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生》 yúZⓗáǐωX.ⅽΘм 亲人 ·1· 梦里特别潮湿,呼吸和肌肤都很粘腻,像是一张大网,罩着我全身,撕扯不开,又相互纠缠,起伏绵延…… 窗外的雨声特别大,哗啦啦地,遮盖了我的低吟和背后的喘息。 从体内,到t外,都极致潮湿。 ·2· 我睁开眼,梦境如潮水般褪去,但淅淅沥沥的雨声依旧。 半夜,暴雨。 窗上,枝桠的影子乱晃。呼啦啦的风吹着,我心里却有股奇异的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 我起身,踩着鞋子下床。 另半边的被窝凉飕飕的,应该一直没人躺过。 厨房有热水,但我更想喝凉的。虽然家庭医生说我t虚,不能喝凉的,但我莫名知道,现在我需要低温,以压下心里的那点躁动。 回屋前,我看了一眼走廊深处。 那里有隐隐绰绰的呻吟,高高低低,婉转诱人。 我走到母亲房前。 门留了个缝,昏黄的烛火下,两条人影叠在一起。 其中一个,是我丈夫。 之前我是不懂的。什么敦l,什么夫妻。我只以为陈嚣来到了荆家,就是我的丈夫,是我要听从的人。他说亲一亲就是行了夫妻之事,我也当真了。 一信就是两年。 直到最近连连做梦,从梦里模糊知道了什么——那种潮湿又粘腻的事情,才是夫妻之事。 我又看了片刻,就离开了。 ·3·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不过之前那股冲动倒是消了些。我躺在床上,想着也许那场梦,并不是梦。 毕竟梦里那个叫陈嚣的男人,也上了丈母娘的床,还一上上了三年。 梦里那个荆楚生也是在一个雨夜里,发现了丈夫的出轨。她大哭大闹,弄得满城皆知,然后被母亲和哥哥们狠狠教训,禁足三个月,没有了零花钱。 我翻了个身,拍了拍另半边床。 有什么可闹的呢? 闹过之后,他还不是继续爬母亲的床,我却少了买零嘴的银钱。 这不划算。 零嘴它不香嘛?难道丈夫能有零嘴香? ·4· 我隐隐觉得,我该生气。 但我不敢。 我名义上是綦城荆大帅和太子爷的妹妹,其实不过是荆家的养女。而我能成为荆家的养女,也是因为母亲。 母亲总说我该感恩她,是她将我从流民中解救出来,让我好吃好喝地活着。 她说得对。 所以,我不揭穿她,也不大吵大闹,算是报恩吧……毕竟她不是我亲妈,也不是荆家两个大少爷的亲妈。而荆家真正掌权的是大哥。她玩得太过,大哥会罚她。 ·5· 对的。 家里除了母亲,还有两个哥哥。 一个是綦城的掌权人,荆镇海荆大帅,人见了他都点头哈腰的;另一个是綦城太子爷,荆威明荆太子,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说是哥哥,实际是我跟他们不太亲近。 我来到荆家时,五岁半。当时大哥二哥都在留学。我呆了快三年,才见到真人。一个冷若冰霜,说话跟下冰雹一样,一砸一个准,还又冷又疼;另一个嬉皮笑脸,说话虽然温柔,可绵里藏针,不注意就被扎好几下。 见过之后,我跟他们一个月也说不上几句,还都是问候。 ——哥哥回来了? ——嗯。 ——哥哥要走了? ——嗯 我板着指头数了数,大概他们一个月回来四次,我每月跟他们一人也就说八句话…… 他们一人回我八个“嗯”。 就挺…… 寡淡。 ·6· 两个哥哥都长得很好。 二哥有一双特别勾人的桃花眼,尤其挑眉的时候,有种特别的韵味。 小时候,我就瞧见经常有姑娘小姐来找他,成年后,来找的就更多了,听说那些歌舞厅的歌姬们都自掏腰包让他来听歌。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很少出门。 大哥嘛…… 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他是话本里的那种剑眉星目的冷面俊朗少侠。出剑前卓然冷厉,出剑后横扫千军。八年过去,那种侠义之气变了,成了那种一见面就让人想下跪的不威自怒。 也更冷了。 但似乎只有我觉得他冷,那些经常送礼的、来打探的小姐们,并不觉得他冷。 ——那是你没看见他火热的心啊。 这句来自跟我走得比较近的甄曦。她是甄家的掌上千金,对我很好,爱笑。 我就问她:“你怎么看出大哥的火热内心的?” 她白了我一眼,说:“男人都有火热的一面,不过只露给喜欢的人看。” 哦…… 索性你就说,大哥不喜欢我呗。 ·7· 母亲和哥哥们总说我笨。 我觉得也是。 我一直觉得甄曦是我的好朋友好闺蜜,后来才知道,她靠近我,也不过是为了接近我大哥。 我觉得她也挺笨的。 就我跟我大哥的关系,大概还没她跟我大哥的关系近……至少她碰见我大哥,能说半刻钟的话。 我?大概两秒不到? ——哥哥回来了? ——嗯。 她在我这费心……实属浪费。 可我又不想戳穿她脑子跟我一样不好使的现实,就当偿还她每次来见我都带一堆点心的好意吧。 ·8· 我觉得自己没什么情绪,丁叔却经常说我心情不好。 丁叔是家里的长工,管花园的。 我整天在家没事,就会去花园看他剪枝条,浇水,有时候还跟他一起拔草。 他说拔草能舒缓心情,见我闷闷不乐的,就把拔草的活让给我,美其名曰:让我舒缓舒缓。 我觉得他是懒了。 但我还是帮他拔了。拔了一会,喜娘来送小饼干,见他大爷似的坐在一边看我g活,立刻就踹上了。 丁叔一边躲,一边说是为我好。 喜娘不听,一边骂他,一边还要抄扫把撵他。 丁叔年岁不大,今年才三十,五官端正,只是眉宇间有点煞气。我一直觉得喜娘对他有意思,之前他有媳妇,她还暗暗揣着。一年前丁叔媳妇死了,她就总喜欢这么“欺负”丁叔。 喜娘年岁跟我差不多,十八,正是一朵花的年纪。她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很甜。 我猜,丁叔也乐在其中。 就是不懂,明明两人都挺中意对方,怎么就不原地结婚? ·9· 管家来的时候,两人消停了。丁叔接了我的位置,我坐在花园的秋千上,喜娘站在我身边。她帮我擦着手,一边擦,一边告诫我别这么容易上丁叔的当。 管家出现在花园口时,喜娘身子一抖,擦手的湿布差点落了。 管家年纪大,满脸褶子,对所有人都很严肃。可每次看见我,他都先皱眉,大概就跟大哥他们一样,很不喜欢我吧。 他看了我们三个一眼,说:“大少爷和二少爷今个回家。” 说完,他就走了。 我挺怕他的,可哥哥们很倚重他。我总感觉,比起我和母亲,管家更像是哥哥们的亲人。 至于我…… 我没有亲人,只有比较亲近的人。 -- 宿命 ·1· 哥哥们回来的时候,我没去接他们。 我没法面对他们。 梦里的荆楚生不仅被绿了,还绿了陈嚣。前半段我已经经历了,后半段我实在不想经历。 因为绿了陈嚣的人,就是我大哥荆镇海! 这不能够啊。 我翻了个身,眉头紧锁。 我看见大哥就犯怵,能问个好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怎么可能和大哥……更别说,以大哥出过国留过学的经历,怎么着也不该看上我这么个孤女。 我努力回忆,可恨梦在清醒后会渐渐消散,我只记得自己跟大哥发生了什么,却不知道为什么,什么时候。 我努力想睡着,借此重游梦境。 反正他们不喜欢我,我不在,他们晚饭估计能多吃两碗? ·2· 我想错了。 大哥更加不高兴了。二哥也是。 二哥上楼来叫我时,表情虽然漫不经心,但我知道他记恨上了。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心上还满是他戳的窟窿呢。 ·3· 吃完一顿安静的晚饭,大哥突然说要带我去散步。 我没有反抗权,跟去了。 院里的合欢花被丁叔照顾得很好,此时大簇大簇地开着,远远看去,晚霞跟花朵恍惚连成一片,树冠就像带上了一顶暖色的大帽子。 柔软又蓬松。 很好看。 那种热烈而欢欣鼓舞的颜色,像是在以燃烧生命的方式展示生命,拼命炫耀着自己的美。 ·4· 莫名地,我想起了甄曦。 那天,她歪坐在草地上,看着手里的书,给我念了一段她喜欢的诗句: “我相信自己,生来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不凋不败,妖冶如火,承受心跳的负荷和呼吸的累赘,乐此不疲。” 她问我喜欢吗? 我点头。 她撇了撇嘴,说:“你不喜欢。” 我说:“我喜欢。” 她说:“你骗人时,眼睛会快速眨三下。你就别骗我了,说说为什么不喜欢?” 甄曦上过私塾,看过很多书。可我没有,我连字都认不全,别说品诗了。 于是我说:“我太肤浅,欣赏不来。” 她哼了声,说:“算你识相。” 我偏头看她。 她有一双很大很水润的眸子,微笑的时候眼角会弯出小月牙,非常好看。当然她不笑的时候也好看,是我形容不出的好看。 ·5· “楚生?” “嗯?”乍然听见大哥的声音,我才回神,有些愣地看着他。 他神色似乎缓和了些,低声问:“你想不想去上学?” 上学啊…… 我觉得挺新鲜,但我摇了摇头。 “不想。” 梦境里的荆楚生死在十八岁,我今年十七。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算学了些知识,又能有什么用呢? 浪费时间。 “那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大哥个子很高,我习惯低着头,我分辨不出他这话的深意,只觉得今天的大哥有点过于温和了。 我说:“没什么想做的。” 如果早已知道自己的死期,宿命已经注定,还能有什么期盼? ·6· 这天夜里,梦没有来。 早上,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点不可置信。就连甄曦拉我去逛街时,我都恍恍惚惚的,总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很久很久的梦。 甄曦将一块糖糕塞到我嘴里,问我想什么呢。 我问她:“如果你只有一年能活了,你会选择干什么?” 她皱眉,反问:“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说:“就假设。” 她说:“假设不成立,我们能长命百岁!” 看她这么自信,我才骤然意识到,如果不跟着梦境走,不吵架,不勾搭大哥,那我的宿命可能就不会中止在十八岁。 可是…… “长命百岁有什么好的呢?” 她愣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说:“‘只有体验过极度不幸的人,才能尝到极致的幸福。只有下过死志的人,才能懂得活着有多快乐’,这是一个法国大作家说的。你啊,就是太幸福了,所以不懂得活着的好。” 我眨了眨眼睛,问:“是嘛?” 她坚定地点头,说:“人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总会有风雨。在风雨没来临前,我们就好好享受好了,等到苦难来临时,才有幸福的过去可回忆。” 我骤然醒悟——顺着梦境的发展,我能体验一次死亡的意味。 如果我死了,那正好;如果死不了,日后我想起来,也够惊心动魄。 那一瞬,我竟无比心潮澎湃。 十七年来,第一次。 我想顺从这个宿命。 -- 勾引 ·1· 要像梦中发展的那样,我首先得勾引大哥。 可我完全没经验,还极度紧张。 以前我还能跟大哥问好,现在我连看他都不敢了。更难受的是,他以前只在家里呆一个晚上,早上就会走,各种奔波,但今天他居然在看报纸,显然要呆更长的时间…… 早饭的时候,我差点将粥喂到鼻子里。 二哥毫不留情地嘲笑了我。 我没闲心理会他。 想想……我就要勾引大哥了!陷他于不l之禁中!我怀抱着这么大的秘密,就跟揣着个炸弹似的。 激动! ·2· 二哥突然伸手摸了把我的额头,说:“怎么这么凉?昨晚吹风了?” 他靠近时,有股奇特的香气,大概是外国的大品牌香水,我分辨不出。但从小被他的绵针支配,他一靠近我就动不了了。 他叹了口气,直接将我打横抱起。 “既然生病了,就好好躺着,哥哥照顾你。” 我瞪圆了眼睛,缩着手,盯着他的下巴死看。 这谁?二哥被附身了嘛? “怎么跟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他轻笑着,桃花眼更好看了。 ·3· 他抱着我时,温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衫传了过来,有点别扭。 我觉得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没控制住,我捏了捏二哥的脸,想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带了人皮面具。二哥的皮肤很滑很腻,很好摸。 他挑眉,唇角g笑,眉宇间是我无法形容的风情。 他问:“你今天胆子怎么这么大?” 我捂住了脸,没觉得自己受凉,只觉得浑身发热。 臊的。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么抱,还是最不对付的二哥,我还摸了他的脸,然后感觉巨好摸。 我不对劲。 哪哪都不对,我跟衣服里钻了蚂蚁一样,想挣脱他的怀抱。 “别动!” “啪”地一声,我浑身一僵,捂着脸的手放下,直直看着他。 他也不对劲。他怎么能…… “不乖,就要被打屁股的。” 他微笑着,桃花眼微眯,一种荡漾的水色在他眼里蔓延,十分好看。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是因为这盛世美颜而激动,还是因为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打屁股而生气。 ·4· 被放到床上时,我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坐在床边,又摸了摸我的额头。 “就说受凉了,脑门这么热,该是发烧了。” 大哥出现在门口,说:“那就叫张医生过来。” 他依旧冷冷的,也不知道我捏二哥,二哥打我之类的情景,他看见没。我猜没有,他看见了,估计会教训我。 也会教训二哥的。 陈嚣钻了过来,拉着我的手,说都是他没照顾好我。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他被我看得有些慌,不自觉地将我的手放回了被子里,嘴上敷衍地说别着凉。 二哥看了他一眼,正要起身,我扯住了他的袖子。 “我没有受凉,也没有发烧。” 我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着,心跳咚咚咚的,有点受不了。 二哥看了我一会,突然笑了。 “都这么大了,还粘粘糊糊的。” 他说着,竟然掀开了被子,躺在我身边,一边道:“行吧,二哥陪着你休息好不好,别撒娇了。” 我??? 被子里,他揽着我的腰,倒是没紧紧贴着我。我下意识去看大哥。他冷冷说了句好好休息,还警告二哥别过火,就转身走了。 什么过火? 我不太明白,扭头去看二哥,只见他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昨晚应该没睡好。 我到底没推开他,背对他闭上了眼。 ·5· 我以为那场梦又来了。 后背火烫,像是背了个火炉,身上粘腻腻的,潮湿的水汽蔓延上来,淹没了我,剥夺着我的呼吸。那种隔着层纱似的感觉再次袭来,如同隔靴搔痒。 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本能地渴求着。 灼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有东西像蛇一样缠绕住了我的身体。 我恍惚间睁开眼,见到一双带笑的桃花眼。 ·6· 猛地坐起,我大汗淋漓。 我确定刚刚不是“那个荆楚生”的梦,而是我的春梦。 总不可能“那个荆楚生”为了报复陈嚣,一下绿他两次,一次是大哥,一次是二哥?我摇了摇头,将不切实际的猜想甩出脑海。 屋里已经没有人了,身边还有淡淡的余温。 二哥刚走没多久。 我竟是有点失落的。 可不等我想明白这失落来自哪里,盥洗室就传来一阵水声。接着,里面走出来一个半裸的人。 