈薄西抬起头：「可以。」
    王枝枝连忙假装打开相机，实际上快速调出检测APP，像是在调整拍照角度般，把周围悄悄扫了圈。
    果然啊。
    大佬也没有幸免于难。
    扫完之后，王枝枝迅速再切回相机，真的拍了两张照，才回到开间，朝沈薄西打招呼：「那我回去啦。」
    沈薄西点头，望向她：「好。」
    王枝枝走后半个小时，沈薄西才从抽屉里拿出手机。
    用来监控王枝枝的新手机和常用手机是同个型号，单拿出来的话，别人看不出来。
    如果不是监控王枝枝，他不会知道，原来他的住宅里装有摄像头，王枝枝房间六个，二楼走廊一个，饭厅两个，客厅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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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王枝枝扫出来，他自己的卧室，两个。
    王枝枝下载的APP还提示，并不能检测出全部摄像头，有很多型号是无法检测出来的。
    也就是说……不止。
    可能，连他的办公室也有。
    沈薄西阖下眼沉静半晌，原来沈峰真的是很早很早以前，就未雨绸缪地想要弄死他。幸亏想起前世的事后，他很谨慎地没有立刻采取行动。
    通知栏出现提示，王枝枝发了条新微博。
    5月15日，21：56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美貌大佬！！！by前途未测的木支木支]
    沈薄西下意识地翘了下唇角。
    王枝枝煞费苦心地扫出摄像头到底是想帮助自己，还是别的，沈薄西并不确定。有可能王枝枝是发现了木马，故意做给他看。
    沈薄西把手机放进抽屉。
    期待她明天的表现。
    第6章 作精人设
    银黑色雷克萨斯停在高档奢侈品商场「悦·MALL」前。
    王枝枝打开车门，刹那间被震撼了。
    小说里的高档商场居然很像是水立方，类似于扁版魔方造型，三四层高，占地非常宽阔，面前邻着巨大无比的广场区域，背景是天空和远处的高楼大厦。
    墙面统一是不同亮度的金色方格，来回变幻，不时闪烁出「LOUIS VUITTON」「DIOR」等等品牌大字。
    在阳光下熠熠发光，如同被现代时尚气息包裹出的金色琥珀。
    远远望过去充满了土豪气息，Money之蔑视。
    王枝枝跟着沈薄西走进去。
    一股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某种植物香味，仿佛是清晨森林里各种植物混合起来的，淡雅清凉。
    天花板点缀出一条细密而璀璨的金色枫叶线路，从门口直达视线尽头。
    ……简直有种戴着王冠走花路的心情。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原本要跟沈薄西出来，她还是特地打扮了下的。
    由于大部分衣服都卖了，只留下几件经典款。
    保险起见，她穿了件赫本款小黑裙，戴黑色颈带，扎高马尾。出门前还在镜子前犹豫七八分钟，这幅打扮去商场会不会过于造作。
    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造作。
    这地方应该穿得珠光宝气，或者妖艳红裙再来啊，现在王枝枝反倒觉得自己配不上。
    一路都是美女，就算年纪稍大些的都显得很有风情。
    走过时，她们的目光会很轻巧，而不显过分关注地落在沈薄西身上，逡巡沈薄西后，再扫了眼王枝枝。
    搞得王枝枝不得不挺胸抬头，装得很有气势的样子。
    沈薄西穿了件带纹理的黑色衬衫，领口敞开两粒扣子，搭配深黑色夹杂暗银色条纹无扣西装，左手戴着块卡地亚，整体简单优雅不失干练，显肩宽腰窄腿长。
    早上王枝枝就被他惊艳过一回。
    沈薄西很有品味，无论是他别墅的设计还是服装的搭配，最重要的是他挑选的总是很符合场所和风格。
    沈薄西问：「想要什么？」
    介于她已经收了那条项链，并拿去转卖，王枝枝不好意思狮子大开口，就说：「买个包吧。」
    沈薄西：「好。」
    前面就是爱马仕，王枝枝进去逛。
    柜台小姐姐非常殷勤：「您好，欢迎光临爱马仕，请问这位小姐，您是想要随意观看，还是我给您做款式推荐？」
    王枝枝：「做推荐吧。」
    小姐姐：「好的。请问你有偏好的款式、颜色、类型，或者最新款、经典款或限量款吗？」
    王枝枝装作很熟稔的样子：「都可以。」
    小姐姐依旧微笑：「那我从今年春夏最新款包包给您推荐。请随我到这边来。」
    小姐姐带王枝枝进店里面，从夹子上拿出一个紫红色包包，向王枝枝微笑：「爱马仕今年一共推出了五款春夏新包。这是目前最受欢迎的单肩斜挎包，款式设计非常新颖，升级了包两侧的拉链口袋……」
    「稍等，我去接个电话。」
    「好。」沈薄西走到休息区，戴上蓝牙耳机，像是在交代工作。
    趁他离开，王枝枝暗戳戳问眼前小姐姐：「这款包包价位大概多少啊？」
    「这款售价目前23万元。」
    「嗯……就是……我想问你……」王枝枝有些羞涩，还是大胆地问道，「如果我现在买下这个包包，下午再拿过来，你们可以回收吗？」
    小姐姐愣了一秒，随后报之了然于心的微笑：「不好意思，不回收的。」
    王枝枝继续厚颜无耻：「那你有认识的回收的人吗？」
    「不好意思，这个我们不太清楚。」
    「好吧。谢谢了。」
    哎，有点过于丢脸。
    估计现在在柜台小姐姐眼里，自己就是个穷酸小蜜吧。
    昨天刘广源那个傻直男居然在朋友圈里面发转卖信息，他才刚毕业，也不能说是王枝枝的东西（交代过不能泄露出去），不得让人当成是卖高仿的吗？
    一晚上无人问津。
    让他去问当铺，当铺压价非常狠，那串全新、她都没戴过的蒂芙尼黄钻项链居然只以三分之一的价格回收。
    王枝枝简直快心疼死了，给当铺很亏，一件件卖又很慢……
    正兀自叹息。
    沈薄西接完电话过来问：「有看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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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枝枝摇头：「没有。」
    沈薄西提议：「那去下一家。」
    两个人在过道里穿梭，行人三三两两，商场里的香氛像是有层次，门口时是幽幽森林，到这却浓郁而低沉，如同午后的梦。
    王枝枝望见有个安全通道上方挂这个摄像头，酝酿了下说：「商场里好多摄像头啊。」
    「嗯。」
    「这么多高档奢侈品应该很怕人偷吧？」王枝枝自顾自地接下去，「让我想到好多电影里，有人还会在公司里安装摄像头盗窃机密呢。薄西，你有没有那种仇家，有可能在你公司里安装摄像头监控你的？」
    「那只是电影。现实世界里大家都是公平竞争。」
    「是吗？」王枝枝鼓起勇气，再接再厉，「但或者会有商业对手啊，或者嫉妒你的人啊，偷偷跟踪或者监控，像你这么有钱，肯定很多人眼红。」
    「眼红的人太多，我不用去担心他们。」
    「……」
    大佬，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光明磊落啊！王枝枝欲哭无泪。
    「枝枝，明天是董事会刘董五十岁生日。我想准备份贺礼。你能不能帮我挑一下？」沈薄西开口。
    王枝枝本想答应，骤然想起来，董事会成员过生日，沈薄西专程来商场挑选礼物，不就是小说里出商场后被车撞的时间点？！
    她立刻停住脚步，转头质问：「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不是说好专程给我挑礼物的吗？」
    这话声音有点大，正在隔壁跳鞋的苏颜，也就是王枝枝的死对头，主演《大明萌妃》的女主角也不由得望过来，跟着挑了下眉。
    「抱歉，刚刚才想起来。」沈薄西解释。
    「……」王枝枝气郁，快气死了！
    真的好想告诉他，大佬，你不作就不会死！
    他要是提早告诉她，她还可以做准备！现在可怎么办啊？！
    只是话说回来，就算她提早知道，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让大佬那天不要出门而已。
    「那你得补偿我，说陪我逛街就陪我逛街，不许走！」王枝枝借势提出要求。
    可恶的作者！就说是沈薄西从商场出来后，也不说到底是几点出来，现在她只能自己估摸时间，牵制住沈薄西。
    不知为何，沈薄西居然勾了下唇角：「好。」
    啧，太做作了吧！苏颜在内心嘲讽，沈薄西不过是让王枝枝帮公司的人挑件礼物，她就大呼小叫，气得不行的样子，好像沈薄西只能给她买礼物一般，还趁机要让沈薄西补偿她。
    果然是个作精。
    王枝枝踩着高跟鞋走了两个小时，快累死了。她没什么想买的，给董事会成员买的礼物也是这个不满意那个不满意，就是耗时间。
    隐隐约约这事是在上午或者中午发生的，小说里沈薄西是下午被送进医院。
    沈薄西这人，雷厉风行的，如果不带王枝枝，自己出去买礼物，速度应该也很快，按理来说应该早就过了小说里设定的时间。
    走到珠宝专柜，王枝枝停在手链专区前，让对方把饰品给她看，扫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十二点四十三。
    过得好慢啊。
    沈薄西今天格外有耐心，一路跟在王枝枝身旁，并不说话，直至他接了个电话：「抱歉，枝枝，我要回去了，公司有点事。」
    王枝枝连忙回头：「不可以让别人处理吗？」
    沈薄西：「很重要的事。」
    王枝枝：「可是你说好要陪我逛街的，不能说话不算话！」
    沈薄西态度不容置疑：「抱歉，很重要。就这条手链，麻烦包起来。」
    王枝枝真的好无奈。
    一路跟着沈薄西到楼底下，真的要出商场吗？
    制造车祸也是要挑选时间段的吧，如果车流量很多，也许沈峰下不了手？
    也不一定。
    王枝枝不想冒这个险，但沈薄西公事为重，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快到商场门口时，王枝枝想了想：「薄西，我还没买东西呢，我要买包包！」
    沈薄西：「可以。速战速决。」
    王枝枝直接找了个店冲进去，扫了眼那些看起来鼓鼓的，比较大的包：「这个、这个、这个和这个、这个。全给我包了。」
    过于土豪，连柜台小姐姐都瞪大眼睛，她连「欢迎光临」都没说出口呢。
    路人纷纷望过来。
    沈薄西直接上前掏出卡：「麻烦帮她包起来。」
    两个小姐姐行动速度非常快，跟王枝枝确认一遍后便把包装进礼袋，在他们离开后，还诚心地朝他们的背影鞠了个躬：「慢走，欢迎常来。」
    王枝枝买完包，走到商场门口，外面车水马龙，心里依旧有点不确定，最后还是决定拼一把，直接歪在沈薄西身上：「啊，薄西，我的头好晕，你要不还是扶我到商场里休息会儿吧。」
    周遭人纷纷侧目。
    路线相似的苏颜正好就在他们后面。
    天，简直就没看过这么做作的人！作到没边了！
    沈薄西给公司董事会成员买礼物，她不开心；沈薄西有公事要办，她不让对方走；沈薄西不答应她，她就开始做作，一口气买了五个包。
    现在居然还装病！
    而且这虚假的演技，真是……绝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王枝枝：……外人眼中画风逐渐做作。
    --

 第12页

    枝枝买这么多包干啥，大家猜得出来吗？应该很容易猜吧。感谢在2020-05-22 19:26:22~2020-05-23 11:04: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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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每天演戏
    「既然不舒服，我送你回别墅休息。」沈薄西低头，望向她。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我现在好像好一点了。」王枝枝把靠在他身上的脑袋收回来，默默挺直腰板，再演下去，大佬估计会不开心。
    「好，那我们走吧。」
    王枝枝乖巧地点点头。
    沈薄西嘴角上扬了些许角度，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商场外阳光灿烂，在停车场等候的司机见他们出来，远远便下车前来迎接：「枝枝小姐，我帮你把东西放在后车厢。」
    「不用。」王枝枝把包藏到身后，「我要在车上欣赏。」
    既然这样，司机不再多言，伸手打开车门，恭请他们进去。
    沈薄西绅士地先让王枝枝进去，还帮她拎了会儿袋子，等她坐好后才还给她。
    接着才自己坐进去，按住西装下摆，弯腰坐下，依旧挺胸抬头，低眼捋平了领口和袖口，司机在外扣上车门。
    整个流程有点赏心悦目。
    王枝枝才想起自己好像是撅着屁股钻进来的……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吧。
    司机坐上驾驶位，发动引擎：「沈先生，接下来去哪？」
    「先去公司，再送枝枝回家。」沈薄西回答。
    「好的。」
    车开始倒出停车位，王枝枝往左扫了眼，小心翼翼观察周围车辆，等司机安全倒出来，才前倾道：「司机先生，你开慢点哈，一定要注意安全。」
    司机：「好的。」
    王枝枝：「不管怎么样，安全是第一位的。」
    司机瞥了眼后视镜里地王枝枝，依旧点点头：「我知道。」
    王枝枝：「红灯停，绿灯行，黄灯等，转弯时候多礼让，高速路上莫超车。注意前后车相撞，交叉路口不抢行。」
    司机：「……」
    沈薄西脸朝向右边窗口无声翘了下嘴角。
    叮嘱完司机，王枝枝觉得沈薄西可能会着急回到公司处理事情，娇气道：「薄西，我是真的不舒服，开太快，我会晕车。」
    「那就开慢点。」沈薄西顺着下台阶。
    「你对我真好。」王枝枝不过脑地吹捧，伸手打开袋子，掏出里面的包包。
    选的时候，都是专门挑又大又鼓的，仔细看，有些包包泡沫都没拿出来。
    正好。
    虽然对包包能不能当安全气囊这件事表示怀疑，但不管怎么样，买都买了。
    有总比没有好。
    王枝枝深呼吸，开始酝酿继续发挥自己的作精人设。
    反正作就对了，她也想不出别的理由，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人至贱风生水起：「哎，包包好多，后座也太挤了，我平常都不带包包的，连钱包都是助理拿，薄西，我可以放你那边吗？」
    沈薄西对女性很绅士，回答道：「可以。」
    「那太好了。」王枝枝说完，就直接弯腰把一个包塞在沈薄西右脚边。
    沈薄西：「……」
    接着再塞一个在沈薄西左脚边，再努力硬塞了一个在沈薄西腿前，另外两个王枝枝犹豫半秒，放在了他的腿上。
    司机：「……」
    他第一次知道说放下包，是前后左右把人全塞满的。现在后座两个座位，王枝枝一个人坐在中间，把沈薄西挤在了右侧窗口和包包之中。
    以至于红灯时，跟他们同时停车的苏颜，随意侧过头来，望见这幕，翻了个白眼，绿灯一亮，立刻驱车离开。
    「抱歉，薄西，我是真的不太习惯有东西在自己身边，坐得不舒服。」王枝枝语带愧疚和撒娇意味地说。
    「无妨。」
    沈薄西垂眼望了下包，这种感觉很奇妙。
    王枝枝居然是在试图保护他。
    商场听到他要给董事会成员买东西时的第一反应是惊恐和害怕，毫无斟酌过的痕迹，是切切实实的担心。用摄像头暗示，不停地拖延时间，阻扰他出门，直至现在，在他周边塞满了包包，有些紧张地不时望向车窗外。
    究竟前世，他为什么会误会她是幕后真凶？
    驶过高速桥，进入辅路。
    正值午后，绿植绵密，周围车辆稀少。
    王枝枝心提到嗓子眼，沈薄西依旧沉着冷静，望见王枝枝扎着的马尾和她露出的额头，视线再往下，见她双手不安地紧攥，沈薄西伸手过去，覆盖住她的双手。
    王枝枝转过头，眼里的担忧如同溢出，倾斜在沈薄西视线里。
    驶过前方右拐的提示牌。
    快到准备好的地点，沈薄西在后视镜里跟司机对视两秒，司机点点头，拨了个电话号码。
    周围已经完全没有其他车辆，连摄像头都看不到。
    不到三分钟，一道开着强远光灯的车直接朝他们冲过来，剧烈的白光刺人眼睛，王枝枝闭上眼，伸手抱住沈薄西——她考虑过事情真发生时的情况。
    沈薄西注意着前方动静，被王枝枝一抱，电光火石间视线往下瞥，瞬间心像是被羽毛柔软地触碰了下。他迅速把她按进怀里，突然间像是有什么味道，还没等分辨，眼前一黑，王枝枝失去了意识。
    --

 第13页

    司机熄火。
    同时，开着远光灯的大众在距离他们一米的位置停下。
    沈薄西把王枝枝挪开自己身前，抱她出车门，离开一段距离后。大众车和雷克萨斯同时往后退了一段时间，直直撞击。
    砰！
    怀中昏迷的王枝枝像是听到，眼皮颤了下。
    沈薄西望着两辆制造出「车祸」现场的车，再低眼望了下王枝枝，把口袋里的气体麻醉剂拿出来，这东西挥发很快，瞬间就没了。
    如若不是车里面已经在缓慢释放催眠类气体，加上紧紧捂着王枝枝时，他从底下朝她喷，她不会晕得这么快。
    沈薄西抱着王枝枝，打开车门坐进去。
    车前窗玻璃碎了，司机额头和手都被划出好几道血口。
    「没事吧？」沈薄西问，把破裂的气体麻醉机袋递给他。
    「没事。」司机收回来后，递回去一袋血。
    沈薄西撕开口子，洒在自己双腿以及那些包上：「可以让救护车过来了。」
    ……
    医院？！
    王枝枝睁开眼睛便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她记起他们从商场出来，开车到一处僻静地带，白光，剧烈撞击声……沈薄西！
    旁边有个护士低头像是在做记录。
    王枝枝连忙坐起来问她：「沈薄西呢？」
    护士语气很淡：「还在做手术。」
    「在哪？他怎么样了？」
    「腿伤得很严重。具体结果等出来才知道。」
    果然是腿，王枝枝一颗心逐渐沉下去……
    要是她硬拖着他，不让他出商场就好了，要是她勇敢点，直接跟他说可能会有车祸发生就好了!
    关键时刻，沈薄西好像还把她护在怀里了。
    王枝枝想哭，明明是她想保护沈薄西的，却变成了沈薄西保护她。
    「发生了什么事？！」医院手术等候区，接到消息的沈峰这个时候才赶来。
    司机的脑袋和手都做好包扎，站在门口，低头道：「抱歉，是我的错，居然出了车祸。」
    「车祸？」沈峰皱眉。
    即便在接到司机电话时，沈峰就已经知道这件事，却还是不可思议。
    沈薄西出了车祸，就在他安排车祸的同一天。
    今天他安排好了卡车，只是沈薄西整个上午一直没从商场出来，等出来时，那边交通很拥堵，时间不对，沈峰就让他们先撤回，谁知突然，沈薄西发生车祸？
    「具体是怎么回事？」
    「今天沈总陪枝枝小姐去商场买东西，中午回去的路上，碰到一辆大众车主酒后驾驶，加上他们吵架，把油门踩成了刹车，我打弯没避开……」司机愧疚地说。
    「情况严重吗？」沈峰问，他想知道沈薄西什么情况。
    「枝枝小姐没什么，她正好撞了下车前座，晕过去了。沈总……沈总双腿被卡在座椅里出不来，腿好像断了，刚刚推进去做手术。」
    ……沈薄西腿断了？
    沈峰眼睛一转：「医生没有告诉你病情吗？只是腿断了？」
    「好像是粉碎性骨折，整个腿都弯了，膝盖碎裂，很严重。」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沈峰装作恼怒而焦急的样子，扫到墙角畏畏缩缩站着两个人，浑身酒气，像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样子，就应该是那两个吵架的大众车车主。
    沈峰在等候区坐下，盯着「手术中」三个字。
    等候在旁的穿白T恤胖子抬起头，犹豫了好几分钟上前：「大兄弟，你是他们的家属吧，对不起，这事我们也不是故意的，你看这是我们要不私聊吧，所有住院费我们全包了，成不？！」
    沈峰抬起眼瞪了他们一眼，压根没搭理。
    对方讪讪地再走了回去。
    沈峰坐在椅子上，双腿岔开，双手握着手机，脸朝着地面，仿佛任何一个颓丧、等候和无奈的亲人。
    可实际上他却在笑。
    对着地板，裂开嘴笑。
    与其说，他要生气，不如说，他要谢谢这个胖子。
    沈薄西居然在这个时候意外出了车祸？
    简直是天助他也。
    沈薄西真应该感谢这个酒后驾驶的蠢胖子，如若遇上的是他安排的卡车，他会把他直接碾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5-23 11:04:58~2020-05-24 20:59: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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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努力奋斗
    沈峰原本想等沈薄西醒来。
    只是下午两点半，他接到公司电话，需要去签署一项重要合约，于是他只好叮嘱司机和王枝枝，等沈薄西醒了，给他打电话。
    等下午六点，沈峰处理完工作再次回来时，见沈薄西已经靠坐在床头，正在喝水。
    「大哥，你醒了。」沈峰连忙走进去，「手术怎么样？」
    沈薄西喝完，王枝枝帮他把水杯放置一边。
    「医生说很成功。」司机一直没走，这时候开口，「只是胫骨腓骨碎裂很严重，之后还要再做几次置换手术。未来可能都需要借助轮椅。」
    沈峰深深地皱起眉头。
    沈薄西反倒处变不惊似的：「小峰，今天下午和罗山品牌的并购合同签完了吗？」
    --

 第14页

    「签完了。」
    「对公司你只需要说我出车祸骨折，在家修养即可。不用说得很细。」
    「我知道的，大哥。」沈峰坐在床侧，「毕竟咱们公司正在进行大型并购，怕合作方那边不放心。」
    「嗯。」沈薄西点点头，「不用报警。我跟车主说了私了。事情到这地步报警也没有，我会尽全力进行复健，争取以后还是能正常走路，公司就先交给你打理了。」
    「好的。」沈峰像是宽慰沈薄西，「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公司处理好。你什么都别担心，安心修养就好。」
    「有你在，我很放心。」沈薄西一如既往地冷静和信任沈峰。
    「大哥，你饿了吗？」沈峰问，「我让人给你送点吃的。」
    「不用。术后六个小时内不能吃东西，只能喝水。」这时候王枝枝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语气不太好。
    沈峰瞥了她眼，假装没看出来。
    沈薄西再跟沈峰聊了些工作后，便说：「小峰，你去忙吧，让枝枝照顾我就好。我过几天就可以出院，在家休养。」
    沈峰也没推辞，起身：「那就好。大哥，我明天再来看你。」
    见王枝枝低头坐在沈薄西身边。
    沈峰知道，此刻她的心情一定不好，而他却是花了很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的愉悦心情。故意绕过床尾，手搭在王枝枝肩膀上，叮嘱：「枝枝，好好照顾大哥。」
    王枝枝嘴上应着「嗯」，态度却十分高冷，假装上前给沈薄西盖被子，直接避开沈峰的触碰。
    沈峰心底发笑，舌头抵了牙齿。
    ——王枝枝啊王枝枝，沈薄西腿已经废了，你很快就会是我的了。
    无论内心想法如何肮脏，沈峰望向人时，总是温和有礼：「大哥，我先走了。」
    说完，他才走向门口。
    目送沈峰离开，沈薄西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坐在他身侧只说了一句话的王枝枝，司机一直在门口等候，沈薄西把他叫进来：「帮我从别墅的卧室里，拿些日用品过来。」
    王枝枝转头补充：「跟阿姨说再煮点营养粥送过来，不能有虾之类的海鲜，容易发炎。最好是青菜瘦肉粥之类的。」
    再过三个小时，沈薄西就可以吃东西了。
    司机点头：「好。」
    离开时，司机帮他们带上了门。
    傍晚时分，整个VIP病房里落针可闻，只有夕阳光透过树叶，落下珊瑚似的光斑。
    王枝枝一直低头坐在床边，双手食指和拇指捏着，她现在心情很不好，是谁都看得出来的事。
    「怎么了？你好像不太开心？」沈薄西靠在枕头上。
    王枝枝的确很不开心。
    在沈薄西出事后，她就觉得自己过于自私。
    一直在担心把事情告诉沈薄西，沈薄西不相信自己，却被沈峰得知的话，自己的处境会很惨。
    但她作为穿书者，知道剧情是可以规避的，沈薄西却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沈薄西腿废了，却依旧信任沈峰，把公司大权全部给了他，再接下来……
    王枝枝酝酿了两秒，终于：「薄西，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沈薄西静静望着她。
    「就是关于沈峰……」王枝枝斟酌着，她自然不可能把自己是穿来的这件事告诉沈薄西，没人会相信，「你知道沈峰喜欢我，之前他单独约我出去，跟我说过一些事。」
    王枝枝定了定心，直接盯住沈薄西说：「你这场车祸很可能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你要小心沈峰，他一直嫉妒你憎恨你，不仅对你，对我也是，他在别墅里装了——」
    「好了，枝枝。」沈薄西直接打断她，「我知道你很不喜欢小峰追求你，但是，我跟小峰从小一起长大，我比你更了解他。」
    「……」王枝枝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十分郑重，「我说的都是真的。薄西，我知道我以前可能说了很多谎话，但这种事我不会撒谎。你一定一定要小心沈峰，不要把公司大权交给他，他会害你的。」
    沈薄西当然知道王枝枝说的是真的。
    他上辈子用亲身经历吃到了这个教训，可是他还不能撕破脸皮。在临死前，沈峰就说过，公司里有他的内鬼，他很早就可以对付自己。
    现在撕破脸皮，意味着他未必能把控住全局，有可能按照股份一算，他会被清出去。
    所以，他花大力气谋划这场局，是想知道，当他弱势后，会有谁跳出来。
    暂时，沈薄西并不希望王枝枝破坏他的计划，语重心长道：「枝枝，我希望你了解，小峰是我弟弟。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在我面前诋毁他。」
    「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王枝枝问。
    「你还不够让我信任。」沈薄西认真回答。
    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王枝枝是真心为自己，从她的眼神中，沈薄西望见了担忧。只是现在的沈薄西，不再轻易信任一个人。
    无论如何，他都会保持自己百分之一的警惕。
    「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再提。无论在我，还是在小峰面前，都不要再提。我可以当作没发生。」沈薄西斩钉截铁地说，半是堵住她的话题，半是提醒她不要在沈峰前暴露出来。
    王枝枝望了他许久，终于低下头，没再说话。
    这个结果她早预料到了，沈薄西没有那么容易相信自己，沈峰跟他从小一起长大，还救过他。
    --

 第15页

    司机把肉粥拿过来了，王枝枝喂沈薄西吃完，主动申请留下来陪床。
    沈薄西是高级VIP病房，有护士照顾，但她坚持留下来。
    晚上十一点半，沈薄西坐在病床上用macbook处理公事。
    下午假装做手术时便睡了一觉，现在沈峰估计以为他在养伤，这是最好的侦查公司内部情况的机会。
    沈薄西从外面找了个专业团队帮他操作这些事情，包括打探消息，关注股东股票抛售，策划这场车祸，还有必要时刻的调查和跟踪。
    当然，他也不会对这个团队放一百个心，毕竟他们能被自己收买，也可能被沈峰收买。
    前几天，他让这个团队调查过王枝枝。
    王枝枝在被沈峰引诱赌博以及借高利贷、被摄像头监控的情况下，一直试图提醒自己，在今天和盘托出，老实说，沈薄西的内心不是没有触动的。
    动作停下来，沈薄西转头望向王枝枝。
    王枝枝已经睡着了，在离他一米左右的病床上，大概今天经历了很多事很累，一沾床就睡着了。
    只是弯着身侧睡，睡梦中还眉头紧皱，依旧担忧的样子。
    沈薄西沉静凝视许久，转过头继续工作。
    夜深人静。
    键盘敲击声低而慢。
    ……
    次日清晨，王枝枝从住院部领了个轮椅过来，到病房门口，见司机等在门外，已经有个人坐在病床前。
    不是沈峰，而是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
    白樱吧。
    王枝枝心想，小说里沈薄西车祸后昏迷过去，是被白樱发现，并拨打了急救电话。
    现在也是如此，区别就是好像这次车祸发生时，沈薄西好像是清醒的，是司机跟白樱一起把沈薄西从车里面拖出来。
    从剧情上来说，白樱是沈薄西故人之女，第一次见面便让他十分惊艳。
    车祸时再被她一救，加上白樱照顾了沈薄西好几天，两个人自然就生出感情，算是总裁大佬这条线的动心剧情。
    「你待会儿拿给沈薄西吧。」王枝枝把轮椅交给司机，想出去走走。
    沈薄西像是听到声音，扫了眼门外。
    王枝枝有点儿郁闷，她倒不是觉得大佬跟白樱在一起有什么问题，事实上，她没打算抢女主戏份。
    沈薄西喜欢任何人，都不关她的事。
    只是觉得大佬挺可怜的，喜欢白樱，最后是被白樱哀求，才拖着轮椅去救小狼狗，被最信任的人推下海，落得惨死。
    小说的后续剧情，自然就是女主白樱和男主联手起来对付沈峰，给沈薄西报仇。
    爽是很爽。
    只是沈薄西未免太可惜了。
    他很成熟，不会像小狼狗溺水般攥住一个人，所以他被放弃。
    他很感恩，所以才被最信任的人伤害。
    他不够霸气，他只会宠，却不会苏。不会给女主「伤一还十」地出气，不会暴露情绪，不会示弱。
    王枝枝穿来便对沈薄西拥有天然同情。
    此刻，对自己拯救不了他，还眼睁睁望着他爱上白樱踏入苦海，有点儿难过。
    助理刘广源发来一条微信：[美丽的枝枝，《大明萌妃》合同签完啦。过两天就要进组拍戏。]
    王枝枝：[好的。]
    可以拍戏了，王枝枝终于有点干劲儿，反正总得做点什么。
    她最终的目标才不是取代女主，没什么意思，她就想顺手拯救一把大佬，尝试尝试娱乐圈生活，做一些前世不会做的事。
    希望能够顺利爆红，成为大明星，攒很多很多钱，这样万一大佬真的一无所有，还可以养他……
    说不定等他放弃白樱后，自己能包养他，王枝枝有些害羞，毕竟她还是很馋大佬美貌的。
    等等，别人都是想抱大佬大腿，为啥她就想养大佬？
    哦，可能是大佬腿伤了吧。
    王枝枝冷不丁被自己的冷笑话，冷到了。
    5月17日，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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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遭遇挫折
    「白樱小姐，谢谢你把我送到医院。昨天看见的事，能否不要说出去？」沈薄西靠坐在病床上，肩宽腰窄，身形挺拔，即便穿着白色条纹病服，依旧如同雪松般，矜持尊贵。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白樱本来就没打算提，今天是来纯粹看望沈薄西。
    这样想的同时，下意识扫了眼沈薄西的腿……昨天白樱骑着自行车从桥上面过，正好望见沈薄西抱着王枝枝打开车门出来，站在路边，平静地望着两辆车相撞。
    那时，沈薄西也抬眼望见了她。
    目光沉而深。
    如若是陌生人，白樱可能就直接走过去，但沈薄西跟她养父认识，她上学学费都是沈薄西资助的，于是她便骑着自行车下来。
    下来时，沈薄西坐在车里面浑身是血。
    可是他当时明明就站在车外啊，白樱并不认为是自己眼花了。
    「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提。这件事希望你能够严守口风，不要向任何人透漏。」沈薄西重申。
    「不用。」白樱拒绝，「你帮过我，我回报你是应该的。」
    这次车祸发生的地点跟前世不同，白樱依旧是走那条路，恰好撞见了。
    沈薄西自然不会有杀人灭口的想法，只是事关重要，他不得不让司机打电话把白樱叫过来，跟她强调这件事。
    --

 第16页

    聊了段时间后，白樱说自己要打工，先行离开。
    沈薄西阖下眼皮，望向门口：「枝枝呢？」
    刚刚她应该来过。
    司机把轮椅带进去：「枝枝小姐说她出去走会儿。」
    ……吃醋了？
    沈薄西竟莫名有些心潮起伏，从枕头下拿起司机从别墅里拿来的备用手机，刷到王枝枝新发的微博。
    5月17日，10:02
    [努力！爆红！为包养大佬而奋斗！by坚决不放弃的木支木支]
    沈薄西忍俊不禁。
    很奇怪。
    前世，他喜欢白樱，每每望见白樱，只觉得她异常娇软可爱，让人想呵护在怀里。此刻，他却觉得白樱的形象十分单薄，标准的温柔漂亮善良，乏善可陈。
    或者至少相比于王枝枝是如此。
    前世他认定王枝枝心肠歹毒，却未想她为了救自己付出如此大的努力，她伤心，会难过，会自责，会默默吐槽，还会想要「包养」他，很可爱。
    沈薄西怀疑自己前世被人下过蛊，尤其是在白樱选择骆闻山之后，变得不像自己。
    买醉、发泄、自暴自弃都不像自己平常会做的事，即便他失去了白樱，沈薄西也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堕落。
    仔细想想，他跟白樱不过是碰见过她很努力、温柔、认真而已，的确让人心动。
    沈薄西认真追求过，白樱从未接受，他们从未深入过彼此的心灵，那么也应该仅止于好感而已，那段时间自己仿佛为她要生要死一般。
    骆闻山被绑架，白樱哀求他帮忙。
    按照自己原本个性，沈薄西是会劝白樱报警，或者让助手带人过去，可是他却自己过去。
    游轮上的埋伏明显是针对自己，一向谨慎的沈薄西却完全没看出来，只顾焦急地寻找前一步到达的白樱。
    沈峰把骆闻山和沈薄西都绑在海边，让白樱选择救谁。
    不忍见白樱痛苦，沈薄西故意像是解开绳索挣扎，却被沈峰一把推下去，见白樱扑过来时，还露出笑容……沈薄西是故意让沈峰动手的。
    可沈薄西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这样舍己为人。
    即便他爱白樱至惨，也不会做到这种献出自己生命不让她愧疚的行为，并没有意义。
    这种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操控，让他做出许多连自己都匪夷所思的行动，让沈薄西在落水刹那对自己产生巨大的质疑……直至他重生。
    ……或许这其间有什么关系。
    走廊里有人走过来的动静，沈薄西塞手机回枕头下，望向门口。
    果然是王枝枝回来了：「我给你在楼底下买了水果。你想吃什么，苹果、梨、还是哈密瓜？」
    「梨。」
    「好。」王枝枝找了个凳子，坐下来，握着水果刀，开始削梨。
    只见她从最顶上削起，仿佛是怕削下来的皮断，小心翼翼，一点一点转圈，神情专注，动作慢得可怕。
    沈薄西目光开始落在梨上，不过几秒，落在王枝枝脸上。
    等王枝枝把梨削完，沈薄西开口：「十分钟。」
    「啊？」王枝枝下意识回头望了眼时钟，果然刚刚过去了十分钟，不由得辩解，「没那么好削的。不然你试试看？」
    沈薄西当真自己伸手拿了个梨，接过水果刀，开始削。
    很显然，他比王枝枝好，动作稳，手速也很匀，不像王枝枝一会儿宽一会儿窄，一会儿厚一会儿薄。
    王枝枝望着他手上动作：「对了，薄西，过两天我得去拍戏了。」
    「嗯。」沈薄西淡淡，「我很快出院，回家修养。」
    「那就好。保姆阿姨可以照顾你。剧组也就在这里直接搭景拍摄，我平常还是回别墅住。」
    「不用陪床，早点回家休息。」沈薄西稳稳当当把皮削完，一点都没断。
    「厉害。」王枝枝给他鼓掌。
    沈薄西失笑，他居然跟王枝枝在这里玩削皮，三岁小孩么。
    王枝枝手机叮咚一声。
    低头看，是刘广源发来的：[枝枝，对不起，你让我卖的那些奢侈品被偷了……]
    「……」王枝枝连忙拎起包包转身，「薄西，我有事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还没等沈薄西回答，王枝枝便跑了出去。
    望着刚削好的苹果，莫名……有点不爽。
    王枝枝赶到公司的地下停车场，见刘广源坐在打开的保姆车后备箱里，双手捧着脑袋。
    听见高跟鞋过来的动作，他缓缓起身，黑色镜框后整个脸色都是惨白的。
    王枝枝原本着急想问什么事，瞧他这样倒把神情放缓下来，语气温和道：「怎么回事？」
    「对不起……」刘广源嘴唇都在颤抖，「对不起，今天我在网上找到一个二手买家，说想要这些货，我就开过来跟他交易，他趁我不备的时候就把东西全部偷走了。」
    刘广源说着说着都快哭腔，这些东西不说正常售价，倒卖二手，估计在一百万以上。
    如果追不回来，他个刚毕业的学生，拿什么还这些钱……
    整整害怕整个下午，才敢发微信告诉王枝枝，丢了这么多东西藏不住，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藏。
    在王枝枝来的途中，刘广源一直在想该怎么还这些钱，甚至想到王枝枝会不会不相信他，认为是他吞了这些钱……
    「你有他的信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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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在APP上聊的，后来就约电话出来□□。他说想自己亲自鉴定。一转眼人就不见了。」刘广源一米七八大高个，高高瘦瘦，穿件白衬衫，牛仔裤，此刻在王枝枝面前像个无助的小孩子，「枝枝，我能不能分批还，我现在每个月工资八千，我以后全给你行吗？」
    「不用。」
    王枝枝觉得问题不全在刘广源，是她过于掉以轻心。
    一来，刘广源是个刚毕业才两个月的小助理/实习经纪人，对相关方面一无所知，把这么多东西全部交给他是错的。
    二来，她贪心，明明可以找靠谱的典当行快速卖出去，就是觉得东西很新，二手买家出的价格会高，才一直让刘广源在网上找。
    而无论哪个世界，网上都是骗子居多。换作王枝枝自己卖，情况未必会比他好。
    「报警吧。」王枝枝说。
    「你不是说不能泄露出去你卖东西这件事吗？」
    「……」王枝枝觉得这孩子真的太老实了，因为她说过这句话，就以为不能报警，以为要自己全扛下来，「可是事情到这地步，只能报警啊，不然我们怎么拿回来？」
    刘广源傻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王枝枝上车：「走，咱们一块去警局。」
    去警局做了笔录出来，已经晚上九点。
    刘广源开车送王枝枝回去，整个路上欲言又止，等到了沈薄西别墅才鼓足勇气说：「枝枝，要是钱拿不回来，我会还的。我可以先问我家里要一点，大概，大概能凑出十几万，后面的……
    「相信警察。别想那么多。」王枝枝拍拍他的肩，「暂时也不要告诉家里，免得他们担心。我先回去了。」
    王枝枝下车转身朝刘广源招招手，走进去。
    老实说，她是不想回这里的，沈薄西不在，身边还到处是摄像头。
    一个人她也不敢住酒店，谁知道沈峰会不会安排人跟踪她。
    沈薄西腿断，接下来就是她要被拍「视频」了。
    原本还打算如果刘广源这几天找不到卖家，就全部卖给典当行，雇八个彪形大汉保镖镇场。
    王枝枝回到浴室，把自己「泡汤」。
    在绵密的泡泡中，想起自己就这么突然穿过来，至今为止，却好像没有改变一点小说原有剧情。
    为什么不是一穿来就有个绝世帅哥睡在她旁边，傲娇地要她签离婚协议啊？
    那她只要不离婚就好了。
    哎，一定是她的看文口味害了自己。
    5月17日，22:35
    [我发誓，再也不看狗血酸爽买股文了！by心如枯木的木支木支]
    5月18日，01:35
    [我好穷啊！by很菜的木支木支]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今天晚了。
    沈薄西的疑问其实就是原书作者崩人设了，咩哈哈哈哈。
    枝枝：今天依旧在别人眼中，无比做作呢。(ˉ▽￣～) ~~~感谢在2020-05-25 21:00:42~2020-05-26 22:12: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木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章 辛勤工作
    在医院住了两天，沈薄西伤口没有发炎，顺利回家修养。
    这几天，王枝枝都有些忙，在他病房的时间也在努力读剧本，等沈薄西回到别墅，她已经进组拍摄《大明萌妃》。
    沈薄西以前白天都在上班，回到别墅第二天，就觉得过于安静。
    第三天上午，他坐在一楼客厅里看书，却有些进入不了状态：「枝枝今天还在拍摄？」
    助理小何：「是的。」
    沈薄西：「送我过去看看吧。」
    前天王枝枝晚上八点回来，回来之后还去他房间陪他聊了会儿天。
    昨天王枝枝是晚上十点二十回来的，两个人没碰上面。
    司机开车停在别墅楼房门口，助理小何上前打开车门。
    沈薄西不需要别人扶，摇动轮椅升降杆，等到和车座位差不多时，擎住车轮，自己撑着手坐上去，再把两条腿慢慢搬上去，捋平裤腿。
    依旧是他以往的风格——西装革履，冷静自持。
    助理跟王枝枝经纪公司打个电话，就知道具体拍摄的位置在哪，开车过去将近五十分钟的车程，倒是很远。刘广源一早就在门口等候他们，带他们进场。
    到的时候，正好碰见王枝枝拍摄。
    是段在后花园的宫斗戏。
    有个年轻小姑娘穿着淡绿色古装，半跪在地上，仰起脸说话，叽叽喳喳的，大概是个很活泼的角色，从剧名来看，估计是女一号。
    王枝枝穿着桃红色宫装，额头和黑发都缀上金色流苏，妆容也比较妖媚，很是美艳，身后跟着两个宫女，大概是个奸角。
    还有位穿着黑金色宫装，面容更为贵气以及威严的角色，身后跟着大群宫女，可能是贵妃或者皇后。
    三人呈三角站位，掩映在身旁的繁花密叶下。
    女一号：「娘娘，这是我专门为您调制的安睡香粉，知道您有失眠之症，此香可安神静眠。」
    娘娘身边的宫女接过来。
    娘娘扫了眼：「噢？」
    女一号眨眨眼：「若熏于屋内，香味幽然淡雅，清新怡人，恐怕陛下也会为之沉醉。」
    王枝枝：「哼，谁知道是什么东西？！」
    --

 第18页

    娘娘：「刘贵妃，不得胡言。」
    「娘娘！」王枝枝眼珠子一转，朝女一号恐吓，「别以为皇后娘娘宠爱你，你就可以飞上天了，我倒要看看你以后怎么办。皇后娘娘，你要是护她，恐怕她会日后反咬你一口啊。」
    王枝枝居然还认真做了个咬一口动作。
    导演好像是个新人，或许是已经习惯，或许是对这些女主角们完全没有什么演技要求，居然也没有喊「卡」。
    枝枝台词功底不行，说话一字一句的，平铺直叙，生气时还会下意识鼓起脸，简直像个小学生告状。
    整个剧台词白目，不像古代人说话。背景和服装饱和度非常高，还有红绿配。
    走进来，就莫名给人一种沙雕气质，即便沈薄西在医院从王枝枝剧本上望见的是讲述可爱善良医师女主角成长的正剧。
    然而女主角外貌偏高冷，表情寡淡，另一个配角过于威严板正，反倒王枝枝活灵活现，表情夸张，美得很惊奇，异常贴合这部剧的气息，不知怎么，让人无法从她身上挪开。
    沈薄西望了七八分钟，偏头向王枝枝助理刘广源：「这部戏叫《大明萌妃》？」
    刘广源：「是的。」
    沈薄西双手食指交叉：「改名叫《沙雕奸妃》，更合适一点。」
    三个人望向远处叉腰的王枝枝，同时静默两秒。
    导演喊休息，刘广源连忙跑过来，给王枝枝递了瓶矿泉水。
    接过水时，王枝枝随意抬起眼，瞥见沈薄西。
    在剧组工作人员的深蓝色顶棚下，他坐在轮椅上，好整以暇交叉着双手，微笑。
    王枝枝差点呛一口。
    「……什么时候来的？」王枝枝连忙拧住瓶盖问刘广源。
    「大概有半个小时了吧。」
    「！！！」
    王枝枝瞪大眼睛，一种羞耻感从脚底下直窜天灵感。
    ……他望见自己的演技了？
    ……他听见自己说那些台词了。
    ……丢人。
    沈薄西的目光遥遥落在她身上，他都等了这么久，于情于理都应该打个招呼。
    可王枝枝真的觉得……
    真的好丢人啊。
    她迈着沉重步伐走过去。
    这种感觉好像期末考试是全班倒数第一，试图把试卷藏在书桌里，抬起眼，才发现分数和行动被暗恋的男同桌全程目睹。
    在家里把床单系在身上当礼服，扭屁股走T台，回过头，父母已围观许久。
    她也是要脸的。
    唉。
    「薄西。」王枝枝走到沈薄西面前，「你怎么来了？」
    稳住，不要慌。
    原身王枝枝未必——
    回忆随之而起，原王枝枝好像还比她好！
    毕竟原王枝枝是科班出身，第一部 网剧自己投资的，当时自信心爆棚，整体来说演技在五至六分左右。
    而现在这个素人王枝枝……
    不能再想了。
    再想就想钻进洞里去了。
    沈薄西抬起头：「来看看你。」
    「哦。」
    刘广源搬椅子在沈薄西旁边，王枝枝坐下，并拢双腿，喝了口水。
    沈薄西目光落在王枝枝脸上。
    她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还是些许羞涩？
    前世他从未去观摩过王枝枝拍戏，今天兴之所起，前来探班。
    的确，王枝枝的演技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不算好。在医院里，王枝枝背台词，也都像背课文似的。
    只是在现场看，反而很抓人了。
    电视剧布景和服饰会自动让人带入气氛，而盛人的美貌在哪里都会格外吸引眼球。
    颜值经得起细看，做表情很灵动，因而配上这种喜感的剧情，格外突出，像流转的万花棱镜。
    以前王枝枝在他面前是很少做大表情的，有「美貌」包袱。
    沈薄西思维顿了秒。
    或许，王枝枝并不是有美貌包袱，只是在自己面前才有，而他默认，她在他面前的样子，就是在所有人面前的样子。
    他应该试着用新的眼光去看待王枝枝：「你演得很好。」
    王枝枝正喝水，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再次喷出来，不可置信地望向沈薄西。
    ……大佬，您在说什么？
    沈薄西抬起双肘放在轮椅扶手上，笑得惬意：「你不这么认为吗？」
    王枝枝摇头：「不认为。」
    「合适剧情的表演就是好的演技，未必需要深刻老道。」
    「……可是我觉得我好像没有演技。」王枝枝老实地说，心底里却被大佬这句话勾起一丝期待，难道她真的是有灵气而不自知？
    「嗯。你倒是对自己定位很准。」下一秒，沈薄西说道。
    啪！
    王枝枝的小心脏拍死在地上，默默地转过身望着远处重新布景的工作人员。
    今天天气真好啊。
    风和日丽的。
    阳光明媚。
    沈薄西缓缓勾起嘴角：「但你很合适。发挥很符合这个角色，是锦上添花。」
    「真的吗？」
    「当然。」沈薄西很肯定，「你是这（沙雕剧）里面最耀眼的一个。」
    沈薄西没把「沙雕剧」说出来。
    如若在正剧，王枝枝的表演完全不够看，最多只能出演偶像剧，毕竟偶像剧观众追颜值，对演技要求不高。
    --

 第19页

    王枝枝觉得自己是个气球。
    别人一吹，她就迅速膨胀起来，可以说是有点喜滋滋。
    《大明萌妃》是不被大众看好的三流电视剧，了解小说剧情的王枝枝却知道，这部戏以极其搞怪的剧情和出乎意料的反转横空出世，迅速霸屏。
    红了大部分女主角，还有饰演贴心小丫鬟的白樱。
    下部戏，白樱通过女主角苏颜的推荐，拿了王枝枝想要的角色，才导致原王枝枝对她十分针对。
    自己这个王枝枝，前两天差点被导演说得失去自信。
    根据穿书主角定律，穿书者一般都会一枪打起名声，震惊众人，差点都让她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个标准的穿书者了。
    王枝枝突然雄赳赳气昂昂，沈薄西垂下眼弯起唇：「还有事跟你说。」
    「嗯，什么事？」
    「我下午有个拍卖会，你想不想去参加？」
    「拍卖会？」
    「你有什么看中的跟我说，我买给你。」沈薄西说。
    王枝枝瞬间眼神亮起来，天空飘来五个字母：M、o、n、e、y。
    「下午五点左右有时间吗？」
    「有。」王枝枝连忙答应，「我跟导演说一声。」
    「好。」
    王枝枝乐颠乐颠起身，跑过去跟导演说了。
    沈薄西望向王枝枝，其实今天拍卖会不用带王枝枝去。
    沈薄西的天森集团跟齐家明卫集团进行项目合作，这件事由沈峰主导，根据消息，沈峰跟明卫集团内部人员有勾结，共同贪污款项，下午去拍卖会是借机跟齐大少搭上关系，从外部拿到证据。
    相信他跟齐大少的利益是一致的。
    原本不需要带上王枝枝。
    只是……
    昨天她在微博里悄悄喊穷，沈薄西并不知道王枝枝变卖家产，只以为，她喊穷大概只是缺少想要的东西，不如就带她去逛一逛。
    沈薄西望着阳光下奔跑过去的王枝枝。
    他现在很喜欢看见她笑。
    第11章 发誓要红
    拍卖会是晚上六点开始。
    沈薄西和王枝枝是五点四十到，在门口登记，拿上号码牌。
    王枝枝推着沈薄西到门口。
    这个礼堂，简直像是大型音乐会现场。
    最前方铺着红绒的大展台，墙面镶嵌巨型LED屏幕，正对着的座位是阶梯式由下往上延伸到门口，起码有两百来个座位。
    六边形礼堂隔几处便是木架，上面放着插几只鲜花的白色瓷瓶，远远闻到幽幽淡香。
    在礼堂右侧隔间里，有小型自助晚餐，可以吃点儿三明治、披萨、蛋糕、意大利面之类。
    「咱们去吃点东西。」沈薄西说。
    王枝枝正好也有点饿了。
    幸好这边台阶只有中间那条道路铺了红毯，其余都是瓷砖，推起来很方面，很顺利地，她就从场地边缘绕了个圈，把沈薄西推进隔间里。
    隔间的服务员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里面大概已经有四五十个人，几乎都是西装革履，穿戴整齐。
    王枝枝找了个位置停下。
    沈薄西环顾了圈，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半秒。
    王枝枝低下头：「我去拿点东西，薄西，你想吃什么？」
    「两块三明治，一杯鸡尾酒。」
    「好的。」王枝枝让助理小何过来帮忙推着，前去转了圈。
    长条形桌上铺雪白餐布，放着埃菲尔铁塔似的餐盘架，上面是四五个瓷白的餐盘，分门别类堆着甜品和水果。望过去都很新鲜可口。
    王枝枝先给沈薄西带去三明治和鸡尾酒。
    回来时，拍卖会工作人员已经搬来一个移动小桌，可以让沈薄西放东西。
    真贴心。
    王枝枝把三明治和鸡尾酒放在小桌上，转头再去拿了自己想吃的慕斯蛋糕，小碟水果拼盘，酸奶。
    接下来让助理小何前去自己拿东西吃。
    王枝枝坐在沈薄西旁边，望宫廷水晶吊灯下，人群觥筹交错，来往寒暄，正用勺子挖着蛋糕，余光瞥见沈薄西低头盯着三明治。
    「怎么了？」
    「有没有塑料手套把火腿拿出来？」沈薄西问，「我不吃火腿。」
    居然不吃火腿？王枝枝的第一反应就是沈薄西好浪费，伸手接过三明治：「我来。」
    有人过来打招呼：「沈总。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
    正是齐家大少齐明卫，以及他的女伴……苏颜。苏颜高抬下颌，完全没有搭理王枝枝。
    王枝枝也只好不吭声。
    沈薄西抬起头：「齐总。这么巧？」
    齐明卫打量了下沈薄西，很早以前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三年前对于雷鸣的收购案非常漂亮，简直是在最合适时机用最快的速度压价收购对方，整合后迅速新的冶金粉末注射金属技术，可全面应用于电子、医疗、通讯、汽车等行业。
    消息一出，天森集团的股价瞬间翻了七倍，其展现出的眼光精准、下手果决，简直商界收购案例教科书。
    以前的沈薄西身形修长，远远望去便觉觉其沉稳睿智，今天坐在轮椅上，需抬起头与人对视，却依旧有着风轻云淡，气定神闲。
    今天他们是来见面的。
    齐明卫是明卫集团未来计划的继承人，只是，如同所有豪门一般，自然有财产争夺。
    --

 第20页

    弟弟齐明远，比他先行进入公司好几年，地位稳固。
    刚刚进入集团升任副总经理的齐明卫，迫切需要显示能力、做出业绩，以及清除齐明远的「枝系」。
    齐明远的最大「枝系」，便是他的舅舅王氏，跟沈峰来往很频繁。
    前几天沈薄西主动抛出橄榄枝。
    齐明卫考虑过一番后认为有利可图，属于双赢。
    只是这属于短暂私人合作，未必没人暗中窥探，怕私下见面落人口舌，慎重起见，他们商议找个合适的地方假装巧遇。
    「听闻你腿受伤了？还好吧？」齐明卫问。
    「还好。」沈薄西回答，「只不过需要做几次手术。」
    「伤筋动骨一百天，沈总正好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番。只是天森最近缺了您，股东们恐怕就要担心了。」齐明卫端着红酒笑着晃了晃。
    「天森毕竟是我一手创立的，没有谁比我更了解它。股东们倒是不用担心，我很快就能回去。」沈薄西好整以暇。
    「只是守业更比创业难啊，创始人有时候未必是守业人。」
    「想要守住业就要永远把公司当创业公司来对待。天森创立发展过快，才导致我忽略很多身边的人和事。现在正好趁它有所积累，停下来想一想。」
    「是。沈总说得很有道理。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同行的人比远方的路更重要。」
    「当然。我的车祸就给了我很大的教训。」
    苏颜的目光全程落在王枝枝身上。
    刚刚她就望见王枝枝顺理成章地把沈薄西还没动过的三明治拿过来，找了根牙签，就开始戳里面的火腿肠吃。
    服务生一向眼尖：「小姐。需要我为您准备一盘火腿肠？」
    今天的自助餐只提供了甜点、意大利面、水果等食物，并没有提供专门的火腿肠。
    王枝枝：「不用了。我就吃他的。」
    齐明卫的目光不由得落下来。
    苏颜更是：「？？？」
    真的很想吐槽，怎么会有人这么作啊？
    她养父齐令有好几个情人，有嗲得很娇气的，也没这样，大庭广众直接拿起对方的食物，吃掉里面自己最喜欢的部分，再还给对方。
    王枝枝真的是……
    找不到合适的词骂她！
    以前在学校，王枝枝为了跟她争校花这个Title，对她一向十分警惕。
    现在一起演戏，苏颜就发现王枝枝的业务水准低到丢人，完全是素人级别，都不知道她当初是怎么考上的影视学院？
    尤其今天，王枝枝背诵台本时，苏颜不小心瞥到她在台本上写：为什么我不是女主角？我发誓我一定要红！
    哦，天。
    沈薄西究竟为什么能容忍她？
    齐明卫带着苏颜回去。
    王枝枝终于不用慢条斯理小心翼翼地吃东西，六点钟拍卖会就要开始，她得赶紧吃完。
    眼见苏颜回到人群中，还往这边瞥来，眼神流露的满是嫌弃。
    果然是天生的死对头吗？
    小说里，苏颜美貌和家世并盛，她是齐家养女，跟齐明卫是男女朋友关系。
    《大明萌妃》里女主白樱饰演她的贴身丫鬟，两个人建立起友谊，苏颜助白樱成功脱离好几次王枝枝的阴谋诡计，算是白樱的助攻。
    总之。她是正方女配。自己是反方女配。
    王枝枝吃着慕斯蛋糕。
    嗝。
    正邪不两立啊。
    拍卖会正式开始，齐明卫坐在中间第六排，沈薄西、王枝枝、助理三个人坐在第七排，正好就在他们后面。
    灯光打在最前方展示台上，一位穿着裹胸白裙的欧美模特带着红色宝石项链出场，灯光落在她胸口上。
    身后的LED上写着：五克拉卡地亚红宝石钻石项链。
    沈薄西问：「枝枝，你想要什么？」
    王枝枝没什么想要的，但既然要换钱，她还是厚颜无耻道：「既然要拍，那就拍最贵的！」
    话音未落，一头棕红波浪卷的苏颜缓缓回过头。
    眼神自带不屑。
    沈薄西：「好。」
    这次好像就是宝石拍卖会，前面的都是些小钻石，直至第五件藏品，拍卖师介绍道：「这是本次拍卖会最为珍贵的，澳大利亚西部矿区开出一枚罕见的紫色钻石，钻石重2.83克拉。底价俩千五百万。每次加价一百万。竞拍开始。」
    有人陆续举牌。
    王枝枝轻声说：「这个不用拍。」
    拍卖师：「俩千六百万。」
    中间拍了一轮，沈薄西突然开始举牌。
    拍卖师：「三千六百万。」
    会场左上角有人举牌。
    拍卖师：「三千七百万。」
    沈薄西继续。
    拍卖师：「三千八百万。」
    对方举牌。
    拍卖师：「三千八百万。」
    快到四千万了，王枝枝开始着急，扯沈薄西袖子：「薄西，真的不用了，这个太贵！」
    这在苏颜耳朵里简直就是对沈薄西的怂恿，作里作气。
    果然，沈薄西依旧举牌。
    拍卖师：「三千九百万。」
    前面的齐明卫突然加入举牌。
    拍卖师：「四千万。」
    沈薄西举牌。
    拍卖师：「四千一百万。」
    越到后面，举牌的人越少，渐渐只剩下齐明远、沈薄西以及会场左上角女士举牌。
    --

 第21页

    直到齐明卫举牌到五千万。
    左上角女士不再动。
    沈薄西再举。
    拍卖师：「五千一百万。」
    齐明卫举牌。
    拍卖师：「五千两百万。」
    沈薄西举牌。
    拍卖师：「五千两百万。」
    终于整个会场里鸦雀无声，刚刚几百万的小珠宝都像是前奏和开胃菜一般。
    拍卖师：「五千三百万。第一次。」
    拍卖师：「五千三百万。第二次。」
    拍卖师：「五千三百万。第三次。成交。恭喜沈先生拍得罕见紫钻。」
    王枝枝全程目瞪狗呆，也许是她太没有见识了吧。
    刚刚她是翻了下这次拍卖目录的，大部分都是宝石，小小一颗，以为最高也就是几百万，结果大佬拍了个五千多万……
    王枝枝晃晃悠悠恍恍惚惚，以致后面的拍卖都没有再听，直到快结束时，她问：「你真的要送给我吗？」
    沈薄西偏头：「你不是想要最贵的？」
    王枝枝瞬间呼吸一滞。
    大佬，你的贵和我的贵好像不是同一个等级……
    作者有话要说：　　王枝枝：我发誓我一定要红！
    外人眼里：作精！
    知道这部戏为什么能红了吧？
    感谢在2020-05-27 22:02:19~2020-05-29 12:06: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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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不禁一吓
    九点，拍卖会结束。
    沈薄西总共拍了三件商品，总价九千多万。
    当然，他并不全是为王枝枝拍的。
    一来，购买珠宝是很好的保值手段；
    二来，是做给齐明卫看。
    齐明卫那边或许会质疑沈薄西来寻求合作的实力，毕竟沈薄西「双腿残废」，公司目前在沈峰手里，有闲心花钱为小女友一掷千金，是显示沈薄西手上有庞大现金流的好方式。
    三来，才是想补偿欺骗王枝枝这件事。
    散场时，王枝枝推着沈薄西出去，回头见拍卖师正在收拾东西，她道：「薄西，我去上下厕所。」
    说完，她回到礼堂。
    左瞅瞅，右看看，见四下无人才鼓起勇气站在案桌前：「你好。」
    拍卖师是个穿着小西装的齐耳短发女性，笑道：「你好。」
    王枝枝：「有件事我想问一下你们。」
    拍卖师：「请说。」
    王枝枝小声：「……就是刚刚卖出的紫钻，你们能按一定价格回收吗？」
    这么昂贵的宝石，网上交易绝逼不靠谱，给典当行会被压价，王枝枝一如既往想要找商家回收。
    「当然可以。」拍卖师小姐姐微笑回答，「如果您想把紫钻重新放到我们拍卖行交易，需要跟我们签订拍卖合约，缴纳1%保管费，以及如若竞拍成功，另外收取成交价10%手续费。」
    「所以加起来要收掉11%？」王枝枝瞪大眼睛。
    「是的。」拍卖师小姐姐目光温柔，「而且沈总刚刚在我们这里成功购买紫钻，我们都有记录，建议还是不要短期内重新流回交易，很容易流传开来。对买主声誉不好。也不一定能拍到今天的价格。」
    「……」王枝枝懂了，这姐姐的意思是，如果她想把紫钻再卖回去，非常可能被沈薄西知道，对他的名誉不太好。
    「请问还有什么要咨询的吗？」
    「没了。谢谢。」
    「不客气。有需要随时找我。」
    拍卖师收拾完资料踩着高跟鞋离开。
    王枝枝幽幽地叹气，走出礼堂。
    这颗钻石很难卖，毕竟太贵重，除非给私人买家，否则哪怕换个交易行来卖，其他人也很快就会知道。
    沈薄西刚买完的东西，瞬间流通出来？这让别人怎么想？
    愁人。
    王枝枝走出去后，苏颜抱臂从侧门走出来。
    今天她是冲着这颗紫钻来的，想用来做婚礼的钻戒，只是奈何沈薄西出价太高，到五千万时，苏颜就已经制止齐明卫继续竞拍，不值当。
    很奇怪。
    苏颜已经听到两次王枝枝想转卖沈薄西的礼物了……
    王枝枝应该不缺钱才对，据苏颜所知，王枝枝父母留了不少股份，足够她一生吃喝不愁，那她为什么要转卖？
    也许就是纯粹喜新厌旧，得到了就不想要。
    呵，作精就是作精。
    王枝枝跟沈薄西回别墅，一路上的心情都属于平静中带点儿暗沉。
    起先，薄西大佬带她去拍卖会，很是高兴。
    之后，拍卖到五千多万的钻石，惊喜交加。
    现在，发现钻石根本很难转卖，累觉不爱。
    总结来说，今晚，她好像……拍了个寂寞。
    王枝枝把沈薄西扶坐在床头，找了个枕头给他靠着，保姆阿姨把山药排骨汤以及水果端进来。
    前两天拍戏回来很晚，跟沈薄西见面不多，今天算是在医院后跟他相处最长的一段时间。
    王枝枝拾起小刀，拿起苹果：「是我让阿姨不要切的。给你看看我的技术。」
    沈薄西挑眉，见王枝枝用小刀开始给苹果削皮。
    「哎呀。」王枝枝下意识叫了声，皮削到中间的时候断了。
    --

 第22页

    「继续。」沈薄西笑。
    「我自己练的时候可以完全不断的。」王枝枝嘀咕。
    削完苹果，她用小刀在上面刻，切出一只小白兔，吐了口气道：「跟着视频学的。厉害吧？在片场无聊时，就在那里削苹果，给他们吃了好多个呢。」
    她用牙签叉着小白兔，递给沈薄西。
    「厉害。」沈薄西接过，一口吃完。
    王枝枝再切出一只小白兔，用牙签叉着自己吃掉：「还挺甜。」
    沈薄西并没有想到，王枝枝居然会练习削苹果，这跟以前他对王枝枝的印象截然不同。
    在他的印象中，如果有什么事，是王枝枝做不好的，那她就不会再做，也不会允许别人在自己面前做这件事。
    或许，枝枝是真的长大了。
    王枝枝再切出一块奇形怪状的苹果递给他。
    沈薄西：「这是什么？」
    王枝枝：「乌龟。」
    沈薄西笑：「你是想用苹果雕一个龟兔赛跑吗？」
    王枝枝：「嘿嘿，其实本来是想雕一个牛的，没雕好。」
    沈薄西再把「乌龟」吃掉，王枝枝继续在苹果上用小刀刻动物出来。
    很有意思。
    目光落在刻刀，再瞥见她专注的神情，沈薄西没想到光是见王枝枝切苹果都会觉得有意思，这是他前世从未有过的体验。
    前世他好像过得很快，像是在主干道一般飞速而过，以至于后续回想起来只有几个重点情节，生活是空白的。
    现在他慢下来，有时间去跟人体验生活细节。
    「嗷。」王枝枝划到了手。
    「小心。」沈薄西连忙把她手拿起来，指头冒出血汁。
    「没事。我去找阿姨拿块创可贴。」王枝枝起身，放下小刀。
    阿姨不在客厅。
    之间见到她们好像把创可贴放在厨房的小抽屉里。
    王枝枝走进去拉开抽屉，抬起头时，突然瞥见窗口倒映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赫然回过头。
    「吓死我了！」
    「抱歉。」沈峰站在厨房门口露出微笑，「正好见你在厨房。」
    就算沈峰不是这么冷不丁出现，光凭他在小说里做的事，也能吓到她。
    王枝枝下意识想走，但沈峰停在门口不离开，就这么堵住她的路，目光直勾勾停留在她身上：「枝枝，你最近好像又变漂亮了？」
    「……」这大概是沈峰和王枝枝的例行对话，从吹捧貌开始，王枝枝梗着脖子道，「那是当然。」
    沈峰低笑：「枝枝还是这么可爱。」
    王枝枝实在是不想跟他说话：「你要找薄西的话，他在房间里。」
    「我待会儿再找大哥。」沈峰说着，依旧没从门口离开，「枝枝，最近怎么不联系我了？心情不好可以随时找我发泄。」
    「不了。」王枝枝摇头。
    「我说过我是你最衷心的狗，你让我做什么都会做的。」
    「……」这话怎么让人听得头皮发麻，你哪是狗，你是疯犬吧，奈何王枝枝只敢在内心吐槽，「我最近没什么想让你做的事。」
    「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帮你还钱呢。」沈峰踏进一步，突然目光动也不动地盯她，「听说你的赌债都还完了，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王枝枝忍不住吞咽了口吞没，沈峰知道得好快，她今天上午才刚还完的钱。
    「找别人借的。」
    「找谁？」沈峰问，「据我说知，你除了我好像没有其他朋友。」
    竟然说得也对，王枝枝的人缘可以说是奇差无比，导致她前期对于沈峰这个「舔狗」既讨厌，又依赖，后期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时，连一个求助对象都没有。
    「我卖了一些东西还的。」
    「可惜啊。枝枝。」沈峰目光如同蛇一般冰冷地窥探审视着她，「你不是最喜欢那些珠宝吗？怎么舍得卖呢？如果你告诉我，我第一定会帮你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挖了这么大坑给王枝枝，说得还这么深情款款，王枝枝简直恶心又惊惧。
    「我们一起去赢回来好不好，我给你出本钱。」
    还想引诱她，王枝枝摇头：「不了。」
    「为什么？」
    「最近薄西腿伤，我不想离开他。」
    「那倒也是。」沈峰的腿迈进厨房。
    王枝枝背靠着灶台，始终注意自己和沈峰的距离，悄悄往左挪了些。
    「枝枝，你要知道我总是喜欢你的。大哥不会给你幸福的。这个世上只有我可以给你幸福。」
    「我不喜欢你。」王枝枝说。
    「你会喜欢我的。你只是还没有发现我的好。」沈峰微笑，「我会帮你当成公主，给你世界上最好的生活，连大哥也给不了你的梦幻生活……」
    你的美好生活就是用链子把王枝枝栓在床边学狗叫，割掉她的舌头，王枝枝心想。
    沈峰突然停住脚步。
    那种目光里的痴迷像是褐色丝絮般沉淀凝固在眼睛里，他骤然变得冰冷无比：「枝枝，你好像……在怕我。」
    瞬间，王枝枝浑身都打了个寒颤。
    所有的毛孔张开，本能地感觉到某种强烈的威胁。
    此刻的沈峰，像个恐怖的阴灵。
    「为什么要怕我？」沈峰问。
    「我不怕你，我最近只是心情不好。」王枝枝忍住惧意，以及自己过大的心跳声，模仿过去王枝枝的语气，「我很烦！不要来惹我！」
    --

 第23页

    沈峰像是更习惯王枝枝对他发脾气，反而笑道：「好，我不惹你，大哥完全不爱你，你肯定很伤心。」
    说完，低头望了下表：「好了，我要去见大哥了。枝枝。早点休息。」
    见沈峰转身朝向沈薄西房间后。
    王枝枝才长长舒了口气。
    第13章 招惹直女
    直到次日吃早餐，王枝枝才从楼上下来，来餐桌前张望许久：「沈峰已经走了吗？」
    「昨晚就已经走了。」
    「哦。」王枝枝还担心他会留下来吃早饭。
    她的语调中有种庆幸的意味，如若不是认真听，很难听出来，沈薄西联想到王枝枝昨天本来只是被划伤了下手，却整晚再没有出现：「你昨晚碰到小峰了？」
    王枝枝点点头：「碰到了。」
    「聊了什么？」
    「没什么。」王枝枝含糊地回答。
    沈薄西没再言语，过了几分钟，王枝枝反倒问：「沈峰来找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有些合作方案需要我拿意见。」沈薄西吃着蔬菜沙拉。
    「……我觉得你可以多去公司。」王枝枝建议，「反正腿受伤了也可以办公。在公司里也是一样的。」
    「你是不希望见到我吗？」沈薄西开玩笑。
    「当然不是。」王枝枝连忙辩解，「哎，我就怕你，离开得太久，公司里的人都不认识你了。」
    「我才离开一个星期。」
    「……」王枝枝噎了下，拿起三明治咬，「毕竟是你的公司，多去看看比较好。你可是主心骨。」
    沈薄西早就听出王枝枝的言外之意。
    大概是沈峰对她说什么，现在她的样子是既害怕，又担忧，苦口婆心到一直试图点醒他。
    「我会的。」沈薄西回答。
    前世他对于王枝枝的这些话没有任何印象，显然，是他从未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保姆给王枝枝端上来一个小白盘，王枝枝见到里面放了一只用苹果切成的天鹅，不禁「哇」了声。
    「我切的。」沈薄西说。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王枝枝凝视许久，这只天鹅也太漂亮了，怎么能切得这么均匀？
    「今天早上等你下来的时候。」
    「厉害。」王枝枝衷心夸赞，「我都有点不舍得吃了。你学东西怎么这么快？看一遍就能学会？」
    「这难道不是正常人速度？」
    「……」王枝枝抬头，大佬，你冒犯到我了！
    王枝枝的好心情，从吃饭持续到回楼上换衣服，下楼，坐车去片场，到达片场后，好心情当场减半。
    她最近适应很多。
    不过相比于别人，还是导演喊「卡」大户。
    在众目睽睽之下，一遍遍重来，略有些丢脸，所以每次回到片场，心情都很沉重。
    王枝枝坐在遮阳伞下面翻阅台词，突然听到一声轻咳，她撇头才望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颜来到她旁边，像站了一段时间。
    「那颗紫钻想不想卖？」苏颜抱臂冷问。
    王枝枝一怔反应过来：「你是要用它来当结婚钻戒吗？」
    苏颜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小说里苏颜结婚好像就是名贵紫钻，结婚前丢失，被白樱找了回来。
    「你怎么知道？」苏颜大惊，目前，她跟齐明卫是男女朋友这件事，一直在瞒着其他人。
    「猜出来的。」王枝枝含糊地回答，「昨晚你们看起来就很互相喜欢的样子。」
    「是吗？」苏颜疑惑，倒不知道有这么显眼，心里头莫名有些甜，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卖不卖？」
    王枝枝当然是想卖的，可齐明卫和沈薄西好像认识，要是沈薄西知道这件事……
    终归是他的一片心意。
    不过只是她要卖，他总归是要知道的，别给大佬丢脸就好了。
    王枝枝犹豫片刻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国庆吧。」苏颜冷淡地回答，「你问这个干什么？」
    「国庆前不要让人知道你买了这颗钻石可以吗？」王枝枝算了算，距离国庆大概还有五个月时间，过几个月出现在苏颜婚礼上，大概会被人认为是齐明卫在婚礼前，想给未婚妻一个惊喜，花大价钱回购。
    「可以。」苏颜的幸运色是紫色，生日是二月八号，正好是紫钻的克拉数。
    拍卖时觉得很贵，不值当，回去后想想开始后悔。
    婚礼只是人生一次，大不了别的东西少买点，把这颗紫钻拿到手，它拥有独一无二的寓意。苏颜还是希望自己婚礼能够圆满的，有这颗代表她生日和幸运色的紫钻，会让她更安心。
    面对人生大事时，到底会带点儿迷信。
    王枝枝左顾右盼，见四下无其他人，悄悄挪了凳子过来：「你开价多少？」
    苏颜往下瞥她一眼，怎么越来越觉得王枝枝有种小市民的心态？
    「四千万。」
    「！！！」王枝枝不干，「你这直接少了五分之一啊！不，五分之一多！」
    「交易行还需要11%的手续费呢，也不一定按五千多万拍出去。而且我能立刻给你现金。」
    「不行，至少四千六。」少一千三百万，王枝枝要心疼死了。
    「想得美。四千！」
    「四千六！」
    「四千！」
    ……
    --

 第24页

    今天要拍的是接待外国使臣的宴会。
    异域绝美舞姬，持花枝跳舞，征服在场众人，苏颜饰演的女主角望得心驰神荡，而王枝枝却坐在皇帝身边，死死盯住苏颜，目光喷火。
    -四千六。
    苏颜回过头。
    -四千。
    王枝枝继续直勾勾。
    -最低四千五。
    明明没有对话，她们的瞳孔里却仿佛有数字在跳跃。
    -最高四千二。
    -四千五。
    -四千二。
    -四千五。
    -四千二。
    苏颜父母双亡，是被齐叔收养的，童年时不算过得太差，只是有个跟豪门异常格格不入的特点，就是极其喜欢讨价还价。
    某些东西必须到她心理价位，她才能接受，否则宁愿不要。
    这是她最开始没有让齐明卫继续喊拍的原因，昨晚开始后悔，但跟王枝枝一说起价格，没忍住继续倔起来。
    直到导演喊这段完毕。
    王枝枝走过来低声：「四千五。」
    苏颜：「四千二。」
    「四千五。少了不卖。」
    「四千二。多了不买。」
    目光对视。
    寸步不让。
    导演示意其他人别动，镜头继续对准在殿内的苏颜和王枝枝。
    真奇怪。
    以往苏颜是个面瘫，演不出太活泼的感觉。
    王枝枝小动作总是很多，譬如说反咬，就总要下意识咬一口；搞起计谋就眼珠子滴流滴流地转；说起咬牙切齿，就真的鼓起腮帮子咬牙。
    要不是这部戏的番位已经确定，他都想把她们俩对调过来。
    这段戏拍的是剑拔弩张。
    苏颜饰演的女一号正好误会了王枝枝是某件暗害她事件的主谋，故意在殿内表现得对新来的绝美舞姬有兴趣，王枝枝饰演的奸妃很生气。
    一方面是气自己被误会，一方面是妒火中烧。
    这部戏的档期非常短，导演对她们俩的演技失去信心，能演出来就行，今天一看，突然觉得她们异常有灵气。
    瞧瞧那种互不相让的氛围。
    那种争锋相对的气场。
    眼神里的剧烈火花。
    导演望着显示器，示意镜头继续推进，拍特写。
    王枝枝终于退一步，无声口型：四千四。
    眼神：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苏颜沉默一段，点头：行。
    眼神：我就让一点步。
    王枝枝：那说好了。
    苏颜：可以。
    王枝枝：不许反悔。
    苏颜：当然不会。
    倏然，两个人掉头转身，谁也不理谁了。
    导演：……刚才的演技呢？
    拍卖行的规则是，缴纳定金，在十天内付清尾款，就会把紫钻送到买主家里。保证金沈薄西是交了，只是尾款什么时候付清，王枝枝不太好催。
    想了想，在群里面申请添加苏颜为好友。
    申请理由为：关于紫钻。
    等紫钻到手了，她就在微信里通知苏颜，免得两个人面对面说话，尴尬。
    交易细节，也可以通过微信聊，更方便，还有记录。
    王枝枝老早就望见苏颜在玩手机，整整过了十分钟，她才通过，想必是做了很大的内心建设。
    没想到吧，苏颜跟王枝枝是同班同学，同一届毕业，现在再拍同部戏，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加过好友。
    王枝枝：[等薄西把紫钻给我，我就通知你。准备好钱。]
    苏颜：[ok。]
    不免好奇，王枝枝悄悄地点开苏颜朋友圈。
    5月20日，22:45
    苏颜：[好烦好烦好烦好烦好烦！]
    苏颜：[我应该买的，后悔了。]
    5月20日，20:21
    苏颜：[xxx究竟是哪只眼睛瞎了？还是双瞎？]
    这应该是就是他们一起去拍卖会那天，xxx该不会是指沈薄西吧？
    5月19日，15:29
    苏颜：[某人的演技真的是，难以吐槽的烂。虽然我也很烂，但我还是想吐槽她。]
    5月18日，10:23
    苏颜：[跟最讨厌的人一起拍戏了，还在同个化妆间。翻白眼。]
    5月15日，12:43
    苏颜：[我真的从未见过如此做作之人！说话好嗲，恶心坏了！最讨厌别人尾音哦来哦去。]
    5月10日，09:25
    苏颜：[喜欢!//转发《2.83克拉的罕见紫钻即将进行拍卖，关于这颗紫钻您需要了解的有》]
    苏颜果然是很早就想要那颗紫钻，少女心啊。
    王枝枝喜欢珠宝，不过对某类珠宝，没有特定兴趣，毕竟以前她也没见过多少。
    不过苏颜说的「做作之人」「讨厌的人」「某人」该不会都是指自己吧？
    再刷新时，苏颜朋友圈内容都不见了，她好像把自己屏蔽。
    一时恶作剧心起，王枝枝发了条朋友圈，矫揉造作道：[@苏颜宝宝，你好可爱哦。我好喜欢你哦。]
    嗲死你。
    果然，不远处的苏颜很快刷到这条朋友圈。
    简直像漫画里被电流窜过一般，连白色衬衫都像是竖起毛边，直勾勾盯向这边。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5-30 00:00:44~2020-05-31 22:48: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花栗鼠麻麻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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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拯救女主
    王枝枝笑得不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挑逗俊男美女，大概就是王枝枝穿书后最大乐趣吧。
    顶着苏颜仇视的目光拍完上午戏份。
    午休，王枝枝在化妆间里吃饭兼休息。化妆间里可以睡觉，一般不会有人打扰。
    苏颜以前也在化妆间午休，里面有两个小房间，今天为了不跟王枝枝单独相处，直接进房车，拉上窗帘不出来，真是傻孩子。
    王枝枝在化妆间最角落里，打开折叠床，拉好帘子。
    有人经常在化妆间换衣服，里面设了一道遮挡，盖上被子，戴好眼罩，王枝枝原本迷迷糊糊快睡着了，突然被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吵醒。
    「白樱，你觉得怎么样？」
    「这样不太好。」
    「你要想清楚，这是个很难得的机会。刘帆影帝参演，大制作，我可以把你选进去。」
    王枝枝掀开眼罩，潜规则？
    「你是我选进来的，运气好，苏颜才把你的戏份调成她的丫鬟，但你知道这部戏不可能火的，苏颜也不会一直带你，她难道不怕你出头抢了她的位置？你觉得苏颜和王枝枝两个人有演技吗？你比她们差吗？可是她们就能当女一女二，凭什么，就凭她们有关系！就因为有关系，她们压过你，你甘心吗？」
    这个人说话还挺会拿捏人心的。
    「可是我不能因为别人怎么样，我也怎么样。我有自己的原则。」白樱回答。
    不愧是女主角，三观正。
    「娱乐圈里，原则没什么用。你要知道，这部戏距离播出还远呢，就算播出了你也不一定能红。你现在就算再去接别的戏也只是群演，我做选角导演很多年了，圈里面都是我的人脉，有时候，太难过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而且你好不容易有镜头了，也不想立刻被打回原形吧？」
    男人的语气半是哄劝半是威胁：「我是真心喜欢你，咱们当男女朋友不好吗？我一定会全力让你出名。」
    一个大棒一颗糖啊。
    太鸡贼了，这男的。
    先说自己有人脉，要是拒绝了，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不就是威胁吗？
    接下来再说是当男女朋友，让女方降低防心。
    哪有男女朋友是这样交往的，说要让人出名，指不定最后会不会拍下东西，真红了，倒打一耙，反而要挟对方的钱财。
    啧啧。
    不过王枝枝觉得这些话有些耳熟，这才想起来，小说里好像写过这一幕。
    对了，这部戏白樱最开始是群演，明明只是个背景板，却异常敬业努力，被苏颜瞧在眼里。
    饰演苏颜丫鬟的女人是这个选角导演李某某的情人，一日齐明卫来找苏颜时，想勾引他，被苏颜撞见后，当即找导演说话，替掉了那个人，换上白樱。
    李某某的情人自然很不服气，让李某某对付白樱，毕竟她不敢正面刚苏颜。
    李某某迷恋白樱美色，试图潜规则她。
    于是发生了化妆间这幕。
    小说是怎么来着……正好这段话被化妆间里的苏颜听到，苏颜出去痛骂了那个选角导演一顿。
    这两件事，让白樱对苏颜十分感激，两个人在片场亲密起来，成为好朋友。
    等等，苏颜今天好像被自己气到房车里去了。
    王枝枝眨巴眨巴眼。
    「女人青春就这么多年，千万别浪费，我跟王侯导演关系非常铁，他的新片就是我做选角导演，我保准让你进去。」男人的声音有些喘。
    「走开！我说过我不同意！你这样我就直接喊人了！」
    「你不会的。你也不想得罪我，是不是？我有办法让你在这行混不下去！你听我的，我肯定帮你。」
    「松手！」
    王枝枝掀开被子，扯开帘子，冲出去。
    苏颜不来，只能她上了。
    枝枝救美！
    刚推开里面的小门，外面的门也同时被推开，苏颜怒目圆睁，刚想骂人来着，见王枝枝光着脚拎着高跟鞋冲出来准备打人的架势，瞬间哑火。
    李某某望望前面的王枝枝，再望望身后的苏颜，眼睛瞪得比石榴还大。
    瞬间放开白樱，接连退后两步。
    剧务是他兄弟，不是说好了，今天化妆间没人，专门给他留出来的吗？！而且他明明记得来的时候，把房门从里面反锁了，苏颜是怎么打开的，王枝枝又怎么会在里面？！
    王枝枝问：「你怎么来了？」
    苏颜回答：「车里睡不着，想回来睡。」
    王枝枝：「哦。」
    白樱也有些惊恐，缩在原地，脸涨得通红，不知道这件事该如何收场。
    王枝枝把黑色高跟鞋放在地上，穿好。
    总觉得这情况尬尬的，是不是没她什么事了？
    李某某眼珠子一转道：「苏颜姐，枝枝姐。抱歉，我们亲热，一时没克制住，打扰到你们了。」
    说完，他转头瞥了眼白樱。
    果然是经验老道，谎话张口就来。
    估计是看中了白樱性子比较软，好拿捏。
    苏颜把发卡重新别回自己头发上，直接说了句：「傻逼！」
    转头朝抱着被子的助理：「把导演叫过来。」
    助理转身想走，踏出两步才意识到自己抱着被子，走进房间内把被子放下，小短腿跑了出去。
    --

 第26页

    李某某当即哭丧脸：「……姐，咱们没要这样吧。」
    苏颜冷眼瞧她，仿佛在说：你居然还好意思叫我姐？
    不到五分钟，导演就过来，显然是被叫醒的，穿着夹脚拖鞋，睡眼惺忪。
    整个剧组都有午休，毕竟他们租借场地档期短，有时候熬夜拍，下午不休息人熬不住。
    苏颜给李某某拍下两张照，坐在化妆镜前，跟导演说了大致始末后通牒：「你看怎么办吧？反正我要发微博。」
    「……」李某某惊恐无比，这事一旦被捅到网上，他就算完了，连忙过去弓腰道歉，「苏颜姐，您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是我错了，成吗？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您要是有什么惩罚我都接受。」
    他见苏颜不接腔，便把求助的目光望向导演：「秦导。」
    秦导还在犹豫。
    当然，他的确知道点李某某这方面的事，可娱乐圈这方面的事多了，他管不着，要是处罚李某某也还成，只是李某某是制片带进来的，拿捏不好，怕两头得罪。
    李某某眼珠子一转，连忙说：「苏颜姐，您不能发。您想想，刚刚您是怎么进来的？」
    「您这直接用发卡开门进来不太好吧，这样发出去，别人说不定以为您以前做什么呢？」李某某意有所指，再举起手，「苏颜姐，我发誓我一定道歉，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咱们私下解决就行，是不是，秦导？」
    秦导想了想，点头，的确还是私了比较好。
    苏颜冷笑：「我就不会说你没锁吗？」
    李某某厚颜无耻道：「那您非要在微博上公然撒谎，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不过一个小小选角导演，您是大明星，流量比我大多了。我记得之前有内幕消息说，苏颜姐在被齐家收养前进过少管所……当然，我们都知道这只是谣言。可是现在网上有心人太多了，说不定一不小心就发散出来。主要是，苏颜姐，为我这样的小人物，您真不值当。」
    秦导接腔：「是啊，苏颜，多事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吧。这样，我让他给白樱赔礼道歉。」
    苏颜望向秦导。
    赔礼道歉？男人真的会在关键时刻结成一线。
    她压根不相信李某某说的知错能改，从他这么游刃有余来看，一定是惯犯，欺负了不知道多少人。只要让他留下来，绝对还会重犯。
    所以她叫导演来，是想让导演辞退他，不要私下处理，还想发在微博上让李某某在这行都混不下去。
    只不过这个李某某真的很聪明，抓住了她的软肋。
    苏颜的确有个不太美好的童年，少女时期的她衣食无忧，内心空洞迷茫，混账过一段时间，在超市偷东西，纹身，打架，开锁技能当然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
    刚出道时就黑料缠身，到现在都没断。
    这件事如果经由她说出来，的确非常有可能被人把注意点转移到她为什么能开锁上。
    明星不经意暴露出黑历史被网民群起攻之，从爆红到爆冷，已然不罕见。
    即便齐家有可能帮她压住……
    「嗨呀！」王枝枝的一句话骤然拉回所有人注意力。
    不知道，她早已坐在小凳凳上围观，刚刚不说话，让人没发现她的存在，此刻端着手机，皱眉道：「刚刚不小心用我的微博把这件事发出去了。怎么办？」
    秦导：「……」
    李某某：「……」
    苏颜打开微博，搜索王枝枝。
    花枝招展大魔王：[化妆间午睡，也能听到选角导演潜规则女演员现场，又是要挟又说介绍大导演之类的，现在的人手段真是越来越高超了。（李某某照片）（李某某照片）]
    啧，这微博名。
    往下滑动了下，除了这条最新微博，其余微博都停在三月份，除了自拍就是晒奢侈品。
    果然不愧是她。
    只是……第一次觉得这个作精，貌似有点用。
    苏颜用大号点了个赞。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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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百合之恋
    王枝枝是典型的网红脸，之前以校花之名上过热搜，出了一系列写真，微博粉丝八十多万。
    苏颜则是电影脸，高傲冷艳。
    演过一部众星云集大制作电影女配，而后出演大热古装剧女二，拍过高档护肤品广告，已经算是跻身三线小花，微博粉丝有三百多万，她刚给王枝枝点完赞，这条微博以飞快速度转发起来。
    只不过王枝枝可能名声不咋的。
    评论点赞第一条是：
    -你也好意思说潜规则？你不就是潜规则上位？
    苏颜是齐家养女，不算正规白富美，好在齐家三个儿子，唯有这一个养女，非常看重，算是当亲女儿在养。
    王枝枝父母双亡，在同学和亲戚中口碑非常不好，父母的确留下过一些存款，可她晒的奢侈品没断过，加上跟沈薄西住在一起，简而言之，在外人眼里，她就是被包养的。
    第一部 电影就是担任女主角，在片场发号施令，骂得导演都不敢说话，这个黑料视频至今都可以在网上找到。
    --

