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 1-5 世界末日 作者:白夜十 15 世界末日 作者:白夜十 15 世界末日 作者:白夜十 15 ☆、楔子 〝哥,我要结婚了,你可以回家一趟吗?爱你的小真。″ 郑予辰眯着微醺的眼吃力的望着手机屏幕,昨晚喝得太醉,脑袋到现在还无法正常的发挥功能,他弯起双腿蜷缩在床上瞪着窗外刺眼的阳光,愤世忌俗的想着为什麽这个世界要有白真的,有点瞎。」他损人从不留馀地,表情却柔和了几分。 约定的时间到了,郑予辰跳上计程车,窗外的景象不断飞逝之时他拿出镜子仔细端详,希望能以最完美的状态见她。当初他不顾她的挽留,高中毕业就离开家,留她一个人面对传统古板的父母,五年来没有再回家一次。他跟她从出生以来一直都在一起,小时候母亲喜欢给他们穿上成套的衣服,让亲友的赞叹满足她的虚荣心,他俩一直是她骄傲的来源。 直到青春期来临,郑予辰发现自己竟然跟妹妹一样把爱慕的眼光投在男人身上。 一开始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常常从跟爱慕的学长交缠的绮旎春梦中惊醒,蜷缩在床上直到了几句,那人也站起身来朝他望过来。 郑予辰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隔了几桌远的小真突然像离他千万里般的遥远,他停在原处没动,呼吸急促,双手冒汗。 「哥,你发甚麽呆?对不起喔,我没先跟你说就把他带来了,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想让你见见他。」郑予真离席跑来,手亲热的勾住他,像小时候那样。 但他没有出声,彷佛怕眼前的景象是一场梦,怕眼前这个日夜思念的人下一秒就会消失。 他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他。 「来,哥,这是我的未婚夫,龚昊熠,他是个警察喔。」郑予真微笑望着身旁的男人,「他就是我哥,我在世上最爱最爱的男人。」 龚昊熠身穿一件白色衬衫,领带四平八稳的系在a" />前,皮带跟西装裤衬托出他好看的腰身及长腿,郑予辰的视线才停在他的臀部上几眼,身体就无法控制的发热发烫起来。 他还记得男人褪去衣衫时那副j" />壮结实的身躯,他的手指曾眷恋的轻抚过男人的每一寸肌理纹路,感受着那极富弹x" />的紧绷肌肤底下温热的脉搏与心跳。 「嗨,你好。」龚昊熠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但随即藏进修养很好的面皮底下,有善的朝他打招呼。 「昊熠可以跟着我喊你哥哥吗?」郑予真撒娇的挽着他请求,郑予辰蓦然回神。 他刚刚竟然只顾望着男人那两片好看的唇而公然恍神,连小真还在旁边都忘的一乾二净。 「可不可以嘛,嗯?」郑予真噘着嘴可爱的晃了晃他,一旁的龚昊熠不着痕迹的别开脸,郑予辰的心重重沉入谷底。 当然啦,昊熠怎麽会想在这种场合见到他,在知道那晚共度一夜的对象竟然是未婚妻的亲哥哥之後。 昊熠一定没想到未婚妻的哥哥会是一个从事着特种行业的男人吧。 各种包含着期待失落甚至难堪的情绪翻搅在一起,郑予辰觉得头重脚轻。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对吧?我们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就叫您予辰哥吧。」龚昊熠突然开口,一边领着他往他们刚刚的餐桌走去,郑予辰望着他跟小真手牵手的画面只觉得头昏脑胀,很想夺门而出。 「我去个厕所。」还没坐下他就藉尿遁之便躲进盥洗室,站在等身高的镜子前愣愣的注视着自己。 他刚刚该不会从头到尾都一副花痴全开的脸吧?郑予辰懊恼的用力拧了拧自己的脸颊,像是要拧掉多馀的情愫似的。 没想到他就是小真的未婚夫,果然他跟小真是双胞胎,连喜好都这麽相像。他想自嘲却没了力气,只能蹲下来把头埋在双臂间,这时他听到一个声音:「原来你的名字叫郑予辰。」 他触电一样抬起头瞪着站在门口的龚昊熠,那人脸上依旧荡着春风和煦的笑容。 「是啊,神秘感都消失了,不过如果当初知道你是小真的老公,我绝不会跟你上床。」他强自镇定的站起身,扭开水龙头冲洗双手,没想到一双手竟然硬生生岔入,盖在他的手上。 龚昊熠的手紧紧握着他的,三分戏弄三分真实的眨着眼:「你知道吗,比起郑予辰,我比较喜欢那晚床上坦率的潇。」 「那真抱歉,潇只会出现在客人面前,但你已经不是我的客人。」郑予辰不着痕迹的挣开他,用湿漉漉的手扒了一下头发,晶亮的眼底荡着粼粼水光。 「真不希望我们是在这样的状况下重逢。」龚昊熠轻声扔出这句话,微眯的双眸带着一丝怅然,他没说甚麽迳直走了出去,徒留郑予辰一个人愣在原地。 不希望我们是在这样的状况下重逢?这句话表示他很不想见到他是吗?郑予辰僵硬的拱着肩瞪着阖上的门板,一股怒气无处可发最後只能踹墙泄愤,没控制好力道的结果就是他唉了声抱着脚无声跳了几下,颓然蹲回地上。 他还在期待甚麽?期待龚昊熠跟他一样对那晚念念不忘?怎麽可能?龚昊熠是个前景看好的警察,如今还要娶得美人归,人生最得意不过如此。 反观他做的是见不得人的行业,每晚在不同男人的怀里不断得让自己更加污秽,不仅身体,连灵魂都沾满了泥泞。 他用力吸吐了几下,双手猛地拍了拍脸,确定自己现在的脸是郑予辰而不是潇,才缓缓踏出盥洗室。 回到餐桌时,龚昊熠正在帮小真切刚送上来的千层面,小真望着他的表情盈满了幸福跟倚赖。 郑予辰无声望着他俩的互动,刚刚才建立起来的城墙轰然倾圮。 龚昊熠马上就发现他的视线,偏过来的脸带着一抹刻意疏远的淡漠。 一股椎心之痛莫名其妙的贯穿他的身体,龚昊熠果然对於自己未来的大舅子是牛郎感到做恶,高中时父母在训导处望着他那鄙视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跟男人的表情完美重合。 他必须离开这里,在崩溃之前。 「昊熠,看到你对我妹妹这麽好,我就放心了,小真就拜托你了。」他伸出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充满了诚恳,龚昊熠迎着他的注视,表情高深莫测。 郑予辰掏出鸣响的手机朝眼前的情侣晃了晃:「那你们慢慢用,我还有事先走了。」 郑予真马上跳起来不敢置信的出声挽留,但他只是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膀臂,轻声道歉,没有再看龚昊熠一眼站起身离去。 在自动门开启的那一刹那他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感觉肩上沉重的感觉瞬间移去。 没想到凭空出现一只手不偏不倚扯住他,郑予辰惊骇的回过头望着气喘着追上来的龚昊熠:「你做甚麽?」 虽然脸上带着怒意,但郑予辰绝望的发现他似乎无法真正生眼前这个男人的气。 「你要去接客吗?」龚昊熠的表情凛然摄人,竟像个正在执行公务的警察。 「是啊,但你已经不是我的客人了,你甚至不是我的谁,会不会管太多了?」看着这家伙突然角色变换成他最痛恨的警察,郑予辰忍不住出言反击。 「听小真说你的语文能力很好,为什麽没想过从事别的行业呢?」 郑予辰用力甩开他的手,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要做甚麽是我的自由,你凭甚麽管我?!」他从龚昊熠的语气里闻到轻视的气味,这让他身上的自我防卫系统全开。 「你能不能不要像个仙人掌,对所有关心你的人露出尖刺?」龚昊熠忍不住露出怒色,郑予辰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 「你懂我甚麽了?!我们今有甚麽可惜的那就是,警界的龚昊熠太少了,如果多几个这种人,警察也不会被外界批的一文不值。 「没关系,我会量力而为的。」龚昊熠用这句话做了结论,王警司也不再坚持。 大家都不想多揽工作,当然有人自愿负责是最好,尤其负责的还是龚昊熠,肯定不会出差错。 等大夥都鱼贯走出会议室,他仍旧站在白板前凝视着那张照片,照片里的人那专注神往的表情似乎正透过r" />眼遥望着某个更美好的地方,某个,更让人期待,不会伤心流泪的地方。 他抬起手,轻轻滑过相纸光滑的表面,内心深处某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有种情绪正悄悄的向外扩散,无声无息,却千真万确。 作家的话: ☆、4、带刺的仙人掌 郑予辰停下脚步,看似不经意却十足敏锐的回过头,望着身後黑洞洞的暗巷。 最近这阵子,他常常觉得背脊一阵凉,但是转过身去总是甚麽也没发现。 应该不会发生甚麽事吧……虽然想故作轻松,心底却依旧压着一块沉沉的东西,让他一整双胞胎需要同步成这样咩。」那哥想搞笑来缓和气氛,但郑予辰笑不出来,他已没有反驳的气力,刚刚那个警察鄙视的言词现在还萦绕在脑际。 「对了潇,我家阿宏认识几个不错的侦探,要不要请他们帮你查查对你不利的人是谁?」那哥提议,望着马路上川流的车潮,郑予辰只能被动的点点头。 「那你先回去吧,我顺便去阿宏那探个班,看他有没有背着我乱来。」那哥嘻皮笑脸的朝他翘了翘尾指,快速穿越马路进入对街的巷道里,郑予辰搓了搓手臂,转身往反方向走。 他知道那哥尽力在帮他解决问题,所以他必须振作点。 回到那哥的住处,拿出备用钥匙开门,在门锁转开的那一刹那,他的目光接触到一个东西,瞬间全身的血y" />通通逆流而上。 门锁的匙孔边上都是小的刮痕,似乎有人曾从外破坏过。他的心跳停止了,该不会破坏门锁的人现在就躲在屋里吧? 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在推门之时还用脚挡着,深怕发出任何声音惊动屋内的歹徒。 其实他只想转身就跑,但一想到如果屋内真的窝藏着人,那哥他们回来遇到甚麽事怎麽瓣?他才是歹徒的目标,绝不能把他们拖下水。 那哥跟他五年交情,算是最了解他的人,但那哥对於他却仍有一事没看明白。 踏进屋内,他蹑手蹑脚一间间房巡着,大气都不敢喘,憋到心脏几乎要跳出a" />口。 突然身後传出一个驽钝的撞击,他猛然转过头,一个蒙着面的人手持球b" />直直朝他劈来。 他g" />本没有思考的馀地,用尽全力把手上的包包扔向那人,踉跄了一下就毫不迟疑的奔出大门,连鞋都没穿,狂奔下楼时还有人错愕的望着他狼狈的模样。 一口气跑出那哥的公寓,他有些茫然,不知该往那里走,眼前的视线竟然有点模糊,他一咬牙,决定把歹徒引回自己家。 不能拖累那哥他们,这是他脑子里唯一想着的事。 作家的话: ☆、5、比凶手更像凶手 但他还没能跑出巷子,一只手猛地从暗出伸出来抓住他!郑予辰脑子一炸,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膝盖差点抖到站不住。 「你还好吧?」龚昊熠急切的拉着他检查,没想到会撞见这样的情景。 他跟踪郑予辰两甚麽,我只是……无法放下你……」 郑予辰终於缓缓转过头,龚昊熠望着他的眼神是不同以往的炙热。 语言能力突然就丧失了,郑予辰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摆出怎样的表情,虽然龚昊熠这番话很容易让人误会,但他不会傻到误解他所谓的〝放不下″会有另外的含意。 八成因为他是小真的哥哥这个理由吧。 一股苦涩在a" />口游窜,他垂下眼眸,不过一个闪神,龚昊熠的唇竟然已经贴上了他的,郑予辰倒吸了口气。 这个吻来的措手不及,龚昊熠强势的撬开他的贝齿吸吮他的舌,从相贴的a" />口传来的心跳的频率g" />本分不出来是谁的,郑予辰只能无力闭上眼,带着一股近乎绝望的欢愉,直到他发现龚昊熠的手竟然往他衣服里 />,才猛地睁开眼睛推开他。 龚昊熠一脸错愕,彷佛刚刚被强迫的是他,郑予辰仓皇的把上衣拉回去,车内一时静谧的吓人。 「对……对不起。」龚昊熠悔恨的想用枪毙了自己,他刚刚做了甚麽?眼前这个人是小真的亲哥哥,他为什麽会对他做出像野兽一样的行为呢? 郑予辰把他的悔恨看在眼底,心狠狠一沉,落寞的垂下头。 龚昊熠一抬头看到郑予辰的双眸染着一层薄雾,内疚更如同扑天盖地般袭来。 予辰只把他当成妹妹的未婚夫,他竟对他做了这样的事,在他才刚刚经历了一场恐怖的事之後。 