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 分卷阅读1 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 作者:全线失守 分卷阅读1 《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作者:全线失守 简介: 又名《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 叔侄骨科年下,赵景伶x赵殊 疑心病重美貌小皇帝攻x少言寡语铁血深情皇叔受 皇叔是必然要被虐的,狗血也是肯定有,糖也不会缺的。 架空没有历史依据,不是考据党,文也不是主打剧情线的正剧文,所以也许会有细节上的问题,还望包涵。 第一章 赵殊第一次见到赵景伶是在他十四岁的时候。那时他的皇兄刚继位不久,由太子变成了大越国的新帝。他也从宫中搬了出来,被封为郁亲王。 那日他进宫看母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娘娘。在上书房外,他遇到了刚下学的诸皇子们。虽然他与他们年龄差得不大,但作为当今天子的胞弟,他身份尊贵。是故他的侄儿们对他也都十分尊敬。 最后出来的四皇子赵景礼推了下前面的那个孩子,那孩子在台阶上一脚踩空,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景礼,你做什么。”赵殊皱了皱眉,有些愠怒道。就算对方只是一个侍读,也不应当如此欺侮,失了皇家的风范。 “皇叔,你莫要怪我,是这个贱种活该。”赵景礼说完,嚣张跋扈地望着地上的那人,宛如看着脏污的尘土。 “是啊皇叔,赵景伶就是个野种!”二皇子赵景翰在一旁帮腔道。 赵殊闻言愣了愣,那孩子竟是个皇子,并不像他想得那样只是个侍读?从老四和老二的话中推断,这孩子的母亲也许出身不太好,才被他们欺侮排挤。二皇子和四皇子的母亲,一个是武侯之女,四妃之一,一个是洛阳谢家长女,已是妃位,哪个不是身世显赫。帝王家的仗势欺人,不说也罢。 赵殊推开他们侄儿们,走到那个柔弱可怜的皇子面前,轻轻伸出了手。 他看到面前的孩子抬起了头,警惕地看着他,并不动作,眼里满是戒备。这孩子的眼睛——是玉石般的翠绿色。他母亲竟是个胡姬? “你这野种不识抬举!”二皇子忿然道,他本就对赵殊维护对方的行为感到嫉恨,没想到那人还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赵殊并没有理会他那气急攻心的侄儿,只微微低下身子,将地上的赵景伶扶了起来。对方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模样,长得也瘦弱,个头只到他腰间。他给对方拍了拍弄脏的衣服,用只有他二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莫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皇叔!”看着他二人亲密的样子,旁边年幼的八皇子忍不住了,有些不高兴地叫住赵殊。这皇叔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小八暗暗想道。 赵殊轻轻拍了拍赵景伶的肩后,转过身朝着他的侄儿门沉声道:“各位皇子们还是与人为善比较好,莫要失了身份。” 几个皇子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咬着牙面露不平。赵殊还赶着去见太后,也没有和他们多做纠缠,转身离开了。自始至终,赵景伶都没有说一句话。 后来,赵殊了解到那位七皇子的母亲生前只是一个低微的异族舞姬,在当今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生下了他,没过几年便被太子府中的侧妃们排挤至死。偌大的宫中,赵景伶一个人无依无靠,难免令赵殊心生恻隐。 往后的两年中,赵殊在察觉到赵景伶被欺凌后,总会帮扶着些。只是他并不知道,赵景伶实际上对他并没有多少好感。 赵景伶只知道,那位尊贵的郁亲王每维护他一次,事后他就会被他的亲兄弟们更加恶劣地报复回来。他宁愿对方对他不闻不问,让他在这个吃人的皇宫里自生自灭。 赵景伶十岁那年,他的愿望成真了。 赵殊入了军营,在镇西大将军涂忌平的军中。他自幼酷爱兵法,时至今日,对于排兵布阵已经有了深刻的见解。腿上功夫他也不落下,当年的武状元亲自教他枪法剑法,以他现在的造诣,要说青出于蓝也不过分。唯一欠缺的,便是真正入军营,上沙场。赵殊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说服他的母后让她同意他的决定。其中不乏他皇兄也就是当今天子的功劳,作为他的说客。 高太后原以为西边还算太平,就算赵殊去了,也不会有什么事端。然而第三个月,蛰伏了七八年的燕国策划了一次大规模的边境奇袭,镇西军险些被一举突破。幸而大将军涂忌平戎马三十载,运筹帷幄,以千钧之力压制了燕国入侵的铁蹄。也就是在这场战役中,赵殊一战成名。涂忌平是掌控全局的棋手,而年轻的赵殊则是冲在最前方的勇将。敌军大将的胸膛是他亲手刺穿的,这足以打破军中士兵对他的所有偏见。他从未当这军营、这战场是儿戏。 从十六岁至二十二岁,六年间赵殊驻扎过冰雪飘摇的北疆,踏上过黄沙漫天的东漠,战功。他拥有了自己的赤卫军,赤卫军四十万人不含一点水分。论兵权,他已是大越的权力顶峰。他是大越的战神,长枪之下片甲不留。 六年间,赵殊只有极少的几个月待在京城。近来边疆十分太平,高太后也着实想他了。也许是时候班师回朝了,赵殊如此想着。 赵殊回京后他的皇兄文帝特地在御花园中为他设宴,给他接风洗尘。老实说,在外边待久了,赵殊并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虽然说文帝是真心实意的,然而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是这样。他与他的皇兄自小感情极好,皇兄赵恪比他年长十多岁,从他一出生起便十分照顾他。赵恪并不像先皇一般手腕强硬,反而是性子仁厚纯善。若是放在普通人家,定然是叫人赞赏的,然而放在帝王家,便显得有些优柔。赵殊曾不止一次向赵恪表示自己可以将赤卫军亲手奉上,虽然二人是亲兄弟,但是功高盖主这样的事,史书上实在太多了。他不想最后二人互生嫌隙。然而赵恪似乎全然不担心,表示自己相信他可以为自己守护好大越的江山。 宴会上,各路权臣都暗中较量,企图与赵殊搭上那么一星半点的关系。当今圣上的胞弟,手中还握着四十万大军,无论谁找到这样的一个靠山、盟友,都是对他权力路上极大的帮助。然而赵殊对着一切都视而不见,他深谙这大越错综复杂的权力网络,却不想在其中掺上一脚。他只是一个舞刀弄枪的,而已。 酒过三巡,赵殊借故离席,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坐下。深秋的夜晚有些凉,风吹上来,令赵殊身上的酒气消散了不少。他听到不远处似乎有隐隐约约的箫声,听不太真切,姑且认为是箫声吧。渐渐地那箫声越来越近了,他看到一个纤瘦的人影在墙角处的石桌旁坐下,稳稳地吹奏起来。那人似乎并没有发现他,赵殊想道。也许是有些好奇,赵殊缓缓走向那石桌。 直到听到耳边响起脚步声,赵景伶才撇过头望向身侧停止了吹奏。他 分卷阅读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 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 作者:全线失守 分卷阅读2 有些茫然地望着眼前的这个陌生人,怎么也想不起宫里还有这样的一号人。多年夹缝中的生存迫使他记住了身边每个见过的人,然而这里面并不包括赵殊,他们已经太多年没见了。 倒是赵殊,先认出了赵景伶。那双眼睛,相隔再久,他也不会忘记。又有谁能想到,当年那个柔弱可怜的孩子,如今竟是如此的明艳动人。十六岁的少年,面容已经差不多张开了。秀气的鼻子不乏挺拔的线条,饱满的红唇宛若隆冬里的那一簇腊梅。眉眼间尽是婉转妩媚,说句与月争辉,那也是不过分的。 “七皇子殿下。”良久,赵殊低声道。 赵景伶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有人这么尊敬地称呼自己了,这不免让他有些恍惚。 “你是……?”赵景伶有些犹疑道。 “赵殊。” 赵景伶怔了怔,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就是大越国的战神——郁亲王赵殊?也是那个多年前曾对他怀有善意的赵殊……他们,是同一个人啊。 “殿下该是喊我一声皇叔的。”赵殊做石凳上坐下,望着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的赵景伶低声道。 赵景伶咬着唇,有些防备地望着赵殊,这是他的本能。他没有说话,也许是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赵殊也能理解赵景伶,便又说道:“这些年在宫中过得如何。” 闻言,赵景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终于开口道:“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着罢了。” 不难想象,赵景伶这六年是怎么过来的。单单夜里来无人处吹箫这一举动,便已经透露着足够多的酸楚与无奈。 半晌,赵殊才轻声道:“今后若是有我能帮上的,但说无妨。” 赵景伶轻笑,缓缓道:“皇叔莫要拿我寻开心,你是大越国一人之下的存在。若是被我那几个哥哥知道了我与你有一丝半点的联系,还不剥了我的皮。”赵殊这样的人,他高攀不上。他也不需要对方平白无故的施舍,他不需要。 赵殊皱了皱眉,宫中的生存链就是这样,赤裸得让他无法反驳。 “今后还是多加保重。”赵殊轻声道,片刻后,他便离开了。 他也该回到宴席了,毕竟这是为他办的接风宴,离开太久,总也是有失礼数的。 第二章 赵殊回京城后的生活用一个词形容,便是门庭若市。家中的门槛都快被前来拜见的人踩烂了,惹得他烦不胜烦。赵殊决定往宫里避避,多去陪陪他的母后。 高太后见到赵殊,自然是十分欣喜的。她拉过小儿子的手,有些感慨道:“你说你啊,好好的亲王不做,非要去带兵打仗。此次回来后便不要再去了,你这孩子,都不知道让我担心了多少回。” “母后教训得是。”赵殊低声道,转而又说道,“只是这大越江山,也需要有人为之厮杀。皇兄在朝堂上以笔为刃,儿臣自然也是义不容辞的。” “你成心要气死我。”高太后嗔怪道。 赵殊笑了笑,低声道:“儿臣不敢。” 高太后轻叹一声,说道:“这样也好,你们兄弟齐心,兄弟齐心啊……” “母后,不知诸皇子们如今怎样了,想来也是能为皇兄分忧的。”赵殊说道。 “你那几个侄儿啊……和他们的母妃一样,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也就只有小九、小十一,年纪还小,会甜甜地叫我皇祖母。”高太后说道。 “我来时见着小十一,他都认不出我了。”赵殊笑了笑说道。 “自然是认不出的。”高太后道,转念又说道,“既然已经谈到你那几个侄儿,有件事你还得细细想清楚了。” “还望母后指点。”赵殊说道,隐隐觉得自己应该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虽然我是一个妇人家,说这些不太合规矩。但此处只有你我母子二人,我也不遮遮掩掩的了。”高太后直截了当道,“大皇子景元已经入主太子府三年了,老二景翰也出宫建了府。转眼老四也该及冠了,离建府也不远了。虽说这太子已经是封了,可那两个啊,还虎视眈眈着。” 赵殊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母后的意思是,要儿臣多帮扶着太子些?” “非也。你那三个侄儿,我并未对他们任何一个抱有偏爱。只是如今他们三足鼎立,你还是早日选好阵营为好。”高太后沉声道。她与后宫的那些嫔妃们都不亲厚,甚至是有些漠然的。那几个皇子们性子也都不讨喜,赵殊站哪一边,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只有那九皇子的母亲惠妃是她的娘家人,与她感情密切些。 “母后,恕儿臣直言,儿臣并不想趟这趟浑水……”赵殊缓缓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这宫中,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了。若是你始终不上某条船,久而久之,他们就会怀疑你心怀不轨,尤其是你手上还有四十万赤卫军。你皇兄信任你,不代表你的侄儿们也会。你不想树敌,却会平白无故多三个劲敌。” “母后所言极是,待儿臣细细考量。”赵殊恭谦道。 “倒也不是什么迫在眉睫的事。你皇兄也正值壮年,离退位还远着。或许几年后我的小九长大了,也能与他们一较高下。只是对你来说,一切还是早作打算的比较好。”高太后慢条斯理道。 赵殊离开了瑶华殿后,从南侧的小路一路往西宫走去。 赵景伶下了学,慢慢悠悠地朝自己的住处走着。寒山阁在皇宫的西北角,离上书房极远。他不像他那几个皇兄皇弟们那般命好,出入都有肩舆接驾。要想准时来上书房念书,每日便得天微亮就起,与太监宫女也是相差无几。他也想过不念书了,反正也没有人会在乎他是不是在那。可他终究不甘心,不甘心腐败在这样的深渊里。 快走到寒山阁的时候,他的鼻尖已经蒙上了一层薄汗。白皙的脸颊也变得红扑扑的,煞是动人。 “七殿下。”赵景伶听到背后有人唤他。一转身才发现,对方是他前日里才见过的“皇叔”。 他有些警惕地朝周围看了看,蹙眉轻声道:“皇叔怎的来了此地。” “你不必担心被人见着,此处离其他皇子们的宫殿都远。若是有宫女太监经过,也是不敢出去碎嘴的。”赵殊一眼看透了赵景伶的心事,低声道。 赵景伶似乎是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不自在地站在原地。 “快到殿下的住处了吧,我走得有些渴了,不知可否向殿下讨碗水喝。”赵殊说道。 “自然是可以的。”赵景伶答道。对方并没有说为何会到这里,他也不好再多问。上回他碰着赵殊,还是太放肆了些。纵然对方并没有与他计较,但若是今后要想在这宫里自保,还是谨慎些的为好。 赵殊跟着赵景伶来到寒山阁。屋子很小,里面的摆设也都十分陈旧了,这令赵景伶在赵 分卷阅读2 欲望文 分卷阅读3 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 作者:全线失守 分卷阅读3 殊面前有些窘迫。就算是已经习惯了这样蝼蚁般的生活,这么直白地铺在别人面前,也深深地抹杀了他的自尊。他沉默不语地为赵殊倒了一杯茶,那杯子是他屋里最好的杯子了。纵然是这样,杯壁上还是有两道明显的划痕。 “多谢。”赵殊说道。 赵殊放下杯子,才发现对方细瘦的脖子里似乎有一道伤疤。 “殿下颈间那伤,是怎么来的?”赵殊问道。 赵景伶愣了愣,低眉轻声道:“自己摔的。” 到底是不是自己摔的,赵殊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样细而长的疤痕,明显是利刃留下的,断然不可能瞒得过久经沙场的他。那样的位置,不可能是自己下的手,没有自尽的可能。 “二皇子?四皇子?还是别人?”赵殊皱着眉问道。 赵景伶沉默了良久,最后说道:“五皇子。” “他竟敢做这样的事?”赵殊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愠怒,他只知那几个皇子排挤赵景伶,却不知已经到了欲除之而后快的地步。 “四年前的事了。那时他据说是和高人学会了飞镖,给别的皇子们演示着。他本就对我积怨已久,那日我又在夫子面前将他比了下去,引着了他的怒火。他那飞镖,便不长了眼。后来活下来,也是我命大吧。”赵景伶缓缓道,他很平静。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向对方吐露了这段过往,也许是太久没有人在意过他一丝一毫…… 赵殊不知道对方当时是怎么挺过来的。只是一想到四年前,赵景伶才十二岁啊,就忍不住心疼起对方。 “我那儿有些祛疤的药,改日我拿过来给你。它与你不相称,还是祛了好。”赵殊低声道。 赵景伶微微一怔,轻声道:“劳烦皇叔了。”也许对方说的只是场面话,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赵殊离开后,赵景伶原以为自己与这位皇叔日后也不会再见上了。他却不知道也就是从这天开始,他的生命轨迹,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第三章 这日赵殊从瑶华殿出来后,依旧沿着那小路来到寒山阁。今日他来得晚,赵景伶已经回来了。他能从窗里看到对方窝在榻里小憩,像只猫儿一般。 “吱呀”,赵殊推开了寒山阁的门。猫儿惊醒了,一双玲珑美目迷茫地望着赵殊。 “前些天说好的,给殿下带药过来。”赵殊说道。 赵景伶半晌才回过神来,没想到对方真的言出必行…… “多谢皇叔。”赵景伶轻声道,从榻上下来走到一旁。赵殊身量极高,在他面前硬生生地将门外照进来的光都挡回去大半,惹得他有些不自在。 赵殊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轻轻放到桌上,说道:“殿下每日沐浴后取出一些敷在伤疤上,待药液风干后再穿上衣物便可。” 赵景伶点了点头,有些许恍惚。纵使那只是一个小小的药瓶,上面的花纹也是鎏金的,与他这屋子格格不入。 “正巧太后送了些糕点给我,殿下也尝尝吧。”赵殊说道。 赵景伶这才发现对方手上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景伶不敢……”赵景伶轻声道。太后赐的糕点啊,许是什么名贵的贡品,哪是他能够肖想的。 “不过是些糕点罢了,有什么不敢的。”赵殊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盒子打开。香甜的气息便四处弥漫开来,那是一盒金灿灿的绿豆糕。 赵景伶看着赵殊拿起一块递到他嘴边,听到对方低声道:“尝尝。”赵景伶有些慌乱,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只是又在对方的眼神下定住了身体。他的这位皇叔,明明不苟言笑的,却也不会带着习武之人的煞气,总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半晌,赵景伶终于微微低下头咬了一口。香软的绿豆糕入口即化,赵景伶舔了舔嘴角,又有些不确定地抬头忘了赵殊一眼。赵殊拉过他的手,将那块绿豆糕放到他手心里,轻声道:“多吃点,你看你多瘦。” 赵景伶望了躺在手心里的绿豆糕,吃得少并不是他想的,瘦也不是他想的……每天吃着和下等宫女们一样的饭菜,也不是他想的。他小口地吃着那块绿豆糕,缄默不语。 “明日我拿些枣糕过来给你尝尝,你该是喜欢的,我倒是不爱吃这些甜的。”赵殊坐下说道。 赵景伶见对方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话语中还带着一丝微微的亲昵,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 “景伶没有什么可回赠给皇叔的。”赵景伶垂着眼,幽幽道。 “你愿意与我闲聊几句,打发打发时间,就是‘回礼’了。”赵殊说道,“我在军中待惯了,回来后赋闲家中也没什么地方可去。赶巧前日里碰上了殿下你,与我应是投缘的。” 赵景伶也不知对方是怎么得出“和他投缘”这个结论的,只觉他这皇叔定是在胡说八道。可他又猜不透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好反驳。 “听闻皇叔战功赫赫,不知皇叔可否讲讲这军中之事,景伶也想略知一二。”赵景伶顺着赵殊的话说下去,硬着头皮和对方装作“投缘”。 “军中的事……大多事都被口口相传,我再说出来,倒有些卖弄了。”赵殊说道,“断天城大捷”、“平沙关大战”这样的事,他走在城里一上午都能听到四五个说书先生说。把他描绘得无所不能的,他自己都要“认不出自己”了。 “可景伶想听皇叔亲口说。”赵景伶看着赵殊,目不转睛的。 赵殊喝了口茶,沉声道:“那便与你说说平沙关那场鏖战的最后一夜吧。” 赵殊缓缓讲述着,说书人口中,他是拿着七尺长枪身披金光的“杨戬”。而实际上,那夜两军已经厮杀了三天两夜,他自己亦是强弩之末。肩膀中了一箭导致只能用左手执剑,身体也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只凭一股“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意志在支撑。 赵景伶渐渐投入进了赵殊的故事中。即使从小在生在在高墙之内,对于战场杀敌的向往,是每个男儿血液中都流淌着的东西。 “三更天的时候,我军攻破了城门,敌方将领见大势已去,自尽于城头。”赵殊说道。到这里,平沙关的这场大战也落下帷幕。 “真是险象环生……”赵景伶轻声道。 “战场大抵如此。”赵殊说道,话锋一转,又道,“你想不想骑马?” “骑马……?”赵景伶愣了愣,有些茫然地问道。 “过两日我想去城郊转转,城里太闷了些。你若是想来,我可以教你骑马。”赵殊泰然自若道。 过度的惊讶令赵景伶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出皇宫、骑马,无论哪一件事情都是他人生中从未有过的……然而片刻的恍惚后,理智很快让他回到了现实。 “景伶出不了宫的。”赵景伶缓缓道,神 分卷阅读3 欲望文 分卷阅读4 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 作者:全线失守 分卷阅读4 色有些漠然,却不是对赵殊的——是对这牢笼般的皇宫。 “出宫而已,又有什么困难的。我从府里拿套随从的衣服给你换上,你与我一起坐马车出皇宫就可以,并不是什么麻烦事。”赵殊说道。 赵景伶的眼里一下子燃起了跳动的火光,然而他还是有些小心地问道:“皇叔此话……可是当真?” “自然是不会骗你的。”赵殊沉稳道。毕竟只是十六岁的孩子,脸上的期待是怎么都藏不住的,他顺势说道:“不如就明日吧。” “好。”赵景伶应道,久违地笑了。一双眼睛弯弯的,透露出一些难得的与这个年纪相符的纯真。 赵殊离开后,一直想着赵景伶笑起来的样子。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多年不见的侄儿那么上心。如果单单是因为对方可怜的身世,那也是说不通的。只是一想到对方听到可以出宫时,那一瞬间眼睛里的光芒,他便只想给他更多。这样漂亮的眼睛,应当看遍如画山川的。 只是赵殊那时并不知道,当他开始怜惜起赵景伶的那一刻,这一切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第四章 赵景伶那晚上前半夜一点都睡不着,一直翻来覆去差不多到了子时才渐渐有了困意。他想象着宫墙外的世界,慢慢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下了学,赵景伶就回到寒山阁等待着赵殊,有些坐立难安的。对方会不会忘了这件事,抑或是有别的事来不了……赵景伶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连午饭也吃不太下。桌子上还摆着赵殊昨日给他的那盒绿豆糕,提醒他那人昨日来过。 约莫是午时的时候,赵殊出现在了寒山阁门外。赵景伶听到脚步声,忙起身去开门。 “皇叔……”赵景伶轻声唤道。 “等久了?”赵殊进屋后问道。他将手里的布包递给赵景伶,里面是一身小厮的衣裳,却是还未穿过的。 “不久。”赵景伶撒着谎。 “昨日说的枣糕。”赵殊将一个纸盒子放到桌上说道,即使只是一件小事,他也是不会忘记的。 “会吃不完的。”赵景伶与赵殊也算熟络了,说话也没先前那么拘谨了。 “吃不完就掰碎了放门外,那些鸟儿肯定是不会拒绝的。指不定还能招来两只小野猫,让你这儿更热闹些。”赵殊说道。 “倒是便宜了它们。”赵景伶说了句。 “去里头换衣服吧,我在这儿等你。”赵殊笑了笑说道。 赵景伶点了点头,十分乖顺的样子。 片刻后,赵景伶从里屋走了出来。衣服穿着倒还合身,毕竟是赵殊特地拿的最小号的衣裳。然而有哪家的小厮会长得如此俊秀水灵?不过左右都只是想要避过附近的宫女太监的眼,低着头走也应当是不会被认出来的。马车就停在主路上,也不远。不然总真不能拿块泥给赵景伶脸上抹两下吧。 赵殊给赵景伶整了整衣襟,说道:“那走吧。” 赵景伶一路跟着赵殊走着,虽然低着头,但一直用余光往四处瞥着,心惊胆颤的,总担心自己被人识破了去。 终于到了停马车的地方,明明并不是一段很长的路,赵景伶却觉得比走去上书房的路还要漫长。 赵殊扶着赵景伶进入马车内。二人坐好后,赵殊掀开帘子对那车夫吩咐了一声,马车便缓缓上路了。 在宫门口,马车停了下来,赵殊将手里的令牌递了出去,守卫十分恭敬地将他们放了出去。 一开始,赵景伶还按捺着自己,只偷偷往窗外瞥。只是这窗上安着帘子,只有在帘子被风吹起来的时候,他才能短暂地看到外面的风光。 “已经出宫了,你想看便大胆看吧。”赵殊说道,赵景伶打小没有出过宫,对外面世界感到好奇,他是很能理解的。 赵景伶有些不确定地望了眼赵殊,却见对方的手绕过他的后肩,为他掀开了帘子。赵景伶终究按捺不住,转过头望向窗外。他双手情不自禁地抓住窗棱,身子都快要探出去了。 马车渐渐驶向郊外,路变得不太好走起来。一个颠簸,赵景伶身子没稳住,险些要撞到窗棱。赵殊反应很快,他用手护住赵景伶的脑袋,低声道:“小心些。” 赵景伶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多谢皇叔。” 马车最终在一座山庄前停了下来。这是赵殊在城郊的别院,清静得很。二人下了马车,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是孙管家,你跟着他到里面去换骑马的衣裳。”赵殊说道。 赵景伶点了点头,跟着孙伯进去了。换完衣服出来,赵景伶看到赵殊已经牵了两匹马在门口等他了。那两匹马四肢健壮有力,全身的毛发都水润亮泽,就算是外行人,也一眼就能看出它们的与众不同。 “衣裳倒是合身。”赵殊打量了一下赵景伶,说道。这衣裳是他昨日特地去霓云坊定做的,手艺最好的丽娘赶了大半夜的工,今天早上才送过来的。 “只是你这头发这样挽,不适合骑马。”赵殊皱了皱眉说道。 “那该是如何?”赵景伶有些疑惑道。 赵殊没有说话,三两步走上前,径自将赵景伶的发带解了下来。他将对方柔润的长发全部拢在手中,用发带高高地固定在赵景伶的脑后。 “该是这样的。”赵殊低声道。 赵景伶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方才赵殊的手指在他发间穿梭的感觉,他感受得一清二楚。对方宽阔的胸膛挡在他身前,笼罩着他,令他没由来地紧张。他这皇叔,好生奇怪。 束好了头发的赵景伶,看起来飒爽了许多。黑底红边的劲装令纤瘦的他看起来挺拔如竹,高高束起的辫子衬得他清爽而英气,驱散了他身上的七分忧郁。真是好一个明艳鲜活的少年郎。 赵殊翻身上马后朝赵景伶伸出了手,道:“该走了。” 赵景伶握住对方的手,感觉到身体被一股巧劲拉了一把,下一刻,他便坐在了马上。赵殊挥了挥缰绳,马儿不疾不徐地跑动起来。另一匹马则十分听话地跟在他们身后。 赵景伶觉得更奇怪了,赵殊的手从他腰侧绕过握着缰绳,明明只是在骑马,却像是抱着他似的。况且,和大越的战神、活阎王共骑一匹马,怎么想都有些……不太对劲。 他们一路来到了开阔处,赵殊下了马,说道:“你骑着的这匹叫疆瑜,后面的这匹叫擒风。” “疆瑜,擒风……”赵景伶轻声念道。 赵殊将擒风拴在一棵树旁,道:“我先教你骑马的基本要领,等你熟练了,就可以一个人骑了,到时候你再来试试擒风。” 赵景伶点点头,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那么快学会。 “缰绳一定要抓紧,两腿夹住马腹,轻敲马腹便可令它开始行 分卷阅读4 欲望文 分卷阅读5 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 作者:全线失守 分卷阅读5 进……”赵殊低声说着,疆瑜在草地上缓缓地走动,马蹄声如赵殊的声音般沉稳有力。 赵景伶听懂了大概,他看着赵殊把缰绳交到他手里,有些紧张地把它握住。 “试试看。”赵殊说道。 赵景伶点了点头,挥动缰绳,一声“驾”清脆不已。赵景伶上手很快,没过多久,他已经能够指挥疆瑜左右转弯、减速和停止了。虽然有事也会出现一些小问题,但有赵殊在身后,对方总能在适当的时机帮助他掌控好马儿。 渐渐地,赵景伶不再满足于缓慢地前进。他希望疆瑜能够尽情地向前奔跑,他的确这么做了。 疾速的行进带来剧烈的颠簸,耳边都是呼啸而过的风。赵景伶从未有一刻感觉像现在这般自由。速度似乎可以让人忘记许多事情。他不是那个在深宫中忍辱负重的低微皇子,也不是幼年丧母的悲惨少年。他也是一匹马儿啊,在山脚下尽情驰骋。 也不知道疯了多久,赵景伶终于令疆瑜停了下来。过度的放纵令赵景伶有些气喘吁吁,两颊嫣红。他转过头望着赵殊,笑盈盈道:“皇叔,这可真痛快。” 赵殊望着眼前这个笑得肆意的少年一时间无言,半晌才沉声道:“你若是喜欢,以后可以时常带你出来。”这样笑着的样子,才该是你原来的样子。 赵景伶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可以自己去骑擒风了吗?” “自然是可以的。”赵殊说道。 虽然是无比期待的,但跨上了擒风的背,赵景伶难免还是有那么些害怕。毕竟先前都有赵殊在后头护着,但不管怎样,也不能怯场了。 赵景伶壮大了胆,号令一下,便驾着擒风飞驰而去。赵殊骑着疆瑜伴在赵景伶身旁,以免对方遇到什么不测。 事实证明,赵殊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擒风的性子比疆瑜烈些,赵景伶又是个新手,两相碰撞,难免会出些岔子。 赵景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惹得擒风撒开蹄子疯跑,甚至快把赵景伶甩下身去。 “皇叔——!”赵景伶死死地拽着缰绳,崩溃地喊着赵殊,声音都带着些泣音。 赵殊皱眉,加速来到赵景伶身边后从疆瑜身上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了擒风的背上。他一手将赵景伶揽到怀里,一手接过缰绳,将撒野的马儿控得服服帖帖。 “没事了。”赵殊哑声道。 赵景伶还有些惊魂未定地靠在赵殊怀里,半晌,才有些愧疚道:“是景伶逞强了。” “不碍事。擒风性子烈,倒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赵殊并没有觉得赵景伶不懂事的意思,又说道,“你的手,给我瞧瞧。” 赵景伶伸出手,缓缓地张开手指,通红渗血的手心便暴露在赵殊的眼前。 “都弄伤了。”赵殊的脸色黯了黯。 赵景伶收回手,轻声道:“不算什么的。”与曾经被欺凌后满身的伤痕比起来,这真的不算什么。 “天色也不早了,回府给你上药。”赵殊说道。 赵景伶也没有再说什么,安安静静地和赵殊回了王府。 赵殊传人拿了药,亲自给赵景伶上药,最后用长条的白布轻轻地包扎好。 赵景伶看着对方专注细致的样子,有些恍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皇叔,对他如此好。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甚至还不如一个大宫女来的得势。但一想到自己一无所有,对方也应当是不会有什么目的的,毕竟,图什么啊? 第五章 用膳的时候,赵景伶感觉有些不自在。偌大的桌子旁只坐着他和赵殊两个人。平日里他都是一个人吃着一两个菜…… 赵殊见赵景伶手伤了用筷子不方便,便给对方夹了很多菜。赵景伶也不好意思被这么照顾…… “多吃些,那几只蟹都鲜嫩得很。”赵殊说道,又唤了人给赵景伶剥螃蟹吃。 赵景伶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待遇,一边慢慢嚼咽一边想着不能辜负对方的好意。然而事实是,他已经很饱了。由于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他的食量变得很小。 赵殊看赵景伶确实是吃不下了,才命人撤了席,说道:“出去走走吧。” 不是应该回宫了嘛……赵景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并没有说出来。赵殊想着赵景伶头回出宫,热闹的街市都还未曾去过,总要带对方去逛逛的。 即使是到了晚上,城里依旧十分繁华热闹。街道两旁,酒楼小二的吆喝声不绝于耳。手艺人也没有收摊回家,叫卖着精致的糖画。路上来往的人络绎不绝,赵殊担心赵景伶走丢了,轻轻地攥着对方的手腕。 赵景伶跟在赵殊身侧,像一只好奇的猫儿探出了笼子,对外面的一切都感到十分新奇。 “那个是什么,皇叔?”赵景伶指着不远处的糖葫芦问道。他在皇宫里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只觉得那几颗红红的圆珠子在灯笼的微光下显得十分漂亮。 赵殊顺着赵景伶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轻声道:“那是糖葫芦。”赵殊牵着赵景伶走到那摊前,说道:“来一串。” 赵景伶原以为这是什么装饰品,没想到听到赵殊说:“吃吧。”他有些愕然地看着被放到自己手里的糖葫芦,这竟是个吃食? 赵殊牵着赵景伶继续往前走。赵景伶有些试探性地咬了一口那糖葫芦,外壳甜而内里酸,混合在一起的酸甜感尤为可口。 “皇叔可要吃一颗?”赵景伶将糖葫芦递到赵殊面前问道。 赵殊原是想说不要的,但是他一低头看到对方清澈而无辜的眸子,便什么都说不出口了。他微微弯下脖子,从那根竹签上咬下一颗糖葫芦。他也记不清自己多少年没吃这东西了,只记得自己还年少的时候偷跑出宫吃过两回。这味道,似乎是比记忆里好了不少。 二人在街市上逛了一个时辰,最后赵景伶走得脚都酸了,赵殊才将他送回皇宫。 赵殊回府后,恰巧碰到苏仲安在月下舞剑,便上前指点了一二。苏仲安是他府里的谋士,虽说明面上只是个幕僚,但到底是一起和赵殊出入过沙场的,并不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谋士。赵殊也器重苏仲安,与他十分合得来,与其说是上下级,倒不如说是知己更为合适些。 “不知今日来的小公子是?”苏仲安收起剑问道。 “我的侄儿,七皇子赵景伶。”赵殊说道。 苏仲安面上露出些讶异,他甚至都不知道原来宫中还有个七皇子,原以为是早夭了,不料真有这么号人。更没想到赵殊竟与对方相熟…… “这七皇子是什么来头?”苏仲安疑惑道,赵殊莫不是想拉拢对方? “一个可怜的孩子罢了。”赵殊低声道。 苏仲安点了点头,他倒不知道他们这王爷还如此看重叔侄亲情。 之后的一个月苏仲安又见到过 分卷阅读5 欲望文 分卷阅读6 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 作者:全线失守 分卷阅读6 赵景伶几回,他起初也只觉得赵殊在“行善积德”,毕竟他听说了那小皇子的身世后也觉得十分动容。然而对于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王府的赵景伶,苏仲安终于觉察到了一些不对劲…… 一日赵殊送赵景伶回宫后回到王府,看到苏仲安面色复杂地望着他。他也不是愚昧的人,一眼便能看穿对方心中的疑惑与担忧。但他只是装作没有看到,那些事情……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他难道要与自己的好友说他对自己的侄儿起了异样的心思?这样悖德的事……赵殊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赵景伶便成了他心里最重要的人。等他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赵景伶没有听过戏,他便带他去听牡丹亭的缠绵悱恻;没有在江山泛过舟,他便带他看日暮渔舟唱晚;没有完整的童年没有放过风筝,他可以手做一个轻盈的风筝给对方耍玩。 赵殊活了二十三载,军营中便待了六年。此回初识风月,总觉得那人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妙人。然而二人的叔侄关系又像一道难以逾越的藩篱,令赵殊只能将自己困在一个狭小的领域内,一举一动都遵循礼仪与教法。他也时常自嘲自己这见不得光的念想,然而情字又何来道理…… 赵殊回京已经一年多了,朝堂上的风起云涌他也看得真切。只是最近的风向……变得更加诡谲了。 文帝忽染恶疾,病来如山倒,已是在床上躺了月余。期间一共拖着病躯上了三次朝,那惨败衰败的面容,几乎让人觉得他寿数将近。太子代理朝政已有约莫二十天了。二皇子党与四皇子党原本还只说得上中规中矩,如今已经按捺不住,纷纷开始动作起来。最好的时机,是没人会错过的。 一年来,赵殊一直没有搀和进这些皇子们争权夺位的战争中,只是眼下这样硝烟弥漫之际,他也需好好斟酌自己该如何自处了。他虽按兵不动,但各方的情报一直探听着,甚至在那几位身边都安插了几个眼线。宫里传来消息,他的皇兄已经立下诏书以便不测,那诏书中写得便是将皇位传与太子…… 那二皇子与四皇子想来也是得到了消息的,一时间,太子成了众矢之的。当你与一人为敌,你二人是势均力敌。当你成为了别人共同的敌人,你便是这角逐中的配角,被牺牲的配角。 一日,苏仲安神色匆忙地找到赵殊,凝重道:“那边传来消息,东宫——亡了。” 赵殊面色一沉,半晌才哑声道:“老二还是老四。” 苏仲安摇了摇头,说道:“目前还不清楚到底是二皇子派还是四皇子派下的手。只知道太子是死于一种剧毒,目前宫里还没放出消息。明日该是要报丧了。” “倒是小瞧了他们。”赵殊低声道。手段歹毒至此,他的侄儿,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近日来一连串的突发事件弄得赵殊忙碌不堪,算起来他与赵景伶快有十日未见了。太子的丧事过后,赵殊便与寒山阁看望了赵景伶。 赵景伶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赵殊低声道:“可是病了?” “并未。”赵景伶摇了摇头,轻声道。外头发生的事,他都知道。如今他那未曾见过几面的父皇病危,太子又暴毙,说是人人自危也不为过。他也不知道,若是他那两个皇兄中的一个继位,他还能不能继续在这大越活下去。 赵殊看出了他的担忧,用令人心安的坚定声音说道:“无论外头是怎样的乱世,我都会护你周全。” 赵景伶看着赵殊,点了点头,似乎没那么害怕了。 回府后,赵殊照例去议事堂了解各路消息。 “王爷,太子的事,应当是二皇子派人下的手。”苏仲安顿了顿,沉声道,“有情报称二皇子——要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赵殊皱了皱眉,低声反问道。 “若是二皇子夺权成功,别的皇子们,怕是一个都留不下来……”苏仲安缓缓道,帝王家的自相残杀,并不是人们臆想出来的。 赵殊沉默了良久,并没有对此发表什么看法。半晌,他才问道:“知舟,四皇子那边呢。” 孟知舟起身恭敬道:“四皇子前些日子才扫除了几个二皇子的眼线,我们的人暂时还未被发现。原先太子党的人,张侍郎、秦尚书等人,看样子也投靠了四皇子。还有西边来了消息说何将军的人马,怕是要动身了……” 赵殊点了点头,又与宋副将交代了些军中的事务后,便送走了他们。