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男不娶二女》 第1页 [台湾小言] 《烈男不娶二女》作者:淡霞【完结】 简介: 原以为她不会再想起威尼斯,也不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孰料,一场空难夺走她有名无实的丈夫的生命, 甚至揭发她女儿小羽的身世之谜, 但为了史克西老伯爵夫人的身子着想, 她不得不回到威尼斯,勇敢地面对他。 他先是冷言冷语否认小羽是他的亲骨肉, 在经过验血证明后,又一意孤行强掳她上教堂结婚, 然后载她到郊外的别墅“度蜜月”! 她虽厌恶他的霸行, 但内心仍为即将来临的洞房花烛夜心悸, 因为他是她今生唯一的男人, 其实她的前夫根本不能 …… 男主角;达尔  女主角;艾凡 第一章 闻着缓缓飘来的饭菜香,叶迪杰原本的疲惫几乎一扫而空,唇边还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 最近因寒流来袭,小镇上感冒的人相当多,每天他这间小诊所几乎可以用“人满为患”来形容。 每当休息时间,便是他最期盼的时刻。 他一直希望能多抽出一些时间陪陪艾凡和小羽,毕竟她们母女俩才是他心中最珍贵的宝贝。 将木门锁好后,他走进厨房,只见艾凡正忙碌地张罗晚餐,而小羽——他的宝贝女儿正趴在餐桌上涂鸦。 他的脚步声令小羽抬起头,他伸出食指放在唇前阻止她唤艾凡,她马上用那像极了母亲慧黠的眼神示意她明白了,也学他的动作把食指搁在唇前,两人默契十足地相视而笑。 叶迪杰静静地注视着艾凡纤细背影,即使已为人母,她的身材仍和从前一样苗条。 他的眼眶忍不住发热,在昏黄的灯下,他们就像一个幸福的家庭,妻子和女儿,这些都属于他! 四年多来,他仍觉得自己像在作梦,感谢上帝,在关上一扇窗后,又替他开启了另一扇窗,而他是这么的幸福! 唯一的缺憾是——如果小羽真的是他的骨肉……唉!他真是该死!居然还敢有如此的奢望,他该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才是。 “小羽,去帮妈妈看看,爸爸忙完了没有如果忙完了,就叫他快来吃饭。”艾凡没察觉丈夫已悄悄走近她,一边忙着看锅子里熬的汤,一边忙着清洗水槽里用过的容器…… “别洗了,”叶迪杰用手指轻柔地拭去她额角的汗珠,“待会儿吃饱饭后,我再来洗就行了。” 他很舍不得让她做这些油腻腻的工作,好几次都想请一个欧巴桑或菲佣来帮忙,但是艾凡总是怕他吃不惯别人煮的菜而不答应。 她的理由是——他平时很忙,所以更应该注重饮食的营养。 但是他心里明白,是自己养成了坏习惯,似乎吃艾凡做的菜上了瘾,哪怕只是简单的清粥小菜或是一碗汤面,他都视为珍馐。 也正因艾凡宠坏了他的嘴,她才得如此辛苦。 想想,他真是该死。 “饿了吧!你快去洗手,马上开饭了。”艾凡温柔地对他说。 “YES ,妈妈!”他学着女儿平时惯用的口气,逗得女儿在一旁咯咯笑了起来。 “小羽,快把桌上的纸和笔收好,别忘了跟爸爸一块去洗洗手。”艾凡对着女儿说。 “小羽,来,爸爸帮你收。”叶迪杰像个慈父般地搓揉着女儿的头发,然后动手帮女儿收拾纸笔。 “爸爸,这是你。”小羽骄傲地展示她画在纸上的成果。 看到纸上有些滑稽,又有些蠢相的自己,叶迪杰忍不住笑咧了嘴,他给女儿一个奖赏的亲吻,虽然纸上的画像是那么的丑又不相似,他却一点也不介意,反而十分开心,因为小羽画的是他一爸爸。 即便小羽身上流的不是与他相同的血,但他早把她视为心中的一块宝。 晚餐过后,通常由他替小羽洗澡,这是他自愿的。一方面,他想利用这个时段和女儿培养更深厚的感情,一方面他想替艾凡分担家务。 他是个标准的九O 年代的新好男人,在他身上,绝对嗅不到一丝大男人主义,他一直希望自己可以扮演好丈夫和父亲的角色。 而他也一直扮演的很好——只是仍有那么一丝缺憾,不过,他相信再过不久,他就可以…… 沐浴后,艾凡已泡好花茶,花茶的香味弥漫满室,令人感到通体舒畅。 “凡,这个礼拜六我想带你和小羽一块到台北。”他带点兴奋的眼神注视着妻子。 “去台北?为什么?”艾凡有些讶异,她略微提高的音量,令在她怀中熟睡的小羽轻轻移动一下。 叶迪杰马上欺身过来拍拍小羽的小肩膀,嗅着艾凡身上散发出刚沐浴过的清香,他竟忍不住有些嫉妒小羽,他希望自己也可以和妻子如此亲密…… “因为我要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他喝了口热茶,强压下那股隐隐约约的欲望。 艾凡有些疑惑的看着丈夫,他从来没有这么神秘过。真不明白他葫里卖什么药。 不过,她相信他要介绍给她认识的人一定对他相当重要。 果不其然。 “你还记得我曾向你提过,我在美国求学时有一个学长和我很要好?” 艾凡点点头,她是曾听他提过有这么一个人。 -- 第2页 “他这个礼拜六会到台北,我想给他接风,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她倒很希望认识他口中的学长,虽然叶迪杰只向她提过一次,但是,她知道对方曾在叶迪杰发生车祸后给予他很大的支持。“我曾写信告诉学长我结婚一事,他很替我高兴,所以他特别告诉我,无论如何,这次他从威尼斯来,一定要见见你,还有我们的女儿。” 威尼斯……这三个字像重锤般重重地捶打在艾凡的胸口。 “凡,你怎么了?”叶迪杰轻唤着有些失神的妻子。 “没什么……只是很意外你的学长竟然住在威尼斯。”她深吸了口气。强制压抑自已乍听到威尼斯时的震惊。 “我的学长是意大利人,难道我没告诉过你?看我多么迷糊。”叶迪杰有些自责。 意大利人……天啊!艾凡的心脏几乎快负荷不了这一次又一次的重捶。 “不过,你别紧张,我学长人很好又风趣,他在威尼斯拥有自己的诊所,可惜的是他到现在还是单身贵族,希望这次的台湾之旅可以让他找到老婆,带回威尼斯呢!” “你的学长是医生……”她暗暗吁了口气,威尼斯、意大利人,只要不是伯爵…… 唉!她心口上好不容易才结痂的伤口竟然又隐隐作痛起来,伯爵……达尔史克西…… “凡,你怎么了,为何脸色这么难看?”叶迪杰细心地察觉得到妻子的异状。 “没什么,只是有些头疼。”不!她不能再去想他,她已经忘了他,不是吗? “一定是受了风寒了。”叶迪杰用手探探她额头的温度,“头很疼吗?要不要我开个药或是——” “不用不用,”他的关心令她感到十分心虚,“我多喝一些水就行了,也许是昨晚受了小羽睡不好觉的影响。” “那你快去休息。”他伸手要将小羽抱起,艾凡摇摇头拒绝了。 “我抱她回房就行了,你也早点睡。” “好的,晚安。”他分别在妻子和女儿的额头落下晚安吻。 “晚安。”艾凡抱着女儿回到自己的房间,打从结婚开始,她和叶迪杰都是分房睡的。 望着艾凡消失在房门的另一端,叶迪杰心中的挫折感更加深了许多,四年多来,他不能像正常的男人给艾凡幸福,艾凡却不曾有过任何怨言。 但他相信不久后,他与艾凡之间的关系就会改善,他期盼那一天快点到来。 *** 抚着女儿细嫩的小脸,艾凡脑海中浮现出一张与女儿相似的脸,思绪更加波涛汹涌。 他还记得她吗?也许他早已将她遗忘了…… 如果他知道他们之间有个女儿,他会怎样? 不!这是永远的秘密,只要她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小羽的父亲是谁。 她永远也不会说的。 永远! 人算还是不如天算,艾凡作梦也没料到自己丈夫要介绍给她认识的人,竟然是在威尼斯与她有一面之缘的杜尼奇。 难道这世界真是这么小?她一直害怕的事竟然就在自己眼前发生了。 “凡,这位就是我曾告诉你的学长杜尼奇。”沉浸在有朋自远方来的喜悦中的叶迪杰完全忽略妻子脸上多变的表情,只是兴奋地做着介绍。“学长,这是我太太艾凡。” “你好,学长。”艾凡故意用冷漠而生疏的口气隐藏自己内心的激动。 “你好,艾凡。”杜尼奇几乎一眼就认出她,却聪明地不去揭穿她。从他眼眸中发出的惊讶,可以得知他所受到的震撼和艾凡不相上下。 不!不能让杜尼奇看见小羽,否则她的秘密……正当艾凡心中响起警钟之际,叶迪杰已快一步地把小羽牵到杜尼奇面前,骄傲地介绍她是他的女儿。 正如艾凡所料,杜尼奇的视线马上被有如艾凡翻版的小羽给深深吸引。虽然小羽像极了艾凡,但是只要是明眼人都不难发现她那双独特、象征史克西家身分的紫罗兰色眼睛与某个人极为相像。 忽然,杜尼奇蹲下身子,对小女孩子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嗨,漂亮的小公主,告诉叔叔,你今年几岁呀?” 不!千万不能告诉他正确答案,否则—— “小羽今年三、(四)岁!”艾凡和叶迪杰异口同声,却做了不同的回答。 “妈妈!”小羽似乎对艾凡的答案不认同地纠正道:“我已经四岁了!” 艾凡急得一颗心都快跳出胸口,从杜尼奇了然的眼神中,她知道自己的秘密将要保不住了。 “小羽,你不是想上厕所,妈妈带你去。”她知道这么匆匆避开杜尼奇是有些失态,可是她管不了这么多了,她无法再面对杜尼奇带着询问的眼光,她怕自己的心脏负荷不了。 待艾凡和小羽离席后,杜尼奇决定要从叶迪杰口中获知正确的解答。 “迪杰,恭喜你找到一个貌美如花的太太。”他采用循序渐进的方式,为了不想引起叶迪杰的怀疑。“艾凡可不只是一个拥有美貌的女人。她聪明、贤淑,我感谢上天让我可以遇见她。她充实了我空虚的生活。 “你很爱她?”杜尼奇试探的问。 “她和小羽已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贝。”他不否认,“我无法想像没有她们的日于会是什么情况。”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遇见艾凡的,教教我,看看我是不是也可以和你一样的幸运。” -- 第3页 叶迪杰不疑有他,将当初如何与艾凡相遇的经过娓娓道来:“我原本只是想找个助手来帮我,结果艾凡就上门应征,你也该知道在澎湖那么偏僻的地方要找个合适的助手十分不容易,艾凡一上门,加上她又是专职护士,我二话不说就录用了她。” “那小羽——”杜尼奇想印证心中的猜测。 “当时艾凡已经怀孕了,你也知道我身体的状况——”即使面对知己,叶达杰仍感到自卑。 “那你可知道小羽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我并不知道,艾凡似乎不想提起,我也觉得没有必要追问她的伤心往事,这样对我和她似乎比较好。” “难道你不怕有一天,小羽的亲生父亲会出现,甚至要回小羽或者是艾凡?”他相信一旦小羽的身世被揭发,那么达尔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曾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当初对方可以狠心地在艾凡怀孕后抛弃她,那么他一定是不想要孩子。”叶迪杰一厢情愿的想法遭到杜尼奇的否决。 “那可未必,也许‘他’根本不知艾凡怀孕一事,要不然他绝不会弃她们母女俩于不顾的。” “学长,你说什么?”叶迪杰感到他话中另有玄机。 “呃,没什么,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杜尼奇为了怕引来叶迪杰的疑心,连忙岔开话题道:“你记得我在传真上告诉你的好消息吗?” “我怎么会忘记,”他全身像被注入一股新力量,眼神也炯炯发光。“学长,你真的确定法国汉克医生可以治好我的病?” “我不敢百分之百的向你保证,不过,他的确在这方面做了很多的研究,也医好了不少患者,你何不前去法国让他为你做治疗,毕竟这是一线希望。”杜尼奇将法国医生的名片交给了他,“你对自己应该要有信心才对。” “我会的。”叶迪杰紧紧握住了名片,为了艾凡,就算上刀山他也要勇往直前,他想成为她名副其实的丈夫,而不只是挂名丈夫。 如果当鸵鸟就可以避开麻烦,艾凡真的希望自己可以马上变成鸵鸟。 但事实却容不得她逃避。 “妈咪,我肚子饿了,我真的不想尿尿,我真的不想尿尿,我们可不可以去找爸爸?”小羽稚嫩的呼唤拉回了她惶然的心神,她居然忘了女儿的存在。 “小羽,告诉妈咪,你爱爸爸吗?”她的心好乱。 “我爱爸爸。” 这个答案是无庸置疑的,虽然叶迪杰不是小羽的亲生父亲,但是,他信守当初的承诺,视小羽如己出。 这些年来,她也早把他当成是自己的丈夫。虽然只是挂名夫妻,她却真的想和叶迪杰白头偕老,但是上苍似乎以捉弄她为乐,竞然让她在台湾遇见了杜尼奇,她好不容易才拥有平静的生活,会不会因此而改变? 她相信杜尼奇已经猜测出小羽的亲生父亲是谁了,他会不会揭发这个秘密?喔!她真的没有能力再想下去了。 “妈咪,我要去找爸爸。”小羽有些不耐烦地摇晃着她的手背。 事到如今,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她已无法逃避。 像个要赴沙场的女战士般,她带着小羽回到座位。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杜尼奇似乎没有揭发她伪装的意图,他表现得就像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她只是——叶迪杰的妻子,学弟的太太。 杜尼奇的态度不但没令艾凡松了口气,反而使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明白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在叶迪杰带小羽上洗手间之际,艾凡决定和杜尼奇摊牌,没想到杜尼奇的反应跟她一样。 “我想你不会忘记我们曾经见过面吧?”他扬起唇角问。 “当然记得,我还应该向你道谢,当初要不是你的缝合手术高明,我的肩膀也不可能完好如初。” 杜尼奇闻言,嘴角扬的更高了,“我很高兴你没有忘了我,想当然了,你也不会忘了威尼斯,忘了——” 艾凡匆匆打断他想说出的话,“过去的事能不想再提了。” “你在逃避什么?害怕什么?”他的语气咄咄逼人。 “我只是想忘记。”她快无力招架。 “当你面对小羽之际,你真的能忘得了吗?小羽是——” “她是叶迪杰的女儿!”只要自己不承认,她相信这件事可以继续保密下去。 “你找错说谎的对象了。”他一针见血地说:“我明白叶迪杰的生理状况,小羽绝对不会是叶迪杰的‘亲生’女儿。” “既然你知道叶迪杰的情形,那么你就更不该破坏我们平静的生活,求求你,替我守住有关小羽的秘密好吗?”她低声下气地哀求。 一个是像兄弟般的好友,一个是学弟和学长的感情,杜尼奇实在是左右为难。 如果他答应了艾凡的要求,他就罔顾了朋友的道义,但他若不答应,恐怕会造成学弟的伤害你们在谈什么,为何脸上的表情这么凝重?叶迪杰的声音插了进来。“我们在谈些流感的问题,学长,你说对不对?”艾凡见风转舵,并用眼神请求杜尼奇的帮忙。 “嗯,是,我们在谈流感……”看来他只能向好友达尔说抱歉了。 *** “你要去法国?”乍听到叶迪杰口中的消息,艾凡感受不到一丝喜悦,反而觉得忐忑不安。 “凡,你知道吗?也许我接受治疗后,我们就可以成为真正的夫妻,你难道不高兴?” -- 第4页 “真正的夫妻……她也许想过要和他白头偕老,却没想过哪一天能成为他真正的妻子。”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该怎么办? “你是不是对我没信心?” “我——” 叶迪杰捧着她的脸,“凡,我想成为你真正的丈夫,我想要每个夜里抱着你入睡。或许这只是我的奢望,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 艾凡的思绪真是千回百折,更为自己尚未做好心理准备而感到愧疚万分。 叶迪杰是个无从挑剔的好丈夫。得此良人夫复何求?那她到底为了什么原因而觉得傍徨;难道她还没有忘记——不!她早忘了他!你在骗自己!另一个声音在心底反驳着她自己。 “凡,你怎么了?你为何在颤抖?” “叶迪杰,请你紧紧抱住我。”不知为何,她心中泛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害怕。 叶迪杰紧紧将她抱在怀中,轻吻着她的发丝,在她耳畔低喃道:“你不用害怕,就算我完全康复了,也不会逼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即使你想一直维持现况,我也会答应你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急欲否认,但叶迪杰用手指点住她的唇。 “我懂,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扮好一个妻子的角色,但是你的这儿——”他指着她的心口,“尚未为我完全开启,我真的希望我是那把锁匙,可以让你完完全全为我敞开心扉。” “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相信我会做到的。” “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两天后,叶迪杰独自前往法国接受治疗,杜尼奇也随之离开台湾。 艾凡的日子似乎又恢复以往的平静。 叶迪杰在法国接受治疗时,几乎天天打电话给她从他兴奋的口气中,他对自己充满信心。艾凡已下定决心,要在这段期间做好自己的心理建设。 甚至她每天一起床,就对着镜子说一声:“我是叶达杰的太太,不可以再三心两意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很快地叶迪杰在法国接受了为期三个月的第一阶段疗程。 “凡,医生说我的情况良好,所以可以先回台湾。一个月后再加法国继续第二阶段的疗程。”叶迪杰在越洋电话中传达了这个喜讯。 “真的吗?那太好了。”她好不容易才做好的心理建设,竟然在这刹那间又被击溃了。 要是他提出要同房的要求,她该怎么办?虽然他会答应不会勉强她的,但是她怎可以拒绝?又用什么理由拒绝?不!她不能再如此犹豫不决,叶迪杰既然是她的丈夫,他提出任何要求,她都不该拒绝。 “凡,你怎么了?你好像不替我感到高兴?”叶迪杰竟然可以电话的另一端感受到她的异状。 她真是个差劲的妻子!“不,我是太高兴,我——”天哪!她竟在说谎,真该庆幸他远在法国,要不然他一定可以拆穿她的虚伪。为了不引起叶迪杰的疑心,她转开话题:“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小羽好想你。” “只有小羽而已?!”他的口气透露着失望。 “我也是。”又说谎了! “真的?”叶迪杰的声音霎时变得高亢,“我好高兴你这么说,其实我也很想你还有小羽,所以我决定搭今晚的最后班机回台湾。” “那我带小羽到台北的国际机场接你。” “不用了,你还是在家里等我就行了。” 虽然他这么说,但艾凡还是决定给他一个惊喜——她要带小羽到台北去接机。 *** 由于澎湖到台北的飞机班次并不多,为了来得及接机,艾凡也选择了搭乘第一班次的飞机到台北。 叶迪杰不在台湾的这段日于,最想念他的是小羽,所以当她知道他就要回家,她兴奋得手舞足蹈。 看到女儿的反应,艾凡感到相当的惭愧。 叶迪杰对小羽的付出有了代价,但对她的呢?他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扶她一把的恩人,她如果再不懂知恩图报,那她真的太没良心了。 正当她带着女儿要出门之际,电话铃乍响,她接起电话,隔着电话传来青天霹雳般的噩耗。 “请问你是叶太太吗?这里是法国胜安航空公司,你先生昨晚搭乘本公司由巴黎飞往台湾第一0 一班次飞机,起飞五十分钟后在空中爆炸,飞机上的两百六十名乘客全部罹难——” 话筒由她手中滑落,艾凡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脚支撑不了她的重量而跌坐在椅子上…… 第二章 威尼斯史克西城堡 “不吃,不吃,全部都给我拿走!”史克西老伯爵夫人正用她略带沙哑的嗓音怒吼着。 年事已高的她,身体状况不大如从前,尤其前些日子她又跌了一跌,情况是每况愈下,加上她又不肯合作定时吃药,可急煞了城堡里所有的佣人。 “杜尼奇医生,你总算来了。”塞丝一见到杜尼奇仿佛每日吃了定心丸。 “塞丝,老夫人怎么了?为什么你会急着把我找来?‘杜尼奇关心的问。 “老夫人又在闹脾气了,她已经两天不肯吃药了,我们都束手无策,只好麻烦你过来。” “达尔呢?” “伯爵去了法国。” “法国!”他有些恍然大悟,老夫人是在和孙子呕气,才会‘绝药’以示抗议。 -- 第5页 杜尼奇叹了口气,他实在无法了解好友心里在想些什么,这四年来,只见他身边的女人一个换过一个,明知道他放浪的行为惹得老夫人不开心,但是他依然我行我素,最近更是不顾老夫人的反对,包养了一位专演三级片的女明星法拉,祖孙的关系几乎为此事而恶化。 看来这次达尔的巴黎之行,恐怕是和法拉在一起。 “我去看看老夫人,”杜尼奇给了塞丝一个请放心的眼神,“不过,你尽可能通知伯爵,让他照着我的话去做。” 杜尼奇快步地来到老夫人的房间,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老夫人马上不悦地出声。 “我说过我不吃药,你们是听不懂吗?” “就算和达尔生气,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杜尼奇带着微笑走向老人。 由于他和达尔就像兄弟一般,他也视她像自己的奶奶般。 “唉!”老夫人一见到他便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已是风烛残年了,哪还有本钱做赌注,我只希望那兔崽子可以让我多过几天清静的日子。” “老夫人,其实达尔很孝顺也很关心您的。”他并不是说谎话来讨她欢心,他说的都是真心话。‘每一次您生病,达尔都心急如焚像前阵子你跌倒,他就不眠不休的照顾你,难道你会不清楚他是多么在乎你?“ ‘在乎我!他要是真的在乎我这个老太婆,他就早点娶妻,好延续史克西家族的命脉,而不是一天到晚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老夫人气呼呼地吼道。 “也许他还在寻觅适合的人选。” “他是想气死我才是真的,”老夫人因愤怒而胸口不停起伏着,“为什么他就是不肯让自己定下来?那么多名门淑女任由他挑选,他都不屑一顾。我老了,实在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即巫山不是云。”杜尼奇很中肯地用了中国的词句道出好友的心态。 “你是说达尔仍对艾凡难以忘怀?”提道五年前达尔和艾凡的恋情,她就有满腹怨言要发爆。“他这是自做自受,当初他要懂得珍惜,我现在也不必在这儿活受罪,艾凡的确是个好女孩,怪只怪达尔没有福气,这些年来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达尔还会偶尔打打电话向我请安,她却像断了风筝般全无消息,她不像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会有如此大的改变?” “或许她有不为人知的苦衷,其实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杜尼奇察觉自已差点说漏了嘴,连忙住口。 但是他的异样已落人老夫人的眼中,她马上机警的追问:“你怎么知道艾凡有苦衷?又怎么知道她没有改变?” “我只是——猜想。”唉!他真是大嘴巴。 “猜想?”老夫人锐利的眼光可是一点也不放松,“你们这些年轻人愈来愈不懂得敬老尊幼了,居然想瞒骗我。” 被扣上这么个罪名,杜尼奇真为自己抱屈。 “老夫人,你太多心了” “你和达尔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吧!”