窗外依然是川流不息的城市,龚昊熠顺了顺气,眼睛望着前方马路:「予辰,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你是不是曾经接过县长这个客人?」 郑予辰内心一窒,不明白为什麽龚昊熠会知道这件事,a" />口像被一把利刃呼啸削过。 「是又怎麽样?」他几乎是反叛x" />的顶回去,眼神充满了防卫。 「我最近调查的案子就是找出杀害县长先生的凶手。」龚昊熠开口,依然望着前方,手指放在方向盘上轻敲,似乎在打拍子。 「县长先生的人品跟施政好感度是众所皆知的烂,这凶手可能遍及全民喔。」郑予辰不屑轻哼。 「你是凶手吗?」龚昊熠突然扔出这一句。 郑予辰脸色一变,这人到头来竟在怀疑他! 「原来这是你接近我的目的。」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心凉了一大半,眼底冻如寒冰。 他错看了他,错爱了他。 「我接近你的目的只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因为我从头到尾都知道你是无辜的。」龚昊熠终於转过来望着他,眼神坦然无惧。 「好听话人人会说,」想起刚刚那个该死警察的嘴脸,郑予辰依旧竖着尖刺,「如果你不怀疑我,为什麽要跟踪调查我?」 「如果我不调查你会有别人来调查你,比起这样,我宁可自己来接这个案子。」龚昊熠正面承受他的质询,声音稳若磐石。 郑予辰语塞,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但他很快用无所谓的态度伪装起来。 「那你应该不需要太担心,不论我是不是凶手,都活不久了。」 「你说甚麽?!」龚昊熠赫然打断他,原本的镇定荡然无存。 郑予辰有点迷惘,这人为什麽要露出这麽震惊的表情? 「我要走了。」担心那哥回住处找不到他,郑予辰回道,突然一个力道把他用力扯回座位上,他惊骇的瞪着眼前的炯炯双目。 「如果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不会让你离开。」男人的语气听不出起伏,表情却像地狱修罗,眉宇间透出凌厉杀气,比凶手更像凶手。 15 肉文屋 / 15 15 6-10 世界末日 作者:白夜十 610 世界末日 作者:白夜十 610 世界末日 作者:白夜十 610 ☆、6、流星般短暂的梦 为什麽他要这麽听话?要他说就说吗?! 郑予辰瞪着龚昊熠,原本想就这麽跟他僵持下去,一想到那哥等下就回去找不到他,不禁面露忐忑之色。 「予辰。」龚昊熠开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疲倦。 这家伙一定要用张牙舞爪的形象伪装自己吗?明明脆弱到让人想揽在怀里保护。 郑予辰真的很像猫,倔将的让人痛恨牙痒,却又不得不在意。 这样说来,他自己也很贱呢。他在心底不留情面的取笑自己。 「我被人跟踪了……昨差点被车撞时……我心脏也差点停止了。」 郑予辰的心被重重一击,只好把头转向窗外假装欣赏风景,其实他的脸已经红透了。 好悲哀,他竟然会对一个g" />本不爱自己的男人心动;好悲伤,他连跟那个人表白的资格跟机会都没有。 「对了,你怎麽知道我住哪里?」片刻,他突然想到。 龚昊熠明显的顿了下才开口:「不要生气,因为县长的案子,我奉命调查你,所以对於你常去的地方都做了彻底的调查。」 「说调查,其实是跟踪吧。」郑予辰平静的接过话梗,「这任务应该是秘密执行的吧,你却把一切都告诉我,这样好吗?」 「我只是不想骗你,其他的,真的没办法考虑这麽多。」龚昊熠艰难一笑,「况且你这麽聪明,应该也瞒不了你多久。」 郑予辰闻言不着痕迹的露出微笑。 那哥跟他五年的交情,却不是真的了解他,眼前这男人才跟他见面没几次,却准确无误的看穿了他。 「警察的直觉都像野兽一样吗?」他忍不住这麽猜测。 果不其然,龚昊熠无言的瞄了他一眼才继续开车:「这是观察得来的,直觉并没有这麽好用。」 观察。郑予辰扁了扁嘴。明明就是个跟踪狂。 「我搬进你公寓的事,要告诉小真吗?」接近住处时,郑予辰突然开口。 龚昊熠专注的注意前方路况,慢条斯理的回应:「说不说都可以,不过我通常不会把工作的事告诉她,你应该也不希望她担心吧。」 羞愧突然扑说我们哪里惹到你了吗?」 「讨厌就讨厌,还需要理由吗?」郑予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像只慵懒的猫,「好舒服的沙发,我可以马上睡着。」 「那你好好睡,我帮你把东西搬去客房。」龚昊熠笑了笑提着东西进去。 郑予辰仰躺在沙发上望着那片墙上的照片,他看到几张昊熠跟小真的合照,他搂着她的腰,她笑的明净秀美,像降落凡间的猫比狗无情,其实猫的感情,只会义无反顾的给那个最特别的人,而且,并不会让你知道。 白你讨厌警察,我没话说,因为我就是警察,所以你会讨厌我也是人之常情……」龚昊熠终於开口,沉重的吐出一声叹息。 郑予辰错愕的望着他,原来昊熠把他的离开归纳为这个理由,看来他当真不知道他对他的感情,究竟是这人太过迟钝还是他把情绪隐藏的太好? 挫败感让他突然全身无力,砰一声跌坐在地上,几秒後他哈哈笑起来,龚昊熠像看神经病一样瞪着他。 「昊熠,你说要保护我,我很开心,但你知道吗,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跟你上床,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这档子事……」郑予辰望着地板,神情黯然失色,「如果你觉得恶心,我也无话可说。」 空气里悬浮着沉闷,郑予辰内心翻过了吗,昊熠现在的工作是监视我,别忘了,我还没摆脱谋杀县长的嫌疑呢。」郑予辰第一百遍重申,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不对不对不对,这件事有鬼,大大的有鬼!」那哥突然诡异的左右一瞄,十足间谍执行任务的夸张表情,「那个警察刚刚送你来时脸上的表情,我想想,很像……反正不像只是把你当成嫌疑犯,差很多好不好!」 郑予辰看他一副想掀起流言蜚语的八卦样,很遗憾的摇摇头:「你不明白那家伙在执行任务时有多六亲不认,如果我真的是杀人凶手,他才不会顾念我是不是他大舅子,照样把我送去吃牢饭。」 「潇,有人指名你喔。」有人走进来唤他,郑予辰应了声,回头朝还想探问甚麽的那哥嫣然一笑:「今教? 他的确不了解他,不了解这个人习惯把痛苦咽下肚,习惯让所有的希望被现实搅碎,然後站在心的断壁残垣之中,云淡风轻的笑着。 「昊熠……你真的很傻耶,干嘛为了自己以外的人哭啊?」郑予辰专注的望着他,瞳孔里倒映着他的脸,盈盈晃动,「你是警察,应该看多了比我惨的人吧。」 「答应我…….」龚昊熠深深望进他的眼底,包扎好的手轻抚他的脸,「在我面前,不需要强装笑脸或假装甚麽,至少在我面前,我希望你是郑予辰。」 「我还以为你比较喜欢潇。」郑予辰闭上眼任由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不亏是警察,你终於发现潇才是演出来的?」 「不,你没有演戏,潇也是你,而且是我认识的最初的你,是我爱上的你。」龚昊熠低下头,两人的唇在相碰的刹那,原本炙热的温度随着吻的深入恣意散开,郑予辰原本还顾忌着龚昊熠受伤的手,当那只手从後面伸进自己裤子里轻柔的搓揉他的臀部时,脑子里仅存的矜持顾忌就全都飞的不知去向。 他们紧紧的缠绕在一起,像两个失散几世纪的半个灵魂,亟欲将对方寻获并融进身体里,不计代价,至死方休。 因为动作过於激烈,郑予辰跨坐在他身上时竟然一个不小心往後仰去,龚昊熠赶忙挺起身用手想拖住他的後脑勺,但还是听到一个闷钝的撞击声,他心急如焚的出声询问:「有没有怎麽样?!」 郑予辰先是一愣,躺在地上无声注视他几秒,终於很不客气的喷笑出声。 「我们两个饥渴到家的……刚刚你的表情好好笑……哈哈哈哈哈!」他笑得前俯後仰,龚昊熠先是脸上三条线的望着他,下一秒乾脆翻过身来把郑予辰压在自己身上,好整以暇的望着他,郑予辰趴在那回望他:「怎麽了?昊熠?」 「你笑起来很好看。」龚昊熠的声音压抑的从他颈窝处传出来,「但我却常常让你哭,对不起……」 郑予辰的表情柔软下来,他闭上眼睛,嗅着空气里不分彼此的情欲气味:「但是只要想到你,就会让我有非常幸福的感觉,谢谢你。」 他们就这样安静无声的躺在地上,交缠的躯体不愿分开,因为即使怀抱着对方的躯体,还是无法看见任何,关於未来,关於他们两人的未来。 作家的话: ☆、10、梦醒之日 睁开眼睛才发现窗外的阳光正好有一小簇s" />在眼皮上,这就是让他转醒的原因。 龚昊熠坐起身望着没关的房门,他的眼睛突然睁大,迅速的翻身下床走出房间,一股浓郁淳香的咖啡香从厨房传来,有一瞬间他以为会看到她,因为他们相恋之初她也是。」小真完全不疑有他,转瞬间又开心的吱喳了一会儿今: 「绑住男人啊,不只绑住他的心,还要绑住他的身体,你们都交往半年了还没那个,难怪你男人想跑啦。」 挣扎了几个晚上,向主祈求赦免,她终於决定献出自己。 这是她的决定,因为比起失去他,暂时的背弃信仰g" />本不算甚麽。 「小真……今天晚上局里要开会,我不知道会到多晚。」他终於吐出这句话,心被沉沉的压住。 「没有关系,我会等你,不论多晚。」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犹如垂死挣扎般,在空气里回荡着久久不散的涟漪。 「哎呀今天真是来对了,我不知道蓝星有这样的大美人。」秃头男人是当今商场上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王行谷,行事作风荒诞大胆,凭藉着天生的超强直觉,每每都能搭上市场最in风潮的顺风车,是近年来股票收益率飞升最快的公司。 「王董,我不是女的喔。」郑予辰帮他倒酒,回应一个皮笑r" />不笑的笑容。 「所以我没说你是美女,说你是美人啊。」王行谷油腔滑调的回应,手放在他大腿上,暗示意味明显:「听说一定要得到潇的青睐才能成为他的客人,如何,我过关了吗?」 「你觉得你易於常人的地方在哪里?」郑予辰轻轻放下酒瓶,微笑反问。 「我很有钱,我的钱多到会让一个女人想到就笑,笑到死。」王行谷喝得多了,一股酒气在周身围绕。 郑予辰凝视着他几眼,突然拿起酒瓶往旁边一砸,匡一个轻脆声响,瓶身碎裂成千万片,王行谷错愕的瞪着他,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大美人怎麽会突然发疯暴走。 「笑到死有甚麽了不起的?我如果用这碎掉的瓶子朝你捅过去,你一定会痛到哭死,同样是死,谁的死比较有威力?」说完竟然唇角微掀,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 「神经病!你搞不搞得清楚自己甚麽身分?做这行的就乖乖让人上就好!」已经醉到失去理智的王行谷突然被欲望征服,冲上去抓住他,另一只手粗" />鲁的撕他的衣服。 郑予辰咬着牙没开口求饶,也没有按警报铃让保镳进来救,他只是死死的被压在地上,完全没有挣扎,像具死尸。 「哼,有自知之明就好,放心,事後少不了你的好处。」王行谷x" />急的边脱自己裤子,手边猥亵的在他身上 />来 />去,郑予辰忍受着他的酒气喷在自己脸上,然後是强行进入的巨大男g" />,他感觉下体被充饱到几乎裂开,他在王行谷一下一下的冲撞下不由自主的前後摇晃,他的双眼渐渐失焦,却依旧望着放在远处椅子上的手机。 一个小时前,他接到这样一通简讯: 『小真今晚会来我这里过夜,如果可以,请你去住那哥那里。熠』 该面对的,并不会因为他或昊熠的故意忽略而被遗忘,他们同居了两个礼拜,像做梦一样的美好。 梦醒之後,还会剩下甚麽? 作家的话: 610 肉文屋 / 610 610 11-15 世界末日 作者:白夜十 1115 世界末日 作者:白夜十 1115 世界末日 作者:白夜十 1115 ☆、11、爱上就是爱上了 王行谷心满意足的把裤子套回去,正在拉裤链的时候,眼睛瞄到还趴在地上的郑予辰。 「喂,我签支票给你。」从怀里抽出一本支票簿,笔在上面刷刷一签,撕下来递给他。 郑予辰没有移动半寸,双眼慢慢往上瞟,定在男人眼上,慢悠悠应道:「我不要钱。」 「莫非你要钻石?」王行谷打趣,并没有把支票收回去。 「我只要你今晚收留我。」郑予辰的声音闷闷的从下方传来,他一愣。 「铪?」不确定的眼神定在趴在地上一冠不整的人身上。