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色(娱乐圈1v1)》 Pо②0②1.cом 初次 酒过叁巡,谈樱樱已经有点晕了。 她晃了晃脑袋,跟导演说:“我去趟洗手间。” 今天是剧组的开机宴,热闹又红火,她虽然酒量不行,但也不便扫兴,跟着喝了两杯红的,这会儿躁意有点上脸。 编剧喝什么酒啊。 她揉了把脸,在心里默默抱怨了声。 到了洗手池,用力鞠了两捧水往脸上拍。 冰冰凉凉的,压下了那股不适,她总算好受许多。 走出洗手间,不远处是酒店雅致的小池塘,水波粼粼,有哗然的水声。 水墨雕花的屏风后,有个人在抽烟。 这酒店消费高,接待的大多非富即贵,但不管什么身份,都是不让抽烟的。 他如此堂而皇之地站在这儿,却没人敢阻拦,想必无论是地位还是财富都很顶尖,于是给了他足够嚣张的资本。 只可惜夜色倾袭,月光模糊,她看不清他的脸。 只能看见他侧脸的轮廓。 隐隐约约。 是帅的,而且不止一点点帅。 掸烟灰的时候很A,下颌微微扬起,喉结似乎随之滚动了一瞬,一截烟灰轻飘飘地降落,从容又清贵。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有股禁欲又冷淡的撩拨气息。 她看得入神,手机却传来震动,打断了这一幕。 是闺蜜赵玥。 玥玥:「宝贝,你马上过生日了,想要什么礼物?」 她的渴望十年如一日:「想要男人。」 赵玥忍住想爆粗的冲动:「你眼光比选角导演还高,我去哪里给你搞男人?」 赵玥:「这个我做不到,还有没。」 谈樱樱不管:「就要男人。」 赵玥:「?」 谈樱樱的情路很坎坷。 她爸是校长,从小学到高中,她的一举一动都尽在掌控,根本没有早恋的机会。 好不容易高中毕业,她期待的大学恋爱即将向她展开怀抱,她少女心怦怦跳,打算化身傻白甜安装恋爱脑—— 结果录取通知书一下来,她人傻了。 一所工科大学。 在她的刻板印象中,工科大学帅哥寥寥。 而这些为数不多的帅哥,八成都早就有了女朋友,剩下的两成还没玩够,仗着皮囊打算谈一个足球队的女朋友,还要养一鱼塘的备胎。 谈樱樱讨厌挖墙脚,更厌恶海王,而现实的确如此,所以她大学四年,又挂了个零蛋。 不过也有收获,那四年她搞事业去了,写了一本又一本小说,成绩还可以,又卖了网络剧版权,马上就要开拍。 本想着男人没有就没有,有钱也挺好,但或许是空窗期太久,大学毕业之后,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真的,太想、太想谈恋爱了。 没有爱情,有个器大活好的帅逼炮友也行啊T-T 话虽这么说,但她倒也没那么饥渴,毕竟是理想主义者,感情上又有点被动。 所以她只是远远看了眼那帅哥,心里翻江倒海,理智却收回目光,装作没事地转头走了。 没走几步,遇上副导演。 副导演:“樱樱!你怎么出来这么久?刚上了个酥饼,他们都快吃完了!幸好我给你留了块,哎哟,快来尝尝!” 这副导演是个男的,小眼睛塌鼻子,看上去有些色眯眯的模样。 谈樱樱本不想吃,但因为很抗拒他的靠近,怕推来推去间,他反而碰到自己,于是直接抬手,把酥饼拿下来了。 全程连根手指都没碰到。 副导演目光惶惶,藏起那片刻的失落,很快又笑着凑近。 “我对你好吧?” 她不想回,但拍戏要合作,又不能弄得太僵,于是她假借吃酥饼的动作,用背挡了一下副导演的靠近。 她嚼了两下,兴致缺缺,不喜写在了脸上:“味道还行,我们回去吧。” 她没看到,副导演瞬间放光的眼睛。 后来回去,这垃圾副导演屁话一堆,借口频频,就是不让她进包间,二人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屏风处。 她下意识想看看,抽烟那男人还在不在。 但眼睑一抬,还没来得及定位,眼前忽然白光闪现,她身子一软。 意识像是瞬间被人剥离,混合着酒劲,让人筋骨酥软,连力气也没有。 她有些昏迷,还很晕眩,迷迷糊糊中好像有双手扶住了她的腰,她抓住一丝理智想要尖叫,但没叫出声,变成了酒醉的干呕。 耳边像被蒙了层雾,连话也听不清了,五脏六腑都在烧灼,热意顺着脊背翻腾,烟花一般炸开。 这时,她终于迷迷糊糊地意识到—— 副导演给她吃的东西,下药了。 她完蛋了。 谈樱樱身子半垂着,全身脱力,像只乖乖的小绵羊,安静地躺倒在男人怀里。 副导演本该看直了眼,此刻却吓得话都说不清,连腿都在哆嗦。 “傅……傅总?” 傅淮半搂着人,手上温柔地调整着她会舒服的姿势,眼神却很冷。 那双凛冽的眼带着怒气,像二月冰碴,刮得人处处生疼。 男人压抑着没有爆发,下颌线紧绷,眼神在杀人。 “滚。” 副导演差点直接给跪了,半晌后才从恐惧中回过神,急忙转头跑了。 直觉告诉他,他今晚做了件会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但他做的不就是正常的事吗? 无非是手段下作了点。 剧组来了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是原着作者,也是跟组编剧,长得水灵又漂亮,一张清纯脸,声音还糯,只可惜厌恶他,根本不会靠近他半米。 这圈子本来就不干净,用强也是常有的事,他太明白这些小姑娘了,面子和尊严大过天,哪怕受了欺辱,也是不敢报案,更不敢公开的。 料定了这点,看她背后也没什么大靠山,他起了贼心,弄了点药,想着今晚事成,再录个像,拍摄的这叁个月就用录像威胁她,不愁她不听话。 到时候,他想做什么都成。 ——只可惜,是哪阵风把傅淮这位爷吹来了? 谈樱樱腿刚软,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傅淮就不知从哪里冲了过来,将人牢牢半抱在怀里。 副导演这么遗憾着,叹了口气,心里还期许着傅总吃完给自己留一口,让他也尝尝味儿。 这么想着,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却知道他的名字。 知道傅淮的人很少,知道他的,却更少。 副导演心一跳,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 另一边,黑色宾利在公路上疾驰。 傅淮第一百零一次,拨开她想要解衬衣纽扣的手。 男人低声,“别乱动。” 她大脑混沌,像醉酒到极点,半闭着眼,露出纤长的脖颈,“我热……呀。” 小姑娘声音细软,尾音微微上挑,像把小勾子,挠得人心痒难耐。 她真的很热,还在不安分地乱动,衣衫微微敞开,露出白皙又饱满的两小团。 傅淮手探进去,握住一团揉了揉,呼吸声渐重,掺了点沙哑的欲念。 “好点没。” 他很克制,只两下就退出,但指尖冰凉,太过舒服,谈樱樱忍不住靠近了点,嘴唇快要亲上他耳垂:“没……没,你别这么小气,再来一次呀。” 她很晕,也难受极了,可隐约有一丝挣扎的理智,她不知道旁边的人是谁,却知道不是刚刚那个又丑又猥琐的垃圾。 这人身上有好闻的木质香气,意境悠远,长相她实在看不清,但灯光粗略一晃,又产生了一丝奇异的,让人心跳的错觉。 傅淮没再应她,只是说。 “等会回房间休息,空调打低点,就不热了。” 他喉咙发干,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人就在前面,再重逢,居然是这种景象。 说没杂念是假的,但…… 傅淮强迫自己不再看她,豪车抵达南古酒店,他揽着她下了车。 他只知道剧组的人都住在这边,却不知道她的是哪一间。 进了大厅,前台和工作人员纷纷停下手中工作,恭敬道:“傅总。” 他一贯冷情,也没应,领着她一路到了七楼。 走廊安静,傅淮低眼,冰凉指尖触了触她的面颊。 “房卡在哪?” 她刚刚挺主动,这会儿倒谨慎了,酡红着脸,含糊不清道。 “你……你休想。” “我休想?”傅淮沉声笑,“谈樱樱,车里你非想抓我手往你衣服里探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想到这,他磨了磨后槽牙,又道,“以后不许吃陌生人给你的东西了,知道吗?” 她缓缓地眨眼。 “你也是陌生人。” 他挑眉,难得有点笑:“我是陌生人?” 斡旋中,耐心终于耗尽,傅淮一把抓住她的手,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将她扔到了床上。 总统套房几百平米,她陷进床里,砰地一声响,还有回音。 谈樱樱捂着脸,内心泛出空荡荡的惊惧,却又有一点期待。 她问,“你干什么?”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又似乎是带着笑的。 “你说呢。” 她快要烧起来了,浑身上下像一百只蚂蚁在爬,真的好难受好难受,委屈得想哭。 空调的控制器在床头,傅淮倾身调整,猝不及防地,有个软软的东西贴上来。 他的皮带扣是冰的,还泛着冷光,她热得不行,贴近一切可以降温的东西,此刻半张脸压在男人的皮带扣上,手指还在四处游走,企图找到另一些救命的、别的什么东西。 傅淮压抑又克制地滚动喉结,捉住她作乱的手,忍无可忍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皱着张小脸,鼻音糯糯的,染上哭腔。 “我太难受了呜呜呜呜……” 她泫然欲泣,是真的难受极了,眼泪挤在眼尾,差一点就要滑下来。 傅淮看了半晌,终于叹息。 “哪儿不舒服?” “这里……” 裙摆之下,少女按着男人略生薄茧的手指,覆盖在柔软又隐秘的地方。 打底裤早在乱蹭间被她脱掉,堆迭在腿间,傅淮无奈,手指拨开那层布料,浅浅揉捻。 “这样,有没有好点?” 她趴在他肩头,眼泪打湿睫毛,一簇簇混乱地交织,像是意乱情迷的佐证。 她还是呜呜地哭。 他垂眼,半根手指探入,立刻被软软地吸附,而肩上的人终于罕见地、舒服地“唔”了一声。 “动一动。”她颤着声儿,连央求也像是撒娇。 傅淮的另一只手将她胸衣推起,毫无阻隔地触到那团绵软,顶端的小蓓蕾慢慢立了起来,他把玩,指尖揉搓着那一小点,蓓蕾轻轻弹跳,如同露珠在清晨叶片上起舞。 男人控制不住地,低声喟叹。 手指在甬道中加快了速度,他配合着她的要求,或轻或重地戳刺。 小姑娘细细的,猫叫一般的呻吟在唇间破碎,在他手中软成了一滩水,斜靠在他肩头,鼻息诱人,“还、还有……” “还有什么?”傅淮低声,“怎么这么骚。” 他又添了根手指,行进得有些艰难,但她很动情,不知是生理无法自控的反应,还是真的有些喜欢他的触碰。 水声在室内氤氲着响起,他手指全然湿漉,连掌心都有她的水渍。 可皮带始终没有解开。 “嗯……”她轻轻配合着他的动作,一小截腰肢软软摆动,白色毛衣下细腰不堪一握,任谁也想不到这么灵活。 他眸中颜色更深,化成动作从指尖显现。 动作有些凶了。 但她的声音却飘着,荡着,愈发真切,就洇开在他耳边,缥缈地舔舐着他的耳骨。 像是喜欢。 她捂住他放在自己胸口的手,自己难耐地揉了两下,傅淮额头青筋直跳,忍耐道:“谈樱樱,你最好是只对我这样。” 她听不懂,雾蒙蒙地眼无辜地看着他,傅淮偏头,吻她水雾潋滟的眼睛。 这双眼睛真的很漂亮,笑时盛着春水,不笑又很娇俏,总之怎样都好看,可惜他曾经没有细细观赏的机会。 她闭上眼,身体里的手指终于拨出一片小小的软肉,捏了捏,又戳着某个点向内抵住。 她脊背绷直,遵从本能渴求:“可不可以……用点力……” 傅淮压抑地闷哼,手指一齐放了力。 她大脑空白片刻,像是坏掉的电视绽出大片大片的雪花,紧绷几秒后,全数泻了下来。 男人手臂绷起青筋,又多揉弄了一会儿,才将手指抽出。 甬道抵达了一次至高点,里头还在急急缓缓地收缩,湿润又顺畅,接纳一切可以通到最深处的东西。 果然,她哼哼唧唧,伸手摸到他的腰带,咔哒响了一声,却被男人按住手。 “不行。”他说。 她鼻尖泛着潮红,肩带滑到肩下,露出来的锁骨又直又细,凹陷很深。 “为什么不行,”她无辜地问,“你这里也……” 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她闷声,有点不好意思,抿了抿唇瓣。 傅淮略微抬高她的下巴,呼吸急促,却看着她的眼睛。 “你喝醉了,又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现在很不清醒。” “我不能这样做,这是对你不负责,知道吗?” 男人其实没有自制力,但世界上总有比欲望更不能失去的东西。 他不想她后悔,哪怕她后半生的一切他都可以负责,但他希望,那是她心甘情愿的事情。 傅淮揉了揉她的头发,呼吸在她唇边停了停,到底没有亲下去,转而吻了吻她的眼睛。 “好点了吧?好点了就赶快睡,睡一觉就好了。” 虽然说释放了一次,那种抓心挠肝的蚀痒感减轻了不少,但还是……没有特别…… 她皱了皱鼻尖:“还是有点……” 他堪堪气笑。 “那就忍着。” 浴室很快响起水声。 这会儿是冬天,空调却传输着冷风,浴室里也一直没有热腾腾的雾气从缝隙间传来。 他洗了好久。 一直都是冷水吗? 迷迷糊糊地睡死过去之前,她这样想着。 紧接着被困意吞噬,她跌进梦里。 * 她先睡,她先醒。 睁眼的那一刻,她迷茫得很自然,直到慢腾腾坐起身,发现身边好像躺了个人。?!?!什么东西??? 她如遭雷劈,僵硬地转头去看。 窗帘没拉严,日光从百叶窗中明媚地垂落。 男人蹙着眉,修长手指略略挡住眼睛,下颌线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喉结的弧度很性感,帅气程度用“惊为天人”四个字概括并不过分。 男人。 帅男人。 躺在她被窝里的,来历不明的,帅气男人。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是要哭号自己清白成迷,还是跪地叩谢老天爷竟给她摊上如此百年好事。 谈樱樱眨眨眼睛。 昨日的某一幕忽然闪现进脑海,她说“想要男人”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等等。 这该不会是,谁送她的生日礼物吧? …… 谁给她送男模啊!!她看起来真有这么饥渴吗!!!!—— 就,最近超想吃男主蓄谋已久徐徐图之爱女主爱到神魂颠倒如痴如醉——除了肉体还有灵魂。 结果没得粮。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就是那种连看小凰文都真情实感的人,结果总被伤害(??д??)心里太苦了呜呜呜我要安慰我自己(?????) 有人看的话应该就会写完,小短篇,坚守1v1双初恋不动摇。 只要是伏笔/铺垫都会交代清楚,这点请放心。 1v1就是最dior的!!!!!! *更新情况应该是根据大家的追文热情决定吧…… 哎,感觉这种清水h在popo没啥活路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 为什么我的朋友不给我送男模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呢 -- 献身 谈樱樱又怀疑是自己没睡醒,躺下去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前的画面依然没变。 不过…… 她发现自己所在的,好像并不是她的房间。 剧组给她定的是普通单人间,但面前的套房…… 装修豪华,成色崭新,有露天泳池,还带书房。 脑子里浮现了一串夸张的数字,她开始猜测起这里一晚上的价格。 ……总统套房的钱不会要她出吧? 虽然不至于付不起,但这个当下,她忽然有了种当冤大头的感觉。 自己出门都舍不得住这么贵的,别人送她个男模,男模居然这么奢侈? 谈樱樱提起裤子就跑—— 很显然,身边的人并没给她这个机会。 傅淮已经转醒,此刻懒懒靠在床头柜,长睫半敛着,脸上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 他抄手,凉凉看着她穿好打底裤,系上胸扣,然后以博尔特百米狂奔的速度——冲向了门口。 幸好第一次冲反了,她跑到了健身室里。 谈樱樱及时转身,打算二度冲刺。 结果刚转头,正好对上男人的目光。 傅淮:“怎么,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 没想到他醒了,谈樱樱吓得手中剧本散落一地:…… 这个问句,实在是有些诡异。 一般不都是上当的无辜小女孩对盖世渣男的质问吗? 她捡起随身携带的十几页剧本,开始疯狂思考说辞。 谈樱樱抓了抓唇角,酝酿半晌后说:“我其实不太记得昨晚,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既然天亮了,你的任务也完成了,我们就揭过这一页,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吧。” “该给你的报酬,到时候应该有人给你的,我不知情,而且我、我、”说着说着她脸就红了,“我好像也是受害者,要我给的话也太残忍了吧。” 哪有这样的,作为生日礼物陪她这个清清白白的美少女睡了一觉,还要她给钱??她赚钱也很难的好不好!写文要遇到多少杠精啊!! 不管做没做她都不是完全赚的吧!! 说完,谈樱樱觉得到此为止了,找到正确的门,拉开。 好不容易走了出去,实在好奇得心痒痒,她又从门缝中露出一双澄明的眼瞳: “那个…能冒昧问一下,你一晚上多少钱吗?” 傅淮:…… ??? 坐拥叁家跨国公司的傅淮,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离谱的提问。 拿他当鸭?还想嫖完就跑? 不给钱就算了,清晨的事后温存也没有,转眼还控诉自己是个受害者? 昨天在他身下婉转承欢还嫌不够,拉着他不让走的不是她?? 傅淮咬了咬牙,太阳穴跳了一跳。 见他没回复,她猜他或许是不好意思了,便也没追问,末了补充一句: “虽然不知道是谁点的你,但是等你回去了,麻烦帮我说一声,我真的没有那么空虚寂寞冷,我不饥渴的!” 听到最后那个词,他像是觉得好笑一般,哼笑了声。 谈樱樱顿觉不妙。 不是吧,难道她昨晚压榨人家了?这样那样又那样这样,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赤色肚兜还挂在那狂徒的腰带上? 越说越不占理,她终于结束了这场奇怪的订单,阖上了大门。 一路走回房间,她脸烫得吓人,用冰手来回贴了几次也没降下温。 ……说不无措是不可能的。 二十多年了,连和男的拉手都是小学做早操的时候,猝不及防枕边躺了个帅哥,还……衣衫不整。 昨晚,她真的,就,那个啥了吗? 她努力感受着腿部的状态变化,确实有点儿酸,但是跟小说里写的那种“走不动路、每一步都涩涩生疼、身体像拆解散架”都完全不同啊? 原来小说里是假的? 她颤巍巍拿出自己的房卡,又有点想哭。 虽说是个帅的,但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他来之前检查过吗?她安全吗?不会有风险吧?要怀孕可就完了。 要真是第一次的话,一点记忆都没有,也太离谱了吧? 她乱七八糟地想着,心跳加速,喉咙口也发疼,眼眶里沉沉的,心情却又不是完全的难过。 矛盾之下,她进了卫生间检查,顺便洗个澡。 身上没有任何痕迹,一处青紫也没有,更别说吻痕了,粗略一看,甚至根本检查不出发生过什么。 但是底下好像是肿了…… 这算肿了么,她也不太清楚,对自己的构造并不了解,对着镜子发了会儿呆。 就,这个男模,还挺……有操守的哈? 是因为种草莓是另外的价格吗? …… 她大脑一团乱麻,胡思乱想地吹干头发,收到导演的微信。 「樱樱,等会十点要开选角会议,听说你昨晚不舒服先走了,今天还来吗?」 给她发信息的是女导演,阮薇,叁十来岁,很擅长拍自然的感情戏。 阮薇导演和谈樱樱的表叔是旧友,再加上这部戏开机时预算不太够,是谈樱樱自己从版权费里拨出了一点填补,所以导演让她在剧组有了些话语权。 一般的编剧或原着作者,是没有参与选角这种权利的。 前几天,这部戏签好的男二突然解约不拍了,但开机时间不能耽误,于是大家就决定,一边拍摄男女主和其它戏份,一边挑选男二的演员。 这个男二还挺重要的,谈樱樱作为原着作者,肯定会对人物更了解,于是她清整了一下心情,回复: 「去的。」 * 再怎么说都不能耽误工作,谈樱樱换了身便服,去往一楼会议室。 会议的内容简单,基本就是看一些资料,确定男二形象,然后他们转往摄影棚,开始看演员们试戏。 这是部小成本的青春网剧,但是拍好了也很容易爆,前来试戏的多是新人演员,条件都不错。 看了十来个人表演男二的片段,没有特别好的,但有一个还成,她把这个人的资料暂时保留下来了。 下午她去剧组围观拍摄,突然发现副导演换了人。 灯光小姐姐也在一边跟她八卦:“听说那个肥头大耳又猥琐的副导演昨晚出事了,摔得超级惨,现在还在医院住院呢。” 声音悄悄压低,又说,“据说,据说哦,只差一点点……就差一点,就要丧失x功能了。” 谈樱樱错愕地抬起眼。 有片段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很惊讶吧?”灯光小姐姐也跟着她点头,“我当时听到就是你这幅表情,不过真的活该,他本来就很龌龊。” “对你来说是好事,我感觉他看你的眼神特别不对劲,幸好被换了,不然你接下来怎么过啊?长得漂亮就这点不好,老容易被盯上。” 她还在出神,没搭话。 最后,灯光小姐姐总结:“也不知道这次是惹着谁了,肯定是大人物,不然以他那个脾气,怎么可能不闹得满城风雨。活该。” 她终于回了点意识,想起昨晚好像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可是然后呢,之后呢? 再醒,旁边好像就躺着那个人了。 她一阵恶寒,赶紧飞奔到无人的树下,给剧组的助理打电话,询问副导演昨天的行踪。 得到的答案是二人并没有一起出饭店,而饭店里人多眼杂,他势必干不了什么。 但心里还是有点后怕,想确认些什么。 等过两天剧组稳定了,她去调监控看看吧。 忙完这么些,她又给闺蜜赵玥发了几条长语音,概括了昨晚到今天的大无语事件,顺便质问:「男模到底是不是你给我点的?」 赵玥:「你形容的那么帅,是我点得起的吗!帅哥是我生命不能承受之贵,我自己都买不起,还给你买?!」 赵玥又说:「不过喻成良去试你的戏了,说不定是他为了讨好你给你点的呢?」 她懵了会儿。 「喻成良?谁啊?」 赵玥:「?」 赵玥:「高中同学,不记得了吗,那时候你俩关系还可以的,他老说等他有钱了给你解决终身大事。」 谈樱樱想了半天,没想起来,于是作罢。 她从小记忆力就不好,所有的精力都拿来记小说剧情了。那种生命中一闪即逝的名字,只有放在通讯录里才会让她觉得熟悉片刻,但很难想起脸。 譬如此刻的喻成良,如果是在微信里被她翻到,她还能回忆会儿:这人谁?我们怎么认识的?关系怎么样? 但如果是作为普通陌生人,和很多人的档案摆在一起,被简单地介绍,她压根儿就想不起来,也不会去想。 既然想不到就不想了,她揭过这个话题,一边跟赵玥闲聊,一边往拍摄点走去。 还没站定,新的副导演朝她挥挥手:“樱樱来了啊!” 她快步小跑:“怎么了吗?” “又来了两个演员,试男二的戏,刚进棚子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去,肯定要去。 她叁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幸好还没开始,谈樱樱找位置坐下,等待演员出场。 第一个演员出来的瞬间,她心脏狂跳,血液沸腾,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 淦,还他妈有这种离谱的事? 早上的男模来试她的戏了?? 她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仔仔细细地、每个角度细致观察,最终确定,这人确实就是昨晚陪她睡觉的那个冷脸怪。 太离谱了,众目睽睽之下,她现在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尴尬。 现在真的很想冲上去问一些不合时宜的问题…… 这人突然出现,导致谈樱樱根本无暇观看他的表演,满脑子都是“提裤子、不认账、男模、肿、草莓很贵吗”这些虎狼之词。 资料上写着他的名字,傅淮。 有点儿熟悉,他的脸其实也有些熟悉,不过帅哥总是相似,这名字也不算很生僻,所以她没多想,收回了目光。 傅淮表演结束,轮到第二个,他退到最右边,恰好站在她身侧。 目光好像若有似无地,从她身上一带而过。 啊啊啊啊你看我干嘛啊! 微妙的,谈樱樱手机亮起,是闺蜜发来消息,而最上方是谈樱樱自己的咆哮—— 「到底做了没有啊啊啊啊啊我要崩溃了!!!」 谈樱樱:“…………” 傅淮好像笑了声,又好像没有,因为他的脸总是很冷,连笑都像冷笑。 而且,手机离这么远,他应该看不到上面的内容吧? 对,肯定是这样。 她心虚地轻咳几声,收起了手机。 紧接着,面前传来第二个演员的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喻成良,今天试的是男二的角色。” 谈樱樱的注意很快被分走,她摩挲着下巴:“原来这就是喻成良啊……” 一边的制片人问她:“怎么,你们认识?” “好像是高中同学,但毕业就没联系,我实在记不清了。” 就连脸也记不清了,此刻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点回忆都调动不出来。 