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危机[末世](重生)》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 粮食危机[末世] 作者:齐氏孙泉 文案 本文主攻 一种只会感染谷物和食用根茎的霉菌席卷全球。伴随着洪水、地震、海啸、火山喷发等不可抗力的灾难之中,爆发了人类史上最严重的粮食危机! 而大量食用这种霉菌的人,会渐渐腐烂死去变成可怕的丧尸。 饥饿的人们只能靠吃蘑菇啃蛋白块艰难度日。 提前知道这一切的项骆为这一天整整准备了五年。 他:建堡垒、囤物资、种蘑菇! 想与心爱的祝炎:在一起、长相守、共生死。 在准备充分的请下,他与他的爱人能走到哪里呢? 【避雷指南: 1.攻受因误会分开五年,属于重归于好。攻受强强 2.无空间,攻预知未来,受有交易系统。但用的不会很多,争取原汁原味求生。 3.作者嘤嘤怪、错字受、抬杠十级爱好者,本事没有存稿一堆】 内容标签: 种田文 异能 重生 末世 搜索关键字:主角:项骆,祝炎 ┃ 配角:预收文《海水每天上升一米》求抱走!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在末世种蘑菇 立意:粒粒皆辛苦,珍惜每一粒粮食 第1章 第 1 章 年刚八月,整个华夏以黄河为分界线,黄河以南水患高发,大片大片的土地成了水上王国,太阳跟雷霆暴雨总有一个挂在天上,要么天降暴雨,要么热的像蒸笼。 北方则是绝大部分地区数月滴雨未下,大地干的开裂,只能抽地下水灌溉农田。即便如此,大规模减产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在北方小城里,一场婚宴正热热闹闹的举办着,一对新人在众人的注视下伴随着婚礼进行曲缓缓走上那礼台。新娘、伴娘妆容精致,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尖儿都是用钱堆出来的艺术品,衬托着身边那个西服上身肥下身短的新郎站在这里十分违和。 项骆已经忘记自己上一次来这么热闹的地方是多久了。五年?还是十年? 反正他打小就不喜欢热闹地方就是了。但他这一次还是过来了。 一来,这结婚的跟他是同族一起长起来的发小,又是高中同学,算起来还是项骆的大侄子。这样的关系是该过来看看。 这二来,他也该趁着那一天到来之前,好好看看人们最兴盛的时期是什么样子。 因为要不了多久,这一切的美好都会被撕碎。 抬手将左眼挡住,项骆的右眼瞳孔颜色淡了几分,再抬眼,他眼中的一切都变了。 那个不顾同桌其他人,自己抓起一整只烤鸡啃的男孩,皮肤开始一寸寸溃烂,直到眼睛、鼻子、嘴唇全部脱落,仍旧长着狰狞的大口撕扯着手里的肉,连自己腐烂到能看见骨头的手指也一起吃进了肚子里。 旁边伸手从男孩是手里抢过鸡腿的女孩衣衫褴褛,脸颊凹陷,光着身子能看清身体每一根骨头,只有肚子不正常的高高隆起,不知吃下了多少无法消化的东西。手里死死攥着一张看不出材料的饼,不管不顾的拼命咬着吞咽着。 那个穿梭在人群中掀女孩裙子的熊孩子,调皮的笑脸凝固,瘦骨嶙峋佝偻着看向远方,麻木的好像干枯的一尊木雕,毫无生气。 现场的这里几百人,有丧尸、有饥民、有绝望下发狂的疯子、也有在麻木中静静等死的未亡人。 项骆放下了手,双眼再看众人,已经恢复了正常,他们嬉笑怒骂谈笑交际,嫣然是一片歌舞升平。 没人知道末日要来了,除了项骆。 就在项骆沉浸在悲凉的情绪之中的时候,忽然肩膀一沉,两肩上压了两条胳膊。紧接着头顶响起了凉凉的一句话: 藏的够深的。 那声音的一色太过于特殊,项骆猛然起身,一回头便对上了那道在他内心深处扎根许久的身影。 他张了张嘴,颤抖的嘴唇只吐出来两个字:祝炎。 那人穿着一身白西装,衬托了一张偏白的脸更添了几分英气。他打小长得就好看。多年未见,他脸上褪去了曾经的青涩,更让人移不开眼了。 面对项骆的反应过度,祝炎脸上却挂着几分笑,眼下的泪痣让他的笑看上去更加温和,只是那份笑容并未答眼底。 怎么?不敢认了?也是,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是吧班长。 项骆坐上车的时候,其实脑子都是在发蒙的。刚刚的事情也随着他走出婚宴的那一刻有些不真实。 他想过无数次跟祝炎重遇的场景,可真的见到的时候,他却转身离开了。 掏出手机给新郎发了个消息,扯谎说是家里老母猪下崽要尽快回去,并发了五百块钱算是给小夫妻的新婚红包。 婚礼接送都是南方家里雇的车,刚好有车要回村里接人,能把项骆送回去。 司机那边还在跟媳妇聊微信。项骆看着沿路的风景,整理一下被扰乱的思绪。 他跟祝炎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说是朋友,可他们有过一夜疯狂;说是恋人,他们却连一句正经的喜欢都没有。 当年项骆一夜时间失去了父母双亲,奶奶受不了刺激也去了。他一夜之间失去了全部家人,却获得了预知未来的这一异能。 当他讲祝炎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时,在校门口用右眼看他,却看见他型容狼狈浑身青紫。当年年仅十八的他看着祝炎进了他家私家车,人怔在哪里许久。 当天夜里,他梦见祝炎被关进了戒同所。 随后他第一次进入网吧,查了相关词汇后,决定从祝炎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至少在那个绝望末世到来以前,项骆不想给他带来任何的痛苦。 这五年来,他拼了命的极尽所有去准备。 当那一天到了的时候,项骆会不顾一切的找到祝炎,将他拉近自己怀里。 而现在,他准备的还不够。 就快了。 那头司机的电话终于挂断了,挂断电话后嘴里嘟囔了句什么,唇角的笑容却丝毫不减。 项骆回头看他一眼,刚要开口却忽然看见前头放着的一盒烟。不觉一怔,半晌才道:你也爱抽这个烟? 司机看了一眼那烟,笑道:来一颗? 项骆摇摇头,他从不吸烟。不过祝炎抽,这个牌子比较小众,很难买。当初他曾经为了买这个,用两条腿跑了大半个城才买到两盒。 味儿挺不错的,不过我是不抽这么贵的。这是之前我拉的那人落下的,从市里接回来的。别说,那小子长得可真不赖,就跟电视里走出来的似的。你说这穿的讲究,抽的也讲究。司机羡慕的叹口气,咱啊,也就是抽黄果树的命。 还真是他! 项骆并没有直接回家,因为半路上接到了4S店的电话,他的车子改装好了,司机哥们够意思的将他送去了店里提车。 分开前,项骆没忍住买了一盒中华跟司机换下了那一盒烟,揣在口袋里驱车回家。 先将车子开进车库,项骆进了院子听见家里养的牲畜此起彼伏的叫声,这忐忑了一天的心总算才算落下。 他的右眼能看见未来,但不能确定看见的是哪个时间的未来。 而让项骆彻底开始不顾一切为末世准备的,是他一个又一个的噩梦。 他每次为末世做准备,他就能睡两天好觉。可一旦空下来,梦中他就会亲临末世,以各种角色体验不同的悲惨人生。 五年来,他多次被咬死、被变丧尸、被饿死、被虐待死。 事实上就算下一刻他立马被斩断四肢扔街头当乞丐,他都不会感觉绝望。因为照比梦里经历过的,这些都差得太远了。 不过梦见的越多,他对末世的了解就越全面,准备的也更加周全。 家里只有后院子才种蔬菜作物,前院子分左右,左面是牲畜圈,养了鸡鸭鹅若干,兔子两窝,现在都可以做到自然繁殖了。 兔子甚至他每隔一两个月都会去集市上卖一次,钱不多,可苍蝇再少也是肉。他倒是没多养,一切准备都是按照两个成年人能吃不完为前提。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会给自己准备太大的工作量。 而且养的太多,在饲料的消耗上就会更多。会给以后长期发展带来麻烦。 猪养了一公四母四只,是去年开始养的,今年刚成熟开始交配,肚子最大的确实快生产了,不过至少还有半个月的预产期。 等这这批猪崽子下来,只留下三只公猪吃肉就行,剩下的买了还能赚个几千块钱再买别的。 这些年项骆的账户上很少有超过一万块钱的时候,基本左手进右手就出去了。不过花呗白条一类没怎么用,但还有意识的逐步增加一些额度。 趴在猪圈旁边看着已经被单独隔离的小老母猪,项骆拿出手机,看见刚刚到账上的银行批下来的三十万贷款。 随后,项骆打开了早已准备好的借贷app。一个个点开借出最大额度的贷款。 直到深夜,看着一笔有一笔的钱全部进入了自己的账户里,项骆又将花呗和白条全部用分期花干净将购物车里精心挑选了几年的所有商品一起下单。 这是他积累了五年精力后面临末世的最后一步。 就快了。 做完这些,项骆是睡不着的。不过这对于项骆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一个月总会又几天彻夜不眠,特别是做噩梦以后。 逛了几个论坛,冷不丁看见某乎一个问题上了热搜。 《假如还有一个月就要丧尸爆发了,我还能做哪些准备?》 项骆一怔,甚至有些怀疑这是自己提出来的问题。因为他根据最近右眼看见的一切和噩梦中的场景推算出来的末世到来时间差不多就在一个月后! 不过翻看回答区,高赞里最早的回答已经是去年的了。而且看回答里什么样的回答都有,排除个别抖机灵的外,基本说的都很有用。 犹豫了半晌,项骆回答只打下了一行字:如果真的有那天,最该注意的是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最亲近的人,哪怕是亲生父母。 这是他在噩梦中总结出来的。 他不止一次经历被梦中人物的朋友推进丧尸堆,被亲生父母卖去简陋的妓院,或是被亲戚绑在床上开塘皮肚只为吃一口肉。 写完这些,他多一个字都没有,退出了程序将手机关掉,手不自觉的摸向压在枕头下的烟盒。 他总结了梦中的教训不会相信任何人,但只有他一个人是特殊的。 第2章 第 2 章 狂风席卷着黄沙呼啸而过,无边无尽的迷雾挡住了太阳,只能凭借太阳出入地平线染红的大片天空来判断黎明与黄昏。 一条曾是末世前最繁华的街道此时已经杂草丛生怪木疯长。项骆不要命的在其中穿梭,时不时的往后看。 空中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盘旋着,项骆抬头透过大树疯长的树枝隐约看见了那声音来源的无人机,转过头往其相反的方向逃走。 直到找到一报社亭,目光扫一眼确定里面无人,这才钻进去将门窗紧锁眼看着外面零零散散的丧尸寻着那无人机的高音而去。 项骆松了口气,可刚刚勾起的唇角却在听见僵硬的咔咔声的一瞬间僵持了起来,鼻尖弥漫着恶臭! 猛然回头! 一张高度腐败的脸上,一双没有眼皮的浑浊眼睛正对着他! 下一秒,那丧尸张开嘴直奔项骆的脖子而去! 项骆猛然坐起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看看四周熟悉的环境,冷静下来确定自己已经醒了,身子向后一栽又躺回去了。 噩梦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每隔一段时间他稍有松懈就会找来。这就像女孩的姨妈。不同的是前者害怕来了,后者害怕不来。 只是最近他明明十分辛勤的为末世准备着却依旧做了噩梦,就只有一个解释,那一天快到了。 窗外的声音有些嘈杂,是暴雨的声音。一连接个月滴雨未下,这样的声音听着竟有几分陌生。 也没起床去看,而是打开了微信的村里群。外面的雨声很大,项骆就知道情况不简单,只是没想到竟然这样严重。 有的地势较低的村民院子里都被淹了,不过村里现在的房子基本都是新盖的,地基较高,还没到淹没房子的地步。可院子里都好容易长起来的菜都淹了。水位要是不能及时下去,那就全烂了。 这还是村里,地里就更加可怕了,原本就因为干旱长得跟葱似的大片玉米地被淹没,有的地方还露出一点头,跟水稻似的。 这水位一再攀升,一些地势较低的村子已经被淹了。解放军连夜带着村民们撤离至安置点,而他们所居住的房子,现在只剩下房顶了。 如果是南方降水高发地区哪还有情可原,可东北方向的这里属于温带大陆性气候,很少有这样猛烈的降水。 就在项骆打算转去其他软件看看情况的时候,一条新发的消息让整个群的气氛都变了。 李国营媳妇:老陈二叔被水冲走了。 整个群里顿时炸开了锅,有问她确认的,有点蜡奠怀的,半晌才见村主任艾特了李国营媳妇: 周振华:@李国营媳妇怎么能被水冲走? 李国营媳妇:我也刚听国营打电话,说是鸡被冲跑了,有的被树挂住,老陈二叔为了救鸡被水冲走的。现在正要找人淌水去找呢。 当下这么湍急的水流哪里能出得去?最多是等雨停了水位下去了再去慢慢捞了。 群里顿时出现了满屏的蜡烛和道可惜的声音。 关了手机,项骆起身洗了把脸精神精神,这才打伞出门直奔车库将车开出去, 这边地势较高,车子还能开出去,前去县里的路上除了个别地区积水较多比较麻烦外,去县里是没问题。这也就是五菱宏光这样底牌较高又耐操的车型,那些底盘低的小轿车这样天气只能在家里养着。 这次进城里主要是谈一些必要的设备问题,当下钱的问题用贷款解决了,就必须利用现有的时间尽快安排。 车子前开,瞧见后面有越野车追上。这村里很少看见这么炫酷的车,项骆也不禁回头多看了一眼。 那副驾驶倚着玻璃百无聊赖的身影分明是祝炎! 项骆大惊之下开车追上去,却又不敢真的将车拦下,看着祝炎好像还在跟驾驶车的人聊天,那说话时下颚线的弧度都那般熟悉,让项骆心底那勉强压抑住的思念更加控制不住! 项骆不禁伸手盖住左眼,只用右眼看了一眼祝炎,下一秒却看见了祝炎浑身是血面无血色,紧闭的双眼好似死人一般! 下一秒,项骆便看见拐角处迎面一辆货车直奔祝炎的那辆越野,那货车靠近非但未减速,反而车速更快呼啸而来! 项骆没有多想,车子挂挡方向盘急转直撞向祝炎的那辆越野的腰身,下一秒自身的车子被货车撞飞出去,车身翻滚了两圈竟然没有倾倒又站稳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 项骆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前挡风玻璃碎成了蜘蛛网,右侧挡风玻璃碎了,剧烈的撞击下让脑子发蒙,但缓了一会儿却发现一点事儿都没有。 完全清醒后只觉得大腿有些疼,一低头才有几个玻璃碴子扎在上头,伤口并不深,但是很疼。 祝炎! 项骆来不及想自己的伤势,要开车门发现车门被撞坏了,翻身去后面打开车门下车,见那货车直线开出去就离开了,而那越野车里的人也下来了。 那开车的司机还有些分不清情况,面色惨白的看着那开走的货车发怔,项骆走进,看见祝炎刚从车上下来,捂着耳朵摇头似乎还没恢复意识。 项骆大步走过去,刚好跟回眸的祝炎对视在一处。 暴雨还在下,无形的水帘仿佛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沟壑。 他没事,真好。 这是项骆心底唯一的想法,下一秒,却被祝炎抡起的一拳头打倒在地。 雨水顺着祝炎微长的头发留下,项骆抬头,对上祝炎瞪圆了眼睛却面目惨白的脸。 我他妈用你救我! 祝炎几乎嘶吼的喊道。 项骆没开口,祝炎却靠近还要动手。那开车的司机忙将祝炎拉开,不明白祝炎抽的什么风,人家救他他还打人。 对不起啊,这里可能有什么误会,祝炎,是那货车要撞咱们,人家救了咱们。 我长眼睛了!祝炎喝了一声,走进站起身的项骆一把拎起了项骆的脖领子,开口说出来的话近乎咬牙切齿,我是死是活关你屁事!你凭什么救我! 项骆被逼的后退了几步,脸上却笑了。 这一笑更激怒了祝炎,让他本身就很难看的表情更狰狞了几分抡起拳头又要再打,那司机忙伸手拉住祝炎,祝炎却死死抓着项骆的脖子不放。雨水流进眼睛里,他眼睛依旧瞪圆了,充血好像要看穿项骆想要明白他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项骆抬手一指那货车消失的地方:五年前,就是那样的货车!我爸我妈就是这么死的!到现在都没抓到凶手。 祝炎一怔,瞳孔都缩了几分:你说什么? 我说我他妈不想让你死!项骆怒吼了一声,甩开了祝炎的手回头直奔自己的车。 可没走两步,又听见身后的司机惊叫了一声,再回头,祝炎已经倒在了瓢泼大雨的泥泞之中。 那一瞬间,项骆只以为天塌了。 祝炎睁开眼睛,只觉得脑袋一阵刺痛,有很严重的眩晕感。勉强坐起身又有些恶心。 他体质很好,很少有这样难受的时候。坐起身想要去找水,抬头有人迎过来按着他躺回去。 别起来!大夫说了你至少还要躺床上观察两天。你也是厉害,脑震荡愣是坚持了几分钟才昏迷。 安维?祝炎躺回去,皱眉回想昏迷前的事情,我好想看见项骆了。 什么好像,就是人家救的你。有货车要撞你,他把咱们车撞开,自己被车撞飞了。好在人没事,就腿上受点皮外伤。你倒好,上去先给人一拳。也是人家大度,送你上医院守着你抢救确定没事了才去处理自己伤口,你住院费都是人家垫付的。安维的语气里带几分责怪。 他这一说,祝炎就将所有事情都拼凑一起了。 刚刚还只以为是在做梦,没想到是真的。 他没事?祝炎问。 你还好意思。人家车飞出去都啥事没有,差点被你打住院。你都昏迷两天了,他昨儿走的,说家里有事,说还你醒了给他回个电话,喏,这是他号,这个电话应该你打。安维说完又劝道, 甭管先前是多大的仇,人家好歹不要命的救你了,你这脾气也该收一收,多说两句好听话人家听了心里也好受。 祝炎拿过安维的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却迟迟没有按下拨通键。 半晌才道:他车报废了吧。 改装的五菱宏光,撞得厉害,就算能开也不值得修了,车倒是没多少钱。不过改装车一般都有不少心血。安维道。 祝炎道:咱们那天开的什么车?照那个买一辆陪给他。别告诉他多少钱。 安维一怔:你可想好了,咱们那辆车前后加起来两百多万呢。 让你去你就去。祝炎摆摆手翻了个身,此外帮我弄点凉的东西,我现在犯恶心。 安维拿回自己的手机,叹口气摇摇头出去给项骆打个电话报平安。 祝炎摸出自己的手机,这手机防水,被雨水泡了也不影响使用。 打开手机的拨号页面,将刚刚在安维手机里看见的数字迅速输入进去储存。 这是五年来,他第一次得到项骆的联系方式。 第3章 第 3 章 大雨哩哩啦啦的下着,自北方一路南下与南方本就连绵不绝的雨水碰撞,形成了整片亚欧大陆汛涝形式。 电视上、网络上为防洪救灾单独设立了一个版块,实时播报救灾的情况。 村民们眼看着院子里的蔬菜被浸泡溃烂,什么都做不了。 蔬菜短缺,造成了蔬菜价格翻番的哄涨。政府极力压下价格,打击接机发发财的不法商家,直接导致部分超市以暴雨洪水为借口干脆关门。 一棵菜,一粒米都是民生的大事,政府想了各种办法去极力解决,只是眼下各种麻烦放在一起,就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了。 项骆刚泡了份自热火锅。这类带有蔬菜又方便自热的东西眼下在网络上已经脱销了。二手平台上甚至炒到了两到三倍的价格。项骆提前囤了三箱。这东西虽说方便美味,但不能当饭吃,而且保质期并不长。所以没必要多囤。倒是火锅底料至少一年半的保质期可以多囤一点,炒菜时候随便放一点都很好吃。 一边吃着一边刷最新消息,听见外面有车子鸣笛声。随后外面的院门被敲响。 项骆家的院墙和大门都是专门定制的,院墙高,大门结实。厚重金属打造的大门拍两下便震得山响,屋里听得很清楚。 外面还下着延绵细雨,项骆披了个雨衣走出去查看情况。 一开小门,是安维。 吃饭了吗?你家这情况还挺好的。安维探头往里看。 项骆侧身打算迎人进去,安维却摇摇头笑道:我就不多打搅了,原本还以为咱家里菜少呢,还买了不少菜,另外你那车不是被撞报废了吗?怪可惜的。别看祝炎人凶了点,不过心可好了。一听说你车坏了就立马让我买辆新的。这你先拿着,也算我们一点心意。 安维拿出钥匙要塞进项骆手里。这一路上他都在脑补项骆怎么推拒,他怎么劝说。实在不行他就把钥匙往他院子里一扔转身开车就跑。 结果下一秒手里一空。 谢谢。 哪能跟我客气,这是你应安维脱口而出劝说的话却梗再喉咙里,低头手掌虚空抓了抓,最后尴尬的抓抓脑袋。 这还真不客气。 项骆越过安维往外看,外面停着两辆车,一亮是哪天车祸同款车,另一辆是捷豹SUV。只是看不见车里。那日能看见是因为阴天,窗户不反光。今天光线比那天好,那窗户就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 但项骆相信祝炎就在其中一辆车里,还在看着自己。 帮我谢谢祝炎。此外,请他有空过来坐坐,我有事跟他说。项骆强迫自己收回目光,看着安维道。 安维奇怪道:你们可以打电话啊,你不是有他号吗? 车祸当天祝炎出急救室的时候安维就把祝炎电话给项骆了。 电话里说不明白。 项骆看着安维进了那辆捷豹suv,就那样近乎自虐的看着车辆消失在街道的尽头。走进那辆送来的全新的越野车。 没有男人不爱车,项骆明白这辆车的价值。可做进去的那一刻,想到的却不是这辆车,而是如果那日没有他,坐在这车里血葫芦一般的祝炎。 他差点失去他。 回头,仿佛祝炎就坐在副驾驶那里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 那一天,不会远。 项骆刚要下车将车子开进车库,手机就想起来了,接通后是一个男人压抑的声音。 小骆啊,你来一趟吧,你姥爷去了。 一辆崭新的越野车开离了村子,直奔相隔二十多公里的村子。 项骆十八岁那年,也就是五年前。父母忽然因为车祸去世,奶奶也跟着走了。而项骆获得了右眼能看见未来的异能。 刚失去所有证神经过敏的项骆惊恐的将右眼看见的事情告诉所有人,却被当成神经病。甚至项骆的亲姑姑、亲叔叔还主张要将他送进疗养院,美名其曰防止他精神失常杀人。 即便是现在,大部分人对精神病的印象还停留再杀人这一层面上。 当时。是母亲那边的亲戚据理力争的保下项骆,甚至说出他们要送项骆去精神病院,不过是想霸占他家房子而已,利用舆论取得了胜利。 其实项骆一家跟姥姥家那边的亲戚关系一直不是很好,那次是项骆第一次感觉他们是亲人。 只是因为住得远,平时又没什么来往,五年过去了,他们的关系又淡下去了。 只是亲姥爷没了,项骆作为外孙里的长孙必须前去哭丧守灵。 其实,能这个时候死去也是一种幸福,更是幸运。 灾难时候的葬礼是最艰难的,什么条件都没有的情况下只能一切从简。项骆给他们带去了些自家院子里仅剩不多的蔬菜和真空包装的大米,外加两千块钱的葬礼支出费用。 本地习俗老人去世是女儿出全部丧葬费的。但项骆母亲去世多年,项骆还年轻。只出两千也合乎情理。 舅舅家的条件算不上好,房子是二十年前的,前院子将菜架子全都扯了,清理快空地搭灵棚。 项骆到了以后,跟一群人挤在灵棚里,看着那漆红的棺材无言。 当舅妈的抹着眼泪拉着项骆叹气:早就该给你打电话的,好歹能看一眼。可老头走的太急了,连寿材都没给准备就没了。也就是走的痛快没遭罪,这心里能好受点。 项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已经忘记姥爷长什么样了。只是看着这一个灵堂哭声此起彼伏,心里难免跟着有几分伤感。 项骆的舅舅骆长生自打父亲死后,看见项骆就想起死去的姐姐了。 其实老头活着时候挺疼你的,还时常念叨你。只是你不过来,他也不好意思去找你。舅舅叹了口气,却也没拉着项骆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问道,对了,你家里那边怎么样?地里呢。我看某手上说,你们那还有人被水冲走了。 看群里说还在找,我家地势高倒是没影响。项骆道。 你说这天儿啊,也不给人好日子过。听说国外还有火山爆发呢。咱这情况就算个好点的了。你这也烧完纸了,这里有点凉你别感冒了,先进屋吃口饭,晚上还要一块守灵呢。骆长生拍拍项骆的后背。 项骆进屋,屋里头有女人忙做一团,不知谁高喊了一声:妈呀!这米怎么发霉了! 项长生媳妇忙去厨房看一眼:啊?昨儿吃还好好的呢,怎么就发霉这么严重,不能啊,这才买回来半个月啊! 厨房里的女人们乱做了一团,这过来帮忙的人忙里忙外的,怎么也不能给人吃霉粮,这算什么事啊! 过来帮忙的邻居媳妇忙叫自己男人回家抗自己家的米过来救急,那男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家去,结果抗来的米上面一层还好。拿碗去挖下面的却也发着绿,也是发霉的。 邻居媳妇脸色不好看了,生怕别人怀疑自己故意拿发霉的米来,掐着腰骂男人道:你这怎么不看看就拿过来了?这米你吃啊! 挨骂的男人抓抓头只觉得奇怪,却没办法反驳。 项长生媳妇见别人拿来的米也发霉了,顿时心里好受了些,忙开口找解释道:这么大气性干什么?你也不看看最近这么多天都不见太阳,潮的厉害,大米发潮长霉还不正常?怎么可能有人故意弄发霉的东西给人吃。这么的吧,我找人去乡里买米去。 说着就要掏钱,项骆道:我倒是拿来两代大米。 项长生媳妇眼前一亮:真的! 项骆怕怀疑,撒谎道:其实是前些天买的放车里就没动,这不久正好用上了吗? 而且项骆拿来的是真空包装的,干净卫生自然是不用说了。 饭成功洗米下锅,项长生媳妇拉着项骆的手稀罕的不行:人都说困了有人送枕头,要不怎么就说咱们有缘分呢。 老话讲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几包真空大米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其实项骆也是最近用右眼看见粮食发霉,所以将家里粮食全部真空包装处理了,再买入的粮食也只要真空包装。 这么大点小事被周围人花式夸了一圈项骆才有机会做角落里安静一会儿。 这件事其他人没放在心上,项骆却已经预见到了严重性。 这真是巧合吗? 打开论坛输入发霉关键词,果然,满屏的都是吐槽当前气候潮湿家里粮食发霉的消息,也有官方呼吁不要吃发霉粮食的声明。 项骆心里跟明镜似的,末世以后会发生过饥荒。 可为什么会有饥荒?国家粮食储备可不是一笔小的数目。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从前储备的粮食,不能吃了 发现这一点后,项骆又打开购物平台,找到销售真空包装大米的店铺大批量下单。虽说本身已经储备了足够多的粮食。 当天夜里,项骆守灵的交替时间会进屋子里休息一一下,打开软件浏览一下最新新闻,热搜上,是一条饲料厂使用发霉玉米的消息。 饲料厂的负责人十分委屈的说这是两个月前刚刚购入的去年新玉米。他们也是经过严格把控和储存的,为什么会发霉他们也想不清楚。 可没人会相信他,评论区骂声一片,嫣然是键盘侠的狂欢。 也许他并没有撒谎。 项骆刚要换个软件,某信响了一下。打开看是有人请求添加好友,网名闹闹爹。 项骆还以为是推销的刚要删除,却发现备注里有四个字。 我是祝炎。 第4章 第 4 章 项骆忙点下了通过,正想该怎么说的时候,祝炎发来了消息: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3) 你找我? 点开通话,看着祝炎柯基新型屁股的头像和有些刺眼的闹闹爹的网名。 五年不见,他都当爹了。 虽说和这个爹是给娃当爹还是给狗当爹还有待商榷。 项骆:那天是有人害你。 祝炎的回复很干脆:已经抓了。 祝炎可不傻,项骆都能想到,祝炎这个当事人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项骆:你要种蘑菇? 祝炎:天晴就开始扣大棚。 项骆:先别急,多囤原料注意消毒,弄清楚配方和技术。 你在教我?祝炎反问。 还在打字中的项骆顿了半晌,才道:那还要记得多准备真空包装的食物,和力所能及的最高规格武器和防具。 说真的,项骆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祝炎交流,这幸亏是用某信,要是面对面,项骆估计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但这必须要让他知道。现在准备完全来得及。 过了一会儿,才见祝炎回复道: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项骆五年来第一次毫无保留的说出深藏已久的秘密。 我的右眼能够看见未来。 这次祝炎彻底没了回复,项骆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 停灵三天,进来死人多,吹喇叭热闹的团队愣是没档期,只用音响放了三天的哀乐。 头一天是自家忙,第二天第三天就是在餐厅设宴款待来宾。头一天还好,现去买来的米粮下锅吃着没问题,可第二天再打开昨天剩的米才发现又开始发绿有了霉点。太阳一直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这而给大米晒太阳的机会都没有。 骆长生家里炕上烧的火热,将粮食都摊在炕上哄着,即便这样粮食依旧一天比一天绿。这可不是一家特有的诡异事情,而是全村都开始出现的。 这葬礼毫说歹说的凑合着过去了,老头送去县里火化后回来埋了,老人生前送的东西多少给来人分了一点。 论理给老人停灵时上供的馒头人吃了是积福的。可守灵三天以后白馒头成了绿馒头了,俩馒头拿起来一拍一阵孢子烟雾,任谁也吃不进嘴了。 结果就是老头死了哭一哭也就放下了,没人不死的,可粮食动不动长绿毛骆长生人上火的满嘴燎泡, 而这件事经过三天的发酵,也全网爆发开了。 这三天相处,骆长生一家跟项骆关系也亲近了不少。骆长生媳妇拉着骆长生坐干净的炕角道:现在网上粮食都卖疯了,乡里也买不着了。都说什么真空包装的东西保险不长毛,就像你之前拿来的那种。别说舅妈给你找麻烦,你还能不能找着了?能找着的话多花点钱也行。 看着明显憔悴了不少的舅妈,项骆道:与其跟别人买包装好的粮食。不如自己买真空包装机。把大米分小袋抽空空气保存,只要有粮食想做多少做多少。村里别人也想做的话你还能多少赚一点。 在村里生活这么多年了,别的不行,这赚钱的门道项骆可门儿清。 骆长生媳妇眼前一亮,忙拿出手机去翻找。结果找了两个平台都没有,显然这样想的不知项骆。项骆又找到了批发平台。批发平台还有货,只是三台起批。不过这种东西在这种时候根本不愁卖,买手里是要紧。 骆长生媳妇上午下单,下午看见发货以后,就想着给项骆一台让他拿回去用,此时项骆已经准备好要走了,听此言道: 我家里有,而且我嘴馋,买了不少方便面一类的,这也不怕发霉。我家里有事就先回去了。 骆长生忙放下手里的活从外屋进来:这么着急干什么?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的,你都没好好吃口饭。正好多在这住两天。这么多年没见了怎么也不能让你这么走了。 骆长生有心修复关系多亲近,可惜项骆并不是个喜欢跟人亲近的主。 家里的粮食都打开着走的,现在估计都不能吃了。我好歹回去收拾收拾。这个借口无懈可击。 骆长生又想让他拿回去一袋未开封的大米回去,项骆也推拒了,这才开车回村。 这崭新的车子刚到项骆手里时候,钥匙都没捂热就开着车来奔丧,连他家车库都没进去过。 项骆一路上都在想着既然祝炎决定在他们村开发蘑菇种植,那么他们接触的机会就多了。等哪一天到来的时候,也能尽快将其拉入自己准备好的保护圈内。 也许那一天已经到来了。 车子刚开到村口,就看见前面聚集了不少人。项骆不是个多事的,刚要开过去,却在人群的中心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猛然踩下刹车项骆直接下车直奔人群的中心。 两边明显是在对峙,总共十几个人。最中间的,正是祝炎跟他的那个朋友。两边似乎在争执些什么,那态度绝对算不上友好。 见来了外人,祝炎抬头看了一眼项骆,没理会,站在他身边的安维倒是松了口气,忙过去道:你来了正好,你是这村里人你给评评理,粮食发霉关种蘑菇什么事啊?而且就算有关系,我们这才扣上大棚,都没开始种呢,怎么就就让他们大米发霉了? 项骆转过头看向那几个认识的村里人。村长在里头,后面站着的男男女女的几个人,其中那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最扎眼,叫李冠军,是个远近闻名的地痞无赖。 显然,这是专门找茬讹人的。 项骆只看了一眼,就基本分析出了情况,只看村长周振华道:我知道这事是你跟着谈的,所以我不问别的,就问问你的意思。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办? 项骆的冷静暂时阻止了现场的骚乱。 周振华明显有些心虚,只回头看那建设一半明显又被大肆破坏的塑料大棚,道:这能有什么办法,这到底是村里的地,这事也需要他们同意。 那你觉得这还没落实的蘑菇会让村里的粮食发霉吗?项骆冷声问道。 这回村长不回话了,是个人都知道这个扯淡。 结果站在后面的李冠军顶着一张猥琐的脸高声喊道:怎么没关系了?我都问我外甥了,蘑菇是真菌,那长得毛也是真菌,都是真菌,怎么就不一样了?以前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他们一来粮食就发霉了?不是他们是谁啊?我没让他们赔就不错了,还在我们这种蘑菇?做梦?敢弄我一把火就给你烧了! 一段话说的项骆头发根都立起来了,这样明目张胆的不讲理其背后肯定有依仗,在看看不怎么开口的周振华,他好像明白什么了。 项骆还在想着,安维听不进去了,开口讥讽道:都是在真菌就有关系了,都特么是灵长类怎么不见你娶猴子啊?什么时候你娶个猴子再生个猴崽子,我就承认蘑菇能让粮食发霉! 安维此话一出周围人都忍不住笑了,甭管是帮谁的,这话怼的就是有道理。 李冠军身材矮小,皮肤黝黑长得猥琐,打小就被人熊孩子讽刺像猴子,安维其实是无意的一句话,却正好戳李冠军心窝子里。 你他妈再说一遍!李冠军说这话就要上前,他旁边的人忙伸手拦着。 项骆只瞪了李冠军一眼:不想挨揍就闭嘴。 其实项骆在村里的口碑也不是很好,也被冠以不务正业的混混之名。早年李冠军就真觉得项骆跟自己是一类人,甚至还觉得他无父无母的好欺负,想要认项骆当小弟,还给过下马威。 不过被项骆按在地上狠揍了两次后就彻底老实了,不禁学乖了。项骆在的时候放屁都得先看项骆一眼。 项骆可不是李冠军,他说揍人是真揍。 李冠军被吓得哽了一下,可周围这么多眼睛看着呢,有点骑虎难下的李冠军感觉身后有人拉住自己,当即梗着脖子冷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管得了我? 项骆看了他两秒,就在李冠军觉得项骆不可能众目睽睽动手,有些小人得志的时候,项骆一把夺过旁边人手里拿着的铁锹往李冠军的方向一扔,那冰冷还带着湿泥的铁锹就擦着李冠军的耳朵飞了过去,重重的插进了那建立一半的大棚里头。 那李冠军怪叫了一声差点坐地上,手一摸耳朵,血液混着污泥沾了满手,当即刺耳的高声喊道:这杀人啊!快来人啊!杀人了! 周振华面色一变,对后面人喝到:看着干什么?留着他丢人现眼? 项骆就知道他们不敢闹大,这才开口道:那现在你想好了吗? 村长眼睛只盯着项骆,却没开口。 但再闹下去,他们只会是师出无名。 项骆回头,第一次与祝炎直视。 祝炎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好像对事情的发展并不感兴趣。 二人对视了两秒,已经做了简单的交流。 那么我来说个解决办法。种蘑菇这件事,到此彻底结束。他们另选地址,你们爱怎样怎样吧。 项骆话一出口,现场一片哗然。 安维都怀疑自己的耳朵,这项骆帮哪头的? 第5章 第 5 章 现场整个气氛都凝滞了几秒。安维转头问项骆:你哪边儿的! 项骆道:你觉得就算过了今儿有心人还能让你们安生吗? 项骆问的冷静,安维回头看一眼祝炎,见祝炎轻轻点了点头。 这件事根本不是讲不讲理的问题,而是人家愿不愿意让你在这里养的问题。所谓蘑菇让粮食发霉就是纯粹的借口,没有这个还有别的。 所以比起未来可能面对的各种麻烦,眼下看情况不好就撤是最明智的。 项骆说完回头对祝炎道:先去我家。 祝炎没理会他,而是转过头对那村长道:我会撤出我现有的全部投入,已经建造的部分我也会尽快拆除恢复原样。但这件事是你们违约在先,违约金的事情我会让我的律师跟你谈。 说完祝炎拉了一把安维转身回车,项骆刚要追上去脚下却仿佛有千斤重。只看祝炎要打开车门,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耳朵里充斥着低沉的轰声。 树叶晃动间哗哗作响,一条裂缝由远至近直到足下。 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地震了,项骆来不及多想几步跑到祝炎身边拉着他往水泥路上跑了几步往前一扑,将祝炎压在身下结实的护起来。 地上的灰尘还带着水分,空气的潮湿泥土的味道混杂着祝炎身上干净的香味。 他的呼吸声、心跳声,都那样的清晰。 项骆都快忘记这样靠近他是怎样的感受。 别怕。 祝炎脸被项骆按在地上差点窒息,侧开头想要拨开鼻尖粘的叶子却发现手被项骆死死压着。耳边的轰鸣声、村民们惊恐的奔跑、混乱声,甚至周围树木倒下的声音混在在一起,都没有项骆的别怕两个字震撼。 项骆似乎听见了轻轻的一声叹气,不过很快就因为地震的结束而转移的注意。 几个村民远远的跑开了,也有学着他们就地躺下的。两棵树倒下,刚好砸到了一人,那树并不重,可被压倒的人发出惊恐的声音仿佛汽笛一般刺耳。 你还要压多久。祝炎的声音冷静的出奇。 对不起。项骆翻身,脖领子却又一次被祝炎抓住。 这动作他熟,偏偏坐在地上躲不开。 就在以为又要挨揍的时候,祝炎转过一张大花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下次能不能轻点。 脸上沾满了地上的灰,鼻尖都红了。 项骆实在没忍住一扯唇角笑了。 祝炎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获救后揍救人者这种事有过一次就可以了。 祝炎起身用袖子擦擦脸,拍拍身上的灰回头见安维脑袋扎在车下面撅着屁股瑟瑟发抖,过去伸腿踢了下安维的屁股。 鬼子来了! 安维这才茫然的起身左右看看。 地震了? 不然你以为放炮呢。 祝炎刚要打开车门,那头项骆总算鼓起勇气开口道:去我那洗洗吧。 祝炎回头,项骆尴尬的咳了咳,指了指裤边倒下的树:万一回去路上有树倒下挡路中间了呢?先去我家洗漱一下,明儿要是客车能通车你们再回去。 这话有道理。祝炎没急着回应,安维先弹弹身上的灰:那感情好啊,因为这糟心事中午饭都没吃上。 安维其人自来熟极了,项骆看他也顺眼极了。 那走吧。 安维拉了一把祝炎,三人开着两辆车进村到项骆家。 这短短的一段路,项骆摸方向盘的手指都在发抖。 其实当初盖房子的时候祝炎就来过,也正是当年庆祝乔迁之喜的时候,喝多的俩人才会有那一夜荒唐。 这次是祝炎第二次来。对于项骆而言,无疑是意义重大的一刻。 进村过了两条街转弯,项骆家住在村边缘,进村还要开一段路。 这一路走马观花过去,耳边略过车子引擎声都没能挡住的哭声。 几个老旧的房子出现了裂缝,一户人家的牛棚塌了,十几个人正忙着挖掘。 两个小姑娘在路旁抱着哭泣,一个老人手里夹着烟屁股,有些呆滞的看着出现裂痕的老房子,烟烧到手指也没能发觉。 项骆将这些尽收眼底,等到了家门口先将车子开进车库,又将大门打开,让祝炎的车开进来。院子里除了鸡鸭受到惊吓的叫声外一切瞧着都正常,房子和围墙都是新盖的,对地震的承受能力比较强。 祝炎下车四下看了看,目光落在那房子上。五年的时间并没有给这房子带来多少变化,似乎还刚跟当年一样。 安维惊叹了一声:上次我就想说了,你家围墙也太高了,这站里面才看清,这连邻居房子都看不见了!太酷了。 项骆引着二人上台阶进屋。 房门是结实的防盗门,而且是两层。走之前项骆将两层门都锁了。进了屋给二人拿了拖鞋,农村没有客厅的概念,就是厨房和东西两间房。 一进厨房就闻到了很浓重的霉味,明明只是三天没回来,装粮食的柜子里现在应该已经惨不忍睹了。地上散落了些被地震震落的杂物,瞧着有点混乱。 项骆指着厨房后门道:后门左边有卫生间,你们先洗个澡吧,不嫌弃的话可以换上我衣服。 当初盖房子的时候就弄了太阳能热水器,后来项骆又在里面添了冲水马桶,成了正经的卫生间。这个放在农村绝对是高配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4) 安维进卫生间先洗一下,项骆带着祝炎进卧室。 农村的主卧跟客厅是一回事,不过项骆的卧室里没有火炕,只有一张床。沙发电视倒是一应俱全。 祝炎坐在沙发上四下打量,再看一眼翻找衣服的项骆。 你改了不少。一进屋都快不认了。 你下次再来就不会有变化了。项骆话里有话道。 你觉得还会过来吗? 项骆的动作一僵。身子整个停在那里两秒,才当做没听见拿出一身运动装。 你看这个你能穿吗? 二人身材差不多,不过祝炎的骨架比项骆小一点。祝炎拿了只放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项骆就知道他要说正事了。 你还知道什么?祝炎问道。 项骆坐在床上跟祝炎面对面,尽量找一个让自己自在一点的姿势道:我还要先问你,为什么没听我的。我说过建大棚的事情不着急。你有精力可以先把技术掌握自己手上,再多囤原料。 你说话的时候材料已经运进村里了,你们村的村长也找好了干活的人。 村里人耽搁一天活就少赚一天的钱,其实祝炎这么做也是为村里人着想,只是他们自己不领情。 项骆听此言,皱眉道:之前你们不是说的好好的吗? 要不是为了这个,之前祝炎也不会差点被货车司机撞了。 村长的弟弟想要跟我合作,什么都不懂只出十万入股,我给推了。估计是想把我挤走自己干吧。祝炎身子向后一靠。聪明如他,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想明白了。 既然这样,你就干脆全撤了吧。原材料可以先租一个仓库放着,可以继续囤积,但不要再找地方做大棚了。 祝炎挑眉:怎么? 项骆刚要说话,又是一阵地动山摇,忙走到祝炎身边要伸手去拉,祝炎却抓住沙发道:是余震! 项骆手停半空,果然震动只持续了几秒钟就结束了。 二人相对有些尴尬。 相互打量了几秒,祝炎先转开了目光。 你要说什么。 项骆直接坐在了祝炎的旁边:你知道最近粮食发霉的问题吧,要不了多久就会爆发粮食危机,进而有更多的连锁麻烦。蘑菇是未来最容易获取的粮食之一。不过那个时候种这个的肯定会多少有些麻烦。你应该比我想的更明白。 祝炎沉默了半晌,似乎还在考虑。 未来绝对不仅限于此,这是一场对人而言难以承担的浩劫。粮食危机、丧尸、火山爆发,会一个接着一个到来。我不知道我说这些你能相信多少。我已经为这一天准备了五年,而这里也永远为你敞开。 项骆一指床:这里,我准备了你的位置。 祝炎一怔,看着床半晌,又看向项骆,目光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项骆过了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的歧义太大了。 刚要解释,门却被推开了,安维光着屁股过来:我说哥们,你们是不是把我忘了,喊你们半天了!我没衣服穿了。 项骆逃似的起身从衣柜里找出身衣服扔给他,又从柜子伸出找了条没穿过的内裤给他。安维转过身去穿上,祝炎捞起项骆准备好的衣服起身去卫生间洗澡。 就只剩下项骆跟安维两个人有些尴尬的共处一室。 项骆满心都是刚才指着床说的话,生怕脑子抽风再闹出什么笑话来。找出遥控器将电视打开。 结果一开,里面就传出了主持人哽咽的声音。 这是一场因为火山爆发造成的全球地壳进入活跃期,全世界内都有不同程度的地震发生。截止14时25分,全球以探测到的最大地震是位处于米国、枫叶国边境地区的十级地震,国内最大地震位处于青省地区8.5级特大地震。解放军部队已在第一时间分往全国重灾区进行抢险救援行动,接下来切入现场报道。 安维脸色有些发白:没这么严重吧 项骆为这一天已经做了五年准备,一点都不惊讶,只是面对疾风暴雨前,感觉有几分凄凉。 这一切是无法改变的。 项骆没再多言,起身将屋里屋外都收拾一下,因为地震跌落打碎的都扫了,再将发霉的粮食都处理了。 第6章 第 6 章 找来两个桶,将所有发霉的食物都倒进去先放外面。用抹布简单擦了一下,随后项骆将自己简单冲洗一下换身衣服,再去放杂物的西屋拿真空包装的食物,开始准备饭。 祝炎出来的时候,看见项骆正蹲在灶台边的地上摆弄着火力强劲的酒精锅炒菜,刚刚发生地震,还不知道会不会又余震危险,现在用土灶并不安全。好在项骆的酒精锅火力还是不错的。做的梅菜炒腊肉,动作娴熟,手法老练。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他不禁咽口口水。 这时候余震又来了,不过这一次就淡定好些了,项骆第一时间灭掉酒精锅。扶住灶台人不禁往浴室方向看去,目光正好跟祝炎对在了一处。 余震结束,祝炎看着锅里的肉。 肚子响了。 项骆笑了,回头将火重新点燃,有将菜翻炒了两下装盘:马上就能吃了。 你准备多少了,我是说粮食。祝炎有点好奇。 很多。项骆只想到这样一个形容词,我没有过分囤,但几个人吃上十年八年的是足够的。而且都是真空小包装。 项骆不会天真的一口气存够一辈子的口粮,相较于粮食的储备,更重要的还是重新获取粮食。 末世中找到获取粮食的方法,这才是最麻烦的地方。 网上二手市场一包十斤的真空大米已经被炒到两百多一包了,线下只会翻涨的更厉害。祝炎道。 项骆轻车熟路的刷锅烧油:以后只会更严重。 你觉得我该怎么做。祝炎问道。 项骆对祝炎道:能囤积物资就尽量囤,粮食抢不到,可以抢消毒用品,没有消毒用品就抢生活用品,再不济还可以是黄金等贵重金属。货币最好一分钱都别留。 项骆这边菜下锅了,祝炎回卧室拿出手机刷了一下最新新闻,然后打开了拿货网站。 这边菜刚一出国端上了卧室茶几,项骆外门就被敲响。项骆家里大门都是随手锁上的,时间长了村里人也就习惯来项骆家先敲门。 你们先吃。项骆放下筷子出去。 赵叔?项骆出去开了大门,瞧着被晒得黝黑的中年男人脸上挂满了焦急,有些奇怪的问。 我就说你在家,我记得你家有大粗麻绳来着,还留着吗?赵叔搓搓手指急迫的问道。 倒是有,不过放了三年没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风化。项骆道。 三年五年的是不怕,能借我们家用用吗?这救命啊。 见他说的严重,项骆忙问道:您先说清楚,是地震的事吗? 赵叔急的直拍大腿:除了这还能有啥啊!你没听说吗?村下面两条街哪里出下个大裂缝子,掉进去好几个人,里头还有孩子呢。偏偏咱们这下头都是沙子,怕都爬不上来。就想着找人放绳子下去拉上来。可谁家也没有绳子。这年头苞米杆子都直接地里粉碎了,谁家还用这个捆柴火啊,想来想去也就你家有了。 项骆听此言直接回头去下房屋将粗麻绳翻找了出来:您先去吧,我换身衣服也去看看。 这村子地下是砂层,真的出现了裂缝,裂缝两边的土只会一点点片下去。好歹是村子里的大事,项骆必须去看看。 进了屋让祝炎二人先自己吃,套了个外套就出去了。 顺着胡同往下走两条街,脚下就一个半米多宽的裂缝,往下看倒是不深,可顺着裂缝往右看,那裂缝越来越大,直伸进农家的院子里头。 顺着裂缝走了几步,耳边听见哭天抢地的哭声,才看见前面一院子里大半个房子都坍塌进了裂缝里。 明明村外只倒了几棵树,明明上面两条街只有一些老房子有一点裂缝。 这里,却给项骆展现了大自然最残忍的一面。 周围尽是叹气可惜的声音,有的心软的跟着抹眼泪。 在外面掉进去的还好说,跟着房子一起掉进去的就悬了,你说钱老二五六十了才得了这么一个孙子,这不是要了命吗! 项骆从挤到了人群中央,看见村长和几个年长的男人站在裂缝边上喝着众人:都退后退后!无关紧要的人别往里凑!别再掉进去了!有力气的在上头帮忙拉绳子。 村委会的人一边组织着疏散人群,一边派人顺着绳子下去看看。 几经确定,总共在裂缝下头五个人,两个孩子,其中一大一小两个人是房子塌下去的时候落进去的,另外两个是地震的时候乱跑,地上开裂落进去的。 一个偏瘦的男人顺着绳子被放下去,半晌被拉上来,只找到了一个昏过去的女人用绳子拉上来了。女人家人确定人还活着,过去抱着失声痛哭,村里大夫过来忙给做个检查,安排车送去县里医院。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那人又下去了两次才又找到一个男人,不过那个男人落下去很深,被卡在缝里。救人的男人也不敢下去,怕被卡主,喊了几次那人都没反应。而另一个孩子彻底没了踪影,看着应该是掉进更深的地方了。 至于房子落下去的人家,顺着裂缝下去的男人只过去看了一眼后就没再提,其他所有人都十分默契的没有再说。 那房子落下的是一对父子。姓钱。孩子的妈妈、爷爷奶奶就守在院子里低头看着裂缝。奶奶哭得撅了过去,爷爷抱着老伴手足无措,只有孩子妈妈一个人目光呆滞的看着裂缝里面。也许是在想什么,也许只是单纯的发呆。 不可能啊!我孩子不可能就这么没了!爷爷将老伴放下,站在裂缝边往下看。 项骆看的有些出神,另一边的两口子已经打起来了。 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抡拳头对着女人:我说我不去你家不去你家!你非要回来!好好的你回什么娘家!非得月月死你们家你才好受是吧!你安的什么心! 女人也不堪示弱,伸手去抓那男人的脸:要不是你妈不给月月吃好吃的我能带她回来吗!你什么时候看过孩子!就让你带她去买个零嘴他就掉缝子里了!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怪我! 一对崩溃的父母疯狂的将责任堆到对方身上。男的觉得不过来孩子就不会掉进裂缝,女的说的急了,直接开口问是不是男的自己把孩子推进去的。 男人气急了几拳头打在女人身上,女人一头撞在男人肚子上,就要带着男人一起跳进裂缝同归于尽。 眼看要闹出人命人们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过去拉架。 天上几道惊雷炸响,转瞬间狂风吹过掀起风沙,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掩盖了这一场崩溃的人间闹剧。 项骆有些麻木的回家了。 何为灭顶之灾? 可怕的不是这一场全球性质的地震。而是这仅仅是所有绝望的开始。 回了家,饭桌上的菜根本没怎么动。可他狼狈的进屋的那一刻,祝炎已经端着饭碗给自己塞了一大口饭。 项骆不知道白米饭怎么可以嚼的那么香,只是在外面身心俱疲的回到家踏进家门,看见祝炎在哪里安然自若的吃饭,这世间就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安心的事情了。 怎么样了?祝炎抬眼,眼下的泪痣在有些昏暗的光下尤为显眼,那脸上没什么表情,眉眼却让人移不开眼。 村里因为地震出现一条裂缝,有人掉下去了,只救出来一个女人,其他人还不清楚情况。 安维站起身给项骆倒了杯水,拿了毛巾让项骆擦一擦,道:网断了,电视也没信号了。电话一直都打不出去。断网前网上有不少视频和照片,蜀省那边有一块地整个陷下去了,里面人什么情况还不知道。电视没信号前播报的是全球几大火山都爆发了,说看样子,火山灰要不了几天就要弥漫全球了。 说完话安维回头问祝炎:火山灰害处很大吗? 祝炎看一眼项骆,道:有毒,不过这个要看浓度。比起毒气,更严重的是火山灰后造成的大降温。 项骆因为去看裂缝错过了第一时间接触消息的机会,听了他们二人说的话,对祝炎道:留下来吧。至少等情况稳定下来以后。 祝炎摇头,又给自己塞口饭,嚼了几口勉强咽下去,以掩饰他有些慌张的心情。 不用,吃完饭我们就回去。 项骆皱眉:你应该清楚很快要发生什么。 所以现在是最后的机会。祝炎抬头与项骆对视,态度十分坚定,很快就要面临严重的通货膨胀,我不能让我的钱都变成废纸!趁现在还没有完全崩塌前安排是最后机会。 五年没见,让他们之间多了一条难以越过的鸿沟。但曾经的脾气品性是完全没变的。祝炎还是当年的那个祝炎,自己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打不回来。 项骆知道自己管不了他。没了声音,只坐在沙发上拿起碗筷,筷子贴着碗边也不记着吃,半晌才道:记得回来。 回来,而不是再来。 祝炎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更有自己的资产和人脉,他不是笼中鸟,纵使项骆准备的再多,也不是束缚祝炎的借口。 项骆也没有资格为祝炎准备什么。 安维尴尬的看看两个字,眨眨眼睛好奇道:菜很难吃吗?为啥都没动过菜? 祝炎一口气把白米饭吃了半碗,项骆端着碗不肯下筷子。唯一吃过菜的安维小可怜有点担心是不是来人合伙给他下药了。 第7章 第 7 章 吃过饭祝炎就离开了。 当天傍晚解放军到来,先将那卡在裂缝下的男人救出,但男人早已经没了生命体征。坍塌下去的房子废墟中也找到了那一对父子俩的尸体。两具尸体相隔不远,父亲临死最后的动作定格在了爬向孩子的那一刻。 而那对面对绝望相互指着打架的夫妻最终也没能找到孩子,解放军的身体太大不能下潜太多,而且当前光源触及的地方也并没有孩子的痕迹。 这一场大地震带走了太多生命。 断网后不久电也断了,因为洪水原因,这电三天两头的断,老百姓虽说怨声载道,却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5) 祝炎顶着雨开车离去,项骆就站在雨中看着车辆消失在雨幕之下,站了很久。 虽说穿了雨衣,可项骆还是感冒了。懒得煮饭,就煮了一大锅粥跟咸菜,躺床上休息恢复,每天一天三顿定时定量的起来喝粥吃咸菜,加一根火腿肠。结果地头一天早上煮好的粥扣严了放在冰箱里,第二天一掀开白白米粥已经浮上了一层嫩绿色不可描述的霉菌。 强忍着难受吞了片感冒药,将冰箱里的东西全部清理了,擦干净并用酒精消毒后重新拿了真空包装的食物放进去,泡了包方便面应付了肚子,这才掏出手机翻看消息。 手机信号已经恢复了,但一直只有一两格。这手机还是以信号强劲著称的品牌。 收到了几条官方发布的短信,大概内容是安抚民众不要慌乱,发霉的食品千万不要吃,官方会定期派发干净的食物和水,让居民们居住在家尽量不要出行。 打开论坛,信号差,网页打开的时间也十分漫长,不过看刷新的热榜第一,赫然是粮仓两个字。 点进去的功夫项骆感觉好点,给自己泡了杯浓茶,嗅着鼻尖的茶香,精神清醒些。页面刷新出来,置顶的是一个自媒体博主,他是实名举报某粮仓里面的粮食全部发霉了。 图片没有刷新出来,但点开评论区都能看见,最上面的几个都是在说家里的大米都发霉了,粮仓发霉也很正常。 再往下有哀嚎自家没米下锅,粮仓要是也这样就要饿肚子了,更有一些阴阳怪气说这本身就有问题只是借着不明霉菌爆发做掩饰的。 再去看其他媒体发表的新文,此时全国乃至全球都接连发现了粮仓大米发霉事件,联合国发出粮食危机预警,号召全球进入最高级紧急状态,人们未来面临的,可能是史上记录的最严重的粮食危机! 与此同时,先前多座火山同时爆发造成的火山灰进入了平流层挡住了阳光,就连赤道的紫外线也不足从前的五分之一。而这样的情况预计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糟糕的信息加上严重延迟的网络让人心烦意乱,项骆将手机一扔,想一想又捡回来打开某信,只有一些问候平安的消息,看消息基本都是复制粘贴的。 点开祝炎,他没说话,但朋友圈更新了一张照片,拍摄的是窗外阴雨绵绵昏暗的高楼。 配文是:父子平安。 项骆的心被攥了一下,刚要关掉手机眼不见为净,才看见手机收到了条短信,是骆长生发来的。 小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我听说你们村有了大裂缝,都死人了? 这事已经发生两天了,但信号是今天刚开始恢复的,刚知道情况算是早的了。 项骆回复:离我家比较远,死了四个人。 过一会儿收到短信道:我们这里已经收到政府发下来的救济粮了,你那边有吗?明天真空机就能到,你要是用就过来。 我在等情况,我的真空机也到了,已经用上了。项骆没有直接说自己之前就有。 然后对方回复了一定要小心,有事随时联系他们,这交流就直接结束了。 第二天,国家下发的救济粮下放到了村里。村里喇叭通知每家每户的户主拿着户口本过去领救济粮。 身体好些的项骆去村委会,此时现场已经聚集了几百人,人声鼎沸。项骆来的比较晚,眼看着那些领了粮食的人满脸喜色的扛着麻袋出来。 身边就有人过去问一人能领多少。 那人笑的能看见后槽牙:一人二十斤大米呢!还有压缩饼干和罐头,还有一包干菜我不认得,都是好东西!这两天菜买不着,一停电肉放不住只能赶紧吃了。有着肉罐头好歹有荤腥了。 此话一出,周围人的脸上都多了几分笑意。笑过以后,再想想周围面临的环境,脸上的笑容又暗淡了下去。 一人叹口气道:这叫什么事啊?好好的闹这些,粮食都发霉了不能吃了,还得靠政府救济吃饭,这日子还有的过吗? 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嗤笑道:发霉了又怎么着?又不是不能吃,洗干净了下锅一样。我都吃了好几天了,啥事都没有。别听他吓唬人。 另一个人也帮腔:我吃了也没事。别说是现在,早年间困难的时候,什么叫发霉了就不能吃了?能吃上霉粮那都是好东西!哪像现在的人这么狂,好好的粮食不吃都扔了,活糟践东西。 几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人群也在往前推动。 项骆全程都没参与,只等领了自己的那一分救济粮。 登记的村书记钱德海看一眼项骆,过来领粮食的,户口本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全村也算是这一个了。虽说项骆已经是大小伙子了,可独居肯定有自己的难处。看看项骆面色不好,还特意多拿了两个午餐肉罐头给项骆。 小伙子多吃点别饿着自己。 项骆一怔,忙推拒敖:这不是国家发的吗? 这是村里的额外配额,回头调查谁家粮食空再发的,你拿出去放心吃吧,下一个谁了? 项骆拎着粮食离开,回头多看了他一眼。 说是村书记,但平时存在感并不强,更没什么实权。以至于项骆对他都没多少印象。 不过不论从前怎样,这两个罐头项骆是记住了。 往回走的路上,小雨中看见人们扛着麻袋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更显得项骆手里的超市购物袋小的可怜。 有人过来跟项骆聊天,这时忽然听见了一声女人凄厉的惨叫。 还在跟项骆攀谈的一个男人忽然面色一变,喊了声秀妍!快步往家的方向跑去。 一起走的人也忙跟上,想着有什么麻烦也好帮忙。 这一进院子才看见一个女人坐在地上,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一边后退一边用手里喂鸡的盆去砸攻击她的大公鸡。 那大公鸡后背的毛都秃了,露出来的鸡皮是青灰发黑的颜色。而那鸡的眼睛浑浊无神,喙已经被砸的脱落,露出了舌头,却一滴血都没有流。 女人用力的打着那大公鸡,那大公鸡也在继续用无喙的去啄,或是用爪子去抓。 丈夫忙随手抄起大铁锹将那大公鸡拍开了。论理一个成年男人全力一拍,那大公鸡就算不死也基本废了。可那大公鸡一边翅膀折了,拖着那翅膀又站起来了,又跑过来攻击他来。 这鸡实在吓人,丈夫心里也产生了恐惧,抡圆了铁锹又是向下一拍!直接将那鸡头拍碎在地上! 这下鸡彻底不动了,但被拍碎的鸡头却散发出了刺鼻的恶臭。 叫秀妍的女人扑在丈夫的怀里哭出了声,一边哭一边把事情说了。 太吓人了!那鸡死了!身上冰凉一点气都没有,我想拿出来扔了,结果鸡活过来咬我!这太不对劲了!是不是闹鬼了! 丈夫也是心有余悸,可既然已经拍死了,那说再多也是忌讳。 净瞎说,能有啥事?肯定是你没注意被吓着了。没事了没事了,晚上咱们杀只鸡吃。 其他人也都出声安慰着,项骆看见的却是秀妍胳膊上发灰的伤口。 你这胳膊怎么回事?项骆出声。 那秀妍低头一看发黑的伤口,脸上一白:刚才被那鸡叨了一下。咋这么快就发黑了? 项骆道:这鸡不对劲,只怕是传染病,去县里医院检查一下吧。 秀妍丈夫皱皱眉道:现在医院不是都满了吗?之前地震可有不少人受伤。 项骆自然知道这个,但话必须这样说才不会被人怀疑:那也是,好歹包扎注意一下。这东西不知道会不会传染,尽量隔离一下吧。 秀妍奇怪道:这么严重吗? 项骆言尽于此,说得再多就让人怀疑了。 我也说不准,不过都说洪水以后容易闹瘟疫,而且瘟疫多半都是从家禽身上过的。 村里人多少都经历过几次大大小小的瘟疫,大规模隔离的日子也有过。 听项骆的话不禁都退后了两步,表情有些微妙了。 秀妍的丈夫表情有些难看,对项骆道:你看你这一天说的什么话!好好的哪有什么疫病。 话听上去像是在闹笑话,不过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没有,显然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华夏传统里,好好的说人家哪里不好无异于在诅咒人,所以哪怕看见不好了也必须说好。 项骆心底叹口气,面上道歉道:我这也是有口无心,你别往心里去。 说完转身离开了。 否定自己的想法跟人道歉,这不是第一次了。 但绝对是最后一次。 第8章 第 8 章 电路并不稳定,虽说全面恢复了,维修成本也相当大。 因情况特殊,居民用电开始限量供应,每天只保证下午六点至九点之间三个小时的用点。 至于信号可就不用考虑了,电话总是断线,还是发短信稳妥一点,除了时间延迟外,还没有丢字的时候。 祝炎离开的第四天,坐立难安的项骆终于发过去条短信。 怎么样。这是反复斟酌下项骆发出去的三个字。 等了漫长的一个小时,项骆才接到回复:正在处理家务事。 项骆道:现在很不安全。你来我这里吧。 半晌没有回应,项骆又说了一句:我这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随后祝炎回复了一行字: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简单几个字就让项骆彻底放下心了。会来找他算账,就是回来找他。 因为信号不好,网络打开更加麻烦了。之前一两分钟打开一个页面,现在五分钟都不见得打开。 傍晚时分项骆只用一个大碗蒸了一碗米饭,上面铺了一层腊肉,将木耳泡发跟瘦肉炒了,又捡了些自己腌的咸菜,切成丝儿用醋、辣椒油拌一下,打开电视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 有线电视的信号比手机好一些,虽说画面有些掉帧清晰度低,但还能看。 据了解,本次大规模爆发的霉菌为未知真菌,目前专家已提取相关基因序列进行排查,相信不久后便会追溯到源头。至此专家再次呼吁,请勿食用发霉粮食,粮食一旦发霉,可存放在稳妥的地方,后期政府会安排人手上门收取粮食。请勿食用,农村地区也请不要将发霉粮食喂给牲畜,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项骆换了两个台才发现现在只有央视和各省一套媒体还能看,而且基本都是轮番播报新闻的。 台拨了一圈又回到央视,看见播报霉菌疫情的新闻被插播了一条。 近期国内多处发生动物伤人事件,且伤人动物多为全身腐烂、失去理智状态。专家指出此类症状可能是感染了不知名病毒,一旦发现此类动物要立即击杀,其接触过的其他动物也要尽快隔离,目前还未查出有人感染的情况。但也请居民们做好防护,尽量远离其他动物,随时注意家禽、宠物状态。 能被央视直接报道出来的,足以见事态的严重性了。 项骆其实预料到这一天了,轻轻叹口气,低头继续吃饭。 这时候外面喇叭声又响起,还是让每家人的户主前去,不过这次不是村委会,而是村里的餐厅。餐厅比村委会还要大上不少,能让所有人都在室内。 项骆将筷子放下,找出保鲜膜将饭菜都封上,又在保鲜膜上喷了酒精才放进冰箱里。 官方给出的数据是酒精可以杀死这种新型霉菌。当然不可能用酒精喷洒粮食。而是所有存放粮食的容器要定时定量用酒精消毒。 等回来再热了吃。 出门往餐厅方向走,项骆家里比较偏僻,需要多拐几个弯。邻里同行相互打个招呼。走到那个叫秀妍的女人家门口刚好看见她的丈夫走出来。 看他面色不好,表情更差,同行的几人都很知趣的没有开口。项骆更没说话。 一路走着,秀妍丈夫就站在项骆的身边步子慢了下来,项骆就知道他有话要说。项骆步子也慢下来,秀妍丈夫看前面的的人走远了,才开口道:你是不是之前知道什么了? 项骆摇头:怎么可能,我就是想到禽流感了。加上阴雨连绵,粮食又发霉的。这时候发生什么我都会往最坏的方向想。 这样做好最坏打算,就不至于真发生后手忙脚乱。 秀妍丈夫叹口气:秀妍这两天确实不对劲,伤口流脓发黑,吃消炎药都不管用。而且家里养的鸡鸭也都不太对劲。昨天有两个看着死了的鸭子咬人,今天一早我跟我爹妈说了,我爸一早过来帮我把这些都杀了。结果有一半的脖子割开血都腥臭的。都开始烂了。我爹妈养了一辈子鸡了,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你家也养鸡,有这情况吗? 项骆面不改色道:发大水的时候就杀了。我怕下雨降温闹鸡瘟,还不如先杀了冻上慢慢吃。 秀妍丈夫羡慕的看一眼项骆,不觉对他另眼相看了几分。 我也看出你是个聪明人,你说我家这情况 项骆已经吃过一次瘪,自然不会再费力不讨好。 我也没经历过这个,要是家里老人都不知道该咋办,那就至少跟村里说一下,再用村里跟上面沟通。这种事肯定不是一家两家有的,人多了上面肯定不会不管。 一句话让秀妍丈夫豁然开朗,连连点头,项骆快走了了想不追上了其他人,回头看一眼秀妍丈夫,瞧他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己。 人果然还是更喜欢听自己喜欢的话。 项骆心底讽刺一笑,继续前往餐厅。 餐厅内桌子都扯了,椅子还留着,来的早能有个坐儿,来得晚的就只能站着了。 落座的人都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讨论近几天的情况。多数家里的存粮都不多。眼下县里、乡里都买不到米了,就连玉米都买不到了。一头买不到新鲜的,一头家里的粮食一个不注意就发霉了。这村民们十个里八个嘴上都带着燎泡,日子实在没法过了。 你说这电视上说的话是不是放屁?还不让给牲畜喂发霉的粮食,不喂发霉的粮食喂什么?有什么可吃的了?这洪水一退路边杂草都不怎么长了,这不让吃那不让吃的,那还养着干什么了? 我家都宰了,现在家里天天吃肉都快吃吐了。可不吃也没办法,腌起来不放心,这一天就给三个小时电也冻不上啊。 你家还是养的少,我家里光鸡就三十多只。这连霉粮都快没得喂了。 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说这话,项骆都没参与进去。这时旁边一个大爷拍一拍项骆的肩膀,刚要问他点什么,就听见台上那边村主任拿着话筒说话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6) 大概的意思是,当前全球的情况都十分不容乐观,这次是政府组织的,以村为单位给每家每户都讲一下事情的严重性并普及一下应对的基础方式。 比如减少出行,火山灰已经影响了本地的空气,必须出行的话最好戴口罩。室内要勤消毒,消毒用品可以去村里诊所免费领取。家中碗筷、衣物要经常在锅里煮一煮,家里养的牲畜若是有任何异样尽快隔离或宰杀。 而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发霉的粮食统一密封储存起来不要动,政府会派下人来统一进行回购。要么是以市价买回去。或是以5:1的比例换购成真空包装的新鲜粮食。 一石激起千层浪,此话一出整个餐厅都沸腾起来了。 这不欺负人吗? 五斤换一斤?我们手里有多少啊!这发霉粮都快吃不起了还不让我们吃?这不要人命吗? 市价买回去,是指的是之前的市价,毕竟当前粮食已经不在市面上流通以防止恶意囤积。所以明面上粮食价格没什么变化,可卖了粮食赚回来的钱一粒米也买不来。 至于霉粮换新粮,这个兑换率也确实少的叫人崩溃。 都知道当前情况政府也困难,可他们也要活命啊! 现场进入一片混乱,村主任拿着话筒不得不跟着喊让大家安静下来。 只是上面说上面的,下面说下面的。有的急脾气的直接抬屁股走人了,村主任也没什么法子。 最后这一场会议在混乱中结束,人们发着牢骚骂着街回家,可到了家也都按照村长说的去准备了。 再怎么不愿,也相信国家不会看着他们活活饿死。 项骆家里的霉粮倒是不多,为了不至于那么扎眼,项骆忍痛故意让一麻袋大米和两麻袋的玉米发霉就放在墙角里。 院子里已经听不见任何家禽家畜的叫声了,因为项骆将他们全部转移倒了地下。 没错,地下。 项骆这五年来,倾尽所有准备出来的末日堡垒。 他的住宅下面,是一个圆形的地下室,总面积二百平米左右,从最开始动工到最后每一个细节的施工,都是项骆一点一滴做起来的。而且为了避免村里其他人怀疑,他做的十分隐蔽。光是挖土用五菱宏光运出去就花了半年多的时间。然后里面的支撑、墙壁、一砖一瓦都是他的心血。 不仅仅是牢固,而且还做了极好的隔音处理。用的是ktv同款隔音,差不多就算外面院子里扔炮弹里面最多是感觉一点震动。而且完全不用担心这里的声音被外面听见。 而这个地下室的下面还有一层五十平米的二层地下室,相较于一层更加精致。不过这个相较于一层更加隐蔽,入口甚至直接掩埋封存了起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打开。 而一层地下室的入口就在项骆卧室的床下。 这就是为什么村里其他人都是热腾腾的火炕,只有项骆弄了个格格不入的床。 这也是之前项骆指着床对祝炎说这这里有他位置的原因。 家禽已经全部转移到了地下。他只需要用右眼看就能知道那个未来会尸变,提前杀了就行了,所以完全不用为此担心。 手机彻底没信号了,随后的几天他只在等官方下来收粮,想着看看能不能跟解放军了解一下外面情况。 这时几天没信号的手机突然接到了一条短信。 我是安维!祝炎昏迷了!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在****!这里有吃人的疯子! 第9章 第 9 章 正在吃饭的项骆看见这一消息猛然起身回头直接打开车路开车出去,路上一边开车一边试图发短信回消息,可无一例外全部显示发送失败。(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车子疾驰出村,调出手机里离线地图定位他的位置。是在隔壁市里的某处。这些年为了为末世准备,项骆走南闯北也走了不少地方,隔壁市也没少去,路比较熟。 加上路上车辆不多,一路疾驰速度飞快。 手机上显示的信号在无信号和一格信号之间反复横跳。可短信就是发发出去。 之前他说在处理家务事,这才几天的功夫,好好的怎么就昏迷了?又怎么会被吃人的疯子堵在某处?吃人的疯子,不是丧尸又是什么? 项骆从未听说过祝炎提自己家的家事,而且这分别的五年可能发生的事情太多。 项骆对此毫无头绪,眼下也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救人!一定要把他的祝炎救回来! 车子的速度让项骆都觉得不可思议,直到安维给他的地址楼下。 车子里一直放着一把办人多高的斧子,这是项骆过去的习惯。眼下就用上了。 项骆站在一处办公楼下,手拎着斧子抬头看办公楼。自打粮食发霉的时间发酵爆发、和火山灰蔓延过来导致空气质量变差以后,国内各大办公就暂时停工了。 最近动物发疯伤人事件频发,只是断了网,电视信号也愈发模糊无法接受信息,从时间来看,现在出现丧尸并不奇怪。 进入一楼,就觉得整个办公楼有些阴森,外面本就少的可怜的阳光照进这里的更少,昏暗又安静,仿佛一片鬼宅。地上还散落着a4纸,看来原本办公的人们离开的时候非常匆忙。 祝炎人在七楼,去看一下电梯果然是没电的,项骆拎着斧子一路上楼。没敢开口,走路都尽量放轻步子,缓缓往上走。 直到六楼网上走的时候,才听见了类似野兽的嘶吼声。 项骆只觉得头皮发麻,哪怕在右眼中看见过无数次,当真要面对的时候也是难以压抑的恐惧。 但他必须去面对。 握紧了手中的斧子,项骆直接脱下了鞋放在一旁,蹑手蹑脚的往上走。 上了七楼发现楼道门被关着,且被上了锁。那一瞬间项骆脑袋嗡的一声! 随后,他透过窗户,正对上了一张被啃食了一半青灰腐烂的脸。 项骆的身体比脑子先一步有了动作,轮起办人多高的斧子重重向那一张脸劈去!斧头尖锐的部分划破空气直砍在那丧尸的脸上,那丧尸甚至来不及挣扎就倒了下去。 抽回斧子,项骆扫了一眼斧子上白色的不明物,没敢再看第二眼。 真的是丧尸! 而且是在这楼里。他的脸被啃食过!这里是七楼,被动物啃食的可能性不大。 这就代表这里大概率还有第二只! 而且祝炎不是被疯子困在这里的,而是这里的大门被紧锁,是有人想要让他死在丧尸之口! 极度的恐惧加上极度的愤怒,项骆完全是被冲动操控了身体论起斧子开始砸锁头,只用了两斧子,锁头应声二断。 将门打开,果然看见一身着西装的男人挥舞着双手张着嘴狰狞而来,这只丧尸明显比刚才的那一只体面的多,除了面色青灰和嘴上沾着碎肉,跟正常人的区别并不大。 相较于刚刚那狰狞恐怖的怪物,这个更像人,给人的压力也就更大。 项骆身子向后退两步,手有些抬不起来。他的皮肤还没有腐烂,甚至还带着几分光泽。这就仿佛像要杀一个人一般。 项骆不是变态,更没杀过人,只这一瞬间犹豫了。 可他犹豫,丧尸却没有,张开嘴直奔项骆而来,项骆抬胳膊手起斧落一斧子砍在丧尸脖子上。 时间僵持再那一刻,项骆没敢抬头看,下一秒丧尸轰然倒地,彻底没了动作。项骆抬眼定睛瞧见丧尸差点身首异处,手一颤,险些将斧子扔出去,可再看看身上被溅上的污血,项骆知道自己回不了头了。 左右看看确定玄关处在没有丧尸,才喊了一声。 祝炎!安维!我来了!你们在哪儿? 这时最远方向的门被敲了两下,安维努力的压着声音又怕项骆听不见的说了什么,那种压抑的嘶吼在楼道里听着诡异极了。 项骆听不清他说的话,忙快步过去,开门。 安维一把将项骆拉近屋子里,刚要说有疯子,才看见项骆的斧子上满是黑血,身上也沾染了血点子,不觉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后勉强挤出一句话: 你杀人了? 那些是丧尸,早就是死人了。项骆黑着脸一眼看见了被放在桌子上盖着外套的祝炎,几步走上前才发现祝炎烧的脸上通红,手指碰一下他额头,果然烫的厉害。 他的呼吸还很匀称,还活着。也双眼紧闭,一点回应都没有。 重遇以后,祝炎看他的目光永远带着淡淡的疏离。可那远比这样躺在这里好太多。 安维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会在这里:之前祝炎把手里所有的资产都处理了,他婶婶一家跟老太爷挑唆说是他欠了赌债要还,闹了一场。最后老太爷叫祝炎退出家族产业,祝炎同意了,原本是要过来签转让合同的。结果突然有疯子开始咬人了,他们自己跑了,把我留在这里。咬死的那个人还是老太爷的秘书,我亲眼看见他被咬死的,结果没多久就站起来也成了疯子。 那是丧尸。项骆重复了一遍。 安维脸上一白:丧尸?就是电影里的那种? 差不多。 那他们怎么没去叫警察?早上出的事,到现在只有你过来了。 项骆抬眼看着安维没开口,看的安维有些发毛:怎么了吗? 我从一楼走到这里,每一层楼都很正常,只有这一层楼道门锁的死死的。你觉得是防丧尸还是防你们! 这里可是七楼!要是防丧尸,完全可以将外面的大门锁起来然后去找警方。可只锁了楼道门。 到时候就算被困在这里的人解决了丧尸,楼道的门从外面锁住他们要怎么出去?那就只有从窗户出去这一条路了。 安维是有些天真,但也不傻。听项骆说这个,就完全反应过来了。 脸上一白,安维咬牙切齿道:他们真想我们死?就算他们再怎么看不上祝炎,他们也是一家人!而且祝炎已经说了退出产业,对他们没威胁了! 项骆脱下衣服,用桌子上的小刀开成为布条,随后将祝炎扶起来背在背上:死人才是最安全的。比起那个,眼下更重要的是祝炎。这么严重的高烧,送去医院只怕不现实。 安维用力的点点头:最近医院接收了很多被动物咬伤的人。他们的情况刚跟那个被咬死的人差不多,只怕会变成丧尸,我们绝对不能去! 那就先回我家吧。项骆让安维帮忙,用自己衣服撕成的布条将祝炎绑在自己身上。 外面的两个丧尸都解决了?安维问道。 解决了。 那这里以外的地方是不是还有。安维又问。 我不知道,不过很快就会接连出现。项骆将身上的绳子绑的紧紧的,确定祝炎不会轻易从身上掉下来,拍一拍祝炎的大腿,咱们回家了。 安维拎起个箱子,说是祝炎准备的,随后三人下楼。进了楼道项骆将刚刚脱下来的鞋子穿上,随后项骆打头阵,安维一手拿着箱子,一手拿着扫把随时注意后面的情况。 下楼上车,将祝炎放到后驾驶上扣上安全带让安维照顾,项骆上了车脚踩油门往回走。 项骆只想尽快回家,家里有足够的药,村里还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大夫能给看病打针。祝炎烧的实在厉害,这么烧下去不出事也傻了。 至于更可怕的可能项骆根本不敢去想,他的祝炎也绝对不会发生那种事情。 出了市,安维指了个方向:祝炎还准备了很多东西,都放在那边的一个仓库里。那个仓库是祝家的,钥匙再祝炎手里。不过晚了的话也可能被他叔婶拿走! 那是祝炎的心血。 项骆直接调转方向:你指路。 一路开车到仓库,路上就遇见了一只女人变成的丧尸正追着一个一米八的壮汉,那壮汉还分不清情况,似乎一边跑一边跟那女人说着什么。 项骆见离着不远,手伸进口袋里取出来一个开门报警器,这种报警器分主磁条和副磁条。两个贴在一起,分开以后主磁条就会发出高分贝的声音进行报警。 将主磁条顺着窗户往外一扔,那追着壮汉的丧尸瞬间就被声音吸引住掉头去抓报警器。 安维看的目瞪口呆,疑惑的看着项骆:这什么情况? 电影里说丧尸会被声音吸引,原来是真的。项骆开着车顺手将另一半副磁条也扔了。这个东西批发很便宜,两三块钱一个,电池的话用杂牌的也不贵。 这东西小巧,一个口袋里能装好几对,而且廉价扔了也不心疼,要是遇见大量丧尸的话,可以吸引走大量丧尸给人逃走的机会,简直是神器。 安维竖起大拇指:兄弟牛X! 到了祝家的仓库,安维从祝炎身上找出钥匙。进入仓库后果然没什么人。安维一直跟在祝炎身边,知道那些东西是重中之重。就指出了几样东西,二人合力搬上车。只是车子的容量到底有限,只捡了最重要的东西拿后就先驱车回村。 车子装的满满的,安维看着满车的物资忐忑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而前面的项骆表情就没那么好了。因为车子进入村子直奔自家却发现,自家门口聚集了几个人。 而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正轮着斧子砸他的大门。 第10章 第 10 章 家门口有人围观,还有人砸门。 安维伸脖子看,不解道:他们在干什么呢? 村里能有什么别的事?项骆面上一黑,让他看着祝炎别让人进车,将车子开到近前停下来直接下车。 远远看着那群人在门口义愤填膺,一边砸门一边叫骂着什么,可车子一开过来他们就都安静了,看见项骆下了车,更是相互看一眼低眉顺眼的没开口,空气中都散发着尴尬的气息。 他们没声音,项骆可不是好欺负的,抬眼看见那铁大门上被斧子砍了几道痕迹。幸亏项骆这大门是定制合金的,不然这么大的力道门都叫人砸开了。 别说是丧尸出现的这时候,就是以前的太平时候也没这么欺负人的,上来砸人大门哪有这个事? 你们干什么呢!项骆厉喝了一句。 几人都没好意思开口,那个抡斧子的放下斧子,仔细看看项骆再看看他的车,十分尴尬的说道:你没在家啊! 怎么?在家斧子先砍我身上?有你们这么干的吗?项骆一低头,发现地上竟然还有一摊血迹,仔细看里头还有点碎肉。 他是刚杀了丧尸的,对这种东西尤为敏感。 这怎么回事?项骆一指地上的血迹。 那刚刚虎虎生威的抡斧子的中年男人愣是没开口。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7) 项骆认识他,这人叫马三龙,家里排字,老大叫马大龙以此排下来的他行三,跟项骆一条街的,只差了两三个人家。虽说住得近,可平时也没什么交情。 这马三龙为人矫情,喜欢斤斤计较。而且还有点不讲理。所以村里除了他自家兄弟,很少有愿意跟他说话的。 马三龙不开口,旁边他五十出头的大哥站出来道歉了:那这是我们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这不是对不对的问题,就算我家有问题,你凭什么砸我家门,打人不打脸,是觉得我多窝囊来我家砸门来了?项骆质问道。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早年间只有欠账不还的人,债主气急了才会对欠债的家里大门动手。为的就是将这户人家的脸踩在脚底下让别人看看。这是极大的侮辱。 项骆在村里二十多年了,虽说没什么人缘,却也没有被欺负的时候。 这种事项骆都明白,在村里一辈子的老一辈怎么可能不明白? 马大龙看一眼地上的血迹,红着眼圈道:你不是说这摊血迹是哪儿来的吗?这是老三家闺女的血。 一提这个,那马三龙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就哭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爷们,哭得声泪俱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项骆欺负了人家。 项骆皱眉没开口,等马大龙说下去。 今天原本是带闺女去县里相过亲去了,老三媳妇带上老儿子一起去娘家那边吃个饭顺便见一见男方。这是早半个月就定下来的。回来的时候就在门口说话,结果看见老孙家媳妇疯了出来见人就咬。他们娘仨往这边跑,看你家门厚实过来敲门求救,结果门一直不开,姑娘就被咬死了,老三媳妇都被咬一口。 项骆不是傻子,话说到这里,他也就明白前后了。 所以就觉得是我没开门害了你家闺女就来我家砸门来了?项骆质问道。 那个孙家媳妇,不用说就是那个叫秀妍的女人。当时被丧尸鸡咬了一口伤口发黑,现在变成丧尸咬人了。 马三龙一边哭的撕心裂肺,一边道:我命苦啊!好好的闺女就这么被人活活咬死了!这什么世道啊!鸡鸭鹅咬人,他妈的人也开始咬人了。这还有命活吗!我这姑娘才二十四啊!眼看就要嫁人了啊! 这一哭,周围跟着一块过来的也跟着眼圈红了。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项骆冷静异常,人不是我咬死的,更不是我害死的!你姑娘死了就来砸我家大门,事情有这么办的吗? 这件事就是马家办事不地道。别说项骆没在家,就算项骆在家了,外面疯子往死里咬人也不怪项骆不开门。万一开门了把项骆也咬死了这算什么?何况项骆家里就他一根独苗苗。 马三龙纯粹是死了女儿,满腔的怒火没出发泄。所以才跑来项骆家里门前抡大斧子。其家人可能也觉得这不妥当。可农村最讲究死者为大,人家闺女都死了,闹一闹怎么了?旁人都该迁就。 所以这件事的问题是项骆没在家。这完全是无妄之灾。 马大龙知道这事自己没理,只软下口气道:这人都走了,他一肚子火没发泄。这事我们做的不对,我这就带他回去。 就这么算了?项骆冷笑。 马三龙听此言被点燃了怒火,踉跄着起身怒道:你这什么意思!我姑娘都死你家门口了你还想怎么着!人死你这里!我不找你找谁! 马大龙忙过去拉着他叫他少说两句。 项骆反喝道:我咬死的? 马三龙当即没了声音,项骆又问出一句:还是我叫他们往我家跑的? 这次现场都安静了,项骆继续道:这一条街那么多人就往我家跑!我真开门了疯子把我咬死了怎么办?是仗着我家人死绝了没人去你家砸大门吗?谁咬死的你他妈找谁去!人死在我家门口本来就晦气,现在还给我找晦气。怎么?老孙家人多不好欺负我就好欺负了?我车就在哪里,咱们这就去乡里警局去报案好好评评理。 项骆拉起马三龙就回头走,马三龙一惊下意识抬起了斧子,就在即将劈下去的一瞬间,项骆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抬脚一踢,直接将人踢出去三米远。 这些年项骆学过些拳脚。虽说不精,可打村里的这点人还是轻松的。 马三龙倒飞出去滚在地上被人拉起来,刚要开口骂就听见项骆高喊了一声:还想砍死我是吧!你们可看清楚了,好好的砸我家大门,一句道歉没有抡斧子砸我! 左邻右舍的人虽说都没出来,可都站在院子里听呢。马家人再怎么也丢不起这个人,忙将马三龙拉开了。 马三龙嘴里还不服气的骂骂咧咧的,人已经被拉走了。 项骆看看一眼马大龙,回头就要上车,马大龙忙将人拦住:这是上哪儿去。 报案!上门闹事还伤人未遂,最低也是个寻衅滋事。项骆冷声道。 周围几个人忙手忙脚乱的将人拦住。 你这是何必啊!人家就是闺女死了一时受不了,那是亲闺女的,受刺激干糊涂事不也能理解吗?马大龙库空婆心的劝道。 我没死过家人?项骆反问。 这一下马大龙没声音了。他们家死了闺女心疼,项骆还是个孤儿呢,比可怜谁比项骆可怜? 更何况敢过来砸人大门,本身就仗着项骆家里就一个人。 马大龙知道没理,咬咬牙道:这是我们问题,那你也别报警啊。这么的吧,你说个数,我们赔给你,以后找时间让我兄弟请你喝酒当面给你配个不是! 这也是最体面的道歉方式了。 项骆也知道此事不宜闹大,何况车里还有发烧的祝炎耽搁不得。 酒用不上,没那么大的交情。只是我这门花了我几万块钱。你们砸了这几下够瞧的。两百斤大米,少一斤我去乡里报警。明早给我送过来。此外,人死在这里,血溅在这里,你们给我收拾干净,拿水好好把地洗干净,而且不许你们家来我家门口烧纸。人我会自己烧纸超度。晦气我自己驱。 自从有了开挂的右眼,对于迷信这些事项骆也多少相信些了。更何况人死在这里还是被活活咬死的,到底晦气。而且本地还有在人死的地方烧纸超度的风俗。项骆可以自己烧纸超度一下可怜的姑娘,但绝对不准许外人来。 其实项骆提出来的这些,用村里的角度来看是有些过分了。不过在人家门口烧纸也晦气,主人家不愿意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要是遇见更厉害点的人家,直接以人死家门口为由,要一笔去晦气的钱都是应该的。 马大龙看出来项骆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既然条件给出来了,就算人不错了。 虽说心里不舒坦,可能接解决终究是好事。这世道够艰难的了,没必要再结仇。 行,你提出来了实情就好办了。我知道你是个通事理的孩子。你说的也都占理。明儿我就把大米给你送过来。地一会儿就给你收拾出来。往后这是我们不会再提了,行不行?马大龙叹口气,眉宇间尽显疲惫。 谁家有这档子事都难有个好? 其实马三龙家孩子项骆还认识,当年还一届的学生。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项骆也觉得可惜。自然不会再多为难。 这不过是认个礼。人家欺负上门了,就不能轻易过去。这是面子。但人家服软了,也该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情理。 项骆语气软了些:你说这事搁你你来不来气。我就出趟门,回来就这样了。砸我家大门不说,知道误会了一句好话都没有。我也替你们心疼,可谁心疼我?我这日子过不过了? 项骆虽说人孤僻,可生活这么多年,这人际来往也学了些。这话一出,马大龙更觉得羞愧难当。又赔了几句不是这才离开。 项骆等人走了,才收起表情回头将车库门打开,回车里开车。 这时候一回头瞧见安维对他比了个大拇哥。 项骆刚要笑着说什么,却瞧见安维怀里躺着的祝炎正睁眼看他。 第11章 第 11 章 刚刚还发烧昏睡的祝炎,此时就瞪着眼睛看项骆。那感觉有些渗人。 项骆脑海里有了极度可怕的思想,可怕到他不敢开口去确认。 二人就这样僵持的对视了几秒。祝炎忽然开口道:到你家了? 听见声音的一瞬,项骆心底的一颗大石终于落下,还好,他没有中丧尸病毒。 嗯,到家了。项骆回头将车子开进车库。 这时候安维的嘴就没停下来,将刚刚发生的事情都跟祝炎说了。尤其是说到丧尸,项骆怎么对付丧尸说的绘声绘色,仿佛自己看见的一般。事实上从办公楼走出来的时候他都没敢看地上的丧尸。 祝炎听着安维细致的说完前后,刚要开口说话却压抑不住咳嗽。咳嗽的十分剧烈,脸都涨红了。 项骆将车子停好,下了车开门要去看祝炎情况,祝炎却将项骆的手挡开了。 项骆的手就这样尴尬的在半空中停了半晌没有动作。 祝炎勉强顺气了才道:我没事。 说话的嗓子都是哑的,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可祝炎自己逞能,坚持着自己下车,连安维的搀扶都不用。出了车库进入项骆的卧室,坐在项骆的床上。 顶着浑浑噩噩的脑袋努力保持清醒,祝炎开始将前前后后的事情全部想个清楚。 项骆找出了退烧药给他,让他好歹先退烧。 感冒了吗?项骆问。在不知道病因的情况下,除了退烧药也不敢轻易吃别的药。 祝炎吃下去退烧药,又喝了一整杯水吗,感觉好了些,又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不知道,从昨晚就开始发烧。只是上午的时候突然严重了。 看着祝炎发白的嘴唇,项骆一时无言。 这时候,反倒是祝炎先开口问道:我说过,我会回来找你算账。 项骆一怔,看一眼安维,最后认命的叹口气:你问吧。 只要祝炎想知道的,项骆都不会瞒着。 安维十分知趣的先回避了,他也看出来二人之间有话说。 祝炎理清一下思绪,道:你家里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前段时间我经常出入村里,关于叔婶和奶奶的死我也知道了。 但祝炎不明白的是,项骆为什么会突然消失的那么彻底。 其实这些年祝炎来村里找过他,两次,可都没人。祝炎不是个会自轻自贱主动追求人的人。项骆无故消失,很有可能就在躲他。既然这样,祝炎又何必自找无趣。 项骆指了指右眼:我看见你被送去了戒同所。 祝炎一怔,眼中带着几分惊愕看着项骆。 项骆沉浸在当时看见那些的痛苦,没有注意祝炎的表情。而是自顾自道:奶奶死后,我一夜间获得了这一能力,看见了无数人的未来,更预见了现在的末世。当时我还小,没办法承受这样的刺激。说出来以后,差点被送去精神病院。还因为网络散播谣言,被抓起来关了两天。我从那里出来去学校找你。你明明在跟同学说笑。可我的右眼看见你被送去了戒同所。 当时右眼中的祝炎,双目迷离,痛苦难当,仿佛经受着世间最残酷的折磨,深陷地狱。 所以你觉得是你带给我的? 项骆沉默些许才开口:我后悔了。 只是当时的他经历太多,受了刺激,一时钻进了牛角尖。就真的从祝炎的世界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这些年呢?你后悔了,然后呢? 为什么不来找我。 项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这些年思念祝炎有时都在发疯,可心里却仿佛被建立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让他寸步难行。就只能在准备末世种麻痹自己。逼迫自己将一切做的尽善尽美。找借口先给他建立一个末世后安全的堡垒,然后再去找他。 何等可笑。 见项骆没说话,祝炎却笑了,笑的十分讽刺。 你的右眼还真厉害,比算命的都准。 项骆自然听出了祝炎的意思,惊愕道:难道你 没错,我真被送去了。就在你消失后不久。祝炎唇角勾起,给了项骆一个最残忍的微笑,那里环境可真好,帮助人改变喜欢男人的想法。电击、镇定剂、催眠、崩溃教育还真爽透了。 祝炎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刀子从项骆心间上刮过,而他听见这话的每一寸反应,都带给祝炎近乎扭曲的报复快感。 原来他还在意。 项骆的嗓子眼哽住了,祝炎却开口道:但这并不是你带来的。是我三叔莫须有,跟我爷爷造谣说我是同性恋,陷害我被爷爷送进去的。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就更加讽刺了。项骆以为自己会给祝炎带来痛苦厄运,可这件事从始至终都跟项骆没关系。 反倒是他的离去,给祝炎在那里的生活更增添了几分悲凉。 一个十八岁的高中生在那里,会是何等绝望。 祝炎欣赏着项骆的表情,却突然又咳嗽了起来。 了解了之前的所有以后,祝炎心里反而没那么大压力,人也虚弱了下去。 安维听见咳嗽声进来扶着祝炎躺进床里盖上被子,祝炎没再开口,项骆也没脸开口。 这时候外面又想起了喇叭声,说着什么。项骆将窗户开了一条缝隙去仔细听。 这种喇叭的声音失真率很高,听广播内容需要连蒙带猜,不过简单的话反复听,就多少能明白了。 一回头,祝炎已经合上眼休息了,安维走过来,面带疑惑。项骆低声道:是换粮的来了,我去换一下。 相□□点头,项骆出门,将准备好的霉粮拿出来,这里只有少部分是之前去舅舅家奔丧时候发霉的,多数还是项骆为了避免怀疑故意放发霉的。 站在院子里,其实换粮的人挨家爱会走还是需要时间的。不过项骆家里位于第一条街,相对比较快。打开门,瞧见门口有人扫地。是马家的人,将地扫一扫,再用水反复冲刷。 项骆看一眼没说话,透过门口的人看路的尽头果然有一辆军用卡车。 这就不用担心别的了。 等了一会儿军队的人过来,看见门口人的动作,经验丰富的战士当即想到了血。不过问的还是比较隐晦的。 您家这是杀鸡了吗?没有开口就问你家是不是死人了,这容易挨揍。 项骆道:有疯子在我家门口咬死人了。这是死者家属帮我收拾一下。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8) 战士顿时严肃了起来,忙问道:疯子是谁?有没有咬伤别人? 显然官方也重视起这件事了。 项骆只摇头:就是这一条街的事情,具体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刚到家,事情知道的不全。 见他不愿意说,战士也不强求,只是拿出来一个A4纸钉成的宣传册,严肃道:这件事情非常严重,我们抓不了几个所谓咬人的疯子,发现他没有心跳和呼吸,大脑也没有任何反应,是生理上的死人。但会十分执着于咬人,且传染性极强。十分符合电影里的那种丧尸。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带走所有这种活死人和被抓伤咬伤甚至咬死的人。这是为了其他人的安全,还希望您能配合。 丧尸项骆皱一皱眉,还是尽量管理自己的表情,扫了一眼第一页的内容,点头道行我记下了。 这不禁是记下来。战士道:我们也需要对每个人进行简单检查,确定表面没有任何伤痕,且体温正常才行。 项骆表情一变道:发烧也算? 战士道:这个要看医护人员的意思了。如果一个人状态迷离且持续高烧不退还是很危险需要带走的。放心,带走的每个人我们都会尽可能给予最好的医疗支持。 敖吒的第一反应就是绝对不能让他们带走祝炎,他好不容易次让他回到自己身边! 但如果只是简单的感冒或是受到惊吓呢?项骆道。 看出了项骆的维护,战士顿一顿道:同志,我希望您不要影响我们的任务。我们只是听上级指示。 项骆还要开口,祝炎的声音却在门口响起。 我接受体检。 项骆回头,看着祝炎轻轻摇头。祝炎却自己走了过去。他还在发烧,脚步虚浮,但人看着十分正常。 一个医生带着两名护士对祝炎进行了简单检查,又让他脱下衣服确定山上没有任何伤口。 项骆那边已经开始盘算,如果真的被带走,他说什么也要跟着。万一医院里面大面积爆发,他要第一时间救他出来! 而就在他想的入神的时候,忽然听见隔壁院子里尖锐的喊声。 你们干什么!这是钉子划得!不是抓的!你们不能带我儿子走!干什么别拉我!快来人啊!杀人了!欺负老板姓了!你才变成活死人!你全家都变成活死人! 一道尖锐的妇女声音划破长空,带着农村骂街特有的旋律节奏。 一个颇为年轻的男人带着口腔喊了一声妈,刺激了那个女人的声音更大了。 这时,一声木仓响划破长空,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项骆听得心里凉了半截。这是上面的命令,是为了更多无辜的人着想。绝对不能因为个人而有丝毫怠慢。 回头看一眼正在穿衣服的祝炎,那走过来的大夫。就仿佛死神的镰刀一般。 第一次项骆看见白衣天使会那么害怕。 第12章 第 12 章 医生穿着防护服,带着防护眼镜和n95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看不清表情。 祝炎的去留全在他的一句话,项骆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大夫说要带走。 大夫走到近前,对战士道:只是发烧和咳嗽,还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症状,身上也没有别的伤口。不用带走,暂时居家观察比较好。 医院早就爆满了,所以只有那些有严重嫌疑的,需要带走集中隔离,剩下的能在家就尽量在家。 随后项骆跟安维都检查了身体,确定没有伤口且体温正常,这才离开去下一家。 他们是分四组人分别检查的。村民配合的还好,怕的就是那些坚持自己没事胡闹的人,或是维护亲人不肯让人带走的人。 村里到底是宗族组成的存在。就算这么多年来普法做了很多,人们思想没有过去那么迂腐了,到这种时候也难免会有糊涂事。 霉粮全都换成了大米,其他的发霉杂粮都换不上价格,所以连霉米带杂粮总共才换了三十斤大米。 祝炎检查完身体回屋倒头就不动了,安维看着放在茶几上的大米直发呆。 项骆伸手摸一下祝炎的额头,还是烫的厉害。 洗了个毛巾包了块冰放在祝炎额头上,听见安维幽幽道:那么多粮食啊,就换了这么点,要是咱们仨吃,半个月不到就能吃完。 项骆给祝炎掖好被角,看着他因为高烧发红的脸,道:我准备的粮食够吃。我去找大夫,你去把车上的东西往下折腾,放西屋就行。饿了冰箱里有吃的,都是真空包装的,吃多少拿多少,不要浪费。 安维是祝炎带在身边的,项骆虽说有些在意,但也不会亏待了他。 安维点点头又道:你这有电脑吗?我的落之前车上了。 项骆从柜子里取出笔记本和大充电宝:这个应该能用个五六个小时。不够的话柜子里还有充电宝自己拿。 说完,项骆穿上了一身结实的冲锋衣,腰间别了个消防斧,带上连衣帽和口罩。这画面其实在村里瞧着有些奇怪,但在这种时候这也是最安全的打扮。 军队那边还在挨家挨户的排查,项骆特意躲着他们,往下面街走。军队里有现成的医生护士不假,可他们主要是例行检查,不管看别的病。这头疼脑热打针什么的还是要找村里的大夫。 刚往下走了两条街,就快到村里大夫家门口的时候项骆被叫住了。 眼看着大夫家门口就不远,可面对官方人,项骆还没不讲理到当人面冲过去。 先生,不是说了出现活死人疫情,暂时不要外出吗?战士皱着眉过来拦住项骆,语气虽说责怪,但还算客气。 项骆也只能跟着商量:我朋友高烧不退,刚被检查过,要居家观察。可居家观察也得让大夫看看。我看烧的实在厉害,过来想找大夫给瞧瞧,实在不行开个吊瓶我们自己回去打都行。 这样的事任谁也不能活活看着朋友发烧。 战士顿一顿,道:那也不用去了,你们村里就这一家大夫吧,刚送上车马上拉走。被鸡啄了。 已经带上车,就不可能再将老大夫拉下来。 项骆站在那里怔了片刻,看来祝炎就只能靠退烧药了。 你回去吧,家里有药先吃着,实在严重可以送乡里诊所。那边还接待普通病人。潜台词就是城市中大医院已经不接待其他病人了,劝过了项骆,战士看见他腰间别着的消防斧,点点头道,你这保护自己是对的,不过也别冲动把普通人伤了。 也就是说,遇见丧尸处于自卫伤人或是杀人都没问题。 可见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虽说没请到大夫,可战士这两句话就值回项骆出来一次了。道了谢,刚要回头回去,看见一个战士红着眼眶抱着一个孩子出来。 那孩子穿着短袖,半条胳膊都是青紫色,瞧着五六岁的样子,哭得涨红了脸。 而战士的后面,一连串跟出来四个人,看样子应该是父母和爷奶。 头发白了一半的奶奶几步上去一把拉住战士的胳膊:你不能只带着我孙子一个人走啊!我知道他生病了,可怎么也不可能变成疯子啊!你再让大夫好好检查检查!要不你让我跟着也行啊!我这孩子怕生,你带他走他哭啊!多大的事连陪护的也不让去啊! 我们这也是规定,没有感染特征或是明显伤口的都不能带上车。我们也是为了保护没有感染的人!旁边的战士上去拉奶奶,想将他拉走。 奶奶怒了,道:大人就算了!孩子哪能一样啊!实在不行你就当我也感染了!带我走啊! 奶奶这边声泪俱下,可战士接受到了绝对的命令。军令和人情,两者之间反复撕扯,对于战士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项骆没看下去,转头往家走,走出去一段路,听见身后高声的呵斥声,回头看那家人彻底被激怒了,矛盾升级靠近似有肢体冲突。项骆拐角的地方就走开了。 过了两条街到了自己家的哪一条,一转头就看见了秀妍的丈夫手里拿着锄头冲了出来,直直挡在开过来的军卡前。 军卡上下来了两个全副武装的战士,没等开口,秀妍丈夫等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握紧了锄头道:你们骗我!你们把秀妍还给我!你们没打算治她!就是想带走杀了对不对!难怪不让我陪着一起去!你们骗我说是病,可你们给的册子里明明说是死人,要是伤人可以直接击毙!你们要杀人!秀妍是咬死人了!可她只是精神失常了!精神失常杀人不犯法!你们凭什么抓他! 前几天项骆看见他还是个正常人,最多因为压力大看着有些憔悴。可眼下哪怕是背对着项骆,项骆也能从他的举手投足之间找到那处于绝境之中的癫狂。 战士们面对这样的情况,自然只能极力劝说。可秀妍的丈夫已经听不进这些了,坚持要去见妻子,还作势要用锄头打人。 解放军战士被迫拿着木仓对着天空开了一木仓,秀妍的丈夫整个人一阵,直接呆傻在了当场。 项骆记得曾经在网络上看见过一段话。这世上,绝大部分国家的人听见嘭的一声,第一反应都是抱头蹲下找地方掩体,只有中国会吐槽又是哪个熊孩子在随便放炮。 因为绝大部分国人值此一生都听不见一声木仓响。 而现在,项骆看见一个人被木仓吓得完全失去了反应。 何等悲凉。 这不是战士的错。而是当前的事态就是这样严重。他们没有办法。 秀妍丈夫被拉开,一屁股坐在地上。 战士有心安慰,可看见他的样子也不知说什么,只是红了眼眶,回头上车。 军卡开过去,秀妍丈夫呆呆的看着车尾。 这时,其他的街上又想起了一声木仓,秀妍丈夫又是一激灵,忽然喊了一句:过年了!放炮了! 他失去了焦距的眼睛中带着惶恐。短短的时间,从妻子发疯活活咬死人,到被官方出面直接带走。他明白自己再也见不到心爱的妻子了。 环境的压抑和多舛的命运。让他的精神直接崩溃了。 这一次军队来村里,一共开了三木仓,每一木仓都是对着天空打出去的。可每声木仓响背后都是一个家庭的崩溃。 也许崩溃的远不止这三家。 秀妍丈夫的嘴里呢喃着什么,项骆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托着沉重的脚步回家了。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失去祝炎会是什么样。 但进入家门的那一刻,他闻到了浓浓的泡面香气。 这一瞬间,仿佛将他从末世带入了过去的安宁。 进屋,祝炎还躺在床上熟睡,安维坐在办工作前摆弄着电脑,旁边放着一个被盘子扣住的大碗。安维抓抓脑袋似乎被什么难住了,拿起水杯喝口水,这画面要多肥宅有多肥宅。 走进一看,电脑页面竟然是网页! 这都断网多久了? 能上网了?项骆问。 安维指了下链接再电脑上的黑盒子道:我接的卫星信号。现在全球大部分的论坛都崩溃了,很多直接关闭了。我现在用的是我们程序员自己建的网站,也是我们自己的当志愿者专门维护的。现在还能用。里面有世界各地的程序员。你看! 安维随便点开了一个帖子,里面有大段的英文和拍摄的混乱的街道。 项骆是看不懂了,他高中时候是学霸不假,可五年的时间足够他把学会的东西还给老师了。 有什么有用消息吗? 安维想一想,酝酿一下词汇道:你跟我说的那种丧尸,全世界都有了。看论坛上总结,看见最多的应该是东欧那边。咱们这边还比较少。但全球大部分国家都只说丧尸只是生病了,需要隔离等待治疗。而确定丧尸是活死人需要销毁的,加上咱们国家也只有三个,另外两个还是中东国家。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但还不算不能理解。 还有,安维打开了一个投票网页,你看这个,这个论坛有三万个会员,当前活跃的就有一万多。我们所有人投票是否应该杀死丧尸,同意杀死的仅有百分之35,百分之十打算观望,剩下的都是觉得他们只是生病,不该剥夺他们生存权利的。 第13章 第 13 章 在国内使用铁血手腕处理丧尸感染的时候,国际上已知的大部分声音还在坚持着不该剥夺丧尸的生命。 其实这倒是能理解。虽说在末世前丧尸游戏和电影大行其道。可所有人都从未想过那会变成现实。丧尸的出现,这本身就是超乎认知的存在。 当天夜里,项骆将家里原本当做杂物间的西屋收拾出来给安维,将炕烧热了烘一烘潮气。 解放军将村里发现的感染者全部带走了,这虽说让人十分心慌,但必须承认也给了村里人一定的安全感。村里是没有秘密的,秀妍将一个大姑娘活活咬死的消息全村都知道了,自然都害怕再有人变成那样。 所以大家一边埋怨着官方二话不说就下令,一边又无比庆幸得到这样一份安宁。 当天夜里全村大部分人都失眠了。外面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人小心的去看一看确认一下。 项骆半躺在沙发上看手机小说。时不时去看看祝炎的状况。每隔六小时都给他喂一次退烧药。 祝炎这一烧,就烧了整整三天。 烧到最后项骆都不敢再喂他吃退烧药,只能用湿毛巾一次次的给他擦身体物理降温。 而祝炎躺在床上也几乎没再醒来过。 项骆生怕他这样睡着睡着就再也睁不开眼,这三天一直没合眼。 而就在第三天夜里凌晨,村内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长空。 项骆生怕遗漏外面的声音,所以窗户一直开着一点小缝,原本有些熬不住的他瞬间精神了,到了窗边仔细去听。 可等了半晌都没有声音。 最近空气炎热,不见太阳,气温却如同蒸笼一般。项骆的发电机供应不起空调,只能用空调扇可怜的降一点温度。此时听着空调扇的声音,项骆的汗顺着额角滑落。 半晌,就在项骆要坐回沙发的时候,又是一声惨叫响起。 分不清方向,甚至分不清男女,却是那般凄厉。 绝望,就仿佛凌晨那灰蒙蒙昏惨惨不见丝毫星光的天空,笼罩于人们心头。 不是所有的感染者和疑似感染者都被带走了吗? 惨叫声随即有了第三声、第四声。 有人跑了出来,沿着街道高喊:杀人了!僵尸咬人了! 没有人敢出门,但这一嗓子,叫醒了路边所有房子里的人。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9) 卧室门被敲了两下,安维走进来面带严肃道:项哥,你听见了吧! 项骆沉着脸点点头,回头换上了一身登山装,拎上一把半人多高的斧子,也给安维翻找了一套冲锋衣和一柄一米长的消防服。 不是说感染者都带走了吗?安维好不容易过了两天安稳日子,此时听见外面那瘆人的惨叫声,握着斧子的手都有些发颤。 别人能乱,项骆不能乱。所以即便心底也没底,还是做出一副沉稳的模样道:可能是新感染的。三天的时间了,完全可能变异成丧尸。 这一天的,还特么让不让人活了。安维骂了一句,看向窗外,咱们怎么办? 项骆道:墙很高,大门也结实。基本不用担心。但有备无患。今晚先别睡了,外面什么动静都先别出去,先等天亮。 人对未知的恐惧是无限的,因为看不见,仿佛无数危险隐藏在黑暗中。这种情况下,未经训练的人寸步难行。而光明,能给人分辨安危的勇气! 安维坐立难安的等了一会儿,拿来了项骆的笔记本,从里面找出了下载好的丧尸电影,看着里面主角是怎么花式杀丧尸的。看了一会儿不过瘾,又去上程序员国际论坛上看,结果看了一圈差点没吐出来。 项骆拿过电脑,他早提前几个月就通过右眼看见这些了,再血腥的也有心理准备。安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的浏览者图片,不禁送给他一个大拇哥。 哥们!你真汉子! 项骆没理他,过了一会儿点开一个视频,差点笑了,叫安维过来看。 安维跟项骆不熟,不知道他品性,生怕会坏自己,所以小心翼翼的过去,眯着眼生怕看见什么恶心的画面。 结果视频里竟然是一个无人机在领着四五只丧尸沿着街四处跑。视角是无人机视角,而标题上用英文写着某疆无人机碉堡了。 无人机忽上忽下的,发出高频率的声音,那群丧尸就这样屁颠屁颠的跟着,无人机跟遛狗似的遛着几只丧尸。 视频里是大海彼岸,那边现在还是白天,所以看得很清楚。 这也太会玩了。咱们也试试?安维眼睛发亮道。 我没有无人机。项骆道。 我有啊!安维笑道。 你不是连电脑都没带吗?一个程序员连电脑都没带上就代表是真的匆忙。别的就更不能带上了。 我之前多买了两个跟祝炎的东西放一起了,一起拿回来了。安维笑道。 土豪的世界项骆不懂。 窗外的惨叫如同诅咒一般,越来越多的人跑出来,因为家里出现了丧尸不敢回家,去跑邻居家或是亲戚家拍门求躲避。 可这样的世道,哪有那么多人家愿意开门面对危险? 一部分人房门紧闭,拍门的人拍到绝望最后咒骂两句去下一家继续求救。 但项骆家门口并没有。原因很简单,他家门口前几天刚有人被活活咬死,虽说这里看上去是全村最安全的地方,可瞧着终究是有些不吉利。 而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惨叫越来越少了。也不知是都安全了,还是那些惨叫求救的人都再也不需要帮助了。 直到凌晨三点,即将破晓的前夕,项骆听见了外面拍门的声音。 但并没有伴随求救的声音,应该不是被丧尸追杀。 项骆让安维保护祝炎,自己拎着斧子前去门口。 谁啊! 项骆吧!是我,萧一鸣。你放心,丧尸我们已经基本控制了,我们现在只是挨家挨户确认一下是不是还有丧尸或是被感染的人。门外的声音中气十足,是个年轻人声音。 项骆认识他,比自己大几岁,早几年当过兵,退伍后找工作一直不太顺心,就干脆回村里种地了,农闲时候外出打打工,过稳定日子。 村里出走的人多,愿意留下的年轻人少之又少。所以萧一鸣在村里还是相当受欢迎的。 我家里没有。项骆回了一句,并没有打算开门。 萧一鸣知道项骆心有忌惮,劝道:兄弟你放心,我没有恶意。也是为了全村好。我们这些都是退伍老兵组织起来的,都没坏心思。咱们都检查一下,谁家都放心不是?之前部队下来,那么严苛的筛查还有人变异呢,咱们不得不防了。 话说到这里,项骆打开门上的小窗口,往外看,萧一鸣也用手电扫过同行的其他人给项骆看看。 项骆常年在村里,自然知道谁当过兵。一看还真都是老兵,小到二三十,大到五六十都出来了。 这才开了门,对他们点点头:那你们看吧。我家里就两个兄弟。有个兄弟感冒了还在发烧。但之前下来的医生给检查过,不是个感染丧尸病毒。 一听发烧,几人都有些紧张。但见项骆这么坦然,就进去看一看了。 一进屋就看见安维紧张的双手拿着消防斧对着来人,看见项骆才松了口气。 他们都是退伍老兵,帮忙收拾丧尸来着。给他们检查一下咱们有没有感染。 三人都做了简单检查,等都检查完了,萧一鸣仔细看看床上躺着的祝炎,有些为难的对项骆道: 论理我不该说。只是他发烧这么长时间了到底不安全。我们那边已经跟村里商量了,之前的大队大院还空着,想着把感染的人先送去那里隔离,也保险 项骆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不可能。祝炎没有被感染的特征,之前也被检查过没问题了。更何况,他都烧的什么都不懂了,把他放在一群感染的人群里受伤了谁来负责? 说完,项骆也明白他们的顾虑,道:看见我家的围墙和大门了吗?外面的人进不来,但从外面一锁,我们里面人也出不去。你们实在不放心,就从外面把门锁起来。我们不出去。就算变丧尸,我们也只吃我们自己,坏不到你们旁人! 听见项骆有些生气了,萧一鸣忙改了说辞笑道:你这话就见外了,要是没事当然好了。对了,我们还打算把村里年轻人都集合起来。毕竟这村里头的情况稳定了,可外面的还不清楚。万一有外面的僵尸跑过来咬人怎么办?咱们得防着。再有要有外村人过来躲着也不行。总要有个规划。 祝炎是项骆的底线,只要不触碰项骆,那么一切就都还好商量。 项骆想一想,道:政府已经拍板钉钉了,那些咬人的已经死了,就是丧尸,不能当做人来看。以前说僵尸不也是直接一把火烧了吗?就不能心疼。村周围防止人员、丧尸进来的最好办法,就是把路都铲了,设下路障,安排人看守。最好再挖一些陷阱。遇见丧尸多了,直接往陷阱里因。免得抓伤人就感染了。 你说的跟我想一块去了!萧一鸣笑道,所以我一定要拉上你。你之前上学时候学习就好,脑子肯定比我活分。 第14章 第 14 章 天边翻起鱼肚白,自打全球各大火山爆发,将有毒气体和火山灰推入平流层以后以后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乌云中夹杂着几分淡红色,已经持续好多天了。 天亮后,项骆跟萧一鸣一块去了村委会。 村长组织村民们记录一下,变成丧尸的都有谁,被咬死的和被咬伤的都有谁。 被杀死的丧尸和被丧尸咬死的人都放在村委会的院子里,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恶臭,那污血沉入地里,殷红了一片。 所有人,都十分自觉的没有将目光落在上头。丧尸爆发这个从前绝大部分村里人听都没听说过的事情。 虽说前几天部队下乡,那样严谨的态度已经说明了问题,可谁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严重。 村长点好了名单,将每个变成丧尸的名字说了出来,足足有二十一人。其中十五个竟然都是老人,四个孩子,只有两个是年轻人。 要说老年人体质差容易感染也说得通,可这样的比例未免太可怕了,这是将近百分之八十的占比啊! 而被咬死的人有十三个,多半都是跟老人住在一起的人。他们大多年纪都不大,甚至多数还是孩子。 当前属于农忙时期,村里大部分人都外出打短工赚钱,孩子就留在老人身边留守。这老人尸变后,这身边最无辜的孩子也就成了第一受害者。 其实这些被咬死的还算好的,那些只被咬伤的人,根据官方发下来的宣传册,也会变成丧尸。他们还有意识,就不能杀,可他们注定要丧尸化。接下来的每一秒,都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村民们三五成伙的围在一起讨论这件事,就在这时,一个被咬死的年轻女人突然动了,身子以极其扭曲的姿态缓缓做起,张开嘴发出一声沙哑的嘶吼! 所有人都乱了,萧一鸣眼疾手快,上前论起斧子重重砸在那女人后脑勺上!伴随着血溅三尺,那刚刚尸变的女人身子一颤,又重重的躺了回去。 众人一慌,便要躲开。如果之前多数人都是听人传人的听说丧尸吃人,眼下亲自看见了一个被咬死的人变成丧尸,这样的冲击力远比任何宣传都重要! 退伍兵们联合村委会的人们勉强将现场控制住,但还是有几人坚持回家了。 等安抚了众人,又有了一个重大难题等着他们。 村里解决了,外面呢? 外面来丧尸怎么办?来人呢?可来人要是感染了呢?接还是不接? 见过了真正的丧尸,任谁都不想再引狼入室。可谁又会第一个站出来说不能接?没人愿意做人群中最自私的那个人。 面对地上陈列的一具具尸体,村民们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一人提议道:自己家亲人肯定是要接的,朋友不接也说不过去,来都来了。要我看,不如都检查一下。要是身上有伤或是有症状的,就不能让进。其他的就算了。咱们村也不小,空房子那么多,暂时住着避两天也没啥。 这也是能说出口的最好办法。没有人肯说不能让朋友进来。谁也不想被人说不讲义气。 别人可以大方说出来,可村长周振华不行。回头看看萧一鸣,萧一鸣却看向项骆:你怎么看? 项骆完全没打算开口,忽然被萧一鸣叫了一声,看看周围众人,自然也不会做这个恶人,但事情需要个解决,不然人员大量涌入也是个隐患。 现在咱们最缺什么?项骆道。 这样答非所问,萧一鸣想一想,道:粮食吧。 自从跟官方换了粮食后,村里能吃的没有发霉的粮食越来越少了。 那就用粮食换进村。项骆道,要是本村出去的,那不用,外嫁姑娘回来的,也不用。但亲戚、朋友有关系的,或是干脆没关系只是进来躲着的,就按人头交粮食。粮食归村里。咱们村里眼下就这么点人,谁家没粮就过来领粮食。要是遇见逃得匆忙没带粮食的,投奔谁就让谁出。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所有人面面相窥,都点点头觉得可行。 项骆看向村长,村长觉得可以,只是又觉得绝情了些:那要是不投奔谁也没粮食的呢? 项骆没开口,但结果显而易见。 萧一鸣低眉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我记得周六叔家里在后面有个大棚。现在也种不了东西空下了。 周老六没来,可这里有他家兄弟。 那不行啊,那棚子还用呢。一周家人道。 萧一鸣沉下来呢道:就当村里租用的,交不了粮食的可以在哪里暂时安置,住两天解放军怎么也来了,让他们带走就是了。咱们虽说不能什么人都收,却也不能看着人死。 不知谁喊了一句:他们凭什么让咱们伺候啊,谁又欠他们的? 项骆想一想,走到萧一鸣身边,伸手抓住他手腕子举起来,让给在场所有人看一看他手里沾满血迹的斧子。 我只问这一句,老萧欠你们什么了。 昨晚注定是绝望一夜,是这群退伍兵集合起来挨家挨户的去找丧尸消灭来保护全村人,他们已经退伍了,独善其身没人会责怪他们。他们又欠谁得了? 说是一个村的没错,可谁家不是自扫门前雪? 这一问,所有人都不吭声了。 项骆放下萧一鸣的手,回头走回人群,看着没那么显眼,萧一鸣给了项骆一个感激的眼神。 他这么做没想过被人感谢,可项骆能够说这么一句话,他这半宿就没白出力。 周振华拍手道:那就这么定下来了。咱们现在就把村子各个入口都铲断,包括从地里过来的小路。全都凿了然后挖个大坑出来!有木头的都凑一凑,做路障吧路档上。住在村边上的都争取找里头的一家人凑一凑过。有的爷爷奶奶都没了,只剩孩子活着的,也找亲戚安置一下。动作要快,千万别等外面丧尸过来了! 灾难之下,人们团结的潜力是不可估量的。 一声令下,全村壮实些的爷们都聚集起来,做路障的做路障,挖地的挖地。乡间小道都好弄,麻烦的是村里通行的水泥路。 而且还要考虑到路挖了以后外面回村的人或是官方下来车还要过来,所以宽度必须计算好,还要准备足够的板子,留着到时候放行的时候铺上去。 等天光大量,天上依旧弥漫着灰蒙蒙的一片偏红的乌云。那是火山灰和有害气体进入平流层留下的痕迹。他们遮挡了太阳光,却丝毫没有降低地面的酷热。 人们汗流浃背的干着活,到后面。等天一亮,稳下心的女人们也加入了进来,挖完了路面挖陷阱,将木头削尖了插在陷阱里头,甚至一些抗战时期的老兵都出来,亲自指挥这些陷阱怎么挖。 这些陷阱当年对付过鬼子和反d派,建国初期还抓过野猪。现在就抓得了丧尸。 全村上下活动起来,将所有的恐惧和紧张都投入到劳动之中。 女人们准备了饭菜。谁饿了就去对付一口饭菜,喝一口热腾腾的汤,这日子,就还有奔头。 才七点多的时候,村口就迎来了第一辆车。 是搬去县里定居的一户人家。等车子从木板上开过进了村,这回来的一家四口抱在一起先是大哭了一场。 从他们口中了解到,城里也爆发丧尸了。原本每个小区都留了几个解放军战士或是武警官兵做守卫。结果有的战士都变成丧尸了。原本他们还要去超市抢物资,结果有丧尸混进了超市里。所有人都疯狂往外涌,将门口堵得死死的。 街道上好多丧尸,他们开车回来还遇见了不少,甚至还直接碾了一个丧尸走过。 他们恐惧到了极点。可是此时看见了村里们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终于哭了出来。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0) 项骆还是听别人说的,第一辆车回来的时候,他正在同锯子锯着木头。村里会木匠活的年轻人不多了。在一群大爷里项骆这个唯一的年轻人显得扎眼极了。不过周围大爷对项骆是相当欣赏,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 一直到了上午八点,村里回来人达到了巅峰。村前排起了长长的长龙打算进来。而村干部们堵在村口一个一个的检查。将那些身上有伤口的人,全部挡在么门外。 有人的跪下来祈求,有人要硬闯。萧一鸣拿着斧子挡在村口,如果有人敢暴力闯入,就只能以暴制暴。 那些有伤口感染的人,都暂时安置在村外面的塑料大棚里头。可后续要怎么做,还是要等官方下来人再说。 项骆刚喝了一口水,正钉着路障,有人过来叫他一声: 项骆,我看见你三叔好像回来了。你不过去看看吗? 项骆停下动作,想一想还是摇摇头。 他跟三叔一家好多年不来往了。而且他三婶人尖酸刻薄,没理也要闹三分的主,这世道人心复杂,既然这些年都生分了,乱世就没必要再亲近了。 第15章 第 15 章 项骆没理这件事,可没多久人家就自己找过来了。 项骆正在打最后一个路障。木头削尖,岔开钉在一起,稳定、牢固,丧尸要是硬闯还能伤到丧尸。这还是参考游戏里的样子做出来的。 最后再往木头上钉钉子,让杀伤力更大一点,也能防止有人开车硬闯。 这时一辆崭新的雪佛兰停在不远处,车门一开,下来了俩中年人报这个尚在襁褓的婴儿。 项骆听声扫过去一眼,一眼就认出了正是他的三叔三婶,项建国和钱书柔。他们怀中抱着的是他们费尽心思得来的小孙子,是在儿子死后六个月出生的,今年应该刚满周岁。 小骆啊,这干活呢!远远还没到近前。钱书柔那极具特色的声音就已经传过来了。 光听这语气态度,项骆就知道她有事求人。不然她那凡事都觉得别人欠自己的个性,不求人的时候能热情起来比太阳打西边出来都罕见。 认命的放下手里的工具,回头看向他们,此时他们已经走进了。 哎呦!可得让我看看,这又高了,你说你这有二十三了吧,正好比我家兴文大两岁,这瞧着就一年一个样!钱书柔面色不太好,但还是强撑着热情对项骆寒暄。 项骆看一眼她怀中抱着的孩子,孩子有点瘦,不过气色比大人强些。 这时候才听三叔项建国道:你最近怎么样啊?现在事情多,你又一个人住,吃苦了吧! 这还算句人话,项骆刚要回话,钱书柔却忽然开口截住了项骆的话头,笑道:这还用说,没看这都瘦了!去年回来的时候白胖白胖的,现在又黑又瘦。哎到底是没人照顾,你也不知道找个对象结个婚。现在城里也不知道怎么着了,竟闹疯子四处咬人,我们这不就回来了吗?正好家里要收拾两天,我跟你叔就想着咱们是一家人啊,正好住你家两天。正好也照顾照顾你,给你做点好吃的。 这话说的好听,可住进去以后什么光景就是钱书柔说的算了。 项骆没理他,看向项建国,项建国面带愁容,对项骆点点头,是真的有求于项骆。 项骆可不往家里引这个麻烦:我家里算上我已经住三个人了。一个屋住不下没办法把西屋折腾出来勉强住了。你们要来那当然好,可住不下。 明眼人都知道项骆这是托词,真要想留,别说他们祖孙三个,就算十个也住得下。 钱书柔的表情僵了些:这时候睡住你家啊!这么给人添麻烦?不知道回自己家去? 这话听着何等可笑,项骆只道:那是我哥们,而且人家没白住,给了我几袋大米的。正好我家正愁没米下锅呢,就留下了。人家是城里有钱人家孩子,本身就娇气。要这么的吧,我跟他再商量商量行不行。 这话透露的信息很多,比如项骆家里没有余粮,比如跟他同住的人矫情不好相处。 这次钱书柔的脸彻底黑下来了,刚要开口说什么,项建国拦了一下,想一想,从钱书柔手里抱过孩子:小骆啊,你看看你大侄儿,这一年一天一个样,可招人稀罕了。 项骆没伸手接,不过也看了一眼。 血脉这种东西,本身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再里头。其实项骆跟三叔家儿子项兴文从小就不对付,没少打架。可瞧见这刚满周岁的小侄子的时候,不撒谎,心里是软了点。 这孩子眉眼跟自己还有点像,没人能对这么小的孩子起什么隔阂。 一岁了吧。项骆问。 刚过周岁生日,都开始学说话了。项建国看着孩子,眼睛红了一圈,你小弟走的早,这孩子都没见过亲爹一眼。不过这孩子是真懂事,不让人操心。你家里有人,我跟你婶子就不打扰你了。我们可以先回家,边住边收拾,可孩子不能跟我们一起啊。 项骆听懂了他的暗示,摇头道:我不会伺候孩子。这该找有过孩子的人家。 项骆一个糙老爷们连姑娘手都没摸过,打高中就弯的跟盘蚊香似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又怎么可能知道怎么伺候孩子? 这时候钱书柔刺了一句:要别人信得过能用你? 这话才是钱书柔的正常表现,项骆反唇相讥:我都信得过还有谁信不过的? 项建国瞪了一眼钱书柔,对项骆道:你别跟你婶子一样。我也知道这是难为你。可我刚一进村就听说了,变成疯子的多半都是岁数大的,所以左邻右舍巴拉巴拉谁都不靠谱。也就你家里人简单,孩子放你这最放心。 这话说的比较含蓄了,项骆父母双亡一个人住,又孤僻少与人来往,自然是再安全不过的人选。现在虽说家里还住了两个外人,可也比其他人家更好。 项骆看一眼孩子在梦中砸着嘴,水嘟嘟的小嘴巴还撅着。 而且再推拒下去是有点说不过去了。他毕竟跟自己亲爹是亲兄弟。 这样吧,白天你们接回去,晚上送我这睡觉。吃什么用什么你们给准备,不然我都不懂,要是照顾不好也说不过去。你们先回家吧,我这还得把活干完。 项骆滴水不漏,且这也是个办法。 三叔三婶走来了,回头瞧见那几个一起干活的大爷正窃窃私语。项骆也没理会,埋头敢自己的活。 一上午就回来了六十多人,其中有四个被咬伤或是抓伤了,被村主任、萧一鸣等人挡在外头,闹了好一阵后,被连说带劝的暂时去了蔬菜大棚里隔离暂住。 倒是没有外村人过来,暂时也没遇见丧尸。 直到中午时分,该做的都做的差不多了,萧一鸣给所有人都分了班,轮流干活和巡逻。项骆被安排到了明天,今天就暂且回去休息。 回家进了院子,顺手将大门反锁。从天蒙蒙亮干到现在,即便他经常健身体力充沛,此时也觉得身上酸疼的厉害。加上最近三天几乎没合眼,此时最想做的就是倒床上先狠狠睡一觉。 开门进东屋,抬眼便是一怔。 祝炎斜倚着床头,双脚放松的搭在一起,手里捏着一盒烟,正是他常抽的那一款。 看见人进来,祝炎抬眼与其对视在一处,项骆就只觉得自己身子酥了半边。 祝炎到底是大病一场,发烧昏睡了三天三夜。醒来气色不大好,虚弱的身子衬托一张脸多了几分柔和,眉眼下的泪痣更给眼睛增添了几分勾魂的魅力。 其实他健康的时候完全没这样的感觉。可这病恹恹的样子往哪里一滩,瞧着就很 难怪古代那么推崇病西施。 项骆太久没这样看祝炎了,竟呆住了。 祝炎看人一进屋就在门口发呆,略蹙眉,晃晃手里的烟盒:你也学着抽烟了? 没有。项骆下意识答了一句,随即才后知后觉的想道祝炎手里的烟盒是他之前用华子跟司机换下来的那盒祝炎遗落的烟。 气氛瞬间凝滞了。 不抽烟,却放着一盒祝炎的同款烟。即便祝炎不知道这盒烟是自己遗落的,多少也看出了项骆的心思。 谁都没说话,半晌,项骆才尴尬的咳了咳,左右看看:你朋友呢? 祝炎顺势下坡道:在西屋,我嫌他聒噪。 安维是挺话痨的。不过这世道调节气氛是把好手。 祝炎从烟盒里拿出根烟叼嘴里,示意项骆火,项骆过去直接摘了他嘴里的烟放回烟盒:刚醒就别抽了。吃东西了吗?我给你弄点吃的? 吃不下,祝炎坐起身,按了按额角,说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虚弱的很,我睡多久了? 三天。项骆说完话回头去厨房取了一包100克左右独立包装的米,当前家里所有的米都被项骆分成了小包装,最大的也就一斤左右。这种还是轻易不会打开的。这种100克200克的小包装,一次打开一包。正好够一顿饭,不怕感染霉菌。 煮了粥,又切了一根肠跟咸菜炒了。等做好了端进屋放在床头柜上。随后开始脱衣服。 祝炎就这么冷眼看着项骆将外套和裤子脱了钻进被窝,回头端起饭碗刚吃两口,听见项骆那边打呼噜了。 其实呼噜声并不大,听着也不烦躁。 人在极度疲惫的时候睡觉就会打呼噜,这很正常。 只是听着项骆的呼噜声,祝炎有点吃不下了。 这时候门一开,安维探头进来,看见项骆睡了,祝炎正端碗吃饭,不禁嗅了嗅香味:带我份了吗? 祝炎给自己塞了口粥:自己看锅里。 安维去锅里看果然还有,忙盛了一碗进屋跟祝炎一起吃。 吃着饭看项骆,低声道:他吃了吗? 没有。祝炎道。 这是真累坏了。安维砸砸嘴,道,你之前也没怎么提他啊,我都不知道他这么够哥们。你不知道,你发烧了三天,这三天里我每次看你,他都坐在一旁,没见他合过眼。我都怀疑他这三天根本没睡。你这情况也吓人,吃退烧药就管一会儿,过了药效立马继续烧。村里大夫还被带走了。你这也是硬挺下来了。 第16章 第 16 章 祝炎吃饭的动作一僵,没说话继续吃饭。 粥煮的本来就不多,二人一人吃一碗就吃完了,菜倒是一口不剩,本身做的就一点,两个人一分就没多少了。 这三天祝炎没吃一口饭,最多喝过一点项骆给他喂得奶粉。此时肚子里有饭了,体力能多少恢复一点。 项骆一直到晚上都没有醒来,睡得天昏地暗,连三叔项建国跟钱书柔二人过来送孩子都不知道。 祝炎只听着外面门被敲得山响,披了个项骆的外套皱着眉出去开门。 外头钱书柔不耐烦的用力拍这门,嘴里还嘟囔了句什么。祝炎一开门,那钱书柔先开口发难:怎么这么长时间 话刚出口才发现不是自家侄子,这才闭上嘴观察祝炎。 祝炎长得好看,加上从小生活条件好,吃喝养着,从头发丝儿到手指尖儿都透着一股子精致。眼角一颗泪痣夺目,哪怕臭着一张脸打眼一瞧也让人移不开眼。 他们在看祝炎,祝炎也在看他们。他看项建国眉眼间有点像项骆,而且以他超强的记忆力,是记得自己见过他的。那应该是这里盖新房的时候。只是相比当年,这个人可憔悴太多。 你是项骆的叔叔?祝炎问。 祝炎打小就记忆力超群,几乎过目不忘。何况是项骆的亲戚。就算当初只匆匆说过两句话,祝炎现在也能认出人来。 哎!是我,小骆跟你说了吧!我送孩子回来了!项建国说完,钱书柔将怀中孩子递给祝炎看。 送孩子回来。这说法实在暧昧。而且祝炎的目光落在孩子身上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孩子的眉毛眼睛还真跟项骆有几分像。 关心则乱,那一瞬间祝炎脑海里闪过无数想法,说出来的话自然就没了刚刚的客气。 这个不应该问我。祝炎道。 项建国探头往里看:那小骆呢?是不是睡了还没醒? 钱书柔不乐意了,开口声音都大了几分: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人家就说着玩的你还当真了。你大孙子你当个宝,人家还嫌弃呢。 项建国又瞪了一眼钱书柔,钱书柔只冷哼一声, 这话虽说难听,祝炎倒是听明白了。心下一怔,脸上攀上几分不可察觉的红。不过听了钱书柔的话,他可没有项骆那么脸皮薄。 你要是不留下就带回去,少在这里吆五喝六的。项骆三天没合眼,这刚有一点睡觉的机会。你们但凡长点心就不可能在这里闹。祝炎冷然看了钱书柔一眼。 其实祝炎并不凶恶,一双丹凤眼很有型,可目光扫过钱书柔,钱书柔还是不禁一哆嗦。 也许就是祝炎太过于精致,长期培养出来的气场,就压的钱书柔这种故作强横的一头。 怎么三天都没睡?项建国一怔,想要进去。 祝炎不想钱书柔这种大嗓门进去扰民,拦了一下道:屋里还有我朋友不方便。回头让项骆请你过来吧。孩子放心就交给我,不放心等项骆睡醒再送来吧。 项骆之前就说了这房子里同住的人不好相遇,而且是城市里有钱人家的少爷。 虽说当前闹丧尸,可到底没有完全乱起来。项建国也怕得罪人,看一眼孙子,犹豫些许将孩子递过去:那就麻烦您了。我家里收拾,晚上不能让孩子跟我们一起睡,所以先放这里两宿。这一包是孩子用的东西。要是拉了尿了给擦擦就行,回头该洗的你婶小骆他三婶就洗了。 祝炎是真没报过孩子,连布娃娃都没抱过,将孩子接在手里都不知道如何使力。身子有些发僵, 项建国看出来了,还伸手指了一下教他怎么抱。反正一岁的孩子胳膊腿都硬实了,也不太容易受伤。随后祝炎看着二人离开,回头将门反锁抱孩子进屋。 安维正做饭了,眼看天要黑了。饭要尽快出锅。 一抬头看见祝炎抱个孩子进屋,不禁探头看一眼,左看看又看看。 这咋回事? 给项骆送孩子来了。祝炎道。 我说这孩子这么像项骆呢。孩子都这么大了?姑娘儿子?这几天咋都没见送过来? 祝炎脸一黑,也没理他,直接抱着孩子进屋,翻看一下给拿的袋子里都有什么。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1) 奶粉、一个小被子、一套小衣服、还有几张红色的布。 祝炎拿起红布有些奇怪的看一看,这时候才听项骆的声音幽幽传来:你拿尿片子干嘛? 二人对视了一眼,祝炎恼羞的将手里尿布砸向项骆。项骆伸手接住放在一旁,打了个哈欠坐起身。 你还认识这个?祝炎讥讽道。 谁小时候不是用这个长大的。项骆说完顿一顿,道:你应该没用过。那时候你应该就用上纸尿裤了。 其实纸尿裤这东西,10年之前国内用的人都不多。就算是现在,还有大量孩子在用这个。 祝炎没回应,只是将孩子放床上:你大侄子。 项骆看看这侄子,心情有点复杂。 他叫项宗延。他出生的六个月前父亲就在一场意外中死了,三叔给他取这个名字,自然是希望它能延续下去。 他们没难为你?项骆没睡够,脑袋还有些混沌,问祝炎。 祝炎摇摇头。 随后便是一阵沉默。项骆将孩子抱在怀里,孩子还在睡,似乎还没发现熟悉的爷爷奶奶并不在身边。 你认识他爸,就是项兴文。项骆没话找话道。 这跟一般人说可能死都想不起来是谁。好在祝炎的记忆力是相当厉害的。 项兴文?高二那年被我一脚踹垃圾桶里的那个?祝炎问。 项骆点点头。项兴文跟祝炎最多见两次面。 项骆打小就是别人家的小孩。学习好,懂礼貌,几乎没淘气过。三婶钱书柔从来都是个嫉妒心极强的人。偏偏生的儿子不学无术,成日混日子。所以钱书柔外面四处说项骆坏话,内里捏着儿子耳朵骂他没出息比不上项骆。 时间久了,项兴文就愈发看不上项骆,打小就没少使绊子。只是被项骆揍了几顿后就老实了。 高中时候的项兴文自诩认识了两个社会人,就带人来项骆所在的市一中门口找茬。结果被祝炎一脚踢进垃圾桶,打哪以后项骆回村的时候项兴文都很少出门。 他比你小两岁吧。祝炎隐约记得项骆提过一嘴。 他十九岁让一个十六岁小姑娘怀上了。项骆看看项宗延,示意就是他。 那为什么是老人看孩子?出去打工了?这孩子才一岁。 死了,刚怀三个月的时候就死了。当时小姑娘发现怀孕没多久。其实她家里是打算让他们结婚的。不过我三婶的性格你应该有印象。当时叫嚣着是小姑娘不要脸勾搭她大儿子学坏了。说小姑娘除非倒搭,不然别想过门。女孩家里听这个也就没打算了。项骆道。 祝炎多聪明,一听这话就想到了后面:结果儿子就死了? 第二天就因为去施工地偷东西被坠落物砸死了。施工地赔了三十万。钱书柔又去医院跪着求要流产的女孩把孩子留下。后来几经交涉,给了女孩二十万,又写了保证书以后绝对不会再去打搅她,这才把他生下来。 祝炎品一品项骆的话:就是说,这孩子名算是拿他爹的命换来的。 祝炎点点头:算是吧。 虽说他不喜欢孩子的爹。但必须承认这是他们这一枝儿项家现在为止唯一的下一辈孩子。要是自己父母在,说不定现在会抱着孩子一边疼的跟什么似的,一边撇一眼项骆,问他什么时候能让他们抱上亲的。 只可惜项骆这人,自打遇见祝炎就宰了,这辈子也没有娶妻生子的可能。父亲的这一脉到他这里也就断了。 如此再想起项宗延这个名字,就更觉得这个小家伙身上承载的压力似乎有点大。 祝炎眼睛一转,他可没有项骆的血脉加成,一听说孩子父亲,瞬间对这孩子的好感清零了。不论这哪一个呢,那样一个爹,又有那样一个奶奶。往后不成隐患就不错了。 但愿以后别成了你儿子。 项骆一挑眉,祝炎已经转开了目光。这时候安维开门进来:吃饭了! 吃过了饭,安维这技术宅继续玩他的电脑。项骆等祝炎回屋,顺手将房门反锁了。 祝炎听见了声音回头看一眼。项骆将还在睡的孩子抱起来让祝炎先抱着,自己将床上简单整理一下: 祝炎知道他有事,等着项骆动作。直到他直接将床板连同整个床垫都掀了起来。祝炎走过去一看,床下是空的,铺了一层塑料布。 祝炎刚要问,项骆将塑料布抓起来,露出了下面的暗门。 聪明如祝炎,自然明白了项骆的意思。 这就是你在床里给我留的一半? 祝炎还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项骆说了什么。 项骆拉开暗门露出楼梯,让祝炎先进去,自己随即跟着,往前走两步,在墙上摸到开关将灯光打开。 这开关一按,整个楼道都能看见了。不算太亮,但看路够用了。 祝炎知道项骆有准备。 只是此时抱着孩子踩在台阶上看着周围,还是有种不真实感。 第17章 第 17 章 你一直在准备这里?祝炎一边下楼梯,一边伸手摸摸墙壁。上面刷了一层胶,摸着很光滑。比大部分城市楼道都精致一些。 这五年一直在忙这个。 走了二十多个楼梯,下面还有几节,祝炎要走下去,被项骆拉了一把。然后项骆手在墙壁上一推,那墙壁上陷下去一人多宽的凹陷,然后项骆双手用力按住凹陷部分往左一划,一道滑门的声音后,一道门被打开了。 这个楼梯还在继续往下,但地下室真正的入口却在楼梯之间。 即便是祝炎见多识广,也不禁赞一声聪明。这个入口做的太隐蔽了,如果不是项骆在,祝炎完全没注意到这里。 下面尽头是什么?祝炎问。 设了两个陷阱,如果一两个人闯入的话出不来。就算多人,要是足够倒霉的话也有可能全军覆灭。项骆谨慎小心,这个地下室也等同于凝结了他全部的心血。 你就不怕自己不小心下去了?毕竟谁都有脑子抽风的时候。 不会,往下走有感应报警装置,听见报警声也就清醒了。但硬闯的人,越是听见警报声越是会往前走。项骆从来不会让自己走上一条死路。既然设计了这个机关,自然会给自己留一条活路。 二人踏入门,项骆打开了地下室的灯光,整个空间豁然开朗。 面前的是一个圆形房间,里面陈列了沙发、电脑和餐桌,甚至有个带有抽油烟机的开放式厨房。 项骆回头将入口门归位,祝炎伸手摸一摸门的边缘,肉眼几乎看不出缝隙,只是摸的时候能稍微感觉到一点不平整。 进了这个地下客厅,祝炎往四周看,才看见周围有六道门,六个房间。 项骆给他逐一介绍:最左边的那个是植物房,可以弄无土栽培。旁边的那个是牲畜房。我把之前院子里养的,都送这里了。再旁边的是专门存放喂牲口的饲料间,第四个是屯粮食的,第五个是生活用品一类各类杂物。第六个是卧室。 项骆先带着祝炎去看看卧室,这个卧室的空间比地表的房间还要大一些,还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和淋浴间。 你先在这休息一下或者自己四处走走。那边鸡鸭鹅三天没收拾了,不知道臭成什么样。我先去收拾一下。 祝炎在项骆的床上昏迷了三天,项骆哪里有时间下来照顾这些家禽?要不是项骆在哪里做了个自动喂食的设备,能让牲畜们定时定量的吃到干净未被污染的饲料,现在可能饿死的都有。 就是味道上虽说放置了空气净化器,可这么大密度的动物养殖,没有及时打扫也是肯定会有很大异味的。 祝炎将孩子放在床上,看孩子砸砸嘴继续睡了,转头自己随处看看。 这样一个秘密的堡垒,可以说是绝望之中唯一的安全感。项骆准备了整整五年,现在却这样轻易的带着他进来了。 就像项骆说的那样,这是他给他们两个人准备的。 项骆手指摸着墙壁,回头看看卧室。整个房间是何等的工程量,就算是用想的,也知道其中的复杂和困难。 这些年,项骆一个人承担下来了。 想到这里祝炎不禁讽刺一笑。 一个人承担,那他算什么? 项骆一打开牲畜间就闻到了一股子恶臭。忙进去将门关上,怕外味道出去熏着祝炎。 将屎铲了,喷洒了消毒剂,打开通风机将味道往外抽。看食槽里都很干净,但这些牲畜都没有瘦。去看上方封闭放置饲料的箱子里所剩不多,又去隔壁拎了两大袋子的饲料回来,回头就看见祝炎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项骆也没说话,给牲畜添上了饲料,又喷撒了消毒水消毒。 粪便会直接排入再下一层的沼气池进行发酵。而发酵后,也有专门的工序将肥料脱水堆肥成肥料。脱水的废水会用药净化后用于冲马桶、拖地、洗刷牲畜圈,进行一次正向水循环。 外面的水被污染的可能性太大,项骆不敢轻易带进来。倒是购买了大量桶装水储藏。但除非用水告急,否则不会轻易动用。 这当然不是长此以往的选择。但只要这里坚持几年,官方就总想办法解决。 再不济,项骆也有专业的净水器,到时候大不了过滤后煮沸再用。 自打贷款、网贷所有的钱全部到位后,项骆将这地下室需要的所有大型设备全部配置齐了。 祝炎看着茶几正发呆着,也不知再想什么。这时候茶几上一晃,再一定睛,发现多了一只比巴掌还小的雪白小兔子。小兔子显然有些害怕,后足一蹬直接跳进了祝炎的怀里。 祝炎忙将小兔子抓住,束缚住其四爪轻轻摸了摸小兔子的背毛,很快就将其安抚住了。 看看小兔子红彤彤的一双大眼睛,一动一动的耳朵。祝炎必须承认,他对这种毛茸茸是真的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你养的?抬头看着站在身边的项骆。 嗯,刚断奶,原本是想卖的,没来得及。项骆看着祝炎手里捧着兔子,还小心的用手指抓一抓小兔子的下巴。 小兔子显然十分喜欢被祝炎这么按摩,舒服极了。而祝炎看小兔子的眼睛里带着光,项骆就知道自己这兔子没白养。 肉兔?祝炎问。 你喜欢可以当宠物养。 祝炎想了想,摇摇头:没工夫伺候。 项骆差点脱口而出我来,到底话道嘴边停下了。 我想看看你存粮。虽说项骆说了他可以随便走没关系,但祝炎还是等项骆忙完了才跟他说。 打开屯粮的房间,门一开打开灯,祝炎就被晃的有些睁不开眼。 里面入眼是两个大型货架,而货架上密密麻麻罗列着大大小小的镀金方块形状的包装。 走进去祝炎拿起来一块一看,是压缩包装的大米。只是包装用的是镀铝的密封袋,这样一包真空处理的相当扎实,拿起来跟板砖一样。 而货架后面,还真就是像砖头一样满满的罗列起来,从地上到天花板。 肉眼没办法估算究竟有多少粮食,但看得出这些能吃很久很久。 这些都是你自己弄得?这是多么庞大的工作量。 嗯,用了一个多星期吧。项骆提前知道粮食会大量发霉,所以从网上学了这个方法,用防潮剂加上这种镀金属的包装真空处理,理论上三四十年依旧可以吃。 全在这里了?祝炎问。 项骆摇头,对祝炎毫不隐瞒道:地下还一层,入口被我封死了,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打开。里面部分墙壁就是大米用这样的包装多包几层制成米砖当砖头砌的。 这样做的话,可能上百年后挖出来还能吃。当然,也仅限于能吃,里面的营养已经不能考虑了。 如果说地下堡垒是为了让末世之中的生活更加舒适。那么再下一层,就是生存的最后底线。 项骆对他毫无保留。说实话,祝炎心里是有所触动的。 既然他全盘托出,祝炎也不建议跟他分享自己的秘密。 你知道我刚刚发现什么了吗? 项骆摇头,还以为是这里被发现了什么不足。 祝炎晃晃手里的米砖:这个给我?我用东西跟你换。 不用这样 祝炎却打断了他说话:说你想要什么,想一个你觉得这一包米能换什么。 项骆感觉到祝炎的话术部队,没再多言认真想一想:苹果吧。 他的冰箱里还放着几个真空包装的苹果,最多还能放五个月。每一个都要慎之又慎的吃。 祝炎拿着手里的米晃一晃,项骆专注于盯着这一包米,下一秒,米竟然凭空消失了。 项骆一怔,下一秒,祝炎手里多了一个一斤多又大又红的大苹果。 那苹果上面带着露珠,好像刚从果园摘下来的一般。 项骆一把拿过来仔细看一看,手感、形状、香味,就是普通的优质苹果无疑! 空间?项骆这几年为了准备末世没少看末世相关的内容。 祝炎摇摇头:是交易。我也是醒来以后才发现的。 祝炎发烧了整整三天三夜,现在苏醒后竟获得了这样一个金手指。 项骆的目光在祝炎和苹果之间反复跳转,复杂的表情掩盖不住欣喜。 别人有异能他并不惊讶,因为他自己就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但祝炎也有异能,这就代表祝炎以后多了一个自保的手段,他以后也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什么都能换?项骆忙问。 祝炎只摇头:我也是刚发现,还没摸清楚。 那就快试试,我这里什么东西都有,够你做实验。项骆回头又拿出两包米。 对了,你明天有事吗?祝炎岔开话题问道。 项骆摇头:下午的话会去村里干活,上午有空。 那正好,陪我去接我大儿子。 项骆脸上的激动瞬间定格在那里,连回答都忘了。 祝炎却仿佛没看见一般:要不是我昏睡早就去接了。现在也不知道饿没饿着。虽说我留饭了,可吃三天也是勉强。我刚醒就想回去的,只是我一个人到底不方便。 项骆只觉得浑身都僵硬的仿佛雕塑一般,完全忘记了支配身体。就在勉强着要开口的时候,外面响起了孩子的啼哭声。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2) 第18章 第 18 章 二人之间的尴尬被孩子的哭声缓解,项骆前去看孩子,发现是拉了。 手忙脚乱的收拾一下,带出地下室用项建国他们送来的东西清洗更换上,尿布只用袋子装上,等钱书柔拿回去自己洗。 随后二人将孩子放在床中间,洗漱躺下后,祝炎这一觉睡得香极了,也不知道梦见什么美事儿,梦里还砸砸嘴。哪怕睡了三天,也不影响他此时的睡眠质量。 而三天没合眼的项骆只睡了白天的一下午,此时躺在床上听着枕边人的呼吸声,愣是眼睛瞪着像铜铃,看着天花板等待到天明。 他当然可以安慰自己,要是亲儿子,醒来第一件事就应该是去找。不可能一杆子支出去说是明天再去。 这世道多一分钟都有一份的危险。 可不论怎么想,那大儿子三个字依旧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半夜孩子哭醒了两次,只喂了奶,这么大的孩子是能吃辅食的,可项骆不懂怎么做,左右一宿的时间,等天一亮让项建国带走就是了。 直到第二日太阳初升,项骆去厨房,打开一包半斤的米下锅煮成了粥,又弄了六个荷包蛋,打开了一包榨菜。叫安维出来吃饭。 安维看着项骆眼睛上顶着一对比昨天更严重的熊猫眼,愣是没开口问。等快吃完了才道:最近我们内部论坛也经常崩溃了。而且我看他们上传的图片,变成丧尸的人越来越多了。 这也就是快吃完的时候说,不然绝对没胃口吃饭了。 敖吒倒是面色不改,夹一点榨菜放进粥里。 能有多少? 安维严肃道:我看见的最多丧尸的一张照片里,差不多一条街上有上百个丧尸。要不是丧尸身上是青灰色的,那画面就跟□□差不多。 项骆跟祝炎对视一眼。祝炎道:咱们要么差不多,要么也快了。 安维好奇道:你咋知道。 这是全国性质的,这一点你比我清楚。既然这样,爆发就应该只有早晚问题,而不是轻重问题。 项骆道:问题在于为什么会爆发这样的病毒。全世界都在爆发。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共同点的。而且变成丧尸的人是随机性的吗?为什么有那么多没有被变异动物咬过的人也变成丧尸了,以及咱们有没有可能。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觉得后背一激灵。 安维看着碗里最后一口粥,勉强的笑一笑:真要有什么共同点谁还不呼吸?谁还不睡觉?谁还不是和谁吃饭长起来的。 各国之间也许文化、习惯会有极大不同,可人们求生的方法都是大同小异的。 此话一出,安维,没听见回答,抬眼却看见项骆跟祝炎同时带着几分惊愕的看着他。 安维回想自己说过的话,带着试探的问道:你们想到什么了? 祝炎伸手拍了拍安维的肩膀:也许还真被你给发现了。 安维一头雾水,项骆敲了敲碗:你想想,在丧尸出现之前发生了什么? 地震?火山爆发?安维一连说了两个关键词,又看向被项骆敲响的碗,恍然大悟道,是饭!不,是粮食! 在丧尸全球爆发之前,另一个不限国界全球爆发的是感染植物的超级霉菌! 祝炎吃完了,将筷子放下:如果说,是这样的霉菌感染造成了动物变成丧尸呢? 那样的话,老人丧尸化的的可能性较高就说得通了。以及跟老人生活在一起的孩子也更容易丧尸化。因为相较于年轻人,老人个更加看重粮食。粮食发霉,官方换粮食的比例又太低。舍不得放弃洗一洗吃了的可能性更大。 虽然都说发霉的粮食不能吃。可活了几十年的老人,有几个没吃过霉粮的?在老年间物资严重匮乏的时候,能吃上一口发霉的粮食都算是幸运。 所以自诩见多识广的老人们,或是在这些老人的影响下,一些人也开始吃霉粮。 因此感染病毒进而在不被咬的情况下也感染了丧尸病毒就说得通了! 安维的脸色一变,皱眉道:可就算吃霉粮,那也是煮熟了以后吃的。就算是米饭,也要煮十多分钟。什么样的霉菌煮十几分钟都不死? 不得不说,安维虽说人跳脱了一点,思想上还是相当周全的。 所以说这是一个比较大的可能。具体咱们都不是科研人员。项骆将最后一口饭喂进嘴里,本着先吃完不管后吃完刷碗的原则先回屋,等项建国过来将孩子抱走。 结果这一等就到了九点多。就在项骆想要直接给项建国送回去的时候,那夫妻俩才算姗姗来迟。 项骆下午要干村里分配的活,还要跟祝炎出去,这时间只怕要不够了。 所以项建国来的时候,就看见项骆黑着一张脸。 钱书柔将孙子抱过来,先是狠狠的亲了一大口,随后故意用有些夸张的语气说道:哎呦我的宝贝孙儿,这才一宿都瘦了! 项建国拨了一下媳妇,就一晚上的功夫能瘦哪里去?谁听了这话能乐意? 项骆倒是习惯了她的刻薄,只道:明天我上午去村里干活,你们不早点来的话也没人看着。 行行行,今早也是有事耽搁了。项建国到底是让项骆帮忙,自然顺着说话。 钱书柔却并没有停下折腾,而是当着面打开了项骆递回来的孩子的袋子,将里面东西往外翻:呀!这尿布都没洗就装上了。 项骆眉毛皱起,项建国拍了钱书柔一下:你孙子让人家洗什么尿布!再说人家大小伙子都没洗过自己儿子的,给你洗什么? 钱书柔只嗤笑一声,又拿出奶粉罐打开了,嘟囔一句:咋少这么多 项骆先前不开口是给项建国面子,这求人帮忙还一再找茬,项骆可不是软柿子:真要这样今晚你们自己看着吧。省着费劲巴拉的看孩子还听你嚼舌根。 钱书柔脸色一变,横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嚼你舌根了! 项骆刚要说话,却听身后祝炎的声音远远响起:项骆!你喝不喝奶粉? 钱书柔本就是没理闹三分的主,被项骆怼后,祝炎一句话直接点燃了炮仗。 只见他一手抱孩子,一手掐腰,下一嗓子喊出来半条街都听得清清楚楚:你还有理了是吧!你听听!露馅了吧!你还跟我犟嘴,我奶粉拿来都满的,现在就见底了!你们还讲不讲理了,孩子奶都偷! 项骆不知道祝炎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听钱书柔这么说,讥讽道:合着就你一家有奶粉了?照你这样我现在给你个喇叭全村喊去,谁家都不准喝奶粉,谁喝了就是偷你家的! 这样一说钱书柔更加不服气,当即抱着孩子坐在地上高喊道:我的天没天理啊!快来看看吧!这偷孩子奶粉还不承认!这世道奶粉喝一口少一口你们还偷!还有人性吗! 村里头这种事什么时候都不缺看热闹的,他这一哭一闹,左邻右舍出来不少人过来看热闹。有的不敢出门的,也站在大门边上探头往外看,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其实钱书柔的威名,在全村人的耳朵里也算是如雷贯耳了,都知道她不讲理,不过眼下天上不见太阳,粮食又闹饥荒。这种时候奶粉可是稀罕物。要说谁贪心偷吃点,还是有点可能的。 看着周围围过来的邻里人,项骆皱眉,看着坐在地上撒泼的钱书柔。 其实对于泼妇而言,他们根本不在意你怎么回应她说的话。因为只要你回应了,她就赢了。 所以项骆看向项建国,项建国也觉得丢人的慌,可他也奈何不了自家媳妇,只是伸手去拉。还被钱书柔伸手打了两下。 你个没用的!就知道偏袒你侄子!他能给你养老是怎么着!他偷的是你大孙子奶粉啊!我这可怜的宗延啊!打出生就没见过爹妈,好容易拉扯到一岁又遇见现在。这奶粉就这么一点,吃一口少一口的还有人偷!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 项骆只冷眼看他闹,这时候才见祝炎慢悠悠的走过来,项骆一回头就笑了。 祝炎还穿着一身睡衣,手里头却拿着一罐奶粉走出来:你们嚎什么呢?什么奶粉?怎么?你们也想来一杯? 祝炎拿着奶粉出来的一瞬间现场就安静下来了,钱书柔是真没想到项骆家里竟然也有奶粉。 看见祝炎,钱书柔傻在哪里没动作了。 祝炎一只手搭在项骆的肩膀上,弯腰讥讽道:还是说你觉得这罐奶粉也是偷你孙子的。 钱书柔一听祝炎这话,当时就有了新的灵感。竟然真就厚着脸皮说了下去:你还好意思说!这不就是我孙子的奶粉吗!好好一罐没打开的奶粉你们给打开了!长霉了怎么办!你们偷我这小罐的奶粉不说,连没开封的都偷走了啊! 祝炎笑道:那你拿回去吧! 钱书柔面上一喜,忙要爬起来抢奶粉,祝炎将手一收多来,冷笑道: 别说我不告诉你,上半年我骨折过,这奶粉是哥们从过来买回来的特制高钙奶,为的是稳固我刚长好的骨头。成年人喝多了都有可能长结石,你还有胆子给孩子喝?怎么?嫌他活的太长? 周围人都忍不住笑了,项骆却听见了祝炎他说骨折过。 第19章 第 19 章 祝炎一段话引得周围人发笑,自然就明白了这是钱书柔在无理取闹。 祝炎抖抖手里的奶粉罐,道:奶粉你觉得稀罕,在我这里喝一半倒一半都不心疼。我有朋友就是做进口有机奶生意的。谁瞧得上你这种小屁孩的奶。 国外的不见的就是好的,只是村里人的眼里,进口产品天生就有着一道光环。祝炎此话一出,周围已经有了嘲笑的声音。 钱书柔从来都是自己不讲理征战四方叫别人哑口无言的,头一次遇见这样的硬茬子。 当即拍着大腿还要闹,项建国已经丢不起这人,拎起了她的衣领子奋力将她拖走。 