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郑予辰望着地板上被喷得乱七八糟的j" />y" />,声音很轻。 他不是没有地方去,他可以选择回自己的公寓或去投靠那哥,但是跟龚昊熠同居的那段日子,他已习惯在他怀里醒来,如今再也不能忍受一个人在微冷的清晨转醒。 不论抱着他的人是谁,只要有温度就好。 「喂喂喂,潇你要去哪里?!」 看着郑予辰跟着男人相偕步出店门,那哥赶紧追出来,朝一脸狐疑的王行谷做了个借一步说话的手势,然後就把郑予辰扯往角落低声斥喝,「你在干吗?」 郑予辰的脸酡红如醉,他眯着眼望了那哥一眼,轻声回应:「看不出来吗,我要跟他出场。」 那哥张着嘴欲说甚麽,郑予辰歪歪斜斜的搭着他的肩,不满的大声嚷嚷:「怎麽了?有错吗?」 「有错吗?」那哥讽刺的重复,「你不是说不会再跟客人出场?你不是说会为了龚昊熠洁身自爱?这都是你自己说的耶。」 一周前郑予辰突然开始拒绝陪客人出场,那时的他全人都沉浸在一股幸福的氛围中,很多熟客都发现他变了。 这阵子的郑予辰跟过去他认识的那个漫无目标过日子的人完全不同,似乎跟龚昊熠在一起後也连带找回了生存的意义,满脸的沉静安和,不再像带刺的玫瑰。 那一刹那,郑予辰跟潇是那麽自然的融合在一起,因为龚昊熠。 「那哥,」郑予辰抬起头的时候满脸苦涩,彷佛眼睛一眨就会落下晶莹泪珠,「我好痛苦,明明离开他是那麽痛苦,但我还是要笑……因为我没有哭的资格……因为他一开始就不是属於我的……」 那哥震惊的听着他因酒醉终於吐露的真相,内心疼痛难当,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郑予辰崩溃。 「喂,还要讲多久?潇要跟我回去的!」王行谷没耐x" />的走过来一把将郑予辰从他身边拉开,顺手甩了一张支票给那哥,「这是他陪我的酬劳,他说不收,那你就代他收吧。」 被拉着走的郑予辰最後似乎转过头来朝他露出一个凄楚微笑,下一秒就消失在男人的车子里,车门砰一声关上,引擎轰然巨响,奔入漆黑的夜。 那哥站在那,手里紧紧握着那张支票,双唇阵阵发抖。 回到家,厨房传来阵阵水声,有一秒钟他站在那无法移动,以为郑予辰没有走,以为厨房里的那个人是他今,郑予辰把包包放在膝盖上,疲惫的让自己完全瘫在椅子上。 「对了昊熠,」他突然想起甚麽似的直起身子,「今出爱上一个人的原因,但内心深处就是会知道爱情在哪一刻降临。 「我不会把保护你的工作交给别人,在引诱出找你麻烦的家伙之前,也不准搬离我的公寓,我会告诉小真这件事,这样以後她来也不用担心。」龚昊熠方向盘一转,车子驶入岔道,车速飞快却平稳,就像他给人的感觉。 然後呢?让这段不该有的感情继续发展下去吗?明知前方是死路还是一意孤行?郑予辰沉默的听着,不相信一向理智自持的龚昊熠会做出这麽不理智的决定。 但是当他的视线再度飘向身旁男人的侧脸时,他的心魂一颤,瞬间碎成千万碎片。 龚昊熠的脸颊上竟然挂着两行泪痕,他的唇异常的苍白。 眼泪轻易的占领了郑予辰的脸,他早该想到,一向深谋远虑安排妥当的龚昊熠会做出这样不合情理的安排,纯粹只是因为他已经走到尽头,就像服了致命毒药,理智知道继续往前走只会加速血y" />流动提早毒发身亡,但是停下脚步,锥心之痛也让人无法认受。 原来不只他,昊熠也这麽痛苦吗? 「好,就这麽办吧。」他轻声应允,慢慢握住龚昊熠放在排档杆上的手,那人愣了一下,转过来望着他,视线交会之际,千丝万缕述说不清,甘苦冷暖自知。 「肚子饿了,带我去吃东西!」郑予辰突然伸了个懒腰,像要打破沉窒的空气般大声嚷嚷。 「去吃烧烤如何?我知道一家24hr营业的。」龚昊熠提议。 「那里会不会有很多你的同事?」郑予辰望了他一眼,「乾脆去我常去的泰国餐厅好了,泰国菜吃的惯吗?」 龚昊熠深深望着他,轻声开口:「谢谢你。」 「谢甚麽啊,真够见外的,既然决定继续走下去,以後一起出外就要避免一些你的同事跟朋友常出入的场合罗。」郑予辰突然幼稚的朝他吐了吐舌头,「但我不用小心我的朋友,因为对外发布即将结婚讯息的人不是我。」 龚昊熠无奈的露出一个苦笑,趁着红灯缓缓倾过身去吻了他一下,然後在绿灯时稳稳的踩油门往前。 一股淡淡甜甜的滋味从内心缓缓透出,郑予辰的手轻轻抚 />自己发烫的唇,若有所思的开口:「好想做爱。」 原本镇定开车的龚昊熠差点开到对面车道去,郑予辰好笑的望着他。 酒足饭饱後从泰式餐厅走出来时已经午夜,郑予辰看街上行人稀疏,悄悄把手伸向龚昊熠,那人没有迟疑抓住他的手放进自己口袋,他们就这样在夜晚的街道上慢步,谁也没开口说话。 远远的,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蹲在路旁,郑予辰首先注意到,扯了扯龚昊熠的手臂,两人快步走了过去,郑予辰蹲下身关心的询问:「老爷爷,你还好吗?是不是不舒服?需不需要……」 「予辰!!!!!」 伴随着龚昊熠近在咫尺的吼声,郑予辰只觉眼前一个晕眩的旋转,时间好像突然慢了下来,慢到他看清那个老人竟然像个年轻人一样快速站起身,怀里藏的刀子准确的朝自己刺过来,知道躲不掉,他闭上眼睛,但连这个闭眼的动作都变得缓慢异常。 一个利器刺穿r" />体的声音,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彷佛世界毁灭一样剧烈的震动着郑予辰的耳膜。 他在同一秒睁开眼睛,看到挡在前面的昊熠缓缓倒下去的身影,那个”老人”朝他狰狞一笑,他全身的血y" />瞬间结冰。 地上的血迅速的向外扩散,他站的地方马上被冲积成一摊血海,他颤抖的瞪着血泊中的龚昊熠。 世界末日来临的那一天是这麽措手不及,连逃躲的时间,都没有。 作家的话: ☆、(15鲜币)15、破碎的脸 熙熙攘攘的走廊上挤满了龚昊熠的同事,这些人看郑予辰的表情大不相同,有的面露惊讶,有的恍然大悟,他对於他们的窃窃私语置若罔闻,专注的盯着急诊室的大门,彷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在这里的只是空壳一具。 终於,一个女警忍不住靠过来:「你好。」 郑予辰轻轻瞥了她一眼,淡淡回应:「嗨。」然後就把她晾在一旁,继续盯着前方。 女警自讨没趣走回夥伴那里窃窃私语:「他就是昊熠负责的那个牛郎吧,怎麽会在这里啊?」 突然一个小小的骚动,众人的眼睛跟着转过去,郑予真身边跟着一对中年男女神色匆忙的朝这里过来,她身着一件纯白洋装,长又蜷曲的发丝飞泻一般垂在肩头,人们主动让出一条道给他们,还听到有人压低声音低语:这不是昊熠的女朋友吗?另一个人回道:要是有这麽漂亮的女人为我哭,我宁愿跟昊熠交换。 郑予辰接收到这句话,满腔怒火正欲发泄,突然有人叫他的名字,郑予辰转过去望着小真,她不敢置信的轻唤:「哥?你为什麽会在这里?」 「哥?」那个女警愣了一下,连忙拉了拉同伴的袖子,「难怪昊熠会自告奋勇要负责调查他,原来是未来的小叔。」 这些话被小真身旁的中年妇女一字不差收进耳底,脸色瞬间煞白。 郑予辰一声不响的望着他们,他了解自己的母亲,这女人最不想做的事就是跟自己扯上关系,如今这个〝医院大团圆″戏码把真相踢爆,她一定觉得颜面扫地。 「哥!」小真不顾众目睽睽冲过来抱住他,一边抽着鼻子,「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事啊……」 郑予辰轻声安抚她,原本应该由昊熠来说明,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於是他把昊熠保护他以及这阵子他们都住在一起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住在昊熠那里的是哥哥!」小真恍然大悟,瞬间被愧疚盈满,「昊熠怎麽不说呢,害我误会了他……」她的双眼在自责里落下大颗泪珠。 不,你没有误会他。 郑予辰神色复杂的望着她,喉咙里哽着甚麽东西让他无法顺利发声。 「医生出来了!」 不知谁这麽说,大夥全都一窝蜂挤过去,郑予辰赶紧护住差点被推倒的小真。 「龚先生的右手神经被伤,即使接回去复原的幅度也有限,不过还是要看之後的复健情况。」医生的报告虽然不中听但也差强人意,马上有人拨电话向上级报备。 「昊熠算是在执勤中被攻击,赔偿金应该不少。」那个女警轻声告知郑家人,郑家二老似乎松了口气,只有小真的脸从头到尾都是惨白的。 「神经被伤……有复原的可能吗?他是个右撇子啊。」她望着医生,娟秀的眉像打不开的死结。 「值勤中被伤……说来说去还不都你害的!」一巴掌伴随着尖锐的质问同时响起,全室瞬间安静下来,每人都双眼圆瞪的望着面色难看的郑母还有挨了一巴掌的郑予辰。 「妈妈!」小真哭着拉住她颤抖的手,「为什麽打哥哥啊!?」 「我不打他打谁?你没听人家说,昊熠是为了保护他才遇刺的,我不骂他骂谁?」郑母用深恶痛绝的盯着郑予辰,他没回应,只是望着脚下的地板,用力克制颤抖的双腿。 「你为什麽不放过我们家?你毁了我跟你爸还不够,现在还要毁掉你妹妹的幸福!你说,你还要造多少孽,你说你说啊!!」郑母声嘶力竭的双手乱挥,小真只能用尽全力拉住她一边朝身旁的父亲求助。 「你就少说几句吧,还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家丑吗?」郑父忍不住冲上来拦住她,郑母更加歇斯底里的在大吼大叫。 「我有说错吗!他就是个祸害!好好的一个人偏偏要爱男人!」说到这郑母突然神色一愣,旋即直直指着他的脸,「你说!你是不是有勾引昊熠!蛤!不然好好的为什麽他会跟你住在一起?你这烂货……」 每一句话都像万箭穿心,郑予辰本来以为事情过了那麽久,应该已经对她的指控有免疫力,如今才发现他用时间筑构起来的防御城墙g" />本不及她母亲p" />火的攻击,劈哩啪啦倾圮,转眼间只剩断壁残垣。 「妈!!!我拜托你闭嘴!!!」小真崩溃的哭喊声瞬间让郑母停止了动作,她彷佛再也隐忍不住,大声吼出了积压多年的秘密,「其实……哥g" />本没有勾引过任何人!高中的时候……是我……是我把哥喜欢学长的事告诉学长的……」 郑母闭上嘴错愕的瞪着她,脸上的表情好像刚被甩了一巴掌的是她。 郑予辰也愣在那,脸颊上的五爪印依旧隐隐刺痛,清晰的印在白皙的脸上。 「其实我也喜欢学长啊……比哥哥更早就喜欢了,但是学长g" />本不看我……他喜欢的人是哥哥,所以我才、我才想帮他们一把,没想到学长会对哥哥……」小真紧紧捂着自己的a" />口,彷佛回忆这件事让她心痛如绞,郑予辰只是望着她,动也不动的望着她。 那些陈年旧事,突然鲜明的在脑中回放起来,但是比起这些,他更担心门後的那个人,原来再难过的事情都会过去,就算过不去,还是会有新的东西将它们掩盖,因为人不会停滞不前,因为爱情能战胜仇恨,因为眼前的人永远比回忆里的人更加重要。 就像昊熠的爱能抚平学长对他造成的伤害,就像他的存在能成为昊熠的支撑一样。 他真的很庆幸能爱上昊熠,亦被他所爱。 半小时候,龚昊熠被推进普通病房,郑家两老带着哭哭啼啼的小真尾随而至,却当着他的面关上门,最後,郑母馀恨未消的从门缝里瞪了他一眼。 「这里没你的事了,别忘了,若不是你,昊熠不会躺在这里!」 他望着阖上的门,听着小真的啜泣声断断续续,知道门内的世界不是他可以进入的,也不是属於他的。 虽然如此,他还是渴望听到他的声音,渴望亲自用眼睛去确认那人是真的脱离险境。 他站在那一会儿,终於想到要打电话给那哥请假,电话才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他有点诧异。 「潇,拜托你今天早点来帮我开店,我现在要去医院,刚刚阿宏在去工作的路上被落下的钢筋砸到……」 那哥在电话那头无助的痛哭失声,郑予辰紧紧握着手机,脑子呈现缺氧状态。 邢大渊的话此刻突然变的狰狞无比,他无法不去揣测阿宏跟昊熠发生的这些事情跟他毫无关系,黑道似乎很懂人x" />的弱点,深谙伤害他身边的人比伤害他来的有杀伤力。 他没有机会告诉那哥昊熠也躺在医院,马不停蹄的离开医院赶往蓝星。 「叫你们的经理出来!!!」 才踏进店里,郑予辰只觉血y" />一股脑朝脑子里冲,他看着满地碎玻璃跟被砸得乱七八糟的店,角落有几个牛郎脸色苍白的站在那发抖。 「叫你们店经理出来,我要他把潇交给我!!」 一个尖锐又歇斯底里的女声从其中一个包厢传出来,里面的客人跟牛郎都避难似的往外逃窜,郑予辰捏紧了拳冲进去:「我就是潇!」 一个清脆的巴掌挥的他眼冒金星,眼前的女人跟自己的母亲比起来有过之无不及,穿戴再雍容的衣装饰品也无法让她们的格调变高,菜市场或街上常可瞧见这种叉着腰指着别人口不择言谩骂的泼妇。 