高中真的和他关系不错吗? 制片人在笑,“没关系,不是所有人都需要记得的。” 谈樱樱“唔”了声,这才继续去看他的表演。 她没注意到,一旁的傅淮,眼神暗了暗。 * 试戏男二的演员们陆续表演完毕,晚上的时候,剧组开了个小会。 “喻成良对角色的理解不错啊,而且有经验,上一部剧也是校园剧的男二。” “小喻的镜头感也可以,长相……也算是不错了,五官是端正的。” “傅淮是新人吧?” “嗯,傅淮的戏就比较一般,普普通通,无功无过。” “而且也没受过什么系统化的培训。” …… 大家一阵商讨后,到了要确定人选的环节。 导演说,“觉得傅淮更适合的把笔放在左边,选喻成良的放右边。我参考看看。” 五分钟后,左边那份资料以绝对的优势,赢得了比赛。 “傅淮”的名字上,签字笔摞成一座小山,所有人选的都是他。 大家对视几秒,旋即齐声笑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搞什么啊你们,刚刚说那么大一堆,我以为只有我选傅淮呢。” “樱樱,你怎么也选傅淮啊?” “不行吗,”谈樱樱摸了摸脖子,诚实道,“他虽然是新人演技,但男二并不是很复杂的角色,好好调教一下是可以的,不出戏就行。” 导演调笑:“前阵子选主演,你的要求可不是‘不出戏就行’啊?” 谈樱樱:“但他的外形实在太优越了。” 作者设定时,脑子里的人物都是纸片人,长相完美,无可挑剔,但现实毕竟比不上幻想,很少有演员能满足小说里对外貌的极高要求。 但是傅淮可以。 不知为何,大家都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她的方向。 她觉得好奇怪,本来都已经结束了发言,被大家这么看着,就只能硬着头皮找补充。 “而且你们不觉得吗。” “他的长相气质就是那种……哪怕站在那儿一言不发,观众点进去就舍不得换台的那种。”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很低很轻,夹杂着磁性和淡淡的笑意。 “是么?” 谈樱樱“噌”地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转头,傅淮果然就站在她身后。 “……” 还有比说羞耻话被正主撞破更尴尬的事情吗? 她回头,向导演求救:他怎么过来了?? 阮薇笑着,“有点事。” 说完,阮薇抬头,一句“傅总”差点叫出声,瞥见男人制止的眼神,又不动声色地换了后缀: “傅……淮,你过来一下,再聊聊剧本。” 大家好像都默认了他扮演男二这件事,哪怕投资方那边还没看过。 不过也许这几个演员都是投资方送来的,选谁都行,导演觉得谁更合适,就可以定谁。 她胡乱想了一堆,傅淮那边的的剧本沟通也已经结束了。 阮薇:“总体来说戏份不多,努力演好就可以,毕竟我们编剧对你的人物形象这么满意,你站在那儿就是角色本身了。” 谈樱樱耳廓一红:“……我没有。” 除了反驳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她耳根发烫,大家的打趣却没有停止。 “戏份这么少可不行,要不你跟我们编剧做做思想工作,给你加点戏?” “就是,我们樱樱好像还是单身呢。这么漂亮,又不亏。” “什么意思,你们让他从了樱樱呗?” “呿,别说得这么难听,这叫为艺术献身好嘛?” 剧组里这些姐姐们开起颜色玩笑来,简直毫不逊色于酒桌上的男人。 正因为都是姐姐,谈樱樱也不好表现得太不合群,只能笑着附和两声:“就是,我来剧组的目的可不就是为了多泡几个小鲜肉吗。” 她是真想走了,手里早就紧攥着房卡,此刻说话间,竟然不自觉将卡拿出来摆了摆。 “我房间号7501,晚上记得来。” 她简直会来事,接梗能力一流,大家笑得前仰后合,忙恭喜新人步入洞房。 出了会议室,她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刚说的什么东西啊……她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话题又被拉到了少儿不宜的频道,无法控制地,她脑子里再度浮现出那天晚上…… 她心不在焉,脑子里装着别的事,一点其它动静都没发觉,用房卡刷开了门。 刚进去,她还没来得及关门,有人从外面挡了一下,而后从善如流地走了进来。 谈樱樱:!!! 大门合上。 房间没有开灯,只有影影绰绰的月光透过纱帘,脚底人影交缠,她被抵在墙边,面前是滚烫又炽热的身体。 男人的体温。 谈樱樱腿脚发软:“傅……傅淮,你来干什么?” 她刚刚瞎说的啊!!他不会当真了吧!!! 傅淮覆在她耳边,吐息是悠远的松木味道。 “不是你喊我的?我来献身。” “不不不用……” 她慌忙想推开,但男人太重了,她压根无法把自己和他分开,反而越贴越近。 谈樱樱:“我刚胡说八道的,我们这是正经剧组,不需要你用身体换、换加戏,别献身啊……你这显得我……我成什么了……” 她一个清清白白的贞洁烈女,又不是以公谋私的老色批! “那色诱。” 男人沉声,手指从她衣服下摆内钻入,缓缓向上游移。 嗓音低哑,声线诱人,连欲念听起来都很干净,让人有种,难以拒绝的魔力。 傅淮低头含住她耳垂,湿润又温热:“我单方面色诱,行不行?” 一片漆黑中,她面颊滚烫。 яǒǔщēńщǔ.dē(rouwenwu.de)--- 在这偌大的popo,我只是一个孤独的、飘零的、而又无助单机的,搞凰人。 孙答应的赤色肚兜还挂在那狂徒的腰带上,这句出自甄嬛传,这么有名的梗大家应该都知道吧哈哈哈 谢谢大家我发现我竟然拥有13个收藏了!!!老天野啊,好久没有因为13个收藏这么高兴了!!!(?) 也不知道popo是什么制度咋样曝光的,但是谢谢大家???( ˊ?ˋ )???* -- 色诱成功 男人隔着内衣拢住那团柔软,轻轻揉捏,她无法自控地发出轻微的细哼声,手指不自觉攥住他的衣摆。 她是想拒绝的,但一个字都发不出,传出的声音全是羞于启齿的破碎呻吟,要命的是还很舒服。 傅淮垂眼笑了笑,探出舌尖,卷入她细嫩的耳垂,在唇中细细舔吮,右手这才终于拨开她的胸衣,毫无阻隔地触碰上樱尖。 她下意识去捂:“别……” 他声音很哑,揶揄意味却很浓:“别?真的?” 男人拨出那挺立的一点,指腹来回揉搓间变得肿胀,恶劣地拉扯,用了些力道:“你昨晚还按着我的手自己揉,嫌我不够卖力。” “……” “这下够吗?”他呼吸渐重,“要用舌头吗?” 她声音染上鼻音,像小猫叫:“你别、乱说,我不可能……” 说完又急忙想否认他的后一句,但男人已经将她半抱了起来,方便将那枚挺立直接衔进唇中。 舌尖绕过一圈,打湿了,再啧啧有声地吸吮,声音在这方小空间像是开了混响,无孔不入地往她脑袋里钻,挑战着她的羞耻底线。 快感一波波袭来,从脊骨弥漫到肩头,她终于彻底放弃挣扎,背靠着墙面仰了仰头,竟像是把柔嫩往他口中更深地送。 他很有耐心,或咬或用舌尖戳刺,她头脑发晕,身下已经泥泞到不行,终于难受地,慢慢哭出声来。 傅淮顿了顿。 旋即,他抬起头,确认她不是讨厌之后,这才无奈地笑了笑。 “急什么。” 男人褪下她的裤子,拨开洇湿的布料,手指积极地帮她调整情绪,很快,手指抽送间带出夸张又动情的水声,她捂住耳朵不想听,颤颤巍巍去握他的手指。 傅淮:“嗯,昨晚你也是这样,两根手指也嫌不够。” “……” 你话好多。 被人转身按在墙面上时,她终于想起:“我们昨晚……到底做了吗……” “没,”他说,“你被下药了,喊着不舒服,我就帮你弄了两下。” 她想回头,却被他蒙住眼睛:“其它没有了?” “你还想有什么?”很快,腿间挤入灼烫,傅淮性感地闷哼,“这个?” 那东西滚烫极了,明明是冬天,她双腿冰凉,他却这么灼热,好像将那一块的肌肤都会烫坏。 她后知后觉想说不要,想把东西挤出去,身后的人喘息却更加剧烈。 “就这样,”他说,“再夹紧点儿。” …… ………… 她脸红得快滴出血,想骂他有毛病,身体却很奇怪地乖巧照做,腿根用力合拢了些。 他爽到舔她光裸的蝴蝶骨。 男人指腹摩挲过她嫣红樱尖,低声赞许,“好乖。” “今天能不能先别进去。”她小小地、闷声说。 “嗯,”他竟奇异地好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骗她,“不进去,在外面。” 在腿间适应了会儿,他借着湿润开始缓缓进出,确实是没开过荤,连此刻伏在她身上、只是用腿,都觉得快感一波接连着一波,潮水般快将他淹没。 男人手臂撑在墙面,手背青筋暴起。 他偶尔有偏差,会陷进那方湿润的沼泽,但不过片刻又全部抽出,只是偶尔顶到她敏感柔嫩的那一小点,她会低吟着,腰肢陷下去,臀骨往上,像在迎合他。 他的频率开始变快,但迟迟没有结束,她像一张被拉满的弓弦,时时紧绷着不允许松懈,长久地维持着这个动作,终于体力不支,细腰软软地垂下去。 傅淮将人捞起来,听见她不满地嘟囔:“你快一点嘛……” 都快一个小时了…… “怎么快?”他的汗顺着刀削般的轮廓滴落,滑过她脊背中央深深的窝,“色诱要有色诱的样子,太快了不像话。” 语毕又揉捏着她腿间脆弱的蓓蕾:“叫两声我听听,嗯?” 她才不依,开口想说他做梦,却被人挑逗到花心,猝不及防溢出两句娇吟。 “啊……嗯……” 他好像知道她的想法似的,忍不住在后头低低地笑,她想回头打他,可惜没有力气。 事已至此,只能配合着摇了几下腰肢,男人果然很受用,速度渐渐快了,落在她耳后的低喘也开始变得浑重。 原来男人也会呻吟的,而且冲刺时候的呻吟还挺……性感的。 她闭上眼睛,被自己的想法迷得七荤八素,脑袋沉沉,眼前白光一闪,最终跟他一起释放在这个小空间。 男人摸着她的樱尖和蓓蕾,延长她脆弱的快感,她哼哼唧唧,几乎被他半搂在怀里。 他的呼吸声还没有平复,她羞得去捂他的嘴唇:“你别叫这么大声……” 傅淮挑眉,“我叫的哪有你大?” “我才没有……” 他笑了声,抱她进浴室。 “下回给你录下来。” 洗过澡之后,实在太困,她调了个明早的闹钟,只有六个小时可以睡了。 男人在她身侧躺下。 谈樱樱推他:“你回你自己房间去睡呀……” “来不及了,”他说,“困,被你压榨得走不动。” ?? “你哪里走不动,刚刚在浴缸里还……” 还一直摸她…… 傅淮在笑,声音是切实的,低沉的愉悦。 “浴缸里怎么?” 她急忙想揭过这个话题,突然想到什么,回身去找自己床头柜上的剧本。 傅淮:“怎么?” 她勉强睁着眼睛:“我看看……给你加什么戏……” 还挺敬业。 男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压根不在意什么剧本,于是懒洋洋地将她搂回怀里,声音里弥漫着餮足的沙哑:“不用,明天再说。” яǒǔщēńщǔ.dē(rouwenwu.de)--- 朋友们,我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只要有活的读者追文,我就日更好吗 (除非有事或者popo登不上了) 免费文的写作动力是啥?是留言,是活的小天使,是和你口味相投的读者T-T 留言真的很!珍!贵! 收!藏!也!是! -- Pо②0②1.cом 吃醋 六点钟,谈樱樱准时被闹钟叫醒。 腰间横着双手,她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拿开傅淮的手臂,下床去洗漱。 他像是昨晚背着她做贼了一样,这会儿睡得有点沉,她轻手轻脚,只点了浴室一盏小小的台灯。 刷牙刷到一半,门外忽然传来拖鞋的脚步声。 是傅淮。 不知道他怎么换的衣服,总之一觉起来,她就看到他的衣物搁在床头。 这会儿他穿一件白色的针织毛衣,领口处有隐约的鎏金色线条穿插,暴露出的锁骨精瘦好看,有漂亮的弧度。 他皮肤是冷白色,喉结处有颗浅褐色的小痣,头发是恰到好处的乱,整个人透出一股慵懒的居家气息。 他顺手点了灯,灯光从他身后倾泻流转,他却比光华还要亮上叁分。 谈樱樱不甚自然地收回目光。 他妈的,太帅了。 这谁顶得住啊。 她低头,继续认真刷牙。 男人却走到她身后,自然又亲昵地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头顶,呼吸声轻盈。 像短暂的休憩,手臂环住她的腰,没用什么力气。 她停了会儿。 “我吵醒你了吗?” “没,”他说,“陪你去剧组。” 她漱干净泡沫,这才回头说:“你上午没戏啊,下午再去也行。” 少女口腔里有浅淡的薄荷气息,刚睡醒,眼瞳水洗过似的亮。 傅淮伸手,擦去她唇角一点点泡沫。 “不想下午。” “行吧……” 她也不知道他具体在说什么,反正答应就对了—— 毕竟她也管不了他。 洗漱完毕之后,她拉开门,傅淮眼见着就要跟出来—— 谈樱樱伸出一根手指,将他推了回去。 “你等会再出来呀。” 男人蹙了蹙眉:“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她也奇怪,声调不由得抬高了些,“你要是跟我前后脚出来,被人撞见了,他们不就知道昨晚我们俩一起过夜了吗?!” …… 傅淮沉默地望着她。 谈樱樱以为他被自己说服了,满意地一转身,导演和副导演就在不远处,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们。 “……” 副导演大惊失色:“你们俩还真一起过夜了?!” “刚刚我们确实不知道。”导演耸了耸肩,“不过你说完之后,我们现在知道了。” 谈樱樱:“…………” * 祸从口出,接下来的半天,谈樱樱都很沉默。 下午还有一场男女主分别的戏,因为才开机没多久,两个演员并不是很熟,遇到这种有爆发力的戏,很容易出现问题。 女主的戏进不去,男主角也很游离。 拍了叁个小时,一点进展都没有,太阳都要落山了,今天的镜头还有一堆没拍,全剧组都在这耗着,又冷又饿,心态都崩了。 谈樱樱坐在监视器旁边看,捏了捏眉头。 导演阮薇跟她说:“这个男演员其实需要带一下,就是给他一个对的状态,告诉他要这样演,他就会了。” 谈樱樱:“是啊,但是女主没状态,他就也找不到落脚点啊。” 阮薇看了她一会儿:“我倒是有个办法。” …… 十分钟后,谈樱樱从监视器旁起身,走到推车的背后。 男主正在那调整状态,阅读剧本。 谈樱樱走上前,干脆利落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清脆无比,除了导演和傅淮,所有人都怔住了。 ——包括男主。 男主茫然、惊讶、难以置信又有点难受地看着她:“什么……?” 谈樱樱:“凭什么你可以说走就走,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 …… 对面大概反应了几秒钟,意识到这是在和自己对戏,忙换了状态,跟她走了一遍词。 女主角毕竟是谈樱樱创造的人物,跟她有些相似,她的每一个点都给得很到位,情绪反馈自然,男主角也被她代入到剧本里,总算找到了正确的状态。 这场戏说完最后一句台词,导演在旁边喊了声卡。 谈樱樱连忙跑过去,不好意思地笑道:“没事吧?” “没事没事,”男演员接过经纪人的水袋冰敷,“就是一点预兆也没有,把我吓着了。” 谈樱樱:“导演说的,如果给你一个提示的话,你反应没有这么自然。” 这个男演员个人性格比较符合男主设定,所以他给出来的情绪,也很符合这场戏需要的状态。 镜头捕捉到了刚刚那幕,男演员自己看完揣摩了会儿,女主角也感受了一下谈樱樱的状态。 拍摄终于步入正轨,这场戏一条过,剩下的镜头得以继续完成。 中途他们吃了个晚餐,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谈樱樱蜷在椅子上改剧本,身上还披着傅淮的羽绒服。 天气好冷。 男主角在一边叫她:“樱樱老师,来吃鸡吗?!” 吃鸡是一款枪战类手游,又叫绝地求生。 谈樱樱:“几个人?” “叁缺一!” 男女主和一个工作人员已经组队成功,还差一个队友,谈樱樱不遑多让,加了进去。 就当饭后消食了。 她的水平还不错,最后叁个队友都挂了,就剩她一个人,她非常从容地趴进草丛,换了套绿色的衣服,苟进前十。 遇到了一个满编队,她击杀了其中一个人,换上那人的衣服,伪装成那一组的队友,又把其他叁个干掉了。 屏幕中不断传来她的击杀提示。 男主角:“我靠,樱樱老师厉害啊,这衣服换的……一套套的。” 她笑了声。 “毕竟百变小樱。” 那男演员愣了会儿,又笑开,故意板着脸道:“谐音梗要扣钱的。” 她抬抬眉尾。 又玩了两局,要开始拍摄,这男主角有瘾似的,一点点休息时间都要来喊她,说一起吃鸡。 谈樱樱无语了:“十分钟后就要拍夜戏了。就十分钟,能玩儿个什么?” 男演员:“跟你一起跳个伞也好。” 谈樱樱表情一言难尽,“你可拉倒吧。” 然后拒绝了他。 她能理解,这个男演员玩游戏很菜,身边的人也是,冷不丁瞧见个打得还不错的,自己瘾大,就想跟她一起,让她带自己上上分。 十点多,大夜戏终于收工,男演员屁颠屁颠来加了她的微信:“樱樱老师,今晚也一起打啊!” 谈樱樱很疲惫,也没答应他,挥了挥手算是听见了。 她今晚很困,没打算玩游戏,回了房间就直奔浴室洗澡,然后打算睡觉。 结果刚洗完,浴室门拉开,傅淮就坐在床边,眼神安安静静地笼罩着她。 谈樱樱震撼了:“你怎么进来的???” 刚刚跟她一起的吗?她怎么没发现? 结果傅淮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点了点下颌,示意桌上不断震动的手机。 “电话。” “谁啊……这么晚了……” 她擦了擦发尾走过去,刚在桌前站定,就被人从后面抵住。 紧接着,腰间抵进一根灼烫的硬物。 傅淮的声音很不悦:“你还知道很晚了?” 谈樱樱莫名其妙:“是人家给我打,又不是我给他打!” 低头一看,是那个男演员,微信电话打了五六通。 她一看时间十一点多,不想应付,正准备挂断,男人贴靠在她耳边,声音低沙,像是蛊惑:“开免提。” 谈樱樱愣了愣。 “啊?为什么?” 男人低头,解她纽扣。 “让他听我是怎么操你的。”—— 谁能不爱男人吃醋呢 就双十一那天,我开坑怒写一万字写到晚上十一点四十五结果连微博会员都没来得及买,这该死的蛊惑我心的臭男人 -- 接个吻 傅淮眼明手快,解开她第一颗纽扣的时候,给电话按了接听。 但谈樱樱凭借单身多年的手速,加上作者灵活的手指尖, 在通话不到两秒的时候,又给电话掐掉了。 顺便还关了个机。 傅淮:“……” 男人冷哼,听不出情绪,只是道:“挂电话不好吧?” “人家加你微信,挤压自己的休息时间就为跟你跳个伞,还叫你樱樱老师——”扯了扯唇,“多亲密。” 谈樱樱皱了皱鼻尖。 “你今天讲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他的嗓音平淡,听不出情绪:“有么。” 她想转个身把手机放下,顺便跟他打个商量,做也不是不行—— 起码让她把头发吹干行不行? 结果转身的动作太大,手臂挥了两下,把房卡从卡槽里掀出来了。 感应器“滴——”地一声,房卡无声落在地毯上,头顶的吊灯闪了两下,然后熄了。 她还被人死死顶在桌边,跟要钉进去似的。 “疼……”她说,“骨头硌着了。” 傅淮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冷,但敛了些力道。 身子不痛了,被人放出一小块的活动空间。 她贴着桌边滑下去,想捡房卡,结果被觉察到,傅淮反剪住她双手,按在她身后桌面上。 她难耐地挣扎:“干嘛……” 傅淮抿唇,表情紧绷。 “不愿意他听到我操你?” “……”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不能理解男人的脑回路,正琢磨着说点什么,一仰头,看见他在夜色中利落的侧颜轮廓。 他好像……有点儿生气诶。 男人安静地抿着唇,眼尾微微下沉,因为克制,下颌线愈发明显,睫毛落下扇形的投影,翕动时像月色的呼吸。 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心头忽地一动,缩了缩肩膀,鬼迷心窍地上前,亲了亲他的侧脸。 “……” 傅淮沉默。 做完她才意识到什么,懊恼地想要撤回,手腕却被人松开。 傅淮强行掰正她的脸,让她避无可避地,直视他的眼睛。 男人凑近了些,鼻尖相对的距离里,嗓子很哑:“什么意思?” “……” 傅淮凝视着她的眼睛,眼里情绪很浓,她没读懂。 谈樱樱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到底在想什么,半晌半晌,硬着头皮憋出一句,“能接吻的意思……” 没等她说完,傅淮半抬高她的下巴,一个冰冰凉凉的吻印了下来。 яǒǔщēńщǔ.dē(rouwenwu.de)--- ghs时我的心跳:????? 在黄色里搞清纯吻戏/感情戏时我的心跳:??????????? 看见了吗我们小樱花有封面了!!!朋友说只有傻逼才给免费文花钱做封面,我说对,我就是那个傻逼。 -- 替身 他好像很喜欢在门口做这些羞耻的事情。 迷迷糊糊被男人扒下底裤时,谈樱樱这样想着。 只可惜,下一步还没来得及施行,大门就被用力从外面拍响。 “樱樱!别睡了,起来嗨!!” “樱樱老师,你手机怎么打不通啊,还关机了?” 谈樱樱启了启唇,发出半截空音,正想着要不要回复下,肩膀被人报复性地咬了一口。 傅淮说:“别管。” 她的手被人拉下去,覆盖在那团滚烫之上,手里的尺寸大得吓人,比她那天用腿感受得更加直观。 且震撼。 她开始慌了:“你你你……” 不说话还好,她一开口,手中的尺寸又胀大了些,甚至好像连青筋都兴奋地跳了跳。 谈樱樱:“……” 你变态啊? 男人带着她撸动了两下,低声,好像在笑:“没让他从电话里听,在门外听好像也挺好的。” 谈樱樱:? 她的手养得很好,常年不干什么,只是在键盘上敲敲写写,肌肤嫩滑得不行,一点儿茧都没有,像剥了壳的鸡蛋。 正当男人让她滑到最末,即将覆盖上另外两团时——大门以更震撼的姿态,再次被人狂捶。 “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开门开门开门呐,你有本事开门呐!!” “谈樱樱,出门来玩剧本杀!!” “你再不开门我可用卡了啊?!” “……” “别,”谈樱樱认出外面的声音,拉下胸脯上极具挑逗意味的双手,“助理小姐姐也来催我了,她有我的房卡……” 傅淮掀起眼睑看她,眼底情欲翻涌,晦涩不明。 …… ………… 十五分钟后,二人坐在楼顶的吧台包间中,傅淮一张脸黑得吓人。 谈樱樱看他这幅表情就想发笑,于是还真的笑了起来。 男演员凑近,好奇道:“樱樱老师,你笑什么啊?” “高兴啊。”她说。 “为什么高兴?因为大家一起来玩剧本杀吗?还是这么多人都在等你催你,所以你很有成就感?” 她摇头:“都不是。” 就是纯粹觉得,他这幅想吃没吃到、反而吃瘪的样子,还……蛮可爱的。 * 次日,拍摄照常进行,傅淮扮演的是前期喜欢女主、后期才发展自己感情线的男二。 头几天他的戏比较简单,但男人似乎总有事在忙,没戏的时候,他不是在谈樱樱旁边说些荤素不禁的骚话,就是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敲电脑。 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跨国公司的总裁呢。 关于他的事,她很少过问,一是她自己不喜欢在码字的时候被打扰,所以也不去打扰他,第二则是…… 二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很多事一旦放上台面,就会变得复杂许多。 得过且过吧。她想。 有时候了解得太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下午的时候,又是一场男女主的重点戏,拍了半天,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谈樱樱临危受命,拿了剧本,进小隔间去修改。 凛冬正冷,她进去没多久,男演员也跟进来了。 她抬头看了眼,怕他一张嘴又要喊自己吃鸡,但男演员今天出奇地安静,只是在里面默默玩着手机,仿佛只是进来避寒的。 谈樱樱抿了抿唇,便没说话,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里间安静,男演员不自觉侧头看了看她。 她正半撑着脑袋,右手指尖灵活地转着一只浅蓝的笔,思考时无意识地看着前方盆栽,眨眼的动作很慢。 睫毛不算太长,但根根分明,末端轻盈地上翘,有漂亮的卷度。 一下一下,像眨在人心上。 男演员不自觉看停了眼,谈樱樱改完一整段对话,才奇怪地抬起头来。 二人目光正好对上。 谈樱樱:“干嘛?” “……” “没事,”男演员急忙移开目光,耳垂有可疑的红色,“就……想看看剧本到哪了。” 谈樱樱只当他发呆被抓包,所以有些尴尬,便没深究,回道:“哦,差不多快改完了,我看了一下,之前女主的这个反应不对,所以拍起来有点奇怪,现在已经改好了。” 她说着,将剧本往中间推了推,给他勾了勾修改后的重点。 “你看啊,这个地方你要重新适应一下……” 傅淮推开门就看到这一幕。 她心无旁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讲戏。 可这男演员的视线却不安分,只看了几秒的剧本,目光就慢慢挪到了她的脸上,然后鼻尖,再是…… 男人蓦地抽出把椅子,极大声地,在二人中间坐下。 …… 面前突然出现人影,谈樱樱吓了一大跳。 偏偏这人还不好好坐着,大半个胳膊架在桌上,身子正对着她,在她和男演员之间挡得严严实实,连根头发丝都看不到。 