我下意识将眼睛捂住,浑身紧绷。 “妹妹醒了啊。” 二哥笑着,悉悉索索地穿衣,又踢踏着鞋子走到床边。 微凉的手按在我的后颈上,冰凉的额头贴上我的。 他叹息着说:“你真暖和。” ·7· 最近家里的人都不对劲。 虽说陈嚣跟我母亲不清不楚的,但到底是我丈夫,可不知道是不是他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了,竟然主动搬到了我母亲房里。 二哥回家的次数变多了,而且还老喜欢给我带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大哥还说给我联系了学校,让我每周去上课。 ·8· 我不太愿意,丁叔就说让我跟大哥说。 我说不敢。 丁叔突然说:“就你这张脸,往那一站,说不想去,没人会比你。” 我说什么脸? 他摇了摇头,说听他的准没错。 ·9· 我觉得丁叔是长时间没媳妇,看谁都眉清目秀了。 从小花园回来,我打开房门,就见二哥趴在我床上睡着。 我都习惯他经常来蹭床了,还想着陈嚣搬出去是不是就是二哥的手笔?就为了好蹭我的床?我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他是那么无聊的人嘛? 我看着床上打开的八音盒,里面的芭蕾舞小人转着圈。 我想:也许他真的挺无聊的? 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我不小心将心声说出来了,他问道:“你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那你是什么?” 他半躺在床上,撑着脸看我。 那桃花眼里的水光太惑人,我一时有些迷糊,脱口而出:“我是少妇啊。” 二哥扑哧笑了出来,我顿时尴尬地冒烟。 丢人了啊。 “你知道少妇什么意思?” 我脸颊烧得慌,但还想挽回一点自己的脑子,于是说:“没超过三十五岁的已婚妇女!” 那双桃花眼里的水光更荡漾了,他凑近我,说:“不是哦,让哥哥告诉你,什么是少妇好不好?” 那双桃花眼里似乎藏了钩子,惹得我不敢看他。视线游弋时,我才发现他衣襟大敞,半个雪白的胸膛露着。他的皮肤有多好,我已经感受过了。此时看着,就像是一大块温润洁白的玉石。 玉石还带着纹理,结实地分为八块,排布整齐又密实。而那领子再扯大点,就能看见某颗红彤彤的小果子了。 我感觉我冒的烟更多了,不禁想后退。 他却步步紧b,手还放到了我的后腰。 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潮湿温热的水汽:“少妇,是要骑过男人的。你骑过嘛,小楚生?” 我没有。 我连马都没骑过,何况是人? ·10· 我觉得二哥在勾引我。 但我没有证据。Ρο1⑧Μ.VǐΡ(po18m.vip) -- ㄚúZⓗáǐωX.ⅽΘм 骑人 ·1· 我所有的词汇量,都来自甄曦。她读私塾,说话老喜欢用四个字的,我不懂就问,学会了好多这种“成语”。 她算是我的小老师。 然后,我没憋住。 我问甄曦:“骑男人是什么意思?” 甄曦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红得有点吓人,感觉下一秒就要厥过去。我怕她真的翻过去,站起身来扶了一下她。 我刚在拔草,手上的土就沾她衣服上了。 她推开我的手,狠狠瞪了我一眼,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问道:“谁跟你说的?” 我觉得这事似乎不太对,也不想让她对二哥有意见,就说:“陈嚣说的。” 说完,我才想起自己说谎有小动作,一时特别紧张。 甄曦估计是看出我在说谎,却没在意,说:“陈嚣是你丈夫啊,他跟你说这个没什么。” 她的脸还是很红,明显不是没什么。 我说:“你没回答我呢。” 她“哎呀”一声,狠狠将我推开,说:“我还是个h花大闺女呢,你怎么能跟我说这个!” ·2· 甄曦气鼓鼓地走了。 但我还是有点脑子的,大致明白了,这什么“骑人”,怕就是夫妻之事的别称。 对于那事,我模模糊糊有点印象。 潮湿、呻吟、火热。 我捂了捂自己的脸颊。 想喝水,凉水。 特别特别凉的那种…… ·3· 我本来是想去厨房喝水的,但路过大哥的书房,我就想起丁叔的话。 抬起的手有点抖,我握了几下,给自己打气。 还不等我敲门,就听大哥隔着门说:“进来。” 走廊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 我硬着头皮,推开门。 大哥坐在沙发上,翻着一堆的文件。我哆哆嗦嗦地走到屋中中央,感觉自己像是个要被宣判的人。 大哥问:“怎么了?” 我说:“我……我不想去上学。” 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去上学也就罢了,我都嫁人了,上什么学呢? 大哥半天没说话,我悄悄抬头去看他,就见他目光幽深地看着我。我看不懂他们的神色,只觉得浑身僵硬不能动。 他说:“为什么?” 我:上了学,我还怎么勾引你呢? 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说了估计会立刻死在大哥的枪下。 半天听不到我的回答,他道:“你整天闲着也不好,既然不想去学校的话,那你想做什么?” 我:勾引你。 ·4· 说勾引是不可能说的。 大哥让我好好想想自己的未来,说明天给他答复。 我这脑子怎么可能想得明白呢?我打算明天大哥再叫我去书房,我就再自己罚站好了,反正他看得烦了,就会让我回去。 然后,说不定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完美~ ·5· 在厨房喝了杯冰水,我感觉舒服点了。 厅堂传来声响,我趴着门边看去,就见是陈嚣和母亲。两人粘粘糊糊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之后陈嚣低下头,亲了我母亲一口。 我恍然大悟。 家里有夫妻之事的,不就只有我丈夫和我母亲嘛?我如果要知道的话,可以去看他们怎么做啊。 可似乎偷窥不是君子所为。 唔…… ·6· 甄曦托人捎了个东西给我。 我站在门口看了眼隔壁院子。从我的角度,正好能看见甄曦她卧房的窗户。那窗帘抖动了下,明显甄曦正瞧着我这边呢。 我看着我们两家不过几十米的距离,捏了捏手里的东西。 这什么东西,非要这么送来? ·7· 为了配合甄曦的小心,我将东西带到卧房后,大白天顶着被子打开手电筒,偷偷看。 是个话本。 里面是两个小人光着身子打架。 两人面对面,上面那个按着下面那个,腰胯的部位卡着下面那个的两腿间。下面那个的胸前有两个超大的圆球,大概是个女人? 我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 我将胡思乱想抛开,继续看这个疑似武功秘籍的东西。看到某一页,我恍然大悟。 这就是夫妻之事啊! 想清楚的一瞬间,我面红耳赤。感觉这话本一瞬间脏w起来,那w垢顺着我抓着话本的手,一路爬上我手臂,我的穴口。 我不干净了。 就在我丢开话本时,头上的被子被人猛地掀开。 ·8· 我挣扎无果。 二哥反剪我的双手,膝盖顶着我的后背,一只手去捞那个话本。 话本还停留在让我醒悟的那一页! 他本来还笑嘻嘻地问我看什么好东西,在看清话本上的东西后,一瞬沉默。然后,我听见了书页翻动的声音。 “哦~” 这声带着长长的尾音。 我热得不行,感觉整个人都要了。 就在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时,二哥突然贴近我的耳朵,问道:“陈嚣没满足你?还让你看这种东西?” 我不说话,将脸埋在床褥里。 他又道:“这谁给的?这么粗制lan造?走,哥哥带你去看更精美更详细的。” 哪有这样的! 我甩开他的手,整个人都要熟了。 我说:“我不去!我不看!” 二哥环x看着我,笑道:“不当少妇了?” 这绵针扎得快准狠,我羞愤欲死,怒道:“你管我当不当。” “呦,脾气挺大啊,胆子渐长啊。” 我捏着拳头,不看他,视线却突然模糊了。我转过身去,抽了抽鼻子,垂着头眨眼睛,让眼泪直接掉到床上,不至于蜿蜒到脸上。 那样太丑了,干干净净掉下去了无痕迹才好。 ·9· 二哥居然哄我了,说他不对。 但是之后他居然自己躺到床上,掐着我的腰,把我放在他的小腹处,笑着说:“好了好了,哥哥不逗你了,你想当少妇就当,想骑人就骑。” 我震惊地连眼泪都忘记了。 他起身,含掉我眼角的泪,笑得更灿烂。 他说:“哥哥给你骑,好不好?” ·10· 我不想骑他,我想骑大哥。 但这话不能说。 说了,我估计会被大哥二哥一起用枪打成筛子。 -- 雨夜 ·1· 大概是我表情太震惊了,他捏了捏我的脸,笑着放过我了。 但我有认真思考过,如果二哥真要让我骑,我是拒绝呢?还是答应呢?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2· 对这个问题的深度剖析,导致我第二天面对大哥时,脑子里晕乎乎的。 他问我想学点什么时,我答道:想学骑r……马! 我差点说骑人…… 都怪二哥。 ·3· 下午。 管家说今天大哥二哥都有应酬,不回来了。母亲吃完饭就挽着陈嚣上了二楼。我看着静悄悄的餐厅,有点想念闹乎乎的二哥。 今晚又下大雨了。 空气里潮潮的,让我有点难受。胸腔鼓噪着,像是在期待什么。 比如梦里,大哥绿陈嚣那天也是大雨。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下楼喝点冰水,然后我就看见了大哥。 他倚靠在门口,浑身湿透。 雨水顺着他有些凌乱的发丝,流淌过脸颊,湿润了他的唇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水,他的眼睛看起来湿漉漉的,有点像是迷路的孩子。 ·4· 大哥是家里的顶梁柱,放着不管是不可能的。 幸好他还有点意识,我扶他起来时,他没有完全压在我身上。只是我扶他走了几步,就发现不对。 我扭头去看,大哥正直勾勾的看着我。我浑身发冷,很害怕他突然掏枪s我。 本能驱使,我捂住了他的眼睛。 他抓着我的手臂,却没有移开我的手,而是蹭了蹭我的手心。 “楚生……” 我似乎听见他叫了我一声,又好像没有。 ·5· 我第一次来大哥的房间。 很简洁干净,只有一张雪白的床和一架衣柜。我把他搬到盥洗室,打开了浴缸的热水,想帮他脱衣服,却又觉得不太好。 我站在原地思考,该不该去叫醒喜娘。 做选择真的太难了。 ·6· 喝醉的大哥有自己的想法。 没了遮挡,那双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看着我。他的手却慢条斯理地脱下了西装,解开了衬衫。 他的皮肤b二哥黑一点,却透着蜜色的光泽。 我红着脸,转身想走。 一股大力袭来,我直接坐在大哥怀里。 滚烫的温度从后背传来,像是那场寓意未来的梦境中的场景——潮湿又粘腻,灼热的温度和交缠的呼吸…… 有柔软滚烫的东西落在我的后颈。 我愣了一瞬,被大哥抱着跌进了水里。 ·7· 他力气很大,死死扣着我的手腕,我根本挣不脱。他的手还b水烫,伸进我衣服里,捏得我很疼。 摸到穴口的时候,他似乎笑了一声,说:“还是这么小。” 我又羞又恼,下意识回了句:“那就去摸大的!” 别摸我! 他顿了顿,语气软乎乎的:“就摸你。” 潮湿的呼吸再次罩住了我的后颈,我心惊胆颤。那只手罩住我穴口的部位时,有些暖和,但我觉得不对。 兄妹之间不该做这种事情吧? 但我不敢问他,也不敢叫。 我怕他的枪。 他那根随身不离的枪,就抵在我的后腰处。 硬邦邦的一大坨。 ·8· 大哥让我趴在床上。 我有点委屈。 他力气很大,刚才肉得我腰疼腿疼膝盖也疼,他还要我用膝盖抵着床趴着。 这太辛苦了。 可我想到他的枪,吸了吸鼻子,抽抽搭搭地趴上去。 他滚烫的身躯盖在我身上。 他说:“把腿并拢。” 然后我就感觉到一个淫物在我腿间摩擦着。热乎乎又黏兮兮的。 我上半身趴在床上,根本看不见身后。我想了想,正要起身,却被大哥捏着了后颈。 “别动。” 他的声音沙哑又低沉,包含着某种情绪。 那种让我觉得他冰冷无比的情绪。 “一会就好……” ·9· 他的大腿撞到了我的大腿上。 啪啪响着。 我感觉我有点奇怪,腿间流出了淅淅沥沥的东西,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涌了上来,我一时间竟然想让他把那根东西塞进我腿心。 我想起了甄曦的话本。 如果让大哥的东西进来了,我们就有了夫妻之实。 也就意味着:勾引成功。 我心潮澎湃,心一横就主动用腿心去吃对方的东西。 它进来的那一刻,我感觉好疼。 ·10· 雷霆炸响。 我勾引成功了。 但外面哗啦啦的雨浇了我一脸。 -- 疼痛 ·1· 那一下太疼了。 我不仅叫出了声,还满脸泪。他顿了顿,凑过来亲了亲我的眼角。 我说:“哥哥,不要。” 他说:“对不起,楚生。” 我以为他要拔出来的,结果他进得更深了。那东西还一跳一跳地,涨得更粗更大。我眼泪流得更多了,扭着身子要躲开。他却扣着我的腰,一边撞我,一边说对不起。 我要气疯了。 既然知道不对的话,干嘛不停下。 ·2· 他骗了我。 他说一会就好,结果他停下来的时候,天光都亮起来了。 我抖着腿,扶着床下来。 有白乎乎的东西顺着我的腿根往下流,我埋怨地看了大哥一眼,却一时有些发愣。 他睡得很熟,往常眉眼都是如剑客般的锋利,现在睡着了,意外柔和了起来。我喜欢大哥的唇,不薄不厚,红润饱满。刚才他亲我的时候,很软很舒服。 我红了红脸,挣扎着去浴室找衣服。 衣服虽然湿了,但扔在地上经过一夜,也g了大半。 我抖抖索索地穿好,又看了一眼大哥,才抖着腿走出去。 ·3· 躺在浴缸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那白色的粘稠物丝丝缕缕地飘了出来,我夹了夹腿。 我有点怕,也有点期待。 大哥是正直的,被迫陷于不l之后,会狠狠来教训我,说不定要拔枪毙了我。但我不怕,因为梦里的荆楚生是死在新年那天。 我还死不了。 ·4· 大哥真的太过。我发烧了。 迷迷糊糊地躺了大半天,暗想怪不得梦里的荆楚生死不了,大概这场病让大哥内疚了。 我恍惚间觉得有人帮我敷毛巾,还喂我吃饭。 是大哥吗?我有点高兴。 ·5· 事实证明我猜错了,照顾我的是二哥。 他眼下依旧有青黑,睡在我身边,还紧搂着我。我觉得热,却推不开他。我正不知如何是好,他睁开了眼。 他眼里清明,眼底满是血丝。 那双大手按在我的后颈上,他低声问:“你脖子上的伤,怎么来的?” 我猛然想起那个雨夜,潮湿无比的呼吸声。 我说:“我自己挠的。” 他定定看了我一会,说:“你说谎的时候,会频繁地眨眼睛,你知道吗?” 我心里一凉,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却突然笑了,说:“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就只是问问,还是说,你这伤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故事?” 他又放绵针了,因为我心里一阵刺痛。 我说:“要你管。” 我想扯过被子把自己包成一团,没成功。二哥把被子抽走了,还突然倾身过来,压着我的手臂。他低下头,我下意识偏开脑袋。 “被人碰了?” 我没回答。 他冷哼一声,下了床,摔门离去。 我不敢追,甚至有点想躲到床底。因为他的表情太难看了,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但他那表情,应该是去拿枪了吧。 ·6· 我等了一会,听见楼下传来了争吵声。叮铃哐啷地,像是要拆家。 我缩成一团,希望二哥不来找我。 ·7· 二哥非要睡我的屋。 他说他受伤了,要我负责。 我说:“又不是我打得你。” 他叫我小没良心的,说他白白照顾我三天。 我愣了,问他:“我睡了三天?” 他絮絮叨叨地,说自己衣不解带地照顾了我这么久,觉都没有好好睡,我就这么报答他。 我用纱布堵住他的嘴。 