 第27页

    很多人不知道是王枝枝自己投的钱，事情都是沈峰出面，还以为是沈薄西给她投的。
    所以王枝枝在大众眼里就是：出身小康，父母双亡，不自爱，虚荣，喜欢奢侈品，当有钱人的情人，带资进组，颜值的确能打（有人专门为了截图去看她那部电影），花瓶。
    以前的娱乐圈，王枝枝这种人设早就被捶死了。
    可惜，这是笑贫不笑娼的世界。
    沈薄西算是优质股，脸A大长腿还有钱，除了王枝枝也没有别的情人。
    而她微博里总是有意无意炫耀沈薄西，暗示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有些年纪小的粉丝信以为真，还吹捧两个人颜值特别般配，王枝枝就会点赞。
    哪怕王枝枝真的是攀附钱财，但她不用跟老男人，找了个高富帅，而且对方投了好几千万给她拍戏直接当主角，比那些扣扣搜搜的丑大款好多了，而且也没抢别人戏份，可以说是带动就业了。
    唯一的后果就是这世界多了部烂片而已，可是它养活了多少人啊。有些黑粉这样嘲她。
    豆瓣还有个高亮贴：建议所有傍大款女明星都学学王枝枝，心里有B数，努力在金主投拍的烂片里当花瓶，不要在大制作里面抢别人的戏份。
    而且说不定人家枝枝一朝怀孕就转正了，给大佬生儿子养儿子，心情不好就出来拍垃圾电影，完美的花瓶生活。
    因此，王枝枝的微博很奇怪的，有粉有黑。
    黑比粉还牢固。
    王枝枝微博发出来后，嘲的人很多，不过大家做正事也不耽误。
    一边嘲王枝枝炒作，一边把李某某扒出来。
    很快就有人爆出了李某某更多料，譬如在剧组里不仅对女群演，还对女性工作人员动手动脚。
    有个女演员实名贴出聊天记录，表明自己受到过猥丨亵。
    秦导在王枝枝发微博时，就知道李某某保不住了。
    人很奇怪，刚出事时，就想算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值得闹到网上。
    等王枝枝真把这件事捅出去，决定也下得很快，当场跟制片打了个电话，打完后，直接让剧组在微博发声明：经确认李某某的确假借职务之便，试图潜规则女演员为真，经过剧组商议，现已决定开除李某某，永不录用。
    秦导还用自己微博转发剧组声明，写道：[绝不姑息！]
    两万的粉丝，点赞数不到半个小时超过一千，全在夸剧组反应快，处理迅速，给力。
    与此同时，李某某的姓名、电话和住址全被扒了出来，电话一个接一个，短信里全是辱骂讯息，他灰溜溜地收拾东西离开。
    当事情在网上刚开始发酵，在剧组里面却差不多已经结束。
    下午正常拍摄。
    正在拍苏颜的戏份，王枝枝蹲着地上用树枝画圈圈。
    白樱走过来：「中午，谢谢你了。」
    「没事。」王枝枝回答。
    白樱笑了笑，坐在她旁边翻剧本。
    这是部女性群像剧，从皇太后、皇后、公主、侠女、异域舞姬……除了苏颜和王枝枝占据主要戏份，其他女性都只在某几集里出现，只不过她身为女主角的丫鬟，露面的镜头比较多。
    白樱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她想成为一个演员。
    王枝枝偏头见白樱把台词本揉得皱皱的，想来翻阅过很多次。
    「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也许是两个人这样干坐着，会有点尴尬，主动提起话题，「为什么这些人不可以和睦相处呢？」
    「？」
    「就是剧里面的角色啊。舞姬、公主还有皇后，难道不可以快快乐乐生活在一起？」
    「你是认真的吗？」王枝枝问。
    「我的确有点搞不懂。」白樱眼里有点儿茫然，「大家不都是朋友吗？」
    「……」王枝枝觉得这么明显的事情没道理看不出来，「你该不会不知道什么叫百合吧？」
    白樱露出迷茫的神色：「百合？」
    果然。
    难道作者给白樱做设定的时候，让她是个连百合都不懂的纯直女？
    还是说这个世界，就是纯粹的Bg世界，所有人对百合都不太了解，而这部戏能红，或许就是因为模模糊糊摸到了百合的边，让大家觉得很新奇？
    听过很多读者对言情文里面出现Bl或者gl内容很反感，有些作者会设定一个纯言情世界。
    白樱问：「百合是什么？」
    王枝枝回答：「就是女生和女生谈恋爱。」
    白樱愣了一秒，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默认的，谈恋爱是男生和女生，女生和女生是朋友，可……女生和女生也可以谈恋爱？
    「爱情不分性别，不管男生女生只要互相喜欢，就可以恋爱。所以你看戏里面，她们不是把对方当作朋友，而是当作丨爱人，当然不可以接受她去别人那里。」
    白樱模模糊糊地有些懂了，即便这些东西超出了她的常识。
    被两个超级帅哥追求，完全没想过这方面的事，属实正常。毕竟白樱是这部言情小说女主角，王枝枝心想，估计苏颜也没想过，她跟齐明卫，是这部小说的副CP，还拥有专门的番外呢。
    场务来提醒有王枝枝的戏份，王枝枝拍拍手走过去。
    苏颜饰演的女一号，刚刚从太后和公主那里逃出来，便碰到了王枝枝饰演的奸妃。
    --

 第28页

    奸妃醋意横生，一路把苏颜逼进房间。粉色纱幔因为她们走过而落下来，苏颜穿了身跟昨日完全不同的湛蓝色裙裳，让王枝枝目眦欲裂。
    终于退无可退，王枝枝伸手抵在窗棱边，壁咚！
    窗并未关上，框出一簇簇粉色桃花。
    王枝枝盯着她：「昨晚你去哪了？」
    苏颜：「去了长公主那。」
    王枝枝：「为什么换了衣服？」
    苏颜：「不小心落了水。」
    王枝枝：「骗子。」
    她忽地低头咬牙切齿，再抬起头，重重说：「骗子！你明明上半夜去了皇后那里，下半夜去了长公主房间，凌晨还从舞姬房间出来，别以为我没看到！」
    苏颜瞪眼：「你跟踪我？」
    王枝枝承认：「是。我跟踪你！」
    两个人简直脸贴着脸，近在咫尺。
    就这样互相望着。
    粉色纱幔摇晃，连带着她们俩人的裙装和发丝，场面十分唯美，黑色斑斓蝴蝶正好从窗外蹁跹飞进来，从门口飞到白樱身前，让白樱不由得屏住呼吸。
    蝴蝶很美，而王枝枝和苏颜互相凝视对方，差点儿鼻尖贴着鼻尖，要接吻般，如同唯美画卷。
    白樱不由得内心一动。
    以前她对于爱情的向往来自于电视剧，总是莫名的有种懵懂，现在才意识到，原来女生和女生也可以谈恋爱，可以这么唯美，这么浪漫。
    原来，这就是……
    爱情。
    晚上十点，王枝枝从剧组离开时才知道，李某某下午在微博diss她。
    大概是恼羞成怒，发微信给秦导索要离职赔偿金未果后，开始在微博上口不择言。
    [我的确潜规则某些女演员不错，但她们要是不想红，也不会上我的床。成年人你情我愿。我跟她们不过就是睡了一觉。相比于，某女演员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自己就是靠潜规则上位，在剧组里天天刷大牌，还想在这里立人设！引导人对我进行网络暴力，呵呵，这是要毁掉我的人生啊！]
    居然还有不少猥琐男给他点赞。
    王枝枝真的看得要翻白眼。
    潜规则别人是「不过睡了一晚」，人家不愿意不还是动手动脚了吗？被骂了一下午，没办法再在娱乐圈里混，就觉得自己人生毁了。
    有些男的真的太双标。
    王枝枝坐在房车上困困的，没想好怎么回复。
    再一刷微博，有条新消息，李某某晚上九点半遭遇车祸，双手骨折，被送入医院。
    原本只是个娱乐圈不知名人员的潜规则事件，要不是王枝枝和苏颜点赞，未必能有这么大关注，中午转过一轮，下午李某某在网上爆王枝枝黑料，再到晚上九点对方遭遇车祸，这件事硬是依靠这一波三折上了热搜。
    网友都在幸灾乐祸，王枝枝也觉得这是报应，就是有点太巧了。
    接着她收到沈峰的一条微信。
    沈峰：[枝枝，人已经帮你解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儿童节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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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证明自己
    王枝枝莫名打了个寒颤，总觉得沈峰好像就在旁边注意自己似的。
    今天刚发生的事，他就知道了？正好刷到微博？
    身为副总经理，不应该很忙吗？
    王枝枝好想吐槽，别人穿越的都是言情小说，她穿越的是恐怖小说啊。
    放下手机。
    王枝枝没有回他，有些忧愁，连别墅也不太想回去。
    脑袋靠在车窗上，外面黑夜笼罩，街灯稀寥，马路上只剩几个行人走过，突地，她想到什么，倏然坐起身。
    今天中午，李某某在不知道王枝枝睡在化妆间的情况下，暴露出真实的自己。
    平常他乐呵乐呵的，谁能想到他潜规则别人呢。
    那么沈峰……
    王枝枝想到了一个办法。
    接连几日王枝枝都在别墅外面逡巡，观察路线。
    沈薄西出门的前天夜里，王枝枝鼓起勇气发微信邀请沈峰次日前来见面。
    第二天清晨，餐桌上，王枝枝问：「薄西，你十点半是要出门吗？」
    沈薄西点头：「嗯。」
    王枝枝：「待会儿早点出发吧，我送你出门。」
    沈薄西：「今天不用拍戏吗？」
    王枝枝：「我请假了。」
    沈薄西不动声色地扫过她，王枝枝像是有什么事要做，背绷直，眼神明亮，有点儿期待和忐忑，昨天晚上还她发了条微博：[想办法让大佬知道.jpg]。
    沈薄西：「好。」
    十点，王枝枝推着沈薄西出别墅门口，原本应该提前来等他的小张没有把车停在草坪上。
    王枝枝说：「我让小张先走了。」
    沈薄西大概猜到王枝枝要做什么：「枝枝，有些事你可以不用做。」
    「这件事很重要。关系到你的安全。」王枝枝并没有听出沈薄西语气中的制止意味，抓紧时间推着轮椅，小心翼翼地从别墅前绕到别墅后。
    外面没有装沈峰的摄像头，路线不会被看到。
    别墅右后背有个小门，直通着厨房，是方便保姆们出来倒垃圾的。
    --

 第29页

    门下三层台阶，王枝枝简直是用着吃奶的力气才把沈薄西连人带椅搬上去，就这几分钟，把她早餐吃的能量全部消化完了。
    别墅一楼左侧是饭厅，右侧是客厅，饭厅连着厨房，中间磨砂玻璃推拉门隔档住，防止味道散去客厅。
    饭厅的两个摄像头拍不到这里。
    推拉门现在是关上的，别人也望不见厨房里面。
    王枝枝叮嘱：「待会儿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出声。」
    沈薄西抬起眼，见王枝枝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薄汗。
    王枝枝叉腰歇了会儿，再从小门出去，扣上门，从别墅后面绕回别墅前，到别墅门口凝了凝神，假装是送完沈薄西上车后回来。
    之后，她便坐在饭厅餐桌边给沈峰发微信：[你到哪了？]
    沈峰：[还有五分钟。]
    王枝枝让自己不要去瞥被磨砂推拉门隔档着的沈薄西，只专注门口。
    果然，五分钟后，沈峰出现了。
    沈峰逡巡一遍：「大哥呢？」
    王枝枝：「有事出去了。」
    如果他来之前，提前用摄像头观察，望见的也只会是王枝枝推着沈薄西从一楼出去，接着王枝枝独自回来。
    不会有什么问题。王枝枝安慰自己。
    沈峰把公文包放在饭桌上：「很难得你会主动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王枝枝：「当然是谢谢你，昨天帮我解决了麻烦。」
    沈峰直勾勾盯着王枝枝：「这是应该的。我说过我会为你做任何事。」
    王枝枝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小峰，你是不是想对付薄西？」
    沈峰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像是带了张皮笑肉不笑的假皮，只是目光幽深：「噢？」
    王枝枝努力不让自己显得变化太快：「我太想得到薄西了。这段期间他腿废了，天天待在家里我好开心。我想，如果你能夺走他的公司，让他一无所有，那他是不是就只能依赖我？」
    「也许会。」沈峰嘴角轻翘，牢牢审视王枝枝的表情，「可是你怎么就认为我会背叛大哥？」
    「难道你不会吗？」王枝枝回视他，「你私底下一直在帮我，做了那么多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比薄西更优秀，更有野心。」
    「枝枝，你有点超出我的预料。」沈峰一字一句说，「简直让我刮目相看。」
    难道平常王枝枝在他眼里就是个傻子？王枝枝不由得心想。
    「呵，这样你就惊讶了？」王枝枝平稳语气，兜回来，「谁怎么样，我是分得出来的，你在私底下对我献殷勤，而且你哪来那么多钱，不是早就背叛你大哥？」
    幸亏前段时间去拍戏习惯了些，现在跟沈峰对峙，简直让王枝枝觉得自己被激发出了毕生最高演技——用生命在表演。
    「你说得对。」沈峰扫过她，目光扫了眼那扇紧闭的磨砂玻璃门上，「不过你还是聪明得让我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教你？」
    王枝枝背脊一凉，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怎么可能？」
    沈峰突然上前两步。
    「你干什么？！」
    「你害怕？」沈峰回头，黑色瞳眸一瞬不瞬地盯住王枝枝，「是里面有什么吗？」
    沈峰一笑，猛然拉开门。
    王枝枝的心瞬间跳上了嗓子眼！
    完了！
    沈峰只是盯着里面，并未出生，顿了几秒后：「我还以为大哥发现什么，让你来套我的话。」
    王枝枝走过去。
    扑通扑通，一路听见自己心跳声。
    厨房里没有人！
    沈薄西不在厨房里。
    厨房不算大，有橱柜，但若是想藏住瘸腿的沈薄西，基本不可能。
    连王枝枝都有些惊讶，面对沈峰她不敢暴露，生气道：「我早就告诉过你！」
    沈峰伸手轻微抚触她的脸：「抱歉，枝枝，只是今天的你有点让我吃惊。」
    王枝枝借机发作，愤怒地甩开他的手：「走开！」
    沈峰右手指腹摩挲左手食指铜环，抬起头笑着说：「枝枝，既然你开了口，放心，我会帮你的。」
    「不用！」
    沈峰依旧笑得春风满面：「我说帮你，就会帮你。」
    他的视线简直像是有形的海藻，丝丝缕缕，冷而黏腻地缠在她身后，要把她吞噬殆尽。
    王枝枝得用好大力气才不让自己退后两步。
    「还有事，就先走了。枝枝。」沈峰如常地打招呼。
    王枝枝眼见着他开车离开，可是她不敢立刻去看厨房，找沈薄西，屋子里有摄像头。
    她只好坐下，胆战心惊地，让自己平复下来。
    可是沈薄西呢？
    为什么他会不在？
    她起身出去，从别墅前绕到厨房小门，赫然发现沈薄西在别墅后面的草坪角落里。
    王枝枝连忙蹲在他身前，松了口气。
    大佬没事就好。
    紧接着她问：「刚刚我跟沈峰的话，你听到了吗？」
    「没听到。」沈薄西静静望着她，「我从你离开后就走了。」
    「什么？」王枝枝不可置信。
    昨晚担心了一整晚，刚刚面对沈峰怕得要死，冒着自爆的危险，费那么大力气设这个剧，就是怕沈薄西发现得晚了，没有反抗的能力……
    「为什么？」
    --

 第30页

    沈薄西知道王枝枝是一片苦心，在她关上磨砂推拉门时，就猜到她要做什么。
    只是如若他今天承认听到这番对话，就意味着他必须做出反应，而此刻，他还不能。
    前世的经验太过惨痛，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都能够伪装十几年。
    沈薄没办法毫无保留地把所有计划告诉王枝枝。
    即便私心里，他相信王枝枝是完全站在他这边，但目前的情况她帮不上忙，反倒容易让沈峰警惕，沈薄西更希望她置身事外：「沈峰是我弟弟。我不喜欢有人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什么，也不希望你以后再单独支开我的司机。」
    「可是——」王枝枝原本想争辩，还想提醒，望入他的眼睛后，嘴唇动了动，什么都说不出来。
    大佬不信任她。
    所以她无论解释再多，哪怕做出这种行为，在大佬眼里也只是在挑拨离间。
    王枝枝顿时觉得心像一个气球般，被迅速扎破了，即便他的不信任可能是对原王枝枝的，但他们相处大半个月，有段时间关系还很好，让现在的她依旧有种受伤感。
    沈薄西想再说什么，怕她惹出事，惹到沈峰，见她垂头缓缓站起来，字句骤然消失。
    沉默片刻，他才温声提醒：「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
    车水马龙的高速路上。
    黑色宝马车后座。
    沈峰打开放置在腿上的笔记本电脑，浏览摄像头拍到的视频。
    早晨王枝枝就送沈薄西出去，跟自己谈完话后，她也只是一个人待在客厅里。
    屋子里只有王枝枝一个人，沈薄西的确不在。
    沈峰右手来回转着左手食指指环。只是万万没想到，王枝枝居然看得这么清楚，沈峰还以为她的世界里只有衣服和沈薄西。
    原来他的枝枝还是有些脑子的。
    长大了。
    沈峰把指环抵在唇边，缓缓勾起一抹笑。
    也许，要及早动手，把枝枝变成他的人。否则，他怎么敢尽心，去帮她呢？
    第17章 清白危机
    清晨，王枝枝坐在凳上，双手撑着脸。
    从昨天晚上郁闷到现在。
    付出不被接受是一回事，更多的是，她在反思自己。
    当她成为穿越者，知道全书剧情，就有权利去指导沈薄西应该怎么做吗？这跟用过来人的口吻说「我是为你好」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沈薄西真的需要她拯救吗？
    昨天他都知道不从厨房正门出去，而是从小门。
    一方面可能的确是碰巧，另一方面，沈薄西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只是不想面对……
    「你好像不太开心。」白樱坐在她身边问。自从那场潜规则事件后，两个人关系好许多。
    「嗯。」王枝枝低头揪着粉色纱衣束腰垂下的纱带。
    「发生了什么吗？」白樱小心地问。
    「没什么。」
    「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我在想演戏的时候应该把其他人当成什么？」王枝枝望着远处。穿越和演戏好像没什么不同，都是知道剧情来表演，区别只在于，别人是否知道而已。
    「把她们当成真实存在的人啊。」
    「可是你不会觉得演的时候很假吗？我总觉得他们跟我一起在演。」
    「你不能这样想。」白樱摇头，「演戏之前，要忘掉他们的角色，把他们当成真实的人来对待。或许很奇怪，但人就是奇怪的，会有奇怪的特点和情绪。理解他们就好。」
    王枝枝不由得认认认真望了白樱一眼。
    是啊，她一目十行地看完一本小说，穿进来后，就把其他人都当成了「角色」。
    小白花标签的白樱。
    美惨强标签的沈薄西。
    始终没有把他们当成真实复杂的人来尊重，来理解，而仅仅是可以攻略/拯救的角色。
    「怎么啦？」白樱问。
    「我觉得你说得挺对的。其实你挺好的。」王枝枝撑着下巴，凭心而论，白樱并不坏，认真努力温柔，是真的认真演戏，揣摩演技，最大的槽点就是在俩个男主角中间徘徊，还央求男二去救男主，「要是你改掉你的选择困难症，就非常完美了。」
    「我有这个问题吗？」白樱疑惑。
    「有的。有时候会有些纠结。迟迟下不了决定。」
    这样说起来，好像的确有。白樱仔细反思了下，握拳：「好，我会努力改正。」
    王枝枝微微一笑。
    她笑起来真漂亮——不知为何，白樱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苏颜走过来，抱臂：「原来你们俩在这啊？」
    苏颜的个头高，面容冷艳，这样一站，总有种冷嘲热讽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欺凌别人。
    白樱连忙从旁边挪出另外一个小凳子：「坐。」
    刘广源跑过来：「枝枝，你要的冰棒。」
    苏颜瞬间就习惯性鄙夷起来：「这么大人了，还吃冰棒？」
    王枝枝接过：「又不关你的事。」
    苏颜直接伸手拿了一根。
    王枝枝：等等，我好像没请你吃吧？口嫌体正直啊你。
    白樱举手：「我也想要一根。小时候最喜欢吃这种。」
    刘广源是个老好人，连忙递过去。
    白樱：「谢谢。」
    苏颜拆开塑料纸：「这是老冰棒吧。干嘛不买冰淇淋？」
    --

 第31页

    王枝枝傲娇：「我喜欢！」
    天边旭日东升，暗红色围墙边，三个分别穿着「红黄绿」路灯色纱裙的姑娘，拢着裙角坐在小矮凳上，咬着冒出雾气的白色冰棒，颇有种男人们聚在一起吞云吐雾的架势。
    苏颜吃着冰棒，突然开口：「后天我们家会开个商业晚宴，你们俩想不想参加？」
    「哇，你居然会邀请我，我好吃惊哦！」王枝枝故意道。
    苏颜瞬间翻了个白眼。
    「为什么会邀请我们？」白樱疑惑。
    「之前参加过一次，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朋友不是攀比就是献殷勤，我最讨厌这种氛围了。而且她们动不动就要cue我，很烦。」
    「你不能不参加吗？」
    「不能。硬性要求。」苏颜咬了口冰棒，「所以呢，你们俩陪着我去。白樱跟我说话，有不少娱乐圈人在，可以混个脸熟。至于王枝枝——」
    王枝枝：「我怎么？」
    苏颜冷笑：「你去告诉她们什么才是真正的作精！以后别在你面前班门弄斧。」
    「……」王枝枝万万没想到，她这人设，立得挺成功，内心一时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复杂。
    「你这样说不怕我不去吗？」
    「这样的场合不正是作精的表演时刻吗？」
    「说得也对。」王枝枝嗦了口冰棒，最近她不想回别墅，想出去出去，不把自己当做书里的「王枝枝」，而是全新的自己，「既然你都诚心诚意地开口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
    苏颜得意地笑了下。
    吃完冰棒后，苏颜抱怨都是王枝枝让她吃的冰棒，害得嘴都冻麻了。
    正好她们有亲热戏，为了报复苏颜，王枝枝这个奸妃，把她强硬地抱在怀里，猛哈凉气，冻死她。
    ……
    这是第一次王枝枝拍戏觉得很开心，打打闹闹的，时间过得非常快。
    晚上十点，从剧组出来，刘广源不知道去哪，车也没看到。
    可能是在吃宵夜，毕竟这段时间，不仅要接送她，还要对接所有杂事，挺辛苦的。
    王枝枝站在街边给他发微信，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她面前。
    她抬起眼，倏然隔着车窗望见了沈峰。
    瞬间，她意识到什么，转身想跑。
    车门打开，两个男人下来，把她直接拽了上车。
    白樱正好追着王枝枝出来。
    潜规则事件后，她一直想请她们吃顿饭。
    只是她的钱不太够，去小餐馆，怕她们俩勉强，所以自己做了手工想送给她们，之前她已经送了给苏颜，只差王枝枝。
    眼见他们的车开走，白樱连忙伸手招呼一辆计程车，坐上去：「跟上前面那辆车。」
    白樱焦急地望着前方，给苏颜打电话，她认识最有能力的人除了沈薄西就是苏颜，只是她没有沈薄西的电话号码：「苏颜姐，我刚刚看到枝枝被人接走了。那个人我之前见过，好像是沈薄西的弟弟沈峰。」
    苏颜戏份早就拍完，回去得早，洗完澡在镜子前擦脸：「那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枝枝好像不太愿意，我看她好像是被强拉上车的。」白樱有些着急。夜幕里，她看的不是很清楚，刚刚那样很像是抓人似的，可沈峰和王枝枝认识，她又担心是误会。
    「稍等。」苏颜起身在房间里走动，「你等我一下。先别挂。」
    「好的。」
    上次拍卖会来看，王枝枝应该是沈薄西的女友，难道是王枝枝跟沈薄西吵架，他派沈峰把王枝枝接走？还是沈峰跟王枝枝有纠纷？
    潜规则事件，让苏颜对她有改观，作是作了点，心肠不算太坏。不管怎么样，女孩被人拉上车得警惕。
    保险起见，应该问下沈薄西。
    只是苏颜没有沈薄西电话。
    于是苏颜从抽屉里拿过另一个私人手机，给齐明卫打去电话。
    说到一半，白樱的声音从之前手机里传来：「他们从燕山路开过去，在金茂大厦这边，前面好像有家……明鼎酒店。他们在明鼎酒店前停下来了！好像要把枝枝带进酒店里，苏颜姐！怎么办？报警吗？」
    齐明卫开车从公司出来，在路上听得清清楚楚。
    现在距离明鼎酒店不过两分钟，齐明卫边让司机拐去明鼎酒店，边在电话里说：「颜颜，我现在过去，我会通知沈薄西，你先别着急。不用报警。」
    「不要报警吗？可是……」苏颜也有点犯难，她没遇见过这种情况，「王枝枝会不会有危险？」
    齐明卫安慰：「放心。在我的酒店里没有人能做得了什么。我先挂了。」
    「好。有事迅速通知我。」
    车了到酒店前。
    齐明卫大步走向大堂。
    大堂经理一见他迎上来，齐明卫点点头，直接进酒店监控室。监控员转身想打招呼，被他手势制止。
    四行六列，二十四格小屏幕，不同的播放内容。
    按照时间，齐明卫应该比王枝枝还要早到，从小，他的动态视力非常好，注意力集中地扫过两轮，就在右上角屏幕里发现了王枝枝。
    两个西装男人带着她进来。
    一个人把王枝枝送上去，一个人在前台开房。
    王枝枝显然已经晕过去，电梯监控显示，她是靠在肩膀上被搂住的，全程毫无意识。
    --

 第32页

    齐明卫迅速判断清楚事态，脑海中已有方案，拍张照片，发给沈薄西。
    同时，示意大堂经理：「准备好人上去。」
    大堂经理：「好。」
    屏幕震动，沈薄西的电话打了过来，离他发送照片不到几秒，看来沈总挺紧张这个王枝枝的。
    「沈总。」齐明卫接通，「我长话短说，你的小女友刚刚被两个陌生男人带进我们酒店。」
    「对了，还有你弟弟沈峰。」齐明卫盯着屏幕，「他跟在两个男人身后上来，一前一后，看来跟你的小情人是同一间房。需要我帮忙吗？」
    「什么条件？」沈薄西在电话那端问。
    「不愧是沈总。」齐明卫勾起嘴角，商人无利不起早，送到嘴边的机会怎么可以浪费，「咱们的合同，你让出一个百分点怎么样？」
    齐明卫和沈薄西私下合作，等他们各自掌权后，将代表天森和明卫签订未来五年的分成合同。
    一个百分点，在五年的合同里并不少。
    「沈总。我只能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齐明卫目光注视屏幕，被荧光染着的面容有丝笑意，语带双关，「沈峰已经走进房间了，你知道男人对这种事都很着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6-02 21:57:02~2020-06-03 23:52: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掬水月 3瓶；吃好喝好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沉默来客
    沈薄西仅仅考虑不到十秒：「可以。」
    齐明卫微笑：「沈总爽快。我把地址发给你, 你可以准备来这边接人。保证完好无损。」
    电话挂断。
    沈薄西大概猜得到，王枝枝是因为昨天试图想向沈峰套话而被他盯上的。想要让她置身事外，已经不可能。
    1002酒店房间内。
    王枝枝被放置在床上。
    沈峰坐在床边, 用指背轻触她的脸颊。
    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她, 她的美貌就让他心驰神荡，无法自拔。而后他偷窥她洗澡，少女曼妙雪白的胴丨体，令他念念不忘。
    即便这些年来, 他有过其他女人，依旧把王枝枝当成他的初恋，他的情人, 他唯一的渴望。
    两个手下把摄像机和三脚架安装好, 从侧面对着床。
    其中一人道：「沈总，已经好了。」
    沈峰点点头。
    并没有让他们两个人出去。
    一来，有人观赏只会让他更兴奋，拍摄内容会更加具体，他要用来时时回味枝枝的第一次；
    二来, 他很期待欣赏王枝枝醒来后羞愤欲绝的模样。
    王枝枝绝对不敢说出去，这个女孩对自己贞洁看得很重, 即便私底下，想要吊着他，却至今都不肯让他亲或者抱，拍戏都不肯有亲热戏。想来, 她一直想把自己的初次全部留给沈薄西。
    只是沈薄西从来都对她不感兴趣。
    灯光落在她雪白的脸上，现在正是王枝枝人生中最美的时候。
    如同一场美味的盛宴。
    沈峰伸手解开王枝枝的雪纺上衣领口，手伸到她脖颈后, 刚想低下头吻她的胸口。
    忽而，传来剧烈敲门声：「出来，李天胜，你这个王八蛋，给我出来！」
    沈峰停住动作。
    两个手下凝视门背。
    「我给你结婚这么久，你却给我劈腿，你给我出来，是不是在里面跟小三开房！李天胜，出来，我今天就要看看小三是什么样子？！」女人的哭喊声越来越大，像是把这间房认错成了他老公偷情的房间。
    沈峰用眼神示意了下。
    一个黑西装男上前，朝着门背后说：「你弄错了。我不是李天胜。」
    「胡说！我小姨明明看见你带着女人进这间房，你这个死鬼，还想装别人糊弄我！出来！」女人用力拍这门，身后还有两三个男人的起哄声。
    沈峰厌烦地起身。
    停留着的西装男问：「沈总，要不开门让他们看一眼？」
    沈峰摇头，只要开门，他们肯定要冲进来：「打客房服务，让酒店把他们弄走。」
    西装男拨打服务号，不到两分钟，果然门外传来酒店工作人员的声音：「您好，这位女士。请不要在酒店走廊喧哗。」
    「你们酒店终于来了，给我开门！我要抓奸！」
    「你好。经过客户反馈以及核对，这个房间登记的人并不是李天胜。您误会了。」
    「你以为他不会用□□啊，这个人骗了我这么多年！啊，拿我的钱养小三，吃了熊心豹子胆！开门！你让他们出来，出来！」女人再次用力地拍门，「李天胜，你给我出来，不出来我打电话给你爸妈，让他们来门口等你。你等着，等着！」
    「这位女士……」
    显然，外面的酒店工作人员没办法阻止他。
    沈峰给王黎打了个电话，王黎是齐家三男齐明远的舅舅，明鼎酒店是齐家产业，他自然也能说得上话。
    由于他们有合作，王黎十分客气：「放心。小沈总，小事一桩，我一定帮你解决。」
    齐明卫站在监控室内。
    酒店经理过来汇报：「齐总，王副总刚打来电话，说房间里是他朋友，让找几个保安，把外面的人拖下去。」
    这伙「外面的人」自然是齐明卫安排用来破坏沈峰的。
    --

 第33页

    明鼎是高档酒店，也作为某些大客户做某些不可告人之事的场所，自然有诸如此类转移视线、让重要客户能够离开的方案。
    齐明卫轻描淡写：「那就让保安上去吧。」
    身体前倾，双手撑在监控台上，所以现在局势很明朗，沈峰跟王黎、齐明远是一伙的，自己和沈薄西是一伙的。
    Nice！势均力敌。
    保安上去，把闹事的女人拖走。
    闹事的女人大喊大叫的声音依旧传入房间里：「李天胜，你好样的！我要报警，我大舅公就是警察，我要举报你们酒店卖丨淫！你给我等着！」
    沈峰完全没有了办事的兴致。
    如果真的被这人招来警察会很麻烦，他起身：「把东西收起来。我先离开，你们善后。」
    大喊大叫的女人已经被保安带走，沈峰听见外面没动静后，才打开房门，逡巡一圈后，快步出来。
    下楼时女人依然在大堂闹。
    齐明卫全程盯着监控，直到沈峰离开酒店。
    他最开始从国外回来实习就是掌管酒店，对于这种情况很有经验，等沈峰走后，他才派两个酒店工作人员上去，敲响房门询问：「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两个黑西装男把摄像头装好，拎着包出来道：「没有。」
    ……
    沈薄西到达酒店。
    助理小何等在车里，VIP接待员直接带沈薄西去往房间，打开房门，王枝枝正躺在床上昏睡不醒。
    接待员带上房门出去。
    沈薄西把轮椅停在床边，目光久久落在她脸上。
    伸手小心地拢住她的领口。
    齐明卫给他打电话时，沈薄西就已经猜到，大概是王枝枝昨天试图想要套沈峰的话，才导致沈峰察觉到什么，向她下手。
    是他考虑不周。
    沈薄西双手食指交叉，沉默地停留在床边。
    足足有五分钟后，他才转动轮椅离开，目前依旧不能让王枝枝知道他介入。沈峰这个人多疑，未必不能从她口中试探出什么。
    齐明卫从监控里，见沈薄西出房间后，才让苏颜和白樱赶过来。
    沈峰如若没有起疑，以为只是正好有人破坏他的计划那是最好的。如若起疑，查起来也只会落在白樱、苏颜和齐明卫身上。
    目前还不能让他发现沈薄西。
    ……
    「枝枝，枝枝，你醒醒。」
    王枝枝听见有人在耳旁叫她，晃她，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苏颜和白樱的面容带着重影映入她的眼帘，白樱神情焦急：「枝枝，你没事吧？」
    这是……
    王枝枝想起来，自己被人拽上了车，用布捂住口鼻，而后……
    她当即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
    苏颜来时还挺着急，见王枝枝醒来，便恢复高冷模样：「放心。你没什么事。人都走了。」
    白樱跪在床边抬头：「这样会持续多久啊？」
    苏颜：「我哪知道？」
    太阳穴隐隐的疼，钝痛，像是熬夜了十几个小时，刚睡着没几分钟被人叫起来。
    胳膊腿没办法立刻用上劲，但身体逐渐恢复知觉，还好，好像没什么事，王枝枝松了口气。
    苏颜问：「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齐明卫给她打电话让她来接人时，就大概说了下情况，王枝枝的确是被人弄晕带进酒店的，如果不是她们，很可能就出事了。
    王枝枝摇摇头，不是得罪了人，而是有人早就想对她下手。
    「要不要喝点水？」白樱问。
    「不用。」王枝枝才发现自己能说出口话，「是你们救了我吗？」
    「当然。」苏颜回答，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谢谢。」王枝枝由衷地感谢她们。如果不是她们，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她不会如前世王枝枝一样，选择屈从沈峰，但想到沈峰如果真的把视频给沈薄西、流传到网上，她会难以忍受。
    「没事。」苏颜望着王枝枝略有些苍白的面容，语气和缓下来。不管她跟王枝枝关系怎样，这是她们私人间的事，可是如果有男性用这种方式来对待女性，无论如何，她们都应该站在同一战线。
    「沈峰是不是早就对你有想法了？」苏颜问。
    「嗯。」
    「你得找个机会告诉沈薄西。」苏颜抱臂建议，「否则沈峰可能还会对你下手。」
    「我知道。」王枝枝沉默片刻才问，「待会儿，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去？」
    「这是应该的。」苏颜说，「你难道以为我们会把你扔在这里不管吗？」
    自己可能是最失败的穿越者，不仅没有拯救到任何人，反而自己是被书里面的人拯救的。但王枝枝此刻是真的很庆幸，认识了苏颜和白樱。
    白樱抓着她的手：「枝枝，没事的。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
    王枝枝微微露出笑。
    其实她不太想回去，只是现在无处可去。
    刘广源是个单身男性，自己租房，不太方便。
    白樱跟年迈的养父母一起住，单身女孩，如果沈峰还有后手，连白樱也会有危险。
    最合适的反而是苏颜，有财有势，家住豪宅，然而她们关系并没有到那份上……只住一晚倒还可以，住久了难免就显得厚颜无耻。
    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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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来想去，目前最安全的地方，居然还是沈薄西的别墅。即便那里有无数摄像头，可只要待在里面不出来，就能保证安全。至少沈峰还不会公然朝沈薄西下手。
    第19章 无形攻略
    夏风寂凉, 穿过午夜庭院，吹入房中。
    沈薄西独自在房间里，面对着敞开的玻璃窗。
    双腿上放着一本《原则》, 以往他看书时总是很快进入状态，今天却始终有些心神不定。
    抬眼瞥墙上的挂钟。
    零点十三分。
    沈薄西调转轮椅, 听见外面车开进来的动静。
    王枝枝从苏颜的车上下来。
    天色已晚，苏颜送完王枝枝，还要送白樱——这么晚不放心白樱一个人回去，加上第二天大家要拍戏, 所以王枝枝也没有请她们进来坐。
    刘叔会等他们，除非确定他们全都回来，否则客厅的灯总是开着的。
    王枝枝刚进客厅, 便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 沈薄西转着轮椅出来，她有些惊讶：「这么晚还没睡？」
    沈薄西作息规律，晚上忙于公事，或者看书，很少出房间。
    如果王枝枝回来得早, 两个人还会聊聊天，如果是十一二点回来, 王枝枝便直接上楼睡觉，不会专程去跟他打招呼。
    沈薄西望着她：「嗯。」
    反倒像是专程在等她似的，王枝枝突然冒出这种错觉，不过很快, 她挥开这种念头：「你的腿今天应该去拆线了吧？」
    「去了。」
    「恢复得好吗？」
    「很好。」
    「那就好。」
    两个人说话莫名有些干巴巴，奇怪的气氛。
    沈薄西平常话不多，都是王枝枝主动, 王枝枝把这归结为自己今天没有心情跟大佬说话：「我有点累了。先上楼休息。」
    「今天拍戏顺利吗？」沈薄西突然问。
    「挺顺利的。」王枝枝停下来回答他。
    「有什么事发生吗？」
    沈薄西距离王枝枝大概两米左右的距离，停在他房门口，阴影如同椭圆形砚台般落在他轮椅底下。
    客厅在深夜更为寂静。
    大而空旷，除了他们，别无他人。
    沈薄西依旧是王枝枝喜欢的模样，面容英挺，睫毛长而拢，压得他眼神有些微幽深感，他坐在轮椅上，冷静自若，有种与生俱来的矜持与高贵。
    「没有。」王枝枝低了下头回答。她并不是不想告诉沈薄西今天发生的事，只是一来，沈薄西未必会相信，二来即便他相信，也做不了什么，还是让她自己解决吧，「我先上楼了。」
    沈薄西没说什么，目送她离开。
    人的痛苦，本质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沈薄西从来没有比此刻更理解尼采这句话。
    前世被自己最为信任的兄弟背叛，落入水中时，就已经把所有情绪消湮，今世想起来时，并不让他过分痛苦，而是令他重新审视自己。
    反倒是此刻……
    明明已经有了详细计划和完全筹备，有一击即中的信心，不需借助任何人的帮助。
    却在这过程中，望见王枝枝如同一只老母鸡般，焦急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他，为他担心，为他害怕，为他不惜设局套沈峰的话，害得她被沈峰欺负。
    以至于，在酒店里望见她昏睡在床上的那刻，他差点想掀开底牌，跟沈峰挑明，不用伪装，不用掩藏。
    这晚，沈薄西一直盯着手机。
    以往每天晚上，王枝枝都会在小号上，发条心情之类的东西。
    等了整晚，她什么都没发。
    王枝枝差点在浴室睡一晚上。
    回房间后当然就是洗澡，即便她没被做什么，谁知道沈峰有没有碰到她哪里。
    躺在有着香氛的浴缸中，王枝枝再没有了穿越过来的激动感，还想试试在浴缸睡着，看看能不能回到现实世界。
    当然没有成功。
    她是不是第一个穿过来混得并不风生水起，就想穿回去的人啊？
    要是不走心会不会好很多？
    话说她就是太容易走心了，才会在现实世界被男朋友和闺蜜双双背叛吧？
    ……
    王枝枝在浴室泡到将近三四点，才拢着睡衣回房趴了会儿，七点起床，收拾完毕后，下来吃饭。
    沈薄西一如既往很早到，王枝枝望见她的作为面前除了早餐，还摆放着盘水果。
    苹果切成的天鹅，旁边围绕着九只苹果切成的兔子。
    「这是你做的？」王枝枝惊讶，坐下来，「大清早切苹果做什么？」
    「你不是喜欢吃苹果吗？」沈薄西说。
    「可是切这么多……」
    「天鹅代表信念，兔子代表时机。时机到了，自然会好起来。」沈薄西语重心长，「所以不用担心，耐心等待。」
    王枝枝抬起头，完全没想到从沈薄西嘴里听出这种类似迷信的玄学：「可是，天鹅不是代表忠贞不渝的爱情的吗？」
    话音一落，王枝枝就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下意识望沈薄西。
    沈薄西居然微微勾起唇角：「你要是这么理解也可以。」
    「……」她没这么理解，就是顺嘴一说，只是解释起来好像她真这么理解似的。算了。
    「另外小张最近没什么事，我让他给你当助理，送你来回，有什么事你交给他去办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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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枝枝眨眨眼，即便小张望过去并不身强体壮，不过有他跟刘广源两个男生一起，到底会好很多。不至于像昨天那样，刘广源有事离开，别人趁机而入。
    原本她还想跟经纪公司商量给她安排保镖，或者等苏颜的钱到账，去请几个彪形大汉。
    「谢谢薄西。」王枝枝真心感谢，「不过这些我吃不完呀。阿姨，有没有保鲜盒，我带去剧组吃。」
    沈薄西认真凝视她。
    除了昨夜，她的确有些情绪不佳外，目前都没有过哀怨。
    还有，相比于送她钻石或者礼物，或许王枝枝更喜欢的是自己为她切的这些苹果。
    王枝枝一到剧组，就遭到苏颜和白樱的连番关心。
    苏颜：「昨晚怎么样？有睡着吗？」
    王枝枝：「当然。」
    苏颜抱臂：「心态还挺好。」
    苏颜说话总是抱胳膊，会给陌生人冷嘲热讽的架势，不过王枝枝还是从里面听到了一丝在意。
    白樱说：「枝枝，等拍完结束后，我们一起送你回家。」
    王枝枝：「不用了。有司机来接我。」
    苏颜问：「你跟沈薄西说了？」
    王枝枝摇头：「没有。」
    苏颜怀疑地挑了下眉。
    「你们误会了，沈薄西不是我男朋友。」王枝枝坦白，「我们只是青梅竹马。我住在他家而已，等你的钱到账后我就会搬出来。」
    「明天就能到账。就算如此，沈峰呢？他不是沈薄西的义弟？」苏颜问，「沈薄西究竟知不知道，沈峰对你做的这事？」
    「我没告诉他。」王枝枝说，「我觉得他可能不会相信我。」
    「……」苏颜沉静了一秒，「因为你很作？」
    「应该是吧。」王枝枝笑起来。
    「如果他现在不相信你，那他以后也不配当你男朋友。」苏颜直接批判。
    王枝枝倒觉得沈薄西只是跟她接触时间太短，毕竟跟沈峰十几年感情，重情重义。
    而且说起来她是为沈薄西好，不如说她是一开始就从沈薄西身上，望见了曾经被背叛的自己，代入感太强罢了。
    「其实我并不在意沈薄西知不知道，或者相不相信我，这没意义。与其说，不如做。」王枝枝说。
    「哦？」苏颜纳闷。
    刚来时，王枝枝的确想要沈薄西发现真相，那样他就会对付沈峰。
    她习惯性和所有穿书女主角一样，想要依靠金手指、大佬、剧情来赢得胜利。
    直到昨天她发现，无论过去的王枝枝发生什么，现在真实面临的人是自己，会恐惧，会害怕；
    早上起来时，拉开衣橱留下的都是自己喜欢的衣服，坐在镜子前时，对这张脸，她已经习惯到不会惊艳；
    面对原书女主和女二的善意，她感激，也想和她们成为朋友。
    王枝枝就意识到，她已经是自己，不是别人。
    不应该把这当成穿书，按原剧情走，而是重生，过自己的新人生。
    跟被闺蜜和男友背叛的现实世界来对比，她现在的开局已经足够完美——很漂亮，是个明星，有钱，还想要什么呢？
    「沈峰是个坏人，而信任他，对他付出真心的沈薄西，不应该受到伤害。」王枝枝说。
    所以即便沈薄西不相信她，她依旧想帮助沈薄西。
    不是为了抱大腿，也不是好心，而是为了自己坚持的信念——信任别人不是坏事，真正作恶的是滥用信任的人：「我得成长起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努力赚钱，拥有余力，如果万一沈薄西出事，可以帮忙。」
    苏颜不可置信地上下扫了眼她，再次联想到王枝枝卖包卖钻石，在剧本上写「我发誓我一定要红」，突然明白了什么，整个意味完全不一样，内心不由得有些复杂。
    白樱听完全程，下意识攥紧小拳头，有些激动地跟着点点头：「枝枝你太厉害了。」
    如果别人不相信自己，白樱只会伤心，没想到王枝枝内心这么强大。
    如果在意的人不相信她，那么她就选择闭嘴，成为对方的后盾，简直……太厉害了！
    王枝枝眨眨眼：「真正的作精是无所畏惧，所以苏颜，明天的晚宴别忘记给我介绍一些大牌导演哦。」
    苏颜：「……」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相比于送她钻石或者礼物，或许王枝枝更喜欢的是自己为她切的这些苹果。
    ——
    想多了，枝枝只是喜欢吃苹果。
    第20章 矫揉造作
    次日, 跟导演请过假，拍完戏后，苏颜便带她们一到过来。
    齐家庄园坐落在城东区, 繁华地带，是栋非常古风的宅子, 足足有六百多平，比沈薄西的别墅大很多。
    里面有假山林园，流水庭廊，如同旧时皇宫贵族府邸。
    车开进去时, 还得绕好大一圈才能找到停车位。
    齐家据说从清朝开始，就是大商人，民国时做酒庄、纺织和银行, 现今以酒店、红酒、超市、房地产、电影院为主业, 还投资了不少娱乐公司和互联网公司，可谓百年基业，枝繁叶茂。
    齐家目前家族结构是最顶上有个八十八岁的创始人，妻子已逝，目前只能坐轮椅出行, 很少露面，育有三子。
    老大接管主业——明卫集团。
    齐明卫是他的大儿子。刚出生时集团成立, 故而用他的名字命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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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二在国外当艺术家。苏颜是他妻子收养的女儿。
    老三开娱乐和电影公司。
    今天便是老三女儿过生日，她去年刚回国，在娱乐圈混，加上背景雄厚, 这次过生日，来了很多明星和导演。
    来的时候外面全是名车，苏颜把她们带往自己房间先补妆, 毕竟直接从片场赶过来。
    齐家三房，分三栋住，苏颜住在东面，地点非常弯弯绕绕。车开进里面，还七拐八拐，下来还要走一段时间，简直让人晕头转向。
    王枝枝和白樱一路跟着苏颜，宛如林黛玉进贾府般，即便见过的市面不小，依旧吃惊。
    直到进房间，入目所及是一片粉。粉色纱帐公主床，粉色雕花穿衣镜，甚至是粉柜子和椅子。
    王枝枝不由得吐槽：「这个跟你的画风一点都不搭啊！」
    苏颜一如既往喜欢翻白眼：「怎么？我就不能喜欢粉色的吗？」
    「不。我还以为你会喜欢那种冷调。譬如说蓝色或者灰色。」
    「的确不是我挑的。」苏颜打开衣柜，王枝枝带了礼服，白樱却没有，所以她打算让白樱穿她的，「这是我养母挑的。她喜欢粉色，小时候就这样。」
    「哦。」王枝枝点点头，苏颜家是超级大豪门，跟沈薄西这种科技新贵不同，家族很庞大复杂，她见床头上放着张照片，「这就是你养母吗？」
    苏颜回头：「嗯。」
    苏颜养父排第二，算是齐家里面较为洁身自好的人。
    因为齐家老大和齐家老三都有不止两任情人。
    齐家老二年轻时，被齐家老爷爷，也就是他父亲，逼迫跟苏颜养母商业联姻，可是两个人感情不和，结婚三年后，他就去了国外，在大学里做教授，跟自己学生恋爱，目前在国外生了两个孩子，很少回来。
    苏颜养母一直没离婚，就待在齐家，齐家老爷爷把她当亲女儿，比另外两个儿子看得还重。
    相比于老二在国外生的孩子，齐家更承认苏颜是二房所出。
    即便苏颜是被收养的，可苏颜养母很喜欢她，故而齐家老爷爷也很喜欢苏颜。
    以至于苏颜还比齐家的亲孙女还受宠。
    亲孙女们就不太高兴了。
    苏颜放在梳妆台手机振动，她走过来拿起，滑动屏幕吐槽了句：「齐佳佳简直神烦。一直在催我。」
    「她跟你关系不好？」王枝枝对苏颜的八卦都是网上看来的。
    「很不好。」苏颜直接回答，这场宴会主角正是齐家老三女儿齐佳佳，按辈分来说，是苏颜的堂妹。
    只是她们从小就不怎么见面，齐佳佳回来后对苏颜颇有微词，总是耀武扬威。
    不是碍于面子，苏颜根本不会参加，她放下手机，从衣柜里挑出一件小巧的白色吊带裙装：「我刚看到她两个表妹也来了。简直了。她跟她表妹就像马蜂聚在一起，天天不是谈论这个女明星，就是说那个人的坏话，每天嗡嗡嗡嗡。」
    用马蜂来形容，可见苏颜对她们的厌恶。
    从齐老爷爷，到三个儿子，以及他们来来回回的正妻、情人，再到这辈子女，已经有二十多个人，再加上乱七八糟的亲戚，王枝枝心想，要是自己穿成苏颜，估计连她家人的名字都记不全。
    苏颜走过来，把小礼服在白樱面前比了比：「怎么样？」
    「还可以。挺好看的。白樱适合穿这种可爱带点儿清纯的衣服。」王枝枝坐在床上，双手往后撑着。
    「那去换一下。」苏颜直接说。
    白樱有点儿羞涩和忐忑，不过她的确没有正式场合的衣服，出席这种场合如果还穿普通装束的话就太失礼了。苏颜很直白，不喜欢人扭扭捏捏，她要之后好好感谢她。
    苏颜：「王枝枝，你不需要补妆吗？」
    王枝枝摸了下自己的脸，不禁悠然感叹：「唉，天生丽质难自弃。」
    苏颜抱臂：「……你什么时候自恋到这种程度了？」
    王枝枝眨眼：「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这只是开始。我的自恋超乎你想象。」
    苏颜：「……」
    自从跟王枝枝熟起来，她就觉得对方越来越皮。
    凭心而论，王枝枝的确漂亮，是那种中国标准模板的漂亮。小巧玲珑的个头，却不矮，骨架小，胸却很大，让人一眼望过去就想搂在怀里，皮肤瓷白，五官精巧，男人最喜欢的又纯又欲长相。
    怪不得连齐明卫都说，王枝枝是直男杀手，沈峰想对她下手很正常。
    自古越是上位者的情人，越吸引下位者。
    苏颜望了她一会儿，听见白樱出来的动静才转过头。
    白樱从厕所出来。
    苏颜挑的裙子果然适合她，显得她娴静可爱，苏颜评价道：「不错。」
    王枝枝身体往后倒了点，绕过苏颜望白樱，也点评道：「好可爱唷。」
    白樱害羞地抿唇，望向苏颜，再望向王枝枝，相比于苏颜这个高挑冷艳的美女，她倒觉得王枝枝更令她在意，得到王枝枝的点评，不知为何，莫名脸红。
    王枝枝涂了下口红，苏颜把头发放下来，白樱认认真真地补完妆，三个人一起出去。
    名流荟萃，热闹非凡，六点不到，楼底下已经满是人。
    大部分都年轻漂亮，能见到不少广告中才能见到的人，服务员全都是西装男性。
    --

 第37页

    望过去全是美女和帅哥，香槟美酒。
    唉，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如此枯燥且朴实无华。
    苏颜一下来齐明卫就走过来。
    齐明卫扫了眼王枝枝，扫了眼白樱，最后目光落在苏颜身上，站在她旁边微笑私语。
    他穿件漆黑笔挺的西装，跟沈薄西矜持偏冷淡的风格不同，显得更为年轻进取，今年才二十四岁，小说里也是忠犬一条，苏颜真是好福气。
    眼见人家情侣说话，王枝枝和白樱默默地等，并不插话。
    就在这时，穿着一粉一蓝抹胸裙的俩女孩端着酒杯走过来，含笑道：「明卫哥。」
    齐明卫挑眉，没应。
    两个人一高一矮，五官类似，像是姐妹，接着生日主角齐妙妙也走了过来。
    王枝枝之所以认识她，是在网上看过她照片，齐妙妙刚回娱乐圈就被拍到在小鲜肉家过夜，在公开场合diss女明星，行为很出格。
    齐妙妙笑着撒娇：「明卫哥，好久没见到你了。你跟苏颜姐在耳语什么啊，说给我听听。」
    齐明卫含笑：「说你今天很漂亮。」
    王枝枝一听这话，下意识去看苏颜表情，果然她长睫毛颤动了下，很显然想翻白眼，硬生生克制住。
    「是吗？明卫哥你真好。所有哥哥里我最喜欢你了。对了，这是我的表妹何冰何雪。以前也来过我们家，你记得吧？」齐妙妙介绍她们道，「她们可是你的粉丝哦。你之前上了十大青年企业家杂志，她们还专门买来看。真的特别崇拜你。」
    齐明卫望向她们：「谢谢。」
    高个表妹：「你的每一期杂志我都有看过。」
    矮个表妹：「明卫哥哥，我能加你的微信吗？」
    王枝枝终于知道苏颜为什么讨厌她们了。
    齐明卫和苏颜，一个是大房长子，一个是二房养女，可能是顾忌伦理道德因素，或者目前正处于齐家新一代掌门人接班时机，反正目前对内是没公开。
    而齐妙妙很显然想给她的表妹们做媒，这可不就尴尬吗？
    齐明卫还没答话，身后有人在叫齐妙妙，齐妙妙回了下头说：「明卫哥哥，帮我照顾照顾她们，她们胆子可小了，我待会儿再过来。」
    说完，她便提着裙角小快步跑到一群男生中去。
    何冰何雪两个人默默的挪近位置，站在齐明卫身边。
    矮个表妹抬头：「明卫哥哥最近在做什么呀？」
    高个表妹：「之前哥哥从机场出来还上热搜了，说是最帅总裁。」
    她们缠着齐明卫说话，苏颜没耐心，直接带着王枝枝和白樱离开，三个人去餐桌上拿餐点。
    白樱：「这就是齐妙妙的两个表妹啊？」
    苏颜：「嗯。」
    不到一分钟，齐明卫再次跟过来站在她旁边，用盘子盛起三块熊爪饼给她。站在她面前，抬起眉眼，跟赔罪似的。苏颜盯他一眼，接过。
    齐明卫说：「我去应酬。」
    他刚迈步，那对姐妹就像跟屁虫似的，走到哪跟到哪，用着刺啦刺啦崇拜的目光望着齐明卫。
    王枝枝目光跟随一阵，齐明卫倒是全程除了微笑，就没搭理她们。不过这对姐妹花挺锲而不舍，很有男人能够抵抗住这种小妹妹崇拜目光的，大概会自我感觉良好。
    从刚刚那一下，齐明卫跟苏颜感情还是默契，小说里，他们是十几岁就互相喜欢。
    齐明卫对苏颜是一见钟情。
    真的是甜甜的恋爱啊。
    这才应该是小说女主角应该有的待遇！王枝枝不禁愤恨起来，连带着望向苏颜的目光都闪动着刺啦刺啦仇恨的目光。
    苏颜莫名其妙：「干什么？」
    王枝枝：「伐开心，羡慕嫉妒恨。」
    「……「苏颜带王枝枝是想气齐佳佳的，怎么现在王枝枝倒比反派还反派？她不禁疑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
    王枝枝舀了个松露球吃，目光望向齐佳佳：「她异性缘好好。」
    七八个男生全部围着她说话，齐佳佳时不时撩撩头发，很是愉悦的样子。
    苏颜：「从小就这样。」
    王枝枝说：「你应该也很受欢迎啊。」
    苏颜：「我不喜欢别人围着我。」
    王枝枝点头：「那倒是。」
    苏颜过于直，男生很容易被她抱胳膊露出的防御姿势，以及翻白眼的不屑神情吓跑。
    姐妹花跟着齐明卫转了一圈，都没受到搭理，过会儿，假装无事地回来。女生对这种事都比较敏感，她们大概看出来齐明卫对苏颜的特殊对待，格外针对她。
    高个表妹：「苏颜姐姐，听说你最近在拍电视剧啊，怎么没有再演电影了呢？」
    矮个表妹：「苏颜姐姐剧组最近是不是上热搜，选角导演潜规则的那个啊？剧组真的这么黑暗吗？当演员会不会很危险啊？我听说还有群演吃豆腐的事，苏颜姐姐遇到过吗？」
    从哪学来的这种一边卖嗲一边暗踩的语气，小说看多了吗？王枝枝心想。
    苏颜根本不想搭理她们。
    高个表妹：「苏颜姐姐有喜欢的人了吗？」
    矮个表妹：「苏颜姐姐知道，明卫哥哥有女朋友吗？他是不是喜欢小鸟依人一点的啊？」
    「不是哦。」王枝枝突然回答，「他喜欢不做作的。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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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姐妹双双望向她打量，高个表妹：「我叫何冰。」
    矮个表妹：「我叫何雪。你怎么会知道明卫哥哥喜欢谁？」
    王枝枝：「他刚刚跟我说的啊。他说枝枝，我最喜欢你这种单纯不做作的人了。」
    苏颜被呛了一口，不可置信。
    两姐妹注意力都集中在王枝枝身上，没管苏颜。
    何冰皱眉：「你是谁啊？」
    王枝枝娇羞道：「我叫王枝枝。你们可以叫我枝枝。或者枝枝姐姐也行。」
    何雪：「你是明卫哥哥女朋友？」
    王枝枝吃着蛋糕：「不是哦，我们只是普通朋友。通过苏颜认识的，不过我们之间没什么啦。」
    何冰何雪狐疑地打量她。
    王枝枝偏头：「对了。苏颜，前天明卫把我从酒店带出来我还没谢谢他呢。如果不是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幸好没被杂志拍到，不然不知道会被写成什么样。」
    苏颜：「……」
    何冰：「什么酒店？」
    王枝枝：「别乱问。你们明卫哥哥说了不希望外传。哎。毕竟追我枝枝姐姐的人那么多，被人看到就不好了。你们枝枝姐姐我现在可不能传绯闻，很危险。」
    苏颜：「……」
    何雪：「你真恶心，怎么一口一个自称枝枝姐姐？」
    王枝枝眨眨眼：「那你们还刚刚一口一个苏颜姐姐呢，苏颜跟你们很熟吗？」
    苏颜晃酒杯：「不熟。」
    王枝枝：「那她们为什么叫你姐姐呢？难道是因为她们知道你长得漂亮？一般被叫姐姐的都长得漂亮，譬如我。」
    何冰何雪：「……」
    何冰：「神经病。」
    王枝枝：「哇，你们怎么会说人话！」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6-06 21:57:18~2020-06-10 00:35: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哥的胖大海、原味鹅饭、23140265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与北极星相遇 10瓶；木木 3瓶；长安一片月、可可爱爱 2瓶；原味鹅饭、小哥的胖大海、杉杉来了了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事业线（1）
    王枝枝：「我还真以为你们跟我一样是个小仙女, 只会说仙言仙语呢？」
    何雪听出来王枝枝是在故意调侃她们，转头：「别理她。」
    姐妹俩手拉着手被气走了。
    王枝枝：「你们拉手的样子好可爱哦。」
    苏颜忍不住笑。
    王枝枝转头破功：「听她们说话好累，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来参加了？总让我想到灰姑娘的两个姐姐。一模一样的。」
    苏颜挑眉：「你也挺厉害。」
    王枝枝啧啧叹气：「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矫揉造作应有尽有。听过吗？」
    苏颜没听过，装作若有所思点点头。
    白樱围观全程, 不由得低头轻笑起来，王枝枝瞥见，便说：「像白樱这样才叫可爱。来，叫声姐姐听听？」
    苏颜跟着望过去, 好整以暇地等待。
    白樱有些犯难。
    王枝枝故意调戏她：「不要紧，我比你大半岁，叫声姐姐很正常。」
    白樱端着蛋糕, 片刻后才小声道：「……姐姐。」
    「舒服多了。」王枝枝吐口气, 「一洗那两只妖魔鬼怪的浊气。刚刚那两个人听得我耳朵发麻。」
    苏颜其实很想告诉她，之前在商场遇见她和沈薄西的时候，觉得她跟这两人差不多。
    不过王枝枝是真的接触后会发现反差很大的人，她对沈薄西或许有点儿嗲，对女生意外的直接。
    譬如刚刚直接说「羡慕嫉妒恨」, 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
    说到底，王枝枝嗲起来是跟沈薄西之间的事, 没碍着任何人，相反，跟何冰何雪似的，齐明卫已经表明没有好感, 她们却对其他女性明拉暗踩，阴阳怪气，就让人很不舒服。
    有个中年男人搂着齐佳佳朝苏颜招手, 苏颜深吸一口气：「我过去跟叔叔打个招呼。」
    王枝枝和白樱点点头。
    望着苏颜走过去，端庄地站在齐佳佳父亲旁边。
    两个人不禁感叹，即便如苏颜这种，也得维持体面的人情往来。
    豪门不易啊。且豪且珍惜。
    相比于这种脉系复杂的大家族，还是沈薄西这种科技新贵好点，要是他没有沈峰这个弟弟就好了。
    王枝枝：「我去上个厕所。对了，帮我拿点蛋糕。」
    「好。」白樱答应，她是头次来这种地方，有些紧张。
    苏颜和王枝枝一走，就有些无所适从，说是想混个脸熟，只是她连谁是谁都不知道，别人端着酒杯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她只好乖巧地拿起餐盘去找哪里有好吃的蛋糕。
    印象中，枝枝姐姐喜欢吃苹果、樱桃和圣女果。
    等等，白樱愣了秒，为什么她在脑海中也要叫她枝枝姐姐？
    捂住胸口。
    心脏莫名噗通噗通跳得很快，该不会是被那对姐妹花传染了吧？
    场地中央的桌上新上了樱桃蛋糕，白樱走过去挑一块，有人站在她身侧，语调似有些激动：「小樱姐。」
    白樱回头。
    映入眼中的是一张精致绝伦到会让人屏住呼吸看的年轻男孩五官。
    --

 第39页

    「我是小山啊，你不记得了吗？」骆闻山颇有些激动地开口，他万万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见白樱，竟掐住握住白樱的手腕。
    骆闻山今天画了烟熏妆，染了深蓝色头发，竟让白樱一时间没认出来。
    「我知道。你是小山。」白樱转过头。
    骆闻山脸上简直可以用惊喜的表情来形容：「小樱姐，你去哪了，我之后怎么没找到你？」
    白樱和骆闻山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小时候的他孤僻冷漠，喜欢躲在衣柜里，都是白樱把他拉出来，陪他在床上睡。
    骆闻山小时候长得秀气，很快被人领养。白樱则是在他离开之后三年，才跟随养父一起生活。
    「我也被收养了。」白樱说。
    「在哪？什么人？你现在过得怎么样？」骆闻山皱紧眉头，问了她好几个问题。
    「就是孤儿院保安白叔，你记得吧？车祸中白姨去世，他的腿断了，孤零零一个人，我就当他的女儿照顾他。」
    骆闻山目光深深，许久没说话。
    白樱动了动，示意让他放开手。人来人往，好多人视线望过来。
    骆闻山并没有放开她：「你为什么没来找我？是不是公司的人，拦着你不见我，告诉我是谁。」
    「？」白樱有点懵，「我没有去找你。」
    「那你是不知道我？」
    「我当然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骆闻山以「FOX」组合C位出道爆红，全能ACE，首张专辑创下了一亿销量，现在综艺节目和商场海报全是他，国民普及度已经非常高，「我只是不想打扰你。」
    毕竟他们现在差距过大，她刚入娱乐圈，再去找他难免有抱大腿嫌疑，而且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怎么能算是打扰，你根本不算是打扰——」骆闻山刚蹙眉想说什么，忽见白樱对他露出有些疑惑的目光，连忙松开手，露出白牙笑道，「对不起，小樱姐，我只是望见你有点激动。」
    「我也是。」白樱感叹，「你都长这么大了。」
    「我们加个联系方式，我以后去找你好吗？小樱姐，你不知道从孤儿院走后，我可想你们了。」骆闻山说。
    没想到骆闻山跟以前一样，完全没变，就算成了巨星，还总是喜欢跟她撒娇，完全没架子。
    以前有些孤儿院小伙伴，有了新生活，见她恨不得装作路人。
    之前她在网上听到骆闻山耍大牌，朝队友黑脸，跟公司闹脾气的料，应该都是谣言吧。小山还是小山。白樱欣慰地想，她点点头，见到王枝枝从厕所出来，忽而满心欢喜地笑起来。
    骆闻山视线跟过去：「她是谁？」
    「我的朋友。她喜欢吃蛋糕。估计在找我呢。我装两块蛋糕过去。」白樱说。
    「我帮你拿。」骆闻山见白樱拿着两个盘子，不太方便。
    「枝枝。」白樱快步过去，站在她面前，把盘子递过去，「你想吃的蛋糕。」
    「哇。谢谢啦。」王枝枝接过，「这个樱桃蛋糕看起来真好吃。这是？」
    「我以前一个朋友。」白英介绍道。
    朋友？骆闻山对于这个简单的称呼并不愉快，在白樱面前，还是露出少年干净清爽的笑容：「你好，枝枝姐，我是骆闻山。」
    王枝枝下意识打了个抖，这就是小说男主角，顶流idol，传说中的白切黑，她点点头：「你好。」
    沈峰是恐怖。
    骆闻山就是病娇加黑化，反正谁都不能在他面前得罪女主角，得罪了就等着被他追杀吧。
    还是趁早远离为妙。
    王枝枝刚想吃蛋糕，忽而发现自己的餐盘有三小块非常不同种类的可口蛋糕，白樱的餐盘却还只有之前的牛角包：「你没给自己拿？」
    「没有。」白樱摇头。
    「你是什么沙雕小可爱？」王枝枝下意识说，忽而想到骆闻山就在旁边过，小说里有个女配在片场抢了白樱的饭，都被他报复。王枝枝想了想，用叉子切下蛋糕，递过去，「想吃吗？」
    白樱抿唇，点点头。
    王枝枝：「我喂你，啊。」
    白樱脸倏地一红，张开嘴。
    王枝枝喂给她：「好吃吧？」
    白樱点点头，声音软而糯：「好吃。」
    王枝枝摸摸她的头：「这整块都给你。乖乖吃完。」
    白樱用自己餐盘接过，抬起头扫了眼王枝枝，低头把手攥紧在胸口前，耳根通红。
    骆闻山：「？？？」
    王枝枝并没有发觉，四处查看：「苏颜去哪了？」
    白樱跟着转头：「刚刚不还在那里的吗？」
    刚刚齐佳佳父亲、齐佳佳还有苏颜几个亲人站着的地方已经换上其他人。齐佳佳父亲像是已经离开，齐佳佳还在玩，苏颜却不见了。
    王枝枝：「我去找找她。」
    白樱连忙说：「我跟你一起去。」
    就在这时，骆闻山突然捂住肚子：「好疼。」
    白樱吃惊，连忙放下餐盘，关心地问：「怎么了？」
    王枝枝一眼就知道他是装的，毕竟小说里每当白樱和沈薄西相处，他就会用这招吸引同情。白樱去沈薄西家中，他还硬是打电话说自己肠胃炎，把白樱半路召唤回来。
    「你先照顾他吧。我去找苏颜。」王枝枝说，正好她也不想跟骆闻山相处，骆闻山坑人都是背后使阴招，防不胜防。
    --

 第40页

    白樱扶骆闻山坐下，给他倒了杯水，有些担心：「你小时候就容易肚子疼，怎么现在还没好？」
    骆闻山见她这样，心里头才有些舒服：「一直练舞，饮食不好。」
    白樱果然不出意料地露出忧心神色。
    骆闻山接过水，喝了口，过而才假装漫不经心地问：「这个枝枝姐，是谁？」
    一提起王枝枝，白樱整个人气氛都不同：「是我的朋友，她帮助过我，特别好。」
    骆闻山：「你们认识多久了？」
    白樱：「也没很久，就不到一个月。」
    骆闻山：「但你好像很信任她？」
    白樱说：「她很厉害的，长得漂亮，心里却很强大，我从来没见过像她一样的人。她给了我很多启发。教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譬如要对自己的选择坚定，不能软弱犹豫，会害人害己，还有爱情原来不止一种模样，跟性别没有关系。」
    骆闻山听得奇怪：「什么没有关系？」
    白樱语带向往：「爱情是不分性别的。恋爱不一定是男生和女生谈，可以男生和男生谈，女生和女生谈。奇怪吧，我长到这么大才第一次发现这个道理。是枝枝教会了我，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无关性别，是心灵的接近。小山，你可以和男生谈，我可以和女生谈，我们是自由的。」
    骆闻山：「……」
    他的舌尖抵住牙齿，冷冷望向不远处的王枝枝。
    王枝枝莫名打了个寒颤，有种不好的预感。
    话说苏颜到底去哪儿了，王枝枝转好几圈都没找到人，如果是上厕所，早该出来了。
    难道是在楼上？
    王枝枝想了想，回到楼上苏颜的房间，推开门。
    哦豁。
    果然在这，只是苏颜背贴着墙，身前还有个压着手都摸到她裙子里的齐明卫，两个人转过脸，有些喘气。
    「对不起。打扰了。」王枝枝冷静地说，迅速关上门。
    王枝枝想回去找白樱，走到栏杆处往下看，才发现白樱和骆闻山坐在角落里说话，态度很亲密的样子。
    说好的要认识导演，混脸熟，一起爆红娱乐圈呢？
    怎么一个两个全在谈恋爱？！
    哦，她忘了，这篇小说本来就是女主和女二的恋爱故事，关她一个恶毒女配什么事？
    王枝枝驻足在楼梯上，不禁想要流下属于单身狗的泪水。
    沈薄西来了电话。
    直接挂断。
    ——我做了单身狗，你也别想成双成对！
    作者有话要说：　　沈薄西：？？？
    逻辑满分.jpg
    第22章 事业线（2）
    沈薄西重新拨过来。
    王枝枝长吁短叹一声, 接通：「喂，薄西。」
    沈薄西听到背景里有咚咚咚咚的音乐声：「你现在在哪？」
    「我在苏颜家里。」王枝枝这才想起来，自己来苏颜家还没跟沈薄西说, 只是让司机小张和助理刘广源先回去了，「苏颜堂妹过生日, 我跟白樱来参加生日派对。」
    枝枝什么时候跟苏颜关系变好，还有白樱？沈薄西微微疑惑，并未把内心想法宣之于口，只问：「什么时候回来？我让小张去接你。」
    咦？说得好像在等她似的。
    王枝枝放下手机瞥了眼时间, 晚上八点多。
    「估计得挺晚的吧。不用让小张来接我，苏颜会送我回去的。」
    现在苏颜可比谁都靠谱，专用座驾, 御用司机和保镖, 而且背后站的是齐家，沈峰估计不敢在有苏颜的场合动手。
    沈薄西难得静了秒。
    这几天，他一直担心沈峰还会对王枝枝做什么，隔几个小时便让小张给他报备行程，今天小张先回来, 王枝枝还不回来，沈薄西便有些担心。
    只是没想到, 枝枝跟苏颜走得很近，而且……好像已经完全不需要他。
    心里头莫名升起一股淡淡的情绪，沈薄西听见自己说：「你不用跟她走得太近。」
    毕竟她是齐明卫的女朋友，沈薄西怕齐明卫让苏颜接近王枝枝。
    「没有啊, 苏颜很好。她是我的朋友。」原王枝枝没有任何朋友，简直不可思议，穿进来后至今都没什么女生约她出去一起玩, 「我现在有自己的朋友了。很开心。以后会常出来玩的。」
    「还有，以前那种事我不会再做了。」王枝枝说，她相信沈薄西应该知道她指的是论证沈峰是件坏人这件事，已经算是一而再，再而三，并非她灰心丧气，而是觉得这种方法已经没什么意思。
    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沈薄西足够聪明的话，会发现。如果他没发现，一定是不想发现。
    沈薄西没说话。
    王枝枝的语气里，他听出了一种，要离开他自立的感觉。
    即便在一个月前，他还很希望王枝枝能够这样做。照顾她是为了报答王枝枝母亲的提携之恩，在王枝枝满十八岁之后，这份义务就应该结束。
    他可以「帮忙」，却不能再「照顾」。
    现在王枝枝终于长大，有朋友，有事业，没有把重心全部放在他身上，沈薄西应该高兴。
    只是，此刻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内心升起的不是愉快和轻松。
    王枝枝听沈薄西一直沉默，以为他在忙呢，连忙说：「我先挂电话了。你也早点休息，拜拜。」
    嘟嘟嘟嘟。
    --

 第41页

    沈薄西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
    轮椅面朝着漆黑窗口，他把胳膊肘置于扶手上，双手握持着手机。
    自己三番两次不信任她，王枝枝从没有哀怨，而是决定以另外一种形式远离他。这是正常人会有的心态，理智上来说，这意味着王枝枝是个成熟的大人，拿得起放得下，也不会再影响他的计划。
    明明不应该这么想，沈薄西却还是忍不住地微微捏紧手机：不是喜欢自己么？不是想要拯救他吗？
    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
    王枝枝哪能知道沈薄西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理活动。
    身为单身狗，可以不吃狗粮，但千万不能妨碍别人制造狗粮，这是王枝枝的单身狗觉悟——绝对不打扰别人谈恋爱。
    只好一个人乱逛。
    王枝枝在那边盛水果时，正好听到齐佳佳的声音传过来：「是，现在中国就没什么好的女团。」
    齐佳佳面前略有些胡子拉碴的男人：「所以这也是我们办这档节目的意义，做中国最好的女团选秀节目。」
    另一男人：「不过综艺节目在热度和能力之间需要把控。否则选手实力有了，但是不出圈。这次节目导师是谁？」
    胡子拉碴男人：「这次我们导师阵容很强大。有目前流量小生代表骆闻山、女高音国宝级演奏家秦歌、影视歌三栖明星汪贺、主持人邹添，还有单清，瑞雪娱乐ceo。」
    齐佳佳：「就是那个一手打造了韩国顶尖组合，今年在中国又把『FOX』组合打造出来的人吗？骆闻山的老板？」
    胡子拉碴男人：「对，她很厉害，成团之后就是交给她运营，完全按照『FOX』的标准打造，可以说这个女团未来能够拥有目前全中国最好的资源。」
    齐佳佳：「哇。那我可得努力努力，陈导你得帮帮我，我舞蹈也就练习了三年。」
    另一男人笑：「三年够用了。实力达标之后，是靠热度和流量，给你制造些话题很容易。一定能C位出道。」
    齐佳佳笑起来：「其实我也没想C位出道的事，能够入团就好了。以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就特别喜欢这种女团组合。」
    陈导：「你主要擅长哪部分？」
    齐佳佳：「唱歌跳舞rap都可以的。」
    另一男人很配合地惊奇：「全能ACE啊，这下不用担心了。」
    齐佳佳笑而不语。
    另一男人：「报名快截止了吧？有什么特别突出的人吗？」
    陈导：「嗯。这周末就截止了。目前参加的人里最红的应该就是施落音了吧，佳佳也认识。估计想凭借这个节目再翻红一把。不过估计出不了道，黑料太多。」
    齐佳佳挑眉：「我之前听消息说，她是来陪跑的……」
    陈导：「对。她毕竟还是有关注度的，以前是全民玉女。自从出那事之后就凉了，怎么都翻不了身。还有田文的女儿，司甜也要参加。不过她只是要曝光，不需要出道。」
    齐佳佳：「哦，那个私生女……」
    他们再聊了一阵，齐佳佳神秘地微笑：「抱歉，我失陪一下。」
    陈导点头：「好。」
    没多久，最前面的舞台灯光骤然暗下来起来，带状蓝光轮流扫过众人，主持人在前面拿着话筒说：「现在有请今天的小寿星佳佳公主给大家带来一首《All that Jazz》。」
    全场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齐佳佳带着她的两个表妹，何冰何雪穿着黑色抹胸蹲趴在地上，抬起头露出魅惑的人。
    原来刚刚说失陪，就是去准备舞蹈。
    王枝枝跟着众人一起把目光望过去，舞蹈显然是早就策划好，不是临时起意，灯光美轮美奂，配合舞姿和音乐，以及三个性感舞娘时而摸臀，时而噌地的动作，顿时让整个party都热了起来。
    音乐和吵闹声中，王枝枝听到陈导和那个男人依旧在聊天。
    男人：「你觉得按佳佳实力能出道吗？」
    陈导直接说：「不太行。」
    男人笑：「我觉得也是。」
    王枝枝也这么想，所有节奏全部踩错了，唱歌气息还不稳，只重视性感动作和撩人表情，怎么能说自己是全能ACE？
    亏刚刚音乐出来还期待了一下，她很喜欢《芝加哥》这部音乐剧。
    表演完毕，男性们的叫喊差点能把屋顶掀翻，全都是鼓掌声。齐佳佳也没换装，直接就下来，或许她是早就准备好可以在舞台下也穿的衣服，问面前两个人：」怎么样？
    陈导：「太抢眼了！」
    男人：「佳佳真厉害了，hign翻全场！我这个老男人都心动了。」
    「……」王枝枝默默地转身，没办法再听下去。
    ——这样捧她，容易出事的。
    回来时正好望见白樱骆闻山苏颜齐明卫都站在人群中，他们大概也是被表演吸引过来的。
    王枝枝走到苏颜旁边，问：「你觉得刚刚的舞蹈怎么样？」
    首先得确认，这个世界对舞蹈的要求和自己的世界是不是一样？
    苏颜抱臂，冷漠：「烂。」
    王枝枝：「两个字。」
    苏颜：「很烂。」
    王枝枝：「三个字。」
    苏颜：「非常烂。」
    王枝枝：「四个字。」
    苏颜：「不想说话。」
    王枝枝：「一句话表达。」
    --

 第42页

    苏颜：「希望我刚刚没有因为好奇而下来。」
    王枝枝瞬间给她竖个大拇指，不愧是女二，说话就是令人舒爽。
    齐明卫挑了下眉围观，不知道什么时候王枝枝和苏颜居然这么默契？
    白樱歪头：「我觉得还挺好的啊。」
    比她高一整个头的骆闻山瞬间转头凝视她，许久后，才把那种对心上人目光的深刻怀疑收起来。
    白樱问：「小山，你觉得呢？」
    骆闻山：「对不起。小樱姐，我没怎么注意。」
    不愧是男主角，说话就是有技巧。
    在白樱面前的人设是温暖纯良的少年，所以不会说人坏话，可若是说好话，被同行听见，恐怕就要质疑身为idol的骆闻山业务能力，所以明明就站在这，硬说没注意。
    优秀优秀。
    听他们说，骆闻山是这场选秀的导师，如果齐佳佳没有意识到这是因为她生日大家都在捧他，而把这个搬上去……
    舞算是Party高潮，结束时正好十点。
    以此为分界线，想回家的人都陆陆续续离开，剩下的都是要通宵玩耍的。齐佳佳的朋友好多都是画烟熏妆的年轻男女，穿着各种金属饰品，喝酒抽烟跳舞，玩得特别疯，满场乱叫。
    齐明卫跟他们打过招呼后便离开，他还有公事要处理。
    白樱和王枝枝原本也想走，苏颜却开口：「要不你们今晚留下来？」
    王枝枝敏锐地感觉到，苏颜好像从楼上下来后心情就不太好，一晚上话特别少，抓着白樱的手说：「好。」
    白樱跟着点点头。
    骆闻山原本想送白樱回去，听说她不回去，再次幽幽地盯了眼王枝枝。
    他也不能逗留太久，毕竟正当红，留得太晚容易传出绯闻。跟白樱交换微信，打听清楚她的住址、工作、日程后才离开。
    齐家不愧是大户人家，房间隔音非常好，楼底下吵闹，等进入苏颜房间关上门时，就什么也听不见。
    王枝枝还担心苏颜的床不够睡，不过进来时才发现她的床足足有两米宽，可以说是超大梦幻公主床了。不由得想起刚刚在房间里望见苏颜和齐明卫的一幕。
    那很明显不仅限于接吻。
    于是望着这张床时，王枝枝不由得冒出了些许黄色联想。
    拍拍脸。
    要纯洁，不能污。
    白樱妆花了，进去卸妆。
    苏颜从柜子里掏出新的被套换上：「这还是我第一次带女孩子回这里住。」
    王枝枝上前牵被角：「我还以为这种事你都会让保姆阿姨做的呢？」
    苏颜说：「我习惯自己做。不过我让阿姨给你们带一次性睡衣来了。」
    王枝枝：「连这都有准备？」
    苏颜：「经常有来家里做客的人。」
    王枝枝点点头。
    苏颜望起来很高冷，却一点儿都不娇气，跟齐家人有明显的不同。
    不提那个齐佳佳，就说是齐明卫，身上也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含金钥匙出生的优越感。
    服务员为他们做什么，他们都视为理所应当，并不在意。当然，这不是说他们自大，瞧不起人，从商业角度他们的确算是被服务方，出手大方。
    只是他们骨子里都散发出一种「我很厉害」「我当然如此优秀」的感觉，可能从小的环境，让他们习惯别人替他们做事，习惯了好话、夸奖和吹捧。
    苏颜就没这一点。
    她偏高冷，却不会散发出那种优越感和自信感，更多是纯粹表达——我不喜欢你。
    保姆阿姨送来两件睡衣，苏颜开门接过说：「谢谢。」
    明天拍戏，今天要早睡。三个人轮流进厕所卸妆洗澡，换好睡衣，纷纷躺在床上。
    苏颜睡在旁边：「我关灯了。」
    王枝枝睡在中间：「好。」
    窗帘被拉上，一时间寂静无声，连楼底下的音乐都丝毫听不到，这隔音太好了。
    出于尴尬，三个人都开始玩手机。
    三张屏幕把床上并排躺着的人脸照亮，直到王枝枝左望望苏颜，右望望白樱：「我要是半夜醒来，望见身边各有一张被屏幕照着的脸，肯定会被吓到。」
    苏颜和白樱都笑起来，放下手机。
    王枝枝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我从来没跟两个人一起躺过。感觉连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同一张被子盖着她们三个人，无论她们怎么挪，王枝枝总是被盖得完完整整。
    苏颜忍不住笑：「忍着。」
    白樱说：「要是热了，我给你掀开点。」
    王枝枝：「不用。」
    三个人再次沉默一段时间，苏颜说：「我上次和人一起睡，还是在高中。」
    王枝枝偏头：「你刚刚和齐明卫没有一起睡哦？」
    白樱吃惊地睁大眼睛。
    苏颜笑：「没。就在墙边上。」
    王枝枝：「啧啧。」
    白樱想：她们该不会是在说那种话题吧？
    苏颜再次沉默下来。
    王枝枝说：「你好像不太开心。为什么？」
    苏颜：「所以你是因为我不太开心，才陪我留下来的吗？」
    王枝枝：「当然呀。你以为我是那种会随意跟人睡的人吗？睡我很贵的好吗？」
    苏颜默默笑了会儿：「我不开心。」
    王枝枝：「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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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颜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
    王枝枝：「……」
    白樱说：「是因为齐明卫吗？从那两个姐妹开始，你就好像有点不高兴了。」
    没想到白樱观察也很敏锐。
    苏颜拢了拢被子：「可能是。其实她们没做错什么，齐明卫在别人眼里就是单身，没理由追不得。」
    王枝枝：「哇，苏颜，你的想法好独特。」
    苏颜：「我是真这么想。如果不是她们跑来阴阳怪气我，我有资格生她们的气吗？她们正正当当地追齐明卫，有什么不可以？」
    白樱：「可是你有理由生齐明卫的气。」
    苏颜：「我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他都已经拒绝了。」
    王枝枝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了。」
    另外两个人都动了动，像是在等她的回答，王枝枝：「因为你一直在理解任何人，你认为没有理由生气。你也不说自己生气。齐明卫以为你真的不生气。他觉得你很大度。而且你们刚刚还上了床——」
    白樱听到这句话终于确定，她们刚刚谈论的的确是那种事。
    王枝枝继续说：「之前我推开门，就觉得你神情不太开心，还以为你是很投入呢。「
    苏颜：「说正题。」
    王枝枝：「本来齐明卫当着你的面被其他女孩子撩，你就不开心。他也没说什么，以为拒绝就是表态。之后还找你上丨床，也没停留多久，会让人有种很……就是很……」
    苏颜盯着黑暗，替她补充：「便利。」
    王枝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就是你其实是希望他安抚你的。」
    苏颜知道：「嗯。」
    白樱不太理解：「为什么呢？」
    王枝枝上辈子还是交过男朋友的，虽然被劈腿：「男人可以把性和感情分开。他喜欢苏颜，他想跟苏颜上床，他知道自己爱是爱，性是性，他找机会想要解决这种冲动。但对女生来说，性是情感交流，最好两个人能投入，而且前期不要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如果有的话，希望对方能看到、知道、懂，而不是做完之后离开。」
    苏颜：「没想到你对恋爱挺有研究。」
    王枝枝唏嘘：「小说看多了。」
    白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是为什么不说呢？」
    苏颜：「最近他挺忙的，一直在工作，大伯想把公司交接给他，他需要做出成绩，压力很大。」
    王枝枝：「看，你又在给他找理由了。」
    苏颜双手挪出来，搁在腹部。
    王枝枝：「苏颜，你的高冷是装出来的吧？我觉得你比我还看重自己的人设？」
    白樱：「怎么说？」
    王枝枝：「因为别人说苏颜高冷，苏颜就默认自己高冷。那两个姐妹花那样阴阳怪气她，她也只是不理对方。你习惯了自己高冷人设。可是我一给你话题，你就立刻接过去，难道你自己不就是想骂她们吗？对于齐明卫也是，你明明不开心，还要假装很大度，你讨厌作精，于是你就刻意不让自己作，你的情绪就被掩藏起来了。」
    白樱听懂了。
    苏颜：「或许是这样吧。我的确讨厌作精，不希望自己变成那样。」
    王枝枝：「可是你也没有很讨厌啊，不然怎么会跟我做朋友？」
    苏颜：「因为我发现你也不是很作。」
    王枝枝骄傲：「嘿嘿，这都被你发现了。」
    苏颜白樱：「……」
    苏颜：「所以我以后应该作一点吗？」
    王枝枝：「你就直接告诉他你不开心。女生作一点有什么关系，你不要被自己框住了。」
    白樱弱弱开口：「我觉得苏颜姐其实是喜欢撒娇的类型。」
    苏颜：「……」
    白樱：「就是上次我在车里听你和齐明卫打电话，你就特别依赖他。明明在我们面前很稳重的。你可能之前习惯什么事都自己做，谈恋爱了其实很想依赖男朋友，却不好意思说出来。」
    王枝枝无情地说：「就是不好意思崩高冷、果决、有主见的人设。实际上内心一直在嘤嘤嘤的委屈兮兮。」
    苏颜抽出脑袋背后的枕头，打了她们两个一下。
    王枝枝：「嗷！」
    苏颜笑起来，被她们两个一分析，思虑一扫而空。或许她的确该考虑考虑怎么跟齐明卫相处。
    王枝枝：「话说，其实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们。」
    白樱：「什么？」
    王枝枝：「你们为什么进娱乐圈啊？」
    白樱双手捏着被角：「我小时候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帮院长妈妈带孩子，经常为了哄他们不哭表演节目，很有效果。久而久之，我就想当演员了，想给所有人带来快乐。跟电视剧里的人一样，让人沉浸，忘记所有痛苦与不快。」
    王枝枝：「嗯，你呢。」
    苏颜说：「我没什么，正好一次聚会被导演看到，他说我很适应电影女主角形象，就去演了。之后就红了。有片约找上来。不过我知道自己演技很烂。」
    王枝枝：「那你想磨炼吗？」
    苏颜：「不太想。我就想当个没用花瓶。」
    王枝枝不由得笑：「你终于承认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了。」
    白樱也笑起来：「苏颜姐姐很可爱啊。」
    苏颜补充说：「我之前去看自己第一部 电影，简直美得不像我。我喜欢被他们挖掘出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一面，并呈现出来。没什么宏伟梦想，你呢？」
    --

