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的女儿》 яòūщеNNρ.ме 青春期(一) “等她们放了学,我给礼笛打个电话,叫她把小宁带过来一起吃饭吧,难得过次节,程姨您也辛苦了,孩子她爸又不在,放轻松一下,没事。” “哎使不得使不得,我怎么好上桌呢,小宁她肯定不会答应来,你们安安心心的,我先去厨房准备准备。”程红檵推辞地摆手笑着,微h的脸满是褶皱。 “真没什么,多少年了你还跟我客气呢,本来你一个月两天假,攒了多少了过节也该还你的,结果还要你撺掇屋子,实在是过意不去,到点了,我这就给礼笛说,叫她们都回家吃饭。”李唯不等程红檵回应,自顾自地拨通了电话,口吻欢欢欣欣,举手投足间还透露着茂年的朝气。 程红檵淡笑着去厨房,先前一些菜叶子脚踩了粘在地上扫不起来,只好弯下酸硬的腰,拿灰溜溜的指甲扣下,再捡进垃圾桶。她边清理着边想,待会要跟扬叶嘱咐点什么。 宁扬叶没带手机,所以想得到什么来自妈妈的信息,都是靠大小姐满不耐烦地传送。她曾因在校期间,课桌里发出“好运来祝你好运来”的声响而羞愧社死,从此有了心理阴影,再也不把老人机放口袋。 “今晚,去我家。不许拒绝,就这样。”安礼笛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抬起,一副轻蔑的样子。 大小姐说不准拒绝的事,是难得拒绝。 “那我需要准备点什么吗?我妈妈有没有说什么?” “你准备个什么啊,都吃我家的拿我家的,算了。”安礼笛稍微放小了点声音,“不都是给你们东西,哪要你们送过的?” 宁扬叶轻低着头,乌黑的发垂下,贴着课桌,遮了侧脸。 “嗯,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去不了。”宁扬叶抬起头,闪光的眸子盯着安礼笛说:“今晚有事,外面。”她指了指窗外。 “先走了。”宁扬叶说完便走了,门外似乎有人在等她,安礼笛又气又好奇,走了两步看过去。 只见宁扬叶双手勾搭在一个男生的脖子上,故作妩媚却又无法避免的带了些许青涩的笑着,边笑边转过头来,眼角扫了安礼笛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好啊宁扬叶,居然是个小碧池,这么随随便便的,一定要告诉她妈妈!安礼笛心里愤懑,难得邀请她去家里吃顿饭,没想到这人这么不领情。得了,自己不舒服宁扬叶也别想好过。 “不是让你叫小宁一起回来的吗,怎么”李唯话没说完,安礼笛直接把书包一扔,头绳拽下,坐在沙发上翘着腿顺着头发,面上表示:现在自己心里不爽,最好别啰里八嗦问东问西。 “程姨,你知道那个扬叶她。”安礼笛话说一半,并未继续。 “啊?怎么啦?”程红檵忙不迭从厨房出来,晾着手问。 “算了,扬叶她说自己不想过来,我跟您说一声,您还是给她打买个手机吧,每次给她传话,怪麻烦的,反正她也不咋听我的。” 安礼笛本想说出实情,但说了又免不了让所有人脸色难看,特别是程姨要是生气了不做饭了走去收拾人了怎么办,靠她妈妈那十年磨一刀,刀刀不到位的技术,好好的节日也会毁了,何况今晚姐姐也会回来,算了算了。 这话让程红檵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上说着麻烦了麻烦了,真的谢谢礼笛,手心不由自主地攥紧。 提早下了班,安奕在公司附近的商场挑着月饼和礼物。难得要回家,她稍稍松了口气,想卸下那些过重的压力。 “哪个都无所谓,买完我就走了,我妈还看着时间呢。” “不是吧,今天晚上放假啊,你妈管那么严?诶,这个送你好不好?”男生拿起一只绒毛小熊,在宁扬叶面前把玩。 宁扬叶唇角带笑,眼神却有些冷感。 “浪费地方,也没什么用,实在没时间了,今天就先这样吧,再见。”宁扬叶转身要走,徒留发尾的飘香给人念想。 “小宁!” 安奕站在角落,对着离去的背影叫了一声。宁扬叶心下讶异,反射x地回头,看向出声的人。 “安姐姐。” 安奕还穿着做工精细的灰色西装,显出一股g练的感觉,柔软的姿态和眼神又散发着女人味,看上去纤细却又难以拿捏。 “怎么大晚上,在外面晃荡,程姨应该还在我们家吧,要不要今晚把你带过去一起吃顿饭?” 安奕忽视了那男生,直勾勾地盯着宁扬叶。 宁扬叶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好,麻烦安姐姐了。”ρо㈠8ɡщ.νιρ(po18gw.vip) -- яòūщеNNρ.ме 青春期(二) “嗯嗯嗯?是我姐的车比较舒服,所以你又来了?”安礼笛抱着宠物狗狗,不由低声说着,掩饰不住口中的轻嘲。 “恰好遇到,被带过来了。” “真是跟狗一样,不,我的狗狗都b你要脸多了,至少不吃别人不要的丢掉的。” “嗯。” “”宁扬叶这个人都不会生气的吗?什么话都应,也太没用了!安礼笛想激怒她没想到先激怒了自己,她不喜欢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既不摇尾乞怜也不顾影自怜,只让人觉得没意思透顶。 “开饭啦开饭啦!小奕快从楼上下来了,上菜了已经。”程红檵的手在围裙上抹g,又拿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宁扬叶坐在沙发上瞧着,稍许踌躇后,还是起身去厨房帮忙端菜。 意料之中的,被妈妈嚷了出来。 “你能帮个什么忙,出去等着就好,跟礼笛聊聊天,去。” “小宁啊你今天也是客,茶几上的东西想吃什么都吃吧,别拘着。”李唯和安奕一块从楼上下来,指着茶几上的吃食微笑着对宁扬叶说着。 “嗯嗯,我知道的,谢谢阿姨。” “你是个什么客啊,就是沾了礼笛的光,快去洗手了。”程红檵从厨房出来,笑着站在一旁。 “多亏了这些年小宁给礼笛补习,她才能在冶泉混下去,就什么时候改改咋咋呼呼的性子,沉稳一点,我才能少操心一点哟。” 菜上好了,程红檵拉着宁扬叶在下位落座。听着李唯抬举自己的女儿,颇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的事,礼笛可b扬叶聪明多了,扬叶当初能上冶泉,不也还是靠了您的关系,就凭我这个老婆子,能做的了什么啊。” 听着她们一来一回,安奕默不作声,摸了摸妹妹的头,安抚着让她不要贸然插话。 宁扬叶就坐在俩姐妹对面,抬眼看了看,缓缓吞咽一口,又低下了头。 “吃鱼,你不是最喜欢了。”安奕夹起一块红烧鲳鱼放进妹妹碗里,又看了眼宁扬叶,热情道:“扬叶你也吃,别客气。” “对,别客气,每天来我们家吃都可以,反正一楼还有个客房,现在也到关键时期了,你每天晚上赶地铁回家太麻烦了,要不就跟礼笛一起上下学,多双筷子的事,不碍事。”李唯笑着说着,听上去并不像玩笑的口吻。 “不行!我不要,凭什么” 安奕及时弯住了妹妹的肩,拍了拍她的手臂。 安礼笛长吁一气,看气氛已经凝结,放弃了继续回话。 “李姐,这确实不用,扬叶她每天都习惯了,何况要她住这吃这多不好意思,真不用麻烦了。”程红檵有些哆哆嗦嗦,筷子也放下来了。 “主要是现在时间紧,与其雇个家庭教师,还不如让小宁平时多辅导辅导礼笛,她们进度一样,是同龄人我也放心,礼笛以后学习有着落,我也好跟孩子他爸交代是吧?” 李唯话说到这个份上,意图也确实明显。无非付出点空间给人生存,对自己女儿却有不少的收益。 程红檵期期艾艾回了声这样也确实挺好的。瞥了眼扬叶,往后也没不再回话。 “我吃饱了,阿姨礼笛安姐姐你们慢点吃,我去下洗手间。”宁扬叶轻轻放下碗筷,向她们微微点头示意,然后朝洗手间走去。 让宁扬叶住下这事就这么草率地定了。等程红檵收拾好客厅和厨房,圆月嵌黑夜,风也变凉。 “需要我送小宁回家拿行李吗?” “你别忙了,让司机去送,难得回家一趟,看着都瘦了我的乖女儿哟,在公司里都怎么吃的呀,你爸也是个不操心的也不帮衬你一下。” “爸爸已经很帮忙了” 李唯和安奕絮絮叨叨聊着,安礼笛还自个待在房里忿忿不平,心想着谁需要她的补习了,凭什么要让个无亲无故的人住在家里。ρо㈠8ɡщ.νιρ(po18gw.vip) -- 青春期(吻) 下课,有人在窗外徘徊,安礼笛看着有些心烦,食指点了点宁扬叶的胳膊,让她拉上窗帘。 没想到窗外的男生站定了,扒在窗边盯着宁扬叶说:“这周六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安礼笛惊愕,她看了眼那男生,居然和上次的还不是同一个人,宁扬叶就这么喜欢勾搭人? “不了,有事,记得看微信,给你发过消息了。”宁扬叶头也没抬,只g手把落在耳边的发撩开,露出白嫩的耳朵。 “不是,我看了,你那意思是分手吗?我实在高不懂,所以想当面问问你,你就出来下呗。” “从来没在一起过,也不算分手吧,就这样,还要写试卷。”宁扬叶说完就拉上窗帘,光线一下子被挡住,桌上黯淡了许多,她的脸色也叫人看不清晰。 “牛哇,宁扬叶,这么多年本性终于暴露了。”安礼笛翘着二郎腿,笑盈盈地说着。 “还有,听起来你不是有手机吗,怎么还老要我传话,是不是觉得能让我为你做事特别舒服?” 宁扬叶停下笔,深邃的眸子望向安礼笛,轻声说着她只是很难克制自己,之前麻烦了,以后再也不需要这样了。 “又开始讨好我?” “没有,陈述事实。” 今天下午飘起小雨,天际一片灰蒙蒙,到了晚上,雨势渐起哗啦作响,过往匆匆的脚步无可停留。 雨刷机械工作着,车窗还是模糊一片。 “今天这车开不了,太冒险了根本看不清,我把她们送上地铁吧。”司机给李唯打着电话,忧心地絮叨着。 “好好,一切以安全为主,雨伞车上都带了吧?” “带着呢您放心。” 难得一见的暴雨,雷声自闪电后轰隆震天,惹人心悸。 “无语,司机跟我说学校不让外人进门,我这怎么出去真的是,烦死了。”安礼笛撑着胳膊望着窗外,她把手机塞进口袋,面上有些消沉。 宁扬叶看她一眼道:“我有伞,收拾好了就一起走吧。” 她声音很轻,往往让人听不出情绪。 “行吧。” 路灯在雨幕中朦胧,即便是炎炎夏日,夜晚来一场疾风骤雨,冷空气也激人瑟瑟。安礼笛还穿着校服短袖,她没有带外套,此刻就默默无声地给装备齐全的宁扬叶行注目礼,就差没把“我这么冷你这家伙穿这么多气死人了烦死了”说出来。 两人打着一把小伞,不可避免有些雨淋。原本宁扬叶已经把大部分的空间都给了安礼笛,安礼笛却还是不满足,嫌自己胳膊时不时被雨滴落染。她一把擒住伞把的中段,从宁扬叶手中夺过来,眼看宁扬叶半边身子都快湿透了,她还露出自得的笑,仿佛只是在和宁扬叶做着玩闹的游戏。 宁扬叶突然站定,她们还在c场上,离校门口还有很远的距离。安礼笛往前多走了两步,伞下剩她一人。 “喂,你没事吧,这就不走了?伞还你拿就是了,举着怪累人的。” 安礼笛看着宁扬叶一言不发的样子,心底不由自主发怵。夜雨把宁扬叶的发全淋湿了,身上看着也显厚重。 “行了,我回来就是了,嗯,给你。”安礼笛细白的胳膊起了j皮疙瘩,不是冷的是怕的,她担心要真出什么事,妈妈肯定会说自己,程姨对自己也会心有顾忌。 少女的眼神一下子变真诚,仿佛人畜无害,闪烁的眸光在告诉对方,别介意了好不好? 太可笑了。宁扬叶真的g唇笑起来,她面上是与年龄不符的柔媚,眼眸里的冰冷又让她看起来矛盾至极。 为什么总要这样?她心想着,在暴雨里拉开校服外套的拉链,一点一点,雨水早就渗透到短袖,此刻一瞬便把她完完全全地打湿。 宁扬叶跑了起来,她也不想让自己变得狼狈,可是她什么也改变不了。那些t面是妈妈给的,那些难堪也是妈妈带来的。她为什么就不能普普通通地生活,而要忍受那些言语上的、周遭无形的冷暴力。她朝早已暗了的教室的跑去,她今晚宁愿一个人晾g自己,也不想要装作无所谓地躲进伞里。 学校里基本上没什么人了,到处都黑了,楼梯上的灯却又亮起来。 “你别气行不行!我只突然想玩一下,没真的想怎么样,司机还在等呢,你妈我妈都在等,耍小孩子脾气多不好啊。” 安礼笛想到自己平时的行径,假装一点也不害臊说出这种话。 宁扬叶还是不为所动,本身就透的白色校服,被雨淋湿后贴着身体,勾勒出的线条让人不禁脸红。 “你再不走,我回家就告诉程姨你乱交男朋友的事了,你肯定不想你妈为你操心吧,程姨最在乎的就是你,你还好意思上学谈恋爱。我之前没说已经够善良了,还在这......” 安礼笛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她被欺压上来的宁扬叶抓紧了手腕,嘴唇被同样柔软的部分堵上了。 安礼笛忘记了思考,她只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与自己的喘息交互着。 “如果你敢让我妈妈难受,我会把你藏好的那些r夹、口球、贞c带、那些材质不一长短不一的绳子全找出来,摊在你妈妈面前,看她单纯可爱的女儿,每天究竟在怎么对待自己的身体。” 宁扬叶磨着安礼笛的唇,气声游刃有余地说着。安礼笛听到脑子空白,愤怒让她下意识地发力,直到把宁扬叶的唇角咬破,尝到了血腥的味道,仍是不甘心。 “n1tama.......” “我怎么知道?毕竟你这么蠢,又会恶心人,想知道也不是很难。” 宁扬叶说完,缓缓放开了安礼笛。嘴角的血液往外渗,她抹了抹,脸颊染上了颜色。 “可以了,一起回去吧,安礼笛。”宁扬叶像往常一样笑着,像是发自内心的。ρо㈠8ɡщ.νιρ(po18gw.vip) -- 青春期(舐) “如果你今天听讲了,就会知道自己刚刚写的东西有多蠢。” “嗯?你?说我?”安礼笛不可思议盯着宁扬叶,看着以往喜怒不显于形色的人,现下周身的气场仿佛变了,更深的距离感甚至让人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宁扬叶料她被自己抓了把柄,用辞愈加放肆。 “说你不行?愚蠢又自大,情商踩地下,随随便便中伤人,现在说个蠢就冒犯到你了?” “你妈的.......” “又来了,不会反驳就会脏话,还会说点别的吗?” 安礼笛没受过这样的委屈,眼眶直接红了。她气的想去找妈妈,可是又怕宁扬叶把自己的事说出来,只好用力闷哼两声,甩头趴在桌上,手臂却不小心擦过桌上的杯子,剩了两口的牛奶泼出来,弄脏了宁扬叶的小腿。 安礼笛听到了声响,却不想去管。闭着眼睛只感受到湿热,让人鼻头发酸。 宁扬叶没再理她,今晚要这么下去,这点作业是写不完了。 安礼笛又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宁扬叶在翻什么东西。 “《绳缚本事》,就夹在第二层,你是故意要让人看见的吧?” “有病啊随便翻人的书柜!还给我!”安礼笛惊地站起身来,张牙舞爪地要把书抢过来。 宁扬叶却从容地在一旁坐下,手里紧紧攥这那书,安礼笛要抢却又不得不和她产生些身体接触,两人都穿着薄睡衣,手指不小心碰到宁扬叶柔软的地方,安礼笛自己先丢盔卸甲放弃挣扎了,她有些颓丧站在边上,半低着头,肩膀微微颤动着。 “害羞了还哭了?安礼笛,看不出来,嗯?” 宁扬叶扯正自己的肩带,整理好生了褶皱的裙摆。笑意盈盈翘起腿道:“跪下,然后,把你丢掉的牛奶,球球也不会喝的东西,舔干净。” 球球已经在窝里睡了,尾巴在睡梦里摇着。 “你想得美。”安礼笛几乎咬牙切齿。 “可是我感觉你很兴奋,不是吗?你的腿下意识就要跪下,我没看错吧?” 宁扬叶撩撩长发,她吹了半g,发尾微卷。 “听话,乖。”宁扬叶顿了顿,“不然,我直接拿着这书......”她话没说完,安礼笛眼里屈辱的怒火近乎把她灼烧。 安礼笛真的跪下了,先前那些牛奶顺着宁扬叶的小腿,流到了脚上,黏糊糊的让她不适。 宁扬叶晃了晃腿,下巴点了点,眸子低垂,示意安礼笛快点。 安礼笛手臂撑在地上,整个人缩成一团,看上去更瘦弱了些,不知什么缘故,锁骨连着脖子处的肌肤一片绯红。 “乖,开始吧。” 牛奶还在一滴滴缓缓往下落,安礼笛跪着往内靠近一点,膝盖被一片冰凉的地板刺的生疼。 她发热的脸凑近了宁扬叶的小腿内侧,先是额头不经意的触碰,她害怕的心跳加速瞬间离开。 “大小姐,你这么害羞的吗?可不像是会用那些道具的人了。”宁扬叶有些嘲笑着道。 听到宁扬叶叫自己大小姐,安礼笛的脸更加泛红。她咽了口气,红唇去贴近那乳白的液体。 温热的鼻息先扑过来,然后是柔软的唇。 “舔。舌头,像狗一样,舔干净。” 安礼笛微微发愣,她不由自主有些颤抖,屁股翘得更高了些。她探出粉嫩的舌,腰身上下摇动着,轻轻舔舐,缓缓厮磨。 不知是牛奶的余温,还是宁扬叶腿上的温度,让安礼笛的嘴唇发烫。安礼笛的手稍往后退,跪着往后挪了一些。滚烫的唇就顺着白皙的腿往下,到了脚边。 “你可以多感受感受,毕竟是狗狗,本性难移。” “不......”安礼笛难得回话,热气萦绕,她才意识到自己姿态是多么糟糕,下体甚至因此起了反应。 “大小姐,你露出本性的样子还挺可爱的,看来要多开发开发,说不定我会不讨厌你了。” “你......”安礼笛不知被触碰了哪根敏感的神经,微启的唇发狠咬了宁扬叶一口,惹的宁扬叶刹那收回腿,站起身来发了怒。 “你是真的狗吧?” “对,赶紧去打狂犬疫苗,本人概不奉陪!滚啊!” 两人都直着身,面对面对峙着。 宁扬叶心想做到这样也够了,不过还有要事在身。 “行了,继续写作业,不然别想睡觉了。”ρо㈠8ɡщ.νιρ(po18gw.vip) -- ròūщеNNρ.ме 青春期(诱) 辅导完作业,已经过了十二点,还有不到六个小时的睡眠。宁扬叶有些心累的想着,活动了下有些酸痛的脖子朝厕所走去。 窗外的月光扑洒而来,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在萦绕的水雾中隐约不清。手指随意划下,她看到自己的眼睛,看到自己发育的胸脯微翘着,上撩衣摆,纤细的腰身和半r赤裸裸。宁扬叶g唇浅笑,未完全发酵的红酒还散发着甜腻的味道,那些酸涩掺杂其中,写在眼神,镜中之人,说着自己绝不会满足。 安礼笛侧身躺在床上,今晚发生的事让她来不及消化,她才感受到某处冰凉的触感,又气恼坐起身,脱下内裤换了再偷偷摸摸去了洗手间。 日后宁扬叶倒是没怎么为难安礼笛,两人之间本就交流不多,现在更是话少,补习的效率却大大提高了。 转眼校庆即将来临,作为市里的重点高中,冶泉成立已至一百二十周年,校庆恰好在国庆期间,学校减了学生的假,就为这场盛宴举行。 “喂,司机又不会来接,你现在背着书包出去是想g啥?”安礼笛纳闷道。 宁扬叶没搭理她,自顾自地收拾好了让安礼笛让位。 “我在问你话呢?凭什么不回我?我还就不让你出去了哼。” 宁扬叶抚额叹气,这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依旧不长记性,还是这幅德行。 “与其坐c场上浪费一天的时间,还不如去g点别的是吧,反正今天校门口进进出出人那么多,少我一个不少了,让下。”宁扬叶说着推了推安礼笛的肩。 “好啊,之前没想到你这么多坏心思,随随便便逃学!”安礼笛站了起来,瞪着小鹿眼噘着嘴,看着又傻又好欺负。 “安啦,让让,要不我们一起走?” “我又不像你!怎么会,真是,n1tama等我收拾东西不准跑了到了校门口记得掩护我听到没!” 宁扬叶微微翻了个白眼。 安礼笛后悔了,没想到宁扬叶下了地铁就回了家开始做卷子。给她接了杯热水后就把她晾在那儿什么也不管,拐卖吧这是拐卖吧!安礼笛心里呐喊着要回学校看表演呜呜呜! “你这屋子,简直了,冷森森的,连太阳都见不着。”安礼笛没事,端着水在狭小的客厅走了两圈。 “哟,我看到什么,《哀叹之川》,想不到你这个绿茶直女还会看这种百合漫。” “我劝你别翻乱我的东西。” “哈哈哈,当初是谁瞎翻我的东西?现在还回来就受不了了?”安礼笛带笑说着,下巴轻轻靠在宁扬叶的肩,往她细嫩的脖子上贴。吐出的气息打在隐隐约约的青色血管,睫毛扑闪,扫得人痒痒的。 安礼笛有意逗弄她,鼻尖轻轻嗅着,闻宁扬叶肌肤散发时有时无的淡淡暗香。 下巴突然被钳住了,宁扬叶迫使安礼笛与自己对视。 “我说,你是不是皮痒?需要我抽几下吗?” “就你?之前那么低眉顺眼的,现在得势了这么嚣张,不怕我破罐子破摔高你吗?” 宁扬叶听了这话直笑出了声。 “大小姐,那你确实是不要面子了,毕竟是能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人,我怕了我怕了,要不这就各进一步你揭发我我也暴露你,互不相让,看谁的下场会比较惨?” 安礼笛似乎已经对这种话免疫了,她不像以往那样发怒,反常地伸出舌头,小小的舌尖在宁扬叶的虎口处挠着舔着。 见宁扬叶眼神变得更冷却还是不松开,安礼笛湿润的眼睛往上瞧着试探。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有点恶心。” “舔你你都能接受,看看你就不行了?” 宁扬叶现在才发觉,这位大小姐洪水泛滥的时候气质都变了,跟平常那个傲慢又幼稚的蠢相完全不同,有些新奇,一不小心让人陷进去,就只能看清她色彩斑斓的眸子。 “我,还要,写试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算我求你。”宁扬叶一句话,断了好多,以示诚恳。 “除非你命令我啊,嗯哼?还有,是你一直抓着我不放,我做了什么吗?”安礼笛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双臂被迫撑在书桌,她校服领口的扣子只系了一颗,低伏着穴口的蓝色内衣也让人看的一清二楚。 宁扬叶在心里骂了句脏话,立马松手把安礼笛甩到一旁,不再言语。 