要是以前,她闹也就闹了,反正他们在城里定居,闹的再厉害回城里几个月再回来还是该说说该笑笑。眼下这世道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去,要是真闹大了,还在这村里怎么待。 走远了几步,项建国回头看一眼项骆,却发现项骆拉着祝炎回头将大门关上了。 显然,今晚是不能再将孩子送到这里的。 原本,还想着借助孩子增加跟项骆的走动增加关系,毕竟他们岁数大了,孙子还小。而项骆刚好没爹妈。结果全被钱书柔这个目光短浅的破坏了。 耳边满是钱书柔不甘心尖锐的声音,挣扎着要跟项建国打架。 项建国心底五味杂陈,面对老婆恼羞成怒的迁怒,终于忍不住抬手给了钱书柔一巴掌。 钱书柔当时傻在了那里。 他们夫妻间的矛盾暂且不提,项骆回了屋一把抓住祝炎的胳膊:你骨折过? 祝炎甩开了项骆的手,坐会沙发上,用硅胶盖将奶粉盖上。 没有。祝炎冷静道。 项骆刚松了口气,才听看完热闹的安维补了一句:今年没骨折,骨折的是前年。光复建就做了大半年,差点残了。 一句话就让项骆一激灵,在开口声音都高了几分:为什么 可声音虽高,只开了个头就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会骨折?为什么没告诉自己? 话出口的瞬间,神情激动的项骆才猛然发现,自己其实根本没有问为什么的资格。 祝炎自然也明白了项骆此时的窘迫,没有开口挤兑,只报以冷笑。随后起身去衣柜前翻找项骆的衣服。 现在事情都解决了吧。再不走天黑了。祝炎脱下睡衣,换上项骆的衣服。 此时九点过半,算上路程只怕赶不上下午干活时间了。 车子出库,项骆开着车,回头瞧见祝炎倚着窗户百无聊赖的向外看,身影与幻想中祝炎坐在驾驶位上的模样重叠。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只是这份美好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们此行的目的,是祝炎口中的大儿子。 项骆可以七八分的断定他口中的儿子可能不是孩子,可那两三分的可能已经足够搅乱他所有的心情。 到了村口,项骆看见了萧一鸣。 我出去接人,可能晚点回来。你帮我记着点,我今天差多长时间工,明天再补回来。 萧一鸣看见项骆副驾驶上的人,只以为是接哥们的家人,点头表示理解:那注意安全啊。而且带回来的任何人都必须检查,不通过的都不能带进去。 放心,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村里人帮忙将挖断了的路铺上板子做成简单的桥,车子开过去一晃,正式出了村。 祝炎看着周围灰突突的一片,冷不丁说到:一点绿色也没有。 眼下虽说开始入秋了,可这样荒芜的环境不比冬天差。 之前发洪水就泡烂了一批。后来霉菌彻底感染了。 霉菌感染了植物,植物死以后,霉菌没了寄生也跟着死去。但其生产的孢子一直在空气中飘荡,随时照着可乘之机。 所有的植物都没有幸免。从杂草到大大树,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灰蒙蒙的一片。 与项骆梦中的末世如出一辙。 我记得你说蘑菇可以种出来。祝炎问道。 项骆点头:蘑菇一类都是真菌,应该不受影响。我之前太忙没种,今天回去咱们用两个菌包试试。 祝炎没再说话,只是继续看着两边的街景。 一路走马观花,祝炎指路,车子左扭右拐了一个多小时才到隔壁市区。又进了当地房价最高的高档住宅区,到了小区门口,二人下车,祝炎掏出门禁卡却发现大门已经断电了,拍了拍门锁的严严实实。 看向门卫室,刚要开口,却看见一只丧尸猛然趴在了玻璃上,唇角撕裂咆哮着长着一口不健全的牙。 门卫大爷变成丧尸了。 项骆抬头看看大门,道:爬过去? 也就这一种办法了。 那丧尸被关在门卫室里,没什么威胁。 祝炎透过大门看向小区里,肉眼看得见的地方有两只丧尸在游荡。 里头有丧尸。祝炎道。 哪里都有丧尸。但眼下他们动作迟缓,要对付并不难。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3) 祝炎多看了项骆一眼:你不害怕? 项骆指了指右眼:我见多了。 祝炎想一想,道,你对丧尸了解多少? 不多,基本都是基于电影里。不过上一次,我用报警器高音吸引丧尸就成功了。他们会被更高分贝的声音所吸引。项骆从口袋里掏出报警器。 祝炎一把拿过去简单看一下:这就简单多了。我先翻墙过去,你把武器递给我 还没等祝炎说完,项骆已经拎着斧子向上攀,转眼的功夫已经调到了门的另一边。 这个大门是这个小区的门面,足足四米多高,项骆就这么轻飘飘带着半人多高的斧子爬过去了。 祝炎看着身手矫健的项骆无言。 想当年项骆是个乖乖的三好学生,还是自己教他翻墙跳大门的。现在看项骆动作干脆利落,比自己速度还快。 项骆见祝炎发怔,道:用我把门锁砍开吗? 其实项骆的本已是要救人过来,说不定要带人一起攀爬。而且万一丧尸多起来,攀爬逃离也耽搁时间。 可话听进祝炎的耳朵里就明显变了味道,这不摆明了他当年逃学的技术退步了吗? 项骆不说还好,一听此言祝炎将手里消防斧插进裤子上,手一抓大门向上一窜,转眼也跳进了院子。 项骆深知他骨折过,吓得够呛,直看见项骆落地才松了一口气。 这边跳大门发出响声,不远处晃悠的两只丧尸立刻循声而来! 项骆将祝炎互在身后,祝炎一拉项骆的衣角:跟我来。 二人一路往祝炎加锁在的楼跑去,等到了祝炎家楼下的楼道口,楼道门外堆积了一些杂物,显然是人为堆放在外面防止里面人出来的。 这也就说明,这楼道里面是有丧尸的。 你家几层。项骆问道。 九层。祝炎道。 项骆将门口杂物简单清理,让门能打开。祝炎开锁,项骆死死握住手中的斧子以防意外。 房门大开的一瞬间,项骆就闻到了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恶臭味。那是一种腐败与霉菌共存的问道,只闻了一下就让人作呕。 打眼一看,整看见一具残破的人身倒在楼道伸出,身上大部分已经被吃干净了,不全的尸骨还保持着往门口爬的动作。 项骆下意识挡在祝炎身前:闭上眼睛,我带你走。 祝炎已经看见了,拍拍项骆肩膀:我没那么脆弱。 他脆不脆弱是一码事,项骆是真的不想他来面对这血粼粼的恐怖现场。 这时候,不远处的电梯想起了声音。可惜并不是人的声音,而是丧尸的嘶吼声。 项骆走进细听,里面不止一只丧尸。也不知是有人故意将丧尸困在里面,还是活人被困在里面最后丧尸化。 这个已经无从得知了。但被困在电梯里,就远比出来害人要好。 只是有一具残尸就代表这楼道里至少有一具丧尸。 项骆在前面拎着斧子打头阵,祝炎一头做防御,一头找出家门口钥匙。 九楼,就是十八段楼梯。 四楼有户人家的房门大开,祝炎将楼道门关上,二人继续前走才听见丧尸嘴里发出的嘶吼声。 项骆不是第一次面对丧尸,更何况他身后还有祝炎! 所以他没有丝毫犹豫,快了两步上楼,转角处看见丧尸的一瞬间便一斧子劈过去! 一斧子砍在那丧尸的胸口。血液并没有飞溅,而是以一种半凝结的状态缓缓流出,落到地上都是一块一块的。 那丧尸没有痛觉还要进攻,项骆又甩气一斧子砍在那丧尸的脖子上! 祝炎已经从安维的嘴里得知了项骆杀丧尸的英姿。可真正看见的时候依旧无法描叙内心的震撼。 刚刚张牙舞爪腐烂发臭的丧尸,转眼到底一动不动,原来五年不见,项骆已经将自己打磨的这般强大。 项骆甩一甩斧子上的血,拉了一把祝炎快速上楼。路过每一层都将楼道门关上,但没有锁死。防止丧尸冷不防过来,但也不会阻断别人求生的路。 一直到了九楼! 到了九楼才发现,两个对面为邻的门都被砍过。只是一边完全破坏打开了,而另一边虽说伤痕累累,但并没有被打开。 祝炎拿着钥匙直奔违背破坏的门,尝试了一下皱起眉头:锁眼堵死了。 第20章 第 20 章 我看看。项骆回头也试了一下,皱眉道,能劈开吗? 祝炎摇头:难,我这门是合金的,除非是专门切割金属切割机,蛮力的话费时费力。没看对面都被撬开了,这里都没事。 估计就是他们试图破门没成功,所以才会将锁眼堵死,让后来回来的主人也没办法回家。 可见其心歹毒。 试图破门的人只怕还在楼里,只是这门怎么办。项骆看一眼楼道方向。 祝炎道:不是没办法,只是可能会有点冒险。 项骆顺着祝炎的目光看向已经被破门的邻居家,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这里是九楼! 但窗户没有防盗窗,阳台距离不到两米,成年人过去并不困难。当然,也可以考虑从楼上吊着下去,只是楼上情况不清楚,如果锁门,你用斧子劈? 项骆没了声音,随后沉声道:那我来! 祝炎还是摇头:你要拉着我。我比你轻,你力气比我大,能拉住我。要是你的话,掉下去我可没把握把你拉住。 项骆比祝炎高一点,骨架比他大。身体基数也就更大。 进了邻居家里,才看见地上一片狼藉,四处弥漫着熏人的霉味,并不见人。 这户人家搬过来没多久,本来是一对小两口刚结婚,结婚那天还给我几块喜糖。祝炎四处看看,没有打斗的痕迹,应该是早前就已经回乡下或是父母那边躲避了。 难得祝炎这么孤僻的人能知道邻居的情况。 这里的厨房是距离项骆家书房最近的地方,项骆探头看一眼这个距离,说实话,如果是他自己,这个把我还真不大。 随后将手腕上带着的求生手环摘下来拆了。这种求生手环是用伞绳编织的,7芯伞绳足够支撑一个成年人的体重。祝炎将一头在裤子的腰带外面绑了一圈打了死结,对项骆点了点头。 外面墙上能用的借力点只有那根塑料管道,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你的重量。破窗也缺乏着力点。你别勉强自己,不行的话随时回来!项骆难得唠叨一次。 祝炎调整了一下姿势,确定绳子不会束缚他的动作,伞绳只有四米长,除去缠腰上的一圈和项骆在暖气绕一圈有缠在手掌上的部分,总共只有三米长。短是短了点,但这样的距离是足够了。 除了窗外踩在窗台上,祝炎一点点往自家窗口移去,项骆心提到了嗓子眼,手死死攥紧绳子到青筋凸起。 这一根绳子完全可以承受成年人的体重,可将祝炎的风险寄托再这一根细细的绳子上面,项骆真的不想赌也不愿意赌。 祝炎一点点往那边挪,寻找借力点,手触碰到中间的塑料管道,向前倾斜。 项骆在听见塑料管移位的瞬间只觉得头皮发麻,又见祝炎直接接力往另一边一跳,右手松开管道转为左手,左脚蹬在墙上,右手右脚成功落在祝炎家的书房窗台上! 祝炎回头给探头看的项骆一个微笑,下一秒那塑料管子彻底失去支撑往旁边倾去,就这近乎惊魂的瞬间,祝炎左手右伸抓住墙壁,身子向右使力借着这个惯性撞向那塑料窗! 随着窗户应声而破,祝炎终于成功回到了自己家! 刚刚那一下是在冒险,但凡窗户再结实一点没有撞开,祝炎机会因为惯性反弹直接坠下去! 就算有伞绳,也能吓没项骆半条命。 当然,现在也差不多。 项骆冷汗下来了,对着祝炎的方向喊了一声:怎么样? 进来了!祝炎回了一句,将腰上绳子解开绑在暖气上,起身去别的房间。 此时什么大儿子对于项骆都不重要了。只要他今天能好好的跟自己回家去,别说大儿子,就是带个媳妇那应该不行。 项骆自嘲的笑一笑。他应该还不至于舔狗到那个程度。 要是他离开的这期间头顶带点绿那是他活该,要是祝炎真的不属于自己了,那他能做的也只是祝福。 他当初选择一言不发的失踪,现在就应该做好承担一切的准备。 包括失去他。 项骆倚着墙壁想了很多,半晌才感觉到手上的伞绳被拉了一下,项骆以为是祝炎要回来,才看见祝炎在绳子上放了个背包,那背包还不轻,祝炎正用力的将伞绳抬起来,叫背包能滑过来。 项骆忙接过来,折腾一下将背包摘出来,再将绳子缠再暖气上用手抓住。 回来吗?项骆又问了一句。 等会儿,还有!祝炎说完又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又送出来一个背包,这个背包小了一圈,不过比先前的那个更重一点。 项骆不禁想多亏出来的时候精轻装出发,项骆也只身上带了个腰包放一点应急用品。不然那二人背这两个背包下楼都是个问题。 将这个背包也摘下来,项骆又心怀忐忑的等了半晌,才终于又看见祝炎将一大包东西送了过来,这一次是用床单送的。 这一大包都比窗口大,项骆废了不小的力气将包裹拉进来,这时候才听见祝炎说道:我回去了! 好!你慢点,别着急!我能拉住你!项骆忙稳了心神探头,才看见祝炎身上绑了一层被单,将他胸口的一个鼓包层层包裹的严严实实。 不用说项骆也看得出,这就是祝炎口中的儿子了。 现在差不多是揭秘的时候了。 项骆一边拉紧了绳子,一边想着他怀里抱着的是人是狗是猫还是一只脸盆大的大王八 要是亲儿子的话是不是像祝炎?要真一个脱脱脱的小祝炎,应该也没那么难接受。 正想着呢,祝炎那边一拉绳子往这边一跳,右手直接抓住了窗口边!项骆一把抓住将祝炎拉进屋子下一秒将其紧紧抱住。 下次说什么也不叫他冒这个险了。他宁愿自己先跟十只八只的丧尸打一场。 项骆庆幸祝炎无事将其抱的紧紧的,祝炎没开口,他怀里的小家伙开始抗议了。 项骆手松了些,却没放下,一低头,瞧见祝炎胸口裹的床单里有东西往上拱,终于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里头拱了出来,看向项骆,张开嘴给了一个治愈微笑的表情。 汪! 那一瞬间,项骆什么都明白了。 这只肥嘟嘟的柯基显然就是说闹闹本尊了。 别说,像祝炎能养的狗。 项骆笑,开始还有些隐忍,努力维持自己沉稳新形象,可想起昨晚一夜未眠和这一路上的纠结,再想到祝炎是故意在逗他,那笑容就越来越控制不住。 祝炎看着项骆笑出了一口大白牙,明知故问的问一句:笑什么? 项骆转开头看向窗外,那灰蒙蒙的天空仿佛也多了一道炫彩的阳光。 没啥。项骆道。 那你还笑。祝炎嗤笑一声,却也忍不住跟着笑。 重遇道现在,二人之间一只有着一条深不见底的隔阂。此时,这份距离感似乎拉近了一点。 项骆是个很知足的人,虽然只有这么一点,已经足够他开心好一阵了。 身后撸了两下狗头,项骆看着天生拥有治愈微笑的祝闹闹,看看狗子再看看祝炎,不禁道:你儿子还挺像你的。 祝炎脸一黑,托着闹闹跟它介绍项骆:来儿子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哥。 二人闹了一阵,接下来就是往回走的事情了。项骆背上了打背包,想一想,将狗子绑在了自己身上,祝炎背小背包,手拎大包袱。 背包里是祝炎需要带走的东西,衣物和贵重物品都在。大包袱里基本就是狗子的东西,尤其是狗粮。 虽说往后狗子不可能再奢侈的顿顿吃狗粮了,可这些就算是配菜,好歹也是营养丰富的。 闹闹可不认项骆,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祝炎摸摸它脑袋让他乖一点,那语气温柔的项骆有点羡慕。 整理好了才下楼。下楼走了几步,项骆回头看一眼的大包小裹的祝炎,难得挤兑一句:我看你怎么跳大门。 祝炎没理会他。 下了楼道口,才发现外面的三只丧尸已经围在门口了。好在二人随手关门,不然现在三只丧尸都顺着楼道上去了。 项骆收起了表情,将狗子塞回床单里握紧了手中的斧子,刚要准备开门,祝炎忽然道:你把上面玻璃砍开。 项骆一怔,抬头看见门的上头是钢化玻璃的,也不知多久没擦了,有些脏。 项骆知道祝炎脑子活份,也没细问,听了他的话叫祝炎推后,论起斧子一下将上头的钢化玻璃砸碎。 钢化玻璃碎而不散,项骆又用了几下将口子捅开。 祝炎从口袋里掏出之前从项骆哪里拿的报警器,将两个磁片分开瞬间高分贝的声音响起,祝炎顺着窗口向外用力扔去! 再一看,那三个丧尸果然顺着声音往那边跑去,项骆直接打开门,二人以生死时速直奔大门而去! 跑到了大门口,听见那一头的声音没了,是丧尸咬碎了报警器!项骆更是大急,推了一把祝炎:你先上去! 第21章 第 21 章 祝炎被项骆拖上铁大门,爬上去两步回头才发现有两只丧尸已经追到近前,不禁喝到: 你小心! 项骆回头看着迎面而来的丧尸。这种东西,有了先前经验就没那么怕了,身子向左侧躲了两步,叫祝炎有足够时间翻过去,双手握紧斧子,迎面砍上那丧尸脑袋! 用力向后一抽,斧子在那丧尸的头上卡的有些紧,一下竟没抽出,另一只丧尸已经抓了上来! 项骆放开手躲开,绕着被砍中的丧尸躲了一圈,那丧尸动作笨拙,竟直直撞上了被砍死的同伴,脚下一绊向下倒。项骆再度抓起斧子用力一拔,借着丧尸倒下的惯性拉出斧子,再度抡起将另一只解决。 这时第三只丧尸已经上来了,项骆看一眼祝炎已经到了外面此时正抓着铁大门看着他,不觉一笑,回头再出扬起斧子砍下去,好巧不巧整被挥舞着双手的丧尸抓住!丧尸抓住东西的瞬间就不撒手,敖吒往回抽竟没拉回来,当即一脚踢出去直点那丧尸胸口!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4) 背着背包让动作有些迟缓,项骆来不及爬上大门,只脱下背包顺着大门扔出去减轻身上的负担。 丧尸被踢出去几步撞在旁边绿化的树上,结果那树下矮树丛中竟然有了动静!很快项骆竟看见那矮树丛中缓缓站起一人!一转头,连项骆这样见多了丧尸的人也吓了一跳! 那脸上的肉几乎被吃干净了,腐烂的碎肉中露出骷髅,仿佛地狱中钻出来的修罗一般! 项骆竟一时忘了动作!两只丧尸汹涌而来,到了近前项骆忙架起斧子格挡,两只丧尸袭来的力量竟将项骆重重推出去! 项骆脚下刹不住向后倾倒,后背整磕在大门旁边的墙角,那一瞬间只觉得嗓门发甜,耳边听见祝炎喊了声项骆,项骆的肾上腺素飙升,看见一只丧尸又抓上来,回手一斧子砍在那丧尸胸口,又一脚踢开了另一只丧尸,趁此机会回头跳上大门向上爬! 两只丧尸忙伸手抓来,一只丧尸一把抓住项骆的腿! 项骆用力挣了两下不成,刚要回手用斧子,才听见不远处传来了金属响声! 那两只丧尸听见了声音便是一怔,转眼便寻着那声音双手从铁大门的缝隙伸出要去抓那声音处。 项骆的腿被松开,忙趁机攀上大门的最高处,骑着大门向下看,才见祝炎拿着一块石头正敲路边的铁栏杆。 祝炎手里没有武器,所以不可能再过去帮项骆忙。不过他智商是绝对的担当,之前就有用报警器吸引丧尸,在情急之下又想到了这一点。 项骆骑在栏杆上对着祝炎比了个大拇哥。 祝炎将石头一扔:没受伤? 项骆动动腿,连裤子都没抓破,并没有受伤。 没事。 我说你后背!祝炎问。 祝炎不说还好,他一说项骆只觉得后背剧痛难忍! 嘴一咧倒吸一口冷气,不禁道:你说这个干吗? 还能下来吗?祝炎过去要拉一把项骆。 项骆哪能在喜欢人面前认怂,摆摆手,转过身几步下来。动作明显比刚刚上去的时候迟缓了很多。危险过去了,肾上腺素的刺激褪去,整个人都有些虚弱。 祝炎拉了一把项骆,发现他身子在轻微发抖。有脱力的迹象。 左右看看,路面空旷难免会出现丧尸。祝炎将背包全部放到后驾驶位,自己上了驾驶位让项骆做副驾驶。 项骆的后背钻心的疼,回想刚刚,要不是脱了背包,有背包垫着也不至于疼。 小闹闹被憋坏了,奋力钻出舒服看见项骆,还伸舌头舔了舔项骆的脸。 项骆摸摸闹闹脑袋,说了声乖。 还好这小家伙没事。 祝炎开车项骆左右看看:这应该不是咱们来的路。 祝炎家住这边,路他更熟。 去仓库。 一条街上,车辆出车祸的地方不下三个。有的撞到了防护栏,有的甚至撞进店里。最惨的是两辆车相撞,其后几辆车撞在了一起。 没人知道车主人是否还在,以及车子里现有的,是丧尸还是死人。 有的路段因为车祸没办法通行只能绕路。 路上零零散散游荡着几个丧尸,有的甚至还穿着公职的制服。 有的人拿着武器再撬商店的门,有的在尝试偷车开走,有的人被丧尸追了两条街,故意往人多的地方跑,结果那几个人刚撬开一个店门钻进去将门死死堵住,眼看着那被丧尸追的人躲避不及被丧尸按倒在地。 项骆一路上走马观花的看着人生百态,心里也有些百味杂陈。 祝炎不知在想什么,也没跟项骆交流,只是车子开得飞快,没一会儿就到了仓库。 将车子停在仓库门口,这一片几分都是仓库或是工厂,没什么居民。现在也没什么人过来。 你在车里看着,别乱动。祝炎说了项骆一声,拎起项骆带血的斧子下车了。 项骆后背有伤,现在估计腰都弯不下去,还是别下去添乱了。 祝炎拿着钥匙下去进了仓库,很快搬着东西出来,如此来回足足六次,将整个车子后备箱和后座都塞满了。 刚将后座塞满,就看见有车来了,祝炎原想回头将仓库门锁上,却见那车子听到了近前。一男人放下车窗对着祝炎道:兄弟!你也过来找东西?这家肥吗?你要是装满了能不能让我也进去找着? 祝炎晃晃手里的钥匙:这是我自己家仓库。 那男人的脸上笑容一僵,讪讪的开车离开了。但并没走远,车子开到拐角看不见的位置就没了车声,显然没走。 祝炎站在那里半晌没开口,过一会儿走到副驾驶旁边敲敲窗户,项骆按下窗户,祝炎伸手:报警器还有吗? 项骆从腰包里取出来递过去。 祝炎颠颠小小的报警器,走进附近一段发生了车祸的几辆车。其中两辆车被火烧干净了,但还有五六辆车好好的。 祝炎爬着窗户挨个往里看,迅速打开了其中两辆车的车门。 果然,两辆车里很快爬出了三只丧尸。项骆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祝炎领着三个丧尸往自家仓库方向跑。随后将报警器的主磁条往仓库里一扔,伴着刺耳的声音,那三只丧尸不要命的往仓库里钻。 他们一进仓库,祝炎将门一关锁死,从背包里取出来一只记号笔,在门上写下一行大字:内有丧尸,勿入! 回头进了车,项骆给祝炎比了个大拇哥。 项骆在后车镜里看见了刚刚车进去的路口有脑袋伸出来观望,他们看见丧尸进仓库里了。 当前正是人们对丧尸恐惧的最高峰,三只丧尸足够震慑大部分人了。 其实就算震慑不了也没关系,这搬了两次,最值钱最重要的东西都带走了。仓库里剩下的东西能拿走当然好,就算拿不走也不会太心疼。 项骆不用开车,就低头专注于逗狗,等快到村里了,祝炎才问了项骆一句:下午还能干活吗? 项骆一怔,苦笑道:只怕难了。回头跟村长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拿点别的顶替干活了,或是雇人替我干两天。 当然可以代替,只是祝炎大病初愈,安维又是客人,不好让他们来替,就只能再雇其他人。 祝炎想一想,道:不能用粮食雇人。 项骆听此言,稍微想一下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不能让别人觉得项骆家里粮食多。 那用什么?项骆问。 祝炎沉吟些许:贵金属、药品、卫生用品。尤其是酒精。先前官方公布酒精对霉菌有用,市面上的酒精一夜之间脱销,一直到现在酒精都算是紧俏物资。 可没有粮食,怎么会有那么多酒精?项骆问道。 祝炎给了他一个看傻子的表情。 项骆敲敲脑袋,不好意思道:我傻了,直接说你带过来的不久得了,或是说这会儿从外面找到的。 车子开到村外,村里人认识是项骆的车,也没急着铺木板,而是让二人下车检查一下。 项骆怀里抱着的狗也被仔细检查确定没有受伤。检查完了,萧一鸣还嘱咐了一句:这狗可要注意,一旦有变异的变化立刻处理了,别舍不得。这也就是你,换个人抱狗过来我就不放进去了。 村口临时用布料围了个单间出来,人在里头脱衣服给人检查。 项骆后背有伤,脱衣服的动作僵硬的厉害。不过他这是撞伤,并没有破。腿上被丧尸抓过的地方有些青紫,也没破皮。 萧一鸣看着项骆后背一整条青紫的瘀痕都不禁砸砸嘴:这还挺严重的,下午还能干活吗? 项骆苦笑:只怕玄了。要不我添点东西,或是雇人顶我两天? 萧一鸣道:要是能拿出点东西不干活也行。 酒精行吗?项骆问。 那就两斤酒精顶一天吧,这检查的屋子和那边塑料大棚里也要用酒精消毒。现在村里不够用了。 二人这边正商量着,祝炎看着后面又来了一辆车,从车上陆续下来了四个人。 祝炎看着那几个人只觉得面熟,忽然回头走到单间里正在穿衣服的项骆身边:装咳嗽!快点! 第22章 第 22 章 祝炎让项骆装咳嗽,项骆虽不懂,但也听他的用力咳嗽了两声。萧一鸣觉得奇怪,项骆对他眨眨眼睛。 不得不说萧一鸣也是个聪明人,轻轻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会配合。 祝炎声音大了点:怎么咳嗽了?别是感染了吧。 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边。 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萧一鸣道:没有外伤,可能性不大。只是咳嗽没有别的症状,也不好下定论。 祝炎点头道:也是,我之前发烧了整整三天,不也好好的吗?不过这会儿出去一趟回来咳嗽,肯定是不能干活了。 萧一鸣看祝炎,得到了一个wink,萧一鸣心领神会道:那是肯定的,这情况不能往人多的地方去。但也没严重到要送去大棚里隔离。这么的吧,这几天你在家别出来了,也别接触外人。没有状况当然好,要是有状况咱们兄弟也能给你个体面。 萧一鸣以为祝炎是担心项骆不工作,会传出不好的谣言,所以特意找个更理所应当的借口。虽说萧一鸣不觉得这个跟后背重伤相比有什么好的。 祝炎很欣赏他的反应:那就麻烦你了。 项骆后背发疼,穿上衣服有些迟缓。祝炎帮他拉了一下袖子,看他穿上。 等项骆从单间里出来祝炎进去检查的功夫,一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停着的车旁边站着的四人。 小骆?其中一穿着藕色大衣打扮妥当的中年女人喊了一声,缓步走了过来。 项骆的爷爷有两儿一女,这个中年女人就是项骆的亲二姑项燕,跟她一起的是她丈夫和两个女儿。 项燕是嫁给同村人的,也是前些年搬去县里定居了。 不过跟三叔不同的是项骆跟项燕之间是有点交际的,往年逢年过节项燕回村上坟也会过来看看项骆。 项骆对项燕几人点点头,叫声二姑。 项燕要走进,项骆听见祝炎后面刻意的咳嗽两声,当即也跟着咳嗽了一下,伸手道:先别靠近,我这回去就要隔离了。 刚刚这边说话的声音项燕是听见了的,只是没想到是项骆。 不觉脸上一白:咋?你受伤了? 项骆摇摇头:没有皮外伤,就是咳嗽起来了。应该不是感染病毒。不过保险起见也要隔离一段时间。好在是居家隔离,过几天就好了。 如此,项燕松了口气。项家的基因不错,项燕虽说大女儿都二十了,可她人瞧着也跟三十多岁差不多。纹了眉和眼线,穿着又比较讲究,看着比大部分同龄人都好些。 你说你本来就一个人住,也不知道照顾好你自己。那你家还能住人吗? 项骆看向祝炎的方向,好像明白祝炎为什么让他装咳嗽了。 顺势道:肯定是不行了。而且我不是一个人住,我俩哥们住我那里。之前我朋友烧了好几天这刚好,我也怀疑我是被传染了。等隔离几天就好了。 项燕遗憾说道:原本还想着收拾房子去你家对付两宿呢。不过那房子每年过年都收拾,烧把火应该就没问题了。娜娜婷婷,你们过来,这是你们哥。小时候一块玩过,应该还记得吧。 两个姑娘都穿着运动装,姐姐周娜娜扎着利落的马尾,妹妹周婷婷短发及肩,瞧着十六七的模样更有活力些。 他们确实玩过,不过也仅限于小时候。大概小学四五年级。后来项骆沉迷学习当了学霸。这学习一好成了别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而他本人又不太擅长社交,跟同龄、亲戚家孩子就越来越远了。 相互打了招呼,可巧祝炎出来了,立刻吸引了两个小姑娘的目光。 祝炎一手搭在项骆的肩膀上:回去? 项骆也没打算多留,笑道:回家。 项燕多看了祝炎两眼,也不知心底再想什么,只对项骆道:这就是你朋友?长得怪俊的。 祝炎对他们挥了挥手,拉着项骆回车里。沟壑已经架上了桥,开车先进村了。 项骆要隔离,确实不太适合跟别人说太多。 回家的路上,项骆不禁给祝炎比了个大拇哥:反应够快的,你跟我老姑就见过一次吧,这都记得? 祝炎只道:我不想跟别人同在一个屋檐下。 而且往后这世道,一旦住进去只怕就很难再搬出去了。项骆家里东西多,更有秘密。家里住进别人肯定有麻烦。 项燕虽然不是外人,却也不算太亲近。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关系亲密,等隔离期过去了可以再说。至少眼下祝炎给了项骆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机会。 见识过了项建国,祝炎对项燕可没什么信心。 放心吧,不会。项骆道,我跟我二姑还行,但也只是还行。更何况还有二姑夫。我爹妈还有奶刚死那会儿,就跟他闹掰了,这些年他们没帮衬过我,现在这世道能自保就不错了,跟他们,也就有一层亲戚情分吧。 项骆不是一个拎不清的人,相反,他在感情上面是一个极度清楚的人。他能更理智干净的解决这些问题。 那你现在就该开始想以后怎么对付他们的亲情攻势了。都是一家人这五个字,只要说出借口基本就能立于不败之地。祝炎说这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没再说什么。 车子开到了家门口,项骆下车打开车库将车子开进去,随后二人一块将东西折腾进屋。 安维出来帮忙,项骆将背包带进屋子就先坐下来休息了。 后背的疼痛并没有减弱,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明显,不仅仅是疼,这份无孔不入的折磨更让人心烦意乱。 脱个光膀子,项骆对着穿衣镜看自己后背、一条十厘米宽的淤青向下延伸,足足有三四十厘米长。仔细一看,青紫的皮肤上还有些渗血,显然这一撞不清。 整个后背不敢动,不过应该没有骨折。 这要是骨折了,这世道可没地方去医。 找出医药箱的跌打酒,可后背的位置不容易碰到,反手去碰扯到受伤部分更是疼痛难忍。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5) 啧,这伤受的还真巧妙。 祝炎跟安维搬得差不多了,看见项骆正光着上身背对着镜子比划着,可能是怕疼,动作轻柔瞧着还颇有几分妖娆。 祝炎走过去拿起跌打酒,调侃道:娘娘梳头呢? 项骆抽抽唇角,道:够不着。 祝炎抬抬下巴对着床:躺过去。 项骆一怔,受宠若惊道:你帮我? 不然你这一出明早也涂不上。祝炎打开盖子闻了一下,嫌弃的皱皱眉。 项骆忙躺上床,下巴枕着手背。他跟祝炎可是好久没这么亲近接触了。就算是五年前,这样贴近也是少之又少。 项骆给手上倒了一点搓开,手摸了摸受伤的位置,微凉的手指就让项骆不禁一哆嗦。 这手指的触感也太好了吧,一想到祝炎纤长的手指沾着药酒触碰他的背,项骆就难免想入非非。 而就在这时候,祝炎的声音忽然在项骆的头顶凉凉的响起。 那我开始了 项骆被这一句话刺激的一激灵,可下一秒便被钻心的疼痛刺激的叫出了声。 祝炎下手是真的黑,只按了这么一下,项骆就觉得就算好地方来这么一下也青了。 祝炎却仿佛完全没察觉自己下手重了,无辜的问道:受不住了? 项骆怎么可能在他面前露怯?咬紧了牙关嘴硬道:没事。 那你还叫唤。祝炎嗤笑一声,丝毫不掩盖自己的嘲笑。 有这句话项骆哪里还叫得出来?咬紧了牙关硬挺过了祝炎下一次的黑手。 在一次次剧痛中项骆明白了,祝炎就是故意的!只是他是蓄意报复,还是纯粹想看项骆出丑就不知道了。不论怎样,项骆都不能丢这个人,双手握紧了床单强忍着没有出声音。 安维将东西整理了一下,抱着闹闹进屋发现祝炎正一条腿压在项骆的屁股上,双手压着项骆的背。而项骆本人双脚死死抵住被单,双手也抓着被单,显然是在使力。 这画面太美了 安维摸摸捂住了小闹闹的眼睛,回头离开了。 项骆经历了从小到大最折磨的一刻钟。被按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祝炎的手仿佛从地狱伸出来的,黑的让人怀疑人生。 可疼是疼,当感知到这份疼是来自祝炎的蓄意为之,其实也就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再疼,也没有祝炎带着疏离冷眼看他的目光疼。哪怕他真的是真的在出气,能这样狠狠折腾一次,让他心里少些隔阂,项骆也认了。 等差不多了,祝炎一拍项骆的屁股:差不多了,看看敢动了吗? 项骆背后火辣辣的,不过真没有之前那么刺骨的疼了。反而因为这份温热,能够感觉受伤的地方舒服很多。 坐起身,轻轻动一下后背的肌肉。这感觉就仿佛一下子卸掉了之前的千斤重担,好受多了。 神了! 现在项骆有点怀疑祝炎这是正常操作,自己刚刚怀疑他在报复是小人之心了。 这药臭死了。祝炎将要还给项骆,自己去打水将手洗洗,又回头对安维道,咱们把东西都打开好好分类一下,分轻重缓急装好。不常用的直接放下房屋就行。全都放在西屋太占地方了。 第23章 第 23 章 这次不仅是将新拿回来的东西分好,家里原本的东西也重新分布位置,争取让物品整洁的同时,外人来了看见也不至于太扎眼。 祝炎也给项骆看一看他带过来的具体东西,项骆只看了包装,听祝炎介绍知道个大概。 因为车子容量有限,没有拿那些米面一类项骆家里不缺的,多数是各种罐头,其次是压缩饼干,但这玩意不好吃,属于应急食品,当前食物紧缺,这种能长时间存放、高热量又稳定重量的东西在粮食匮乏的时代绝对是硬通货。 然后就是牛肉干一类在之前价格就很高,以后会更难得的零食、□□等等。还有奶粉、各种冲剂。 其中几箱各种品牌的酒也有些显眼。 当前石油、煤炭提炼出来的工业酒精都十分珍贵,更别提需要粮食酿造的酒了。往后粮食稀缺到会发生饥荒,就更不会奢侈到用粮食酿酒。 项骆之前只是跟祝炎描述了一下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么多。至少当前看,带回来的每样东西都是末世之中十分有用的! 除了这些入口的东西外,祝炎特意给项骆看了拿回来的金子。祝炎连银子都没准备,全部准备的金子,其中还有两条三斤重的金条。更多的是一些金元宝、小金砖和金币。 而这些金子的收藏证书也留着,不过金子堆在一起,证书摞在一起,分别存放,以后要用的时候自己一个一个的对。 项骆只简单的算了一下账,这些东西的价值粗略算了一下,只怕要上千万了! 你真有这么多钱?项骆对祝炎的资产真的是一无所知。 祝炎抛着金币玩了两下,道:能用的流动资金当然不多。不过我抵押了我名下的资产,又贱卖了两处楼盘。 项骆扯了扯唇角:贱卖?楼盘? 和着他还玩房地产? 祝炎笑着摇摇头:是我爸妈留下的地方开做开发,具体是我家老爷子做主,所有权一直是我。那个地方再有半年开盘。我现在怎么卖都是抢着要。只是我急着用钱,卖价不高,先拿着钱给我的先得。其他的手续以后走。不怕没人给我送钱。 项骆没开口,他上高中的时候就知道祝炎家里有钱,在当初那个学生们穿两三百块的阿迪耐克都十分奢侈的时代,他随便一双鞋就五六千。 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有钱。 其实这样想来,项骆对祝炎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祝炎抱起腿边的闹闹,让他嗅一嗅茶几上摆着的黄金:怎么?不敢相信? 没有,只是以前没听你说过。项骆道。 又不是什么好事。祝炎抓着闹闹的下巴,我十岁那年,我爸就死了,我妈再嫁就没了联系。我爸兄弟三个里行二,上头的大哥年轻时候就死了,留下个儿子八岁也没了。我就成了嫡长孙。三叔一家四口打小拿我当眼中钉肉中刺,我十八岁以前,花销一笔超过两百的钱就会被追问花在了哪里,有一点风吹草动我三叔就会去老爷子哪里告状。 就是说,你们家里三房人,前两房就剩下你一个,第三房一家四口什么事都没有?项骆皱眉问道。 项骆的语气虽然不咸不淡,可里面的信息量可并不小。 而且之前项骆发着烧被人锁在办公楼里等死,就是他三叔三婶干的! 他三叔三婶想要他死!而且之前祝炎也说过,他高中时候三叔就无缘无故的以他是同性恋为由将他送去了戒同所。当时他们二人的情况自己都说不清,外人怎么可能会知道? 想得越多,项骆越觉得祝炎原本的家简直就是狼窟! 祝炎讽刺一笑:谁知道呢。反正他们想尽办法想要侵吞我的财产,一头讨好老爷子,一头阻止我跟老头来往。让他儿子女儿一个劲的刷好感。想着让老爷子帮忙一起将我吸干净。只是那老头虽说糊涂了点,但不至于拎不清,态度一直暧昧不明。也许正因如此,他们开始急了。 祝炎对爷爷的称呼一直是老爷子,还会不客气的称其为老头。显然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 项骆也是第一次听祝炎说自己的家事。 还好你过来了。项骆只道。 就算不来你这,他们也占不了我什么便宜。祝炎道,我妈临走前,将她的那一分婚内所有,和继承到的我爸遗产全部做了公证,且如果我成长中有任何的意外,这些全部会折算成现金捐出去。我想也许我妈离开前就已经猜到了什么。留了一手。所以这么多年,他们只是想要废了我,但想要我命这回是第一次。祝炎说的云淡风轻,甚至还有点想笑。 不能这么算了。项骆严肃道。 祝炎说的轻松。可项骆太清楚祝炎是个什么人了,他的报复心有多强,当年还是学生的时候项骆就印象深刻。 当初有个刚学会了网上sq且不堪入耳的话,觉得很酷就在学校里头说,因为祝炎当时刚转入班,且长相温和以为好欺负。就当着全班面对着祝炎说出来。词语yh带上父母,其龌龊之肮脏,让班级里说惯了荤段子的其他学生们都觉得恶心。 祝炎当时没开口,甚至没说话。 对方只以为祝炎真的怂了。 结果,第二天那个男同学就因为戴帽子被祝炎打了一顿。第三天因为没戴帽子又被祝炎打了一顿。第四天因为左脚先迈进教室挨揍。 再然后那个同学就没再来,说什么也不肯上学转学了。 当时该学生家长闹到老师这里,老师把祝炎叫出来,祝炎直接将那人说过的话原封不动说出来了。 把老师说哭了。 祝炎直接对那学生家长说:这话当时全班都听见了,你要是还不服气,咱们把媒体找来评评理。 打那以后班级里再没人敢惹他。 所以要慢慢来。祝炎道,现在这世道,我还不想把精力浪费再没用的事情上。 项骆道:那明天咱们再去那仓库取东西吧。那里我看还有不少东西呢。现在你三叔他们可能还没反应过来。要是反应过来开始集合仓库里的物资,很容易找到那个地方。 而且万一被其他收集物资的人发现呢?丧尸的话,也许普通人会怕。可要是军队呢? 当然,军队拿走比被三叔一家拿走好。可怎么也没有自家拿回来好。 祝炎嗤笑道:你后背是不疼了?那里头我关了三只丧尸。 项骆皱眉,他自然有解决办法,只是看祝炎的态度显然是另有打算。 这是你就不用操心了。比起那个。项骆抱紧了怀里的闹闹,这两天是越来越冷了。 火山灰刚遮天的时候,整个大地都如同一片蒸笼,热的厉害。而现在每天温度都会下降几度。这几天的功夫,就从之前的三十几度下降到十几度。二人外套都穿上了。 项骆看了一下房间里的温度计。早上天刚亮的时候看着还是十六度,现在就只有十一度了。 现在才四点多一点,外面黑的好像有点厉害。 项骆正奇怪着,耳边忽然听见一声炸雷,好像整片大地都随着雷声震动。 下一秒,瓢泼的大雨搭在窗户上,发出闷响。 项骆家里的每个窗户都安了两个塑钢窗。安装的都是真空玻璃。两层隔音。这样的情况下,依旧能够听见外面的一点声音,可见这暴雨之大。 安维在门口敲敲门:哥们,咱们晚上还做饭吗? 这样大的暴雨用炉灶做饭容易让烟倒灌。 项骆道:用酒精锅煮个面条吧。 说完看一眼祝炎,祝炎点点头。 酒精锅并不大,不然酒精那点火焰烧不沸。三个人足足煮了三锅才吃饱,夜里伴着雷雨早早睡下。 项骆在睡前去了一趟地下,这次祝炎没跟着。等他出来二人就睡了。 只是凌晨,项骆是冷醒的。因为本身后背就隐隐作疼,所以他夜里睡得并不安稳。这天一冷,眼睛一挣就瞬间清醒了。 身上的被子是薄棉被,好好的盖在身上,却觉得周身冷的厉害。 一开始项骆还以为是自己发烧了,可坐起身并没有觉得头晕恶心。打开床头柜放着的太阳能提灯去看温度计,竟然已经接近零度了! 项骆搓搓胳膊,从柜子里翻出用真空包装好的羽绒被,将原本的被子撤去铺上羽绒被。 祝炎打个哆嗦,项骆给他盖上,祝炎抓紧了被子手指往项骆的方向一搭,随即皱皱眉,在原地来回摸着。 项骆一怔,看着祝炎莫的动作。心底多了一个他自己都不太相信的可能。 他凑了过去,在祝炎的耳边轻轻说了声:我在。 祝炎应该是听见了。手抱紧了羽绒被翻身埋头又睡了。 只是整张羽绒被他抱一半盖一半,没有项骆的份了。 别的羽绒被被放在地下室了。去拿需要掀开床。 项骆尝试从祝炎手里抢被子,奈何祝炎抱的死死的。拽的急了祝炎还嘟囔了两句什么,项骆就不忍心再抢了。 随后就看见了睡在床尾的闹闹。 睡的正香的闹闹无端打了个寒颤。项骆笑容可掬道:乖儿子。 当天夜里,项骆用闹闹暖被窝度过了这寒冷的一夜。 第24章 第 24 章 夜里降温,项骆半夜醒来翻出羽绒被铺床上。不过祝炎睡得深沉,抱紧了被子没给项骆。 项骆舍不得叫醒祝炎,就抱着儿子闹闹睡了一宿。别说,这小闹闹一身皮毛,还挺暖和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旁边没人。起身穿上衣服出门,见祝炎正跟安维吃着苹果聊天。 苹果耐放,只要保持低温储藏,三四个月都没问题。 看见项骆,祝炎随手扔给他一个。 项骆接了苹果咬一口,清甜可口,这苹果放在过去应该也不便宜。 刚才有无人机来院子里了。祝炎将嘴里的苹果咽下去,说等下会有人来挨家挨户的送物资和做检查。此外还有降温预警,说是寒潮红色预警,今天降温只怕要更厉害了。 想做一怔:无人机?附近有部队? 祝炎摇头:听他们说是昨天晚上就到了。到了以后就先接手了咱们村里的防御,让原本站岗的人都先回去了。昨晚又下暴雨还降温,普通人肯定受不住。刚才听无人机广播的时候看了一眼外头,地面都结了一层冰。至少零下五度甚至更低了。早上还在下雪,现在刚晴。 其实按理说早就该到了,能现在到,就代表他们的情况也十分不容乐观。 先前他们挨家挨户的查找被感染的人群,难免会有冲突,可面对普通老板姓,他们没办法真的下手,除非对方是要人命,要是小打小闹,基本都是认吃亏的。 若是其中有的人因此被感染的人抓伤咬伤,那是一定要隔离的。 而丧失爆发后,集中隔离区就是丧尸的重灾区,军队的人肯定要率先解决那里的情况,然后再逐一排查其他地方。 丧尸爆发的时候,城市人口密集,远比农村危险太多。反倒是农村家家户户独门独院,只要自家没有感染者,门一关谁也进不来。 所以救援上面,农村就暂且排后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6) 而军队出现在这边也代表了,城市的情况基本解决了。 项骆想明白这些,又啃了一口苹果。看看窗户上凝结的一层霜,才后知后觉的感觉有些冷。 咱们生炉子吧。项骆道。 我昨晚就这么想的,就是没找到煤炭。安维道,昨晚冷醒的,幸亏住的是炕,起来烧把火就暖和了。不过这暖和还得靠暖气,火得烧起来。 项骆家里别的不多,煤炭还是管够的。只是为了不那么扎眼,下房屋有个房间堆满了普通的煤炭,而车库的下面还有个地下室,里头堆满了蜂窝煤。全是之前靠着五菱宏光一车一车神不知鬼不觉运来的。 项骆找出先前用真空机压缩的毛衣、棉袄,三个人分了穿上。祝炎做饭,安维生火。项骆拿着铁桶去堆煤房里头装一桶煤回来。 祝炎翻出来一盒自热火锅,将自热包放起来,包装盒也留着,想着以后可能用得着,然后多找出了些红薯粉条,和一条冻着的鱼切了,再切一点土豆地瓜。将酒精锅拿出来下料,把自热火锅当正经火锅吃。 安维显然是村里头长大的,还懂得生炉子。项骆将暖气里的水填好,安维将炉子引燃。这炉子一烧起来加热水温。水顺着水管子进入暖气散发热量形成一个循环。伴随着火锅腾腾热气,这屋子里的温度就升上来了。 眼看着室内温度从五度提升到了二十度。三人将羽绒服脱了,痛痛快快的吃着火锅。 切了一个苹果放在盘子里,打开一瓶饮料。三人都没喝酒,但吃的很畅快。 最近吃的都有些清淡,一下子吃这种刺激味蕾的东西,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幸福了。 快吃完的时候,听见外面隐约有喇叭声,关着窗门,两层隔音窗户让外面的声音十分微弱。 项骆套上羽绒服,让他们继续吃,擦擦玻璃上冰霜融化的水蒸气,看外面果然是军绿色的车。这就是军用的。 出了门,门口的战士刚要敲门,看见项骆对其敬了军礼:咱们家情况还好吧。 这话开口就挺亲切的。 那辆军用货车上下来了八个人,都是年轻人,只是面色都不是很好,显然,最近的几天过的并不好。 随后走来两个穿白衣服的医生,这回家里没人发烧,项骆也就没什么抗拒心理了。忙开门将人迎进来,让军人也跟着他们进屋暖和暖和。 不了,我们还要马上赶往下一家。这次是咱们这一地区紧急批下来的应急物资,不多,不过后面应该很快就会有第二批。此外关于丧尸,这个是补充说明,你们需要了解一下。领头的军人递给项骆一张纸。上面的字有点小,一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写下了很多内容,看的人都有点阅读困难了。 可见,眼下宣传用的a4纸也不多了。 军人看项骆认真看宣传纸,心下满意,又道:此外,喝水的话最好经过简单过滤后完全煮沸十分钟以上。千万不要吃霉粮!当前研究结果是后面无缘无故出现的丧尸基本都跟吃霉粮有关。霉菌在水里也能存活很长时间,而且在高温中也能坚持几分钟。所以水煮沸的时间一定要充足,不然还是会有风险。下次再来送物资的话还会换霉粮。这些霉粮现在极度不稳定,必须收集起来统一销毁。 我家的话基本都用真空包装处理了,现在还没看见粮食发霉。水的话会注意的。 项骆这样完全配合的人,是军人们最喜欢看见的。毕竟这事态已经十分艰难了,不给找麻烦,就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 随后几名军人简单利落的搬物资过来。总共是两百斤煤炭,两包十斤装真空包装大米,三包十斤重的真空包装的玉米碴,五包压缩饼干和五片消毒泡腾片。 不多,不过足以应急。 这个不是按人头的,是按照每家每户的统一标准。人少的当然就好了,像项骆家里三个老爷们,二十斤大米、三十斤玉米碴最多勉强够吃一个月。 可那也是免费得来的。现在可是一斤大米都买不到的。能给分来大米就十分奢侈了。 他们搬完就要去下一家,这时候祝炎拎着两个暖水壶出来了:先把这个带上。 军官连连摇头:这个我们不能要! 祝炎道:没说都给你,是给你们里头的热水。给每个战士都倒一杯热水暖喝着暖和,这里面加了姜,省着生病。等喝完了再把暖瓶送回来。东西有纪律不能要,一点水总不至于吧。 他们挨家挨户的忙碌,别说热水,有时候真的一口水润润嗓子都要抽空来喝。 军官刚想拒绝,可一回头看见自己的兵一个个嘴唇干裂,已经忙碌了两天两夜了,平均每天休息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 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了。 那我们马上就把暖壶给您送回来,在此之前你们先回屋,先检查完身体再说。 军民鱼水情是一码事,这任务该做还要尽快做。 回了屋做了简单检查,这一次不仅仅是量体温和检查伤口,还多了一个抽血化验。经研究,一个人感染后,血液会在短期内出现问题,这个在很早就能够被发现,能够尽可能拉长爆发和被发现了的时间,争取在人变成丧尸前将人揪出来。 抽血的时候,项骆问道:那些丧尸好对付吗? 帮忙抽血的护士年龄不大,脸蛋因为寒冷红扑扑的,瞧着就是加入工作时间并不长。她看着血液进入试管就松了口气,这才抬头道:好对付,破坏脑袋或是脖子就死了。军队对付他们毫无难度,甚至用直升机像打游戏一样就解决了。麻烦的是失去亲人的家属,以及现在的粮食问题。 那些关于丧尸题材的相关作品里,都会将丧尸描绘成让军人头疼的存在,可要知道的是,现代军队训练对标的是同样艰苦训练使用热武器的敌人! 丧尸若是在古代,打起仗来是贴身仗,也许会很麻烦。可当代的话,数量再多的丧尸也不过是数子弹的问题。哪怕是上亿的丧尸,几颗炮弹也解决了。 没有思想只知道咬人怪物,跟会使用计谋、拿着热武器且更加凶狠残暴的敌人相比,任务难度比新手村还简单些。 那咱们的粮食还够吃多久?项骆问道。 对面整个人便是一怔,半晌才摇摇头:不知道。 但形势绝对不容乐观。 其实农村还好一点,村民们都习惯了屯粮。就算先前发霉严重,发现以后后面也肯定会有补救措施。怎么说存粮也比城市中多。 只是再多,绝大部分的粮食也都发霉不能吃了。土地因为感染病菌连杂草都不长,眼下又开始了大降温,九月份就已经是零下的温度。 这饥荒,只怕今年就要来了 。 不知道政府现在掌握的粮食能够坚持多久。 战士那边又给下一家送了救援物资,回来的时候军官组织让所有人都先喝口项骆家送来的热水,好歹是老乡的一点心意。 暖瓶盖子一打开,伴随着热气就能闻到姜味。姜茶不是所有人都喝的进去的,可大冷天绝对是暖身子的神器。 可倒出来一杯一看颜色,是暗红色的。 一小战士好奇的尝了尝,惊讶道:甜的!是红糖水! 第25章 入V三合一日万 九月, 北风呼啸。 暴风雪席卷之下,天地之间都多了一层白茫茫的迷雾。 早上有解放军带头,让村里的男人们开上拖拉机一起去附近的山上捡柴。这边有人住的地方,周围几乎没什么野生树, 多数都是人工栽种上去的。其中松树为主要。 官方预测接下来全球都将进入短时间的冰封期。像东北这样的地方, 将会进入极寒风暴, 情况十分不容乐观。 所以在气温到零下二十度的时候, 坐不住的官方就开始组织人手一起去上山囤积柴火。 之前霉菌席卷了所有的植物,山上的树木也尽数凋零枯死了。 树虽死了,可其中高油脂的木头却是烧火取暖的好材料。 当然,也没有将树林砍成荒漠的道理。先是捡落在地上的树枝和树叶, 然后砍周边部分已经枯死的树木。 一车一车的柴运出树林进了村子, 每户人家一辆车的柴,加上农村家家户户都有囤柴垛的习惯,这一个冬天坚持过去应该没问题。 项骆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袄, 将车上一股脑倒下来的碎柴整理堆放。 项骆家里住的地方是村子边缘,地方大, 所以圈的院子也大。送柴的因为急着回去, 只倒在墙外,还需要从后门里一点点运回院子里。 项骆的整个后院都很干净,因为之前的霉菌, 作物枯死以后项骆就找时间收拾干净了。 紧贴着房子的部分,项骆还挖了一个大游泳池, 贴了瓷砖。项骆原本想过养鱼, 可惜没养活,就留着存了满满一池子的水。只是现在冻得可以当溜冰场玩了。 祝炎坐在堆起的柴火垛上,这是项骆交给他的任务, 压住柴火不要散下来。 这一车够烧多久的?祝炎问。 其实项骆已经囤积了两个大柴垛的柴火,满打满算也够烧五六年的了。像祝炎城里长大的孩子,对柴火的消耗完全没概念。 看怎么烧。要是每天就一日三餐烧火,平时只引个炉子,够烧一个冬天的了。项骆道。 那不冷吗?祝炎皱眉道。 当然冷,不过躺在炕上盖着被的话,基本够用,再不济还可以穿棉袄。我看见舍不得烧的人家,大冬天屋里穿的都是羽绒服。穿一冬天,什么时候天暖和什么时候脱。也有舍得烧火的人家,进屋恨不得脱个光膀子,他家门进去再出来一趟那个温差都容易感冒。照那么烧,至少要用三车才够。 只能说一家一个情况。 至少咱们不用为了烧火担心。祝炎考虑了一下道,咱们家不能太冷,但也绝对不能太热,不然放那么多东西,热了不利于储藏。 项骆道:西屋可以凉一点,因为有火炕,只要盖上被暖和就行,安维白天来咱们屋。但咱们屋必须热,因为没有炕,睡床没有热源,屋子里一冷就容易生病了。 严寒之下,东北的火炕绝对是一大神器。只要炕暖和,哪怕屋里零下几度,躺在炕上盖着棉被也能热出汗来。 当然,这也造就了大冬天的情况下人出被窝就是这世上最艰难的问题。从被窝里出来,就等同于光着屁股一步从暖春跨入寒冬。 二人正聊着天,安维顶着一双死鱼眼过来鄙夷的扫视了一下二人:你们过分了吧,不干活竟聊天! 安维将一捆柴火扔垛上:说好的我打捆你运过来的呢哥? 这边都发牢骚了,项骆笑着拍拍安维后脑勺,对祝炎挥挥手,二人一块将柴火堆上码放好。然后再用塑料布覆盖其上,用砖头在上面防止被风刮跑,再盖上几捆玉米杆。将墙外和柴火垛周围散碎的柴都打扫干净。 回了家一人捧着一杯热水,屋子里烧的暖烘烘的,与外面的风雪严寒全然不同。 安维捧着电脑尝试登陆论坛,几次都不行,急的直扣头皮:前天下午还登陆上去呢,线上还有一百来人,现在就不行了。 天气原因吧,外面在下雪,天上还有火山灰挡着。项骆道。 这些都容易阻碍卫星信号的传播。 应该是。可这好歹是咱们知道外面情况的唯一途径。至少看国外,咱们也有个参考。安维可惜的叹口气,喝口姜茶,舒服的打了个颤。 祝炎将自己用毛毯包裹起来,将闹闹也放在毛毯里,揉着狗头道:不说对比国外,最近两天咱们村没再出现外来丧尸。村里尸变的几个人解决了以后也没再有人感染。 先前官方说了,就如他们先前猜的一样,变成丧尸的人可能是因为吃了发霉的粮食。所以,官方宣传到位后,老百姓不再碰发霉的粮食,这人变成丧尸的疫情还真就到此结束了。 外面冷成那样,丧尸估计没半个小时就冻透了。再不济也会延缓动作。其实现在来看是根除丧尸的好机会。项骆道。 当前人们变成丧尸的比例并不大,处理起来更不是什么难事。 主要还是因为一些人尸变,周围人基本都不设防,就算及时发现了,也会因为舍不得下手、恐惧不敢面对等原因被丧尸所伤,进而感染丧尸病毒。 其实当前的大降温,反而帮了所有人一个大忙。阻止了丧尸们的扩散和四处游荡。 是不是来年就不用为丧尸问题为难了?安维问道。 祝炎摇摇头:别忘了还有变异动物。人可以三令五申不要吃发霉的食物,可动物控制不了。而且人缺乏粮食,他们也一样。它们会将能入口的食物疯狂往嘴里塞,至于吃了以后会怎样,他们不会在意,也没脑子去想。 项骆没了声音,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些什么。 丧尸不可能根治,在疫苗和血清出现之前,丧尸随时可能再爆发。 最细思极恐的是,当前人群中爆发丧尸的比例并不高。 可之前他右眼中所看见的,他见过的人之中,至少有一半的人都变成了丧尸!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变的! 难道除了受伤传染、吃霉粮,还有其他的感染源? 外面暴风雪越来越大,项骆三人在暖和的屋子里,喝口姜汤,吃口苹果,若是不讲外面发生的种种算在里头,这小日子过的舒坦。 祝炎从来不担心家里的情况,一来家里没什么好人,爷爷打小疏远,虽说不至于有仇,但也并不亲近,而且祝家家大业大,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太危险。至于三叔三婶,那都是仇人,更不用担心什么。 倒是安维从来不提家里的事,更没提回家看看,倒是让项骆有点好奇。 虽说他们不熟,可安维到底是祝炎的朋友,他想回家的话,项骆一定会帮忙。不过好奇归好奇,项骆也不是碎嘴子,自然不会多问。 等家家户户都有了统一上山弄来的柴火,村子里里驻扎了几个战士帮忙站岗,不用村民们再组织排班之后,村里人过了两天惬意的生活。 而就在这个时候,熟悉的军卡再度开进了村里,不过这次既不是换粮,也不是送应急物资,而是带村里的几个战士离开,并在村子里发招兵传单,以及召回预备役、退役战士。 其实在粮食危机初期,和最近丧尸大爆发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当下贸然这样,项骆听见这消息人都怔在那了。 他右眼是真没见过这样,当然,他平时也几乎没见过军人。 祝炎将传单拿过去,从上至下一目十行的看完,皱眉没说话。 士兵看看这一家三个健健康康的大小伙子,不禁道:部队里待遇不错,而且穿上军装保家卫国。没想过当兵吗?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7) 项骆苦笑,他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我就算了吧,不给国家添麻烦就不错了。不过真发生什么意外,我可以捐款捐物资。 战士有点失望,又看看另外两人。 祝炎看着传单皱眉道:边境摩擦不断不会是要打起来吧。 战士目光一暗,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自打粮食危机出现以来,全球粮食储备不足的地方因为粮食短缺多少都出了乱子,没粮食又不想饿死的只能去抢。各国之间也摩擦不断。刚得到的消息,骆驼那边已经有国家正式开战了。咱们国家还好,可边境不少流民作乱。还不知道他们官方介入多少。不论怎么样,咱们先做好准备,这样不管发生什么都不慌。 战士能说这样一番话,事情就没打算瞒老百姓。同时也是以此征兵。 项骆严肃了些:我离不开家里,家里也就我一个人了。不过边境的条件肯定比这边艰苦的多。您等一下。 项骆回头忙了一圈,再出来手拎着一大包东西过来。 战士转头就想走,被祝炎拉回来了,无奈道:我们是有严格规定的,当前更是三令五申坚决不能收!要是一碗水也就算了,东西的话拿了我们也是犯错误。 战士感动不假,可东西绝对不能收。 那就当我跟你们换的。换粮食总行了吧。项骆也不难为他,让他接一下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真空包装。透明的包装能够清晰的看见里面是烘干了的姜。 这是姜干,不值什么钱。这大冷天的你们来来回回怪冷的,不像我们在家里窝着。反正我们留着也用不着,放着也浪费空间。。项骆将东西放回袋子里。 当前不光是冷,能吃的物资更是十分匮乏。而姜这种有一定药效的东西就更珍贵了。 这个不好定价。战士还是不想收。 定价我来,就一箱压缩饼干吧。要多了可以商量。项骆很好说话。 战士沉默些许,压缩饼干我们倒是有的是,您等一下,我回头问一下我们排长。 战士拎着东西回头找排长去了,瞧着小战士岁数不大,显然是没经历过这个。 安维探头看人出去,好奇道:你咋有那么多的?还都是真空包装的。 项骆随口扯谎道:亲戚种多了滞销,就给我了不少。我怕吃不了烂了,就烘干了装上了。没想到能用上。 祝炎看他一眼,回头找了三包方便面,回头递给多嘴的安维:去,把面条煮了。 项骆摸了盒午餐肉出来:把这个切片加里头,再打三个蛋。 安维抱着方便面拿着午餐肉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看看俩人:你俩配合的倒是挺好。我成厨子了! 不干点活你又说话了。祝炎嫌弃的摆摆手,探头往外瞧,看见了军官跟那个小战士回来了。 最后排长坚持着用两桶压缩饼干换下了这一大袋子的真空包装姜,也状似不经意的询问了项骆为什么会有这些。 项骆就知道会有此一问,就把刚刚应付安维的话又说了一遍。安维二缺可当连长的不傻。但也没有深问。 正好安维那边起锅煮面,方便面的香气蔓延整个屋子,又看见安维将一整盒切好的午餐肉扔进了锅里,就知道他们家东西多,什么都不缺。 那要是再有什么多余的东西,觉得我们需要的,也随时找我们换。我们上头严格规定不能要老百姓任何东西,但换购是不限制的。而且我看你们家也不缺什么,外面围墙也结实。是挺安全的。不过现在这种时候,人心思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危险。我们也就算了,你们最好不要对外人表现出你们家的情况。以免发生意外。 排长这话说的算是明示了。 放心,村里人都以为我家没米下锅,您也帮忙维持一下我这人设。项骆笑道。 排长也跟着笑了,明白项骆是个聪明人。 打了招呼转身要走,项骆又将人叫住:那个不论边境发生了什么,都清注意安全。你们每个人都很重要。 这是项骆酝酿了半晌的话。 排长会心一笑,回头严肃道:不论边境发生了什么,我们一定会将他们挡在国门之外。 这一句话,一直等他们离开了,也还震撼着项骆。 这,大概就是人民的兵吧。 只可惜,他太怂,也有太多的牵挂,舍不得离开。 面条煮好了。三人一人拿个碗从锅里夹,只要不浪费就行,吃饱了算。 当天晚上,项骆收拾好了地下室的牲畜,刚爬上来,就看见祝炎开窗往外看。 只开了一层窗户,隐隐的能够听见外面一点声音。也正是因为有时会打开里面一层窗户听声音,温差下水蒸气进入,两层窗户的里面积上了一层水蒸气,会随着温差变成冰霜或是水珠。因而看不清外面。 怎么了?项骆将床整理好,将被子铺上。 最近他们俩一直同床共枕,虽说没什么交流,对于项骆而言也是美得冒泡了。 你家右边有动静。好像喊来着。听声音,周围其他人家也听见了,过去看来着,现在正吵着呢。 项骆走过去探头去看,二人脑袋都往窗户口伸就难免贴近。结果一转头,俩人的距离就差那么一点。不觉都僵住了。 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了,半晌,项骆才听见窗外传来的属于老太太尖锐的叫声,似乎在发怒,隐约听着像是在撵人。 项骆家左边住着的人家姓刘。村里刘是大姓,几十家姓刘的,相互不见得真有血缘关系,不过相互排街坊辈都有联系。大部分关系都不错,不过这个刘家相对就有些特殊了。 他家原本一家六口,夫妻俩两女一儿养个老太太。可连老带小的,难听点说没一个好人。打从生产队的时候,他家就经常跟别人家因为仨瓜俩枣的打架,不占便宜就算吃亏。久而久之,村里都不待见他们,他们还自诩厉害别人不敢惹,时间长就更是臭大街了。 先前他们家媳妇跟大女儿被家里养的狗咬了,感染了丧尸病毒被解放军带走,他们还拿着农具要拼命,被木仓震慑住了,眼下还不知又闹什么幺蛾子。 有道是好人不踩臭狗屎,他们不好相处,也没必要去惹一身骚。当前还不知跟谁吵起来的。 项骆看见祝炎转身回到床边,就将窗户关上了。 左右不是什么好人家。项骆将被子铺好,又拿出灌好的热水袋放进被窝里。到底没有火炕,后半夜会有点凉,放个热水袋能好很多。 闹闹围着项骆脚边蹭,不知道为啥,自打来了项骆家里,可能是吃喝拉撒都是项骆亲自动的手,闹闹有点分不清自己爹是谁了,平时缠着项骆比缠着祝炎多。 项骆低头摸摸狗头,将他抱起来塞进被窝里。自己一边脱衣服一边对祝炎道: 对了,你跟安维是以我朋友名义留下的,只是现在村里没有军队了,就连萧一鸣他们也被召回走了。村里又要排班了。 祝炎当然听明白他的意思了:我跟安维也要排班? 项骆点点头:村里年轻人本来就少,能看守巡逻的就更少了。可这种时候,最是防备外人和贼的时候,村里那边的意思是有一个算一个。男人全部排班,女的觉得自己行也可以报名。 报名?有工资拿?这种事男的是没办法,毕竟怎么也要保护一家老小,自己巡逻别人也站岗,能保证村民们安全,只是要不是迫不得已没人乐意去,而且但凡不用去的都不可能主动去。 工资没有,但村里管两顿饭。三班倒班,一天三顿加上半夜的一顿,一共四顿饭。只要你去了,就能吃上两顿。项骆说完苦笑道,要不是这个,真不见得有几个人愿意去。 任谁也不想去面对丧尸。可当下大部分村民们家里的粮食都告急了。 能供两顿饭,一般就不用在家里吃了。这就是减少家里消耗啊。光冲着这一点就能有不少人愿意。 属于大锅饭?祝炎那边脱衣服,换上项骆的睡衣。 项骆眼睛就跟粘在他身上似的,看着衣服遮住了白花花的肉,心里头止不住的遗憾,可祝炎眼睛看过来的时候,他又怂的转开目光。 到底是同床共枕啊。论理俩人有矛盾,偏偏祝炎从来没提分开睡这件事。家里头有折叠床,再不济现搭出来一个床都没问题。 项骆心里没少嘀咕,想着是不是祝炎给他的暗示或是纵容。可这五年间的隔阂,哪里就那么容易解开? 有心一口气把话说开了,却找不来话话头。就这么躺在身边,其实折磨的还是心底的那点小龌龊。 要是单纯的暗恋那就不怕什么了,躺床上脸红心跳的最多幻想点有的没的。可问题是项骆吃过尝过啊! 他跟祝炎睡过,食髓知味啊! 这无异于让一只吸过血的吸血鬼守着个白胖白胖的人,躺下满脑子都是白花花肉。 俩人躺被窝里,盖一床羽绒被。每天为了防止祝炎抢被,项骆都习惯了自己先在身下压一点睡。感觉到旁边一点点热度传来,不知是热水袋的,还是祝炎身上的。 就这么躺着。 半晌,祝炎幽幽开口: 你不关灯吗? 项骆一怔,伸手将灯关了。 黑夜笼罩,被窝里闹闹四出钻,还舔了项骆的手指,让他心痒痒的。 黑夜给了他些许勇气,开口道:你不反感跟我睡一起吗? 怎么?你嫌弃了?祝炎开口。 即便是隔着夜幕,项骆也能感觉到祝炎此时脸上的嘲讽。 不是,我怕你不习惯。项骆尴尬道。 没事,睡着了都一样。祝炎打了个哈欠,扔下了一记重雷,这些年习惯了,被窝里没人睡不着。 项骆一震,一瞬间睡意全无。 你说什么?项骆声音高了几分。 祝炎却不开口,手在被窝里乱摸,抓住闹闹抱进自己怀里,带着几分困意嘟囔道:睡觉睡觉。 项骆真想将人拎起来好好问问,可又怕俩人谁都不饶谁一激动吵架拌嘴再打起来。 本来俩人就在磨合的时候,项骆不行生别的是非。 可这一句话让项骆头顶一片青青草原,是个男人都不可能这么过去。 偏偏又不知道以什么立场去质问。 越想越气! 此时但凡有瓶酒项骆都把他办了!矫情什么?先睡了再说。 不过这话也就是在心底痛快痛快。 祝炎那边很快睡了,还嚣张的小声打着呼噜,项骆越听越烦躁,又是一个不眠夜。 第二天项骆去村委会,给祝炎和安维都排上班次。守夜是三班倒,如果是一个家里头出来的,排班肯定是要分开的,防止家里没人。 不过亲戚之间会尽量安排再一起。因为是亲戚,相互有个照应。就怕把不对付的人凑在一起,要是打起来只会徒增麻烦。 所以,项骆很不幸的跟项建国和二姑夫周文树在一起。 前者刚发生矛盾不久,这些日子相互一直没开口。后者项骆跟他一致不怎么对付,也不来往。 三人按理说应该是关系最近的亲戚,可相互站在一起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项骆是上午六点到下午两点,祝炎是下午两点到十点,安维是半夜十点到上午四点。八小时一轮班,家里总会少个人, 因为刚排班,项骆头一天是不用去的,下午祝炎需要去。 等到了要去的时候,祝炎把项骆叫到门口,贴他耳朵说了两句话。 项骆耳朵感受着他嘴里的热气有点发红,点点头转身回屋了。 安维后半夜要去守夜,此时刚要回屋睡觉,不禁探头好奇道:他说啥了? 项骆看他一眼:想知道? 安维脊背一凉,十分有求生欲的摇摇头:不,我不想。 项骆转头回屋,安维看看关上的门,嘴一撇,看着外头刮起的暴风雪,不知道想起什么,目光一暗。 项骆翻出了一只冷冻的烤鸭化冻,又翻出一条自热烤鱼,打开包装将里头的加热包收好,将锡纸包装的烤鱼先放碗架里。 等过两三个小时烤鸭彻底化冻了,将烤鸭用手撕了,将鸭骨架拆出来扔进砂锅里,又加了枸杞、香菇、干笋、藕片和作料一块放在炉子上慢慢煨。 藕片是清水藕片,保质期有六个月。项骆只准备了几包,平时是下火锅用的。这煮汤也不错。 天黑下来了,项骆将泡好的贡菜切段跟腊肉炒了,拿出来半只鸡跟土豆炖了。期间还放上帘子将烤鱼热了。 家里有两口锅,一口锅炖着土豆,项骆用另一口锅又做了个肉粒和茄子干做的肉末茄子。加在一起五菜一汤一共六个。 这边忙着,只是左右卧室的隔音都做的特别好,安维那边没听见什么声音。睡了一下午的他肚子有点饿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做饭了。刚从卧室里出来就闻到了厨房里扑鼻的菜香。 实在是太香了。 安维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看见项骆正在端菜。 这几个菜啊。安维口水快留下来了。 六个,过来帮忙端。 二人端着菜进屋,盛了饭,项骆拿了两瓶啤酒,一瓶二锅头出来。 这是安维第一次在这个桌子上看见这么多菜。 看着项骆打开啤酒瓶到了两杯,安维有点发蒙。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安维问。 不是好日子吗?项骆反问。 安维又咽口口水,眼睛不禁往桌子上飘:可这也奢侈了。万一吃不了就发霉了。 没事,剩菜直接真空包装冷藏起来,下次热一下吃一样。祝炎的那一分我已经单独留出来了,他后半夜才回来。项骆将酒杯放到安维面前,安维看着冒泡的啤酒,一时无言。 这时才听项骆说: 生日快乐。 安维一怔,抬头看项骆,想说的话眼睛已经告诉项骆了。 项骆道:你不是问祝炎走前跟我说什么了吗?他告诉我今天你生日。 此话一出,安维的眼圈就红了。 低头看着酒杯。 成年人的情绪爆发,其实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情。这种情况下还有人记得给他过生日,要是项骆,估计也会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8) 安维揉揉眼睛,有点哽咽的道:还是祝炎啊。别看他平时冷冷清清的。我这辈子过的生日一只手可以数过来,可多数都是他给我过的,包括这次。 这话项骆听心里就酸溜溜的,但项骆还不至于说出来。 安维举起酒杯:谢谢你项哥,祝炎说是一码事,你能当正事给我做这些菜是你的心意。咱们认识不久,我知道你是个讲义气的人。我敬你了。 俩人碰杯,啤酒一饮而尽。 项骆不常喝酒,更没什么酒量,这一杯喝的急,就有点压不住,吃了口鸭肉往下压一压。 喝过酒,俩人也算是开始交心了。 安维每道菜都尝了,脸上的笑意都止不住。 过一会儿才看一眼项骆,问道:其实也就是今天,你也别怪我冒昧。你跟祝炎到底什么关系。 项骆给二人重新倒满,看一眼酒杯,再看一眼安维,将一杯酒喝进去才开口道:我喜欢他。 安维喝口汤被呛到了:啥? 我喜欢他。项骆再度开口,比刚刚说的更顺畅。 心底也仿佛落下了一颗千斤巨石。原来承认这个能这么轻松。 安维低头继续喝汤,眼睛却滴流乱转,思绪飞转。 那他知道?一个男同跟喜欢的男人同床共枕,他有点为祝炎的菊花担心了。 项骆点头:知道。 项骆虽然没直面对他说,但也从来没隐瞒过。 那你们发展那一步了?安维试探的问道。 项骆揉揉鼻子:表面兄弟吧。 项骆并没有说他们曾经春风一度的事情。那是只属于两个人的隐私,不是自己炫耀的资本。 那以后呢?安维问。 项骆没有隐瞒:我不知道。 安维不好阻止,更不好帮忙出主意坑自己兄弟。想一想道:我是没有别的意思。我也能帮你瞒着。可你必须想想,什么时候是一站呢?你就维持现在一辈子? 不得不说,项骆这种时候真的需要第三个人帮忙从旁观者角度去想一想。 项骆又是一杯进肚,打开了第二瓶啤酒。 可是药不治假病,酒不解真愁啊。 安维看他借酒消愁,低头吃菜。他跟项骆到底不熟,话说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安维不是一个不懂分寸的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安维才道:我不太懂你是什么想法。要是祝炎也没意见的话,那我更不会说什么。只是要是他不想的话,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勉强。毕竟感情这种事不是强求的。 这话是实在话,只是听着后半句,项骆心里多少不是滋味。只瞥了他一眼: 你懂的倒是多。 安维端起酒杯看看项骆:旁观者清吧。 项骆嗤笑:你有过对象吗! 这一句话戳中安维痛处了,怔了半晌,欲哭无泪道:我差点有过好吗?这不是被人抢了吗? 项骆忍俊不禁:能被抢走也是你没本事。 怪我?你说那高三当学长的,又不缺姑娘追,抢我对象干嘛啊!我就这么一个好不容易有感觉了。安维端着酒杯欲哭无泪,问题是他要真领走了我也认了,之前同学聚会,那女孩结婚孩子都有了,她男人照片可丑了。还不如我呢。 安维说这话把酒喝了,祭奠他那来不及开始就结束的初恋。 这世上最大的不甘心莫过于喜欢的人结婚了,结婚对象不如自己。 可再怎么也只能酸。 可听他说这些,还是引起了项骆的注意。 当年错过后,那个姑娘已经成为他人妇。 他整整错过了祝炎五年,这期间的所有,他一无所知。 甚至于,如果现在没有将他牢牢抓在手中,那么错过了,遥远的未来可能就只剩下一声不敢的叹息。 也许,是该做点什么了。 两瓶啤酒都下肚了。项骆将二锅头拿起来开封了。安维吓得咽下嘴里的肉:我喝不了白的! 项骆也没他倒,只自己倒了一杯。 辣酒入喉,热辣直到心底。舒缓了心底的纠结。 二人连吃带喝,时间一转到了九点多,快十点了。安维要准备出去巡逻了,项骆喝了一瓶半啤酒,半瓶白酒。虽说木着脸坐在那里不像醉酒,安维也不敢让他做什么。 起身将饭菜收拾了,找出真空机将菜和汤全部用袋子真空装上塞进冰箱,看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又将给祝炎准备的那一分拿出来,需要热的菜放进锅里加把火,等祝炎回来,拿出来打开包装就可以吃了。 项骆是真不会喝酒,只是昨晚被祝炎言语刺激,今天气氛又在这里,就多喝了一点,此时只觉得脑袋迷迷糊糊的,也不敢去做什么事,见安维里外收拾,他也不添乱,直接躺床先睡了。 安维见项骆喝醉酒乖乖去睡觉,还不禁点点头。这酒品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耍酒疯。 祝炎搓着手风尘仆仆回来的时候,安维跟他说了饭菜在锅里。 祝炎进屋,瞧见项骆躺在被窝里闭着眼睛好像睡熟了,靠近就闻到了一股子酒味。 没开口。去外屋在炉旁烤了一点火,在锅台旁吃了饭,这才洗漱回屋开始脱衣服。 等脱了衣服换上睡衣,一回头瞧见项骆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也许是受到了酒精的影响,他的目光有些发直。 祝炎打个哈欠关灯钻进被窝,正在翻身找个舒服的姿势才听项骆问:还适应吗? 还行,在村口站岗,遇见了两三个要进村的人,看一下称称他们给的粮食。剩下也没什么活了。 项骆翻身,面对面去看祝炎。黑夜之下瞧不见对方,不过祝炎还是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 怎么了? 没事。项骆说完,又伸手往祝炎的方向摸了摸,碰到了祝炎的胳膊,还伸手捏了捏。 祝炎皱眉,开口嘲讽道:这是撒酒疯呢? 项骆也不否认:算是吧。 祝炎伸手抓住项骆伸过来的手,手指挑逗似的划过他的掌心:那你打算干点什么? 项骆将他的手牢牢抓紧,抚摸着其光滑的手背,将手拉到自己这边,就那么握着。 没有别的动作。 项骆的手很热,也很大。握着祝炎的手力道并不重,就仿佛捏着最宝贝的东西。 说不心动,是骗人的。 祝炎到嘴边的话咽进肚子里,没开口。 项骆只笑道:这样真好。 祝炎冷笑:喝酒就壮这么点胆子。 闭嘴,项骆伸手拍一下祝炎的小脑袋瓜,好好气氛都被你破坏干净了。 那你想说什么。祝炎收敛了些。 那你过来一点。项骆拉了一下祝炎。 祝炎没动,项骆就往祝炎那边挪了一点,二人贴近了些,连呼吸相互都能感觉到。 祝炎感受着项骆的呼吸声,也终于安静了下去。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依偎。这是两个人近期以来最近的距离。 这时才听项骆道。 我想你了。 祝炎没开口。 项骆捏着祝炎的手,手指在他的每一根手指上划过:我只剩你了。 项骆说:我失去了你整整五年。这个原因在我,我也愿意为此负责。过去的五年里,不论你经历了什么,都应该算在我的头上。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用往后余生去补偿你。用我全部的爱来包裹你。我不仅要补偿五年前来不及的遗憾,我会用我所有去补偿我们所有的失去。现在,还来得及。 祝炎十分确定他喝醉了,不然他那么重的偶像包袱,是说不出这么肉麻的话的。 当然,醉酒,也是项骆打开心扉的借口。 他们同床共枕了这些日子却依旧不咸不淡,项骆着急了。 祝炎心有悸动,却依旧开口毁气氛道:就不怕给自己捡一顶绿帽子? 论起毁气氛,祝炎绝对是个高手。 项骆没开口,就在祝炎以为他被打击到的时候,刚要检讨一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才忽然感觉身边一陷身上一沉,项骆整个人压了上来。 你刚刚说,我喝了酒也没壮多少胆子。是不是就代表项骆贴近祝炎,额头抵着额头,笑出了声,我现在对你做什么,你都会觉得是应该的。 没等祝炎开口,项骆已经低头吻了上去。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项骆十分懂得把把握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万字更新看的爽吗? 别着急,还有更爽的! 这月十四号还有10连更哦~一定要拖家带口的过来看热闹哦~ 就算后面三天依旧是一更,但会有红包雨哦~山上今天一共四天,红包雨见者有份~评论区无差别喷洒哦~ 然后预收文也确定好啦!就是: 《海水每天上升一米》,求生种田文~具体内容还待商榷,不过框架放在这里了,喜欢可以抱走一波哦~这个是耽美的 然后还有无cp的也要!《在全民恋爱脑世界搞事业》修仙题材的哦~ 然后推荐一波基友的文: 重生成龙王后我靠海鲜发家[种田] by月寂烟雨 一句话简介:整个大海都是我的养殖场! 第26章 第 26 章 这一吻, 应该是两个人的第二次接吻。 上一次,是两个人酒后荒唐时,巅峰之下项骆的情不自禁。 那一个吻,迷幻的有些像是梦境, 也许二人都不太确定那个吻的存在。 这一次也是。 两次都是酒后做出来的, 也许这酒就是两个人最好的媒人。 项骆脑袋里一片空白, 嘴唇上柔软的触感仿佛带着电流, 将他心底孕育许久的野心刺激的更加胀大。 一个缠绵的吻,显然已经不足以满足这个醉汉的需要。 亲吻的忘情,祝炎竟没有推开。直到感觉到项骆那一双炙热的大大手摸上了他的腰身,又顺着衣服往上滑的时候, 祝炎忽然一把抓住项骆的手, 用力的往外拉。 项骆清醒了些,下一秒祝炎转开头,一条水渍在唇角延伸, 结束了这个吻。 祝炎在抗拒。 项骆一时竟然有些无措。 祝炎的声音却冷静的出奇:下去! 这样近的距离,足够祝炎感觉到项骆的反应。 项骆不可能强迫祝炎。翻身躺到了祝炎的身边。气氛安静的让人有点害怕。 项骆的酒完全醒了, 回想自己刚刚所作的, 心里凉了半截。 祝炎推开了他。 不论原因是什么。刚刚的抗拒是骗不了人的。 当年他们是情不自禁两情相悦,可现在呢 五年的时间,足够一个人改变太多太多。 也许, 从项骆决定消失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失去了祝炎。 而现在, 一切都只是项骆的幻觉。 对不起项骆开口, 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发疼。 可不论怎样,他都不会将自己的感情强加在祝炎的身上。 就算,他们真的回不去了。只要祝炎还留在这里一天, 项骆都不会让他有任何的为难。 祝炎道:你是不是很失望。 项骆沉浸在自己想当然的思绪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冷静些:还好,我不会让你为难。以后也不会。 这不是为难不为难的事。 就在项骆以为祝炎要说出更加残忍的话的时候,却听祝炎道: 我只是不想,醒来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 一开始项骆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两秒,他猛然坐起身! 当初,他们风流一夜,早上起来项骆看着满身痕迹还在熟睡中的祝炎有点害羞,想要出去买早点,出门却得到了父母的噩耗。 自那以后发生了许多事情,让那一夜,成了他们二人五年前最后一次见面。 而那时,祝炎在一夜荒唐后起来,那罪魁祸首却躲了整整五年。 这是祝炎这五年来挥之不去的阴影。 项骆听懂了。 正因为听懂了,他才能够深刻明白,自己五年前的作为,对祝炎的伤害有多大。 以及,祝炎是在意他的。 坐起身的项骆将一切理清楚,回头打开床头灯的开关。昏暗的房间里突然灯火通明,祝炎的眼睛还不适应,只揉了揉眼睛,再看项骆正翻箱倒柜的照着什么东西。 他不会是在找套子吧。 祝炎也没敢问,只是默默的用被子把自己裹紧了点保护自己,可这也没啥用,俩人睡一床被子。 等了半晌,才见项骆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根红色的鞋带,回到窗边将祝炎的手从被窝里拉出来。 你干啥?祝炎还以为他要玩捆绑,不带这么刺激的。 你抓着点这头。项骆将鞋带一头递给祝炎,随后项骆将俩人靠在一边的两只手用鞋带缠绕绑起来了。让祝炎配合这打上结,项骆这才拉过被子再钻被窝里将灯关了。 夜幕中,祝炎感受着贴在一起的胳膊传来的温度,听着身边人的呼吸,一时竟忘了反应。 项骆道:这下就不怕我跑了。 祝炎一怔,项骆另一只手伸过来拍拍项骆胳膊:睡吧。 这次,项骆再没有侵略性的动作,甚至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听着项骆的呼吸逐渐匀称,他竟真的没再做什么。 想想刚刚自己想歪了,祝炎不禁自嘲一笑。感受着被绑在一起的胳膊上的温度,闭上眼睛。 本就累一个下午了,睡前又折腾一出,很快就睡下了。 项骆设了闹钟,闹钟五点就会把他叫醒。 他醒过来的时候祝炎还在睡,闹钟关的及时,他没醒。 项骆坐起身,打算去做个早饭,伸手要去解绳子,下一秒解绳子的手却被一把按住。 项骆抬头,对上了祝炎的眼睛。 我去做饭。项骆说完,又添了一句,没跑。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9) 祝炎松开手看着红鞋带被解开。人打了个哈欠,从枕头下将烟盒摸了出来。 其实自打住进来以后,祝炎就很少抽了。虽说带回来的屋子里有两箱的烟,可他一来没那么大瘾,二来没什么烦心事让他需要用香烟解压,这三来也是项骆有意控制,想让他循序渐进的把烟戒了。 所以现在一天两根顶天了,现在是抽一根精神精神。 其实当年祝炎是教过项骆吸的,不过项骆这好孩子,怎么也受不了烟味,一抽就咳嗽。 项骆顺手将烟揣进自己口袋,去外屋洗漱后将昨天的剩菜剩饭热了。昨天醉宿,早上起的有点急,脑袋有些疼。 二人坐在一起吃饭,项骆给祝炎盛了碗汤放在他面前。 可能是昨晚的事情让两个人多少有点不好意思,相互也没什么交流。 话虽如此,项骆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祝炎的身上。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跟祝炎之间的关系拉近了一大步。 而且昨天亲到了,就是占着便宜了。 等快吃晚饭了,祝炎才开口道:你家邻居的那个事,我听其他人谈论过。 项骆挑眉:怎么了? 祝炎道:他家男人变成了丧尸,周围邻居发现,怕他出来咬人就给收拾了。村里也去料理了。不过他们家一口咬定是杀了人了,死活闹着要赔偿。而且村里要检查他们,他们也不愿意,谁去都是连打带骂的撵出去。 之前连军队都敢闹,更何况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村人。 哦。项骆应了一声。做了这么多年邻居,旁边住着的人家什么品性他最清楚。 所以要是有什么事,就算你巡逻也最好不要往跟前凑。听他们说,是怀疑他家心虚,所以连别人进家门都不让。 项骆能对付丧尸,这是祝炎亲眼得见的。可同村人的话,涉及的情况太多。祝炎明白人心,这是在提醒项骆。 项骆不禁笑了,没开口。 祝炎不知道他往没往心里去,只低头将最后一口饭吃了。 项骆吃完看时间快到了,休息一下,穿上毛衣棉裤和雪地靴,衣服里头贴上暖宝宝再套上羽绒服。外头狂风大作,这样一身御寒的很。 掐着时间出去,路上正好遇见安维慢慢腾腾的回来。 脖子上围着围脖,只露出来一双疲惫的眼睛,显然这一宿熬得并不舒服。 项骆拍拍他肩膀,径直去村委会那边先集合。 站岗时候排班也是轮着来的。今天巡逻明天就站岗。 巡逻是满村子的转悠走来走去,站岗就是在村子各个入口以及村委会屯粮的地方守着。 当下村里也来了不少外人,这应急粮屯的是越来越多,这将是村里人最后的底气,自然是要时时刻刻防着不要被人偷去。 眼下村里粮食不够吃的人家有很多,很多人家连大米都吃不上了,只能吃从前屯的给家畜买的作为饲料的玉米一类东西吃。 就这还是防着发霉,用小袋子一点点分装好了,才留下来的一些。 项骆一道村委会,耳朵里就灌满了村里其他人再这方面的牢骚。 总之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同一班的也就三十来人其中七八个都是年轻女人,这上午一般是最安全的,贼人不会作案,丧尸也能被及时发现。所以排这个时候班的多数是岁数大一点的和小姑娘。而且小姑娘的话头脑清楚眼睛管用,去守入口的话能看见人,帮忙检查来的女人的时候也方便。 项骆被排到这里纯粹是为了跟祝炎、安维分开。不过必须承认早班是真享福。 他们这一分组的组长是个五十来岁的大爷,以前当过几年村长后退下来了,他给分配,将项骆分到了村子正入口的地方守着。同行的还有两个姑娘和三个中年男人。 六个人守在一个地方,这就知道这里来人多了。 这三个人里,其中一个就是项骆的三叔项建国。 一块往村口走的路上,那两个姑娘二十多岁,还有些忐忑的相互聊着天,项建国跟他走的不远不近的,也没什么交流。 直到村口。那边搭了个小帐篷,累了可以进去坐一会儿喝口热水。不过一次也就进去一两个人,不能一直在帐篷里待着。 这时候项建国才走到项骆身边,有些尴尬的开口道:你二姑去你那了吗? 上次奶粉事件以后,项骆就几乎没看见项建国了,就算见面也没什么好说的。 钱书柔是他老婆,其实钱书柔的那种嚣张跋扈,多少是被项建国默许的,至少项建国能从中得益。否则不可能夫妇和谐的过这么多年。 作者有话要说:项骆刚要回话,一小姑娘眼尖往村里头眺望,忽然喊了一句:好像谁家着火了! 本章完 心态有点崩不想十连更了 那个十一连更可以吗? 心情不好,找点喜欢的事情做 我最喜欢的就是更新 14号热血起航! 大大们想给我打气的话就把燃打在公屏上吧! 我爱这个字 燃起来! 第27章 第 27 章 有人家着火了?这可不是件小事!而且眼下风大, 要是真着起来了大火可能殃及好几家! 一个年长些的人看看周围,也就项骆一个大小伙子:老项家那孩子,你年轻动作快,你跑去看看, 要是真出事了赶快去找村委会组织人灭火! 项骆知道利害关系, 只对项建国摆摆手, 转头望着火的方向跑去。 着火的是村中间的某户人家, 距离村里那个深不见底的裂缝还不远。当前裂缝上头铺设了木板防止人掉下去。项骆从木板桥上跑过去,才看清楚了是一户人家的柴火垛烧着了。 房子没有烧着自然是万幸,可这户人家的柴火垛是在栅栏旁边,栅栏还是木质的。而旁边就是隔壁人家的柴火垛。眼看着火焰随着风吹已经燎到了隔壁家里! 项骆四处看看, 瞧见了角落里不知道谁家用来为家禽的破铝盆, 又找根木头用力的敲,一边敲一边往着火的人家走。 着火了着火了!赶紧出来救火! 这种时候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生怕外面的丧尸会跑家里来, 平时也除非是特别必要才会出门,但也基本是用跑的。 此时一听着火了, 这哪里是小事?人三三两两的出来, 一看真着火了忙回头打水! 进着火人家的门,见里头人正一边穿衣服一边出来。这家女主人一看见火着起来了,当时就哭出了声:我的天啊!这还叫不叫人活了啊! 左邻右舍的人都出来了, 也在四处叫人赶快打水灭火。 项骆这才扔了手里东西,转头去村委会, 找村长组织人在过来确保火势不会蔓延。 这算是发现的早了, 那边正在救火,相信很快就能灭了。 而眼下的问题是,这火究竟是怎么着起来的! 到了村委会, 村长根本不在,跟其他干部说了情况,自己先回着火点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自古水火无情,凡是跟这个沾边的事情,那就不是一家的事情。村里能帮的都要尽可能帮上一帮。 这一来一去的跑动多少有点气喘,项骆走了两步,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一转头,竟看见下面的一条街也升起了滚滚浓烟! 大风中,项骆全副武装,明明很暖和,却打了个冷战。 这,绝对不是偶然发生的! 项骆忙往黑烟的方向跑去吗,发现也是柴火垛被点燃,只是这户人家比较倒霉的是距离房子比较近,而且房子是属于那种老房子。 项骆又去叫那户人家赶快灭火。 而很快,第三个起火点也被发现了! 明明村子里是有巡逻的,火竟然就无缘无故的起来了! 一定是有人点的火,可究竟是谁竟然在有人巡逻的情况下竟然能分别再三条街上点火! 可是谁眼下没办法追究,更重要的是灭火! 第一个和第三个起火点都因为救援及时扑灭了可第二个着火点因为跟房子很近,哪怕及时泼了水,火星也被风吹了起来,引燃了房子,又引燃了隔壁柴火垛进而蔓延开来。 大风,加上过来救火的人并不是很多。大火在众人中越烧越大,带着被波及的人们绝望的哭声,越烧越大。 听着他们的哭声,寒风凛凛之下,项骆隐隐有些心慌,看着周围的其他人,再看看周围的房子。 他走向角落不显眼的位置,假装迷了眼将左眼挡住,抬头看向周围的房子。 半晌,项骆才放下了手。 他看见,这一整条街,大半都染上了一层焦黑的颜色。 他怔在哪里半晌,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项骆回头,竟是祝炎。 怎么出来了。外面这么冷,还没轮班祝炎就出来了。 看见着火了,什么情况?祝炎看着那滚滚浓烟,皱眉道。 有人纵火,项骆放下手,对祝炎道,这大半条街都保不住了。 项骆对别人说会犹豫,但对祝炎不会。 祝炎看着那边正奋力救火的几人:现在赶快给没着火的人家房子上泼上水应该管用。 火着起来以后泼水灭火需要大量的水,但没着起来的泼上水就不怕了。 就看他们能不能当回事了。随后项骆让祝炎先回去,现在外头没那么安全。 瞧见村长周振华走过来,项骆几步过去道:现在风太大了,下风口的人家估计不安全,保险起见还是泼点水吧。 周振华看看同街上的其他物资,皱眉想一想:不能那么严重吧。 见他不当回事,项骆语气重了些:多此一举也比着起来手忙脚乱强。 周振华眉毛一皱,看向项骆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才开口道:谁家有那么多水啊! 停水停电,这自来水自然就停了。好在村里有几户人家有水井,所以不算特别困难。而且当前天气冷,天降暴雪也解决了用水的难题。可现在人家里每一滴都是辛苦得来的,现弄估计都没地方弄去。 旁边同为村干部的也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眼下有水肯定都先救火,泼其他地方万一活没扑灭那不是着的更多吗? 其实他们的逻辑也能理解,毕竟他们没有项骆的眼睛,没办法像项骆这样直接看见结果。 项骆也不跟他们争执,而是招待下风口住着的人家去说。 一家一户项骆不厌其烦的找到住户跟他们说自家的房子、柴火淋点水,省着被引燃,人倒是客客气气的,毕竟同村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项骆一转身,顺着风都能听见身后人的嘲笑声。 项骆话给到了,听不听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了。 直到最后,瞧着只有项骆看见的倒数第二个被大火吞噬的人家将信将疑的拎着水桶给柴火垛和院子里易燃的地方浇了点水,房子倒是不用太担心,只要房子外面没有什么起火点,就算火星子落在房子上也很难被点燃。 而这户人家满院子泼水,还受到了出来看热闹的邻居的调侃。只是项骆距离有点远,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随后项骆再四周看看,再挡住左眼看一看,泼水的人家样子没有变,不再是被火焰焚烧过的破败感! 原来,右眼看见的世界真的可以改变! 那么是不是还能改变更多? 项骆也不知道是从谁那里拎了一桶水,也没急着去帮忙救火,而是守着一桶水看着周围其他房子的情况。如果遇见新的起火点尽快浇灭。。 火势很快又蔓延了两户人家,这时人们才终于重视起来,开始给自家的柴火和木栅栏泼水,有的连外面墙壁和窗户都坡上水,看着水凝结成冰,心里就多一点安全感。 一直到中午,所有的起火点才终于完全扑灭! 自从听了项骆说的给柴火泼水后,只有一户人家被引燃了一点,但因为其他地方都泼了水,火势蔓延很快,一点水就直接扑灭了。 也是这个时候,才明白项骆的提议究竟多么有先见之明。 尤其是那两户明明不该被烧的人家,此时大雪寒冬坐在风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们明明是看热闹帮忙救火的,可火焰却蔓延到了自家。 但凡他们听了项骆的话也许都不至于有这样的损失。 可事已至此,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火扑灭了。项骆原本要回村口继续站岗,却被周振华叫了一声,一起去村委会。 被烧人家的代表,和一些参与救火的人一起去了,尤其是那几个听了项骆话,家里没烧起来的人,一路上都不禁热情的跟项骆多说几句。虽说风越来越大,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他们的表情能看得出他们的喜悦。 而那些本可以躲过这次无妄之灾,却全然将项骆的提醒当笑话的二人则一路沉默不语。等到了村委会,再看他们眼圈都红了。 房子被烧毁的人家需要安置,就算仅仅是柴火垛被烧毁,失去了柴火,这也需要村里需要从中帮忙安排。 他们说这话,没有项骆的事情。 项骆这边听着那边你来我往的聊天,正觉得没意思的时候,突然被人叫了一声。 回头,是一个没听项骆家里被烧的一个中年男人。 那男人胡子比别人长一点,显得脸有点长:老项家小子,你是怎么想到火能蔓延那么远的? 他一问,别人目光也转了过来。 这时不知谁又来了句:我记得早几年你还说过要世界末日闹饥荒呢,跟现在还挺像的。 如果前者问项骆,别人听了对项骆是佩服,觉得他有远见。后面这一句出口,众人之间的气氛都有些微妙了。 当初项骆就提过什么世界末日。只是所有人都当他是神经病,而且当时项骆的二姑和三叔是真的打算把他送去精神病院,这就等同于坐实了他精神不正常。 可现在所发生的的事情,竟然跟当初项骆说的一模一样! 再加上今天说了让他们防备大火蔓延,简直就跟提前知晓一般! 难道他真学会算命了能未卜先知? 那这场火是不是也是提前知道的。不知谁地生活了句。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正大光明问出来,就代表他自己也觉得不靠谱。 只是这样的一声嘟囔,让众人对项骆的怀疑更重了。 项骆今天敢提醒他们,自然提前想到了这一层,目光扫过众人,将每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谢谢大大的们的燃!看的我好满足!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0) 呐呐~我存稿全部到位了哦~ 明天是夹子,后天就是十一连更啦~ 燃不要停!大大们一起来! 燃! 此外谢谢大大们的霸王票和营养液!谢谢每一个支持正版的小天使! 我爱你们! 第28章 第 28 章 众人开始怀疑项骆未卜先知, 话也问出来了。 项骆眨眨眼睛,道:我想大家是误会什么了,我不是提前知道这次大火,我只是之前看过电视新闻。之前国外有个地方就是, 一户人家着火, 大风天气火势控制不住, 消防队来了都没控制住, 一条街都烧干净了。不过那个是大热天,房子还都是草房。咱们这边当然不一样,可那么多柴火垛,大风天肯定要防备的, 所以我才提出来。 这个是完全没毛病的, 有远见的人,也完全想得通这一层。 那你那年说的那些立马有人又问。 是我奶给我托梦。项骆几年前就想好了这个。 其实也不算说谎,他右眼的能力就是奶奶在梦中告诉他的, 但这一点他不可能跟外人说。 室内的几人面面相窥,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是很相信。 周振华问:是你奶告诉你现在要闹饥荒有疯子咬人的? 是吧项骆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 好几年过去了, 我现在都记不清了。就记得让我屯粮。我当时还告诉其他人呢,结果谁都说我有病。我回头一想也是,太平盛世哪能出这事, 慢慢的也就忘了。 那你就没准备?有人问。 项骆嗤笑:准备,我倒是有那个钱啊。早几年家里能多放几袋大米。可放生虫了以后就不敢多放了。之前发霉的时候, 我家都快没米下锅了, 要不是我兄弟住我家带粮食来的,我现在都得饿肚子。 项骆这人高马大的实在不像饿肚子的样子。 周振华看着项骆的表情,似乎在分辨着他话里真假的成分。 人群里不知道谁又来了句:那你家墙咋垒的那么高? 项骆撇过去一眼, 那人就躲到了其他人身后。 项骆算是明白为什么要叫他来了,这就是过来盘问的。 有此一问,就代表类似的传言在村子里由来已久,只是他们一直找不到由头过来问。 其实这是好事,他们一口气问出来,就比以后爆发矛盾的时候要好。 那是我爹妈在的时候就定好的。项骆目光暗淡了些,之前村里不是装了路灯吗?那晚上光亮半夜,整照进屋里。我妈有光睡不着,那段时间睡眠一直不好,正好盖房子,就想着盖完房子把外墙再垒高一点。后来人走了,我看原来的墙也不顺眼,有点钱就给拆了盖高墙了。一面盖上了,其他三面看着就丑了,我就一口气就都换上了。当时住我家右边的老刘叔还跟我家闹,说我这是当他们是贼防着他们。不信你现在去问问有没有这事。 话是早就准备好的,这一口气说出来,心底的大石头也放下来了。这能解决一个隐患。早说早好。 项骆说的合情合理,完美的反而有点奇怪。不过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再问下去就不像话了。 村长周振华好歹当了几年的村主任,这点道理还是懂得的。 他笑道:你看看你,那你咋不早说?当年你那事闹得还挺大的,都误会你了。要是你早说是你奶托梦给你,那至于跟你三叔他们闹误会? 项骆面不改色道:那不就是吃了岁数小的亏吗?当时不懂事,我一看我说出来大家都当我有病,对我那样,我怕说是我奶说的,再有人把我奶坟刨了。而且当时我也以为那是扯淡,是我小说看多了分不清。谁能想现在还真有这事。也白瞎我奶给我托梦这心思了。 这时候村委会的话题才算打开了,都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有的人跟项骆可惜,说他要是多准备准备该多好。或是村里其他人能听这么一句话提前准备有有多好。 也就项骆有这个命,还有的恭维说项骆以后肯定不简单。 反正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项骆头大。 项骆可不管那些,只是前后梳理一下自己说过的话,逻辑上没问题,剩下的就是谨慎回答他们的提问。 外人都到农村人淳朴,却不知,这种隐藏在淳朴之下的心机才更加杀人诛心。越是接触,越是要小心谨慎,一字一句都需要斟酌。否则不知道哪句就被带进沟里了。 项骆爹妈在的时候,一直都是将他挡在身后的,他看见的村里人永远都是和蔼可亲的。 可父母没了以后,他这个没娘的孩子见多了世间冷暖,才知道这份和睦之下的暗流涌动。 但他都学会了。 看他们聊得火热,项骆才道:那我回村口吧。村口那边现在就两个大爷和两个小姑娘,要是有人来检查、抬木板什么的,总不能全让他们来。 打了招呼从村委会出去,寒风依旧,项骆只觉得比刚刚更冷了。 打个寒颤,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快步往村口去了。 这一回算是过去了。以村里传闲话的速度,应该很快就全村皆知了。这再下一步,就是应对三叔和二姑的质问,这个就更好应付了。 移到了村口,项建国就先问情况。他们怕外人进来,一直没敢动地方。 项骆简单的将事情说了,门口的这几个人也是跟着唏嘘了一番。 水火无情,这大冷天的房子被点了,这哪里还有日子过了?这就是要人命啊。 抓着是谁点的了吗?项建国问。 那上哪儿抓去。这大冷天都没出门,又是交班的时候。项骆转头看向那两个小姑娘,那俩姑娘正咬耳朵说着什么,应该也跟这次大火有关。 随后项骆去帐篷里烤了一会儿火,项建国见他不怎么想说话,也就没多说什么。二人之间的气氛还是尴尬极了。 早上供饭因为着火的原因,项骆没赶上,中午的时候吃了一顿。其实就是杂粮饭、一碗几乎看不见食材的汤和一点咸菜。 别人都是抢着吃生怕少吃一口,项骆这伙食不错的人吃起来就没什么胃口了。 虽然差点,可不限量。过来干活的基本就指着这两顿饭管一天了,所以端起碗来都舍不得放下。 下午时间到了交班,项骆回家,祝炎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项骆让他先别急着走,从厨房柜里翻出来一盒午餐肉罐头塞给祝炎,昨天没注意,今天吃了那边给的饭,说什么也得让祝炎吃两口好的。 不能不吃,不吃惹人注意,但不代表不能自己带点好的。 祝炎看看罐头,笑道:不怕扎眼? 要是我吃肯定扎眼,而且在那边吃要是有人要我不好不给。可你不一样。你的人设是城里来的有钱大少爷,你就算直接带饭过去也没人觉得奇怪。这个挖碎了混汤里泡饭吃,多吃两口热的别冻着。项骆顺手给他整理一下围巾,却见祝炎笑了。 笑什么?项骆见他笑,自己唇角也往两边勾。 你说你像不像送丈夫上班的小媳妇。祝炎调侃道。 项骆一怔,看他没说话。祝炎也觉得自己失言了,咳了咳没再多言离开了。 安维还没睡醒,显然昨晚熬了一宿累坏了。 项骆两顿饭的伙食都不怎么样,这一到家就先给自己泡了点方便面,多抓了一把泡面伴侣加了根火腿肠吃了,再下楼去看看牲畜。 地上的暖气热水是走地下的,只是因为先通过的地表长了点,到了地下温度就没那么热了,温度比较凉,鸡鸭鹅下蛋都少了。也是以为冷,他们对饲料的消耗也增加了。 好在当前看准备的饲料是够喂两年的。至于两年以后的事情就再说了。 随后下午将物资前后整理一下,等安维醒了一块准备了晚饭,让安维先吃,项骆是等祝炎换班回来才一起吃的。 安维走的时候项骆也给他拿了个午餐肉罐头,开始他还不要,项骆说了祝炎也有他才收了离开。 项骆特意给他弄得姜茶,多放了一点蜂蜜,祝炎回来脱了棉袄就捧着姜茶不松手,有点冻着了。 今天比昨天还冷。祝炎吹了吹姜茶的热气,看看窗外,安维今晚是有的熬了。 项骆却道:明天你带饭吧。铁饭盒,饿的时候把饭放炉子上热一热就行。 村里给的是杂粮米,其中玉米最多。虽说细算下来更健康,可吃惯了粳米的人再吃那种粗粮杂米肯定会觉得辣嗓子。 我还不至于那么矫情。祝炎喝口姜茶,不过这个茶我能带点,你有保温杯吧。 项骆直接站起身去翻了。 等将保温杯放桌子上,祝炎才道:我今天看见了个人,感觉挺可疑的。 项骆知道他说的是放火的。 谁? 祝炎摇摇头:不认识,但肯定是村里人,我之前看过一眼。再看我能认出来。 祝炎过目不忘,更何况是特别注意过的人。 项骆认真想一想,带着几分严肃道:你发现是谁的话,千万不要跟被人说,让我知道就行了。 难得项骆想的周全。祝炎比他想的更明白。 我又不傻。 祝炎到底是外乡人,跟村里人都不熟。他要是贸然站出来指认是谁,到底没有证据,只是怀疑。到时候人家反咬一口,吃亏的只会是祝炎。 作者有话要说: 就算证据确凿,人家再村里根深蒂固,祝炎这个外乡人也只会成为被挤兑的那一个。 项骆刚要再说什么,祝闹闹却忽然毫无预兆的叫唤起来。声音还挺大,看着院子后面,呲牙低吼凶的厉害。 正文完 他绝对是撒谎的一把好手 明天凌晨开始十连更哦~差不多没三小时更新一章,共八章,剩下的三章随即掉落,就看大大们用燃这个字召唤了哦~ 加油! 明天热血奇航! 今天是最后一天的红包雨哦~ 见者有份~ 第29章 【十一连更第一更】 闹闹在家里这段时间一直乖的很, 很少有无缘无故叫唤的时候。说到底是狗,嗅觉听觉都要比人敏锐的多。 项骆跟祝炎对视一眼,当即放下筷子套上外套从后门出去,一开门就瞧见了后院隐隐的火光, 项骆回头从厨房缝隙里拿出来一个灭火器打开保险直奔火源。 好在发现的早, 火并不大。 祝炎两下顺着柴火垛爬上墙, 正好看见一道人影直奔后头! 项骆家在最边缘部分, 墙外就是地头,藏人很轻松。 祝炎听着声音,也没贸然下去追,只冷声道:我知道你是谁, 只是因为我不是村里人, 不知道你具体是谁家了。我白天看见你了,以前也见过你。再见你哪怕站在人堆里我也能把你揪出来。你打今天起最好就跟蟑螂一样别白天出来,否则村里其他人惯着你, 我这外乡人直接打断你腿你也没地方说理!不信你试试! 祝炎回头跳下墙回到院子里,火已经灭了。 家里盖柴火的塑料布是防火的, 防雨防火, 之前项骆囤积柴火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层。所以哪怕压着塑料布的柴少了,一时半会儿也烧不到里头。加上火焰发现的及时,并没有造成损失。 可有人过来点火, 这才是需要注意的! 他家里有狗,不然房子封闭, 听不见外面的动静, 要是二人再睡得早一点,估计就只能等巡逻队发现了! 这里可是上风口,家里柴火垛又多。要是都着了火星子飞起来整条街都跑不了! 这点火的人其心当诛啊! 给柴火垛上面一层撒上了一些水, 项骆将家里院子里的报警器全部打开了。这些是他好早之前就准备好的了,只是一直没觉得事情严重到那个程度。现在来看,已经有人在这世道下开始疯狂了起来。 人在绝望中,可怕的不是自我了断,而是觉得生活无望的情况下,要拉着别人一起下地狱。 不论怎样,事情都必须解决了。 二人回了屋,项骆就抱起闹闹在怀里撸。闹闹可稀罕这个天天喂它给他铲屎的新爹了,还伸舌头舔他下巴。 这人不会停手,总会再找别人。项骆撸着狗道。 你想管?祝炎挑眉。 项骆摇头:管不了。 枪打出头鸟,何况现在还没出人命。 这世道太过于扎眼并不是好事。 比起那个,你也该想一想自己在村子里的定位了。祝炎拿起碗筷吃饭。 定位?项骆不太懂。 祝炎冷笑:你就窝在这小破房里一辈子? 小破房其实项骆家放在村子里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大了。 我不想太扎眼,那也不是什么好事。项骆道。 谁还没个拯救世界的幻想呢?只是每个幻想破灭的背后,都是来自世界的毒打。当初右眼看见未来告知众人后得到的冷嘲热讽,就是破灭项骆救世主心态的一把把刀子。 放下的东西就很难捡起来了。 祝炎只摇头道:你错了,太扎眼跟树大招风是两回事。 祝炎的出身和经历,注定他的眼光远远超过了项骆。项骆再聪明,有时候也难以跟上祝炎的思维。 项骆吃口饭,嚼着嘴里的食物,看着祝炎煞有其事的模样,只笑道:我听你的。 其他的都不重要,如果祝炎希望他什么样,他就做成那样。 祝炎顿了两秒,歪头撑着下巴:崽,我只是在给你正一下世界观。 项骆眨眨眼,告诉他自己在听。 祝炎继续道:你真以为默默无闻就能闷声发大财?你错了,别人饿肚子的时候,你再低调看你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的也会觉得奇怪。这时候你藏着掖着,反而被人猜忌、妒忌,甚至成为别人的目标。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所以想要不被人针对,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人没办法针对你。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可项骆没说完。 所以你觉得我是让你出尽风头?祝炎挑眉。 项骆没开口,算是默认了。 祝炎道:你知道,一个公司里,最先被排挤或是辞退的人是谁吗? 项骆摇头,他连公司的门都没摸过。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1) 祝炎笑道:当然是什么都喜欢参合一脚又喜欢找存在感,仿佛什么都离不开自己的人。 项骆一怔,好像明白祝炎的意思了。 祝炎继续道:所以,我要你的扎眼,不是这村里什么事都要参一脚的万金油,而是一个谁都没办法替代你,甚至离不开你的位置。明白吗?一个公司里,当一个员工的能力关系到整个公司的命脉,那么他再扎眼,老板再看不顺眼,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不会轻易对他下手。甚至还要怕他跳槽让自己的公司濒临倒闭。你要想在以后的日子里活得长期久,你就必须让自己在这里无法替代。 这就是祝炎这个长期混迹资本的人所积攒下来的经验。 确实,祝炎的话,给项骆塑造了一个全新的三观。 项骆半晌没开口,祝炎也在等他将这些消息全部消化。 半晌,才听项骆开口文化的声音低了些:那你呢。 祝炎眨眨眼睛,指着自己:你问我? 你没想过自己想做什么吗?项骆问。 看吧。祝炎轻描淡写的两个字。 这天底下纯属看吧这两个字不是人话。到底怎么样每个准信,全看人混猜。 见他不肯说,项骆心口憋了一口气,只埋头吃饭。 等吃完了,收拾好了躺床上睡觉。 项骆明早还要去值班,怎么也要尽快谁。 俩人躺在床上无言,项骆伸手过去拉住了祝炎的手。 祝炎往出抽没抽出来,才听项骆嘟囔道:不怕我怕跑吗? 昨儿那点事项骆是记清楚了。祝炎自然不愿提起,只没好气道:我嫌热。 项骆打个哈欠:那明天炉子烧少点。 祝炎不说话了。 这时候才听项骆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觉得我该做什么扎眼的事情呢。 祝炎没好气的吐出两个字:粮食。 项骆一怔:粮食? 祝炎嗤笑:自己想去。 祝炎聪明是聪明,可也没到什么事都给人想好的地步。要是说到这里还自己不开窍,那也是他自己活该。 项骆那边自己翻来覆去了半晌,稍微用力握了握手里祝炎的手,随后祝炎回握了一下,项骆就知道他还没睡。 我能想到的,也就是蘑菇和蛋了,还有兔子。 还不算太笨。然后呢。祝炎的声音不是很清晰,显然是在半睡半醒的状态。 可以找机会拿蘑菇出来,然后是蛋,鸡或者鸭,就说是自己拿蛋后孵出来繁殖的。兔子的话,至少要等到蘑菇和蛋打下一定基础和销量以后,再找借口弄出兔子来。项骆道。 祝炎打了个哈欠: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自己养。 那谁来养?项骆没太懂。 谁养都可以,越多人约好,最好全村一起加入进来。但技术把握在你自己身上。让所有人都因为你才吃的上蘑菇,没了你他们就种不出蘑菇来。让他们离不开你,他们才会真正的拥护你。这样,就算有人嫉妒你想要对付你,因为你而获利的人也会毫不保留的护着你,帮着你。你随便一点小恩小惠,对他们而言就是生活的改善,等到了那一天,你就能掌握绝对的话语权。 项骆没想到,祝炎竟然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这是集权于一身。项骆道。 不好吗?祝炎问。 项骆没开口。 过一会儿,祝炎的呼吸渐渐匀称,项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了。只幽幽道:如果真的只有那样才能在这个世道活得更好,我会去做到最好。 他已经准备了五年,并不怕再奋斗五年、十年。 如果是祝炎想看见的,那么往后余生去做这件事也没什么。 只要他能站在自己身边一直走过去。 祝炎没回答,可能是睡了。 二人的手握在一起,这一夜睡得安生。 第二天早起,天降鹅毛大雪被风垒再地上越积越高,外面的风力照比昨天强得多,能见度奇差,已经没办法出门了。 项骆提早起来做完饭,本想多抱一点柴火回屋,结果发现门都推不开了。前门还能好一点,从前门打开用锹铲开一条路,等一条路通了,安维也趟着雪回来了。 那边说去要带点工具,锹和扫把都行,把全村路都打扫一下估计就能回来了。现在这时候外人进不来,只安排两队人来回巡逻就就行。安维搓着手捧着姜茶,吹一吹上头的热气,将那边情况跟项骆说了。 项骆带上大锹去村委会那边等分配了一下任务,刚好就是清理自家的这一条街。 等忙了将近三小时,全村个条路都铲通了以后,几个人成群结队的往家走的功夫,忽然听见路边发出了一声惨叫。 丧尸过后,这样的尖叫声太过于熟悉了,以至于声音一想起来,所有人下意识的动作就是四散而逃。 项骆听那声音不像是在逃命,就站在那里观望了一下,随后才看见一个女人连滚带安排的从半米深雪的一户人家跑出来,看见了人立刻喊到:快来人啊!死人了!老头老太太都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我这时候更新吧hhhhhhhhhh~ 快快快~燃起来,预告!下一更在三点哦~ 燃!刷起来! 第30章 【十一连更第二更】 那女人惊慌失措的喊着死人了, 项骆看她跑过来便拦了一下,问道:你说清楚,是怎么死的? 女人已经吓哭了,指着身后半晌说不出话来。 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是说说不出话来的, 再看周围, 人已经完全散开了, 有的开始往家跑, 也有两个躲得远了回头观望,主要是看那房子里会不会有丧尸跑出来。 项骆分析了一下情况,还是觉得不像有丧尸。要是有,房门大开的情况下也该跑出来了。 拍拍女人的肩膀, 抬腿踩进雪里就往那房子里进。 这房子有三十多年的历史了, 项骆小时候路过看着房子就破破烂烂的,一直修修补补的到现在。之前地震让这房子多了一条裂缝,也只是简单修缮一下就继续用了。 原因无他, 这里住着的是一对老夫妻。而且是一对跟儿女关系并不好的老夫妻。 进了屋,厨房就冷的吓人, 一点热度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墙上的裂缝还在,之前用破布堵住的部分已经被风刮开了,冷冽的寒风透过裂缝吹在人的脸上, 让人透着骨子里的凉。 一低头就看见一个打翻在地的海碗,顺着打碎的碗流出来的一碗玉米碴还带着热气, 香味都能钻进鼻子里, 应该是刚刚跑出去那女人送来的。 看样子就明白了里面情况一定不乐观。同为一条街上的,距离自家又不远,项骆只想确定一下是不是有丧尸, 不然家里人进进出出的不安全。 里屋门开着,项骆给自己做了个心理建设,飞快的往里瞄一眼。 瞄过一眼后,又有些难以置信的直接看过去! 老头蹲坐在炕旁边,他正对着的一个炕灶。这边很多人家在屋子里炕边上掏一个灶只用于烧炕,这样热得快,热的时间还长。 那灶坑里还塞着柴,老头蹲坐在哪里一动不动,好像下一秒就会摸出打火机将炕灶点燃。 而炕上躺的老太太,叫项骆这样见多了丧尸的人也打了个哆嗦。 那老太太浑身青紫,姿势像是要从被窝里起来,仰面朝天,头抵着炕头,腰部高高隆起,身子以极其扭曲的姿态称弓形定格在炕上。而老太太那青紫的脸极度扭曲的看着门口,那一双瞳孔发白的眼睛,正对着项骆! 项骆不禁后退了一步,随后再确认一下,这一对老两口动被冻僵了在哪里一动不动。 老太太无疑是出在丧尸化的状态,但因为室内温度极寒,老太太在丧尸化的过程中冻僵了。 至于老头是在她之前还是之后冻僵的就不知道了,甚至这一对夫妻是什么时候冻死的都不清楚。因为平时几乎没有人出入这里。 项骆将门合上,回头看了一眼外屋厨房的柜子,伸手打开,里面除了碗筷盘子空空如也,最里头有个罐子,项骆伸手打开一看,一直半罐子发霉的大米。 只看一眼,项骆心急就是一阵泛酸。这对老夫妻是看着项骆长大的,虽说相互没什么来往,可从小到大路过的时候,老头老太太都会跟他打声招呼。 眼下亲眼看见没了,这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从屋子里走出去,看见外头那两个人已经走进了一点。见项骆完好无损的走出来,忙问道:怎么样了? 叫叫孝子过来吧。 孝子,不同的场合有不同的意思。可以单纯指一个孝顺的孩子。也可以是在灵前哭丧的后人。 都没了?跟项骆同行的中年男人惊叹了一声,进了院子,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 都冻僵了,老太太看样子是要变丧尸的时候被冻僵的。怪惨的。先别看了,等他家人过来再说。项骆劝了一声离开院子,听着后面脚步声,那男人还是禁不住好奇往里头走。 果然,进入房间没过几秒就传出来一声怪叫,最后先项骆一步狂奔出院子,脸整个吓白了。 这就不怪先前的那个女人吓傻了,这见过两次丧尸的中年男人都吓成了这样,何况那个没见过丧尸的女人。 项骆摇摇头,就说了不让他进去他偏进去。 这户人家姓赵,家里两个儿子。一大一小。不过当爹娘的确实很难一碗水端平对两个孩子公平,厚此薄彼之下,造成的结果就是两个儿子都对爹妈不满,加上两个媳妇妯娌不和,吵了几年后各种不相往来,跟老人就都生分疏远了。 后来小儿子在城里买房老人给拿了钱,大儿媳大闹了一场后彻底分家,这边住东头,大儿子一家在最西头买了新房,打那以后搬城里的小儿子一家不常回来,大儿子一家也不总往来。 只有这一对老夫妻相互扶持在这破败的房子里头。 小儿子一直没回来,现在这村子里就只有大儿子了,项骆走了大半个村子将人带过来,大儿子坐在地上不敢动,半晌才哭了出来,大儿媳连屋子都没敢进,只在门口看了一眼,红了眼眶,摸两下眼泪只叹了口气。 说到底,也都不是绝对狠心的人。只是人过日子柴米油盐,总会有矛盾。只是他们之间的矛盾,随着老人的死也就过去了。 项骆看着赵家人过来解决了,确定没别的才离开。 老太太尸变中冻僵的,难保化冻以后会不会再起来咬人,老头也吃了霉粮,也不安全。所以赵家人在村头收拾出来一片空地,就用老头家里攒的柴火堆起来就地将老两口子火化了,没有棺材,将腌菜坛子洗刷干净了收敛尸骨收着,当春暖花开后再下葬。当下也没胆子轻易上山。 项骆没活回家呆着了,也没想到事情竟然还没完,他去看一眼竟然还看出错来了。 下午天擦黑的时候项骆屋子里听见了警报器的声音,开门听见了大门敲门声。将警报器关了,项骆穿上棉袄开门出去,瞧见来人人是斜对门的邻居。名叫李国宝,街坊辈里项骆管他叫叔。 项骆叫了声人,将人迎进屋里:怎么了吗? 要是换别人就不让进无了,李国宝对项骆还是不错了,两家街里街坊的有点走动。之前为末世准备的时候,时长一走两三天,家里头的牲畜也是跟他打招呼帮忙照顾的,所以比旁人亲近些。 李宝国穿着一身军大衣,带着毛线帽子,黝黑的脸带着一股子朴实,进了屋,脸上带着几分为难。 项骆看他面有异色,还以为是旁的什么大事。表情严肃了些,开门见山道:叔您又什么事就直说吧,这里也没有外人。 当前巡逻的人纯粹是自愿了,因为大暴雪不需要看村外头,需要的人手就大大降低了。项骆一家都选择不去了,都不是能吃苦的人呢,就先休息两天,此时三人都在,项骆还以为他是看见祝炎他们不好开口。 李宝国站在门口,看看好奇的另外两人,拉着项骆往门口推了一点,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今天是不是进老赵家了? 项骆点点头:还是我去叫的他儿子,怎么了吗? 李宝国又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道:小骆啊,咱都不是外人,你跟叔实话实说,你捡没捡到什么东西? 这个措辞很巧妙,捡。 项骆多聪明,当即道:他家丢东西了? 李宝国见他这反应,就知道没有,只严肃的点点头:我就说不可能是你。可那老赵小媳妇把房子里外里翻了几遍,就说他们老赵家祖传的金戒指没了。据说那是打大清朝传下来的,是古董呢。之前老太太一直没说给谁,这人一走戒指硬是找不到了。 项骆只冷笑:鬼知道是不是给小儿媳妇了没告诉她。 李宝国一听就笑了:我看也是。可她就一口咬定是被人拿走了,肯定就是今天进去的谁拿走的。你说这不是倒了血霉了吗?住老赵头家左面的那小媳妇是好心,煮点大碴子给他们送去点,结果被吓掉魂了,现在还傻着呢,在一个就你了。你说还能找谁问去?要不我听见了就说我过来打听来,咱们爷俩过这个。你也好好想想,要是他们真闹起来,或是传瞎话了,你咋办。 项骆将事情在脑海里过一遍,先安抚了两句李宝国:这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左右亏着心的不在我就是了。 这话也提醒了李宝国:可说不是!你说那老太太好好的怎么就变疯子了?还不是吃霉粮吃的?我去他家看一圈,屋里屋外一粒粮食都看不着。这丧事还没着落呢,就先找什么金戒指。 随后李宝国也没就留,说两句闲话就离开了。 人走后,项骆坐在沙发上捧着热水想着这件事,祝炎虽说没听项骆说发生了什么事,可从李宝国的只言片语里多少也听明白了一些。只幸灾乐祸的取笑道: 怎么?瞎管闲事的万金油这么快就遭报应了? 那本就是别人家的事情,项骆去给张罗的时候,就该想到可能惹上麻烦。 自扫门前雪虽说无情,却一身干净。 项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茶几,幽幽的说道: 我有点明白你为什么说要让我拥有一个不可替代的价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继续燃起来哈!下一章上午6点更新哦~ 第31章 【十一连更第三更】 曾经的项骆接触到的世界, 其实仅限于学校、这个村子和网络上的一部分。只是网络上的内容是经受过筛选的,学校、村子里面的见闻也是十分局限的。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2) 这一点上,祝炎相较于项骆,是可以看得更多更远。虽说祝炎对末世的了解远不如项骆, 可社会的规律和人心的洞察这一点是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变的。 祝炎在教项骆。 项骆让祝炎在末世中的生活更安心, 祝炎让项骆在末世中爬得更高, 走的更远。 他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帮助着对方。 项骆也没急着解决这件事, 而是专心伺候自己前些天刚开始养的几个蘑菇菌包。 因为放在锅炉房,温度比较稳定,蘑菇长得特备好,再有两天就可以收获第一批了。 项骆做了笔记, 记录蘑菇的的生长, 再计算一下地下冷舱室里头放的蘑菇菌包,粗略算了一下产量。 要是几户人家吃,肯定是够吃很长时间了, 烘干后吃几年都没问题。 可要是满足全村的需求,乃至让全村都能靠他种上蘑菇, 就必须能够获取原料, 制作出无数这样的菌包才行。 原料这种事,末世之前好说,可现在这世道 两天后, 采摘了第一批蘑菇,项骆直接抄了一盘先尝尝鲜。培育的是平菇, 不是特别经验, 但对于好长时间没有吃到新鲜蔬菜的三人而言,这就是近期最奢侈的一餐,比肉还要奢侈的多。 可菌包的事情还是要解决。 项骆翻看着手机, 祝炎拿过项骆记录的笔记翻看了两页: 这么看来菌包室内种蘑菇完全可行,生长速度就看各家的温度了。祝炎一目十行的看完,点点头。 可菌包是有限的,三五家一时半会儿的够用,全村还是个遥不可及的。项骆有点发愁。 半晌没听见祝炎的回应。抬眼看向祝炎,瞧见了祝炎翻着一双死鱼眼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项骆。 项骆眨眨眼睛,看看这祝炎猛然想起之前祝炎是要在村里开发蘑菇养殖的! 你的原料还留着? 你说呢?祝炎反问,哪个傻子跟我强调多囤原料的? 祝炎给他出主意养蘑菇的一大原因就是他手里掌握着大量的原料,以及养殖的知识。 项骆被自己给气笑了,尴尬的搓搓鼻子:灯下黑吧,一下子没想到这个。不过你的东西都在外村,至少也要等化雪以后或者路铲通了才行吧。咱们可以慢慢往回运 土豪啊,那么多汽油呢?祝炎阴阳怪气道。 祝炎还是鲜少用这语气的,项骆当然不会生气,反而煞有其事的笑道:那你说呢。 让村里出动所有能开的车跟你一起去。让全村人看着你运了多少东西回村!祝炎瞥了他一眼,这时候你越无私,以后对你的信任值就越高。 那他们要是非要咱们教他们原料配方呢?项骆问。 祝炎冷笑:配方满大街都是,可你真以为那么容易?光是调配的时候要确保无菌这一点绝大部分人就做不到。 真不愧是资本家。项骆调侃的感叹一句。 祝炎没理会他,而是道:我带回来的开头有两箱原料,是我特意带回来的,就在下房屋。正好这次蘑菇种出来了,方便接种。在开春能运回大量原料之前,咱们可以好好研究一下最合适的配方。 我倒是下载了一些相关书籍,可是否有用还不知道。项骆想一想,而且咱们要做到的,就是就算别人家也知道了培育的方法和材料的配方,也做不到像咱们的高质量和高收获。 你还不算太傻。 祝炎之前就搬了两箱原料回来,还没告诉项骆。当时项骆回来的时候受了伤,所以完全没参与搬运物资并整理。也亏着祝炎现在才告诉他。 现在的项骆已经开始好奇祝炎带回来的东西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而且这熊孩子是不是太聪明了一点,好像什么事都提前想到了。 弄得在智商方面一直很自信的项骆总有点被降维打击的挫败感。 项骆几天都没出去当班,外头雪停了以后狂风依旧,原本在外头还能说两句话,到现在面对面能听见的声音都十分有限。 等一连休息了一个星期,项骆觉得再不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这天早上六点穿上棉袄贴上暖宝宝,这才直奔村委会,排了个班。 当前排班也就是村内巡逻了,之前因为火灾规定的十分钟巡逻一次,现在因为太冷改成了半小时一次,巡逻了规定的地方以后就可以在就近的一户人家先休息喝口热水。 跟项骆同队的有七个男人,其中还是有项建国。项骆发现他们几个总会在一块笑声说什么,看见项骆就不说话了,跟项骆也只是客气客气,没什么交流。 项骆也没理会他们,空闲的时候满脑子想的就是祝炎和蘑菇,还有祝炎种蘑菇。想来想去,就想到了什么时候能在祝炎身上种蘑菇,以及教会祝炎采蘑菇。 越想越觉得刺激项骆冷不丁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项建国。 这户人家没有人,但家里取暖设备还挺好的,柴火也是现成的,所以几人就将这个房子里炉子烧热,再烧了炕,空闲时候在这里取暖。 项建国坐在项骆的身边,有心说什么,开口却不知说点啥。 项骆开口问道:你是想说老赵家金戒指那事? 项骆明白自己最近没有别的事,能让那些人有意躲着自己说闲话,也就那个所谓古董金戒指了。 项建国一怔,表情有些尴尬道:倒不是这个,不过确实听他们说过。你去老赵家来着? 进去了,而且是我叫的那老两口子的儿子去收敛。项骆道。 项建国听完,沉吟些许才带着尴尬的笑道:我知道你什么人,这事跟你肯定没关系。 项骆只道:金戒指我是没看见,我只看见了碗架里有小半坛子的发霉米。 也就是说项骆承认了在他家翻看了什么,如果是有心人,凭借这一句话就说他偷戒指也可以。 不过大家伙还是听得懂,项骆这是在说老两口的儿子不孝顺。因为但凡他们去过一次,也不至于叫老两口子吃霉粮到丧尸化。 自家要是真有这么一枚传家的戒指,也绝对不会给这样的不孝子。 要我说肯定是给那小儿媳了,我这几年虽说回村里不多,但也没少听村里人说老太太跟小儿媳好。偏向小儿媳,小儿媳还总给老太太买好东西。大儿媳妇一个劲的惦记金戒指,却不知道多溜须,肯定不给她啊。 项建国这是帮着项骆说话,不过项骆也懒得对此说太多。只应了一声没接话。 项建国就有点尴尬了,沉默些许,又问道:他们还说,你当初说世界末日是因为老太太给你托梦来着? 项骆还是应了一声,项建国嗔怪道:你这孩子也是,外人不说也就算了,咱自己家怎么也不说?闹得那么大误会。 当年项建国跟项燕两家坚持着要送项骆去精神病院。要不是骆长生过来坚持着不肯,还用舆论弹压,项骆可能就真被送去精神病院了。 那以后项骆跟他们生分了好长一段时间,还是近几年他们主动亲近才有所缓和。 虽说明面上相互之间再也没说过那件事,可心里都有个疙瘩,只是不说罢了。 是你们先跟外人说我在胡言乱语,跟你们比对外人都难解释,那我还解释什么。项骆只冷言道。 项建国被噎了一下,其实回想过往,也知道当初有多过分。 不过当初的事情多,也不是完全真的针对项骆。当初项骆坚持这举债也要救注定救不回来的奶奶,他是个孩子,欠下的钱肯定要连累项建国这样的叔叔姑姑一类的亲戚一起帮忙还。 所以当年钱书柔气的满世界宣扬项骆有神经病也就默认了,也许项骆进精神病院待两年,这钱就不用还了。 项建国从来都是一个私心很重的人,只不过在钱书柔这个不讲理的泼妇衬托下,他这个老好人的形象也就越来越深入人心了。 项建国沉默些许,才又尴尬开口道:当初闹误会是我没想明白。不过你奶奶也是,要是也给我跟你姑托梦了,咱们都知道了,也就不至于误会你了。 这话说的艺术,不得不说老项家没有笨蛋。 一来将项燕也拖下水,当初要送他去精神病院的是姐弟俩都同意的。二来也说是老太太的锅,因为老太太当初没有给姐弟俩托梦,他们不知道,所以才会误会项骆。 这话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开开脱,只是项骆听着心里个更加心凉。 这是当然的,毕竟当初我奶躺在手术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坚持给她签字,项骆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站起身,该去巡逻了。 当年奶奶危在旦夕,二姑和三叔虽然没明说,可都默认了放弃治疗。钱书柔更是在医院大闹一场,不该浪费这个钱。从头到尾,只有项骆一个人坚持着。 这种情况下,奶奶凭什么给他们托梦? 项建国听得发怔没开口,要出门的项骆冷不丁听不远处谁嘟囔了一句:这周老二家卖的蘑菇死贵,而且还不卖一两,必须得买一斤,这不抢钱吗?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在九点哦~ 燃起来! 第32章 【十一连更第四更】 听见有人说村里已经开始有人卖蘑菇了, 项骆人都是一怔,回头看向说话的那人,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那人感觉到项骆的目光,只尴尬不失礼貌的笑一笑:怎么了? 项骆整理一下表情, 只笑道:没事, 就是忽然听见蘑菇了。谁家卖的啊?干蘑菇? 那人松口气, 还以为是被项骆听见他先前说闲话来着。可能是说过闲话, 心里心虚,项骆一问就什么都说了: 新鲜的!是他们家自己种出来的。就是周老二家,村长他弟弟家!先前不久张罗过要养蘑菇吗?因为后面闹一场就没养成。现在种什么庄稼都种不活,但他们发现蘑菇能种出来!之前买的菌包都用上了。就是他家不卖菌包, 就卖蘑菇。而且是六斤大米换一斤蘑菇, 还只能一斤起换。我这家里有孩子,不能天天只吃饭不吃菜啊。这要买还真有点舍不得。 大人怎么样都还能对付。可孩子不行啊。 而且因为计划生育贯彻的太彻底,全村多数都是独生子。先前因为丧尸问题已经没了一批孩子, 有不少夫妻失独。这剩下的每个孩子都是宝贝疙瘩。 之前项骆就说过,村长之所以纵容地痞闹事让项骆的蘑菇养殖干不成就是因为他弟弟周振兴也想养蘑菇但祝炎不带他玩。 只是后来有事闹霉菌有事闹丧尸的, 项骆还以为周振兴的也没干成, 没想到竟然真有准备,而且先自己一步弄出来了。 如果对方真的先一步成为村内蘑菇的来源一方,那项骆后头再发展就会面临很多问题了。因为涉及到他人利益以后, 就会又很多失控的问题。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周振兴还是村长的弟弟。 他家用的菌包是自己做的?项骆想来想去, 只问了这么一句。 那人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 有人打听他也没说。就说家里地方小,种的蘑菇不多。别看卖的贵,就这还要抢呢。今天盯班结束我就回去跟我媳妇好好是商量一下。一斤是不少, 不过腌起来的话还能吃挺长时间呢。 那几个人还在讨论着蘑菇的问题。随后一块穿衣服出去巡逻。 等项骆结束了上午的班次回家,坐在沙发上一直想着这个问题,连祝炎坐在他身边都没有发觉。 想什么美事呢?祝炎啃了一口苹果,看出了项骆有心思。 你还记得村长那个弟弟吗? 祝炎多聪明?冷笑道:怎么,他种出蘑菇来了? 种出来了,不过要依赖菌包。现在来看,应该自己做不出来,只能依靠先前囤积的菌包。要是自己能做出来就绝对不可能在别人问的时候含糊过去。而且种蘑菇这种事,只要想种且舍得给室内烧火,产量根本不是问题。 限量供应、不肯说原料问题。那么就只能说他家的蘑菇卖不长久,只能依靠类似饥饿营销来造成供不应求的错觉,进而将蘑菇的价格卖到最高,尽可能赚最多的钱。 看来他还挺会做生意的。祝炎嗤笑,那你还担心什么? 这种情况注定卖不长远,如果操作太骚,说不定还会遭到反噬。那就完全不用去跟他们正面万矛盾,且看他自己野蛮生长就是了。 项骆能想明白,祝炎更能想明白。 就是怕万一。而且咱们要是养起来蘑菇,他们再想过来分一杯羹呢? 周振华不参与还好,其实就算不参与,周振兴那么大岁数,他们周家在村里人脉也广。项骆常年不与村里其他人来往,且对方先一步发展的话,自己这边再好的条件也很难有胜算。 他就看他自己的操作骚不骚了。祝炎苹果递到项骆面前,项骆要去咬一口,祝炎却将苹果拿开了,自己咬了一口,道,据我所知,他家里可是有两个没结婚的儿子。 项骆真不知道祝炎是哪里来的情报网,他这个正经村里人都没怎么注意。 你觉得他会借此给自己找儿媳妇?项骆问。 为什么不?现在娶媳妇多困难啊,而且蘑菇还不能长期售卖,要是我肯定在这时候将所有利益最大化,过后再说过后的事情。只要媳妇去娶进家门,粮食装进粮仓,谁还管后面洪水滔天。祝炎讽刺一笑,又挑挑眉问项骆的意思。 项骆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可这种想法是建立在他家只能短时间供应蘑菇的条件下的。万一人家家里有很多菌包、或是解决了原料问题,自己能做出源源不断的菌包又怎么办? 那你就自求多福吧。祝炎只笑一笑不说话。 所谓未雨绸缪,就是将所有的情况都提前想出来并想出一个能够解决的方法。项骆也不可能什么事都要靠祝炎的脑子想事情,他自己能够解决。 但周振兴家里能做出蘑菇这件事,还是给项骆的打击不小。 于此同时,项骆也更坚定了尽快掌握菌包配方和制作的技术,不论什么时候,能完全掌握某项关键技术,也是成功的一大关键。 还是那句话,只要能确保自己做出来的菌包产量高、养殖方便且出货量大,那么村民们作为消费一方自己就会去选择更好的。 至于可能会涉及的矛盾和商战,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一切的幻想,都是建立在未来能够相对一站的层面上,更多的都是纸上谈兵。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3) 天气一天比一天的严寒,巡逻的频率也越来越低。加上村里也没再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这巡逻的人也越来越放松警惕不当回事。 因为环境愈发恶劣,愿意过来巡逻的人也就少了。项骆坚持着每天过来,一来是刷个存在感,二来也是随时听一下村里头舆论的走向。 又过了一个星期,跟项骆一队的人来来走走的换了几次,有的人巡逻几天休息几天,也有是在受不了这个罪的。项骆手上都长了冻疮,不过还在坚持。 这时候队伍里就多了个女人,这女人还跟项骆同一条街的,刚好就是赵家老两口子被发现了那天,好心去给送大碴粥却被吓傻了的那个女人。 当下应该是刚恢复过来。人偏瘦,也没什么气色。不过五官长得还行,混在一堆爷们里头,理所应当的成了大家照顾的对象。 别看同一条街,项骆对她一点了解都没有,只知道是前两年从邻村嫁过来的。平时很少出门,项骆对她的印象也仅限于眼熟。 因为不熟,项骆也就没往跟前凑,倒是人家没事会过来说两句话。闲着的时候他们在那头聊天,项骆百无聊赖的时候也会听他们说什么。 几天后才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这姑娘姓陆,丈夫姓刘,先前变成丧尸死了。她现在跟婆婆住在一起。婆婆信佛,人还不错,两个人相互扶持,日子虽说不容易,但还能挺过去。 从她家会好心给邻居的老人送大碴粥就能看得出,他们都是善良的人。 只是人生百态,这世上可怜的人何止他们一家。 项骆很少跟他们一起说话,主要是他自己不喜欢人热闹,旁人也就习惯了。 今天的话题不知怎么的就开始往死去的老赵夫妻俩身上引。 赵家儿媳坚称少了金戒指,那么当天进入过他家的就都是嫌疑人。听赵家大儿媳的口风,相对更怀疑项骆。 这件事所有人心里多少都有点数最多是不会跟项骆和小陆说,今天不知怎的提起了。 那小陆声音高了几分,道:我不觉得是谁拿了,我就住老太太家旁边,他们老两口子家里一点粮食都没有了,吃霉粮。我婆婆还总跟我念叨他们可怜呢,叫我隔三差五的送点吃的过去。不然我也不可能一下子看见要说一两天小赵两口子不知道可以理解,老两口子一两个月都没什么吃的了,我是一次都没见他们过来。现在人死了他们找戒指,人活着的时候呢?我看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戒指还有没有,就是想找个由头。 没有人比小陆这个邻居和第一发现人更明白这件事了。她虽说也是嫌疑人之一,可话说出来就旁人更加相信。 项骆听此言不禁多看了她一眼,可巧小陆也在看项骆。 二人对视一眼,项骆就将目光移开了。 结果小陆自己走过来了。 项大哥,他们后来没找你吧。小陆问道。 项骆不太想提这事,只道:托人问过,我说没有也就没说了。 他们就不该问你。当时外头站那么多人,都看见你进去就出来了。老人藏东西藏得深,他们翻箱倒柜的都找不着,凭啥说咱俩这样一进一出的人偷东西了。这就不讲理了。 项骆也只应了一声,没说旁的。 这时候小陆才注意到项骆捧着水杯的手上有冻疮,问了一句:哥你手咋了? 项骆摸摸冻疮,道:冻得,过两天就好了。 其实这还是项骆头一次长这个,家里偏偏没有冻疮膏,更没有大夫,就只能硬挺着了,反正也不是大病,也能自愈。 小陆道:我家里倒是有獾子油,明儿我给你拿来点。獾子油治冻疮好使,还是我前些年我娘家亲戚给我的呢。 第33章 【十一连更第五更】 小陆主动找项骆说话, 更是主动提出家里有獾子油,可以治疗项骆手上的冻疮。 这时候项骆才抬眼仔细看一看小陆。她长得真的不错,算得上漂亮。而且一双眼睛里还带着几分光亮。见项骆打量她,小陆还低眉躲了下目光, 有点害羞。 项骆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只笑道:那怪麻烦的, 这大冷天来来回回的, 冻着也正常。 又不是什么麻烦事。那天我吓着了,还多亏你进院子再看看。我看见你进去没事才好受点,不然就我这小胆子直接吓死了。也亏着当时巧,外头能让我看见人。不然我也不可能这几天就好了。我婆婆还念佛呢, 说这是家里头吃斋念佛的福报。 项骆看见那老两口子的情景, 也被吓得不清,他还是杀过几次丧尸的。 那几个老爷们里不知道谁带着调侃的笑道:要不怎么说家里还得有个老爷们,有点什么事能帮着顶事。 项骆冷眼看过去, 说话的那人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这话过分了,人往后躲了躲, 再回头小陆眼睛红了一圈。 她跟婆婆俩人都是寡妇, 这话是说给她听得?嘲笑她家里没个男人? 还是说她跟别的男人聊两句天了就在那里起哄? 不论是哪一种原因,对小陆这个年轻守寡的年轻女人都是满满的恶意。 其实那个说话的男人可能只是说话未经大脑,并没有这么大的恶意。 但现实中, 对人最大的伤害往往就是这种状似有口无心的话最伤人。 项骆瞧见小陆不吭声,才开口道:那得看什么样的爷们。能拿的住事还能给家里干好事的才能说是不可或缺的。真要是喝大酒耍大钱啥也不干吃软饭的, 那就真不如没有。大部分家庭里头, 爹死了娘多数能把孩子养出息,可娘死了能把孩子养好的都不多。要不怎么能有宁要讨饭娘不要当官爹的说辞。 项骆这是帮着小陆说话,其实也是在给那个出言不逊的男人台阶下。 好在那人还不算蠢到家, 看见项骆给的台阶就借坡下驴道:可不是呢,我就听说村西头那谁,成天喝大酒还打媳妇,地里活都是老人和媳妇顶着,他啥也不干还跟爹妈要钱。之前媳妇说什么也要离婚,他就缠着不肯,闹了好几年呢。真要是摊上这么个货,还真就不如一个人自在。再累的活一个女的最多慢一点,哪有干不了的。 东北这边,打工业发展开始,男女就是同薪同酬,生产队的时候男女一样,厂子里男女也是干的差不多的活。到现在已经三四代人了,最大的优势就是男女的差距感降低。 那些开口闭口说家里没老爷们不行的,其实有一部分也是身为那男人最后一点骄傲和倔强。 小陆面带感激的看着项骆,项骆也只对她点点头,随后另找了个话头跟那边的人说两句,岔开话题,今天他们聊天也带上了项骆,拉近了一点相互之间的关系。 这一天下来,回到家项骆回想小陆,总觉得有点什么,却也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寡妇失业的,又跟婆婆相依为命,多跟周围的人交流交流,有点交情以后出事也容易找人帮忙。不然这一老一小的两个人在这世道也实在困难,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项骆就没把这件事跟祝炎说,傍晚十分,项骆将床铺好了,热水袋也灌好了。给闹闹换好了干净的水和狗粮,简单冲了个澡回屋正好瞧见项骆坐在八仙桌前写着什么东西。 项骆探头看一眼,却看见写的是英文,项骆勉强能认出来几个单词,可连不起来。 写什么呢?项骆问。 随便写写。祝炎头也不抬的继续写,项骆当打算回头进被窝,祝炎敲了敲旁边的一管药膏,你的。 项骆拿起来一看,正好是冻疮膏。 自己这手冻上两天了,只是今天瞧着吓人一点。 哪儿来的?项骆不记得家里有这个,祝炎带来的也没有。 换购的。祝炎也就是头也不抬。 交易系统?项骆一怔问道。 祝炎应了一声,项骆再看药膏心里的感觉就不一样了:特意给我换的? 祝炎没开口,项骆拉了凳子坐在祝炎的身边,故意追问:挺贵的吧。 祝炎瞥他一眼,冷言冷语道:爱用不用。 项骆却笑容灿烂,打开了包装挤药膏往手上涂:干嘛不用,我这手也怪疼的。话说白天还有人跟我说要给我拿獾子油呢,说那个治冻伤。 祝炎听这话才抬抬眼睛:谁啊? 同一条街的,就是之前第一个发现老赵两口子的那女的。项骆道。 姑娘?祝炎问。 小媳妇,项骆道,不过丈夫之前变丧尸了,现在跟老婆婆一起过日子。这大冷天还出来巡逻,不就是为了能吃两顿饭吗?可见日子过得不容易。 项骆毫无求生欲的一边说一边给自己涂着药膏,祝炎伸手将他手里的药膏抽走,拧好了盖子扔进了抽屉了。 还没用完呢。项骆去拿,祝炎却抵着抽屉没松手。 项骆眨眨眼睛,反映了半晌总算开窍了。 祝炎也觉得自己反应好像有点大,结果一回头瞧见项骆正笑着看他。 一时脸上有点挂不住,祝炎黑着脸颇为唬人的反问:笑什么? 项骆也不回话,只是笑,而且笑的越来越开心,露出一口大白牙。 祝炎有点臊得慌,将本子一合回头脱衣服进被窝。 项骆也不想着涂药膏了,回头也脱衣服。躺床上关灯,项骆往祝炎的方向蹭了蹭祝炎直接伸腿踩在项骆的腰上组织他忒金的动作。 项骆感受着他冰凉的脚心,托着他小腿肚将脚放在自己肚子上:这里热乎。 祝炎就把脚抽回去了。 项骆枕着胳膊看着祝炎,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但能感觉到祝炎傲娇的后脑勺。 生气了? 没有。祝炎犯不着,也完全没什么缘由生气。可就是心里不大爽快。尤其是项骆笑的那样肆意,看着太刺眼了。 你要是不想,我以后就不理她了。项骆压低了声音道。 祝炎顿一顿,只嗤笑一声:你知道你这人有什么特点吗? 嗯?项骆不明。 太拿自己当回事。 祝炎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没再开口。 项骆却因为感受到了他浓重的醋意而幸福的只冒泡。 你不用担心我跟别的谁说什么话,项骆抬头看着瞧不见的天花板,声音轻柔道,我的眼睛里,也只分你跟其他人。 随后,这一夜二人就再也没说话。 项骆没有说得太多,更没有逼的太紧。只这么只言片语的说两句,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就足够了。 第二日一早项骆吃了饭,涂了冻疮膏,美滋滋的继续去巡逻。 那小陆还真拿了獾油来给项骆,项骆婉拒后笑道:我哥们有冻疮膏,已经给我涂上了,你看,照比昨天强了不少。这东西稀罕,也放不坏,就不麻烦你了。东西留着以后说不定有大用。 项骆话出口,小陆的目光明显暗淡了不少。项骆说完就跟其他人找个话题聊起了天,这一天小陆都没怎么说话。 值班快结束的时候,小陆出去上厕所,就有人看热闹似的走近项骆调侃道:你咋不理人家呢? 项骆抬眼瞧他满脸戏谑,就知道是看热闹的:我什么时候没理了。 你看看你,人家小姑娘长得可不差,这都主动跟你说话了,你不能这么不解风情啊。那人说完还挑一挑眉。 项骆抬腿给了他一脚:你醒了你,坏我也别连累人家,我这脸皮厚随便说,人家寡妇失业的你也好意思拿人家开玩笑? 这也就是玩笑话,谁都不会当真。 可小陆的身份确实是有些尴尬,至少是在农村是这样。因为是寡妇,还是年轻漂亮的。自古道寡妇门前是非多。一般村里死了丈夫的女人,要么去城里定居,要么在村里头非必要都是闭门不出,减少与人来往,免得找来闲话。 村里的闲话真的是吐沫星子能淹死人的,而他们的吐沫星子对女人,尤其是死了丈夫的女人恶意更甚。项骆不太喜欢这些,阻止不了,至少能够保证自己不会参与进去。 见项骆不喜欢这方面的玩笑,那人总算收敛了些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倒是一个队的大爷开口笑问:这不也是关心你吗?还没对象吧?这以前就怪不好找的,往后只怕更困难。要我说你别太挑,你这条件也不是很好,还挑什么?找个能给你洗衣做饭生孩子的就行,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项骆干脆没应声,可巧小陆回来了,一屋子就都安静下来了。 老爷们之间自己闹笑话是闹笑话,但也没有当人面说的道理。算下来其实众人也觉得她日子过得不容易。没有谁会那么恶毒。 这一天结束了以后一块去村委会办个交接,路上就看见一个男人从家门出来对着外头项骆一行人喊。 作者有话要说:大风天听不清他喊什么,项骆跟同队其他人挥挥手,自己几步走了过去。 过去直接跟着男人进了屋,才听清那男人说什么:我们家来贼了!就在刚才我亲眼看见从窗户跑出去的!你过来看看!就在西屋!你说这大白天的就来偷东西啊! 正文完 下一更不出意外的话是在下午三点~也就是15点~ 我的燃呢~ 第34章 【十一连更第六更】 这眼看着要交接, 突然有人叫住他们说□□的有人偷东西。 项骆跟着屋主去西屋看看情况。这边农村基本都是中间厨房然后东西两个卧室,一般人家里只要不是跟老人一起住,都是东屋主卧。西屋放杂物。平日里很少去西屋,冬天的话, 因为西屋没有供暖特别冷, 就更少去了。 估计小偷也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大白天作案, 只是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男主人道:还是我媳妇听见这边有动静让我过来看呢, 我还以为我媳妇听错了。 丢东西了吗?项骆问了个重点。 咋没丢东西?两袋大米和两袋洗衣粉!你说这贼多损啊,大米我俩都舍不得吃了,都得看黄历挑好日子才舍得吃一回!这一下子拿走的够我们吃多少顿啊!你说这能抓到吗? 项骆也不太确定,摇头道:你要是看见了肯定能抓到, 要是没看见这可就难说了。之前放火的都没抓着呢。 这是实话。 一听这话, 对方就上火了:你说这叫什么事?也不知道哪个烂手爪子的,这种时候还偷人粮食,这要是偷个家里没粮的, 不就是逼人去死了吗?我这媳妇都吓着了,你说大白天都敢上门来偷东西, 这还有王法吗?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4) 项骆安慰了两句, 说了会汇报给村里,就出门离开了。 将事情跟村里说了,村里也没什么办法解决, 当前大雪封山的,去乡里报警都做不到。不然先前纵火的时候就去县里找人了。 当前的条件本来就极端艰苦, 有的人走投无路冒险偷东西也是可能发生的。何况村里本来就有几个手脚不干净的。 世界没有哪个地方可以保证就真的全都是好人。再美好的地方也会有老鼠屎。 加上这十多年来都时兴外出打工, 有的在外打工时间长了就在外定居或是去县里买房了,村里留着的,多数都是七十年代以前出生的人, 年轻人选择留在村里的,多少都会显得没出息。 这其中,就有不少无所事事的混子留在村子里混日子。 所以从全村角度来说,村里有十个八个的坏人也是正常的。 能做的也只能是对全村人宣传一下,再加紧一下巡逻。 项骆家里的所有报警器就都用上了。这种报警器用的是电池,而且换一次电池能用上几个月。电池这种东西保质期基本都是十年左右,耐放,所以家里囤了很多,并不怕消耗。 祝炎听说了这个,只笑道: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只要一天抓不到,那背后的贼尝到了甜头就会越来越大胆。总有被人发现时候。 而且他们家有报警器,墙还那么高不容易攀爬,还有狗。 三层buff加持下还能被小偷偷到东西,那小偷是个神人,有这本事就完全没必要去偷东西了。 我只是在想被抓到以后会是什么样。项骆倒是不担心抓贼的问题。而是抓到以后。万一抓贼的时候正好项骆当班,且就被项骆这一队人按住,那么该怎么处理? 同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该怎么处理?遇见犯人亲戚求情又怎么办? 其实在村里头,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勾当,小偷小摸的为了顾及同村脸面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现实的一点说,同住在一个村子里,你家住哪里人家都知道,真的把人惹急了,人家上你家来报复怎么办? 所以一般小偷小摸的,就算抓到了也不会怎么追究,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行,要是不值钱的偷了就偷了。 比如家里养牲畜的人家,每年都会有几次家里的鸡鸭鹅被偷了,其中多数都知道是谁偷走的,只是出于面子和安全考虑不去戳破罢了。 项骆不想陷入这样的难题里头。开始考虑后面几天要不要就干脆请假了,别参合进去。 被抓的不是你不就行了。祝炎半开玩笑道。 项骆瞥他一眼没说说话,倒是相视一笑。 这时候安维从西屋火急火燎的抱着笔记本电脑回来这屋: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你跟闹闹打起来了?祝炎头也不抬道。 去去去!我说正经事,你们看这个! 祝炎看了看下面的文字,皱眉道:这是毛子语吧。 就是毛子语,你看一下翻译。安维操作了一下页面,里面的话就翻译成了汉语。 因为是机翻,很多地方都不是很顺畅,但能看出来大概意思,是关于作战的。 项骆粗略看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道:军用信号? 安维挠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接到这个了。最近我有空就试着接受和破译信号波段。毕竟有的媒体还能勉强利用卫星信号运作。只是现在卫星信号也不稳定,零星接收到的也不全。 祝炎问了一句:是跟咱们吗? 安维摇头:应该不是,我对比了一下里面提出的地区跟地图,跟咱们不怎么接轨,应该是下面的另一个地方 。 那也不容乐观。项骆看着糟心,自己帮不上忙,而且得不到更加具体的消息更糟心。 想到先前战士找回,以及紧急支援边境,这种风雨欲来的不安感就更强烈了。 穷生是非,富长良心。这件事放在世界各个层面都是一样的道理。 那些本国本身不怎么产粮食,全靠大量进口的国家,因为没了粮食而生是非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眼下能期望的,就是他们恶心的目光不要落在中华神兔的身上。 村里村里不安生,国际局势更不安生。 偏偏这边的位置距离大毛还不远,就不怪容易多想了。 这时候再想起当初那个军官严肃的对项骆说的那句我们会把这些都拦截在国门之外究竟有多么重要与神圣。 还不知,他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要是真出事了,咱们咋办安维面色不太好道。 肯定有地方躲着就是了。项骆道。 可咱们家要是真有那一天也太扎眼了。安维道。 要是面对末世,这高墙就是铜墙铁壁,丧尸没办法进来。可要是人的话,这样高墙越是安全,就越容易成为定点打击的目标。 人心永远比怪物可怕。 项骆跟祝炎对视了一眼。项骆道:放心吧,你真以为这家里就只有外面的那高墙? 安维没听懂:啥意思? 祝炎道:意思就是不论发生什么,只要你在这个院子里,就出不了什么事。 安维眨眨眼睛,压低了声音:合着你们有底牌瞒着我? 项骆道:有些事情少个人知道就少一点麻烦,你不知道不见得是坏事。反正放心吧,住在一块不可能看你出事。除了这个你还收到别的了吗? 话题一转安维立刻跟着项骆的话题走了。 再就没什么有用的了。此外我获取到了不少求救信号的算吗?远的近的都有。基本都是程序员发出的。现在来看丧尸造成不了什么威胁,更多的人是因为暴雪封路断水断粮。从信号来源来看,现在全球都有暴风雪,就算是赤道附近都有雪。全球平均温度下降了二十度以上。 安维说着拿回电脑又敲出来几张先前存下来的截图:这个是我先前接收到了卫星信号,是鹰酱集合了全球当前情况做的总结。不过信号不全,能拼凑出来的不多。 也就是说,等天回暖的时候,才是全球一地鸡毛的时候。项骆看着冷冰冰的数字,每个数字的背后,都是无数条绝望的生命堆积起来的。 不是每个地方都有足够的经验来抵御严寒的。东北是因为每年都有将近半年的时间位处于寒冷之中,所以有相当发达的取暖经验。