 第44页

    王枝枝说：「我不喜欢演戏。《大明萌妃》很快乐。不过，我还是不喜欢，可能就是不喜欢那种假装别人的感觉。」
    苏颜：「是因为你根本假装不了么？演什么都像你自己。」
    王枝枝不服：「咱们半径八两好么？导演说你不做表情，说我做太多表情。」
    白樱接口：「他说你们俩要是能调和一下就好了。」
    王枝枝：「结果我说，要是真能调和起来，他只能得到两个一模一样的的人。后来他就不说话了。」
    三个人都笑起来。
    苏颜问：「干嘛问这个问题？」
    王枝枝：「因为我可能不会去拍戏，想试试去追求梦想了。」
    如果继续往演艺明星发展，前程光明，毕竟她知道剧情，也就是说后面哪部戏能红，基本能判断出来。
    哪怕不记得书名，跟着白樱肯定是没问题的。
    小说设定就是白樱特别会挑剧本，挑一部红一部。
    这是白樱的天赋，她喜欢演戏，热衷研究，是依靠自己赢得角色。
    而王枝枝呢？
    她不喜欢演戏，去抢别人的角色有什么意义？有些人等待了十几年，就是缺这个机会，被她抢走了？她后续会有实力，可是在有实力之前，难道不是她预先知道这是个好机会？
    或许这是穿书文的爽点所在，却不是王枝枝自己的爽点。
    白樱：「那枝枝想去做什么？」
    王枝枝盯着漆黑的上空，认真说：「你们猜猜？」
    苏颜：「当网红。」
    白樱：「开公司。」
    苏颜：「养鸭。」
    白樱：「养总裁。」
    王枝枝：「……」
    好像苏颜和白樱两个人眼里的王枝枝完全不同。
    王枝枝说：「不，我要成为万千少女的梦。」
    苏颜转过身：「睡吧。」
    白樱明白什么：「你想当idol？」
    王枝枝：「你听过一句话吗？偶像是比其他人更早抵达自己梦想的人。」
    他们就是在舞台上用唱、跳和汗水告诉所有人：LIVE、STAY BEAUTIFUL、WORK HARD.
    黑暗中。
    她们沉寂了很久很久。
    醒来，王枝枝发现，白樱抱着她的左胳膊，苏颜抱着她的右胳膊，都蜷缩着身体朝她。
    王枝枝突然有种享尽齐人之福的错觉。
    要是自己是个男的就好了。
    王枝枝人生第一次对性别产生了渴望，不过说实在的，当女生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左望望苏颜，右望望白樱，或许她现在已经是万千少男所能做的最美的梦了。
    忽然，她想起一件事。
    昨晚留宿在苏颜家，她忘记告诉沈薄西。
    顿时，她从床头拿过手机，给沈薄西发了条微信。
    王枝枝：[我正在3p。]
    沈薄西：[？？？]
    作者有话要说：　　偶像是比其他人更早抵达自己梦想的人。出自网络，在微博上看到的，没找到来源。感谢在2020-06-10 12:24:06~2020-06-10 23:55: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娅鹿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事业线（3）
    等等, 她怎么把自己的想法打出来了？
    王枝枝连忙撤回，重新更正：[我正在和人睡觉。]
    沈薄西：[……]
    不到半秒，沈薄西电话进来。
    王枝枝连忙挂断, 微信发消息过去：[大家还在睡。我待会儿给你回电话。]
    沈薄西：[……]
    昨晚枝枝一直未归，沈薄西让小张回去的路上, 绕路去齐家，确认枝枝留宿后给他打了个电话，这才睡下。今早起来，也估摸着她是直接去剧组, 并未催促。
    谁知她一早给他发这种信息。
    即便知道枝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沈薄西还是无法克制的不愉快，并非她现在真的是什么都敢说, 而是她似乎……
    在冷落他。
    苏颜动了动, 鼻音浓重：「你在和人打电话吗？」
    王枝枝连忙说：「没有。你好好睡。」
    苏颜原本打算继续睡的，一听这话忍不住笑起来：「你这语气，简直是要哄人似的。昨天晚上你一直攥着我们不松开。」
    王枝枝疑惑：「我有吗？」
    白樱也早就醒了：「有的。非要挽着我和苏颜姐的胳膊睡觉，哪边都不松开。」
    苏颜侧脸埋在枕头里，眼睛依旧没睁开：「要不是你是女的,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猥琐男转世。」
    这话说得，让王枝枝瞬间怀疑起了自己前世的性向, 昨晚说过豪言壮语后，就开开心心地睡着了，也没做梦，对睡着之后的事毫无印象。
    王枝枝心虚：「我检讨检讨。可能跟你们聊天, 觉得你们好让人心疼。恨不得自己是个男的。」
    苏颜：「……」
    白樱还是迷迷糊糊地说：「要起来了吧。待会儿还要去剧组。」
    王枝枝把双手绕到她们身后，搂着她们，摸摸头：「没事, 再睡会儿。」
    白樱乖乖巧巧地应：「嗯。」
    苏颜闭上眼睛。
    过了会儿，她才察觉到不对，为什么她和白樱会分别睡在王枝枝胳膊上？王枝枝躺在中间一副左拥右抱、很是惬意的表情是什么鬼？
    --

 第45页

    苏颜直接把枕头砸王枝枝脸上：「起来！」
    三个人彻底清醒，莫名发笑。
    苏颜下楼跟阿姨们说准备三份早餐，白樱进厕所刷牙洗脸，王枝枝给沈薄西打了个电话，说明自己刚刚是跟苏颜、白樱睡在一起。
    只是不知道为何，大佬的语气听起来淡淡的，话也不多，王枝枝归结为他可能正在吃早餐，不太方便。
    于是，她很快就挂断了电话，不打扰大佬。
    吃完早餐，三个人坐着超大的商务车出发去剧组，两面窗户全部贴了黑色的遮挡膜，开了空调，就像个小房间。
    路上，刘广源打来电话：「枝枝，你什么时候到？我已经到剧组了。」
    「马上就到了。差不多还有半个小时。」
    「好。那些奢侈品昨晚被追回来了，我之后给你。」
    「辛苦了。」王枝枝知道昨晚警察通知刘广源去认领失物，这段时间刘广源心里挺愧疚的，天天往警察局跑，做笔录配合调查，「对了，广源，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什么事？」
    「嗯。你那边有没有一个女团综艺选秀节目《TOP》的资料？最好能再弄到报名表。」
    「可以的。我知道。他们给各个公司都发了征集选手的通知。你要这个做什么？」
    「有用。」
    「好的。我有资料，待会儿就发给你。」
    「谢谢。」
    王枝枝挂了电话，躺在前座戴眼罩休息的苏颜开口：「你真的要去参加选秀吗？」
    「嗯。你们要不要一起参加？」
    「不了。我对唱歌跳舞没兴趣。」苏颜回答。
    「我也是。」白樱接着说。
    「好吧。」王枝枝点点头。
    「可是，你有信心吗？」苏颜难得没有用瞧不起的语气问她。
    追求梦想并不应该被别人瞧不起，只不过实在有点儿怀疑王枝枝的实力。
    她跟王枝枝大学是同班，演技就不说了，特长方面，王枝枝好像是弹钢琴，并不是唱歌跳舞。
    如果王枝枝是跟齐佳佳生日宴会上那样跳，那苏颜会很想打醒她，或者说让她起码准备好再去，不要一时冲动。
    「首先我跟你确认，齐佳佳是真的跳得烂。你不要认为，你比她跳得好，就能出道。没那么容易。」
    「齐佳佳也要去参加女团选秀？」白樱问。
    「嗯。」苏颜回答，「她跟她那两个表妹组成团队去，之前就天天往家里带人谈这事，要预定出道位。」
    「还能这样啊？」白樱第一次知道。
    「娱乐圈这种事多了。idol圈比演员圈还残酷，演员能力、长相有一方面突出就行，哪怕一般，也能在这行混，就当普通工作了。idol不行，不到人尽皆知的地步，都混不长久，也赚不到什么钱。而且就算是顶流，也非常吃青春饭，能红要看运气，能力是基础，曝光、性格、观众缘都缺一不可。」
    白樱点点头。
    「很多顶流idol年纪大了也会转行来拍电视剧。电视剧里的角色，能让观众记他一辈子，提起来就想得到，永远都可以混情怀。idol就很难了，需要靠舞台和作品说话，当然也有靠绯闻和八卦爆红的，但其实记忆点很少。所以idol更新换代非常快。」
    王枝枝说：「你蛮了解的嘛。」
    苏颜恢复了她一如既往的不屑：「你别告诉我，你在大学没听老师分析过。」
    王枝枝笑，原身自己都不记得上过什么课，她怎么知道？
    不过苏颜说的是对的，她是在善意提醒，混这行要做好很大的心理准备。
    《TOP》选秀是大制作，三个月前，就给所有娱乐公司以及各种消息板块发了招募选手通知。资料都在公司群邮件里。只不过王姐和刘广源都默认这事跟王枝枝没什么关系，也没告诉她。
    王枝枝刚到片场，微信就收到了刘广源发来的整理好的信息，他还很贴心地统计了目前圈内的一些消息，公司要参加的人员组合，以及爆出来的选手名单。
    这次拍戏期间，王枝枝没跟苏颜、白樱她们打闹，而是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旁边，认认真真过了一遍。
    六月五号截止报名。
    六月十五号进组，三个月封闭式拍摄。
    正好《大明萌妃》七月初杀青，封闭式就更好，再也不用怕沈峰了。
    各种条件王枝枝都符合。
    于是她决定速战速决，让刘广源给她打印出来报名。
    报上名再说，未必能被选进去。
    报上名之后还要考虑怎么说服王姐，毕竟前还跟公司借了钱，要是公司不让她参加就有点麻烦。
    报名表需要提交身份证、四张生活照，以及录一段自我展示视频，还要填写《自测表格》。
    等下午五点拍摄结束后，王枝枝就暂时留在片场没走，想让刘广源帮她弄完来着。
    剧组有摄像机，可以借用，加上她也不想去沈薄西别墅弄，容易被沈峰知道，不过白樱和苏颜对她参加选秀这事很感兴趣，自告奋勇地留下来帮她拍展示视频。
    苏颜俨然找到了做导演的乐趣，圈定奸妃寝宫白墙作为背景，还自己亲自调整镜头：「枝枝，自我介绍不全是自我介绍，注意要给别人留下深刻印象，做点表情或者搞怪都行。」
    王枝枝点点头：「各位导演们好，我是王枝枝。今年二十二岁。毕业于XX戏剧学院，主演过网络大电影《校花的诱惑》……」
    --

 第46页

    「这个名字……」苏颜一直很想吐槽，「你当时是怎么想不开的，用自己的钱，投这么烂的剧本？」
    王枝枝毕业作是用自己钱投处女作的这件事，圈外人不知道，在她们班上都传疯了，若说投一部经典小说还好，也不知道王枝枝怎么想，投这种看起来就很低三俗的电影。
    「你还是别提这部电影了，一上来给人的印象就是你很俗气。」苏颜说。
    「好。」王枝枝也赞同，「对了，你给我念《自测表格》中的问题吧。」
    节目组要求，不仅要做自测表格，也可以把其中的问题留在自我介绍视频中回答。上面还写了选手对自己的评价，将会计入初评级分班中，但是没说到底是以什么依据评选的。
    「可以。」苏颜拿起表格对着问，「请问你对自己唱歌能力打多少分？满分十分。」
    「六分。」
    「跳舞呢？」
    「八分。」
    苏颜挑眉，枝枝很有自信嘛。
    「RAP。」
    「这个差一点，大概只有三分。」
    「你对自己的综合实力打分多少？」
    「七分。」
    「预测一下自己在99个选手中的排名。」
    「第3-9名。前提是没有一开始就被淘汰。」
    「哇哦，你对自己在组合中的定位是什么？全能ACE、VOCAL、DANCER、RAPPER、普通队员。可多选。」
    「DANCER吧。」王枝枝犹豫了下回答。
    「来点风。吹动她的长发。显出她的王者之气。」苏颜挥了挥手，白樱立刻拿着把大芭蕉扇，站在旁边开始扇风。
    王枝枝忍不住笑起来。
    桌面手机振动，是苏颜的，白樱自动上前来接替。
    苏颜挪开位置给她，转身拿起手机，是齐明卫来电。
    犹豫两秒接通。
    齐明卫像是在开车：「颜颜，晚上一起吃饭。」
    要是之前，苏颜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齐明卫一直很忙，闲下来才会来找她，她对演戏也就那样，拍完后没什么事，一直配合，只是今天她突然有点不爽他打断她做事，还是这么理所应当的语气：「我今天有事。」
    齐明卫敏锐地察觉苏颜情绪好像不太一样，依旧笑着说：「你好像不太开心。」
    苏颜：「嗯。」
    齐明卫第一次听苏颜这么大方承认，有点儿没适应。
    此时，白樱对着自测表，接着问：「你认为一个idol最重要的是什么？这个没有选项？是填空题。」
    王枝枝开口回答，不过从苏颜这里来说，听不太清王枝枝在说什么，她有点儿着急。
    苏颜：「我现在正在忙。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齐明卫：「……是谁得罪你了吗？」
    苏颜：「没人得罪我，但我就是不开心。我也不喜欢，你总是把自己的时间看得很重要，非我要配合你的情况。包括昨天，你要想跟我上丨床，你就好好留下来呆一晚，不要上完了就忙你的工作。我的时间未必不比你的时间值钱。」
    齐明卫不解：「发生什么事了？」
    苏颜很少拒绝他，以至于此刻齐明卫已经把车开到剧组，准备接她出去吃饭。
    今天是他们谈恋爱纪念日，他是特地空出这段时间来的，苏颜却像是完全不记得。
    齐明卫走进片场，却见到苏颜左手持着手机，皱着眉头，仿佛十分不悦地跟他说话：「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去给枝枝拍视频了。」
    苏颜说着，转头去看王枝枝，蓦地笑靥如花，还十分开心地朝她挥了挥手。
    齐明卫不由得站在原地：「你什么时候跟王枝枝这么好了？」
    昨天在齐佳佳生日晚会上就有点端倪。
    苏颜：「我最近跟她一直很好。你不知道，只能说明，你并没怎么在意我，只关心自己的事。」
    齐明卫：「抱歉。我最近的确有点忙。可能忽略了你。」
    苏颜：「抱歉有什么用，改变不了事实。既然忽略了我，不妨大家都冷静一下。忙的时候，就不要谈恋爱了。可以等不忙的时候再谈。如果你一直都这么忙，一直认为工作重要，就应该找个全身心都只为你服务的女朋友。我没有事业心，但我不是便利店。」
    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王枝枝像是拍完什么，或许是听到苏颜这句话，连忙跑过来抱住苏颜的胳膊：「乖宝宝，别理那些狗男人了，我参加选秀养你们。」
    苏颜点头：「嗯，突然觉得跟他谈恋爱好烦。」
    齐明卫：「？？？」
    晚霞之下，他缓缓皱紧眉头，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头。
    同样的晚霞之下，城西边，沈薄西一整天都不太高兴，脸上只写了两个字：冷漠。
    早晨他无意刷到王枝枝的微博，昨天晚上她没发，却不是跟上次似的，因为被人弄晕，而是——
    5月31日，6：58
    [啊，昨晚真愉快！by事后赛神仙的木支木支]
    沈薄西当即有种自己莫名被抛弃，睁睁望着负心汉在外花天酒地、夜夜笙歌，却什么都做不了的错觉，即便他认为自己会有这种情绪和感受很奇怪。
    今天他对所有人都很冷淡。
    以至于别墅里的人都在暗戳戳猜测：沈总今天心情这么不好，难道……
    是因为枝枝小姐昨晚没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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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不是一向不喜欢她的吗？不可能吧？
    只是到下午五点，他们见到沈薄西开始坐在客厅，仿佛在等谁，还给小张打了个电话，得知今天剧组很早就结束了拍摄。
    直到六点，饭菜都已经上桌，枝枝小姐都没回来。
    不久，沈薄西收到王枝枝来电：「薄西，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跟苏颜白樱一起。可能会晚点回来。也可能不回来。」
    说完这句话后，王枝枝就挂断了电话。
    沈薄西：「……」
    再过了五分钟，沈薄西收到齐明卫发来的微信：[你的女朋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照片中，夕阳下，三个人坐在花圃边在低头看视频，王枝枝分别搂住苏颜和白樱的腰。
    沈薄西：[嗯。我也这么认为。]
    作者有话要说：　　事业线（×）
    挖墙角线（√）
    穿书后，我抱上了男主大腿（×）
    穿书后，我专业攻略各种女主，让男主们痛哭流涕，哭着送我出道（√）感谢在2020-06-10 23:55:08~2020-06-12 00:03: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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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事业线（4）
    苏颜和白樱留下来帮忙拍视频, 王枝枝原本是想请她们吃饭的。
    只是可惜，齐明卫来了。
    电话里作一下很开心，见到真人好声好气地过来, 表面上不说，苏颜眉梢眼角挺愉快。
    苏颜是真好哄。
    外表高冷、强势、爱答不理, 实际上，除了之前diss那个潜规则的选角导演，至今为止从没朝任何人发过脾气。
    偶尔作一下挺好，不能作太多, 毕竟王枝枝也不知道男方尺度在哪里，要是真作没就难办了。
    苏颜很明显喜欢他嘛。
    不能毁人姻缘。
    王枝枝当即就撺掇她过去跟他吃饭。
    然而当时，她并没有意识到, 齐明卫曾牢牢盯住她扶着苏颜肩膀的手, 以及她耐心哄苏颜过去吃饭的那些话，内心瞬间把她定位成了高段位绿茶暖「男」。
    依仗性别优势，私底下专门朝着女性说她们男朋友坏话，等对方男朋友出现，却假装得十分善解人意, 把她推给对方，显得温柔大度。
    现在的苏颜果然对她十分信任。
    车上, 齐明卫原本想说一下，却被苏颜打断，她已经容不得其他人说王枝枝坏话。
    齐明卫内心：呵呵。
    回国后，商场所向披靡, 预定计划是等到他顺利继承明卫集团就跟苏颜求婚，万万没想到，在这个时候, 被一个女人，撬了墙角。
    王枝枝想请白樱吃饭。
    白樱也拒绝，她昨晚就没回去，怕她养父一个人在家不安全，今天想早点回去。
    本来拍视频就占用了白樱时间，王枝枝不好意思再强求，只好自己打电话给小张，让他来接自己回去。顺便在等的过程中把报名表和自我介绍视频等全部发给了节目组。
    现在就等对方能不能通过了。
    晚上太饿，王枝枝在路上吃了东西，回到沈薄西别墅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刚穿过客厅，沈薄西便从他敞开门的房间转动轮椅出来：「枝枝，你有没有时间，我们聊一下？」
    这回王枝枝可以确定，大佬是真的在等她，语气还有些郑重。
    王枝枝点头，正好，她也要告诉他关于参加选秀的事。
    上前推动轮椅。
    沈薄西的房间一如既往的简洁干净，沈薄西并不喜欢用香薰，而是会让保姆阿姨在角落里会放着两三盘栽种的花。
    五月的时候好像是月季，现在则是栀子，房间有清清雅雅的淡香。
    在房间中央，王枝枝把轮椅调转了头，挪椅子坐在他面前。
    两个人一时都没说话。
    沈薄西凝视着她开口：「枝枝，我一直没有相信你，是不是让你有点伤心？」
    王枝枝没想到沈薄西突然说这个，惊异地抬起视线。
    若说完全没有波动，那是假的。
    只是她不认为这是沈薄西的错，于是王枝枝摇摇头：「没有。我不伤心。」
    沈薄西反而问：「为什么？」
    王枝枝思考了下：「信任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而且我也没有给你足够的信任感。之前骗过你。」
    情绪是情绪，事实是事实。
    原王枝枝为了跟沈薄西住在一起，编造亲戚欺负她，还假装表哥猥丨亵她，在微信上故意引诱对方说露骨的话，删除其中一些句子后截图发给沈薄西。
    否则，沈薄西不会允许她住在这。
    之前被这样骗过，怎么还相信王枝枝对沈峰不是如法炮制？说实在的，王枝枝现在是开了上帝视角，若是没开，换作她是沈薄西，也不会相信自己。
    沈薄西并没有想到王枝枝会这么想。
    这几天她早出晚归，原以为她是在生气。
    现在的枝枝好像任何行事都超出他的意料，或许前世他是真的没有好好注意过她，以致于此刻，觉得白樱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至少目前，他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凭借重生优势，挽回白樱的想法。
    「薄西。有件事想告诉你。」王枝枝垂眼斟酌，「我打算去参加一档综艺选秀。要去封闭拍摄三个月。」
    --

 第48页

    「三个月？」沈薄西皱眉，第一反应是她要离开那么久？
    「嗯。我挺喜欢唱跳的，想试试。」王枝枝解释。
    沈薄西的第一反应是不希望王枝枝离开。
    很快他冷静下来，以前王枝枝想当女演员，是因为在电视上会显得自己很漂亮，她热衷一切让自己显得美丽的事物以及别人的簇拥，第一次听她说自己喜欢做某件事，想去尝试什么，是好事。
    这个时间段，正好可以让他把沈峰的事处理完毕，免得沈峰被逼急了，朝王枝枝动手。
    从这个角度来说，或许枝枝去参加选秀是好事。
    「当然未必能待满三个月，还需要看选拔能不能过。」王枝枝补充，「我还打算正好趁这段时间搬出来，不过没想好。」
    如果说，刚刚王枝枝说参加选秀三个月，还在可接受范围内，现在王枝枝搬走，就让沈薄西第一个念头就是拒绝：「不行。」
    从法律上来说，王枝枝已经成年，而且很显然，她也能照顾自己，可沈薄西就是不太愿意：「这件事等你选秀结束后再说，不用着急做决定。」
    王枝枝点头。
    她的确是犹豫，还有点儿担心沈薄西，怕自己不在他出什么事。即便目前的她未必能有什么大作用。
    房间开着微低温度的空调，沈薄西穿着很贴身的衬衫。
    在家里也总是穿衬衫，把所有扣子都系好，无论什么时候见到他，都觉得他沉稳妥帖，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之前王枝枝见沈薄西有心动感，是以为对方长得帅。这两天接连见过骆闻山、齐明卫，在她眼里，依旧觉得沈薄西比他们两个要好看很多，或者说更符合她的品味。
    骆闻山很贴近现实世界的顶流idol，少年气、五官精致、可纯可欲。
    齐明卫则总是西装革履，觥筹交叉，嘴角勾着微笑，是个精明的豪门大少。
    沈薄西却始终沉静优雅，矜持稳重，无论说话、穿衣、还是做事……每当回来，在剧组里见过各种穿戏服、背心、T恤的男人，见到他就会异常赏心悦目，整个人都慢下来。
    不得不承认，她是对他有好感的。
    王枝枝决定暂时先不想这事，而是说道：「薄西。我希望你能多注意，不要随意轻信别人。就算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未必是好的。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沈薄西微笑：「我找你进来，也是想跟你说这件事。」
    王枝枝有点纳闷：「？」
    沈薄西略微垂着头，眼神被长睫毛压得发深：「有时候我并不是不信任你，而是需要一个时机。我也想向你证明，我不是那么没用，而是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决。」
    能不能解决，需要打一个问号，毕竟从小说来看，沈薄西是被坑了的。
    但现在这话的暗示很明显，意思是他知道，他相信她。王枝枝不由得迎视他，试图从他专注的眼神里望见些许对这种暗示的肯定，只是他的眼神很幽深，莫名地令她陷入在里面，以至于胸口部位有了些许心脏发麻的感觉。
    王枝枝听到沈薄西接着说：「我赞成你去参加综艺选秀也是因为如此。等你回来时，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
    引起发麻小小的电流像是突然汇聚成了震颤，让她的心猛地跳快了一下。
    他有对策，他什么都知道，他在告诉她——他可以掌控全局，不用担心。
    突然有点儿明白自己对沈薄西一开始就有好感的原因，她喜欢这种不动声色展现出来的强大，冷静自持，会让她觉得异常的撩，异常的有心动感，以至于此刻，她不由得凝视他的唇。
    很想冲动地上前重重咬一口他。
    亲他一口跑上楼会怎么样？
    他会有什么反应？
    现在还没有喜欢上白樱吧，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
    可是，他会不会注定喜欢上白樱。
    现在自己跟白樱又是好朋友。
    就这么想着的同时，门口突然响起「嘟嘟」，伴随着沈峰的声音：「大哥。」
    顿时，王枝枝一个激灵，什么绮念都没了。
    现在才发现她原来跟沈薄西坐得很近，就差没贴他身上，王枝枝脸一热，觉得有点丢人，起身没抬起眼，轻声说了句「我先上楼了」，迅速从房间里消失。
    沈峰观察了下王枝枝，再观察了下沈薄西，很奇怪，刚刚沈薄西和王枝枝有要接吻的架势。
    而且从沈薄西眼神来说，居然没有抗拒。
    「大哥，枝枝终于回来了，这两天都没见到她。」沈峰走进来。
    「嗯。她在朋友家玩。」沈薄西淡淡应，语调有些轻，像是还没完全脱离出来。
    「枝枝原来还有朋友吗？我还以为枝枝没有朋友呢。」沈峰轻笑，「对了，大哥，我听说枝枝在外面欠了不少高利贷，不知道是不是迷上了赌博？」
    「小峰。枝枝是我们的妹妹，不要在背后说她的坏话。」沈薄西抬起眼。
    「好的。大哥，是我错了，我就是听了不少小道消息，以为枝枝真的欠了高利贷，怕她瞒着我们，不然我们还可以帮她。」沈峰反应非常快，瞬间把形象拉回来。
    「放心。枝枝出了任何问题，我都会帮她。」沈薄西淡淡挑明立场。
    「那我就放心了。」沈峰笑。
    等晚上十一点，跟沈薄西聊完公事，沈峰从别墅出来，坐进车里关上门后，瞬间整个脸色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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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了什么事？
    沈薄西和王枝枝感情好像突然有了大进展，不仅刚刚贴得很近，今天沈薄西居然说「枝枝出了任何问题，我都会帮她」，之前他才说过，如果王枝枝出了事，他不会再管她。
    拿过放置在车后座的笔记本电脑，打开。
    王枝枝这两天都没怎么回来，跟沈薄西也没什么互动，究竟怎么突然亲近起来，难道说王枝枝又抬出了死去的母亲？
    更奇怪的是，当沈峰切到王枝枝房间摄像头。
    22：25分。
    王枝枝居然在房间跳舞，跳了将近整整一个多小时，现在还在毯子上……劈叉？
    糟糕。
    这具身体劈不了叉，王枝枝有些懊恼。
    原王枝枝为了维持身材，还是有一些运动的，只是对于跳舞来说，力量感偏弱，最重要的是，这具身体的柔软度非常低。
    望起来明明很软，结果连最简单的劈叉都做不了，王枝枝就有些心塞，差点想把下午发过去的自测表和视频拿回来，把舞蹈打分，改成六分。
    没办法了，只能在这半个月里尽量弥补。
    王枝枝劈叉劈疼后，边给自己揉捏肌肉放松，边跪在毯子上写训练目标。
    一、加强力量训练，每日早晚跑步，做体操。
    二、加强肢体协调度，选几首符合风格的表演曲目，进行练习。
    三、多了解目前网上流行的舞蹈和音乐视频，不然大家都知道的一首红丨歌，她可能都不知道。舞蹈方面流行风格参考骆闻山，毕竟他目前是最红的。
    王枝枝目前的长相，适合走的风格非常多，冷酷、甜美、性感都可以，第一次觉得自己任何风格都能Hold住，想起来就激动。
    收拾完毕去洗澡，洗完澡躺在床上，依旧对能上舞台这件事兴奋不已。
    可能这就是喜欢的力量吧。
    Do what you wanna do.
    苏颜坐在镜子前抹爽肤水，今天发了顿脾气，齐明卫格外迁就她，吃饭的时候嘘寒问暖，接个工作的电话都小心翼翼，晚上还把她带回了他在外面买的房子。
    放在梳妆镜前手机屏幕亮起，有新微信消息，是她们三个人的小群。
    王枝枝：[（我的计划清单）]
    王枝枝：[姐妹们，监督我哦。]
    白樱：[收到。]
    苏颜点开望了眼，是王枝枝手写的训练目标，啧，小学生字体，歪七扭八的。
    王枝枝：[你们见过最震撼的舞台也可以发到群里，我参考参考。]
    这是真把她们当成智囊团了吗？
    即便这样想，苏颜还是回：[OK。]
    当即就把自己收藏的一个舞台发了过去。
    以往，苏颜抹化妆品的功夫，齐明卫都要趁空处理点工作上的事。
    此刻，他坐在床尾，认真观看苏颜护肤，也并不觉得无聊，相反，是真的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用心地望过她了。
    刚见面时，苏颜十五岁，齐明卫十七岁。
    一见钟情。
    那时候他曾经多番偷偷观察过她好几次，反而谈恋爱后适应彼此，默认会结婚，人情世故和压力越来越多，久而久之便不再在意她身上的一些细节。
    现在才发觉，苏颜已经从明媚的女孩，长成了妩媚的女人，正是最美艳性感的时刻。
    王枝枝：[谢了，姐妹。]
    王枝枝：[我看了，很爽。]
    王枝枝：[但这好像是儿童舞。]
    苏颜：[我觉得你挺合适。]
    王枝枝：[……]
    王枝枝：[（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苏颜忍不住笑。
    齐明卫瞥见：「又是王枝枝？」
    苏颜：「嗯。」
    齐明卫：「这么晚还给你发什么微信？」
    苏颜一直在低头回复，倒没听出他这话里面的醋意，回答道：「她要去参加女团选秀，现在估计是有点紧张吧。」
    齐明卫：「女团？」
    苏颜继续发微信：「对。说实话，我还挺担心她的。她之前好像没有这方面的积累，这节目制作很大，有实力的选手很多，连齐佳佳都要提前保位置。我真担心她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不过她要是成功的话，不仅要封闭拍摄三个月，而且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怎么当演员了，我还挺舍不得的。」
    白樱有美貌，有天分，也肯努力，想当实力派，运气好的话，未来或许会比她们两个成就都高，能成为国民女演员都说不定。
    跟她们方向是不同的。
    原本以为能跟王枝枝混在一起，毕竟两个人演技半斤八两，都是当花瓶，谁知道她心愿那么大，还想去当idol，只剩下苏颜一个人继续在影视圈里当咸鱼。
    咸鱼也想有伴，苏颜一方面希望她成功，一方面又不希望她成功，内心有点复杂。
    齐明卫：「她已经报完名了吗？」
    苏颜像是跟王枝枝聊得很开心，突然笑起来，边打字飞快，边回复齐明卫：「报完了。她说，经纪公司可能还不愿意让她参赛呢，还说，如果她被淘汰了，我和白樱就请她吃饭。她说要宰我们一顿大的。啧啧，美得她。我还是劝她跟我一起在影视剧里做花瓶这份没前途的职业吧。」
    齐明卫见苏颜沉浸在和王枝枝的聊天中，突然有了个想法。
    进厕所，给助理文何打了个电话。
    --

 第50页

    「文何，帮我查一下王枝枝签约的是哪家娱乐公司？查到之后，把他们领导的联系方式给我。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让王枝枝参加选秀。嗯，再关注一下《TOP》这个选秀节目组，看看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前几轮不要让她淘汰，必要时——」齐明卫抬起眼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冷冷道，「——给她打call。」
    作者有话要说：　　王枝枝：每天都要轮流撩女主、女二和男主，好累哦。
    齐明卫：请你在idol圈原地出道，不要招惹我女朋友，谢谢。
    过了一段时间，王枝枝冲到第三名，齐明卫见助理文何的朋友圈全是王枝枝，以为他还在执行自己的命令：文何，你可以停止打call了。
    文何：不，老板，我打call发自真心。
    第25章 事业线（5）
    沈薄西一般在早晨五点四十起床。
    而后, 在书桌前看半个小时左右的书，直到开始吃早饭。
    今天，一如既往, 他这个点起来，捧着书不过几分钟, 见到玻璃窗口绕过一个人影。
    是王枝枝。
    她穿着白色运动服，戴着运动帽在跑步，扎着的马尾辫，一晃一晃, 沈薄西莫名望了段时间，才想起来王枝枝昨天跟他说过要参加综艺选秀，那么现在是在, 锻炼体力？
    等到沈薄西推轮椅出去, 正好望见王枝枝气喘吁吁地扶着腰上楼。
    七点，保姆把早餐端上。
    王枝枝下楼来吃饭，这时候她已经重新换了身衣服，化好妆，头发重新披散下来, 清清爽爽。
    她一拉开椅子后便说：「好饿。」
    沈薄西不由得微笑，双手十指交叉放置于大腿上, 他从未见过王枝枝为任何事而努力，连之前考上戏剧学院都是通过父母的关系，是以有些新奇。
    一阵若有似无的香味传来，像是沐浴露, 或者洗发水的味道，她显然是刚刚回楼上洗过澡才下来。
    沈薄西不由得想到，昨天晚上王枝枝发的微博。
    6月1日, 21：36
    [大佬身上的味道真好闻！by突然□□熏心的木支木支]
    沈薄西突然翘起唇角。
    显然昨天晚上，她的确是对他有过什么想法。
    王枝枝咬着三明治，抬起头正好瞥见：「？」
    沈薄西恢复矜持：「没事。」
    王枝枝眨巴眨巴眼睛，总觉得自己有点看不透他的想法，只好喝口牛奶。
    「什么时候开始录制？」
    「六月十五号。」提起这事，王枝枝正好也想说，「薄西，这段时期我想报个舞蹈班，晚上回来的时间估计不稳定。」
    毕竟是专业赛事，相比于自己摸索，还是找个老师更方便。
    「正好我认识一个很出名的舞蹈老师，推荐给你，可以让老师来家里教学。」
    「不用了吧。家里也没有练舞室。」
    「没关系，我让人给你修一个。正好负一楼还有很大的空间。」
    「？？？」王枝枝心想，说修就修，这么简单的吗？
    她之后可能要搬出去的，修完了之后没人用岂不是浪费？但沈薄西好像并没有考虑她会搬出去这件事，或者说已经财大气粗到并不在乎，他直接说：「没关系。你在外面跑来跑去太辛苦，不如直接回家练习。」
    既然他这么说，王枝枝也没反对。
    如果修很容易的话，估计拆也会很容易，而且找外面的培训班，一来是加长通勤时间，二来也不是特别安全，容易给沈峰可趁之机。
    王枝枝凝视她，认真道：「谢谢。」
    沈薄西笑：「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提。我会满足你。」
    满足……
    是因为运动，身体水平提升，开始卵子上脑了吗？
    大佬一说这个词，王枝枝的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
    夜黑风高，把大佬压在身下，双手捆在床边，撕开他禁欲的白衬衫，挑起他的下颌，邪恶一笑：「薄西，我觊觎你的美色已久」，接着坐在他身上，开始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王枝枝瞬间觉得自己不纯洁了，也许是前几天见过苏颜和齐明卫，加上昨天晚上身体的接近让她有点浑身发麻的感觉，睡前还久久平息不下来，就……就可耻地堕落了。
    克制住！
    你这个禽兽！
    不能对残疾大佬伸出你罪恶的魔爪！不能！
    王枝枝握拳，犹如坚定的革命党般，一脸郑重地摇头：「没有了，暂时没有。」
    吃完饭，前去剧组的路上，王枝枝接到王姐的电话，开场十分简单直白：「枝枝，关于你参加《TOP》那事，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公司聊一下？」
    王枝枝大吃一惊，差点以为是刘广源泄密了。
    直到刘广源发誓自己没有跟王姐说过任何这相关方面的事，那……是节目制作组通知了王姐？总之，再去深究也没什么意义。
    王枝枝跟导演说了下，提早把今天戏份拍完，连带午休，匀出三小时，直接去公司。
    毕竟早死早超生，公司早点知道也是好事。
    整个上午都有些担心，直到前去田文娱乐集团公司推开三楼会议室的门——
    屋内有些暗，王姐正在一个LED大屏幕前伸了下手：「坐。」
    这是个大会议室，除了王姐，还有一个坐在长方形圆桌最顶角，双手放在苹果键盘上的黑款眼镜男。
    --

 第51页

    以及三个年轻女生。
    王枝枝一脸纳闷地坐下，有点摸不着头脑，她还以为王姐是打电话叫她过来教训她的。
    王姐对着王枝枝说：「从今天起你们就是一个组合了，代表公司参加《TOP》综艺选秀，组合名为『Good girls』。」
    王枝枝：「？？？」
    王姐砖头用无线蓝牙播放PPT：「这是你们组合的介绍、口号，还有定位。大家稍微看一下就行。离拍摄已经很近，新加了一个人，大家要抓紧时间练习舞蹈。」
    王枝枝弱弱伸手：「王姐，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参加了么？」
    王姐脸上没有什么情绪，早就知道王枝枝的关系比较强大，不过没想到连齐家都可以出动。齐明卫一大早就给公司老板田文打了个电话，让王枝枝参加选秀，指示不过五分钟就下放到了她这边。
    这种不经过她直接绕路找老板的事，着实令王姐不太喜欢。
    原本她给王枝枝安排的路子是当电视剧小花，已经在接洽其他剧本，王枝枝若是参加选秀，很快被淘汰还好，没被淘汰就会占用起码一两个月的档期。
    而且公司这次选秀主推的艺人也不是她，一般来说，一档综艺节目公司只会主推一个艺人。尤其是这种大型综艺选秀节目，上热搜，发通告，最后排名保出道，都要花钱，除非这个人是超级黑马，否则不会在普通排名艺人身上花费时间金钱。
    王枝枝并没有让她看到任何潜力，王姐还特地研究过王枝枝的演习经历，过往完全没有唱跳经验，这次突然来参加，王姐只认为她是在玩，或者自信心爆棚，总之，她对王枝枝并不看好。
    王姐回答：「是的。老板已经同意了。你跟司甜、刘若非、李新楠一起成为组合参加。」
    三个女生转头朝她招了招手，看不出任何欢迎的表情。
    当然，能理解，任何人对她这种比赛前才突然出现的空降兵都不会抱有好感。
    王姐再给她们讲解了下组合要跳的舞蹈，以及服装，给她们发了节目大概流程以及其他参加选手名单后，让其余三个姑娘先回去，单独留下王枝枝。
    只剩两个人，王枝枝才忐忑地问：「王姐，你为什么会答应我参加选秀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同意呢？」
    王姐用冷冷的表情望她，心想，你不是心知肚明么？
    果然，王枝枝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耍小聪明，王姐靠在会议桌边，抱臂：「你为什么参加选秀？认为这个能比电视剧带给你更大曝光么？」
    「不是。我是喜欢这个。」王枝枝知道原本答应王姐演电视剧，现在参加选秀不太好，「我想以偶像身份出道。放心，王姐，我不会忘记签合约的事。我目前手头上有些闲钱，可以赔偿公司损失。」
    「这个不着急。所以你对未来的计划是想当idol？」
    「嗯。」王姐打量了她一下，现在小姑娘对于当idol都有不切实际的梦想，为自己靠脸就能出道，王姐不想现在说出来，现实会让王枝枝清楚，她并没有那么厉害，而且也没多少年的青春可以挥霍，「让你参加是让你参加，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
    「这次选秀公司原本有主推的艺人，就是你刚刚看见的三位。其中，司甜是我们要保她出道的。她有五年的舞蹈经验，更重要的是，她是总经理的女儿，你明白了吧？」
    「哦。」王枝枝突然想起来，在齐佳佳生日宴会听到说田文的私生女也要参加，难道就是这个？
    「当然。保她出道的意思不一定是最后排名，我们给她参加节目的主要目的是刷曝光量，之后她还是进影视圈发展。」王姐说，「综艺节目本质上来说，是场真人秀。我们也无法确定司甜的人设会不会在里面大放异彩，有时候需要人陪称一下。」
    王姐从身后拿过一份文件：「这是你的剧本。」
    王枝枝：「？？？」
    「所以你答应了吗？」下午王枝枝回来后，拍戏间隙，三个人坐在一起聊天，苏颜喝着冰杨枝甘露，「你这个经纪人是把你当成陪跑了的吧，她不太看好你。」
    「嗯。」王枝枝点头，她也这么觉得。
    「这个司甜很显然是皇族啊。没准儿热搜和电视剧都安排上了，就等着参加这个综艺刷国民度。这个综艺是真的很抢手，有骆闻山已经够了，听说每期还有特约导师，全是一线。怪不得现在大家挤破头都要上。」
    王枝枝叹气。
    白樱伸手握住王枝枝的手安慰：「别担心。枝枝。只要你有实力，肯定能出头的。」
    苏颜跟着叹气：「问题就是枝枝没有实力啊……」
    王枝枝郁闷：「你就这么不看好我啊？」
    苏颜直言不讳：「说真的，舞蹈不是那么容易练起来的。就算你这十五天不拍戏，全天练习，那人家从六岁就开始练的凭什么输给你？就因为你长得好看？娱乐圈美女可多了。」
    王枝枝小声嘀咕了一句。
    苏颜：「什么？」
    王枝枝拿起身边的红豆奶茶喝了口：「没什么。」
    白樱却听到枝枝好像是说：「我前世也有十几年舞蹈经验的好嘛。」
    她疑惑地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枝枝叹息：「她让我演心机绿茶，跟司甜住同一个宿舍，针对她。」
    苏颜戳了戳吸管：「标准的陪跑。那个司甜估计就是认真努力优秀的可爱女孩了。」
    --

 第52页

    王枝枝点头：「嗯。」
    话说，她怎么到哪里都摆脱不了恶毒女配这个定位呢？
    苏颜：「那你答应了吗？」
    王枝枝：「我答应了。毕竟我违约在先，说好今年要接四部电视剧的，就当演电视剧了。但是我只答应演两回，之后我自己发挥，他们不管。」
    苏颜：「还可以。他们估计你就是最多一、二轮游的状态。开播直接亮出你的作精绿茶人设，引起话题。接着引导网友厮杀一波，把司甜带出来，热搜买上。不管以后出不出道，曝光有了。你这个经纪人挺有商业头脑。用你来保皇族。皇族送出道，你引起腥风血雨，这年黑红也是红嘛。你出来后接电视剧，说不定身价还得暴涨。」
    王枝枝：「你说得是对的。他们计划下部戏就让我和司甜合作。她演女主我演女配。」
    苏颜：「果然！」
    白樱忧心地望着王枝枝。
    苏颜说：「你别担心她。娱乐圈里演一演不算什么。假设枝枝真的出道，有个不和的队友，不一样要在粉丝面前假装相亲相爱？公司给她的要求就是前两轮给皇族和自己刷亮相。如果你演得好，说不定就是双赢。」
    王枝枝：「我就是纳闷。司甜未来方向是影视圈却来参加选秀，我想参加选秀，却在演电视剧。」
    苏颜：「老实说，公司给她的定位是对的。idol太吃青春饭了。尤其对于女生，你想想，等你到三十岁，还能当idol吗？不照样出来接戏？到时候人气下滑，年龄优势又没有，你拿什么和别的演员竞争呢？娱乐圈很残酷的。」
    白樱跟着点头：「是啊。」
    很显然，白樱和苏颜都更希望王枝枝继续演戏，她的确美貌逼人，再接两部戏，肯定会有热度的。
    不过王枝枝这个人，很显然十分头铁，意志已定，苏颜伸手拍拍她的脑袋：「poor girl。」
    王枝枝抬起眼：「我现在是good girl了。」
    苏颜鄙夷：「什么垃圾名字？」
    王枝枝深有同感，这年头还有叫自己「Good girls」的组合吗？
    晚上回来，王枝枝就发现沈薄西把训练室给她装出来了，场地非常大，真不愧是总裁大佬，办事效率非常快。
    王枝枝跑完步后，在训练室拉筋，把Ipad固定在栏杆上，开始对着视频练习。
    原本王姐让其他三个女孩带带她，可那三个女孩对她不太待见，直接把初舞台要表演的舞蹈视频发给她，让她先学，学完之后再说。
    她们三个已经练得差不多，加入她一个就要重新练队形，不爽是正常的。
    王枝枝也没说什么，先练吧。
    训练室是她前世待得最久的地方，很快就找回了感觉。两个小时就把舞步基本学下来，而后录一段发给舞蹈老师。
    王枝枝在网上查过沈薄西给她介绍的老师视频，非常厉害，加上微信后表示对学生有点挑剔，要观察她的基础。
    于是她把视频发过去。
    发完才意识到，已经是零点二十分，估计老师已经睡了。
    训练结束，王枝枝从训练室出来后，坐在别墅门口的台阶上看月亮。
    夜凉如水。没有星星。
    路边的小灯照耀着草地，穿来一声声虫鸣。
    穿来之后，王枝枝很少有睡不着的时候。苏颜的话在她内心留下痕迹，不是因为她说娱乐圈残酷，而是她说idol的保质期非常短。
    是的，无论她多努力，一旦过了年纪，就会自然而然从大众眼里面滑出来，所有人永远喜欢更新鲜靓丽的组合和偶像。
    前世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实现自己的理想，来到这个世界，她终于有机会。
    真希望能够长一点。
    哪怕挣扎也有漫长时间挣扎。
    沈薄西不知何时从大厅推轮椅出来，最近他好像总是会等她，过了许久他才问：「你在想什么？」
    王枝枝双腿曲起，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我在想要是没选上怎么办？」
    沈薄西望着夜色：「没选上就参加下一届。」
    王枝枝下颌落在胳膊上：「要是一直没选上怎么办？」
    沈薄西回答：「享受它。」
    王枝枝笑了。
    蛐蛐一直在叫，王枝枝说：「其实我不害怕选不上，我害怕选上了，可是很快就坠落。」
    沈薄西：「你的心不坠落就好。永远会有人喜欢你，永远有人不喜欢你。起飞和坠落是比例不同而已，如果你已经度过了最为艰难的默默无闻时期。出名后，你要争取更多、更持续的喜欢。有天你老了，他们不再看你的演出，可他们提起你，依然会记得喜欢过你，并且不后悔喜欢过你。你是无数人人生中出现过的喜欢过的人，而你没有辜负他们，很值得被喜欢，这就是最大的意义。」
    王枝枝：「你明明不混娱乐圈，怎么这么懂？」
    沈薄西：「我有过亲人，有过朋友，有过热爱的事。我怀念那些我用心喜欢过的人和事。它们永远陪伴着我。」
    王枝枝撑着脸：「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了。」
    大佬是外表很霸总，内心很温柔。
    沈薄西静声。
    王枝枝不害怕，她不是无意说的，望着远处：「我喜欢你，不过我没有想要和你在一起。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罢了。」
    参加选秀如果顺利的话要待三个月，按照原小说时间节点，沈薄西接下来会对白樱动心，王枝枝原本想过把这种好感掩藏起来，现在却觉得说出来也不是什么事，反正沈薄西也一直知道王枝枝喜欢他，不知道里面的王枝枝换了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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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小说时会设想穿进去把沈薄西抢过来，现实生活中，她不会。
    如果沈薄西依旧爱上了白樱，她会帮他，或者自己远离这段关系。
    即便白樱现在不是她的朋友，她也不会去抢沈薄西，爱情是没有好坏之分的，只要不伤天害理，喜欢就是喜欢。没道理，白樱圣母点就不值得被喜欢，本来就是愿打愿挨的关系。
    最重要的是，她怂。
    恋爱里她一直是个被动人格，王枝枝起身拍拍手：「我先回去睡了。」
    沈薄西：「嗯。」
    王枝枝背对着他举拳：「我会加油的。争取成为很多人的女神。」
    沈薄西微笑。
    他在别墅门口坐了整整一个小时，才推着轮椅回去，睡前瞥了眼王枝枝的微博。
    6月3日，01：53
    [今晚月色好美啊！by突然文艺的木支木支]
    作者有话要说：　　枝枝可不是从0开始努力的新人，前世舞蹈能力可以说是满级大佬的存在。
    不然怎么敢去参加选秀，就是没适应这具身体罢了。
    再爽的爽文也不敢让女主毫无基础就开始当Idol啊。
    不要被她的碎碎念外表和黄色思想误导，她的内心很废，但她的实力很硬。
    我的感情戏不太爽，男女主都还在确认自己内心心意的环节，不过我个人比较喜欢啦。
    我喜欢慢慢地接近，慢慢地察觉到对方的好，对方的优秀，还有偶尔的心动，羞涩~(@^_^@)~
    枝枝感情其实挺怂的，只敢撩妹子，对妹子什么话都敢说，却不太敢撩喜欢的男生。接下来参加选秀，沈总戏份可能会少点。
    海王终于入海了。：）感谢在2020-06-12 22:41:39~2020-06-14 00:09: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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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事业线（6）
    王枝枝醒来后才发现有人给这条微博点了个赞, 还关注了她。
    昵称是:BC。
    点进去是个纯空白号，没有微博内容，没有介绍, 没有头像，注册时间就在今天凌晨。
    只关注了自己一个人。
    王枝枝这个号原本不想让任何人关注, 指腹贴在屏幕上，刚打算把对方拉进黑名单，忽而觉得，算了, 也是缘分。
    起床，跑步。
    拍戏并没有什么问题，王枝枝是一旦有自己想做的事, 列出计划后, 会格外有干劲，连拍戏都十分激情，争取一条过。等的间隙就记歌词，回想舞步，害得白樱和苏颜都不太敢找她聊天。
    今天早晨, 她把自己比较满意的一版练习视频发到「good girls」的群里，昨晚王姐已经拉她进群了。
    枝枝：[大家好, 这是我的练习视频，欢迎指正。我今天下午我大概六点半可以到公司，想跟你们合一下。]
    然而，整个上午都没有人回她。
    直到中午王姐像是看见, 在里面发了条：[李新楠，你是队长，带带@枝枝。]
    李新楠：[好。]
    发完后, 依旧没有动静。
    王枝枝不得不主动问：[你们下午有时间吗？一般在哪练习？]
    李新楠：[你拍完戏，直接来公司。]
    王枝枝：[行。]
    司甜、李新楠、刘若非她们是专门为这个比赛而组合出的团队，宿舍就安排在公司旁边，王姐说，这两个月，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十点，她们都在公司舞蹈室训练。
    王枝枝在路上专门买了些果汁之类的饮料，准备待会儿送给她们，这算是她们第一次私下见面。
    她是空降兵，不仅打乱了她们队形，因为拍戏，又只有晚上才有时间训练，的确会让人有些膈应，要尽量表现得友善。
    六点二十，王枝枝到了公司一楼，在群里发微信：[我到了，你们在哪？]
    无人回她。
    是不是没看到？
    王枝枝在公司一楼接待厅坐了七八分钟，群里依旧没有人回。
    不太想麻烦王姐，毕竟王姐对她参加综艺选秀这事本来就不太开心，而且连这种事都找王姐，显得有些无能。
    刘广源这次没跟来，这时候只好给他打电话，问能不能要到李新楠她们的电话号码。
    刘广源在公司还是有些人脉的，找李新楠的经纪人要到了李新楠的联系方式，王枝枝拨过去，无人接听。等了五分钟，再拨过去，依旧无人接听。
    之前来的时候，分别在微信上添加她们三人为好友，至今没有通过好友信息。
    即便已经隐约猜到什么，王枝枝还是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她们或许在练舞，没有注意手机。
    再等了一阵。
    微信群无人回，发视频也没人接，打电话始终是忙音。
    眼见已经快到七点，王枝枝只好给王姐打了个电话，王姐那边有着劝酒声，像是在饭桌上，语气很不耐烦，当即就说：「我给李新楠打个电话，让她联系你。」
    王枝枝还没说完谢谢，就听到了电话挂断声。
    只是，依旧毫无回音。
    王枝枝知道王姐会生气，给她发了个微信说：[王姐，李新楠好像还是没有联系我，您电话打了吗？]
    王姐：[我给她打了，她说会联系你。你再等等。]
    依旧没有人联系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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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枝枝坐在接待室已经四十多分钟，眼见冰凉果汁在塑料袋底部化出了水。
    如果李新楠能接到王姐的电话，为什么接不到她的，难道李新楠把所有陌生人的来电都设了屏蔽？而且王枝枝提早在群里说了来的时间，无论怎么样，到时间点都应该会注意一下。
    王枝枝起身，找了个像是工作人员的人问，练舞室在哪。
    那人见过王枝枝，直接给出了位置。
    其实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王枝枝之前就可以问，只不过她不想显得自己太过强势，私下给她们打电话，是想传达出尊重，找王姐，是希望让她们知道，在公司角度，她们是团队。
    六楼有八个练习室，王枝枝一一找过去，却没望见她们。
    只好再找了个旁边练习hiphop的高瘦姑娘问，那姑娘有些懵：「她们下午四五点就出去玩了。晚上估计不会过来练习。」
    王枝枝：「……」
    来之前，她以为自己起码会练习到十多点，从剧组出来后就让刘广源回家休息，小张把她送到公司后也让他自由活动，等她给他打电话再过来。
    打过去电话时，小张刚到家门口，只好再次开车返回来接她。
    一路，王枝枝只是望着窗外车流。
    等到了沈薄西别墅，王枝枝把剩下三瓶饮料都给了小张，下车后就直接去负一楼练舞室，扎起马尾辫开始练习。
    幸好，八点半，沈薄西给她介绍的老师看过了她的视频，在微信上同意教她，并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
    王枝枝回答：[我今晚就有时间。]
    那个老师发了个微笑的表情符号，跟着说：[那我过去。]
    王枝枝：[麻烦老师了。]
    邬美：[没关系。我也想尽早见见你。]
    哎，这就是差距。
    即便邬美和李欣楠她们的定位不同，一个是老师，一个是队友，然而无论从前世还是今世的经验来看，真的是越有能力的人，越平易近人。
    老师姓邬，叫邬美，今年三十二岁，爵士舞专业，去年拿了韩国国际比赛爵士舞金奖，是个苗条干练的长发美女，长得不算漂亮，鹅蛋脸，单眼皮丹凤眼，却很耐看。
    邬美刚来，就让王枝枝给她跳了一段舞。
    她站在旁边，穿着件黑色紧身舞蹈服，双手轻柔地环臂，姿态格外挺拔。
    网上看视频察觉不出来，见真人就发现格外有气质，说话一字一句，有种不显山不露水的自信和淡定，而且她是直接从另一个舞蹈室过来的，连衣服都没换，显然每天都会进行训练。
    邬梅问：「你每天跳多久？」
    王枝枝回答：「因为还要拍戏。早上跳一个小时。晚上如果七点回来的话，就跳到十一点左右。一天四个小时是有的。」
    邬美点点头：「还可以。这个舞不难。」
    王枝枝：「老师，能不能帮下我编的Part？」
    邬梅挑了下眉，才第一次学舞就尝试自己编舞？
    「可以。」
    这次选秀初舞台good girls跳的是公司给她们制作的原创舞蹈《good girls》，讲述的是安静的好女孩，碰到坏女孩耀武扬威，鼓起勇气打败坏女孩的故事。
    可是她们发给王枝枝的只有四个人一起跳的部分，也就是动作相同的部分。
    个人Part并没有给她，估计是没来得及编。
    王枝枝不知道自己会被分到哪个part，今天拍戏的时候，就在脑海里分别编了下勇敢女孩Part和恶毒女孩Part，原本今天打算跟公司的舞蹈老师定一下，谁知没有机会。
    邬美看完沉默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才说：「这个真的是你编的吗？」
    王枝枝：「是的。」
    邬美估计很奇怪，王枝枝只好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我从小有这方面的熏陶。」
    即便从小熏陶，也不至于一编舞就如此流畅的程度，而且王枝枝简直天赋异禀般，知道怎么对自己进行训练，不注重表情管理，更注重整首舞曲的叙事感，这简直是专业的学院派才会有的思维。
    现在刚练舞的女孩子，都是看视频学的，格外注意自己镜头感，会特意展现出表情。
    邬美没再追问，而是上前指导道：「别的都很好。只有一个地方衔得有些生硬，把这儿动作改为转圈或许会更适合一点。」
    「嗯。」王枝枝试了下，果然好很多。
    邬美点评：「而且从气质来看，你更适合恶毒女孩Part，非常出彩。「
    「这个可能我决定不了。」
    邬美望见栏杆上夹着一个ipad，上面有好几个女孩的身形：「她们是你的队友们，我可以点开看一下吗？」
    王枝枝点头。
    邬美把四分钟的视频看完：「她们训练了多久？」
    「大概有三个月。」
    「要么教她们的老师有问题，要么她们没有好好花时间训练。不仅不齐，而且不准，里面稍微好点的只有中间这个穿绿衣服的女孩子。不过也只能说一般。」邬美转过身来说。
    绿衣服的是司甜，她算是有基础的，另外两个都是现学。
    「枝枝，我觉得你可以去争一下C位，把你编的舞蹈给团队的舞蹈老师看。她们配合你，你的编舞能够让整首舞曲提升一个档次。」
    王枝枝还没来得及回答，Ipad挂着的微信突然跳出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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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05分
    李新楠：[@枝枝，不好意思，我们刚一直在练舞，没注意手机，之前给你打了电话也没打通。]
    李新楠：[你是不是很早就走了啊，本来还想下楼去接你，没接到人。（委屈）]
    王枝枝：「……」
    李新楠：[对了，你今天上午发在群里的视频我看了哦。还可以，就是卡点不太准，还有点生疏，再练习练习可能会好。接下来，我跟司甜和若非要去参加一个音乐节，试试现场表演。得到13号回来，你先练，到时候我们再合一遍。你就练这些就好了，别的不用管。加油。]
    卡点不太准……王枝枝无语凝噎，李新楠是根本没看吧，只是误以为她是纯新人，随口说的吧？
    而且这种行程制定，很显然会让王枝枝没有机会跟她们一起培训。
    王枝枝先没回，而是等王姐表态。
    像王姐这么聪明的人，在自己发微信问「李新楠没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应该就已经猜到这三个人在排挤她。
    况且李新楠都没在微信群里问过，怎么能说联系不到她？
    这么拙劣的谎言，是想骗谁呢？
    还有，她们那视频……最开始王枝枝还以为她们发过来的视频是她们的早期视频，水平才会如此差，否则怎么可能练了三个月是这种程度？
    今天才知道，或许是她们根本就没好好练，一直都在瞒着王姐私下出去玩。
    王姐对唱跳不了解，显然她也不在意，否则不至于没发现。
    看来无论从公司角度还是团队角度来说，都不看重实力，而是更加关注比赛后能不能通过立人设刷出热度。
    等了六七分钟，王姐都没回。
    那三个人去参加音乐节，怎么得也得通知王姐。或许是那三个人闹王姐，或许也是王姐想借此机会，打压王枝枝参加选秀的念头。总之，目前的王姐是站在她们那边的。
    王枝枝长长吐了口气：「老师，当C位估计不行，可能连个人part都不会有。」
    而且，自己这个恶毒女配，是不是该退位让贤啊？不偏离主线，还真不知道，别的地方隐藏这么大的boss呢。
    不过王枝枝倒没有很担心，转念一想，或许这也是好事。
    王枝枝回复：[好。]
    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愿意相处，那就别处了。
    与其和她们练，不如一直跟着邬美呢。
    她们很显然是只想刷脸，而王枝枝想当idol，便不能落下基本功，idol是一定要在舞台上见真章的。
    跟邬美商量过后，邬美专门调整时间，每天晚上八点过来，带她训练，还推荐了她不少适合风格的舞曲进行练习。
    下午，沈薄西就会让人送来水果和牛奶之类的零食，偶尔他也会过来观看。
    清晨六点，白樱会在群里提醒她：[枝枝，别忘记起床跑步哦。]
    晚上十点，苏颜会问她：[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吗？偷懒了吗？离Idol的梦想更进一步了吗？]
    真的是从来没试过被这么多人鼓励，感觉非常棒。
    六月十号，《大明萌妃》杀青。
    临睡前，王枝枝在微博上发一个倒计时：[还有四天。by心态很稳的木支木支]
    十一号晚上，王枝枝练着练着在舞蹈室睡着了，醒来却发现自己睡在沈薄西床上。
    雪白的床铺，传来淡淡幽香。
    沈薄西很挑剔，每隔两天都会让保姆阿姨换被套，被褥间全是幽雅的兰花香味。
    他坐在房屋中间看书，穿着白衬衫白西裤，在清晨阳光下回头：「醒了？」
    王枝枝顿时有点飘飘然，这真的太像一个过于美好的梦境了。
    不用担心家里，拥有财富让自己前行，得到所有朋友老师鼓励着前进，而且还有……沈薄西。
    这段时间她的脑海中只有训练，以至于梦境中都是训练，肌肉紧绷，直到昨晚她感觉到沈薄西推近轮椅把她抱起来，突然全身就放松下来……王枝枝还暗搓搓臆想了下，大佬是不是一直关注自己什么时候睡觉啊，否则怎么知道自己在训练室睡着了？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罢了。
    哎，她真的是太容易满足了。
    王枝枝假装没醒，缩进去，在被子里悄悄打了圈滚，好幸福。
    [还有两天。by心态突然有点飘的木支木支]
    十三号李新楠她们回来，四个人进行队形训练。果然如她所料，她们完全没有计划王枝枝的个人Part，纯粹把她当成背景板。
    即便老师在，练习室里她们三个人全程只对彼此说话，仿佛王枝枝不存在。
    王枝枝也没争。
    争了也没用，王姐不会答应她。
    王枝枝就跟她们比陌生人还陌生人地练完几场后，等队形记熟后便回家自己训练了。
    她不怕她们告状。
    王姐不站在她这边，但王姐对她也没什么办法，就是这么横。
    [还有一天。by心态稳如泰山的木支木支]
    十四号晚上，王姐在群里让李新楠她们暂停训练，多休息休息，准备第二天出发比赛。
    王枝枝一如既往地训练，惯性才是保持状态最好的方式。
    如果她这个时候突然全盘休息，反而第二天的状态会全然不对。
    只是……明明前几天一沾床就能睡着，今晚躺在床上依旧有些睡不着，到底是要比赛了，不免忐忑。
    --

 第56页

    回看自己的微博。
    本来是穿书的，怎么突然来参加选秀？
    简直了。
    她一定是把小说路线走得最歪的穿书者。
    忽然，微博那个BC昵称的微博号给她发了条私信：[你很紧张？]
    木支木支的新生日常：[？]
    BC：[看你改了微博名，还每天倒计时。]
    的确，她之前的微博名是木支木支的求生日常，《大明萌妃》杀青那天被她改成了新生日常。
    这号注册一个多月，每天深夜发点儿窃窃私语，除了给她发私信的营销号，也就是跟这个号有些互动，网络匿名令人有安全感，王枝枝也就放心跟对方聊天。
    木支木支的新生日常：[不算很紧张。]
    BC：[如果你已经做好准备就不用害怕出发。早点休息吧。]
    王枝枝笑起来，这人是打算安慰她吗？
    木支木支的新生日常：[好的。]
    木支木支的新生日常：[你是有过类似经验吗？]
    BC：[我自己创业，也有过很多准备周全，千钧一发的时刻。心态是最重要的。]
    木支木支的新生日常：[我也这么想。心态才能发挥出水平。]
    王枝枝前世已经参加过很多舞蹈比赛了，对圈内很了解，并不会怕。
    只是这世，即便她训练自己非常快，加上邬美指导，最大硬伤还是原王枝枝毫无基础，加上时间过于短，对于像《good girls》这样简单编舞的舞蹈，她能游刃有余。
    对于需要力量感以及动作干净利落的舞曲就有些够呛。
    更重要的是，对手是未知的，不知道这届参加选秀的人平均水平如何。
    这也是她并没有争取《good girls》个人Part之一，宁愿多花时间夯实基础，进入拍摄时也可以抓紧练习，发挥一定要稳定，哪怕只能打个6分，不能一会儿7分一会儿1分，很容易让人失望，并固定住1分的印象。
    哪怕不能一直前进，也必须稳住，而后在编舞上，逐渐突出自己的优势。
    BC：[送你一句我的格言。临大事前有静气。]
    木支木支的新生日常：[好的。谢谢。]
    跟陌生人聊了聊，王枝枝的心稍微定了些，是的，每个人的人生中都会有这种时刻。
    表白、考试、就业……不要怕。
    [开始吧。by临大事前有静气的木支木支]
    十五号上午，依照公司安排，王枝枝需要从家里出发，去公司汇合，再坐车过去拍摄场地。
    拍摄地点依旧在这个城市，就是在景点区，非常非常远。
    早上六点，王枝枝拉着行李箱走下楼梯，对着客厅里的沈薄西打招呼：「薄西，我出发了。」
    不过是去三个月，就当旅游了，运气不好的话，一轮就淘汰，说不定过几天就能回来。王枝枝心态挺轻松，所以也没想把离开这件事搞得太郑重。
    沈薄西坐在饭桌最前面：「过来。」
    王枝枝把黄色行李箱留在原地，走过去。
    沈薄西转动轮椅，再往前，在她身前不到十几厘米的位置停住，弯下腰，在她的脚踝上系东西。
    王枝枝吓了一跳，差点没后退几步：「这是什么？」
    「金苹果。」
    的确是一根红绳串着的真「金」苹果，王枝枝低头看，怪小巧可爱的。
    「这有什么寓意吗？」
    「没什么寓意。看你喜欢吃苹果。」
    「……」
    真是好朴实无华的一个大佬。
    沈薄西系完，王枝枝动了动，小苹果不重，还特别显得她皮肤白。
    王枝枝刚想道谢，却见沈薄西瞥她鞋带松开，重新低头帮她重新系上鞋带，不知为何，王枝枝盯着他漆黑松软的发，莫名其妙地笑起来：「你这样好像个小娇妻啊。」
    话音刚落，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刚刚你特别贤惠……」
    贤惠？！糟糕，越来越语无伦次了！
    沈薄西起身，淡淡扫了她一眼：「最多是小娇夫。」
    王枝枝：「……」
    心突地漏跳了几拍。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心脏漏跳，你这样很危险啊。
    枝枝：还不是你！除了心脏漏跳就没有其他词汇了吗？
    我：瞳孔一震。浑身过电。背脊一麻。心脏软得稀巴烂。剧烈的心脏砰砰声响在耳边。
    枝枝：算了，还是心脏漏跳吧。比较安全。
    感谢在2020-06-14 00:09:11~2020-06-15 00:4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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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事业线（7）
    大佬是跟她开玩笑么？还是意有所指？
    王枝枝有点儿懵。
    「枝枝, 你要的手机我给你买来了，在你旁边的蓝色小袋里。」川流不息的马路上，刘广源开着车, 对着后视镜问道，「枝枝？」
    王枝枝这才回神, 点点头：「哦。」
    伸手去拿旁边小袋子，心里面却有些乱糟糟。
    真是的，为什么偏偏要在她出发前讲这句话？害得她现在心脏扑通扑通跳，根本没办法把注意力集中在即将到来的比赛上。
    「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多部手机啊？」刘广源问。上个星期王枝枝就让他准备手机, 最少八部。
    --

 第57页

    「节目组会没收手机。」王枝枝说，打开小袋子，见到里面同款的苹果手机, 这才让她的注意力从沈薄西身上挪开。根据她自己生活世界的经验, 大部分节目组都会没收手机，有备总是无患。
    「原来是这样。」刘广源点头，「充电器我给你准备了三套，在每个手机里都存了我的电话号码。要是有急事可以打我电话。」
    「好。谢谢。」
    「我才应该谢谢你，就是奢侈品那事, 如果不是你……」
    「已经找回来，就没事了。」
    刘广源在后视镜瞥王枝枝, 说过很多次感谢，觉得毫无力量，可是除了感谢，也不知道说什么, 隔了七八分钟才趁着红灯停车，伸出右拳，憋出一句：「枝枝放心飞, 广源永相随！」
    王枝枝没忍住笑出声：「谢谢。」
    跟刘广源这么一聊天，王枝枝心态放松下来。
    到达公司后，楼底下已经有一辆八人座的商务专车在等。
    到达山脚就会直接进入拍摄，公司安排good girls必须一起行动，连今天的服装都是统一过的——李新楠、王枝枝、刘若非蓝色T恤、司甜粉红色T恤，全都扎进白色短裤里，配白色中短高跟靴，很是清纯少女。
    刘广源接送完后便离开，王枝枝坐在商务车里，等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李新楠她们才慢吞吞拎着箱子下来。
    三个人推了五个箱子，尤其是司甜，带两个超大粉色行李箱，带大拎包，还有个书包。
    王枝枝早已把东西放好，坐在车座最里，默默地望着她们三个人一边闲散地聊天，一边陆陆续续把箱子放进车后座，再轮番坐进来。
    司甜开门，直接坐在副驾驶位，转头说：「待会儿那个箱子，到了节目组，你们帮我一起拿进去好吗？我一个人拿不动。」
    李新楠先坐进来，在王枝枝身边回答：「好。」
    接着是刘若非坐进来。
    李新楠伸手推了推她：「若非，待会儿帮甜甜拿箱子。」
    刘若非点头：「哦。」
    司甜转头：「我好紧张。要是不能出道怎么样？」
    李新楠跟王枝枝隔了些微空间，身体倾前握住司甜的手：「别担心，甜甜，你那么厉害，一定可以。」
    「就是突然有点怕。要正式拍摄了。」
    「你都不能出道，那我们怎么样办呀。你长得漂亮，跳得也好看，肯定就能红的。王姐还说想让你卡十出道，刷完名气，直接去演电视剧呢，就怕到时候节目组不放人。」
    「哪有。」司甜这样说，却显而易见笑起来。
    「我是认真的。」李新楠回答，「哎，我好羡慕你。要是我也能像你这么漂亮有实力就好了。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进前二十名。能进前二十名我就谢天谢地了。」
    「放心，肯定有机会的。」
    「希望吧。」李新楠唉声叹气。
    王枝枝默默听着她们对话。
    司甜不是真的担心，李新楠也不是真的贬低自己，这对姐妹花很有意思，而全程刘若非都没有接话，低头玩手机。
    三个人的关系还挺明显的——
    来的路上，刘广源跟她普及了一下八卦。
    司甜是田文小三生的女儿，跟母亲姓。初中时就想进娱乐圈，直到去年高考失败后，田文才放弃司甜成为高材生的念头，正式签她到公司当艺人。既然是总经理的亲生女儿，哪怕没发话，公司的各位领导也是知道要捧的。
    一进来，就是王姐带她，直接就让她参加这档选秀。
    而李新楠，则司甜的高中同学。经由司甜推荐，才得以进来，言语中她处处捧着司甜，不过王枝枝觉得，李新楠有点儿傲气，从她带头排挤王枝枝，就感觉出来，她可能内心认为自己很厉害。
    刘若非是在公司待了好几年的老人。前几年参加一档选秀节目被签进公司，此后连番失利，无论是电视剧，还是参加综艺，毫无水花，基本上属于被遗忘的角色。
    这次公司决定做三人团，临时把她凑了进来，目前是话最少的跑腿角色。
    王枝枝不想听她们说话，从背包里掏出耳机带上，听了没多久音乐，微信弹出讯息，是王枝枝、苏颜、白樱的三人群。
    苏颜：[怎么样，枝枝，出发了吗？]
    王枝枝：[出发了，在车上。]
    白樱：[我好激动！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我自己去参加一样！我会为你打call的！]
    苏颜：[我也勉为其难，帮你做点宣传吧。]
    口嫌体正直。
    王枝枝忍不住微笑起来。
    按照小说剧情，苏颜之前参演的电影上映，她饰演冷酷的女杀手，里面有场对男主角的色丨诱戏看得人心潮澎湃，被人剪辑下来上了热搜，之后更是成为视频网站里美艳风情派女星的代表。
    接下来会接一系列时尚杂志封面和高档奢侈品代言，彻底奠定圈内冷艳派性感女星的地位。
    而白樱会在苏颜的推荐下，出演另一部古装电视剧女二，逐渐声名鹊起。
    接下来几个月，她们都会有很好的发展，如果愿意帮她做宣传的话，自然事倍功半，不过王枝枝并不希望依靠她们的热度：[不用给我打call。好好拍戏。按照之前说的。如果我初舞台淘汰，就请我吃饭；如果坚持到一公，就送我包包；如果坚持到二公，就送我首饰；如果到了三公，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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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颜：[嘿嘿什么？]
    王枝枝：[就跟我一起睡觉。]
    苏颜发个翻白眼的表情。
    白樱则发个脸红的状态。
    白樱：[你要多久才能到？]
    王枝枝：[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大概得到十一点吧。]
    苏颜：[下午就开始拍吗？]
    王枝枝：[嗯。今天直接初舞台。]
    白樱：[那你在车上好好休息休息。我们不打扰你了。]
    王枝枝：[好的。你们也要好好拍戏哦。]
    白樱：[加油。]
    苏颜：[（一团火）]
    王枝枝：[苏颜，你这个表情包什么意思？]
    苏颜：[红红火火，燃烧青春。]
    哎，苏颜真是有种反差萌，每次发的表情都可古早了，王枝枝真害怕有一天，她会发出「朋友，干杯」。
    跟她们说话并不累，反而很放松，至少比听李新楠司甜聊天舒服得多。
    要不是她的确想休息会儿，非得跟她们发个七八个表情包才肯结束话题。
    也许是刚刚笑了下，正好前面的司甜从车内镜扫过她，王枝枝抬起头时无意碰见，可对方很快就挪开视线，假装没看见。
    司甜今年十九岁，年纪还小，跟李新楠关系也没多好，不过是喜欢有人捧着，其实，对于友谊来说，与其是被捧，有些能说真话，能开得起玩笑的朋友，更为重要。
    王枝枝把头靠着窗外，闭目休息起来。
    中午十一点，到达拍摄场地，是在山脚下的度假村里，村口停满了密密麻麻的车，挤都挤不进去。
    全是来参加选秀的人。
    来得晚，司机找不到停车位，剧组工作人员不让停，否则车更进不来。司机只好把她们放下来，掉头离去。
    进行拍摄的别墅于山脚偏上，有段距离，还是弯曲的上坡路。
    王枝枝只提了一个小行李箱，背了个包还好。
    司甜两个大行李箱、拎包、背包。
    李新楠两个大行李箱、背包。
    刘若非一个大行李、背包。
    很自动的，她们在下车就进行了任务分配。
    司甜在这段栽种满了樱花的路上是有镜头的——公司提前谈好——所以她只拖一个行李箱，加上自己的背包；李新楠两个行李箱；刘若非拎着司甜的大行李箱，上面捆住司甜的拎包，加上自己的行李箱，上面捆李新楠的背包，而后她还背着自己的背包。
    镜头跟着，司甜提行李箱走得格外开心，笑容娇俏，有着十九岁少女的气息。
    李新楠站在她身边，两个人不时有说要笑，充满好奇和期待。
    基本没有往回看身后的刘若非一眼。
    刘若非跟李新楠不同，李新楠会故意跟着司甜蹭镜头，她则不会，一路都在卖力地把行李箱往前推，快要到别墅前时，有段陡峭的上坡路，她一个人提了半天没提动，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
    王枝枝跟在最后面，实在没忍住，伸手帮她推了一把。
    刘若非的视线越过行李箱，短短对视，没说什么，继续把行李往前拉过去。
    到了别墅，排队通过门口签到。
    王枝枝走进大堂，仰起头，别墅很大，西欧宫廷风格。
    这里应该是她们住宿以及练舞的地方。
    按照节目组提前发给她们的拍摄计划，她们会在别墅里住宿、训练，在不远的剧院里进行舞台表演。
    时间流程是，十一点到十二点进行登记，十二点开始吃饭，下午一点进行拍摄，预估到晚上十点结束，再根据初舞台排名分房间入住。
    还有很多人在排队登记，女编导拿着喇叭说：「请大家先在大堂集合，等人来齐。」
    「请大家先在大堂集合，等人来齐。」
    「请大家先在大堂集合，等人来齐。」
    估计还得等会儿，大堂中间有一圈圆桌和椅子，王枝枝找到司甜、李新楠和刘若非的位置，坐在她们不远处休息——毕竟她们是团队上台，要是待会儿互相找不到人就很麻烦。
    女孩们无论聊天，还是单独的，全都在互相逡巡打量，她们是对手，同为女性，会十分在意其他人的颜值，更何况是idol这个职业。
    刚待没多久，忽而听到人群中阵阵躁动。
    「哇，骆闻山！」
    「骆闻山！」
    「骆骆！」
    「骆骆！」
    骆闻山染着一头跟上次见面截然不同的银灰色发，偏分，妆容阴冷，而黑色衬衫贴身，开前面几粒扣，露出锁骨，下摆扎进条纹西装裤里，身体却很成熟性感，一路带着经纪人和助理们走过时，高而帅气，拥有奇妙的少年感、精致感和疏离感。
    女孩们疯狂尖叫。
    忽而，骆闻山长睫毛下压的视线朝这边淡淡扫了眼，很快，再挪开。
    前面的司甜登时有些惊喜：「他是在看我吗？」
    李新楠：「好像是诶。」
    王枝枝倒是觉得骆闻山似乎在看自己，毕竟之前见过面嘛，只是有点儿奇怪，骆闻山望她的眼神……似乎不太友善。
    骆闻山穿过尖叫的女孩们，面无表情地站在电梯口前盯着自己落在上面的影子。
    昨晚白樱发了个微信：
    [不好意思。小山。提出这个要求可能有些过分。不过枝枝是我的朋友。我很害怕她参加选秀遭受打击，所以能不能请你适当照顾她？就是万一她表现不好，请鼓励鼓励她，不要说太重的话。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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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
    前几天我鸽了。调整好状态后恢复日更。
    万分抱歉。
    感谢在2020-06-15 00:40:01~2020-06-21 00:07: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吧嗒 10瓶；隐是隐藏的隐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事业线（8）
    等了十几分钟, 女孩们都已经进来，只差还有三四个人没到。
    节目报名的年龄条件为十八岁到二十八岁，来参加的大多是二十出头的女孩子, 基本都是可爱风和性感风，有几个浓墨重彩, 有几个清冷高挑，还有两个中性风。
    大厅里挤满了九十多个女孩，终于让人知道什么是「燕舞莺鸣」。
    三三两两都在八卦，很多互相认识, 聚在一起讨论节目或者有名气的选手。
    王枝枝在里面，望见齐佳佳和何冰何雪姐妹，她们三个穿着黑色紧身裹胸, 十分性感, 旁边围着一大群女孩。
    齐佳佳人脉是真的好，好像谁都认识似的。
    不少女生安静地坐着，视线扫过她们时，立刻露出羞涩的笑容。
    这些人放在大街上，都会引人注意。放在一起, 自然就是最漂亮的几个引人注意。
    互相打量观察。
    王枝枝注意到，除了说话的, 安静坐着的，角落里站着一个女生，右手搭住左手胳膊，从进来后没找过任何人说话, 表情很平静地打量周遭一切。
    一米七三左右的个头，中分及腰黑长直，五官清纯, 妆容淡雅，带有点儿厌世般的病态美，十分出尘，光凭脸给人的印象就是彻彻底底的高岭之花。
    连大哥旁边扛摄像机的大哥都给了她一个特写。
    这个女孩，可以演小龙女。
    影视圈里能演得起小龙女这个角色，不显得俗的没几个人。
    如果按档次来分，王枝枝认识的几个人：
    苏颜是彻彻底底的电影脸，冷艳风，适合怼五官拍近景，演女杀手或者风尘女子非常出彩。
    白樱是适合电视剧的邻家女孩，大眼睛圆脸瓜子脸，演技好，偶像剧、家庭剧、乃至职场剧都可以拿捏住，望过去就觉得接地气，很讨喜。
    这个姑娘则是电影电视都合适，进可高冷疏离，退可清纯娴静。
    原王枝枝足够美貌，整体却更偏富贵花类型，处在网红和电视剧的界限。即便不少人把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王枝枝还是被不远处那个姑娘的美貌所震撼，凝视许久。
    ……哎，为什么任何美色都能征服我？王枝枝幽幽地想。
    身边的司甜小声：「没想到施落音真的敢来。」
    「也够没脸没皮了。」李新楠轻嗤。
    施落音？
    王枝枝想起这个名字，之前在齐佳佳生日聚会上听过。
    前几天想要了解参赛选秀的八卦，正好看到。
    施落音是国内知名公司推出的少女组合，名为「WAO」，当时很红，不仅发行唱片，更是进行全国巡演。
    前年上海巡回演唱会上，团队C位林茜舞台上晕倒被送入医院。
    公司发布声明，是误吃花生过敏。
    当晚有八卦消息爆料，并非误吃，而是施落音鉴于自己人气最高，并未得到C位，心有不甘，向公司管理逼宫不成，故意让林茜吃下带有花生的食物，好让她过敏，自己取而代之，却未想花生量过大，差点危急到林茜生命。
    还贴出施落音和朋友的对话录音，里面有对自己没当C位的愤愤不平，提及林茜对花生过敏。
    消息一出，自然群情激愤。
    林茜粉丝们纷纷要求公司给出交代。
    公司再次发布声明，系花生误吃。只是声明干巴巴，毫无说服力。
    林茜出院后对这件事闭口不言，跟施落音关系却肉眼可见变差，连站都不站在一起。
    而后，施落音更被扒出是公司副总经理刘某侄女，刘某出于团队名声和亲戚关系强行把这件事压下去，至此，施落音的形象和名气彻底落入谷底，大量粉丝脱粉回踩，连她父母家的门口有段时间都被写满辱骂性文字。
    三个月后，施落音主动发布声明，退出「WAO」。
    两年来销声匿迹，曾有路人见到她在酒吧驻场，直至突然被曝出参加这档节目。
    司甜望向门口：「哎，俞情来了。」
    王枝枝也跟着望过去，别墅门口走进来一个戴着墨镜拖行李箱进来的女生，墨镜遮住半张脸，见不到容貌。
    俞情是施落音的队友。
    「WAO」组合这件事后一蹶不振，去年正式解散。
    C位的林茜转战进入影视圈，另外一个成员退圈，俞情跟剩下的女孩，及新人组新团后毫无水花，没想到今年和施落音一同参加这档选秀节目。
    俞情朝着施落音走过去。
    不少站在角落的摄影师纷纷穿过人群小跑，把镜头对上去。
    司甜看戏般：「哇，是要跟施落音打招呼吗？」
    全场瞬间平静下来，所有女孩都望向那边。
    李新楠踮起脚尖：「节目组太鸡贼，这该不会是他们特意请过来的吧？」
    司甜：「肯定。他们敢请施落音就是为了热度。」
    俞情停在施落音面前，伸出手：「好久不见。」
    施落音目光没有情绪地落在对方脸上，而后落下对方伸出的手上，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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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就是戏剧化场面，电视剧都演不出来。
    司甜激动：「哇。」
    李新楠跟着说：「我都想到热搜会是什么了。」
    施落音提着行李箱，转身离开一段距离。
    俞情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转过身，朝摄像机耸肩一笑，拖着行李箱望人群中走去，跟认识的其他人聊天。
    即便只有短短几分钟，对于很多尚未进入娱乐圈、每天都在训练室不被人知晓的女孩来说，仿佛望见未来娱乐圈的模样，争奇斗艳、布满心机与荆棘，令人无法不倍感好奇与野望。
    最后几个女孩到齐，女编导举着喇叭继续喊：「请大家稍安勿躁，开始发放午餐。吃完午餐后，大家去旁边的剧院里准备正式拍摄。」
    「大家稍微吃快点。整理下妆容。导师已经就位，很快就开始了。」
    ……
    司甜不甘心：「切。我还以为能跟导师一起聚餐，没想到就是发放餐盒呀。」
    李新楠：「以后肯定有机会的。」
    说着，就有工作人员推着装满餐盒的推车出来，有三荤一素、全素两种类型，大家随意挑选。
    当然也有女孩怕吃太多状态不好，选择只啃巧克力补充体力的。
    王枝枝拿了盒三荤一素，必须吃饱。
    吃完后，她跟司甜、李新楠、刘若非率先一批跟着编导前往剧院，剧院离别墅很近，不过几分钟路程。
    场地大，布置得非常漂亮，有个大舞台，评委台，以及上方写着排名的九十九个座椅，大概会有进去后自己选座位环节。
    作者写这部小说的背景应该都跟现实世界一样，只是里面的人全部更换了。
    女孩们往里面瞧了一眼后，就被布置的工作人员赶出来，让她们在外面的会场等，念到名字后开始进去。
    王枝枝趁着没收手机前，用摄像头查看妆容——拍摄时不允许带手机。
    除了个人训练生，有团队的女孩都会互相看，还会互相加油打气，不过她是不用想这件事了。
    已经十二点四十，比赛的气氛空前浓重起来，连一向默默跟在司甜和李新楠身后的刘若非都低头望自己裙子，忍不住问：「甜甜，你看我现在这样还可以吗？」
    「可以的。没什么问题。」司甜瞥了眼。
    「好的。」刘若非定了定神。
    「你之前不是参加过选秀吗？」李新楠问。
    「还是会有些紧张。」刘若非回答。
    李新楠莫名笑起来，或是觉得刘若非参加那么多选秀比赛，每次都是一轮游水平，还紧张什么；或许是觉得刘若非真的扶不上大雅之堂，反正有种自然而然流露的嘲讽意味，令人不太舒服。
    果然，刘若非之后就没再问她们。
    导演把她们叫进去候场才知道，原来整个过道里都有镜子，根本不用担心妆容问题，还有时间可以检查和补妆。
    九十九个女孩，按表演节目来算，是三十四个节目，大部分都是团队形式表演，个人训练生不多。
    编导姐姐按节目数量，每三个进去候场，等另一个编导姐姐叫，再进去一一亮相。
    顺序是随机的，候场时，正好跟施落音同时进去。
    「Good girls」团队是四个人：司甜、王枝枝、李新楠、刘若非。
    施落音是一个人。
    还有两个穿芭蕾裙，扎丸子头的矮个女生，都有酒窝，笑起来特别甜，名为「嘻哈哇哇」。
    正式进场前，大家要把写有自己名字的牌，用回形针勾在身前，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嘻哈哇哇」两个女生关系非常好，一直在手拉着手转圈圈。
    还双手互相勾着，脸贴脸朝对方，互相眨眨眼。
    左边的姑娘说：「加油哦，宝宝。」
    右边：「你也是。」
    怪可爱的。
    她们比王枝枝这个组合早，编导把她们叫进去，接着喊道：「『Good girls』准备进场。」
    四个人很快站在入口处。
    编导小姐姐：「我数完三二一，你们带着笑容走出去。知道吗？」
    李新楠：「嗯。」
    按照顺序，司甜排在第一位，李新楠第二位，刘若非第三位，王枝枝第四位。
    音乐声响起。
    编导小姐姐：「三、二、一。」
    四个人屏住呼吸走出去，停在舞台前端中间，导师不在，只有最上方的座位上已经坐了十几个女孩。
    排成一行后鞠躬：「大家好，我们是来自田文娱乐的『Good girls』组合！」
    导演：「好。进去选座。」
    司甜带着大家往前头，镜头基本也落在她身上，她有些犹豫不定：「坐在哪好呢？」
    李新楠：「坐个居中一点的位置吧。」
    司甜转头：「坐二十三怎么样。我的幸运数字是三。还有符合2333。」
    李欣楠主动牵着她的手：「好啊。」
    她们三个走上去，李新楠坐在二十二号，司甜二十三号，刘若非二十四号，而跟在她们身后的王枝枝却没有依号坐下去，而是继续往前，站在最上面的前九名中间台阶逡巡。
    司甜转头：「枝枝，你去哪儿？」
    王枝枝没搭理她，找到六号，径自坐下。
    不少女生回过头来看，她们是个组合，王枝枝却抛弃组合成员，直接坐上了高名次座位，还不搭理队友，这显然有些特立独行。
    --