只能看到傅淮后脑勺的男演员:“……” “这么多位置,你非坐这干嘛?”谈樱樱眨了眨眼,也没跟他计较,说,“那你们在这一起研究下剧本?我去找依依了。” 蒋依依,这部戏的女主角。 “等下。” 傅淮伸手拉住她,另一只手递给她一个袋子。 谈樱樱往里看了眼:“什么?” “芝士焗土豆,热的,”他淡淡抬眼,“刚刚不是喊又冷又饿?” “所以你刚刚弄这个去了啊?” 她有点惊喜,意味悠长地“喔~”了声,赞扬道,“还蛮体贴的嘛。” 她这话说得熟稔,傅淮本以为她意识到什么,抬眼去看,她却已经没事人一般地离开,去找女主演对词了。 他想,也许她这句话并没别的意思,单纯就是觉得他人还不错,帮她弄了点吃的,所以她也说两句场面话吹捧一下,感激感激他。 男人收回眸光,回头看向那冠冕堂皇的男演员,冷笑了声。 男演员:? 不敢惹不敢惹,出去躲躲。 * 剧本的事解决了,谈樱樱万万没想到的是,傅淮这边又出了问题。 谈樱樱手握剧本,和导演轮流上前。 “男二前期是喜欢女主没错,但我们现在拍的是后面的部分。” “你想啊,假如是你,你本以为小时候救你的是女主,结果发现是女二,这么多年,你居然认错了人——” 男人忽地抬眼打断。 “我不会认错我的救命恩人。” …… 她愣了一下,总觉得他眼中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但稍纵即逝,她没来得及看清。 谈樱樱眨了眨眼,又回到自己的剧本逻辑中,说:“人和人不一样嘛,现在你是男二,不是你自己。” “你就想象这人以前救了你,时隔多年,你还为了女主虐过她,突然得知原来她才是你一直在找的那个人,这时候你的心情非常矛盾,既后悔又心疼……” 给傅淮找到了状态,女二的演员却要离开了。 今天上午改剧本耽误太久,女二的戏一直在后延,但她今晚有个红毯,现在必须得走了。 阮薇导演:“那你去吧,红毯结束再回来。” 傅淮看了阮薇一眼,暗含深意:“但我现在状态正好,过阵子再拍,镜头效果恐怕不如现在好。” 阮薇低头沉思了下,好像也没想多久,就干脆利落地抬头:“樱樱,要不你替个身?” 谈樱樱只感觉迎面一道惊雷:“我??” 几秒后又想到什么,更惊诧了,“这下面是吻戏啊!!导演你别闹!!” 谁现在拍吻戏还用替身啊?都是真刀真枪上好吗? 她提议:“要不商量下,我现在把她叫回来……” 傅淮:“你想多了,我不亲她。” 谈樱樱:“……” “为什么?”现在新人演员还长本事了?剧本上的戏可以说不拍就不拍? 他说得轻巧:“洁癖。” “你?洁癖?” “怎么。” 谈樱樱正想说你一天到晚就想拉着我不可描述看起来像是有洁癖的吗,但转念一想,好像除了身体碰撞,和一个简单到没有唾液交换的吻,他们还真没什么过度的接触。 也可能是这个女二私下风评不好,他不喜欢,所以用洁癖掩过。 这个女二的五官不算很有特色的那种,谈樱樱的侧脸正好和她有点像。 谈樱樱纠结着。 要不拍一下也行? 反正主要是傅淮的特写,她就起一个让他入戏的作用。 而且他有洁癖,应该也不会真亲,或者亲的话也很简单吧? 她正纠结着,导演也发话了:“试试嘛樱樱,不然今天任务完不成了,拖一天可就是烧掉六位数的预算啊。” “……” 剧组没钱,好吧,她拍。 谁让是自己的孩子,苦谁不能苦孩子。 正对面,助理在摄像机后嘀嘀咕咕:“前阵子不是换投资商了吗,听说拨了一亿进来……” 所以剧组最近无论是伙食还是道具都有明显升级,服装车还换房车了。 这么个小成本网剧,一亿的预算,他真的合理怀疑这个投资商是不是钱多烧得慌。 阮薇“呿”了他一声:“不会说话就闭嘴,这个戏拍不好,投资分分钟都没了,知道吗?” 啊?为什么? 助理还想继续问,但阮薇不再透露。 …… 很快,这场戏预备开拍。 谈樱樱被抵在红酒柜边。 这场戏比较激烈,无论情绪还是动作,都算剧情的一个小爆点。 正当打光板进行调整时,傅淮侧过来,与她进行最后的沟通。 他问:“能真亲吗?” ?不是有洁癖吗? 虽这么想着,但她还是梗着脖子,感觉脸有点发热:“……随你。” 做都做了,还要问能不能接吻…… 他又将头低了些,声音沙哑,手指摩挲过她的唇瓣。 “伸舌头的那种,也可以吗?” яǒǔщēńщǔ.dē(rouwenwu.de)--- 可以,上面下面都可以(?) -- Pо②0②1.cом 挺多 忘记她是怎么回复的了,总之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抱上了柜子。 他的唇很快落下来,鼻息滚烫,唇间是清而淡雅的薄荷味。 她后背抵着坚硬的红酒塞,身前是他柔韧的唇舌。 他舌尖扫开她的齿关,毋庸置疑地、不可拒绝地,软软舔舐过她的上颚和舌侧,勾出她濡湿的舌,拖进口中吮吸。 她舌根发痛,渐渐开始觉得缺氧,打光灯的光源太亮,刺激得人想要流泪。 她眼前一片空白,只感受着他舔咬下唇时色气而略显急促的动作,他怎么也亲不够似的,一寸寸剥夺她的氧气,带着她的舌,让她学着勾勒他唇线的轮廓,教着教着又没了耐心,整个重新含住,舌尖在下轻轻地舔。 她腿脚发软,终于想到要挣扎,但无用,全部力气被人按回到身后,她“唔唔”的抗议也全都被吃掉,他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品尝她遗落出来的津液,连吞咽的声音都让她听得清晰。 他像一匹饿极了的狼,不管不顾地压着她索取,和她唇舌勾缠,抵进她的口腔攻城略地。 她舌尖被他咬麻了,努力想去推他,这本身也是剧情的一部分,恐惧却在男人过于投入的情况下放大数倍,可他不但没放手,膝盖还顶到她腿中,模仿着某个动作,在镜头和大家看不到的地方轻轻顶撞,手也探进了衣襟,直接摸到了她的乳肉。 一边接吻,一边挑逗她的敏感点。 女二这时候应该哭得很厉害,而谈樱樱眼眶一热,眼泪也跟着滑了下来。 她啜泣的频率很低,眼泪淌过唇角,又被他舔掉。 一句“cut”之后,男人放开她,才发现她是真的哭了。 她瘪着嘴,委屈得嘴角下压成半弧形,眼尾红通通的,睫毛上沾着水痕。 傅淮神色一变,很快意识到不对:“怎么了?” 她哭得肩膀耸动,就是停不下来,张了嘴,又觉得被亲哭太丢人了,只能欲盖弥彰地摸向自己的腰,掩饰般加大音量:“红酒瓶……太硬了……呜呜呜呜……” “……” 傅淮将她重新抱起来,让她找到一个支点,替她揉着腰。 “那怎么不跟我说?” 他的唇被亲得红艳艳的,似乎能滴血。 不说还好,一说到这!! 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悲伤又卷土重来。 小姑娘的鼻尖一抽一抽,鼻音很重:“我说了!我一直……一直推你……你不理我!你还变本加厉!你怎么能这样!!!” 她崩溃地指控,腔调稠而绵软,有不自知的撒娇意味。 傅淮看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她好像不是真的生气,更像是……娇嗔,委委屈屈的,在等人来哄。 他心里紧了紧,蹙眉沉声道:“抱歉。” “我不知道你是真觉得不舒服,我还以为你是在演戏里的剧情。” 谈樱樱:“那我演技也没那么好吧!!” “对不起,”男人自责于自己竟然没第一时间觉察到她的反应,停了停又道,“很痛吗?还回来会不会好受点?” 她还没反应过来,傅淮就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腹部揍了一拳。 谈樱樱:??? 他的力道不小,吃痛地低哼了声,谈樱樱第一次见还有人自己打自己的,慌忙跳下红酒柜,手指按上他小腹,还揉了揉。 “你疯了啊?你打自己干嘛??” 她揉了半天,傅淮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眼睑也颤了两下。 意识到什么的谈樱樱:…… 事件转折突然走向十八禁,她又慌忙收回自己的手,磕磕绊绊道:“我也、也没有很痛,你不用自己打自己,我……” 说到这里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好在男人终于抬起眼,低声回:“嗯,那等会收工回去我再帮你按。” 一旁的场务早就围观已久,此刻双眼放光,嘿嘿地笑:“去哪按啊?樱樱老师的房间吗??” 又假意看了看手表:“收工都到十一点了哦,大晚上去樱樱老师床上帮她‘按摩’啊?” 谈樱樱愣了两秒,旋即爆红着脸揍人:“你给我闭嘴!!!” 场务没说准,十一点并没收工—— 晚上的夜戏一直拍了很久,到十二点才堪堪结束。 等谈樱樱回到房间,已经累到心无杂念下一秒就能皈依佛门了。 傅淮也跟着她走了进来。 她已经懒得计较他为什么总不回自己房间跑她这儿来了,好像她这儿才是他家一样。 她迅速洗了个澡,呜呼一声,摔进枕头里。 刚要睡着,男人也洗完澡走了出来,带着潮湿的水汽,大掌按上她腰肢,缓缓游移。 谈樱樱背过手,想制止:“别……我太累了……” “没,”他声音平静得没有任何杂念,“帮你按摩。” 顿了顿,又补充道:“不用你累。” 一开始,谈樱樱并不知道他补充后面那四个字的用意,直到—— 男人缓缓打开她的双腿,低声道:“抱歉,今天有些行为过激了,你不喜欢,以后不会做了。” 她被他摸得发软,头脑空白好一会儿,才道:“你是说……嗯……用腿和用手……?” “嗯。” 谈樱樱:“我难受是因为你一直没听我的,我有点害怕……倒不是说不能做什么啦。” 其实没什么,镜头拍不到,当时也清场了,她并不在意这些。 她无暇思考,实话脱口而出,傅淮的动作停滞了几秒,她意识到了不对—— 这话说的,怎么好像在暗示他干点什么完全ok一样??? 她到底又在讲什么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开始觉得难捱,后背到脸颊全烧起来了,而后听见男人沉沉笑了声,似乎都带起了肩胛和脊背的振动。 他语带笑音,尾调拉得很长:“嗯,我懂了。” “你懂个——” 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男人的脸颊已经迅速埋进了她的双腿之间。 谈樱樱:!!! “这次可以喊停,”似是想起什么,他抬头,“以后你喊停,我都会停的。” 男人完全没给她答复的机会,下一秒她身体一颤,他的嘴唇已经贴了上去。 男人的舌头潮湿而温润,轻轻搅弄着,身体蔓延开难以言喻的快感,她一面想将他推开,另一半灵魂却教唆着她身体下沉,贴近些,再深入些。 她双腿打开,被掰成“M”形,姿势羞耻无比,而他舔弄得啧啧有声,水与唇舌交迭缠绕的声响让人耳廓发热。 在外面徘徊了会儿,傅淮终于顶开两片贝肉,咬了咬那颗小珍珠,她捂着嘴呻吟出声,感觉到他温热的舌头直接探了进去。 怎么会这样…… 下午的时候还有工作人员和她说,剧组的男二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模样,连导演都要敬他叁分,表情冷若冰霜,多说两句话都嫌烦,高傲又矜贵,仿佛不拿正眼看人。 此刻却陷在她的双腿之间,低着头帮她舔…… 她抓紧床单,身体给出的反应很诚实,男人舌尖径直抵入,她不知道算不算灵活,她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呼吸,随着他一进一出的舌尖动作,绷紧又扩张。 他舌尖一抵入,四周的小壁立刻裹紧,翕动时流出一帛又一帛的液体,他卷起来舔掉,很快又涌出新的,源源不断似的,有淡淡香气。 她忍受不住地动了动腿,足跟正好摩挲过他的后背,像是某种无声的催促。 “快一点呀。” 男人默契地握住她双腿,往上推了推,身体绷紧的瞬间,他的舌头开始灵活地快速进出,模仿着某种动作,噗呲地推进来,又噗滋地撤出去。 声音听得人面红耳赤。 偶尔他的牙齿会轻轻啃咬,敏感又脆弱,恐惧又刺激,终于他抵着那一点狠狠地一吮,她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在他唇下泻了身。 “啊嗯……” 甬道极致地收缩,贝肉也微微打开,花核泛着柔润的粉色,他撤出去一点,低头观看,眼神很暗。 像蚌壳收拢,贝肉合上,不过片刻又松开,吐出一包蜜液,再收着含进去…… 他略略眯了眼,又贴了上去。 …… 最后她又到了一次,这次比刚刚还要夸张很多,他都快含不下,唇边有液体溢出,吞咽的声音尤为清晰,咕咚着,像是一大团。 他怎么都吞了…… 这个想法让她再次脊背酥麻,轻轻用脚尖踹他:“你不是有洁癖吗……” “对你没有。” 他说。 * 次日要去山里取景,大家一大早就坐上了车,开了叁小时山路,却还没到尽头。 女主蒋依依忍不住抱怨起来:“怎么还没到啊……我水都喝完了,渴死了。” “还有俩小时呢,再忍忍,没办法。”助理把自己的水壶递给她,“不嫌弃的话你喝我的,这里都是山路,后备箱没水,也买不到。” “嫌弃倒是不嫌弃,”蒋依依说,“但是你的太少了,就剩一点了,我喝了你喝什么?本来就只用一个人遭罪,我喝了你的,就成俩人挨渴了。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本来今天走高速的,只要一个多小时,谁知道高速今天封路了,迫不得已换了山路,大家连水都没带够,一个保温杯只够喝几口。 但谈樱樱今早没找到自己的小杯子,迫不得已带了大保温壶,没想到此刻派上了用场。 她笑着戳戳蒋依依:“喝我的吧。我水挺多的。” 冬日的晨光透过玻璃窗,群山之上有隐约环绕的雾气。 男人坐在她旁边,不知是想到什么,忽地垂眼轻笑了声,意味悠长地勾起嘴角,玩味地凑近她耳边,赞同道: “是挺多的。”—— 是挺多的.jpg -- 一夜七次 听清楚男人说了什么之后,谈樱樱几乎是下意识就转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唇。 蒋依依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多吗?那我不喝了。” “不是不是!”谈樱樱涨红了脸,把保温壶递过去,“这个水是多的——” 但你们说的不是一个东西啊! 傅淮拿下她的手掌,说话时气息喷洒在她手心。 “那什么水不多?” 她又急又气,手心也被他的气息灼得发烫,却又实在找不出反驳的话,最后只能用力地踩了他一脚。 他那双白鞋沾上灰扑扑的脚印也不生气似的。 男人贴靠在车窗,嗓子里逸出沉沉的笑。 晨曦温柔,群山环抱,他舒展开眉目,远方的黛色隐隐印上车窗。 她就坐在他身边,呼吸很近,久违的真实与生动。 这个认知让他无端愉悦起来,透过窗户的倒影,看她脸颊上窗外的景色飞驰而过。 * 虽然通往山上的过程很曲折,但今天的拍摄还算顺利,下午六点,今日的任务就结束了。 晚上吃饭,傅淮喝了点酒,说来奇怪,男人的酒量奇好无比,就像是在哪锻炼出来了一般,最后全桌人都喝倒了,他神色还泰然自若。 因为上次喝酒的教训,这回谈樱樱打死不沾酒了。 只有他们俩还清醒,把大家纷纷送回房间。 好不容易护送完众人,刚刚还一手扛俩成年男性的傅淮,突然就有些醉意了。 他步伐看着有些虚浮,微微踉跄,谈樱樱赶忙扶住他。 随后,只见他从善如流地从她口袋里,抽出她的房卡,刷开她的门。 进了她的房间。 谈樱樱伸手,下意识要拦他。 男人四下环顾一圈,低声道:“看过了,没有人。” 谈樱樱:? 她后知后觉:“你不会就是为了能光明正大进我房间,所以灌醉了所有人吧?” “我也有点醉了。” 他像是在回答她的问题,又有些答非所问,靠在浴室的玻璃门边,眼下有浅浅绯色:“解不开了,帮我脱衣服。” …… 谈樱樱:“好端端的,你脱衣服干什么?” 他答得很自然,“不洗澡么。” 好像也对。 谈樱樱走过去,伸手帮他解开纽扣。 ………… 然后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们裸裎相对,谈樱樱被抱在洗手台上,身下是坚硬的大理石台,还很冰,身前是他慢条斯理又辗转的吻,以及滚烫的躯体。 冷与热的两种极端刺激下,她身体战栗,敏感程度大幅提升,就连被含住耳垂,都模模糊糊感觉身下湿得热烈。 傅淮的大手拢在她的绵软上,细致揉捏,挑逗着樱尖,另一边用唇齿含住勾勒,偶尔作恶似的轻咬,换来她轻声的嘤咛:“嗯……” 她不受控制地后仰着身子,脖颈在浴室灯光下,弯成漂亮又脆弱的弧度。 后来又回到了床上。 傅淮将她抵在床沿,舌尖舔舐着她的锁骨,吮出淡淡印迹,灼热就顶在她的小腹,她能感受到蔓延开的湿意,以及那玩意儿滚烫的温度。 他低声问:“能进去么?” “……” 谈樱樱艰难地,憋出一句:“我说不行你就不进吗?” 他说,“嗯。” “……可以,”半晌之后,她的声音细若蚊蝇,“进吧。” 男人将她的耳垂卷入唇间,手指移到她大腿内侧,引导着她渗出更多的蜜露,未几,又倾身压在她身上,拉开一旁的床头柜,像是在找什么。 谈樱樱:“你干嘛?” 他嗓音低哑,满是情欲味道:“找套。” 他翻了一阵,物体乒乒乓乓的交撞声传来,她感觉侧边又传来些光亮,像是他打开了手机。 这时候开手机干什么? 旋即,他下了床,披上长款风衣。 谈樱樱也侧身,跟着他刚刚的姿势,在抽屉里翻了翻。 里面有盒蓝色的,被拆过,上面隐约写着中号尺寸。 她喊住他:“这不是有吗?” 男人嫌弃地皱眉,“太小了。” “………………………………” 炫耀呗? 傅淮拉开门,谈樱樱惊呼一声,正想盖被子,门又咔哒一声关上。 再回来时,男人手中就多了一盒深蓝色的东西。 谈樱樱诧异:“你哪来的?门外有自动贩售机?” “别管这些,”他脱下外套,滚烫体温又覆上来,“先干正事。” …… 她其实已经足够湿润,他进来时并不费什么力气,但因为尺寸巨大,过程有些艰难,刚探入几寸,她的软肉就紧致地绞住他。 男人低声喟叹,缓缓拨弄着她挺翘的乳尖。 “放松点宝贝。” “再紧我进不去了。” “腿别用力,夹得我腰要断了。” “很舒服?你流好多水。” “是这儿吗?” “嗯,看来是。” “动一动,宝贝,怎么又夹紧了。” …… 苍天可见,在别人眼中寡言的男人,此刻荤话一句也没断过,她甚至根本插不上话,只要一有开口的迹象,立刻被他猛顶几下,变成了娇软的呻吟。 她的柔软随着起伏的动作晃动,他眼神很暗,趴下去舔。 终于,在他说出那句“席梦思都快被你浇透了”的时候,谈樱樱终于捂住他的嘴唇,羞愤欲死:“你能不能别说了!” “是吗,”他轻笑,“我看你好像挺喜欢的。” “……” “看你喜欢我才说的,”他在床单上摸了一把,手指蜿蜒抚摸上她的胸乳,她立刻直观地感受到那圈湿痕,傅淮还在笑,“你自己看看。” 她不想看,傅淮逼着她看,起身将她抱在镜子前,让她看镜中的交合处。 那晚来来回回做了几次,谈樱樱已经数不清了,总之是从天黑到天亮,她眼睁睁看着日光一寸寸升起。 盒子里七枚安全套,此刻六个都拆了包装,昭示着男人今晚的“成果”。 ——尽管第六次是他诱哄着,她才勉强同意的最后一次。 终于,男人顶在她花心处滚烫地释出,慢慢抽出来时,她余光不慎瞟了眼。 旋即嘟嘟囔囔。 “你没醉,臭骗子。” 傅淮鼻音很重:“嗯?” 谈樱樱噘嘴:“我看人家说,男人真醉了是硬不起来的。” 他笑着,带着她的手覆盖上某处:“那你摸摸不就知道了?” …… 发现他在拆第七个的时候,谈樱樱后知后觉有些慌了:“你干嘛?” 刚刚不是说好最后一次的吗?! 他有理有据:“还剩一个,不能浪费。” “所以呢?” “给我戴上,乖。” яǒǔщēńщǔ.dē(rouwenwu.de)--- #傅淮,要脸不要# #傅淮,一夜七次郎# #傅淮,借口天才# #你自己没手吗要人家给你戴# 和朋友说我下海了,朋友说你这下的叫个几把的海,我在键盘上撒把米,鸡都比你写的黄 我:哦 写了一半了,差不多还剩一半,计划是五万字左右完结~ -- 无声 第二天,谈樱樱醒的时候还有些茫然,从窗帘里瞥见了鎏金色的日光。 她抓起手机一看,赫然下午四点半。 坚强地坐起身后,她感知了一下身体系统。 …… 很好,小说里看到过的那些形容,她终于体会到了。 酸软不堪的身体,散架一般的腰,布满淤青的大腿内侧,以及轻轻动一动就连向全身的、又酸又麻的疲惫。 ……就像昨晚被体育老师抓着跑了五千米长跑再下跪磕了叁十个响头。 她用手腕揉了揉太阳穴,发现傅淮已经走了,应该是去片场拍戏了。 谈樱樱刷完牙,又吃了些东西,慢吞吞换好衣服,看了眼手机。 那个想法冒出得很荒诞,她看向手机时,脑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居然是—— 傅淮怎么没给我发消息? 这个想法乍然出来,她自己都被吓到了片刻,坐在椅子上僵了几秒,这才缓缓点开了微信。 没发消息也很正常的。 她想,只有情侣才需要事无巨细地报备吧。 他们又不是。 可心绪却很乱,如同打了结,密密麻麻地缠绕再收紧,箍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觉得有点奇怪,自己有些反常了,可她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只能拉开窗帘让房间通风,又在衣柜前站了会儿,最终还是换了套衣服,准备出门。 片场依然在有条不紊的工作当中,工作人员各司其职,导演拿着对讲机坐在监视器后,一组和二组的演员拍着不同的戏,车内有等戏开拍的演员…… 今天难得出了太阳,即使是太阳快要落山时,也有白日里灿烂的光景。 谈樱樱抬起手,遮了一下眉眼。 她问剧组的助理:“傅淮呢?戏拍到几点?” “今天本来要拍叁场的,”助理说,“不过他请假了,今天一直没来啊,你不知道吗?” 谈樱樱结实地愣了下。 “请假了?” “对啊,说是有事,而且是前几天就已经请好了。” 那小助理也奇怪极了:“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不是跟他最熟的吗?” 是啊,她也有些茫然地,看向手心里错落的纹路,出神地轻声反问了遍自己。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明明几个小时前,他们还亲密地同塌而眠,他的手臂枕在她身下,吻有柔软的温度。 可是一觉醒来,她连他去了哪儿都不知道。 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问他,该去哪里找,该怎么开口,该怎么切入。 她有些恍惚,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跟谁告别,上了一辆正好要去市区的车,打算买些东西。 尽管明早他们就要回去了,但她觉得自己在片场不太待得下去,也不晓得是为什么。 买了几件衣服,她在咖啡厅歇了一阵子,打算等工作人员忙完来接她。 点了杯热奶茶,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漫无目的地往外看。 眸光却忽然一顿。 视线范围内,有熟悉的人影在对面街角一闪而过,她不是个能轻易认出别人的人,但这个人的身体她太过熟悉,长相和身高即使是混入人群也堪称鹤立鸡群,所有人都能一眼就看到他,并且记住。 是傅淮。 他穿着黑色西装,身旁站着个女人。 女人穿着黑色上衣包臀短裙,身材凹凸有致,脚上一双细细的高跟。 谈樱樱看到他们在车前聊天。 傅淮已经换成了背对她的姿势,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身侧的女人脊背笔直,脸上有柔和而从容的笑意。 并且那笑一直都没停过。 女人尚且如此开心,证明二人之间的相处想必也很愉快,他们旁若无人地聊了二十多分钟,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谈樱樱手里的奶茶也已经冷掉了。 她下意识解锁手机,想找到他的对话框问些什么,删删写写了好半晌,才挫败地意识到,她根本不知道用什么语气。 质问?她和傅淮又不是男女朋友。 生气?她有什么立场生气。 询问?他的交友他的生活,难道需要事事向她报备? 也许从他进到她房间、而她没有拒绝的一开始,二人就已经默认了这份隐秘并且无需负责的关系。 任意一方都可以随时终止,不需要理由。 她忽然知道自己醒来后的反常和无所适从是为什么了—— 她以为当真实的关系发生之后,二人的关系会有些什么实质性的改变的。 可原来没有。 是啊,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有什么可问的。 就在傅淮和女人进入附近的蛋糕店时,谈樱樱也收到了他的微信消息。 傅淮:「醒了吗?帮你带点蛋糕回去?想吃什么?」 女人在蛋糕柜中逛着甜品,他倚在一旁的吧台等待,看起来就像是有些无聊了,所以顺带着想起了她,于是让她也沾了点女人的光,获得一份食物。 她眼眶一热,忽然很想哭。 不想吃。 你跟别的女人一起给我买的,我一点也不想吃。 心里疯狂地冒着酸涩的泡泡,却懦弱地不敢坦白自己早已看到,她进卫生间取下了隐形,然后将傅淮的整个对话框左滑。 点击删除。 * 回到剧组之后,谈樱樱有些乏了,但不知是不是那杯奶茶的作用,靠在躺椅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导演喊她一起给演员们讲戏,毕竟她是原作者,和演员们的年龄又很接近,懂得怎么样让他们快速理解。 等到收工,已然是七点多了。 这回高速没封路,剧组驱车回到市区。 又抵达熟悉的酒店,谈樱樱望着富丽堂皇的大厅出了会儿神,旁边的男主角一直在跟她搭话,她回得心不在焉,总有心事似的。 快到五楼房间时,发现有人影站在门边。 傅淮看向她和她身边的男演员,眸中不悦的神色很明显,谈樱樱走过去刷开了房门,男人下意识想搂她,被她不动声色避开。 