赵殊在书斋中坐了良久,似乎是在出神。二皇子要赶尽杀绝,四皇子又自小与赵景伶交恶,视他为异族野种、皇家之耻,无论谁登上皇位,赵景伶都怕是要被逼上绝路。 他能护得了赵景伶一时,安能护得住一世?更遑论二者无论是谁继位,都势必会架空他的权利。若他只想自保,他也无所谓做一个闲散王爷。只是若是想保全赵景伶,他便不可能只凭一副空架子。 苏仲安离开后也隐隐有些担忧,他忘不了他说出“赶尽杀绝”时赵殊身上一瞬间释放的煞气。他自然是明白那七皇子对他家王爷的重要程度,只是他也不想在这紧要关头上让那七皇子影响了赵殊纵观全局的判断力。 第六章 还有不足一月,何将军的人马就会全数来到京城。此时京城大部分的兵力还是他的赤卫军,然而等那何将军抵达后,情况就不容乐观了。想到这里,赵殊唤来了孟知舟与苏仲安,沉声道:“在十日内找出四皇子与何将军勾结的证据,还有二皇子刺杀太子的证据。找不出证据,就造一份,造得逼真。” 孟知舟望了眼苏仲安,面色有些为难。他们这王爷啊,一下任务就这么棘手的,委实让他有些难办。 然而苏仲安并没有注意到孟知舟的表情,方才听到赵殊说这话,他便心里一沉。对方想同时扳倒二皇子与四皇子,莫不是想……? 看到苏仲安凝重的神情,赵殊也不打算隐瞒了。事到如今,也需对他们毫无保留。 “七皇子,我要他登上大统。”赵殊不容置喙道。 “七皇子?!”孟知舟忍不住惊诧道。 “劳烦知舟与仲安助我一臂之力。”赵殊缓缓道。 “万死不辞。”孟知舟与苏仲安不约而同道,恭敬地作了个揖。他们的王爷,明显是不想再多说什么,又如此诚挚地恳请他们了,他们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出了议事堂后,孟知舟与苏仲安相视一笑。扶持一个傀儡皇帝,可比篡位来得高明多了。 午时过后,宫里来人传话说太后要赵殊入宫一趟。 赵殊来到瑶华殿,他的母后看起来十分得憔悴。 “殊儿,你来了啊……”高太后的声音有些沙哑。 “儿臣见过母后。”赵殊低声道。 高太后见到自己的孩子,压抑着的情绪似 分卷阅读6 欲望文 分卷阅读7 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 作者:全线失守 分卷阅读7 乎再也控制不住,掩面啜泣道:“你皇兄他……药石难救了。” 赵殊一时无言,拿出帕子给他的母后拭了拭泪。 高太后握住帕子,哽咽道:“太医说还能吊着一口气,至多再有两个月……就不行了。” “生死有命……”赵殊轻声道。他的喉咙也有些酸涩,文帝是他一母同胞的亲皇兄。才过不惑没几载,便要离开这尘世。 伤心过后,高太后恢复了理智,冷静道:“你一直未明确阵营,在如今这场斗争里,你若是想主掌这大越,母后也是不会怪你的。”她其实很久前就觉得她的小儿子,比她的大儿子更适合做皇帝。大儿子赵恪智谋有余,却过于优柔寡断。而赵殊作为一个带兵的将军,有胆有识,不经意间却又会透露出洞悉全局的敏锐与通透。他从小读兵书,却并非不谙帝王术。 “母后,儿臣自有考量。”赵殊低声道。他不想多说他关于七皇子的计划,他想扶赵景伶上位的目的,本就不是旁人能懂的。 “罢了,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母后都不会有任何异议的。”高太后说道。 “谢母后。”赵殊恭敬道。 离开瑶华殿后,赵殊一路走到了寒山阁。 “皇叔近来必是事务繁忙吧。”赵景伶给赵殊递了杯茶,轻声道。 “外头瞬息万变。”赵殊低声道。 “皇叔也多加小心些。”赵景伶说道。 赵殊望着赵景伶,沉默了良久。最后有些挣扎般地说道:“倘若日后发生的事与你的意愿相违背,你也莫要太过怨我。一切……都是为了护你周全。” “皇叔在说什么呢,景伶怎会怨你。”赵景伶声音清脆道,他有些不太明白对方怎么会这么说。 赵殊没有再说什么,将对方扶上帝位,已是眼下最好的一条路了。只是他不确定届时赵景伶会是什么反应,大抵是难以接受的吧。 离赵殊下命令已经过了七天,第七日夜里,孟知舟面带喜色找到了赵殊。不得不说,赵殊手下的人办事的效率还是不错的。 “王爷,我们的人拿到了四皇子和何将军间的一封书信,应是四皇子遗漏未销毁的。”孟知舟说道。 “信上写了什么?”赵殊沉声道。 孟知舟望着赵殊,一字一顿道:“末将愿为四皇子效犬马之劳,谋得大越江山。” 赵殊难得笑了笑,低声道:“这篡位的罪名,他是逃不掉了。” “王爷英明。”孟知舟恭敬道。 赵殊想了想又说道:“趁太子身边的人还未四散完毕,找个人顶了下毒的罪名。若是找得到真凶最好,找不到,便将那人推出去。” “遵命。”孟知舟说道。这招移花接木,二皇子怕是招架不住。 那夜赵殊去了皇宫看望病入膏肓的文帝赵恪。短短两个月,他就已经从意气风发变得骨瘦如柴。赵殊换了他两声“皇兄”,半晌,他才幽幽转醒。 “是你啊……”赵恪用残破的声音沙哑道,眸光浑浊,眼里空空洞洞的。 “皇兄。”赵殊低声道,“臣弟有要事与皇兄商讨。” 赵恪了然,费力地摆了摆手,屏退了旁人。 待到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他兄弟二人,赵殊开门见山道:“皇兄可否想过将皇位传给哪位殿下?” 赵恪笑了笑,说是笑,不若说是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他自嘲道:“太子……咳咳,已经走了。他们想怎样……就怎样吧……” “臣弟以为二皇子与四皇子性情乖戾,不是继承大统的合适人选。”赵殊低声道。 赵恪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像一个老旧的破风箱。半晌,他才缓缓道:“我原以为该是他们中的一个会来逼宫,没想到……倒是把你给盼来了。” “臣弟断无逼迫皇兄的意思。”赵殊波澜不惊道。 “你手上的兵权……可不是这么说的。若是我不答应,这皇宫,岂不是要被包围起来?”赵恪哑声道,又有些疲惫地闭上眼说道,“罢了。你若想要这皇位,我给你便是。” “臣弟绝无此等大逆不道之意。臣弟以为七皇子宅心仁厚,坚忍不拔,可堪大任。”赵殊低声道。 “七皇子……倒也合情合理。”赵恪淡淡道,做一个摄政王,也许是一步更好的棋。 “臣弟愿为皇兄拟诏。”赵殊进退自如道。 “玉玺,在我床头的暗格里。”赵恪哑声道,说完,便再未开过口。 他为帝十五载,殚精竭虑了十五载。如今他寿数将近,他一无秦皇汉武那欲要王朝繁盛千秋万载的野心,也无对这至高皇权的半分留恋。在他离去后,谁坐上那位置,又与他有和干系。谁想要,拿去便是,能不能守得住,就是那人自己的事了。 赵恪写完后放下笔,最后将那沉甸甸的玉玺盖到明黄的诏书上。 “臣弟告退。”赵殊将那“遗诏”卷好放入袖中,恭恭敬敬道。 大殿的门被推开,权力的更迭,也就只在这转眼一瞬间。 离何将军来京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要想把握先机,就在这两天了。 “宋副将,明日本王上朝时,你带领一万精兵由广益门起,自南向北将皇宫包围起来。巳时一到,你率五千将士带着我的令牌进入宫内,留五千镇守宫门。若遇负隅顽抗者,杀无赦。”赵殊低声道。 “末将遵命。”宋副将不卑不亢道。 翌日,赵殊像往常那般去上朝。自从太子暴毙后,便一直是范右丞主掌着朝事。 “诸位还有何事要奏?”范丞相高声道。 “本王有几事须得言明。”赵殊沉声道。 “郁亲王殿下,请讲。” “几日前本王与陛下密谈,陛下告诉本王四皇子结党营私,与何伦何将军互相勾结,意欲不轨。陛下已将四皇子与何将军二人互通的密信交与本王。此为其一。陛下查明二皇子买通太子身边贴身宫人,下毒谋害太子。前日那宫人已落网,此是其二。本王现在手里拿着的,便是四皇子与何将军的密信。”赵殊将一张薄薄的纸拿在手里,转过身给文武百官展示着,最后低头念着那上面的字句,“末将何伦愿为四皇子效犬马之劳,谋得大越江山。”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四皇子面上立刻失去了血色。二皇子虽然脸色难看,但还算稳得住阵脚。他刚想反驳,就听到赵殊朗声道:“来人,带罪女林芳上殿。” 话音一落,两个卫兵押着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子走入大殿。 “罪女林芳,受二皇子教唆,毒害太子,罪该万死。”那女子有些哽咽地说道,倒是将戏做足了。 “带下去,押入天牢。”赵殊凉凉道,“今日本王奉陛下之命,清君侧,振朝纲。二皇子谋害手足,四皇子结党营私意欲谋反,罪不容诛。来人,将这两个 分卷阅读7 欲望文 分卷阅读8 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 作者:全线失守 分卷阅读8 乱臣贼子擒下。” 刹那间,殿外涌入几十个孔武有力的赤卫军士兵,将二皇子与四皇子控制住。 “你这逆贼,竟敢诬陷本宫清白!”“放开本宫!”“大逆不道!”诸如此类的话从二皇子与四皇子口中连绵不绝地迸出来。然而并不能改变任何东西。怒骂的声音随着二人的远去越来越小,朝堂上终归寂静。 一切都发生地太快,各怀鬼胎的文武百官们一时间都缄默不语。 “范右丞,若是无事,今日我们便退朝吧。”赵殊朗声道。虽说是用的商讨的语气,却听起来咄咄逼人。 范右丞也不会傻到与赵殊作对,方才来的士卒穿着赤卫军的衣服,整个京城怕是都在这位王爷的掌中了。 “退朝。”范右丞高声道。 第七章 建业十五年十一月十三,文帝驾崩。七皇子赵景伶继位,改国号晋崇。 “新帝年幼,尚不能处理国家大事。封郁亲王赵殊为摄政王,辅佐新帝。钦此。”赵景伶还记得先帝遗诏颁布的那天,宫里上上下下都忙得乱了套。他从一个地位低贱的皇子,一夜之间变成了大越的皇帝。赵景伶觉得这世事变幻得着实荒谬。忽的,他想起了那日赵殊与他说过的“倘若日后发生的事与你的意愿相违背,你也莫要太过怨我”。现在想来,说的便是这事吧。 后来便是忙碌的沐浴更衣、会见百官。赵景伶从始至终都仿佛是置身事外,他冷眼旁观着自己的躯壳被肆意摆布。 登基大典的前夜,他终于见到了多日未见的赵殊。赵景伶坐在案前一语不发地望着赵殊,似乎在等待着对方“解释”些什么。即使他心里已经认定,对方的解释不过是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我知你定是心中有怨,也怪我未曾告诉过你。只是就像我曾说的那般,这终究都是为了护你周全。”赵殊低声道。 “护我周全?”赵景伶讽笑起来,似乎是在嘲笑着对方的借口有多不堪一击,如画的面容也变得妖冶起来。 这世上从没有什么平白无故的好意,可笑的是,他到如今才明白过来。也许从他们见的第一面开始,他这皇叔就已经谋划起了今天的这出戏。哪有什么叔侄情深,怜他身世悲惨,不过是这污浊的皇室中争权夺位的下流手段罢了。他步步为营,设下圈套,为的只是想让你做一个听话的傀儡皇帝。赵景伶,你怎么会如此天真。 “景伶……”赵殊哑声唤道,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如今说什么都显得有些苍白,他无法向对方解释自己的真正用意。那会让他心中那些悖德的念想全都无处可藏。他情愿对方和世人一样误会自己只是为了掌控这大越的江山。 “明日登基大典,你且早些休息罢。”赵殊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转身离开了。 赵景伶望着赵殊离去的高大身影,一瞬间所有的怨与恨似乎都无法遏制。他抓起手边的茶杯重重地掷了出去,那茶杯在赵殊的脚边碎成一地残渣。他看到那人的背影僵了僵,但还是没有停留地往前走着。 登基后的第二日,赵景伶便要上朝了。 那龙袍繁复异常,赵景伶神色空洞地任由宫女们摆布着,给他穿上那华丽的龙袍。明明他穿身上这件衣服,让历朝历代那么多人为之头破血流,赵景伶心中却没有任何的波澜。 朝堂上,他听着礼部尚书、户部侍郎和各种大大小小的官吏们说着他听不懂的事。赵景伶表情漠然,扮演着一个合格的木偶人。 “陛下甫登基,本王日日有诸多要是需与陛下商讨。即日起,本王将入住安旸殿,侍奉陛下左右。”赵殊朗声道。 赵景伶蔑然一笑,这般猖獗的样子,说是一手遮天也不为过。 下了朝后,赵景伶回到了乾清宫。他前脚刚到,赵殊后脚就跟了过来。 “陛下,今日起臣将为陛下讲述这大越的国情与这错综复杂的朝堂,以便陛下日后英明治国。”赵殊说道。 “皇叔,这就不必了吧。”赵景伶轻笑道,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轻佻。左右不是他来治理这大越,了不了解,又有什么分别。 “陛下不愿让臣承担此任,那便令朱宜朱太傅来为陛下讲解一二吧。朱太傅如今已是三朝老臣,忠心可鉴。”赵殊波澜不惊道,就像是并未听出对方话中的弦外之音一般。 “皇叔倒是考虑周到。”赵景伶嘴角那抹假意的笑散去,只留下一张精致厌世的脸。 “臣告退。”赵殊低声道。 赵景伶也没去看对方,只沉默不语地望着窗外。他并不在乎和他这皇叔闹得水火不容。就算只是一个摆设,他也有他的“价值”。对方一天不想自立为帝,他就能安安稳稳地多活一天。他也不会觉得自己做小低伏最后的下场就能好上几分。 当年他是寒山阁里问人问津的一颗尘土,如今他是这乾宁宮里无上尊贵的一个囚徒。 冬至越来越近,宫外大雪也漫天飞舞起来。御书房里,朱太傅兢兢业业地讲授着三省六部的构成与职能。赵景伶咳嗽着有些出神,他素来身体不好。幼时吃不饱穿不暖,落下了病根。这隆冬的大雪天,令他有些难以应对。甚至是上了年纪的朱太傅,都比他强些。 终于捱过了这冗长而无趣的一个半时辰,朱太傅离开了。赵景伶也慢慢地走出御书房的门。他没有想到,赵殊就在这御书房的门外拿着一件狐裘,立在檐下。他不知道对方来了多久了,他只看到对方肩上落了些碎雪,许是等了一会儿了。 “皇叔有何事。”赵景伶凉凉道。出了这门,他的脸色更白了。原本嫣红的嘴唇也变得颜色寡淡起来,整个人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 “外头凉,你且披着这狐裘。”赵殊走到赵景伶跟前,轻轻柔柔地为对方将狐裘披上,最后拾起束带打了一个不松不紧的结。 赵景伶不想看对方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有些冷漠道:“不劳皇叔费心。” 赵殊的脸色一沉,赵景伶疏离的语气提醒了他,他们叔侄二人已不是当年那般亲密了。赵殊用启禀公事的语气说道:“陛下身子骨差,该好好养着的。臣名人熬了雪梨汤,片刻后给陛下送去。” 赵景伶没有再与赵殊多言,只轻声道:“摆驾回宫。” 风雪中,赵景伶已经走远了。赵殊的那一声叹息,终是没人听见。 赵景伶登基已有一个多月了,这日早朝,礼部尚书陆岩提出了一件让人不容忽视的事。 “陛下后宫空虚,理应尽早选些秀女入宫才是。”陆岩缓缓道。 “陛下年岁尚小,未是时候。”赵殊皱了皱眉沉声道,脸色不是十分好看。 “王爷此言差矣,先帝十六岁时便做了父亲。如今陛下已有十七,已是合适的年纪。”陆岩不卑不 分卷阅读8 欲望文 分卷阅读9 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 作者:全线失守 分卷阅读9 亢道。 “这事改日再议。”赵殊斩钉截铁道,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只是这事,并没有结束。 下了朝后,赵殊的脑海中“选秀女”这件事一直挥散不去。你能阻止得了一时,还能阻止得了一世吗。他已经是皇帝了,以后会有源源不断的女人进入宫中,服侍左右。长痛……不如短痛罢。 陆岩还记得他听到摄政王赵殊命他着手选秀女之事时的表情。 “正月里便把各地的秀女送入宫吧,还在先帝的丧期,就不用大办了。”那位王爷,当时是这样说的。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年轻刚毅的王爷身上,会有那么一丝沧桑。许是他看错了。 正月初七,新帝遴选秀女。 入宫的秀女都是十四至十八岁的年轻女子,容色都是端庄秀丽。只是与那高位上的天子一比,便都被比了下去。那娇艳饱满的红唇,如三月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般柔嫩;莹润瓷白的肌肤便是皓月也要让上三分;不浓不淡的远山眉,宛若被寒雾笼罩着,朦胧婆娑;最是那双翠色的眼眸让人迷醉,望上一眼,只叫人失了心魂。 赵景伶看着他面前的一排排女子,神色有些倦怠。他并不想选这些什么劳什子的秀女,只是谁有会在乎他怎么想呢。 他半阖着眼,随手指了几名女子,走过场般只想早些结束这场荒唐事。那些被选中的女子心中自是欣喜若狂。只是她们哪里知道,在这天子眼中,她们只不过是茶盏般的物品。这深宫,又岂会是一个其乐融融的地方。 第八章 选完秀女的那夜,照例是要有一人侍寝的。 赵殊提着一坛剑南春,来到寒山阁饮酒。才几个月,屋里便已落灰了。起初他还只是一杯一杯地喝着,后来便已是提着酒坛仰着脖子往下灌。一想到赵景伶会与一个女子抵死缠绵,他便只想大醉一场。那女子会吻上那双他日夜牵挂的红唇,会抚过那令他无法触碰的面容…… 景伶,是他的——!谁都休想染指! 酒坛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瓷片碎了一地,酒液在地上流淌开来。 寒山阁里已空无一人,大门半掩着,在风中发出吱呀的响声。 乾宁宮。 赵景伶漠然地看着眼前挑逗着他的那名秀女,没有意思兴致。就在这时,乾宁宮的门被粗暴地推开了。似乎就在一瞬间,赵景伶就看到那名秀女被粗暴地拽了起来,继而被甩在地上。 “出去!”赵殊吼道。 那女子一时间惊慌失措,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本王叫你出去!”赵殊不耐烦极了。 那女子这才回过神来,提着裙子慌慌张张地夺门而出。 赵殊将门口的守卫都遣散了,关上了乾宁宮那扇沉重的大门。 “你这是作甚。”赵景伶皱眉问道。隔着老远,他就闻到了对方身上浓烈的酒气。 赵殊坐到赵景伶身边,伸出手将对方拥入怀中,哑声道:“景伶,莫要碰她们。” 赵景伶挣扎着想要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无奈赵殊常年征战又体格健硕,实在不是他能够反抗的。赵景伶任赵殊抱着他,凉凉道:“皇叔喝多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赵殊似根本没有听见一般,低声喃喃道:“我怎能将你拱手让给他人。”言罢,他低头吻住他肖想了多年的唇。 赵景伶一瞬间浑身僵硬,继而疯狂地反抗起来。他这皇叔,竟对他存的这般心思——! “放开我!”赵景伶崩溃大喊道。 赵殊已然是意乱情迷,此时收手,是断断不可能的。他本就情动,赵景伶又在他怀里挣扎扭动着,蹭得他难耐不堪。然而即使是这样欲望高涨的时刻,赵殊也依旧温柔地对待着赵景伶。他小心而珍惜地吮吸着对方小巧的唇瓣,舌头探进对方的口中与之交缠。赵景伶反抗得厉害,尖尖的虎牙划破了他的唇。腥甜的血液为这个吻增添了一丝野性与暴烈。 渐渐地,赵景伶没了反抗的力气。再怎么不愿,也是无法逃脱的,赵景伶清楚。他失了魂般躺在那张装饰繁复的龙床上,任由赵殊将他的衣裳解开。左右也只剩下这幅身子,拿去,赵景伶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 赵殊俯下身,轻轻舔舐着赵景伶胸前的红豆。他十六岁入军营,不近男色女色,至今也只看过画本罢了。他克制着自己的动作,不想让自己压到赵景伶。回想着画本里的技巧,赵殊用手包覆住赵景伶的玉柱,缓缓地抚弄起来。 赵景伶的脸色变得有些惨白,他有些逃避似的闭眼上。你分明是抗拒的,可是你看你的身子啊,那么下贱,还是会因为那人的动作而涌起情潮,赵景伶,你可真是令人失望啊……赵景伶嘲笑着自己的软弱与不堪。 赵殊吻上赵景伶轻颤的睫羽,哑声道:“莫要伤心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盒脂膏,用手指沾了些,终究还是送入了自己的后穴。舍不得让他疼啊。 赵殊分开腿半跪着,高大的身体笼罩着赵景伶。