 第61页

    当然，并不是王枝枝想这么干，这是为了博关注，王姐交代她的。
    不过说起来，王枝枝也不太愿意跟司甜她们凑一起，自己居高临下坐着，还挺爽。
    高视野下一览无余，前面的「嘻哈哇哇」组合坐在四十四和四十五名。
    齐佳佳何冰何雪在她们前面进来，坐在十到十二名的位置。
    接下来是施落音。
    她穿着一件白色无袖连衣裙走进来，非常平静，连语调都毫无起伏，静静停在舞台中间，没有鞠躬，而是点头：「大家好，我是个人训练生的施落音。」
    哇。
    响起小小骚动，原来她已经解约了，现在算是个人训练生。
    之前基本可以够上流量小花，没想到现在成这副模样。
    所有人都很好奇她会往哪走，却见施落音仿佛早就想好，直接坐在了最角落的九十九名座位上。
    最后一名。
    全场再次响起窃窃私语。
    四十多分钟后，选手入场终于结束。
    灯光骤然暗下来。
    隐约的舞台上，一位穿着红色露肩装的长发女性走进来站在场地中间，二十个粉色裙装伴舞站定在她身后。
    前面有姑娘叫道：「秦歌！」
    Vocal导师，国宝级女高英秦歌，今年三十六岁。
    明明可以吃体制饭的人，却凭借姣好的长相在娱乐圈大火，既可以在维也纳开演唱会，也可以登上各大APP流行音乐榜单的人物，非常厉害。
    唱的正是代表作《灯》。
    原来这轮是导师舞台环节。
    秦歌之后，第二位表演的是三栖明星汪贺，三十三岁男演员，属于娱乐圈中间层力量。
    既有实力，也有颜值。
    选秀出道，中途转行影视，一炮而红。
    去年参加打歌比赛，居然在一众专业歌手里拿了冠军，能编能唱，比赛中自创《西装Rap》火到出圈，蝉联好几个星期各大音乐APP榜首，成为年度红丨歌。
    今天他表演的也正好是这首歌，三个黑人成为他的伴舞，穿着西装又唱又跳，非常有范儿，全场欢呼不已。
    这样推算，他应该是Rap导师。
    第三位，便是流量小生代表骆闻山，今年最火的流量明星之一。
    在有前面两位大咖表演的情况下，居然不用伴舞，表演了段单人机械舞，毫不逊色。
    王枝枝不由得坐直身体观看。
    舞台上漆黑，只有一束圆柱形灯光落在他身上。
    骆闻山戴黑色西装帽，面容上遮着半块面具，黑衬衣，白色马甲。很少改变位置，全程依靠手部动作和身体韵律表达节奏，却迅速抓住所有人眼球，让整个气氛都安静下来。
    舞曲最高丨潮，骆闻山扔下面具，侧身，略微低下头，有短暂停顿，瞬间，所有人屏声静气。
    灯光令他的脸有种扑朔迷离的神秘感。
    骤然，响起剧烈的舞蹈，骆闻山跟着音乐猛跳起来，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量，人的心脏也不由得跟着提起来，女生们疯狂尖叫出高音。
    比前两场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枝枝都有些惊诧，非常厉害的编舞，以及非常棒的身体表达能力。
    现场很稳，怪不得是团队C位。
    厉害。
    三位导师表演把气氛推向最高，女生们鼓掌都鼓得手疼。
    导师实力是最大的控场，只有对他们的实力心服口服，才会认同他们的打分和标准，否则一系列怀疑便接踵而至。
    节目组一开始就让导师炸场很棒。
    至少目前，他们完全镇住了场上所有人，还点燃了大家内心想要和他们变得一样厉害的渴望。
    导师舞台表演结束。
    场务把舞台重新收拾了下，调整完毕后。
    新一轮音乐中，全体四个导师加主持人从一侧陆续出场，在舞台排成行。
    主持人邹添站在最左侧，举着话筒：「大家好，欢迎来到《TOP》！我是主持人邹添。idol是什么？相信大家都有不同的定义。不管怎么样，idol这个词，注定梦想、信念、坚持和努力有关。今年夏天，我们举办《TOP》这个选秀节目，从99位女孩里面选出7位，成团出道，是想给大家展示女孩们关于梦想、信念、坚持、和努力的力量。每个人都必须依靠这些，为梦想进行华丽蜕变，破茧成蝶。]
    「idol是注定要不断突破自我的人；idol是注定要用最大努力得到观众喜欢的人；Idol注定要背负压力，idol注定要经痛苦。可是，idol可以带给别人快乐，idol可以给予别人力量，idol可以成为人群中的一抹光。接下来三个月，你们必须在这里，在镜头面前，证明自己！能够成为这样的idol，能够成为中国顶尖艺人！能够毫无惧意地登上舞台，能够每一场都不辜负观众的期待！你们做得到吗？」
    全体女生大声：「做得到！」
    邹添：「非常好。现在我宣布《TOP》选秀正式开始，将由屏幕前的观众亲手选出、打造出中国最优秀的女团！化茧成蝶，此为序章！不蜕变，无idol！]
    「下面由我来为各位介绍节目导师。国宝级演唱天后，秦歌老师。」
    「大家好，我是秦歌。」端庄的秦歌举着话筒朝着众位学院点头。
    「影视歌三栖明星，在idol圈和影视圈无缝切换，号称为娱乐圈最有才华的男人汪贺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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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妹妹们好，我是汪贺。」汪贺痞气地挥挥手。
    「『FOX』组合C位，全能ACE骆闻山老师。」
    「各位学妹们好，我是『FOX』组合骆闻山。」骆闻山鞠躬。
    话音刚落，响起最为激烈的尖叫声。
    邹添很沉稳，等尖叫声过去才继续介绍：「国内顶级idol制作公司，一手打造出『FOX』、『LION』等热门组合的单清老师。」
    「大家好，我是瑞雪公司CEO单清。」单清全程都很平静。
    「请各位导师入座，我们初舞台选拔即将开始。现在这些座位都是妹妹们自己选的，对吧？」邹添介绍节目流程。
    前排的女孩们回答：「老师，是的。」
    邹添：「接下来。我来选布初舞台的规则。初舞台顺序依照你们选定的排名倒序交叉出场，也就是第99名第一个出场，第1名第二个出场；第98名第三个出场，第2名第四个出场；第97名第五个出场，第3名第六个出场……直到最末第50名，听到了吗？」
    这规则有些奇怪，把两端摘出来，中间留到最后。
    大概节目组是觉得自我评价往一边倒的女孩会比较有亮点。
    女孩们大声：「听到了。」
    邹添笑：「妹妹们，不用担心记不住，待会儿我会叫号。但是你们一定要记住自己的号好吗？」
    女孩们跟着笑起来。
    邹添：「评分规则是四位导师分别对上台表演的每位选手打分，最高100，最低0分，打分后的平均分数即为初舞台分数。初舞台结束后，会再进行主题曲唱跳考核，沿用此打分法。两轮分数加在一起总分最高的人，即为主题曲C位，且排名关系后续分班，听懂了吗？」
    女孩们：「听懂了。」
    邹添：「我再提醒你们一句。如果有个人才艺展示环节，可以举手向导师申请。导师依照你们的团队表现选择是否同意。才艺展示环节表现得好，可获得加分。如果表演不好，会反向扣分。所以并不是只要展示就一定会加分。大家一定要把自信的亮点拿出来，不要只是随便试一试。切记，镜头前，机会错过，不可重来。」
    女孩们：「知道！」
    邹添介绍完规则，坐回评委台上，举着话筒说：「初舞台评比环节，正式开始！有请第一位选手上台。99号施落音。」
    旁边的工作人员们纷纷把施落音的资料放到导师桌面上。
    没想到一上来就是这期可能最具话题性的人物。
    施落音倒也没怵，缓缓从台阶上下来，站在导师面前。
    邹添：「请做自我介绍。」
    施落音：「各位导师们好，我是施落音。之前曾经签约天河世界。WAO组合队员。现在是个人训练生。想给大家带来的表演曲目是民族舞《观音》。」
    话音刚落，导师单清发问：「你为什么来参加这个节目？准备复出吗？」
    单清导师从露面就给人不苟言笑的感觉，她是个传奇人物，本身也是个Idol，十五岁就在韩国训练。
    二十二岁回国后，退圈开公司。
    今年刚满三十岁就已经把瑞雪娱乐做成了Idol制作方面业内第一。
    只要被她推出的组合基本都爆了，很多有些名气的选手都是冲她来的。
    单清五官凌厉，望过去就很强势，语气都有些质问的意味。
    施落音沉默一段后回答：「我从来没有退过圈。」
    单清再问：「你认为你能在这个节目出道吗？」
    这些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直接不遮掩施落音过去的事，全场顿时屏声静气。
    施落音：「应该不能。」
    单清：「既然不能，为什么还要来？」
    施落音：「我喜欢跳舞，也喜欢舞台。我是听说这里有很多厉害的妹妹才来的。报名之后也没想到自己能选上。」
    单清：「没想过节目组只是想让你引流？不怕被骂到退赛吗？」
    施落音：「想过。骂不骂是他们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我想要机会。」
    单清：「你今年已经二十六岁，还有那么多黑料缠身，你认为你还有什么机会？」
    第29章 事业线（9）
    这也过于犀利了吧？
    很多女孩内心都打起鼓来。
    换作自己代入施落音, 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追问，说不定会直接哭出来。
    果然娱乐圈优胜劣汰，过气idol谁都可以踩一脚。
    一面唏嘘, 一面竖起耳朵。
    「我珍惜机会。不意味我期待机会一定能带给我好的结果。」施落音全程却很平静。
    「如果不是期待好的结果，怎么能叫作机会？」
    「我珍惜的是我进步的机会。」
    中间像是停了好几秒, 单清终于把视线从施落音身上挪开，很轻描淡写地转头问身侧的人：「我问完了。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她已经问到这地步，哪还有导师再敢问？
    像是缓和气氛，导师汪贺插了句嘴：「我之前看过你的MV《Move》, 很棒！」
    施落音鞠躬：「谢谢。」
    邹添：「请开始你的舞台。」
    场务上前来接过话筒，施落音转过身背朝所有人。
    「凄~~~~~~」
    干净的女音从寂静的舞台音响里如同流水般响起，空灵而悠扬, 像是少数民族的语言, 音节很少，颇有古韵。
    --

 第63页

    施落音反手转动胳膊。
    哇。
    众人有小小惊诧，一般来说背朝舞台，大概就是为了开场前转身，或者最多做几个身体律动。
    而施落音却是, 背着身，反手作舞, 这难度并不是一般的高啊。
    起码身体的柔软度非常高，其次是背后在视线盲区，不像在身前的手指舞，可以用余光观察自己的手势和位置。
    王枝枝都在想, 她到底是怎么练习的？
    没有舞蹈老师观看的情况下，哪怕前后左右有镜子，视线都会被自己身体完全挡住。
    只有可能在上方安一面镜子, 才能让人从前方望见，再通过侧面观察。
    而上方镜子会有视角偏差，长时间抬头练习非常累。
    舞台上。
    施落音的手指白皙细长，都不像是正常人的手，而是会舞动的动物。
    不需要双手大幅度动作，光是十个手指不停来回变换的花手也令人目不转睛。
    王枝枝数了数，三十多秒，她做了六七十个动作，密度非常大。
    施落音一边继续做动作，一边转过身，除了面向，身体完全没动，眼睛居然是闭着的。
    也就是说，她把自己当成了座会旋转的观音像，手指像是外物般在她前后左右舞动，如同缠绕在旷野观音石像上，不时被风吹着、或者被雨打着的蔓藤和花叶，紧密地颤抖。
    四个面向的动作都没有太大的重复，动作干净又漂亮。
    伴随着空灵的音乐，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她「活蹦乱跳」的手指上。
    直到最后一刻，她转完，面朝大众，突地睁开眼睛，动作和音乐同时戛然而止。
    太厉害了！
    王枝枝立刻鼓掌，用力得差点拍红自己的手掌。
    这支舞十分有灵气，若非实力高的选手根本Hold不住，连模仿都模仿不来，施落音无疑是极有天赋，还有深厚的基本功。
    邹添：「好。表演完毕，导师打分。从我右手边汪贺老师开始。」
    汪贺举起牌子：「88分。很棒。令我耳目一新，这是你自创的舞蹈吗？」
    施落音：「是白族舞蹈。我做了一些改编。」
    汪贺：「真的。水平可以说是非常高的一个程度，还带有艺术性。」
    邹添：「汪贺老师评价很高啊。那么接下来，是秦歌老师。]
    秦歌：「抱歉。我只能给你打60分。因为你没有唱歌，我觉得你的舞蹈很厉害，但我舞蹈方面是门外汉。只打声乐方面。」
    施落音：「谢谢。」
    邹添转身：「各位妹妹们，我跟你们说一下各位导师们的打分标准。秦歌老师负责声乐，闻山负责舞蹈。而汪贺老师会从RAP、声乐和舞蹈三个方面综合打分，单清老师则从商业价值和潜力方面打分。大家清楚了吧？每个老师打分纬度不同，但各自的标准都很清晰。所以不用担心分数变来变去的情况。只要你水平上升，我们的分数一定跟着嗖嗖上升。」
    女孩们笑起来。
    接下来是骆闻山只是举起分数牌：「90分。」
    最后的单清举起牌子：「75分。这支舞你想表达什么？」
    施落音：「平静自在。」
    单清：「寓意很好。这支舞很适合你，却不适合idol。除了舞蹈和外形之外，你没有展示出你其他方面的特质，我望见的是个心如止水般的人。无情无绪。你缺少态度和野心。」
    施落音没有说什么。
    见导师们没有再点评，主持人邹添总结：「所以第一位的平均分是78.25。请回到你的座位上，接下来有请下一位，选择第1名座位的选手。」
    ……
    王枝枝目光跟随施落音。
    任何人，在自己喜欢的领域里发现瑰宝，自然会被吸引住。
    之前从网上见到的视频，施落音在女团中是很明显的爵士舞，没想到竟还有民族舞基础。
    舞者能在自己擅长舞种专精就很难得，想要练好多舞种并没有那么容易。
    每类舞种学习都需要大量时间。
    施落音坐在第一排角落，从王枝枝的方位，只能瞥见一个小小后脑勺。
    第二位姑娘开始跳的时候王枝枝才把视线挪过去。
    相比于这个姑娘坐在第1位的勇气，她的实力配不上。
    更何况，她还是在施落音之后表演。
    无非是摸胸下腰之类，水平普通，令人毫无记忆点。
    ……
    转眼间，录了一个小时。
    原来综艺节目录起来挺累的。
    每次表演都要调麦、部分有个人才艺展示、导师询问、评分、提交选手简历、偶尔中断调整机位……
    零零碎碎占用很多时间。
    而且也不怎么中场休息，除非大故障暂停，或者自己上台表演，否则就得一直在椅子上硬坐，配合导演鼓掌。
    坐一个小时一动不动，反而比跳舞痛苦多了。
    主持人邹添念道：「下面让我们有请选择第5名座位的选手出场。」
    第4名？
    王枝枝是第六名，第4名正好就坐在她旁边——俞情。
    鼓掌。
    调整坐姿认真观看。
    俞情是施落音前队友，王枝枝还蛮期待的。
    加入过两个女团，本身有名气，这次选手里还有不少是她粉丝。
    俞情站在舞台中间时，王枝枝才望见她的真容。
    --

 第64页

    明艳类型，可惜颧骨略高，长相英气。没有施落音女性柔美气质到极点的感觉。
    团队共有五个人，俞情站在C位，跟两边的小妹妹同时侧身比心道：「我是来自浪花娱乐的『Plus』组合。每天都要在你的心上加一点！」
    「大家好。我是来自浪花娱乐的俞情。我是『浪花少女』组合的队长、C位和主舞。」
    「大家好。我是来自浪花娱乐的谈天。我是『浪花少女』组合的主唱。」
    「大家好。我是来自浪花娱乐的李妨。我是『浪花少女』组合的忙内。」
    「大家好。我是来自浪花娱乐的陈心仪。我是『浪花少女』组合的副舞担。」
    「大家好。我是来自浪花娱乐的欧阳七七。我是『浪花少女』组合的副舞担。」
    汪贺笑起来：「俞情，前两天还跟你见过。你都已经出道了，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节目？」
    「因为不服输。之前参加过两个女子团队『WAO』和『Sunday』，都解散了。有网友说我是毒奶，进哪个团哪个团散。我偏偏不信。」
    「很有勇气。这些都是你的师妹们吗？」
    「是的。为了参加这次选秀组成的新组合。她们都是群很可爱的小妹妹。」
    「那为什么选择第4名呢？依你的实力我以为你会选前三。」
    「我自然是想冲前三的。只是还不了解其他妹妹的水平，这是个7人团。第4名意味着中坚力量，所以就选了。」
    「哦。是这样。」
    对话很顺畅。
    王枝枝坐在这里久了，大致能观察出来，哪些一开始就做好准备会被cue的，哪些是导师临时起意问的。
    至少俞情和汪贺这段有点儿明显。
    「其实我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俞情突然说，目光移到正低头看资料的单清身上，「我是冲着单清老师来的。」
    场上适时发出小小的哇声，汪贺转过去瞧单清，像是看戏般。
    单清抬起头。
    俞情举话筒在唇边，凝视她道：「我从以前就很喜欢单清老师。之前在网上见到单清老师在韩国跳舞的视频惊为天人。这次见到单老师的名字就立刻报名了。我是您的迷妹。」
    「谢谢。」
    「我希望待会儿我们的表演完毕后，能够得到您的点评。」
    「我会的。」单清顺着俞情的话说，却没有给出更多关注，让俞情眼神里闪过小小的失望。
    「那接下来，你们要为我们带来什么表演呢？」汪贺接腔。
    「『海边的风』。」
    「这是『WAO』之前发行的一首曲子吧。」汪贺问。
    「是的。」
    「请开始你们的表演。」邹添接过话题。
    ……
    王枝枝看完之后，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
    这个五人组合，除了俞情剩余四位都是新人，很明显有动作不齐，以及走音。
    团队核心是俞情。
    俞情很稳，无论是声乐还是舞蹈，可以说是标准女团成员。
    只是前几轮这么下来，相比于其他声乐或者舞蹈亮点的选手，过于均衡而导致不够突出。
    就是那种每科考试都75分，想到就是「可以」「不错」「挺厉害的」，而后就没了。
    没那种瞳孔地震，或者心跳加速般的「哇」！
    至少刚刚施落音给王枝枝的感觉，令她到现在都没忘掉。
    左边两个成员打过分后，邹添继续cue流程：「请给俞情选手打分。」
    汪贺竖起拇指：「90分。非常棒。你在我心里已经可以出道了。」
    俞情：「谢谢。」
    秦歌：「79分。这首歌动作比较大，导致你唱歌气息不稳，可以再练练。」
    俞情：「谢谢老师。」
    骆闻山：「80分。你在团队中突出是因为她们不突出。」
    俞情明显愣了下，而后反应过来说：「谢谢。」
    王枝枝听到前面两个姑娘凑脑袋窃窃私语：「骆骆好高冷啊，跟之前的印象完全不一样。」
    那是。
    白樱不在，骆闻山也没什么好装的。
    俞情的视线盯在最后的单清身上，单清转过分数牌：「70分。不好意思。你并没有让我印象深刻。」
    比前面两个女孩，以及施落音都要低？
    刚刚才吹了一波单清，现在被骆闻山和单清这样说，气氛顿时尴尬，尤其俞情还是出道过的人。
    「老师。我可以问您觉得我哪点做得不够好吗？」俞情明显不服。
    「什么会令人印象深刻？能力极其突出、长相极其突出、性格极其突出、风格极其突出。你这段展示给我的水平，跟几年前你刚出道时差不多。你的风格已经定型，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并没有达到最好，也没有尝试从别的方面突破。相比于其它还未成型、存在打磨空间的选手，你的改变难度最大。新的女团里你很难去适应别人。我希望选出的女团成员，要么是四个方面都能达到，当然，这是超级天赋型选手；要么至少能占其一，而剩余三项不拖后腿。」
    落针可闻。
    单清在问过施落音之后，接下来的选手除了打分都保持沉默。
    现在俞情专门cue她评价自己，倒显得有些自取其辱的味道。
    「老师。我出道四年，第一个团队签约后就在进行巡演。我认为自己的水平有所进步，粉丝也在逐渐增加，只是发生了一些风波，才导致团队面临崩溃。」
    --

 第65页

    王枝枝注意到，在俞情提到风波时，摄像头明显对准了最前面的施落音，给了她表情特写。
    「那段时间为了团队问题我心力交瘁，的确有所疏忽。现在才站在这里，想要重新出发。我并没有停止过努力和进步，如果老师认为我某个方向不突出，我会更加努力的。」接着她举起手，「各位导师们，我想申请一件事。」
    汪贺：「你说。」
    俞情：「我想跟施落音Battle。」
    这话一出，气氛就变了。
    女孩子纷纷激动起来，个个伸长脖子。
    两个前队友Battle，这是要挑事？
    单清没有回答。
    汪贺随之望向施落音：「快快快，来！」
    女孩们跟着鼓掌喊道：「Battle！」
    「Battle！」
    「Battle！」
    施落音站起身：「我拒绝。」
    鼓掌声停止，全场再次哗然。
    导师让人上场battle，都是给人机会露镜头，没有会拒绝的。
    汪贺撺掇：「真的不接受吗？这是加分的好机会。」
    即便为节目考虑，如果施落音接受这场Battle将会更有看点，说不定还能爆个热搜。
    施落音再次摇头拒绝。
    俞情走到施落音面前，伸出手：「落音。你愿意接受我的挑战吗？」
    「不愿意。」
    施落音回答得非常快，一点面子都不给。
    全场掌声立刻停下来。
    俞情面色不太好看地走回舞台。
    再起哄下去，就尴尬了，邹添连忙走回正常程序：「经统计，俞情初舞台平均分79.75。」
    女孩们小声聊天：「俞情也没过80分吗，好难呀……」
    俞情鞠躬：「谢谢。」
    接下来一位短发选手，名叫邱娆，站在台上纯唱自己作词作曲的歌，单清打了76分，无异于再打了一次俞情的脸。
    王枝枝就坐在她旁边，瞥见她脸色真的是很不好看，有摄像机才让自己没明显发起飙。
    「下面让我们有请选择第6名座位的选手出场。」
    终于轮到了。
    王枝枝都坐累了。
    排名以最高位为准，队友们跟着王枝枝下来。
    以司甜为中心，她们在舞台上迅速站成一行，做了个持丨枪击中人的动作：「大家好。我们是『Good girls』。Good girls，Never give up！」
    「我是来自田文娱乐的司甜，担任团队中的中心位。」
    「我是来自田文娱乐的李新楠，担任队长职务。」
    「我是来自田文娱乐的刘若非，『Good girls』成员。」
    「我是来自田文娱乐的王枝枝，『Good girls』成员。」
    汪贺：「这队都很甜美可爱啊。」
    单清抬起头一一朝她们望过去。
    她的目光直白而尖锐，被扫到时，真的无端端让人紧张，气场太强了。
    邹添：「那请开始你们的表演吧。」
    司甜明显有些紧张：「好。我们带来的是原创曲目《Good girls》。」
    四个人排好站位，调整了下音乐前奏，执行导演问：「可以开始了吗？」
    李新楠：「可以。」
    「等等」王枝枝打断，「我们能不能调下耳返？」
    居然不调整耳返就准备开场？也不知道她们去音乐节学了什么。
    耳返很重要，刚刚有几个选手就是表演到高丨潮部分，被座位上的选手起哄鼓掌，拿捏不准自己的节奏。
    伴奏从音箱出来再回到舞台会有延迟，加上现场往往杂音很大，听不到自己伴奏声怎么可能合上拍？就算耳返里也要调好音量，有些重低音会被地面音响的震动所掩盖。
    王枝枝就问：「能不能听到所有频段？」
    三个人终于点头，王枝枝调整好自己的，才走回原位，伸手示意导演：可以开始了。
    舞台只有一次。
    无论彼此有什么问题，先齐心协作，团队如果乱七八糟，个人也不会显得很出彩。
    音乐声响起。
    司甜她们在比赛前不紧张，到了比赛时见到有些小姐姐水平非常高，反而状态高度紧绷，幸好，大家都没犯什么错，顺顺利利的表演完成。
    邹添：「我望见她们就有种青春洋溢的感觉，梦回校园时代。」
    汪贺：「我也是。让我想起了以前在学校里对喜欢的人向往的日子。而且她们团队配合非常不错。尤其是C位司甜，非常抓我的眼球。你是有舞蹈基础的吗？」
    司甜：「是的。我练舞蹈已经有五年了。不过这个团队成立没多久，才两个月。」
    汪贺：「哇。两个月练成这样非常不错了。你有什么才艺要展示给我们的吗？」
    司甜：「有的。想给大家带来一段我原创的椅子舞。」
    汪贺：「原创的。很好。请开始你的表演。」
    这是早就说好的流程，她们三个人都知道，主动地往后退挡住司甜。
    司甜直接脱下T恤，里面就是黑色吊带背心。百褶裙是两层叠起来的，拆开再翻过来，就是件长黑裙。
    直接脱下鞋子，光脚。
    剧务在舞台上搬好椅子。司甜走过去站在椅子身后，双手抱住椅背：「我准备了。」
    严格来说，这舞并不是司甜自己编的，而是公司编的。不过只要所有权是司甜的，就说是她编的也没事。
    --

 第66页

    相比于《Good girls》走的是可爱风，椅子舞很明显就是性感风，为了展现可塑性。
    而且司甜练习这个椅子舞的时间，比《Good girls》长很多。
    表演结束后。
    果然立刻得到了汪贺夸奖：「很美好的体验，让我完全带入进去了。我还在里面看到了一些芭蕾的影子，你今年多少岁？」
    司甜有些喘息：「十九岁。」
    汪贺：「真的是不简单。现在的小姑娘都太厉害了。」
    单清拿起话筒，司甜很明显屏住气息。
    除了第一个施落音，以及主动问的俞情，单清没点评过其他女孩。
    相比于专注于Vocal的秦歌，Dance的骆闻山，综合考量却显得过于万金油的汪贺，单清纯粹从商业和女团角度出发，对她们更有价值。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没有挤进前七名，只要被单清看中，未来也绝对有发展。
    就是她问东西实在过于不留情面，不知道接下来会说什么。
    单清：「王枝枝，我看你的简历上，写的是戏剧学院毕业，演过网络大电影和电视剧，为什么想要来当idol？」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真有眼光的大佬哦。
    枝枝未来的BOSS兼经纪人。
    第30章 事业线（10）
    「因为我想做这件事。」王枝枝回答。
    「想做就来了？」
    「是的。」
    「我想跟你, 也跟场上所有女孩说，无论你们愿不愿意承认，idol是一个非常容易过气的职业。」
    明明声音不大, 展现的自然而然威严，让全场肃静。
    「idol的黄金期只有几年, 而且要为这短短几年付出极大努力才能有所成就。所有idol到了一定年纪，几乎都会转行影视剧、或者综艺节目。这是你们的前路。」
    「我知道。」
    「我很看好你。」单清盯着王枝枝说，「你的外形条件突出，有团队意识, 珍惜舞台，而且即便基础不牢，身体韵律感非常棒, 有这方面的天赋, 是我心中标准的女团成员种子。」
    这是开场以来，单清表露出最高评价，所有女孩目光全部集中在王枝枝身上。
    包括她的三位队友。
    「但我依旧想要提醒你，从你的履历来看，去影视圈会有更大发展。你们出道后由我带, 我比任何人都对你们严格，是因为我要对你们的未来负责。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知道idol的残酷性以及昙花一现性才来参加, 而不是盲目抱有乐观和自信。」
    「我演过影视剧，发现自己并不喜欢，以后或许我会改变观念，但我很坚信, 当idol是我最想做、也必须去做的事。」
    「如果你在这场选秀中成功出道，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开世界巡演。」王枝枝回答。
    单清笑了，这是单清第一次露出笑容, 放下话筒：「我没有其他问题。」
    骆闻山是单清选出来的，知道单清挑人的标准就是，有天赋、有颜值、有野心，可以说王枝枝是完完全全戳中她了。
    王枝枝的确有潜力，可惜昨晚白樱的微信，让骆闻山对她很是不爽，举起话筒：「你很有自信，只是你刚刚的表现并没有让我觉得你能到世界巡演的程度。」
    旁边司甜升起来的嫉妒心落回来：就是，大言不惭。
    骆闻山：「敢solo一段吗？」
    司甜：「……」
    刚刚单清已经表现出对王枝枝极大的欣赏，再加一段个人solo，岂不是完全抢了自己风头？
    不过等等，王枝枝好像并没有准备个人才艺表演。
    司甜突然放下心，见王枝枝没回答，主动拉着李新楠、刘若非退后几步，把舞台让出来。
    等她出丑。
    王枝枝：「可以。」
    这段solo并不在计划内，场务问：「你有买好版权的音乐吗？」
    「就用我们刚刚的音乐前一分钟。」
    上台之前王枝枝并没有想过有个人展示的机会，正好，她之前编的「坏女孩」个人Part可以用上。
    在经过和邬美老师的调整后，加了不少新段落，整体已经非常流畅。
    王枝枝深呼一口气，并没有很紧张。
    相比于《Good girls》整体偏可爱和卖萌型的舞蹈，她更喜欢、也擅长表达坏女孩们争抢这一段的快节奏和鲜明，在她的领域里。
    藏在舞台侧面的暗影里，朝场务比了个OK手势。
    音乐声响起，王枝枝直接从侧面舞台，侧头朝着观众，迈着轻快而妖冶的步伐走过来。
    明明是同一首歌，歌词是好女孩们在痛骂男朋友被坏女孩们抢走。
    刚刚好女孩们跳得略微有些忧郁、落寞。
    此刻同样的音乐和歌词，却是相反的表达，坏女孩们活灵活现地出现了，骄傲、自信和得意洋洋。
    完全不同的台风。
    从好女孩到坏女孩一秒切换，可以说那夸张的肢体语言，轻佻挑逗的表情，简直是「坏女孩本坏」，非常勾人。
    王枝枝跳了一分钟，却让人完全忘记刚刚「Good girls」是怎么跳的。
    女孩们疯狂鼓起了掌。
    骆闻山：「这段加在原舞蹈，作为开场互动非常好。为什么刚刚没有表演出来？」
    李新楠连忙抢话：「我们都不知道有这段。」
    什么时候有这段舞蹈，是老师给王枝枝开小灶了吗？
    --

 第67页

    王枝枝：「这是我自己编的。我加入晚，当时舞蹈已经排练完，所以就没有加进去。」
    骆闻山不置可否。
    让王枝枝个人表演，并非想给她机会，是想为难她。
    刚刚《Good girls》只是一般，这段编舞的确令人惊艳，更令人惊艳的是，王枝枝能够自己编舞。
    骆闻山不再问。
    邹添举起名次表：[哎，我发现啊，咱们这原来除了『Good girls』，还有个团队叫『Bad girls』吗？而且名次居然排得很近。]
    汪贺接腔：「这么有缘分的吗？」
    邹添：「是啊。既然排得这么近，还这么缘，我们就让她们上来好不好？女孩们，可以吗？」
    女孩们：「可以。」
    邹添：「谢谢谢谢。上方座位的『Bad girls』，请站起来。」
    齐佳佳率先站起来，伸手把紧身裙往下扯了下。
    接着是何冰何雪。
    邹添伸手大喊：「你们想要挑战『Good girls』吗？」
    三个人齐喊：「想。」
    邹添：「下来。」
    什么情况？王枝枝有些奇怪，齐佳佳的气势像是有备而来？
    有这么巧吗？
    齐佳佳、何冰、何雪相互挨着站在舞台左侧。
    从右到左，转身逐一把手搭在身侧人肩膀上：「大家好，我们是来自明娱集团的『Bad girls』，LoveYou，KillYou！」
    「我是『Bad girls』的队长兼C位，齐佳佳，很坏很坏，坏到冒泡。」
    「我是『Bad girls』的成员，何冰。很坏很坏，坏到有酒窝。」
    「我是『Bad girls』的成员，何雪。很坏很坏，坏到有怀抱。」
    邹添：「这两个队伍的风格真的很鲜明，完全的对比，很难得撞见，怎么样，要不让她们进行Battle一下？」
    也许俞情和施落音Battle没有成功，现在群情亢奋，女孩们尖叫：「Battle！」
    汪贺：「那怎么Battle呢？团队？」
    邹添沉吟：「不如这样吧。两队各自派人出战，轮流斗舞。有一方败退就立刻补上其他成员，直到有个队伍全员败退为止，怎么样？两队要不要商量一下？」
    齐佳佳立刻说：「我们没问题。」
    李新楠、司甜几个人面面相觑，她们只做好了团队舞的准备，Freestyle的Battle是非常难的。
    王枝枝也在疑惑。
    齐佳佳的水平照理来说比司甜还要差些。
    怎么敢有信心进行这种类似于街舞圈的Battle，得有深厚的舞蹈功底才行。
    而且邹添是个主持人，一向不多话，这次过于积极。
    汪贺：「这样难度会不会太高了？」
    邹添：「这样才好玩啊。『Good girls』你们同意吗？」
    何冰上前，对着王枝枝：「我来和你Battle。」
    连何冰都这么敢了？
    王枝枝突然想到齐佳佳之前就在找关系，而且早就知道司甜会来参加节目，该不会是故意取名叫「Bad girls」狙她们的吧？
    一来，团队成员轮流Battle，的确很有看点；
    二来，齐佳佳是齐家正牌大小姐，司甜却是田文小三的女儿，真公主和伪千金的身份，非常有对照，也应该是很好的炒作点。
    不知道是不是有谁给她出的主意，用身世来炒作？wedfrtyukk;
    而且自由Battle这个应该早就定好了，她们提前练过，想打这边一个措手不及，才会如此信心满满。
    李新楠说：「我们商量一下。」
    四个人围成一圈，捂住麦克风。
    司甜开始着急：「怎么办？」
    李新楠抬起眼对王枝枝：「王枝枝，你上，待会儿无论怎么样，你不能退。」
    要出丑也只能王枝枝一个人出，都是她惹出来的事。
    王枝枝：「……行。」
    舞台上认输太败好感，她们三个人的实力怎么样，王枝枝也清楚，提前准备好表演表演还成，直接一圈斗舞，估计会手忙脚乱。
    要是前世她是一点不怵的，现在她脑海中有很多舞蹈经验，却有些担心这具身体无法发挥出来。
    邹添：「准备好了吗？」
    王枝枝：「准备好了。」
    邹添：「我们会连续放很多段纯音乐，你们根据音乐自由发挥就可以了。 」
    何冰和王枝枝面对面站着。
    四位导师也来了些兴趣，盯住她们。
    王枝枝迅速让自己进入状态，注意力集中在音乐节拍上。
    第一个，RB风格舞曲。
    这类舞曲强调抒情和律动。
    王枝枝练习过很多这类型舞蹈，很快挑了个此类型代表作舞，开始跳起来。
    四十秒之后，切歌。
    Hiphop。
    根据音乐中的鼓点节奏，主打up down，即起立和半蹲，通过幅度来增加舞蹈的美感，讲究视觉的夺目。
    再次切歌。
    House风舞曲，4/4拍的节奏，音律简单，可以搭配动作密而快的舞蹈。
    ……
    Battle并没有导师喊停。
    可是在前两分钟中，何冰和何雪都主动退下去。
    即便坚持得最久的齐佳佳到最后也没有动作可跳，动作慢下来，开始找不准节奏，跟音乐风格也配不上。
    本来她们的基础就跟王枝枝差不多，为了这次Battle跟舞蹈老师学了一阵，以为对付全然不知的司甜够用。却没想到王枝枝有个最大的优势，就是她在现实世界里所接触过的舞种非常多，而且认真练习过，只要听到音乐前奏，瞬间就能在脑海中找到对应风格的舞蹈。
    --

 第68页

    而她的舞蹈库存都是现实世界的，同风格随意自由自合，没有太大难度。
    所以即便身体跟不上思维，以及高难动作做得不太到位，王枝枝还是凭借这种舞感和决不下场的气势压到了她们。
    直到齐佳佳败阵，正好播到爵士风格舞曲时，她还顺着再跳了一段自己现实世界的编舞才停下来。
    座位上女孩望王枝枝的眼神全变了。
    导师不会当场说输赢，只是大家肉眼可见，王枝枝一个人斗赢了她们三个人，非常恐怖，即便跳到后期，很明显她累了，齐佳佳都退后，她还硬撑一段时间把音乐跳完。
    团舞-个人solo-再到这场将近五分钟的Battle，非常消耗体力。
    王枝枝的喘息声大得像是所有人都听得见。
    汗水染湿了她的发。
    她的眼神极为明亮，非常抓人，或许这就是台风。跟刚刚施落音震撼般浑然无我截然不同的「Hold住全场」。
    李新楠、司甜、刘若非站在王枝枝身边，纷纷不可置信，连旁边的齐佳佳、何雪何冰都盯她。
    ……就完全没想到，她竟然有实力。
    汪贺：「所有人都很精彩。」
    接下来，邹添让「Bad girls」表演她们准备好的团队舞蹈，像是想要给她们再拉一波印象分。
    只是很显然，齐佳佳她们累了，信心也被打击到，动作和节奏全崩。
    表演完毕后，无人说话，直接进入打分环节。
    轮到王枝枝——
    秦歌：「75分。音质不错。」
    汪贺：「80分。」没有点评。
    单清：「85分。」
    全场哗然，这是单清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打分超过80的，前面一分一分都非常严，现在直接蹦到了85！
    王枝枝朝她点头：「谢谢。」
    场上除了王枝枝，其余女孩脸色都很安静，安静到有些尴尬。
    骆闻山：「90分。」
    全体再次震惊，骆闻山居然打出了个90。刚刚有个圈内出名的舞蹈实力派选手，骆闻山才打了「88」分。
    王枝枝也吃惊。
    这具身体基础不够，也就是碰上齐佳佳她们，碰上专业些的，根本不够看，而且刚刚的自由Battle，为了节省体力，全程没做多少高难动作，这分数的确偏高。
    可是她不太好问。
    最终两个队伍七个人的得分情况如下：
    何冰：69.5
    何雪：70
    齐佳佳：75
    李新楠：71.25
    司甜：78
    刘若非：71
    王枝枝：82.5
    目前，第一个得分超过80的选手。
    舞台右侧显示屏滚动所有上台选手的排名，刚刚后台人员把王枝枝的分数加进去。
    最新显示：No1.王枝枝。
    作者有话要说：　　单清目前心中女团成员名单及位置：
    施落音（待定）【C位/主舞】
    邱娆（王枝枝之前的唱歌极其厉害的短发妹妹，没有详细写）【主唱/副主唱】
    王枝枝【全能ACE,Leader/C位】
    ……
    to be continued.
    第31章 姐妹团（1）
    当然, 这不会是最终排名。
    王枝枝走回座位上，望着显示屏。
    如果这是最终排名，她反而要怀疑这个节目的水平。
    这届选手中有实力的人蛮多的, 观看时都会觉得很厉害，只是时间久了, 有些千篇一律的或可爱或性感，逐渐审美疲劳。
    直到「嘻哈哇哇」出场——
    就是王枝枝候场时，在她前面出场那对双胞胎。
    两个姑娘站在舞台上自我介绍：「我们是来自天仙配公司的『嘻哈哇哇』组合，每天嘻嘻哈哈, 让你哇哇一跳。」
    「大家好，我是姐姐，杨嘻嘻。」
    「大家好, 我是妹妹, 杨哈哈。」
    天仙配公司？
    杨嘻嘻。
    杨哈哈。
    这个取名艺术令人印象深刻。
    王枝枝第一眼望她们时觉得很矮，等她们走下去时才发现还可以，大概一米六一左右？
    两个女孩都是白皮肤圆脸大眼睛，笑起来有两颗非常甜的小酒窝，面容偏幼, 像动漫人物，加上穿的是跳舞鞋, 才显得矮。
    汪贺：「这个公司的创始人是你们的父母？」
    杨嘻嘻竖起两根指头：「是的，只签约了我们两个艺人。」
    杨哈哈双手画心：「最好的爱，只给我们。」
    杨嘻嘻：「他们每天都在秀恩爱。」
    杨哈哈：「所以才叫天仙配。」
    杨嘻嘻摇头：「我们受够了。」
    杨哈哈点头：「才来参加选秀。」
    杨嘻嘻郑重：「为了尽快离开那个家。」
    杨哈哈握拳：「我会努力的。」
    这两个女孩说话太可爱，导师才问一句, 她们跟说相声似的，一唱一和，说了大堆。
    还喜欢带肢体语言, 互相对视，萌炸了。
    跟何冰何雪姐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邹添都忍不住笑：「好。那请开始你们的表演。」
    杨嘻嘻：「那我们开始了。」
    杨哈哈：「大家要好好观看哦。」
    ……这就是单清说的「性格极端突出」吧？这两个女孩还没开始表演就已经让人喜欢。
    而她们的表演更是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这样甜美可爱的女孩，还是双胞胎，大家默认走的会是可爱路线，谁知她们背对背分开一点距离，同时来了个利落的双手撑地倒立，接着小腿往下弯曲，脚心贴住，再双手靠近一些，身体弯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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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成了一个超大的心形！
    见过那么多开场，这是最让人眼前一亮的。
    王枝枝感觉到场上女孩全醒了，连带最前面一排的导师都直起背。
    她们穿着粉红色纱制蓬蓬裙，穿着白色半透明连脚裤袜，白色舞鞋，支撑了四五秒，直到音乐切入，她们一往内，一往外各一个侧空翻分开。
    为首的女孩开始唱歌——两个人一动，王枝枝就分不清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
    相比于刚刚说话时的软糯甜美，站前面这个女孩的音域很高，气息充沛，竟有种美式唱腔的感觉，真的是小身材大能量。
    原本这种组合，应该一人一段歌词。
    谁知另一个女孩并没有自己独段的part，而是一直在后面垫音、和音以及舞蹈，直到为首的女孩停下来，后面的女孩从滑跪冲刺上来，开口竟然是——玩世不恭的Rap！
    天呀，这反差！
    顿时全场一片欢呼和鼓掌。
    从萌萌哒小可爱、到杂技演员，到高音美式Vocal，再到Rap，短短几分钟，让所有人印象翻了好几次。
    而这嗓音和气场一出来，王枝枝迅速就分清楚了人。
    依旧不知道谁的名字是「杨嘻嘻」，谁是「杨哈哈」，可是很快速地分清楚了「高音Vocal」和「嘴皮子非常快、态度吊炸天的Rap」，「高音Vocal」接着也唱了段Rap，风格跟另一个区别很明显，她的Rap吐字清晰，偏稳。
    不像另一个又快又炸，尾音还会勾起来。
    三分钟后，两姐妹完毕。
    王枝枝没停过鼓掌，这两个是清流，真真正正的令人眼前一亮。
    单清举起话筒：「你们是故意穿得一样的吗？」
    高音Vocal：「是的。」
    单清这样一问，王枝枝才想起来，对于双胞胎来说，最大的问题就是辨识度，一般来说上场都会穿不同颜色衣服，作以区分。
    她们完全没有作区分，大概就是对自己的风格很有自信。
    单清：「你是姐姐？」
    高音Vocal：「我是杨嘻嘻。」
    嘴皮子快的Rap朝大家挥挥手：「我是杨哈哈。」
    汪贺：「刚开始你们上场前，我还很担心你们两个不好区分，毕竟女团要各有特色，但刚刚拿一下出来，哇，简直是炸了——我一下就分清楚了你们两个。」
    杨嘻嘻：「是的。一般看过我们舞台的人都能分清楚我们。」
    杨哈哈：「很明显的。我比较A，姐姐比较可爱。」
    全场再次笑起来。
    哪有人说自己A的，不知怎么，就还是觉得萌。
    单清：「你们是本来就天生风格就不同，还是刻意训练出来的？」
    杨嘻嘻：「刻意训练出来的。我选了唱歌。」
    杨哈哈：「我选了Rap，我们不能一模一样，万一不要我们，还能自己组合出道。」
    大家又笑了。
    看过舞台，就会发现，姐妹俩的说话风格其实也有不同。
    姐姐稳，妹妹俏皮。
    单清：「所以你们不会分开出道？」
    杨嘻嘻：「不会哦。」
    杨哈哈：「我们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为什么要分开出道？」
    杨嘻嘻转头：「妹妹，我不会离开你的。」
    杨哈哈转头：「姐姐，我也是。」
    天，王枝枝的心都要被萌化了。
    秦歌：「妹妹唱歌有姐姐那么厉害吗？」
    杨哈哈摇头：「没有。我训练的时间没有姐姐长，同理，姐姐的Rap也没有我好。」
    这两姐妹是真的优秀，各自有特色，其余方面也不拖后腿。
    按照单清的四个标准「长相」「能力」「性格」「风格」，应该成绩会不错。
    果然，两姐妹分数都非常高。
    姐姐杨嘻嘻83分。
    妹妹杨哈哈81.5分。
    单清给她们打的都是83分，骆闻山打的都是85分，秦歌给姐姐打的Vocal分数高，汪贺给妹妹打的Rap分数高。
    「嘻哈哇哇」的表演过后，再过十几组，终于进入休息兼晚饭环节。
    除却上台十分钟，上三次厕所，整整坐了四个小时，腰酸背痛，全身散架。
    一百多个人闷在一间房，就算开了七八个空调，依旧觉得呼吸不畅。大厅里人满为患，王枝枝干脆出去走走，外面有树木，散散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别墅和剧院这边都是封闭的，不用担心碰见外面的人。
    没走多久，望见施落音独自坐在林间的一个小水池边缘打开盒饭——刚节目组发的，王枝枝早就吃完了。
    刚刚场务一说休息，施落音立刻起身贴着墙站，闭眼休息。
    站立贴墙能用到很多肌肉。
    这大概是她常用趁空休息方式之一。
    越是厉害的舞者，大量时间练习，会导致身体积累的损伤越多，所以得十分注意在间隙里放松自己，不能一直状态紧绷。
    当时身边女孩三三两天聚在一起聊天，前队友俞情去找汪贺闲谈，施落音安静地贴墙，浑然自若，不骄不躁，真的有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以至于俞情都好像盯了她一眼。
    王枝枝没上前去打招呼。
    毕竟不太熟，而且施落音全身都散发出不需要别人接近或者示好的清冷气息。
    停在原地活动筋骨。
    下腰、压腿、弯腰抱住膝盖，起身时，正好望见，俞情站在施落音身边，伸手推掉了施落音手上的盒饭，怒目而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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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情况？
    俞情面色像是非常不好，向施落音说什么。
    施落音背对着王枝枝，望不到她的表情，不过很显然，她跟之前差不多，冷漠，不为所动。
    捡起饭盒塞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直接离开。
    俞情跟着转过视线，王枝枝身体比脑袋还快，直接蹲下。
    ——撞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
    下方间隙，见到俞情的双腿走过好几秒，王枝枝才小心翼翼地从水池旁起来。
    因为施落音之前那些事，导致俞情对她依旧愤怒，才会有此一举？那之前在大厅里主动朝施落音握手怎么回事？
    隐隐约约，王枝枝心中有个直觉，即便说才华和人品需要分开看，可施落音身上有种很纯粹而专注的舞者气息，令人觉得她不会做类似于投丨毒这种事。
    不管怎么说，王枝枝还是决定，去趟别墅。
    很多姑娘要补妆，都会回别墅拿东西，王枝枝拿的却不是化妆品，而是面包和巧克力。
    来之前就知道这边控伙食，训练会很辛苦，包里其实全是零食（吐舌）。
    回到拍摄现场，还有十分钟结束休息时间。
    王枝枝刻意走到施落音身边，把面包和巧克力塞到她手里，而后不等她说话，大跨步走上台阶，坐好。
    最少晚上十点结束拍摄，不吃东西撑不下去。
    ……
    休息时间结束，继续拍摄。
    不知不觉，外面已经入夜，终于所有选手都表演完毕。
    王枝枝到后面已经完全大脑不动了，印象最深刻的依旧是最前面的施落音、嘻哈哇哇，编歌贼厉害的邱娆、还有个跳霹雳舞特拽的靳霜。
    表演结束，四位导师加一个主持人重新站在舞台上，宣布接下来进行主题曲考核和小组对决，今天的录制就差不多了。
    接下来是回到别墅分宿舍。
    宿舍是四人一间，和大学寝室差不多，规则很简单，就是按照排名四个人一间，但可以私下换。
    王枝枝总排名第6，可以跟「嘻哈哇哇」住在一起，可惜她之前答应过王姐，要跟司甜一间，方便搞点事。
    既然答应也不打算反悔，她只好摸着「嘻哈哇哇」里姐姐的头，恋恋不舍地离开。
    没想到司甜正好跟施落音一间，她拎着箱子进去时，施落音把箱子放在地上拉开拉链，摊开。
    隐隐约约，内侧网格里压着黄色的药盒。
    王枝枝很熟悉——
    盐酸氟西汀。
    传说中的百忧解。
    施落音把箱子合上，王枝枝瞬间抬头，假装没看到：……知道太多秘密，不好。
    右边有个望过去和善的女孩，王枝枝提出换房建议，对方听说那间房有「嘻哈哇哇」双胞胎姐妹，欣然同意。
    哎，「嘻哈哇哇」组合给人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可以想见，这一期节目播出后，会让大众留下印象的是哪几个。
    王枝枝把行李放在桌子边，掏出Pocky开始啃。
    没有力气收拾行李。
    好累。
    施落音见她这样，想起什么，从包里面掏出自己的饼干和巧克力：「还给你。」
    顿了片刻，补充：「谢谢。」
    真的是个「礼尚往来」的人，王枝枝也没推辞，伸手接过。
    海苔饼干？
    不错，她喜欢吃。
    司甜回头扫了眼王枝枝和施落音的互动，眼神里明显流露出的不屑意味，李新楠和刘若非被分到别的宿舍，没来给她收拾行李，更令她不爽。
    她粗暴地把自己行李扔上床：「王枝枝，你帮我收拾下东西，我一个人拿不动。」
    王枝枝不说话，一边拆开新Pocky盒，一边望她。
    过了几秒，王枝枝把Pocky放到桌上，拍拍手站起来，走到司甜身边，小声：「如果这算一次『剧本』，我就帮你。」
    「凭什么？」司甜转头。
    「那我凭什么帮你啊？」
    「我是C位，王姐让你照顾我。」
    「我只做我答应王姐的事，其余的事我不管。」
    司甜咬牙切齿，另一位姑娘端着盆从身后走过，她硬忍住没发作。
    王枝枝走回座位，继续吃。
    就在这时，脑袋顶上突然响起导演的声音，吓人一跳。
    抬起头，才发现宿舍门上还有个白色小喇叭。
    「各位选手，待会儿编导会给你们每个人房间送三十首曲谱，后天『小组对决』的八首歌曲将会从这里面挑选，版权原因，有些曲子并还没有采买好，大家可以趁这两天先熟悉。」
    哇，这两天不是用来练习主题曲吗？怎么还见缝插针让她们熟悉曲子。
    三十首？
    寝室里里外外，都传来讨论声。
    节目组的流程安排得很紧密，今天刚刚「初舞台」结束，从现在开始，到后天下午六点是「主题曲」练习和录制个人视频时间。
    一天零十二个小时（去除六个小时睡眠）左右的时间。
    而这段时间，还要趁空熟悉「主题曲」之后的「小组对决」曲目。
    寝室里除了司甜、王枝枝、施落音还有另一个女孩，站在桌边说道：「节目组不会是想赶时间早点播出吧？我今天听他们说想赶暑期档。」
    有可能，还有两个星期就七月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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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来说，选秀综艺节目压个两三期就开始播，尤其是这种需要观众打投的，要根据观众投票数来调整节目以及给有热度选手镜头。
    王枝枝吃完，上厕所洗手。
    刚走进去，司甜跟了进来，反手带上门。
    宿舍里有摄像头，女厕所外自然是没有的，司甜：「你是不是在逗我？」
    「？」
    「我不知道你究竟多想红，但别在我面前搞小动作。你签的是我爸的公司，就算你选中了，我也有办法让你不出道。」
    「……」司甜是不是看多小说，这么快就崩人设了，当个软甜妹不好吗？
    「我搞什么小动作了？」
    「你偷偷练舞，还不算搞小动作？」
    「……」不知为何，王枝枝居然有些想笑，想当idol每天练舞不是正常的吗？
    「还有，今天的事我一定会告诉王姐。」司甜活脱脱像个告状的小学生，「我希望你能清楚自己的位置。」
    「我什么位置？」
    「你是给我作配的。你、李新楠、刘若非都是。」
    司甜今年十九岁，某种意义上，她是「单纯」的——单纯地瞧不起人。
    衣服箱子都是粉红色，平常甜美可爱，说话慢条斯理，她把自己当作「公主」。
    把自己当作「公主」并没有问题，像齐佳佳含着金钥匙出生，说话骄傲，自负，享受被追捧，可齐佳佳身上没有小人劲儿，她就是纯粹地觉得自己很厉害，喜欢出风头——
    而司甜身上，有种单纯的、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目中无人——凡是地位不如自己的，都不应该跟自己对等。
    开心时，可以跟你们处得好，但你们不能惹我生气，因为本质上你们都是奴才。
    「唉。」
    「你叹什么气？」司甜皱眉。
    「我在想你未来怎么办啊？」
    司甜是典型的又蠢又坏，只要接近久了，必定能看穿她。
    如果长相普通，没太大期望，有父亲帮衬，或许能过好；可是她漂亮、优越感强、心比天高，没有齐佳佳那种过硬的背景和随意挥霍几辈子的家产，进了娱乐圈这个地方，注定难捱。
    只要遇到稍微精明点的人，就能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倒有点儿像原王枝枝。
    「我要上厕所了，你要不要出去？」
    「……」司甜在王枝枝眼神里望不到任何恐惧或者害怕，反倒充满着同情以及无奈的意味，全程平静得像聊天，「你是有什么毛病吗？」
    没看出来自己在警告她吗？
    「这句话你应该多问问自己。」
    司甜不想跟她谈下去，好像所有拳头打在湿漉漉的棉花上，没有效果还迸了自己一脸水：「你记住就好。只要你还在我爸的公司，我有一万种方式让你出不了头。」
    终于，王枝枝没忍住，笑了出来。
    好想把司甜送回高三开启早六晚十双休补课的地狱模式，好好「深造一下」文学和思想品德课程。
    「恶毒女配」也有标准，多学习总是有备无患。
    不然这样骂起来人，只会让人——
    好想笑。
    哎，身为前「恶毒女配」，本来是不想笑的，除非真的好笑。
    司甜气呼呼离开。
    王枝枝再待了会儿出去，出来时，注意到施落音微微瞥了眼自己。
    接着，挪开视线。
    大家都在收拾行李，王枝枝决定先去洗澡，节省时间，免得待会儿排队到很晚。
    洗完澡后，只把日用品和明天要换的衣服拿出来，就爬上床去睡觉。
    她是典型的早起型，早上精力最好，得维持规律的作息。
    只是床下一直有陆陆续续的收拾声，也睡不着觉，捧着私藏的新手机，登录微信，才发现今天苏颜、白樱给她发了一天信息，问她情况怎么样？
    还是她们好，想起来就开心。
    王枝枝在群里面回复，只不过她们两个也没立刻回复，大概是有事。
    之前苏颜和白樱都说要进组拍戏了。
    切回通讯录。
    沈薄西没有给她发微信。
    ……此刻，距离沈薄西也不过两个小时多的车程，却觉得好像自己在另一个城市，相隔千里似的。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沈峰有没有做小动作？
    不过她应该相信他吧。
    之前他说过：「他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无能。」
    就像大佬不知道她前世也参加过选秀出道过，迫于家庭压力，最后转行做艺人舞蹈老师，大佬这世可能也有自己的杀手锏。
    6月15日，23：36
    [要一起加油啊。——by有些不习惯的木支木支」
    不到十秒。
    BC回复：[嗯。]
    王枝枝笑了下，想问「你怎么还没睡？」，不过这个话题一开启，就得聊一会儿。
    木支木支的新生日常回复：[Fight！]
    打完这个单词，王枝枝打哈欠，终于困了……
    放下手机，转身把被子拢紧。
    收拾声小了很多，也有人进去洗澡，窗外传来虫鸣声，这倒有点儿像沈薄西的别墅了。
    舞台上说，想世界巡演，大家都在笑。
    其实她参加过的，不是作为Idol，而是作为现实世界中某明星的御用舞蹈老师兼伴舞……
    清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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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枝枝脑海中蹦出这两个词。
    起床。
    睁开眼睛恢复神智后，王枝枝除了这个词，什么都没想，直接坐起来，掀开被褥，下床去洗漱。
    轻手轻脚。
    别的女孩都还在睡。
    回来换上练习服，拿上三十首曲谱，带了瓶矿泉水，下楼去练习。
    分宿舍时，编导小姐姐就说，二楼是她们的的练习室，不锁门，可随意使用，有监控，且每间房都有一个大屏幕和Ipad，里面存放了主题曲视频。
    原王枝枝是没有长期练习的舞蹈基础，得到第6名，更多是骆闻山给她打了个莫名其妙的高分。
    得尽快把基础补起来。
    走到二楼，王枝枝直接去走廊最尽头训练室，到门口时，听见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已经有人在练了。
    大概猜到是谁，起床时没见到她。
    王枝枝推开门。
    施落音正站在屏幕前研究动作，见王枝枝过来，主动抬起眼打招呼：「早。」
    「早。」王枝枝找地方放下曲谱和矿泉水，「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半个小时前。」
    四点半？
    王枝枝没有立刻训练，而是观察了下退后几步继续练习动作的施落音。
    她穿了件黑色T恤和长裤的舞蹈服，扎起高马尾，整体气质温和不少，标准的跳舞身材，胸腹柔软，手指胳膊腿都很长，做大幅度例如下蹲，或者跳跃没有僵硬感，很游刃有余。
    主题曲风格是很轻快的，她跳起来也让人觉得很舒服，轻轻一蹦，是全身都能弹起来的感觉，姿态轻松，呼吸很稳。
    「你学跳舞多久了？」王枝枝问。
    「四岁开始。」施落音放慢速度，把动作一个一个做精准，「你的编舞很棒。」
    「谢谢。」
    「我想问你一件事。」王枝枝突然说，「花生米过敏那事，不是你做的吧？」
    「为什么你要问这件事？」
    「我觉得你很有才华，想跟你做朋友。但是我放不下心里这一关，我得确认。」
    「如果是我做的呢？」
    「那我就远远欣赏你的舞蹈，不接近你这个人。」
    「不是。」施落音直接回答。
    「那就好。」王枝枝点头，起身走到施落音身边跟她一起训练。
    「为什么要相信我？」施落音偏头。
    「因为你很漂亮。」王枝枝一字一句说，「有被欺负还坚强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攻略第一号姐妹。
    第32章 姐妹团（2）
    施落音凝视了王枝枝足足有十秒钟。
    转过头, 继续练习。
    过了不到五分钟，她又问：「昨晚，你跟那个女孩在厕所里, 是被霸凌了吗？」
    怪不得王枝枝出来时，专门望她一眼, 蛮细心的。
    「不算。」王枝枝做动作，「她的确跟我说了一些话，不过我没放在心上。」
    「可以不放在心上。」施落音淡淡说，「但最好放在脑子里。」
    王枝枝笑, 这是在提醒她不要被人「欺负」吗？
    施落音之所以事业一落千丈，是因为那段「想当C位，以及提到林茜吃花生米过敏」的录音, 问题来了, 究竟是谁录的？
    练了十几分钟，门被敲响，接着探进来一个短发女孩的脑袋：「你好。我能跟你们一起练吗？」
    王枝枝望了眼施落音，她没有表示，便大胆道：「好啊。来吧。」
    「谢谢。我叫邱娆。」
    王枝枝记得她, 是个能编能唱的大Vocal：「我叫王枝枝。」
    「我知道。我对你印象很深，还有施落音, 你们跳舞都很厉害。」
    「你今天来得很早啊。」
    「因为我完全不会跳舞。昨天担心了一晚上，就想着赶紧来学。」邱娆走到她们身边，「我能不能跟你们学？」
    「可以的。」
    「对了，你们可以叫我娆娆。我的全名, 听起来像是求饶，一般不用。」
    「还真是。」要不是邱娆自己说，王枝枝还没反应过来, 「不过不是可以用艺名来参加吗？」
    「我得让我爸妈和邻居在电视上看见我，不能改名。」
    邱娆说话有种虎虎憨憨的感觉，挺可爱。
    全程施落音都没出声，邱娆像是有些怕她，默默地站在王枝枝身边开始学。
    学习一支舞蹈，要扒节奏记动作。
    施落音已经学到前四十秒。
    王枝枝是跟着施落音的进度走的，差不多跟得上，邱娆刚来，加上基础不好，就完全跟不上。
    不过邱娆并没有出声或者打断，而是咬着牙硬跟。
    直到施落音把整首舞曲过完，邱娆才说：「好难，我有点跟不上。」
    「没关系，你待会儿跟着我和落音跳，跟不上也没关系，就是别停下来，找找感觉。接着自己对着Ipad再细化学习，记住尽量做准，而不要赶快。从第一个动作做，做熟后，做第二个动作，第二个动作做熟后，把前面两个动作连起来做一遍，熟练后做第三个动作，再串一遍前面的……以此类推，直到最后全部串起来。」
    「好。我试试。」邱娆点点头。
    三人跳了俩遍后，王枝枝把Ipad给邱娆，让她记熟动作，有问题问她们。
    很多老师教跳舞，会从头开始教，学员不知道成品是什么样，就是一个一个动作抠细节，教小孩子或许这样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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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理解能力的成人，自己先过一遍，迅速找到整首舞蹈的风格学得才快。
    编舞是跟着音乐节奏走，以流畅、显眼为主，而怎样编舞才会显得流畅，符合人体的自然惯性，就像在床上翻身，掀开被褥，坐起身，弯腰穿鞋那样一气呵成。
    而舞蹈的风格就像是在床上充满斗志昂扬地起床，还是慵懒地，慢悠悠地，有些不舍地起床。
    掌握好整体的风格，就能确定细节中的动作节奏。
    当然，主题曲时间短，对于邱娆这样的零基础成员，还是以记熟为主。
    只是，如果她以后想要在舞蹈方面有长远发展的话，还是慢慢拥有自己对舞蹈的理解和感受力才好。
    邱娆在最后面自己扒动作。
    王枝枝和施落音对着屏幕跳，施落音轻声说：「你很会教别人。」
    「还好。」毕竟前世是伴舞，也算是艺人舞蹈老师。
    「你刚刚是不是不会教，才没出声的呀？」王枝枝问。施落音应该本身性格蛮好的，会注意王枝枝是不是被凌霸，跳了几遍就把Ipad给邱娆，让她有时间慢慢学。
    「我每次教别人，别人都说听不懂学不会。」
    「那也没什么，我以前教我侄子数学，他也说听不懂。教人是技术活，不然怎么会有老师存在？」
    「是吗？」施落音过了半秒才说。
    王枝枝估计，她以前肯定是教过队友或者别人，别人跟不上她，闹得不太愉快。
    施落音基本已经把动作串下来。
    即便是王枝枝也不得不感叹，这是既有绝佳天赋，又肯努力的人，跟她一起学东西，真的会深受打击。
    学了一个多小时，陆陆续续隔壁也像是来人。
    司甜打开门：「枝枝，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
    来了来了，甜美人设开场。
    按照王姐的要求，她属于暗地里欺负司甜的对象，司甜得找机会跟她「出境」。
    司甜上前来，勾住王枝枝的手：「枝枝，你学到哪里了？」
    王枝枝不着痕迹地抽出来，爱答不理。
    很好。绿茶人设第一步。
    「枝枝……」司甜松开手，有些受委屈却没说的样子。
    转头见Ipad在邱娆那里，她上前问道：「你练得怎么样？」
    「还可以。」邱娆回答。
    「我们一起练吧？」
    「好啊。」邱娆立刻答应。
    王枝枝听到，司甜把Ipad里面的视频调回最开头，以自己的学习速度练习。
    邱娆刚刚差最后十几秒就能学完，现在得重头和司甜过一遍，这也没什么，她可以趁这个阶段巩固一遍。
    司甜只暂停自己不熟的地方，邱娆有疑问的地方她最多等几秒就说：「你学完了吧？这个很简单啊。」
    邱娆有些尴尬地承认：「我没有基础，学得不太快。」
    司甜：「那要不我先学吧，学完之后教你。」
    邱娆：「……好。」
    这话说完，Ipad就相当于在司甜学完前都是她用，邱娆在旁边干等着。
    司甜并没有施落音那种出类拔萃的学习能力和记忆能力，自己跟着视频从头开始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练习。
    邱娆等了四十多分钟，见司甜还在练前面，就知道Ipad短时间内不会回到自己手里。
    默默地走到王枝枝身边，跟着她开始练。
    王枝枝望她一眼：傻孩子。
    「重要通知：一楼大厅有早饭。早餐时间为七点到八点半。有包子、油条、米粥、豆浆和就牛奶。请想要吃早饭的同学请早点下楼。」
    「我要下楼吃早饭，你要不要？」王枝枝问施落音。
    「好。」施落音也想休息一会儿。
    「邱娆，你呢？」
    「我想再练会儿，你们先去吧。」邱娆视线盯着屏幕不松开，双手学着动作。
    邱娆估计是想抓紧时间，施落音、王枝枝、司甜都是有基础的，学得会比她快。趁别人吃早饭的时间，可以多学习学习。
    「我帮你带，你想吃什么？」王枝枝理解她。邱娆要是不紧张这事，也不会这么早下来练习。
    「给我带两个包子，一袋豆浆就行。」邱娆犹豫两秒才道，像是不太好意思。
    「好。」
    「谢谢。」邱娆感激地说。
    王枝枝和施落音出门，施落音问：「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不是。只对我看中的人。」
    「你看中人的标准是什么？」
    「认真、努力、善良。」
    施落音拿到早餐，回宿舍一趟。
    王枝枝直接回训练室，见邱娆还在练，王枝枝盘腿坐在地板上吃，观察邱娆的动作。
    邱娆就是普通人，跳起舞来，姿态僵硬，只能靠多练。
    「我突然想写一首歌。」
    「？」
    「就是刚刚跳舞时想到的。」邱娆突然眉飞色舞起来，停下来环顾一圈，最后才想起，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册子和圆珠笔，「这个，我要记下来。」
    王枝枝凑过去看，册子写满大半，旋律还有断断续续的歌词在页面上随机分布。
    邱娆：「Dance，Dance，Dance，一个动作接一个动作，一个节奏追一个节奏，停止旋转起步下腰，抬腿踢腿划弧甩头，平圆立圆扶把按手，关节们走亲访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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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枝枝笑：「这是舞蹈术语啊。」
    邱娆哼了两句：「是呀，你不觉得很美，而且特别有节奏感吗？」
    王枝枝点点头。
    不愧是自己作词作曲的，很善于发掘这方面的东西，邱娆在初舞台上唱的歌也很惊艳，就像秦歌老师说的，实力不输给某些圈内的歌手。
    王枝枝：「加油。」
    邱娆望着自己写的词很开心：「嗯。」
    「先吃早饭吧，待会儿就凉了。」
    「好。」
    两个人吃完，施落音也回来，三个人对着屏幕继续练，司甜用Ipad练。之后，还有三个女孩加了进来。
    十点多，有人推门进来，是单清。
    昨晚初舞台结束，导师们都走了。像是骆闻山，据说同时还在参加另一档生活类综艺节目，以及准备新歌，非常忙碌。
    「别管我，你们继续练。」单清说，直接找了个座位坐下。
    单清昨晚没有留下来，那应该是今早特地赶过来的。
    不像王枝枝前世看过的选秀节目，导师过来抓零食或者发布任务，反而像是纯粹来观察这些女孩训练。
    ……真的很像个严格的老板。
    单清把头发扎在脑后，穿了件带条纹的白西装套装，坐在简易椅子上，架着腿，很有女BOSS的气场。
    腿上还有个小本子，做着记录。
    身后有摄像头，不过她用手挡住自己所写的内容。
    「邱娆。」
    「到。」邱娆连忙回应，忽而觉得自己这句「到」很幼稚，很快脸红了。
    单清微微一笑，比昨晚像是温柔许多：「你的下蹲可以再下压一点，会比较好看。」
    「嗯？」
    单清合上笔记本，直接走过去，做了那个动作。
    好飒！
    单清绝对没有落下跳舞，否则不可能做得这么干净利落，见邱娆很多动作都有问题，居然全程演示了一遍。
    这支舞在单清的演绎下变成了高冷御姐风，而且毫无违和感。
    不会吧，才过一晚上，单清居然把这支舞蹈学会了？还是之前就学好了？
    王枝枝在节目组工作人员眼神里望见惊诧，显然不是节目组让单清学的，况且单清的定位也不是舞蹈老师。
    ……是本身就很喜欢舞蹈吧。
    单清教完一遍后退回去，继续坐在椅子上，她不是刚刚才来的，而是早上七点就过来了，在监控室观看每个训练室情况。
    王枝枝：队长/C位
    ——长相可纯可欲、编舞出色、唱功及格，有天分，聪明，有团队意识，会主动沟通和教导新人，目标十分明确，未来必定会是团队核心。只是不知道抵抗挫折能力怎么样。C位预备。
    施落音：主舞/C位
    ——天生的舞蹈家，灵气逼人，在国外小有声誉，单清看过她所有舞蹈视频。前几年她就是单清想做的中国女团第一首选，可惜，经过「花生过敏」事件后，虽并未放弃跳舞，做女团的心性却完全磨光了。如果她能重新燃起斗志，是唯一能和王枝枝争C位的人选。
    邱娆：主唱
    ——父母都是歌唱家，唱功深厚，很有才华，在网上小有名气。单清以前就在网上听过她不少歌，作词作曲都很棒。简单而不俗，传唱度高，各种音域都能Hold住，是能单飞做歌手的实力。女团不仅仅是跳舞，能出圈的还是音乐，必须要有厉害的大Vocal。
    杨嘻嘻：副主唱/Rap
    ——这两个姐妹都属于全能类型，性格突出，唱功不错，适应性很强。
    杨哈哈：Rap/高音
    ——Rap给人的反差非常大，甜美却意外炸场，很会说话。两姐妹都适合演电视剧和接综艺。
    靳霜：副主舞/Rap
    ——王枝枝的风格可以在甜美和妖冶间切换，施落音偏清冷，邱娆呆憨，杨嘻嘻温柔，杨哈哈古灵精怪，需要靳霜这样一个拽酷高傲不屑的御姐夯实，在美国长大，有街舞功底，跳舞和Rap的个人特色极其突出，圈内很难找到类似的。
    其余：刘繁、慕吟、徐瑾西、慕容晴待定。
    望着她们训练。
    女团。
    是单清曾经的梦想，直至受伤退役。
    但并不意味着失败，梦想可以有一百种实现的方式。
    譬如，由自己亲手打造出一支每个成员都极具特色，组合后光芒四射、令人目眩神迷的中国第一女团。
    作者有话要说：　　Fight！
    第33章 姐妹团（3）
    单清看完大半个小时才走, 王枝枝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下来。
    ……莫名有种上班被Boss盯梢的错觉。
    练到中午，吃过午饭，回宿舍休息。
    每天中午要休息半个小时左右, 下午才能再战。
    宿舍人不在，王枝枝爬到床上, 掏出枕头下被调成静音的手机，王姐上午传过微信。
    王姐：「枝枝，初舞台听说你表现不错。只是别忘记我们的约定。」
    唔，估计是司甜那边告了状, 来敲打她呢。
    王枝枝决定过会儿再回复。
    三人群里。
    白樱：[怎么样？初舞台怎么样？]
    苏颜：[不会第一轮就被淘汰了吧？]
    一看苏颜就没关注过选秀。
    王枝枝：[不会的。一般要到公演才淘汰人。这次比赛顺序是初舞台-小组对决-公演。没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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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颜：[那你还能多待两天。]
    对她这么信心不足吗？也只有好朋友能开得起这种玩笑了。
    王枝枝：「我会待很久的，不要太想我哦。」
    来这个世界后没有家人，亲近的不过寥寥, 聊天记录仅有几人。
    除了工作上, 就是苏颜、白樱……以及沈薄西。
    只是，他没有给她发微信问过得怎么样。
    王枝枝翻了个身。
    也对，昨天才离开而已，没到想念的时刻。
    和沈薄西相处两个月，要不是临走前, 他说那句「小娇夫」，王枝枝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
    想法产生了, 就摁不住。
    大佬应该对自己有好感没错吧？
    否则为什么送自己小金果，还很轻柔地系在她的脚踝上。
    至今都还记得他粗糙温凉的指腹不小心蹭过脚踝的感觉，酥麻酥麻的。
    哎，王枝枝翻了个身。
    决定放下手机睡觉。
    闭上眼睛。
    美色误人啊……
    中午一点, 沈薄西轮椅停在餐桌旁，注视来往人群。
    明鼎酒店一楼，开办天森集团和明卫集团签约后的庆功宴。
    双方公司领导层出席。
    沈薄西缺席公司「总经理」职位很久, 这项合约基本由副总经理沈峰促成，沈峰双腿能走，刷脸很熟，俨然已经是天森集团的主导人物，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沈薄西却不见焦躁或失落，静默地不知在想什么。
    齐明卫端着酒杯走过来：「你的小女朋友终于去参加选秀了。可喜可贺。」
    「谢谢。」
    「怎么样？需要我帮你保她吗？」齐家自己有娱乐公司，比主要做科技方面的沈薄西在娱乐圈根基好很多。
    「不用。」沈薄西双肘搁在扶手上，指尖搭着。
    「你不担心她第一轮就被淘汰？」
    「不担心。无论淘汰与否，她都会好好面对。」
    「你是不是过于对她充满自信了？」齐明卫玩味地一笑，「你这样容易失去她的。」
    「她和别的女生不一样。」
    齐明卫挑眉，没看出来王枝枝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除了喜欢招惹女生之外……
    「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过于信任对方，也会让对方感觉你并不在意。」
    「你好像更不希望她被淘汰。」沈薄西反问。
    齐明卫的确是不想让王枝枝淘汰，这三个月，他打算正式拿回公司主导权后向苏颜求婚，不喜欢王枝枝这种莫名其妙占用苏颜全部心神的人。
    原本他是想让沈薄西花钱把王枝枝保上去，一举两得，可惜沈薄西不上当。
    齐明卫晃晃酒杯：「我只是友情提醒，希望你能看住她。毕竟她已经开始撩女人了。」
    「沈总。」有个大肚子中年男人忐忑地过来，「《TOP》节目组发来的资料，我刚转到您邮箱。」
    「好。」沈薄西点头。
    「TOP节目组？」齐明卫问，有些熟悉，过了两秒才想起来，这就是王枝枝参加的那档比赛，「嘴上说着不保，还是打算要保她吗？」
    「公司新开了一个化妆品支线，想冠名节目而已。」沈薄西回道。
    齐明卫笑而不语：沈薄西的天森集团主营新兴科技，化妆品不是天森集团的核心业务，充其量算是一个刚开的品牌而已。
    就算真的想冠名节目，什么时候，这种小事轮到公司总经理过问？
    「所有选手资料都在里面？」沈薄西问。
    「中插广告这块，节目组只给了推荐人选。」中年男人回答。
    「我要所有选手资料，包括训练视频。」
    「好的。」
    「想看王枝枝的就直说，别为难下属。」齐明卫打趣，「我给你提个建议，你就找节目组提让王枝枝拍，保证你们沈总满意。」
    中年男人茫然地望向齐明卫。
    「希望你不要随意插手别人公司内部事务。」沈薄西低着头并不搭理，继续用打开手机查看新收到的资料。
    《TOP》节目组预计播放时间是6月25号，第一次公演录制时间是6月30号。
    沈薄西：「帮我预留一张公演门票。」
    中年男人连忙点头：「这个没问题。」毕竟他们是金主爸爸，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沈薄西抬起头：「谢谢，辛苦了。」
    「沈总客气，应该的。」中年男人接收到沈薄西事情谈论结束的信息，转头离开。
    「沈总似乎有些口嫌体正直啊。」齐明卫开口，「要公演门票是要去参加现场录制吗？哦，难道是因为你的小女友封闭式拍摄，现在出不来，才要过去见她？」
    「我或者应该找节目组多要几张公演门票，不知道苏颜会不会感兴趣？」沈薄西语气清淡。
    齐明卫轻笑，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终于提及正题：「沈总，我想无论是工作还是私人生活，我们似乎都是同一阵线，你觉得呢？」
    「当然。」
    「希望你施展你无边魅力，套牢您的小女友。」齐明卫饮了口酒。
    「我会的。」沈薄西回答。
    追求可以送花、送礼物、做一些浪漫的仪式，沈薄西并不排斥做这些。
    只是现在的他很清楚，自己对目前的王枝枝是次要的。
    追求，并不意味着喧宾夺主，要把爱情放在大过天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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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的王枝枝这样正好，独立，拥有野心和渴望，想靠自己的能力去追寻梦想和事业。
    这段时间，他也正好解决掉沈峰，只有这样，他才能专心和她谈恋爱。
    沈薄西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相比充当被保护者的角色，更希望成为对方的后盾和靠山。
    ……王枝枝醒来后就忘记了沈薄西。
    继续训练。
    练到晚上十点准时休息，练得太密集的话，必须多睡才能恢复精力。
    次日清晨，节目组发放主题曲服装，从中午十二点开始，到下午六点开始考核。
    这个时间段内，都可以去练习室拍摄视频。
    对自己有信心可以早去，对自己没信心的人可以卡在截止时间去。
    王枝枝练得差不多，下午两点左右就去拍了。
    剩下的时间，提前熟悉节目组发的三十首曲子，毕竟她一首都没听过。
    视频拍完的第二天下午，节目组在广播里通知：「请所有现在前往一楼大厅集合，公布主题曲测评成绩。」
    「请所有现在前往一楼大厅集合，公布主题曲测评成绩。」
    当时王枝枝还在用手机观看某支舞蹈。
    Exm？
    有这么快的嘛？
    九十九个女孩，每个人三分钟，将近三百分钟，五个小时的内容，加上发给导师的时间，昨天拍完，今天就有结果了？
    这届节目组有点厉害。
    通知完毕，女生们连忙补妆，准备下楼。
    王枝枝妆还可以，没怎么掉，便找施落音一起下去。
    到楼下才四点五十。
    编导们让她们站成五排。
    王枝枝跟施落音身高差不多，站在她身边，想了想没忍住问：「今天你为什么没有参加个人采访？」
    昨天拍摄完主题曲，今天有空余时间，节目组每个寝室抽调人去参加个人采访。
    就是讲述对于比赛的感想之类。
    施落音、司甜、王枝枝都被邀请到，施落音并没有去。
    「没必要，多说多错。」
    「你这个心态不对吧？」王枝枝说，「既然来参加选秀，当然要争取曝光。毕竟这是综艺节目，不能全靠舞台说话。」
    「你真的认为我能出道吗？」施落音反问。
    凭能力而论，自然认为施落音是有希望的，可联想到施落音的「黑历史」，以及她目前的风评……
    王枝枝沉默了下。
    施落音望着远处淡淡地说：「我最多只能参加几期。」
    这几天施落音都在学习别人的初舞台，或许，她是真的对这件事没有抱很大的期待，纯粹想来见识一下新生代。
    邹添站在队伍前方：「各位妹妹们，这两天休息得好吗？」
    女孩们齐声回答：「休息好了。」
    「休息好了就好。因为接下来我就要宣布你们的主题曲练习视频成绩了。」
    「哇啊。」
    「激不激动，紧不紧张？」
    「激动、紧张！」妹妹们很给主持人面子。
    ……其实一点都不激动和紧张，王枝枝心态非常平和。
    主题曲并没有观众参与，也不需要去吊人胃口，节目组直接把排名从第99名开始在显示屏上公布。
    第一名是俞情。
    王枝枝不知道俞情到底跳得怎么样，不过对俞情当C位跳主题曲是没有意见的。
    大部分妹妹观众都不熟，俞情作为之前出道过的选手，顶着之前爆红过的「Wao」光环，有名气，实力的确还可以。
    第二名出人意料的是靳霜。她大概会是匹黑马。
    ……
    王枝枝是第四名。
    挺符合她的猜想的，毕竟自己初舞台分数高，主题曲练得也很有感觉，还是有点信心。
    接着，她去找施落音的排名。
    施落音跳主题曲分数应该很高才对，只是初舞台分数差了点，王枝枝预估她的排名跟自己差不多。
    只是，王枝枝一路往下看去——
    第三十七名。
    怎么可能？
    「你拍的时候失误了吗？」王枝枝低声问身边的施落音。
    「没有。」
    「那你的分数为什么会这么低？」
    「大概因为我没有笑吧。」
    选秀节目的主题曲一般都以轻松、快乐、活泼为主，她们的主题曲名为《Hey，you!》，有不少比心、卖萌、摇头的动作。
    不笑的话……的确很不对味。
    仔细想想，施落音从初见到现在都没笑过。
    邹添：「现在请排名前十六的选手到前面来，我们将进行小、组、对、决。」
    最前方屏幕跟着显示出小组对决规则。
    王枝枝没细看，就跟着其他女孩上前，站成一排，转身面对着剩下的女孩。
    邹添举着话筒说：「好。我现在手中有个桶，里面有第2到第16的序号。现在由排名第1的选手开始抽，抽到谁，谁就是她小组对决的对手。俞情，由你开始。」
    俞情捂住胸口，像是有些紧张的样子，从桶里面抽出一个黄色乒乓球，上面贴着「4」。
    「第4名的选手请出列。」
    ……怎么第一个就抽到自己？王枝枝背着手站出来。
    「枝枝，你跟俞情先站在一起。现在由第2名的选手开始抽。如果第2名选手抽到第3名选手，加上刚刚第4名也被抽走，那么接下来就从第5名选手开始抽。大家听懂规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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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懂了。」女孩们纷纷回答。
    规则很简单，就是十六个人，排名前的人开始抽，被抽到的人失去抽别人的资格，成为对手。
    接下来排名最高的继续抽未被选中的选手……
    直到组成八个小组。
    按照这样的方式，很快八个小组就选出来了。
    接着，节目组搬来张小桌子，桌子上放了八张对折的明信片，用红绳系着，看不到里面内容。
    「接下来，是选歌环节。不好意思，这轮，你们没有选择权！」邹添刻意用严肃的眼神望了眼镜头，「这八张卡片里各写着一首歌名，从现在开始二十秒，每个队伍自行决定站在哪张卡片前，选到的歌即为小组对决所用歌曲。」
    每张明信片都一模一样，完全就是盲选！
    只有二十秒。
    王枝枝：「你选吧。」
    俞情也没客气，站在原地观察一圈后，直接站在桌子左边的第一张明信片前。
    「好。大家都已经选完了吗？」
    「选完了。」站在桌前的十六个女孩回答。
    「现在打开卡片，看完后，把卡片内容朝向场上剩下的八十三名女孩。」
    俞情打开卡片。
    表情顿了两秒，不过她很快按照规则，把卡片朝向其他人。
    卡片上写着的赫然是：《Move》！
    顿时场上响起不小的讨论声。
    这不是「Wao」的成名曲吗？俞情就是「Wao」的成员，而施落音更是靠这里面几十秒的天使女孩舞蹈片段出圈爆火。
    这就是她们的歌啊……
    邹添：「小组之间可以换歌，前提是两组四个人必须全部同意！现在给你们三分钟时间，彼此商量是否需要换歌。」
    站在俞情右侧的另一组女孩说道：「我们可以跟你们换。」
    很明显，这个女孩是好意，俞情却摇头拒绝道：「不用。」
    说完，她很淡定自若地望向镜头。
    其他组的女孩有过犹豫，不过三分钟后，并没有人换歌。
    「第三个环节，队友指定！场上剩余八十三位女孩，请站到你们想加入的队伍身后。」
    前面王枝枝和俞情是以组为单位来选歌。
    但本质上她们是对手。
    也就是说，《Move》这首歌，将会分为俞情（A队）和王枝枝（B队），进行PK。
    一分钟后，全体女孩站定。
    站在俞情身后的人，肉眼可见比王枝枝队伍的人多。
    「很好。」邹添逡巡一圈，「接下来，最开始的前十六名选手，请转过头，选择你们愿意保留下来的成员。其余没被保留的成员，请回到待定席。最多可保留六个人，如若不满意，可全部拒绝。]
    现在是选了这首歌的选手，得被剔除出去一部分。
    俞情队伍有十个人，至少得剔出去四个人。
    而王枝枝这队四个人，其中两个毫无印象，另外两个是……司甜和刘若非。
    按照王姐的指示，只要有分组机会，她们「Good girls」四个尽量凑在一起，人多好办事，譬如选C位。
    其实李新楠也应该在的，只是她显然有自己的想法，站在了俞情那队。
    很聪明。
    俞情跳前一个组合的歌，有话题性。
    而王枝枝、司甜、刘若非按照王姐的安排，要演「剧本」，热搜都给司甜安排上了。
    简而言之，无论是本组还是对照组，都会让俞情这组拥有曝光和流量。
    只是……
    李新楠可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
    俞情并没有选她。
    Orz。
    俞情第一个就把她剔除出去……
    李新楠脸上显然有些挂不住，走到待定席中，还转头找了下摄像机是不是在拍自己，强自镇定。
    最后，俞情只保留下三个人，印象中都还是可以的。
    接下来轮到王枝枝。
    王枝枝好糟心。
    心目中最好的人选——施落音，没有选这首歌，猜得猜得到，她不会选这首歌。
    杨嘻嘻和杨哈哈姐妹排名在前十六，不在备选席中。
    邱娆跳舞失误，排名在十九，只是她也没选《Move》，大概知道是舞蹈难度高……
    王枝枝往外扫视，果然，邱娆选了首抒情歌。
    司甜朝王枝枝眨眨眼，就差没把「王姐」两个字写在脸上。
    王枝枝：「……」
    唉。
    好难。
    最终王枝枝举起话筒：「全员保留。」
    场上响起欢呼声。
    接下来轮到后面的选手开始做保留，有个队伍只有三个人选，硬是全剔出去了……
    「目前待定席中，有三十四名选手。」邹添对着提词卡说，「现在按照排名顺序，在待定席中挑选成员，选手可以接受或者拒绝，如若选手拒绝，挑选者失去这次机会。轮到下一位挑选者。」
    「每支队伍总人数最低5，最高7人，如若已经达到理想人数，可宣布停止选人。」
    「第一名俞情开始挑选！」
    邹添介绍完毕后，做了个开始手势。
    选成员环节规则蛮复杂，不过先由选手挑选队伍，被拒绝后，才放到待定席中被高名次的人挑选，已经算是尽量让双方匹配了。
    而且在「保留成员」环节，被剔除的人还可以有一段争取的发言机会，有几个选手就这样争取到保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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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说节目组是很愿意给会说话、能展示亮点的新人镜头。
    前面的选歌环节，也是随机的。
    初舞台一般都会选自己擅长的，这次随机挑选歌曲，在给予高排名选手主题曲C位，以及率先挑选成员的权利后，节目组应该是想打散初舞台的排名，重新测试选手对于不同风格的适应能力。
    邹添：「俞情，目前加上你，你的队伍总共有四位成员。你还有1-3位的成员挑选空间。想选谁呢？」
    俞情：「我想选施落音。如果她答应的话，我们这组人数够了。」
    哇！
    场上再次惊诧起来，本来《Move》就是她们组合的歌。
    俞情选择前队友，还同样是五个人，是想克隆原版吗？
    王枝枝内心有点复杂。
    一来，没想到施落音居然被剔除出来，大概是她以前「花生过敏」的黑历史，加上外表过于疏离，让人觉得她不会配合其他人。
    二来，自己真的很想选施落音，很想和施落音合作一次，只是施落音估计不会选《Move》这首歌……
    施落音：「可以。」
    王枝枝：「？？？」
    你在逗我？如果想选这首歌，为什么不来我这边？为什么不站到我的队伍里？
    施落音走进俞情队伍。
    王枝枝还在盯着她，可施落音并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俞情说：「我们又合作了，落音。」
    施落音没有回答，表情很冷淡。
    王枝枝吐出一口气。
    接下来排名第二的靳霜开始选人。
    轮到王枝枝，李新楠在待选席中翘首以盼。
    王枝枝没搭理她。
    待选席中没有让她非常心动的，加上这组难度很大，人越多可能越不齐，还会有「剧本」，所以王枝枝申请满员，不再进行挑选……
    其他组的挑人环节陆续结束，之前把三个选手都清出去的队伍最惨，其他队伍申请满员后，两次挑人被拒，不得已接收剩下的所有选手。
    俞情组和王枝枝组人数最少，同样都是五个人。
    任务发布结束，大家陆陆续续上楼。
    今天是6月18号，已经到晚上八点，小组对决舞台将于6月21号彩排，6月22日开拍，差不多三天的备战时间。
    6月20号，秦歌、骆闻山、汪贺才会轮流来给她们进行指导。
    ……
    回到寝室，王枝枝拍了拍施落音的肩膀：「有时间聊聊吗？」
    施落音跟着她进厕所。
    两个人面对面。
    王枝枝：「我想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施落音：「为什么？」
    王枝枝：「因为我们是朋友。你是我的首选。如果你不想选《Move》，我不会对你有任何意见。如果你想选，我希望你可以选择我。当然，你想在俞情面前证明自己，或者你认为我的能力不够，未必能赢……我都能接受。只是我需要一个理由。因为你没拒绝俞情选我，让我有点不开心。我想知道为什么。」
    王枝枝意外地是个很直白的人，和她相处让人觉得不会有芥蒂感，施落音凝视她许久，才说了两个字：「抱歉。」
    「不是你的问题。相反只是我不舒服，想要解释而已。我喜欢朋友在一起。有点小气。」
    「不是。」施落音摇头，并不觉得王枝枝小气，相反，是感受到自己被在意。
    这两年，她都没怎么被在意过。
    施落音阖下眼，停顿片刻，依旧选择避开王枝枝的问题，轻声说：「希望公演舞台，我们能合作。」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6-26 23:35:55~2020-06-28 22:49: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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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姐妹团（4）
    郁闷。
    为什么施落音不选她？
    难道施落音和俞情的关系并不如自己想象的不好？
    上次俞情在水池边打翻施落音的饭盒, 是「怒其不争」？
    总之，事情已成定局。
    只能从反面安慰自己，施落音不选她这组也是好事, 这组注定会有点糟心。
    回寝室刚过半个小时，司甜就跑过来戳王枝枝肩膀：「王姐让你给她回个语音通话。」
    有时候, 真恨节目组为啥收手机并不严格？
    为什么不把司甜的手机收走，让她天天告状打小报告？
    带了八个手机竟无用武之地。
    王枝枝走进厕所，给王姐拨语音通话，聆听指示。
    果然, 王姐那边已经有了初步想法，也跟司甜沟通过，只等王枝枝答应。
    人设跟之前预计的差不多, 无非就是心机婊, 王枝枝既然答应，也不会反悔：「王姐。之前在排座时，我脱离队伍，独自坐在高位算一次；待会儿选C位算一次。我答应你的两次都会好好完成。接下来我做什么，你就不能再管我了。」
    「好。」王姐答应得很爽快。
    王枝枝分数比司甜高, 超出王姐预料，按照司甜的说法, 王枝枝是提前准备好，才会赢过她。
    王枝枝跟齐家关系不错。
    能够来参加选秀是齐明卫的关系，而Battle是跟齐佳佳，不由得让她产生联想, 王枝枝是不是跟那边通过气？
    在王姐眼里，王枝枝自己找关系出头，是很正常的事, 否则她为什么平白无故来参加选秀？
    --