看样子,她就是邢大渊的正室,唉,真不知他当初怎麽会看上她。 「你这贱人,勾引别人老公不说,还想要跟他私奔!」面对那女人的指控,郑予辰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否则他怎麽会听到这麽荒谬无稽的言论呢? 「我不知道你老公跟你说了甚麽,但从头到尾都是他主动纠缠,我从来没有教唆他任何离开你的思想,不过今天看到你,我终於知道他以前为什麽常来我这喝闷酒。」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害昊熠跟阿宏躺在那的元凶,他这辈子从没这麽恨过一个人。 「你……你少嚣张!!」女人一张浓妆艳抹的脸依旧遮不住她丑陋的内在,整张脸狰狞的仿若夜叉,她用力把他往後推,力气之大完全出乎郑予辰的意料,刚刚被甩了耳光还在耳鸣,这会儿他就像个失去bsp;/>控的木偶般踉跄往後一撞,身後放酒的架子竟然轰一声倒了下来,酒瓶酒杯全都砸在他身上,劈哩啪啦,玻璃碎片狠狠扎进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下一秒,他已经全身是血的摊在碎玻璃中,在失去意识前,那个女人满脸惊恐的说了一句话。 龚昊熠的脸在最後一刻降临他残馀烛火般的意识,男人朝他温柔的笑着。 你好美,潇。那人这麽说,珍视的表情让人泫然欲泣。 闭上眼睛的郑予辰不知道,等他醒来,这个世界之於他已经彻头彻尾的改变了。 作家的话: 1115 肉文屋 / 1115 1115 16-20 世界末日 作者:白夜十 1620 世界末日 作者:白夜十 1620 世界末日 作者:白夜十 1620 ☆、(12鲜币)16、失心 郑予真才进门就赶紧出声制止那个正准备下床的人:「等等,昊熠,我帮你拿。」 龚昊熠这才躺回床上,唇角带着一抹无奈的笑:「只是拿个手机,你把我照顾成这样我会变成一个废人的。」 小真微笑着把手机递给他:「虽然你伤到的是右手,但是当你想用左手拿东西的时候,也会下意识牵动右手的神经,现在我们要做的呢……」她说着轻柔的拍了拍他的石膏手,「就是让小右好好的休息。」 「你又上王医生的讲座了?」龚昊熠没辙的伸了个懒腰,故作不经意的瞥了她一眼,「……小真?」 「嗯?」她边应边整理着警局同事送来的花,小心的挑捡出已腐烂的叶子。 「没事。」最後一刻还是把想说的话吞回去,龚昊熠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心绪不明所以的飘了出去。 「真是怪了,这几你是因为我所以自愿保护哥哥,谢谢你,我好开心,这比钻戒或任何承诺都让我开心。」 他只能露出一个不失礼的笑容回应,伤口不明所以的疼痛起来。 他已经传了好几通简讯给郑予辰,甚至还打给那哥,但那哥的手机也是关着的,听说不久前有流氓去蓝星闹场,店被砸得无法开业,这几日铁门都是拉下来的,门上贴了『整修中』的字条,在西区那个不夜城显得非常突兀。 他很担心郑予辰,不知道店被砸的那哥这个月房租还没缴,也找不到人,看来哥这几他恋妹,但他一点也不在乎,他们从出生就在一起,短时间见不到彼此就会感到不安。 但是即使两人无话不谈,还是有些秘密,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告诉她。 例如,每不出的疏离跟陌生。 「你讲话很见外耶。」明明阳光灿烂,她却觉得好冷,龚昊熠没说甚麽,只是捏了捏她的手,放开,大步走向停车场,她只能快步跟上。 就算查觉到爱的人变的陌生又如何,比起失去,她宁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她相信他的转变只是因为长久住院,等回复正常生活後,她熟悉的昊熠一定会回来的,她熟悉的生活也一定会回来。 「你说甚麽?」那哥完全不在意外面还有等待的客人,不敢置信的提高音量。 「潇先生的脸伤的很深,就算磨皮,也不可能回复成原本的模样。」整形医师赵远平重复一次,旁边的护士小姐被那哥的气势吓的不断发抖。 果然全你送你哥的zion牌子香水,台湾没有吗?」他劈头就问。 「对啊,我请人帮我从巴黎带的,等了好久喔,还好在生日那完也不等龚昊熠回应就踹着他的手臂往对街的公园跑去,风扬起郑予辰身上的军绿色外套,让他看起来像一只即将振翅的羽蝶,龚昊熠在他身後怔愣出神。 这个翊行真的给他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熟悉的是这人漆黑的眼睛竟给人一种铮明瓦亮的错觉,陌生的是这张脸实在无法从过去认识的人中搜寻出一张一样的。 「对了,你的翊行两字该怎麽写呢?」步入碧草如茵的健身步道,两旁都是高耸树木,龚昊熠望着身边的人。 「其实是取谐音啦,翊行,异形,很符合我的长相吧。」郑予辰边说边继续没心没肺的享用他的美食,一张嘴边沾满了糖粉巧克力,还不时伸出小舌去舔。 龚昊熠突然停住脚步,郑予辰多走几步才诧异回头:「你怎麽了?」 「你父母……怎麽会帮你取这种名字呢?」龚昊熠开口,双眼盛满了伤痛。 郑予辰眨了眨眼,因为若不这样,眼底似乎会落下湿热的y" />体,他无声望着他一会儿,然後走向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你真奇怪啊,为什麽要为了我这种人心痛呢?」 「甚麽你这种人?你为什麽要这样说你自己?」龚昊熠一把抓住那停在自己脸颊上的手,郑予辰全身一震,手上的盒子砰然落地,一个拉扯,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龚昊熠竟然把他紧紧拥进怀里。 「拜托你不要这样说你自己…….」龚昊熠在他耳边轻声恳求,抚着他後背的大手温暖厚实,郑予辰闭上眼。好舒服,真想永远赖着不走。 也许龚昊熠曾经属於过郑予辰,却永远不是属於郑翊行的。 作家的话: ☆、(18鲜币)19、再见 他轻轻推开他,眼底已跃上那抹不正经的戏谑:「你该不会都用这招把妹吧?很高竿喔,我差点要感动了呢。」他罔顾龚昊熠眼中似乎有甚麽东西缓缓荡开,自顾自望着地面哀嚎,「唉呦我的多拿滋,全成泥巴圈了。」 然後他弯下腰,轻轻把那些沾满污泥的面团捡起来放回盒子里,此时他听到龚昊熠的声音。 「那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也有一点点的,自卑。」 郑予辰突然僵在无法移动,龚昊熠也蹲下来帮他捡,声音近在耳边听着却十分遥远:「他经历过很多不开心的事,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已经伤痕累累,却喜欢笑着在我面前逞强,其实一秒也好,我希望他能多依赖我一点。」 郑予辰假装忙碌的捡着散落地上的东西,眼眶却刺痛不已。 「我有未婚妻,也知道不该跟他继续下去,但是理智知道该离他远一点,身体却不自觉想更靠近他,尤其在他对我微笑的时候,我想确定他的心里是不是真的在微笑,反而,更放不开他。」龚昊熠叹了口气,唇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笑靥,然後他抬起眼,定定的望着郑予辰,「跟你,有一点像呢。」 所有的防御跟武装被武力强大的核弹摧毁成一片瓦砾废墟,郑予辰再也无法忍耐,眼泪流了满脸。 龚昊熠心头一紧,在那双无神的眼底看见了一抹似曾相识的熟悉,他伸出手想抹去他的眼泪,却突然被一双柔软的唇贴住。 郑予辰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一边热情的吻他,一边忏悔似的低语:「你跟我爱的人也很相似,看来我们都在对方眼底找到了某人的影子呢……」 理智甚麽的在听到这句话时轰然倾圮,龚昊熠也激烈的回吻他,至少在这一刻,把眼前这个人当成是”他”,应该可以被原谅吧? 他们回到龚昊熠住处後就没有分开过,龚昊熠灯也没开就已经情急的扯飞了郑予辰的上衣,他喘着气瘫在他怀里,全身的力气被抽的一丝不剩,发现龚昊熠想开灯,赶紧用手压住他。 龚昊熠在黑暗中不解的望着他,郑予辰轻声坦白:「如果要把我想像成你爱的那个人,最好不要开灯,免的幻想破灭。」 龚昊熠没出声,即使这个人每次开口说的话都会让他的心一阵刺痛,但此刻他真的想把他当成郑予辰拥抱,积蓄已久的渴望急欲找到出口,他用嘴胡乱的啃咬着黑暗中被压在身下的躯体,郑予辰在阵阵刺激下轻轻颤抖,睁着双眼眨也不眨的望着龚昊熠幽深的眸子,好像想努力把这张脸铭刻至记忆深处。 看着郑予辰主动转过身子,龚昊熠温柔的把他翻过来:「我想看着你的脸。」 炙热又沸腾的吻落在扣碗似的锁骨上,a" />前两颗敏感的茱萸上,平坦抽搐的小腹上,郑予辰仰着头却有一种飘荡在云端的错觉,只能轻声提醒:「我的脸……很恐怖……」 「嘘。」龚昊熠轻柔的吻着他的眼睑,鼻翼,上唇,下颚,又轻又重,像海潮无声轻拍岩岸,从内心如炊烟般缓缓上升的感动让郑予辰无声落下泪来。 昊熠真的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不论拥抱的是郑予辰还是郑翊行。 所以不论予辰还是翊行,都不配拥有这个男人。 「你不是第一次…跟男人……」在准备进入前,龚昊熠再次确认,郑予辰微笑 />了 />他的脸,声音在暗夜里温柔如水:「我不是处子,所以不用担心会弄伤我。」 一个带着压迫感的火热硬物缓缓撑开了紧闭的菊瓣,郑予辰轻哼,手指麻绳般缠绕住龚昊熠的颈子,双腿也勾住了他的腰。 相连的地方如火山爆发般炙热,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等这一刻等了好久,所以昊熠轻而易举就进到了最深处,一股饱胀满足的酥麻感从交合处向外扩散,郑予辰把头埋在他a" />前,用尽全力去感受此刻埋在身体里的脉动,下腹不知何时泛起一层细密的汗珠,在龚昊熠撞击他的身体时,床也跟着发出嘎滋声响,很快就分不出飞溅的汗水是属於谁,鼻腔里只闻的到浓浓的情欲味。 龚昊熠把他的一只脚抬起来,每一次撞击都深入到让人头皮发麻,交合的地方在y" />y" />的剧烈搅动下溢出白色细沫,几次s" />j" />後终於顺着他的大腿内侧缓缓往下流,濡湿了一片床单,但没有人想停下来。 龚昊熠边吸吮他下巴的汗珠,边势力万钧的挺进,郑予辰也扭摆着腰卖力回应他,在爱y" />的润滑下,昊熠赤色的y" />体闪着水润的光泽。 「你里面太湿了,这麽兴奋吗?」在唇舌交缠的空档,龚昊熠在他耳边低语,汗水让发丝贴在额前,在月光的照s" />下泛着莹白之光。 「因为你太猛了,嗯……啊……好舒服……还要……再用力一点……」郑予辰边喘边呻吟,闭着眼表情非常销魂,四肢紧紧的攀着他,龚昊熠发现不只脸,连他的手脚都是坑坑洞洞的伤痕,不禁心疼的用唇细细吻过。 窗外的夜越来越深,原本明亮的月光被一片飘来的云遮住,房内终於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他们毫无阻碍的交缠在一起,数不清第几次一起攀至高潮,在身体里最後一丝力气都奉献给x" />爱之後,终於疲困的阖上眼睛,紧紧拥着彼此坠入沉沉梦乡。 这一次,龚昊熠终於在梦里见到了郑予辰,他一个人坐在一个波光粼粼的湖边,银白月光洒在他身上造成半明半暗的剪影,他垂着眼眸很专注的望着湖里自己的倒影,突然就笑了。 龚昊熠站在那望着他,属不清第几次被他的美震摄住,郑予辰似乎发现了他的注视,缓缓抬起眼,龚昊熠眼底倒映着他明媚柔和的面容,但只是一个转瞬,那张脸竟然变成了翊行,翊行七孔流血的望着他,双眼森然无神,龚昊熠一个震动,睁开眼睛,房间已被明晃晃的阳光充斥,他半卧起身,有点莫名其妙的望着四周,然後他似乎想起了甚麽,慌忙的往旁边一 />,床的另一边空无一人,摺皱的床单依旧,却不见昨晚搂着入睡的人儿。 他急切的跳下床,在房子里里外外的寻找,内心的焦躁感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 十分钟後他颓然坐在床边,却突然发现梳妆台上放了一张纸,刚刚竟然没发现。 他拾起来,看着上面的字。 『谢谢你给我一个这麽美好的夜晚,我们两个很像,都有无法忘记的人,昨晚我梦见了他,听人说,当你梦见一个许久未见的人时,表示那个人正在遗忘你。昊熠,希望你也能顺利的忘记那个人,祝你幸福。』 