严寒虽说棘手,但并不难抵御。 可相较于四季常春的地方,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没人知道他们要怎么应对当下的寒冬。 家里的土豆都是真空包装冷藏的,差不多三四个装一个。因为储存起来相对麻烦,所以项骆准备的也不多。更多的是土豆粉和晒干的土豆片。 炉火烧的很旺,项骆家主卧的一堵墙是空心连接烟筒的。所以炉子烧旺的时候,不仅烧热暖气,烟火穿过了空心的墙壁,也将墙哄得热热的。 这种在北方农村叫火墙,在没有暖气的过去,这是除了火炕给屋子升温的最好建筑。 这火一烧起来,整个屋子就能维持在舒适的二十几度。烧的温度高,房子保温好,只要在房子里,就不必管外面的洪水滔天。 拆开一包三个的土豆放在炉子上用火烤,再扣上一个小铁盆保温。 项骆坐在炉子旁时不时的掀开铁盆看看里头的土豆,拿手机随便刷个提前下载好的剧,打发因为没有网络而枯燥的时间。 最近家里用电基本靠院子里的两个风力发电,两个风力发电加在一起,家里笔记本、手机一类的充电和日常点灯用电是完全够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看的入神连后面来人都没发现,等感觉到肩膀上有呼吸落在上头,一回头目光正好跟祝炎对在一处。 熟了吗? 【正文完】 兔子赛高! 第35章 【十一连更第七更】 祝炎贴近项骆, 呼吸落在项骆穿着短袖的肩膀上,柔和的有些不真实。 这样的距离,项骆险些以为他要亲过来。 项骆看着祝炎发怔,祝炎自己伸手要去掀铁盆, 被项骆伸手拦了一下:烫。 项骆自己伸手将铁盆掀开放在一旁, 看一眼土豆给翻了一下位置:再等一会儿吧, 糊一点的香。 项骆没舍得让祝炎碰这个。烫是真的, 项骆长期在村里头干粗活,手上有薄薄的一层茧,有这个对热的忍耐力更好。祝炎是常年坐办公室的,手嫩的跟小姑娘似的, 项骆可舍不得他摸烫的东西。 祝炎看项骆熟练的用手将滚烫的土豆翻个儿,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伸手去碰碰土豆,被烫的缩回了手。再看看项骆的无情铁手, 不知道该说啥。 项骆将手掌给项骆看,笑道:我这手上有茧子, 热没感觉到就松开手了。你那手太嫩。 其实要是小姑娘被说这话就没啥了, 这反而是有福气的标志。可男的被这么说就仿佛被人取笑你不行。 祝炎没开口回头进屋了,项骆看土豆熟了,剩下的就是看有一点糊提升香气和口感, 这时候就必须把握时间跟火候了。将手机收起来,看着土豆等好了直接用铁盆装着, 带着一瓶椒盐拿进屋。 安维那边玩着单机游戏正出神, 项骆喊了一声。没反应,就在他桌子上放了土豆,又在蘸碟里倒了一点椒盐。 再回屋祝炎正在看书, 瞧见土豆好了将书一合放在一旁。俩人坐在一块,项骆帮他剥皮撒好椒盐。 难得见祝炎猴急的咬一口,烫的直吸凉气。 慢点,不够再烤。以前吃过吗?这么心急。项骆瞧他吃相都是一种享受。 没有,确实挺好吃的。祝炎吹一吹土豆的热气,脱口而出道,之前听你说这个好吃的。 说完就是一片安静。 项骆自己都忘记说过这话,项骆却记得相当清楚。 似乎也感觉到了尴尬,祝炎咳了咳,又道:你之前不是想带我来你家,说了一大堆好吃的馋我。结果我来你家的时候你家没生炉子。 那时候是进秋天,当然不可能烧炉子。 那时候正值农闲的时候家里盖房子,也是祝炎当初唯一一次来项骆家。 忽然提起往事,项骆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搭话,想一想,便笑道:就这你就觉得好吃了? 祝炎挑眉:还有别的? 村里的孩子最不缺的就是找好吃的。项骆笑道,下午吃吧,上午再吃就吃不下午饭了。下午给你烤地瓜。我记得我之前还买真空包装的玉米来着。明儿给你烤。 一个炉子就能承载一个孩子童年中大部分的美味。 祝炎被说馋了,看着项骆还会吊他胃口了,想一想,将土豆连盆端走坐床边自己吃独食去了,没留项骆的那一份。 项骆哪里会跟他抢?好不容易知道一个他喜欢吃的,恨不得顿顿都给他吃这个来刷好感。 不过顿顿吃的话两天就腻了,还得是要控制。 有句话说得好,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一个男人的胃。 看着那边祝炎吃的香甜,项骆开始认真考虑提高一下自己的厨艺了。 项骆后面几天没去,祝炎抽空去了两次刷一下存在感。回来也带回消息,先前预料的不错,村里又接连发生了几次偷盗事件。 偷得基本都是粮食,而且全村都有发生。很有可能不是一个贼在作案。 甚至还有人怀疑偷东西的就是一起巡逻中的人。至少也是参加过的,不然不可能每次都刚好躲过巡逻。 也正是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抓不到偷东西的,村里人对巡逻也愈发没有好感。毕竟巡逻的人是吃村里粮食的,村里的粮食原本是用来应急给家里没粮的人家的。可吃着公粮连个贼都抓不到,甚至有人开始怀疑这巡逻队是否还有存在下去的必要。 项骆这一休息就是一个星期,眼看时间长了,休息这么长时间有点说不过去了。 也就去上个上午的班,项骆一去发现总共只来了六个人,那个小陆也没过来。 最近几天天气气温又下降了几度。大风的天气里,下降一度那寒冷都会提高一个等级。加上村民们对他们的印象也变差了,除了能免费吃顿饭以外,这件事基本就是费力不讨好的存在。也就没什么人愿意来了。 项骆几天没来,一队时间长搭班的(常在一起搭班的)还真有点想了。 等到了休息点将炉子先升起来,就有人问项骆:咋这么多天没来了? 项骆早想好了借口:前两天有点咳嗽,怕感冒就在家里窝了两天,这两天一好就过来了。 要是难受那肯定是要歇着。你说现在这出不去,村里连买药的地方都没有,有个头疼脑热的就只能硬挺着。 项骆应了一声,又问道:话说最近闹贼那事还没平呢? 项骆心里是心知肚明,故意有此一问。 一提这事就有人叹气:别说了,一直都抓不着,这贼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专挑有人的人家。之前差点被人抓住,可大黑天的愣是没看出来是谁。眼看着把粮食抢走了。这人抓着了就得活扒皮!这时候抢粮食还叫不叫人活了! 旁边岁数大一点的心肠软,开口说了一句:也许家里就是困难到没辙了。 话音落地就立马有人反驳道:村里不是还有应急粮吗?真没饭了跟村里登记还能不给?再说了,困难也不能抢别人粮食啊,你饿死是命别人饿死就不是命了?这种偷人东西的就是没爹没妈狼掏的货!死了才大喜。 项骆引了这么个头,可他们谈论的时候却没有参与进来。 几个人接连骂了一圈见项骆没开口,有人就问项骆了一句: 你怎么看的这事? 项骆道眨眨眼睛,笑道:我倒是没什么想法,我只是在想,偷东西的,是不是真有可能就在咱们巡逻队里。 此话一出,所有人人都禁声了。 谁都怕被怀疑,立刻有人反问项骆:你这话不是把你自己也圈进去了吗?你这大小伙子还有力气。 算下来这里头最符合条件的还真的只有项骆。项骆先前一直对外宣传是家里没粮,而且前不久还被卷入金戒指风波。有贼出没后项骆就称病没来。除了第一次是跟其他人在一起外,后面的几次盗窃案项骆除了同住的几个人,没有别人能帮他证明他的不在场。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5) 项骆见众人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没急着说话,而是多等了两秒才道:所以这件事抓到这正主之前谁都说不好。而且抓到以后怎么处理也是个问题。 这种时候偷东西,任谁知道这件事的都恨不得把贼剥皮抽筋。可真的抓到以后呢?谁又能带得了头做决定用私刑?现在虽说混乱,但还没有完全脱离官方的管制,要是以后东窗事发又算谁的? 也因为项骆的一语道破,在一起的人也多少明白了一点,可能贼现在都抓不到,未必是真的抓不到,而是有意的不想去抓。 万一真的抓到了,被报复怎么办?怎么处置?要是处置的严重了,岂不就是抓人的那位的罪过? 这样想不讲理,可符合现实。 因为是同村,要顾念同乡之情,就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否则就算对方有错在先,你这个纠正错误的人也有可能遭到他人的孤立。 那些最近频繁请假不参与的人,也许就是想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躲开。 项骆的话也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一群人各怀心思,但这个话题有些说不下去了。 好在村里头最不缺的就是聊闲天的话题,有人说起了自己家的家事,还有近些日子的变化,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最近在村子里风头无两的周振兴了。 周振兴,村长周振华的弟弟。在这一片绿叶也不见的大雪寒冬之中,能够提供出新鲜的蘑菇。 仅凭借这一点,就足够让全村人为之趋之若鹜。 最近不少人都给他家介绍对象呢!这回可妥了,他家里能出蘑菇,这蘑菇不光能养活一大家子,这俩儿子娶媳妇也不用愁了。就拿蘑菇当彩礼,这村里小姑娘还不是让他们周家巴拉着挑。一人有些羡慕的说到。 项骆听见他们谈论,耳朵动了动,没说话,听得相当认真。 还真让祝炎给说中了。趁着蘑菇风头正盛,他先把孩子的婚事安排上。 这回可不就当姑娘的着急了。没说看上谁家姑娘了吗?有人问。 一个中年男人嘿嘿笑一笑,神秘兮兮道:我也是听说,好像是看上西头那个周家的姑娘了,好像是周文树家的那老大。我有点印象,打小长得就漂亮。 周文树?他媳妇不久老项家人吗? 话题一下又赚到项骆身上。周文树是项骆二姑夫,看上他大女儿,就是项骆的姑表妹周娜娜。 项骆还没反应过来,带着疑问看向爆料的那人。 作者有话要说:那人被项骆一看也有点不好意思,道:也只是听说。我兄弟媳妇昨天去买蘑菇来着,回来跟我们学来着。说现在老周家才热闹呢,选儿媳妇跟选妃似的,对村里这几个姑娘挑三拣四的,这个胖了那个瘦了的。看上谁家姑娘还用二两蘑菇托人去给说和。不过结婚这种事是两家人的事,再说人家姑娘乐不乐意还两说呢。 【正文完】 烤土豆超好吃! 第36章 【十一连更第八更】 周振兴家里卖蘑菇因此在村子里名声大噪。周振兴也趁热打铁要给两个儿子都尽快娶上媳妇。也许是蘑菇太过于金贵, 让他们一家一时间地位水涨船高。从前还在为儿子娶妻发愁,现在反而要在姑娘堆儿里头挑挑拣拣,非要找条件好的配自家儿子。 要是别人,项骆还真不凑这个热闹, 可听他们说闲话里捎带上了二姑家的姑娘, 项骆就不禁提耳朵多听两句。 有人解释这事八字没一撇, 具体还得看女方怎么想, 也有人立马说:要是以前肯定是各方面条件都挑一挑。可当下这世道一口粮食就是一条命,谁家也没有余粮了。现在家里快断粮的人家问也有,这时候谁还管男方家里什么样了,能把姑娘嫁出去换点吃饭的粮食那就不错了, 姑娘饿不死, 自己家也能吃几天饱饭。 项骆听完冷笑:那不就成卖闺女了。 那人沉默些许,苦笑道:正经过苦日子的人,能被卖那都是好事!真要是老头老太太没粮了, 想卖自己吃口饭都难。 一切的秩序、文明,都是从吃饱肚子开始的。肚子都吃不饱了, 说别的都是白扯。 当前因为大雪封山, 村里人失去了官方送来的补给,家家户户的存粮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少了。 这种时候,一户能让闺女吃饱饭的人家, 自然是削尖了脑袋把闺女往里送的。 项骆对这个村子的接触还是少了些,毕竟家里吃穿不愁的, 对外面艰难的预估也就大大降低了。 其实话说回来, 周文树姑娘长得那么漂亮,给周振兴家可惜了。他家儿子长得太寒碜(难看)呢。 人家到底都姓周,五百年前是一家, 真要连了亲对姑娘肯定也能好。 周姓在村里也算大姓,姓周的有好几家,但并不是都有亲戚。 项骆听他们你来我往的说着闲话,没再参与。想着有空去二姑家问一问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意思。 虽说相互之间生分了,可到底还是一家人。她的两个女儿小时候也跟项骆一起玩过。 周振兴家里种蘑菇这件事还有太多的可能,至少现在看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家。 如果周娜娜真跟人家看对眼了那当然没别的可说了。要是单纯只因为他家能种蘑菇,觉得能吃饱饭,那么至少还要再观望几个月。 当天的班定下来以后,下午项骆拎着一包五斤的真空包装米和两盒午餐肉罐头就去了趟二姑项燕家里。 这大概是打项燕一家回家以后两边第一次有交流。祝炎一直没上门,项燕一家四口也没再主动联系项骆。 这其实在农村也不罕见,毕竟不是谁家都喜欢东家走西家串的,除了关系要好的人家外,更多的还是无事不登门,一家亲半年才走动一次也正常。何况现在这世道困难,家家户户都闭门鲜少出门。 项燕家里是比较偏村子中心的,先前空了几年了,眼下瞧着烧起来的炊烟,照比往年多了许多人气儿。 项骆敲响外头大门,这大风天必须敲得特别响里头才听得见。 过了一会儿项燕裹着羽绒服出来,跑进了仔细打量里三层外三层的项骆,不太确定的问了句:小骆吗? 是我。项骆回了一句,将手里拎着的东西递过去。 来就来还拎什么东西。项燕念叨一句,关上门锁好让项骆进里屋去。 一进东卧室,项骆就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一层尴尬。项燕的两个女儿就躺在炕里一块儿摆弄着什么,看见项骆来了,只打了招呼继续低头忙自己的。周文树就坐在床边,面色不善的看着窗外,进来人也没往门口看。 这气氛诡异的干净,显然是有什么不愉快发生了。 项燕对周文树喊了一句:死人啊!来人都不知道?小骆好容易来一回连招呼都不打! 周文树这才将目光转过来,瞧见是项骆,这才将脸上的冷气收了收:小骆来了啊,坐,吃饭了吗? 他们俩关系一直都不好,能维持这种表面和睦就不错了。 项燕也看了一下项骆拿来的东西,不禁哎呦了一声:这可是罐头啊!小骆你咋有的? 项骆随口道:是住我家朋友的。 还住着呢!那你拿出来给我们没事吧!项燕看着两盒午餐肉,项骆看着她明显凹陷下去的两颊就知道,她这些日子过的并不好。 项燕天生颧骨就有点高,加上有点瘦,所以两颊平时看着就有点凹,但不影响美感。现在照比之前更瘦了,瞧着就照比常人更狼狈一些。 这世道没有不瘦的,也就项骆家里有那个条件。 现在这世道,大米是所有粮食里最值钱的,肉则比大米更要值钱。 听见了她的惊叹,周文树忙过去看了一眼,看完以后对项骆的态度也照比刚刚热情了很多。 你说你来就来了,还带这个,家里够吃吗?周文树问。 还行吧,哥们手里的粮食多。我们处的也近,他们租我房子,我吃点拿点就当房租了,说完项骆话锋一转,你们这是吵架了吗? 一个家庭要是有什么问题,其实敏锐一点的外人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出来。何况项骆也不是外人。 项燕将东西放门后头,叹了口气等了周文树一眼:你别提了,还不是周振兴他们家的事?昨儿过来说亲来着。你姑父就是掉钱眼里了,就同意了,姑娘不乐意他就说姑娘小不懂事,等过门就好了。 周文树当即道:你昨儿不也同意了吗?还跟我说蘑菇送过来了怎么做吃呢! 那是昨天!项燕声音大了点,那不是我以为姑娘是不好意思吗?再说了,那边老周家什么人你心里没点数? 这话周文树就不乐意了:我们姓周的怎么了?欠你们的了? 周文树跟周振兴虽说没什么血缘关系,可到底都是姓周。 见他俩要当自己面吵起来,项骆插了句嘴。问了一下具体情况。 原来,项骆一进来就发现气氛尴尬是没错的,因为钱书柔刚离开。 昨儿有人过来说媒,原本项燕两口子都觉得这事靠谱。家里粮食少,两个大姑娘早晚出嫁,找个不愁吃喝的人家那就是享福了。 一开始周娜娜不同意,其实原本没再父母考虑范围内。毕竟这世道不比以前,什么爱情、什么人品家世都往后放一放,能吃饱饭才是关键。 可今天钱书柔又上门来给说和了。钱书柔什么人,全村人都有所耳闻,她能笑脸迎人。要么是欠人家的,要么是要从对方手里撕下来肉的。 所以,原本觉得这事靠谱的项燕一看钱书柔笑脸迎人的热情劲儿就觉得这事情不对劲。加上钱书柔抓住了周娜娜把周振兴的儿子夸出了一朵花儿来试图给她xn让她同意这门婚事。项燕就更觉得这婚事是个陷阱等着人钻。 原因无他,就钱书柔这三个字放在这里就够分量! 所以钱书柔越是激进的劝周娜娜,周娜娜越是反感不想搭理,项燕就越觉得这事不能成。 所以前一天还在用都为你好你还小等话术劝女儿的项燕在钱书柔来了以后就立刻转变了立场帮着女儿应对钱书柔和猪队友丈夫。 结果自然就是不欢而散。钱书柔说了几句酸溜溜的话被请走了,周文树不知道媳妇抽什么风也在发脾气,反倒是身为主角的周娜娜松口气,但也心情不好的缩在炕里不想理人。 项骆听这话差点没笑出声来。一听说她来说亲就立刻觉得这事有问题。可见钱书柔带给项燕的心理阴影有多大。 周文树等项燕说完话后,还开口想让项骆帮忙说话:你说这弟妹不也是好心吗?人家现在家里不缺粮,你小妹嫁过去也能吃饱饭不是?就因为跟人不对付就不让闺女嫁过去了?要不怎么说女的就是小心眼,一点个人恩怨连闺女以后都不管了。 这话听着就有些可笑了,项骆看一眼坐在炕里的周娜娜,道:你们不觉得那边结婚有点着急吗? 此话一出,周文树跟项燕都是一怔。 项骆继续道:别的都暂且放一边,按理说他家的条件最近可没少有人家主动上门想要结婚的,为什么就看上咱们家女孩了。 周文树笑容有点发僵,还是道:哪能因为什么?看上我家姑娘了呗? 他见过娜娜吗?项骆问,尤其是她长大以后,现在为止全村见过娜娜的都不多吧。怎么这么确定是她了?连我三婶都请过来给说和了。这是有多心急?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了,周文树一时没话,项燕当即严肃了些:你的意思是这里头有事? 项骆笑道:我可不好说。只能说瞧着不太对劲。到底是你姑娘,什么事还得是你自己想想。我三婶什么人咱们心里都明白。 项骆话说到这里,也不好太插手别人家的事情。 这时候周娜娜才算开口:反正我不喜欢她,一看就是无利不起早,她还说你坏话来着呢。 周娜娜是说给项骆听的,项骆眉毛一挑:她说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时候周娜娜才算开口:反正我不喜欢她,一看就是无利不起早,她还说你坏话来着呢。 周娜娜是说给项骆听的,项骆眉毛一挑:她说啥了? 正文完 还剩3更哦~ 快快快~我要看见燃! 第37章 【十一连更第九更】 周娜娜说钱书柔说项骆坏话来着, 项骆倒是不奇怪,只是好奇在项燕这个家人面前她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周娜娜说出这话,周文树立刻训斥道: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项燕也忙给女儿使眼色。到底是一家人,而且没结婚的小姑娘说这个难免有叫老婆舌的嫌疑。 项骆特意说道:没外人, 你说没事。 周娜娜明显还在气头上, 这也能看得出钱书柔刚刚是真把她惹急了。 他说你之前偷他孩子奶粉来着, 所以孩子才不用你看了。还说你偷人金戒指。还说最近村里闹贼都是你干的。就因为她觉得你穷家里还没粮食, 还能这么壮实肯定是偷东西养活的自己! 周娜娜的话肯定是有自己的情绪加工的,但复述出来的的意思是差不多的。 别说,这逻辑上还真说得通。而且这绝对不是钱书柔第一次这样说。 当年项骆仅仅是学习比她儿子好一点,也没得罪她。她就开始在村里头各种传项骆的瞎话、坏话。这次项骆正经把她得罪透了, 她还能叫项骆好过? 项骆对此一点都不意外。甚至当前的情况完全在自己的预料之内。 项燕有点尴尬, 对项骆道:小骆啊,你别听她胡说八道的!你三婶什么人你也知道,就是个嘴上没把门的, 她就那样的人! 项燕是正经的大姑子,自古以来大姑子跟小媳妇之间就有难以调和的矛盾, 这个比婆媳矛盾还要复杂。 当年年轻的时候项燕可没少跟钱书柔掐, 只是现在岁数慢慢大了,孩子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世道又不好, 项燕也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项骆摆摆手:他什么人我清楚。我是来跟你说的,你觉得我三婶这人靠得住吗?你见过她什么时候像今天这么上心的张罗事情吗?就算有, 她张罗的有过好事吗? 这事才是重点。 这一点上, 项骆跟项燕是统一战线的。 眼看着两个人站在一处,周文树不乐意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6) 就算你三婶人不妥当,这门亲也是好事啊!他家能种蘑菇, 现在全村谁家能种蘑菇?还不是只有他家一家!要不怎么说你还年轻。人家家里条件好,以后你小妹嫁过去吃香的喝辣的,你说不定还能跟着沾光呢,你不能因为你三婶不好就连周振兴一家都瞧不上了啊?别人家人家看都看不上,能看上咱们家姑娘也是咱们娜娜有福气。 项骆看他固执己见,再看看项燕。项燕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只是顾忌项骆这个小辈在场,也不能直接跟丈夫吵。 项骆只道:其实说起来轮不到我来说话,毕竟是你们关起门来的家务事。我还是那句话。村里姑娘那么多,为什么就选中咱们家没怎么见过的姑娘,还心急的找人说和?咱们家人丁少,姑父你没什么兄弟,我姑亲戚里能拿的住事的只有我一个人。可他们那边的周家可是家大业大,还有个当村长的亲哥哥。你想要嫁闺女过去不过是上下嘴皮子碰一碰的事情,可人家真要是欺负起这边没人你怎么办? 这话就有些露骨了。 周文树的脸立刻黑了下去:你这不是咒人吗? 确实,姑娘还没出嫁呢就说挨欺负,这话怎么也不好听。 项骆没开口,周娜娜先开口了:怎么就咒人了?我怎么就不觉得!爸!分明是你自己什么都往好处想,净想着卖了我享清福了是吧!想过我死活吗?那个姓周的小子我见都没见过你闭着眼睛让我嫁,我要是真被欺负了你能负责吗? 你闭嘴!你懂个屁!这事有你说的吗?周文树恼羞成怒的吼道。 周娜娜的眼睛瞬间红了,项燕哪里肯?当即嗓门也提高了八度:闭嘴的是你!怎么就没有娜娜说的了?她结婚还是你结婚?人家孩子不乐意你想要你自己嫁过去吃蘑菇去!没人拦着你! 这家里一个两个都怼着他说话,周文树这个大家长的威严怎么都立不起来。 其实话赶话的功夫,这周振兴家里到底值不值得嫁已经没那么重要了,他现在感觉到的是妻子、女儿对他这个一家之主权威的挑衅。 我说嫁就必须嫁!这个家谁说的算!周文树一拍桌子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一嗓子喊出来,一屋子人都安静下来了。 周娜娜有些发蒙的看着自己亲爹,她的婚姻是未来一辈子的事情,他的父亲,就这样带着一个传统一家之主的态度,带着可笑的执拗的决定了。 你说这家谁说的算?什么时候成你一个人一言堂了?周娜娜再开口语气冷静的出奇。 你说什么?周文树盛怒之下额角都是鼓起来的。 项燕见场面有点控制不住,忙道:行了都少说两句!这种事是一句两句就能下决定的吗? 周文树当即道:我说嫁就嫁!你要敢不嫁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我就当没你这个姑娘! 周娜娜冷笑道:走就走!我还怕你吗?我告诉你!我踏出这个门来你求我我都不回来!跟你姓我都嫌丢人!我跟我妈姓也不跟你姓!你们姓周的没一个好人! 这话说的严重了。可骂人没好嘴,骂人的时候要是能控制住自己就不会骂人了。 而且这话也是一语双关,说了周文树这个□□的爹,也将周振兴一家骂了进去。 这话确实不是个当女儿的说出来的,可摊上这样一个爹,说真的,项骆这个听众听起来是真的痛快。 热闹看到了这里,项骆能做的也就只有苦笑了,本来是过来给他们提个醒的,原以为就是个动动嘴皮子的事情,没想到这父女俩吵的这么厉害。 周娜娜穿上衣服就想走,妹妹周婷婷自然用力拽着。项燕也忙过去拉着,这大冷天又是这世道,这一个刚二十的大姑娘能去哪儿? 周娜娜一边挣扎着一边哭,周文树这边还在叫嚣着:让她滚!这辈子都别回来了!我就当养了个白眼狼! 瞧着一屋子乱成了一锅粥,项骆心底叫了声麻烦,可既然纠缠进来了,就总不能看着事情不可收拾的乱下去。 既然这样,他当一回恶人又如何? 呦!我说姑父,这么大火气呢?这么大的大姑娘说不要就不要了?项骆嘲讽的看着周文树,更刺激了周文树敏锐的神经。 你几个意思!什么时候轮到你跑我家来给我当家了?我们老周家有你说话分吗?周文树也彻底不跟项骆客气了。他们俩本身就相互不对付,能好好说两句也是维持表面的面子。 项骆这个小辈说话都不客气了,周文树怎么可能再跟他笑脸相迎? 项骆却道:别忘了我二姑是我们项家人,你姑娘有我们项家一半的血。怎么也没轮到你想怎么就怎么的地步。这姑娘你们周家不要我们项家领回去,以后就我们项家人,反正项家人丁一直少,多一两个大姑娘回去也热闹热闹。 项骆家里这一支儿项骆平辈里就他自己一个了,再下一辈倒是还有个项宗延,可今年才一岁,以后什么样还不知道呢。 你少说两句吧。项燕见着情况乱,一时也没什么注意。只是怕项骆继续呛火,事情会闹得更大。 项骆只冷笑道:这不是我多说两句少说两句的事情。是您丈夫以为全家就只有他一个人配当人。别人都必须听他的。我说二姑,以前的话也就算了,现在这世道是能饿死人的,一家老小生杀大权你确定就听他的? 项燕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不傻。 周文树其人一直以来都十分小心眼,以自我为中心,因为是家里独生子被娇惯长大,一直都是说一不二的。 婚后项燕也发现了他这一点,不过当初小年轻夫妻的可以相互磨合,加上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上,项燕也懒得跟他矫情,随他去了。 可以前没问题,现在这世道不行啊!以前就算他犯蠢坚持己见,再有损失也可以挽回,大不了多赚钱去填补。可现在一个错误决定就可能让一个家庭完全崩溃的啊! 这村里头家破人亡的还少吗? 项燕没说话,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周文树见项骆巧舌如簧,更是气上心头:你就非得跟我作对?别以为你是当小辈的我就不打你了!信不信我替你死的爹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 话音落地的一瞬间,项骆的眼睛里便迸射出了火光。 这话,触及项骆底线了。泥菩萨尚且有三分土性,何况项骆从来都不是吃亏的人。 但没等项骆有动作,项燕那边已经扬手给了周文树一巴掌了。 你闹什么闹! 这一巴掌把周文树打蒙了。他们夫妻二十多年了,虽说没少磕磕绊绊,可从来没动过手。 今天项骆来随便说了两句,他就挨了一巴掌? 说到底,项燕酒精是帮着自己家,还是项骆这个外甥? 那他又算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项燕也没跟他争辩什么,而是直接掷地有声的说道:周文树我告诉你!这件事你最没有资格说!我话撂在这!这婚事我不点头谁说都不管用!你要是真坚持!我带孩子回娘家!我跟你离婚!你自己一个人过去吧! 本章完 啧~ 来来来,还有两章~ 第38章 【十一连更第十章】 项燕因为项骆的一番话幡然醒悟, 发狠了要掌握这件事的主动权。 事关女儿的终身幸福,更关乎这个家庭未来的情况。项燕头脑清明想的明白,就绝对不能放任丈夫任性妄为! 虽说老思想里,只承认孩子是父亲的血脉, 也默认孩子的未来是父亲做主。可传统思想与对女儿的关怀之间做个衡量, 哪怕项燕这个打小被传统观念浸染的人也选择了后者! 项燕突然发飙, 周文树都吓了一跳, 有些呆滞的看着她,竟然忘记了反应。 打了周文树一巴掌的项燕其实自己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看着周文树呆滞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自己抓住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只顾着你那点面子。你扪心自问这婚事你真觉得好吗?你不就是觉得自己下不来台吗?人家说的有错吗?什么时候儿女大事凭两句话就决定了?我跟你二十来年了, 什么没随着你?就这么随着了也没捞到什么好, 反倒把你供的脾气越来越大。我图个什么?你要是真觉得我们不听话了,我们现在就走! 说到最后项燕自己先哭出来了,这一闹一哭, 其实对男人的杀伤力就是成吨的。 周文树没了声音,眼睛躲闪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刚刚暴怒的情绪已然没了。 剩下的就是他们自己家的家务事了, 项骆再留下去就不像话了。 这不就结了?越是这种时候,事情就越应该商量着来。项骆看看炕上抹眼泪的周娜娜,道, 你脾气也别这么大,解决事情的办法有很多, 歇斯底里是最不靠谱的。你是成年人了, 必须学会多维度的去考虑一件事情,这样才能确保一件事对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不是自私,而是自我保护的最好手段。这是学校教不了你的, 更是父母亲人教不了你的。 这是项骆成为孤儿后,自己一个人摸爬滚打总结出来的。 今天周娜娜突然爆发,虽说有效果,却也将自己立于被动的状态。要是周文树再混蛋一点,真的将人赶出去了,她在村里又不认识什么人能去哪里?真去项骆那里?还是去项建国她们家? 不顾后果是最愚蠢的。今天项骆能帮她说话,可以后呢? 不去想后路的所有决定都是愚蠢的,背水一战只适用于绝境之中,而不是言语冲动之下。 确实,这样的话,项骆是第一个对周娜娜说的。 周文树又不愿意听了,开口就道:你瞎教什么 你闭嘴!项燕对他的态度都强硬了好多,擦干净脸上的泪水,项燕拉住项骆的手道,我知道,你能来就是盼着你小妹好的。要是不在意不可能干这个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二姑也没白疼你,能知道过来帮我说句话。你爸没得早,你三叔还是个闷葫芦,被你三婶吃的死死的。你三叔家你兄弟也没了,就算还在,那也被你三婶教的不像话了。这算来算去,咱们项家能拿的住事的也就你了。 项燕这一前一后的情绪有点失控,再看项骆这个唯一靠谱的亲戚,这就有点收不住了。 项燕结婚还算是比较早的了,早年因为就嫁的同村人,平时跟娘家关系也亲近。只是后来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项燕夹在两个家庭之中,难免有些倾向婆家,跟项骆这边就慢慢疏远了。 要不怎么说日久见人心,现在想来想去,这最让人舒心的还是项骆这个骨肉血亲。至少是真的在为她着想。 这一番话说出来,其实项骆多少是有触动的。 年少成了孤儿,外人孤立他,他自己何尝不是将自己冰封在一方天地之中? 论理我说这些也是有点插手你们家的家务事了。虽说姑娘大了要出嫁,可越是现在这样困难的条件,这样大事上就越不能马虎。要是以前选错了人家,咱们身为娘家还能帮衬帮衬,可像现在这样的日子,选错了人家可就没退路了。当然,我岁数小,说这方面的事也是纸上谈兵。也就给个建议了。 项骆打算走了,项燕倒是拉住了项骆不让他走:走什么走?留下来吃饭。正好你拿来的罐头,家里还有酒喝一顿。再有,你现在就算是有朋友帮衬,条件应该也不错,这村里就没看得上的姑娘?你要真有看上的跟二姑说,二姑帮你去说! 原本是周娜娜的婚事,就扯到项骆了。 项骆实在有点怕这个,因为他清楚自己是个弯的,所以找姑娘娶了这件事在他这里是个伪命题,也不想去过多的讨论。 我这都不着急,而且我现在得回去做饭了。项骆退了几步往门口走,我那俩哥们都是城里长大的,咱们土灶用不惯,做饭基本靠我。再不回去做饭就饿肚子了。改天有空再说吧。 改天有空,这四个字就基本等同于不可能了。 项燕怎么拉也拉不住,项骆套上了帽子将自己围严实了离开了。 后面的事就是项燕自己家的家务事。 走回家的路上,项骆就开始反省自己了。今天这件事吧,说起来后悔,但也不后悔。 论理他不该主动参与这件事。就像祝炎所说的,他不应该做那个什么事都参合一脚的万金油。这并不能显得他多有本事,时间长了只会让人觉得他招人烦,插手别人家务事。 可这件事牵扯的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大姑娘一辈子的幸福,就算周振兴家真的就能长久富足下去,能靠着养蘑菇吃一辈子,他家就真的是个值得嫁得好人家吗? 当初为了跟祝炎抢生意,雇人闹事搅黄祝炎的生意可是确实发生的。其他的不算,至少这件事情上就能看得出周振兴的人品很次。 而且包办的婚姻 ,并不是周娜娜想要的。 其实项燕家里今天发生的事情,仅仅是这末世高压之下的一个缩影罢了。 当生存都成为一大难题的时候,其实每个人,都仅仅是商品而已。 越想越觉得负能量太多。项骆快走了几步,有点急切的想要看见祝炎。 外面风雪很大,项骆快步往家走,好巧不巧的瞧见自家门口不远处蹲了个人。那人穿着米色的棉袄,在风雪中很显眼。人就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冻僵了。 这大白天的就有人冻死在自家门口? 想到先前有人在自家门口被活活咬死,项骆一想这要是再冻死个人那自家可就真够吉利的。是不是要考虑搬家了。 走到那雕塑前面,项骆刚蹲下神,那人就把头抬起来了,吓得项骆差点坐地上。 对方脸上围了围脖,只能看见一双眼睛露出来。看得出是个大姑娘,瞧着眼睛灵动,不像冻僵的样子。 你干啥嗯?项骆被吓一跳。 我想冷静一下!风太大,二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小。 你冷静别跑我家门口蹲着啊!吓项骆一跳。 这我家门口!那姑娘声音更大了一点。 项骆四处看看,看见斜对门才反应过来:你是老李家的? 嗯! 是斜对门李宝国家的闺女。两家是对门,正常农村家里大门都是朝南开,但因为这边属于村里边缘部分,这一条街要比其他人家长出来一段。所以前面的两户两家前面面对的是大片大片的农田,为了方便走动和安全权考虑,就将大门朝向北面,就跟项骆正好是斜对门了。 这是项骆家门口,但也算老李家的家门口。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7) 你不冷吗?项骆无语的问一句。 我抗冻! 项骆看看周围,再看看在暴风雪蹲风口冷静的姑娘,犹豫了一下,要不你去我家坐坐? 姑娘看项骆,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项骆又道:我家里还有两个人呢,不是我一个。你上我家坐坐不用怕什么。 项骆以为她是担心去自己家不安全。 姑娘这才起身:那你别跟我爸说! 项骆开门俩人进去,姑娘就盯着项骆锁起来的大门没说话。 项骆回头走向房子,回头见姑娘跟上了,这才进屋。 一进屋刚好瞧见安维在做饭,看见项骆领回来个大姑娘,人一怔,开口问了句:这谁啊? 对门的,项骆看一眼屋里没有祝炎,祝炎呢? 锅炉房烤土豆呢。家里有独立的锅炉房,就在东卧室后面。 祝炎也算是对烤土豆情有独钟了。 进了屋,项骆脱了外套先给姑娘倒杯水,姑娘将围巾和棉袄脱了,冷的搓搓手,瞧着项骆给她倒的姜茶,眼睛就是一亮:你家还有这个呢! 喝吧!我记得你是叫李月是吧。其实俩人小时候一块玩过,毕竟是对门邻居,一块长起来的孩子小时候关系都亲近。 李月月。李月月好奇的看看屋子里的周围,还是你家大。 虽说是邻居,但从前李月月常年在外上学,来项骆家应该还是第一次。 项骆看她打量的差不多了,这才问道:怎么?跟李叔吵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是他跟我吵架。李月喝一口姜茶,砸砸嘴里的滋味,种蘑菇的老周家找媒婆来我家说亲。我觉得挺好的,我爸非不同意,这不久吵起来了吗? 项骆觉得自己今天是跟周振兴家杠上了。 第39章 【十一连更最后一更】 刚解决了项燕家里那边的事情, 这儿又有个姑娘蹲在家门口。一问也是跟周振兴家里的事情有关。 不过跟周娜娜反过来了。周娜娜是父亲坚持她不乐意。李月月是因为她同意了亲爹不同意,父女俩吵嘴了,这才让她跑门外风口蹲着冷静冷静。 你看上他家小子了?项骆问。 不认识。李月月回答的十分干脆。 就因为他们家有蘑菇? 李月月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项骆皱眉, 看看李月月还有几分稚嫩的脸, 忽然问道:你多大了? 十九!过年二十了!李月月精神了些。 岁数这种事, 越是强调, 就越是在掩盖真实年龄。尤其是女人,这么说话要么是半大孩子把年龄说大了,要么就是大一点的女人将年龄说小了。 李月月显然是前者,看她这样子, 弄不好还没成年呢。 这么个半大孩子, 项骆已经明白为什么李宝国跟她吵了。 你不觉得这个决定很草率吗?项骆认真了些问道。 李月月抿嘴,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家粮食不多了。 这话何等心酸。 李月月明白对方急着找儿媳妇,不太可能是个好去处。可他们父女俩相依为命, 家里粮食又不多。李月月虽说年龄不大,可也要为家里头着想了。 人生百态, 每户人家都有自己的难处。 项骆叹口气, 想一想,问道:那我问你,你想好婚后的生活了吗? 李月月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迷茫, 摇摇头。 她可能对婚姻都没有多大的概念。 那你总知道夫妻吧。夫妻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 往后余生里, 你都要跟一个你现在而言还是陌生人的男人衣食住行都在一处。你真的想过吗? 李月月咬咬嘴唇,还是没说话。 项骆又道:你家里没兄弟,亲戚里能帮你说话的也少。你要是被欺负了怎么办?挨打了呢? 那就打回去啊!李月月不服气的说到。 你打得过谁?项骆问, 对方一大家子人,就欺负你了,欺负你家里没人了,你有什么办法?拿刀把他们都剁了? 为什么不能李月月话虽如此,可声音也小了下去,显然没底气。 你太天真了!退一万步讲,你明明可以找个好人家,甚至干脆不找,就你跟你爸两个人和和气气的不好吗?强过把自己人生主动权交给完全不认识的人。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找的人人品好家里也好,那以后呢?人心是会变的,你让自己被动的状态,那么往后就要一直被人抓在手里! 项骆其实平时没这么多话,只是今天看这熊孩子有点生气,就多说了两句。 其实小时候他对李月月的印象还是挺好的,小时候自己爹妈还跟李月月爹妈开过去玩笑,说两家是亲家。 不过打那个玩笑有了以后,李月月可能是被同龄的其他人取笑了,一生气就跟项骆疏远了。而项骆大李月月几岁,岁数一大俩人有代沟,也就不交流了。 到现在,项骆都记不清她名字了。 李月月眼圈一红,噘着嘴没说话。 见她这样,项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姑娘相处,也怕把她说哭了没法弄。 语气软了些:你家要是真有困难可以来找我。咱们街坊邻居门对门的,你爸也没少帮我。但你要觉得你能用结婚来缓和你家里的窘境,我劝你多考虑考虑吧。你的婚姻不是商品,而是一辈子的事情。就算不以利益出发的婚姻都有一堆烂账呢,何况你还要用利益交换的。 李月月抬头看项骆,目不转睛的看,看的项骆有点发毛。 看我干什么?项骆应该是头一次被大姑娘这么看着。 李月月开口就问:你要老婆不要 大姐咱不能这么儿戏。项骆是彻底无语了。 我认真的,咱俩知根知底,打小就认识,你人品也不错。我还配不上你吗?李月月直截了当的问。 项骆想找个地缝。他都不知道他们这边的姑娘已经这么开放了吗? 不是咱俩多少年没怎么见面了,就不怕我怕对你不好?这么草率的吗? 找男人最不靠谱的就是对我好。李月月道,图什么都行,人品、家庭,甚至图钱都行。最不能信的就是对你好。现在可能说的是真话,可以后呢?谁都不可能为自己以后做保证。反而是人品和修养是不容易改变的。 你以后少看那些毒鸡汤。 项骆无语,不过必须承认她说的是有道理的。 可就因为他把她拉进家里,就要给他当老婆,这事还是有点草率了。 可咱俩不合适。项骆道。 你都对我不熟咋不合适了?李月月眼睛带笑,故意有此一问。 项骆扶额,想了想,决定摊牌:咱俩光性别就不合适。 然后下巴示意她往外看看:你看我跟谁住一起了。 李月月人一怔,下一秒整个表情都变得有趣极了。有些扭曲的变换了几个表情,最后嘴一咧,嫌弃中竟然还带着几分兴奋:太重口了吧 就算是歧视也不用表现的这么夸张吧。 怎么就重口了!项骆问。 下一秒李月月说的话差点让项骆跪下:你3P 项骆一把将她嘴堵住,没让她把话说完。 难怪这表情,合着误会了。 就项骆堵人嘴的功夫,门口就响起了凉凉的声音:大白天的就控制不住了? 项骆只觉得后背一激灵,回头看向祝炎,笑容僵在脸上。 手松开看向祝炎喜怒未分的脸,干笑道:没有,我们开玩笑呢。 回头给了李月月一个眼神,让这熊孩子收敛一点。 李月月此时完全没话了,因为整个人目光都被祝炎吸引了。 咋有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呢?就跟电视里头明星似的,皮肤咋这么白,连咋这么好看,眼角的泪痣也太妖孽了吧! 这么好看的男人一看就是gay啊! 李月月看的发呆,项骆心里咯噔一下的。这位拉郎配的姑娘别看上自己媳妇了。 忙站起来跟祝炎介绍:这是斜对门的李月月。小时候一块玩过,这不领家里喝杯水。 祝炎只唇角勾起,送过来一个微笑,却让项骆打尾椎骨都觉得冷得慌。 好在他还是很有求生欲的回头跟李月月介绍:这是祝炎,是我对象。 项骆说这话没敢回头去看祝炎,但至少让李月月明白自己心有所属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祝炎那边嗤笑一声,回头出去了。 项骆看门口仿佛没来过人,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他这算是默认了吧。 李月月见人出去了,才用胳膊碰一碰项骆:哪儿找的啊。 高中同学。项骆道。 一直在一起?李月月忙问。 项骆搓搓鼻子,也没撒谎:我还在追他。 合着还没成呢。李月月有点嫌弃的说道。 你没资格说我。项骆看李月月看门口的表情略有所思,忙道,那也没有你的份。 我现在已经看不上你了。李月月以为项骆是指自己。 我说的是祝炎。项骆强调道。 李月月眨眨眼睛,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了?见一个爱一个? 你以为你不是吗?项骆对她是一点信心也没有。 我说想跟你是因为我爹没少跟我夸你,说你老实稳重家里还没有公婆,住得近回家还方便。李月月又不傻,她能跟项骆提就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不过项骆坦白了自己的性向,她也没有纠缠的意思,可以说是相当洒脱了。 人在找工作的时候还盼望着能找个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其实婚姻这方面也有一点共通性。 那替我谢谢你爸爸。项骆坐回沙发,这才将话题引了回来,那你想明白了吗? 李月月笑容收敛了些,点点头:差不多了。捷径不是那么好走的,想要吃饱饭,还得想点脚踏实地的办法。 能说出这句话,就说明她是个通透的人。只是尚在年轻,没什么社会经验。所以会带着几分理所应当的天真。 多教教就好了,并不是无可救药。 你能明白就好。项骆仔细想一想,其实我倒是有个你可能用得上的办法,不过还不太成熟,能确定了我再给你说。 项骆是觉得养蘑菇这事,最开始加盟的还是知根知底的比较好。先让一部分人尝到甜头,其他人自然就削尖了脑袋过来凑热闹了。 李宝国跟项骆关系一直不错,也没少帮项骆的忙。这么样的好机会,肯定是先紧着他家的。 不过他只提了个头,也没说具体是什么。。 李月月看着项骆的表情逐渐变态,双手抱胸表情夸张道:大哥,我还是个孩子! 项骆气的深吸一口气:去去去,大姐你先回去吧,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其实李月月也在这里待一会儿了,再不回去家里的李宝国就该担心了。毕竟世道不好,姑娘又大了,村里最近不安生,姑娘出门肯定不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李月月也没多呆,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送人出了大门,项骆锁了门回屋。才看见祝炎翘着二郎腿正抬眼看他。 只对视一眼,项骆就无端一激灵。 正文完 十一连更结束! 现在所有看到这里的都去睡觉! 明天回复正常更新! 每天下午六点准时更新 如果有特殊情况可能会是9点更新! 大大们热血一点,我要是开心了说不定下个月给大大们日万 是天天日晚哦~ 八爪鱼的快乐你们想象不到 此外要是看爽了的话我专栏里还有《海水每天上升一米[末世]》的这个文了解下~ 也很好看的哦~ 第40章 第 40 章 缓步走过去, 在祝炎身边坐下。项骆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祝炎喝口姜茶,那画面像极了咖啡店宣传片里,闲暇之余喝咖啡看杂志的精英白领。 项骆心里忐忑,刚刚他对着李月月说祝炎是自己对象。祝炎并没有反驳, 但不排除是外人在场给自己一点面子。 但祝炎没有反驳, 是不是就代表他也默认了?心里确实忐忑, 此时祝炎每一个动作都挑拨着项骆的神经。 可偏偏祝炎就不开口。 项骆喉咙动一动, 有点渴,伸手拿起杯子刚要喝才想起来是李月月用过的杯子,随即放下,身子向后靠, 开始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这时候, 才听祝炎冷不丁的开口问:今天去哪儿浪了。 不开口时候的祝炎坐在那里好看的跟画儿似的,这一开口还挺接地气的。 项骆觉得好笑,整理下思绪, 将情况跟祝炎说了。 多管闲事。祝炎听了他的话,只有这么一句评价。 项骆也这么觉得, 不过这事儿管也惯了。 就怕没有不透风的墙, 被传到周振兴他们那边去。那这梁子就算彻底结下来了。项骆皱皱眉,感觉现在有矛盾还是有点太早。 这个梁子早就有了,爆发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祝炎又喝口姜茶, 别忘了,当初我的大棚都盖好了, 他那头找人闹事给我搅合。现在咱们俩一个阵营, 你们本身就存在矛盾,你也种蘑菇的话,你们之间的矛盾就势必激化。你搅合他儿子婚事这件事, 最多只是你们之间矛盾的激化,可矛盾冲突是早晚的事情。而且越是他们嚣张的时候让矛盾激化的更好,他们更容易在嚣张中失控,这对你是好事。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8) 祝炎身为局外人,能给项骆一些不一样的角度。 可真要是失控的时候,疯狗咬人可疼着呢。这才是项骆关心的问题。 眼下大雪封山,这个村子无异于一个暴风雪山庄一般的存在。密闭的环境下人心是会随着环境走向极端的。 人心,是最无法经受住考验的东西! 那你也绝对不会成为最倒霉的哪一个。祝炎说这话算是在安慰他了。 项骆想想这些事情,只觉得乱得慌。 祝炎看他是要钻牛角尖了,抬了抬下巴。 怎么了?项骆没懂。 祝炎抬头看看房顶装的白色灯泡:你看看这个。 怎么了?项骆顺着祝炎看过去,看的认真急了,还以为祝炎发现了什么隐患。 叫你看那灯泡。 嗯,咋了? 像不像我在锅炉房烤的土豆。 项骆认命的起身去锅炉房,一掀铁盆。 土豆糊了。 不过还能吃,糊香糊香的。 随后的项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去。去两天,再休息个三五天。这段时间一直在跟祝炎反复的研究菌包配方的问题。 其实配方有很多种,祝炎带过来的原料虽然不多,但几次实验还是足够的。 可真正实践中,在没有太多专业的工具和专门的环境的话,成功率真的是不高。 虽说超级霉菌对这真菌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可其他的霉菌和细菌会有可能感染菌包,进而影响产量,甚至干脆让菌包作废。 项骆先前尝试做出来的菌包已经开始使用了,但产量都不是很理想。 这还是在家中舍得烧火,温度、环境都比较优异的情况。这在自家表现都不理想的话,要是卖给别人,别人家条件不够养不好的话,影响反而就不好了。 每次培育自己的试验菌包,项骆都会用一个买来的专业菌包来做对照组。长大速度、产量都进行了细致化的记录,项骆跟祝炎两个人还是分别做记录的,然后隔一段时间两个人进行一次比对,确定观察结果足够准确和客观。 其实现在来看,怎们两个的方向是没问题的,剩下的还是菌落问题,还有雹子播种的问题需要改善。而且会不会还有菌包锁水一类的问题?下次可以尝试多包两层保护膜,或是减少包裹来做个对照。祝炎分析道。 嗯,咱们现在的材料应该还能做四次。项骆有点担心在材料用完之前他们能不能成功。 其实也没必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就算不行,等化雪或是通路以后先出去一趟取回来一些原材料,等完全掌握技术了以后再公布出去。 只是已经有了周振兴一家在前头,项骆就难免心急了。 这件事着急不得,咱们没有经验,更没有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教,现在琢磨出来的东西能种出蘑菇来就一已经很不容易了。 二人对视一眼,点点头,算是给对方打气了。 项骆这边闭关摸索种蘑菇这门技术活,却不知村里关于他的谣言已经传得满天飞了。 一开始还仅仅是众多猜测之一,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项骆开始越来越少去巡逻,关于他就是贼的流言开始越传越广了。 其中是有多少有意为之,就只有传播此类谣言的人自己清楚了。 反正经过了半个多月的发酵,村里将近一半的人真觉得项骆就是最近流窜作案四处偷东西的小偷。 项骆不知道,当然,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有嫌疑不假,但他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其实也不是难事。 因为他们现在秘密准备的,是一件可能改变整个村庄命运的大事,在这件事面前,其他的都是小事。 只要他能拿得出蘑菇,且不计回报的提供给全村人,让全村人跟着一起致富,他偷东西这个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而且,受益的人反而会因为在他这里得了好处,对他产生愧疚心,进而未来更加相信他,也更维护他。 这是人心的把控,项骆也许学的并不到家,可祝炎是此间高手。 新实验的蘑菇菌包又开始投入使用了,项骆看自己又有五天没参加巡逻了,感觉差不多了。 这天一早做好了饭,简单吃两口就前去村委会排班了。 村长周振华并不是每天都在的,而且排班这种事情,一般村委会其他人就能安排明白。 今天项骆刚要去书记那里登个记,就被书记告知村主任找他。 项骆可不是什么扎眼的人物,忽然被村长找不见得是是很么好事。 项骆心里做好了准备,往里头走直奔村长办公室。 办公室门口打开着,项骆瞧见村长正低头写着什么东西,仿佛没注意到门口来人。 项骆敲了两下门,村长这才抬头,看见是项骆,点一点头:来了,坐! 项骆也没客气,走过去一提裤子坐了下来。 村长今年五十出头,人还是相当精神的,最近瞧着脸圆润了些。看着项骆的眼睛带着几分审视,随后才挂起笑道。 最近生活还行吧!要是有难题可以随时跟村里说。咱们现在多少还有点存粮,帮忙坚持一段时间还是没问题的。 项骆道:我家现在日子其实还不错。我虽说没多少屯粮了,可我兄弟带来的多。还能吃上两口肉罐头。怎么也够坚持到来年开春了。 村长顿一顿,点头笑道:你日子过得去就好。村子里好几家贫困户,我怎么都得照顾到。你也算一个。说到底还是孩子,一个人能坚持到现在也不容易。对了我家老二没跟你有过什么不愉快吧。 前面说了大段的话,其实重点也只是在最后一句。 项骆有这个准备,只笑道:他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能有什么不愉快? 两边一家在村东头,一家在村西头。村子虽说不算大,却也七八百户人。要是上了岁数的人,能全村都认识正常。现在的小年轻人,可能过了两条街就不知道是谁了。 村长看着项骆,想要在他的表情上来读出些什么东西。只可惜项骆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有用的。 半晌,村长才笑道:没有就好。近期有你点不好的谣言。说什么你针对我家老二两口子,说给搅合黄了婚事,我也觉得扯淡。你才多大,不可能有这么长的手。 项骆目光一柄,笑道:伸长手不至于,更没那么严重。最多是周娜娜是我妹,我亲大姨家的小妹,那跟我亲妹妹是一样的。我这个当大舅哥的,帮忙参谋一下妹夫也正常。我也没说什么坏话,只是劝我姑父说孩子感情最重要。这话没毛病吧,我可不觉得这是在搅合。 村长忙道:这当然不是,你就算反对也正常。谁家姑娘不是宝贝?我姑娘出嫁的时候我都恨姑爷牙根痒痒,就跟活宝贝被偷了似的。 两个人相对而笑,只是这笑容中的深意,就只有自己清楚了。 这时候,村长又道:对了,除了这个,村里还有个不太好的谣言,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项骆想一想最近能跟自己拉扯上关系的事情。 金戒指?还是最近闹贼的事情? 村长笑容收敛了些:你知道就好,这件事影响不小,我想你是该找机会好好澄清一下了,这到底不是什么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看吧。项骆并没有放在心上。 看吧这两个字,模糊不定,而且看得出根本没放在心上。 村长挑眉,不知道项骆到底怎么想的。 你要明白,他们说你是贼! 正文完 昨天爽了吗~后面一段时间要委屈大大们看日3000哦~下个月可能日万,也可能6000,就看大大们的热情程度啦~ 第41章 第 41 章 周振华先提到了怀疑项骆搅合他弟弟家侄子婚事, 随后又提到了最近关于他是小偷的传言。 虽然言语之间一直是温和的,可空气中,已经多了几分看不见的硝烟。 项骆冷笑:这件事我越解释越被人传,最后只会越描越黑。其实最好的办法特别简单, 抓到真正的贼就行了。到时候谣言自然不公而破。 项骆这么说, 其实周振华多少是有些佩服他的。这种事无论放在谁的身上, 基本都会迫不及待的想要撇清关系。然后越是想要撇清, 在真想出来之前就越是被人怀疑欲盖弥彰。 而项骆这样的洒脱,恰恰证明了他不是偷东西的那个。 周振华心底多少有了答案,但还是追问了一句:那要是真有人坚持说你居家的这段时间就是在作案嗯? 项骆冷笑:现在风没停过,一条路时间长不走脚印就会被雪盖上。我家一家三口平时都不出门。我不过来巡逻的时候, 我家周围一个脚印也没有。可丢东西的事情可是不分时间的。风吹那些散雪落在地上, 您说我是怎么做到不留脚印从家里进进出出的?飞出去的吗? 话一出,两个人相视都笑了。 周振华点点头:行,我心里有数了。不过你还是别再巡逻了, 不然最近谣言那么多,在出事还找你就说不清了。事情我会安排人慢慢查。这个你不用担心。 这样更好, 有了村长同意的让他不用再跟着忙了, 项骆也就能光明正大在家里头呆着了。 至于什么时候抓住那个贼。还是像之前推断的那样。 贼不容易抓,也不好抓。 至于抓住以后该怎么处理这是个难题。太严重了不行,太轻了更不行。 这件事被查清的最好时期, 其实是道路能铲开的时候。到时候让官方介入,村里谁都不怕得罪人。 不然就算村长想查, 他派遣下去查这件事的人也会开小差。 所以, 项骆要背着这个小偷的骂名一段时间了。 不过项骆也不着急这个就是了。 离开的时候,项骆穿过人群,能够感觉到他们的目光看向自己都透着一股子诡异, 有的人打声招呼,项骆也是挥手示意,那画面就仿佛下基层来考察的企业领导。相通的他们对项骆一样有着敬意且不敢靠的太近。不同的是,他们对企业领导是尊敬、好奇,对项骆是畏惧和怀疑。 项骆回了家,将事情跟祝炎一说,二人就彻底专注于研究种蘑菇和养狗了。 祝炎有换购系统,这期间也是用这个系统最多的时候。 从里面换了基本种蘑菇相关的书籍过后,项骆后知后觉的想道为什么不用系统来换购这方面的原料? 项骆提起此事后,俩人对视了半晌愣是没说出话了。 什么叫灯下黑? 原本紧张的原材料,竟然就这么沙雕的解决了。 而且从系统这里换购的原材价格还不贵,一斤大米就能换出来十斤原材料。这要是种出了蘑菇,可比大米值钱多了。 而且用先前种出来的蘑菇跟系统换原材料。一斤最普通的平菇能换来三十斤的原材料,简直一本万利。 如此,二人加快了实验的速度,连安维也加入进来。 他将两个人的笔记整理成了电子版,用电脑帮忙进一步分析。 祝炎跟安维也算是高端人才了,虽说种蘑菇这种事专业不对口,但一门心思钻心研究的时候还是相当可以的。 又过了几天,前后半个月的功夫吧,周振兴家里两个儿子的婚事就都准备好了。就像先前分析的那样,周振兴挑的两个儿媳妇,家里基本都没什么根基和人脉。一个是先前从城里逃过来的一家人,虽说家里有兄弟,但在村里没什么认识人,给的他大儿子。另一个是村里一个寡妇带着的闺女,才刚成年,村里有些亲戚但是都很疏远。 项燕有意打听了情况,发现跟项骆说的一模一样,不觉心底庆幸先前没有因为一时猪油蒙心同意了下来。 要是一次两次找这样的人家可能是巧合。但他们家把全村适婚的姑娘都扒拉了一遍,专门从没什么根基的人家里头选,这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不对了。 挑了两天好日子,就用几斤蘑菇和百十来斤大米当彩礼将姑娘迎去进了周振华的门,为此村里得了信儿的认识的人多少都送去了点大米白面的当随份子。 虽说当前谁家也没有余粮,过的都比较紧巴,可周振兴现在是村子里的红人儿,送礼的多少都是有几分巴结的心思。要是真能走得近了,就是分口汤喝那也是得了便宜的。 项骆是一段时间以后才知道的,他也不关心着档子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们家想要娶媳妇就总会娶到,只要不是娶自己身边亲近的人,就是娶了天仙也不关项骆的事情。 他的蘑菇最近是有突破了,产量是上去了,但菌包还是更容易受到污染进而整包报废,所以抑菌方面还有待研究。 就在项骆三人围着电脑谈论菌包问题的时候,就听见了警报器的声音。项骆套上外套一开门就听见了外面铁大门被敲得山响,回头将屋里警报器关了,皱着眉未出开门。 门一打开项骆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被人重重推了一下。 项骆哪里是好想与的?瞧见人要硬闯回手就是一脚! 那人推着项骆还要骂什么,被项骆踢了一脚后显示一怔,随后更加愤怒的张嘴骂道: 我X你妈的!你杀了人还这么横! 项骆听此言就知道出事了,当即喝到:你把话给我说明白!我杀谁了叫你上门来硬闯!你有证据吗?就算有,也轮不到你来我家闹! 后面跟着的人忙去拦着那闯过来的人。祝炎那边顺着窗户看外面不太对,穿上外套出来。 你们怎么回事? 项骆也没回头看,只是身子侧了一步,将祝炎挡在了前面几人的视线之外。 那被项骆踢一脚的中年男人当即暴怒道:你少再这里跟我强词夺理!谁不知道你偷东西?你之前偷东西也就算了!念在一个村子的不好查你!可你现在出人命了!你以为谁都不知道吗!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必须给我爸偿命!看我不弄死你! 有两个人拉着他,但后面有人跟着一起起哄说要项骆给负责偿命了。 项骆知道村里都在怀疑是他偷的东西,可没想到按个真正的小偷胆子竟然这么大,直接闹出了人命。 皱起眉刚要说话,祝炎先开口道:诽谤也是要坐牢的!你们想清楚!别张口闭口的扣屎盆子,你们既然来了,应该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吧,那咱们就当面锣对面鼓的摆出来明明白白的说!别觉得你们人多说什么都是理。项骆这段时间连门都没出过,院子周围连个脚印都没有,他是飞出去的还是挖地道钻出去的?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9) 祝炎说话掷地有声,也砸进项骆的心里。这样有人维护的感觉很微妙。项骆只挡在祝炎的面前,却一言不发,听着祝炎开口来替她说话。 祝炎的话也听进后面那些人的心里。 确实,村子里都在说是项骆偷得东西,说的人越来越多,相信的也越来越多。可真正算起来,说的人没有一个是真的看见了是项骆,甚至连合理的证据都没有。只是单纯的觉得项骆比较符合小偷这个设定,感觉上也有作案时间。 可话说回来,当前家家户户闭门不出,这样的环境,谁偷着出家门都好很难被发现,谁都有作案的时间,怎么就抓住项骆一个人了? 就因为人家穷? 那人冷笑:你们都是一伙的!当然是帮他说话了!你还真以为你们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你自己问问他留下什么把柄了! 项骆反问:你倒是说说我留下什么把柄了? 那人将一样东西往项骆的脸上砸,项骆伸手抓住才发现是一只鞋。 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这不是你的是谁的?别跟我说不是你的!我也知道你肯定把另一只也扔了!那人越说越激动,上手又要打! 项骆手伸进口袋里,直接拿出了一把强光手电直接照在那人的脸上。 电已经断了三个月了,所有人都习惯了黑夜中的夜晚。这人工创造出来的灯光已经变得陌生,突如其来的强光让所有人都闭上眼睛往后退。 你干什么! 项骆拿起那只鞋照向鞋舌:你给我看好了这是多大号的鞋!我脚伸出来都比这只鞋大!我怎么穿进去的?又是怎么穿去你家留在你家的? 灯光聚集鞋上。一人胆子大一点,上前仔细看一看:三十八号。 我四十二号的脚,项骆冷言道,我们这里住的三个人都是一米八往上,没一只脚能伸进这只鞋里。怎么?别告诉我我是点着脚尖套上的?还是去你家专门带上这只鞋只为了陷害别人?那这可真是呈堂公证了,让我没法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项骆反手将鞋砸向那人身上,随即喝到:现在你们都给我出去!爱找谁找谁! 人群里一阵骚乱,那死了家人上门要项骆偿命的死者家属也有些发蒙。摸着怀里的鞋的大小,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可能呢? 正文完 不行了~祝炎的男友力爆表!!!!爱了爱了! 第42章 第 42 章 见他们总算控制住了没再闹, 祝炎的声音才凉凉响起:38号的鞋你再看看里面有没有鞋垫,鞋垫厚不厚。 死者家属手都有点发抖,旁边的人过去帮忙,项骆很贴心的将手电打过去, 将里头鞋垫掏出来看了看。 鞋垫将近一厘米厚, 就算是冬天的厚鞋垫也没有这么厚的。 祝炎看在眼里, 道:显然这只鞋的主人脚很小, 又是男款鞋。大部分男款鞋的最小号是39号,38号都很少,再小的就更难找了。所以38号里面多垫鞋垫让鞋更合适一点。他的脚就应该是37号上下。一个穿37号鞋的男人,身高绝对不会超过170, 应该是165上下甚至更矮。一个165脚的人, 可能是独居,手脚不干净这件事绝对不是现在触犯,手法那么娴熟, 以前应该也是臭名昭著。而且是家里条件不好,但一直没挨饿。这样的人, 你们再从村里找还找不出来吗? 165身高的男人, 在南方可能不是很扎眼,可在北方就少见了。科学上确实证实了气温越寒冷的地方,生物的体型就会越大。身高较矮的人有, 但不多。 个子不高,喜欢小偷小摸, 且一直到现在都没怎么饿肚子, 这样的范围已经是相当缩小了,甚至于将条件摆出来以后,众人的心里就有了个怀疑对象。 但怎么也不能是项骆。 现场陷入一片尴尬的沉默。 这时候一个岁数稍大的人才开口:这里面是不是真有什么误会 项骆却得理不饶人道:所以, 你们就只有这一只鞋?我还以为多么确凿的证据。上来就让我偿命,不由分说一顿骂。不过你们还能给我反驳的机会那还真是仁慈了。 许是跟祝炎时间长了,项骆也学的阴阳怪气起来。不过这话说出来就是痛快。 谁都是爹生妈养的,凭什么自己受委屈成全别人? 有人不禁开始说和:他这不是当爹的叫人害死了吗?一时激动没注意。 那人也不是我杀的!我知道你们是来兴师问罪来的!但凡你们态度好点,上门来先将证据和说法摆在桌面上我都不会挑理,可你们是先给我扣上帽子然后再反过来论证我是凶手的。你就算是独裁做事也讲究个证据!谁家办案像你们这样?现在咱们就去村委会,我倒要看看这是村长授权的还是法律准许的。不然你们抓贼打官司,咱们的官司也没完! 项骆过去要拉那人的手。 此时项骆的气势完全压过去一头,眼下伸手一拉也叫那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你那人被项骆吓住了,可又打心眼里升起来几分不甘,他是上门来兴师问罪了,眼下却被项骆反将一军,那也是谁都说你偷东西你能干净吗? 因为所有人都说你有罪,那么你就一定有罪。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祝炎冷笑道:刨去这只鞋不谈,其实之前我听说了这件事,就已经想到了这个人的特征条件。被村里人不看好甚至嫌弃;家里穷条件不好;经常白天作案,所以应该有很强的表现心理;末世后还过的很好。我对村里不了解,可我了解项骆,他刚好都契合这些。所以我才会叫他不要再出门避嫌,巡逻这种事能不去就不去。只是我还是小看你们了,这么明显的避嫌,在你们眼里就成了更方便去犯案了?反而成了他是贼的石锤了。 抓住了不是自己的这一个突破口,项骆就掌握主动权了。 这么一说,所有人更不好再开口说什么了。 确实,项骆不出门这件事,真的是怎么说都使得。就像那个偷斧子的寓言,在斧子找到前,看一个人像偷斧子的人,那么他做什么都像是跟斧子相关,要么是为了偷斧子做准备,要么是为了掩盖偷了斧子。 全看人怎么去理解。 见他们都不说话了,项骆就知道效果达到了。 这时候人群后面有个人带着好奇钻过来,抓个人问了一下情况,明白了以后这才走进拉住了项骆往后退了两步: 咱先别把事情闹得太僵,这偷东西的人还没抓到呢,现在线索也有了,趁着有空赶紧去抓。不然人家跑了或是把证据都毁了就晚了。项骆听声音一回头,原来是斜对门的李宝国,李月月的父亲。显然是听见动静过来查看的。 要是别人也就罢了,李宝国项骆多少会给面子。 项骆说话软了些:叔你也别说我不讲理,事情不是这么个事!说我是贼,是凶手,是有确凿证据了?还是抓住我手腕子了?就拎着一只破鞋上门推开门不由分说先闹事!这是我人高马大,家里的三个老爷们都顶事。但凡我瘦弱点,家里再没个别人,他们进来就是先一顿胖揍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今天来的人可都看见了,他就是推搡着进的门。这不是冲着要我命来的是什么? 项骆有拳脚功夫在身,所以不怕他闹,别说是一个,就是几个过来项骆解决起来也不是什么难题。问题这是项骆,要是换个瘦弱点的人呢?估计打死了都没机会给自己辩驳两句。看那人进门时候的样子,恨不得活剥了项骆,项骆招谁惹谁了? 他死了家人在气头上,项骆就活该被诬赖吗? 项骆说的句句在离殇,李宝国拍拍项骆的胳膊,这才回头道:那老陈小子!你也是,没弄清楚就上门来了?你先给人道个歉再说旁的。人家没招谁没惹谁的,哪就让你当凶手了。 死者家属姓陈,今年差不多四十出头,人眼睛都是红的,死的那是他的亲爹。 可事已至此,他也能明白项骆不是凶手。只是项骆态度强硬,让他找不着台阶只能嘴硬,此时有人愿意做这个中间人,他自己也明白这件事情上就是他太冲动。 还没开口,眼泪先掉下来了。中年丧父,而且是死的不明不白,这对人的打击是真的不小啊。 行了,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没想明白就一股气过来闹来。我这也是我爸没了,我这气迷心。 这边道歉了,项骆也不是抓住不放的人。 有这功夫快去找凶手去吧!之前只是小偷小摸,也不好大张旗鼓的查,现在都出人命了还客气什么?先去村委会,把符合条件都找出来挨个问就明白了!项骆摆摆手。 这事情耽搁不得,别时间长了跑了就没地方抓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项骆也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反正一股脑的出去了,项骆脑子能清净一点。 也就在这个时候,斜对门忽然响起了女人尖叫的声音。那一瞬间李宝国的脸就白了!那是他家的方向,怕不是他姑娘出事了! 李宝国腿都有些发软,忙往家里跑。此时正好人多,当然是要过去看个热闹,要是真出事了也还能帮个忙。 项骆推了一把祝炎:你回去把围脖系上。 随后快步跟了出去。 李宝国家里有事项骆不能干看着。 斜对门,出门走两步就是。项骆走在人群后头,正往前挤的功夫听见李月月喊了声:他欺负我! 随后又是一个男人的怒骂。反正污言秽语难听极了,不过这边人多,两下就将人给控制住了。 项骆手里有手电,前面的人就给让了路让项骆照照是谁。 项骆的手电光照过去,那个被按在地上的人一抬头,当即有人喊了出来: 这不李冠军吗? 李冠军,项骆几个月都没听见的名字了。之前祝炎在村子里盖养殖大棚,就是他带头闹事,说是蘑菇让粮食发霉了,闹得祝炎的蘑菇没种下去。当时项骆还给了他一个下马威,打哪以后他基本不敢在项骆面前出现,这会儿竟然出来了。 不过一想又反应过来了。李冠军是李家人,跟李宝国是一个枝儿,是他亲侄子。虽说这人不怎么样,可一家人之间走亲戚是肯定的。只是怎么会欺负李月月? 李月月那边吓得直哭,棉袄被撕开了,拉锁坏了,此时只是抱着棉袄。脚下掉了一把刀,到上面还沾着血。 李宝国面色苍白,但也看得出女儿并没有什么大碍。脱下自己的军大衣给女儿披上,生怕她冻着了,这才问怎么了。 李月月是真吓到了,不过此时人多,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我就说你不该让他进门!刚才老项家有动静,爸你去看看,我就站院子里听听怎么了,他就跟着一起出来了。我就开玩笑说别是你干的,他就急了!按着我就要扒我衣服。幸亏我刚才在做饭,手里拎着刀呢,就捅了他一下!你让他进门干什么啊! 李月月也是个狠人,刚受到惊吓,现在还能逻辑清晰的将事情前后说明白,换个人早吓傻了。 李宝国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气的当即过去狠踹了李冠军两脚: 你他妈就不是个人!我对你不薄啊!拿你当我儿子!你干的这是人事吗? 两边人忙拉着叫李宝国别太冲动,可别出了人命。 作者有话要说:项骆听了李月月说的话,想了一下,突然厉喝道:就是他!你们出两个人去他家翻一下!弄不好偷东西的就是他!赶快去! 其他人的思路明显没跟上项骆,怎么就凶手就成了李冠军了? 那个死者家属反应了一下,忙道:把他鞋脱下来!快点! 本章完 爽到了吗~ 紧急通知: 突然想日万了怎么破~ 现在就想 可是说好了下月日万现在就日是不是好失礼 你们想看吗?你们想看的话今晚九点再加更一章7000字的 不想的话~那就算了 毕竟信誉最重要 hhhhhhhh~ 来,想看的吧想看打在公屏上 别问为啥,有稿任性 第43章 第 43 章 项骆看见了李冠军, 就把前后的问题捋顺了。喊了一声就是李冠军。死者家属也明白过来了,忙叫同行的人帮忙脱他的鞋。 四个人按住了李冠军,将他的鞋拽下来,跟死者家属手里的鞋一对, 鞋底跟鞋底碰在一起, 在强光手电下照的清清楚楚!是一样的大小! 再将李冠军鞋里的鞋垫抽出来, 一样的厚厚的鞋垫。这从死者那边得到的鞋就是他的没跑了! 李冠军那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 一边骂一边喊着不是自己,就是项骆的,是项骆偷他鞋想要陷害他,东西也都是项骆偷的! 项骆是真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这尊佛了, 就因为当初阻止了他闹事? 那他还真够记仇的, 那么长远的事情记到了现在。 死者家属哪里会听他的?这两只鞋就摆放在这里,证据确凿。 而且,刚刚就是李月月开玩笑的问一句是不是他, 他就急了要欺负李月月,这不是狗急跳墙是什么? 总算找到真正的仇人了! 死者家属气急之下扑上去对着李冠军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众人也觉得他实在不是东西, 李月月是他亲堂妹, 那就跟亲妹子是一样的,这都能动手欺负?要不是李月月手里拿着刀且胆子大,岂不就被欺负了? 大家最看不上这种人, 要是杀人犯挨揍可能还会有人拦着,当下死者家属动手, 众人别说拦着了, 还有人趁乱给几脚。反正灯光不往这边照,就不知道是谁揍得。 李宝国是岁数大了,怕他动手气出个好歹来, 此时正被人拉着顺气,项骆过来道:先进屋吧!你这外套都没穿别冻着。人控制住了,一会儿就送去村委会。你们先暖和暖和穿上棉袄,一会儿一起去! 李宝国拉住项骆的手,用力拍了拍,点头道:行行行,我听你的!你说这叫什么事啊!我大哥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大哥没了以后我没少帮衬他,给他找了好几次工作,他没钱了我也给他掏!就是亲儿子这样也不差什么了吧!我哪辈子欠他的!他今天着急忙慌的来找我我就觉得不对劲,谁能想到这该死的出人命了!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血脉关系也是很难割断的。 李宝国本来就心眼好,对项骆这个邻居尚且跟半个儿子差不多,何况是亲侄子。可他厚道,偏偏就有了这么一个侄子,也是他们李家家门不幸。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30) 项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将人送进了房间。 李月月那边也冷静下来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了,开口便道:你现在老实了?不宝贝你那大侄子了?可就你们老李家有这么活宝贝了。我怎么说都不行,非说那是我哥,说我以后结婚得靠着他!你倒好,他要什么你给什么,现在多好了?他直接看上你闺女了,怎么,明儿就送我过去是吧! 李月月嘴厉害,又年轻,一生气说起话来就没个把门。 李宝国鼻子差点气歪了,开口要骂却又觉得自己没这个立场。这个狼就是他自己坚持引入室的。李月月早就看他不顺眼,也不愿意他来自己家。李宝国只以为是姑娘小不懂事。 今天这事他就在对面,出了事就跑回来了,这要是家里没人李月月真被怎么样了那岂不是毁了自己亲闺女? 李宝国是又愧又气,被自家闺女怼的哑口无言,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项骆也怕李宝国气出什么来,对李月月道:你少说两句吧!事情够乱了。你要是害怕先去我家坐坐,我跟你爸一会儿去村委会看这事怎么办。 李月月冷哼了一声没再开口。 差点出事,李月月哪能不生亲爹的气?因为这件事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她早就明白李冠军不是好东西,是李宝国一心往家里领。李月月本身就一肚子的不服气,眼下发生这个,自然是抓紧了机会彻底断了李宝国对李冠军的幻想,让两边以后彻底没联系。 要是以前也就算了,李月月外出上学,以后也在外地工作,她赚钱她养着,李冠军再怎么吸血也吸不走多少。可这世道一口粮食都是人命,李冠军还上来吸血,她当然要抓紧了机会永除后患。 这也是她把话说的这么重的原因。 这头里里外外的忙完了,项骆也从人群里明白过来出人命是怎么回事。 其实人并不是被杀死的,却也是被害死的。老陈头本身就有心脏病,这世道没办法买药,原本的药吃没了,身子骨就一天不如一天,可老头就是拧,也不跟儿女住一起,坚持一个人住。这当儿子的也心疼父亲,每天都会过来看看当爹的,没事还会送点粮食,或是做点吃的送过来,怕他冷着饿着。 结果今天当儿子的上门想着帮忙看看炉子,进屋里没人,到西屋一看,老头躺在地上身子都硬了,身体蜷缩着,怀里死死抱住了一只鞋。 很明显,就是老头发现了贼上去抓,抓住贼的腿。贼挣扎之下抽出脚跑了。老头心脏病犯了,但很执拗的死死抱着鞋死了。 虽然不是他杀得,可也是他害死的! 这件事就跟小偷离不了关系。 一行人前往李冠军家中搜罗。果然搜出了大量的赃物。将其他家里丢过东西的人叫过来辨认,好多人都认出来了。别的且不说,光是粮食看包装就能看出来。更别提丢的其他杂七杂八还来不及用的! 李冠军只有当初规定所有好手好脚男人必须参与巡逻站岗的时候去了,但也熟悉了巡逻和换岗的时间。所以说能错开巡逻时间来偷盗的人,其实理论上村里所有男人都具备这个条件。 只是有人先起头说是项骆,这就好像只有项骆以给人符合这一点似的。 赃物都对上了,有的找不着了,也只能说是李冠军给用掉了。 先前全村都在讨论这个贼是谁,其中怀疑了不少人,李冠军也是其中一个。只是后来项骆故意避嫌没出现,加上舆论一推导,几乎所有人都默认是项骆。 此时李冠军被揪出来,其实众人并不惊讶,只是面对项骆,多少会有点心虚。 人家好好的小伙子,就因为吃的好一点就被怀疑是想小偷,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李冠军被关在村委会。当下也不可能送去乡里,隆冬大雪出村也不现实,自然是村里自己关起来审问。 村里没有退休警察,连退伍军人都被部队找回了。所以相关的人才都没有,只能自己摸索着审问。 不过这样也很快有了结果,李冠军本来就不是个多有本事的人,外强硬内里虚的厉害,被吓唬一下就把做过的事情说得差不多了。 其他的事情其实都跟众人推导的差不多,让所有人包括项骆没没想到的是,他其实是有意让众人怀疑项骆的。 当然,一开始是不可能想到这一点的,但作案几次以后,发现有人暗地里说怀疑项骆也有可能。 项骆跟李冠军也是有梁子的。早前李冠军想收项骆做小弟,被项骆给揍了。后来蘑菇风波的时候,耳朵被项骆用锹擦了一下,让他吓破了胆。 打那以后,李冠军是怕项骆,却也恨得他牙根痒痒。 看村里头有这个怀疑了,他就开始故意让舆论更倾向一点项骆。 他开始故意错开项骆值班的时间去作案,作案的人家也专门挑项骆比较疏远或是不熟悉的人家。全村被偷的人家都挺平均的,就项骆家里周围一圈什么事都没,要多扎眼有多扎眼。 结果是他最想看到的,果然舆论开始往项骆的方向倾斜,几乎大部分的人都真的相信了是项骆。 只是今天出了人命真的是他意料之外,他也没想到老陈头竟然会这么拧!他从窗户逃出去,透过窗户亲眼看见老陈头抱着他的鞋躺在地上渐渐没了动作,他彻底慌了,回到家里思来想去,都觉得自己要完了。 出人命跟小偷小摸不一样。偷东西被发现了最多挨顿打,可出了人命可就要命了! 可当前的情况也跑不了。外面大雪封山,天气极寒,出去差不多就是个死。思来想去他村里也就李宝国对他最好,也最护着他。可巧又是项骆的邻居。他就干脆去了李宝国家先住着。 一来要是被揪出来了,他跟李宝国求求情,就在他家躲着,二来也看看项骆家里情况。要是村里人真不由分说给项骆家定了罪,他能立刻知道自己没事了,也能看项骆的热闹。 所以听见老陈儿子去项骆那里闹事的时候他是带着兴奋的。 直到项骆非但没有丝毫慌乱,还有理有据的将自己撇了个干净不说,还将贼的特征一条条数了出来,每一条李冠军隔着两堵墙都听得清清楚楚!每一条李冠军都明白是在说自己!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看他不爽的李月月听见那边的声音,对他嘲讽的说了句话,彻底激怒了李冠军的神经。 其实早年间,李宝国还曾想过给他出钱娶媳妇。李冠军爹妈给他留下来的钱早被他败光了,曾想过以娶媳妇为借口多跟李宝国要点钱。 结果就是被李月月几句话说得没了下文。 李月月才是李宝国亲闺女,李宝国的钱李月月当然有权利过问。可李冠军自诩他们这一脉唯一的长子嫡孙自然不这么想,一开始记恨她搅事,时间长了一直没媳妇,就连娶不上媳妇也怪上了李月月。 今天听见了李月月的冷嘲热讽,更是收不住出手。他被抓就等同于废了,不如在废之前娶一次媳妇。 李冠军被李月月激怒后想对她图谋不轨,只是李月月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直接用刀子反杀了。李冠军的伤口还是自然止血的,伤口感染了也没人去管。 李冠军将前后一切都招待清楚了,所有知情的人都是跺着脚的骂街。 你偷东西就偷东西,但凡看见老头心脏病犯了去找人来救,或是给人提,都不至于老头冻硬了才被人发现。 你偷东西就该做好被抓住的准备。还没见过自己要被发现了,就回过头要qj亲堂妹的! 但凡没有李月月这事,村里那些喜欢慷他人之慨的人都会过来搅混水说两句好话淡化此时。可听说了李冠军的极品行径,对其评价都出奇的统一,那就是这种人死了都活该! 尤其是老陈头一家人,不可能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当天深夜,项骆了解了全部才往家走。 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李冠军究竟是基于怎样的心理非要跟他作对。还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要让他顶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分明是他自己不学无术还要装个跟二五八万似的,怎么还好像是项骆欠他似的。 所以说是人心叵测啊。 这应该是末世以后项骆看见的最残酷的事情了吧。 当然,李冠军是一方面,村子里的舆论是另一方面。 吐沫星子是真的可以杀死人的。 今天要不是项骆懂得拳脚,加上祝炎两个人条理清晰的将这件事解决的漂亮,换个拙嘴笨腮软弱的人,估计真的可能就此蒙冤吧。 啧,人生啊。 到了家,项骆就将事情跟祝炎和安维都说了。 祝炎没开口,安维先气不过了。 这什么人啊!就是那个娶猴子的那个? 当初安维还讥讽过李冠军。到现在其实印象已经模糊了,眼下又提起来,还真是刷新了安维对极品的认知。 项骆耸耸肩,看向祝炎。 祝炎是记得李冠军的,当初就是他带头闹得事。而且祝炎还想过以后要怎么收拾他,要知道祝炎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他可记仇着呢。 只是没想到他还没打算出手呢,李冠军先自己做了个大死。 项骆胳膊碰一碰祝炎:你说他会被怎么处理。 祝炎嗤笑:还能怎么处理,总不会一命抵一命。 为什么不会?项骆挑眉。 要是以前当然不会。可现在是现在,末世之中,这里完全与世隔绝。就算动用私刑,只要村里人守口如瓶,外面的人也不会知道。 没有人愿意当这个刽子手。总不能一人砍一刀。祝炎这一点看的还是很通透的。 所以,这件事的处理结果绝对不会出人命。 他说的有道理,项骆也十分认同。 那么他就只剩下被赶走这一条路了。项骆道。 安维托腮:外面这天气,就算是赶出去也走不出去多远就冻死了。 那就不关村里的事情了。项骆看一眼祝炎,二人对视一笑。 这也是这件事最好的结果。 没人愿意手里沾血,但这样明知道后果而为之,纯粹是掩耳盗铃,可夺走他命的人是老天爷。 夜已经深了,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熬大夜。 简单收拾一下就都睡下了。 这天睡得晚,早上起来的就晚。项骆早起感觉有点凉。本想懒床,可一回头瞧见祝炎,便从被窝里钻出来给他掖好被子,穿好衣服先去将炉子烧旺,让屋子重新热起来。 此时的时间眼看要过十二月进入元旦了。气温却已经下降到了零下四十度。 看样子,以后还只会更冷。 项骆家里的火不敢断了,虽说家里的保温效果极好,可当前的狂风会无情的将所有汇聚起来的热量席卷吹散,一旦停了火,室内的温度下降的很快。项骆生怕因为低温出什么事,所以不敢冒险。 穿上破棉袄去下房屋铲两桶煤回屋,在炉子上坐了水再去做饭。 等祝炎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暖烘烘的,在床上躺着撸一会儿狗子,生活那叫一个惬意。 下午时分,项骆家的警报器又响了。项骆将警报器关了,出门打开大门,才看见是昨晚来过的老陈头的儿子。 昨天他过来闹了一场,结果被打了脸,眼下凶手找到了,他心里也是复杂。此时看见项骆,还有些不好意思。也没进去,道: 您有空吗?耽搁一点时间。 你说吧。项骆也没迎人进去。他们之间没什么好事发生,能和和气气的说话已经是极限了。 那人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a4纸,纸上被两条线分成了四格,上面写了不同的选项。 死刑、赶走、打断腿和罚款。 每个选项里头都有手印和签名,显然,这是一个要集合所有人决定的投票来决定李冠军的结局。 而这四个选项中,死刑和赶走是占大多数的。 这一点是真的出乎项骆的意料, 不过这个投票可以选择签名和按手印,按手印就代表了匿名。 匿名之下人就很容易选择更严重的选项。 毕竟之前再论坛上就有网络判刑,死刑起步的梗存在。 这让人们选择的时候更没有负担。 一眼看上去,死刑和赶走两个选项还真看不出哪个更多,也没人知道最终的结果。 每个人都投票吗?项骆问。 老陈儿子摇摇头:那不用,一家一票,不然纸也没那么大。你要是想跟家里商量,我可以等。 不用等了。项骆跟他要了印泥,在赶走的选项上按下去了。 老陈儿子看一眼项骆的选项,目光一暗,但也没说什么。 项骆将纸还给他,道:我不想手上沾血,不过也不想这种人继续待在村子里。 其实要是实名投票,多半也会是这样的选项。 老陈儿子点点头。打个招呼人就离开了。 项骆想想,回屋拿出手机开机,打开某信的聊天记录。 当初末世刚开始有点预兆的时候,是发洪水。 那个时候就有个老人被洪水冲走了,就是姓陈。 现在这么一算,刚好跟当前死去的老陈头是一枝儿上的,是兄弟俩。那个是陈老二被水冲走了,这个陈老大心脏病在家中没了。 兄弟俩没有因为丧尸或是粮食短缺,可死的都是这么可惜。 他们老陈家也真是命运多舛了。 后面几天斜对门的李宝国都没出门,李冠军的情况连打听都没打听。 项骆看时候差不多了,去参加了一天巡逻,也顺利打听到了这件事的后续。 李冠军以一票之差,被选择赶出了村子。这件事没有经过村委会,而是老陈头联合几家被偷了东西的人家,和一些为此愤愤不平的人一块将其送出村子,眼看着他在茫茫大雪中越走越远,还交替值班的看了一整天,确定没有人回来才罢休。 他身上还有李月月刺的伤口,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离开就是一个死。 但这个都不重要,只有他离开了,村里人才能安心睡个好觉。 李冠军被赶走后,老陈头儿子开始料理丧事,将老头留下来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将老头火化装进坛子里先供着,等化雪再说。 这件事,项骆最在意的还是村民们的投票。 仅仅一票之差。也就是说,如果当时项骆投的是死刑,那么李冠军面对的就只有死亡。 被他偷过的人,远没有投他死的人多。 当责任被分成几百份分别执行的时候,这份决定的严重性也会被无限弱化。 所以,群众们的想法,是真的掌握生杀大权的。 这件事改变了项骆很多的看法,也改变了一些心态。 这是一把双刃剑。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31) 可以利用,但同样要忌惮防备。 末世,不仅仅是各种危机的群魔乱舞,更是人心思变的修罗场。 先升级的配方开始试种了,这次要是条件理想,就可以尝试规模种植了。 最近家里天天吃蘑菇,都快吃吐了。这也时是个事儿。还在家里有烘干机,全都烘干了真空包装储藏起来,等以后对外销售了卖出去就行了。 现在在村里,蘑菇还是稀罕物,项骆家这边已经不想在餐桌上看见了。 元旦这天,项骆打开了一个黄桃罐头和一个橘子罐头倒到一个海碗里,做了个腊肉炒贡菜和小鸡炖蘑菇。这个蘑菇是早前准备的松伞蘑,跟平菇的味道完全不同。 安维炒了个酸辣土豆丝和凉拌肉丝。祝炎半晌没插进手,两口锅被两个人霸占了。等安维用完了,才做了个柿子炒蛋。柿子是真空包装后冷冻的,直接吃不行,但煮来吃跟新鲜的味道差不多。 三个大小伙子能吃,而且做的量都不大,一顿能吃光。 上桌项骆忍不住偷吃了一口黄桃罐头,抬头看见祝炎正鄙视的看着他。项骆鼓着腮帮子对他笑,用勺盛其一颗黄桃递过去。 祝炎没理他,将菜放桌子上看看时间。 后面应该就能慢慢暖和起来了吧,祝炎道。 寒冬腊月,咱们这还没进入腊月呢。项骆给祝炎盛了饭,又打开了一小罐拌饭酱放在桌子最中间,咱们还没到腊七腊八冻掉下巴的时候。 啧,安维砸砸嘴,都这时候来还没进腊月,真不知道真到了腊月会是什么情况。 项骆认真想一想,看向祝炎,祝炎看他一眼没开口。 项骆道:咱们屋里还有空间,我下屋还存着蜂窝煤。都放在箱子里,也干净,并不脏。咱们多囤一些放在屋子里吧。再搬点柴火就在后门门口堆着,往后只怕更冷,咱们尽量连抱柴和拿煤的时间也省去吧。 按理说柴火跟房子是一定要隔开的,而且要放的远才行。 因为干柴易燃,一旦沾到火星燃烧起来,房子很容易被引燃。可这样冷的天就没办法想那么多了。而且项骆也可以将拆用防火塑料布抱起来,大大降低这个危险。 安维看看桌子上的菜,在联想最近发生的事情。 苦笑着道:再冷能冷哪儿去? 祝炎道:咱们国内检测到的最冷的冷极是漠河,零下五十多度。俄罗斯的话,我记得有的地方常年就零下五十度,冬天能达到零下七十度。 安维是没听说过这些的,惊愕的张张嘴:那么冷人还能活吗? 怎么不能?人又不是长期在外头呆着的。房屋能够隔绝冷空气,只要取暖得当就没问题。项骆道。 祝炎点点头:我说的俄罗斯最冷的地方,也有人常年居住且世代相传。别小看了人们的潜力。 罐头,在过去都不是常吃的东西,尤其是在东北,黄桃罐头更是被赋予了别样的魔力。大部分东北长大的孩子生病的时候家大人都会买罐头给孩子,其中黄桃居多。 也许最初是在物资匮乏的时代,黄桃罐头甜且有营养,适合安抚身体不适的孩子。时间长了,孩子们长大了依旧保持者生病就吃黄桃的习惯。 项骆吃一口黄桃就不禁想到小时候对这一口甜蜜的执着,甚至还盼着自己生病,爹妈在去买药的途中,会给他带回来这样一罐。 只是现在吃,怎么也找不到当初的味道了。 家里还存了不少罐头。罐头这种东西,虽说有保质期,不过只要保存得到,罐头没有鼓起来,理论上是可以一直长久的保存下去的。 灌装的过程中是完全无菌的,最多是一些类似外部污染、内部化学物质反应一类等不确定因素可能会造成变质。但这样的事情并不绝对。 就好像,曾经有二战时期的罐头在几十年后打开发现仍可食用。 所以虽说家里存了很多罐头,家里现在吃的也并不多。未来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情况等着他们,条件准许的话,罐头能少吃就尽量少吃。 其实三人都不是很能吃甜食的人,不过吃完了这顿饭,最干净的还是装罐头的海碗,小鸡炖蘑菇剩了一点,倒也不多,多搬了一点米饭和狗粮,给闹闹也尝尝大人的手艺。 作者有话要说:看得爽吗?别爽的那么早~ 明天双更,一更5000字 日万哦~ 早上九点和下午六点各一章! 第44章 第 44 章 闹闹很能吃, 虽说带回来的狗粮很多,不过眼看着闹闹每日消耗剧增,它的狗粮也吃不了多长时间了。 所以平时吃饭的时候,都会做的清淡一点, 可以拌给闹闹吃。好在闹闹不挑食, 而且对爸爸们做的各种滋味各异的食物感兴趣得很, 每次给他准备满满一碗它都能吃得干净。 闹闹现在吃东西也是定时定量, 这次剩饭碗,下次就少给点,这次要是饿的早了,提前闹腾, 下次都多吃一点。不会让它太胖, 但也不会饿着。 家里有狗,绝对是给无聊枯燥的生活带来了太多的趣味。 项骆依旧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去参加巡逻。只是李冠军走后村里再没丢过东西,加上外面严寒加剧, 这巡逻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了。参加巡逻的人倒是多了起来,只是这样的情况下, 难免有混公粮吃的嫌疑。 项骆在炉子不远处坐着, 时不时烤烤火,无聊了就拿出电纸书随便看看打发时间。 正看着一款治愈系漫画入神,就听见不远处带着几分恼怒的吐槽声, 项骆身子没动,耳朵倒是往那个方向动, 听个清楚。 一穿着军大衣的男人啐了一口:这老周家可真是得意了, 仗着有蘑菇坐地起价。当初刚开始卖的时候就六斤大米换一斤蘑菇。前几天忽然说天气太冷,养蘑菇成本大了,要八斤大米换一斤。今天早上再过去打听, 又说十斤大米换一斤了。还说什么往后还要涨,再不买就买不着了。 旁边穿蓝棉袄的年轻人忙道:还是我家买的早,这冻上了现在没电弄点切碎了放粥里正好。他家现在怎么说也有几千斤粮食了吧!可在怎么也不能这样掉钱眼里漫天要价啊! 角落里坐着的六十来岁的硬朗老头叹口气:这粮食赚多少是多啊?现在谁家都不富裕,有蘑菇是好事,可这么贵不是吸人血吗? 一个年轻一点的人嗤笑一声:买不起不买呗。那些想给孩子吃一口菜的人,也就能舍得这些粮食。 穿军大衣的道:可这不是成了一锤子买卖了?粮食都被他家收走了,以后还谁买啊?再把价格降下来?那先前买贵蘑菇的不也得罪光了吗?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冷不丁来一句:要是本身就没多少蘑菇了呢? 话已出口,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不少。 穿蓝色棉袄的尴尬笑一笑:不能吧,蘑菇这种东西产量可不小,一个菌包能收好几茬。我之前去他家买看见还有不少菌包呢。 那也是菌包吧。菌包总会有用完的一天,年轻人道,而且他们当初是打算养,可连大棚都没扣呢。连大棚都没有,能买多少菌包?其实要这么说的话,他们现在漫天要价也就能理解了,吃完这最后一笔就跑了呗。 话到此处,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真要是这样,那还真就是一锤子买卖了。其实这样完全能理解了。周振兴完全就没想过再卖你一次,只要这次卖了很高的价格,先把粮食攥在手里就好。 现在他们已经揣进口袋里太多的粮食了,这些粮食就够他们吃几年的了。 项骆好像没听见一般,一直埋头看电子书。只是没人注意到,打刚刚到现在他的电纸书页面根本没翻动。 项骆不想参与进去,可别人偏偏就提到了项骆。 老项小子,你说呢? 项骆一怔,抬头反问:你们说啥了? 人专注于看什么的时候听不见别的,这个可以理解。 穿军大衣的人笑一笑:你这还是看书看傻了。还不是老周家蘑菇的事儿。现在就有点怀疑他家根本弄不出多少蘑菇了,就是想要一锤子买卖。你人聪明,脑子还活份。你觉得这能是怎么回事? 其实以项骆的立场还真不好说什么,不论是说什么,等未来他拿出蘑菇的时候,都容易落人口实。 项骆眼睛一转想一想,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家里也不缺蘑菇,也就没去买过。 一屋子人都看向了项骆。 项骆解释道:我家之前就有不少干蘑菇,还是去年的。不过都是干货也不怕坏。而且我家之前也买了几个菌包玩玩,最近倒是种出来了,我家里有点锯末子一类的,我正研究着看能不能自己鼓捣出蘑菇来。 现在家里蘑菇的研究基本成型。既然他们问到了项骆这里,项骆这边透露一点消息也不怕什么。 主要是怕现在什么都不说,到时候再被有心人挑拨。 年轻人忙道:那你家有蘑菇能匀我们点吗?现在家里咸菜都快吃没了,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要是打小没吃过的,其实这辈子也就那样了。问题是当下的人绝大部分都吃过见过,眼下什么都吃不上了,就算是一口蘑菇,当下也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项骆苦笑:我家还不够吃呢,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加上我三个大小伙子,东西又不多,有个什么够吃的?现在也就看看能不能鼓捣出来。要是能鼓捣出来,到时候多产点大家都能吃上。 其实这话无异于空头支票。那年轻人刚要说到时候先给自己留着,可一转眼想蘑菇哪里是那么容易弄出来的? 现在知道的周振兴家里还仅仅是在用菌包,也没他听他们说是自己加工菌包。 要是真那么容易,周振兴家都卖那么长时间蘑菇了,早该弄出来了。 所以一屋子人都没怎么开口,都觉得这事儿估计不成,却也都不想开口得罪人,只能相互看一眼无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没人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这世道绝望太多了,没必要给自己这找点希望再失望。 见他们又是摇头又是沉默的,其实项骆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开口也仅仅是给他们打预防针,让自己未来突然拿出蘑菇来不会太突兀。 至于剩下的暂时不在项骆的考虑范围之内。 当下在巡逻的空档,众人还能有说有笑谈论一些事情,但没过多久,整个村子的上空就再一次弥漫上了绝望的阴影。 暴风雪再一次来袭,道路被大雪覆盖。巡逻队的人也负责将大雪铲开,铲起来的雪只放在村外头堆放起来。 几家地势较低的人家,甚至整个院子都被暴雪淹没,每天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勉强出去将家周围的雪铲开。 当然,暴雪堆积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那就是暴雪之下十分有助于热量的聚拢。大雪隔绝了暴风雪带来的严寒,那些被暴雪所困扰的人家很快发现家里更加暖和了。不仅不再急着铲雪,反而在房顶一类的位置都人工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 只是在人们积极的应对这一切的时候,悲剧还是慢慢靠近了。 村里接连发生了两次人冻死的情况。 村委会干脆决定巡逻的人挨家挨户的去确定情况。 结果第一支队五只看了十家,就发现其中有两家都不声不响的全家冻死了。 从前一直天真的没觉得这一场寒冬有什么威胁。 只不过死亡的人太过于无声无息罢了。 事情汇报给村委会,村委会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忙多招募了人手赶快从头开始挨家挨户的查。 项骆没有参与进去,而参与挨家查看的人也是去去留留。看见死人到底不是什么好事。一来传统观念里觉得不吉利,二来看见死去的人,实在是对希望的一种覆灭。 有的人家是单纯的冻死的,也有的人家嘴唇青紫,一看就是一氧化碳中毒。还有瘦弱不堪,像是饿死的。 其中的一户人家最为特殊,家中明明还有几十斤分装得当的粮食,也没有发霉。那一对夫妻俩就躺在被窝里。棉被很厚重,还多盖了两层,家里的厨房也堆放了很多柴。可两个人睡得如同两尊雕塑。如果不是完全冻住了,就跟随时要醒来一般。 为此,村里想了很多原因,最后得出的结论也只是两个人是饿死的。 守着粮食饿死的。 项骆没出去,不过往这边挨家检查的巡逻队被项骆请进屋里喝了口热水,他们将事情跟项骆说了。 安维听着还有点难以置信:守着粮食还能饿死?这不太可能吧。 一个岁数大一点的人苦笑道:不然你以为呢? 安维没开口,那人又道:也就是你们这些小年轻,没经过什么事情。那些实在没粮活活饿死的人,是极少数。再没粮食也可以吃代食,树皮、草根、甚至是你烧火的玉米杆磨碎了也能吃。想活命就没有饿肚子的。 那怎么会死?祝炎也没明白这一点。 那岁数大的人目光暗淡了些:因为没人知道自己会死。最多是饿着肚子睡去。饿了,没有力气就不想起来。就想着先好好的睡一觉,等睡醒了再去弄吃的。但这一睡就起不来了。饿死的、冻死的都是同理。要是知道自己会死,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去死?肯定是拼了命的救自己。没有米了可以借,借不来了可以啃树皮。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 饿死的,往往是那些坚信自己不会被饿死的人。正是因为觉得只是这么一下,不是没有粮食,想吃随时可以,就忽略了一两顿饭。 而恰恰是这一两顿饭,就可能会让体内的某项机能罢工或是减少了功能,进而造成人的意外死亡。 没经历过挨饿的人,是永远体会不到守着粮食饿死会是怎样的痛苦。 事实上,当一个人每天摄入的热量低于消耗的热量,这就是一个缓慢饿死的过程。但与减肥不同的是。减肥人士随时可以根据自身的需求增加摄入量,想吃随时都有。但经历饥荒的人这顿多吃了,未来某一顿可能就要断粮了。所以他们吃的每一口饭都会严格控制,然后一步步走向更深一步的深渊。 饥荒,已经在全村人几乎毫无感觉中,悄无声息的到来了。 对了,住你家左面的你注意过吗?刚才敲门死活不让我们进,骂的还怪难听的。巡逻队领队问项骆道。 项骆摇摇头:我们平时根本不来往。他家先前连解放军都敢打,被木仓震慑住。左邻右舍的没有没被他们家骂过的,时间长了也都不敢理会了。 先前他们家传来叫唤的声音,邻居担心他们家出事过去询问都被骂的狗血淋头。其实都猜到了他家可能出事了。可这么多年来他们做过的事情基本都如雷贯耳,真把他们惹怒了,那是真的能堵你家门骂一个星期的主儿,人谁家都不想招惹这样的祖宗。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32) 所以就算才到出事了,只要不连累周围,大家也都不愿意过去。而且去敲门,能有骂声传出来,就代表里头人还活着。 巡逻队的人相互看了一眼。 岁数大的人道:咱们也就是去看出没出事,有人回应那问题就不大。其实就算挨骂也是好事,好歹人还活着。就怕敲半天门没出声的。和院子里都是雪,需要现铲路的。 这一次挨家挨户的巡查,对巡逻队的每个人都有着不小的冲击和打击。伴随着他们的传播,也给全村人上了一课。 如此,村内对粮食的不足焦虑感就更加严重了。 死亡人的找到其直系亲属,让他们收拾死者家的一切,然后自己讨论怎么分。有的只有远房亲戚的,村里的意思是粮食上缴村里,其他的远房亲戚可以自己分。 不过这个决定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为此还闹过几出。 这一场排查足足坚持了四天,巡逻队的人来来去去,到后面干脆开出一天三斤粮食且供吃不变的薪水才招募到人,可见多了人受到打击离开的人每天都有很多。 直到最后统计出来的,全村几百户人家,无缘无故死亡的竟然就有三十二户人家。 其中有一小半还是末世后从城里逃过来暂时定居的人。他们多半都不是本地人,只是在这边落脚。因为跟周围人都不熟,打来了以后就深居简出,出事也更不容易被发现了。 因为但凡是个亲朋多的人,人员走动的时候也就发现出事了。 而这些死亡的人,并没有给村委会上缴多少粮食,反而很多粮食告急的人家跑去村委会申请救济粮。 之前来村里每人都要上缴20斤粮食,而官方下发救济粮的时候,也单独在村里存放了一些应急的。这些全村都知道,这也是全村人最后的后盾。 人家实在没粮食了,村里也不可能不给。 可一个两个的过来申请还好,这一人一多,村里的存粮很快就见底了。 村里谁都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没有了,有的人家还没有领到,自然是天天去村委会闹。 这时间一久,便又有流言传遍全村,都说之前村里屯的那么多粮食,都是叫人给昧下了。从村长到看守粮食的人,前前后后都被怀疑了。 村长的解释是因为最近一直都是巡逻和站岗吃的公粮。这么多人每天的下消耗就是一笔大数字,粮食本身就不多了。 只是这样的说法相信的人并不多。 没有粮食,就跑去村委会一待待一天。 只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便随着又一次的暴风雪来袭停止了。 气温再度下降,项骆的温度计的最低就是四十度,而温度计放在室外,红线已经降到了最低。 粗布估算,气温至少在零下五十度了。 极寒的天气,其实有风和无风完全是两个状态。 没有风的情况下,其实就算零下三十度也就那样。因为你的棉衣能够将你身上的热气缩在身上。 但有风的情况下,就算只是零下十几度,人穿着棉袄依旧会感觉十分寒冷。 会会毫不犹豫的带走你身上所有能被刮走的温度。 零下五十度的大风天气,其空气的残酷可想而知。 随后,村里就停止了巡逻。 一来天气实在太过于恶劣,巡逻队也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另一方面当前村里的粮食储备,也已经养不起巡逻队了。 家家户户闭门不出。 而现在,已经无法想象会有多少人在这一场暴风雪中永远难睡去了。 项骆已经提前准备了很多柴火堆放在后门门口。屋子里空闲的地方,也堆放了一箱箱的蜂窝煤。 安维好歹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了,竟然万千没注意到家里还有这么多的蜂窝煤。 不过他并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见祝炎没有丝毫的惊愕表现,他也就一个字都没有多问。 当下家里取暖几乎完全是靠蜂窝煤来的。柴火用的都很少。 引燃蜂窝煤用的是酒精块,烧火做饭多数也是在炉子上做的。土灶已经很少使用了,甚至就连安维烧炕,都是在炕里塞两个烧红的蜂窝煤。热的时间更长,差不多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是温的。 柴用的很少,所以在门口堆着的柴也就更耐用了。柴跟雪挡住了一些风霜,对室内存下热量更有利。 作者有话要说: 项骆家里条件好,但也要每天随时注意室内的温度才能保证。而那些本就有些困难的人家,面对什么样的绝望,已经是无法想象的了。 屋子里一直保持着舒适的温度,项骆地下养的牲畜们,兔子又下了两窝崽子。之前繁殖的兔子已经长大了,眼看就要进入发情期了。这要是再繁育下去,那粮食只怕就要供应不上了。 下一更锁定下午六点哦~ 第45章 第 45 章 项骆跟祝炎商量了一下, 将已经符合食用的肉兔先宰了,剥皮处理好后,真空包装装好冻起来。家里可以慢慢吃,反正安维是不知道这家里还有多少肉的, 不会发现。 而项骆也买了鞣制皮料的材料, 将兔皮鞣制好了储藏起来, 以后会有用。 项骆在地下室忙了一个上午, 中午饿的身子有点发虚,知道是血糖偏低了,项骆也不勉强自己,出了地下室发现祝炎打开了一扇窗户正在往外看。 窗户有两层, 打开一层外头还有一层, 但能够听见一点外头的声音。 怎么了?项骆问。 天上有飞机。祝炎道。 外面那层窗户凝结了厚厚一层霜,根本看不见什么。但打开一层窗户,已经能够听见外头轰鸣的引擎声。 项骆棉衣棉袄, 围上围脖带上狗皮帽子从家里出去,迎面的冷风冻得眼球发凉。 长期没出门, 突然外出眼睛有些睁不开。随后目光被天空所吸引。 三架军用战斗机在天空中盘旋, 在天空中划过绝美的弧线。 随后,一道白色从在空中划过。 项骆眯起眼睛定睛一看,是一个个小巧的降落伞。而降落伞下面, 坠着的是一包包颜色饱和度极高的包裹! 军方,用战斗机送物资来了! 那一个个小降落伞划破天空, 仿佛给天空画上了一抹希望的彩虹。 战斗机在空中飞了几圈, 物资降落伞雨点儿似的落下。 耳边除了飞机的轰鸣声,还有从村子里传出来的狂喜的尖叫声。 有小降落伞落进自家院子,只是自家院子除了走路的地方外都是比人都高的雪堆。 有一个掉落房顶, 顺着房顶落下来,正好在项骆不远处。项骆垫着脚尖将降落伞从雪上摘下来,这是被一块红布包裹着的,忙撕开一看,是一包半斤重的压缩饼干。 这样一包,足够一个成年人坚持一天了。 虽说低于基础热量需求,可比起现在村民们平均吃的,不仅热量高,而且营养丰富! 天上的飞机盘旋几圈撒完了物资飞走了,过一会儿又飞来撒了一次。 光是落在项骆家里的小降落伞就不下十个!这村子里还有大量空了的人家,很多人甚至都来不及去捡自家的降落伞,而是跑去那些没人的院子里头寻宝。 这是入冬以后,全村最有活力的一次!整个村子的上空,也有了层层绝望之下的第一次笑声。 原来,这个国家,从来没有放弃每一个子民。 祝炎跟安维也全副武装出来看了个热闹,看热闹了,几人在商量着怎么把落进雪里的物资捡出来。 项骆想要在身上绑个绳子下面人拉着然后趟雪去捡,祝炎觉得不安全。 在屋子里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在下房屋的杂物里头看见了一个一米半见方的彩钢片。这样的钢片薄的很,没什么大用。祝炎先用钳子和小锤将彩钢的两边弄了个弧度。随后找了一双用不上的稻田靴,在纯橡胶的长筒靴鞋底洒上水往钢片上一按,零下五十度的低温,瞬间让两只长靴死死的粘在了彩钢板上。 祝炎拿起椅子放在墙上,爬上墙骑着墙将彩钢板放在雪上。回头叫项骆: 你上来看看。 项骆心领神会,顺着□□爬上墙,随后跳上彩钢板,上面的雪已经被寒风垒的很结实了。只是项骆这么个大小伙子踩上去还是有点危险,但有了这么个彩钢增加了接触面积,就算在多个成年人估计也没有下陷的危险。 祝炎看着项骆稳稳的踩在上面,满意的点点头,回头喊安维去拿两节玉米杆过来。 项骆人坐在彩钢片上,两条腿勾着稻田靴将自己固定在彩钢片上。两节玉米杆就像两根滑雪杖,在雪上一戳就能划出去好远。 这样瞧着好像有点傻,但必须承认是真的轻便。 降落伞带着的物资包装都是高饱和度的,在洁白的雪面上十分扎眼,所以很容易找到。 用两根玉米杆撑着,项骆很快到了第一个包裹前,很大一包感觉有点重,至少有五斤,打开一看是有点类似压缩饼干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的,棕褐色,拿起来闻闻是杂粮的清香。应该是杂粮面做的粗糙的饼干。 项骆仔细想想,之前在右眼里是见过人吃这个的。 这个都拿出来了,可见官方粮食是真的不多了。 这些差不多有五斤,不多,但应急是绝对够了。 在饥荒的时候,这五斤粮食也能够解决很大问题了。 项骆小心的将这个简易的爬犁开到雪边缘,顺着雪边放下去,下面安维接着。 这是什么啊?安维怎么也认不出来。 杂粮面做的,应该不会好吃,但营养应该比米饭更高点。项骆奔着下一个去了。 最后整个院子里,加上最开始找到的那一包压缩饼干,总共找到了十二个包裹。院子外面应该还有散落的,项骆站在墙上看见外头有,又去将院子周围无主的捡到自己家。刚好看见斜对面院子里李月月正趴在雪上跟游泳似的滑动着去找物资。李月月又瘦又小,匍匐在雪上确实没什么陷下去的危险。 最后将所有东西放在一起,几人就跟拆盲盒似的拆开包装。 其中多数都是那种杂粮面做的饼干,包装最大的五斤,最小的只有半斤。不过最小的半斤包装里头有一张巴掌大的说明书,说明这个要怎么吃。里面推荐的吃法是就着水干吃,或是弄碎了冲水当糊糊喝,这样还可以自己放一点调味料。 而这个是用六种可以作为主粮的食物磨粉烤制的。虽说没有正常压缩饼干那样营养丰富,但在充饥方面是绝对没问题的。 其次是压缩饼干,其实也就三包,加一起能有两斤,这个家家户户都知道怎么吃,也就没有说明。 而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三包打开是黑色的一片,三包加在一起还不足三斤。不到三十块,每片都不是很大。 不过还是最小包装的里头有个说明书,打开一看,最上面的字稍大一点,解释了黑色片的名字。 蛋白质块。 这个项骆是从电影里头听说过的。 说明书里只说是从特定生物内提取出来的人体能够高度吸收的高纯度蛋白质。推按食用是每天早上和中午各吃一片,就足够补充一个人一天之内所需要的所有蛋白质摄入。但如果资源紧缺的情况下,摄入减半也可以维持人的最基本生命维持。 没有说原料,但是从容易吸收和高纯度蛋白质这两个形容词,项骆就基本猜到了是什么。 项骆拿起一片,掰下来一点塞入口中。口感有点粘,又一点咸,并不难吃,但也算不上好吃。 安维有点好奇:这能是什么做的? 虫子。祝炎嚼着蛋白质块。 安维一怔:虫子?什么虫子? 什么虫子都有可能。只要是繁殖迅速,养殖成本低的都可以。项骆道。 那你还吃的进去。安维皱眉将蛋白质块放回包装里,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项骆嗤笑:不知好赖。这是好东西! 祝炎道:再说了,咱们也有很多好吃的虫子,比如蚕蛹你没吃过? 蚕蛹绝对是北方一大顶级美食,只要吃过的人几乎就没办法再拒绝。 安维咽口口水:那个的话还差不多。 项骆道:我曾经看过一篇文章,是一个关于末日理想食品的研究。在条件极度严重的情况下,性价比最高的东西就是虫子。比如蚯蚓、蟑螂,乃至于肉芽,也就是蛆,都是容易繁育,养殖成本低的优质蛋白质来源。你可以觉得恶心,但经过了专门的加工和提纯,这样的其实接受程度就很高了。 安维一听这个,更是摇摇头:我还是不打算吃。 家里的肉可是一点都不缺,没必要吃这个委屈自己。 项骆瞥他一眼,没开口,递给祝炎一块,祝炎也不肯吃,便将这些拿回屋用真空机将食物的每一块都单独包装,然后再每两斤凑在一起再用大真空袋再包装一次。杂粮块本身就有一层薄薄的塑料包装。压缩饼干有真空包装。 这样再加两层真空包装,基本上这些食物都不会再接触到危险的空气了。 看这些的加工工艺,这样隔绝空气,理论上讲只要不漏气放几年都不存在变质的可能。 这些留着?安维探头看。 咱们现在不缺粮食,不可能吃这个。项骆将整理好的几大包放好,考虑着塞到哪里。地表上当前能看见的空间基本都被塞的差不多了。 那给那些缺粮食的人家不就行了。安维道。 既然家里有足够吃很久的粮食,并不需要这些,而且放着还是累赘,为什么不送给更需要的人? 其实安维这话有些天真了。但也属于正常人的思维。 毕竟这世上,没有完全善良的人,也没有完全恶毒的人。什么样的人,都会又和善的一面。 项骆看他一眼,道:你觉得该给谁? 额安维想一想,没有粮食的人?孤寡的人? 你是给一个人还是分几个人给?要是你分完了以后,又有人找上门问你明明我更可怜,你凭什么不给我你怎么办?项骆问。 安维不说话了。 项骆继续问:我在村里还有两门亲戚,他们来问我你为什么给外人?我们也可怜,为什么不先紧着自己家人?怎么办?邻居呢?给他们一次,后面再没食物了又上门跟你伸手怎么办? 一连串的话将安维问的有点发蒙,半晌才张张嘴喃喃道:这么说的话做善事也不容易。有点像那句什么斗米恩但米仇。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33) 就是!祝炎道,与其光明正大的送人,还不如偷偷扔人家院子里靠谱,至少没有麻烦。不过眼下家家户户应该都被撒了这样的物资,加上一些没有人的人家也被他们搜寻到了。这么一分,至少还够坚持一两个月的。 也许这些食物不够养活所有人,但让求生欲强的人维持到来年回暖是足够的。 等天气回暖,就有时间将路铲通。 只要路通了,跟官方之间的隔断就没了! 一切,只要坚持到回暖,就有希望! 元旦一过,时间进入了腊月。 温度似乎比之前更冷了。 一家三口更少出门,家里有马桶和下水道,项骆将下水道改进,又每天都会倒入开水,所以一直没有堵,连脏水和排泄物都不用亲自出门倒,一家人完全不用出去了。 最多是每天除了打扑克外的闲暇之余,会将门开一点小缝向外看一眼。就当放风了。 项骆跟祝炎两个人洗牌,安维去门口透透气。这时候忽然喊了句:卧槽!项哥!你看那边烧起来了! 又着火了? 项骆正跟祝炎眉来眼去的洗牌的功夫,听见在外屋放风的安维喊了一声又着火了,人就是一怔,放下扑克往外走。 哪儿呢?项骆顺着安维指的方向,是前面两条街村里的一户人家。 项骆很少在村里走动,看着火的位置,也只能大概分析一下是谁家。 你知道是谁家吗?安维问。 项骆仔细想想:可能是李家,也有可能是赵家。墙挡着看不着烟下面位置。 祝炎过来将门关上了:别开那么长时间的门,不然又被水蒸气冻上了还得铲。 前两天刚因为水蒸气凝结在门下面结冰导致门关不严,项骆穿着大厚棉袄开着门忙了半小时才将冰铲干净让门可以关严。 安维还想往外看,祝炎道:你还能去救火? 当前路都半个多月没铲了,出去就陷进雪里。 不过当前这么大的雪,绝大部分的房子跟柴火都被大雪覆盖,最多是人去拿柴火的时候会铲甚至挖出一条雪隧道来去搬运柴火。 这种时候已经不用担心火势蔓延的问题了。 安维也明白这个道理回屋里将闹闹报到腿上撸狗,看着窗外有点在意。 项骆刚刚被冷风吹了一下,给自己倒上一杯热水,重新拿起扑克:继续玩?还是斗地主? 祝炎撑着下巴:有点腻了,玩七王五二三吧。 当前院子里的风力发电一直是被维护的,所以一直都能发电。 几人倒是可以玩游戏机、电脑和手机,不过总会玩腻的时候。还是直接玩牌有互动感。而且赢了的那个人一整天都能在输得那人面前趾高气昂的。 男人的快乐,有时候就这么简单。 村子内因为粮荒而造成的恐慌因为官方用战斗机派发的救援粮食而得到了缓解。粮食不多,但足够应急了。 所以项骆也就没那么操心村里的事情了。 倒是因为大雪原因一直闭门不出,这三个人,带上狗子一家四口相互之间的关系是越来越亲近了。 项骆跟祝炎之间的感情一直都是不远不近的,晚上躺在床上,项骆拉拉小手是可以的,可再做出什么亲近的举动祝炎就会表现出很明显的抗拒。 项骆不是一个会强迫人的人。可一直这样还是让项骆有点受挫。 祝炎在浴室里打了一盆热水,毛巾沾湿将身上上下下擦一擦。 现在虽说外面有很多雪,水资源是无限多的。可一家人最多只会一个月痛痛快快的用折叠浴桶跑一次澡。而且是一桶水抽签决定先后,淋雨洗干净后才进去泡半个小时就出来。 偶平时也就只是这样擦一擦。不过也很干净,也没有异味。 祝炎洗干净了身上回屋,发现项骆已经躺进了被窝盖紧了被子。祝炎喝了口水,这才拉开被子要钻进被窝。 而就在拉开被子的一瞬间。 祝炎整个人都怔住了。 被子里头,项骆穿着衣服。 而这件衣服,正是他们高中时候的夏季。 这就是当年项骆的那一件,祝炎认识,上面还有他曾经恶作剧写下的字。 再抬头,二人正好四目相对。 祝炎没看口,项骆换了个姿势打了个哈欠:不睡吗? 搞什么鬼!祝炎皱起眉毛,好像并不喜欢现在这样。 项骆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祝炎笑。 项骆不常笑,但必须承认他的笑容真的非常有感染力。 神经病。祝炎不再看他,关了灯进了被窝,项骆伸手就将其抱住了。 祝炎挣扎两下未果,项骆这些年可没少干活,力气跟祝炎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他抱着不撒手,祝炎怎么挣扎也没用。 祝炎不知道他犯什么毛病,干脆不理他了。 项骆感觉到祝炎的身子软下来,这才手松开一点,让祝炎自己找个舒服的姿势。俩人光是调整姿势就用了一会儿时间,这时候项骆才贴着祝炎的耳朵问:你不喜欢吗? 祝炎耳朵感觉到项骆说话呼出的气流,有点痒,想要抬手去摸,却摸到了项骆压在他身上的胳膊。 手顺着胳膊一摸,摸到了一条浅浅的疤痕。 也只有祝炎这样细嫩的手能摸见项骆的这道疤,这道疤很浅,却也是两个人有所纠缠的罪恶源泉。 作者有话要说: 当年的项骆,是远近闻名的学霸。初中升高的时候,他们市一中校长亲自打电话到项骆这里跟他商议入学的事情。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坚信项骆是注定的天之骄子。他的名字在那一届同龄人都很响亮,不论校内校外。 本章完 看的爽了吗~ 要不要燃起来~hhhhhhhh~ 项骆这一手cos玩的贼6~ 项骆:又是励志吃肉的一天 第46章 第 46 章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替换重复部分了!是之前突然决定日万,之前的存稿就需要重新排版,排版的过程中出现了问题,在此真诚道歉!对不起~ 开学第一天, 老师就让他暂代班长的职务,随着时间的流逝,暂代的头衔没了,从高一到高三一直都是班长。同时也轻松拿下了学生会副会长的职务, 虽说这边的学生会基本都是摆设, 只是放了张照片在公告栏上而已。 而那时, 祝炎还只是个随时可能面临被退学的问题学生。 那时的祝炎叛逆而又桀骜, 从来没想过人生还能有什么不一样。 只是那一天,项骆挡在他面前,走入他生命中成为了一道异彩。 那段时间,真的好像能成为永恒。 或者说, 如果时间定格在那个时候该有多好。 祝炎摸着这道疤不开口, 项骆被他的指尖撩拨的心有些痒痒的。 我这样抱你还会不适应吗?项骆低声问。 什么?祝炎没听懂。 我想要抱你,你好像很不喜欢。我想,也许是五年的时间造成的隔阂太深。那我今晚就当做是五年前吧, 我们回去一次。项骆道。 还回得去吗? 项骆爬上祝炎的身上,膝盖抵着床单, 手撑在祝炎的肩膀旁。 如果是五年前的我, 你是不是就没那么抗拒了。 当时年少,正是二人关系最亲密的时候。 祝炎没开口,项骆动作更大胆了些, 低身探头,嘴唇摸索着触碰到了鼻尖, 嘴唇轻磨, 笑声传入祝炎的耳朵里。 我没有告诉你,其实很早很早以前,我就想这样抱着你了。然后就像这样来亲你。我无数次想过把你按在床上, 或温柔或粗暴的对你,这虽说不是什么光鲜的事情,但你必须知道,你是第一个让我有这方面想法和冲动的人。毕竟我之前禁欲系学霸的人设还是相当稳的。 黑暗下,项骆说了这样一番话。其实说出来是有点忐忑的。他怕祝炎会恼羞成怒。就算是个爷们,也被另一个男人说你是他X幻想对象都不会觉得荣幸。 只是项骆就是想让他知道。 自己对他的图谋不轨,其实由来已久。 祝炎笑了,是带着几分嘲笑的意味: 和着你是拿我当毛片看了? 别的小伙子抱着毛片lu,项大班长就是这么与众不同,是对着白天跟他说说笑笑的哥们。 项骆还真就承认了:看你总比看动物世界强。 二人相对而笑,项骆大着胆子捕捉到祝炎的嘴唇,交接了二人重逢以来的第二个吻。 笑声戛然而止,祝炎抓紧了项骆身上穿着的校服,翻身将项骆压在身下。 项骆触碰到祝炎唇舌的一瞬间身子就软了半边,祝炎有什么动作他都随着,俨然是听之任之的状态。 祝炎趴在项骆身上反客为主,摸摸他身上穿着的校服,咬牙切齿道:你应该还没想明白,这身衣服不是什么昔日美好,只会让我更想揍你!你知道的,打从见面的那一刻我就想把你按在地上揍! 他没在开玩笑。 项骆心里一紧,说出来的话却出奇的风流。 你要揍完我以后还能再睡我一次,那我也不吃亏。 祝炎拉起项骆的脖领子:我揍完你你要是还能硬起来就算我欠X! 两个人头抵着头,项骆的身子被项骆拉的往上弓,就这么剑拔弩张的对峙了几秒! 祝炎忽然毫无预兆的亲了下去! 没有了刚刚的柔情蜜意,这一次,只剩下两个男人相互之间的攻城略地! 项骆坐起身,就这祝炎坐在他身上的姿势将祝炎死死抱在怀中。 衣服扯开扔了一地,项骆跟祝炎的打个照面的一瞬间,脑子都空了一片。 直到天蒙蒙亮,项骆才朦胧睡了一会儿,等天光大亮身上一哆嗦就醒了,祝炎就躺在他身边,肩膀露在外头,谁的毫无防备。 怪凉的。 项骆刚要伸手给他盖上,才反应过来两只手都被绑在了床头。 昨晚的记忆慢慢回炉,项骆只能是哭笑不得。 他还是小看了祝炎的报复心。 昨晚二人情不自禁险些擦枪走火。也仅仅是险些。 祝炎自己痛快了以后没等项骆下手吃肉就将项骆的两只手绑在了床头。用的就是之前的那根红鞋带。 项骆还以为他要玩点什么情趣。 结果祝炎就这么躺在他身边进入贤者模式睡得香甜极了。 项骆只觉得自己就差临门一脚,却被人死死攥住一点都不能往前一步,是个男人都要疯了! 问题是要是这样也就算了,俩人没穿衣服啊! 项骆没办法跟祝炎那个,自己也没办法自己双手万能,甚至开始念道德经平息心底的冲动。 可每次刚好一点,祝炎就往他身上贴。 以往祝炎都是穿睡衣的,这一次俩人肌肤相对,项骆每次冷静一点就又被祝炎撩拨起来。小兄弟就这么立正站好了整整一宿。偏偏祝炎从头至尾都好像睡得好好的,只有项骆被折腾的一夜未眠。 但凡把绳子松了项骆都不会放过这个熊孩子。 天光大亮,项骆低头瞧见祝炎还睡得香甜,那半露的香肩瞧着就像勾这人上去摸一摸似的。 祝炎睡得毫无防备,只看他这干净的睡颜,任谁也没办法跟昨晚活折腾人的小恶魔联系道一起。 这是什么神仙男人。 那一刻泪痣位置恰到好处,项骆越看越想亲一亲。 偏偏人还被绑着,碰不到。 就这么看了半晌。祝炎一翻身,似乎有点冷了,人往项骆的方向挤了挤。又觉得不舒服,干脆整个人都趴在项骆的身上,脑袋正压在项骆的胸口上。 项骆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小兄弟又对祝炎展现了崇高的敬意! 日子没法过了 项骆心里还在天人交战着,祝炎这边就趴在项骆的胸口缓缓睁开眼睛。 一双眼睛带着刚睡醒的朦胧,和嘲讽意味的妖异,就那么看着项骆。 只这么一个眼神,项骆命都想给他。 早。项骆嗓子发干,勉强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是挺早的。祝炎一条大腿在他身上扫了一下,就感受到了它的变化。 眯眼笑道:还这么精神啊! 显然,昨晚这一宿的折腾他是心知肚明的。 项骆咬紧了牙关,可看祝炎这么一副明目张胆使坏却又顶着一张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这火怎么也上不来。 你把我手松了。项骆道。 祝炎嫌弃的看他一眼:你当我傻? 馋肉的老爷们松开了还有个好? 我给你做饭。项骆道。 祝炎一怔,听项骆又道:你先别浪了,肩膀露在外面半天了,怪凉的。先把被子盖好再躺一会儿。 祝炎目光移动,紧盯着项骆的表情,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点别的。 可惜祝炎失望了。 认命的坐起身开始穿衣服:你赢了。 祝炎是有点妥协了,也就不继续逗他了。 低头将衣服捡起来,看一看项骆的当年的校服有点发怔。 项骆高中的时候就一米八往上,现在的身子是比当年更结实了。这身校服项骆再穿是有点小的。不过这件衣服保存的很好,跟当初一点都没变。 你还没给我解开呢。项骆怕祝炎沉浸过去太过,开口提醒道。 祝炎动了动喉咙,将衣服扔在项骆的脸上,抬手给他解开了红鞋带。 就在手被解开的一瞬间,项骆猛然起身死死抱住祝炎,祝炎甚至来不及反应,已经被压在了床下。 再一抬头发现项骆眼珠子都快红了!这白花花的肉馋一宿啊! 一个满是侵略性的早安吻,祝炎也没挣扎。只是笑的欠揍极了,好像是在嘲笑他昨晚的狼狈和此时的急切。 项骆咬牙切齿的拍了两下熊孩子的屁股:你涨能耐了? 祝炎笑容依旧:这是昨晚饿狠了! 听着他嘲讽的笑声,项骆只觉得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自己。 侵身再度叫换一个吻,此时两个人的呼吸都有点浓重。 祝炎开口挑逗意味十足:怎么想要弥补昨晚的遗憾?没事儿,男人嘛。我成全你。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34) 项骆要再能控制住自己就不叫男人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一瞬间!卧室门被敲响了。 项骆刚要入佳境的时候听见这声音汗毛都立起来了:谁! 项哥是我,祝炎说胃有点不舒服,早上想喝点奶!你们起来了吗? 门外的安维话音刚落,祝炎已经笑的不行了。 从项骆的怀里滚出去,笑的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 再一次被打断,项骆坐起身看着祝炎哭笑不得。 显然这是祝炎安排好的,也是故意的。 项骆咬牙切齿道:你行! 祝炎眨眨眼睛:那开门去啊!我胃疼! 说罢捂住肚子蜷缩在床上,鬼知道是真疼还是笑的。 项骆是真想将他就地办了,可门外就是安维,项骆多少还得给他留点面子。 回头去穿衣服,可下面小兄弟还精神着呢,虽说男人早上这样很正常,可项骆该有的偶像包袱还是有的。 祝炎也不难为他,起身穿好衣服,还神清气爽的伸了伸腿,这才穿着拖鞋去开门。 安维端着冲好的奶粉半晌了,见这时候才开门,半开玩笑的吐槽道:你俩这干啥嗯?这么半天才开门。 祝炎心情不错的怼了一句:我俩要是真的有什么你估计要在门外站俩点。 项骆背对着安维,听此言耳朵动一动,姑且将这个当做祝炎对他耐力的肯定。 随后洗漱吃饭,祝炎可能是昨晚美了,早上也玩够了。还时不时的跟项骆开口说话,只是项骆本人全程黑着脸不言语,瞧着就像祝炎在单方面的调戏项骆。 安维看着俩人,感觉自己应该在车底,不过应该在车里。 这画面就好像祝炎占了项骆天大的便宜,然后项骆生气,祝炎就成了小心讨好的小媳妇。 当然,小媳妇这个称呼实在不像能用在祝炎身上的,相比之下更适合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个形容。 安维心里吐槽着,不过面上是没开口,也给两个人留点面子。 不过打发生了这件事以后,项骆跟祝炎之间的关系是更近了。项骆时不时靠近祝炎,做一点亲密的动作也不再会受到明显的抗拒。 项骆不是个逼迫的人,他能够给祝炎充足的适应时间。 只是当下来看,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离那一天不远了。 不见得只有将人吃干抹净嘿嘿嘿才叫浪漫幸福。 其实这样试探着一步步走近,又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五年的时间是需要时间恢复的,项骆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来修复这道伤疤,让祝炎能够放下心里所有的疙瘩,然后两个人再无隔阂的永远走下去。 五年的时间太长了,项骆不想让这五年的时间,影响了他们今后的幸福。 他,真的很爱他。 暴风雪一直坚持到了冬月。 农历十二月份初,风终于小了下来。温度依旧极低,但人穿上棉袄走出去,已经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项骆看着天气不错,将在家里快躺退化的俩人揪出来,全副武装的站在院子里铲雪。 雪就顺手扔在两边的雪堆上。两边的雪越堆越高。等门口到大门的路挖通以后,两边的雪已经快两米半高了,都快有墙高了。 好不容易将大门打开,将门口的雪都铲了。 挖出来一条路。 三人这边铲着雪,斜对面传过来声音:是老项小子吗? 项骆一听是李宝国的声音,喊道:是我们,正铲雪呢。叔你也出来? 李宝国笑道:我就说今天暖和适合铲雪。 项骆笑道:这不都闷坏了吗?出来活动活动,总比在家里窝着强。 那倒也是! 随后两边继续铲雪挖路。有的地方雪是在太高了,干脆就不完全铲开了,而是挖了个雪洞。 还别说,雪洞里头没什么风,热量不容易散去,感觉比外头要暖和很多。 三人也算是本着锻炼身体的心思,沿路往挖了出去五十多米的一条雪洞路,走来走去的还挺好玩的。 挖完了外头,项骆又将院子里清理了一下。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下雨,干脆院子里也都是挖雪洞。 将跟院子后面水沟的路挖通,看看下水道排水的情况,再挖去柴火垛那边,再抱一点柴放在房子旁边。 最后三个人大小伙子也是有了可玩儿的,干脆将后面整个院子的雪挖成了一个雪迷宫,在里头嬉戏打闹。雪洞里头的温度在大白天能达到零下二十度以上,完全不冷了。 没事儿的时候找个十字路口将顶上的雪铲下来。在雪洞的位置点一堆篝火,几人弄点肉串和火腿肠烤了吃,蘸点火锅干碟辣椒面,这就是项骆童年最快乐的回忆,也是祝炎当年听项骆念叨过,却一直没有过的。 围着火堆儿,太阳西斜,几个大小伙子玩的差不多了,吃的也差不多了。最后八根香肠架在火堆上烤。 安维道:要是这风能多几天像这么小,这里到城里的路应该很快就能通了吧。 祝炎点点头:现在铲雪并不是什么难事,主要是铲了雪以后要是再下,反复着来只会使浪费资源。我想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路才一直堵到现在。 安维指了指依旧灰蒙蒙的天空:那飞机送物资也不见得省多少啊。 祝炎心里倒是想了个可能,只是没开口。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再看看烤肠,有点糊了。 不过这样的更香,蘸点辣椒面吃进嘴里,那香气充满了口腔,就是一种别样的满足。 这世上再没有比这个幸福的了。 他们猜得没错。 第三天,村里与县里链接的道路就被官方清理开了,不仅是大道,还有每条街每条巷都给清理了,一条宽宽的道路在两边雪墙的阴影下,瞧着就好像是另一个次元的世界。 村民们听见了声音急迫的从家门跑出去,追问清雪队的人员解放军什么时候来。 他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的希望这军队的到来。 饥寒交迫之下,唯一能给他们带来温暖和饱腹的,就只剩下官方了。 祖国在你身后。 这六个字在太平盛世没什么人会在意,反而是公知等人冷嘲热讽的一句话。 而现在,这六个字是绝大部分人的唯一希望。 铲雪队哪里知道这个?他们只知道当前本地驻扎的解放军是真的不多,就算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送,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送到这里。 军队人数少,一时半会儿到不了这里。村里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只干等救援。 村委会组织村民们清雪,只是因为村委会当前的粮食也不多,不能再供饭,只能提供每天两块干粮的薪水,这就没什么人愿意了,只有一些家里实在没什么粮食的老人愿意去。 最后村委会又提议,清雪的过程中要是发现了先前解放军投放的物资,就归发现的人所有。要是两个人一起发现,就两个人分,以此类推。 然后话一传开,半个村子的人都沸腾了。虽说官方这话算是废话,无主之物肯定是谁捡到就是谁的。可此时见别人家都出来抢了,自己家不拿点就好像吃亏了一样。 如此全村清雪的速度极快,大概一天之内便干净的一尘不染,随后众人先将目光落在那些没人住的人家先清理,然后再去看之前感觉应该有人家的人家敲门,没人就将门撬开,将院子清理了看看屋里还有没有人。 如此,那些在暴风雪中永远睡去的人家就被逐渐发现了。 好多死去的人家都是相互依偎死去的,还有很多是在睡梦之中。 被发现了的时候鲜少有面目狰狞的,甚至多半还面带微笑。 村里派人将死尸收集起来,就暂时放在村委会后面的空地上,等官方的人来了一起处理。 死的人除了外乡人以外,是肯定有亲戚朋友的。亲戚朋友过来帮忙料理,就一定会牵扯出家中财物丢失或是粮食丢失等情况。 第47章 第 47 章 而那些院子里掉落的官方给的补给, 自然就都落入了清雪队的人的口袋里。 斜对门的李宝国也参与了进去,还过来找项骆一起。项骆是不凑这个热闹了。 我就不去了,万一进了谁家,谁又说家里金戒指丢了可咋办。 李宝国自然知道项骆是在讽刺谁, 不禁一笑道:那也是, 这种时候谁都不想有烂事贴身上。不过你家粮食还够吃吗?你家这三个大小伙子呢, 得不少吃吧。我家你小妹就能吃, 别看瘦的跟猴儿似的,吃的比我都多。这都快养不起了。 李宝国话虽这么说,可提起女儿脸上还是带着骄傲的笑容,这世道还能吃能喝的, 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李宝国是前几年没的妻子, 自己跟女儿坚持了几年相依为命,感情自然没的说。 项骆笑道:能吃你不也得养着? 李宝国半开玩笑道:早晚把她嫁出去! 那可得找个粮食多的人家,不然养活不起。 俩人说笑着, 李宝国就去清雪了。 项骆家里是没什么,院里院外掉落的物资也都收集起来了。院子里挖的雪洞正好玩儿呢, 也没必要清理。 一户户人家的悲剧被揭开, 让所有参与清雪队的人这几天的心情都十分低落。 尸体多半都清理了,只有其中最特殊的两具尸体,村里给多少薪水都没人敢动。 不是旁人, 正是当初政府用战斗机洒下物资的第二天失火的人家。 熊熊烈火因为出行不便而没有人过来灭火,不过因为雪太大, 邻居也没有遭殃。 只是这户人家被烧的很干净。 而这户人家里原本住着的是一对小夫妻。 这对小夫妻已经被烧成了焦尸, 紧紧抱在一起仿佛融在了一起。 焦炭一般的身体看上去骇人极了,自然就没有人愿意去靠近。 尸体还留在被烧的破败焦黑的屋子里,所有人都在传说那里头的诡异和恐怖。 李宝国没事的时候来项骆家里坐一坐, 也将事情跟项骆说了。 我是没敢进去,就站在外头听别人说的。说里头整个屋子都是熏黑的。之前咱们村里着过火,没有黑成那样的!屋里犄角格拉的里还有那么多灰堆着,根本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俩人抱在一起就躺在炕上,跟睡觉一样。看位置还在被窝里头。都说是俩人死了以后火才着起来的,不然活人肯定得挣扎啊!那俩人烧在一起都快分不出来了!我好歹也活了几十年了,可真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事! 李宝国说了一下,还觉得背后生风打了个哆嗦。 项骆看了一眼祝炎,见祝炎看着茶几没开口,显然是想到了什么。项骆道:这世道说不明白的何其多。 李宝国同意的点点头:是啊,这世道本就不是人待的。他们都说,那小夫妻说不定就是被人害死的,肯定冤魂不散。所以谁都不敢碰,说什么也不能碰。他叔家弟弟想要进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剩下的,粮食可能烧没了,可两夫妻结婚时候的金银首饰什么的可都还在呢。可一进去看一眼就被吓着了,回家就发烧了。 每个地方都有独属于自己本地的可怕传说,本村也不例外。而这一对小夫妻诡异的死亡,就成了这末世之中最引人注目的谜团。 这世道,本来就不缺这样的悲剧。 李宝国喝了水说了下最近的见闻。也是前段时间闭门不出憋得狠了,说了一会儿话,还要回家去吃饭。 人走后,祝炎忽然道:我想去看看。 项骆并不惊讶,刚刚祝炎的表情看得出他想到了什么:想到什么了? 祝炎摇摇头,他自己也不能肯定,总要去现场看一眼才能证实。 有一点两个人是不同的,项骆相对而言有更强的逻辑性,拥有更好的逻辑推理能力。而祝炎的想象力则是往往能够给人带来更多的惊喜。 当初上学时候,二人还曾经找过一些未解谜案,项骆是根据现有的条件推理出最有可能的情况和凶手,祝炎却可以通过几张照片和人员的供词大概在脑海内模拟出整件事的经过,然后细致的说给人听。 这也是当初抓李冠军的时候,他为什么这么快给出他的侧写帮助李冠军的落网。 只是这一次并不是游戏,祝炎有心去证实自己心里所想到的东西。 至于想到了什么,项骆当下还不明白。 项骆心里也有了个关于谜团的答案,但不知道祝炎心里所坚持的。 那一对遇难的小夫妻。 只怕是自杀的。 这个说法说出去,只怕村里大部分人的都不会相信。 第二日,二人吃过了早饭现先是去巡逻队登记巡逻一天。登记的人问他们以后什么时候来可以提前排班,项骆只说看看吧。 清雪过后,来的人又少了起来,尤其是后半夜。村里没办法,将后半夜的那一班加了双倍,年轻人愿意去的依旧很少。后半夜几乎是老人的专场,不知道的还以为一群老头集体打更。 当然,当前这活也跟打更差不多。 二人一块排班忙了一个上午,交接班以后,二人回去的路上十分自然的走到了着火的那一条街。 村里每条街都很长,所以中间是有几个胡同用于走人的,所以走下面的街走胡同回家也正常。 等到了发生火灾的那户人家,祝炎迈步往里走,项骆将人拉了一把。 别吓着。 祝炎看项骆一眼:丧尸都见那么多了,还怕这个? 只要心存敬畏之心,心里无愧,那么便无所畏惧。 项骆不知道祝炎想要明白什么,只是快走了两步,先祝炎一步踏入房门看一眼。房门大开,显然,最后一个离开的人并没有将门关上。门口的脚印还有些凌乱,这两天,来来往往的人一定不少。 木门坎都被扫干净了,踏入房屋,就感觉到地上灰蒙蒙的一片,项骆蹲下神用手指摸了一下,是灰,一层厚厚的灰。看样子更像草木灰。抬头看屋子,角落里堆积了大堆灰烬也证实了项骆的猜想。 二人往屋里看,项骆只看了一眼便将祝炎挡住了。 祝炎拍了拍项骆的肩膀,看向炕先是一怔。 只一眼看过去,还以为上面只躺了一人。 对着尸体躬身算是一种敬畏。随后里外看了一眼,随后走出房间。 项骆是相信鬼神的,他不知道是否还有灵魂守在这里。只是作势拜了拜,回头瞧见祝炎从口袋里掏出三只烟,捧了点雪放在窗口,将三只烟点燃插在上头当烟用。 算是一种祭拜。 二人走出去,才听祝炎道。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35) 他们是自杀的。 嗯。这一点项骆打听他们说的时候就猜到了。屋子里有那么多的灰烬,不可能是房子烧出的。估计当时整个屋子都充满了柴然后点燃。最后火焰烧化了窗户,风吹进来吹散了灰烬。 祝炎又道:是那个男人先死的。守着粮食活活饿死的。事情发生在得到官方洒下物资的第二天。这家的男主人,也许是想给妻子更多粮食,或是想用这些少有的粮食吃更长的时间。男的再也没有醒过来。他们两个,应该是相互依偎的唯一存在。女主人早上起来,可能还拉开了窗帘享受新的一天,一回头对方已经再也起不来了。万念俱灰的女主人,用仅剩的所有柴填满了屋子,然后一把火点了。 这样的绝望的环境,人的心境本来就更加脆弱。 失去了唯一的伴侣,人的崩溃,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项骆没办法体会女主人当时的心境,可他有自己的此生挚爱。 祝炎讽刺一笑:他们说什么金银首饰,其实就带在女主人的身上。只是被叫焦黑掩盖了,他们又没胆子仔细看。也许她还化了妆桌子上有没有收起来的瓶瓶罐罐,换了身衣服。带上所有的首饰,用最完美漂亮的模样走向死亡。 一对在绝望中死去的小夫妻,这仅仅是这末世的缩影。 这个故事对于项骆来说仅仅是震撼,更深一层次的没有去想。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 他不敢用祝炎做任何可怕的幻想,因为光是想一想,结果就是他无法承担的。 不过打那以后祝炎对他的态度明显改变了。隔阂感比以前更模糊了。俩人二人世界的时候相互也亲密了不少。 自打上次有了一点破窗,项骆晚上厚脸皮的跟祝炎做点男人都喜欢的事情,祝炎也不会拒绝。可他也仅限于自己爽了。 等自己身子一颤一切索然无味以后,自动进入贤者模式一翻身就睡了。倒是没有把项骆的手绑上,项骆至少还可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祝炎什么脾气项骆明白,他没胆子也舍不得干出霸王硬上弓的,架势,可没能一起来一次就总差点意思,距离二人的全垒打更是差了一截。 这不比那些没见过只能努力奋斗的,而是项骆五年前吃过见过,但现在只能看着。 你就可以想象成一个运动员五年前曾拿过世界冠军,可其后的时间里再也无法达到那样的成绩,就只能拼了命的去训练追逐。 项骆此时就有点那个心理,祝炎当然不是运动,不过能睡到他绝对是项骆的人生巅峰。 几日过后,军用货车和军卡终于来到了村子,先是跟村长周振华那里了解了村里当前的情况,然后这边让村长将村中所有死亡人口落实清楚提交上来,且下一次要弄清楚截止当前全村所有的人数,以及有哪些是从外村来的,并在下次再来的时候提交上去。 截止当前,是因为道路通畅后,随着天气变暖,村子会迎来第二次的返乡潮。而这其中,是有一定概率的外乡人选择本地乡村的。 原因无他,极寒的天气下城市供暖十分困难 ,而且因为太多不确定因素,功能暖可能随时会有故障发生。 所以粮食多一点的人都更倾向于在村子里更加安心。 拿到了死亡名单,解放军给出的建议还是村子里集合柴火将死者尽快火化,如果是丧尸化的人官方直接拉走。但普通死亡的人,县里面的火化场已经不够用了,当前最后需要火化的丧尸已经排到两个月后了,是在没有富裕去火化其他死亡的人。 不过那一堆小夫妻在废墟中不知道躺了多久,这一次被解放军整理带走了,虽说关于他们的传说还会在村子里传一阵,不过被带走以后,他们夫妻俩也能很快入土为安了。 解决这一切以后,才是众望所归的分发救援物资。 这次依旧是以家庭为单位,没有取暖的物资了、每户人家二十斤的杂粮饼干。二十斤虽然不多,不过采用的是压缩饼干的工艺,里面是有盐的,且极干,在干燥环境下,至少可以存放一年,密封存放的时间会更长。吃的时候100克左右就可以煮出两碗糊糊来吃饱一顿。 因为是杂粮,营养相对看来说还是很全面的。 其次还是之前投放过的蛋白块。解放军也很直白的说了这个原料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养殖面积大,现在其实还只是实验性生产,开始少量投入市场。虽说原料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本身绝对是好东西。 至少吃了可以续命,而且是有营养的续命。要是干力气活的和长身体的孩子,更是需要大量吃,补充足够的蛋白质! 虽说原料有些恶心,可经过加工又几乎看不出原料了,吃着也不算难吃。而且国内本来就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大补营养品。以前老百姓里泡药酒的也很多。 所以接受度还是相当高的。 每个家庭这样的蛋白块五斤,要是能记录自己每日食用后的体验和情况,下次再下发物资的时候还能多拿半斤。 这些东西不多,但应急是足够了。要是像斜对门李立国跟李月月这样家庭简单的人家,那都够吃一个多月了。加上自家的一点存粮,怎么也够坚持到下一次救援物资到来了。 临走的时候,解放军还跟村长那头安排了任务,就是官方打算建造无菌温室来养蔬菜和地瓜一类主食。以国内当前的技术,无菌室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大量安排无菌室并且产出足够人们吃的是肯定困难的。 但再难也要试一试,就算没办法提供全民的饮食,至少先供一部分。如此慢慢增加总有一天所有人都能吃上。 人走后村长在村子里积极找人。官方招募,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村里男女老少都是削尖了脑袋想进去。 不过名额只有三十个,村长周振华挑挑拣拣,找了三十个年轻的大小伙子登记在案,气的斜对面李月月的骂声项骆站在院子里都听见了。 祝炎幸灾乐祸道:放心,这名单送上去很快就能打回来。 项骆没明白:小伙子不是更耐C吗? 祝炎摇头:问题是这不是工厂搬砖。是精细活。说得难听点,相较于别的,更算是养身子的活了。别的地方用力气的多了去了,可在无菌室里中制作东西,首要的一是细心、二是精心、三是服从命令。你想想哪种人更符合? 力气大的成年男性以后还会有别的工作。政府不可能只招募无菌室工作的。比如无菌室的建设、甚至一些防护丧尸性质的体力劳动工程,肯定是需要大量劳动力了。 村里这么一挑直接把村里几乎最好的劳动力都送出去了,村里乐意上面也不乐意啊! 反倒是找那些体质不是特别好的人,或是更为心细、不太会违反纪律的人群更需要这个。 就算是带有一定的刻板印象也必须承认,这一点女性符合条件的比例比男性更高。 这不仅仅是末世,过去的用人之道也是这样。将合适的人安排在合适的位置。而不是主观的去安排不合适的事情。这样非但不会提高效率,反而会造成更多不必要的矛盾。 这三十个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去干活要是没有足够的运动量消磨精力,要是有个矛盾什么打起来都是个事儿。 项骆想的没错,不到十天解放军再次下来,拿走了村里人口普查情况,同时也要接手村里给安排的人。 果然,村里准备好的三十个大小伙子带着热切的脸行礼都收拾好了打算直接跟车走,解放军那头看见名单就打回来了。 给出的原因是无菌室用不上这么多的壮劳力。这些可以用于今后的其他项目招募,但这个更主要的还是需要心细的人,有相关专业的优先录用。 官方那边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了,说是自己问题。但心细这一主要要求之前就跟村长说了。是村长和村里大部分人都默认官方需要的肯定都是有膀子力气的人,但凡力气小点的都没挤进去。 这下村委会和之前被选中的人这脸可就丢出去了,只能重选。 这一次抛弃了力气这一方面,专攻学历,至少高中毕业文凭,学历越高越是优先选中。 作者有话要说:村子里在读大学生是有几个的,全部被选中进去还差几个人。村委会的成员来过项骆家里问项骆去不去,以及问一下祝炎跟安维的学历。 项骆这一家三口口径一致,都不去。 最后年轻人里还差了几个名额选不上,干脆将高中毕业二三十年的人也算进来了。这一次李月月身为在读大学生成功选入,出门溜达的时候鼻子都翘起来了。 本章完 哎~ 弃文的好多 还是都在养肥 我都这么勤奋了,确定有必要养肥吗 嘤嘤嘤 第48章 第 48 章 这边开始准备去干活的人的功夫, 村里又迎来了第二次的返乡潮。 村里死亡的人口不整理不知道,这整合到一起一算,竟然将近两百人!比丧尸爆发的时候死亡的人还多! 这些人到底是冻死的还是饿死的已经无从考证了。不过他们遗留下的粮食和财产对村子里幸存的人而言绝对是属于意外之喜。 对于原本因为暴风雪困在家里闭门不出,而对外面情况有点过分乐观的人而言无疑是当头一棒。 也正是因为这样高的死亡率, 让整个村子被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村子里剩余的人口本来就不多。 二十年前村子里人口能达到2000多。可跟东北其他的地方一样, 人口大量流失严重。而从村的人口不仅仅是往南方去, 同样也往城市定就。 村子里这二十年来大量房子空下来, 许多人家举家搬入城市。因为本地城市房价不高,有的人甚至一家有多处房产。有一栋像样的楼房,更是小年轻结婚的标配。 一个村子房子空了大半,整个村子也越来越安静。 直到末世前, 全村人口已经只剩下八百多人。 后来回村潮回来了将近两百人, 而经过了丧尸和寒冬死亡的人口,村子里只有七百来人了。 虽说又有了一次回村潮,只是能回来多少人还是两说。 而经历了寒冬的残忍, 人们相互之间的感情更加深厚,邻里之间走动多了, 对外来投奔过来的陌生人也更加热情了。 日子已经十分艰苦了, 若是相互再不扶持一点,让相互的日子好一些,那未来的日子未免也太难了。 就在村子里因为新人的加入, 和从村里人的回归而有了新的希望的时候。 伴随着天气的渐渐回暖,那些死去的尸体, 竟然开始变成丧尸伤人了! 第一个被发现的丧尸伤人, 是一户人家的老太太去了,而且是病死的。家里儿子也孝顺,就将老人尸体停在院子里, 打算等化雪以后送山上送葬,期间家里也可以随时祭奠。 因为家里柴火不是很多了。连火化都做不到,只能土葬了。 而随着最近温度回暖,灵棚搭因为白布太少只能用来披麻戴孝,不足以用在棚上,所以灵棚上头用的是黑布。黑布吸热,灵棚里头的温度升高。 这天刚好老太太七七,下午儿子带着孙子过来给老太太磕个头,结果三个头磕地上一抬头老太太坐起来了。 一开始因为是诈尸,结果仔细一看是变成丧尸了! 结果老太太起身就要去撕咬儿子,儿子慌不择路跑了几圈才反应过来应该先回屋! 可开门的功夫一个不注意,就被亲妈变成的丧尸抓伤了。 然后,这个本就可怜的家庭彻底失去了希望。 最先发现这里的是巡逻队。巡逻队先是看见房门口趴着一人,姿势十分诡异,叫人也没人回应。扔石头过去也没反应。 一人大着胆子进去,才发现老太太变成的丧尸已经再度被冻僵了。 巡逻队没有轻举妄动,先是去村委会说明了情况,随后带上农具和麻袋,先搂头将老太太装进麻袋里,装进抓猪的笼子里防止老太太再次诈尸。 门从里面挂住了。暴力拉开后里面是坐在地上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七八岁的小男孩。 屋子里没有他的父亲。后门被从外面锁死了。巡逻队的人绕路倒了院子后头,爬上墙往里偷看,看见了只穿了内衣蜷缩再角落里,已经完全冻僵的孩子父亲。 他被抓伤以后,知道自己会变成丧尸。 