 第79页

    说不定沈薄西也给她打点好了。
    初舞台的导师主动cue选手环节是很多公司都会提前打点的，初舞台的亮相很重要。
    这个环节导师有权利给机会，接下来基本都需要靠舞台和人设圈粉，要让粉丝真心实意地投票。
    王枝枝毫无基础，短时间内舞台出色很难，性格不讨喜，黑历史多，加上这次「人设」出来……可以肯定，路人缘会基本崩盘。
    当然，要是沈薄西花钱给王枝枝集丨资打榜，那是另一回事。
    沈总愿意花这个钱，宣传他们公司的艺人，乐见其成。
    公司也想看看，王枝枝自己的资源到底有多少？
    如果齐家、沈总都愿意下场花钱，那就证明王枝枝的资源不可小觑，公司肯定会力捧，毕竟可以让金主买单。
    鉴于王枝枝借四千万都要找公司，王姐并不看好这次会有金主下场，最多就是找导师打个招呼。
    总之，王姐认为，王枝枝最多只能停留两轮。
    晚上九点，王枝枝、司甜、刘若非，以及另外两个女孩坐在训练室里，开始分Part。
    A组，俞情和施落音本身就是原唱，还省去了学习时间。
    另外三个人都算是有实力的。
    B组……
    五个人坐在这里，同时寂静了好几秒。
    除了王枝枝在第四名，司甜在二十名，其余女孩都在四十多名徘徊，初舞台并不亮眼。
    王枝枝坐在中间，抬起头，一架黑洞洞的摄像机就在她们正前方，胖胖的摄像师站在机器后面。
    是时候发挥真正的演技了。
    深呼吸一口。
    速战速决。
    王枝枝：「咱们先来分part吧。」
    刘若非：「先定C位？」
    右侧最近的女孩一号抱住蜷着的双腿：「可以。既然是王枝枝选我们的，就让王枝枝当C位怎样？反正她排名也比我们高。」
    刘若非开口：「这样不太合适吧。会有风格适配的问题。就不一定适合这首曲子。」
    右侧最边上女孩二号举手：「我也这样想。还是要选。不能指定。」
    司甜点头。
    王枝枝举起手：「有谁想当C位吗？」
    司甜弱弱地举起手。
    刘若非：「两个人举手，要不Battle怎么样？我们剩下的三个人投票选。」
    女孩二号：「可以。」
    女孩一号：「我没意见。」
    王枝枝起身把衣服往下拉了拉，跟司甜进行Battle。
    吐气。
    这段流程王姐已经布置好，刘若非看情况带节奏，司甜立「有实力的小可爱」人设，王枝枝则是「针对别人的恶女」。
    核心剧本在于抢C位。
    两个人同时Battle，要显出对比。
    司甜发挥稳定。
    而王枝枝做出不少失误。
    果然，Battle完毕，坐在地板上的三个人同时指向司甜。
    王枝枝摆出并不服气的表情：「我刚刚有失误，能不能再来一次？」
    这个要求属实有些过分。
    四个人都望着她，连摄像机都轻微移动了下，对准王枝枝。
    王枝枝简直能想到，播出时上方的弹幕会是什么。
    可惜剧本还没结束，王枝枝不管其他人，直接对司甜说：「再来一次。」
    司甜完全没生气，反倒落落大方地起身答应：「好。」
    再次Battle，王枝枝依旧失误。
    女孩二号看不下去，直截了当地说：「比了两次，可以了吧，我选司甜。」
    女孩一号：「我也是。」
    刘若非：「我也。」
    输了两次，面子上挂不住，王枝枝坐回原来中间的位置，一声不吭，显然对自己没当C位很不高兴，也并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气氛一度尴尬。
    司甜犹豫两秒：「其实我没关系的。因为也是枝枝选了我们，大家要一起齐心协力。要不还是枝枝来当好了。」
    刘若非一直观察另外两个女孩，如果她们没有为司甜说话，就得自己来为司甜说话。
    幸好女孩二号显然已经站在司甜这边：「C位让不了吧。比赛就是比赛，愿赌服输。」
    女孩一号也点点头：「是的。」
    最开始，女孩一号觉得王枝枝初舞台很亮眼，才主动选择她的队伍，对王枝枝留下她们还蛮感激，才会提议让她当C。
    现在搞这么一出，就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刘若非看效果达到，出来圆场：「要不这样，甜甜是C位，枝枝是队长。你们有人想当队长吗？」
    女孩一号和女孩二号对视一眼，都不想当队长，队长要照顾全队，很麻烦。
    刘若非：「那我们全票通过枝枝当队长吧？」
    王枝枝像是勉强才接受：「行吧。那就这样。」
    这剧本一波三折，王姐还挺能编。
    第一出刘若非起头，引出司甜和王枝枝Battle。
    第一次Battle输，是前奏。
    王枝枝不服输要求重来一次，就是开始立人设和埋矛盾。
    王枝枝：咄咄逼人。
    司甜：落落大方。
    第二次Battle输，就是非常满足观众爽度的「打脸」环节。
    王枝枝：自取其辱。
    司甜：全员支持。
    结尾司甜说「为了全队，我可以退C」，人设迅速上去了，有实力、不卑不亢，还有大局意识。
    --

 第80页

    再让刘若非出来控一波场，别让司甜真把C位让出去了。
    完美结束。
    真的是非常优秀的表演。
    哎。
    王枝枝有时候真想感叹，为什么自己的演技总是会发挥在奇奇怪怪的地方。
    终于演完，不能再浪费时间，相比于俞情队，她们劣势太大，必须尽快进入练习。
    王枝枝拍手：「大家开始分Part吧。」
    ……并没有人应。
    刚刚欺负人的人设立得太成功，失去了其他人的支持。
    王枝枝继续下去：「我已经把曲子分成了A、B、C、D、E段，大家先看下想唱哪一段，待会儿一段一段过……」
    原本王枝枝觉得半个小时，可以弄完分Part。
    没想到自从刚刚后，整个队伍充满着尴尬气息，尤其女孩一号和女孩二号对王枝枝产生了意见。
    花了一个小时才分完每个人对应的部分，而练习的时候，除了她和司甜之外，其余人又都进入不了状态。
    ……
    就这么尴尴尬尬到十点。
    王枝枝让她们先回去休息，这种状态下练不好的，还不如休息一晚平复心情。
    只有司甜主动说要留下来练习。
    嗯，今天镜头肯定会再追随她一阵。
    回到寝室，空荡荡的，没有人在，大家应该都在备战。
    王枝枝原本应该去洗澡的，趁着没人不需要排队，只是有些提不起劲儿，坐在椅子上，撑着脸发呆。
    没有人想当恶毒女配。
    王姐管不到，完全可以阳奉阴违，是她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答应就得做到。
    吐了口气，刚起身打算去洗澡，施落音推门进来，见王枝枝在：「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你也这么早？」
    「我提前回来的。她们还在练，这支舞对我没有难度。」
    王枝枝笑，施落音挺骄傲的——在对自己的能力上。她以前舞台上的台风也是英姿飒爽，又骄傲又冷淡。
    「你好像不太开心。」施落音问。
    「队里发生了一些事。」王枝枝简单地回答，施落音很敏锐。
    「受委屈了吗？」
    「差不多吧。」
    施落音上前拍拍她的肩膀，没说什么。
    「我先去洗澡啦。」王枝枝把门口上方的摄像头电源拔了，端着盆进厕所，刚把盆放到洗衣机上，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拿毛巾，走出去。
    施落音站在桌子前吃药。
    王枝枝停住脚步，见她把盒子重新装好：「把盒子扔了吧。不然她们看到了会乱说。」
    「噢，我总是忘记。」施落音淡淡地说。
    王枝枝走过来，接过百忧解的纸盒，把它撕得粉碎粉碎的，把它压到自己垃圾桶最里面。
    「谢谢。」
    王枝枝回到厕所关上门，把水龙头开关打开，水得等一会儿才能热。
    听着水声淅沥，无端端站着。
    发怔。
    洗完澡后，王枝枝吹干头发，就爬上床去睡觉。
    施落音接着进去洗澡。
    王枝枝躺在床上拿起手机。
    6月18，22：41
    今天演了回人设非常立体的恶毒女配，也许我真的有演技天分。——by体验派的木支木支
    为什么会得抑郁症呢？——by突然有点难过的木支木支
    艺人是一份在大海中航行的职业。
    在小小的空间里，忍受风吹雨打、飘摇动荡、身体素质不好的人，或许还会晕船，无法适应食物的腥味。
    出去看，是辽阔的天空、碧蓝的大海，远处无数的掌声与鲜花，谁也舍不得这片风光。
    只是大海喜怒无常、波涛汹涌。
    可以给你天高云阔，风平浪静，也可以给你狂风骤雨，冰山暗礁。
    正如某位知名女艺人所说：经得住多少诋毁，就经受得住多少赞美。
    反过来说，想经受住多少赞美，就得经受住多少诋毁。
    这次是答应了王姐自找的。
    下次，如果被人断章取义，被人移花接木，被人打压抹黑，被人辱骂凌霸，只要不是真的做错事，就必须爬得起来。
    不能输。
    输了会让喜欢的人心疼。
    第二天早上五点，王枝枝轮流敲开其他三位成员的寝室门，把她们叫了出来。
    等她们洗漱过后，到训练室集合。
    第一件事，是把找椅子踩上去，把角落里挂着的摄像头电源拔了，确认一圈没有其他摄像头后，锁上训练室门，不让摄影师进来。
    四个女孩：「？？？」
    王枝枝盘腿坐在地上，认真道：「我想说一下昨天的事。」
    经过昨天的事，女孩一号和女孩二号对她没有好感，女孩二号还是回答：「你说。」
    王枝枝：「昨天的事我不想辩解，很抱歉打乱训练的节奏。今天是我们备战第二天，后天就要比赛了。现在我是队长，我就会负起责任。大家来参加比赛，都是想要在屏幕里展示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影响舞台。这个，我们应该能取得共识。」
    其他人都点头。
    王枝枝：「所以现在我们的状态必须拉回来，不能影响比赛。我知道，大家心态都有点丧。一来，我们关系没有磨合好；二来，俞情那队的确很厉害。但关系是我们自己能掌控的，现在调节好，接下来就全是练习时间。」
    --

 第81页

    「二来，我研究过，俞情那队配置，她们全是Dance。而我们这队有两个Vocal，两个Dance，还有一个Rap。是非常适合这首歌的。」
    司甜奇怪：「谁是Rap？」
    新加入的两个女孩都是Vocal。
    王枝枝：「刘若非。昨天晚上她自己单独练习的时候非常好。是不是之前练过？」
    刘若非有些惊诧，没想到王枝枝注意过她。
    她之前一直都是学习唱歌和跳舞，之后突然觉得Rap很好玩，就自己学了段时间。
    不过对于女团来说，Rap并不是特别能发挥光彩的位置，加上她长相就很温，不是那种看过去就特别炸、特别拽的女孩，公司一直都是让她学习跳舞。
    刘若非点点头：「……练过一些吧。」
    王枝枝：「不要紧，够了。你适合Rap，发音清晰，语速很快，适当改变下形象就很炸。相反，唱歌跳舞都不能发挥你的长处。」
    刘若非偏矮，不是手长脚长，跳起舞好看的类型。
    五官细节单看都挺好，组合起来就没特色，在年轻漂亮的舞团里极其容易被当成背景板。
    相反，她唱Rap还有些感觉，估计是内心积累的情绪很多，昨晚说起Rap异常有种爆发感。
    刘若非还以为王枝枝是因为队里面没人会说Rap，才刻意把她安排上，这么多年她也习惯别人把不要的位置给她，这时候既有些将信将疑，也有些茫然激动。
    王枝枝说：「你信我。」
    刘若非的一颗心突然定下来，真奇怪，居然是被王枝枝。
    王枝枝长相比司甜的可爱系，要显得妖媚，天生有种矫揉造作、会让金主圈养的「情人」脸，曾经刘若非也这么认为。
    王枝枝是靠关系进来的。
    刚毕业就主演了网络大电影。
    跟司甜一样，年轻、漂亮、自以为是，有别人捧。
    理所当然，刘若非要站司甜那边。
    因为她的五年合约快到了，没有给公司带来收益，她很害怕公司跟她解约，这么多年都在唱歌和跳舞，如果不做艺人，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如果不抓住司甜这颗救命稻草，老老实实听公司的话，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现在，刘若非却发现，王枝枝跟自己所想象的截然不同。
    昨晚司甜对自己的镜头沾沾自喜，不停地找她炫耀，想象自己上热搜爆红、被人交口陈赞的模样。
    王枝枝却不同，明明昨晚才演完「恶毒队友」人设，被大家排挤和不待见，今天她却像是完全准备好，既研究过歌曲，也想明白了配置，更激励所有人。
    是一种，她从未在别的女孩身上看见过的，魄力和坚定。
    ……简直完全没有自怨自艾的情绪。
    王枝枝接着说：「现在两到三天学习一支舞蹈，与其说比基本功，不如说比学习能力、反应能力、以及怎样快速找到自己的优势和亮点，并把它放大，传递给观众。俞情有两个原成员在，就意味着她们会跳得跟原版差不多，这就是我们的优势。」
    「我们要在原版上做一些改编，尽量每个人都发挥自己的特色。我们每个人的Part都分好了，接下来就是要不停地练习，而且要早点去舞台上练习走位和镜头。这次是网络投票，镜头感很重要。」
    王枝枝逡巡一圈：「如果大家没有意见的话，就按我的分配练习，从现在开始到十一点半。留一个半小时吃午饭休息，下午一点继续训练。有任何不会的找我。明天早上四点半起床，来这集合训练。中午等导师过来给我们指点，晚上我们自己去剧场那边的舞台上练。大家没有问题吧？」
    「没有。」四个女孩都摇头。
    「好，那我们开始了。」
    「稍等。我有个问题。」女孩二号问，「你为什么要关掉摄像头说？」
    「因为我怕你们认为我是在作秀。」王枝枝说着，走过去把摄像头电源插上。
    的确，经过昨天的事，今天王枝枝说这些话，会让人怀疑，到底她是真心的，还只是想「演」一个好队长。
    但不管王枝枝到底是不是「演」，话是对的。
    比赛最重要。
    ……
    一旦有了斗志和信心，事情进展就会非常快，投入后更没有时间丧，只会想怎样才能练好。
    晚上十点半，施落音像是提早结束训练，被王枝枝拉过来指导。
    四个女孩：Exm？你拉对手过来教我们？
    施落音居然还真教了。
    不是敷衍，给她们一遍一遍演示，只是偶尔点评的时候会词不达意，幸好王枝枝在旁边全程作解释，她好像完全理解施落音要表达什么。
    王枝枝和司甜争C位，失败两次，让两个女孩对她的能力持以怀疑。
    可在练习过程中，王枝枝很稳，跳得特别好看，不仅会教人，还会改编，相比之下，司甜只会模仿视频……
    就让人有点迷茫。
    两个新加入姑娘跳舞都一般，心底里觉得王枝枝好像比司甜厉害些，又不敢肯定。
    直到施落音来，夸赞王枝枝的改编很好。
    施落音就是靠跳这支舞爆火的，货真价实的原版，舞蹈能力在圈内有口皆碑。
    最开始以为是场面话，结果施落音三两下就学会了王枝枝改编的部分，跳完之后，女孩一号、女孩二号，包括刘若非目瞪口呆，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好仙」。
    --

 第82页

    好像真的比原版好一点。
    司甜根本跳出施落音那种干净利落的仙气……
    近距离观看舞蹈，谁好谁差，肉眼可见，对比太明显。
    王枝枝跳起来并没有施落音厉害，却没有司甜和施落音般差距那么明显，而且施落音好像格外欣赏王枝枝的编舞能力，站在旁边，把王枝枝给她们每个人设计的舞蹈动作都学了一遍。
    以至于她们都觉得施落音是来偷学她们的。
    接触过后，又发现显得特别高冷的施落音，人蛮好，话说轻声细语，很温和平静，对舞蹈是真的很热爱，学起来那叫一个快，节奏和动作控制精准极了，教科书般，比视频里还好……
    整个晚上，姑娘一号和姑娘二号，内心都很迷茫。
    以为司甜是个既有能力，又大方的姑娘，结果真正大气、又有能力的人，是王枝枝。
    以为施落音心胸狭窄、高冷不屑，谁知很温柔很平易近人。
    以为司甜很好说话，结果只准夸不准批，有种「我是C位，你们必须突出我的架势」……
    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第二天中午，导师过来指点，那种不对的感觉更加强烈。
    八首歌曲，十六支队伍，为了节省时间，歌曲相同的两支队伍要在一间训练室里，同时跟着音乐跳。
    导师轮流进每个练习室查看并给予建议。
    秦歌和汪贺，给出的意见都是，俞情队整体比王枝枝队更加亮眼，因为她们跳得更齐，节奏更好，走位复杂，队形漂亮，视觉很养眼，王枝枝这队有些乱。
    不过秦歌和汪贺都夸了王枝枝队伍的Vocal和Rap。
    开场Vocal清唱和Rap都是王枝枝加的，整体让这首歌丰富很多。
    两位导师看完一遍，给出建议后离开。
    他们各自偏重声乐和Rap，舞蹈方面还是留给骆闻山。
    骆闻山是下午两点多来的。
    很简单的黑色短袖T恤，迷彩裤，白口罩，走进来时，却让女孩们集体欢呼。
    相比于初舞台的浓妆，今天装束非常简单，更加凸显年轻男性的挺拔身姿与朝气蓬勃，尤其是他新染了浅白色头发，零散刘海落在额头上。
    有丝性感意味。
    而口罩之上，露出的狐狸眼型真好看，真如粉丝们常形容的那样：眉秀似山，眼拥星霜，仿佛全身都带着银河光辉降临人间。
    相比于荧幕里总是给人和善的形象，骆闻山走进来时，气息十分冷漠，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在他抬眼时，起哄的女孩全部噤声。
    骆闻山走到最前面的椅子坐下，微扬下巴，直接说：「开始吧。」
    两队分别在左右两侧摆好姿势。
    播放音乐。
    跳完舞后，骆闻山的眼底沉下来，有足足二十秒没有发声。
    顿时全场谁也不敢动，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骆闻山的气场非常强，竟有种黑云笼罩的架势。
    王枝枝这队也就算了，难道连俞情那队都没让他满意？
    骆闻山扫了圈，望向王枝枝这队：「谁是C位？」
    这话问出来，王枝枝全体成员内心都是一糟，连让导师都看不出的C位还是C位吗？
    可是不对，从站位以及编舞来说，都已经让司甜尽量突出，是能看出来的。
    司甜举手：「是我。」
    骆闻山：「你觉得你撑得起吗？」
    作者有话要说：　　王枝枝：除了美色，没有什么能够打击我。感谢在2020-06-28 22:49:43~2020-06-30 14:15: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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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姐妹团（5）
    司甜一时怔住, 没明白骆闻山究竟想表达什么。
    「C位不是站在中间出风头的人，而是负责调动气氛、抓住观众眼球的人。」骆闻山说，「你觉得你刚刚有做到吗？可以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你身上, 无法离开？」
    「……我今天状态不太好。」话筒递过来，司甜拿起回答, 「我会多努力练习的。」
    「给了你两天时间，现在连最简单的动作都没跳准，练习什么？」骆闻山眼里染上戾气，如果司甜仅仅是跳不好, 并不让他生气，「练习摆表情吗？」
    令他生气的是，司甜尤其在意表情, 好像舞台上的摄像机只会拍她的脸。
    走位完全没有配合队友的意识。
    司甜骤然眼眶发红, 被骆闻山这样当面说，绷不住。
    更何况，她还很喜欢骆闻山。
    司甜举起话筒：「其实我练得很辛苦，今天早上四点起床，就睡了三个小时……」
    「睡了三个小时, 跳成这样，那为什么还来当idol？」骆闻山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司甜彻底绷不住, 开始哭。
    骆闻山依旧面无表情，不为所动，从助理手中拿过黑色外套，穿上, 戴上兜帽，双手插在口袋里，就看她哭。
    说实在, 他很讨厌没能力的人哭，尤其是司甜这种，明明是自己没准备好、态度敷衍的人哭。
    站在司甜对面的队伍有两个『Wao』组合原成员，另外三个全是舞担，在《Move》这支本来就是高难度舞曲的情况下，还如此敷衍，只能说她根本没有认真对待过比赛这回事。
    --

 第83页

    明明改编得非常好，开场有亮眼的清唱，中间还有Rap……
    本来是没悬念的比赛，枉费他还期待了一下。
    「整支舞是谁改的？」
    「我。」王枝枝举手。
    骆闻山视线落在王枝枝身上。
    初舞台王枝枝就展现了绝佳的改编能力，这次清唱和Rap是她改的，并不意外。
    白樱跟他说，王枝枝是完全零基础去参加选秀的，当时骆闻山嗤之以鼻，选秀节目多，并不意味着谁都能来参加，idol并不只看脸。
    直到她展现了那一段充满灵气的改编以及Battle。
    跟骆闻山十二岁开始训练，大大小小的培训班经历过四五个，同学两三百人，选秀时又有一百多个人，进娱乐圈见过各种组合，无数人不停参加选秀又不停被淘汰，无数人年纪大了终于绝望退圈，并不是没有人刻苦努力，从三岁就开始练，而是——
    Idol是金字塔结构，只有顶尖者才能生存。
    想成顶尖的，需要天赋。
    有天赋才能提及努力。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这是他给王枝枝打90分的原因。
    如果王枝枝真的是自己练了十几天，来参加选秀，能够跳成这样，意味着天赋非常高，高到骆闻山都认为自己未必能及她。
    「改得很好。」骆闻山说了句。
    啧。
    ——其实他根本不想给她打高分。
    「另一组，我没有什么想评论的，动作很整齐，也有力度。」骆闻山说道，「你们可以先去练习，我来带带她们。」
    俞情像在意料之中：「好。那我们就先回去练了。」
    骆闻山点头。
    不是不想评，而是不能评。
    俞情理论上来说，是他的前辈。
    初舞台，单清diss了俞情，结果对方公司领导专门给单清打了个电话。
    那段节目组会剪掉，所以即便他现在评，也是会被剪掉的。
    相比于司甜的用力不足，俞情那队完全用力过猛。
    俞情当了C位，跳的是原施落音出圈的片段，加了段独舞，要踩着施落音上位的意图过于明显。
    即便骆闻山说那段独舞累赘，她也绝对不会改。
    俞情就是再过几年的司甜，不过是现在舞台经验丰富，加上有了些资历而已，都把舞台当成了个人炫技。
    可惜，她们都一样——
    极其平庸。
    训练室里就剩下王枝枝这组，她们的对面是坐在椅子上，带着黑兜帽，一点不像之前屏幕中望见的清秀少年，反而带着兜帽，目光冷沉，像只坐在山头俯视的白豹。
    身后站在骆闻山的助理、编导、摄像师等等七八个人。
    司甜终于断断续续哭完。
    从来没有这么尴尬的一场，导师看着选手哭，其他人也没动，就这么静静等。
    「再跳一遍。对着我身后的镜子，不要看自己，看整体，余光注意其他人。」骆闻山说，「我现在不纠正动作，只看走位。」
    再跳一遍。
    「再来。」
    再跳一遍。
    「再来。」
    相比于纠正动作，一遍一遍按照原节奏跳才是最累的。可骆闻山目光太凶，她们什么都不敢说，只能硬跳。
    「再来。」
    骆闻山就这么冷酷无情地望着她们跳了四遍，抬起眼望墙上挂钟，已经下午两点半：「我现在去别的训练室，指导其他选手。二十分钟后我会回到这里。这段时间，你们把走位练好，否则我会让你们一遍一遍跳。只要没到我满意，就不会喊停。」
    「我这个人没有同情心。」骆闻山起身说完，带着助理离开。
    这话压得她们在骆闻山离开后，居然都没有放松的念头，而是瞥了眼时间，赶紧练起来。
    骆闻山气场杠杠的，的确得需要人压她们。
    之前王枝枝带他们，其他人还好，唯独司甜觉得自己有基础，只点头却不听。
    现在小脸煞白，惶恐至极。
    忙着观看前后左右，别人站哪，自己站哪，再也不敢胡乱走最前面出风头。
    二十分钟后，骆闻山回来，在强烈的求生欲下，她们的走位练得七七八八，跳完一遍后，他没说什么，算是一遍过。
    纠正完走位，就开始纠正动作。
    不像是别的教练，一个人犯错，其他人全部陪练，而是谁犯错，其他人停下来，盯住这个人，直到她动作做好。
    做不好，就所有人都等着，等你什么时候做好。
    被这么多人围观一遍一遍犯错，堪比酷刑。
    骆闻山果然如他自己所说，毫无同情心：「现在只是队友看，等你们真的上台表演，是成千上百万的观众看。还会有视频录下来，这个纪录你永远消不掉。记住现在这种感觉。」
    做错最多的司甜濒临崩溃。
    幸亏骆闻山每盯她们一段后，就会去其他训练室。
    有二十到三十分钟的短暂放松时刻，其他成员会帮忙纠正，还会立刻顺接下来的动作。
    每次骆闻山回来的时候，大家都能调整得差不多。
    这大概是目前为止所有人最齐心协力的时刻。
    ……
    就在这种高压的纠正之下，她们从头到尾捋了四遍，整体顺畅很多，最后一遍跳时，所有人精疲力竭，精神却始终高度紧张。
    --

 第84页

    骆闻山就在最前方，还有什么状态不好？
    如果犯错了，其他人全部停下来等，被骆闻山死亡凝视，才会真的状态很不好！
    晚上九点半，助理提醒骆闻山离开，要去参加什么商演彩排。
    五个人都悄悄松了口气。
    她们没有吃晚饭，饿到前胸贴后背，女孩一号说自己饿得没力气跳，骆闻山就让助理给所有人各一块面包和巧克力，所有人当场吃完，当场继续……
    拿面包的手指微微地颤抖。
    骆闻山全程也没吃东西，就盯着她们。
    直到最后一遍跳完，骆闻山语气平和很多：「你们比之前好一些。Vocal和Rap发挥稳定，比分至少不会拉得太大。我不知道你们C位怎么选的……考虑一下换C位。」
    骆闻山并没有强制她们换C位，导师不得干涉选手。
    而且现在换C位，会有点麻烦，起码走位两个人得重新适应……
    王枝枝应该没问题，司甜那边就……
    也不太好开口。
    女孩一号和女孩二号心里早就有想换C的想法，尤其司甜明明是C位，还错得最多，导致她们到最后都没了脾气。
    当然也有司甜是主C，舞蹈部分比较多的缘故，可同样也是舞蹈主力的王枝枝基本没怎么犯错，明显跳得比司甜好很多。
    每遍都很稳。
    关键在于司甜是她们两次投票投出来的……
    就很尬。
    这时候，她们反倒希望王枝枝能跟之前似的，直接说不服气，再来一回。
    不过王枝枝估计不会再出头。
    唉。
    究竟为什么，最开始两次争C都输了呢？
    五个人从训练室回到宿舍那层。
    司甜完全不觉得自己会被换，刘若非和王枝枝都算是她的「人」，现在也跳顺畅了，付出的努力不能白费。
    没人提起这个话题，就假装没有发生过。
    如果有人提起，她也不会答应。
    不过更让她伤心的是骆闻山，她以前超喜欢骆闻山的，万万没想到，私底下的他……超级凶，尤其是对她。
    司甜真的是哭了一路。
    跟着她们回来的编导姐姐说：骆闻山不仅对她们，对别的组也是这样的。
    其他女孩一边觉得他的确很凶，跟之前屏幕上那种又苏又撩的小奶狗的感觉完全不同，另一方面，又觉得他很厉害，怪不得「FOX」能红，能开全国巡演。
    每个粉丝都吹，现场比视频里还好看。
    王枝枝认同骆闻山很厉害，前世当编舞教练认识不少圈内明星，现在世界能够达到骆闻山这种程度的非常非常少。
    十九岁，货真价实的全能ACE，Leader和绝对C位，对舞蹈和音乐的很敏锐，天生的idol，作者大大还是让男主角的能力很配位的。
    「不知道他谈恋爱是不是也这样，也会这么凶吗？」女孩一号期待地想。目前为止，骆闻山都没有传出过绯闻。
    「应该不会吧。」女孩二号回答。
    ……是根本不会。
    对喜欢的女孩就变成没安全感的小狗了，想起之前在齐佳佳生日宴上……
    装得可纯可软了。
    王枝枝回到寝室，给白樱发个微信：[今天骆闻山带我们练了一下午的舞蹈。挺辛苦的。]
    其他导师都是走个过场，只有骆闻山是主动留下来陪她们练的，整个下午都没吃东西。助理包里会带那么多面包和巧克力，估计也是给骆闻山用的，这小孩私底下很刻苦。
    白樱：[小山这么好啊？]
    嗯……姑且算是好吧。
    王枝枝：[还行。]
    白樱：[那我去夸奖他一下。顺便，再夸奖你一下，枝枝你是最棒的。]
    王枝枝：[当然。（骄傲脸）]
    白樱：[我真的最爱你了。（飞吻）]
    王枝枝：[我也爱你。（飞吻）]
    白樱：[对了，节目什么时候播，我给你打call？]
    王枝枝：[不出意外的话，是6月25号。]
    白樱：[我一定会看的！加油加油加油！]
    王枝枝：[好。我去洗澡啦。]
    白樱：[嗯。]
    见白樱没有再发消息，王枝枝去洗澡。
    并不知道，白樱直接把她们前面的对话截图发给了骆闻山——她只是想把最前面王枝枝说骆闻山练舞的话发给对方，让骆闻山知道王枝枝说了他好话。
    小樱：[听说你教了枝枝一下午舞蹈，真好，谢谢你。]
    小樱：[枝枝状态怎么样？你有鼓励她吗？]
    骆闻山原本闭目在车里休息，收到白樱的微信很高兴，只是……白樱为什么有种理所当然帮王枝枝道谢的口吻？
    好像她跟王枝枝更为亲近似的？
    聊天截图里，白樱居然把王枝枝备注成了[小枝枝]，明明王枝枝比她年纪大。
    [我真的最爱你了。（飞吻）]
    [我也爱你。（飞吻）]
    骆闻山往后靠在座位上，望着她们的聊天记录，舌头抵着了口腔，倏然躁郁不已。
    迄今为止，之前拿白樱手机瞥见过，白樱都把他备注为：[小山弟弟]。
    她始终把他当成……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　　骆闻山：……我一定要找个机会，给王枝枝打全场最低分！
    王枝枝：不好意思。你没有这个机会，因为你只是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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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姐妹团（6）
    晚上不继续训练了。
    王枝枝洗完澡出来十点多, 再训练也就几个小时。
    明天正式录制，还是让大家有休息时间。
    平时在训练室待着，没有老师带, 即便自己是队长，也就最多拍拍手让大家集合来几次, 进行校正，整体宽松。
    还得感谢骆闻山骆这次高强度、高密度的训练，效果显著，以至于昨晚, 王枝枝躺在床上，仿佛有意识从身体里飘出来继续训练，脑海里竟然把节奏重新捋得清清楚楚。
    清晨五点, 王枝枝逐一敲开成员房门：「起床了。」
    即便现在每个人身上都像是灌了铅, 也必须起床，今天是彩排。
    等成员们在走廊集合，王枝枝说：「大家别出声，悄悄地来。」
    其余四人：「……」
    王枝枝带她们走向剧院：「前天我就听剧组说，会提前布置剧院的舞台, 昨晚这里就开放了，我们可以练习走位。等正式彩排的时候, 就可以只注意镜头。」
    这次比赛共有十六支队伍，拍摄之前有彩排，每队占时不会太长，基本上就是配合好摄像而已。
    舞台和练习室的空间感不一样。
    有人在练习室走位很稳, 是眼角余光有「参照物」，一到舞台，空间和场景不同, 位置会迅速乱掉。
    即便这种情况并不常见，总之，提前习惯舞台，总比不习惯好。
    到时，正在员工在布置舞台，三三两两，人数不多，王枝枝跟他们点头，淡定地率领组员上台。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直到有个拿着梯子的男人瞅着她们，神色怀疑。
    「我们提前来彩排。」
    「不是中午才开始吗？」
    「练习室不够，我们提前过来。不会耽误你们的，只占用一小会儿时间。很快。」
    见她言辞恳切，男人说道：「别耽误我们工作。」
    「当然不会。谢谢大哥。」王枝枝笑眯眯夸奖，夸完之后转头，悄声，「趁别的女孩还没发现可以提前来，大家抓紧时间开始。没练完不许下台。」
    「……」
    有时候觉得王枝枝很大气，有时候觉得她很鸡贼。
    五个人站在舞台。
    王枝枝用手机播放音乐，除了没镜子，一切跟训练室差不多……
    不，还是差很多的。
    整体空旷，光线略暗，跳的时候，听见自己脚步声从最前面迟钝的回响过来，瓮瓮的，有种不真实感。
    隔了很长时间，加上换了新地点，大家没找到状态，王枝枝问站在舞台前方中间的大哥：「我们跳得整齐吗？」
    「最右边的人一直在最外面。」大哥指了下。
    「好的。谢谢。」
    没有镜子只能靠自己的感觉。
    王枝枝说提前来训练是对的，舞台大而空，接下来的训练中，有次她们整支队伍都没站在最中间。
    练习好几遍后，才逐渐学会依靠舞台前方的两只灯箱和观众座位来定位自己。
    昨天骆闻山一直让她们对着前面的镜子，不要看自己，而是要观察整体，现在是有效的。
    因为昨天正确地捋了几遍下来，一直在镜子里盯着别人位置，潜意识对队友位置都有数。
    此刻，即便没有镜子，多练习几次后，就找到感觉。
    逐渐依靠正确练习后的潜意识察觉到距离问题，以及队形。
    很奇妙。
    竟跟身边的人同气连枝似的……
    「你们先下去。我们得装灯光了。」两个工作人员搂着梯子上来。
    「好。」王枝枝回答，「休息一会吧。先去吃早饭，吃完再过来。九点钟集合。」
    练习得已经比较稳定了，再巩固几次，等到中午开始彩排，就可以多调试镜头，这时候才是需要表情去抓人的时刻。
    动作本身就会带给人情绪，而一群人排列组合的动作就是「情绪的叙事」。
    现在摄像机经常不切全景，喜欢抓某种夸张表情，导致很多选手都认为，表情最重要。
    恰恰相反，是「情绪的叙事」到位了，表情这种细节才能抓住人。
    王枝枝印象最深的是前世有个女艺人的舞台，是身姿柔软地站在后面用双手柔软地画圈，突然间群舞们弓腰纷纷退后，她上前来跳了段热舞，半躺在舞台上时，才忽然抬眼，勾出一抹轻佻眼神。
    缓-急-缓，在最后的「缓」中才开始用表情画龙点睛。
    表情的作用是锦上添花，并非主体。
    中午，彩排开始。
    邹添一早就过来了，他是主持人，得cue全场流程。
    秦歌、汪贺和骆闻山没来，单清抱臂在舞台底下观看，并不出声。
    彩排给每支队伍的预定时间是二十分钟。
    幸亏提前已经习惯在舞台上走位，动作和队形都没有大问题，剩下就是跟镜头互动配合。
    这方面王枝枝提前找了些其他人经典镜头参考，还是很顺利的。
    等她们彩排完毕，到俞情那组——
    差距还是很明显。
    骆闻山指导过后，王枝枝队把时间都花在夯实基础上，而俞情则学王枝枝这边，改编了些许唱法。
    --

 第86页

    《Move》的舞台风格偏仙气。
    相比于当时流行的性感妖艳女团，「Wao」则是用快节奏配以空灵的女声。
    开场，舞蹈整齐、优雅、轻柔。
    每个女孩都穿着缀满羽毛的裹胸和短裙，踩着银白色高跟，戴上翅膀，头顶着白色羽毛额链进行舞蹈，如同西方的天使。
    跳到中途，一个天使，率先掰断翅膀，大步向前。
    这段扔掉翅膀，边走边舞，直至站在最前方中央，以肆意狂放的舞姿，引领其他所有女孩过来，是段很长的走位，尤其考验功底。
    之前这个角色是施落音，现在则是俞晴。
    而施落音则跳了之前俞情那段，跟在队伍最末的天使。
    简而言之，两个人位置互换。
    不知为何，王枝枝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种落差不仅在于施落音和俞情的对调，更在于这首舞曲的主题有偏移。
    原版其他女孩一路跟来的过程，每个人边走边舞，讲究的是「释放真实的自己」。
    有的率性，有的活泼，有的搔首弄姿，有的睥睨不屑。
    每个人的舞蹈设计都不错，各自表达不同，神态不同，这段高丨潮，真如同百花齐放，望得人目不暇接，震撼不已。
    只有施落音出圈，不仅是因为她跳得好，更是她那场扮相极美，这支舞的风格非常符合她的气质，表情既清冷又骄傲，被某大V专门剪了期视频推，评为「神颜」。
    王枝枝改编也是围绕着「释放自己」这个主题的。
    唱歌和Rap就是把搔首弄姿和睥睨不屑换了种表达，依旧在框架内。
    现在则变为俞情率先扔掉翅膀后，其他女孩上前纷纷跟着俞情一起跳，由俞情来领导。
    却是由「整齐」划入另一种「整齐」。
    区别只在于这些天使们扔掉翅膀，表情由温柔和善改为凶猛放肆而已。
    歌曲的前奏明明是「束缚」和「压抑」，并非「对抗」和「爆发」。俞情改动后半部分，导致整支舞有割裂感，过于突出她，更是头重脚轻。
    当然，的确也跳得很燃，很有气势不错。
    ……
    五个人坐在观众戏上，肉眼可见，除了王枝枝部分不好说外，俞情那组的每个人，都胜过她们这组同位置的人。
    尤其是刘若非那部分还是施落音跳的。
    施落音是跟其他人一起跳，并没有太多个人part，服装饰品更没有俞情亮眼——俞情身上有很多细小的锁链，还蒙了珠链面纱。
    但无论是跟刘若非，还是身边的队友比较，明明是相同动作，施落音身段柔软得如同雪白的年糕，轻易地弯腰，再轻易地抬起来，轻易地伸出便是笔直的手臂，再迅速收回来转一个花手。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美妙的动作，是「精准」的连接。
    譬如两只胳膊朝外伸平，再往上高高举起，再往下做一个端着王冠的动作。
    双手伸得笔直持平，抬起时绷直，两只手手势一模一样、没有颤抖地往下捧住王冠，就一定比，胳膊没有伸平，抬起时手肘往外弯曲，往下捧王冠时双手没有对齐好看。
    准确能带来「美感」。
    准确而放松能带来「流畅」。
    准确而轻松地合上节奏就能带来「韵律」。
    一层叠一层，才会带来「赏心悦目」。
    从这点来看，施落音是真的厉害。无论什么舞蹈，像是都能做到「准确」「轻松」「身体和音乐韵律统一」。
    王枝枝转头安慰：「没关系。我们的配合度和丰富度更好。」
    队员们的确有些受打击，不过货真价实地练了，取得显著进步，倒没有太大的自卑感……
    除了刘若非，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
    昨天刘若非很激动，汪贺和骆闻山都夸了她的Rap，骆闻山说她唱Rap有情绪和反差，需要把自己再放开些，不要有包袱。
    于是，回来后，她就一直在练习，找人帮她确认表情，斗志很高。
    观看完两轮俞情彩排，五个人回练习室继续联系。
    没多久后，刘若非接了个电话离开。
    人没到齐不好练，王枝枝趁这个时间，把手机拿回寝室去充电，走到楼梯口，听到漆黑的角落里传来说话声。
    「……真的吗？弟弟要结婚？」是刘若非的声音。
    「买房啊，我现在手头上没什么钱……」声音低落，像是刻意略过这个话题，「定在什么时候？我请假回去。」
    「我每个月就一千块钱补贴，就算什么都不买，一年也才能存下一万多啊。」
    「我跟总经理女儿关系蛮好的，找机会跟她提一下续签的事。补贴应该不会涨了。公司说无论进来多少年，补贴都是一样的，只有参加电视剧或者节目之类的有薪酬，才能有提成。」
    「我回去能找什么工作呢？我想参加选秀……妈，为什么我就一定要回去结婚生子，穷人就不能有梦想吗？！」
    像是她妈妈一直在说，刘若非逐渐地沉默下去。
    王枝枝是最不喜欢听到这种话题的，转身离开，突如其来地，楼梯里的声控灯亮了。
    ……真是平时怎么跺脚都不亮这个时候偏偏亮？
    刘若非下意识抬起头望过来，挂断了通话。
    王枝枝原本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见突然间刘若非脸上浮起一抹愧色，动了动唇，似是有话想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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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司甜「肆无忌惮」不同，刘若非每回望向她时，都会闪躲眼神。
    好几次，她们单独遇见，都像是想说什么。
    这样有点累，王枝枝想让她表达完。
    于是她没走，停在原地。
    刘若非是真的不善于表达，过了好久，才憋出一句：「……对不起。」
    声音还低得跟蚊子似的。
    不知道刘若非是道歉跟着司甜和李新楠一起排挤她，还是演剧本这事？对王枝枝来说没什么区别：「我接受。不过我们就只能维持现在的关系。我跟你没办法亲近，带你纯粹因为我们是一个团队。」
    「我知道。」刘若非说，从这一点来说，她很感谢王枝枝，王枝枝是认真没有私心地教她，跟其他人不同，「我知道我水平很烂，总之，谢谢……谢谢你教我Rap，还有刚来的时候帮我推箱子。」
    「没事。」王枝枝倒没想到她记得，「rap方面我不是很擅长，能教的基本都教给你了。」
    「嗯。」
    「如果之后遇上舞蹈的问题，我可以教教你。」王枝枝终究有点心软，「明天加油吧。」
    「好。」刘若非回答，转身跑回训练室。
    穷人可以有梦想吗？
    声控灯又熄了。
    王枝枝穿过黑暗，走上三楼的走廊。
    当然可以有，只是要比富人难很多很多而已。
    停在走廊，望向远处星空，小时候大人说，每个人都对应天上一颗星星，可她无论怎么数，都数不到天上有七十亿颗星星。
    是不是有很多被遮住的星星呢？她曾这么想。
    有些人啊，就一直这样被遮着、被遮着，穿不透迷雾黑暗。
    前世参加选秀，止步于十一名，后续才得知，是节目组做票，把她捋下来。或许重来还有机会，只是母亲病重，于是她转行去做伴舞和舞蹈教练。
    这几年，在艺人界有口皆碑，还拿了国际奖项，母亲的病也治好了。
    照理是感激的。
    只是夜深人静时分，依旧有那么丁点不甘心。
    从那段时间开始，她喜欢看小说，从别人的故事里照见梦想中的自己，尤其喜欢主角男团或者女团出身。
    小说中，一切都很简单，付出就会有回报。
    来这之后，每次心软，也都是从别人身上望见自己的时刻：
    沈薄西是被背叛的自己。
    施落音是郁郁不得志的自己。
    刘若非则是身为普通的自己。
    穿成王枝枝，最令她高兴的，不是盛世美颜，而是她居然没有任何羁绊。
    父母双亡，朋友不多，更毫无生存压力，唯一的念头不过是得到沈薄西的爱而已，真是……
    多自由啊。
    6月21，23：00
    突破漫长黑夜。——by微光的木支木支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想写的是第一次公演的情节，应该快了。感谢在2020-07-01 10:26:44~2020-07-02 22:45: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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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姐妹团（7）
    6月25日晚上八点, 《TOP》准时开播。
    放送时间为每周六周日。
    晚上七点半，沈薄西吃过晚饭便在客厅电视机前等待。
    目前，他已经脱离公司日常事务, 在家里一直在等节目开播。
    十五岁之后，就没怎么看过电视剧或者综艺节目, 也从未对娱乐圈产生过兴趣，直到王枝枝表现出对女团前所未有的热忱。
    让节目组发选手视频，除了想看王枝枝的近况，也是想多研究这档节目。
    沈薄西一向是个习惯把所有准备工作做足才开始行动的人, 包括爱情。
    前些日子，他把其他选秀节目看完，查阅资料, 对这种类型的综艺有初步了解, 再看过节目组发来的选手资料，自然而然的，心里头对女团生存情况、舞蹈能力等有大致了解。
    也因此他逐渐能够明白，王枝枝在微博里的体悟。
    没有了解，何谈认真理解？
    刘管家弯腰小心地把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
    「刘叔, 坐下来一起看吧。枝枝在里面。」沈薄西开口。
    「好。」
    刘叔知道王枝枝参加节目，没想到是参加这档, 还以为是电视剧。他坐在沈薄西身后的沙发上，双手放在腿上。
    还差十分钟，沈薄西没有像别人那样不停地点开APP刷新。
    前天把所有选手视频看完后，初步选出了四个适合代言商品的人选。
    排序依次为：施落音、嘻哈哇哇、王枝枝、靳霜。
    推一款雪莲花美白产品, 代言人的颜值是很重要的。
    施落音白到发光，有种清冷气息，跳舞姿态也很美, 实在是很适合。可惜节目组说她黑料缠身，待不了多久，并不推荐。
    接着是嘻哈哇哇。
    俩姐妹年轻漂亮，跳舞时各有反差，令人印象深刻。
    王枝枝排第三——这纯粹是沈薄西不带任何私人感情选出来的。
    以至于他居然有一丝骄傲。
    王枝枝时而纯真，时而娇媚，训练很刻苦，只是她现在还缺一点性格，需要在节目中展示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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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霜则无论是妆容、个人介绍、还是舞台风格都是很明显的飒爽风，较有个性。只是由于个人风格太过于明显，而放在最后。
    其余节目组主推的俞情、齐佳佳、司甜都属于漂亮，记忆点会少的类型。
    她们可以代言各种品牌，也因此失去了跟品牌最大的匹配度。
    八点。
    沈薄西刷新APP页面，首页出现宣传图。
    刘叔：「终于开始了。」
    沈薄西：「嗯。」
    视频叮咚一下开始播放。
    印入眼帘的是无边星河，接着一路扫到远处的海边，阳光从海平面升起，接着调转到都市全景。
    有人用画外音念出屏幕上的字：「idol意味着什么？」
    传来像是不少选手回答的声音：
    「意味着梦想。」
    「意味着喜欢。」
    「意味着努力和痛苦。」
    ……
    「你认为一个idol最重要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什么，希望吧？」
    「最重要？对粉丝的责任。」
    「热情。」
    「足以被喜欢。」这句话是王枝枝的声音，轻而坚定。
    沈薄西看过，是她在报名是自我介绍里的回答。
    接着是一位主持人和四位导师从黑暗的甬道里走出来。
    每个人亮相，旁边都有字幕介绍。
    邹添。
    秦歌。
    汪贺。
    骆闻山。
    单清。
    穿过走廊，推开房间，导师们聚集在正面前都是LED屏幕的会议室里。
    LED屏幕上密密麻麻列出99位选手头像，以及自我宣言。
    沈薄西一眼扫到王枝枝，她在边角里，别的图都是精修过的艺术照，只有王枝枝，居然给出了证件照。
    ……不知为何，有些想笑。
    LED屏幕突然变动，选手头像散开，变幻出四个大字：「选手入座」。
    导师们坐下来，现场观看。
    画面也切到了选手身上。
    此时，齐家。
    苏颜特地拉了白樱过来一起和她看《TOP》开播。
    八点，刚刷新出页面，就收到齐明卫的电话，说他刚下班，想接苏颜晚上去他那。
    苏颜气不打一处来：「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齐明卫仔细想了圈，既不是苏颜或者自己生日，也不是恋爱纪念日，也不是苏颜母亲生日，「来姨妈了吗？」
    「来你妹的姨妈。今天节目《TOP》开播。我看枝枝，无事勿扰。」说完苏颜就挂断了电话。
    白樱小心翼翼地望了眼苏颜：「苏颜姐，你现在越来越暴躁了？」
    苏颜说：「没办法。我发现人一旦作起来，就收不回去，很快会迷恋上这种感觉。咱们赶紧看『始作俑者』。」
    白樱点点头笑：「好。」
    齐明卫开着车上着路，摇下车窗门扯了扯领带透气。
    雨前，寒风萧瑟，刚跟苏颜黏糊没几天，王枝枝又阴魂不散。
    想了想，他给助理发微信：「节目开播了。关注一下王枝枝动态。」
    文何：「收到，已经全家在看。微博朋友圈全部转发一轮，帮她拉票。」
    齐明卫：「嗯。」
    齐明卫还是觉得自己受了气，得在对方男朋友那里讨回来，给沈薄西发了个微信：「你小女朋友的节目开播了，怎么样？在看吗？」
    沈薄西：「勿扰。」
    齐明卫：「……」
    刚开出没一段距离，齐佳佳发来微信：「哥，节目开播了，帮我发到你们公司群里投票呗！」
    齐明卫终于逮到冤大头，冷呵呵恶狠狠回复：「勿扰。」
    齐佳佳：「……」
    综艺节目观看，得看看叨叨嗑才有意思。
    王枝枝跟队友分开，选了第六名。沈薄西挑了下眉。
    苏颜这边直接聊起来：「枝枝这么凶猛的吗？明明队友都拉她坐，就她一个人直接选第六。」
    「也许她对自己比较有信心。」
    「我觉得不是。你看队友叫她都不听。而且摄像机专门给了这一幕特写，就感觉很做戏的样子。」
    「说不定是之前答应经纪人的剧本？」
    「有可能。」苏颜回答。
    「漂亮小姐姐好多啊。」白樱感叹。
    「嗯。」
    两个人看完选座环节，接着轮到节目展示环节，逐渐进入状态。轮到「Good girls」跳完舞，王枝枝展现出个人编舞。
    「枝枝好厉害。」
    「我就知道，王枝枝绝对是扮猪吃老虎。」苏颜评价，「做作。」
    主持人提议，「Good girls」和「Bad girls」斗舞，苏颜和白樱的胃口瞬间被吊起来。
    只是，王枝枝的发挥有点怪，镜头拍到她好多次动作没做到位，相反齐佳佳那边看过去整体感觉好一些。
    导师整体给王枝枝打了高分，苏颜皱了皱眉头，尤其是望到骆闻山给90分时，她不由得撞了下白樱：「你该不会找骆闻山提前打招呼了吧？」
    「没有。」白樱也吃惊，「我只是让他多鼓励鼓励枝枝，但不能影响比赛。小山应该不会吧？」
    弹幕里全是一片质疑：
    -卧槽，这也能打90分？
    -骆闻山，你被绑架就眨眨眼。
    -是有后台吗？
    -明明跳得没有齐佳佳好。
    --

 第89页

    沈薄西微皱起眉头。
    这段剪辑很奇怪。
    没有两个人一起准备开始的动作，导师说完，直接切到了王枝枝和齐佳佳斗舞，而枝枝明显呈现体力不支的状态……
    现场打分，如若王枝枝跳得很差，导师却打分高，其他选手肯定会露出奇怪的表情才对。
    接下来没有多少王枝枝镜头。
    初舞台评分结束后，选布主题曲C位选拔规则，以及第一次小组对决赛，放出了组队预告，还是挺有悬念的。
    只是王枝枝这段初舞台，怎么想怎么觉得是高开低走。
    ……
    王枝枝和俞情、嘻哈哇哇、司甜拍摄中插广告。节目组直接选定她们，包车出去拍的。
    拍完回来已经凌晨一点，回来后倒头就睡。
    次日，才知道自己初舞台被剪了。
    没把她最开始和何冰何雪两姐妹斗舞录进去，只播放了她和齐佳佳比赛，也没有放出她赢齐佳佳后，还跳了段时间。
    简而言之，只有她和齐佳佳斗舞，她不少次发挥失误，而齐佳佳很稳。
    两个人停下来是时间到了同时停下来，而非王枝枝斗赢。
    被恶剪了……
    还好，王枝枝心态挺稳，起码有剪进去，很多选手连镜头都没有。
    齐佳佳针对她，反而可以说是捡便宜，因为节目组很明显偏袒齐佳佳，不会剪掉齐佳佳，就意味着，作为对手的王枝枝必然保留。
    居然算是初舞台镜头多的人之一。
    王枝枝并不担心第一期初舞台的播出，或喜或喷，都不会有太大阵仗。
    更加担心是第二期小组对决。
    除了自己，还有施落音。
    果然，晚上节目播到一半就开始爆热搜：
    司甜 王枝枝（热）
    骆闻山我是个没有同情心的人[笑哭]（沸）
    俞情美炸了[眼冒红心]（热）
    俞情超越原版《Move》（沸）
    施落音舞台失误[尴尬]（沸）
    还有个#齐佳佳绝美#，被排在十几名，很快就消失了。
    纯粹富二代玩家，是搞不过会明拉暗踩、全网发「超越原版」通稿女神的。
    第38章 姐妹团（8）
    时间回到小组对决赛当天。
    6月22日, 上午九点。
    王枝枝跟成员成一列，站在后台通道口。
    十分钟前，王枝枝队伍的舞台已展现完毕, 排在第三出场，由于早上起来练习过几遍, 整体发挥稳定。
    现在轮到俞情队伍上台。
    彩排时，就已经见到过俞情队伍的完整舞台。
    凭心而论，除了舞蹈编排前后有偏差之外，舞蹈视觉效果非常好。
    无论是从打光、舞台布置, 还是服装，以及俞情「天使」扯下翅膀后，引领着其他天使, 那段气势磅礴的群舞。
    正式音乐高丨潮, 全体队员跳得整齐划一，力量感十足，非常容易感染人。
    虽是同首音乐，跟王枝枝队伍，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俞情队伍：对抗、叛逆、整装待发。
    王枝枝队伍：释放、解脱、各自精彩。
    对舞蹈整体有了解, 是以此刻，王枝枝的目光落在施落音身上。
    眉头无意识越皱越深……
    「今天施落音怎么不在状态？」站在身后的刘若非的嘀咕声传来, 「明明之前跳得很好呀。」
    岂止是不在状态，还是失误连连。
    一个全体下蹲的动作，只有施落音的动作是慢半拍的。
    王枝枝吐了口气。
    俞情队伍表演完毕，主持人邹添把王枝枝队伍迎上舞台, 共同等待分数。
    评分规则是这样的，有500位观众连线观看舞台，每支队伍舞台结束后, 页面上有两个按钮，可以对队伍的表现打「喜欢」或「一般」。
    「喜欢」多的即为优胜队伍。
    优胜队伍的成员可获得每人5000的加票。
    两队全部表演完毕后，观众要在两队所有成员里，评出最亮眼选手。
    每位观众只能投一人。
    王枝枝队伍「喜欢」票数是：347。
    俞情队伍的「喜欢」票数是：435。
    还好。
    比分并没有想象中差距那么大。
    她们这队从最开始连跳都跳不齐的程度，到现在，王枝枝基本算是满意的，而且这次舞台她们发挥很好，没有遗憾。
    接着，主持人开始公布队伍中所有选手的「亮眼」数。
    相比于团队，这才是大家所看重的。
    因为这代表着观众对你的「印象分」，且每位选手的印象分要进行排名，排名高的选手，才能得到下一轮公演的曲目优先挑选权。
    第一轮公演，99名选手要淘汰掉22名。
    能够提前选对适合自己风格的曲子，非常重要。
    邹添：「现在让我们从最后一名开始揭晓。」
    不得不说，比赛的残酷之处就在这里，明明可以等所有队伍都表演结束后统一公布排名，或者每支队伍跳完后直接公布，非要把两支队伍放在一起，站在舞台上公布。
    屏幕上露出最后一名的名字。
    B队：赵乾
    接着缓慢露出票数：5。
    B队是俞情队伍，摄像机凑过来抓选手表情。
    B队：方思轻
    票数：8。
    B队：施落音
    --

 第90页

    票数：9。
    A队：刘楠
    票数：20。
    B队：何珊珊
    票数：26。
    A队：司甜
    票数：30。
    A队：白妙
    票数：37。
    A队：刘若非
    票数：59。
    A队：王枝枝
    票数：？
    B队：俞情
    票数：？
    目前总票数是194票，如果500位观众都投了票的话，意味着还有306票。
    王枝枝知道自己不可能比俞情高。
    俞情那支舞，就突出了她一个人，其他成员都像是「伴舞」，模糊得可怕，以至于连身为对手的王枝枝都没记住她们的名字……
    还有最有可能突围的施落音……
    不能再想下去。
    邹添问俞情：「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拿第一？」
    俞情笑：「应该是枝枝吧。她跳得很好。」
    「很谦让哈。」邹添转头问，「枝枝，你呢？觉得自己会拿小组第一吗？」
    「既然俞情姐姐觉得是我。那应该就是我吧。」王枝枝刻意盯着对俞情说道，「我相信俞情姐姐的眼光。很会选人。」
    选的全是实力尚可，性格还比较温顺的姑娘。
    俞情笑而不语。
    幸亏主持人没继续问下去，cue下一组上来，不然王枝枝可能会压抑不住自己的白眼……
    王枝枝这组中最为兴奋的莫过于刘若非。
    她从没想过自己居然能拿第三，居然超过了……施落音，以及司甜！
    即便她知道是施落音发挥失误。
    即便她知道是因为自己在王枝枝队伍，有段非常出彩的个人Rap！如果在俞情队伍，她一定会是倒数第一。
    即便知道无数个「即便」……
    但，这是刘若非第一次被观众所认可！
    参加了三次选秀，三次都在第一轮被淘汰。
    跟施落音同岁，以前一起参加过某档唱歌节目，连施落音都不记得。
    没有颜值，没有才华，家境贫穷，怀抱着梦想而来，却在几次失败之后，很快认清了自己的普通，自己的无能，于是就习惯了……习惯了自己很烂，有很多缺点，不值得被喜欢。
    不再努力。不再期待。很想走捷径。
    却又偏偏地，偏偏地，怯怯懦懦不肯放手。
    刘若非停下来。
    排在最后的两名姑娘一直在哭。
    500人的观众，一个5票，一个8票，谁不难过？
    她转过身，从裙子的小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们——每次上台表演都会带纸巾，怕失败，怕出丑，怕丢人现眼，怕被队友骂，怕接到妈妈电话再次吵起来。
    真的很了解很了解这种感觉。
    摄像头一路跟着她们，只拍她们哭，什么都不做。
    大家都是「工具人」。
    综艺节目里的工具人，大众谈资里的工具人，为了给观众增添看点而存在，为了衬托别人而存在。
    但——
    刘若非想说勉励的话，却发现说不出来。
    笨嘴拙舌，更害怕自己说错了被人喷，胆小如鼠。
    「别灰心。」最终她说出一句，再补了一句，「加油。」
    工具人又怎么样呢？
    有人是「繁衍」的工具，有人是「生活」的工具，而她们，是「梦想」的工具。
    只不过她有这个心得已经是在午夜，没办法在镜头面前吐露。
    ……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
    刘若非很欣慰：普通人的闪光点，总要好久好久，才闪一下。可她终究有微微的、微微地闪起来一下。
    在这个时候，王枝枝正和施落音聊天。
    心情很不好，以至于都没怎么看其他小组的对决舞台，就算是最后出总排名时，心情毫无波动。
    俞情自然比她高，拿了206票。
    在所有选手中排第二，排第一的是最开始剔除所有成员后，接受所有待定选手的队伍的主C，成为最大黑马，拿了208票。
    王枝枝100票，排在第9名。
    施落音9票，排在倒数第12名。
    预计聊天时间很长，没有选择厕所，和施落音来到剧院旁的水池边，之前就是在这里见到俞情打翻施落音的饭盒。
    很显然，那次并不是「恨铁不成钢」，而是彻彻底底的欺凌。
    就譬如刚刚的公演舞台上。
    施落音对于王枝枝来找她并不意外，或许说，是王枝枝来找她，才让她决定告诉她：「俞情手上有我的把柄。」
    「我大概猜到。是什么把柄？」
    施落音和俞情的情况，跟自己和司甜差不多，都是要给人当「托」。
    只不过王枝枝是在场外立一个恶毒女配人设，施落音则是在舞台上故意失误，以作为俞情的对比。
    刚刚施落音在舞台上的水平，是王枝枝觉得，就算施落音发高烧，也不至于跳成这样的水平。
    远处圆月，无星无云，树影岑岑，以至于她们看不清对方的脸。
    一个人待在这儿还会有些许恐怖。
    意外地适合谈起一些秘密，或者说……内心深处的隐私。
    「我不知道该从哪说起？」施落音借着微弱的光，坐在水池边缘，「我之前总是幻想跟别人说出这件事。想了好久，酝酿了好久，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我来问。」王枝枝直截了当，「首先，『花生过敏』事件，是俞情搞出来的么？」
    --

 第91页

    出来时十二点多，现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六月份的夜晚，居然会有些清凉，只是王枝枝很热——她很生气，一路生着闷气。
    「是。」施落音说，「我没有具体证据，但录音里的话是我跟她聊天时提的。」
    「是她诱导的，还是？」
    「应该不是诱导。因为在林茜花生米过敏事件之前说的。公司想换C位，把林茜换成我。一方面我的确想当C位，一方面我怕林茜心里不舒服。俞情不知道从哪知道这件事，主动找我聊天，鼓励我当C位。我当时还很感激。」
    「录音是她剪出来的？」
    「嗯，剪了我提想当C位的那一段。还有林茜的花生米过敏也是，俞情想买花生酱，我就提醒了她一下。」
    「你为什么不澄清呢？」
    「原本想发微博澄清，后来，林茜对经纪人单独说，认为是我做的。俞情看见了。」
    简而言之，这两个队友把施落音锤死了，尤其林茜还是受害人。
    「你没有朝她解释？」
    「她不相信。」
    「你有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是她们俩合谋呢？」王枝枝问。
    「也许吧。」施落音沉静了一段时间才给出答案，像是她的确想过，「我没有去求证。公司不赞同报警，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的方案就是发声明林茜是误食。」
    「但没用吧？网上越闹越大。」
    「林茜从小花生米过敏，一直很注意这方面，没有人会认为只是误食，加上那段录音突然爆了出来，剪得很巧妙。我自己第一次听的时候都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动过这种念头。」
    王枝枝很久没说话，难以想象施落音当时的心情。
    「公司是站在林茜和俞情那边？」
    「你真聪明。我是后来才发现这一点的，我以为公司会主持公道，发声明只是不希望闹出去，导致组合解散。我宁愿相信林茜是无辜的，我希望俞情走。公司一直在推脱，说等风波过去后再处理，现在有动作落人口舌。我也不希望脑袋，居然信了。」
    「我一直等啊等，关在房间里练舞。直到我爸妈家被泼油漆，才知道林茜对外默认这件事是我做的。我被雪藏了。所有代言和商演全部除名。」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我当时居然没有想到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也是，当时才23岁，很年轻，很容易被骗。我想保住『Wao』，我想继续唱跳，于是我就去找公司领导。他给我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上丨床。」
    王枝枝沉默了。
    月光冷冷地洒在地面上。
    「从三岁开始学舞，六岁就想当idol，我这辈子除了唱跳就没想过别的事，连恋爱都没谈，跟父母见面不多，把除了跳舞之外的所有事都不管不顾。我为梦想付出了我一切，所以身体也没有关系。只要能继续留在舞台上。」
    「所以我去了。跟着他去酒店。等在他洗澡的时候，突然后悔了。」
    「就是那一刻。我意识到，寻梦是实现自己，不是出卖自己，于是我想跑，可惜没有跑成功。」
    「我觉得我对现实世界的了解是真的很欠缺。他们有跟他进房间的视频，是自愿的，以及我答应『潜规则』的微信聊天记录。我不仅什么都没得到，失去了自己，还被反摆了一道。」
    「那个人是俞情的姘头。我才知道俞情为什么知道经纪人找我说想让我当C位的事。原来她是这么进来的。原来她背后一直有靠山。原来我真的对身边的事毫无所觉。」
    「因为这件事，我濒尽于退圈状态，一直躲在家里不肯出来。」
    「报警呢？」王枝枝问。
    「这次我考虑过。我怕没办法再当Idol。」
    idol是一个很残酷的职业，不仅是青春饭，很多粉丝们还对他们有强烈洁癖。
    连官宣有男/女朋友都能导致大批脱粉回踩，更何况是女idol被强丨奸，还是答应潜规则反悔被强丨奸。
    就算报警能赢，聊天记录和视频在网上摆出来，面对的绝对是彻彻底底的荡丨妇羞辱。
    未来只要她站在舞台上，粉丝就会想起这件事。
    人就是这样一个物种，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只要对方有过什么事，就会想象这件事在她身上发生的样子，调不回知道事情以前的状态。
    「俞情就是用这件事要挟你吗？」王枝枝问。
    真恐怖啊，明明是加害者，吃准了受害者不想把事情曝光闹大，反而用「罪证」去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压对方。
    「嗯。她答应我不爆出去。」此时此刻，施落音的表情还是淡淡的，没有哭，只是说话速度慢了很多，「我不知道你听完之后会是什么想法。我不自卑。也不觉得自己脏。依旧热爱舞台。还是想当idol。」
    「我之前查过你的信息，有人看到你去年在酒吧跳舞来着。」黑暗中，王枝枝的声音反倒有些沙哑。
    「尝试过。不过酒吧和舞台还是不一样。酒吧大家希望看见的是性感的身体。舞台上，大家会迷恋灯光、音乐和舞蹈。好久没有上舞台了，想来试试。」
    王枝枝上前抱了抱她：「真好。让我遇见你。」
    「谢谢。」施落音没有回抱她，而是认真而轻声地说。
    施落音肯把这个秘密吐露给她，已经代表把王枝枝当成了「知心人」。她跟之前没太大变，无非是生人勿近的程度提高了些，但依旧会相信别人。
    --

 第92页

    大概会有人觉得她是真的傻，可王枝枝觉得她是纯粹。
    用一句流行语来概括：错的不是她，而是这个世界里……那些无耻的人。
    穿越以来，即便被沈薄西不相信，被司甜和李新楠排挤，被王姐和其他人不看好，王枝枝都没有生气……
    唯一生气的便是，在节目第二期播出后。
    不仅有#俞情美炸了#、#俞情超越原版《Move》#、#施落音舞台失误#，还有一条是半夜升起来的：#施落音陪丨睡#。
    起因是某营销大号的八卦文章里，没有指名道姓，却欲盖弥彰地写：
    某S姓女星，大热组合前成员，因为对队友的非常严重恶劣事件消失在大众视野两年，现在回来，进了一个大热综艺选秀节目里？
    明明节目里实力不行，为什么还能进来呢？
    据节目组工作人员爆料：这个S姓女星答应陪丨睡某投资人，才让选角导演给她开后门。
    给出这么多暗示，是瞎子都知道这个人是谁。
    原本小组对决后，就要进行第一次公演准备，可惜节目组购买的主题曲demo韩国作者，被爆出抄袭，节目组紧急修改音源。
    于是在小组对决后和节目播放前这俩天，她们都在补拍主题曲。
    而王枝枝还被选中拍摄广告，很忙碌，跟施落音聊得不多。这几天心中还有过小小的期待，既然节目组把施落音选进来，舞台上失误能不能给她剪掉？
    可惜，不仅没给她剪，在微博上出现#施落音陪丨睡#这种热搜时，也没有澄清，任由其发酵，以至于才开播两期，无论是视频网站弹幕，还是微博上，都是：#施落音退赛#。
    「俞情的嫉妒心究竟有多强，要把你踩成这样？」第二期节目播完第二个夜晚，王枝枝和施落音头对着头，各自躺在床上玩手机。
    司甜和另一个姑娘去李新楠那吃东西。
    寝室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一如既往把摄像头电源拔了。
    「我也不知道。」施落音说。
    「出尔反尔。」
    施落音没有出声。
    「你太优秀了。她在你的光环下生活很久，不把你踩到底不安心，自己热搜安排了两条，给你倒安排了很多。」施落音消失两年，突然被黑成这样，不是有人带节奏，王枝枝都不相信。
    王枝枝原本「恶毒女配」那事，是要被喷一轮的，现在大众却都被施落音和俞情的逆转吸引住视线，以至于喷王枝枝的人不多。
    喷的人还分成两派。
    正方：两次Battle，愿赌服输，王枝枝输了就是输了；
    反方：综合实力，王枝枝最强，从团队考虑，王枝枝争C没错。
    自己还能这样洗，王枝枝倒是没想到，还以为会一边倒地骂。
    综艺节目带来的曝光量巨大，前天和昨天播出后，王枝枝增加了六万多的粉，以及……
    「我有大概五千条辱骂评论，你呢？」
    「我没数。」施落音说。
    「我想看看。介意吗？」王枝枝伸手，施落音没说什么，直接把手机递过去。
    施落音微博还停留在大前年，第一条微博将近17w评论，点开：
    第一条：施落音，你这个贱人。[微笑]。（89w赞）
    第二条：你妈是不是怀你时被猪拱了，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臭不要脸的玩意儿？（53w赞）
    ……
    王枝枝迅速望过去，基本是「网络骂人教科书」，怎么脏怎么来，点赞数都还很高。
    除了评论，这两年断断续续一直有私信。
    肆无忌惮的辱骂，而且还有好多是以前在聊天框里说「我好喜欢你」，现在则表达痛心疾首地表达「真是瞎眼才喜欢你，去死吧」。
    昨天节目播放后，依旧在源源不绝涌入更多的评论和私信。
    无数新的评论、新的私信、新的@提醒。
    王枝枝把手机还给她，没多久，来了条新微信。
    沈薄西：[枝枝，初舞台和小组对决都很棒。]
    王枝枝望着屏幕，想了下，改为趴着朝施落音：「落音，你介意我把你的事告诉我……嗯，我一个朋友吗？我很信任他，他不会说出去的。」
    「没关系。就算他说出去也不一定有人会信。」施落音没看手机，而是平静地望着黑暗。
    很多次她都是这样，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醒来时见到她睁着眼，整夜都没有睡过一样。
    为什么会得抑郁症呢？王枝枝曾经在微博问过，现在她知道了答案。
    没有人不会得。
    「我去厕所打个电话。」王枝枝摸摸她的头后，爬下了床。
    作者有话要说：　　刚回去，不是靠沈薄西，而是王枝枝和施落音自己。
    接下来的大章是复仇战。
    第39章 姐妹团（9）
    并不是想要寻求帮助, 只是很想找人说一下这事……心里头闷着口恶气。
    王枝枝回复完「方便」，没到几秒，沈薄西来电。
    接通。
    「枝枝。」
    沈薄西的声音从听筒里切切实实地穿来, 不知为何，王枝枝有些许平静：「嗯。」
    「抱歉, 这么久给你打电话。」
    ……其实也没有很久，从她离开到现在，不过十三天而已。
    等等，也有半个月了啊。
    沈薄西一直没有主动联系她, 之前没注意到是训练很辛苦，现在联系上了……心里头反而别扭起来。
    --