他紧紧的盯着那张纸,内心突然升起一股非常奇怪的不协调感,反覆看了几次之後才发现,他似乎从未告诉翊行他的名字怎麽写,为什麽他能一字不差的写对呢? 思考未果,半晌後他把信纸摺起来收进抽屉底层,缓缓阖上抽屉,如同阖上这段意外的bsp;/>曲。 「喂?」看着陌生的电话号码,郑予真把手机贴近耳朵,疑惑的开口。 「是我,予辰。」 「哥?!你在哪?你知不知道我找死你了!?你怎麽突然消失嘛!?」情绪因为连日的累积瞬间爆发,眼泪像关不住的水龙头,她的哭声让电话彼端的人慌乱的起来。 「小真,别哭,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事,但是我不能告诉你我现在人在哪,可以请你体谅我的请求吗?」郑予辰望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入秋了,刮过脸面的风都夹杂着透心的凉。 「为什麽啊……你为什麽要躲我嘛……我做错了甚麽嘛……那你会不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呢……我好希望你来嘛……」她一边叨念一边哭,郑予辰听着听着笑了起来,彷佛可以看见小时候那个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女孩。 原来即使时间流逝,物是人非,很多美好的东西,还是会稳稳的留在记忆深处。 「小真,听我说,我答应一定会回来看你,但是请你保密,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个约定,好吗?我该走了,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听着远方火车即将开启的鸣笛声,郑予辰轻声嘱咐,电话喀擦一声挂断。 「喂?喂?哥!哥!!!」持着嘟嘟作响的话筒,她无法控制的大哭出声,眼泪濡湿了面庞也不自知,内心深处彷佛被硬生生分裂成两半般疼痛。 双胞胎果然带着某种心电感应,内心深处似乎深切的知道,这恐怕会是她跟他的最後一次通话。 突然一个开门声,她震惊的转过头去,刚刚竟没发现有人进来。 龚昊熠站在那,看着她满脸狼藉的泪痕,低沉的声音竟有点颤抖:「刚才是谁打电话来?」 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好像有甚麽东西改变了、失去了、回不来了,他站在那真实的感觉到秋意渐浓。 郑予真突然扑进他怀里,止不住的纵声痛哭。 那年夏末初秋,有人无声的离开了他们,然後,时间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路拚了命似的往前奔驰。 「老师!小辰打我!」 一个幼稚园小童委屈的指着站在他面前气鼓鼓的小娃,大声告状。 「是胖擎先打小予,是胖擎的错!!」龚信辰搂着站在一旁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娃,不甘示弱的告回去。 龚祈予双眼噙着泪,委屈的望着老师。 「小予,小辰说的是真的吗?胖擎有打你吗?」老师蹲在他面前,望着他漆黑如墨的双眼。 龚祈予先看了看对面捏紧拳头的胖擎,再看了眼旁边狠狠瞪着胖擎的哥哥,怯弱的点了点头。 「我哪有打他!老师!小予骗人!!」胖擎马上鬼哭神号的惨叫起来,龚信辰一看火更大,冲上去又揍了他两拳:「你这该死的胖子!说甚麽谎啊!我明明看到你打我弟弟!」 「停止停止!!」老师火大了,用力把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分开。 「老师,我刚刚有看到胖擎伸出脚故意绊倒小予,还打他的头。」旁边一个小女孩怯生生的告发真相,胖擎一听扯着嗓子尖叫起来:「老师!丽美说谎!!因为她喜欢小辰!」 旁边马上爆出孩童们的嘲弄声,那个叫丽美的小女孩羞惭的捏着裙子哭了出来。 「好了!!通通去罚站!!」老师虎啸一声,四周马上鸟兽散尽,三个闹事的中心人物只能安分的走到角落罚站。 「龚信辰,别以为你爸是警察就嚣张了!给我小心点!」胖擎愤恨的出言恐吓,龚信辰挑衅的瞪回去:「来啊来啊,我才不怕你!邢之擎!」 胖擎也不甘示弱的哼了一声,两人一个往左转一个往右转,龚祈予夹在中间慌张的左看右看,双眼盛满了无措。 作家的话: ☆、(19鲜币)20、六年 放学时间幼稚园门口被家长的车子挤的水泄不通,教室内的幼童有的在桌上画画,有的坐在地上阅读,有的趴着窗户边眼巴巴等着父母。 「爸!你好慢喔!!」邢之擎一看到那个身形佝偻的男人,火大的把书包扔在地上撒野。 「对不起嘛,爸爸公司忙啊,等下带你去买大黄蜂好不好啊?」邢大渊安抚的 />着宝贝儿子的头,老来才得子,他终於尝到甚麽叫被骑到头上的滋味。 「好啊好啊,耶!」邢之擎边欢呼边转过来特意瞅了龚家兄弟一眼,似乎在做无声的炫耀。 龚信辰紧紧牵着龚祈予,不吭一声的瞪着他。 等幼稚园几乎没半个人时,他们等候已久的人终於姗姗来迟的出现在校门口。 「爸爸!!」两兄弟奔过去紧紧搂住身穿警服的男人,笑容像两朵小花般绽放。 「哇,这麽热情?龚信辰,你今这两年的招生简章都有把龚昊熠的照片放进去,竟也吸引了一干妈妈带孩子来报名呢。 「你有所不知,他们的父母亲很早就离婚了,现在是爸爸带着孩子,有时候工作太忙还会把两个孩子带去警局呢,我有一次去报案狗走失的时候看到才知道,难怪小辰这麽保护弟弟,想想好心疼啊。」 「知道离婚的原因吗?」新来的女老师八卦的靠过去。 「你不要告诉别人喔,我也是听来的…….」女老师先谨慎的左右张望,才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听说是小辰他们的妈妈偷汉子,还把男人带回家……然後被小辰爸爸当场活逮。」 这会儿新老师的双眼瞪的跟牛铃一样大:「真的假的?!」 「开玩笑,我的情报会错吗?」女老师得意的摇头晃脑,继续神秘兮兮的爆料,「几年前这可是大新闻啊,那个警察长的这麽帅,即使带了两个拖油瓶,还是一堆女人想嫁进去当後母呢,不过他表示没有再婚的打算,我看是被伤的太深了吧,一朝被蛇咬啊……」还啧了两声增加戏剧效果。 「那个女的也太不满足了吧,老公帅成这样还去外面偷汉子。」新老师还在消化这个震惊的事实,嘴傻子似的张着。 「谁知道啊,普遍离婚不是都说甚麽x" />格不合,观念有差吗?我倒觉得事情没那麽简单,说不定真正原因跟我们所想的完全不同喔,说不定啊…….那个警察不举!他老婆太难耐了才去外面找男人!」 两个无聊至极满嘴没好话的女人对看一眼,突然疯子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打开家门,两个正在跑步比赛谁先进门的娃突然想到甚麽似的停下脚步,龚信辰窸窸窣窣从书包里翻出被捏的皱巴巴的通知单递给龚昊熠:「爸爸,下个礼拜的校外教学我们要去太鲁阁国家公园,老师问你要不要当义工爸爸。」 龚昊熠接过来,几个月前去接两小娃时老师就有跟他提过这件事,这算是他们幼稚园的一个传统,每一季都会办一个寓教於乐兼具的校外教学,有时候甚至会外宿,每次都会从园童家长中找几个陪同,帮老师们照顾孩子,也可顺便观察自己孩子跟其他园童的相处。 从信辰祈予入学开始,老师们就表示很希望他参加,只是每次都因为排不到休假而婉拒,一次一次看着两小娃失望的脸。 「这次爸爸应该可以排到两话那人的脸,虽然他戴着一顶鸭舌帽,脸上的口罩遮的整张脸只剩一双眼睛,他还是马上就认出他就是六年前不告而别只留下纸条就消失的那个人。 原来他成了国家公园的导游,真巧。龚昊熠望着蹲下身发汽球的翊行,默默在心底想着。 那人把气球递给龚家兄弟的时候似乎愣了一下,还跟他们说了几句话,龚昊熠的眼睛一刻也没有从他身上移开,直到两个小娃跑回身边才蹲下来问他们:「刚才那个大哥哥跟你们说甚麽?」 「大哥哥说我们长的很像他认识的人。」龚祈予紧紧抓着心爱的气球,深怕被别人抢去。 龚昊熠不解的站起身来,竟在此时跟那个正好发完气球的人四目交接。 一开始郑予辰没有任何反应,因为这六年来他已经太常看到这个人的幻影,有时候是坐在咖啡店角落一个身形跟昊熠很像的人,有时是马路那一头一个穿着跟昊熠有点相像的人,他在陌生的城市不断的看到”龚昊熠”,就像挥之不去的视觉残影,鬼魅般占据他的脑子。 就像今天,他竟然夸张到把一个随行的家长看成龚昊熠。 在心中无奈的摇了摇头,郑予辰率先领着老师以及园童进入国家公园的解说处。 龚昊熠对翊行无视自己的态度有点傻眼,继而想想他跟他发生的一切,追g" />究柢不过是一场因寂寞而产生的意外,就算翊行假装不认识他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他落在最後面,突然听到翊行身边一个小朋友童言无忌的大声嚷嚷:「翊行葛格,天气那麽热你为什麽要带口罩啊?」 龚昊熠的心急蹬了一下,他知道翊行对自己的外貌非常自卑,他不知道这句话会不会伤到他。 所有的园童跟老师都望向郑予辰等着他的回答,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郑予辰望了那孩子一眼,抬手指了指自己:「因为翊行葛格感冒啊,如果你们以後感冒也都要戴口罩然後多喝水,才不会传染给别人喔。」说着这话时他一直保持着微笑,眉眼弯成好看的新月型。 孩子们瞬间乖巧点头,对这个温柔的大哥哥好感度增加。 龚昊熠有点讶异翊行的转变,六年前的他似乎没有这麽会应付突发状况,看来这六年他改变了不少。 「啊,翊行,跟你介绍一下,这次除了老师之外,我们还有两位义工家长同行,如果有任何问题,找他们也可以。」一个老师想到甚麽似的望向龚昊熠跟丽美的妈妈,郑予辰的眼睛也随着她转到他身上,然後停在那。 又看到幻觉了,而且这次停留的比较久呢。他有点吃惊。 「你好,我是龚昊熠。」眼看这家伙又要假装不认识自己,内心突兀的产生一股不太舒服的感觉,乾脆自己走上前去,朝他伸出手。 然後他惊讶的发现翊行的瞳孔在听到他的声音时细微的张大,原本牢牢挂着的笑容突然隐去。 「先生?你不舒服吗?」龚昊熠这下有点慌了,说不定翊行说自己生病是真的,难怪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没有,啊,该不会,这两个,是你的小孩吧?」郑予辰突然没头没尾杀出这句话。 「他们?嗯,是我儿子。」龚昊熠没料到会得到这种回应,也显得有点呆愣。 郑予辰的眼睛无法控制的转向龚信辰跟龚祈予,内心深处不知道是甚麽感觉。 这两个小娃娃长的太像小时候的他跟小真,原来世上并没有所谓的巧合,他们真的是小真的孩子。 是小真跟昊熠爱的结晶。 作家的话: 1620 肉文屋 / 1620 1620 21-23 世界末日 作者:白夜十 2123 世界末日 作者:白夜十 2123 世界末日 作者:白夜十 2123 ☆、(20鲜币)21、爱情墓碑 「我们继续往前走喔,这里呢,是原生动物区,你们可以看到…….」 龚昊熠无声望着郑予辰拿起大声公继续介绍,很确定刚刚从这人眼底捕抓到一闪而逝的痛苦。 「啊,那两个蜥蜴在亲亲。」一个小娃发现新大陆一般指着玻璃窗嚷嚷。 郑予辰跟着转过去,微笑解说:「这两只蜥蜴都是母的喔,健肢蜥是两只母的生宝宝喔。」 「同x" />恋!同x" />恋!!」有小娃捂着嘴露出恶心表情,老师们都无奈的陪笑。 「我有点想妈妈……」在一片鼓噪声中,龚祈予小声的嘟嚷准确传进离的最近的郑予辰耳中,他蹲在他面前望着他:「回到家就可以看到妈妈啦。」 「妈妈又不在家里……妈妈没有跟我们一起住…..」龚祈予嘟着小嘴,眼神亮晃晃的却非常寂寞。 郑予辰的内心突然重重一沉,原本平静的心湖掀起滔,你跟你老婆,没有住在一起。」他尽量装的像不经意问起,怒气隐忍的十分辛苦。 「嗯,我们在两年前离婚的。」龚昊熠也不隐瞒,但语气却不是很想谈下去的冷淡。 郑予辰a" />口的怒火完全被激起来,但他隐忍着继续追问:「六年前我要你好好对待你的未婚妻,不要跟我说原因是那个对你很重要的人。」 龚昊熠看了他一眼,视线转向窗外,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冷淡:「这应该跟你……没有关系吧。」 「是跟我无关啊,我只是替她悲叹,全着抱歉时眼底闪动的寂寞与脆弱,像一只被拔了牙还在那虚张声势想吓走敌人的狮子。 但那g" />本吓不了人,只会让知道内情的人心痛,更加无法置之不理。 