老夫人发起脾气来,“反正你们都不想让我好好的过日子,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想想真令我伤心,自己的孙子惹我不开心,就连你也是如此,虽然你不是我的孙子,但我可是待你如达尔一般,看来我是白疼你了。” “老夫人——”杜尼奇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你要是不跟我说实话,我就不吃药,等我死了之后,看你对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老夫人竟然使出绝招——以死相逼。 杜尼奇除了被迫投降外,也没有其他方法可以应对。 “三个月前,我去了一趟台湾,会见一个我在医学院就读时的学弟,没想到他竟然就是艾凡的丈夫。” “艾凡现在过得怎样?她的丈夫对她好不好?她是否已有了BABY?” 面对老夫人连珠炮似的发问,杜尼奇几乎要招架不住,不过,他还是—一做了回答。 “她过的很好,婚烟生活也很幸福,我学弟很疼爱她,他们已经有一个女儿。” 听到这样的回答,老夫人感到安心,但在得知艾凡已生了一个女儿,不免又感慨万千。 “要是五年前达尔和艾凡结婚,或许现在我也有个曾孙女了。” 看到老夫人如此沮丧,杜尼奇差点就要说出小羽的身世——但是想到艾凡哀求的眼神,他还是决定替她守住小羽的身世秘密。 “艾凡的女儿可爱吗?她多大了?叫什么名字?”也许是想要曾孙想过了头,老夫人对艾凡的女儿十分感兴趣。 “她叫小羽,是一个漂亮又可爱的小女孩,她已经四岁了。” 四岁?这么说文凡在婚后马上怀孕了“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但心思即十分细腻,”四岁……你说她有没有可能是——你现在打个电话给艾凡,我要和她说说话。“ “这……”杜尼奇犹豫不决,他害怕这通电话会影响艾凡和学弟的婚姻生活,尤其是老夫人又对小羽的年纪产生疑问,她是不会轻易罢甘休的。 “我叫你打电话呀!”老夫人催促地说。“ “可是……” “可是什么?你平常不是个说话吞吞吐吐的人,怎么现在像换了个人似地莫非——” “你别乱猜,我马上打电话给艾凡,有什么问题你直接问她比较好。”不是他故意把难题丢给艾凡,而是若再由老夫人这么逼问下去,他一定会招架不住而实话实说,届时他不就成破坏艾凡和学弟婚姻的刽子手,他可不想当罪人。 -- 第6页 他拿起电话拨了叶迪杰诊所的号码,却一直无人接听。他知道叶迪前往法国接受治疗,叶迪也曾在法国打电话向他道谢,甚至告诉他他即将回台湾的消息。 算算日子,他也该由法国返回台湾了。为何电话会没人接听?“ 莫非——没来由的,他感到有些不安。打电话向法国汉克医生询问,没料到从汉克医生口中即听到令人震惊的消息,他整个人愣住了,久久无法发语。 “杜尼奇,怎么了?你快说话呀! 老夫人从他的表情也察觉到事有蹊跷。 “GOD !这不会是真的!这不会是真的!”因过度激动,杜尼奇的声音也变得颤抖。 “出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老夫人也随之忧心忡忡。 “我学弟他居然也是三天前法国胜安航空公司空难中罹难者之一。” “你是说艾凡的丈夫已经死了?”她三天前从报纸上获知这次的空难,机上所有乘客全部落难,无一生还。“上帝,这真是不幸的消息,艾凡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寡妇,还带了个年幼的女儿,上天对她太残酷了!此刻的她一定伤心欲绝。” 叶迪杰死了,艾凡将会多么无助、孤独,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此时她需要有人帮助。 杜尼奇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他决心要帮助她,不过,他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向老夫人说出小羽身世的秘密,他相信这对她或小羽都有益处,而且叶迪杰在天之灵也一定会赞同他的做法。 杜尼奇深吸了口气,语气深沉而严肃地道:“老夫人,有件事我必须坦白的告诉你。” “什么事?” “是有关艾凡女儿小羽的身世,她并不是我学弟的亲骨肉,而是史克西家族的子孙。” “你说的是真的吗?”老大人屏住呼吸。 “如果你看见小羽,就不会怀疑我说的话。” *** 法国巴黎,丽晶酒店。 达尔推开窗帘,有些心不在焉地啜着酒,人家都说巴黎是个浪漫之都,但对他而言,他感受不到一丝浪漫,反而觉得有些厌恶。 这里是女人采购名牌的天堂,他俯看着走在街道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哼!全是一些庸脂俗粉。 忽然,一个全身穿着黑色如服的女于紧紧吸引了他的视线。 由于楼层太高,他无法看清黑衣女子的容貌,但是,他脑海中即浮现另一名女子的情影。 “真是见鬼了!”他仰头将杯中的酒喝个精光,然后把杯子朝垃圾桶扔了过去。 “你怎么了?亲爱的。” “没什么。”达尔回头,法拉支手撑着头,她丰满诱人的胴体毫不隐藏地展现在他眼前,她风情万种地向他勾勾手指,红唇挑逗地噘起。 “快回到床上来,我需要你。”她放浪形骸地说,这句话可是没人说得比她更诱人了,毕竟这是她在拍三级片时经常要说的台词。 达尔邪气的一笑,“你可真懂得满足,非得把我榨干了才放心吗?我可是平凡的男人,也是需要养精蓄锐的。” “如果你是平凡的男人,那天底下就没有真正的男人了。”她下了床,挑逗地舔舔唇,“或许,你想换个地点做,我可以配合你。” 她可真是个十足十的荡妇,达尔的嘴角微微一扬。 法拉走到他面前跪了下来,用她的手掌覆住他肿胀的男性象征,然后轻轻地吻它,一次又一次地……“ 一股抑制不住的渴流窜过他的全身,他将她拉了起来,一个旋身,让她面向落地窗。 法拉发出淫荡的笑声,张开她的双腿,迎接他最高热的部分。艾凡…艾凡…达尔惊觉到自己的心里一次又一次地低唤着他试着遗忘已久的人儿……他似乎想借着每一次的冲刺,冲淡她在他心中的影像,他的动作粗暴而失去理智,直到用尽最后一丝力量。 *** 艾凡步伐沉重地走在巴黎繁荣的街头,她感受不到周围商店热闹的气息,一阵惟心的哀痛使她闭上眼睛。直到现在,她还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从接到空难消息赶到出事现场,然后搜寻尸首的工作,一直到航空公司确定赔偿方案,她仿佛每日作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四年多来与叶迪杰的夫妻情缘居然就这么烟消云散,连见最后一面的机会也没有,更令她伤心欲绝的是,由于飞机是在空中爆炸的,罹难者的尸首几乎没有完整的,就连认尸也无法达成,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悲惨的。 这几天来,她几乎流干了泪水,全身的力气也被悲伤给抽光了。 人死不能复生,她未来还有一大段的日子要走,为了小羽,她必须坚强起来。恍恍惚惚中,她仿佛听到有人叫唤她的名字。 巴黎对她而言是个完全陌生的城市,这儿并没有熟识她的人才对,然而叫唤她的声音却愈来愈清晰,直到她的背后被轻拍了一下,令她不得不回过头。 “艾凡!” “杜尼奇医生?”她十分讶异他竟会出现在巴黎。“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我已经知道迪杰遇难的消息,真的很抱歉,要不是我鼓励他来法国接受治疗,他也不会英年早逝。 “天有不测风云,有很多事也不是你可预测或控制的,你不必心存愧疚。”她的体谅让他感到欣慰。 “请你节哀顺变。”他想不出可以安慰她的话。 -- 第7页 “我会的。”艾凡似乎真的已从哀伤中走了出来。 “小羽呢?”他关心地问。 “她和保母在酒店等我。”她很感谢航空公司妥善的安排,不但给予最好的住宿,还请了保母来照顾小羽,使得她可以无后顾之忧地处理叶迪杰的后事。 “艾凡……”杜尼奇有些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吗?” “有一个人也来到巴黎,也想见你。”他身负重任,若不把艾凡带去见老夫人,他可无法向老夫人交差。 “谁?”她心一惊。 “是达尔……” “我不想见他!”她几乎没有考虑就断然拒绝。 “不,不是达尔,是他的祖母,史克西老夫人。” 艾凡瞪视着他,“她怎么会来法国的?她为什么要见我?难道是你——” 看着杜尼奇脸上不自在的表情,她已猜出老夫人为何而来了。 她对杜尼奇擅作主张将小羽身世的秘密而愤怒不已。抿着唇,她一言不发地转过身,不理会社尼奇的叫唤继续往前走。 杜尼奇可说是急得冷汗直上,他可以了解她为何如此愤怒,但是谁又能了解他为难的处境呢! “艾凡,”他追上她,急欲向她解释,“你停下来,听我说几句话好不好?” “我们之间无话可说。”她的语气转硬。 “我知道我不该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把小羽的事告诉老夫人,可是,我也是出自一番好意。”他发自内心的说。 “你的好意我领不起,”艾凡停下脚步,双眸充满了怒意地注视他道:“虽然迪杰死了,但是谁也无法改变小羽是他的女儿的事实。我不希望你打扰我的生活,你不再是我的朋友了。” 女人顽固起来比男人更胜一筹,杜尼奇现在体验到了。 “艾凡,我为我的擅作主张向你道歉,只是,我希望你可以心平气和地听我解释——”不等他说完话,艾凡不出声又继续往前走。 杜尼奇不放弃的紧追在后,但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予理会,逼不得已,他只好使出老夫人教他的最后一招——说谎! “艾凡,老夫人的时日不多了,难道你就忍心看到一个老人抱憾而逝吗?”不是他有意诅咒老夫人,而是他已想不出有任何谎话比这句话来得更有震撼力了。 果不其然,他的谎话打动了艾凡,她终于停下脚步。 “你说什么?” “老夫人这几年来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她心脏血管的老毛病随时危及她的生命,前些日子她还掉了一跤,使得她的情形更环,但是为了要见你,她不顾我的警告,搭乘好几个小时的飞机前来,如果你执意不肯见她,我怕她会承受不住的。”杜尼奇见到她沉默不语,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奏效了,于是乘胜追击地道:“这几年,老夫人对你是念念不忘,她很关心你,不管你和达尔之间有什么不愉快,但是你不能否定老夫人对你的疼爱,况且她还是小羽的曾祖母,你难道真的狠心不让她们见面吗?” “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艾凡坚决的意志已动摇了。 “我是个外人,我是没有权利干涉这件事,但是身为老夫人的主治医生的立场,我不得不向你提出要求,因为我不希望老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相信你也和我一样。” GOD!他简直要为自己的演技喝彩了,或许他不当医生后,也不怕没钱赚了。 看着艾凡仍犹豫不决,杜尼奇决定采用哀兵政策。 “艾凡,就算我求你好不好?” “你——强人所难!” “拜托!”他学着日本的男人朝她慎重地低头。 *** 老夫人在见到期盼已久的曾孙女时,情绪激动不已,像害怕一放手便会失去似地,紧紧将小羽拥在怀中,还不断向艾凡道谢。也许是亲情的天性,小羽对素未谋面的老夫人一点也不怕生,这使得老人开心万分。 “我终于可以向史克西列祖列宗交代了,幸亏杜尼奇把小羽的事告诉了我,要不然我真的会死不瞑目。” “老夫人……”艾凡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她知道老夫人知道小羽是达尔的骨肉后,绝对会要求她让小羽认祖归宗的,但是她不想啊!“艾凡,你怎么还如此见外,你该改口叫我一声奶奶了。”老夫人笑着纠正她。 “不,老夫人,我和叶迪杰结婚了,我已经是叶太太,还有小羽,也姓叶。”她知道自己的话对老夫人十分残忍,但是她真的不想再和达尔有任何瓜葛。 “胡说!”老夫人像个小孩子似地拗起脾气来,“小羽身上流的是史克西家族的血,她是我史克西家族的一员,谁也不能否认。” “老夫人,你别激动,你这样会吓到小羽的。”杜尼奇眼见气氛逐渐僵硬,连忙出声打圆场。 “杜尼奇,你来评评理,我说的有错吗?”老夫人讨救兵似地看向他。 杜尼奇一脸尴尬地看看老夫人又看看艾凡,真令他左右为难。 不过,他还是比较支持老夫人的说法,毕竟这对艾凡是绝对有益无害的,他知道达尔迟迟不肯结婚,是因为他心中仍爱着她。 也该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时候了。 “艾凡,迪杰已经死了,你为何还是如此顽固?小羽是达尔的亲骨肉是不争的事实,你就让小羽认祖归宗,我相信老夫人一定会给你一个圆满的交代的。”杜尼奇用眼光询问老夫人,老夫人马上点头如捣蒜。 -- 第8页 “对,我会叫达尔娶你。我一定会让你成为名正言顺的史克西伯爵夫人。” “不!我不会答应的。”她不要这样的婚烟,更不能接受老夫人做的任何安排。 “艾凡,你何不仔细考虑一下——” 她毅然决然地拒绝,“没什么好考虑的,就算叶迪杰已经不在人间,谁也不能让我改变决定。 第三章 达尔像失控的火车头般冲进祖母的房间。 “奶奶,奶奶!” “嘘!”老夫人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看见祖母安然无恙地坐在床上,达尔那悬挂在半空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 当他接到祖母病危的消息,恨不得插翅从法国飞到威尼斯,要是航空公司愿意提供火箭,他也不惜一掷千金。 “奶奶,你没什么大碍吧?”会不会是消息错误?他看着奶奶红光满面神采奕奕,一点也不像“病危”的模样,莫非—— 老夫人埋怨地瞥了孙子一眼,“如果不说我病危,你心里还有我这个老太婆的存在吗?人老了,就惹人嫌了。” “奶奶!”达尔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从没有嫌过您什么,只要您不要老逼着我结婚,我就——“ “你就怎样?我要你结婚也是为你好,不过,你放心好了,现在我不会逼你了。” 天下红雨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为何奶奶会这么轻易地就饶过他? 正当达尔满腹疑问注视着老夫人,老夫人忽然朝他招招手,要他走近一点。 他照着她的意思靠近床边,才发现床上除了奶奶之外,还有个小女孩,不过她正熟睡着。 “她是?” “她是不是很漂亮、很可爱?”老夫人像在展现宝贝似地笑容满面。 “奶奶,这孩子打哪儿来的?”他更走近些,仔细端详小女孩甜美的睡容,一种没来由的悸动油然而生。 “你说呢?”老夫人神秘地一笑。“你猜猜她是谁的孩子?” “总不会是我的吧!”他自我调侃。 “就是你的,自己当了爸爸还不知道。”老夫人生气地瞪视着他道:“真要感谢老天爷怜悯我这个老太婆,让我终于可以了却心愿,赐给我这么个人见人爱的孙女,你瞧瞧,她睡觉时的模样可跟你一模一样呢!” “奶奶,这个玩笑可是一点也不好笑。”他的孩子?见鬼了!  “当然没什么好笑的,因为这是很严肃的问题。”老夫人板起了脸,教训起孙子道:“你啊!真是糊涂,艾凡有了你的孩子,你居然还让她嫁给别的男人。” “奶奶,您说什么?”他震惊得脑子无法思考。 “我说什么?你这二愣子!”老夫人气呼呼地说,“怪来怪去都怪我从小把你宠坏了,我真该拿棍子狠狠地敲你的脑袋,看你是否可以清醒一点。” “您说她是艾凡的女儿?” “也是你的女儿。” “艾凡在哪里?” “在杜尼奇的诊所,你最好快去找她,我等着你把她娶进门,好给她一个交代。” “是她该给我个交代,而不是我!” *** 女儿!女儿!小女孩可爱美丽的睡容不断在达尔脑海中。此刻,他就像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而且威力骇人! 即使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也没有,艾凡仍然很有职业道德地回答病人询问的问题,她的微笑也安抚了许多病者的不安,微笑的白衣天使是所有病者一致给予她的封号。 他悄悄地站在不起眼的角落,他的背倚靠着医院的墙。 就像每个病者一样,深深被她的微笑给吸引。 上帝,他该恨她,而不是被她吸引。达尔暗暗地诅咒。 经过了这些年,他以为自己能够毫无感觉,以为他会冷静、不在乎,然而此时此刻,炽烈的愤怒流过他的血管,愤怒更令他的拳头握紧到令他痛了起来。 天使?巫婆还比较适合她,他乖戾地想道。 五年前,他爱她,她却离开了他,还迫不及待地投人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失望甚至超越了他的愤怒。 而她竟胆敢在五年之后说她替他生了个女儿,她还真不是普通的大胆。达尔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如果他相信她,他就是天下第一大蠢蛋!他忘情的咒骂出声、引来不少人的投视,当然也包括了艾凡。 当艾凡看见他就出现在眼前时,她的脸蛋唰地变惨白。 她匆匆交代了同事一声,然后在恐慌中,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不要见到他。 “怎么了?”杜尼奇碰巧也从诊疗室走了出来,与她撞个正着。 凭着第六感,杜尼奇已明了她害怕的原因,他立刻安慰地揽住她的肩膀。“没有关系的,你们迟早要面对面的。” “我不想见到他。”她尚未做了心理准备。 “既然如此,”杜尼奇蹙着眉,“那么你先回房间去,我去和达尔谈谈。” “谢谢。”像被恶鬼追着似的,艾凡朝楼上奔去。 “达尔随后赶到,他脸上的表情连杜尼奇看了都觉得心惊胆跳。 “她在哪里?”达尔的眼光扫过四周,搜寻艾凡的踪影,然后落在杜尼奇身后的楼梯口,他大步地越过杜尼奇,却被社尼奇给挡住了。 “达尔,你冷静些,我们先谈谈——” 达尔不予理会地拨掉他拦阻的手,“我只想和她谈。” -- 第9页 “达尔——” “走开!”他推开了杜尼奇,像火箭头般直奔楼上,杜尼奇只得紧跟在后。由于达尔很熟悉杜尼奇的住所,他很快地便找到了艾凡的房间。“开门!”试着转动手把失败后,他粗鲁地在门外怒吼,得不到任何回应,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用力拍打门板,甚至用脚准备踹门。 “达尔,你先听我说,”杜尼奇平静地劝着好友,“你这样会把艾凡吓坏的。” 杜尼奇的话不但没让他冷静一些,反而令他更火冒三丈。 “是我的朋友,就不要插手这件事。”说着,他以雷霆万钧的力气,抬脚往门用力一踹,“砰!”的一声,厚实的门被踹坏了。 他挺直身躯,心脏如雷鼓似地蹦跳着,仿佛他刚跑完一场赛跑似的。 面对门口的达尔,艾凡双眸睁得大大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你想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由我问你才对!”他呼吸短促。 GOD !为何五年的时光无损她的纯真,该死! “达尔,你可不可以冷静一下?”杜尼奇快步地挡在艾凡身前,像母鸡护着小鸡般。 “走开!”达尔的表情严肃、坚决。 “除非你答应我保持理智。”杜尼奇强作镇定,连他这个大男人都惊慑于达尔的怒火下。 “你干嘛如此护着她?”见到好友的态度,达尔不禁火冒三丈,“我奶奶老了糊涂了,相信她所说的谎话情有可原,而你竟然也受到她的蛊惑,难道你对他——” “闭嘴!”杜尼奇气呼呼地叫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他不甘示弱地朝一直保持沉默的艾凡怒吼:“有胆子说谎,为何没胆面对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 艾凡再也无法保持缄默。她走出杜尼奇的庇护,她昂起下巴,双眸燃起熊熊怒火。 “我不是不敢面对你,而是不想见你。” “他由鼻孔发出冷哼,视线由她苍白的脸往下移。她变了,变得比五年前更成熟、圆润。她的胸部更饱满,衬托得她的腰更纤细。也许是生过孩子的关系,她的臂部也变得浑圆、柔软。 不过,她依旧苗条,那曼妙的曲线令他的下半身开始骚动。 该死!他恨他的欲望。 该死!他恨她对他的影响。 “又是一个谎言,”他泛起一抹危险的微笑欺近她,“既然你不想见到我,为何你要欺骗我奶奶,说那个小杂种是我的女儿?”  “达尔!”杜尼奇对他发出一声怒吼,他伸出手紧紧揪住好友的衣襟,“你胡说些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的话已经重重伤害了艾凡。” 伤害已不足形容艾凡此刻的心境,对她而言,她的人格已在此时被他践踏在脚底。 小杂种,他竟用如此卑贱的三个字来说自己的女儿,他怎么说得出口?她绝对要他后悔! “她本来就是个婊子,她以为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吗?丈夫死了,就用这种下三流的谎言想为自己的下半辈子找支柱,她的如意算盘未免打得太精了吧!”他此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砰!”杜尼奇的拳头狠狠朝他的下颚挥了过去,“我要你向艾凡道歉!” “在我字典里找不到这两个字!”他用手背抹出唇角流下的血丝,举步更欺近了艾凡。“你别装出一副媳妇受尽委屈的模样,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相信你的的谎言吗?”、苍白容颜展露出艾凡的心痛,她狠狠地咬着下唇,将涌上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 “我要你向艾凡道歉!”杜尼奇再也克制不住满腔怒火,揪起达尔的衣襟,两人仿佛是两头怒狮般对峙着。 “杜尼奇,你放开他。”艾凡拨开杜尼奇的手,以平淡的口吻对达尔说道:“你说的没错,小羽并不是你的女儿,是我向老夫人说谎,现在我就去向老夫人说明一切。” “艾凡,你疯了!你没有说谎,小羽是达尔的骨肉,为什么你要这么说?”杜尼奇被她过度平静的态度给吓坏了,他知道她是在保护自己免受到更重的伤害。 “你什么都不必再说了。”她像只骄傲的孔雀般昂首步出房间。 杜尼奇感觉到事有蹊跷,再次恶狠狠地瞪视达尔,“你还不快去追艾凡,你就要闯祸了,你真是个王八羔子!你会为刚才所做的事后悔一辈子的,就算你不替自己着想,也该替老夫人着想,她的身体可受不了任何刺激!” *** 若说杜尼奇上辈子是乌鸦转世,达尔一点不怀疑。 老夫人一点也不相信艾凡会向她说谎话,不管艾凡怎么说,她都相信小羽是达尔的女儿,逼不得已,艾凡只好强行要将小羽带走。 “不,艾凡,你别带走小羽,达尔不相信你没关系,我相信你。”老夫人心知肚明艾凡的转变是为何原因。“老夫人,谢谢您对小羽的疼爱,但是我和小羽真的必须离开这里,小羽还小,我不想让她的幼小心灵蒙上任何阴影。” “该死的达尔,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话?你别生气,奶奶给你靠,如果他胆敢对你太过分,我就跟他断绝祖孙关系!” “奶奶!您真的是糊涂了,您怎么可以相信这样一个女人所说的话!”达尔的声音插了进来,刚才老夫人所说的话可是一句不漏地听进他耳中。 他的奶奶居然为了艾凡要跟他断绝祖孙关系,怎不令他气绝! -- 第10页 “你,你给我闭嘴!老夫人气咻咻地指着孙子道:”都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爸爸了,居然这么不懂事,你呀!能遇见艾凡,简直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不懂得珍惜,还在这儿乱吼乱叫的。“ “奶奶!您别听信她的谎言,刚才她已经向我亲口承认,小羽不是我的孩子——” “你闭嘴,闭嘴!”