安礼笛也不生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好无聊,都快晚上了,我想回家。” “那你回吧,打个电话要司机来接你。” “你不一起走吗?” “等会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除了写作业,不会又是去钓凯子吧?是吧?” “如果你想知道,我不介意你一直跟着我看我做什么,反正浪费的不是我的时间。” 安礼笛喝了一口冷掉的水,慢悠悠地说:“浪费的当然是你的时间,毕竟我的作业还需要你辅导的呀,你不在我怎么办?我不完成你怎么交代?” “反正你b我聪明多了不是吗?大小姐,我相信其实你自己可以的。” “哟想不到你还酸这个啊?别废话了,你今晚干嘛我偏要看看,你撵不走我的。” 宁扬叶看着死皮赖脸的人,也随她去了。 “我要换衣服了,出去。” “你不会真去钓凯子?不对啊,也没必要换衣服吧。” “如果你要跟着我,你确定要穿着校服去livehou色吗?” 安礼笛心下讶异,疑问道:“那地方是酒吧吗?你去干嘛?打工的?” “我没缺钱到那种地步大姐,我妈照顾我好好的,是去看演出,你要一起吗?” 大姐你全家都大姐,有病啊这么叫人!安礼笛没说出来,她现在脑子里更多充斥着看演出的事,她不认为宁扬叶是个有什么爱好的人,除了学习好像就没把其他事放在心上的。 “一起就一起吧,等我,先一起回家换衣服,掩护我别告诉妈妈啊。” 嗯,别告诉你妈妈。宁扬叶在心底纠正着。 “这套怎么样,是不是要穿得成熟性感一点比较好?”安礼笛站在卧室的镜前,摆弄着下身的褶裙。 “你平常出去玩穿什么样去那就穿什么样,都无所谓。”宁扬叶不时盯着手表,也没细看安礼笛究竟打扮得如何。 安礼笛察觉到她口中的敷衍,也懒得在意。静悄悄走到衣柜下的抽屉,在里面翻找。 宁扬叶听到了金属链摩擦的声音,抬眼望去,只见安礼笛拿出一条黑色的粗项圈,系在了脖子上面。 “是狗链吗大小姐?” 没有回应。安礼笛调整着项圈的长度,直到不会让人喘不过气,但去无法忽视它带来的束缚感,这让她觉得满足。 “这个”宁扬叶声音弱了下来。 没发觉宁扬叶也凑近了,安礼笛看她拿起牵引链,在手中搅弄着。 “这个才是真的,链。”安礼笛眼睛低下去,声音变得有些喑哑。 “你要牵着我吗?” 安礼笛说着,把牵引链g在项圈上的小圆环里,然后默默把链子的拉环递给宁扬叶。 “我想,我并不是那么怪异的人。” “行吧,逗你玩的,快出发别墨迹了。”安礼笛催促。ρо㈠8ɡщ.νιρ(po18gw.vip) -- ròūщеNNρ.ме 青春期(六) “会不会有点冷?” 十月份了,天气渐凉,安礼笛也没带个外套。夜幕降临,阵阵微风侵袭,卷起一地尘沙。 “哼哼,对于长得好看的人,冷热都是身外之事,自己打扮得满足就好,其他的外界因素也不会怎么在乎。” “是是,这就是您身为笨蛋也会感冒的原因。”宁扬叶无奈说着,也懒得再劝她。 到了门口,安礼笛突然又有点儿紧张起来,她们出示了电子票和证件而后朝内场走去。 演出厅已经站了一些人聚集在前面,安礼笛拉着宁扬叶要往前走,却被宁扬叶拒绝了。 “就在后面吧,前面太挤。” “看演出不就要在前排最好么?到时候前面的人一挡你能看到个啥啊,走走走。”安礼笛不由分说再去牵宁扬叶的手。 “你不会想跟那些男人有身体接触吧?”宁扬叶压低声音说着,“乖一点,反正我来也只是为了感受下氛围,乐队也并不特别喜欢。” “”安礼笛又没话讲了,她看着票上写的海朋森,自己也不熟悉,算了,就当来陪玩吧。 口上说着并不多喜欢,宁扬叶却还是该跳就跳,该跟唱就跟唱,眼里的光都明媚了许多。 怕冷落了安礼笛,宁扬叶贴近她的耳朵悦声说“陈思江双麻花辫的样子,真的很美,对吗?” “原来你喜欢这种土发型。”安礼笛在认真听歌,她没怎么听过乐队,这下觉得气氛还挺不错的,但不妨碍她口头上回刺宁扬叶。 “哪土了,你不觉得她身上,有种蓬勃的生命力在高歌呐喊吗?她撕掉满身的标签扔下来,唱歌又动人的样子,什么发型也不会土。” “呕,你在跟我念小学作文吗?”安礼笛白了宁扬叶一眼,结果看宁扬叶根本没看着自己说话,咬牙跺了跺脚。她收心回来,却不想突然间,她感受到自己的屁股好像被什么人给捏了一把,恶心的触感残留着,让她心惊肉跳。 安礼笛艰难吞了口气,扯了扯旁边人的胳膊,问道:“是你吗?宁扬叶。” “什么?”宁扬叶有些不耐被打扰,她转头盯着安礼笛,不清楚她在问什么,没得到回应立马就再看向舞台了。 “我”安礼笛记着宁扬叶的眼神,觉得自己有些累赘,但她现在恶心又后怕,甚至不敢回头。她又朝另一边看了眼,只见一个戴着眼镜的肥壮男人朝她油腻地笑笑,眼里似乎闪着精光。安礼笛吓得瞬间回头,身体不由自主颤动着。 “可不可以先走?我不想待在这了。” 宁扬叶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疑惑着想从她眼里看出点什么。 安礼笛急地眼泪都快出来了,拉着宁扬叶衣袖的手指节泛白。 宁扬叶看她这幅垂泪欲滴的模样,想到了什么。转身温柔把安礼笛护在怀中,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用柔软安抚的声音问道:“是他吗?” 安礼笛在这种温暖之中忘记了害怕,她低着头把脸在宁扬叶肩头磨了磨,小声说了句胖子。 宁扬叶慢慢把安礼笛放开,牵着她的手把她护在身后。 “我不要别的历史!”台上的人演唱着,强硬的鼓声后伴随着唢呐苍凉的奏乐,以及一个男人被人声淹没的痛苦呐喊。 宁扬叶那一踹安礼笛愿称之为断子绝孙踹。她们从场子里跑了出来,一路狂奔,没想到却看见司机就站在门口等待。 “快回去吧,都等急了。”司机弯腰拉开了车门,保持低头的姿势。 安礼笛看了眼四处高楼闪烁的霓虹灯,气喘吁吁地说:“糟糕了。” “我叫你不学好!叫你好好的学不上把人带坏去那种地方!”程红檵手上的扫把打下来,力道重的让宁扬叶生理性畏缩起来,可她却一声不吭,似乎习惯了忍耐。 她们正在工人房里,门关的紧紧的,程红檵却还是刻意提高了声音,让李唯能知道,自己教训人了。 安奕放假回了家,正听妈妈说着今天的事,却恰被程姨房里传出地声音吓到了。 李唯淡淡朝边望了眼,说道:“别管了,上楼去看看你妹。” “我供你吃好的穿好的把钱给你就这么挥霍的?是不是非要学你爹那个鬼样子才安心?这个家不是我撑起来的就凭你爹那点钱连房贷都交不起,什么都要我来操心,你让我少操心一点不行吗?我也不说多的,本来你住这儿倒省了不少闲钱,至少要对得起给你吃住的人,礼笛那么乖的小姑娘跟着你逃校,别人说你没教养是说在我身上啊!” 程红檵收拾完就出去继续g活了,宁扬叶还待在那间小房里,抱着双腿蹲在墙边,闭上了有些发热的眼睛。 “听说你还跑去酒吧玩了?”安奕坐在床边摸着安礼笛的脑袋问她。 “p的酒吧,根本都不让未成年进的啊,我们去的只是livehou色,听歌的,她们非觉得不安全,真没什么,况且今天学校又不上课,本来就该放假的嘛,放松一下怎么了。” 安奕听了叹息道:“礼笛,看看时间,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半了,要不是司机一路上跟着你们,妈妈恐怕早就吓死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以后一定请示,请母亲大人和姐姐大人暂且原谅小的,ok?”安礼笛恢复那副无赖的模样,甩了甩头发说自己要去洗澡了。 客房里没有厕所,宁扬叶去了一楼的共用浴室,热气腾腾的水冲刷下来,把她的皮肤都烫红了些。 洗完澡后,宁扬叶本想着今夜就这样早早睡去,早点忘怀,没想到不一会响起了敲门声。 “宁扬叶,我作业还有不会的题,快出来!” 过了一会,里面的人还是没反应。安礼笛心想对方也许已经睡下了,决定不再纠缠。 就当安礼笛要走,门突然被拉开了,她瞬间被拉进了门,随后一声哐当。 安礼笛被压在了门上,感受着宁扬叶的t温。 宁扬叶扣住了她的双手,捏得让人生疼,像是把她钉在了那儿,安礼笛不知道这家伙在发什么神经,一下咬住宁扬叶的肩头,含糊不清说着“给我放开。” “啊啊,对,咬得更疼一点就好了。”宁扬叶在她耳边轻轻呢喃,“至少这样的痛苦,能让人安心,安心。” “你有病啊!”安礼笛松口大骂着,只是在她怀里挣扎,都生了一身热汗,头发也有些凌乱了。 突然地,宁扬叶的膝盖挤进了安礼笛的双腿之间,在少女幼嫩的枝丫里上下摩挲着。 “你!放开”安礼笛羞红了脸,声音也放小了,生怕把人招惹来了,“你想干嘛?我又不是你的玩具,放开我行不行?” “大小姐要是想,我当你的玩具都可以,怎么会把你怎么样呢。”宁扬叶微闭着眼睛,声音轻得似在呓语,“毕竟发生了什么,您都可以置身事外,下等人却没法独善其身,除了充当您逆来顺受的玩偶,还想怎么做爱0f呢?” “你口上这么说,你这是顺从我的样子?把我挤着是想干嘛?又榨不出油来,算我求你了别弄了行不行” 宁扬叶像是没听到一样,微微张开了口,牙齿刺在了安礼笛的脖颈。 “很疼的你还说我咬人,现在是在干嘛!”安礼笛又胡乱挣扎起来,双腿使劲夹着想把宁扬叶的腿挤出去。 宁扬叶收回腿来,她又出其不意地放下一只手,探向了安礼笛的下身。 “啊!”安礼笛惊呼一声,被放松的手猛地推着宁扬叶,身体不自觉地缩起来,却不想还是被宁扬叶压制着,她们越交缠越往地下掉,安礼笛几乎坐地上聚成了一团,她把宁扬叶胳膊划了好几条杠,却还是挣脱不出,竟开始默默地掉起眼泪来。 “继续挠。”宁扬叶说着,手指滑进裙摆里,在安礼笛的内裤上来回抚摸。 “如果就这样把你弄坏掉,感觉也不错。”ρо㈠8ɡщ.νιρ(po18gw.vip) -- 青春期(七) 宁扬叶不再桎梏着她,转而轻柔地把安礼笛抱在怀里,柔软的唇吻在她嘴角,触了便离,在她光滑的脸颊上浅浅地亲着。 安礼笛还在流泪,她像是受不了任何委屈,受不了一点强硬的反抗。 她的手臂无力地下垂,因哭泣而变得呼吸艰难,不由张开了嘴,可那些新鲜的空气也被封闭了,宁扬叶在虔诚地亲吻她的唇瓣,毫无阻碍地伸进舌头挑拨着。 “为什么不大点声把你的家人们叫过来嗯?” 宁扬叶闻到了草莓的气息,气温的b仄的空间里渐渐攀升。她咬住安礼笛的下唇,牙齿碾磨着。似乎还不满足,她g住了安礼笛的后脑勺,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牙齿寻到安礼笛的舌尖,毫不留情咬了下去。 “唔嗯!疼......”安礼笛终于舍得说话,含糊地痛苦呻吟。宁扬叶稍稍松开了口,舌头抚慰地舔舐起来,藏在安礼笛私处的手又开始动作,有时温柔至极地抚摸,有时却粗暴地包住花瓣抓着抠着,让安礼笛忍不住弯腰喘息。 “别......”安礼笛撇开了头趴在宁扬叶肩头,边扶着她边嗓音涩涩地抵抗。 宁扬叶没有停下,手指朝她的内裤里探进去,安礼笛阴道上的阴毛似乎还很稀疏,触碰到幼嫩的花瓣,仿佛跟着安礼笛的身体轻微颤抖着,开口处已经被黏腻的液体沾湿,宁扬叶的中指在穴口轻轻打转,想靠这些肮脏的分泌物来羞辱安礼笛。 安礼笛死死夹着腿,口中不由发出呜咽。 “好湿了,上锁的时候也会这样吗?带上贞c带的时候,也是这么淫荡吗?”宁扬叶咬着她的耳朵问她。 “你怎么......找个那个抽屉的钥匙的......” 还在思考,看来还挺清醒。宁扬叶浅浅地往里戳,她又听到了安礼笛小猫一样的喘息。 “哈,这要怎么跟你说呢,我没有故意偷看别人东西的习惯。啊,这要怎么跟你说呢......”宁扬叶像在说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却什么也没说一样散漫的语气含糊不明。 “你知道,我妈妈时不时趁你妈不在,把我带来,随便吃点东西,解决我当天的伙食问题。很可耻吧?我也不想,可我只能那样,假装自己开心,我妈妈也会开心一点。” 宁扬叶边说边蹭着安礼笛的脸,手指上已经沾满了淫液,她抽出来,中指在阴唇上下磨动。安礼笛趴伏在她肩头,仿佛全身的神精被牵拉着乱成一团,说不清是快感还是痛苦,混合着眼睛的酸与舌尖的热。 “所以,有天,我只是想在你的房间找回被你随便抢走的钢笔,或许对你不值一提,或许对你来说,是看上了,下等人就该屈膝臣服然后双手捧给你的东西。” “我说了借!只是后来忘......啊!”安礼笛失声反驳,却突然间痛苦地大叫一声,咬着牙蜷缩起来,浑身都在战栗,宁扬叶的手指完完全全捅进了x中,像是冷冰冰的利器插进了正在盛放的花里。 “看来大小姐你真的很健忘,无论是小时候的玩具,还是任何,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什么都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忍受只不过为了我妈妈,我现在,这样,只不过为了我自己,所以,我很难受,知道吗?我现在真的很难受。” 宁扬叶没g过什么活,手指细长漂亮,她从小就被妈妈打扮的干干净净,也没怎么缺过钱,虽说有过入不敷出的日子,但她妈妈依旧把最好的都给她,没让她吃过苦。除了在这家主人们面前,放低姿态地活着。 那双漂亮的手正在摧毁安礼笛,食指艰难地挤进去,在狭窄的穴里游蛇般进出。 “疼......宁......很疼。”安礼笛没有反抗,她又开始闭着眼睛流眼泪,打开了双腿,接纳了宁扬叶的侵入。她现在一片混乱,脑海里仿佛急促的鼓点不停变换节奏敲击着,有种趋近爆炸的感觉。 宁扬叶本想就这样结束,让人感受到疼就好了。但她想到什么,动作变得轻柔起来,收回了食指,去亲吻安礼笛的眼睛。 宁扬叶亲吻着,大拇指在阴蒂头上按压着挤出水来。中指在温热的洞穴里游弋,感受到里面的软肉绞着缠着。 “能不能......别再折磨了,我错了......真的,对不起,放开好不好?”安礼笛被吻得有些昏沉,下身不收克制地在微微荡漾。 宁扬叶今晚从没回应过她什么请求,手指插入了更深的地方,感触着层层皱襞,不停分泌的黏液,争先恐后地吞噬。直到安礼笛突然闷哼一声,失去意识般颤动着,不知所措地抱紧了宁扬叶,在她怀里急促喘气。 “睡了,您自便,大小姐。” 宁扬叶退开了怀抱,拿纸擦净了手,爬上床去背过了身。ρо㈠8ɡщ.νιρ(po18gw.vip) -- 青春期(八) 到了深夜,客房湿冷异常,安礼笛还穿着单薄的睡裙蜷缩门后。内裤被褪到了膝盖,几缕头发散落胸前,脸上泪痕g枯了,她还闭着眼睛。 她就这样,坐在地上到了清晨,天还未亮,似乎还能感受到月光。 门被轻轻打开,安礼笛无声无息地走了。 “礼笛,快起床了,怎么还不想上学了呢?”程红檵没法,看着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团的人,不知道她又发了什么脾气。只好去主卧敲门,让李唯自己来看看女儿。 睡眠对女人来说是多重要的东西!算了那老婆子也不会懂,李唯打着哈欠披上披肩,慢吞吞开了门。 “那我先去g活了李姐。” 李唯覆手在被子上,轻轻拍着说:“宝贝,不能耍小性子,就因为妈妈姐姐昨晚说了你,就不上学了?” 安礼笛从被子里露出头顶,仍是没多的反应。 “赖床不是好习惯哦,看看时间,就剩二十分钟了,十五分钟车程,你还洗不洗漱了嗯?快起来漂漂亮亮地去上学了。” “妈,我今天不想去,好累。”安礼笛疲惫地说着。 李唯见快劝不成了,无奈说道:“既然你都不去,小宁还在下面等着,麻烦司机白白送她了。” 没想到话音一落,安礼笛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红着眼圈盯着妈妈道:“你......让她每天补习,给钱了吗?欺负人家不敢提意见啊。” “算了算了,我起来了,要迟到两个人都迟到了。”安礼笛觉得脑子乱糟糟,腿动一下都牵扯着那地方,刺痛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为了不在妈妈面前显出异样,她装作随意地样子,快步跑去洗漱了。 出了大门,宁扬叶站在车门前等待,见安礼笛出来了便移开眼望着那些修剪精致的绿植。 安礼笛走到她跟前,从她面前弯进车里,也不看她一眼,冷着声说:“走了。” 纵使快迟到了,司机也不敢开快车,按以往的步调跑着。安礼笛上了车才发现,自己连早餐都没吃,此刻肚子饿得不舒服,又加上各种各样的疼,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想生气却又不知道拿什么发泄。 “吃吧。”宁扬叶给她递了片吐司,说话的语气和安礼笛那声走了几乎一模一样,安礼笛这才觉得,你伤害了我还dior什么dior?气人。 “不吃,拿走。”安礼笛嘴y,拒绝完就觉得自己的胃更疼了,似乎牵扯着整片肚子,到处都说不出的难受。 宁扬叶余光瞥着她,只见安礼笛双手覆在了小腹,微微低头皱着眉。 手背被另一只温热的手包裹了,宁扬叶凑到安礼笛耳边说:“不愿意吃,是想我喂么?” “噫,恶心死了。”安礼笛手肘击开宁扬叶,嫌弃道:“不吃不吃就不吃,别管我。” 宁扬叶真的不管她了,撇开头望着车窗外。安礼笛盯着两人的手,一直到了下车,那股温热突然消失,安礼笛情不自禁要重新抓住,只是手微微去寻找,但又立马收回了。 早自习结束后,有一段早餐时间。一打铃大半的学生疯跑出去,离食堂远的进去都发现人满为患,不得不排在队伍后边,估计到了自己好吃的东西也不多了。 宁扬叶好久没这么跑过,她先是买了个最受欢迎的j蛋饼,又想到安礼笛似乎更爱甜食,于是重新排队买了甜饼。临走时又意识到安礼笛今天保温杯里热水都来不及接,应该也没带过来,再快步去给她买了杯豆浆。 她提着这些东西一股脑摆在安礼笛面前,什么话也没说,趴在桌子上开始补觉。 安礼笛眼眶还是热的,只是因为身体的痛感让她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睛。她想宁扬叶陪她说说话,想她为什么不安慰安慰自己,以为买个早餐就能解决什么问题吗? “你能不能,安慰一下我,你不觉得,昨晚真的很过分吗?”安礼笛越想越难受,趴在桌上掩住了眼睛。 “吃了早餐又怎么样,你是觉得自己多温柔?我哪儿都疼,你昨晚就那样,把我丢在那里过了大半夜,现在又莫名其妙讨好我?你想报复我就直接点,别把我抱紧又把我丢掉行不行?我真的......肚子好疼,好像来大姨妈了,妈的有没有姨妈巾,立刻马上!” 安礼笛抱着肚子跑去了厕所。宁扬叶坐直了身,她还在回味安礼笛刚刚的话语。 抱紧再丢掉。这么轻易怎么能算作折磨,伤害,抱紧,再丢掉,也许是个更好的程序。 她会好好拥抱安礼笛的。 —— 怎么感觉自己像在打单机游戏(.)看的各位随便评论点什么也好哇这样才更有动力嘛ρо㈠8ɡщ.νιρ(po18gw.vip) -- 青春期(九) 十月中旬,到了安礼笛的生日。李唯本打算在酒店请客,安礼笛直接说在家里办个party算了,邀请了她那些狐朋狗友,把院子装饰的缤纷绚丽,投影仪上循环放着lanadelre硬的nationalanthem,烤肉的香味随风到处飘着,家庭ktv不时传出鬼哭狼嚎般的歌唱。宁扬叶正藏在妈妈睡的工人房里写作业,头顶的灯管看上去电压不稳,昏黄的光不时闪烁,偶尔能恍惚感受到滋滋的电流声。 “daytonighttomorning,keepwithmeinthemoment,idletyouhadiknownit,whydontyousayso” 安礼笛不加修饰的甘甜嗓音唱着她快听烂了的歌,旁边的人在她身边手舞足蹈,地上掉满了包装精细的糖果,她手里还拿着酒杯装的葡萄味汽水,彩灯闪着耀眼的光,把她嘴角的n油也映衬的更甜腻。 “呜呼!为什么不上酒?狂欢啊!未成年也可以喝酒!今晚没人管!喝酒吧!”在那扭着腰的男生边大喊边对着安礼笛挤眉弄眼。 “对!我们也想试试喝酒!”还摇着手柄的男生大声叫着,“安礼笛,十七岁快乐!谁再给我拿点车厘子哇感谢爷爷!” 李唯早知道家里会一团糟,今早送了礼物就出去做spa了,找了四个帮工来服务,程姨压力也稍小了点。 “你们在想peach呢?”安礼笛撑起腰来,周围人不由得嘘声片片。忽而她又话锋一转:“对!程姨帮忙拿下酒柜的酒吧,注意不要拿最上层的,其他随便,多多益善哈哈哈。” “万岁!” 程红檵不敢忤逆大小姐,但她更担心出什么事,于是先去给李唯打了电话,得到默许后才小心翼翼地去拿酒来。 “呜呼!”狂欢声又一次如潮水翻涌。 宁扬叶写完作业,周围的空气让她觉得有些昏乱,穴口有些闷闷的。她看了眼时间,做了几下深呼吸,她起身想去透透气。 宁扬叶站在顶楼的阳台,微风吹来,那盆火红的海棠花轻轻摇曳,院子里的那首歌又回到了开头,黑白影像中,穿着礼裙的女人含笑清唱着给总统的生日快乐歌。 稀疏几个人坐在草地上谈笑风生,一位帮佣一刻不停地在烤架上烤肉,长串的小灯把银杏和玉兰接连起来,随风舞叶舞。 肚子有些饿了,但对她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事。宁扬叶感受着空气中的气味,感受着空气的冷与人声的沸,感受着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他们给安礼笛倒着酒,深红的液体在杯中流转,形成漩涡。安礼笛细细品尝着,不觉得自己多喜欢这味道。但她不经劝,跟着他们豪横下肚。 她想到去年的时候,似乎是同一个时间,她让宁扬叶偷偷从酒桌上摸来一瓶酒,再忽悠着让宁扬叶喝下,结果被程姨发现,当着自己的面教训宁扬叶的事。 宁扬叶什么也不说,自己却不觉得愧疚。 一些人从客厅出来透透气,顺便吃点烧烤。安礼笛穿着定制的漂亮礼裙,走路都有些小心起来。她站在草地上,抬头看今晚的夜空,却没找到一颗星星。 裙摆旋转,红的脸被微风烧着,安礼笛仰头,发现了那熟悉的眼睛,她静静和阳台上的人对视。 她看到了宁扬叶眼中的漠不关心,居高临下的慵懒眼神,像是手持利刃却仍故作平静地玩弄解剖台上的白兔。 