郑予辰望着甚麽,买了戒指跟我求婚,但是哥哥你能体会吗,这明明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却再也无法感受到快乐,我宁愿自己不知道昊熠内心深藏的秘密,我宁愿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就这样被他骗一辈子……」 郑予辰听着她诉说这六年来经历的点点滴滴,心疼她一个人孤军奋斗,守着一座名为爱情的墓碑。 其实那座墓碑里埋葬的不只她一个人,还有昊熠,或者,还有他自己。 「信辰跟祈予生下来被抱到我眼前的那一刻,我泪如泉涌,不只是初为人母的喜悦,还有痛苦,我难过的是,这两个孩子并不是在爱中诞生的,我紧紧的抱着他们,发现他们跟小时候的我们长的好像好像,我突然很想你,我想让你看看他们,但我连络不到你,我想你应该你很气我吧,气我抢了你喜欢的人,因为我,你跟昊熠无法走在一起……」 郑予辰的眼泪流了满脸,他哑着声音一遍一遍道歉:「小真对不起……我没有恨过你……真的没有,连一秒都不曾有过……」 他不曾恨过她,要恨也该恨他自己,但是他没想到这样毅然决然的出走,不仅是对他自己,更是对她最深切的处罚。 「两个孩子慢慢长大,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我跟昊熠的影子,这让我感到宽慰,因为就算我们是貌合神离的夫妻,还是存着一个羁绊,就是这两个孩子,他们在某种意义上,是我跟昊熠最完美的结合。我想到哥哥你,就算深爱着昊熠,也永远无法像我一样,帮他生下孩子,我突然觉得很难过,然後我发现,我无法再恨你。」 郑予辰用力抹着脸颊上的泪,但是旧痕未去新痕又到。 「後来我工作的地方调来一个工作能力很强的上司,他离过一次婚,却对我一见锺情,呵护备至,在婚姻关系上触礁的我,好像嚐到了久旱後的甘霖,跟他在一起,我才有活着的感觉,那是一种,真正被需要、被爱的感觉,女人没有爱,就会衰老的很快,我决定这一次要为自己活。那阵子昊熠调查一个案子好几甚麽,他已经一个字也听不见,因为眼泪让他无法接收到外界的任何讯息,只能机械式的不断在心里重复着:小真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哥哥,如果你能跟昊熠在一起,我会比较放心,因为现在他已经一无所有了,我求求你……」 「小真,」郑予辰哭着打断小真的恳求,心痛的像被活生生掏出来,「我是害你跟他分手的元凶,我怎麽可能理所当然的跟他在一起……况且,我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哥!你不要这样说,昊熠他真的很孤单,我求你,哥……」 小真的声音突然消失在那一头,郑予辰失魂落魄的望着电池用尽自动关机的手机,眼泪顺着面颊流进紧闭的嘴里。 他是害小真跟昊熠失去幸福的元凶,也是害两个孩子没有妈妈疼爱的凶手,他毁了一个原本应该幸福快乐的家,就像那些黑道毁了那哥的幸福一样。 他在暗夜里浑身颤抖,突然一只小手扯了扯他的裤角,他触电一样低下头,脚边竟然站着龚信辰跟龚祈予,两人睁着大眼睛望着他,似乎被他失控的举动吓到。 祈予的善良跟昊熠很像,信辰的勇气就像小真的复制。 他蹲下身去搂住两个小娃,情绪失控的大哭出声:「对不起……对不起……请你们原谅我……对不起……」 月光被树影切割成不规则形状撒在他们身上,郑予辰好似嚎乾了体内每一滴y" />体,直到声音哑到无法听闻。 至终漆黑夜晚回归宁静,两个小娃手牵手站在那,神色仓皇的目送着郑予辰摇晃不稳的身影消失在前方路上。 作家的话: 作者注: 本文中提及的”爱滋病”死因乃剧情需要 再次重申同x" />恋绝不等於爱滋病患者 感激大家的理解 ☆、(22鲜币)22、明过的话言犹在耳,却重的让他无法承受。 他的手还维持着紧握手机的姿势,却缓缓垂了下去,再抬不起来。 原来翊行,就是予辰。 郑予辰脚步踉跄的回到住处,神情恍惚,目光涣散。 拉开大门後跌跌撞撞走进客厅,那哥的牌位就摆在神龛上,遗照里的人跟以往一样露出妩媚邪气的笑容,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突然就汹涌不止。 「那哥……我该怎麽办……我不想离开他,但却已经不能留在他身边……」他的声音破碎在静谧无声的室内,照片里的人只是安静无声的朝他笑着,他觉得周身寒冷孤绝,自从那哥走後,孤单寂寞总是如影随形,无法消弥。 从前的他意气风发高傲不羁,周旋在那些多金大佬政商贵胄之间,凭感觉选择客人,大家都捧着大笔金钱等着他颌首允准,他习惯被人捧着哄着,对那些人的满脸痴迷不屑一顾,他喜欢那种穿梭群花片叶不沾身的感觉,看似超脱,其实只是惧怕。 他最初的感情给了学长,却被狠狠背叛,那之後他开始用变相的方式对待爱情,做牛郎可谓游刃有馀,因为这个职业就是欺骗人的感情,他发誓不会再对人动情,不动心,就不会伤心。 从郑予辰变成郑翊行之後,他开始学习过另一种人生,因为这张脸,世界看他的眼光不同,他看世界也不再一样。 他找到了在国家公园当导览的工作,因为这个工作他读了两年的书,好不容易通过考试,但他一点也不觉得苦,高中结束後就辍学,重拾书本竟然让他觉得分外珍惜,他白员在门边探头探脑,不解的开口。 龚昊熠牵着两个小家伙踏进屋内,一眼就看到正厅里那哥的神龛,脑子轰然巨响。 翊行果然就是予辰,他的心无法控制的用力一沉。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甚麽事,才会让一个人的相貌彻头彻尾的改变,但让他感觉最痛的,是予辰瞒着他,独自面对一切。 这六年来,他都一个人住在这间散发着霉味的小木屋里吗? 「爸爸,你要找谁?」祈予仰着小脸望着他,泪痕还挂在脸上。 龚昊熠望着他,情绪藏的很深:「找一个很重要的人。」 两小家伙歪着头想了一下,信辰开口:「比妈妈还重要吗?」 龚昊熠闻言蹲在他两面前,温声解释:「不会有人比你们重要,但是爸爸爱那个人,非常非常爱。」 两小娃互看一眼,祈予的童音又细又软:「如果找到那个人,爸爸会很开心吗?」 「会喔。」他微笑揉了揉祈予细软的发丝,语气带着无法触及的寂寞。 「那我们来帮爸爸找吧,这样爸爸就会笑了。」信辰拉着弟弟的手,两人砰砰砰往内室跑去。 龚昊熠望着他两的背影,不自觉勾起了唇角。 在房里绕来绕去都不见半个人影,解说员耸了耸肩直说帮不上忙,龚昊熠点了点头,在繁星点点的夜里抱着两个昏昏欲睡的儿子走出郑予辰的房子。 遥望员先生?」他语气温和,眼睛却一直没从他脸上移开,彷佛在寻找甚麽蛛丝马迹。 郑予辰已经一身冷汗。他强自镇定下情绪,小心的开口:「一直住在山里,所以想出来透透气。」 「原来如此,」龚昊熠理解的点了点头,突然问道,「六年前,你只留下一张纸条就离开,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好像占了你的便宜似的……」 「我是自愿的,不是说了吗,你跟我的朋友长得很像,所以我们谁也不欠……」「长得多像?」 龚昊熠突然岔入的话让郑予辰愣在原地,龚昊熠看他没说话,又问了一次:「我跟你的那个朋友,长得有多像?」 有风轻拂过周围的树梢,枝桠间细细的骚动着,对街的车轰隆的呼啸而过,郑予辰的眼底反s" />着龚昊熠的身影,高大俊挺的身形背後是即将爬升到顶点的艳阳,璀璨光华。 他清楚的听着a" />腔里的心跳声,真切的领悟到,即使过了六年,昊熠还是无可救药的吸引着他。 他发现自己竟然因为这个事实松了口气。原来不会变的就是不会变,时间、空间,g" />本形同虚无。 「其实近看也没有多像,我那时怎麽会这麽想呢?」郑予辰站起身,无奈了摇了摇头,「算了。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在即将与龚昊熠擦身而过时,听到一句让他心跳停止的话。 「那哥的事,我很遗憾。」 郑予辰站在那几秒,才缓缓转过身,龚昊熠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内疚:「抱歉,我请你的解说员朋友带我去你家,看到了他的灵位,我想问的是,为什麽你会认识那训维?」 该怎麽回答,才不会被怀疑呢?郑予辰跟他无声对峙,心脏狂跳躁若雷鼓。 「你以为你是警察就可以擅闯民宅吗?」情急之下,他脱口冲出这句话,语气带着难堪的愤怒。 龚昊熠抱着祈予,牵着信辰,双目炯炯的盯着他:「我应该没有告诉过你,我是警察吧?为什麽你会知道?」 郑予辰全身一冷,他太小看眼前这家伙,这人最擅长的就是审问犯人,并从犯人的言词里找出犯案动机跟破案关键,他怎麽会想要跟他斗智呢? 他懊恼的盯着龚昊熠一会儿,选择另起炉灶:「其实我,我认识你的那个朋友,郑予辰,我们之前住在一起,这就是为什麽我的家会有那哥的牌位。」 龚昊熠深深望进他眼底,然後自然的顺着他的话问道:「是吗,原来你认识予辰……然後呢,为什麽你们现在没有住在一起了呢?」 「後来他搬走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我想,他应该是有苦衷的。」郑予辰低眉垂目,这个角度看上去他的下巴显得更尖削,脸显得更小。 龚昊熠无声望着他,外表无动於衷,内心深处却是翻江倒海。 他看着郑予辰微微颤抖的双肩,看着他习惯垂下头躲避别人目光,这些习惯都是六年前的他没有的。 这六年来,他都是过着甚麽样的日子呢? 即使现在,他都打算瞒着他,再一次逃开吗? 「原来如此,如果哪一翊行跟予辰是两个人,他的眼泪终於冲出了眼眶,无声坠地。 「那你说,为什麽要骗我?你说啊!」龚昊熠失控的低吼,脸上的表情参杂了受伤与愤怒,郑予辰的眼泪更是肆无忌惮:「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不想让你看到这张脸……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那哥说你不一样了,你也说你不一样了,但我看g" />本没甚麽不一样,你还是你,你还是我当初爱上的那个你。」龚昊熠的脸离他不过咫尺,气轻轻吹在他脸颊上,却似春风灌顶,让人晕眩,郑予辰只能痴痴的望着他。 「但是我的脸……」「看来你g" />本搞不清楚我为什麽会爱上你,但是没关系,来日方长,我会慢慢告诉你,用一辈子,你准备好,听我说了吗?」龚昊熠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没给他辩解的机会就低头吻住他。 这个吻,晚了六年,却一样清晰,美好,让人忍不住落泪。 说不出口的话,用吻来诉说;无法理解的事,用吻来解释;隐忍了无数个夜的思念,用吻来融化。 这个吻似乎没有止尽,直到郑予辰气息不稳的紧紧抓住他,龚昊熠才慢慢离开他的唇,手却依旧箝着他的腰,深怕他逃跑似的。 郑予辰的头轻抵在他a" />膛,鼻腔里满满都是昊熠身上令人熟悉的味道,他闭上眼,心情平静似海。 「我知道对不起小真,但是认识你之後,我变得越来越贪心,想至少有一次,能得到我真正想要的东西。」龚昊熠伸出手轻轻拨开他垂落眼睑的碎发,低声微笑,「一想,就想了六年,也从来没想过要放弃。」 「我不知道我配不配的上这麽完美的你。」郑予辰吸了吸鼻子,还是觉得仿若在梦中。 「虽然这麽说,但当初抛弃我的人可是你,郑予辰先生。」难得会开口损人,龚昊熠眼底沉浸着温润笑靥。 「你知不知道,这六年,你耍嘴皮子功力进步不少?」郑予辰把头埋进他怀里,有点恼火的抱怨。 「彼此彼此,跟你比的话,我还差远了。」龚昊熠完全没有反省的意思,唇角一弯,又露出那个迷倒众生的笑容。 才怪,明明从头到尾被迷的神魂颠倒的都是他,这只老狐狸!郑予辰愤恨的一口咬在他肩头。 「信辰、祈予,今郑予辰的好话,最近有柔软下来的趋势。 郑予辰辞掉了国家公园解说员的工作,现在在家专职写作,写的都是些酒家男女的爱恨情仇,刻划深入、缠绵悱恻、竟也小有名气。 他有时候想到第一次见到昊熠的情景就会忍不住想笑,一个警察跑到隔壁管区的夜店,为了庆祝单身生活的结束而去买春,虽然那时候听起来没发现甚麽问题,但後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忍不住跑去问昊熠,那家伙一开始紧闭着嘴不透露,後来估计被缠的累了,有一天终於松口。 