老夫人气得暴跳如雷,“你难得非得把我气死你才甘心吗?” 艾凡绝望地看着几近无情的达尔,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利刃般割在她心上,早在五年前,她就该想到他是如此绝情的男人,为何现在她还会觉得心痛? “你为什么不开口说话?你的演技实在太棒了,不但把我奶奶骗得团团转,还挑拨了我们祖孙的情感,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你要钱是不是?要多少,你开口啊!”他像发狂似地摇晃着她的肩膀,放大音量对着她吼叫,宣泄着自己积压许久的怒气,以及五年来对艾凡的恨意。 艾凡咬着唇,即使肩膀被握得很痛,全身骨头像随时会散掉似的,她仍不愿意在他面前表现出软弱。 她的沉默无疑就像火上加油,他握着她肩膀的力道愈来愈大,痛得艾凡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自她的眼眶中流了出来。 她眼角晶莹的泪珠令她显得脆弱,惹人怜惜。 而见到她这副模样,原本逼上达尔心口的怒焰在转瞬间消逝了。 “达尔,放开艾凡!”老夫人用力地扯开孙子的手,却徒劳无功,逼得她不得不提高音量命令道:“我叫你放手。听到了没有?” “奶奶,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您就别管了!”他的怜惜一瞬间再度被冷酷取代,他就是有办法在艾凡面前让自己的心变得像颗冰块,冷得令人心寒。 ‘你这死小子,真要气死—一“那个我字尚未出口,老夫人忽然像喘不过气似地昏了过去。 “奶奶!” “老夫人!” *** “老夫人的心脏状况不是很好,她受不了任何刺激的,达尔,如果您想让老夫人多活些日子,我劝你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杜尼奇严肃的口气令达尔自责得无以复加。 杜尼奇知道老夫人不是假装昏倒,而是真的气得昏倒,昏倒了。 他看着眼眶含泪,饱受委屈的艾凡,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不会有事的,况且罪魁祸首又不是你,你也是受害者。” 言下之意,杜尼奇是在怪罪达尔。达尔以怒目相对,他奶奶被谎言受骗情有可原;杜尼奇为何会对艾凡的谎话深信不疑,莫非—— “老夫人醒了!”塞丝带着兴奋的口吻向他们报告好消息。 “记住,不能再给老夫人任何刺激。”杜尼奇在达尔要进房前再次慎重叮咛。 清醒后的老夫人最想见的不是达尔,却是艾凡。 “艾凡,求求你,别带走小羽。我相信你没有骗我。” “老夫人,您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您好一点再说。” “不,我怕我好不了。真是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个不孝的孙子,叫我拿什么脸去见九泉下的列祖列宗!” 达尔不是笨蛋,哪会听不出奶奶在指桑骂槐。 “奶奶!” “别叫我奶奶,我承受不起的。”老夫人冷嗤道。 “老夫人……”虽然达尔对她如此冷酷酷无情,但艾凡却不希望他们祖孙的感情因她而毁于一旦。 “好了,好了,我承认她是我的女儿。”达尔百般无奈地说。 艾凡并不因为达尔如此说而高兴,她明白他是被逼迫才承认小羽的。 “小羽不是你的女儿。”她有些赌气的说着谎话。 “你是什么意思?我都愿意承认了,你还故意挑衅。”达尔为之勃然大怒。 眼见又有一场激烈的争执即将爆发,杜尼奇赶紧出面调解。 “你们两人不用争执,我知道医院有一些测试可以给予我们所要的答案,要不要我帮你们做预约?” “好。”达尔马上挑衅的注视艾凡道:“你觉得这个方法如何?” 艾凡原想一口拒绝,不是她心里有鬼,而是觉得受到侮辱。但是,一接触到达尔挑衅的眼神,她决定为自己的清白辩白,非得证明他是错。 正所谓佛争一注香,人争一口气。她重重的点头答应。 艾凡饱受羞辱的一颗心,让她一整夜都无法成眠。她十分后悔当初自己带小羽来到威尼斯,她宁可带着孩子默默离去,也不愿面对达尔盛气凌人的模样。 但是决定接受社尼奇的提议,以科学方法鉴定小羽是否为达尔的骨肉,她反倒很坦然。 届时一旦证明达尔是小羽的父亲,岂不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无法成眠的不只艾凡一人,达尔也是一样。 堆得跟小山丘的烟蒂正显示他心中的烦躁。 其实就算小羽不是他的女儿,他也不在乎。他很喜欢孩子的,更何况是如同天使般的小羽。 但他不明白自己的反应为何会如此激烈,甚至说出那么多伤人的话。 五年来,他虽然极力想忘掉艾凡,但每当午夜梦回时,他还是会想起她,如今她终于可以重回他的身边,为何他却拼了命地排斥? 这不能怪他,四年前,他千里迢迢的赶到台湾,却亲眼见到她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那种惟心之痛至今犹存,要他一时忘掉艾凡的背叛根本不可能。 -- 第11页 他以为伤害了她,他会得到报复的快感,但事实证明他是错的,当他伤害她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正是此刻的他的最佳写照。 隔天早上,他来到社尼奇为他预约的医院,他才抽完血,便见艾凡牵着小羽来到。 当小羽见注射针筒时,忍不住尖叫,只见艾凡紧紧抱着她,温柔地安抚她。 在这一刹那,达尔有些责怪自己,要不是为了自己那该死的男性自尊,也不用让小羽受到如此的惊吓,他甚至冲动地想撤销这次的检验。 然而他还是狠心地让护士替小羽抽血,其实,他也希望小羽是自己的骨肉,偏偏该死的男性自尊作祟,让他拉不下脸。 “小羽乖,不哭好不好?”艾凡轻柔地安抚女儿,但不知是受到惊吓还是刚刚抽血的手臂还疼着,一向乖巧的小羽竟然啼哭不停。 一旁的达尔有些看不过去,心里的愧疚更深了。他蹲在小羽面前,掏出手帕为小羽拭去脸上的泪水。以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温柔口吻哄着道“小羽乖,只要你不哭,爸爸就答应带你去吃冰淇淋。” 不知道是冰淇淋三个字起了安抚作用,还是对于他自称爸爸感到意外,小羽居然真的停止了哭泣。 虽然小羽只有四岁,但从小就精灵聪颖的她对爸爸的定义绝对不含糊,加上她又和叶迪杰培养了深厚的父女关系,一时之间要她接受达尔恐怕不是容易的事。 但事出意料,或许是血浓于水,父女天性的关系,小羽竟然一点不排斥达尔。对于这点,艾凡感到不可思议。 “报告还没出,你就自称是爸爸,不嫌太早了些。”她嘲讽地道。 “我不想在孩子面前和你争吵,我要给小羽好形象。”他冷冷地说着,顺手就将小羽抱了过来,而小羽也不怕生,温驯地靠在他怀中。 “你要做什么?”他竟抱着小羽就往外走,害得她不得不随之在后。 “大人说话要讲信用,我答应带小羽去吃冰淇淋的。” “可是——”不容她把话说完,他已抱着小羽上了车,而她似乎只能毫无选择地跟上了车。 第四章 景物依旧,世事全非。 五年了,河畔的景色一点也没改变,然而她却已经升格为人母,心境也苍老了许多。 达尔没有食言地替小羽叫了一份冰淇琳,甚至没有经过艾凡的同意,替她叫了杯卡布奇诺。 五年来,她对卡布奇诺的喜爱仍未减退,但像故意要与他唱反调似的,她竟向传者改要了热茶。 对她故意的改变,达尔只是挑挑眉,没有说什么话。 “船,妈妈,我要坐船。”小羽指着河上行驶的贡多拉,兴奋的大叫。 “小羽乖乖,把冰淇淋吃完,爸爸就带你去坐船。”此刻的达尔就像疼爱的慈祥父亲,让艾凡不禁心中产生了疑惑。 她还记得艾梅告诉她,他是个不喜欢小孩的男人,所以艾凡才会在怀孕后另嫁他人。 而当他获知小羽是他的女儿之际,他也是勃然大怒,处处显示出他是不喜欢小孩的,为什么会在短短时间内改变自己? 难道只是伪装。 “小羽乖,吃完冰淇淋后,妈妈就带你回家。” 她指着杜尼奇的住处。 “噢!”小羽一脸的失望,求救似地看向达尔。 达尔似乎也故意与她唱反调似的对小羽说:“爸爸会带你去坐船,嗯。” 小羽听了自然手舞足蹈,艾凡却十分不是滋味。 “你不能这么宠孩子的。”看来她必须找机会和他沟通教育问题。 她的反对达尔一点也不接受,似乎看穿她想法似地反驳道:“我这是疼她而不是宠她,教育孩子的方式我懂。” 他懂——才怪!艾凡一点也不相信她。 不过,看着达尔细心的用纸巾替女儿拭去嘴角的污渍,倒让她更加疑惑。 他真的不喜欢孩子吗!还是岁月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喜好! 在河上轻轻摇晃的贡多拉很像摇篮,加上达尔的怀抱又是如此舒服,才游了一半行程,小羽已睡着了。 轻轻拂去她散在额头上的发丝,达尔竟然对小羽的喜爱不知不觉更添加几分。 如果她真的是他骨肉……忽然他将锐利的眼神射向艾凡。 一股怒火排山倒海而来,如果小羽是他的骨肉,为何当年她会迫不及待地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 只要检查报告一出来,答案就会揭晓了,届时,他非要她给他一个解释不可。 艾凡原以为达尔会将她们母女俩送回杜尼奇的住处,没想到他竟命令司机把车子开往城堡。 “你要载我去哪里。” “当然是回家,小羽累了,需要一张舒适的床。”他回她一记不明白的眼神。 “可是,这并不是回诊所的方向。”她提醒她。 “我知道,从今天开始,你和小羽就搬回城堡住。”他的决定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你难道不怕我会赖着不走吗?”她赌气地说。 这样最好——不过,他并没有说出口。 “我不希望吵醒小羽。”言下之意是叫她闭嘴,但是他以为他是谁? 就算报告证明小羽是他的女儿,她也不准备回城堡住,她不希望让他误认为她想用小羽对他做任何要求或威胁。 -- 第12页 于是她要求司机转回杜尼奇的诊所,但是,达尔却要司机照他的意思开往城堡,司机一脸苦相,不知该听谁的话比较好。 最后还是达尔获胜,毕竟司机是受雇于他,如果不听从的命令,他可能因此被解雇。 司机向艾凡投以抱歉的眼光,艾几回以一个不介意的微笑,她怎能怪他,他是无从选择。 *** 老夫人一听到达尔要接她们母女回城堡住的消息,心情愉悦,也不生达尔的气了。 “我明天就请工人来装修一个属于小羽的房间,我要她过着公主一般的生活。”老夫人兴奋地做了安排。 “不,小羽习惯跟我睡。不用麻烦了。”这是实话,自她和叶迪杰结婚后。他们夫妻一直分房睡。 “不行,小孩子一直跟母亲睡,以后便会养成依赖性,这样就无法培养独立性格,明天就依奶奶的意见,请工人为小羽布置属于她自己的房间。”达尔霸道地说。 “你、你无权分开我们母女。”她气他不尊重她的意见。 “这个家由我作主!”他摆出大男人姿态。 该死的沙文猪,如果他以为她任由他摆布,那他就大错特错了。“小羽找不到我会哭的。”总之,她绝对不会顺了他的意。 “艾凡,”老夫人似乎认定孙子的决定是对的,竟然也跟着劝起她道:“小羽已经四岁了,她不适合再跟你一起睡,如果你不放心,不如我叫工人把达尔的书房改成她的房间,如此一来,她半夜有什么动静,你很快就可以安抚她,你说好不好?” 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 达尔的书房就在他的睡房隔壁,如此一来,不就摆明了老夫人想安排她和达尔共睡一房,那怎么可以,她才不会答应呢!不容她有任何反对的意见,老夫人竟也有样学样,一副我说了就算的口吻。 “就这么办,我觉得不怎么舒服,好了,我想休息了,我先回房。”说着,老夫人便要塞丝送她回房。 “老夫人——”艾凡仍想要说什么,却被达尔严厉地斥喝。 “你没听到奶奶刚才说的话吗?她不舒服,你怎忍心再让她操心。” “可是我不要跟你住同一个房间。”说着,没来由的红潮涨满她的双颊。 “你在怕什么?”他冷笑道,“这些年来,我身边不缺女人,如果你怕我会对你怎样,那么你大可放心,你引不起我的‘性’趣。” “你——”她半是高兴不受骚扰,半是恼火,他简直是欺人太甚……唉!都什么节骨眼了,她竟还在胡思乱想,他对她没“性”趣最好了。 见她娇羞如处子,达尔心中再次悸动。 “看你一提到男女之间的事竟如此害怕,难道你和你死去的老公从来——” “闭嘴!”她心跳如脱缰的野马。 仿佛要得到报复的快感,她愈回避的话题,他就愈有兴趣。 “哦,我明白了,”他戏谑地大笑“你的性生活一定不美满,你那死去的老公一定不能满足你,或者他是个性无能——” “啪!”一声,红红的五指印印上达尔冷硬的脸上,艾凡虽然被自己的举动给吓得发呆,但却不后悔。 “请你放尊重一点,我不许你侮辱迪杰,他是个好丈夫,更是个好爸爸。” 他可以原谅她打了他一巴掌,但她的话却让他无法忍受,她是藐视他的存在。 叶迪杰是好丈夫、好爸爸,他难道就做不到吗? 可恶! “你为了一个死人打我?”发疼的脸颊令他更咽不下这口气。 “你自做自受!”她不能让任何人侮辱了叶迪杰,尤其当达尔讥笑他是性无能时,她要替他保留最后一丝的自尊,所以她不会把实情说出来的。 “你这么为他?你很爱他?”达尔的嘴角扭出一丝阴冷无比的笑。 “是的,我爱他。”她对叶迪杰存有的是敬爱,但达尔永远也不会懂的,而她也不想让他懂。 “当年你是为了爱他才迫不及待和他结婚的?”他气得连思考能力也没有了,要不然他一定会发现她的话一点也不合逻辑。 “是。”反正她不想加以解释,任由他去发挥想像空间。 “你——下贱!”他粗暴地扣住她的手腕,“难道他一点也不在乎你嫁给他之前已经不是处女,他不介意当王八吗?” “请你嘴巴干净一点。” “我看他根本不是男人!”他的醋劲之大,连他都感到十分意外。 艾凡想也没想的举起没被扣住的另一只手,岂知他更快一步地捉住她的手。 当艾凡还来不及反抗前,他一个用力将她带到怀中,抓住她柔弱的肩头,粗暴地吻她。 这是个充满报复性的吻。 她几乎无法躲避他的掠夺和侵犯,他用力地吸吮着他的双唇,直到她忍不住因疼痛而呻吟之际,他竟趁机将舌头进她口中,恣意地占有。 艾凡根本无法反抗,当她好不容易想到反抗他的方法时,他似乎察觉她想咬他的念头,匆匆地放开了她。 “你可恶!”她的粉拳就要落下,被他接了个正着。 “省省吧!”他挑衅地看着她,“这年头已不时兴立贞节牌坊了,你以为自己可以为那死去的家伙守身吗?” “我警告你——” “警告我什么?” -- 第13页 “我绝对不会让你再有第二次侵犯我的机会。”为什么女人的力气天生比男人略逊一筹?要不然她一定会痛遍他一顿。 “是吗?”他不以为然地哈哈大笑,仿佛刚刚听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似的,“我不只会第二次吻你,还有第三次,第四次——我随时想吻你,谁也阻止不了。” 随着一阵自大的狂笑,艾凡带着气愤和混乱的思绪独自留下。 老天为何要如此折磨她? 原以为嫁给叶迪杰,她就会平静的终其一生,又怎料到一场空难粉碎了她的世界,而努力遗忘的人又再度闯人她的心湖兴风作浪,面对这个绝对有能力颠覆她世界的男人,她要如何才守得住自己脆弱的心? 她真的不知道。 *** 天空乌云遮月,艾凡心情也是如此。 明天就是检验报告出炉的时候,她心情不好不是因为她害怕报告会出什么问题,而是他要如何面对小羽认祖归宗以后的问题。 如果达尔听从老夫人的意思,坚持要和她结婚,她该如何应付?她若不肯答应,达尔会不会放过她?他会不会用小羽来威协她?嗅,为什么之前没想过的问题竟—一浮现,令她坐立难安。 叩!叩!有人敲门。 老夫人已经休息,而达尔出门去了,她不知道会有谁来找她。 打开房门,见到一脸友善的塞丝。 “艾凡,不介意我打扰你吧!” “当然不介意。”她很快地请她人内,五年前她和塞丝成了好朋友,但是她与叶迪杰结婚后便和塞丝失去联络,不是她罔顾两人之间的友情,而是她想彻彻底底地忘记在威尼斯发生的一切,忘了达尔…… 看到她失神,塞丝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是不是还在想五年前的事?” “呃,没有,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她在自欺欺人,如果真如她说的那么简单,她也就不必如此苦恼了。 为了不让塞丝窥探她心灵深处的秘密,她故意把话题转到孩子身上,塞丝育有两个儿子,可是经验十足的妈妈。 “还是生女儿好,女儿比较贴心。”塞丝带着羡慕的口吻道:“我家那两个宝贝很难带,常弄得我筋疲力尽;小羽好乖巧,又懂事,这么好带的孩子,你可要多生几个。” 由于小羽每次到城堡都是塞丝照顾她,所以很快地和她培养了感情。 但对塞丝最后那句“要多生几个”,艾凡一点也不苟同,她当然了解塞丝在暗示什么,又是她和达尔—— “艾凡,你别怪我多嘴,”塞丝像个大姊姊般地道:“你知道老夫人一直希望有个男曾孙延续史克西家族的血脉,虽然她口口声声说男孩女孩一样好,但老人家还是会有重男轻女的观念,她内心还是期盼你可以尽快生个男孩儿,了却她长久以来的期盼。” “塞丝,你别说了,”她知道塞丝的好意和关心,但是她绝不会接受她的建议。“我和达尔是不可能再在一起的。” “为什么?难道分开这么多年,你对伯爵的感情已经淡了?还是你无法忘掉死去的丈夫?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伯爵又是这么爱你——” “塞丝,你恐怕弄错了,达尔怎么可能爱我?” 如果他真的爱她,他就不会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 “我弄错?”塞丝摇摇头,口气肯定无比地道:“伯爵爱你是众所皆知的事,四年多前,他千里迢迢到台湾找你,却传来你要与别人结婚的消息,伯爵不知受了多大的打击,消沉了好一阵子,那时候,教老夫人和所有的人都很担心他;也许是他受伤过重,他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在你尚未出现前,他是风流成性,可是后来的他却变得放荡,他身边的女人一换再换,像在生气似的,那些女人全是一些名声狼藉的女人,气得老夫人经常和他起争执,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只因为他太爱你了,所以他想借着别的女人来忘记你。” “塞丝,别说了,我不想听!”她捂着耳朵,深怕自己好不容易才筑起的保护墙被击溃。 “你一定要听,而且非听不可。”塞丝残忍地扯下她的手,拧着眉道:“我从你眼中看出你在逃避自己的感情,你这是何苦?我至今天仍无法明白当初你怎么会舍弃伯爵对你的爱,甚至在怀有他的孩子后,却另嫁他人。 又有谁了解她当时受到的折磨和痛苦,不过,刚才塞丝提过达尔曾到台湾寻找她,这会是真的吗?为何她完全不知?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你们可以重逢,又可以在一起,可见你们是有缘人,我衷心期盼你和伯爵有情人终成眷属。”塞丝天真的想法令艾凡啼笑皆非。 “塞丝,我很感激你的好意,可是,达尔不是我的有情人。” “为什么?难道你真爱你死去的丈夫?他有比伯爵好吗?” 这问题叫她如何回答?达尔是人中之龙,天之骄子,他的许多方面都无人能比,但,叶迪杰却是她最需要扶持时扶她一把的人,他对她的付出,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 “你没有立刻回答,表示在你心中伯爵的地位胜过他。”天哪!她可真是说得一针见血。 “塞丝,我们一定要谈论这个话题吗?”她强烈地表示不想谈下去。 “当然不是,其实我来找你,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提醒你,或者说警告会比较恰当。” -- 第14页 “什么重要的事得用到警告二字?” “就是……那个……”塞丝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令她更加惊觉到事有蹊跷。 “塞丝,你到底想说什么?” “嗯……你也明白……这五年来,伯爵有过不少女人,那个他……他还养了个情妇。” 她从未奢望这五年来达尔过着僧侣般的生活,只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养情妇! 顿时,艾凡的胸口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般,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见她沉默不语,塞丝以为她不开心,连忙温柔地安抚道:“其实男人婚前花心,婚后就会忠心,法拉只是个三级片的脱星,而且老夫人也为这事和伯爵起了争执,等你和伯爵结婚后,老夫人一定会叫他与法拉断绝关系,你千万别生气。” 生气!她有什么权利生气?再说,她也不想跟达尔结婚。 可是,她为何会觉得心头不舒服? 为什么? *** 报告证实了小羽是达尔的骨肉,为此老夫人还开香槟庆祝。 “好了,终于可以让小羽认祖归宗了。”老夫人笑咪咪地抱着小羽又亲又吻,还特地吩咐厨子做了一桌子佳肴庆祝。 原以为老夫人又会旧事重提,要求艾凡嫁给达尔,很庆幸的是她没有提。 用过晚餐后,老夫人忽然觉得身体不舒服,杜尼奇替她做了检查后,露出担忧的神色。 “怎么了?”艾凡从未见过他有如此凝重的表情。 “老夫人的健康吵情况不怎么好,尤其她的心脏很令人担心。”杜尼奇语气沉重的说。 “怎么会?她刚才还很开心,而且这几天也没见她有何不舒服。”艾凡感到意外。 “其实老夫人是个十分坚强的老妇人,她怕大家担心,所以常常忍着极大的不舒服,像今晚要不是她感到极不舒服,可能她也不会要我来。” “她的健康情形达尔知道吗?”自从那天不欢而散,她已经三天没有见到他了,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三天他一定是和他的情妇法拉在一起。“达尔知道老夫人的健康情形,他很担忧。” 三天都没有回家叫担忧?! 杜尼奇似乎看穿她的想法道:“其实达尔很孝顺老夫人,只是四年多来,老夫人一直逼他结婚,祖孙两人常为了这件事吵得面红耳赤,不过,我相信你的出现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你高估我的能力了。”她苦笑地说,不明白为何大家老是认为她和达尔结婚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是所有人的希望。”他给她戴高帽,瞧他把她说的像自由女神似地,令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在此时,达尔像阵旋风般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奶奶她——”他的眼神停留在有说有笑的两人脸上,五官顿时曲扭起来。 “达尔,不用紧张,老夫人已经没什么事了,”杜尼奇不是粗线条的人,他已隐隐约约嗅到一丝醋味了,为了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拍拍朋友的肩膀道:“老夫人情况很糟,我还是老话一句,千万别让她受刺激。 “嗯,我知道了。”达尔点点头,脸上扭曲的线条也逐渐舒缓,然后转身进房去看老夫人。 从他眼中所露出的担忧神采,可以明白他是真的很关心奶奶的健康情形。 “我先走了。”杜尼奇向艾凡道再见。 “我送你出去。”她礼貌地说。 “不用了。”达尔若起了疑心,他就算跳一百条黄河也洗不清,况且他也不想造成艾凡的困扰。不过他仍没忘叮咛她,“记住,别让老夫人受到刺激。” “我会记住的。”她并不傻,不会不明白杜尼奇为何要一再地耳提面命,可是,他有没有替她想过她的处境呢? 唉!教她如何是好? 第五章 原本想上床休息的艾凡忽然接到佣人的传话——达尔要见她! 她想不透有什么重要的事让他必须在深夜见她。 她走进书房,见他坐在巨大的橡木书桌后方。 晕黄的灯光下,他看起来极为疲惫,但他的眼神仍如鹰眼般的锐利。 艾凡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两手平稳地放在膝盖。