月华如练。 二人进了房间,她没说话,将包脱下来在衣帽架上挂好,又靠着墙换了拖鞋。 沉默了太久,也就不需要再开口了。 男人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低低的,有些委屈的模样:“怎么一直没回我消息。” “没房卡,在门口等了你很久。” “蛋糕吃吗,一直放在车里的冰箱……” 她脱下外套,男人顺势圈住她,呼吸就洒在她颈端:“嗯?怎么不说话?” 她忽然想,在抱她之前,他又抱过多少人呢? 但这想法本身就很奇怪,从关系一开始,她明明全部默认着接受了——连同他有些难以启齿的身份。 现在却觉得眼里容不下沙子,未免也太过滑稽,也太迟了。 直到傅淮解开她胸扣时,她仍旧一言不发。 傅淮拧起眉,低低地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着傅淮的眼睛,谈樱樱想了很多,也想问很多。 可最后还是收回了口,避开了这只有一秒钟的对视。 “不做吗,”她抿抿唇,垂下眼,拉起了衬衫领口,“不做我就去洗澡了。” …… 洗完澡,谈樱樱很快躺在了床边,被子几乎把全部的脸蒙住。 呼吸很闷,心情也是。 很快,被子被人拉走,眼前的世界从昏暗变成一双深邃的眼睛。 男人半蹲在床沿,声音很轻。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 яǒǔщēńщǔ.dē(rouwenwu.de)--- 无男女配,不用担心。 -- Pо②0②1.cом 关系 有很多话是无法说出口的。 谈樱樱启了启唇,发现有些话不知该怎么讲,而另一些话,被作者天生的敏感和骄傲封存,和自尊心一起被压在很深很深处。 所以她最后只是闭了闭眼,说:“好困。” 这是实话,身体和大脑都奔走了一整天,躺上床,疲乏就潮水一般地涌来。 傅淮瞧了她一会儿,伸手替她掖好被角。 “嗯,那睡吧。” * 一夜无梦,但仍是睡着了。 再醒的时候,傅淮依旧已经离开。 他以往好像很少有她找不到的时候,一般都是她嫌他太黏人,嫌他总寸步不离地跟着,嫌他晚上不回自己房间,偏要来她这儿睡觉。 她甚至很极端地想着,不是没有看过男人得到之后就新鲜感尽失的例子,难道是因为做过了,所以他才露出了本性? 也是,男人而已,食色性也。 到了片场,他果然又不在,说这次是今早临时请的假,人都没出现过。 无端的,谈樱樱有些恼火:“请假不是得提前一天吗?当天请你们都能批?” “这不是……导演直接同意了吗,也没人敢拒绝。” 她看他真是被鬼迷了心窍,转身走了几步,又禁不住笑了下。 说不定被鬼迷心窍的是她呢。 拍摄的取景地在郊区,但毕竟不是山上,离市区也不远,谈樱樱去了市中心,搞不清自己是想做什么,隐约想着看场电影也行。 人生就是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她又看到傅淮了,这次是在一栋非常气派的公司前,他还是穿了正式的西装,身旁依然是那个巧笑倩兮的女人。 或许是直面过两次,有些东西反而能放开了。 她想,总不能不明不白的,总得要给一次机会吧。 于是她鼓足勇气拿出了手机,给傅淮发消息。 「他们说你没去剧组,临时请假了,现在在哪儿呢?」 就在她消息发出去时,傅淮已经迈步走入了那栋公司楼内,谈樱樱没看清公司具体的名字,只看到女人陪同着他一道,沿路不时地点着头,向身旁的人打着招呼。 谈樱樱出神的空当,又收到了傅淮的回复。 他说:「家里有点事。」 撒谎。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和女人一起走进公司,她简直都要信了。 那女人是在这儿工作吗?因为是很气派的公司,可以为他引荐更好的资源,所以他做了这样的选择? 谈樱樱放在身侧的手腕抖了抖,没想到最后还是逃不脱这种俗套而狗血的剧情,心脏跟着颤了两下,最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们这样的关系,连发脾气的立场都没有。 * 谈樱樱先是回了酒店,但怎么都坐立难安似的,没有歇一会儿,又径直去了剧组。 还是她离开时的模样,男女主坐在台阶上,在对即将开拍的下一场戏。 她拖了把椅子,忘记导演跟她说了些什么了,只心不在焉地应着,然后去看男女主的表演。 这场戏是她前几天临时加的,男主有点进不去,好几次的表演状态都不对,因为没有演出那种懵懂感,像是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预料好了,也就少了些剧情本身的甜蜜。 今天导演有点事不在片场,由副导演拍摄。 谈樱樱坐在一旁,副导演忽然想到什么,侧头过来跟她说了两句。 她兴致缺缺,“不用了吧。” “经过上次你也知道,他就是体验型演员,你不让他直接体验到,这里演不出来的。在一起的第一天,这么重要的戏没拍好的话,作为言情流的小甜剧就不够看了啊,”副导演说,“感觉动作也不是很出格啊,你很介意吗?” 谈樱樱被软磨硬泡了太久,知道副导演也是为了剧的质量着想,再加上她实在没什么功夫找别的办法了,便遂了副导的意,拨开人群走进了取景正中心。 “改一改戏吧。”她说。 女演员有些茫然地看着她:“怎么改呀。” “这段一起看照片的改成一方躲一方追着看。” 讲了一会儿,瞧见两个演员都露出些迷茫的神色,谈樱樱知道必须得自己上了,她在剧组真是又当爹又当妈。 她让男主演先回车上等着,然后站在男主角的位置上,给蒋依依过了一遍走位和肢体动作。 蒋依依红着脸点头。 男主演回来,拍了几条,又没过。 技巧型演员好在稳定,基本不会出错,也很难给出惊喜,基本是七八十分左右徘徊,例如蒋依依; 而感受型演员好在很容易给出惊艳和深刻的表演,最高可以有九十多分,但不稳定,偶尔也会五六十分。 这个男主演就属于后者。 他体会不好的戏,就怎么都演不好。 副导演又来跟谈樱樱耳语一番,末了笑着说,“没什么的,之前和男二,你们不是吻戏都演了吗?” 男二男二男二,现在说到傅淮她就来气。 谈樱樱坐到台阶上,招手示意男主演过来。 他略显局促地坐到她旁边。 她刚刚从道具那拿了张照片,作势要给他看:“你知道男主为什么要选你吗?” 这一说,男演员立刻好奇起来。 他刚还以为她要讲戏,自己没演好耽误大家时间,本来就很紧张,但没想到似乎不是,心情变放松了不少。 于是他以为照片里有什么玄机,慌忙往这边凑:“为什么啊?” 男演员坐在她左边,他一凑近,谈樱樱反而将照片往右边撤,男演员便跟着照片的方向倾身,想要看清。 谈樱樱抬头看了看副导演,示意机位准备,然后在他的脸即将靠近时,用手垫住下半张脸,做了个亲他脸颊的动作—— 当然只是动作,她的手根本就没碰到他的脸,更别说特意遮起来的嘴唇了,但女演员等会儿肯定是真亲,并且目前这个机位看起来,也像是真碰上了一般。 男演员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整个人僵在原地,脸颊迅速红起来,嘴唇张张合合,翕动几番,略有错愕地望向她。 谈樱樱无情起身,她今天心情本就不太好,实在拉不出什么调笑兴致:“等会差不多就这么个剧情,你的反应刚刚好,就是等会要演出来的效果。这下体会到应该能演出来了吧,别紧张,忘了的话可以看回看,A10那台摄影机拍下来了。” 这就是副导演跟她一直商量的事,想让她亲身把这段戏教一下。 谈樱樱起身,没再多看男演员的表情,毕竟被吓到也是人之常情,她为了让他彻底进入情境,体会到书中男主角的心情,并不能给男主演预告。 只是走下台阶时,好像看到录制这边的摄像机后,有熟悉的冷峻脸庞。 傅淮回来了? 不过跟她好像没什么关系,谈樱樱扯了扯唇角,转身走了。 从剧组回酒店的路上有几家连着的奶茶店,谈樱樱就是在那里被男人拉住的。 傅淮低眉问她:“你们在干什么?” 如果以前她听到这种语气,大概会有点开心吧,毕竟他如果刚来,并不会知道他们是在排戏。 但此刻她只觉得荒唐,抬眼看他好一会儿,说:“问这个干什么?” 那些被激怒的反骨终于接连地冒出了芽,她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他:“傅淮,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她常常弄不清他们到底算什么,太多朦胧的瞬间,她以为他是喜欢她的,以为他们捅破窗户纸就可以成为恋人或是什么,但这两天撞见的事情,告诉她,她好像是一厢情愿了。 可既然只是一厢情愿,傅淮现在用这样的语气,不悦她和别的男人,又是为了什么? 她得忠诚于这段肉体关系,而他不用——他是这样想的吗? 她并不想用怎样的语气,但压抑了好几天,再怎么尽力收敛也会带着些刺,她要强,自尊心趋于破碎时,露出来的反而是无法靠近的疏离与坚固。 因为这样才能将自己包裹起来,好让这种脆弱不至于被人击碎或拆穿。 傅淮看着她,读取她的眼神和语气,滞了半晌,忽而自嘲笑了笑。 她想告诉他什么?要拎得清自己的身份,别管不该管的事,算越界,是吗? 谈樱樱看到男人的眼神渐渐冷却下来,唇角的笑不知是什么弧度。 “你说得对,我不是你的谁。” 他将手里那把伞塞到她手里,离开的步伐很快。 她心绪仍然混乱,机械地买了杯热可可,好像没过多久,外面下起了小雨。 他还有伞吗? 她看着手心,出神地想。 * 次日,谈樱樱醒得很早,去楼下吃早餐时,发现男人也在。 他和以往跟她在一起时,穿得都不一样了。 更像是前几天在外面,气派的大楼门口,她看见他时的模样。 黑色西装,领带整齐,腕表精致,上衣口袋里有露出小角的方巾。 傅淮看到她,垂眼,面无表情地略过,甚至余光都没有再看她。 这是所有人口中的他,冰冷,寡言,不近人情。 每次大家闲聊时说起,她总是很奇怪,因为傅淮对她并不这样,像没有下限的好好先生,温柔熨帖,唇角总是带笑,连霸道都有限。 她甚至还好奇了很久,大家见到的他,究竟是何种模样。 这幅生人勿进,又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今天她终于见到了。 但是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误会不过叁章,甜文,无碍,正常情感发展。 -- 湿了 不知是不是她自己的情绪原因,谈樱樱到了剧组,感觉组里的气氛也有些低沉。 开拍前,几个工作人员围在一起,像是在讨论什么。 “请叁天假了,到底还拍不拍啊……” “我刚刚还听导演他们说,说如果不拍的话可能后期就要换演员。” “导演对傅淮真是出乎意料的好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我们金主爸爸呢。想拍就拍,不想拍就忙别的。” 等谈樱樱坐下时,导演也在转场间隙和她聊天。 阮薇:“你和傅……傅淮,怎么回事?” 谈樱樱捧着脸,兴致缺缺,“就那么回事。” “那么回事是怎么回事?”阮薇像在跟她玩文字游戏,“有什么要说的呀,不说怎么行。” 无来由的,谈樱樱倏地冒出一句:“那他请假中途去见别的女人跟我说了吗?” 这话乍一开口,还有点酸溜溜的味道。 阮薇愣了一下:“什么别的女人。” “就……一大早人也没见,也没跟我发消息。” 或许是同为女性,再加上在这个关键节点,谈樱樱的倾诉欲终于打开了阀门,一开口就控制不住,话一股脑地往外倒,“然后我去市中心那边啊,两次都碰到他,还是见的同一个女人。” “我给他发消息,他还说家里有事,家里有事他干嘛不回家,跑别人公司去干嘛?” …… 中间还得拍摄,二人断断续续聊了一上午,导演说了不少安抚她的话,午休时,谈樱樱也渐渐觉得心里没那么郁结了。 可能有时候只需要找人说会儿话,发泄一下。 她并不知道的是,另一边的总裁办公室内,傅淮刚挂下电话。 他在片场待了太久,公司一大堆亟待处理的事件,傅氏背后是庞大的分支,近期内部也有动乱,豪门恩怨也一向是大家最为津津乐道的话题。 因此最近他既有公司的事要处理,还有家族的事得平息,就算是有四只手都不够用,更何况还要抽空去片场。 他揭开笔帽准备批复文件,那边催得急,但落笔之前,男人的心思还是晃了一晃。 他在思考下雨那天,自己的语气是否有些过于冷淡了。 又或者是今早,故意装作对她视而不见,又是不是有些过分。 但二人的关系一直是他想触但不敢触及的雷区,一旦这段关系有将要崩碎的可能,他的全身心便开始焦虑,掌控由不得自己。 因为靠近,又太害怕失去,以至于会想,是否只要再拉开些距离,或是顺了她的意,便能继续相安无事地继续留在她身边。 就在这时,私人手机的电话也被人拨响。 他在工作间隙从来一心一意,不会去关注周遭的事物,但这次看到是阮薇,直觉还是接起。 …… 这通电话很短,叁分二十八秒,信息量却很大。 挂了电话之后,男人迅速将手头工作处理完,然后换上便服,向秘书室示意:“通知司机,去剧组。” “回剧组啦?”秘书道,“您还没吃午饭呢,要不吃了再……” “等会再说。” 男人的回复很快,顿了顿,又道,“之前的女助手,换成男的。” 秘书顿了顿,但还是应答:“嗯,好的。” 似是想到什么,傅淮抬眸。 “总裁办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换成男性。” * 下午一点,剧组仍在紧锣密鼓的拍摄当中。 接下来是男女主的厨房戏,工作人员抱着开水壶从狭窄的通道中路过,但脚下的电线太多,一不留神被绊了下,壶里的水溅出条抛物线。 谈樱樱就站在旁边,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但手腕还是没来得及收回,被热水烫出道红痕。 “天哪!”工作人员慌忙后退,“抱歉抱歉,樱樱老师没事吧,是我没站稳!真的不好意思!” 谈樱樱张了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却有人更着急地从外面迈步进来,拽着她的另一只手走到了台几边。 医药箱里有些应急的药品,傅淮小心翼翼地拉着她手上的手,打开凉水冲了很久,见红痕减退了些,才给她薄薄敷了层药膏。 谈樱樱全程呆滞,连手上的伤口究竟痛不痛都感知不到了。 敷完药,男人又用纱布将她的手腕缠绕了几圈,怎么裹都嫌不严实似的,还是谈樱樱及时喊停:“可、可以了,再缠下去我整只手不能动了。” 傅淮“嗯”了声,说:“去医院吧。” “这个就不用去医院了吧,”她也有些局促,不自然地摸摸发顶,“水也没特别烫,应该过两天就好了。”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这才退步道,“好,但如果晚上回去起了水泡,要告诉我,及时去医院。” “……嗯。” 然后就是沉默。 他们俩站在拍摄房间比较角落的地方,大家都在中间,忙着准备等会的拍摄,因此像是给他们留出了一个可以交流的小空间,连灯光都有些暗。 谈樱樱不甚自然地摸了摸手上的绷带,听见他开口:“前两天不是有意瞒你,而是没反应过来这些也该说。以后不会了,是我考虑不周,抱歉。” 对他来讲,与工作相关的没有性别之分,女人不女人的不在他关心范畴之内,他只关心能力。在他眼中,世界也只分谈樱樱和其他人两种性别。 她啊了声,正要开口,又被他截断:“那女人只是合作伙伴,我家里也确实是出了些问题,但需要在公司解决,没有骗你,但没有提前和你说清楚,让你看到乱想了,抱歉。” 谈樱樱沉吟了会儿,意识到他是在解释,之前那些情绪全散了,又生出些对自己的自责来,她也准备道歉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不由得先问了句:“那个是你的公司吗?” 他顿了顿,“嗯。” 有关于公司和身份的问题,因为她的缘故,他现在还不能说。 谈樱樱惊讶:“娱乐公司旗下还有男模的分部吗?” 像是卸下了心口一块大石,她不由得轻松许多,但这一轻松,很多话就脱口而出了。 男人对着她,缓缓拧起眉心,这才意识到,她竟然还把他当男模? “我不是男模,也没签娱乐公司,那个是正常的城投公司。” “……” 谈樱樱愣了下:“你不是男模?那你是出来赚外快?” “我不接那种服务,”天知道如此的天之骄子,需要做多大的心里建设,才能尽量面不改色说完这段话,“你是我的第一个。” 她大概是被颠覆得有些懵了,半晌后才望着他问:“什么第一个?” “……各种意义上的第一个。” 初恋,初夜,初吻。 她确实没想到困扰了自己这么久的问题,竟然如此就迎刃而解,亏她前阵子还因为自己胡思乱想他到底用亲过多少人的嘴来亲她,搞得自己越想越心酸。 谈樱樱看了他一会,确保他神情正常,是真的没说谎。 她想导演跟他关系好,应该是把上午二人的聊天内容都告诉他了吧,幸好,不然这个别扭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解开。 谈樱樱讷讷,用了些时候消化完这些信息,后知后觉终于想起来,这次她也有些过于别扭,又太敏感了。 她正要开口,傅淮被人叫了一下,他转过身,她还以为他要走,慌忙叁两步追了上去,扯扯他的袖口,小声地,委屈巴巴道:“对不起啊……之前我说话好像也有点冲了,不该那么怀疑你的,怀疑了又不讲清楚,”想想她又吸了吸鼻子,“如果有哪儿让你不舒服了,原谅一下我。” 男人回过头,远处的摄像老师还在大声跟他说着话,但他已经听不到了,满眼只有拽着他衣角的小姑娘,她认错时是很自责的模样,但下垂的眼睑又有点儿无辜,让人舍不得责怪。 他想说没事,有时候吵架也是一种情趣,从来没有怪过你,但或许是见他太久没回复,她又试探地扯了扯他的衣角,缓缓抬起了眼睛。 她眼里湿漉漉的,瞳仁很亮,可怜地眨了眨睫毛,像做错事试图萌混过关的宠物幼崽,但释放的某种讨好信号,又像是无声的撩拨。 天知道她这幅眼角红红的样子有多勾人。 男人早把其他事忘到九霄云外,拉着她没受伤的那只手,直接将人拽出了拍摄房间,拉到了背光处的一片小树林里。 谈樱樱浑身一抖,还以为傅淮要杀她才能泄愤,脚步钉在地上,用力反抗,誓死不从,绝不往前走。 但还是没料到他会直接将她拦腰抱起,然后抵在了树上。 男人的吻落下来的时候,她还是懵的。 直到迷迷糊糊地反应过来,手缓缓向上勾住他的脖颈,微微垫了脚尖,闭上了眼睛。 她吻戏写的很多,但实际上压根不会接吻,只有理论知识丰富,于是只能试探地探出舌尖,尝试着扫过他的唇隙,探进他的牙关。 但没多久就被男人用力地含住吮吸,他呼吸急促,啃咬着她的唇瓣,手指也不知何时解开她的胸扣,冰凉的指尖袭上她的胸口。 她被冰到,呜呜呜地往后蹭,但没一会儿男人的手掌就热了起来,甚至还很烫,灵活地把玩着她的乳尖。 好像从冰冷到点火,对于男人来说,只需要一瞬间。 吻在谈樱樱彻底喘不上气的时候停下,她平复着呼吸,感觉耳边嗡鸣声一片,“你怎么好好的突然……”突然这样? 傅淮低声,没办法的模样。 “谁让你勾引我。” 她大骇,眸子微微瞪大:“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 男人却没答,笑着向下,褪开她的外裤,直击腿心,揉了两把。 他的声音有点儿恶劣。 “湿了。” 他用气音说。 яǒǔщēńщǔ.dē(rouwenwu.de)--- 朋友说你就是因为喜欢男人讲骚话,所以收费文不写跑来写免费文是吗。 我:你怎么知道。 是什么让我深夜还在日更,是爱吗是责任吗,是特么年少不懂事立下的flag!flag!!!到底是什么暴击了我的脑壳才让我在po立下了日更的誓言,我忙到疯狂落lui。 -- 小树林 “第97场第3镜,action!” 不远处还在进行如火如荼的拍摄,过年戏让整个片场都热闹起来,对面的房子里人声鼎沸,谈樱樱却近乎被人扒了个半光,抵在身后粗糙的树干上—— 那些人声都变得很遥远,成为背景里缥缈的伴奏,她耳边被男人灼烫的呼吸声灌满,他的低喘急促,却带着难以言明的性感。 外套被扔在落叶堆上,干枯的树叶被风筛出细密的脆响,她的毛衣被推高,男人的吻顺着光裸精致的锁骨向下蔓延,啜吸她挺立的那一点殷红。 他的膝盖顶在树上,而她坐在他腿上,这个姿势让人有种忍不住扭动的怪异感,她的腿根摩擦着他牛仔裤粗硬的布料,贝肉瑟缩几番,身下忍不住泻出一股又一股。 “想我没有?” 直到男人完全顶进来,她战栗地“呜”了声,才听到他咬住耳垂时,缱绻落下的语调。 身下的包裹紧致而湿润,男人忍不住加快动作,腰胯摆动间撞上她小腹:“……看来很想。” 又是这样,她根本没办法回答,他就已经快速地挺动起来,她的嗓子里的空气全变成细密的呻吟,猫叫一样地回荡在上空。 男人低喘,笑着捂住她嘴唇,手上的液体不知是沾染上的什么:“小心被他们听到了。” ——怕被听到你还在这做。 她弓起足尖,双腿缠到他腰上,像是报复一般,踢掉他松松挂在胯间的裤子。 金属腰带响了声,落在脚底,被他踢开。 男人揶揄:“怎么,嫌碍事?” 她真的很想回答,她本来就多话,但可能是好几天没有做了,他被欲望侵蚀得厉害,那双清明的眼也渐渐被情欲覆盖,天旋地转的错觉之间,像是为她失了神一般。 像是亲手把人拉下神坛,心脏某处竟泛起些奇异的满足感。 大概没有人不喜欢一贯清醒的人只在自己身上疯狂。 她只走神了片刻,并且还是跟他有关的,但这样也被男人觉察到,并为此不满,他将她的腿盘在腰间,而后一个用力,直接把她抱离了树干。 谈樱樱惊呼一声,那一刹那的惊慌,让她下意识紧紧抱住他,甬道也下意识绷紧。 男人嘶了声。 谈樱樱:“你干嘛啊!” “走神是想什么了?”他低声,“做爱都不认真?” “………………” 她懒得跟他争辩,没想到男人直接抬腿往外走,再有两步就要走出树林到了空地,而片场的拍摄声也越发清晰。 还能听到导演的讲戏,和男主角的回应声…… 那男演员的声音像是刺激到了男人一般,他直接将她放倒在石头上,让她的脚踩在他胸口,掐着她的腰,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冲刺。 她被撞得七荤八素,石头上有属于自然的尘土味道,在这瞬间有种让人无所遁形的羞耻感,男人就趴在她耳边,湿滑又柔韧的舌尖绕进她的耳朵里:“刺激吗,一直追在你后头喊樱樱老师的小迷弟,只要回个头就能看见你在被我干。” “…………”神经病!!! 心里这么骂着,身下却控制不住地越流越多,她甚至还能听到他得逞的笑,很低,夹杂一点儿坏。 傅淮:“要不喊一声,让他回个头?” 她还是没有回答的权利,下一秒被男人腾空架起,翻了个面,背部抵住粗粝的树干,正对向了拍摄的片场。 日光明亮,穿透云层,几乎没什么看不清的。 更何况他们跑到了外沿,都没什么遮挡…… 男人俯身咬着她的樱尖,身下的动作一点都没停,她也渐渐失神,无意识抓挠着他精壮的后背,嘤咛着送出腰肢开始迎合。 猛烈的动作没持续太久,她发现好像有人要转身了,整个人扑到他身上紧紧压住:“有人来了!赶紧进去!” “进哪儿去?”他声音懒洋洋的,全是被欲望浸泡后的沙哑,“我这不是在里边儿?” “…………” “去树林里!”她气得咬他。 他眼睛一眯,差点直接缴械,换了会儿才慢慢动起来:“不进去,就要在外面。” 谈樱樱:“那你赶紧……” “嗯?”他嗓底很沙,“射哪儿?你选一个。” 她都快急死了,这人跟她像两个世界的,还要在这不疾不徐地选,她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选个头!你爱射哪射哪!” 男人慢条斯理地摁住她小腹:“里边儿?”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已经抽了出来,用她的手解决了临到关头的最后一次,全喷她手里了,结束了还恬不知耻地慢慢动作着,延长快感。 她眼里狡黠的光一闪,用力地想去拧他,结果换男人眼眸一眯,又给她顶树上来了一次。 他抵着那一点用力研磨,后槽牙微微咬紧,是要发力的前兆。 脚下遗留了一滩又一滩的水渍,最后换她精疲力竭,一阵连着一阵的高点往上推,到了不知道几次,才被男人放过,“你倒是挺狠心,弄坏了你用什么,嗯?” 谈樱樱:“……” 她再也不玩了!再也不玩了行吧!! 终于又回到酒店。 男人还算有点良心,事后服务做得不错,给她洗干净之后又将衣服扔进了洗衣机,实在没法看的就丢进垃圾桶。 谈樱樱瘫在床上,想睡会儿,冷不丁手机响了下,居然是母上大人陆女士打来了电话。 她翻了个身,琢磨着接还是不接呢,接了怕露馅,不接更怕露馅儿。 房间里暖气开得足,傅淮只给她套了件自己的白T,谈樱樱又不安生,随便动两下,衣服就快滑到胳膊肘了。 男人从浴室走出来时,她正趴在洁白柔软的床榻上,背对着,露出细软的腰肢和白晃晃的细腻肌肤,他眼底不由得一暗,倾身,半撑着压了上去。 她腰上还有些青青紫紫的痕迹,是他按上去的,再向下是两瓣挺翘的浑圆,她的臀型也很漂亮,弧度刚刚好,捏起来有手感,又不会过于难掌控。 傅淮垂眼看了会儿,落下个轻飘飘的吻。 谈樱樱回头:? 这人变态吧?亲她屁股干嘛? яǒǔщēńщǔ.dē(rouwenwu.de)--- 野战,真的不错。 小酒,po文野战推广大使(瞎说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亲PP还挺可爱的(PP洗干净了的!!) -- 暖床工具 她拨开傅淮的身子,正准备接起母上大人的电话,那边已经自动挂断了。 等到这个电话再接起,已经到了晚上。 剧组的夜戏一向拍得晚,今天到了十点还没收工,傅淮耽误了好几场戏没拍,谈樱樱就在一旁陪着他。 中场休息时,陆女士的第二通电话正巧打进来。 还是个视频来电。 谈樱樱很快按下接听,将手机立在面前桌上:“妈,这都十点多了,你怎么还没睡?” 