「其实呢,我的车经过你们的店好几次,我常看到你站在门口送客,你每次都笑容满面,朝着客人不断挥手,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正是我执行任务出错最低潮的一天,你的笑容拯救了我,然後,我发现自己竟然不断〝藉故″开车经过,只为了再见你一面。」 「啊,所以其实你早有预谋,那天你是故意冲进来救我的!」郑予辰指着他大声嚷嚷,「其实是你先对我一见锺情的对吧?!」 龚昊熠没辙的瞅了他一眼,只能轻声恳求:「拜托你保守这个秘密,我觉得有点糗呢,像跟踪狂一样。」 郑予辰隐忍笑意跟他对视了几秒,最後还是崩笑出声,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龚昊熠一头黑线的望着他。 曾经他离家远去,在世界上飘飘荡荡,居无定所,如今在男人的怀里,他深刻的理解,自己永远不会迷路,因为这人的爱,能让他找到回家的路。 不论几次,他都会找到路。 (完) 作家的话: 接下来是番外篇罗 主角是大家想不到的人喔~ 提示:兄弟相奸 ^_^ 2123 肉文屋 / 2123 2123 11-15完结 世界末日 作者:白夜十 1115完结 ☆、11、我的眼中的你 祈予回到家就看到大夥都坐在客厅,一看到他予辰就跑过来:「小予你去哪里了?我们都在等你!」 他支吾的应道:「我在学校帮老师的忙……」目光一转看到站在一旁的龚信辰,那人没有开口戳破他的谎言。 「原来如此,你脸颊怎麽那麽冰?」郑予辰用手帮他搓了搓,笑道,「走罗,昊熠已经订好餐厅,今天晚上要帮小辰送行你忘了?」 他瞥了信辰一眼,表情有点僵硬:「我不知道……今天晚上的事。」 「诶?小辰没有告诉你吗?」郑予辰错愕的望着另一个。 信辰耸了耸肩:「今天在学校没有碰到他,抱歉。」 说谎。祈予的手下意识贴着书包,里面放着摺好的,小辰的外套。 那人把外套披在他身上,为什麽不叫醒他? 龚昊熠瞥了他两一眼,一手搂住小予:「走吧,否则逾时我们订的位子就不保了。」另一手搂住小辰,「不知道我们一家人还有几次机会像这样聚在一起。」 信辰的手紧紧抓着他父亲,却抿紧了唇。 祈予知道他在用力忍住眼泪,突然眼眶一热,两行泪就这麽落在面颊上。 「小予……」郑予辰担心的搂住他。 他泪如雨下,紧紧抱住了予辰。 他的眼泪,有一部分是帮小辰流的。从小这家伙就不太会哭,却常常摆出一副想哭却哭不出来的脸。 这种时候他就会帮他哭,因为他们是双胞胎,因为他是龚信辰的另一个分身。 但是从此以後,他再也不能帮他哭了,以後,如果想哭的时候,那人该怎麽办呢? 龚昊熠订位的餐厅是市区最贵的『旭日饭店』。旭日饭店原本是高价商务旅馆,几年前开始有餐厅入驻,现在已经变成像是综合化商圈的复合式餐旅店。 祈予瞪着他们订位的义大利餐厅名称:『光佑donner』 「爸,donner甚麽意思啊?」祈予扯了扯他爸的袖子。 「这好像不是义大利文啊,我们问一下侍者吧。」予辰凑过来低声说。 「啊,donner是德语,雷神的意思喔。」侍者小姐毕恭毕敬的应道。 雷神?光佑?雷光佑? 祈予很想拍照然後拿给光佑看,旭日饭店里竟然有餐厅取了这麽一个名字嗳。 坐定後,白瓷餐盘一个一个端上来,很快就摆了满满一桌。郑予辰瞪圆了双眼:「昊熠,我们一家只有4口啊。」 「偶而特别一点不要紧吧。」龚昊熠笑着把自己面前的薄饼比萨切一半递给他。 「我去一下厕所。」祈予不着痕迹的拉开椅子离席,信辰望着他的背影,几乎没有迟疑的跟了过去。 郑予辰望着他两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你说,那件事该怎麽办?」 「希望时间跟空间能让他两彼此冷静一点。他们现在才17岁,很多东西都不一定的。」昊熠望着他,「很多过去认为痛苦的事,走过以後回头看,不也船过水无痕吗?」 「突然发现,其实你是个很严厉的父亲呢。」郑予辰支着下巴瞅他。 「男孩子要多让他去磨练,这也是我父亲对待我的方式。」昊熠接过侍者递上的酒瓶,「不过比起担心孩子们,你这个月的稿子还好吗?」 「不要在这时候提这麽煞风景的事啊,龚大局长。」郑予辰惨叫。 用水拍了拍脸,龚祈予确定自己现在的表情应该无懈可击,整了整衬衫,这才走出盥洗室,一开门,竟然看到信辰,那人往前一步,他下意识往後退。 两人站在灯光晕黄的洗手间,一时无话。 龚信辰迳直走向洗脸台,扭开水龙头就着水搓揉双手,慢条斯理的开口:「我离开以後,那间房间就归你了,还有那些过去你想要的东西、书、通通都可以给你。」 祈予站在那听着,却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应:「为什麽傍晚不叫醒我?这样我就会早点回来,不用让爸爸他们等了。」 信辰扭紧水龙头,背对着他,半晌才回答:「我希望在出国前,尽量减少跟你的接触。」 疼痛像藤蔓一样迅速往上攀升,祈予有好半天发不出一个音。 原来小辰讨厌他到这种地步…… 龚信辰从镜子里望着他,突然转过身,把他用力往墙上抡,在祈予的背撞上墙面时,他两的唇碰在一起,信辰用力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口腔接受自己。 好热……小辰伸进来的舌头好热……祈予喘不过气,被那人扣住了手腕,他的鼻腔里都是小辰发胶的味道。 其实他俩用的是同一个牌子,但他每次都抱怨为什麽小辰用起来味道就比他好闻。 『你傻了,人本来就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只闻的到别人的,』小辰那时这麽说,一边垂头啃着他的颈子,『像我每次都闻的到你身上的沐浴r香味,却闻不到我自己的。』 他们相依相偎的光景如今回忆起来竟像上个世纪的事。祈予呜咽了声,信辰趁机又侵入更深,缠着他的舌不放,唇舌吸吮声清晰的在耳边回荡。 也许一直以来就是如此吧,总是只望着小辰,总是只望着他,於是忽略了自己。 但是他一直都是这样,望着小辰的背影,觉得自己再怎麽样也无法追上那个人。 曾经问过自己,如果有一天追上了,他该做甚麽?他们是亲兄弟,他能做甚麽? 信辰一把将他塞在裤子里的白衬衫扯出来,急躁的解开上面的钮扣,手探进去贴着他的肌肤,温热的手掌爱抚到哪里,底下的肌肤就一阵痉挛抖擞。 祈予浑身颤抖,他看到小辰眼底的欲望。 但是,他能做甚麽? 还能做甚麽? 作家的话: ☆、12、破处(上) 无极尊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把光佑带回住处,看着那人自在的坐进沙发里好整以暇的左看右看,他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这不是光佑第一次光临他的住处,其实他已经很习惯小孩时不时跑来敲自己的门。 看来光佑跟现任fobia少主关系良好这件事功不可没,所以总能第一时间掌握他在医务班的上班时间,每次都会趁他休息的时候跑来,有一次还直接大辣辣躺上他的床。 他考虑请少主把他的班表暂时保密,毕竟这算是『职业机密』不是吗? 「喝甚麽呢?」他开冰箱边询问。 「上次我带了两瓶气泡酒过来,我要喝那个。」光佑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门口,倚着门瞅着他。 看看,还擅自把东西放进冰箱,看来哪天如果在柜子里发现这家伙自备的棉被也不需太过惊讶了。 无极尊从冰箱把饮料拿出来,顺手带了两个杯子。 「无极,我们不是要上床吗?为什麽还喝东西?」接过冰镇的瓶子,光佑问道。 无极尊差点没站稳跌倒。 「谁说我们要上床的?」他故做镇定的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语气一如既往的无可奈何。 他对雷光佑一直是这四个字,无可奈何。 光佑静静的望着他,突然伸出手覆盖上他的,轻声低喃:「但是我早就认定你了,无极。」 无极尊正在倒饮料的手陡然一震,透明y体溅到手跟桌子上。 「你动摇了,对不对?」光佑拉着他的手凑近唇边,含住那人的食指,用舌头轻轻舔拭指尖,「因为我锲而不舍的努力,所以你被我攻陷了,对不对?」 无极尊常常能从光佑身上看到当年黑夜眼中的自信跟不羁,而且光佑跟13岁的雷旭文长得一模一样……他承认这件事让他十分困扰,也曾经试着疏远小光佑。 他不知道自己跟雷家人是不是注定要牵扯不清,本来以为黑夜这辈子抢了他曾经暗恋的人故事就此结束,没想到黑夜最宝贝的儿子竟然对自己死心蹋地到这个地步。 「无极……我要定你了……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你最好有所觉悟……或者,」光佑紧握住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落寞的垂下眼帘,「如果你真的很不想这样子被我纠缠,就好好祈祷让我死在18岁生日那天,这样你也能解脱了……」 这句话像扔了一支火把在一望无际的乾草原上,瞬间星火燎原,烈焰万丈。 「你以为我忍受了这麽久是为了甚麽!!!」他吼了一声,用力把光佑压进沙发里,那人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大声吼人,双目圆睁的望着他。 「你以为每次在我面前做这些举动,我都没有感觉吗?!!」无极尊双手紧扣着他的手腕,x腔随着情绪剧烈起伏,「为什麽……我只想保护你……我不想伤害你……但是为什麽你不能明白……」 「我才不要你保护,我只要你成为我的男人,这样,会太过分吗?」光佑动也不动的答道,语气是无法转圜的执拗。 无极尊万般挣扎的望着他,却垂下了眼:「我的年纪跟你雷爸一样大啊。」 「我知道你一直不愿接受我,就是因为我长得像雷爸对吧?像你最恨的情敌。」光佑眨了眨眼,表情很难看,「但你又不忍心推开我,因为我是凌爸的孩子。无极,我觉得你很可怜,因为你总是活在过去,不看现在,这跟我们相差30岁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是要你看着我,看着雷光佑这个人!」 无极尊闭上眼。他无法直视这个坦率又极具吸引力的孩子,这也是他一直避开他的原因。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早就被光佑吸引,因为他不能,他没有权利毁了光佑的一生。 「看来……我还是应该随便找个老头上床吧……」无极尊的反应让他万念俱灰,终於轻声吐出这句话。 但是在眼泪还没滑出眼角前,他的衬衫已经被一个力量用力撕裂,钮扣乱飞,他愣愣的望着男人。 「不要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听好了,光佑。」 无极尊俯下身含住他x前的小r头,咕啾咕啾的吸吮,光佑哼了声,旋即竟然笑了起来:「哈哈,好痒~~」 看样子r头不是敏感带。无极尊往上移,咬住了他的耳朵,吸吮小巧玉坠般剔透的耳垂。 「嗯唔~~~啊……」笑容突然从光佑脸上消失,呻吟声颤栗的从微张的唇泄出来,手紧紧攀住男人的肩,「不……」 「这点刺激都受不了,等下可能会弄哭你喔。」无极尊虽然这麽说却刷地扯去他的裤子,抬起他的腿,吻上肌肤最细致的大腿内侧,吸吮,舔弄,一个椭圆形吻痕被留在了上面。 「啊……这样……」光佑仰着头喘气,目光迷离的望着他,「这样好奇怪……」 「一点都不奇怪,做爱就是这样,」无极尊继续从内侧往外舔拭,「你的那些老头子男友没教你吗?」说完似乎愤恨的轻咬了白嫩的肌肤一下。 「我才没有……跟别人上床……」雷光佑这句话登时让男人停下了动作,目光复杂的望着他:「你的意思是……你还是……处子?」 「今天晚上过後就不是了。」雷光佑的目光水一样落在他脸上,「你来夺走它吧,无极。」 作家的话: ☆、13、所以我们说再见 信辰把他跩进厕所的其中一个隔间,关上门的同时已经利索的褪去他的裤子,手伸向他的三角裤,指头从裤料的边缘伸进去,一把抓住了最下面的两颗圆球。他再也无法压抑声音,随着信辰灵活的揉捏,他的大腿内侧止不住的痉挛打颤,手紧紧攀着那人的肩,双腿不自觉的想夹紧。 龚信辰扯去他的内裤,一口将他颤抖的yj深含到底,稀哩苏噜的吸吮圆滑的g头,还用舌头刺激敏感的皮肤黏膜跟洞眼,祈予的脖子一片潮红,他的身体剧烈抖动,差点站不住直接跪在地上,信辰一把捞住他,继续深喉咙口交伺候。 「要、要s了~~~~嗯~~~~~~!!」他的臀部一个大幅度的抽搐,浓浊jy通通灌进了信辰的喉咙里,那人顺了下气才吐出x器,分开他的双腿,用两g指头c进後x,动作又快又狠,像要把柔嫩的肠道刺穿似的。 「不!嗯~~~~啊!」