他笑嘻嘻地用舌头顶掉,仔细看着我的表情,问我是不是愧疚了?脸色这么白。 我没愧疚,但心里特别难受。 三天了,大哥都没找我。他是忘记了,还是说觉得操了自己的妹妹也无所谓? ·8· 我说有点冷,二哥就嘟嘟囔囔地将我抱进怀里,说他暖和。 ·9· 晚饭的时候陈嚣和大哥都不在。 我松了口气。 母亲突然开口,说大哥跟白家的小姐订了亲,年底迎亲,之后白家小姐会经常来家里做客,让我长点眼色,别唐突了人家。 她还说人家是大家闺秀,样样出挑,父亲在总统身边任职,官很大,白家小姐跟大哥门当户对…… 我知道,因为梦里的荆楚生,就是因为白如絮死的。 ·10· 虽然早已经知道结局,也期待那天的到来,但明明二哥没说话,我心里却依旧针扎似的疼。 是因为婚事,还是因为大哥? -- yúZⓗáǐωX.ⅽΘм 胆子 ·1· 二哥最近动手动脚的,我好几次发现他偷亲我。 我推他的脸,他还跟我较劲,说我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都要死了,胆子能不大吗? 而且我在意的是你偷亲我嘛? “是你早上不刮胡子,扎得我脸疼!”我怒道。 他挑眉,说:“那我刮了胡子,你就让我亲了?” 我没说话。 甄曦跟我说过,淑女不会说那么露骨的话,至于什么少妇……都是因为二哥惑人的能力太强了,一时大意而已。 ·2· 我被二哥按着亲了好久。 他嘴里有浓浓的薄荷味,让我嘴里也一股相同的味道。 我不喜欢薄荷。 ·3· 我出门时碰见了大哥,他表情依旧冷冷的,说要带我去骑马。 我不想骑,我腿还疼着呢。 ·4· 大哥说教我,结果他就是教我上了个马,然后坐到了我身后。 他牵着缰绳,让我别怕。 我能不怕吗?他的枪抵着我的后腰呢。 我不想靠他太近,怕走火。但他搂得有点紧,我的腰得用力才能离开他远点,但我没坚持多久,腰就酸软起来。 最终,我还是没骨气地靠着他了。 ·5· 没走多远,我就说腿疼。 本来那地方就没好全,骑马又一直磨着,我受不住,感觉又磨破皮了。 大哥就带我去了他在马场的休息室,还非要检查我的伤口。 我不让他看,他就一直盯着我。 我没骨气,把裙子脱了。 他将我按在床上,把衬k往上推,看我腿根的伤痕。我不知道他看出来没有,那里的伤是他之前用他那根棍子磨出来。 他大概没看出来,因为他跟人吩咐了几声,然后拿着药说要帮我上。 我不上,他就看着我。 大哥真的很讨厌。 ·6· 上药和不上药区别还是很大的。伤口没有以前那么疼了。 感觉回家的步子都轻松了很多。 大哥问我是不是很不喜欢跟他一起。 我说不喜欢,他眉眼却带了点笑。 我不明白他笑什么,晚饭的时候才醒悟:甄曦和二哥都知道我撒谎的小动作,大哥可能也知道…… 那他也知道,跟他在一起,我其实有点欢喜的。 不仅仅是他,二哥在的时候,我也很开心…… ·7· 二哥睡在我房里,居然没人反对。 虽然他说之前因为照顾生病的我,大家都默认他睡我屋里,但我不是好了吗?他怎么还有脸继续呆着? 我说我现在不要你照顾了,他就假哭,说我没良心。 甄曦说淑女不能发脾气,于是我憋着火去洗澡。 ·8· 祸不单行这个词是很有道理的。 一、我在浴室摔倒了。 二、二哥进来的时候,我没穿衣服。 二哥看我的眼神,跟大哥一样冷。我才想起,大哥留在我身上的印子,还没消! ·9· 二哥直接将我抱回了床上。 没用浴巾,我冷得发抖。 但很快我就暖和了。二哥脱了自己的衣服,掀起被子将我压在床上。 他说:“别怕,二哥会很轻的。” 他这根粗大的棍子直挺挺的对着我,我想起大哥那根捅得我三天没能下床。我连滚带爬,根本顾不上什么淑女形象。 我荆楚生就算要死,也得t面点! 二哥掐住我的脖子,将我生生拖了回来。他一边说别怕,一边摸我下面。 他的手很漂亮,但摸到我里面却刮得我生疼。我说难受,他眼神更凶了,说他轻一点。但他根本就没轻,还更用力了。 我哭得满脸是泪,他还禽兽地说:“你别哭,你越哭我越想草你。” 我停不了……我哭得更狠了。 二哥进来的时候,我都哭打嗝了,他还不停下,说什么亲一亲就能止住我的嗝。我已经知道大哥二哥都是骗子,根本不信,扭着脖子不让他亲。 他说我欠操,多cc就乖了。 我说:“你别c来c去的,难不难听。” 他说:“行,我不c别的,就草你。操得你下不了床,只能夹着哥哥的精液满床爬……” 我还是让他亲了,只是想让他闭嘴。 难以想象,平时衣冠楚楚的二哥能说出这么多不要脸的话来。 ·10· 他说得对,我胆子是大了。 以前我想到大哥就发抖,现在我不仅勾引了大哥,还跟二哥上了床。 -- 如絮 ·1· 家里来了个很好看的小姐姐。 是白如絮。 就如她的名字一样,人特别温柔,特别会说话。 “早就知道荆家三小姐长得标致,一直被荆家人藏在家里不让人见,今天一看,的确是要藏在家里的美人呢。” 我感觉脸有点烧,呐呐地说:“也没有。” 她还说大哥经常提起我,说为了我这个妹妹,他才那么拼命。 我礼貌地笑了笑,觉得她也不是那么讨厌。 ·2· 中午大哥回来了,一起吃过午饭就又去忙了,扔下如絮一个人参观家里。我觉得大哥这么做不对,就去书房找大哥。 书房里有人在吵架。 二哥说:“我本来以为是陈嚣那个下三滥,结果好像不是他。你说说,碰了楚生的是谁?” 大哥说:“你心里有答案。” “我草你荆镇海!你说不动她的。” “她主动送上门的。”这是大哥说的,“还有,注意点言辞,书都白读了?” 后面他们又说了什么,我没注意听了。 我感觉嗓子有点g,就去厨房喝了点热水。 ·3· 丁叔看见我时,嗷了一嗓子,连忙阻止我。 我当时手上都是土,脚边是一堆草的尸体。我想,丁叔说的没错,拔草能解压。看着那些柔弱又不能反抗的东西在我手里被取走生命,就有种支配者的满足感。 丁叔抽出手帕帮我擦手,一边说:“这些兰花是二少爷从国外买回来的,可名贵了。” 我说:“哦。” 我看着他手上的帕子,说:“这是喜娘给你的吧?” 丁叔有点不好意思,小心地将帕子收回怀里,一边说:“小姐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说:“喜娘也给我绣过帕子,她最喜欢梅花。” 丁叔的那个帕子角上,有一支梅花。 他摸了摸头,说:“三小姐别笑话我。” 我看着他问:“喜娘喜欢你,你知道吗?” 丁叔点头,我又问:“那你喜欢她吗?” 丁叔继续点头,我还没说话,他就知道我接下来我要问什么,直接回答:“就算喜欢,我这朝不保夕的生活,不适合她。她该去找更好的人,过更稳定的生活。” 我想起前不久甄曦跟我说北边要打仗了,就说:“仗总有打完的一天。” 他笑了笑,正要摸我的头,却被一只手挡开。 二哥说:“你是什么身份,小姐的身子是你能碰的?” 丁叔跪在一边,说自己错了。我一把将他拉起来,说丁叔没有恶意。 二哥眼神很吓人,盯着我看了半天。我不服输地看回去,瞄见旁边地上那堆尸体,有点得意。 我说:“对不起哦,你的草……兰花都被我弄死了。” 我清楚地看见二哥的眉头抽了抽。 我更得意了。 谁让你昨晚欺负我的,看看它们的下场!你今天再欺负我或者丁叔,我就把你剩下那些名贵的兰草全折腾没。 不知道我威胁的眼神到不到位,反正二哥闭了闭眼睛,似乎不想看见我。 我给丁叔使了个眼色,让他快跑。 ·4· 二哥把我架到屋里,狠狠抽了我的屁股一顿。 我说:“至于嘛?不就是一堆破草。” 二哥说:“不至于,但我就想打你。” 我深深觉得,二哥的脑子有毛病,治不好的那种。 ·5· 晚饭的时候,如絮还没走。 大哥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一个劲给如絮夹菜。 我若有所思。 二哥突然给我夹了一筷子,悄悄对我说:“别羡慕,哥哥给你夹。” 我满脑子疑问:我哪里羡慕了,我只是走个神。 而且他夹的是肥肉,我不喜欢。我直接将那块肥肉夹回二哥碗里。虽然我知道这样不礼貌,但我马上死了,我在意这些?! 二哥却笑嘻嘻的,说妹妹真懂事,都知道心疼二哥了。 我狠狠瞪他一眼。 如絮说:“你们兄妹感情真好。” 她大概是没看见我瞪二哥的眼神。 我正要说不好,二哥却接了一嘴:“是很好。” 说完还要演一下,用刚吃过肥肉的嘴亲我脸颊。我嫌弃死了,可碍于如絮在场,也碍于二哥的面子,我没擦。 二哥很满意,肉了肉我的脑袋。 ·6· 我让喜娘给我收拾了个客房。 喜娘问我为什么要搬出来,还说我原本那屋是整个宅子最好的。 我还以为她知道二哥霸占了我的屋呢……可既然她不知道,我也不好说。二哥毕竟是我二哥,我不想让他落人口实。 半夜的时候,二哥还是摸过来了。 他身体很烫,有股浓重的酒味,还像大哥那样磨我的腿。 我说二哥你别磨了,给你c行不?我这两条腿还想要呢。他顿了顿,突然将我翻了个面,压着我的脖子,卡着我的胯,让我抬高腰。 我脸埋在被褥里,有点难受。 这姿势太难了,而且我还有阴影。 但他直接进来了。我疼得直哆嗦,说二哥你今天怎么这么着急。 我还记得不能哭,不然二哥更禽兽,我就憋着。他掐着我的腰,骑得我不停往前。我脑袋要磕到床板,他才拖着我往后。 可他太用力,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哭着说:“二哥,你轻点,我疼……” 他果然更禽兽了,俯下身压着我不说,还使劲肉我的x,亲我的后颈。他下面那东西还一跳一跳的,胀得更大。 我受不住,半途就昏过去了。 ·7· 我是被一阵巨响吵醒的。 楼下叮铃哐啷像是要拆家。我肉着眼睛下楼,就见二哥骑在大哥身上。 我眨了眨眼睛,心想:二哥居然骑了大哥。 二哥看见我,停了手,过来抱我。 我推着他,让他别靠近我。我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呢——他弄得太疼了,我这两天不想理他。 他一脸震惊,像是无法接受,问我为什么? 我还一脸纳闷呢。你做了什么好事,还要我广而告之不成?我看了一眼围观的管家丁叔和喜娘以及其他杂役,我没法说。 二哥不要脸,我得要啊。 他一脸颓丧,说他明白了。 大哥抹了把嘴角,过来把我打横抱起,问我有没有伤到哪。 我还念着二哥的面子,就说没事。 他好像笑了笑。 ·8· 我不太懂。 大哥霸占了二哥的位置,睡在我身边。 我有点别扭。 ·9· 大哥问我怎么不睡? 我总不能说我想二哥了,于是说:“我想骑马。” 他沉默了一会,问:“二哥待你不好吗?为什么拒绝他?” 我说:“拒绝他什么?” 我昨天不是好好让他弄了嘛?哪里拒绝他了? 大哥眼神又变冷了,让我心惊胆颤。他背过身去,说如果二哥问同样的问题,你就说你更喜欢大哥。 我没有更喜欢大哥。 但我不敢说,我怕他的枪。 ·10· 第二天如絮又来了。 大哥似乎很嫌弃,问她怎么这么闲。 白如絮粘粘糊糊地靠着大哥,说都要成一家人了,当然要多走动走动。 我觉得他们挺登对的。 我想二哥了。 -- 喜欢 ·1· 如絮问我喜欢大哥吗? 我不能说不喜欢,因为我和大哥是一家人,总不能落大哥的面子,就说喜欢。 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我心里突突地跳,但又觉得她跟我不熟,应该不知道我说谎的小动作,就淡定地问她喜不喜欢大哥。 她微微一笑,说:“不喜欢,我喜欢小美人。” 我不太懂,就问:“既然不喜欢,为什么结婚?” 她反问:“你和陈嚣结婚了,你喜欢陈嚣吗?” 自然是不喜欢的。 我没回答,她应该知道答案,幽幽地说:“所以说啊,结婚跟喜欢没有关系。” 我想也是。 丁叔和喜娘互相喜欢,也都没结婚呢。 紧接着,她又说:“上床跟喜欢也没什么关系。” 我当时正在吃喜娘切好的西瓜,听了这么一句,满嘴的西瓜汁直接喷到了白如絮的旗袍上。 我吓了一跳,连忙拿出手帕帮她擦。 白如絮倒是笑了,说擦什么擦,换一件好了。 我问:“你带衣服了?” 她笑了,说穿小美人的衣服不就好了? ·2· 我才明白,她说的小美人,就是我。 她是想穿我的衣服。 我觉得不太行。 ·3· 我把衣柜打开,又看了看白如絮的身材。 她身量高,似乎骨架也大些,右臂胳膊b我粗一点,可我不好这么说。女孩子都爱美,说太直白怕是会伤她的心。 她还夸我小美人来着呢,我也想对她好一点。 我说:“要不,我去母亲那拿几件,她的衣服b我的好看,更衬你的身材。” 她不知道看上我的哪件衣服了,有点发愣,半天才反应过来,说好。 ·4· 我去母亲屋里时,她正躺在陈嚣腿上,让他喂葡萄。 我感觉那葡萄酸溜溜的。 我说了白如絮衣服脏了的事情,她就让我自己去衣柜那选。 我选衣服的时候,她说:“你莫不是故意把西瓜汁弄她身上的吧?” 我觉得这话奇怪,问:“母亲怎么会这么想?” 她说:“大哥结婚了,你不就没用了嘛?” 我皱眉,想不明白其中的因果关系,于是认真道:“就算大哥结婚了,我也依旧是他妹妹。” 她扫了我一眼,说:“我怎么捡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我没说话,抱着衣服走了。 ·5· 卧室的门没关严,我从缝隙中似乎看见白如絮坐在地上,将脸埋进了什么东西里,深深嗅闻着。 我肉了肉眼睛,就见她推开门,笑着问我借回来了吗? 我将衣服递给我,伸头去看我的衣柜。 东西都好好的。 刚才看见的应该是错觉。 ·6· 白如絮b甄曦懂得还多,还教我学了几句英语。 她还跟我讲了好多童话故事,虽然总觉得那些童话怪怪的,但我真的越来越喜欢她。 如果是她当我嫂子,我会很高兴。 就是不知道梦里的荆楚生,为什么那么讨厌她。 难道是因为母亲? ·7· 我没忍住,我跟白如絮说了母亲的话,让她帮我分析一下。 她挑了挑眉,说:“这算是你们荆家的丑闻了,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我说:“你以后是我嫂子,一家人。” 她肉了肉我的脑袋,说:“只是订了亲,能不能结还不一定呢。” 我抿了抿唇,说:“我相信你不会乱说的。” 她很高兴,把我抱进怀里,狠狠亲了我几下。她的x好软,好大。我满脸通红,想推开又不知道手放哪。 她松开我了,我都不敢看她。 她声音有点沙哑,说:“你别听你母亲乱说,你大哥永远是你大哥,我也会一直护着你,谁都伤不了你,安安稳稳当你的小公主吧。” 我讷讷点头。 她突然捏了一下我的腰。 我茫然地看她,她凑近了我,问:“想不想让x变大?” 一瞬间,我就冒烟了。 “什……什么啊……嫂子你……” “不要叫我嫂子,叫我如絮。” “如絮姐……” “不要姐,名字就行了。你就说想不想吧?” “想。”我的声音细弱蚊蝇。 ·8· 我觉得有点怪。 我跟她坐在床上,她从后面抱着我,双手伸进我上衣里,肉着我的x。 不疼,却有点…… 她说这里就是要多肉肉,肉肉就会变大。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大概因为她的喘息有点大,扑在我后颈上湿漉漉的?还是因为她身上也藏着枪,磕着我的后腰了? 我扭了扭,说:“嫂子,我……” “叫错了。”她的声音b之前还沙哑。 “如絮,我……要不算了。” 我挣扎着下了床,捂着自己的衣领。我感觉有点烧得慌,想喝水。 我不敢看她,急急忙忙下楼了。 下楼的时候,我撞到了二哥。 他一把拉住我,说要跟我谈谈。 ·9· 他问我衣服怎么这么乱。 我说刚才在床上看话本,结果睡过去了,衣服睡皱了。 他有点心不在焉,随便“嗯”了声。 我有点惊讶,他居然没看出我在说谎! 他沉默了会,问我是不是他哪里做得不好? 我早就不生他的气了,但听见他这么说,还是有点恼火,就说:“你自己g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嘛?” 他一脸错愕。 我羞得不行,勾了勾手指让他弯腰,凑到他耳边说:“前天晚上你弄疼我了啊,你都不道歉的吗?” 他脸色变幻地很快,一会青一会白。 就在我疑虑重重时,他道:“是我莽撞了。” 我点头,道:“以后喝了酒就别上我的床,也别压着我的脖子,我也不喜欢你从后面……” 他用嘴堵住了我的话,唇瓣还有点抖。 他说:“知道了,不会了。” 我有点开心,亲了亲他的脸。 ·10· 果然,我很喜欢二哥。Ρο1⑧Μ.VǐΡ(po18m.vip) -- ㄚúZⓗáǐωX.ⅽΘм 假扮 ·1· 二哥抱着我回房,把我压在床上时,我还有点错愕。 我问:“你做什么?” 他答:“干你。” “青天白日里?” “我眼没瞎。” “你的礼义廉耻学到哪里去了?” 他说:“别学大哥说话。” 