他一边低头与赵景伶唇齿交缠,一边用那几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后穴中进进出出开拓着,间或漏出一两声低哑的呻吟。 待到赵殊开拓完毕后,他扶着赵景伶挺立的性器缓缓的坐下去。十七岁的赵景伶,那处发育得已是完全,虽没有赵殊的那么伟硕,但也足以令人兴奋。 赵景伶感觉到自己的阳具进入了一个窄小紧致的甬道中,那甬道湿滑温热,狠狠地吸附着他,令他难以自持地喘叫出声。 “可还舒服……?”赵殊捉住赵景伶滑嫩的手吻了吻,低声问道。 赵景伶伸出另一只手羞愤地捶上对方的胸膛,只不过那一记拳对于赵殊来说实在绵软了些。他轻轻松松地握住赵景伶的两只手,与对方十指相扣。他低头用沙哑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景伶,我忍不了了……”言罢,他便猛烈地在赵景伶身上起伏起来。 赵景伶何尝受过这种刺激,被情欲的洪流冲得大脑昏昏沉沉的,只剩下无意识的呻吟从口中泄出。 “哈……慢些……朕受不住……”赵景伶微张着嘴,艳红的舌头若隐若现,原本白皙的脸也染上了一层靡丽的绯色,眉眼间尽显媚态。 赵殊闻言放慢了动作,后穴慢条斯理地碾磨着赵景伶的性器,缓缓吞吐。赵景伶虽已头脑昏沉,身体却尝到了此中温柔缠绵的趣味。他本能地抽出手勾住赵殊的脖子,像猫儿般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闭着眼呓语:“嗯……还要……” 空气里麝香的气味四溢,交合的黏腻水声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响起来,听着声声入耳,淫靡不堪。昏黄的烛火摇曳,给这场艳丽的肉体交缠更添了一丝朦胧的暧昧。 赵景伶的发髻早已散开,如瀑的黑发在床上肆意铺展 分卷阅读9 欲望文 分卷阅读10 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 作者:全线失守 分卷阅读10 ,凌乱中带着些脆弱的美。他的眉头时而微微蹙起,似痛苦又似尝到了绝妙的欢娱。赵殊见着他这般动人的样子,心中欲火更盛,动作陡然剧烈起来,还时不时收缩着本就紧致的肉穴,惹得赵景伶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停下——!给朕停下……呃啊……哈……不要了……不要……”极致的快感令赵景伶全然无法承受,哭叫出声,胡乱的呻吟中也带着濒临高潮的哽咽。他的指甲深深地扣入赵殊宽阔的背,留下一道道血色的抓痕。 “射进来吧,我的景伶。”赵殊在赵景伶的眉心落下一吻,哑声道。 高潮来得无可阻挡,赵景伶丝毫无法控制,一股阳精射在了那温热濡湿的甬道内。射过之后,赵景伶脱力般地闭上眼,似乎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赵殊抚慰着自己早已硬挺不堪的阳具,半晌,一股浓烈的白浊液体喷射在了赵景伶纤瘦的胸膛上。他拿过帕子将这些带着腥味的东西擦拭干净,景伶的身上,还是染上了他的味道,那些隐秘的占有欲,得到了空前的满足。他缓缓起身,尚不能闭合的后穴里流出了一些精液,但赵殊没有去管它。他侧躺到赵景伶身旁,将对方揽入自己的怀中,安稳地睡去。 赵景伶虽然身体疲惫至极,然而情潮散退理智回笼后,确是再难平静。赵殊不光是想让他做一个傀儡皇帝,如今竟还把他当作娈宠。他像个玩物一样躺在对方身下被肆意亵玩,真是可笑至极。他赵景伶如一个蝼蚁般卑微地活了十七载,如今凭什么还要任人摆布?!他的母亲软弱不知反抗,被活活吞噬在这深渊中。他又怎会再步这样的后尘。 我的皇叔,你欠景伶的,景伶当要让你一点一点的,都还回来。 第九章 第二日醒来时,赵殊发现自己正躺在赵景伶的龙床上,而赵景伶已经走了。昨夜的记忆回笼,他这才想起自己到底在酒后干了些什么。景伶此刻,该恨死他了吧……他一时间不知道再次见到对方时,该如何解释。也许什么解释都太苍白了,他该向对方赎罪,希望对方能忘了这荒唐的一夜。 过了两日,他终于做足了准备。夜里,他迈进了乾宁的大门。赵景伶伏在案上小憩,听到有人进来,便幽幽转醒。 赵殊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他原是想来“认罪”的,只是还未等他开口,便听赵景伶细声细气道;“皇叔,你坐到景伶身边来。”赵殊有些不知所以,但还是按赵景伶说的那样坐到了对方旁边。 赵景伶身子一斜,靠进了赵殊怀里,他有些埋怨道:“皇叔这几日为何不来看景伶。” 赵殊身子一僵,难得地有些无所适从。这情况……与他料想的不太一样。 “诸事缠身,是臣的失职。”赵殊定了定心神,低声道。 赵景伶抬眼望着赵殊,那双无辜的大眼中似有嗔怪,煞是动人。“皇叔真是薄情寡义。”赵景伶用他那细细的手指在赵殊的胸膛上轻轻划着,一副控诉着负心人的样子。 一瞬间,赵殊似乎明白了什么重大的事。景伶难道也并非对他无意……赵殊的心狠狠地跳动着,他的呼吸变得有些重,眼眸里尽是难以置信。 “景伶……”赵殊伸出手轻轻环住赵景伶,赵景伶也乖巧地抱住了他的腰。 赵景伶在赵殊怀里蹭了蹭,有些撒娇道:“皇叔,今夜莫要回去了……” “你想我陪着你,我便陪着你。”赵殊哑声道。 喜悦来得太过突然,令赵殊有些头脑昏沉。他仿佛是一个犯了重罪的死囚,却遇上了天下大赦,不仅免了罪不说,还被赏了五十两纹银回乡做买卖。 “景伶乏了,皇叔来陪景伶睡觉吧。”赵景伶轻声道。 赵殊虽然点了头,但真正到了宽衣解带时,他还是未免有些拘束。二人脱得剩下中衣,便掀开杯子躺了进去。赵殊原是规规矩矩地平躺在赵景伶身旁,只是他触到赵景伶的手,发现委实太凉。 “手怎这样凉。”赵殊低声道。他侧过身,将赵景伶的手牵起来捂在手中。 赵景伶轻轻一笑,声音清脆道:“不是还有皇叔嘛。” 赵殊也弯了嘴角,将赵景伶拥入怀中,吻了吻他的额头低声道:“睡吧。”这一切都太过美好,赵殊甚至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然而这一切,确实不真实。 赵景伶始终没有入睡,等到他确认赵殊已经熟睡后,他轻轻地从对方怀里钻了出来。赵景伶将床头的暗格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块折叠得整齐的帕子。那帕子被赵景伶细细的手指掀开,里面——是一只蛊虫。 赵景伶的母亲是个异族女子,过世后遗物不多,每一件赵景伶都好好地珍藏着。其中有一样便是一本名叫“蛊术”的书,里面记载着多种药蛊、毒蛊的形态和用法。而他母亲的遗物中还有一个神秘的木盒,里面装着的,分明是那书上绘的“噬魂蛊”。噬魂蛊者,不死不僵。下蛊者以鲜血浇灌之,即可令其苏醒。将其种入他人体内,两年之后,此人便会心魂衰竭而亡。其间,下蛊者需与受蛊者灵肉交合,方可增强蛊虫的效用。 赵景伶望着那只蠕动着的鲜红蛊虫,缓缓地将它放到赵殊的手腕上。那蛊虫消失地很快,瞬间便钻进了赵殊的身体里,只在手腕上留下一个蚊子叮咬般的小小伤口,不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我的皇叔,这回礼,你可还喜欢…… 这日傍晚,赵殊奏折批了一半,匆匆吃了个饭,便去乾宁宮找赵景伶。赵景伶素来胃口小,身体又不好,再不盯着他叫他多吃点怎么行。 赵殊来到乾宁宮的时候赵景伶方开始动筷,见赵殊过来,轻笑道:“皇叔也坐下来一起用膳罢。” “我来时吃过了,只是来看看你。”赵殊说道。 “再吃些也无妨。”赵景伶不以为意道。 赵殊也没再拒绝,坐到赵景伶身旁拿起碗筷。赵景伶小口地吃着那些精致的御膳,没吃多少便把筷子放了下来。 “你不是喜欢吃那松鼠鳜鱼,且多吃些。”赵殊说道。 “饱了……”赵景伶有些撒娇道。 赵殊夹了块鱼肚上的肉到赵景伶嘴边,说道:“你若乖些多吃点,明日我便差人买糖葫芦来。” 赵景伶眼睛一亮,轻声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赵殊低声道。 赵景伶低眉,乖乖地就着赵殊的筷子吃掉了那块酥脆的鱼肉。 用完膳后,宫女们把东西都撤了下去。祁公公从门外进来,拿着一个托盘恭恭敬敬地递到赵景伶面前,用尖细的嗓音说道:“皇上,该翻牌子啦。” 赵殊望了眼那托盘里的几个绿头牌,虽然心中抑郁,但也始终没有说什么。景伶他,始终是皇帝…… 赵景伶没有看那 分卷阅读10 欲望文 分卷阅读11 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 作者:全线失守 分卷阅读11 几块绿头牌,他凑到赵殊身边踮起脚轻声道:“景伶才不想翻什么劳什子的牌子。但倘若那几块牌子上都写着‘皇叔’、‘皇叔’和‘皇叔’,那景伶倒是可以翻一块的。” 赵殊难得地耳根一红,他低头望着赵景伶哑声道:“陛下莫要戏言。” “才没有。”赵景伶撇了撇嘴小声道,他又转过头,朝着祁公公说道,“日后莫要用那些牌子来烦朕了,朕不会翻的。” “喳。”祁公公得到命令后转身离开了乾宁宮。 “绿头牌怎可不翻,陛下莫要任性。”赵殊沉声道。 “皇叔说什么违心话呢,分明也是不想我翻的,怎如此不诚实。”赵景伶不以为然道,背着身不看赵殊,似乎是赌气了。 赵殊缄默,半晌才缓缓走上前去,从后边将赵景伶环抱在怀里。他低下头吻了吻赵景伶小巧精致的耳廓,轻声道:“自然是不想你翻的。” 赵景伶转过身笑了起来,有些得意道:“我就说嘛。” 赵殊看着赵景伶的面容,一瞬间觉得什么人伦纲常、君臣之礼都一点也不重要。叔侄便叔侄罢了,君臣也随它去,他只想一辈子疼爱怀里的人。 赵殊又待了一个时辰,见时辰也不早了,他对赵景伶说道:“我也得走了,还有些奏折未批,明日早朝还要与大臣们商讨的。” “可景伶不想皇叔离开。”赵景伶靠在赵殊的胸膛上,懒懒道。 “朝事怠慢不得……”赵殊低声道,带着一丝丝的为难。 “那让祁公公把那些奏折拿过来,你在这儿批。”赵景伶轻声道。 赵殊犹豫了片刻,低声道:“就按你说得办的。” 软香温玉在侧,最难消受是美人恩。 不多时,祁公公便把那厚厚的一摞奏折给带了过来。赵殊挑了几个禀告了一些小事的奏章给赵景伶看。 “景伶不想看,皇叔看便好,反正有皇叔在。”赵景伶不以为意道。 “怎么会这么想,你以后总也是要处理政务的。等你能独当一面了,我便尽数放权给你。”赵殊说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罢。”赵景伶言罢,柔若无骨地靠在赵殊怀里,一颦一笑都带着说不出的风情。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赵殊是这大越的帝王,而赵景伶,则是个祸乱超纲的狐媚子。 之后便是芙蓉暖帐,春宵一度。 赵殊已经睡着了,赵景伶睁着眼望着那扇沉重的宫门。他这皇叔,说些什么“放权”之类的话来哄骗他,他又不是那三岁小儿。赵景伶回想起与赵殊方才相处的片段,他的演技似乎天生就好,演得连他自己都要信了。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而作出无心朝政的样子,又为了增强那蛊虫的效用,使出手段勾引挑逗。不管是哪一件,他都做得流畅自然,毫无破绽。这样的我,皇叔你能识破吗。 第十章 一场倒春寒,让本就身体虚弱的赵景伶病来如山倒。他已经病了三日了,身子还是时不时地发热,退了又烧,急得赵殊把太医院的那群人都训斥了个遍。 “连一个风寒都治不好,本王要你们何用!”赵殊很少生气,但是一发火就让人格外地恐惧。 老太医们一个个都噤若寒蝉,跪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难受……娘……”赵景伶呓语着,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都出去。”赵殊低声道,太医们如蒙大赦般地从乾宁宮中鱼贯而出。 殿中只剩他二人了,赵殊走上前坐到床沿上,用浸了凉水的帕子轻轻放在赵景伶的额头上。 不多时,宫女送了刚熬好的药过来,继而小心翼翼地出去了。 赵殊捧着药碗叹了口气,这药已经喝了好些天了,病也不见好。但是总不能连药都不喝…… 赵殊舀了一勺药汤递到赵景伶嘴边,低声道:“景伶乖些喝药了。” “不喝……不喝药……苦……”赵景伶无意识地抗拒着,脸上露出了些痛苦的表情。 赵殊有些无奈,前两天他还能勉强乖乖地喝药,现在是越来越难了。 他含了一口药汤到嘴里,苦涩的味道立马遍布他整个口腔,倒真是难为景伶喝了那么多回了……他低下头温柔地吻上了赵景伶的唇,将药液渡了过去。 赵景伶被“胁迫”着将药液吞了进去,发出了几声不满的呜咽。 “皇叔坏……”赵景伶软绵绵道,他潜意识里就知道对方一定是赵殊。毕竟敢亲他的人,只有赵殊一个。 无缘无故做了一回“坏人”,赵殊有些哭笑不得。半晌,他才缓缓道:“景伶病了这么多天,害得皇叔时时刻刻担心着,岂不是更坏。” 赵景伶烧得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只轻轻地皱了皱眉。 喂完药,赵殊从袖中拿出一颗桂花糖剥开,轻轻地放进赵景伶嘴里。又在他唇上落了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才走到案边开始批阅奏折。 赵景伶病了六七天才好转过来。然而即使病好了,他整个人也显得郁郁寡欢的,似乎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 “御花园好些花都开了,还有去年陈国进贡的名贵品种,姹紫嫣红的。要不要过去走走?”赵殊低声问道。他将赵景伶揽到怀里,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不去。”赵景伶轻声道。 赵殊沉默了半晌,最后说道:“我听说两天后城南有个庙会,据说是为了迎春神的,应当是十分热闹有趣的。你想去吗?” 赵景伶怔了怔,继而有些惊喜道:“能出宫?” “你若是想的话。”赵殊低声道,自从赵景伶登机以来,就再也没有机会自在地出去游玩过了。 然而赵景伶一想到若是要出宫,身边肯定会跟着一大群人。周围的百姓也都会变得小心谨慎起来,三步一跪九步一拜的。一想到那阵仗,赵景伶便觉得分外无趣,脸也垮了下来。 赵景伶表情的变化都被赵殊看在眼里,赵殊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解释道:“微服出巡,就你我二人。另外只有几个影卫在暗处保护。” “可是当真?”赵景伶的表情一下子鲜活的了起来。 赵殊笑了笑,望着赵景伶点了点头。赵景伶自然是喜悦不已的,他发现赵殊一直专注地看着他,还以为对方在与自己讨些“好处”。他便环住赵殊的脖子,凑上去在对方的唇上啄吻了一下。“皇叔真好。”赵景伶靠在赵殊的颈间轻轻蹭了蹭,亲昵道。 赵殊险些被他蹭得起反应,想到对方病才刚好,才压抑住了自己的欲望。 庙会那天一大早赵殊和赵景伶便起来了,乔装打扮了一番后坐马车出了宫。赵景伶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只有袖口与下摆处绣着一些花纹,看起来简单而清爽。赵殊则身着玄色衣袍,看起来冷冽难以接近。二人 分卷阅读11 欲望文 分卷阅读12 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 作者:全线失守 分卷阅读12 走在一道,倒没人会以为是叔侄,反而觉得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小少爷硬要拉着家中大哥出来赶热闹。 赵景伶第一次来逛庙会,兴致高得很。一个舞狮的表演都能令他咯咯地笑起来。他见前边有个地方许多人围在一起叫好,便拉着赵殊往那边挤。赵殊一直虚虚地环着赵景伶,以防对方被拥挤的人群踩到伤到。赵景伶看到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健壮男人平躺在地上,旁边的两个人缓缓地将一块大石头放到了那人的身上。他有些惊讶,那个男人的承受能力竟如此厉害? 接着他看到其中一人拿起一个硕大的锤子,作势要往那石头上砸。他吓得赶紧扑进赵殊怀里,这可是要出人命的事啊!然而他并没有听到预想中的痛苦的嘶吼,反而是周围的人都喊着“好!”“再来一个!”。他有些诧异地转过身,却看见那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略带自豪地抱着拳,地上是两块碎裂了的石头。 “他真当如此厉害?!”赵景伶惊讶道,回头望了望赵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赵殊笑了笑,低下头在赵景伶耳边轻声道:“自然不是真的。这胸口碎大石的那块大石,里面可有些门道。也就只能骗骗景伶你了。” 赵景伶看着赵殊嘴角的那丝笑意,觉得对方在取笑自己。他有些不高兴地哼了一身,转过身不理赵殊了。 赵殊难得打趣赵景伶,却碰了一鼻子灰。他有些后悔,只能对赵景伶说道:“莫要生气了,我们去别处逛逛。” 赵景伶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看到前边一个摊位上摆着许多陶瓷的物件。其中有精巧的瓷兔子,看着怪招人喜欢的。 “老板,那个兔子怎么卖。”赵景伶问道。 “这位公子,这些东西都是不卖的。想要啊,就得射箭,一次十文钱。你看这旁边摆着的这些小木块,用十根箭,射掉七个以上木块便可以领到东西。公子看上的那个兔子,得射掉九个木块。”老板说道。 赵景伶望向旁边,发现不远处有一个架子,上面整齐地摆着五排小木块。有人已经在尝试射中他们了,但很少有成功的。即使是箭碰到了木块,那木块也纹丝不动。赵殊也看到了这一幕,转念一想便明白了,那木块定是有些猫腻。许是藏了什么铜铁在其中,才变得沉重不已。力气不够大的人即使是射中了也难以将木块射下去,也是徒劳。 为了防止误伤到人,那些箭都是没有刃的,头上还包了两层布。但这样就会大大降低箭支的速度,令这个游戏难上加难。 然而再怎么困难,哪里能难得住大越的战神? “我想要那个瓷兔子。”赵景伶扯了扯赵殊的袖口,睁着无辜的大眼望着对方,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你还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赢过来。”赵殊低声道。 赵景伶的眼睛一下子变亮了,指着那些小物件说道:“那个,那个,还有那个,我都想要。” 赵殊低头望着赵景伶,颇为宠溺道:“好。” 付了银钱后,赵殊一共拿了五十根箭。他站到那红线前,蹙着英挺的眉拉开弓。一瞬间,赵殊身上散发的凛冽气势便让周围的人都不敢小瞧了他。 赵殊也着实没有令围观的人失望,一出手便“正中靶心”。连续五支箭,根根命中要害,架子上瞬间空了五格。周围的叫好声此起彼伏,围观的群众也越来越多。 赵景伶望着身旁沉着冷静的赵殊,很多人连拉都拉不开的弓,他这皇叔似乎毫不费力便可用它击落目标。大越的神话,并不是说说而已的…… 最后赵殊的五十根箭,没有一根落空。老板的瓷兔子,可要被拿光了。一般遇到这种事,老板肯定都是要出来阻止或是耍个赖什么的,毕竟做生意的,亏本了可不行。然而这位老板却丝毫不慌,毕竟赵殊给了他一锭二十两的纹银,把他卖了都不值这么多钱啊! 赵殊带着赵景伶去拿瓷兔子,不料一个女子走到赵殊身边将一块手绢塞到赵殊怀里。也没说什么话,羞答答的就小跑着走了。那手绢的角上还绣着一个秀气的“江”,想来主人应该是城中的某位江小姐。赵殊方才惊人的表现本就让人印象深刻,加之他又剩的丰神俊朗的,有女子芳心暗许,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看到了这一幕的赵景伶,心中生出了些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嫉妒。他的脸色不太好看,瓷兔子也不要了,转身就走了。 赵殊有些慌乱,拿着那些瓷器,大步往前追着赵景伶。然而他没追到,被人抢了先。 “小美人长得怪水灵的啊。”范耀抓住赵景伶的手腕,有些轻佻道。