“这么晚了,你叫我来做什么?” “我看过报告了。” 她还以为他流连温柔窝,早把这件事遗忘了……怪怪!惟她在想什么,好酸喔! “小羽是我女儿!”当他获知这消息时,他除了喜悦外,只有一种冲动——掐死艾凡。该死的女人,居然怀了他的孩子后还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不但剥夺了他当父亲的权利,甚至还让他的女儿叫另一个男人四年的爸爸。 这口气他怎么也咽不下去。 “我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一拳重重地击在桌面,力道之大,上头的文具都跳了起来,而艾凡也被吓了一大跳。 她很意外他会如此愤怒,今天的局面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他有什么权利在此时对她大吼大叫的。 “我无需解释什么,”她深吸口气,“夜深了,小羽若醒来找不到我会哭闹的——” “少拿小羽当借口!”他的动作像豹子般敏捷,一下已来到她面前,双手分别扣住椅把,将她紧紧困住。 “你想做什么?”他靠得她好近,近得可以闻到他身上混合烟草和一股刺鼻香水味道。 -- 第15页 看来她的猜测是正确的,这几天他是跟他的情妇在一起,只要想到他和别的女人缠绵的景象,她的胃就翻了个筋斗。 “别紧张,我说过我对你没性趣!”唉!他这是自欺欺人嘛!他几乎可以感到那股灼热的欲望自他体内深处苏醒。 薄薄的睡衣遮掩不了她高耸的胸部,他几乎可以肯定她并没有穿胸罩,他恨不得用手去抚摸它们,用舌尖去逗弄它们,让她的乳尖为他而尖挺。他真痛恨自己心中不一,他想要她! 艾凡仿佛被重重掴了一巴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当然明白他对她没“性”趣,毕竟他的“性”趣全被他的情妇榨光了。 “那个男人疼不疼小羽?”他得让自己冷静一下,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刺激自己。 “迪杰很疼小羽,他待她如亲生女儿,而且小羽跟他的感情也很好——” “我只问他有没有疼小羽,你跟我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他狂怒的样子令人心惊胆跳。 她说错了什么吗? “我真该掐死你!”他背转过身去,要不然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想掐死她的冲动。 艾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悄悄地走向门口,却被他一把扣住手,然后用力一拉,又把她给拉回椅子上。 “我的话还没完,你急着上哪儿去?”他脸色阴沉,口中的火气足以将她燃烧成灰烬。 “你想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等明天早上再说吗?”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回答,恼火她为何这么迫不及待的避开他。 她咬了咬唇,无奈地望着他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决定让小羽认祖归宗。”他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她,“还有我们必须尽快结婚。” “不!我不会跟你结婚的!”她的回答迅速又肯定。 达尔闻言,心中好似被狠狠抽了一鞭,“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无权强迫我。” “我强迫你?”怒火淹没了他的理智,“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计划,现在我决定要娶你了,称你的心,如你的意,你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我不吃你这一套的。” “你误会了,我从没计划过什么——” “没有?!”他气恼的扣住她的下巴,“那你为何要生下小羽?可见你仍处心积虑的想成为伯爵夫人。”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没有?!”他露出狰狞的笑容,“满口谎言的婊子!” 艾凡再也忍受不了他对她的辱骂,双手用力一推,将他推开了好几步。 她趁机想逃离,不料,他却快一步抓住了她,将她扑倒在地上。 “好,你喜欢用暴力,那么我就成全你。”他伸手想扯破她的睡衣。 “不!”她尖叫抗拒,拼了命地挣扎。 但她却不是强壮高大达尔的对手,唰地一声,她睡衣的前襟已被他撕破,露出雪白且丰满的胸部。 “不!”她沙哑地叫道:“你不能……” 他邪恶地扬扬眉,不顾她的反对,俯下头攫住她粉红色的蓓雷,用他的牙齿凌虐她,这让她感到疼痛——却也让她全身占栗。 一股熟悉的热流正在她四肢窜流,她紧咬着唇,不让呻吟从她口中泄出。 但他似乎想迫使她屈服,原本粗暴的啃啮,变成饥渴地吸吮,她几乎要迷失在他的强烈挑逗下,她紧咬住唇,咬得渗出血丝。 就在此时,达尔抬起头,倏地吻住她的唇,用舌尖强迫分开她的唇,尽情地吸吮她口中的甘甜。 喔!上帝,她几乎就要伪装不下去了!她紧闭双眼,试图不泄漏自己的欲望。 忽然,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她睁开眼睛。见他正在解下身上的衣物。 在见到他的小腹时,她惊呼出声。 看到她紧张羞赧的模样,她几乎不敢相信她已嫁作人妇,脑海中浮现出她与另一个男人做爱的情景……醋劲淹没了他的理智。 不理她的抗拒,他再度重重压在她身上。 “别这样,求求你……” “你想替那个死去的男人守身,我偏不如你愿。”他怒气腾腾地说,毫不怜香惜玉的撕扯她身上的睡衣。 “不要,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不要让我恨你——求求你——”她哽咽地哀求看。 不管她如何求他。他全充耳不闻,只沉声道:“你恨吧!我也不期望你爱我。” 他扯下她的底裤,她双腿本能地并拢,但他却蛮横地用膝盖扳开她的双腿。 “我恨你……”她闭上双目,泪珠滚滚而落,羞辱的红潮泛满她全身。 “恨吧!我倒想看你是怎么恨我的。”说完,他野蛮地冲进她的体内…… 艾凡失神地注视着镜中推悴的自己,昨夜达尔野蛮地占有她的情景一遍又一遍地浮现在她脑海中,他像是头发狂的野狮,一次又一次用他巨大凌虐她,一直到他筋疲力尽,她才重获自由。 但她身上早已布满他留下的烙印,尤其是她颈上的吻痕,层层叠叠的,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她被吸血鬼吸过了。 “艾凡,老夫人和伯爵正等着和你一起用早餐。”浴室门外传来塞丝的关心。“艾凡,你没事吧!” 她对镜中的自己露出一个苦笑,她还能有什么事?她轻声回答了塞丝,告诉她晚一点就下去用餐,塞丝才放心的离去。 -- 第16页 为了怕颈上的吻痕引来佣人们的蜚短流长,她只好系上一条丝巾。 “老夫人早!”她很高兴见到老夫人今天的精神很好,让她放心不少。 “艾凡,达尔刚刚做了决定,他想尽快和你举行结婚典礼,我听了简直开心得不得了,他终于肯为你定下心来;等你们结婚后,一定要尽快为我添个白白胖胖的曾孙子,一切就拜托你了。” 艾凡难以置信地看向达尔,她想问他究竟安什么心。凭什么由他决定一切,可是她看见眼前的景象时,她想说的话全卡在喉咙中。 达尔正以诱哄的微笑喂着小羽吃早餐,甚至父女俩还你一口我一口的,亲密的模样令艾凡感到既讶异又气愤。 她讶异小羽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完完全全接受达尔为爸爸;气愤的是,达尔竟然可以如此轻易取代叶迪杰在小羽心中的地位。 “妈妈,爸爸说等一下带我们去野餐,他说还要教我钓鱼。” “不许去……”她毫不考虑的脱口而出,然而她不悦的口气让小羽原本充满笑意的脸那间被失望给取代。 天哪!她是怎么了?竟然把气出在无辜的女儿身上。 “小羽。对不起,妈妈我……”她的情绪又坏又乱。该死!这全是达尔害的。 可是那个罪魁祸首却一副事不关己的轻松模样,以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口吻哄着满腹委屈的女儿,一下子又让小羽脸上重展笑靥。 “艾凡,我看你精神不是很好,出去走走对你有益。”老夫人加人劝说行列。 “我……” “奶奶,艾凡不想去就不要勉强她,我可以一个人带小羽去的。”达尔一副不想她跟去的口吻。让艾凡忍不住兴起与他唱反调的念头。 谁说我不想去了?“她投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只见他唇角微扬,回以一个胜利的笑容。 艾凡才恍然大悟自己竟然中了他的圈套,可是反悔已来不及了。 *** 旧地重游,艾凡心中千头百绪。 望着温潺潺流水,她脑海又浮现五年前她与达尔在河中嬉戏,做爱的一幕…… 不!过去的就过去了,为何她总是三不五时会想起以往的点点滴滴,不行!她要忘了、她一定要忘了。 小羽稚幼的笑声令她忍不住回头去,达尔正在教小羽放风筝,父女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她真的很后悔跟来,因为她仿佛成了透明人,被冷落在一旁。 看着达尔陪着小羽一起玩、一起笑的模样,艾凡心中的疑问更加扩大了。五年前,艾梅说过他不喜欢孩子,如果真是如此,为何他独独对小羽不同? “妈咪,爹地好棒喔!我好喜欢爹地喔!”小羽奔到她身边;嘴巴仍不停道爹地长、爹地短,令艾凡十分感慨。 小孩的心是很容易收买,何况达尔又这么疼她,她当然向着他了。 “小羽,你忘了天堂的爹地吗?”因为小羽年纪尚小,并不能真正了解死的定义,所以她才会告诉她叶迪杰是上了天堂。 叶迪杰生前十分疼爱小羽,如果他知道他在小羽的心中地位已经被达尔所取代了,一定十分伤心。 “我没有忘记天堂的爹地,妈,我好想爹地,他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回家去——一” “他死了!”达尔的怒声打断了小羽的话,“我才是你真正的爹地,你哪儿也不去,你要永远永远跟我在一起,知道吗?” 也许他过度生气的口气吓到了小羽,竟让她忍不住放声大哭,原本和谐的气氛瞬间消失殆尽。 达尔恶狠狠的瞪了艾凡一眼,似乎在责怪她不该提叶迪杰。 艾凡才不理会他的责怪。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小羽不知道为什么原因。伏尔愈是哄她,她愈嚎陶大哭,甚至不愿让他抱她。 原本一个快乐的野餐就这么被破坏,达尔一言不语地收拾东西,决定提前结束这次的野餐。 一路上,他一直紧绷着脸,艾凡明白他极力在克制自己的怒气。以免再度吓到小羽,而小羽终究哭累了,睡在艾凡的怀中。 车内的气氛紧绷得令人感到窒息,幸亏很快就回到城堡。 一下车,达尔便要塞丝把小羽抱回房间,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艾凡到书房。 “砰!”他重重地甩上书房的门,似乎在宣泄他心中积压已久的怒气。 她实在不想面对他,于是转身就想去开门,但她才握到门把,马上被一道强大的力量给扳过身,达尔双手紧贴在门板,将她困在其中。 “你是什么意思?”他开始责问她。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不想让小羽成了忘恩负义的人。” “她才多大,她懂什么恩、什么义,你是故意用那个死人来挑拨我们父女的感情!”他的脸因为极端的愤怒而变得狰狞。 “请你尊重一下迪杰,他毕竟替你照顾小羽四年。” “这全是你一手造成的。”他的声音像尖刀般锐利,“如果不是你水性杨花,我的女儿也不会叫别的男人爸爸四年!” 水性杨花?!他竟敢这么说她?当初是他负她在先,他竟敢把所有过错全推给她。 “你这个混蛋!?”她掴他一耳光,但她毫不后悔,这巴掌是他该得的。 “你又打我?”他用手背抹抹脸,迅速攫住她的手臂,“你又为那个死人打我,我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 第17页 “你想怎样?”她虽震慑于他的愤怒,但仍挺直脊背与他对峙,她已做好心理准备。 “你——”他扬起手想打她一巴掌,然而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他气自己竟下不了手打她。 也许是想借其它方式宣泄他心中的怒火,他一转身拿起书桌上的台灯朝书柜的门用力地砸过去,顿时一声巨响,玻璃碎片落了一地!他扔下台灯,气愤地拂袖而去。 艾凡被吓呆了,只能怔怔的看着他那骇人的举动。 塞丝因巨响而匆忙赶到。当她见到书房内满地的玻璃碎片,也被吓得倒抽口气。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达尔发这么大的脾气,当她见到一旁被吓呆的艾凡,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艾凡,你没事吧?”她关心的声音终于让艾凡回过神。 也许是受到过度的惊吓,艾凡竟然有股想哭的冲动,为了不让塞丝看见她落泪,她蹲下身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口中还不断向塞丝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塞丝连忙抓住她的手,深怕她会伤了自己的手。 “不要紧的,我来收拾就行了,你回房去休息吧!”塞丝温柔地安抚她,“你别怪伯爵,他是太爱你了,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泪珠如断线的珍珠般掉落,如果这是他爱她的方式,她宁可不要。 *** “达尔,你哪里不开心?让我来替你消气。”法拉几乎使出浑身解数,却仍无法博得达尔的欢心,让她气得直想跳脚。 他可是她费了好大劲儿才捕捉到的大鱼,她可不想让他溜走,她下半辈子的生活可是全靠他了。 “别吵,乖乖陪我喝酒!”达尔只觉得自己气得快爆炸了,他想借喝更多的酒来浇熄心中的怒火,然而怒火却愈烧愈旺。 莫名其妙扫到台风尾的法拉以为他会如此动怒,八成又是遭到逼婚。 开什么玩笑。如果达尔娶了另一个女人。对她可是一大威胁,虽然她自诩是“性”界第一把交椅,男人终究逃不过她的手掌心,但是,男人喜新厌旧的恶习,可是让她感到不安。 万一对方又年轻又漂亮——她要如何拴得住达尔的心?毕竟情妇的地位永远比妻子来得低。 “别喝了,我有更好的万法为你解闷消气。” “我叫你别吵!”他甩开她的手。 法拉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女人。她敏感地感受到事情似乎比她想像的还严重。 不行!她得查出是什么原囚让达尔对她失去兴趣。 于是她假借撒娇而旁敲侧击诱他说出原因“别生气嘛!你生气,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是不是又和老夫人起争执了?老人家,你就让让她嘛!” 天哪!这女人是不懂什么叫闭嘴吗?他狠狠地把酒杯扔在地上,脑海中又浮现起他拿台灯砸书柜的景象,以及艾凡吓得脸色发白的样子。 该死!他为何老甩不开她的影像? 忽然,他感到下肢一阵骚动,原来是汉拉正用她的脑部抵着他那话儿。 他扣住她的手臂,让她的乳房挤压上他如钢铁般坚硬的胸膛,粗暴地吻住她的唇,她为他启开唇瓣,他的舌头野蛮地刺人她的口中。 法拉眼中露出骄傲的光彩,男人就是敌不过女人的挑逗。 然而当他进人她的那一刹那,他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艾凡带着哀怨的眼神…… *** 要不是怕老夫人会承受不了打击,艾凡真想带着小羽离开。但是,她终究还是屈服在老夫人的病情下,和达尔举行婚礼。 婚礼出乎她预料中的盛大,就连一些媒体记者也受邀出席观礼。 这是她第一次穿白纱礼服,四年前,他和叶迪杰结婚时,也没有穿白纱,只是到法院公证,她还以为这将成为她最大的遗憾,没想到四年后的今天,她竟然还能穿到梦寐以求的白纱礼服,在牧师的祝福下举行婚礼而新郎还是她唯一爱恋过的男人。 她的头纱被掀起,她看见的却是一张如冰雕的面容,这样的新郎,不是她想要的,但她却无从选择。 交换了戒指,达尔应大家的起哄而吻了艾凡的唇。虽然只是轻轻的触碰,艾凡却因感受到他唇上的冰冷,而引起一阵战粟。 达尔对着每个前来道贺的人露出应酬式的笑容。 有一些媒体记者仍不忘逮住机会来个访问。他们的问题几乎是对艾凡充满好奇。甚至有一些人已先前做过调查,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史克西伯爵,可否谈谈五年前你为什么没和你妻子结婚,却在五年后的今天才决定娶她?”这问题尖锐得令艾凡暗暗抽了口气。达尔却一派轻松自在地回答:“因为五年前我并不知道她怀了我的孩子。” 艾凡的五脏六腑全扭成一团,原来他也是为了小羽才娶她的!天哪! “史克西伯爵,那么你爱你的夫人吗?”另一个记者单刀直入问出所有人想知道的问题。 “也许爱,也许不爱,如果我爱她,五年前就不会让她琵琶别抱;如果不爱,我又怎么肯结束单身生活,这样的答案各位满意吗?”他似真似假的答案挑起大家更大的好奇心,不过,他没让其他人再提出任何问题,匆匆带着艾凡坐上礼车,扬长而去。 礼车行驶到一半,他忽然叫司机下车,要他搭车离开,而他自己却坐上驾驶座将车子开动。 -- 第18页 艾凡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她不明白她想做什么,但是她明白他不是把车子驶向城堡。 “我们要去哪里?”她抓住椅背问他。 他由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你以为呢?放心吧,我不会把你载去卖的。” “请你放正经一点行不行?”“我哪里不正经了?”他冷嗤一声,“我是要带你去度蜜月。” 艾凡的心跳漏了个节拍,度蜜月——只有他们两人,这—— “是奶奶安排的,”他嘲讽地挑挑眉,“她希望我们可以尽快替她生个曾孙子,她可真是着急!看来我们不加把劲儿怎么行呢?” 她怎会不了解他话中的含意,一种她无法形存的情绪袭向她。 她的心跳在加速,仿佛在期待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但是她还是重重地甩了下头,甩开这莫名的情绪,斩钉截铁地告诉他道:“我不想去度蜜月,况且我们也不必要这么做。” “要怎么做由我决定,我劝你乖乖闭上嘴,我不想因为你而破坏情绪。”说完,他疯狂的踩足油门,车子的速度令艾凡吓得不得听从他的命令。 *** “到了,下车吧!”达尔把车子驶人一幢靠海边的别墅内,然后迳自开门下车,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撩着白纱礼服繁重的裙摆,艾凡有些狼狈地跟着他走进别墅。 “哈罗!达尔。” 艾凡定眼一看。只见伏尔正与一名金发女子当着她的面热吻,她就像被点了穴般,被强迫看他们,心里正在猜测和达尔热吻的女子的身分,他们已分开,女子扭腰摆臀地朝她走了过来,落落大方地做自我介绍。 她伸出涂满寇丹的手,带着令艾凡十分不自在的笑说:“嗨,你是达尔的新婚妻子吧?我是达尔的情妇,你就直呼我法拉吧。” 艾凡仿佛被人重重掴了一巴掌似地难堪。 情妇?!他带她度蜜月,也带他的情妇一起来,他究竟当她是什么? 他以为这样的难堪可以击败她吗?那么他太小觑她了。 她收拾起纷乱的情绪,平静地握住法拉伸出的手,以她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冷静口吻和法拉打招呼。 她落落大方的态度可把法拉给着实吓了一大跳。 这不是她之前预料的反应,她以为当她这么介绍自己,对方一定对她又打又骂的。怎么她会如此冷漠? “我是达尔的情妇!”她以为艾凡没听清楚她的身份又说了一次,但得到的反应令她跌破眼镜。 “我知道,我现在好累,可否麻烦你告诉我,我的房间在哪里,我想休息一下。” “就……” “就在二楼。”达尔替法拉回答,甚至拦腰将法拉抱起,丢了一个跟我来的眼神就上楼去了。 “达尔,你真坏!”法拉发出冷笑。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不就是爱我的坏!”达尔发出高亢的笑声,暧昧的口气令艾凡的胃纠结在一起。 不!她会不会被打败的,绝不!她告诫自己,迈开沉重的步伐踏上阶梯。 “你的房间在隔壁。”达尔看也不看她一眼,抱着法拉走人另一间,然后当着她的面关上门。 即使看不见房间内的景象,从房内传来法拉淫荡的笑声和喘息声,她也猜得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艾凡连吸了三口气,决定不理会这连串的打击,朝她的房间走了进去。 可是当她推门而人时,才赫然发现她的房间竟是和隔壁相通的,所以她很清楚的见到达尔正和法拉在床上—一她再也无法多等一秒钟,转身便逃离房间。 她觉得自己几乎要崩溃了,达尔和法拉交缠的情景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也撕裂了她的心。 她奔到轿车停放处,车钥匙还插在车子的钥匙中,偏偏她不会开车,要不然她就可以离开这儿远远的—— 对!她可以走路,就算把双脚都断了,她也不在乎,可是,当她往前走时,她又停了下来。 不!她要是这么回去,老夫人一定会起疑心,届时要是她知道达尔是怎么待她的,一定会勃然大怒,万一因此而心脏病发,那可怎么办才好? 她明白达尔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折磨她,他可真狠心! 如果他以为这样子她就会被击倒,那么她就让他跌破眼镜吧! 第六章 达尔是故意要给艾凡难堪的,竟然将别墅所有客房的门全锁上了,而她似乎也没有其他选择,必须要住在与他们相通的房间,那么她就必须面对——一阵想吐的感觉冲向她的喉咙。 “达尔,你好坏喔!?”法拉咯咯的笑声令艾凡忍不住回过头。 只见达尔和法拉两人亲密地贴着身走下楼,他的衬衫敞开,胸前还有点点清晰可见的吻痕,而法拉的模样更不用说了,她换了件极性感的丝质睡衣,此刻她笑得仿佛是一只刚吃饱的猫咪般的满足。 “达尔,我有事要跟你说。”艾凡真恨不得自己手上有把斧头,可以把他们黏在一起的身体劈开——啊!她这是在干什么?吃醋吗? 达尔似乎有意要忽略她的存在,当她是透明人似的,继续跟法拉打情骂俏。 “达尔,别这样嘛!”法拉推推正在亲吻她脖子的达尔,“你老婆正看我们。” 达尔充耳不闻,仿佛法拉是块可口诱人的甜点,爱不释“口”。 -- 第19页 艾凡在心中默数到十,才使自己强压住想尖叫的冲动。 女人还是了解女人的。法拉虽然身为情妇,但是她也不想自己做得太过分。 “你想对我说什么?”他终于肯面对她。 “我要求换房间。”总之,她是怎样也不会答应住那个房间的。 “你对你的房间有什么不满意的?”‘他明知故问。 “我只是不想打扰你们。”这么说够清楚了吧! “我和法拉不会在乎的。”他是故意刁难她,“况且,也没有其他房间可以给你住。” 他是睁眼说瞎话,别墅有很多房间,怎会没有她容身之处。 “客房是你上的锁吧?钥匙呢?” 他抿抿唇,耸了下肩膀,以“我忘了”三字敷衍了事,她才不会傻得相信他的话。 “达尔,别这样嘛!既然你老婆不喜欢你安排的房间——”在达尔严厉的眼神注视下,想为艾凡说情的法拉也噤了口。 “你要换房间是吗?”他挑衅的看向他。 “是!”她十分坚决。 “好!?”他点点头,唇边浮起一个诡谲的笑,楼下有间佣人房,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住那儿。