她讨厌宁扬叶的无所谓。像自己一文不值。 “我邀请你了。”安礼笛哑着声音道。她不管宁扬叶能不能听见,反复说着:“我邀请你了。” 宁扬叶离开了,她消失在了阳台。 安礼笛不顾身上的厚重,快步上楼去,追着宁扬叶的身影,一把拉过她的手进了浴室。 “为什么不加入?就算你觉得浪费时间,分给我一分一秒,也不可以吗?” “礼物。”宁扬叶松开手中的项链,在安礼笛面前摇晃。 “一秒钟到了,不过你的脖子上已经有一条了,我就不替你戴了,可以放开手了吗?” 安礼笛的眸光不像以往充满少女的清新神采,多了几分不知名的悲哀,在闪烁的泪光中弥漫,给她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香韵。 她突然发了狂般欺身咬住宁扬叶的嘴唇,口中的酒气让人不适,宁扬叶想推开她却又不忍心,任由安礼笛短暂地发泄后怯生生地舔吻。 她握住宁扬叶的手,覆在自己的胸乳之上,像发了情的猫脆弱地要人疼爱。 宁扬叶的手和她五指相扣,在她尚且稚嫩的身躯上游走,柔软的腰身盈盈一握,安礼笛的脸红得发烫,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醉了,她被积压的委屈和黯然萌芽的情愫冲昏了头脑,一切化作了抽象的情欲,把她裹挟着破不了茧。 “还有......很多人,他们随时会进来。”宁扬叶被迫尝到了酒味,但被少女的清香中和着,也不算太糟。 安礼笛不想她这么不专心,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唇边,含糊道:“他们......不会那么没礼貌,进二楼的地方。” 安礼笛把她推坐在马桶上,妖精般红着眼笑,她交叠着双手,在墙壁上投影出翩然的蝴蝶,一直落在宁扬叶的肩头,安礼笛笑着咬上去,被宁扬叶抓住了手。 她们又开始接吻,安礼笛坐在宁扬叶的腿上磨动着,院子里的歌声唱到了哪里,宁扬叶听不清了。 她另一只手抓着安礼笛的x,感受这柔软在手中不断变形。 “轻......轻一点。”安礼笛仰着头乞求。 宁扬叶吻着她的脖颈,流连在她细嫩的肌肤,手在她背后摸到了拉链,略微往下拉了些。 “不要......会有人,嗯......别。”安礼笛闭眼皱着眉,露出央求的神情。 “现在又害怕了?”宁扬叶抚摸她的肩,再渐渐往上吻,和她唇齿相依。 宁扬叶拉回她的拉链,慢慢退开安抚道:“好了,你是寿星,怎么能缺席这么长时间,回去吧,我先休息下了。” 门外,不小心从门缝里瞥到一角的安奕,心情复杂地离开了。ρо㈠8ɡщ.νιρ(po18gw.vip) -- 青春期(十) “姐姐!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哇哈哈麻烦你跑一趟了。”安礼笛在客人都走了之后,才发现自家姐姐就在秋千里摇晃。 安奕还穿着公式化的西装,看样子也是赶着时间来的。此刻坐在秋千上倒显得有些孩子气,有种不和谐感。 “礼笛,来,坐。” 安奕搭着妹妹的肩膀,柔声问她今天过得怎么样。 “嗯......还不错,明天上午也请假了,只要不上学干什么都挺快乐的啊。”安礼笛轻轻摇晃起秋千,感受着夜风吹拂。 安奕看向她红扑扑的脸,少女的眼睛总是那么闪烁,钻石一样,不可亵玩的珍宝。 安奕肉着她的脸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道:“早点休息吧,玩够了也该收心了嗯?好好备考,不要把大人们的话当耳旁风。” “还有,问题要自己解决,不要总想着靠别人辅导,不然以后怎么面对那些更复杂的东西?快去洗洗睡,礼物放在了你的房间,快去吧。”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姐姐,别像妈妈一样啦,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安礼笛轻盈地跑了,走到门口还回头给她做了个鬼脸。 安奕轻笑一声,眼神却有些低迷。 “小奕,这么晚了还不进去休息吗?”程红檵出来院子里清理,她拿过杂物室的伸缩梯,打算解下那些小灯泡。 安奕正打算回话,发觉有人走了出来。宁扬叶似乎没看见自己,径直向她妈妈走去。 “你这个太危险了,我来上去吧。”宁扬叶拍拍梯子,让她妈妈下来,用头绳把头发扎好,瘦弱的身影仿佛在风中摇摇晃晃。 “是,这种活确实不太适合我这种人咯。小奕,快洗洗睡吧,小心在这院子里着凉可不好。”程红檵还惦记着角落里的人,生怕安奕觉得自己忽视了她。 宁扬叶听到安奕的名字,手中动作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有些没礼貌了,转头找着安奕问候道:“安姐姐好。” “小心一点,没事程姨,我坐一会就进去了,放松一下。”安奕趁着夜色,盯着梯子上的人。 “程姨你先进去忙吧,我来帮忙扶着梯子。” “好勒谢谢小奕,那我就先进去了。” 安奕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到了树下,仰头望着宁扬叶。 这个和自己妹妹年龄一样的女孩,已经快要长大成人,她的脚微微翘起来,细白的双腿绷直了。 “安姐姐,灯。”宁扬叶低下头来,把手上的灯递给安奕,脸上似乎显着不常见的浅笑。 “可以了,去另一边。”宁扬叶不敢看安奕的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的草。 宁扬叶以为安奕从梯子下让开了,没想到一下来,安奕的手还扶在两端,似乎把宁扬叶圈在怀中一样。 “安......姐姐?” 宁扬叶不敢回头,手里的灯不停闪烁,她闻到了安奕身上淡雅的香水味,萦绕着把自己包裹起来。 她在这种微妙的氛围中有些站不住脚,身下梯子还剩一格,她一不当心有些脚滑了,被安奕扶稳了身。 “我说了,小心一点。”安奕不知不觉中贴近她的耳朵,“还有,你可以选择,更明智的选择。” 宁扬叶难抑制地轻颤起来。 “至少,有少伤害一些人的保障。” 安奕脱掉西装外套,细心披在了宁扬叶的身上,抱着双手低着头离开了。 宁扬叶取下已经熄灭的灯泡,抱在胸前,头绳没有系紧滑落在地下,风大了起来,女孩长发飞舞,眼神也失了焦。 “咚咚咚,咚咚咚。” 已经过了十二点,门外还响起了敲门声。 宁扬叶还没睡着,手机屏幕亮起来,安礼笛发消息道:“快开门!” 麻烦的家伙。宁扬叶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开了门,安礼笛一下子扑进她怀里,顺便拉上了门。 “锵锵锵锵,看,你给我的项链,戴上了,好看吗?” 安礼笛有些羞涩望着她,眼里满是期待。 “嗯,好看。” 宁扬叶淡淡说了句,看着她的眼睛,便开始亲吻安礼笛。 双手抚摸着她的腰间,安礼笛有些手足无措地回应。被宁扬叶吻得意乱情迷,她不太清楚这是否是酒的后劲,开始放开了自己。 安礼笛一条腿g上了宁扬叶的腿,上下摩擦着,她双手抱着宁扬叶的后脑,把人更加贴近自己。柔软的胸乳互相按压着,安礼笛接吻也会喘出让自己脸红的声音。 “今晚......嗯......不要再丢下我好不好......” 安礼笛低声下气地哀求着。 她闭着眼睛,宁扬叶吻在她翻涌的脖间,让她不自觉仰起了头。 宁扬叶没有回话,自顾自地挑逗着她。手指伸进衣服的下摆,安礼笛洗完澡没穿内衣,手指覆上滑嫩的乳房,宁扬叶没有把控揉捏的力度,时而用力,时而温柔。 安礼笛不由得晃动着身躯,“嗯......你还没有答应我。”她没有忘记这件事,生怕自己会再次感受那种痛苦。 “唔......你当然可以赖着不走,都过去了,我不会那么绝情,安心,安心。” 宁扬叶掀起她的衣服,挂在了x上。安礼笛有些害羞地挣扎着,却如同欲拒还迎般忸捏。 “你之前......为什么和男生在一起?” 安礼笛一直都不清楚,宁扬叶这个学习至上的人,在男人面前,会表现出那样勾引人的姿态。 宁扬叶有些停顿,不过很快,她惩罚般在安礼笛乳头上咬了一口。 “付出点时间,找一些青春期蠢男人给自己买单,随心所欲挺好的。” “安礼笛,你是不是r夹用多了?”宁扬叶舔着她的乳头,垂着眼睛问道。 安礼笛听到这话,不由夹紧了腿,私处好像有什么涌了出来。 “你别说......这些。” “樱桃的味道,也很像。” 安礼笛使劲摁住了宁扬叶的脑袋,像让她闭上嘴巴。没想到乳房更多的被含在嘴里,她低声地喘息着,把宁扬叶往床边推去。ρо㈠8ɡщ.νιρ(po18gw.vip) -- ròūщеNNρ.ме 青春期(十一) 宁扬叶倒在了床上,安礼笛双手脱下自己的衣服,全身上下只剩了条内裤。含苞待放的少女,染上情欲的眼睛变了颜色。 宁扬叶想坐起身来,双臂微微撑起来,安礼笛直接压上了她的身体,伸出舌头舔着宁扬叶精致的锁骨。 “小狗。有点痒。” 宁扬叶把安礼笛捞过来,不停追着她的舌头想要咬下去。 “你怎么这么喜欢咬人舌头,不知道很疼么?”安礼笛逃着躲着,嬉笑着道。 她说完还是乖乖探出舌头,怯怯地吞吐着,被宁扬叶一下含在口中。 天气已经渐渐冷起来,宁扬叶房里没有空调,她紧紧抱住安礼笛,滚烫的手心在少女曼妙的躯体上抚摸。 她沿着安礼笛的脊柱,慢慢下滑,探入内裤中,在股沟中徘徊。 寂静的夜,好像只能听到安礼笛的喘息。房间里灰暗一片,女孩们的轮廓却清晰异常,伴随着被褥的挤压变换着姿势。 宁扬叶的手在安礼笛臀肉上捏了几把,食指不小心滑过花穴,粘上了些湿润。 她顺着臀肉找到小穴的入口,手指在花瓣上打着转。 安礼笛忍受不了,撇开头急促道:“别玩进去。” 宁扬叶本想在言语上打趣她,但总觉有块大石头压在心头,疲于开口,想说什么也只化作无言的叹息。 这让宁扬叶手头上的动作激烈起来,她不再踟蹰,从洞口长驱直入,花穴里已经足够湿润,安礼笛被侵入地移开了头在宁扬叶肩头喘息。 宁扬叶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安礼笛撑直地的双臂越发无力,她高高仰着头,发梢全洒在宁扬叶身上。 “慢啊啊慢一点” 宁扬叶自然不会听她的,抱着安礼笛坐起来,手指还插在她的穴里,直起了身,安礼笛感觉到更深的侵犯,x水泛滥地流出来。 “好多。”宁扬叶咬着她的下唇,手指抽插着响起噗噗水声。 “嗯啊啊哈啊”安礼笛不受克制地自己上下晃动,她莫名其妙地想要流泪,深夜的房间多冷,不够纯粹的肉欲让人发烫,她把泪都滴落在宁扬叶的身体。 当一切都归于平静,宁扬叶抱着安礼笛想要睡去。 “我先走了,免得早上引起什么误会。”安礼笛不情不愿地穿上衣服,脑袋凑到宁扬叶跟前,想她跟自己说点告别的话。 “唔嗯拜拜,晚安,我好困了。”宁扬叶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清晨,宁扬叶b以往早起半小时,打算走去学校。她整个人都倦得不行,脸色也有些苍白。妈妈已经起来开始清扫了,她想到自己房间的床单还有一摊水迹,立马回去收了床单藏起来换了新的,准备今晚回家自己洗。 程红檵见宁扬叶起这么早,也没说什么话。想给她煎个蛋做个早餐,没想到安奕也换了睡衣起来了。 “程姨,你是在做早餐吗?”安奕倚在门口问道。 程红檵见她不由得有些慌张道:“对对,看你起来了就给你准备的,还要加点什么吗?” 安奕也不戳破她,“不了,还早,这儿离公司远,我去了再吃东西,麻烦了。” “哎呀那可惜了” 见安奕走了,程红檵锅里都快糊了,连忙关火收拾。 “妈,你自己吃吧,我路上买东西就好。” “买东西不花钱啊?做都做了不吃浪费?赶紧的。”程红檵压着声音道。 宁扬叶把早餐装好了放进包里,薄薄的唇瓣紧紧抿着,一副清冷的样子。 “早上好。”安奕突如其来的问好把宁扬叶吓了一跳。 宁扬叶不自在地回话:“早上好。”仍是不敢看安奕的眼睛。 “怎么不叫安姐姐了?”安奕边喝着牛奶边调笑道。 “安姐姐。”宁扬叶很听话,无数次想抬头都忍住了。 “让你说什么就说什么,傻傻的。”安奕慢慢走进,摸了摸宁扬叶的脑袋。 她身上的香味缭绕袭来,让宁扬叶无所适从。 “抬头。” 安奕的嗓音不像以往那样轻,有些攻击x的命令着。 宁扬叶被扶住了下巴,故作镇定的和安奕对视。 空气似乎凝固了几秒,宁扬叶整个人都快招架不住,想要往下落了。 安奕盯着她,眼神放柔和,笑道:“哈哈,被吓到了吧,去上学吧。” 安奕放开了她,只喝了两口的牛奶被留在桌上,那股香味还残留在空气中,久久不散。ρо㈠8ɡщ.νιρ(po18gw.vip) -- ròūщеNNρ.ме 青春期(十二) 宁扬叶直接在英语早自习上睡觉了,老师不时从她旁边走过,奈何宁扬叶累月霸占年级榜前五,也就随她去了。 宁扬叶醒来,旁边的座位还是空荡荡的,倒让她有些不习惯了。书包里变冷的早餐也还没吃,胃又开始叫疼。 食堂的队伍还是那么长,她一股脑买了j蛋饼甜饼和豆浆。回到了教室也没什么不一样。 她想起上次那个边疼着哭边吃东西的人,自己也学着吞咽起来。 安礼笛在家昏睡了一上午,醒来阳光普照,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她翻身趴在床上手指拨弄着脖上的项链。 “不想上学,又想见你怎么办?” 安礼笛打下这句话,又觉得这么直接肉麻,肯定会被她嘲笑。 删删打打,怎么都不满意,就这么浪费了好长时间。 宁扬叶到了中午,决定就在学校吃了算了,打算给妈妈发个消息。 没想到刚把手机开机,安礼笛就发了条消息过来。 春虫虫:[图片] 宁扬叶想都没想就点开了。 只见赤裸上身的少女跪在床上,右手横在胸前,把乳房轻轻压着,手腕看上去没有力气地垂下,显出纤柔的线条。左手有意无意盖在腿间,身上唯一的装饰便是她那条银色的项链。??? 宁扬叶直接发了满脑子问号过去,光天化日之下,这人就不怕发过来让别人看到了? 托安礼笛的福,宁扬叶吃午饭都没法摆脱那图片的冲击力,点了全素吃起来都像在吃肉。 “我晚上叫司机去接你,快回来陪我打游戏!!” “都几月了还打游戏打游戏,结果游戏学习都是菜j,是吧?” “你懂个p,我日常劳逸结合,吃得香睡得好,全方位多栖发展,重要的不是段位和成绩,而是人的心灵,在经历中得到无穷无尽的净化,peaceandlove。”安礼笛边打着这句话,学葫芦画瓢地闭眼做了个打坐的姿势。 宁扬叶没法理会她跳脱的言语,懒得再回消息。 到了晚上,宁扬叶把今天做的笔记和要写的作业单拿给安礼笛,给她递了个眼神。 “这么多?我记得你自己平时写得不是很简单的嘛!” “因材施教。”宁扬叶走到安礼笛床边,困倦地侧身躺了下去,“别废话了,先看笔记再写作业,不会的再找找笔记,最后实在写不出来再问我。” “我不想写作业。”安礼笛有些心虚却又快又大声道,说完就急匆匆扑向床边倒在了宁扬叶身旁。 安礼笛捏着宁扬叶的鼻子,笑得欣悦的样子。 “别闹。” “就不。” “你写完作业,我陪你打游戏。”宁扬叶闭着眼睛轻声说着。 “真的?”安礼笛不敢相信,她其实更想让宁扬叶陪她做点别的。 宁扬叶坐起了身,垂着头看着她说:“真的假不了。”她心想等安礼笛做完作业都什么时候了,估计人早就哈欠连天了,什么德行自己还不清楚么。 夜晚十一点四十五,安礼笛精气神满满捧着手机闪着眼睛,微笑看着宁扬叶。 “歪嘴战神萨勒芬妮,所以,嗯你要玩辅助吗?”宁扬叶脸不红心不跳念着安礼笛的id。 安礼笛平常确实玩辅助,只不过这是第一次和宁扬叶打游戏,她非要给宁扬叶瞧点厉害的。 “不,我平常都玩adc,你辅助我就好,哼哼。” 到了峡谷,安礼笛成功地表现得像从没玩过一样,导致关键时刻,宁扬叶作为辅助却替她补上最后一刀,安礼笛又气又急,越打越菜,队友直接打字骂了起来。 安礼笛可受不了这种侮辱,甚至想打开语音直接骂回去。 “别打了睡觉。”宁扬叶一把夺过安礼笛的手机,两人都退出了游戏,“反正也不可能赢了,睡吧。” “为什么不让我说?气死了别人都这么骂我了你看不到吗?” “承认现实吧,确实没发挥好,退一步海阔天空,免得吵起架来更难受。” 安礼笛听到宁扬叶这番话,心里顿时委屈极了,“你也是会说这种话的人?你不维护我就算了,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安慰下我怎么了?” “我为什么非要照顾你的情绪!事实就是事实啊,为什么要我迁就要我安慰,你不是自己会净化的吗!” 宁扬叶脾气也上来了,她回想起那个雨天,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总会让自己爆发。她低低喘着气,一只手撑着脸,扶开披散下来遮了眼睛的发。 安礼笛又开始落泪,如果眼泪能化作珍珠,那她一定可以白手起家赚得盆满钵满。 “我以为我以为我们是在交往。” 安礼笛哽咽地说着,不再看宁扬叶的眼睛。 两人沉默了半天。 “算了,睡吧,累了,早点休息明天还上学,我先走了。” 宁扬叶起身要走,却被安礼笛拽住了衣角。 宁扬叶知道,这样的拉拉扯扯,不过是为了修补那些缺失的部分,唯一的解决方法只有让她满足。 宁扬叶回头和安礼笛静静对视,她们很清楚,现在对方都想要什么。宁扬叶欺压上身,发狠吻着安礼笛,扯着咬着她的嘴唇,发泄自己压抑的情绪。 安礼笛肉着她的发,感受着肉体的亲近带来的热与痛。 还有那些强烈的情感,这种时候宁扬叶好像才鲜活起来,和她飘向高空再流进云里,感受晴与雨。 那些吻逐渐趋于柔和,她们难舍难分地纠缠着。 宁扬叶及时抽身道:“停,睡,好好学习。” 眼看宁扬叶要走,安礼笛做出乖巧的样子道:“明天我写完作业!你要陪我!继续刚刚的游戏!”ρо㈠8ɡщ.νιρ(po18gw.vip) -- 青春期(十三) 到了十一月,天气越来越冷,宁扬叶床上还盖得单薄,这周六傍晚,她打算独自回趟家再收拾一套被子。 安礼笛最近变得异常黏人,甚至想和她分秒不离,在家也不收敛一点。宁扬叶可受不了这样,她不想浪费太多时间精力在翻云覆雨的情爱上,也受不了冒着随时被发现的风险和安礼笛调情。 因小失大,她可做不来这种亏本的生意。b起让之前随意践踏自己自尊的人受伤,她更需要有个用成绩铺出来的未来,能让自己不再屈居篱下,远离过往。 什么时候离开安礼笛,以后究竟会怎么走下去。 她想得有点累,坐在地铁上闭了眼睛。 不知是回忆还是梦境,她似乎又听到安奕在夜色下的耳语。 下了地铁附近就是一个还算热闹的商圈,不少年轻人得空了便来消遣。宁扬叶到家还得走上个一公里,她拖着行李箱踽踽独行。 傍晚六点半,安奕正坐在星巴克靠窗的位置喝着咖啡,最近好不容易解决了个大客户,也总算少听到些关系户的八卦言辞了,但她还不能松懈。 把自己交给工作的感觉实在太糟,她需要一些调味,无论肉体还是精神。 少女眼神疏离地从自己面前走过去了,她身上有着穿着校服都能显露出的优雅气质,仿佛她生来如此,亭亭玉立只可远观。 安奕想起宁扬叶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不由笑出来声来,用冷漠武装自己确实是个不错的保护色。 但她更想看那些破碎的美丽。 来满足自己。 身后不停传来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宁扬叶一开始没在意,直到这声音和她的步调保持一致,周遭嘈杂仿佛都弱化了许多。 宁扬叶想要回头,但她心想都是女生,也没什么好怕。况且要是误会了什么,随便回头看人显得自己也很奇怪。 就这样,宁扬叶停在最后一个红绿灯前。 越来越熟悉的香水味飘过来,安奕g住了宁扬叶的肩,在她耳边悄声道:“好巧。” 看着瞬间红了耳朵的少女,安奕掩不住唇角笑意。 “不跟姐姐打一下招呼吗?小宁。” 宁扬叶盯着地下,那股香味似乎冲昏了她的脑子,让她不知道要去干嘛了。 “安姐姐,嗯,好巧。” 安奕一直盯着她,见她不看自己也不恼。转而牵起她的手道:“绿灯了,走了。” 过了十字路口,安奕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了,把手上的主动权交给宁扬叶,让她带着自己。 感觉太奇异了,宁扬叶不想这样。 “安姐姐,你是已经下班了吗?”宁扬叶站在了街头,想要松开安奕的手,却还是被刻意抓着不放。 “对啊,今天周六,走得比较早。” “你没有开车吗?我现在要回家拿点东西,还是不要......” “不要怎么?”安奕打趣道。 宁扬叶抬起头来,盯着安奕的眼睛说:“不要和我一起了。” “可是我想。”安奕微笑着举起她们牵在一起的手。 萧瑟的风吹来有些冷冰冰的,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宁扬叶有点难以承受。 宁扬叶把安奕牵回了家。 爸爸一直在外地打工,这房子里也没什么能招待人的东西。 宁扬叶把热水递给安奕的时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让她不安。 她想快点收拾好东西,早点逃离这种氛围。 “确实,最近变天了,多带些衣服穿里面。” 安奕站在了她房间门口,这让她动作都有些拘谨起来。 “礼笛最近怎么样了?有在乖乖听话吗。” 安奕说话时很温柔,却总是隐隐有些压迫感。 “嗯她挺好的,有在认真学习。”宁扬叶在人家姐姐面前,也没法说得难听。 安奕听了,朝她走近说:“所以,还没有被妈妈发现么?” 宁扬叶心里打着鼓,直愣愣地盯着安奕。 “既然可以卑躬屈膝地讨好我妹妹,嗯......所以,那天的话,你考虑过了吗。” 安奕的语气不带疑问,冷冷清清。 宁扬叶沉默了,她望着眼前自己一直憧憬的人。 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追随她的强大,追随她转过身的笑容。