陆女士看了会她身后的背景,又看了会她:“还在外面?” “嗯,这场拍完就回了。” 人家妈许久没见女儿,应该是嘘寒问暖涕泪交加,她这边倒好,陆女士目光来来回回半晌,忽然问:“你怎么现在就穿起羽绒服了?” 谈樱樱:? “这不是冷么。” “现在穿羽绒服,你更冷的时候穿什么?” “……”谈樱樱说,“穿加厚羽绒服。” 这下换对面沉默。 陆女士大概是觉得太久没见,这会儿骂人有点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于是忍下,又说:“你上次不是说,等住址稳定了就发地址给我,让我给你送暖手宝去吗?” 谈樱樱有个很喜欢的暖手绒猫爪,基本是走哪带哪,坏了就再买个一样的,总之她长情得很,这么多年了都是这个。 陆女士见她独自出来跟组拍戏,也想着探个班什么的,那会儿谈樱樱答应得利索:“行,等我过去摸清形势,确定留在那儿之后就把地址发给您,您来看我的时候顺便把我暖手宝带着,我行李箱塞不下了。” 彼时的陆女士问:“不是可以快递吗?” 谈樱樱答:“就想让您送,显得暖手宝更有爱,让我更温暖。” …… 但来了之后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她房间里多了个人,哪敢给陆女士发地址,生怕她妈哪天搞突击惊喜,结果一打开门看到她睡人家怀里,然后她年轻的生命就这么香消玉损。 再加上,完全把热水袋这回事忘光了。不需要了。 谈樱樱沉默了会,面对暖手宝的问题,回应说。 “那个……妈,其实这边不是太冷,真的。” 陆女士锐利的目光一扫,“不太冷你穿什么羽绒服?” “……” 恰在此时,对面又乘胜追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体寒的德行,就算开空调你的手脚也都是冰的,晚上睡觉怎么可能不需要?你又用不惯别的,说材料扎,睡不着。” 说话间,最后一场戏拍完了,傅淮就坐在她右后方,很近的距离,但巧妙地没有入镜。 她心虚地面对屏幕,看了眼他的方向。 ……为什么不需要暖手宝了呢? 当然是男人身上足够暖和,每晚都抱着她睡觉,连带着她也暖了起来,晚上还得记着关空调,否则半夜会被他怀抱给热醒。 她绞紧脑汁地抓了抓嘴角,最后选择自暴自弃,咽咽口水说:“妈,说来你可能不信。” 谈樱樱坐姿端正,身体笔直,力求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 她目视前方:“晚上我都穿羽绒服睡觉,真的特暖和,都快热死了。” “…………” 电话在对面冒出“谈樱樱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时被她及时挂断。 ——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幸好,母上大人应该是平复怒气去了,没给她打来第二通死亡电话。 说来也是奇怪,也不知道她那个总是一板一眼规矩端正的校长父亲,到底是怎么和这个一点就炸的炮仗母亲融洽共处的。 谈樱樱收起手机,起身,看到男人挑了挑眉:“你晚上都穿羽绒服睡觉?” 她不甘示弱,“是啊,有什么问题?” 往前走了两步,傅淮还站在原地,她气呼呼地回头喊他:“羽绒服,还不走?” “羽绒服”在夜色里愣了下,旋即垂眸笑笑,说,“来了。” яǒǔщēńщǔ.dē(rouwenwu.de)--- @傅淮,什么时候来给我当羽绒服 -- 补偿 回了酒店之后,谈樱樱发现自己来大姨妈了。 她既欣喜又失落,情绪很复杂,自己也说不清,于是她把这个难题抛给了傅淮。 男人正在书桌旁看电脑,她没看到的另一边挂着只无线耳机,是在开会。 谈樱樱浑然不知,实际上她也不会干涉他的工作,只是从厕所里狂奔出来,扶着磨砂玻璃门,满脸的英勇就义:“我来大姨妈了。” …… 傅淮和视频中满脸惊恐的高层们对上视线,然后默默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肚子不舒服吗?”他问。 谈樱樱:“……也没有。” 傅淮:“那心情不好?” “……好像也还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想问什么,但是听到他的第一反应不是“不能上床了好遗憾”,心里也是有点开心的。 应该这就是她想要的答案吧。 快十一点的时候被导演叫下去吃宵夜,偌大的总统套房,冷冷清清。 谈樱樱一踏进去就哗然了:“导演你太会享受了,我们都住几十平的,你一个人住几百平的总统套房?什么家庭啊。”顿了顿,脸色微变,“不会是从剧组预算里出吧?” 剧组不会就因为这个没钱了吧?! “这哪是我住的啊,”阮薇抬了抬眉,“有人定的没住呗,我捡了个漏来这吃烧烤而已。” 傅淮喉结滚了滚:“……” 谈樱樱正想问是谁这么有钱,定了却不住,暴殄天物,结果下一秒门被推开,男主演也走了进来:“哇,这么多人啊!?” 谈樱樱默然:“……加你也才四个。” 话题就这么跳转到了下一个,方才想问的也被她揭过。 很快人都到齐,大概十来个,吃起宵夜也算热闹。 剧组有好些从电影学院挖来的小鲜肉,长相不错,看起来也挺爱玩的,快结束时还偷偷跟傅淮耳语:“兄弟,叁十七楼开泳池派对,贼多美女,我们等会要去,你一起呗?” 男人敛了眉,正要拒绝,一旁的谈樱樱眼睛放光:“什么美女?哪有美女??” 傅淮:“……” 她欣然前往叁十七楼,男人只好和她一起。 说是美女多,但半只脚踏入娱乐圈,前些时候还试镜了一大堆表演系的,谈樱樱的审美拔高了许多。 况且她对美女的兴趣也就是看几眼而已,于是闲闲扫了圈儿,没提起什么兴致。 她转头,正想和傅淮说我们先走吧,抬眼一看,男人的情况好像和她完全不同。 刚刚看起来了无兴趣的男人,正半靠着吧台,目光锁定一个穿分段式泳衣的浓颜小姐姐。 谈樱樱跟着看过去。 确实长得不错,虽然妆比较浓,但也能看出不俗的五官,鼻子高挺,下巴很翘。 ……他就喜欢翘的是吧? 谈樱樱舌尖抵住后槽牙,轻轻滑了滑,看到男人竟然举起了手机。 本想打断的她收回了手,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他到底想干嘛。 男人两指放大屏幕,对准那女人手上的东西拍了张,淡淡发进群里:「上次说的智能手环蓝色边框,类似这种形式。」 群里立刻开始响应。 「这个样式不错。」 「挺好看的,是哪家的啊,下次可以买回来看看。」 「傅总现在在展厅吗?」 「没,」大概没人想到他会在泳池派对上聚焦于工作,男人顿了顿,圈出一个日期,「八号之前交竞品调查给我。」 …… 聊完,他将对话框划走,想看看谈樱樱玩得怎么样了,甫一抬头,后者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 傅淮:“不去玩?” 刚进来的时候她可是兴致勃勃,还说要去点酒,他还以为要留挺久,便扫了眼周遭情况,正好看到有工作能聊。 谈樱樱低头示意示意他的手机,然后问:“好看吗?” 男人还以为她看到自己拍的照片了,也没遮掩,点了点头道,“还不错。” 确实还不错,四周圆润流畅,配色高级,屏幕质感也很好。 傅家产业遍布,最近研发部正巧在推智能手环。 舞池进入下一首快歌,鼓点和噪音震耳欲聋,谈樱樱回:“可不是不错吗,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屁股还很翘——你就喜欢屁股翘的是吗?” ……派对里实在太吵了,根本听不清,也无法凭借嘴型辨别她在说什么,男人微微皱了眉:“嗯?” 她只当他装没听懂,毕竟要看也是她要来看的,爱美之心是人之本性罢了,她挥挥手,没再说。 * 十分钟后,她兴意阑珊地退了场。 但是微信消息并没放过她。 饰演男五号的演员给她发了条微信:「樱樱老师你在吗?我还在派对,有个小姐姐说对我们剧组男二老师很感兴趣,你把他微信推我吧~」 谈樱樱想了想:「他万一不乐意呢?」 男五号:「应该不会,这个妹子说他应该也对自己感兴趣。」 谈樱樱略作思索:「你把她照片发我下。」 很快,照片发过来,果然就是傅淮方才拍的那个。 谈樱樱哼笑了声,点进傅淮的名片,本来还在纠结的,手一滑就给发了出去。 算了。她看了会页面,进去洗澡了。 她心情一不好,洗澡的时间就特别长,刚一出来,又听到傅淮的手机不停震动,心道这就聊起来了啊? 走路拖鞋曳地噼啪响,轰地一声把桌上护肤品扫到怀里,又气势汹汹进了浴室。 傅淮回头:? 她在里面磨磨蹭蹭地护肤,牙关紧咬,没一会儿,浴室门就被推开了。 傅淮:“怎么还不睡?” 谈樱樱没好气:“我今晚失眠。” “……” “怎么了,”他说,“不高兴?” “干嘛,”她抬眼,“催我睡了你好去别人房间是吗。” 傅淮皱眉:“我去谁房间?” “就楼上那个,你以为我没看到么,你眼睛可都看直了,还拍照留念,是不是刚还加了微信来着?聊天好玩吗?” …… 男人反应了半晌,旋即笑了起来。 谈樱樱:“你笑什么?” “我拍照是在拍手表,”傅淮调出相册,又翻开微信通讯录页面,“也没加她,是在聊工作。” 通讯录中,好友请求发了七八条,还说明了自己就是楼上那个,却全被他按了拒绝,最后终于放弃,没再有动静。 谈樱樱沉默了。 男人凑上前来,气息洒在她颈端,胸腔里仍有震动的笑意:“别生气了,嗯?” 又笑着上来抵住她鼻尖,近乎于低声呢喃。 “生气也好可爱。” 她觉得有点丢人,冷着脸推了两下他,没能推得动,被人吻了吻鼻尖,捉住手,缓缓滑到了下面。 谈樱樱用眼神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男人有理有据,“那你误会了我,不该补偿一下?” яǒǔщēńщǔ.dē(rouwenwu.de)--- 写完女主来姨妈,我也来姨妈了 我马上写女主一夜暴富成为世界首富卖版权卖到手抽筋 老天爷你听见了吗你说话啊 -- Pо②0②1.cом 喜欢 一小时后,谈樱樱侧躺在床上,手已经酸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男人却还带着她的手飞速动作着,仿佛不会感到疲乏。 谈樱樱看了眼直指一点钟方向的挂钟。 ……为什么都一个小时了,这一切还没结束? 她现在感觉自己娇嫩的手心都要破皮了!这狗男人!! 谈樱樱打了个呵欠,禁不住咕哝,“怎么还没好……” 男人的气息喷洒过来,舔着她的耳垂,闷哼了声,“……快射了。” 她老脸一红,无言以对:“……你别通知我。” “就要通知你。”他嗓音里裹着沙哑的餮足,停下了大约半分钟,这才垂眼,慢条斯理地凑到她耳边,继续通知她,“射了好多,宝贝。” 谈樱樱:“……” 她通红着脸踹他,无语又崩溃:“要不要脸啊你?” 他笑笑,没说话,从柜子上抽了几张湿巾,帮她把手指擦干净。 他动作不急不缓,又透着股事后的缱绻和温柔,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她却无来由地,心跳了跳。 紧接着,像是确认似的,心脏在停了那么一拍之后,又扑通扑通地乱跳起来。 她僵硬地感受着身体的反应,过了几分钟之后思绪才慢慢回笼。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她应该,或许,大约是,喜欢上傅淮了。 ——在很久之前。 是这样才会纵容他一次又一次的越界,会接受他进入自己的生活,会对他有期待,会不愿意看到他接近别的女人,会……吃醋。 可能她早就敏感地发现了苗头,只是还固执地不敢承认。 可这天和好的夜里,所有事件的缘由潮水一般地涌来,将她抵抗的堤坝冲至溃泄,承认也变得理所应当。 心跳声剧烈,身体给出的反应是微微发热,她想得太多,本有些困倦的神思也清醒了。 黑暗中,她眨眨眼,突然想说些什么。 “你工作很忙吗?”挑了个无关痛痒的切入点。 “嗯?”男人握着她手腕,顿了会儿才应,“嗯。” 谈樱樱:“有多忙?” 傅淮心道,是说出来你会吓到的程度。 正在他思考要怎么说时,她像是并不十分在意答案,又继续道:“很忙的话为什么要来剧组拍戏,因为你喜欢吗?” 很自然地得到否定回复,“不是。” 她忍不住,微微仰起了头。 “那为什么?” 谈樱樱吞了吞口水,终于还是问出那个猜测:“为了……某个人吗?” 职业所致,有时候她的第六感虽然莫名,但却会很准。 果然,男人这下不再做声,像是默认。 她不自觉屏息,心跳快了几分,状似不经意地道:“你有喜欢的人啊?” 问完之后,全身系统却全都关闭,只剩下听觉,牢牢关注着他的声音。 傅淮嗯了声,没想太久:“有。” 她下意识想问是谁,长什么样,漂亮吗,是男是女,但越接近答案反而越抗拒似的,害怕听到自己并不想知道的回复,害怕一旦开口,某些事就要被迫终止。 于是于是,她只能避重就轻地轻声,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大概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傅淮顿了下,但还是回:“很小的时候。” 男人低眼,想在黑暗里看清她的眼睛,“她救了我。” 她笑了声,胸腔里有酸胀的情绪,干涩地说,“……那是还挺让人心动的。” …… 傅淮:“你……” 她摇了摇头,忽然翻了个身,露出一个有点儿无谓的笑容,她知道他看不见,因此这个和心境并不对照的笑是无意义的,但不笑的话就有点想哭了,她眨眨眼,没想到自己会听到一个让自己这么难过的答案。 为什么要问呢,早知道就不问了。 她轻轻闭上眼睛,眼角有一点点多余的、不该在此刻渗出来的物体,但笑意却挂在嘴边没有减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像是毫不在乎的模样。 “我困了,明天还得早起呢。” 可是有点发颤,声音有点发颤,但幸好,他应该是没有听清。 男人在黑暗中停顿了一会,这才替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好,晚安。” 这晚的夜色明明那么好,他的声音也很温柔,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喜欢萌芽在很早之前,但是太迟了,再早也是在他爱上别人之后了,她跑得再快也不能追上时间。 今天的一切都很好,除了她喜欢的人,并不喜欢她。 她在被子里捂住眼睛,终于脆弱地流下泪来。 -- Pо②0②1.cом 旧识 晚上谈樱樱没有睡太好,六点多的时候就被饿醒了。 她隐约感觉到,男人半夜的时候有起身去电脑前忙些什么,不知道忙了多久,才回来继续睡。 她回过头,大概是并没回来睡多久,傅淮睡得有些沉,露出被子的领口有褶皱的痕迹。 很多事情她并不是不好奇,而是不敢问。 一旦问得太清楚,反而不知该怎么面对他、面对他喜欢的人,以及……面对这段感情。 对她而言,假如那个人真的确切地出现,她和傅淮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就该到了结束的时候。 不像现在,还能骗骗自己。 就当她是自私吧。 这二十多年的心动姗姗来迟,她还想自私地、再多保留一些他身上的温存。 谈樱樱揭开被子下了床,在门口站了会儿,打算煮点面吃。 后来剧组给他们换过一次房间,听说是预算充裕了,所以改善一下大家的生活环境,谈樱樱自己选了个小套房,带书房和走廊厨房。 冰箱里有她前几天买的鸡蛋和面,她敲下第一个鸡蛋时,仿佛打开了什么按钮,卧室里传来经久不散的铃声。 是傅淮的电话。 他蹙着眉被闹醒,看了眼来电显示,旋即又看向空荡的床铺,这才发现她站在厨房。 男人便去阳台接电话。 是他喜欢的人打电话来了吗?他才确认一下她在哪里,想避开她去接。 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谈樱樱低头,锅铲歪了一下,刚下锅的荷包蛋被戳破,蛋黄溢了满锅。 她还在看着沸水发呆。 直到男人伸手接过她的锅铲,敲了一下她的头顶。 “发什么呆?水都要熬干了。” 她下意识抬头:“电话打完了吗?” “嗯,打完了。” 他没解释电话内容,她也没再追问。 傅淮:“溏心还是实心?” “啊?” 只问了一声,她下意识回,“溏心的。” “好。”他行云流水地敲下两个鸡蛋,又下了面和青菜,中途还切了火腿肠,效率比她快很多,很快两碗面条就出锅了。 男人修长手指覆住面碗,推到她面前:“这碗你的,溏心蛋。” 她这才慢慢反应过来,抬头道:“你怎么就把面下好了?” “那不然呢?”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我不动手等你自己煮,我怕你会饿死。” 材料都是一样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煮出来的就是比较香。 谈樱樱本打算随便吃两口,没想到不知不觉就吃完了。 男人吃饭无声,却吃得很快,此刻已经看了她有一会儿了,她讪讪,还以为他嫌自己吃得太多,默默拿起碗:“我洗吧。” 明明说是她洗,但最后手套不知怎么就套到了男人手中。 帅哥连洗碗都很帅,戴个橡胶手套随便扯两下都像是在拍电影。 ……他戴套时是这样吗。 晚上灯光太暗,她好像从没看清过。 她就在一旁看着,脑子里滚过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男人已经洗完了,腾出空看她一眼:“脸怎么红了?” “……” “没……”她想否认,却找不出更多的说辞,只能讷讷又闭了嘴,从冰箱里抽出瓶冰镇酸奶,想浇灭一下自己上头的火气。 但还没来得及拧开,就被男人迎面抽走。 “忘了自己来例假了?”他的语调很无情,“才第二天,别胡来。” 说完,男人拉开柜子里看了看,旋即又打开电磁炉。 谈樱樱:“你干嘛。” “给你煮点别的,”傅淮有什么做什么,伸手取出刚刚看见的木瓜,“木瓜牛奶喝不喝?”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下意识就脱口而出:“那个是丰胸的。” “……” “抱歉,”男人顿了顿,这才在柜角洒落的暗影中低低地笑,“没有嫌弃你胸小的意思。” 本来就不应该。 谈樱樱忍住了低头看一眼的冲动。 ……她胸哪小了,有C了都。 走廊并不宽敞,小空间里只剩下水沸腾的咕嘟声,男人就撑着桌台,很有耐心地在等。 等待的时间适合思走神,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昨晚。 傅淮转头。 谈樱樱看着他。 他启唇,“昨晚说的事……” 她太敏感,他只用说两个字,谈樱樱便立刻知道他所指代的事情。 她问的那些问题。他喜欢的人。 她嗯了声,喉咙口有点发干。 傅淮:“你不想知道……” “我不想。”谈樱樱突然打断,摇了摇头,“不想知道她是谁,具体什么职位,在剧组里做什么。” 话说太清楚的话,连装傻的余地都没有了,她并没有准备好接受这一切,哪怕那个人也许她并不认识。是认识的那就更惨了,世界上没有比这更阴错阳差的事情。 她闭上眼。 “我没问你的话,不要和我说这些,拜托了。” …… 半晌后,男人收回目光,沉声回:“好。” 她忍了会儿,开口道:“我只问我想问的,你只用回答我,可以吗?” “好,”他说,“你想问什么?” “那个人……算是你的白月光吗?” “什么叫白月光?” “就是,”谈樱樱打了个比方,“很女神的,一直念念不忘,又有点得不到的那种。” 他沉吟了会儿,像是在将这些形容一个个往脑海中套,没太久之后回复她,“是。” 记得真清楚,应该很喜欢吧,叁个条件,一下就辨别出来了。 女神?真正的女神该是什么样儿的?她不知道,反正她从小到大都和这两个字八竿子打不着,一点儿关系都没。 谈樱樱又清了清嗓子:“那你想加戏,也是为了在她面前刷存在感吗?” 这个有些难回答了。 但他沉吟半晌,还是道,“算是吧。” “我知道了。”她笑着抿抿唇,说,“东西好像煮好了,我分两杯,我们该去剧组了。” * 傅淮今天只有上午的戏,整个人都在B组。 正巧今天主角有场重要的戏,谈樱樱便一直守在A组。 AB组隔得稍微有些距离,傅淮来找她时她正忙,本子上红橙黄绿都是她的标记。 她一进入小说工作起来就很忘我,他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下意识地答应着,等到投入的工作忙完,这才意识到傅淮跟她说完,已经离开了。 她还没来得及想些什么,等戏的女主角已经八卦地凑了过来,看样子是憋了很久,实在找不到人分享:“樱樱老师你知道吗,我们美女制片人回国了!” 谈樱樱抬眼,“回国?” 说完才想起来,这剧有好几个制片人,剩下的她都见过,唯独有个总制片,到现在还没露过脸。 女主角说:“对呀!就是那个郁雯,之前当演员,后来改制片,长得贼漂亮,贼女神,又高又有气场。” “她之前都在国外,我还以为拍完了都见不到她呢,没想到突然就回国了。” 谈樱樱愣了愣,答得有些漫不经心,“那怎么就回来了。” “听说是为了见傅淮!想不到吧,这个帅哥男二居然和郁家是世交,听说叁岁开始俩人一块儿长大的呢!” 谈樱樱彻底歇了笔。她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对面人张张合合的嘴唇。 有点荒唐的,这个念头有些荒唐,可一旦冒了出来,就没有比它更合适的可能。 谈樱樱:“……还有呢?” “还有?据说郁雯也是才知道傅淮竟然在这个剧组里,好像是连夜私人飞机赶来的,好感动啊哈哈哈,不过话说回来,咱们男二小哥哥到底什么身份啊,认识郁雯,自己应该也不差吧。” 女演员叽里咕噜地讲了一堆,自己又摇头:“不过我也是听说的啦,真假存疑,你就听个乐呵,说不定俩人根本都不认识呢。” 谈樱樱合上了剧本,问了个很跳脱的问题:“她真长得很漂亮吗?” 换女演员怔了片刻:“郁雯吗?”又讶异道,“不会吧,你真不知道她吗?她当年演过陈导的片子啊!又美又有气质,女神那一挂的,据说不少圈内人都追过她。” 女神、认识时间长、优秀。 如此一来,全都说得通了。 谈樱樱笑了笑,将剧本交给女主演。 “我改好了,剩下的你们对词吧。我有点儿饿了,先回去了。” 谈樱樱回了酒店,睡了很长的一觉,醒来时已经晚上八点了,傅淮还没回。 ……是不回来了么? 也对,如果他真的是为了郁雯才到这里,郁雯回国的话,今天怎么说也得好好叙个旧才对。 不对,说不定也不只是叙旧了。 她心脏像是绞了一下。 很短促的,像只是打了个盹。 如果陷入爱情的瞬间也只像这样就好了,一晌贪欢,醒了就忘了。 她太饿了,却不想打开手机,怕收到他说不回来了或是永远不回来了这样的消息,也怕看到别人发的什么八卦,于是起身去做饭,却忘了柜子里没有菜,只好下楼去买。 一刻钟后,谈樱樱回到楼上。 她已经太久没下厨,连炒辣椒都忘记开抽油烟机,在呛人的烟雾中剧烈咳嗽起来,被熏得眼角通红。 浴室里的水声停下。 等等,水声? 傅淮澡洗到一半,只斜斜围了条浴巾,听到动静后出来拉开她,按开抽油烟机的触摸键。 “你是什么傻子,炒辣椒不用小火,还不开抽油烟机?” 她怔怔看着他背影。 他什么时候回的?就刚刚吗? 傅淮看她目光涣散,想必也是没听进去,于是抹了抹她的眼角,蹙着眉,却是温声提醒道:“辣椒要开小火,变色就要捞出,机器要提前打开,离锅远点,知道吗?” 谈樱樱被他拉到身后,再没接触到一丝烟雾,只是空气中仍有淡淡的辣味儿。 她恍惚地觉得,话是这么说,没有错。 可…… 她垂眼,目光从男人的背部往下滑,可能是出来得比较急,浴巾也没理好,他只围了下半身,边沿卡在腰上,从缠绕点往下却全都是敞开的,简直一览无遗。 她礼貌性的跳过,去看他踩在脚下的拖鞋,男人的跟腱有力而分明,再往上是紧实的小腿肌肉,流畅的大腿线条,继续往上,就是…… 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谈樱樱:“道理我都懂,但是你先把裤子穿上吧,行吗?”—— 在推高潮了,推完之后收个尾,五六万字完结,原计划也是这样。妥妥的HE,别怕。 -- 视频 男人脊背宽阔,手臂挥动时,有深深凹陷的肩胛骨。 很性感。 听完她的话,傅淮只是挑了挑眉,“看到了?” “没、没看到!”她疯狂后退,撇清关系。 “我还没说看到什么。” “……” 男人并不在意似的,将她搁在一旁的肉片下锅翻炒,装盘完毕后路过她身边,语调里有经久不散的笑意。 “看到也没事,又不是第一次看。” * 他在她面前穿了约等于没穿,一副蓄势待发瞬间能脱个精光随时准备滚床单的样子,要出门时却又衣冠齐整,连纽扣都扣上最后一颗。 今晚郁雯约他。 他本不想去,但略作思忖,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 男人在近九点半时才抵达西餐厅,迎接他的,是郁雯不算太好看的脸色。 但女人风情万种,即使心情见不得多爽利,稍微撩撩头发,一弯眼,又是言笑晏晏的模样。 “傅总今晚很忙吗?我已经等了一个半小时。” 他坐下,双指交迭,没说话。 郁雯抽出只手捧住脸颊,“听说并购案七点就谈完了,我的电话打在六点之前,傅总怎么着都不该迟到吧。” “不算迟到,”男人说,“我原本就没打算来。” 郁雯表情微变,但片刻之后压下,尽量维持着笑容的得体。 就像在他面前,她总是想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 尽管男人这番话已经说得十分绝情,但郁雯仍是装作没听见一般,撕了盒炼乳倒进咖啡里,边搅拌边道:“听说傅总中途回了趟酒店,是为这场约会做准备呢,还是有别的人要见?” 