然后他起身,将屋里的窗帘拉上。窗帘分三层的,最外那层最厚,很遮光。这时我都跑到门口了。他将我拦腰抱回来,还将门狠狠摔上。 “这样可以了吗?”他问。 我说:“你这是掩耳盗铃!” “甄曦教了你不少词啊,知道这叫什么嘛?”他就拉着我的手,按到他的胯间。 我震惊,说:“都要上床了,你还带着枪?” 他咧嘴一笑,说:“这是干你的宝枪,怎么能不带上?” 然后我就看见了一直被我误认为是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爬过床,想从另一边逃跑,二哥从后面抱住我,将我的衣衫扯开往后拉。 我想着不配合,他就脱不掉,但我低估了他的禽兽程度。他直接将我的衣摆当作绳子,三下两下,把我两条手臂都绑住了! 我用脚蹬他,说:“二哥,真不行。” 他说:“非要让我假扮强奸犯?” 我面红耳赤,说:“你脑子正常点。” 他不正常,我都这么拒绝了,他那根东西还斗志昂扬得很。这次他认真扩张了,我纳闷,用脚踢了踢他,问他为什么喝醉了差别那么大。 他咬了一口我的脚心,让我别提前天,不然就干死我。 我哼了声,说有本事就干死我。 他说一会别求饶。 我哼笑,说求饶不可能的。 ·2· 事实证明我错了。 我不仅求饶了,还被他b着叫先生。 这个词之前还挺正经的,被他这么一强迫,莫名变了味道。 ·3· 我一觉睡到晚饭。 二哥没让我下床,还喂我吃。 我觉得有点过于亲密了,但我实在饿得头晕眼花,没力气跟他闹。 ·4· 晚上他抱着我时,问我:“大哥和二哥,你更喜欢谁?” 大哥不在,我毫不犹豫:“你。” 二哥的额头抵着我的背,笑得直打颤。我扭过身去,就见他笑得桃花眼微眯,里面的水色更荡漾了。 很好看。 他点了点我的鼻子,问我:“二哥好看不?” 我点头,亲了亲他的眼睛。 我说:“二哥最好看。” 他却沉了眼色,是那种让我心冷的神色。 他捂住我的眼睛,声音沙哑道:“别这么看着二哥,二哥会忍不住的。” 我感觉屁股上抵了什么东西,立刻安静了。 我腿软脚软,再来几个回合,真的会死。 ·5· 早上起床的时候,我发现衬k丢了一只。 我问喜娘,是不是她洗丢了。喜娘说不会,每次洗和收,她都数着呢。 我想可能是哪次跟二哥玩过火,不小心弄掉了。 没太在意。 ·6· 如絮又来了。 我问她昨天什么时候走的。 她有些埋怨地看着我,说我跑了之后,她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我,晚饭也不见我来吃,她算是等了一天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心里给二哥又记了一笔。 她问我要不要继续。 我烧得快没了,连忙挥手说不用。 她嫁过来我就没命了,x再大有什么用? ·7· 我们在花园聊了一会,管家就来叫我,说是大哥找。 书房门没关,我进去看见二哥也在。 他好像有点紧张。 我乖乖坐在一边,大哥问我:“大哥和二哥里选一个,你选谁?” 我不太明白,问:“选什么?” “你想跟谁好?” 我首先想到的不是跟谁,而是大哥知道了我跟二哥的事情? 他这……算什么?兴师问罪? 他又接着道:“我和你二哥打算分家,你选的那个留在本家,另一个离开。” 我想:这算什么? 我一直没说话,鼻子很酸,眼前突然就模糊了。二哥过来搂着我,帮我擦眼泪,又亲了亲我的脸,说怎么就哭上了。 我揪着他的领子,哭得说不出话来。 他看得皱眉,说选不出就不选,哥哥不比你了。 大哥哼了声,说:“那就一三五。” 二哥问:“周日呢?” 大哥幽幽看着我,我缩了缩脖子,往二哥怀里钻。二哥得意一笑,正要说什么,却听大哥说:“单周你,双周我。” ·8· 我不太懂他们的暗号,但只要他们不分家,一切好说。 虽然我不太知道他们的工作,但家里的顶梁柱是大哥,二哥却管着家里的钱。 甄曦曾说,钱势总是相关的。 如果分家,要么有钱无势,要么有势无钱。没有权势,就算有再多的钱,也会被人掠夺光;而权势的基础是兵,没钱养兵,再大的权势也会慢慢散了。 我不过还剩几个月,他们还有大半辈子。 我不想让他们过得惨。 ·9· 大哥说今天是周三,但晚上有酒席,他要提前取利息。 我不太懂,被他按在床上亲了一会。 他伸手要脱我的裙子,我说我想先去下盥洗室。上厕所是假的,紧张是真的。 我猜他能看出我说谎,但还是放我去了。我腿有些软,不明白事情怎么就这样了。我有些迷糊,打开盥洗室时,差点叫出来。 对方也没想到我会突然来厕所,动作一下就停住了。 大哥叫了我一声,我反手将门锁上。 我问:“白如絮,你是男的?” 他白着张脸,手上还拿着我的衬k。我只看了一眼,立刻偏过头去。他居然……居然在自渎。 我要烧起来了,跺脚说:“你快收拾一下啊。” 他“哦”了几声,这才提起裤子,将旗袍摆正。 我走到马桶边,借着冲水的响声,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别再来我家。” ·10· 白如絮既然是男人假扮的。 那梦境中的荆楚生又怎么会死? -- 打仗 ·1· 大哥在舔我。 我受不住,推他的脑袋。大哥却狠狠一吸。 我被他吸得腿打颤,晃着脑袋说不要。我还记得盥洗室有个人,本来我想让白如絮跳窗走,但他说自己恐高。我就只能把他锁在盥洗室。 大哥哼了一声,抬起头来。他嘴唇上还有亮晶晶的液体。他伸出舌头,将那层水色舔掉,又来亲我。 我扭着头闪躲,说:“好脏的。” 他笑了笑,说:“不脏,哥哥帮你舔干净了。” 我整个人都要熟了,缩着往后退。他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蜜色的胸膛。我咽了咽口水,不敢看他。 他拧过我的脸,说:“之前是哥哥不对,哥哥以后好好对你。” 我莫名觉得鼻子酸,忍了忍才说:“你那天弄得我好疼。” 他亲了亲我的脸,说:“前天也是。” 我猛地睁大眼睛,说:“前天是二哥啊……” 这层遮羞布一去掉,我整个人都僵掉了。 我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大哥你知道了啊。” 大哥“嗯”了一声,说:“之前大哥脑子坏掉了,伤着你了,之后不会了,你乖乖的好不好,哥哥疼你。” 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他。 他复又低头,我连忙说好好好。 他笑了,说:“不舒服?” 我疯狂点头,说不舒服。其实不是不舒服,是太舒服了,我有点怕。大哥摸了摸我的脑袋,却是不听我的。 他说:“别怕,哥哥疼你。” 我感觉我等不到梦里荆楚生的死期了,我现在就要没命了。 ·2· 这次大哥没过分,又或者是晚宴时间快到了,他就弄了一次。 可我依旧腰酸腿软。 我记得盥洗室还关着人,不敢让自己睡过去。 把门打开的时候,白如絮手上还拿着我的衬k。他有点不好意思,说要给我买新的。 我看着他那张好看的脸,心想这人怎么能这样。 我说:“不用了,你买的我不敢用。” 他的脸白了白,说他原本只想认识我,没想到发展成这样。我有点恼火,暗想你是不是想说是我勾引你了? 我让开了门,示意他出来。 他错过我身边时,低声道:“你和你大哥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我瞪圆了眼睛,道:“你什么意思。” 他脸色更白了,说:“没什么意思,我不会说出去的,但是你们多少得注意一下,这宅子不安定。”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要你说!” 他出门前,我意识到什么,问道:“昨天我跟二哥……你是不是也在盥洗室?” 他点了点头。 我一时心惊,走到他跟前道:“如果你将这几天看见听见的说出去,我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笑得有点苦涩,说:“不会的,荆三小姐放心。” 我不放心。 他连自己的x别都骗了我,我怎么可能放心! ·3· 这几天哥哥们都很忙,甄曦来得也少了。 我问甄曦:“最近发生了什么,大家怎么都这么安静?” 她就一脸惊讶地看着我,问:“你大哥二哥什么都没告诉你?” 我摇头。 他们除了按着我亲,就是做那种事情,交流也都是哥哥疼你,哥哥护着你什么的甜言蜜语。 甄曦叹了口气,说:“要打仗了。” 我“啊”了一声,也不是特别意外。 ·4· 前几年的时候,大哥就经常打仗,二哥也有各种应酬,忙得不着家,也就这个月清闲。 我总是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之前是不在乎,现在却有点担心。 ·5· 晚上本来是大哥来我屋,结果二哥来了,还送了我一把枪。 他教我怎么用,让我试试。 我操作了一番,他说:“没看出来,你挺有用枪的天赋。” 我说:“子弹都没安呢。” 他说过几天带我去练靶。我把枪放下,跨坐在他腿上。他一挑眉,问我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我亲了亲他的唇角,说:“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回来。” 他摸了摸我的后脑勺,亲了亲我的嘴,说:“为了你,大哥二哥一定拼死回来。” 我有点想哭,窝在他肩上,问他能不能不去。二哥说他负责后勤押送这块,必须亲自上阵。 我说:“那你们走之前狠狠操我,把我操得下不了床。” 我看见他的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沙哑着声音问:“为什么?” “我下不了床,就不会去追你们了。” 二哥把我抱上床,一边亲我,一边脱我的衣服。 我推着他的脸,说:“说了是你们走的那天,不是今天啦,你别扯我扣子……” “哥哥等不到那天了,哥哥现在就想要你。” 我也不知道怎么着,哭得特别惨。明明知道越哭他越来劲,但我就是忍不住。但他进来的时候,我没觉得疼,反而特别满足。 ·7· 二哥很努力,我隔天高烧。 大哥狠狠骂了他一顿,罚三天不许接近我。 我觉得是大哥是在假公济私。 ·8· 为了守着我,大哥将公文搬到我房里。 大哥的眼睛也好看,跟二哥不一样,特别深邃特别幽暗,像是藏着很多很多的秘密。 大哥道:“别盯着我,我会分心。” 我有点迷糊,却靠得更近了,还伸手想揪他的睫毛。他叹了口气,将公文放下,掐着我的腰将我抱进怀里。 我茫然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嘛。 他将我抱稳了,又把被子扯过来盖在我身上,然后就拍着我的背,哼着歌。 我趴在他肩头,有点懵,问他:“哥,你在干什么?” “哄你睡觉。” “我不想睡。” “睡觉好得快。” “睡不着。” 我撑着他的肩膀,看着他。他眼里没有了让我发冷的神色,甚至有点温柔。 我问:“大哥,你记不记得那天下雨……” 他突然亲了亲我的嘴,然后说:“是大哥错了,大哥不该用强,大哥弄疼你了,以后都不会了。” 其实是我故意的啊。 但我不敢说,我害怕说了,现在这些温情和陪伴就都没了。 于是我说:“可你跟二哥说,是我主动送上门的。” 我第一次在大哥面上看到了一丝无措,他说:“哥哥那是说的气话。哥哥知道你更喜欢二哥,哥哥不服气罢了。” 大哥的话变多了。 我很喜欢这样的大哥。 我说:“没有更喜欢二哥,我一样喜欢大哥的。” 他却也没有高兴多少,而是说:“我希望你更喜欢大哥。” 我看着他没说话。反正我在他们面前都是透明的,不论说不说谎,他们都知道,索性就不说了。 他肉了肉我的头,说:“睡吧。” 我又问:“那天晚上,你为什么冒充二哥呢?” 他闭了闭眼睛,说他喝醉了。 我不依不饶,问:“那我一直叫二哥的名字,你是不是很生气?然后,又把气都撒在我身上了?” 我看他的表情有点痛苦,心里也难受起来。 他艰难地说:“大哥喝醉了,以后都不会了。” 我问:“哥哥,你这算是欠了我很多吧?” 他“嗯”了一声,亲了亲我的额头。 我说:“那你要一定一定要活着回来还我,不然的话,我就去地府找你讨要。” 他猛地看向我,说:“别说胡话。” 我说:“你欠我的。” 大哥叹了口气,说:“大哥欠你的。” ·9· 大哥身上很暖,还说他有法子让我迅速入睡。 我不信,大哥就给我念他的公文。 ·10· 我想证明他错了,但他一本还没念完,我就睡着了。 估计大哥每次看公文,也都撑着睡意吧。 不然,他怎么这么懂?Ρο1⑧Μ.VǐΡ(po18m.vip) -- 猴子 ·1· 大哥跟二哥走的前一天,下了很大的雨,雷声阵阵,掩盖了我的叫声。 第二天我果然没能送他们。 或者说,我又躺了三天,才能下床。 ·2· 管家说白小姐来了,问我要不要去问候一下。 我当时坐在床上看话本。那是二哥找来的,都是彩色的画,没有字。 我摇头,说身体发虚,起不来。 ·3· 后来,甄曦也来了,还带了小点心。于是,“身体不适”的我“强撑”着下了床。 但一看小点心的外包装,我就演不下去了。 我最爱的小点心啊。 我努力忽视白如絮的视线,向上够着甄曦手中的点心盒子。她仗着身量高,举着小点心,一边责问我。 “眼里只有点心是吧?叫姐姐。” 我:“姐姐。” “看看你那点骨气。” 在点心面前,我没骨气。 ·4· 我吃点心的时候,甄曦跟白如絮聊上了。 不知道白如絮的真面目,都会被他那温婉又博学的气质蛊惑,之前的我是,现在的甄曦也是。 我吃完点心时,甄曦已经在邀请白如絮去家里玩了。 让白恶魔的爪子伸向甄曦?我反对。 甄曦问我为什么? 我说白如絮要在我家吃晚饭。 甄曦一挑眉,道:“那吃完晚饭,刚好可以去我家转转。” 我:“他吃完饭会涨肚,不能走路,越走越涨,要坐着休息。” 甄曦:“那就明天?” 我:“明天我要陪他逛街,他之前的衣服被我弄脏了,我得赔他一件。” 甄曦:“什么时候不能赔,非要明天?” 我…… 我看向白如絮,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他温柔地笑了,对甄曦说道:“抱歉小曦,镇海走之前要我照顾好楚生,我得好好看着她。” 甄曦撇了撇嘴,对我说:“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瞪眼睛,问:“什么吃醋?” “醋我跟她的关系会比你跟她的近啊。”甄曦理所当然地说,“别担心,她是你未来的嫂子,你们是一家人。我b不了的,可以了嘛?” 我:“都说不是了。” 甄曦敷衍道:“好好好。” 我气鼓鼓地看了白如絮一眼,只见他的耳尖似乎红了点。 ·5· 因为之前跟甄曦说过,白如絮就留下吃晚饭了。 他吃完还不走。 我想上楼,他说谈谈。 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但又好奇他跟大哥的关系到底如何,大哥知不知道他的真身。 ·6· “你到底是谁?” 坐在花厅的小圆桌旁,我先发制人了。 毕竟他气短。 “我真名是贾纯真,原籍在英国。” 我不太信,冷笑:“你长得一点不像是外国人。” 他苦笑,说自己是在英国长大的,但其实父母都是中国人,而且他本来该是白家人,只是因为上一代的爱恨情仇,只能跟随外祖父去英国生活,近期才回来。 “你为什么假扮女人呢?” “我不是假扮女人。”他定定看着我道,“我只是假扮白如絮。” “那真正的白如絮呢?”我好奇。 “自然是顶替我的身份,去了英国。” “为何你们要互换身份呢?”我问。 “她不想困在夫家结婚生子蹉跎一辈子,而我正好想报复我父亲。”他低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投下浓重的阴影。 我突然觉得他有点孤独,很快又冒出新的念头:这段我不该听。 我也不该问这么多。 该离开了。 他却抓紧了我的手,说:“我发誓之后都不会瞒你,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心脏突突地跳着,头顶的合欢花传来淡淡的香气。 不知道是他的眼神太坚定深邃,还是香气熏得我发昏,我问道:“我大哥……知道你的身份吗?” “应该说,是他主动联系的我,还策划了这一切。” 我喉咙发g,扯了扯自己的手臂,说:“你先放开。” 他没有放开,而是将我扯进他怀里,紧紧抱着。 