想着自己是她的妹妹多好。被她捧在手心,被她偏爱肉着脑袋。 却只视自己为随意把控的蝼蚁。 也许在她们眼中,自己就是这样,利欲熏心出卖色相的下等人。 安奕坐在了宁扬叶的床上,点燃一支女士香烟,细细地抽着。 宁扬叶走了过去,和她无言对望。 她捧起安奕的脸,献上卑躬屈膝的吻。 被香烟渲染的吻是黄昏的味道。 安奕熄灭了烟,专心感受少女的柔软甘甜。 “没时间了,我得回家......不,回那了。” 宁扬叶嘴唇沾上安奕的口红,有些不自知的妖冶。 “跟你妈妈说一声,今晚就在你自己家睡,不行吗?” 安奕从容地微笑,重新点燃了一支烟。 “还是说,放不下那需要应付的麻烦?” “她是我的妹妹,我很清楚,绝对占有,不是吗?” 安奕断断续续说完,眼神漠然望着弥漫的烟雾。 最好的要给她,自己喜欢的也要被妈妈连哄带骗的给她,爸爸妈妈的全部的爱,很多很多,都要从自己身上剥夺,再围着她打转。 自己作为大的,便要什么都做好,要咬着牙拼命成为她完美无瑕的姐姐,不然那一点仅剩的爱也会失望离开。 她只需要享受一切,不需要做得多好,蛮横是可爱,懒惰是娇贵,愚蠢是幼稚,恃宠而骄,反正这个家已经有了自己丰满羽翼,帮忙遮风挡雨。 她只要快乐就好了。 亲人之间爱的纽带多么牢固,安奕可以把那些情绪全都忽视,用真心来呵护自己亲爱的妹妹。 安奕脸上的表情落寞起来,她需要一点疼爱,带一点感情的就好,不用太多。 她只好看着宁扬叶。 没有再给她回应,宁扬叶只是站在那儿,她没想过也没见过,安奕会也露出这样的表情。那些坚不可摧的形象仿佛只是假象,她也会像个孩子一样如此脆弱。 可是为什么,安奕会需要自己,要自己做出选择,仅仅只是要自己服务她满足肉体上的欢愉吗? 可要是这样,安奕能选择的岂不是也有很多,只觉得自己和她妹妹在一起,或许是更久之前被她撞见和男生在一起,所以看上去是个廉价易得的选择吗? 但安奕完全可以有更安全的选择,恋爱或是互不相欠的x伴侣。 又或许,她只是,只是......想从她妹妹手中夺点什么东西,既然是姐妹,总会有某些相同的特质不是么? 自己充当的角色,不过是一件能被丢来丢去的玩具。 “宁扬叶。”安奕用湿漉漉的眼神望着她。 夜晚的风声呼啸过窗,房间里亮着暖光,但气温还是冰冷。 像最初那样,她们又开始接吻,轻柔缠绵暗香隐约。 今晚已经离不开了,宁扬叶脱掉她所有的衣服,和她逞强穷守的可怜自尊,只是在她献上第一个吻时,就不复存在了。ρо㈠8ɡщ.νιρ(po18gw.vip) -- ρō①捌ɡν.Vǐρ 青春期(十四 浴室的花洒下着雨,狭小的空间里雾气氤氲,镜子里全是模糊的欲望。 热水淋在两人身上,安奕撩开宁扬叶的发不停吻她,少女的唇是世上最美味的果实,她汲取着汁水与慰藉。 宁扬叶还是有些害羞,安奕火辣的身材紧贴着自己,柔软的胸互相挤压着,她甚至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不敢碰安奕的身体,却又难以抵抗内心的欲念。她的手虚虚扶着安奕的细腰,在安奕的背上轻轻抚摸。 安奕闭着眼露出餍足的模样,“你可以更大胆一点,没关系。” 也许是种暗号,宁扬叶不再畏首畏尾,只是她还是有些飘飘忽忽不真实的感觉。 远了有雾,近了是雨。她好像怎么也看不清安奕的脸。 那种追随的感觉再次来临。 她想呐喊,想要这种感觉不要折磨她。 情绪再次表现在动作上,宁扬叶想像对待安礼笛那样对待安奕,什么也不多管,发泄就好。 她顺着软腰,一路抚上安奕的乳房,手指夹住那红色乳头,缓缓碾磨揉捏。 安奕看上去有些敏感,乳头变得又硬又大,她已经很久没做过爱了,任何一点刺激都让她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起反应。 宁扬叶把她抵在了墙上,眼神痴痴地望着那圆润的乳房,弯着腰吃了上去。 安奕不由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娇喘,宁扬叶吸着自己的乳房,舌头不时在乳头上打着转转,惹得安奕有些害臊,花穴也更湿了些。 安奕觉得自己就像在喂奶一样,可再怎么吸也吸不出乳汁的。她嘴上说着:“乖啊乖。”却不停把乳房更多的往宁扬叶口里送。 安奕全身上下泛着淡粉,宁扬叶的手在她的大腿上下摩挲着,时不时故意地往腿心里挑逗,各种各样的刺激让安奕扭动着身子,花穴的瘙痒却没法缓解,她眯着眼睛低声轻吟着,夹住宁扬叶的腿磨动起来。 宁扬叶握住安奕的右手,滑向了安奕的阴户。 “别”安奕想铮开手,却被紧紧握着,宁扬叶在她耳边轻声说:“之前,你不也是这样做的吗?” 宁扬叶的手带着安奕的手,在柔软的阴唇上细细揉着,这样的动作让安奕又羞耻又兴奋,小腹的难耐汇聚在下身,穴口的淫液流淌出来,打湿了自己的手指。 宁扬叶一直没进去,安奕却快忍耐不住了。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宁扬叶,放开进去,插进去。” 宁扬叶听她的话,却始终没放开,中指和安奕的食指一起,插进了安奕的湿润的阴道。 安奕瞬间被填满了,她舒服得要叫出声,那羞耻也让她愈发兴奋,手指被自己的软肉绞着,在狭窄却又充满弹性的阴道里剧烈抽插,肉壁的淫水越来越多,她无法克制地大叫起来。 娇羞的呻吟充斥在浴室里,宁扬叶轻吻着安奕的脸颊,手上的动作也不松懈。安奕的身体不由自主晃着,乳房也跟着上下跳动,宁扬叶着了魔般咬上去,又舔又吸,安奕扭动地更加厉害。 直到一股奇异又美妙的高潮袭来,安奕的花穴紧紧咬着两人的手指,黏答答的淫水顺着大腿不停往下流,安奕紧闭着眼睛颤动着身子,靠在了宁扬叶怀里。 她们在宁扬叶的小床上共眠,睡前宁扬叶看了眼手机,有安礼笛十多个未接来电。 明明在洗澡前就已经给妈妈发了消息,安礼笛却还是纠缠不休。 明早还要早起,宁扬叶想把那些烦心的事丢在一旁。 什么也不想管。 她模模糊糊觉得生活越来越不真实起来,除了日常试卷上的分数,那些穿插的情爱究竟有什么意义。 疲惫不堪是真实的,还有什么呢? 安奕把宁扬叶抱在怀里,现在她身上有着和宁扬叶一样的香味。 还是什么也别管了。 гоυщεňщυ.dε(rouwenwu.de)) -- ρō①捌ɡν.Vǐρ 青春期(十五) 宁扬叶定了五点四十的闹钟,清晨振动一响宁扬叶立马关上了。她看了眼身旁的人,好像还在沉睡着做着什么挣扎的梦。 坐上第一班二号线地铁,车里空荡荡的,对面有个女孩摇摇晃晃地睡着,也不知道她能否在下车之前醒来。 到了学校,她没想到安礼笛也刚在校门口下车,宁扬叶想着等安礼笛走进去后,自己再慢慢进去。 安礼笛却好像早就看到了宁扬叶,直接转回了身,远远盯着她。 没办法,宁扬叶姿态如往常一样,朝安礼笛走去。 “为什么昨天一个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 “在收拾东西和写作业,手机静音了抱歉。”宁扬叶草草说完,示意自己要进学校了。 见她要走,安礼笛立马跟上去质问:“那为什么昨晚不回家?难道坐车会比你走半天坐地铁还浪费时间吗?” “嗯,昨晚做完事太累了,想早点休息,今天一定回去。” 安礼笛走在宁扬叶身后,看着她冷漠如常的背影。 最近空气污染的似乎有些严重,不够饱和的光线衬映得周围冰冷灰朦,掺杂着脚步声阵阵。 安礼笛伸出手来,徐徐地握了握。 被甩在身后,什么也抓不住的感觉,似乎从没消失过。 “抱歉我刚刚语气不太好,今晚我们先去你那边,一起把行李拖过去好不好?”安礼笛做出乖巧的样子,牵住了宁扬叶的手。 宁扬叶看了她一眼,没有回话。 路过操场,一只白色的流浪猫受惊般钻进了绿植,也许还没习惯学校的匆匆与嘈杂。 “那只猫看上去还挺可爱的,好像新来的。”安礼笛兴冲冲地说道。 学校里还有一只橘猫,早先还挺怕人,结果成天被学生们拿玉米肠投喂着,现在肥了叁圈,整日毫无防备躺地上晒太阳。 “嗯。” 又是敷衍的嗯。 安礼笛有些气恼,好像自己说什么,宁扬叶都不会太在意。 她有些赌气地甩掉宁扬叶的手,摆出以往的大小姐脾气,离宁扬叶站远了点。 宁扬叶也没什么反应,两人就这样互不搭理地进了教室。 中午放了学,宁扬叶照旧在学校里度过以节省时间。安礼笛走到门口,回头看她一眼。 宁扬叶还做着没做完的题,轻皱着眉头,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把她晕染的柔和了些。 她们一上午也没说过话,安礼笛走的时候,宁扬叶也没有告别。 宁扬叶做完那道题,活动了下手腕,打算去食堂吃饭。 走到操场边时,她模模糊糊在角落看见了一个蹲在地上的背影,朝旁边走了两步再望去,心想确实像是安礼笛的样子。 她手上像拿着什么东西,脸上的表情有些明媚。 已经下课十五分钟了,她还没有离开,宁扬叶朝她那儿多走近了些。 只见一只小猫躲在珊瑚树丛里,露出了毛茸茸的小脑袋,小心翼翼吃着安礼笛手中的玉米肠。 学校路过的人已经不多,晚秋的阳光照得人温暖惬意,安礼笛温柔地笑着,嘴里轻声说着好可爱。 宁扬叶心里有些柔软起来,刚挪动脚步,又想了想,害怕过去了会把小猫吓跑,还是决定不去打搅她们。 她转身离去,背对着与安礼笛渐行渐远。阳光铺洒在阔远的大地,空气中漂浮着四季桂的淡淡花香,一阵微风吹来,几许花落叶摇。 到了晚上,安礼笛在路灯下默不作声的再次牵起宁扬叶的手,她们除了早上的对话,到现在一直保持沉默。 安礼笛一次又一次地放下了身段,她心里已经进行了无数次博弈,赌着宁扬叶什么时候跟她说话,什么时候对她展露一点明显的情绪,而不是一言不发,像在逼迫自己离开。 她忍受不了被冷落,但少女陷入了情局便会兵荒马乱,委曲求全。 走在半路,宁扬叶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她拿出来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宁扬叶直接挂断了。 安礼笛刚打算问是谁,但一想到她们这样莫名其妙的境况,她又憋着一口气不想先开口。 “冷吗?” 宁扬叶的声音突兀传来,让安礼笛有些讶异。 “你的手还是很冰,回去了多穿点。” “知道了。”安礼笛小声地回应,说完却又换了副口气道:“不,我想穿多少就穿多少,你管不了我。” 骄横的语气跟往常一样,宁扬叶不想多说,手还是任由她牵着。 “你知不知道,我爸今天回家了,出差了两个多月,总算忙完了,给我带了好多东西,超棒。” “嗯,安叔叔对你挺好的。”宁扬叶盯着车窗外回道。 安礼笛凑到她身边,腿挨着腿肩碰着肩。司机认真开着车,窗外一根根路灯一闪而过。 安礼笛盯着她的侧颜,看她放松下来柔和的眼。白皙的脸庞上,在眉毛与眼睛的中间,靠近太阳穴的部位,有一颗淡红的痣。安礼笛之前似乎从没注意过。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安礼笛飞快在宁扬叶那颗痣上落下一吻。 等她们到了家,客厅一堆人已经等了半天了。 不只安礼笛的爸爸,就连安奕也回了家。 宁扬叶迅速脱开安礼笛的手,点着头向安叔叔和安奕问好。 “小宁,好久不见啊,都这么大了,礼笛这家伙很头疼吧平时多麻烦你了。”安森舟扶着镜框,笑容可掬地说着。 “不麻烦,应该是我麻烦你们了,多亏李阿姨平时的照顾。” “对对,是扬叶麻烦了,礼笛多乖的姑娘”程红檵又开始奉承着喋喋不休,安奕坐在沙发上静静喝着茶,不置可否。 安森舟给自己安排了两天的假期,又心疼自己的女儿,顺带也给安奕放了假,一起享受难得的天伦之乐。 几个大人絮絮叨叨半天,安礼笛说了声还得写作业呢就离场去洗澡了,宁扬叶给自己妈妈眼神示意,也默默离开了。 宁扬叶洗完澡收集完试卷上的错题,刚上到二楼恰好碰见安叔叔从房门里出来,宁扬叶微笑着问了声好。 安森舟同样回了个笑容,说了声辛苦了。 安礼笛的房间没有关门,虚虚掩着,宁扬叶轻敲了两下便进去了。 “有什么还没解决的地方吗?”宁扬叶坐在了安礼笛身旁问道。 “都快写完了啊,你先别打扰我。”安礼笛朝她摆摆手,“不过,你得先奖励我一下,今晚这么快。” 安礼笛说完,脸凑过去,也不看她。 宁扬叶盯着她微微泛红的耳朵,心下有些不忍,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 这个吻一触即逝,但安礼笛却觉得远远不够,她微微转头,伸手勾住了宁扬叶的脖颈,和她唇齿相依。 安礼笛身上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细长白净的手臂慵懒地搭在宁扬叶肩上,闭着眼沉溺于亲吻的样子充满了诱人的气场。 宁扬叶想推开她,却又觉得太残酷。或者循序渐进,等正在燃烧的火焰慢慢熄灭,再分道扬镳曲终人散。 鉴于家人都在,安礼笛也不敢太过放肆,宁扬叶给她加深了一些难解的问题,早早要离开了。 当宁扬叶轻轻关上房门,闻到了一股香烟味飘来,她朝隔壁看去,只见安奕漫不经心地倚在门口吸着烟,手指轻点,烟灰飘飘然落下。安奕在烟雾中望向了宁扬叶。 宁扬叶对她微微招了招手,然后下楼要走。 却没想路过安奕门口时,被她拉住了手。 谁都不想说话,害怕惊扰了屋里人。安奕熄灭了烟,朝宁扬叶摇了摇手机,通话栏最上是个红色的没被接通的电话,联系人是宁扬叶的名字。 宁扬叶不知道安奕有什么意图,眼神疑惑望着她。 安奕想把宁扬叶拉进门,却被抗拒了。 见她这样,安奕莞尔,直接靠近她的脸,嘴唇在她耳下若即若离,轻声细语地说:“不然就在门口好了。” 宁扬叶乖顺地进了安奕的房间。 带着烟草和馥郁花香味道的吻多柔软黏腻。 至纯的肉欲只会让人觉得恶心,但被高高在上求而不得的人在意的感觉让她臣服,一切像是种恩赐,即使她心下要面对那些各种各样的挣扎。 安奕坐在了床上,轻佻地褪下自己的内裤,撩起裙摆张开白瘦的腿,将自己已经湿润的花穴展露在宁扬叶眼前。 宁扬叶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探出舌尖,脑袋埋在了安奕腿间,舔舐那丰美的阴唇。 安奕咬着自己的下唇,双手抓着宁扬叶的后脑,腿不停扭动着,宁扬叶的舌头在她的花瓣上肆虐,柔软的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末梢,快感不停累积着汇聚成穴口不断涌出的浊液。 宁扬叶的下巴全被沾湿了,她的头发被安奕无意识地抓得有些疼,报复般的在充血的豆豆上轻咬一口,安奕忍不住叫了一声,双腿把宁扬叶夹得更紧。 舌头探进了洞口,在湿濡的软肉上搅着磨着。安奕想要叫出声来,只好咬紧了自己的嘴唇,难耐地喘着热气。 安奕不停撩着宁扬叶的发,把那些长发拨开到她的耳后,露出宁扬叶红热的小耳朵。 宁扬叶有些窒息的感觉,直到被安奕夹得更紧,她尝到了越来越多的淫液,花穴的软肉绞着缠着,安奕的小腹抽搐 起来,一大股花液涌了出来,宁扬叶被迫吞下了好多,她想逃离开来,却仍被安奕摁着脑袋。 “吃下去嗯” 结束后宁扬叶立马逃下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清理了一下便睡了。 没想到过了一会又响起敲门声,她看了眼手机,没有任何消息。 无奈起身去开门,原来是妈妈来了。 程红檵站在门口道:“这是你安叔叔带回来的水果,你拿着慢慢吃,你房间那把水果刀我给你洗过了,早点休息。” “嗯,知道了。” 深夜已至,安礼笛却难得的失眠了。她摸着脖子上的项链,借着窗外月色默默凝视。 -- 青春期(结) 周一早上飘起了细雨,天色有些黯淡。原本的升旗取消了,学生们像往常一样自习。 安礼笛手撑着脸在那摇头晃脑,显然想睡又还有点硬撑的样子,后来实在忍不住,直接趴下去闷头大睡了。 下了自习她才睡眼惺忪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说还是好困。 而后她一言不发靠在宁扬叶肩上,单薄的肩,瘦削的有些硬。宁扬叶感受肩头上的压力时重时轻,安礼笛的头不时滑下去,又不厌其烦地靠上来。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不知什么时候会停。 晚上回了家,大人们都休息了,程红檵开始替安礼笛放热水,还好今天都带了伞,不像上次一样两人都湿漉漉的,把地也搞脏了。 宁扬叶洗完澡就开始写卷子,吹得半干的头发柔顺光滑,在暖黄的灯光下,多了几分娴静的气质。 这时门口突然有人来敲门,宁扬叶没有多想,起身去迎接。 “小宁,还在写作业呢。”安森舟走了进来,顺带着把门关上了。 “安叔叔,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宁扬叶有些紧张起来,往后退了半步问道。 安森舟见她这样,不由得扶了扶眼镜轻笑着说:“好久没见小宁了,我出差带了些小玩意回来,补偿下你对礼笛这些天来的照顾。” 说罢他又往宁扬叶靠近了些,坐在了宁扬叶的椅子上,正对着她。 宁扬叶一只手抱着另一只垂下的手臂,背后被半边衣柜挡住了去路。 “这只手链,本来要送给你李阿姨的,但是细看看,还是适合你这样的小年轻。” 安森舟把玩着手中价值不菲的手链,抬起头来,堆着笑去拉宁扬叶的手。 宁扬叶惊慌着躲开了,“不用了,谢谢叔叔好意,我不需要这些,我还要......”宁扬叶话没说完,猛的被安森舟拉着按在桌上捂住了嘴巴。 中年男人身上特有的气息传来,宁扬叶拼命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她第一次生出了绝望的情绪,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小宁啊,我劝你最好识相点,不要发出声音,不要反抗,一切都会过去的,你有什么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就像对待我自己的女儿一样。”安森舟皮笑肉不笑地说着,抵抗着宁扬叶不痛不痒的踢打。 “你看你妈妈一年到头多么辛苦,你也要体谅下她不是吗?” 安森舟看着渐渐安稳下来的人,另一只手就要放开,想在少女青涩的身体上开始抚摸。 宁扬叶快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的手无力地靠在了桌上,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使劲地伸手往里摸去。 妈妈洗好的水果刀还放在桌上,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强硬地拉扯着她的衣服。 她脑子一片空白,流着泪握着刀朝男人的后背捅了下去。 客房里传出惊天动地的叫喊声,程红檵第一个赶来,就看见家主倒在了血泊之中痛苦呻吟。 而自己的女儿手上握着完全染红的刀,眼中已经没了神采,却又哀求般看向自己。 程红檵手机哆哆嗦嗦地掏了出来,在打电话前,却走到自己女儿面前红着眼冲她使劲甩了个巴掌。 家中的女人们也陆陆续续赶来,救护车的警报声焦灼的传来,所有的嘈杂混乱,随意地摆布,大肆地辱骂,无言的冷眼,全都朝宁扬叶砸下来。 宁扬叶却什么也感受不到,好像在那一巴掌过后,所有的痛感与悲伤都消失了。 她多希望自己也能消失。 安森舟抢救及时,在医院住了几个月。 母女俩被扫地出门,宁扬叶甚至被李唯以故意伤人告上了法庭,但不到叁天就暗暗撤诉了。宁扬叶自那天晚上一直没去学校,而后又因为这一笔污点被学校劝退。冶泉是公立的重点高中,不允许学校里存在会引起大肆舆论的人。 宁扬叶对离去已经没了多少记忆,妈妈房贷还没还清就又把房子卖了出去,带她去了爸爸工作的城市。 她有时会看看手机,里面再也没有安礼笛和安奕的存在,她们不曾道过别,毕竟,她们也不曾体面在一起。 一月,大雪纷飞,宁扬叶坐在床上盯着窗外,手里捧着已经变凉的水。 快要过年了,学生们大多放了寒假,不时叁叁两两穿着校服的高中生从楼下走过,要搭乘去往学校的公交。 妈妈对她说过,来年开春,自己就会和他们一样,穿同样的校服,坐同样的班次。 自己的人生,好像仓促地坠毁了一次,再次启航的时候,都会害怕这报复有没有终止。 二月伊始,新年到来,宁扬叶的十八岁生日也到了。 爸妈和她坐在餐桌上,一同对着桌上的生日蛋糕许了愿望。 烛光吹灭,生活继续。 —— 青春期结束了,后面那章是空白打赏章,青春期嘛,在秩序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混乱,但这种糟糕的结果,怎么看都不太行(lt;_lt;),要有后续的话估计很长时间才会出来,喜欢的话可以先收藏,虽然也没多少人看哈哈哈,不过感谢每个评论和收藏,各位,十年后见!(误,可能十天半个月后吧。) -- 各自(一) 安奕大多时候很沉默,也许是很多年里那些破碎的记忆以致,抑或单单是性格使然。她正站在月台等待,年轻的大学生们结伴麇集,他们打扮的光鲜亮丽,即使在夏天,也有男生戴一顶针织帽,在短袖外套上解构的衬衫,好像用衣装就能跟其他人隔开一个世界。安奕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粉色的二号线在广播中停下,像往常一样,各个车厢人满为患。如果着急时间,也只能挤入间隙,像被粽叶包裹的糯米难以喘息。 出了地铁,向莞诗不疾不徐跟在安奕身后,在扶梯上和她保持两级阶梯的距离,闻着她耳后悄然弥漫的香水味道。那香味清新而内敛,若有若无,把人牵引着想要凑近,却又怯于轻渎,跟她外溢的成熟庸倦不太相符。 电梯一直到了17楼,靠近楼道口的门敞开,被改装成办公室,坐在壁沿木质沙发上的男孩紧张地往外望了眼,他看上去二十岁左右,青涩瘦削。 