有的人不像玫瑰,但话里却能带着刺,还要伪装着良善的模样讲出来,威逼与利诱齐下,自恃聪明,故作清高,让他嫌恶地皱了皱眉。 她这话说得朦胧,他却再清楚不过:郁雯是在暗示他,她已经知道了谈樱樱的事。 说来倒也好笑,他自己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郁雯一个外人来指点? 手未免伸得太长。 郁雯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继续开口道:“我能接受你爱玩,甚至只要你不公开,不把人带到我面前耀武扬威,都可以。” “但是阿淮,你要知道,最后和你结婚的只会是我。” “所以我希望你,也能稍微在乎一些我的感受,这要求不过分吧?” 傅淮看着她,璀璨的水晶吊灯在男人眸中晃出斑驳光影,他不笑时也很好看。 郁雯想,早些知道就好了,那一年的自己怎么就没发现,藏在遮挡下的,会是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 傅淮倏然笑了笑。 郁雯被这笑晃了一下眼睛,但还是本能地,把方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讲完:“那个小姑娘是你们组的编剧吧?” “我看了资料,挺青涩的,刚毕业,校内主修的是……” 男人敛了神色,却是乍然开口,“今晚很漂亮。” 郁雯愣了下,这是傅淮第一次夸她。 来得太突然,甚至不知作何反应,最终她只是将前面的话戛然而止,停下了对谈樱樱的评述,转而有些惊喜地低下头,手背蹭了蹭脸颊,“是吗,谢谢。” 傅淮却只是不疾不徐地,继续说着:“邵安让我转达的,他说在包间门口见到了你,但你没有理他。” ——原来并非在夸她,这样的反转听上去竟更像反话,直觉让郁雯感到这一刻的气氛不太对,她不自觉捏紧了裙摆。 这是Elie Saab今年出的高定新款,她是第一个穿上它的人,可傅淮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 “为什么呢,”男人唇角的笑有些嘲讽,“是因为他家今年倒闭了一个分部,还是市场估值下跌?” “……” “不管你怎么说,只有郁家和傅家的地位是最匹配的,你父母也都很满意我,我们结婚只是早晚的事情。” 她以为他至少会说话,再不济也是反驳,但男人只是轻轻嗤笑了声,比出言拒绝还要更让人难堪——他甚至只把这些当笑话。 男人慢条斯理地抬眼,语调漫不经心,不带什么温度。 “夸你美的人有太多,但我从来不觉得,你知道为什么吗?” 四下沉默许久,郁雯骨子里的高傲致使她抬高了自己的头颅,绝不容许自己落于下风,但眼睛里已经有什么在破碎。 他说,“有人皮囊走运得了个好模样,心却是黑的。” …… 侍应生连菜都不敢再上,尴尬地看着女人面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最后变得惨白。 “我如果结婚,只会是和谈樱樱。”男人起身,理了理衣服压出的褶皱,“娶你干什么,我又不爱你。” 说完,男人径自离开,郁雯看着他的背影,想,他还是一眼就看穿了她。 是啊,前面不过都是她虚张声势罢了,是她想嫁给他,也一早就知道他对自己并不感兴趣。 要是她真有自己所说的那么胜券在握,何必一知道他的消息,就连夜从伦敦飞了回来?何必去找全了谈樱樱所有的资料?又何必苦苦思索,到底是什么才让他隐瞒身份住到了剧组? 他过来,就是为了跟她说这些话的吗? 郁雯眼睁睁看他走到门口,但又折返了回来。 什么话值得他特意回头来讲? 男人在她面前站定,微微俯下身,有笼罩而下的寒凉气场。 “我警告你,别碰她。” * 谈樱樱是在第二天接到那通视频来电的。 后来回去她查了一下,刷了好多张郁雯的红毯照片,这才记起,她很久前看过郁雯演的剧。 此刻,百度中的那张脸,和对面的女人重合了。 “樱樱编剧吗?”穿着黑色西装的郁雯,得体地笑了笑,“我是这部剧的总制片,有关这部剧的问题,想找你聊一下。” яǒǔщēńщǔ.dē(rouwenwu.de)--- 太喜欢写男主手撕女配了我上辈子应该是五星级酒店后厨专门负责撕包菜的吧( 说一下哈这个文应该类似于早期晋江文,它有感情戏的不是通篇都是h的那种,并且感情戏并不粗,本意就是想寻找灵魂共鸣(?)来po写也是想练习一下写起承转合和矛盾的能力 谢谢大家的留言和投珠,今天的小酒也在努力日更 -- 戒指 一小时后,谈樱樱坐在咖啡厅里,听对面的女人娓娓道来。 说来奇怪,明明郁雯在对面已经说了十来分钟,二人的对话也推进了几番,但谈樱樱总觉得,她还没有真正说到重点。 郁雯此刻正在说这部剧后期的宣发。 其实这个跟谈樱樱没什么关系,她听着听着,很容易就走了神,开始关注起对面女人的妆发来。 平心而论,郁雯确实是非常女神的类型。 红唇,高挑,五官大气,美艳得带点儿攻击性,身材很好,自信而骄傲。 放在学校里,应该是男生们会偷偷议论,但不敢去追求的那种。 虽然谈樱樱并不缺桃花,但面对这样的郁雯,还是不免生出一点点的羡慕来。 有些人生来就是很夺目的吧,像傅淮那样,只用站在人群里,不做些什么,就已经闪闪发光了。 察觉到她有些走神,郁雯轻轻笑了笑:“我说的是不是太无聊了?” “啊,”她抬眼,“没有没有,您继续……” 郁雯停了下,随后才说:“好吧,我承认,刚刚那些是我照着稿子背的,确实很枯燥,因为并不是我想说的。” 谈樱樱心跳漏了一拍。 郁雯:“我这次来找你,主要是想说傅淮的事。” 果然。 谈樱樱其实并没有太惊讶,但猜想得到验证,心里还是一个咯噔,手心也有些出汗了。 很多事一旦变到需要在咖啡厅里谈,而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说清,就代表这是件复杂且最好不要被人旁听的事。 郁雯的声音虽然亲切,但总有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谈樱樱试图打破:“傅淮之前和我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 郁雯:“阿淮他的身份,你应该知道吧?” 二人同时开口,叫的却是两种称呼。 谈樱樱怔了怔,而郁雯勾了勾唇。 只是低头喝了口咖啡的功夫,郁雯便判断出了当下的情况。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聪明。出生于名门世家,从小便是用钱和学识堆砌起来的,大学毕业不顾家里反对进了娱乐圈,拍了叁年戏,人情冷暖已经看得很清,后来又转做制片人,各路牛鬼蛇神见得不少,也早就摸透了人性。 看来谈樱樱并不知道傅淮喜欢自己,否则不会是这个语气。 而傅淮为什么没有说?郁雯虽然好奇,但这并不重要,她只用知道,这是一个对她十分有利的局面—— 因为她抬头看了谈樱樱一眼,她发现,谈樱樱或许觉得,傅淮喜欢的人,是她。 这可就要好办太多了,简直是老天爷替她将困难模式变成了极简模式。 女人眨眨眼,早就习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电视剧看得多了,编点东西也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 郁雯无声地笑了笑,却没有更进一步,只是巧妙地,又重复了遍自己的问题。 “阿淮他的身份……你知道吗?” 谈樱樱抬眼:“我不想知道。” 面前的情况告诉她,傅淮的身份可能并不简单,但她不会在这一刻询问,因为这代表她对他一无所知,而郁雯知道的,比她多上太多。 这是示弱,而谈樱樱不会示弱。虽然她从女人开口的那刻好像就已经输了。 听了她的回答,郁雯反而会心一笑,像是知道了其中的答案。 郁雯已经想好了说辞,稍作整理后,以一种很坦诚的目光对向谈樱樱。 “那我长话短说吧,你们不可能的,我喜欢他。” “但由于我个人的事业问题,现在只能暂时搁置他,不过总会挑明的,他也会回到我身边。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般配,不是吗?” “虽说在一起之前,他有自由交往的权利,但你们应该也不是真正的交往吧,”郁雯故意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像是怕伤害到对方,“否则他不会连自己是谁都没告诉你。” 这句话稳准狠地命中了谈樱樱的死穴。 郁雯心里清楚,面前的小姑娘不过二十来岁,而自己痴长她五岁,今年已然二十七,连商场都能拨弄一二,对付个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不过是游刃有余。 郁雯落刀的速度很快,一戳一个准:“我也不太希望你继续留在他身边了,你知道的,虽然因为某些原因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他,但我们毕竟是互相喜欢,谁愿意和人分享喜欢的人呢。他要是知道我对他是这样的情感,一定也很后悔自己拿别人转移痛苦吧。” 谈樱樱:“转移……痛苦?” “是啊,他找你不就是因为在我这儿碰了壁,想要疗伤吗?”郁雯露出讶异的神色,“你该不会觉得他爱你吧?” 女人清楚的知道这时候说什么话最伤人,于是她迅速地说着,还站在一种为对方考虑的角度,真情实感又温柔地劝慰道:“亲爱的,他不爱你,一点都不。” “否则你不会到现在还对他一无所知。” 谈樱樱想反驳说不是,她想说她知道的也有很多,或许这些郁雯都不知道。 她知道傅淮喜欢吃什么,缱绻时喜欢落怎样的尾音,笑起来时胸腔震颤的幅度,以及接吻时抖动的睫毛。 他的嘴唇是温热的,指尖偶尔很冰,但大部分的时候温暖,腰肢有力量,手掌的肌理是滚烫的。 他很喜欢皱眉头,但偶尔高兴了,笑起来是很好看的,会用很亲昵的语气叫她傻子。 但说不出来,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知道的这些,和郁雯比起来,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她知道得这么多,也只是因为,她是傅淮的床伴而已。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他具体的职业,不知道他的家庭,不知道他的人生经历,参与不了他的过去,也无法抵达他的未来。 说出来,只会显得可笑,像个只会寻借口为自己找补的可怜人,还有点儿可悲。 谈樱樱觉得没必要继续下去了,也该结束了—— 无论是什么。 她站起身,体面地开口说:“他爱不爱我和您没关系吧,不论如何,他是个很好的另一半,温柔细致,也很贴心,如果您也喜欢他,那再好不过了。” “我由衷替他感到高兴。” 说完,谈樱樱似是想告别,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微微颔首示意,郁雯没再拦她,因为郁雯的话也说完了。 谈樱樱整理了一下裙摆,补了补口红,她还记得傅淮喜欢她穿裙子,今天特意扛着冷穿了一条,没想到却是给他的心上人先看见。 谈樱樱笑了笑,最后点了点头,在柜台处稍作停顿,而后坐车离开。 郁雯在原地坐了很久,维持着同一个姿势。 按理来说她的目的达到了,是她占了上风,应该高兴才对,可怎么都乐观不起来。 大概是突然惊觉,谈樱樱口中的傅淮——温柔又体贴的傅淮——是个合格另一半的傅淮,她从来、从来都没有看见过,更别说体会。 傅淮对她的表情只有冷淡,不屑时会施舍一个嘲讽的冷笑,话很少,跟温柔沾不上边。 又或者是,她以为谈樱樱会很狼狈地离开,但是没有,小姑娘不卑不亢,即使被她说了那样的重话,仍然为自己找回了体面,临别时也落落大方,比她想得有骨气,也坚强很多。 怪不得傅淮会喜欢。 郁雯兀自笑了笑,头一次牵出一个有些讽刺的笑,是对自己。 走到柜台想要结账,却被告知:“方才的小姐已经付过了。” 郁雯望向门外,心中思绪万千。 原来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姑娘,也有自己的风度和傲骨。 干净,澄澈,坦然。 是她学不会的样子。 * 谈樱樱回到剧组,工作人员的状态很分散。 她问,“拍完了吗?” “还有个女二和男二选戒指那场戏,但女二晚上有个商演,所以拍不了了。” 她想了想:“之前选的戒指不合适对吧,今天得把戒指选好,不然那明天一整天的戏都没法拍了,男女主也要用到那个戒指。” “是啊,导演那边正商量呢,四处找人量指围。樱樱老师,你过去看看?” 女二演员的指围是48,导演量了一圈,没一个合适的,还是谈樱樱的手指刚刚好,推到底时,和女二的弧度吻合。 “就你了,”导演说,“陪傅……傅淮选戒指去,看哪个合适,选好了明天用。” 谈樱樱就这么被发配上战场,也没人问她愿不愿意。 只有她和傅淮两个人,男人就陪在她身边,在透明的玻璃柜里挑选戒指,看起来像极了新婚夫妻,气氛也很温存,可惜只有她知道这些全是假象。 傅淮最后选了两个,说普通的那个当道具,剩下的那个很漂亮,适合她。 戒指很贵,但她没心思去问到底是剧组报销还是他自费了。 付完款,柜姐将两个戒指妥帖装进绒面盒内,傅淮随意地将另一个丢进袋子里,而后打开要送她的那个,取出,缓缓推到她指根。 “下次就是无名指了,一定送你最好的。”这个太便宜,又普通,只能暂且当个替代,权当封下他的承诺了。 谈樱樱还陷在自己的世界,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没听清,“……什么?” “没事。”他说,“明天告诉你。” “为什么明天?” “明天我生日。”男人揉揉她脑袋,“所以记得把明天空出来。” 她愣愣回,“但是上午有场重要的戏……” “那就把下午留给我。” 他们并肩走向门外,但更远的地方是什么呢?她不知道。 谈樱樱垂下眼,很轻地叫了他一声,没指望他能听见:“傅淮。” 但他听清了。 “嗯?”男人转头。 “没什么,”她笑笑,强忍下鼻酸,小声说,“就是想叫叫你。” яǒǔщēńщǔ.dē(rouwenwu.de)-- 老规矩,叁章内。 -- 生日 她曾经在小说里写过这么一句话。 她说在恋爱中的一切酸涩都是有趣的,是体会更多人生情绪的一种情调,酸甜也是很甜的,是不可或缺的,恋爱中缺了酸甜,总不完整。 但这句话的前提是,她知道自己的小说是HE。 可假如不是—— 她无法放纵自己享受这份酸甜,因为后面的那个甜字总会消失,陷得越深,越涩口。 所以在傅淮笑着侧过来吻她时,她看了一会儿他半侧的脸,才顺从地闭上眼。 次日是个艳阳天。 傅淮又在一大早接到了电话,他最近总是很忙,或者说其实他一直都很忙,只是最近尤甚。 大概是想着她早上也要忙工作,男人便应下了电话那边的什么,而后起身穿衣离开,大概是不欲吵醒她,所以没和她说。 但他不知道,她其实早就醒了。 谈樱樱翻过身,听着他关门后的余声,对着天花板发了好一阵的呆。 然后她拿出手机,大脑清醒又混乱地,突兀地打出一行字。 其实也不突兀,是她这些天一直在思考的事情。 「你说对于男人,爱和性能分开吗?」 很无聊的一个问题,问之前她就知道答案了,问完之后心里的结果又更清晰了些。 但是当朋友回复她时,看到蓝色气泡中端正的宋体字,她的心脏还是像被刺了一下。 那边说:「这不是废话吗,肯定能啊。」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异性朋友,认识快六年了,关系一直不错,经常一起聚会,也会互相聊天倾诉,是非常纯洁的友谊。 朋友说:「怎么突然问这个?小说创作需要?」 说完,可能是她沉默的时间太久,那边不等她回答,又发来:「反正就我这么多年的体会,那是肯定能的,你别看你平时骂我渣,但我们寝室剩下几个比我渣多了,我好歹恋爱时都是一心一意的。但有时候刚分手很痛苦,人家追我,我也不会拒绝,会找别人解决我的空窗期的,我也知道我不爱她。」 「那你会吻她吗?」 「?」 「姐,你写言情小说写魔怔了吧,谁做爱不接吻的,你还以为是柏拉图式恋爱呢?接个吻怎么了,我还哄她情人节给她买花叫她宝宝呢,好歹也不是完全没有心,起码要保证人家跟我在一起快乐吧。」 谈樱樱的手指停留在屏幕上,想回些什么,但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打不出来。 最后她没有回,起身去洗了把脸。 出来时,手机屏幕亮了下,她以为还是朋友,可凑近一看,是傅淮。 男人已经进步了很多,出了那件事后,他就总记着告诉她一声。 傅淮:「我出来忙点事,大概叁小时,中午想吃什么?到时候回去接你。」 顿了会儿,似是怕她醒来找不见他,他又安抚般发来一个:「乖。」 只这一个字,便比他什么都不说更叫人心酸,她胸口忽然涨涨涩涩,眼眶也酸了。忽然觉得委屈,又忽然感到难过。 郁雯的信息在此刻传过来,好似他会见的人正是自己一般。 郁雯在短信中说道:【已经考虑清楚了吧,樱樱?】 她没有存郁雯的号码,但比谁都更清楚,这是郁雯发来的短信。 她看了会儿,伸出手指,将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她可真是胆大包天,小小一个编剧,竟敢拉黑制片人。 可就让她任性一回吧,往后兴许再没这个机会了。 退出去,看到傅淮发的那两条信息,胸腔中又是酸软一片。 她其实不爱哭的。 可实在是太烦人了,眼眶里的东西怎么也擦不尽似的,她抹了一下,又抹了一下,还是没能擦干。 于是就那么坐了会儿,等到情绪散尽了,这才起身,从衣柜里选出了一条鹅黄色的长裙。 这条裙子他很喜欢,虽然只是她随手在路边小店里买的,但为数不多穿它的两次,他总夸好看。 她又戴好耳环和项链,片场拍戏繁忙,她又不是镜头下游离的主角,平日里很少打扮,今天却是细致地化了全妆,轻轻扫上腮红,又从抽屉里挑了只橘色系的口红。 即使她并不爱自夸,望向镜子的那一刻也恍然觉得,自己今天,是很漂亮的。 她拍了张照片发给他。 男人的消息在叁分钟后抵达:「醒了?记得吃早餐,不能饿着肚子工作知道吗。」 又隔了几秒,像是才细细看完她发来的图片,不知是刻意想讨她开心,还是自然而然的流露,他发了个条语音过来,声音里有抑扬的笑意:“为我特意打扮的?很漂亮。” 她呜咽一声,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再度溃不成军,今天的裙子是他喜欢的,口红也是,但他看不到了。 她低着头,将房间里的东西一件件收进箱子里。 大部分重头戏已经拍完,她要走了。 她留下的东西并不多,因此带走时也显得很利落,仿佛这么多天不过是大梦一场,她只消睁开眼睛,那些海市蜃楼便倏然间全散了。 谈樱樱有时敏感,有时又很迟钝,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喜欢自己,但她想,喜欢的话也只有一点点吧,和郁雯那么漫长的时日是难以抗衡的。 况且……他有很喜欢的人,说的那个白月光也不可能是她,她记忆力虽然不太好,但并不记得自己人生里出现过他。 她确定在这之前,她没有见过傅淮。况且如果是她,他早该说了。 郁雯的话都说到这里了,她再不走,未免太不像样。 她没什么可后悔的,若不是听见他的声音,也不会觉得委屈。 唯一亏欠他的,是当初说的加戏,因为她太忙,他总说明天,一天又一天时日推迁,她竟是真的,似乎没有给过他什么。 谈樱樱拉着箱子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有什么是不能够带走的,看向食指指根处,那一枚闪闪发光的浅樱色钻戒。 是粉钻,柜姐当时说很名贵,但她陷在即将离别的愁绪里,没能听清。 这算什么呢,是他作为这一段感情即将终止时,送她的酬谢么。 还是,只是单纯想要给她? 谈樱樱的指腹摸上去,摩挲许久,终是取下,搁在桌边,浅浅的一声响。 走到门口时,傅淮的电话打来了,大概是看她太久没有回复。 男人的声音还是笑吟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而高兴,明明是他先打来的,却像是在等她有什么话要说:“嗯?” 她喉咙发哽,心想如果他对她没这么好就好了,倒不至于让她生出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来,要斩断时,也不至于这么不舍。 她舌尖轻轻抵住上牙槽,因为刚哭过,有软糯的鼻音尾调,听起来竟像是某些时刻的有意撒娇。 她第一次,试着有些生涩地开口,“……阿淮?” “嗯?”下意识地应了,那边又像是愣了几秒,这才笑着问:“怎么突然这么叫我?” 顿了顿,又笑着揶揄她,“想我了?” 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泪流成行,却竭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她尽可能温柔地,把所有的喜欢都倾注在这四个字里。 她珍贵地捧住听筒,轻声说:“生日快乐。” 他仍是在笑,坦然又轻缓:“现在说干什么?等会儿当面跟我说。” 她又说,“快新年了。” “新年也快乐。” 傅淮无奈,声音低沉又纵容,“下个月才跨年。” “嗯。”她捂住眼睛。 她知道,她都知道,但以后都没机会了,今天都说完吧。 她又说,“傅淮。” 男人调侃:“刚不是还叫我阿淮?” 她嘴唇翕动,抑制住啜泣的鼻音。 她终于放开捂住听筒的手,嘴唇对准听筒,无声地说—— “我喜欢你。” 电话挂断,大门也缓缓关闭,她拉着箱子,往下行处走去。 有些告白,是有重量,却不能有声音的。 地毯吞没她沉默的步伐,和曾毫无保留地、温柔绽放的爱意。 最后一声离别,脚步声最轻。 яǒǔщēńщǔ.dē(rouwenwu.de)--- 下章。 -- 坦白 傅淮是在两小时后意识到不对的。 电话刚挂断的当下,他未作多想,只当是她又有事去忙,没空和他闲聊,又或者是电梯或片场信号不好。 但心脏某处总也无法落定似的,给她发的消息她没再回,男人好不容易忙完公司的事情,这才给她拨过去个电话。 ——正在通话中。 来不及吩咐司机,男人一路下到车库,挑了辆最近的车,疾驰回到酒店。 五楼正在清扫,说是8507的客人办了退房。 幸好不是她的房间,男人歇了口气,目光一转,却看到谈樱樱的房门前,站着抱臂而立的郁雯。 回来的车程按理来说有一小时,却生生被他开出叁十分钟的速度,就在这半小时内,他一直在尝试拨通她的电话,可一直在通话中。 她并不是爱打电话的人,所以…… 看到郁雯的那刻,男人脑中蓦然闪过个念头。 ——也可能是,谈樱樱设置了不再接收他的电话。 他刷卡打开房门,只看了一眼就退出,旋即大步流星地往电梯间走去。 被人一把拉住手腕。 郁雯启唇:“她——” 耐心终于被耗光,他明明警告过的,这笔账后面再算,男人挥开手,冷冷道: “滚。” 郁雯僵在原地。 因他平时虽然再不喜她,但郁傅两家常有合作,是利益共同体,他从不会将脸面撕破,也不会像这刻一般,散发出狠戾的厌恶气息。 那样的眼神,仿佛恨不得将她扒皮去骨,连虚假的表象都不再维持。 认识他十二年,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动怒。 如此动怒。 * 谈樱樱在去机场的路上买了根冰糖葫芦。 里头是草莓的,外面裹层糖衣,最外面是糯米纸。 这季节的草莓甜,糖霜层也做得太腻,她没吃两口就被甜得受不了,余下半根送进了垃圾箱。 但还没来得及丢进去,草丛里的小猫冲她喵喵叫了两声,不怕人似的。 谈樱樱指着手里的东西:“你想吃这个啊?” 她扒掉外面的糯米纸,蹲下身给小猫舔了好几口,不知道这只猫怎么会爱吃这个,但想必也是不能吃太多的,少许人类的食物没事。 克制地给它舔了几口糖衣,谈樱樱又打开外送软件买了小份猫粮,等待的过程中去便利店吃了盒关东煮,再出来喂猫。 时间掐得很准,甚至可以说绰绰有余。 闺蜜赵玥给她定了去美国的机票,说是陪她去散散心。 谈樱樱心里好受了很多,主要还是因为赵玥说这趟她出钱。 没人不喜欢白嫖,尤其是嫖特别贵的。 机票上的时间是十一点,她蹲在地上逗了会儿小猫,呵出的白雾在空气中散开,谈樱樱伸出手指,将围巾向下拉了拉。 起身的时候,差点撞上个人。 面前的男生有点局促,可又很大胆,询问说,“能加个微信吗?” 刚刚就看到她了,穿白色的棉服和雪地靴,围巾绕了几圈,显得脸蛋愈发小巧,鼻尖和下巴被冻得通红,反而添上几分无辜,给小猫喂糖葫芦的时候很可爱。 而且是个很善良的女孩,长得漂亮,心也是漂亮的。 谈樱樱下意识想拒绝,但没想到用怎样的理由,脑子里一时间浮现的竟是傅淮的脸。 这简直是个警报,于是谈樱樱心一横,心想她总不能分开了还被吃得死死的吧,便伸手给出了自己的二维码。 “我要赶飞机了,先走了。” 出来的时候,时间本还很足够,但叁番两次一耽搁,眼见着就要误机了。 她打了个飞的,光速办理托运,在通道上一路狂奔,终于堪堪将要赶上—— 之所以用了“将”这个字,是因为飞机被人紧急拦停了。 行李箱的滚轮声磕磕绊绊,她被卡在登机桥上,窗外是透进的鎏金色日光。 身后的讨论声一浪接着一浪,可很奇怪的,大家脸上却不见忿然之色。 “是换隔壁那架飞机吗?” “是的,说就晚十分钟,还补贴双倍机票钱,飞机餐也升级了,还有这种好事?” “十分钟也就是个天气延误的时间吧,这么算倒还赚了——” “你是赚了,那钱谁出?” “我听说是光跃时代的总裁拦停的飞机,好像是为了……为了追老婆?” “哈哈哈哈哈不是吧?