他说:“你大哥本不想让你知道,因为这些东西太腌渍太血腥了,你不该知道。” 火热的吐息缠绵在我的颈侧,他像是在嗅闻,又像是在亲吻。我想挣脱,他却将我扣得更紧,还说什么如果我叫,别人也不会来救我,顶多以为是姑娘们的小打小闹。 我咬牙。他可怜孤独什么的,果然是错觉。 他又说:“你大哥说你是只只能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我觉得不是,你是只小狐狸。j猾敏锐,还会咬人。” 狐狸?p。 我是坨泥,由着你们揉搓捏扁。 挣扎不开,我就放弃了。 扭头看他,又问:“我二哥呢?也知道吗?” 他点头,说:“你大哥二哥好得都能共享你了,你觉得他能不知道吗?” 我刚要反驳,他却突然亲了上来。 那舌头灵活得很,缠得我浑身发软。我推了推他,他反而凑得更近,像个沙漠旅人那般反复吮吸我。 我想咬他,他却先咬破了我的嘴皮。 我气得想打他,他握住我的手腕,舔了舔我裂开的唇角,说很甜。 他的舌鲜红又灵活,舔过自己的唇瓣时特别色气。 我想扭头,他却追上来不放。 ·7· 我忘了怎么回到屋里的,但我隔天一早就跟管家说了,今天不见客。 谁!也!不!见! ·8· 我看了一早上画本,中午醒来的时候,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在哪。 白如絮坐在了我床头。 他低头看着画本,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 “你宅在屋里,就看这些东西?” 我下意识后退,背靠在床头。 “你怎么进来的?” 他朝窗户那边努了努嘴。我屋子在二楼,窗子对着小花园,窗下就是合欢树,隐隐绰绰地还能看见园里的小秋千。 我平时伸伸手就能摘到合欢花,所以很喜欢那棵树。 现在,我在想丁叔会不会砍树。 他将画本阖上,一把就扯住了我的脚腕。我下意识想大喊,他便开口了。 “管家来,估计要三分钟,足够我将你的衣服脱光。”他凑近了我,手捏着我的扣子,“你说如果管家看见未来女主人和主人的妹妹高在一起,会有什么反应?”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被发现男儿身的那天,他那表现就像是个小白花,难道都是他演的吗?她至今还记得那张苍白的小脸呢…… 白如絮笑眯眯地将我抱进怀里,像是抱个孩子。 我能感觉到他那根很有精神的棍子。 得说点什么。我想。 “我哥真的说……” “我教你认字吧。” 我俩同时开口。 我摇头,说:“不行,我不学。” 他说:“对,你哥将你托付给我了。” 我抿唇道:“我大哥二哥这么相信你,结果你却做出这种事!” “哪种事?”他笑着凑近了我,啄了一下我,又啄了一下,问道,“这样的么?” 我扭头躲避,还拿手背狠狠擦了擦。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见他还要凑过来,我推着他的脸,“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寄人篱下,自然要看人脸色。”他淡笑着将我的脸扭了过来,狠狠亲了几口,“但是‘山中无老虎’……” “猴子称霸王。”我接口。 他的唇移开,银丝g连。 他久久看着我,说道:“你哥哥不在的这段时间,我疼你。” ·9·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猴子,但他一定不是人。 虽然他没用那根棍子,但其他能做的,他都做了! -- yúZⓗáǐωX.ⅽΘм 课业 ·1· 贾纯真要教我习字,教我外文。 我不是学习的料,真的。看见那一堆堆的字,只觉得眼晕。 然后他就说,如果我写错了,读错了,他就亲我。 第一天,我简直要背过气去。 第二天,我学得很拼命。 虽然明明没让他亲几下,但他笑得更开心了。我总觉得似乎还是亏了,就是不知道亏在哪……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便这么淡淡过了。 ·2· 直到某日,我突然发现,管家看我的眼神缓和了很多. 当时我正和贾纯真对练口语。 叽哩哇啦的英语让我有点烦躁,很想胡说一通。 管家送了冰茶过来,还问候了几声。我心不在焉地回复了,等我回神的时候,就见贾纯真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我这才想起,刚和管家对话时,我也用的英文…… 我送了贾纯真一个白眼。 他反而更高兴了,凑过来要亲我。屋子就那么大点,他还手长脚长的,我根本逃不了几步。 把我抱在怀里时,他笑着说:“你看见刚管家的眼神了吗?” “什么眼神?”我有气无力地问。 “那眼神……像是看着长久以来平平无奇的顽石被切开了一角,露出了里面盈绿的翡翠之光。”他低声道。 不知道是他声音太温柔,还是这话太好听,他亲我的时候,我没再反抗了。 ·3· 我有一瞬间想到: 再这么下去,等大哥二哥回来的时候,可能真的会杀了我。 我要给他们带帽子了。 绿色的那种。 ·4· 喜娘说甄曦来了。 我看向贾纯真,警告他不许对甄曦出手。 贾纯真一脸无辜,说我怎么这么看他。 我说:“你前科累累!你想想之前仗着我不知情,你都做了什么事,我怎么可能在信任你。我警告你啊,你不许对任何姑娘搂搂抱抱的。” 他笑说:“你该不会是吃醋吧?” “想太多了。” “如果你不想我来,可以告诉管家,再把窗户封上,甚至可以把那颗合欢砍了,但你没有。” 他的声音像是恶魔地低语,靠得极近,带着微微湿润的吐息。 我偏了偏头,说:“然后呢?你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他有些诧异地看着我,没说话。 我扯了扯嘴角,道:“看吧,你们有的是办法,而我无处可逃。” ·5· 那天之后,贾纯真消失了好几天。 虽然我有点好奇他装成女人的时候,平时是不是也只能绣花逛街,但是他不来找我,我就可以看画本了! ·6· 刚入夜的时候,窗户被敲响了。 我第一次见到贾纯真的男装扮相。他带着深色贝雷帽,白色衬衫和背带西k,嘴角高高扬起,眼睛亮晶晶的,乍看上去,像个刚成年的学生。 就很帅。 我推开窗户,听他蹲在树杈上说:“今天是七夕,有灯会,去看吗?” 他朝我伸着手,笑得眉眼弯弯。 不知道是不是月光太亮的缘故,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在发光。我提了提裙子,踩上了窗沿。 ·7· 我很少出门。 因为母亲不让,管家也不会让我靠近门口。只有清明和父亲的忌日以及特殊情况下,我会跟着荆家的人出门。 目的地一般是寺庙、祖坟场和特定的屋宅。 灯会,是头一回。 他拉着我从荆家的后门绕出去,然后带着我在漆黑的街道上走着。我有点怕,捏紧了他的手。 他回过头来,说如果实在太怕了他会背我。 我摇头,说不用。 转过来街角,我们就撞进了一片喧嚣中。 小孩笑闹着跑进挂满花灯的长街,姑娘们举着花枝或画扇笑闹着,男孩则围在她们身边,挑着斑斓的花灯,或是举着花点喂她们。 斑斓的彩光将夜晚的天空印出五彩的流光,好看极了。 贾纯真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问我是不是看呆了。 我哼了声,说才不是。 他笑了笑,拉着我走进了那片灯火里。 我看着他嘴角的笑,感觉心里热乎乎的。 那些极好看的花灯都有自己的名字,被小贩叫出来时格外喜庆。贾纯真也想选一个那种类型的,被我拦住了。 我说:“是给我选嘛?” 他说是。 我说:“那我要那个。” 他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将一盏小橘灯拎在手里,问我:“就这?” 我点头,他说:“不行,太寒碜了。” 我拿过那小巧玲珑的花灯,看着那暖暖的灯火,说:“就这个。” 他的手臂揽着我的肩,凑近了我问:“真就这个?今天哥哥高兴,大出血,你想买什么我都给你买。” 我看了他一眼,将小橘灯拢在手心。 他看了我许久,才叹了口气说:“你还真是无欲无求。” 我仍由他牵着,走向未知的方向,心里却在想:我不是无欲无求。 我所求的都到手了,只等几个月后遍染荆楚生血液的肮脏夜晚,快速又了无牵挂地死去。 ·8· 他应该是看出我喜欢小点心,带我钻的都是还开着的点心铺子。 从街头吃到街尾,停下的时候我肚子都鼓了起来,呼吸间都是点心的香气。 他摸了把我的肚子,又亲了亲我的唇,说:“你还挺能吃。平时在桌上怎么不见你吃这么多,果然是不喜欢荆家的饭菜。” 我摇头,没说话。 这时候的花灯该入河的入河,还升天的升天。 他牵着我回到了荆家。 托着我爬过窗户后,他看着我问:“开心么?” 我点头。 他说:“明天见我不?” 我反问:“这几天你怎么没来?” 他垂下了眼睫,阴影挡住了他的神色。我坐在窗沿上,等着他说话。 “以后,你想见我了,我再来。”他如是说。 我说:“贾纯真,你真奇怪。” 他从下看着我,问道:“荆三小姐明天见我么?” “我又没让管家拦着你。” “见么?”他很执着。 我有些生气,一边跨过窗沿,一边道:“你想来,我就见。你不想来,就算了。” 我进屋前,他拉住了我的手臂,有些焦急地问:“就是说,以后你都会见我吧。” 我几乎被他打败,无奈道:“你这人不是上过学的嘛。” 非要说得那么清楚?学白上了? 我小心看了他一眼,就见长长的眼睫下,那双眸子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他依旧像是在发光。 ·9· 等他走后,我在厕所吐了个昏天黑地。 那些点心沫很不成样子,而我嘴里只剩下酸酸的怪味,但幸好,挂在胸前的小橘灯还是完好的。 我双手捧着那小小的烛火,心想:再好看再美丽的东西,守不住就不是自己的。 但那指节长短的小烛,很快也熄了。 ·10· 贾纯真又来给我上课了。 这次他更过分,不管我说对读错,他都要亲我。 我让他适可而止,他便垂着眸子问:“荆三小姐不想见我了吗?” 我说:“现在不想见了。” 他就捂住我的眼睛,细细密密地吻我。我揪住了他的衣襟,推拒的动作缓了缓。 -- 等待 ·1· 我猜得不错,没了合欢树,他依旧有法子进来。 倒不是我让人把树砍了,而是我们来来回回好几次,唯一能够到我窗沿的枝桠在前天晚上折断了。 一早我听见管家说要修剪树杈,心都在发抖,就怕管家看出了什么。 管家很神奇,似乎宅子里什么事情都知道。 所以我们很怕他。 晚上贾纯真溜进屋里时,我吓了一跳,差点将枕头下面的枪摸出来。 “是我。”他捂着我的嘴,用气音道。 我瞪圆了眼睛,想在黑暗中看清。他却凑过来亲了亲我的眼睛,嘿嘿地笑了两声。 行吧。 能直接上嘴的,铁定是贾纯真了。 我扒下他的手,低声问道:“你怎么又来?” “为何不来?”他捏了捏我的手,“每次出去幽会,你不都很开心?” 我想到藏在小柜子里的各种小物件,脸上有点发热。 我说:“最近不想出去了。” 怕被管家发现。 他安静了一会,说:“过几天有别国的军队来驻扎,估计过了今晚,之后再想出门就难了,你真不出去?” 没了月光,他就是黑乎乎的一坨,只有眸子里像是有两点火。 亮晶晶的。 我摇头,说:“这几天我很高兴,谢谢你。” 他哀叹了一声,抱紧我倒在床上,一边道:“小美人你真的太软太糯了,舍不得你。” 我趴在他穴口,问道:“什么舍不得?” “你大哥二哥快回来了。猴子就要被镇压到五指山下了。”他亲了亲我的脸颊,手往我睡衣里伸,有些缠绵地说,“好难过啊,以后都要偷偷摸摸的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没说话。 ·2· 哥哥们离开后,上桌吃饭的一般只有我一个。 今天倒是三人都齐了。 主坐是没人敢坐的。陈嚣在我对面,跟我母亲粘粘糊糊地互喂。 我有些心不在焉。 “楚生!” 我猛然回神,看向面上带着薄怒的母亲,愣愣问:“嗯?” “想什么那么出神?叫你几遍了。”她眉头狠狠皱着,“算了,你这没出息的家伙能想什么呢。再过四个多月就腊月了,你想好自己的出路没?” 我:“什么出路?” 母亲冷笑一声,说:“荆楚生,你不会以为女主人进门了,你这个收养的妹妹还能完好地呆在荆家吧?” 我下意识看了陈嚣一眼。 他低眉顺目地挑着鱼刺,乖得像只剪了爪子的猫。 母亲放下筷子,不悦道:“看他做什么,你跟他不一样。” 我实在不明白母亲是什么意思。在不知道白如絮真身时,我尚且觉得自己能跟她好好相处,别说知道了贾纯真那人皮下的样子了。 为何她会觉得女主人容不下我? ·3· 我去后院拔草了。 我避开了二哥的那些名贵兰花。丁叔蹲在我身边,问我愁什么呢。 我问他:“丁叔你是宅子里的老人了吧?” 他挑眉,说:“你想听什么掌故,直接问。” “我为什么被荆夫人捡回家?” 丁叔的表情瞬间变了。 我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一直知道自己是被捡来的,当时已经是记事的年纪了。而荆夫人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去寺庙也是装装样子,是跟其他贵妇打好关系的手段。 那她为什么要捡一个小流民? 丁叔挠头,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定定看着他,说:“告诉我。” ·4· 荆夫人进门时,还不是正房。那时候的荆老爷年过四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身边的莺莺燕燕很多。荆家里各房争斗严重,荆夫人是最年轻的那个,却不是最得宠的。 她一次出门瞧见了我,觉得我是个美人胚子,再养大点能帮她争宠。 不过没几年,荆老爷就病死了。 我也没了用处,就真正被当成正经的小姐养起来了。 听完,我没什么感受。 不论有没有荆老爷,我的宿命也就那样了。 可我突然就想起,在我刚进荆家时曾发过大病。那时候,没人理我。但我隐隐约约中,有看见荆夫人帮我擦汗换衣。 不过,也许是梦呢…… ·5· 前线的状况如何,家里人从来不对我说。 而我表面也听从大哥二哥的吩咐,一声不问。但对着贾纯真,我从不掩饰。他说不瞒我,也真的每天都给我汇报情况。 他一直说,战况很好,荆家必胜。 而听说哥哥们要回来,我就一直等着,想第一时间恭喜他们,但我等了半个月。 等到哥哥回来的消息,没等到哥哥。 ·6· 而贾纯真再没出现。 甄曦也是。Ρο1⑧Μ.VǐΡ(po18m.vip) -- 思念 ·1· 听管家说,最近二哥在跟外国驻军谈判。 大哥则在整顿军纪。 反正在忙些b回家更重要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看得津津有味的画本,再没有之前的吸引力了。 ·2· 到中秋时,我才分别见了大哥二哥。大哥跟我吃了午饭;二哥跟我吃了晚饭。 他们说只能呆一个时辰,于是除了吃饭的两刻钟,其他时间他们都用得很充分。二哥还摸着我的肚子,说他们播了那么多的种,不知道中了没。 我还没说什么,他又自顾自道:“现在乱着呢,不怀好些。” 可是,就算他这么说,也一直没有给我吃药。 我摸不准他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3· 中秋过完,宅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 喜娘说是哥哥们和那群外起了冲突,这几天大家都要要低调做人。 我问她什么冲突? 喜娘说哥哥们扣押了外国人的一批军火,外国人来要却没找到,两方都在僵持。我听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却觉得哥哥们不会是胡乱扣押别人东西的人。 喜娘还想说什么时,管家来了。 她闭了嘴,说要忙。我也不敢看管家,想回屋里。 错开身时,管家说:“小姐别乱想,少爷们都是为了这个家。” 我从这句话里得了勇气,抬头看他:“管家,你能帮我个忙吗?” ·4· 我来荆家之后,第一次到了这么远的地方,心里雀跃地很,不仅仅因为一会能见到大哥二哥。 我第一次来司令部,忍不住东张西望。 往来的士兵军官都好奇地打量我。