固定的1707,向莞诗看了眼窗外,阳光有些刺眼,在安静且过度曝光的青天白日,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致的。洗完澡后,安奕象征性系上白色浴袍,趿拉着鞋过来了。 没有兴致也要故作姿态,向莞诗端坐在床边,纤细的腰身挺直,手指沿着衣领缓缓内滑,撩开了领口,露出白嫩的肩。 安奕看着她,想她是多下贱又肤浅的人。可以为了那点对自己来说微不足道的外快谄媚讨好,随叫随到。从不显露锋芒,也没有任何武装。 安奕慵倦躺在了床上,浴袍散开,柔软的乳房半露着,开始享受女孩温柔地前戏。 混混沌沌之中,她想起了什么,没由来地轻声说了句:“都一样。” 向菀诗听着女人似乎无意识的话语,微微有些发愣,不过很快她回归正题。 “嗡嗡,嗡嗡......”安奕满不耐烦地从快感中抽身,爬起身接起床头柜上的电话。 “嗯......这月的财务报表晚上发给我,还有,研发部一个项目几个月过去了,都还......” 向菀诗拉起床单坐在了床角,漫不经心听着女人谈着公事。她悄悄越过身,在桌上抽出一支香烟,笑着对安奕摇摇。 安奕眼神里想着事情,只微微点头默许。 开了空调的房间有些干燥,向菀诗裹着浴袍站在阳台上,学着女人的姿态夹着烟,感受那熟悉的香烟味道弥漫开来。 “今天就到这吧,车还没修好,钱已经转给你了看看信息,没事的话我就不送你了。” 安奕看上去有些疲惫,今天是休息日,难得忙里偷闲,但似乎总有些七零八碎的事在等着她处理。 她摸了摸腿心已变冰凉的液体,头都有些刺痛了。 又累又困,她甚至想让向菀诗来帮忙处理一下她现在这幅乱糟糟的身体,最好把自己洗干净了摆床上舒舒服服睡着好了。 下午还要补实验课,赶回去时间差不多。向莞诗耐心抚平裙裾的褶皱,走到楼口的时候,1701的门已经关上了,整个楼道显得空荡安谧。手机里好几条信息,群里询问着志协明天组织去别墅开派对的情况。程蓁私自问她:“学姐,没找到拼车的人怎么办,可不可以一起?”向莞诗看到她昨晚发来的晚安,神色有些游离起来。 X市的夏天弥久黏人,午后太阳毒辣异常,令人忌惮行走在暴露的街上。向莞诗恍惚想起那把伞忘在了房间门口,在大厅滞留了几秒,她还是决定不回头了。 实验课结束,周五也到了尾声。志协的群里,很多大一的部员已经按捺不住第一次聚餐的激情,沸沸扬扬不愿休憩。 “学姐,可以吗?” 向莞诗讶异这突兀的提示音,她才想起忘记回复这件事。 “可以的,你定好时间吧,到时候来我宿舍找我一起。” “啊啊啊好的,谢谢学姐。” “有什么好谢的,反正我已经去过一次,进去了会熟悉一些。” “嗯嗯知道,早点睡吧,晚安。” “你也晚安。”向莞诗解决了这麻烦,去洗了把手继续在身上轻抹乳液,她刚洗完澡,身上散发着淡淡清香,黑发湿润而富有光泽,连镜面好像都被氤氲的模糊,映衬出她雪白小巧的面庞。 寝室里不算安静,有人打着游戏不停碎碎念,时常控制不住音量地大呼小叫。 向莞诗想到了什么,没由来地有些不甘心。等上了床,她在手机里打道:我的伞忘在门口了,你有没有看到? 床帘把外面的光遮蔽了,狭隘的空间里昏昏沉沉,轻微的声响也被放大。向莞诗转了下身子,面对着墙壁,一直没等到什么提示音,总算支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睛。 到了第二天下午,出租车在二环线上高速行驶,猛烈的风轰轰灌进来,向莞诗把车窗摇上,嘴角边还粘了不少发丝。 “学姐,要我等下陪你一起去买食材吗?” “不用啦,已经约好几个部长到了之后去买,你就安心和其他人先玩吧。” “可是都没有我熟悉点的人,总感觉会很尴尬。”程蓁盯着向莞诗,黑亮的眼珠子透射出一股让人坐立难安的热光。 “别墅里面有很多玩的游戏,你去跟女孩子们搭话就好了,她们也不一定有多放得开,说几句就会熟悉了。” “这样......好吧,那学姐你之后也来一起玩的吧。” “我还要帮忙做菜诶哈哈哈,放心,你有人陪了之后绝不会惦记我。”向莞诗把长发撩至左耳后,心不在焉地望向窗外,嘴角的笑意渐渐褪去。 程蓁不是看不懂脸色的人,她收回目光不再说话。 到了别墅,大伙人一团和气地吃了顿自制火锅和几碟小菜,像向菀诗说的,即便之前没怎么说过话的人,一起玩玩游戏打打桌球就像老友般不分你我了。 买来的酒都没怎么喝,会长直说一会玩真心话大冒险得了,不接受挑战的人直接喝酒。 “老掉牙的游戏了,玩点有意思的行不行?” 一个有点胆子的小部员在那暗暗反驳。 “哈哈哈哈就这个就这个,别的游戏别人也不一定知道怎么玩,况且多了解一些对方嘛,增进感情,来来来!”会长又发话了。 向菀诗坐在沙发上默默看着两个男生打桌球,被旁边的李羡仁抵了抵肩,“一起去玩吧,走。” “啊?可我不想喝酒。” “那你就照做好了,也不会怎么样。”李羡仁朝她策动道。 向菀诗敲了敲他的脑袋问:“你不会还想着利用这种无聊的方式让我对你做啥或者,你对我做啥吧?都说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唉我之前也不是说了吗,我只是觉得,你长得特像我高中喜欢的一个女生,只是她通过我的好友验证后,我说了几句都没被回过消息,现实表白又不太敢,毕竟我跟她都没怎么说过话。想当初......” “行了行了。”向菀诗对他纯情时代没有任何兴趣,“就算不去玩也会有一堆人来拉我过去,走吧走吧。” “手指按在屏幕上就行了啊,随机到谁就是谁。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轮流制,不然自己选肯定选简单的,没意思对吧。” 各种颜色的方块等待着被选择,直到一黄色的方块不停闪耀着。 “李部长!”一群人哄笑道。 “好啊,李羡仁,来来,一开始是大冒险啊,给你好友第叁个分组的第一个人打电话,说其实我是猪。这很简单吧。” 李羡仁点开手机不由低声惊道:“操,总共就仨组,刚好她一个。” 向菀诗听了直笑出声,拍了怕他的肩说:“说不定是个好机会哈哈哈。” “说自己是猪是个什么机会?机坠差不多吧。” “不管是谁啊,是谁就是谁,上!”周围人又开始鼓动。 “头像就没见亮过好吗,打了也不会被接的。”李羡仁在那咕哝着,又转而破罐子破摔地说:“行,打就打吧。” -- 各自(二) “显然,你这取出来后几个颜色都没什么变化,数据也不用测了,肯定是哪一步或者说哪些地方出了问题。” 老师指着宁扬叶放好的试管,毫不留情地教导着,“回想一下,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宁扬叶有些自我懊恼,她一言不发盯着水浴锅,圆盖的位置有些错开,蒸汽不停地从夹缝里冒出来。 她最近压力有点大,这学期她放弃了所有的社团活动和学生会的工作,专心在学业上打拼,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有数不清的实验和数不清的知识等着自己摸索,身体的超负荷让她有些脆弱起来,沉默不语地听着老师的教诲。 “应该是没调好pH,我会重做实验,辛苦老师陪我待在这了。” 老师听了这话,安慰般拍了拍她的肩,“宁扬叶,这种小事也不用放在心上,实验就是屡败屡战的过程,你是个有天赋又努力的孩子,这次竞赛加油,不过偶尔也要放松一下,不要绷得太紧了,今天这么晚了,再不回宿舍小心进不去了,明天再抽空来吧。” 宁扬叶听完有些触动,感激地对老师轻声说了声谢谢。不过心里还暗暗吐槽老师也不过叁十几岁,孩子这种词,听到都会咯噔一下。 “嗡,嗡,嗡......”她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看了一眼,几百年没点开过的QQ,有人给她发了语音通话。 “接吧,不用在意我。”老师笑的满脸慈祥,“是交朋友了吧?”说完就转身去收拾实验台了。 莫名其妙,宁扬叶想直接挂断,但有点儿不太礼貌,她仔细回想了下李羡仁这个名字,都不太记得这是初中同学还是高中的了。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都别说话。”会长用夸张的口型表示着,扬声器被打开,宁扬叶温婉的声线传来,大家都憋着笑想看李部长出丑。 “宁......宁同学,你......你好,好久不见了。”李羡仁头脑发热都不知道自己在说啥了,“不不,是好久没联系过了,那个......” 宁扬叶听他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心思大致也知道了点,她遇到过太多同样的忸捏或自以为是的姿态,“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再见。” 李羡仁什么都还没说出来,大家看着挂断的电话一阵嘘声,会长说算了不浪费时间下一轮开始。 “什么嘛,你喜欢的人这么冷冰冰的,说挂就挂,未免太没礼貌了。”向菀诗在一旁悄声说着。 李羡仁无奈握住手机,“就是因为我见过她拒绝别人的样子,所以才一直不敢表白,她就是那样除了学习,其他什么也不要的。” “啊这种书呆子有什么好的,及时行乐才是真理,别管了现在,游戏游戏!” 宁扬叶帮忙收拾完实验台后一路抵着夜风回宿舍了,舍友见她回来柔声道:“辛苦了,趁还有热水快去洗吧。” “嗯谢谢,正准备去。” 虽说她在这座城市待了一年多,但还是不太能够习惯公共澡堂,每次去了一个人默默窝在没隔板的角落洗澡。 最近她总觉得,隐隐约约哪里有视线粘过来,可望眼过去一片雾蒙蒙,况且她也不好意思仔细看别人,估计是自己想多了。 “学姐学姐,好巧你也现在才洗!”袁栩在水雾中一眼锁定了宁扬叶,飞速滑过来,叮的一声瞬间插卡在她旁边开始洗澡。 袁栩拆了平时的双马尾,头发柔顺的披下来,笑得甜甜地说:“学姐,要不要我帮你搓澡,技术很好的哦!” “不用了不用了。”宁扬叶脸都被热气熏红了,没想到在这还能碰见音乐社的学妹,说话都有些羞意。 跟平常的学姐不一样!超棒!袁栩在心底使劲呐喊,“话说学姐你为什么不参加社团的活动了,没你陪着练琴,感觉时间过得超慢的。” 袁栩说话时一直看着宁扬叶,即便澡堂里模模糊糊,这小孩目光亮晶晶的压根让她没地儿藏。 糟糕,宁扬叶叹了口气,怎么自己会称同龄人小孩了,无非是个子矮了一点,这,一定是老师的渗透式教学影响的。 “最近时间比较紧,没办法。”宁扬叶动作快了起来,关掉花洒匆匆说:“我洗完了先走啦,拜拜。” 袁栩盯着宁扬叶远去的背影,不由得竖起大拇指痴笑道:“不愧是学姐,背面也超棒。” -- 各自(三) “不去唱一首吗?” “整个夏天,徘徊在你的窗前......” “不要。” 向莞诗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应,也许是喝了点酒,她感到头脑发热,混混沌沌,只是不得不继续待在这。 “整个夏天,迷失在梦的原野......” 李羡仁不再看她,小口吸着电子烟,薄荷味冷冷清清地缠绕。 “再见爱人,我曾这样无畏。渴望并不存在的完美,渴望我的爱,不会被你轻易地销毁......”程蓁嗓音很干净,把完美夏天唱出一股孤凄的哀忧。她端正地坐在沙发,挺直的背看上去纤细单薄。 好像随便谁去拥抱,她都不会说出拒绝的话一样。向莞诗只是这样胡乱地想了想。 如果把她压倒在床上,柔软又娇小的身体,会让人想要控制不住力气地揉碎,从不受控的情欲变成一心一意的破坏欲,蛰伏的暴力因子蠢蠢欲动。 只是一瞬地想了想。 也许是最近臣服于裙下之欢,向莞诗很容易被激起莫名的性幻想,不过,当然不能说明她喜欢上了谁,她甚至会对那些美丽空壳感到无比厌恶,厌恶她们在言语行为上稍有不慎就暴露那些低俗的通病,掉落出她的预期,让她下一秒就能回归冷漠的本质,不动声色保持距离地演戏。向莞诗傲慢至极,暧昧游戏过火,她便觉索然无味。 “你不是去面试了吗,感觉还是挺闲的啊你。”李羡仁又转过头来,口吻随意地问。 “没,诶不是,去是去了,不过后悔了,体验生活还是挺艰难的,放弃了。” “还信誓旦旦说要端盘子,以为你这种富家小姐真觉悟了,没想到嘛......口嗨王者一个。” “我至少还有想法,你就放假只想着吃吃喝喝,好意思么?” 李羡仁没有回话,烟雾被深深吸入鼻腔,他嘴角上扬,表情看上去削微戏谑。 “装啥,看上去真蠢。” 向莞诗拍了拍他的脑袋,无力地后靠在沙发,沉重闭上眼,显出了些疲态。 “哇听他们说我们院社指导的人也是今天出来玩,租的别墅就在附近,会长把好几个要好的人喊过来了。” “社指导?我记得有个学姐超漂亮,但我当时被部长忽悠到志协来了,不然俺一定......”一个小部员在那哭丧着脸抱怨。 向菀诗不得不打趣道:“怎么啦小周,是你们李部长对你不够好?” “没没没......”小部员前一秒还在陪笑,下一秒突然往门口喊道:“来了!” 只见会长邀请了前来的叁个人进屋,热情地跟一个男生谈笑风生。 向菀诗对院里有头有脸的人基本上都认识,看清了来人后,心中暗道果然有她。 她毫不犹豫地看向那末尾的女生,那个第一次见面就哭着拥抱自己,结果再莫名其妙把自己狠狠推开的人。 安礼笛的视线在人群中和向菀诗对上,仅仅一瞬便淡淡移开了。 她像只优雅却又懒散的猫般,柔软坐在了沙发上,挑染的红发飘着垂下,让她看上去多了分妩媚,少了分清纯。小部员在向菀诗身旁狂喜,抑制不住地偷看着安礼笛。 有够无聊的,安礼笛玩着手指间的发丝,抿了抿鲜艳的唇。 自从上了这个末流一本,安礼笛就把很多时间浪费在了无意义的社交和各种各样小儿科的工作上,最近她越发疲于应付,却又懒得花太多精力学习,于是日复一日地混过去,世界像演着无聊的黑白电影。 对于女人来说,唯一不停追求的只有美丽。她的物欲无穷无尽,外露的虚荣,缤纷的颜色,她只想用嘈杂与无止境的追求填满自己,身边人来来往往,他们驻足张望,又被自己发着脾气吵闹,最终各走各路,还是只剩自己。 她掏出了手机,百无聊赖地翻着消息。 “喂李羡仁!过来唱一首,别坐那了!” “部长上!”看到有人起哄,底下的小部员们也按捺不住,跟着调侃。 李羡仁有些红了脸,他立马收起了电子烟,有些尴尬地笑道:“我唱歌不行啊,就不献丑了哈哈哈。”他回避着那些人的视线,轻抠着后脑勺,眉头上挑。 “不行不行不行,你今天游戏也不继续玩,酒也没喝,歌也不唱,叫你打麻将也不去,究竟什么意思啊?”会长笑盈盈地较起劲来,“要不你继续来玩游戏,怎么样?” 李羡仁算是看出来了,悄悄对向菀诗说:“妈的会长就是喜欢喝酒,玩游戏就是借口,无语。” “得了你去吧,别人都看着呢。”向菀诗说完推了李羡仁一把。 安礼笛有意无意地往向菀诗那望,她虽然很清楚,向菀诗并不是那个人,也没有那颗红痣,说话的腔调和走路的姿态都不一样,除了那张相似的脸。 安礼笛在她离开之后,才发现自己手机里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 那段时间,她仇视自己的爸爸,道貌岸然令人作呕。仇视自己的母亲,睚眦必报盲目偏袒。 她拒绝进食拒绝上学,她心情从来没有如此复杂过,一边望着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父亲,一边是手上紧紧攥着的项链。 直到姐姐抱着自己说:“别哭了,她只是一个过客,爸爸永远是你的亲人,妈妈和我也都是,会一直在你身边,乖。” 安礼笛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哭,她张了张口,才发现喉咙如此的干涩,好似什么话也说不出口,连一句廉价的呜咽都发不出。 “你也觉得,是她的错吗?姐姐。”安礼笛好不容易,哑着嗓子说道。 安奕听了这话,抱着安礼笛的手有些颤抖起来。 她才发现,自己的做法和态度,和父亲的又有什么不一样,无非是换种方式把男人的强硬手段柔化,引诱着对方吃下毒苹果罢了。 “对错......过去的事对错都没有了意义,你现在,只要考虑正确的事,其他的都别想了,好好睡一觉,我先去工作了。” 安奕故作冷静地离开了,留下安礼笛一人在空荡荡的房间。 -- ρō①捌ɡν.Vǐρ 本能(一) “学姐,你能陪我来这真是太棒了,我一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呢。”袁栩凑在宁扬叶耳边兴奋地说着。 身边不时有穿着暴露脸带假面的人走过,宁扬叶很清楚自己又被坑了,“不用叫我学姐啦,都毕业了,况且我工作的地方我算得上你的下属了。” “没关系没关系,叫习惯了,看看看,台上的人正在表演绳艺!”袁栩拉着宁扬叶的手一溜烟往前跑,“那位应该就是TACHIRI大师了,啊这个搭档m,身材也太棒了。”袁栩两眼放精光,恨不得鼻血都流出来。 宁扬叶对这个假面派对兴趣不大,又不好拂了袁栩的意,随意找个位置坐下,调酒师晃着摇壶笑问她想喝点什么。 酒吧里正放着Sir Sly的You Haunt Me,像有些失意的男声在蓝色雾霭里唱着:“Tonibsp;and gin, blood's ing thin, you haunt me.” “金汤力就好,谢谢。” 宁扬叶说着,盯着台面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瓶罐出神,她来之前也没怎么打扮,上半身还是职业化的白色衬衫,修身的款式勾勒出她纤细的腰与圆翘的胸,发尾有些卷曲的黑色长发轻柔落下,侧面挡住了一些赤裸裸的视线。 她仔细看着对方游刃有余地调酒,到了最后迷迭香轻轻浸入酒中修饰,身旁却突然传来一阵淡雅的花果香味,扩散着暧昧含羞的少女心事。 宁扬叶已经习惯了用香水味道判断人的种种,估计又是什么刚成年的小孩来找刺激,她接过那杯有些酸涩却清爽的酒小口喝了起来。 “要喝点什么吗?这位,狐狸小姐。”调酒师打趣着问。 “嗯朗姆酒吧,甜一点的特调。” 女人戴着精致的半脸银狐面具,水红色的唇瓣和白皙的肤色对比鲜明,更衬说话的口吻甜欲迷人。 宁扬叶听到这声音,一贯从容的她不由有些发愣。 她放下了酒杯,后退着就要去找袁栩。 宁扬叶穿过层层肉障,好不容易发现袁栩,故作镇定地问:“小袁,之前那个面具,你还放在包里吗?” “嗯?当然当然。”袁栩牵着宁扬叶去存柜那取了面具出来,“怎么样,小兔子,很可爱吧?” 银白的面具看上去胶质般细腻反光,眼尾微微上翘的弧度性感却俏皮,眼间下部点缀了小巧的红色鼻头,她一想到平常冷艳高贵的学姐要戴这种草食动物的面具,反差萌啊反差萌,一定要好好拍照留念。 宁扬叶倒没什么看法,她朝吧台那又望了一眼,先前的人似乎已经不在了,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 “I ; to be your , of your ion, Give me all your time, toubsp; money, and ion”音响里传来打雷女士娇俏的rap,像撒娇般沉浸在昏落香薰的迷幻世界。 这又让宁扬叶想起那人,对着自己唱歌的腔调如出一辙。 真糟糕,她也说不上哪里糟糕,但一旦跟过去沾点边的事,都会让她失态。只是这样一点儿蛛丝缠绕半带臆想的事她自嘲地笑笑,转身去了洗手间。 戴着银狐面具的女人照着镜子补妆,昂贵的口红正装点着女人的唇瓣,随她一颦一笑展露风情。 “怎么样,有看上的猎物了没?”向菀诗摘下面具,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毫不避讳地问着安礼笛。 安礼笛轻轻笑道:“别说了,都是些臭男人找上来,还尽是些受虐狂,把他们打发走还求着要舔脚,真他妈受不了。” “你今天穿得就很那啥嘛,话说你都空窗期多久了?老这么挑叁拣四的。” “所以今天才叫你陪我来这啊,不过我刚刚有注意到一个,虽然穿得像刚下班的,但身材看上去还挺不错,只是我点完酒人就走了,也没见个正脸,估计也就那样吧。”安礼笛有些遗憾说完,她收拾好了,想回去再喝点酒。 安礼笛走到门口,却没想口中的那个人恰恰与自己擦肩而过,那女人不知何时戴上了面具,衬得她看上去迷人却冷冽。 安礼笛小声地对向菀诗道:“抓到了,今晚不用管我了,拜拜。”她对自己一向很自信。 宁扬叶洗完手出来要去寻袁栩,明早还得上班,她不想在这种地方待太久。 “这里这里,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春尊,开刀的大佬。”袁栩在卡座上朝着宁扬叶挥手,一本正经地介绍着身旁的人。 春尊敲了敲袁栩的脑袋,满眼无奈地说:“什么开刀啊,我还只一普通实习医生。”说完微笑着朝宁扬叶打招呼:“春天的春,尊重的尊,你好啊,宁扬叶小姐姐。” “你好,小袁经常提起你,今天穿的很漂亮。”宁扬叶摘下面具握了握春尊伸出的手,浅笑着又回应道:“医生啊,那你很厉害哦,我上高中的时候就想以后当医生。” “哈哈哈,还好你没,都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真是累死累活头发不用染瞬间都能奶奶灰。”春尊看上去很激动,说话时手舞足蹈的。 “不过话说回来,学姐你不会想当医生,但又没学对专业才去的车间吧?有你这种放弃温暖舒适办公室,一天到晚在车间制药的嘛?”袁栩在一旁好奇地问着,“真的,都是实操,要我肯定受不了,像个铁血工人似的。” “其实没什么联系啦。”宁扬叶尴尬地笑笑,她交迭起双腿,喝了口桌上的水。 “小姐你好。”穿着黑白制服的服务员走了过了:“这是那位美女送给你的酒。”说完向宁扬叶指了指她背后五点钟方向。 粉橘色的酒在马天尼杯里摇摇晃晃,宁扬叶没有回头看。身边的俩人可坐不住气了,一边哟吼的叫着一边偷偷摸摸望过去。 “学姐,看上去确实是个美女,不过你是个直的,那人可惜了。”袁栩仰着头做出一副异常遗憾的样子。 “”宁扬叶有点如鲠在喉的感觉,她重新戴上面具,握起酒杯朝身后走了过去。 不远处,安礼笛正孤零零地坐在那儿,看着宁扬叶朝她走来,不由从容地举起酒杯,勾唇浅笑。 就算谁也不知道谁是谁,宁扬叶也再不会想和谁发生点什么。 她把酒还给了那女人,眼神也不多给,转身要离去。 左手被人抓住了,宁扬叶身体有些热,心跳声清晰急促如落雨。 女人身上那股香味似乎更加浓郁,变得如鸦片般惹人上瘾。 那只手也开始暗中作祟,柔滑的指尖,顺着宁扬叶手背上青细的血管缓缓摩挲,让人泛起痒意。 指缝被轻巧插入,指节在互相触碰,宁扬叶往下回望,戴着面具的女人正好也抬头望着自己,灼热目光,距离似乎近在咫尺。 “不好意思。”宁扬叶仓促说完就要抽手离开。 女人却直接站起了身,阻碍着她离去,温热的身躯渐渐贴近,下巴靠在了宁扬叶的肩头,灼热的气息凝聚成雾化的网,粘黏胶着,欲语还休。 安礼笛在那对望中体会到了许久没有的情愫,对方露出的眼睛看上去陌生又熟悉,像做了很久的梦突然在现实里恍惚发生,让她不想轻易地把人放开。 “放开,安礼笛。” 宁扬叶冷静地说着,酒吧里正放着吵闹的歌。 气氛骤然凝结成了冰。 宁扬叶在那眼神中彻底意识到时光究竟只能改变点片面的东西,其实,一切都差不多,香水味里蔓延的分子才是最真实的不是吗? -- ρō①捌ɡν.Vǐρ 本能(二) “放开,安礼笛” 这句话不停在安礼笛脑子里回荡,她似乎忘记了思考,呼出的雾水也冰冷,宁扬叶不想再多纠缠,想推开她却直接被湿润滚烫的吻封了唇,如花瓣落水般亲密相依却毫不逾矩。她插入宁扬叶的手正紧紧相扣,却越来越抑制不住地颤抖哆嗦,像淋了冬天的雪想拼尽全力却僵硬的力不从心,她又尝到眼泪与血水的味道,把这个克制的吻变得又腥又咸。 她不知道现在什么是对错,不知道自己是本能还是盲目,她不想让一切变得糟糕,她想收起自己的眼泪,她只想尝一颗精神糖果,温和地和宁扬叶融化在一起,而不是自己都讨厌地流泪。 “够了,放开。”宁扬叶推开了安礼笛,扯下自己的面具转身离去。 安礼笛不知所措地立在那儿,总是这样,又剩自己一个人,宁扬叶从来没有回过头,无论从前还是现在。 “学姐,刚刚那个”袁栩目瞪口呆的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宁扬叶皱着眉抹了抹唇角染上的红,些许歉意地说:“抱歉今晚不能继续陪你们了,我就先走了。” “嗯嗯注意安全,到家记得给我发个信息。”袁栩急着站起身来,恢复常态嘱咐着。 等宁扬叶走了之后,春尊躺在座位上总算泄了气。 袁栩见她这幅样子,笑嘻嘻地问:“怎么样,今天见到你仰望这么多年的人,什么感觉。” 春尊捏起酒杯随意地喝了口:“看到没,我的手还在不停抖。”她小心翼翼放下酒杯继续道:“有些人,就是只能遥远的看着,享受距离的时候,一切苦涩却美好,毕竟你知道,她永远不可能属于你的这种感觉呢。” “这就是你在学校经常'凑巧'偷看学姐洗澡的理由?被我抓包好多回了哈哈哈哈。”袁栩朝春尊做着鬼脸。 春尊一下红了脸,想辩驳又糊里糊涂不知该说什么好,不觉跟袁栩吵吵嚷嚷地玩闹起来。 “你还没走吧,过来,找到我。” 向菀诗看着手机上莫名其妙的信息,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又在发什么疯。 “所以,捕猎失败了嗯?”向菀诗很容易就发现了,在群体聚集的场合落单的人。 安礼笛沉默地趴在桌上,金属质地的面具掉在了地上,反射着凛冽光芒。 “不是吧?你这就受伤的不行了?”向菀诗盯着她隐隐抽动的肩,“你不会” 安礼笛在向菀诗说剩下的话之前,坐直了身红着眼柔弱望着她:“闭上眼睛。” 向菀诗完全不听她的,只觉得她现在太奇怪,有些忧心道:“别玩了,还是走吧一起。” 安礼笛自顾自地凑近她,伸手缓缓掩住了向菀诗的眼,慢慢的,一点一点贴近,蜷缩进了向菀诗的怀里。 “一分钟就好。” 不再有一分一秒的文字游戏,这样权当慰藉的怀抱,随心所欲予取予求。 -- 本能(三) “这次例会你知道,我看你这两年的表现,加上平时的评估,不避讳的说是可以晋升主管的。为什么参加这次内部竞聘,填表要填到研发部去呢?”部门经理翻完了资料,双手合拳前倾着身疑惑问着。 宁扬叶站在办公桌前恭敬道:“一直很感谢经理的栽培,在生产部不止是工作,我也从中学到了很多知识技能,对改善某些仪器操作流程降低成本也有了些想法,最重要的,我梦想一直是真正地制造出一款新药,所以想进入研发部,希望对公司的生产做出一些贡献。总之,谢谢一直以来的照顾......” 部门经理听了不由笑道:“你来这儿就是打副本拿经验来了是吧?挺有意思啊,行吧,多的也不说,你能不能去是那边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了,加油吧。” 宁扬叶出了办公室,深呼吸了几下,回想着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大话,不觉不觉脸有些微红。 今天天气还不错,到了午后却卷来了鱼鳞似的云,昭示着下雨的前奏。 最近她一直在准备竞聘会上的资料,工作常常加班到很晚。 希望那时雨停了吧,她心里默默想着。打开了窗,感受着凉爽的风吹满面。 “出差已经结束了,为什么还要待在这儿?就算我们两个只是混子,也得回去报备工作的吧。” 向菀诗瘫坐在沙发上,撑着脸无奈问着安礼笛。 她们跟着分公司的总理出来忙活,领导也知道向爸的安排,就想让女儿和她好朋友多涨涨见识经验,平日她俩做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现在赖着不走是什么意思? 安礼笛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听完弱声道:“抱歉,我决定了,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你们先回X市吧。” “确定?”向菀诗起身伸着懒腰问。 “嗯。” 等到房间重归寂静,安礼笛翻看着手机上发来的图片默默出神。 傍晚下起阵雨,昏暗光线里细雨蒙蒙,城市的霓虹灯像绚烂的墨水点缀在幕布上。 宁扬叶忙完了工作在办公室待了一会,雨还是没有要停的趋势。她出了门走到街上,各种各样的花是烟雨里五颜六色的伞,大地变成了一界幻境,斑斓炫目,她就这样淋着雨,漫无目的地走。 有人在桥上安静撑着伞,河面染了灯火的各种颜色,座座高楼大厦升腾红色的雾,一面旗帜矗立在半空飘摇,月亮在阴郁的云里遮遮掩掩。 宁扬叶走上桥,目不斜视地行进。 安礼笛站在宁扬叶斜前方,她似乎有些累了,缓缓地蹲下,伸手撑着脸颊,安静地对宁扬叶笑。 她喝了点酒,此刻才敢坦然待在这儿,雨水噼里啪啦溅落,她想为宁扬叶撑起伞,却又害怕多年前的状况重演。懵懂无知又仗着一腔热血撒野的青春期早早离去,再没法得到爱欲不分的回应。 等到宁扬叶从她身旁走过,如陌生人般不言不语。安礼笛似乎早有预料,不管不顾地抓住了她的手,大声喊道:“别走!我不会做什么,我是来......是来道歉的。” 安礼笛把伞竖在两人中间,“先别推开我啊,真的......很抱歉,无论以前还是前些天......”她眼巴巴盯着宁扬叶,继续说:“宁......扬叶,你淋湿了。” 她说完把伞完全举在宁扬叶头顶,下着雨的气息清清冽冽,雨水顺着安礼笛的脸颊流到下颌,留恋着不愿滴落。 宁扬叶转头看向她,而后又低着头说:“先把你的手放开吧。” “抱歉!”安礼笛急忙放开了手,因得到了回应而欣喜若狂,却也不好在面上表现太多。 宁扬叶放轻了声音:“没什么好抱歉的,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不行!”安礼笛匆忙道:“不是......我是说......” 她看上去有些焦躁,害怕一眨眼宁扬叶真的就又离开了。最后,她下定了决心般,用柔软的姿态说:“能带我回家吗?宁扬叶。” “我只是想好好的和你说说话,毕竟在这儿也......求你!我已经没地方可去了!”安礼笛脸不红,心不跳说着瞎话:“况且D市我也不熟,像我这么......” 安礼笛的美丽没说出口,宁扬叶直接道:“像你这么蠢的人,大晚上在这拦人,被坑蒙拐骗偷都不足为奇。” 宁扬叶朝她看了一眼,雨伞还罩在自己头顶,安礼笛不知为何,在那一眼对视中羞涩起来,乖巧地低下了头。 “出于人道主义,也出于我们以前认识。”她朝安礼笛伸出了手,轻声说:“走了。” 宁扬叶在这些年的沉淀下似乎平和了许多,安礼笛偷偷看着她的侧脸,却捉摸不透她真正的心绪。 岁月使宁扬叶多了些“大人”的柔媚,她的睫毛好似在轻轻颤动,眸子里的闪亮光芒,时常发出蛊惑又勾人的信号。却又让人不敢轻易直视,生怕坠入冷冰冰的深渊陷阱。 宁扬叶住的地方离公司不远,走路花了十五分钟左右。租的公寓虽小却整洁,宁扬叶还是不怎么说话,这让安礼笛也小心翼翼起来。 她一进屋,就脱掉了自己的衬衫露出水蓝色的内衣,近乎赤裸的上半身让安礼笛一下子红了脸,呀的叫了一声转过了头。 “宁扬叶!想不到......” 宁扬叶继续脱下自己的裙子,头也不回地冷声道:“我要洗澡了,你别想多了,我们之间又没什么关系,况且我也不是你。”她抽开衣柜收拾好睡衣:“随时随地发情。” 安礼笛一下败了兴,张牙舞爪地道:“谁随时随地发情了?又不是啥ABO世界,哎?”她说到这忽然又思索起来:“不过你说会不会真的有alpha、omega啥的?” 安礼笛一下搂住宁扬叶的腰,把她推坐在床上,自己双腿岔开跪在她跟前轻声说:“就像这样,有闻到我的什么......信息素吗?” 宁扬叶看她这幅样子,唇角弯了弯,一把拉住安礼笛的衣领往下扯,笑着说:“闻到快越界的味道,以及,我快发火了。” 说完便随手甩开了安礼笛,“我们最多也只是朋友,你能早点回去就回去,千万别在这待太久了,很烦的。” 安礼笛呆坐在地上,望着宁扬叶出门的背影。 到了十一点,安礼笛侧身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靠墙的地方摆了办公桌,宁扬叶就坐在床边与桌的空隙间,就着小小台灯昏茫光亮准备资料。 谁也没有说话,只有敲打键盘的声音绵延不绝。 只要半米的距离,安礼笛就能触碰到她。 但一切都还不是时候,安礼笛柔柔地闭上眼,仿佛还能感受到台灯的微弱光芒,宁扬叶身上的味道很香,如果她是个omega,一定是用淡雅的鲜花调制再掺杂古韵的木质香混合了信息素。鼠标键盘的声音一直不停,真的很烦,不过也真的让人习惯喜欢,像某种外在的安全感。 她又睁开眼,看着宁扬叶的背影。就像她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久。 -- 本能(四) “李总监,近两个月的销售状况是怎么回事,按理说我们氟洛斯的销量一直位居全国第一,怎么还会出现库存积压销量明显下滑的事?” 安奕揉着眉心指着投影仪上的表格质问着,自从父亲做了甩手掌柜,各种大事小事让她忙得近乎喘不过气。 李总监战战兢兢站起身道:“您知道,不久前药监局的人来检查,设备组被指出了些不规范的问题,导致我司名声也受到了些影响,从而” “说起这件事,孟总监你准备一下啊,下个就是你的问题了。”安奕对李总监这种甩锅行为有些不耐烦道:“这根本不是问题本源,之前氟洛斯的生产,在全国来说我们是没几家竞品的,甚至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近乎垄断了它的生产,整个公司基本就靠它吃红利。现在需求下降,市场部总监?” 安奕夹着钢笔在桌上不轻不重地点了点,望着市场部总监道:“何总监,市场调研的结果出来了吗?” 何总监忙不迭地站起来点点头,抹了抹额头的汗说:“近期我们调研发现,位于D市的PreciseCare公司上市了一款氟洛斯胶囊,其中主要成分、作用机制等与我司的产品差别不大,对比起来他们在价格上更有优势,不过据我猜测只是因为他们成本、品质较低但卖的便宜所以才获取了小部分客源,时间总会证明我司的产品才是最可靠的。” 安奕听着他在那自吹自擂,有些无语扶着额,“问题出现了要去解决,别想着等时间了,等着等着楼都塌了还在那做白日梦。行了,今天时间拖太久了,先散会吧。” 孟总监一听散会心都快激动得飞出去,却还装模作样慢慢收拾着文件。 “孟总监,别忘了,下午会议继续。”安奕借着钢笔抵着下颌浅笑着。 “明白!” 见人一溜烟的跑了,安奕把助理叫来,让她把打印的PreciseCare的详细资料拿了过来。 “还有,我那个不省心的妹妹今天有没有打电话过来?” 助理站在一旁低着头道:“今天还没收到她的信息。” 安奕短叹了一声,不顾姿态地疲惫趴在桌上,呢喃般道:“简直造孽。” 到了十月北方已渐萧条,安礼笛眼看快到点了,背靠在门后聚精会神地等待。终于,五分钟后她听到隔壁传来的关门声,连忙打开了门,不想室外的温度让她一下子打了颤,朝空中哈了口气,她慢慢调整好了微笑。 “咚咚咚、咚咚咚。” 宁扬叶刚褪下风衣,时间已经九点了,不知是什么人在敲门。她下意识有些紧张,朝猫眼仔细地瞧。 只见安礼笛单薄地站在门外笑得殷勤。 宁扬叶有点儿气恼地开了门道:“不是昨天就搬走了吗?” “先别急,宁扬叶,从今天开始、不,是昨天开始,我就是你的新邻居了,锵锵锵,看我带了什么。”安礼笛举起手中的包装袋,“烤了曲奇,有些多了,作为邻居送给你了。” “我没发现你做事效率这么高?在我这住了叁天就联系物业租到隔壁去了,你要是回家的效率也能这么高多好。” “那还不是你一直冷冰冰地赶我走。”安礼笛小声地嘀咕着,“所以没办法你能请我进去坐坐吧,冷死了。” 宁扬叶深吸一口气,无奈地拉开了门疲倦地转了身去。 等宁扬叶洗完澡出来,屋子里到处弥漫着一股芬芳,她有些头疼,不知道安礼笛又在捣鼓什么。她朝厨房走去,只见台面上摆了一瓶红酒,汤锅里散发出各种香料与水果混合的味道。安礼笛见她来了立马弯着腰道:“我想煮点热红酒!但物业说灶具坏了还没来得及修,所以非常抱歉、并且谢谢!”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诶。”宁扬叶抱着手,思忖着要不要把话再说明白一点。安礼笛侧身朝着她,拿发圈随意扎好头发,几缕发丝柔顺垂在耳边,给她添了些婉约的气质,熬出的糖浆已开始翻滚,她把红酒全数倒进汤锅,静静等待着沸腾的临界点。 安礼笛再次回头的时候,宁扬叶已经不在门口了。她心里长吁一口气,感叹着第二步,成功! “宁扬叶,要不要拿你的马克杯来,这么多我也喝不完,浪费了挺可惜的。” 宁扬叶正起草着项目企划,她后悔没把人拒之门外了:“能不能少烦我了,这究竟我究竟” 安礼笛倚在门前说:“工作的时候也可以一边喝点东西稍微放松一下,这样说不定效率更高。”她看着宁扬叶轻皱的眉头,感觉有些丧气了。 “我们这样的相处模式真的好吗?” 宁扬叶坐在靠椅上,平静朝安礼笛问着。 “大前天,你为我准备了晚饭,但我从不在家吃正餐;前天,你在我公司楼下晃了半个小时,但我不需要人来接我下班。除了自我感动,你做这些,对我来说改变不了什么。”宁扬叶顿了顿,看着安礼笛抱着肩低着头,狠心道:“光是抑制着把六年前的受的屈辱迁怒于你们一家,迁怒于你,就已经让我心力交瘁。即便错的并不是你,但我就是这么狭隘,所以,别再” “今天是我的生日。” 安礼笛抬起头,打断了宁扬叶剩下的话,眼神无助又带些哀求,水光盈盈地望着她。 “你还记得吗?”安礼笛一步一步靠近她,噙着泪的眼低垂着,不想总是这么软弱。 她抬起一条腿,膝盖挤进了空隙,贴着宁扬叶的右腿低声说:“我知道,你从来没喜欢过我。” 宁扬叶被迫并拢了双腿,安礼笛的另一条腿挤进来,整个人大岔开腿伏在宁扬叶面前,彼此的气息缓缓交织。 “我知道,你足够心软,所以愿意,不喜欢我也陪我玩情情爱爱的游戏。” 安礼笛一边消沉说着,想要去舔宁扬叶的耳朵,却被她撇头躲开了。 安礼笛追着不依不饶,宁扬叶咽了口气道:“我只是想让你经历被伤害的痛苦而已。” 耳垂被湿润的舌头细腻地舔着,宁扬叶的耳根红透了。她被安礼笛圈在怀里,喘息加快了露出的锁骨随着一起一伏。 “伤害?你要是能痛快地伤害我就好了,你最擅长的不是冷战么?若即若离忽冷忽热。”安礼笛的手有些冰冷,她报复般伸进了宁扬叶的衣摆之中。 “嘶。”宁扬叶被冰得叫出了声,安礼笛心里又抱歉起来,拿出了手抚着她的腰间。 “所以这也是伤害的方式之一。”宁扬叶脸上泛起红潮,她紧闭着眼睛,让人摸不清情绪。 安礼笛留恋亲吻她的耳,她的侧脸,嘴唇顺着往下,一直到她的唇角边,黯然低语着:“所以,我多想真正拥有你。” 因为没怎么受过苦,所以对自虐、对伤害产生了好奇,因为她想要的,无论是什么她想要,她就可以最终得到。就算被欲望裹挟的人总是空虚,但追求得不到的东西已经成了她有生以来的本能。 宁扬叶一直没推开她,任由她温热的气息勾起自己升腾的情欲。 安礼笛微微吻了吻宁扬叶的下唇,柔软的触感让人不愿离开。因为没受到预料中的拒绝,安礼笛大胆起来,扶住宁扬叶的脑袋和她胶黏亲吻。 宁扬叶稍微移开口喘息道:“这是,今晚的礼物,过后”过后怎么样,宁扬叶也不知该怎么说,忽而的茫然让她分了神,被安礼笛轻轻咬住了下唇。 安礼笛的舌头滑进了宁扬叶的口中,勾住她的小舌互相舔舐,气氛渐渐升温,安礼笛的手也热了起来,重新探进宁扬叶的衣里,抚摸着她光滑的小腹。 “会有点冷吗?”安礼笛试探问着,宁扬叶忍住了瑟缩的冲动,安慰地轻轻摇头。 那只手继续往上爬,宁扬叶洗完了澡并没穿内衣,安礼笛一下抓住那柔软的浑圆,软绵绵的手感又带些弹性,让安礼笛升起莫名的满足感。宁扬叶像是害羞了般,微微低着头,不让安礼笛看清自己的脸。 “想不到宁扬叶,你这样跟个诱受似的”安礼笛轻嘲着,中指在她的乳头边缓缓打转。 宁扬叶喘着气道:“你是不知道你自己发情的样子吗?” “又来了,发情是落后的动物本能,我那叫情感自然而然地流露。”安礼笛掀起她的衣服,但跪着的姿势让她难以往下,只好不情不愿放开了手。 “是谁在那问有没有闻到我的信息素什么的,嗯?”宁扬叶上下抚摸着安礼笛的背,闻着她身体之前染上的香氛。 安礼笛有些红了脸,她的手探入宁扬叶的内裤,轻柔触着那灼热的花瓣。 “别。”宁扬叶轻轻推了推她,小声说着:“去床上。” 安礼笛缓缓退开,她看着宁扬叶佻达地褪下自己的睡衣,眼神也不给她一个,侧身躺在了床上背对着她。 女人柔美的线条勾引着人去触碰,安礼笛伸手抚着她的腰窝迂回游荡,她脱下自己的衣服上了床,乳房贴着宁扬叶的背部,把宁扬叶往身下压。 宁扬叶趴在了安礼笛身下,她转过头和安礼笛接吻,这样的姿势虽费力却又感觉美妙。 她告诉自己,道歉的并不该是仇人的女儿。就算她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就算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自己,重逢的礼物,还是要有些诚意的好。 安礼笛听着宁扬叶情不自禁的喘息有些耳热,她的手往后伸,在宁扬叶挺翘的臀部揉捏着。 手指往下滑着,触到了有些湿润的花穴。安礼笛按在穴口的手指轻轻揉着,意料之中听到了宁扬叶的轻吟。 “嗯你的手,其实还是很冰。”她散漫地说着,头转了个边,露出那被压得红热的耳朵。 安礼笛迷恋地吻上去,被宁扬叶躲躲闪闪着:“很痒。” 在她身下的手指在阴唇上下滑动,磨着她敏感的一寸一寸,宁扬叶不由微弓起了身,手臂横在眼前遮住了脸,头发凌乱散落在背上,让她看上去性感又可爱。 安礼笛不受控地亲着她的背,一个个吻落在宁扬叶身上,酥酥麻麻的感觉侵占了每根神经,宁扬叶发出压抑的呻吟,她太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抚慰一旦来临,便激荡起层层浪潮,让她心迷意乱。 在穴口游弋的手指还狡猾着不愿进入。宁扬叶抓过安礼笛另一只覆在她肩上的手,喘着气咬了一口。 “啊!很疼啊宁扬叶。”安礼笛埋怨,“想要什么,直说。” 宁扬叶听了轻笑道:“你不会想让我说什么,好想要吃你的手指,好想要你快进来之类的话吧。” 安礼笛不觉有些口干舌燥,“你现在就说了。”她直愣愣地把中指插入宁扬叶的小穴中,软濡的洞穴紧致地咬着她,宁扬叶一下挺起了屁股,难受的闷哼了声。 “你是不是没剪指甲。”她咬着牙问了一声。 “我我没想过今天会做,也没想过自己会当1啊!抱歉!”安礼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要不我现在去把指甲剪了。” “没想到,你真是一顿操作猛如虎,还以为你真行了,算了没兴致了,现在几点了我还得工作。”宁扬叶坐起身来,一只手撑在膝盖上捂住了眼,摸索着床上的手机。 “不是吧”安礼笛摇晃着她的手说:“宁扬叶宁扬叶,今晚我生日诶,呜呜呜,要是我不上你又肯定不会上我,我这只是” “停,我想边喝酒边工作,麻烦你了。” “行!保证完成任务!” 虽然是迟来的第叁步,不过也算圆满了吧。 —— яóцщèňщц.dè -- ρō①捌ɡν.Vǐρ 本能(五) “你对我们公司有没有什么了解呢?” “对于你来说” 刘鸿远端坐在HR面前谨慎回答着她的问题,面前除了HR,旁边还坐了个气质雅致的女人不时做着笔记。 听完刘鸿远的回话,女人抬起头望着他问:“你之前有过在草立安工作的经验,为什么要离职来到我司呢?” “啊!离职主要是因为搬家了,没有很特殊的原因,在草立安我也有五年多的工作经验了,来到PreciseCare对我来说是新的开始,我也希望能更好的实现自我价值。” “据我所知,草立安基本上是单一生产氟洛斯的公司,我司为了扩大市场高效地研制出了氟洛斯胶囊,按你简历说的,原本在生产部工作了那么多年,应该掌握了生产的核心技术吧?