范耀是范丞相的儿子,仗着父亲势力,在京城里欺男霸女惯了。 “干什么你!”赵景伶有些生气地说道,想甩开对方的桎梏,却不得其法。 范耀拿起扇子勾了勾赵景伶的下巴,赵景伶狠狠地等着他,他轻笑道:“诶哟,倒还是个小野猫。” 赵殊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变得阴鹜异常。他掌一挥,便将范耀掀出去老远。他将赵景伶揽到怀里,有些担心地说道:“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因为之前的事,赵景伶还很不待见赵殊,板着一张脸也不说话,从赵殊怀里挣了出来。 而那范耀,活了二十多年哪受过这种委屈,气急败坏地指着赵殊破口大骂:“你是哪里来的匹夫,竟敢顶撞本少爷,我爹是当朝丞相!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给我打,打到他爬不起来为止!” 赵殊的随从们闻言都蜂拥而上,然而这几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对付对付平民百姓还行。在赵殊面前,是根本不够看的。 范耀望着满地被打得爬不起来的随从,也乱了阵脚。方才放狠话的气势荡然无存,他故作镇定道:“你给本少爷等着!”等他回去带了救兵,还不把这逆贼打得跪下喊爹。 赵殊看也不看那范耀一眼,追着赵景伶离开了。赵景伶饿了,来到了一家酒楼,小二把他二人带到一个雅间,清净得很。 方才的事,赵殊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他明日上朝便将这范丞相的儿子发配边疆去,以泄心头之恨。 “你是我的,谁都不能碰。”赵殊吻了吻赵景伶的发顶,哑声道。 赵景伶脸色依旧不好,冷冷道:“皇叔还不是收了别人的帕子,皇叔气宇轩昂,引得女子芳心暗许了也实属平常。” 赵殊忽地笑了,将赵景伶抱起来坐到自己的腿上。赵景伶挣扎着不想理他。 “原来景伶竟是醋了,我还当你在为什么闹脾气呢。”赵殊低声道,“那帕子,我给那射箭摊子的老板了。不是你给的东西,我都不要的。” 赵殊的一番话令赵景伶有些耳根红,也不知道自己先前在任性些什么,又叫他这皇叔看了笑话。 “哼 分卷阅读12 欲望文 分卷阅读13 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 作者:全线失守 分卷阅读13 ,你说我就信你吗。”赵景伶嗔怪地瞪了赵殊一眼,为了面子强词夺理道。 赵殊一笑,夹了个虾仁给赵景伶吃,温声道:“不气了,嗯?” 这厢二人你侬我侬,那范丞相之子的怒火可是要把屋顶都掀了。更可怜的是,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已经快到头了。 第十一章 秋狩的日子到了,皇家猎场里场面十分壮观。武将们都穿上劲装准备一展身手。然而赵景伶却兴致缺缺的,他的力气甚至连一张弓都拉不开,来这儿也纯粹是走个过场罢了。他骑了匹马,进了林子随意逛了逛。赵殊跟在他身旁,偶尔射几只野兔子,也不去追别的猎物,陪着赵景伶看风景似的逛着。 赵景伶不想往人多的地方去,逐渐走到了幽静之处。赵殊隐约觉得此处有一些不寻常,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不对劲。 事实证明,赵殊的感觉并不是没有缘由的…… 三支利箭直直地朝着赵景伶的后背呼啸而来,那一瞬间,赵殊脑袋里什么都没剩下。身体的本能令他飞身而起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那三支羽箭,利刃入肉,赵殊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牙。但他还是在瞬息之间从箭袋里抽出了箭,回身挽弓,也就在眨眼间,不远处的那名刺客便被一箭穿喉。 一切都来得太快,赵景伶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愣了愣地回过头,看到地上的那具尸体,脸色苍白。 “没事了景伶……没事了……”赵殊环抱住赵景伶哑声道,声音越来越小。他逐渐失去了力气,头脑昏沉,摔下了马去。 “皇叔——来人,护驾!”赵景伶惊呼道。他慌乱地翻身下马,紧紧地握住了赵殊的手。他这皇叔……方才为他挡了三支箭。 一滴清泪从赵景伶的眼眶里滑了下来。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赵景伶觉得也许他这皇叔,对他有三分真心……倘若对方真继位了,自己的下场说不定也不会那么凄凉,没准还能隐姓埋名在深宫中做个男宠。 万幸太医说那三支箭并没伤及赵殊的要害。但虽说如此,伤势也不能说不轻,需得好生修养才行。 入夜时赵景伶来到安旸殿,屏退了旁人坐在赵殊的床前。赵殊还没醒,赵景伶坐了会儿,脱了鞋子上了赵殊的床。他将床帘放下,钻进了被窝里。 半个时辰后,赵殊才幽幽转醒。他睁开眼,发现赵景伶睡在他身旁。说是睡,其实赵景伶只是闭着眼躺着。听到身旁有动静,他就挣了眼。 赵殊张了张泛白的嘴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他心里是踏实的,只要看着赵景伶,就踏实了。他伸出有些僵硬的手,抚了抚赵景伶的侧脸。赵景伶望着赵殊,一声“皇叔”叫得百转千回,似有万般情绪在此中。他小心翼翼地钻进赵殊怀里,手环上了赵殊的腰。 “皇叔你吓死我了……”赵景伶的声音有些委屈,令人怜惜。 赵殊侧躺着,轻轻抚着赵景伶的后背,似乎在安抚怀里惊魂未定的人。“不怕了。”赵殊吻了吻赵景伶的额头,哑声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赵景伶才是中了三箭的人。 “启禀皇上,奴才该为王爷换药了。”殿外传来苏公公尖细的声音。 赵景伶从赵殊怀里钻出来,下了床开了门说道:“把东西给朕,朕亲自来。” “喳。”苏公公毕恭毕敬地将装着药品与白布的托盘递给赵景伶。 赵景伶拿着托盘走到床边,轻声道:“皇叔,景伶给你换药。” 赵殊笑了笑,算是默许了。 等到真正掀开赵殊背上的纱布时,赵景伶才知道对方的伤到底有多深。左肩处三个血洞狰狞而可怖,伤口血肉模糊,几乎可以见骨。赵景伶拿着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哑着唇,努力使自己撒药的动作平稳些。他深吸一口气,拿起白布条一圈一圈细致地将伤口缠好,最后扎了一个小小的结。 赵景伶从后方抱住赵殊精瘦的腰,将脸贴在对方赤裸的背上,红着眼睛轻声道:“疼吗。” 赵殊覆住赵景伶纤细的手,哑声道:“战场上比这更重的伤我都受过许多回,这些不算什么的。” “今后不要再受伤了,皇叔答应景伶。”赵景伶颤声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这话说出来,到底是真是假。或许九分真情加上一分做戏,才最是动人。 “我会小心的。”赵殊低声道。 刺客的身份查得很快,那人是文庶王赵景其的死士。赵景其,也就是曾经的五皇子,当年是四皇子的党羽之一。二皇子、四皇子被判了死罪,杀鸡儆猴的作用也起到了。其余的几个皇子也成不了气候,被封了王爷,束缚在狭小的封地中。 赵景其对上位了的赵景伶恨之入骨,早在一年前就安插了死士在禁卫军中,只等一个时机将赵景伶除之后快。 被愤怒蒙蔽了双眼的赵景其,也该去见他的四皇兄了。 半月后,赵殊的伤便半好了。他到底还年轻,身子骨强健得很。然而他发现这几日赵景伶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有些阴郁的样子。夜里入睡前,赵殊将赵景伶揽到怀里,有些关切道:“最近怎么了?不太开心的样子。” 赵景伶摇了摇头,没说话。 赵殊也没有强求,低声道:“若是不方便与我说,我也不问了。只是你不要憋在心里闷坏了,自己调整过来才是。”赵殊说完便躺下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殊已经快要睡着了,却听得赵景伶轻轻开了口。 “明天,便是母亲的忌日。”赵景伶轻声道。 这是赵殊第一次听赵景伶提起母亲的事,他轻轻地握住赵景伶的手,并没有说话,却是无声胜有声。 “母亲在我四岁那年便去世了。那时我还不知道她怎么了,只以为她是睡着了。还是后来听来收尸的太监说,才知道母亲‘死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死’这件事,大概就是,再也回不来了的意思。她留下的东西不多,那年春天她给了我戴了一个长命锁。我记得并不是金子做的,是铜的吧。母亲没什么地位,那是她能给我的最好的东西了。我一直戴着它,直到七岁那年四皇子作弄我,将我的长命锁扔到了宫墙外。母亲留给我的东西,又少了一件。今年我十七岁了,母亲也走了十三年了。我甚至已经记不清她长什么样了……”赵景伶说到后来,声音额喑哑。 “今后有我。”赵殊吻着赵景伶的眉心,低声道。 赵景伶往赵殊怀里靠了靠,轻声道:“如今我再也不会受皇兄们的欺凌了,可是母亲她却连坟都不知在何处,或许是被人裹着扔到了乱葬岗……每年祭拜她,我都只能在宫里无人的角落烧些纸。” 赵殊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索些什么,最后低声道:“你应当将她追封为太妃,在皇 分卷阅读13 欲望文 分卷阅读14 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 作者:全线失守 分卷阅读14 陵中立个衣冠冢。就算并不能改变她悲惨离世的事实,也好告慰她的在天之灵。让她在离开后,获得应有的尊严。” 赵景伶怔了怔,黑暗中他的表情模糊不可见,只听得他有些惊异道:“当真……可以这样做?”母亲只是一个异族舞姬,若真如此追封,恐被人诟病…… “你是这大越的国君,你说可以,便是可以的。”赵殊说道。 “皇叔……”赵景伶有些依恋道。 第十二章 第二日早朝时,赵景伶便宣布将追封自己的母亲为“宣林太妃”,置衣冠冢于大越皇陵内。此言一出,文武百官便是一片哗然。谁不知道这当朝天子的母亲只是一个低贱的异族舞姬,甚至连位分都没有。如今却要被追封为太妃,甚至要迁入皇陵,未免贻笑大方了些。 未等有人反对,赵殊便朗声道:“陛下圣明。” 在场的人也都算明白过来的,他们这小皇帝的主意,是和那位摄政王通过气的。有了摄政王撑腰,谁还敢说三道四?百官们也都学着赵殊的样子,说着违心的“圣明”。 赵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距离他中箭也过去了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里,赵景伶和赵殊夜夜同床共枕,却从未有过更亲昵的举动。 这日夜里,赵殊来乾宁宮寻赵景伶,却被太监告知陛下去了流芳池沐浴。 赵殊踏着月色向流芳池走去。 殿中光线昏黄,水汽氤氲开来,显得朦胧又梦幻。赵景伶坐在偌大的水池中慵懒地擦拭着身体。殿中无人,只有护卫在外守护着,他不喜欢在沐浴时有宫人在身旁。 忽地他听到了殿门吱呀地开了,他有些警惕地喊道:“是谁!”他话音刚落,便看到赵殊从屏风后缓缓地走过来。赵景伶吊着的心放了下来,却又有些嗔怪道:“皇叔你吓死我了,怎么到这里来了。”赵景伶将他背后的长发拢到胸前,挡住面前裸露的大片风光。他这样光溜溜地在穿戴整齐的赵殊面前,怪不好意思的。 “忽然就想见你了。”赵殊低声道。 赵景伶脸一红,望了赵殊一眼,小声呢喃道:“净会拿我取乐子。” 赵殊见赵景伶的长发一半还是干的,便知对方还没有洗过头发。他在赵景伶身后的地上单膝跪地,拢起赵景伶的长发低声道:“我替你将这长发洗了吧。” 赵景伶点了点头,轻声道:“好。” 赵殊在池里舀了些水,顺着赵景伶的发丝缓缓地浇着,直到每一根头发都变得湿漉漉的。他从旁边拿过皂角在那水润透亮的长发上抹了抹,用恰到好处的力度按摩着赵景伶的头皮。 赵景伶闭上眼,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赵殊的眸光暗了暗…… 洗完头发后,赵景伶又泡了一会儿,才有些害羞地对赵殊轻声道:“皇叔你转过去,我要穿衣服了。” 赵殊低头吻了吻赵景伶小巧的耳廓,哑声道:“莫要穿了。”言罢,他将一件衣袍从架子上扯下来,手一挥那件袍子便铺到了地上。他一手穿过赵景伶的腋下,一手伸到池中环住赵景伶的两条腿,不用太使劲便将人直接抱了出来。 赵景伶慌乱地望着赵殊,皱着眉有些不解道:“皇叔你这是做什么。” 赵殊将不着片缕的赵景伶轻轻放到地上的那件袍子上,低头吻住了赵景伶的红唇。禁欲了太久,赵殊有些难以把控住自己。 “嗯……不要在这儿……”赵景伶用软软的声音坐着无谓的防抗。 “景伶不想要吗。”赵殊哑声问道。 被赵殊握着性器上下抚慰,感受到久违快感的赵景伶很难说出违心的话,他用细细的声音说道:“想要……” 赵殊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一盒脂膏,继而将身上的衣服都解下来扔到了一旁。他抹了些脂膏到后头,扶着赵景伶的玉柱坐了下去。 “哈啊……”赵景伶发出甜腻的呻吟。 “外头还有守卫,景伶可要小声些。”赵殊的神色一如往常,似乎在说着朝事而不是床笫之事。 赵景伶有些委屈地瞪了眼赵殊,埋怨道:“皇叔如今怎学坏了。” 赵殊笑了,也没反驳,只认认真真地用后穴吞吐起了那精致的玉柱。很快,赵景伶便陷入了欲望的浪潮中,只有残存的一丝丝意识令他难耐地咬着唇。然而还是有细碎的呻吟从他嘴里泄露出来。 殿外守卫恪尽职守,殿内他叔侄二人竟在做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昏昏沉沉中,赵景伶觉得他与赵殊,也许是大越最不像叔侄的一对叔侄吧…… 日子有事会在你不注意时溜得飞快,赵景伶数着日子,发现自己做了这大越的皇帝竟也有一年多快两年了。自己似乎也长高了些,不再是只到赵殊的下巴了……而离正月十三,也越来越近了。正月十三,是赵景伶给赵殊下蛊的日子。 赵景伶不知道这两个月他是怎么过来的,他像是等待着末日宣判般,等待着那天的到来。他不安又焦虑,却又不能将自己的不安与焦虑显露出一丝一毫。与赵殊在一块儿时,他还是那个乖巧听话的小皇帝。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到底对枕边人做过什么…… 正月十三那天真正来的时候,赵殊表现得与往常无异,丝毫没有中了蛊的迹象。赵景伶一瞬间竟不知道自己是失落还是庆幸。也许那蛊的作用,只是子虚乌有罢了……然而赵景伶却痛恨自己那不知何来的一丝丝“庆幸”。 他望着那高高的宫墙,忽得就笑了。赵景伶,你为这一天隐忍谋划了两年,与自己的叔叔做尽悖德之事,像个娈宠一般被亵玩被控制……这些难道还不能让你醒悟吗!你瞧你,现在竟差点被那男人迷了心智,优柔软弱成这副样子!赵景伶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冷漠异常,一计不通,他未必不会再想出一计。 我的皇叔,再不篡位,可要晚了。 近日赵殊觉得身体似乎有些差,起初也并没有注意它,只是一日在与宋副将过招时险被对方命中要害。若是他武艺倒退,他也不会怨什么。只是事实并不是这样,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丹田中空荡荡的,没有气支撑着。 赵殊觉得有必要让太医给自己诊个脉了。但他不想惊动太多人,只叫人传了口信给张太医,命他低调行事。 “王爷这脉象,好生奇怪啊……”张太医诊过脉后,皱着眉斟酌着说道。 “太医但说无妨。”赵殊低声道。 “以王爷的体魄来说,这心脉委实微弱了些……下官不才,并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什么症状。只能说这脉象,有三分像中了毒,七分又不像……”张太医有些为难道。 赵殊的面色凝重了起来。张太医见状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不如叫齐太医过来为您瞧瞧吧。齐太医早年是游历江湖的名医,见多识广 分卷阅读14 欲望文 分卷阅读15 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 作者:全线失守 分卷阅读15 ,指不定能知道这是什么症状。” “你去将齐太医叫过来吧。”赵殊低声道。 “下官遵命。”张太医有些如释重负地说道。 没过多久,齐太医便来到了赵殊殿里。 齐太医专注地诊着脉,表情越来越沉重。 “如何?”赵殊问道。 “恕下官直言,王爷您这是中蛊之兆。”齐太医低声道。 “中蛊?”赵殊有些诧异。 “回禀王爷,下官十年前曾在西疆行过医。那里兴巫蛊之术,其中那中了‘噬魂蛊’者的脉象,与王爷别无二致。”齐太医解释道。 赵殊仍然有些难以相信,平白无故的,他竟会中蛊?“齐太医可确信是蛊?”赵殊再次问道。 “下官敢以项上人头担保。”齐太医坚毅地说道。 赵殊沉默了片刻,哑声问道:“这蛊,会将我如何。” “蛊有许多种功效,王爷中的这噬魂蛊,如果下官没有记错的话,会在下蛊后的几年内……”齐太医忽地噤了声,神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太医直说罢。”赵殊说道。 “会……身亡。”齐太医惶恐道。 “可有解法。”赵殊缓缓道。 “解法……便是将那下蛊者的心上血涂抹于手腕处,那蛊虫吸过下蛊者的血液,他的心上血可诱那蛊虫出来。这是唯一的解蛊之法。”齐太医说道。 “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赵殊有些疲倦地说道。 “遵命。” 齐太医走后,赵殊靠在榻里,一下子似乎苍老了好几岁。 西疆,蛊虫,身亡……其实齐太医说道一半的时候,他就已经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下蛊不像下毒,下毒只要在饭菜中加入便可。下蛊者需得近了他人的身,甚至要在那人无意识的情况下,才有可能下蛊成功。 他平日里警惕性极高,能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给他下蛊的,也只有那人罢了……赵景伶的母亲又是西疆来的,他会些巫蛊之术,似乎也变得不足为奇。 只是他从未想到过,赵景伶,竟想置他于死地……他原以为的心意互通,原来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是了,寻常人又怎会被亲叔叔强迫着做了那样的事后,还愿意接受对方呢。或许景伶从那时开始,便对他恨之入骨。这两年他二人的情深几许,都是些假象罢了。 然而他又能做什么呢,难道要去诘问对方,为何要下如此狠手。他不会这样做的……即使只能维持面上的宁静,他也不想将真相赤裸裸地挖出来摆在二人之间。他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能骗过自己一天,便是一天吧。 第十三章 近来赵景伶总觉得他这皇叔有些奇怪,时常与他说这话便走神了。回过神来时望着他的眼神,令他有些看不懂……他这皇叔,莫不是在密谋些什么。 两年多了,政局稳定,他这皇叔功不可没。对方收买人心的功力委实不错,朝中原先还有些难啃的硬骨头,如今哪个不是对他毕恭毕敬的。只差伏在赵殊脚边高呼一声“吾皇万岁”。他赵景伶,快成无用之人了,傀儡之路也许已经走到了尽头。 赵景伶心情烦闷,一直到他十八岁的生辰,都处于不安与焦躁之中。 生辰当天,宫里宴请了百官来为赵景伶贺寿。 赵景伶喝了几杯,脑袋有些昏沉,散席后去了望波亭醒酒。赵殊问了苏公公后才知道赵景伶去了何处,又叫苏公公拿了件披风来才去寻赵景伶。 “可是难受?”赵殊将披风给赵景伶披上,低声道,“夜里凉,别再染了风寒。” “皇叔……”赵景伶靠进赵殊怀里,有些软绵绵道。 “今日是你生辰,我有件东西送与你。”赵殊从袖中拿出一个方形的雕花木盒,放到了赵景伶手中。 