祈予避无可避,只好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臂,偌大的空间里只剩rx被硬物翻搅的y秽声响,他弓着身子,双腿被迫大开,膝盖不住的打颤,「慢一点……求求你,哥哥……」 「这麽y荡的身子,如果以後我不在了怎麽办?」信辰箝着他的腰不让他逃,手指更用力的抽c尻x,大量的y水狂喷而出,祈予一个趄趔往下跪,信辰眼明手快抓住他。 祈予无力的靠着他的肩头,几秒後虚弱的开口:「来做吧,哥哥。」 信辰突然犹豫了,搂着他没作声。祈予缓缓离开他,又重覆了一次:「这副y乱的身躯,除了哥哥,我也不想交给别人。」 龚信辰终於抬眼望着他,接着褪去裤子,轻声命令:「那你自己把它含大,把你最喜欢的大rb弄硬。」 祈予二话不说跪在他两腿间,手指紧紧握住底端,张口从j顶往下吞,他的两颊被rb撑开,在吸吮的时候不断分泌唾y,口里的rb被弄的湿淋淋硬梆梆,信辰的手扶着他的头控制快慢跟深浅,望着小予的头顶,他的内心突然产生一股异样的感觉,连带影响生理,他的yj瞬间肿大,小予艰难的吞吐着,喉咙被刺激的产生阵阵作恶感。 其实他到现在都不喜欢口交,而且他的技巧比小辰烂多了,小辰从来没在他嘴里s过。 虽然双胞胎拥有同样的基因跟外貌,但是他永远比不上小辰,不论各方面。 信辰看他有点心不在焉,乾脆抽出rb,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推向门板,从後面抓住他的臀,用力把自己坚硬无比的分身顶进去,祈予呜了一声,门板被震动了一下。 小予的里面好热好软,不论他顶的多麽深入,总是无怨无悔的包容他的全部,并且柔软的缠着他的rb,肠道里层层的r褶像千万个小舌头舔弄着j体,然後紧紧包覆、把他的rb往深处吸。 「这y乱的小洞洞,究竟要c几次才够呢?」他啧了声加大抽c的幅度,门被他两顶的砰砰响,他已经管不了那麽多了。他只想把小予的小x干坏,这样即使他离开,这人都不能投入别人的怀抱。 祈予咬着牙承受一下比一下深入的撞击,明明睁着眼却看不到东西,脑子里天旋地转,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在梦中。 否则小辰怎麽可能抱他?这人不是说要疏远他吗?不是讨厌到不想见他了吗? 「予……」身後的人突然开口,声音暗哑,「如果你挽留我,我就不走,只要你开口……」 祈予愣在那,心像被一只手紧紧攫住,突然停止了跳动。 信辰看他动也不动,拔出分身,开始亲吻他的背,动作极其温柔。 泪珠终於滚出眼眶,祈予紧紧贴着门板无声啜泣,信辰把他扳过来,开始吻他濡湿的面颊:「为什麽哭?」 祈予蠕动唇瓣想说甚麽,厕所的门突然被推开,昊熠探头进来:「你们两个还好吗?菜都凉罗。」 信辰又看了他几秒钟才嚷道:「没事,我们马上就出去。」 然後他用卫生纸帮小予把私处清乾净,再帮他把裤子穿回去,最後帮他把扣子一颗颗扣好:「刚刚的话我胡说的,别当真。」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龚祈予一直等到厕所的门被关上才突然崩溃的哭了出来,他的头一下一下撞着厕所的墙壁,浑然不知疼痛似的,最後他终於缩成一团,紧紧抱住双膝,任凭眼泪像流水一样往外流淌。 ☆、14、约定 「小予~~~怎麽回事?!」 望着从厕所出来满脸通红的人,郑予辰惊嚷。 龚祈予有点傻愣的望着他们,後知後觉的应道:「……甚麽?」 「果然,发烧了。」龚昊熠了他额头一下,郑予辰闻言也了他的手:「好烫!」 龚祈予拉开椅子坐下来,垂着头,眼眸半睁着,似乎随时都会睡着。 信辰开口提议:「我送小予回去吧,爸爸你跟予辰继续。」 「可是……」郑予辰还想说甚麽,昊熠朝他眨了眨眼,於是他万般不愿的放开手,「那……我跟爸爸很快就会回去。」在孩子面前,他通常跟着他们叫昊熠爸爸。 信辰扶着摇摇晃晃的祈予坐上计程车,在回程途中小予靠着他的肩闭上眼睛,他的手先是靠着他的,最後还是握住了它。 他本来以为祈予睡着了,没想到那人竟然也收紧了手回应他。 「还好吗?」他声音有点哑,小予没出声,只是用自己烫热的手紧握着他。 回到家他把小予放上床,先用湿毛巾帮那人把身子擦了一遍,才帮他换上睡衣。 「哥哥……」在他想去厨房拿冰枕时,小予细声唤住他。 信辰回过头,发现自己从未这麽渴望听到小予的声音。 「陪着我,好吗?」祈予侧躺着,眼皮沉重,却执拗的望着他。 他点了点头,坐在床边:「乖乖睡觉,我会在这里。」 祈予却突然问道:「爸爸他们……不在吗?」 「嗯,还在饭店。」信辰想要不要去浴室拧一条湿毛巾来,突然发现小予掀开棉被,开始解睡衣的扣子。 「哥哥,抱我,现在。」祈予的目光接触到他,双颊因为热度一片酡红,却显得更加明艳动人。 「不行。」他想也没想就拒绝,在这种情况下他知道自己硬不起来。 「怕我传染给你?」祈予撑起身子望着他。 信辰有点恼火:「谁会怕这个啊!你是病人,给我好好躺着。」 如果要说传染疾病的话,他从13岁第一次拥抱小予时就患了病,一种名叫单恋的病。 一种不能治也不想治的病。 「但是我好想……哥哥的大香肠c进我里面,喷出好多r汁让小祈洞舒服。」祈予开始褪去睡裤,「这是我最後的请求……」 信辰脑子里的理智终於被吸进了最深的黑洞。他顺着本能压住他,小予身体的温度高的吓人,但那人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他,彷佛这是最後一g救命稻草。 彷佛放开了就会瞬间灭顶。 「我听了你的请求,那麽可以请你听听我的吗?」 在进入小予高温又柔软的小x时,他终於开口,声音很轻很淡。 小予点了点头,於是他开始摆动臀部大力的戳刺。 「不论你将来遇到了谁,选择跟谁在一起,都不要……忘记我。」 眼泪从祈予眼里无声滑落,他用力点头,脑子晕的像在坐云霄飞车。 「要永远,在心中留一个位置给我,因为我也会这样,我也会在心中永远留一个位置给你。」 感觉内腔里的巨大一个抖动喷s出大量热汁,祈予用尽了力气夹紧臀肌想把这些灼热的jy留在体内。 虽然不可能,但是他好想,即使一点点也好,让自己的身体留下一些痕迹。 一些确定自己曾经属於那个人的痕迹。 睁开眼睛,窗外的天蓝的像一幅画,他拿下放在额头上的湿毛巾,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偏过头,房间里没有别人。他的视线下落,突然发现衣橱怪怪的。 心一沉,他慌张的从床上滚下来,飞奔向它,猛地拉开抽屉,小辰所有的衣服都不在了。 要永远,在心中留一个位置给我 因为我也会这样 我也会在心中永远留一个位置给你 因为,因为我,很爱 很爱你 作家的话: ☆、15、2%的差异(全文完) 祈予坐在教室里望着窗外,今天的天空也是蔚蓝一片。 才刚请完病假回到学校,但是他觉得懒懒的,做甚麽事都提不起劲。 「班长,还好吗?」李宜芬不知何时站在他坐位旁,满脸担心。 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最近不知为何保持微笑越来越难,倒是常常摆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上次一个信辰社团的学弟怯生生的跑到他面前:「学、学长?你不是、出、出国了吗?」 「我是他弟弟。」他说这话时才发现自己一直到刚刚为止都板着一张脸,难怪会让人认错。 「原来是祈予学长!」那个学弟好歹露出了松口气的笑容,以为刚刚见鬼了。 予辰曾经面露悲伤的对他说:「小予,这样子很像……离开的其实是小予,留下来的是小辰。」 他望着他,知道自己必须振作,否则会让爱他的人伤心。 「小予……?」 听到一个不确定的声音,祈予转过头,雷光佑站在李宜芳旁边望着他。 为什麽最近都流行走路无声无息的啊?祈予纳闷。 「本来以为是小辰,但是一想小芬不可能找小辰讲话,所以我猜是小予。」光佑脸上的口罩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只剩两颗眼珠露在外面,身上围了一条粉红色大围巾。 「光佑,你不热啊?」祈予突然发现不对劲,「你发烧了啊?」 「嗯,所以离我远点,免得被传染。」光佑的眼睛红通通的,看起来很像小兔子。 「大热天发烧?」宜芬纳闷,「怎麽会这样?」 光佑转了转眼珠,眨了眨眼才诺诺道:「……还是别问的好。」他看了看四周,「小辰呢?真难得没看到他在你身边。」 「他出国去了,在你请假这段时间。」祈予淡淡应道。 光佑的双眼定在他脸上,良久都没出声,搞得李宜芬跟祈予都诡异的回望他。 「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你现在一副要死不活样子的原因。」光佑终於开口,祈予一听皱起了眉。 「我哪有要死不活?」 「你少废话,小心我扁你。」光佑突然从口袋拿出手机,电话打通之前来了这麽一句。 宜芬跟祈予见鬼一样瞪着他。 「对,现在马上到校门口来接我,嗯,两张往……等等,」他偏过头问,「小辰是去哪个城市?」 因为祈予还双目圆睁说不出话,宜芬代替他回答:「堪萨斯州。」 「两张往堪萨斯州的机票,嗯,好,好,」光佑突然笑了,目光柔和,「告诉雷爸我顺便回去看他,叫他不准荒废工作,否则我告诉凌爸。」 收线,光佑伸出手扯住小予:「走!」 他的声音终於回来了:「走、走去哪?」 光佑望着他几秒才开口:「去你现在最想去的地方。」 祈予的脑子在一瞬间闪过一张脸,他震惊的瞪着光佑。 「等等……光佑等等……」没想到这家伙发烧了力气还这麽大,祈予几乎是被扯着往前跑。 李宜芬在身後捧着他俩的书包追过来:「你们两个男生竟然让我这个女生拿书包,搞甚麽啊!」 光佑笑起来:「小芬果然不是女的。」 校门口一辆纯白加长轿车稳稳的停在那,光佑把他俩塞进去。 「等一下,我们究竟要去哪里?!」看着车子快速驶离学校,祈予边顺气边询问。 「去机场,let’s fly!」光佑欢呼,但声音还是哑哑的。 祈予震惊的愣了几秒,还想再说甚麽,光佑把话茬抢过去:「我雷爸说过,这世间的事,40可以靠钱解决,29可以用暴力解决,剩下的31只能用爱来解决。」 宜芬掐着手指数了数:「为什麽爱比暴力多了2啊?」 「你们不知道?」光佑高深莫测的望着他俩。 那两人跟他大眼瞪小眼。 「真不知道?」光佑的双眼弯了起来,「这2代表的就是爱情中的那两人啊。」 「不论旁人再怎麽帮忙、不论环境再怎麽险恶、不论身分再怎麽悬殊……爱情至始至终都是两个人的事啊。」 祈予只觉得喉咙一紧,声音无法顺利的发出来。 「我真喜欢这首歌呢:我爱你,三个字,两个人,一个结局。」光佑望着前方,目光闪烁,「但是这个结局,一定不能是让人後悔的结局,如果觉得後悔,就去改变它,不论要付出多少代价。」 车子稳稳停在登机大楼门口,光佑从司机手上拿了两张票还有两本护照,朝祈予开口:「走!去追回属於你的东西!不要让自己後悔!」 「为什麽我的护照会在你这里?」祈予这一路上一直都是同一个表情:震惊。 「我请人去你家〝拿″的。」光佑轻描淡写道。 於是围着一条大粉红围巾的光佑紧紧牵着祈予的手往登机门走去,引来不少人侧目。 「你看那对小情侣,还是高中生吧?好可爱喔~~~」 在一旁拿着书包的宜芬非常肯定他们口中『可爱的女高中生』指的不是自己,不禁又叹了口气。 「小芬,你送到这里就好了。」光佑突然回过头。 李宜芬於是停下脚步:「嗯,班长,加油喔。」 祈予一开始有点犹豫,光佑捏了捏他的手,他下定决心似的点了点头。 「光佑,那你呢,你会回来吧?」宜芬不安的望着他。 「不确定甚麽时候,但是肯定会回来的,」雷光佑转过头,那条粉红色围巾在天空甩出一个好大的弧度。 「因为我在台湾,有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的人。」 他弯着眼笑起来,跟祈予肩并肩往前走去。 宜芬望着他俩的背影,眼底有点酸酸的。 机场,从来就象徵着相遇跟别离。 这一次的分离,也许是下一次相遇的契机。 但是不论分离多少次,她相信班长一定会把他的兄弟找回来。 因为爱情本来就是这样啊 三个字, 两个人, 一个结局。 一个有你、有我的结局。 (全文完) 作家的话: 首先要解释一下 光佑的围巾是为了遮住无极留下的”痕迹” 发烧是因为x爱热 这点跟他凌爸一样 至於破处(下)呢 原谅我保留到杀手2再来写罗 (大笑) 那麽 就暂时跟光佑说再见吧~~~xd 1115完结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