刚好可以短时间内在我司适应工作环境,为什么要应聘研发部呢?”宁扬叶指着简介上的段落,眸光深邃地问。 刘鸿远微笑着直视她说:“想必您也知道,氟洛斯的中间原料含激素类药物,长时间接触对身体有一定损伤。我年龄也不小了,希望能在更合适的领域做事吧。” 面试结束后,宁扬叶带着刘鸿远去熟悉工作,“这位是和你一样今天刚入职的伙伴。” 刘鸿远看着面前表现生涩的小姑娘,温和笑着跟她握了握手,“你好,刘鸿远。” “啊!你好,我叫靳致优,以后多多关照了。”靳致优看上去有些怕生,尽力笑着嘴角却不停抽动。 宁扬叶不由弯了弯唇,继续带着刘鸿远看实验室:“你知道,自从氟洛斯的专利到期,市场上出现了不少仿制药,但对于研发原药的草立安来说并未造成多少冲击。” 刘鸿远望着这位新鲜的顶头上司,恳切点了点头。 宁扬叶淡淡望他一眼,移开后说:“我司正看中了氟洛斯的市场价值,所以花了大力气研发,简单的靠降价、进行学术推广,已经抢占了部分市场份额。” 刘鸿远听着宁扬叶一丝不苟地说着,却又不知道她意图究竟是什么,这跟自己的新工作又有什么关系呢? 宁扬叶看着他有些疑惑的表情,自己也不禁自我怀疑起来。但她心想着,也许真有那个可能,继续问道:“所以,来到这儿,你认为我们还会进行有关氟洛斯的研究吗?你拥有研制新药的觉悟吗?” “嗯?”刘鸿远愣了愣,为什么面试的时候不问,现在却这幅认真又有些可怕的样子。 “我”刘鸿远吞吞吐吐道:“其实我就想为大家的工作出点力,毕竟操作仪器什么的也懂一些,趁自己脑子还灵光,做点会做的。” 宁扬叶听完,心里吐槽自己或许真的多疑了,表情柔和下来说:“抱歉,我刚刚说话有些不太好,其实目前研究部还会进行对氟洛斯加工改造的项目,提高它的品质以提供更好的服务。另外,我们已经申报了另一个生产新药的项目,到了建模的阶段了,你就负责和小组的其他人一起在实验室好好打拼了。” “好的好的,一定努力工作。”刘鸿远深深地鞠躬道。 十二月的北方窗外没什么颜色,下班之后的天台冷清萧瑟,大风猛烈地吹着。 男人笼着烟想要点燃,在这恶劣的天气却是徒然。 他砸了咂嘴,把烟握在手里打开电话拨通了号码。 对面传来女声问道:“工作顺利?” “一切顺利,那领班还想试探我来着,说什么根本不会再研究氟洛斯了。”他笑了笑,继续说:“我心想就靠你们那仿制药怎么可能翻天呢?分一杯羹都算他有本事了,不升级产品肯定会像之前那些小作坊一样,被打压后无声无息地灭亡。” “所以我也没表现出啥后退的样子,倒还有了意外收获。” 安奕好奇道:“意外?” “只是这意外收获,是靠失去了后续有关氟洛斯的情报下才能得来。他们要研发新药,我被分配到了那项目,和氟洛斯的实验室完全分割了。” 安奕听完轻笑道:“没关系,你就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吧,之后的就别管了。” “那需不需要我稍微弄点他们新药” “别。我对他们做什么新药毫无兴趣。” “那我之后” “我说了,做好你分内的事,就好了。” 六年过去,想不到那不谙世事的女孩已经历岁月洗礼,变得风姿绰约能够独当一面了。 安奕望着助理发来的图片,手指探到屏幕上,轻轻滑过宁扬叶的脸。 想不到当年那一声不吭满覆伤痕的女孩,正在凭她自己的方式,厚积薄发地抵抗着。 不过既然能录用那种假模假样混日子吃空饷的中年废物,看来看人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抱歉,给你们公司送了份垃圾食品。既然锁定了目标要竞争的话,那就陪你好好玩一玩吧。 安奕慵懒地抽了口烟,房间里没开空调又湿又冷,她却像在享受这种状态般,伴随着缕缕香烟,与温和的星火和黯淡的夜光融合纠缠。 “原研发部主管刘鸿远已离职,从明天开始,将进行本年度最后一次绩效考核,这一次,爬不到山顶的人就乖乖回家为自己的懒散哭一辈子鼻子。另外,将投入六十万经费购买实验室所用设备,同时此次的招聘会将比以往更加严苛,为研发部招徕新鲜血液。此外,我需要在一周内,得到目前项目多百分之五的进展,你们,剩下的人,可以做到吧?” —— 下篇调剂品 无主角 -- ρō①捌ɡν.Vǐρ 外一 夏夜蝉鸣已息,风也安宁,楼道在零碎的叁两人群离去后陷入黯淡,只剩楼下跑道上的脚步声隐约。倏地,一片手电筒的灯光摇摇晃晃撞进窗,谢夏吓得刹那间身体紧绷,忍不住轻微颤抖,向菀诗的唇贴在她耳边,原本搂在她腰间的手上移,在背后轻轻安抚。 “已经走了,别害怕。” 例行公事而已,总是马马虎虎的,连半开的门都没察觉。 “我都不知道会有人来检查,啊太可怕了吧,还好没被发现。”谢夏心有余悸地低下头,抵着面前的人轻声喘息。她还坐在向菀诗的腿上,想到会不会太久了,脸红的坐起身,就着夜色整理裙褶。 “回家吧,还有人在跑步,留的也不算太晚。”向菀诗站起来,她披散的发有些乱了,颈间出了细汗。夏日炎炎之际,即便到了夜晚,空气依然如水煮蒸笼,让人不免心烦。 向菀诗扎起长发,轻声说了句走吧,语气似乎不像往常一样热烈。 今晚的天空是淡紫色的,云层像是漫不经心修饰的纹路,轻盈笼罩无拘无束。向菀诗走在破旧的夜灯之下,身影拉长,被谢夏玩闹似的追随,轻轻踩在脚下。 “慢点吧。”谢夏说着,上前想要拉住向菀诗的手。 没有得到她的反应。手指还残存触碰的余温,谢夏以为她只是没注意到,却又不好意思再去伸手,只好双腿站定,对着那渐远的人撒娇般呼出“向菀诗”。 “快走了,等着干嘛。”向菀诗侧身回顾,她站在阶梯之上,也许是背光的缘故,让人感知不清她模糊的神情,那倾泻而来的影将人笼罩,谢夏甚至有种被居高临下审视的不自在。 大抵只是想多了,她攥紧了手指。 算了,向菀诗心想着,转身慢慢下行,浅笑着牵起谢夏的手,再次说了声走吧。 高中生活总是让人应接不暇的,日复一日时过境迁,向菀诗好像日渐敷衍起来,跟以往追逐时的明媚千差万别,谢夏满腔热忱被她不冷不热的态度消磨殆尽,仿佛玩了一场短暂而可笑的游戏。晚自习后的教室里,再不见她们偷偷摸摸盛放青春期躁动的爱欲,唇齿相依的温存不复,只剩在教室擦肩时冷冰冰的闪躲。 “分了?就分了?你不是追了好久嘛,怎么才这么点时间就没了。” “啊做舔狗的时候超快乐的,不知道为什么,在一起了就没什么感觉了,就这样了。” “这你不要对我产生兴趣啊,害怕。”边菡雅故作惶恐,双手抱在胸前却又忍不住嗤笑,被向菀诗轻轻敲了敲脑袋。 “别想太多,咋俩多少年了,你还不了解我?颜狗一个罢了。” “一边去!那还不是因为我是直的,你不敢贸然行动,生怕被我拒绝挫伤自尊对不对?还有,你那根本不叫颜狗吧,不都是一时兴起但跟人一接触就烦了的类型吗?” 向菀诗觉得好笑,却也懒得回应。 下过雨的午后,稀落几处漩涡倒映着气势恢宏的落霞,树上残存的雨滴顺着叶脉,在尖端纠缠不放,试图舔舐挽留,最后还是不得不沉重砸下来。 “今天空气好好,放假也刚好。”向菀诗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确实,不过我现在只想回家去吃顿好的,睡个好觉,一天一天的,累死了。”边菡雅边说着,感觉有些热了,抬手将碎发撩至耳后。 向菀诗在地铁口站定,微微挥手道别道:“拜拜啦,我现在去琴行,明天见。” “拜拜。” 叁中虽说有很多艺术生,但向菀诗并非其中一个,只是兴趣使然去学了钢琴。 因为父母让她把时间放在学习上,所以来琴行她都是偷偷摸摸的,并且她日常的消费也受限,所以能够上的这地方,老师虽然教的还不错,但永远充满了杂音。 地下一层摆满了架子鼓,每当向菀诗开始练琴,震天的鼓声敲敲打打传来,让她心烦得恨不得想去下面把鼓砸了。 隔壁的房间是用来教吉他的,一堆人围坐在一起边唱边跺脚,氛围还挺温暖的。 可向菀诗只想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但无可奈何。 “抱歉!我没发现门关了!”向菀诗急着去上厕所,却没想一推门又被人急匆匆抵过来。 不对,门本来就没关啊,向菀诗疑惑想着。 “不!是这个门坏了,你稍微等下就好。”女孩在里面有些尴尬道。 “没事,我不着急,等下去跟别人也说下吧,毕竟这儿这么多人呢。”向菀诗背过身去,说完低着头默默等待。 女孩些许平静了些,小声问道:“你也是叁中的吗?” 向菀诗看了看自己拉链坏掉的校服,嗯了一声问:“你也是吧。” 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她的校服了,说起来还挺羞耻的,在别人这种时候。 “我在学校的时候有见过你。” “啊?那还挺巧的,你哪个班的?” “我我是高一的。” “噢噢,那我就是你的学姐啊,有机会”向菀诗随意说着,突然老师喊她说:“向菀诗!你爸好像来接你了!出来了没?” 向菀诗急忙跑了出去。 自那之后,程蓁再没在琴行见过向菀诗。 之前,能在学校遇见的情况少之又少,把一切交给运气,结果是从来都遇不见她。 把一切交给努力,在高二的楼层徘徊,在周一升旗时的操场寻觅,在放学后的门口等待,匆匆一眼,心里都能慰藉一点。 在琴行的时光也许是程蓁最快乐的时候,没想到只需要轻轻转一转头,就能透过玻璃,看到她认真弹琴的侧颜。 没想到她们第一次对话,自己是那样的难堪,她也许连自己的脸都没看清,她也许才不想认识一个在厕所支支吾吾的人,自己真是糟糕透顶。 程蓁坐在夏天的台阶,在成长与追随的分界点,握着手中断掉的琴弦与飞扬的红线,望着迷茫的季节。 -- 本能(六) 天气很热,因为心疼电费,那扇房门里的空调一向是落灰的。小风扇开着最小的档,摆在床上转啊转,这样的天气,他从不穿衣服,全身赤裸在客厅在厕所来去。 到了午后,他饿得不行,只好不停吸着烟,风扇一下子把烟雾吹散烟,徒留那点余味,很淡。他的脑袋凑上去,鼻子捕捉着,下巴高高昂起。 他很热,又想抽烟,风扇不停地转着。 小孩在他的怀里,后脑勺上也全是汗。她在客厅小憩,也许是刚刚和他吵了一架,一言不发,把那些琐事撒手一旁。他不觉得困,只是眼睛有点儿疲惫。风扇转啊转啊转,他只能把小孩抱在怀里,看她熟睡。 “组长......组长?午休时间快结束了。”靳致优盯着手表,小声叫着宁扬叶。 “不好意思!”宁扬叶几乎是听到声音的瞬间便醒来,像是被惊吓了般,不过她很快恢复常态,“谢谢,没想到一不小心......上午的数据都出来了吗?” “嗯,刚好要来和你报告一下。” 一月了,天寒地冻昼短夜长,宁扬叶却做了个令人晕眩的夏日的梦。那一觉睡得她有些恍惚,醒来之后还是倦得不行,脑袋也隐隐作痛。 回家之后,她只想好好放松一下睡一觉,明天的事交给明天。 还好房间够小,灯光够亮,她望着窗外,夜色正浓,远处分不清谁家的孩子正在和妈妈争吵,天花板上的白热的灯都吓得哆嗦发抖。还好足够吵闹。 “睡吧。” 宁扬叶轻声细语,裹紧的被子里多温暖安全。 她每天早上都会来打扰他的睡眠,每当听到钥匙插进锁孔的突兀声,他就在半梦半醒间感到无奈与安心。 她很早就吃了饭,小孩子们正睡眼惺忪,等着她抱在怀中轻声哄。他会选择再睡一会,但大多数时候都难再入眠。 他逗着那小孩笑,看她柔软又懵懂,期盼她快快长大,又期盼她永远天真。 到了黄昏,男人来接她回家,她草草换好衣装把那小孩裹进温暖中,不说再见也不回头看一眼就关门。 宁扬叶彻底惊醒过来,她有些口干舌燥,想下去喝点水,却难得被房间里的黑暗震慑住了,她像陷在漩涡之中难以自拔。 对面楼上的灯光又亮起来,认错的妈妈低垂着疲惫的双眼乞求孩子的原谅,害怕再次的一走了之。 原来才过去一个小时而已,宁扬叶调暗了手机,起身下床去接水。 “扬叶,快过年了,到时候可以回来多待几天吧?” 妈妈发来信息,宁扬叶似乎能想象到她渴求又无奈的神色。 “吃顿年夜饭,隔天就得走了。” 宁扬叶坐在沙发上,睡意已经过了,她随意找了部电影投屏在电视上,关上了灯盖着毯子看了起来。 “Mama's alright,she's got the taste you need.Mama's alright,she's got that smile......”在舞台上纵情吟唱的女孩,从此就要与苟且偷生的友人们分道扬镳。 “宁扬叶,你在看电视吗?我听到声音了,隔音好差。” “抱歉,现在调小了,还能听到吗?” “没事,你一个人看不觉得无聊吗?要不要一起嗯嗯嗯?” 安礼笛没想到这次这么轻易,她进了客厅,宁扬叶等她走到沙发,便裹着毯子关了灯往回走。 “我也很冷诶大冬天的。”安礼笛卧在沙发里,搓着手向宁扬叶暗示。 “我去房间里把被子抱过来。” “沙发上?要是我睡着了怎么办?” “那你就睡。” “可是不会很容易感冒吗?对了我盖被子,你睡的时候盖什么?”安礼笛直白的问着,她突然开窍道:“那我们是睡一起对吧!” “不,还有一套,我刚把地暖开了,到时候会暖和起来的。” 宁扬叶从房间里出来,把安礼笛呼一下盖住,难得朝她露出笑意。卧在了安礼笛身旁,宁扬叶神色自若地看着电影,光落在她脸上,流过她的眼眸,她的鼻尖,她的唇色。 半裸的少女躺在手术床上,想象着第一次看见蝴蝶的场景。纹身师用让人放松的语气问话,少女回想着,青蓝紫的各种色调不断变幻,像一场遥远的梦。厕所里的蝴蝶不停盘旋挣扎,又脏又臭的狭小空间里,女孩站在马桶上抓蝴蝶,嘴里喊着“妈妈,妈妈。”想告诉她这儿有蝴蝶飞舞。 妈妈正在房间里和嫖客做爱。蝴蝶就快要飞出去,女孩关上窗的瞬间,夹住了蝴蝶,落下半边翅膀在女孩的胸间。 安礼笛看的有些压抑,她靠紧了宁扬叶,试探着把头靠在她肩上,没得到什么反应,安礼笛偷瞄过去,没想到宁扬叶已经闭上眼睡着了。 就算等暖和起来,夜里温度也就二十左右,这薄薄的毯子起不了多少作用。 安礼笛悄悄掀起被子把宁扬叶捂住,离她鼻息的距离太近,安礼笛闻着她亲近的,灼热的,短促的香氛,不由自主加快了呼吸。电影的声音调的很低,窸窸窣窣间却催生了人的杂念。 周围很暗,光是散的,虚弱的流转,安礼笛吻上宁扬叶的侧脸,被光映照的惹人迷恋。 “你说,做梦会梦到不认识的人吗?” 安礼笛被吓了一跳,匆忙离开,心脏蹦蹦直跳。宁扬叶却还是闭着眼,她带着疲惫的笑意,不给安礼笛回话的时间,自顾自地说:“我刚刚梦到你了。” “真的?”安礼笛惊喜道,“快说快说,梦到我什么?” “梦见你小时候尿床却污蔑是我干的,然后,我把橙汁撒到床上说是你干的,接着,你又把我的裤子泼了水说是我自己干的。” “搞笑,你这梦把我形象搞太差了吧。” “最后,我醒来发现你尿了床,并且把我的裤子都沾湿了。” “你这......” “我刚醒了,想了一下,其实是现实对吧?醒来之后你确实污蔑给我了,然后......” “等等等等,绝对是梦!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我是会尿床的人?我是那么无聊污蔑别人的人么?” “嗯,是那样的人,毕竟我妈每次说我我都记得的。” “不可能!啊啊啊啊,反正我不记得就是不存在,还有你这梦怎么还一层又一层的,搞不懂你都在想什么,你之前问的什么意思?”安礼笛噘着嘴用被子蒙住宁扬叶的脸,想让她不再说那些埋汰自己的话。 她们俩一下陷入了黑暗的温暖中,缺氧让人呼吸加速,越没有新鲜空气越想要逃离,却也隐隐约约越渴望窒息。 她们开始接吻,互相夺取着氧气,灼烧着逼仄的空间。有时候爱意就是这么随便,感到疲惫与无助,落入梦境的深渊一睡不醒,被困扰求垂怜,怕孤独便放纵。 “我记得的,我们午睡,又大风吹。” 但之前的梦,又是谁呢。 宁扬叶身上的毯子滑下,安礼笛的睡衣松松垮垮,宁扬叶的从她的领口往下拉扯,白花花的乳房弹出来,宁扬叶的脸埋上去四处吸吮。 “你今天......嗯......好可爱。”安礼笛捂着宁扬叶的脑袋,她说不出来宁扬叶哪里可爱,但就是想这样由衷的感叹。 “对我笑的时候,睡着的时候,一本正经讲你梦的时候,裹着毯子像个老太太的时候,在被窝里看着我的时候。” 结果安礼笛又不假思索说了出来,她一开始以为自己想不到的,可说完可爱就立马脱口而出了,像在自己脑子里盘旋了很久。 “啊......哈啊......慢一点......” 修长的手指在安礼笛不够湿润的小穴里来回抽插,安礼笛带着些许痛意的呻吟,双手抓紧了宁扬叶的背。 “我......嗯......嗯啊......最近在......当美妆博主哦......”安礼笛被舔着乳头,柔软的舌头滑溜溜的,配合着坚硬的牙齿,玩弄着挑逗着,肉壁变得更湿黏了些,咬着那手指不愿它离开。 “啊啊......啊......哈啊......因为,辞了工作之后......啊......好难找到......想要做的事。” 手指坚硬的关节擦过湿濡皱襞,不时刺激着敏感的软肉,让安礼笛不由一阵阵收缩,声调也高昂了些。她的双腿大大张开,包容着身上人一言不发地进攻。乳房不停上下晃动,身子背靠沙发一上一下,口中的呻吟伴随着沙发吱嘎作响,安礼笛突然想到隔音不好的事,拿手死死遮住了嘴。破碎的不受控的声音从夹缝中露出来,她看上去像个美丽的,压抑着盛放情欲,轻盈地舞动的深夜的妖精,哭泣了怠倦了,明天醒来还会是你的,像那些高深的问题,从不属于她们,就当在逃避吧,爱她炽热的肉体就好,爱她看你的眼神就好。 -- 本能(七) 欢爱后的疲倦沉重袭来,安礼笛不停轻吻着宁扬叶,从颈到肩,无法克制的焦躁与侵占欲念,落在身上却异常小心又温柔。 这样的温存不知持续了多久,安礼笛就快要在闷热潮湿的斑驳光影中睡去,她抱着宁扬叶的手渐渐松下,又下意识地紧抓。电影早就结束,顺着播到了什么画面,角色演绎着什么样的情节配乐演奏着什么声音,她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宁扬叶感受到相依的人已经没了气力,想要离开却又被攥住了指尖。 她没有说话,重新跪在沙发上,跪在安礼笛身前安抚着。 宁扬叶从始至终,一直保持缄默,她对自己的优柔寡断与放任自流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嫌恶。 “明天再离开你好不好?”宁扬叶贴着安礼笛的耳朵。 “一定要完完全全地分开啊。” “为什么总要这样,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不够好不能被你喜欢一点哪怕一点?”安礼笛像是清醒了过来,用力推开了宁扬叶,带了哭腔的声音变了调。 “现实上来说,我们最终不可能在一起不是吗?何必再纠缠下去。”宁扬叶移开眼逃避着她的眼神。 “那就改变现实不好吗?”安礼笛哽咽着。 “所以你能承受父母的压力?你的爸爸会接受你的出格?我能对之前释怀当作没发生过?”宁扬叶弯着腰捂住了一只眼睛,有些气恼又无奈地说:“早点断掉,否则得不偿失。” “抱歉我又没注意到你的情绪,对不起之前我爸对你的伤害,真的抱歉,可是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好不好?等以后再分开好不好?”安礼笛上前握住宁扬叶的手,低声下气哀求。 宁扬叶没想到安礼笛会如此卑微,她的手覆在安礼笛的脸上,被带着颤动着抚摸。 “好,分开就分开好了。”安礼笛突然又甩开了手,站起身来停住了眼泪,语气一转冷冽:“反正你也不怎么喜欢我,我才发现自己真是太贱了,真是,我真是快疯了吧,跑来这种冻死人的地方过日子,我之前真的是......傻逼一个吧!” 她拉扯上衣服,到了门口直接甩掉拖鞋,光着脚头也不回的摔上门走了。 宁扬叶的手往前伸着,指尖慢慢变得冰冷,她轻轻握了握,微微张开了口,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又无力的什么也说不出口。 -- ρō①捌ɡν.Vǐρ 本能(八) “需要我帮忙拿下行李吗?组长。” “不用,大家都是女生,没必要。” “这次的讲座既然组长已经给经理写好稿了,我们是不是只要坐在下面充场面啊?” “嗯?小靳,流程表再看一看,这次目的不止科普,主要为了校企联合做宣传,演讲结束了,你还得在那等着,回答想了解我们公司的学生们的问题。”宁扬叶拉着行李箱顿了顿:“学校完了,就该跟着经理去听后天的专题论坛会,之后几天就在K市的几家医院做推广,所以刘鸿远压根就没和你说什么吗?” 靳致优听了诧异道:“他只说自己临时有事,组长需要带一个助手处理资料,我以为单纯的做一次讲座呢!” 她一副内疚又害怕的神色:“组长,那酒店?应该是我来订的,实在抱歉,我现在看看吧。” “没事,是我没通知到位,不用自责。”宁扬叶帮她接过包:“票已经买好了,应该没时间再去拿东西了,你去了记得买套换洗的衣服。话说回来,你看上去和刘鸿远关系不错?明明在两个不同实验室,不会是” “绝对不是!” “确实,想想也不可能嘛,我的错,抱歉。” “没事没事。”靳致优听着宁扬叶故作轻松的话语,神色黯然了些。 到了K市,宁扬叶站在久违的车站,似乎有些时过境未迁的恍惚感。她在K市上了四年大学,却没能抽出时间去熟悉太多地方,除了这象征归与别的站台。 “酒店就订在市中心,离K大一公里左右,我刚刚看了那个论坛会的地方,也在市中心不远,所以” “所以选的应该不错,麻烦了,小靳。” “没关系没关系。”靳致优抓紧自己的包摇着头回应。这样的接触,她有些难以消化。宁扬叶作为她的上司,却总会把自己摆在麻烦人的位置,自以为让人觉得她没架子性格恭谦,但只会给下属以更大的压力,特别是当这位上司足够美丽之时,她便会觉得宁扬叶足够虚伪,似乎一切的压力是宁扬叶刻意制造的,她甚至不知该怎么承受来自这上位者的歉意与谢意。 “车来了,走吧。”宁扬叶提醒正愣神的靳致优。 “十九楼1905和1906,组长你选哪一个?”