赵景伶转过身,笑得眼睛弯弯的,轻轻说道:“皇叔真是有心了。” 赵殊也笑了笑,若是细看,会发现那笑中分明带着一丝丝怅然。景伶清澈璀璨的眼眸里,分明只有他一人啊。望着他言笑晏晏的样子,分明是对他格外依恋的……可谁又能知道,这其中,到底有几分真情…… “王爷,孟知舟孟先生求见,说是有要事要与王爷商谈。”苏公公的声音从二人背后响起。 “我先离开了,你也早些回去吧。”赵殊说道。 赵景伶乖巧地点了点头。 赵殊与苏公公离开后,望波亭只剩赵景伶一人。赵景伶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木盒子,脸上的表情变得漠然起来。他甚至没有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便将它掷入了亭外的荷花池中。 大越这辆年边疆都没怎么起战事,然而这样的日子,也总会被打破。 南边传来消息,陈国蛰伏了十年后,再次对南越发起了进攻。戍边的黑翼军已是到了强弩之末,边境十三城已经快保不住了 “陛下,臣愿带兵前去增援,还望陛下准许。”朝堂上,赵殊朗声道。 赵景伶有些愕然,赵殊先前并未与他说过此事。然而他这皇叔的要求,又岂是他能拒绝的。 “万事小心。”赵景伶默许道。 此战并不是非赵殊自己不可,只是派别的将领出去,他还是不太放心。陈国此次的进攻实在太过猛烈。如今大越带兵打仗的将军们,恐怕也只有镇北大将军武登有足够的经验来应对这样规模的战争。只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为今之计,只有他亲自出征才可助黑翼军一臂之力。 战事在即,赵殊带着赤卫军很快就上路了。出征的那一天,全城的百姓都来送了行。赵殊还记得赵景伶在他面前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的样子,他说着:“朕等皇叔凯旋归来。” 赵殊出了广育门。可他不知道,这一走,他与赵景伶,竟成了永别。 赤卫军刚到的那几天,将士们都还处于长途跋涉的疲惫中,鏖战了三天才将陈国的军队抵挡在了边境线之外。休战期十分短暂,赤卫军刚刚休整好,便发现陈国的援军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陈国此次似乎是下着非要拿下十三城不可的决心。 赵殊正在营帐内排兵布阵,一场鏖战,马上就要来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赵殊病倒了。 起先苏仲安与孟知舟他们都没发现,赵殊在他们面前强撑了两日,掩饰了过去。直到第三日商议时,赵殊在他们面前直直地倒了下去。 军医柳奂为赵殊把着脉,那微弱的心脉,令他神情凝重。再者,这混乱怪异的脉象,也令他十分不解。他努力地在脑中搜寻着会造成这种脉象的原因,忽的,他有些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此时赵殊幽幽转醒,有些虚弱地咳嗽了几声。 “将军醒了!”孟知舟有些欣喜道。 然而苏仲安还是有些愁眉不展,他忧虑地问着柳奂:“柳大夫可知将军患 分卷阅读15 欲望文 分卷阅读16 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 作者:全线失守 分卷阅读16 的是何疾?” “王爷,是中蛊了……”柳奂有些迟疑道。 “中蛊?!”苏仲安震惊道。 柳奂面露难色,望了望赵殊,小心翼翼道:“中的是那噬魂夺命的蛊……将军恐怕,时日无多了……” 这下连向来乐观的孟知舟也变得面色惨白起来,望着赵殊颤声道:“到底是何人要害将军——!” 赵殊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只是有些艰难地从榻上坐起来。 苏仲安望了望柳奂,又有些不敢置信地望了望赵殊。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半点惊讶,好似…… “将军早就知道了是嘛。”苏仲安声音沙哑,看着赵殊缓缓道。 赵殊起身的动作顿了顿,低着头没有望向苏仲安的眼睛,像是默认了。 苏仲安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明明知道了有人蓄意害他,还能如此冷静坦然。他看不懂了,他们的将军对敌人从不心慈手软,为何此时脸上竟浮现出一丝丝认命……认、命? 一瞬间,一个恐怖的猜想从苏仲安脑子里冒了出来,顷刻便令他深信不疑。他崩溃地扯着嗓子一字一句道:“是……陛下。” 赵殊抬起头错愕地望着苏仲安,半晌才低声道:“仲安多想了,此事与你们无关,莫要再问了。” 赵殊说的每一个字,苏仲安都不相信。他们的陛下,还真是好样的。 “我有些累了,你们都回去吧。”赵殊哑声道。 赵殊病倒了的消息传得很快,不出一天,赤卫军上上下下便都知道了。大战一触即发,主帅却在此时病倒。一下子,赤卫军变得人心惶惶起来。而陈国大军的铁蹄,也不会有丝毫的心慈手软。 宣战的号角已经吹响,陈国第一大将于顽领着三十万大军压境而来。前方的战士已经殊死搏斗了五天五夜,可仍是节节败退。城门,都快守不住了。没了主心骨的军队,纵使再骁勇,也只是一盘散沙。 第六日,赵殊唤了侍卫进来,用轻却坚定的声音说道:“把我的盔甲拿来。告诉将士们,本将的病,已经好了。” 一听说赵殊要亲自上战场,孟知舟便心急火燎地往主帅营跑。 “将军,此去万分凶险,您的身体怕是扛不住啊!”孟知舟苦口婆心道。 “我心意已决,知舟你也不用再劝我了。”赵殊沉声道,他望着营帐外大越的大好河山,低声道,“大越的江山,我说什么也要守住。” 赵殊上阵后,原本士气低迷的赤卫军一下子振作团结了起来。不出两日,便成功地将陈国的军队逼退到了五里开外。 是夜,赵殊去各个营帐走了走,慰问了一下伤员。虽然此时军中的氛围仍是紧张,但相比起前几日,已是缓和的不少。许多将士脸上都挂着久违的笑,说着“定要叫陈国那些杂碎们有来无回”这样的豪言壮语。 赵殊没有在将士们的营帐中待太久,他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了。他忍着痛苦回到了主帅营中,刚一进门,便咳出了一口鲜血。他拖不了太久了,这场仗必须速战速决。若是打成持久战,恐怕他会被耗死在这战场上。 赵殊将宋副将召了过来,沉声道:“明日夜里,我们来个奇袭敌营。左翼八千人从青芜山脚下包抄过去,右翼八千人坐船只从洺河中游出发,在距离陈军驻扎点最近的河段上岸,来个出其不意。而宋副将你,则需要你带两万人绕到敌军后方,令他们插翅难逃。为了不让敌军发现,需要宋副将明日一早便带着将士们启程,绕一个大圈来掩人耳目。本将会带着两万人在正面战场先发制人,十万大军随后便到。各城中留两万人值守,以防不测。这次,本将要他们彻底求饶。” 宋副将点了点头,却又有些犹疑道:“陈国再怎么说,也有将近四十万大军。尤其是那于顽手下的那三十万人,怕是不好对付。将军此次带着十五六万人前去,未免有些不稳当……” “我知你会有此顾虑。”赵殊低声道,“所以我需要此次打头阵的每个将士都做好血战到底的准备。一旦确定十三城没有危险,便立马从各城调一万五千人到主战场。” “末将明白了。”宋副将的这句话说得还是有些迟疑。 赵殊笑了笑,说道:“于顽的那三十万人,你当真以为有三十万?至多二十三万罢了,对外号称是三十万也不过是虚张声势。宋副将莫要灭自己威风。” 宋副将闻言有些羞愧地垂下眼,沉声到:“将军教训得是!” 赵殊出征的那个夜晚,月朗星稀,天地万物似乎都十分祥和。然而这一切终会被打破。 陈军没有防备,面对赤卫军的突袭乱了方寸,一夜之间折损了五万人。然而人数的优势令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调整应战,很快,陈军便作出了反扑。赤卫军虽然势头正盛,但隐隐有被压制的苗头。 到第三日夜里,厮杀了两天,赤卫军已经是强弩之末。赵殊身中两刀,他的身体似乎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意识游离于肉体之外,只有一股念力支撑着他,一定要等到后备军的到来。 第三日子时,北方想起了隆重的铁蹄声。十三城调来的援军,到了。赵殊久违地笑了,下一刻,又投入了艰难的搏斗中。 援军的到来使陈军原本的优势消失殆尽,只在十二个时辰里,陈军便只剩下了十几万人马。于顽也渐渐沉不住气了。他骑着马提着长剑直奔赵殊而去。 赵殊身体是疲惫不堪的,然而面对劲敌,心底爆发出的嗜血与野性,可以让人在一瞬间强大起来。 银枪在手,谁与争锋。 于顽的力气无疑是惊人的,心中又埋着被偷袭被反包围的怒火,可以说是来势汹汹。 还在病中甚至还受了伤的赵殊不可能用蛮力去跟他硬碰硬,他得聪明些。起初他只是保守地防守,躲开于顽的攻击,与他尽力周旋。时间长了,于顽也恼了,长剑狂风骤雨般朝赵殊刺去。 然而此时,赵殊也已经摸透了他的章法——左腹,是他最容易被攻破的地方。 于顽以为赵殊已经是瓮中之鳖,他眼睛里迸发出残忍而嗜血的光,用千钧之力往赵殊的喉头刺去。然而那剑,在离赵殊喉咙只有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于顽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震惊。他低下头,望着穿透自己身体的那柄长枪,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赵殊狠狠地抽出长枪,于顽的身体在马上晃晃悠悠,最终摔下马去。赵殊捞起于顽那掉落下来的长剑,直直地插入对方心口。 第十四章 没了主帅的陈军,瞬间溃败不堪。第五日,他们便投了降。 凯旋而归,原本是一件全军上下都应该欢庆的事。只是赵殊刚下了战场,便病危了。 蛊毒已将他的身体侵蚀得破败不堪,身上的刀伤又 分卷阅读16 欲望文 分卷阅读17 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 作者:全线失守 分卷阅读17 感染难愈…… 主帅营中,气氛沉重异常。 赵殊卧在榻里面色惨败,不住地咳嗽着。军医柳奂望着孟知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束手无策了。 “知舟、仲安……咳咳……你们二人在我手下多年,一直也只是做着幕僚。我亏欠你们许多……如今我可能时日不多了,回京后你们便去某个一官半职吧。你们拿着我的令牌……陛下兴许就会免了你们的科考……”赵殊声音艰涩道。 “王爷!仲安和知舟岂是贪慕荣华之人!更何况,王爷您一定不会有事的!”苏仲安的声音中饱含痛苦。 “我知你们不慕荣华……只是大越,需要你们这样的贤士……陛下尚年幼,他日我不在了,也希望你们能替我辅佐陛下,稳固大越江山……”赵殊缓缓道。 “事到如今,王爷您还在维护那个昏君!他将您害成这样,他配吗!”苏仲安的情绪十分激动。 赵殊的神色黯了黯,他闭着眼轻声道:“他终究是大越的天子……家国大事,莫要扯上私怨……” “可王爷您要知道,就算我们愿意,他又肯让我们留在朝中吗?他都能对付您,身为您的手下,又无权无势……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苏仲安哑声道。他不是在独善其身,他只是想让他们的王爷明白,那位,是如何一个歹毒的人。 赵殊沉默了良久,半晌才低声道:“是我勉强了……我在页城等地都有些地产,应是够你们安度余生了。你们,便别回京城了吧……” “属下不会离开王爷的!”苏仲安梗咽道,就算回京是死,他也要将赵殊护送回去。 赵殊笑了笑,带着些无奈,他知道他们还很难接受他就要走了的事实。 “回京路途遥远,我应当是撑不到了。仲安你将笔墨替我拿来。”赵殊轻声道。 孟知舟一直没说话,直到听到赵殊的这句话,眼眶里噙满了泪。 苏仲安红着眼睛,将笔墨纸砚放到赵殊面前的案上。 赵殊被他扶着起身,拿起笔缓缓在纸上写着。他的手,已经快拿不稳笔杆了啊…… 过了良久,赵殊才放下了笔杆。他将信纸一折为二,递给宋副将,哑声道:“你见了陛下,将这信交与他罢……” 苏仲安瞥了眼那信纸,饶是它被向里对折了起来,他也能看到上面那明明白白的“景伶吾爱”。他们这王爷,还真是大越第一痴心人啊,不爱江山爱美人。两年前他便知道了赵殊对那人有意,只是他不知道,对方竟然能为了那人放弃权势,不顾安危出征南境……甚至被那人在心上插了一刀,命悬一线,也无怨无悔。那人,何德何能…… 赵殊在一个万籁俱寂的夜晚离开了。一切似乎都与前几日一样,营帐还是那营帐,摇晃的烛火还是那烛火。只是孟知舟进入营帐中给赵殊端来药时,却再也叫不醒赵殊了。 药碗在地上碎了一地,冒着热气的药汁四处流淌。榻上的人,已经没了鼻息。 “王爷啊——!”孟知舟一声凄厉的悲呼打破了夜的宁静。 赵景伶在案前望着高高摞起的公文有些疲惫。这几个月来,他终于得以独自处理政务。只是他跟着太傅才学了短短两年,批起奏折来还是吃力得很。 明日赤卫军便要班师回朝了,他那皇叔,还真是不败的传奇…… 浩浩荡荡的军队从广育门入城,入目最显眼的颜色便是白色。城中的百姓望着那高高飘着的“奠”字旗,都缄默了。他们见骑马走在最前方的人并不是赵殊,渐渐也明白发生了什么。眼泪从他们的眼眶中落下,繁华的闹市在顷刻间变得苍凉…… 大殿上。 “各位将士凯旋归来……”赵景伶话说到一半,却见一具沉重的棺材被抬进了殿中,他将嘴角的笑收了回去,沉声道,“沙场无情,这位为国捐躯的将士是何人?” 宋副将哑声道:“赤卫军大帅赵将军,在沙场上浴血奋战,为国、捐躯!”最后几个字,他颤抖着双唇咬着牙说完了。 赵景伶怔了怔,大帅,赵将军……赤卫军凯旋回京,他却未见赵殊身影。 “你在说什么,朕听不懂……朕听不懂……”赵景伶脸色惨白,颤声道。 “摄政王,为国捐躯!”宋副将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大声道。 “朕不信!”赵景伶从龙椅上起身,踉踉跄跄地从阶梯上跑下来,他红着眼睛,指着宋副将气急道,“欺君罔上,你该当何罪!” 宋副将跪下,缓缓道:“臣……不敢。” 赵景伶指着那漆黑的棺材,大喊道:“给朕打开!朕倒是要看看你们是怎么欺瞒朕的!” 抬棺的士兵惶恐地将那棺材打开,退到一旁惴惴不安地站着。 赵景伶缓缓走上前,那不深不浅的棺木里躺着的那人,不就是他的皇叔嘛?赵景伶张着嘴,一瞬间失去了说话的力气……他甚至没有注意到他的眼泪已经簌簌落下。这一天,不是他曾经日日盼着的吗……?他原以为自己能平静地看着赵殊死去。可当对方真正无声无息地躺在他面前,他发现自己甚至不愿意去相信这是真的。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嘛,怎么甘心就这么躺在这个狭窄的木盒子里,你说啊? “陛下,王爷有一封信命属下交与您。”宋副将从怀中拿出一封叠得整齐的信,恭敬地递给赵景伶。 赵景伶拿起信,慌慌张张地打开。 信里,是这样写的。 陛下: 未能见上陛下最后一面,有些话,只能在这信中与陛下说了。 陛下登机也有两年多了,因陛下年幼,臣曾插手朝政。如今陛下也有独自撑起大越江山的能力了,臣也当无憾。宋副将为人忠厚,是一位值得重用的将领,希望陛下能给宋副将为国效力的机会。 朝中朱太傅、路尚书、岑侍中等人忠心不移,可托重任。然还有心思不纯者,善伪装,喜献谗言,陛下千万明辨。陛下可成一代明君,臣相信这大越会在陛下手中繁荣昌盛。 此生也无别的憾事,若要当真说起,也大概只有这一件吧。 景伶吾爱,那年那晚那荒唐事,是皇叔僭越了。余生莫要太过恨我。 赵殊 赵殊生前从未对赵景伶说过直白的情话,最后的剖白,却是在这遗书里。叔侄二人,一个不善言辞,一个心有七窍,终是就此错过。 赵景伶愣愣地抬起头,望着再也醒不过来的赵殊。 你不是说爱我吗,你站起来亲口告诉我啊!你站起来啊…… “你站起来……”赵景伶颤抖着双唇哑声道。 苏仲安已经在后面站了很久了,原本已是麻木了。然而他听到这大越高高在上的天子的话,却忍不住走出来讽笑道:“王爷到底是被谁害得去世的,陛下心里清楚!如今又何苦在此惺 分卷阅读17 欲望文 分卷阅读18 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 作者:全线失守 分卷阅读18 惺作态!” 赵景伶怔了怔,有些茫然道:“你在说什么……” “那——” “仲安!”苏仲安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孟知舟打断了。仲安他这样顶撞陛下,是不要命了吗!孟知舟忙跪下诚恳道:“陛下,因为王爷的离世仲安他悲痛过度,有些意识昏沉。失礼之处,望陛下海涵。” 赵景伶没有看孟知舟,他望着苏仲安轻声道:“你把话说下去……” “刀剑无眼,王爷却并非死于刀剑!”苏仲安激动道。 赵景伶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这人视他如仇敌,仿佛他便是害赵殊死去的元凶。他……那蛊。赵景伶的瞳孔怵然放大,透着说不出的惊恐……那蛊,竟还是发作了…… “皇叔他,知不知道……”赵景伶的声音宛如破旧风箱鼓出的风声,喑哑残败。 “王爷早已知道!”苏仲安愤恨道。 赵景伶低头望着手里赵殊的遗书,蓦地失声痛哭起来。他的皇叔,早就知道他要害他,却在临终前,仍叫自己不要恨他……恨他?他拿什么恨他……恨他至死都爱着自己吗…… 赵景伶,你才应当下地狱啊。 第十五章 恍惚间,赵景伶想起当年赵殊送与他的生辰礼,被他掷入荷花池中。 御花园,荷花池畔。 “你们,都给朕下去找!找到那个木盒子……”赵景伶望着一池摇曳的荷花,神情凝滞。 一时间,侍卫太监们都纷纷跳入池中寻那东西。池水不深,只没到人胸口。只是要寻到池底的小物件,还需一头扎入水中才行。 “诶哟,这可怎么找啊……”一个小太监小声自言自语道,耳朵鼻子也全进了水,这可苦了他了。 片刻后,一个侍卫高声道:“启禀陛下,属下找到一个木盒子,不知是不是陛下寻的那物。” “快拿来!”赵景伶急匆匆地走上前说道。 那侍卫还未来得及从池中爬上来,赵景伶便从对方手里将那木盒子夺了过来。 那盒子上满是泥泞,已看不清它原本的样子。赵景伶痴痴地望着它,用袖子一点一点将它擦净。盒子上的花纹渐渐露了出来,这就是那夜皇叔送他的那个啊…… 赵景伶眼睛酸涩,有些胆怯又小心翼翼地将盒子缓缓打开。 那是一把长命锁,被浑浊的泥水覆盖着,掩去了一丝光辉。 赵景伶颤着手,将它拿起来,用指腹一点一点抹净上面的水与沙。锁的正中央,刻着“喜乐安康”四个字。 他曾对赵殊说过,七岁那年母亲留给他的长命锁被皇兄夺走丢弃了。那人啊,一直记着…… “皇叔……景伶知道错了……知道错了……”赵景伶将那长命锁紧紧地抓在手中,泪流满面。 或许还能“安康”,可“喜乐”,又有谁能给他呢。 摄政王赵殊的葬礼是在四月十八举行的,举国默哀。 只是很少有人知道,那宏大的摄政王陵,只是一个衣冠冢。赵殊的遗体,被藏在皇宫中的一个冰窖里。 寒玉床边,赵景伶披着狐裘坐在床沿上。床上躺的那人,不是赵殊又能是谁呢? 赵景伶伸出手,轻轻触了触赵殊冰凉的唇。 曾几何时,对方强势又温柔地吻过他的眉心、脸颊和双唇……他们在无数个夜晚欢好、入眠。那时他的皇叔会将他搂在怀里,暖着他在冬天冰凉的手…… 如今双手冰凉的,变成了他的皇叔。可是为什么他怎么暖、怎么暖,都不能将对方的手暖热呢? 夜里睡觉,上半夜总是辗转难免的。下半夜恍恍惚惚入梦后,总能梦见他的皇叔拥他入怀的画面——骑马时、批奏折时、喝酒时……他不自觉地往对方怀里蹭。醒来后,却又发现是一场空。身边空无一人,即使是在春日里,刺骨的寒凉也不曾放过他。 “皇叔,这把长命锁,真漂亮……景伶一直乖乖地把它戴在身上。”赵景伶声音逐渐哽咽,“我听说……城南又有庙会了,皇叔你醒过来带景伶去吧。这次我一定、一定不任性,不乱跑了……我会一直、一直很乖的……” 眼泪砸到了寒玉床上,顷刻间便变成了冰珠。赵景伶慌乱地用袖子抹了抹泪,有些勉强地笑了笑,轻声道:“皇叔你是不是在与我耍脾气。是不是想听我说心悦你。那我可、我可要说了……景伶喜欢皇叔,心里只有皇叔一人……” 赵景伶望着赵殊良久,即使他心里早已知道,对方再也不会回答他任何一个字。