见识到了曾经疼爱他的母亲疯狂的向自己撕咬的恐怖模样,他生怕自己也会变成那样对待自己的儿子。 发现母亲再一次被冻僵在门前。他将前面的门挂上,给儿子准备好了足够吃上几天的水跟食物。将屋子烧的暖暖的,写下纸条教儿子要怎么生活取暖。然后脱下后厚重的棉袄留给儿子,自己只穿着一条内裤,走出后门将门后用大锁头锁死。 带着对儿子的期盼,在自家后院活活冻成了一具冰雕。 其实在看见老太太的时候,谁都没什么感觉,看见哭泣的孩子的时候,也只是觉得心酸。 可看见父亲只穿着内裤蜷缩在后院的角落里,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死不瞑目的模样,所有人的眼圈都红了。 尤其是当了父亲的人,看见这个画面再坚强的人也不禁落两滴眼泪。 他直到死前的一刻,都是在为儿子做打算。 可他依旧死不瞑目。 因为他明白,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在这个世道很难长久的活下去。 那些原本完美温馨的一家,一夜之间全部死光都有可能。 这样无父无母的孩子,无论被谁收养,只怕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孩子父亲没了,孩子的去留就是个问题。 孩子父亲其实留下了一份遗嘱,说是更想孩子能被官方收养走,带着家里所有的粮食离开。 不过他的亲戚们可不是这么想的。 那些个亲戚围在村委会,因为孩子的领养问题吵的不可开交。 他们一边说着自己关系跟死者的亲近,一边说有多么喜欢孩子,会将孩子当做自己儿子来养。于此同时,也有相互指责对方是想要贪下来粮食。 项骆是被叫过来给祝炎跟安维作登记的。因为最近回村的人有点多,现在重新登记一下,往后祝炎跟安维就算作村里的老人了。 也是这个功夫瞧见了两户人家吵的不可开交。而那个身为主角的小男孩就坐在角落里,穿着厚厚的棉袄,顶着一张被冻得通红的小脸蛋,埋头用冻得通红的小手玩着一个小魔方。 有人路过,看见孩子嘟囔了一句:这孩子可真没长心,自己爹没了连哭都不知道。 同行的人倒是帮忙说句话:他才多大,还没明白过来呢吧。 项骆听着被人的闲话看一眼那才七八岁的小男孩。听着走廊上的吵闹声,那个画面像极了当初的自己。 当初项骆父母双亡,顶着压力要救奶奶。当时在医院里,二姑一家和三叔一家就是像现在这样吵的不可开交。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36) 后来奶奶也死了,项骆梦见了奶奶,随后获得了预知未来的异能 ,并激动之下说了出去。 然后又是二姑三叔跟舅舅一家因为是否送他去精神病院而吵的不可开交。 境遇是不同的,可亲戚之间那副唯利是图的嘴脸确实那般相似。 项骆蹲在男孩面前,低声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男孩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玩魔方,半晌才低低的回了一句:李浩然。 项骆看那几人吵架的样子,又问男孩:想好去哪里了吗? 男孩本就红着的眼睛又湿润了:我想回家。 他的希望简单而又纯粹。 只是没有人会放任这样一个孩子回家的。 瞧见那边争执吵闹,项骆就知道,孩子父亲希望他被送往官方的遗愿是不可能实现了。 农村是最讲究氏族的地方。一个孩子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孩子,更是整个家族的孩子。 孩子父母双亡,同族的人只要没有死绝,就要担负起将孩子养大的责任,否则就会被村里其他人戳脊梁骨。 所以,就算不是为了死者留下的财产,直系亲人也不能不管。 当初项骆父母双亡时候已经成年了,项建国还想过要将他接家里养着。只是当时钱书柔一心想要的项骆爹娘留下来的首饰和存款,被项骆为了救奶奶全部挥霍了,还欠了债。钱书柔气的破口大骂,说什么也不让项骆进家门这才作罢, 而项骆因为成年可以养活自己了,在此时上也有足够的主动权。 但七八岁的孩子显然没有。 项骆去村长那里登记,瞧见周振华的眉毛也是皱的紧紧的,显然是因为这件事而操心。 项骆耳边听着外头的吵闹,凉声道:比起这个,其实更重要的还是其他的尸体。不是说这个老太太是自己寿终正寝的吗?这样还能再暖和以后变成丧尸,那么其他的也很危险了。 周振华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皱眉道:只是现在还是缺柴火。这要烧成灰,用柴火堆怎么也要烧个两天,去哪儿弄这么多柴火啊! 项骆道:我记得村子里还有些木头。这些都劈了当柴烧。然后让死者家属每人再出一点。要是还不够,那就挨家挨户征收。 要是这些人都变成了丧尸,遭殃的是全村的人。我不信村里人都能这么目光短浅的一点干柴都不愿意出。 项骆说的也是个办法。周振华点点头,将文件交给项骆:你在这两个地方签个名就行了。以后要是有粮食紧缺的时候,可以领三人份的粮食。以前他们是外乡人,没有这个配额,想要会有些麻烦。以后就算村里人,这一点上方便的很。 项骆带给外人的人设还是不错的,家里没什么粮食,全靠城里土豪带来的粮食过活。可再土豪也没有根基,粮食再多三个大小伙子去吃也够瞧的了。 项骆道了谢就要走,周振华又问了他一句。 听人说你摆弄蘑菇呢? 项骆人一顿。这话别人问也就罢了,周振华问出来多少是微妙的。毕竟他弟弟就是在卖蘑菇,而且因为蘑菇的问题在村子里的名声差极了。 项骆回头笑的十分无辜:倒是有,不过还在试验阶段,不太成功。 周振华审视的看一眼项骆,随后道:能弄出来是好事。不过这个也困难。这世道卫生条件不达标,这种事也是费时费力。行,你先回去吧。 这话的深意不明所以,项骆也只当自己没听懂回头离开了。 其实项骆的蘑菇已经差不多了。最近一次性养了三十个菌包。只要使用情况达标,项骆就会开始加大生产力度,先带领身边人一起养。 如果带着的几人也养的很好的话,项骆就可以完全向村子里公开,然后集合一些人去仓库带原料回来了。 只是到时候跟周振兴家里只怕免不了冲突。就算没有冲突,也容易被针对。 当初就是他闹事让祝炎没能在村里成功规模化种蘑菇,末世以后祝炎没有了资本光环加持,事情还真不好说。 现在的实验组菌包已经开始出蘑菇了。一家三口一天能看十几次。 这点蘑菇,可能会关乎全村的希望。 未来相信也会改变他们三人的命运。 可能是三人的动作太频繁了,连祝闹闹也以为这些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每次在菌包身边走过都是十分小心翼翼的,没事儿的时候闻一闻蘑菇,颇有几分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味道。 项骆这头心里还在担心以后跟周振兴家的情况。 只是没想到周振兴家里先自己作了个大死。 还是因为蘑菇的问题。 最近他家蘑菇的价格越来越高,甚至已经达到了十五斤大米换一斤蘑菇的天价。 有人恼羞成怒跟他们家吵了起来,周振兴嚣张至极的与其对骂起来,甚至指着围观的其他人一起骂进去,说他们这些人都别想买到他家的一根蘑菇。 有人看他不讲理争辩两句,更是被爷爷奶奶的祖孙三代的骂。 当时人多拉扯着没有打起来。但当天下午就有人喝了酒,借着酒劲闯进了周振兴的家里。 火腿炒木耳。 这道菜放在过去不过是家常餐桌上再普通不过的一道菜。按照东北这边儿的认知,这道菜甚至要被算在素菜里头。 而现在,却是极度珍贵的存在。木耳可能家里会有往年的存余偶尔吃上两个,火腿肠是绝对的珍品中的珍品。 大门打开,项骆将车子开进院子,停好,那头将大门再关上锁好,项骆跟祝炎二人将带来的东西拎下车。 项骆给夫妻俩介绍了祝炎:这是祝炎,我们住一块。正好出门就一起过来看看了。 二十个菌包、一大堆压缩工艺的杂粮饼干和蛋白块,东西是真的够沉的,不能说往下拿,而是往下搬! 骆长生看的直发怔:这是 这个是蘑菇菌包,喷水就能长蘑菇。还有这些是军队送下来的那些粮食,我家不缺这个,放着也占地方,就一道拿来了。 舅妈看着这些粮食半晌才反应过来,忙道:这哪行啊!你家再有粮食,这些也耐放,放个三年五年的都行,你这给我们拿了以后不够吃咋办? 舅妈虽说担心过项骆过来打秋风,却也没有沾小辈光的意思。这世道谁家都不容易,不想被人添麻烦,却也不想成为别人的麻烦。 我家现在开始种蘑菇了,粮食方面不成问题。既然能拿来肯定就是不缺了。这菌包你也可以种种看,蘑菇这时候不愁卖。 项骆让两口子一块拎一下,四个人七大包拎回去还挺沉的。这其中还有一点干蘑菇,也是自己家种出来的。 进了屋,舅妈打开菌包看了一下了,笑的合不拢嘴:我以前在网上看着过,一直想买就是没卖。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项骆看看祝炎:其实都是人家的技术,先前暴风雪的时候关家里没事弄出来的,没想到还挺好的。 这时候骆长生才多看了一眼祝炎,瞧着便是一怔:你朋友还挺俊的,你哥们兄弟? 项骆点点头:打高中就同桌,我俩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这四个字其实很巧妙。对其他人描叙自己跟另一个人的关系,是代表了亲密无间,但两个人面对面说就我跟你不是外人,往往就是心里藏私了。 成年人自然听得懂得这一点。 骆长生对祝炎点头笑一笑,舅妈将东西整理了一下,看见蘑菇伸手攥了一把:这可是好东西啊,这就泡上一会儿跟木耳一起炒了。你不知道,咱们家烂木头上长木耳,虽说质量不怎么样吧,可这时候吃着也挺解馋的。 项骆听此言便是目光一亮:咱们家能养木耳? 骆长生苦笑:咱们这老农民的哪里会养什么?这不今年天是在冷吗?家里没那么多煤炭,柴火又不耐烧。就把后院木栅栏拆了烧火。不过不是有个死了好几年就当柱子用的榆树你还记得吧!砍下来放屋子里,可能是灶坑旁边暖和吧,又不小心拎了点水,没几天就发展长木耳了。我们就没烧,天天淋点水上去,现在收的木耳放炕上烘干也有几两了!不过榆树木耳又硬又难吃,也就是没得吃的时候拿它解个馋! 木耳不同的树上长出来的味道是不一样的。榆树木耳是最特殊的一个。在绝大部分眼里,这种木耳又硬又粘又脆,口感很差,放在过去扔在路边都不见得有人捡。 可在这世道绝对是不可多得的活宝贝。 项骆看一眼祝炎,问道:你说咱们能种吗? 可以试试。真菌不过就是接种和培育的过程。虽说不同品种的需求是不一样的,但他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去尝试。 骆长生家里不懂得种,只是保持了烂木头的湿润,让他长出木耳来。这产量不会高,自己家吃都不见得够,更别提用它换粮食了。 你们能种啊!骆长生忙问。 作者有话要说: 项骆道:只能说可以试试,毕竟木耳跟蘑菇都是真菌,种植方面肯定有相通的地方。 那我一会儿就给你锯一段带走,我家里留一半就行!骆长生笑容更灿烂了。 舅妈忙嗯了一句:其实按理说全给你们拿走也没事,你这还给送菌包呢,这可比我家那根烂木头值钱多了。就是你我家你兄弟爱吃这一口,留一半还得喂他! 本章完 对不起对不起早上忘记更新了 第49章 第 49 章 舅舅家儿子喜欢吃木耳, 这还要给他留一点。 说到这里舅妈才想起来还没说自己儿子呢:对了,你兄弟去参加巡逻来着,他那大小伙子不爱在家里待着,再有俩点才能回来, 你就别走了, 这天儿过来也不容易, 在这住两天吧。 项骆摇头道:我这待会儿就得走。这不是弄菌包吗?原料弄完了。我这兄弟有原料放在仓库里, 今天就要过去看在不在,要是在的话,回头还要在村里组织人手过去拉! 舅妈一听忙道:那你可要看的严实一点!别被偷了!这世道人心坏,谁知道哪个人有心眼?用的人得是知根知底的, 别要那些招三不招四的! 这是好话, 项骆道:这个村里给安排。我的意思是生产菌包,然后村里愿意的人家自己买菌包来种。少买点的自己家种了吃,多买的种出蘑菇还能卖出去换粮食。 舅妈一怔, 左右看看,才压低了声音问道:他们这么让你的? 舅妈一听这个第一想法就是项骆被人威胁了。不然菌包种蘑菇这种事, 种多少都不愁卖, 村里卖得少还可以去邻村甚至城市,总有人舍得买的。要是只有自己一家有蘑菇,那卖多少钱还不是自己家一句话的事情? 任谁想都不觉得能把这个拱手让人。 项骆道:是我们的意思。要是自己一户人家种这个, 别人没有的人家买你家的蘑菇只会一边买一边恨你。你也说了这世道人心坏,别人家都难过日子, 就你家吃饱喝足的, 这肯定招恨。我也不至于让他们恨我。还不如退而求其次,给他们个生财之道,我这背后掌握原料就行了, 既保证了销量,他们还要指着我挣钱。到时候谁坏了也不可能坏到我这里。 这话也等同于提点了骆长生夫妻俩。 项骆不说,他们还真有自己家关起门来种蘑菇,然后卖个好价钱的想法。 项骆说的有道理,夫妻俩对视一眼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骆长生忙取经道:那大外甥你说我跟你舅妈呢?我们跟你种蘑菇的话,按你这么说卖给村里人也容易招恨啊! 项骆想一想,看了一眼祝炎。祝炎没开口,这是项骆的亲戚,这个人情应该项骆来拿。 见他不说话,项骆才道:虽说树大招风,但也分什么情况。情况不稳定的时候,想要被众人维护,就要现有个无法被代替的点!让别人离不开你!或者从你这里得益。利益绑定的关系也许不靠谱,但只要利益在的时候就绝对牢靠。我倒是想到一个,不过是有风险的,能不能执行还是两说。 那你也说说,不论好赖咱们都商量着来。舅妈忙道。 项骆道:你从我这里买菌包,我这卖菌包是3斤大米一个。量大从优。咱们是自己人,我会要你钱,但不会要的太高。你也可以先找一批信得过的人,让他们从你这里投资来买我的菌包。然后养了卖出去,卖出去又根据粮食投入的比例和买来的粮食来进行分红。不过这个就涉及集资了,其中有些复杂。但要是做好了,集资的人越做越大,您说不定还是我生意的大客户。只是这样的话,收益一定会根据蘑菇的市场价格产生波动。万一未来蘑菇不值钱了,这麻烦也就大了。 村里的村民们比不上商场上混迹的老油条。商场上是赚是赔自有定律,一般搞这个的都不怕赔一两次。 可村里这群人,损失了一斤粮食都有可能跟你拼命。 骆长生是有点看好的:其实也可以试试 舅妈却摇头道:还是有风险。而且万一他们还是说咱们赚他们钱了呢?有的时候人不讲理起来才是烦人呢! 不得不说,舅妈的见解还是相当独到的。 项骆点头,再有一点 什么?舅妈忙问。 项骆道:这个就必须做大做强了。然后雇佣村子里人多且儿子多的人家过来打工,种蘑菇,给他们最好的待遇,甚至还给与点分红。让你们的利益绑在一起,这样要是有旁人眼红你,跟你闹,不用你动手自然有人帮你。不过这就属于村子内的小团体了。需要经营和维护。而且说不好听的,手里财产多了就容易忘本,心一飘就容易惹事。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稳定好这个状态。 不知多少人就会栽在这个不知深浅的上头,有了点钱,或是有了点权,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惹是生非。然后某一天惹出个填不了的大窟窿 ,就只有哭的份了。 骆长生是老实的过日子人不假,可人没办法为自己的未来做保证。 项骆说完,听见旁边祝炎笑了。 他这一笑就让项骆觉得头皮发麻,回头给了他一个眼色,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让祝炎取笑他。 要真是这样可就丢大人了。 好歹在亲戚面前给自己留点面子。 却听祝炎道:既然两个都有缺点,那干脆合在一起不就完美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37) 哈?骆长生夫妻俩完全没听懂。 项骆倒是不愧得到祝炎这位资本家的真传,眼睛一转就明白的差不多了。 还真不愧是祝炎。 祝炎看看夫妻二人,眨眨眼睛笑道:股东制的话就一定会有大股东。你干脆让大股东去管理小股东不就行了?从投资的人里头找出家族人口多且团结有战斗力的。以及管理学相关专业的学生。养蘑菇做大了一定要雇人帮忙,就从这些人里挑选加入养殖。再从里头培养管理层。 骆长生忙问:可要是他们培养起来了反而辖制我怎么办? 古代尚有功高盖主一说,当前世道人心思变,类似的麻烦是肯定会面临的。 项骆指了指自己:不是还有我妈?别忘了,菌包是我提供的。这个村子里只有你能从我这里买到菌包,也只有你能拿下来最优惠的价格。我只认你,那么只要我还坚持着这一点,养蘑菇方面的主动权就在你。如果发展下去,你也要把这个思维反复传输给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长此以往当所有人把养蘑菇跟你画了等号,你就能保证不会被人取而代之。 项骆说完看向祝炎,瞧见他轻轻点点头,项骆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道:不过说到底,辛苦和操心是肯定的。 这种世道还能操心就是好事!舅妈叹口气,就是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这块料了。甭管怎么样,我们先把这些蘑菇种上,只要种出来了,就能吸引别人来投资!其实要就我跟你舅舅两个人,什么拼不拼的都不会去想。这岁数了,有口嚼头嘎吱牙(嘴里有吃的)这辈子就过去了,好赖都是那样。这不有你兄弟吗?他才多大,还没娶媳妇呢。就为他,这有机会都得拼一拼。 这种思想是非常典型的华夏式父母。自己可以吃苦受累,但孩子绝对不能去过自己的苦日子。而且孩子养大从来都不是身为父母的重点,而是要看着孩子娶妻生子,乃至儿子的儿子都结了婚,才觉得圆满,才觉得是身为父母的合格。 四世同堂,从古至今都是每一对父母所盼望的。 哪怕这份爱对于孩子来说是一种负担。 项骆没有父母为他拼搏什么,这样的话题自然不好说什么。 不过话说到此处,舅妈也想到了项骆无父无母,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眼睛一转又将目光放在了项骆的身上: 这还说你兄弟呢!你这都多大了!你兄弟才□□九的就急着娶媳妇呢,你今年二十三了吧!处对象了吗? 长辈必问的灵魂问题,项骆就知道逃不开。 我现在忙着弄蘑菇,也不急着想这个。 你是没人帮你急!舅妈忙跟了一句,还是那句话,你要是去城里头念大学在办公室上班,那什么样姑娘都能遇见,就算到三十了才结婚那也不晚。可在村里头的有几个不早早结婚的?何况这世道姑娘还少。你这条件还这么好。尽快找了还能挑个好姑娘。不然适婚的都被挑走了你才没地方哭呢! 祝炎就坐在项骆的旁边,项骆听着这一番嘱咐愣是没敢回头看祝炎。 对象就坐在旁边,然后被长辈催着找对象,这画面未免太修罗场了。 而且要是对旁人,项骆可以大大方方的出柜,可这直系亲属要是说了,那以后麻烦就大了。 眼看着对方抓住问题不放手,项骆只能强硬的转移话题道:话说咱们家这冬天怎么样? 这话题转得生硬,不过项骆没接话就代表不想说这个。到底不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舅妈也不好把话说的太重。 现代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有想法,逼的太紧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舅妈一时没转过来话头,骆长生倒是接过话去:咱家倒是好过!还得是你给出的主意,尽快买的真空机。后来还能买到粮食的时候,死活抢了不少,全都用真空机重新包装了。后来村里人知道了也过来我这弄真空包装,因为这个都留下来不少粮食。因为这个我们出去巡逻的时候还挺受照顾的呢。 因为真空机到了及时,他们储存到了足够的粮食,进而带动周围的部分人也储存了很多粮食。增加了总体的粮食储备量,让更多的人免于粮食困境。 他们一家在这村里头的声望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了。 这其实给他们未来养蘑菇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那这样更好了,这么你们琢磨养蘑菇的时候,应该更顺利点。左右你们先把这些菌包养出来吧。怎么养我这边弄了个纸条,你们看一下就差不多。反正种蘑菇本身就不是难事,难点还是在菌包配方,这个我们已经弄明白了,你们光养就行了。 自身不能掌握菌包的制作,虽说会大大提高了成本和风险,但自家亲外甥来掌握,对两口子而言无疑是利大于弊的。 他们不是不想自己也学着做。可一来原料的来源也是个问题。二来这村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亲朋好友那么多,要是真打着关系好的旗号上门就让你把配方交给人家,种不好还来怪你,你是教还是不教? 而且要是教了,万一别人有本事拿到了比自己更充沛的原料,到时候生产起来压过自己一头怎么办? 如此复杂的事情那么多,还不如不去沾惹的好。 如此话说到这里,其实也没别的可说了。他们这一个冬天过的很好,不用为粮食操心,一家三口相互扶持日子也过得去。那就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随后项骆也就离开了,夫妻俩想要留他吃顿饭,项骆只说村里那边还在等消息,回去晚了不合适。 就这样在夫妻俩送出去好远,二人开车出村。这次是祝炎开车,他最熟悉仓库的路。 项骆坐在副驾驶上,眼睛时不时的扫向祝炎。 祝炎也没理会他,专心开自己的车。 项骆有点忐忑,尴尬的咳了咳道:他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长辈好管闲事。他们会说这些,其他的也会。你在村里时间长就明白了,别说是亲戚,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跟你熟络两句也已开始跟你打听对象的事情。我这还算好的了,要是个小姑娘,十八十九的时候就开始有人给介绍对象。 其实从全国上来看,东北三省的男女比例相差一直都不是很大。个别城市的女生比例甚至比男生要多很多。 按理说应该不存在女孩荒的情况。可问题是这边至今还面临了严重的人口流失,尤其是女孩,流失程度几乎是男孩的两倍。 更多女孩愿意在大城市定居,大城市女性人口达到了饱和,这相对不发达的地区适婚男女的比例就被越拉越大。男人娶媳妇成为了一种焦虑,而男人的父母更焦虑。 因此延伸的女孩子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女孩儿越少,在挑选婆家的时候条件就越苛刻,男方父母为了能让儿子娶上媳妇就越来越拼命。 不能怪女孩势力,毕竟找工作还会找待遇好的。女孩父母也不想女孩儿今后受委屈。 如此来来回回就越来越乱。 项骆倒是不用担心,他光棍一根,家里只剩下他一个。而且对象就在身边,虽说不好为外人道也,可这小日子过得相当好,不想改变什么。 嗯。祝炎只应了一声。 项骆说了一大堆得到祝炎的一个字,项骆用余光偷眼看他,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心下忐忑,又试探的问一句:你是不是也有过? 祝炎好歹算是世家出身,这种事肯定少不了。 毕竟从资本角度来说,孩子的婚姻也是资本交易的一种。这往往跟本人没多大关系。 嗯。祝炎还是应了一声。 项骆有点在意,但是没问出来,只是眼睛不停地往他的方向瞄。 过两个路口,祝炎才又说了句:相过几次亲,老爷子单方面给我定下来过。不过订婚席上我直接出国了,女方一气就给退了。 项骆挑眉:你三叔家没上赶着挤进去? 祝炎嗤笑:他倒是想,人家压根没考虑他们。 祝炎的三叔家有个小祝炎三岁的儿子。就算是普通村里的人家,数倍兄弟之间都会有攀比,更何况是祝炎家这样的有钱人。 这份攀比,包裹但不限于学历、阅历、能力、婚姻等等。 就好像这些能得到头筹就是胜利,就能将对方压在身下。 更何况,他的三叔三婶还是实实在在的带恶人。 项骆也跟着一笑,道:这不就结了,谁还没被安排过。 这是长辈们普遍存在的,虽说讨厌,但也没到真闹起来的地步。 祝炎又道:他们儿子没我这个光环,看上他们的条件都没看上我的好。所以就动歪脑筋,介绍有问题的人家或是姑娘给我。 项骆一怔:你家老爷子同意了? 项骆的措辞是你家老爷子,而不是你爷爷,这也是跟着祝炎的话走。 祝炎冷笑:他考虑了,但我回了一句:他们不是说我是txl吗?这么着急给我找对象,是想欺负人家姑娘,还是坏咱们祝家的名声。老爷子一听就翻脸了。他给我找可以,那算是他自己有打算,但三叔三婶就是考虑不周到,不想着点家里的面子。 男同骗婚,其实是普遍存在的,甚至于老爷子给他找女孩的时候,也将这一点考虑在内,连怎么隐瞒,和被发现后怎么处理都想到了。 但三叔三婶一家出这头,老爷子就会下意识的觉得他们考虑不周,不给全家考虑。 只能说,老一辈的双标就是这么简单,而且不容反驳。 项骆听了愣是沉默了些许,道:这么说你在家中同性恋的人设还是相当稳的。 老爷子怀疑过真假,而且我不论男女对象都没有。身边最亲近的也就是安维,却也没有过什么过分的举动。 加上后来我在国外几个月,他对我了解越来越少,也就不了了之了。一直道我来你家,我们之间都没什么交流了。 去国外几个月。项骆听这几个字总觉得不太对,忽然反应过来,是不是你骨折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祝炎没看他,项骆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是这么骨折的?项骆问。 祝炎没开口,项骆又问:那到现在恢复的彻底吗? 祝炎看他一眼:我要是说了你今晚还睡得着吗? 你不说我才睡不着。 祝炎嗤笑,刚要开口,却猛然踩下刹车。 本章完 嘤嘤嘤~ 每天都在热血码字哦~ 第50章 第 50 章 祝炎猛然踩下急刹车, 项骆一个不设防往前扑,幸亏有安全带。 怎么了?项骆往前看,很快就发现前面的路有点奇怪。 不同于其他地方地面有清晰到反光的黑色车轮印,前面的路面上有一层薄薄的雪, 好像路两旁雪墙上被吹落的。 只是在那晶莹的雪中, 仔细看能够发现里头有难以察觉的金属光泽! 陷阱! 二人对视一眼, 项骆皱眉, 手伸向了椅子下头。 车子停在那里,等了十多秒。空气中带着诡异的宁静。 突然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一声喊叫,十几个人从雪墙上跳了下来,手里拿着各种家伙, 有开山刀, 有棒球棒,甚至要有拿铲子锄头的。叫嚣着就要过来砸车。 他们声音越大,其实也就代表他们越不会伤人。 这是拦路劫财的。 不过他们叫嚣着围过来抡起家伙要砸车的时候, 其中一个人突然喊了一声,所有人都是一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正对着副驾驶叫出声的那人动作定格在那里。 而他正对着的, 是一个漆黑的木仓口。 这世道能够外出的人肯定都是有本事的人, 所以他们抢劫的对象都是经过挑选的。地上撒了陷阱,中招的就以帮忙的名义勒索财产,没中招的, 就上来抢。但对于那些大车队,或是军方是肯定不敢碰的。 今天项骆二人的这辆车虽说一看就价值不菲, 可就一辆车, 他们就觉得可以试一试,哪里想到就遇见了个硬茬子! 面对木仓口的一瞬,男人脑子就是一空。 虽说干这个的都是刀口上舔血, 可遇见了这个也不可能真的不怕。 项骆的声音在木仓口的后面响起:滚! 周围的人生怕被波及连连后退,可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在观望。 能有木仓,就代表这次真的很肥,放走了不甘心,可要是硬抢,难免会有死伤。谁都不想成为那个出头鸟。 所以舍不得放走,却也不想冒险。 此时要是再有两只木仓,他们肯定跑的比兔子还快。可当下只有一只木仓,他们有十几个人。想要动手,最多会有一两个人的伤亡。 可谁来当这个炮灰呢? 如此僵持下去,项骆扔出去两包压缩饼干:把前面给我扫开! 两包压缩饼干,就是两斤。这个在这世道的价值自然无需多言。 一边是木仓的威胁,一边是已经给了两包压缩饼干。 不多,但已经算是有收益了。总比没有好。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么微妙。用性命搏一搏大生意,和一点小利润之间,往往更倾向于后者。 尤其是末世,一个人想要死太容易了,活着反而是困难的。 一领头人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捡起压缩饼干,确定没问题,抬头看着木仓口对着他的项骆,咽口口水慢慢后退:你放心,我们不跟你为难。这也是实在没辙了才干这个的。你既然给东西了,我们哪还有不放行的道理。 项骆冷声道:我们一会儿还会回来,到时候最好别让我在路上再看见什么。 那人连连点头:放心,我们这就打扫了。快,别让这哥们等着急了。 有人从雪堆里翻出扫把来将路面扫了。显然是早有准备。 项骆将窗子按上去,车子再度驱动离开了。 人一走,那群头到松了口气,其实车上的项骆也是一样。 刚刚真的是就差一点。 他虽说能打,面对这十几个人不见得会输。可身边还有祝炎! 他不想拉着祝炎一起冒险。 丧尸是无可奈何,而同为人的话,矛盾自然是能避免就尽量避免。 想好手里的这块黑疙瘩把他们糊弄住了。 开出去一段路,祝炎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向项骆:给我看看。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38) 项骆将木仓递过去,祝炎颠了颠,眉毛一皱:你哪儿来的? 这重量不像是假的。 项骆直接笑出了声:你也看不出来吧! 祝炎挑眉:假的? 我哪有本事弄真的,这是高仿的。不过也不是正路上来的。是我花了几百款钱在路边摊买的,是打钢珠的。不过也有点伪劣,十米以内能打穿五毫米左右的钢板,近距离是能致命的,远点的打鸟也够用。 你这还真是鸟枪。祝炎反手将木仓扔给项骆,不过这鸟枪能把那些人糊弄住,也算是它挺有用的了。 连你都能唬住了,何况他们。也就正经摸过木仓的才有可能看出来。不过这木仓也不可能真的会面对拿真木仓的。项骆将木仓收好了,以后还指望这个吓唬人呢。 一路开进隔壁市,但这一次的目标并不是上一次的仓库。而是距离那个仓库两三里地的另外一个。这个仓库不比其他,是有个大院子的,院子里还堆放了一些集装箱。更像是给工地存放建材的模样。 大门已经被完全破坏了,显然已经有人提前光顾了。 项骆皱着眉往里头观望。 这地方这么偏还能被人光顾? 这边存放的都是菌包原料,问题应该不大。 城市中的道路多数都被清理干净了,而这个院子虽说大半被雪覆盖,可大门敞开,里头有一条挖通的雪通道。显然是暴雪后有人进去过。 项骆拿着高仿的木仓打头阵钻进去了,祝炎在后头跟着,打着手电分辨方向,告诉项骆往哪边走。 外头人挖进去也不是正对着门的,因为不熟悉,肯定会绕过两三个地方才能走到正门。二人顺着道路成功到了仓库正门,果然正门已经被破坏了。门口甚至还被挖出一个空地,显然是入侵者想要方便整理物资并弄出去。但地面很干净,看来他们是白准备了一番。 在门口,项骆轻手轻脚的往那边靠近,站在门口听了半晌,确定里头没有什么声音,这才缓步往里走。 里头就是十分标准的库房。 制作菌包最主要的原料,不外呼锯末、米糠、麦麸一类。一般这些都是随意堆放的。不过祝炎准备的时候发现了粮食发霉的问题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这些东西在这个库房里全部被编织袋分别包装了,部分还用的真空包装。就像大米似的一个个摞在货架上。 地面上撒了不少麦麸,项骆站在架子旁边,几乎能够想象到,他们刚进来的时候一定以为这里是米面的仓库,狂喜不已后发现竟然是喂牲口的东西,那场面一定非常精彩。 所以,他们不甘心的一连割开了十几包,发现没一包人吃的,只能恼羞成怒的离开了。 其实说实话,在特别极端的情况下,锯末、米糠、麦麸完全是可以掺进食物里。他们不仅营养丰富,而且饱腹感特别强。也算是末世极端环境下应及食材之一。 但现在虽说粮食紧俏,但还没到要以这个为生的地步。 加上恼羞成怒,他们一点都没带走就直接离开了。 这么一想,项骆还真有点心疼他们。 地上散落的,已经带有浓重的霉味,已经被超级霉菌污染过了,湛清碧绿的。但被包装好的除了个别发绿外的,大部分颜色都是好好的。 项骆拎起来两包看看,点头道:咱们拿回去两包打样(样品)吧。 嗯,带两包就够,更重要的是其他的,碳酸钙这些,咱们先多拿回去一点,少被别人看见。 相较于麦麸一类作为基础的,这些配料才是能否成功的关键。这个自家必须先多存点。 你说我来搬。体力活还是项骆比较擅长,他也舍不得祝炎干重活。 祝炎自然不会强出头,沉的叫项骆来,自己挑一点需要小心拿着的东西往车里搬,将车子后座完全塞满了。 随后二人出门,也没再锁大门,而是在门口贴了个条,上书: 只有锯末子,想要烧火的请便。 随货回头开车回去。 等到了先前有人劫道的那段路,果然依旧安静瞧不见什么。车子平稳的开过去,也没再发生什么。 显然,安群人知道了项骆这辆车不好惹,就没再与他们为难。 他们车子一到村口,才发现村长带着几个村委会的人都穿得厚厚的在村口翘首以盼。 弄得项骆感觉自己就像个凯旋而归的将军。 车子在沟壑边停下来,站岗的人忙将木板铺设好,车子开过去后二人停车下车,村长周振华就先热切的上来拍拍项骆的肩膀: 好孩子,没遇见什么危险吧! 项骆叹口气:别说了,遇见劫道的了。不过倒也没难为,要走了几包压缩饼干就放行了。 周振华目光一怔:真有这事? 项骆只点点头,一副十分发愁的模样。 周振华忙道:吓坏了吧!你放心,花了多少压缩饼干吗,村里给你出。人好好的回来就好,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对了,那个原料拿到了吗? 其他的就算了,原料才是他们此行的重点。 项骆就知道他们等着这个,点头道:拿到了,这就回去再试试做怎么样。有个两三天吧,两三天后咱们正式去,要用几辆车,这个还得看村里怎么打算。 项骆这话周振华自然明白,现在项骆就代表了全村的希望,自然说什么都倚着: 对对对,这事儿你们最懂,都听你们的。人早就选好了,拖拉机也都加好油了。你们随时说能去了咱们就去!话说你们有多少原料能有个大概数吗?我们也好看看准备多少车。 祝炎想一想道:我也说不准,反正那些原料我就花了小三十万。我也不知道你们车能装进去多少,反正货车运进去的时候用了十辆车。还有一点就是那仓库被人进去看过,可能有人搬走了一部分当柴烧。 大货车跟货车拖拉机 其实干活多了的人多少都能有个概念。 周振华一听说有这么多,自然是喜不自胜忙道:那我明白了!这么多至少要去两趟才能全都带回来!不过你放心,这些都我来安排,肯定能安排明白!你们做菌包就行!只要菌包能出蘑菇,咱们这村的出路就算找到了! 村口站了几个人,他们脸上都带着喜滋滋的笑容,看着项骆眼睛都在发光。 而这个时候,人群后头就有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了。 你们一家再怎么忙也做不了全村用的菌包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项骆只瞄了一眼,眼中的笑意便淡了下去。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村长周振华的亲弟弟周振兴。 项骆没开口,周振华已经开口道:人家爱做多少做多少,用你在这多事! 周振兴的精神头明显不如上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了。人不仅憔悴了不少,眉眼之间照比上次更加阴郁了些。 听自家大哥说这话,周振兴带着几分笑,开口道:我这也没坏心思。老项家孩子心眼好,我这也是怕他累坏了。要是十家八家的想要养那简单,可全都要的话哪儿扛得住啊。多几家人学着做也是分担一点,实在不行交学费学也行。 要是交学费学做菌包的话,全村再没有比周振兴家更有资格的了。首先他家有粮食,有大把大把吃不完的粮食。其次他家有种蘑菇的经验,先前全村都靠着他家吃的蘑菇。 这话其实按理说轮不到他来,可话问出来了,所有人都没看他,垫着脚尖往项骆这边看,想要听项骆的意思。 项骆给众人这个思考的时间,让他们先将自己的利害关系算计清楚,这才开口道: 其实你说的我不是没想过。不过咱们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提花钱就见外了。我跟我兄弟想的是,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你说菌包都能卖,不过是个配方,谁要想要就直接拿走。只是我们也在实验阶段,我们现在屋里头种的蘑菇都还在对比分组数据来进行总结,配方还在升级。现在我要是给你们了,你们种不出来我还得挨骂。再等等吧,最多有一个月半个月的,等我们确定好了数据,到时候直接在门口贴出来怎么做,回头原料我们也卖。 周振兴说这话是有几分拱火的意思,想等着项骆拒绝以后,好抠字眼传瞎话,让村里人相信项骆跟过去的他一样,就是单纯的想要吸全村人的钱养肥自己。 可项骆开口说的这么无私,反倒是噎的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不开口,其他人忙跟项骆确认:说是说真的?配方这种东西可是养家糊口的东西! 就是啊!你不怕我们做出来抢你生意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文,不过话语里对项骆多少带了几分尊重和敬佩。至少要是他们的话,是绝对不会将这种吃饭的家伙告诉其他人。 周振兴听他们的态度,想到从前他们跟自己说话也是这样的态度,现在却转头对项骆这么热情,心里自然不舒服,开口就酸了一句: 免费公布的谁知道是不是跟你们自己弄得一样。 这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子酸味。周振华也觉得他过分了,皱眉道:你少说两句得了! 周振兴在村子里嚣张跋扈,之前仗着蘑菇没少得罪人,让周振华这个当哥哥的村长也跟着挨骂。 项骆瞥了他一眼,只笑道:我要是真有这个私心何必公开?甚至于我菌包都不用往外卖,直接雇十个二十个人帮我养蘑菇不好吗?养出来的蘑菇多,粮食还我一个人赚了。我要这么做更没毛病,还说你觉得我连菌包都不该往外卖? 周振兴当初吸全村血来丰富自家的时候有多嚣张,村里人对他的怨恨也就越大。 虽说买卖是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明知道蘑菇是紧俏物资,还漫天要价,这种世道就不要怪别人恨。 项骆走的路子从始至终跟周振兴不一样。周振兴只想要粮食,而失去了人心。但项骆两样都要! 其实项骆也要感谢周振兴。他这个反面教材越是讨人厌,有他的衬托,项骆后面的动作就越发高尚。 项骆不怕被抢生意,反正他的底牌不只这一个。 而且他暂时掌握了所有的原料,而在新的原料来源被找到之前,足够他放出下一个底牌了。 周振华也怕周振兴再说出什么话来丢他们周家的脸,忙对项骆道:那你先回家吧,我这边村里再整理一下都谁去你家。你这两天就多忙一点,需要弄的尽量弄完。当然,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也随时跟我们讲,只要村里有的肯定都会给你们绿灯。 有这句话就足够了。他们既然回村里还有事,项骆也不载他们了。而且后座位塞满了,也坐不下人。 回车将车子开到家里,才发现家里已经来了不少人,车子刚开进车库,就有人围过来要探头看都有什么。 咱么这什么时候能出菌包啊!上回买的都出小蘑菇头了!可真好!再有多给我留几包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回只能卖一个也太少了。我媳妇还说要是能多买,等化雪了以后还能给她娘家妈家送去几个。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项骆无奈也只能把人往外赶:咱们先退一退,过几天就一块去仓库那边拿原料回来了!到时候原料一多做出来的就多,肯定就能不限量了。到时候我们技术成熟了也告诉你们怎么做,到时候卖现成的原料,带回去想做多少做多少。但这也不是急的事儿。没别的事就先回去吧,把地方空一空,我们还得研究呢。 本章完 进入正轨啦~ 第51章 第 51 章 项骆将人往外赶, 众人倒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项骆话都说到这里了,也就离开了,不过离开前也都千叮咛万嘱咐, 等到时候大量出菌包了, 一定要过来告诉他们。 他们就指着这些蘑菇张望未来了。 看到了他们的热情和期满, 其实这个就等同于在项骆的身上积压了更多的压力。 他们其中多数家里的粮食都开始紧缺了。但如果能种蘑菇的话, 别说养家,哪怕只是能够维持一个家庭的温饱,他们都会削尖了脑袋拼了命的往里挤! 这世道,能有一口吃的东西都是需要争抢的! 等人都清理走了, 将门关上。项骆这才将带回来的东西全都搬进屋子里。 安维忍不住跟项骆诉苦:你是不知道, 你们出去这段时间家里门槛快被踩碎了。问的话还是大同小异,我跟个复读机似的。而且他们一个个的我还不认识,他们可一点都不拿我当外人。 项骆拍拍安维肩膀:你就知足吧!我跟祝炎外出还遇见抢道了呢!花了二斤压缩饼干才把路买通。 还有这事呢?没打起来吧。 都说买通路了, 肯定就是没事了。项骆道。 没挨揍就两斤压缩饼干打发了?这群傻子不识货啊!你这车就上百万呢。安维说了这么一句。 祝炎抬腿就是一脚,不过被安维躲开了:怎么盼着他们把我们绑票了跟你要赎金? 嘿嘿, 那到不至于, 你俩还不至于折小毛贼手里。那原料的事儿解决了吧。 祝炎点头:解决了,有人闯进去了,估计还把那些米糠一类东西当大米了, 然后发现不是,割坏了好几包撒了一地。但绝大部分都好好的。过几天就过去一块弄回来。 安维幸灾乐祸的笑一笑, 帮忙将东西准备好了, 几人先吃了饭,吃完了饭才动手开始弄菌包。 摆弄原料是要绝对保证无菌的,至少不要让超级霉菌入侵。光是消毒就需要经过好几轮。 暂时制作的地方就在浴室。浴室虽说超级容易滋生细菌, 但也更适合使用消毒用品进行大面积消毒。至少现在来说,在这里制作出来的菌包一直都没什么问题。 当天几人忙了一个下午直到天黑透了,才将带回来的三麻袋原料连同其他的添加剂一块弄成了菌包,存放好,先等两天给里面的菌丝充分的繁殖时间,然后再开始正式培育。 忙完了项骆跟祝炎二人也算是一个冬天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辛苦的时候了,当天夜里吃过饭后都不想多说,简单手势一比就各自睡觉了。 项骆擦了擦身上,只觉得肌肉都酸疼的厉害。 祝炎已经躺在被窝里了,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项骆活动活动了筋骨,回头看祝炎没理会他,自己凑了过去探头问:你看啥呢?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39) 看鬼。祝炎翻身不让项骆看。 怎么?看大美女呢不让我看?项骆酸溜溜的说一句。 比你好看就是了。祝炎不在意多一句刺激他一下。 项骆伸手将祝炎的脑袋歪过来,那你多看看我就觉得我好看了。 祝炎被气笑了,伸手推了两下:还睡不睡了。 这不是累的一时有点睡不着吗?项骆钻进被窝,十分熟练的将祝炎抱在怀里。 祝炎不矮,跟项骆身高差不多。不过骨架比他小了一点,瞧着就更瘦些。抱在怀里感觉身上都没多少肉,摸着手感硬邦邦的。 项骆顺着祝炎的腰身往上摸,得到了祝炎的一记眼刀:找死? 你最近是不是吃的少了,都没多少肉。项骆砸砸嘴,你打上学的时候就瘦。我记得你也挺能吃的,怎么就不长肉呢? 祝炎没开口,只是两条大长腿交叠,让身上的被子出了一个小小的凹陷,打了个哈欠:可能就是所谓易瘦体质吧。 项骆笑道:那以前的话大姑娘们肯定都羡慕死你了。 以后可就说不准了,粮食短缺的时候,胖子绝对是稀罕的。 祝炎笑一笑没开口。 项骆忽然话锋一转: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弄到一条真木仓? 祝炎一怔,想一想道:没用。 那咋没用了,震慑人也挺好的。 震慑人你那鸟枪就够用。木仓就算了。未经过训练的人摸那个。且不说准头,要是不熟悉操作,极度紧张的时候还容易伤到自己。活着不好吗?非要作死。 祝炎这话虽说不中听,但完全在理。 哪个男人不想有个真家伙。项骆说完叹口气,话里有话道,不过也是,家里已经有了一个闲置用不上的木仓了,□□发火的地方都没有,再买一个就更憋屈了。 难得项骆开了个车,祝炎刚要反唇相讥,只觉得一阵地动山摇。 项骆一怔,拉住祝炎翻身滚下床,趴在地上感觉着大地晃动。 竟然又地震了! 二人还在床上玩闹,便被一阵地动山摇打断。项骆抱紧了祝炎滚在地上,项骆感受着震动不住地开口先安慰祝炎。 放心,这房子我做过防震处理。 项骆准备这里的时候准备的相当全面,就算是特大地震,也能给予他们绝对的生存空间。 祝炎倒是不担心,反而项骆抱的他太紧有点不舒服:我不怕,你先松手。 项骆手伸向床头柜打开灯,看着屋子里的东西都跟着晃动。 啪! 另一边床头放着的水杯碎裂在地上,项骆的冷汗随之落下来,不过这份晃动不算特别剧烈,问题应该不大。 震动持续了将近两分钟,耳朵因为影响多了一种奇怪的嗡鸣声。 结束以后,二人从地上坐起来,项骆给祝炎披上被子,道:喂牲畜的时候我就感觉他们今天闹得慌,我还以为是饿的,没想到真地震了。 地震前听觉更敏锐的动物是可以提前预知的。只是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往心里去。 更何况,这边原本就不在地震带上。按理说一百年也遇见不到两次。 震级并不大。祝炎推了一把项骆,让他先起来,就是不知道村里其他人怎么样。 祝炎刚要起身,项骆一俯身亲了一口祝炎。 祝炎一怔,想要说什么,项骆又亲了一口。 一个绵长细腻的吻被敲门声打断。 哥!你们醒了吗?又地震了。 项骆有点恼怒的抬头,瞧见祝炎幸灾乐祸的笑,伸手将他拉起来让安维进来:没事,就是砸了个水杯,那屋东西怎么样? 家里表面上有的东西除了不怕冻的放在下房屋,剩下的基本都堆在西屋。平时来人西屋都是上锁的,谁也看不见那边放着什么东西。 就算先前大风暴的时候屋子里放满了蜂窝煤,经过一两个月不间断的使用,这东屋存放的也烧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算被看见也不怕什么,只说是之前打算干烧烤剩下的。 这一出事,也率先问西屋的物资。 没啥事,倒了两个我给整理好了。这地震不大。就是不知道村里其他人怎么样了。 项骆想了想:那问题不大,都先回去睡吧,明儿一早我去村委会那边看看。应该没什么事。 这场地震的地震源距离村子甚远,震源部分震级高达7.3,震中心周围的村子大量倒塌。但对这边的直接影响不是很大。 没有直接影响,可间接影响实在不小。 上一次地震带给大家的阴影是在太大了,所以这一次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全村大部分的人都不管不顾的迅速从村子里出去到空旷的地方。光是村委会的小广场就聚集了许多人。 其中大部分人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有披着棉被的都算比较幸运的,有的还是光着膀子穿着裤衩,冰天雪里站在风口半晌不敢回屋。 第二天一早起来,项骆去村委会看一看,同去村委会的,十个里有两三个打喷嚏的,还有三四个瞧着状态就不是很好,流着鼻涕的。 这种时候感冒了,可没有大夫治病,甚至一些人家连感冒药都这找不到了。 项骆看了一圈,生怕被传染,连村子都没进就回头进屋了,回头将大门紧锁,贴个条写上今日休息不接待,防止外人将病菌带家里。 地震过后,村子里就迎来了一场小流感。一开始感冒的不是很多,可架不住传染。最后一个村子里头有一半的人都感冒了。 好在项骆一家门一关也不出去,又在村头的上风口。 家里消了个毒。虽说家里医疗用品很充沛,药品也齐全。可感冒这种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没有药的人家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的跟别人家借或是买,没生病的人家生怕染病不敢出门。一时间村子就跟之前闹丧尸差不多,家家户户闭门不出。 这安排去取原料的事情,自然就先放一放了。 一直到七天以后,这一场流感的趋势才降了下来。感染的人数少了,最开始感冒的人也慢慢好了。 只是这期间,竟然有两个人重感冒高烧之下竟然就尸变成了丧尸! 咬死了一个人。 家里人发现后忙去找村里,村里安排人将丧尸引到院子里用雪困住,等丧尸完全被冻僵以后,立刻装去村口,直接在笼子里将丧尸烧死。 一只冻僵的丧尸在焚烧过程中身体融化,甚至还挣扎的想要逃出来继续咬人。 有的在现场的人被吓到了,回家就吓病了。 这些项骆是过后才知道的,因为眼前他面临了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 那就是新做出来的几个菌包,被其他霉菌污染的概率竟然高达30%! 这是什么概念?平均每十包就有三包被污染了。 这个其实在研究菌包最开始的时候也面临过,那时候的感染率甚至更高。可三人都以为已经找到了黄金配比,将感染率降到最低了,为什么还是不行? 难道原料有问题? 三人围坐在一起进行了细致的讨论,觉得唯一的可能性是新的这些原料在仓库里已经受到了轻微的污染。 不然一样的工艺和配比,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问题? 讨论后当天夜里,项骆打了桶洗脚水,二人坐着椅子对面而坐,将脚伸进一个桶里泡。两双脚伸进去,水面增高,能泡到更多的地方,而且俩人也不嫌弃对方,一块泡脚能省点水。 项骆脚十分热衷于踩在祝炎脚上,祝炎哪里肯,俩大小伙子就因为谁踩谁这件事上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这谁。 这时候祝炎忽然来了句:我不觉得这件事仅仅是因为原料污染。 项骆其实也有这个想法。 两只脚干脆勾住他的脚踝,让他的两只脚在自己的范围里。 我也这么觉得。 二人相视一眼,同时说出了自己猜想的答案。 系统! 没错了,同样的环境同样的工艺同样的配方,唯一的不同是先前低感染率的菌包是用的从系统兑换的原料! 很明显系统的原料品质更加优异,从使用效果来看,抑菌性也更好! 只可惜从仓库拿回来的原料一口气都用完了,不然还可以弄个对照组来确切数据。 不过这一次地震间接造成的大流感给了二人发现这一点的时间。不然万一这些原料都取回来做成菌包给村里人,后面还有那么高的污染率,岂不是平白捡骂? 喜欢吧事情往坏处想,其实是人的劣根性。 就好像一个人走路跟另一个人撞了一下,如果两个人认识,他就不会想这是偶然,而是觉得这一定是对方故意撞他的,就是想要欺负她,进而越想越多,将从前的种种都翻出来来证实对方真的是在针对自己。 这件事放在菌包上也是一样。 他们从项骆这里买的菌包出现了问题,就一定会觉得项骆是为了恰烂钱故意降低品质好让他们多买。 要是这样的菌包流入市场,对项骆好不容易在民众中积攒起来的口碑和声望都是不小的打击。 想明白了这一点,项骆看见祝炎笑了。 想到什么了?项骆知道祝炎脑袋活分,肯定是由此想到什么了。 祝炎眨了眨眼睛,道:这碗饭你是可以长期吃下去了。 项骆也算一点就透,顿时明白了祝炎的意思。 怪贼的你。项骆两脚一缩,勾着项骆的脚丫子抬出水面,祝炎故意扬起来一点水花,项骆一躲,差点没坐稳忙拉住项骆稳定好。 不闹不闹了,你再细说说,看我想的对不对。项骆忙服软将脚撤回不再逗他。 祝炎两只脚踩在项骆的脚丫上,顿时心情好了很多。 之前就说了,这个配方的事情不太好自己握着,握久了未来的世道里并不好。所以一定要公开。卖原料也是一条路。等以后找机会拿出鸭子和兔子就好了。 项骆点点头:然后呢? 祝炎道:但现在也许是其他霉菌、细菌照比过去繁殖更快了,或是咱们的原料本身就有轻微的污染。让这个做出来的菌包远不如系统给的原料制作的质量更好。既然这样,配方照样公布出去,咱们自己继续用系统给的材料做菌包。这样的话,别人再怎么做也有很大一部分受到污染得不偿失,那么多数人最后还会回流选择直接买现成的。这样你制作的菌包永远都有销售空间,这口饭你不是就能一直吃下去了吗? 项骆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要是再有人说我藏私不肯将全部的方法传出去呢?项骆又问。 祝炎知道项骆是明知故问。 那也是极少数。或者你直接带着一部分人一起制作。你用系统原料,他们用普通原料。一起用一样的方法制作出来的养殖出来的效果就是不一样,加上我跟安维高学历尖端人才的人设,他们也就相信是自己脸黑了。这时候要是再有人传瞎话,那问题就不在你我了。 二人相视一笑,不得不说,两个人想到一起去了。 菌包的问题提前发现了,有时间解决就不怕别的了。 当全村感冒的人数越来越少了以后,村里人开始心急让村长去催一催项骆。 最开始买项骆家菌包的一批人,除了有一个人脸黑,一个因为家里太冷把蘑菇冻死了,和一家菌包被污染了,但项骆又白给了他们一个菌包外,其他人家养的蘑菇都快成熟了。 眼看着蘑菇都养出来了,自然是一个比一个心急。 村长过来跟项骆说,项骆非常干脆,直接拍板第二天就去。 村里给找了七个拖拉机和一个大货车一起去,离开的时候半个村子的人都围在村口过来送。项建国老婆钱书柔脸上的笑容从来都没那么热切过,拉着项骆的手千叮咛万嘱咐一路小心,回来给做好吃的。 连钱书柔这么刻薄的人,都能挂起让人看着头皮发麻的笑容,就能明白村里人对这件事究竟抱了多大的期盼。 项骆开着车在前头领路,车子开得并不快。地上还有一层薄薄的雪,和车辆开过的痕迹。这样的痕迹十分滑。哪怕是防化效果很好的越野车,此时也是小心翼翼生怕有丝毫的差错。 开车的依旧是祝炎,项骆看看两边高高的雪墙。忽然道:你说这次还能遇见他们吗? 应该能吧,强盗也要年底冲业绩。 距离新年不远了,只是村里人多半都买不到新的日历,大部分人家都已经忘了时间。 过的浑浑噩噩。 不过这回咱们人多,就不怕他们抢了。 第52章 第 52 章 车子算上项骆的这一辆一共九辆车, 算是一个小型车队了。而且车上带了三十多个人,个个都是年轻力壮的壮劳力!这些人干活是一把好手,打架斗殴更是不含糊。 冷兵器时代壮劳力就等同于战斗力。哪个打劫的人能遇见他们算是他们倒霉。 不过不会明抢,暗地里搞事还是要防的。 果然差不多的位置祝炎又一次提前发现了钉子。将车子停下来, 项骆直接开车下去, 回头对着后面的人喊了一声:来两个人过来帮忙扫个地! 这次出门还是十分有先见之明的, 直接带了扫把, 不用麻烦那些抢道的自己扫。 将钉子收集起来,车子又往前开了一段路,发现路上多了个木头做的路障,那拦路的木头上满是钉子, 是用来防止车辆硬闯的。 这个十里村村口也有, 那是防止外村没经过检查就进村的。而这种半路上拦车的就是要过路费的。 那群大小伙子又从拖拉机上跳下来,直接将那满是钉子的路障抬开了。 看着路障的有四五个人,手里其实是带着棒子的。可瞧着三十来个大小伙子一拥而上, 愣是都默契的假装没看见,甚至回头躲进了挖好的雪洞里头。 要是岁数大的, 或是胆子小的还好, 这样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们多半年轻气盛,吃不得半点亏的。一个两个还好,这么多聚集在一起, 能不招惹就尽量不要招惹。 瞧着这些小伙子一呼百应,项骆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当山大王了。 一群人被自己指挥的感觉未免太爽了。 后面的祝炎看项骆笑容灿烂, 开口挤兑了一句:怎么?被爽到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40) 是的。项骆大方承认了, 用倒车镜看看后面跟着的拖拉机:这群人还真不白来,有事儿真上啊。 祝炎忍俊不禁的一笑,道:这就是声望和权利。 正因如此, 才会有那么多人对此趋之若鹜。 我尝到甜头了,想一想,项骆又道,要是哪一天我真的飘了。你记得打醒我。 项骆可没信心在大权在握的时候,还能保持不忘初心。 所以,他离不开祝炎。 你要先拥有能让你飘起来的一阵风。 就像小品里的白云黑土。云彩有一阵小风就飘了,但想要把土吹起来,至少也是沙尘暴级别的。 项骆勾唇一笑,抬头看看天空。 这天好像没之前那么暗了。 之前因为火山灰遮挡了大气层,地面看天空,除了灰蒙蒙的天,就只有模糊不清的太阳。 这比雾霾严重太多。 现在天空照比之前似乎改善了很多,这天儿也更亮了。 再去仓库门口,就看见先前贴的纸条已经被扔在了地上,而且仓库口就有两包打开的米糠被扔在地上,仿佛能够看见偷东西出来发现真的不是人吃的东西后的恼羞成怒。 后面的人停好了车,过来一看都觉得可惜的慌。 这败家玩意,你偷东西也就算了,要是不用也不至于糟蹋了啊! 这些东西要是放在以前也不起眼,除非必要,不然没人在意。 可现在一斤原料就可能给一个家庭带来几斤大米的收入,这哪里看得过去? 项骆只道:先别管,先把这段路挖的宽一点。 祝炎又道:不急着搬原料,院子里有几个集装箱挖出来先抬车上,然后把原料装集装箱里。 这件事祝炎没提前说,项骆都不知道。 祝炎给了项骆一个白眼:不然搬回去放哪儿? 家里仓库已经快满了,这么多的原料总不至于塞地下室去。 项骆是想过,不过他想的是在村里租空屋子来当仓库,没想到祝炎已经准备了集装箱。 集装箱是好东西,可以当临时仓库。特殊条件下甚至还可以当临时住所,比帐篷要方便舒适太多。 祝炎酒精提前准备到了那一步。 现在就算是项骆也不知道。 一个人聪明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整个院子清理的时间就花了将近两个小时。 然后三十个大小伙子合力将集装箱搬上拖拉机的车斗。车斗特意用的自制的加长的那种,集装箱虽说露出来一节,但不容易掉下去。 随后这群大小伙子才扛起麻袋将一袋袋的原料塞进集装箱。 当下的气温也在零下十度左右。不过干着活,愣是干的大汗淋漓。 不过没人会喊累,反而随着抗进集装箱的原料越来越多,想象着未来越来越好的生活,那脸上的笑容都压抑不住。 他们干活积极,笑容灿烂,眼睛里满是希望。 那画面像极了老电影里八路军在鬼子到来之前提前帮老百姓抢收完了地里的粮食,那份丰收的喜悦和对未来的希望,真的特别有感染力。 项骆太久没看见这样的画面了。 日上三竿,时至中午才搬完。将这些集装箱全部装满还剩不少没带走。就先回家,吃过了饭再来再拿一次。争取一天之内全部带走,否则被别人抗走一袋子都够人心疼的。 有人跟项骆提议,他们走这段时间留下几个人看守,省着被人偷走。 项骆认真的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东西丢了固然可喜,但万一来了亡命之徒闹出了人命就更得不偿失了。 东西再珍贵也没有人命珍贵。 开车送回去,村里头已经给准备好了热腾腾的饭,甚至还打开了好几罐肉罐头,熬成汤浇在热腾腾的大米饭上,要多奢侈有多奢侈。 这是给他们这群凯旋而归的英雄们单独开的小灶。就在村里的餐厅里。众人热腾腾的吃了一顿,休息了半小时后,才来到项骆家里忙忙卸货。项骆家里后院子大,直接让车子一斜放下去,调整下位置就好。然后继续开车直奔隔壁市,将所有人东西一口气都弄回来。 傍晚时分才将这些都弄完,村里人都催着什么时候能做出成品对外销售。项骆只说事情是要等年后了。他们再观察一下这些材料做出来的菌包。到时候菌包销售,跟制作方法传授一块进行。尽量让所有人家里都能够种上。 等材料运回来了,当天夜里三人先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早村委会的人找上门来商量细节,项骆三人弄了个系统配料和新配料的对照组。安维是不太明白的,二人也没跟他明说。 不过安维最大的优点就是恰到好处的装糊涂,他们不说,安维就真的将嘴闭严实了,一个字都不多问。 临近了年关,解放军再一次来到村里,下发了过年的物资,算是给送年货了。除了杂粮面饼干和蛋白质块外,一家还有两斤小包装的白面和两个罐头,一盒午餐肉罐头,一盒猪肉罐头。 正好可以用来过年包饺子吃。 北方爱好吃饺子,什么样的好日子都可以吃饺子。甚至不用过节,心情好的时候,吃一顿饺子也是最简单的庆祝方式。 只是自打末世以后,村民们都快忘记饺子香了。 当下有的人家还有白面,不过都不是很富裕。 项骆拿了白面当天晚上就用了半斤加了鸭蛋做手擀面吃,又做了鸡蛋酱来拌面。剩下的面用真空包装器包装好了,下顿再吃。 超级霉菌的存在,还给所有人带来了另外一个烦恼。那就是没办法醒面做干粮。 村里头大部分人都不会按照说明书来用酵母发面,而是只放一点点,然后面放在热的地方一两天。 可当下按照这个发面方式,两天过后白面就变成绿面了,湛清碧绿的原谅色。 可按照说明书发面一般一个小时以内就能好,可这期间也有长霉的风险。而且没有那么多的酵母。 所以,当下环境基本跟包子、馒头、发面饼一类的干粮告别了。 这手擀面的味道还是不错的。 最早买了菌包的人家收货了以后,放在炕头用火炕烘干,这蘑菇不怕霉菌污染,连封闭包装都不用。直接留到过年跟国家给的罐头一起做饺子馅。 这新的一年过得就十分喜气了。 手擀面劲道,一人做出来一个味道,不过项骆做出来的味道还是相当不错的。 其实原本做这个最好的是项骆奶奶。项骆童年最好的记忆里,大概就是小学学习压力没那么大的时候,在外跟同龄人疯玩了一天,回家踏入大门就闻到一股子面香。吃一碗手擀面,在窗台上放好作业本,跪坐在炕上写作业。听着窗外的风吹树叶声和鸟鸣声。 那是项骆最无忧无虑的岁月。 后来升学到了初中,青春期的孩子开始有了各种各样的心眼。项骆晋升了学霸,被老师、大人们夸奖的多了,就跟同学们有距离感了。 后来家人都死了,项骆十八岁就要一个人住,还要独自面对其他各怀鬼胎的大人。 当一天到头觉得身心俱疲的时候,最想念的还是这样一碗面。 所以,他动手学起来,从入门道精通,他不知道吃了多少次难吃的面。 虽说一直都找不到当初奶奶做出来的味道。 却是心里最好的慰藉。 而官方送来了年货,村里也将打算种蘑菇的事情跟官方说了。 村里自然不会天真到觉得自己村里可以做到自产自销。而且自己对外销售的话,肯定会面临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和麻烦。但官方完全不用担心这个。 在武器管制的几十年的过度里,国内最尖端、最精良的装备永远在官方的手里。什么样的亡命之徒也没胆子将目光放在官方的头上。 解放军的军官当然十分看中此事。当即用移动基站打电话给本地的总部说明此事。随后等待回话后,就直接来到了项骆这里进行了正式的洽谈。 项骆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也完全做好了心里准备。 将解放军们请进屋里,让他们先坐下来慢慢说,倒上了水,军官挺直了腰背面带严肃道:这真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当前中央总部下达的命令就是各地方想办法自救,并联合中央研究院给出了推荐的自救指南,其中之一就有蘑菇种植技术。 项骆跟祝炎对视一眼,祝炎倒是并不惊讶,笑道:这是肯定的,既然真菌不会被超级霉菌影响,未来一定会成为主要蔬菜来源之一。 军官点头:没错,咱们这边的一大指标就是蘑菇。光咱们现成此前就有两家主张种蘑菇自救。但不瞒你们说,他们菌包受感染的几率很大。我们甚至派遣了专业方面的人才协助也不行。如果你们这边可以大量提供蘑菇,能够种出多少,我们就收购多少。你们不用担心任何产能过剩的问题。 项骆道:那如果未来蘑菇遍地呢?相比起眼前的收益,我更担心的是如果未来不缺蘑菇了,或是饱和了。我们的收益会不会出现断崖式下跌。 短时间内的高收益再多也是短时间的。想要让这些蘑菇成为摇钱树,就必须有一个长期发展的保障! 军官见他能想到这一点,目光带着肯定的看着项骆,笑着道:这一点请放心,等种植面积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国家会将蘑菇纳入国家战略储备粮。就算人民消耗到达了饱和程度,国家也会大量吸收储存!国家仓库收购价格绝对不会低于市场价。而这期间,如果市场实在饱和无法消耗,也至少能有两三年的时间作为缓冲,让你们降低种植面积同时找其他的方向。至少不会毫无预兆的降低蘑菇价格让你们措手不及。 就算是太平盛世,菜市场每种菜的每一分钱波动都是有国家严格把控的。主粮方面更是其中重中之重。 民以食为天,这个上面马虎不得。 而在粮食更加珍贵的末世,国家自然会提前将所有的可能都想到。让所有能够自救的人们放心大胆的搞发展。 有这句话,项骆就能够放心大胆的去干了! 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我们当前的原料还够消耗一段时间。只是到时候等消耗殆尽的话,恐怕就需要渠道了。如果官方能够帮忙找到当然好,价钱都好商量。 军官道:这个可以放心,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配额,也已经扶持了相关产业。等到开春以后天气回暖,就可以投入生产原料。当前储存的未脱壳的粮食。脱壳以后我们会将麦麸、米糠优先分给养殖真菌蔬菜的人。这个按需分配,基本不没问题。 上头已经把可能面临的问题都解决了,这样哪里还需要瞻前顾后? 只是官方想要项骆给出个大概产能,项骆是实在给不出。 菌包的配方我们没打算隐藏,只是现在我们还在研究。等研究好了以后,会分享给全村,当然,你们想要我们也可以给你们。因为我们家就三口人,累死累活也生产不了多少菌包。所以到时候我们卖原料,大家一起做菌包。到时候究竟能生产出多少蘑菇谁也说不准。不过看当前,全村对这件事的热情还是相当高涨的,家家户户都养蘑菇都很有可能。所以产量方面,做好心理准备就好,具体范围我都画不出来。 县里当前其他的两个养蘑菇的,除了菌包制作方面存在技术壁垒外,还都是自己一家做的,最多雇佣一些人来帮忙。 而像项骆这样大公无私的愿意带着全村人致富的情况是唯一一个! 而在他这样的带动下,一整个村子一起搞养殖,带动的产量会有多高,当然是没办法估量的! 军官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越想,越觉得未来可期! 不觉站起身,面对项骆的严肃道: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只要你们有这个需求和这个意愿,任何要求我们都会尽可能满足。如果真的做到一整个村子都成了蘑菇村,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生产多少,国家就吸收多少!世道再难,也不会让努力制造产能的人饿肚子! 生产者,不论在什么样的世道下,境遇都不会太艰难。 只要生产出来的东西被他人所需要,就一定有翻身的机会! 项骆在村子里的位置将会无法替代,同理,如果村子真的成了蘑菇村,那么对于全国而言都是无法替代的! 项骆能够相信,除非官方背景扶持,否则很难再有第二个像这里一样,愿意带动全村一起加入生产! 而且还是种蘑菇这样可以分割大量利益的项目! 谈妥了这些,年前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项骆每日做新旧原料做的菌包的对比实验。同时还尝试培育木耳。 当前木耳已经开始冒头了,只出来一点点。看着都容易有密集恐惧症。 不过现在来看还是未来可期的。 等蘑菇推出一段时间,再推出木耳。 这样,全村吃饭的家伙就又多了一个。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与其自己一个人发展树大招风,带着全村一起冲上去,将风险平坦也不失为一个良策。 项骆已经踏出去一大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按理说要杀猪,项骆守着一群半大不大的猪崽子,这些猪杀了也可惜。 地下室倒是空出来了一个房间作为屠宰室,能做到良好的空气交换。只是杀猪实在不到时候。而且冷冻里头还有足够的猪肉。 项骆选了一块牛腱子肉和羊肉,又选了一斤五花肉和四个猪蹄儿。牛腱子卤制。煮好了后直接密封防止被感染,卤上一天一夜味道正好。 官方再怎么努力也喂不饱饥饿的人群,最好的办法还是为他们打开通道。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获取更多的粮食。还能带动更多的人良性循环。 其实就跟当前的摆摊自救是差不多的道理。 第53章 第 53 章 羊肉跟猪肉剁馅, 跟冷冻的白菜和剁碎了的蘑菇一起包饺子。 项骆在地下现杀了一只刚长大的童子鸡。杀了后收拾好了拿回屋子说是冷冻后化冻的,反正安维也不会去深究。 大年三十这天将食材提前准备好了。一年到头的奢侈这一次,多做点有剩菜真空包装就好了。 祝炎抱起大儿子闹闹在怀里玩了半晌,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一个红色蝴蝶结绑在它脖子上了。 红色蝴蝶结配上柯基标准的治愈系微笑, 要多喜庆有多喜庆。 小鸡炖蘑菇是年夜饭的灵魂之一, 猪蹄儿直接白水煮熟后撕开直接沾蒜酱吃是最简单的美味。 一条冷冻的鱼下锅炖了, 虽说没有活鱼鲜美, 但也符合年年有余的好兆头。鱿鱼按理说跟韭菜是绝配。这世道可没那个新鲜玩意。就用孜然炒了,味道也不错。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41) 项骆又翻出大青虾用水煮了,这个跟醋和辣根是绝配。再做个辣炒虾仁,光荤菜就凑了六个。 项骆原本想做十个菜, 可太多了后面几天都吃剩菜也不值当。就又用干菜和之前弄的冻菜做了个家常凉菜, 和一道爆炒贡菜两个素菜,八个菜六荤两素这个数也挺吉利的。 爆炒贡菜是需要一点肉来点缀的。不过在东北,肉含量低于一半的, 一般都归于素菜里头。 需要炖的才先下锅了,三口人面对一盆面跟弄好的馅料面面相窥。 项骆和面。他会做手擀面, 和面还是会的。饺子的面要稍微软一点, 多放温水就行。 可擀面呢? 显然,仨大小伙子在这方面没有一个精通的, 安维无奈道:项哥, 你不是自己一个人过好几年了吗?之前饺子怎么包的? 速冻的,再有斜对门李叔家会送。项骆道。 安维扶额:要不咱们把他请过来帮忙包饺子吧。 那咱们做那些菜怎么解释?祝炎瞥了他一眼。 家里吃的好, 但只能自己关起门来吃得好, 绝对不能叫外人看见。 跟李宝国家关系好,但也仅仅是关系好。 关系再好也没有分彼此的道理。 祝炎想一想道:或者把面送过去让他帮忙擀成皮?咱们可以送去点冰虾,算是拜年了。 虽说不能让他知道, 可送去点好东西是没问题的。祝炎也看得出项骆跟李宝国关系不错。 只是这大过年的麻烦人家好像不太好。论理来说,小辈大过年去长辈家里,长辈是要准备压岁钱的。串亲戚至少也是大年初一。 项骆指着将面团弄成长条,凭借记忆中的模样分成小块尝试擀成面皮。只是一直都是不规则的。 祝炎拿起来一片奇形怪状的饺子皮,沉默些许:应该勉强能用。 反正是自己家吃,又不是拿外面去送给别人。 项骆凑合着擀面,俩人凑合着包。面皮薄一块厚一块的,项骆都有点害怕别下锅弄成了一锅片儿汤。 好歹将其他的菜都成出锅送进屋子了,又将饺子下锅。 项骆经常吃速冻饺子的。他来看饺子。在饺子汤里放一点盐防止粘锅。饺子煮着,闹闹两个前爪搭在锅台上往里看, 项骆敲了一下儿子脑袋:别被水蒸气烫着。 闹闹好像听懂了,转了两圈儿刚要去角落里柴火垛趴着,忽然抬头对着个方向叫唤了两声。 项骆还以为有什么人要闯进来。随后听见了报警器的声音。项骆关了报警器出门,听见了大门被敲响。 项骆披上大衣出去:谁啊? 这大过年的谁还往外走? 是我小骆! 李宝国? 听声音祝炎就明白了,忙打开锁将人让进来。 怎么这时候还过来,先进屋暖和暖和吧。这眼看家里年夜饭都快吃了。 李宝国笑道:这不是过年了吗?我怕你们仨小年轻不懂得包饺子。就过来送点。 他心眼好,邻里之间关系处的都不错。 早几年他也是每年都给项骆送点饺子。那工厂流水线出来的食品怎么也不如手工做出来的好吃,尤其是包子饺子一类,馅料就不是那个味儿! 项骆将人迎进屋,指了指大锅笑道:这不是也捣鼓出来了吗?就是饺子皮有薄有厚,凑合用了。不过馅料肯定是不一样的。 李宝国拿来的使用保温盒装的,项骆接过来打开一看,里头差不多二十个饺子,都不大,显然不够三个人吃饱的,但一人吃几个解解馋是足够的。 看着这几个饺子,项骆心里头是感动的。多少是个心意,好歹大过年还想着。 你等一下,安维,你把饺子先倒出来。 项骆将饺子给安维,自己去西屋电冰箱里头翻出来一斤真空包装的大青虾出来递给李宝国:这个你拿回去。 这个就是放在之前也不便宜,李宝国见了摇头: 这我不能拿! 也不多,就是尝尝吃个新鲜。不是说你家姑娘回家过年了吗?你们俩吃正好。项骆之前听李宝国念叨过去官方无菌室工作的李月月过年回家过年。 这一来一往,就是他们邻里之间的情分。 李宝国自己不想要,可一想闺女这一年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就道谢收下了。 也没迎人进里屋,怕他看见饭桌上的饭菜。李宝国也没多留,带着冰虾和空了的饭盒回去了。 那头饺子也浮起来了,用水浇灭,再煮,再开再浇灭,如此反复三次就差不多了,盛出来装盘子里,李宝国送来的单独装一个盘子。 屋子里用的是闲置许久的折叠大桌子,先前一直被放在厨房角落里吃灰。因为一家人吃不了几个菜,现在连菜带饺子的,家里盘子还大,必须用大桌了。 一人一盘饺子,送来的饺子放在中间随便夹着吃。 项骆切了蒜末倒点酱油放在桌子中间,放好了醋、香油和辣椒油,喜欢怎么吃自己调这个汁儿~ 当前调料油盐、醋料酒一类的是不怕放的,但酱油一类的调味品却容易长毛。所以家里的调味品基本上都有自封袋小包小包的装好。 也许这么多的塑料可能不是很健康,可也比长毛了没得吃要好。 分别调好了蘸料汁儿,项骆给自己的点上了香油。搅一搅嗦一嗦筷头。特递给祝炎闻闻:贼香。 祝炎瞥他一眼,回头打开了一瓶香槟,给三个人倒上。 这个果味比较好,更适口,不能喝酒的人也能喝几杯。今天是新年,喝点小酒怡情,也不至于真的在酒桌上喝醉了。 三人都不是滥酒的人。也从来没有过踩箱喝的时候。这酒精应该是一桌子菜肴的调味剂,但绝对不能是主角。 项骆尝了一口,有点说不出的滋味。不是很好喝,但也不难喝。至少对于项骆来说,比啤酒好太多。 这是他们三口人的第一个新年。 也是项骆失去家人以后,第一个跟别人一起过的新年。 最重要的是,他是跟最爱的祝炎一起过的。 项骆先夹起一个看上去形状最好的饺子放进祝炎的碗里,这顿年夜饭就算开始了。 安维忙看夹起一个自己包的饺子尝了一口,眼前一亮:这味儿可以啊!我说项哥你可别撒谎,你以前肯定做过! 项骆瞥他一眼没开口,回头问祝炎:好吃吗? 祝炎咬一口点点头:还行。 一家人的饭哪里有什么好吃和难吃,要的就是一家人团聚的氛围。 项骆吃了两个自己的饺子,就没吃过这么香的,又夹起李宝国送来的饺子,咬开一看是蘑菇午餐肉馅儿的。估计当前全村大部分的人家都是吃的这个馅儿。不过李宝国是常年做饭的,饺子皮薄厚适中,馅料调的也不错,吃起来正好。 安维吃了一口,虽说馅料不如自家的,可这味道是真不赖。 别说,这才是正经会做饭的。 祝炎夹了个猪蹄尖儿放进安维面前的盘子里:就你做饭不正经。 几人一笑,一顿饭吃到一半,项骆才举杯道:好歹过年了,咱们都说两句吧。 祝炎跟安维对视了一眼,都端起杯子看着项骆。 项骆身为这个家的主人,看看这两个名为客人,实为家人的亲人。 其实过往的几年,今天这个日子跟其他日子真的没什么区别。这是我过的第一个有年味的年。不管怎么说,这几个月我过的比之前幸福太多。 末世对于其他人而言,是灭顶之灾,这回让他们失去亲朋家人,甚至是自己的生命。让他们的日子一落千丈,为了生计苦苦挣扎。 可对于项骆而言,其实吃的比以前还要好一点,日子也更好。 吃的方面,曾经项骆为了攒钱准备末世,甚至有段时间只吃大米就咸菜凑合过去,不干重体力活都不会做肉菜来吃。 在村子里,以前项骆就是老人们口中的街溜子,不务正业无所事事。是最典型的《伤仲永》代表例子。不少人都已项骆为例子,说读书无用,当初项骆还是清华苗子不还是待在家里了吗? 甚至为此还一度盛行过所谓打击教育,觉得夸多了孩子就废了。 而现在,他反而因为末世后的种种,在村中名望水涨船高。 未来只要发展的顺利,更会成为村子独一无二的那个人。 祝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没说话。 安维只笑道:谁还不是呢。 项骆继续道:所以,我感谢你们来到这里陪伴我这些日子,我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长久下去。我希望明年的今天,餐桌上还是咱们三个人。祝炎,你说两句吧。 祝炎摇头道:我有什么可说的。 项骆道:你必须要说,你是咱们家掌柜的。 掌柜的一般是指一家店的店长老板,但在东北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一家之主,或是女人的丈夫。 一般说一个哪个女人的丈夫,就会说是某某某的掌柜的。女人结婚,就是找了个掌柜的。 这三个字一语双关,祝炎自然听得懂。 看项骆,祝炎的眼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只道: 与君共勉。 这四个字,已经能够给项骆无穷的力量了。 二人又看向安维。 吃了一嘴狗粮的安维沉默些许,道: 其实要说什么肉麻的话我也说不出口。但你们要相信,这里是我住过的最温暖的家。也许农村没有城市那么好的条件,每天要干这样那样的活。可这样的活比我之前当社畜滋润太多了。 祝炎吐槽了一句:我亏待你了? 你再没亏待那也是三点一线的工作。而且是成熟的公司了。哪像现在这样,每创业期间没一点小进步都贼刺激。 三人皆笑。 安维将杯子举高了些:谢谢你们拿我当家人。 三人站起来。 项骆:为了年年有今朝! 祝炎:为了相陪相伴! 安维:为了咱们三个人! 三人:干杯! 一杯入腹,三人皆有了几分醉意。 酒不醉人人自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将这些都装好了收拾了,剩下的猪蹄儿将骨头拆干净了都给眼巴巴看了半晌的祝闹闹。给它也过个好年。 项骆带着几分醉意躺在床上,看着祝炎一点点将衣服脱了。 他没穿睡衣,项骆也没穿。 想到这里,项骆眯起了眼睛笑了。 祝炎伸手要去关床头灯,项骆伸手一把将其揽入怀中。 发什么神经?祝炎用力的推了两下,项骆干脆用嘴将人堵上,翻身将其压在身下。 别关灯,我想好好看看你。 你哪天没看我。祝炎反问。 你今天比平时好看,我多看看。项骆也就喝点酒的时候会毫不吝啬自己肉麻的情话。 祝炎没开口,看着身上的目光有些迷离的项骆,有碎头发落下来,祝炎伸手给他理了下。 就这个动作,撩的项骆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 附身将人吻住,借着这么点酒劲可了劲儿的占便宜。 祝炎的没有拒绝无疑是给了项骆更进一步的信号。 当空气慢慢跟着炙热起来,项骆心底的野心越来越大,愈发控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渴望。 祝炎!项骆哑着嗓子喊着他的名字,可以吗? 哪怕理智快要崩塌了,项骆依旧再等待着祝炎的一个答案。 祝炎的身上已经升上了几分不正常的红晕,喉结一动,项骆已经忍不住啃了上去。 感受着项骆毫不掩饰的侵略性,和愈发难以控制的渴求。 祝炎手指穿插在项骆的头发上,眯着眼睛,微红的眼角衬托着眼下的泪痣妖异极了。 想要? 项骆扫过他的喉结,祝炎身子一颤,笑了。 你真Y。 祝炎说着撩拨的话,却迟迟不给项骆想要的答案。 他在吊着项骆,逗弄着他,也是考验着他。 祝炎有心看看极限在哪里,他在项骆心里的位置,达到怎样的高度。 他,会不会再一次被抛弃。 成为那个一觉醒来,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的那个可怜虫。 项骆看得出来,他的问题今天是得不到答案了。 二人就对视了几秒钟。 项骆泄气的蹭了蹭祝炎的锁骨:故意的。 活该。祝炎知道。 感受着他幸灾乐祸的坏,项骆一点都恨不起来。 只是他这脸上的笑容,实在让人来气。 应该让他哭出来。 项骆抬起身子,一手按在祝炎的胸口。 祝炎反应过来什么,手抓着项骆的头发感觉到项骆身子向下移去。 别! 下一秒,祝炎话说不出来了。 他没想到项骆能做到这一步。 反击也好,单纯的爱也好。 这一轮祝炎输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有点晚,祝炎看着天花板无言。 草率了。 项骆早醒了,为了看祝炎醒来的一瞬间,已经等了一个多点儿了。 早!项骆开口的声音带着一股子神清气爽。 祝炎一怔,翻过身都没看项骆。 项骆拍一拍祝炎的屁股:还疼吗? 滚蛋!你摸着过吗?祝炎要疼也不是后面! 那今晚尽量。项骆得寸进尺道。 祝炎只说:没下次了。 说着就要下地穿衣服。 项骆将人揽进怀里。 啧,昨晚被伺候爽了提裤子就不认人了?项骆带着笑声蹭一蹭他的后脖领,我之前咋不知道你是个渣男。 感受着项骆呼吸落在脖子上,祝炎只觉得头皮发麻。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有数,那也得缠着你。项骆亲一亲祝炎的耳朵:没有肉,喝口汤也不错。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42) 祝炎耳朵尖儿都红了。 闭嘴! 项骆也不挤兑祝炎,只抱着祝炎,享受着美人在怀的满足。 放宽心,我不会逼你。项骆语气里透着一股子餍足,你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心肝宝贝儿。你不想要什么我永远不会逼你。你想要的,不管什么都会送到你面前。 可见是得了便宜卖乖了。 祝炎难得没有毁气氛。就这么被项骆抱着。 二人还是没上本垒,不过祝炎被项骆咬了以后一感动也帮了项骆一次。 仅仅是这样,项骆就已经相当满足了。 他不会急于求成,只要每天都有一点点进步。他就能距离重回巅峰近一点。 只要祝炎能回来,对于项骆而言就已经别无所求。剩下的其他每一分所得都是恩赐。 项骆会无比珍惜得到的每一分。 然后怀抱着这份幸福过每一天。 直到老去,死去。 他,真的爱祝炎。 爱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界限在哪里。 也许祝炎本身就是他的界限。 他的最高巅峰,他的底线,他的临界点。 第54章 第 54 章 新年一过的第二天早上, 村里迎来了相互拜年的高峰期。像骆家作为村子里的红人儿,打大年初二开始就陆续有人上门来聊天拜年,手里头拎着仨瓜俩枣说完,跟项骆说起话来不住地翻过去的事情, 显然是在将过去的情分以此套近乎。 项骆对此是在没什么兴趣, 能应付的尽量应付, 应付不了的就以要忙着做菌包为由糊弄过去了。 项建国跟钱书柔也抱着项宗延上门过, 项骆一开始也是给他们沏茶,拿点瓜子儿什么的。结果钱书柔话里话外都是项骆身为项家人应该帮自己家人,千万别胳膊肘往外拐。这菌包的事肯定要先便宜自己家。 就差开口想跟项骆白要了。 项骆听他她话锋不对,大过年的也不想吵起来, 只给了安维个眼色, 拉着祝炎去后头继续看木耳和菌包。 一定要把祝炎拉走,不然就祝炎这脾气,绝对能让他们好好明白明白花儿人为什么这样红。 安维可比祝炎就怀柔多了, 钱书柔说话当没听见,她说话尖酸, 说安维赖在项骆家里不走, 安维只冷笑道: 麻烦你想明白,种蘑菇的配方是我们的,原料更是我们的。我们免费给项骆用, 让项骆靠着蘑菇吃饭,怎么就成了我们吃白饭的?你要是再多说一句, 等全村卖的时候就单独不卖给你家。你放心, 这些就是我跟项骆一句话的事情,项骆必须听我们的。 安维这么一句话,钱书柔掐腰就想骂街, 项建国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是到底罪不得,忙拉起钱书柔离开了。 钱书柔的叫骂声传的很远很远,连安维都开始怀疑是不是项骆上辈子做了什么亏心事,这辈子摊上这么个极品亲戚。 下午十分项燕来了,带着两个闺女,周文树没来。 她们相比之下就让人舒服多了,只说了进来的情况,和蘑菇收货了以后怎么收拾的。 蘑菇就在炕上烘干了。还别说,烘干了放起来是真好。就是这蘑菇是卖出去还是留下来还在考虑。按理说以后养蘑菇不缺这一点。可你两个小妹儿一个顶一个馋,过年当天又是蘑菇馅饺子又是炒了一大盘蘑菇,这都没吃够。 说这话项燕带笑瞪了一眼两个女儿。可能是过年这两天吃的好了,俩丫头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项燕打小在村子里就是出了名的漂亮,生的两个女儿自然也是美人坯子。 当下这年头姑娘越来越少,这俩女孩儿未来的去留还真不好说。 项骆其实看她们俩也挺顺眼的。 能吃是好事,你也别限制。项骆道。 话说到这里项燕脸上的笑容都掉下去了:可别提了!我家你那倒霉姑父,就嫌弃她们俩吃得多!你说他一个吃两碗饭的嫌弃姑娘吃一碗饭。他不干活吃那么多,成天往那一躺,蘑菇平时都是我伺候的!越提他越来气,谁家老爷们像他似的! 听见她开始发牢骚,其实项骆就有点不想听了。毕竟是别人家家务事。 项骆刚要找借口将话题转开,哪里想到项燕话锋一转扔下了一记重大消息。 他根本就不是个能拿住事的人!对了!你应该还没听说吧!就那周振兴家里,他大儿子把媳妇给杀了!你说儿媳妇过门才几天啊!这就出人命了! 周振兴家里之前因为是全村唯一一个出蘑菇的人家,敛了不少财。也因为粮食多,开始全村选妃似的给自家儿子选老婆。 先前就打算要娶周燕的女儿周娜娜当大儿媳妇。当时周文树一听说就拍板决定同意了。 当时项骆还去了,他们家大闹了一场,最后一项燕怒不可遏以离婚为威胁结束。 随后周振兴家里重新选择了一家从城里头逃往农村的一家四口中的女儿进门。 当初结婚的时候还是周振兴正嚣张的时候,风头无两。媳妇风风光光进门。这现在两个月还没到,人就死了? 而且听项燕这话,还是被杀的! 有这事?项骆皱眉问道。 姑还糊弄你吗?项燕一提起这事,咬牙启齿又忍不住打个冷战,要不怎么就说他周文树不靠谱。当初要不是你跟我说话让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就他当时那坚持程度,说不定就被领走了! 当时的项燕多少还随着周文树,因为末世前都一直以他的决定为主。所以当时周文树要是真坚持,项燕看劝不了也就改劝女儿了。 可项骆去一番话点醒了她,这才避免周娜娜掉入火坑。 项骆问:人是怎么死的? 这是他比较在意的。 项燕道:活活打死的!那周振兴家小畜生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娶的媳妇性子更烈。他们就是吃准了人家姑娘是外地来的,以为就算他们种不出蘑菇了,在村里名声也臭了。他们肯定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过去! 可人家姑娘就是看你家条件好才嫁过来的,结果没想到外强中干,肯定不乐意。加上自己娘家还饿肚子吃不饱呢,婆家婚前保证的那么好,这刚结婚没多久就不管了。就闹着要拿粮食给娘家人。这一来二去两口子吵嘴多了就打架。周振兴两口子就帮着自己儿子一块欺负儿媳妇在本地没根基。结果这一打架那大儿子手里没轻没重就把人家姑娘打死了! 那姑娘娘家人呢?项骆问。 当初他们是为了吃喝无忧才将姑娘送过去的,哪有一点便宜没占到姑娘还死了的道理? 虽说这场婚事最初就是一场利益交换,可姑娘是无辜的啊! 人家还有个哥哥呢!亲妹妹死人家了,还是活活打死的,搁谁能受得了,上门直接把老周家那大儿子打了个半死,谁拉着打谁!我还听说他们父子俩搬走了周振兴家里将近一半的粮食,上千斤呢!他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听说小儿媳也被亲妈接回去了。周振兴家里正花钱托人帮忙说和,想把小儿媳领回来。 小儿媳是孤儿寡母的家庭出身,而且听说还没成年呢。 这种事乱成了一锅粥,项燕此时吃这个瓜,也只能庆幸不是自家的闺女。 按理说周振兴家里的婚事就算是骗来的。你都是糊弄来的姑娘不知道好好对着防止人家跑了,被戳穿了还那么横的不拿姑娘当人。 这样的人家谁还敢亲近了? 谁家姑娘都不是喝雨水长大的,都是各家的宝贝。 这件事项骆多少参与过,间接阻止了周娜娜嫁给周振兴大儿子,直接阻止了李月月嫁给周振兴的小儿子。 所以项骆自然会关注这件事的后续。只是没想到这件事会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说到这里,项燕只觉得唇齿生凉。 又道:要不我怎么说你姑父越来越不靠谱了。以前我还当他是个人,结果他哪办人事了?他听说这事可一点反悔的意思都没有,还跟我说这不是没落咱们家身上吗?你说有什么意思?怎么还想着落身上再说了?所以我就上火!对了小骆,你说你有没有什么相当靠谱的人帮二姑找着!反正留在家里也是个事儿,我就想着给他们早点找人家算了! 项骆摇头,反驳道:我说姑你说这话就是又糊涂了不是?上回我怎么告诉你的?这种事就不是草率的事情。这是孩子一辈子的事情。不深入了解你哪知道婆家是人是狗? 项燕细品之下,也觉得有道理:可你说这世道,还有谁家小伙子靠得住?说实在话,上门来提亲的不少。你那姑父一点主意都没有,说谁是谁,谁家上门说亲都点头。我回回跟他吵,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姑娘多怕嫁不出去似的。就是故意给我找事!所以我也有点心急了,赶快把事情定下来,不然你姑父那么不讲理别再有别的事。 摊上这么个丈夫。做不了家里的顶梁柱,还非要秀一秀自己的存在感。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先把眼前的矛盾点解决了。 这姑娘不能急着嫁,可家里头这爷们是活愁啊! 话说到这里,周娜娜不乐意了:那是我爸的问题,干嘛急着帮我送出去啊! 现在年轻人没有谁急着结婚的。 项燕怼了一句:你就那么稀罕你爹那张死人脸?忘了他逼你嫁人的时候了? 虽说项燕也有逼孩子的嫌疑,但她至少没那么极端。 这话项燕身为妻子可以骂出来,周娜娜当闺女的不能跟着一起骂。便道: 那也没说非要住一起啊!村里头空房那么多,怎么不能收拾出来一套自己住了。 项燕并不认同女儿的话:谁家姑娘没结婚就跟家里分居的?还是在一个村子里。外人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多乱。 那你也不能囫囵个把我送出去啊! 也许是这年前年后说的多了,周娜娜对婚姻这件事不不仅没什么好感了,反而有了诸多厌恶的情绪。 已经开始反感了。 有人说父母是孩子婚姻的一面镜子,父母的情况往往影响了孩子在婚姻方面的认知。 这话不假。 项骆没参与进去,他家里可没闺女。 不过他不说,不代表项燕不说。 跟女儿这边话聊死了,谁也不肯让着谁。项燕也就不说了,而是转头看向项骆: 还说你小妹呢,你比你妹大多少了?也不见你找个对象。你三叔家那孙子还是个小豆丁,指望不上。咱们老项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怎么也不见你着急? 项骆就知道有自己,只道:先忙种蘑菇的事情。 再忙也不能不着急结婚的事情!再说你现在卖菌包,这家里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呢,你就挨个扒拉也能找个差不多的吧!要是有合适的就先处着,谁也没规定除了对象就必须结婚的。你不处哪知道谁合适。 听这么一番唠叨,项骆一个头两个大。 正好安维探头过来,道:项哥,这数据好像不太对,你过来咱们再好好对对。 项骆如卸重负,忙道:行,马上。 回头在跟二姑道:你们先随便坐,我去弄一下数据就过来。 项燕哪里还会再多留?也怕耽搁他们时间。毕竟眼看着就要对全村开放了,事情肯定多。也就告别离开了。 母女三人离开了,周娜娜跟项骆多少有几分同病相怜,还对他挥了挥手。 项骆对她点点头,送二人离开将外面大门锁上才回屋。 在进屋祝炎跟安维都已经坐好了。 项骆跟二姑之间的谈话他们当然都听见了。 项骆坐在祝炎的身边,还真有几分唏嘘。 这不就是差一步的事情? 现在估计项燕一家矛盾也是在不断的累积,只差了一个爆发点。而周文树时至今日还没有感觉丝毫错误,甚至依旧我行我素。 他们家的日子安生不了多久。 项骆虽说不是个爱管闲事的,可自己家的事情没有放着不管的道理。 可一想起这些,项骆就觉得愁得慌。 他跟二姑关系虽说不是特别亲近,但也是走亲戚的。 祝炎冷笑,嘲讽了一句:你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说的也是这个道理。项骆这边还要为蘑菇的事情忙碌呢。哪里管得了其他。 木耳最近快要收获了,记录一下产粮,接下来就可以加大试验数量并计划投入市场了。 这么算下来,未来他连吃瓜看热闹的时间都是奢侈的了。 大年初五一过,大风暴又来了。温度下降到了零下三十度,可风至少达到了十级。偏偏村子里大部分的地方雪都清理的十分干净,大风肆无忌惮的摧残着村庄,让出入都成了问题。 气温再度下降,取暖都成了问题。菌包又需要温暖适宜的温度才能去养。这个对外销售菌包的时间又要继续往后顺延。 最黑暗的时间莫过于黎明前,当下村子里听着外头的风声,大概就是这种感受。 项骆这头新旧原料的蘑菇数据基本确定了。同样的工艺和配比,新原料的菌包被污染的情况一直是在百分之三十上下。系统原料做出来的菌包却相当低,差不多几十包里才有一两个出现污染情况。 当然,这还是项骆家里养殖条件比较好的。如果是别人家没那么舍得烧火的,或是条件比较恶劣的人家,这个数据会提高上去很多。 这样只要风暴已停止就可以对外销售了。 只是这风暴一刮就是半个月。 期间下了两场雪,不过都不是很大。 巡逻队和站岗人员依旧有,只是这样恶劣的条件下,薪水必须增加才能招到人。 反正项骆丝毫不去了。 而就在这段时间,暴风雪再一次将人们分割开来,只有一小部分人还坚持着四处走动。 一开始没人在意。 项骆家一开始每天都有两个老太太来上门。 老太太先是说了一大堆的家长里短,后来就说起来隔壁村谁谁谁一觉醒来梦见了世界末日,还说得到了神的指引,说要带着人求生。 这剧情项骆熟,说的不就是他自己吗? 一开始听个乐儿,可三回五回的项骆就听出了不对劲。听他们说的,那个所谓的收到了神的感召的神之子已经开始组织人手要干点什么了,还自称是什么方舟教,主要就是要救助身在末世中苦难的人们。 这时候就完全变了味道了。这代表着什么项骆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们给项骆传道,想要让项骆跟着一起信,还要让项骆借助菌包之便发展更多的信徒。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43) 项骆听了以后直接将人撵出去门一关,他们再来也不开门了。 宗教这种事在村里头一直很盛行,种花家也是个信仰自由的过渡。 但这群传教的老太太显然是变味了。 项骆将他们拒之门外,他们一连几天过来以后发现一直没结果也就将目光转去别人家了。 暴风雪之下,封闭的人群们只有这群传教的人们作为对外界的交流。 这样的环境下,人的思维更容易被带动,甚至出现偏颇。 当狂风的怒火逐渐小了下去,温度开始回暖到了年前的时候,项骆去了一趟村委会,才知道情况已经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村内大半的家庭都被那些传教人员渗透了,他们开始聚众聚会,甚至直接外出步行去邻村虔诚的敬拜那个所谓神之子。 有的传教人员就在村委会里头,谁进来都会拉住说出一大堆xn包,言语反复的告知这他们的这个新教有多么的伟大,多么的充满希望。 他们的目光,看着何等可怕。 进了村长办公室,那里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还在跟村长念叨着他们的教会有多好。 村主任周振华尽可能的保持着教养一遍遍请他先出去,他有事情忙,可对方依旧不依不饶的说着话,还用村里发生的各种各样的悲剧来做案例,说那就是不相信他们的结果。 周振华的额角青筋都起来了,看见项骆如获至宝,忙对那人道: 作者有话要说:叔我都知道,你先出去吧,我跟小骆有事请说。 那大爷回头还要跟项骆继续背书,项骆开口道:我信佛,你说那些我不听。 那大爷瞪了项骆一眼,转头出去了。 项骆确定人出去了,才对周振华幽幽道: 你可能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只是你要明白,你再不处理,咱们村种蘑菇的事情都算成他们功劳了。或者说已经是了。 后面的剧情是本文的第一个高潮 别扎眼哈! 第55章 第 55 章 他们现在的情况已经没办法用宗教来形容了, 完全是彻头彻尾的XJ。 他们最擅长的莫过于将已经发生的事情跟自己关联,好的都说成是自己的,坏的都说成是不信自己的下场。 用恐吓和缥缈的蜜糖来潜移默化改变一个人的思维。 这个放在末世以前都是相当恐怖的事情。 何况是人心脆弱的现在。 周振华听此言便是一怔。半晌才用力拍了下桌面:说的没错!这种人绝对不能姑息!要是真闹出什么来了可怎么办! 项骆连菌包的事情都没提,说了这话出门甩开了传教的那些人就离开了。 这件事不解决, 项骆没打算再开放菌包。 不能让自己干净的菌包被这种事情污染。 项骆说完这话以后, 一直觉得一村子人拉不下脸面的周振华也终于做下了决定, 村委会开会讨论了一场以后, 正式决定了这个XJ在村子的性质定性为不合理。 同时开始动用村干部将其取缔,呼吁村民们不要去相信。 只是周振华还是小看了村子里那些人的战斗力。 村子里也有许多坚持不去相信,被闹得不厌其烦的人,他们被周振华组织起来一起去扰乱xj信徒们的传教行动。 而那些所谓方舟教的教徒竟然真的就因此拿起武器来反抗了! 如此闹了两三天的不愉快, 周振华为此干脆放出话来了:有谁参与的, 一家人一个参与,全家都被种蘑菇计划排除在外!要是再闹,就干脆上报给官方, 让官方下来抓人。 这句话明显比人工干预有效太多。 蘑菇,还是这个最近才兴起的教会, 但凡聪明一点的人都知道如何选择。 只是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的人选择去相信。一些老人甚至开始给儿童编一些相关的儿歌让他们全村传唱。 周振华第一次听见的时候只觉得头皮发麻! 周振华终于忍无可忍, 干脆组织人手要一起去乡里报告这件事情! 而村中的这些教徒也发现了不对劲,开始去邻村跟他们的所谓神之子商议。 最后这群人派了最德高望重的一些人,声称他们受到了压迫, 如果村里不能够给予他们足够的理解,他们就要离开村子追随他们的教主而去。 而这个时候, 村子里的教徒跟非教徒之间的矛盾已经越来越激化了。 他们花式按头卖安利早就让人烦不胜烦甚至可以说巴不得他们赶快走! 当这样的矛盾无法被调和以后, 村长其实还是留有余地的。村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身为村主任难辞其咎。 哪怕后面他们收敛下去,别那么嚣张, 让村中的日子还能过下去! 但他们显然已经无法满足于只是这样单纯的屈居人下。 其中在村中负责管理教徒的人员更是嚣张,甚至开口称,他们离开以后,这个十里村就算是废了,剩下的人将一事无成,今后的人生都生活在放弃神的指引后的悔恨之中。 这样的话,就等同于将同村的最后一点情分打散了。 那边要组织人群离开村子,这些教徒们跟家人们之间的矛盾也在发生着。 有的虔诚的人就要要离开,可家里人对他并不支持。 就要开始养蘑菇了,这样的动作岂不是自讨苦吃? 如此又混乱了三天,大张旗鼓张罗了三天的那人算上他自己最后集合了72人。 原本,他天真的以为半个村子的人都会跟着他离开。 而这72人,其中多数是老头老太太,以及被老人强拉来的孩子。年轻人都很少。 可到了这里,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他们背上了行礼和家当,毅然决然离开了村子。 村子里当然还有所谓的教徒。只是他们舍不得离开家人和亲人,在群龙无首以后,被带回正途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这个时候,周振华也终于下定决心跟上面说明了村中当前的情况。 真的是糟糕透顶。 可黎明前的黑暗再难以忍受,也终会有迎来黎明的那一天。 菌包!正式销售了! 跟菌包销售通知一起贴在大门口的还有一份菌包制作的配方。 不过也写了句提醒,项骆自己家里具有最好的严格消毒、温控的条件,所以同样的工艺制作出来的菌包品质较高,但别人家因为情况不同,菌包被污染的可能性是相当大的。 只是项骆这么说,别人也只是觉得这是项骆为了让别人多买菌包的托词。 第一天准备了一百个菌包,还是三块钱一个。 当天就卖完了,然后就卖出去了三百来斤的原料。 项骆跟他们说明白一切后,当着众人面,在一个改装过的封闭水族箱里带着手套操作制作菌包。 每个细节讲解的都非常详细,一天下来讲了五六遍,嗓子都哑了。 这样的真诚和细致的程度,看过的人自然不会再有旁的思想。 还从这里买了大量消毒品用于消毒,回家就开始自己动手做。 第二天说好的对外销售的数量是200个菌包,两百斤原料限量供应。 虽说是每家每户限购三个,可依旧是很快哄抢一空。 他们买的速度太快了,项骆明显做不过来。虽说配方公布出去能减轻一些压力,可在那些买走原料的人种出蘑菇之前,村子里还是以项骆做出来的菌包为主要需求。 而他们开始换购菌包后,项骆家里的粮食也开始大量进账了。 后面集装箱里头的原料拿出来有了空地以后,就都用来装各种粮食了。 这些买东西的人不是都老实的,有的人是散装拎来的,表面完好的大米下头都是霉粮。你将霉粮翻出来,他那面还闹着说你给弄混了,这些好大米他拿回去也没办法吃了。 如此占便宜的、闹事的、粮食换购的、各种粮食分别重新打包储存的 事情林林总总的放在一起,这一家三口忙的脚不沾地。 可整个村子的气氛都被完全调动起来了! 一些人买了原料回家就开始做,左邻右舍的听了消息自然都过来围观。 这一围观,先前的消毒就跟没做过差不多了。不过将菌包糊弄着装起来,还天真的觉得菌包不过就是那回事,只要包好了就算被污染了也最多是少出了点蘑菇。 项骆跟他们反复强调的消毒和无菌,放在心上的也没几家。 就这样菌包每日限量供应,而且发现被污染了的话,还可以拿回去免费换一个新的,包售后。但原料的话就没办法管了。 如此一连买了七天,最早一批买了原料的人纷纷找回来了。 他们出现问题的概率竟然超过了百分之50! 比项骆他们自己实验得到的结果高出去太多! 有人带着自己做好的菌包过来问情况,项骆看一眼就明白是抑菌没做好。 项骆直接将第一天传授别人的时候制作的菌包拿了出来,不仅一个被污染的都没有,其中还有已经开始出蘑菇的。 项骆指着菌包道:每个菌包上面都画了日期和图案,这么造假不了,你好好看看是不是你买那天我做出来的菌包!为什么我用一样的材料做出来的菌包就没事你就不行?我教你们的时候反反复复的说过消毒和无菌这两点,你拍着胸脯说,这一点你做到了吗? 拎着菌包上门来问的人听此言被怼的哑口无言,看看自己拎来的废品,声音小了很多:那这失败率也太高了 问题是你根本没把我话听进去过来问我也没用啊?项骆道,这就好像我卖个手机给你,说好了必须5V充电才行,你回家说充电器都一样,直接插了个2万V的充电器直接让手机爆炸了。你还能回来问我:都是电池,怎么充个电还能爆炸了一样。这能怪我吗? 此话一出,围过来询问和买菌包凑热闹的人皆面面相窥觉得有道理。 项骆教的已经足够细致了,要是真有藏私没必要还公开配方。毕竟这些材料做成菌包更值钱。 那人还是不甘心,又道:那这也总得解决啊,我花那么多粮食不能打水漂。要不你给我换成好菌包吧,我多给你粮食都行。 要是换个人,可能会本着和气生财的想法听他的了。可项骆并不想这么麻烦。 这不可能,这问题不在我们。你要是买了我家的菌包,污染了我可以负责,自己做的不可能。就好像你买只母鸡不下蛋你可以回去找,可你不能因为买的鸡蛋不出小鸡,就去让卖鸡蛋的给你陪。 项骆说完就不再理会他,去解释其他人的询问去了。 项骆说的有理有据。再纠缠就不像话了。 有项骆坐镇,来来往往的人看了项骆为人处世的魄力,对他信任的程度越来越高,他在村中的名望也随之水涨船高。 钱书柔因为在项骆这里吃瘪了,而且家里买回来的菌包跟其他人还没什么区别,一样的价格,一样的限量,让她十分不服气。 可她又不敢真的上门去闹。所以故技重施继续在村里传瞎话。 就说项骆是故意卖出来坏的原料。说不定那些原料原本就是被污染的,趁着还不怎么看得出来赶快卖出来,谁买谁倒霉,项骆就是周振兴第二,只是为了吸村民血。 甚至连之前什么偷金戒指、偷东西的事情都翻了出来,说罗冠军偷东西不假,但他被抓出来了不代表项骆就没偷。 这样的风言风语多少传进项骆的耳朵里。 项骆也没去理会,而是每天都坚持现场做两个菌包,给要跟着做菌包的人解释一些他们不懂的问题。 后面再有人做出来的菌包污染情况越来越少了,对项骆的猜忌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而且就算是有一定的污染率,那些能种出蘑菇的菌包,种出蘑菇后,性价比也比直接买菌包合理一些。 而且菌包限量供应,原料自己家做还能增加蘑菇的产粮。 何乐而不为呢? 村里头里里外外种蘑菇种的如火如荼,自然也就想到了那些在种蘑菇前夕选择离开村庄的人。 晚上一家三人关起门来算了一下收益入账,将东西整理好再继续做菌包。 一边做着菌包,一边也说点最近的事情作为谈资。 你说这种蘑菇还是国家扶持的呢。在这种时候离开村子,这是对他们的神之子多自信啊。话题说到这里,安维嗤笑着说了一声。 这种人还少吗?祝炎嗤笑,只要他们觉得那个的性价比比这个更高,你就阻止不了他们的选择。 项骆倒是想起了几个典故来。 我记得九十年代有人把北京四合院儿卖了去美国刷盘子。这事情跟那些种蘑菇前离开的人出奇的相似。 祝炎又添了一个:还有08年卖北京二环房子去华尔街搞投资的。 这两个话题一处,正做菌包的三人笑做了一团。 这比喻未免太形象了。 官方那边下来过两次做反XJ宣传,也去尝试将离开的村民追回。不过据说他们跟着他们的教主进了山里。而且将下山的路都封死了。 这样的天气也没必要为了那些人冒险上山。最多用直升机扫查一下情况,一切等春暖花开以后再说。 解放军已经给出了蘑菇的价格,新鲜蘑菇一斤能换4斤杂粮饼干。干蘑菇能换20斤杂粮饼干。其实换算下来新鲜蘑菇更划算。但官方那边每一个月下来收一次,没有人能恰到好处的卡点让官方下来的时候收获新鲜蘑菇。 所以大部分蘑菇都会被烘干。 即便如此,这样高的价格也足够养活村里所有人了。 而等那些买了原料自己种蘑菇的人都成功种出蘑菇并收获了以后,项骆从前来购买的人里,发现了明显瘦了几圈的周振兴。 其实上一次项骆见他,他就已经有些狼狈了。 而这一次,经历了儿子杀妻这件大事以后,整个人看着都颓废了下去。 他是来买原料的。 村子里大半人跟他都不对付。可此时看他这么可怜的样子,讥讽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了。只是像躲瘟疫似的远远躲开他。生怕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 他们家出了人命,大儿媳被打死了,小儿媳被娘家领走。曾经的风头正盛没了,粮食被抢走了,连被众人吹捧的声望也如同过往云烟。 此时众人看他,除了讥讽,就只剩下怜悯了。 买什么?项骆只问道。 他跟周振兴之间是有矛盾的。当初两个婚事都是项骆直接或是间接搅合的,连周振华都出面问他了,周振兴不可能不知道。前段时间他还当这个刺儿头质问项骆。当时有多阴郁,现在就有多颓废。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44) 周振兴手里拎着一个麻袋,里头装了一个底儿的粮食。 周振兴将粮食放在桌面上打开,是一块块摆放整齐的杂粮饼干。 买原料。 项骆道:20斤原料送一份打印好的制作指南,但不论买多少都可以在这里观摩学习。你买多少? 周振兴只问:能买多少? 最高二十斤。项骆看看,看了一眼他带来的杂粮饼干,这个的话三十斤就够了。 杂粮饼干虽说是杂粮,但制作工艺大大延长了食物的时间,能放很长时间,且随时都可以吃。价值上比大米还要好一些。 周振兴点点头,项骆从饼干里捡出来三十斤,跟安维喊了一声,安维按照比例准备好原料装进一个大塑料袋子里密封好后递过来。 项骆指了指里面的几个小的密封包:这些比例都是配好的,你按照制作指南上的顺序做就行。只要做好消毒,问题就不大。 周振兴也没留下来学,拎起原料转身就走了。 等人走了,才有人道:你做这个生意干什么?万一做不好还得回来找你。 要是别人就算了,这人在村子里地位尴尬又特殊,村里其他人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开门做生意的哪有挑的。再说他们家有这个经验,这个应该不难。项骆只觉得这件事魔幻极了。 当初祝炎想要在村子里发展种蘑菇这一事业,因为周振兴的搅合告吹了。周振兴自己来做。 结果还没等起步就末世了。 现在风水轮流转,周振兴低下头过来买原料和制作菌包的方法,闷声不语的离开了。 只是当前的项骆永远也想不到,打从他将这些原料交给周振兴的一瞬间,命运向前推进,一些事情就变得不可控制了。 又过了半个月后。 春节后在项骆这里买走菌包的人收获了第一批蘑菇,刚好赶上官方下乡来收蘑菇。 蘑菇跟粮食上称,送出去蘑菇,换回白花花的粮食。当天夜里,卖了蘑菇的人家都做了顿奢侈的好吃的。 而眼看着他们卖了钱了,其他的尚在观望的,和买的少了的人家纷纷上门去买菌包。 只是菌包一直限量,项骆一家就三口人,就算是原地起飞也不可能做那么多。也就都开始试着买原料了。 祝炎当下手里有将近两百吨的原料,够村子消耗一段相当长时间。 而且这些只是卖给村民们的,而他们卖出的菌包是完全用空间里买的原料。 每隔一段时间,项骆都会掩护祝炎在安维不知道的情况下从系统里换购一些材料出来,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出来用。 拿原料一直都是二人,安维也不容易发现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随着村中种蘑菇的人家越来越多,进而拥有了通过蘑菇而带来的收入,村中不再缺粮。人们虽说依旧面带菜色,却再也没见到皮包骨头的人。 随着气温渐渐变暖,当冰雪终于融化的时候,又一变故让让好不容易开始走向繁荣的村庄再度紧张起来。 有村民被外村人抢了! 潘多拉魔盒~ 第56章 第 56 章 此时距离新年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 今年冰雪消融的要比往年晚上许多, 公历快要五月份的时候才见开始化雪。 项骆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了,菌包一直供不应求。每隔一段时间,项骆都会攒下几百个菌包去一趟骆长生家,又能拉回来几百斤的粮食。 因为家里进进出出的有人买菌包, 消息也无比的灵通。 前不久就听说了周振兴从他们这里买来原料回去做成菌包后, 只试验了一次出蘑菇的情况后, 就再也没种, 而是将菌包送去了邻村去高价销售。 卖多少钱是不清楚,只是他们一家哪怕被死去的大儿媳家抢走了大半的粮食,依旧没人饿肚子。村子里对他们家的卖家众说纷纭,有说十斤粮食一个菌包的, 也有说三十斤的。 流言多了相信的自然也就多了。眼看着周振兴家里又开始滋润了起来, 就有不安分的也想跟着一起去别的地方贩卖。 这样不用自己种蘑菇费那个辛苦,也能卖上更高的价格,谁还老老实实在村里种? 虽说谁都明白, 把珍贵的菌包卖出去就等同于杀鸡取卵,可架不住粮食多啊!要是一次能攒出来十年八年的粮食, 谁还管别的了?肯定是先把粮食抓手里要紧! 而就在开始有人跟着尝到甜头, 村里更多的人跃跃欲试的时候,周振兴被抢了! 项骆之所以知道,是那些同样外出卖菌包的人听说了这件事情以后连门都不怎么敢出了, 而那些老实本分种蘑菇的人一边舍不得杀鸡取卵,一边又嫉妒他们赚粮食多的人, 故意在项骆这边当众谈论这件事。 既心里痛快了, 又警告了其他跃跃欲试的人,这样的捷径要不得。 项骆这头记录着销售出去的菌包,眉毛一挑道:怎么被抢了? 得到第一手资料的那人说的眉飞色舞的, 道:你不知道,我看他就是命犯蘑菇!迟早栽这个手里。他出去卖蘑菇来来回回的,据说是被H社会盯上了。那大哥就说要跟他定一单大生意。你说他心眼也实,当是大生意了,要多少就给做多少。结果人家拿走了压根不给粮食,他要还把他打一顿。他养的差不多了不甘心还出去卖菌包,结果路上又遇见他们,菌包又被抢了。听说他们就在咱么村附近,就等着抓出去卖菌包的呢。 据说,听说。 也就是说,这不是他亲眼看见的。 不过事情说得这么严重,只怕事态也差不多的严重了。 不然咱们村里就不至于安排巡逻和拦截了。项骆道。 当前丧尸的问题基本解决了,村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丧尸了。当前村子入口站岗拦截,已经不是拦丧尸病毒了,而是人。 外出卖菌包,会遇见做无本买卖的强盗。村里里做过的连同蠢蠢欲动的都彻底断了心思。这年头最安全的永远是官方。官方给出的价格也许不是很高,可这粮食赚的踏实,更没有风险。 而就在连项骆都将这件事放下的了以后,村中便被接连发生的被抢事件彻底打破了宁静! 虽说一直以来村委会都呼吁村民们往村中间的空屋子搬。很多人注定回不来了,也有很多人全家都死干净了。 可住在村边缘的愿意搬离自己家的到底是在少数。 第一个被抢的人家就在最边缘,而且距离其他人家还有一段距离。这家人夜里刚脱了衣服躺下,就听见们被敲响。因为没了丧尸,大门口的门也没锁。虽说有些奇怪怎么没听见外头大门响,房屋们就被敲响了,家里男人还吃披上衣服去开门,结果开门的一瞬间就被按在地上,随即几人冲进屋子将这户人家一家三口全都控制住了! 这家里一共就一个老太太和一对父子祖孙三代。三人被捆起来绑住嘴发不出声音,男人只是挣扎了几下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群人拿着手电在屋里屋外一顿乱翻,将能找到的粮食全部一股脑带走了。包括他们家养的菌包,和存起来等待下次跟部队换粮食的干蘑菇。 而这户人被绑了足足两天才被来串门的人发现。发现的时候老太太已经活活饿昏过去了! 村里自然负责帮助他们并报案,随即让给村内巡逻人员加紧防护。 然而没隔几天,又一起抢劫案发生了! 随即发生了第三起、第四起。 第四起直接出了人命。来抢劫的人看见家里女孩漂亮就要下手,孩子爹哪里肯?直接上去跟劫匪拼了! 那群劫匪哪里会怕他?将女孩父亲按在地上一顿暴打后,女孩父亲直接失去了呼吸。 看见打死人了,那些劫匪也慌了,只粗略带走了一些食物就离开了。而这个家庭也彻底毁了。 因为劫匪的原因,村子里人人自危,一些人少的人家干脆组在一起搭伙过日子,夜里总要有一个人站岗确定安全。 项骆家里所有的报警器全部打开了,这次不光是室内响,要是有人触碰到了红外线,整个院子都会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而就在全村人都在防备晚上的时候。难以置信的是这群嚣张的匪徒白天也来了! 在抢了两户人家以后,村内再也难以忍受,干脆所有男人全部集合在了一起,24小时不间断的巡逻查看!在如此高密度的巡逻之下,村子里总算过了几天太平的日子! 这期间村子人人自危,就连项骆家里菌包和原料销量都小了下去。菌包出现了开售到现在首次剩余,就明白此时对村子内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那周振兴被抢,谁也没想到竟然仅仅是个开始! 夜里项骆跟祝炎一块泡脚,项骆的大脚丫子不住的往项骆的脚踝上勾搭。 明天要不少买点吧。项骆道。 嗯。祝炎只应了一声。 项骆问道:你就没别的想法么? 最近事情发生的热闹,项骆一直没问祝炎,但他知道以祝炎的脑瓜已经想到了些什么。 要是祝炎都想不出什么,那别人都更不知道了。 祝炎看一眼项骆,挑眉道:你真想知道? 项骆笑道:你还怕我接受不了? 从末世初期到现在,还有什么是没见过的。 祝炎目光复杂,想一想,开口说出来的话确实是项骆没想到的:没家贼引不来外鬼。 项骆一怔。 家贼? 意思是这群强盗是被人引进来的? 有了这个提示,项骆顺着这一思路想下去,目光一柄:周振兴? 祝炎没点头也没摇头。只道:最近他来买原料的次数没变,可谁都没听说他有自己养蘑菇的消息。你说他家是偷偷自己养了,还是有别的销路? 最近村内因为劫匪人心惶惶,已经没人去关注周振兴家的情况了。所以大部分人理所应当的觉得他被抢多了就不出去了。 谁都生怕自家是下一个受害者,哪里还管得了别人家? 可他家买的原料从来都不少,要是自己家养,这么大的用量估计家中都要放满菌包了。 按照祝炎的思路走,他新作的菌包卖去哪里? 当初他被抢了两次,后来在村子里安静下去,紧接着村内接连发生了抢劫的事件,但再也没有发现周振兴被抢! 他肯定有问题,只是他的话,不好查,就算真是他,也没有证据。项骆皱着眉头,只觉得此事难办。 祝炎道:所以你不问我不说,明白了放心底是个病。除非把那些抢劫的人抓住。否则你红口白牙说出去,人家反咬你一口怎么办? 可这群强盗继续作乱也不是办法。项骆皱眉。 这个我倒是不担心。村里现在的防护已经相当严格了。政府那边也不会坐视不理,近期应该就会展开行动了。之所以没有立刻管是因为人手严重不足,上回换蘑菇他们还说这边的地震灾区还在救援中,人都被调过去了。等他们空出手了,有官方在什么亡命之徒都不敢再下手。 冷兵器是永远都没办法跟热武器抗衡的。只要有全副武装的战士往村里头一站,那就跟门神差不多了。 项骆歪头看着祝炎,祝炎嫌弃道:看什么? 我在想你这脑袋瓜怎们长得。 衬托的你太无知了是吧。祝炎嗤笑。 啧,这么好的脑袋长这么一张嘴可惜了。项骆伸手去扯祝炎的脸蛋,祝炎往后一躲差点没坐稳。 脚也不泡了,擦吧擦吧睡觉。 关了灯,项骆又道:差不多该找个靠谱的人家帮忙卖菌包了,咱们一头卖一头做就用了太多精力,都没空搞别的了。 也不能雇佣人在家里。不然雇来的人在家里里里外外的走动,时间长了肯定会看出别的来。再有雇人总要供吃吧。给出的太好了暴露家中底牌。也不能一家人就为了雇来的人吃糠咽菜。 只能外包。 可这世道,只有自私的人家才能活的最好。能好好活到现在的,没有不精明的,要是有个贪墨的,这种事管理起来就是一地鸡毛。 我看你斜对面的人就不错。祝炎道,而且是斜对面,他们家有什么情况,咱们出门就是他家。只是一个男人又种又卖的话,可能会忙不过来。要是他女儿回来可能还好点。 项骆也有这个心思,不得不说俩人想一块去了。 提起这个,项骆就不禁笑道:你不吃醋? 祝炎冷笑:我吃是什么醋? 项骆故意道:我跟人家姑娘斜对门儿一道长起来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祝炎道:你俩但凡有点事现在孩子都有了。 要不要这么理智? 项骆翻身压在祝炎的身上:你真一点不在意? 祝炎转开头不看他:幼不幼稚! 项骆只笑道:那就来点大人干的事。 自打上次两个人之间有一点破冰以后,项骆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祝炎对此一直是才去不迎合也不拒绝的态度,项骆怎么摆弄怎么算。爽完了翻身就睡,也不管项骆那头怎么样。 这样在床上自私到了极致的表现并没有打击到项骆,反而让他十分专注于让祝炎的表情每天的变化都大一点。那种隐忍而又刺激的表情是项骆坚持调戏他的最大动力。 也是小两口的情趣了。 也不知是祝炎的嘴是开光了还是怎么的,第二天就有两辆特别炫酷的警用越野车进了村,将先前送去参与无菌培育植物的人都送回来了。 李月月跑回家让李宝国去帮忙搬她的工资,可巧项骆跟祝炎在院子里擦车,听见声音开门看了一眼,李月月还跟他打招呼。 李月月身上穿着的是养殖基地的制服,是有些肥大的工装。穿在李月月纤瘦的身上好看又有活力。 放假了?项骆问一句。 不干了,那边养殖基地总被污染,养殖成本太高,先转为养蘑菇了。刚好咱们村养蘑菇,就把咱们村的都送回来了。不去看个热闹?是特警送我们回来的,可帅了!李月月说话带着笑声,照比出去干活前有活力了不少。 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正好等你们有空了来我家,我有事跟你们说。 项骆说完就先回头忙自己的了。最近气温上升,天气暖和。趁着今天天上的雾霾没那么严重,将车擦出来。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45) 好歹是上百万的豪车,这来来回回的连保养的机会都没有。 结果车子还没擦完,家里又来人了。 菌包上午就卖完了,下午过来买的基本都是原料,项骆刚吧手擦干,就听见外头十分亲热的声音响起。 小骆在家吗!小骆? 那声音亲热的跟叫亲儿子似的,要不是男人的声音,项骆都要以为是钱书柔又上门打算占便宜了。 项骆过去开门,开门就瞧见了周文树笑呵呵的站在对面。 只看着他的笑脸项骆就觉得头皮发麻,因为他从小到大也没见他什么时候这么对过自己。 他一直以来对项骆最好的态度也就是客气说两句话。 因为周文树其人打小就因为父母的宠爱,十分的以自我为中心。加上刚结婚那会儿项燕小媳妇蛋子脸皮薄,什么都迁就他。所以弄得他十分看重在家庭中的主导权。甚至于连项燕跟同村的娘家走的近了都会不开心。 加上他本身就比较小心眼,总觉得项燕跟亲兄弟、亲父母走得进了,就是在拿自己家的东西贴补娘家。所以连带着对项燕的娘家人态度也一直不咸不淡的。 所以当初项燕要帮项骆还为了治奶奶欠下的债,周文树才会跟项骆闹翻,说了好些难听的话。 他虽然不至于像钱书柔那么极品,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他上门笑容堆砌,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精气神的红晕。 项骆目光转向他身后,还有项燕在那边直翻白眼和她的两个女儿。 显然,项燕也不喜欢周文树这幅模样。 你看看,我就说孩子不能瘦!还得是咱们小骆有本事,什么时候都不怕饿肚子! 二人这年前年后都没见面,他家就算买蘑菇菌包,也是项燕一个人操办的。项燕本就是一个利落爽利的形象,当前家里里里外外她一个人操持,整个人瞧着气场都不一趟了。 也正因如此,衬托着周文树就明显柔和了下去。 项骆看他,照比上次的神气霸道,眼下是一点都找不到往日的嚣张了。 将二人让进屋,项骆就知道他们不是买菌包的,只给他们倒了热水。 这周文树的嘴就跟抹了蜜糖似的,进屋从院子夸到室内,连门槛子都说形状好看,没有什么不夸的。 别说是项骆,连祝闹闹都怼着他龇牙。要知道自打做生意以后,祝闹闹早就习惯了家里人来人往,对客人这么凶还是头一次。 项燕坐在沙发上,才带着几分抱歉的说到:你姑父非说想你了,要过来看看你,这拦都拦不住。 我这不想我大侄子了吗?周文树笑道。 想了你就拎俩爪子过来?项燕嘲讽道。 拎俩爪子,就是说空手来的,胳膊上挂两个手晃荡来的。这哪里是走亲戚串门的? 咱们又不是外人,而且哪有长辈给小辈送东西的。更何况咱们小骆有本事,拿什么过来人家也看不上啊。 项骆抱着肩膀倚着门框,仔细看了看周文树,不知道在想什么。 项燕叫了他几声,项骆才反应过来,先是抱歉的笑一笑,道:姑父说得对,咱们也不是外人。相互走动走动也不怕。不过这也就是不忙。要是上午过来屋里连站人的地方都没有。 周文树恭维道:那也是我大侄儿有本事。这世道做生意也能这么红火。你姑还总跟我念叨,咱们家就靠着你吃饭了。不然这一家四口哪有那么多粮食。 项骆只应了一声。 那周文树还要开口,外头大门口却又被敲响了。 因为近来天气不冷,穿着外套,家里房门就没关。外头有敲门声项骆听见了,出门的时候祝炎已经过去打开了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开门不要紧,瞧见外头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说是警服也不是很像,反正是军装不像军装,警服不像警服的。项骆常年在村子里,也认不出来是什么衣服。 您好,请问有事吗? 那人五官俊郎,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如阳光一般:你好,我想找一下安维! 安维cp上线 第57章 第 57 章 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站在门口要找安维。祝炎并没有直接叫安维出来, 而是审视的看一看对方,道: 请问您是 我是特警,这次专门护送先前去无菌种植园工作的人的。这是我特警证。对方将证件展示给祝炎看。祝炎看了一眼确定没问题。 那我怎么称呼你?祝炎有点想不好措辞。 那人笑起来特别有感染力,道:您叫我小袁就行。 那您找安维有什么事吗? 袁特警严肃了些, 道:我怀疑他是我高中同学。我找他一段时间了。 高中同学?你们有联系? 袁特警摇摇头:高中那年我家搬家, 就转学了, 我们后来就没再联系, 我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不过这半年发生的事情多,我又听说他的情况了,这不就找来了吗? 这样竟然也能找到?安维都高中毕业多少年了? 这时候可巧安维听见声音从屋子里出来:怎么了? 抬眼就跟那袁特警的目光对在了一处。 你真在这里!袁特警一激动迈步进了院子直奔安维。 安维人都是一怔,退后了两步看着走到近前人高马大的制服男人。 袁特警激动的手握住安维的肩膀, 随后又觉得不妥, 站直了先给安维敬了个军礼。 你谁啊?安维开口就是一句灵魂提问。 袁特警怔了怔,你不认识我了? 安维茫然的摇摇头:所以你谁啊? 袁特警都快崩溃了:我找你整整半年!我差不多把这附近的几个县城的人口登记都翻遍了,不知道找了多少地方!你告诉我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项骆忙过去拍拍袁特警的肩膀:你先别激动, 也许真是认错了,你再好好看看。 我怎么可能认错?安维!H市**小区23号楼!身份证23 项骆看向安维, 安维轻轻点点头, 他说的都没错。 还真认识? 那安维怎么记不起来了我? 应该是我没错。安维声音越说越小。那袁特警的目光仿佛带着两条火焰,让他不禁往项骆的身后躲。 袁特警彻底败给这位了:当年谁跟在我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学长、袁哥?你忘了你吃我零食的时候了? 安维眨眨眼睛:当年学长那么多,早忘差不多了。 那你把我校服撕了你总知道吧!有一回你刚跟家里闹别扭, 两天没吃饭,还是我带你去吃的东西! 安维还是摇摇头。 袁特警深吸了一口气, 说了一连串两个人的过去, 安维的表情一直很稳定,知道他说到,还有你喜欢同级的一个小姑娘, 还让我递纸条来着。 这一句话直接点了炮仗: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后来那女的以为是你送的纸条还当众亲你来着? 终于想起来了! 袁特警忙道:你可算想起来了! 特么就是你跟我抢的!安维声音当即高了八度,抬手就去抓袁特警的脖领子,你害得我单身到现在啊! 安维情绪失控,项骆忙将人拉住:别别别,不至于! 项骆哪能看着他动手,这可是袭警! 安维被项骆拉出去一段距离还不依不饶:你还敢找我!你娶人家姑娘了吗!当初没多久你就转学了,高三了你转学!我找人都找不着! 袁特警说了一连串两个人之间的回忆,他帮了安维那么多次他都记不住,结果一个早不知道是谁的女孩儿他急了! 哪有这样的白眼狼!袁特警血都凉了! 你就记住这个了是吧!袁特警问。 这还不够记一辈子的!安维火道。 不是你说你单身到现在?袁特警终于抓住了重点问了句。 一提这个安维的火更大了:你以为呢!快六年了吧!当初要不是因为你干这好事。我能连跟姑娘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噗!袁特警笑出了声。 安维气的直跳脚,项骆尽量将人拉住了。 之前安维生日那天说过,他原本是有可能脱单的,结果被一个学长捷足先登了,看来就是眼前的这位了。 不论当年是什么情况,当下的这种情况竟然还能找到这里来,可见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安维在他心里也一定是相当重要的。 光凭借这一点,怎么也得按着点安维。 祝炎也过来拉着点安维:你醒了!别这么不知好赖。现在什么世道你心里没点数?人家这样都能找到这里,还这么大脾气。 安维勉强冷静下来,仔细看看这张记忆力就已经模糊,但英气非常的脸。 越看越眼熟。 袁特警激动的心情也渐渐冷静,看着安维,缓缓说出来一句:我回来了。 那画面项骆看着颇有触动,看一眼祝炎,可巧祝炎也在看他。 四个人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安维抓了抓脑袋。 祝炎提安维解释了一句:他做过开路手术,可能是手术的关系,也可能是麻药的问题。手术之前的记忆都比较模糊。 其实没祝炎说的那么严重,只是对过去的事情有些健忘。但还不至于把一个人忘得这么彻底。这么说,也是给了安维一个台阶下。 鬼知道当初究竟有什么事。 开颅?袁特警一怔,看向安维问道,怎么回事? 安维莫名的有些心虚,道:高三那年可能是压力太大,脑子上长了个瘤,不过切除就没事了。 说的轻描淡写,可那是脑子。而且还是在高三的关键时候。 袁特警沉默些许:那你真记不清我了? 安维有些为难的笑一笑:还是能记起一点的。 合着咱俩那段时间处那么好还不如你多看了几眼的姑娘。袁特警又问。 这不一样,那姑娘关乎我终身大事安维没说完,就仿佛看见了袁特警冰冷的目光撒向自己,就干脆不说话了。 项骆生怕这二货再说出什么来,忙道:既然没认错又是老朋友,就先进屋吧!进屋喝点茶慢慢说。 屋里有人啊。安维道。 西屋!项骆道。 他哪能进西屋!西屋里那么多东西呢 我批准了!他是公职人员不要担心这个那个的!项骆将二人推进屋子,一进屋就看见周文树探头出来看见袁特警发愣。 倒是项燕还看的眼前一愣,问项骆:真是特警啊! 项骆点点头,项燕忙笑道:你连特警都能说上话呢?小伙子可真帅。 袁警官整理了下情绪,听见项燕的夸奖,投过去一个微笑:阿姨好! 好好好!这孩子真像样,有对象吗?项燕笑问。 在村子里就没有不这么问的人。 袁特警有点尴尬,还是笑道:有喜欢人了。 祝炎打开了西屋锁,将袁特警和安维都推进了屋子将门关上。 西屋东西多,不过看袁特警对安维的态度,加上又是公职人员,完全可信。不过门关的很严实。项骆不想让周文树等人看见。 项骆这才又回东屋继续陪客人。 周文树就像霜打了茄子一下子没声音了,主动权又到了项燕这里。 项燕不住的往门外看,道:你们是咋认识的? 祝炎故意说道:是安维以前铁哥们。自打世道乱了以后就一直在找人,一直找到现在。他们关系那么好,以后应该会经常过来吧。 祝炎话音落地,项骆分明看见周文树的拳头都握紧了。 什么是特警啊?项燕的小女儿周婷婷不是很懂。 祝炎解释了一句:就是特种警察的简称。就好像部队当兵的里有特种兵,警察里也有。 那是不是比普通警察厉害多了!周娜娜也笑道。 项燕看自家闺女难得提起了点兴趣,便带着几分调侃的意思笑道:喜欢啊?喜欢跟你哥说两句好话,把人家介绍给你多好。 周娜娜脸上一臊:妈! 母女俩相视一笑,原本不过是一家人的玩笑话,也没人觉得人家特种警察这能瞧上这萍水相逢的小丫头。 哪里想到周文树一听来精神了:对啊!人家那大小伙子怎么还配不上你了!你快过去跟他套套近乎! 周娜娜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你说什么呢! 项燕也瞪了他一眼:你这一天想一出是一出!人家都说了有喜欢人了,你怎么还非得贴上去? 周文树反驳道:说了有喜欢的人又没说有对象,怎么就不行了? 周娜娜冷艳道:我还没那么贱! 周文树当即站起身暴怒道:你什么意思! 是你什么意思!周娜娜黑着脸反问,你把我当什么了?再说了,你也不好好看看你什么条件,人家真想找什么样没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反了你了!我告诉你!我让你找谁你就找谁!哪来那么多废话!我看重的女婿,你就是给人当小老婆你也给我去!这种事还没你说话的份! 这一句话为直接点燃了炮仗,本来就是小姑娘,哪里听得了这样的话?周文树越说越激动还想动手,项燕将人拉住喝道: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46) 你给我闭嘴!这是你家吗?这是我们老项家,你还跑这撒野?长本事了是吧!项燕声音高了八度。 随着时间流逝,原本项燕看自家丈夫就越来越不顺眼,偏偏丈夫还不老实生幺蛾子。而且这还不是在自己家,还是在侄子家里闹。 而且今天还是他自己主张非要过来的。 周娜娜看着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父亲,心里对他更是心凉。原本父女之间的感情就有隔阂,此时此刻哪里还能忍受?而且这跟西屋只隔了两堵墙,那个特警肯定什么都听见了。 这让人家怎么看他?又让项骆这一家子怎么看他? 各种情绪堆在一处,周娜娜看着父母还在吵嘴矫情,突然喊了一声:我没你这个爸! 周文树在家中的威严一再被挑衅,看见周娜娜竟然敢这样呵斥他,周文树额角的青筋都起来了: 没有就没有!我还没你这个女儿呢! 周娜娜转身就跑了出去,项燕忙要追上去,周文树立刻道:不许去!她爱哪去哪去!我就当没这个不孝女! 一听此言项燕哪里受得了?当即骂道:你以为你是老几!谁还拿你当香饽饽了?我告诉你!回去我们娘仨就收拾东西,家里东西都特么分好了!谁特么乐意跟你过?俩姑娘以后都跟我!你看我再让你看他们一眼不! 项骆给了周婷婷一个眼神。才十六七的周婷婷显然已经习惯了父母这样的争吵,看见项骆的眼神硬是没看懂。 祝炎走过去,压低了声音:去跟着你姐,别让她做傻事。 祝炎本就好看,忽然贴近说话让周婷婷这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脸上一红,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说了什么。顿时脸上红透了,应了一声回头也跟着跑了出去。 周婷婷本就不如姐姐开朗,孩子相对有些木讷。不过这份反应倒也不失可爱。 夫妻俩还在争吵着,项骆一个头两个大,直接下了逐客令:你们想要怎么弄都回家弄去,是分家还是离婚这跟我都没什么关系! 周文树当即道:你以为你还是谁?怎么又想来我家当家了? 项骆喝道:那也别在我家吵!出了门爱去那儿去哪儿! 你以为我爱来啊!周文树当即暴怒就要去打项骆。 祝炎先一脚给他踢得退后了几步:滚! 这边闹得这么大,另一边怎么可能听不见? 可巧家里就有一位警察。 袁特警忙过来,看着屋里头剑拔弩张的情况,当即喝道:什么情况?怎么要打起来?好啊,正好我警车不远,有什么事局里说! 看见穿官服的,周文树当即没了声音,袁特警看他不吱声了,又皱眉道:你不是这家人吧!不是这家人来人家闹什么闹?回家去! 这一身警服的震慑里还是相当的。周文树起身,一双眼睛仿佛有刀子一般看一眼项骆,转过头就离开了。 用着最凶的表情,干着最怂的事情。 还以为他真能有魄力到当着特警面硬扛。 项燕也要走,项骆生怕两口子到家打架,就拉了一把:你先坐下来冷静冷静吧。想好以后怎么办。 项燕被拉着坐下来。看见项骆,心底多少好受一点。 这两口子吵架,能看见娘家人,就不至于是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 离婚!说什么也不跟他过了!这么多年了,我有过一天安生日子吗?什么都听他的也得不了一顿好!必须离婚!孩子姓我都给他改了!他姓周的就该断子绝孙! 项燕一边骂着一边哭。 不过项骆明白,村里吵架无非就是这样。不知多少人大张旗鼓的被娘家接走,吵着闹着要离婚。最后冷静了一段时间,婆家陪个笑脸雇车过去说几句好话,媳妇就美滋滋回来了。 正经说离婚就离婚的反而是少数。 而且很多真正离婚的,夫妻俩反而特别平和。因为彻底没了感情的时候,连吵架都是多余的。 项骆没劝和,也没劝分,只是让项燕冷静冷静,还拿出瓜子来让她先吃着。 项燕哭了一阵心情平和了不少,祝炎到门口,刚好看见袁特警也走过来了。 袁特警一改刚刚的凶狠,压低了声音问祝炎:什么情况? 祝炎知道事情平了,看他一眼,调侃道:人家爷们看上你了,想让你当然人女婿,姑娘不乐意,这不才吵起来的吗? 袁特警无语了,忽然一抬下巴,就她? 祝炎回头看见周婷婷从外头走进来了,两条秀气的眉毛皱在一起。 怎么了?祝炎开口问。 周婷婷几步到了祝炎的面前:大哥!我姐回来了吗? 这话问的奇怪。 祝炎看她表情没在开玩笑:他不是回去了吗? 周婷婷摇摇头:没有!我屋里屋外都找了,没有,一路上也没看见! 你爸呢?祝炎又问。 我遇见他问来着,他说不知道,还说死了更好。 这明显是气话。 屋里也听见了声音,项燕出了屋看见小女儿人:怎么回事? 我姐不知道去哪儿了?家里没人,路上也没看见!周婷婷皱着眉担心道。 不过还没到着急的地步,毕竟刚吵过架,一生气去朋友家聊聊天也完全有可能。 项燕却只觉得腿一软,心里无端的感觉有些心慌,忙道:那你愣着干什么!去找啊!你姐生气了能去哪儿?你这当小妹的不知道吗?赶快去! 项燕回头又拉住项骆:小骆!你也帮忙找找!要是常去的地方找不着就挨家挨户问问!她在气头上要是真干傻事了我怎么活啊!对了警察! 再回头一把抓住了袁特警:警察同志啊!你是看见的!求求你也帮忙找着!我家娜娜脾气大,找到了我打她!可怎么也得找回来! 袁特警没觉得这事有多大。可看见一位母亲声泪俱下的恳求,自然不会拒绝。 您放心,我这就去联系兄弟们一块找。说罢拿起对讲机跟同行的其他特警说一声。 项骆换了个干净的外套也出去找。 先沿路去了趟项燕的家里,确定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差周娜娜有没有回家。 结果他家只有周文树大咧咧的躺在炕上。 作者有话要说: 项骆里里外外没看见人。只得皱着眉压着脾气问一句周文树。 周文树撇着大嘴冷笑道:没看见!谁知道死哪儿去了?一辈子别见面才好,我还能顺点心!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什么叫一语成谶。 从这以后,他真的再也没见到过周娜娜。 其实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丫头不错的 第58章 第 58 章 项骆一家三口帮忙, 特警帮忙,那些找过的人家也开始帮忙。最后甚至出动了大半个村子,将整个村里里外外都翻找了一遍都没看见人! 这周娜娜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村子的各个出口也没看见人出去,可村子里就是找不到。 到最后, 人们甚至怀着就近乎绝望的心, 将池塘、水井、粪坑都打捞了一遍都没有。一群人围在村委会, 讨论着丫头要么是趁人不注意偷跑出去了, 要么就是跳河了。 去年大暴雪积了那么多雪,雪化了以后河水一直都是满的,甚至还有决堤的危险。整条河经过了多次修缮,当前差不多有两三米深, 不会游泳的下去就没影了。 几个特警还下河捞过, 热心的村民有会水的也下河帮忙找。可前后都走出去了两三里路连跟头发都没找到。 当时周娜娜不过是跟周文树吵了几句嘴就回去了,这世上哪有一家人不吵架的? 吵了架跑出去,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姑娘就找不到了! 也许是母女连心, 项燕在看见周婷婷找姐姐的一瞬间就觉得心慌脚软,就觉得要出事。此时见女儿真的找不到了, 人差点背过气去。 谁开始都没当回事, 只当是小姑娘气性大。只有身为母亲感觉到了不对劲。周婷婷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在全村找了几圈都找不到后,也哭得泣不成声。 两个姑娘不过差了四岁, 是一块长起来的亲姐妹,感情自然不用多说。这早上姐妹俩还说说笑笑的, 这一会儿的功夫人就没了, 叫她哪里受得了? 袁特警刚从河里出来,就近到了项骆家里。浑身依旧是湿漉漉的,表情凝重的到项骆面前:没有, 按现在的水流动来看,真在水里被冲走了,只怕已经出去七八里了。而且不见得真的跳河。也许是从别的没人注意的地方出村去亲戚家了,我这边可以开车去附近村子问一问。 祝炎帮忙找了两圈无果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沉思。这时候听见院经过说话,忽然站起身道: 去找周文树!他肯定知道什么? 袁特警皱眉:你说周文树藏起来的? 祝炎摇头:他一定能说出点有用的!先把他抓起来再说! 项骆道:听他的!周文树从前对我一直冷嘲热讽,今天上门来却满脸堆笑,看见你以后表现也怪异,心里肯定有鬼! 袁特警急道:你怎么不早说? 项骆只道:谁知道这能有关系,虎毒不食子啊! 项骆、祝炎跟袁特警带着两个队员一块重新来到了周文树家。 此时全村大部分的人家都乱套了,只有这个院子依旧冷静的诡异。 在找了几次以后确定没回家,就没人再来了。 周文树也是真的心大,竟然躺炕上睡着了! 起来!项骆过去拉住周文树的脚踝往下拖。 周文树一个激灵就行了,惊恐的睁开眼睛,看见是项骆,顿时暴怒道:你有病啊! 你闺女失踪了!全村翻遍了都找不着!你还有心情睡?项骆皱紧了眉,好歹控制住自己没抡拳头。 周文树一怔:失踪? 袁特警严肃道:没错!我们已经将村子找遍了,一直没有你女儿的消息。麻烦你配合一下。 周文树看见周特警身上还湿着的警服就有些心虚,干笑道:怎么可能?肯定是丫头跟我闹别扭躲谁家玩了。消了气就好了。 项骆冷笑道:大半个村子的人都帮忙找过了,就连水井粪坑都找了,他们几个警察下水沿着水淌出去两里路都没找到人。你说她闹别扭能躲谁家让几百个人一起找都找不着? 周文树人怔在那里半晌说不出来话。 看着项骆脸上的讥讽与怒火,再看看袁特警的严肃认真。他明白,这不是在开玩笑。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周文树下了地,眉毛皱起六神无主的看看周围,显然想到了什么。 你最好把你知道的事情尽快说出来,晚一秒种你女儿的危险就多一分!我想你也不喜欢真的再也见不到她!特警观察着周文树的表现,就明白祝炎所言非虚。 他虽然不了解周文树,可身为特警的他也算阅人无数,这表情神态上透露出来的内容就足够判断很多事情了。 我我周文树想要开口说出来,却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嘴又闭上了。 项骆伸手扯住了周文树的脖子:你给我想好了,那是你的亲生女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周文树用力推了两下推不开,这才磕磕巴巴的说道:是那些抢劫的! 刚要阻止项骆的袁特警听此言忙问:哪里的劫匪? 就就是最近抢村里的。我看见过的两个人都不是本地人。可听他们跟人说话的时候听见了周振兴的声音!我不知道是哪里的,但周振兴肯定知道! 袁特警问项骆,项骆转过身带着袁特警去找人。 袁特警离开前,对身边的队员点点头,一人留下来审问周文树其他细节,另一个人跟着袁特警一起走。 路上项骆阴沉着脸道:之前我跟祝炎讨论这件事,就觉得最近闹的强盗肯定是有人领进来的。不然表面上的进村的路口都有人看守。想进来除非翻住在边缘人家的墙,可劫匪不可能知道那户人家有没有人。一次两次得手可能是偶然,那么多次都得手了,不可能没有村里人指路! 那你们也猜到是哪个人了?袁特警挑眉问。 项骆点头:他是最先被抢的,他家不种蘑菇,但闹劫匪不能出去卖菌包以后依旧在大量购买原料。只是觉得可疑。但说出来没人回信。 这种事只有袁特警可以说出来并找上门质问,否则村内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的去怀疑一个人。 袁特警心里明了,只道:一切有我,你远远站着就行,别被记恨上了。 办案多了,考虑的也就周到了。项骆明白,远远的指了周振兴家:他家是老夫妻跟两个儿子,可能会有反抗。 早几年周振兴仗着家里两个儿子也没少仗势欺人跟人吵架。虽说不至于打起来,可别人家也都忌惮他的两个儿子帮忙报仇。 在村子里,男人不仅是重大劳动力,更是战斗力。 要是周振兴真的跟外头的强盗有勾结,那这世道抓住了不死也完了。会不会全家反抗然后出逃还真说不准。 项骆不想凑这个热闹,只是看着袁特警带着队员一块敲门进入了院子。 很快那边就传来了骚乱声,传出了中年女人的尖叫声:你们不能抓他啊!他怎么了啊!儿子快来啊!他们抓你爸爸! 袁特警压着周振兴,声音冷静道:我想你明白我为什么抓你。 周振兴腿都在发抖,说话的声音带着颤音: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现在说还能算你自首情节,要是等我们拿出证据,按照最近更新的法律来看,你免不了死刑。当前的主旨就是将一切不稳定和破坏分子一网打尽。你反抗的话,我们也可以将你就地击毙。 乱世用重典,在粮食危机的这一大高压下,相当一部分人做起了无本买卖的勾当。而这种人的身边人只要不是抢自己,他们甚至还会支持且讨好,盼着对方多抢回来一点东西,说不定能分他们一点。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47) 因此,在末世高压的催发下,甚至出现了一些类似强盗村的存在! 为了避免情况不可收拾,上面也给下达了严厉的命令,抓住就绝对不会放过!将任何犯罪掐灭在萌芽之中! 周振兴彻底站不住。 听见袁特警说话,周振兴的媳妇怔住了,走近有些呆滞的看着周振兴:你你真犯法了? 周振兴没说话。 你真犯法了?你怎么能这样!老大打死人也就算了,怎么你也干糊涂事啊!这日子可没法过了! 周振兴媳妇用行动印证了什么叫做猪队友。 袁特警干脆利落的将周振兴拷上。正好看见后院一男的要□□出去,将周振兴推给队友,袁特警几步上墙将那要跑的人抓住拉回来按在地上: 跑什么跑?就是你杀的人? 我没有!我没有你放开我! 整个村子在周振兴媳妇的哭声中显得格外的热闹。左邻右舍听见的声音都出来看热闹。 街上出来人,有人看见了项骆,就跟项骆打听情况,项骆在事情没定性前也不好说太多,只道:还能啥事,案发了呗。 所有人都以为是周振兴大儿子杀妻的事情叫警察知道了过来抓人的。这件事虽说全村人尽皆知,却没有人愿意当这个恶人去报案。而且那媳妇娘家人在抢了粮食回去后也说这件事翻篇了,两家以后再也不来往,但也不会报警抓人了。 毕竟人已经死了,活人粮食的困境却还在。从周振兴家里抢走的粮食够他们一家几口衣食无忧的过上几年了。他们不是本地人,就算不被排挤,也无法融入。残忍一点说,粮食比人命重要。 可悲的是那被活活打死的女儿直到死都在为他们着想。他们一开始,也是因为粮食窘境,才将女儿嫁入狼窟。 现如今看见被抓了,周围人无不拍手称快,也有人啐一口叫一声活该。 之前周振兴家的一番骚操作引来了孽力反馈,现在他们家出事了,也没有一家为他们家可惜说情。 那边抓起来后直接去了村委会,项骆没有去,而是回头去项燕家。 周振华看着亲弟弟被抓而且是跟劫匪有关,那场面一定很精彩。可这个热闹不见得那么好看。项骆也怕意外惹一身骚。 到了项燕家门口,远远的就听见里面的厮打声音,走进去透过窗户就看见项燕在不要命的打周文树。周婷婷就蹲在门前将头埋在膝盖里。项骆走过去拍一拍周婷婷肩膀:怎么了? 他们二人应该是刚从项骆家里出来。 周婷婷抬头,项骆第一次从一个十六七的少女眼睛里看见这样复杂的表情。绝望、悲哀、愤怒,甚至还有几分愧疚。 明明去项骆家里的时候还是笑嘻嘻美滋滋的,这才一转眼的功夫竟然发生了这么多!这叫周婷婷如何承受得住? 项骆看着周婷婷,只得道:都会过去的。 周婷婷咬了咬嘴唇,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项骆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屋子里给出了答案。 项燕不要命的打着周文树,周文树明显心虚,也不敢还手,只是低声劝着别打了。特警拦了两下,可一个母亲拼起命来什么都不管了,在一想到发生的事情,也就让项燕出一点气。 你也叫个人!啊?你活该遭报应凭什么连累娜娜!她那么乖的孩子这辈子最大的错误除了当你闺女还有什么?她就是生错了!被你连累了!婷婷也被你连累了!我们老项家哪里得罪你了!你就这么见不得小骆好?你别忘了!家里的蘑菇是人家小骆给的!菌包也是他给生产的!你不服气你超过人家也行啊?不说超过人家。你但凡手脚勤快点我都拿你当个人!怎么就让你恨成这样有这么歹毒的心思了? 项燕声泪俱下,一边说一边打。 项骆没进去,只在门口听着。不过项燕说出来的话证实了他跟祝炎的猜想,这是果然跟他有关,而且最初的目的一定是自己家! 事出反常必有妖!周文树一上门的表现就透着一股子浓浓的诡异!加上她看见袁特警的诡异表现,祝炎又特意用袁特警吓唬周文树,看他反应就明白肯定是想要谋害项骆什么事,而且是违法且严重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周文树自己先遭了报应,害人终害己。 可报应应该落在他自己的身上,周娜娜是无辜的! 我没有!我能干出那事吗?这不是他们要抢我!要抢咱们家,我没办法就说能带他们找咱们村最有粮食的人家!我这也是为了保护你还有娜娜啊!我哪知道他们那么不是人,我给他们指路他们还抢我啊!我要知道我也不可能干这事啊!周文树无力的辩解着。 项燕哪里是傻子?怎么可能相信他的鬼话? 你糊弄谁呢?你再怎么指路带着全家乐呵呵上门去?你那不就是幸灾乐祸去看热闹的吗?还为了我们?你就是为了祖宗也不能害人啊!害的还是我们项家人!项骆那么懂事的一个孩子!你怎么对人家的?人家怎么对你的!人家没吃上你家一口饭,还知道过来给你送菌包,你呢?我哪辈子欠你的! 项燕越说越激动:你就不是个人!滚!现在就给我滚!永远别回来!娜娜就是因为你走的!你滚了娜娜就回来了!你滚! 项燕拉着周文树往外走,这时候那特警终于拦了一下:阿姨,这件事还要继续调查,这件事还请交给我们。 项燕看见特警,顿时失去了大半的力气。 同志啊!你一定要把我孩子找回来啊!那是好孩子啊!今年才二十一,还没结婚没对象呢!不能因为这畜生毁了啊! 随后周文树也被拷上了带去村委会统一审讯。 审了大概半个小时,袁警官就戴上了三个队友开了一辆越野车直接出了村。 显然是问到了有用的东西。 随后就是漫长的等待了。 项燕将周文树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直接扔在了外头路上,连他常用的枕头被子都没放过。 有人想着先给收起来,等周文树回来了再给送回来。 毕竟夫妻没有隔夜仇,虽说周文树犯了大错。这世道了,又是老夫老妻的,真的分开的可能性也不大。 可项燕看见了,走出门去。捡衣服的人满脸尴尬又给放回去了。 项燕就站在那一堆用品面前良久,不知道都想到了什么。最后捡起来一个棉袄。就在其他人以为项燕要自己收回去的时候,项燕拿出了打火机给点了。当火焰大了,才用力扔回那一堆用品上,眼看着火舌席卷,这些多半都是布料,燃烧起滚滚的黑烟。 有人看见了,不敢去劝项燕,只走到周婷婷的身边:你怎么不劝着点你妈?万一你爸回来了在跟你妈打架怎么办? 周婷婷的一双眼睛哭肿了,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出来的话更是带着几分寒气:我没有爸! 你这孩子,哪有这么说话的 话音随着周婷婷直勾勾的目光停止了。周婷婷看着两张嘴碰一碰就跟他说教的中年男人,反问道:关你屁事! 随后周婷婷转身进屋。 项骆坐在炕上看着被翻得破乱不堪的项燕家,在抬头看看一进屋便泪流满面的周婷婷。 