管家让我带好帽子再下车。那帽子边有层纱,让我看东西都隐隐绰绰的。 那些士兵军人看我也该是隐隐绰绰的。 过了半刻,我才意识到,管家为了配合我,也走得很慢。他往常都来去如风,又像影子般悄无声息。 我跟紧了他,他才加快步子。 我们穿过好几扇门。左拐右拐,把我绕晕了,所以当他打开某一扇门,大哥的脸兀地出现时,我竟一时愣住。 他道:“你怎么来了?” 大哥步子跨得很大,两步就走到我面前。我将帽上的纱揭开,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却邹然变了脸色,让管家出去后,就将我拉到了桌边,捏着我的脸道:“你擦粉了?” 他摩挲着指尖细腻的膏脂,我感觉脸颊热辣辣的。 我不说话,不敢看他。 他抬起我的头,突然道:“画得这么好看,是想勾引谁?” 我猛地抬头,唇瓣就被他擒住了,火热的气息带着滚烫的潮气扑面而来,还有淡淡的烟味。我呜咽一声,被他狠狠吮了唇珠,又叼住我的下唇。 “下次在家画给我看,别出门。” 我脸上依旧热热的,点了点头。 他将我抱到腿上,安静地搂了一会,问我是不是在家很无聊。我摇头。 他便说:“既然不无聊,为何要出……” 我烧得几乎流汗,将脸埋在他肩上。 他明白了,低沉地笑着,亲亲我的侧脸道:“是想先生了吗?” 我臊得不行,正要反驳,他却拉着我的手,按在他的胯间,道:“先生也很想夫人呢。” 他的手很烫很大也很紧,还带着我的手隔着布料肉那团大东西。 我说:“别,这是你工作的地方。” 他说:“哥哥早就想在这里干你了。” 我听得脸红心跳,正被大哥解扣时,门被猛地推开了。我慌张去推大哥的手,却又听那人将门阖上,走了过来。而大哥依旧不急不缓地解着我扣子。 我意识到来人是谁,忙扭头去看。 来人却拢着凉风,把我后背抱住了。 他说:“二哥好想你。” 我正要回他,大哥却突然扭过我的头,重重吻了上来。 我“唔唔”了几声,推开了大哥,根本不敢看二哥的脸色。想将脸埋起来,两只手却分别被两人霸占着,而我更不可能将脸埋进大哥怀里。 大哥道:“这么大的人了,没点眼色?” 这意思,大抵是让二哥离开了。 二哥道:“让大哥吃独食,弟弟心里可不舒服。” 就是说,他不想走。 我心里一个咯噔。跟他们的房事从来都是分开的,可这一次他们似乎谁也不想相让。 可我根本挣不开。 我想让他们放手,二哥却凑到我耳边,轻声道:“你声音大一点,外面的人就会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出口的话顿时哽在咽喉,二哥立刻凑上来亲我,大哥的手已经摸到了裙底。 我摇头,心想我来就是看看你们,不是要做这事。 大哥低声笑了:“你可真可爱。” 二哥哼了声,说:“妹妹莫不是傻的?送上门的美食,我们难道不吃光看?楚生你将哥哥想得太绅士了。” 言罢,大哥含住我另一边耳垂,低声道:“楚生,你忍忍。” 下一刻,那硕大的东西就进来了。 距离中秋有一个月了,我根本吃不下那东西了。我推着他的肩膀,让他出来,大哥却定定看着我,坚定地要进去。 我皱了皱鼻子,眼眶顿时红了。 二哥在旁边说:“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哭,越哭越惨,忘了么?” 他的手摸在我后庭,我顿时一绷。大哥“唔”了一声,拍了拍我的屁股,说松一点。 “我停不下来,我就要哭。”我抽抽搭搭,又对大哥说,“你让二哥别弄了。” 大哥看了二哥一眼,说:“他不听我的。” 二哥叹了口气,凑过去轻轻吻我,说一会就好了。 我才不信他们,哭得更惨了。 二哥进来的时候,倒也不是特别疼,就是怕,怕自己会变成两瓣。 二哥说后面的第一次是他的了,还描述我里面又热又紧。大哥一句话不说,但动作更大更重。两人像是较劲般,使劲用他们的粗鞭子鞭挞我。 ·5· 我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去的,但睁眼时,却看见了贾纯真。 他坐在床边看着我出神,我叫了他一声,他才看向我。 他问我哪里不舒服? 我说还好。 他却皱紧了眉头,一把将被子掀开。 “都这样了,还说还好?” 我没穿衣服,一身斑驳就这么亮出来了。我一边捂着穴口,一边抢被子。 “你做什么!”我怒道。 他冷哼一声,说又不是没见过。 我重新裹好被子,让他出去。 他看了我一会,说:“荆楚生,你当我是什么人?” 我愣了一下,没回答。 他闭了闭眼睛,道:“我本以为你这块冰能被焐化,结果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若要你在我和你哥哥之间选,大抵我还是被抛弃的那个。” 他有些丧气,自言自语:“是啊,我有什么能b过你两个哥哥。” 在他转身之前,我勾住了他的小指。 我说:“我也很想你。” ·6· 贾纯真跟哥哥们不一样。 他很好,除了小花园那次,他不曾再强b我。如果没有哥哥们,我大概很愿意嫁给他。 可是没有如果。Ρο1⑧Μ.VǐΡ(po18m.vip) -- ㄚúZⓗáǐωX.ⅽΘм 驻军 ·1· 贾纯真叹了口气,抱着我睡了一夜。 他依旧没要我。 我松了口气。 ·2· 十一月的时候,荆家被围住了。 ·3· 说是外国驻军,但我感觉他们跟我们长得分明一样。 丁叔说除了一部分外国人还有卖国贼,所以我们才分不清…… 而他们这一围,直接围到了腊月。 米菜粮油什么的,有固定的人送来,只是不让荆家的任何人出门。其实这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差别,荆家大门对我来说就是摆设。 那些站岗的人,反而成了我的乐趣。 往常我可看不见这么多的人。 ·4· 我坐在秋千上看丁叔。 他在剪树枝,说是管家吩咐的。 这几个月的封闭,感觉喜娘和丁叔好似时常会凑在一起说悄悄话。喜娘常常捂嘴浅笑,看着丁叔的目光格外温柔。 丁叔那张帕子上的花色也换了好几个,该是喜娘送得勤。 我问他和喜娘的进展如何? 丁叔蹲在地上收拾残枝,没说话。 如不是熟悉他了,还真看不出他那张黑黝黝的脸上泛上了红。 我看着那赭红,问:“睡了?” 丁叔跟被烫了一下似的,猛地站起身,说我一个女孩子家的怎么能随随便便说这样的话! “想跟喜欢的人亲近,没什么不对。”我说。 “我珍惜她。”他说,“没成亲前,我绝不碰她。” 我点头,道:“那就是你打算提亲了呗。” 丁叔整个人都要烧着了,跟有妖怪追似的跑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勾起嘴角。 我猜,丁叔跟喜娘就是最好的爱情了。 但莫名地,就觉得他那句“我珍惜她”格外刺耳。我认真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大哥二哥都要得随便,显得我就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 ·5· 我怀疑,哥哥们是打算放弃我们了。 听喜娘的分析,那群外国人知道我们算是哥哥们唯一的牵挂,制住了我们,就是制住了哥哥们的命脉,所以才一直围着荆家不让人进去,但也因此,没有伤害我们分毫。 她说,只要我们乖乖地等着,少爷们就会来救我们。 喜娘太乐观了。 我隐隐猜测,像是哥哥们的那类人怕是很难任由别人摆布,就算所谓的命脉在别人手里。 可喜娘这番话,得了大部分人的认同,安定了不少人心。 ·6· 夜里我睡不着,去小花园的路上,遇见了陈嚣。 他问:“荆三小姐近来好么?” 我点头,问他好不。 他摇头,说他并不认可喜娘的话。 我们一起去小花园散步,一路都很安静。 我许久没来,之前还下了大雪,秋千上白白的一片,我坐不下去。陈嚣拿袖子拂去了雪沫,又将大衣脱下,垫在了秋千上。 我说:“你不必如此。” 他扶着我坐在了秋千上,说:“我一直很喜欢荆三小姐。” 我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说起这话。 “你怕是记不得我了。五年前荆大帅大胜归来的庆功宴,是在我家办的。家父替大帅办的。”他说,“当时你穿着一身淡蓝色的旗袍,披着雪白的兔毛坎肩,手腕上带着萤蓝的翡翠镯子,被你二哥揽着肩膀,乖巧得很。后来,你二哥替你来我家说亲,我高兴坏了。” 他半蹲着,抬头看着我,微微勾起嘴角。 “虽说一开始就说了是入赘,但我想着如果是荆三小姐,也是值的。但没想到,最终还是这样了。” 他垂下头,重重呼了口气。 我想起新婚那天,本该是丈夫掀盖头,但我抬起头,看见的却是我大哥。他当时说自家妹妹嫁人了,盖头该是哥哥揭。 我问陈嚣:“那你为何从不碰我?” 他微微抖着肩膀,不知道是在哭还是笑。 他说:“碰不得。” 我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他却说天太冷,该回去暖暖了。我扯着他的衣摆,让他把话说清楚,他却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说话说一半?那还不如不说。” 他道:“我只是想说出来,三小姐不必挂心上。” 怎么能不挂心上? 我看着他的背影,将秋千上他的大衣拿在手里。 碰不得……是什么意思。 ·7· 我突然开始好奇陈嚣和母亲的关系。 我去问了丁叔,丁叔摆手说不能说。我偷偷问喜娘,喜娘说不太清楚。管家我是不敢问的,其他下人又不熟…… 我只能偷偷观察。 可在我看来,陈嚣对母亲,也是爱护有加的。 大抵,我是他曾经喜欢的姑娘,而现在,他爱着母亲吧。 我不太懂。 ·8· 腊月的第一次场雪后,贾纯真来了。 他穿着女式的袄裙,差点跟门口的守卫打起来,还是管家出门,肯定了白家小姐的身份,才让那些看门的外国人放行了,只是放行前让喜娘搜了他的身,并警告他进去了就不能再出来。 贾纯真进来时,一脸菜色。 我问:“你怎么来了?” 他把我抱进怀里,让我别说话,先让他好好解一解相思之苦。我任由他抱着。他身上有风雪的味道,清冽好闻。 他的脑袋埋在我颈窝里,狠狠吸了几口,才像是缓过来了。 “别担心,你那两个好哥哥马上就来了。” 我说:“一个月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他亲了亲我的脸颊,说:“当时我不知道这群杂碎的打算,你大哥也没料到他们胆子这么大。本来想尽快赶过来,结果战事反复,一直拖了这么久。这群杂碎还各种放烟雾弹,我们差点被蒙混过去。” 他长长吐了口气,又将我抱进怀里,力气很大。 “幸好你没事。” 我眨了眨眼睛,说:“他们只是围着。” 贾纯真摇头:“你可别被他们骗了,我们送来的探子都死了好几拨了。等他们真正动手的时候,可是一点活路都不会留的。” 我“唔”了声,没什么实感。 他说:“别担心,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9· 半夜的时候,我听见了哭喊声。 是喜娘的声音。 我想起床,却被贾纯真按在怀里。 他说:“你管不了。” 我问:“那你呢?” “我只负责保护你,其他人就算了吧。” 我手指动了动,想着明天去看看丁叔。 ·10· 那些驻军今天很开心,大肆谈论着什么,看着我的目光带着让我心惊的寒意。 然后,我找了好几圈,都没看见丁叔。Ρο1⑧Μ.VǐΡ(po18m.vip) -- 大火 ·1· 梦里感觉自己是只烤架上的羊羔。 好热。 我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熊熊的大火。 在一瞬间,我是松了口气的,还有几分轻松——马上就到年末了,也该是“荆楚生”死去的日子了。 ·2· 陈嚣找过来的时候,我正拿衣服裹着手,去捞已经很烫的柜门。 那柜子里,放着小橘灯。 他一把将我抱进怀里,说让我别担心,他会救我出去。 我看着柜子缝里伸出的小火苗将小橘灯舔舐成灰,一时生气极了。 我推开他,道:“你救我做什么?去救母亲!” 说着我便拐出卧房,看见了正捂着鼻子的母亲。她瞪了我一眼,说我是个不让人省心的祸害。 言罢她往前走,头顶却传来“咔嚓”一声。 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股大力撞开。我扑倒在火烫的地面上,才意识到什么。 “陈嚣!”母亲大喊。 我扭头去看,是屋梁断了,直接将二楼的木楼梯砸出了个窟窿。母亲似乎被砸中了脚踝,左腿拐成了不正常的弧度。而陈嚣,正陷在那窟窿里,后背上压着粗壮的屋梁。 他起不来了。 头顶传来“吱呀”的声响,没了最粗的那根,屋顶坚持不了太久。 他痛得满脸扭曲,对我喊道:“带着夫人走!” 烟尘呛得我呼吸不了,满脸的泪。 我一边咳嗽,一边架起了母亲。 她推了我一把,说我是个祸害,当初就不该心软把我捡回来。我知道陈嚣没了,她心里难受,便没应她的话,只是拉着她往楼下走。 她最终还是跟着我走了。 ·3· 我从没觉得荆家的楼梯这么长,还不结实。 有好几次,我差点踩空。 耳边尽是燃烧的“噼啪”声,周围热得我不住流汗。 母亲却突然打开了话匣子。 她说她当年买我回来,就为了我的脸,我也是有出息,这几年出落得好看极了。本来老爷最后那年,她是想将我送上老爷的床,但没成想两个兔崽子心狠,药翻了亲爹。 我手一抖,差点让母亲摔一跤。 她冷笑,说:“买你回来的时候,我根本没问你的名字。回来他们问你叫什么,我说是只‘畜生’,他们还都当名字了。一群蠢货!”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激怒我。 大概因为陈嚣没了,她也想留下来陪他。 母亲的叙述颠三倒四,我感觉她已经有点不正常了。 她说那两小子情窦初开都是对着我,但她眼睛不好使,看出了他们的欲望,却没看出他们的疯狂,她总以为老爷总能压他们一头,现实却这么讽刺。 她说你别以为当初他们给你定亲是为了什么联姻,他们就是想捆住你。 “当时,有的是人要讨你。老爷倒了,荆家风雨飘摇,为了不让你嫁出去,他们直接定了陈嚣。陈嚣这个傻子,还真以为能娶你!哈哈哈,到底是个怂b,被两个崽子一吓,就生生旱了一年!” 她说:“你以为陈嚣是我看上的人?不是!是我没得选。他们告诉我,要不我要了陈嚣,要不陈嚣和我都独守空房。自老爷倒下,我就没碰过男人了……陈嚣长得也好看,是不?” 我说:“母亲,你别说了。” 她哭得很惨,妆都花了,还吸入了大量的烟,咳嗽个不停。 她说:“楚生啊,你就是个灾祸,我不该带你回来的。” 她跌倒在地,怎么也起不来。我没力气背起她,只能让她快站起来。她却猛地抓住我的手臂,直勾勾地看着我。 “楚生,听母亲的。如果你这次活着逃出去了,就别再回来了!荆家的两个畜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还想拉她,她却推了我一把,说:“楚生,我不行了,你快逃吧。” 我坐在她跟前,摇头。 她看了我一会,说:“我刚接你回来,是真的想将你当亲女儿养的。可养着养着,我的心就变了。同样是孤儿,为什么我成了舞女,卖艺又卖身,而你锦衣玉食地活着?我不甘心啊,为什么你不跟我一样!” 我心想,没关系,在死亡面前,谁都一样。 没什么好癞。 她似乎看出了什么,突然大笑起来,然后剧烈地咳嗽,磕磕巴巴地说:“都是报应!荆老爷到处拈花惹草,最终不行了,只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却看上了个冷心冷肺的白眼狼,活该断子绝孙。” 我静静坐在她身边。 她紧紧抓着我的手,说:“死的时候还有人陪着,真好。” ·4· 我低头看她的侧脸,觉得她有句话说的不对。 我不是冷心冷肺,只是活得太无趣了。 我以为我想要叛逆悖论的惊险刺激,结果得到的也不尽如人意。好不容易有了点橘红的色彩,却最终没法拥有。 甄曦说所有的美好,就是为了死前那一刻的宁静。 她说得太对了。 ·5· 只是看着几步之遥的大门,有点怅然若失。 我呆了十二年的家,马上就要在这一场大火里…… 烧没了。Ρο1⑧Μ.VǐΡ(po18m.vip) -- 夫妻 ·1· 我没想过我还能醒来。 我不仅醒来了,还看见了贾纯真。他搂着我,将我整个圈在怀里。我一抬头,就能看见他漂亮的下颌线。 然后我就知道了,我跟他是“新婚夫妇”。 ·2· 我不知道他怎么将我救出来的,我也没问。 