他还是,万分难过。 入夜,乾宁宮。 赵景伶病了,咳嗽了好几日,苏公公给赵景伶送来雪梨汤。 “苏公公,你说皇叔什么时候从南境回来,已经去了好几个月了。”赵景伶卧在榻里恹恹道。 “皇上……”苏公公叹了一口气,不知该说些什么。 “皇叔那么骁勇,总能打了胜仗回来的吧……”赵景伶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声音飘忽地说着。 “皇上您清醒些……仗已经打完了,王爷,不在了啊……”苏公公悲哀又无奈地说道。 赵景伶偏过头望了望苏公公,盛着雪梨汤的碗从赵景伶手中滑了出去,碎了一地。“今天是什么日子……”赵景伶轻声道。 “四月廿九。”苏公公说着。 “廿九了……你下去吧。”赵景伶无力地摆了摆手,说道。 赵殊离开的第一个月,赵景伶不问朝事,精神恍惚。可再往后呢,他知道他还有无数的责任要担。皇叔将大越托付给他,他又怎能,再让他失望呢…… 然而掌管一个偌大的国家,又岂是一件容易的事? 总有人不安分守己,虎视眈眈。近来漕运的事,又让他心力交瘁。若非他手里还有赤卫军,恐怕那些人,会更过分吧……宋副将将赤卫军的虎符交给了他,这也是赵殊的意思,四十万大军,任他差遣。赵景伶算不过来他这一辈子,赵殊给了他到底多少东西。只是不管有多少,他都再也还不清了…… 那夜他又做了梦,却是梦到了与平日不同的场景。 梦里,他的皇叔穿着鲜红的喜服,骑在那匹名叫“疆瑜”的马儿身上。他剑眉星目,姿态雍容而沉稳,嘴角带着丝丝笑意。而他自己,则坐到他身后的花轿中,穿着同样的喜服。红盖头是没有的,自然是没有的…… 迎亲的队伍最终在王府门前停下。皇叔他下了马,轻轻地扶着他从骄子里出来。他们分别牵着红绸的两端,往厅中走去,红绸的中间是一个大花球。 宾客大都是些他不认识的人,他认出了朱太傅。朱太傅朝着他笑了,十分慈祥的样子。走到里头,他才瞧见他的母亲,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上,母亲还是那般年轻动人。 该拜天天地了,他有些紧张地抓紧了红绸。 分卷阅读18 欲望文 分卷阅读19 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 作者:全线失守 分卷阅读19 “一拜天地——” 他与皇叔一齐转过身,对着门外恭恭敬敬地鞠了躬。 “二拜高堂——” 母亲欣慰地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夫妻对拜——” 他红着脸望着皇叔,心里有些小鹿乱撞。他们交拜,头与头快碰到一处。 “送入洞房——” 他被皇叔抱起来,一路走到洞房中。 他们坐在床沿上,喝着交杯酒。杯中的酒喝完了,皇叔轻轻将他揽到怀中,温声道:“这辈子,我会一直疼你、宠你,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 他眼眶有些酸,蓦地就开始掉眼泪了。 “怎么哭了?”皇叔心疼地为他擦去眼泪,吻了吻他的眉眼。 “高兴的……皇叔……”他分明眼睛还红着,却又笑了起来。 “是不是该改口了?”皇叔牵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们已经成亲了…… “夫君……”他望着皇叔,轻声唤着。 在梦中,他们走完了一生。 第十六章 梦醒时,赵景伶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在乾宁宫的龙床上,而是在安炀殿,在赵殊的怀里。 “皇、皇叔……”赵景伶颤声唤道,他这是梦还没醒吗…… “南边起了战事,需得派人增援了。”赵殊低声道。 战事?赵景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梦到这些事,只是眼前发生的事又太过于真实,使他忍不住想要相信…… 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疼的……?南边起战事是去年冬天的事情了,他竟是,回到了一年前?震惊使赵景伶一下子浑身僵硬,下一刻,狂喜又令他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怎么了这是?”赵殊搂着怀里的人,有些担忧道。 赵景伶哽咽着说不出话,只用细瘦的手臂死死地抱住赵殊。是真的……眼前的皇叔再也不是他的幻觉不是梦,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这回到过去的机会,他再不能白白浪费了…… 然而他一想到如今大战在即,曾经皇叔他上了战场,便再也没有回来过……每思及此,赵景伶都痛彻心扉。 “皇叔……你别去,你别去啊……”赵景伶声音带泣,听上去万分可怜。 赵殊心疼地不行,从方才开始他就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哭得根本停不下来。他将赵景伶打横抱起来,走到床边坐下,把赵景伶放在他腿上搂着。 “景伶叫我别去哪儿?”赵殊轻轻抚着赵景伶的背问道。 “别去打仗……别去……”赵景伶靠在赵殊怀里,惶惶不安道。 赵殊怔了怔,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景伶他要去战场,景伶是怎么知道的? “景伶,此次战事紧急,十三城难保,我自当带兵过去支援。”赵殊低声道。 赵景伶抬头望着赵殊,一双大眼里满是令人怜惜的哀求。赵景伶抓着赵殊的袖子,缓缓说道:“景伶求皇叔不要去……”去了,会回不来的…… 赵景伶透着绝望与悲怆的表情令赵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景伶不想让他去。可他不想在看到对方如此难过。 “好,我不去了,我派李将军去支援。”赵殊吻了吻赵景伶的眉心,温声道。 赵景伶破涕为笑,环着赵殊的脖子轻声呢喃道:“皇叔最疼景伶了……”可他,配不上啊。 即使已经回到了一年前,那蛊还是一个可怕的隐患。赵景伶不清楚他的皇叔是否已经知道了,他终日惶惶不安。他私心里想着,若是皇叔还不知道那该多好。他就不会知道自己有多么阴暗丑陋,恩将仇报……他可以找到蛊虫的解法,像当初下蛊那样,在对方熟睡时便可解了那蛊。可是他又清楚地明白,皇叔理应看清他是怎样一个人。他并不天真单纯,皇叔他,又怎能被如此蒙蔽…… 然而,随着与赵殊的亲密相处,赵景伶渐渐发现,他的皇叔必然是知道的…… 皇叔他还是会温柔地望着他,可那眼神中分明多了一丝苦涩…… 皇叔不要这么看着景伶,不要……景伶知道错了,知道错了……赵景伶心中一片荒凉,他害怕承认,害怕皇叔――会不要他了。他只能在赵殊复杂的眼神中故作镇定。 赵景伶翻找着母亲的遗物,企图将蛊虫的解法找出来。他小心翼翼地翻着那本破旧不堪的书,忽地,他看到那泛黄的纸页上的一行字――“噬魂蛊”可解,需用下蛊之人的心上血涂抹于受蛊者的手腕,方可将蛊虫引出,蛊解。 下蛊者的心上血……赵景伶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眼睛里多了一丝决绝。 是夜,赵景伶来到安炀殿。赵殊正在案前批奏折,赵景伶走到赵殊身边坐下,轻轻地靠在对方肩膀上。 “皇叔,休息会儿吧……”赵景伶轻声道。 赵殊牵起赵景伶的手吻了吻,低声道:“再过会儿就看完了。” 赵景伶见赵殊不为所动,有些埋怨似得钻进对方怀里。他凑过去轻轻地舔了舔赵殊的唇,细声细气道:“皇叔……” 此时赵殊的呼吸已经有些乱了。 赵景伶望着赵殊眉目含情,他轻轻地解开自己的外衫,将挂在肩上的衣裳一拂,雪白的肩头与单薄的胸膛便露了出来。 然而这却并不是一场风月事的开端。赵景伶垂下眸,在刹那间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直直地插进了自己的心口。匕首拔出,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 “你这是做什么!”赵殊惊慌道,事情发生太快,他根本来不及阻止。他想伸手去为赵景伶止血,却被对方抓住了手。 “莫要浪费了……”赵景伶将赵殊的手往自己胸膛上按,面色惨白地说道。 赵殊的手腕上都染满了鲜血,下一刻,一只黑色的蛊虫凭空从他的手腕上钻了出来,一瞬间便化为了灰烬。 “出来了……”赵景伶看到这一幕,如释重负地笑了,下一刻便昏倒在赵殊怀里。 “太医!宣太医!”赵殊崩溃大喊道。他紧紧地摁着赵景伶胸口的伤,鲜血却还是从他指缝中流出。 “不会有事的,景伶不会有事的……”他吻着赵景伶的额头哑声说着。 于太医将赵景伶的伤口包扎好,他是这样告诉赵殊的:“陛下力气小,匕首差得不深,没有伤到根本。血也已经止住了,王爷不必太过忧虑。” 赵殊这才放下心来,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出去吧。” 已是深夜了,赵殊却并不打算入睡。他坐在床头,握着赵景伶的手守着他。他不敢阖眼,生怕对方什么时候感到难受。 赵殊一夜没睡,清晨的时候,赵景伶醒了。 “景伶醒了啊。”赵殊笑了,他守了一夜,面色原本有些暗淡,见赵景伶醒来,一下子又鲜活了起来。然而他又轻叹一声 分卷阅读19 欲望文 分卷阅读20 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 作者:全线失守 分卷阅读20 道:“昨夜你把我吓坏了,为何要做这种自残的事?” “可是不这样做,解不了蛊……”赵景伶小声道。 “可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害了自己性命?太医说幸好你扎得浅,再深些就……”赵殊哑声道。 “皇叔……咳咳……”赵景伶原是想再说些什么,却难受地咳嗽了起来。 赵殊给赵景伶顺了顺气,温声道:“你身体还虚着,不要说话了。” 赵景伶摇了摇头,皇叔总是这样照顾他。赵景伶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其实皇叔早就知道了……我下蛊的事吧。” 赵殊的手一僵,半晌,他望着赵景伶神色复杂道:“可无论如何,我都不想你伤害自己。” “哪怕我是罪魁祸首吗……”一个飘渺的笑浮现在赵景伶脸上,他又说道,“当初我总以为皇叔要害我,只想让我做一个傀儡皇帝……咳……明明皇叔一直用心待我,可我却一直蒙蔽着自己的双眼。景伶知道错了……昨夜那蛊已经解了,皇叔会没事的。皇叔可否……”赵景伶眼角带泪,脸色苍白的样子格外惹人怜惜,可他最后那句“可否原谅我”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他心里清楚,他不配的…… 赵殊看到赵景伶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一颗颗滑下,心疼得呼吸都变急促了。 他俯下身吻了吻赵景伶的眉心,哑声道:“我不怪你,你也不要再自责了。当年的那样的情况,你会怀疑我也不是难以理解的。非要说个清楚的话,这不是你我的错。”最初二人并未心意相通,而后来发生的一切,也都只是这个开端造成的必然结果罢了。 赵景伶还是意难平,红着眼睛轻声道:“皇叔上来陪景伶。” 赵殊掀开被子躺到了赵景伶身边,将对方搂在怀里。 赵景伶只有在被赵殊温暖的体温包围的时候,才能切实地感觉到皇叔真的还在他身边。他靠在赵殊的胸口,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这大概就是心安的感觉吧…… 皇叔说不怪他,可他还有许多罪该赎…… 第十七章 赵殊发现赵景伶近日有些不太对劲,总是心事很重的样子。更奇怪的是,他昨夜半夜醒来发现对方竟不在身旁。不可能是旁人对景伶做了什么,否则他不会发现不了的,半夜出去,是有什么要紧事吗?赵殊有些想不明白。赵景伶一直到五更天的时候才回来,赵殊假寐着,并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醒着。 这夜,赵殊在躺上床后留了个心眼,并没有直接入睡。他只是闭着眼,却清醒得很。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赵景伶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皇叔”,见赵殊并没有反应,他便放心地翻身下了床。 沉重的殿门最终关上了。一片幽深的黑暗中,赵殊睁开了眼睛。 他披了件衣服跟在赵景伶身后不远处,最终赵殊在荷花池附近停了下来。来这儿做什么?赵殊皱眉。 赵景伶望着面前泛着微波的湖面,慢慢地跨入其中。还未入夏,水凉得很,赵景伶的牙齿都被这刺骨的水激地颤抖。 “你这是在做什么——!” 赵景伶听到身后响起了一个沉郁的声音,那声音里,似乎带着震惊、愤怒与一丝丝心疼。 “皇叔……?”赵景伶转身,怔怔道。 赵殊飞身将赵景伶从湖里抱了出来,他将自己的外袍解下裹到赵景伶湿漉漉的身上,哑声道:“我想听你的解释。” 赵景伶抓着那宽大外袍的衣襟,久久没有说话,眼泪簌簌地下来了。 赵殊见不得赵景伶落泪,他有些后悔地抱紧赵景伶,轻声道:“是我逼得太急了,不要太难过了,是皇叔不好。” 赵景伶摇了摇头,有些哽咽地开口道:“皇叔不知道吧,去年你送景伶的生辰礼,现在在这荷花池底下,是我那夜扔下去的……”语毕,赵景伶能明显感觉到,环抱着他的那个人身体一僵。 “不喜欢扔了便扔了罢,下回皇叔送你些别的。”赵殊低声道。 赵景伶抬起头,望着赵殊有些苦涩道:“并不是不喜欢啊……只是景伶当时任性得很,又对皇叔有成见……亲手将那长命锁,掷入了池中……可是我现在想亲手将它找回来……” “这水凉得很,你这样迟早会坏了身体。一把长命锁,你想要我差人再做一把便是。你若是执意要找,叫太监侍卫们找便可,又怎需亲自过来?”赵殊揉了揉赵景伶的长发,哑声道。 赵景伶的眼神有些惶惶,他不喜欢赵殊这个样子,好似一点都不在意他将长命锁扔了的样子。可他分明知道,皇叔这个样子,不过是伪装出来的。 “皇叔……景伶如此任性,皇叔大概很失望吧……更何况不止任性,更说得上是歹毒……皇叔说过不怪我给你下蛊,可是发现我是这样恩将仇报、两面三刀的人,也该是心凉的。景伶现在很害怕,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原是想着,也许我把长命锁找回来,至少还能弥补一些。可是还是被皇叔发现了啊……这样恶劣的我,皇叔看清了,还会喜欢吗……?”赵景伶说到后来,眼睛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 “你说什么傻话。”赵殊哑声道,“曾经的所有事,从你为我冒险解蛊那刻起,便都化作尘土了。你说我看清了你,但我知道那只是被彷徨蒙蔽了的你。曾经受过的痛苦太多,才让你变得不安,用坚硬的躯壳保护自己。所以这些,丝毫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感觉。皇叔会一直爱你、护你,直到你再也不需要我为止。八岁那年没有将你拉出深渊,是我这辈子最放不下的事。” “不会不需要的……景伶要和皇叔……过一辈子……”赵景伶终于在赵殊怀里肆无忌惮地哭出声来,皇叔说会一直爱他…… “都过去了,你我的日子还长。”赵殊笑了笑,低头吻住赵景伶的唇。 赵殊横抱着赵景伶回了安旸殿,赵景伶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赵殊给他脱了扔在一旁。赵景伶浑身光溜溜地钻进被子里,赵殊给他拿过来里衣,他也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赵殊。 “要皇叔帮你穿?”赵殊问道。 赵景伶还是不说话。他胸口的刀伤刚好,自他重生回来,一次也没有与他的皇叔欢好过…… “怎么了这是。”赵殊笑道。 “皇叔……景伶想要……”赵景伶轻声道。 “想要什么?”赵殊关切道。 赵景伶眼波婉转,他伸出手臂勾住赵殊的脖子轻声道:“就是,想要啊……”被子从他胸前滑下,露出一大片姣好的风光。 赵殊的眸光一沉,明白了赵景伶的意思。他伸出手摩挲着赵景伶嫣红的唇,哑声道:“这就给你。” 赵景伶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方才说着那么大胆的话都面色如常,现在却是着实地害羞了。 赵殊拿出一罐脂膏,抹 分卷阅读20 欲望文 分卷阅读21 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 作者:全线失守 分卷阅读21 了一些在后头又抹了些在赵景伶的性器上。 赵殊不想让赵景伶等太久,实际上他也有些忍不住了。他草草地扩张了两下,便吞没了赵景伶的性器。有段日子没有做过了,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难耐。 “皇叔……”赵景伶细声细气地喊着,似乎是有些委屈,又似乎是欢愉异常。 赵殊低下头吻了吻赵景伶胸口的伤疤,低声道:“还疼吗。” 赵景伶被情欲折磨出了一些泪珠,咬了咬唇颤声道:“不疼了……皇叔快些疼爱景伶吧……” 闻言赵殊身体里欲望的猛兽也再也关不住了,含苞待放的爱人在自己身下,只需要尽情享受……赵殊牵起赵景伶的手,开始剧烈地起伏。 “唔啊……受不了了……哈……轻些……”赵景伶感觉整个人都被海浪裹挟着,在海面上飘荡、翻腾,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承受皇叔带给他的一切快感,但是这些便是他想要的。 赵殊低下头轻轻地舔咬着赵景伶的乳珠,小小的红豆立马肿胀挺立了起来。 “呀……好痒……”赵景伶无意识地呻吟,“嗯……好舒服……另一边也想要……” 赵殊将口中被疼爱得鲜红艳丽的乳珠解放出来,转过头含住了被冷落的那一颗。 赵景伶起初还舒服地轻哼着,没过多久,便撒着娇呓语道:“两边都想要嘛……” 赵殊笑了笑,抬起头低声道:“景伶可真贪心。”那便两边都不要好了,赵殊凑过去吻上了赵景伶微张的红唇。 这个吻来得缠绵,赵殊后穴吞吐的动作也慢了许多,一时间这场性事变得春风化雨起来。 也不知经历了多少,他们才能再在一张床上欢爱,赵景伶眼眶都湿了。他勾着赵殊的脖子带着泣音说道:“好喜欢……喜欢皇叔……哈……只喜欢被皇叔疼爱……啊……身子与心……唔……都是皇叔一人的……”那潸然落泪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做哭了呢。甚至,连赵殊都是这么觉得的,导致他愈发控制不住自己,像是触发了他身上的某个开关…… “景伶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太过浪荡了。”赵殊在赵景伶耳边哑声道。 “只……啊……只浪给皇叔一人看……”赵景伶睁着大眼看着赵殊,脸上尽是令人销魂的妩媚。 “景伶是上哪学会这些话的。”赵殊沉声道。 “哈……没有学……皇叔……皇叔不喜欢吗……”赵景伶有些委屈道。 “喜欢啊。”自然是喜欢的,喜欢到想把你彻底弄坏,赵殊在心里轻叹一声。 明明是他那么宠爱的景伶,却只想把他弄坏,让他哭得更厉害些,身上全是他的印记,在他身下哭叫着高潮。赵殊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再温柔沉稳的男人,到了床上,都是一个样子的。 一场情事终了,赵景伶靠在赵殊怀里浑身脱力。 “皇叔可真厉害……”赵景伶有些埋怨道,却又带着些甜蜜。 “自然是你更厉害些。”赵殊哑声道,这双关,说得叫人羞煞。 赵景伶瞪了赵殊一眼,皇叔什么时候也开始捉弄人了。 赵殊笑了,吻了吻赵景伶的嘴角,轻声道:“快睡吧,再过三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赵景伶脸一红,竟是做了这么久吗…… 第十八章 长命锁自然不会再让赵景伶亲自去寻来,第二日赵殊便唤了侍卫将那池底的锁找了回来。赵景伶日日贴身戴着,仿佛是什么无价之宝。 一日温存过后,赵景伶趴在赵殊胸口懒懒道:“皇叔……景伶明日不想上朝了……” “怎么了这是?”