比起姐姐,她何尝不是此时的另一大受害者。 过来。项骆拍拍旁边。 周婷婷慢慢的走过去,坐到项骆身边,迷茫的看着屋子。鹅蛋脸因为情绪激动,抽动两下,眼泪更加决堤似的落下。 会没事的这是项骆唯一能说出的安慰的话。 周婷婷再也忍不住,就抱住项骆的肩膀埋头哭了: 哥,我害怕! 他们只小时候玩过,后来随着时间流逝就疏远了。甚至于他们去年回来项骆都没认出来。 可当周婷婷抱着他的肩膀叫他一声哥的时候,项骆这个而并不称职的哥哥。真的有了几分保护她的冲动。 说到底,还只是半大孩子。 他们,也是兄妹。 听着他的哭声,看着窗外的黑烟。 项骆不知道这一对母女未来的路在哪里。 本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大们都很担心娜娜呀~放心啦,她有自己的奇遇。 上一章写了。周文树再也没见过周娜娜 也就是说,周文树死了,周娜娜就回来了~ 第59章 第 59 章 直到天擦黑, 才见袁特警回来。回来的车上装满了东西和三个人。 三个人被用绳子捆得严实,就扔在村委会。 半个村子的人都去看热闹了,被抢的人家一听说这三个人都是劫匪,一窝蜂的围上去对着他们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些人都是附近村子的人。 项骆站在人群里头没动, 瞧见周婷婷扶着虚弱的项燕走过来。项燕看见跪在地上的几人顿时来了精神, 猛地扑过去叫喊着还她闺女。 可在场这么多人里, 独独不见周娜娜。 袁特警表情暗淡, 在项燕绝望的询问声中,才将查清的前后娓娓道来。 这伙强盗一共十二人,其中三个头目是外地人,从哪里来的没人知道, 只是他们做无本的买卖一连得手了几次, 就开始扩充人手来增强势力。其他留人都是这周围村子的人。 这些人原来就是本地的地痞流氓,日子不好自然就有了歪心思。 人是周振兴引进来的。 他被抢了两次后,不甘心断了这一财路, 在第三次再遭遇这群匪徒的时候,主动提出村子里比他家东西多的有的是, 只要不抢自己, 他可以帮他们进村去抢别人。 周振兴先前因为蘑菇的事情得罪了很多人。后来种不出蘑菇更是被人冷嘲热讽。大儿子打死媳妇后,他出去就如同瘟疫一般被人躲着,被人议论。 从前多被溜须, 现在的日子就多难过。 这样的落差叫周振华的心随着时间流逝变了,开始愤恨同村人的其他人, 更痛恨日子比他家自在的人。 所以他不仅给指路, 谁家粮食多,谁家比较偏僻,谁家人少更容易得手, 什么时候下手能错开巡逻。他这个在本村几十年的人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在他的引导下他们屡次得手。 而作为报酬,周振兴做的菌包那群强盗会高价收购,要是一次收益足够多,还会给周振兴些犒赏。 周振兴是纯粹的恶毒,周文树就带有倒霉的成分了。 当然,他也是个又蠢又坏的角色。 他最近因为跟项燕的矛盾越来越大。项燕里里外外操持着家里的大事小情,没有工作却连家务都不肯分担的周文树成了家中吃闲饭的。他又偏偏心高气傲,两口子平日就没少吵架拌嘴。 项燕也是恨铁不成钢,只觉得这家里的日子指望不上他,反而从前一直冷冷清清的侄子扶了他们一把,这才过上了好日子。 人比人气死人,其次,项燕说得多了,周文树本就对项骆心怀怨气,就更恨得项骆牙痒痒。 这天夜里吵完架外出散心,正好迎面撞上了劫匪刚得手出来。 对方自然不会放过周文树。周文树本就是外做强硬,内里虚的厉害。忙跪下来求饶。 最后为了自保,自己说出来要是放过他,可以带他们去抢村里头粮食最多,蘑菇也最多的人家。 这个人家自然就是项骆家了。 所以,他才会一大早笑嘻嘻的来项骆这边献殷勤。而且为了避免项骆怀疑,还特意带上了老婆孩子过来当做平常走亲戚。 其实负责踩点的那个劫匪就在暗处看着。 毕竟项骆家是住在村子边缘。边上想要藏个人并不难。 周文树负责吸引注意力,同时摸清楚了项骆家里再告诉强盗。所以打进院子开始就东张西望。 他一头害怕那些劫匪,一头又等着盼着项骆倒霉。 一来他一直跟项骆都不对付,巴不得项骆倒霉他心里痛快。二来项燕总夸自己侄子这般好那般好,只要项骆被抢的一无所有,甚至干脆死在劫匪的手下,那他不仅耳根子清净了,往后也能再压项燕一头,在家里抢回主动权。 这就是周文树。他嫉妒项骆有本事,却从没想过努力去超越。只想找机会将其拉下神坛,只有这样,他才能心安理得的继续安于平庸。 只是事与愿违。他们千算万算,这种时候刚好有个特警找上门来认亲,而且一来就没走,一直进屋说话。周文树慌了,外头踩点的劫匪更慌了。 他们打家劫舍不假,可还没胆子跟官方正面交锋,他们手里最多是短刀棍棒,可人家警方的手里可是真枪实弹的真家伙,傻子才会去招惹他们。 周文树是彻底慌了神了,而且他恐惧那些劫匪抢劫不成再来报复他。所以慌不择路之下,才开口要周娜娜去讨好袁特警,就算是给人当小三,好歹攀上关系,他们一家才能安生! 其实,他再坏,也没想过破坏自己的家。项燕再不好,也是几十年的夫妻。女儿再不孝,也是捧怀里长大的孩子。 可他小看了周娜娜的自尊心,更小看了匪徒的报复心。 那匪徒心里正对周文树咬牙切齿,正好看见周娜娜跑出来了,便一路尾随给掳走了。 周婷婷随后紧跟着去找姐姐,就这前后脚的功夫,姐姐就彻底从人间蒸发了。 其实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要是周婷婷腿脚快一点,可能就会跟姐姐一块被掳走了。 不过要是两个姑娘的话,不可能一下子全被抓住,若是有人喊出来邻居出来帮忙了,可能就不至于被抓走了。 不论如何,这里头有着太多太多的巧合和因果。 其实这一切,打从当初项燕带着两个女儿来项骆家里的时候,事情就已经刹不住车不断往前推进了。 周振兴因为长子杀妻,家中大部分粮食被亲家抢走了。家里两个儿子吃得多,没有粮食哪里行? 所以才会买原料做菌包。可发生了这么多,他们一家成也蘑菇败也蘑菇,就不敢自己家种了。所以周振兴冒险带着菌包去外村高价卖出去,家里的粮食果然就再一次积攒起来了。 可正因如此才会遇见强盗,进而引狼进村,引发了这么一连串的悲剧。 项燕在项骆这里庆幸没有将女儿嫁过去,免遭此劫。却也因为周娜娜没有嫁进周振兴家,让别的女儿嫁进去又死了,所以才引出来后面的种种。 将所有的事情摊开了揉碎了摆在桌面上,再看周娜娜,竟只剩下了在劫难逃四个字。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其中任何一件单拎出来都没觉得怎么样。可组合在一起,却造就了周文树一家的破灭。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48) 而这些犯人只抓到三个,追捕过程中击毙了三个。剩下的六个人都跑了。 那三个外地人跟两个本地人跑进深山,当下雪化了,山上的树又都是人工种的,进山很难找寻痕迹。特警一行人人数又太少,不具备搜山的条件。 随意在山上找到天快黑了无果后,也只能作罢。 而剩下的一人是提前带着周娜娜离开的,听同伙说是要将她送去给某个亲戚当媳妇。 特警们直接将那个犯人的家属控制住,仔细询问了人去哪里了,可家里人也不知道。再询问了亲戚中有哪些是光棍,挨家挨户的查过去,也是无果。 人手太少,人心复杂。 重重条件放在一起,周娜娜就如同人间蒸发一样。 不过村中被抢的大部分赃物都被追回了。特警往返了两次将东西都带回来了,让受害者自己认领。 等受害者们领了东西回去,又自发去了周振兴家里,将周振兴家里打砸了一通,将他们家所有能拿走的东西都各自分了,算是小小的补偿。 周振兴的小儿子想要阻止,结果被打了一顿,最后仅剩的母子俩茫然的坐在院子里看着人来人往,是不是还要被人啐一通,仿佛与这个世界有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全程,周振华都没怎么出面。 他也没办法出面。 他做梦也没想到,一直宠着的弟弟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他们家就他们兄弟俩,周振华就这么一个弟弟。而且他是党员,只生了一个闺女。所以看见弟弟家两个儿子,就将他们周家的希望都放在了侄子身上,姑娘总要出嫁,再亲近,生的孩子也不姓周。虽说家里都是闺女的,可侄子们要是缺什么短什么,他这个做大伯的一直都是有求必应。 也正因如此,周振兴从前在村里嚣张跋扈,只要没有做的太过分,周振华也很少去管。 本来家长里短的事情就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的事。只要没犯法,周振华也不可能拿自己亲兄弟开刀。 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跪在院子里被众人唾弃的弟弟,周振华连管的精神都没有。 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了解了所有的项骆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也太可怕。 虽说知道了末世人心有变,可真正面对的时候,是个人都需要适应的时间。 周振兴为了粮食将匪徒引入村庄一连毁了好几户人家。周文树为了自保和他的嫉妒心,试图祸水东引让项骆家里遭难。 项骆没办法置身事外。只是看了这些,觉得从里往外的发寒。 当初那个军官曾说,会将一切混乱挡在国门之外。 项骆想的是,有不论如何,都要将村子里的事情挡在家门之外。 哪怕村子里乱成什么样子,他的家也必须是一片乐土。 不论付出任何代价。 到了家门口,项骆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提裤子坐在大门口的石头上。天上不见星星,只有月亮在雾霾中隐约能看见一个光圈。 项骆不想将沉重的心情带入家中,他需要先将这份负能量自行消化一下。 此时要是有根烟就好了。 一摸口袋。平时项骆控制祝炎抽烟,所以烟只放在自己口袋里,祝炎要抽烟跟他要,他视情况决定要不要给他。 时间久了祝炎觉得烦了,抽的就越来越少了。近几天都没抽,项骆就没往口袋里放。 应该放一盒的。 项骆长长叹了口气,就在那静静的坐着。 想了很多事。 刚坐下来没多久,就听见了脚步声,大门打开祝炎出来了。 项骆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他,开口调侃了一声:呦,久居深闺的大姑娘终于知道出门看看了。 祝炎没说话,提裤子坐在他身边了。 项骆收起了那份调侃,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闹闹听见了。祝炎道,你不在家,都忘记喂它了。一听见你动静他就开始围着狗食盆叫唤。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狗朝着食盆要饭了,就是项骆回来了。 可见这家里就项骆经常喂闹闹。 这儿子不白养。项骆只笑道。 祝炎从口袋里摸出烟,抽出来一根叼在嘴里,又抽出来一根递给项骆。 项骆从不抽烟,但祝炎就知道此时的他需要一根。 项骆将祝炎递过来的烟和烟盒都抽走,竟烟装回了烟盒塞进口袋,又拿过祝炎刚点燃的香烟叼自己嘴里。 心里舒服多了。 祝炎还没尝到味儿烟就被叼走了。就带着看热闹的心情看他抽。等着他被烟熏的咳嗽。 不过项骆不会抽烟自然不会硬抽。烟在嘴里转了一圈就吐出去了,随后感受着嘴里的烟味儿,这个是祝炎最喜欢的一款烟,从高中抽到现在。 项骆就看着猩红的烟头上一缕细不可闻的青烟缓缓上升。 爱的人就在身边坐着,那就没有什么旁的能被他所在意的了。 人没找回来?祝炎问。 要是找回来了,项骆也就不可能抽闷烟了。 说是被一个人送走要给亲戚家当媳妇。项骆道。 动作这么快? 找人的时候耽搁了几个小时,可这么快就转手未免太急了。 谁知道呢。反正带走她的没抓到,娜娜也一样没消息。已经把那个人的亲戚都摸查一遍了,还是没结果。 救援的黄金时间一过,人再找回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现在想想上次母女三人上门来聊闲天,临走是周娜娜看着项骆温和一笑。 竟是她带给项骆印象最深的画面。 那么如花儿一般青春靓丽的姑娘,眼下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 至少她被带走之前并没有受到欺负。祝炎也只能说出这话算是安慰。 既然说是要送走给亲戚当媳妇的,就肯定没有自己家先欺负了然后再送人的。 而当前排查他的亲戚里没有谁家有周娜娜的身影。 那么现在为止,周娜娜受害的可能还是微乎其微的。 可要是再找不到,可就不好说了。 有祝炎在,项骆心里就没那么好受了。伸手环住祝炎的腰,脑袋埋进他的颈窝。 祝炎没有反对,还是手顺了顺项骆头发微长的后脑勺。 今天周婷婷趴我肩膀哭了好久。项骆道。 就像你现在这样?祝炎问。 她只是抱着我胳膊。项骆现在想起还印象深刻,她妈妈已经在崩溃的边缘,父亲间接害得姐姐下落不明。周围的邻居只会说风凉话。她还不到17周岁。一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只能抱着我这个还比较陌生的哥哥肩膀哭。 她是真的找不到第二个能让她暂时依靠放心哭一场的认了。 项骆至少还能找到祝炎。他可以依靠着祝炎发泄情绪,祝炎亦然。 知道当哥哥是什么感觉了?祝炎问道。 其实在本地,能成为哥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甚至还增添了几分类似神圣的特别味道。 尤其是有个妹妹。 项骆亲生的兄弟姐妹。也就上一辈的亲戚里有几个。只是项建国的儿子打小跟项骆就不对付,项骆从不当他是自己弟弟。同族的其他人来往也并不密切。 这次项燕六神无主的时候,项骆能过去帮忙主持一下事情。面对手足无措的小丫头,这是项骆第一次有了当哥哥的自觉。 如果不是他爹妈没了,也许还可以再给他生出来个小妹妹。 会软软诺诺的叫哥哥,会委屈的时候泪眼婆娑的叫哥哥抱抱。 只可惜,项骆没有,连亲生父母都没了。 其实娜娜一直都扮演着这样的角色。婷婷木讷,就容易被忽视。打小我就记得娜娜维护婷婷。什么东西自己可以没有,但不能少了妹妹的。要是有人欺负,都是特别凶的将婷婷挡在身后。 长姐如母吧。祝炎道。 人一旦有了想要保护的对象,就会变得特别强大。 所以,一想到婷婷没有姐姐保护了,就挺伤感的。项骆说完自嘲一笑,她至少还有个妈。当爹的虽说生分了,但以后也会护着她。好歹父母双全。我还可怜其他来了。 项骆说完便不说话了。 气氛冷静的有些寂寞。 祝炎良久,才缓缓开口说了一句: 你还有我。 你还有我。 项骆将祝炎仅仅抱在一起。 很久以后,两个人都不会忘记。 那一天,项骆告诉祝炎自己有多脆弱,祝炎告诉项骆自己有多在乎他。 末世之中,二人相互依靠,相互依偎。 早在对方不知不觉中,与之交织在一起,不离不弃。 不论什么样的事情,都总要有个结尾。悬案也是, 第二天特警全队十人都出动了,最后只在一座山边上找到了一个手环。智能手环早就没电了,项燕认的出来。自打断电以后就没办法充电了,可手环没电以后周娜娜一直带着好看。 犯人很有可能带着周娜娜进山了。 那山中何其大,藏个人要怎么找? 第三天特战队接到上方命令,不能再留了。只能将所有的发现写成报告一式两份,留给项燕这个受害人保存一份,另一份带走交给上面审查。 只是当前人手严重不足,什么时候派下人来还是两说。 特警代表的官方将事情大半都解决了,主犯、从犯也全部带走了,他们怎么判,自然有法庭决定。 剩下的,就是村里人跟这群劫家属的账慢慢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 第60章 第 60 章 周振兴父子俩被带走了, 周文树作为从犯也带走了。 但这份仇恨并没有被带走。 项燕母女俩本身就是受害者,所以除了自己关起门来哭以外,并没有旁的糟心事。项骆倒是去了几次,拿过去几斤木耳和几个罐头。项燕受了打击躺床上没什么力气, 家里做饭都是从没摸过锅碗瓢盆的周婷婷来的。 至于另一边的周振兴家里就没那么好运了。 家里能拿走的都被拿走了, 拿不走的也砸了。家里门框都被拆了, 窗户框都被斧子劈碎了。 小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无奈之下母子俩去投奔大哥周振华,到底是亲兄弟一家人,周振华顶着压力将他们留下。不过这对母子俩也不被周振华的妻女待见。 村里的解决了,村外的可是没完的。 被抢的人家, 团结了村里所有的亲朋。特警那边一走, 他们就开着拖拉机浩浩荡地的地奔那些已知的犯人家里。 犯事的是犯人本人不假。可其家属怎么可能无辜? 他们对这件事都心知肚明,他们,乃至其家属都是这里的受益人。 他们吃的每一口饭, 都是在吸受害人的血。 以前是法治社会,不能做得太难看。可现在末世的熏陶下世道越来越乱, 哪里还个管得了那么多? 更何况, 能出来一个劫匪的家庭,谁能保证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 这样无本的买卖尝到了甜头,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再甘于脚踏实地? 所以不说斩草要除根, 这一口气也必须出了! 否则,叫别人以为十里村的人都是软柿子, 看着他们村条件好就都过来分一杯羹怎么办? 他们村的人还活不活? 去了犯人家里又是一番打砸, 依旧是将所有的粮食都带走了。 项燕什么都不要,只想要女儿回来。跟着一队人马去了那个带走他女儿不知所踪的人家里。 那户人家经了这几天,也绝望得看不见希望。 项燕里里外外翻找了几次, 没有自己女儿的踪影,抓着那家女主人悲戚地要自己的女儿。 那女主人经过了这两天,已经麻木了。 被项燕逼急了,只将自己怀里的小女儿推给了项燕: 我也不知道你闺女在哪里。你要真不甘心,就把我女儿赔给你吧! 项燕看着被推出来的,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在那里不知所措地哭着。人坐在地上彻底崩溃了。 这些犯人,有一个算一个,家里没一个完整的了,粮食也都给搜刮走了。 回了村,这些粮食全部当作补偿分给受害者,一同去的每个人也有一两斤粮食。 分到最后,得到最多的倒是项燕家里。 她最近给人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本着几分怜悯之心,在分粮食的时候,都默认多给了项燕一点。 可再多的粮食,也弥补不了一个破碎的家。 分完粮食以后,这一场强盗风波就算是彻底告一段落了。 剩下的,就是等待那些犯人的审判。 周振兴不用说,肯定是死刑。 周文树具体怎么样还不清楚。毕竟他唯一造成的损失是自己女儿失踪了。这种事一旦涉及家庭内部,就变得很难判断了。 时间一转就过去了五天。上面下来了一辆警车,先是去村里了解情况,又去受害人家里做一下笔录。那边审的差不多了,这边还要采纳受害人的意见。 受害者的意见自然是他们死的越多越好。 只有项燕母女是特殊的。既是受害者,也是犯人家属。 所以警方的意思是,想要将他们暂且带走。走之前,项燕坚持要来项骆家一趟。 项骆家里基本恢复正常了,还在继续做着菌包,最近刚干李宝国谈妥帮忙卖东西。李宝国懂木匠活,正在为这个专门钉架子摆放货物,需要两天准备时间。 项骆听见了外头动静,过去开门一看是项燕有些瘦脱相的脸。 两名警方人员就站在不远处等着。项骆让项燕进屋了。 近些日子,项燕的眼泪也算是流干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摊上这么个男人,就是她的命。 进屋坐在沙发上,项燕有些发呆,看看项骆,才道:周文树的事情全都摸清楚了。他想要害你,但是尾随,还有被逼迫的情况。间接害了你妹妹,但这是他自己的闺女。他们说,只要我跟婷婷表示谅解,写下谅解书,他大概批评教育一下就能回来。 安维冷笑:做什么梦呢?这种人坐牢到死才好! 安维本来就是非分明,知道这事哪里受得了? 祝炎给了安维一个眼神。这是他们项家的事情,他跟安维都是外人,还是少说为妙。 安维撇撇嘴,等着项燕开口。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49) 项燕眼泪瞬间掉下来了:我怎么不知道他该死?我恨不得一刀捅了他啊!可这事没有办法!这个谅解书必须得写,不然我跟婷婷怎么在村子里过啊!我没了一个闺女,不能把另一个也毁了! 周婷婷哽咽道:妈,我不怕! 新闻里,一个人不论杀人放火,就算亲爹杀了女儿,亲爹的家人乃至妻子都会签署谅解书给他减刑。 不知道被多少人骂冷血无情,可只有在村子里的人才知道,不是谁真的冷血无情,而是在村子里你不能落冷血无情的口实! 人就算再不是个东西,你身为家人就必须帮一帮,否则,别人看你连自家人都不帮,还怎么会跟你相处? 项燕倒是不怕什么,可她什么都能失去,独独周婷婷今后的每一步都必须精打细算。 她不能让婷婷因为这件事被村里孤立! 这何尝不是一种道德绑架,却是在这村子里社交中最基础的规则。 项骆打小在村里长起来,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也就是现在,要是过去,可能还会拉着项骆一起去给谅解书签字,签字越多越有分量。 这当然要签。项骆道。 项燕继续抹眼泪,却又听项骆道:但不见得是坏事。 项燕有些茫然的看着项骆。 项骆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你们到底还是夫妻,那就是拴在一起的。他出事,你不可能独善其身。 哥!周婷婷有些心急。 项骆又道:所以!你现在最好的选择是利用这个跟他离婚!先摆脱夫妻关系再说! 项燕年轻时候看重丈夫,在丈夫各种反对她跟娘家来往后,慢慢的就真的跟娘家疏远了。可岁数越大,越感觉到娘家的好,这才逐渐有感情上的回温。 现在项燕算是明白了,说到底还得是血肉上的亲情最牢靠。至少村里头有项骆,出了事能站出来! 事实上她还有一点没想明白。亲人不论是娘家还是婆家,靠谱的还是好亲戚。 项骆又道:就算以前离婚,只要男的不点头,民政局也永远只会当做是二人关系没有破裂不会同意离婚。他现在已经那样了,像他那种人,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愿意离婚?所以,你就用签署谅解书来交换条件。他同意了,你能成功离婚。他不同意,那就让他在大狱里头呆着,鬼知道等他出来是什么光景。不论哪个结果对你都好。当然,前提是你愿意离婚。 北方离婚比例是相对较高的。尤其是东三省,离婚率一直笑傲全国。有人曾说,离婚率高是女性意识觉醒的表现之一。 项骆对此倒是以抱保留态度。但在这样的环境下,离婚绝对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而且这样的男人不踢了,估计村里其他人也只会说项燕傻。 一个姑娘已经被糟践了,不踢了这男人还等另一个姑娘也遭毒手吗? 项燕沉默些许,咬牙切齿道:离婚!必须离婚!俩孩子都是咱们项家的,跟他们姓周的没关系! 此时,项燕心里,自己与女儿,已经跟周家分割了。 帮她想办法离婚,这是项骆身为侄子能为她做的最好的事情了。 想明白这些,项燕阴郁的气场都改善了许多,脸上带了几分笑,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小骆,你放心。姑都想明白了!往后咱们才是一家人,管他老周家什么王八蛋!我以后就带着你小妹好好种蘑菇,多攒点粮食。你这小妹我也不好再奢望别的了,只要她好好的,以后实在不行,找个女婿上门也挺好。我当初找周文树是我眼瞎,说什么也不能叫婷婷也受这个委屈! 自己也就罢了,女儿绝对不行! 这是项燕这个并没有多少远见,甚至都没怎么读过书的女人最后一点想法。 自己的女儿,只能自己来疼。 想明白了,项燕也就不多留了。 出去跟警车走了,面对她们的是离婚,和一个光明的未来。 好好的一个家,全被周文树自己作的妻离子散。 其实回头想想,但凡开始的时候没那么强的想法,每对项骆产生嫉妒怨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这世上哪有如果呢? 当天下午李宝国就过来说准备好了。当天晚上就将第二天要卖的菌包和原料拿过去了。 二人是斜对面的邻居,关系不错,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也是约法三章的。 每天卖出去多少,都谁买了必须记录在案,卖出去多少东西,晚上要来项骆这里报账,要是缺了少了,李宝国就要出粮食添上空缺。 如果有的菌包被污染了,别人拿回来换,项骆会随时在李宝国那里多放几个菌包应急。但都谁换了也要细致的记下来。 项骆做的菌包在包装内是有防伪的,是一张打印出来的图案。可惜家中没有带胶的打印纸,不然可以贴在外面。 反正菌包有防伪,那么替换的时候就只认防伪不认人。如果没有防伪,就不承认是这里出去的。 这也是在村里开始有人拿自己做的破菌包非说是项骆买的,而且被戳穿以后死活不承认赖着不走的教训以后,项骆跟祝炎商量出来的结果。 也是多亏了家里有打印机,打印纸暂时还够用。 李宝国是个老实干活的汉子,这些事自然不是很懂。不过好在李月月还挺伶俐的,明白了以后就包揽了记账的工作。将之前上学还没来得及用的本子都翻找出来认真规划了一下记账标准,记好了给项骆检查一下,就跟爸爸一块将东西搬回家了。 往后有李家帮忙卖东西,项骆家里不光能清净不少,也有更多精力去准备别的了。 其实菌包的事情需要有人分担。 三双手干出火星子也做不成流水线。 可不是系统的原料,就达不到抑菌标准。可要是将系统原料交给其他人帮忙做,就泄露了底牌。 加上项骆同期还在培育木耳,以及未来还要推出鸭子和兔子。 这些必须要逐一解决。 夜里项骆的两条腿不老实,就缠着祝炎的大腿根。祝炎往下踩了几次都不行。 无奈翻过身:说吧,什么事? 项骆如愿伸手抱过祝炎:我在想菌包的事情可以不可以外包。 你自己怎么想的自己没点X数?祝炎翻了个白眼。 到底是祝炎,简直就是他肚子的小蛔虫。 我担心的还是原料问题,不能让暴露这个。项骆正是苦于没把解决,才骚扰祝炎动用他激灵的小脑袋帮忙想一想。 掺一下不就行了。祝炎打了个哈欠,不暇思索的道。 项骆一怔,下一秒直接在祝炎的脸上亲了个带响的。 他想了半天,愣是钻进死胡同。 其实项骆不算笨,基本上祝炎说什么都能一点就通。只是可能是眼界没那么宽阔,想事情容易局限于某个范围。相对的祝炎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这祝炎到底是什么神仙啊!简直就是小天使! 项骆这里抱着祝炎稀罕的跟什么似的,祝炎烦不胜烦推了两下推不动,就半推半就的跟项骆折腾了一番。 随后项骆就开始了实验,用空间原料,和普通原料按照不同的比例混在一起罪作出菌包,做出了五种配比,每种三包进行对比,然后培育。 等这边还在做对照组实验的时候,项燕跟周婷婷被送回来了。 不过母女俩一回家就把门关上了,也不见外人。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需要好好冷静冷静。项骆也没去看。 又过了一段时间,周文树也回来了。 这一回来就明显瘦脱相了。那些劫匪包括周振兴在内都被判了死刑,独独周文树是批评教育,象征性关几天就回来了。 周文树一来将自己摘得很干净,只是被胁迫,而且自己家女儿也是受害者。虽说查出来他也有主动的部分,但到底没给项骆家造成侵害。 而周娜娜失踪这件事,到底是生死未知,项燕和周婷婷又写了谅解书,他前后算一算没别的大错,就放回来了。 只有周文树自己明白,他的这份自由,是用离婚协议书换来的。 家里没他的位置,他的东西全被项燕一把火烧了。念着夫妻一场,项燕只给了他一百斤杂粮饼干,让他自己想办法自立门户。 最后他扛着一百斤的干粮想了半晌,去了一家家里死绝了的亲戚家。 这世道村中家中死绝的人不少,只是村里人多嫌晦气少有人去。只有从外地搬过来的人才会找这种死过人没人管的房子住,因为没人管,不用买下来,也不用支付房租。 周文树来的亲戚家,既然是死绝户的亲戚,那么他住进来就没人能赶走他。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这家里锅碗瓢盆都有,厚被子都被别人拿走了,但普通被褥都有。他简单打理下,就勉强住下了。 只是周文树从来不觉得这样的日子会长久下去。包括村中大部分人都没觉得这一家会完全散了。 甚至有人开始打赌,说他们夫妻多久会和好。一两个月,还是一年半载。 要是离婚就此分开,那两个人估计这辈子都没什么缘分了。可离了婚后来人还住在一个村子,还不是很远。又一起孕育了两个孩子。且周文树有心挽回。 所有人都觉得女人心软,小女儿又刚长大,准备找婆家的时候需要父亲,要不了多久周文树就回家了。 周文树回村几日后,来原本的家里两次,不过项燕一直没理会。 这天外头大门被敲响,项燕只以为周文树又回来了。项燕只觉得心烦,躺在炕上没动。出去上厕所回来的周婷婷透过窗户看一眼: 妈,是我哥! 周文树没什么太亲近的亲人,能被周婷婷叫哥的也就项燕的亲外甥。 项燕当即从炕上起来下地,一看窗户真是项骆,忙不迭迎了出去。 这才是他们家的福星! 项骆做了三批次实验,最近实验的结果出来了,当下已知数据里系统原料和普通原料6:4的时候是最理想的。三批次一共九个菌包里只有两个发生了污染情况。 虽说当前缺乏更多数据支持,但这些已经足够用了。 这样的质量虽说远不如项骆做出来的感染率低,却也高于村民们制作出来的最低30%的感染率。 正好处于两者中间,它就不会愁卖。 准备好了,自然就缺人帮忙制作,设计这个的初衷也是为了减缓自家制作的压力。 想来想去,也就项燕一家最靠得住。而且项燕此时最需要这样的工作来养活女儿,她比其他人更不容易出幺蛾子。 毕竟这世道,像李宝国这样宅心仁厚的人是真的不好找。 以后还要在村里头继续物色好人选来种木耳。 眼下是不着急。等项燕制作的蘑菇菌包上市了,项骆再找个好日子公布木耳菌包。 眼下对外的最新一批,项骆还是想先交给舅舅骆长生一家。 毕竟菌种就是从他们那里得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周文树的盒饭还要一段时间~嘿嘿 第61章 第 61 章 项骆在村子里的布局已经铺设开了, 后面慢慢发展,并不用心急。 项骆将做菌包的事情跟项燕说了,项燕自然乐的合不拢嘴。 人总要往前看,她现在家里没了男人顶事, 村里不知多少人等着看笑话。 她当前可怜, 人们可怜她不假。可同样的, 人们也需要一个可怜人, 来凸显他们多余且虚伪的善心。越是说谁谁谁可怜,以后要照顾,心里越是多一股子优越感。 真正的好心人有,但还是那句话, 他们只想可怜人一辈子一辈子不如自己。 这样的善心, 还是善心吗? 这是人性。 也没人愿意成为受可怜的那个。 所以项燕太需要这个机会来彻底撑起这个家了。 只有活得比大部分人都好,她才能堂堂正正的告诉别人:离了婚,我日子过得更好。 那我明天就带婷婷去你那里学?项燕小心的问。 村里做出来的菌包大部分都是那样, 只有项骆家里的还像点样子。虽说家里也尝试过自己做,只是不太像样子。既然要做出商品来卖, 怎么也要做的有模有样才好。 其实本来就不是难事, 明天我带你们做两天,估计就差不多了。到时候你们过来取原料,做好了再送回去。只出工就行。回头再给你们分成。 出工也许辛苦, 可不用自己承担风险。而且等同于做一份赚一份钱,做的越多, 赚的也就越多。 这可远比 村里其他人苦哈哈的种蘑菇等着成熟收获换蘑菇来的痛快多了。 行!那往后我去你那拿原料。项燕笑道。 项骆点头:东西是有点重, 其实我该给你送过来。只是家里就这么三个人,现在又是研究东西又是做菌包的有点忙不过来。 项燕倒是不在意:沉的话多抗几次就行了。家里头还有小推车。用车推一回就能装不少东西。不过你们现在还在研究呢? 项骆笑道:咱们自己家人,我也不至于瞒着你。我还打算种木耳。以后还往村里买。 项燕恍然:怪不得要找人帮忙做菌包了。不然这蘑菇就忙不过来了, 再加个木耳哪忙得过来。 所以才要慢慢来。项骆想一想,又道,只是以后做的越多,就需要更多的人手。等官方那边要是帮咱们弄原料,把这个解决了,咱们还会往外村发展。 项燕皱皱眉头:那蘑菇价格岂不是掉下来了? 种的多了,需求量满足了,价格就会达到饱和,进而价格下降。 这是上头希望的,也会是以后必行的结果。 而且平心而论,项骆也想谁都吃得上蘑菇。 也许这样,他右眼看见的饥荒就不会出现。 就像去年冬天那连烧了几家的大火一样。只要处理得当,右眼看见的未来是可以改变的。 项燕还在想着,项骆道:只是到那个时候,需要的菌包量更大。村里这边做菌包的肯定有很多。我也想出自己的专门牌子做口碑。只是到时候肯定需要更多的人形成一个流水线就算不是流水线,也要多找点靠谱的人帮忙一起。 想要量产,三五个人肯定是不行的。 项燕明白项骆的意思了。项骆能找到她,一来他们是自己人,二来项燕确实有难处。 可之所以没找别人,也是因为实在想不到别人有谁靠得住的。 末世人心思变,就算是枕边人都有可能变得完全陌生。何况用本就不熟的人。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50) 只可惜项燕这些年很少回村。从前了解的人很多都不在村子了。就算还在村里,谁知道这么多年变成什么样了? 项燕沉默些许,想了又想,带着几分犹豫的说到:你能找我,就是没把姑当外人。你也长大了,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你要找人,肯定都是找亲近人或是自己家人,只是有点话我得跟你说。 项骆是个聪明人,项燕话说了一半,项骆就道:我不会找我三叔。 项燕一怔,刚好是她想说的,可见项骆心里也明白项建国不靠谱。 按理说,咱们是一家人,我跟你三叔是亲姐弟俩。我应该多向着他少向着你。只是你三婶实在不像个样子。要是对外人也就算了,他对咱们自己家算盘也打的噼噼啪啪的。你做买卖的,以后还要做大。这种人要是参合进来,那问题可就越来越大了。项燕也考虑着措辞,其实并不想让项骆觉得自己是故意在说钱书柔的坏话。可她也怕不提点到了,项骆以后会吃亏。 她来找过你?项骆问。 项骆有此一问,项燕暗道一声聪明,也没瞒着: 我这不跟周文树离婚了吗?就剩我跟你小妹两个人了。事情才安静下来几天?昨儿她就上门来了。我跟周文树离婚了,没有爷们不行。他觉得既然是一家人,他们夫妻俩干脆带着小宗延一块住过来。以后相互扶持有个伴儿。回头她给婷婷找个好婆家嫁了,我们三口人一块养他大孙子,也不怕我没人养老了。 项燕心底窝了一口火,把婷婷嫁了,然后养他孙子。这不就明摆着打算鸠占鹊巢,住在项燕家里用着项燕攒的东西养活他孙子吗? 这不是趁火打劫是什么?问题是这样的趁火打劫,在钱书柔的嘴里反而成了他们照顾项燕,占项燕便宜她还应该感激。 项骆冷笑:劫匪那事儿,你不是得到那么多粮食赔偿吗? 先前钱书柔去项骆家里闹事,一段时间项建国都没脸去项骆家里。后来买菌包,项骆也是要多少卖多少。正经做生意,没什么多交流。 项建国去项骆那里就更少了,买的菌包也不多。可见他家粮食也不多了,也买不起太多的菌包。 眼下算下来,他们家的粮食也应该不多了。 项骆这里明显是不想跟他们再多交集,钱书柔也知道项骆不是个让人占便宜的主。所以这才又将目光放在项燕身上。 项骆想了想,将当初钱书柔送孙子去他家,请他帮忙照看,结果接孩子的时候横挑眉毛竖挑眼还诬赖项骆偷奶粉的事情说了。听的项燕就地啐了两口。 她也叫个人,这么多年了我还不认识她?你说平辈的兄弟姐妹也就算了,你个小辈的他还敢上门了去欺负。多大个脸! 当年怎么就把她娶进门了。你三叔就毁在娶她上头了。他以前多懂事,近几年也学的越来越不像话了。 当姐姐的自然比谁都清楚弟弟身上的变化。只是身为一家人,钱书柔的表现又过于优秀,所以自然而然的觉得项建国是被带坏的。 项骆只说道:我倒是不这么觉得。 项燕眉毛一挑:你是说 您别忘了,她这么上蹿下跳的四处闹,要是真成了真正的受益人是谁? 项燕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没错啊!不论是占项骆便宜,还是来项燕这里试图鸠占鹊巢,就算项建国不参与,这要是真成了受益人最大的也是项建国啊! 毕竟钱书柔是项建国的老婆,自然得到了什么都是放在项建国名下的。 要是他们一家三口真的住进来了,钱书柔给周婷婷随便找个男人一嫁,理所应当的占用项燕家里的一切来养自己孙子,项建国可能阻止吗? 不,他只会装作无知,然后默认这一切的发生。因为他才是最大受益人,他的孙子会获得所有的一切! 钱书柔成功了,他得意,失败了,他大可教训一下钱书柔,还能表现一下他娶妻不贤的可怜以及刚正不阿的人品。 这么多年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周文树在这个家庭中的崩塌,就仿佛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让项燕这个原本局限于家庭之中的女人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从前胡乱糊弄过去的事情。 看世界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项燕陷入沉思,认真想这件事,项骆也不再多言,而是道:这些咱们自己点到为止说也就是说了,我也知道姑你这话只会跟我说。反正他们一家咱们也看明白了,防备这点就是了。更多的该有的表面脸面还是要留点。到底是姓项,只要他们不作死,咱们也不想因为他们被嚼舌根。 听这话,项燕由衷道:能说这样的话,可见你是真长大了。想事情也周到了。要是以前,不对付了直接往城里一般,这辈子都不往来。可在村里,一笔下去写不出两个项字来。他们出了什么事,最后都会算在咱们项家所有人头上。虽说关起门来各家过各家的。可被人嚼舌根到底不是好事,咱们能防还得防。 这也算是他们姑侄俩第一次谈心了。 说来也是缘分。他们从前有那么大的隔阂,虽说相互之间有见面之情,却到底隔着老远。 现在发生了这些事,项燕有心跟这个侄子交心。项骆跟他虽说还隔着一层,却也拿她当自己人。 从项燕家里出来,去看看李宝国家里的生意。自家门口贴了条,让所有买东西的去斜对面,一开始还有人敲响门,时间长了就都知道去李宝国家里了。 现在从每天全天守着来人做生意,变成只需要每天晚上结算一下销售额就行了,工作量瞬间下来了,三人也没之前那么忙了。 当然,这份相对清闲,最多能坚持到木耳上市之前。 后面要是没有找到帮忙做菌包的人分担压力,那么三人又会进入忙碌。 原本这天中午项骆是打算趁着天气正好去一趟骆长生那里送菌包,结果村口停了一辆警用越野车。 项骆看见人下来才反应过来是袁特警。 看见人了,项骆回头喊了一声安维。 安维刚睡了个午觉还有点迷糊,走出来没看见项骆人呢,却瞧见大门口有穿警服的进来了。 人精神了些,忙迎了过去:辛苦辛苦辛苦!又过来送物资了?你们这是真不容易,风里来雨里去的,进来喝杯水吧。 袁特警想打人。 他就换了身衣服就认不出来了! 是我! 安维等人走进,迷糊的看了看,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啊!你是那个内个 袁 袁警官!上回你走那么急我都没来得及送。安维可算想起来了。 袁警官特么比学长还疏远。 你是不是忘记我名字了。袁特警抽着唇角问。 安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多少年了,我连班主任是谁都忘了。 我叫袁朔,东方朔的说。袁朔十分认真的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安维满脸尴尬,努力堆笑:袁朔警官 叫我袁朔。袁朔近乎咬牙切齿的道。 看两人之间的气氛都快打起来了,祝炎很和时宜的开口问了句。 您来是有什么任务吗? 袁朔都快被安维气出脑溢血了,天知道他为什么找这货大半年! 要是见面能来个拥抱叙叙旧他都认了,特么对方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完全是他自己一个人一头热! 要不是看他高中到现在模样都没怎么变,袁朔都要怀疑认错了。 这是什么绝世小可爱。 可爱到让人分分钟想一屁股坐死。 袁朔铁青着脸,早没了上一次来的阳光笑容:没事,我是专门过来的。 祝炎看一眼外头的车:这是公家的吧。 袁朔道:我要出任务了,任务比较严峻。出发前准许队员们自行活动一段时间,我就先过来了。 告别?祝炎问。 袁朔点点头。 安维顿时来了兴趣:那你们特警都做什么啊?是不是都特别危险! 袁朔见他总算说了句人话,表情缓和了些。 还好,主要是反恐防爆,或是应对一些比较棘手的作案团伙。因为我们都是武装到牙齿,生命危险并不大。最多是忙一点。 那跟特种兵比呢? 没得比。我是特种警察,跟特种兵是两个系统的,面对情况也完全不一样。袁朔抽着唇角解释。 不过普罗大众一般对特种兵、特警、武警甚至督察都没什么概念,最多是大盖帽的不同。 那哪个执行任务难度更大总有的比吧。 这种事一句两句还真说不准。 他们一般打击的是敌人,我们打击的罪犯。但如果涉及跨国犯罪,或是涉毒一类重大案件的时候,我们也会合作。现在的话,他们或多或少会接触一些原本我们范围的事情,不过相互没什么交集就是了。 那还是军队的牛X啊! 袁朔差点一口老血出来。 袁朔表情凝固,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深深看一眼安维,转身走了。 祝炎憋笑到差点内伤,这俩人也是一对活宝。忙上前把袁朔拉回来:你不是有话说吗?有话赶紧说了,说完还得去做任务。要是因为没说出口耽搁了任务就得不偿失了。 就算过去,特警也是执行相对危险的任务。随时可能面临牺牲。而末世,让这个牺牲的可能大大增加了。 所以既然有这个时间,自然要将心理在意的事情全都做到不留遗憾,才能更好的义无反顾的投入任务之中。 袁朔太明白这个道理了。 袁朔调整好心情,再看安维:这个以后有空可以慢慢说。我有东西要给你。 安维眼睛一亮:木仓吗? 你想多了,我还没那么大的权限。 袁朔只觉得脑袋疼,回过头出了屋子从车上取下来一包东西。 东西并不重,用的是很普通的袋子。 安维还有点不好意思,袁朔拎过来了没好意思伸手。 给我的? 我还能拎过来给你炫耀一下?袁朔没好气道。 安维笑一笑,伸手接过来,二人往里屋走,将东西放在茶几上,这才一个个捡出来。 最上面放着的是一个纸盒包装,但只是牛皮纸的素色硬纸壳,只写了一串数字,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打开一看,是一部智能手机和一台机器。 安维将机器拿起来,其实是一个黑盒子,上下检查了一下。 基站?安维人虽说二了点,不过技术宅的人设还是相当稳定的。 你认识的话应该懂得操作吧。袁朔看安维检查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懂这个的。 安维点点头:我自己还有卫星信号接收设备呢,就是天上有火山雾霾以后信号就特别差,就没再用了。 你没用这个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袁朔问。 这么一问安维立刻严肃了起来:你不会是来查我的吧! 二人相视,又听安维道:大佬,我就是不小心拦截了一点境外消息,我还看不懂,这不犯法吧。 此话一出,袁朔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他也怕这二货无知下犯大错。 不要传播问题就不大。不过现在大气层中火山灰含量已经在逐渐下降了。袁朔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像是在暗示什么,又生硬的将话题拉回来,有这个如果有特殊情况的话随时可以联系县里警局或是军方,这里默认存储了电话号。有特殊情况随时可以拨打,但平时最好不要给他们添麻烦。 安维看看袁朔,好像明白这东西的重要性了。 给我的?可上面能同意吗? 这是我们队派发下来给家属的。毕竟现在的任务越来越危险了,家属必须要有更好的保障。家属没有去专门住宅区的人,可以得到这样一套确保安全。 送给家人的,袁朔却送到了这里。 安维看着设备,似乎想到什么。 袁朔的目光渐渐柔和,就在他以为安维明白自己心思的时候,安维忽然开口道:叔叔阿姨出事了吗? 我爸妈早离婚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搬家?我爸没多久心脏病没了,我妈没联系。 所以袁朔才能毫无顾虑的满世界的找安维。 作者有话要说:袁朔:嘤嘤嘤,安维你个小没良心的 第62章 第 62 章 袁朔还有个母亲下落不明, 不过他能这么干脆的将这样设备交给安维,也侧面说明了他跟母亲之间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到了这样的世道依旧不相往来的地步。 安维没有深问,家庭背景这件事, 他、袁朔、项骆跟祝炎, 他们四个都挺乱的, 也都挺一言难尽的。 不过也正是如此, 这样的世道才能真正的无忧无虑。若是牵扯太多,那才叫没个完。 安维总算找回了一次重点,对袁朔道:我会弄这个,不过他能联系到你吗? 还算句人话。 袁朔摇头:我出任务的时间比较多, 出任务的时候联系不上。而且不知道哪天就会被调走, 我尽量留在这边吧。要是哪天能有固定联系,我再给你。 随后袁朔又拿了其他的东西,下面是一袋子罐头, 是牛肉罐头和火腿罐头。个个都是军绿色的,显然是军粮。最下面还有一本野外求生技巧的书和一些其他真空包装的零食。牛肉干泡椒凤爪辣条什么的都有。 这些超市里头末世之初就抢购一空了, 看来也是官方派发下来的。 袁朔是特警, 执行任务的风险比普通警察的危险更大,待遇自然也就更好了。 这些平时派发下来的补给,我吃不了那么多, 就给你们送过来了。 这些,随便拿出来一样东西在这世道都是有价无市的。 尤其是牛肉罐头和火腿罐头, 这些放在过去也不是人常吃的。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51) 安维当然明白这个价值:这个我不能要! 我留着没用。袁朔就是舍不得吃给安维送来的。 安维还是摇头:你外出执行任务应该多吃这些补充体力, 再说我们这也都有,也不缺。还有新鲜肉呢。 袁朔心窝戳了一箭。 这些在这些吃国家饭的人堆儿里都是特别珍贵的东西,他们家里不缺! 祝炎看安维就这么把家底抖出来了, 搓搓鼻子给找补了一句:我之前是做这方面生意的,所以一出事货就只卖出去一部分,往这边送了点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赌对了。 袁朔看着祝炎,以他的经验当然看出来祝炎是在撒谎。再高明的撒谎,也躲不过他们饱经训练眼睛。 可撒谎又有什么?这世道想要过的滋润,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底牌。 只要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叫他抓住,那就是顿顿鲍鱼龙虾他也管不着。 这样,那也是你兄弟的吧。这些是我送给你一个人的。寄人篱下,哪怕是好哥们也肯定会有不自在的地方。袁朔看得出安维过的很好。这身子瞧着结实有肉,比当前世道下绝大部分的人都健康有气色。 虽说被他气得怀疑人生,可看他这样袁朔还是很高兴的。 那也不能要啊。安维被袁朔瞪了一眼,嘟囔了句:不能拿警察叔叔的一针一线。 祝炎差点笑出了声,回头瞧见项骆站门口对自己招手。祝炎看一眼俩人,也就不当这个电灯泡了。 去不了骆长生家,二人就继续回头去弄菌包了。这菌包销售跟流水似的,家里粮食也囤积的越来越多。 找机会再跟官方个换购点有用的东西。不然放这么多也是浪费空间。 地下室的粮食现在能不动就尽量不动了。现在吃的就都是新赚的。一天三顿里晚上会吃一点粗粮,营养健康还不会长胖。 将新的原料拌好了,给菌包苏醒的时间。 项骆从冰箱里翻出来一只淘汰鸡,几下剁了跟土豆扔进锅里一锅烩了,又抓了一把粉条扔进去,这是村里头最常见的吃法,也是最百吃不厌的。 那头又不知道说了什么,一会儿的功夫袁朔就要离开了。 项骆开口留了一下:饭做上了,留下来吃吧。 空气中弥漫着肉香,即便是袁朔也不禁咽口口水。 还是摇头道:不了,我怕耽搁出任务时间就先回去了。 安维想想让他等一下。 他回屋想要翻找自己能回赠给袁朔的东西。他再二缺也不可能心安理得的拿人东西。拿了东西总要回礼。可他当初过来匆忙,这家里也没什么是完全属于他的东西。他虽说鼓捣了些东西,可科技相关的东西,给袁朔带走说不定是害了他。 思来想去,安维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一支钢笔了。 拿着钢笔出了屋,看见袁朔站着笔直的在等他。 当年的记忆却是已经模糊了。不过当年一个能抢人女人的高中生,现在成了一位笔挺刚强的特警,这中间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 走过去,安维将笔递给袁朔:这个算是回礼吧,我不能白要你东西。这笔我用好几年了,买时候挺贵的,也不知道现在值多少钱。比不上你拿来的值钱,不过我也就剩这个了。 袁朔看着那支笔。笔盖上是有磨损的,显然是常用的。他虽说不动笔,可看安维拿着笔的姿势就看得出对他应该很重要。 袁朔还在想着,安维只以为自己的礼物轻了,又不好意思的笑一笑: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看不上 话没说完手上一空,袁朔已经将笔揣进了口袋里。 那我走了。袁朔看着安维,我任务完成会回来。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要是能找到都会给你送过来。 安维也想不出什么,更不好麻烦人家:我这家里是什么都不缺,额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 再怎么说,这世道人家能来看望自己,还送那么多东西,安维就不会让对方太尴尬。 袁朔看着安维,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安维的发顶:等我。 这动作就有些暧昧了,安维还没反应过来,袁朔已经回头迈着大步离开了。 安维有些,莫名其妙。转身要进屋,就看见祝炎抱着肩膀倚在门框上。那架势就差抓一把瓜子儿一边吃一边看热闹了。 看啥? 祝炎调侃道:发展的够快的,这就给定情信物了? 安维一怔,这才想到将自己常用的钢笔给人这一点是有点微妙。 不觉臊着脸道:我没那个意思,这不是没别的可给的了吗?再说给个老爷们怕啥。 祝炎笑而不语,安维看他调侃的表情就浑身不自在,便反击道:你以为谁都跟你和项哥似的,看见对方就一肚子坏水儿。 安维往屋里头钻,祝炎抬腿就是一脚过去:谁一肚子坏水了! 安维躲开了,笑道:说谁谁心里有数。 天知道他天天夹在中间看着俩混小子秀恩爱有多折磨。 祝炎嗤笑一声,继续看看天。 这天上的火山灰是越来越淡了,太阳光也越来越强了。 只是最近这天儿是越来越热了。 聪明如祝炎,自然看出了袁朔对安维有意思。 不过以他多年来对安维的了解,他一时半会儿开不了窍。 袁朔又不可能时时在安维的身边。这里头一进一出会有多少种可能,就看连个人的缘分。 巧合的是,袁朔也是突然离开的。虽说安维把他给忘得干净,可他也算是消失在了安维的生命中。 不被安维记住,是他的报应。 祝炎有点羡慕。 要是他当初在项骆失踪以后也能忘掉就好了。 这五年就不至于这么痛苦。 可要是真忘记了,又有点舍不得。 回头瞧见项骆掀开锅翻动里头的菜,祝炎唇角勾起。 反正时间还长着。他有的是时间跟项骆慢慢算这笔账。 慢慢来。 刚将盖子扣上的项骆就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想着最近天热,他贪凉穿得少了怕不是着凉了。 要是真感冒了可得离祝炎远点,被传染给他了。 第二天气温就已经上了三十度了。 只是因为外面天气升温较快,家里又是两层窗户挡着。所以室内温度比室外要低上十度,正是最舒适的时候。 项骆跟祝炎装好了车,依旧是让安维看家。安维给他们扔了两包袁朔送来的辣条,让他们路上打发时间。 自打末世以后,项骆就没碰过这玩意了。上了车就让祝炎打开俩人分着吃。 祝炎自打高中以后就没碰过,早忘记是什么滋味了。 咬了一口,看看包装道:当时怎么就忘记准备这个了。 零食项骆是准备一些的,只是辣条准备的有点少。也很快就没了。祝炎一直没碰这个。相比之下他更喜欢想香辣牛肉干。 准备了你没看见,都被我和安维吃了。 春暖,温度上升。道路两旁却只有黑黄的土地和枯死的树木。 没有丝毫绿色,没有丝毫生机。 照比去岁冬天更增添了几分破败。 超级霉菌摧毁了所有的植物。眼下化雪后除了前几天下了雨以后,到现在一直干旱。天上的太阳愈发明显,日光愈发强烈。 再没有雨水,大地都要干裂了。 可植物都死绝了,要这土地又有什么用呢? 去骆长生家里是需要七扭八拐的穿过一些其他村子了。 项骆穿过一个个村庄,看见了太多面黄肌瘦的人们。 与本村春风得意满怀希望不同。他们的气色和精神都差得很。一些上了岁数的人,更是有很多瘦成一把骨头的人。他们就坐在家门口的石头上,连路过的车子也让他们提不起什么力气。 一看,就是在的等死之人。 一个孩子抓着一张饼从家里跑出去,一边跑一边用力的啃着,后面两个大人追出来,抓住孩子跟他抢饼硬是没抢下来,最后只将孩子按在地上打屁股。那孩子对屁股上的疼痛恍若未闻,只专心的啃着手里看不出材料的饼。 当下大部分人家仍有余粮,官方也在绞尽脑汁的补助、扶持着百姓。 可这样的环境下依旧有饥饿的百姓。 而这,还仅仅是开始。 项骆不禁想到了铁齿听牙纪晓岚里和珅的那一句:饥民是喂不饱的,你多少粮食砸进去也不够。 财富的积累,不外呼节流、开源。 粮食也是这个道理。节流是不可能,入口的东西有个节制,就要有人饿死了。 开源,这才是当前国家面临的问题。 哪怕天灾人祸让国家损失了相当庞大的人口,可幸存者依旧是个恐怖的数字。 想要让每个人都吃饱饭,曾经性价比奇高的主粮又因为霉菌的关系没办法大面积种植。 这个问题相当棘手,不仅仅是华夏,全球亦是如此。 种蘑菇和蛋白质块,当下产能都极度有限。 可后面要怎么走,项骆是想不到的。 他操这个心也没用。 他能做到的,就是尽可能多的让种蘑菇普及开来。种的越多,就能多一个人吃饱。项骆也能有所得,何乐而不为呢? 更多的,就是上面当领导的要想的了。 这一路走马观花,见的多了,心态也跟着不好了。 项骆忍不住看祝炎,生怕他也受到影响,便道: 你说要是人人都能种上蘑菇,是不是就不会饿肚子了? 蘑菇的养殖成本低,营养还丰富。 那也还需要蛋白质和碳水。蛋白质的话可以用蛋白质块。可碳水呢?祝炎挑眉。 那就只有转基因了。项骆叹口气,只是一直到现在也没听说研发出来可以免疫这种霉菌的转基因实验。 转基因,国内这个一直都是被广泛反对的命题。 哪怕有再多的人为其背书,说了这只是食物,进入肚子里就分解成营养物质了,无论是否转基因都是一样。 可有一点,谁来带头吃? 为转基因食品做保证的人大有人在,却没有在人民眼中威望高、影响力大的人带头来食用。 加上民间各种关于转基因的恐怖传说,老板姓无不谈转基因色变。 可现在这世道,人都要饿死了,谁还管是不是转基因? 就算吃了有什么问题,也比现在饿死了强。 应该快了。祝炎中指抵住太阳穴,双眼微眯,又道,或者,这种霉菌真的强大到连基因免疫都没办法与之抗衡。 植物转基因远不如动物复杂,而且当前全球作物转基因的基数都是相当成熟的。 去年到今年,几个月过去了,为什么还是不声不响? 不过有这么个可能,就多一种希望。 祝炎冷然一笑:就看老百姓能不能等到哪一天了。 祝炎这一笑可不是幸灾乐祸,面对这样的绝境,不想哭,难道还不能笑吗? 去骆长生家里送了木耳的菌包,骆长生一家自然是笑的合不拢嘴,不过项骆并没有多留,说了两句话就离开。 一来家里放不下,还要做菌包。而来也是被舅舅舅妈的催婚给吓怕了。 结果一回去,却发现门口已经停了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门口守卫的人里有了穿军装的人。 项骆将车子停下接受检查,才看见门口值班的大爷笑容满面的跟项骆说:你出去了不知道,上面给咱们派发了一个班的兵过来帮忙保护村里呢!往后他们带头组织巡逻和站岗,还帮忙训练咱们呢!咱们以后也算鸟枪换炮了,有正规军来还怕什么了! 这一个村子的人虽说团结,可到底是一盘散沙。面对外村的人经验不足,先前那么高频率的巡逻,依旧因为周振兴的帮忙,让抢匪屡次得手。 而面对村内的人,更是因为顾忌同村知情,也不让犯人太难看。 所以就面临了里外都做不了什么的尴尬局面。 要不是最近薪水给提高了,村里人还真不乐意干这费力不讨好的买卖。 这回有战士给带队就不一样了。 其实原本村子里是有军队驻扎的。只是去岁寒冬因为特殊情况,大量部队被派往边关守家。 现在本村能有军队帮忙,应该是附近村子唯一一家了。主要还是因为他们是蘑菇村,村里种蘑菇,能够给附近所有村庄一个新的希望。 种蘑菇是否能大规模发展,就看这个村子了。 项燕跟周婷婷开始制作菌包销售了,李宝国那里原本项骆做的菌包减少,增加了新菌包。项骆做出来的是一等菌包价格不变,项燕母女俩做的菌包就是二等的,价格便宜一点。 只有一等菌包才享受感染包赔,销售中大方承认了二等菌包的感染率在百分之二十以下,如果买到这样菌包了,那只能自认倒霉。 不过二等菌包的性价比还是比村民们自制菌包的性价比高一点。到底怎么买,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思。 村里有人去项燕那里取经,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做的感染率就是那么高。项燕也大方的让人围观,只是消毒做的相当彻底。 有人看过了,回家去学,消毒做的充足了,做出来的菌包质量确实更好,可依旧比不上项燕的。 可看人家当面做,也不能说人家藏拙 了,常此以往就只能承认自己的技术不行了。 自打这边全村种蘑菇传出去了以后,很快又被人知道了军队驻扎这里的消息。 这跟十里村一比,其他的村子简直没法看。 如此,自然就有大批人削尖了脑袋要搬到这边的村子住。 同样的,还有城市里一些人听到了消息也往这边来。 周振华在村里开了会,还带上了项骆。只是项骆全程不开口,只听他们你来我往的讨论。 要是以前,人来也就来了,可眼下村子正在发展,贸然引进那么多外人进村,万一造成了什么不可调节的矛盾或是其他又该怎么办?谁又能承担的起? 可要是不往村里引进,当前村里人也确实少了点。 而且说个现实一点的,女孩太少了。适婚男女的比例严重失衡。村子想要长久发展,繁衍生息才是最重要的。那么多大小伙子都娶不上媳妇可怎么行? 可要是只说家里有闺女的才能进来也不像话啊。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52)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让二姑母子俩一起做菌包大大们可能不乐意,可大大们要明白一件事,这个文写的是全村的发现,整个村子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壮大。如果一开始就只有主角一家吃果子,我就不会让全村都种上蘑菇。 菌包外包是必经之路,选择二姑是因为她的情况和条件都合适,主角后续还要推出更多的商品丰富发展的 第63章 第 63 章 关于是否开放外人搬入村子这一问题, 最后的讨论结果就是没有结果。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村主任周振华拍板决定,还是匿名公投。 一户人家一票,找些纸条。把之前竞选村主任的投票箱拿出来, 扔进箱子里然后组织投票。 那些先前搬进来的家庭就不用投了, 他们投票也没啥意义, 反正只要居住一年以上的人家投票。 刚作下决定, 这时候有人问了句:那要是合住的,还有离婚的人怎么算? 去年寒冬不好过,很多人家搭伙过日子相互扶持。现在虽说入春了,依旧没有分开。 也有像项燕这样的情况。项燕跟周文树离婚了, 可村里人多数人都觉得他们要不了多久就会和好, 都觉得他们还是一家人。 那这票怎么算?只让周文树投?那项燕肯定不愿意。自打离开了周文树,项燕因为做菌包振作起来了以后,人也越来越厉害, 要是真越过了她,她完全可能上门来质问她跟女儿怎么就不算一家人了。 项骆听见这话眉毛抬了抬, 道:就按法律上算吧。离婚了的话肯定是分开的两家。合住的人不可能是一个户口的。 这话有道理, 就这么算了。 祝炎跟安维都是外面进来的,不过项骆一个人就是一个户口,他们一家是有一票的。 但是怎么投就是个问题了。这还不能弃权。 为什么拒接?祝炎听了项骆说这件事, 反问项骆。 额 项骆道:有好处? 什么事都是阴阳两面的,只能说利弊的问题罢了。 说说看。项骆挑眉。 祝炎白了项骆一天:你要是单独算收人和不收人的这两个选项, 这利弊当然就难选了。那就先做一个假设。要是拒绝外村人进入, 以后就真的不会再有人来了吗? 项骆一怔,看着祝炎似乎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是说,就算现在拒绝, 以后也总会有人进来。 祝炎点头:就算都签署了不让外人进来。可要是村里人亲戚呢?要是有闺女嫁进来也要搬进来呢?甚至那些有权有势的人进来了呢? 严格了进入村子的标准,让进入村子的人成为少数。在庞大的要进入村子的人数面前,就会形成一个利益差! 这个利益差,就是一个相当充分的获利空间。 要是有人为了进村,花钱买通村子里来换取能进村的资格呢? 而且如果进来的还是亲戚,就难免扎堆相互拥护。到时候以后出什么事,大家都是帮亲不帮理的,那就够麻烦了。 既然这样,还不如开放让外村进入。 这样虽说进来的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可一盘散沙也比利益交织好太多。 祝炎带着项骆将思维跳脱出去,而不是局限于事件的表面,这看见的问题就多太多了。 既然同不同意的结果都是一样,其实这一次的投票也就没什么必要了。万一都投的不同意,那以后麻烦更多。 祝炎摇头:放心吧,投同意的肯定过半。 项骆挑眉:何以见得? 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祝炎这么有远见的。 普罗大众愚昧的居多。基本上只能看到眼前,做不到瞻前顾后。 祝炎笑道:不外乎女儿要出嫁,儿子要娶妻。鳏夫要再娶,寡妇要再嫁。村里的虽说知根知底,可就是根基太深,怕被拿捏。外村的人进了本村没有根基,基本都是夹着尾巴做人。我要是有个闺女,也挑没有根基的人家嫁过去。要是往后婆家的发展都掌握在自己手上,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向上兼容,能够轻松获得富贵。向下兼容,能够掌握绝对的主动权。 平娶平嫁在过去是最稳妥的,可现在的话多少都没太大的安全感。 而且同村的太熟了,适婚的小年轻相互看对眼的早结婚了,剩下的不说相看两相厌,那也是没什么感觉了。 太需要新鲜血液了。 项骆对祝炎勾勾手。祝炎凑了过去,项骆忍不住狠狠揉了揉他的脑袋。 你是怎么学得这么聪明的?亏你能想到。 祝炎摇摇脑袋摆脱了他的魔爪:你笨呗。 祝炎的聪明注定了他从小到大就是与众不同的。 他早就习惯了。 事实就真像项骆想的那样,村里投票的最后结果是大部分人都支持让外人进村。 不过也有人提议提高进村的门槛。以前是上缴二十斤粮食,眼下就上提到五十斤。 否则真是个穷光蛋搬进来了,打进村开始就跟村委会申请救济粮吃,那不就成了村子里的米虫了? 人加入怎么也应该是来帮忙让村子变得更好的。不能是拖累村子的。 这个提议很快就被通过了。 外人进入村子缴纳粮食,这样村里的公粮越来越多。 毕竟巡逻和站岗的工资都是村里出的。 拍板决定后,村子里迎来了第三次入村潮。这是人数最多的一次,基本上也是跟村子里有亲戚的人家次数最少的一次。 随后村主任周振华来到项骆家里,跟项骆商量想要以村里公家的名义买入一些菌包,然后种出蘑菇来换来粮食。 不然村里的公粮不能总吃老本。就算有官方的资助也很快就会用完。 项骆正常卖给村里的菌包还不够用呢,村里还要?那数量可就大了。 这个自然不行,祝炎就给周振华出了个主意。 干脆村子里每家每户每个月贡献一个菌包。有菌包就得等同于在这里头享受个股份,也算是上税了。用这个来养活村里的巡逻和警卫,以及后面的一些其它事关全村的活动经费。 一个菌包,不多不少,只要已经开始养蘑菇的人家都出得起。家里实在贫困的,和新加入的可以晚一两个月。 然后村子里来选地方建大棚,雇人照看着。 反正蘑菇好打理,只要有足够的水就不怕别的。 这话有道理,周文华就回去跟村里商量了。 这些关于村里头的问题就让他们自己慢慢来,项骆这头关于木耳准得的差得多了。已经选好了日子开售了。 在开售之前,项骆给项燕和李宝国家里各送去了十个木耳菌包,让他们先种着试试。 随后也写好了木耳菌包的配方,这一次同样毫不吝啬地准备教给别人。 只是别人可没有系统原料这么好的东西,产量和低污染率一定会比自己家的低。 只要保证了这个,就不怕销量。 项燕和李宝国先种着,项骆一家三口开始囤菌包,争取开售当天家家户户都能买到。只要吃上了一次木耳,这销量就打开了。 中午项骆烫了一点木耳,这木耳直接沾醋和辣根吃,就是一道相当爽口的菜。再做个木耳干炒肉,和胡萝卜炒玉米粒。 三口人围坐一起,吃得正香的时候外面报警器响了。 项骆关了报警器,狗没有叫,就代表人是在正门,问题不大。 项骆将嘴上的油擦了,看看饭桌,想着饭点谁会亲自上别人家?想来应该是急事,站在门口应该能说明白。 所以也没上饭桌,站起身整理一下就去门口开门了。 一开门就听见外头大门被敲得山响,还有尖锐的女人声音: 小骆啊!小骆在家吗?怎么不来开门啊! 不是钱书柔是谁? 上一次钱书柔上门来占便宜,被项骆直接撵走了。当时她骂骂咧咧的别提多难听,项骆还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过来。 当然,钱书柔哪次不是这样?自己没占便宜的时候,就各种咒骂,恨不得对方立马死了。可回头要是再有便宜可占的时候,又会厚着脸皮笑眯眯地上门来,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就这么死气白咧地贴上来,但凡是个脸皮薄的人都不好意思开口拒绝。 可惜项骆没那么窝囊。 走过去并没有开锁,而是打开了一个可以跟外面沟通的小铁窗。 有事? 项骆问了一声,随后就看见了趴在门口的大脸:小骆啊!你开门啊! 说着话,钱书柔还将手伸进来了,试图通过小窗从里面开门。 一般在门反锁的时候是这样。不过项骆家大锁头锁得死死的,钱书柔折腾半天愣是没打开。 项骆就这么冷眼看着她一条蜡黄纤瘦的胳膊在他的大门上滑来滑去一言不发。 钱书柔有些恼怒: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你三婶都不让我进去? 我们吃饭呢,你进去不太好。做的饭少,就不留您吃饭了。有什么话先说吧,我还没吃完呢。 村里有点教养的孩子都知道不要在人家饭点的时候上门。村里谁家都不富裕,万一人家那天做点好的犒劳一下家里人,你上门了,人家要不要留你?不留你说不过去,可留了你吃饭人家孩子就要少吃好些了。 正因如此,这饭点不串门的规矩是打老年间贫苦的时候传下来的,为的就是不给人添麻烦,也不讨这个嫌。 偏偏就钱书柔这时候过来了。要这还不是什么正经事,纯上门扯淡来的,项骆何必开门给自己找这个晦气? 听项骆这话钱书柔的声音顿时高了八度: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好歹是你长辈!长辈上门了你就这态度!再说我吃过你家一口饭吗?你看谁家当小辈的不是捧着长辈孝敬,哪有你这样的! 项骆冷笑:人家那是主动邀请,三婶儿,您这叫不请自来。没事就先回去吧,我还忙。 项骆回头就要走,钱书柔一看要走就急了,忙将人叫住:哎?别别别!你这孩子气性怎么这么大呢?是不是还生三婶气呢?我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吗?我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别看上回骂你,其实我这可疼你了。我这儿子没得早,咱们老项家就剩你这么个儿子了,我不疼你你疼谁啊? 这转眼就打起了亲情牌,项骆皱眉回过头,道:你要是真疼我,送来二斤肉我就承你情了。 还给项骆送肉?钱书柔没从项骆身上割二斤肉回去吃就自以为吃亏了。 你这孩子咋净想着吃了!就不想想别的?你也不看看你多大了!这还没个媳妇伺候,我这看得怪心疼的。这不最近看个姑娘不错,长得漂亮孩子还老实,想来想去她给你我能放心。这不是想着让你过去见见吗?你看三婶这不是为你着想吗?你这还跟我发脾气呢。 钱书柔说话带笑,说得跟真的一样。 项骆明白了,之前算计项燕母女不成,这回过头又想算计他的婚事了。 看她这么热情似火地给帮忙说话,可见是收了好处的。 项骆心底冷笑,面上却歪头好像很好奇:那你说说看? 见他感兴趣,钱书柔拍拍大门:那你把门开开。 你先说吧! 钱书柔有些不满,不过想到钱的面子上,还是满脸堆笑地将大脸怼在小窗上:你不老出门的,村里新搬来了不少人家。这不我家旁边就搬来个姓曹的人家,就一家三口,一个当妈的领一儿一女,怪不容易的。儿子长得人高马大的,老实肯干,姑娘今年才十九,那叫一个勤快,屋里屋外活都能干!我看人不错,就想给你拉个线儿!你要不信我这就领你去看看去!哎呦,真没这么好姑娘的了。 这么一看,她收钱办事是肯定的了。 我没兴趣。项骆直截了当道。 你这孩子!合不合适不得先去看看啊!我告诉你,那姑娘你看一眼就肯定知道好了!钱书柔有些心急了拍拍门,你让三婶进去好好跟你说。 项骆回头进屋,就在钱书柔以为是取钥匙开门的时候,正满脸地笑的看着项骆,项骆当着她的面将小窗一关,用小锁头给锁上了,眼不见心不烦。 钱书柔用力一推发现根本推不开,这才知道项骆连小窗都锁了。 她能压着这么半天的脾气,当然是为了利益?她家已经出现窘境了,粮食快不够吃了。偏偏项建国脸皮小。家里粮食少买的菌包也少。菌包培育需要时间,项建国又没脸跟项骆讨要菌包或是赊账。 之前她来项骆这里要,结果被赶了出去,又看见项燕得了那么多粮食,又想上门去鸠占鹊巢,还是被撵出来了。 现在好容易因为外面新人进入,有人听说了她是村里首富的三婶,就备下重礼让她帮忙保媒拉纤儿,项骆本来就没娶媳妇,娶谁不是一样的?把人家姑娘娶进门对谁都好。 可他就这么油盐不进的! 钱书柔哪里是脾气好的?一下子脾气上来了,也顾不上脸面,掐起腰用力砸着门就开骂。 项骆回屋将门一关,外面的声音一点都听不见。 钱书柔的骂声不小,附近有人听见了,就站在墙里听了一会儿,听出来是钱书柔后,看她骂来骂去也就那几句,也觉得没意思回屋了。 钱书柔当初没离开村子前就是恶名远播,末世那些骚操作广为流传,更是成了一代笑柄。 而且谁都知道她不靠谱,就算有便宜也是她一个人占。也就是外乡人不懂得,拿她当个人物。 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求到她这里了。 项骆回屋吃饭,也就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 晚上李宝国和闺女带着卖剩下的原料和赚来的粮食过来记账,相互确认一下今天卖的东西,有没有缺什么少什么。 一般李宝国都是跟女儿算好了一回账再送来的,项骆用计算机和称对一下就行了。 算完了账,李宝国留下喝杯水。就忍不住说起白天听见钱书柔骂街的事情了。 早几年我家那口子在的时候,就跟我说过她不好相处。那个时候你们还没分家呢,家里还困难,没及时盖房子。就都住一起。你三叔结婚了以后,你爹妈还跟你爷你奶一个炕上住了两年。所以那时候我家跟你三叔走得也近。我家你婶跟你妈相处得就好,就是你三婶,每次出去说几句话都气呼地的回来。 项骆其实不大喜欢听这事,不过他说了,也不好就此拦下。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53) 还有这事呢。项骆只笑着说了一句。 李宝国也觉得当他说人家长辈不大好,叹口气又道:也不怪我说她。她也实在没个长辈样子。就用长辈身份压你。可没想过让小辈孝顺,也得当长辈的自重才行。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见。就前些日子我刚从你这里接手买菌包的时候她就来过,要菌包,拿了东西就想走。我问她要粮食换,她说这是她侄子家的东西,拿点怎么了。 项骆眉毛一抬,他还真不知道这事。那时候天还没那么热,还没有大白天开门。这门一关,就是站院子里骂街都听不见,何况是隔了一堵墙。 你给她拿了?项骆可不记得他们差过账。 李宝国没有:我一开始说这里只算我的账,她拿走了我得掏粮食给你。或者让她过来带上你去要菌包我就给。她就急了,不让我做生意骂我。其实要是我就自认倒霉了,反正那几个菌包的粮食我拿得出。是我这闺女吃不了亏,直接跟她怼上了。吵到最后她要直接来找你说理。她不知道怎么的,心虚把菌包摔了就走了。也幸亏是摔了,要是撕了都没法卖了。 项骆看向李月月,李月月满脸得意。 能跟泼妇吵架还能占上风,这成绩也确实够她得意的了。 甭理会就是了。 第64章 第 64 章 这世道, 她非但没有任何收敛,反而上蹿下跳更加的厉害了。 期间项建国偶尔出来阻止一下当个好人外,都是任由钱书柔胡闹。 要是项建国真是个好的,要么把钱书柔关好了, 要么分居免得受牵连。 这么个极品的媳妇, 两个人依旧婚后二十年如一日的过在一块, 只能说二人本来就是一路人。 一个□□脸一个唱白脸罢了。 李宝国点头:难怪你不待见她。她还四处说你不孝顺, 自己富贵了,不去管快要饿死的亲叔叔。可谁不知道你这孩子本来就厚道。你对我家都这么好,对你二姑家也好。怎么就单单不待见他们家?还不是他们家自己不行。 项骆没开口。李宝国这么说,是帮他说话。项骆要是再跟上两句, 那就是他没个小辈样子。 说长辈坏话也是要分人的。要是跟二姑说, 那是一家子关起门来讨论。二姑身为姐姐,也说得了项建国这弟弟一家。 可跟李宝国关系再好,到底是差了一层。 李宝国说到这里, 也就到这里了。他也不是个喜欢嚼老婆舌的人。左右就给项骆提个醒,说一下她之前来过的事情。 说到底你这孩子也聪明, 也有个主意。不像我家里这傻丫头, 满肚子的脾气都用不到一个正地方。对她我也是操碎心了。她这一天,一点主意也没有。 李月月脖子一梗:我哪儿没主意了? 她可是远近闻名的想干什么干什么。李宝国也从来不限制她。 有主意你不想想你以后怎么办?这么大的人了。想给你找个对象你说看不上,让你自己找你又说没有相当的。你还想要什么样的?李宝国正色了些。 李月月只翻白眼:我可没那么傻。人品样貌家里情况哪个不得看看?这年头接触的机会都少, 鬼知道小伙子是人是狗。就算找个条件好的,谁知道是不是像老周家那样, 嫁进去两个月就给打死的? 见父女俩要吵起来, 项骆只调侃了一句:也不知道谁当初因为想嫁进周家跟自己爹吵起来了。 其实项骆是想臊一臊李月月,让她收敛一点别真吵起来。 哪想李月月丝毫没觉得难为情,只嗤笑道:那不是想象吗?光凭想的谁不想嫁?我还想嫁天王老子的, 他也得看得起我。 话一出一屋子都笑了。这话虽说不靠谱,倒也清楚洒脱。 李宝国自己也笑了,可还是训了一句:去!谁家姑娘跟你似的嘴上没把门的。还你挑人,人家挑不挑你?有人能把你娶走就不错了。 李月月瞥了亲爹一眼:你要是非把你闺女当菜市场烂菜叫人挑挑摘摘的我也没话说。 李宝国被闺女噎了一下,摇摇头。 气归气,其实闺女能这样也挺欣慰的。 相比于那些老实巴交受委屈也不敢说的,自己闺女这泼辣的个性更好。不吃亏,还聪明,脑子清楚,行事豁达。这样的人能把日子过明白,也能以后看透。 父女俩走了,算完了账收拾好了。各回各屋睡觉。项骆去了地下室给牲畜喂好了,上来的时候祝炎躺在沙发上都快睡着了。 项骆缓步走过去,直接躬身将祝炎抱了起来。 祝炎好歹是个大小伙子,别说好还挺沉的。 不过这个人抱在怀里就是踏实,也就这时候能感觉把人抓的死死的。 项骆看着祝炎的眼睛缓缓睁开,就这么看着他。项骆越看越是看不够,低头亲了上去。 只是轻轻一吻,祝炎活动活动腿:困了。 啧,一点福利都没有?项骆埋怨一声,还是将祝炎放到床上,帮他脱衣服盖被子。 没那闲工夫。祝炎打了个哈欠,将被子抓紧了闭上眼睛。 项骆脱衣服钻进被窝,瞧见祝炎兴趣缺缺,也就没抓着他一起胡闹。 只关了灯,一手搭在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就在项骆打算睡下的时候,祝炎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他想要你娶他闺女。 项骆刚合上的眼睛猛然睁开,只是这么轻飘飘飘的一问,竟然让他脊背生凉。 祝炎又道:不是一天两天了。 项骆的求生欲让他明白这个问题不能随便回答。只笑道:李月月都不同意,你担心什么。 就是说啊,人家姑娘看不上你。祝炎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心安理得的睡下了。 然后项骆就睡不着了。 既然他都明白为什么要有此一问? 项骆推推祝炎:你是不是吃醋了? 祝炎没回答,看样子是睡过去了。 项骆也不好将人摇醒,只是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才合眼。 祝炎这一宿睡得香着呢,只是早上的时候,是在X梦中醒来的。 可能是这两天都没跟项骆搞事,年轻的大小伙子有点那方面冲动。梦里与项骆水乳交融,仿佛身处云端。 伴随着梦境的推进,这份感觉愈发真实。祝炎身子一颤猛然睁开眼睛,没有苏醒的清明,反而有一种释放后的什么都不重要的贤者状态。 该死!裤衩别湿了! 祝炎手往下一摸,却摸到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随着脑袋往上,项骆顶着祝炎的手钻出被子。 舔一舔唇角 ,项骆笑的一连餍足:早! 祝炎要是这还不明白什么情况那就是个傻子! 想到之前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情侣叫早方式就是口,祝炎脸上一热转过头:一早上发情! 项骆一挑眉:你说反了吧。 明明爽到的是祝炎。 祝炎被噎了一下:那你下去! 啧,果然是伴随着一阵颤抖,再漂亮的汉子在你眼里也索然无味了。项骆调侃了一句,身子却更加贴近祝炎,纠缠到了一起。 这天二人起的都有点晚,祝炎洗漱的时候都没理他。 他当然明白这是昨晚他使坏后项骆的报复。 可他的报复就是这么的然人难以拒绝。 这货好像越来越能掌握耍流氓的精髓了 李宝国有心思将姑娘嫁给项骆,这一点谁都看出来了。只是李月月没意思,项骆看李月月的眼神没没有其他的情绪。李宝国是觉得从小看项骆长大,是值得信任的人。又是斜对门,结了婚以后相互走动起来方便,要是夫妻俩吵嘴了,隔着墙都能听见,不怕受欺负。 可他们合适是合适,两个孩子瞧着相互一点意思也没有。李宝国心里有点着急,却也没办法。 牛不喝水没有强按头的道理。 毕竟不是谁都有钱书柔那魄力。 过了几天,李宝国竟然从买家那里听见了事情的后续。 毕竟当下没水没电的,连电视都看不了。村子里有一点芝麻大的八卦转眼就全村知道了。 钱书柔收了那姓曹的人家将近两百斤粮食,拍着胸脯跟对方保证绝对没问题。 所以那天她才会压着脾气说了那些好听话。 两百斤的粮食,依当前的行情来看,就是直接娶个姑娘当聘礼都绝对够了。 结果钱书柔来项骆这里说亲连院子都没进去,这一场婚事当然就是不可能的了。 按理说,要是仨瓜俩枣的,不成就那样了。毕竟人家懂嘴皮子也是辛苦。可整整两百斤粮食,当下全县多数人家中的余粮都没这么多,曹家人原本是相当客气的,先赔了不是想要将粮食要回来。 可东西到了钱书柔的手里,钱书柔又怎么可能再让出去?只说她只收了介绍费,项骆看都不看只能说是姑娘自己不好,让人看都不想看,跟她没关系。 如此两家吵了起来,偏偏对方刚进入村子,村子里认识的人又少,没有根基。正是需要夹起尾巴做人的时候。 他们见钱书柔不讲理,也不敢抬得罪。回头又跟村子里其他人打听,知道了钱书柔是远近闻名的不好招惹。 思来想去,刚进村也不想留给人爱挑事的印象,就只能吃个哑巴亏就此算了。 两百斤粮食买条人命都够了,可他们费劲了心思怀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来到这里,再没安身落户之前,还是别有其他事情了。 只要能开始养蘑菇赚粮食了,以后两百斤粮食都是小钱。 只是经此一事,曹家也彻底将钱书柔记恨上了。 项骆听此言倒是没觉得什么,毕竟以钱书柔这脾气,得罪人从来都不是什么新闻。要是哪天她把谁当自己人并且慷慨解囊,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稀奇事。 就在木耳菌包要开放销售的前一天,项骆又听见了后续二。 那就是钱书柔还觉得没占够便宜,可一只羊毛去薅。明明前两天吵的不可开交,过两天又顶着一张虚伪的笑脸上门去说前两天是自己不对,只是因为侄子没来相亲生气没控制住脾气。又说既然项骆不过来看,那就是项骆没有福气。她又在村里挑了个好的,比项骆强百倍,姑娘嫁过去肯定好。 看她说的诚诚恳恳,曹家人到底是外来人,还真信了这个邪。 结果两边一相亲才发现,被钱书柔夸出花来的绝世好男人其实是个将近四十还没结婚的老光棍,又矮又挫,盯着曹家姑娘的眼神也恶心极了。 曹家人脸皮薄留下来吃了饭,那老光棍看着比曹家当妈的小不了几岁,上门开口就叫妈,没让曹家人把隔夜饭吐出来,还说要领媳妇走。 最后是曹家当哥哥的将人赶走,钱书柔还上门说都同意了凭什么又赶人。 两边爆发了二次争吵,曹家人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钱书柔却骂曹家人一口一个不识抬举。还说人家老光棍能看上是曹家人的福气,他们竟然不知好歹。 被这么侮辱,曹家人有没有老头帮忙主事,又吃了一次哑巴亏,还要防着姑娘被老光棍骚扰。可谓愁的上火。 至此,作为新邻居的两家人梁子是彻底结下了,相互出门看见了都不再说话了。 这也算刷新了村里人对钱书柔不要脸的新认知。 人家曹家姑娘还不到二十,人谁家也舍不得这么糟践人啊。 项骆听了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这种以一听就是钱书柔做得出的。 伴随着钱书柔的战绩作为调味品,木耳菌包在村子中重磅推出!柜台里面放了两个木耳种植出来的效果菌包,看着上面涨满了的木耳,村里人瞧见了眼睛就离不开了。 木耳菌包比蘑菇菌包贵一倍,但产量也比蘑菇高一倍。 而且当下来看,木耳是肯定比蘑菇更值钱的,怎么买都不亏。但项骆依旧是走的限量路线,一户人家最多只能买一包,先回去种着,以后慢慢继续批量生产。 很多新加入的人都知道项骆家有本事,这些菌包都是项骆家的。一些聪明的人呢还会拿自家有的好东西上门送礼,不过项骆家中大门紧闭,几乎不放认识的人进去。 一来是不熟,二来家里的东西多,怕被惦记。 之前卖菌包的时候,人来人往的就有些冒险了。 随着蘑菇村的名声声名远播,不仅仅是外面的人闻声搬过来定居,也有人开着拖拉机想要从这边进菌包回去种,而且说了,愿意花村子里两三倍的价格收取。 一些眼皮子浅的人就真的同意了。 可去李宝国那里买,李宝国没敢轻易同意,只说听东家的。 找到项骆,项骆想一想,给出的条件是原料不买,菌包一队人只卖五包。而且是双倍价格。 这个实在是苛刻。但村子里本身还不够卖的,当下完全不到卖给外村的时候。 对方留下来跟项骆商量了半晌,可项骆死心了心不愿意,他们也只能骂骂咧咧离开。 当天傍晚,项骆就去了村委会找周振华商量这件事。 周振华也得知了此时,当下正在犯愁。 村里那些没眼力见的,都不知道自己买来的菌包多珍贵,这就往外卖。就不该卖他们! 村子里卖的贵,可出了村子,这样的菌包翻十倍一样有人会买。他们只看见了两三倍的价格,就抢着卖出去!不是蠢又是什么? 毕竟不能明目张胆的不让人发财。项骆坐在周振华对面。看看周振华,自打周振兴出事了以后,周振华相当长一段时间都很萎靡,肉眼可见的瘦了。最近的状态好了很多。 到底是亲兄弟,就算是罪大恶极,那也是打小的情分在。 周振华叹了口气。 所以这件事需要解决。我想着,要不然村口就出入就收钱。人要是进来定居手50斤粮食,要是进来买东西就20斤。不能一刀切都不让进,不然要是打起来了就不好了。 毕竟村里人也有像往外卖东西赚大钱。两边阻止两边不讨好。 可要是村里下令决定不准卖。毕竟周振华在村里的声望已经很低了,没必要再做这个恶人。 收过路费就已经很招仇恨了。 是个办法,不过先跟上面报备,看上面的意思。或者说这件事你直接不要参与,让上面给出方案先给帮忙守卫的解放军战士,让解放军直接指挥站岗的人来做事。当这个恶人,官方跟你来做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结果。 如果是官方来做,老百姓会理所应当的觉得官方是有自己的苦衷,所以要求会有所降低。但周振华的话,本身在村中的威望就已经成为问题了,要是这样还勉强的话,迟早是要引起众怒的。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54) 项骆虽说不喜欢周振华。可此时此刻除了周振华也找不出更好的能够担任这个位置的人。 是人都会有私心,也会有心理上的不同。只要能稳坐这个位置,确保村民们平均的福利,那这个人完全可以在这个位置继续下去。 毕竟这样乱的世道,谁都不想有更糟的下一个。 项骆对周振华依旧没什么好感,不过周振华对项骆是越发欣赏了。有本事,有魄力,而且聪明,能撑起事情。 这样的小伙子,就是放在以前也会有一番作为。 只是让人想不通,之前为什么会蜷缩在这么个小村子里安心过普通日子,倒是末世之前他在村子里的名声一直都很差,所有人都默认了他是无所事事的地痞小流氓。从别人家的好孩子,成了村里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 其实,这孩子可能一直都很优秀,就是被埋没了。 有道是乱世出英雄,这样的世道,就真的给了项骆一个发光的机会。 过了几日,上面的决定下来了,外村进入的话每人都需要缴纳20斤粮食,而且购买菌包每人不超过一包。菌包只可以在村内自由流通,如果私人卖给外人,要征收一半的粮食作为税款。如果偷偷交易就是偷税漏税,抓到严惩不贷。 官方直接下达的命令,没有通过村里。光是这一点就让村委会的人松了口气。 而有官方的命令下来,村里村外的人也总算有了收敛。 蘑菇继续养着,官方下来了几次后,家家户户都赚了不少的粮食。直到家家户户都有了菌包,也都有了这个营生。 木耳菌包开始变得供不应求,当人们种出第一批木耳,下锅炒了以后,吃进嘴里都觉得难以置信。 木耳的卖价更贵,赚的更多,对村民们日子的改善也就更大。 只是,伴随着村里人的存粮的与日增加,又有了一个新的问题笼罩在村子上空。 干旱,越来越严重了。 这不仅仅是地表干旱的问题,地下水的位置也越来越越低,一些人家比较浅的井已经干枯了。 伴随着气温与日增加,干旱与日俱增。 村民们开始有了危机意识,大量存水,将家中所有的容器都装满了水。 而水位的下降,还在一天天的严重着。 可天上却一直晴空万里,一片云彩也看不见。 项骆家里后面的养鱼池存了满满一池子水,平时用塑料布盖着防止蒸发,暂时倒是够用。却也不是长久之计。 第65章 第 65 章 干旱, 给原本荒芜的天地更添了几分绝望。 蘑菇对环境的要求很低,只要温度适宜就可以了,不需要阳光,也不需要太精致的照料。 只有一个最关键的条件, 那就是需要大量用水。 小孩子都懂得的常识, 那就是蘑菇只在温暖潮湿的地方才会长。 干旱、井水的不断下降, 让刚开始对蘑菇产生依赖的村民们变得分外敏感。 村民们竭尽所能的储水, 有的人家甚至在地窖里铺上塑料布倒满水。 水是生命之源,对于村里人而言更是财源。 可日渐严重的干旱,还是让人十分悲观。 不过干旱的进展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最近老鼠出没的愈发频繁。大地上没有丝毫可食用的东西。没人知道这些老鼠是怎么活下来的。 可更重要的是,这些老鼠满身腐臭味, 咬人后伤口会迅速发黑。 伤口发黑, 这代表着什么,村里人不要太清楚。 当村子里出现今年的第一只丧尸后,全村再一次陷入了恐慌。 原以为, 春暖花开,也不再有人吃霉粮, 就不会在有事了。 可事实, 却狠狠的给所有人上了一课。 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直到第六只丧尸的出现,总共已经造成了十二人的伤亡,解放军再也坐不住了。 村子里被老鼠咬了以后, 只有零星的几个人来求助解放军,剩下的都抱着侥幸心理硬坚持着, 全家人都不相信真的要变成丧尸, 直到变成丧尸的那一刻。 这样绝对不是办法。 解放军从参与站岗的女人里挑出了两人一起挨家挨户的敲开门去检查,每个人都要脱光了看全身上下是否有咬伤或是无法解释的伤口。如果是女同志,就让女队员来。 而所有受伤的人也都集中在村委会, 一旦尸变就地枪决。 这是保护全村人的唯一办法。 经历了去年的浩劫,村里人无比配合这一行动。 可是被检查出来的人,想尽办法做着狡辩,也想要在自己家单独隔离。 可面对铁血手腕的坚持下,也只能认命。 又是一场场的生离死别。 因为丧尸老鼠的存在,家家户户再度闭门不出,生怕成为下一个受害者。菌包出现了罕见的囤积,没人敢来买了。 挨家挨户地查看,这一次是从村中间慢慢往外查看。项骆家在最边缘,自然是在最后。 项骆提前接到了通知,全家人也没干什么,等着人上门检查。 听见了警报器的声音,就知道解放军过来了。项骆关了警报器,出去开门,瞧见小战士一脸难色。 您是项先生是吧,请问您最近有跟住在你家左边的这户人家来往吗?我们敲了半天门都没有开。 项骆探头看了一眼隔壁,几个人都在门口。 里面没人骂你?项骆奇怪问道。 小战士摇摇头:完全没有。 这反而奇怪了。 项骆解释道:他们一家不好相处,平时也不与人来往。平日里谁家敢敲门就是一顿臭骂。打去年我就没怎么见他们家了。 小战士面色一变:不会出事了吧! 项骆是真的觉得他们家有事。可也不能直接说。否则明知道他们家可能出事而不汇报,说出来也不好。 只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们可以我家搭梯子爬上去看看。 小战士点点头,项骆翻来梯子架好了,小战士爬上去攀上高墙看一眼,一开始还是很随意的扫了一眼,但很快看见了什么,人都怔在了那里。 半晌,小战士缓缓下来,脸上的表情无比严肃。 先生,请您务必详细跟我说一下,您最后一次听见隔壁的声音是什么时候了! 果然出事了! 项骆皱着眉,认真想一想,道:不瞒你说,我家是做了隔音处理的,只要关了门,就是在我家院子里尖叫可能都听不见。因为我这个人怕吵,要是外头鸟叫什么的我会睡不着。所以就算隔壁有声音我可能都听不见。我家最后一次得知那边的动静还是年前。好像还是挨家询问情况的时候。 那屋直接把人骂走了。他家平时不与人来往,一家老小都喜欢跟人呛着来,时间长了左邻右舍都嫌弃。而且他们家从来都没觉得谁家好心,好心他们也迎头臭骂,就没人招这个晦气了。不信你问问,估计他们也是好长时间没注意他们家动静了。 要是城市,左右邻居对其一点不了解很正常,毕竟城市生活节奏快,很少有人愿意停下来看看周围。可农村不一样,一共就那么几家,相互处好关系,日子才能红火。这样过死门不与人来往的,在农村才是奇葩。 毕竟就像项骆这样冷清的人,也免不了一些基础的社交。 小战士陷入沉思,项骆问了句:真出事了? 小战士有点犹豫,项骆道:放心吧,我什么都见过。 小战士才道:骷髅。我看见院子里躺着一具骷髅,而且不全。 项骆身子一震,这可就在隔壁,一具白骨,究竟是被啃噬的,还是尘归尘土归土了 没人知道。 只是一想到一墙之隔就是这样的光景,就觉得头皮发麻。 项骆面色严肃,小战士道:所以才会问你家有没有听见情况。那他家有什么人总知道吧。 项骆道:先前他家就被带走过人,就是丧尸刚开始的时候。到现在,我们印象里还有一个老太太,带着一对孙子孙女。我听旁人没事还念叨他们家究竟还有多少存粮,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没再出来一步。 小战士又问:你们就没一个人怀疑过安全? 项骆苦笑:现在谁不是各家过各家的呢?就算管别人家,那也应该是礼尚往来相互扶持。他们家只知道占别人的便宜,别人稍微麻烦他们家一点就跺着脚骂街。先前左邻右舍听见他们家有喊声,怀疑是惨叫。敲门过去问情况。他们门都没开,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你说说都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个? 这话说的有道理,小战士也看出来项骆是想要将自己摘清自己。 也就没为难,回头跟两个战友一块直接去破正门进入。这家里估计没有活人了,直接破门进去以防后患。 同行的女队员听说那边有白骨,吓得脸色有些发白。安维有点好奇,不知道这个做了半年邻居的隔壁是什么样子。 问项骆:咱们用不用过去看看? 项骆反问:有什么可看的? 安维挠挠头:好歹看看邻居的结局什么样。 那也不关咱们事。项骆抬头,正好对上祝炎的一双眼睛。 两个人相视一眼,祝炎对项骆点了点头。 看来是想到一块去了。 结果没想到祝炎拍了一下安维的肩膀:那项骆你看家吧,我们哥俩去看看。 莫名留守在家的项骆跟一个女同志面面相窥。 那女孩还有点害羞,低下头没说话。 项骆给他倒了杯热水。当下不论再热的天也只喝热水。因为说过了水里也会感染超级真菌,凉白开放一段时间就有可能感染,所以还是要趁热喝更好。 小女孩左右看看家里没人,有点尴尬,主动找话题道:你这还挺忙的吼。 项骆点点头:是有点。 嗯都忙什么? 做菌包。 赚了不少吧。 还行。 不做别的吗? 吃饭睡觉吧。 尬聊了几句后,才发现相互之间是真的没什么话题。 女孩干脆低头不吱声了。 半晌,才见祝炎跟安维回来。 安维一进屋就拍拍胸脯:可吓死人了! 项骆看了一眼女孩再看一眼安维,示意他别乱说话。 安维立刻晋升了,只对女孩善意地笑一笑。 女孩会意,起身先出去了。 毕竟谁都不知道女孩儿对恐怖的事情接受程度怎么样,毕竟她都不敢过去看,别给人吓坏了。 等人走了,安维才道:院子里的白骨是那家老太太,骨头上还有牙印呢,被啃干净的!是那个男孩变成的丧尸,还能动呢!就是很虚弱,身体都快烂没了,被一个战士用刀就解决了,然后翻箱倒柜,从一个大衣柜里找到那个女孩,都成干尸了!应该是躲她弟弟把自己关柜子里没敢出来,让后就活活饿死了。估计去年好早就出事了。就是他家不会做人,左邻右舍的人也不少,这出事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战士们挨家挨户查的时候才找到。 项骆只听他简单的描述就觉得头皮发麻。 光是这个,就能明白究竟是如何惨烈。 可就是因为他们一家老的老小的小,不喜欢与人交流,又与人为恶,所以出事的时候,没有人伸出手去帮一帮。 没人知道他们面对绝境的时候是有多绝望。 甚至于,死后好久才被发现。 他们一家的为人处世真的是正确的吗? 项骆身为外人,没办法为别人做评价。 只是听见这事,有些唏嘘。 祝炎想到去年的种种,简单分析了一下:你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听见惨叫声,当时村委会的人都过来询问,最后被骂走了吗? 项骆挑眉,这个当然记得。毕竟末世以后总共就发生了那点事,并不复杂。项骆也不是傻子,没必要去年的事就记不清了。 怎么? 我想,应该就是当时他们家的小孙子丧尸化了。开始攻击人,所以吓得人尖叫。他们家有一个空柜子被钻了眼,应该是通风用的。后来那个奶奶应该将小孙子关进了柜子里锁起来。因为之前家里人被带走再也没回来,所以说什么也不想小孙子再被带走,万一以后还能救呢? 这个逻辑十分通顺,项骆点点头:然后呢? 祝炎继续道:然后,可能就是随着时间流逝,丧尸也开始虚弱了。也许是奶奶觉得他要好了。或是他自己撞破了柜子出来了。也许是慌不择路,也许是为了保护孙女,跑到院子里被丧尸追上活活吃了。然后小孙女将自己关进一个柜子里。柜子里没水没粮,她却没胆子去将门关上。所以活活饿死了。 安维打了个寒颤:你这就跟看见了似的。 要是单纯的画面还可以,可祝炎这么一说,就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呃有点恶心。 项骆道:不论怎样,好歹是发现了,丧尸也被解决了。就等于避免了一颗雷。 你是应该庆幸。项骆道,庆幸那个小鬼不能爬墙,不然身为左右邻居第一个遭殃。 项骆也打了个冷战。他倒是不怕,可他的院子里住着祝炎!这进进出出的,万一一个不设防?后果不堪设想。 祝炎继续道:你也该庆幸,冬天丧尸也会被冻僵。不然那么高的雪,就算是个孩子身体也能够轻松爬过来。 项骆暗了暗额头:别说了。 到底是没有发生了。要是真的发生了,估计项骆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原本以为墙壁又高又厚绝对安全了。可没想到大雪这回事。 而且最近几个月日子过得相当安逸了,项骆甚至不能保证自己要是再遇见丧尸,是否还能像之前那样面不改色的直接解决。 平淡的日子过得越是幸福,就越是舍不得打破。 其实,平平淡淡真的十分幸福。 这件事立刻一传十十传百,就这样成了全村一时的大热话题。很多人都在隔壁人家的外头看了一圈,可很少有人敢走进去。村里十分忌讳这个,虽说之前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可像他家这样恐怖的还是唯一的一个。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55) 到底是晦气的。 不过老鼠咬人的问题依旧在。如此,大热的天气情况下,所有人都穿结实的长裤,甚至棉裤,还穿上的靴子走出门。 有的人家觉得屋子里也不安全,怕老鼠打洞进来,每天都要检查几次屋里屋外,再听一听屋子里是否有老鼠打洞的声音。 项骆家里暂时不用担心这个问题,项骆家里也有专门上山的冲锋衣裤,只要将裤腿掖好,老鼠冷不丁就咬不破。而且轻薄透气。大夏天的穿着虽说还是热得厉害,但还是可以接受的。 闹得太凶,项骆干脆跟斜对门的李宝国说一声,暂停销售。也告诉了村长,让村长帮忙用喇叭告诉一下全村,蘑菇菌包暂停销售。 老鼠过街,可因为传播丧尸病毒的原因,所有人都敬而远之。 不过北方的老鼠再大也就一二斤,多数都是手指长的小老鼠。可能是因为粮食太少,他们多半长不大就饿死了,有的死后变成了丧尸,也有的丧尸病毒还在潜伏期,就开始四处咬人了。 正在全村人苦老鼠久已的时候,竟然又爆发的动物的丧尸潮! 就好像去年祝炎预言的那样。人是好控制的,国内的丧尸更加好控制。国内有着相当严格的防疫疾控体质,完全可以用最短的时间,将人的生命财产损失降到最低! 可动物是不听话的!而且野生动物更是人管不了的! 人们只能祈祷他们会因为粮食短缺而全部饿死。可当无数变异动物走出山林袭击人类的时候,人们能做到的就只有躲! 能躲就躲! 这又是一场人与这个世界的凶残战斗! 几天以后,发现变异动物没有丝毫减少的意思。 已经受够了在家中窝着的人们再也受不了这样关监狱一般的日子了。 他们已经从蘑菇菌包种看见的生的曙光。有过光明的日子,黑暗憋屈的日子就更加难熬了。 开始有人冒险去村委会或是找到战士们一起商量怎么应对! 随后又在村委会和战士们的动员之下,家家户户都出一个男人一块加入变质!以解放军带头,第一步就是先在村子周围挖大量的陷阱和障碍! 这个可能是最笨的,但确实有用。 之前就做过陷阱,已经围困了不少丧尸动物,现在,就是要周围所有的地方全部都弄上各种致命陷阱并写下标识牌!人可以看见,但变异动物是不认字的! 项骆家里只出了项骆。祝炎特意在他脚踝的位置塞了好些棉花,这样就算被咬一口,也完全咬不到肉,更何况衣服本来是咬不破的。这样虽说更热了,可安全重要。 这样,每天项骆出去干十个小时的活,回家腿都是特别重的。将裤子一脱,直接水就流了下来。抓一把里头塞进去的棉花,棉花完全被汗水浸透了,一用力满地都是水。 祝炎第一次看的时候,还挺心疼的。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当天夜里特意给项骆做了点好吃的。 等到半个月以后,祝炎都已经适应了。 祝炎跟安慰都想过跟项骆换班。可项骆谁都信不过,生怕他们出一点事情。挖陷阱期间不是没遇见过。一开始还能再干活的人群中听见几声尖叫声,不过到了现在,大部分人都已经适应了。看见一些小型变异动物,直接用铲土的铁锹一下子铲成两节,什么样的怪物也死了。要是大一点的,有专门带武器的巡逻队解决。 只可惜,这些丧尸动物都开始腐烂发臭了,绝对是不能吃了。 不然已经太久没尝到肉腥味的老板姓,真的特别想要尝一尝肉的味道。 挖了这些陷阱,都能防住大部分的变异动物。有了这个信念在,所有人干劲都很充足。 赶快干完,干完了以后,就可以安心回家种蘑菇了! 村子里封闭的时间长了,相互之间难免会有摩擦。可眼下,没人记得那些小事了。 现在,只有众志成城,对付丧尸动物大军! 第66章 第 66 章 陷阱最多的还是下面用木头削尖放进深挖的坑洞里。村子外面一圈里重叠弄了三层陷阱。这样确保每一只动物都可以在外面掉进陷阱里。每一层中间都留了一层小路, 确保人可以走在每一层中间,处理里面的丧尸动物防止堆满。 至于这些丧尸动物,确定死了以后也没办法烧,主要是太多了, 没有那么多的燃料。柴火舍不得, 汽油更是奢侈。所以, 在村子周围挖了特别多的深坑, 将每个丧尸动物都剁碎了掩埋进去。 忙了一个月后,才将所有人的陷阱都弄好。然后,村子里又开始集合砖头和水泥,要在陷阱的里面, 村子的周围建设一堵足够坚固的围墙! 农村多是自建房。买的红砖自建的。既然是自建房, 就不可能将所有的砖头用量确定下来。就一定会有余下的。将这些集中起来。还有那些可以用来垒墙的石头。 可即便如此,集合了村里所有人家里的所有能用上的,凑在一起算下来要是将村子围起来, 可能还不够二十厘米。 毕竟是千人大村,要是以前, 还能人们往村里搬一搬, 少围一点。可自打开放了迁入,外村人大量涌入后村子里都快要住满了。集中也不显示。 可没有围墙,外面的变异动物就是个大麻烦! 村委会开始挨家挨户的动员, 将家中可有可无的建筑先拆了,将砖瓦都投入到建立围墙之中。 眼下, 全村就是一个大家庭!只有大家都好了!每个人才能好!帮助大家, 就是帮助自己! 变异动物的危机感笼罩在村子上空,村民们也都开始考虑自家有什么东西是不需要的。 一些破败的实在住不了人的房子是一定好拆的,这就能拥有不少砖头。 一些人家将牲畜圈都才拆了, 原本几家养猪大户都将猪圈拆了。反正现在养不了,估计以后也不行了。 还有的人将仓房拆了。反正现在需要堆放的杂物也不需要了。 还有狗窝一类的。 还有的人家,因为官方给了铁栅栏分开各家各户,但有的人家还保留了砖头、石头的墙,也都拆了。 如此,所有人都在拼了命的集中建材的情况下,集中起来的材料虽说相当庞大,可要说将村子都围起来,还是很困难。 当下所有的砖头最多能有一米多一点,人都防不住,要是遇见弹跳力强的变异动物,根本不行。 在村里人心里,能带来足够安全感的,至少也要三米高。 而且,墙也要足够厚。不能大风一刮就倒了。 这样,需要的材料就更多了。 可村子里原本的小学都拆了,再拆就拆居民房了,那就不像话了。 村里找不到了。那就只能从外面找了。或是自己做窑烧砖也行啊! 因为村子里都是自建房,自然知道哪里有砖窑。解放军先开车去了一次,可却是失望而归。 原因无他 ,砖厂无砖。 早就被上面政府征用了。村里用砖,政府更要用砖,将好不容易集中起来的人们保护起来。 其他地方就更没有了。 村子里七嘴八舌的出主意,有的人说用蘑菇菌包跟其他村子换砖,也有人说去城里拆钢筋水泥块也能当砖头用。总之众说纷纭。 最后也不知谁说了句,要是在砖厂没人,为什么尝试自己烧砖呢?砖厂周围说不定能找到懂得的。就算没人懂得,自己找黏土尝试着烧。也不要多成功,只要能用就行! 以前老年间用黄泥和稻草混合做成泥砖也盖房子住了。烧一下肯定更结实。 眼下村子里也没有别的主意了。 去砖厂周围问一问,又去附近的建材市场看一看。能用的东西早就被官方征收了。 村里还想要用砖,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找不到人才,想要质量好的红砖自然是痴人说梦。不过要是能够找到原料来源,自己弄黏土砖烧简单的陶砖还是没问题的。 以前看网上的视频,就是用土垒个简单的炉灶都能烧,有现成的砖窑自然更不是问题。 一村子人光是讨论烧砖的问题就花了好些天,最后排定了三个觉得靠谱的方法,然后新的两个问题来了。 黏土和烧窑的煤炭呢? 这个是绝对不能再从村里募集的,要是村里真把过冬的煤炭都捐了,那今年冬天就没法过了。 解放军先帮忙联系了上面看能不能批下来一批煤炭烧砖。官方砖头没给,煤炭倒是批下来了二十吨。 这边是有煤炭的,虽说隔了一个市,但运送过来的成本不是特别高。前些日子煤矿又恢复了生产,主要就是为了今年的冬天做准备。 全国其他的事情全部停下了,眼下唯一要关心的,还是最基础的民生问题。 二十吨的煤炭是不少。但这是面对个人而言。 可要是烧砖,这些就等同于杯水车薪了。 不过虽说大面积烧砖是不行,但用来实验烧砖的办法是完全可以的。 先看哪种方法烧出来的煤炭质量最高。 村子里年轻的大小伙子们交替着换班去砖窑尝试烧砖,无比精心的将每一步都计算的井井有条。 一部分人负责守卫,防止丧尸动物来袭,一部分做泥胚,添加燃料,随时看火候,确定什么时候做点什么。 砖厂这里还是剩下一部分黏土,够前期先用着看了。 项骆就是第一批来这里的,这不过就是先将黏土过筛,然后和泥做成砖头大小阴干。 黏土筛完了以后,项骆仔细想着之前看网上视频的细节,找到负责这件事的长辈,道:我之前看视频里,会将之前做的碎片磨碎了放进泥里头。据说这样烧出来的质量更好一点。 这件事要是别人说,负责这件事的大爷肯定会觉得是胡闹,可说这话的是项骆。 当前项骆在村子里声望极高,甚至可以说家家户户都是因为他才吃了饱饭。 所以再怎么德高望重,大爷也含笑道:你这么说肯定有自己道理。不过也别全弄,先弄一点尝试吧,要是效果确实好,咱们就继续弄! 项骆也觉得这样有道理,点一点头道,那我用这个方法做出来的都画个圈做记号,到时候做个对比。 和泥定型,这砖头坯子阴干又是需要几天的时间。 为了避免有别的不好的事情发生,最近每天砖厂都有村里人二十四小时驻扎。好在砖厂相对封闭,只有大门和后门可以出入,周围是直接借助地势有点半地下的意思,晚上大家都躲进这里原本员工的宿舍里头,也没什么危险。 项骆感觉最近的日子都有些稀里糊涂,突然之间爆发了丧尸动物,村子内再度爆发了丧尸。现如今为了砖头末世后第一次在村外定居,想到家里的媳妇儿,有点明白以前那些外出打工赚钱的汉子是什么心情了。 万一有小丫头勾搭祝炎怎么办。 他倒是弯的。 可万一有小男孩勾搭他呢? 项骆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可笑。可这样的胡乱猜想,也是思念他的一部分。 真的好想他啊。 一连住了两宿,虽说是用的家里带来的铺盖,可睡惯了床,砖厂里的大炕就有些硬了。 到了第五天,就开始换班了。 毕竟身处在外,大部分人都睡不安稳。五天差不多是极限了,再长的时间,人开始萎靡就容易出事了。 项骆回家,村里就要换一批人顶上去。祝炎主动去报名了。 项骆想了祝炎五天,这还没等亲热亲热人就跑了。结果就是项骆咬牙切齿的给祝炎重新准备的行李,日用品,等送人的时候,却依旧是被担心所充满。 其实他自己准备行李的时候比较粗糙,左右出了家门睡哪里都睡不踏实。他也怕自己习惯了祝炎在身边,晚上要是睡死了对旁边人骚扰就不像话了。 可准备其祝炎的东西,项骆就想把家都搬过去。 祝炎看着项骆忙里忙外的模样,只觉得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搬家,就五天你用得着吗? 你就算这五天里能用上一次就算不白拿。项骆想了想,要不给你拿个蚊帐吧,把你跟他们隔开。你不知道,他们一二年不洗澡了,身上别提多臭了,白天一块不觉得,晚上睡觉躺下那味道就能把人埋了。给你带个鼻通吧,别被熏晕过去了。湿巾多呆一点,现在没水,那边活还脏,不能让你随时洗手,你就凑合一点。我这还有香水,你要不要带一点。 祝炎这次不说话了,听着项骆跟个小媳妇似的忙里忙外,心里还是挺暖和的。 项骆越想越是舍不得,无奈道:要不你别去了,怪脏的。你又不是能干脏活的人。 祝炎只冷笑:你哪只眼睛看着我不像? 项骆见他嘴硬,便道:确实没啥,就是活泥巴玩,咱们在家就能玩,要不我撒尿你和泥,说不定在家里也烧出砖来了。 祝炎抬腿过去项骆躲了一下:我没事。 祝炎还不至于那么娇气。更何况,来到了这里,祝炎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他也不想将自己关在这个小院子里,对外面一无所知。 就算是卧龙凤雏也容易坐井观天。 虽说只是个小砖窑,好歹是跟着众人出去一趟。 就算是多刷刷存在感也好。 项骆回头默默给他收拾,一想到人一走他独守空房五天,他都觉得委屈。人还没完全吃进嘴儿呢。 这小没良心的,也就真舍得分床整整十天。 等都准备好了,快要走的时候,项骆才总算收起了不着边际的小心思,压着声音对祝炎道:我知道你聪明,也知道你脾气。不过在外头,要是遇见了外人,你别轻易出头。这世道人心乱。只要没有砸咱们脸上,就别管那么多。 项骆这是长期在村子里,历经人情世故想明白的道理。 祝炎扛着快比他还高的行李,给了项骆一个白眼。 看着祝炎明显沉了几分的脚步,项骆歪头看着他上了拖拉机,心里暗自反省,是不是准备的真有点过分了。 这一回同期去的里,就祝炎的东西最夸张。同行的人都不禁跟他调侃:你这是要搬家过去啊! 祝炎也不好说是项骆准备的,只能顶着无奈道:我来村里还没出去住过,不知道情况。 其实倒也能理解。村里人都听说了祝炎原本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之前在这里,就是因为闹丧尸的时候困在这了。 只是当初的混乱到现在也有些日子了,怎么就没想着离开?而且本家也没找过来。 还是说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不论怎样,祝炎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能跟他们一起去砖厂干活,其实说下来这孩子也就不错了。 现在好多农村长大的孩子也跟小皇帝似的娇贵,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何况祝炎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 因为祝炎带的东西多,他的床铺都默认大了一点。还专门有地方放他的东西。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56) 祝炎来到就知道项骆为什么阻止他了,环境确实是家里远不能比的。 而且要是家里,有什么事情项骆都能给想的面面俱到。将他伺候舒服这方面,项骆不要太精致。 他虽说依旧干活,不过那工作环境放在过去也是顶级车间才有的待遇。 将自己的床铺铺好了,一屋子人刚来都有点紧张,开始围在一起聊天。祝炎就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听他们说话倒是津津有味。 最近老张老四家的儿子找好对象了,李老海家的姑娘也找好人家了。这恶一个月的喜事没有十个也有八个,都要扎堆儿结婚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叹口气,他这对象还没有着落呢。 羡慕了吧!羡慕就好好干,多种点蘑菇。旁边四十多有儿有女的男人调侃了一句。 哪有那么好找的。男人转头看了一眼祝炎,你看人家要条件有条件,要身板有身板,不一样没找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来了兴致。一五十多岁的大爷仔细看了看祝炎:小祝啊,怎么没见你跟谁家姑娘聊天?是瞧不上还是脸皮小不好意思? 祝炎没想到提到了自己,只道:我有对象了。不过不急着结婚。 大爷一怔:谁家姑娘啊? 祝炎但笑:左右是村里人。 不知谁来了句:是不是你家斜对门啊? 祝炎摇头:你们就别瞎猜了。 另一个人道:要我说不是。那小姑娘不是说跟项骆那小子从小长起来的吗?怎么说也是青梅竹马啊。而且项骆这就让李二叔帮忙卖菌包,这不就是给自己家老丈人放心吗? 这样的说法当下绝对不是唯一一个。而是整个村子里都近乎默认了的一件事情。 祝炎没言语,心里有点堵得慌。 一人笑着对祝炎道:你就住老项家,就没听说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吗?我还等着喝喜酒呢。 祝炎其实不想开口。他虽说知道他们不会有事,可涉及到项骆终究是不舒服。 可再想想,这样的传言流传的太广也不好。项骆还行,要耽搁人家小姑娘就不行了。万一人家急着找婆家,这样的流言岂不是让那些有心的追求者望而却步? 别听村里头瞎传,哪有这事?李月月其实不怎么来我家。平时都是李叔。我也从没听项骆提过那小丫头。就记得好像挺厉害的,以后当家做主了肯定是个能拿住架的。这话是祝炎斟酌过的。 既不会太暧昧,也不会太随便。 有人调侃道:那你咋就不要了呢? 祝炎只笑道:我要不是有对象了说不定就考虑了。不过这东西都看缘分,谁知道人家能瞧上什么样的。 话说到这里,其实就没什么能说下去的了。 祝炎之前去参加站岗巡逻来着,村里人对他多少是有些印象的,就算不是很熟,也知道他是什么脾气。 人聪明会办事,这样的人就不会有人太为难。 随后趁着天没黑,一块去院子里熟悉一下后面几天要忙什么。 同时,也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注意安全。万一有变异动物,一定要先喊出来,然后一起去对付。不要脱离人群,就是上厕所也在人群附近上! 这里一个女人也没有,都是老爷们也没那么多的讲究。 祝炎看项骆做出来的画了圈的实验砖坯,伸手摸一摸,还觉得听可爱的。 那么他后面的任务就是等这些砖头半成品干透了,再送去窑里烧制。 烧砖比不上陶瓷一类的,需要顾虑裂缝什么的,只要出来碎得的不是很厉害就行,能用就是好砖! 与此同时村里其实也没闲着,现有的石头和砖头有一样算一样,都在村周围砌上,墙盖上去一厘米,这心里就更踏实一分。 可惜附近没有采石场,最近的也在隔壁市。而且当前能用的基本都被官方征用了,总不见得这么多人大老远的去隔壁市采石场拿锄头现挖。这还不如烧砖靠谱一点。 天色渐晚,眼看着太阳在天上撒下了一片彩霞。 天黑以后就更加危险了。正要组织所有人回宿舍的时候,门外来了辆车停下来了。 这边人原本没注意,可没过一会儿那大门就被敲得山响。 外头有人不耐烦的声音响起:你们什么人啊!来这里干什么来了! 负责这边的人听动静心里就是一悸,也怕生什么是非来,带上几个人往哪边走,脸上还带着几分笑:哥们你们哪儿的啊? 你们那儿的啊?外头也站了七八个人,都是高个子大汉。这年头能出来的,基本都是又高又壮的。 说话的人留着小胡子,但岁数应该并不大,眉毛都立着,一脸的兴师问罪的态度。 你们还问我?这是我姑家的砖厂,你们谁啊?来着干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可能有点水,主要是我写文不小心脱大纲了,后面可能会好点~我最近事情多没时间修改,见谅见谅~ 第67章 第 67 章 负责的人是村委会的人, 唇角微僵,尴尬道:原来你们跟这边有关系啊。那你姑他们人呢? 小胡子冷哼一声:关你们屁事!我告诉你们,这是我老姑家的,你们经过我准许了吗?就过来了!你们现在赶快给我搬出去!我还可以全当什么都没发生, 别让我赶人!哪儿来回哪儿去! 负责人的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你说是你们的?你有什么证据? 小胡子一怔, 怒道:你的意思是不想走了呗? 后面的几个大汉立刻围了上来。 负责人好歹也见过些世面, 虽说理亏, 可这世道,一个砖厂是谁的还真说不准。 对后面招招手,一院子五十多人乌泱泱的围了过来,各个是壮劳力! 所有人挤在门口, 就显得人群乌泱泱的。 负责人冷笑道:我们已经跟官方报备了, 您要是觉得我们不该在这里,最好走一下官方流程。要是现在就让我们走,那可真不好意思了, 麻烦您一个一个的请我们走了。 负责人不想得罪人不假,可人家上门来就是找事的, 那比的就是谁手腕子硬了。 那小胡子一看这么多人都过来了, 也吓了一跳。而且瞧他们一个个都挺壮的,显然是没怎么挨饿过。 这世道,能不饿肚子的, 基本都是有些手腕的。这里的人五十来个人,个个瞧着都挺龙精虎猛的人, 难不成是有什么来历? 可这周围也没听说哪里的人发展起来了势力。 五十来人至少是中型组织了, 不可能真的默默无闻,一点风声都没有。 小胡子黑着脸看着负责人,再看看他身后的人。 心里盘算着来强的可能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显然, 做敌人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小胡子脸上几个表情转过,依旧是黑着脸,问道:你们拜的哪注香? 这是那些地痞流氓里的黑话。比如当小偷的就说拜千手观音,混道的就说关公。 负责人多少听说过,可也不懂怎么回,只笑道: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这不是闹怪物吗?我们想把村子围起来。就用你们地方烧一下砖头,烧够了就走。我们都是有家有业的,你们这些给我们我们要了都没用。 着说法不像在撒谎。 那你们是哪村的?小胡子又问。 负责人正犹豫要不要说。万一说了是种蘑菇的十里村,对方起了歹心怎么办? 依当前的菌包来说,足够他们起不该有的心思了。 正在此时,先前填写报告的战士发现了外面动静不对劲,抱着木仓出来:出什么事了! 众人刚刚还在想战士去哪里了,一看见人立刻跑了过来:同志你可算来了,他们来闹事,非说是他们亲戚的,又没有证据,就要赶咱们走! 其实按理说战士应该是两个人,怎么也要留一个人在人民群众中。只是砖厂里面只有点水井,井虽说足够深,但没有电一滴水也打不上来,只能从村子里送来。 所以另一个战士会带几名村民开拖拉机送水过来。一来是村民们的饮用问题,还有砖坯养护和后续和泥也需要大量的水。 当下村子里的水资源已经不多了,没人知道哪一天最后一口井也会干枯。 祝炎站在人群后面看着那个小胡子,天愈发昏暗,这个角度看的不是特别清楚, 可即便如此,祝炎还是认出了对方。 竟然是他? 那小胡子看见了解放军,表情都变了。 战士听见了负责人的解释,对小胡子不客气的说到:首先你要证明你获得了这里原主人的授权。按照规定,无主的所有场子全部由国家暂管。他们来这里是经过批准的。如果你真的获得了接手这里的授权,也请通过上面来与我们洽谈租金或是损失等问题。但这里,请你离开! 如果是平头老百姓自然是要和和气气的,可小胡子这几人明显不是善茬,还是要以震慑为主。 就像在村里自一样。他们是来当恶人的。其他人不好说的话,他们来说,其他人不好做、不敢做的事情,他们来做。 他们来成为人民群众的底线和遮阳伞,这是他们能够在这末世之中,带给人民的价值之一。 穿军装的都将这话放下来了,他们也没必要跟官方不对付。 这世道能出来的,做正经生意的少。但只要没做过什么太严重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官方也没那么多精力去治理。 可要是过分了,上面想要收拾也不过是动动手指的问题。 小胡子脸黑了下来,最后看看人群,转头回了车里。 今天这件事,就只能这样了。 人离开了,众人也就散了相继回屋。 祝炎回到自己的铺上,周围人都开始脱衣服睡了。 外出干活的,没有谁真的会脱光膀子。基本都是外套脱了,穿着裤子跟袜子就进被窝了。 末世后的日子并不好过,没有了自来水,冬天靠着雪,夏天靠着井水。冬天不适合洗澡,夏天没有水洗澡。 这鞋子一脱,满屋子都是臭脚丫子味,熏得人脑仁儿发疼。 祝炎就理解项骆为什么给他带鼻通了。 进了被窝用被子掩住口鼻,耳边使他们聊天谈论刚刚的声音,不过祝炎专注于想自己的事情,自然是左耳听右耳冒。 那个人,是祝炎三婶兄弟家的孩子。 其实项骆见他的次数并不多。只是听说他是在这边干了什么买卖,赚了几十万。 这边的小地方,年纪轻轻有这个成绩就不错了。 看他手下还有几个人,看来末世以后的日子过并不错。只是他跟这个砖厂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他姑姑家的? 可他亲生的姑姑就只有祝炎三婶一个。 要么是为了占领这里的借口,要么就是远房亲属的。 不论怎么样,项骆来到了隔壁城市的小村庄里,是真的没想到会这么快就遇上他们。 只是眼下,还没到跟他们正面接触的时候。 现在的发展,还远远没到祝炎的预期! 自打知道要世界末日以后,祝炎就做了一个相当大的规划。 一个大胆且需要漫长时间的规划。 祝炎拥有足够的耐心慢慢来。 当然,如果真的迫不得已要正面面对,他也从没担心过什么。 入夜,就想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其实打呼噜的不见得真的睡着了,要是有个风吹草动的,都能立刻起来。只是打呼噜的人气管躺下来就会受到压迫,呼吸一放松就会打呼噜。 现在不知项骆怎样。 许是还没睡吧。 祝炎太明白项骆了。 此时项骆与祝炎分居的第六天,想的恨不得咬枕头哭。 这小没良心的,等他回来非X死他不可! 那头的砖头这两天就可以入窑了,什么结果还不知道。 要是成功了,这边就会上山砍树,将木头运去砖窑烧成煤炭,然后再用煤炭烧砖头。 砖窑里没有煤炭,去年苦寒,这里的煤炭早被附近的居民,或是官方寻找物资的队伍般干净了。官方给的煤炭远不够用,就只能自己烧。 好在烧炭并不是什么难事,就算是瞎鼓捣也不怕什么。 最多是浪费一点木头。 村里头,已经开始建围墙了。 项骆跟安维白天分作两班,交替着去村子边缘盖墙。为了避免墙壁会轻易倒塌,这堵墙至少也要一米厚才能带给所有人足够的安全感。这需要用的砖就更多了。 村子里会瓦匠活的不少。而且眼下要的是速度,也不用建的多整齐,能将外面围住就好。所以两天的功夫红砖和石头就用干净了。 现在就只等着烧砖出窑了。 不过这段时间村里也没有闲着,有空就分批在村子外继续挖陷阱。 这陷阱是真的有用!四面八方跑来的丧尸动物基本落入了陷阱。陷阱周围都特意压实,老鼠要是没有被陷阱下面的木刺插死可能逃跑,别的兔子一类的丧尸动物可能还来不及打洞,就已经被发现直接在上头用粗糙的长矛弄死了。 每天都会有小山一样的收获。 可这些,没有一样是能吃的。 没人知道这些陷阱能坚持多久,只是他们在一天,村里就不会遭遇除了老鼠以外的其他骚扰。 人们已经习惯了穿上种水田的长靴,在靴子里塞满了东西,确保老鼠咬一口不会咬到肉。 只要不被咬到,就不怕丧尸。 如此,又开始有人找项骆,问他们家什么时候继续卖菌包。 种得出蘑菇,才有继续下去的希望。 全村这样齐心协力,所为的,不过是当一切结束以后,他们还可以继续种蘑菇。 项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继续。 祝炎去砖窑的第三天,砖坯一个个被送入窑洞。当煤炭引燃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提起来了。 最近的丧尸动物越来越多了,其中不乏丧尸猫狗鸡鸭一类人所养殖的。他们可能是被人为遗弃在野外丧尸化的,也可能有被养的比较隐蔽,在当初军队检查的时候被遗落或逃跑离开的。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样躲过了一个寒冬进而形成了兽潮。 也许就像那个死后冻僵又再回暖后恢复行动的丧尸老太太一样。 只是已经回暖两个月后才大规模爆发,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伴随着丧尸动物的肆虐,人类的丧尸开始不受控制的大规模爆发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57) 当村周围陷阱中的猎物出现丧尸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情况变了。 因为在此之前,各个村子出现丧尸都是各自解决,城市里自然有军队迅速消灭。 就算是去年最巅峰的时候,也只有少数丧尸会游荡出来。 而自打第一只丧尸落入陷阱以后,每天都有两三只丧尸落入陷阱。 有的被木刺刺死,也有拖着残破的身体尝试向上爬的。 项骆找来了两条两米长的钢筋,用锤子砸出钩子,有用切割工具将钩子切除一个尖并打磨锋利。 随后将钢筋的另一头缠上厚厚一层的防滑胶带交给解放军。 陷阱里的丧尸,就用这两把工具。确定破坏大脑死后,两个钩子插入肩膀向上拖。 这样,可以一路拖到掩埋点。 没有燃料烧他们了,眼下就只能剁碎确定不会再动后深埋。 有了这两把工具,不仅仅是处理丧尸,丧尸动物也变得更加得心应手了。 而就在项骆因为担心祝炎寝食难安的时候,第一炉砖头,终于出炉了! 拿着尚有余温的两块砖,相互碰了一下,听见清脆的砰的一声!在砖窑干活的所有人眼圈都红了。 这是他们最大的安全感!终于做出来了! 因为每一份温度、条件都略有不同,所以做出来的质量也各有不同。多数都是暗红色,跟过去一样的砖红色还是很少的。 即便如此,也足够用了。 项骆参入旧砖碎末的转头,是裂缝率最低的,而且相对而言也更加红。 如此,就干脆只用项骆的办法了。 祝炎一行人正好干满了五天,一个个坐在摞满转头的拖拉机上,风光无限的回村了。 祝炎特意带了一个项骆亲手做的砖头回家算是作纪念。新带回来的砖头直接洒上水就用上了。 村里的水泥并不多,珍贵的水泥只用在了地基的建造中。上面再盖的,就只能用普通的泥土了。 不过好在黑土本身的粘性就比较大,跟稻草混在一起增加黏性去砌墙,倒是勉强能用。 项骆没跟着一起砌墙,而是接过了祝炎手里的行李包,看着祝炎穿着一身脏的有异味的冲锋衣,眼圈都红了。 看他的小花脸,和明显粗糙了些的手指,项骆强忍着心酸带着人回去。 这一路上,项骆都没有开口,甚至没怎么回头看。 祝炎也很知趣的没开口,只乖乖的跟在项骆的身后。 等进了屋,项骆将背包放在地上,将里面东西一样样往外面捡。内衣什么的祝炎倒是换了,都揉成蛋扔在一个塑料袋里。项骆拿出来看一眼,想不通他是怎么换的。 再看看别的。 等看见下面好好躺着的几个罐头,项骆火就上来了。 给你带东西怎么不知道吃? 祝炎瞥了他一眼:你觉得在那里吃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了?你又不是这里的人,你吃他们还能要?项骆在那边干过,自然知道那边的伙食怎么样。而且那边干的都是重体力活,不多吃两口肉怎么能吃得消? 没心情。祝炎本想坐下,可看身上衣服脏,就干脆脱下来去翻衣柜里头的衣服。 谁还给你委屈受了? 嗯。祝炎应了一声。 项骆一怔,当即问道:谁? 祝炎却改了口:我说我饿了。 项骆还想追问,可瞧见祝炎五天里明显瘦了一大圈,起身去做饭去了。 其实饭已经做好了。做了四个菜,量不多,但荤腥比较多,算是给祝炎接风。好好补补。 可看祝炎这样跟条可怜虫儿似的,项骆又觉得四个菜不够了,怎么也要再增加两个。 祝炎脱了衣服没急着穿,而是先去浴室好好擦了一下。 项骆守在土灶前,看着祝炎擦干净了,只穿一条内裤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撇了撇唇角。 内裤多余穿。 将饭菜摆在茶几上,祝炎也就没穿衣服,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就吃。 他们在一块也半年了,这还是项骆第一次看见他坐在沙发上猴儿急的吃饭。 要不是心疼的厉害,怎么也要多挤兑两句。 祝炎吃了半碗饭后,动作慢了些,才开口道:我看见老家那边的人了。 项骆心里一震,这才是今天项骆有点奇怪的根本原因所在。 怎么回来这边? 他们本来就是这边的人。是他们忽然上门,说那砖窑是他姑姑家的。要赶咱们离开。不过看见解放军就走了。祝炎道。 项骆想一想:那你是怎么想的? 祝炎看了项骆一眼,用舌头舔掉唇角的汤汁:你说呢? 项骆的心思随着这事被越送越远,祝炎却笑出了声:你觉得我是那么冲动的人吗? 至少你不会放过他们。你要是对他们起了心思,就一定是因为他们作恶了。项骆道。 那要真是我无理取闹,非要害人呢?祝炎道。 那你也没错。项骆拨弄着碗里的饭菜,我了解你。 祝炎嗤笑:还挺自信。 项骆却笑道:我又不是什么一国之君,更不是什么领导人。就算昏庸,害的也只有我自己。我就你这么一个媳妇,咱们俩,就算夫唱夫随吧。 退一万步讲,就算祝炎作恶,项骆也做好了跟他共同承担后果的准备。 比起分离,或是死别,死在一起其实并不是坏事。 祝炎若有所思,才总算说了句实话:我只是嫌那边臭,没胃口。 项骆唇角僵了僵:你都瘦了。 就当减肥了。祝炎无所谓道。 项骆咬牙道:你就不知道对自己好一点? 祝炎瞥他一眼,笑的更加肆意:反正有人心疼。 因为有人心疼和在意,好像让他亏待自己的时候更加心安理得了。 人应该是自私的,鬼知道祝炎究竟什么脑回路。 作死。项骆评价了一句,还是夹起一片炒过的牛肉干喂到祝炎的嘴边,再有下次咱们一起去吧,我好歹监督你吃。 祝炎吃了肉,继续没心没肺的继续吃饭。 虽说这一次祝炎的表现有点奇怪,但还是他熟悉的祝炎。 第68章 第 68 章 丧尸的爆发让整个村子的气氛再度凝重了起来。 三名军人带了百十来人上山砍树, 其中两人一组,一人砍树,另一人随时注意周遭情况,遇见丧尸动物, 就用手里的农具弄死, 要是遇见丧尸, 就立刻召集众人一起将其砍死! 面对极端环境下, 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人们虽说害怕丧尸,可更怕死! 当所有人都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就能成为彼此的安全感! 安维在祝炎回来的当天就去登记了,等他回来的时候, 吃完饭的项骆二人已经给他准备好了行礼和需要的东西。安维自己检查一下, 还需要什么尽管自己拿。 安维去了砖窑,项骆第二天开始就去上山砍树,晚上才会回来。 项骆跟祝炎二人, 还是要至少留下一个人的。 项骆轮着大斧子砍树,这板斧子砍得了树, 同样砍过丧尸。 这世道, 给这把斧子枯燥的生活增添了些别的工作。 也不知到斧子要是有思想会想些什么。 一棵树倒下。项骆将树杈全都砍下来,整理好,会有人用锯子将树干切成一米左右, 便于运输。 这些会送去煤窑烧成煤炭,然后烧砖。 普通的木柴是没办法拥有更高的温度的, 烧砖还是炭火更好。 至于砍下来的树枝就先留在山上, 等以后有空在一车车的往村里运输。 毕竟经历了去年的极寒,村里人都很清楚冬季柴火的重要性。今年只要有空闲,就一定要在入冬之前准备足够的燃料。 不过虽说冬季苦寒, 和窝在家里烧炉子,也总比现在因为丧尸人人自危好太多。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让本来就压抑的气氛更低了很多。 远处,不知道是哪个汉子突然哭出了声。 他将手里的锯子一扔,坐在地上抓了一把烂树叶子扔了出去:这什么破玩意啊!这还叫不叫人过日子啊! 一米八多高的汉子,突然情绪崩溃哭了出来。 没有人会取笑他。因为在做的所有人,其实都是在崩溃的边缘。 第一个哭了,又有第二个哭了。 越来越多的人红了眼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小战士眼圈也红了。其实要绝望,他们更绝望。这群男人好歹是在自己家,是自己家里的顶梁柱。 可身为解放军,他们要做的是所有老百姓的顶梁柱!所以,这样绝望的时候,他们异地他乡守着原本完全陌生的人。 直至今日,他们还不知家中父母妻小如何。 可他们必须坚持下去!坚持到了明天,就能看见希望的曙光! 项骆握着手里斧头,看着周围低迷的气氛,突然说了一句:我家还有鸭子。 所有人都是一怔,看向项骆。 项骆道:其实我家的之前养的鸡鸭鹅。当年我家的鸡鸭鹅虽说都杀干净了,可蛋还在。鸭蛋孵出来几只鸭子,一直养到现在,已经能下蛋了。我在想。到时候这些蛋再孵出小鸭子,鸭生蛋蛋生鸭,总有一天,咱们全村的每家每户都能养到鸭子,都能过上吃鸭蛋和鸭肉的日子。还能用鸭绒做棉袄棉被,还能卖出去赚钱! 在项骆旁边的男人从绝望到惊愕,又从惊愕到了狂喜,一把抓住项骆的胳膊:你说真的? 项骆点头:我不撒谎。 那你咋现在才说? 项骆明白,当前萎靡的村庄,需要更多的求生刺激。 我之前不知道能不能养活,但现在鸭子能下蛋了,蛋也已经孵上了。只要出了崽子,就能慢慢培养下去了。我一直养在西屋,状态一直都很好。 其实按照原本的设想,是想说是从骆长生那里得到的。只是眼下丧尸再度爆发,他也没空去骆长生家。而且万一有人细问,也是个问题。 所以还是说自家原本就有更稳妥一点。 自己孵出来的鸭子,最近才开始下蛋所以才跟别人说,这也有道理。 你真打算以后往外卖?不知谁问了一句。 那可是鸭子啊! 自打去年丧尸爆发了以后,大半个村子的人就再也没闻到肉腥味了。 要是真的能吃上一口香喷喷的鸭肉 他们真的死都值了! 要是项骆自己一个人养,建个养鸭场,那才是真正的会下金蛋的母鸭!真的是想赚多少钱都是自己定的。因为至少眼下,周围没有人养这个! 蘑菇全县还有几处,可鸭子只有这一个! 项骆笑道:我要是真有心私藏,蘑菇跟木耳就不会对外销售了。 这是实话。 木耳和蘑菇,就是支撑起整个村子的最大动力。 现在又有了鸭子! 可以说,项骆一个人,让全村的人都找到了生命的方向!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一再跟项骆确认关系。 小战士用力揉了揉肉眼睛,维持秩序:行了行了!你们都被围着了!多砍树烧炭,咱们先把围墙都建起来! 对!砍树!多砍树!把树都砍回去!围墙建起来了,咱们就安全了! 这一下,所有人的身上都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负责的人也擦掉了眼泪,高喊了一声:咱们把车都装满!等回去了!我给大家煮大米干饭吃! 大米,而且是干饭,不是稀粥! 这放在过去,不过是每家每户再普通不过主食。 可现在,却是逢年过节的好日子才舍得吃一顿的。 每家每户的大米都不多了,有的人家已经完全没有了。 项骆看他们赶紧都上来了,笑着喊了句:早点回去,我出五个午餐肉罐头给大家熬汤喝! 五个午餐肉罐头,现场百十来号人根本吃不到什么,可煮成汤好歹能尝一点味道。 负责人笑道:那村里就再给出五个! 十个罐头,平均是个人吃一个,那每个人都能吃上两口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了充足的力气,空气中的气氛,都欢快了很多。 有人会好奇,项骆为什么都现在了还有那么多的罐头。 可回头想想也是,项骆家赚了那么多的粮食,肯定是跟军方换的。 等他们粮食赚的更多了,也用蘑菇换两个罐头,给一家人增添一点营养! 项骆继续干活,旁边就有人好奇的问项骆:你都喂那些鸭子什么啊! 项骆想也不想的道:就是换来的一些粗粮磨碎了喂。现在也不可能喂精饲料了。 那能乐意下蛋吗? 鸭子是杂食性动物,不摄入足够的蛋白质是不喜欢下蛋的。 项骆道:我掺了点上面发下来的蛋白块。吃了以后他们长得都快了,下蛋也多了。 这话其实是扯淡,但绝对说得通。 用给人应急的蛋白块喂鸭子,要是放在过去肯定会有人说奢靡,可现在的鸭子可是宝贝,就是想要吃山珍海味也没人觉得怎么样。 更何况,那蛋白质块的原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话一出,彻底打消了所有人的疑虑。 因为气势高涨,当天众人比预定的时间还要早回村子。 进了村,项骆先回家去取罐头。 现在不比过去,因为蘑菇的原因,大家多少都有了些存粮,也有部分人家会给家里换一点罐头的。但也只会在非常重要的时候吃。 现在能免费吃一顿,自然能吃的嘴都裂开了。 项骆回家拿着罐头,将今天说了鸭子的事情跟祝炎说了。 祝炎只应了一声,扫了一眼罐头。 项骆瞥了他一眼,故意挤兑道:你不是不稀罕吃吗?这就给人送出去。 祝炎嗤笑:你把家搬空了管我什么事。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58) 项骆胳膊怼了一下祝炎:你也不想想,这不都是给你的聘礼吗? 祝炎没理他,回头忙自己的。 项骆回了一句:晚上我想喝点粥。你切点咸菜吧,再炒个肉沫就行。你下午就别去了,我能顶上。 我炒不好。祝炎的厨艺仅限于将食材煮熟,关于火候一类一直是短板。 你掐时间把材料准备好我炒。 项骆说完就出去了。 先前因为寒冬,所有人在自己家关禁闭,相互之间是有些疏远的了。后来忙于蘑菇木耳,人们又热衷于打听别人家的家底。 加上村里新来了许多人,相互之间的关系就淡了不少。 但因为共同建设村庄,相互扶持度过,整个村子之间的关系较比之前更加融洽。甚至于原本是有些口角的人,相互看见了相互关心了起来。 这样的世道下,一出门竟然还能看见熟悉的人,就是无比的幸福。 丧尸越来越多,但村子里再也没有出现丧尸。只有少量丧尸老鼠,村里就连孩子都能十分淡定的在遇见后直接用锹铲死。 只要不被咬到,就是绝对的安全。 随后开始是烧炭。只有一炉比较失败,火大了,大部分的木头直接成了灰,绝大部分的炭都是相当成功的。烧炭跟烧砖是一起进行的,要是哪一次的烧炭多了,一时用不了也不会堆积,直接送回村里,率先分给干活更出力的人家,也算是另一种赏罚机制了。 眼看着村子外的墙壁与日增高。隔绝了对村外的视线,也稳固了人们心中意志力的那道墙。 当墙超过一米的时候,游荡丧尸的数量达到了高峰! 最高的一天,甚至陷阱中收获的丧尸就有足足一百具之多! 村里的空地已经全部挖了许多深坑,可这样下去,是绝对不够掩埋的! 因为丧尸的与日俱增,空气中都多了一种挥之不去的腐臭气味! 人们仿佛习惯了这种味道。 就在丧尸的高压再度笼罩在村子上空的时候。 军队终于来了! 伴随着一阵机木仓扫射的声音,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确定不是鞭炮,而是木仓响以后,就算站在村子里,也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军队来了!外面的丧尸就完全不够造成威胁了! 军队里驻扎的战士跟新来的解放军做了简单的交接,解放军也没想到本村竟然能够达到这样程度的团结,几乎凝结了全村之力共同布下防御的工程。 加上考虑到本村的情况,决定留下一个排的兵力协助村民完善所有设施并加强防护! 这一次的驻扎,就表明了暂时兵力缺失的暂缓。 因为先前不是不救老百姓,而是真的无人可用! 而突然有了这么多的兵力也就代表着,之前被外派的解放军都回来了! 项骆跟祝炎讨论出了这个结果,这在萧一鸣的回村中被彻底印证了。 萧一鸣在末世初期。带着村里的退伍兵带给了所有人安全感。 但后来军队召回退伍兵,他二次入伍回到了军队,再回来,他与这个村子的村民们,都得到了第二次蜕变! 项骆原本是不知道的,他刚从砖厂带着几辆车的砖头回来。 当前村子里柴油还是有一些储备的,好在当初末世,刚好接近收割时节,村民们都习惯在这个时候囤积柴油。结果就是地里头庄稼全都死绝了,柴油却都留下了。 现在出行用的都是这些。只要出行的频率不是很大,至少还能再用两年。 等用尽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再有别的来路。 项骆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一开门,发现祝炎、安维的对面,做这个穿军装的人。 项骆看背影没认出来,那人听见有人进来站起身一回头,一张饱经沧桑的脸与项骆对在一处。 萧一鸣。 项骆差点没认出来。他的岁数并不大,二次入伍之前,在村子里也算是排在前面的大小伙子,长相中上游。 可现如今,他的脸被风雪摧残的粗糙了,右脸更是留下了一条至少四厘米的狰狞的疤痕。 这让原本阳光俊朗的年轻人产生了质的改变。 显然,这半年以来,他经历了很多很多。 项骆对他伸出手。 欢迎回家。 萧一鸣露出少了无名指的右手和项骆握在一处。 项骆仔细看着萧一鸣,并不吝啬自己的赞赏之情:你变了很多。 萧一鸣笑道:磕碜(难看)了吧。 项骆摇头,拳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更有男人味了! 萧一鸣砸砸嘴:怎么?心动了? 项骆摇头:你不是我的调调。 萧一鸣挑眉:这就有对象了? 项骆笑着点头。 萧一鸣挑眉:咱们村的?谁家姑娘? 大小伙子。 萧一鸣有点反应不过来,看看坐着的祝炎跟安维。 祝炎不打自招道:我还没同意呢。 那就当我在追你。项骆一提裤子就坐在祝炎的身边。 萧一鸣才刚回村,就听到了这么一个大瓜。 看看门口确定没人,才表情有些奇怪的说道:出柜了? 萧一鸣到底是年轻人,这样的事情还是听说很多的,只是以前只在网络上,和村里半大小姑娘的嘴里听过。真正看见传说中的同性恋还是第一次。 项骆看看手指,比了个耶。 你这是炫耀你的胜利?萧一鸣个完全没反应过来。 项骆摇头,晃晃手指:你是第二个知道的。 不胜荣幸。 出去的人或者回来,又刚好又被分配到了本村,这就是天大的缘分。 项骆总算将这个没正行的话题引回了正轨:你们回来了,是不是就代边关没事了? 萧一鸣表情严谨了些:因为丧尸问题中断了。而且因为他们风俗的原因,这一次的肆虐远高过上一次。所以上面考虑,内地的问题还迫在眉睫,他们已经伤筋动骨了,我们就先回来保护各地。只是就算我也没想到,咱们村竟然自保做的这么好! 这个村子里的人,几乎没有机会去外村,而且为了避免跟外村产生矛盾,对于外村也是能躲则躲,不会去主动招惹。 所以大家都算是坐井观天,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项骆问道:外村的情况更为糟糕吗? 萧一鸣见众人对此真的是一点概念都没有,思虑再三,确定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道:不仅仅是糟糕。 情况更为严重。 三双眼睛落在萧一鸣的身上。 其实走的时候,两边人算不上多亲密。甚至项骆是有些防备萧一鸣的。 可当萧一鸣重新回到了村子里以后,再坐到一起,就仿佛久别重逢的老友。 萧一鸣没有保留,道:绝大部分村庄的人口损失都在三分之一以上。部分地区的损失超过了一半。甚至还有个别村子全村都没什么活口了。这一次因为丧尸动物的爆发情况远比预料的糟糕太多。 萧一鸣叹了口气,带着浓浓的无奈,随后看向项骆,道:村里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必须要承认,咱们村能有这样漂亮的成绩,你是绝对功不可没的。 项骆也没有谦虚,大方的承认了下来:我就算有再多的奇遇,也要其他人愿意信任我。我到底是在这个村子里长大的,我希望每个人都好。 萧一鸣点头道这是没错。不过有一点,你养了鸭子这件事,已经汇报给上面了,近期上面可能会会派人过来问你一点事情,关于这个,我想你必须做好准备了。 项骆道:之前孵的鸭蛋还有几天就能破壳。我可以无偿捐献几只给上面作为种鸭。 鸭子养大生蛋繁育是一个相对漫长的过程,可哪怕只有一公一母两只鸭子,那也是求之不得的存在。 其实项骆能够主动说出来,想要带动全村一起,这一点就能说明项骆的觉悟高。 第69章 第 69 章 萧一鸣看看窗外, 叹一句道:显然,我是白担心了。村子里远比我想的好太多太多。 项骆问道:那你后面在村子里驻扎留下?那要是再派遣你去别的地方呢? 萧一鸣看看身上的军装:战场我都上了,还有什么地方去不了的。 历经了生死,有了更多的感悟, 其实这世上, 远比生命更高的追求还有太多。 项骆会心一笑。 萧一鸣回来以后, 也立刻成了村里人的核心。 后面几天萧一鸣都避免不了被一遍又一遍的盘问他回到军队以后的事情, 细致极了。 萧一鸣的父母健在,不过亲戚死了好几个。他因为去当兵了,死前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 从前认识的朋友、亲人自然要好好的聚一聚,不过那也是在执勤的空档。连轴转的日子让他比执行任务还辛苦。 不过因为他嘴严, 一些不该说的话多一个字都不会说。时间长了, 大家的好奇心也就没那么强烈了。 相比之下,项骆家的鸭子们更有吸引力。 不少人上门想要看一眼鸭子,不过项骆都以怕把鸭子吓得不下蛋为由拒绝了, 只让几个当兵的和村长周振华看了。 有了他们的确定,其他人也就不会多想了。 有一个排外加一个班的战士帮忙, 村里人更加有干劲的继续烧砖, 围墙还在继续越来越高,不过陷阱里头看见的丧尸越来越少了。 战士们不要钱似的砸了大量的子弓单,大量收割丧尸, 并集中处理。 丧尸动物暂时没有办法全部清理,可没有了人类丧尸, 至少可以降低一点人们心底的恐惧和压力。 十里村的积极防控直接惊动了省里, 没过几天,几辆军卡来了十里村,送来了县里、市里和省里下发的救援物资和鼓励。 几辆卡车分拉来, 每家每户还有几十斤的粮食和几个肉罐头。 家家户户都跟过了年似的,难得的全民喜气洋洋的。 只是当前难题还没有解决,听偶来送物资的战士的口风,以后说不定领导还会过来查看这边的情况。 不过不论怎样,鉴于此次危机的村中优秀表现,以后好处肯定是少不了的。 就算是过去,要是拥有了领导亲自视察的殊荣,那都是代表整个村子就要得好处了。 这末世以后,更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这简直就是上天赐下来的啊! 这一场浩劫,虽说带走了无数的生命,但必须要承认,这对十里村来说,是利大于弊的。 它让整个村子更加富有凝聚力,也让人们心中拥有了更多的希望。 伴随着获得了慰问的救援物资,项骆在村子里的声望也更上一层楼。 蘑菇、木耳,再到未来的鸭子。 村子每一步的正向发展几乎都有项骆的痕迹。 项骆自己的大公无私是一方面,还有就是他的每一个决定,好像都恰到好处的在村子发展中的关键点上。 就算是他太过于幸运,他这份对所有人的无私和审时度势的眼光,就足以让人佩服了。 所以说,项骆是有真本事的。 如果是倒退两个月,村子里可能还会有人酸一句项骆只是命好。其实周振华也有这样的命,只是周振华不会做人,而项骆背后有高人指点。祝炎跟安维都是城里的大老板,懂得收拢人心,所以才会给项骆出主意。 只是经过了这两个月建造围墙抗击丧尸的活动,在最低迷最绝望的时候,项骆还能够拿出鸭子,用鸭子给众人打气。 这个时候,就算看不上项骆的人,也必须承认他的好。 其实人心就是这样。当觉得你不好的时候,你什么都是假惺惺,你对人好做好事也不过是收拢人心。 可当觉得你好的时候,那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好的夸出花来,坏的也给你找绝对充足的借口。 这就跟过去追星是一样的。 某些不理智的粉丝,为了自己喜欢的人,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没有条件现编一个也要去证明自己的偶像没有做错,是世人理解的错,甚至干脆是这个世界的错。 所以,这一次心态的改变不仅仅是村民们对项骆的态度,还是他在群众中的威望,和在人们心中的地位。 项骆明确感觉到了村民们对他态度的不同。只是并没有去多想。只以为他们在期待着鸭子销售。 这半年多的时间里,项骆的名声,从之前的不学无术到后面的运气好,再到会做人明白大公无私,直到现在越捧越高。 这方面祝炎比他机敏的多,出去几次听了些他们的聊天,项骆发现自家小媳妇看他的眼神也不一样了。 最近压力大减,军队代替了村民们,拿着木仓在村中巡逻,大大提升了安全感。 家家户户都不用再参加巡逻,全都回到家里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 这样日子一平稳,居民们的日子也就该找回来了。 围墙已经有两米多高了,砖窑那边又将剩了几炉子的木炭平均分给村里人。这些都是冬天的命。 最近的那座山上的树被砍秃了半座山。 那荒芜的山上一点绿色也没有,其实树木多一点少一点都没什么差距。 现在,他们还没发现任何自然生长的植物。 夜里项骆弄好了地下的牲畜,孵蛋确实快要出来了。项骆拿了一个孵蛋器在屋子里糊弄前来参观的人。又拿出了几只鸭子糊弄过去。 其他人好糊弄,其实面对安维真的没办法糊弄。不过安维并没有多问。 只是项骆觉得,相处这么长时间,是该让他知道了。 安维对他们的完全信任,其实也值得项骆告诉他自己的底牌。 只是该怎么说,什么时候说,项骆需要跟祝炎商量一下。 铺好了床,祝炎身子一滑就钻进了被窝。项骆拿了两包水放在桌面上。 水是用镀锡封口袋装的,因为白开水也容易被空气中的霉菌污染,白开水直接放着可能就危险了。所以项骆会趁着水温六七十度的时候倒进镀锡袋子里后封口,剪成一个个一百毫升左右的小包装。 平时放在床头,渴了的时候撕开包装就喝了。 其实夜里要喝水的次数还是比较少的,以备不时之需。 祝炎在看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59) 项骆戳一戳他,祝炎将手机一扣,干嘛? 项骆顿了顿:狗子你变了,都有事瞒着我了。 嗯,跟人撩骚呢,你有本启奏,无本退朝。祝炎指尖敲着手机背面,项骆手直接伸到了项骆的腋下用力一抓,祝炎忙躲开二人便闹在了一起。 项骆难得挤兑一句:就你也就我能受得了,还敢找别人? 祝炎冷笑: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 项骆忙将祝炎按住了,一手一脚将他压在床上,这才引出正题:咱们是不是瞒不住了。 祝炎没急着开口,只是看着项骆:你自己有想法问我干什么? 这个秘密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我当然要要听听你的意思。 祝炎心思一动,才道:他是个值得分享秘密的人。而且你不用说的多细致,多少提两句,他心里就有底了。这个秘密知道了不见得是好事。因为打知道开始,就会在可能暴露秘密的紧张中度过。安维虽说好奇心重,却也分得清哪些秘密是他能够承担的。 所以祝炎才会跟他走的这么近。正是因为他能很好的把握进退的尺度,每次都能留给他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有了祝炎这句话,项骆就放心多了。 那我心里有数了。项骆想一想又道,再有就是养鸭子的事情了。其实我当时说出来,还是有点冲动了。 还行,这个本身就在咱们计划之内,只是提前罢了。你更应该考虑的是其他的那些要不要拿出来。比如兔子。 现在兔子都已经分开养了,天杀的繁殖速度太快了。要不是吃的粮食暂时还没办法解决,项骆绝对会先将兔子弄出来,这个要不了一年,全村每家都能开始繁殖兔子。 再等等吧。项骆倒是不心急,鸭子还不知道有哪些麻烦呢。再有就是丧尸问题。最近咱们累的都快忘自己姓什么了,可外面到底怎么样,咱们也仅仅是听别人说罢了。 最近村子危机,让全体村民的情绪险些崩溃。可对于二人而言,连村子里的丧尸都没看见过几次。因为他们这些干活的壮劳力,跟收拾陷阱里尸体的是完全两拨人。一般他们去砌墙的时候,陷阱里的尸体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偶然看见了两三只丧尸落入陷阱,不过那都是给人造成不了什么威胁的。当时看见的村民们甚至还十分轻松的聊天讨论着这只丧尸的哪只脚会先踏入陷阱。 这段时间的度过仅仅是辛苦,但远远不到残忍和震撼。 反倒是从萧一鸣的口中听见的外面的情况,带给他们更多的震慑。 这个世界的情况,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糟糕。 因为本村团结,且是教科书式的防御自救,就天真的以为别的村也不会太差。 可大部分村庄三分之一的伤亡率,还是让二人的心提了起来。 但也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发展的越多,掌握的资源越多,就越是能够受到官方的保护! 所以,想要绝对的安全,只要发展的更加壮大就行了。 