 第93页

    只是本来沈薄西也没有跟她约定什么……
    「还好。」王枝枝回复道，「我没想到你会居然会看综艺节目。」
    「有你在, 我当然要看。」沈薄西语气很温和, 「你的表演令我惊艳。无论改编还是当队长都很厉害。」
    「……」好久没聊天，莫名被这么一夸，王枝枝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停顿半晌。
    ……他是真的仔细看了啊。不是随口鼓励。
    「怎么了？」
    「没，就是挺高兴。」
    沈薄西那边像是笑了, 王枝枝放松下来，犹豫片刻：「我能跟你说一件事吗？」
    「你说。」沈薄西也没问是什么事。
    「是我朋友的一件事。」
    施落音的事, 她想做点什么，可自己一个人也拿不准主意，原本想跟苏颜和白樱讨论，正好沈薄西提前给她发微信。
    沈薄西也是可以信赖的, 有商场经验，能给出建议也说不定……
    王枝枝把施落音的事跟沈薄西说完，提醒道：「你不要跟别人说, 毕竟有关名誉。」
    「我知道。」
    「事情发生好像在明鼎酒店，既然施落音公司领导那边能拿到视频，我就在想，是不是还有别的视频，譬如他们从酒店出来，谈到了这方面的事，对方说漏嘴也不定。」
    「你想找齐明卫？」
    「通过苏颜找齐明卫，不知道还能不能调得出来？」
    「依照我对齐明卫的了解，他不会答应。」沈薄西沉吟道，「这么多人选择明鼎酒店，正因为它的保密措施做得极好。这是一个众所周知会给『客人』提供保障的地方，如果齐明卫把视频给了你，就是在毁坏他们酒店的声誉。除非这件事苏颜跟他闹得很厉害，否则他不会介入。」
    王枝枝不希望苏颜因为自己去用感情要挟齐明卫，施落音是她的朋友，苏颜也是她的朋友。
    「这件事交给我来解决。」沈薄西很快说。
    之前王枝枝发微博说「恶毒女配」和「抑郁症」，让沈薄西很关注，昨天看完节目，知道「恶毒女配」是什么含义，今天终于知道「抑郁症」指的是谁？
    即便知道王枝枝不可能刚去节目组几天就患上抑郁症，沈薄西还是松了口气。
    「好。谢谢。」
    「在节目组开心吗？」沈薄西问。
    「不太开心。」王枝枝说，「原本还可以的，施落音这事让我很不舒服。」
    「那你就多帮帮她。」
    「我会的。」王枝枝说，沈薄西没有说「娱乐圈就是这样」，反而让她多帮助施落音，蛮让她受用，「她是真的很厉害，性格也很好。」
    「嗯。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来找我。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王枝枝没忍住，「薄西，你是最近心情很好嘛？」
    「怎么？」
    「就觉得你说话有点肉麻。」
    「你对于情话的抵抗力就这点么？」
    王枝枝怔了怔，那边的沈薄西也停住。
    「你该不会是在撩我吧？」
    「你觉得呢？」
    沈薄西要是没回「你觉得呢」，王枝枝觉得他可能真就是顺嘴一说，但现在这么顺畅地接「你觉得呢」，那种「暗示」的意味就很明显……
    沉默几秒，沈薄西主动开口：「要不要帮你删掉热搜？」
    沈薄西居然关注了热搜，出乎王枝枝意料，他好像真的很关注自己，王枝枝再确认了一遍：「你是说我的吗？」
    「当然。」
    「不用，反正也没多少。」王枝枝边回答，边想大佬回答得好果决。
    「你不介意？」
    「不介意。这种对于明星来说都是常态吧。」王枝枝忽地恢复骄傲，「以后红了，就是日常现象。」
    「好。」沈薄西语气里带点笑。
    「施落音的倒是可以帮忙删一删。」王枝枝想了想，「最好能把陪丨睡删掉。」
    「可以。」
    真的是有求必应，以至于王枝枝想要调戏他：「为什么你没有把帖子先删完了，捧的热搜买好了，突然给我一个惊喜呀。你这个霸总当得不合格呀。」
    「你希望我这样吗？」沈薄西认真问道。
    「为什么不希望呢？」王枝枝反问。
    「我一直记得你跟我说，你想要靠实力赢。你对我一直很直白。」沈薄西说，「所以我认为任何事都应该先征求你的意见，才是对你的尊重。」
    「你是对的。」王枝枝说，「我还是想靠自己试一次。」
    「枝枝，我的化妆公司找你做了中插广告，是因为你的确适合。我没有为你做任何小动作，找关系，或者刷榜。这对其他人不公平。」
    「我知道。」
    「但如果有人欺负你，譬如让你演恶毒女配这事，或者你讨厌这个比赛，不想参加，退一万步来说，比赛失败，无论那种情况，我都会尽我所能帮你。」
    王枝枝笑，这是要给她提供后路了。
    「暂时还不需要。我可以靠自己赢。」
    「你知道吗？」沈薄西说，「其实你比我还会说情话。」
    「？」
    「优秀本身就是一种情话。」
    ……直男是真的会撩，王枝枝甘拜下风，沈薄西好像一向对有事业心的女孩有兴趣，「不过偶尔我也会有口是心非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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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譬如？」
    「这种事，就需要你去猜的啊。」王枝枝故意叹气。
    「好，我会努力的。」沈薄西莞尔。
    如果刚刚沈薄西的「你觉得呢」那句话是确认王枝枝的想法，现在他说「努力」，就已经很明白地表示什么。
    两个人停顿的这短短几秒，心里头都有很清晰的东西在发酵。
    以前在沈薄西别墅，两个人都像戴着面具，互相藏着什么，现在有了距离，反而突然像是摒弃外物，拥有了信任和理解，是种很奇妙的感觉。
    「枝枝，即便我站在外人的角度，我也会愿意pick你。我为你而骄傲。」沈薄西说。
    这句话简直比任何情话都来得动听了。
    「谢谢。尽量让你一直骄傲下去。」
    有根绳子系在他们身上，近的时候察觉不到，远离开来就很明显。
    不仅系在她和沈薄西身上，也系在她和白樱、苏颜、施落音身上。友情和爱情之间，是有相似的东西的——
    欣赏、尊重、信任、喜欢，以及合得来。
    6月27日  23：45
    大佬，原来很会吹彩虹屁。——by 有点羞涩的木支木支。
    第二天上午五点半，节目组把她们叫起来集合，进行第一次公演的分组。
    99个女孩跟上次一样，分五排站在大厅。
    邹添对着提词卡道：「上一轮，我们检测了选手们对于『随机』的适应能力。优秀的选手要尽量匹配各种曲风，在有对手竞争的情况下，尽自己所能，发挥出色。」」
    「而这轮，这是尽情展现优势。」
    工作人员推来一个大架子，里面挂了十二个竖长方形铭牌，上面写着歌曲名称。
    「我们准备了十四首曲目。根据上一轮『亮眼数』分数，排名高的选手有优先曲目挑选权。现场和网络各有500位观众，共1000位观众观看你们的表演。排名前三的团队和排名前五的选手将分别获得加票。」
    「请认真对待你们的舞台，因为这是场淘汰赛。总票数排名77至99的选手将会被淘汰。」
    对于总人数来说，淘汰的比例不算大。
    节目组看来想把比赛时间做长，让选手有成长空间。
    「现在由我来选布选歌环节规则。」
    「由第1名开始选歌，每个选手都可以在十四首曲目中随意选取，直到十四首歌，每首歌都至少有一个人，则停止选歌。」
    意思就是第1名选了A歌曲，第2名也可以选A歌曲，第3名也可以选A歌曲，没有其他人选了自己就不能选的情况。
    直到十四首歌曲都至少有一个人选。
    「但请注意。只有第一个选取歌曲的人，才拥有挑选队友的权力。」
    这个环节就是考验，有些人到底是想要成为「队长」或者「领头羊」之类的角色，还是更看重歌曲适配度，或者选手。
    第1名选了A歌曲，第2名选B、C、D歌曲都可以成为类似于「队长」角色，去挑选别人进入自己队伍。
    假设第2名选了A歌曲，那就意味着她就只能让第1名去挑人，自己干等着。
    「好。现在进入我们的选歌环节。第1名，盛可以。」
    这就是那个超过了俞情的黑马，一个笑起来有酒窝，扎双马尾，望过去有些呆萌的姑娘，她逡巡一圈后，选了第三首歌。
    「第2名，俞情。」
    俞情自然是不会居于人后，选盛可以的队伍，选了第七首歌。
    ……
    不过总体来看，不是每个姑娘都想当「队长」去挑选别人，有些姑娘更看重哪首曲子跟自己合适，即便这首曲子已经被人选过。
    第五首歌是大热门，已经有三个选手选它，而且分别是排名第3的杨嘻嘻、排名第4的杨哈哈，以及排名第6的郁爽。
    轮到第9名王枝枝时，场面上居然还有九首歌曲没有人选。
    王枝枝走到第十一首歌面前。
    轮到排在第12名的邱娆选时，有两个队包括俞情都在争取。
    俞情：「邱娆，加入我的队伍吧。」
    邱娆可以说是所有选手中数一数二的Vocal，无出其右，可惜跳舞很烂就是了。
    王枝枝招招手：「过来。」
    这首歌需要Vocal，但依旧偏向于跳舞，王枝枝原本并没有抱很大期望，没想邱娆真的像只小狗一样冲过来把王枝枝抱起来转了圈：「枝枝，我要跟你学跳舞！」
    太可爱了！力气怎么大？
    王枝枝比了个OK手势：「没问题。」
    邱娆有点话痨碎碎念属性，嘀嘀咕咕道：「你不知道，离开你们之后，我才知道，跳舞原来那么难，而且也没有人愿意带我，大家都很紧张时间。」
    「我必须得跳舞了，一直逃避也不是办法。」
    「我觉得我还是得跟着你们。」
    「乖。」王枝枝反手摸了下她的脸，「跟着我们有肉吃。」
    「好星湖~~~」邱娆星星眼，把下巴直接搁在王枝枝肩膀上，即便她还比王枝枝高，灵光乍现，「们？还有谁？」
    邱娆跟着望过去，正是施落音。
    凭心而论，从她接触以来，施落音蛮好的，可是……网上那些八卦。
    「大家都传她要退赛。」邱娆小心翼翼地说，「就听到节目组也商量过这件事。毕竟现在网上的骂声太多了。」
    王枝枝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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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上的节奏一直在带，节目组官博底下好几万条让施落音退赛的评论。
    俞情是真的必须让施落音狼狈地离开这里，才会舒服。
    直到前22名选完之后，才让十四首歌全部都至少有一人。
    「好。目前场上还有77位选手。请第86名至第99名选手，出列。」
    第86名至第99名，不就是倒数十四个人吗？
    「十四首歌，每支队伍，都要从这十四人中选择一人，成为你的队友。这行中有人被选中离开后，接下来排名85的选手上前补位，以此类推。这行将始终保持14个人。」
    女孩们都转头讨论起来，哇，这不就是逼着她们选排名低的人吗？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算是平衡每支队伍实力，像「嘻哈哇哇」那队，囊括了第3、4、6名，还有优先挑选队员的权利，如果这样，她们可能会组出实力最强的一支队伍。
    万万没想到，节目组的坑在这里。
    王枝枝觉得节目组蛮有意思。
    让排名高的人挑选队友是最简单的方式，但这会让她们拥有最大的机会，选最有优势的歌，挑最好的队友，以至于循环起来。
    现在是越前面选条件越不利，越是熬到后面，反而有优质选手。像嘻哈哇哇这组已经三个高分选手，只差四个人，没办法选到后面。
    而王枝枝单人一组，有六个空额，反倒有机会选到中间名次的选手。
    更重要的是……
    施落音就在前十四个人的队伍里。
    她跟两边的人都隔得有点开，像被孤立似的。也是，现在绯闻喧嚣尘上，很多人是不明真相的。
    网友们骂得厉害，跟她表现得亲近会被喷。大家都是来参加节目，不会想招惹这样的锅。
    施落音大概也明白，全程没有找别人说话，连下楼时，都没有跟王枝枝一起，此刻也是平静地站着，没有情绪。
    王枝枝憋足一口气。
    现在有第1名、第2名、第3名、第5名、第7名在她前面选。
    只要俞情不再选施落音，应该就还好。这次是强制选择，选手还没有拒绝权。
    ……
    直到俞情说选别人，王枝枝瞬间松了口气。
    大概是施落音在她眼里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不想沾惹上。
    第七名刚选完。
    或许会显得不合时宜，王枝枝还是想表达自己的心情，立刻兴奋地举起手，用着最大音量说：「我选施落音！她是我见过所有人中跳舞最好的人，是我最最最最想合作的人，是我的第一选择！」
    旁边的人都没来得及把话筒传给她。
    邹添都没来得及cue流程。
    所有人望向王枝枝。
    大厅里落针可闻，施落音终于抬起眼。
    这是王枝枝，第一次望见她眼眶发红，即便她很快垂下眼，用长而卷翘的睫毛遮住。
    王枝枝笑：「过来吧。」
    施落音抬起脚步，走向她。
    像是嫌弃她走得慢，王枝枝上前两把，把她拉到身边，旁边的人终于来得及把话筒传给王枝枝，王枝枝没接，而是牵住施落音的手，笑眯眯地说：「终于我们可以合作了。下次我会爬得更高，让你没有机会，再被其他人挑选！」
    艹，这种表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全场都震惊了。
    邹添这才想起来cue流程，这时靳霜又忽然打断道：「不好意思，现在还能改选吗？」
    靳霜排名第11，那组有且只有她一个人。
    「我想转去王枝枝队伍，把这首歌转给其他人，可以吗？」
    邹添犹豫了下，望向节目组，收到讯息后，望向靳霜：「你决定好了吗？」
    「决定好了。」
    「99个人，14个队伍，每支队伍7个人，还会多一个人。如果你选择靳霜。场上剩余的最后一位选手，将归入你的队伍。你同意吗？」邹添又问王枝枝。
    节目有选手主动增加的看点自然是好的，但不能让王枝枝队伍白加入高分选手，势必要给她「买一赠一」。
    「可以。」王枝枝毫不犹豫，朝前面的女孩招招手，「没有什么最后一位，只是还没找到优势而已。妹妹，跟我们一起努力吧。」
    「说得好！」靳霜走过来跟她击掌，站入她的队伍里。
    「是的。大家一起努力吧。」邹添反应非常快，立刻朝剩余人群中问：「那么现在有谁想要争取这首歌？」
    瞬间，场上有四个人举手。
    「好。接下来我们进行Battle，让场上其他成员投票，投票数最高的人……」
    大家的注意力很快被邹添移走。
    过了会儿，俞情才察觉不对劲。
    最开始有优势的队伍，是囊括第3、4、6名的『嘻哈哇哇』姐妹队伍。
    而现在王枝枝的队伍里成员名次不算很好，每个人拿出来却都独当一面，大Vocal邱娆、大Rapper靳霜，以及……施落音。
    施落音以前号称「最强舞担」。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施落音的功底并没有退步，只是重心发生偏移，偏向民族舞，偏向安静，没有了之前的热烈和气场，不再适合女团而已。
    而王枝枝Vocal和Rap发挥一般，但这两方面只要队伍缺人，随时可以顶上，不会出错。
    舞蹈是她最大长处，尤其编舞和协调能力极其出色。
    颜值非常高，娇媚的狐狸精脸，在所有选手中可以排前三，以至于即便她实力不算非常顶尖，依旧有加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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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ve》在俞情的服装、打光、舞台布置，包括所有选手能力都超过她们一截的情况下，团队差分不到100，个人方面除了第一名俞情，第二名就是王枝枝，前几名全在她们队伍……
    其实细想起来，很可怕。
    最开始由于王枝枝排名不算是特别高，加上她跟司甜两次争C，路人缘不好，是以俞情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但反过来想，争C这件事其实是把王枝枝热度带出来的，至少目前为止，看过第二期的观众一定会记得王枝枝。
    黑与红永远是相辅相成。
    只要她能成功「洗白」自己……
    等等，刚刚说那些话，选施落音，不就是再次博出位了吗？
    俞情反应过来，这期节目王枝枝是最突出的，接下来最让观众最期待的，也会是这一队。
    这大概是导演组答应靳霜要求的原因，把这些人放在一起，观众怎么可能不看？
    俞情偏头。
    ——或许她在这个节目里拿「C」最大的对手不是其他人，而是，王枝枝。
    作者有话要说：　　你踢到铁板啦。
    第40章 姐妹团（10）
    「你为什么要选择我们这里？」王枝枝盘腿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问。
    选队员已经完成。
    王枝枝队伍目前有：施落音、邱娆、靳霜、方思轻, 以及另外三个女生。
    「我想跟施落音合作。」靳霜比了个LOVE手势，直接说，「我之前一直很崇拜施落音, 想跟她合作。」
    王枝枝点点头，大概靳霜也是受到的施落音一公之后可能就要被退赛的传闻影响, 想要抓住这次机会。
    如果自己不选，可能就被她选走了。
    靳霜也是蛮大胆。
    一公淘汰赛也敢这么玩，不怕观众印象变差。
    话说回来，王枝枝发现, 施落音真的是很多女生心中的「白月光」。长相实力顶尖，舞台上属于气场一开，其他人都挨边站的类型, 至少在『Wao』团队中很明显, 才会导致其他人对她如此强烈的敌意。
    而选手们，明面上没说，背地里都关注施落音怎么样……
    俞情无论怎么请聚餐，大家念的都是她的「人不错」，不是施落音这种站在舞台上光芒万丈, 令其他人瞬间产生的被征服感和崇拜感。
    哎，人都是慕强的。
    无论人设多么重要, 真正令人心悦诚服地还是实力。
    「一直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幸会。」靳霜伸礼貌地伸出手。
    「谢谢。」施落音跟她相握。
    「幸会、幸会。」靳霜依次跟每个人握过去。
    靳霜画大浓妆，穿着也都是hiphop风格，舞台上拽得不行，生活中倒很平易近人。
    「大家有没有想当队长的？」王枝枝逡巡了一圈, 举起手，「有想当队长的举手。」
    「不用举手了，我觉得就是你。」靳霜回。
    「嗯嗯。」邱娆也跟着点头。
    「还是等一圈。」王枝枝说道, 「一分钟思考时间，想要当就举起手，不要紧的。」
    对面的女孩举起手，还没等王枝枝说话，她又放下：「我想当队长，不过我觉得没有你厉害，所以还是你来吧。」
    其他人都笑。
    「为什么觉得没有我厉害」王枝枝也笑。
    「因为我的实力，不一定能管住其他人。」女孩说道。如果是普普通通队员还好，现在这个队伍里有王枝枝、邱娆和靳霜，即便之前有当队长的经验，也未必能带起来这个团。
    如果没有王枝枝，她或许会争取一下。
    现在歌曲是王枝枝选的，人是王枝枝拉的，跟其他人关系更熟悉，能压得住人，显而易见，王枝枝是最好的人选。
    「队长不是权利，而是责任。」王枝枝说，「坦白说，我的确想当队长。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为这个团队付出，让每个人都能发光发彩。也会时刻记得，有你这个队长竞争对手的，做不好就要被换掉。」
    「好。」女孩笑，「我服你。」
    「谢谢。」王枝枝说，「那大家来选一下C位。想当C位的举手。」
    剩余七个人面面相觑，没有人举手。
    「既然没有人，我推荐施落音。这首歌的舞只有她能撑得起来，我有信心她能给这首歌带来最好的舞台效果。」王枝枝一早心里面就有方案。
    「我没问题。」邱娆和靳霜同时説。
    方思轻是小组对决里俞情的组员，她跟施落音一起训练过，赞成说：「嗯。施落音很有实力。之前小组对决舞台不是她的日常水平。很厉害。」
    另外三个女孩面露疑难。
    王枝枝主动问：「如果大家不考虑别的因素，会不会愿意选她？」
    三个女孩担心的应该是施落音在网络上的那些丑闻，把她推出当C位，会导致现场观众不满。
    「并不是因为我跟施落音关系好，而选择她。而是她的确能够hold住这首歌，能让我们发挥出最棒的舞台。那么C位先待定一下，我们来分part，今天大家来看一下彼此的表现，明天早上，再来选C怎么样？」
    如果按少数服从多数来选择，施落音已经有四票。
    王枝枝这样说，已经是足够体谅她们三个少数人想法，不至于让她们有这几个人抱团的感觉。
    「可以。」三个女孩都同意。
    --

 第97页

    「好。接下来我们来分Part，大家先轮流说一下，自己想在团队中担任什么角色，以及想唱哪段。先说出来，有问题我们再协调……」
    王枝枝的确是能掌控大局的人，所有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分完Part之后，大家开始练习。
    施落音拉住王枝枝，轻声：「你真的认为我可以当C位吗？」
    王枝枝：「当然。你看一下这首歌的歌词，就是为你选的。」
    施落音看过歌词，知道王枝枝的用心。
    王枝枝紧紧拉住她的手：「落音，你知道吗？你犯了和之前一样的错误。你什么都可以让，就是在舞台上不能让。」
    望入她的眼睛，过了许久，施落音定定说：「好。」
    蓦地，施落音心里松了一口气。
    王枝枝真的是用心，了解她未说出口的东西。
    是的。
    害怕自己无法再有舞台，却在舞台上作假。跟之前为了实现梦想，却出卖身体有什么区别？
    以前她只是得不到别人信任，现在是她在欺骗自己，欺骗观众。
    如果这是她最后一次在这个节目里站上舞台，有什么理由不争取？不发挥出全力？不尽情享受？不让别人看见一个真实的施落音？
    什么都可以让，舞台上不能让。
    下午两点，单清过来，总共十四个队伍，得轮流看完。
    走进王枝枝这间。
    相比于其他队伍，这只队伍不算特别有团魂，却有条不紊。
    王枝枝对她们的分工很明确。
    三个主力：施落音、邱娆、靳霜，分别负责dance、vocal和rap，能力都能服众。
    四个副主力：一个副rap、一个副主唱、两个副主舞。
    邱娆缺点在跳舞，靳霜缺陷在唱歌，这是导致她们分数不高的原因。因此，王枝枝和施落音教邱娆跳舞，邱娆教靳霜唱歌——三大主力互相完成闭环教学。
    接着再让三大主力各自带成员。
    靳霜带副Rap；
    邱娆带副主唱；
    王枝枝和施落音带两个副主舞。
    每个人都有分工，都有各自负责的对象。
    而王枝枝是普通队员兼队长，统筹其它所有事，包括解决矛盾，以及跟节目组对接。
    来时，单清听到她对节目组工作人员说：「我们组想要黑色裙装，最好有类似于『荆棘王冠』的装饰。拜托，一定帮我们实现。」
    看来，王枝枝对这首歌应该怎么编、怎么排、舞台是怎么样，心里是有数的。
    很好。
    众人都以为团队的舞美依靠专业人士指导，话是没错，但团队需要有自己的想法。
    只有拥有自己的想法，才会拥有自己的特色。
    厉害的团队，包括个人，大部分都会自己盯舞台和服装。
    如何完成脑海中的设想，依靠的是舞台上的人，而非幕后的工作人员。舞台上的人有资格调试一切为自己的设想服务。
    单清目光落在施落音身上，坦白说，施落音在小组对决上的表现，让她非常失望。
    只是……今天，施落音像是彻底被激发出来，舞蹈终于有了以前的影子。
    「施落音。」单清抱臂在前方出声。
    施落音停下来。
    「你是C位吗？」
    其他人停下来，旁边原本拿捏不定的三个女孩突然回答：「是。她是。」
    施落音跳舞两个小时后，她们就已经决定了：王枝枝说得对，施落音当C能够更好地发挥出这首歌。
    「是的。」施落音回答。
    很好，终于在眼睛里望见朝气和锐气，单清转身离开，有点期待她们这队的表现了。
    晚上九点单清发了条微博：「确定参赛选手名单前，节目组把有争议性的选手资料给所有导师过目，施落音是我力排众议通过的，没想到，原来我睡过施落音。」
    当然，王枝枝她们还不知道这个微博。
    时间太紧张，全部人都在熬夜训练。
    第二天，她们终于把所有队形走位全都练出来，让导师过来指导后能够指出大问题。
    从上次经历后，她们最怕的就是骆闻山，只是这次骆闻山除了指点个别成员动作不标准外，全程都没说什么。
    「你们应该能炸场。」骆闻山说，「是我这一轮看过来实力最强的队伍。」
    队伍不算完美，胜在配合得当，而且主Vocal、主Rap发挥出色，主舞施落音，简直令人无法挪开视线，怪不得单清心心念念想签她。
    缺点有，但太过抢眼，以至于完全让人注意不到。
    综合实力来说，已经胜过很多国内出道女团。
    得到骆闻山肯定之后，王枝枝松了口气。
    明天就是公演，晚上所有队伍彩排，但她们真的是被打过鸡血般气势如虹，既信心十足，又激动不已，一来这首歌真的非常燃，二来，她们的确都憋了鼓劲……
    邱娆要学习好舞蹈。
    靳霜要珍惜跟施落音合作机会。
    剩余四个女孩都是低分，要证明自己。
    施落音是从舞台上失去的，就要从舞台上拿回来。
    王枝枝则是——
    她信的道，她欣赏的人，她就要来守。
    队伍准备上台前，化完妆后，王枝枝把荆棘王冠郑重戴在施落音脑袋上：「Revenge，My Que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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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复仇战（1）
    黑暗中, 烟雾升起。
    橙红色灯光逐一扫过露肩黑色长袍的边缘，照射出轻微的绒边。
    八个身穿黑舞裙，头戴荆棘王冠, 长卷发女孩背对着观众。
    邱娆率先走出来：「Heads high.Throw me the dice.」
    -头颅高昂，这局我来坐庄
    浑厚的嗓音, 瞬间点燃全场的气氛。
    靳霜歪着头跟在身后：「Gonna break the odds.Make you feel alive.」
    -换个玩法，让你斗志昂扬
    王枝枝做了个手势：「And the game is on。」
    -游戏开始
    四个女孩依旧背着身和声：「Midnight， million lights.」
    -午夜墨色万千灯光。
    施落音转身快步走到舞台最前面：「It our time to shine.」
    -现在是我们闪耀全场
    清冷至极的长相，却拥有妖冶而坚定的目光, 戴着荆棘王冠、烈焰红唇的施落音气场强大地，牵动所有人的目光。
    剩余四个女孩转过身大步向前：「Can\'t stop now.Can\'t give up， it\'s too late for us.Believe us.the field is our battleground.」
    -谁都停不下来现在喊停已经太晚, 相信我, 这里已是我们的战场.
    高丨潮开始。
    邱娆和两个副主唱：「You can try to defeat me， you won\'t win.You won\'t beat me on the field.My fortitude beyond unreal.」
    -来试试打败我？但你不会赢，这里可是我的主场，我的斗志你无法想象
    靳霜和副rapper：「If you dare interfere me.Slow me down or impede me.」
    -有胆你来干涉我，托我后腿妨碍我
    施落音：「I guarantee.My vengeance will be so unreal.」
    -我保证, 我的反杀你无法想象
    这句本身就很炸，把前面的情绪全部引爆, 加上施落音跳得干脆利落，背对着镜头给了一个凶狠而蔑视的神情。
    全场尖叫。
    唱完这句，施落音干脆利落的转过身，八个人开始齐跳, 场面燃到失控。
    全体：「Half time
    Live to win
    Going to reach the stars
    Never give it in
    Well the fight goes on - Well the fight goes on
    Until the war is won - Until the war is won.」
    -已过半场
    -为了王冠
    -为了荣耀
    -我们从不投降
    -战斗继续
    -直到胜利
    邱娆：「Step up break the ice，Gonna knock them down.」
    -踏碎坚冰，扫荡一切
    主Rapper靳霜直接往前滑跪, 嘶吼出声：「It\'s my time to shine - In this world of sin.And my time is now - We are here to win」
    -罪恶世界中唯我闪耀，我的出现就是为了赢得胜利
    方思轻：「Can\'t stop now，Can\'t give up it\'s too late for ups，Can\'t hide what.」
    -谁都停不下来，现在喊停已经太晚，谁都无法藏匿
    ……
    《TOP》首次舞台公演，王枝枝队第一个出场，表演的是Amaranthe组合的全英文歌《Unreal》，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就直接炸了整个现场。
    表演结束时，全场疯狂尖叫，无论男生还是女生都在大喊：「施落音！」
    「施落音！」
    「施落音！」
    ……
    坐在台下的沈薄西跟着鼓掌——从未想到现场给人的感觉竟能如此震撼。
    Idol的确能给人带来力量和激情。
    施落音的C位，在舞台上英姿飒爽犹如女王，拥有「舍我其谁」的气场，而——王枝枝的表现也是让沈薄西惊喜不已。
    即便他是抱着枝枝出乎意料的想法而来，没想到如此出乎意料。
    ……简直令人无法挪开视线。
    王枝枝气喘吁吁，率领着队伍朝每个方向鞠躬。
    主持人邹添一路喊着「太炸了」「太炸了」走出来。现场效果燃到失控，全是尖叫声，连刚刚在后台观看的导师团都没想到，她们的现场居然这么稳，这么好。
    此刻，即便让骆闻山上台，场面也未必能比现在更轰动。
    「众位妹妹们辛苦了。」邹添上台，「真的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现在简直要跟迷弟一样疯狂为你们呐喊。尤其是，落音简直像换了一个人。根本挪不开视线。」
    话筒传过来，妹妹们说着「给队长」，依次递给了王枝枝。
    枝枝是队长？沈薄西这才知道——原来她不仅跳得好，还是整支队伍的队长。
    王枝枝接过话筒：「只要她站上舞台，就是这样。自带光芒。」
    邹添：「好。你们还有十秒钟的拉票环节，想对观众说什么吗？」
    王枝枝转向正前方，面对镜头：「关于这场比赛，我不想说什么，舞台代表一切。不过我想说句题外话——」
    「哦？」
    「我想告诉某些人，无论你做大动作，还是小动作，舞台上，都是实力好的人说了算。」王枝枝逡巡全场，说着说着，还把拇指往下做了个鄙视的动作。
    当众……引战？
    观众们发出疯狂尖叫，尤其王枝枝队伍刚刚表演的那首歌本身气势就非常高调，这时他们都在想，王枝枝究竟说的是谁？
    沈薄西忍不住边笑边鼓掌。
    枝枝真的……太可爱，又刚又可爱。
    邹添咳了下，开始控场：「八位妹妹辛苦了，请回去休息。」
    --

 第99页

    王枝枝：「好的。」
    邹添：「接下来，要轮到出场的队伍是……」
    沈薄西视线一路跟随着王枝枝的背影。
    并没有提前告诉她，要来观看她的演出。
    不疾不徐地接近对方、了解对方、在更多不知道的地方注视对方，沈薄西更喜欢这种水到渠成式、准备周全的步骤，越了解对方，越肯定自己的感情，不仅仅是被冲昏头脑。
    只是……枝枝的成长速度太快了。
    如若不是这次来，他未必能发现她已经是个「合格」的idol。
    无论是舞台还是气场，已然自成风格。
    幸亏，沈峰那边的事情快要处理完毕，等枝枝参加完比赛，差不多他就可以把公司重组完毕，推上正轨，那时候他得加快速度，否则……进了娱乐圈后，她很容易被抢走。
    也许未来，是他仰视她。
    奉献了一出满意的舞台，回到后台后妹纸们都欢欣鼓舞。
    尤其王枝枝最后的diss，很解恨，大家平日里对着镜头都得兢兢业业的，生怕说错话做错事，炸完之后拽一回，很爽。
    其他妹妹们都在缠着王枝枝问：「你说的是谁呀？」
    身为俞情前队员，方思轻大概猜到王枝枝说的是谁，训练时，俞情对于施落音的打压很明显，会故意冷落她。
    加上施落音爆的系列热搜，唯一有关系的就是俞情。
    在小组对决前，方思轻对俞情是很有好感的，否则也不会主动选她，相处一段时间后，就发现这人……两面三刀，嘴上笑眯眯，实际上很会耍心机，立马决定敬而远之。
    反倒是施落音和王枝枝，望过去非常好，是真正的姐妹感情，否则王枝枝没必要为施落音出头。
    还有种可能是，王枝枝也想靠着施落音上热搜。
    即便如此，也没必要把C位让出来，像俞情是绝对不会让C位的。
    「来了来了。」旁边女孩的提醒。舞台表演后，将会现场公布团体成绩和个人成绩。
    八个女孩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的盯着大屏幕。
    屏幕中显示出数字：936！
    网络观众500人，现场观众500人，居然拿了936的团体分，这个分数已经高到一个离谱的程度！
    「天。」连邱娆都惊得掉下巴，「不知道其它队伍分数怎么样，是不是也这么高？这批观众是不是都会打高分。」
    「应该不会。」靳霜回答，「我们现场的反馈很强烈。」
    屏幕上接着显示：个人分数。
    为了杜绝强队队友互相分票情况，反而导致实力高的人票数不高。
    这次个人投票是比赛结束后，在屏幕上逐一显示成员名字，观众给每个成员按下「精彩」或「不精彩」按键。即每个人都会获得1000位观众的一次投票。
    屏幕显示出后四个女孩。
    接着显示出前四位：
    邱娆第4，456票。
    靳霜第3，667票。
    王枝枝第2，784票。
    施落音第1，？票
    王枝枝有784票，施落音第1，那该是多少票？
    「看来得等到其他队伍全部分数出来后，才会有结果。」邱娆说，即便得了第四，莫名其妙还是很激动，双手激动地搓了搓裙子，「跳舞终于没有给团队拉胯。」
    「你很棒。」王枝枝握着施落音的手，望屏幕很淡定，「我们都很棒。」
    节目开播当天，沈薄西在家开启弹幕，重新观看一次网络版，播到王枝枝那段，弹幕显而易见多了起来，如若不设置屏蔽，几乎望不见人物：
    -前方高能高能高能高能请注意
    -重刷17次，根本出不去了
    -重刷5次
    -循环：on
    -我整个人都嗨到不行
    -我就在现场！真的燃炸了，燃炸了，整个脑海里全在不停地放烟花，全是土拨鼠尖叫
    -施落音真的好漂亮好漂亮好漂亮，明明长得那么仙，浓妆画起来A得不行，播放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太美了太美了太美了太美了太美了
    -她跟王枝枝算是颜值top2，真的太养眼了呜呜呜呜
    -施落音真的，给人反差巨大。我本来是她的黑，这下……都怀疑她上外挂了，怎么突然跳得那么好？
    -施落音表示：外挂已续费
    -不吹不黑，去过她以前现场的表示，真实实力就是这样的，超级撩，鬼知道之前跟俞情那场为什么发挥那么差……
    -话说，没人关注八卦吗？王枝枝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王枝枝好敢说啊
    -我就喜欢当面撕的，带劲，pick了，撕得更猛烈些
    -话说王枝枝做事很大气，我觉得她好像是帮施落音喊话的，盲猜喊的是俞情
    -王枝枝选队友喊施落音那下，我都看哭了
    -我也是
    -我发现好奇怪，大家都挺喜欢施落音似的，就单清还给施落音发了条澄清微博……
    有过观看前两期经验，沈薄西刷完视频和弹幕后，扫了眼底下的评论，再去刷了眼微博。
    果然，微博早就爆了，《TOP》屠榜，第一条热搜就是：
    #施落音一公封神#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听Amaranthe《Unreal》，真的很燃感谢在2020-07-06 13:21:03~2020-07-08 00:11: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笙韵LP 9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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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复仇战（2）
    从观众角度来说, 施落音形象、能力都与之前产生巨大反转，加上之前流传的黑料，一时间爆了并不意外。
    网络营销号上全是她那场比赛的视频, 扮相美如天仙、气势飒如女王。
    排在热搜第二的依旧是：施落音 964票
    一骑绝尘的票数。
    而王枝枝、靳霜、邱娆分别包揽所有选手个人投票排名第2、3、9名。
    排在第三位的则是：王枝枝 某人
    望见「王枝枝 某人」，沈薄西忍不住微笑, 如若他不是在现场听到王枝枝这样直接说，还以为平常望过去好脾气的枝枝，不会当面挑衅。
    毕竟连「恶毒女配」这件事都做了。
    所以沈薄西也打算给田文打个电话，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枝枝签约田文公司, 可并不是要私底下给别人当「托」。
    对于公演成功，王枝枝没有太大兴奋感，反而担心接下来的淘汰。
    施落音的确爆了不错, 给节目组带来非常大的流量和关注度, 也因此，黑历史被讨论得愈加凶猛，一夜之间，网络上纷争不断。
    这次公演舞台，俞情队伍闹出不合, 团队不仅只拿了656票，俞情个人也仅有482票, 位于第8名。
    很大原因还是她上了前几轮热搜，观众觉得脸熟。
    王枝枝还怀疑现在俞情会不会雇水军黑施落音，把她逼退赛。
    施落音的确用实力吊打所有选手，只是……「人品不好」的黑历史是很难洗掉的。
    「别叹气。」寝室里, 施落音伸手揉王枝枝的脸。
    「我有点担心成绩。」
    「我反而很开心。」施落音很难得地露出轻松的表情，「这是这么久来第一次在舞台上找到自己。就算我被淘汰了，对我而言, 也是个美好的经历。很开心认识你。比赛结束后，希望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当然啊。」王枝枝说，「我以后跟你一起训练。」
    两个人站在寝室中间，司甜面无表情地端着盆从两个人面前穿过：「让让。」
    司甜进了俞情队，成绩很不好，排在了第32名，团队也没有进入前三名。
    这次比赛团队投票前三，每个成员可以分别加8w、5w、2w票。王枝枝就希望，她们团队第一的这个加票能把施落音保住。
    寝室里除了她和施落音，都是愁云惨淡。
    司甜板着脸，另一个女孩把头趴在桌子上半天不吭声。
    昨天晚上8点播出，也就意味着今天晚上8点，就会统计第一轮得票。
    王枝枝和施落音分开，坐回椅子——四个人里，她是最不可能淘汰的，所以还是别说话了。
    悄悄掏出手机刷微博，王枝枝才发现沈薄西上午给她打了个电话。
    王枝枝走进厕所忐忑地回拨过去。
    大佬是不是又打来夸她的啊？哎，自从上次沈薄西夸奖她之后，就让她有些飘飘然，内心异常虚荣。
    「枝枝。」
    「嗯。」
    「你想换经纪公司吗？」
    「？」
    「我认为目前在田文娱乐里并不能发挥你的能力。趁现在比赛刚开始，还没有爆红，我打算跟田文那边说一下，把你的经纪合约迁出来。」
    爆红？大佬究竟对她有多大自信？
    ……这种无意吹捧总是能引起她的强烈舒适。
    「可是我接下来去哪？」王枝枝这样说，但她知道沈薄西肯定想好了，否则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提。
    「你觉得『瑞雪娱乐』怎么样？」
    瑞雪娱乐？那不就是单清的公司吗？
    瞬间，她的心脏就砰砰跳起来。
    瑞雪娱乐，近几年来，声名鹊起，在男团女团这块独占鳌头。
    这次接触下来，单清人严厉，但性格不错，对女团像是有初心，不是纯粹利益驱动。否则不会发那条微博，还在施落音已经名声坏成那样的情况下，保她进节目。
    「我还蛮心动的。」王枝枝老实说，能够签到单清的公司，肯定比留在现在的公司强。
    「好。那接下来你就别管了。我找律师团队给你协商这件事。另外你问一下施落音，看她有没有意愿起签到单清的公司去。我估计单清也会找她。唯一的考虑点在于施落音的黑历史能不能澄清。这方面我可以弄好。你们都交给我的律师团队谈，比自己谈要好。」
    「……谢谢。」王枝枝衷心地说，没想到沈薄西给她考虑到这么多，「那个……」
    既然沈薄西要给她换公司，王枝枝也不好瞒着自己当初找田文娱乐借了四千万的事，以及把他送给她的珠宝卖了的事，一一说给他听：「我不是有意想瞒着你的，就……」
    当时出于各种理由考虑。
    「我知道。」沈薄西很冷静地说，「不然，我为什么要突然送你那么贵的紫钻？是用来让你还钱的。」
    「？？？」
    「以后不要再偷偷问柜员能不能回收了。」
    「……」顿时，王枝枝羞耻到想埋头钻进旁边的洗衣机，沈薄西在第一次去带她去商场的时候，就知道她偷偷问店员能不能回收吗？接着才刻意带她去拍卖行，因为知道她也会卖出去。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小家子气？」
    「不会。」沈薄西说，「想要钱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没有人能够在欠债的时候还维持体面。那没有意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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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也不问我，我为什么不告诉你……」
    「你想告诉我，就告诉我。不想告诉我，就不告诉我。」沈薄西顿了顿，「不过我希望你以后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解决。」
    明明是期待着赞扬的，王枝枝却觉得这比赞扬还要带劲儿，终于说开了，她认真道：「谢谢。」
    ——等我以后赚钱了，一定回送你最珍贵的礼物。
    顿了下，王枝枝又把后面那句话咽下，只是现在才刚第一轮公演，未来不确定，话不能说得太满……万一出不了道怎么办？
    总之，她会尽她所能回报他。嗯。
    「不用客气。」沈薄西笑，「公演舞台非常棒。我很期待接下来的舞台。」
    「我会努力的。」
    「嗯。随时可以找我。」
    这句话他说得很轻，王枝枝莫名觉得超级撩，就那种……比什么「我爱你」「喜欢你」「我想你」之类的还要撩。
    让她心脏微微发紧起来。
    恋爱经历不多。初恋谈的时间不长，是因为到年纪，想要结婚而谈的，忙于跳舞赚钱也没时间约会，否则男友也不会跟她闺蜜在一起。
    被挖走也没多可惜。亦舒说，能够抢走的爱人，就不是爱人。
    有些闺蜜是餐桌，吃吃喝喝。
    有些闺蜜是抱枕，给人抚慰。
    有些「闺蜜」，则是个隐形垃圾识别桶，专门帮她装没认清楚的垃圾，适合跟垃圾一起被丢出家门。
    把两个人都删联系方式拉黑，彻底清除出生活。
    还有舞台，还有喜欢的事业。
    坚强，以至于有一天，能拥有真正重要的东西。
    「好。」王枝枝一方面回答他，一方面知道自己不会真的「随时」找他。
    关怀不是理所应当的，关怀很珍贵。
    要慎重对待。
    很喜欢，他给了她这句话。
    晚上九点，全体选手大厅集合。宣布成绩，以及公布下一轮比赛流程。
    99个人中淘汰22个，剩余77个。
    公布成绩环节跟之前差不多，从第11名开始，每十个十个公布，直到第70名。
    接下开始公布第70-77名成绩。
    再从第10名陆续公布到第1名。
    从11名到75名，都没有施落音，让王枝枝愈听愈紧张……
    即便施落音给出了这么爆的初舞台，难道还是没有人给她打投吗？不可能她会被退赛吧？薄西不是已经给施落音压了那些黑历史吗？难道还是压不住吗？薄西说他已经在想办法帮施落音澄清，只要落音能够撑过这一轮……
    「现在来公布排名第76的选手。」邹添刻意拉长声调，「是谁呢？」
    「她在小组对决中表现并不出色，却在第一次公演，惊艳全场！剧烈的反差，令人对她的表现抱有强烈的好奇心。这个人是——」
    「施落音！」
    太好了，施落音卡位进来了！
    正好排在第76名。
    这么炸的舞台本来起码能拿前十，不怪观众，能够有70多名已经是意料之外。
    国人普遍道德观念强，无论初舞台多炸，「人品」不好就不应该参加节目，连女性出轨都封杀得死死的，更何况施落音这种严重问题，节目组能让她继续下去参赛已然是放宽了。
    等等……王枝枝瞬间想到，施落音难道真的刚好卡76吗？会不会跟节目组有关？
    现在施落音话题性这么大，节目组或许还想再看看后续情况，反正控制权在节目组手里，如若观众反应太大，再强制退赛也行。
    总之，进来了就好。进来就有机会。
    接下来邹添公布前十名的成绩。
    第10名：邱娆
    ……
    第6名：俞情。
    第5名：杨哈哈。
    第4名：盛可以，小组对决中的黑马，团队比赛拿到了第三名。
    第3名：靳霜。
    第2名：杨嘻嘻。她们也是团队比赛第二名。
    第1名：王枝枝
    还好。不知为何，王枝枝很淡定。
    没有想过能拿第一，但拿了，也不是很意外……害，现在自信心已经快飘到外太空了。
    邹添：「枝枝，有什么想说的吗？」
    王枝枝接过话筒：「嗯，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那就更加不要脸吧。
    邹添乐了，别的妹妹都在感谢观众、感谢粉丝、感动得一塌糊涂，结果王枝枝来了这么一句，不过她现在的确令人印象深刻：「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什么了。谢谢大家喜欢我。」
    「真是言简意赅的第一名。排名结束后，接下来，我们公布下一轮比赛规则。」
    公布比赛规则？这么快？
    刚刚淘汰完哭得惨兮兮的妹纸，就直接开始吗？
    还真的直接开始，编导直接让这些妹子到场外去，重新把第一次舞台公演的十四首歌牌推上来。
    邹添朝向镜头：「下一轮，我们将进行『复仇战』。77个人，将重新分成11支战队，挑战第一次舞台公演的14首歌曲。」
    「按照排名顺序依次挑选曲目和队友。每轮只可挑选一名队友。枝枝，你先选。」
    这个规则中规中矩的，没那么多花花绕绕。
    王枝枝已经跳过《Unreal》就不能再跳其它的曲目，只剩下13首曲目可以选择。
    把牌子上的曲目一一扫过，王枝枝瞥到第七首《九泉之下》（Six pieds sous terre），法国音乐剧里歌曲，传说中的撕逼曲。
    --

 第102页

    王枝枝走到第七首牌子下面：「我现在可以选人了吗？」
    「可以。只能先挑选一名选手。」
    「嗯。」王枝枝知道，每个人轮流挑选一个，挑选七轮，这样能把队伍的实力拉平均。
    王枝枝笑着伸出手：「来吧，我的首选——」
    施落音很自觉地走出来，站在王枝枝身边。王枝枝拉住她的手，瞥了眼俞情——
    挑选这首歌，不仅因为很魅，符合王枝枝调调，更是因为《九泉之下》是俞情第一轮公演舞台曲目。
    ……反正都自信心爆棚了，那就得干一些有趣的事，不然怎么叫「复仇战」？
    就像《Unreal》说的，这局轮到她们来坐庄。
    接下来是杨嘻嘻选择曲目，如果名为「复仇战」，最好是低位朝高位挑战。
    第二名杨嘻嘻挑选第一名团队的《Unreal》最为合适，只是她对《Unreal》曲风不是太有感觉，有另一首想跳的曲目，正在犹豫间，俞情突然说：「不好意思，能把《Unreal》留给我吗？」
    很显然，俞情get到了王枝枝的挑衅。
    作者有话要说：　　在舞台上找到了感觉，还有了沈总支持的枝枝总觉得自己：所向披靡……(*/ω＼*)
    接下来就是干。
    推荐大家去听《九泉之下》，法语名《Six pieds sous terre》，歌手Melissa Mars，网易云里要搜法语名才搜得到
    《摇滚莫扎特》（Mozart L'opera Rock）里面的，这整张专辑都非常好听。感谢在2020-07-08 00:11:26~2020-07-10 00:00: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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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复仇战（3）
    邹添犯难起来, 比赛规则是按名次选择，如果像俞情这样，要求别人把歌曲留给她, 仿佛不太妙。
    「我认为这样比较有意思。」王枝枝鼓动说，「如果俞情姐选我的歌的话, 我们就相当于互换曲目。很想尝试一下。」
    这时，杨嘻嘻给了台阶下：「我想选择第二首歌。」
    避开了《Unreal》。
    第三名靳霜公演是王枝枝队伍，她无法再选择《Unreal》。
    第四名是盛可以，她挑战了第五名杨哈哈的歌曲, 而杨哈哈则挑战了她姐姐杨嘻嘻的歌曲。
    俞情排在第六，顺利拿到《Unreal》。
    节目组「半推半就」地默许，前十名选手互相跳对方的歌曲, 比打散选歌, 更有冲突。
    更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王枝枝和俞情现在颇有些「火花四溅」。
    大部分综艺节目女团都会偏向于塑造和气的景象，不过《TOP》既然敢把施落音选进来还留下，就意味着对他们来说, 热度才是最重要的。
    撕逼也未为不可。
    半个小时后，选歌和选队友环节完毕, 才继续拍摄淘汰告别环节，王枝枝都不由得不感叹，节目组真的没有心。
    ……完全没有心情伤感了。
    王枝枝认识的一公舞台选手都留下来。
    认识的人中，何冰何雪姐妹, 以及寝室那个女孩被淘汰，王枝枝跟那个女孩接触不多，那女孩每天都在埋头睡觉, 此刻，在镜头前也无法表示什么「不舍」。
    现场气氛低迷，很多人由于亲近的朋友被淘汰，伤感不已。
    王枝枝和施落音无法沉浸在这个氛围里，干脆什么都不说，跟施落音回到楼上。
    楼梯装着摄像头，收声不太行，王枝枝想了想，轻声：「落音，这首歌，我是故意选的。想刻意对标俞情。你会不高兴我再次选你吗？」
    即便知道施落音大概不会有芥蒂，王枝枝还是问了问。
    「不会。我很高兴你选我。」施落音抓着她的手。
    「那就好。」王枝枝回握她，「我觉得节目组把你留下来就是想引起更大的话题度，所以应该配合他们，我们对标俞情的话会更加有看点。只是一来，我们绝对不能输，输一场就完了。还有就是，很可能会引起争议……」
    施落音知道王枝枝的意思，是怕话题度越高，自己受到的攻击也会更多：「没关系。原本以为第一次舞台公演结束后我就会离开。没想到还能多留一轮，我很开心，所以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坚持下去。」
    「那就好。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九泉之下》没有《Unreal》气势强、舞台容易炸，得需要我们好好排练。还有，这次我想当C位，希望能跟你battle。」
    这首歌完全在王枝枝的领域里，否则她不会这么有信心跟俞情对打，上一次《Unreal》是想鼓励施落音，接下来，她不会再退让。
    严格来说，「退让」两个字不尊重。
    王枝枝并没有比施落音强，没有资格「退让」，施落音现在状态很好，王枝枝要把她当成对手来对待了。
    「我很期待，不然留下来没有意义。」施落音轻描淡写地说。
    ……怎么现在大家都很会藏着吹彩虹屁？王枝枝很喜欢这句话，施落音可是初舞台连导师cue都不肯下场battle的人，现在这样说，不就是变相承认自己的实力。
    真的不由得……骄傲了。
    两个人说着说着，不约而同地走进训练室。
    既然舞台上见真章，就绝对不能马虎怠慢。尤其《九泉之下》的风格很特殊，原唱是种既骄傲、妩媚，又轻佻的韵味，尺度很难拿捏。
    --

 第103页

    俞情简单粗暴地主打性感妖艳，跟其他劲歌热舞没什么区别。
    劲歌热舞在舞台上当然是容易受欢迎的类型，如果她们想要赢过她，就得把对于这首歌演绎出另一种风格，出奇制胜。
    两个人商量了下。这首歌可以有battle的意味，要「吵」，要尖锐、轻佻、可爱、还美丽，才有意思，才能在舞台上炸起来。
    施落音已经在练习，王枝枝盘腿坐在地上研究part，忽而，有人敲门，一张俏丽的瓜子脸探头：「请问，我可以进来吗？就进来一小会儿，不会很疼的。」
    「……」王枝枝认得她，选手们不可能对她印象不深刻。
    她便是小组对决被分到一个差队，结果把原唱的rap全部改成了黄段子，当直接炸了全场，逆袭拿第一的超级黑马——盛可以，外号「黄可以」。
    「进来吧。」
    盛可以走进来，穿着节目组发放的粉色训练服，扎着高马尾，显得青春洋溢。
    跟司甜的娇媚、杨嘻嘻杨哈哈姐妹的活泼不同，盛可以长相很温柔，大眼睛尖鼻头小嘴唇瓜子下颌，笑起来还有两颗明显的小酒窝。
    是温柔的、明艳的长相，可惜只要开口——
    「我来瞅瞅你们练习。其实我本来也想选《九泉之下》，这种唱腔听起来就好色丨情。」盛可以走到王枝枝身边盘腿坐下，害羞地捂住脸：「不过我觉得你们唱起来会比我更色丨情。很想听你们演唱。」
    「……」
    盛可以抬起头望施落音，目露赞叹，过了会儿，欲言又止、羞羞答答地轻声问：「晚上你们有时间吗？」
    「有。怎么了？」
    「我想跟你们一起进行多人运动。」盛可以娇羞地低下头颅，对手指头。
    「？」
    「就是一起，一起做那些……很羞羞的，很热情的……」盛可以脸红地摇摇头，「我理想中，每夜都有，一夜N次，毫不停歇的……训练。」
    「我不跟着跳。」盛可以连忙摆摆手说，「你们在前面，我站在旁边看你们跳就好了。按照你所认识的六个人平均水平就是自己的真实水平理论，跟你们认识后，我相信，我的舞蹈能力会有大的进步。你们随便跳，放心，我可接受各种……姿势。」盛可以拍拍胸口说，含羞带怯，「不挑。」
    「……」你都光只是看，当然能够接受各种「姿势」，王枝枝不由得在内心吐槽。
    「对了，你们还缺那种……那种……吗？」盛可以含羞地对着手指头，「在你们寂寞时，孤独时，难过时，出现在你们身边，给你们轮流……铺床的那种。」
    「……」
    怕她们不相信，盛可以举起手发誓：「我铺床一绝真的。当你们的床伴发自真心。每晚都永不停歇。」
    「你是说你想跟我们一起住吧？」听了半天，王枝枝终于听懂。
    跟她们一起训练，铺床，当床伴，不就是要住在一起的意思？
    寝室妹纸要离开，会空出床位。
    「嘿嘿。」盛可以脸红红的，奇怪的又污又萌感，「我还可以早上帮你们叫丨床，我叫丨床一绝。听过的人都说好。」
    「可以可以。叫丨床天尊。」盛可以竖起大拇指，「女生宿舍，一喊必醒。」
    「可以可以」是自称，王枝枝差点没听出来，冷静几秒才道：「你搬进来没问题。但是你不可以吵。」
    盛可以当即捂住嘴，眼睛溜溜转，过了会儿，才放开手，悄声：「你放心，我这个人，安静如鸡。」顿了两秒补充，「从不咯咯哒，只会摸摸哒。」
    「……」
    王枝枝没有拒绝盛可以。
    盛可以挺好玩的，是个非常脱线到天马行空的人，而且什么都会。编曲唱歌，填词跳舞，写小说，还会做饭，是个奇葩网红。
    只不过舞蹈能力弱了点。
    居然想到以跟她们混熟，自己光看不练的方式来增强舞蹈能力，也是够可以。
    除她之外，邱娆也搬过来一起住。
    司甜搬走了。
    她对王枝枝有特别大的火气，排名公布的当晚，直接搬到李新楠那间去住。
    王枝枝估摸着，她应该给王姐告了好几回状，王姐却完全没来找她，也是神奇。总之，不找就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节目组总的流程是：
    初舞台-小组对决-第一次舞台公演（99人淘汰22人）
    复仇战-第二次舞台公演（77人淘汰35人）
    导师合作舞台-逆袭战-第三次舞台公演（42人淘汰21人）
    总决赛成团夜（直播）（21人进7人）。
    简而言之，舞台不多，需要把握机会。
    复仇战只给了两天时间备战，晚上十点半，队员集合完毕，开始讨论分Part和C位问题。第一次公演淘汰了来玩的，留下来的姑娘都比较认真，没什么太大问题。
    除了C位。
    相比于前两次争C，还有姑娘怯生生，现在则是一说「C」位，全员举手，大家想要留下来的念头空前强烈。于是只好找来其他组七个队员，轮流观看她们表演并投票。
    结果是施落音4票胜出。
    王枝枝得3票。
    她想要炸舞台，把这首歌的舞蹈风格往「妖媚」和「婊」方面发展。
    施落音表现的是另一种风格，是心软而娇宠的公主，动作语言大开大合盛气凌人，偏偏眼神脆弱，很有层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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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局将定时，施落音开口：「我认为这次双C比较合适。」
    「本来就是一首对唱。从这首歌的风格来说，两个人在舞台上吵架，会更有吸引力。」施落音平静说着，即便这是自她加入组队后，第一次提出意见，不知为何，徐徐道来的语气，令人易于接受。
    「我也觉得这个比只有一个C位妙。」一个女孩说道，「本来之前俞情跳的就偏重一个人，我们偏重两个人反而能够出奇制胜。」
    「舞台上『吵』起来，也很带感，就跟Battle一样。」
    「原版就是音乐剧，改编成了舞蹈。还是很有意思的。我支持『吵』起来！」剩下女孩立刻接腔。
    年轻女孩都有些虎，认为反正不是淘汰赛，完全可以尝试新的想法。
    「我也同意。」王枝枝跟着点头，既然大部分人都支持，身为队长她不好推拒，仔细想想，双C的确不错，另一方面，她也知道，这是来自施落音的好意。
    反而不应该拒绝朋友的好意。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接下来便是练习。
    盛可以这次是偏Vocal的歌，没有太多舞蹈动作，每天闲了就跑过来围观。
    十足一个彩虹屁精和大喇叭，总是能听到她串门说「王枝枝和施落音的排舞也太牛逼了」，训练第二天，就有很多分批次来围观的人员。
    以至于王枝枝濒临深夜时，发现俞情也来了。她抱臂站在门口，不知围观多久。
    倒没带怕的，本来就是舞台上见真章。
    直至第二天早上四点半，王枝枝刚到训练室门口，俞情便走过来，含笑道：「枝枝，有时间聊聊吗？」
    王枝枝扫了她一眼：「可以。」
    「咱们去女厕所那边吧，方便点。」
    训练室走廊和里面都有镜头，如果想谈一下比较私人的话题最好到厕所里去。
    俞情率先走进厕所，把里面的门推开后，确认空无一人，才朝王枝枝伸出手:「这好像是咱们第一次单独说话，我之前一直都很想认识你。你很出色。」
    「谢谢，我也这么认为。」王枝枝完全没握，还很骄傲地说。
    「呵呵。」俞情目光一闪而逝，把手收回来，「枝枝，你看你好像对我有什么误会？是不是落音朝你说了什么？」
    「没有啊，她会对我说什么？」王枝枝故意反问。
    「我不知道，所以才想问你。」俞情目光牢牢钉在王枝枝脸上，许久不曾松开，给人的感觉既真诚，又带着些许压迫感，用一只手搭在肩膀上，过会儿忽而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跟施落音关系好，会不相信我，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
    「没事，你不用告诉我，我不想听。」王枝枝截断她的话，「施落音又美又靚又会跳舞，我这个人就只认可实力和美貌。」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自己的实力和美貌都不如施落音？俞情不由得轻笑，盯了她半晌，干脆道：「既然心知肚明，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把。我本来是想好好劝你不要站在施落音那边，自找没趣——」
    俞情抱臂，失去耐心，面容冰冷而恶毒：「你是什么东西，只不过刚拿了个一公第一，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以为有沈薄西当靠山就能肆无忌惮？」
    「哦？」王枝枝对于俞情的变脸倒是觉得有趣，「你调查过我？」
    「岂止是调查过你？我手上还有你很多资料。」俞情半威胁半嘲讽，「劝你最好不要惹我。娱乐圈的水很深，不是有钱就玩得转。就算你的金主再有钱，肯为你花多少还是未知数，小妹妹，收起点自信，不要以为谁都是纸老虎，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啊，大姐姐。」王枝枝拿腔拿调，「所以我应该像你那样睡公司高层吗？而后赶走那些优秀的队友？不过怎么回事，像你这么聪明的人，还是红不了呢。我就纳闷了，怎么还有人捧到这份上还不红呢？这究竟是得多不招人喜欢啊？」
    「你他妈是想找死吗？」俞情终于怒了，没绷住表情。好久没被一个丫头片子惹怒。忽地，她退后几步，身体往盥洗室一跌，抬起头惊诧道，「王枝枝！」
    「哦。」
    「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说话……」俞情皱眉道，还真有些苦口婆心的样子。
    原来还有这出等着她，王枝枝就停在盥洗池和厕所的交接边上，也不上去扶：「俞情姐，你可不要诬赖人啊。」
    「我诬赖你？明明是你推我……好——」俞情收住话头，拍拍屁股从地上疼痛般地站起来，「枝枝，我可以不计较，说是我不小心摔的，但你真的不要被施落音骗了，她现在疯了，真的都干得出来……」
    「是啊，为了跳舞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才会给人可乘之机。」
    这话一出，俞情就知道，施落音一定把所有都告诉了王枝枝。
    也好。本来王枝枝也算一大劲敌，现在她要站在施落音这边，就让她们一起身败名裂。脑海中闪过这种念头，语气却全然痛心疾首：「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说着她便一瘸一拐地从厕所走出去。
    王枝枝往外瞥了眼，外面没有人——没有人证。
    那应该就是有物证了。
    有过施落音的经历，王枝枝自然不会认为，单纯来找自己聊天谈话，必定有所准备。
    现在想来，她估计是在来约自己之前先在厕所里安装好摄像头，谈话到了崩裂的地步，就从厕所往外摔倒在盥洗池里，造成被人推倒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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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再找机会把摄像头拿走。
    而且，还可以把视频来源推在节目组身上。
    哎，真幸亏有跟沈峰装的摄像头斗智斗勇的经验，王枝枝对这块还蛮熟悉。
    施落音停在训练室门口，望见俞情从厕所一瘸一拐地走出来，接着王枝枝出来，等她走到身前：「你没事吧？」
    「没事。」王枝枝笑，开口第一句是问自己有没有事，施落音是真的很信任自己，「你不认为是我打了俞情吗？」
    「打了就打了吧。」施落音说，「我怕你被她使诈。」
    「没关系。」王枝枝说，「等等看。」
    王枝枝还以为俞情很快就有动作，没想到并没有，只是在网上开始陆陆续续爆出王枝枝黑料，譬如：
    -王枝枝是个假白富美，奢侈品店店员亲眼见到她倒卖男方送的礼物；
    -在学校人缘非常不好，撒谎精，总是诬陷别人欺负自己；
    -是沈博西的金丝雀，第一部 电影就是沈投资捧她当女主角；
    -微博上各种自恋、崇洋媚外的言论……
    什么叫节奏，这就是。
    俞情黑人的节奏明显比她跳舞还要好很多嘛，实在是不如去开营销公司，会比当明星有前途得多，不然也不会出现，好好当一个明星，还要当床伴，搞调研，找水军，拍视频……身兼多职等等。
    真是……太劳碌命了。
    复仇战开拍，俞情都没有任何动作，还把这件事当成了「话题度」，提及自己是不小心摔倒，依旧坚持训练，努力打出「励志」人设。
    王枝枝都不得不佩服她，精打细算，吃苦耐劳，两面三刀，演技绝佳，这种人不成功谁成功。
    估计俞情是想等复仇战结束后，才把「视频」用上。
    如果复仇战，舞台赢了王枝枝，就是个非常好的打脸——就算被「陷害」受伤，依旧slay全场。
    如果复仇战，输给了王枝枝，那自然是因为她受伤了——有人嫉妒她的能力，故意让她输。
    简而言之，无论输赢，俞情屹立不败。
    哎，天才。
    第44章 复仇战（4）
    保姆车轻微晃荡了下。
    苏颜打了个哈欠, 继续滑动屏幕。
    前两个星期她就已经进组拍电影，原本追《TOP》是为了支持王枝枝看了第一期，没想到根本停不下来, 《Unreal》舞台后，苏颜彻底成了狂热粉。
    不仅用大号转发舞台视频, 给王枝枝打call，每天还会在微博、贴吧、豆瓣里刷消息。
    昨天熬夜看完了「复仇战」的选人，就等着今晚晚上八点观看王枝枝和施落音跳《九泉之下》，急不可耐。
    几条hot标题映入眼帘：
    -818王枝枝这个假白富美, Low到没边
    -wzz的金主是天森集团的沈薄西，新开了化妆品公司投资了《TOP》，皇族预定
    -王枝枝一公说的人就是「俞情」, 俞情腿伤跟王枝枝有关, 她们在寝室打起来了
    一公前，节目最热门的人是俞情。
    一公后，最热门的人物是施落音。
    而现在最热门的人物是王枝枝，从前几天开始，黑料满天飞。
    施落音是大众鄙夷她的人品, 却又无法不承认她的实力，至少《Unreal》第一次看时, 让苏颜魂飞天外，被炸得头皮发麻，如果不是后来发现了施落音的黑料，一定会Pick施落音。
    最近施落音的黑帖少了很多, 反而王枝枝的多起来。
    如果不是苏颜了解王枝枝，都会认为她在作，毕竟她望过去就是那种「小妖精」。
    初舞台得到了骆闻山的全场最高分, 让一众人不服。
    小组对决队伍选C时「欺负」司甜；
    第一次公演选人特地选施落音；
    公演炸裂全场，公然diss其他选手……
    可以说，王枝枝是完全真正凭借自己在节目中的性格和能力造成了巨大的争议和曝光。
    有人觉得她心机、婊、有野心，目中无人，跟施落音是一丘之貉。
    有人觉得她直白、大胆、不care其他人，飒得不行。
    只是——
    这两天的帖子一面倒都是踩王枝枝的，总给人种带节奏的感觉。以前苏颜也被对家黑过，经纪人就告诉她很多都是水军，让她点进去见见，很多都是发类似的话语，基本没有正常生活状态。
    苏颜随便点了几个，都是这种小号。
    ……枝枝绝壁得罪人了。
    切回微信，苏颜想问问她，又怕打扰。
    前几天发微信，王枝枝都是十一点多才回，说节目组现在疯狂收手机，淘汰那批选手拍照爆了不少料出去。
    幸亏王枝枝带得多，还藏在不同的地方，没一股脑全放在寝室里。
    苏颜发微信给白樱：[今晚要不要来我家看电视？]
    发完就开始笑，简直是小学生嘛，成人哪有约在一起看电视的？
    白樱：[不了，今晚我要熬大夜。]
    苏颜：[好吧。辛苦了。]
    自从王枝枝走后，苏颜和白樱都觉得像是缺少点粘合剂的感觉。
    节目里几轮都是王枝枝当队长，有个被淘汰选手还发帖说王枝枝在女生中人缘蛮好，不像外表那样，实际上很会鼓励和调丨教别人。
    苏颜歪了个头，王枝枝的确像是有这方面的天赋，以前连自己都拿有色眼光对待过她，现在才发觉，她一块包裹彩色绚烂糖衣的锋利硬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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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拍的是部快餐爱情电影，导演对苏颜的要求不高，晚上八点准时收工。
    回到酒店，苏颜打开视频，再脱下衣服进浴室洗澡。等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视频已经缓冲一大半。
    坐在床尾，边擦头发边看。
    今天《Unreal》舞台排在第一个播放。
    垮了。
    即便门外汉苏颜都听得出来，第一句开口就没有那种爆一般的气势，接下来的舞蹈也没有施落音和王枝枝的整齐和燃。
    弹幕刷过：
    -不如wzz和sly
    -把施落音牛逼打在公屏上！
    -u1s1，不仅实力，两组颜值差距过大
    -跳起来好笨重
    苏颜也有这种感觉，施落音做什么动作就很流畅，仿佛脚底下不是舞台而是蹦床，轻轻跳起来再轻轻落回去，姿态特别轻盈，俞情不是，她是猛地跳起，重重地落回去……
    也说不清具体差距在哪，就是望过去没有施落音简单干净。
    -俞情脚有伤
    -她们这组一开口就垮了，声音好票
    -没办法，之前那组太强了
    邱娆、靳霜、王枝枝、施落音，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实力，播之前，苏颜就不认为俞情这组有能超过之前那组的可能。
    是以也没什么感觉。
    继续看。
    节目组学精了，前几期都把施落音和王枝枝的舞台放在最前面，现在则留在最后面。
    总共十一个舞台，昨天播放了四个，今天播放七个。
    到王枝枝，苏颜都有些困了。
    施落音穿着黑色高开叉裙，拿着把扇子遮住脸，只露出眼神，轻唱道：
    「为何要为纷争困扰？」
    「迟早一天埋于九泉。」
    施落音眼神一甩，媚气横生，大步走到舞台中央：「只是现在，你这狂妄自大的小□□使我气恼。」
    「na na na na na。」
    身后两个黑裙女孩出来跟着和声：「na na na na na。」
    王枝枝大红色露肩，波浪长卷发，妖媚无比，直接从另一侧迎面走出来：「我和你生活是你命好，瞧瞧你那幸福的蠢貌。」
    「na na na na na。」
    身后三个女孩一同出来：「na na na na na。」
    施落音带着两个女孩跳舞：「你善于玩弄别人感情，还惯于自欺欺人。」
    「na na na na na。」
    王枝枝带着四个女孩：「你看似道貌岸然，实则根本心如刀刃。」
    「na na na na na。」
    全体组成队形，摆动扇子合唱：「为何要为纷争困扰？迟早一天埋于九泉。」
    施落音上前挑衅：「你伪装太过，连镜子里都望不清自己的模样。」
    王枝枝争锋相对：「而你呢在镜子里，只不过是一个倒影的贱货。」
    剩余五个女孩合唱：「na na na na na。」
    ……
    苏颜不由得笑起来，这歌词——
    俞情表演时，像是在骂别人，而当王枝枝和施落音这样直接在舞台上用舞蹈和声音骂起来，不知为何，听起来异常愉悦……
    简直引起强烈舒适。
    姐妹带队互撕。精彩纷呈。
    施落音黑长直，个高，黑裙，露出高跟鞋和雪白大长腿，昂首阔步，冷傲而优越。
    而王枝枝大波浪卷，露肩裙，持扇偏视，眼尾上翘，目光流转，红唇烈焰，站在舞台上用着过于娇气的声线唱歌，真是……婊得不行。
    俞情带给观众的是性感舞台。
    而王枝枝和施落音呈现出来的，是观众之前从未看到过的舞台上直面互撕，而高潮部分她们一起跳起来，红配黑，简而言之，是种非常奇妙的、新鲜的感觉。
    苏颜视线无法从她们两个人身上挪开。
    唯一一个动作就是拿遥控关弹幕，刚刚弹幕快刷疯了——
    -姐妹们，把婊里婊气打在公屏上
    -我苏炸了
    -撕得我心潮澎湃怎么回事
    -这才是撕逼，太高端了太高端了太高端了
    -人工呼吸！！！救护车！！！
    -我脑海中刚刚循环完她们的王冠曲（《Unreal》舞台别称），现在又迷上了她们的撕逼曲，我根本出不去了
    -我也，根本出不去！！！
    -恃美行凶！婊气冲天！！！
    -从未见过如此美若天仙的撕逼
    王枝枝是真的会选曲。
    第一首《Unreal》表现出了「飒」，第二首《九泉之下》则是妖和媚。
    《复仇战》的投票规则是：500名观众网络票和4位导师每人最高10票限额，总共加起来的票数和第一轮舞台公演该曲目的票数减半进行对比。
    多之，则赢。
    少之，则输。
    赢的团队成员每个人可以加两万票。
    首轮公演除了500名网络观众，还有500名现场观众，现场观众投票数会偏高。
    是以节目组这次加入了导师票，用来均衡票数，免得出现所有队伍全部低于首轮公演舞台票数一半的情况。
    王枝枝组《Unreal》团队票数936，对半则是468。
    俞情组《Unreal》团队票数——
    网络投票：357
    秦歌：5
    汪贺：8
    骆闻山：4
    单清：4
    合计：378
    俞情组《九泉之下》团队票是789，对半则是394.5。
    王枝枝组《九泉之下》团队票数——
    --

 第107页

    网络投票：403
    秦歌：6
    汪贺：4
    骆闻山：6
    单清：7
    合计：426
    复仇战中，除了王枝枝队伍和杨哈哈队伍获胜，其他队伍全部惨败。
    比赛结果是当着所有选手的面，在屏幕上显示出来的。
    除了主持人汪贺，剩余四个导师也在，并成一行在台上。
    分数公布完毕后，导师汪贺特地问了下俞情：「俞情，听说你训练腿受伤了，还好吧？」
    「还好。」俞情忽地眼眶泛红，转头朝她身后的队友深深鞠了个躬，「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没事，没事。你也尽力了。」汪贺说，「去医院看过吗？」
    「再过两天应该就能好。」俞情说，「我希望尽快养好伤，进入训练。」
    「没事。你不要给自己压力太大。」
    「是的。」主持人邹添也接腔，「身体重要。还有机会。不着急。」
    相比于安慰俞情，邹添是真的觉得王枝枝和施落音这组十分抢眼，好像碰在一起就没拿不下的舞台，首轮公演已经足够亮眼，连复仇战都这么炸。
    「枝枝这组拿了第一，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什么想说的。」王枝枝举起话筒，「比赛前，跟某人聊天，谈到比赛。现在想告诉她，说了吊打你，就是吊打你。不带虚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九泉之下》歌词来源于：《B站《摇滚莫扎特 Six Pieds Sous Terre 九泉之下 歌词详解（冰冻三尺）》
    有些许修改。
    感谢在2020-07-10 23:51:00~2020-07-17 00:50: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kilig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你是好人也是个坏人 10瓶；笙韵LP 6瓶；隐是隐藏的隐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复仇战（5）
    此处, 苏颜特地暂停开了下弹幕。
    果然全是尖叫，密密麻麻：
    -啊啊啊啊啊啊，枝枝太A了
    -我喜欢
    -就是这么刚, 当场撕起来，撕起来, 撕起来！
    -好金刚石一女的
    -飒飒飒飒飒飒飒飒飒飒飒飒飒飒飒飒飒飒飒飒飒飒飒飒
    苏颜也觉得，现实中有人像王枝枝这么说话，说不定要被拎出去打一顿。可她恰恰是在展现完舞台，首轮公演和复仇战都展现出优秀实力, 极端吸睛的情况下表态。
    相比于谦虚，现在大家更喜欢有个性的「主角」——前提是真的有实力，而不是自大。
    王枝枝一公就有类似发言, 以至于导师团都没太惊讶, 邹添笑了笑：「我可以问问某人是谁吗？」
    「现在还不能说。不过我觉得有天她会按捺不住，自己跳出来。」
    -卖关子
    -好想知道是说的是谁啊。
    -是不是施落音？
    -前面的你是不是没看节目，怎么可能是施落音？
    -王枝枝跟施落音关系很好，一公还特地选她，要是说的真是施落音, 那我只能说她抽风了
    -俞情脸色很不好，该不会是俞情吧
    -盲猜俞情, 俞情跟王枝枝好像在宿舍里打架了
    观看完节目，苏颜擦着头发，起身坐在床边开始抹乳液。
    肯定不会是施落音。
    王枝枝这个人是弹簧。
    对她好，就对你好；对她凶, 就对你凶；对她嗲，她也对你嗲，总之要么惺惺相惜, 要么膈应人这块拿捏得死死的，唯一一点是她很真诚。
    不喜欢，就必定不会假装喜欢。
    很明显，王枝枝很喜欢施落音，动不动就牵手，给眼神，微笑什么的。
    唉。
    晚上十一点，齐明卫刚刚从集团商业大厦最高层下到地下停车场，坐上车后座，惯性打开微信刷苏颜的朋友圈。
    太晚打电话怕影响她休息。
    即便现在苏颜朋友圈，全是给王枝枝的应援。
    就在前十分钟，苏颜发了个朋友圈：[突然有点寂寞。]
    白樱评论：[怎么了？]
    前几天，苏颜领着跟白樱吃饭，已加上微信。
    苏颜：[没什么，我突然发现我有点想王枝枝。]
    白樱：[我也是。]
    苏颜：[她在舞台上好A，去了之后感觉她如鱼得水，越来越多人喜欢她了。]
    白樱：[嗯。]
    苏颜：[唉，我终于有点明白了男朋友是个花花公子的感受。]
    望见这里，齐明卫不得不郑重进入话题，回复道：[你的男朋友是我。@苏颜]
    过了几秒，苏颜才回复：[哦，对。]
    齐明卫等她解释，没想到苏颜紧接着再发新朋友圈：[今天的枝枝真是A炸了。厉害了，我的枝！给你打call！（红心）]
    正深深皱紧眉头，前方开车的助理文何缓慢在斑马线前停下车，道：「齐总，您眼光真棒。」
    「什么？」
    「首轮公演王枝枝排名第一，我之前也没想到她这么厉害。」文何刚刚看完最新一期，内心澎湃，「您是想签她做公司的代言人吗？她真的好合适，我们全家现在都在给她打call。」
    「……」
    齐明卫转头，摇下车窗，路边一个低头走路的路人手机传来清晰的：「Double kill！（二杀）」
    齐明卫这个人，从来不独自承担痛苦，即便这么晚，也要发微信给沈薄西：[沈薄西，你女朋友正式越来越花心了。我听说在节目里还撩妹。]
    --

 第108页

    沈薄西刚刚回看完好几遍王枝枝的复仇战舞台，收到微信后回复：[嗯。她真的太飒了。让人无法不被她吸引。]
    沈薄西：[喜欢她很正常。你女朋友不就是吗？]
    齐明卫：[……]
    车窗外传来：「Triple kill！（三杀）」
    「抬头！」
    耳边忽然传来声音，路人被吓了一跳，才发现自己只顾玩游戏走路差点撞电线杆上。转头，原来是这辆路虎车后座的男人提醒自己的。
    路人踌蹴半晌想道谢，见远处红绿灯闪动，指了指前方：「快绿了。」
    车内西装男转头隔着车窗死死盯住他。
    路人吓得退后一步，只是想提醒他，这么凶干什么？
    此时，手机画面静静显示：Quadro kill！（四杀）
    复仇战后，是第二轮舞台公演分组。
    舞台公布完分数后，邹添直接道：「大家可以看到你们面前有两个区域，分别贴了Vocal和Dance两个标签。请大家选择自己优势项并前往该区域。」
    主题曲修改重跳耽误时间，节目组的进度一直很快，基本就是录完就播。
    王枝枝走向Dance区域。
    「好。全部选手已经选择完毕。目前的情况是，Dance组45人。Vocal组32人。接下来，我来公布第二轮舞台公演比赛主题和规则。」
    「本次公演主题为：突破！」
    「选择Dance的选手将挑战以Vocal为主的曲目，选择了Vocal的选手将挑战以Dance为主的曲目。」
    「啊！」妹妹们面面相觑。
    「大家不要紧张。」邹添笑，「这是突破自我的机会，喜欢跳舞的选手需要展示自己的Vocal能力，而Vocal有长处的选手也要让自己的舞蹈达到标准。」
    「我们先来说分组。Dance组目前45个人，将分成8组。每组从以下四首歌选择其一，进行小组对决。本轮歌曲曲目为『诗词歌赋』。」
    诗词歌赋？王枝枝抬起头望屏幕。
    《将进酒》
    《春江花月夜》
    《青玉案·元夕》
    《水调歌头》（《但愿人长久》）
    原来是这个意思。
    邹添让场务逐一播放，站在Dance区的妹妹们越听越皱起眉头，且不说纯Vocal不如舞蹈炸场，这些都……太难了啊。
    不仅是歌词复杂难念，这些歌曲都属于高难度类型，对于唱功要求非常高。
    接着，她们听到邹添喊：「另外，第二轮公演舞台全场全开麦！」
    天！
    Dance的妹妹全都炸了，怨声载道，本来就不太擅长声乐，还是全开麦！
    舞蹈本身耗体力，边跳边舞，很多人气都喘不上。之前的舞台基本都是半开麦或不开麦，即先单独录制好音乐，表演时幕后播放，有时候半真半假地唱，有时候根本不唱，就对口型。
    现在是全开麦，还在公演……简直是赤丨裸裸地示众。
    有个妹纸直接蹲下来抱腿委屈。
    王枝枝也吐了口气，跳舞方面前世有深厚经验，体力足多练习就学得快，唱歌这个反倒的确是她短板，只能说流行歌还是能唱的，念词唱腔如此繁复的中国风歌曲未必能拿捏得住。
    Vocal组那边也是叽叽喳喳停不下来。
    歌曲是《红昭愿》《芒种》等简易版，改编得轻松很多。
    视频里跳的舞动作很密，有轻柔型，也有力量型，四首歌里三首里面要么扇子要么纸伞要么绸带……
    如何练习让道具跑起来或转起来整齐漂亮还不脱手，就挺费功夫。
    以前王枝枝练习转扇子往空中扔抛几次，再落回自己手里，双手背在身后右手扔左手，就练了两天，脖子都抬僵了。
    邹添：「现在我们来进行Dance的分组。45个人，四首歌曲，分成八组。《将进酒》两组，每组5人。《春江花月夜》两组，每组7人。《青玉案·元夕》两组，每组5人。《水调歌头》（《但愿人长久》）两组，每组5人。剩余一人，等其他人分组完毕后，随意前往自己想要去的队伍里。」
    「分组规则是：自荐和内推。」
    「请大家各自选择自己想要的曲目牌后。」
    一分钟，《水调歌头》人满为患，《将进酒》只有王枝枝一个人。
    邹添：「只有枝枝一个人吗？没有想再选《将进酒》的选手吗？」
    集体沉默。
    四首歌里面，《水调歌头》是首选，传唱度高；《青玉案·元夕》唱法在这里面较为简单；《春江花月夜》难，但唱好了易出彩；唯独《将进酒》根本不是女团的类型，歌手男性，风格偏豪迈，很难唱起来，尤其是女团，极其不伦不类。
    公演舞台上现场投票，歌曲选对唱错没有问题，要是歌让人「出戏」「感觉奇怪」就很难办。
    《将进酒》这首歌的难，不是难在唱法而是风格。
    前来观看公演的观众期待的都是轻松愉快，煽情亦可，但不会喜欢听这种，就像如果见到广场舞阿姨们夜晚穿着性感，激情澎湃地跳《九泉之下》恐怕会令人觉得怪异。
    只是……王枝枝喜欢，唱歌是她必定要跨过去的坎，如果要跨就选自己喜欢的。
    「好。」邹添让王枝枝站在她身边，「现在《水调歌头》曲目里有15个人，请这15个人出列，大家依次对她们进行『适合这首歌』投票，投票最高前5名则可留下来，剩余10人重新填补入其他队伍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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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几轮进行下来，终于分配完毕，留在王枝枝这组的可以说是死亡分组，全是被投票投下来的。
    施落音没有选择《将进酒》，这次整体舞蹈难度降低很多，不需要她们再合作什么，因此选了《春江花月夜》。
    王枝枝挺高兴的。
    施落音已经不需要王枝枝担心，开始享受这个舞台。
    《九泉之下》两个人争C就已经明白，接下来要把对方当成最大的对手来看待。
    比赛就是要Battle才有意思，更何况舞蹈除了需要队友，更需要竞争。
    因为C只有一个。
    复仇赛那场舞台播放完，王枝枝就上了热搜，那句「说了吊打你就是吊打你」，瞬间全网刷屏，成了热梗，到处都是套用的。
    只是，第二天热搜词就换了，变成：#王枝枝厕所凌霸俞情#
    俞情小童鞋终于还是向她下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将敬酒》是陈涌海所唱那版本，我特别喜欢，不是古风圈的那种。
    《春江花月夜》搜B站萨顶顶版本，非常好听。
    《青玉案·元夕》B站搜陈彼得版本，陈彼得也是《一剪梅》原唱。
    《水调歌头》就是王菲那首《但愿人长久》。感谢在2020-07-17 00:50:51~2020-07-18 12:50: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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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复仇战（6）
    王枝枝暂时没管。她太忙了。
    节目组给她接了很多中插广告, 首轮公演还有第一特殊福利——拍摄某著名时尚杂志封面大片，专门调出一下午去摄影棚，结果录了将近十小时。
    晚上回来都是十一点。
    二公的曲目难度较高, 加上时间不够，王枝枝没有竞选队长。
    新任队长不是耐心型, 本来跟王枝枝接触得少，好不容易碰到一起，也只会象征□□代两句，基本还是靠王枝枝在训练室自学。
    拍完时尚杂志封面那天, 王枝枝累得够呛，在回程的车上眯了会儿，直接回训练室练习。
    没办法, 谁叫她在这方面的确没有太大信心。
    凌晨一点, 队友们都回去休息，凌晨两点半左右，邱娆和刘若非一起过来。
    王枝枝昨天问了邱娆很多声乐方面的问题，便约定邱娆教王枝枝唱，王枝枝教邱娆跳。这次邱娆和刘若非一组, 就顺便一起教。
    「我先休息会儿。」王枝枝盘腿贴墙坐着，唱得太久, 嗓音已经沙哑发疼。不能继续唱下去。
    「好。」邱娆回答，继续跟刘若非一起练舞。
    王枝枝望着她们两个人。
    这次淘汰赛，刘若非出奇地认真，大概由于她排名在五十名, 怕自己被淘汰。
    是她拉着邱娆过来练习的。
    王枝枝跟邱娆一间寝室，知道邱娆这次原本没打算让自己教她。
    邱娆是个慢悠悠的性格，无论什么样比赛都不会打乱她的节奏, 即便她想学好跳舞，也是不着急的类型，更偏重吃好睡好，保持好状态。
    刘若非却跟之前所见有很大不同，之前得过且过，此刻，一遍一遍朝着镜子练习的她身上，眼神明亮，爆发出了强烈的「求生欲」。
    王枝枝拿过旁边的水喝了口。
    下秒，邱娆就直接双腿往地上一放，坐下来：「不行了。我快累死了。又困又累。」
    王枝枝笑，把邱娆的橙汁推过去给她。
    邱娆喝了口橙汁躺在地上，盯着天花板的日光灯发呆：「我现在心脏都砰砰砰的。节目组真的太不按常理出牌，哪有二公全开麦的，还全是中国风歌曲。」
    「是啊。」王枝枝回应，「不过我觉得倒好。以后总是要上真实舞台的，提早适应。」
    「枝枝，你心态真好。是因为你有实力吗？感觉你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我有后盾吧。」王枝枝说，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开玩笑道，「哎，我要是不出道当idol，说不定就要回家谈恋爱了。」
    「啧。」邱娆发出单身狗的鄙夷，「对了，你知道俞情哭了吗？」
    「哭什么？」王枝枝再喝了口水，拧上瓶盖。
    邱娆爬起来，转过身面对王枝枝：「今天是轮到她的福利时间，跟粉丝互动。有个粉丝就打电话进来，问 『俞情，你是被王枝枝推到了吗？是不是受欺负了？』结果俞情一听她这话，就哭出来了。泣不成声，完全停不下来。」
    「哦。」王枝枝回答。
    「那个……」邱娆挠了脑腮，抬起头目光闪烁，「就是……」
    王枝枝知道她想问什么，起身拍拍刘若非肩膀，纠正她一个动作，因为她已经练错好几遍了，教完才说道：「如果有机会，我会打她的。」
    邱娆：「……」
    眨巴眨巴眼，好一会儿才这句话的意思。
    有机会会打她，意味着她还没有打她，意味着想打她，意味着她们关系真的不好。
    枝枝直接说打人真的好吗？完全破坏了她心中王枝枝小女神的形象。
    「你跟俞情为啥闹成这样？」邱娆很不理解，之前她跟俞情在同个队，觉得俞情还可以，「你们也没在一个队伍里，怎么就闹崩了？」
    「因为她很虚伪。」王枝枝还没回答，刘若非直接来了一句，「我之前参加过选秀认识一些女孩，她们都说俞情这个人特别虚伪阴险。表面上跟你好，实际上什么都做得出来，而且特别会买水军带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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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邱娆吃惊。
    「她觉得你能出道，才对你好的。」刘若非解释，「俞情在 『Wao』后还有一个团。我有个认识的女孩就进去了。她最开始显得人特好，大家都投她当队长，当了队长后就什么事情都优先自己。成员中谁人气高，她就故意跟谁亲近。而且你仔细观察一下，选手中她也就是跟那些热度高的选手玩，对于我这种排名五六十的，从来就没有给过正眼。」
    邱娆脸上惊诧着，心里慢慢相信刘若非的话，毕竟从相处度上来说，她更喜欢施落音和王枝枝。跟俞情不知为何，就觉得隔了什么。
    现在想起来，俞情好像不跟人交过心，只是送送礼物，叫叫吃饭什么的，让人觉得她人不错。
    王枝枝跟着点点头：「嗯。」
    刘若非参加过好几轮选秀，之前在公司活得小心翼翼，对人际关系这方面心思很敏锐，嘴上不说，心里是有杆秤的，哪些人能得罪，哪些人不能得罪，哪些人是真好说话，哪些人是假好说话。
    「司甜最近怎么样？」王枝枝问。
    「她要让李新楠给她作配，再演一出戏，李新楠嘴上答应着，我觉得她可能不太愿意做。」刘若非坦白地说。
    王枝枝笑。
    司甜啊，跟俞情一样一样的，心思挺多，就是不肯好好提高自己——无论是人设还是实力。
    人设不一定要是别人烘托出来的，是靠本身的自己立出来的。
    刘若非现在的人设就很成功，是反转。
    如果王枝枝是导演，就会把此刻刘若非站在镜子面前，死死盯着自己一遍一遍重复到汗水滴落的画面录下来。
    从一个烘托别人的、依靠别人的、对自己毫无自信的女孩，蜕变此刻要拼命的女孩。
    即便或许很短暂，也未必能成功。
    可是人生有这一刻，以后回想起来，会真的觉得……美妙。
    「那你怎么办啊？」憨憨邱娆皱眉，思维还停留在王枝枝那件事上，「网上现在全是说你打俞情。」
    「那我就只好真的打她了。」王枝枝起身。
    「……」
    枝枝真的是个神神秘秘，既美若天仙，又好像有点不知名腹黑的女孩纸，邱娆幽幽地想。
    第二次舞台公演开启。
    这次将会淘汰35个人，将近一半的人数，形势非常严峻。此次投票取消网络观众，直接由500名现场观众投票，分为团体票和个人票。
    每首曲目优胜组每个成员可获得5000额外加票。
    每首曲目个人票数最高者可获得20000额外加票。
    全场所有选手中票数最高的三人在20000票数上，分别再加40000、30000、20000票，即前三名分别获得60000、50000、40000个人额外加票。
    估计节目组认为此次是全开麦现场演出，要照顾那些现场表演实力出众，而非网络上人气高的选手，这次加票力度非常大。
    是以大家的确还挺紧张的。
    全开麦要是唱走音了，就算节目组播出来能修，观众们拍的视频也一定会放出去，现在还是比赛中期，真实舞台实力不行，无论之前如何讨喜都是要被嘲的。
    王枝枝很慎重对待。
    她们排在第三个出场。
    这次公演主题是「中国风」，是以大家穿的都偏向古风，或者至少带些古风元素。
    王枝枝这组一上台就让观众跌眼，屏幕上写着：《将进酒》三个字。
    身后四个女孩都穿着上白下蓝的古风短裙，扎着高马尾黑发，唯有C位王枝枝扎着橙红色的头发，莫名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五个人齐齐唱：「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王枝枝：「奔流到海不复回。」
    五个人齐齐唱：「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主vocal：「朝如青丝暮成雪。」
    ……
    整体轻柔低沉。
    等她们齐唱道：「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主Vocal开始飙高音：「钟鼓馔玉不足贵——」
    俩副Vocal有层次的和声。
    主Vocal：「但愿长醉不复醒。」
    副Volca跟着轮唱：「但愿长醉不复醒。」
    主Vocal：「古来圣贤皆寂寞。」
    副Volca轮唱：「古来圣贤皆寂寞。」
    主Vocal：「惟有饮者留其名。」
    副Volca轮唱：「惟有饮者留其名。」
    这是四个女孩，既有轮唱，又有女声四重唱。
    ……
    右侧舞台落下一阵钞票雨，在音乐高丨潮声中，摘开发带，火红头发的王枝枝开始独舞。
    王枝枝听到这首歌，是当她选秀失败后独自躺在床上，夜不能寐时，一遍一遍听着。
    这首歌说不上多励志，反倒有些悲怆，人生好像无奈多。
    上课时，声乐老师建议她们把嗓子压哑以加深沉重感。王枝枝不服，女生为何要学习男性腔调才能唱出壮阔？难道只有男性拥有深沉的权利，女性心中只有小情小爱？
    她没有改，就用女性的音调唱，不仅唱，还要跳，还要染一头火红色头发跳——即便这会令人觉得很突兀，大部分人眼里，国风是温柔婉约，黑发配红裙或者白裙，唱着离人愁别。
    不想像另一组改成轻快的rap，那是词不贴意，《将进酒》的含义完全可以在现代世界进行表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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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王枝枝睡不着时听这首歌会有共鸣，是因为它切中她内心，无关于古风或者现代——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施落音、邱娆、靳霜，包括刘若非……我的朋友们，跳下去，追寻所爱，不要停。
    -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这个金钱名利至上的世界，它很重要，却不是最重要。
    -从古至今追寻梦想的人都很寂寞。
    -但人生有梦须尽欢，不要空白浪费自己。
    -天生我材必有用，如果没有，是因为没找到。
    -将进酒，杯莫停；继续找，不要怀疑。
    独舞结束，王枝枝回去跟其他女孩们集合，进行高丨潮大重唱以及结尾合唱：「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将进酒，将进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观众朋友们，Enjoy my st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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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复仇战（7）
    王枝枝和队员们做了合体动作, 定格在舞台上。
    灯光和音乐熄灭。
    白光亮起，摄像机大哥扛着镜头一一扫过她们，照射出每个女孩略微潮红的面容, 以及额头冒出细密的汗。
    场内有欢呼声，以及清晰可闻的应援声：「枝枝、枝枝、枝枝。」
    「谢谢 『将进酒』队伍带来的精彩表演。」邹添从后台走出来, 停在已经站成一排的女孩们身边，「有什么要对观众说的吗？」
    王枝枝这次不是队长，没有率先发言，等队长说完后, 才轮到站在队长旁边的她。
    底下观众们大部分是年轻女孩，神情激动，声嘶力竭, 不少举着灯牌, 王枝枝三个大字在其中非常显眼，从她握住话筒时，底下传来巨大的叫喊声「枝枝」「枝枝」……
    「大家好。我叫王枝枝。」王枝枝随着说话微微吐息一口，平息情绪，「《将进酒》这首歌曲, 最开始没有人选。我是第一个选的人。」
    「为什么要选这首歌？因为我知道这是公演曲目。而我想在能和你们近距离接触的舞台上把这首歌表达给你们听。我唱得不太好，有明显的慢拍。」王枝枝笑, 「但这首歌的歌曲、意境、乃至舞蹈都是我满意的，我在里面传达出了我自己。」
    「我想，idol就是用大家喜欢的、优美的、热情的方式呈现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和回应。这个世界肮脏、虚伪、不可理喻，还有很多贱人。」王枝枝挑了下眉, 「很多人对于贱人选择远离，这是种好的办法。不过我更倾向于，要做比贱人更贱的人, 那就是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踩不死你。而总有一天，你会强大到根本不需要跟对方一样用阴谋诡计，正正当当如飞驰往前的马车碾过路边尘土一般，彻底超越她们。」
    「谢谢大家。这是对网络上关于我的质疑的回答。」王枝枝双手捧着话筒鞠了个躬。
    观众全部叫起来。
    一如既往，王枝枝的发言，永远是最有看点的。
    相比于其他妹妹谢谢粉丝，谢谢导师，继续加油等，她的尖锐反倒令人觉得热血沸腾，直白犀利。
    情商高超、面面俱到的idol固然令人敬佩，敢于撕逼敢于挑衅，又何尝不令人心向往之。
    欢呼声一波接一波，以至于接下来的妹纸等了会儿才说话。
    只是她再说什么，经过王枝枝的发言后，都显得黯然失色。
    王枝枝这组逐个发言完毕后，轮到下一组《将进酒》表演，在练习室就观看过她们的版本，没太大的好奇心，回到舞台后方休息室，边休息边等成绩。
    喝了口水，坐在椅子上。
    其他女孩安静地坐在王枝枝身边，两分钟内，没有人跟她说话。
    准备公演期间，这些女孩跟王枝枝接触，觉得她人不错，舞蹈方面很有想法，不骄傲，会虚心接受别人的意见，不过在某些点上异常坚持，譬如红头发、撒钞票这段。
    当然，最开始她们认为王枝枝是想给自己加「表现」，可她的确跳得好，相比于另一组「将进酒」加了rap，整体走轻快路线，她们如果不另辟蹊径，无法赢出。
    更何况，这还是淘汰赛。
    团体能赢的话，每个人能加20000票，或许就靠这点加票，能让一个人成功过线。这次除了王枝枝之外，基本都是三十到六十名的选手，加票太重要了。
    而其他选手拿不出比王枝枝更为亮眼，能给团队加分的东西，所以即便觉得她突出自己，团体还是全员通过。
    这次舞台，王枝枝的舞蹈和设计，至少从场下观众们的反馈来说，非常激动。
    当唱着「钟鼓馔玉不足贵」，钞票洒在红发年轻女孩身上，居然有类似于西方电影里那种颓丧的美感，还有奇怪的共通感。
    王枝枝发言这块更是令她们大跌眼镜，以至于后面的女孩想说什么来挽救自己不被比下去，也无可奈何。
    实力方面，并没有比王枝枝优秀。
    颜值方面，王枝枝是所有选手内投第一，公认的这次选秀门面。
    --