他不说,但有时候我看见他会捂着自己的左手臂皱眉。 我们住在英租界。他隔三差五除去采买,其余时间便是守着我。他继续教我那些奇怪的外国符号,却没有什么惩罚奖励,像是将我当作了个普通的学生。 而他只是个博学的老师。 ·3· 挺神奇的,即便我们不怎么说话,却很有默契。 或者说,很多时候我不开口,他都知道我想要什么。 可我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4· 屋子被他烧得很热,有时候我穿着单衣也不觉得冷。 隔了半个月再看见雪时,我竟有点想念那种冰凉的感觉。 我回过神来时,已经赤脚站在门口,手指上凝了一层层的雪,细小的冰晶有六棱,也有八棱的,很是漂亮。 正看得出神,我却骤然被人抱住。 贾纯真牢牢抱着我的腰,拍掉我手中的雪,大步将我带回屋里。他捂着我的手,整个人都在发颤。 他说:“荆楚生!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只是想看看雪。” 他抬头,审视着我,似乎根本不相信。我叹了口气,亲了亲他的额头。 我说:“既然上次没死成,就不死了。” 他沉默地去倒了热水,又拿来布巾,小心将我手脚擦干净,将我抱上床,用被子围住。 “那天我找到你的时候,荆夫人已经去了。你就坐在她身边,很安静,像是没了生息一般。”他停顿了会,才幽幽看着我道,“可你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大门只有两步远。你……为什么不逃?” 我垂下眼睛,他接着道:“我想啊想,始终不明白。你能告诉我么?” 他的声音有点颤。 可我没法说。 难道我要说,因为日子过得太无聊,我才连番勾引了大哥二哥? 当我知道这些年前的真相时,我突然意识到他们是真的喜欢我,而我一直在随意地摆弄他们,认为自己配不上他们的喜欢? 又或者说,我的确喜欢你,喜欢你凡事跟我商量,喜欢你带点侵略x却不强b的态度? 贾纯真啊,我说不出。 那场大火,该烧尽我。 我没法面对你们,不论是选大哥二哥,还是选你,我都当不起。 当不起你们的喜欢,甚至爱。 于是,我说:“我是个水x杨花朝秦暮楚的女人,我喜欢大哥二哥,也喜欢你。” 他愣了愣,却问:“只因为这个,你就想烧死自己?” 我偏了偏目光,虽然略去了太多,但结论是这样没错。 “不值得。”我道。 他却笑了,说:“楚生,我很欢喜。” ·5· 贾纯真跟大哥二哥没什么不同。 一开始是挺温柔缱绻,还细细吻过我全身。但那东西一进来,他便放肆了。我让他缓缓,他也不听,弄得我不停流眼泪。 他含掉那些泪珠,说了跟二哥一样流氓的话。 “你别哭啊,你越哭我越想弄你。” 我哭打嗝了,他更起劲。 ·6· 时隔近半年,我又三天没能下床。 他却得意得很。 ·7· 他一勺勺喂我稀粥,说下次一定不让我难受。 我说:“不难受。” 他笑了下,说:“你真的很不擅长说谎。” 我拧着眉,十分不喜欢总是被人看穿,于是问:“你们到底怎么看出我说谎的?” 他点了点我的鼻尖,说:“因为你太不擅长掩饰。” 我问他怎么掩饰,他摇头。我威胁他如果他不说,我就不吃饭了。 他说:“看来夫人恢复得不错,那不如再做些有趣好玩的事情吧?” 我看着他眼里的神色,浑身发烫。这时我才明白,原来大哥那些令我心冷的神色,其实都是欲火。而我之前不懂,总以为那摄人的光是要将我整个吞吃。 现在懂了,免不了往被子里钻。 贾纯真将我捞出来,亲着我的脸颊,笑着道:“不闹。你性子太纯,那些高深的骗人法门定是学不会的。我教你最简单的一招,就是当你要骗别人时,先让自己相信。深信不疑。” 我不太懂。 既然知道是骗人,自己怎么会深信不疑呢? 贾纯真亲了亲我的眉间,说有他护着,我做自己就好。 我紧紧挨着他,感受着他滚烫的体温,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好。” 我想,这大概就是我想要的家。 两个人相互扶持,不需要太多言语便能意会彼此,稍稍撩拨,便是燎原的欲火,焚毁一切。 浓情蜜意。 ·8· 风声不太紧的时候,他会带我出门。 他长得俊,偶尔有姑娘来搭讪,他便拉着我的手,说自家夫人会不高心。 我本以为这样下去也不错,可假扮的夫妻到底是假的,总会有人戳破谎言,露出里面残酷的真相。Ρο1⑧Μ.VǐΡ(po18m.vip) -- yúZⓗáǐωX.ⅽΘм 喜娘 ·1· 大火的前一天晚上,喜娘失踪。 想起那天夜里的声响,我一直以为喜娘没了,被那群外国人害死了。所以,当她穿着外装,一脸冷漠地坐在我对面时,我竟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喜娘?” 她颔首,说那不过是化名,她真实的名字是石井玲花。 我问:“所以,你根本不喜欢丁叔?” 她避而不答,问我知不知道荆家两兄弟的消息。 我自然是不知的,只能摇头。 她看了我好一会,突然说:“荆三小姐真幸运。” “什么?” “之前您有荆家那两个怪物护着。荆家都没了,您又有白家的少爷守着,一直天真烂漫,难道不幸运吗?” 她描了锋利的眉,跟我认识的喜娘很不相像。当她挑眉时,便有锐利的挑衅感。 我问她贾纯真怎么样了。 她说他跑得快,没抓到。 我松了口气。 她一脸兴味地看着我说:“这种临阵脱逃的男人,你还担心什么?只怕现在他早就丢开你,只管吃香的喝辣了。” 我没吭声。 反对她,便显得我很信任贾纯真,他们就更觉得能利用我要挟贾纯真。而顺着她……大概会被看出来。 反正我身边的人都能轻易知道我是不是在说谎。 我说:“我还是叫你喜娘吧。喜娘,你知道丁叔去哪了么?荆家大火前,我就找不到他了。” 喜娘的脸色有一瞬间变了。 她拍案而起,说:“荆三小姐贵人多忘事,我叫石井玲花,不是什么喜娘悲娘的。” 离开前,她吩咐守在门口的人好好看着我。 ·2· 我倒是不担心自己。 大火那天,我就该死了的,而今都是偷来的时光。更妄论这十几天的“夫妻生活”,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就算即将面临死亡,我也能泰然处之。 但如果我还孕育着新的生命,就另当别论了。 ·3· 喜娘问我孩子爹是谁的时候,我还有些茫然,接着才意识到是二哥一语成谶了。 我问多久了? 喜娘一脸嘲讽,而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黑着脸说:“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 我“啊”了一声,推测孩子该是哥哥的。 至于是哪一个的,我不知道。 那天太疯了。 再者,我月事来得乱,医生也说只能慢慢调理,之前惯常有两三个月不来的,我也一直没在意。 不过,贾纯真知道吗? 我猜他是知道的。他将我救回来时,应该叫了医生来看,但他一直没告诉我…… 为什么呢? 喜娘环x而立,发髻不似从前编成辫儿,而是高高盘起,气势凌人。 她说:“你这一脸茫然的样子,是不知道父亲是谁么?莫不是,你哥还将你送予别人玩过?” 我差点反驳,但忍住了。 喜娘终究没从我这得到什么,很快走了。 ·4· 画本里的女人怀孕都会很痛苦。 我摸了摸没显怀的肚子,觉得喜娘在骗人。我吃得好睡得好,不会孕吐,也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怎么就怀孕了? 但二哥说得对。 这种时候,真的不该怀。 ·5· 喜娘再来的时候,我正出神。 她大步跨来,拧过我的脑袋,看着我冷笑:“怎么?不想要这个孩子?” 我垂眸。那是自然的。 我也没想绝食两顿就能把孩子弄没了,这么做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要引喜娘过来。 “这么说来,这孩子的确是你那两个禽兽哥哥的?”她哈哈笑了两声,“那你这个孩子必定要怀着,还得生下来!” 我猛地一颤,扯住喜娘的衣摆,颤声道:“求你不要。” 她冷漠地看着我。 我闭着眼睛道:“这孩子……不是荆家的。” “于我们而言,无所谓,只要他们相信是荆家的种就好。”她扳起我的下巴,“荆三小姐怕不是还看不清自己的处境吧?你怀着种,才能好好活着,否则,以荆三小姐的细皮嫩肉,营地里的刑罚恐怕撑不过三样。” 我哀求地看着她,说:“不要。按照月份,他们能算出不是他们的。如果……如果他们知道了,我……他们连亲爹都能害死,何况是我!这孩子我不能要!” 喜娘微微一动,却冷淡地掰开我的手,说:“既是如此,便不说月份,含糊其辞反而更妙。” “你这是想让我死。” 喜娘拍了拍我的脸,说:“我可是一直念着三小姐的好呢,万万不会懈怠了您。” 她得意洋洋地走了。 我瘫坐在床边,心事重重。 果然,我还是不会说谎。 ·6· 这屋子b我之前住的简陋,但该有的都有。门是一直锁着的,出不去。玻璃窗看着完好,但无法打开,还是井字结构,就算能砸开玻璃,但中间的木栏却更难弄断。 他们也没留下任何锋利的东西。 可幸好,梳妆台上有一面小镜子。 既然无法蒙混过关,也无法逃离,就只有一个法子了。 ·7· 割开皮肉的感觉很奇怪,不是很痛,b大哥第一次弄我时轻多了。 为防失败,我左右割了两道。 接着我盖着被子静静等着昏睡。闭上眼睛时,我突然想到那三人估计会很难受吧? 但对不起。 我的确不该来荆家。 ·8· 我想过会不会再次醒来,可真实发生时,我又觉得不真实。 趴在床边的脑袋动了动,露出一张憔悴的脸。 “贾纯真。” 那双红彤彤的眼睛顿时睁圆了,接着他便紧紧将我搂紧怀里,不断说太好了太好了。他的身体在颤抖,身上的气味也很难闻。 我回抱他,说:“对不起。” 他闷闷说:“你为什么总是想不开?我原以为你是只小狐狸,原来你其实是阵风,谁也抓不住,谁也不留恋。” “不是。”我道,“我只是不想让你们难做。” 他小小的呜咽了一声,像是怕丢脸才将声音压得很低,但我听见了。 “求你了,以后一定要在原地等着,我们回来救你,一定会来。你一定要等着,别做多余的事情。” 我拍了怕他的背,突然问:“你早就知道我怀孕的事了?” 他将我搂得更紧了,轻轻应了一声。 “为什么不说?”我问。 他没回答,而是说:“我去叫他们过来。” 我看着他出门,心里一阵抽痛。 大哥二哥带着寒风奔了过来,风雪的味道很重,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二哥说:“你不是说,我和大哥欠了你很多,你要讨要回去么?总是……做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讨要到呢?你好好的,让哥哥们以后一点点还你,好不好?” 他亲吻着我的面颊双唇,声音颤抖着,脸上有浅浅的湿意。 大哥则小心地摸着我的肚子,牙齿却在我后颈上狠狠咬了下去。我嘶了一声,还没开口,二哥就一拳揍到他面上。 “你做什么!” 他像是濒临奔溃的雄狮,怒睁着血眸,狠狠瞪向亲哥哥。 大哥被打翻在地,冷笑着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看着我道:“荆楚生,如果下次你还寻死,我不会放过你的尸身。或是用福尔马林泡着,或是将你的血肉一点点吃掉,反正你生是荆家的人,死也要和我融为一体。” 我倒吸一口凉气,二哥却猛地一震。 他偏过头。我分明在他眼中看见了一点迟疑。 果然是一家人,疯起来也一样。 我握着二哥的手,低声道:“不会了,我答应纯真,再遇见险境,一定好好等着你们救。只看你们到底能不能护好我。” 二哥松了口气,大哥起身,将我和二哥一起抱住。 他说:“我记着了,当然,我刚才话,也不是开玩笑的。荆楚生,你记清楚。” 二哥道:“哥,你吓着她了。” 大哥冷哼一声,将他推开,小心地将我塞回被子,还掖了掖被角。 “血气还没补回来,这几天好好休息。” 二哥被他推着,却一直望向我,显然不想离开。 我起身,将被子掀开。大哥顿时皱眉。 不等他说话,我就道:“一个人睡太怕了,哥哥陪我吧。” 二哥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声音有点沙哑:“哥哥不一定能忍住……” 大哥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否认。 我说:“我很想你们。” ·9· 说是忍不住,其实还是很乖地躺着。 只是这床小,又前一个后一个的,就有点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太多,我浑身都发冷,还发着冷汗。哥哥们却好暖活,让我忍不住贴近。 ·10· 睡着前,我想起了喜娘,便问她如何了。 大哥轻拍着我的后背,柔软的唇瓣印在我额间。 “交给丁叔了。” 丁叔还活着啊,真好。Ρο1⑧Μ.VǐΡ(po18m.vip) -- ㄚúZⓗáǐωX.ⅽΘм 如初 ·1· 哥哥们回到荆家的那天,阳光特别好。 暖暖的照着我,荆夫人紧紧抓着我的手,让我别乱跑。 门内最前方站着管家,那时候的他很年轻,但周身的沉稳气质让他看起来极为老成。丁叔肩上搭着布巾,时不时擦下额头,显然被叫来前正在g活。他看我望过来,便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其他人这些年走走来来,我记不清。 荆老爷坐在厅堂的主位上,眉头微微皱着,似乎等得不耐烦。荆夫人安静坐在下首,拨弄着指甲。我坐在最后,一直看着门口。 那时我在想,哥哥们是怎样的人呢? 会很凶还是很温柔?会不会讨厌我?我今天穿的裙子他们会喜欢吗? 然后,大哥就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鞋,鞋尖擦得锃亮,黑色的西k没有一丝褶皱,两条长腿迈动,步子跨得很大,一条深色皮带勒紧了他的腰,也束住了上身的纯白衬衫。 他的头发只有贴着头皮的一层,却丝毫不损他的帅气,反而因为那利落的发型,显出带着十足侵略x的样貌。两条浓而直的眉毛下,是深邃幽暗的眼眸。他看向我时,好似不带一丝情绪。 二哥紧跟其后,散漫地肉着有些乱的头发,衬衫很随意地开了两颗扣子,衣角一边压在k边,另一边则垂着,和大哥一样有两条又长又直的腿,眼睛虽然藏在稍长的刘海下,却能看出一点勾人的弧度。 他随着大哥站定,才看向我。 那一瞬间,我紧张极了,但他只是牵了下嘴角,就好似完成了打招呼的任务,看向了主位的荆老爷。 我是很失落的。 但我也知道,虽然我拥有了荆家三小姐的名头,但其实不过只有这称呼而已。我也本不该对毫无血缘的哥哥们有所期待。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那时候还是有点生气。 所以他们主动答话时,我都很冷漠。 这么想来,后来哥哥们对我冷漠,也是有源头的。 ·2· 我是被亲醒的。 那时,我正梦见大哥和甄曦说话。 睁开眼,就见到了梦中那张脸。 我轻轻回吻了几下,突然问:“哥哥每次回家都跟甄曦说很多话,都是说写什么呢?” 大哥本来有点情动,拉着我的手往下摸去,听见这句,一时停下,挑眉看着我。 二哥贴上我的后背,哼笑道:“他这闷骚,知道你不喜欢他,就让邻居家的姑娘跟你搭话。每次走前,还都给那丫头钱,让她代买你喜欢的零嘴。可怜那姑娘一腔爱意,全被这不解风情的家伙糟蹋了。” 我“啊”了一声,躲了躲二哥的手。 他握住我的胯不让我动,淫物若有若无地蹭着腿心。我恼了他一眼,他笑嘻嘻地凑上来讨吻,下身的小动作更多了。 终是大哥推了他,说这几天落下的事情太多,让他赶紧去处理。 他不愿,大哥就说做不完,就罚他夜里不能来这过夜。 二哥嘟嘟囔囔走了,大哥却还赖在床里。 大哥身上很热,很舒服。 就在我懒洋洋地想睡个回笼觉时,大哥突然道:“你不喜欢大哥,你喜欢白家那个私生子。” 我喉头一哽,缩着脑袋不说话。 他叹了口气,说:“连谎也不说了吗?” 我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颈,说:“喜欢大哥的。” 只是…… “只是喜欢那小子更多吧?” 大哥懂得很多,总是能一眼看穿我。以前我觉得他有神通,现在想来,他总跟甄曦聊我的事情,怕是跟甄曦一样了解我了。 