丧尸问题已经解决了,连巡逻都用不上咱们了。有军队的保护,咱们先把菌包恢复就行。祝炎想一想,将当前的情况数了一下,菌包是可以实现量产的,需要官方帮忙解决原料问题。蘑菇已经在官方那边打开了销量,木耳也不是难事。鸭子的话,鸭生蛋蛋生鸭,实现全村批量养殖怎么也需要两年。等做完这些就需要很长时间了。不过 什么?项骆挑眉,不知道祝炎的小脑袋瓜又想到了什么。 祝炎勾唇一笑:不过现在因为丧尸二度爆发又死伤了那么多人,官方一定不会坐视不理。肯定会提出更加健全的防护方案。比如全部合并进村子里,或是干脆改建一个人民居住密度较高的地方成为一个类似求生基地的地方。这个才是需要咱们未雨绸缪的地方。 这么一说,后面能够想到的就太多太多了。 项骆表情严肃了些:咱们绝对不能离开。 地下室准备了那么多,不可能全部带走。而且要是去了人口高度密集的地方,他们这么多的底牌也是瞒不住的。 总不能为了不让人怀疑就吃糠咽菜。 所以不论发生了什么,都绝对不能离开。 祝炎冷笑:那要是全村都走了,你一个人留下? 为什么不行?项骆说完,其实自己就先觉得不妥了。要是真全村只剩下了他一家,那么就是个活靶子。除非他们一家全部搬入地下,以后夹起尾巴过日子,否则就别想安稳了。 只是那样的话,未免太寂寞了。 转入地下只能是不可抗力原因下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要有一点希望就该去找别的出路。 祝炎道:如果我是领导,如果建成了避难所,我第一时间就会在避难所周围建造大量的温室来种植真菌一类的食物。这个十里村是标准的示范村,可以成为避难所内的楷模,以荣誉村为名义让村里人进入示范村带头种蘑菇,用咱们的成功来提升所有人的士气。丧尸二度爆发,咱们的人员损失被降到了最低,在这世道,不说是奇迹,也绝对是少有的。任谁都不可能放任这样这么好的榜样窝在这么个破村子里。 祝炎看事情的角度永远都是那么清奇。 项骆沉默些许:也就是说,如果想要避免这件事发生,那就要让村民们留在这里的价值,高于离开这里的价值,对吧。 末世当前,自然是一切都要率先考虑性价比。 如果村子搬入避难所后,能够带来更多的益处,那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可要怎么让村民们留下来的利益最大化呢? 这个才是我一时也想不出来的难题。能让祝炎都觉得头疼的,才是真正棘手的。 不过这种事并不急于一时。像是避难所一类的,小规模建造当然没问题,可要是大规模建造就需要时间了。 要是过去,就算建造个庞然大物,也不过是几个月的工期,基建狂魔可以不是白叫的。只是现在各方面的工业全部停摆,想要重新拉动生产,就需要国家机器的运作。 这个需要时间。 一个大型避难所,怎么也需要一二年的建造时间。 这个时间,足够祝炎这个小脑袋想很多事情了。 项骆不觉笑了:你一个人都快赶上整个智囊团了。 祝炎打个哈欠,玩笑道:智商越高,责任越大。 项骆嗤笑:夸你两句还喘上了。 说罢手上的动作更肆无忌惮了些,二人又纠缠到了一处。 随着二人的动作越来越熟练,项骆也坚信,他距离重回巅峰的那天一天,越来越近了。 第二日三人就将做菌包的原料都搜罗了出来,这都快一个多月没碰了,手都快生了。 安维将原料都摆放好了,还出声发了句牢骚:这弄蘑菇菌包也怪废水的,这地下水位越低,咱们制作成本就越高。你说要下次开售的时候涨点价吧。现在缺水,咱们涨价他们应该能理解。大不了等来水的时候再降回来。 家里的水井已经打不出水了,哪怕是用水泵抽水都抽不上来了。好在后院子有不小的养鱼池,里头存满了水。那水经过过滤煮沸以后还是不错的,加上用塑料布盖着,没有蒸发太多。所以家里一直都不缺水。 可天公不作美,一直滴雨未下,这水日渐消耗,要是日常用水还好,这弄菌包用水量比较大,可就是个问题了。 军队回来了,丧尸很快就能基本解决,水的难题并不大。祝炎抓了一把稻糠,感受着手里的碎屑缓缓落下。 只是眼下就不好说了。安维嘴硬了一句,听见了隔壁房间的鸭子叫。 原本鸭子刚拿出来是养在西屋的,安维还帮忙演戏来着。只是鸭子实在吵了点。就把这些小家伙送进锅炉房养了。锅炉房离做菌包的卫生间最近,那边叫唤这边就听见了。 安维认真听了听,不过没再说话。 项骆注意着他脸上的表情,看一眼祝炎。祝炎只轻轻点点头。 项骆道:你就不好奇鸭子吗? 安维眨眨眼睛,笑道:我要是真好奇,哪里就只有这些鸭子了。 只是不过问罢了。 这一点上看,祝炎没有看错人。 项骆指了指地下:其实都是下面来的。 安维一怔,眨眨眼没明白。 项骆道:当初我家院子里的那些一只都没杀,养在地下了。他们活得好好的,只是一直找不到借口弄出来罢了。 其实安维想到这个可能了。可听项骆说出口的时候,还是有些合不上嘴。 你哪来那么多粮食?不发霉吗? 项骆道:发现不对的时候我就囤了饲料真空包装了。以后家里多出来任何东西,都是下面带上来的。 项骆说到这里,却没有说带他下去看一看。 只是项骆能够将这样的秘密告诉他,就已经足够看出项骆的诚意了。 安维不是个贪得无厌的人。 你不说我不会问。安维只道。 我没有拿你当外人,项骆直接了当道,我只是让你明白,我们是有底牌的。如果真的发生了不可抗力的事情,我可以带你去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但这个地方暂时还是属于我个人私密的地方。是连祝炎都很少去的地方。我有自己的考量。 第70章 第 70 章 其实就算项骆不说, 安维也不会在意什么。这世道谁家过得好,都肯定有一点自己的底牌。项骆可以毫不吝啬的跟他分享他们家的东西,只这一点,安维就明白项骆对他是没当外人的。 所以, 就算有隐瞒又如何, 那些东西又不是他给准备的。能享受到就很好了。 安维脑子时常短路不假, 可不代表脑子就真缺根弦。 那我还是当没听说过吧。安维道, 你们也别再提了。我可不保证我这嘴会不会说出去。 祝炎才凉凉开口道:怕的就是你因为好奇想太多,再给透露出去。这世道人都精着呢,你也注意点。 安维不说话了,安心做自己的菌包。 很快想要买菌包的人就上门打听什么时候能继续做菌包了, 项骆只说争取一个星期以内。同时也联系了项燕母女俩可以从他这里拿原料了。 项骆一家三口准备着, 村里倒是难得迎来了几天的空闲时间。 解放军有时会忙不过来,叫村里年轻的壮劳力过去帮忙,但大部分时间都是解放军自己干活的。 因为还有老鼠的风险, 村里也不会放孩子出门,村子里没有了热闹, 但胜在安全。 安维知道了地下室以后, 对二人的底牌更加是不闻不问。二人没有了别的顾虑,剩下的就只是继续铺设自己的销路网了。 自打末世以后,其实项骆就很少用右眼了, 有时候甚至自己都忘了还有这么一种异能。 与此同时,噩梦也几乎没做过了。偶尔的几次也在醒来后没什么印象了, 多半都是不重要的。 所以, 当噩梦再度降临的时候,项骆几乎都没发现那是噩梦。 每次的噩梦,他都是不同的角色。 这一次, 他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项骆还在发呆的功夫,院子外就响起了声音。项骆起身出去看,看见黄昏之下,一个中年男人领着一个十岁出头的男孩回来了。 月月,这以后就是你弟弟了,我在跟你妈商量他以后叫什么好。你看,长得怪好看的,孩子还老实。 项骆走过去看一眼,瞧见新弟弟上一秒还面无表情,下一秒却露出了一个无比热情的微笑: 姐姐好! 项骆没开口,梦境向前推进,转眼到了深夜,项骆不知不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俨然没反应过来这是梦境。 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漆黑的一片,下一秒。父母的主卧室方向传来惨叫。 项骆起身往那边跑去,瞧见炕上倒在血泊中的的父亲,而那男孩儿,正骑在母亲的身上,手里握着刀柄,而那柄刀子,正插在母亲的胸膛。 看着死不瞑目的父母,项骆的嗓子里传出崩溃的尖叫声。那男孩拎着刀走向自己,项骆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外跑! 出门,却发现大门口站了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那男人满脸凶相,狞笑着走过来。 项骆又往屋里跑,却被人从后面砸中,身子爬过里屋门槛奋力向前爬,手指摸到落地柜,抬起头,项骆看见了一张容颜俏丽却满是绝望的脸。 项骆猛然睁开眼睛,额角的汗水不受控制的流下,人半晌没说出话来。 又是那种梦境,而且这样的梦境,仿佛真的发生一般! 太真实了,也太绝望了。 这其实远比遭遇丧尸更加绝望。丧尸,至少只是一具会动的尸体,最多是恶心,只要能鼓起勇气就没有克服不了的。 可梦中少女遭遇的,是血粼粼的人心。 一个孩子面无表情的杀了两个人,她家中好好的遭遇外人入侵! 而且梦中,他们说话的口音分明是本地人! 难不成真的发生了? 项骆手伸向床头柜,抓起一包镀锡包装的水咬开包装将一包水喝进去。 这时候,才听旁边响起凉凉的声音:做噩梦了? 项骆点点头才想起来天黑祝炎看不见,回道:嗯,你知道的,我做噩梦基本都是真会发生的。 说来听听。祝炎也是听他忽然醒来后呼吸加重。好好的他也不太像半夜发Q,也就只能是做噩梦了。 项骆简单明了的将梦境说了,也必须简单明了,拖得时间长他就忘了。 如果你梦见的是真的会发生的,而且就在这边,那就是说,最近又要不太平了。 想到什么了?项骆心里也满肚子疑惑,此时想要听一听祝炎的想法。 那个小男孩十多岁了,突然被领养。还要给他取新名字,那就是跟原本家庭没关系了。你梦中的视角不认识,那就不是认识的人家,不可能是村里人,也不太可能是周围村子的人。祝炎分析着。 项骆也想到了这一点:灾民? 先前附近不远的地方发生了很强烈的地震,光是救援就花了很长时间。最近又爆发了二次丧尸,而且是更加严重。有的人因为恐惧逃离了满是丧尸的村庄流亡也不是不可能。当前虽说解放军已经将丧尸问题基本解决了,可先前逃亡的村民们不见得全都得到了安置。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60) 祝炎道:这样就能说上了。当前情况下各村人人自危,除了咱们这里外,多数都有接近三分之一的死亡率。这么庞大的死亡数量,就必定会造成很多家庭的破碎。没了孩子的想要孩子,家里过不去的,想把孩子送出去。死了老婆的要再娶,死了丈夫的要再嫁。所以,有人走到哪个村,村里人对大人会有防备,不过单纯的□□也说得通。 至少这是受害者视角看见的。项骆接着祝炎的话说道,他们觉得对方是可怜人,所以将男孩留下收养了。只是对方其实是一伙匪徒,就是借着□□来摸清对方的底细。然后跟孩子里应外合,杀人抢粮。只是梦里看见的那个孩子,才十岁出头,下手竟然那么狠毒。 祝炎倒是并不惊讶: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孩子也实属正常,我记得国外某个极端组织专门训练几岁的孩子。他们心思新单纯,更容易被xn,也没有是非观,只会拿杀人当最普通的游戏。敌人也不容易对他们有防备。当然,这件事谣言的可能性也比较大。而且也不见得真的是孩子。 如果真的是才半年,就有这样的孩子就未免太残酷了。 项骆挑眉:侏儒? 要仅仅是一个长得像孩子的大人,那能接受的程度就高太多了。 祝炎说这话,其实也是在安慰项骆。 项骆想一想,苦笑道:说到底还是一个梦,虽说是本地的,但咱们村能不能遇见还是两说。退一万步讲,咱们还有战士巡逻,不可能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 除非是像上次那样有周振兴这样熟悉村里每个角落且熟知巡逻的人引路。 当前且不说战士们巡逻的频率,普通村民们知道的也并不详细,光是村周围两米高的围墙,想要悄无声息的翻过来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项骆也不再多想。 从前做噩梦,醒来之后面对的是一个又一个无法合眼的后半夜。可眼下有了枕边人,做噩梦了还能跟他说说话,被他开解。 项骆哪里还有心结?打了个哈欠拍了拍祝炎:那就没事了。睡吧。 鬼知道会不会发生在这边。就算发生了,也不是没有办法阻止。 只可惜事与愿违。 没过几天,项骆这一家人还在哼哧哼哧的做着菌包,村里头已经热闹起来了。 原因无他,村外来了一伙流民。 相较于其他村子的生死浩劫,对于本村而言,这样的环境只是造成了他们一段时间情绪的低迷,并没有造成多少毁灭性的打击。 而且他们反而因这样强大的凝聚力得到了领导的赏识。这段时间过的太过于顺利,所以就无法避免的让村里人有些不知外面疾苦,这家里头不缺吃的,也就免不了大发善心。 古语有云,穷生是非,富长良心。 这话并不绝对,但一定情况下是有几分道理的。因为穷,当连晚饭吃不上的时候,他不会想着去帮人,因为他但凡多费一点力气,今晚就可能会饿死。 可家里有了粮食以后,尤其是经历过从前饿肚子的日子以后,就有些瞧不得别人也饿肚子了。 项骆知道的时候,那些流民已经在村外两三天了。 挑选人收养的事情,也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还是项燕过来跟项骆商量□□的事情才知道的。 项骆听见那些流民有上百人,项骆便是一怔:解放军那边没说帮忙安置? 项燕道:当然说了,不过他们说现在这世道,去了哪里都挨饿。沿路就听说了咱们这边粮食多。想要进来。不过村委会没同意。后来他们又说,要是岁数大的也就算了,孩子不能跟他们受苦。这里头还有好些孤儿的。一些大姑娘也干脆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嫁了。就看看村里谁家好心,愿意把孩子留下。跟咱们好歹吃穿不愁的。 村里先前收留了许多外村人,不过再进来的也是有男有女。虽说原本的村里小伙子因为更早养菌包,家底更丰厚一些,在当前相亲市场上更受欢迎,可女孩子少还是让许多人单身着。 这里头还有好些人是死了妻子的鳏夫,现在就算是寡妇也能找没结婚的小伙子,二婚男简直就成了相亲市场最底层。 这一次不再是收容外人,而是单纯的以收养和婚姻为纽带,村里好多人都心动了。 话听到这里,项骆已经将这一切套入到了梦境中。 梦中那个女孩儿的家庭里,是不是也是这样将小男孩领进了家门? 项骆心下骇然,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咱们村里孩子本来就少,多收养几个也是好事。 过去但凡家里有孩子的,家长为了孩子的在城市买房定居的大有人在。有的疼孩子的,甚至专门去大城市打拼,只为了让孩子去更好的学校。只有少数父母在外打工,老人留守看孩子的。不过好多也因为当初老人吃霉粮,将自己跟孩子一起害死了。 所以村里老人多,孩子少。过去半数以上都是超过四十岁的人。回村潮和外人搬入村子虽说吸收了很多血液,可孩子数量还是上不去的。 项燕左右看看,抿抿嘴唇,才有点害臊的说道:其实我也动了点心思。想着留个小伙子。 项骆看她这样,怔了两秒,再看项燕还真有几分刮目相看。 这我倒是没意见。就是您得跟婷婷商量好。 这说到底是人家家事。项燕已经离婚了,人总要有自己的心理需求。男人条件好了也想找个小姑娘,女人有钱了找小奶狗再正常不过。 就是你妹妹这关过不了啊!一跟她说她就不乐意。你说那个周文树吧,就是不老实,隔段时间就觉得自己行了,上门就说要和好。你说我在的时候,好歹能用扫把把他扫出去。可要是婷婷一个人呢?那到底是她亲爹,她小丫头脸皮还薄。我是这弄怕她再听了亲爹的鬼话被他毁了。我也不能回回都过来找你。家里也是需要个小伙子了! 这才是项燕为难的。 离婚对她而言是解脱。可周文树从来都不觉得他们两口子是离婚,几次三番的上门来求和。 更可气的是左邻右舍的都觉得他们应该和好,一些事多的大妈没事就上门来当和事老。跟项燕说也就罢了,还跟周婷婷说。周婷婷还没成年的,小丫头子正是耳朵根子软的时候。 万一周婷婷也帮着那个死爹戳项燕的肺管子,那项燕才活不下去了。 项骆不禁调侃了一句:也是,我要有新姑父挡在门前,婷婷他爸也就能死心了。 项燕一怔,顿时脸臊得通红:你这兔崽子!你想什么去了! 项骆眨眨眼睛:不是吗? 是个鬼的是!我都多大了?就那么老不正经?我这是想要个上门女婿!村里的不放心,这回要是找个没爹没妈没牵挂的,放在家里好歹能拿捏住,不至于让你妹吃亏。你想什么去了! 项骆尴尬的搓了搓鼻子。其实要是真给自己找,项骆还真不会反对,还挺佩服项燕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的。 那我就不看好了。项骆道。 项燕也觉得这事儿没谱。叹了口气:还不是你家小妹主意多?不过也是,她才多大。就是再等个十年也不急着结婚。 这边有十六七就结婚的,不过也有三十多岁不结婚也不着急的。近几年村里头又盛行了谁家姑娘四五十岁多没结婚自己当老板,然后去国外做试管生孩子的故事,那些因为柴米油盐蹉跎的厉害的已婚妇女们不知道嫉妒成什么样。有这样的风气在,其实就算老一辈观念老,也没有真的逼孩子结婚的时候。 当然,周文树是个异类。 项骆摇头:婷婷愿不愿意先放一边,老姑你要知道,这世道,要是村里待不下去了,能逃脱升天当流民也是一种本事。还能走那么远没被野生动物感染来到这里就更是本事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个老实本分的好人,谁知道他从逃生到走到这里,一路上经历了什么?会不会影响后面的心理?真受这个影响暴虐起来怎么办?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委屈的还是婷婷。 项燕听此言,不觉苦笑:你看看我,也是想瞎了心了。 项骆调侃道:比起那个,还真不如二姑你再找个靠谱。 项燕拍了一下大侄子:去去去!你这混小子连你二姑都笑话了是吧! 项骆只笑道:这话是我不该说。不过吧,您也当人话听听。那个姓周的对你一直报以幻想,其他人也都觉得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说白了,还是觉得你不会跟他们分开长远。与其被这么不厌其烦的骚扰。你再找一个,把窝占了,老雀儿不就没有再回巢的心思了吗? 项燕顿一顿,可她身为长辈的婚事,也不好跟小辈仔细商量。传出去也叫人笑话。 只叹了口气:你就别操心了,我不比你明白? 项骆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看看窗外已经明媚起来的阳光,道:我倒是想去看看了。 这次换成项燕调侃了:怎么?也想找个小姑娘了? 项骆没承认也没否认,这种事只要开头说起来就没完了,项骆没必要自己引头听这个唠叨。 见项骆不说话,项燕话题一转道:话说回来,钱书柔那边要张罗着收养两个,还说要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大的当姑娘,小的给孙子当媳妇,就当小孙女养大了。 项骆挑眉,这又扯上钱书柔了? 选好了? 要是这些人跟梦中的一样有问题,那钱书柔绝对是引狼入室了。 项燕拉了一把项骆:你真好奇就自己去看看呗!万一遇见哪个顺眼的了呢?你自己也说看缘分看缘分的,你自己都不去看看哪就知道缘分在哪儿了? 项燕哪里知道,项骆的缘分早被他弄进被窝了。 项骆被项燕拉扯着去了村口。村口已经搭建了帐篷。有的是那些流民自己做的,也有村里的解放军将自己的帐篷给他们住了。此时百十来人就在村外或站或坐,眼里看着村子都带着期盼和热切。 这里真的是他们走过的地方,人们生活状态最好的地方。 项骆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钱书柔正隔着路障跟一个男人讨价还价,男人的身旁站着两个岁数不大却瘦弱的姑娘。 只看见其中一个姑娘的一瞬间项骆便怔住了。 那张脸,分明是项骆梦中照镜子看见的那个女受害者!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节+中秋节快乐~ 今天晚上更新发红包吧~ 大大们晚上一定要来哦~ 第71章 第 71 章 项骆看那女的发怔, 项燕还拉了一把项骆:怎么了? 没事,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项骆也不好解释自己做噩梦的视角就是人家姑娘。 那姑娘的样子形容消瘦,双目无神,瞧着有些呆滞。可梦中的她最初分明是一家和睦, 她怎么会此时在这里? 还是说, 他上一次的噩梦并不是未来会发生的, 而是已经发生的了? 项骆的冷汗下来了。 有了这一猜想后, 项骆不禁往前走了几步,目光扫向那群灰头土脸形容消瘦的流民群众之中! 先是看那些孩子,找了两圈。项燕又拉了拉项骆的衣角:看中谁了? 没,就是好奇。项骆说这话, 便瞧见一个孩子从帐篷里出来。那是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 消瘦的脸颊依旧能够看出精致的五官。分明就是梦中杀人的那个孩子! 看见这个孩子项骆就能够确定了,那个女孩家庭的悲剧是之前发生的事情! 那么他们这一次来这边的动机就十分危险了! 可是这边有那么多战士,他们就真的敢在战士们的面前下手? 项骆站在那里思考良久, 才听见旁边的钱书柔跟那显然是流民中领头人说道:要我说你就不要这么麻烦了,这姑娘我看着不错, 跟着我总比跟着你饥一顿饱一顿的强。要我说我还看这个姑娘老实呢, 你非说她更好。你要说她好就她好了,要那么多粮食我家也没有啊! 项骆挑眉,这还涉及人口买卖?挡着战士眼皮子下头? 项骆看向解放军, 解放军仿佛就明白了他的疑惑,对项骆招招手, 项骆走过去, 解放军才压低了声音道:听他们说,那女孩是从抢劫的手里买过来的,花了点钱。谁要是想收养, 好歹把赎人的钱赔给人家。别让人家做好事的心寒。 话说到这里了,项骆肯定是不信的,却也不会在这里就提出来。 那些孩子还能都这么来的?项骆挑眉。 小战士道:只有这一个是,还有那边的两个孩子是父母也在。他们的意思是,谁家要是想收养,给他们点能去别的地方安身的一点粮食。他们已经没粮食养活孩子了,再不给点粮食,就只能饿死了。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官方也不能以人口买卖为由阻止他们。 项骆故意伸手指了一下梦中的那个小男孩:那个是吗? 小战士点头后多看了项骆烟:你咋猜到的? 项骆笑道:那孩子长得好看呗。要我肯定舍不得送人。 项骆又转头去看钱书柔。 听了一会儿也就彻底明白了。钱书柔要领养一大一小两个丫头。小的已经选了,大的原本看中了一个唯唯诺诺的姑娘,就是项骆梦里主视角的那个女孩。 可流民的领导者却给钱书柔介绍另一个女孩,就是所谓从土匪手里救下来的女孩。这女孩差不多就是这群流民里头长得最好看的一个,人瞧着也温和,钱书柔被说的有点心动了。 只是这个姑娘是要给钱的,但前面的那一个不要钱。 这两边取舍之间,钱书柔就有点拿不准主意了。 钱书柔其人自私自利,怎么可能就真的会领养个女孩当自家姑娘? 她不过是觉得有利可图罢了。姑娘领养进来也没什么代价,倒是转手就可以拿捏女孩儿的婚事狠狠要一笔彩礼钱。 钱书柔先前闹着给人是保媒拉纤,结果把人得罪的狠了,村里再想着给别人保媒,人家有姑娘的人家看见她就把门堵的死死的。 之前已经吃了曹家的甜头了,钱书柔就又有些心痒。 好看的能多要彩礼钱,所以钱书柔心底是偏向好看姑娘的,正在讨价还价。 项骆回过头,就在人群里看见了周振华。周振华正皱着眉看向村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项骆几步走过去,周振华看见了项骆,眼神复杂没开口。 项骆道:您就不会觉得奇怪吗? 周振华沉默些许才道:能有什么可奇怪的,解放军就在这里,他们还能做出什么来?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61) 项骆却道:万一呢? 周振华没开口,项骆又道:至少再观察两天吧,大不了村里给他们吃两天饭。 这话要是两个月前说,周振华肯定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村里哪有那么多粮食?不过前不久接到上级的夸奖,特意多送了些救援物资。请这百十来号人吃两天饭是足够的。 问题是多养两天就能看出端倪了? 项骆也不想太出风头,毕竟这样的事情就接近于未卜先知了。之前因为预言末世的事情依旧够吸人眼球的了,那次能用托梦糊弄过去,这次可不行。 项骆刚要转身离开,刚好迎面遇见了萧一鸣。 萧一鸣明显是奔着项骆来的,走进来,对着项骆点点头。 你觉得不对劲?萧一鸣的语气也不仅仅是疑问,明显是笃定的。 项骆道:这世道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相信。能逃难到这里的,更不会是普通的可怜人。 这世道可怜人太多了,就算是村里,也有相当数量的可怜人。要是可怜这两个字就能成为一个人的免罪金牌,就不用再怀疑了,那梦中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萧一鸣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项骆挑眉:想应对的办法了吗? 萧一鸣道:我也不可能一个人做主。这不找你商量来了吗? 不论是之前还是现在,萧一鸣好像一直都十分热衷于来找项骆商量事情。 项骆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看着那么聪明了。不过人家过来个问他了,项骆也算有个光明正大说想法的机会。 他们既然是沿路逃过来的,这一路上就一定会留下什么痕迹。 萧一鸣点头:是个办法。就是要用村里公粮养他们几天了。 这些灾民是没多少粮食的,而且也说了,等给孩子们找好了人家,就听从官方的安排去分配的地方。这期间,村委会也算是官方,有责任负责他们处理完事情以前的吃喝。 而这些粮食,其实算起来应该是全村的。虽说村里当前不缺粮食了,可让外人长时间吃本村的粮食总不是好事。 那也比大意失荆州来得好。项骆说完就转头离开了。 第二天项骆又去村口,村口的人已经明显少了。项骆也没去问战士们,而是听了半晌墙角看别人怎么说。 昨天原本有几家都要带孩子走了,只是解放军那头忽然下令说要再观察两天。他们都说了,那些原本跟流民们说好了的人们虽说不太满意,却也不会说什么,左右几天而已,至于那些流民们听说给供吃,就更没异议了。 只是其中有个意外,那就是钱书柔。 昨天钱书柔美滋滋的领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就要去登记带走,战士们就拦了一下。 钱书柔是专业不讲理的,哪里就管什么军人不军人的了?生怕今天不领走,明儿就被出价更高的人带走了,撒泼打滚的说解放军欺负人,就是不想要让她有个闺女养老。 战士们一个个端着木仓对这样的泼妇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这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不像被感染丧尸病毒要带走的那样黑白分明,就不可能鸣木仓警告。可人一闹起来,这村口人来人往这么大的人流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闹了半天,村里人都过来劝战士们就此算了,跟这样的泼妇不值当。 最后给两个女孩做了详细的登记,这才放进去。 钱书柔一听说可以带走了,立刻擦干了眼泪跟没事人似的站起身领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走了。 她像打了胜仗似的得意,昨天带回去,今天一早就去找村里条件好的几家谈论婚事去了。 战士那头已经派人沿路查看去了,这两天就能得到消息。钱书柔这个是自己撒泼打滚强力要求的,加上又是个瘦瘦弱弱的小女孩,最多是平时多看两眼,战士们也不好做别的太多事情。 项骆当天回去就跟祝炎说了,当时刚好安维去斜对面跟李宝国父女商量菌包重新开业的事情。 为他们担心了?祝炎挑眉。 项骆没开口,只是肯定道:那群人目的一定不单纯,而且是一伙亡命徒。 只是没有证据,项骆也不能主张直接将人赶走。 总不能实话实说。 你觉得你能把你梦里都说出来,或是自己摸到什么证据证明吗?祝炎问。 项骆一怔,轻轻摇摇头。 祝炎道:那你还纠结什么?警告村长,给军方出主意。这两个都是你力所能及,且仅能做到的。你又不是大罗神仙,谁也没规定你必须普度众生。你该做的都做了,解放军该做的也都做了。人是钱书柔自己哭着喊着也要带回去的,常言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她因为领女孩回去有任何后果都与你没关系,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她给你找的麻烦还不够多? 话说到这里,项骆已经无话可说了。 祝炎说的字字句句都占理。 只是一想到梦境中的惨状可能在现实之中出现,项骆就觉得头皮发麻。 可除了头皮发麻还能做些什么? 其实这样的世道,能够单纯的保证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就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了。 不得不说,项骆真的是日子过得越久,越离不开祝炎。 项骆打五年前算起,就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而且可能是眼界止步于十八岁的那个夏天,想事情容易被局限。 可谁家少年不热血呢? 有了祝炎,项骆一些想法就有了框架和远方。能让他少走太多的弯路。 但愿查情况的解放军能快点得到结果吧。项骆说了这么一句,也就不再说了。 祝炎看了项骆一眼,二人就各自找活干去了。 最近这半年来干的活多,二人也习惯了勤奋。而且眼看菌包要恢复销售,有他们二人忙的时候。 项骆跟项建国到底是骨肉血亲。纵使从前有再大的矛盾也是打碎了骨头连着筋。 能不来往,不管不顾,才是项骆能做到的极限。他不可能真的盼望项建国一家倒霉出事。 他终究不是个狠毒的人呢。 可祝炎不一样。 打从进村开始,他就见识到了钱书柔的本事。后来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项骆只经历过世态炎凉,却没有经受过亲近之人的腥风血雨。可祝炎再清楚不过,最亲近的人,往往才是最容易害你的人。 如果是过去,只要搬进城里,相互平日瞧不见也就算了。末世人心思变,像钱书柔这样的人,不尽早解决迟早会有大问题。 只是这样的话,只能是祝炎一个人算计。他不会带上项骆,更不想许多年后项骆想起当前的种种会有愧疚之心。 所以,这个恶毒的角色,祝炎一个人就够了。 这一天钱书柔就带着姑娘走了好几家,让领养的姑娘跟菜市场的大白菜似的被人挑三拣四。 她美滋滋的算计着彩礼的钱够吃多久的,却不知已然祸事临门。 项骆当天夜里睡下没一会儿就听见了警报器的响声。项骆睡得正香,烦躁的起身将警报器关了,回头祝炎迷迷糊糊的要坐起来,被项骆一把按了回去:你先睡。 出事了?祝炎问了句。 应该是,我去就行了。项骆穿好了衣服才出去,开大门看是同村的一个大爷。 你怎么才出来的!快跟我过来,出大事了! 什么事啊?项骆打开了太阳能手电,这个平时就放在阳台上晒着,晚上照明倒是够用。 有了手电,前路一下子就亮堂起来了。 来传消息的人羡慕的看了一眼地上有点陌生的光,才道:你三叔家出事了!他家不是要领养姑娘吗?结果姑娘抱着孩子就要跑!邻居老孙家小伙去帮忙,就被那个姑娘给攮(捅)死了! 项骆知道要出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那孩子呢?项骆忙问。 孩子追回来了,不过抢孩子的时候撞到脑袋了,现在还没醒呢!哎呦,这就一个乱,你快过去看看吧!这也是你们项家的事情。 就算项骆跟项建国一家不来往,那也是骨肉关系,那边出什么事,项骆这个亲侄子,又是下一辈的长子嫡孙必须到场。 项骆回头关好了门就随着传信的人往村里走。 抬头看看月朗星稀的天空,前路在月光下清晰可见,其实不打手电也能看见路。 这样的月光之下,本不该是藏污纳垢的天气。 想到那个噩梦,项骆心里不是滋味,加快了往那边走的步子。 等到了,项骆才发现情况比想象的要糟糕。 项建国家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战士正在给项建国包扎。项建国被刀子捅了大腿,刚被抬上炕,小孙子项宗延头上有血,还没醒,钱书柔就抱着孩子,有血呆滞的看着虚弱的项建国。 家得角落里,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那小女孩瘦弱得很,穿着一身明显大了两圈的干净衣服,脸被晒得黝黑,仿佛怎么也洗不干净,可那五官却能瞧出来精致的很。 显然是钱书柔要收养给自家孙子当媳妇的小姑娘。 项骆看了一圈,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这时候院子外响起了哭天抢地的声音。 佳宇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你怎么就这么没了!你让妈怎么活啊!就让你别出去别出去,你怎么就不听啊! 项骆刚刚被急着拉进屋子里,听见外面声音,与项建国对视了一眼,就转身去看了。 这本是钱书柔一时贪心引狼入室,结果却造成了邻居家死了儿子。 项骆出门,也没打手电。 月光下,一个头发散乱的老太太附在尸体上痛哭失声,旁边还坐着个女的,岁数不大正掩面哭着,瞧不清脸。 周围只剩下处理情况的战士,和一些过来看热闹的人。 有的老太太过来劝两句,这不劝不要紧,刘家老太太一听就骂上了。 我儿子都没了凭什么不让我哭!他就该死吗?最不该死的就是他啊!那钱书柔就是个丧门星!好好的干什么不好,非要作死收留女孩,不就想着当人口贩子卖钱吗?结果她孙子被抱走了是她的报应,我儿子就是好心去帮忙就死了!为什么捅死的不是她!我儿媳妇才刚怀孕啊!就留下我们娘俩日子怎么过啊!钱书柔这丧门星走哪里都没有好事!怎么就不下个雷把她给劈死啊! 老太太声泪俱下,周围人一听说他家的情况,也不禁红了眼眶。 这原本一家三口,儿媳妇怀了孕,正是美滋滋郭小日子的时候。偏偏儿子心眼好,听见邻居出事了就去帮忙。结果人家没什么事,自己家里头却没了顶梁柱。 这小媳妇才结婚不久,刚怀孕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一下子就成了个怀了孕的寡妇,她一个女的跟着婆婆以后要怎么带孩子? 可再怎么说,孙家儿子也是自己出来的,不是项建国一家给拉出来了。 人死了,项建国家是该有表示,可一不是项家给捅死的,二也不是项家主动要求他出来的。 这人死了,也只能是白死。 可在场的人虽说都这么想着,可面对一个死了独生子的老太太到底心怀怜悯,也没人会没眼力见的说出来。 这时候不远处有个小姑娘好像低声说了什么,领着小姑娘的女人脸色一变,当即扯着小女孩往家走,旁人问她怎么了,女人只说是女儿冷了闹着要回去。 项骆不明所以探头看了一眼。 项骆距离较远没听见,不过当时距离女孩比较近的人听见了小姑娘的嘟囔。 小姑娘说: 我看见项爷爷推了他。 第72章 第 72 章 小女孩的嘟囔声听见的不超过两个, 而且女孩妈立刻领着她离开了。旁边的人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不过这样的场合,谁听见了也只会当没听见,刘家老太太还在骂着街,要是真听了这个, 还不跟项建国一家拼命? 项骆还在看着老太太, 屋里头又有了动静。 钱书柔也许是听见刘老太太的骂声受了刺激, 放下孙子下地拿着扫把对着收养的小女孩一顿打。 你个小贱货!就是你想要害我家孙子!你说!你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你还有脸在这, 你怎么不去死! 小女孩被打哭了,无助的哭声跟小猫儿似的。解放军战士听了声音忙将人拉开,钱书柔还不依不饶: 你们拦着我干什么?她才是罪魁祸首!你们可别被她骗了,就是这样的小妖精才最要命!我就是被骗了, 才差点叫他们把我家宗延拐走。要是宗延真被抱走了我可怎么活啊! 刘老太太在院子外哀嚎, 钱书柔也毫不逊色的坐在家地上哭。 项骆进屋看一眼项建国,发现他只皱着眉毛,却并没有开口说话。 便对旁边的解放军道:这孩子就别放在这了, 先送去村委会吧,后面看看再说。 自从梦里看见十多岁模样的男孩杀人后, 项骆对所有的小孩都不信任了。可钱书柔这样抓住小女孩一顿打也不可取, 毕竟杀人夺子的是另一个大女孩。 解放军点点头,想想这件事这个乱,不禁叹了口气。 先前就不该因为钱书柔一闹就让她将俩个女孩带进家门。不然也不会闹出人命来。 这件事以后, 村里人会对他们有微词,只怕上面知道了以后情况也不容乐观。 外头的刘老太太还拍着自己儿子的尸体骂着, 这件事是很难好好解决了。 村内的解放军已经分出去一伙人去追凶了, 村外的流民也逃跑了一大批,留下的都自称是受了威胁的受害者,具体情况还是要慢慢的去查。 这么一算, 村里一个排三四十战士也是不够用。 项骆也不好安慰什么,只是站了一会儿。这里也没什么他可以忙的。只是摸摸项宗延的额头,发现有些发热。 项燕也过来了,本来项燕就是个共情能力比较强的人呢,抱着项宗延给他擦擦血眼圈就红了。 不过项燕过来,就帮忙张罗了一些事情。钱书柔不懂得人际交际,此时也是六神无主。这人来人往的,没人招呼不行。 天渐渐亮了,看着项骆呆在这里无事可做,项燕开口解放了尴尬的项骆:你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么的吧,你先回去,有事儿再去叫你。 项骆点点头,只道:我家里那边离不开人,就先回去了,再有别的随时找我。 这话也只是客气,还能有什么事情?死的不是项骆家,刘家闹,也是跟着项建国闹。项骆自己没结婚也算孩子,这种事本不该他来参合。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62) 回家的时候祝炎还在洗漱,项骆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扔了点茶叶进去。 这茶叶是祝炎的,扔进热水里,茶香随着热气飘向满屋,这大半夜的忙了半宿,而且那么多的负能量,也让项骆心里不大舒服。 这茶香就恰到好处的安抚了心底的疲惫,手指摸一摸烫手的杯子,想到刘家儿子,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其实在这世道,好心是真的要命的。 要是他真的再热心一点,非要将土匪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去做什么。那刘家儿子可能就是自己未来的某一天。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许无情,可有用。 祝炎今天起得格外早,洗漱完了回了屋,翘起二郎腿歪头看着项骆:受刺激了? 项骆就将昨晚的事情说了。 祝炎挑眉:帮忙的被捅死了,你三叔却只是被捅伤了腿? 项骆一怔,之前还不觉得这个,可当下再从旁观者角度去想,确实是有问题的。 你觉得 我没觉得。祝炎打了个哈欠,让子弹再飞一会儿吧。 见他卖关子,项骆也就不多问了。 天亮活不久,外出追凶的解放军就回来了,抓回来了几个犯人,其中之一就是项骆梦中那个袭击少女的那个凶神恶煞的大汉。 那些流民被一个个排查,又叫那些犯人相互指认,一直到下午才有了个相对顺畅一点的结果。 这群人基本上都是流民不假,以为各种天灾、丧尸流离失所。其中至少一半的人原本是躲山上去的。山上虽说变异动物多,可对付起来好歹比丧尸更没有心理压力。 后来发现在山上也死了好些人,有些待不住了,这才下山。可原本的村子已经成了一座空村,甚至村里遗留下来的粮食也全被洗劫一空。没人知道是被抢走的,还是被收集物资的人带走的。 他们就只能离开家,去找别的村落户。 只是丧尸横行之下,抢劫的人装作流民的也越来越多,他们走了几个村子都被赶走了,最后是遇见了这伙强盗收留他们,还给他们吃的,而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他们帮忙降低那些村民们的警惕好叫他们动手抢粮食。 一开始肯定不会有人愿意,可不愿意的都被他们杀了。 孩子们还被他们单独叫走关押,给他们灌输极端的思想去帮他们。 他们继续走上了求食的道路,不过这一次的目的完全变了。各个地方对外来人都有着十足的戒备,可对孩子,和适婚的女人却没多少防备心,几乎去每个村子,都会有人忍不住过来收养或是娶走些人。 不过他们也不是谁家收养就抢谁家的。是经过挑选的。 而挑选的最好办法,就是要粮食。 那些长得好看的,条件优益的,基本都被他们训练成了同伙。这样的人不怕没人要。而愿意出高价粮食买回去的,家里就肯定是不缺粮食的。 然后再通过这些人传递消息给外头,里应外合让他们一再的手,几乎是屡试不爽的的。 而那些免费被人领养走的,他们的下手之后能带走就带走,不能带走也没什么损失。 而且下手的人家有女人孩子方便带走的,也会带走扩充这一只流民的队伍。 有着无家可归的流民这一头衔。他们就成了最不容易被怀疑的可怜人。这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人家遇害,可他们直到这里才被彻底撞破。 项骆之前做梦的主视角女孩,就是被他们看中拐走的。她父母被杀死,人被绑架在这个流民群中备受折磨,人已经麻木了,就仿佛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而这一次,他们看上了项建国的小孙子项宗延。 其实他们发现这边有大量解放军驻扎以后就打算离开了。可听着解放军主动要求送他们去乡里再做安排,生怕引起怀疑的头目只能硬着头皮故技重施以送养的名义在村口暂时安置。 其实他们开始没打算作恶,只想拖拖看,要是不成再尽快逃离。 可钱书柔实在是太高调了。高调的就仿佛一个土大款在对他们说:我家里有的是粮食,快来抢我啊! 加上钱书柔就看上了他们刚抓来的女孩。这女孩刚来不久,情况还不稳定。头目生怕女孩进了钱书柔家里就把什么事都说出来了。只能将自己的心腹女孩送了出去,一来稳住钱书柔,而来也借助钱书柔了解村里情况。 而刚好解放军在项骆的提醒下开始查他们,风言风语连流民们都听见了。 好死不死的,贪心的钱书柔第二天便迫不及待的拉着女孩满村走,女孩就以找婆家为借口,跟着钱书柔就将村里的情况摸了个大概。 而让女孩恼羞的是钱书柔家里总共就几十斤粮食,光是买女孩进来,就几乎花了家里一半的存粮。 女孩是职业干抢劫的,今儿被婚姻贩子给愚弄了,哪里受得了? 当天傍晚以看望流民里头的朋友为由,跟他们敲定了方案,当天晚上就迫不及待下手离开了。 只是他们紧急情况下的计划当然不可能万无一失。 可逃走当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就有些说不明白了,原因无他,主人公的那个女孩跑了,连带着这群人里几个较大的头目也都跑了。 他们逃离的时候,故意让其他的小头目分开跑来分担注意力,可上层管理的几个人只有一个落网了,还是因为日子过得太好,吃的太胖没有跑远。 虽说这群流民真的不是好人,可他们大部分也是受害者。尤其是钱书柔最开始看见的那个女孩,她父母被那些人杀害也没几天。 更可恨的是那些孩子,很多孩子已经被那群恶人改变了想法,解放军只是本着查案的心思问了他们几个问题,听他们的回答都觉得毛骨悚然。 这些被影响了的孩子怎么办? 这样大的事情就再也不是村里头所能解决的了,只能联系县里,让县里派人下来协助。 上面对此也算重视,派来了十名警官协助办案。 那头案子正式查办起来,另一头另一个传言也在村子里不胫而走。 这天项燕将家里做好的菌包送了过来给项骆,项骆就看她面色不好。 项燕看了一眼屋子里的祝炎和安维,项骆见她有避讳,就让他们来先去西屋整理一下项燕带过来的菌包。 项燕知道项骆跟两个朋友不见外,可这件事实在不好跟外人讲。 小骆,你听说最近村里都在说的事情了吗? 项骆摇摇头:我平时都不出门,家里也没什么人来。哪能什么都听见。 项燕重重叹了口气:还不是你三叔家的事情!他们都说都说老刘家死的那小子,其实是被你三叔推了一下撞在那女的刀口上所以才死的。 项骆听此言便是一怔,想到那天祝炎说过的,丢孙子的项建国只是被捅了一刀,还是在腿上,不是致命伤。可过来帮忙救人的小伙子却死在刀下。 当时项骆就觉得有些蹊跷,但也不排除小伙子自己倒霉的可能。 可这个传言出来了,这个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项骆皱眉道:谁传出来的? 项燕只觉得这件事糟心极了:村里头都在传,谁知道谁传的?不过听他们说,是个小姑娘看见你三叔推人家了。所以才传开的。好像就是他们家收养的那个小女孩。 其实看见的那个小女孩,是项建国家前院的小丫头,年纪倒是跟他们家的小女孩相仿。 只是当时听见的就那么两个人,本身记得就不是很清楚。等传出去以后,人传人的,就难免有人添油加醋,将自己的想法增加进去。 这一传十十传百传到现在,这目击者就稀里糊涂的变成了项建国家里收养的那个小女孩看见的。 其实这么一说,村里人更是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还想到了钱书柔之前拿着扫把拼命打小女孩的情况。都说钱书柔肯定也看见了,这就是想要直接把小女孩打死然后死无对证。小女孩也是因为挨了打,所以才将这件事说了出去。 不过这件事项骆哪里会知道?也只当真的是这样。 那女孩在村委会那边没再说别的? 项燕道:我倒是去看了,那小丫头可能是被吓着了,到现在还一言不发的。也问了那群流民里的人,那小姑娘是被拐来的。刚拐来还没多久呢。也是个可怜人。 按理说,这么可怜的丫头要是真的被收养了,何尝不是个好结果?被当童养媳养着,也总好过在这么个肮脏的匪窝里头被培养的同流合污的好。 只可惜出了这件事以后,这村里就不可能再有人收养他们了。 这些事项骆是肯定不知道的,就算他出门也不会有人跟他说。 这件事到底是死无对证,凶手还没有抓到。说的再怎么有鼻子有眼也仅仅是猜测,不能成为呈堂证供。 既然没有证据,那就只能是村民们口中的闲话。这样的闲话,怎么也不可能直接送进项骆这个项家人的耳朵里。 就算是项燕,也只是偶然听旁人说的,这才急急忙忙的找项骆来。 项骆没开口,项燕轻轻叹了口气,半晌才问道:那你说是不是真实这样的? 项骆哪里知道?只摇摇头。 项燕眼圈又红了:老三怎么能干这事呢?要是真这样真这样咱们项家人还怎么抬得起头?那刘家小子可是去帮忙救孩子的啊! 村子里是最讲究氏族关系的。就算项骆跟他之间的关系并不好,那在全村人的眼里也是一家人。 纵然项骆人再好,项建国要是真的干出这么没脸的事情,项骆肯定是会受到影响的。 而且要是闹大了,项建国上门来求助,项骆就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界。 这就跟之前周文树被抓的时候一样。项燕哪怕是身为受害者也要选择谅解,否则就是冷血无情。 项燕自己就算了,面对这侄子,心里是舍不得了。 如此,她早在心底把项建国骂一万遍了。 这跟咱们都没什么关系,要头疼也是他们老两口子。我这明天就重新卖菌包,这计划还是不变。他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事情已经发生了,劫匪大头目跑了,可大部分的人都抓了,事情就告一段落了。 至于项建国推人的事情,到底是死无对证,没有十足的证据。刘家要是闹,也是跟项建国闹。万没有因为一件没有证据的事情就往项骆的身上连累。 何况他们刘家也要靠着项骆的菌包来过活。 第二天一早,李宝国家里开张,村里人早早知道了消息。哪怕近来事情多,眼下生意开张这一天也是红火的很。 项骆趁着今天的喜气过来看个热闹。李宝国就让他在里屋喝水坐着。 李宝国家是在村子的角落,而且是凸出来的一部分,视野照比项骆家里更加宽广。站在窗前放眼望去就是大片大片的农田、河流、山川。 即便是荒芜的当前也风景极好。 项骆就趴在窗前一边看着风景一边听着闲话。 最近事情多,项骆也该听听村里的闲话,明白一下村里人们的风向标。 在村子里,这种事情怎么也要明白一点。 不能什么事情都等着别人送到眼前,那样可就成了瞎子聋子了。 今天来的基本上都是买菌包的,原料卖出去的总供给加起来也不到十斤。 倒不是他们不想自己做了,原因十分简单,就是他们舍不得浪费水了。 做菌包是需要水的,培育蘑菇更是需要水。自己家做的菌包质量参差不齐,水洒在被污染的菌包上完全就是在浪费。与其这样,还真就不如买现成的好菌包,就算倒霉遇见被污染的了,也能拿回来换一个。 所以项骆做的菌包很快就销售一空了,项燕做的菌包下货就慢一天。 他们来这边,也说了不少事情。 太阳底下没新鲜事儿,村里人虽说忘性大,可因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就难免会讲过村里头的这点事儿反复拿出来去说。 就比如李冠军。 作者有话要说:快去上一章,上一章今晚会掉落红包雨!!!!昨天更新的太急忘记说了 第73章 第 73 章 李冠军这孩子打小就淘气, 在村子里的名声就不是很好。可李宝国人厚道也是远近闻名的。身为亲叔叔,之前哪怕李宝国家里条件不好,对着这唯一的侄子也是能帮则帮。 偏偏李冠军自己作死,将心思打到了请堂妹身上, 让李宝国彻底寒了心。 不然, 现在李宝国帮着项骆买菌包, 那以后不说前途无量, 也肯定是大富大贵了。李宝国就一个女儿,要是嫁在本村也就罢了,要是外嫁了以后,自己在家里无人养活, 肯定就找到侄子养老了。要是李冠军人再聪明讨喜一点, 李宝国将钱都给他了也不是不可能。 这边的风气虽说没有那么严重的重男轻女,却也默认财产都是儿子的。也有那些家里有独生女,兄弟就会对他家财产动心思的。 也许不多, 但绝对有。 可这么大好的机会,就生生被李冠军自己作死了。 听他们说起来, 项骆才想起来村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当初李冠军算是全村投票决定送出去的, 只是化雪以后没人听说过看见过他的尸身。当然,自那以后也没人愿意走出去。 这李冠军从此以后消失了,还是否活着都不晓得。 项骆想到当时祝炎断案如神将李冠军就出来的样子, 唇角的笑容就有些压抑不住。 不过话题转眼就转到了项骆的身上。 不过要好命,任谁也越不过这斜对门的老项家小子。 这是肯定的, 不过老项小子人品就是好。什么东西都能拿出来。要我肯定舍不得。要不是现在有菌包能种蘑菇, 我家现在吃饭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这么说也是,也就项老三媳妇不干好事,这不久遭报应了吗? 他那哪叫报应?人家老刘小子才是倒霉。多好的孩子, 就出门帮个忙人就没了。 不过不是都说是项老三给推得吗?要不然怎么人家帮忙的死了,他出去救孙子的就腿上一刀。他腿上,跟那小伙子的胸口可差太远了。 鬼知道那天出什么事了。不过要真是他推了人家,那得是多狠啊。以前看那么老实的一个人。 老实个屁啊,要我说,龙找龙虎找虎,屎壳郎找蝲蝲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钱书柔那样还能跟他相安无事的过那么多年,他怎么可能是好人? 嗤,两口子一个□□脸一个厂白脸呗。钱书柔出去占便宜他得好处。没事儿出来不疼不痒的训两句,还能让人觉得他是好人。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63)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项骆听不出哪句话是那个人说的。 不过这些零零散散的话,也足够改变整个村子的言论风向了。 项建国推人的事情,除了目击女孩外没人看见。可要知道,看见这个的只是一个小女孩,而且当时夜黑风高的,最多只能看见个人影,谁又能说清楚究竟是谁推了谁? 所以,这件事就算传进刘家人的耳朵里,也奈何不了项建国一家。 只是这样的流言在村子里盛行开来,这样的传言颠覆了项建国此前在村子里老好人的形象,进而对他们一家都开始躲着了。 项建国一家身为主角自然不知道。他们最近事情缠身,本来就十分困难了。 而让他们崩溃的是,小项宗延苏醒了。 可醒来后的项宗延目光发呆,人反应也明显不如从前。原本一岁半的孩子。已经会说一些话了,可再醒过来的项宗延连奶奶都不会叫了,人呆呆的,张嘴直流口水。 村里看过的人,都说这孩子是因为撞到了脑袋给撞傻了, 钱书柔哪里肯相信?听见人传闲话的时候差点把说闲话的人嘴给撕开。随后项家人全家都窝在家里不肯出门了。 警方下来帮忙查案,很快就查到了那晚说出看见项建国推人的小姑娘。 不过那小姑娘明显被爹妈教过,一口咬定什么都没看见,那天只是在说看漫画里头的剧情,并不是项爷爷。 而且因为孩子不大,被爹妈反复提醒警告以后,小孩子自己也开始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弄混了,所以回答警方的时候,看着也不像在撒谎。 如此,满村流言飞起的这件事就彻底没有了后文。死者死无对证,凶手又跑了。 刘家人也听说了孩子是被推了所以才会死,可也不能就因为这个就上门去算账叫人家偿命。 可人死了,剩下个寡妇婆婆,带个怀孕的小寡妇,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刘家的几个人就代表这可怜的婆媳俩上门去找项建国一家,孩子到底是为了救他们孙子死的,他们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钱书柔一听说他们要说法,当即不干了,喊着闹着说那小子是自己出来的,杀人的又不是他们,应该去找杀人凶手。又不是她求着叫人出来救的,人死了怎么也不能落在她头上。 最后两边越吵越厉害,钱书柔话越说越难听。 刘老太太本来就是邻居住在隔壁,自然听见了这边的骂声,听了声音拿着扫把过来就跟钱书柔撕了起来。 两边打的难解难分,直到解放军过来将两边人拉开。 而项建国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而那项宗延只坐在炕里看着屋子里的闹剧,甚至呆呆的笑了出来。眼瞧着口水流了出来,瞧着就是傻了。 刘家小伙为了帮忙没了性命,却救了一家白眼狼。钱书柔不仅没有丝毫感激之意,反而对死者家属言语嘲讽。 虽说钱书柔之前在村里头的名声就不好,可她出门,村里其他人也会对她点头笑一笑,算是点头之交。 那曹家姑娘的事情虽说都觉得她做的不对,可曹家人到底是外地来的,村里人也是有点护短的。 只是自这以后,全村人甚至都不在钱书柔家门前路过了,生怕再招惹上晦气。 而项建国原本在村子里不错的老好人形象也彻底崩塌,谁再提起他都忍不住啐上一口。 他们俩夫妻也是绝配。一个推了一把过来帮忙的好心人。一个言语侮辱恩人的家属。 他们夫妻俩真是俩馒头踩一脚没一个好饼,孙子痴呆了,也是他们两个人不干好事的报应! 随后警方将事情调查的差不多了,将所有明确是犯人的都带走了,也包裹那些被确定参与作案的未成年。 剩下的人村里也比如蛇蝎,就差找烂鸡蛋一类的扔过去了。 所以这群人先被解放军派人送去乡里,让乡里驻扎的军队和乡政府来想办法安置。 只是这群人受苦受难了太多,经历的事情也太多。今后是否会成为隐患还未可知。 不过不管怎样,跟本村是没关系了。 这一次的事件发生,也等同于给所有人上了重重的一课。仅仅因为本村至今为止的日子相对顺利,就天真的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罪恶。 从今以后,他们心底的那份怜悯之心,也该收一收了。 毕竟不是以后所有的事情,都能像这一次一样幸运。 后面的几天项骆就一直深居简出,小鸭子破壳了,因为出来第一眼看见的是人,所以也不怕人,村里和解放军会过来看一眼,这群小家伙还会十分卖乖的主动凑上去讨要吃的。 这些可爱的小家伙几乎承载了村里人所有的希望。项骆也说了,第二批的鸭蛋已经开始入孵了,现在每次孵蛋三十个,平均三个月就能有四批次左右,也就是三个月120个蛋,就算是70%的孵化率也不到90只小鸭子。 这其中项骆捐赠十只,自家留下三十只作为种鸭继续挑选,剩下的五十只才是能实验性的往村中销售。 每一只鸭子当前的定价是二十斤杂粮饼干一只。 这个价格绝对是比较高的了,可放外在面,就是一百斤粮食也换不来一只。 当前因为种蘑菇,家家户户都有了些存粮,一只鸭子还是出的起的。可问题是不可以只买一只鸭子,想要繁殖,至少一公一母。可鸭子长大的过程中是一定会有折损的。就算是正规的养殖场,鸭子也有一定的夭折率。 以前村里头养鸡鸭鹅,养三十多只鸡鸭死成个位数是相当正常的,更有倒霉的买几十只最后死的一只不剩。 村子里都心心念念这些鸭子能够带来更多的希望。可真面临这些鸭子,可以购买的时候,其实基本都面临着一些问题。 买鸭子的粮食都不缺,可到底买不买需要深思。 项骆第一批孵出来23个小崽子,除去捐出去的10只以外,最近来打听鸭子事情的人竟然罕见的门可罗雀。 项骆守着这群一天一个样的小家伙儿,还真有点惆怅。 人家催你上火,怎么现在没人买了你还上火。祝炎调侃了一句。 项骆抓起一只小鸭子。小鸭子也不怕人,只是专注于喙去挖项骆的指缝,好像指缝下面藏着好吃的。小鸭屁股就对着项骆还甩了甩,可爱的让人想戳。 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就算家里养狮子大象值成百上千万,只要一断气也白搭。现在观望也就能理解了。等咱们好好的把这群小家伙养好了,只要死的不是太过分,估计下一窝蛋孵出来的时候就能卖爆了。 而且要说卖出去,项骆还真有点舍不得。 养着吧,到底是你第一次孵蛋,第一次可不能就那么点钱就卖了。祝炎顺嘴开了车侧身躲了两步。 项骆瞥他一眼,学着祝炎的样子冷笑:我第一次卖给谁了你心里没点数? 祝炎回头出去,嘲讽道:反正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 项建国的伤口恢复的并不好,之前有过感染,夜里发烧过。解放军用自己分配到的药品给他用上了,虽说伤口停止了溃烂,可一直隐隐作痛,怀疑是伤到神经了。可当下的条件,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去县里看医生。 送那些流民去乡里的时候,项建国跟着去乡里卫生所看了一下。卫生所的大夫医术平平,也瞧不出什么来,只说他可能是伤到了神经,这个也不好治,以后腿可能会有毛病,不过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打那以后,项建国就更加深居简出了。 钱书柔抱着孩子去求过几次解放军,想要去城里给孩子好好检查一下。可孩子没有生命危险,也不可能为了他一个人就开车走那么远,解放军能做的也只是安慰。 而出来的这几次,沿路都没人跟她打招呼,看她的目光里也充满了鄙夷。 偏偏他们躲得远远的,钱书柔也没办法找借口上去吵架出气。如此,他们一家三口就更加不爱出门了。 可不爱出门是一方面,他们家总要有营收,家里总要养蘑菇。 可偏偏项建国不爱出门,钱书柔又对项骆咬牙切齿。几日过后钱书柔坐不住了,甚至去找项燕,想着项燕是个女人心软,先是抱着呆呆的项宗延泪眼婆娑的卖了一波可怜,随后又说了家里实在没什么粮食养活孩子了,就更别提攒粮食给他看病了。 钱书柔的意思是,李宝国那里的菌包太贵了,钱书柔买不起,可项燕自己做菌包啊?又跟项建国是亲姐弟。自己家人自然要相互帮衬,这一次钱书柔倒是没说白占便宜,说了给粮食,只是照比李宝国那里少给点。既能让项燕赚一点钱,也能让钱书柔用更便宜的价格卖到菌包。 项燕确实心软,可心软不代表傻。项骆那么好的孩子跟项建国家里不来往本就让项燕对他们夫妻俩多了几分猜忌,而最近的养女风波更是让项燕寒了心。 从前因为项建国这个亲弟弟,钱书柔再不好项燕也会多少帮衬一点。到底都是姓项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 不过项燕也不至于怼着人来。 你家日子也是真不容易,可以你为我想想 ,我这一个人带个闺女就容易了?项骆那孩子是不错,也照顾我。可他的意思是,以后要做大做强,就肯定不会只让我一个人帮忙做菌包。要是因为我是他二姑就照顾我,给我什么特权,以后面对其他人就不好管了。所以现在我怎么来,以后别人就是怎么来的。 听这话,钱书柔脸色一变,可还是勉强维持这脸上的微笑:项骆那孩子要是真这样,是不是就有点刻薄了 到这里,项燕就看得出钱书柔是真的困难了。要是过去的性子,还给粮食?直接上门就要了。或是像上次那样,张口闭口都是以为你好为理由光明正大的想要鸠占鹊巢吸项燕的血。摆出一副我要你东西都是看得起你的态度,敢不同意立刻破口大骂撒泼打滚。 而现在,竟然还能压着脾气听项燕找借口。 想来也是。本来家里的存粮就不多,本想要孤注一掷买来个漂亮姑娘再以收彩礼为由高价卖出去大赚一笔,结果非但卖女孩儿的钱血本无归,孙子还傻了,项建国腿也瘸了。 家里只剩下那可怜巴巴的几十斤粮食,还是政府给补助的。他们再不想办法就真的没活路了。 可项燕明白钱书柔的为人,心软一次她就会彻底贴上来。项燕还不想去养他们家一家三口。 只狠了狠心继续道:你还真以为我这是做菌包卖出去赚钱?其实我这是计件活,做出来一个菌包,小骆给我一份的粮食。给的都是恰到好处的数量,要是拿回来的原料跟送过去的菌包斤数不对,缺多少菌包的量我是都要按照菌包的价格赔过去的。不信你问问婷婷,之前她没弄好,烧炉子没注意烧了将近三斤的原料,我就按做出来的菌包价格赔给的项骆,我还寻思他能不好意思收呢,结果人家就把粮食收起来了,只告诉婷婷以后小心点,也没再说别的。 项燕也不算说谎,而且是有鼻子有眼的,钱书柔听项燕这话,就明白事情不成了,哪里愿意?自然是跺着脚骂街。 可她这次学聪明了,不是骂项燕,而是骂项骆。骂他身为一家人算的这么清楚,骂他欺负二姑母女俩孤儿寡母,也骂他要看着项建国他们三口人活活饿死,也不伸手帮一帮。 钱书柔以为项燕会跟着一起骂,可项燕就这么冷眼旁观着。反倒是项宗延看着咋咋呼呼的奶奶,竟然拍手笑了。 瞧见小孙子呆呆的笑容,再想到家里的境况,这次钱书柔是真哭了。 最后项燕将人请走了,倒是因为心疼侄孙,送了两斤大米。 这对钱书柔来说无异于打发乞丐。可她还是强压着脾气离开了。 兜兜转转的这件事传到了项骆的耳朵里,项骆对此并没有做评价。 只是当天夜里项骆勾着祝炎躺床上抱一块儿的时候,这件事成了两个没羞没臊的睡前谈资。 项骆当睡前故事给祝炎讲了,祝炎倒是往心里去了。 这样的话,那她的危险就更上一层了。 你又明白了。项骆调侃道。 一个疯子很常见,也并不可怕。可要是一个疯子懂得克制和隐藏自己,那就没人知道她后面还能干出什么来。 说着话,祝炎打了个哈欠,不过管他呢,反正她现在八竿子也打不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家真的是我快乐源泉 红包收到了吗~ 第74章 第 74 章 项骆跟钱书柔的关系差是由来已久的, 就算没有之前的事情,村里人也知道项骆看不上钱书柔,根本不来往。 出了那事以后,村里人都看不上他们一家, 就算项骆不顾亲情彻底断了联系, 村里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对他们, 项骆已经没什么顾虑了。 打哪以后钱书柔家里老实了一段时间, 项骆也随着村里人对菌包的需求量越来越大而有些发愁。 能让他们彻底相信的靠谱的人到底不多,而且全都是各自回家去做,做好了送过来销售也不是办法。毕竟每家情况都不一样,就算统一培训, 做出来的菌包质量也肯定是参差不齐的。 而且项燕母女俩尽心尽力, 是因为项燕本身就比较厚道,而且明白这是项家的产业,就算是为了自己家, 项燕也绝对会尽心尽力。可外人不一定。 项骆当前规定的是计件支付薪水,而成品质量只能外观去看, 没有专业设备做不到质量抽检。 说到底, 还是需要一个环境稳定,且众人能够在一起相互配合流水线作业的条件。 眼看菌包销售越做越大,这件事必须要尽快考虑了。 项骆最近对这事情有点发愁, 不过事情没到眼皮子下头,就不至于太糟心。 而就在项骆为这点事来回考虑的时候, 上面终于传下消息, 要下乡考察了。 确定的日子就在五天以后。打从知道这一点以后,村长周振华就带着村委会全员挨家挨户的说清楚这件事的利害关系,带着全村的年轻人将村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将先前枯死后没再发起的杂草全部清理干净,一些脏了的墙面甚至都用抹布擦了一下。 又将家家户户的菌包都规划一下,考虑着谁家的条件最好,考虑着到时候带着领导去谁家考察。 这件事做得热热闹闹的,项骆看着周振华面色红润跟打鸡血似的样子,都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这些倒是可以理解。 要是在过去,网上肯定会有些自诩愤世嫉俗的人不问情况,将这些一律打成是官L主义,可扪心自问,你家要是来了重要的客人会不打扫院子吗? 华夏自古以来,都喜欢将自身最好的展现给客人,一来是想要给贵客最好的体验和最舒适的环境,二来也是不想叫别人觉得自己过得不好。 只展现好的一面,这并不是坏事。当然,这也只是说像是打扫规划这一类的门面功夫。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64) 何况这一次领导过来视察,事关全村人的未来。别说只是打扫村子,就是顺着村口一路打扫到祖坟,他们都能喜滋滋吹着喇叭合不拢嘴的去干。 为什么? 因为这是好事! 项骆是没跟着折腾,不过周振华还是没少往他的家门迈。 项骆瞧见周振华又兴奋又紧张的样子都觉得好笑:这星期您都来第三回 了。 周振华嘴唇碰碰热水,尴尬笑道:还不是因为咱们这里太重要了。咱们到底是有着模范村的名头了,这次领导视察结束以后,上面应该能给出咱们规划的指示了。只要上面确定扶持,咱们村子的出路也就能板上钉钉了! 是咱们的就总是咱们的,放平常心吧。项骆拿了一把折扇扇了扇,最近的温度只怕接近四十度了,外面一点绿色也没有。显得这个夏天更加酷热难耐。 那外头大片大片的黑土地因为三天两头的狂风蒙上了一层黄沙,放眼望去垄沟平坦,瞧着就像大片大片的沙漠。 荒芜一片。 也亏着周振华能顶着毒日头挨家挨户的去跑。 项骆就穿着背心裤衩,就像村口休闲的老大爷,不过身上干净,头发也干爽,不想村里其他人一样因为没有水去洗瞧着油滋滋的。大热天太阳一晒,隔着好远都能闻到臭味。 其实项骆衣服也是刚脱,做菌包的房间里放着冰块降温,可以穿外套和头套、口罩,来确保抑菌环境。 这刚干完一批休息,出来脱下外套放松一下周振华就来了。 也就是你能平静下来吧。现在村委会门槛都快被踩平了。之前选的领导可能会去的示范人家,甚至都开始一家人演练到时候什么流程了。恨不得都叼筷子脸微笑。 项骆多看了周振华一眼。 这一年来,周振华家里的情况可谓是精彩。因为资源充足,他家这一枝儿几乎没有因为丧尸受过多少灾难。而且因为能及时得到消息,存下来的粮食也不少。 可当了这么多年的村官,怎么可能只有美名。村子里关于他的流言蜚语由来已久。不过项骆也从来不去管那些是真是假。 只是周振兴那个糊涂蛋,直接将周振华一度推向了村子里舆论的风口浪尖。 就像项建国家的事情一样。项建国的名声坏了,项骆多少也会被说到两句。要不是项骆自己在村民们心里头声望太高,就肯定会被冠上当叔叔的那样,一家人的侄子肯定不是好人一类的帽子。 何况周振华原本跟弟弟的感情就亲厚,还时常帮衬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 而当下,周振兴的老婆和小儿子还在周振华这里,想要撇清关系是肯定不可能的了。 我家想排练也没那个时间。到时候人下来肯定还要带走一些菌包作为样品培养。我们现在多做一点,也是为了那时候做准备。 那你忙吧,不过也别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这件事对村里来说也是一件大事。你这边给人留下好印象,对你以后也好。 项骆却道:我倒是觉得,以后类似的事情应该不会少。 周振华一怔,再次多看了一眼项骆。 其实周振华在项骆面前,一直都挺严谨冷肃的,甚至在意见相左的时候针锋相对。只是最近的好事太多,而且都是项骆带来的。周振华自然就放下了些包袱,跟项骆多亲多近。 项骆这话,多少有几分年少轻狂的味道。 可见识了他拿出来的一样又一样的惊喜,周振华莫名的觉得,他说的这些都不是假大空的话,而是真真正正会实现了。 周振华没有附和,却也没有说叫他低调的话。 只是喝完了这一杯水以后就离开了。 等人一走,祝炎才从西屋过来,顺手扔给项骆一个镀锡包装的水包。 这大夏天的想要喝一口冰凉痛快的水也就这个了。 项骆将包装咬开痛快的喝一口,眼睛一抬:蜂蜜水? 这水里头放了蜂蜜,这一冰镇喝着凉爽清甜,好喝的让人打了个冷战。 试着做了点,还行。祝炎自己正在喝着一包,这个倒是可以多带点,出门在外也能用上。 项骆看看镀锡包装,捏了捏手感,笑道:想起来小时候那种袋装汽水儿了。跟这个差不多,就是没咱们的包装硬,其实正常喝不怎么样,但要是冻透了一点点舔那才叫极品。 祝炎看他一眼:那就冻着试试。 反正包装好的水是无菌的,怎么折腾都没事,只要打开了以后及时吃了就行。 项骆又喝了一大口,道:小鸭子喂了吗? 喂了。 喂了避免饲料接触空气后会被霉菌感染,所以给小伙们喂食都是定时定量的,要确保他们十分钟以内能全部吃干净。而且每次吃完,还要将地面和食盆里残余的一点饲料渣滓都清理干净,防止这些被霉菌感染后鸭子吃进去变成丧尸鸭。 这样的话一天下来就会多出来一些工作。毕竟这里比不上地下。地下虽说有通风,可过滤装置还是不错的。地表接触的感染源比较多,就更要小心了。 安维呢?项骆又问。 也喂了。祝炎顺口道。 项骆: 祝炎反应也快,晃了晃手里头的水包:给他这个来着,都歇一会儿。这天跟烤炉似的,咱们只能用冰块降温,这中午睡一会儿也好。 天热起来人的脑子就发闷,就没必要逼着自己干什么。 吃过了饭小睡一觉下午继续干活,村里其他人还在里里外外的忙着,只有项骆家这边。虽说工作基本都排满了,不过也算按部就班,不疾不徐。 也是在这个时候,竟然又有人回村了。 自打年初的回村潮以后,就基本上没再见原本的村里人回来了。他们要不在城市定居,跟这边没有消息往来,不知道村中情况,要么人在更远,这世道根本没办法回来。 当然,还有一种就是,永远回不来了。 所以这时候能回来人绝对是个大新闻,而且回来的这人项骆还认识,曾经还是他的同班同学。 项骆还没听说这件事,人家就已经主动找过来许久了。 这天项骆还在忙着做菌包就听见了警报器的响声。 因为时常响起,一家人已经将警报器的声音调到很小了。最开始用的时候,晚上响一次半宿都睡不着,现在听着倒是跟学生上课打铃差不多了。 关了警报器,跟祝炎他们说了一声外出去看门,出门差点被闹闹给绊倒。抱起狗子撸了两下,这才出了院子去开门。 谁啊!项骆靠近前先问了一声。 门外响起个颇爽朗的声音: 项哥!是我! 项骆听声音眼熟,开门瞧见门外一前一后站着两个年轻男人。他们长得还有几分相似。前头的是刚刚说话的,叫周兴文。以前没什么交集,不过末世以后之前总过来买菌包,相互能多说几句话也就熟悉了。 而站在周兴文身后的,一个头发微长穿着冲锋衣的男人。那男人微长的刘海挡住了眼睛,脸上很干净,胡子也刮过了,挺翘的鼻子下头一张薄唇的嘴。一眼扫过去还有几分神秘的味道。 他没主动说话,项骆一时没认出来,问周兴文:这位是 周兴文看身边的人招呼都不打,用胳膊碰了碰,对项骆笑道:他以前还是你同班同学呢,你忘了?周兴风!我二大爷(二伯)家孩子。你们以前不都是学习特好吗? 周兴文说出身边人人名字的时候,周兴风的头抬起来了,一双狭长的眼睛,目光阴柔中又带着几分莫名的情绪,项骆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这人不简单。 周兴文? 从前上学的时候的同学其实真记不太清了,项骆虽说聪明,却也没有祝炎那样的过目不忘。 反映了一下,项骆才想起来是谁。 他是当年从小学到高中学习成绩一直紧跟项骆其后的那位。其实要是忽然让项骆说他叫什么名字,项骆还真说不出来。这真不怪项骆记性差,而是他上学时候的存在感就极低。 低到高三时候科任老师叫他答题的时候可能都因为想不出名字现看桌子上学生姓名的提醒贴纸。 同学们寒假放了一个多月的假再回来可能都会重新问一次他名字。 他在当时也是真的只会埋头苦读,几乎不与同学交流,但学业一直名列前茅。虽说被项骆压一头,却也是班主任的心头宝,没少在班级里跟同学说向他学习。 要是别的同学可能早忘得一干二净了,项骆能记住,也是因为学习上他总以自己为目标去追赶,从小学到高中,项骆对他的印象也就深了。 只是自打项骆父母双亡以后就回村子里不上学了,打哪以后好像也没在村里看见过他。 人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能回来?而且还能专门上门来找他。 项骆实在想不出他们之间有过什么交集,只是客气的对周兴风点点头,主动伸出手:你好。 好歹是老同学,这世道还能见面也是缘分。 周兴风的目光透过略长的刘海直直的看着项骆,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就是单纯的发呆。 见他不伸手,项骆心底有些不快,面上不动声色的要将手抽回来,周兴风却忽然伸手攥住了项骆的手。 项骆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神经,只听他开口道: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看上去像是吃了很多苦。他瞧着也确实很瘦弱,但并没有达到骨瘦如柴的地步。反倒是一身古铜色皮肤瞧着比项骆这个这半年来一直蜗居的人黑上好几度。 是好久不见,好像初中以后就没怎么见面了。项骆用力抽回了手,问周兴文,有事找我吗? 周兴文人瞧着就比周兴风阳光多了。 不是我!是我哥听我爸妈把你这一顿夸,就想过来看看你。正好你俩还是同学,也能叙叙旧。周兴文推了一把周兴风,你不还说挺长时间没见面过来看看嘛?咋一来还害臊了。 项骆也不知道他是傻是蔫,刚要找借口闭门谢客,身后传来声音:谁啊? 项骆忙回过半个身子:咱们班老同学。 祝炎走进瞧见人眉毛一挑:你啊!你是那个 项骆挑眉,他都能有点印象,以祝炎的记忆力应该记得请是谁。 毕竟当初祝炎只来家里扫了一眼项骆的二姑三叔,时隔五年后都能清楚认出来。 祝炎略沉吟了一下,才说出自己的印象:你是那个年纪第三? 随后气氛就有些凝固,周兴风不开口,项骆不禁回想起当初的成绩。 祝炎是受到项骆的影响才开始认真学习的高二时候转入项骆的班级,然后项骆叫他学好,他叫项骆学坏。 周兴风从小学期学习就是差项骆一些,原本也只是学习好,初中时候不知道怎么跟自己较劲,可成绩就此稳定在第二名,每次都距离超过项骆差一点。 一直持续道高中,祝炎转入班级,祝炎在项骆的影响下学习成绩扶摇直上,甚至在测验中有时候的成绩还超过了项骆。即便是这样,还是在祝炎没有全力学的情况下。 所以,祝炎的成绩上去以后,周兴风在年级榜单上的排名头上就又多了一位。 项骆是没想到祝炎有此一说。毕竟在他看来。学生时代对成绩的热衷现在想想还挺幼稚的。 理解是能理解,毕竟在那种时候,成绩可能是一个学生生活的全部。可离开校园走入社会以后才会发现,当初学业中的分数,最多是起跑跳的更高,能跑多久的终点还是要看个人不同的发展。 所以项骆不开口,周兴风也不开口,祝炎刚说完话看向周兴风,周兴文目光在三个人打转,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气氛尴尬的出奇。 应该是吧,我就知道我哥当初学习可好了。第二第三我不知道,反正我妈还说呢,我们这村里姓周的就数他会念书。周兴文真的努力的调节气氛了。可他这个哥哥明明自己坚持要来的,可来了以后这冷场的让他感觉有点想哭。 也许就不该带他来。明知道他就这么个怪脾气。而且从外头九死一生回来以后,好像更怪了。 等周兴文说完,周兴风才开口道:不请我们进去坐一坐吗? 项骆只觉得他的气场有点奇怪,回头看祝炎。 祝炎直接接过了主动权,拉了一下项骆,让他站在自己身后。他自己扬起了一个再完美不过的笑容面对周兴风:好久不见了老同学,进来坐吧,喝口茶再走。你叫什么来着? 第75章 第 75 章 祝炎笑容灿烂, 完美的无可挑剔。可后头看着祝炎的项骆瞧见了他的笑容却只觉得头皮发麻。 周兴风只盯着祝炎看,直勾勾的看着。不过他这次很给面子的记得回复:周兴风。 兴风作浪的那个兴风?祝炎眉毛一挑。 周兴风应了一声,,祝炎这才回头将这兄弟二人领进屋。 二人往里走, 周兴文有点尴尬的看着项骆, 扯扯唇角压低了声音问:这什么情况?他是不是生气了? 项骆瞥他一眼:应该我问, 你哥是不是看我不顺眼? 没有吧!他就那样的脾气, 上学时候就这样。不过他是真出息了,这回回来还带了十几个小弟回来呢,哥哥都是人高马大的,我看着都有点打怵。你说我哥这也是有出息了, 这世道能成这样可不容易。 项骆听着若有所思, 又问道:他这五年头一次回来? 周兴文点点头:我是一直没见他。他自打爹妈离婚了以后,就跟我二大爷(二伯)去了珠三角区那边发展,这些年也没什么联系。都说他混的挺好呢。他回来我都没来得及问, 这就过来看你来了。 他们是叔伯兄弟,虽说血缘上让他们生来就有一股子亲近, 可到底这些年不来往, 也陌生了。 项骆瞧见二人已经进屋了,忙拉上周兴文进屋。 祝炎一边沏茶一边跟周兴风谈话。这周兴风就仿佛就是来找祝炎的一般,连个人聊起天来旁边人都插不进嘴。 这些年老同学聚会就没怎么见你。我记得没错的话, 当初你也是高考前不久就突然不念了,对了, 你好像是转学了。祝炎笑问。 爸妈离婚了, 我跟我爸去了J省。周兴风看着沏茶的茶壶,面无表情。 祝炎晃一晃茶壶,看着里头水慢慢染上了茶的颜色, 笑道:那你可够倒霉的,那边高考难度可比这边高多了,高校录取线也高。你后来考哪儿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65) 周兴风沉默些许,看着祝炎。 祝炎倒是不觉得自己失礼,而是笑道:我倒是按部就班,咱们这边分数线不高,我去了N大。毕业后也没找工作就回来了,家里那边分给我个小公司,我也不能退。 周兴风人一怔,看着祝炎拿起一个茶杯倒上了茶水,才开口道:我就没你这么好运了。当初我刚换环境不适应,那里不论是分数线还是难度都是全国最高。加上发挥不好,只考了个二本。 祝炎挑眉,唇角的笑容项骆怎么看都觉得是在幸灾乐祸。 就没想过重考? 周兴风接过了茶杯,感受着茶杯传来炙热的温度,表情好像更阴郁了些:我爸没钱。 周兴文听此言开口道:这不是把你一辈子都耽搁了?我二大爷两口子也真是,真没感情了离婚也该是你高考以后啊!这你还没高考呢就闹离婚,还带你去外地了。你当时正高三呢,就算是高二也不应该随便换地方啊!你家本来就困难,这好容易有个寒门出贵子的机会,硬是被他们影响没了。 周兴风握着手里的茶杯没开口。 项骆让周兴文落座,自己坐在沙发旁边的椅子上。 其实要这么看的话,周兴风跟他的情况还挺像的。 都是高考之前家里生了变故进而改变了一生。只是周兴文好歹还上了个大学,有个学历,项骆却就此止步,到现在学历还算初中毕业,因为当初并没有拿到高中毕业证。 周兴文自己感觉话好像说的过了,看看不说话的周兴风,又说话找补:不过不管怎么样你好歹也是大学生,比我们强。我当初初中还没念完就去打工去了,当时村里头都说读书没用,我就信了这个邪。现在想想,我当初要学学你咬咬牙,现在可能就完全不一样了。 祝炎却并没觉得这话有什么戳人苦楚,而是继续追问:大学毕业了以后呢?还是说你读研了。 没有,后来去了珠三角那边找了个办公室。 社畜?祝炎问完发现空气中都带着尴尬,只笑道:这没什么,谁还不是个社畜呢? 周兴风略沉默方应了一声:嗯。 那能回来就更不容易了。想好以后怎么样了吗?祝炎问。 还在考虑。周兴风眼中闪烁过什么。 虽说是一闪而逝的情绪,但祝炎还是捕捉到了。 这正好,我们正需要人手呢。咱们既然是老同学,用你肯定更放心。我们有心弄个做菌包的工厂。不过这种事挺复杂的。需要有点学历的人去打磨考虑,你偏偏这时候回来的,这不是困了有人送枕头吗? 祝炎丝毫不掩饰话语中的笑意,项骆有点不明白两个人为什么针锋相对。但他知道祝炎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们。 便随着祝炎的话道:你不是还管了十几个人吗?那管理能力应该挺强,正好在工厂里帮忙管一下人。我家里虽说三个人,可除了蘑菇、木耳菌包以外,还有鸭子要养。以后鸭子衍生出来的副产品也有安排的时候。这些都要慢慢来。 项骆话音一落,周兴风的目光便射向项骆。项骆还在分析着他目光中的情绪,祝炎已然开口: 有这样的人才在,我们也能轻松不少。这事情越多,要做的也就越多。谁都怕多做多错。祝炎的唇角噙着笑,眉目之间丝毫不掩饰这其中的炫耀。 周兴风却突然站起身神,深深的看了二人一眼,转身便往外走。 周兴文是最尴尬的,只得对项骆二人说声抱歉,起身追了出去。 项骆也没客套,看人出去了,将外头大门一关锁上,回屋看见祝炎将给周兴风的茶倒进了泔水桶,杯子也扔进了装垃圾的垃圾桶。 此时的祝炎哪里还有什么笑容? 安维一直在厨房听着动静,也不禁问了句:你跟他有仇? 刚刚的祝炎虽说看着热情,可字里行间都是在往周兴风的肺管子上戳,偏偏笑容满面,无异于软刀子拉人。 也难怪周兴风刚刚抬腿就走。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没问题,可听在人心里就火气很大。 安维都看出来了,项骆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没仇,应该是他跟项骆有仇。祝炎擦擦手回头进屋,项骆跟安维也紧跟其后。 项骆是感觉到周兴文的怪异了,也明白他来肯定不是单纯的看一看。 到底图什么,项骆还没想明白。毕竟周兴风从来开始说出来的字都屈指可数。 可祝炎只是在外头看项骆跟他握了个手,就能确定周兴文对他有敌意,并上来挡在项骆面前,掌握主动权直到周兴文离开。 现在祝炎面色不善的说了这些,项骆就知道他认真了,自然会仔细听他说什么。 祝炎抬眸看一眼项骆:你以后离他远点。 项骆只笑道:我都不出门,他以后只怕也不会再过来了。 祝炎回想刚刚的种种,只道:当年在高中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不对劲。 怎么?项骆对他是真没多少印象。 祝炎看项骆一眼,勾唇讽刺道:你经常目不转睛的看着你! 项骆眨眨眼睛,只笑道:你不会觉得他看上我了吧。 你还真自我感觉良好。祝炎嗤笑,随后又正色了些,皱眉道,具体我也说不准,反正别当他是好人就是了。 以后不会让他进门了。项骆十分干脆。 安维捏了捏下巴:听那个人说,他之前是在珠三角上班。这个时候回来,还带了十几个人。不会是正从广东回来的吧。 真是这样的话,天知道这一路上经历了什么。 而且,如果真的活着回村,那过程会有多么可怕。 三人一时没说话,祝炎又想到了什么,才问项骆:之前怎么没听你说你们是一个村的? 我什么时候注意到他过?项骆无奈道。 那你说说你知道的他情况吧 。祝炎翘起了二郎腿。 项骆只觉得自己是个等待审讯的犯人。 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好像小学时候他家就挺困难的,初中高中的贫困生补助一直有他。他父亲那边兄弟六个,父亲老二。不过他叔伯兄弟里是老大。再后面的我也不清楚了。那段时间我家比谁家都乱,好像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他们家也没在村里出现过。还是后来听村里传的。说是他爸妈两口子累死累活给孩子攒钱上大学,结果他妈非要加入什么直销卖货,把钱都赔进去了。父亲说什么也要离婚。带着儿子走了。当妈的也觉得没脸,离婚以后也没回过村。这事闹的挺大,算是人尽皆知。 不然也不会让项骆留下印象。 不过刚才看见周兴风的时候,项骆是没想到一起的。毕竟他爹妈比他有存在感多了。 这是周兴风进屋被祝炎各种盘问以后,顺着他说话项骆才给连在一起的。 安维挑眉,幸灾乐祸道:这货还挺惨的。 安维当然不知道他究竟为人怎样,可祝炎还是有相当的权威的,他说的话,项骆和安维都不会有丝毫怀疑。 祝炎越听眉毛皱的越深,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过祝炎并没打算说出来,只是上下打量一眼项骆,嘱咐道:咬人的狗不叫,你别忘了。 越是满大街喊打喊杀的人,其实心里越是胆怯,他就是要大张旗鼓告诉你,好让你躲开了,以此掩盖自己内心的忐忑恐惧。而真正憋着害人的人,往往就更老实了。因为当对方想要伤害你的时候,其实是生怕你躲开的,所以一定会想尽办法伪装成最不会伤害你的人,这样下手的时候你才会毫无防备。 难得祝炎这么关心他,项骆点头:都听你的。 祝炎说什么就是什么。项骆的思维也许跟不上,可胜在听老婆话,媳妇说啥就是啥。就算他说太阳打西边出来,项骆也会坚定不移的为他站队。 没人知道周兴文到底在想什么,不过都对他有了几分防备。 周兴文是一个人回村的。 因为无父无母,眼下是住在周兴文家里的,带来的十几个手下安排村委会打地铺。当前村子里没有空房,人家少的也不可能贸然叫外人住进去。而原本的空房子基本都是破破烂烂的,之前建围墙的时候都拆了。 这些人要怎么留,村委会那边已经在开会商议了。毕竟眼看着上面要下来视察,总不能让这十几无家可归的人没地方住。 就在村里为这事操心的时候,周兴风竟然自己带着人走了。 他回村就好像是在做客一般,住了两天不到就离开了,可还要去哪里谁也没告诉。 对此村子里一连几天都在说他,有的说是觉得村里条件太差,他有本事,想要继续闯荡。也有的说他肯定是不干好事,看村子里有那么多当兵的,就不敢多呆了。 不论怎样,在周兴文带人离开的几天后,领导下来视察的日子就到了。 最近几天加强灭鼠,加上村子外挖了类似壕沟的沟渠,老鼠在村中的数量被大大降低。只要腿上绑的东西,基本就不再有被咬到的风险。 听说上面来人了。大半个村子的人都从家里出来站在路的两边翘脚观望。 他们看得不仅仅是曾经在电视中看见的大人物,更是整个村子的未来。 他们存在发展只是在起步阶段。后面能走到哪里,能站的多高,可以说完全要看今天了。 项骆一家三口都被选为了村代表,站在了第一排。原本村长好爱要给他带大红色的肩带,项骆怎么看都觉得怪异,说什么也不肯碰,村长也没办法强求。 眼瞧着一辆警用越野缓缓开进村子,几乎所有人的心都被提了起来。 村中的解放军忙稳定众人,生怕有人一激动扑过去压车轮下面。 村子里的道路比末世前还要干净太多,道路两边收拾的一尘不染,车子就在村口停下来。几个人下了车,四处观望一下。 一个穿着灰色POLO衫的中年男人被众人围在中间,他头上的头发有点短,身材气色都不错。有点像之前再常见不过的邻居大爷。 此时正听着旁边秘书的介绍,看着周围的环境和人。 村长周振华忙迎上去,却听见那人问旁边的秘书:这不会是你安排叫他们这样的吧! 这末世前也没见过哪个村子这么干净的。除非丝毫旅游村需要维持良好环境专门雇人打扫。否则居民村一般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脏乱差的有太多太多。 秘书自然是连连摇头,道:咱们现在打个电话都困难,谁能有功夫安排这个。 周振华忙道:是我们知道您们要过来特意收拾的。其实本来就挺好的,村里人都勤快。这一听说上面来人,也都怕丢人,这就收拾起来了。 领导点点头,还是责怪了一句:这就太麻烦了,这条路我就一进一出走两次。主要还是看菌包和鸭子。 这道路扫的再干净也只是表面工作。过去可能面临会上电视的风险原因,肯定是要准备的最好。可现在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没开车进村,而是一路走走看看。现实去村委会,看一下村里头总结出来的资料,尤其是当前村子里各家各户已经卖出去的蘑菇斤数。这个事关每家每户的粮食收入量。 项骆身为代表一路跟着站在走廊上,还被村委会的人一个个往前推,让他进办公室里听一听领导那边都说了什么。 那边看了看村里蘑菇的销售数据,指出了两家销售额只是个位数的人家,这样的人家显然卖不了多少粮食。 这两家是买不起菌包吗?产粮这么低,只有可能是菌包数量上不去。 周振华摇摇头:现在村里真没有太困难的人家。而且村里有公粮,实在没粮食可以从村里申请然后去买菌包。这两户基本都是一个人,尤其是他家,就是特别执拗的不买成品菌包,只买原料自己做。结果是自己做的菌包质量上不去,产出来的蘑菇也可怜。也有人劝了不管用,就是要自己做出来。 出的蘑菇少,自然收入就少了。 领导想一想,道:那这个还是要看你们用心。村子里只要想要养蘑菇的,就一个都不能落下。哪怕村里出钱也要养上。让这村子成为名副其实的蘑菇村。粮食启动金方面我回头会商量发下来。但基层工作我们没办法插手,这需要你们操心。但愿下次这份名单上,就别再出现二位数的了。不然赚来的还不够一家一个月的消耗的。 身为村里人,最喜欢的就莫过于钱多事少,给出粮食和大概方向,具体事情村里关起门来自己发展。拥有最大的自由度和优惠政策,这才是人们发展繁荣的根本所在。 看过了数据,又接连看了两家周振华提前选好的人家看他们养蘑菇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 第76章 【偏官方】 项骆跟着人群一言不发, 还听见那上面来人的人群里有人谈论。 他们说这里的情况比城市中还要好,而且丝毫没有破败之相,来这里就仿佛到了末世之前。 哪怕他们身处一方高层,此时此刻最想的, 还是动了干脆留这里的想法。 不过也仅仅是想一想。他们在城市之中拥有更多的未来。毕竟破败只是一时的。社会早晚会重新发展起来。 华夏能够用七十年的时间, 从一无所有走向巅峰, 就不怕重来一次。 走了几家后, 领导才跟周振华问起来项骆。 我记得最开始养菌包的是一个姓项的小伙子。 周振华就等这句话呢,忙回头叫项骆:老项小子,快过来。 项骆回头看一眼祝炎,瞧他点点头, 这才笑一笑往前走。 项骆人长得结实, 个头又高,五官又俊朗。这样的长相在过去都是比较拉风的存在,在这世道更是惹眼。 就是标准的老一辈口中人高马大的精神小伙。虽说这个形容年青一代一般听不惯。 领导眼前一亮:这小伙子长得精神啊。你是这村里长大的?怎么称呼? 领导伸出手, 二人握了手。项骆心里自然也是激动,好在激动并不影响发挥, 只回答了他的疑问: 我叫项骆, 是这村里土生土长的。项骆穿着一身运动衫,衬托修长的身条好看的很。穿着并不时尚,也不讲究, 就是看着十分养眼。 项骆,好名字啊, 那我以后叫你小骆行吗? 小项和小骆, 只是姓和名的区别,但这样一字之差的称呼,就显得亲密很多。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66) 项骆自然不会拒绝, 只点头应了。 领导又笑:那咱们先去你家看看吧,也让我参观参观菌包是怎么出来的。这不是机密吧! 项骆只摇头笑道:就算是机密也是全村都知道的机密。不差您这一个。就是我家有点远。 远不怕,这村也没多大,走做就当溜达了。我这裤子穿得厚,不怕咬。你们也没事吧? 领导回头问跟着的众人。 众人皆笑着说没有。 领导又道:没有就好,不过这大太阳天也别都跟着了,别中暑。我这回下来带了酸梅汤了,都是包装好的。小王,你带老乡们去村口那边领,一人一个,每个人都喝一份解解暑。 这大热天的毒日头底下走着也够人受的。而且领导也是有意将人只开。 这不让人跟着了,保护领导的安保人员和村里的解放军就很默契的将人群隔开,领着众人去另一份酸梅汤先回家去,后续的事情问村委会就行了。 要是过去,一份酸梅汤虽说是免费得来的,但也难免有点打发人的嫌疑。可现在不一样,酸梅汤,还是冰镇的。能白白的喝上两口那都是极致奢侈的事情。 项骆回头看一眼,领导只调侃道:怎么?你也想喝了? 项骆摇摇头说了句朴素又炫耀的一句话:我家有。 小孩子经常被教育,要是外头谁给东西,都会以我家有为借口推拒。 不过这个世道,项骆说出口来,听着就是另一番味道了。 领导微怔,点点头笑道:那就先去你家看看热闹了。 往前走了一段路,周振华开始喋喋不休的介绍起项骆: 项骆这孩子可是真是个好孩子,当年学习就好,都说他是清华北大的好苗子。就是命不太好,当年正高三呢,父母就没了,家里一下子没了支撑,他就下学回村了,这一待就是好些年。不过这有本事的人,什么时候都能翻身。这世道不好了,他就能拿出菌包来。而且不是自己用,是带着全村一起。 其实相关的话,近段时间领导听了不只一次了,听着周振华的夸奖,领导看着低眉一言不发的项骆,只含笑问了句:你为什么会想到开放蘑菇的技术?就没想到别人掌握技术以后,你就赚不到钱了吗? 村民们都被遣散了,在场留下的只有领导带来的人和几个村委会的人呢。 项骆明白,领导故意这个时候提问,是想要听真话。 这时候要是再提什么无私大义就显得虚伪了。 项骆想一想,考虑了一下最近祝炎的态度。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 既然在村子里,这些功劳都算在项骆的身上了,那么后面也没关系。 项骆想一想,饱含深意的笑一笑:钱谁不想赚呢?只是赚钱是要承担风险的。这世道不安生,承担的风险就更要成倍上升。我可不是什么资本家。最多是多年了一点书,却几乎没有走出过这个小村的普通人。我不想担风险,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将赚钱的办法均摊。当全村上千人跟我一起承担风险的时候,那么我身上的危险就会被大大减少。我自己方便了,也能给村子看了二十多年的亲朋们一条出路,何乐不为呢? 项骆坦诚的表达了自己的私心,也没有掩盖自己的野心。 事实上,他的话也正好中了领导的下怀。 这世道最不缺自私自利的人。但这样的人绝大部分都拘于小节,走不了太远。 但也不需要大公无私的人,真正大公无私的人过于无私,那么对身边所有人的利益也是相同的。这样的人高尚,但并不适合发展。 最需要的,莫过于像项骆这样,自己方便,又能方便大家的人。 这样的人能够更加宏观多维度的去思考一个问题,那么他做下的决定也能有更低的容错率。 前面就到了。项骆拿钥匙将外头的锁头打开,房门大开。走进院子,一开里屋闹闹就叫唤了两声,歪头看着门口一下子的多起来的人。 看见闹闹,所有人都是一怔。村委会的倒是见惯了,可跟着领导们来的人看着闹闹眼睛都直了。 现在什么世道了?竟然还有人养得起狗! 真的就这么奢侈了? 而且这狗瞧着有十斤多,胖乎乎的实在可爱,一看就是伙食好。养的比外面绝大部分的人都壮实。 领导看着闹闹发怔,项骆将狗抱起来撸了撸,给他们介绍:这是我大儿子。闹闹,打个招呼。 闹闹十分有灵性的叫唤了一声,一行人进屋,同行的女同志眼睛在闹闹身上移不开。 它让摸吗?姑娘看着闹闹的眼睛都在发光。 项骆看一眼闹闹,闹闹十分有精神的伸出了舌头。 递给姑娘,姑娘往怀里一包,闹闹伸舌头舔姑娘的下巴,撒娇卖萌的让周围一圈人都围着它看。 显然,这狗子比菌包、鸭子有魅力多了。 进了东屋,项骆已经拿出了十只鸭子装在纸箱里就放在茶几上,此时几只小家伙已经有半斤多了,也不怕人。此时听见了人的声音,都叫唤着啄纸箱,抗议着自己的不满。 项骆过去打开纸箱,是个小脑袋探出纸箱发出不满抗议的叫声。 这时候的鸭子还勉强算是可爱,只是一个个凶的厉害,要不是项骆躲得快能咬到他。 当然,现在的小家伙嘴还很软,还不会弄伤人。 不过这些鸭子成功将众人的目光从狗子身上移开了,连抱狗撸的女同志都放下狗子围了过来。 鸭子们看一下子多起来的人,更是吃扯着脖子的叫唤。 鸭子:朕的饲料呢!为什么还不用膳! 领导看着鸭子半晌没说出话来,伸手摸一摸,手指直接被鸭子叼住了。小鸭子还甩着脖子企图将肉扯下来,可惜力气还太小,根本造成管不了任何伤害。 领导的目光微眯,看着几只鸭子,第一次有些失态。 这可能是全县仅存的几只鸭子了。 就这些吗?领导半晌才抬头问项骆。 项骆道:还有,我还有几只下蛋的鸭子,这几个是给您们带回去养的。我家里到底是用土办法养,您带回去能找到相关人才培育。如果咱们这边没有鸭子的话。 其实项骆心里并不觉得政府就真的没有这些。当初事态严重以后,政府肯定会第一时间将这些资源尽快聚集在一起精心饲养。数量可能不多,但一定会有。 领导有的也只有苦笑:咱们县里就只有三头牛和一些鸡了。当初上面下发了保存牲畜火种的命令。可其中参杂了太多被感染的。动物之间传染的比人之间更加可怕,而且还发生了政府饲养人员被受感染的牲畜咬到后变异的情况。对于那些极度危险的牲畜就只能销毁处理。到最后只剩下牛和鸡了。牛是因为分开养,没有感染,鸡全部杀了以后,孵蛋出来的。只是鹅跟鸭子反应过来的时候,连蛋都来不及收集,等想要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那各个城市之间剩余的资源不会流通吗?项骆问道。 不可能每个地方都跟本地一样倒霉。 领导道:其他地方残留的也不多,而且当前养殖规模都不大,自己尚且供不应求,自然就不会轻易的对外输出。你这鸭子是怎么留下来的? 当时丧尸爆发人人自危,不仅是各家客户恐慌之下将家中除了人以外所有的生命都抹杀的,部分地区甚至还会出现捕杀令,各村也会根据情况进行挨家挨户的排查,防止动物隐患造成人们的生命财产损失。 所以民间真的很难再有这样的动物存在。 项骆的借口都是现成的:我家里的也是蛋。鸭蛋是想攒着腌咸鸭蛋就没碰,那时候居家隔离,家里鸡鸭杀了不敢吃,也就是吃蛋有点荤腥了,鸭蛋跟鹅蛋都吃干净了,就剩下鸭蛋还没来得及腌上。当时村子里一只张嘴的牲畜都没了,吃了舍不得,就心血来潮孵上了。没想到真的孵出来了。今年刚下蛋没多久。这几只是它们下蛋孵出来的下一代了。 那你家当前有多少鸭子了?领导忙问。 项骆看看桌面的鸭子道:不算这些的话,还有二十多只。七只大鸭子,其中四个个母的。现在一天大概能有两枚蛋。但孵出率并不高。不过这样的速度的话,一年下来村里每家怎么也能养上一两只笑的。 领导皱皱眉:速度还是有些慢,这养鸭子一两只根本没什么收益,而且没办法科学养殖的话,没人知道有几只能养大。 项骆无奈道:所以这才是困难所在。大部分人都在观望,不敢轻易从我这里买崽子回去。可我这里要是养太多的话,这饲料消耗也是个大问题。 项骆是故意说出来给领导听的。不过这件事上项骆也没有撒谎,这确实是他当前要面临的问题。 在项骆没有养出规模以前,村里其他人都不敢养,主要是不敢承担这个损失。 可项骆家里的饲料也是有数的,养太多没等出结果他先破产了。总不能靠着蘑菇赚来的粮食养鸭子。这样的话项骆至少一年里是完全没营收甚至倒搭钱的。 要是过去还能从银行贷款一类的提升资本,现在可没有那么好的事情了。 项骆当然也不会白说,事情提出来了,就总要解决。至于怎么解决,自然就是他们上头领导的问题了。 领导看见了项骆眼中的狡黠,看看旁边的秘书,也有几分无奈。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何况他们这些公仆。 这样吧,你先养着。市里那边已经开始规模化养鸡了。我会申请点饲料送你这里。反正当前你们养的不多,饲料使用应该也不多。你先养成规模吧,这一年不用对村里开放。你先养好了,基础打好了,其他人养起来才没有后顾之忧。等以后开放养殖的时候,到时候政府那边会给你们一些相关的补助,让只要想养的人都能养得起,养得活!没有顾虑的去养。 这句话的内容很多。先扶持项骆做大做强,然后等足够支撑大批量销售的时候,再开放村里养殖。当然,这不代表这期间就不让养了,你可以买,但政府是没有补助的。 只有开放养殖以后,政府会大规模补助,甚至可能让你养了以后,哪怕全部养死了,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政府会给你赔付。但在此之前养,那么所有损失都是自己的。 他说这些话,说真的,是有些出乎项骆意料的。 领导听完了,还特意问了一下项骆:你看怎么样? 其实这也只是说个框架,具体他还要回去开会以后再做决定。不过大概的方向是这样,也是让项骆有个心理准备。 项骆怔一怔,笑道:我听上面安排。 现在的情况也不好提太多的要求。 项骆也不想自己被官方扶持太多。因为受到的帮助越多,以后的主动权就越少。 不过这个不能说了,不代表别的不能说。 项骆话题一转道:鸭子倒是还好,毕竟当前就我一家养殖。里外里都是我一家的事情。可是菌包原料是个大问题。我家虽说有,但只给村里人用的话,最多坚持一两年。这个对于村子里而言才是民生的基础。 如果说鸭子是未来,蘑菇就是当下了。 领导也没绕弯子:今天一过应该就会有人过来跟你商议。不过你未来的发展也要写一份基本的规划书送上去。上面会按照你给出的内容来决定具体情况。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项骆点头应下,就不多嘴了。 领导倒是多看了项骆几眼。 小伙子人长得帅气,言语谈吐也没有丝毫露怯。 说实在的,这样的孩子之前放在村里,就像一颗蒙尘的珍珠,可惜的很。不过这世道,倒是给这一颗明珠更多的机会。 这个孩子的未来,绝对不仅仅局限于这个村庄之内。 再看看这屋子,点头赞了句:这还真看不出是老爷们住的房间,干净利索,平时喜欢打扫? 项骆道:也不是我一个人。我两个朋友是城里过来的,之前都是坐办公室的。习惯了整洁能让工作效率提升。这习惯也就养成下来了。 其实项骆之前也不是太脏乱的人,这话也是免得自己在别人面前的形象太过于完美。 完美可不是什么好事。 能像你这样的小伙子可不多了。领导略有所思的再看看谦逊的项骆,不禁笑道,你都这么大了,又这么优秀,看上你的人肯定不少吧。有合适的姑娘了吗? 说真的,村里头能跟项骆条件门当户对的只怕找不到。不过人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只有门当户对。 项骆心头一震,不禁看向了祝炎,不过祝炎抱着祝闹闹完全没往这边看。 不过项骆的求生欲还是还是相当强烈的催促着他珍惜生命小心回答。 项骆有些更尴尬,摇头:这倒是没有,我也不心急这个。 哪有什么心急不心急的,不过是没遇见合适的。我这边倒是有个姑娘能介绍给你认识认识。领导笑起来眯起来一双眼睛。 这边有个姑娘,到底是他认识的女孩,还是他自己家的姑娘这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项骆喉咙动一动,想一想领导给牵线后面会面临的问题。 看着祝炎低头撸狗,项骆张张嘴,下一秒说出来的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我不喜欢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比较主旋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写的轻松一点,也不敢。。。。。。所以把握不好尺度。干脆就官方体表了,下一章就好多啦 第77章 第 77 章 意料之中的从领导脸上第一次看见有点崩坏的表情。 领导唇角勾起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小骆你没开玩笑吧。 项骆笑的十分坦然:我没必要用这个开玩笑。更不想耽搁人家正经的好姑娘。而且我无父无母, 不用承载这方面的压力。何不过的洒脱一点,按自己喜欢的来。不满您说,为我婚事操心的长辈不少,要想结婚, □□九的时候媳妇就过门了。我这样的条件并不用为这件事发愁。只是能不能, 跟想不想真的是两回事。 项骆在末世前在村中的名声不好不假, 可他家里没有父母, 只有自己一个人。姑娘嫁过来不用应对公婆问题。而他本人虽说不务正业,却也没干过坏事,更没有案底。一不偷二不抢,更不会有赌博一类的恶习, 不抽烟不喝酒的。而且从来不受欺负。 这样的人也许没出息, 可跟他过日子也不会到日子过不下去的地步。 这末世以后,项骆的地位水涨船高,自然是更不用担心什么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67) 甚至说的难听一点, 项骆这条件,就算有几个女人在身边, 只要女的相互之间不反对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好。 毕竟能跟他扯上关系的, 未来都会有一个当前就看得见的好前途。 领导沉默些许,倒是没再提这件事。 项骆又不从政,性向问题是个人自由。更何况, 国内没有一条法律规定同性恋违法。当然,不非法跟合法是两回事。 华夏没有同性婚姻一说, 就算有了同性恋人在一起, 也属于非婚姻关系。在没有婚姻为基础的话,任何性行为都属于不正当性行为。就算是男女也算在内。 不同的是,男女只要领了结婚证就是合法的, 可同性恋这辈子也没有这样的正当性权利。 如果是面对公职方面的纪律里,就属于作风问题了。 项骆不用在意这个,只要不违法,自然是随心所欲了。 同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自然都有自己心里的一点小心思。项骆敢说出来,其实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随着自己身份地位的水涨船高,他的婚姻问题肯定也会成为各方面争夺的一大利益。 就像之前周文树说只要能得利,就算让自己女儿去给人家袁朔当小三那没什么不好的。 如果男女关系能够从项骆这里轻松的获得利益,谁还会费尽心思的走别更复杂的路? 而一旦有人动了这个捷径的心思,那手段就层出不穷了。 钱书柔不就已经动了这个心思了吗?这半年来,要给项骆介绍人的也大有人在。 项骆寻思不如在领导面前表明了态度。 当然,在村子里还不至于这么快就言明了自己的心思,先将领导这边堵住,村子里可以慢慢来。 随后就进入了迷之尴尬。 这件事领导不好评论。不能说反对,但也不能说支持。 好在项骆很贴心的引出了另一个话题:其实要是原料解决了的话,我倒是觉得养蘑菇没必要只局限于村子里了。 领导咳了咳,才算从个这份尴尬里头走出来。顺着项骆的思路想一想,问:你怎么看的? 项骆道:我想开发一个生产线。当下是我一个人做菌包给全村人分,以后完全可以全村做菌包销售出去。只要质量有保证就不怕销路。更多的人种,自然就有更多的人能靠着蘑菇养家糊口。 种蘑菇是大势所趋,所以靠着蘑菇赚大钱的路不会走太远。但仅仅是养家糊口的话,在这世道也是十分珍贵的。 不知多少人只能守着政府的一点点救济粮勉强度日,也不知多少人在这世道之下带着绝望缓慢的饿死。 政府急吗?当然急,人民老百姓才是基础! 可粮仓里头总共就那么点粮食,如果全都拿出来让所有百姓往饱了吃,以后怎么办? 什么都讲究个节流开源。如果粮食的后续问题没有解决,那么等坐吃山空的那一日,就是浩劫完全降落之时。 而项骆无疑将这种所有人共同富裕的大无私精神扩散到了周遭地区。 如果真的有一天,领导管辖的区域内家家户户想养蘑菇的都能养上,并以此赚取粮食,那他做梦也能笑醒了。 项骆再想一想,又无奈的感叹道:不过说到底蘑菇不是主食,能维持收益多久还不清楚。 只有正经的主食才能够充饥,才能够让人有足够的力气。 蘑菇、木耳只是蔬菜。鸭肉和鸭蛋虽说能提供足够的蛋白质,可碳水终究比不上主食。 这就是我们政府头疼的问题了。只要你的蘑菇能够越种越多,那你们产多少,政府就买多少。这是领导给这个村子的人们做下的保证。 他们其实不怕要的多,只怕扶不起的阿斗。 能够遇见想要发展但没条件的人,其实是幸运的。最怕的是那些你费尽浑身解数去帮扶,结果对方根本没有任何发展的意思,反而说你多管闲事不让人好好过日子。那才是最无力的。 这一点,从前扶贫办的人是最有感触的。 现在也一样。 那这样的话,以后的路也就规划好了。项骆摸了摸纸箱里头伸出来的鸭头。这鸭子不怕人,反而很享受被项骆这样抚摸。 项骆抓了抓小小的鸭头,那鸭子舒服的直甩尾巴。嫉妒得旁边的小鸭子张嘴就过来咬项骆的手指。 只可惜力气太小,咬起来觉得手痒痒的。 领导起身: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咱们再去看看其他地方,然后就回去了。这回我来带了物资,应该已经搬去村里了。回头村委会组织村里人去领取就行。我以后抽空还会再过来。 看了半晌热闹的周振华这才道:这么快就走了?村里还有不少地方,再多转转吧。 领导笑道:你以为我想走?这里就跟以前差不多,看咱们村的人,气色也好。在这里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不像我在其他地方见过的人,一个个都快瘦成骨头架子了。不过就是看过了这里的好,才要尽快回去写报告,争取让所有人都能达到这样的水准。只有再有一个人饿肚子,那工作就不能停。 这话虽说是官话,可听在人心里就是窝心。 何况还是这样的世道。吃饱穿暖,在当前已然是无比奢侈的事情。 恢复往日荣光。 这条路任重而道远。 领导离开,项骆送到了村口,转头去村委会领了一下这次带来的慰问物资和三份冰镇的酸梅汤。 慰问的物资并没有太多,是一包两斤的面粉、几片复合维生素和一包糖。 都是这世道比粮食还要珍贵的东西,虽然不多,但可以凭人领取,只要去了就有。祝炎跟安维并没有跟出来,项骆就只领到了自己的一份。 一包糖是一包奶糖,里面只有五块。价格放在过去应该也不会超过一块钱。 项骆拿出来一颗塞进嘴里,香甜的口感在唇舌之间蔓延开来,是奢侈的幸福味道。 这样的糖其实并不算太罕见,只短期内不可能再生产了,毕竟生产糖分的原料都不会再生长了。糖只会吃一块少一块。 项骆家里倒是有一些,不过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拿出来,总共还没吃进去几颗。 往回走的路上还碰见了几个村里人,跟他打听领导都跟项骆说什么了,其实不外呼是未来的发展,也不是什么机密。能说的就都跟他们说了听个新鲜。也叫他们心里更有底一点。 结果往家走的路上人跟着的越来越多,领导走了,项骆又领了一帮人回家了。 家里祝炎刚将给领导准备的杯子什么的收起来。其实拿出来也是摆着,倒上热水他们也一口没用。 瞧见门口梅开二度又热闹起来了,祝炎只瞥了项骆一眼,换来项骆尴尬的笑。 你们不知道大队那边发慰问物资吗?我这刚领回来,白面还有糖块呢。去晚了说不定就没了。 此话一出,那群人立刻有人转身去大队。白面和糖块啊!这真是眼下村里头没有的。 还有人不太相信,跟项骆确认:真的? 项骆晃晃手里拎着的:那你觉得我这哪儿来的?还能是上面看我稀罕单独送我的?送我也不至于这点啊。 一听这话有理,其他人生怕去晚了就没了也都走干净了。 项骆松了口气,回头进屋打算关上门自己家说点话,结果祝炎走过来伸手拦住了。 咋了? 你不说能领物资吗?安维?手里活放下,走了。祝炎回头叫了一声安维。 项骆无语,他去纯粹是顺路,而且也好奇送的什么。 咱家又不缺这个。项骆道。 我想吃糖了。祝炎招呼一把安维,俩人肩并肩去领物资去了。 项骆那一瞬间有一种干脆将那门从里头锁死算了的冲动。 给他们留着门,项骆为了一下锅炉房伸脖子叫唤的大小鸭子们。现在孵出来的小鸭子已经很结实了,可以跟大鸭子们养一起了。 一开始的两天老鸭子还有点欺生,现在相处的倒是还不错。有了大鸭子在,看不见人的时候小鸭子们也不叫唤了。 鸭蛋每天都有,自己家人也舍不得吃了。最多是吃几个孵蛋失败的实蛋甚至是毛蛋。 实蛋一般不是受精卵或是没有坐胎的蛋孵化一段时间后,里面蛋清蛋黄混在一起的蛋,也因为太好吃了,发展出了人工制作。 毛蛋就是鸡蛋里头崽子发育过程中可能是本身就是弱崽,或是外部环境、温度出现了问题让崽子胎死蛋中的鸡胚。这个喜欢吃的人趋之若鹜,可不喜欢的人就会觉得恶心或是残忍。 各有受众。 反正这一家三口里,也就项骆能吃毛蛋,实蛋的话跟椒盐炒是绝配,多放一点孜然,就是一道灵魂下酒菜。 不过一次孵蛋也遇不到几个这样的蛋。一般都不够三口人分的。 项骆看完了这些小家伙,再去看看孵蛋机里正在孵化的蛋,这些小家伙最多再有五六天就能破壳,第二批出来以后又要准备一番。 项骆将每个蛋都照了一下,确定发育都不错。其实可能就已经有死胎了。要是经验丰富的人应该能看出来。可项骆明显没那么多的经验。除非发育的跟其他蛋差距太大,否则也分辨不出是活是死。只能说是等出壳的时候,那些没动静的,就可以直接煮了吃了。那种就算活着也是弱崽,不容易存活,也就不值得孵出来浪费粮食了。 项骆将蛋放在耳边,这时候还听不见声音,但里面小家伙的心脏已经开始跳动了。 这些新生命,不久也要降生了。 闹闹看着自家爹看着这些有了生命的蛋入神,有点吃醋的用爪子抓项骆的裤腿。项骆低头,瞧见闹闹用头蹭脚踝,不禁笑骂道: 你还知道吃醋了? 闹闹欢快的叫了一声。 自从闹闹对毛茸茸的小鸭子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以后,项骆就不敢再让他们看见小鸭子了。哪怕咬死一只都是莫大的损失。也因此,闹闹对鸭子们的好奇心就更重了。 项骆将一颗蛋放到闹闹的鼻子前,闹闹轻轻嗅了嗅,伸舌头舔了舔。 项骆忙将蛋收回去,放回孵蛋器,抱起最近有点重了的祝闹闹:这个你可不能吃。咱们还指着这些吃饭呢。不过要是公鸭子太多,养大了咱们可以杀了吃肉。到时候骨头都是你的。 听见了骨头这两个字,祝闹闹就欢快的叫了一声。 这大儿子太讨喜了,项骆在狗脸上亲了一口,回头抱着闹闹躺上床,等祝炎那倒霉孩子回来。 结果祝炎二人去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回来。 你们这救济物资领的时间够长的。项骆听见声音,先讽刺了一句。 祝炎坐在沙发上向后一靠:被盘问了半天来历。弄得我以为要给我介绍对象呢。 祝炎嗤笑一声。 项骆听见介绍对象就精神了,坐起身来:不是走了吗? 是村长问的。还跟我确认你是不是真喜欢男人。祝炎白了项骆一眼。 项骆当时出柜也确实有点冲动了。尴尬的笑一笑问:那你怎么回的? 我说不知道,不过确实没见你跟别的姑娘说过话。不过不排除你是为了谢绝人家介绍女孩的借口。祝炎道。 项骆挑眉:就没问你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祝炎嗤笑:你觉得他为什么问我?不就是怀疑我跟你有一腿吗? 这还用怀疑吗?项骆顺口道。 祝炎扔过去一记白眼:我劝你把这种恨不得用喇叭全世界宣传的劲头收一收。 这不好吗?要不是怕祝炎丢人,项骆恨不得做个锦旗满世界的告诉祝炎是他的人。 不过祝炎倒是没反驳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毕竟五年前就上本垒了,现在虽说还差一步,不过情侣时间有的他们也都有了。 对外人行,但村里人收敛点比较好。 祝炎给了项骆一个警告的目光。 项骆脑子不如祝炎活不假。可他从来都不是个傻子。 在农村出柜,和在民风开放的一二线城市出柜是不一样的。 至少在村子里,喜欢男人且不会娶媳妇,就代表了绝户。那么你家里的东西以后就是别人的。至于是谁的,一般都是默认是兄弟的,没有兄弟就是叔伯兄弟的,没有叔伯兄弟,就同族亲戚,甚至左邻右舍的。 虽说项骆不是个被人占便宜的人,可也没必要动不动就被人说这辈子的努力以后只会便宜别人这种话。 这种话现实,但也难听。 更何况还有个钱书柔。 别人也就罢了,钱书柔听见这个估计能原地跳起来,第二天就能蹦蹦跶跶的过来要接手项骆的家产。 其实这边关于家产的风俗还算不错的了。这边分家产一边有儿子的给儿子,没儿子的给女儿。个别人家男女一样一样分的。可国内个别地区,如果家里只有个独生女,甚至会再活着的时候就将财产给族内的侄子。觉得财产应该给同族同姓的人才算传宗接代。 那就按你的说法来吧。项骆也不争执这个。 反正祝炎不会害他就是了。 安维打开了一包蜂蜜水喝着,拿回来的酸梅汤不是特别冰了,放进冰箱里头放一放。 不过这应该也不是长久办法吧。而且你现在已经放出风去了,肯定是愿意相信的人都相信了。现在反悔也免不了有心人作妖。安维道。 项骆轻蔑道:你觉得我像是被占便宜的人吗? 安维只道:癞□□爬脚背。 不要人膈应(恶心)人。 那也是水来土掩。 项骆打接祝炎来自己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在全村人面前出柜的准备。 早晚都是要出柜的,只是时机问题。想要掌握主动权,必须要挑选一个好的时机。 总有一天,项骆能拉着祝炎的手,大大方方的在人前手牵手四处走。 说完了这个,一家人就开始说说未来的规划了。 有了这次领导视察,很多事情都能放手去做了。他们也要总结出来一份相对可行的答卷给上面看一看 。 也就在这个时候,报警器又响了。 又是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新晚了 第78章 第 78 章 警报声响起, 项骆起身出门,开门见是李宝国。 这回上面说以后怎么办了吗?一进门,穿着一身灰扑扑外套的李宝国就有些焦急的询问。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68) 看见他项骆就猜到他想问什么了,李宝国帮着项骆卖菌包, 要是上面有了什么大计划下来, 这可就事关他今后的饭碗了。 项骆让李宝国落座, 给他倒一杯热水:不外乎是帮忙解决原料和一些政策上的扶持。具体上面还是看咱们自由发展。 听此言李宝国就松了口气。合作了这么长时间, 他明白项骆虽说是个做生意严谨的人,但也是一个绝对不会让合作伙伴吃亏的人。 只要决策是项骆决定的,那不论什么样的决定,李宝国都不用担心什么。 而且因为帮项骆家卖菌包, 他已经积攒下了一笔丰厚的粮食。想想年前生活拮据, 甚至让李月月动了嫁进周振兴家里换粮食的心思,而现在,就算是直接找个上门女婿也足够了。这其中的变化, 都是项骆带来的。 那后面咱们还是要做大的。李宝国略有所思的说到,如果原料解决了, 那么就完全没必要就只卖你们五口人的菌包。只要你抓住了原料, 到时候带动全村一块做也完全没问题。就是别人做得出来的菌包质量肯定不如你们做的好就是了。 他说的五口人是包括项燕母女的。项燕母女二人做菌包已经是熟能生巧了,但菌包感染的比例还是维持在百分之三十上下,远远高于项骆。 当然, 他们是永不会知道,两者之间的差距从来都不是做菌包的技术, 而是在于原材料。 项骆也没有隐瞒。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想要建个工厂, 大批量的生产菌包。 李宝国一怔:多大的工厂? 项骆道:至少能形成一条流水线。然后慢慢扩大规模。初步设想是租用村委会的几间房作为工厂。等粮食囤积多了,再做砖头盖大的。也是雇佣人越做越大吧,然后开始对外销售。村里人的话在完全作大之前是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跟着一起做的。最多是等外面销路打开以后, 对村内人的价格优惠一点吧。 也就是说,就算项骆的规划已经无限扩张了,李宝国的这个小店还是能开很长很长时间的。 有了这话,李宝国放下了心,才道:那要是这样的话,你光是销售方面需要的人就更多了,不论是的对内还是对外了。 要是成百上千的菌包,两个人完成并不难。可要是成千上万的菌包,甚至是每天都上万的菌包的销售,两个人是绝对忙不多来的。 项骆笑道:那应该是你头疼的问题了。 李宝国一怔,有点没反应过来:我? 项骆看一眼祝炎,见他没说话,项骆继续道:你到现在为止的销售做的都很好。以后要是有更好的业务肯定是叫给你也更放心。至于人手不够,你可以自己考虑招募人手。当然,招募谁来我们一定要看一看的。我现在也就是一说,以后具体还是要看慢慢发展。眼下不急。 发展发展,这两个字从小到大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听得耳朵有茧子了。 可发展从来都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成功的东西。这需要多维度的共同推进。 李宝国为人老实稳重,是个能出力肯吃苦的。李月月虽说人思想上有些跳脱,可也因为这个,脑袋思维活分,人够机灵。 这父女俩相互配合,菌包销售的生意做得井井有条。 别小看只是代卖菌包,这里头的事情也是不少的。 全交给他,也不代表项骆就当甩手掌柜了。 只是古时候点兵尚且讲究巧用人才。既然他能做得好,那就用人不疑了。 这话代表什么,李宝国明白。 他有些激动的搓搓手,认真的想一想:其实要是只有我的话,我还真不敢打这个包票。胜在有我闺女,这丫头机灵。可要是扩招人手的话你知道的,我看人不见得准。 这是实话。李宝国本来就是个厚道人,他看人自然也是从厚道的角度出发,不会恶意的将人想的太坏。 要是以前还好,李宝国对人好,人家也会给他这个面子,对他也不会错。 可末世以后人心思变,看见你厚道,就只会往死里欺负你。 而且他人还有些心软。可能雇来的人就算不好,他也抹不开脸将人赶走。 先前的李冠军老早之前名声就臭了大街了,而且是屡教不改。可一有事找李宝国,李宝国依旧会管。 虽说这是对自己亲侄子,却也看得出他的心态。 项骆只道:所以我说,你找的人我们会帮着参考。而且也可以让你家闺女给把把关。她眼光还是不错的。 这件事就是李宝国回去跟自己女儿讨论了。祝炎等他们说完了,才翘着二郎腿若有所思道:其实咱们当下最应该关心的是,上面说的帮忙解决原料问题,是只解决咱们一家,还是解决全村。 李宝国没反应过来:这又什么区别吗? 祝炎笑道:区别大了。前者是只提供给我们一家,后者是给全村。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原料的优势可就没有了。也许咱们依旧是全村最大的菌包出品商,可那样的话,咱们跟村里头的关系,可就从了供求关系变成了竞争关系。 这两者是有着本质的不同的。如果是前者,那么村里人离开了项骆就没办法再拥有优质的菌包。所以只要项骆保持着原料的输出和优质的菌包,那么就能一直被人所依靠。 可要是成了竞争关系,那么可就没那么和谐了。 常言道同行是冤家。要是别人能从别的地方得到原料自己批量制作菌包。那么他们无法做出优质菌包抢占更多的市场,项骆就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有将项骆拔出了,他们才能安心的合力蚕食、操控他手里的市场。 那么先前项骆为了自保,规划出来的成为不可替代的那个人的所有计划也就都付之东流了。 那不就乱起来了?安维眉毛一皱,看向项骆道,上面应该不至于干这种事吧,就算不想一家独大,可那也比相互厮杀自断臂膀要好! 自古以来就有的教训就是,如果一个人,或者一部分人得到了太多的规则之外的权利,当他们强大到一定程度后,就会反过来制衡规则,甚至制定规则。 国外相关的例子太多了。 在末世的情况下。身为上层领导也必须考虑道。 那么项骆,会不会成为那个防患于未然的出头鸟? 这件事不好说。 项骆默然,祝炎瞧着一屋子的沉默,只笑道:我也觉得应该不至于这么愚蠢。 却也不会真的让我一家独大。项骆很明白。 祝炎眨眨眼睛:那么,这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在哪里了。 李宝国自然不懂得这个。他甚至觉得,如果未来真的有那么多的不确定性,那么只保持现状也不错。 项骆家里已经是村中首富了。如果不出这个村子里,他已经能做到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可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李宝国这样,一辈子都会窝在村子里安于现状的。 李宝国看他们自己研究起来,也就没再多做打扰,先离开回家跟自己女儿商量去了。 这种事情不是光想就能想明白的。 今天的事情热闹,落下帷幕的时候一样热闹。 傍晚十分周振华又来了项骆这里讨论了一些具体的事情,项骆就只等着上头原料下来了以后,建造工厂了。 上面的动作还是很快的。三天以后,就有三辆重型卡车开到了村口。 只不过因为重卡的重量只怕不足以从村口陷阱上的木桥开过来,所以只在村口卸货,村里的壮劳力们帮忙,将这些大麻袋子装着的一麻袋一麻袋抗进村子里。 只是这些原料并不是全部送进项骆家的。其中两辆是项骆,剩下一辆是送去村委会的。 而这些送去村委会的,以后将以村里的名义销售出去。只是价格会照比项骆销售的便宜一半。村民们只需要支付一半的粮食买相同的原料。剩下的一半就当国家给报销了。 而原料销售出去赚的粮食就属于村里所有,以后村子里要是有什么基础建设一类的消耗,就直接从这里面出。 不仅仅是村里,如果是本县其他地方会急用粮食,也可能会从本地富裕的村庄调用。 只是眼下的话,还远远没到这个程度。 官方此举,一来算是资助了村里面的公产,另一方面,也算是抢走了项骆的部分生意。 祝炎先前猜得不错,官方就是在防备项骆一方独大。 但也没有真的打压项骆,或是给项骆扶持竞争对手。 因为村里到底是属于官方的,官方这边销售一些有资助的廉价原料,虽说会抢走生意,但并不会影响项骆菌包的生意。 这一点上,其实官方做的恰到好处。 而周振华那边跟村委会开了个会,应该也是生怕项骆这边生气,等原料都搬运好了以后,直接找到项骆这里,跟项骆说好了,往后村委会这边的原料只会限量销售,前期是每日一百斤,每人限量三斤。卖完即止。如果以后多了的话,再往上加。 其实自从干旱,水资源变得稀缺以后,村内购买原材料的人就越来越少了。没人愿意浪费水去培育污染菌包。 不过这干旱到底是一时的,不可能永远干旱。村内做下这个保证,就算以后村里再不缺水以后,再度兴起diy菌包的浪潮,村委会也不会抢走太多的生意。 这么说,可以算是诚意满满了。 项骆自然不是难为人的人,跟周振华达成共识以后,租借了村委会的两个办公室改造成流水线。 然后就是初步员工的筛选方面了。 项骆跟项燕研究了好几次,这选人方面始终都是个难题。 项燕比较倾向于从前了解亲近的人。日常能相处好的,工作以后配合的也能更默契些。 可项骆觉得越是熟悉的人,就越是容易仗着熟悉占便宜。那些年长一点的,更是喜欢倚老卖老,用岁数当阅历指手画脚。不如找年轻力壮且性子温和的。 可项燕却觉得现在的小年轻多数吃不了苦。要是干两天嫌累就离开了,先前的培训就白费了。而且就算干长远了,小年轻脸皮薄,可能犯一点错说两句就直接撂挑子。万一再遇见心思活络的,过来偷师学艺回头自己做菌包卖,那就得不偿失了。 反正各自都有理,也相互说服不了对方。 项骆回头求助场外援助,问问祝炎的意思,而祝炎那边已经完全不拿这个当回事了。 夜里祝炎压下了项骆不老实的手,他谈事的时候一般不喜欢搞事,项骆倒是喜欢一边说话一边调戏人。所以二人躺在床上谈事的时候,往往还是一场太极推手之战。 你说过去的条件那么优越,为什么创业的人却是极少数? 项骆抓住祝炎的手捏着:风险吧。如果没有各方面的基础的话,独立创业大概率会是失败,与其承担失败就会破产的风险,不如安稳坐在办公室里,这至少可以凭能耐吃饭,运气对失败的影响会被大大降低。 这不纠结了?祝炎道,我之前就说过,只要你能提供无法替代的价值,那么他们就离不开你。这是职场的定律,身为老板也是一样,要是你的员工离开你直接就能得道更加丰厚、优益的工作和条件,那你凭什么留住他们?这跟你雇佣什么样的人没有关系。就算是过去的一流公司也没办法解决员工离职潮的问题。只要你能够保证大部分的人都能留下就是了。至于将人留下来就更简单了,不过就是让利给他们,让他们获得更多的福利。只要钱给的多,你赶他们走他们也舍不得。 资本逐利,这是相当现实的东西。只要利益给足,就能把人心留下。 想要让员工有狼性,前提是先给狼喂饱了肉,他们才能嗷嗷叫的给你干活。没有这个还要提员工的忠诚一类的,那都是扯淡。 不过提高福利的同时,也要保证这个工厂建立以后,能够有一个相当完善的流程和规则规定。 这些,也就祝炎这位资本家来帮忙考虑的了。 那这个福利尺度就得看着把握了。项骆砸砸嘴,好的福利,应该是与日俱增的。应该是越来越好的。咱们一开始要是给的条件不够好,就不吸引人,要是足够好,以后的增长空间就被压缩了。 你就不会画大饼? 听着祝炎的语气,项骆已经看见了他翻起来的白眼。 画大饼?不太好吧。这么是不是有点缺德? 又不是画空饼,直接将未来能够做到的事情提前告诉他们。比如内部员工未来可能获得一致免费的下蛋鸭,或是以后蛋多的时候,一个星期得到一枚鸭蛋。如此规划出来个大概。他们自己就会盼望着能够有分鸭蛋的那一天。等他们真的拿到鸭蛋了,对你其他的饼也就更期待且深信不疑了。 也就是说,这张饼不是白给的。以后可以凭借这张画换真正的饼。 项骆跟祝炎都不是只动嘴不办事的主。 而且一个事业想要做大做强,员工的凝聚里也是其中的一大关键。 项骆笑着伸手将祝炎的头发揉乱:还得是你才想的出这些! 坐过办公室的就是不一样。 祝炎被揉搓的实在没眼看,翻身拉住项骆的手往头顶拉。 项骆腿压在祝炎纤细的腰身往自己的方向勾过来,调侃道:这么猴儿急? 祝炎的笑声底底传入项骆的耳膜:你是没被我绑过是吧。 祝炎的腿往前伸,项骆身子一颤,闷哼了一声,带着几分引诱的说到:你要是能自己坐上来来一次,再被绑一次也没什么。 祝炎一手压着项骆的两只手。项骆完全不挣扎,只眯着眼任由祝炎在自己的身上肆虐。他相当享受这一过程,尤其是祝炎一双手在他身上慢慢摸索,让他颤栗的仿佛身处天堂。 祝炎轻轻亲了亲项骆的耳垂,张嘴咬住了他的脖子。项骆身子向上一弓,带着那份难耐的叹息喊了一声祝炎。 这种时候,相互叫对方的名字,无疑是世界上最好的X药。 只可惜,祝炎并没有让项骆舒心太久,而是在项骆打算反客为主的时候,将项骆的两只手一绑,自己钻进项骆两只手的中间,枕着项骆的胳膊就睡了。 其实就算手被帮助,项骆也不是喝不到肉汤。难度高一点也是阻挡不了他的热情的。 可当祝炎停下来,并在他怀中呼吸均匀的时候,项骆顶着蘑菇愣是没舍得继续骚扰这小没良心的。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可就算故意的又当如何?祝炎就是仗着他舍不得。 项骆狠狠的在祝炎的脸上亲了一口。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69) 再等等,会有吃干抹净的一天。 项骆有预感,那一天不会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想过要有神仙制度,超级好的待遇什么的。可这世道真的不是该追求这个的。饭都快吃不饱了。 不同的是线路过画的大饼是可以实现的,也是眼下可以预见的 第79章 第 79 章 村中菌包的第一条流水线就要开发了。 项骆自己就会木匠活, 跟祝炎研究出了需要的东西,自己拿着锛凿斧锯用村里头的木头就开始制作需要的工作台。 木头切割好了以后并不是结束,因为没有足够的工具将木头打磨光滑,项骆就干脆奢侈一点, 将这些木头拼成木板后, 晒干做好了防潮和抑菌, 在外面包了一层薄薄的钢片。然后再加工成别的。 这样做出来的虽说耗材有些奢侈, 可相对的更容易消毒和清洁。 与此同时,项骆还跟官方购买了二十套可以消毒反复使用的防护服。 防护类的东西一般都是一次性的。可当先情况下特殊条件特殊应对。有总比没有好。 随后等小工厂收拾的差不多了,设备也摆进去了,防护服也随着官方下来收蘑菇的时候运送到位了后, 这时候项骆才开始考虑让谁过来干活。 其实这期间村子里就有不少人找到项骆询问此事, 因为都知道跟着项骆敢肯定错不了,且也有的人有着进来学艺的心思,一个个恨不得削尖了脑袋。 而且因为项骆这边不是特别好说话, 甚至还有人找到了项燕甚至钱书柔。项燕倒是拎得清都给推了,说自己不管事。钱书柔那边倒是赖着不拒绝, 只说的只要给足够了粮食就能给安排进去。 可鉴于钱书柔之前对曹家姑娘的那档子糟心事, 也没人愿意拿她的话当人话来听。有的动了心思的人直接说了,要这些粮食没问题。前提是先将人安排进去。只要人进去了,立马就给粮食。 只是此话一出后, 钱书柔自己就没动静了。 显然,她说的能打包票, 不过是想糊弄点粮食吃罢了。 找谁项骆自己也为难, 想来想去还是那些当初去官方那里弄无菌栽培的人相对靠谱一些。 项骆又找来了李月月,跟她确定她眼里觉得那些人是比较靠谱的,先找来八个。然后加上项燕母女俩一共十个。 项燕母女俩是相当熟练的, 就让二人一人带队四个人在一个小车间里带头干活和新人培训。祝炎是听项燕的话,不过各自车间里,还是各自管事。 周婷婷今年才十八,一听说自己要管事儿了,激动的当天夜里都没睡好。 比她大不了几岁的李月月这边夜里也没睡好,万一选的人不行或是闹出了什么事,这岂不是她的罪过? 为此她用了三天的时间。将之前的同事挨家挨户的走过去,不仅仅是看本人,同样是看看同事家里人怎么样。毕竟父母的脾气是孩子的一面镜子,总会有点蛛丝马迹。 也因为这个,有的小伙子人家还以为李月月是看上他们小子了,李月月上午去,下午那一家人就带着儿子上门去提亲去了。 笑话,项骆那样眼光高的,连领导给介绍对象都给推了,他们是抢不着了,这李月月距离项骆近,以后家里条件不会太好也绝对不会差,自然抓住机会就不能松手。 结果有一天三家来拎着礼物来提亲的撞在一起。三家人都一口咬定了李月月是看上自家儿子了,那画面太美连项骆听见了声音都忍不住抓一把瓜子在门口看。 当然,只因为上门说了两句话就咬定李月月对其有意思且上门提亲的,全部都被李月月剔除在了入选名单以外。理由是对自我认知不足。 不过也因为这个,在村子里掀起来一段小风浪。因为缺乏网络和电视,村里人就靠着这么一点八卦续命了,自然是传播的速度相当之快。 而且他们自发屏蔽了那些同样被李月月拜访的女孩家,只说李月月最近那么热衷于去年轻小伙子家,而且这些小伙子还都是上过学,长相、人品都不错的人家。这不就是打算找对象吗? 可人家上门提亲又一个看不上,这可比选妃还严格多了。 还是说人家没打算出嫁,甚至没打算招一个女婿。而是挑好的多招几个。 那这样的日子过得可就真红火了。 反正就是村里人的碎嘴皮子,流言满天飞,说的比连续剧还精彩。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传言越来越多,那些被拜访过的小伙子也都有了待选入宫的调侃称号。一些脸皮子薄的男孩干脆直言不讳,说他还挑李月月,看不上她呢。 就像项燕说的,现代新一代的小年轻里脸皮子都薄,婚恋方面更关乎自尊,不论男女都不喜欢被当大白菜似的挑来捡去。 所以多数男的都开口直言自己不感兴趣。其中还有个因为家里去李月月家提亲又被拒绝,被同村其他人取笑的小伙子,恼羞成怒后直接放出豪言,说提亲是父母单方面的决定,他自己不仅看不上李月月,就李月月那样的,就算上门求着娶也不可能,看不上。 随后有伴随着身边人的起哄,他还添油加醋的说父母之所以觉得他们两个能成,是李月月自己主动上门说了各种暗示的话,所以才叫自己父母觉得这事可行。没经过自己同意就去提亲了。没想到李月月是广撒网捕鱼,自家是中了圈套了。 谣言因为这位男人的下场提升了一个高度,仿佛更证实了李月月选妃这件事。 到后面,甚至有人调侃李月月没有公主命得了公主病。人家项骆这位村里首富正主都没说大张旗鼓的娶老婆。李月月这个沾光的先狂起来了。 项骆这边全程吃瓜,笑的都快不行了。 李月月顶着一双带着黑眼圈的死鱼眼坐在项骆家的沙发上,直接往沙发上一摊。 我这名誉受损必须算成工伤。李月月生无可恋道。 项骆给她拿了一包镀锡包装的冰镇蜂蜜水:等公布你选出来的名单去干活的时候不就不攻自破了? 现在的谣言,其实多数都只是调侃,真正相信的人并不多。 普罗大众也许愚蠢,但绝对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相信大张旗鼓选妃一说? 不过是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以为有了机会上门提亲后又被拒,听不得别人的嘲讽,就自己传点瞎话来给自己找补一点面子。 这样的人其实可以理解。当然,理解不代表他们做的就是对的。 李月月的死鱼眼看向项骆,那就是一个超级明显的大白眼。 你确定?李月月冷笑,你觉得这玩意可逆吗? 瞧她这咬牙切齿的小模样,项骆就觉得想笑。 李月月长叹一声:我他娘的嫁不出去了! 就冲这句他娘的你本身就嫁不出去。项骆说完就得到了李月月的一记眼刀,又笑道,这不也让直接看清了对方为人了吗?不然就你爸那看人的水平,指不定瞧上其中谁了,到时候跟唐僧似的跟你念叨让你相亲,你能受得了? 李月月狠狠打了个寒颤。 这件事李月月其实没错,虽说是她自己没有明确说明上门的来意。可这件事本身就不好说。在确定之前说出来,鬼知道这些人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所以说,要是他们就此误会了,可能是有认不清自己的嫌疑,可这世道男的着急娶媳妇的事情也情有可原,可问题就出在了那些本就是自己误会的人,在发现闹误会了以后,听到了别人的调侃甚至嘲讽的时候,就一股脑的将这些都推到李月月的身上了。 最过分的那一位,甚至当场造谣细数了李月月的各种不是,可以说直接影响了李月月的名声。 不过李月月身为主角本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解释的意思,因为不必解释,等入选的人公布的时候,自然有他们打脸的时候。 现在传谣说的越起劲,到时候被虐力反馈就越严重。 到那个时候可就不能再往李月月身上推了,这都是他们人品有问题。 所以我把这几位从名单里扣出去你不反对吧。李月月僵硬的扯扯唇角。 我既然说了交给你,就肯定不会多参与。最多等你选完了人,我们再给掌掌眼,确定没问题了以后再往车间里头带。 李月月揉了揉拳头:我还以为你会说这点小事没必要,毕竟干活跟其他的没关系。 要是人品不行的话,放进车间里也是个隐患。人老实稳重比会干活重要。项骆要的又不是完全的激进,而是稳中求快。 这次的流言不见得是坏事,至少筛选出了一批不需要的人。 李月月认命的拿起茶几上的蜂蜜水,捏了捏看不像是以前买的,好奇的看项骆。 我家自己做的,你尝尝。项骆这也是念及她这是工伤,给她尝尝的。 李月月忙咬开包装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 好喝!你家里还有蜂蜜呢?而且这是什么袋子?你家怎么有的? 这是我家里头的秘密,给你喝不错了。行了,回去继续考虑去吧。下午有空再考虑一下,明天就要给我名单了。对了,给我之前也跟他们说一下,我上午看完,下午你带人来看我就行了。项骆安排道。 李月月这才坐起身,嘟囔了一句:等到明天,这流言还不知道能传什么地步呢。 李月月从项骆家里出去,叼着水包直奔斜对角的自家。 当前还在卖菌包,家里还有俩个人。 李宝国将李月月拉进了里屋,压低了声音对她道:这两天你见那么多人就真没一个看上的? 李月月顶着一双死鱼眼看着自己亲爹。 最近李宝国问了好几次了,看的李宝国刚有点心虚。 李宝国抬头看看,确定外头人听不见才低声说道:刚才有人过来传话。说要给你介绍个小伙子,人长得帅气还会疼人,而且还说就算你不止这一个也不反对。 不止这一个也不反对,就是不反对李月月np多几个男友。 李月月直接一口蜂蜜水喷李宝国脸上了。 李宝国完全没反应过来,忙擦脸,李月月那边笑的不行了。 先前她猜想项骆一家三口是3P这回可是风水轮流转了。 甚至李月月真有点动心思,要不顺水推舟好像也不错。 不过也仅仅是想想,李月月还不至于这么贪得无厌。 更何况,这种条件都能答应的,肯定都是馋她家粮食。她多一个对象,家里就可能要多养一个家庭。 到时候人一多再有个勾心斗角,万一哪个缺心眼的一吃醋使用暴力,家里血光飞溅的也不好看。 自己家关起门来吃好吃的不香吗? 其实不得不说,别人家肯定不行,要是自己女儿有本事多来几个对象疼着宠着,李宝国这个老封建都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这世道就是个魔幻的世道。出什么事都不会觉得奇怪。 第二天一早,拿到了李月月给出的名单。 三男五女,都是之前跟李月月共事过的。女的自然不用说,男的也算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了,至少他们没有参与进这一场流言的狂欢之中。 其实这次做菌包跟官方的那个无菌种植是差不多的,要的同样是细心,和相对较高的服从性。 看了一眼,项骆竟然从名单里头看见了周兴文。 前些日子周兴文带着堂哥周兴风。那周兴风真个人阴恻恻的,给人的感觉十分不好,更是刺激的祝炎亲自下场撕。 不过项骆对周兴文本人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能被李月月选中,也看得出不论是家庭还是个人都不错。 其他人就没太多印象了。毕竟这些人都跟项骆差不多岁数,初中以后因为上了不同的学校就各奔东西了,也大有小学没念完就被安排去打工的人。 周兴文的学历是初中没毕业,在这八个人里学历是最低的。毕竟当时因为人数不够,就挑了些相对有学历,且人还不错的年轻人。 他两次都被选中,也算是运气不错的了。 随后李月月就去找到选中的人家里头说明白了这件事。被选中的人家里头都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一个个都恨不得挂起鞭炮来庆祝。 与此同时也就明白了先前李月月挨家挨户走访是因为什么了。 不是要给自己选妃,而是在帮项骆挑选员工。 一想到最近的种种风波,以及村里人那些不知是否有恶意的调侃,说被李月月光顾过的人家,都是男孩被挑选过的。 虽说他们不言不语的,可不代表针不在乎这件事,他们也奇怪李月月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眼下都明白了,这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了。 不仅是好起来了,也因为先前被调侃了,得知这件事以后,一家人立刻摩拳擦掌的出去将这事宣扬出去了。 我们是被跳挑选了,不过那是被项骆家里挑选的。我们家儿子人品就是好,直接被选中去人家小厂子里干活了。 这不仅仅是被选中人家的狂喜,更是那些恼羞成怒对李月月反击的人打脸的狂欢。 整个村子的上空,都仿佛响彻了那些造谣传谣人的啪啪打脸声。 最丢人的莫过于那些直接上门提亲的人家,这脸丢完了,人也没选上。最丢人的还是那个造谣李月月上门主动诱惑撒网打鱼的,此话一出后,还有点不死心的去强调说这是李月月故意害他。她上门确实说了暧昧不清的话想让人丢人。不然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了是要选人去上班? 不过这话就可笑了,更没有人会去相信。 毕竟之前去过官方无菌栽培的人都被问到了,你们之间无冤无仇的,李月月凭什么针对你? 在那人继续恼羞成怒的跳脚中,李月月已经带着八个人来见项骆了。 这些人项骆看着都眼熟,不过要叫名字还真叫不来。 毕竟之前好多年都没再有来往,相互又没什么关系。项骆又不喜欢记人。 一个个看过去,其实都不错。 他们这一代人从小吃的喝的就不错,也讲究营养。所以这一代人长起来,只要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其实都不会太难看。谁小的时候还不是个白胖白胖的小娃娃呢? 看了一圈下来,项骆回头看祝炎。 他是觉得没啥问题了。祝炎起身,在每个人面前都站了站。 可能是祝炎长得太好看了,小姑娘跟她对视一眼都脸红心跳的。别说小姑娘,就是小子被祝炎看多了也害臊。 害的项骆在旁边酸的直冒泡。可别就因为这在人群中的一眼,就给他勾搭出来几个情敌出来。 祝炎双眼微眯看向项骆,眼角的泪痣衬托着一双眼睛威严中又带着几分魅惑,项骆就只觉得后脊梁一阵酥麻。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70) 祝炎见项骆站直了身子,这才含笑点点头:都不错。 那明天就去村委会那边报道吧。然后往后每天早上来我这里拿原料,晚上将一天做好的送过来。我这边从村里租来了几辆小推车,你们推着还是比较方便的。刚开始的几天是不付你们工资的,不过做出来的菌包可以免费拿回去。干几天以后确定自己能干,而且你们的领班也觉得你们能干,咱们再继续。 项骆说完,看着他们几个点头应下,这才道:我不会让你们白干活,不过怎们也把话说在前头,也不要觉得我的粮食都是风刮来的。咱们就相互尊重吧。然后我把咱们的待遇再说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心疼李月月 第80章 第 80 章 项骆见他们都打起了精神提起耳朵听, 整理了一下措辞道: 首先就是薪资待遇。之前你们应该听说了我之前是计件支付的。不过以后要改成流水线工作了,计件不现实。我参考了一下之前你们去官方无菌栽培时候的工资,我就给相同的薪水吧,每天两斤粮食, 或是相同价格的东西。要求你们每天进出流水线都要经过消毒并穿上防护衣。工资往后每半年会增加半斤, 或是等价的其他东西, 五斤封顶。 项骆倒是觉得用粮食支付的时间不会持续太久。先前不用钱币的主要原因, 还是随着人们大量死去,粮食又变得极度珍贵,纸币能够购买东西的价值每天都在有变化,久而久之, 人们也就不信任货币了。 通货持续膨胀的后果, 自然就是人们抛弃纸币改为以物易物,或是用相对珍贵的资源作为临时的货币。金银类贵金属是其中管用的。粮食也因为超级霉菌的大面积传播中,成为了珍贵的资源。 可现在人口已经基本稳定了。如果不出意外, 不会再出现大量死亡的可能。这样的背景下,肯定会及时解决货币的问题。 项骆又道:然后就是工作, 你们每天工作时间是十个小时, 应该不会有加班。但没有带薪休假。有特殊情况的话可以跟你们的领班请假,扣除当天薪水就可以。但一个月请假时间超过五天的话,再请假就要扣一天半的薪水了。当然, 如果有婚丧嫁娶一类的特殊情况或是其他不可抗力问题,不用算在这里。 那几人面面相窥, 有的人对这个相当满意, 也有人有些犹豫。 毕竟当前种蘑菇的收入可不低,以当前的蘑菇价格来看,自己多养几个蘑菇菌包赚来的钱绝对比项骆这里给出的条件更高。 如果待遇仅限于此, 那么在不考虑未来的情况下,当前项骆给出的毫无诱惑可言。 项骆将他们的表现尽收眼底,开口说出了第一个福利:工作期间,每周三周五都能吃到一次肉。当前吃的应该都是肉罐头,以后鸭子养起来了,就能吃到鸭肉和鸭蛋了。不过等到那个时候,你们每个星期就不可能仅仅吃两次肉了。 现在虽说村里没有饿肚子的了,可馋肉的却大有人在。虽说想要吃的话,完全可以跟官方去领,可经历了去年冬天几乎弹尽粮绝的窘境的村里人哪里会舍得?有粮食也是死死攥着。 当下谁都明白,地里面不长粮食了。嘴里的每一口粮食,都是吃一口少一口。现在不缺粮食,以后呢? 万一等了三五年,土地里依旧种不出粮食来,那又会是怎样的场景? 一口肉很珍贵。可能够支撑生命的粮食更加珍贵。 可自己家舍不得吃,要是工作单位愿意给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个星期两顿肉啊!这个水平完全可以跟过去持平了。 项骆项骆又扔了第二个福利:如果一个月的全勤一天不差的话,还有全勤奖励十个菌包,以后我卖的东西多了,还可以换成等价的别的。购买菌包依旧是原价,但可以享受外人双倍的限量额度。等以后推出鸭蛋一类商品的时候,你们也可以率先买到。这些,是我现在能拿出来的,也是能想到的待遇。 项骆说完,满意的看着他们眼中的期待,又道:其实以后只要我的这个事业做得更好,对你们的待遇肯定也会更多。只是我不想被你们说成是画大饼,就暂且这些。至于其他注意事项和规则我会写出来贴在你们工作区,没事自己看看就行,反正不会太苛刻就了。现在决定入职的,可以在我这里登记一下了。明儿一早就可以去参加培训。 这些,都是项骆跟祝炎讨论后结果。 其实项骆一开始想的是更好的待遇,因为更好的待遇更能够收拢人心。而且平心而论,项骆给人打工过,受过委屈,也遭过罪。 他也想当一次神仙老板,让员工成为所有人都羡慕的那个人。 可祝炎的话及时点醒了他。 你身为老板,做的是生意。你是花钱购买他们时间来为你工作的那个人。这跟你去商店里买东西没区别。你可以给出更优惠的待遇,但不能无限度的放弃自己的利益去成全他人。这样不是好心,而是单纯的人傻钱多。这就像你去买东西,你想要比别人买到更优质的商品,可以出更高的价格。但你不能单纯的希望商品觉得你是个好人,就出高于市场价的数倍价格购买。 这是个屁股决定脑袋的时候。你是员工的时候,恨不得让老板直接将公司和全部资产一起给你。可你当老板的时候这么想,那就是脑子瓦特了。 其实项骆也不是个傻子。之所以会这么想,其实多少有点身为同村人拉他们一把的心思。 可开门做买卖,就不能总想着被人白嫖。 所以,当前的待遇,是他们俩个人都觉得满意的地方。 其实别的不说,光是提供两顿饭,且每星期吃两顿肉这一点就足够吸引人了,甚至于就算没有工资,也是能招募到人的。 毕竟现在村里人,能少吃一次自家的饭就少吃一次。攒下来的粮食装好了放进坛子里埋进自家的院子里,等未来再遇见弹尽粮绝的时候,挖自家地里粮食,总比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的等别人施舍资助要好。 不出意外的,这八个人无一例外的全部跟项骆做好了登记。项骆也言明了,等他们通过了试用期以后是需要签合同的。合同是一年起步的。也是给双方一个保障。 给他们登记好,他们就先各自回去了。 再晚一点项燕就过来了,最后确定一点事情。 项燕跟周婷婷往后各领四个人工作,身为领班,项骆给他们的工资是每天五斤粮食,以后会随着招募的人手越来越多,他们管理的人也会越多,这工资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其实当前赚的照比之前他们母女俩自己做菌包计件时赚的少的。只是之前计件的话,他们累死累活做出来的菌包也就那些,不可能做更多。但当下作为一个小团队的领班,会有更多的未来。 咱们这给出的待遇都挺好的。只是做饭的话只怕要单独雇一个人给做饭了。可能雇谁呢?谁来肯定都要偷吃的。除非咱们自己做饭。这是项燕提前听了项骆给出的待遇,回家想了两天想到的一个问题。 这也不是小事。任何食堂都要面临偷吃甚至偷盗的问题。要是一般的饼干一类的也就算了,要是干菜和肉呢?遇见个连吃带拿的,自己都拿走了不给员工,员工们只怕以为是项骆自己舍不得给他们吃。 过去太平盛世都没办法杜绝得事情,放在当下只怕会更加变本加厉。 项骆认真想了想,也难得抖了一次激灵。 这样把,培训期间二姑你受受累,就先做饭了。等培训以后,签了合同以后,在从员工的家人里头找个人出来帮忙做饭,给他跟其他员工差不多的工资待遇。但有一点。一旦发现伙食缺斤少两被其他人投诉了,他们做饭的人,跟他的那个家人都一块属于违约回家。 这样无疑是将所有人的利益绑在了一起,做饭的人为了自己和工作中的家人不敢偷拿,而为了不叫其他人举报,更不会真的让他们的伙食差了什么。 而且就算这样他也偷吃,让其他人少吃了肉。他们也只会将怒火转移到做饭的一家人身上。这就跟项骆没关系了。 要是以前,项骆不见得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出来。只能说跟祝炎在一块时间长了,这思维也更跳脱起来了。 管用就行。 项燕眼前一亮,点头确定下来,随后又确认了一些细节,就满怀着跃跃欲试回去了。 第二天,新人的培训工作就开始了。 项骆跟祝炎都去现场帮了一点忙,尤其是配方的配比和包装中的细节。 流水线工作按理说会比之前个人工作更加精细,每人只需要做好自己眼前的就可以,其余的不用管。 这样,其实也变相的杜绝了他们能细致的偷师学艺。 只是只有项骆明白,他们的菌包质量高的主要原因,其实是在于原料,而非制作方法。 培训期间虽说是菌包都会平均分给他们,但也没有一车一车生产的道理。只是用尽可能少的材料让他们先学着摸索。做出来的菌包不多,主要是看经验。 做菌包本身就不是太难的事情,他们掌握的很快。 其实要不了七天就能投入生产了。这期间,就让他们先熟练熟练手感。 七天一过,生产线开始正式打开。大批大批的原料送去在村委会租用的小流水线工厂,这菌包也就成批成批的做出来了。 他们先前做出来的菌包虽说都被拿回了家里,可他们种了以后,从言语中也透露出了这些菌包的质量,被污染率维持在了百分之三十以下。 这样的成绩,已经高于官方对收购菌包的合理废品范围了。 这头投入生产,另一头官方也得到了消息,会每周一过来带走一次菌包,并且当场结算价格。 村子里蘑菇菌包购买依旧限量,只是被扩充到了每人每天十包。 其实就算不限量,村子里的人也不会一下子大量购买。 因为干旱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严重了。 