“ 她高兴得很,只要能图个清静,她根本不在乎住在什么,况且住楼下更好,正合她意。 “不过——”达尔眯起眼睛。 “不过什么?”他又想出什么难题给她。 “既然你肯屈身住佣人房,那么我相信你也不会介意在”我们‘蜜月的这段时间打扫房子,做饭给我和法拉吃吧?你知道,我不想其他人打扰我们蜜月,所以辞退了所有佣人。“ 艾凡咬咬牙,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一切,一切皆是他早就计划好的,他若以为这小小的难题就能让她屈服,他真是太天真了。 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然而她的回答不但没让达尔感到任何报复的快感,反而令他更加挫败。 他要的结果不是这样的,为何她不哭不闹?为何她对他的刁难一点也不在乎? “那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我和法拉甜心肚子饿了,快去做饭。”他像个古代的暴君般的吆喝艾凡。 艾凡握紧双拳,旋过身走向厨房,即使她一直强迫自己不能被击倒,但是苦涩的泪水仍刺痛她的眼睛。 为什么他要这么冷酷、无情的对待她? 她做错了什么?如果有—— 那就是她错在不该答应嫁给他。 *** “你要去哪里?” 好不容易艾凡才做好饭菜,她累得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找个没有人的角落,舔舐她伤痕累累的心。 但达尔却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 “你们先吃吧,我没什么胃口——” “你给我坐下!”他霸道地命令,“我要你跟我们一起吃。” 艾凡狠狠地瞅着他,但只是一刹那,她脸上的愤怒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她不发一言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拿起餐具,无视达尔和法拉的存在,大口大口地吃起饭菜。 从她平静的脸上,任谁也看不出她心里的想法,但是她吃饭的模样,好像她胃口很好,没五分钟,她已吃完饭了。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我待会儿再来收拾碗筷。”她放下碗筷,口气平淡得骇人。 法拉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什么样的女人她全见过,独独像艾凡这样的女人——她可是头一回遇见。 “你给我站住!”达尔又朝她大叫。 艾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两人成了强烈的对比。 “你懂不懂得礼貌?”他是鸡蛋里挑骨头,“我和法拉都还没吃,你就自己吃饱了,你是故意坏了我的胃口吗?” 艾凡仍无多大反应,达尔变了变脸色,像是在掩饰什么似的,他双手用力一挥,桌上的碗盘全扫到地上。发出一阵巨响后,他拉着法拉就往外走。 天哪!法拉可开了眼界,她真不明白这对夫妻出了什么问题,怎么才新婚就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尤其是达尔的行为举止更令她猜不透。 “达尔……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吃饭。”他打开车门把她塞了进去,然后自己坐上驾驶座。 法拉低下头看看自己身上薄如蝉翼的睡衣,她虽然是个脱星,平时穿着也十分大胆暴露,可是,她若是以这副模样出现在公共场合,不让人指指点点才怪! “达尔,要吃饭也先让我换件衣服好不好?”她虽然经常上头条新闻,不过,她还是得维持一下形象。 “你再多话,我就让你下车!” 开玩笑,他可是她的金主,惹火了他,她可是一点好处也捞不到,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她懂!她乖乖地闭上嘴。 *** 听到汽车驶远的声音,艾凡马上冲进厨房的水槽,将刚才所吃下的东西一古脑儿地吐了出来。 刚才她的镇定、冷静,刹那时全崩溃了。 吐到连酸水都吐出来,她才用冷水打湿自己的脸,她不断告诉绝不认输,绝不低头。 于是她又重回餐厅,像个机器人似地收达尔留下的残局。 她要试着麻痹自己的心灵,不要有任何感觉,就连手掌被盘子锐利的碎片割伤了,她也感觉不到一点痛。 任由伤口流着鲜血,她还是把地上的菜渣、碎片全给清理干净。 -- 第20页 由于手掌受了伤,她花了更多的时间做清洁工作,等她全部收拾干净后,她整个人虚脱地跌在地上。 伤口的血仍在流,她好希望就这么把自己身上的血流光算了,但是脑海中浮现小羽可爱的笑脸,她告诉自己不能如此任性,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小羽着想。 她突然好想念女儿,想听听小羽童推的嗓音,于是她拿起电话想打——电话线居然已被剪断了。 想当然,这也是达尔早就预谋好的,他是故意要让她孤立无援,在求助无门下向他屈服。 艾凡挫败地摔上电话,沮丧地把自己的脸埋在手掌心,指缝泄出的是血或是泪,她早已分不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佣人房,昏昏沉沉,她听到汽车驶进别墅的声音,但她已不想加以理会,此时此刻她累得只想好好睡一觉。 *** 法拉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似地紧紧跟在达尔身后,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说什么要带她去吃晚饭,一上车。达尔就像捉了狂似地在路上飙起车来,然后也不顾她的感受,只是在路旁的商店买了一块硬邦邦邦的三明治扔给她,然后就把车子开到海边去喝闷酒。 虽然不是冬天,但入夜的海风十分清冷,加上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冻得她直打哆嗦。 “达尔,你心情不好,我们到夜总会去喝酒。狂欢作乐,我相信你就会开心了。”她陪着笑脸说。 “我叫你别啰嗦,你是没听见是不是!”达尔朝她怒吼。 法拉真是委屈到了极点,打从她当人家的情妇开始。还没有一个男人这么吼过她,虽然她知道自己只是男人的宠物,但是,哪一个男人不是被她驯得服服贴贴的,这么郁卒的事,她还是头一回遇见,真令她不禁为自己叫屈。 可是,就算她再怎么咽不下这口气,她也得咽下去,这就是当情妇的悲哀吧! 所以她只好乖乖地陪着达尔吹风,吹得她直打喷嚏,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伤风感冒呢! 好不容易达尔喝光了买来的啤酒,他又一声不吭的拉着她走。 “达尔,我们又要上哪儿去—一”看达尔投射而来冷冷的目光,她吓得连忙闭上嘴。 上帝!圣母玛莉亚!千万别又去买酒来吹海风,她真的冷得受不了了。 谢天谢地,达尔终于把车子开回别墅,别墅内一片寂静,那个可怜的新娘子也不见踪影。 达尔像发了疯似地到外寻找,法拉趁着他全心全意找妻子的当头,悄悄溜回房间。 日头赤焰焰,随时出人命,她可不会傻得去当炮灰。 该死!该死!她竟然敢把房门锁上,达尔用力的拍打着门板。 当他发现艾凡失去踪影时,他差点窒息,他还以为她趁着他离开之际逃开了,可是当他准备开佣人房时,发现门是锁着,原本紧绷的眉心终于舒展开来。 睡得昏昏沉沉的艾凡,眼皮重得无法撑开,但那一声大过一声的敲门声,令她不得不睁开双眼。 “砰!”一声巨响,那可怜的门板再度被牺牲了。 艾凡完完全全清醒过来。 “你、你要做什么?”好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蜷缩在床的角落,那副惹人爱怜的模样令达尔想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给予她最大的保护。 然而嫉妒仍战胜理智,他像拎小鸡般把艾凡从床上拎了起来。 由于太过疲备,她差点因此跌坐在地上,幸而达尔快一步挽住她的腰,才令她免于跌倒。 从她身上传来清清淡淡的沐浴精味道,令达尔心头为之颤动,小腹又莫名地流窜过一阵熟悉的灼热。 但他马上像甩开什么讨厌的虫子似地甩开她。 “谁准你上床睡觉了?” 看来他是故意来找碴的,艾凡一点也不意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她的反应令他更加失控。 “我叫你把餐厅的地板清理干净;你没听清楚是不是?” 如果她没记错,她早把他留下的残局收拾干净了,就连地板,她也用抹布抹得光滑明亮,而他竟然还在这儿对她暴跳如雷,她实在很想大声问他,到底有没有搞错?不过,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便又上床去了。 “起来,我要你去把餐厅的地板擦干净!”他又伸手去拉她,正好握住她受伤之处,好不容易才止住的血再次流了出来。 达尔一感到手心又热又黏的,赶忙放开了她,瞪大双眼看着残留在自己手上的血。 “这是怎么回事?”他又恼又火地想再去拉她的手看个清楚,她却像躲避毒蛇猛兽似地避开,“我在问你的手为什么流血?你别装聋作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怜香惜玉吗?” 他心疼、很心疼,但他却不肯表现出来。 艾凡还是不肯说话,只是朝房门口走了出去。 当她看见餐厅里原本干净的地留有一排排污秽的鞋印,再看看达尔脚上的皮鞋后,她露出了苦笑,但仍没有半句怨言,拿起抹布,提了桶水,曲膝跪地就开始擦了起来。 当达尔见到她竟然无视自己手上还流着血的伤口,也不戴手套的就开始擦地,他气炸了,但他的生气多半因他拥上的心疼。 这蠢女人到底懂不懂得医学常识?亏她还是个护士,难道她不怕受细菌感染吗? -- 第21页 “你在做什么?”他抓住她正拧干抹布的手。 她倔强地拨开他的手,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不要做了,不要做了!”他一把抢过她手上的抹布,甚至一脚踢倒了水桶,顿时餐厅成了水乡泽国,“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你知不知道伤口受感染会死掉的?” 艾凡冷冷地看着他,毫不领情地挥掉他的手,如果这是他对她的关心,来得太迟了! “妈的!”达尔低吼一声,他被自己矛盾的心理弄得乱糟糟的,却无法漠视艾凡受伤的手。 “法拉!法拉!”他扯开喉咙大叫。 正洗好澡的法拉一听到叫声,一刻也不敢怠慢地匆匆跑下楼,当她见到艾凡流着血的伤口,不禁发出惊呼。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血……我……”她闭上双眼,一副快要昏厥过去的模样。 “妈的,不准你给我昏倒!”被达尔这么一吼,她敢昏倒才怪,“快去找医药箱。” “医……药箱……在哪里?”她不是惺惺作状,而是真的很怕见血。 “在客厅左边柜子的第二个抽屈……”达尔决定自己去找比较快,他用力地拉着艾凡往客厅走。 法拉因为怕血而站得远远的。 达尔从急救箱取出了消毒水、药膏、纱布,正当他想替艾凡消毒时,她一把抢了过来,即便单手包札,也难不倒她的。 不一会儿的光景,她就将自己的伤口包扎妥当,令一旁的法拉惊叹不已。 “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达尔阴沉沉地瞪向法拉。 今天真是她的倒楣日,要不怎么会老是扫到台风尾。 “没我的事了,我睡觉了。”她打了个呵欠,吹了好几个钟头的海风,她真怕自己脸上的皮肤会生皱纹,她得赶紧去敷脸…… “你给我站住!”达尔的喝斥声令她停住脚步。 “又有什么事?”她撒娇地一笑,“达尔,我很想早点上床,你也快点上来。” “你先去把餐厅地板的水弄干净。” “什么?”她瞠目结舌地问,“叫我去擦……地板?” “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还不快去。” 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是哪个情妇不是被男人捧在手心上呵护的,再说,她才洗了个香喷喷的澡,穿上最性感诱人的睡衣,叫她去擦地板,有没有搞错?太离谱了。 “达尔,那些事就留给下人去做。”她娇声说。撒娇,这个她可拿手了,也是最吃得开的手段。 但这次她却失算了。 “我叫人去你就去!” “我……”她气呼呼地,却不敢说一个“不”字。这就是当人家情妇的悲哀啊! *** “你去休息!”达尔转向艾凡命令道。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艾凡再也忍受不了他霸道蛮横的态度,虽然她不喜欢法拉,但是,刚才达尔对待她的态度也令她为法拉叫屈,因为他就像个被宠坏的孩子。 “什么我是什么意思?”他怔了怔。 “你以为你是古代的君主吗?你以为每个人都需听命于你吗?” “别以为给你一点甜头,你就得宠了,”他拉长脸。“你最好乖乖的照我的话去做。” “我从从不会自以为什么的”她漠视他的威胁,竟出口教训他道:“我希望你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 她竟然指责他脾气不好?那谁的脾气好?那个死去的叶迪杰吗? “你说什么?”达尔怒气腾腾地逼近她。 艾凡充满恐惧地悄悄移动身体。想和他保持距离,不料,达尔却反射性地伸出双手攫住她整个脸庞,紧紧地、用力地托着她,好似想把她压碎般。 “我说什么,你听的很清楚。”即使心中十分害怕,但她仍大声道:“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他双眸愈睁愈大。仿佛随时会喷出火来烧死她,她也不逃避,睁大眼与他对峙。 两人之间气势愈绷愈紧、就像一根随时会断的线。“好。”他咬咬唇道:“给你敬酒你不吃,那我就成全你。”在艾凡还来不及意会他话中的意思时。他已一把抓住她的手肘,半拖半拉地把她带到餐厅,然后将她用力一摔,由于地板很滑,艾凡在毫无防备下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你……没事吧?”法拉赶紧走向她,伸手想扶她,却达尔给扯开。 “不要理她,这一切是她自作自受。”看着艾凡跌坐在地上,他开始气恼自己的行为,却又不肯承认错误。 “达尔,别这样嘛!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法拉边向他撒娇,边朝艾凡投以爱莫能助的眼神。 刚才达尔和艾凡在客厅争执的内容她全听见了,唉!这个小女人不知道是太天真还是太蠢,难道她不懂得拔虎须的危险吗? 不过,她倒很感激她的仗义言行,看来她得重新好好认识一下艾凡了。 达尔忽然一反刚才暴怒的神态,露出个十分轻浮的笑容,伸手将法拉带至怀中,封住了她的唇,无视艾凡的存在,销魂地亲吻她。 “达尔,别这样……”当达尔把手探人她的胸口时,法拉有些不自在地推推他,她可没忘记艾凡在场,若是以前,她根本不会在乎,但是从刚才艾凡因她和达尔起争执后,她再无法当着艾凡的面前和达尔做出逾矩的行为。 -- 第22页 达尔眼神冻成冰,“难道你想反抗我?” 见到他变了脸色,法拉连忙见风转舵地娇嗔道:“人家又不是向天借了胆,你怎么可以歪曲我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里很脏,又不舒服,不如我们回房去,我会好好伺候你,你说好不好?” “好,当然好,我就喜欢你这一点。”他拦腰抱起法拉,看也不看艾凡一眼就大步离去。 艾凡咬紧牙根,拿起抹布用力地擦着地板,仿佛这样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受达尔和法拉暧昧言行的影响。 但她知道自己根本办不到,因为楼上传来的呻吟声已令她完全崩溃…… 第七章 艾凡根本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睡觉,昨天夜里,她像发疯似的不只把地板擦得干净,甚至动手把厨房从头到尾清洗一遍,一直到自己累地几乎要瘫痪了,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房。 但是,她只要闭上眼睛,就会听见那扰人的喘息呻吟声,脑海中浮现的也是法拉和达尔缠绵的景象,使得她辗转难以成眠。 好不容易她才睡着,马上又被敲门声给吵醒。 打开门一看,竟是睡眼惺松的法拉。 “达尔叫你去做早餐。”她打了个呵欠,显得十分疲倦,“不行了,我快要困死了。我要再去睡一会儿,我到天亮才睡,早餐就麻烦你了。”她给了艾凡一个愧疚的表情。 法拉的话令艾凡的心脏又是一阵收缩,睡意也全打散了。 为了怕自己会胡思乱想,她决定让自己忙碌起来。 先是花了一个多小时做了几乎可以媲美满汉全席的早餐,然后又提了桶水开始刷洗厨房。 达尔一走进厨房,就见到她半跪在地板上奋力地刷着地板,他不怕地板被刷坏,倒怕她手上的伤口会因化学药剂和泡太多的水发炎。 “陪我吃早餐!”他再也按捺不住地拉起她。 “去找你的法拉陪你!”她挥开他的手,又蹲下身子迳自擦地板。 “我说要你陪——”他忽然发出笑声,“你是不是在吃醋,在嫉妒法拉?” 是的!她在嫉妒——艾凡被自己心里忽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 但她是不会让达尔察觉的。 “麻烦你不要打扰我的工作行吗?”她冷冷的瞪着鞋子的主人。 “我没想到你也会嫉妒。”他笑得更猖狂了。 “你一定没洗脸,我劝你去照照镜子。”她没好气地说。 拐弯抹角的骂人了,很好!这样他安心不少。 “很大的火气,”他忽然一曲膝,与她面对面,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嘴角挑起一抹调侃的笑声,“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嗯?” 她的熊猫眼是瞒骗不了人的,她很后悔自己没扑点粉,竟然让他逮住嘲笑她的机会。 “睡不好是因为佣人房的床不舒服?还是法拉宝贝叫得太大声吵了你——” “我昨晚什么也没听见!”唉!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艾凡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达尔挑挑眉,什么也没说地伸手拉起她。 “你可不可以不要打扰我的工作?”她像只刺猬似地瞪着他。 “你忘了做妻子的主要工作是陪老公吗?” 妻子?他心里还有她的存在吗?他心里不是只有法拉——唉!她怎么又来了。 “叫法拉陪你吧!”她想拨掉他的手,未料他反将她的手握住,二话不说地便拉着她往餐厅走。 “现在我要你陪我吃早餐!”他按住她的肩膀,一副没得商量的口吻。 虽然昨晚艾凡把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光了,而且从起床到现在几乎滴水不沾,但她却一点也不觉得饿。她该不会得了厌食症了吧? “你自己做的东西你不敢吃,莫非你在食物 ****** 缺一页,看书的MM请自行想象~~!对不起。 迟疑。 “法拉!”达尔再唤她一次,她只好乖乖地坐到他腿上。 伺候男人是她最拿手的工作,但是今天她却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僵硬,尤其当她意识到艾凡的眼光正注视着她时,她就愈觉得尴尬。 男人金藏娇她可见多了,但是把情妇和老婆,而且还是新婚的妻子同住一屋檐下,甚至共度蜜月,除了达尔,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她当然了解达尔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尤其见过他昨晚有些疯狂的行为举止后,她就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两个傻子! 在达尔充满警告的眼神下,她只好拿出专业精神,好好伺候她的金主。 看着法拉正一口一口喂达尔吃早餐,艾凡的心忍不住一阵抽搐,尤其达尔要求法拉用嘴巴喂他喝果汁时,她几乎想立刻离席、但是她还是佯装出一脸冷漠和平静的表情。仿佛自己什么也没见到。 更令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法拉和达尔愈亲密。她就愈“冷静”地吃着早餐,而且胃口更好,吃的分量更多,仿佛她的胃是个无底洞,永远也不知道饱。 也许在别人看来,会以为她只是单纯的食量大、胃口好,但是她心里却清楚得很。她是借着吃东西来宣泄心中的气愤,其实每种食物吃入她口中,她只觉得像在嚼蜡似的。 即使她明知自己生病了,却仍克制不了自己,继续以暴食来虐待自己。 艾凡的食量令法拉震惊得忘了要伺候达尔,她无法相信有哪个女人会不怕胖而这么大吃大喝。 -- 第23页 或许有些女人的体质得天独厚,可以大吃而不发胖,但这样的吃法有点自虐,如果不是得了暴食症,那就是怀孕了。 察觉到法拉和达尔同时把注意力调向自己,艾凡心里有些莫名的得意,她放下餐具,满足地用餐巾擦拭嘴巴。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失陪了。”她无法再漠视眼前的景象,因为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把刚刚吃下的全吐了出来,只好匆匆离去。 *** “哇呼!”法拉望着艾凡纤细的背影,忍不住啧啧称奇,“真无法想像她这么瘦,食量却惊人,我真该向她好好讨教讨教,到底有什么秘方可以大吃又不怕发胖。” 她经常为了要保持曼妙身材,而必须节食,以至于常常错过很多佳肴,虽可惜,但也无可奈何,毕竟她是靠身材谋生的,若身材走样,谁会找她拍戏,谁又会要她? 所以她羡煞了艾凡! 只是她心中仍充满疑惑,忍不住冲口而出道:“我长这么大只见过一个好友像你老婆胃口这么好,食量这么大,可是人家她是肚子有了BABY,莫非——” 也许这就是达尔迫不及待结婚的原因,法拉自做聪明地想。 如醍醐灌顶般,达尔双眸闪过一抹奇异的光彩,法拉还来不及分辨时,他已将她从大腿上拉起。 “达尔,你要上哪儿去?”笨!她这是多此一问。他还能上哪儿去?一定又去找艾凡的麻烦了。 “乖乖吃你的早餐,我的事你少管。”他冷得像刚从北极回来似的,前一秒钟他还是个热情、玩世不恭的调情高手,下一秒钟他却变成一座冰山,这么两极化的转变,法拉已见怪不怪了。 而可以让他有如此大的改变的是艾凡! 虽然法拉很同情艾凡,但是日头赤焰焰,随时夺人命,她可不想自找麻烦,所以她安静地享受早餐,至于艾凡——也只有自求多福了。 和昨晚一样,艾凡一离开达尔的视线,马上就冲进浴室大吐特吐。 她真的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正当她吐得七荤八素,浴室的门被用力端开,达尔巨大的身影压向她。 “说!”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扣住她的手腕,视线紧紧盯着她苍白的脸,然后慢慢地往下移,然后停留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说什么?”她一时意会不过来,只是达尔停留在她小腹上的视线,令她感到全身一阵酥麻。 “你还不从实招来。”他眼眸中蕴藏着熊熊怒火。 “招什么?”她一头雾水,气急败坏地叫道:“我都告诉过你,我没有在早餐内动手脚,你若不相信,那你就不要吃算了。” “你少顾左右而言他!”他像只喷火龙,稍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给烧死。