 第112页

    个性方面——
    王枝枝敢说。
    即便女孩们此刻都有些嫉妒，依旧无法不承认，她真的敢说，基本上就已经在点出俞情了。
    只要关注这几天八卦的人，就不可能猜不到，王枝枝嘴里的那个贱人就是「俞情」。
    说得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以至于不会觉得她粗俗，而觉得她真的太适合当明星，锋芒毕露，无法不被她吸引。
    王枝枝静静观看完《将进酒》第二轮舞台。
    屏幕上开始公布成绩：《将进酒》
    王枝枝组：398票。
    李绪岚组：294票。
    差了将近一百票，女孩们都高兴起来，纷纷转身抬起双手十指交叉相握。
    王枝枝倒没什么情绪，这个分数比她预想的要低一点——低于400票。
    果然，在Vocal方面，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如果唱得再稳定，这次应该就能上400了。王枝枝正想着，忽而编导小姐姐推开门：「枝枝，跟我过来一下。」
    王枝枝放下矿泉水，一路跟着编导小姐姐穿过走廊，到二楼，另一个房间门口。
    编导姐姐敲了敲门后，推开，沈薄西坐在中间一张方型桌后，望向她。
    顿时，王枝枝的心突地紧张起来。
    「你们聊吧。只有十五分钟，到时候我会来找你们。」编导小姐姐说，再扫了眼王枝枝，「有事叫我。我就在不远处。」
    编导小姐姐带上门离开，外面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也随之变得隐约起来。
    王枝枝不知为何，竟连呼吸都短暂屏住。
    跟沈薄西大概有一个月未见，不算多么长的时间，只是今天太出乎意料了，完全没想到能碰见他？他怎么会来？来观看公演舞台还是单纯来找她？怎么跟节目组联系好的？为什么要来？
    「坐吧。」沈薄西微微笑了下。
    王枝枝坐下，照理说不应该有脸红心跳的反应，离开之前，跟沈薄西都能和平相处，只是，前几次发微信莫名很撩很暧昧，以至于此刻望见真人，反倒……
    不好意思。
    「你怎么会来？」王枝枝努力平复心情问道。
    「来见见你。」沈薄西说。
    他面前有一个盛了水的纸杯，冒着微微的热气，王枝枝盯着，脑海中却在胡思乱想——水是别人倒给他的，他应该也是刚来，难道是刚看完我的表演吗……
    「你红发很漂亮。」沈薄西夸赞。
    「谢谢。」王枝枝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不确定有没有红，如果红了就太丢脸了，以至于不想抬起头。
    表面上说着对待感情泰然自若，可……
    一旦喜欢的人对她表露出好感，就没办法克制住自己的心动，反倒沈薄西完全对她无感，还能自在些。
    哎，此刻居然更怀念微信聊天，网络上更能给她发挥余地，一见面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生理反应，太……羞涩了。
    羞涩得好不自在。
    明明舞台上完全不这样。
    沈薄西不知为何，莫名又笑了下：「我来找你，是看你公演，顺便把合同给你。」
    「合同？」王枝枝下意识抬起眼，等沈薄西把合同递到她面前，才望见，是跟田文娱乐的解约合同，「你这么快就弄好了？」
    「嗯。你先看看。合同一式三份，看完如果没问题，签好给刚刚带你进来的编导姐姐，她会转交给我。」王枝枝一面拿起合同，一面吃惊于沈薄西居然在节目组有「线人」。
    这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好。我先看看。」王枝枝说，提起正事，反倒缓解她的不自在。
    「还有一件事。」沈薄西双手交叉放在腿上说，「施落音的队友林茜，已经答应我会澄清真相。这两天估计就会说出来。俞情我也有她的一些石锤黑料，需要我帮你发在网上吗？」
    「说到这。」王枝枝抬头，「我也有。正好我也要给你。」
    王枝枝便把前几天俞情推她那事说出来。
    一来，当时俞情跟她的对话，王枝枝是有录音的。
    练习用的屏幕不够，王枝枝都偷偷带手机过去用，俞情找她聊天，走的路上就已经开了录音。
    二来，俞情离开后，王枝枝没有去找她的摄像头，而是把自己的手机固定在厕所隐秘角落，拍俞情拿回摄像头的证据。
    俞情肯定会把摄像头回收，怕留在厕所里被发现，节目组肯定要查。
    幸好王枝枝带了八个手机，就一边开摄像头功能录像，一边每隔一到两个小时前去查看，电量低了就换新手机。
    基本无间隙拍摄。
    热搜前一天早上四点，王枝枝顺利拍到俞情去取回摄像机的画面。
    「录音她可以狡辩合成，可她在厕所里安装摄像机这件事是抵赖不了的。如果不是故意设计别人，为何要安装摄像头？」王枝枝兴致勃勃说着，忽而发现沈薄西的目光一直发着亮地落在她身上，不知为何声音就微弱了下去……
    清清嗓子，王枝枝继续道：「我现在训练，没太多时间在网上做这些事，可能需要你……」
    照理来说，沈薄西日理万机，好像也不应该让他大材小用做这些事。
    「好。」沈薄西倒很快答应，「正好我想学一下怎么当你的经纪人。」
    王枝枝还没等彻底理解「经纪人」三个字，沈薄西推转轮椅，停在她面前：「枝枝，你真聪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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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通噗通。
    王枝枝心想，原本微信上说这种彩虹屁的话杀伤力已经够大了，没想到当面聆听，简直让人想上天：「也不是。」
    说完这句话，王枝枝觉得自己无比矫揉造作，于是普普通通地补了句：「我就是比常人聪明点而已。」
    沈薄西笑，原本以为王枝枝在这个节目里是纯粹着迷于舞台，现在看起来她很聪明，聪明到只要她认真起来就很「狡猾」，正如她刚刚在舞台上的那番话。
    是啊，枝枝是第一个发现沈峰有问题的人。
    怎么能够不聪明？
    沈薄西伸手，从王枝枝垂落在肩上的红发中捏出一枚亮片。
    搞得王枝枝还惊心动魄了半天，才解释道：「这是舞台亮片，让人可以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嗯。」沈薄西低头凝视，「之前从来没注意到，这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它如此光彩夺目。」
    王枝枝觉得他象是意有所指，嗯……不好代号入座，不然也就有点太自恋了？虽然她知道，大佬应该是在说自己……咳咳。
    不能骄傲，要优雅。
    「你最近怎么样？沈峰……」
    「没什么。我能处理。」沈薄西抬起漆黑清亮的双眸，「你只要好好比赛就行。」
    「好吧。」王枝枝现在这里远水救不了近火，原书里对于沈峰如何谋害沈薄西公司不是很详细，只知道是他背叛了沈薄西，攫取公司控制权。
    现在沈薄西既然已对他有提防，想来不会得逞才对。
    沈薄西的目光依旧落在王枝枝脸上，王枝枝酝酿了片刻，才问：「你是不是剪头发啦？」
    早就想问的，刚进来时就发现沈薄西跟之前比变了些。
    头发剪短，整个人更清爽，估计常在家里，皮肤白皙一个level，整个人比之前显得年轻有朝气，衣品维持矜持高贵感……嗯，以前是台言封面霸总，现在则是CG圈封面霸总了。
    「嗯。」
    「挺好看的。」王枝枝忍了忍，忍半天没忍住，还是说了出来。
    沈薄西并没有把亮片扔下，而是依旧捏在指腹，把手放回腿上：「我很喜欢你夸奖我。」
    这句话居然令王枝枝短时间内不知道怎么回，沈薄西眼神里居然有肯定以为，好像在说，我早知道我这么优秀，以后可以多夸，搞得她高度欣赏他似的。
    「没想到你是这么自恋的人。」王枝枝嘀咕。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王枝枝蓦然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是说向她学的吗？当即起身就要反驳，身后有人敲门，编导小姐姐推门道：「时间到了。」
    已经十五分钟了吗？这么快，王枝枝觉得他们才说了几句话，不太想承认自己有恋恋不舍的情绪，起身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沈薄西颔首，示意知道。
    王枝枝走到门口，想回头看又觉得很矫情，到底还是没忍住，半转头：「别忘记给我打call。」
    沈薄西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我会的。」
    编导小姐姐带王枝枝先回宿舍放合同，待会儿要继续拍她们观看其他队伍表演的神情，全场队伍表演结束，所有选手还要集合公布个人票。节目组的流程也是麻烦。
    王枝枝回到宿舍，把合同塞进衣柜里，顺便拿起枕头下的手机扫了眼。
    十秒前沈薄西居然发了条微信给她。
    沈薄西：[刚刚有点想吻你。]
    不到一秒，他居然撤回了。
    王枝枝差点以为自己看错，满脑子都是：「……」
    要不是刚好看见，真的是——
    既然想，那为什么……
    不行动啊？
    啧，没种。
    作者有话要说：　　打call一语双关应该知道啥意思吧，除了正常打call，还意味着打电话。
    这章四舍五入就是……=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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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复仇战（8）
    微信里的巨人, 行动中的矮子。
    王枝枝一路腹诽着回到休息室，说好做后盾，后盾就是这个鬼样子。
    明明知道她在比赛, 居然跑来用美色迷惑她的心智，用话语撩拨她的心神, 还用「撤回」撩拨她的怒气值……只撩拨，不行动！
    要亲就亲，亲了就是赚了，王枝枝可是来者不拒的, 毕竟谁不喜欢帅帅的霸道总裁呢。
    偷吻、强吻、吻手心、吻额头，她都可以接受的，毕竟看了那么多言情小说。
    等等, 身上撒了好多金粉, 刚刚跳舞还出了汗……
    算了，幸亏没吻。
    下次洗干净一点。
    王枝枝眼睛盯着屏幕，脑海中早已经神游天外。
    美色，美色。这么多年，终究是美色误了她, 令她此时此刻，不仅食髓知味, 还蠢蠢欲动。
    都怪他。
    不过话说，他没有行动，是不是因为自己妆太浓了？舞台妆比平时装扮都要浓好多，还画了很艳的眼影和口红, 近距离观感可能不好。
    嗯。
    又或者是，怕自己反抗？
    哎，要不要是时候展现下自己是个柔软的女孩, 根本没力气抵抗呢？
    --

 第114页

    王枝枝差点想害羞地捂住脸。
    也不知道大佬有没有再给她发微信，不会又撤回了吧？
    还是已经离开？
    或者在舞台底下观看节目？
    镜头里没有底下观众的镜头，拍了也找不到。
    王枝枝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七八分钟，直到施落音上场，才逐渐收回心神。
    施落音跳的是《春江花月夜》，主C，舞姿清丽，一如既往发挥出高水平，团队票437票。
    接下来的邱娆跳《芒种》团队票442票，这次舞蹈不再是她短板，而全开麦完全发挥实力，嗓音一绝，吊打全场。
    靳霜那组是《锦鲤抄》，也不错，团队票382票。
    杨嘻嘻和杨哈哈姐妹一组《琵琶行》，团队票402票。
    盛可以在《扇子舞》添加她的高级黄段子Rap，撩而不俗，居然还是文言文，唱得活灵活现，团队票418票。
    舞台表演结束统一公布个人排名，这次投票规则是：观众只能在这首曲目两组里面投一位最突出选手。即在十余人中挑选一位。
    集合后半个小时，主持人邹添宣布最终结果：
    第一名邱娆，347票。
    第二名施落音，336票。
    第三名盛可以，320票。
    第四名王枝枝，308票。
    差12票拿到票数加成，王枝枝抬起头望屏幕时很淡定，也没多大遗憾，的确vocal方面发挥得不太稳定，依靠的是舞蹈加分。
    王枝枝迅速在屏幕里找了眼俞情同学的票数。
    哦豁，俞情同学。
    团队票拿了267票，已经输了，身为《青玉案元夕》组主C，这次个人票竟然只拿到了178票，还没有另一个队友高。
    倒也是，现场俞情同学翻车了，高音唱不上去，转音也有问题。
    看来俞情同学平时是疏于对声乐方面的练习的，气息太弱了，撑不起高音，唱起来腔调是断的，以至于跟另一组的大vocal比起来，彻底被碾压。
    跳舞也没多大长进，时间都用在勾心斗角上了。
    哎，总之，就很丢脸。
    邹添接着公布下一轮比赛——导师合作舞台。
    77个选手都可以参加，导师合作舞台结束后，排名35名之后的同学将会淘汰，不过具体曲目和嘉宾并未公布。
    据说这次会邀请一些明星前来助阵。
    节目组放出点悬念后宣布解散，终于结束了今天的公演，选手们纷纷回寝室洗漱休息。
    各有喜悲。
    王枝枝只想卸妆睡觉，快要困到爆炸，以至于晚上十点躺在床上，捧着手机发出微博后没几秒就睡着了。
    7月3，21：57
    今天好甜啊。——by吱吱叫的木支木支
    嗯，也有了个甜甜的梦和夜晚。
    王枝枝的粉丝叫「蚕」，起因是现场观众们「枝枝」「枝枝」叫，无法不令人想起夏天趴在树干上疯狂求偶的某生物。
    以至于微博有人开玩笑说王枝枝真是取了个好名字，节目在盛夏播出，走出门去，像是满世界都在给王枝枝打call。
    第二轮公演前三名女孩不仅可以在《TOP》组有额外微访谈，还能参加一期热门综艺节目《水上乐园》作为飞行嘉宾。
    参加节目能够为她们提升极大人气，是以这次前三真的是香饽饽。
    舞台公演当晚，网上产生各种爆料。
    有个刚参加完公演的现场观众回来后直接爆料：啊啊啊啊，王枝枝的舞台真的一绝，红发女孩配《将进酒》，我真的爱了！
    -蚕？
    -(晒出票根）不是蚕，是真觉得王枝枝很炸，舞台又怪异又舒服，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我也在想唱。同觉得分数给低了，不过好像很多人没有Get到
    -其实很前卫的
    -王枝枝有个优点就是她跳的就是她想的，不遮掩，很有表达，因此很有台风
    -给1洗地的滚，忘了她怎么欺负俞情了吗？
    -王枝枝在表演结束后还说了，要做比贱人还要贱的人
    -呵呵
    -不觉得她说这话很爽吗？贱人的意思不就是俞情，意思是俞情污蔑她？
    -有锤？否则别洗。
    -U1S1，话说俞情真的有点扮可怜了，如果王枝枝在厕所推她，干嘛不当时直接爆出来，圣母病吗？
    -完美受害者？她心地善良不可以吗？
    -俞情以前人设不是挺厉害的，怎么这时候这么「善良」了？
    -想洗地拿出证据，没证据别洗。
    （第二天中午）
    -艹，事情反转了，大家快去看微博热搜（网页链接）
    -发生了什么？
    -刚看完回来，无语了
    -呼唤课代表
    -课代表来了，六个字：俞情是个贱人
    -王枝枝助理微博发爆料了，发了录音和视频，俞情还真的是自导自演，尼玛
    -录音里的内容真是把我恶心坏了
    -前面的俞情粉，打脸不？
    -太他妈恶心了
    -姐妹们，快去看，还有反转！
    -还能反转？总该不会是王枝枝自导自演吧？
    -前面的姐妹你脑洞有点大，是林茜出来作证了，当年是俞情教她陷害施落音
    -天哪
    -我错过了什么？！！
    -前面的姐妹你什么都没错过，这是值班车，马上发车了
    -吃完瓜回来，我真想不到俞情这个人这么恶毒，真是让我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怎么还能够在镜头前装这么多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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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仔细想想，她在节目组对施落音做的事，还以为她人好呢，实际上根本就是在恶心对方啊……
    -施落音实惨
    -真的实惨。以前我还骂过她……
    公演舞台结束第二天早晨，沈薄西就发了篇声明给王枝枝看，给她过目，准备认证一个王枝枝助理号发布。
    王枝枝没什么意见，全权交给沈薄西处理，沈薄西毕竟是商业大佬，不至于无法处理这种事。
    沈薄西决定不搞铺垫，直接把料全爆出去。
    队友作证她陷害施落音；自导自演污蔑王枝枝；还有跟公司高管进酒店照片这三个料都是板上钉钉，足够锤死俞情。
    更重要的是，要在第二轮公演投票截止前，给大众充足的时间反应过来给施落音投票。
    依照目前的人气，这轮77进42很可能会淘汰掉施落音。
    爆料发出去后，立刻如燎原星火一般蔓延开来，席卷整个微博和公众号。
    若只是王枝枝和俞情还够不上沸，竟还有陈年旧瓜，扯上施落音的「过敏案」，那可就真是令人真的上火了。
    有网友截了俞情前几期节目里跟施落音的互动。
    当时还表现出好队友的样子，现在想来，根本就是在故意恶心施落音啊，怪不得施落音明明水平那么高，跟俞情一组时却接连犯错。
    观众能够容忍明星无意犯错，却很难容忍明星欺骗和恶毒。
    尤其是，视频里当着所有人的眼皮子底欺负对方，回想起来简直像吞了只苍蝇。
    很多对施落音实施网络暴力的人，在悔恨同时，会更加把矛头对向俞情——都是俞情骗了她们，才会忍耐不住对施落音施行网络暴力。
    到了下午，整个网上基本全是跟这件事相关，还有不少同公司的小明星也跟着发出自己被俞情欺负的事。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到了晚上就已经有#俞情滚出娱乐圈#的TAG，而俞情那边并没有好的应对，反倒焦头烂额地一路删帖，导致群情更加激愤。
    这次《TOP》节目组见事情没有回转余地，反应非常快，热搜的第二天上午，就发出声明勒令俞情退赛。
    节目组很聪明，发布声明的第二天晚上节目播放时，并没有剪掉俞情镜头，连马赛克也没给她打，以至于只要她脸出现的地方，就是全屏的辱骂弹幕，密密麻麻。
    而二公舞台更是被人剪出来diss，就这水平？就这，还想争C？真当观众眼瞎啊？
    以前陷害完施落音不够，又想来陷害王枝枝，这到底得是多恶毒心肠一女的？
    连B站上也全是：我从未见过如此恶毒之贱人。
    俞情彻底凉了，节目组让她搬离宿舍。
    晚上离开之前，俞情在走廊上找到王枝枝，停在她面前：「原来你在这等着我呢？怪不得之前有恃无恐。」
    「没想到吧。」王枝枝说。
    「沈薄西究竟花了多少钱，才让林茜倒戈？」俞情抱臂，这里面最大的锤莫过于林茜参加节目时，亲口向主持人证实，跟俞情一起陷害了施落音。
    这件事对林茜也有害处，她不会无缘无故出来作证，只不过现在俞情是最大的靶子，事情过去之后，林茜一样好过不了。
    「你难道认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铁石心肠吗？」
    「呵，要是不跟我一样铁石心肠，当初她怎么会答应污蔑施落音？难道我不是替她保住了C位，当婊丨子就不要立牌坊了。」俞情伸手抱臂。
    「说得也对。」王枝枝点头，相比于那种作恶之后自己在那折磨好几年，最后才吞吞吐吐说出事情真相的，还是俞情这种做了还狠的人，就更让人……打脸起来爽一点。
    「我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让林茜吐露出真相的。」王枝枝刻意加重「吐露真相」四个字，微笑道，「你不会还想录我的音翻盘吧。不过你现在说什么，可能都不会有人相信了。」
    俞情的表情顿了顿，从裤子口袋里拿出录音机，关掉。
    「你也很坏。」王枝枝瞥了眼录音机回答，坏到现在毫无悔意，只有不甘，那种「成王败寇」的不甘。当坏人当得很有使命感，不轻易改变志向。很好。
    「我这次算是栽你手里了。」俞情说，「希望你下次不要让我逮到把柄。」
    「你没有机会了。」王枝枝说，「我和施落音会以诬告陷害罪和诽谤罪告你，你不会以为你能全身而退，接受接受网暴不当明星就没事了吧？你知道的，我背后的金主，有可以打一辈子的律师团。怎么样，比你的金主厉害吧？」
    俞情没说出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当坏人久了，就不怕人怨恨，网暴对她来说也无所谓，娱乐圈大家忘性大，就算她以后不能再回来，还可以靠男人去做生意。
    成为不了当红明星固然可喜，她要的是成为人上人——只要成功了，就能清掉所有过去，依旧受人艳羡。
    只是，此刻，俞情发觉，王枝枝是要堵死她这条路，诬告陷害罪和诽谤罪未必会判多久，只是打官司出庭很麻烦，这件事可能会反复曝光，而且一旦被抓进去，将会直接消耗掉她最有价值的几年——毕竟目前最值的就是她的青春了。
    「你要怎么样才能和解？」俞情很快说，「需要我求你吗？」
    不得不说，俞情的脑筋真的是转得快，能屈能伸，要不是坏事做多了，加上忽悠的队友不够给力，真的未必能捶得死她。
    --

 第116页

    「不了。我喜欢欺负别人。跟你一样。」王枝枝说，「就是喜欢看那些自以为很厉害的人，尤其是像你这样的，过得又痛苦又不甘心。俞情，被人欺负的感觉，爽吗？」
    俞情笑了下。
    王枝枝也笑了下，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爽吗？感谢在2020-07-21 22:40:39~2020-07-23 00:19: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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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复仇战（9）
    装逼并不令人快乐, 即便很爽。
    真正要做的也不是打败俞情，人生如果只是为了斗贱虐渣，岂不是太无趣了？
    王枝枝想要真正的舞台和表演, 是以格外期待公布排名后，宣布第三轮比赛规则。
    基本上第二轮排名就可以预测最后的出道位。
    加上这次由于俞情、王枝枝、施落音事件, 把《TOP》推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对于这次排名讨论甚多。
    舞台和人气表现上来看，王枝枝一骑绝尘。
    这次打脸俞情可谓直接把「刚」字拉到最满，前几轮舞台表现优秀, 对俞情的碾压和挑衅极大抚慰了观众们的情绪，加上之前就表现出来维护施落音，连「枝音CP」都上过几轮热搜, 要实力有实力, 要人设有人设，要美貌有美貌，难得的集大成者，很多人都认为这次出道「C」位必定是王枝枝。
    除了王枝枝之外，大热门人选还有邱娆和盛可以。
    邱娆出身名门, 父母皆是老一辈演唱家，很有观众缘, 加之她本身性格大方、温憨，实力很强，基本盘稳固，是黑粉最少的一位。
    盛可以则是女团, 乃至娱乐圈的一股清流，拥有节目组最为奇葩且凝聚力强的粉丝。
    前几日粉丝还把#盛可以冈丨本#刷上热搜，只为了偶像能够代言计生用品, 传为「佳话」。
    盛可以嘴上污，形象很正面，学历高，说话有趣，以前在网络上也是以沙雕科普性和妇科知识，故意去黑心整形医院、妇科医院调戏医生院长等方氏走红，路人缘极佳，第一个被官媒点名的「正能量污系偶像」。
    第二第三名，大概会从邱娆和盛可以中产生。
    当然，还有施落音。
    「王枝枝厕所推人事件」成功洗刷施落音「过敏案件」，网络上充满对施落音的愧疚和怜悯，必然有一波逆袭，只是能逆袭到第几位很难说。
    或许是卡第三，或者第四。
    接下来，第五六七位应该是杨嘻嘻杨哈哈姐妹以及靳霜。还有个别几个出色的譬如慕容晴等。
    只是话题度跟前七位都有不少差距。
    可以说，目前《TOP》的出道位基本已敲定。
    「经节目组商议，此次网络投票延续至导师合作舞台之后。」晚上八点，邹添把她们集合起来宣布道，「这意味着，你们还有一轮机会。」
    「什么？」站成好几排的女孩们又是惊，又是喜，还以为就要发布顺位结果了。
    一般来说，第二轮公演舞台播出后没几天就会停止投票，节目组突然把「导师合作舞台」纳入考核范围，意味着她们的竞争时间将加长。
    不管如何，大部分人松了口气。
    「接下来，发布导师合作舞台规则。此次舞台，76位选手将分成Vocal组、Dance组、Rap组。」
    「Vocal组导师有：秦歌、许白林、李遇知。」
    「Dance组导师有：「FOX」队长骆闻山、单清、「FOX」成员程竟和「FOX」成员林生。」
    「Rap组导师有：汪贺、「FOX」成员白蜻蜓和「FOX」成员徐飞。」
    许白林和李遇知都算是很有知名度的实力歌手，只是……好像没有来特别大牌的。
    只是把「FOX」五个人拆成了三组给她们。
    好吧，「FOX」本身就是顶尖男团，也算是很大牌。
    不过……单清，她不是公司CEO吗？怎么还进行导师合作舞台？有点不太合适吧？
    即便单清是女团出身，毕竟三十岁，还没什么人气。
    邹添直接说：「现在请你们各自前往你们想要去的导师房间，组队现在开始！成员将由导师现场选择。」
    女孩们愣了一秒，以为还会再宣布什么七七八八的组队规则，没想到直接来，有个女孩跑出去两步，连忙问：「歌曲呢？」
    「你们和导师一起决定！」邹添笑着说了句，「导师们全在二楼，门口贴有他们的名字，想选哪位导师直接推门进去。」
    话音还没落地，女孩们已经飞跑起来，不明所以地，仿佛竞赛似的，笑着闹着，纷纷往二楼冲。
    规矩不是先到先得，只是比赛紧绷太久，现在能跟明星合作，加上选择权好像在自己手里，突然放松许多。
    到了二楼走廊，很多女孩就反倒停下脚步开始徘徊，究竟选谁好呢？
    可以预估的是，骆闻山绝对是女孩们最想合作的一位，只是他真的……太凶了。
    76个女孩凑在走廊里，难得有欢快气氛，好几个女孩窃窃私语想要凑在一起表演。
    王枝枝问身边的施落音：「你想选谁？」
    施落音回答：「应该跟你一样。」
    走廊一路望过去，最靠近楼梯的是Rap组导师，中间是Dance组导师，最里面是Vocal组导师。
    --

 第117页

    王枝枝考虑过选秦歌老师，趁这次导师合作舞台时间长，可以好好练一下Vocal。秦歌老师人非常Nice，也会教。
    只是……
    王枝枝和施落音同时站在「单清」的房门口，首轮公演前见过单清在训练室给她们做过演示，当时王枝枝就很想多了解这位前韩国大热女团成员的实力。
    相比于唱歌，这可能是这次节目唯一一次机会能跟单清进行合作，不能失去。
    果然，她跟施落音的想法是一致的。
    跳舞方面，永远要找最强的人。
    单清依旧偏分头发，扎靠近脖子的马尾，穿着标志性的白色西装外套，对她们两个人的到来并没有什么惊讶，抬起视线：「来了。」
    「嗯。」王枝枝回答。
    身后有人走过，不过没有其他女孩进来。
    单清从旁边的桌上抽出一张曲目表，上面有三首歌：「看看你们想跳什么？」
    说着，用遥控开启视频。
    王枝枝接过：「不需要考核一下我们吗？」
    单清抬起视线：「你认为你们需要考核吗？」
    王枝枝笑笑，上面三首都没怎么听过，递过去给施落音，施落音扫了眼后，也没说什么，转过头去看屏幕。
    没有其他女孩来，有人在门口望见王枝枝和施落音停顿两秒，复又离开。
    本身单清就不算「明星」，加上王枝枝和施落音都在这，普通选手难以出头，不会是她们的首选。
    大概是直到被其他导师拒绝，才慢吞吞有几个女孩面色尴尬地出现在房间里。单清表情很冷静，人数满五个后，上前关上门：「开始进行讨论吧。」
    连考核环节都没有，直接要了她们五个人。
    后来的三个女孩更灰心丧气。
    单清是快刀斩乱麻型：「不好意思，C位可以给我吗？」
    「当然可以。」有个女孩连忙说，即便跟单清合作舞台未必能出彩，不过跟单清搞好关系还是有用的。更何况，这种导师合作舞台，C位一般都是导师。
    当然，像单清这样直接说出来的少。
    「谢谢。」单清一一瞧了她们一眼，见没人有异议，便说，「接下来我来分part，有疑问随时提。提了我才知道你的想法。不提默认你赞成。」
    过于强势的风格。
    女孩们都乖巧点头。
    ……
    单清动作很快，分完之后就开始练，没什么虚的。
    等练习完才知道，她们这组算是最快的，把节目组都吓着了。完全没有考核环节，完全没有寒暄和交流环节，基本就是分配任务，直接开始练。
    别的有些组来来回回折腾好几个小时都没分完part。
    单清散发强势气场，没人跟她唱反调，说什么是说什么。
    前期气氛略微尴尬时期过后，就发现单清的厉害之处。
    一来，她的分配，针对了每个人的特点。
    二来，她根本不看选手贴在衣服上的名字，记得每个人的名字，分part的时候是低头直接喊出来的，让有个妹妹受宠若惊。
    三、在练习完后单清给她们指出了每个人的优势和缺点，包括前几轮舞台，万万没想到，单清居然记得她们每个人的舞台表现……
    也就是说，她并不是来了谁就选谁，而是知道来的人是谁，才选的。
    王枝枝当时脑海里蹦出四个字：铁汉柔情！
    今天一开嗓，Vocal居然非常厉害，专门提点了王枝枝Vocal方面的问题，让王枝枝收获满满，另外三个女孩进来时灰心丧气，回去时喜不自胜。
    哎，大佬就是大佬，做起来比说起来还好，差点让王枝枝成为她的迷妹。
    不用当队长，这次终于可以好好享受舞台了。
    王枝枝走进厕所里间，忽然有人从身后戳了戳她的腰。
    回头，是司甜。
    面前厕所三个门都是开的，没有其他人，李新楠停在盥洗室里。
    司甜说：「枝枝，你想知道你的排名吗？」
    王枝枝：「不想。」
    司甜说：「我听说你原本是第一的，不过被人压下去了。」
    「哦。」王枝枝冷淡地听她接下去还要说什么。
    「还有，你知道骆闻山选了齐佳佳吗？」
    「这关我什么事呢？」王枝枝这样说着，内心快速思考起来，齐佳佳的实力在生日宴会上就有目共睹，骆闻山为什么会选她？
    「齐佳佳拿了黑马剧本，总之，她肯定要进出道位。只是我不知道她接下来要替掉谁。而我会卡八被淘汰。今天基本都谈妥了。」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王枝枝问。
    「因为我不爽，所以也要让你不爽。」
    第50章 复仇战（10）
    「……」现在的年轻人啊, 完全受不了气的吗？
    「谢谢。我现在已经开始不爽了。」王枝枝回答完她，走进厕所，听到外面的司甜转身离开。
    王枝枝上完厕所出来洗手, 心里头对司甜的话有七八分相信。
    司甜不是俞情，没到撒谎不眨眼的程度, 神情里有赌气成分在。她自视甚高，嘴上说着只是来赚波流量，再去演戏，心里面还是想在节目里风风光光地出道, 否则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让人给她当托。
    话语里说得很详实，卡八淘汰。
    王枝枝走出厕所，进训练室, 暂时将这件事放下, 回到寝室后，专门问盛可以：「骆闻山队伍里都有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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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目组没把正是分组名单给她们，王枝枝只知道单清这组名单。
    盛可以除了「黄段子」，还外号「八卦通」。
    「有靳霜、齐佳佳、慕容晴、李芳芳和林泽吧。当时报名的人可多了。我差点就去了。」盛可以念念叨叨。
    「你去了哪个导师？」王枝枝收拾着洗澡的衣服问。
    「当然是白蜻蜓和徐飞啊。我之前就特别萌他们俩CP，今天终于能亲眼望到他们贴身肉搏, 亲密接触……」盛可以含羞道，「终于能跟他们一起出演舞台.avi, 心情异常激动。」
    「……」王枝枝回过头。
    「枝枝，你想要他们的高清4k裸丨照吗？」身后的盛可以问。
    「不了。谢谢。」
    「好吧。本来我想用意念给你描述出来的。」
    「……」
    骆闻山果然选了齐佳佳。
    为什么？
    难道还是跟上次参加生日宴会一样，还人情债，或者无法拒绝对方的资本？
    到底齐佳佳怎么黑马呢？
    靳霜在骆闻山队伍里, 王枝枝本想找她聊聊，可惜碰不到人。
    骆闻山是支魔鬼队伍。
    第二天便有妹妹们开始传，他直接预留出三天, 专门带队伍训练，从早上五点到晚上十二点，除了吃饭上厕所根本不停。
    靳霜要接中插广告，请假一下午，回来时跟不上，被他晚上单独留下来再练了两个多小时才放人。
    回去睡两个小时起床继续练，刷牙时脑袋晕晕乎乎，磕伤了额头。
    骆闻山凶起来没几个人能忍受得了，可三天近距离跟骆闻山面对面接触，以及绝对是最受关注舞台，让大部分妹妹艳羡还是胜于庆幸。
    更何况，这次大概是要跟其他导师以及队友竞争，骆闻山挺神秘，平时都关着门训练，连都彩排被安排到最后。
    别的妹妹们彩排完都回去了，没看见具体舞台。
    不过靳霜是过了很久之后才回来的，意味着骆闻山那组可能彩排将近四个小时。
    有不好的预感蔓延，王枝枝希望是自己多疑。
    导师合作舞台节目播出当晚，王枝枝刚结束《水上乐园》的综艺节目拍摄，一身疲惫地坐在车里，苏颜给她发了个微信：[齐佳佳是真那么厉害，还是假那么厉害？她转性了？]
    王枝枝打开app，观看节目。
    沉默地观看完视频后，坐在旁边的邱娆注意到王枝枝情绪不对，问：「怎么了？」
    王枝枝把视频给邱娆看。
    「节目组是重新剪辑过了吗？」邱娆低声说，「骆闻山这组舞台跟我们之前看的不一样。」
    「是不一样。调整了很多镜头。」王枝枝回答。
    「原来最开始跟骆闻山互动的人是靳霜，后来才换人了。」邱娆皱眉，「不过齐佳佳表现真挺好的，没想到她那么认真。」
    「……」这才是让王枝枝最为心凉的地方。
    选秀综艺每轮节目都是先播放选手们组队后练习或者遇到困难的过程，再播放正式舞台。
    节目组给齐佳佳剪出了一个最燃的逆袭剧本。
    剧情一开始骆闻山是队伍主C，要选一个人互动，五个女孩都举手了，Battle胜出的是靳霜。
    彩排时，靳霜的表现无论如何都不让骆闻山满意，他先让其他女孩休息，靳霜单独留在舞台上练习。
    直到他瞥见台底下的齐佳佳居然每遍都跟着跳，于是他直接让齐佳佳上台和靳霜battle，靳霜失败，骆闻山直接决定换人选。
    节目组还问：「临时换人真的好吗？」
    接着开始切回齐佳佳的镜头。
    初舞台之后便没有什么反响，于是比别人更努力更努力地训练，最开始互动人选Battle输给靳霜，没有放弃，一遍一遍私底下练习。
    原本完全没想到能有机会，直到今天。
    回顾完之后，节目组再切回骆闻山，骆闻山望着舞台面无表情地回答：「在我眼里，实力就是一切。」
    节目组真的很会剪辑。
    不让齐佳佳自己来说「如何辛苦」「如何努力」，反而像是他们一直没有放出来，直到齐佳佳的努力受到骆闻山的肯定。
    全是侧面烘托，还配上了一句字幕：「努力的人，一定会被看到。」
    接着播放骆闻山这组表演。
    重新剪辑过，给了齐佳佳最好的编舞段落，最炸的镜头互动和最多的展示，以及百万修音。
    齐佳佳的确有进步不错，可完全没有视频里剪出来的那么厉害。简直是只剪了齐佳佳好的部分和其他选手不太好的部分。
    接下来VIP会员内容里，有齐佳佳两段花絮。
    第一个是齐佳佳曾经跟施落音一个队，专门买了饮料给施落音，表现出善意。
    ——这是节目组鸡贼的地方，当时齐佳佳是给每个人都买了水，分给施落音而已，单独剪出来就像是齐佳佳很早之前，就对施落音有特殊照顾。
    目前施落音的遭遇让大众口碑反转，如果齐佳佳在俞□□件爆出来之前，就对施落音表现出善意，观众自然会另眼相看。
    第二个花絮是跟俞情一个队后，在单采环节里隐约说过俞情实力不行。
    王枝枝都怀疑这是事情发生前还是发生后录的，总觉得像是把时间桥接过。把前几天录的东西，作为之前比赛未播出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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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门放在VIP花絮里，简直是等着有心人来扒。
    网友们自己从旁枝末节里挖出来，会倾向于认为这是被节目组埋没的「宝藏女孩」，认同心里会更强。
    等到她们开始给齐佳佳带来流量，节目组跟着增加齐佳佳镜头。
    粉丝们当即认为是因为她们的应援，才让齐佳佳被节目组看见，这样有反馈会更加卖力以及死忠，这就是套标准的吸粉流程。
    更重要的是，齐佳佳真实的实力在镜头之下完全被掩盖住，普通观众完全看不出来。即便连跟齐佳佳接触不深的邱娆，亦会被迷惑。
    这个长铺垫有售后的剧本，比司甜简单的衬托剧情有过之而无不及。
    仔细想想，齐佳佳在前面每期都有镜头，只是很低调，节目组没有给齐佳佳剪出任何招黑的地方，直到这一轮，给了她爆炸式的升华。
    如同写小说，陌生人临时加反转没有意义，长期有个配角始终存在镜头里，铺垫之后突然给读者来个大高光时刻，读者自然串起前面，瞬间粉上这个「角色」。
    齐佳佳的人物线从开头就立下了：
    初舞台：富二代，来之前很有自信，见到很多厉害的人后，受到打击。
    一公：很爱面子，真香定律，说着不练，每次都默默努力。
    二公：实力变强。
    导师合作舞台的组对环节：等待机会，得到导师认可。
    导师合作舞台：大反转。
    同时，还利用时间的移花接木，把已成定论的东西重新给她在前面增添上，连富二代这个标签也成了优势。
    花絮里弹幕里都是：
    -这真是我见过最努力的富二代。
    -终于看见我们佳佳了，哭！
    -对齐佳佳路转粉。
    -齐佳佳很聪明啊，居然一开始就对俞情不待见，好样的。
    前世王枝枝就被「替换」，这是她第一次清晰地从外部角度来重新回头审视这个流程。
    如果没有断层的人气，或者公司的撑腰，中层选手是很容易被替换的。
    俞情是狐假虎威的「狐」，依靠男人的庇佑和自身的心计，齐佳佳则是那只「虎」，她代表的是需要被讨好的资本本身，都不需要自己做什么，配合演出而已。
    相比起来，俞情着实有些可怜了。
    而司甜更是羡慕嫉妒恨。
    接下来，第二轮公演和导师合作舞台之后的总排名，司甜说的话基本都应验。
    第一名——不是王枝枝。
    当然，也不是齐佳佳，现在给她第一，质疑会接踵而来。
    第一名：施落音。
    第二名：王枝枝。
    第三名：盛可以。
    第四名：邱娆。
    第五名：杨嘿嘿。
    ……
    第九名：靳霜。
    ……
    第十三名：齐佳佳。
    王枝枝大概也猜到，怕给得太快引起怀疑，节目组先给了齐佳佳一波大曝光，继续选择低调，给时间粉丝凝聚，直到成团夜来个大黑马，闯进出道位。
    很符合戏剧创作原理的一波三折定律，人物总是要经历一轮小高丨潮和一轮大高丨潮。把高丨潮留在结尾，才能让观众们享有余韵，并念念不忘。
    「哇，枝枝，你上热搜了。」邱娆吃惊地说。
    王枝枝接过手机，点进微博发现挂着两个热搜：
    #施落音第一#
    #王枝枝黑脸#
    如果不是望到截图，王枝枝不知道宣布排名时，自己的脸色并不好看——那时她已经肯定司甜说的是真的。
    「你叹什么气？」邱娆在旁边说，「网友们都是断章取义，你别放在心上。」
    邱娆不懂，毕竟年轻，年轻的女孩子总是对世界抱有美好的想象。
    如果不是拥有前世经验，此刻王枝枝或许也不会懂。
    属于齐佳佳的大高丨潮埋伏上了，属于节目组的第二轮高丨潮才刚刚开始。热搜很明显是节目组买的，点进去，最先搜到都是营销号，而非网友们的评论。
    谁说中国没有一流的编剧，不都在综艺节目里吗？
    施落音口碑大逆转，让施落音逆袭第一，不仅分担了齐佳佳被狙的可能，还是个非常好的噱头，更是给节目组增加了最好的悬念——C位之争。
    接下来，恐怕节目组会把重心放在王枝枝和施落音的关系上。
    王枝枝回到寝室里，依旧闷闷不乐。实际上，今天整天的心情都不太好。
    不知何时，施落音站在王枝枝身边：「我们要不要聊一聊？」
    王枝枝点头：「咱们去小树林吧。」
    月明星稀，两个人走在黑夜落满树叶的路上，只是这次，王枝枝状态显得很低沉，这是施落音察觉到对方少有的情绪低落时刻。
    即便她并不认为王枝枝会因为她拿第一而有想法。
    到了水池旁，施落音问：「你是不是最近有什么事？」
    「有。」王枝枝回答，接着把齐佳佳的事托盘而出，「我叫你来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我不会因为你比我好，而产生情绪。你的确很优秀。偶尔我也有点嫉妒你的天赋，不过我能消化。」
    「你很不舒服？」施落音问。
    「是的。这件事跟我无关。或许节目组最后替换的也未必是靳霜。只是我无法克制住我心里的……不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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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甜还真的是成功。
    这件事无法动摇到现在这个王枝枝的地位。只要她个人不出问题，出道位已经预定，更何况还有沈薄西支持。
    可是她依旧不快乐。
    现在只不过她由弱势群体变为强势群体，难道这就意味着她就需要对这种事视而不见吗？
    「这种事很常见。」施落音说，此刻反倒她像是更了解为人处世，而不仅仅沉溺在自己的舞蹈世界里，「齐佳佳会给团队带来更多的资源。」
    「你好像比我更能接受这件事。」王枝枝说。
    「之前的团队里有。」
    「或许吧。连骆闻山都肯配合她的话，意味着单清那边也是知道的。自然是齐佳佳能带来更多的利益。」
    可能都不仅仅是齐家肯出钱，而是齐家的关系在娱乐圈非常有用，就像齐佳佳生日能来那么多娱乐圈知名人士。
    「嗯。」
    「实力没那么重要。」
    「嗯。」
    「观众缘很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商业价值，是你能吸多少粉，给公司赚多少钱。」
    「嗯。」
    「对付俞情是简单的，她是个人。真正难的是这个体系。」
    这次施落音没有应。
    「资源是不是也是一种能力？」
    施落音依然没有应，因为她没有答案。
    「落音，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王枝枝是个习惯用「底气」生活的人。前世接受自己没有优秀到极端，是个普通人，所以努力地工作。到了这个世界，踌躇满志地想重新活一回，也得到了以前所有想要的东西，美貌、家世、贵人、机遇……
    现在她发现这个世界跟之前没什么区别。
    施落音静了几秒，转身离开。
    王枝枝吐口气，想给沈薄西打电话，听听他的建议，踌躇片刻，没打出去。
    不太想暴露自己内心的软弱。好不容易才刚刚建立起来的关系。
    如果这是爽文，就可以让沈薄西直接把对方公司收购了。
    可惜，小说里沈薄西跟齐家一直是合作关系，收购不了对方，更何况就算是收购，不过是把对方的强权变成自己的强权。
    果然是她严肃了。
    明明可以变为一篇爽文的，她总要把路子走偏。
    在水池子旁边坐会儿，王枝枝回到宿舍，洗过澡后睡觉。
    十一点半，施落音发来微信：[抱歉。枝枝，我无法给你任何想法。]
    王枝枝回复：[别放在心上，我能自己调节。]
    施落音找回了锐气——在舞台上。现实生活中，她是佛系的，习惯了不公。
    没有接受现实的人，会不停地争辩，会膈应自己，施落音恰恰是接受了这种不公，才能在这几年继续跳舞。
    不怪她。
    愤怒没什么用处。
    这件事，对于其他人不会有影响，除了那个被「替换」的人。
    或许那个人到最后也不会知道真相，即便如前世王枝枝般到最后知道了，大概会最为自我安慰说，是自己没有优秀到不可替代。
    7月15，23：52
    生活难道真的就是一个缓慢受捶的过程吗？——by睡不着的木支木支
    BC私信：[发生了什么？]
    木支木支：[差生替换好生的排名。学校协助。]
    BC：[你打算做什么？]
    木支木支：[你怎么就认为我会做什么，又不关我的事。]
    BC：[一定要关自己的事才能做什么？]
    王枝枝来回望了这行字几遍，这颗心终于难得放松了些，问：[你有什么建议？]
    沈薄西打了电话过来。
    第51章 Dream（1）
    王枝枝盯着屏幕几秒, 掀开被子起床进厕所接电话：「喂？」
    「枝枝。」沈薄西声音传来，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格外沉稳，「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王枝枝沉静几秒, 盯着半打开的透气窗里透露的夜色：「有。」
    把这件事叙述一遍，比跟施落音说时还要简略, 语气平静。
    现在她的心情冷静下来，只是无论如何开导自己，施落音对这件事没有愤怒，令她是有些落寞。
    施落音性格好, 舞艺精湛，是可以学习和敬佩的对象，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时间相处久了, 还是会发现，本质上，她们有区别。
    「这件事不爽之处，在于它标明这是一个公平的比赛，即便它是一个综艺性真人秀。无论是你们还是观众都认准投票。有人朝实力投票, 有人按颜值投票，有人纯粹凭选手人设的投票。但总体你们是能接受这种方式的。这件事令你不开心的原因在于, 它直接破坏了规则。」
    「是的。」王枝枝说，「是节目组参与其中才令我不爽。」
    「那么想揭发他们吗？」
    「我不知道。」王枝枝说，坐在马桶盖上，「我觉得好像每个综艺节目都是这样。如果我揭发了, 节目取消，是不是把其他人的出道位也全部弄没了？」
    「更重要的是，我在怀疑我自己。假设齐佳佳真的能够带来资源, 她进入团队是不是比靳霜，或者任何一个被替换的女孩好。我承认我这种想法不太对，可是……这件事里，好像大家都是受益方，除了那个被替换的女孩。资源，是不是和唱跳、观众缘一样，本身就是种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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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沈薄西回答。
    王枝枝没吭声。
    「资源可以成为能力，并不是这个节目组最开始告诉你们的事。它告诉你们的是，个人能力可以让你们在这个节目发光发亮，所以你们才来参加这个比赛。」
    「齐佳佳可以去别的组合出道。依靠她的资源给别人带来收益。这没有问题。而现在这个组合的标准，不行，她达不到。节目组配合她作弊，并没有让所有人受益。一个实力女团，变成了『不实力』，会破坏整个队伍内的风气，你们不再认为实力重要，比拼的，可能是谁能够得到齐佳佳的青睐，让她给你们介绍资源。或许有天，你们还会完全习惯这种作弊方式。」
    沈薄西两句话，点醒王枝枝，联想起司甜、李新楠和刘若非，不就是这样吗？
    「我明白了。」王枝枝说。
    「这是个长期组合，最大的受害方，不仅你们，还有那些真情实感喜欢其他成员的观众。因为他们必须被迫吃下有老鼠屎的粥。为了支持喜欢的人，他们不得不支持这个团队。」
    「是的。」王枝枝说，「那你建议我怎么做？」
    「这件事里面有四方。齐佳佳方、节目组方、选手和观众方、单清方。齐佳佳想出道，节目组只是想要有高曝光和高收益，真正负责这个女团未来的人，是单清。你可以去找单清聊，她未来也是你的老板。」
    「能谈成最好，如果谈不成，你也就知道她对于你们团队的规划和打算。如果分歧过大，你可以选择退赛，或者直接把这事闹大。未必能有好的结果，可能还吃力不讨好，受到攻击。只是让其他选手们知道，总比不知道好。知道这件事，还愿意继续出道的人，反倒是适合的人。」
    「其他不愿意的，你认为合适的，可以先联系上，我来帮你们开公司运营。」
    沈薄西的话让王枝枝把事情的脉络理清楚了。
    即便情况分析清楚，王枝枝依旧会担心闹大之后，影响原本可能能出道的选手，毕竟普通人的机会不多。
    沈薄西这句话给她打了底。
    实在不行，可以自己组团队出道。
    「谢谢。」王枝枝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用客气。拥有最乐观的态度，做好最坏的打算。没关系，万事有我兜底。」
    王枝枝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已经说过了，说「太谢谢」觉得尬，沉默半天才小指微微动了动道：「我之前没有主动找你，是因为我……不想破坏我在你心中的形象。」
    「嗯。」沈薄西的声音听起来是让人继续说下去的温和。
    「就……」王枝枝起来转身朝向窗口，让透进来的夜风吹凉自己的心口，「……还挺担心自己在在意的人眼里形象的，毕竟刚刚前几次舞台自顾自地认为表现很优秀。」
    「你的确表现很优秀。」沈薄西莞尔，注意到王枝枝用的是「在意的人」。
    「是啦，反正我一直很自豪，喜欢自己在别人眼中光芒万丈、无坚不摧。」
    「已经光芒万丈了，刚刚还增加了一层。无坚不摧则是近神而不近人。」
    王枝枝低下头，盯着厕所的方型瓷砖，身体和心情全然放松下来：「其实我还害怕你也会劝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害怕显得我有莫名的正义感，毕竟现在正义感这个词好像很奇怪。还有，说实话，如果你劝我，旁边的人都劝我，说不定我也不会做什么。一个人扑腾挺累的。尤其面对的是个体系。」
    王枝枝一鼓作气说着，怕停下来自己反倒没办法剖白自己：「我很高兴你今天这样说。」轻声，「很高兴。」
    「你未免太容易上当受骗。」沈薄西停顿几个呼吸后，才提醒道，「我现在还只是给你开出了空头支票。说比做容易。」
    「我开心的是你认真聆听我的困境，了解我的情绪，分析情况，给出解决办法。钱很重要，必要时我也能凑齐。」
    「所以你还有私房钱？」
    「你可真会杀风景。」王枝枝在厕所里走几步，「这么好的情调都被弄没了。」
    王枝枝在听到沈薄西清晰的笑声，也跟着笑。
    外面有人敲门：「怎么还在里面啊？」
    「不说了。」王枝枝连忙道，忽而才想起来，此刻的自己有点像是大学寝室里谈恋爱的女同学，钻进厕所里、被窝里聊天就不出来。
    以前她还觉得这样的女生特别吵呢。
    「晚安。」王枝枝说，挂断电话，打开厕所门。
    邱娆捂着肚子在外面哀怨：「我都憋好久了。」
    「抱歉。」
    寝室关灯，王枝枝借屏幕灯光爬到上铺，被子挤到一边，以标准安详的姿势躺床上，双手搭腹，睁开眼睛。
    好安静。
    噗通噗通噗通。
    听见自己心脏的挑动，乃至于能够感受到全身血液如同细小电流微微窜过脉络。
    是自从来这个城市，第一次如此全身心放松，如同浮在温暖的海面，望着如同白兔窝般丰满而紧挨着的云朵。
    身侧一切都像是失去动静，即便邱娆很明显的从厕所打开门出来，还叹了口气。
    明明没有见到真人。
    没有视线、皮肤、身体任何一个地方的接触。
    短短几分钟。
    王枝枝竟类似于升起情丨欲的感受，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交错复杂的铜线丝引弱电在她皮肤底下隐隐地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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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理解、包容与支持。
    来自外人的，不夹杂负担和沉重的「被爱」。
    以至于拥有想哭的冲动。
    不会被背叛、虚伪、折磨击倒，被这丁点而纯粹的爱挤压得心脏稀巴烂。
    沈薄西说得没错，明明他还什么都没兑现，要是他做得再多再好，她是不是就得把自己全方位全身心的交出去？
    还真的有这么做的冲动，想放弃克制和理性地放肆一回，管什么暧昧拉扯未来婚姻……
    女人太容易被感动了。
    王枝枝拿起手机，微博里有条私信。
    BC：「晚安。」
    微博昵称：木支木支的新生日常。
    改成：木支木支无所畏惧。
    单清和王枝枝合作的舞台实力在线，国内受到肯定，还被单清前队友linda转发，登上了国外网站热门舞台视频第一位，播放量超过5kw。
    国外刷脸是次要，跟单清合作是可遇不可求，至少，她给每个队员提出很好的建议。
    沈薄西给过单清电话号码，不过王枝枝认为这种事还是当面谈比较好。
    加上俞情，这轮共淘汰了35个人，剩下42个，分成六个队伍，进行「逆袭赛」。
    选手填表确认是自己偏向于Vocal、Dance还是Rap，分出三个大组：
    Vocal组12人。
    Dance组22人。
    Rap组8人。
    节目组把六首歌曲提前给到每个选手，给出一天时间练习。
    接着进行导师评定，即Vocal组12人，想选A歌曲的女孩需要在Vocal导师秦歌面前表演该曲目，由秦歌以专业意见抉出她认为最适合A歌的两个人。
    依照这样方式，把这12个人分配六首曲目。
    Rap同理。Rap组由导师汪贺分配每首歌最合适的1个人，剩余2人转往Dance组。
    Dance组是骆闻山，24个人，每首歌分配最合适的四个人。
    导师分配结束后，相同歌曲的Vocal、Dance、Rap组成员自动成七人队，每个队伍都有两个Vocal、四个Dance，以及一个Rap。
    这基本上是由导师专业意见选出来的每首歌最合适队伍，此次比赛没有网络观众和现场观众，打分员只有两个人：主持人邹添和导师单清。
    邹添代表观众视角，单清代表商业视角，各占一半分数。
    得分最高的队伍，成员每人可获得三万加票。
    这场形式还是蛮新颖，让导师替选手选择适合的曲目，说不定某些一直没意识到自己真正优势的选手会发光发彩。
    导师自己选出来的，教学也更为上心。
    也是这种形式，怕这次作为「评委」的单清接触选手有前后印象对比，练习时间，单清都没出现。
    直到比赛结束后，王枝枝才有机会碰见她。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7-25 23:26:08~2020-07-26 22:06: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yYoga 1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Dream（2）
    拍摄完毕, 单清离场。
    王枝枝追随她，等单清走进休息室后，跟进去, 见里面只有她一人，反锁上门。
    单清正从包里面拿东西, 转头瞥见王枝枝，直起身：「你这么过来，不怕走廊上摄像机拍？」
    「没关系。」王枝枝回答，「我想找你问点事。这间房没有摄像头吧？」
    「没有。」
    「我想找你聊聊齐佳佳的事。」王枝枝单刀直入。
    「我还以为你是找我聊合同。」单清笑, 沈薄西已经找人来谈，王枝枝背后有不可小觑的靠山，「五分钟。接下来我还有事。」
    「可以。齐佳佳是一定会出道吗？以黑马形式？」
    「你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单清依旧低头像是从包里面找东西, 状态自然。
    「小道消息。」王枝枝没把司甜说出来, 「今天齐佳佳的团队拿了第一。」
    「你是不是认为只有你拿第一是合理的？齐佳佳跟施落音一队，还是你对她的水平有怀疑？」
    「你们是故意把齐佳佳、施落音、靳霜、嘻嘻哈哈姐妹分在一起的，不是吗？因为这样，拿第一才不奇怪。」
    「你很会阴谋论。」单清背包装饰扣子像是掉里面，她找出来, 放入小口袋里，把包重新扣好。
    「从『导师合作舞台』骆闻山选齐佳佳就很奇怪。我认识骆闻山, 他一直都很讨厌齐佳佳。」
    「我不管你到底如何揣度这件事，你找我的意思是？」
    「我希望说服你。」王枝枝冷静道，「不要接受齐佳佳的条件。你在初舞台告诉我们你选择的标准，不就是在说, 你想做一个最优秀的女团吗？」
    「最优秀的女团在商人眼里指最能赚钱的女团。」
    「好的组合能给你带来更多、更持久的钱。」王枝枝肯定。
    「那如果我告诉你，假设齐佳佳加入，不仅不会影响你的位置, 还会让组合的宣传铺满齐家所有商场，代言齐家的酒店以及洗护用品。每人至少可以拿到两项A级资源，以及三项B级资源广告，以及至少两项热门综艺的飞行嘉宾邀约，你难道会不心动吗？就算你不心动，你确定其他选手不会心动？」
    「如果她们听到，或许会心动。可前提是，我们最开始并没有期望这些资源。我们期望的是出道后，一起努力得到这些资源。女团所有的曝光都是为了让观众回过头来关注我们的舞台，舞台才是核心竞争力。而不是先组个团再各自成为演员、综艺咖，那还不如不成团……更何况，齐佳佳凭什么一直付出，她会要回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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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分析得很清楚。」单清说，「可是很天真。很多女孩参加这个本身就不是为了唱跳，仅仅是为了红。」
    「我相信能够公平进前七的，即便有红的想法，至少是有喜欢的。我可以带领她们。」
    单清望了眼王枝枝眼神，隔了阵才问：「假设你不是这场比赛的C位，而是施落音，你能接受吗？」
    「我能接受。她跳舞的确很好。」
    「你很大方。」
    「我不是大方。其他女孩我未必能接受。」
    「施落音或许是最好的dancer，可她不会是最好的leader，真正的C不是指跳舞和唱歌。我之所以没有同意这件事，原因在你。」单清缓缓走近，「这次《TOP》的苗子都很不错，却没到全部拔尖的地步，算不上非常珍稀。女团真正珍稀的是灵魂人物，是核心。是即便其他成员走，还能把团队坚持下来的人。要颜值、实力、性格、气场、还要有最重要的大局观、一往无前的进取心，以及忍耐力。Dream，carry全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王枝枝明白，slay是全场最佳，carry是掌控，不仅掌控观众，也要掌控队友。
    单清凝视着王枝枝的双眼：「齐佳佳是个虚荣的人，很好哄。只要签她，我得到的利益会比普通一个女团多很多。你让我看到了更多可能，或许真的有希望做一个中国最好的女团。」
    终于，她停住脚步：「我愿意赌这一把。只是我需要你的保证。」
    「什么保证？」
    「你有颜值、有实力、有大局观、有进取心，现在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忍耐力。直到三十岁前，我需要你把全部精力放在这个女团上。不可以退团、不可以结婚、不可以恋爱，做得到吗？」
    王枝枝没回答。
    「想清楚再来找我。」单清瞥了眼王枝枝身后墙面上的闹钟，转身找了张便签，写上自己的联系方式，递给王枝枝，「出道夜前都可以。」
    王枝枝顿了几秒，接过便签，离开这个休息室。
    单清目送她离开的背影，停驻许久。
    有部影视剧里说：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王枝枝如果既想要有好的事业，也想要有爱情，很容易。
    可如果不满足于只当「优秀」的，而是想要当「顶尖」的，「TOP」的，就不仅仅是要付出目前的努力，起码这几年，她必须约束自己。
    初舞台说「想世界巡演」开始，她的眼神里有其他女孩完全没有的东西。
    这么多年，寻寻觅觅，想找一个女团的核心人物太难了。
    单清走回座位坐下，把纽扣重新掏出来扔到垃圾桶里——既然掉了，那就不要。
    人生像个包包，爱情是包包最外面的装饰，很少有女性年轻时能够拒绝被男性追逐的诱惑，更何况漂亮女孩——没有装饰的包是很乏味的，人生也是如此。
    事业需要极强的专注力才能得到快乐，更何况，这个世界对事业心的女性并不友好。
    无论一个女生在二十岁如何发誓说自己拥有事业心，要作为成功女人，遇见自己喜欢的男人后，绝大多数都会想要牺牲自己，照顾家庭。
    单清希望王枝枝能够做出好的决定，起码她自己不会后悔。
    第三轮公演提上日程，这次是42进21，直接淘汰一半人。
    上一次是导师指定，这次则是观众指定。
    节目组提前微博进行了连续六天的投票，每天都发布一首原创曲目，曲目下方有选择该曲目的选手列表，观众进行投票，投票数前七自动成队。
    未进入前七的选手重新选择剩余五首歌曲。
    次日第二首歌曲和选手……直至42位选手全部分配完毕。
    这是由观众按照他们的印象来判断的选手实力，结果很均匀，前六名每个选手都带了个队伍。
    施落音、王枝枝、盛可以、邱娆、杨嘻嘻杨哈哈、靳霜。
    第三次公演将有1000名网络观众。
    现场投票出优秀团队和优秀个人。
    优秀团队一个名额，团队中每人可得三万加票。
    优秀个人三个名额，分别可以获得最高六万、五万、四万加票（团队票不算入个人加票中）。
    决赛前的最后一次PK和加票。
    接下来就是成团夜，3000名现场观众，统计累积初舞台截止成团夜晚上九点前所有投票，决出最后的7人。
    压力很大。
    气氛不轻松，女孩们越来越少，大家交流也不多，王枝枝也是，diss俞情时反而是她状态最好的时候，现在面对的是个更加复杂的情况，而最重要的是，她要确认自己把「idol」这项工作放在哪个位置。
    训练节奏没有断。
    专业人士和普通人区别在于，普通人非常容易因为心情影响状态，专业的人则不会。
    王枝枝的身体状态在这三个月高压下越来越顺畅，这次选曲跟施落音曲风接近，且都是C位兼主舞，倒真的可以来好好PK一次。
    上次交合同时，问了下那个剧务小姐姐，沈薄西每场都来看……
    这次公演舞台跳舞时，王枝枝游刃有余地能分心望观众席，可惜光线较暗，人头攒动，找不到人。
    结束后，沈薄西没有在后台跟她见面。
    一次还可以，次数多了被拍照很难解释清楚，尤其临近决赛的时间点，王枝枝反倒是有舒口气的感觉，沈薄西打电话问过她跟单清商量的结果，王枝枝含糊地应过去，他便没有再多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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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得王枝枝自己考虑。
    即便三公再次出圈，依旧没太大兴奋感。从始至终，王枝枝的认同感都来于自己，而非外界的欢呼声。必须自己想通，把症结解开，才能继续下一步。
    究竟是享受舞台，当个好的Idol就可以？
    还是想要做别人未曾做到的事，追求更高的高度？
    还是完成了前世夙愿就可以，接下来拥有恋爱和生活？
    王枝枝问了一圈人，尤其是最可能出道的人，出道后想做什么。
    施落音说：给她舞台就可以。
    邱娆说：她喜欢团队集体感，有人跟她一起唱歌，带着她跳舞。
    盛可以说：人生终极理想是每天都写黄丨色歌曲，找漂亮的女孩跟自己一起唱，同时还有很多观众疯狂地听（捂脸）。
    杨嘻嘻杨哈哈姐妹说：从小就想做女团，这是她们的梦想。
    靳霜说：个人Rapper很难出道，有团队会更好，想一直做Rapper。
    没有人给她答案。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标准。
    庆幸的是，王枝枝把单清的问题隐约提及，如果塞进一个人能带来更多资源，会不会愿意接受，她们都先问「实力怎么样」？
    相比于「资源」，都统一认为「契合度」才是最重要的，能不能玩到一起，是不是一起做好舞台，是不是有共同追求？
    她们能脱颖而出不是没有理由，个性不是舞台上表现出来，而是现实生活中就是如此。
    第三轮公演的排名出炉。
    按照节目组的尿性，先宣布11到20名、再宣布10到3名，接着宣布第1和第2名，最后宣布成功入围的第21名。
    10名到第3名分别是。
    10.靳霜
    9.慕容晴
    8.齐佳佳
    7.方雪
    6.杨嘻嘻
    5.杨哈哈
    4.邱娆
    3.盛可以
    王枝枝听到靳霜掉到第10名，心里真的咯噔一下。
    第三轮公演只有1000名网络观众投票就很奇怪。
    而导师指定组队，这次观众指定组队，齐佳佳始终和施落音一队，两次都是施落音组拿了团队第一，获得加票，齐佳佳跟着加票。
    施落音组拿第一，并不会让人怀疑。
    她的确出彩，上次俞情丨事件余波还在，很多路人根本没看节目，出于同情心和愧疚感，会给施落音打投，热搜一直有#送施落音C位出道#等。
    而这几期播放节目里，镜头都是齐佳佳跟施落音关系亲密。
    主持人公布完第三名后，留着漫长的悬念过后，开始公布：「第一名是——」
    王枝枝心里默念：施落音。
    「——施落音。」
    施落音都拿了两次团队赛第一，网络上还有巨wedfrtyukk;大人气，不是第一说不过去。
    王枝枝是服气这个结果的，只是很不服气节目组的手段。
    两个人各自说过感言之后，轮到公布第21名选手，镜头同时扫到两个人：刘若非、贺旳。
    「第21名选手将晋级下一轮比赛。」邹添对着提词卡，「她就是——贺旳。」
    镜头对准贺旳惊喜而泣的神情。
    对准刘若非。
    屏幕上显示：刘若非第22名。
    第53章 Dream（3）
    邹添：「若非, 有什么要对我们说的吗？」
    刘若非起身，旁边的人把话筒递给她，众目睽睽之下, 她像是突然茫然了会儿：「我没想到我有这个成绩。」
    「真的。我以为我第一轮就会被淘汰。」
    女孩们笑起来，邹添说：「没有, 你很好，坚持到这里。」
    「22名，差点进决赛，来之前我都不敢想。」刘若非掉眼泪。
    女孩们被她逗笑, 依次递出纸巾。
    邹添说：「我们统计第一轮以来上升最快的选手。你是第一名。首次投票排名为97名，现在到了22名，你该给自己鼓励。」
    如果不是邹添说, 其余女孩都不知道原来刘若非进步这么大, 不约而同给刘若非掌声。
    「谢谢你们。」刘若非说，目光对准王枝枝，「谢谢。但此时此刻，我最想谢谢的人，是王枝枝。」
    「很奇怪吧, 原本我们也没什么交集。她是在比赛前才加入我们队的。」
    「那时候我还挺嫉妒她的，没有她漂亮, 没有她有能力，没有她出身好……我觉得又漂亮又有钱的女孩子都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后来，第一次分组，她跟我一组, 她很努力，还把所有自己知道的东西都愿意教给我。那时候我想，原来世界上真的有漂亮又认真的人, 我连嫉妒都不够资格。嫉妒是差不多的人才能嫉妒，我算什么。」
    刘若非吸了口气：「出道五年了，我一直很自卑，又很懦弱。刚开始踌躇满志，发现自己什么都不如别人后，就灰心丧气。我选择不努力来逃避，只要我不努力，就是长相、出身的问题，是天生的。不是我这个人有问题，不是我这个人毫无魅力。」
    「每次参加比赛最开始都会有点期待，而后第一轮被淘汰，淘汰时就在想，啊，果然如此。一轮一轮下来，我居然习惯了，习惯自己很不好，习惯自己被淘汰，习惯自己被忽视。我就是来凑数的。我是别人的背景板。」刘若非笑。
    她说话有些长，可能是参加节目以来说得最多的一次，没有人打断她。
    「我之前看轻王枝枝，觉得她就是凭长相让观众喜欢，后来我才发现，我看轻的人是我自己。人家不仅有长相，有实力，有努力，而我没长相，没实力，还连可以提及一下的努力都没有，我究竟凭什么说我拥有梦想啊，我究竟为什么要来当艺人？我连让别人勉强喜欢一下我的努力都不愿意付出。我是不是根本不是寻找梦想，我是用梦想逃避平凡的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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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组的时候我第一次得到鼓励。最开始我认为原来我拥有Rap方面的天分。后来才发现仅仅是我找对了训练方法。王枝枝教我怎么跳舞和唱Rap，低起点的我，每一次进步都很明显，而这点进步支撑我到现在。」
    掌声雷动。
    「这次比赛每次排名我都在告诉自己，用尽全力走到哪算哪，用尽全力走到哪算哪。我第一次享受努力，享受这个舞台，达到自己所能达到的最高水平。这次拿到22名，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这是对我的承认和嘉奖，接下来我就要回老家，回老家找工作结婚了。」
    前排女生转头：「不要。」
    「已经够了。」刘若非笑，「我尊重这个行业，因为这个行业真的很残酷，它不需要年龄大的人，不需要不受观众喜欢的人，不需要不够突出的人。我已经负担不起这个梦想了。我知道这就是我的天花板，是我能够达到最好的名次。够了。以后想起来还是会很开心。我不后悔。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当我为之努力时，我就已经在我的梦想之中，谢大家！」
    全场最热烈的掌声，比第一名的发言还要热烈，女孩们纷纷哭泣，连导师邹添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此次顺位排名到此结束。接下来的时间，你们可以自由活动。」
    女孩们从座位上起来，笑着哭着叫着互相拥抱。
    王枝枝站在最前方，望着这些女孩。
    一直不喜欢煽情和离别场面，两次淘汰赛，她都很早就离开。
    熟悉的人都在上位区，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一个李新楠，在前一轮77进42就被淘汰了。
    直到这一次，刘若非发表完感言，连她都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果不其然，节目组没有把刘若非这篇感言剪掉，播出后，刘若非上了热搜。
    讽刺的是，跟着上热搜的还有施落音和王枝枝的动图，被评为「仙女掉泪」。
    看，这个世界的出身有好有坏，颜值有美有丑，说人出生时是公平的，根本不公平。
    王枝枝前世长相中等时，从未受过现在如此多的偏爱，从未到掉两颗泪就能上热搜的程度。
    可是能怎么办呢？
    她理解刘若非，也理解观众。
    面对人与人之间的分差，嫉妒无用、憎恶无用，只有努力地把自己手里的牌打得更漂亮一些。
    就像王枝枝和施落音的仙女掉泪，或许很快会被另一群年轻漂亮女孩的甜美微笑所代替。
    而在那个刹那，不知道观众心里面如何，留下来的42个女孩子，是真真切切被刘若非感动过，激励过，以及因为她，作出决定。
    有时候最平凡不起眼的星星，会忽然给你来一阵流星雨。
    成团夜直播前一周开始，节目组已经如火如荼地进行宣传。
    外界在疯狂押注最终出道人选。
    白樱、苏颜、刘广源天天在微博和朋友圈给王枝枝刷票。
    苏颜朋友圈：今天给王枝枝打call了吗？
    白樱朋友圈：pick世界上最美的枝枝！
    刘广源朋友圈：你一票我一票明天枝枝就出道！
    文何朋友圈：枝枝放心飞，知了永相随！
    就连齐明卫都被刷烦。
    成团夜前三天，坐在办公室的齐明卫突然问：「王枝枝现在多少名？」
    助理文何：「第二名。」
    齐明卫皱眉，不可思议：「她居然第二名？我们买榜了吗？」
    文何抱着文件夹，老实地回答：「没有。」
    齐明卫：「……」
    文何握拳：「她已经被压两轮了。太虐粉了，接下来，我们官方后援会，将全力以赴，护送我们枝枝C位出道！」
    齐明卫：「……」
    官方后援会？？？
    成团夜前一天，沈薄西出去跟人在茶庄谈人生意，谈完后闲聊时间，会提及一句：「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看综艺节目？」
    某总端起茶杯，随意回答：「不怎么看。」
    沈薄西：「有个名为《TOP》选秀综艺节目，可以关注一下。」
    某总发愣：「……好。」
    沈薄西：「有个叫王枝枝的，也可以关注一下。」
    某总：「……」
    成团夜，晚上八点，直播开始。
    第一个环节是，全体来参加的78个选手们一起开场跳主题曲《Hey，you!》。
    第二个环节是，节目组请来的两位嘉宾暖场。
    第三个环节，三组比拼。
    这次比赛21个人，分为3个队伍，各自演出舞台最出圈曲目。
    王枝枝队伍《九泉之下》。
    施落音队伍《Unreal》。
    杨嘻嘻杨哈哈队伍《芒种》。
    全开麦，C位由内投决定。
    三个小组舞台结束后，身后屏幕再次播放她们每个人训练和舞台的高光合集，截止九点钟，投票通道关闭。
    「接下来，有请她们给大家带来中文版的《My All》。」
    舞台呈一个倒放着的吉他形状，最上层是一个小站台，挂着屏幕，第二层圆舞台，再下一层则是面向观众的、更大的主舞台。
    二十一个妹妹站在第三层主舞台，周边缀饰灯光和鲜花，呈半圆型面朝着观众演唱。
    而身后屏幕上会依次显示出她们的排名。在妹妹的视角，只要她们不回头，就望不见屏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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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节目组精心设计的。
    在她们演唱的同时，最上层小站台上的屏幕会逐渐显示出名次。
    二十一个换完节目组统一的「校服」，她们开始举着话筒唱这首滨崎步每次开演唱会必唱的《My All》。
    「究竟有多长时间」
    「我们一同经历过」
    「究竟有多少距离」
    「我们一起跋涉过」
    「至今我们所留下的，虽不够完美却灿烂」
    「如今在这里，那些结晶闪耀无比的骄傲」
    「一直都那么开心和快乐，坦白说并不是那么回事」
    「但我们永远都不会是孤身一人」
    「想让你看见梦想所在」
    「永无止境，永不磨灭」
    「让你拥有那样的梦想」
    「这就是我的愿望」
    身后的屏幕显示出：[第六名：杨嘻嘻]
    舞台下方的观众们开始尖叫。
    「我想去守护你」
    「无论发生什么事」
    「我将用我的全部」
    「一直将你守护」
    「我从不曾有过一丝后悔」
    「到了现在我可以说出口」
    「我们无论何时都全力以赴」
    「一路奋战到底」
    她们边唱边哭，向粉丝们招手。
    身后屏幕：[第五名：杨哈哈]
    「痛苦难以的夜晚与情何以堪的岁月」
    「说实话都曾经有过」
    「但是我们并不孤单」
    「我可以看见你的笑容」
    「惹人怜爱炫目耀眼」
    「为了看见那份笑容」
    「是我活在当下的意义」
    屏幕继续显示出：[第四名：盛可以]
    总决赛观众很多，人头攒动，王枝枝却是第一次在公演现场望见沈薄西，他坐得很近，在轮椅上微笑着鼓掌。
    「我能感觉到你的爱」
    「那样强有力而温暖」
    「那样无偿的爱情」
    「我尽全力地感受」
    「想让你看见梦想所在」
    「永无止境，永不磨灭」
    「让你拥有那样的梦想」
    「这就是我的愿望」
    屏幕缓缓展现：[第三名：邱娆]
    「我想去守护你」
    「无论发生什么事」
    「我将用我的全部」
    「一直将你守护」
    「想让你看见梦想所在」
    「永无止境，永不磨灭」
    这首歌唱完之后，主持人邹添让她们同时转头，面向高一层的屏幕。
    No.3邱娆
    No.4盛可以
    No.5杨哈哈
    No.6杨嘻嘻
    邹添：「有请杨嘻嘻、杨哈哈、盛可以、邱娆上台。」
    依次介绍完每个人票数后，轮流发言感想。
    换了首背景音乐，邹添：「接下来我将公布第一二名的成绩。有请王枝枝和施落音上台。」
    王枝枝和施落音手牵着手走到最高台。
    望着下方。
    已确定淘汰的十四位妹妹们依旧站在第一层舞台上，而前几轮被淘汰、前来参加成团夜的40多名选手坐在观众席最前方。
    王枝枝心态出奇地平静。
    邹添：「接下来布第二名的票数，截止今天晚上九点，累积获得34，345，342观众投票。她就是无论受到多少诋毁，都对舞蹈有着无比热爱，始终矜持始终优秀始终屹立不倒的——施落音。」
    「接下来排名第一名的票数，截止今天晚上九点，累积获得41，732，176观众投票。既能当得了队长，也能当得起C位，既有颜值，还有实力，不仅鼓励人心，还敢针锋相对，我们的全能ACE——王枝枝！」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去B站搜滨崎步《MY All》。
    这首歌有点老，不过我觉得还蛮合适枝枝心境的。
    这么很多歌词容易有突兀感，要是没听过这首歌可能一点感觉都找不到,ORZ
    第54章 Dream（4）
    结果不出人意料。
    施落音路人盘多, 前两轮比赛，都压过了王枝枝，算是狠狠虐了把死忠粉, 逼得决赛前，粉丝疯狂日以继夜打投, 把王枝枝投了回来，超出施落音七百多万票数。
    现场一声一声呼喊着：「王枝枝！」
    「王枝枝！」
    「枝枝！」
    当真跟夏天白日出门似的聒噪。
    邹添问：「落音有什么想说的吗？」
    最下层舞台唱歌时，施落音就已红了眼眶：「我没想过自己能有今天。真的很庆幸，当时鼓起勇气来参加这次比赛。最想谢谢我的好朋友王枝枝, 鼓励我；谢谢四位导师，尤其是单清老师，通过我的申请；最重要是, 谢谢帮我投票的粉丝, 我会用我所有努力回报大家。」
    应援粉丝们举起灯牌，上面写着：天上已无真仙女，地上绝美施落音！
    施落音笑。
    说得不长，一如既往她的风格，沉静、落落大方。
    施落音把话筒传给王枝枝。
    邹添：「枝枝, 对于自己这次C位出道，有什么想说的吗？」
    王枝枝巡视一圈后, 才慢慢举起话筒：「原本有很多话想说的，到现在全忘了。」
    台底下观众笑，有人大喊：「王枝枝！」
    「首先谢谢所有给我投票的观众朋友们。这个C位对我来说，很珍贵, 也很沉重。既是恩赐，更是责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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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赐是，它代表原来有这么多人喜欢我, 愿意为我付出，给我最好的位置和关注。责任是，我必须撑起这个C位，不能让任何人——我的队友、节目组，喜欢我的人失望。」
    「刚刚听排名的时候，还蛮忐忑的。想如果真的给到我这份荣誉，我该怎么做才能让选择我的人觉得值得，你们没有选错人？」
    「没有！」有人大喊。
    「前两天晚上，我都在看夜空。如果一颗星星代表一个人，按投票数来说，我们这个团队已经拥有了千万颗星星。」
    「千万颗星星。千万颗星辰。」王枝枝望着舞台下方摇着荧光棒的粉丝，一个字一个字，「你们就是宇宙中，无论白天夜晚都在散发着微光的星辰。在舞台下，在荧幕前，在此时此刻，照亮我们。」
    「若非说，用尽全力走到算哪、用尽全力走到哪算哪。我觉得她真的很聪明。」
    刘若非坐在第一排绷直肩膀鼓掌。
    「世上本没有花路，有你们的地方才有花路。世上有很多星辰，而你们就已经是我们的星辰大海。所以此刻，我突然很释然。」
    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谢谢节目组！谢谢导师！谢谢此刻为我们开心兴奋的人！谢谢每个为我们投票的粉丝！你们是我们的永恒组成，是这个世界给我们最初与最温柔的善意。没有什么好怕的，往前走，不回头，用尽全力，全力以赴！」
    沈薄西抬起头，仰视站在舞台上结束发言的王枝枝，热烈鼓掌。
    身侧应援的女孩们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争先恐后地尖叫：「啊啊啊啊啊！」
    「枝枝！」
    「王枝枝！」
    别的女孩都是站在个人角度发言。
    王枝枝是站在团队角度，面对全体观众发言，真的大气许多、沉稳许多。
    单亲坐在上方导师席位上，亦鼓起掌。
    邹添等了全场情绪沉下来，才举着话筒说：「枝枝每次的发言都很让人心潮澎湃。那么接下来，我就要更加心潮澎湃的揭晓最后一位出道名单。」
    刚刚的气氛降下来，全场屏声静气。
    「她在初舞台就给予爆炸式亮相，有性格有态度有坚守有底线，无论何时对自己都是高要求，高标准，她就是不服输、不认输、不怕输的——靳霜。累计获得5，934，235观众票！」
    「靳霜！！！！」台底下喊声。
    靳霜兴奋至极，跑上台，跟她们一一拥抱，接过话筒，举起手大声喊：「我说过，我可以的！」
    粉丝们全部喊起来：「靳霜靳霜，天下无双！」
    靳霜举起手在舞台转圈：「I love my girls！」
    邹添递过去话筒：「来，用话筒说。」
    靳霜发表完感言后，出道人选已经全部确定。取名为「Wing」，承接单清公司以动物主题来给团队取名的风格，谐音win，寓意位自由以及翱翔。
    组合成员：王枝枝、施落音、邱娆、盛可以、杨哈哈、杨嘻嘻、靳霜
    屏幕上接着显示其他人票数。
    第八名的人选：齐佳佳。4，342，524票。
    司甜才拿了第十三名。932，644票。
    背景音乐换回欢快的主题曲。
    上方降下无数斑斓的彩纸与花瓣，王枝枝等七个人手牵着手下来，跟另外十一个女孩举起手欢呼，场下四十多个女孩也跑上来，大家蹦蹦跳跳，欢欢闹闹。
    邹添站在舞台中间给节目落下尾音：「谢谢各位长达三个月的支持与关注。本次成团夜直播到此结束。接下来『Wing』女团将开始新的征程。我们将一起见证她们的成长，希望她们，以及屏幕前所有观众，都拥有无数星辰、无数远方、以及无数被爱。」
    所有选手全体站成一排鞠躬：「谢谢！」
    屏幕：[未来可期，必将再会。]
    王枝枝抬起头：结束了。终于都结束了。像一场天真美丽的幻境。
    直播夜之后，节目结束，就要从宿舍搬出去。
    关于合同，节目组还在和单清公司以及成员各自经纪公司商讨，她们是限定团，为期三年，全部交由单清公司运营。
    单清公司那边已经给她们租七人合住的别墅，需要两周后才能入住。
    这段时间，她们可以先回原城市，或者原公司处理事务。
    目前暂时确定的就是先行拍摄团队封面，其余资源和行程还在有单清公司那边整理，需要等待通知。
    很多粉丝都在山脚下等待拍她们离开。
    上次来是刘广源送来的，这次她已经跟田文娱乐解约，是以这次来接的是沈薄西助理小方。
    节目组工作人员把行李放小方车里下山，王枝枝乘坐另一辆车下山，甩开粉丝们后，再跟某个地方碰头，坐上小方的车。
    C位出道后，网上狙她的人很多，加上以前王枝枝的确有黑料，在网上炫耀了太多次跟沈薄西的关系，网友们还扒到沈薄西有投资节目组，很多人都怀疑王枝枝是内定的。
    「枝枝小姐，这次得第一名开心吗？」快到沈薄西别墅时，小方找话题。
    「嗯。挺开心的。」
    「没想到能够拿第一，真厉害。我女儿也是你的粉丝。待会儿能不能帮我签个名？」
    「好。」
    「谢谢。」
    王枝枝瞥了眼窗外，离沈薄西别墅已经很近。
    --

 第128页

    参加比赛时，觉得很远，这次回来，反倒很快，还有种离开很久的错觉。
    决赛夜晚上节目组选手导师一起去聚餐，是以没跟沈薄西打招呼，而现在回去见面，居然有点忐忑和紧张……
    好尴尬。
    不太想表现出来。
    小方开进铁栅栏门，王枝枝从包里面掏出一只如同果冻般的透明蝉，下方有王枝枝的塑料Q版小人：「这个是公司准备之后推出来给粉丝的，送给你女儿。」
    「哇，谢谢。」小方受宠若惊。
    「没关系。有需要签名的吗？」
    「有有有。」小方从车前小抽屉，找出一张照片。王枝枝接过，这还是她第一轮公演舞台截图，笑了笑，签完后递过去。
    车停在草地上，王枝枝推开车门，想到车尾，把自己拎行李上去，小方连忙说：「不用。我来。」
    完全挡住王枝枝动作，把行李全拿出来，王枝枝只好说：「谢谢。」
    转过身，中午时分，阳光熠熠，绿草如茵，沈薄西轮椅停在门口屋檐下，王枝枝脚步停顿一秒，上前。
    沈薄西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腿上：「欢迎回家。」
    王枝枝：「我回来了。」
    沈薄西扫了眼王枝枝脚踝上的金苹果，调转轮椅回客厅，刘叔正在上菜，抬起头：「枝枝回来了。」
    「嗯。」王枝枝跟着走进来。
    「饿了吧？赶紧吃东西。」
    小方拎着箱子和背包，刘叔连忙上前：「我来我来。」
    「好。」小方直起身，「沈总，那我就先回去了。」
    小方离开，刘叔把王枝枝行李拎上二楼。
    整个客厅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
    寂静。
    沈薄西坐在餐桌前，王枝枝慢吞吞坐在她对面，时钟显示十一点半，保姆阿姨端上来一盆乌鸡汤。
    沈薄西盛了小碗汤，递到王枝枝面前，抬起眼：「不习惯回来吗？」
    不知为何，无法面对他的视线。
    「有点。」王枝枝含糊地应，不是不习惯回来，而是不太好意思面对他，要是沈薄西今天不在，或许能放松很多，也能有勇气许多。
    此时此刻，有些尴尬，想起他第一句话是「回家」，还莫名心虚。
    不行不行，千万不能有这种想法和态度，王枝枝摇头。
    「害怕面对我？」沈薄西微笑。
    「没。」王枝枝转开话题，端起碗尽量自然地问，「你和沈峰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沈薄西神色淡然，「相比于聊我的事，更想聊你的事。你的合同还卡在我这里。」
    「为什么？」王枝枝以为他早就搞定了。
    「单清没告诉你，把未来八年，不许你恋爱和结婚的条款写在了合同里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7-30 10:59:21~2020-07-31 11:44: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yYoga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Dream（5）
    「……」
    王枝枝简直心虚又尴尬, 酝酿半天，才敢小声说：「这件事之前跟你提了一下的……」
    刘若非淘汰当天，下定决心后, 就跟沈薄西和单清分别打电话。
    「你没有说会写在合同里。」沈薄西反驳，「这种事不应该写在合同里。」
    「我也不知道。」王枝枝回答, 「哎。」
    伸手按住放在餐盘上的筷子，筷头微微翘两下，显得无精打采。
    沈薄西目光从王枝枝身上扫过，落向筷子：「先别说这些, 好好吃饭。」
    「嗯。」王枝枝的确是犯困，昨晚没睡觉。
    保姆阿姨端上来两碗饭。
    沈薄西随口问了两句在节目组那边的吃住情况。
    饭桌上都是很好的菜，有鱼有肉有鸡汤和甲鱼。
    时隔三个月, 再吃这里的伙食居然不适应。
    很清淡, 想起来在节目组运动量大，训练时期都是吃快餐，大鱼大肉且油腻，晚上聚餐还吃了好几回火锅和砂锅面，半夜饿了, 还偷偷煮泡面吃。
    放在桌面右侧手机屏幕微信新消息一个接一个冒出。
    Wing七人群。
    靳霜：[姐妹们到家了吗？]
    邱娆：[我还在飞机上。]
    施落音：[快到了。]
    嘻嘻：[我们回原公司了。路上看直播来着，成团夜哭得好丑。]
    王枝枝：[幸亏我没看。不想看自己哭。]
    盛可以：[（照片）]
    盛可以：[给你们看看粉丝们做的广告牌。]
    点击图片放大, 七八个粉丝举着写字板，上面写着：
    粉丝：知名黄色废料主播盛可以已经被送去参加选秀了。
    观众：她变清水了吗？
    粉丝：没有。她说娱乐圈不会再有一块净土了。
    靳霜：[哈哈哈哈哈哈哈]
    盛可以：[哈哈哈哈哈哈]
    王枝枝捧着手机回复：[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薄西扫过来一眼。
    王枝枝并未察觉。
    吃到稍微有点饱就不太想吃，专心刷手机。
    沈薄西端碗垂目：「吃饱了就上楼休息吧。家里的摄像机都已经拆掉，让人专程来检查过一遍, 你可以放心。」
    王枝枝愣了秒。大佬什么时候知道家里有摄像头了？
    --