在官方的货车下来第二次收走项骆小厂子生产出来的菌包的当天,村里最后一口深井打出来的水已经浑浊的参杂了一半的泥浆。 已经没办法喝了。 因为没水,相当于部分人将手里的菌包用完后就没再购买了,项骆菌包的主要销量也是卖给官方。 打出来的泥浆还可以经过反复沉淀后烧开饮用。可养蘑菇肯定是不够了。 虽说村民们家家户户都已经提前准备了相当多的水,有的水缸多的人家,甚至准备了几大缸水。 可这些泥浆,依旧带给了村民们沉重的打击。 项骆家后院子的水塘里是有很多水的,可以支撑工厂一段时间。 可这样不是长久之计。 老天爷就是这样滴水不下,井水早晚会有连泥浆都打不上来的一天,人们储存的水,也有用尽的一天。 人离开食物,状态好的话还能活七天。可如果失去了水,三天就会没命! 世界万物都离不开水,不然也不会有水是万物之源这一说法。 村委会已经连续开了几次会议。也联系了上面的官方。官方说了会帮忙解决,只是具体方案还要等确定可行以后才会公布。 时间不会太久,但在此之前,人们只能先自己坚持一下。 水的缺失,让村民们再一次奢侈的吃起了干米饭。甚至有的人家觉得煮干饭也会让很多水蒸发掉,直接将米放进锅里直接炒熟了吃,煮开水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恨不得看见滚开后立刻装起来,多一点水蒸气都要心疼。 这里缺水,自然就有地方不缺水。 项骆看着后院池子的水已经用一半了。 家里虽说还存了很多水,真要是完全没水的那一天,把工厂一关,家里现有的水只喝的话一年是没问题的。就算是保持现在的每日洗漱、卫生清洁的使用 ,用上两三个月也没问题。 只是没有水无疑被遏制住了咽喉,让人呼吸困难。 这是一场从未有过的干旱。 最近外出次数多了,身上又被晒黑了。即便如此,在太阳光下晒一会儿裸露的皮肤就会晒得发疼。 可衣服穿多了,又会热的难受。 村子里已经有很多人中暑了,只是暂时还没有中暑致死的情况发生。 没有诊所,人们要是自己家里过去没有囤药,就只能自己硬抗。 项骆摸摸被晒的炙热的胳膊,抬腿打算回屋,就听见了外头敲大门的声音。 项骆直接从后院子到了前院子过去开门,开门一看是李宝国。 小骆啊!你听说了吗?村口来了一伙卖水的。是南边九泡子村的。那边水多,就打了水挨个村子售卖。到咱们村了。我也是听过来买菌包的人说的。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你那场子不是用水多吗?说不定可以跟他们说个价,让他们天天给你送水来。 李宝国一听这事就将店交给女儿了,自己怎么也要过去看看。 虽说李宝国家里不缺水。之前就听了项骆的提点,也在院子里挖了个小水池,在里头扑了几层塑料布,灌满水后上面再盖一层塑料布,塑料布周围用土埋起来。用时候掀起来一个角打水就行。现在看至少还够用几个月呢。 可难得热闹一次过去看看,而且他觉得此时的项骆一定是需要这样水源的。 项骆想想,凑个热闹也行。只进屋套了一身防晒衣,又打了把伞,跟祝炎打声招呼就出去了。 当前人们出门都会打伞。刚开始有的男人还觉得大晴天打伞娘,去笑话打伞的人。可一连中暑了几个以后,就再没人提了,乖乖的将伞撑好了,而且严格控制外出的时间, 外面的温度在四十度往上。甚至下午热气最聚拢的时候,甚至达到了五十这样恐怖的数字。 不过因为空气干燥,也就造就了阴影下跟太阳下完全是两个温度的情况,等到了晚上,太阳落山以后,温度也会急剧下降到二十多的舒适温度。 如果不是晚上老鼠会更加危险,村民们甚至想要干脆黑白颠倒来过日子还能更舒服一点。 项骆要不是因为事情太多,也想干脆带着祝炎、安维直接躲地下室去,天知道夏天的时候地下室有多凉快,项骆每次下去都不想上来。 项骆跟李宝国一块到了村口,就看见这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的人已经拿了空饮料瓶在这边。 村口是用两根大木头挡住的,里面人不出去,外面人也不进来。自从盖了围墙将村子包围以后就只剩下正门这一个出口,平时都是堵住不进出的。 走近就听见了外头有吵嚷声。 烈日下,一阵轻风都能卷起一阵泥沙呼啸而过。远处荒漠一般的大地因为太阳的炙烤而变得模糊起来。人群里不可避免的弥漫着难闻的汗臭味,以及在这份难捱的炙热下,浮躁起来的人心。 外面那群卖水的人也真的是看人下菜碟,别的村子换水都是用粮食,到了这十里村就只要菌包。他们不缺水,可菌包对他们而言实在稀罕。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有人专门去李宝国那里买菌包,才让李宝国知道了拉项骆过来。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71) 其实他们这样也无可厚非,可以理解,只是他们实在狮子大开口了些,说是一斤的菌包只能换一斤水,而且不议价。 有的人已经拿了菌包过来了,就等谈价合适以后买水,可对方咬死了这个价格,还说只要质量最好的那种菌包,差的他们看不上。 这样嚣张的态度,仿佛是吃准了他们已经要靠菌包续命的地步。 第81章 第 81 章 项骆听着旁边人咬牙切齿的骂声就明白了, 这些人估计不知道菌包制作的过程中也是需要水的,虽说不多,可完全没必要拿需要加入水去制作的菌包去换水。 而且一个质量最好的菌包当前价格就是三斤粮食一个,三斤粮食换一斤水?现在水还不至于贵到那个程度。 退一万步讲, 有这些粮食, 村民们为什么不自发再打一口更深的井?发电机有, 机器也是现成的。最多就是不知道多少米才能出水, 先前已经有了两次打出废井的经历,没有那么多柴油浪费就是了。 项骆听着都觉得荒谬,其他人自然更觉得不可理喻。只说那些人是想菌包想疯了,这个价格不可能。 如此两边人焦急起来了, 说出来的话自然没有好听的。 那头吵的火热, 却依旧不见价格落下来。 身边人来来回回的,有人热的不耐烦转身离开了,也有人过来看热闹询问情况。 只是来来走走, 那边一斤水都没卖出去。 项骆往前挤了挤,看见那木头的做的车斗里头放着几个红桶。红桶盖着盖子, 在车上其他人的走动下, 车子晃一晃,还能看见红桶里头水花的晃动。 那一桶一桶的水放在那里,没有人拿走一滴。 项骆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李宝国是跟着一起走的,一路上嘴都没闲着。 我看他们就是想钱想疯了!谁家傻啊!用菌包去换水!你说要是原料吧, 倒是勉强能接受, 再说了也没有谁家缺水到那个程度啊! 之前水井还能打出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疯了似的存水,甚至有的人家连以前的啤酒瓶里都放满了水然后罗列在一起。就算是缺少洗漱的水, 也没到缺水喝的时候。 没到饮用水都没有的程度,就不可能用菌包1:1换水。 也许是他们低估了咱们这边蓄水的能力吧, 可按道理讲,干旱不是一天形成的,只要不傻的人家都会随时准备尽可能坚持更长时间的水。 或者他们真的认为在咱们这边菌包都不值钱了吧。 毕竟绝大部分人的眼里,能做出来某样东西的地方,那个东西就不值钱。就能有所谓的便宜的出厂价。 其实这类的话,要是服装一类的确实是有可能的。 那也没必要这么贵啊。再说了,就算卖出去了,以后谁还买啊。李宝国摇摇头。 毕竟在他眼里,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这次的服务好了,客人才有可能下次还来。要是第一次就因为价格的急头白脸的,谁还会再光顾。 项骆只是笑笑,见李宝国没明白,才解释道:因为他们根本没打算做下一次生意。 李宝国没听懂,面带奇怪的看着项骆。 官方不可能看咱们渴死,项骆道,眼下的水荒只是一时的。咱们没办法解决,可掌握最顶尖资源的国家就算是现在也没有什么是拿不出来的,解决只是时间的问题,早晚罢了。他们买的水也只是紧急救命的水。只有实在没水了的人家才会去买。这时候,每一口水都是宝贵的,别说是一比一换菌包,就是一比一的换黄金,没水的时候也肯定有人换。他们坚持不讲价,就是在等没有水会死的人。 可知道快干旱了肯定都会囤很多水吧。李宝国不是很理解。 并不是只有咱们村子这几天才打不出水。肯定有的人半个月前甚至更早就没水了,只能从其他村子去借水。也许他们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想到外出来卖水这个点子。而且别的村子也不可能像咱们村子这样拼了命的存水。咱们村存水,主要是因为养蘑菇,蘑菇用水是比较多的。所以都生怕没水耽搁了蘑菇的生长,所以才会牟足了去存。但要是别的村的话,家里就只有缸里有水,完全没存水的都有可能。 即便是现在,也不会少那种自以为是的人,这边从来没有经历过大旱,尤其是这样严重的大旱。完全没想过会有一天连井里都打不出水。 所以,不仅没存水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可能看见别人拼了命存水的时候,还会言语讥讽,觉得存水的人都是傻子。 就好像粮食出现危机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抢真空包装的大米。可每栋楼都有那么几户人家老神在在的完全没当回事,还说要等着超市里囤积多了卖不出去好买打折米才划算。 当然,这些最后的结果都是偶然性的。 绝大部分的哄抢最后都是一场闹剧。 可当你决定不为此做准备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承担的后果。 说到这里,李宝国也完全能理解了。 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毕竟末世以后一直在本村,经历的,看见的。虽说前所未有,却还没到活不下去的程度。 看到的绝望是有限的,对未来的期许,自然就是积极了。 看着本村发展的好,就总觉得别的村子也不会太差。 当下,所有人都好像是温室中的花朵。还不知道外面的疾苦。 其实眼下还是比较好的,就是不知道长远来看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或许,应该让他们去外头好好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感受一下末世的残酷。 后面的结果不出意料,那群人在村外头三个小时,一斤水都没卖出去,到最后已经没几个人了。有新来的,站在门口的村里人也会劝着回去。他们已经咬死了这个价格,这大热天儿的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 项骆不知道他们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至少可以确定他们一定时间内不可能再过来了。 而在村子里彻底断水的第七天,在村子里所有人家都有水,但这份绝望已经蔓延到了最高点的时候,一支解放军部队带着两辆水罐车停在了村口。 依旧没办法进村,让村民们在村口拎着水桶排队领取。 每家每户,每人能分到一桶水。这个一桶是官方提供的,24升左右。而且是经过过滤过的水,拿回去烧开就可以饮用了,感染丧尸的风险被大大降低了。 项骆得了消息也拎着水桶去了,看见村子出口处已经围了相当多的村民在等着领水。 家里有水不假,可多一桶水总多一点底气。项骆来其实也是凑热闹来的。 一排人站在那里,打着一排各样的伞,拎着一拍各色的桶,在炎热的天气下等待着领水。 有人就提到了前几天过来买水的。觉得那群人怕不是傻子。这官方给的水,一次就给了几十斤的水,还是免费的,他们就非要一斤菌包换一斤水,可不就是想要菌包想疯了,真当他们没水了? 有了官方给发水,这底气就一下子上来了。 那头解放军也在登记村里头的水匮乏情况上报。村里肯定是喜欢把自己说的越惨越好,以此获得更多的资助。只可惜村子里是有驻扎解放军的,他们不可能对上头说谎。 等每家每户都发完了水以后,有两个护送水的解放军直接去了村委会。半晌才出来。 等村里有人注意到了这个,就都打着伞在村外头听动静。等人离开以后,周振华才出来告诉众人。 送水只有这一次,以后不会再送了。 在一片哗然的声音中,周振华才大喘气的将下面话说完:但不是不给谁了,往后各个地方都以村子为单位,可以每三天去取一次水。至于汽油消耗方面可以用粮食换,他们也会给一定补助。每次领水都要有个名单,每家每户都出一个人,签名按手印,然后每一桶水按照名单上的名字才会给。 村民们又是一片议论声音。 周振华道:我们这边讨论的结果就是,村里雇一批人去县里取水,然后回来再分。咱们也找一个跟他们的桶一样的桶作为量器,但是装水回来不可能都有自己家打的那么多,车子晃荡撒出去的就挺多的,这一点就需要咱们讨论一下解决方案了。 一人道:还能什么方案,就用水缸装呗。 立刻有人反驳道:水缸多重啊,有谁家车斗能放几个水缸的?还不如塑料桶,还轻。 可塑料桶那么脆弱,磕磕碰碰就漏了。 那也不是办法啊 人们叽叽喳喳吵作一团,可到了最后也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要是只用水桶的话,全村几百户人家,拖拉机就要来来回回几次,那要浪费多少柴油? 可要人为一桶桶拎回去,只怕半路上人就中暑昏过去了,打回来的水还不够这一路喝水的消耗。 用独轮车推也不现实。 最后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才终于排定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这个办法项骆最熟,还是用塑料布。 找村子里车斗最大最深的拖拉机,在车斗下面铺上一层厚厚的塑料布。塑料布这东西别人家没有,可曾经的小店里肯定会有,因为他们每年都会销售塑料薄膜用于地里,肯定是有的。 只是塑料布不是很大,就一定会有遗漏。所有只能多铺几层,尽可能的少渗水。甚至有的人家将还没来得及用的塑料炕席都拿了出来,就扑在车斗的最底层,然后再扑塑料布。先倒进去一点水尝试一下,短时间内没有渗漏,但隔夜就会有一点水。 当然,出去的水只是少部分。 如果没有专业的蓄水设备,以村子里当前的情况用什么都会有一定损失。 热热闹闹的准备了三辆车,村里出粮食雇人,到了领水的那天,挨家挨户的敲门得到签名和手印,然后带着名单去乡里领水。 也就避免了村民们自己每隔一段时间都往村委会跑一趟签名。 不过水取回来还是要各家自己去领取的,那么多水,挨家挨户的送也不现实。 每家每户,每三天一桶水。并不多,但仅仅是饮用的话是足够的了。加上家里还有储存的水源,这样的日子只要维持下去,就不会有人家极度缺水。 北方从来都不是水资源多丰富的地方。只是水源这样珍贵还是第一次。 有的人家怕以后的干旱会更加严重。当下就只用官方给他们的水源来饮用。淘米都舍不得,都是粮食直接放进锅里用水煮,在不确定煮熟了之前甚至连锅盖都舍不得打开。 如果不是要忌惮霉菌污染粮食,村民们甚至都要一次煮出一两天的份来节省煮饭消耗的哪一点水蒸气。 所有人都是前所未有的省水。甚至一些爱干净的小姑娘,只用毛巾沾一点点水擦一擦脸都会被骂浪费。 水伴随着人们心底的焦虑变得珍贵异常。 第一次取水回来,那些负责取水的人有的甚至是末世后第一次离开村子,出去的时候喜气洋洋,可回来的时候基本都仿佛被负能量所包裹。低迷的厉害。 一人穿着过去的那种下水池子用的连体靴踩在水里头,用比官方小一点的水桶将水分给众人。之所以用小一点,因为一路拉回来肯定有损耗,用大桶的话,分到后面肯定就没有了。所以用小一号的,要是有剩余,就给一块去取水的人多分一点,村里也分一分,村委会那边多一点水,算是公共的水。 项骆拎着小桶在人群里头排着队,听着分水的那些人一边分水一边分享了这一次出去领水的见闻。 并不是所有村子都像本村一样那么富裕,有那么好条件的。 这里距离乡里十里多路,这一路他们坐在车子上,就看见沿路好多人就打着伞拎着通去乡里领水。排着长长的队伍。 也不是每个村子都主动组织人去领水的,甚至还有个人开着拖拉机去取水,别人家想要他帮忙取水,就只能花粮食或是给他们一部分水来换取他们的帮忙。可他们一桶桶水放在拖拉机里头,颠簸着一来一回,这水就没了小一半了。 可即便如此,也比这大热天的走那么远的路要好太多。 这个天,实在是太热了。 一路上,他们遇见了好几个走着走着就突然倒下的人。其中有的人立刻有人扶起来喂水,也有的人倒在哪里,周围人都绕着走开,仿佛没看见一般。脸上有的只是麻木。 外面的世界,比他们想象的要糟糕太多了。 这份负能量随着他们并不生动的描叙扩散,有的心软的人,提着桶回去都是抹着眼泪的。 项骆领了水往回走,耳听着身边人的窃窃私语,觉得是时候开车出去看一看了。 门口的陷阱虽说多,但自家的车子还是可以在铺设的木板上走过去的。 距离上一次出去,也有两三个月了,好像丧尸结束以后就没出去过。 也不知骆长生家里怎么样。 外面的情况随着人流涌动很快传遍了全村。 村里人更加庆幸他们村子的团结和发展。 当然,人们言语之间的传播,就难免会带有一些主观上的内容。那些原本就很绝望的描述,在人们口语流传只用被描绘的愈发妖魔化。 仿佛离开了村子,外面就是一片人家炼狱,只有留下来,才能看见更多的希望。 如此,村民们不仅想到了那些在养菌包前夕就离开村子的那些人,他们坚信着他们的教主可以带着他们找到诺亚方舟一般的世外桃源,毅然决然离开了这里。 而他们走后,村子里就开始因为养菌包而有了质的改变,蘑菇让陷入粮食窘境的村民们走出了困境,也积攒了财富。今后,还会有鸭子这样一个对当代来说绝对是朝阳产业的未来。 可那些人呢? 他们找到他们想要的了吗? 这世道本身就消息闭塞,何况他们当初离开的时候,连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这些人,有村里人的亲戚甚至家人,可他们去了哪里,还未可知。 不是没人提起他们,只是每次提到他们,都会想到当初那近乎魔幻又有些疯狂的时候。 小半个村子的人都疯狂相信他们的说词,即便是他们离开以后,村子里仍保留着大量因为各种原因没跟着一起走的信徒。 可随着时间的流失,这些原本狂热的人们渐渐冷静下来。看着村子里的平和幸福,和外面的绝望。真的是能惊出一身冷汗。当初,真的是一念之差就要跟着一起离开了。 三天后,项骆装了半车的菌包和两箱矿泉水在村口解放军处登记后就在几个村民羡慕的目光中离开了村子。 车子开得并不快,目标依旧是骆长生家。 之前项骆帮他家做过规划,只是因为丧尸大爆发的原因,村子里紧急处理防御后,项骆二人都再也没出过家门。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72) 安维依旧在守家,其实他也不是很想出去。 当前卫星信号已经没什么干扰了,他坐在家里想要了解哪里都可以。 可要是直面面对的话,说实话,那负能量太大,安维并不喜欢。 只出了村没走出去多远,就看见路边倒了一个浑身青紫的人。那人身体青紫,显然已经死去一段时间了。 身边没有水桶和伞一类的东西,可能是被路过的人捡走了。 十里村位处于乡里的西面,再往西还有两个小村。这人应该是那两个小村的其中之一。 没人给收尸,没人知道他还要再这里躺多久。 这样炙热的天气,是真的会死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只能自己取水这一情况是为了推进剧情哦!我相信斌哥哥们还是相当贴心的,不会真的这样绝望 第82章 第 82 章 只是官方也做不到挨个村子的去送水。因为这是一个需要规律性且不知要持续多久的送水行动, 其中人力物力的消耗就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要知道,缺水的不仅仅是这一个地方,而是大片大片的地区面临着严重的缺水。 这其中需要消耗的就大大增加了。能做到当前定点提供水源就已经是极限了。 可这些取水的人的艰难,就只能依靠个人的体质和求生的意志了。 有的人, 一条路如果没走到尽头, 就真的永远站不起来了。 项骆加快了些速度, 将车子开过去, 当前已经是快要到中午了。前去领水的人,多数都是天蒙蒙亮就去了,这个时候温度最低,能见度高, 携带病菌的老鼠出没并不多, 而且看见了,也能有足够的时间躲避和反击。 路上还有零散的两三个人提着水桶往回走,也许是他们来晚了, 排了很长的队伍才轮到他们。 车子路过,好些人就看着车子一路过去, 眼中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 车子先去县里领水的地方看一看。即便现在太阳高照, 依旧有很多人打着伞排着队,队伍还有三十多人,应该只剩这些了。几个解放军战士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凉台下给每个领水的人做登记, 并从大水罐车打水分发给众人。 领到水的人喜滋滋的离开,没领到的人还在焦急的等待着。 项骆看了一会儿, 开车离开, 一拐角就看见两个壮汉堵住了一个拎着水桶要往家走的一个男人,不由分说劈手去抢那水桶。 那领水的男人自然是拼了命的保护自己的水,换来的只有一阵拳打脚踢。 以一敌二, 自然是落得下风,最终争执间水桶被打翻了,清凉透彻的水带着晶莹的光砸在地上,水光转眼消失。饥渴的大地疯狂的吸收着珍贵的水资源,一片洇湿的黑土在阳光的炙烤下很快就恢复了干燥。 男人坐在地上,呆呆的地上的水,突然不要命的去抓那些吸收了水分的泥土要往桶里装,眼泪混在泥土里,跟着先前的水一样消失不见。 那两个抢劫的大汉见没有抢到手,只觉得晦气。开口似乎还讥讽了两句。 那个被抢的人怔在那里半晌,听着他们的嘲讽,突然抄起手边的石头狠狠向其中一人砸去。 转眼,便是一阵血光四溅。 那血液流入水桶打翻的地方,浸湿了一片土地。 项骆看见了血,车子一拐就离开了。 不想让祝炎看太多。 这样的事情,不过是这世道的冰山一脚。 这并不罕见,甚至可以说是当前社会的一个缩影。 还是那句话,末世高压之下人心思变,没有什么是不会发生的。 祝炎坐在副驾驶上,看着湛蓝碧青的天空,瞧不见一丝一毫的云彩。 曾经这个天空因为火山灰的缘故灰蒙蒙的,长达几个月的不见天日,甚至让人忘记了阳光照在身上的滋味。 人们无比痛恨乌云和雾霾, 可现在,当天空不再有丝毫杂质的时候,带给人们的,却是更深层次的绝望。 这样情况再持续下去的话,只怕就要乱了。祝炎忽然说道。 祝炎嘴里说出来的话,项骆从来都不会有怀疑,只是这份乱会持续到什么程度,没有人知道。 至少村里头不用担心太多。项骆将车子加速了些,有意无视出了乡里后发现的路边躺着的人。 他不想知道他是死是活。 你就不怕树大招风?祝炎说这话带有几分嘲讽的意味。 那就招吧,只要不是龙卷风,就都是小打小闹。项骆瞥了祝炎一眼,我招你都麻烦,还招风? 祝炎只嗤笑了一句,没再开口。 车子穿过了两个村子。上一次路过的时候,还遇见了几个人,在外头坐着打发时间,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了。 不仅如此,项骆还看见了几个倒塌的房子。 已经接近中午了,真个村子却没见几个炊烟。也不知他们真的只剩下那仅仅几户人家,还是几户人家做一次饭来节省水和粮食。亦或是只吃两顿饭,甚至是一顿饭来节省粮食。 二人打末世开始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绝望。此时看着这一切尽收眼底,却都默契的没有将看见所想的告诉对方。 都怕自己会想到对方没想到的东西,进而给对方增加更多的负能量。 即便是他们这样,在末世之中算是见过世面的人,此时此刻看见外面的这一切,也只会觉得震撼和悲凉。 原来,项骆右眼中看见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项骆养蘑菇的计划只改变了村里人的命运,可他一个人的影响力终究太小太小。 眼下能做的,也就只是将种蘑菇的这一范围不断的扩大。 尽可能的去带动更多的人找到希望。 只是这样的干旱之下,真的不是所有人都能舍得用水去种蘑菇。 却水,和缺粮,单独一样都不至于将人必入绝境。可当水和粮食都极度匮乏的时候,便是饥荒开始的时候。 上面再怎么想办法去救援,也只是降低这一损失罢了。 这个局面,是没办法改变的。 快要到目标的村子的时候,项骆才缓缓开口问祝炎:你害怕吗? 为什么要怕?祝炎反问。 我害怕。项骆道。 祝炎没有说话。 项骆将车子开快了一点,又道: 我怕醒来的时候看不见你。项骆将过去祝炎说给他的话换给了他,也害怕你醒来的时候看不见我。 祝炎心一跳,转开头看向侧窗的窗外,没有开口。 项骆继续道:我害怕,没有我的你,或是没有你的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 不会有那一天的,祝炎道,如果你我都活不下去,那这世上也没多少活人了。 这话是一种安慰。 项骆笑道:至少如果没了你,我一定活不下去。 祝炎沉默了半晌,压下了心中的悸动。 才开口嘲讽道:还没活够呢,就想到死了。 项骆只道:生同床死同穴才是我眼下的追究。 那你的追求还真高。祝炎说完就不再理会项骆的胡言乱语了。 因为他说的这些,真的会让祝炎认真的去想。 等到了骆长生所在的村子的村口,看见了类似十里村那样挖破的路面和旁边用草搭的凉棚里头的守卫。 项骆停了车,按了喇叭,才见里头人顶着一脸的不耐烦走出来,看见项骆的车子后一怔,远远的喊了一声哪儿来的。 项骆按下车窗,感受着铺面打在脸上的热风,皱着眉喊了句:我是骆长生外甥,过来看他的。 骆长生的外甥那人想了想,忽然高声问了句,就是你做的菌包? 先前骆长生是打算在村子里铺设自己发展线的,所以事情传出去过,项骆这个人在本村也算是名噪一时。 是我。 那人一听项骆确认,表情都变了:是你啊!那快进来!你好几个月没来了吧!那你那菌包还卖吗?我想着一次多买点。 不用交粮食吗?项骆确定了一下,防止车子开进去了出不来他们坐地起价。 那人连连摇头:你又不是外人,收啥钱,那菌包的事儿 项骆道:我家里那边开了个菌包小厂子,倒是不缺菌包。但我实话跟你说,这种蘑菇需要大量用水,现在旱成这样,喝的水都不够了。现在我们村一大半的人都不种蘑菇了,就等干旱过去再说。 那人一听便是一怔,热情都消去了几分,明白项骆说的有道理:这也是,现在这什么世道啊,地上一根草都不长,还旱的这么邪乎,还叫不叫人活了。 项骆对祝炎点点头,祝炎回头拿了两个菌包给他们:这个你们拿回去先种着吧,一个菌包用的水应该不多。这里画着线,你们顺着线割开然后每天喷水就行。只要别见太阳,产量应该还可以。 那人有些不敢相信,忙搭上木板走过来接住,看着菌包掩饰不住满脸的好奇,看了又看:这就是菌包啊!值不少钱吧!你们这也太客气了。那我不耽搁你正事了,快过来,把板子铺厚一点,别断了掉下去! 守卫的两个人铺设了两层木板给二人,车子顺利的开过去,二人一人一个菌包,回凉棚里头仔细研究去了。 项骆轻车熟路的将车子开到骆长生家门口,没急着下车,先按了两下喇叭。 骆长生家里透过窗户就看见了项骆的车,就忙开门出来迎。 看见人了,项骆才开门下车,见祝炎也下车了,忙将伞打开,将祝炎拉到身边别被太阳晒了。 小骆!舅妈一看见项骆就笑的合不拢嘴,你可算来了,这两天我还跟你舅念叨说你怎么还不过来。一想起前段时间还提心吊胆的,我就说不能有事! 夫妻忙将大门打开,让项骆将车子先开进院子里。将车子停在院子里的凉棚下头,防止太阳晒着太热。 停下了车,项骆打开后备箱,先将两箱矿泉水拿了出来。 当前普通的水都很珍贵,其实就算不缺水的时候,瓶装水也是十分珍贵的。这些水是无菌的,随时打开都能喝,而且瓶子喝完还可以装别的东西。项骆一出手就是两箱,让骆长生夫妻俩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项骆倒是先开口:咱们家里不缺水吧。 骆长生用力摇摇头,尽量目光从矿泉水身上移开,忙道:我家里不缺水,这矿泉水现在值不少钱呢,那给我们干什么啊? 我家有。现在干旱的厉害,这些你们都藏起来用来以后应急就行。项骆将这个交给他们,又将大袋子装好的菌包卸下来,还有这些菌包。你们要是水多就自己种,没有那么多水卖出去也行。 骆长生拎着两箱水,感受着沉甸甸的重量,都有点不敢相信,但还是摇头道:这这么多我可得给你粮食换了,不能一下子拿你这么多东西。 项骆只道:我能拿过来就是不缺,你们家要是粮食够的话给我拿点也行,可多了我就不收了,车子里装太多东西的话过不了村口搭的木头板子。 舅妈忙张罗两个人进屋:快进屋进屋!外头怪热的。你们中午就别走了,正好家里炖鱼吃。 鱼?项骆眉毛一挑。 他们怎么还有鱼? 要知道,当初项骆在后院挖池子就是想养鱼,结果没养成。现在家里鱼食还有呢,就是没有鱼。 虽说冰箱里还冻着一些冷冻鱼,可冷冻的跟新鲜的到底是不一样的。 一提起这个,舅妈的嘴就合不上了。 就是咱们南面的九泡子村的!他们那边本来就没那么缺水,一直都有养鱼的。前几天有人过来卖水,你舅就打听到了他们那边还有养鱼的。只是没人养得起就没往出送。后来村里有人跟他们念叨馋鱼肉了,他们就给送来了几只。只是他们不卖活鱼,挑好了当场给杀好了带走的。咱们家里粮食多,就买了五条,吃了两条,还有两个多抹一点盐用真空机包上了。昨天刚打开一包,吃着也就是咸了点,味儿是没问题的。你们来正好,咱们再炖一条。 九泡子村,就是之前去十里村卖水,却坚持一斤菌包换一斤水的那那伙人就是来自九泡子村。 东北这边管小池塘叫水泡子,那九泡子村是建国以后才建立的新村,当时选址的时候,就觉得那个地方一连有九个天然的小池塘,适合发展水田和农业,所以几户人家在那边落户,最后发展成了一个村子。 那边水资源相对丰富,地下水也更多。所以在其他村子地下水都打不出来的时候,九泡子村仍旧有着相对丰富的水资源。 上次项骆只是在村口看了一会儿热闹,知道的并不多,其实就算一直呆在那里,当时因为他们狮子大开口,两边吵的不可开交就差打起来了,也不可能知道的那么多。 那他们现在还有吗?还是说一直养着的?项骆问,就没有变丧尸的? 进了屋以后,听这话,骆长生夫妻俩都有些茫然: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带过来的鱼看着都挺新鲜的,不是那种怪物模样。味道也挺好。 项骆看一眼祝炎,祝炎只轻轻点了点头。 要不怎么说还是要经常出来的好。这一出来,有用的消息就自己招过来了。 进了屋舅妈左右看看,跑去西屋拉着一个小伙子进来:小兔崽子怎么还认生起来了?告诉你出来迎你就在窝里不动了。咋你哥还能吃了你! 舅妈拍了他两下,让他往前走走。 正是项骆的表弟骆风。 他也不是腼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项骆过来他都是能躲就躲的。末世以前也没见他这样,反倒是现在不好意思起来。 他今年才十九,到底是在青春期中二病,项骆也从不往心里去,更不会主动往跟前凑。 此时见他被舅妈拉过来,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那里,脸上也没多少表情,不觉多看了两眼,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就是这么不爱搭理他。 祝炎倒是对其多看了两眼,不为其他,他跟项骆是真像。 常言道外甥像舅舅,项骆骆长生就有几分像,骆长生将自己的基因传给了儿子,他们这表兄弟之间,年纪相仿,看起来更相似一点。 长得像,就不怪祝炎多看了。 骆风不吱声,就抬眼偷偷看看二人,随后又将目光低了下去,也没出声叫人。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73) 舅妈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这孩子咋回事?平时嘴叭叭的说个不停,现在就紧张起来了。之前你爷没的时候,你帮忙张罗里里外外的也没见这样!舅妈拍了两下儿子,有回头对项骆道:你这兄弟就是脸子小,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项骆哪里会在意这个?再说,只是偶尔过来看一看,又不是长期住在一起。其实这样不说话,就远比钱书柔那种每句话都藏根钉子的人好太多。 毕竟有时候太热情也是一种负担。 祝炎平时来这边都很少开口,一直都是项骆跟他们交流,今天倒是难得问了句话: 他之前在念高中? 一提这个舅妈就叹气:考大学了。都考上了,这还没来得及去就遇见这事儿了!还考的一本呢!不过也是幸亏没来得及去。这要是去了以后才发现出事了,那我们这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上不了大学当然可惜,可当前所有的学生都上不了学。而且孩子就在身边,就是一件无比庆幸的事情。 倒是可惜了。祝炎只这么评价了一句。 项骆不知道祝炎是什么意思,看他一眼,可祝炎没看他,二人没有眼神交流,项骆再了解他也想不出来。 见他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项骆这才转移话题问他们: 对了,现在情况没之前那么糟糕了,你们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 之前的规划只怕是不行了,未来还需要重新来过。 骆长生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其实他们也不知道。 第83章 第 83 章 从前的主意被打破。加上这段时间经历的太多, 其实很多事情都不是特别重要了,也没那么多的热情了。 只是要是有出路,就肯定会去选。 骆长生两口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而骆风还那么小, 未来的日子还长远着呢。 项骆刚要说什么, 祝炎却道:你们家就没想过做菌包? 骆长生怔了怔, 有点尴尬的说到:这不是抢你们生意吗? 祝炎摇头:抢不了。我们那边直接建了大厂子, 流水线做出来的,你这个人家的话怎么也做不过我们。倒是你们可以像我们之前那样,自己做菌包卖给村里人。让然,至少要等以后水匮乏再缓一缓, 在此之前, 你们可以先学一学。 舅妈面带惊喜道:那感情好啊!你要是愿意教我们肯定学,只是做那些东西,原料了是不是也要往你们这边进啊? 项骆道:你要是愿意学的话, 材料都是小事。要是能做出规模来,官方那边也会帮你解决问题。 项骆家就属于做大以后官方扶持了他们的项目。 只是祝炎主动提出了要让骆长生一家也做菌包这件事让项骆有点惊讶。 毕竟项骆自己也没想过这件事。 倒不是多怕对方抢生意什么的, 纯粹是业务没有发展的这么广。 祝炎继续道:现在缺水, 你们的生意就不急着做大。所以有大量的时间去慢慢准备。对你们不见得是坏事。 舅妈也看出来了这件事是应该祝炎做主的。也明白祝炎的身份地位十分重要,不然也不可能项骆每次过来都要带上祝炎。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学? 祝炎指了指骆风:你们现在出行也不方便,我觉得他去我们那儿学是最好的。他年轻学东西快, 之前学习好,应该更懂得举一反三。 舅妈看看自家儿子, 连连点头:他学习好, 他以前上学的时候学习就好!做菌包肯定也能学好。小风你说是不是? 骆风没说话,只是看着祝炎,眼中带着几分疑惑, 好像不明白祝炎怎么就看中他了。 祝炎也没看他,而是回头看项骆:你觉得呢? 项骆当然不会反驳祝炎的意思。只是骆风跟他们去学的话,住在哪里? 自己家?家里那么多秘密,出于私心项骆并不想让骆风知道。 秘密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危险,更何况骆长生一家是住在别的村子里,天知道他们会不会宣扬出去,进而被其他人听见。 就算骆长生不是这样的人,可谁知道邻里之间闲聊天会不会说漏嘴呢? 你做决定就行。项骆不会当面问出来,选择相信祝炎能够将这件事安排明白。 祝炎道:那就这么定了。我们这边也要安排一点事情,过几天再过来接人吧。你们也准备一下。学做菌包的话,时间不用太长,七天就能学出来。 骆长生夫妇俩忙将这事情定下来,随后舅妈要回头去做饭,项骆跟祝炎就站起来打算走了。 你这孩子,急着走干什么啊!说好了留下来吃鱼的! 我家里有干鱼,而且这两天我们有空也去一趟九泡子村,看看能不能直接买了,今天还有事就先走了。项骆知道鱼对于他们家来说珍贵,虽说这么说是有些见外了,不过他们俩大小伙子怪能吃的,还是回家消耗自己家粮食比较好。 二人坚持要走,夫妻俩留不住,舅妈想来想去,又拉着项骆进里屋想说两句话,项骆跟祝炎打声招呼,让祝炎先回车子里,自己在屋里听舅妈要说什么。 舅妈确定祝炎进了车里,才压低声音问项骆:小骆啊,你跟舅妈说实话,你们真是普通朋友? 项骆一怔,这就被看出来了? 项骆哪里会直接承认?只是干笑道:还能有别的什么? 那你咋那么听他的?他控制你了?还是因为别的关系?好像你什么都听他的!舅妈眉毛皱起,有点担心。 骆长生也附和道:你跟舅说实话,你是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不然为啥每次都是你们俩一起来,他一开口你都不吱声。 项骆的唇角抽了抽。 他们的脑洞开的好像有点大。 你们想哪儿去了,我还不至于混的那么惨。我俩是铁哥们,我确实更听他的一点。主要是他当过老板,人还聪明,很多事情看的通透。我能走到今天,确实有他的一份。 骆长生二人明显不是很相信,看着项骆的表情确认没有什么异常。 真是这样? 项骆只笑道:我骗你们干什么?你也不能说我爱听他说话就是被控制了。人家确实有本事。 有道是钱压奴辈手,艺压当行人。就算是在有钱有权,能将人踩在脚下,那也是不服人的。真正能让人信服的,还是这正经八百的本事。 项骆解释完了,出门的时候瞧见骆风正在看着他。这么大的孩子,是心思最复杂的时候,项骆也不跟他多说话,只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就进车里了。进车里骆长生又留他们留不住,只得开了门,二人开车出去。 车子顺着路又到村口,村口的守卫给铺设了木板,出去了。项骆才问祝炎:你都不好奇他们问了什么? 有什么可问的。祝炎反问。 项骆笑道:万一给我介绍对象呢? 祝炎只嗤笑:他们就不怕给你介绍我再逼着你不同意? 项骆眉毛一挑:你怎么知道他们说什么了? 这个很难猜吗?祝炎瞧他们要单独跟项骆说话就知道他们什么意思。这种事情并不难推理,对于祝炎来说,想明白更不是难事。 项骆一笑,又问道:那你怎么想着要教骆风了? 祝炎可从来都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那骆风从头到尾都爱答不理的,按理说祝炎的小脾气会比项骆大。 你猜。祝炎打了个哈欠。 项骆抽了抽唇角,却听祝炎又道: 咱们去那个九泡子村。 然后呢?其实项骆的车子已经就在开往九泡子村的路上了。 那边村子项骆虽说没进去过,但以前路过了几次,知道位置在哪里。 咱们能说动他们的就只有菌包了。祝炎道。 项骆挑眉:你想养鱼了? 祝炎摇头:没那么多的精力,而且菌包应该不足以让他们舍得卖能繁殖的活鱼给咱们。 项骆道:也就是鸭子能够跟他们换了。 祝炎道:可以,但没必要。他们不缺水,只是没有人家会做菌包,更没有那个原料,但是咱们有。 你想发展他们的生意了?项骆挑眉。 为什么不?祝炎反问,菌包自救这个项目,是国家扶植的。从国家层面来看,肯定是越多人来养菌包越好,恨不得家家户户都有。这个县里还有三家选择种蘑菇。他们怎么想的,咱们暂且不去考虑,至少咱们先抢占先机开发市场。水资源丰富的九泡子村就是最好的地方。粮食咱们已经不缺了。如果他们鱼足够的话,就用鱼来换菌包。鱼回头再还给村里人,这里面咱们可以赚一笔差价。蘑菇、木耳这样的蔬菜是有了,也该吃点荤腥了。 养鱼里头的门道远比种蘑菇多太多,他们养鸭子就够消耗精力的了,没必要给自己没事找事。如果他们繁殖的比较好,能够大批量长期供应,先让村里恢复吃上鱼肉也不错。 一来能够赚一点差价,这二来也是不离初衷。 让村民们离不开项骆。 只要这份不可替代性不断的加砝码,项骆在村子里就无所畏惧。 听到这里,项骆就明白祝炎的小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什么了。 所以,我舅舅那边你也是这么想的? 不仅仅是增加砝码,还有铺设自己的销路。 只是不同的是九泡子村是有鱼作为交换的,而且有充足的水源。菌包到了那边,几乎不用铺设什么就能够打开销量。 可舅舅家那边不行。那边缺水少粮,在铺设开且有收益之前基本没什么收益可言。 现实一点说,并不值得花费太大的精力。 只是既然想要铺设版图,有这个机会就不能放弃。 所以祝炎的想法就是只提供原料,让骆长生家里自己掌握做菌包的方法,让他自己野蛮发展去铺设自己的销路就那样儿慢慢壮大。 不得不说,祝炎这两边想的都很全面。 你是一开始就有这个打算吗?项骆问祝炎。 祝炎摇摇头:原本没想,只是听见他们说九泡子村的事情才想到的。既然九泡子村要打开了,那这边也别闲着。一块想到了,总比一家一家的来要好。 当时前后也没多长时间,祝炎这么短的时间就把这些想的这么周全。 项骆目光微动,唇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深了。 祝炎看他一眼,又道:我以为你会问我,你舅舅那边的话,只要等做大了,上面就会帮他解决原料问题,咱们就连原料的钱也赚不了了。 项骆开着车转了个路口,道:我还没那么傻,不至于这点小事都想不明白。 祝炎挑眉:说说看。 他那边不比九泡子村。那边村子贫瘠缺水,菌包送过来卖不了多少。还不如先教会他们做菌包。让他们自己慢慢发展,咱们赚原料钱就行。只要等他们菌包慢慢的发展起来了,积攒下来一定的家底,咱们的鸭子一类的再打开那边市场就容易多了。再不济,咱们也赚了他们发展过程中菌包原料的钱。也许不多,可咱们的付出也没多少,最多就是培养骆风学做菌包的那点时间。 项骆好歹跟着项骆那么长时间了,再说他本身也不傻,更不笨,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赚一点原料的差价,骆长生家里做菌包卖给村里辛苦钱。村里人养蘑菇卖出去赚粮食。这是一个三赢的局面。 只要发展起来,骆长生的地位,就会相当于过去的项骆。唯一的不同是项骆还对外销售原料,但骆长生家里原料的成本就比较高,再往出卖的话,那价值绝对不比直接卖菌包来赚多少。 项骆等于是自己做生意,骆长生一家后面自己能发展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他们自己的能耐了。 他们是亲戚不假,但项骆也不可能永远都站在他们前头为他们安排那么多。 祝炎很满意项骆的回答,看着前方,幽幽道:那接下来,就要看九泡子村那边了。 对九泡子村的规划到底还是纸上谈兵,具体还是要到了地方再具体了解。 毕竟,项骆对那个村子真的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他们故意在官方派水之前天价卖水,赚的就是灾难钱,等同于在灾民的嘴里抠粮食。 他们村子到最后一个菌包都没有换,是因为他们村子本身储存了足够的水源。 可那些真的到了没有水窘境的人们呢? 当前粮食短缺,可在干旱之下,粮食紧俏,水源就更加紧俏! 逼着灾民们,用珍贵的粮食,去换更珍贵的水源,他们怎么忍心在灾民的嘴里用这种几乎抢的方式换来粮食? 如果是单纯的做生意赚钱,项骆不会说什么。他何尝不是商人? 可这样赚着带血的粮食,是项骆绝对的所不齿的。 可他们有水! 仅凭借这一点,要是要有可能的话,就可以发展成合作伙伴。 九泡子村也不算太远,九泡子村的条件接近湿地,即便是有修路,也是坑坑洼洼的,越靠近车子晃得越厉害。 项骆还好,祝炎那边脸色都白了。 项骆看他一眼,车子开得慢了点:你吃点药吧。 车上有晕车药。 祝炎摆摆手,打开了空调:你开快点没事。 那你去后座躺一会儿?项骆又问。 这都快到了,等回去再说吧。祝炎拿出水壶喝了一口,身子往后仰调整一下自己。 项骆看他面色不佳就心疼的厉害,可车子开慢了只会延长祝炎难受的时间。 一脚油门踩下去,其实车子开得快了点反而会好很多。 毕竟是价值两百多万的越野车,越快越不怕颠簸。 这边村子周围挖了陷阱,挖过的地方很明显,房檐望去本就凹凸不平的地面更加坑坑洼洼的。项骆开近,前面就看见了路障和陷阱。将车子停了下来,二人忙下车。 项骆拍了拍祝炎的后背,看着祝炎的喉结动了动,显然是有些恶心。 还行吗? 男人哪有说不行的道理,祝炎点点头,抬头就看见那边凉亭里有人走出来质问他们哪儿来的。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74) 项骆打伞,将祝炎挡在伞下面。天气酷热,祝炎本就晕车,感受着苦涩的空气更难受。走上近前,看着那边人语气不善,祝炎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我听说你们这边有养鱼的? 那边看守的是个光头,太阳下更显得那古铜色的脑瓜顶锃光瓦亮。 那人听了祝炎的问话,当即戒备了起来,皱眉道:没有没有!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项骆道:我们用菌包换! 那人一听便是一怔,带着几分狐疑的看着二人。 项骆强调道:我是十里村的,我姓项。我家里开了个菌包小厂子,蘑菇、木耳什么的都吃腻了,想吃点荤腥打打牙祭。你们要是没有就算了。我们再去城里打听打听。 这世道肉类虽说这很贵,但一些从前冷冻库里的冷冻肉还是有保存的。想要就能买到,最多是价格上的问题。 那人一看项骆要走,就暂时放下了戒备拦了一下:哎?你等等。我是听说村里谁家好像有鱼的,不过可能就是鱼干,你们要是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帮忙打听一下! 项骆跟祝炎对视了一眼。 祝炎只道:干鱼我们有!就想弄点新鲜的熬汤喝。你去问问吧,我们回车里等着信儿。 说完二人就先回车里了。车里开了空调,不要太舒服。 项骆从车载冰箱里头拿出来一包冰镇蜂蜜水给祝炎,祝炎喝了两大口,点点头:好点了。 开车的人相对不容易晕车。而且祝炎的体质没有项骆那么好。他虽说上学的时候运动量充沛,可这些年多数都是在办公室,就算有健身,也比不上项骆这样在村里卖苦力的身子骨结实。 二人等了一会儿,才见那个光头的男人带过来穿着背心打着伞的中年男人。 见人回来了,二人这才打着伞下车。 项骆的伞将祝炎挡的严严实实的,生怕再被晒着了难受。 你们要买鱼? 新来的中年人看着这两个小伙子,瞧他们照比其他人白白净净的,没有那种骨瘦如柴的颓废感,身上的衣服也干净。 一看就是在这世道没吃过苦的,说不定还是那些有钱人家的少爷。 项骆道:对,你家有? 嗯,你要多少?那人微眯着一双眼睛,目光扫视着二人,带着十足的戒备。 这世道,有鱼确实会成为别人杀人越货的目标。所以对方在打量项骆二人的情况,判断会不会有威胁。 第84章 第 84 章 你家里有多少, 祝炎问道,或者说,你家能出多少? 你都能买得起?那人又问。 你出得起我就买得起。祝炎一直都是这么财大气粗。 对方想一想,确认道:你们有菌包? 项骆嗤笑:你别忘了, 前段时间你们还有人去我们村想要用水换菌包, 只是我们村没缺水到那个程度, 就一斤水都没买。 说这话, 也就证明了项骆确实是十里村的人。毕竟当前消息闭塞,这件事只可能两个村子的人知道。 那个光头守卫有点恼羞成怒:怎么?找事来了? 当时那事闹得并不愉快,尤其是九泡子村这边当时是吃准了十里村的人会忍不住买一点水,结果一斤水都没卖出去, 走的时候还得到了一片嘘声, 大大的打了脸。 今天项骆旧事重提,无疑是一种挑衅。 项骆只道:找事?我们要是真找事当时就不该让你们走。一斤水换一斤菌包。我们有这钱还不如自己开车走远点去买水。汽油可以用蘑菇跟官方换。菌包我们是有的是不假,但也没有做冤大头的道理。 项骆说完, 那光头有点生气,刚要回怼, 被那养鱼的人拦下来了:你们要真不是挑事的, 就别吵了。鱼的话我家有,不过不多。你们真想要,可以卖给你你们五条。你们既然知道了我这里有鱼, 应该也听说了,我从来不买活鱼。我可以把鱼在这里当你面杀了再给你。 项骆只道:你就算直接给我, 我也不懂得繁殖。最多是养在水缸里随时吃随时拿。 那人摇头道:不行, 这跟你会不会养没关系。反正我不可能把活鱼交给别人。你要是觉得可以,我这就给你捞鱼。要是不行,这生意我也不做了。 说着那人转身要走, 项骆只道:你就真不想要菌包了? 那人顿一顿,道:上面不是扶持这个吗?要不了多久我们这边也能买到。 项骆这里生产多少,官方就收取多少。官方自己养殖当然是一方面,再有也会反过来卖给普通人,来激励普通人种东西自救。 而九泡子村水资源丰富,早晚会被官方注意到。 如果我说是长久提供合作呢?项骆道,就算是官方给你们,也不可能要多少就给多少吧。但我有工厂,只要原料够,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那人眉毛皱起来了: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鱼。 祝炎笑道:可你们有水。 项骆看了一眼祝炎,这可没跟他说。 那人目光一柄,那边的光头已经怒了:你还说不是过来挑事来的! 之前他们把水送到人家家门口,被他们当猴子看了几个小时,结果最后一滴水都没卖出去。现在又主动上门来说要买。 项骆只冷笑道:我看你还没看清楚情况,我们是过来做生意的,你要是非说我们来找茬的,我也没办法。左右是少吃两口肉,咱们别的都缺,就是不缺主动上门来求合作的!菌包放在那里都是香饽饽,别觉得我们是来求着你们要我们菌包的。 项骆拉了一把祝炎,二人转身就要上车。 那光头急了,张嘴要骂,却被旁边的人拉了一下。 那人叫了一声,挽留了一下二人。 项骆二人已经走到了副驾驶,项骆已经将手放在了把手上,回过头挑眉看着那人。 刚刚那人就作势要走,现在项骆也给来了一次,可真是风水轮流转了。 那就说说你们的意思吧。那人道。 你能做主?项骆挑眉。 那人道:我就是这边村长。 那也要先给我们一个你们想做生意的态度吧。项骆道。 随即,村口的陷阱上铺了厚厚的木板,项骆二人也没有开车进去,而是将车子锁上后就一块进去了。 也没太往里面去,这边村口本身就离村民很近,距离村口最近的一间房是空的,就在这空屋子里先坐一坐。 项骆打进村就在四处观望。 这边原本是湿地,盛夏时节入眼看过去郁郁葱葱的一片,很是好看。 可现如今,也如沙漠一般枯黄的一片。 可空屋子应该是有人打扫的,或者说是站岗巡逻的人会在这里休息,这里有桌椅和热水壶。 九泡子村村长给二人倒上了一杯热水,二人也没碰。 我姓李,岁数比你们大,我讨个大,你们可以叫我叔。那你们也说说你们的意思吧。 李叔穿着的背心有点脏,不知道被汗水反复浸透多少次了。头上的头发白了一半,脸上的皱纹也有些深。 不过这半年来,确实让绝大部分人老了至少十岁。甚至还有一夜白头的。 祝炎道:我们的第一目标当然是鱼。这世道嘴里都淡出鸟儿来了,肯定需要点荤腥打牙祭。你们要是能持续拿出鱼来,咱们的生意就都好谈。 李叔苦笑摇摇头:要是真有那么多鱼,我们村也不至于靠着卖水赚粮食。 祝炎摊手:我就知道。所以,你们还能拿出水。 李叔抬了抬眼睛,祝炎的语气顿时重了一点: 不过您也别觉得这件事情上你们能够掌握主动权。我们缺水不假,可官方不缺水。所以我们缺的是养蘑菇的水。我们村的人最不缺粮食,现有的粮食坚持吃个两三年也没什么。我们做菌包,可以只卖给城里人,村里人没有水就不养,对我们没什么影响。反倒是要卖给村里人,我们要单独雇人来照顾这些零零散散的生意,卖的钱远不如给官方痛快。 李叔冷笑:这样的话何必再提买水的事情? 祝炎身子向后一靠,唇角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似乎很无奈的说到:青山恶水理出刁民啊。我们家赚钱,别人家吃老本。他们就算干不过我们,也会想法子给我们找点麻烦。与其这样,不如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解决一下。我们还能从中赚点差价。你们有水,但需要菌包,我们村有菌包但没有水。这个困局三岁孩子都能搞明白,资源交换一下就行了。 李叔目光暗了暗,似乎在盘算祝炎说的话。 半晌又道:那你们想要什么要的价格?你们要明白,菌包的紧俏只是暂时的,以后等官方发展起来了,我们这里有水,肯定会优先给我们更多的菌包。到时候自然有更好的选择。你们若是要的太狠,我们大不了多等一等官方的动作。至于吃蘑菇这种事,我们有鱼,鱼可比蘑菇稀罕多了。想要吃点解解馋,去哪里都换得来。 听此言,祝炎就笑了。 他能这么说,就代表这一单生意他想做。越是提条件的人,就越是想要买的人。因为他们想要将价格压的更低,得到更多的实惠、所以才会故意装出我们不是没你不行的态度来让商家放低预期,更好谈价格。 可这种事,祝炎才是专业的。 可官方再怎么给你们多菌包。也是限量的。再有,官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自己量产菌包。我家每天日产上千个菌包都是官方带走的。未来就算有限给你们,这菌包就不要钱吗?官方过一手后给你,和我这边预定后直接做给你,你觉得那边更合适你们这里的情况? 祝炎先否定了他的说法,随后也抛出了自己的诚意:当然,菌包只是当前紧俏不假。以当前国家对这方面的扶持,菌包距离烂大街并不远,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们的价格会随时根据官方的价格做调动。我们可不是你们,不会狮子大开口做一锤子买卖。既然是要长期合作,我们就没有杀鸡取卵的道理。这场生意只有双赢。 祝炎说到这里,也就断了李叔继续找借口压价的可能。双方都怕对方狮子大开口。何况九泡子村是有先例的。 项骆祝炎还能主动上门来说合作,这一点就足以见证诚意。但还是那句话,这单生意的受益人是双方的村民,如果李叔真的不切实际,项骆祝炎二人直接转身离开,对他们一点影响也没有。 你开价吧。李叔明白祝炎的意思,有些认命的说道。 祝炎一根手指:一个菌包,三斤水。 一斤水至少可以养一个菌包,如果节省一点的话还能用更多。 看上去用水不多,可之前村民们巅峰时期一家养几百个菌包,要不是没有砖,甚至还有人想要盖个温室专门种上几万菌包。 这用水可就是一笔大数字了。 这个换购的方式,也基本符合项骆祝炎的心理预期。 李叔却摇头:这太少了。现在水多贵重你们明白! 项骆冷笑:这就跟菌包一样。只要老天爷下了一场雨,你们的水就不值钱了。你们能够靠水卖钱,是靠老天吃饭。 李叔道:正因为这样,我们现在才不能卖的太便宜! 你错了!祝炎道,没有你们的水就会死的时候已经过了!我们每天每三天都可以去乡里领取生活用水。你们现在的水性质已经变了,他们不是生存必需品,而是替代性极强的商业用水。既然不是救命的东西,你就不能维持要命的价格。这个已经是为了你们能有收益给出的高价。我要是你,现在就该起祈祷老天爷别下雨,或是官方不会为了照顾我们,专门过来送水。否则今天咱们说的就都不作数,你一个菌包都买不走! 这就是一番标准的反客为主。 祝炎十分明确的告诉了李叔,这个生意,应该是他们主动争取。项骆二人,只是给他们一条路。 李叔没急着说话,不过看的出,他在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 水资源珍贵不假,可有了官方作为后盾,只要能去领水,就没有人面临渴死的窘境。 其实打官方接手以后,九泡子村就已经被斩断了卖水致富的这条路。 加上之前趁火打劫高价卖水赚足了仇恨,眼下出去不挨打就不错了。 想想先前的那档子事,李叔自己也只能叹气。说到底,还是前面的路走错了。 那就这样吧,不过水只能你们来自己取。给送过去的话,只会提高他们的成本。 项骆道:这是当然。不过不会是我过来。还是那句话,我们自己是不缺水的,我们制作菌包,需要用水也有限。这个都是我们村里人过来跟你们兑现,我们只是将价格说好。不瞒你说,村里那边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回头我还要跟他们来说。这个我们不过手,省着会被人说在里头赚大钱。 这个时候还是不沾手水这种关乎民生的事情,万一被有心人要传说发国难财,项骆也只觉得得不偿失。 李叔很奇怪:你们不是说了要赚差价的吗? 李叔只以为他们从这里一个菌包换三斤水,回村就一个菌包换两斤水。 祝炎含笑:我们说的差价是鱼。 吃鱼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买水这种事不过是顺便且打开销量。 就像刚说的,老天爷只要下了一场雨,他们的水就毫无价值了。 问题只是这场雨什么时候来罢了。可能是一两年以后,也可能是明天。项骆跟祝炎都没必要为了赚这么点菌包参与其中,然后给村民们一个骂他们的借口。 人心是复杂的,祝炎废了不少功夫给项骆树立人设,还不至于为了这些蝇头小利翻车。 李叔好歹也是几十年的人精,此时面对这两个年轻人,竟然多了一种无力的感觉。 你们真的是十里村的人?李叔看向项骆再看祝炎,你的话我眼熟,应该是见过的。可你这谈吐要是真是这边村里出来的,不可能没有名号。 我确实不是村里的,我家祖孙三代都是做生意的。祝炎打了个哈欠,所以你放心。我既然找到了你,就不能可一只羊往死里薅羊毛。我不会坑害你们。但是这个前提就是你我都有的赚。我的目标从来都不是谁,而是你的鱼,既然水已经谈好了,是不是该说说鱼的事情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75) 到这里,他们三人之间才算是进入主题。 李叔的唇角抽了抽,看着两张精明的脸,叹口气说了实话,我们的鱼并不多。 但你们懂繁殖总没错吧。项骆道。 李叔点头:我们懂得这些的人不少,可鱼养起来实在困难。按理说,今年秋应该能繁殖一波。只是我们剩下的能用的鱼粮已经不多了。我们也想靠着养鱼翻身,可鱼一条一条的死,原本我们还能有三千多条鱼,到现在已经不到三百条了。 项骆看祝炎,瞧他目光中带着几分失望,道:我手里倒是有一点鱼粮。三百尾的话,应该够喂一段时间的了。 李叔眼前一亮:你家以前养鱼的? 项骆摇摇头:我想过养鱼,不过没养活,留着也就没用。 李叔冷静了些:那你买多少钱? 祝炎开口道:我们可以免费给你们。 李叔忌惮心更强了,毕竟这世界上最贵的就是标注免费的东西。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希望你们能长久养下去,繁殖多少我们都要。水这单生意永远都是暂时的,鱼才应该是你们的生路!菌包对应的生意从来都不是水!祝炎说的十分明白。 李叔默认了。 他们村子当前面临的就是这个窘境。水因为官方的介入已经没那么紧俏了。鱼没有鱼粮,且养殖困难。 村子里粮食的困境从去年一直到今年。之前高价卖水虽说是杀鸡取卵,但也暂时缓和了他们村子里的粮食问题。 可要是再不节流开源,他们弹尽粮绝也只是时间问题。 鱼难养,他们不止一次的想过干脆将这些鱼一口气全部高价卖出去,卖多少是多少。否则鱼一死差不多就会尸变,就不能吃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尽可能的得到一点粮食。 但项骆和祝炎给他们开辟了一条路。 想想他们给的条件,在想想如果鱼真的继续养下去,村里人的未来。 李叔即便已经几十岁了,也免不了觉得热血沸腾。 好,我们会尽全力养那些鱼。至于能不能养活,就看天吃饭了。那你们能给这些鱼开出多少价格?先说明,你们应该知道这些鱼值多少钱,这个不像水那么不稳定。 祝炎只道:也不一定,只要你们成功繁殖,自然就有上万条小鱼慢慢长大。我们这一次只打算买两条鱼,回去尝尝鲜。剩下的,等你们的小鱼出来再说。 李叔有点恼羞:你们就这么确定我们能养出来? 不是确定,而是这单生意要等你们养出来以后才能继续。项骆强调道。 这两个人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占理,可听在人心里就是这么叫人火大。 李叔重重的吸了口气,缓和了一下又道:那我等你们的菌包和鱼粮。 二人这才站起身:那咱们就先说买两条鱼的生意吧,你开个价。 李叔喜胸口堵了一团火,却也不能现在就撒出来。只得有些泄气的说道:你们看着给吧。 作者有话要说:看得人越来越少了 我没觉得写崩啊 嘤嘤嘤 第85章 第 85 章 项骆跟祝炎只买两条鱼, 要多要少都不划算。 李叔也看出了这两个人不简单,既然以后还指望这一门生意,眼下就算吃点亏也认了。 祝炎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二十克的小金元宝:这个够吗? 别说李叔,项骆看着眼睛也在发直。 李叔看着黄灿灿的金子还有点难以置信。 你这 祝炎挑眉:不够? 够够够!这些可能还有点多。哪怕是现在这世道, 人们普遍也是相信黄金的。这个依旧是能够市场流通的硬通货。 鱼虽说珍贵, 却也不如金子金贵。 当前, 也有人因为日子过不下去了, 就用一条金项链换几个月吃的米粮。金子只有在先前崩塌的那一小段时间有过购买力崩溃的时候,到现在购买力是相当大的。 多了的话我不管,我们只要两条鱼,要是你们不是用来繁殖淘汰下来的活鱼就更好了。我想吃下锅的时候还在蹦跶的鱼。那才叫有滋有味。至于这个剩下的, 就当是我跟你定鱼的定金吧。 祝炎当然可以拿出别的东西来卖鱼, 但什么都不如这个小小的元宝更有冲击力。 虽说很小,确实实打实的金子。 其实这样的金元宝祝炎也不是很多,他手里的金子多半都是50克起步的。不过只是买鱼的话, 还不至于让他花这么多。 项骆眼睛瞄了一下那一小锭金子,土豪的世界他不懂。 李叔认真的看了看, 盘算这一小金元宝能卖多少粮食吃多久。伸手将元宝拿进手里。 小元宝真的很小, 还没一个指节长,可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上下看看, 上面带着钢印,摸着手感、色泽, 也不是假的。 其实也没必要拿假的。 李叔叫二人等一下, 回头就去安排给二人找鱼了。 看的出来,项骆二人是真的没打算养鱼的。 而且退一万步讲,这世道连他们村这么多人专门养鱼的都养不活, 门外汉就更难了。 李叔从现存的鱼里头挑来头挑去,选了两条精神的装在一个桶里拎来给项骆。 你们有桶装吗?我们这边桶也挺贵重的,能给我们留下还是留下吧。要是拿走李叔也不会阻止。 只是这世道,任何装水的容器都很贵重。 项骆车上倒是有折叠的水桶,没必要占这个便宜。 末世这么多年,项骆总算看见活鱼了。 这是两条草鱼,一条就有三斤多。看着还挺肥美的。 那守卫的光头看着都有点发直,看着李叔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李叔只对他摆摆手,让他别乱说话,回头对项骆二人摆摆手:你们就不多呆了? 项骆道:我们回去还有安排,过两天应该就会有人过来了。 挥手告别,项骆坐上驾驶位,见祝炎坐在副驾驶:不去后面躺着? 祝炎想了想,下了车又进了后头找个合适的姿势躺下。 今天他晕车是有点厉害。 太久没出门了。 项骆尽量将车子开得快一点,离开了这一段坑坑洼洼的路。 等路相对平稳了,才慢了下来:今天的收获不算大。 祝炎道:两条鱼够用了。 他们的水比想象中要多,可鱼却远比想象中要少。 所以,原本设想好的计划,也不得不根据他们的情况作出改变。 必须要说的是祝炎的反应是相当快的。得到那边的消息后,立刻就改变好了后面的谈话,而且现在看,他给出的都很符合预期。 只要鱼能够正常交易,那么以后鸭子市场打开就更容易了。 就像水从来都不是他们交易的主要目标。其实收买菌包也不是二人的首要目标。 还是那句话。菌包总有一天会在官方的支持下烂大街,菌包能带来的收益会随着时间越来越少。 到时候鸭子才是主角。 不过现在还没必要透露出来,首先财不露白,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其次这个的话以后突然拿出来给他们个惊喜,才更适合以后议价。 这一次看似收益不大,实际上长远来看解决了很多问题。 眼下项骆给舅舅家和九泡子村两个地方铺设销路已经足够了,再多以后也不容易做调整。 官方那边的生意他们做,这老百姓的零散生意也不能放下。 积少成多,才能越做越强。 晚上炖鱼。之前一直吃冷冻的鱼,眼下总算看见活的了。 其实说起来,真想吃的话祝炎的交易系统能买到。就是太贵项骆舍不得。 鱼头鱼尾煮汤,身上一半直接炖,一半做糖醋鱼。祝炎笑道。 你会做?项骆挑眉,又道,不过也是,金子换来的鱼,怎么也要物尽其用。鱼骨回头我爷也炸酥了吃,鱼鳞做鱼冻吃。 祝炎嗤笑:你还酸上了? 有你这么个败家媳妇能不酸吗?项骆虽然这么说,唇角的笑容还是颇为宠溺的。 自家媳妇,自然是想咋样咋样。可惜用的不是他的金子。媳妇能花他的金子四处浪,那才有成就感。 说到底还是要赚钱啊。 可问题是赚钱也是靠着祝炎给指路的。 想明白这一点,项骆就只能在吃软饭这一现实的事件中无限纠结。 要不是项骆在开车,祝炎真想飞起一脚给他一下子。 干脆翻身脸对着座位,祝炎眯着眼睡了。 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够他眯一觉了。 车子兜兜转转的进了村,进了村口里面站岗的解放军看见车就搭上木板了。不过也没急着让进,而是检查一下身体是否有外伤。 这个是鱼?解放军听见鱼翻水花的声音,探头看了一眼。 外村买的,尝尝鲜,有两条呢,你们也拿一条尝尝?项骆笑道。 战士连连摇头:有规定不能要,而且我们有鱼肉罐头。 项骆也不强求,毕竟只要九泡子村能够将鱼繁殖下去,自家鸭子养好了。村里人就成吃上顿顿大鱼大肉的奢侈日子。 而在村里驻扎的兵哥们也不例外。 回家将鱼放在厨房里,准备晚上炖了,让祝炎去床上睡一觉缓一缓。 项骆将车子开进车库里头锁好了,这才再次打伞出门直奔村委会。 项骆是想要说跟九泡子村合作的事情,没想到到那边人还不少,站了三十多个人。 村长周振华看见了项骆眼睛一亮,忙招手让他过去。 你来正好,上面刚有个消息传过来。 项骆挑眉:什么消息? 周振华道:说是要有个大老板过来,帮咱们搞投资建设。到时候就弄个大厂子做菌包。你还是这里主角呢。人还有三天就能到,你多准备准备吧。 项骆就知道官方不可能只是帮忙解决了菌包原料的问题以后就结束,没想到还准备了这样一份大礼。 让商人过来开辟投资,对村里人而言无疑是一件好事。只是对项骆个人而言,无异于是分权了。 周振华面上却笑得十分灿烂:这往后咱们也算是有仰仗了。这有大老板来了以后,咱们村里能多建几个场子了。 项骆泼冷水道:那您好还是要弄清楚,是他投资,让咱们自己当老板建厂子,还是他来建厂子,雇佣咱们来给他干活。这件事可是很严重的。 周振华一怔,竟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项骆道:要是后者肯定不行,咱们不可能傻到忙了这半年却给别人做嫁衣。可前者也不见得是好事。他们投资了,就等同于要分红的。可咱们只要解决了水的问题,场子可以自己建,菌包可以自己做,蘑菇可以自己养,咱们连砖头都能自己做,要他们来做什么?就为了分一杯羹? 村子里正在发展中。不论额外的资金会不会来,他们发展起来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其实,村里其他人听说了上面派商人来,得知消息的大部分人都是有点幸灾乐祸的。 反正谁开厂子都是开,而项骆是有些风头正盛的,来个人抢他的功劳对其他人是没影响的。只要钱照赚,蘑菇照养,这里头是谁无所谓。 这时候项骆要是说反对,别人也只会觉得这是动了他的蛋糕,他恼羞成怒了。 可项骆一番站在村里人角度的话也点醒了众人,这真的是好事了? 也许短期内是好事,长久来看,对附近乃至全县的人而言都是好事。可未来本村人的利益绝对是削弱了。 这是从大局面来看是好事。只是从个人观点看,肯定是有些许牺牲的。 当然,村里人还有项骆家鸭子这一张底牌。而且官方也不可能让他们有亏损。只是未来会少赚一些罢了。 周振华沉默些许,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无奈的问道:那你说说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没有怎么办,上面决定的,咱们不能反驳。项骆顿一顿,道,不过咱们可以降低他们对咱们的影响。 周振华抬了抬眉毛,看着项骆:你的意思是 再一来,他们也有点担心被项骆控制太多了。只是还是原先那句话,与其被一个外来陌生的人指手画脚。还不如项骆这个他们熟悉的人来。 项骆道:我刚从外面回来,正好有点收获要跟你们说 项骆把在九泡子村的事情简单跟他们说了。 只要水够的话,咱们就开始在家里一定规模的开始养殖。一个菌包三斤水,就相当于每次花四个菌包的钱,买来三个菌包来种。成本是提高了,不过好歹还有收益。项骆说完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面面相窥,有一人忍不住开口问:这件事你就真不过手了? 项骆笑道:我还不至于雁过拔毛。水多稀少大家都清楚。我想要的是他们的鱼。只可惜不知道能不能养起来。要是能养起来的话,我想打开鱼肉销量。到时候卖鱼肉赚点钱我当然要赚,这水就算了。 刚刚要有富商来村里的事情,大家还会觉得幸灾乐祸。此时此刻看着项骆真的是在为他们着想,还去找到了先前闹得很不愉快九泡子村谈好了价格。 也是幸亏项骆解决这一个。要是富商到来第一步解决了水源,虽说村里一样会感谢他们,可也必须承认,他们就此就要被抓住了水源这一件事的咽喉。 项骆大大避免了他们这件事。 最近因为项骆风头正盛,而刚刚提起了一点不太好的想法,此时也因为项骆这一作为一扫而空。 也许还会有人觉得项骆肯定是跟九泡子村达成了某种协议,肯定是赚钱的。可这个结果对村里人是绝对好的。 而且项骆说了,以后是村里缺水的人们自发组织去那边用菌包换水。项骆自己不参与进去,这后续就不会有什么猫腻。 周振华将前后想通,面对着项骆,脸上有堆起了笑容:到底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脑子灵活,要不然等我们反应过来,说不定人已经入驻进来了。这世道,想要吃口饱饭也不容易。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76) 吃口饱饭不难,至少对咱们而言不难,项骆道,所以我的设想里,从来都不仅限于吃饱饭。这次去,看中的也不是他们的水,是鱼。咱们蘑菇有了,鸭子也有了。再有了鱼,那咱们大鱼大肉就都齐了。只要越赚越大,那全村都有钱就并不远。我并不想一个人吃独食,这世道肯定会成长起来一大批的有钱人。既然谁都有可能,为什么不能是我熟悉认识的人?你说对吧。 项骆感觉得到他们思想的变化。所以更要趁此机会,将自己的形象再升华上去几分。 人心从来都是残忍的,所以想要自己在这个村子里坚不可摧,是需要时间的。 好在项骆的时间还是相当充裕的,也有更多的精力去经营。 周振华的喉咙动了动,拍了拍项骆的后背:我就知道你是好孩子。 周围的人也是将项骆花式夸了一遍,其实也是往常项骆听多了的那些话。 这些话外也不是谎话,项骆听得多了,跟他们客套了一下,就先回去了。 话说到这里,剩下的他们自己讨论吧。 项骆有那个时间还不如琢磨一下怎么吃鱼才能吃回金元宝的本,而且还不知道祝炎现在好受了些没有。 回了家,祝炎还在睡觉,项骆就跟安维一块讨论了其中一条鱼的吃法。鱼汤的难度不是很高,只要去腥得当,加一点辣椒就很好。炖鱼他们也做过,就是这个糖醋鱼谁都不会。菜谱里虽说有教怎么做的。可他们到底是没有实践过,这些都是理论知识。 祝炎下午醒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没睡醒,脑袋有点疼,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项骆已经挑了一条大的活鱼杀了收拾起来了。 活鱼腥的厉害,可熟的鱼贼香。 项骆抬头看他面色依旧不是很好:要不你再回去躺一会儿吧。 晕车要是真晕起来是非常难受的。项骆也晕车过。 祝炎摇摇头,打了个哈欠:我煮鱼汤吧。鱼头先切开腌一下。 越谁脑袋只能越疼,找点事情做清醒清新还能好受一点。 那就安维去做炖鱼,项骆来挑战糖醋鱼。 要是能做好了,祝炎吃点酸甜口儿的能多吃两口。 项骆有点后悔今天带他出门了,这一晕车还怪难受的。 起锅烧油,三人分工做饭。天气炎热,项骆冻了一盆冰放在碗架里头,平时开着碗架,冷气出来在厨房里头能降温。要是有人来了,将碗架一关外人也看不见。 虽说村里人都知道家里有电,可别人都随时面临着中暑的问题,只有项骆家里不仅电风扇用着,还奢侈的用冰柜的空间冻着大冰块降温。 要不要这么奢侈! 这种东西被人看多了招恨,所以能关起门来自己享受,就别被外人看见。 晚上煮了白米饭,又做了个咸菜丁儿炒笋干,辣炒年糕片、配上一鱼三吃,倒是有滋有味的。 鱼只有一条,另外两个菜做的也不多,尽可能是一顿就能吃完的量。 项骆给祝炎盛了一碗汤,顺手摸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 ,这才放心一点。 饭桌上鱼肉的香味蔓延了满屋,这种时候,绝对是不会让外人进来的。 这次做的是活鱼,活鱼跟死鱼的味道是不一样的,常吃鱼的人一口就能分辨出来这是冷冻鱼比不了的。 项骆尝试做的糖醋鱼,卖相不算好。上桌前项骆自己小心尝一口,味道还不错。照顾祝炎今天不好受,特意给他放在面前。 祝炎尝了一口,点了点头,这顿饭哪怕只有三个人,也吃的相当热闹。 鱼汤微辣,糖醋鱼酸甜。炖的鱼作料放的多,吃起来最有滋味。配菜主要是爽口解腻为主。 吃两口肉,喝一口汤让舌尖儿在辣味的刺激下打开味蕾,最近好长时间没这样好好的吃一顿了。 安维感受着鱼肉的口感,不禁道:我已经在想另一条鱼怎么做了。罪过罪过。 祝炎笑道:它当然活不久。咱们下一个目标就是这样的菜咱们想吃随时有。 会有那一天的。项骆道。 三人都没喝酒,不过这顿饭吃的比喝酒尽兴太多。 作者有话要说:想吃鱼了 第86章 第 86 章 项骆又做梦了。 当他对着镜子看见一张化了浓妆娇美动人的脸的时候, 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又是个女的,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女装大佬的潜质了。 女人在一个更像是宾馆的房间里头,只是宾馆的柜子里面,放的都是女人的日常使用品。 应该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了。 项骆还在熟悉环境, 忽然门被推开, 一个彪形大汉怒气冲冲的进来了。 他可真是给脸不要脸, 真拿自己当人物了! 项骆抬眼没看见他的脸, 只是声音传进了耳朵里。 这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梦里头路人脸都是看不见的。 你怎么不说话?那人发现了项骆的沉默,语气不善道。 以往做梦,项骆的意识都是跟着原主走的。可这一次听了那人的话, 项骆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竟然能够控制这这具身体了! 项骆只尴尬的笑了一笑, 道:为这种人不值当。 这也算是万金油的回答了。 一开始我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东西,这才进来几天?竟然真敢有那么大的野心!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那您的意思是项骆不太明白,只是上一次做梦, 醒来后真的跟自己产生了联系,项骆自然尽可能的多问出一些话来。 明天他要带几个兄弟去西面干一票, 那边危险程度不低, 他跟我要木仓。他要我就给他! 项骆没开口,就像个npc似的看着男人拿出了一把木仓,然后打开, 从里面取出最前面的两枚子弓单,用工具将其拆开, 将里面的药全部倒了出去进行了改装。 原本的真枪实弹, 变成了空包弹。 处理好了以后,男人又将两个子弓单放了回去,远处放好, 就跟从来没碰过似的。 看着木仓,还回头跟项骆炫耀:这次,我就叫他有来无回! 这么好东西给他浪费了。他这一走,估计就带不回来了。项骆试探性的问了句。 是有点可惜,不过要是能除掉他,这点代价我还付得起。再说,我自己还有一把。一只木仓权利更集中,免得再出现像他这样的硬茬子,男人从怀里掏出了另外一只,看看两只一模一样的木仓,可惜了这么两只木仓,原本应该是一对儿的。要不是你胆子太小,还真想给你一个,到时候咱们俩一块出去,那才叫刺激。 那人一把拉过项骆就要占便宜,项骆只急这个梦为什么还不醒?这感觉太真实了,思想也太清晰了。感觉就好像穿越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被敲响了,男人恼羞的站起身,随手将木仓放在桌子上,起身去门口,发现真的有事。就专心跟外头的人说话。 项骆有些忐忑的看着桌面上的两把木仓。 这可是真家伙。 可惜他这是在做梦。 这个男人显然是要害人的,空包弹,项骆不知道可能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只能说不是好事就是了。 项骆正犹豫着什么,却听那男人笑道: 你那个算什么?明天我这一票才是大的!只要成了,咱们抢了东西就换个地方,后面估计半辈子都更不用愁了。 项骆一听哪里还能放过他?趁着没人注意,就将桌面上的两只木仓换了位置,确定好跟刚刚一样,这才怀着忐忑看向那男人。 那男人依旧专注着说话,这时候,男人的面前,另一个人往里看了一眼,正好跟项骆的目光对在了一处。 项骆看了便是一怔。 那不是别人,正是周兴风! 项骆猛然睁开眼睛,整个身体都跟着颤了一下。左右看看,黑夜里,竟有种不真实感。 项骆搓了把脸,没敢乱动怕吵醒祝炎。 回想梦境中的一切,竟然现实的让人完全不去怀疑真实性。 也许是跟上次一样,就是折射现实的梦境。 项骆自己也怕忘了,拿出手机,手指翻飞间将梦里发生的事情打出来,也不敢用太长时间,只是将最关键的关键词都打出来。 项骆还在想着有没有什么遗漏,肩膀上忽然多了一只手。 黑暗下这个动作还是相当瘆人的,项骆头皮有点发麻,不过也知道这是祝炎。 聊网友呢?祝炎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项骆怀疑他现在还闭着眼睛呢。 项骆看一眼手机确定没什么了,道:没事,做了个梦,怕吵醒你就先用手机记下来。写完了,睡吧,明早儿给你看。 祝炎也没急着看,只是打了个哈欠换了个姿势继续睡。项骆将手机收了起来,听着祝炎的呼吸声,睡意也渐渐回来了。 只是梦里竟然会出现周兴风。听那个老大说的,是要干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他们多半是干抢劫勾当的。 只是没想到周兴风竟然是他们的手下。 这样来说,周兴风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之前祝炎就提醒过他小心这个人,果然诚不我欺。 项骆胡乱想着这些,睡意越来越浓,又睡了过去。 等再度醒来的时候,第一想到的竟然是再睡过去的时候,梦境竟然没有连在一起。 翻个身打个哈欠。项骆伸手摸旁边的人,发现祝炎正在看他的手机。 项骆的手机密码是祝炎的生日,祝炎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而祝炎用他手机,他也从来不拦着。 本身就没什么秘密可言。 除了对祝炎的感情外,项骆从来都是一个简单到有些乏味的人。而喜欢祝炎这件事,祝炎一直以来都是知道的。 看呢。项骆说话的声音还有些朦胧。 祝炎已经看了两遍了,应了一声,道:说不定那个人要抢的就是咱们村。 项骆精神了一点,再仔细的想一想梦里的情况,道:也许吧,不过真这样的话,木仓我换过了,前两个都是空包弹。这两木仓的空隙,应该就够咱们反应的了。 祝炎只应了一声。 目标不一定就是咱们。祝炎又道。 项骆挑眉:什么? 你完了?今天是那个富商要来的日子。 项骆坐起身,回忆梦中的细节:那就难怪他说干了这一票,找地方躲起来以后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只是他们会有军队人护着,那些人会用什么办法? 反正不论用什么办法,两个空包弹都足够有时间反应了。 拿过手机看看自己做完写的东西,半梦半醒的时候写的东西是很缺乏逻辑性的,项骆自己看了两遍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祝炎竟然就理解了。 这梦要也是真实的,那我这神棍这一说法也就坐实了。项骆笑道。 你本来就是个神棍。祝炎伸手叫项骆拉他起来。二人起床穿衣,洗漱做早餐。 项骆不明白这些梦是从哪里来的,至少都是帮自己的。其实梦境这五年来一直都缠绕着他,其中绝大部分梦境都是比较恐怖的。 相当长一段时间,项骆甚至恐惧黑暗的降临,因为不知道哪一天他梦里又变成了谁。 只是今天不一样,项骆在梦境中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甚至可以去做出一些选择。 那是不是就表示了,项骆可能在梦中改变一些事情的结果? 甚至造成蝴蝶效应,改变更多的事情? 项骆越想越多,简直就是细思极恐。 只是这件事并没有跟祝炎细说,他需要做更多类似的梦个来印证这一想法。 今天是那富商来村子里洽谈合作的日子。 他们过来投资建厂,与此同时,他也会将这边的菌包带出去售卖,打开销路。 让未来菌包的销售不再依赖军方。 要知道,兵哥们都是军人,又不是卖货郎,总干这样的事情不是长远之计。经济发展最好的办法还是老百姓自己发展,官方只需要在背后做推手并提供足够优良的市场环境就可以了。 商家自己有了竞争,才会想办法做的更好,这样才能进入一个健康的良性循环,进而获得更好的结果。 富商来村的事情,已经发酵了整整三天了,村里头各说纷纭,但有一点,所有人都因为项骆之前的一番话,对新来的商人并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有些抗拒。 不过知道要来,村口还是聚集了不少人过来看热闹。 都想看看,这末世之中的富商是长什么样子。 同时也想听一听城市里的情况,是不是依旧像过去那样繁荣。 城市中人口虽说更加集中,可要是关起门来的话,比农村更不容易受到变异动物的骚扰。而且官方给予资助也更加方便便捷。 虽说之前因为灾难,让大批城市人口逃到了农村这边。但因为之前几十年给人们留下的刻板印象,依旧也会觉得城市就是比农村要好。 村里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项骆站在前排看着一片荒芜的外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村长周振华靠近了项骆,压低了声音问一句:想好一会儿怎么说话了吗? 项骆只道:你是村长。 周振华笑一笑道:你好歹是咱们村子代表,菌包什么的都是你的。到时候人家谈生意,肯定是要找你。 项骆也不会自傲,只不咸不淡的说了句:看吧。 项骆可不会说大话,等到时候自己打脸。 今天要不是因为对村子里意义重大,项骆甚至不想过来。 祝炎想来看看,被项骆给拦下来了。外头太阳依旧毒辣,别被火热的太阳给晒中暑了。 至于其他,项骆基本可以对付。要是应付不了,那对项骆也没什么损失。 反正菌包对他而言只是基础收益,别说是被分走了利润,就算现在完全被夺走了,项骆也能等到以后鸭子养起来以后迅速回到巅峰,甚至走的更高更远。 反倒是村里人要好好考虑一下利害关系。是被人摘了桃子,还是以后更加依赖项骆,需要他们去争取。 项骆只会去做自己分内的事情,多余的事情他也没那么多的时间。 原本说了是上午九点多钟到,可直接等到了将近十一点。项骆都去附近的房子里歇了一会儿,才终于听见门口那边的人喊人来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77) 项骆一直都在担心抢劫的事情,只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不好的声音。 此时能做的,也只是更加专注的注意四周,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能第一时间提醒众人。 那一连十辆车,大的大,小的小,最前面的是一辆越野车,其后是两辆气派的小轿车,再往后基本都是卡车和货车。 货车是肯定进不来的,前面的几辆倒是没问题。 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忙在上头铺设好了木板,眼看着车子越来越近,过了木桥直接进入了村子。 村内驻扎的解放军先围了过去,先对下来的人例行检查一下,然后跟陪同过来的军人交接一下任务。 倒是从车上下来的人一个个面色都白的厉害。 周振华忙上前,确认了这次来的主角,也就是那个富商,上前握手。 看着车里面还有出来的女孩哭了,不觉奇怪道:您们这是 富商本人就张着一张笑眯眯的圆脸,身材比较圆润,身上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十分标准的办公室西装,瞧着很是正式。 富商用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叹了口气:别提了,半路上遇见了一伙匪徒。他们的胆子也是真的大,明知道我们有当兵的也敢动手。就让一群瘦弱的老人孩子围过来要粮食,他们混在里面就要抢。 周振华面色也跟着难看了起来,忙道:没人受伤吧! 富商摇摇头:有当兵的在,我们怎么可能有事?就是那领头的竟然带着木仓,怪吓人的。只是那人也是个弱智,自己把自己开瓢了。 项骆听见了便是一怔,看向那富商。 把自己开瓢了?周振华有点没听懂。 富商解释道:具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打了两木仓都是臭弹,当时解放军就反击了。他躲起来看自己木仓怎么回事,结果木仓口对着自己眼睛来了一木仓,整个天灵盖都给掀开了。我这也是听他们说的,我是没过去看。 富商倒是敢过去看。 这要是过去看了,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吃豆腐脑了。 两个臭弓单,这不正好是两个空包弹吗?正好跟梦境里头的一模一样! 这只手木仓原本是那人要害另一个人的。项骆听他说有大动作就将他的木仓,和要给另一个人的木仓给调换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老大是个蠢货,神特么自己给自己开瓢了,怕不是个傻子。 他们只觉得是幸运,老天爷都在帮自己,只有项骆自己明白,这是他换了手木仓的原因。 可如果这边因为自己有了改变以后,那是不是就代表了,那一只被换走的木仓是完好的,那被老大视为威胁的那个人岂不是拿着一只没有问题的木仓去干坏事? 会不会造成人的伤亡? 项骆一念之差,改变了事态的结果,会不会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项骆越想越觉得细思极恐。好在场人一听说了抢劫面色都变了,项骆在里头并不显眼。 那可真是福大命大!先进村就安全了,这周围墙都挺高的。来进村,这几辆车都能进村,就是那大货车进不来,装的什么啊?周振华忙安慰道。 富商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整理好了心情,道:那些都是给大家准备的一点小礼物,近南你去张罗一下,把东西卸下来分了。对了我老早就听说你们这有个年少有为的小伙子,好像是姓项吧,人在哪儿呢? 富商的目光扫过周围,这能站在最前面的,也就项骆这一位了。 周振华忙拉过项骆来给富商介绍:这是项骆,你叫他小骆就行。这孩子才有本事呢。现在村里头养菌包全靠他! 那鸭子也是你的?富商对项骆伸出手。 二人手握了一下项骆就抽回来了,点头应下:是我家的。 应该就是官方告诉的。 这小伙长得怪帅的,这身子骨也好,一看就是好人品,富商笑着将项骆一顿夸,又叫来了不远处的两个年轻人,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一对儿女,这我儿子近南,小女儿月北。我这岁数大了不耐折腾,往后就他们俩过来,你们是年轻人好好在一块说说笑笑的,就比我这老头强! 一见面就将自己儿女介绍给了项骆,项骆对二人握了手,不过没有别的交流。 富商让儿子监督搬东西下来,带着女儿和秘书一行人,在周振华的指引下一路往村委会走。 还是你们这群年轻人脑袋好,懂得未雨绸缪。我当初就死活想不到菌包的事情。这往后就沾你光了!还有你那些鸭子。我在上面岸边看见那些鸭子了,长挺大的了。听说再有几个月就能下蛋了。你说以前有的时候也没觉得什么,现在光是想想就馋的厉害。你家里以后要是有淘汰下来的鸭子记得给我留两只,我也想尝尝现杀的鸭肉了! 富商这样的人想要吃口肉自然不是难事,难得是没有新鲜的了。 项骆只应话,不怎么主动开口。转个弯的功夫感觉有道目光,回头一看,是富商的女儿正在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第二个金手指正式上线 第87章 第 87 章 别看富商个子不高, 长相也就那样,一双儿女长得都不错。女儿还更出众些。 项骆被富商的女儿打量,并没有什么好感,只是点了点头, 转头不再看她。 到了村委会, 就先透过窗户, 看了一下制作菌包的小工厂。 富商看着他们流水线作业, 点了点头:这做的挺像样的!就是人少了点,这也正常。我看了你们村空房子都拆了,也没太大的地方当场子了。 周振华看了一眼项骆,便笑道:这也只是眼下。我们已经安排继续烧砖了, 烧完了再盖。已经想好扩建了, 以后菌包生产速度肯定能上去,您放心吧。 这话看似是在让富商放心产量问题,实则也是在暗示他这件事情上就不用他插手了。 这几天村里每天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讨论来讨论去的,都觉得富商在村子里最好的作用还是帮忙卖菌包。更多的绝对不能让他插手。否则鬼知道他们会拿走多少利润。 商人逐利, 加上有资本加持, 鬼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来。 富商脸上的笑容不变,却顿了两秒,看向项骆。 项骆笑道:肯定是要做大做强的。不然这菌包时间越久越不值钱, 最好的办法是尽快打开产量,用数量占领市场份额, 这样才能积少成多。这村里上千口人, 全要养活,总用传统方法肯定不行。 有道理!就该这样!要是有什么困难,也尽管跟我们说。我们当前条件比你们优益些, 咱们也算是互帮互助。富商说完,就往前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站的人多,椅子什么的就都先撤走了。富商对项骆尤其热情,说什么都喜欢捎带上项骆。 项骆从始至终的话都不多,给人的感觉好像十分腼腆。 说了一会儿话,富商才画风一转,道:要不怎么说这世上就是不缺有本事的人。我家这就是仗着家底好,要不然肯定没你们过得好。这回我也想好了,咱们生意还是要做的,我就把我这一双儿女留下来好好锻炼锻炼,也跟你好好学学。 富商看着项骆,满脸带笑。 项骆心底反而警铃大作,只摇头道:这能有什么好学的?不过是我运气好罢了! 要是别人就算给这么好的运气也抓不住啊,富商叫过来自己女儿月北,来月北,以后你就要多亏人家照顾了。你以后叫哥!孩子你是姓项吧,你叫项哥! 叫月北的女孩显然不是很情愿,不过还是很有涵养的对项骆点一点头,笑着叫了一声项哥。 项骆也只是点一点头,但没有接话。 富商也没觉得尴尬而是继续道:咱们往后也就多合作,互利互惠嘛。你们有菌包,我有人脉。到时候我帮你们卖。不过我开了个超市,想要打出品牌。如果可以的话,你们以后做菌包能为我们单独定制一批就好了。当然,你们要是觉得麻烦,我这边自己投资建个小厂子来做更好,放心,不会抢你们生意的。 项骆其实并不擅长商人之间的博弈,不过好在跟祝炎的时间长了,也多少能明白他说这话的潜台词。 项骆只道:这又什么麻烦的,我们在盖厂子的时候,分出来一条专供你们的生产线就行,这不是什么麻烦事情。说起品牌,我们也想打造个品牌来着。只是要学习的话,真的没什么可学的,菌包很简单,我想您那边也能掌握做菌包的技巧,难度也就是菌包感染率的问题。这个都不是很难解决。再有就没别的了。反而是农村的条件并不是很好,留在这里吃亏遭罪的可能比较大。这个还是希望您多考虑一下。 年轻人吃亏是福,多锻炼锻炼是好事。富商对项骆的警告并没有直面回应。 项骆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点:我想您误会我的意思了。不是说人来到这里会被欺负,而是来这里肯定要付出什么的。我们村子里这么多人,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对村子里做出些什么。您过来帮忙卖菌包,我们十分感谢。但如果您要做的事情仅限于卖菌包的话,我觉得您留下两三个人在这这边做交接就可以了。再多就没必要了。毕竟,我们的商业交流,也仅限于此。 富商打太极,项骆可没那个闲工夫,开口直击要害。 周振华听得心惊肉跳,却也佩服项骆这一番话的魄力。 开口帮项骆遮掩了一句:这年轻人,说话不知道分寸。您别见外,他没有恶意。 这话也就拍板了项骆说的话是他们村里的决定。 富商没急着回话,而是眯着眼睛看着项骆,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后又点点头:我就说这孩子不错,有魄力!这才是年轻人!没错,我只买菌包的话,确实不应该参合进来太多,毕竟就那么点粮食,你们自己人赚了分还不够呢。 项骆眉毛一挑,其实也想到了。富商想要跟这个村子建立联系,就一一定会着手多重准备。 不过那不重要,项骆说这么多的主要原因还是要掌握主动权,至少不能让富商给带了节奏。否则被人牵着鼻子走,那么以后获得什么样的利益,就都要经过人手。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富商又道:菌包当然重要,不过我心里头,更重要的还是鸭子。 菌包未来是走量才能获得盈利的,相对来说比较基础。鸭子却是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财富。 项骆道:您想要合作养鸭子? 富商点头:不错。 项骆摇头:我至少会先在村内铺设。外村还没考虑过。 如果我用东西换呢?富商问。 项骆只道:那要看您的筹码是什么。 富商的眼睛微眯,笑的十分老道:如果说是无菌种植呢? 项骆一怔,看向富商,富商依旧笑容满面。 种植? 多么奢侈的字眼。自从超级霉菌席卷全球以后,蔬菜就成了无比稀有的奢侈品。项骆家里有无土栽培的设施,可尝试使用后都因为超级霉菌的污染而无法使用。 富商看见项骆目光的变化,笑容更加满意,问道:怎么样?这个筹码可以吗? 当前蔬菜跟肉类的价值是差不多的,甚至蔬菜可能价格会高一点。毕竟动物的话只要饲养得当,不吃霉粮,不接触感染病毒的动物,就能养的很好。 可蔬菜的话生长条件就会相当苛刻了。之前官方就组织种植过。不过因为感染率太高就暂停了。后来本村的人因为专心养菌包,就算后来官方继续,也没叫本村的人一起去参与。 所以时至今日,外面无菌种植发展的怎么样本村的人一无所知,包括项骆。 项骆想的是蔬菜的价值,以及规模化是种植的可能性。可村里其他人已经安耐不住了。 周振华忙问:您是说真的?就是种菜?都能种什么出来? 富商笑道:自然是是什么都能中。无菌环境下用无土栽培。而且隔壁市那边已经投入生产了一个设备,完全可以在设备外通过手套进入设备内操作,全程无菌,不会造成污染。我那边已经成功种出来一批菠菜,这回来还带来了一点。不过数量不多,就只能少数人尝个鲜儿了。小项啊,我就专门给你准备出来了一份,你家正好有蛋,做个菠菜蛋花汤正好。 好一招反客为主。村里人太久没吃过绿色的东西了,长期缺乏绿色食品身体是会有问题的,虽说有官方给的金维他,人们对蔬菜的渴望也是相当强烈的。 那你们能有多少?周振华有忙问! 富商想一想:我们得到的也不多,不过可以先分过来十个。这个操作起来其实很容易。以后要是发展生产线的话,可以十个甚至二十个连载一起,有几个人共同操作就能种出来不少东西。 项骆道:也就是说,只要设备足够,种多少都不成问题。 富商点点头,又道:不过这也是理论上。毕竟现在储存下来的种子也不多。之前混乱的时候,好多种子商都被洗劫一空,很多人抢了种子回家煮了吃。也有的散装的种子因为保存不当发霉了。留到现在的种子不多,售价更是昂贵。即便是我手里,留到现在的也不多了。 也就是说,种植设备免费送,种子的话是绝对限量或是高价的。 项骆只道:至少当下来看,你的这个确实能和我手里的鸭子放在一起。不过我希望您也能多体谅一下我们的这一点小民心思。 你说。 你要是想要方便自己销售从我这里购买,我只能提供宰杀好的公鸭,和能下单的母鸭。 富商用蔬菜的种子说事,项骆也用鸭子的种子回敬。 有母鸭,但没有活着的公鸭,那么他们的鸭子数量、产蛋量就必须一直被项骆所掌握。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两个回合,富商对项骆更加赞赏。 项骆本以为富商还要继续争取,没想到富商十分大方的笑道:那就听你的了。 项骆都是一怔,想一想,强调道:我说的是以后,我现在可拿不出那么的鸭子。 富商只笑道:我知道,我等你慢慢发展。年轻人嘛。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好好发展。有句话说得好,莫欺少年穷,说不定过了几年,我还要仰仗你照顾呢。 这话您就太客气了。项骆看一眼周振华,周振华也终于冷静下来,听着二人的对话,能开口的也就只能说一点身为中间人的话。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78) 这样就好!咱们也是互利互惠。 富商笑道:这是自然,大家有钱一起赚。 现场一片祥和,项骆却只想离这个老狐狸远一点。 其实项骆更喜欢的还是简简单单的。他这边开办场子,将菌包卖出去。然后赚钱继续将其他的也越做越大。 可这个想法显然不现实。站得越高,才能看得越远,等目光看得远了。遭遇的事情自然也就更多了。富商这件事,怎么也要过去的。 说了这么一番话,富商又跟着众人一块去项骆家里看看鸭子。 只站在院子外头,抬头看看已经有点掉漆的厚大门,和两三米高的高墙,不禁问道:这是最近才建的? 早几年就有了,项骆随口道,我家住的偏远,我妈活着时候胆子小,就把这墙造的高一点。让人不容易爬进去。没想到遇见这世道,这墙还真挡着不少怪物。 富商跟着项骆进了院子,左右看看,瞧见了车库,还笑着问道:养车了? 嗯,有一辆,哥们送的。项骆模糊的说了句。 后面也不知道谁嘴欠跟了句:那车可帅了,村里好像还没见过更好的呢!我记得是**牌子的嗯。 项骆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见项骆目光不善,也明白失言了,忙往后退消失在人群里。 这话吸引了富商的注意力,他看向项骆,难掩好奇道:那这车可不便宜,你朋友送你的? 是我救了个人,他家有钱,给钱我没要,就送了辆车。我以为是普通车,没想到那么值钱。后来想要送回去也没联系到人,就开着了。 这话也是半真半假,这车当初确实是祝炎以救命之恩的名义送的。只是眼下这位送车的土豪就在家里头。 这话富商要是相信那能有多天真?只是项骆不肯说,只给出这样一个答案了,不论真假,富商也只当是真的了。 那还是你这孩子心眼好,人家感谢你也是应得的。 项骆搓了搓鼻子,谦虚道:只是不觉得我值得这么贵重的礼物。不过这世道下确实用上了这辆车。 继续继续往里头走,项骆过去开门,只在屋里头看到了安维。 安维已经抓了几只小鸭子放在纸箱里头用于参观,看见人站起身。 项骆没看见祝炎,左右看了看,安维道:祝炎有点感冒,可能是凉的吃多了,就去西屋躺了会儿。你们小点声就行,不用太拘束。 有人进来,装在箱子里的小鸭子们立刻叫出了声。这些小鸭子已经是第三批的了,之前第一批已经很大了,第二批还没满月,这第三批刚孵出来两三天的小鸭子,还正是可爱的时候。 可爱的小鸭子很轻松的掳掠了所有人的关注,一行人围着纸箱看。这些小家伙瞧着实在喜人,富商看着只觉得呼吸都轻了不上。 我就小的时候去姥姥家里见过这么大的小鸭子,当时想要带回家两只养,我妈就是不同意。这个能摸吗? 项骆伸手拨弄了一下鸭子,从中找了一只最有活力的拿起来递过去。 富商忙双手托着小鸭子。小鸭子仰头叫唤了两声,然后歪头看富商。 这状态实在可爱的犯罪,富商只觉得呼吸都不敢用力,忙左右看看,见自己女儿眼睛发光,便将手里的鸭子给月北。 月北捧着鸭子心都快化了,伸手摸一摸鸭子的头顶,小鸭子还用喙去去蹭她的手指。 太可爱了吧。月北看向富商。有心想要买下来。 富商却笑道:你要是喜欢就多过来看一看,顺便也多跟你项哥学学怎么样。这些小家伙你要是真的能养出门道来,以后咱家吃肉就都指望你了。 听此言,月北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只应了声没再说话。 这时候项骆要是还想不明白就是个傻子了。 这有什么难的。不过就是定时定量投喂就行了。抽空领他们晒晒太阳,剩下的也就没什么了。 项骆看看月北,道,我家里三个大小伙子,没个姑娘。她这小年轻的没人跟她玩一起,肯定觉得无聊了。 富商恍若未闻:那就让他们兄妹以后一起过来。 随后也不给项骆再推拒的机会,继续道:这鸭子你们有多少了,你觉得大量繁殖需要多长时间? 项骆道:至少也要来年吧。今年秋冬会有鸭子陆续下蛋,等规模化的话需要明年。 这样啊,倒是也不着急。富商看着女儿手里的小鸭子略有所思。 项骆笑道:您要是喜欢,倒是可以送您两只玩玩。 反正是小鸭子,要繁殖至少要等明年。到时候就算他们繁殖开了,项骆这边的销路也已经打开了。 这种生意,来得巧不如来得早。早一点打开销路,以后就算有人过来分一杯羹,主动权也是在自己的手里。 两只小母鸭?富商调侃道。 你随便挑。项骆道。 富商摇摇头:你养两只小家伙也不容易,我哪能跟你抢。再说喜欢这个是月北。她过来看你不拦着就行。 项骆眼睛微眯,用十分轻松的语气说道:其实我倒是不赞成令郎常来。 富商一怔:这话怎么说? 您别误会,这个在我不在您,项骆指了指自己,我是个同性恋,万一针对您的儿子有了什么非分之想,或是带坏了他,又怎么对得起您的照顾。 此话一出,富商直接沉默了。 月北将鸭子放了回去,催促富商:爸!我哥那边应该忙的差不多了吧。 却听富商笑道:这倒是正常,我之前也听说不少小伙子喜欢男人的。这样不是更放心吧?我闺女来这边就不怕被拐跑了。 第88章 第 88 章 富商听了项骆坦言自己喜欢男人, 却依旧坚持想要让自己的女儿常过来。项骆真有点摸不清他的脾气了。 项骆没开口,月北先恼怒的叫了一声爸。 富商却有自己的想法,而过去警告月北:你别太任性!家里你胡闹就听你的了,别在外头丢人! 月北显然被教的很好, 此时急的脸上都有些发红, 还是忍了下去。 不过她看项骆的目光就从审视多了几分嫌弃。 项骆当然不会在意, 富商又问道了项骆同住的两个朋友, 项骆只说是以前同学,当初出事了以后趁着信号没断就联系上了,接来自己家一直住的很好。 项骆先说了自己喜欢男人,又说两个朋友住在一起, 三人的关系很好。 这给人遐想的空间就太大了。 富商看一看安维, 再看一看项骆,心里头肯定有想法,但不可能当面说出来。 就看了一会儿鸭子, 一行人就离开了。 富商跟村里和项骆约好了代替官方,每个一个星期派人过来带走一波菌包, 至于定制菌包需要工厂建立以后再说。 富商问项骆建造工厂方面有什么可帮助的。项骆思来想去也没觉得又什么。最后只道可以花钱买瓷砖, 瓷砖贴在工厂的内部,能够方便卫生消毒。 富商说了想要赠送被项骆拒绝了,谈好了这些, 其实就没别的什么了。 富商的出手是真的大方,这一次过来。带来了不少吃的用的。 比如牙膏一类的生活用品, 还有小孩子吃的饼干糖果, 还有一些肉罐头和咸菜罐头。 这些随便拿出来一样在这样的末世中都是有价无市十分珍贵的,富商却十分大方的让家家户户都有了一份。 可见富商对这个村子看中的程度。 他这样客气,反倒是让对他颇有敌意的村民们怪不好意思的。 除了这些以外, 还有几包冷藏的真空包装的菠菜,。每包半斤左右,一共二十多包。富商单独给了项骆三包,剩下的就给村委会分了。 这个是稀罕物,肯定是只有少数人才能尝到的。不过富商赠送给了项骆十套无菌栽培的设备,以后还能种出来很多。 如此一番操作,村里人对项骆的嫉妒是更深一层了。好像什么样的好事都是项骆最先得到的。 不过嫉妒归嫉妒,谁都明白家里的好条件是项骆给早就的,所以他们的这份嫉妒普遍是没什么恶意的。 等安排好了这些,富商就准备离开了。 儿女就留了下来,村里和项骆一行人一直送人到村外。富商见女儿的面色一直不是很好,忍不住离开前先将女儿叫进车里,父女俩先谈谈心。 他们说了足足十分钟。月北再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甚至还主动跟项骆笑了笑。 月北是个美人坯子,笑起来让在场人目光都有些发直。不过项骆直接躲开了她的目光,回头去跟她哥哥近南讨论一下后面的细节。 他们一家姓张,张近南和张月北两兄妹暂时留在村子里。住处村里会帮忙安排。 当下村子里唯一的空房就是项骆家左边的那户人家。 当前有的空房多半都不是很干净,全家死绝是很正常的。只是项骆邻居这户人家死的太惨了,甚至别人买菌包路过的时候都恨不得多绕两步,觉得晦气。 张家的两兄弟更不可能住在那里。就只能由村里安排寄住人家了。 等忙完了,项骆这才跟其他人告别回家。今天安维说祝炎身体不舒服,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虽说更大的可能是不想见客的借口,可项骆还是免不了心里担心。等都解决了以后,就拎着菠菜快步往回走了。 虽说那富商给人的感觉别有所图。可这蔬菜是无罪的。今年他们土豆地瓜都吃差不多了,青菜就仅限于真空包装的干菜和罐头咸菜了。今天这三包菠菜有一斤半,是该好好想想怎么吃。 蒜炒不错,煮汤也行。或者吃火锅涮一点。 一斤半看着不少,可三个大小伙子呢,这点还不够一顿打扫的。 到了家项骆进屋先往西屋走,然而西屋根本没人,进了东屋才看见所谓受了凉的祝炎此时正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喝凉茶呢。 不是难受吗?项骆将菠菜放在茶几上。 怎么?盼着我不舒服?祝炎瞥了一眼项骆。 项骆忙笑道:你这不提前跟我打招呼,害我担心了半天。 祝炎没开口,拿起一包菠菜看了看。这菠菜一看就是摘下来不久,这一路又是冷藏过来的。现在包装外面还凝结了一点水珠,不过看里头的菜还是很新鲜的。 他都送什么了? 项骆将他们送来的东西都说了,祝炎嗤笑:还真舍得下血本。 你认识他?项骆皱皱眉。 既然祝炎称病躲开,就肯定是怕被对方认出来。祝炎可不是见不得人的人,能让他称病躲开不见的,那就是不想见的。多半就是跟他老家那边的人有关。 嗯,他也认识我。而且跟我家那边是有生意往来的。祝炎没有瞒着项骆,现在还不适合让那边的人发现我。 嗯,你反应也是快。他这一装病让项骆怪不适应的。 祝炎道:多亏了你们提到了车。 项骆瞥他一眼:还不是你太败家。那车出现在村子里就是个bug。 虽说村子里有钱人有上百万的豪车并不算大新闻,毕竟哪个村不出几个有出息的人呢? 可问题是项骆本身的人设就是个原本平平无奇的穷小子,在末世后因为运气好获得了好东西,再加上自身不断的努力不断一路高走。 这样的人在没达到巅峰之前,有一辆价值两百万的越野车这就让人觉得很魔幻了。 祝炎没应声,只是看着将菠菜扔回桌面,道:那人想要招你做女婿。 其实祝炎在西屋是听不见这边说话的,是安维转述给祝炎的。 我跟他说了我喜欢男人。项骆道。 对外人出柜可比村里人乃至那些亲朋们轻松多了。 祝炎嗤笑:你真觉得你出柜了他们就放弃你了? 不然呢?让他女儿当同妻?还是倒贴的?项骆反问。 为什么不行。 项骆不说话了,他哪知道万恶的资本头脑是什么脑回路。 祝炎道:当你只单纯的从利益角度来看婚姻你就会觉得你这样的人设简直是最完美的女婿人选。 项骆挑眉,等着祝炎给分析。 祝炎道:你出身贫寒,无父无母,跟其他亲戚关系寡淡,没有乱七八糟的牵挂。而且人有奋斗心,未来不可限量。现在就把你抓住了 ,以后等你发达了,还能有一份知遇之恩的功劳。至于你喜欢男人这件事就更好了。别说是现在,就算是以前,一个男人有钱了养几个小三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何况是现在。现在的话,就算是家里有粮食的普通人都有机会娶两三个老婆。你这样只喜欢男人的,当然是稀罕物。 项骆默然。 祝炎却依旧将话说了下去:像他这样的人家,多半是免不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而且你不是一个被人控制的人,他们也不好压制你的私人生活。所以,一个喜欢男人的女婿,可比一个花心的女婿好上一百倍。男小三不可能上位,他们的女儿只需要稳坐东宫正位就好。反而会因为同妻的身份获得更多的同情。而一个男小三不可能怀上孩子,就更不可能带孩子逼宫,或是用孩子来争家产。 说完这个,祝炎拍了拍项骆的小肚子:资本之下,所有的小三在没孩子的加持下,就只是个玩物,心情好顺顺毛,心情不好随时一脚踢开。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当小三的人费尽心思也要生下孩子,更要生下儿子,才能撼动原配的地位。与其那样,你说找一个男同女婿是不是性价比最高的? 听完这些,项骆只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工具人。那边的女孩也是。 只是女孩儿往往是不自知的,甚至是心甘情愿的。 今天那个女的态度就很不好,不过她爸爸临走前把她叫进车里说了半天的话,等她出来以后状态都变了。 其实要是女孩能够一直保持那份高傲和鄙视,项骆还是挺佩服的,至少她在那样的环境中,还能保持一份纯粹。 这很正常。那样环境下的人,除非爹妈真的疼爱到给她自由,否则背后利益关系太大,婚姻从来都不由自己的意思。他们打小含着金汤匙长大,这份享受可不是白来的。必要的时候,也要用自身为集团换取最高的利益。这也算是他们对从小享受到的一切做一份报答。不论男女都是这样。祝炎道。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79) 项骆看着祝炎略有所思:如果你没有来到这里,是不是就面临差不多的情况? 商人逐利,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更何况,这世上真么可能那么容易找到非他不行的伴侣。更多的,还是觉得觉得对方适合自己,觉得跟他一起日子能够长远。 也许相处的日子里会有所悸动,可谁又能保证漫长的岁月里能一直保证不变心呢? 末世之前,网络上就有很多年轻人开始推崇所谓的利益结合,还有父母包办婚姻。 所以这种事情并不是末世独有,而是自古以来就没有变。 我都好说,毕竟他们不论怎么安排,我都不会配合,不过要是那女孩真的配合自己爹过来勾搭你,你就要小心了,奸出妇人口。 奸出妇人口,是古代律法中的一条规定。因为古代女子重贞洁,若是女人能抛开颜面说以与一个男人有苟且,那就是有。若是女人之人一个男人□□了他,那那个男人就做了。 其实放到现在法律上虽说不适用了,可道德上依旧存在。 要是人家女孩真的放下了脸面倒追项骆,甚至故意制造出来一些事端来证明两个人有什么,那对项骆而言无疑是十分被动的。 项骆只笑道:大不了就麻烦你牺牲色相把人勾搭走了。 毕竟颜值这方面,祝炎就没怕过谁。项骆真的不敢相信能有人躲过祝炎的美颜暴击。 当然,这一点也是让他最头疼的。这张脸也就是不抛头露面,不然项骆都觉得自己的绿帽子能从北京排队到巴黎。 祝炎看他还笑得出来,只嘲讽道:就不怕我真跟人跑了。 那不行。项骆身子往祝炎怀里一靠。 祝炎推了两下没推动,项骆一抬头,直直亲了上去。 二人虽说晚上没少搞事,可大白天的还是很少做亲密的动作,更别提接吻了。 项骆因为富商的那件事以后,心里就尤其珍惜祝炎的存在。唇齿之间感受着祝炎的存在,让他无比的安心。 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他想要的,也仅仅是祝炎一个人罢了。 又被当狗虐的安维在门口看俩人没羞没臊的抱着躺沙发上了,回头抱上闹闹回西屋。 两条单身狗只能相互舔舐伤口。 为啥要跟这俩混蛋混在一起。 富商的一对儿女留在了村里,他们要准备的事情很多,暂时就没有时间过来骚扰项骆了。 项骆跟祝炎二人因为这个相互纠缠的更厉害,用嘴和手指相互讨教了几个回合,不依不饶。 第二天一早,项骆带上了家里的鱼粮开车直奔九泡子村。 这些鱼粮不只有项骆原本准备的,还有祝炎从系统里头买的,不仅仅是鱼粮,还有抑菌剂,和一些池塘里面需要用的东西。 二人商量过了,既然系统出品的菌包都能够拥有比其他菌包更优质的抑菌性和产量,那么他们的鱼粮和养鱼用品肯定也是更加好的。 反正这次给送过去,有用当然好,以后就不缺鱼了。要是不成那也没办法的事情,鱼粮左右放在家里还占地方,不如送出去了。 只是平心而论,项骆是希望他们的鱼能够长长久久的养下去的。 这样,不仅仅是让他们能长久的吃鱼且得利,还能再牵制富商一家拥有更多的筹码。 村里因为富商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跟九泡子村正式交易,此时九泡子村的人对此也是十分的忐忑,不知道项骆那边是不是有别的变故,这个生意就此告吹了。 别的不说,要是真因为他们村养蘑菇,就特别照顾给他们单独送水也情有可原,毕竟人家的发展更好。 可要真是那样,他们的这一出路就没了。 当项骆的车子再一次出现在村口的时候,守卫的人已经换了,自然不认识项骆的车。 项骆下了车,看见村口的人出来了,说道:我找村长李叔。 你谁啊?这回村口守卫的是个半大小子,瞧着就有些愣,看着项骆带着满脸的戒备。 你去找就是了,他知道我是谁!项骆道。 那人上下打量项骆,瞧他不像是闲人,只说了句:等着。 随后回头进村,半晌才将上次的李叔带来。 哎呦!我这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有取水的吗?这两天李叔一直在忐忑之中寝食难安,此时看见了项骆才算放心。 水的话要等两天,我们村还要忙两天。我是过来给你送鱼粮的不多,不过三百尾鱼的话应该够吃相当长一段时间了。我都给你分装好了,都是真空包装不容易感染,不过你喂之前最好都看一看。 这些当然是要重新包装,这样才容易混进祝炎从那个系统里头买来的鱼粮。 项骆也没开车进村,只是回车里将装进麻袋里的鱼粮一股脑搬出来。麻袋里尽是一小包一小包的鱼粮,这样既可以保证不容易大面积被污染,喂鱼的时候也更容易掌握用量。 李叔亲自搭了个木板走过来,打开一个麻袋拿出一个小包看一看,人都有些激动。 没想到项骆真的这样说话算数。 这么多都给我们了?李叔有些难以置信道。 你先喂着吧,我们家留着也占地方。项骆这一次没有直言白送。 李叔冷静了些,看着鱼粮再看看项骆:我不能白要你东西,这样把,你再挑几条鱼吧。 项骆摇头:等你来年这时候养出来一批鱼的时候再多送我几条吧。 可这万一养不活呢?李叔的表情有些失落。 那就不用还了。项骆将几麻袋的鱼粮放下了,你眼下就把水的事情弄明白就行了。你们也抓紧机会了,趁着现在缺水,多用水换菌包。再种出蘑菇来换粮食。等以后水不缺了,你们就只能用粮食换菌包了,直到你们鱼能销售为止。 项骆是好心提醒,这也是他们后面即将面临的事情。 当前各个地方的粮食都极度紧缺,毕竟每家每户粮食消耗不同。一个彪形大汉跟一个三岁孩子不可能吃一样多的粮食。所以,不论官方拨过来多少救济粮都是喂不饱老百姓的嘴的。最好的办法还是能自己想办法获得更多的粮食。 李叔看着车辆卷着一道灰尘离开,站在那里看了半晌。 项骆跟祝炎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骆长生家里的骆风。 第89章 第 89 章 另一头的骆长生家里一样有些上火。 一来是有点心急项骆为什么还不来接人, 而来是因为他家的这位混小子实在有点不像样子。 人家项骆二人主动开口要教骆风做菌包,这就等同于把财神爷送上门了。结果骆风这混蛋小子竟然大言不惭的说不想去,问为什么自己又不说。 这几天一家三口没少吵,吵到最后骆风干脆自己把自己关在西屋不出来。他们闹得非常僵。现在骆长生夫妻俩正在上火。一来拿自家这小混蛋没办法, 二来不知道该怎么跟项骆说。 毕竟人家一片好心送上门这么个好事情, 竟然还不领情。 他们当然不可能逼着骆风去。毕竟这么大的孩子最不知道好歹, 更不知轻重, 万一去了说出不好听的话,或是做点混蛋的事情怎么办?他们跟项骆还来不来往了? 青春期的孩子正是棱角最盛的时候。自己家还能宠着捧着,去了外面谁还惯着你? 也是这个时候,项骆的车开到了村口, 舅妈正看着窗外发呆, 瞧见了车就立马喊了一声骆长生。 出去的时候顺手拍了拍骆风房间的房门,喊他出来,等项骆下车的时候, 他们夫妻俩已经出门了。 小骆来了!上回过来就急匆匆走了,这回时间能多点了吧!舅妈开口就是标志性的笑声, 几步过去打开大门, 先拉过项骆看看。 项骆道:最近一直挺忙的,骆风呢? 夫妻俩尴尬的对视一眼。舅妈叹了口气道:闹脾气呢!你知道,你也有过这年龄。这么大的孩子正是不知好歹的时候。 项骆挑眉:闹什么脾气呢? 骆长生道:还能有什么。年轻人那股子邪火鬼知道是哪边儿刮来的。这孩子送你们那儿我也不放心, 别给我捅出篓子来。小骆,你说要不这样吧, 我跟你去学去, 还能顺便帮你干点什么。不像你小弟那样四肢不勤懒蛋一个。 祝炎一手压在项骆的肩膀上,身子往前倾:我去看看吧。 自从上次有了那个猜想以后,骆长生夫妻俩对祝炎多少都有些忌惮, 看他这么说先看看项骆,项骆点了点头。 骆长生道:看看当然可以了,也没什么不能看的。就是孩子拧,脾气还臭,怕惹你生气。 祝炎摇头:没事,我也从这个年龄段走过来过。 论起叛逆,祝炎从小到大都没怕过谁。 几人进屋,骆长生跟舅妈拉着项骆来到西屋一块说话,祝炎自己去敲骆风的门。 是我,我叫祝炎。祝炎道。 西屋没声音,祝炎又添了一句:只有我一个人,我想跟你谈谈。 过了一会儿,门才被打开。骆风微长的头发挡住了眼睛,瞧不出脸上的表情。 进来吧。 祝炎进屋左右看看,直接缓步走到了炕前,回头看骆风。 骆风只穿着一身十分普通的休闲装,不是很干净,不过味道并不重。因为严重缺水,这世道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异味,这并不是个人卫生的问题。 骆风坐在炕的最边上,靠在墙上也不开口,等着祝炎说话。 祝炎看看有些阴郁的骆风,开口便道:你嫉妒项骆。 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骆风头抬了抬,看着祝炎目光中带着几分惊愕。 祝炎笑道:看来我没猜错。 骆风咬了咬嘴唇,才道:为什么这么说?你好像不认识我。 祝炎只道:你也同样没见过项骆不是吗?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讨厌他,躲着他?这个可不难推理。 骆风只道:我并不讨厌他。 你只是心里别扭。祝炎道。 骆风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祝炎又道:说说看吧,我想听听你怎么想的。 骆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半晌才开口道:如果不是现在的这些,我原本是该去上大学的。我选择了电气工程学,以后可能会进入某个公司,甚至是大公司。我想要去做芯片,我很喜欢,这方面也很有前途。我看过网上那些相关专业的人,他们多数都很厉害,年薪百万、留学、创业。都很厉害。我以为那是我未来。 所以你觉得如果不是现在,你应该比项骆拥有更好的未来。他仅仅是村里再普通不过的混混,而你会有一个远比他精彩的未来。他应该是需要仰仗你的。可现在反过来了,对吗? 骆风的成绩很好,就算不像他想的那么大富大贵,至少也会是衣食无忧的。如果没有进入末世的话。 可现如今,他没办法去上大学,只能窝在家里头。 父母会为了可以去学菌包而开心和庆幸。他原本可以用头脑去工作,现在只能去做替代性相当高的流水线工作。 是个人都会有强大的心理落差。 甚至有一种怀才不遇的感觉。 而这个时候,曾经无所事事,在村中混日子的项骆却一夜之间咸鱼翻身。 我对他没有恶意,也许我是在气我自己吧,骆风有点茫然的看着天花板,我曾坚信,有本事的人,不论面对任何困境都会成功,都是强者,可真到了现在,我发现我什么都做不了。非但不能帮爹妈做点什么,还有让他们操心我很多。 这是一个梦想屠龙的少年最后被现实打败的故事。 那个年轻人年轻的时候没想过自己会牛逼轰轰傲视群雄呢? 可全天下想要傲视群雄的那么多,又有几个真的做到了? 祝炎只是外头看着骆风,看的骆风心底有点发毛:怎么了? 祝炎笑道:我在想,项骆当时,应该也是这个想法吧。 骆风跟项骆真的有七八分像。尤其是那眉眼,越看越像。最大的不同,也许就是项骆那失去了父母庇佑后,饱经风霜的气场跟骆风这一朵还没离开温室的小花有着本质的差距。 当年,项骆应该也是怀揣着这样的心思,茫然的发呆吧。 所以,祝炎看见骆风的时候,就带着一种十分自然的温和。 什么? 祝炎道:你应该听说过项骆学习好吧。 骆风点头:我听他们说,小时候他年年都考第一。 那你父母一定没告诉你,当年的项骆目标是清华北大。 骆风自嘲一笑:我当初也是。 谁小时候没为考清华还是考北大而而纠结过呢? 只是现实往往会让你明白这是做梦。 祝炎道:那你是对他的学习好没有概念。他高三下半年,经历过的最后一次联合模拟考距离总分只差了二十分。比当年全省的高考状元的考分还高了十分。 骆风一怔,有些呆滞的反映了一下才道:不可能吧 这么惊人的成绩?要是他父母知道的话,一定会将这样的事情挂在嘴边的。 他从小学习就好,一直被给予厚望。如果不是当时学籍出现了一点问题,他是有报送的资格的。你现在觉得距离光辉未来只差一个大学的距离,他当初是临门一脚。你至少考上了,可他同学们踏入考场的时候,他可能就像现在的你一样坐在某个地方。 祝炎恨项骆这五年的不告而别不假,可他同样了解项骆。谁家少年没有几个宏伟的想法? 差一点就获得了,远比得到后失去更加让人遗憾。 是因为我大姨他们?骆风问。 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祝炎将自己代入当时的项骆,看着骆风这张跟项骆相似的脸,越想越多。 可他完全你没必要辍学,他高三啊! 这是人生最精彩的起步阶段。怎么舍得就此放弃? 他拿什么坚持下去?祝炎问。 骆风没有回答。年少的他还想不明白这么复杂的事情。独属于这个年龄的热血告诉他,没必要去想那么多,只要往前冲就是了。前方,总会有对得起你努力的一切。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80) 他的父母被撞身亡,只知道肇事的是一辆货车,可到现在都没有抓到凶手。奶奶因此受刺激脑溢血,他不惜举债也要去救,却依然没救回来。因此,他才十八岁,就背负了十万的外债,和空空如也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家。他怎么坚持? 其实这其中还有一点,那就是项骆获得了异能,知道了即将世界末日。所以知道上什么学最后的结果都差不多。加上受到的打击太多,思想上有了很大的转变,因而放弃了一切,只专心在村子里为自己准备了一个足够龟缩进去的安全堡垒。 这些是祝炎不能告诉他的。 这些是骆风所不知道的。 即便是骆长生夫妇所知道的,也仅仅是项骆从前学习好,但父母双亡以后就辍学回家颓废下去了。 所以,这些年里,骆风对这个表哥的印象一直都是片面的,甚至隐隐有些瞧不上的。他眼中的未来应该是星辰大海,自然看不上甘愿沉沦的普通人。 可听着祝炎说了这么多,骆风不禁反思,如果,面对这一切的是他,他能做到哪里? 所以,他能有今天的情况并不是偶然。骆风道。 没错。他一直都是一个很优秀的人,这样的夸奖,祝炎是绝对不会跟项骆当面说的,所以你不用纠结这个世道让人境遇颠倒还是什么。以他的能力,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能翻身。从前他颓废一段时间不假,可有些人,想要翻身就跟翻手一样。 祝炎伸出一只手上下翻了两下,骆风看着那白皙的手掌一时失神。 所以你嫉妒他是没错的,他也值得受到人的嫉妒。你不用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其实嫉妒,也是一种慕强。嫉妒本身没有错,对错在于你要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你若是用正面的情绪去面对。大大方方的嫉妒他,想要超过他并为此付出努力,那你就是一个努力的人。但如果你因为嫉妒,却不肯自己努力,只盼望着,甚至伸手推一把,让对方跌下神坛,那才是有问题。 祝炎竟然也当了一次人生导师,看着他听完了话发亮的眼睛,笑容更深了。 所以你想好了吗?祝炎问。 什么?骆风没反应过来。 去学菌包。这是你翻身最好的机会。祝炎道。 骆风整个人的状态都积极了很多:当然去! 那就收拾东西吧。祝炎站起身,有心去摸摸他的脑袋,可看看他发油的头发丝还是放弃了。 这老天爷真不给活路,连洗漱的水都不给。 祝炎跟项骆二人倒是保持三四天洗一次头发,洗头发的水用来拖地,拖完地冲马桶。 可能是有些奢侈,可这样的天气人出汗是在太厉害了,不洗的话俩人完全不敢躺在床上,生怕臭味会熏到对方。 祝炎不是没想过在空间里头买水挥霍。可家里还有安维不好解释。 就算他跟项骆在地下室偷偷的用,就安维一个人一身臭汗,他们两个人每天都清清爽爽的,时间长了傻子都觉得不对了。 就算安维是个喜欢装傻的人,也没有他们两个人享福,只让安维一个人受罪的道理,那也太不够朋友了。 二人出了西屋,项骆那边还在跟骆长生夫妻俩说事情。既然骆风不愿意去,那就只能骆长生了。 不过说真的,项骆挺不想骆长生去的。一来骆长生是长辈,很多事情上会不方便。而来岁数大的都是人精,肯定比年轻人更敏感更容易发现些东西。 所以祝炎说邀请骆风的时候,项骆才觉得祝炎聪明。 当然,他是不知道祝炎选他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骆风像他。 俩人一块过来了,骆长生夫妻俩就是一怔。 你们说完话了? 祝炎应了一声,道:你们不用考虑了,小风跟我们走。 小风,这一进一出的功夫称呼都变了。 项骆心里都在反酸,祝炎叫他都没这么亲密的字眼。 这就行了?你跟他说什么了?舅妈看一眼儿子。当妈的多了解儿子?只瞧他的状态就能感觉到他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祝炎眯眼笑容灿烂:我给他重塑了一下三观。 骆风也道:我想通了,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机会,我不应该错过。 舅妈忙走近仔细看看儿子,拉着他的袖子上下打量:你这没挨打吧! 这怎么就跟新闻里做完电疗似的,进去前是问题少年,一出来全都学好了,这还是她家熊孩子吗? 骆风气笑了:想什么呢,我就是想明白一点事。再说学东西这种事你们能学过我吗? 项骆看一眼祝炎,祝炎对他眨眨眼睛。 祝炎的能力项骆是最明白的,他都出马了,哪里还有办不成的事情? 如此,便对骆长生道:那我们就先走了。村里那边还有事,我早点带他过去。你去收拾东西吧。 骆风回头简单收拾一下,不外乎换洗衣服一类的,别的也没什么可带的。 祝炎提了一句:有手机什么的也可以带上,我家里有电。 什么?骆风有些不敢相信。 祝炎确定道:只要不是电压太高的就行,平板、电纸书什么的都行。还有充电宝。等回来的时候可以都充满点了再带回来。 骆风直接跑回了房间。 要知道,在末世之前,可是有人的生命就是电子设备给予的这种说法的。还有什么wifi续命一类的所有人都默认的事情。 可自从灾难开始了以后,这些电子设备就基本跟人的生活告别了。 现在祝炎告诉骆风他们家竟然还有电! 骆风现在干脆不想回家了! 舅妈已经很长时间没看见这么有活力的儿子了。明明是□□九的大小伙子,正式青春年少的时候,偏偏整天长吁短叹的,还不爱与人交流。 舅妈是真的担心自家儿子是不是得了那种会死人的抑郁症。 所以生怕儿子发病的她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的顺着儿子,维护他所有的小心思。 今天见儿子一下子好了,舅妈竟然觉得鼻尖有点发酸。 你都跟他说什么了?舅妈不禁问。 祝炎只笑道:这是我们年轻人的秘密。 舅妈见他不说,也不逼问,只走到近前道:我现在是真看出来了,你真是好孩子。也难怪小骆一直离不开你。小风其实是好孩子,他没有坏心眼。打小就没让我跟你舅担心过。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情绪一直不大好。也真是多亏了有你了。 祝炎道:他人确实不错,主要还是看怎么引导。您也说了,这么大的年纪,正是情绪捉摸不透的时候,容易钻牛角尖。有人引导就好了。 祝炎忍不住看了一眼项骆,项骆颇为心虚的转开了目光。 这话何尝不是在说项骆? 五年前的项骆但凡有祝炎在身边,都不会钻牛角尖。 只可惜,当初他因为右眼看见项骆被送进了戒同所进而担心连累祝炎选择了离开。 这个牛角尖,就只能他自己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去开解。 索性他没有因此而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 有些人的是与非,真的就是在一念之间。 骆风收拾好了东西,将手机充电线一类的东西全都带走,其中还有一个明显吃灰好久的电纸书。 装进一个大背包里,就跟着项骆二人上车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其实也侧面写了这些年项骆的心理历程 第90章 第 90 章 车子前进的方向是骆风的未来, 项骆开着车一直没说话,骆风就坐在后面看着前面开车的项骆。 他对这个表哥,真的是一点了解也没有。 以为在项骆父母健在的时候,因为上一辈的矛盾, 他们两家几乎没有来往, 别说是自己, 就算骆长生看见项骆的机会都屈指可数。对项骆所知的, 也只是只言片语罢了。 他父母也说过项骆曾经是清华苗子。只是在村里头,但凡学习好的都会拥有这一光环,骆风早年也是一样。 所以,他眼里, 包括父母眼里的项骆, 都只是小时候学习好,后来再成长中逐渐堕落的伤仲永。虽说可惜,但这样的孩子很多。 原来, 项骆曾经的眼中,也见过星辰大海。 项骆在后车镜里看见骆风一直在看他, 知道这一定跟祝炎跟他说的花有关系, 看一眼坐在旁边老神在在的祝炎,不觉抽了抽唇角。 别的不说,祝炎绝对适合去CX当讲师, 就这份说服力,光靠嘴皮子月入千万不是梦。 快到村子里了, 项骆才对骆风道:这几天你就先住我家, 白天学做菌包,晚上在我这边。家里有电,也有一些U盘里头有各种消遣时间的资源。你要是喜欢可以随便挑。 骆风脑子里还想着别的什么, 一听此言立刻精神了些:行! 项骆嘱咐了一句: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是睡沙发。记得别随便乱走乱碰,尤其是西屋,那里的东西都不是我的,你碰了我不好交代,明白吗? 骆风点点头,不禁看向祝炎。祝炎没说话,留下的只是半个侧脸。 祝炎在项骆家里有东西,是连项骆都不能看的? 骆风不禁又想到了父母之前的猜想。 这祝炎不会真是什么惹不起的大佬吧。 进了村子,项骆先带着骆风进了自己家。到家门口打开大门,安维没有出来。 今天说了是骆风要来,一般安维一定会出来迎一下。没有出来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屋子里有别的事情,或是来人了。 祝炎带着骆风下车打开车库,项骆将车子入库,三人这才回屋。 一进东屋项骆就看见了沙发上坐着的一男一女。正是那个富商的一对儿女,张近南和张月北。 安维站起身,对三人点点头,对项骆道:他们说过来有点事,最好是跟你当面说。这才刚到。 项骆点点头,先跟安维介绍:这是骆风,我舅舅家孩子。 安维本身就有点显小,跟骆风站在一去瞧着竟然跟同龄似的。 项骆又回头对骆风道:这是安维,你叫他安哥吧。 安维这名字实在太别扭了,叫维哥的谐音不太好听,叫安哥谐音还是俺哥,总不能叫安维哥吧。 骆风叫了以后,项骆并没有将骆风引荐给张家兄妹,而是先让骆风将带来的东西放下,将手机什么的先插上电源。安维带着骆风去后头卫生间,先好好洗漱一下。 家里水资源虽说少,但简单的洗个头擦擦身子用不了两盆水。好歹孩子过来给人好好洗洗。 骆风见这边都挺干净的,项骆三人也干净,还怪害臊的,就跟着先去洗澡了。 项骆这才回头对张家两兄弟抱歉的笑一笑:抱歉,我这刚好有点家务事。 他们本来就不熟,自然没必要将自己的亲戚介绍给他们。 张近南与项骆握了握手,笑道:本来就是我们唐突了。只是我们初来乍到,还不了解你们家的情况,不凑巧在你们外出的时候过来,没给你们带来麻烦吧。 怎么会,项骆给二人让了座,这才坐下来问道,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过来就肯定有什么事情找我吧。 项骆的语气中一直带着淡淡的疏离。张近南也不在意,只是道:要是别的事情,我也不好上门来打搅,主要还是我爸昨天给您送来了十套无菌栽培的设备。我这边知道怎么安装,只是看您一直不着急,就过来问问打算安装在哪里。 这两天事情有点多,项骆虽说眼馋蔬菜,却也只能排到后面。 眼下张近南上门来询问要怎么处理,项骆才总算有时间想一想。 看向祝炎,祝炎却不开口。 祝炎就知道,这件事按照自己想的去办就没问题。 这个我好好想过。十个设备我一个人肯定是忙不完的,我们还有很多别的事情,这方面应该没那么多的精力。所以我们决定 项骆话说到这里没急着说下去,张近南忙问:决定什么? 捐了,项骆不假思索道,捐给村里,让村委会那边安排人种植吧。 张近南一怔,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捐给村里? 张月北忙道:全村那么多人,十个培育箱种出来的怎么可能够所有人吃? 那就是少数人才能吃到的。到时候给谁就由村里人决定吧。我身为捐赠人,每个月多吃两筷头菜应该没人反对。加上我家里本来就有晒干的菜,这样的决定对我们而言是最好的。项骆笑道。 好一招借花献佛。 张月北秀眉微皱,一脸的不赞同:你给他们,他们不见得会感谢你。但十个培育设备是可以让你每天都吃上新鲜蔬菜的。你完全可以雇佣一些人来帮你种植,大不了分他们一点菜,他们一样可以挤破头的帮你种。 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 项骆摊手:可能是我这个人天生就这么高尚吧,我吃饱了,就见不得别人饿肚子。所以我的菌包、养的鸭子都会毫不吝啬的分享给众人。 张月北不禁冷笑:哪还真是大公无私。 月北!张近南提醒了一句。 张月北也感觉自己失言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听见项骆这样的话心底就升起一股子邪火。 可被哥哥提醒了一下,再想想之前说好的。张月北也只能压抑自己的那点脾气闭了嘴。 张近南也生怕项骆因为这个就恼怒,对项骆抱歉道:也别怪我妹妹失言,这蔬菜也确实太过于珍贵了。 要是倒退一年谁敢说这话,估计能被笑话死。可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世界,别说是一颗蔬菜,就是一颗杂草在野外都是看不见的。一丁点儿的绿色都是那样的珍贵。 珍贵是珍贵,不过我们不馋这个。再稀有,也不过是盘子里的一盘菜。多了就多吃两口,少了就少吃两口或是吃别的,这又没什么影响。项骆说的相当豁达。 就算是张近南,家里家大业大的,得知父亲出手就是赠送了项骆十个培育设备也是肉疼的,毕竟他们家也不是顿顿都有蔬菜吃。 可项骆只有十个设备,却毫不犹豫的赠送了出去。 听了这么一番话,张近南不觉多看了项骆一眼。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81) 他跟项骆不熟,对他的印象仅限于各种各样的标签。 咸鱼翻身、幸运儿、同性恋、聪明人。 这些有些刻板的标签放在一个人的身上,眼下张近南看他有点看不透。 想一想,张近南也只是道:那就听你的吧,不过这就需要你跟村里人说了,我主要是教你们要怎么培养。我爸给准备的用料都很充足,至少够用三四个月的。 也就是说,这用完了以后在想用,就要项骆自己想办法,或是找他们购买了。 这就是标准的饥饿营销了。 行,我晚点就过去。 见他这么说,张近南也没有借口留下来了。回头看一眼妹妹,妹妹看着她,也没别的事情可说。 兄妹二人就起身告辞了。 张月北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一眼项骆,但项骆目光完全没放在她这边。 张月北自诩长相不俗,这末世的小村子里,更找不出比她更出挑的女人。项骆竟然完全看都没看他一眼。 难道这世界上就真的有对女人毫无兴趣的男人? 张月北顺着项骆的目光看向了祝炎。 刚刚祝炎一直站在边上个摆弄着什么东西。张月北也从来没注意过。可这次回眸一撇,刚好跟祝炎的目光撞到了一处。 那一瞬间,张月北竟然忘记了动作。 那少年眉眼冷清,一颗泪痣衬托着整张脸都多了几分妖异,精致的就好像电视剧里走出来的一样。不同的是电视剧里的角色是在重重滤镜之下人造出来的,祝炎这张脸惊鸿一瞥之下,竟让人移不开眼睛。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项骆将二人送走,张月北被哥哥拉了一下,继续往外走,等到了大门口,再一回头瞧见项骆出来关门,还回头跟祝炎笑着说了句什么。 她没听清,只知道这个院子里,住着一个妖精似的男人。 项骆跟祝炎回房间,顺手将给他们兄妹二人倒的水倒掉放进厨房的盆里等晚上一起洗了。重新倒上了一杯开水,没一会儿,骆风洗干净了就出来了。 出来的骆风用毛巾用力的擦着头,他的头发本就不长,这洗完还带着一点儿水汽,瞧着就像刚从篮球场下来一般。带着的是一样的痛快淋漓。 哥你们家还有这么多水呢。这澡洗的太奢侈了。 其实只是擦擦身子顺便洗个头,总共也没用上两盆水。 可骆风家里这样两盆水至少要用两天,甚至更长时间。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啊。 我家水也不多,不过一个星期洗一次暂且还够。要是以后水没了,就去买点水也不麻烦,项骆让他坐沙发上喝水,指了指沙发道,你今晚就住这里吧。暂且委屈两天。不过我这边的伙食还是不错的。 骆风只是点点头。他对这个表哥并不熟悉,所以做不到毫无戒备的说说笑笑。所幸项骆也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只是大概安排的妥帖了,其他的事情让他自己随便。 休息了一会儿,项骆就带上了骆风直奔村委会。 到了村委会里头,先让骆风隔着窗户看工厂里面是怎么工作的,项骆先去找村长说捐赠无菌栽培设备的事情,然后再出来给他讲解。 骆风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趴在窗户上看着他们每个人的动作看的十分认真。 项骆进了村主任办公室,最近事情多,周振华每天都会在办公室里头,防止有人找他找不到。 来了,坐!听说你上午出去了,刚回来? 项骆应了一声:去接我舅家小弟。 周振华恍然:这样啊,你们是姑舅兄弟,是该多相处相处。现在这情况来往都不容易,也就你家条件好。有条件肯定是要多亲近的。 不知多少人距离至亲好友可能就隔着几里路的村子。可他们相互之间却没有任何消息往来,甚至连对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所以当今的世道下,每一刻的相处都是奢侈的。 项骆却并未隐瞒,直截了当道:我是领他过来学做菌包的。 从前项骆并没有告知其他人他送菌包到舅舅家的事情,现在并不打算隐瞒了。 周振华便是一怔:你说什么? 项骆道:以后做菌包就不止咱们村子了。 周振华直接站起来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下! 这个不比别的,做菌包是可能左右一个村子未来命脉的存在,项骆就因为是自己亲戚就轻易传出去了? 项骆却出奇的冷静:周叔,您别忘了,菌包的技术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 周振华被噎了一下。时间长了,他竟然有些忘了这做菌包之初就是项骆掌握技术后交给全村人的。 当然,就算现在全村大部分的人都已经会做菌包了,但都因为性价比的原因而选择了购买成品。 只是所有人都习惯了菌包是本村独有的,也习惯了以此作为筹码再去商榷别的事情。 可眼下项骆将这一技术交给了外村的人,那么本村未来这方面的技术就打折扣了。 周振华坐了回去,良久才道:他们是你舅舅家,你一心帮他们也是应该的。 瞧着周振华的语气有点不甘心,项骆才道:您真觉得菌包是咱们村子的长久之计吗?昨天咱们还说过,菌包不可能带来长久的富贵,未来的咱们,只能用数量占据市场来取胜。您忘了吗? 周振华怎么可能忘?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想趁着现在菌包还属于紧俏物资的时候多卖一些钱获取更多的价值。 没人会嫌弃自己太过于富贵,也都在等着盼着自己一飞冲天的那一天。 想想去年村中无粮的窘境,眼下,自然是能多赚粮食就多赚,恨不得一个月赚出十年吃的粮食。 无粮可吃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 既然说了,总会菌包不值钱的那一天,这个开头为什么不是咱们自己做的呢?官方在大力扶持,未来咱们附近的菌包生产地绝对不会只有咱们。咱们想要扩大影响力,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让周围其他工厂也跟咱们有关系。只要咱们生产的数量足够庞大,工厂足够多,将品牌建立起来,那么市场的大部分利润就都在咱们这里。我这么说的话,您还反对我在外村也分布做菌包的支线吗? 周振华没有急着说话,而是仔细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最近这段日子,或者说末世后的这半年,项骆不断的拿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惊喜。周振华永远不知道项骆下一个惊喜在哪里等着自己。 知道的只是这个人的眼界和谈吐,真的不一样。 就像之前烂大街的那句鸡汤。 格局决定了一个人的脚步。 这句话用在项骆的身上,真的是相当的契合。 你既然有你的想法,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我岁数大了,很多时候想法跟不上。还是你们年轻人更有想法,也更有干劲去做大事。 周振华在项骆的身上看见了太多的惊喜,已经不能像之前那样十分坚定的去否认项骆的一些决定。 因为经验告诉他,也许项骆做的都是对的。 从他这边过了明面上,项骆以后给骆长生家里送原料就更加光明正大了。 说完这个,项骆才说此行的另一个目的:此外还有一件事。昨天那个富商不是给了我十个无菌栽培的设备吗? 提起这个,就算是周振华心底也难免泛酸。这东西放到哪里都是有价无市,那张富商出手就是十个。这十个设备看着都不小。其实别说是十个这样的设备,就是十个花盆只种叶菜的话也够一家人吃了。 这么多设备种出来的菜,项骆家里肯定是吃不完的。到时候要是卖的话,周振华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到时候他卖多少钱是在自己的接受范围。 你要是觉得自己忙不过来的话,我可以帮你找人帮你弄。周振华说这话,心里想的是这样能不能等他买的时候打个折。 项骆只笑道:您误会了。我家里种不过来是不假,不过我也没打算雇人。我想着村里人都吃不上这个,我没必要一个人吃独食。我的意思是干脆把这些都捐赠给村里头,让村里花粮食雇人种,等种出来以后再往外卖,赚的粮食就归村里公粮了。 周振华又坐不住了:你没开玩笑? 第91章 第 91 章 这可是能种出菜来的培育设配!有价无市的东西! 就这么轻飘飘的捐了? 项骆笑容依旧:我是认真的。 周振华再一次审视项骆, 对他的印象彻底改变了。 我不太明白,你就真的一个都不留? 就算是周振华也很难保证自己面对这些能够做到不心动,项骆是怎么想到这样无私的? 既然捐了,就没必要留什么。一个不留。项骆说的十分干脆, 只是我只管捐, 后面的任何事情我都不管, 包括你们怎么使用, 怎么播种和怎么定价。我以后只会在你们种出来以后过来买菜吃。其他的事情,我不希望过来找我。 这要求哪有不满足的?而且村里这边反而怕捐献过后屁事一堆什么都要参合的那种人。 项骆这么决定简直就是个让人超级无敌放心的小天使。 你要是真的捐给村里,我跟你保证后面的事情一点都不会打搅你,而且以后菜品出来以后, 也会单独给你送去一份, 你肯定是村子里最先吃到的那一批。 项骆只笑道:我倒是不用白送,能让我买到就行。我是厚着脸皮要这一份特权。不过我希望我这份特权是独一份。蔬菜以后注定是小部分才能吃到的,但我不想以后是定量的少数人能吃到, 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周振华一怔,半晌才笑道:这是自然。 东西是项骆捐的, 项骆想要自己是买菜里头的no.1的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这份特权只有项骆一个人拥有就足够了。 项骆不想这些以后成为所谓权贵的独享。 就当是项骆自私吧。毕竟, 如果他不送出来,这些设备本就是应该他一个人独享的。 他不是不馋蔬菜,只是这个设备, 他必须要捐。 跟村长说好了这一切,另一头骆风已经趴在窗户上看半天了。 他听着声音看见项骆出来了, 对项骆点点头:哥。 看的怎么样了? 还行, 感觉好像并不难。骆风道。 骆风本就聪明,这做菌包更没有什么难度。对他这么大的年轻人而言,其实最大的难题并不是能否学得会, 而是这样一份枯燥乏味的流水线工作,他能耐着性子坚持多久。 而且说实话,如果不是这样的世道,他来干这个工作是屈才了的。 这并不是行业歧视,而是替代性的问题。 曾经网络上有一个热门的话题,问的就是大部分公室白领的工资都不如一线城市的外卖小哥赚钱多,为什么还会觉得白领的价值更高。 热门回答里头已经给出了答案。 替代性和未来发展空间。 代替性就是外卖小哥随时可以替换,符合就业条件的人太多。但坐进办公室里面的人是需要一定门槛的,尖端人才更是需要相关专业的数年打磨才行。 未来发展,最基础的就是升职加薪的空间。 外卖小哥干的是计件活,收入跟自己本身送餐量是挂钩的。再多也是有一定数量的。 但办公室内,是可以通过不断的努力去拼搏一个未来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就业之间出现了差距。 这是很现实的事情。 如果骆风就此坐在生产线上。也许衣食无忧,可他的发展也仅仅局限于此了。 不过项骆想要的,是他能够开一个自己的工厂。 他可以给他一个起步的阶梯。而顺着这个阶梯,未来能够走到哪里,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这确实不难。你要学的,主要还是配方配比、做法、用量。不过不用急,你能在这里留几天,可以慢慢学。前两天我教你基础知识,后面的你自己动手进去跟着学两天就能基本掌握。后面的就看你回去教你爸妈了。 骆风用力点点头,项骆这才带着他离开了村委会。 炎炎烈日,二人举着伞往家走,一条路上没什么人,干净的一尘不染。 骆风看四下无人,才忍不住问道:哥,你真把那些设备都捐了? 村委会的房子不比项骆家里的房子,他站在走廊上是可以听见那边办公室里的声音的。 骆风原本是不懂的,只是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连蒙带猜也能基本明白了。 你觉得不值得?项骆问。 骆风点点头:是不值,那要是能种出菜来,肯定是留在自己手里才最好。 项骆只道:那你知道这些是哪里来的吗? 骆风摇头,他哪里会知道。 是昨天来了个富商过来送我的。富商原本是想在村子里建厂,但村子里人都没同意。他想要融入村子,只是谁对他都有防备。所以,他送了我十个这样的设备。 骆风没听懂:你的意思是他不安好心? 也不能这么说,项骆道,这件事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只是在这个村子里,大家都更依赖我罢了。而且我因为在村子里做了很多事情,他们都信任我,甚至吹捧我。不过同样也嫉妒我。嫉妒并不是是很么不好的事情。但怀揣着这样心态的时候,是很容易生变质的。全村人这半年多的时间都没看见绿色了,要是只有我一个人能吃上菜,只有我一个人享福,时间长了他们肯定会觉得不是滋味。 听这话,骆风抿了抿嘴唇。他也在嫉妒项骆,只是这份嫉妒被祝炎引导了以后,相对来说是比较正面的。 项骆道:一旦他们对我的嫉妒被激发,而我的生活跟他们的情况被拉开太多,就会有脱离群众的危险。等到那个时候,再发生一点别的事情,我从前在他们心里的形象就会崩塌。到时候他们就需要一个新的领路人。你觉得没了我,谁更合适? 骆风一怔:那个富商? 项骆点头:这些虽说是我的猜想,但并不是不会发生。所以,与其去面对未来的种种不确定,还真就不如现在将这个不确定丢出去。我反而还能借花献佛。所以不是我想捐,而是这些东西不能不捐。 项骆家中的底牌虽多,可暴露出去的并不多。就算家里有鸭子,在村里其他人的眼里,也是吃不到的,最多是养大后杀一两只淘汰下来的鸭子打牙祭。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82) 有差距,但并没有到天差地别的程度。 而且项骆从不吝啬手里的资源。也在努力让全村人过上跟他一样的日子,这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可要是再多一个蔬菜,就算以后低价卖给他们,也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落人口实。 也就是说,项骆赚村里的钱可以,只是这个赚钱的尺度必须要抓的死死的。 不能太少,也不能太多。太少了村里人会贪心,贪心不足。太多了村里人会觉得项骆贪心不足,进而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项骆选择走上这条路,有些事情就必须要想的明明白白。 这些太复杂了,骆风不是很明白。只是抬头看着项骆的这张脸,再一次感觉到,他从前对项骆的了解实在是太小了。 至少他现在说的,就是骆风从未想过的。 虽说觉得十分新奇,但也觉得十分有道理。 骆风有感觉,这一次的经历,一定能让他学到很多从前从未接触过的事情。 那个富商是坏人吗?骆风问。 不算是,项骆只道,这世道,为了自己做出什么来都不能算是错的。只是当他为了自身利益去选择伤害别人的时候,就必须做好自食恶果的准备。更何况,他们也没想过伤害我,只是想要取代我罢了。 名利场上,只有胜负,对错其实是一个相对模糊的概念。 项骆只比骆风大五岁,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骆风对项骆更是好奇,如果他当初选择继续高考走向未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也许已经进入了某个一线公司,也许还在读研深造。 不论哪一点,一定比窝在村子里精彩太多。 行了,咱们先回去吧。你估计也等不及想玩手机了吧。项骆调侃道。 