哪家富太太跟我一班飞机啊,跟老公吵架了?” “他们有钱人真会玩。” 大家一边讨论着,一边换向另一侧的通道,登上新飞机。 谈樱樱虽心里奇怪,但还是跟着多数人的步伐,重新核验了一遍机票。 查看她机票的空姐愣了愣,旋即微笑说:“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是什么意思? 谈樱樱:“我不能上?” 就因为她快迟到了,没有目睹那个什么总裁拦停飞机,当时不在场,所以就不做数了? 那她上哪去? 但空姐却没有说更多,只是看着她抱歉地笑。 谈樱樱越想越生气,心道这是哪来的资本家啊这么不讲道理,于是在身后的人继续讨论“这傅总还真是大方”时,不由得回头,开口泄愤: “不至于吧,花这么大加钱拦停飞机就为了个女人,这人是个冤大头不成?要真有这么喜欢当初就——” 话还没说完,但见视线尽头处,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疾步走来,为首的人一身黑色西装,走得很快,身后有人在追。 “傅总!傅总!您真不必亲自来,坏了规矩多不好,我把人给您带到休息室不就行了吗!哪能劳烦您再亲自走一趟啊,您可别折煞了我!!” “副总?”谈樱樱脱口而出,“有多副?” 除了她,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很正常,稍微年轻点的小姑娘直接原地起飞,看着男人越来越近的俊脸:“来了来了来了,好他妈帅啊,他就是今年刚洗牌了光跃当上最年轻CEO的那个么——连名字出现都不多,媒体从来不报道,说他很低调,没想到原来长这么帅?!” “他到底来找谁啊,谁命这么好,面子这么大?” 谈樱樱四大皆空,进入战斗模式,回头丢了个垃圾,实在忍不住嘴炮那姑娘:“帅有什么用?帅能当饭吃吗?管他今天来找谁,他不让我进飞机就是在针对我谈——” 下一秒钟,男人握住她手臂,声音低沉,有隐约压抑的怒气和庆幸。 “谈樱樱。” 谈樱樱:“……” 所有人的目光在此刻聚集到她身上,她僵硬地回头,再一寸寸抬眼。 本欲递出去讨个说法的机票被她下意识想往回收,但男人没给她机会,傅淮径直从她手中抽出机票,看着那一行的目的地冷笑,旋即当着她的面—— 将机票撕了个粉碎。 “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不能上飞机?” 这一刻的傅淮有点儿可怕,谈樱樱下意识想要后退,她猜自己应该是惹怒他了,并且他应当非常非常生气,如果他真是那个什么傅总,她作为第一个敢对总裁这样的女人,命运应该和那张撕碎的机票是一样的。 但傅淮紧紧掰住她的肩膀,不允许她避退半分。 谈樱樱哭腔:“疼……” “疼也给我受着!” 傅淮眼底渐渐红了,声音里有失控的颤抖,他下颌紧绷,喉结滚动,脖颈处有隐忍至极的青筋,连句子都似是一字一字从胸腔连同心脏的震颤中被挤出来:“从长泽到应城……”他眉心隆起,声音是低抑的爆发,“我找了你九年,谈樱樱,你还想跑去哪?!” 她脑中轰地一声,所有意识被击穿得粉碎。 “……什么?” “什么?”男人竟像是笑了,“我说我追了你九年,是为了你才到这个投资连我一分钟盈利额都没有的剧组,为你才背那些冗长大段的台词,是为你才练习无聊的镜头走位,为你才给剧组追加的预算,为了陪你!”他闭眼,“才在零下五度的大雪里,一遍又一遍地受冷风吹。 “从前是为你,今天也是为你,我心甘情愿。” “这下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有没有听懂?知道我有多爱你了吗?” яǒǔщēńщǔ.dē(rouwenwu.de)--- 有生之年我竟然对着一篇h文的男主真情实感地疯狂心跳恨不得把他扯出来跟他doi 也算是没背离我写这篇文的初衷 深情男主,yyds -- Pо②0②1.cом 白月光 时间回到那一年,阳光鼎盛的夏天。 长泽中学。 长泽路本不繁华,是因了这个中学的建立,周遭才慢慢热闹起来,长泽中学也成为市里首屈一指的重点高中。 无数家长削尖脑袋,只为把孩子塞进长泽,享受顶端的教育资源。 十四五岁的傅淮,就这样被塞进长泽的初中部。 彼时他刚被傅家认领,原因是生父去世,他这个私生子终于在遗嘱中得以重见天日。那男人薄情又滥情,娶了几房妻子,他已经不记得家里的那是第几个后母,唯一记得很清的是—— 人前,后母对他关怀备至,说会对他视同己出,做足了表面功夫,背地里,却恨不得他去死。 人人皆道长泽是重点高中,夸奖后母心无芥蒂,善良又贤惠。 但又有谁想过,偌大一个傅氏,堂堂的地头蛇企业,怎可能不将孩子送入出色又全面的贵族学校? 明面上,他并没有被摒弃在外,但只有他才知道,后母是担心他太过优秀,担心他融入圈子,参与遗产争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还有什么比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对公司的影响更小呢? 也因此,他厌恶极了内里是黑心的人,他宁可她们不要装,也胜过在阴暗处肆无忌惮地腐烂。 转学手续办了一个月,他那时尚且年幼,无人可以依靠,保镖不允许他离开房间,不允许他看书,唯一能做的就是发呆和吃饭。 他那时还很健康,样貌、身材与智商都远远优越于同龄人,许是这样才愈发显得危险,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一个简单的手续需要办理一个月有余—— 因为就在那个月,他的眼睛出了状况,视线突然变得模糊一片,很难视物。 眼前的一切是雾蒙蒙的,外表看起来却没什么问题。 入校前,媒体疯狂摆拍的镜头前,后母哭得梨花带雨:“父亲病逝,孩子哭得太厉害了,眼睛也受了点影响,没关系,你要是觉得难受,咱们就不上学了。” 他对着那女人冷笑,明明是十几岁的少年,笑起来的寒意却渗入骨髓。 他到傅家前本不是这个模样,却仿佛在短短一夜间成长。 他意识到自己必须成为大人,必须足够强大,才能挣脱出这个可怖的牢笼。 他开始阳奉阴违,不再吃傅家提供给他的食物,或是吃完后再饮用一大杯自来水,无人时去厕所催吐——因为佣人倒好装好的水,他亦不再信任。 是这样才开始极速暴瘦,身体也变得不如往常,视力恢复了一些,却还是很难清晰地看到习题上的字体。 他的身份后母并不张扬,再加上他独来独往,后来又坐上了轮椅,初高中是校园暴力萌发的阶段,尤其是周边人有意无意的纵容——他知道那出自后母的授意。 他不爱说话,看起来孤僻又骄傲,但有什么骄傲的资本呢?那些人骂他,嘲笑他,甚至用石头砸他,说他是个只会克死父亲的倒霉鬼—— 那个小姑娘是在这时候出现的。 他看不清她的样子,却能听见她的声音,昂扬的、坚定的、划破世俗的、澄明的声音—— “你们有病吧!” “尊重人会不会,家里没教你们礼义廉耻怎么写吗?” 明明是个小姑娘,声音里还有稚嫩的童音,但那些人像是怕极了她似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很快,他看见她做了几个抛掷的动作,那些人站在原地,嘴里发出闷哼。 “什么声音?”她装作很奇怪地问,“是觉得疼吗?——原来你们还知道是疼的啊。” 那几个男生如同小鸡仔一般,列成一排站在墙头。 她掂了掂手里的石子,“愣着干什么?不会道歉吗?” 后来小姑娘硬是按着头,让那几个人给他道了歉。 其实偶尔的善意他是接收到过的,但往往不会持续很久,就在他以为她要离开时,才发现她抬腿,是在往自己的方向走来。 一边走,她还在一边回头,“教训”那些人: “再让我看到你们丢石头,明天我就把你们期末考试的卷子裹着石头丢到湖里沉底。” “我形容得很细致是不是?因为我真的会那么做的,不是恐吓。” 那些人被她狠狠警告了一遍,这才做鸟兽状散。 小姑娘好像不高,他坐在轮椅上,也才堪堪跟他一般高而已。 她倏然凑近,带着夏天里的栀子花气息,软软的指腹摩挲过他的下巴。 “这里好像破皮了,”她说,“疼吗?” 他摇摇头。 “撒谎,哪有伤口不疼的。”她也不管他回复,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通,“我这里没有创可贴,拿别的给你弄一下,成吗?” 他愣了下。 她撕开随身携带的餐巾纸,用水打湿了,仔细又妥帖地,替他将伤口附近的灰尘擦拭干净。 她的力道很轻,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女孩子,是会有这么轻的力道的。 “手上也有。”她说,“这里流血了。” 说完,还没等他反应,她直接将纸巾按了上去,然后取下自己扎头发的发圈,手指一张,再一收,发圈就稳稳套在了他的手腕处,将纸巾固定起来。 她的发丝间也有萦绕的洗发露香气,模糊的世界里,他看到她的长发垂散,抚过他的额头。 软软的,又很痒。 那是他第一次,对心动有了具体的感知。 第二次见面是在天台。 他好不容易得以清闲的僻静之所,哪能料到那些小混混也跟他一起上了楼。 可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便哄然大叫开:“快走快走,学校纪检委又来了!!” 纪检委是谁?他蹙着眉往门口看,看见提着保温盒哼着歌的小姑娘。 她见是他,也怔了下,这才坐在他旁边的水泥管处,好像很熟稔地同他说,“你也在啊。” 是啊,我也在啊。 她打开保温盒,也不管他并没搭话自己,撅着嘴,不满地挑出饭里的辣椒,跟他抱怨:“烦死了,今天就早上下雨,正好赶上我出门没带伞。我妈还不记得我不吃洋葱和辣椒。” “烦死了,”她又说,“昨天橡皮筋给你绑伤口了,因为没扎头发被我爸罚了检讨,写了叁千字,我十二点才睡觉!” 她的烦恼太过真实,他很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我救了你因为你受罚你还觉得好笑?”她难以置信,戳了戳他鼻梁上遮掩的眼镜,“你有心吗?” 她自己气呼呼了一会儿,很快又好了,热络地和他说,“不过哦,爸爸是校长的好处也有很多,比如那些人谁都不怕,就怕我。” 她跟他说:“以后他们怎么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实在不行你找我,我告诉我爸。” 他:“……” 半晌后,少年终于在烈日下舒展眉目,淡淡笑开,说,“那谢谢你了。” 她瞪大眼睛,很惊讶的样子:“你声音蛮好听的哦。”吃了两口饭又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却闭紧了唇瓣,没再做声。 她问:“不能说吗?” 不是。是羞于启齿。 他不过是个私生子,刚回来就被陷害断了腿,眼睛又是这样,实在没办法在她面前开口。 总觉得快要失去她了,哪知她也不恼似的,陷在自己的世界里:“那就叫你小瞎子吧。”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生气,这叁个字并不好听,但听着她清脆又明媚的声音,心上却开出一朵又一朵的花来。 有名字代表不再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哪怕在她眼里,他的名字是小瞎子。 “吃饭了吗小瞎子,”她看着他,“刚下课,应该没吃吧,底下这一格是我妈额外装的,她怕我要分给朋友。” “既然如此,那就分给你吧,但是勺子我用过了,你不要嫌弃。” 他忽然想笑,“如果我嫌弃呢?” 一直好好脾气的小姑娘却好像在这刻跳了脚:“那你就吃屁吧!” 好可爱。 这是他接过勺子吃了第一口饭时,看着她暴跳如雷地挥动手臂,心里突然冒出的想法。 后来他们经常一起吃饭,她说是因为好朋友转学了,否则自己才没空陪他,他作为替代品也不生气似的,会在她听着听力一筹莫展时,为她分析这题的答案。 “前面说The only indoor game i've never played is cards,所以选B。” 她因为没带耳机才开的外放,中午班上吵闹,这才想着在这儿写写题,没想到能碰上个老师。 “你念英语也蛮好听的哦,”她说,“你英语很好吗?” “还好,”他淡淡道,“但教你还是绰绰有余。” “……” 她沉默半秒,说,“你好狂啊。” 后来渐渐有了这样的默契,他教她那些她写不出来的题,她用父亲的资源,替他找磁带网课,还偷偷帮他复印高年级的卷子,差点被老师抓了。 他想,之所以在那段灰暗的时光中他能坚持下去,大概是因为,尽头处总有那么一抹亮色。 她总是穿规规矩矩的校服,发圈却叛逆地花里胡哨,最爱用黄色和粉色,好像以此显示对刻板校园的反抗。 他开始感觉到自己成绩的稳步上升,但不能被家里发现,于是开始空白一个科目、两个科目……到最后只用写两张卷子,总分就能和之前齐平。 进步,他自己知道就足够。 那天下午学校停电,突然提早放学,她神秘兮兮地在班门口等他,说要带他去个地方。 她特意蒙住他的眼睛,手掌再放下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白,和消毒水的气味。 医院。 一个令他无法不惊惧的地方,因为那些伤害眼睛的药,就是后母每周去医院检查身体时开出的;因为他的腿,就是在医院被串通后的医生判了死刑,那庸医说,治不好了,坐轮椅吧。 他不能反抗,反抗代表还没完全被驯化,只能将仇恨一笔笔记在心里,等待逃脱的那一天,尽数还给他们。 但是那天,外面明明下着阴沉的小雨,寒意钻入骨髓,少女却拍拍他的头,用温柔的语调对他说:“医生是我叔叔,他看病不收费的,你别害怕。” 他便真的没再抖了。 她大概是临时起意,医生甚至都不知道她会来,望着轮椅上的他,问她是谁。 她说,“我朋友。” 叁个字而已,他竟不自觉手心滚烫。 他的腿并不难治,更何况有她陪他复健,叁周之后便恢复得和寻常无碍,第一次在她面前站起来时,她用仰视的声音惊叹说,“小瞎子,你的腿很长诶。” 但他仍旧坐轮椅。 她很聪明,从来没对外透露过一点他好了的风声。 他问她,“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她说,“你这样做肯定有你的理由,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但眼睛却很难治,她的叔伯说,需要到国外,用最精准的医械治疗。 他终于凭借她的手机和发声渠道,说明了自己现在的遭遇,没过多久,他的二伯办好手续,将他从学校接走。 彼时的他在后母眼里已然是个废人,成绩永远维持在两百多分,不爱说话,冷淡,眼睛有视物障碍,腿站不起来,精神好像也出了点问题。 于是后母放他走了。 他首先要去国外,治好他的眼睛。 临别的前一晚,他彻夜失眠,不知该如何与她短暂作别,但喜悦到底是压过了愁绪,因为他想,他很快就会回来,等他变得优异而厉害,会以更好的状态再遇见她。 他的抽屉里没有太多东西,因不能装作太爱学习的模样,东西都在天台,中午整理的时候,她就站在他身后。 “我不能出校门,就在这里送你吧,”她故作臭屁地说,“你不要太想我哦。” 他想笑,想说半年之内我就回来,可听见她清脆的声音,还是忍不住蜷了蜷手指。 他低声说,“我尽量。” 司机接过他整理的东西,率先下楼放在车里,天台空旷,他竭力忍住鼻酸。 “让我摸摸你。” 那时候都还很纯洁,她的脸凑过来,睫毛戳在他指腹,眨眼时一下一下地扎着他。 他缓缓感知着她的一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脸颊轮廓,她唇边那两枚浅浅的梨涡。 如果说唯一有什么遗憾的,是她那一年应该很漂亮,但他无法看清。 他那一年本该告白,但无法开口。 他说,“等我变厉害了,就回来找你。” 她想了想,皱着鼻子说:“那也不要太厉害了,太厉害的话,我会有压力的。” 他说好。 那是他们分开的尾声。 年少时告别潦草,总觉来日方长,总会江湖再见。 但当他回来,当他优秀得站在人群中都衬得周围黯淡无光时,她已经不在学校了。 听说他离开没多久,她也因为家庭原因转学了。 家里老人算她命里缺金,她后来便改了名,但叫什么无从可找,他们举家搬迁,她的手机也丢了,曾经的联络方式全都无用,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中国这么大,他该去哪里找。 二伯对他寄予厚望,不允许他在这种私情上浪费时间,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寻,但收效甚微,夜里辗转反侧时,看着她在学校留下的唯一一张班级合照,耳边浮现她的声音。 “小瞎子,蛋炒饭好吃吗?” “小瞎子,这是我今早自己做的,我吃完了特意给你弄的,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嫌弃我做的饭?” “小瞎子,以后我每天都给你带饭,你要多笑笑。” “小瞎子,叔叔说你的腿要经常走才能好得快,我扶着你,我陪你,你不要放弃呀。” “小瞎子,你的眼镜如果摘下来,里面是什么样?” “我今天在车站认错人了,我发现我根本都不知道你长什么样,这眼镜遮了你大半张脸,以后人群中我还有机会认出你吗?” …… 没人知道,他第一次哭,是因为她。 也没人知道,他第一次长途跋涉找一个人,也是因为她。 十八岁那年,像是世界送他的成人礼,他终于找到了她的消息。 她住在应城,高一的时候又把名字改回来了,上重点高中,漂亮,成绩很好,还是那副老实巴交又很叛逆的模样。 但他想,得等等,再等等,傅家的实权他没有握到,这时候去找她,他什么也不能给她。 后来无数个日夜,他终于掌握傅家实权,重新洗牌公司,将后母送进监狱,陷害他的人也得到报应。 无数人涌向他,匍匐他,跪拜于他。 曾经对他冷眼相向的,此刻却表现得爱他、敬他、珍惜他——其中就包括郁雯。 但他总也记得那天的午后,那日的天台,小姑娘暴跳如雷,骂他是不是嫌弃自己的口水。 没有人像她。 没人能取代她。 在那些年没有人把他当人的世界里,她拯救他,是他唯一的光——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 Pо②0②1.cом 自己动 “所以说,你是我初中那年,遇到的小……小瞎子?” 二十分钟后,谈樱樱坐在车里,难以置信地看向男人,“怎么可能呢?” 她印象里的少年,透着股病态的羸弱,大半张脸被眼镜遮住,五官应当也是普通的,只是长得有些高——但她初中时还没抽条,太矮了,百分之九十的男生都是她需要仰视的。 更何况那时的少年毫无攻击性,怎么惹都不会还手似的,瞧上去还特可怜—— 和面前这个成熟稳重、无人敢惹的大魔王,能扯上一点关系吗? 不过要是这么说的话,刚进组时看到他名字觉得熟悉便也不奇怪了。毕竟她从前只知道他叫什么,但却从来没叫过,小瞎子这叁个字她记得清楚,他的本名却早随着时间淡忘了。 她从来没想过小瞎子会长得这么好看,还……这么有力气,精力和耐力都这么好,做一晚上都不会累似的。 不对,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傅淮:“那时候只能装顺从,装作什么本事也没有,才能让后母对我有所懈怠,否则那么小的年纪,越是和她对立,越会被摧毁。” 谈樱樱仍心有戚戚,回想起那时的少年,他总是独来独往,背景孤寂又落寞,让人忍不住想摸摸头,说你别难过啊,明天会好的。 她抿了抿唇,这次才一字一顿地确认道:“所以,你说的那个白月光……就是我吗?” 傅淮转头,凝视她的眼睛,认真道,“是你。” 她头昏脑涨,好像自己一个人演了一部大戏:“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啊?” “不是你不让我说的么?”男人蹙眉,似是真有些搞不懂女人了,“你说不想听我主动提,只让我回答你问的问题。” “我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了吗!那我半夜让你别做了你也没听我的啊!” “……” “是我的话你就该直说啊,我以为你说的是别人我才不想听的,谁想听喜欢的人说自己有多爱别人啊?!” 傅淮启唇正欲开口,忽然反应过来她刚刚说了什么,喉结一滚,“你说什么?” “你管我说什么呢!”谈樱樱现在已经没有神志了,“那你干嘛一开始就不说,非说自己是来加戏献身的,给我好一顿骗,你但凡说你是来用肉体报恩的呢,我也不一定会拒绝啊。” 傅淮:? “分开的时候,你说太厉害就不要回来找你了,你会有压力。”顿了顿,他道,“我也有自己的思量,如果一开始就说了我的身份,像是在用地位压迫你,或许对你来说是一种困扰,没办法让你认清自己的心意。” 谈樱樱抿唇,感觉他说的也有些道理,差点就忘记他现在已经是傅总了…… “那你不喜欢郁雯吗?” 男人蹙眉,对这个问题表示奇怪,“我为什么要喜欢她?她有什么值得人喜欢的地方?” 谈樱樱想也没想:“她长得好看啊。” “你长得也好看。”他不假思索,“还比她干净很多。” 谈樱樱下意识低头看:“哪儿?” 傅淮:“……” “心。” “夸我心灵美是吧,”谈樱樱头脑一热,顺杆子往上爬,嘴一张就忍不住开始满嘴跑火车,“那确实,我们小樱乐于助人又心地善良,还不记仇,有爱心,满怀对生活的希望,治愈,又美好。” “嗯。” 这一声却忽然让她脸颊肉眼可见地开始变色,她缩起脖子,用围巾把脸颊蒙住,声音闷闷的。 “你怎么还答应了呢,我都乱说的,你别这样,弄得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 男人将她脸颊软肉从围巾里拨出来,捏住,往外拉了拉,“以后还跑么?” 停顿片刻,他忽然又说,“跑也行,决定之前通知我一下,别让我哪天回来就突然找不到你了,行吗?” 人跑了他还能追,可一旦不知道她去到哪里,纵是跑得再快,也是没有用的。 不怕她跑,只怕他再也找不到。走失的感觉,他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 谈樱樱看了他一会儿,想到些什么,问他:“你对我真的是喜欢吗?兴许是感激也说不定,这两种感觉很容易混淆的,我不希望你——” 男人没听她说完,目视前方,打断:“嗯,感激。” “……” “我要真感激你,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每天公司片场两边跑,半夜还要起来批复文件,我为什么不直接给你打钱?” 谈樱樱:“打多少啊?” “……” “一百万有吗,我可以,我的支付宝账号是136——”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被人堵住嘴唇,男人这个吻用了点凶狠的力道,死死扣住她的后脑,舌尖撬开她齿关,勾住她湿漉漉的小舌,拖进口中含吮,用力吮吸。 她舌根发麻,感觉他简直是想吞了她,情之所至时还会用牙咬,像在惩罚。 男人待到她缺氧时才堪堪放开她,嗓音里有低哑的磁性。 “你再给我胡说八道,试试看。” 她死死捂住嘴唇,不敢再张口就来了:“……” 谈樱樱抬起眼,却发现他正拉开车里的窗格,像是在找东西。 她问,“你干嘛?” “找银行卡。”男人动作顿也未顿,“不是想要我的钱?都给你。” 她也就随口一皮,哪真是这个意思,况且这靠献身上位的新人男二突然变成全剧组的金主爸爸,背后的金额恐怕是她难以想象的。 “你怎么回事儿啊,我不要钱,”谈樱樱觉得很奇异,“你这总裁怎么是这样的呢?一般来说资本家不都很抠的吗,把钱牢牢攥在自己的手心,结婚之前还得做财产转移生怕人家骗自己的钱——” 谈樱樱越说越觉得奇怪,戳戳他的肩膀,迫使他回过头来看着她。 她道,“你不应该斥责我吗,这时候不应该说你这庸俗又物质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恋爱——” 傅淮冷不丁开口:“那恋爱吗?” 她瞠然:“……” “跟我在一起,比单纯收一笔一百万赚多了。”他嗓音很低,不疾不徐,说话时有无法自查的微微紧张,看着她道,“钱给你,爱情也给你,我有的都给你,不管你要什么。” 她本来还想说会儿垃圾话,但看着男人认真的神色,也渐渐敛去了开玩笑的心思,望了他一会儿,是在努力消化他的内容。 但其实也没什么好消化的,他说的那些,早在行动里证明过了。 没有挑明身份是因为怕她感到压力,没有说清过往也只是顾及她的感受。 正午的日光从他身后投落,给男人身上勾出绒绒一圈儿白边。 他低眼看她,脸颊在光线下显得温存而清润。 走马灯般地闹闹绕绕了这么一圈儿,其实也才过去一上午而已。 恍然间让人感觉到,他们之间,好像还剩下很长、很长的好时光。 谈樱樱交迭的手不由得微微下滑,视线对上他浓密的睫,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想了想,她又开始摇头:“我不是想要你的钱——” “是也没关系,”他凑过来厮磨她的下唇,舌尖润湿她的唇珠,嗓音低低的,就响在她唇畔,“都是你的,包括我。” 呼吸渐渐就开始乱了,她被亲得七荤八素,如果不是手机震动那一下,她怀疑在车里震的就会变成自己。 手机不止震了一下,而是反复响了叁两次,每几分钟彰显一下存在感,男人的好兴致被搅扰,终于忍不住把手从她腰上挪开,转移到裤子口袋处。 “手机在哪?”声音很哑。 “不,不在那,你别乱摸……”谈樱樱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勉强地摸出手机,制止男人继续点火的动作,“我看看是谁啊,很急吗。” 