 第129页

    现在剧情发展到哪里？
    王枝枝没问，问了就得聊会儿天，昨晚熬夜没睡, 夏季炎热的中午让人昏昏欲睡，起身点头，起身道：「我先回房了。」
    刘叔已经把行李搬上去。
    推开门，房间打扫过，窗口半开，透着风，吹动白色纱帘。
    其余东西都没有变动。
    淡雅香味扑面而来，三个角落里都放瓶月季，橙心白瓣，轻柔而典雅。
    空调开着，是适宜温度，面前是软绵绵稠黄色大床。
    王枝枝关上门，打开衣柜找了件睡衣换上，躺床上。
    拉过被子盖住腹部，床铺上传来轻柔的桂花香味，肯定刚洗过，气味经久不散。目光自然而然落在雪白天花板上。。
    窗外知了一声一声，风吹动树叶，哗啦哗啦，除此之外，无其他声音。
    这里彻底远离闹事，没有奔腾车流和络绎不绝的人声。
    好安静。
    前三个月，从未如此安静、一个人过。
    沉入梦乡，再次醒来，旁边窗口里透露出红色晚霞，王枝枝拿起手机望了眼：
    15：28。
    睡了三个小时，真是个好觉。
    回到这里后，习惯随之而来，起床后站在窗口，伸了个懒腰，望着楼底的大草坪，停着的两辆黑色车，铁栅栏围成圈，再往前是专门修建出来的马路，此起彼伏地通向外界。
    远处的高楼大厦，像副时尚现代画。
    凝视片刻，回头拿起放在床边的手机，有不少微信。
    Wing的群里、苏颜白樱的群里、《TOP》的选手总群，还有刘广源，以及不太熟悉的人发来祝贺微信。
    王枝枝暂时都不想回复。
    睡得舒服之后，更想接触的是现实世界，换身清爽的连衣裙走下楼，大厅里空无一人，刘叔从杂物间出来：「枝枝，要不要吃点水果、或者酸奶？」
    「不用了。」
    「好。」刘叔穿过她走进厨房。
    王枝枝扫客厅，沈薄西不在。
    那就应该在卧室里，走到房门口，门半开，里面窗帘拉上，屋内昏暗，沈薄西坐在中间：
    「申请破产清算吧。」
    「就按这个方式来。」
    王枝枝的手停在门前。
    偏离主线三个月，已经对于现在的进度全然不知，原小说这个时间段发生了什么，脑海中没回过身来，手指敲上。
    嘟嘟嘟。
    沈薄西听见动静，回头望了她一眼，调转轮椅，朝电话说道：「那先这样。」
    见他挂断电话，王枝枝才走进去：「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有。睡醒了？」
    「嗯。睡得饱饱的，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好一个觉了。」
    「那就好。」
    「为什么不开灯？」两个人沉静一秒，王枝枝立刻找话题，「窗帘也不开。」
    「外面太亮了。」
    「那倒也是。」
    沈薄西推转轮椅，到门口开灯：「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好多了。」
    沈薄西回到房屋中间，穿着中午时的白衬衫，领口解开两粒，王枝枝目光没处着落。
    单独相处，还在卧室里。
    「我来是想跟你解释来着。」王枝枝说，「单清想把这条款加在合同里我不知道。她也没跟我说过。」
    「嗯。」
    「之所以没有走你给我的第三条路，是因为按照合同，成团后就是单清来带的，不想让你很麻烦。而且如果你是为了我开娱乐公司，我会有心理压力，也会怕队友有芥蒂。大家在同个起点出发会更好。」
    「我知道。」沈薄西回答，在成团夜就确认了王枝枝的决定，推动轮椅上前，「我不会阻止你的决定，这是你的自由。只是这并不代表，我不会为自己争取。」
    「单清的这个条款我想替你回绝掉。可以跟单清有约定俗成的默契，但不能写在明面上。它会绑死你。八年很长，人可以有反悔的权利。」
    「你不用担心。这方面我来谈。单清给你定出这条无非两个原因。怕你谈恋爱不用心在团队。这方面她是可以掌控的。毕竟接下来你整个的行程在她手里，除了恋爱，艺人迷上游戏，或者购物，都需要经纪团队来克制住艺人。我认为这方面你没有问题。」
    「另一方面，则是怕你爆出不好的丑闻。这应该是她最大担心。偶像Idol比电视剧演员更需要维持形象。这方面你则需要一个好的男朋友。」
    「……」王枝枝哑然。
    「可以完全配合你的行程，做到不被发现。以及哪怕万一被偷拍，也有能力帮你解决一切负面丨消息。」
    「……」
    「我真正想知道的是你的意见。」沈薄西放缓了速度说，盯着王枝枝。
    王枝枝好一阵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生机会好少。前世王枝枝只有那次选秀出道的机会，错过之后，时间、金钱、家庭都受到限制，无法再博。
    现在的王枝枝，比之前的王枝枝多出几次机会，依旧有限制。
    这个团签三年，碰上现在这群性格都合得来，且都有实力的队友，还有着巨大的曝光红利，这么高起始点，已经是运气。
    而单清的能力、眼光令人服气，从她没有下定决心让齐佳佳进前七来看，依旧是有情怀的，是想做好女团。
    --

 第130页

    齐佳佳进来，这个团的心气，以及单清对于团的定位都会变，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综合以上，王枝枝答应她。
    「我最开始的打算是专注于事业。」王枝枝接着说，「你会怪我吗？」
    「不会。把事业排在爱情之前是很常见的抉择。」
    见她捏衣角，有些不安，沈薄西语重心长：「枝枝，是我追求你。现在要确认的是，我是否能配合你的要求和条件。不是你对不起我。」
    「就算你配合不上，我也不想放弃你。」王枝枝嘀咕。
    选择事业不是因为想要一个独立女性人设，而是纯粹觉得这个机会难得，真的不想放弃。
    另一方面，她也……喜欢沈薄西。
    下定这个决心后，王枝枝就先给沈薄西打个电话，沈薄西给她提出第三条路——由他开公司运营。
    他并没有让她立刻做选择，而是让她考虑，按自己的心意跟单清谈，具体事项他来处理。
    王枝枝没有选择第三条路，那是条更危险的路，意味着她接受了沈薄西的心意，便很难再辜负他。
    她喜欢沈薄西，还是希望事业是事业，感情是感情，可以辅助，不能完全交织在一起。
    这并不意味着王枝枝不懂沈薄西的好。
    他是一直带入她的角度思考问题，把所有可能列出来，决定权交给她，而全心全意做善后，在关键时刻给予她的支持和鼓励。
    没有比他更好的人。
    「这句话让我很开心。」王枝枝这句话出来，沈薄西瞬间明白王枝枝的意思，紧绷的全身都放松下来，他们的想法竟然是一样的。
    「你最开始的打算？所以现在的打算是——」
    王枝枝半害羞半忐忑，捏着衣角支支吾吾：「我会用更好的舞台向单清证明自己。」
    「证明什么？」沈薄西故意问。
    「证明……」
    沈薄西望着她。
    「好的爱情不会成为事业的拖累。」王枝枝抬起头，眯着眼笑了下。
    沈薄西莞尔。
    「我的确下定决心要认真搞团队的，不过我发现这个世界上的事，不是非黑即白。我有能力兼得，我一定要兼得。」王枝枝抓了下手，像个表情包，「重新活一回，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只能舍一取一的话，我觉得没意义。」
    重新活一回？沈薄西挑眉，并未点出来。
    沈薄西：「我会尽量配合你的行程。」
    王枝枝：「我会尽量抽出时间。」
    两个同时说，对视一眼又笑了。
    沈薄西：「枝枝，过来。」
    王枝枝站起身。
    沈薄西把她抱着坐腿上：「中午吃饭时，见你跟队友发微信聊天聊得很开心，对我爱答不理。还以为你是彻底下定决心。」
    「我哪有爱答不理，只是困了。」王枝枝才发现，沈薄西表面上风轻云淡的，内心想得倒挺多，「你不要对自己的魅力没有信心啊。」
    真酸。
    「毕竟你以后是个大明星。」
    「那你也是大明星背后的男人。」王枝枝拍拍沈薄西的肩，「霸总。」
    前世专注于工作，这世沈薄西反倒渴望更亲近的关系。枝枝走上idol这条路，那么他的工作就得分担出去，不然两个人都没时间。
    值得付出的时候，就应该付出。
    「单清那边我来谈吧。」沈薄西说，「合同条款我都会过一遍。你专心做女团、谈恋爱。女团第一、恋爱第二。」
    「好。我跟单清没有说死。应该还有商量空间。」
    没想到两边倒是劲往一处使，沈薄西捏王枝枝脸，近在咫尺：「你也不提前跟我通气。」
    「我那时候真没想清楚，纠结了好几晚没睡。」
    「真的考虑过放弃我？」
    「考虑过。但我也考虑过，就当个小女团idol，每天唱唱跳跳也很幸福。不过已经都这份上，总是还想要更大的舞台。」
    「嗯。」
    「我还给你写了句诗。」
    「什么？」
    「微博上看。」
    「好。」
    没有什么可说，目光对着这目光，接吻。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王枝枝觉得很……妙不可言啦。
    8月10日 15：50
    鲜花和掌声使我快乐，只有你的爱意令我如钻石，纯美而无瑕。——想谈恋爱的木支木支
    作者有话要说：　　无暇是指没有瑕疵，想说的意思是坚硬/坚强，没有东西能够凿碎。
    纯美而坚硬，(*/ω＼*)就不太好看
    接吻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故字数略。感谢在2020-07-31 11:44:23~2020-08-02 13:01: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哒哒哒 4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Dream（6）
    停下来, 却未分开。
    额头贴着额头，清楚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早知道就不让沈薄西开灯了……王枝枝心想，黑暗中做这种事才不会有羞耻感, 现在离得太近。
    离得太近了……
    根本无法不察觉自己内心如同坦克过境般的狂轰乱炸，以及对方绷紧的躯体。
    该说些什么。
    或者该做些什么。
    ……应该再喷点香水下来。
    --

 第131页

    脑海中乱七八糟地闪过念头。
    王枝枝松开环住沈薄西脖子的手, 站起身：「我先上去了。」
    不直视他，也不等他回复，假装镇静地走出房门口，离开锅炉般闷热房间里的空气一秒, 心脏剧烈调动，血液沸腾般从四肢往脑袋上涌。
    尤其唇，仿佛被烫伤般, 痒而疼。
    ……好羞耻啊。
    ……好刺激啊。
    ……好兴奋啊。
    王枝枝小跑上楼, 回到自己房间后，立刻关门趴在床上，平静会儿才转身，把一只小抱枕搁在肚子上，鼓起嘴吐出一口气。
    终于算是……敲定关系了。
    即便没有很正式地说出来, 双方都已心知肚明，比赛的时候, 只差戳破窗户纸。
    把肚子上的抱枕举起来。
    哎。
    原本还想打算主动戳破，主动吻沈薄西的，没想到被他抢先……勇气不够。穿越到现在这具躯体时，王枝枝就决定要做一些前世不会做的事。
    不顾一切地追逐梦想。
    以及, 追逐爱情。
    要主动。
    享受爱与被爱。
    心脏里还有灼热的余温，王枝枝再次吐出一口气。
    全身都像被熨平般酥软。
    前世初吻可没这么惊心动魄。
    原来人自信起来，谈恋爱也会开心许多, 终于敢付出全身心，不怕受伤。
    并非是出于对对方的信任。当然也有。
    更多是——
    不再害怕了。
    王枝枝放下抱枕，侧趴在床上，考虑后续行动——
    该不该趁这两周把大佬推了？
    不行。
    要矜持，不能污。
    刚刚才初吻，现在就对大佬动手动脚的，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色痞？
    嗯。有点太快。
    王枝枝翻身再次平躺，盯着天花板。
    不过接下来就要搬去和姐妹合住，很难再有这么一个时间段。
    总之，不管怎么样，得到大佬的人总是好的，即便双腿有点儿问题，也不影响他目前处在男性最好的年龄段……刚刚成熟，还保留着少年心气，浑身如同刚熟透的果实般，可谓是芳华正茂、令人垂涎。
    不睡可惜了。
    在床上滚来滚去也没得出最终结论，王枝枝只好叹口气：终究是美色误了我。
    晚饭王枝枝和沈薄西表现挺正常，跟之前没什么区别，今天都接过吻，搞得人怪心慌，加上内心色痞蠢蠢欲动，就怕自己克制不住，王枝枝吃过饭便上楼，没有再去沈薄西房里。
    在楼上洗澡、回复微信消息、跟队友聊天、练习第一首综艺秀的歌和舞蹈、跟白樱苏颜约明天吃饭。
    沈薄西则在楼下处理工作。
    处理完工作事项后，接收律师新发过来的王枝枝经纪约，确认过后转发给单清。在微信上简单聊两句给单清打电话：「单总。合同看过了吗？5.7、6.11条目都有修改，律师有标红。」
    「我知道。」单清回答，「别的都没什么问题。王枝枝未来八年不能谈恋爱结婚这个条目你删除了？」
    「是。我认为这件事有更优的解法。」
    「什么解法？」
    「你应该猜到我跟枝枝的关系。我不会接受这件事。我能理解你的顾虑，为了确保你的利益，我会专门建一个王枝枝公众形象工作室，一来确保平常我跟枝枝约会不被拍摄，二来如若爆出绯闻，这个工作室将进行最快的危机应对管理。当然，平常这个工作室也可以专门配合你们公司的活动。」
    简而言之，沈博西会出钱出人，关键时刻做危机管理，平常就是交给单清公司用。
    「沈总，说句不好听的。你跟王枝枝在热恋期可以做到这一步，如果你们分手了呢？」
    「工作室可以签合同。八年内不会解散，人员薪资由我负责。」
    「沈总，我并不怀疑你跟王枝枝是认真谈恋爱，她也跟我说了你很多好话。只是，恋爱中男女最容易拥有的是认为对方不变的信心，你给出很大让步，合同这件事我不想再浪费时间。我希望再签一个私下协议。」
    「什么协议？」
    沈薄西面前的微信窗口传来单清发来的微信，听筒里单清也念了一遍：「大致内容是：无论跟王枝枝恋爱相处期间还是分手，除非经过我们公司同意，不能在网上爆料任何对方有关内容。包含是否在一起或分手】任何文字性纪录、亲密照片以及视频，如若违约，需赔付我们公司三千万。你能同意吗？」
    「你考虑得很周到。」沈薄西仔细扫了眼，「我没问题。」
    「可以再考虑考虑。」
    「不用。按你说的办。」
    王枝枝如果签「八年内不得恋爱结婚」的条款，也是赔偿金额。只是，这份条款约束的是王枝枝，而现在单清提出的私下合约，约束的是沈薄西。
    沈薄西这么快接受，令单清吃惊，无论出钱组建工作室还是签私下合约，沈薄西给出的态度都非常干脆，像真的喜欢王枝枝，而愿意自己承担风险。
    既然沈薄西给了双重保证，单清当即道：「我会把这个条款加上合同里，重新发给你。不过沈总，我有个疑问，最近有传闻你被公司副总夺权。我希望我们合同签完后能够顺顺当当，而不是破产清算后，变为一张空纸。」
    「我们可以先把私下合同签完。」沈薄西说，「等一个星期，你就会知道最终的结果。到那时，再签正式合同。」
    --

 第132页

    「好。」单清挂电话。
    Macbook屏幕浏览器内新闻正是沈薄西天森集团破产清算，其弟沈峰新公司带走了原公司大部分元老，且承接了天森集团大部分业务，简而言之，沈峰把天森集团掏成空壳后自立门户。
    听沈薄西语气，胸有成竹，毫不慌张，应是还有后路。
    从零组建天森这么一个集团，即便单清并没有跟沈薄西见过面，从这几次接触下来，也觉得的确十分有魄力。
    而且完全没有明面上出钱捧王枝枝，暗地里却是帮她公关和解决合同。
    单清倒希望王枝枝能跟他处下去，八年间很少有能克制住不谈恋爱，或者不动结婚念头的，公司只是想用合同来约束艺人。
    怕的并不是idol谈恋爱，而是idol太花心或者谈的对象太闹心。
    单清也并非要把王枝枝培养成一个毫无感情的舞台机器人，是用这件事提前敲打她关于这个职业的残酷性。
    晚上十点，王枝枝下楼找水果。
    客厅餐桌有果盘，拿了颗橘子，王枝枝转身准备上楼，忽地退后两步，停在沈薄西门口。
    侧头。
    门房关闭，看不出里面在做什么。
    应该不会这么早睡吧。大佬好像作息时间是晚上12点左右睡。
    也不打算见面的……就是没动步伐上楼去。
    要不要敲个门？
    深更半夜好像不太好，会不会显得像《聊斋志异》里的狐妖，找书生采阴补阳……王枝枝低头望了眼自己，穿得很保守，长袖长裙的睡衣，不是狐妖。
    要是有狐妖附身，反倒好了。
    要不还是回去睡觉吧？
    王枝枝走到楼梯口，再次退回来。
    ……坐回餐桌旁，优哉游哉地剥桔子，决定吃完橘子在说，没想到刚剥开，身后的房门打开。
    王枝枝诧异地转过头：「你怎么突然出来了？」
    「你一下楼我就听到了。」
    「……」脚步声有那么重吗？还以为挺轻的，王枝枝忽而想起，之前拍戏晚回来，或者从地下训练室回来，沈薄西总是正好在门口。
    大佬耳朵真的很灵敏，还是……早就关注她？
    王枝枝把一瓣橘子塞进嘴里。
    「合同的事已经解决了。出了正式版我发给你看看。没问题的话下周可以签约。」
    王枝枝点头，对于大佬的工作能力，她是没有质疑的：「谢谢。」
    顿了片刻，王枝枝终于：「大佬你……经济上有困难吗？」
    「你就是因为这个下楼？」沈薄西最开始听到王枝枝下楼脚步声以为她是下来拿东西，没想到听到她在他门口走来走去，半天不进来。
    王枝枝吃了瓣橘子。
    刚刚跟苏颜聊天时，苏颜无意提及说的。再查了下新闻，发现果然有天森集团破产的消息。即便沈薄西从未给过她坏消息，王枝枝还是想问一问情况。
    否则下午接了吻，晚上才不想下来，多丢人呀。
    王枝枝吃完橘瓣后才说：「我目前手头上大概三千多万。是你之前给我买宝石的钱。还有我之后接代言也会有收入。需要的话我都可以给你。」
    可能是杯水车薪。
    不过要是大佬不搞事业，专心被她包养该有多好。随时随地，想睡就睡，不失为一个美好的将来。
    不行不行。
    大佬还是有事业心的，不能这样想。而且她的雄心壮志，也不能被这样的奢靡生活腐蚀。
    沈薄西望着王枝枝，伸出手。
    王枝枝愣了秒，把橘子掰了一半递过去：「不太甜。」
    沈薄西原本是想牵住王枝枝的手，此刻接着橘子，无奈地说：「已经很甜了。」
    「？？？」王枝枝吃惊，「你都没吃，你怎么知道？」
    「心里甜。」
    「……」
    过了两秒，王枝枝：(*/ω＼*)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几章都是恋爱剧情，写完就完结了。
    枝枝，迎男而上！
    第57章 Dream（7）
    真是不甜不知道, 甜起来要人命。
    王枝枝心里头种了片小森林，一只雪白色小鹿疯跑，撞了一棵树又一棵树, 硬是不肯抬起头来，非要脸红娇羞得马不停蹄地狂奔乱撞。
    「不用你做什么。我自己能处理。网上新闻不用当真。」沈薄西说。
    「哦。」王枝枝随口应, 「可是很多事你又不告诉我……」
    糟糕，听起来像撒娇。
    王枝枝清清嗓子，绷直背脊，显示自己很严肃。
    「有重要的事, 我会跟你说。其余的我都能处理。」
    「好吧。」对于商业，王枝枝一窍不通，大佬都这么说了, 逼问什么也没意思。更何况, 王枝枝还是蛮信任大佬能力的，想来也不会打肿脸充胖子。
    转身又拿了个橘子，剥开，顺手递出另一半给沈薄西。
    沈薄西接过，笑了笑。
    两个人深更半夜在门口吃橘子。
    王枝枝吃完两个橘子, 进厨房洗手后出来：「我先上楼去了。」
    「是不是不应该说我能解决问题？」
    「什么？」
    「这样你就会进房间陪我。」
    啧，还娇上了, 王枝枝问：「你想让我陪你什么？」
    沈薄西不说话，那双眼睛沉沉望过来，王枝枝脑海中产生某种不太纯净的联想，转过话题：「什么时候不陪你啦, 只是太晚，我得睡觉。明天跟苏颜、白樱有约会。」
    --

 第133页

    「嗯。」沈薄西本意也只是开玩笑。
    「我原本以为你不会同意的。」应该走，王枝枝没忍耐住多说几句, 哎，谈恋爱就是这样，无聊得很，纯粹是没话找话，还偏偏每回就像多聊会儿。往后退几步坐回椅子上，靠在桌边撑下颌：「你是开公司的。而我刚刚出道，肯定很忙。回来之前，害怕你不肯。可担心了。」
    坐直身体，双手放在腿上，左右拇指互相绕着转圈：「毕竟配合我的行程真的很麻烦。要是我以后红了。不能一起出去光明正大地玩，不能承认，没有时间相处。就算要结婚，还得等我到三十岁。就算不是三十岁，估计也挺晚。」
    「说真的。我害怕你不舒服。」王枝枝低着头，「毕竟凭你的条件，想找个漂亮女朋友很容易。」
    「你对自己的优势定位就只有漂亮吗？」
    「烈郎怕缠女，谁知道以后来了新鲜漂亮小姑娘对你投怀送抱，你能不能克制住，毕竟我们山高水远，说不定一个月都见不着几回面，比异地还异地。」
    「我也担心你在娱乐圈见异思迁。」沈薄西回答。
    王枝枝抬起头：「才不会。我可忠贞了。只要你不背叛我，我肯定也不会背叛你。」
    「我跟你是一样的。」沈薄西说，「你的担心我也有。你在出道夜不是说『用尽全力走到哪算哪』吗？现在也是一样。只有努力，别无他法。」
    「是这样。」王枝枝说出来好多了。自从今天跟沈薄西确定关系，就忍不住想了好多东西。想接下来两个人要做什么，想以后怎么平衡事业和爱情，想如果结婚会怎么样？
    「明天几点跟白樱苏颜吃饭？」
    「中午十二点。大概十一点出门。晚上还要跟另一个队友聚餐，估计得很晚回来。」
    「我让小方送你。以后他是你的专用司机，平常来回都可以找他。他挺聪明的。开车也很好。另外再给你请了两个私人保镖。」
    哇，以前王枝枝要的全部配备上：「谢谢。」
    「好了。」王枝枝起身，把沈薄西推进房间，「你好好休息。明天再来陪你。」
    「你明天跟朋友聚餐，能陪我多久？」
    「啧。」王枝枝笑，「上午不是时间啊，大不了我起早一点。」
    沈薄西莞尔。
    「有时候你还真挺醋的。」王枝枝总结，把轮椅推到床边停住，「这下我真的走了。晚安。」
    「晚安。」
    王枝枝松开把手，走到门口，回头望了眼沈薄西。
    坐在轮椅上，上身笔挺，神情稳雅，气韵绵长，有时候不敢相信会和他在一起，朝他招招手：「明天见。」
    出来后就后悔了。
    简直跟第一天上学，舍不得朋友的小学生似的。
    过于幼稚。
    谈个恋爱，真的是黏不拉几，王枝枝咧着笑容大步跨楼梯，两下反应过来，大佬应该此刻正在房间里听她的脚步声，瞬间乖巧一步一步走上楼。
    走到最后一级台阶，好玩似的，退后几步再上次——都快到楼上，应该听不到吧。
    打开房门，习惯性拿起放在床上的手机。
    沈薄西：[不要调皮。]
    王枝枝：[这也听得到。]
    沈薄西：[你晚上在房间里哼歌我都听得到。]
    王枝枝：[……]
    这还是豪华别墅吗？隔音也未免太差了。
    王枝枝趴在床上，把被子盖在脑袋上，捧着手机：[你该不会在我房间装了摄像头吧？]
    沈薄西：[需要玩这种情丨趣play吗？]
    王枝枝：[什么情丨趣play，没想到你是这么污的人！]
    沈薄西：[套用你队友的话『污，是人类的本质』。]
    王枝枝：[……]
    盛可以，没荼毒娱乐圈，倒把她男朋友荼毒得差不多了。想起来，沈薄西还挺欣赏盛可以。公司代言广告，只找了她和盛可以拍。
    王枝枝：[哼。]
    沈薄西：[？]
    王枝枝切到微博，发了条新消息。
    8月10日 22：45
    今天的橘子特别酸。——吃了两个橘子的木支木支
    不到半秒，BC点赞，并评论：[明白。以后不在你面前说别人的话。]
    求生欲还挺强烈。
    不过一个上下楼的距离，不仅发微信，还发微博，简直是……
    谈恋爱木支木支回复：[你要不要脸，视奸我微博？]
    BC：[不要。]
    ……太快乐了。
    再切回微信聊，没想到就这么聊到十二点，王枝枝才困到睡过去。明明还没开始异地恋，就已经开始异地恋的节奏，也是没想到的。
    果然，她跟沈薄西可能都属于网络里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好些话，更喜欢用微信来沟通，毕竟只要不见着人，怎么害羞打滚卖萌娇羞对方都望不见，还能揣测对方此刻的神情。
    只有拥有脑洞，就可以甜到自己。
    上午见过面后，王枝枝出发跟苏颜白樱聚餐，果然自己的确是红了。哪怕进酒店包厢时，戴了帽子和口罩，依旧被服务员惊喜地认出来。
    三姐妹好久没见，吃没吃多少，倒聊了一大通。
    吃完就去齐家开的KTV唱歌。
    期间，王枝枝拍了张姐妹三人的合照发微博上：「跟闺蜜聚餐。」
    -哇，全是靓女！
    --

 第134页

    -苏颜和白樱，卧槽，次元壁破了！
    -哈哈，她们一起演了部电视剧不知道吗？马上就要播了。
    -论王枝枝的朋友圈。（图片）
    火了之后就有人会截明星朋友圈卖钱，王枝枝朋友圈发了好多跟朋友合照。
    -我发现《TOP》里只要稍微漂亮点的妹纸，都跟王枝枝认识，真实美女收割机
    邱娆：居然不带我？
    靳霜：+1
    杨哈哈：+1
    杨嘻嘻：+1
    盛可以：嫉妒使我质壁分离
    施落音点赞盛可以这条评论。
    -请收看大型修罗场节目《王枝枝の后宫》，笑哭
    不到十分钟，九个人微博全部互关。
    瞬间，原本还「嫉妒」的关系，互相转发点赞，变成了亲热姐妹团。
    网友们瞠目结舌，纷纷再次回复：
    -请收看大型史诗剧《海王の力量》
    时隔几天，还有人做出了王枝枝×其余八个人的视频，取名为《『王』的女人·史诗级修罗场》，真是把王枝枝笑到打鸣。
    或许是受了视频启发，「明卫」集团底下的彩妆视频，居然真的找了这九个人代言口红，名为「王妃·争奇斗艳」系列，每个人一个色号，共九个色号。
    至此，苏颜和白樱正式成为「Wing」女团编外成员，众所周知，「Wing」女团有九个人。
    王枝枝以及她的王妃们。
    王枝枝对于网友们拉女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谁不喜欢温香软玉，左拥右抱呢。只要家里红旗不倒，外面……也就彩旗飘飘吧。
    王的女人有八个，但王的男人，只有一个。
    这点她还是心里有数的。
    恰好，《大明萌妃》差不多快要完成剪辑播出。
    基于王枝枝参演过，加上和苏颜、白樱关系好，剧组邀请「Wing」女团演唱该首歌的主题曲，名为《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算是她们第一支跟大众见面的作品。
    后续会收录在她们推出的专辑《梦想与勇气的赞歌》里。
    单清原本是不希望女团首秀的作品跟部低成本制作的古装电视剧绑在一起，在王枝枝极力说服之下才同意。
    毕竟节目结束，热度会消停一阵。有道是女团出道即失业，有热度蹭就先蹭一下。《大明萌妃》实打实要爆的，更何况是剧组主动邀请。
    于是两个星期的休息时间，王枝枝被拉去拍广告和录主题曲，一个星期瞬间就没了，简直飞快。
    趁着《TOP》余热，还有些选手轮番上热搜。
    刘若非在微博发长文，被国家级媒体转发点赞。
    司甜被爆出和前男朋友的床丨照。
    陷施落音那事太严重导致俞情彻底被封杀，连带即将播出、饰演女配的电视剧受到抵制，剧组方只好把她换脸，算是在娱乐圈彻底翻不了身
    齐佳佳还是正式签入自家公司，选秀过后，她觉得唱跳太累，立马失去兴趣，开始演电视剧，已经进组拍戏。
    ……
    另一个视频网站也开始搞女团选秀，《TOP》很多被淘汰的女孩报名参赛。
    「Wing」女团新专辑名为《梦想与勇气的赞歌》，就是王枝枝受到她们激励后取的，想唱给这些一次次参加选秀一次次依旧要走Idol这条路的人。不过她们属于已经出道，怕观众恶意解读，才没有表达出来。
    总之加油哇，女孩们！
    而接下来七天，脑海中被盛可以洗脑过黄色废料的王枝枝都只在考虑一件事：
    睡还是不睡，这是个问题。
    第58章 Dream（8）
    要睡吧, 才确认关系一个星期，发展太快。
    不睡吧，总觉得对不起自己。
    哎, 愁肠百结。
    酝酿着酝酿着还没下定决心，晚上, 王枝枝在房间里收听公司发来的新歌，随意刷着新闻。
    之前沈峰另立门户的财经新闻一直放在收藏夹里，此刻点开，已经变成《科技新秀的漂亮翻身仗：沈薄西和齐明卫组建新公司, 峰值总裁沈峰被抓》。
    哇哦，大佬诚不欺我，这么快就把沈峰搞定了。即便沈薄西从未对王枝枝透露过什么, 王枝枝早就有预感, 他能制得住沈峰。
    大佬又不是不聪明，就是会信任别人而已。
    王枝枝原本撑着下颌，很随意的姿势，忽地直起身：前两天拍摄广告和主题曲大佬给她增派保镖一路护送，是不是就是怕沈峰有什么动作啊？
    毕竟沈峰这个人, 对王枝枝是变态般的觊觎。
    想到这，王枝枝居然有丝冷汗冒出来, 过而，冷汗缩了回去，有惊无险，大佬暗地里把她保护得很好。
    有点开心。
    王枝枝起身, 专门去浴室望此刻的自己。
    粉红色长裙睡衣。很好。遮住上胳膊和大腿，没什么漏的地方。把头发仔细捋到耳朵后面，头发已到腰, 比赛时染了橙红头发，保留到现在。
    总之，是个青春洋溢的韩范儿少女。
    王枝枝从门口出来走下来，扶着橡木楼梯，快到一层时脚步逐渐变慢，到最后一级台阶，停住，酝酿了会儿，探头往右——大佬房门口就在台阶尽头右侧。
    门关着。
    王枝枝直起身，还带点儿踌躇时，里面有声音传来：「进来吧。」
    「……」脚步放得这么轻也能听到，王枝枝下楼，拧开把手进去。沈薄西坐在飘窗的办公桌前，正好从电脑前推动轮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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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刚看着新闻了。」王枝枝说，「沈峰被抓了。」
    「嗯。涉嫌经济犯罪和窥探隐私。我报的警。」
    「哦。」王枝枝找椅子捋裙坐下，「大概能够判几年啊？」联想到他上辈子干的事，只希望他进去后不出来。
    「律师说至少十年。」
    好吧。这样也行，毕竟这辈子还没到杀人囚禁的程度。
    王枝枝点点头：「那就好。」目光一路迎着沈薄西推动轮椅到她面前，她沉吟开口，「其实我还一直有个事想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沈峰有问题的？」
    「你生日那天。」
    「这么早？」王枝枝不可思议，「怎么看出来的？」
    「你是怎么看出沈峰有问题的？」沈薄西反问。
    「……」王枝枝瞬间有些支支吾吾，挠挠脸颊，低头躲开目光，回答不出来，总不能回答自己是穿书的，你们都是书里面的人物吧。
    沈薄西笑了下，转过话题：「枝枝，以后不用担心。沈峰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
    「我知道。」王枝枝说，「之前还有点怕他，现在早就不怕了。」
    是的。很勇敢。完全没有想要依赖他的力量，反而自己闯出一片新天地。
    沈薄西伸手拉过王枝枝的手，前几天拉她的手还被塞了几瓣橘子，真的是有点可爱。
    跟屏幕中其他女Idol的手不同，手指偏短，没有涂指甲油和贴假指甲，摸过去软软肉肉的，像小孩子的手。
    王枝枝望着他，大佬好像很喜欢她的手。她自己也很喜欢被人这样揉捏着玩，尤其指腹蹭过手心的时刻。
    痒痒的。
    他的手指温度明显比她稍低，指腹也比她粗糙，大小更是可以直接覆盖住。很好看。手指骨节分明，像是青竹，又白又干净，没有指甲。
    指头微粗。
    「晚上要不要留下来？」
    王枝枝正欣赏着，忽地听到这么一句，诧异地迅速把目光调整到沈薄西身上。沈薄西目光依旧落在她手，神情却很自然而然。
    没这一句还没什么，有这句后，瞬间王枝枝觉得掌心都烫起来——自己还没开口呢，他居然先提了。
    呸。色痞！
    他们才确定关系多久啊，可太不要脸了。王枝枝脑海中瞬间冒出这个念头，毫无痕迹地转换到，幸亏是洗过澡换了新内衣下来的，就算发生什么，也能维持美好形象。
    「我告诉你，为什么我知道沈峰有问题？」沈薄西抬起头。
    是很想知道不错啦，但肯定不仅仅会为这个原因留下来，而纯粹是觉得今天大佬穿白色衬衫白色窄腰西裤的样子很帅气干净留下来……
    正好夜下无人，虫鸣风轻，岂不正是……
    大佬今年二十六。一个男人最美好的年纪。要是真等到王枝枝三十岁才在一起，大佬都三十四了。即便风韵犹存，依旧失了少许朝气。
    这个时候是刚刚好的。以后就算分手，她也拿了大佬的第一次。
    不知何时，王枝枝已瞬间代入大部分猥琐男的心路历程：不睡白不睡。总之睡了就不亏。趁年轻早点睡。
    谈恋爱不得到□□，就等于没谈。
    更何况，他还青春年少，得趁早夺得他身子……让他对自己死心塌地，患得患失，情不自禁，无法罢休。
    「放心。如果你不想，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沈薄西接着说。
    「……」王枝枝的气焰瞬间萎了。
    不做什么？你还是男人吗？！
    不说话就相当于同意，沈薄西转过轮椅打开橱窗：「我给你抱床新被褥。」
    还挺体贴。
    王枝枝坐在原地，目光瞥着他的动作，不由自主落到他轮椅上：大佬说不会做什么，该不会是不能做什么吧？
    毕竟小说里大佬残了没多久就掉入海中死了，也没详细写他某方面。说不定，作者认为大佬反正要死的，就直接忽略了他这方面。
    那可怎么办？王枝枝蹙眉。
    沈薄西提醒：「需要刷牙洗脸吗？厕所抽屉里有新牙刷和毛巾。」
    「不用。我刚下来时已经刷过牙洗过脸了。」王枝枝回答。
    沈薄西挑了下眉。
    总是要形象的，见面时当然要把自己处理好，不然说话有味道多尴尬。等等，保险起见，还是去厕所再看看。
    镜子里出现了火红的头发和王枝枝的容颜。
    刚穿来时也是这样站在镜子前停驻许久，来时除了怕沈峰，纯粹顺其自然，现在突然觉得有了很多羁绊。
    一段即将开启的事业。
    一个喜欢的男人。
    很多的朋友。
    太幸福了。
    哎，今晚估计都不会发生，大佬蛮绅士的，不过还是会有点紧张。
    想试试和喜欢的人睡一起的感觉。
    前世没有。前世不安心。
    王枝枝吐口气，检查自己没啥问题后，出门。
    沈薄西已经把被褥铺好了，一床深蓝色梵高向日葵背面的蚕丝被，在灯光下显得梦幻而热烈。
    「你还需要工作吗？」没话找话地问，以缓解紧张。
    「不用。」
    「哦。」王枝枝走过去，「那你先上床休息，我帮你。」
    枝枝还蛮大方，沈薄西莞尔，根本一点都不害怕似的：「关灯。」
    王枝枝去门口按灭，沈薄西在床边开壁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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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帘早就拉满，屋内瞬间暗下来，沈薄西撑着轮椅坐上床，王枝枝都来不及帮他。他已经掀开被褥，靠坐在床头。
    只等她了。
    到这一刻，才有心惊肉跳的感觉，王枝枝绕去床另一边，掀开被褥躺下去。整个床铺全是兰花香，香得浓郁，如同睡在花海里。
    总算知道，早晨吃饭时，大佬身上的香味怎么来的，明明不喷香水。
    沈薄西把壁灯也关了。躺下来。
    盖着同个被子，谁也没挨着谁，屋内寂静，外面虫响得可怕，王枝枝打破了他们之间短暂的沉默：「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知道沈峰有问题吧」
    「因为前世我经历过。」
    「？？？」王枝枝转头，结结实实地惊讶了，「前世？」
    「和你一样。」沈薄西平静地说，「记起前世发生的所有事。包括最后掉入海里。」
    穿书？等等，他说的是记起，那就是重生？王枝枝彻底斯巴达了，还带这么玩的，一个穿书，一个重生？
    既然主角都重生了，要她干嘛？王枝枝不禁疑惑。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记得的？」
    「你生日那天。」
    不就是她穿来那天？这么碰巧？
    「抱歉。骗了你这么久。」
    骗倒是次要……王枝枝刚有点思绪，突然，沈薄西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
    王枝枝懵了会儿，身体被他的重量压得死死的，突然反应过来，等等大佬的腿怎么这么利索……照理来说，他翻身应该用手撑着啊？
    瞬间，王枝枝联系起来，如果他早就记起自己的事，那么车祸不就是——
    啊！
    怪不得出车祸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自己好像是迷晕过去的，可小说有这剧情，就没有质疑，王枝枝终于反应过来，车祸根本就是假的！
    「可恶！」忍不住要生气了。
    腿没问题，沈峰又被抓，无后顾之忧，刚刚她下来找他时，就可以直接告诉她，还非要让她留下来，现在自己被他压得死死的——
    连晚上留下来也是他算计好的，现在自己走都走不掉。
    「你这个骗子！套路！全是套路！」
    沈薄西不知为何发笑，找到她的手，十指紧压：「嗯。是套路。想套路你。」
    「套路我干嘛？」王枝枝气得口不择言，「吃你们家大米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王枝枝冷静片刻：……好像真吃了。感谢在2020-08-05 01:25:59~2020-08-06 21:28: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淨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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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Dream（9）
    「吃了不少。」
    「……」王枝枝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挣了一下，「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不要脸这个属性我是刚学的。」黑暗中沈薄西低声，「现在越来越觉得, 不要脸是个好东西。」
    王枝枝竟无言以对。
    万万没想到，才离开三个月, 社会已经把大佬荼毒成这个样子。明明在小说中规矩矜持得很，是个很冷淡的男人。
    这个社会不会再好了。
    「你套路我干什么呢？」王枝枝语重心长，「是垂涎我的美色，还是垂涎我的才华？是嫉妒我的年轻, 还是我的可爱？」
    「都有。」
    这样的话也能接上来，王枝枝不得不佩服大佬的脸皮厚度。该不会不要脸这件事，是跟她学的吧？
    王枝枝想问「那今晚你想干什么」, 不过这样会不会太过唐突, 本来他不想做什么，反而被她说得想做点什么？
    可这不是正好趁了自己的心意吗？
    不对。如果是自己色心大发，主动发起进攻就没什么，现在明显自己是被动的，这就有点憋屈了。
    尤其他还骗自己, 骗自己上床。
    渣男。
    王枝枝闻到被褥间兰花清香，两个人压在一起, 心脏跳得很快，不见彼此的脸，倒是身体接触的地方异常敏锐……
    有点热。
    「枝枝，本来我不想告诉你我知道前世这件事。」
    沈薄西口齿清晰, 令人想到「吐气如兰、奉身如玉」句成语。可不是如玉么？还是完璧之身啊，王枝枝幽幽地想，突然想在黑暗中发出淫丨荡的奸笑。
    等等, 崩人设了。回来回来。
    矜持。优雅。
    「哦。」王枝枝回神，假装冷淡地应。
    「我不打算相信任何你，包括你。」沈薄西低声，手指摸到她的下颌，「太过于信任别人的人很容易吃亏。」
    王枝枝毕竟看完整本小说，明白他的心态，大佬太惨，事业方面是沈峰，感情方面是白樱。
    「只是此刻，我又在想不能因为被人背叛过，就丧失了信任别人的能力。尤其是那些值得信任的人。」
    是。王枝枝心想，疑神疑鬼的人，累的是自己。
    此刻，突然有点儿明白沈薄西为什么要刻意骗她关灯上床，除了「觊觎她的身体和才华」之外，或许面对面，他说不出这些话。
    每次和大佬聊天他都很成熟理智，不太会展现自己弱点和情绪。
    喜欢这件事，他习惯用行动表达。
    「真正值得你信任的人也经得起你的考验。」王枝枝敞开心扉回答，「反正我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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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可以。」沈薄西说，这也是他告诉她的原因。
    了解前世是个非常好的优势。
    原本沈薄西打算认真跟王枝枝谈恋爱，不告诉她这件事。相处下来，又不想欺瞒她。接下来王枝枝大部分时间要投入事业，与其等着感情稳固，不如早点剖白心迹。
    「你就想跟我说这个呀？」明明知道沈薄西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她，已经意味着她目前是他最信任的人，王枝枝还是故意问。
    「你想听什么？」
    王枝枝只好小小地提示：「……说好的不要脸呢。」
    哎，一定是盛可以的锅，天天在她耳边讲黄色笑话，耳濡目染，明明以前自己特别纯洁来着……
    唇忽然落下重量。
    柔软。
    还有些沉——之前大佬半撑着没把身体全压上来，压上来之后发现还挺重，一定是因为他重，才让她此刻全身都闷得透不过起来，呼吸停在胸腔里，血液凝固在身体里，如同有座小火山要爆发般。
    进入状态。
    王枝枝大脑一片空白，过而才意识到跟幻想过的感觉完全不同。
    之前以为大佬的唇是凉的呢，没想到也是热的，滚丨烫的，激烈的……果然黑夜是最好的保护色。彼此都望不见的时候，什么表情对方望不到。
    可以自顾自害羞，自顾自热切，自顾自快乐。
    ……
    「其实我觊觎你的身体很久了……」
    「……」
    「这次算我睡你。」
    「有什么区别？」
    「有。因为我很早就在姐妹群里说过，起码要睡一次你。得不到你的心就要得到你的人。要是得不到你的人，我就得到别的人。」
    「把别的人从你的恋爱选项里排除。」
    「嘿，霸道总裁。」
    「喜欢吗？」
    ……
    喜欢。
    王枝枝被白光照射到许久才睁开眼，转过头。
    光线明净，屋内凉得错觉如有微风，沈薄西半侧着身坐在床边，是刚醒来的模样，白色衬衫上面的扣子未扣完，露出锁骨。
    这样就好多了，不能跟以前一样严丝合缝。
    沈薄西摩挲着她脚踝上串着的金苹果，感觉像是摸了很久的样子，王枝枝说：「没有解下来过哦。」
    「你那次说小娇夫的时候，我就猜出了你的心思。」平躺在床上，把被子往胸口盖了盖，十分自得，「暗恋就早说，不要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多浪费时间。」
    沈薄西笑，枝枝真的可以说是「没脸没皮」的代表人物了。
    一说好话就膨胀。一遇上坏人就充气。别人的爱人大概都像小猫，而王枝枝像只小河豚。不过可不能当面说这话，拍拍她的腿肚子，起身：「起来吃早饭。」
    顺手放在床边衣架上的黑色领带系上。
    王枝枝双手攥着被子，双手目不转睛地盯着沈薄西高抬起头，露出喉结——没发生之前觉得很禁欲，发生完过后就觉得他浑身上下都性感得要死。
    「不要把太具体的事都告诉你的小姐妹。」沈薄西低头开始捋袖口。
    「你指什么？」王枝枝才察觉到自己突然觉得他性感是咋回事——站起来了，又高又大，完全无法让人忽视。简直像是秀场里模特穿衣服似的。
    「你认为我指什么？」
    王枝枝把被子挪到下巴位置，不过里面动来动去。
    「你怕跟我闺蜜的男朋友比较啊？」
    沈薄西淡淡扫了她一眼。
    眼神不言自喻。
    还挺有气场。不过王枝枝可是一点都没在怕的。
    「说太多，容易被传出去。」沈薄西补充。
    「好吧。」王枝枝也知道，闺蜜虽值得信任，偶尔也有嘴快的时候。只不过呢，起码还是要跟苏颜聊聊。
    王枝枝坐起身来，用被子拢住自己，等沈薄西终于把自己全部整理完毕，才说：「帮我找找我睡裙去哪了，刚在床上摸了半天没摸到。」
    原来刚刚扯被子居然是在摸裙子，沈薄西笑，瞥了眼，裙子在床底下，捡起递给她。
    王枝枝把裙子套上，掀开被子站起来。
    衣服很透。沈薄西扫过时，逆光把整个内衣全部凸显出来，王枝枝毫无所觉地坐在另一侧床边拖鞋：「我上楼去了。」
    她迅速绕过床尾，打开房门，沈薄西都没来得及打招呼说「待会儿见」，过两秒，听到啪嗒啪嗒地跳跃的上楼声，微微翘起唇角。
    王枝枝倒也不是害羞。
    就是有点儿在意自己的形象，偶像嘛……太快扔掉偶像包袱也是不好的……虽然刚刚已经跑得像只小老鼠一样。
    回房间第一件事就是进厕所照镜子。
    还好。
    头发没有特别乱，还是可以的，颜值能打。
    拧开浴缸旁边的开关，往里面加入薰衣草精油。瞬间，热气随着芬芳充满整个空间。水半满浴缸时，王枝枝躺进去。
    ……好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嘟嘟，外面传来敲门声：「枝枝。」
    「哦，来啦。」王枝枝睁开眼睛，听到是沈博西的声音，起身擦干身体，在镜子前梳好头发，裹上浴袍出去，打开门。
    「我把早餐拿上来给你吃。」沈薄西端着餐盘。
    「干嘛？我又不是不下去。」王枝枝嘴上说着，心里挺甜。里面有他亲手削的兔子苹果。让他端进来放在中间的小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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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薄西放下时，起身扫过屋内，跟之前没有太多变化。
    上次来还是枝枝生日那天。
    「我离开这几个月你来过我房间吗？」
    「没有。没得到主人允许不方便进来。」
    王枝枝点点头，郑重瞧他一眼说：「你突然能站起来让我怪不适应的。总想推你走。」
    「想推我到哪儿？」沈薄西开玩笑。
    「当然是……」王枝枝顿了秒，一时间找不到好词，「你想去哪儿我就推你去哪。」
    「那今晚把我推来你房间。」
    啧。□□。
    「对了，我待会儿要出去一趟公司。」沈薄西提及正事。
    王枝枝才想起这事，沈薄西集团回收，身体也没问题，估计得去主持大局。朝夕相处的日子又没了。
    他接着补充说：「只待一上午。中午我订好餐厅。一起出去吃饭。」
    这才像样。王枝枝蛮开心，即便察觉到沈薄西这时候估计会有点忙，还是无法违心地让他去忙。
    「不过出去吃饭会不会有问题？」
    「没关系，我会安排好。」沈薄西抬了下手表，「我得去公司了。」
    「哦。」
    沈薄西上前抱住王枝枝，亲她侧脸，垂眸道：「中午见。」
    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大佬今天像是特地喷香水。有种跟之前柔软衣物护理剂香氛完全不同的清新感，像是带点薄荷。
    即便以前他就很注重形象，从不带给人不好观感，不过在来找她之前这么做就很玩味了……
    大佬也很骚。嗯。孔雀。平时爱答不理，喜欢上就花枝招展，五花八宿、风情万种、还假装矜持自然。
    等沈薄西离开，王枝枝视线瞥到壁钟，上午九点。刚刚起床时间应该在七八点左右的样子。
    是不是他在楼下一直等她吃饭，没等到她人才上来的啊？
    哎，自己的魅力真是太大了。
    王枝枝骄傲地想。
    8月11日 9：23
    有裙下之臣的感觉就是爽啊。——by 喜滋滋的木支木支
    坐在车上前往公司的，木支木支微博唯一好友、已被扒马的「BC」同学点了个赞，并把昵称改成了「裙下之臣」。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06 21:28:28~2020-08-11 10:07: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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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Dream（10）
    换好睡衣, 摊开躺床上。
    外面阳光明媚，风吹影动，蝉鸣燕叫, 可是……无聊啊。
    王枝枝转身捧起手机，要不还是跟小姐妹苏颜探讨一下昨晚的情况, 以便于判断大佬优不优秀？
    手指都触碰到屏幕了，王枝枝忽地停住：不行，万一跟苏颜研究后，发现大佬不如齐明卫怎么办？
    她拿有色眼镜望大佬是小, 大佬丢面是真。
    要是苏颜再说给齐明卫听……糟糕，大佬晚节不保了。以后还怎么见合作伙伴，怎么见客户？男性的尊严还能不能Hold住？
    更何况, 自己跟大佬都是第一次, 需要磨合，这么快产生比较不好，嗯，还是专注自家。
    不过老实说，原著完全没有写大佬这方面, 他是并列男主，跟女主角却没啥事, 连吻都没有，基本就是一个深情保护的悲催角色。
    而齐明卫身为男二，或者说是女主闺蜜的官配，有个正经的番外, 可香艳了。谁胜谁负，还真不一定。
    王枝枝摇头：啧，大佬实惨。明明身为并列男主, 论能力却未必能打得过男二。
    要知道小说男主角，猿臂蜂腰，一夜七次可是标配啊。
    大佬……一夜三次，马马虎虎。
    工作群里来了条@全员的通知。
    单清：[8月22日，晚上八点，『Seven』组合来这里开演唱会。我给你们安排了当她们的助场嘉宾。好好跟她们学学。」
    靳霜：[啊啊啊啊，我的女神们！！！谢谢老板！（转圈圈）]
    怪不对靳霜这么激动，她的女团梦就是「Seven」给的。「Seven」是单清原组合，前几年是韩国最热门的女团，红遍东南亚，而且是块雷打不动、含金量最高的女团金字招牌。
    初代即封神。之后随着队员年龄增加，开办综艺节目吸取新鲜血液，进行世代交替。节目里，她们对于新加入成员的考核十分严肃，两百位选手里面甄选六个替补。
    六个替补进入团队后做预备队员，考核半年到一年不等，直到其中两位被「退休队员」认定可以「交接」后正式进队。其余四个自行退出。
    非常之残酷。
    而从初代到现在，只有两个成员没有变动。一个是队长，一个是主唱。这两个人便是「Seven」女团的核心人物。
    她们的风格、实力、以及对于新队员的千挑万选、残酷磨练奠定了第一个可以传承的女团。
    邱娆：[我好喜欢她们主唱的！]
    盛可以：[是她们让我知道，女人可以让女人爽翻天。]
    盛可以：[我指的是听歌。（害羞）]
    可以又开始了。
    迟早有一天会被微信封了。
    王枝枝：[收到。]
    哎，原本趁这几天想发发懒的，果然不行，不说接下来要准备团专、团综等，这次去当助场嘉宾肯定要练歌练舞，还要跟对方交接配合，身为队长，责任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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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枝枝起床，打开电脑，决定看看「Seven」历年演唱会，之前比赛只看过热门MV，没有看完过全程演唱会，顺便提前熟悉风格和走位。
    旁边的铃声响起，王枝枝按下暂停，接通：「喂？」
    「下来吧。」
    「已经十二点了？」王枝枝瞥右下角时间，十二点二十，连忙起身，「马上！」
    糟了，原本还打算提前准备呢，没想到居然看着演唱会入迷了。王枝枝连忙打开衣柜，逡巡两遍后挑中间蓝色长裙，跑到厕所镜子前，开始抹乳液准备化妆。
    哎，居然没有提前化好妆，失策了。
    怕沈薄西等得着急，王枝枝只抹BB霜，涂口红就准备出门——反正也不能让人认出来，出门时，不忘带个黑色鸭舌帽和口罩。
    橙红色头发真的太显眼。
    接到电话十五分钟后，王枝枝快速下楼，冲进车里。
    「不用这么着急。」沈薄西扶她坐稳。
    「你应该在半路就给我打电话的。」
    「好。下次我会注意。」
    王枝枝知道是自己的问题，沈薄西很早就告诉她十二点左右会回来接她吃饭，心里愧疚又不想示弱，故意道：「谁让我就是这么做作的人。」就算知道是我的错，我也不会承认的。
    「嗯。我来习惯你。」沈薄西听出她的含义，伸手跟她十指相扣。
    王枝枝舒服了。
    「上午在家做什么？」
    「欣赏演唱会。『Seven』的舞台太好了。太开眼界。」王枝枝如同发现新大陆的孩子般兴奋，「跟我们这边流行的风格不太一样。不过真的好稳。主唱也好厉害。歌曲既适合编舞又很出圈。」
    沈薄西对这块不是很了解，认真听着。
    「今天看了她们的视频后，我才发现自己离得还很远。前两晚拿了个C还膨胀了呢。现在觉得差距还是很大，尤其是Vocal方面，气息不足，飙高音不稳定。我得着重练一练这方面，多游泳跑步，扩大肺活量。」
    「这个团队还有纪录片。队长Ada好厉害。今年二十九岁，还在跳。真的，全能ACE。唱歌、跳舞、Rap、作词作曲编舞，包括管理舞台和服装，什么都会，基本就是她一手奠定这个团队的风格。」
    阳光明媚，车辆进入城市午间时分的浩瀚车流中。
    王枝枝滔滔不绝，说了七八分钟后，转头：「这个，你是不是不喜欢听啊？」
    「不是。你继续说。」
    「没关系的。跟你的事业圈又不搭边，我刚看了舞台絮叨絮叨。」王枝枝转开话题，「咱们去哪儿吃饭？」
    「我想了解你喜欢的东西。」
    王枝枝不知道说什么，悄悄地把他的手扣得更紧：「那我接下来跟你说。先说去哪儿吃饭？我饿了。」
    「法国餐厅吃牛排。接下来看电影，包场，你想看什么都可以。」
    很贴心嘛，王枝枝笑得灿烂。
    沈薄西低头啄她。
    车稍微颠簸，王枝枝扫眼前面开车的小方，小方一直未转过头，无声无息，把自己当成透明人。老实说，在外人面前秀恩爱，还是有点不太好意思的。
    不过气氛到了又忍不住，更何况大佬这么矜持的人居然还主动。
    谈恋爱，果然乱人心智。不知不觉，都会温柔起来。
    王枝枝转头，窗外真的是好天气。
    八月份，广袤而无一丝杂质的纯蓝和稀薄的白云，路边行人纷纷，商铺林立，人行道上栽种的树木绿意盎然地伫立，沉默而笔直。
    真美，真令人快乐。王枝枝觉得这一生还会有很多幸福的时刻，不过这个大概是温柔和最充满期待的，有前路可奔赴，有爱人在相守。
    要永远永远记得此刻——认真爱着别人，也被别人爱着的心情。
    吃饭，看电影，情侣间能做的事也就那么多。鉴于王枝枝身份不能去外面大肆游玩，幸好大佬也不是喜欢游玩的人，更喜欢一起安静地在屋里待着。
    在一起就很好。快乐地在一起那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浪漫的词汇。
    晚上，沈薄西待在王枝枝房里。王枝枝总不能每次穿着白天会很透的睡衣跑上跑下。
    实在床上躺得太久，王枝枝起床拉开窗帘，依旧是好天气，几辆卡车运送建材进来，刘叔在门口接应。
    王枝枝听到沈薄西走到她身后，问：「是要装修吗？」
    「不是。建游泳池。」
    王枝枝惊讶，该不会是因为自己说想要游泳练习肺活量，才开始建泳池的吧？那样也太破费了。完全可以去……
    对，公共泳池不能去。苏颜家倒好像是有，不过会有些麻烦。
    沈薄西双手扣住她的腰，在她耳畔说：「我们可以一起游泳。」
    对于他的贴近王枝枝已然很习惯，可以说温存令彼此的皮肤产生了磁铁般的吸引力，每时每刻想贴在一起。哎，爱简直就像种强烈的磁场。
    明媚的清晨，风吹动白纱，轻微拂动。
    「时间来不及吧？」王枝枝把手放在窗台上，再过三天她就要走了。
    「还有以后。」
    还有以后。王枝枝内心一动，回味着他的话，是啊，只要建好，就不会晚。哪怕不能长时间在一起，每个短时间凑起来就可以很长很长。
    用尽全力。
    「梦想配置。有练舞房，现在还有游泳池。我很开心。」王枝枝说着，真希望这是她唯一的爱情，已经足够美妙了。
    --

 第140页

    转身，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认真仰头亲他：「谢谢。」
    谢谢愿意来配合她。
    沈薄西回吻她。
    真是的，自从发生关系，太容易陷入缠缠绵绵，王枝枝稍微分开唇问：「你今天还要去上班吗？」
    两个人聊到九点才起床，这恐怕是大佬成年以后起得最晚的一天。居然让她蛮有成就感的。嘿。从此君王不早朝。
    「不去了。」
    「为什么？」
    「专心恋爱。」沈薄西和她贴着额头垂眸望，「接下来几天，不许出门。」
    哇哦。王枝枝笑得不行，再次被他封住唇。
    又要开始了。
    真是……大佬好体力。满意了。齐明卫肯定比不过大佬。完全不用比。没得比。大佬就是传说中的NO.1。
    8月12日，12：03
    霸道总裁真霸道。——传说中的磨人小妖精木支木支
    第61章 结尾
    磨人小妖精王枝枝跟大佬缠绵三天。
    年轻人嘛, 身强体壮，王枝枝还是跳舞的，体力好得很。大佬也是, 血气方刚，从轮椅上站起来, 那可真是不得了。
    王枝枝总算知道「种丨马」两个字怎么写。以后「沈总」的名字都要改成「沈种」。
    蜜月期结束，得回归团队，说没有不舍是假的，才刚刚确认关系谈上恋爱呢, 只不过心里还是知道。
    爱情这东西，要克制。
    忙中偷闲、保持距离反而能维持长久的新鲜期。问题就是，不能离得太远, 否则也就断了。
    离开前, 王枝枝和沈薄西约法五章：
    一、每个月最低限度见一次面。
    二、每周至少有四天是要通电话的，要分享彼此近况，要关心对方的动态，微博、朋友圈、哪怕新闻，不能没有沟通。
    三、时间花在相处上, 有机会每年去国外旅游一次。
    四、支持彼此的事业和生活。信任、依赖对方。
    五、不能冷暴力、坦诚以待，即便是变心和出轨。
    两个人都没啥恋爱经验, 这份「约法五章」不是很具体。
    不过王枝枝觉得，相比于仔细的规则，共识更为重要。恋爱是磨合，套用刘若非的话「用尽全力走到哪算哪」。
    目前来说, 还有很有信心维持这份感情的。
    周三上午十点，王枝枝回到单清给她们安排的宿舍。身为队长，还是要以身作则。
    宿舍是市中心两层楼的小别墅。楼下四间房, 楼上三间房——原本是两人一间的，单清采纳女生们的建议，改成隔断，每人一间。
    即便空间小，至少是独立的。
    一楼并没有贴她名字的房间，王枝枝拎着行李箱上二楼，才发现原来已经有人来了。
    盛可以半敞着门，戴上耳机，在视频直播。许是王枝枝路过，弹幕瞬间窜过很多，她回头，兴高采烈：「哇，枝枝！你回来啦！快来跟我的小粉丝们打个招呼。」
    说完，她把摄像头挪动对准门口。
    王枝枝招招手：「Hello，你们好。」
    弹幕密密麻麻把整个屏幕都要遮蔽。盛可以见王枝枝似是要把行李放进房间，转头说：「我来帮你。」
    手摸上鼠标准备关闭软件。
    弹幕纷纷刷过：
    -枝枝枝枝枝枝枝枝！
    -被王枝枝支配的一天又开始了
    -我好想看看王枝枝！！！不要关！
    -啊，不要！不能停！
    -盛可以，说好的持久呢！
    -盛可以，不可以啊，千万不可以！
    -我们可以偷窥的，你不觉得很刺激吗？
    「就不。」盛可以嬉皮笑脸，「我就是喜欢引起你们的兴趣却又让你们得不到的样子。关啦。」
    在无言的哀嚎中，退出软件，上前屁颠屁颠帮王枝枝拎行李：「你带的东西不多嘛。」
    「还好。」王枝枝才看到门口贴着的名字，「原来我住在你隔壁。」
    「那岂不是我晚上做什么你都会听到？隔墙有耳啊？」
    「嗯。我猜单清姐估计是想让我管着你的，谁让你天天熬夜，搞直播。」
    「你就当没看见。」盛可以说，「我们可以进行PY交易。」
    王枝枝笑，推开房间门。是个二十几平的小房间，整体还算可以。她停下箱子，打开窗户透气，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就来了。我还以为你会晚来呢？」盛可以拍拍手。
    「为什么？」王枝枝转头。
    「你不是在谈恋爱吗？」盛可以捧着脸，娇羞，「谈恋爱的人怎么舍得分开啊。唉。」
    「你怎么知道？」
    「嘿嘿。」盛可以坐在床上双手撑着边缘，挺胸抬头，骄傲：「没有我盛可以打听不出来的八卦。」
    王枝枝无奈，把箱子放倒。肯定苏颜告诉她的，这件事也就她知道。这个大嘴巴。
    「谈恋爱的感觉怎么样？」盛可以挤眉弄眼，「据说还给你专门修建泳池？好宠哦。」
    「……」
    苏颜怎么什么都往外说，怪不得大佬提醒她不要跟小姐妹说太多事。已经剧透到这份上，还被吹了一波，王枝枝没藏着掖着：「一起住了几天。」
    「哇哦。我脑海中开始有十分香艳的画面。」盛可以眨眨眼，望着王枝枝耳根像是发红，故意调戏道：「爽吗？」
    「……」要不要问得这么直接，王枝枝含糊，「还可以吧。」
    --

 第141页

    蹲在地上，把衣服从行李箱拿出来：「主要还是舍不得分开。还开始喜欢搂搂抱抱的，自己都觉得挺奇怪。」
    「明白。摩擦产生静电，静电有吸附力。」盛可以了然于心地点点头。
    这话王枝枝都不能细想，只能假装没在意，真是的，盛可以没谈过男朋友，天天比老司机还老司机，这就是无知者无畏吗？
    「好了。别聊这个话题。」
    「不行。你要知道没有我不感兴趣的黄色段子。」盛可以话锋一转，找抱枕掖怀里，「谈恋爱快乐吗？」
    「当然快乐啊。」王枝枝想也没想地说，过会儿才察觉到，自己回答得不假思索。如果是前世的自己绝对不会这么回答。
    果然，她还是被改变了。
    「真好。我好羡慕你。」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男朋友啊。接下来也很难有男朋友了。」盛可以往后躺在床上。
    「不一定。」
    「我们想做的不仅仅是一支普通女团。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行。谈恋爱这事得放后，单清姐说，除非找到一个像你这样，能够让你无后顾之忧的男朋友。否则全都免谈。」
    「单清姐也找过你说话？」王枝枝转头，这才知道。
    「当然。我们每个人都跟她聊过一次。」盛可以往上扔着抱枕，「我们最终成团时就有心理准备了。单清姐对我们的期望绝不仅仅是选秀女团而已。你谈恋爱这事，还是她最先告诉我的呢。」
    王枝枝没想到居然是从单清这里泄露出去的，而且单清跟她们每个人都聊过天。
    「单清姐告诉我，是想让我给你打掩护。所以把我们安排住在一起。」盛可以接着说，「枝枝，你可以信任我。如果有什么事发生，我能帮你遮掩过去，挡挡粉丝或者采访之类的。加上我是黄段子大使，深谙男女之间的窍门，偶尔还会提点提点你，怕你做出什么傻事，譬如为爱私奔、领证、车丨震、野外play、拍摄a丨v……等等等等。」
    这都什么用词？王枝枝一方面好笑，一方面内心有点复杂。
    复杂并不在于单清私下安排，而是她发现，这个团队里，并不仅仅只有她拥有爱情和事业的抉择。
    每个人都已经预备付出代价，单清同样也是如同。这个团队是她亲自带。休息的这两周里，单清在给她们每个人确认定位和接下来的发展方向。
    相比于其他女团出道后，参加各种晚会，或者上综艺，她们则推出团专，再参加一档打歌节目，跟以往出道的流行团队正面PK，包含骆闻山的「FOX」，这是个非常好的跟各类前辈学习、增长经验的机会。
    包括「Seven」女团助场嘉宾，也是依靠单清私人关系得来的。
    而盛可以告诉她这件事的意味，就相当于单清把盛可以安排成「副队长」的定位。
    倒也可以。施落音清冷、嘻哈哇哇姐妹年幼、邱娆温厚、靳霜大胆，团里面最能够把握局面的，是盛可以。
    有帮手也好，王枝枝并不认为这是分权。
    队长不是权利，而是责任。如果有人跟她一起商量，会好很多。
    「不过放心，目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盛可以坐起来，「除了你，没有人能打开我的心扉还有肉丨体。」
    「……」
    「我说的是嘴巴。」
    「不用解释。我懂。」王枝枝说，都快习惯盛可以这种说一句补一句的方式。
    盛可以笑嘻嘻从床上起来，趴上王枝枝的背，双手圈住她脖子，亲昵地蹭她：「我好喜欢你呀，枝枝。」
    「我也喜欢你。」
    「我们每个人都好喜欢你。所以希望你快乐，我们的队长。」
    「谢谢。」
    「我会尽心尽力帮你的。」盛可以蹭了蹭她，「一起实现我们的梦想。」
    「好。」
    何其幸运。能够得到队友的体谅和支持。
    单清绝对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才运营这个女团，而是每个人都努力地想为这个团队做什么，连爱说黄段子的人都认真提起梦想。
    到了下午四点，成员来齐，单清过来，带所有人吃过晚饭后进入排舞室观摩「Seven」开场曲，也就是她们助场曲目《The spirit never dies》（精神永不磨灭）。
    这首曲目非常燃和炸，七个全部都是紧身黑衣，长发纤腰，在舞台上力量感十足。群舞整齐到无法挑刺的程度。
    不得不承认，她们距离「Seven」组合水平还有很远。
    「Wing」团队短板很严重。每个人的确各有特色，可是不够整齐。无论在舞蹈还是Vocal方面，都有弱势的成员在，配合度依然不够高。
    单清说，「Seven」是邀请她们表演自己的曲目，不过她认为，跟着她们组合一起跳舞会更有用。
    王枝枝也这么想。只有跳相同东西才能知道差距在哪，更何况，一起跳的话能够更直观地学习。
    于是她们抓紧三天时间对着视频先把《The spirit never dies》学完，之后正式跟「Seven」组合成员进行彩排。
    「Seven」组合舞台上都很飒，私底下很温和。每个人都精通英语，有个舞担还会日语和西班牙语，另一个vocal会中文，基本上交流就靠这个vocal。
    而她们这边，只有盛可以、靳霜英文流畅到自如对话的程度。
    「Seven」组合每个人都会至少一样乐器，且全部都自己写过词。每个人都至少拥有十年的舞蹈功底。每周都会观摩舞台，看过王枝枝和施落音决赛夜舞台。
    --

 第142页

    「Seven」组合作息是一致的，每天早上必须晨起跑步、练舞，每周都要去听大量流行歌曲，鼓励成员学习语言、参与创作和舞台设计。
    ……
    她们团队的氛围就是「进步」和「友善」。
    选秀时，王枝枝自我感觉还是蛮好的，这么一对比，差距太大。尤其在嘉宾席观看她们的舞台。
    演唱会二十多首歌下来，没有发挥失误过，演唱会结尾有成员自创新歌，表演给粉丝，听取反馈。
    既有舞台实力，又有人格魅力，现场粉丝们嗨到不行。连带王枝枝她们都快沦为死忠粉了。十一点结束，包车回去，七个人坐在车里叽叽喳喳。
    是兴奋。
    怎么说呢？在以为自己擅长的领域碰见了一尊大神，既有崇拜、有敬畏、更多的是兴奋。那意味着知道方向在哪儿了，该往哪儿走了。
    这个世界真不仅仅只是目前的，还有更大的舞台。这还只是韩国的，日本的，美国的呢……
    「真想变得跟她们一样。」邱娆靠在窗口说。
    「单清姐给我们的定位就是对标她们。」
    王枝枝原本一直望着外面如铜镜大小的金黄色月亮，此刻，转过头：「有信心吗？」
    无人回应。
    「我有信心。」王枝枝说，「她们积累得更多，我们可以进步得更快。她们刚出道时没有现在的资源，我们却有很多很多机会。只要学得更快、做得更好，还有更大更大的舞台在等着我们。」
    「好的！」盛可以抓着粉丝送的玩具兔耳朵仰头大叫，差点破音。
    「我也有信心。」靳霜说，「做出比她们更炸眼的舞台！」
    王枝枝伸出手，另外六个女孩跟她手叠着手，齐声：「It our time to shine！」
    松开手，她们嘻嘻好好笑了一阵，邱娆突然望着外面说：「今天晚上的月亮好大啊。」
    往外看。
    是的。金黄金黄的月亮，一个金黄金黄的梦。
    三年后，当「Wing」已经成为国内TOP1级别女团，在周边国家名气正盛，终于也能开自己世界巡演时，粉丝们发现她们的成长简直就是励志史：
    第一个打歌节目：《站上世界的舞台》
    第一张团专：《梦想与勇气的赞歌》
    第一个团综：《我们的花路》
    第一首电视剧主题曲：《上天下地，无所不能》
    第一场巡回演唱会名，由队长王枝枝命名：《奔向星空和大海的企望》。
    韩国时，「Seven」组合助演：《The spirit never dies》。
    接下来，「Wing」女团演唱自己的主打歌：《Going to reach the stars》。
    第62章 番外
    【——私人采访篇】
    第一轮世界巡演前, 王枝枝接受记者单人采访。
    记者：「现在『Wing』保持一年一张专辑的速度。首张专辑《梦想与勇气的赞歌》，第二张专辑《心气》，第三张专辑《Proof》（证明）, 有什么寓意吗？」
    王枝枝：「每张专辑都代表着我们的变化。最开始我们年少意气, 想要做出什么不一样。第二张是发现最重要的是心气。不服输、不认输、想要认识更多更优秀的人，拥有更好更大的舞台。第三张是面对质疑, 用事实证明。与其说, 不如做。」
    记者：「真的，我也发现，相比于情歌，好像你们唱歌的主题偏向励志。」
    王枝枝：「是因为, 我觉得女团的意义就是表达年轻女性的热情、性格和野望。并不是仅仅服务大众的视觉。像『Seven』女团。她们的主旨就是女性精神，永不磨灭, 才能一路到现在。」
    记者：「很多人都说你们跟『Seven』女团很像。」
    王枝枝：「这是我们的荣幸。」
    记者：「不过好像又有不同。『Seven』组合内部是很残酷的，优胜劣汰, 你们组内氛围还好？」
    王枝枝：「嗯。我们团队的主旨是友谊、梦想与渴望。」
    王枝枝：「我们更强调的是个人修炼，容纳与创新。像盛可以有综艺感, 喜欢接触新鲜事物，就参加综艺；邱娆想精进歌曲，去参加歌手大赛；落音、靳霜参加街舞比赛。嘻嘻哈哈和我参加说唱大赛。我们都最先去确认自己优势，接着在找方式弥补自己的短板, 尝试新领域。」
    王枝枝点头：「在各自拥有兴趣和方向同时，每年合体出一场专辑，办演唱会。如果有天我唱起Rap, 靳霜变成舞担也不用太惊讶。我们希望永远给人惊喜和反转，每个人把学到的东西融入团队，就像无数条河流, 汇聚成大海。」
    记者笑：「那成员之间会有意见的摩擦吗？」
    王枝枝：「有。可摩擦就是前进。没有摩擦就没办法前进。」
    记者：「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王枝枝：「跟国外乐队合作，探索新的舞台形式。」
    记者：「有粉丝来信，可以跟我们透露一下你的择偶标准吗？」
    王枝枝：「成熟、英俊、温柔、体贴。」
    记者：「要求很高啊。」
    王枝枝微笑：「我相信有我的命中注定。」
    【——齐明卫的怨念篇】
    王枝枝结束比赛后回到沈薄西别墅第二天，跟白樱、苏颜出来吃饭。十一点半散场，齐明卫来接苏颜回去。
    路上，苏颜足足七八分钟都不说话。
    「怎么了？」齐明卫问。
    --

 第143页

    「你认为我可以去参加女团吗？」
    「为什么突然有这个念头？」齐明卫扫车内镜里瞥苏颜的表情。
    「我觉得今天枝枝跟我说的很有趣。她在那认识了很多很好的朋友。本来我也只是个花瓶，像她那样，跟朋友唱唱跳跳的，也很有意思。」
    「当训练生很辛苦的。」
    「我能吃苦。」
    「宝宝，我不想让你吃苦。」
    苏颜没有再提。
    回到住处，齐明卫洗完澡出来，掀开被子时，见已经洗过澡靠在床头的苏颜正在搜索：《TOP》第三季什么时候开始报名？
    「……」
    次日，齐明卫一份合同有疑问，出来找助理文何，文何的工位就在他办公室里面，齐明卫走到他身侧，见到他27寸5k显示屏的桌面背景，正是王枝枝的高清甜笑照片。
    正在讨论细节，文何手机铃响，正是王枝枝版本的《TOP》主题曲《Hey，you!》，连手机挂饰都变成了王枝枝Q版挂牌。
    齐明卫回到自己办公室坐下。
    ……无孔不入的王枝枝。
    下班时，马路右侧的商场巨型LED屏幕播放着王枝枝和她队友的口红广告。
    等红绿灯时，齐明卫食指在车窗上跃动，开始思考：
    自从苏颜认识王枝枝后，产生了一种拥有加速度的离心力，不仅不再对他每日微信聊天、粘人，更是与他日渐疏远。
    原本以为王枝枝出去选秀的那三个月，情况能好转，没想到，苏颜从闺蜜彻底转变成了狂热粉丝。每天不是买饮料投票，就是发微博朋友圈应援，决赛前两周，逼着他每天投票。
    比赛结束，齐明卫以为情况能舒缓。
    谁知，吃了顿饭后，苏颜居然开始考虑自己也去参加选秀。以前苏颜外冷内娇，会听从他的意见，现在的苏颜决定了就是决定了，很少再参考他的想法。
    万一她真的去参加比
    赛……
    且不说比赛三个月，出道后绝对会聚少离多，感情变淡，现在就已经对他爱答不理。
    不存侥幸心理，齐明卫很快做出决定，给沈薄西打电话：「接下来几天希望管住你的女友，不要再出来引诱我的女朋友，更不要鼓动她去参加选秀。专注自己。」
    「齐总，我们的私人合作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要帮你？」
    「之前酒店要的一个百分点，让回给你。」
    「成交。」
    齐明卫挂断电话，继续开车。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苏颜和她一起拍戏——现在已成原本平稳顺畅的追妻路上，一块巨大的绊脚石。
    同样有此心得的人，还有白樱未来的男朋友，骆闻山。前一秒刚刚发微信约白樱出来，白樱说要等王枝枝有没有时间，如果王枝枝不找她出去，她才有时间和他吃饭。
    在这个车水马龙的午后，原小说两个男一男二，在车里遥远地产生共鸣。
    【——未来幻想篇】
    王枝枝有想过，这会不会是自己的一场梦。
    或是她在浴缸里睡着了，或是她在浴缸里淹死了。总之，拥有爱情和成功事业的她，偶尔也会有少许不安全感。
    二十六岁那年，王枝枝带领「Wing」获得国外最重要的流行团队大奖，成为亚洲女团标杆，时间线也来到了原小说的结局。
    白樱功成名就，治愈了病娇的骆闻山，两个人官宣，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生育了一对天仙般的儿女。
    就在这一天，躺在浴缸里的王枝枝从她现实世界的浴缸里醒过来。
    孤零零的，水都已经冷了。在小小公寓里。
    某个时刻，内心竟然产生的是落寞，即便这是她活了整整二十四年的世界。即便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亲人。
    王枝枝很淡定，淡定得跟穿进书里面差不多，起身裹上浴袍站在镜子前。
    这是平庸的自己。
    果然，是黄粱一梦啊。对于情节的吐槽让她把自己代入女主角了吧。王枝枝在镜子前把褪下来的衣物洗干净，放进洗衣机。
    心情很平静，把包头发的毛巾拆下来，捋了捋，裹着浴袍出去。
    打开门。
    房间里站了个穿着黑西装，领口别钻石的男人，转过头回视她。
    不是再
    次穿书，因为男人站着的背景是她无比熟悉的，四十多平的公寓房间。粉红色小床、书架、还有放了零食和手机的透明茶几。
    「枝枝。」
    差点以为是幻听，王枝枝伸手揉了揉眼睛——即便知道揉眼睛是没用的，只是想要让自己再确认。
    ……是大佬也跟她回到现实世界？不可能吧？大佬不是书中的人物吗？
    王枝枝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薄西：「这就是你生活的世界吗？」
    最开始，沈薄西还以为王枝枝跟他一样是重生的，过很久后，王枝枝才告诉他，自己不是重生，而是穿书。
    重生过的沈薄西很快就相信，并且对她以往的那个世界产生好奇。
    「你不惊讶吗？」王枝枝不知道是问，还是自言自语，「我都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幻觉。是不是我看小说太入迷开始产生臆想。可是我都没看几本小说。还有我的脸跟原王枝枝不一样，你真的能看出来我是王枝枝吗？」
    「刚开始相处会注意颜值，相处久了就是感觉。我记得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沈薄西往前走，「既然你能够穿越到我的世界，为什么我不能穿越到你的世界？」
    --

 第144页

    王枝枝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后退，如果真是想象出来的，自己也太牛逼了吧？
    指腹贴到王枝枝脸部，温热熟悉的感觉，这一刻，王枝枝确认，完全不是幻觉，是真实的：「为什么你能过来？」
    「或许是我想要看看你所相处的世界的意念吧。」沈薄西说，「就像你当初强烈不希望我死一样。」就像他在落水前强烈想要活一样。
    真的会有这种规则存在吗？还是有平行世界？还是多重宇宙？不管了，深奥的理论王枝枝也不懂，只要确认面前的人是真实的，那就够了。
    上前猛地抱住他。
    沈薄西回抱，笑：「不过我现在可什么都没有，需要你带带我，认识这个世界。」
    「没问题。」王枝枝骄傲地抬起头，「我养你啊。」
    ——把纸片人带到现实世界是什么感觉？
    ——好爽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说世界里的王枝枝从黑夜中惊醒，拧开台灯，刚居然梦到自己回到现实世界，还把沈薄西带了过去。
    「怎么了？」沈薄
    西跟着起身。
    「我梦到我养你了。」王枝枝转头说。
    「我也是。」明明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沈薄西立刻知道她在说什么，对视的瞬间，两个人心有灵犀——他们做了同一个梦。
    或者说，不是同一个梦，而是他们真的去了同一个空间。
    王枝枝的意识，来到了小说中的世界。
    而沈薄西的意识，去往现实中的世界。
    他们已然同化。
    小说中的王枝枝和沈薄西，一个霸道总裁，一个女明星，各有建树，彼此依赖，感情美满，再过四年，就官宣恋爱。
    而现实中的王枝枝，二十四岁，长相普通，知名艺人舞蹈老师，公寓间里凭空出现了一个沈薄西。一穷二白，只有颜值。
    积蓄颇丰的王枝枝选择养他，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小娇夫。
    都很美好的。
    无论现实还是幻想，成功还是普通，只要梦想和爱情，永不褪色。
    第63章 小番外
    团专和团综都拍摄完毕, 趁有三天假期，王枝枝再次回到沈薄西的别墅。
    距离上次来，已经过了两个月。实在是有够想念的, 即便是每天视频通话都无法解心底的渴。
    别墅已经变了模样, 栅栏往外延伸出许多，在别墅后面, 还有一方矮形建筑, 修得跟缩小的水立方似的，一眼就能望出是个游泳馆。
    ……还以为大佬说要建游泳池就是在门口挖坑填水呢，没想到有模有样。不过想想，如果是户外游泳池, 有点过于容易偷拍了。
    就像此刻她下车，也要担心是否有狗仔或者粉丝追踪。不过周边的房子也好像不见了, 也没有树木，显得空旷, 能见度非常高。
    王枝枝拎着小行李箱下车，直奔门口：「我回来啦！」
    「欢迎回来。」沈薄西已经在等她, 一把抱住她飞奔的身体，搂在怀里低头吻了下。
    「想我了吗？」王枝枝问。
    「当然想。」
    没有生疏感，一定是晚上的视频通话打得太多了。王枝枝直起身：「周边的房子怎么都没了？」
    「我买下来了。」
    「你怕人偷窥啊？」王枝枝回身拎着箱子。
    沈薄西上前帮她拎住：「嗯。」
    王枝枝笑，大佬是想把这里建成一个安乐窝吗？负一层有训练房, 外面有游泳馆，空间大，室内看电影玩游戏都可。
    会令人乐不思蜀的, 完全都不用出门。
    走上楼，房屋被套换新，桌子被擦得发亮, 风吹动纱帘，角落里放了装着红色玫瑰的四个白色迷你花瓶。
    ……什么时候大佬房间的习惯都落到这里来了？不过盛开的花朵，以及浓郁的香气，还是令人无比舒畅。
    王枝枝摘下鸭舌帽，挂在衣架上，把窝在脖子里的长发往后理了理，刚刚下车加跑步，实在有点热了。
    沈薄西关上门，把行李箱放在一侧，从身后抱住她。
    「喂。」王枝枝知道他要做什么，大佬的身体总是很诚实的。
    沈薄西把她转过来。
    「你哦。」王枝枝嘴上有点制止的语气，身体很自动地把双手圈在他脖子上。
    「怎么？」
    「有点太帅了吧。」王枝枝吹起彩虹屁，「比视频里还要帅，
    真是越看越帅。」
    「那想睡我吗？」
    ……大佬真的是越来越不掩饰了，放荡、孟浪、不知廉耻！
    因此早就决定当个禽兽的王枝枝说：「不睡不是人。」
    王枝枝是上午十点到别墅的，跟沈薄西在房间待到十一点五十才下楼吃午饭。
    吃完午饭，两个人在王枝枝房间午休，不过说是休息，两个人净聊天了，每晚都聊天，话题继续得上，沈薄西现在对idol职业快一清二楚。
    下午两点，王枝枝躺够了，想去泳池玩玩。
    大佬是个很仔细喜欢准备周全的人，有了新泳池，就准备了新泳池。一共八套，随时等候王枝枝挑选。
    王枝枝选了件符合大海的青蓝色，穿上时，不由得想，大佬什么时候对她的Size如此熟悉，还是说他只是买了大众版？
    总之是刚刚好的。
    完衣服，沈薄西已经在泳池里等着，而旁边还有切好的水果、奶酪，以及倒了大半杯的红酒，以及一杯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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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有点奢侈呢。」王枝枝坐，用脚试了试水温，慢慢习惯后，才爬下来，沈薄西游到她身边带她。
    「你是不是经常来啊？」水刚好到她胸口，她慢慢往前走，双手划动。
    「嗯。每个星期会来三天。」
    「怪不得。」王枝枝低声。
    「怪不得什么……」沈薄西有点听出她的意思。
    「体力这么好！」王枝枝喊，反正也没其他人。行吧行吧，想要让她继续吹彩虹屁，那就吹吧。她这个人，完全可以没脸没皮的。
    「我教你游泳。」沈薄西笑。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游泳？」王枝枝纳闷。
    「看你的姿势就知道了。」
    这池子里水浅，加上大佬在身边，也不怕。沈薄西教了一段时间，王枝枝很快就学会，尝试着自己往前游。
    别说，泳池从头到尾，看起来不算很长，游起来真的挺累。
    来回游两次，王枝枝就累了，停在池子边，吃圣女果。沈薄西游到她身边，抿口红酒。
    喉结像轮滑般上下滑动。
    真性感。
    王枝枝都差点觉得圣女果，没有大佬的喉结有诱惑力，差点想上前咬一口。算了。不能表现得太过觊觎大佬的肉丨体。
    继续吃水果。
    沈薄西从身后圈着她
    ，简直就是完全包围似的。
    池中的水一荡一荡。
    两个人不游就突然安静起来，王枝枝问：「咱们这算不算酒池肉林啊？」
    简直过于奢华，让她有种恍然做妲己的感觉，「话说还有人找我拍戏演妲己呢。」
    「不适合你。」
    「我也这么觉得。」王枝枝又吃了颗奶油青提，特别甜，「拍戏时间长。而且演妲己太需要表现魅惑了，我不行。」
    沈薄西说不适合，并不是说王枝枝不合适，而是说以她目前的事业规划不合适。
    恰恰相反，王枝枝非常适合妲己。
    只是，他不想让她去演一个诱惑别人的角色。
    王枝枝转身，把一颗大的喂到沈薄西嘴里：「甜吗？」
    沈薄西垂下眼，睫毛微微打湿后显得更加长而密，以至于连眼睛都像是加深过，深邃又浓烈：「没你甜。」
    「甜。」王枝枝都要惊叫了，「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土味情话，醒醒！」
    沈薄西莞尔，从未想过自己会说出这种话：「我去游一圈。」
    「好的。」
    王枝枝靠在泳池边，端着盘吃奶酪，望着沈薄西在不远处上下起伏。大佬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不至于不至于。
    土味情话这种事，只要谈恋爱就避免不了啊。反正王枝枝是嘴上没有接腔，心里面可甜啦。
    要不也对他说两句。
    可惜没带手机下来，王枝枝只好苦思冥想。
    今夜星光闪闪，爱你的心满满。不吃爱情的苦，做你的小公主！
    好俗哦。
    沈薄西游完，王枝枝终于想到一个，等他过来时说：「你想吃这个红酒汁，还是水果汁，还是我这个王枝枝？」
    说完就后悔了。
    简直羞耻到想钻进泳池里，顺着供水管道爬出去，再也不回来。
    沈薄西问：「你知道喝什么酒最容易醉吗？」
    「什么酒？」
    「我们的天长地久。」
    「……」
    好俗好俗。俗到王枝枝脚趾抓地，面颊通红，全身血液都沸腾起了，只好转过身捂住自己的脸，别让自己心跳显得过快。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大佬！
    说好的高冷、矜持、优雅、尊贵呢？
    更可气的是，连温柔、纯洁、骄傲、才华洋溢的自己都开始跟着他一起俗不可耐了。
    各位朋友们，出于良知，王枝枝同学今日再次郑重劝你们，恋爱要慎重，不要轻易恋爱，恋爱了也别说土味情话，会被……
    撩到的。
    哎，每天都会笑得像个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个番外啦，完结。谢谢大家看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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