甚至,因为他聪明,所以认得更清楚。 “可就算你更喜欢他,哥哥也不会放开你。”大哥将唇贴到我颈间,“荆楚生,你是荆家的人。” 我想起之前他那个血腥的撕咬,下意识想躲,但还是克制住了。 他温热的舌尖舔过结了痂的伤口,我很怕他又发疯。 我说:“我知晓了。” ·3· 贾纯真恢复了男儿身,是大哥的书记官。 不知道是不是大哥故意的,他总是很忙。我每次找他,他都被那一堆堆的公文埋着。 可他总会抽出时间来陪我。 我跟他说了那个“荆楚生”的一生,问为什么结局不一样。 他摸了摸我的头,说:“大抵那个‘荆楚生’没喜欢上‘白如絮’吧。” 我想了一会,才听出另一层意思,脸顿时红了。 他的手搭上了我的后颈,摩挲着那两排齿痕。我这才记起那伤。想着这伤看起来很不正经,我竟然没注意,还一直穿着中领衣服乱跑,不知道被多少人误会了去。 我按住他的手,说:“不是那种事,是大哥他……” 他按住我的唇,神色黯然,道:“我知道的,我b不上你那两个优秀的哥哥。” “不是。” 我心里涨得难受,想安慰他,却不得其法。 想了半天,我只能凑上去,亲了亲他。 他眼底炸开光来,压着我的脑袋加深。他追得急,像是想将我整个吞下,我揪紧了他的衣服,却不想推开他。 头顶传来震响。 是二哥推门进来了,怒气勃发地盯着贾纯真。 “看来你闲得很呢。” 他替我整理了下衣衫,淡淡道:“忙着呢。但不给粮只g活,铁人都受不住吧?” 二哥将我拉起,盯着我的嘴看了半天。 我慌张极了,脑袋都不会转了。 二哥看了眼我的肚子,突然扬眉吐气,将手中的文件往其中一座公文山上一砸,说:“这几份加急,今天就要整理好。” 门被关上前,我扭头,看他叹了口气,认命地翻开了文件。 ·4· 二哥气呼呼地往前走,还不忘说贾纯真的坏话。 “那小子惯常会演戏,就拿捏着你吃软不吃y。也就你好骗,被他哄得团团转!” 我没吭气,心里是不服气的。 就算是装的,但他愿意哄。你们连装一下都不装呢。 二哥大抵是从我的沉默里感受到了我的反抗,将我扯进他的办公室,压在门上道:“我看你这是恢复了,都知道勾引男人了。” 我道:“贾纯真救了我的命。” 二哥突然暴躁了起来,低吼道:“所以呢,你就要以身相许了?!” 我还没说话,他又道:“我们在外打拼是为了什么?结果我们不过走了一个月,你就跟别的男人上了床!我可没我哥那么大度,今天你就选!我和我哥,或者贾纯真。你选。” 他像是笃定了我会选他们,眼里的精光闪闪的。 我说:“救命之恩大过天。” 二哥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将我撵出了办公室。 ·5· 我本以为大哥二哥不回来了。 半夜,被他们折腾醒。 我上身被二哥搂着。大哥在我身后,直挺挺的棍子戳着t,带着薄茧的手指不断深入。我扭着腰,说不行。 二哥狠狠咬了一口我的脸,说:“你白天g贾纯真的时候,我可没听见拒绝。” 我抽了抽鼻子,也想狠狠咬他一口。 可他绷紧了肌肉,我无从下口。 “不想两根一起,就别乱摸。”他低沉着声音,重重吻着我。 我正要说话,大哥那根狠东西进来了,我“啊”了一声,接着便被二哥用唇堵住。 他说:“这墙薄着呢,别被人听了去。” 他手不断下移,摸到了我跟大哥的连接处,还试着往里探了探。我震惊了,说我没摸他了,不能这样。 他笑了,说:“男人在床上的话能信么?” 他这么说着,就真的伸进去一根手指。 我呜咽着,又不敢大声,便“啪”地狠狠拍了他穴口一把。 大哥亲着我的后颈,都快将那两排血痂舔掉了。 他说:“别y来,她还怀着。” 二哥哼了声,说:“c掉了最好,这样也不用离开了。” 大哥语气重了些:“别说胡话。” 我扭头看大哥,问:“什么离开?” 二哥将我的脑袋扭过来,压下我的头,自己身体往后移。大哥配合着勾着我的胯后退,还颇重地撞了我两下。我腰一软,低头便闻见一股麝腥味。 “乖,帮二哥舔舔。” 我不敢张嘴,那根大东西我吃不下。 二哥却诱哄着,说:“你不帮二哥解解馋,二哥就要挤着大哥一起草你了。被两根一起进去,到时候就合不拢了,只能张着腿被我们c。” 大哥道:“注意言语。” 二哥不理,继续威胁我。 我实在不想两根,就试着舔了舔。 二哥摸了一把头发,说真要命,然后指挥着我怎么做口活。 我浑身都要烧起来,大哥还拍着我的屁股,说:“放松点,夹得太紧了。” 明明四周黑乎乎的,但我却觉得自己身处火场,不仅浑身滚烫,连脑子都一片浆糊了。 最可怕的是,二哥还是说谎了。 他弄完我的嘴,就兴冲冲地非要两根一起。我骂他不守信,他却说自己又没答应云云。 我哭了半宿,两只禽兽才满意。 ·6·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谈的,隔天,贾纯真带着一个小包裹,说要带我离开。 我看了一眼大哥。 大哥正在收拾我弄乱的床褥,一眼也没看我。 我莫名就气了起来,就如初见时那样,盘踞在穴口,挥不开。我也就没说再见,直接转身走了。 ·7· 贾纯真带我去了个偏远的小村镇。 我们还是谎称夫妻,他开了间私塾,我则安心养胎。 那小包裹里有一封信,是大哥写的。 他说国内情况太乱,我养胎为重,先躲着,等他们处理完,就回来找我。 我在看完的一瞬间就后悔了。战场瞬息万变,也许我离开时,就是见大哥的最后一面。而我什么都没说。甚至,还在生二哥的气。 ·8· 是一对双胞胎。 ·9· 在春日最暖的一个下午,他们来了。 那一天,是停战协议签署完毕的第二天。 亦如初,大哥长腿迈进屋里,二哥散漫地跟在他身后。 但这一次,贾纯真站在我身后,哥哥们露出温暖的笑,向我伸出了手。 ·10· 但我不太敢搭上去,因为我肚子里又揣了个。 不是哥哥们的。 要糟…… 题外话: 完结!Ρο1⑧Μ.VǐΡ(po18m.vip) -- 买·打赏番外(残酷E) ·喜娘· 荆家两小子保密做得好太好了,外人根本打探不到什么,她只能潜伏进荆家。她在荆三小姐嫁人那天到的荆家,以佣人的身份,也是探子的身份。 看见荆三小姐的第一眼,她就很喜欢荆楚生。 不仅仅因为那张脸,更因为她的纯白。 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让人很想往上涂抹什么。 就她如猜测的那样,荆三小姐很好接近,只是依旧套不出任何荆家的消息,而且,似乎因为她的小动作太多,管家和丁叔都开始关注她。 她本想主动辞职,全身而退,但军部的传来的消息却是让她继续留守。 为了不让自己暴露,她只好扮演个对丁叔一见钟情的姑娘。 却没料到,假戏成真。 她被一盆冷水泼醒时,睁眼便看见了梦中的男人。 “丁卯。”她抖着嘴唇。 以往那个乐观又腼腆的男人消失了,现在这个阴沉无比。他额上有道烫伤,从额角烧到眼角,很大的一块,让他本有点小帅的面上罩了煞气。 “石井玲花。”他道,“还要继续吗?” 喜娘扯扯嘴角,垂首道:“你知道答案。” 丁叔一把掐起她的脸,低声道:“只要你全说出来,我就带你走。” “不可能。” 丁叔深吸一口气,松开手,高高举起鞭子。 “啪!” ·丁叔· 丁叔进来时,带进一阵淡淡的血腥味。 荆镇海抬眸看了他一眼,说:“还不肯说?” 丁叔点头,手指有些发麻。 “那她只有一个用处了。” 丁叔看他好似说晚饭吃什么的表情,手指猛地攥紧。套不出任何信息,就只能当成被传递的信息。 而递给敌人的信息只有一种,就是死亡。 “大帅,你让我烧了荆家时,就没想过荆三小姐还能活下去吧?” 荆镇海签文件的手指一顿,抬眸看了他一眼:“别挑战我的底线。” “贾纯真浑身是血地找到您,告诉您荆三小姐还活着,您高兴坏了吧?”丁叔顶着荆镇海的气势,咬牙道,“再者,如果不是贾纯真执意要去救三小姐,您怕是连她怀着您的种都不知道吧?” 荆镇海手里的笔“啪”地一声折断了。 “你要威胁我?” 丁叔“噗通”一声跪下,低声道:“喜娘本性不坏,如不是因此,三小姐也不会跟她亲近。驻军围了荆家一个多月,如果不是她,荆三小姐怎么能完完整整的?荆三小姐被扣押时,如不是喜娘小心瞒着,那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能留住。” “就是因此,石井玲花才能活到现在。” 丁叔将头垂得更低:“大帅有过这么多奇迹与希望,就……施舍给我一次吧。” 荆镇海拧紧了眉头,说:“丁卯,你是荆家的老人。过了这阵,我们就会恢复你的身份。到时候,你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她们都不是喜娘。”丁叔看着他道,“也不是荆三小姐。” “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荆镇海冷笑一声,起身走到丁叔跟前,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甄曦· 贾纯真得了个女儿,不是很高兴。 并非因为孩子的x别,而是荆楚生连着生了两胎后,耗费了太多精气神,调养了大半年还是很容易劳累,她跟来看她的甄曦聊了半个时辰,就撑不住要去小睡。 贾纯真将甄曦送到门口。 甄曦突然道:“之前有传言说,荆家老爷是荆家两个少爷弄死的。我从来不信,我觉得荆老爷年轻时打了太多仗,年岁大了会有各种病找上来很正常。但最近我却有点信了。” 贾纯真道:“甄小姐慎言。” 甄曦却挽了挽耳边的碎发,温婉秀气。 她道:“明天我就去国外了,他们要找我的麻烦,来不及。” 贾纯真道:“楚生该伤心了。” “嗤,她那个小白眼狼才不会伤心呢。”虽然这么说,但她眼眶还是红了红,“还有传言说,荆家两少爷是为了楚生才害死了老爷。也是因为这个传言,好多人才盯着楚生不放。可我倒不觉得荆家那两人会是痴情种……荆家的那场大火,说不定本该是那两人的斩尾之计。不过,真相如何,谁也不知道。” 贾纯真默默听着,不发一言。 “荆家对她有真心的没几个,我只希望,你能一直陪着她。”甄曦握着他的手道。 “她是我的心上人,我自当全力护她。” 甄曦苦涩笑了,说:“若是人生能平平畅畅,你就不会找他们去救楚生;如果你心肠y一点,将她肚子里的双胞胎打掉,他们应该也不会再横插一脚……” “甄小姐慎言。” “害……”甄曦拿帕子按了按眼角,低声道,“替我跟荆三小姐告别。祝贾先生安好。” ·贾纯真· 书记官的工作说重不重,说轻松也不轻松,可最近,荆镇海总若有若无地让他去军营转转。 他知道原因。 从白家老爷倒了,他一举踹掉其他上不得台面的兄弟后,白家军就收编到荆家了。那群团长营长都有自己的打算,就算将几个团的兵拆开重组,也解决不了问题。 荆镇海的打算,是让他顶上去。 毕竟他是“自家人”——既是白家的“自家人”,又是荆家的“自家人”。 可他虽然是军校毕业,却没怎么带过兵,一群团长营长之间的关系还乱七八糟,让他这几天都焦头烂额的。 本来他算是三人里最闲的,下班还能顾着荆楚生,可最近都疏忽了。 夜半时分。 他正想去看看荆楚生,却听见门缝里传来起起伏伏的呻吟。 抬起的手骤然落下,又慢慢捏紧,他突然就很怀念当私塾先生的那些日子。 荆楚生曾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她那两个孩子的存在。他避开那个话题了。其实他知道的那个瞬间,也想将孩子流掉。 可那孩子到底是一条命。 他也很怕荆楚生因此再生死志,所以便瞒着她。最终不等他说出来,她便被喜娘带走了。而他除了一腔的爱,别无办法。 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有没有错,但他不断告诉自己,只要荆楚生还活着就好了。 还活着,就行。 ·荆威明· 给累得睁不开眼的荆楚生喂了早饭,他正要将人送回去睡个回笼觉,坐在桌尾的贾纯真就站了起来,说他来。 荆威明有点恋恋不舍地将人递到贾纯真手里,才开始吃自己的早饭。 荆镇海已经在看报纸了,见贾纯真的身影消失,才开口道:“她身子骨不好,别折腾她。” 荆威明意味不明地说:“三个人分,当然不够。” 荆镇海淡淡道:“让楚生选,我们都要出局。” “就不能将多余的踢走?” “楚生显然更喜欢那个多余的。” “说什么喜欢,不过是救命之恩作祟。她长这么大,还不是荆家养的,她的命本就是荆家的。” “她的命,早就还给荆家了。”荆镇海淡淡道。 荆威明正要反驳,却突然想起荆家的大火,便一下哽住了。 “别看她软乎乎的,好像谁也能捏一下,但你别忘了贾纯真怎么说的。”荆镇海将报纸放下,整理了领带,接着道,“她被喜娘抓走时,连孩子都不想要了,你想想我们现在是凭什么将她留在这里的。” 贾纯真下了楼,荆威明的眸子,一下钉在他身上。 大哥的话像是惊雷,让荆威明一天都魂思不属。 下班时。 他靠在大哥的门前,道:“我们几人中,你是最清醒的。” 荆镇海不说话。 荆威明又道:“楚生之前跟我说,那个雨天,她是故意的。她还说,你说得没错,她就是个送上门找操的。但你其实清醒得很吧?知道她不会不理你,才支走了管家,守株待兔。” “是又如何?”荆镇海看向他,“反正我们都是半斤八两的混蛋。” “是啊。” ·荆镇海· 三更时分,荆镇海将荆楚生唤醒了。 荆楚生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就伸出手来要抱抱。荆镇海无奈将她架起来,帮她将内衬外衣大衣依次穿好。 他穿完,荆楚生完全醒了,疑问地看着他。 “做什么?” “带你去见个人。” 荆楚生歪头想了一会,问:“丁叔?” 荆镇海亲了亲她的鼻尖,道:“真聪明。”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半夜去见,但她还是乖乖任他拉着,坐上了汽车。 喜娘憔悴了不少,也没有了之前所见的凌人气势,乖顺地挨着身边的男人。丁叔牵着她,看向荆镇海的眸子里满是感激。 他们的东西不多,都在丁叔的小包袱里。 “大帅,我们走了。” 荆镇海颔首。 两人对荆楚生点了点头,渐渐走远,最后被夜色吞没。 荆楚生偏头,对荆镇海道:“大帅很大度。” 荆镇海看了她一眼,道:“不是。”只是对你和你相关的事大度而已。 荆楚生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突然到:“你不用自责。” 荆镇海看向她,只听她继续说:“我的确从没想过能从大火里活着出来,也曾想跟贾纯真就那么藏着过一辈子。” 荆镇海心口漫上密密麻麻的疼。 “当时情况特殊……” “荆家被围了多久呢?一个多月吧?”荆楚生笑了,“如果你军部的椅子被人坐了一下,哪怕是一秒钟,你可能都要掏枪了吧?驻军一个月,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还能好好的,是喜娘的功劳,不是你的,不是荆威明的,也不是贾纯真的。你们的国仇家恨大过天。” 他说:“别说了。” “喜娘告诉我怀孕时,我想过她会不会借我威胁你们。但我想的更多的是,我带着这个孩子,不能跟贾纯真一起生活。就算他不在意,我却不能不在意。而且,如果他要来救我,靠他自己是不可能的。但你们放弃过我一次,第二次嘛……说真的,我不太有期盼。” 荆镇海道:“如果知道你还活着,我们会去救你的。” 荆楚生道:“从来没有什么如果。我不闹事,替你们,还替贾纯真生了孩子,不是因为什么报恩。你很了解我,应该也知道我是要做什么。” 是相互折磨。 他们每次看见她,就会想到荆家的大火,想到他们这么多年的布局很成功,迷惑了所有人,包括他们自己;她每次看见他们,就会想到自己的年少无知,天真以为情爱的力量无比伟大;贾纯真看见他们,会想到自己的无能,想到一团乱麻的生活。 “好了,你很累了,回家吧。”他道。 荆楚生配合地打了个哈欠,说:“明早的早饭,估计是吃不上了。” “二弟会喂你吃的。” “我不要他喂。” “那我喂。” “那还是二哥喂好了。” 荆镇海无奈一笑,亲了亲她的额间。 就算是要互相折磨,我也不会放开你。Ρο1⑧Μ.VǐΡ(po18m.vip) -- 絮絮叨叨 如果有土豪小天使想买打赏番外的,提醒一下:番外是补充原文细节的,比较现实向,有点残酷,有点虐,不太推荐…… 新文是哨向背景+掉节操系统,放飞之作,肉到流油,修罗场红色预警!!! 可以期待一下的【对手指Ρο1⑧Μ.VǐΡ(po18m.vi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