傅淮:“再急能比我还急?” “…………” 她看了几秒,面上有微微变色,傅淮一秒就意识到不对,伸手要来拿她的手机。 谈樱樱赶忙躲闪,“没事,我关个机,你继续吧要不……” 男人现在没心情了,眯眼看她:“没事你关什么机?” “……” 说完,也不等她继续狡辩,男人直接覆身上来,擒住她手腕,将手机抢了过去。 谈樱樱绝望地闭上眼。 果然,聪明如傅淮,只看了叁秒就分析出了局势。 他捏着她下巴,危险地冷笑:“早上才跟我告别,不到两个小时就给别的男人加微信?还是我生日这天,谈樱樱,你胆子够大。” “不不是——”她努力想补救,“那你都说了告别了啊,我当时就想我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在男人愈加暗沉的眼光中,她努力补救,“但我后面都没加啊,你看,就是因为我没加他才一直给我申请,他肯定以为我没看到,我当时就是一时脑抽,过了十分钟想明白了就决定不加了——” 傅淮:“你以为我信你的鬼话?” “这怎么叫鬼话,都是实话好吧,”她哼哼唧唧,真有些生气了,“我们要在一起也是刚刚才在一起的,早上我走的时候委屈死了,什么都给你了结果到最后走了连声分手都不配叫,什么关系都没有,连脾气都没法发——人家向我抛出了爱情的橄榄枝,我凭什么不能接?” 她脱口而出:“我要真对他有意思,你以为我现在还能坐在你车里等你脱我衣服?” “……” 傅淮给她气笑了,指腹又捏她耳垂:“谁说不算有关系?你白吃白睡我还想一走了之,你负不负责的?” “说到做饭,”她又有一箩筐话想说,“认不出你也不能怪我,哪有总裁天天给人做饭的,你看看你有没有点总裁的样子——” 傅淮:“怎么样算有?” 眼前忽然一个翻转,她被抱坐在了傅淮身上,只隔着一层布料的地方直挺挺地抵着他的骄傲。 “……” 男人抬眼,上目线蛊惑又勾人,扶着她的腰,暗示般挑挑眉: “坐上来,自己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会这么好笑 抱歉,又日常被自己的文笑到( 女上,很难不爱。 后面全是甜的了,不必担心。 还有个之前的电话爱没有写(?)差不多不剩几章了,拾掇拾掇要完结了,谢谢大家的追文和珠珠,你们的存在就是popo之光! 说好只写五万字,结果写了六万+还没写完,我为什么这么喜欢摸鱼 -- 停车场 男人的指尖熟练地挑开她的底裤,湿漉漉的指腹按着她赤裸的腰,正欲缓缓向下按—— 谈樱樱用力推着他的肩膀,神志终于回来了:“别……这儿不行,有人来了怎么办……” 刚还好点,起码男人能遮着她,现在这个姿势,她背部完全正对着挡风玻璃,这男人又不是个东西,做的时候不管自己穿多少,反正是要把她的全脱了的。 她呜了一声,终于羞耻地腾出手捂住脸:“走光怎么办。” 这个动作极大地方便了男人的乘虚而入,傅淮趁她收回手的当下,将她软软向下一按,自己也朝上顶了顶,借着姿势,毫无阻隔地进得深入。 “?” 他太烫了,顶得又深,她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肩胛骨,溢出一道很突兀的嘤咛。 “那去没人的地方,”男人将她的白衬衣往下拉了拉,手又伸进去解开她的乳罩,毫不费力地拽出,扔在副驾驶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舔舐她的樱尖,一手伸至下方,揉搓那一粒,一边动作一边不忘继续道,“停车场怎么样?” 她被他撩得从上到下都红透了,脸颊极速升温,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会哼哼着蜷住脚尖。 傅淮又催问了遍:“停车场?嗯?” “……” 你就不能选点正常人类选的地方吗! 谈樱樱艰难道,“回……回酒店不行吗?” “回酒店要两个小时,恐怕我同意了,小傅淮也不会同意。”他偏头亲她眼角,“但是既然你这么想回酒店,那就满足你,等会儿回酒店我们再做一次。” “………………” 他们说的这是一回事吗??? 这还能沟通吗?她是这意思吗??? 谈樱樱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他,男人已经启动了车子,从善如流地开到了停车场,还是最里面的位置,车窗正对着黑黢黢的墙壁。 地面并不平坦,偶尔还有小小的台阶,他的身子也随之起起伏伏,不知是不是男人故意,她简直次次被直直撞到敏感点,连带着骨头缝里都全酥了,人也没了力气,只会趴在他肩膀上细细呻吟。 男人胸腔里传来隐忍的笑意,将车停稳后才对着嘴唇,将自己的舌尖喂给她,“再叫两声我听听。” 她知道他在调戏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回应他的吻,男人的舌尖带着温热的力道,光是接吻就让她招架不住,何况身下的战斗物还这么昂扬。 他现在又改成慢慢磨了,谈樱樱忍不住催他,用脚尖摩挲他的小腿,换来男人的沉笑:“不是嫌我不总裁?要你自己动又不愿意,你自己说说你讲不讲道理?” 她难受得厉害,偏偏男人还在这儿逗宠物似的——撩她就撩她!把她情绪给撩动了,还半天都不进入正题!!! 谈樱樱忍不住收紧,负气道:“你做不做,不做我下车了。” “好。” ? 男人很快拉开车门,将她往上颠了颠,“下车做。” ?!?!?!?!?! 谈樱樱惊呼一声,被人抵在了冰冷的宾利车身上。 傅淮调了车窗,车内的热气徐徐往外钻,全数扑到谈樱樱的背上,她身前就是男人火热的躯体,身后又有热风。 真不知道该骂这丧尽天良的男人把她从车里拖出来,还是应该夸他心思细腻给她维持温度好不让她感冒。 在冬日冰冷的停车场,她足尖打颤,双腿环住他的腰,一点点感受他的侵略。 可能是有段时间没做了,每一处的感知都尤为清晰,连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和他的低喘都尤为清晰地回响在耳边。 她的衬衣纽扣最终还是被他解开了,蓓蕾在男人滚烫的掌下发着颤,另一只被他含吮在齿间,舌尖来回舔绕。 突然听到声音逼近,谈樱樱脑子里某根弦砰地一断,她慌忙推他:“来人了来人了……” 他知道她是想催他进车里。 但男人随行都带保镖,只不过出没在众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方才他都已经吩咐过了,没有人能靠近这里。 但饶是如此,他还是恶劣地咬了咬她的乳尖,感受着她因为紧张而愈发绷紧紧致的甬道,轻声笑,“嘶,别夹这么紧。” 他声音并未刻意压低,一开口便裹了浓浓情欲味道,谈樱樱生怕被发觉,生理性的反应涨上来,眼眶忍不住红了,“你干嘛呀,等会真要被发现了……” “那你配合点儿,”男人捏了捏她的臀,舔咬她耳垂,声音很哑,“我射了不就结束了么。” “还要怎么配合……”她头昏脑涨,不由动了点歪心思,夹着他轻轻扭动起来,果然听到他开始克制不住地闷哼。 男人咬牙切齿:“我说的配合是这个意思么?” “那我不管,”她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更是被刺激得克制不住战栗起来,故意伸手去摸他腰窝,想让他快点缴械,思索了半秒,又想让他觉得自己可怜从而放过自己,忍不住带了点哭腔,“你好了没有嘛。” 这一套流程下来,再佐以娇糯的哭腔,她感觉身下的东西又胀大了……一倍有余。 ???? 是禽兽吗??? “再哭大点声,”男人身下愈发卖力,频次渐高,“再大点声,今晚你都不用出去了。” “……”呜呜呜呜呜。 她紧紧抿住唇瓣,只敢在心里流泪。 TAT 终于,靠近的人声和脚步声有了远离的迹象,而男人漫长的双人运动也到了尾声部分。 结束后,谈樱樱全身脱力,是被他抱回车里的。 他用纸巾兑水,帮她料理了一下身上,谈樱樱蜷在位置上,没什么力气的模样:“回去洗澡。” “嗯,” 不知道他是怎么听的,“回去浴室做。” 她连白眼都懒得翻,意思着踹了他两脚,就靠着座椅睡着了。 他车内很舒服,大概是看她熟睡,一路刻意减速,开得很稳,谈樱樱睡了半小时,慢腾腾地醒了。 她小声说,“想喝水。” 傅淮将车靠边停,给她递到嘴边,谈樱樱就着他的手喝了会儿,忽然听到他说,“以前一直在想个事。” 她舔净唇角最后一滴水,问:“什么事儿?” “初中那会儿,你帮我,是出于什么情感?”男人垂眼,“可怜?” “也不是吧。” 年岁太久远,谈樱樱回忆了会儿,“我那时候就觉得我爸是校长嘛,所以我也有种莫名的使命感,就很喜欢管这管那,还喜欢打抱不平。”她笑,“也不是可怜你,就是本能那样做了,后来大概是缘分,觉得气场还蛮合衬的,和你相处也比较舒服,大概就是种……能深交的感觉吧。” 感觉这个事儿太玄学,她也说不上来。 “深交?”不知是想到什么,男人抵着齿关笑了笑,“多深算深?” 谈樱樱敏感地意识到话题不太对:“……” 傅淮:“刚刚那应该算?” “……” “你直觉还挺准。” “……” 谈樱樱憋了半天,“人家见你都不是这样的,你怎么老在我面前说些浑话……” 傅淮:“喜欢我?” “什么?” 他装作不甚在意的模样,重新启动了车子,漫然目视远方,“问你那个时候,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谈樱樱看他一副明明就很在意,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模样,忍不住想笑,半晌求生欲又让她憋住,顿了顿,故意逗他,“不啊,那时候喜欢隔壁班的班草来着,年级第一,总高我十几分呢,高考考了六百八。” 他没什么情绪地“嗯”了声,一路无言,将车开回去之后也没做什么,如常地吃过了晚饭,就在谈樱樱忘却了这件事,并在想到底是什么让男人如此冷静一反常态的时候—— 当晚野兽便獠牙毕现,摁着她在床上不知休止地来了一次又一次。 谈樱樱想说话,但他幅度太猛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次又一次绷直又瘫软。 最后男人终于忍不住显出原形,嫉妒又不甘:“六百八算什么也值得你喜欢?我他妈闭着眼都能比他考得高——”男人又用力往上顶了顶,“我考七百叁的时候你怎么不看我?怎么不来喜欢我?” ……?? 谈樱樱知道了,这哥是真的很记仇。 “我瞎说的,瞎说的……你也信,”她艰难地寻找停歇的契机,“我那时候懂什么啊,顶多就是关注一下,都忘了他叫什么,你吃……吃哪门子醋,我初恋不是……你么。” “那时候喜不喜欢你,真不知道,但如果不喜欢你的话,也不会是喜欢别人。” 傅淮其实没真指望她那时候就喜欢自己,毕竟那会儿的他是真不像样,现在能在一起,他便已经很满足了。 但“初恋”二字还是极大地取悦了男人,尽管在来之前,他有极端地想过,她会不会已经交往过许多男友,或是已经有了现任,那并不耽误他喜欢她,但原来对她而言,他也是唯一且特殊的那个。 男人伏在她锁骨,被她耳语两句,终是抵抗不住她娇声,尽数缴械。 今晚月色不错,谈樱樱被男人揽着,累了那么久,有些犯困。 她打了个呵欠,微凉细瘦的脚踝被男人捏在掌心把玩,他没来由地沉声,“宝宝。” 这称呼不一般,谈樱樱脑内奏响特级警报,心想他不会想用脚来一发吧这到底是什么低级恶趣味她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男人忽而凑近她耳边,声音干干净净,一丝欲念都不掺杂,简单而诚挚,比夜色更温存。 他说,“爱你。” яǒǔщēńщǔ.dē(rouwenwu.de)-- #傅淮,吃饱了再当人# -- 电话 次日启程去片场,谈樱樱耳边还回荡男人昨晚那句爱你,耳朵禁不住有些发烫,她抬手揉一揉。 工作使然,她总觉得有些话说出来容易显得肉麻,但其实不是,听喜欢的人说出来是很好听的,虽然她昨晚那时候在装睡。 但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正想说些什么,手机响了。 她拿出来一看,是男主演。 这会儿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她下意识以为有什么要紧事,接起来喂了声。 “樱樱老师,你怎么还没到啊?” 谈樱樱正想说快到了,旁边的男人似是听出那边是谁,毫无预兆地冷笑了声:“他连十分钟都等不了?” 她蹙着眉,想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在群里说今天九点到,这会儿九点十分,迟了约莫十分钟。 谈樱樱:“车已经进来了,有什么急事吗?” “也……也没有,就是问问,怕你不来了呢,哈哈。” 她略显奇怪地低下头,看了眼来电显示,下一秒车便在树荫下稳稳停住,傅淮低声,“还不懂他什么意思?” 谈樱樱本想继续这个话题,但男人这个音量实在是很少见,他就连在停车场说话都没变过,她目前显然更好奇这个,转而问道:“你怎么突然这么小声?” “因为想做点坏事。”他说。 下一秒,傅淮亲切地探身过来,坐上本属于她的副驾驶,而她更加亲切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这会儿是冬天,谈樱樱今早犯懒,睡衣都没换,直接在外面套了个长款羽绒服,胸衣自然也是没有穿的。 所以男人瞬间就将她的羽绒服剥了下来,睡衣纽扣也解到只剩最后一颗,领口从她肩上滑落,松松垮垮掉到肘部。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发展成了这样,艰难地试图挽救:“我今早、不穿,不是为了方便你、这个的……” “嗯,我知道。”说完男人就含住了她颤巍巍那嫣红的一小点。 谈樱樱:“……” 你知道个屁呢!!! 这大清早的,她感官还不太能进入情况,男人倒也耐心,指尖没停地游走,陪她找感觉。 终于,她鼻尖连带耳郭开始慢慢红了,男人知道是差不多的意思了,挑开底裤捻了捻,已经足够湿润。 刚探进去几寸,她忍不住浅吟,换来男人低低的笑,“电话还没挂。” ! 她一个激灵,突然反应过来,看向被扔在一旁的手机,上面的时间还在按秒增长。 她下意识想按挂断,被男人捉住手腕,傅淮亲她唇角:“不准。” “你干嘛啊你——你变态吗!你让同组男演员听我们电话爱??”谈樱樱难以置信,用气音疯狂斥责他,“他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 “谁让他对你有非分之想,”傅淮道,“让他听着,你叫大点声。” 谈樱樱看了他一会儿,快给气笑了,顿了顿又想问男演员哪里对她有肖想了,还没来得及开口,车窗被人敲了两下。 “樱樱老师?你在车里吗?” 男演员来了!! 她开口:“我——唔!” 男人没封住她的唇,却比封住更恶劣,他居然在用力!!她在跟人说话,他故意顶她!!! 啊啊啊啊傅淮我敲里吗的!! 心里这么辱骂,身体和嘴却很诚实,她的身体在享受男人温柔的侵略和摆布——更何况他太懂她了,太知道怎么取悦她了,太知道她的每一个敏感点在哪儿了,知道碰哪里她会轻颤,舔哪里她会呜咽,揉哪里她会脱力…… 他都知道,因此她抗拒不了。 外面的男主演有些焦急:“怎么了吗?” “没事……”她吸吸鼻子,“我不小心踢到,呃,踢到膝盖了。” “那你还不出来吗?”外面的声音有些雀跃,“好久没见了樱樱老师!我还挺想你的哈哈哈哈你说奇不奇怪!要见到你还挺高兴的!” 她已经不知道外面在说什么了,艰辛地抓住最后一丝理智,“我也……高——” 傅淮咬了咬她的乳尖,警告,“不准高兴。” “……” 她快哭了,“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嘛,那你自己跟他说,我再说,再说要穿帮了……” “就要穿帮,”男人刻意加快了速度,横冲直撞,“让他听着。” 她知道了——她知道了——这男人就是故意的。 他这到底是什么癖好啊!! 谈樱樱不羁的灵魂被激起,她不甘示弱地抬起手,去摁某处的按钮:“那你干脆打开窗户让他看我们做……” 窗户动了两下,男人立马将她后仰的身子瞬间抱回怀里,遮得严严实实:“你敢!” 她怎么可能开窗户,她比傅淮要脸一万倍,不过是故意开了雨刷器去反惹他,谁知道男人还真的被刺激到,黑着脸,动作愈发猛烈了。 她的腿在半空中被撞得直荡,足尖无所依托,在座椅旁晃出一道道弧度。 有水声肆无忌惮地传出。 “你这人怎么……一点玩笑……唔嗯……”她眼前渐渐变成片白光,身子克制不住地微微痉挛,小声抱怨,“一点玩笑……都开不起的……” 云雨初歇时,谈樱樱刚梳好的头发已然凌乱,两根湿漉漉的发丝贴着脸颊,弯出妖娆又清纯的美感,水灵灵的。 男演员不知何时走了,大概是根据车身晃动幅度意识到了什么,幸好车子贴了防窥膜,外面看不到里面。 她禁不住皱鼻子:“以后真的要提防你这种禽兽……万一发布会也摁着我来一炮就完了,我妈千里送炸弹礼轻情意重,第二天你就只能去祭拜我了,明白吗?” 他禁不住笑,揉她耳垂:“我哪儿会?我只是想让他知道,”男人顿了顿,道,“你是我的。” 如果这是小说剧本,她下一秒就会看着他宠溺一笑,并说道“你这迷人的小妖精该死的占有欲”,但她没有,她很有职业操守,她不是什么台词都会写的。 谈樱樱:“人家跟我就是普通同事,你哪看到他对我有非分之想了?” 她又嘟囔,“怎么老觉得全世界都是你情敌呢。” 他无法解释专属于男人之间的气场对峙与暗流涌动,仍是笑,垂眼按她颈窝。 “是啊,就是怕你被人抢走啊。” яǒǔщēńщǔ.dē(rouwenwu.de) 不出意外的话,下章完结章了兄弟们,我如果是马爸爸,那你们就是!!阿里巴巴的第一批员工!!!(对不起真的是瞎说的应该不会被抓吧) 爱你们!啵啵啵啵啵 -- Pо②0②1.cом 樱花色 谈樱樱坐在副驾驶,又听男人说了会儿话。 傅淮把玩着她发丝,有餮足后神色懒散的模样,言语间却裹着几分少见的认真:“听到没有?他们都喜欢你,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离他们远点。” 她只觉他这副模样有趣极了,是因过于关心,才会显得草木皆兵。 谈樱樱也不恼,笑着去触他眉心,“那你喜欢我吗?”又揶揄着略略一抬眉,“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咯?” 眼见男人眉尾一挑,她立马停止嘴炮,很有危机感地拢紧衣服,赶紧下车:“我警告你啊,这车已经停一个小时了,没有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谈樱樱加速跳下车,生怕自己又被他捉回去“惩罚”,好在男人今天当了个人,只是噙笑将衣扣整理好,而后随她一道下车,往片场走去。 沿途中,不知是何时握紧了她的手,她竟也没发觉。 二人刚在片场站定,谈樱樱还没来得及开口,工作人员纷纷恭敬唤起了“傅总”,看样子消息比她还灵通。 她怔了会儿,但很快想到这事儿大约不算秘密,从前应该也有不少人知道,但傅淮有意瞒她,故而大家也都闭口不提,前些天男人都向她摊牌了,这些人也就不必再隐瞒,这么件大事儿应该早就在剧组传遍了。 想到这儿,她脸颊不由有些发烫。 “以后还是得多了解这种事,”她撇唇道,“否则到时候被你哄得团团转都不知道。” “了解过也不一定知道,因为小时候的缘故,我几乎不在媒体上露面。” “而且你放心,”男人目视前方,慢条斯理,“除了哄你上床,其他事我都懒得做。” “……” 众人早就看到他们招摇牵在一起的双手,却也没多少人点破,多是暧昧一笑,冲谈樱樱使眼色,或是挤出促狭的脸色,暗示些不健康的东西。 傅淮却抬眼在找,不知是在酝酿什么。 好不容易,终于有个2G网冲浪的,新奇地看着他俩十指交握的双手,问道:“哎——这什么意思啊?” 一旁的人急忙推那人胳膊,示意他别扫兴,等会儿私下再同他解释。 谁知傅淮竟是淡淡舒展开眉心,看似勉为其难、实则蓄谋已久,掀唇道:“是我女朋友的意思。” 谈樱樱表情复杂,抬头看他。 傅淮偏头,仍是问那人:“没懂么?” 那人摇摇头,心想这怎么可能不懂,只是太有冲击力一时间没法反应过来—— 可男人竟是极有耐心地,又道一遍:“是在恋爱。” 谈樱樱:? 傅淮顿了顿,难以自持地翘了翘唇角,继续补充:“以结婚为前提的那种。” “……” 直到两人往拍摄的场景走去,那人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气愤地握紧了拳头:“秀恩爱,是故意秀恩爱吧?!欺负我没女朋友是吗!!!” 就这样,即使离午休只剩一小时,傅淮还是拉着她的手在偌大的片场转了一圈,事无巨细地秀了一个多小时,单身人士中无人可遭幸免,与男人愉悦的神色相对的,则是单身狗们咬紧牙关的隐忍。 谈樱樱数月以来苦心营造的低调人设毁于一旦,全仰仗男人所赐,她现在觉得就连银河系都能把“我们在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倒背如流。 这场高调的炫耀为时两周,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有任何情感上的消减,直到傅淮的戏份结束,杀青那天,全剧组的人都哭了。 他妈的终于不用看总裁秀恩爱了呜呜呜呜呜。 但谈樱樱合理怀疑,人是会被pua的。 就在傅淮回去忙工作,没在片场出现的那几天,大家罕见地变得像霜打的茄子,纷纷问她什么时候可以看到甜甜的恋爱续命。 谈樱樱:……? 她仍在剧组周转,男主演起先看到她和傅淮还会躲避,表情是淡淡的局促和尴尬,但后来又渐渐变成释然,接受后还会笑着同谈樱樱打趣,说傅淮对她真好,要星星不给摘月亮的那种好。 谈樱樱面上笑着称是,心里却在想,如果不总爱摁着她在车里来一炮,想必会更好。 后来郁雯来过一次剧组,语调里是勃然大怒,说要跟傅淮谈一谈,但男人半点眼神都没有分。 从郁雯短短几句话中,谈樱樱推论出了始末:大概是在郁雯来骗自己之前,傅淮曾提醒过她,但女人没有听,仗着两家的利益牵扯,反而还变本加厉。没过多久,傅淮便冷硬地结束了傅家与郁家维持了数代的商业合作,没为她留半分脸面,郁雯损失惨重,名声也一落千丈。 其中门道谈樱樱不太明白,但大概知道,傅淮是在替她出气。 他自己都舍不得出一句重音斥责的人,怎会允许别人伤害。 剧组在二月完成了全部戏份,全员杀青,又经历了剪辑、审查、上架,于同年年底播出。 效果出乎意料地很好,男女主有CP感,男二长得尤其帅,更何况其中还有许多吃瓜群众津津乐道的八卦奇闻,谈樱樱也被推上了几次热搜。 剧一时间火极,刷微博时都能看见大家讨论,幕后花絮的讨论度更是居高不下,成为那年唯一一部上星的网剧。 傅淮后期也接到了无数邀约,他没有微博,也没经纪人和联系方式,那些邮件便全部投递到公司邮箱,各制片人为了招揽他无所不用其极,更夸张的是直接邀请他和谈樱樱当男女主角。 男人黑着脸,从工作文件中抽出这堆鱼目混珠花里胡哨的剧目邀请,谈樱樱在一旁笑到无法自理。 “论一个总裁的没落——”她很欠揍地冲他眨眼,“我们家傅总什么时候轮到出卖色相了,嗯?” 傅淮见她笑得太高兴,不由得捏捏她的下巴,递出一个剧本:“我觉得这个挺好,接这个?” “你不是说不拍戏了吗??”谈樱樱蹭地一下坐起来,“什么戏能让你破例啊?讲的什么?” 傅淮:“不知道讲的什么,但是床戏有31场。” “……” “傅淮你是不是有毛病!!!” 没过多久,剧组开了场庆功宴,彼时正是樱花的花期,谈樱樱没吃多少,为了推辞谢酒,早早地就说吃饱,去了外头赏花。 男人在另一桌,见她离开,便也没留多久,起身去找她。 酒楼后是老板特意栽的桃花源,樱花纷纷扬扬开了大片,傅淮走了上十分钟,还是没能找到她。 于是男人随意找了棵花树倚靠,低下头,想拿手机给她发消息。 可垂眸的那一霎那,有人从身后笑眯眯地捂住他的眼睛:“在干嘛?” 他一把将人拉至身前,抱了满怀:“在找你。” 男人手掌徐徐下落,找到她的掌心,缓缓握住。 “一直在找你。” 找了好久,从九年前枝繁叶茂的盛夏,到而今落英缤纷的初春。 从混沌难行的世界里,劈开光,走到你身前。 他垂眼,将她的手环在自己腰间。 “幸好,找到了。” 有风吹过,摇得满树樱花花瓣悠悠下落,是粉中透白的明丽色泽,他听见她仰头,叹息说好美。 但是更美的颜色,在那一年,长泽背后废旧的篮球场,他早就已经看过了。 彼时的她从头上拽下发圈,长发随之散落一肩,低头和他说话,模糊的世界中,小姑娘唇红齿白,嘴角上扬时,带来令人难以拒绝的心跳速度。 怦怦,怦怦,怦怦。 柔软温暖,明眸善睐。 往后近十年过去,他再也没有见过比她更美的绝色。 *《樱花色》完*—— 点题成功,完结撒花?*??(ˊ?ˋ*)??*。 真的没想到我竟然会日更完一个七万字的免费文,今天本来不想更的,回去给外婆过生日,天气太冷鼻炎发了,一边坐在没暖气的房间瑟瑟发抖一边敲完结章,两小时的车程大晚上赶回家,洗完澡就继续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因为觉得已经日更这么久了在完结这天断也太可惜了叭!(。 还好写完啦!完成了之前的心愿,写了个自己能寻求到精神慰藉的文文! 也没多大的心愿,大家如果觉得还不错的话,可以推荐给朋友,希望多一点读者会喜欢这个故事,喜欢我的男女主(也可以顺便喜欢一下我啦)。 有缘/有梗的话,我们江湖再见。 谢谢大家的收藏评论和珠珠~ 睡醒了,又上来修了些前面的细节,后续没番外啦,大家周末快乐。完结粗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