靳致优按下电梯问道。 “05吧,反正都一样。” “为什么不六呢?吉利一点。” “嗯我比较喜欢单数一点,虽然五这个,感觉也没什么,不过好歹也是单数。” “那组长还是比较感性的吧。” “啊?”宁扬叶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 “毕竟对某些人来说数字只是数字,组长的话,应该觉得数字有某些象征性的意味,才会有所偏爱吧。” 宁扬叶听了似乎想开口辩解,却又没说什么。电梯到了,靳致优把房卡交给宁扬叶,告别后便去了隔壁。 第二天,她们和公司的人汇合一同前往K大,讲座设在下午四点半,即便是周六,仍有不少学生为了学分来观摩,据说晚上七点还有别的校友来讲另一场,宁扬叶想到这儿,又有些妄自菲薄起来,她坐在远离入口灯光昏暗的位置,金色的铭牌摆在桌上,还不够优秀的头衔,还不够优秀,她暗自想着。 “安总,外面已经订好了餐,还要到学校里去吃吗?” “是啊,我不是早说了嘛,七年没吃过了,怪想再体验下。”安奕掐灭烟头下了车,对着镜子笑笑,“走吧,吃完就找对接人去礼堂看看。” “对了,你刚刚又在嚼槟榔,叫你少嚼点了,老是不听呢?这是来自上司的命令知不知道?”安奕打趣道。 助手赶忙吐出来用卫生纸包住说:“明白明白,不过您还老在车里抽烟呢” “呀你受不了吗?不过我也受不了,受不了不抽,所以只能苦了你了。” “不苦不苦,应该的。”助手咬着牙笑道。 吃完饭后,她们走在校园的小道,助手有些兴奋地感叹:“想不到北方的学校里也有樱花。” “怎么?樱花而已,别的花也有很多的,没什么特别的。”安奕走在路灯下语气淡然,“天还是黑得这么早,好奇怪。” “奇怪?也才叁月,这个点天黑也很正常的。” “不是,有种莫名的紧张感,我上了大学,每当天黑就会有种压迫感催着我快一点,现在这种感觉又来了,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呢。” “是因为今晚要演讲所以有点紧张吗?” “不会啊,又不算什么大场面。所以好吧,应该还是有点小紧张吧。”安奕在助手面前没多少防备。 “组长,要不要给你拍张照,趁着花期。” “不用了不,还是拍吧,谢谢。”宁扬叶不好推却靳致优的意,她站在被路灯照映的樱花树下,淡粉的花悄然飘落,柔和的光洒在她的面庞。 “快快快走另一个路口。” “安总,咋了这么” “先别和我说话,跟着我走就是了。”安奕打断助手,压着声音匆匆往回走,“好奇怪” “又奇怪了。” “别说话啊。” 老双标了!助手在心里呐喊。 “组长,现在是要去吃饭吗?”靳致优把照片发给了宁扬叶问道。 “嗯,经理还在政教处,车钥匙给我了,去停车场等他们吧。”宁扬叶寻着方向。正前行时,手机突然来了提示音,只见经理给她发来了信息。 “刚刚才知道,今晚要来宣传的公司是草立安,你要不就先别走了,去听听看,取长补短,做了笔记整理好发我,晚饭给你留一份,辛苦了。” 宁扬叶微微皱眉,这样理所当然地把她当苦力不是一次两次了。 “下面就有请我们K大的校友,草立安集团的总经理——安奕,上台为同学们分享一些经验。” 安奕款款上台,下面瞬间掌声雷动。 “靠,还好我晚上也报了,这不比下午那眼镜男性价比高多了?” “这也太御了,看上去这么年轻,已经是总经理了,会不会是走后门啥的?” “你怎么就不认为别人是继承来的呢?” “这不也是走后门吗?像我们还得奋斗个多少年,羡慕啊。不过长得好看可以原谅。” “你算个啥呢还要你来原谅,傻狗。” 宁扬叶坐在人堆里望着台上的人,听着周围传来的阵阵议论。 座位一阶阶升高,演讲台在最低的光亮之中,众人却似乎都仰望着她。 宁扬叶闭上了眼。 “经理的车还在停车场,我们坐崔主任的车走了,经理说车开到酒店明天把钥匙给他。” “好了知道了。” 结束以后,宁扬叶漫步在喧嚣的人群中,今晚似有变天的趋势,夜风猛烈刮过,树影摇摇晃晃不得安宁。 她特意放慢了步伐,在学校里绕了一大圈才前往停车场。 声控灯被脚步声惊醒,电梯开启,再慢慢紧闭。 还没等往下,突然间又有人按了开启键。 来人是个叁十岁左右的女人,气喘吁吁提着包,不好意思地对宁扬叶笑笑,转回身朝后大喊道:“安总,快点!这群学生真是吓死人了,想不到讲完了还缠着你。” 安奕大方一笑,穿着高跟鞋的她走不太快,悠悠然走进电梯道:“也还好,这种被簇拥” 她进入了马上要关门的电梯,剩下的话一下子闷而不发,哑然在原地。 “安总,怎么了吗?” 宁扬叶和安奕短暂地对视了一眼,很快双双转头,互不相望。 “没事。” 电梯有些旧了,开启的很慢,密闭空间里安静的让人心烦。 宁扬叶找着经理的车,安奕越过她往前走着,熟悉的香水味擦肩而过。 宁扬叶看了眼手机发来的区域,认清了位置,而后沉默地往前走去。 黑色的特斯拉就停在那辆冰川白的宾利旁边,宁扬叶看着安奕打开副驾座的车门,却又犹豫地站在了那儿朝自己张望,眼神一对上便马上挪开了。 等到宁扬叶走过来,安奕也没看她一眼,目不斜视地说:“好久不见。” 宁扬叶停在车前,停在了安奕的侧前方,深吸一口气,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我没想刻意遇到你,只是巧合,希望你不要觉得我是” “不会,我也是,也没想刻意遇到你。”宁扬叶漠然回应,“毕竟,我早不是之前那样。” 那样的憧憬你,爱慕你,渴望得到爱的自己。 安奕看她这幅冷淡的样子莫名有些不舒服,“这样最好,再见。” “再见。” 害怕她是故意来到这儿和自己相遇,害怕她还会追随着自己,眼睛里闪着光芒不掩饰自己的心。害怕这样被妹妹知道而又一次伤心透顶,害怕自己丢盔卸甲抑制不住自己。害怕自己隐隐约约藏在心中的歉意在遇见时泄露出去,依旧装模作样,还是那个冷漠的大人,复杂的动物,不肯示弱地逞强着。 自恋且自作多情。安奕朝自己唾弃。 -- ρō①捌ɡν.Vǐρ 本能(九) “你喜欢单数一点还是双数一点?” “我先说啊,我更喜欢双数一点,像是温暖的、落日的、合群的,比较舒服的感觉。” “你觉不觉得呢?所以你更喜欢哪一个嘛?” “那我更喜欢单数。” “什么啊,什么叫那?故意的吧,不过不过这样也不错,这样我们就是互补,对吧?” “操。”安礼笛醒来,低声咒骂一句,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皱着眉。 “怎么可以蠢成那个样子。” 已经是湿冷的叁月,还是甩不掉梦的困扰。她起身去洗漱,不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陪我出去玩。”她朝向菀诗发了消息。 “大小姐,你又抽什么疯,这才几点,大白天的你想干嘛啊?”向菀诗睡眼惺忪地回了信。 “不管,我就是好累,想玩一玩,求你了求你了好不好?” 安礼笛懒懒的略带撒娇的语音传过来。 “我还得上班呢,我爸一天到晚看着我,求我也没用啊。” “啊,这么惨的,我稍微赚点钱我爸妈都开心得不得了。” “跟你这种人当然没法比了,我家就我一个,能怎么办?” “好吧,行吧。”安礼笛关了手机,客厅传来稀疏的声音,阿姨正在打扫,感受到了视线,正眼望来问安礼笛早上想吃点什么。 “像以前一样就好,谢谢阿姨。” “不客气的,对了礼笛,你爸昨天回来还说,下周末包了船在江上搞公司周年庆,你那时候已经睡了就没打扰你。” “什么啊。”安礼笛嘀咕道:“我又不是他公司的。” “都是一家人嘛,去体验一下,热闹。”阿姨套近乎似的说着。 “知道了,我好饿好饿,阿姨,快一点哦。” “好的好的。” —— “老大,明天还得早起呢,确定要往'之下'走吗?” “你没看那辆特斯拉,从开始就跟我们一路,看得心烦。不如去随便喝点东西回来好睡觉,当然,你不能喝。” 助理满头黑线没有回话,默默导航,转弯向另一条大道开去。 “话说那是您学生时代去过的地方吗?” “被同学带去过,她在那跟我表白,我点了一堆东西没吃就走了,被吓走的,现在想起来挺可惜的。” “您把她扔那了?” “是这样说吗?反正我之后就再没和她联系,毕竟很清楚的是,自己不喜欢她,要是还和她说什么,说不定她还留念想,对我来说,太麻烦了。” “是,老大你总这样干脆,又不拖泥带水。” “别老是夸我。” “这夸您还不成吗?” “你怎么想的我还不清楚?” “啊?”助理有些尴尬,不过跟了安奕这么多年,胆子练的也不小了,清清嗓子道:“其实吧,我觉得,老大你还是有些无情了,好歹是同学,你可以温和地拒绝她,以及妥善地处理好后续关系。” “学习已经够累了,你觉得,我会想要浪费时间口舌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处理人际关系也是大学生活的一部分,你不会那时候都没交什么朋友吧?” 安奕没有回话,转头望向车窗外,眼里被外面的光映照着。过了一会才反驳道:“你这是在偷换概念?我只是” “只是,真的没精力罢了。” “好啦好啦,懂的,快到了。” 进了酒吧,大多是些短发女孩虎视眈眈望过来,安奕视而不见的随意坐下,她交迭双腿,上身微微前倾着,似乎有些疲惫地撑着脸,露出微微的轻佻的笑意,投射的光变换着斑斓色调,映照在她的脸上。不过几秒,安奕恍然轻笑起来,助理不明所以地望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刚才那样,好做作其实,不过,还是有好多人,看过来。” “还好吧,这服务员就这么走了,开瓶器直接放桌上啊,连倒都不帮忙倒下。”助理吐槽道。 “没关系,自己倒把握度也好。”安奕握住那瓶红酒:“话说回来,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会开酒瓶吗?” “老大你家那么多酒,应该从小就会吧。” “从小的话就不会问你这问题了,虽说我爸收藏很多酒,但管我挺严的,一直也没让怎么让我碰过酒,直到工作。” 安奕旋转着螺旋帽,“我二十一岁的时候,生日那天,所有人都走掉的时候,有个妹妹在帮忙收拾屋子,她明天还要去上学,所以我对她喊停,她笑笑说没事,她妈妈还在继续。我看着乱糟糟的一切,心情有点烦躁,悄悄对她说,其实我还没过好这个生日,他们不是我的朋友,他们的笑是献给我的爸妈。我想喝点酒,陪我喝点酒,喝完你就会看到一切都干净了好不好?” “所以你是把人灌醉了?” “要这样就好了,我本来还想着,让她好好去休息,自己帮阿姨收拾好了。结果呢,她那时已经十六岁了啊,却被我想成了小孩子,对她说那种幼稚的话。喝酒什么的,其实我还是第一次喝,那时也才发现,我居然连酒都不会开。好尴尬地对她笑,然后她默默把开瓶器拿过去,叁下两下转起来,开了木塞。” “我想,可能是她聪明的缘故,就想摸摸她的脑袋说好厉害,她一下子就躲开了,我只好又对她笑笑。那天凌晨,她陪我坐在阁楼上,我也许喝了好多酒,也许早就忘了我的初衷,徒然给她添了麻烦,她就那么安静地坐在我旁边,像一只乖巧的兔子,冷的抱着双腿红着鼻子。我却没有管她,然后,第二天就来了,之后,我也学会开瓶了。” “就这?就这?” “就这怎么了吗?” “没什么,话说,刚刚在电梯那,那个人?旧相识吗?”助理伸着脖子八卦问道。 安奕缓缓倒了点酒,呼出一口气,轻声道:“就是那个妹妹,刚刚故事里的那个。” “啊?我刚刚就想问了,刘阿姨不是只有个儿子吗?” “刘阿姨是后来才到我们家的。之前,之前是另一个。”安奕眸光幽深,浅浅喝了口酒。 “那为什” “别问这个。”安奕立即打断了她,周身散发着疏冷的气质,让助理回到刚见她的时光一样,不敢过多言语。 安奕见她一副畏首畏尾的样子,不由放松了自己,柔和笑道:“好了,别谈这个了,你吃点东西。” 助理暗暗松了口气,“我只觉得,你们在那的对话太奇怪了,什么刻意不刻意的,表现跟仇人似的。” “看上去像仇人吗?”安奕没由来的有些失落,“她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好多。” 在未知的隐秘之境悄然绽放,错过的花期被谁采撷着。他人的过错被血缘系紧了,漫长的时间滋长着尴尬的心境,再见是生疏的面庞与带刺的言语,无法低头的傲慢之心,却又隐隐约约想着烂俗的泛滥的情爱之事。 “老大,我那时感觉,她的气质和你还挺像的。真的,像我一开始见你那样,反正都挺又漂亮气场又强的女人。穿正装真的是,挺吸引人。” 安奕皱着眉听着,“你不知道人不喜欢听像谁?” “所以我说的是她像您啊!”助理咽了口食物,继续道:“像您是她的荣幸。” “别。”安奕低沉着声。 安奕呢喃般重复着别说了。 “走吧,开车了。”她一下站起身来,助理有些无厘头地望着她。 “现在就回酒店?” “不,回学校,走了。” 不等助理反应,安奕已经往外走,背光的身影已渐行渐远,助理这才反应着追上去。 去K大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了。安奕知道助理心里不免有怨言,但她也清楚,清楚助理知道,自己沉默的歉意。 校园里,从图书馆里出来的学生匆匆而过,赶着门禁。路边的樱花树在路灯的照映下显出优雅淡薄的姿态,安奕站在树下感受着,感受着曾经,感受着宁扬叶感受过的摇曳。 她在想,宁扬叶的青春时代,会不会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在感受着的时候,会觉得,与自己有着同样的感受。 像沿着同一条河岸,走了好久,却还是保持着距离,她没有回头。 她走累了,说要打发打发时间,宁扬叶便一下子成全,大胆地追上来,甘愿臣服,做自己的玩物。 浪潮淹没了河堤,她们又分隔开来,无法架起桥梁,眼前是深深鸿沟。 “如果可以的话,我多想,能在自己的学生时代与她的青春期相遇,这样我才不会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大人,我才不会是,那样的愚钝和自以为是,青春期躁动而敏感的羞涩之心,一个眼神也足够暧昧,不要捅破玻璃纸,也无需多言。我却似乎,永远不会拥有这样的状态,拥有回过头来,在那条河岸,转身等待着她,抱一抱她的勇气。” 安奕沉默地站在那儿,飘飘然落下的樱花,在倾听着她的无言。 追更:layushuwu.xyz (po18m.) -- 外二 当安奕做了场梦 (是假的假的!) “如果以后有钱的话,你们是想先买房,还是先买车?” “我的话,我啊,我肯定会买房啊。”安奕头也不抬地回答,室友露出不出所料的神情,又欲言又止,望向刚兼职回来的宁扬叶,她看上去有些憔悴,正在收拾着要去洗澡。 “宁扬叶,你呢?”安奕似乎对这话题还挺感兴趣,直接对着室友不愿意搭理的人问出了话。 宁扬叶像没听到一样,她的动作很轻,习惯性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宁扬叶,你以后,是想先买房?还是先买车?”安奕追问着。 宁扬叶望向坐在桌前的安奕,迎着她有些灼人的视线。 “车。” “这样啊,我以为你会想早点安定下来的。”安奕意兴阑珊转着笔,眸光潋滟盯着宁扬叶。 宁扬叶走过她身旁,垂眼看了看自己被勾住的手指,室友都爬上了床。 她对安奕露出浅浅的笑,手背靠近安奕的指腹间,缓缓温热的轻触摩挲。 “我去洗澡了。”说完便抽开了手。 安奕傻傻地回了个嗯,停留在空中的手,似乎还留有余热,那热度让她整个人都快烧了起来,像被窗外的热风吹红了耳。 “今天也很辛苦吧,我说了要接你,你都不告诉我在哪里做事,也不说什么时候会回来。”安奕等宁扬叶上了床,在微信找她聊着。 “还好,已经习惯了。” “你每周末都跑出去,我见你的时间,都只有那么一点点,我还想我们一起出去玩的。” “都在一个宿舍了,不是每天都在见嘛。”宁扬叶虽然很困了,但还是强打着精神回话。 “可是,我就是,想看着你。” 宁扬叶似乎能想象到安奕说这种话时,坚定又不容推拒的语气。 “想吧。”她唇角轻轻扬起,流露些许娇柔之感。随后关上了手机,不再理会。 深夜了,室友大多睡了,不知是谁发出惹人鼾声。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宁扬叶闭上的眼又睁开,她正打算再看一眼消息,好好的和安奕道晚安。 却不想,床边的楼梯被人抓住。聊天界面显示着最新的消息:我想,所以我要上来咯。 宁扬叶不知是什么心情,不由得张嘴想发出声音,却被爬上床的安奕一下挤进了身前,柔软的唇被急促的喘息封锁,安奕按着她的后脑勺,指尖插入她发丝之间,她们在狭小的密闭的寸寸天地里,快要窒息地接着吻。 室友都睡了吗,窗户关上了吧,嘴唇粘黏的声音多大,只是紧紧相贴偶尔分离,暧昧的声音便敲打着鼓膜,让所有的血燃烧起来,背后是白色的墙,头顶是床帘的黑,眼前是炙热的索取,宁扬叶退到了底,早已无处可躲,湿热的雾气悄悄升腾,闷热的夏夜把浓郁的爱欲围困,她们紧紧相缠,互相抚摸对方的一寸一寸,却又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声一声。 “你想要车,我以后直接买给你啊。” 第二天早上,室友们都相约出去玩了,安奕的手覆在宁扬叶的后背,轻轻柔柔地抚摸着。 “你就是现在想要,我都可以给你,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安奕不认为这不切实际。 宁扬叶对她淡然一笑,“你知道吗,刚见你时,我对你的印象,就是好高冷,又漂亮的让人喜欢的样子。结果,你这么幼稚又霸道总裁的吗?”说完捏了捏她的耳朵。 “我是说真的啊,你根本不用那么辛苦去” “不用说这个了。”宁扬叶打断了她,“这是我选择的生活方式,更多是为了体验,无关乎钱。” 安奕摸了摸自己被触碰的耳朵,望向宁扬叶的眼,像沉溺进了温热的深海里。 星期五的夜晚,学校的氛围如闹市般沸腾,叁两人群来来往往,昏暗路灯下,不知名的乐队在调试乐器。 主唱急忙道:“她快来了快来了,准备好了,她说下来了。” 好友们朝他表示准备就绪的手势,他们都是这儿的学生,并不是专业玩乐器的,就为了这位主唱一时兴起的主意,临时被拼凑在一起,给他喜欢的女孩来场表白。 “她像是坠落的彩虹,让我对她产生的幻想。当我接近她的时候有些彷徨” 宁扬叶站在路灯下,站在这位主唱跟前,才明白有事找她是件什么事。 他在唱梅卡德尔的《迷恋》,只因为宁扬叶无意提起过。 看上去用心了,但宁扬叶却觉得有些难堪,特别是周围圈着密密麻麻的人,主唱故作深情地看着她,宁扬叶只想逃离。 有人冲进人群,一把抓住了宁扬叶的手,宁扬叶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拉出了哄声之中。 安奕拉着她的手,在学校的林荫小道上快要脱力地奔跑。 周围越来越静,夏天好热,那些躁郁涌上来,无声无息,却聒噪心底。 到了湖边,安奕松开了手,撑着膝盖费力喘息着。 安奕抬头看着宁扬叶,想她能说点什么话,好让自己好受一点。 宁扬叶只是靠近,微微弯身,张开双臂抱住了安奕。 一句话也没说,却让那莫名其妙的满腔委屈释放开来,安奕的鼻头暗暗泛酸,紧紧回抱住了宁扬叶。 “好讨厌,那个男生。” “你还吃醋了呀。”宁扬叶贴着她的耳朵。 “你是我的。”安奕闷声道。 “我是我的。”宁扬叶冷静回应。 安奕似乎察觉道自己的话不太尊重她,急忙道:“抱歉!我想说,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好啊,先过完这个夏天吧。”宁扬叶的语气柔和下来。 夏天,烈日大风,拥挤人潮,漫步的她们渐无知觉,困倦中生了些模糊的妄想,在炎炎夏日的燥热中,看向她,看向她眼底。 宁扬叶不打算考研,这让安奕郁闷了很长时间,她一直想着宁扬叶能和她一起拼搏,朝更高的地方发展。 她们从冷战到爆发,安奕质问宁扬叶,既然有那个能力,为什么不愿意继续走下去,不愿意陪着自己闯一闯。 宁扬叶只是沉默着,她照旧跟往常一样,似乎没什么改变。 “这样我们迟早会分开,这样你也无所谓吗?” “你如果真的爱我,真的为以后考虑,真的” “为什么你总说,让我陪着你,为什么不去想,你陪我过我想要的生活。”宁扬叶趴在桌上低声回应。 “像我答应你陪着你,只是种迁就,而要你陪着我,像某种牺牲,你想都没想过的牺牲,不是吗?” 自此,她们诀别。 很多年后,安奕也不能理解,把这支烟抽完,也许到了下一根,能稍微清醒一点。 宁扬叶买了车,开始了她居无定所的生活,有时候在陌生的城市碰上熟悉的乐队演出,她肆意地唱着跳着,在鼎沸的人群中释放心声。她每月拿出一段时间去做不同的工作,最常的便是服务员,有时候同伙的人问她在哪里上的学,便会得到满眼羡艳,而后却又被暗暗鄙夷,认为她只是在说大话。 她在商城下穿过笨重的人偶服故作可爱,和小孩子们打打闹闹,有时也会被漂亮的女孩们拥抱。她也发过传单,天很冷,人们撇过眼插着手,谁也不愿接。没事时也会去充充场,看台上那巧言令色之人多虚张声势。 她想要独立,又想要自由,明白自己就算卖命几十年,也还不起市里一套房子的价,所以她选择了没着落的生活,保持一个人姿态,就算他们对她谄媚讨好,多渴望共度良宵。她似乎有些太执迷不悟了,她想要纯粹的爱,便觉得接受物质上的东西是被施舍。她想要纯粹的爱,便觉得,在一起会过上那常规的日子,只是一起,做常规的工作,做常规的饭,小心翼翼维护着常规的家,为常规的事而烦恼,再把寻求安定的念想伪饰成了爱。 她有时也会觉得自己多么不可理喻,有些气话再忆起,烟也被风吹散了。 夏天结束了,她回想起来,至少她们曾一起,过完一个夏天。 追更:χτfяéé⒈cом(xtfree1.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