“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怀孕了?该死,” 怀孕?!艾凡伤了眼,要不是这个时刻不适合笑出来,她真的很想大笑。 她想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以为在书房的那一次已经使她怀孕了?这问题她也想过,并非不可能,但是仍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检验出来,她自己都尚未能证实,为何他会这么肯定? 艾凡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表情,她知道他会这么想的是因为她刚才吐了。 “没有,我没有怀孕。”她斩钉截铁的地说,其实她也不太确定,书房的那一次—— “你这么肯定?”他的口气充满不信任,“我真该带你去做个检查,说不定你已怀了叶迪杰的孩子而不自知,或者你想借此机会替肚子的遗腹子找个父亲?” 艾凡万万没想到他的想法竟是如此,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样的女人? “我才不像你这么卑鄙!”她气得想对他破口大骂,只是刚刚才呕吐完,她全身就像棉花一样地乏力。 “我卑鄙?”他的目光有如一把利刃,“四年前,你可以怀了我的孩子嫁给叶迪杰,四年后的今天,你也可能重施故技!” 艾凡的心跌到了谷底,为何他老是喜欢误认她是个富有心机、爱慕虚荣的女人?四年前她会嫁给叶迪也是逼不得已的,四年后的今天,他不但不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感到愧疚,反而把错全往她身上推,他到底有没有良心? “无话可说了,是吗?”他悻悻然地说。 不!她有千言万语想说,只是说了他会相信吗? “下午我就带你去做检查?” “我不去!”她觉得受到莫大的侮辱。 “为什么不去?难道真被我料中?”他的视线再度放在她的小腹上。 “如果我真的怀了迪杰的孩子,你会做何打算?”当然这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只是她想试探他的反应。 “打掉它!”他毫不犹豫地说,他并不是个冷血的人,每年他都捐大笔的钱给孤儿院,他更不是个刽子手,他也明白孩子是无辜的,只是想到叶迪杰曾经拥有艾凡近五年,嫉妒战胜了理智。 “你说什么?”她摇晃了一下,不敢相信他竟会如此残忍,“迪杰不计前嫌娶了我,又把小羽视为亲生骨肉般疼爱,而你竟然如此冷血,你到底有没有良心!”达尔的五官司顿时扭成一团,他咄咄逼人地说:“如果我知道你怀孕了,我就不会让你带着小羽嫁给别的男人,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竟敢指责我没有良心?你呢?你的心又在哪里?你竟让小羽咕别的男人爸爸,甚至还让她套上别人的姓氏,幸亏老天有眼,让你的计谋无法得逞。” -- 第24页 “这么说,你是为了孩子而娶我?”她的语气沮丧、伤心。 “不错!”其实就算没有孩子,他也会娶她的,只因她是他今生唯一的新娘,但是她却伤透了他的心,怎不教他愤怒?既然他为了孩子娶她,为何当他知道艾梅有了孩子后。却任由她另嫁他人?“当初艾梅——”原本她想质问他为何不娶艾梅,却因法拉的出现。中断她提出的问题。 “达尔,恐怕有客人来拜访你们。”法拉边说,边向艾凡投以一个“你还好吧”眼神。 艾凡回以一个笑容,表示自己无恙。 “客人,什么客人?”达尔的口气十分不悦,因为他交代过,谁也不能来打扰他的蜜月生活。 法拉耸耸肩,“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但我相信她会受到你的欢迎。” “妈咪!”原来法拉口中的客人竞是小羽和塞丝。 “小羽,有没有乖乖听奶奶的话?”艾凡将女儿紧紧地搂在怀中。由于老夫人见小羽十分想念艾凡,才让塞丝带她来。 “小羽很乖,有听祖奶奶的话,还有塞丝阿姨的话。”她天真地点点头。 “艾凡,你放心,小羽很乖。”塞丝也对乖巧的小羽发出称赞。 达尔看著女儿完全把他这个爹地冷落了,有些吃味地伸出手臂说道:“小羽,过来让爹地抱抱。” 由于上一次他不经意对小羽大声说话,以致小羽有些胆怯地不敢向他靠近;艾凡拍拍女儿的肩膀,以笑容鼓励她走向达尔,小羽才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展开的臂膀。 “法拉!”达尔回头喊道:“去把我买的芭比娃娃统统拿来。” “呃,好的。”法拉迅速地走上楼去。 塞丝对法拉的出现感到震惊又愤怒,她将艾凡拉到一旁,低声地问:“”为什么那个女人会在这儿?“  艾凡露出个苦笑,”是达尔带她来的。“ “伯爵大人?”塞丝义愤填膺地说,“可是你们正在度蜜月,他带法拉来是什么意思?你有没有向他抗议?” “无所谓,他想怎么做全是他的自由。”她的态度十分消极。 “艾凡!”塞丝气呼呼地为她抱不平,“你知不知道法拉是伯爵大人在外头养的情妇?她是专门破坏别人夫妻生活的狐狸精,你居然可以如此容忍,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塞丝!”艾凡对她的关怀十分感激,“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法拉并非你所说的那样坏。” 虽然一开始她对法拉的印象并不好,但这两天相处下来,她倒对法拉改观了许多。 “你——真是太善良了!”塞丝直叹气道:“难道你一点也不介意别的女人与你分享伯爵大人?要是我老公敢这么对我,我早就跟他拼命了。” 情人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婚姻生活三个人大挤了,这些道理艾凡怎会不明白,只是她又能拿达尔怎样? “我回去告诉老夫人,让她为你作主!”塞丝看出她的无奈,替她拿了主意。 “不!千万别告诉奶奶,”她会如此委曲求全,多半是为了老夫人的身体。“奶奶身体状况不好,禁不起生气的。” “唉!真教人为你叫屈!”塞丝心疼她的善解人意,“为什么伯爵大人要如此对待你?他明明很爱你的——” “塞丝,别说了。”达尔爱她?!她不敢相信地摇摇头,他不恨她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 似乎早预料到小羽会到来,达尔竟然买了一大堆的芭比娃娃给小羽。 小孩子的心是很容易收买的,芭比娃娃已消除小羽原本对达尔的芥蒂,父女俩人很快地玩在一块儿。 艾凡看到他们和乐融融的景象,之前对他的不满也随之烟消云散,这一直是她期盼所见到的画面,虽然叶迪杰也十分疼爱小羽,但毕竟他不是小羽的亲生父亲,达尔才是!法拉十分识趣地回避,让他们一家三口欢聚在一起。 “妈咪,我可不可以留下来?”四岁大的孩子十分黏母亲的,小羽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艾凡正想开口答应女儿,毕竟她也很想女儿留下来与她作伴。 但达尔却快了一步地回答了小羽道:“小羽希不希望有个弟弟或妹妹作伴呢?” 小羽重重地点点头说:“我喜欢弟弟,祖奶奶也喜欢弟弟。” 看来老夫人已经开始期待艾凡可以为史克西家庭开枝散叶。 “嗯,那我叫吗咪生一个弟弟跟你玩,”达尔暖昧地看了艾凡一眼,“可是你要乖乖跟塞丝阿姨回去,这样爹地和妈咪才能快一点替你生个弟弟。” 达尔眼中挑逗的神情令艾凡的心跳漏了个节拍。 “好,我会听话。”小羽纯真地听丛达尔的话。离去前,还不断交代艾凡一定要生个弟弟跟她作伴,令艾凡羞赧地不知如何回应。 倒是塞丝不放心她,频频投以询问的眼光,直到艾凡回以她不用担心的笑,她才带著小羽坐上车子离开。 望着车子化为小黑点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艾凡的眼眸泛着泪光。 她不知道达尔对她的折磨要到何时才能结束。 “你跟塞丝两人嘀嘀咕咕的,是不是你要她回去向奶奶告状?” “我不会那么无聊,你的所做所为我都不会在乎的!”她收起悲怆的心情,迎向他的挑衅。 “是吗?”她挑挑眉,露出一个极度邪恶的眼神,“你将会为你这句话付出代价。” -- 第25页 “你想怎样?”艾凡的心凛然一惊,心中泛起一股不安。 他扬扬眉,丢下一个拭目以待的笑容扬长而去。 艾凡只能跌坐在沙发上,垂下头,让心中的委屈随着泪水宣泄。 *** 夜里,法拉的狂叫声不断,为了甩掉这折磨人的叫声,艾几只好成了夜夜除草的女人。 只有逃离屋子,她才能让自己翻腾的思绪得到些许的宁静,又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只有借着拔草,拔去脑海中浮现的景象…… 白天她可以平静地看着法拉和达尔亲热的镜头,但一到夜里,伴随着法拉的狂叫声,那些亲吻、爱抚的镜头就如同影片倒带般,—一浮现在她脑海中。 这是达尔口中所说的“代价”,他是故意要刺激她,然而她愈冷漠,他的行为就愈放肆、大胆,似乎想从她逃避的眼神中得到他想要的胜利。 他赢了!虽然她仍可以表现得十分冷漠,但她的心早已碎成一片又一片。 如果再这么持续下去,就算她可以继续伪装,她终究会疯掉的。 艾凡拔草拔得太专注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二楼落地窗内的阴暗处站了一个人。 达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艾凡优雅地拔开落在脸颊的发丝,他的心跳得又快又重。 透过昏黄的圆灯照射下,看得出来她又消瘦了许多,弱不禁风的她,几乎令他无法思及其它,一心只想拥她人怀,呵护她,爱抚她,狂吻她…… “啊!啊”法拉注意到达尔脸上专注的表情,有些委屈地呶呶嘴,天哪!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再这么“吊嗓子”下去,是不是可以改行去唱歌剧的女高音了?她为自己倒了杯酒喝,再不润润嗓子,她就快渴死了! 她很体贴地也替达尔倒了杯酒,拿到他面前给他,瞥了一眼正专注在拔草的艾凡,忍不住为她叫屈道:“别再折磨她了,再这样下去,就算她没被逼疯,我也会叫得‘失声’。” “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达尔转过身,一道冷漠到了极点的眼神射向她。 对这样的眼神,法拉已经能以不变应万变。她知道,只要他想要,他随时可以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这几天观察下来,她发现他的花心只是在隐藏他那颗受伤的心。 如果他以为折磨艾凡可以使他好过一些,那么他就大错特错了,看见艾凡痛苦,他更痛苦。 “你很爱她对不对?”法拉一针见血地说。 “我恨她!”他咬牙切齿地道,眼眸里有着复杂难懂的光芒,是害怕、恐惧,更是逃避。 “爱恨一线间,恨多,爱也多。”法拉重重叹了口气道:“折磨她如同折磨你自己,究竟到何时你才肯停止对她的折磨?” “我花钱养你,可不是要你来教训我的。”他逃避似地以冷漠掩饰自己心中的弱点,因为藏在内心深处的种种感情已经被她逼得无处可藏。 “我的确没资格说什么,”法拉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但是我爱你,不忍心看你痛苦。” “你爱我?”他露出一个滑天下之大稽的表情。 法拉仰起头,眼眸中闪过一抹悲哀,幽幽地道:“我知道像我这样的女人是没有资格谈感情的,我承认当初我会跟你,多半是因为你的钱财。你的地位可以满足我的虚荣心,可是日久生情这句话你总该听过吧?我发现我竟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你,明知道这辈子你不可能永远地属于我,但是,我仍妄想可以在你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但在我见到了艾凡后,我发现这是永远也无法达成的愿望,因为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取代得了艾凡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她是你的最爱。” “没错,她会是我的最爱,但她也是伤我最深的女人。”他的眼角余光瞄到艾凡正抬起头看向他所站的位置,似乎想报复似地,他粗暴地压上法拉的唇。 法拉从他眼神中看到的是怒火而不是欲望,她本想推开他,但,她还是为他启开唇瓣,让他的舌头野蛮地刺入她口中。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她只能全力配合。 法拉拉开他的睡袍,抓住他有力的臀部,催促他更用力地按贴她的下半身,她感觉不到任何温柔,只感觉到他在宣泄心中的愤怒。 但她不会在乎的,毕竟她从未真正拥有过达尔,对她而言,她要的只是他的钱,虽然他只当她是玩伴,她还是会尽量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法拉的手由他的臀部滑至他的大腿间,爱抚他的坚挺,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反应,但她知道这是一般正常男人无法抗拒的生理行为。 她熟练地跪下去扶住他的臀部,含住他。 他没有露出满足的表情,他的心和眼睛都不在她身上,她知道,她正逐渐失去她对他仅有的那点吸引力。 艾凡站在草坪上,楼上落地窗内的影象,就像针般刺痛了她的双眼,击碎了她的心。 深吸了口气,强忍着灼热的眼泪,她跑回屋内。 达尔滑出法拉的嘴唇,先前的亢奋早已随之消散,当他见到跌坐在地上的法拉,她的眼神正申诉着她的委屈,他仿佛也见到艾凡那嗔怒的眼光,他终于领悟到他不只伤害艾凡、法拉,他更轻视了自己! 第八章 经过彻夜思考,法拉终于决定退出这荒谬的游戏,毕竟只有她离开,才能拯救两个傻子。 -- 第26页 拯救?!她作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扮演另一个角色。 仍和前两天一样,艾凡做好一早餐后,又开始做一些可以让她不胡思乱想的清洁工作。 “不要再洗了,这些地板都快被你给洗破了!”法拉再也看不下去她的自虐,抓住艾凡的手,当她见到艾凡的双手因做了太多的工作变得粗糙时,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你这是何苦?你瞧瞧你的手,天哪!你是堂堂伯爵夫人,为何你可以忍气吞声做这些工作?” “早餐我做好了,如果没什么事,请别打扰我的工作。”不知为何,当她一见到法拉,昨晚所见到的那一幕就鲜明地浮现在她脑海中,她并不怪法拉,可是她真的不想面对法拉。“你对我很不满,对不对?”法拉看见艾凡眼中的嫌恶,她一点也不在乎,毕竟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容忍得下她所扮演的角色。“你打我、骂我呀!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和达尔在床上做爱?你难道是聋子,听不见我发出的那些淫荡的叫声吗?你的眼睛没瞧见我和达尔做了些什么行为吗?” “不要说了!”艾凡捂住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不敢听?为什么不敢面对我?”她却不罢休地拉下艾凡的手,故意挑拨似地对她大吼:“我在破坏你的婚姻,我在跟你抢丈夫,你恨我对不对?” 艾凡再也忍受不了,她崩溃了,仅存的一丝防卫也瓦解了。 “是,我恨你!” 她极力克制自己,偏过脸不去面对法拉,以免自己会失控做出一些惊人之举。 然而法拉却不肯善罢甘休,拼命地扇风点火。 “你大声的骂我,动手打我呀!” ‘别逼我!“艾凡咽了口口水。 “你不敢动手,你这个没有用的女人。”拉扬起了手就要打向艾凡的脸颊。但是艾凡却快了一步地闪开“这是你逼我的!”艾凡反手一扬,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法拉粉嫩的脸颊上,望着那明显的五指印,她又恼又火地叫道:“为什么你不离开远一点?你说的没错,我恨你,我非常的恨你,我讨厌你!” 抚着发烫发疼的脸颊,法拉不但没有反击、发怒,反而露出开心的笑容。 “发泄出来,尽情的骂我、打我,让我知道你不是活死人。”法拉握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摇晃她,似乎想将她摇醒。 “你……”艾凡怔住了,她对法拉的反应感到震惊无比,但仍心口不一地否认:“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和达尔都是大傻瓜,明明深爱对方,却又彼此伤害,你以为你真的不在乎达尔对你的折磨吗?如果不在乎,你为何一天比一天的消瘦惟悴? 你何必虐待自己拼命做一些无意义的工作?这一切都表示你爱达尔,你在嫉妒、吃醋,你懂了吗?“ 法拉一针见血地说中她最脆弱的一面。 “你说够了没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很高兴你的‘忍耐有限度’,要不然我真的很担心你这么持续下去会不会发疯。”她语重心长地道:“其实达尔的情况比你还糟糕,我真的很替他担心。” 艾凡一脸地不解,夜夜春宵快活,他的情况会很糟? 法拉露出一个了然的苦笑,“你夜里听到的叫声,纯粹是达尔要我装出来刺激你的,其实自从你出现后,他就不再碰我,就连昨晚也是一样,不管我如何挑逗、诱惑他都是白费心机,他的心中只有你,他只爱你。” “这是不可能的事。”艾凡苦笑的摇摇头。 “你这个蠢女人,如果他不爱你,他何苦费煞心思安排这一切?他无非想借由我的出现让你吃醋、嫉妒,偏偏你却表现得毫不在乎,你可知道他的自尊受了多大的伤害?”法拉口气略带酸味儿地道:“其实真的该吃醋、嫉妒的人是我!从没有一个男人对我失去‘性’趣,论姿色、身体你都不是我的对手,可是我还是输给了你。”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多?”艾凡仍是一脸疑惑。 法拉朝她露出一个‘你真是个笨女人’的表情,“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我自己也觉得很可笑,为什么要向你说这么一大堆?但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毕竟达尔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爱过的男人,我应该学着当个坏女人把他抢走,甚至当个破坏你们婚姻的第三者,可是我十分清楚,我无法抢走他,因为自始至终他心里一直有你,我连当个代替品都当不了,我这个情妇当得实在有够失败。” 听到法拉的这席话,艾凡原本如槁木的心灵如逢甘霖,重获新生的喜悦。 “你说的全是真的?”艾凡的眼眸闪着光彩。 “你以为我是吃太饱了没事做吗?”她抚着隐隐作痛的脸颊讥消地道:“要不要我也打你一巴掌,让你看看会不会疼?” “对不起……我刚才……”艾凡心里愧疚到了极点。 “算了!”她一副不放在心上的表情,“如果一巴掌可以让你和达尔和好如初,也算值得了。我不管以前你和达尔发生过什么事,但是从今天开始,我希望存在你们两人之间的只有爱没有恨,我决定退出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让你们可以真正面对彼此,坦然的相对。” “你要离开?” “要不然你希望我留下来继续伤害你吗?同是女人,我又何苦为难你?况且有我在,你和达尔的心结永远也解不开,不要再当鸵鸟了,勇敢地表达出你自己的感情吧!”她拍拍艾凡的肩,抛下一个好自为之的表情,然后洒脱地走了。 -- 第27页 “法拉,谢谢你。”艾凡追上她,感激地向她道谢。 “真的想谢我的话,就和我做个朋友,你知道像我这样的女人,没有女人愿意当我的朋友。你愿意吗?”法拉感慨万千地说。 “我愿意。”艾凡毫不芥蒂地给了她一个拥抱,其实她不轻视法拉。 ‘用我们是朋友了,我把达尔还给你,可是,如果你仍不好好地看住他,那么小心我会抢走他。下一次,我就不会这么轻易放手了,毕竟像他这样的人中之龙,并非容易遇见。他可是许多女人觊觎的对象喔!“ 这一点,艾凡并不否认,只是她不敢相信自己会是达尔生命中最后的一个女人。 真的不敢相信! *** 噢!该死!为何他的头会感到千斤重似地不舒服?达尔用力甩了一下头。昨晚的记忆如海水般涌了上来。 他昨个夜里并未喝过多的酒,但是不知为何,才喝了一瓶白兰地,他马上昏睡了过去,而且睡得一点知觉也没有。 他知道会让自己睡得如此沉的原因了,是法拉——她一定在酒中动了手脚,这女人真的是愈来愈放肆了! “法拉!法拉!”他咆哮地环顾四周,却不见她的踪影。 一大早,她会上哪儿去——唉!看看窗外耀眼的阳光,恐怕早就过了中午。 他迅速地下了床,披了晨袍就冲下楼。 “法拉!法拉!” 若在平时,她一听到他的叫声,她马上会像只温驯的小猫咪来到他面前,但今天——她真的是向天借了胆吗? 客厅没有人,餐厅没有人,他来到了厨房。 “法拉!”但他见到的是艾凡,她正低头在捡菜,他的出现一点也没影响到她。 “法拉!”“达尔仍得不到任何回应,他把眼光锁在艾凡身上。 此刻的她看起来好平静、悠闲,和他的暴躁。狂怒成了强烈的对比。 “法拉呢?”他充满火气的口吻令人心惊胆战。 艾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但内心却已因他的表情给刺痛了。 法拉口口声声说他爱的是她,但是看他因找不到法拉而抓狂的模样,艾凡对法拉的说法打了大大的折扣。 “我在问你话,你听见没有?”他很生气,气她的无动于衷。 “她走了。”艾凡据实以告。 “走了?谁准她走的?”他的口气充斥着他的不满。 “你问我,我问谁?”她保留了法拉临走前跟她之间的谈话,这是她和法拉之间的秘密。 “是不是你通走了她?”他咄咄逼人地问。 “我没有。”他的指责令她好心痛。 “一定是你叫她走的对不对?你嫉妒她博得我的欢心,你在吃醋,所以你就趁我睡熟时,把她赶走。”他……在说什么啊?明知道艾凡不可能会这样做,他却故意把法拉离开的责任全推到她身上。 他这不是趁机找碴吗? “是她自己要走的,没人赶她。你不能随便诬赖我。”艾凡胸口涌上一抹酸楚、气急败坏地吼了回去。 “我就是喜欢诬赖你,”他摆出一副霸道的横样,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恃强凌弱,他究竟是怎么了?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舌头,继续向艾凡叫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故意把法拉赶走,好代替她对不对?” 她心痛如绞地偏过头,因为她不想让他见到她受伤的神情。 “被我说中的对不对?”他冷声揶揄。“既然你迫不及待想替代法拉,我倒也愿意成全你。” 她倏地抬起头,睁大双眼说:“你在胡说什么?” “我有胡说吗?”他突然逼近了她的脸,神色阴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艾凡娇俏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直觉地往后缩、他却强硬地紧扣她瘦弱的肩膀。 “既然你赶走了法拉,那么你就得代替她!” 艾凡的镇定顿时化为乌有,奋力将双手抵在他胸前,颤着声道:“你不能这样对我!” 到底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冷酷,难道真得是的是她吗? “你是我的妻子,我有权利要你。”