赵殊低声问道。 “不想听那些朝事了……”赵景伶抬起头,有些撒娇道,那望着赵殊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赵殊倒是笑了,说道:“怎么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 赵景伶撇了撇嘴,有些幽怨道:“不是耍小孩子脾气。景伶本就不是做天下之主的料,我心中有自知之明。皇叔不仅骁勇善战,而且谋事用人都十分卓越。实际上,皇叔才是适合这个位置的,你我心里都清楚。” 赵殊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低声道:“景伶,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皇叔从前不会利用你上位,以后也不会,帝位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东西。” “皇叔,我不是在怀疑你……”被误解了意思的赵景伶有些委屈道,“是景伶请求皇叔,替景伶,扛起这大越吧……对大越的子民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赵殊沉默了,半晌才说道:“你莫要妄自菲薄,就算你现在对政事还不熟悉,也不要紧。” “可景伶不想做大越千千万万子民的天子,景伶……只想做皇叔一人的——心尖宠。”赵景伶望着赵殊有些羞涩道,琥珀大眼里满是纯真与毫不掩饰的爱恋。 赵殊又怎么忍心再说出让对方失望的话,他吻了吻赵景伶小巧的鼻尖,轻声道:“那若是皇叔替景伶扛了这大越,景伶怎么办?” 赵景伶勾住赵殊的脖子,弯着眼睛笑了,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景伶便消失了,这世上再没有赵景伶。他会变成新帝的——妃子。” “妃子……?”赵殊有些怔愣道。 赵景伶望着赵殊嗔怪道:“皇叔真是木头。我身体一直不太好,若是染了大病突然离世,也没有人会怀疑。景伶假死一场,皇叔便可名正言顺地继位。而景伶也,不想再与皇叔遮遮掩掩地过一辈子。景伶想站在皇叔身边,让旁人都知道,我们是一对。若是我描上妆做了皇叔的妃子,这一切都不再只是我想想的事。” “景伶,你确定你是认真的?”赵殊有些无奈道。 赵景伶轻轻地把头靠在赵殊肩上,小声道:“我连新身份要起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令一情,一生只对皇叔一人有情。” 赵殊抱着赵景伶,心里酸酸涨涨的,他哑声说道:“皇叔答应你。”赵殊这一辈子没有听过这样真切又动听的情话,若是明天便是生命的尽头,那他也是不会有任何遗憾的。 晋崇三年,天子驾崩,留遗诏传大统于叔父摄政王赵殊,改国号“怀原”。 怀原元年,江南一令姓富商家女得新帝垂青,入宫被封“乐妃”,独得皇恩。 赵景伶,也就是现在的乐妃,此时正在秀水宫中逗猫。他的皇叔怕他在这宫中闷得慌,寻了只名贵的波斯猫来陪他。 他穿着花纹精致的水红色长裙,纤长圆润的指甲上涂着同色的蔻丹,衬得那一双纤纤素手格外细腻动人。那流水般柔顺的长发,在他脑后盘成了一个髻,至留几缕发丝落在脸颊侧,撩动人心。小巧的唇上一抹鲜红,映着眉心那点朱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待嫁的小姐。 上过朝后,赵殊便来到了秀 分卷阅读2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2 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 作者:全线失守 分卷阅读22 水宫。 “皇上驾到!”一听到太监尖细的嗓音,赵景伶的眉眼都鲜活了许多。 “絮絮,他来了。”赵景伶弯着嘴角,低头看着那只名叫“絮絮”的波斯猫。 那猫儿似乎很懂人情世故,知道自己争宠是争不过那位的,识趣地从赵景伶的膝上跳下来,跑到外头玩去了。 见赵殊从门口进来,赵景伶上去牵住对方的手,轻声道:“陛下可是想臣妾了。” 赵殊笑了,低声道:“自然是想你的。” 赵景伶讨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像一只高傲的孔雀般扬着脖颈。 “皇叔今日朝事可还顺利?”四下无人时,赵景伶有时还是会喊赵殊皇叔。 “没什么要紧事。”赵殊言罢,将赵景伶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坐着。 “想吃葡萄。”赵景伶望着赵殊,含情脉脉道。 赵殊见旁边的银器中盛着一碗剔透晶莹的绿葡萄,便拿了一个放到赵景伶唇边。 赵景伶望着赵殊,摇了摇头,却又不说话。 赵殊想了想,将那葡萄咬了一半含在口中,低头吻住了赵景伶的唇。 酸甜的葡萄汁液流入赵景伶的唇舌间,那一半的葡萄,也进了赵景伶的嘴里。 “是这样?”赵殊哑声问道。 赵景伶笑了笑,将口中的葡萄吃掉后说道:“皇叔近来进步颇多。”入了这后宫之后,赵景伶别的没学会,撒娇和调情的手段倒是高了不少。 “都是与景伶学的。”赵殊轻笑道,将那剩下的一半葡萄放入口中。 赵景伶在赵殊怀里蹭了蹭,却忽然苦了脸,有些埋怨道:“腰酸。” 赵殊自然是知道他为什么会腰酸,有些歉然地给对方轻轻揉了揉那杨柳细腰。 “陛下今日莫要再翻臣妾牌子了。”赵景伶有些赌气道。也不知是怎么的,自从他成了乐妃后,他这皇叔索取得比以前厉害了许多,三天两头要他“侍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耕耘出个皇子呢。可就算要皇子,也该是皇叔自己要,分明他才是被“播种”的那个,赵景伶有些忿忿不平地想着。 赵殊哪里知道赵景伶的这些小心思,有些好笑道:“不翻你的牌子,我还能翻谁?” “我不管,你自己睡去。”赵景伶任性道。 “好好好,是我不对。今夜我就抱着你睡觉,什么也不干,嗯?”赵殊温声道。心上人生气了,自然是要好好哄的。 “真的……?”赵景伶有些半信半疑道。 “皇叔什么时候骗过你。”赵殊轻笑。 “那你、你以后也不要再这样……老是……弄多了,也不好……”赵景伶红着脸,不好意思明说,想了想又有些不情愿道,“我才不想被说成是红颜祸水妖妃。” “谁敢说你?”赵殊反问道,一副天大地大,乐妃最大的样子。 赵景伶倒是笑了,眼波婉转地亲了亲赵殊的嘴唇。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在赵殊身上,倒是验证了个透彻。 第十九章 赵景伶近来闲着无事跟着御厨学手艺,昨日刚学会炖银耳莲子羹,便想着在他的皇叔面前露一手。 “娘娘,奴婢来拿吧。”宫女春燕望着赵景伶手上的托盘轻声道,作势要去拿。 赵景伶侧了侧身避了开去,微微责备道:“本宫说了要亲自拿去。”赵景伶拿着帕子裹住冒着热气的瓷盅,将它放到托盘里。饶是用了帕子,还是不小心被烫了一下。 赵殊还在御书房处理奏折,赵景伶一路上平平稳稳地端着那银耳莲子羹走了过去。 “乐妃娘娘求见。”苏公公对赵殊禀报道。 赵殊放下笔,低声道:“说了多少回了,娘娘要见朕直接让他进来便是,无需禀报。” “喳。”苏公公有些小心翼翼道。 赵景伶进来后,细声细气地唤了一声“陛下”。 赵殊见他手里还拿着托盘,忙将案上的公文挪开,将托盘接过放到案上后问道:“这是什么?很香的样子。” “这是臣妾亲手炖的银耳莲子羹。”赵景伶特意强调了“亲手”两字,颇有些骄傲的样子。 赵殊笑了,将赵景伶搂到怀里说道:“辛苦你了。” “手都烫红了。”赵景伶有些委屈道,把手伸到赵殊面前,说道,“喏,你看。” 烫虽是烫到了,但那一点点小红痕,倒被赵景伶说得像是受了多大的罪似的。可是情人间不就是一丁点儿的痛都要与对方说上一说,撒个娇好让对方把自己放在掌心里宠。 “以后这些事就让御膳房的人去弄吧,这回烫红了,下次烫得更严重了怎么办。”赵殊说完牵起赵景伶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地吹着那一点点红痕。 “不一样的,宫女做的和我做的,怎么一样呢……”赵景伶娇滴滴地埋怨道。 “好,我知你心意,只是下次千万小心些。”赵殊亲了亲赵景伶的指尖温声道。 赵景伶弯着眼笑了,忽地神情变了变,从赵殊怀里转过身指着那被晾在一旁的莲子羹说道:“再不喝就要凉了。”赵景伶这才想起来御书房的真正目的。 你侬我侬了这么久,什么莲子羹不莲子羹的,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赵景伶舀了一勺递到赵殊嘴边,有些害羞道:“你尝尝看好不好吃嘛。” 赵殊低头,将那甜糯的银耳含入口中。 “好吃。”赵殊轻声道。也不知道真的是这银耳好吃,还是眼前的美人啊——秀色可餐。 黏黏腻腻地吃完了一碗莲子羹,赵景伶靠在赵殊胸口问道:“陛下公务可是处理完了?” “还未。”赵殊低声道。 “那,臣妾便先走了……”赵景伶伸出手环住赵殊的脖子,有些依依不舍道。 “你便是我的公务。”赵殊哑声道。 赵景伶怔了怔,有些脸红道:“陛下说什么呢……” 赵殊抱起赵景伶,将对方轻轻放在案上,低头吻了吻赵景伶嫣红的唇。 “陛下这是做什么……”赵景伶轻声道,手边是一摞垒的高高的奏折,还有文房四宝。 赵殊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将赵景伶的腰带解开了。意识到对方想做什么后,赵景伶有些欲拒还迎道:“外头……还有人的……” “都下去吧。”赵殊高声道。 门外传来守卫撤退的整齐脚步声。 “没人了。”赵殊将赵景伶的外袍褪下,哑声道。 赵景伶香肩半露,里衣松松垮垮地挂在手臂上,露出一大片雪白细腻的胸膛。 “陛下、陛下想对臣妾做些什么。”赵景伶明知故问道,那无辜又单纯的样子,像极了新婚夜的娇小姐。 赵殊拿起一只崭新的兔毫笔,在茶盏中蘸了蘸后,轻轻地点上了赵景伶胸前的红樱。 “哈……痒…… 分卷阅读22 欲望文 分卷阅读23 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 作者:全线失守 分卷阅读23 ”赵景伶蹙着两弯柳叶眉,千娇百媚道。原本垂在案边的两条细腿,也在不知不觉间紧紧并了起来,企图缓解身体的难耐。 “陛下……难受……”赵景伶有些委屈道,腿间的事物已经立了起来,却得不到抚慰。 赵殊垂着眼,将赵景伶的亵裤解开,低下头含住了赵景伶精致的性器。 性器被湿滑温热的口腔包裹,赵景伶的魂都散了一半,身子软软地躺在宽敞的案上,流水般的秀发肆意铺展。 “呀……啊哈……陛下、陛下请更用力地……嗯……疼爱臣妾吧……”赵景伶咿咿呀呀地呻吟着,或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羞耻的话。 赵殊动作顿了顿,继而更加深入地吞吐着赵景伶的性器。每一次含入,都让那顶端深深地抵到他的喉咙,即使他并不舒服,但为了听到心上人更加悦耳的呻吟,他怎样都可以。 “啊……要去了……不行了……”赵景伶的身体难耐地扭动着,两条光洁的腿挂在赵殊肩上,一副门户大开的样子。 随着赵殊最后的吮吸,赵景伶泄在了赵殊口中。 泄过之后,赵景伶有些有气无力道:“白日宣淫……这下,我倒真成了祸乱超纲的狐狸精了。” 赵殊低笑,哑声道:“你若是狐狸精,我便是捉狐狸的。” 赵景伶起身,瞪了赵殊一眼,道:“臣妾该回秀水宫了。” “你若是走了,我该如何是好。”赵殊暗示道。 赵景伶瞥了眼赵殊胯间,有些羞愤道:“不、不可以了!” 赵殊哪可能就这么让赵景伶走了,自然是好好享用了一番。 完事过后,赵景伶觉得自己腰都快断了,虽然……虽然皇叔的那里很舒服、很……但是射太多了他真是身子都虚了。 为此,他五天没让对方再碰他,得好好罚罚才是。 第六日,赵景伶想着,若是对方晚上想要……他也不是不能答应。毕竟,他也有些想了。只是一直到夜色深了,赵景伶也没能等来赵殊。 “春燕,你说陛下今日怎么还没来呢。”赵景伶有些不开心道。 春燕闻言有些神秘道:“娘娘,陛下在御花园设席招待宋国的使臣们。我方才在外头听人家说,宫里进来一批美人,似乎就是那些使臣带来的……” “你说什么?!”赵景伶惊道,端着茶盏的手都不稳了,茶水溅了一袖子。 “奴婢知罪,娘娘息怒!奴婢也只是道听途说,娘娘莫要放在心上!” 赵景伶气得眼睛都红了,大声道:“你可知那些小贱人现在何处!” “奴婢、奴婢听闻她们是一群舞女,该、该是在宴席上表演的。”春燕战战兢兢道。 “将本宫的舞衣拿出来。”赵景伶皱着眉,冷声道。 “遵命。”春燕如蒙大赦道。 赵景伶的母亲本是西域舞姬,遗物里还留了些关于舞蹈的书。赵景伶闲来无事便学了学,如今倒是能用上了。 第二十章 御花园,望月台。 原是宋国的舞姬们该献舞了,水袖已经泛起涟漪,乐师的手也放在琴上准备抚一曲风月。可就在此时,清脆婉转的琵琶声在周围响了起来,伴随着金属物什相撞的铮铮声。倒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片刻后,一抹倩影出现在众人眼前。那女子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噬魂夺魄的眼睛。上身穿着一件红色短褂,露出细长的手臂和一大截纤腰,惹人遐思。白嫩的手腕上挂着的是花纹反复的手镯和大大小小的铃铛,一动就叮叮当当地响着,撩人心弦。那女子身上有一股袅袅的香气,似乎是迷迭香……真是好一个媚而不俗的胡姬。 赵殊的神色变了变,见到对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那是他的景伶。 琵琶声变得清晰明快起来,赵景伶随着乐音缓缓地舞动起来。晚风吹过,时不时掀动他蒙面的丝帕,惹得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痒痒,想要一睹佳人的面容。然而每次赵景伶都能巧妙地躲过去,更添了几分神秘。 赵景伶缓步上前,用大胆的眼神看着他的皇叔,在离赵殊只有一尺的距离的时候,做着最撩人的动作。 底下皆是一片哗然,又有谁能料到,一个小小舞姬竟然如此大胆,公然用这样的手段勾人大越的天子。 赵殊望着眼前摆动着纤腰的赵景伶,也是有些躁动不安。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扮作舞姬的样子来到这里,但他此刻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了。在场的几十上百人都看到了他这样风情无限的样子,赤裸的手臂、雪白的小腹,他们用下流的眼神看着他的景伶。这让赵殊想把这些人都关进天牢里去,但他毕竟还是沉着冷静的一国之君。 赵景伶哪知道这些,还沉浸在“定要把那些贱人都比下去”的念头中,不遗余力地撩拨着他的皇叔。 一曲终了,赵景伶正想离开,却被赵殊牢牢地抓住了手腕。他有些嗔怪地看了对方一眼,却听见对方说道:“朕有些不胜酒力,杜使节,招待不周还望包涵。”说完便将赵景伶打横抱了起来,往外走去。 那宋国的使节看得都呆了,没想到这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胡姬竟真就这样飞上枝头了?!他们花了好些心思准备的美人都还没上场呢,怎么就…… 一路上赵殊都没有说话,赵景伶一开始还是羞怯,后来就有些发怵了。他越想越难过,哽咽道:“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知道我、我很任性……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出现……可我害怕啊……他们要给你献美人。你要是有了那些女人,是不是就不要我了……是不是……”赵景伶一边说,一边抹着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赵殊跨进殿门,将赵景伶放到床上,低声说道:“怎么会这么想?我不会生你的气,也不会有别人。”他有些心疼地抹去赵景伶脸上的泪。 “你骗人!你明明不开心了,你还说不怪我,你就是嫌我给你添麻烦了……”赵景伶心里难过,开始变得不讲道理,瞪着赵殊的眼睛红通通的,像受了伤的小狐狸。 赵殊将赵景伶揽入怀中,哑声说道:“是,我是不开心。那么多人都看到你方才的样子,我不允许。你的每一寸肌肤,只有我能看,没有人可以觊觎你。我确实生气了,甚至想让他们都变成瞎子。景伶,没有下次了。” 赵景伶听着赵殊的话,渐渐止住了哭声。他不知道,原来他的皇叔竟是在为这个吃味……一时间他既是羞涩又是满足,他没有想到原来皇叔对他竟有那么深的独占欲。 赵景伶抬起头,双手勾着赵殊的脖子,眉目含情道:“景伶知道错了,皇叔想要怎么罚我……”那个“罚”字说得千娇百媚,恐怕是妲己也要输上三分风情。 赵殊低头含住赵景伶小巧粉嫩的耳垂,一手解着对方 分卷阅读23 欲望文 分卷阅读24 我皇叔他必是要害我/长命锁 作者:全线失守 分卷阅读24 胸前的扣子,哑声道;“这样罚你。” 赵景伶娇滴滴地呻吟了一声,用膝盖蹭了蹭赵殊的胯间,轻声道:“那皇叔,可要好好罚我……切莫怜惜……” 片刻后,断断续续的喘息声、时高时低的呻吟声、交合的黏腻水声与铃铛晃动的清脆响声交杂在一起,一场情事格外香艳。 “啊……太紧了……一直吸着我……嗯……不要……”赵景伶咿咿呀呀地叫着,丝毫不知自己在说什么淫荡的话。 “真的不要了?”赵殊在赵景伶耳边哑声道,后穴狠狠地收缩了一下。 赵景伶哭叫出声,半晌才缓过来,偏过头喃喃道:“皇叔就知道欺负我……嗯……” “分明是你说了罚你的。”赵殊一边用后方吞吐着那形状姣好的性器,一边说道。 赵景伶自知理亏,幽幽地望了赵殊一眼,宛若被恶霸凌辱的可怜姑娘。 赵殊笑了笑,低头吻了吻赵景伶的唇,说道:“你若是累了,我便快些。” “不累……”赵景伶软绵绵道,“我的铃铛,可不可以放进去……” 赵殊望着赵景伶妩媚中带着些无辜的眼神,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想把那铃铛放到哪里去。 “景伶想这么对皇叔?”赵殊哑声问道。 “啊……好不好……哈……”赵景伶呻吟着说道。 赵殊沉默了片刻,从赵景伶手上解下一个铃铛,那铃铛是用丝线穿着的。他缓缓地起身,后穴最终与那湿漉漉的性器分开了。他将那铃铛的红绳不松不紧地系在赵景伶的龟头下方,铃铛便被绑在了赵景伶的性器顶端。 “皇叔你这是做什么……”赵景伶有些委屈道,他分明是想将它放进皇叔的身体里,可为什么被绑在了自己的身上…… “进去了都是一样的。”赵殊低声说道。 赵景伶无法反驳,只摆出一副予取予夺的样子。 赵殊缓缓地将那铃铛与性器吞入体内。结合的瞬间,两人均是难耐地低吟出声。性器触着冰凉的铜铃,红线又覆在身体最脆弱的地方上,这令赵景伶变得分外敏感。赵殊亦是如此,铜铃进到了他身体更深的地方,表面不规则的纹路摩擦着脆弱的肠壁,令他有些颤栗。 肉体的拍打声逐渐响起,叮叮当当的响声从那个羞耻的地方传出,那声音被堵在二人交合处的里面,显得有些闷,不再那么清脆。 这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性爱都来得刺激许多,他们忍耐着,延长着缠绵的时间。 “啊……受不了了……去了……要去了……”高潮来得汹涌,赵景伶毫无招架之力,失神地射在了那湿热的甬道内。赵殊也随后便泄了出来,阳精洒满了赵景伶雪白的胸膛,还溅了两滴到赵景伶嫣红的嘴唇上。 赵景伶感受到自己唇上温热的液体,缓缓睁开眼,发现他的皇叔正在看他,便伸出舌尖将那两滴白浊舔了进去。 那一瞬间,他能感觉到那包覆着他的原本放松的后穴,狠狠地收缩了起来。一时半会儿怕是睡不了了……赵景伶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孽。 大越唯一的皇妃乐妃娘娘被花式品尝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啊。 全文完。 分卷阅读24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