他粗鲁地攫住她的唇,像是在宣示似地,他猛烈而毫不怜惜地一次又一次侵人她的唇内,霸道地四处吻吮寻觅…… 他狂野的吻几乎令艾凡招架不住,但她毫不屈服地手脚齐挥,奋力挣扎着。 无奈她根本是白费力气! 艾凡柔弱的反抗一点也没造成达尔的阻力,相反地,她愈是挣扎,他吻得愈疯狂,就在她自觉快降服在他狂吻之下,她横了心,狠狠地往他霸道的舌咬了下去,终于迫使他因疼痛而不得不结束这磨人的一吻。 她不知所措地瞪着达尔,而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定定地看着她,脸上五官线条变得又冷又硬,眼眸发出的光芒如利刃般似地。 在这样的注视下,艾凡不祥地打一个寒颤,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使她心头涌起一股酸涩。 “法拉真的不是我赶走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她。”她不安地蹑嚅道。 “是不是都已无所谓了,”达尔的唇角浮上一抹冷笑,“我决定的事谁也无法改变!” 说完,他把她像米袋般扛在肩上,不理会她抗议的尖叫声,扛着她步上二楼的房间。 *** 艾凡被重重地摔在床上,她惊慌失措的大叫。 -- 第28页 “不!不要这样对我!” “我说过没有人可以反抗得了我!”他像只动敏捷的豹子扑向她,压覆在她身上。 艾凡愈挣扎,他的动作就愈粗暴。 他撕碎了她的上衣,强吻她的酥胸,吸吮她的乳尖,一直到她为他尖挺。 艾凡在他的强烈挑逗下喘息、颤抖,她挣扎着想抓住仅存的一丝理智,却在他的手指亲呢地探索她两腿间的私密地带而宣告失败。 “不!不要……”她喘息著,心跳得已失去控制。 “你想要,你心口不一。”他爱抚着她女性的中心时,露出邪恶的笑容。 艾凡双手紧紧抓着床单,试着抗拒他手指点燃的火焰。然而她双腿间的热潮却令她羞愧得无以复加。 “你好湿润。”他吸吮着她的颈项,“我可以感受到。” 艾凡紧咬着下唇,不肯让自己发出呻吟而泄漏了她体内的渴望,可是她的反应却背叛了她。 当达尔的手指进入她炽热的中心,找到她强烈急切的悸动核心,她几乎要忍受不住而叫出声来,但倔强的她仍紧紧咬着下唇,甚至咬出了血来…… 他似乎感觉到她的抗拒,眼神阴郁地浮上一抹冷笑,手指的动作更加激烈。 心跳在她撑起的颈项鼓动不已,受不了。她真的要爆炸了! “噢——”随着第一次销魂的狂喜,她终于把持不住叫出声来。 “说你要我。” 艾凡再次地想咬住下唇,做无声的抗议,但他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住了她,当他的舌头长驱直入时,她全然地投降了。 “现在,我要你告诉我,你要我。”达尔在她耳边低语着。?艾凡屏住呼吸想否认,却不由自主地回应他道:“我要你。” “很好,”他满意且沙哑地说:“那么就别再抗拒我,大声地叫出来,我要听你的声音。” 艾凡感觉他炽热的坚挺进入了她。随着他有力的刺戳,她全身的热度不断升高,仿佛要化为火焰般地燃烧起来,她终究释放了最后一丝自制,从唇边发出完全原始的欲望叫声。 *** 达尔静静地凝视床上的艾凡,她睡得十分沉稳,她之所以会如此,多半因为她过于疲倦。 他无法相信自己竟会索求无度的要了她三次,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强烈,他迫切地想占有她,恨不能把她融人于自己的体内。 他更加震惊自己的反应,前几天,他差点以为自己已变成了性无能,居然无视法拉的各种挑逗、魁惑。 熟睡中的艾凡忽然发出一声嘤咛,她像只情懒的小猫咪蜷曲起自己的身子,浑然不觉自己这无意识的举动是如此吸引着达尔。 他的视线爱抚着她身上的每一寸雪白柔嫩的肌肤,一股热流欢系卦谒迥诖苌?噢,该死!他好比是发情的公牛,竟然不知如何克制自己欲望的冲动。 像中了毒病似地,他真的好想再要她一次,他甚至为自己特强的性欲感到震惊无比。 撩起她的一绺发丝,轻轻地嗅着她的发香,他爱死她这清清淡淡的香味。 睡梦中的艾凡忽然唇角漾起一朵如花甜美的笑,令人看了不禁痴迷。 看着看着,达尔忍不住就贴上她的唇,饥渴而迫切地占有她。 噢!上帝,救救我吧!他的理智和欲望互相拉拨,终了,还是欲望战胜了理智。 他的唇迫不及待地轻尝着她的柔软的胸部,然后咬住了她的双峰,她虚弱无力地娇吟一声,即使仍未清醒,她仍迷醉在他带来的激烈的快感中。 达尔的手像一片上好的波斯绸缎,轻抚过她的肌肤。 “该死,我克制不了自己!”他沙哑地低语,心跳急剧,下体正在燃烧。 “达尔,噢,达尔——”她如梦呓般一遍一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当他的手掌握住她的臀部时,她马上用腿夹住他的腰,他轻轻地进人了她的体内,使她激情地暂停呼吸…… 艾凡并未清醒过来,但仍完全臣服在他掀起的连串激情浪潮中,随着达尔的每一道冲刺,她连连呻吟。直到疯狂的星光爆发开来,强烈的激动终于令她失声喊了出来。 一股无法克制的强大威力将达尔给紧紧掌握住了,这股兴奋的感觉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他好想把她整个人融入体内…… “甜心,跟着我。”他轻声地在她耳畔轻哄,带领着她共同登上忘我的境界。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他紧拥着她,让自己慢慢从云端滑下来,这种感觉如此美妙,令他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艾凡轻叹了一声,在他的哺哺爱语伴随下深深人睡。 第九章 艾凡慵懒地伸了伸懒腰,逐渐清醒过来,然而在她的手往身旁扑了个空时,使她一下张开眼睛,惊觉地坐了起来。 当她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之际,忍不住羞红了脸。 她用手指触碰着被吻得红肿的唇,一连串如梦似幻的模糊记忆,开始在她脑中隐隐浮现,她记得达尔一次一次的爱她,两人不断的缠绵,甚至她在梦中还听到他说我爱你三个字……可惜,只是作梦,他怎么可能爱她? 女人可以为爱而牺牲,男人可能为性而爱吗?如果达尔是因为这样而爱她,他的爱她宁可不要。 她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环顾空荡荡的房间,她的心仿若被掏空似的,更为自己会放荡地回应他而感到羞耻。 -- 第29页 她用被单包住自己的裸体,才下床,双腿间的疼及疲惫感令她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重要。 “小心!”就在她要跌倒之际,达尔碰巧从浴室出来,及时扶了她一把。 原来他早她一步去洗澡,身上的沐浴乳的香味今她感到一阵兴奋地战栗。 “你可以自己洗吗?”他低沉的嗓音更令她感觉到一股深沉的、赤裸的、饥渴的欲望正从她的下体悄悄涌现。 她是怎么了?她莫名地问着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淫荡? “我可以自己来。”她轻轻推开他,只有与他保持距离才可以使她恢复正常。 他摊摊手,目光跟随着她走人浴室。 为了让自己可以真正清醒,艾凡狠狠地洗了个冷水澡。当她步出浴室时,达尔已整装完毕,他从衣柜取出一件礼服给她。 她并没有伸手去接,虽然她不能确定衣服是不是法拉的,可是她就是直觉地排斥。 “难道你比较喜欢不穿衣服?”他调侃地瞄瞄只包了条浴巾的她。 “我只喜欢穿自己的衣服。”她环顾房问四周,发现自己的衣服竟不翼而飞。 “不用找了,你的衣服我全扔了。”他的口气十分嚣张。 “你凭什么擅作主张?”她忿忿不平地道。 他邪邪一笑,“你那套衣服还能穿吗?” 羞辱的红霞染上她的双颊,她还记得他当时是那么地迫不及待,衣服早被他给撕破了。 不过,她还是不会穿别人的衣服,尤其还是他的情妇法拉的! “我楼下还有衣服。”她越过他,他却伸手揽住她的腰。 “别反抗我。”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警告,“你是堂堂史克西伯爵夫人,衣着不能太寒伧,否则会令我面上无光。” 呵,他居然嘲笑她的衣着寒伧?!他怎敢! “穿上!”他把衣服硬塞到她手中,她倔强地退回。 “我不喜欢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你以为这是法拉的衣服?”他笑了笑,走到衣柜打开衣柜的门,指着里面那满满的衣服道:“这全是我替你买的,你的身材和法拉不一样,她的衣服你根本不能穿。” 听到是他为她选购的衣服,她原本感到十分高兴,但是听到他说她和法拉的身材不一样,她感到相当愤怒。 她自知身材没有法拉好,可是还是感到生气,如果他嫌弃她的身材,为何还一次又的要她。 “我不穿!”她带着赌气的口吻说。 “我要你穿你就穿!如果你不想自己穿,我可以替你穿。”说着,他强硬地扯掉她身上的大浴巾。 “不——”她的抗议无效,只见他将礼服由她颈项往下套,他的双手擦过她的皮肤,并将她的手臂引领出礼服的袖子,当他用力将和服往下一拉,不经意碰触到她高耸的胸部,艾凡迅速的将眼睛闭上。 “该死。”达尔低声诅咒,他的手指完全不能控制地轻抚那玫瑰蓓蕾般的顶端……她好美! 艾凡屏住了呼吸,即使一千颗流星的闪亮也无法比拟她此刻感觉到的骚动。 达尔倏地缩回手,用力将礼服再往下拉,咬紧牙,抵抗着被她激起的欲望。 “其余的你自己穿。”他命令道,口气变得简洁且严厉。 艾凡睁开了眼,见他当她是瘟疫般地站得远远的,有如一桶冷水浇在她头上。 她为自己刚才的反应羞愧得想挖个地洞钻。 不能否认的是,她竟想和他再一次缠绵……该死!该死!她为自己淫荡的思想而唾弃自己。 “我到楼下等你。”达尔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艾凡咽下梗塞在喉间的羞涩,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整装完毕。 她要看看他到底又准备如何对待她? *** “我们出去吃晚餐。”达尔的提议令她吓了一大跳,原来这就是他执意要她穿得如此隆重的原因。 艾凡摸摸未施脂粉的脸,有些挖苦地说:“你难道不怕大家嘲笑你带了一个黄脸婆出门吗?我看你还是去找你的法拉吧!” 达尔紧紧瞅着她,不因她的挖苦而生气,反而满意的笑出声。 “你的口气这么酸,你是不是在吃醋?” “吃醋?!”她抬起下颚,不让他看出她的脆弱,“我甚至不懂‘醋’字如何写,我才不会在乎你养多少个情妇。 “很好,”他悻悻然地说,“我就是喜欢你的‘大方’,也许找一天我把我的情妇—一介绍给你认识,让她们教教你怎样才是真正的女人。” 言下之意,他又嫌弃她了,如果他想借机惹她生气,那她可不能让他称心如意。 缓缓地,她强迫自己平心静气,并且露出一个见招拆招的笑容。 “好啊!我一定会好好向她们请教。” 请教!哼!她会杀了她们……唉!不!她才不在乎,不在乎…… “走吧!再迟些,我订的位会被取消的。”他催促她。 “好呀!”不再反对,原以为他会要求她化妆什么的,没想到他却什么话也没说,领着她走向他的车子。 “你确定要带我去?”她有些犹豫,虽然她平时并不喜欢在脸上涂那些五颜六色的化妆品,可是,她此刻的模样实在不宜出现在公共场合,尤其她的双唇,被达尔吻得有些红肿,还有她颈项的吻痕,她实在没有勇气出去。 -- 第30页 “怎么了?你在怕什么?是不是怕你此刻的模样会引人想人非非?”他拆穿她心中的想法,一笑置之道。“其实大家都知道我们正逢新婚期,他们只会羡慕你,不会笑你的。” “我不知道你在胡扯什么,我只是担心万一遇见你的情妇,你的身价会大跌!”她装蒜地反驳。 闻言,达尔笑声震天,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 “原来你是在替我担心,这一点你大可安心,男人不会因结了婚就失去身价,你也别忘了,你嫁了个身价颇高的男人,该担心的人是你。” 自大狂! 法拉警告过她的话在耳际响起,看来他说的确是事实。但她仍忍不住想挫挫他的傲气道:“我一点也不担心,我说过——我、不、会、在、乎。的。” 他挑挑眉似笑非笑地道:“何不让我们拭图以待。”“我说到做到。”她抛给他一个好灿烂的笑,然后坐进车子。 原以为达尔会找间不起眼的餐厅,没想到他竟然带她到一间五星级的饭店内吃法国菜。 甫一进法国餐厅的大门,他们马上受到许多人的注目。 “伯爵夫人,晚安,希望今晚的菜色会令你感到满意。”餐厅领班殷勤地招呼艾凡。“ 伯爵夫人———对艾凡而言,这个新头衔还真令她一时无法适应。 由于餐厅极重视客人用餐的隐私,他们可以不受干扰地用餐。 也许是这几天她都没有好好地进食,加上和达尔做爱透支许多体力,她胃口极佳,也没有想吐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受到心理因素的影响极深,如同法拉说的,她一直在自虐,所以才会产生一些异状。 用餐时,达尔的态度十分体贴,艾凡并不意外他的行为,她知道他在做假象,以免落人口实。 用完餐后,领班竞捧来一大束香摈玫瑰给艾凡。 “这是……”她有些受笼若惊地接过花束。 “这是本餐厅送给伯爵夫人,希望你和伯爵可以天长地久,永浴爱河。” “天长地久,永浴爱河”这祝福的话儿听在艾凡耳中十分讽刺。不过,她还是很礼貌地向对方道谢。 达尔在用餐时几乎沉默不语,却一直注视着艾凡,眼神却是复杂难懂的。 气氛有些闷得令人喘不过气,为了以防消化不良,艾凡不得不先开口打破彼此间的沉默。 “我们何时可以结束蜜月?” “怎么?难道你怕我再找另一个法拉来作伴?”达尔的口气充满了嘲讽,之前的温柔体贴又荡然无存了。 艾凡暗暗叹了口气,如果天底下有善变男人比赛,她铁定投他一票。她永远也掌握不了这样一个男人。 原以为他会百般刁难,没想到他竟语出惊人道:“其实我本来就打算用完餐后就回城堡去,因为城堡来了一位客人,她很期盼见到你。” 艾凡十分好奇,会是什么样的客人期盼见到她? “是谁?” “回去之后,你不就知道了。”达尔愈神秘就令她愈加好奇。 在回城堡的路上,她仍不断猜测这位客人的身分,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达尔口中的客人竟是—— 艾梅——她的同父异母的姊姊! *** “艾凡,你可真把我想死了!”艾梅一见到她马上向前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和她相形比较下,艾凡的态度显得比较冷漠。 “你怎么会来的?”艾凡轻轻将她推开,艾梅的热情态度令她感到肉麻做作。 四年多来,她们几乎不曾再联络过。 而今艾梅忽然出现,必有蹊跷,会不会是她带着和达尔生的孩子回来认祖归宗有关? 艾凡注意到大厅除了她、老夫人之外,并无其他人或小孩子。 “你——”艾凡来不及把话说出口,艾梅就像火烧眉毛似地打断她的话。 “你也真是的,和达尔结婚也不通知我一声好歹我也你的姊姊,你这么做太不给我面子吧?难不成你是怕我抢走达尔?这个你大可放一百颗心,我现在是有夫万事足,你那个姊夫可疼我呢!”她说话的口气有些夸张,又像在掩饰什么似地,  “好了,好了,别再怪艾凡了,”老夫人笑咪咪地为艾凡找个台阶下,“艾凡绝不是有意忽略了你这个姊姊,她大概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吧!” 老夫人说得真好,我的确是又惊又喜!“艾梅脸上虽堆满笑容,但她看艾凡的眼神却是充满怨恨,但当她把眼光调向艾凡身后的达尔时,她眼中的怨恨马上被爱恋取代了。 五年了,达尔依旧俊朗挺拔,也更有男人魅力,这样的男人才是她心目中的丈夫,偏偏竟给艾凡这个贱女人抢先一步夺走了,真教她不甘心。 “晦,达尔,好久不见。”她猛抛媚服。一副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似的模样。 艾凡看在眼里,不禁咬紧牙关直到发疼为止。 “欢迎你到城堡来作客。”达尔说话的口气很温柔,脸上甚至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微笑。 艾凡的心就像太阳被突来的雷雨遮盖住了,她仿佛可以预见五年前的旧戏会再次重演。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艾梅的出现绝非好事。 “现在我可得改口叫你一声妹婿了,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叫你达尔,你会介意吗?” 天哪!艾凡几乎又要感到反胃了,她无法想像再这么看下去,自己会不会吐了出来。 -- 第31页 “对不起,我要上楼去看小羽”她找理由离开,岂知艾梅却像黏皮糖似地粘住了她。 “那我陪你一块去,小羽真是个乖巧的孩子,”只可惜她是个女娃儿。“艾梅语带双关地说。 艾凡胃部一阵痉挛,如果她没记错,艾梅也应该替达尔生了一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似乎看穿了艾凡的疑惑,艾梅又像在掩饰什么似地道:“不介意让我们姊妹俩单独叙叙旧吧!” “你们尽管去吧!”老夫人不察艾梅的异状,欣然答应。并且转向一旁的达尔道:“达尔送我回房间,我有事要和你说。” 达尔点点头,搀扶着奶奶回房去,而艾梅也迫不及待地架着艾凡上二楼。 *** “我想和你单独谈一谈。”在见过小羽后,艾梅开门见山地提出要求。 果不其然!不过她已做好心理准备,她倒想看看艾梅又想耍什么花招。 她领着艾梅到后花园,也不拐弯抹角地道:“你想说什么?”其实她该问她到底有何目的才对! “你以为我想说什么?”艾梅一反刚才狐媚的态度,脸上充满着哀伤,幽幽地道:“看到了小羽,让我想起我那无缘的孩子。如果四年前我没有被车子撞倒而早产,孩子也该这么大了。” “你是说孩子因为早产而夭折?”艾凡心头重重震了一下,即使有过恩怨,但是已身为母亲的她,可以体会失去孩子的苦痛。 善良的她为艾梅感到难过。 “不必替我伤心,”艾梅眼眶泛着泪,脸上是从未见过的和气,“我应该感谢上帝让我嫁了个好丈夫,是他一直在支持着我,即使我已无法生育,他也从不怪我。”“你无法生育?”艾凡再次受到震惊。 “那次流产所导致的,”艾梅苦笑道:“不过因祸得福,才让我了解你姊夫是那么的爱我,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很惦记着你,但是因为你不肯和我联络,我也不敢找你,我明白你一直对我怀有怨恨,但是时间应当可以冲淡一切的,是不是?” 其实艾凡早就对她无怨也无恨,时间的确可以冲淡一切。 “见到你可以嫁给达尔我真替你开心,本来我是不想来找你的,我怕你又会误会我来此的目的是为了要介人你的婚姻,但是,我们毕竟姊妹一场,加上你姊夫不忍心看我时常惦记着你,所以他才会鼓励我来的。本来他也要陪我一起来,”可是因为公事缠身,所以他无法前来。如果你不欢迎我,那么我明天就去订机票——“ “不必如此,如同你说的,四年的时间足够化解我们之间的不愉快,你可以真心地祝福我,我真的很高兴。”艾凡心无芥蒂地笑了笑,“四年来,我们都未曾相聚过,不如就趁过个机会让我们好好地叙叙旧。” “艾凡!”艾梅一副感激涕零的动容表情,“你真的好善良,我以为你不再认我这个姊姊了。” “别这么说,姊——姊!”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叫艾梅。 “妹妹!”艾梅激动得抱住她流下泪来,然而在她泪光中,却有一道复杂得令人无法理解的光芒。 *** 虽然昨晚艾凡和达尔在别墅里已有过肌肤之亲,但一想到从今以后就必须共枕眠,仍令艾凡心跳加速。 打开衣柜,发现塞丝早已体贴地把她的衣物整理好了,除了她的旧衣服,衣橱里还挂着好些新衣。想必这又是达尔为她添购的,不可否认的。他竟对她的身体尺寸了若指掌,就拿她身上这件礼服来说,简直和订做的一样合身,这可是他从情妇身上所获得的经验? 她准备先洗个澡,但在衣橱内找了好半大,却找不到她旧有的睡衣,有的是性感撩人的新睡衣。 把薄如蝉翼的睡衣往身上比了比,她实在没有勇气穿,因为穿了跟没穿并无多大的差别。 正在犹豫之际,达尔已进房来了,他手上捧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 “这是奶奶要我交给你的。”他睇了她手上的睡衣一眼,面无表情地把小木盒放到她面前。 艾凡接过小木盒并打开它,发现里面竞然有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心型坠子还镶了一颗大约拇指般大的鸡血红红宝石。 “这是史克西家族的传家之宝,”达尔将项链取了出来,并把它戴在她颈子上,不忘向她解释道:“这条项链目前的价值可是非比寻常,每一颗钻石都是完美无瑕,坠子所镶的红宝石更是这世上罕见的极品,这条项链有个名字,叫做幸福火焰,我们家族的习俗都会把它传给每一任的伯爵夫人,我母亲去世后,由我奶奶代为保管,如今它交到你手中,也代表你是史克西家族的一份子,你的言行举止都必须合宜,千万别让史克西家族蒙羞。” 他在说什么?她会有什么行为举止不合宜?甚至严重到蒙羞二宇。 “你还是把这条项链收回,它不适合我。”她有些生气地取下项链,放回他手中。 “你是我的妻子,这条项链就该由你来保管。”他门气有些不悦,“除非你感到心虚。” 艾凡不禁提高音量,“我为什么要心虚?” “那你为何不敢收下项链?”他的激将法果然奏效,艾凡一把抢回项链,放回木盒,并且把它收人衣柜里。 “这个你也收好。”达尔又递过来一张金卡,“我已在银行替你开了户,每个月我会放五万美金进你的户头,这张金卡你可以用来购物,帐我会替你付的,这样你可满意?或者你觉得一个月五万美金太少?” -- 第32页 他当她是散财童子吗?五万美金?就算她花一年半载她也花不完。 不过,她却赌气地故意道:“原来一个伯爵夫人一个月只有五万美金,太出乎我的想象了。” “那你以为会有多少?”达尔的口气充满不屑。 多少?她根本也没概念,只好胡扯个数日。 “十万,二十万,反正不会有人嫌钱少的,当然愈多愈好。”她学着电视上的那些贪婪的女人的口吻。 “你果然露出狐狸尾巴了,差一点我就上了你的当。”他的口气充满鄙夷,“好,我一个月给你二十万,这是底线。” “无所谓,”她故意用轻挑的口气说道;‘反正,我还有一张金卡,我知道你对女人一向很大方的,况且我还是你名正言顺的妻于,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吝啬。“ 他原本严历的眼神变得轻佻无比,“没错,我对女人一向大方,不过,得视你有没有这个价码。”说着,他伸手抱住了她,将双唇紧贴着她的,甚至用自己硬挺的部位去碰触艾凡,尽管她如何用力挣扎,都不松开。 艾几只感到眩惑,还来不及开口抗议,达尔却已放开双手,从她身边走开。 “如果想得到更多的金钱,那么你就该学着如何博取我的欢心,看来你要学的还很多,也许改天我可以找个机会让我的情妇好好教你一番,现在我对你已失去性趣,我要去找一个懂得情趣的女人,晚安了!” 艾凡动也不动地怔站在原地,望着达尔离去的身影,温热的雾气涌上她的双眸,她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她告诉自己,她不会在乎的…… *** 达尔似乎有意要冷落艾凡似的,一到深夜便驾车出门,让艾凡一个人独守空闺。 不过白天时,在所有人面前他却扮演了一个好丈夫的角色。 他对每一个人有说有笑的,对艾凡也不例外,可是一旦只有他们两人单独相处时,他却对她冷冰冰的。 他的转变是因为那天晚上她故意装出贪婪的模样所导致地,但那不能全怪她,她只是一时气不过才会佯装自己,没想到他竟认定她就是一个心机颇重的女人。 到底是他不够了解她,还是她不值得相信? 但不可否认的是,达尔对小羽极为疼爱,在女儿面前,他耐心地陪她玩耍,甚至还当马给女儿骑,这样的他是谁也想像不到的。 艾凡心里也为着女儿和达尔亲密的父女关系感到高兴,却对自己和达尔逐渐恶化的关系感到悲哀。 经过小羽的房间,她听到房内传来达尔低沉的嗓音,他正在说床边故事给小羽听,这原本是她的工作,但也不知从何时开始的,达尔竟然取代了她。 “艾凡,你怎么站在这儿发呆?”艾梅从她身后叫她。 “没什么,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对于艾梅的改变,也是她感到十分意外的。 “我怎么睡得着?”艾梅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拉着她进她的房间,“坦白告诉我,你和达尔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她知道自己的谎话是瞒不了精明的艾梅。 “夫妻难免会吵吵嘴,明天我找个机会替你们当和事佬。” “不用了——”她真的不想任何人再插手她和达尔之间的关系。 “我们是姊妹,我可不想看你不开心。”艾梅古道热肠地说,“由我出马,包准你和达尔很快地和好如初,一切包在我身上。” 艾凡很想拒绝,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只有随“很晚了,我不打扰你休息,我先回房——”忽然,一阵晕眩向艾凡袭击而来,令她不得不紧紧抓住艾梅的手,以兔自己晕倒。 “艾凡,你是不是生病了?”艾梅眼中充满关注。 “没什么,大概受了风寒——”她十分了解自己晕眩的原因是—— “你还想骗我!”艾梅断然插口道:“我们同是女人,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状况吗?坦白告诉我,你是不是怀孕了?” 答案早已在艾凡心中揭晓了,只是她尚未向任何人透露,没想到还是让艾梅给看出来了。 “你一定还没告诉达尔对不对?”艾梅锐利的眼光紧紧盯在她脸上,仿佛想看出什么似的。“为什么不告诉他?难道你是想给他惊喜?你一定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其实她并不是想给达尔惊喜,只是一直找不到适当的机会告诉他,毕竟此时他们之间的关系仍未改善,加上达尔对她一直不信任,万一他又对孩子起疑心,那她又该如何去解释? “怀孕是好事,怎么你反倒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真的羡慕你,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不像我——”艾梅苦楚地笑了笑,“幸亏我还有一个爱我的丈夫。” “姊夫爱你就足够了。”艾凡安慰她道:“你来了几天,姊夫一定很想念你。” “啊,是啊!他想念我的。”艾梅神色有些怪异,像害怕被看穿什么似地,佯装打呵欠,一副十分想睡的表情,“很晚了,你现在是孕妇,还是早点休息。” 艾凡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眼神中的诡谲,向她道了晚安便离开了。 第十章 艾凡原以为达尔又会和前两天一样,出去找他的情妇,没想到他竟然留在房里,而且完全没有外出的打算。 “你脸色很差,是不是生病了?”原来他还关心她。 -- 第33页 “没什么,大概是受了风寒。”她几乎想告诉他她怀孕了,但又怕引来反效果,而决定暂时不说。 “看了医生吗?”他的眼眸里盈满担心。 “没事。”她自己是护士,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况且她只是怀孕,犹记当初怀小羽时,她害喜的症状和这次并无太大的差异,有了前车之鉴,她相信自己可以很快地克服。 “小病不医容易成大病的。”他的关心变成怒气,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怒气因何而生。“我可不希望你成了家中的带菌者,万一你传染了奶奶和小羽怎么办?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给杜尼奇那儿看看。” “不劳你费心,”他竟然说她会成了带菌者,令她也生起气来,“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还是把关心放在你那些情妇身上。” “哦,原来你是在责怪我这几天冷落了你,所以才会生病是吗?”他忽然靠了过来。 “你做什么?”她退了一大步,心跳如小鹿乱撞。 “当然是医你的病。”他把她固定在墙壁上,令她无路可逃。 “你……又不是医生……”她颤抖着,不过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来自他难以抗拒的魁力。 “但我是你的丈夫——” “不,”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即使你是我的丈夫,也不能勉强我。” “我从不勉强女人,”在他那深不可测的黑潭里有呼之欲出的狂野饥渴,“我看得出你心里所想的——你要我。” “我不要你。”她颤巍巍地撒着谎。 ‘那我就设法让你要我。“他长臂一伸,拦腰抱起她。 “你要做什么?”她竟抱着她进浴室。 天哪!他想洗……鸳鸯浴? 她瞄了一眼按摩浴缸。赫然发现里头已注满了水,原来他早有预谋。 “你怎敢……” “没什么我不敢的,我们是夫妻,就算洗鸳鸯浴也是十分正常的事。”他的口气充满命令,“现在我要你过来替我脱衣服。” “要脱你自己脱,要洗你一个人洗,我不奉陪!”她讨厌他用对待情妇的口气对她说话。 “我要你陪我洗,但既然你不替我脱衣服,那就由我来替你脱衣服。”他的手伸向她的背后,开始熟练地解开她衣服的扣于。 “不……要……”她知道自己一定会输了这场阵仗,但仍用残存的意志与他抗衡。 他坚定的行动很快地摧毁她仅有的意志。他把她的和身子紧紧压在强悍的身躯上,俯头吻上她的香肩和颈窝,而他的手也不曾停歇。 艾凡叹息地闭上眼眸,达尔总是能毫不费力挑起她的欲望,她控制不了自己,也无能隐藏,而且她的身心已全背叛了她。 他很快地褪去她身上的衣物,当她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地站在他而前时,她无法控制脸上的红晕迅速扩散。女人的身体怀孕期会有所变化,初期肚子虽不明显的改变,但胸部却会肿胀。 达尔的视线落在她因怀孕而变得丰满的乳房,艾心屏住呼吸,很怕他看出了什么,于是很直觉地伸手去遮住自己。 “不!别在我面前隐藏自己。”他将她的手紧紧的扣在两侧,他将头一低,吻着她诱人的蓓蕾,并不停地用他温润的舌尖在她的乳头周围画着撩人的圈圈。 在他舌尖性感的挑逗下,艾凡觉得自己全身如火般地燃烧起来,她将自己躲人浴缸的水中,一方面却又渴望自己燃烧成灰烬。 他抬起头,用眼神示意她为他脱去衣物,她无法抗拒他眼中传达的意思,像个着了魔的女奴为他宽衣解带。 他把她带入宽敞的按摩浴缸内,里面的水因他们的加人而溢了出来。 “还记得我们野餐时的情景吗?”他沙哑地问。 那一次他们在溪里、在草地……她一辈子也忘不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 “现在,我要和你重温旧梦。”他抬高她的腿圈住他的腰,再托住她的臀部,让他一举探入艾凡的温柔禁区。 一股看不见的强烈力量几乎要淹没了艾凡,无法言喻的销魂令她想叫出声,但她却紧咬着唇。 “我要听你的声音。”他要她付出回应,他更深入,更用力地挺进。 她娇弱地发出最原始的呻吟,这诱惑让达尔更加快速度,领着她一起朝狂喜的顶峰迈进。 夜在激情中不断沸腾,再沸腾…… *** 艾凡苏醒时,达尔又失去踪影。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只记得一次又一次的狂喜冲击着她,他们在水中缠绵,他们在床上燃烧,一次又一次…… 回想自己放荡的叫声与反应,她忍不住躲进了柔软的丝被中。 有人推门而入,她以为是达尔,悄悄地从丝被中探出头,见到的却是一脸笑意的塞丝。 “你醒了?伯爵出门前特地交代要让你多睡一会儿,别吵醒你。”塞丝暖昧地朝她眨眨眼,“可是补充体力除了睡觉外,还得吃些东西才行。” “塞丝……”她涨红了脸颊。 “都当妈妈的人了还这么害羞。”塞丝取笑她,“咱们都是过来人,新婚期的男人都是没法控制的。不过,这表示老夫人的愿望很快就可以达成了。” 虽然怀孕了,但艾凡仍觉得压力大增,万一无法生个儿子——她不是重男轻女,只是不忍心让年迈的奶奶失望。 -- 第34页 “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塞丝收起开玩笑的神情,口气十分严肃地道:“你对艾梅小姐还是得有些防备,她一大早就缠着伯爵一块出去,虽然她是你姊姊,但是——” “没事的,”她不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艾梅八成是急着想当和事佬才会和达尔出去。“艾梅已经结婚了,而且他们夫妻很恩爱。” “那为什么她老公会让她一个人前来?怎么不见他陪她?”塞丝嘀咕着,她对艾梅一直没好印象。 “我姊夫很忙。”艾凡替艾梅说好话,“而且姊姊已经和以前不同了。” “是吗?”塞丝怀疑地说,“我看不出她有何不同,江山易败,本性难移,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是想破坏你们姊妹的感情,只是我总觉得怪怪的。”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谢谢你,塞丝。”她一点也没把塞丝的警告放在心上,却不知道自己的疏忽将令她陷人极大的危机中。 *** “恭喜你,你怀孕了。” “对于这样的答案早已是艾凡预料中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找了杜尼奇做了检查。 “达尔知道吗?” “我还没告诉他。”她幽幽的口气引来社尼的好奇的关心。 “有什么问题吗?愿意说出来吗?也许我帮得上忙。” “怕达尔会以为孩子是迪杰的。” “难道你没把迪杰的事告诉他?”杜尼奇十分吃惊。 “我……说不出口。”她只想替死去的叶迪杰保留一点颜面。 “你真的很善良。”杜尼奇了解地点点头。“不过,你还是得找机会告诉达尔你怀孕的消息,我刚替你做了检查,发现你贫血的情况很严重。这样对胎儿会有影响,而且对你本身也不好,我开一些综合利用他命及补充体质的药给你。” 她向杜尼奇道过谢后,拿了药便回到城堡。 然而她才一进门,只见塞丝神色慌张地跑到她面前。 “艾凡,不好了,小羽不见了!” “怎么会?会不会她在哪个角落玩?” “我都找过了,而且也叫每个佣人帮忙找,但都不见小羽的踪影,她一向很乖,不会乱跑的。”塞丝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并且不断自责,“都怪我不好,刚才只顾着接一通刑警找伯爵的电话,却忽略了小羽。” 刑警找达尔做什么?艾凡已无暇去多想了,现在找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别这样,也许她贪玩躲起来,我们再找找看。”她安慰着塞丝,但心口上却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为了怕老夫人担心,她们都不告诉她小羽失踪的消息。 正当大家焦急之际,艾梅从外头回来了,却不见达尔。 “伯爵大人呢?”塞丝问。 “他说要去找朋友——怎么了?你们脸色为何怪怪的?”她转向忧心忡忡的艾凡问:“出了么事吗?” “小羽不见了,你有看到她吗?” “怎会不见的?”艾梅一副惊讶的表情,“我一大早就和达尔出去了,我说过要当你们之间的和事人,我出去时还看见小羽的——啊!会不会她爱玩跑了出去?” “小羽很乖,从不乱跑。” 塞丝口气不悦地说。 “小孩子总不按牌理出牌,艾凡,我看我们还是到附近找找。”艾梅怂恿着她。 “也好。”艾凡转向塞丝交代道:“千万别告诉奶奶,还有尽快通知达尔。” “我知道,你小心点。”塞丝紧紧盯着艾梅的眼睛,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 艾凡怀孕了,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叶达杰的,不是你的,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艾梅说的每一句话都像针刺在达尔心上,他一直怀疑的事竟然是真的,难怪她不说出她怀孕消息,她究竟要瞒骗他到何时? 他怒气腾腾地来到杜尼奇的诊所。 “达尔,你一定是来替艾凡拿补充体质的药对不对?护士一时疏忽,忘了拿给她,她贫血很严重,你得多注意她一些——-” “我不是来拿药的,我是要你替我做堕胎手术的安排。” “我从不做这种缺德的事,况且会有谁要堕胎?”杜尼奇一头雾水。 “艾凡!”他咬牙切齿的说。 “艾凡?!你开什么玩笑,今大可不是愚人节。” “我没有开玩笑,我不想替别的男人养孩子!” “你——”杜尼奇恍然大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如果你不帮我,我可以去找别人。”语毕,突地他的下巴结实地挨了一拳,他愕然地瞪着好友咆哮道:“你为什么打我?” “我是想打醒你,因为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糊涂虫!”杜尼奇一脸怒气地扬起拳头揍向达尔。 这次达尔机灵地闪过,他没料到一向温知的好友也有如此暴力的一面。 “你凭什么打我?”论打架,杜尼奇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因为你混帐!” 下一秒,杜尼已为为这句话付出代价,达尔挥拳击向他的肚子,令他闷哼一声。但是他马上又出拳反击。 达尔顺势扣住他的手,“我不想破坏我们多年的友情。想打架,我可以奉陪,但是我要知道理由。” “理由就是你不该错怪艾凡,她是个好女人,她为了你受了那么多的苦,你没有好好珍惜她,竟然还侮辱她,你知不知道其实你侮辱的是你自己。”杜尼奇大声地吼道。 -- 第35页 “我也想珍惜她,可是她不该一次又一次的欺骗我,只要她把孩子拿掉,我可以不计较。” “孩子是你的,你怎么狠得下心说这样的话!” “错!孩子是叶迪杰的种,这是她亲口承认的!” “是不是你说了什么令她伤心的话,她才会这么说的?” “她姊姊告诉我的,要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 “你的确是被蒙在鼓里。”为了艾凡的清白,杜尼奇只好向死去的学弟说抱歉,“现在我坦白告诉你,叶迪杰根本没有生育的能力,他在美国求学时,出了一场车祸,令他丧失人道的能力,艾凡和他一直是挂名夫妻。” “你在说谎!” “我以上帝之名发誓,不信你也可以打电话给法国的汉克医生求证,叶迪杰曾丧命,是因为到法国求医。”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杜尼奇拔了通电话到法国,让达尔直接向汉克医生求证。 “从电话的那一端得到的证实令达尔既意外又觉得愧疚,差一点他就成了杀死自己骨肉的刽子手,但是,他不明白艾梅为何要这么告诉他,是她弄错了还是—— “史克西伯爵,外头有一位台湾来的张先生找你。”护士的声音传了进来。 达尔有些莫名地看着陌生的东方男子,以及他身后的两位刑警。 东方男子开口自我介绍并说明来意,“史克西伯爵,我是张克强,也是艾梅的丈夫,论辈分你要称我一声姊夫,不过,我想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上礼拜艾梅得知你和艾凡结婚的消息后,要求与我离婚未遂,竟然策划将我谋杀,幸而我福大命大,才逃过一劫,可是她却畏罪潜逃到意大利,现在警方要将她逮捕归案。 张克强的话令达尔打了个寒颤,他脑海中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 现在他终于明白艾梅为何要造谣的原因,噢!上帝,千万别让艾凡出事才好。他和刑警火速地赶回城堡,才发现自己竟迟了一步…… *** “艾凡,我好像听到有小孩子的哭声。”艾梅叫唤着艾凡,指着草内的一个小洞穴。 心急如焚的艾凡马上冲到洞口,果然听到有小孩微弱的哭泣声,母女连心,她马上认出是小羽的声音。“小羽,小羽!”她朝着黑暗的洞内呼唤着女儿。“妈咪……我怕……呜……”小羽发出恐惧的哭声。 “不怕,妈咪马上进来救你。”她急着救女儿,就要钻进洞内,一个重物打在她的后脑上,令她晕了过去…… 当她终于能够恢复一些意识,赫然发现自己已陷人黑暗的洞穴中。 “小羽,小羽……”她慌乱地四处摸索,当自己的手碰触到小小的身躯时,她差点停止呼吸,“小羽,快回答妈咪。”“妈咪……。”虽然声音微弱,但是总算让艾凡放下心中的石块。 此时,她才注意到艾梅竟失去踪影,刚才她遭到攻击会不会是—— 她已无心多想,凭着直觉,她抱住小羽颤抖的身子,发现小羽身上竟捆绑着草绳,她连忙想替女儿解开绳子,然而绳子绑得太紧了。 “妈咪……阿姨坏……‘小羽哭着对她控诉。 阿姨——小羽指的可是艾梅?! 她好后悔没听塞丝的警告,但是此刻她已无暇去懊恼,一心只想带着女儿离开洞穴。 只是洞穴的口竟然堵死了,她只好大声求救。 “别叫了,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艾梅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 “艾梅,放我们出去!求求你。” “我好不容易才可以杀了你,我不会笨得放你出来的。”艾梅的口气充满憎恨,“只要你死了,达尔就是我的;你这个贱货,你以为你可以得到达尔了吗?没那么容易的。” “艾梅,你想我死,我不会有怨言,但是小羽还小,求求你让她出去。”她不希望连累女儿。 “她也该死!如果不是她,达尔不会娶你,她。跟你一样都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我要你们母女统统去死。”她恨声怨怼。 “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是你逼我的,如果没有你,五年前我早已是伯爵夫人,我也不必嫁给张克强,他处处羞辱我,不过,他已得到报应,我杀死了他,还把他的尸体丢到大海去,现在没人可以阻碍我当伯爵夫人了,哈,哈……” 艾凡紧紧搂着女儿,她除了被艾梅所说的话给吓坏了外,更为自己和女儿的处境担心。 因为洞口被堵住,里面的空气愈来愈稀薄,她死了不足惜,但是小羽不能死。 一种母爱的本能让她向艾梅低声下气地哀求道:“艾梅,小羽是无辜的,求求你放她一条生路,只要你放了小羽,我就算死,也不会怪你的。” “我不是笨蛋,放了她不就泄漏我的所做所为?我要看着你们母女一块死,这样我的恨才能够消失。”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你也曾有过孩子——“ “那是骗你的!五年前我根本没和达尔发生关系,哪来的孩子?没想到你这个白痴居然相信我所说的每一句话。” 后悔、懊恼不足形容艾凡此刻的心清。原来她错怪了达尔,甚至不问青红皂白地就怀着小羽嫁给了叶迪杰,难怪他如此恨她,一切都是她自做自受。 空气愈来愈稀薄,怀中的小羽开始喘不过气来,看着女儿痛苦的模样,她自责得无以复加。 -- 第36页 不!她不能就这么死去,也不能让无辜的女儿被连累,她放下女儿,冲到洞口,用尽浑身力量想推开阻挡物,然而缺氧的她觉得愈来愈虚弱,但她不放弃任何可以求生存的机会,她还是不断地用力推、用力推…… “达尔,救救小羽,达尔……”痛苦绝望的泪水滑下她的眼角,她只能将小羽紧紧搂在怀中,期盼生机出现。 *** “艾梅!你把艾凡和小羽带到哪儿去了?” 当达尔一行人找到艾梅时,恐惧揪紧了他。 “她们死了,张克强也死了,没有人可以再跟我抢你,你是我一个人的。”她发了疯似地紧紧抱住达尔,像只八爪鱼般。 “艾梅,快告诉我,艾凡和小羽在哪里?” “我爱你,达尔,我爱你。”艾梅有些失去理智的抱着他又哭又喊。 “艾梅,你快点告诉伯爵,你把艾凡和小羽带到哪里去了?”熟悉的嗓音从达尔身后传来。 艾梅像见了鬼似地对着说话的人发出尖叫“不!张克强,你不是死了吗?你是鬼,你要回来报仇的,对不对?” “艾梅,”张克强握住妻子的肩膀,痛心疾首地道:“我没有死,你没有杀死我,你也没杀死艾凡,你快告诉我,艾凡究竟在哪里?” “鬼……鬼……救命啊!”因精神失常加上做了亏心事,艾梅几乎失控地又叫又喊,逼迫不得已,警方只好先将她带至警车加以看管。 “达尔,找人要紧。”杜尼奇催促着,于是一行人到处寻找着艾凡和小羽的踪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达尔心中的希望也一点一滴的流失。“艾凡……小羽……” 陷人昏迷的艾凡恍惚听到有人叫唤的声音,体内求生的意识再度升起,即使只剩下一口气,她也人全力以赴。“达尔……达尔……” 心有灵犀般,即使只是微弱的反应,达尔还是找到了她们母女。达尔紧紧地将陷人昏迷的一大一小拥在怀中,忍不住悲恸地道:“上帝,求求你别将她们带离我的身边,她们是我的生命,失去了她们,我的生命无意义。”杜尼奇的抢救终于让小羽苏醒过来。 “怎样,艾凡怎样?”达尔紧紧握着心爱人儿的手,一颗心揪得死紧。 “不要紧,她因为怀孕身体比较虚弱,很快就会醒过来的。”杜尼奇安慰着好友。 “吾爱,你听到我的呼唤吗?求求你快睁开眼睛,让我知道你安然无恙。” 在达尔的祈求下,艾凡终于清醒过来。“小羽……救救小羽……”她担心女儿的安危。 “小羽很好,你们都平安无事,”达尔沙哑地出声说着,“感谢上帝,你醒过来了。” 他紧紧拥着她,庆幸自己总算及时在鬼门关前把她和女儿救了回来。 ***城堡内灯火通明,今天是诺迪·史克西满月之日,许多达官贵人都前来道贺。 但今天的主角却不顾所有客人的等待,一味地靠在母亲的怀中喝乳汁,一直到他满足地打了嗝后,才肯乖乖地让塞丝抱下楼去。 “我嫉妒我的儿子。”达尔倚在一旁眼中充满柔情地睇着正在将衣服扣好的妻子。 由于艾凡刚生产过后,加上她又坚持喂母乳,丰腴的胸部变得更加饱满。 那刚刚被儿子吸吮过的乳头如草莓般诱人,看着看着,达尔心跳加快,腹部一阵燥热。 他悄悄地闭眼一会,想要控制住自己,却感到有一双柔软的手轻抚着他蹙紧的眉头。他睁开眼睛,见艾凡笑盈盈地注视他。 “在为我冷落了你生气吗?” “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他亲亲她的手,“不过我希望可以得到一点补偿。” 看着他像个大孩子般耍赖,她差点噗哧笑出声。 “你想要什么补偿?” 他用灼热的眼光给予答案,一陈兴奋的颤抖冲进艾凡的脊椎。 “我要吻你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达尔的嘴从她的唇到颈项,逐渐更低,到了胸部,急急含住诱人的乳尖。 艾凡全身颤抖了一下,感觉通身红热,随着他的啃齿、吸吮、奶油般的酥胸热情地肿胀起来。 “达尔,客人还在等我们。”她娇喘连连。 “现在他们的注意力全在诺迪身上,不会在乎我们的。”他把她横放在臂弯,抱到旁边不远的床上。“现在我要独占你,你可知道,这一个月来,我有多么孤单,小羽和诺迪占去你所有的心思,我好怕你不再爱我了。” “你是我的最爱。”她轻声细语。 “再说一次,吾爱,再说一次。”他用唇及拇指顽皮地挑逗她坚挺的乳峰,令她全身袭来一波一波震颤的刺激。“我爱你,没有人可以取代你,所以请你也爱我。”“你要我如何爱你?” “吻我,亲爱的,请你。” “他微笑地吻着她的唇,用一种轻柔地特异方式,好像要把所有的汁液从她焦急的身躯中给抽出来。 “达尔……”她的双手抚摸着他的背部跟手臂的肌肉,半是抓紧,半是催促地,身躯更是不停地扭动。 “吾爱,我会让你明白我是多么爱你……” 他没有说完,也不必再往下说,当两人目光交会,爱意化成了感官的狂乐与一道道的火光。 爱人在长夜漫漫中燃烧再燃烧…… -- 第37页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