骆风不好意思的笑一笑,谁从前不是个手机虫儿呢?现在回去已经可以开机玩一会儿了。 想到手机里的精彩世界,骆风的步子都迈的大了点。 拥有的时候丝毫没觉得,只有失去的时候才会觉得从前拥有的竟然那么珍贵。 等到了家,骆风就迫不及待的先将手机开机。 只是开机了以后才发现,里面大部分都联网才能用的,连单机游戏都没有。视频仅限于两三个沙雕视频和一对学习相关的东西。 在开机后的狂喜没多久,就陷入了崩溃的没有网络之中。 祝炎抓了一把U盘往茶几上一放:这些都是手机通用的。 骆风哭的心都有了。要不要这么贴心的。 骆风忙将自己手机里用不着的东西一一删除,尤其是软件一类的。现在估计公司都倒闭了,更没有人维护服务器了,这东西自然留着也没什么用。 腾出空间来以后,骆风就专心的从U盘里头挑选喜欢的复制进手机里,看着被清空的手机慢慢被填满了。骆风手指都有点颤抖。 祝炎看他这么激动,回头去卫生间上个厕所,用湿巾将手指擦干净,回头见项骆进来整理脏衣服准备洗。 我之前还真没觉得离开手机什么的怎么样,毕竟咱们一直不缺这个。 看见骆风激动成那个样子,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他们当前的日子有多么的奢侈。 咱们只是不缺电,可网络还去缺着呢,以前有网,觉得抱着手机就能指点江山,现在咱们出村都费劲,项骆拿过祝炎用过的湿巾自己也擦一下手,不过我还是挺好奇你跟他说什么来着。他还挺听你话的。 祝炎从这话里听出来几分酸味,挑眉笑道:你还不乐意了? 那还不至于。项骆扔了湿巾,轻柔香祝炎的小脑袋瓜,只是觉得你怎么这么聪明。这小脑袋怎么长的。 祝炎一晃脑袋躲开了,对项骆报以轻蔑一笑。 这小模样太招人稀罕了。项骆忍不住将人拉过来狠狠亲了一口。 祝炎了两下没推开,只注意着点门口位置,别叫别人看见了。 这边二人没羞没臊的啃着,单纯的小骆风那边还在专心挑选着喜欢的东西。小说、音乐和视频。 思来想去,还是小说的性价比最高,不占空间,能用有限的空间装进去更多的内容,性价比最低的还是视频,但如果是一些精良、精彩的视频也完全可以留着。 再有就是一些游戏。要的肯定就是占空间小,可玩性又大的游戏。这必须是单机游戏,而且内容要十分丰富,就注定不会是太火爆的游戏。好在项骆这里小游戏还挺多的,随便下载几个,就够玩很长时间了。 可是保存好了,骆风又发现了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 他家是没有电的啊。 智能手机就是个烧电机器,待机时间都不长,要是一直使用,不到一天电量就告急了。 就算带来了充电宝,也最多坚持两天。 也就是说,他下载再多也没用,回了家,手机也只会是板砖一个。 相比之下电纸书的性价比可能更高一点,用充电宝保持充电的话,不是重度使用至少能用一个月。 可他也不太可能一个月过来充一次电。 也就是说,他能享受到这份电子科技的快乐,也仅限于他在这里的这几天。 安维刚用电脑查看了一下最近接受的信号,整理了一些有用的消息做好了笔记,出来伸个懒腰,就看见骆风捧着手机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怎么了?安维问了一句。 骆风苦笑:没什么。就是这么多东西下载进手机好像也没什么用。我家里没有电,回去了手机就又变回板砖了。 你那不是有电纸书吗?安维眼睛还是很好用的。 骆风道:那也有一用完的时候。 安维道:我倒是有大充电宝可以借给你。只用电纸书的话,两三个月肯定没问题。 骆风眼前一亮:真的? 安维摊手:不过是项哥给我的,这得人家点头。 骆风目光暗淡了下去,只是苦笑摇头道:那就别麻烦了。本来我家就没电,现在能看见就够奢侈的了,能看一天算一天。 虽说以后回家了以后会很遗憾,可眼下在这边肯定是能看一天是一天的,加上他还要学习做菌包,这能够玩手机的机会就更加珍贵了。 瞧着骆风又精神起来了,开始考虑往电子书里下载什么,安维只觉得好笑。 看看外头日头差不多了,也该准备做饭了。 骆风好歹是客人过来,东北这边叫亲(qie三声)。客人上门的这一顿饭是相当重要的,不能马虎了。 当然,项骆也不想透露太多的家底。 昨天的菠菜还剩一点,做了菠菜蛋花汤,又炖了半只小鸡,做了小鸡炖蘑菇。 找出真空包装的黄瓜干用开水烫一下凉拌,又做了个腊肠炒咸菜丁。 总共四个菜。 其实要是以前,待客的时候至少也要八个菜,看重客人的话,只怕能有十六个菜以上。 这也许会比较浪费,但也向客人表明了,我们这个家十分看重你。 这是印在百姓骨子里的规矩。 只是现在世道不好,就没那么多穷讲究。 其实项骆拿出来的这四个菜,就已经极尽奢华了。 至少骆风想要帮忙,踏入厨房闻到味道的一瞬间就被深深震撼了。 这味道他半年都没闻到了。 最近他家里虽说吃到了,可那也是重油重盐之下做出来的。虽说依旧吃的满嘴流油,可照比过去吃的还是有差距的。 哥,你做什么了? 这味道也太香了吧。 家里一直有电,冰箱里还冻了些东西。不过不多。咱们能吃一顿是一顿。项骆可不会傻到说自家有多少多少好东西。 一来财不露白,二来项骆没少往骆长生家里去,那是他的亲舅舅,他期间几乎没送过去这些东西。 虽说不送人是看自己个人想法,与其他人无关。可别人知道了以后,心里就一定会有想法。 这是人性问题,跟人品没关系。要是项骆的话,他心里也一定会觉得不舒服。 这样一说,骆风也怪不好意思的,忙摇头道:我不用吃那么好!普通的就行!这东西是你们三个的,我吃不太好吧。 能这么说还怪懂事的。 项骆起身将他推回了房间里:你玩手机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弄。既然拿出来了就不怕你吃。再说,我那些鸭子再有一个来月就可以挑淘汰鸭来吃了,现在吃也不会舍不得。 淘汰鸭,其实是泛指产蛋量下降了以后的老鸭子,或是各方面条件不符合种鸭的鸭子淘汰下来的。这些人鸭子没有繁殖的价值,自然就要进锅了。 不过在项骆这边,那些除了留作种鸭以外,其他多余出来的公鸭也算在其中。这样能吃的鸭子就比较多了。 说起来,项骆实在不是个热情的人,在亲戚关系相处上面更是一个冷情的人。 不过这好歹是末世后第一个客人,年龄又相近,孩子又懂事,项骆就有心给他吃一点好的。 只要对方没有恶意,说实话,项骆还是更倾向于善待这世上的每一个人。 第92章 第 92 章 骆风发现, 自己不仅仅是对项骆本人没有丝毫的了解,对项骆家里的条件也没有丝毫的概念。 之前项骆去帮骆长生夫妻俩,骆长生夫妻俩没少说现在家庭都不容易,项骆这么帮他们自己怎么过。 现在这么一看, 项骆自家绝对也是量力而行, 正因为家里一个不缺, 所以才能做到那么大方。 骆风在重新审视项骆的情况, 改变了自己从前的想法和态度,也更加立志于从项骆这里学到更多能够改善自家条件的东西。 只是这个学习是需要一定过程的。 晚上坐在饭桌上,骆风看着桌子上的四个菜。 倒退一年,这些可能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菜, 用来招待客人, 都能用有些寒酸来形容。 可放在现在,只怕就算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也不能轻易吃上这样一顿。 骆风抿了抿嘴唇,坐在那里竟然有些茫然。 恍惚间, 好像回到了曾经最美好的时候。 好像过去的半年,都只是一场噩梦。 项骆夹起一片腊肠尝一尝, 点点头, 对骆风道:你也尝尝看,这次做的不错。 骆风这才拿起筷子,也夹起一片腊肠放在有点颤抖的嘴唇上, 随后吃进嘴里,眼圈都红了。 好吃吗?项骆问。 骆风点一点头。 他其实因为情绪的激动已经尝不出什么来了。可这个氛围让他感动的有点想哭。 那就多吃点, 项骆说完, 看着低头扒饭的骆风继续道:如果你享受这样的生活,就应该给自己建立一个目标告诉自己,这是你想要的。也是你想要让自己父母过上的日子。 骆风用力的点一点头。 项骆是有心提点骆风的, 至于他能听进去几分,就不是项骆会在意的了。 鸡汤喝多了并不是好事。不过适当喝一点,也能让生活更加有滋味。 骆风有点拘谨,对表哥的陌生,和对这样环境的生疏让他不太好意思下筷子。 一碗米饭吃到了底,项骆将一只鸡腿夹进了骆风的碗里。 骆风道了谢,吃的津津有味。 这一顿饭改变了骆风很多,也给他的人生立定了一个方向。 当天夜里,天一黑一家人就各自回房了。 项骆拿了一床被子扑在沙发上,这就是骆风的床了。 项骆给他拿了两包镀锡包装的水和一支小手电。 晚上渴了就咬开这个喝,一次要直接喝完,不然剩下的水就浪费了。上厕所用这个小手电去后面卫生间,你玩手机的话光调暗就行,只要不发出声音就不会影响我们睡觉,剩下的你都随便。 项骆说完,回头去扑床,祝炎去卫生间洗漱,回来的时候是穿着睡衣的。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天气炎热,加上项骆有心纠缠,祝炎已经改掉了睡觉穿睡衣的坏习惯,有时二人搞事,结束以后就直接睡去了,内裤都直接扔了。 此时看见他好好的将内裤穿在身上,项骆心底就升起来伸手将其脱掉的想法。 其实这样也是一种情趣,以后等骆风走了,完全可以让他穿上以后,项骆用嘴一点点脱下来。 那一定很刺激。 越想越刺激的项骆脑门被祝炎叠指弹了一下,抬头看见祝炎飞过来的白眼,项骆生怕因为脑洞大开被表弟看出什么来,回头先去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里犹豫了半晌,项骆穿上了祝炎的睡衣回的屋。宽大的衣服掩盖了起反应的下身,回了屋项骆就进了被窝,跟骆风说了一声就关了灯。 入夜,骆风还在戴着耳机看视频。这可是他半年来都不敢奢望的场景。 所以他这边听耳机十分专注,就根本注意不到床这边的动静。 跟其他人睡在一个房间,项骆还跟祝炎都穿着睡衣躺在床上。 这种情况下要是发生点啥,咋想咋觉得刺激。 越想项骆的手就越不老实,往祝炎那边探去,顺着祝炎的睡衣往里头探。 祝炎的身体感受到他手掌传来的炙热便是一颤,指尖拧了一下项骆的手皮,警告的意味十足。 项骆抬手将小毯子蒙过头顶,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引y的说到:你确定不想吗? 这种禁j和羞c感的衬托下,项骆的皮肤都有些发热。 听着项骆在耳边的呼吸声,祝炎还勉强维持着一点理智,道:他那边随时可能摘下耳机,你这边的任何声音他都能听见,你确定? 这不是更C激吗?项骆只笑道。 丢人呢?祝炎只问。 项骆本想说没关系。可再想祝炎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神仙形象,自己就因为一时寻求刺激就给毁灭了好像不太地道。 自己丢人没关系,反正脸皮厚。可要是祝炎也被看变态似的目光看着,项骆还真舍不得。 想到这里,项骆J虫上脑的热情总算冷却了些,只凑过去在祝炎的嘴上狠狠亲了两口。 以后补回来。项骆道。 祝炎只嗤笑,翻身没理会他。 过了一会儿,听见项骆那边翻来覆去的声音,显然,这份热情没下去,项骆那边还在跟心底的那点燥热做抗争。 听了半晌,祝炎的心思也被勾起来了,加上听着项骆这么摊煎饼有点心软,又翻过身子手往项骆立正站好的某处三拖。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83) 项骆感受到祝炎的动作就完全不动了。 两个人将毯子挑高了一点,尽量不发生任何的声音,在被窝里头赶着那点年轻人都无法拒绝的那些事。 而另一头单纯的骆风处于看视频的激动中无法自拔。 结果因为这场面实在是太可以了,二人都忍不住多帮对方几次。 到了第二天早上,项骆人还大半个身子压在祝炎的身上。 骆风玩手机玩的很晚,只是顾念是在项骆家里,没敢玩通宵。不过因为认床,早上也是最早醒的。 他起床看见的二人,身上睡衣都散开了,胳膊腿儿纠缠道一起,脑袋倒是靠的很近。 没什么睡相,还真出奇的和谐。 骆风也属于睡觉喜欢乱动的人,所以看见二人这样的情况也没觉得奇怪。 他住宿舍的时候,睡觉姿势比这个更奇怪的人大有人在,这并不稀奇。 他起身去了卫生间,也没好意思用水洗漱,只等项骆他们醒来以后听他们的。自己就回到沙发上躺下来继续看手机,等项骆他们醒过来。 现在能多玩一会儿手机就多玩一会儿。 项骆醒来的时候,想按绝道手心的触感不是被子的布料,应该是衣服,迷迷糊糊之间有点不满,好好的穿衣服干嘛。 刚要伸手脱下去,胳膊就被挨了一下。 啪的一声让项骆人都精神了不少。朦胧的睁开眼睛,有点茫然的看着眼前极近的一张精致的脸。 项骆笑容灿烂偷了个香,下一秒被祝炎抬腿踢到了地上。 项骆在地上打个滚坐起身,这时候才看见闻声起来的骆风,才反应过来自己睡迷糊了。竟然把这一茬忘了。 不过看他的动作,刚刚应该是没看见二人之间的动作。 怎么了?骆风忙问。 祝炎给了项骆一记眼刀,捏了捏眉心道:没事,做噩梦了。 骆风看着地上的项骆,有点同情。 他俩睡一张床,就因为做个噩梦就把他一脚踢下了床。 看项骆这淡定的表情,应该不是第一次。 显然,项骆的日子过得也不容易啊。 项骆将被子收好了,领着骆风进入卫生间,给他找了个牙刷让他洗脸刷牙。洗脸只有小半盆水,不过完全够用了。洗完脸的水要倒进拖地桶里,刷牙的水直接倒进马桶里就行。 趁着骆风洗漱的功夫,项骆跟祝炎二人在房间里快速换衣服。 项骆有点心虚,只对祝炎干笑:早上睡迷糊了。 毕竟项骆打从小时候跟父母分开睡以后,就一直一个人睡一间房,当年住宿舍的时候跟被人住过几年,但辍学以后就一直一个人了。而且在家睡,跟在宿舍睡觉的状态肯定是不一样的。 祝炎来了以后,项骆也习惯了这样的二人世界,所以迷糊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骆风的存在。 祝炎瞥他一眼没开口,回头穿上衣服。 却听项骆又道:昨晚还是挺刺激的。今晚还约吗? 祝炎没理他,出门去敲安维的门叫他起床。 随后的几天,骆风就留在项骆家里,却学做菌包。他学的勤奋,白天去学完了,晚上还会整理成笔记记下来复习,本身就不是多复杂的东西,他又这样勤奋,学的自然快。 而项骆无偿捐献那些无菌栽培的设备的消息也在村子里逐渐传来了。 有的人佩服项骆的这份心胸,也有的人怀疑这么做的动机。 一些人也猜到了项骆是不捐不行,不过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自己是他,还不见得能这样大公无私。 说到底不过是个名声,可名声跟利益两者只能取其一的话,绝大部分人都只会选择后者, 所以,选择前者的人才会那么引人注目。 周振华跟村委会的人开始热火朝天的筹备人来操作这些设备,好种出蔬菜来给大家吃。 等全村都知道这一消息的时候,沉寂多时的钱书柔在一天下午悄悄的去了项燕处。 自打上次钱书柔上门无果后,她就没再过来了。项燕彻底看透了他们夫妻俩,加上自己每天做菌包也忙的厉害,也就没空去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旁人都说项骆帮项燕忙,是因为看她母女俩可怜又是亲戚。 这些话谁说是事实,可要说可怜项建国夫妻俩就不可怜?他们俩还养个瘦巴巴的小孙子呢。那说起来是现如今为止项家这一脉唯一的孙子,按村里以往的规矩应该是项骆就算不帮项燕也该帮项建国。 毕竟项燕是嫁出去的,项建国是本家。 可事实就是这样恰恰相反。 原因很简单,项燕没有钱书柔那么贪心不足。 其实就算没有钱书柔,项建国也很难让项骆有什么帮衬的心思。这些年来项建国一家对项骆不管不问,就真的只是钱书柔一个人不讲理拦着不让? 可项燕家里还有周文树这个小心眼的男人,不一样可以回村的时候来项骆这里坐坐? 项骆其人看似冷漠绝情,实际上他是个十分厚道且热心的人,最多是不善言辞,不像其他人嘴上说的漂亮。 所以时间越久,项燕想的越明白。 想想项骆对自己的照顾,却对项建国家里冷漠。 她也对项建国一家疏远了。 要是以前,还能有多余的精力去做哪些无用的社交。可现在,浪费时间无异于浪费生命。 项燕下了班回家,正做饭呢,就听见周婷婷喊了一声三舅妈过来了。 项燕擦擦手,叫周婷婷过去看着点锅别糊了,心里头埋怨一句怎么偏偏饭点过来。 项燕倒不是舍不得一顿饭。只是家里因为赚的粮食多,又心疼家里刚长大的闺女,伙食一直不错。项燕担心钱书柔吃一顿饭又开始惦记她家了。 毕竟她之前连搬进来吸血都能光明正大的说成过来帮忙。 好在项燕家的厨房在后头,将厨房门关了,再将面对厨房的小窗户遮上。 这才下地穿鞋,正好看见门被打开,钱书柔直接进来了。 二姐啊!忙呢?吃饭了吧!钱书柔探头进来就是满脸堆笑。 项燕也没正面回答,只是笑道:今儿怎么有空? 我老早之前就想过来看看,可你现在可比以前忙,我去村委会那边,他们还不让进去说话。要不咋说你现在是大忙人了。 要是别人说话,项燕还能听几句。可耳听着钱书柔说这些恭维的话,项燕就只觉得头皮发麻。 还行吧,左右就是打工赚点补贴家用。我这娘俩相互撑着,也没人养着。不忙一点饿都饿死了。 钱书柔左右看一看,压低了声音道:我看你这赚的粮食可不如从前了。你这一天还当领班,干的多工资还少了吧! 项燕面上没什么波澜,心底已经警铃大作,道:以前也没赚多少钱,你算算,一个菌包赚才赚多少钱。小骆那边还要建厂子,雇人烧砖又得多少钱。听说最近新招的黏土又用没了,正发愁四处找呢。我看了一笔账,光看一眼就眼晕得慌,也就小骆能撑得起来。 钱书柔却道:可他这么忙有什么意义啊?赚的粮食自己不攒,也不让自己亲戚借这个光,粮食左手进来右手就出去了。亲戚这边不是往死里压榨就是不管死活的放着连走动都不走动。谁家孩子像他这样的! 项燕只冷笑:听你这么说,他赚粮食应该先分你一份。 钱书柔只道:那谁家发了财不是先自己家先吃饱饭啊!他倒好!恨不得全村人都跟着一块吃饱饭,就咱们姓项的排最后头!你还没听说呢吧!前几天上头派下来的富商给了他十套能种蔬菜的东西!这玩意弄好了多有钱啊!可他一个没留全都捐了!你说但凡留下来两个给咱们我都不多说什么,他一点都没想咱们啊。 你说要是咱们俩,老胳膊老腿的,凡是忍一忍就过去了。可你家婷婷和我家宗延怎么办啊!家里粮食少,我大孙子饿的都睡不着,天天哭得声音跟小蚊子似的。我这心里多难受啊!他这个当叔叔的就管着自己吃饱饭,他当圣人,就看着自己大侄子活活饿死! 钱书柔越说越激动,脑袋一低就哭了起来。 想到那前不久刚被撞傻了的侄孙子,项燕身为姑奶也心疼,可看着钱书柔,自己没本事养孙子,却怪兄弟家儿子不给养活。这哪辈子的道理? 就算是古代氏族观念重,那也是一大家子一家出一点去帮日子过得困难的人家。从来都没有抓住一个亲戚就让他养的道理。 就算项骆是项建国的亲侄子,可他的孙子关项骆什么事?这又不是他儿子。 亲兄弟养侄子尚有顾虑,何况项骆这样的叔伯兄弟。而且他们家儿子活着时候就出了名的跟项骆不对付,打小就没少打架。 钱书柔自己哭着,就等着项燕安慰好讲话说下去。可她这边哭得正专注,项燕那边一点安维的意思都没有,抹眼泪偷偷看一眼项燕,发现项燕只看着窗外,没安慰,更没接话,好像在等着钱书柔自己哭完。 钱书柔哪里还有心继续哭,只哽咽这将眼泪擦干净,问道:二姐你说,他这么着是不是太狠心了一点? 我是没觉得他有多狠心,这世道谁家不是个人过个人的,项燕冷笑道,再说我跟周文树二十多年的夫妻说散都散了,婷婷看他亲爹都是相见两相厌。何况是隔着肚皮不是亲生的。人家从小到大没吃我一口奶,能帮衬我,是人家心好,不让我借光,也是因为我从前没让人家借着光。 项燕看着是在说自己,可字里行间都在提点钱书柔。 钱书柔的面色变了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禁又道:要我说你也别这么狠心。婷婷到底大了,家里不能没有爷们,万一她被欺负了,你还指望项骆给你出头?都说什么都没有原配的好,要我说你这脾气也收一收,周文树再不好,好歹也是婷婷的亲爹。 项燕听此言脸色就变了,只冷笑道:这么说起来你还是不忙,这么急着又跑上门来当家。你要是真觉得闲得慌就先回家带孩子吧,我这忙一天还想躺下来睡一会儿。 第93章 第 93 章 刚刚项燕还保留着一点脸面, 现在就彻底撕破脸了。 钱书柔不明白刚刚说的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赶人走了? 不是二姐你 还是说你想吃完饭再走。项燕对后厨喊了一声,婷婷!烧火再做一碗饭出来!你三舅妈要留下来吃饭! 从来都只有主人留下谁吃饭的,没有当客人的自己要留下来吃饭的。 钱书柔在不讲理也明白这个道理。 这时候又听后面厨房周婷婷喊到:哪来的一碗饭的米?咱们包装好的都是两碗饭一包的, 打开了以后剩下一碗饭的量怎么办?煮出来也吃不了!我可不吃啊!我最近还减肥呢! 那剩一碗饭就送你项哥家喂狗!项燕喊到。 那狗不配吃! (闹闹:汪汪?) 钱书柔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项燕!你这意思是不打算处了吧! 项燕只冷看了她一眼:这可不好说。 钱书柔脾气瞬间就炸了:你脑子有问题是吧!我这么说还不是为了你好!项骆那小王八羔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就什么都听他的!孩子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就这么着连自己男人都不让进门, 让自己闺女连爹都不认? 项燕等的就是她发脾气, 不然她总是笑盈盈的, 项燕也不好伸手往笑脸上打。 那怎么说也是我和周文树的事情,关你什么事?你那么可怜周文树怎么没见你跟老三离婚跟他过去!自己家一地鸡毛,我家什么时候轮到你了?项燕虽说向来给人的感觉都是知书达理的温婉形象,可不代表真就是软柿子。 她只是不喜欢泼妇骂街, 又不是不会。 钱书柔更觉得下不来台, 站起身就道:你自己好好日子不好好过还怕人说?在老周家把人家姓周的赶出去了!还说什么离婚?我看是周文树拦着你偷汉子了吧! 这话可就难听了,项燕也不含糊:□□的,谁自己偷汉子就觉得全天下的女人就都偷汉子, 自己两条腿里头痒痒,就觉得别的女人没了爷们就不行。看来老三是真不行了, 让你这么跑人家叉着腿骂街。你这么四处占便宜还真不如在门口挂个破鞋(卖Y)来钱快, 至少人家给钱还能陪你两句笑。 这话项燕也是头一回说,可从小到大没少往耳朵里灌。她婆婆在世的时候也是打遍街骂遍巷的一代悍将。她就算学不了个精髓,好歹也学着骂两句。 钱书柔这次实在很感觉自己遇见对手了, 刚要坐地上耍赖,项燕开口凉凉的说了句:你可想好了, 全村现在也就我能跟您说两句, 你再敢胡闹,我这就出去跟解放军说你来我家抢劫了,到时候人家一调查, 你觉得全村能有谁帮着你说话?到时候你被判刑是轻的,真要是被罚几百斤粮食,你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 钱书柔在末世以后更是恶名远播,加上之前项建国推了来帮忙小伙子造成人家死亡的事情也被全村传的人尽皆知,项燕要是真狠心出去喊钱书柔抢劫了,只怕全村没有一个人会相信钱书柔无辜。 毕竟所有人眼里,项燕都是跟女儿相依为命的可怜人,一直以来给人的形象也是温和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陷害一个人。 钱书柔不讲理没错,喜欢耍赖也不假,可她并不是真傻。她再怎么闹也是明白事情不可能闹大,她耍赖要是能占便宜当然好,就算占不了便宜也没别的损失,大不了冷一段时间,等后面她再笑脸上门,除了项骆那样真能狠得下心的人,其他人都不会真把她拒之门外。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样的甜头钱书柔是尝过相当多甜头的。 可让她最不敢的就是把事情闹大。 钱书柔的脸色变了又变,项燕一指房门:滚出去! 钱书柔就没有这样狼狈过,从项燕家里出去,怀着忐忑和愤愤不平,最后等出了大门口的时候,才突然转头骂街。 结果还没骂两句,项燕就打开窗户探出头来:你这人真没脸没皮!上门来要东西不给就抢!抢不走还堵门骂街!你再这样我去村委会举报你们去!我倒要看看你家是不是真有粮食抢来的! 见左邻右舍听见项燕的声音都打开窗户听个热闹,钱书柔生怕项燕真的闹大,回头逃也似的走开了。 项燕冷笑一声,关上了窗户就瞧见周婷婷满脸复杂的站在门口看着项燕。 她的脸上,带着对项燕从前形象认知的崩塌。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她妈是这样的女英雄。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84) 看什么看!你以后也得学!项燕气不顺,深吸了两口气回头坐炕上。 这些事其实按理说不该给当姑娘的听。可这世道,你脸皮越薄,别人越是把你忘死里欺负。 周婷婷性子本来就绵软,要是再不多学点,以后真在找了婆家还不叫人欺负死? 不过刚刚周婷婷答话是真漂亮,项燕听着都觉得惊艳。 从前她的一双女儿,姐姐主意大,不服输,是最像项燕的。妹妹倒是懦落了很多,诸事不理的模样,还有些木讷,没少让项燕担心她以后。 不过自打姐姐没了有,项燕是真的有感觉,这妹妹越来越像姐姐了。至少是肉眼看得见她在成长。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只是看着女儿这样,项燕这当妈的心里酸的慌。 见周婷婷脸上有点害臊,项燕让周婷婷坐在她旁边:论理你这么大不应该听这些。可要是别人知道,你不知道,你就会吃亏!我不希望你开口闭口都是脏话,可别人骂你的时候,你也要漂亮的骂回去!你压得住人家,人家才知道你不好欺负!明白吗! 在村子里,骂街是一门技术活,可以解决很多麻烦,也可以争取很多利益。 这就有点类似话语权了。别说是村里,以前网络上杠精键盘侠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不能沉迷,但别人对你这么做的时候,你不能被动。 周婷婷听这些觉得连臊得慌,没回答,不过听进去了。 这件事只是生活中的调味品,并没有带来太大的影响。 项骆那头原本对此一无所知,只是这事情过去不过三天,骆风这边都学的差不多了,开始是上手自己做了几天,确定熟练以后,这两天就能回家了。 这天一大早,项骆刚吃了饭,还要忙烧砖的事情,就看见项燕面色煞白的上门了。 项骆看她面色不好,就知道出事了,忙将人让到里屋:怎么了? 小骆啊!最近我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好像在闹鬼!也可能是有什么人来了!项燕有点疑神疑鬼的,看看屋子里还有祝炎跟骆风。 骆风她是认识的,这两天还是她带着的。 你先说发生什么了。项骆问道。 项燕努力稳定心神,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我也说不准是什么。就是这两天半夜感觉有人敲窗户。我一开始以为是风吹过来什么东西。直到昨晚我起夜的时候看见了个人影!可我拿手电照,又没有了!我一早上去报案,解放军说能帮忙加强巡逻。可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也是幸亏天天晚上我都习惯前后门反锁,要不然真的就开门进来了,你说我不活活吓死了? 要是鬼哪里用得着进门?不过要是贼,也完全可能从窗户进来。 当前家家户户都是塑料窗,而且都是往内开的。这样的塑窗看着结实,但只要是个稍微有点力气的孩子一用力都能推开,而且还没什么声音。远不像以前的那种老窗子,里面挂上破窗的时候就会发出响声。 项骆看一眼祝炎,祝炎轻轻点点头。 项骆道:你先别怕,他没下手,就肯定不是来害你们的。 项燕摇摇头:害人什么的先放在一边,你说我家里就我们娘俩,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也是我们没脸!我也就算了,可你小妹才多大!我是担心这个啊! 项骆道:所以你是想先把婷婷送这里? 项骆家里可四个大小伙子。就算是亲表哥这样好像也不太好。 项燕摇摇头 :这样也不是办法。所以才过来找你。我在想。实在不行你去我家住两天?好歹给看看怎么回事。 这倒是个可行的办法。侄子住在姑姑家里,也没人会嚼舌头。 项骆却不急着答应,而是问道:那姑你再好好想一想最近有没有发生一些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谁来找过你,或是得罪过什么人? 项燕是有些慌乱的,被项骆这么一问,她的思绪也能顺一顺。 有谁?钱书柔!对,就她上来过,被我赶走了。 项骆唇角抽了抽,这位还真不安生,自己都快忘了她了,没想到她自己上门来找存在感来了。 说说看。 钱书柔就将那天钱书柔上门的事情都说了。 钱书柔上门的目的不难猜,就是想要挑拨项燕跟项骆的关系。钱书柔以为项燕会跟她一样小心眼,觉得项骆没有偏袒自己家就心觉不满。她在其中挑拨两句,就觉得能让项燕跟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同仇敌忾。 可项燕压根不吃这一套,还因为她多两句嘴就将人赶走了。 这件事并不复杂,也是钱书柔这根搅屎棍能干出来的事情。 回头二人打嘴仗的事情项燕当然不会跟项骆说,就只说到钱书柔为周文树说话,就直接将人给赶走了。 不过项骆听到这里,心里就多少有了点想法了。 项骆道: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危险的。 项燕知道项骆是聪明人,便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处理?我都听你的。 项骆回头去西屋翻了翻,半晌拿出来两个之前对付丧尸时候用过的那种简易的报警器。 你把这个贴在后门和西屋后窗上。他要想闯入,不可能从正门走。也不可能从东屋你们住的屋子里走。就肯定是西屋或是后门。你把这个两片分别贴门和门框上,只要一打开就会发出特别刺耳的响声,你们就能听见。 项燕捧在手里用力的点点头,又道:那也不行啊!就算知道了人进来了,真要作恶也没办法啊! 项燕到底不是个胆子大的,还真做不出跟带头作斗争的壮举。 放心,他就算是进屋,也只是想拿走点东西,不敢正面面对你们。今晚你先听听动静,其他的我来安排。 你安排?项燕看着项骆成足于胸的模样,压低了声音问道,小骆,你可别瞒着二姑。你是不是知道是谁了? 项骆道:那得抓到了才知道是谁。至少可以确定跟那个钱书柔有关系。其他的说太多也没证据。 你这孩子,这还弄得神秘兮兮的。项燕知道他另有打算也就不多问了,只是回头看骆风,情绪舒缓了些还对着骆风笑道:你看这孩子,怎么看怎么都像你!到底是你舅舅家孩子。 其实项燕跟项骆舅舅家是有矛盾的,当初因为送项骆去精神病院的问题上没少吵。 当初的项燕是受了周文树的影响,加上真觉得当时的项骆不正常,去看看病也好。这意见不合自然就吵起来了。 不过他们本来就没什么来往,也没必要因为很久之前的事情就闹到现在不愉快。 再说大人是大人,孩子是孩子。没必要因为跟大人不对付,就连孩子也记恨上。 其实项骆真没觉得有什么像的,可身边所有人都说像,就连祝炎也这么说。 当天夜里,项燕一夜没睡。还是觉得有敲窗户的声音,可用手电去照什么也没有。解放军那边已经帮忙在这边加紧巡逻了。可项燕的不安还是十分强烈。 所幸两个报警器都没有响过,第二天项燕压着心底的恐惧没有再去找项骆,只是屋里屋外都好好看了一遍,发现院子里的东西真的被碰过。 就这样心怀忐忑的又等了一天。 这天下午项骆送骆风回去了,还在骆长生那边多呆了一段时间,等再回来的时候天都暗下来了。 项骆也没急着回家,先开车到了项燕家里。 最近项燕家外面头大门紧锁,项骆只捡了块石头,将项燕家的大门敲得山响。 项燕还没出来呢,左邻右舍的就先出门看情况了。 项燕出来了,看见项骆瞬间就放心下来:小骆啊!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给你送点东西!项骆笑道。 左右就有邻居笑道:这送什么啊! 项骆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装带着鸭舌帽,瞧着好像出门干了一天活。 我老舅家送我两床厚棉被。我家里不缺这个,留着也占地方嘛。老姑你过来看看,这料子可好了。 项燕哪里知道项骆的算计?只道:人家给你的你好好收着呗。给我我这家里才两个人,也盖不过来。 项骆道:那你也看看,我给你抬进去。 项骆跟祝炎两个人打开车的后备箱,从里头搬出来个半人高的箱子。俩大大小伙子将箱子抬起来差点没站稳,明显十分吃力的往里抬。 等人进屋了,外头围观的人开始了窃窃私语。 两床棉被能沉哪儿去?怎么他俩抬得这么吃力? 怎么可能真是被子。糊弄咱们呗?指不定是什么好东西,送给亲戚又怕别人惦记。 也是,那是人家亲二姑,肯定多照顾一点。你说咱们咋就没有这么好的侄子,凡是都给想着。 有侄子也没那么好的命啊!话说他也就跟这么一个二姑亲,也没见他送什么东西给另一头。 几个人说个不停,项骆跟祝炎搬东西进项燕家里了。 这姑侄俩也不知道都说了什么,一直等到天黑下来才见出来。 项燕送人出来的时候春光满面,唇角的笑容都收不住: 你们俩也真是太客气了,你说我这当姑姑的留你们吃个饭怎么了?再说家里冷清,你们来热闹热闹,还有人陪婷婷玩。 祝炎道:我还真想多陪她玩一会儿扑克,就不知道项骆今天怎么了晕车的厉害。也是今天有一段路坑坑洼洼的。让他先早点回去躺下。 那也是,你们也注意身体,以后常来。婷婷现在在村子里同龄能玩儿一起的都少,现在又天天干活没时间。你们来陪她才好呢。项燕将人送到了外门口。 项骆压了压鸭舌帽,对项燕点点头,低声道:那我走了。 回去吧!回去好好躺着,这天热也别贪凉,要不然这大热天的感冒才难受呢。项燕一番嘱咐,目送着二人上车离去。 站了半晌,两边又有人过来看热闹,项燕满脸带笑的对他们感叹道:这还得是自家亲侄子,这世道的,有什么东西还能想着点。这婷婷有这么个哥哥,这以后也能放心了。 那也是你这命好,对人家孩子也好。 忙有人道。 项燕道了谢,回头将大门反锁进了屋。 没过多久,家里手电的一点微弱的光芒也关闭了,显然是睡下了。 过了将近两个小时,夜深了,天地也跟着安静了。 解放军巡逻刚刚过去的功夫。路边忽然有了动静,一道人影确定了左右没人,十分熟练的踩着墙上的一个缺口翻身跳进了院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个小高潮~后面剧情三线穿插,大大们看好哦~ 第94章 第 94 章 院子里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 安静的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人影进了院子以后,轻手轻脚的先到了前面的窗户,借着月色往里头看,隐约能看见炕上的两个人。她们静静的躺在那里, 好像睡得很熟。 身影停在那里半晌, 最后才蹑手蹑脚的来到院子后。走到西屋的后窗户, 似乎做了一点心理建设, 手伸向后窗户,双手按在窗户上一用力窗户就开了。 而就在窗户开的一瞬间,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院子! 那人听见警报声就慌了神,转头就想跑。 哪里想到那窗户里伸出一只手死死攥住那人的手腕往回拉! 就这拉扯的功夫, 院子后头有了动静, 两道身影翻墙进入,那人躲闪不及,开口骂道:你是谁! 下一秒人已经被两个解放军按在了地上。 人虽然被按在了地上, 嘴里可一点都没闲着,开口便道:你们凭什么抓我!这是我家!你放开我!我回家凭什么不让! 窗户里的人跳出来, 在解放军的手电下让地上的人能抬头看清楚。 我可没见谁回家跟贼似的破窗。 项骆?你!你不是回家了吗?那人大惊失色。 项骆从解放军手里借过手电直接照在那人的脸上。 不是旁人, 正是最近安静如鸡的周文树。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回家了?听说?可回家的是我表弟啊。不过被误会也正常。我表弟跟我长得是挺像的,我二姑都差点认错我们,项骆说完眉毛一横, 你现在是不是该说说你最近作什么妖了? 我我作什么妖?这是我们周家!我回来管你屁事!你又来搅合什么!要不是你,我跟燕子根本不可能离婚!你让我们离婚了还不放过我, 还设套陷害我! 项骆嗤笑:你脑子被驴踢了吧!分明是你联合劫匪想要抢我, 结果你自己自食恶果害了女儿。我二姑跟你离婚是因为娜娜。别告诉我你把娜娜的失踪也怪在我头上了。你这亲爹当得可真称职。今天也是你自己上门来鬼鬼祟祟的。你要是不上门,我准备再多也是白费。行了,现在你应该有时间好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上门来了吧。姑父?还是周文树! 我说了这是我家!周文树被怼的哑口无言, 张口要骂,却被解放军按在了地上。 其中一人跟项骆确认道:这人真是你姑父? 项骆摇摇头:已经离婚了,这是想要复婚不成就上门来骚扰。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还跟劫匪联合来着。当时要不是刚好有个特警来我家,我可能现在已经被劫匪宰了。 这些人是后来驻扎过来的,对这件事不是很清楚。项骆言简意赅的将事情说清楚了,那战士又道: 可这是他家吧。要是这样的话那应该是村委会的事情。 村委会的事情,也就是说这件事不应该算在刑事案件内。 这不能怪他们不管事,而是这件事一直以来都被理所应当的算作是家务事。只要是家务事,就应该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发生什么都属于家事。外人最多帮忙调解,却不能真的给人做主。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但必须要明白,并不是所有的家庭都能用法律去帮忙解决的。 有那种妻子被家暴,邻居报警,警察上门抓走人以后,妻子去邻居家撒泼打滚要自己的丈夫。也有妻子被打的鼻青脸肿自己报警后,没两天又主动销案,说是自己不对的。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85)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这样的事情很难管,就算是管了,到头来也只可能落下埋怨。 所以时间久了,也就有了这么一个潜规则。这种事情少管为妙。 这是绝大部分人都引以为然的事情。 更何况,老话总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项燕离婚到现在,村里绝大部分人都劝她放下跟周文树和好。也就只有项骆大大方方跟她说,这婚离得漂亮。 所以,周文树根本不怕被抓。 这房子的房主依旧是他,就算屋子里住着的是他的前妻,可女儿还是他的亲生女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拦着当爹的看闺女。 项骆听他们这么说,只道:这种事可不是家务事。我二姑母女俩在帮我做事,他们俩掌握了除了我以外,最全面的菌包方面的知识,家里头也有我们之前商议的做菌包的细节和未来发展的细节,其中有涉嫌商业机密的部分。他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过来就有点微妙了。 项骆是故意泼脏水的,周文树当然知道,当即怒道:谁要你那些破东西!要不是这个,燕子能跟我离婚吗? 当初刚离婚的时候,周文树根本不会担心二人真的分开。毕竟这世道本就艰难,项燕带着一个女儿,日子很难长久。 可项骆让项燕帮忙做菌包,给的提成直接让项燕的收入变得相当可观,甚至可以说是全村收入第二高的人家了。 这样的情况下,一穷二白的周文树就更加不入项骆的眼了。 周文树一心想要回家,可纵使他磨破了嘴皮子,项燕也不愿意再回头看他一眼了。 过去一直都是周文树小性子,项燕身为妻子对他颇为照顾,有时候就算有点小矛盾,也是项燕让着他。 而且每天洗衣服做饭,将他照顾的井井有条。眼下离婚了,周文树才明白有项燕的日子究竟多么幸福。 可自从回了村,跟项骆有联系以后什么都变了! 以前明明稍微哄一哄就好了的项燕,眼下什么都不听他的了。 周文树明白,她有这么多的改变,最大的原因还是项骆! 他贪图享受不假,可他也同样看重家人。 如果妻子富贵了以后就彻底远离了他,他宁愿他们回归原点,哪怕粗茶淡饭,至少一家人在一块和和美美的。 怎么就会回不去了呢? 这里头的原因太多了,周文树不想去想太多,而这里头最明显的一个答案就在他的身前,那就是项骆。 项骆目光冷冷的看他一眼,对战士道:你们看见了,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他也不拿我当侄子。甚至相当仇视我,所以我有相当充足的理由怀疑他就是要故意给我找麻烦甚至毁了我。毕竟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做的。我二姑母女俩跟我是利益相关,所以我希望他离我们都能保持安全距离。 这时候项燕已经跟周婷婷过来了,她们根本没脱衣服,躺在炕上一直等到了现在。 人抓着了?快给我看看是谁!项燕几步到了近前,谁都没说,只有项骆将手电往周文树的脑袋上照。 周文树将自己的脑袋努力压得死死的,一名战士抓住他的头发往上提,就这么两边交战的功夫,项燕已经认出周文树了。 到底是二十多年的夫妻,虽说这个姿势很难辨认,可这么近的距离,项燕怎么可能认不出他。 周文树这几天就是你在装神弄鬼? 周文树连连否认:我没有!不是我!是是项骆害我!是这小王八羔子害我! 项骆没开口,项燕已经气得浑身发抖,还在压着脾气问了一句:他是怎么害你的? 周文树此时被按在地上哪里知道这个?只以为还有狡辩的机会,忙道:就是他勾搭我来的!我一来就把我按在地上了!你听我解释!我真没想过要害你们!我真知道错了! 项燕听着他的诡辩,只觉得彻骨生寒。 周文树,你我多少年的夫妻了,你真以为你黑灯瞎火的,你只留个影子我就认不出来了?项燕冷笑着道,亏着你现在被两个孩子按在地上,不然我还以为你死了鬼来找我来了。 项燕这话说的着实难听,周文树要起身解释,可人被死死压着,慌忙喊了项燕两声,项燕却已经见个目光转向了女儿周婷婷。 婷婷,你看见了吗?这是你爸。就是因为找我复合,我没同意,他就假装流氓半夜过来骚扰,逼着咱们娘俩没办法需要男人壮胆的时候好过来趁虚而入。他真聪明。可是他没有为你着想啊。家里进过流氓的话,咱们俩就孤儿寡妇的在一块,今天出了事,明天就会满城风雨的说你被欺负了。你这名声怎么办?以后怎么找对象?这村里头吐沫星子淹死人,他就一点没想过你吗?你看好了,这就是你亲爹! 项燕的声音有些颤抖,可语气却十分平静。 项骆想起来之前网络上流行的一句话。 当一个女人一副天塌地陷的闹你的时候,其实是有回转余地的。她闹往往是给你一个台阶下,让你顺着她的表现找到解决的办法。 可当她用极度冷静的跟你坐下来好好谈的时候,那才是天要塌的时候。 因为女性天生带有更丰富的情感系统,当她能够压抑住心底丰富的情绪的时候,就是她完全放弃的时候了。 我没有!燕子你误会我了!我真没有!周文树咬死了不认。 项骆冷然开口:主意是钱书柔给你出的吧。 周文树一怔,随即否认:你瞎说什么! 项骆道:你觉得我们为什么会正好堵着你?好好想清楚再说话。不然那边脱了罪,可就是你一个人背锅了。 不可能!周文树呢喃了两句,怒道,真是那个贱人害我!放开我!我要找她!她自己说万无一失的,为什么害我! 你说是她跟你做了保证?项骆又问。 你不都知道你诈我!周文树立刻反映了过来。 项骆冷笑:可你被我诈出来了。 你这个混蛋!我弄死你!周文树又要挣扎着起来,可战士按得很结实。 随后另一名战士找出来伞绳将人结结实实的捆上,将他按着跪在地上。 项骆这时候才冷静道:你都不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吗? 谁想知道! 项骆却没有听他的,而是将自己了解的娓娓道来: 钱书柔刚跟二姑吵架没多久就出现了这事,就不怪我把两者想到了一起。再想到他们俩吵架的根源,就是她一心想要给你和我二姑说和。就更好理解了。一连几天的翻墙过来,可一不偷二不抢,更没对我二姑母女俩做出什么来。就肯定会图别的。既然想不明白前来的目的,那么只想谁能从中获益就好推理多了。我二姑从来都不得罪人,为人和气友善。唯一的污点就是嫁给了你。他家里要是有流氓上门,又有人都觉得是因为家里没男人的原因。这时候你上门献个殷勤,再多找几个说客帮你说话,完全可以以这个家庭的顶梁柱的身份回来。你是这么想的吧。 项骆分析的条理清晰,头头是道。 这其实是项骆听项燕描叙情况的时候就已经想到的了,只是现在当着周文树的面说出来,叫周文树的脸越来越黑了。 项骆说完,又讥讽道:是你太笨,还是你觉得我二姑太笨?这种事就算当时想不明白,过后也能慢慢回过味来了。还是说你打算先进家门再说,被发现了以后再道歉? 你闭嘴!我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周文树恼羞成怒。 这恰恰证明了项骆说的都是对的。 项骆没开口,看向项燕。 项燕道:我跟你什么时候是一家人了。你别忘了,离婚协议书下来以后,咱们俩就不是一家人了。从前我还觉得等过段时间你表现好了让婷婷跟你走动走动。现在看,你还是别再出现的好。 燕子!你被他xn了,我怎么会害你?咱们俩才是两口子!周文树听着项燕毫不留情的话,只觉得绝望极了。 我姓项。项燕道,你又凭什么说我侄子是外人?我跟你离婚以后,我还是我项家人,我出事肯定会找项家帮忙。我三兄弟不抗事,自然还有侄子。你凭什么觉得我要像狗一样去求你? 我没有!小燕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从来没那么想过你!周文树用力摇头否认项燕的话。 项燕冷笑:让我吃回头草去求你,这还就不如条狗有骨气。不过你这么做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让我的婷婷看清楚你这亲爹的为人。上一次可以说是被逼无奈,这一次你没什么可狡辩的了吧。 说完,项燕才对解放军说到:同志,你们都看见了吧,这个人自私自利到了极致,你还觉得我能跟他破镜重圆吗?就算是为了闺女,我也不能跟他走太近。我不知道村里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觉得我应该跟他重归就好,但我自己明白,这不可能。所以我想麻烦你们,让他以后离我越远越好,这是,能算他私闯民宅吗? 见项燕当真这样绝情,周文树终于爆发道:我怎么就叫私闯民宅了?这是我周家的房子!要走也是你走!你真跟我散了,凭什么住我的房子!这是我们家盖的!这是我家!要走你走!你现在就给我滚! 周文树彻底心冷了,暴怒之下,说出来的话自然更加不留情面。 项燕只冷笑道:你别忘了,离婚协议书上写的明明白白这个房子跟孩子一起判给我了。你要真觉得不服气,告我去!只要判给你了,我立马搬走! 说罢项燕右手分别拉起项骆和周婷婷,回头就进屋了。 大半夜的闹了这么一场大戏左邻右舍的都站在院子里听了半晌。 项骆刚刚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所有人都听见了。 其实老百姓是最健忘的群体。当初那强盗的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大家对当时的彷徨和恐惧已经淡忘许多了,对周文树的痛恨也没以前那么强烈了。反而看见了项燕对他那么绝情,还有他痴痴的上门认错求饶,觉得他很可怜。 这村里的人但凡跟项燕提过二人的,都帮周文树说过两句好话。 可此时听见了周文树回家不成,就装成流氓骚扰前妻和女儿,逼他们以后,这份同情也就不复存在了。 谁家没个女儿?要是自己女儿因为离婚就被这样,谁能接受得了? 村里头本就把女孩的名声看的十分重要。以前要是名声有瑕疵了,至少还可以离开村子远走他乡,换个环境好好过日子,这边的流言影响不到你。 可这世道,红嘴白牙才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这家里来了流氓,只要事情传出去,不论项燕跟周婷婷都立刻成了所有人同情的对象。 真等周文树回家了,他可能当众去跟别人说事情是他做的? 怎么可能,他要维持他顶梁柱的形象,不论家里家外,都要好好当一个英雄。 项燕回了屋的一瞬间,腿都软了。关了门抵着门坐在地上。 哭了。 小骆,今天真的是多亏有你啊! 这一切自然都在项骆的预料之内。这个计划,打从假装送骆风回家的时候就开始了。 一步步将周文树套入陷阱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几章绝对项燕高光时刻 第95章 第 95 章 听项燕说到钱书柔上门来说项骆坏话又顺便为周文树说好话。 以她无利不起早的性子, 再怎么瞧不上项骆,说项骆坏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来项燕这里说项骆坏话这件事,虽说是钱书柔能做出来的,可仅仅为了这种不能立刻获得回报的东西单独上一回门, 好像并不值得钱书柔这么大张旗鼓的做。 放长线钓大鱼可不是钱书柔的个性。 加上后面顺理成章的说到了周文树, 项骆将两件事放在一起想一下就明白了。钱书柔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应该是周文树。 说项骆的坏话, 其实是为了给周文树做铺垫。 说项骆的坏话,让项骆在项燕的心里形象崩塌,觉得这一依靠不靠谱以后,再提到多年夫妻的周文树, 让项燕心里对周文树再多一点铺垫。 至于后面的闹流氓是原本就在计划之内, 还是在项燕将钱书柔赶出去以后才被设下的,项骆就不知道了。 但这其中是一定有因果关系的。 其实按照他们原本的节奏,根本不至于现在就动手。项骆在其中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 项骆今天白天假装送骆风回家, 让风骆藏到了纸箱里。 晚上回来的时候,故意当着左邻右舍搬箱子进屋, 让其他人看看这箱子沉重异常, 怀疑是拿来了什么宝贝。 随后叫骆风穿上项骆的衣服跟祝炎一块出去。他们兄弟俩本身就有几分像,这稍微打扮一下,不是亲近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骆风替项骆回家了, 项骆就留在了项燕家的西屋。 周文树不是不想循序渐进,可他跟钱书柔听说了项骆送了贵重的东西来项燕家里以后就急了, 生怕项骆跟项燕的亲厚会影响他们的计划, 所以才会将计划提前,想要趁着项骆没有插手一举成功。 没想到这正中项骆下怀。 项骆借着月色看见了周文树进院子以后就用对讲机通知了解放军在后墙蹲守,将人抓了个正着。 周婷婷扶着项燕, 经过了今天这件事,让周婷婷对父亲最后一点幻想也崩塌了。 身为20年的至亲骨肉,周婷婷虽说痛恨父亲害了姐姐,可她到底不是个心硬如石的人。加上左邻右舍劝的多了,她与有时还会怀念过去的日子,以及会去想,周文树当时也许是被逼无奈,也许是鬼迷心窍。 人,哪有不犯错误的呢? 可今天的事情,让周婷婷彻底打散了最后一点幻想。 她终于明白,项燕跟他离婚究竟是多么明智的决定。 这还是离婚了,还要被他这么算计纠缠,如果没离婚,这个家还不知道多么鸡飞狗跳。 妈,都结束了。周婷婷劝一句。 项燕抓着周婷婷的手,擦着眼泪,不想哭得太狼狈,可这情绪上来了,就压抑不住。 我真想打他一顿啊!那张狗脸怎么就那么可恨!可当着你打他像什么样子啊!咱们娘俩才安生几天,他就这么瞧不得咱们好的要作妖。今天在院子里闹得那么大,左邻右舍都听见了,都知道你有这么个死爹!他们嘴皮子得说长时间啊!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86) 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如果没到这样的局面,项燕也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家的笑话。 可今天这件事必须宣扬出去,她就是让左邻右舍好好看看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德行! 哪个老娘们再敢两片嘴皮子碰一碰就劝项燕谅解,只要她自己家爷们没意见,她就把周文树领回家去一起过日子。 说家里没爷们过不下去?你有两个爷们日子过得肯定红火。 项燕越想越痛快。她已经四十了,其实已经没那么看重脸面了。 只是她心疼这小女儿。还没成年,就要面临这么残酷的大人问题。 项骆只道: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项燕看着他,忙问:他还要作什么妖? 项骆冷笑:他好手好脚的怎么就不能作妖了?而且以前还对你们母女有各种幻想,做起事来束手束脚的。今天看他的态度也是要撕破脸了。你跟他好歹生活了二十年,你难道还不明白他还能干出什么来吗? 项燕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周文树本事没多少,可一直以来都是习惯了自命不凡。可当他发现自己不如别人的时候,想到的往往是盼着对方倒霉,跌下神坛。 从未想过去努力超越。 就好像之前的强盗风波。他受到了劫匪的威胁,却笑得满面红光的上门来给劫匪引路。 他盼着项骆家里倒霉。 从前周文树的心里,好歹项燕母女是自家人,所以只是想要达到目标,但还有所收敛。 这以后他要是真的破罐子破摔彻底疯了,那能做出来的事情就不好说了。 项燕只觉得冷汗下来了,当即握紧了项骆的袖子:那怎么办! 项骆却不急着开口。 他给项燕充足的考虑时间。 项燕脑海里闪过无数的想法,最后看向了周婷婷。 周婷婷擦一擦脸上的眼泪:我没有爸! 上一次说这句话可能是气话,这一次,是他对父亲这个角色彻底绝望。 项燕咬了咬嘴唇,点头道:不能给他那个机会! 项骆道:既然他那么不想看见我好,以后应该也见不得你好。 他现在就是见不得我好!不然也不会用这么个馊办法。 所以,你要过的比以往更加好。你越好,日子越铺张,他就越是坐不住。咱们就再等他坐不住一次! 周文树从来都不是一个懂得压抑自己的人,这一次可以这么轻易的让他提前行动,自然也能激怒他让他再次下手。 这一次虽说被抓了,可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且跟被害人家是离异关系。 战士将人交给村委会,村委会怎么可能真的处置人? 所以将人留在村委会,不太了解情况的村委会甚至还安慰了周文树几句,回头多带了几个女人摩拳擦掌的来项燕这边想要劝和。 他们来的时候,项骆跟项燕刚谈完话,在里屋站在窗前就看见了看两只手电筒打头,十几个人到了大门口敲门。 项燕看他们的架势哪里不知道他们的计划?看了一眼项骆,项骆没表态,项燕直接出了门。 一出门就听见外头一个女人声音喊了句:文树媳妇啊!你这怎么回事啊!好好的绑你家文树干什么啊! 另一个人立马道:就是啊!你们这自己家的事情何必闹这么大啊! 项燕只冷笑道:他自己装流氓上门来要骚扰人,被当贼抓住了怪得了谁? 外边劝说的大妈被噎了一下,立马到:那也是自己家的事情啊!关起门来自己解决不就行了? 谁告诉你自己家的事情了?他为了让我觉得家里没有爷们不行,就装成流氓来上门。今天要不是被抓住了,明儿你们就不是过来劝和来了,就是过来安慰我们娘俩被流氓欺负了。一回头再满村宣扬一下。我们娘俩就成破鞋,他周文树回来就是不嫌弃我们好男人了!那时候你们能帮我说一句话? 哪有那么严重,你这闹误会了吧!,外头人又道。 项燕嗤笑:你左邻右舍打听打听,谁没听见刚才发生什么了?他自己想要老婆孩子,就自己装流氓坏老婆孩子名声。我脸皮厚,可我姑娘连十八都没到呢!他想过家里闹流氓我姑娘怎么活吗?他也叫个人! 那那也是孩子他爹,你也不至于闹这么大啊 外头的声音明显弱了几分。 项燕当即反客为主道:呦!都这样了你还帮忙说话?别跟我说你看上他了!还是说你盼着他当流氓上门骚扰你跟你闺女去?你要是稀罕立刻领走,只要你家那口子不反对,你怎么拿他当宝贝我都不参合,我也保证不劝你只要一个! 之前跟钱书柔对峙,也算是打开了项燕新世界的大门。 她是头一次感觉骂街竟然这么爽。 之前为了形象,为了面子,有时候就算吃点亏也觉得忍一忍就过去了。 结果到了现在才发现,什么都是王八蛋,有气当场撒了才痛快,万一对方明天死了呢?为了出气还能把坟刨出来鞭尸? 项燕话音一落,外头几人都忍不住笑了。那被项燕挤兑的人脸成了猪肝色,回头训斥他们有什么可笑的。 屋里头这边的项骆也忍不住笑了,周婷婷爬着窗户往外看,只嘟囔一句:活该。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周文树什么人,项燕跟他过了二十年还不清楚?还都说两口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忍一忍就过去了。你自己忍了,那是你憋屈。凭什么你忍了,别人不忍就是错的。 周婷婷岁数本来就不打,容易被外界的因素影响思维。 就好像从前,周文树是一家之主的时候,他理所应当的觉得男人说的算是对的,女孩子应该文文静静的被捧着护着。 可姐姐没了,对父亲新人崩塌以后,被愈发自立自强的项燕带在身边,又跟项骆接触的多了,她的想法也就被潜移默化的改变了。 所以你要记住现在经历的每一个瞬间。项骆听了周婷婷的嘟囔,说到。 嗯?周婷婷不是很懂。 尤其是外面那些劝说的人。永远不要觉得他们真的好心。可他们的善良是廉价的、局限的。而且仅限于你倒霉且不如他们的时候。他们其实更热衷于看你更可怜。这样,你就能成为他们的娱乐,也有空间让他们展示他们虚伪的同情心。你以后,绝对不能再让他们可怜你。哪怕是让他们嫉妒你等着盼着你倒霉,也绝对不能再倒霉后听他们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这是项骆这五年来,对他们做出的总结。 他们都是假惺惺的吗? 不见得,他们多数看你可怜时,同情、安慰乃至帮助都是出于真心的。可这些帮助的前提是你比她更差。 如果你好了,你永远不知道你背地里会受到多少诅咒。 项骆也是在失去父母双亲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才看见他们这温柔的面具下,隐藏着多么现实的恶意。 周婷婷听得似懂非懂,等了一会儿,才有点感慨的说道:他们是坏人。 项骆摇头:人心是复杂的,你不能单纯的从一面来看是好人还是坏人。就好像你觉得我是好人,可从周文树的角度来说,我就是害他妻离子散的罪魁祸首。 周婷婷忙摇头:那是他自己不好!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身处于你这个角度来看事情的结果。这其实是一个相当复杂的事情。不过也不是没有窍门。最简单粗暴的,就是看对方带给你的这件事,对你来说是好是坏。带给你好事的,不见得真的是好人。但会给你带来你不想要的损失的,就一定是你不需要且需要远离的人。 项骆指了指外面的那群人:就好像他们,他们过来劝你们家和万事兴,他们本意时好时坏你且不谈,至少表面上是冠冕堂皇的,打到天边儿上去,人家也是为你好才会这么说。可事实真是这样吗?你们娘俩要是真信了他们的鬼话,让周文树回来,那你们面对的情况绝对是肉眼可见的糟糕。甚至周文树越来越极端的情绪会直接毁了你。那这就不是好事。他们这群人,也正好是你需要远离的。 这一次周婷婷明白了,用力点点头:我不会再理会他们了。 项骆道:没必要明面上撕破脸,只要拿他们话当放屁就可以了。不要过度亲近,倒也别谁都得罪。保持表面和睦就行了。时间长他们自己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这边项骆跟表妹分享自己的经验的时候,项燕那边已经把外头劝说的人对的哑口无言了。 每次他自己犯错,你们就先过来劝我。那些事儿是我做的吗?我才是受害者。有人捅死人了,怎么没见你们先劝死者家属先原谅的?怎么我家的东西就那么好?我扔点什么你们都替我舍不得,会有我泼个洗脚水是不是也有人装回去当茶喝了? 文树媳妇,话不能这么说这么半天了总算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项燕只冷笑:你们不用跟我说。我也知道你们眼里都是我无理取闹不知道退一步!可我只问你们一句。周文树连自己媳妇和姑娘都敢这样,之前就因为看我侄子不顺眼,就喜滋滋的把强盗往人家家里引,结果害的我家娜娜到现在还没找着。要是他哪天看这村子也不顺眼了,干出什么没脸的事情,我再劝你们反正一个村子的,没有放不下的,你们还能听得进去吗? 原本项燕是想不到这一层的,主要是刚刚项骆用工厂机密文件来给周文树扣帽子,又说他以后再出事,肯定不像现在这么客气了。 所以,项燕就将这件事的可能受害范围扩充到全村。 之前周振兴因为一己之私让全村都暴露在劫匪的目光之下接连发生悲剧的事情大家还是记忆深刻的。 哪怕觉得周文树胆子小不像能做出这事的人,可周振兴被抓住之前也没人相信他会这么恶毒啊。 项燕这样说,外面的人终于闭嘴了。 项燕又道:我是已经害怕了,更不敢再跟他有任何联系了。你们谁要是觉得这样还不叫事,那就麻烦先把他接家里去住一段时间之后再过来跟我说怎么样。我跟他二十年了,他什么人我能看不透吗?以往不论出了什么事,那面对的外人,我当然可以忍忍过去。可现在他连自己家里人都不放过,我是不想活了,还是日子不想过了还把他往家里引?话我说到这里,你们也不用劝我回去吧。那人在你们手里,是抓是放你们自己看着办,跟我没关系。 项燕回神回了屋,忙进屋看看侄子和姑娘都在窗台口。 有点紧张道:怎么样? 项骆笑道:说的很精彩。 项燕看着外头的人,有点担心道:就是不知道能有多大的作用。 项燕说这话,多少是有项骆提点的成分在里头的。 就算现在说不动他们,也至少给他们心里留下一道裂痕。 这对他们后面防备周文树有帮助。 这样的话,也只有项燕最有资格说。 项骆虽是亲侄子,可到底不姓周。站出来说这些容易落人口实。周婷婷更不行,哪怕当爹的十恶不赦,她说出来也会被人训斥不孝。 也就项燕这个有二十年夫妻情分在的人出来说出这些,才更让人信服。 不管有没有用,你说出来就等于表了态。以后他们再想搅乱你家的事情,就要多考虑考虑了。 绝大部分人,你可以说蠢,但绝对不傻。至少有些话,什么人可以说,什么人不可以说他们就很清楚。 比如项骆一直以来就只帮衬项燕母女,就只有钱书柔一个人在那边气得直跳脚。 还从来没有人劝项骆多照顾照顾自家人的。 虽说钱书柔极品可恨,可村里人给人说情的时候最不看重这个。 更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们都明白项骆不是一个听劝的人,说多了反而会得罪他。 作者有话要说:来,把燕姐牛X打在公屏上 第96章 第 96 章 项燕家的事情基本告一段落, 项骆也就回家了。 这一两天周文树应该能安静两天,后面就是下一步计划了。这个不用心急。 只可惜钱书柔暂时来看是不能揪出来了。毕竟周文树本人只怕都受不到什么惩罚,何况钱书柔这个合谋。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一次,项骆有了一劳永逸的想法。 只是周文树好处理, 他这个想要让他乖乖跳进陷阱从来都不是难事。 只是要对付钱书柔的话, 她背后有项建国。就算项建国也不无辜, 他们还有个孙子。 小孩子是无辜的。 项骆再怎么冷血无情, 也不至于对一个孩子下手。更何况,那个孩子跟自己还有点血缘关系。 所以,项骆虽说面对项燕的时候总是成足于胸,很多事情他也不是十拿九稳。 都这么晚了, 不知道祝炎跟骆风有没有等他。 一路往回走, 绝对的低湿度和干燥的空气不能很好的聚热,所以虽说白天的时候热的仿佛火炉一般,等到了黑夜, 温度也能下降到十分舒适的温度。 夜风吹过,竟带起了阵阵的寒意。 项骆抬头, 仰望着满天星河。 没有了光污染, 连天空都变得那般纯粹。 其实这颗星球,何尝不是这宇宙中的一抹尘埃。 地球打个喷嚏,就足够成为地球生灵的灭顶之灾。 当前地球上的人们, 还如蝼蚁一般,努力的活着。 项骆的步子迈得快了点, 家里的家门没有锁, 项骆进了院子才将大门反锁进屋。 祝炎、安维和骆风都在东屋的沙发上喝着茶水,都在等项骆回来。 项骆进屋就先找位置坐下,祝炎将自己手里已经凉的差不多的水递过去, 项骆先喝一口润润嗓子。 解决?祝炎问。 算是解决了。只可惜下手早了,周文树还没做出什么来就被抓了。估计批评教育一下就没事了。项骆道。 祝炎点点头: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我已经告诉他们小心了。啧,也亏他想的出来,也做得出来。项骆嗤笑了一声,将杯子放在桌子上。 祝炎道:只能说人太蠢,当项燕没有吃钱书柔那一套的时候,后面这些计划就应该打消了。 项骆闻言挑眉:你是觉得这些一开始就设计好了的? 祝炎道:从旁观者当然容易想不明白,你带入一下钱书柔不就行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87) 项骆后背往祝炎的肩膀上一靠:我今天是累了,你分析吧,我捡个现成的。 祝炎被项骆压得往旁边倾了倾,才道:钱书柔这人还是相当有意思的,她似乎特别擅长用自己的思维去想别人,觉得自己会有的情况,别人也一定会有。 项骆道:所以他找到我二姑的时候,就没想过她会一直帮着我说话,还会将她赶走。 祝炎点头:没错,只要抓住了这条线,其实这一次的原本计划就很容易顺出来了。她先找到你二姑,以你不懂得扶持家人为由指出你的诸多不是。让项燕对你产生隔阂。然后叫周文树扮成流氓骚扰她们。她理所应当的认为项燕一定会过来找你,想要先搬进你家里来住。可你是专业拒绝人入住的,肯定会拒绝。如此,一连两件事让项燕彻底寒心,这时候周文树再上门表达一下一个男人的责任心和保护他们母女俩的决心。在最脆弱的时候给予依靠,是个人都没办法抵御。 也就是说,在祝炎看来,他们最初的计划其实并没有那么极端,更不存在装流氓欺负人的事情。这只是破坏项骆跟项燕二人之间关系的一环。 所以祝炎才会说钱书柔很擅长用自己的思维想别人。 她对项骆不帮衬自家人的行为十分愤怒,所以理所应当的觉得项燕一定也因此不满。 她自己家粮食短缺,想的是全家搬进项燕家里鸠占鹊巢。所以就将有了困难就去别人家暂住当做理所应当的事情,就理所应当的觉得项燕会主动要来项骆家里躲避,然后被拒绝后恼羞成怒跟他们断绝关系。 也就是说,他们在发现前面的算计都不成了以后才会改变策略?项骆挑眉。 如果他们一开始就想要从名声方面下手,开始就没必要让钱书柔去找你二姑了。祝炎说的这个逻辑很好理解,我想,他们就是因为一开始二姑没有吃这一套,所以他们一回头就想了有些极端的主意。先坐实了他们家闹流氓,甚至做出点什么来。如果你二姑受到惊吓后听说周文树要回去立马就答应也就罢了,要是不同意,就将这件事满村传扬,给她增加压力。 安维皱眉:要是这样二姑还是不退让呢? 祝炎冷笑:那他们也没什么损失。反倒是项燕因为这样的谣言,想要再找人一时半会人也不可能了。只要她身边没有别的男人,周文树就有大量的机会。 项骆道:不仅如此,这种事情一旦发生以后,她身边的人也一定会更加变本加厉的劝她原谅周文树。毕竟她除了周文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这大的就是舆论牌了。 安维明白的点点头,将前后串连一起,又笑道:所以,你们这是故意让他们动作提前了? 祝炎点点头:要等他们,肯定会再骚扰几天,等她二姑神经衰弱的时候再动手。人的精神都是脆弱的,受过惊吓的人,就更容易听信别人。 安维只是摇摇头:这都离婚的,都不能给对方留下最后一点体面吗?要是大大方方的,说不定以后后续相处还能多想着一点对方的好。可这样以后,人家一想到他就想吐,怎么可能再有机会了。 也许是等不及了吧。项骆冷笑。 安维挑眉,祝炎将项骆的话接了下去:他没有粮食了。 村内菌包每日的销量项骆都会看一眼。为了记账,家里账本都用掉很多了。甚至期间还从官方那里换购了一些笔记本。每天李宝国他们送来,项骆二人都会粗略的看一眼。 来买菌包的这群人里,从来都没有周文树。 当然,不排除周文树让别人代买的情况。 可销售蘑菇的时候一样没有他的影子。 他粮食收入在哪里? 当初离婚后,项燕本着最后一点体面,给了他几十斤粮食。 如果说他当时到现在再没有任何粮食收入,只靠着官方资助的话,到现在也吃的差不多了。 而项燕的粮食储备,已经相当高了,可以说是和项骆、李宝国三家并处于全村粮食收入、积攒最多的三家。 安维道:真要是单纯的想要老婆孩子,我还能觉得他可怜,真要是为了粮食他自己快饿死了,需要老婆孩子资助。却不肯主动提出来,而是设计这么一出,让妻女敲锣打鼓的求着他回来。这是不是有点软饭硬吃的味道? 祝炎道:人心是复杂的。不能说有了A就一定不存在B。真的想念妻儿想要回家、没有粮食的窘迫、对项骆的痛恨这些是可以共存的。甚至周文树自己也说不明白哪一种的情绪在他心里占更重要的地位。但不论怎么样,他因此选择了这个做法是事实。 项骆点一点头,看着黑漆漆的窗外,冷笑道:后面就看她自己怎么做了。 骆风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说着话,第一次感觉到成年人的世界竟然这么复杂。 年少的一腔热血,让他很多事情想得都很想当然。 加上他父母都在,他身为父母的掌中宝,自然什么麻烦的事情都挡在外头,叫他有精力,也有机会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项骆失去父母的那个时候,比现在的骆风还能更小一点。 这些,就是项骆这些年学到的吗? 说完了周文树,项骆这才将目光放在骆风的身上。 明天就真的送他回去了。 你手机什么的都下载了吗?项骆笑问道。 随着话题的转变,还有项骆说话的态度。刚刚提到周文树的时候,言语疾风冰冷,这转头面对项骆。是带着几分调侃的。 骆风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倒是下满了,就是都坚持不了几天就没电了。 项骆道:我家里倒是有那种小型的太阳能充电,说是专门给手机充的,不过供不上玩的。冲给充电宝倒是没问题。要是确保随时能玩上,给电子书用还差不多。我可以先借你用。 听见了是借,骆风就听出来了项骆家里估计只有这一个了。 你们自己不用吗?骆风问道。 项骆指了指外面:我们有大的风力发电和太阳能。再不济还能用柴油发电。这种小的发电功率也小,手机一类的低耗电用还行。或是出门在外带着。不过我们暂时不出远门,你先拿去用倒是不耽搁我们。 项骆其实剁手了三套。防的就是万一外面大的发电设备都毁坏了,有了这种小的太阳能发电,至少能够保证手机一类的能够使用。而且这样的小东西折叠起来跟手机差不了多少,买来放着也不占地方。 骆风听罢忙点头道:那我不客气了!当然,你们要用的话也随时拿回去。 这能多用一天都是意外惊喜。 项骆只笑道:这东西并不值钱,以后可能还会慢慢普及类似的东西。 因为闹鼠患。家家户户所有的电线都被破坏了,而且一条线路可能都不知道哪里被咬破,坏了几处。 已经没什么维修的必要了。想要通电除非重新铺设。 可就算国家有那么多的资源,也愿意为此破费,铺设完以后也没办法保证会不会再被破坏。 所以,相对而言自然发电就要好太多了。 而国内的,不论是风力发电还是太阳能发电,都算是最前沿的科技,生产成本已经压得很低了,想要铺设开来使用也并不难。 只是到时候销售的价格是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当今世界,人们早就离不开电器了。 想要恢复经济的第一步,还是用电一类的民生基础。 骆风眨眨眼睛,祝炎笑道:他的意思是说,你只要现在多努努力,等以后普及了大的发电机的时候,你就买得起。等买得起大的,这种小玩意自然就用不上了。 前提还是要赚粮食,多多的赚粮食。 骆风已经学会了做菌包的技术,明天项骆会送他回家,到时候就会送上一批原料,作为骆风的基础。 这些做完了卖出去以后,就是他们一家的起步资金。 后面能发展到什么程度,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项骆倒是不奢望借他们的光,不过也真心希望他们能过的更好。 时候不早了,说完了话就各自睡去了。 末世后习惯了天睡我睡,天醒我醒。今晚快九点了,按照末世以前并不算什么,可放到现在就算是熬大夜。 第二天送骆风回家,还带了一车的原料一块送过去。 骆风这几天就仿佛经受了洗礼一般 ,到家整个状态都变了,脸上的笑容更阳光了,之前有点阴郁的气场也不见了。 骆长生夫妻俩看着干干净净的大儿子回来,都有点不敢认。 舅妈拉住了骆风的手,上下看看。骆风昨晚上特意洗了澡洗了头,再穿上带去的,之前洗了一直没舍得穿的干净衣服。整个人干净清爽的站在那里,跟这个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弥漫汗臭味的世界格格不入。 你学的怎么样了?舅妈问。 骆风道:基本上是差不多了,从配方到灌装都学了,还上手做了不少。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这回我哥还给我拿来不少原料让我尝试做先自己卖着。 骆长生看了一眼车里头快被塞满了的原料:这么多? 项骆道:看着多,做出来的菌包可不算多。你们先做出来一部分先自己种着,菌包被污染的比例心里至少先有个数。然后再往外卖。 骆长生忙问:那多少钱啊! 项骆摇头:这次不收钱,下次我过来跟你们问一下要多少原料再收费。这点就当我投资了。 项骆说的是这一点,就代表他手里根本不缺这个。他更看重长期发展。 舅妈有点过意不去道:也不能总拿你们东西。 项骆道:要是真觉得差我点什么就多做菌包吧。这个你做出来多少,上边就能收多少,不用担心村里卖不出去。 安排好了这一边,项骆跟祝炎开着空车又去了九泡子村。距离上次过来也就过去一个星期,上一次项骆过来送抑菌的药和鱼粮,也不知道七天过去了,他们有没有什么变化。 要是鱼也就再相继死去,那么项骆就要再去想别的办法,或是将兔子从地下转地上来增加筹码。 只是兔子的来历有点麻烦。二人倒是可以出去几天,然后回来带回来兔子,说是在外地用鸭子换的。 项骆地下的牲畜养的很好。为了安全起见,项骆干脆用祝炎系统里头换购的专业饲料。吃了这些饲料的动物整个状态都不一样了,不仅更有活力了,鸡鸭鹅吃了下蛋都勤快了。更没有生病一类的事情了。 原本项骆还有点担心晒不到太阳长期下来会不健康,可至少现在来看,这些小家伙们甚至都要注意防范他们繁殖太快。 要去九泡子村,祝炎就十分自觉的去后面躺着了。别说,躺下去的话就算再怎么颠簸也几乎不会晕车。 车子停在了村口,这次是第一次来时候见过的那个光头。那光头看见熟悉的车子停在村口,忙对身后喊了一声,项骆打开窗子,只听见他后头喊了个什么过来了。 项骆下了车,才见那个光头转过头对项骆的态度一改之前的愤怒,转而堆起了满满的热情。 您是向先生吧!我们李叔盼着你们好几天了。可算是过来了。 看他一脸喜气,项骆就知道哪些鱼粮和抑菌剂是有用的。 鱼怎么样了? 可好了!吃上你送过来的鱼粮,原本发蔫的鱼都精神了,现在都活蹦乱跳的。再有一个月就能产卵了,这要是能保持下去,来年肯定有不少鱼呢。 其实单纯的草鱼的话,怎么也要养两年以上才能出塘,想要高价,那就需要四年。只养一年的话,那就还算是小鱼。 可现在村里头哪有那么多的饲料?而且村里头也没有那么多粮食储备了。 所以能尽快得到收益,都是想要尽快卖出去的。 说到底,人肚子能吃饱才是重点。 项骆回头看一眼从车上下来的祝炎,二人的唇角都带着几分了然的笑。 这并不让人奇怪,毕竟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很快李叔就来了。他几乎是跑着过来的,脸上轻松又热情的笑容看得出,他最近睡了好几天的好觉。 你们可算过来了,早上还说起你们呢。 项骆笑道:鱼粮不错吧。 李叔连连点头:就没见过这么好的!刚拿回来我就想着先喂几条试试。结果那几条蔫了吧唧的鱼吃下去就精神了。然后全都尝试喂了一下,一直到现在都好好的。有几条母鱼肚子好像更大了,一看就是一大堆的籽。 第97章 第 97 章 项骆问李叔他带来的鱼粮怎么样, 李叔对此赞不绝口。 那就好好养吧,我也是想问问怎么样。 李叔忙问:那你这鱼粮是哪儿买来的?我都没见过这种。现在要是还能找到的话,说不定还能有没卖出去的。 项骆摇头道:都是从网上买来的, 不过我买的都是价格最高的,听说有什么新技术在里面, 具体我也不懂。 李叔听此言,眼中多了几分失落:这样啊怪可惜的。我养鱼这么多年, 还没见过这么好的。 项骆看了一眼祝炎, 祝炎开口道:要是喂鱼的鱼粮, 上头也不是全然没办法。 李叔忙问:你说说看! 祝炎道:你忘了?上头之前给救援物资的时候给过蛋白块。蛋白块的原料, 就是虫子。你完全可以用鱼跟官方商量换取一些虫子。我这边可以给你提供一些麦麸、豆粕一类的来养虫子。只要你将虫子养到一定的规模,就可以碾碎了混进其他鱼能吃的东西里自己做成饲料, 喂给鱼。这也许没有专业的鱼粮精致, 可好歹能把那些鱼喂饱。 李叔怔了怔,连连点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不过你怎么知道那些什么块就是虫子做的? 项骆道:这个不难理解, 看过科幻片的应该都知道, 不信你问问解放军就行了。养鱼这种事情, 上面肯定会大力支持的。可上面再怎么支持, 最多也是给你一些现成的鱼粮什么的, 你不能自己生产, 这件事情上就只能陷入被动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项骆给他们鱼粮和抑菌剂,是为了缓解他们的鱼接连死去的情况。可后续的项骆就不好参与太多了。 所谓救急不救穷。自己参与太多了, 要是对方觉得项骆是要控制他们反而不好。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88) 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要掌握一个尺度, 如果没办法掌握这个尺度,那么保持距离就是最简单的方法。 李叔也算是学到了,点头道:我回去就问。你们也别在太阳下站着了,快进来。我挑两个用不上的公鱼炖了, 你来了这么多次,好歹吃一顿再走。 项骆摇头:先不了,我家里那边还有事。 项骆拒绝了他的挽留,二人回头上车。 这样,骆长生家里,跟九泡子村这两边都不用担心什么了。 剩下的才是村内的问题。 周文树需要解决,那个富商留下的一双儿女也是要头疼的。 然后是那几个无菌栽培的设备,现在已经开始育苗了,项骆去看过,那翠绿翠绿的小嫩苗已经成了全村当下最为时兴的景点,几乎所有人都去参观过。 末世之后,差不多绝大部分的人都没见过绿色了,就算是见过,也只有在伴侣出轨的时候看见自己脑袋上的一点绿。 回了家,二人最近的忙碌告一段多,也终于能先歇一歇了。 项骆回屋就让安维先回西屋,自己门一关直接将房门反锁了。 看着沙发上翘着腿老神在在的祝炎,项骆摩拳擦掌道:咱俩是不是该好好谈谈了? 哦。祝炎只应了一声。 项骆直接将人扑倒在沙发上:你这几天天天都跟别人睡一个屋,都冷落我了。你个小没良心的,就这么舍得? 祝炎直接被项骆的这一番不讲理给气笑了:说的好像你自己一个人独守空房似的。 项骆的膝盖直接顶在祝炎的两腿之间:我肉汤都没吃两口,你也太狠心了。现在人可算走了,你对我就一点表示也没有? 没有。祝炎十分干脆。 项骆也不跟他闹了,直接低头将这张连好话都不懂得说两句的小嘴堵上,低头就要跟他来一场属于男人的热烈击剑。 然而项骆刚进入状态,就听见了警报器的声音,门口又来人了。 箭在弦上,项骆怔了怔,低头打算继续:有安维在,他能解决。 祝炎推了一下项骆道:应该是姓张的两兄妹。 关我p事。项骆低头啃上祝炎的脖子。 人家就是来找你的,你现在门都不出去,人家肯定会怀疑。祝炎皱眉道。 有什么可怀疑的?还不然刚跟媳妇亲热了?我早就说了我喜欢男人,他们还不明白我大白天关起门来在搞什么?知道对方打得什么主意,所以才会更加肆无忌惮的让对方明白。 因为他喜欢男人,所以成了资本家眼里的香饽饽,项骆无时无刻不感觉自己就是个工具人,气吗?当然气。 可项骆也没必要当面跟他们发脾气。 他们不是觉得项骆这个身份对他们很有利吗?项骆就将这一人设贯彻到底。 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还是要占媳妇便宜吃肉才是硬道理。 可人家已经走过来了。祝炎只道。 在祝炎脖子上啃食的项骆刚要说话,房门就被敲响,安维的声音无奈的传过来:你们睡了吗?张家两兄妹过来了,说是想过来看看鸭子。 项骆感觉自己就是那只鸭子。 今天不方便。项骆压着嗓子回了一句。 安维顿了顿:人进来了。 祝炎那边已经笑的不行了,项骆手往下伸攥了一下:你好意思? 两个人都有了反应,怎么见人? 怎么办?项骆问了一句,看那两兄妹的架势,不见到人是不罢休的。 凉拌呗。祝炎理了理被脱得差不多的衣服,对此保持幸灾乐祸的态度。 项骆倒是脸皮厚,主要是怕祝炎被人指指点点。可惜主演本尊完全就没这个觉悟。 项骆狠狠亲了一口,起身先将衣服整理一下。 换上睡衣。祝炎轻声提醒了一句。 项骆恍然,回头去衣柜里找睡衣,好在本身脱得差不多了,睡衣肥肥大大的容易穿。宽大的上衣能够很好的将下/身遮住。只可惜下头的小兄弟太雄壮也太精神了,要是站直了身子还是能看见的。 这时候门口已经换上了张近南:项哥,我这边也有点事想跟你说。 项骆给了祝炎一个眼神,让他也准备一下,祝炎却只起身将衣服扔在床上,自己提上裤子直接躺床上盖好被。 项骆脑海里莫名闪过一句话: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过去开了门,项骆的脸黑的厉害:什么事? 张近南看着项骆的一身睡衣,又忍不住往项骆的身后看。 项骆挡了一下,语气不善道:我身后是生活区,有事在这说吧。 项骆往门上一靠,身子前倾,让衣服尽可能挡住下半身。 张近南心里多少有点怀疑,还是有点尴尬的说到:这么早还没起呢? 其实张近南心知肚明项骆二人一大早出去了。这才刚出去没多久,回来就进被窝了? 项骆打了个哈欠:昨晚的事情你们没听说吧,我们直到后半夜才睡下,一大早又要送我表弟回家,这刚回来补一觉。有话快说吧,我朋友晕车还恶心着呢,需要安静休息。 这话说的也是有理有据,只是二人等了这么半天才开门,是个人都会怀疑有点什么。 项骆之前自称是男同,其实张近南是报以怀疑态度的,加上让他这两天也听见村里隐约谈论这件事,说之前领导要给项骆介绍,他也是这一套词。多半只是单纯的为了搪塞相亲罢了。 想来也是,项骆这样没有受到过高等教育的人,接触外面的花花世界并不多,觉得自己喜欢男人的可能性就小了。 毕竟末世之前的某些男同未必真的喜欢男人,而是单纯的觉得这很时尚或是很好玩。 更何况,绝大部分的男同都是会隐瞒自己的性向,甚至为了隐瞒自己的形象还会很迫切的找女人结婚。哪有就这样大方承认的? 这村里一点花边新闻都能让人用吐沫星子淹死,喜欢男人这样的大事,又有谁敢传出去? 可今天,张近南有点怀疑了。 那就只能麻烦你了。我爸送过来的种子基本都是一些一个月就能吃上的叶菜。原本定的都是种的菠菜。不过有一个设备箱可能是因为疏漏被污染了,这清洗消毒了以后要重新种。村长那边的意思是,重新补种不见得非要是菠菜,香菜一类的也不错吗,而且只要一点就能提鲜增味了。我倒是没意见。不过村长那边不放心,想要我过来问问你的意思。 项骆面色不善道:我既然已经捐出去了,怎么用、种什么当然是村委会,或是村里人一起决定的。这又不是我的东西了。我只在乎长出来以后我能不能买到吃进嘴里,其他的我管不着也不想管。还有别的吗? 张近南不是个不知进退的人,这样看一眼就差不多了。 剩下的,也就是想看看鸭子。再有还想问一问,你们家有没有不受精卵的蛋。来这边以后天天吃罐头都吃腻了,就想着能不能吃点别的也有营养。 孵蛋两三天以后,就可以通过光照看见开始发育的胚胎了。没有胚胎的就可以那去吃了。 如果入孵的时间比较短,那蛋吃起来就跟新鲜的差不多,时间再长一点就是实蛋了。 村里不少人都跟项骆打听过有没有这个,鸭肉暂且吃不上,暂时还在孵化中的蛋还是可以品尝几颗的。 只是这个数量只有仅仅的几颗,就算有人家咬牙想买一两颗补充一下营养,也不见得有。 项骆道:太新鲜的没有,就有两个实蛋了,不嫌弃的话可以拿走,想要新鲜的可以跟我预定下一批新鲜的,再有个十天吧,四五批蛋就能入孵了。 这已经入孵四批次了,算下来一次三十多枚蛋,就算只有一半的孵化率,也能得到60多只小鸭子了。 这个数量发展还是很快的。但个规模化销售,至少也需要现在培育出来的鸭子们开始下蛋才行。 见他没别的了,项骆将门一关,回头直接钻进了被窝。 外头的张近南有点尴尬,后头站着的张月北的面色更不好。安维也有点幸灾乐祸的笑道:没睡好的人脾气都不大好,见谅见谅。 最后他们兄妹俩也没看看鸭子,就先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打着伞,兄妹俩各自想着事情。 张月北道:哥,你真觉得他们就是在睡觉? 看项骆那状态哪里是起床气?分明就是被打断了好事。 看来那件事是真的。 张近南摇摇头:也不好说,说不定就是演给咱们看的。 为什么要演?怎么?我配不上他?张月北嗤笑。 你条件好不假,可不是每个男人都觉得你合适。可能反而会觉得你娘家太强势,会让他觉得束缚,或是去当上门女婿。张近南想的倒是还算透彻。 那是他自己不知好歹!张月北最近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她在家里好好的,帮着家里忙一些事情,虽说忙碌,可好歹吃穿用度样样精致,她最多是不能像以前那样山珍海味随便吃,却能保持末世前的普通生活。 可就因为她父亲给她挑了个男人,就让她留在这破村子里,还要主动上门去勾搭人家。 可当前这个世界,她家这个条件,怎么可能真的有所谓的恋爱自由? 一头家里头催,另一头人家男方根本没这个意思,就张月北被夹在中间两边都不好过,她当然一肚子火。 张近南只问了一句:如果对方一看见你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就削尖了脑袋哭着喊着要娶你吗,你还看得上吗? 张月北没说话,张近南道:只怕咱爸那关就过不去。咱们需要的,是一个有主见有骨气的人。咱们家也有不少为难的地方,需要一个相对强悍的人加入进来。这不仅能帮忙分担很多压力,要是一个年轻俊杰,还能让咱们家得到更多的惊喜。也就是说,咱们需要新鲜血液。 张月北当然明白这一点。 他们是一家人,利益自然是相关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张月北从来都不反对为了这个家牺牲什么。 只是她到底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自然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 就怕他看错人了。这个项骆,绝对不是让人占便宜的人。张月北皱眉道。 也不一定,至少他这个人相当重感情,且懂是非,知道进退。这样的人,正是咱爸当前所需要的。所以啊,你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这样的人,就算真喜欢男人,以后也绝对不会亏待你。左右嫁谁都是嫁,这样一个形象明确人品也不错的人,已经是很难得了。 就像祝炎曾经说的那样,一个男同,远比一个所谓普通男人好太多。 男人出轨总会给自己找各种各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我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可这样的错误,是有巨大隐患的。 有钱人家的太太,多数对丈夫有小三已经默认了,或者干脆不想去惯了。可底线就是孩子。 一个女的小三,是有可能生下私生子跟自己的孩子争家产的。 所以,才会那种类似正室带着小三去堕胎的迷幻操作。 就真的有女人受得了丈夫对自己不是唯一? 当然不止,只是当婚姻中参杂着大量利益的时候,夫妻双方跟对方的感情就从爱人、一家人转变成了合作关系。只要不影响自己的利益,也就默认对方在外面玩了。 豪门里也不乏公开场合相敬如宾,私底下各玩各的。 别人不知道,张近南这样出身的人是很小时候就了解的。 张月北没回答只是又道:咱们眼下的问题,只怕不是结婚以后的问题。人家明显不待见咱们。一次两次还行。要是天天都上赶着上门推销自己,人家只怕还以为我有什么隐疾呢。 这是十分现实的问题。 都说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轻易得来的东西肯定会怀疑有什么问题。 就算没有猜忌,没有代价得来的东西也不会珍惜。 张近南陷入沉思,半晌才道:那我再想想办法吧。 这对兄妹俩商量好了,项骆又将门锁了,回头钻进被窝里。 还是你聪明是吧!连衣服都不用换,直接钻进被窝里就算睡了。 人家找的是你,我巴巴往前凑干什么。祝炎往后躲,可项骆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手拦着他的腰往自己怀里拉。 你都不怕我被勾搭走?项骆咬着后槽牙问道。 可能吗?祝炎瞥他一眼。 项骆只咬着祝炎的耳朵道:她哥长得还挺帅的。 祝炎一怔,一拳怼在项骆肚子上最软的地方:你还真不挑食。 项骆挨了一拳,肚子上有点闷痛。不过他一点都不在意,反而笑道:我挑不挑食不知道,我只是突然发现我还是挺有魅力的。至少到现在为止都是给我介绍对象的,还没找着你的。 祝炎冷笑:那是因为他们听说了你喜欢男人以后,怀疑我跟安维哪个是你姘头,至少也是你这个喜欢男人养在身边的兔儿爷。脑子有坑的才会给我们介绍。 项骆不禁想到了之前李月月说他们。 他们不会怀疑是咱们仨吧。 第98章 第 98 章 项骆开口说完, 祝炎已经笑得不行了。 项骆脸一黑,低头将这没良心的小嘴封住,这次在被窝里纠缠了起来。 外头阳光明媚, 大白天的搞事情刚好可以将对方的每一分变化,每一寸肌肤都看在眼里。 项骆拍拍祝炎的屁股:还没准备好吗? 祝炎冷笑:你想的真美。 想法还是有的, 万一实现了呢?项骆凑到祝炎的耳边,哑着嗓子道, 我都快想疯了。 那你就继续想吧, 祝炎抬腿蹭了蹭项骆的腿, 你不会软了吧。 这兔崽子。 这种时候项骆一直都是百分百迁就祝炎的, 只是这小王八蛋好像丝毫都不体谅项骆的苦心。 要不怎么说,被爱的那一个总是肆无忌惮, 项骆每次进入贤者时间, 都要可怜自己一下找了这么个没长心的小混蛋。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89) 可贤者时间之外的话。 宠着呗。 感情这种事,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项骆虽说对这小混蛋咬牙切齿, 其实也是有些乐在其中的。 怎么也比在外看不见人强上很多。 村里的发展已经提上进程了。除了每三天会去乡里取水一次外, 同样的时间也会去九泡子村用菌包换一次水。 官方下来收蘑菇的时候, 发现村里蘑菇产量竟然开始慢慢恢复了, 明白其中缘由后, 对村里找到的解决办法也是采取赞赏的态度的。毕竟是村里人自行解决的,就免了官方再次里外忙碌。 项骆又购买了两次官方的菌包原料, 大货车只停在村口, 项骆雇佣些壮劳力将这些原料一点点扛回自己家。 当前自己的小厂子里用原料,都是官方的,跟项骆对外宣称是祝炎先前囤积的原料拌在一起制作的菌包。其实所谓祝炎先前准备的,也是从祝炎的系统里头买来的。 这样混在一起, 菌包的感染率就被减少了很多。但怎么也比项骆之前制作的菌包被感染率高很多。 只是这样的情况是符合官方需求的标准的,所以销售给官方完全没问题。 只是销售给村里人的话,这其中的污染率提高了,村民们肯定是有牢骚了。项骆自己又不再做菌包了,就只能许诺着些二等品菌包如果发现了感染情况,也可以凭借感染菌包换一个普通的菌包。 时间稍长一点,又觉得这样太麻烦。 就干脆选出其中一部分的菌包,先自行用水培养,等开始出芽的时候,确定没有被污染再往外卖。村民们买回去继续培养,不仅保证了没有被污染,而且菌包需要用水最多的时候,就是最开始养的时候是需要浸水的。这个环节项骆给做了以后,菌包拿回去培养需要的水也少了一大半。 这样的菌包虽说比别的贵了一斤粮食,一经推出后依旧成了村里头的新贵,开始尝试推出的一两百个,几乎都是上架就会被抢光,好卖到一塌糊涂。 这样的菌包也加重了项骆用水的压力。 所以项骆也加入了村中买水的队伍,而且每次都是一口气买三百斤水, 三百斤听着很多,其实只够装一口小水缸。只是在这水比油贵的时候,这个数量绝对是土豪级别的了。 项骆买水,却不是自己用。 项骆给本身就很忙碌的项燕母女俩找了新的活,这些水就送到项燕母女俩的家里,让她们帮忙培育菌包。菌包里,每一百个菌包,项燕可以自己留下十个,剩下的销售,这也算是她们的加班费了。 周文树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了,全村人都听说了这件事是钱书柔给周文树背后出的主意。 钱书柔被其他人戳脊梁骨自然不服气,就又开始向外传播说项骆是个没长心的白眼狼,自己发达了,都不知道扶持自家人。 又说跟二姑走得近又如何?还不是让二姑给自己打工拿死工资,也就是项燕那样的性子软的,要是她转身就走了,有那个骨气,不要这点打发乞丐的福利。 就好像不是项骆不理会他们一家,而是钱书柔一家有骨气,项骆不讨好他们不给足够的福利他们都看不上。 这话可笑,且跟之前那个李月月哭着喊着让我娶她我也不会多看一眼的男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过是精神胜利法。 可这说的一多,村里人关于项骆不帮着自家人的说法也就慢慢流传开了。 农村相比之下是氏族观念比较强的,虽说都喜欢大公无私。可这样大公无私的人出现在自己身边的话,多半都是躲避甚至唾弃的。 加上村里头本来就缺乏话题,这种事情也就稳步发酵了。 就在钱书柔得意洋洋的认为自己占理得意的时候,这项骆让项燕母女俩加班,还有一笔相对丰厚的加班费的时候,项骆对家人冷血的消息又不攻自破了。 谁说的冷血无情?真要是冷血无情,这样的好事怎么会让自己家人来做? 再加上村委会那边也放出了消息,说项骆让自己舅舅一家也学了做菌包,还提供原材料,教人家发展和致富。 项骆对亲人冷血的这一说法就更加成了无稽之谈。 这个谣言破灭了,换来的是对钱书柔360无死角全面打脸。 说好的冷血无情的? 说好的不帮亲人呢? 不仅仅是谣言被打破的原因,项骆本身就没多少直系亲属,这谁都帮了,就是不帮项建国一家。 尴不尴尬?丢不丢人? 为什么谁都帮就不帮你? 还不是你人品差人家不爱搭理你。 如此说法被一传十十传百的,钱书柔再出门远远的就都能听见别人嘲讽的笑声 要是仅仅如此也就算了,她还听见了另外一个流传度颇广的谣言 就是,无利不起早的钱书柔为什么就那么热衷于帮周文树? 钱书柔什么人,这么多年了,熟悉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无利不起早的。 周文树被老婆赶出家门,穷光蛋一个吃饭都成问题了,实在不像有什么能说动钱书柔的筹码。 那么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而且之前项燕都骂出来了,钱书柔那么帮着周文树,只怕就是看上周文树了,而且爱的深沉,才对他的事情这样出功出力的。 其实这个话题一开始讲出来的时候,说话的人自己都觉得荒谬。 不过八卦就是这样,谁都不在意是真是假,只要觉得好玩有趣,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的传扬开来。 在这份谣言的加持下,钱书柔怎么恼羞成怒,以及她跟项建国怎么大家暂且放在一边,受刺激最大的,莫过于周文树了。 其实在事情不可收拾之前,周文树一直没拿这个当多严重的事情。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婚姻是有可以挽回的,他甚至从来没有怀疑这一想法。只是觉得是时间的问题。 只是项燕再项骆的帮助下,家产水涨船高。他怕站在高处晃花了项燕的眼睛,并在项骆的影响下离他越来越远。 所以,被钱书柔调拨了两句后,他就毅然决然的答应了钱书柔的提议,设定了这个有些可笑的计划。 他当然不会觉得这个计划就真的能让一个狠心的女人回心转意。可他根据多年夫妻的经验,还是天真的觉得项燕对他是有感情的,只是因为周娜娜的事情是她心里的一道坎。 周文树天真的觉得,只要创造出一起意外,给项燕一个台阶下,就能让她理所应当的打开家门让周文树回家。 而他着急造这个台阶的另一个原因,就像祝炎猜的那样,他的粮食确实不多了。 可项燕的那一番话,就如同在他的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一般。 项燕对他,是真的没有丝毫感情了。 而更让周文树难以接受的是,村里的风向也变了。 之前他出门,男人对他的态度都是同情。虽说知道他犯了错,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都是男人自然很自然的帮着男人说话。 女人们虽说也觉得他不对,只是封闭的环境下时间越长,这群本身就目光短浅且被常年压榨的人们就更觉得对自身的压榨是理所应当。相应的,也会十分积极的再去压榨别人。 所以她们理所应当的觉得,自家男人做了天大的错,只要愿意回归家庭,那就叫浪子回头。当妻子的不愿意,就是妻子不体贴。为什么别的女人都这么过来的,就你不行? 所以这群有些可悲的女人们不仅热衷于给项燕母女俩洗脑,说家里没男人不行,要将周文树接回来,在路上遇见周文树的时候,还会安慰几句,告诉他自己帮他说请了,放心,肯定会看着她回家。 这份之前在发展与振兴之中,逐渐淡去的封建思想,在末世的高压下再度萌芽扩散。只有年轻的女孩们,和一些年轻的小媳妇还能保证理智,那些上了岁数的女人随着时间的深入就差将封建里头的那些女德搬出来。 她们自己狂热,丈夫们身为受益人自然以此为乐,对其赞不绝口,就更滋长了这方面的势头。 可现在不一样了。 周文树再上街,所有人都当他是透明人。 男人们想起来他之前跟强盗有联系,自己妻女都敢下手。旁人还能留情?妇女们就不敢跟他说话了,之前项燕骂的难听,直接放言哪个女的给他求情就是看上他了。 在村里针掉地上的小事儿都能传的满城风雨的地方,虽说谁都热衷于八卦,可也不想让自己沾染上丝毫,躲周文树就跟躲瘟疫一般。 周文树过了几天幽灵一般的透明人生活后,他听到了村里最近发生的一件事。 最近项骆忙的事情少了下来,日子相对平稳了。项燕下班了以后吃完饭要是有空会过来坐一坐打发时间。项燕本身就是个有点闲不住的人。加上最近发生的事情,她跟村里年龄相仿的女人们基本都闹掰了,她们自己把裹脚布裹脑子上了,项燕也没必要再跟她们浪费时间,这不值得。 可年轻的小媳妇儿也玩不到一块去,项燕又闲不住,也就多来大侄子家走动走动。 这最近周文树一直都没动静,项燕有点担心。不过言语里是没明说的。 项骆这边倒是也挺喜欢项燕过来的。主要是项骆大部分时间都在院子里窝着,很少关注村子里的事情。项燕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见那么多的事情,每次过来都能说一说。这比看电视精彩多了。 我听说,周振兴的那个小儿子,又跟他媳妇和好了。项燕道。 项骆挑眉:和好? 项燕讽刺一笑:谁知道是不是真和好。反正周振兴小儿子住进媳妇娘家了。其实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一直没人注意。周振兴一家本来就不受人待见。只是那寡妇母女俩有段时间没抛头露面了。要不是她家有什么事都是周振兴小儿子出面给料理,都没人知道他住媳妇家这件事。 项燕自己家就是周文树拼了命的想要回家,项燕不准。所以他听见这件事后,下意识带入自己,就觉得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当初周振兴长子杀妻,闹得满城风雨。周振兴小儿子娶的女儿,是一个寡妇跟女儿相依为命,在村子里没什么亲人的孤苦人家,虽说在村子里根深蒂固,可受了欺负没人帮忙的。 周振兴当时为了一双儿子找媳妇,也是本着无根基好拿捏这一点选的。 可以说,寡妇嫁女是为了有口饭吃,也为了让女儿吃口饱饭。结果却嫁进了狼窟。 大儿媳妇被杀后,寡妇就坚持将女儿接回家了。 后来周振兴一家东窗事发,周振兴跟大儿子都被枪毙了,他们一家,以及跟他家关联的亲家们也都安静了下来,几乎没什么存在感了。 我记得那女的母女俩卖过菌包的,最近两个月倒是没有了。 这其实并不奇怪,因为现在没水了。即便可以从外村买水,也有人觉得不是很划算就没养,打算将粮食留到以后水没那么紧缺以后再说。 只是那母女俩最近连门都不出了,就有点奇怪了。 谁知道出什么事了,而且我是觉得不像旁人说的那样和好了。项燕说完,怕项骆误会又道,我可不是想当然。之前我跟她家还有点交情,说过话的。我也跟她打听过以后打算。当时闺女接回家了,以后总得打算。我听那她说,她闺女自己有主意了,加上家里粮食多,就想着多攒点粮食,以后从外村挑个老实稳重的当上门女婿。你想啊,姑娘从前被那么不当人过,就算再怎么挑女婿也不至于吃回头草又把原来的挑出去啊。 村子里那群裹脚布虽说多了,可因为家庭富裕了,眼界放高的人依旧存在。 再怎么劝别人家的女人大方谅解,到了自己闺女这边儿的时候 也是想要姑娘有好日子的。 何况这样世道下,都怕姑娘嫁出去以后吃苦,若是自家粮食多,肯定都是希望自家姑娘能招婿的。 而且周振兴当初嚣张到也确实将两个儿媳妇不当人,娶媳妇都算是诈骗骗来的,娶之前天花乱坠的许诺了一大堆东西。可媳妇一进门从前说的就都是放屁,都不作数。当时两家人也是敢怒不敢然。 在他们家打死大媳妇以后,小媳妇再不走还等死吗? 而这样的极品一家,又怎么可能因为家破人亡就一下子学好了? 而且是住进娘家啊!要是真的和好,也应该是小媳妇去周振兴住处。 按照这个思路,答案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这小媳妇家里,是被强占了。 可这个是怀疑,也只能是怀疑。 如果自己家本家没有出来喊冤求做主,那外人就管不了。 再怎么说也是咱们胡乱猜,人家原主都没出来,就算警察也不好插手。项骆只道。 谁说不是呢?就算是正经闹出去的也有不管的呢。只能说是倒霉吧。当初就为了多吃几口粮食,就招惹上这么个灾星。 越是这么想,项燕就越是庆幸当初听了项骆的话。 否则当初娜娜不论是嫁给老大还是老二,下场都不会太好。 只是一想到那不知所踪的周娜娜,项燕的目光就黯淡了下去。 其实不知所踪不见得是坏事,至少没得到死讯,她还能幻想女儿现在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好好的活着,说不定日子过得还很好。 当时有当时的难处。说不定当时没有这一口粮食,家里就饿死了。只是当初的那一口粮食,并不值得他们遭受的现在这些。项骆道。 一口粮食在关键时候就是一条命。去年粮食紧缺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睡去后就再也没醒过来。 一口粮食造成的一念之差也是天差地别的。 想到这,项燕的眼角还有点湿润。叹了口气,只道:还是现在好啊,现在不用担心了。但凡不是个懒蛋,弄两个菌包回去养活了也能卖粮食,就算买不起,还能跟村里申请些救济粮去买。都这样的情况了,其实就有点不理解怎么还有人家为粮食犯愁了。 比如钱书柔,再比如周文树。 他们但凡老老实实的买菌包回去养,也不至于为了口粮食是生出那么多是非。 其实也很好理解,不过是自尊心作祟。他们痛恨项骆,自然不想,也没脸来买项骆出品的菌包。 这样的心态也会造就了别人越富,他们越穷的窘境。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张高能 第99章 第 99 章 周振兴小儿子的事情, 也随着村里人对八卦的热情被越传越广。事情还在村里头发酵着。 日子还要过下去,生活总也自然不仅仅只有八卦。 只是村子里原本就热闹的舆论中,又多了一条。 村中一三十来岁的光棍看上了张月初。 且仅仅因为张月初对其礼貌的笑一笑, 他便人转瞬了想月初对其有意思。多次骚扰无果后,甚至半夜前去张月初暂住的人家去试图骚扰。 只是他弄错了房间。他理所应当的以为一定是哥哥住主卧, 妹妹住次卧。然而哥哥疼妹妹,那流氓进入张近南房间后, 铺上床上下其手耳边响起一声洪武有力的怒喝声的时候, 他真个人都蒙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90) 然后自然就免不了一顿暴揍。 可事情闹大, 交给村委会的时候, 村里人听到了这事竟然还有不少过来求情的。 尤其是那流氓的亲戚。过来先一番话将所有错处都推给了张月初。 说要不是张月初叫人家觉得能行了,人家怎么可能大半夜的去。 而那流氓也一改在张近南面前的孙子模样, 张口闭口都说是张月初约她去的, 只是没想到这是仙人跳,他去先挨了打。 如此消息传出去, 村里头竟然没有一个给张月初说话的。 张月初好好的惹上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哪里甘心, 在外头听见村里人谈论此事, 抹黑自己的时候, 都直接正面怼了回去, 问传谣的人是看见了还是在中间拉线了。你们村里出流氓, 凭什么欺负她? 李宝国听见了瓜,当天晚上结账的时候就跟项骆分享了。 孙老七媳妇嘴也是真欠, 别人看见张月初了以后都闭嘴不说了, 就她好像特意说给张月初似的,嗓门那么大。别说是人家火气大小姑娘了,就是老实孩子听着也急了。今天来我家的时候那孙老七媳妇还不饶人呢,说什么张月初都不知道跟人约几次了, 就是不提结婚的事情。说不定是想要多吊几个。还说早看张月初不正经,她要不勾搭,人家也不可能上门。 李宝国听着都气不打一处来,何况张月初这个正主? 而且人家可不是村里头的姑娘,被说了也没多少反驳的余地。人家亲爹是大老板,人家想要,什么样好条件的没有?怎么可能瞧得上这村里头无所事事的光棍流氓? 这么说,不过是看张月初不顺眼,故意给人家泼脏水罢了。 而且所有泼脏水里头,对女人最有用的莫过于d妇羞辱,这个可以在毫无证据甚至毫无来历的情况下,根据现有的人物现编。只要编的足够精彩,故事就能传扬开来。 比如武大郎跟潘金莲,再比如陈世美和秦香莲。 哪怕编的跟本尊一点边儿也没有,也绝对会有人信并以此流传。 项骆虽说不大喜欢张月初,不过人家好好的大姑娘被这么没事找事,也有些听不过去。 张月初没来多久吧,怎么得罪她了?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肯定是有什么缘由的。只是若是张月初的话,她才来多久。就算是有钱人家的姑娘骄傲些,可也没有过分的时候。 李宝国摇摇头,看看项骆,忽然灵光一闪道:我倒是记得,刘老七家的姑娘是真不错。之前不是还有人要给你跟她家姑娘说亲吗?那姑娘长得漂亮,还上过大学,都说跟你正配。还找过我想让我帮忙说呢,只是我跟你提了几回嘴以后看你没这个心思,也就给推了。 其实李宝国这话是有点不着边界的,却也不失为一个猜想。 项骆的婚事,直到现在都是全村共同关注的话题。他会选谁家姑娘,未来将会直接改变村子里人们福贵起伏的走向。 他选的姑娘家里肯定会鸡犬升天,那姑娘的娘家亲戚们,乃至朋友们肯定都能跟着飞升。 瞧着项骆眼光那么高,谁都瞧不上,以后肯定是找各方面条件都优秀的女孩儿。 这满村里适婚的姑娘总共就那么几个。李月月不可能,他们两家通家之好,要是真有事喜事儿早传开了。说不定孩子都有了。剩下的各方面条件都优秀的,也就那么两三个。 其中有的已经结婚了,这剩下的家里也不着急找,说不对项骆有幻想是骗人的。 只是之前项骆还自己卖菌包的时候,他们还能带上女儿去多刷刷存在感 ,现在项骆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们看着就只能干着急。 原本虽说着急,却也不至于感觉什么,反正自己家得不到,别人家也得不到。 可张月初来村里了,谁都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就是冲着项骆来的。 虽说张月初倒贴没有得到项骆的青睐这件事让村里人当成了笑谈,却也必须承认相比于村里的这些姑娘,张月初的条件绝对是秒杀所有人的。 所以,这一次颠倒是非的舆论混战,就是村里人欺负张月初这一个小姑娘,甚至都憋着一口气将她赶走的。 所以,话说的很难听,事情做得也很过分。 项骆听他这么一分析,是觉得有些道理的。不过红口白牙的,也不好多说。 只道:不论他们是怎么想的吧。因为姑娘的婚事也好,单纯的帮亲不帮理也罢。他们现在就没想到过,他们现在图一时口舌之快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以后都有可能成为扎向自己家的刀子。 李宝国没听明白:你的意思是 项骆冷笑:这半夜去别人家耍流氓的事情,都能被洗白成这样。村里头没媳妇的单身汉一抓一大把,谁能保证各个都是老实的?别说是单身汉,有几个结了婚的男人不想偷腥的? 李宝国听这话还有点窘境的,毕竟他是男人,说出这样话的人同样是男人。 可这么说就好像跟自己毫不相关似的。 可顺着项骆的思路再想下去,李宝国的冷汗就下来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因为这个就对村里其他姑娘下手?李宝国家里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呢,原本还是吃瓜的心态立刻就变了,不能把那张月初不是外头的人吗? 越是这种时候,一个村子的人就越是团结一致,甚至开始排外。 所以,只要不是大逆不道杀人放火的事情,发生了以后他们下意识的就会保护自己人。 显然,在大部分人心里,对女性的暴力事件并不算不得了的大事。 何况那流氓走错屋了,非礼的是张近南。 项骆嗤笑道:你觉得有这心的人会在乎这个吗? 但凡有理智的人,就干不出流氓的事情。而某些人,变成流氓的条件之一就是需要一个借口。 一个能让他暂时觉得理所应当的借口,这就足够了。 现在一个大姑娘差点被非礼,大家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调侃也好,真的有坏心思也罢,都在说张月初的坏话,给流氓开脱。 那村里其他流氓们哪里还坐得住?恨不得全村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是他们的。 只是现在八卦正开心的他们只怕还想不到这一层。 李宝国越想越觉得可怕,忙起身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不能放李月月一个人在家。之前李冠军那一次就是,李宝国才出来一会儿的功夫李冠军就下手了。 此时此刻李宝国恨不得闺女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项骆的说法果然应验了。 许是跟祝炎在一块时间长了,他这嘴也成了名副其实的带预言家。 村里头有好几个姑娘媳妇被各种搭讪骚扰,弄得一时间女的都不敢一个人出门,晚上更是将大门关的死死的。 村里人这才反映了过来,先前的舆论无疑是给了地痞流氓们一个良好的借口,被害者有罪论,这不是给他们送上门的作案动机吗? 而这个时候,那个骚扰张月初的流氓已经因为舆论关系,加上没有造成什么危险,张近南跟张月初又都是外乡人,没多少话语权。村里甚至根本没告知驻扎的解放军,将流氓教育了一番关了两天就放走了。 流氓被抓以后啥事没有就出来了,这魔幻的结果让流氓自己都不太敢相信。 其实按理说这事放在村里,流氓就算是被活活打死也没人觉得可怜,最多亲戚会觉得可惜。可这一次舆论情况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种种情况放在一起,流氓就这么被轻易的洗白了! 流氓出去以后就跟狐朋狗友聚了聚。 所谓的好兄弟拿了一瓶珍藏的白酒一桌子人都喝了几口,本就没什么文化的众人,将这一次事情的几个关键点断章取义的截取出来,再添油加醋的一说。 本着嘴里痛快的原则,他们就得出了一个这世道女人都是资源,谁抢着了就是自己的了。谁还管像孙子似的上门求娶?就像以前网上说的那样,喜欢了就去qj。睡到了就是自己的,就以村里现在的风气,你睡了以后人家还要求着你娶人家姑娘。 这样恶臭的言论在酒桌上并不少见。 甚至于可以说,那些到家给媳妇跪下,跟酒桌上大言不惭的宣扬乖媳妇是打出来言论的是一个人。 可说着无意听者有心,这一桌子的无赖混混散开了以后各自心里什么算盘就只有自己明白了。 当天夜里,村子里一连发生了三起流氓作案。 不幸中的万幸是都没得逞,或者说是受害者自称没被得逞。三个流氓被抓住送去村委会,其中一人就是先前试图欺负张月初的那个流氓。 中午被放走,下午就又被抓回去了。 而且这个人他去的人家也不是别人家,正是刘老七家。 就冲着人家姑娘去的! 亏着先前刘老七媳妇那么费力的帮他洗白,四处说张月初的坏话。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刘老七家欺负人家姑娘。 虽说被抓住了,他们之间说的话却有了不同。 刘老七家坚持称自家姑娘只是被吓到了,可流氓却声称是已经得逞了,是被他们从炕上拉下来揍的。 可事情最魔幻的地方来了。 另外两个流氓都被打了个半死交给了警局。 村里头不论是谁都最看不上这样欺负姑娘的流氓。张月初那是因为有许多特殊的情况。可其他姑娘个个都是村里头的宝贝疙瘩。 可那个先非礼张月初不成,又将矛头指向刘老七家的流氓,竟然因为刘老七家话锋一转又因为无罪释放了。 刘老七家不知道怎么了,忽然改口说是刘老七媳妇相中他做女婿请家里吃饭的,刘老七不知道这才闹了误会。 不论怎样,刘老七家改口以后,流氓自己也说自己是被请过去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这个瓜项骆越吃越觉得臭不可闻,第二天项骆难得出门去了培养蔬菜的地方看一看,让里头忙的人去叫张月初兄妹俩过来,有话要说。 这样做多少是有避嫌的意思的。只是村里人的想象力本来就不低,听见项骆找他们,就都觉得事情有戏,会不会是为了婚事? 项骆等了一会儿看见张月初兄妹俩过来了,项骆只对张月初道:我想我们能稍微谈谈,你方便吗? 张月初最近睡得不是很好,眼睛上还有黑眼圈。 最近她感受到了从小到大最大的恶意,甚至根本不想在这个是非不分的地方呆着了。 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要放任那些烂嘴的混蛋继续胡说八道?张月初从来都不是个好欺负的姑娘。 此时看见项骆也是目光复杂。 见项骆这样要求,她就点头同意了。 三人去了房子后头,张近南站的远了点,给他们二人看着点,防止被被人看见了,再传出什么谣言来。 项骆只对张月初道:最近过的不是很好吧。 张月初眉毛一皱:看我笑话的? 项骆摇摇头:我还不至于这么落井下石。 张月初眼中带着忌惮看着项骆。 项骆又问道:那你以后什么打算?就此离开,还是继续现在的情况下去? 我凭什么走?张月初反问。 她从始至终都没做错任何事情,她凭什么走?要走,也是赶走那些人渣! 项骆轻轻摇摇头,就在张月初恼羞成怒的时候,项骆又道:你还没有想明白一件事。这件事情的根本问题,只是因为你是外乡人,甚至,在他们眼里,你是个资源掠夺者。 张月初没明白:掠夺资源?我是过来教你们种菜的! 这个有你哥哥就足够了!项骆道,你不要不承认。这世道,人性是很现实的东西。任何村子里的东西,都是村子里自己人的资源。包括我在内。种菜这个很珍贵我承认,但这个功劳是落在你哥哥身上的。而你是附带的那一个,不仅仅是附带,你是打算抢走他们眼里属于他们的资源的。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有人帮你说话? 张月初怔了半晌,才看着项骆问道: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我在这个村子里是多余的,所以离开才是最好的? 项骆只道:是也不是。 张月初没说话,等项骆说下去。 项骆道:在此之前,你必须承认你在这个村子里很多余。但以后怎样,还是要看你。你父亲来的那一天我就已经直截了当的说过了,这个村子里,没有无用之人。尤其是外来的人,想要应得他们的尊重或是维护,你就要拿出一个让他们离开你以后就无法获得的东西。一个只让别人依赖你的东西。当你在这个村子里的地位无刻替代的时候,那么你出了事不用你开口,自然有人挡在你前头。因为你被伤害了,他们的利益也会跟着动摇。 成为无法替代的人。 这句话几乎贯穿了项骆末世后的所有。 这句话是祝炎先说出来的,在反复的实践中证实,这句话简直就是至理名言。 张月初彻底不说话了。 项骆言尽于此,她能想明白多少就看自己了。 项要走,张月初缓缓开口道:你知道刘家为什么突然改口了吗? 项骆哪里知道?此时估计大半的村民们都不知道。 你知道?项骆问。 张月初道:是我哥知道,她听说那个畜生被抓以后,特意去看热闹。当时哪儿呢非说让他找人必须让他单独跟刘老七夫妻俩说话,不然的话绝对让他们后悔一辈子。当时我哥就在门口不远的地方听了个七七八八。 项骆眉毛微皱,道:他威胁了二人? 当然是威胁,而且威胁的相当巧妙。你应该听说了,当时他的供词是在炕上被人拉下来的,自称得手了。这的手的究竟是刘老七媳妇,还是刘老七女儿是留了一个空白的。他威胁那夫妻俩的根本就不是刘老七的女儿,而是说自己qj了刘老七的媳妇!第二天一早就宣扬出去! 如果这是真的,那整个的性质就都变了。 如果是用女儿威胁,夫妻俩为了女儿的颜面,将女儿嫁给流氓也说得通,虽说不算情有可原,可大众也能理解。 可用媳妇来威胁,最后让他们将女儿嫁给了他!这是什么操作? 张月初冷笑: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那老两口子为了自己的女儿,说尽了我的坏话,拿我当假想敌,打从我进村就没给我过好脸。现在,却为了老太太的脸面,将自己女儿推入火坑。 要是流氓坚持说欺负了女儿,可能这件事还不可能成功。可他说欺负的是媳妇。一个半老徐娘在丈夫身边被人欺负了,不仅刘老七媳妇没法见人,刘老七本人要是等事情传开了以后也是恨不得一头碰死。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91) 不管这夫妻俩是怎么想的,可他们牺牲女儿换来自己名声的维护是板上钉钉的! 谁说虎毒不食子。 第100章 第 100 章 即便是项骆这样见多识广的人, 此时也不禁狠狠打了个寒颤。 张月北也有些悲凉的说道:这才是现实。 张月北从前一直在家中,虽说也懂得许多现实的事情,可到底被父兄保护的很好。此时她看见了最鲜血粼粼的事情, 自然是心里颇为触动。 项骆只道:如果不想着自己改变自己的命运,那么她被别人掌握, 这只是她自己的事情。 张月北道:掌握自己吗?你刚刚说让我成为那个不可替代的人,我多少知道了我能做点什么。只是不知道, 我做了以后, 村里人不见得会待见。 那就做做看吧。反正你随时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有退路, 害怕往前冲吗?项骆说完就打招呼离开了。 张月北看着项骆的背影,有点发怔。 张近南站的不远, 自然听清了二人的谈话。 等项骆走后, 张近南才走近问道:怎么样? 张月北道:也许爸的眼光没有错。这个人,确实能给咱们家带来新鲜血液。只是他是被人利用的人吗? 这不是应该看你怎么抓住他吗?张近南道。 张月北轻轻摇了摇头, 轻轻叹了口气。 她对项骆其人是真的有了很大的改观。只是对他的好感越多, 越觉得二人之间不可能。 项骆, 如果真的只喜欢男人。实在不像一个会娶女人让其当同妻的一个人。 项骆点拨了张月北, 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再参合了。 就像当初祝炎说过的那样, 他不可能做村子里谁家事情都去管的万金油, 力所能及做点事情,剩下的就看自己发展了。 时至此时, 村里人也终于明白了, 当初不过一时口舌之快,带来的后果究竟有多么严重。 村里的女人们,不论老少都不敢出门了,家家户户夜不能寐, 生怕村里的流氓再起歹心。 此时此刻哪里还敢对流氓有任何的姑息?直接将事情捅到了解放军那里后,纷纷请愿干脆毙了那两个流氓。 那两个流氓做梦都没想到,他们是跟着那人一起发难的,结果那人没事还抱了个高学历的漂亮媳妇回家,他们来就要这样,自然是不愿意。 为了自保,他们又将之前村里头埋汰(泼脏水)张月北的话翻出来说了。 可解放军到底是国家教出来的汉子,这些话要是邻里之间嘴臭痛快一下可以,可他们哪里吃这一套。 看见这两个流氓犯了事非但没有丝毫悔改,还大言不惭的将错处往受害者身上推,这放了还好得了?直接用电话打了个报告送到上面。也没急着将犯人送过去。 要是上头审查的结果是死刑,他们就近找个地方就行刑了。不然车子来来回回的还费油,为了人渣不值得浪费汽油这些宝贵的资源。 而就在这一头即将告一段落的时候,项燕家里出事了! 项骆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大半夜,听见了警报器声,抓过手机看看时间就知道出事了,不然这个点儿不至于来敲他的门。 项骆穿上了衣服,还给祝炎拍拍被子让他继续睡。这才带上手电走出门去。 开门瞧见是村里人,项骆打足了精神问道:怎么了? 那人四十岁出头,上半身还穿着背心,下半身倒是穿的很严实,主要是防止老鼠咬人。 你先出来,咱们边走边说,你二姑家出事了!那人一把拉住项骆,项骆知道肯定是周文树。 先问了一句:事情很大? 当然大了,都见了血了!那人忙道。 谁见血了?项骆要先问清楚。 那人道:还能是谁,你姑父呗!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人命!这不造孽吗不是?你说这文树媳妇的气性怎么就这么大,也真狠得下心! 听见是周文树,项骆一下子就不紧张了。只冷笑道:要是他的话,肯定是他自己半夜无缘无故去我老姑家作恶,所以才挨的打。私闯民宅打死都不多。 那人一怔,又想到项骆姓项,帮自家人是肯定的,便道:你还小不懂得,那好歹是人家老周家的房子,人家回去了,你不乐意赶走就行了,何苦打人呢?打的还是自己丈夫。还是当着孩子面。这叫周婷婷怎么看他? 项骆只道:你怎么知道我二姑知道是他? 那人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项骆冷笑:黑灯瞎火的,是人是鬼都看不见。只看见个人影是个人抓住东西都砸过去了。 那人又问:万一人家是说自己是谁以后挨打的呢? 项骆反问:真要这么大方为什么不白天去?晚上去难道不是为了占便宜的吗?便宜都没沾到怎么能明说自己是谁? 那人彻底没了声音。 项骆彻底不着急了,慢条斯理的将房门锁上,这才回过头打着手电往项燕家走。 那人看着项骆往前走的稳健步子,就明白今天这事项骆绝对的帮自己人,想想项骆现在在村子里的声望他要是坚持站自己的二姑,就算当前风气都觉得是项燕过分了,估计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更何况,但从项燕跟周文树两个人来看,显然项燕以后的发展空间更好更强,以后跟着项骆前途不可限量。而周文树这接连的操作,以后能不能被村里当个人都是两说。 遥想去年项燕一家回来的时候,虽说不算狼狈,至少在回村潮的人群里头也算是体面的那一类人。他们一家四口两个大姑娘,不知道多少人都羡慕过。 可现如今的日子过得,可以说是用着最好的牌,打出最烂的结果。 可那又怎样呢? 这世道人本来就艰难。自己抓不住机会,还一次次的作死,那就怪不了谁了, 村里曾经都快要饭的人家跟着项骆好好干都开始发财了,为什么还要跟项骆作对呢? 项骆迈着大步来到了项燕家,此时项燕家里已经点了几个蜡烛,还有人拿着手电进进出出,此时已经有十多个人在了。 项骆进了房间,就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不是很浓。角落里头项燕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周婷婷,看着前方有点麻木,也不理会人。 项骆走进,项燕看见了项骆眼前才一亮。 小骆!项燕忙拉着项骆站起身,眼中多了些激动,拉了一把周婷婷。 周婷婷依旧哽咽的很厉害,也没抬头。项骆看她面色差极了,显然是受了惊吓。 项骆缓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了。 周婷婷咬一咬嘴唇,哭出了声。 项骆看一眼项燕,项燕叹了口气。目光看向周婷婷的脖子。 项骆顺着他的目光躬身看了一眼,才发现周婷婷的脖子上有着红紫骇人的手掌印,显然是被人掐出来的! 项骆一怔,仔细看着那手掌印半晌 ,才对项燕皱眉道:他干的? 项燕擦了擦眼泪,重重叹了口气:他是不想我们活了。 没事,你说吧,有我。项骆道。 项燕道:其实他想掐死的应该是我。平时都是婷婷住在炕边上。晚上睡觉的时候,炕里热,她小年轻受不了。上次周文树来,我就是住炕里的。可今天婷婷不舒服,好像凉水喝多了。我就让她住炕里了。结果半夜进来人,就死死的卡住婷婷脖子。我醒来就看见人影了,起来拉她拉不开,下地就摸到凳子就砸过去了。 之前项燕一直沉默不言,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大家也只是猜想,只以为是周文树又过来求情就被项燕给砸了。只觉得项燕心太狠。 可听了项燕这一番话又都觉得周文树活该。首先项燕不知道是周文树,其次身为一个母亲,看见女儿被掐着,任谁都拼命了,就算看见周文树了,砸他也是活该。 而且周文树来就是来杀人的,是天太黑,把周婷婷当成了项燕才差点亲手杀了自己的亲闺女。 如果项燕不动手,周婷婷就被活活掐死了。 看周婷婷哭得梨花带雨,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众人心中的天平就已经偏了。 面对这样一对可怜的母女,是个人都会动恻隐之心。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 项骆看向村委会的一人,道:这你都听明白了,对部队那边的人也这么汇报吧。他入室杀人未遂,人能带走就带走吧。 这时候屋里人不知谁嘟囔了一句:不至于吧 虽说都觉得项燕母女俩可怜,可还是觉得身为一家人,这种事还是关起门来解决才对。 项骆冷眼看过去,冷笑道:看来是没杀上你家。还是说你敢拍胸脯放了他,他再杀人都算你头上。 那人彻底不说话了。 村委会的叹了口气,道:那行,我去汇报了。 项骆看看其他人:你们也散了吧,这大半夜的也不安全。人既然已经抓走了就没别的危险。我再多陪陪我二姑。 项骆到了现场,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就将所有人清退了。 众人看热闹还没够,只说留下来安慰安慰项燕。项骆还不知道他们,最喜吃这样的人血馒头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将众人一路送到大门口,将门锁上。 确定人都走远了,项骆这才回屋。 屋内项燕有点发呆,看了一眼项骆。 项骆将房门反锁,这才开门见山的问:婷婷是你掐的吧。 项燕脸上多了几分错愕,看着项骆没有丝毫疑问的意思,显然这是他确定的事情。 项燕顿一顿,无奈的笑道:我就知道瞒不了你。 周文树的手比这手印大很多。不过能让你这么做的,肯定是因为周文树原本做的事情已经难堪到无法说出去了吧。项骆道。 所以项骆才会这么急着将外人请走,他们好关起门来说清这件事。 项燕看看沾血的木凳,咬了咬牙关才道:按理说这种事不该让你这孩子知道,只是咱们家能信得过的就只有你了。这到底是丢人的事情。我原本跟你想的一样,觉得周文树好歹会老实一段时间,加上最近没事我就放心了,结果今天晚上他的胆子是真大,可能是怕报警器,直接就从前窗户进来了。这窗户被弄开也没声音,我惊醒的时候,他已经扑过来把我按床上来了,他 后面项燕有点说不下去了,显然不可能是掐项燕的脖子。 也就是说,其实他是婷婷砸的。项骆问。 项燕点头:她是为了保护我。当时事情发生以后,我推开被砸昏的周文树就想到了,这件事绝对不能这样传扬出去。一来,村里人封建,就算我们离婚了,他们也只会觉得周文树来强的是天经地义,我到死也是他媳妇。而来周婷婷是当闺女的,就算当爹的有天大的错,她敢动手也是她的不对。所以,我就掐了婷婷的脖子,给她脖子上留下印子,然后等着你过来,再将事情说出去! 项燕的反应是真的快,也足够的聪明。只不过她并不完全相信自己能将此事遮掩过去。所以她将项骆也算作了计划中的一部分。项骆人聪明,反应也快。他来了,就算发现了什么端倪,也会顺着项燕的话说下去。 只要项骆拍板了,就算其他人有所怀疑,也会给项骆一个面子。 加上周文树本身就不受待见,他过来的目的也不单纯,这件事情就能应付过去了。 项燕聪明,事情安排的也是天衣无缝。 项骆也明白,项燕的这份反应力,纯粹是被逼出来的。 周婷婷还在哭,显然今晚的事情对她打击不小。 其实这边一般对女的相对友好的,一般对寡妇失业的人家也是能帮则帮。可什么样的地方都免不了老鼠屎,专门干踢寡妇门刨绝户坟的渣滓。 而且更大的问题是,项燕不是寡妇,她是离婚。在村里头,离了婚,只要没各自再找,且还有个孩子,那就还是一家人,什么事情都是家务事。 这样的事情他们就只会劝和不劝分。 更何况别人家的事本身就不好说对错。若是帮忙往坏的劝,说不定等人家以后好了,自己还会落下埋怨。这就不如往好的劝,就算你不乐意了,我这也是为你好,你就不能跟我生气。 项骆道:所以,这件事绝对不能轻易结束。就算不能除掉他,也要扒他一层皮下来。不过他这人还真是出息了,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 项骆原以为他至少会安静些时日来让项燕放松警惕和计划时机,没想到现在就动手了。 这可是结结实实的打了项骆的脸。 项骆有点奇怪,不过人生经验更丰富的项燕已经想明白了。 我想,是受了最近闹流氓的事情刺激了吧。项燕道,最近那个姓张的姑娘明明是被欺负了,只是村里头故意埋汰人往她身上泼脏水,就好像犯错的是她似的。后来那流氓又欺负刘老七家姑娘,结果非但没事,还白捡了个媳妇回去。最近村里人都在说这件事,他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有的灵感。 也就是说,他自己本身原本没这样的魄力,更没这个胆子。 只是看见村里有了成功案例。一个三十多的流氓,欺负了一个长得漂亮学历还高的年轻姑娘,还让女方家里决定把姑娘嫁给他。这大姑娘尚且这样轻松收入囊中,何况项燕这个半老徐娘。 所以。 天晴了,雨停了。 周文树又觉得自己能行了。 其实项燕只猜中了这件事情的一半,还有一件事项骆都没想到这其中还有关联。 项骆这边安抚了项燕和周婷婷,看他们情绪稳定下来,看时间不晚了,项燕就劝项骆先回家。 这边已经没事了,明儿一早我就去找解放军,说什么也要把周文树抓走,不然我们娘俩觉都睡不踏实。除了这个也就没别的了。这大半夜的,你就先回去睡吧。 项骆多留也帮不了别的,而且大半夜的在这边别被传出去难听的。 离开了项燕家,项骆还没走出去几步,就听见寂静的夜里。村子上空忽然响起一道凄厉崩溃的叫声。 项骆寻着方向看过去,感觉得到那声音的来源距离这边有点远,隔了几条街。 只是夜里头安静,这声音传的估计村子外面都能多少听见些。 项骆皱一皱眉,想一想还是决定不去凑这个热闹。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92) 回头又走了两步,这一次响起的是一个老太太哭天抢地的声音。 半个村子的人都醒了,不少人穿上厚厚的裤子出门站在院子里听情况。 那老太太的声音高低起伏,哭得声泪俱下,就跟唱戏似的,就是听不出说了什么。 这下就算项骆也站不住了,回头就往那边的方向去。项骆走的并不快,等他到的时候,那户人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而且还有几个解放军在负责控场。 刚刚项燕那边见了血都没有叫解放军过来,而是村里先过手,这一次直接叫来了官方的人就只有一个可能。 出人命了! 项骆刚得出这一结论,就看见一个老太太步履蹒跚的走出来抓住一个解放军的袖子:同志啊!她!她杀人了!她杀了我儿子啊!你快给我们做主啊! 项骆还没看清那人是谁,人群里已经有人认出来了。 这不是周振兴媳妇吗? 第101章 第 101 章 这户人家不是旁人家, 正是先前被周振兴家骗婚的那个寡妇家。 当初周振兴家许诺了各种丰厚的待遇,骗着家中无粮的寡妇为了生计,将闺女嫁进了周振兴家。 结果之前许诺的全然不作数, 不仅不作数,还因为周振兴自己作死, 让人家姑娘跟着受了牵连。 后来姑娘被寡妇领回了家,结果前几个月周振兴小儿子又秘密的住进了寡妇家里, 自那以后, 村里人几乎就没再见过那寡妇母女了。 现在, 周振兴的媳妇在寡妇的家里, 哭寡妇的女儿杀了自己的儿子。 这情况还真够热闹的。 众人的脑子里已经想到了无数种可能,可此时此刻, 也没人敢真的问出口。 所有人都面面相窥, 已经有解放军进屋了解情况后,压着一个女人出来了。 你们轻点!女人在手电下才能看清满身是血, 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甚至是在笑。只是说话的语气却出奇的温和。 那是一个很娇小的女人, 在两个人高马大的兵哥中间, 看着就跟半大孩子似的。 项骆对她有点印象, 他其实并不大吗, 今年应该刚成年。远没到结婚的年龄。只是村里是有早婚的事情的。只是这边并不常见罢了。 而她之所以这么早结婚,其实也是家境所迫。 看见了这娇小漂亮的丫头被压了出来, 其实在场的人都有些难以置信她杀了人, 只是她身上那么多的血,也不好解释是哪里来的。 周振兴媳妇看见了她,就要扑过去打人:你还我儿子命来!你这个母夜叉!你个杀人犯! 解放军忙将人拉住,见姑娘没有反抗, 对她说话也相对柔和:先去村委会吧。 我能在这说两句话吗?姑娘问。 解放军沉默些许,点头道:尽快吧。另外被做傻事。 姑娘身上被绑着,自然跑不到哪里。看着被解放军拉住的老太太,姑娘的脸上笑容更深了。 随后她将目光转向了大门外已经聚集一定规模的人群。笑问道: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他来我家鸠占鹊巢这件事情了吧!他说他是我丈夫。话说他娶了我花了几十斤粮食。确实,当时我家没有粮食,没这些粮食我家活不到现在。可我自打入门以后,他们姓周的就没拿我当人过,我跟他们家的大儿媳妇跟奴隶伺候他们一家老小,还要动不动遭受他们的打骂!我自诩不欠他们家什么了。他来要粮食,我妈同意了,也说愿意给十倍的粮食,权当给我赎身了!可他看上的是我家所有的存款和未来的生意! 项骆记得这母女俩之前买的菌包很多,换算成蘑菇卖出去的粮食的话,几千斤是肯定有了的。 当初周振华给儿子娶媳妇的时候,给许诺的是先给些蘑菇和几十斤粮食,后面等婚后还会每个月给他们家都拿些好东西。可媳妇一过门就都不作数了。 几十斤粮食,一个成年人两个月都不够吃的。 就这么区区几十斤粮食,就将人家的宝贝女儿买回家往死里糟践。 现在,又要登门鸠占鹊巢,将人家母女俩拼了命赚来的粮食据为己有。 姑娘的声音有些颤抖,却也掷地有声,让在座的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的听见。 现场立刻响起了窃窃私语的讨论声。 那姑娘又道:他一上门,就霸占我家,我不同意,就打我,把我按在炕上欺负我。还告诉我,如果我敢不同意,就掐死我们母女埋在院子里,到时候就直说我们失踪了,反正我们没什么亲人,也没人在意我们去了哪里。我妈胆子小,就劝我忍下来了。我做梦都没想到,跳出了周家的那个火坑,他又找上门来了。他在我家,把我跟我妈当奴隶,一点不顺心就是一顿打骂,还不让我们出门,后来我站在院子里跟人说两句话,他就把我绑在家里堵住嘴打! 姑娘杀了人,此时所有情绪堆积在一起。而她唯一清醒的一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周振兴的小儿子,死有余辜! 你放屁!周振兴的媳妇立马反驳道,分明是你离不开我儿子!是你求着我儿子留下的! 姑娘冷笑:你就真觉得死无对证,所以你说什么是什么了吗?你忘了你来我家怎么作威作福的?你儿子可真孝顺,自己在我家享福以后,还不忘了你,让你来我家让我跟我妈伺候你!让我妈给你洗脚!一句话不顺心就把洗脚水踢我妈身上了!我刚才为什么没给你一刀! 这二人争执的功夫,周振华终于来了,这夜里的声音传的很远,姑娘的声音又比较大。他路上听了个七七八八,此时来的时候,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他的大侄子已经被判死刑且执行了,只剩下这个小侄子,却得到了消息被捅了的像个血葫芦活活捅死了。 周振兴媳妇看见了是周振华,忙扑过去抓住了周振华的胳膊:大哥你来了!你侄子被杀了啊!你快!快弄死这个贱货!是她杀了你儿子! 周振华为哪里愿意继续对峙丢人下去?他之前不是没听过风声,只是叫周振兴小儿子过来问话的时候,他只说是夫妻俩和好了。周振华自己事情也多,加上想到那姑娘才十七八,正式恋爱脑的年纪,完全有可能这样就没放在心上。 要是当时再细心一点,今天的悲剧就不会出现了。 周振华沉声道:还在这里丢人干什么?先去居委会,让解放军同志好好查查! 周振兴媳妇一怔,当即喊破了嗓子道:你怎么能这样!振兴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了!你难道一点给报仇的心情都没有!你真就当了官就一点亲情都不顾了? 周振华掐死她的心都有。还想叫他怎么帮?解放军在这里,他还能拿把刀捅了那姑娘? 可现在这样的话也不能这接说出来。 周振华只能顶着一张黑的像锅底的脸重复道:都先带走吧,也别叫人看着了,这是刑事案案件! 这是刑事案件!杀人偿命!就算周振兴小儿子做了错事,也罪不至死! 那姑娘看着周振华,半晌忽然笑了。 笑的讽刺、癫狂而又绝望。 那笑声刺耳极了。 周振华只觉得头皮发麻,忙道:还愣着干什么? 那姑娘却忽然喊了一句,叫所有人都怔住了。 我怀孕了! 周振华一怔:你说什么? 那姑娘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笑容十分讽刺:你想要我给你侄子偿命吗?好啊?求之不得!不过你想好了,我肚子里揣着的,是你们周家唯一的孽种!我要是死了,你们周家就彻底绝户了! 周振华只有周振兴一个弟弟,而他自己只有一个女儿。虽说他也只认女儿一个继承人,可女儿以后总会嫁人,生下的孩子也是外姓人。 现在两个侄子都已经死了,如果姑娘肚子里揣着的是个带把的,那周家的姓氏就还能传下去。 再有一点,孕妇法律上本身就不会判死刑。 所以,姑娘才会在绝望之下选择杀夫。 这周振兴的两个儿子可真有趣,一个杀妻,一个杀夫。要么去死,要么手上沾血,没有一个安生的。 果然天道好轮回,苍天从未绕过他们。 姑娘说完,又好像呢喃的说着道:他就那么立志让我怀上孩子,发现我孕吐了以后,就知道吃定我了,立刻把他妈接过来了。你说他多会打算盘。占了我的家,吃着我跟我妈拼了命赚来的粮食,拿走我的一切,还要让我生下姓周的孩子,彻底占有我家的一切。让我生孩子,好啊!一命换一命!我肚子里的孩子,跟他只能选一个! 这句话,就足够人唏嘘了。 谁家不知道各家是各家。虽说都知道,娶了独生女,就等于吃绝户,女方家里的财产就都是自己的了。就算这是所有人都默认的事实,却也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去做。 而且那些娶了独生女的人家也是小心翼翼的伺候女方家长,那就跟亲儿子差不多,还没有人还没死就开始得罪人的。 否则,真把老丈人惹急了,他们撺掇女儿离婚就得不偿失了,更有甚者要是老丈人觉得女儿一样无可救药了,就立个遗嘱将家里的一切都给了侄子也不是没有。 再有,也就是入赘的人,入赘到人家女方家里,就是女方家里的人,生下的孩子自然是继承女方姓氏。 可没有一个是像周振兴小儿子这样的,堂而皇之的住进女方家里,将女方的人当做奴隶虐待,如此霸占了女方所有的家产,让明明还有机会找男人入赘传承家业的女方家,彻底被姓周的吞噬。 周振华这辈子,就没丢过这样的人。 可脸已经丢了,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货真价实的。且不论男女,这都是他们周家的种。这个孩子一定要留下来! 可周振兴的媳妇显然并不想就这样放过姑娘。 谁说你怀孕了!鬼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就算你怀孕了!你也要给我儿子偿命!我不要孙子我也要我儿子! 没了政府和大儿子,这唯一的小儿子就是她的命!眼看着儿子惨死在她的面前,她哪里承受的住? 你少说两句!周振华训斥了一句,又安排将人带去村委会,解放军拍照留证,周振华也进屋子最后看一眼侄子。 周振兴的小儿子被整整捅了二十多刀,俨然是一具血葫芦了。 那一双瞪圆的眼睛里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显然是没想到被他控制在股掌中的女人会对他下手。 只是他作威作福的时候,只怕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下场。 这里开始收尾工作,夜又深了。看热闹的人就慢慢散了。 项骆往回走,远远的能够听见周振兴的媳妇又哭又骂,连带着周振华一起骂了进去。 项骆也听见,路上回家的村民们,有人谈论着这件事情就是周振兴小儿子活该。 这一次,他们没有从父权的角度去考虑。主要原因还是这边计划生育贯彻的相当彻底,村里哪怕有一胎半政策,也只生一个不论男女都不生了。 加上最近,他们姑息了一个流氓后,村子里其他流氓立刻蠢蠢欲动的作案起来。要是今天这事他们还帮周振兴小儿子说话,那么明天开始村里头所有只有一个女儿的人家,就都成了别人吃绝户的目标! 要是遇见那些家里没有男人,或是男人窝囊的人家,岂不是等于敞开了大门等着人上门欺负吗? 这个口子绝对不能开! 所以,法律上怎么规定暂且放在一边,至少在村子里他死得好! 他死了,才能震慑那些暗地里暗流涌动的人! 项骆回家前特意又去了项燕那里。 项燕也听见了这边儿的声音,只是这大半夜的,她家里也刚出事,不好出去看看。 项骆来正好满足了她的好奇心,将情况都跟她说了。 项骆也据地周振兴小儿子活该,不过这件事要是说法律的话,情况还真不好说。 项燕倒是多看了一点东西,人沉默了半晌,忽然冷笑道:原来他还有这个算盘。 项骆没听懂:怎么了? 项燕道:你还不知道吧吗,周文树住处就在那那母女俩家隔壁。你不觉得他今天的做法,跟周振兴小儿子做法一模一样吗? 项燕不说,项骆永远不会把这两件事放到一块去想。 这么说的话,周文树这么迫不及待就更说得通了。 只能说这些都太巧合了。 他是那母女俩的邻居,平时可能没多少交集,可看那姑娘的疯狂程度,周振兴媳妇是最近得知了姑娘怀孕消息后,才大张旗鼓的上门作威作福的。周振兴的媳妇也是个远近闻名的泼妇,她上门了,就算这户人家从前安静如鸡外人看不出什么来,眼下也听见声音明白怎么回事了。 当初周振兴小儿子不是没上门好言相求过,只是那母女俩将人赶出去了,但凡不是个傻子,都不可能继续这一场婚姻。 所以,周振兴小儿子也不装了,直接上门用暴力鸠占鹊巢,并让姑娘怀上孩子,以此彻底绑定她们一家。 周文树是看见了他的成功,加上最近对那流氓的姑息,所以才叫周文树再度看见了希望,迫不及待的过来要睡了项燕。 要知道,他跟项燕也是分开的夫妻,他上门了,就算没成被抓住了,村里人也不会觉得他错了,最差的结局最多跟那个流氓一样打一顿教训一下就放了。 要是得逞了,说不定项燕就能想到过去的情分,还能被他所征服。大不了就学周振兴的小儿子,用暴力压住两个人。 只要到时候打到他们母子俩认命了,那么项骆这个当小辈也做不了什么。 只是周文树没想到,之前一直木讷懦弱的周婷婷没有因为恐惧退缩,而是勇敢的保护了自己妈妈。 而且项燕的反应极快,迅速布置好了现场,提前将这件事的另一个版本告诉所有人,占尽了先机。 只是周文树应该做梦都想不到,就在他动手的同一天晚上,他眼中成功的前辈已经被妻子连捅了二十多刀。他只挨了一板凳,已经是相当幸运的了。 项燕分析了一通后,又叹口气:只是可怜那丫头。也就比你小妹大一点。她是杀人了,可她这情况,要不弄死那畜生,她一辈子就完了,她是被活活逼着杀人的!现在她这么小,还怀着孩子,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你放心吧,她的问题应该不大,这一路上项骆就想通了,她应该没满十八周岁,而且还是孕妇。而且她是因为什么杀的人,这里头是有操作空间的。至少现在来看,她杀人完全可以算是防卫过当。这么多条件放在一起,就算是过去也判不了多少。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93) 北方这边说年龄习惯说虚岁。年龄是从在母亲肚子里坐胎的时间算起的,孩子生下来就算作一岁,所以比真正年龄涨一岁。 所以说这姑娘十八,其实也就差不多十七周岁。个别生日比较讨巧的,可能还会比真实年龄涨两岁。 这件事是周振兴小儿子自己先把事情做绝没有给她们活路,如果姑娘不杀了他,她这辈子都完了。 项燕不禁想起之前跟那寡妇聊过天,那寡妇家里刚刚好起来,眉飞色舞的跟她说以后给自己闺女招个女婿,就不怕被欺负了。 现在回想,就只剩下唏嘘了。 项燕直叹气:这往后,只怕就算招女婿也要小心着来了。 要是引狼入室,哪还真就不如没有的好。 想想婷婷以后的未来,项燕已经开始操心了。 不过好在婷婷也不是完全没有靠山。至少项骆绝对不会看着她被欺负。 婚姻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复杂的。项骆道,那我先回去了,你这锁好门。回头我跟官方那边联系,多给你们买几个报警器。你们也不用害怕,那周文树在村委会,出不来的。 一想起来这些烂事,项骆只觉得脑袋疼。离开了项燕家,这一次总算能回家了。 第102章 第 102 章 项骆一路到家, 将大门反锁好了这才回家。到家发现祝炎点了床头灯,正在灯光下看着电纸书。 眼瞧着灯光昏暗,祝炎低眉看着书, 也没抬头。 那柔和的灯光仿佛给祝炎上了一层滤镜,本就过分完美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不真实的美。 为啥他媳妇就这么好看呢? 项骆探头过去, 看着祝炎抬起的眼眸,轻轻亲了上去。 一吻过后, 祝炎嫌弃的啧了一声:又受什么刺激了? 祝炎太了解项骆了。 项骆轻轻叹了口气:倒是没觉得, 只是感叹人心啊 项骆回头脱衣服, 祝炎只道:周文树又闹起来了? 项骆就将项燕家里的事情, 和那寡妇母女家的事情都说了。 这一下子的事情太精彩了,就连祝炎也不禁沉默了下来。 项骆道:所以我才说人心险恶啊。 村里头最近这三件事一个比一个大, 只是这些事情的背后, 都离不开人心二字。 末世的高压下,让他们从前被深埋心底的罪恶渐渐萌芽, 很多事情做起来都比过去更容易了。 越是贫瘠的地区, 这样的事情就越是普遍。 这里, 已经是相对比较好的地方了。 不过再怎么好, 也不能成为给犯错的人开脱的理由。 祝炎知道:并不意外。 项骆进了被窝, 伸手揽过祝炎:真的是接触的越多感悟越多。这世道的人心, 是真的有问题。 就算是过去也是一样,只是没有现在那么多罢了。祝炎道, 你过去接触过的还少吗? 其实项骆以前经历的就不少。只是回忆就难免会被装上一层滤镜。眼下看见了可怕或是恶心的事情, 就会忍不住去想以前的好。时间长了,就多了一种过去的人都比现在好的错觉。 就好像老一辈人总喜欢说现代不好,不如他们老年间那么单纯温馨。可真要他们回到老年间过当年的日子,他们是不愿意的。 喜欢只去看一件事情的表面, 这也是人人形的一大特点。 啧,咱家可不能有那些事儿。项骆低头亲了亲祝炎的额头。 祝炎嫌弃的推了推:咱家总共才几个人,也不常跟外人来往。再说了,要是这些事都解决不了,那也是你活该。 啧,真不解风情。项骆只笑。 二人折腾了一通,也就睡下了。 第二天下午,李宝国来项骆这边结账的时候,面色都不是很好。 小骆啊,你听说昨晚上的事情了吗? 哪件事?项骆问。 李宝国想一想,也恍然道:你二姑的事情你肯定知道,怎么也是一家人,他们肯定找你来了。 项骆道:周振兴小儿子那件事我也去看来着,差不多从头看到尾。 李宝国原本是要过来跟项骆说的,没想到项骆知道的比他全多了。 那都是真的了?周家小儿媳妇真把丈夫杀了? 哪怕寡妇母女俩已经不认这一桩婚事了,在村里人眼里,那杀人的姑娘也是某某媳妇。 就好像现在大部分人都在叫项燕文树媳妇一样。 项骆三言两语的将自己看见的、听见的都说给李宝国听了。 李宝国听得直咂嘴。 这不要命了吗?这人也是真该死!再想想自己女儿差点嫁给他,李宝国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这要是真成亲家了,杀人的不就成自己闺女了? 不过以李月月的暴脾气,估计周振兴的小儿子都活不过蜜月期。 真嫁过去,祸只怕闯的更大。 这时间越长,李宝国就忍不住反复去想这件事。加上周家的瓜一个接着一个,现在李宝国不仅直接将姓周的踢出考虑范围之外,连以后女儿结婚这件事也彻底不抱什么希望了。 再老的观念,也比不上对自家闺女的疼爱。若是姑娘会挨欺负,那就不如不结婚。 不得不说,李宝国跟项燕两个人的想法是不谋而合了。 所以说,你也好好想明白一点,别把自己女儿当成任由别人挑选的大白菜。项骆道。 李宝国用力的点一点头:没错,说什么也不能让闺女受欺负!她以后要是找人了,别的都先放一边,人品就先放在第一位。只要对我姑娘好就行,我也不做其他要求了。你说我这一天累死累活的还能为点什么?不就是为了我闺女吗? 李月月那头正在跟祝炎清账,算的差不多了,听见李宝国说的话只冷笑道:按你这么说,只要人好,什么驴球马蛋打人你都认呗? 李宝国见她又觉得自己行了,只道:不然呢?你再给我找个条件好的女婿?天天按顿揍你? 李月月反驳道:那也看看谁打的了我!你也不看看我什么样。我就算找人,也只找配得上我的。长相、家庭、资源好歹给我一个,不然你就那么热衷于扶贫?只看人品,知人知面还不知心呢,生孩子之前谁都看不出对方是人是狗。你还以为你眼睛多好用啊! 李宝国胡子都快气歪了:就你能耐!当初不还是你看上老周家小子了吗?还不是我拦着才没成?你至少也要找个对你好的,老实懂事的,不然那找个不稳重的,你去也就哭的份! 李月月只冷笑:我眼瞎还不是随你?这么看我最好找个咱俩都看不上的,那样的人靠谱的可能性多一点。 这两个活宝眼看着又要吵起来了。 项骆只能无奈的拦在中间:你俩都少说两句吧。 李宝国看一眼项骆才想起来这是人家家,有点不好意思道:你看这丫头主意这么多,就这还能放心把她往外放? 项骆只道:其实她说的不无道理。其实吧,不论男女,找人都不应该只看对方对自己好。好有表现出来的好。因为人是会变的,没人可以为了自己未来做保证。就好像过去的周文树。所有人都觉得,他虽说小气了点,可好歹钱攒下来了,就是个不可多得的,会过日子的人,加上是独生子,所有人都说我二姑是找了个好婆家,以后就只剩下享福了。可现在呢? 李宝国怔一怔,叹口气:到底是人心难测,现在的人心也都坏。 这个其实也没办法提前知晓。但要是遇见了喜欢的,也不能因噎废食。所以叔,你的作用就在这里。你要做的不仅仅是给她把关丈夫,更是她的退路。让她发现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有回头路。 这话不是第一次说了,只是李宝国随着时间流逝,之前的想法就总会有所改变。 只要是方便的时候项骆多少会提点他一些,听不听是他自己的事情。 项骆给做菌包的工厂那边放了两天假,先停产两天,叫项燕母女俩整理一下心情,也叫其他人好好休息休息。 而周文树这件事也要解决。 村委会这次不好再干预了,也生怕他们再私自解决事情造成什么后果以后被村里人记恨。先前没告诉官方,主要是怕村里人的不满。结果反而让村里陷入更大的麻烦,简直得不偿失。 只是那个欺负了刘老七家姑娘的那个流氓最后竟然抱得美人归,让村里人有点意见,他们也实在想不通刘老七两口子是怎么想的。那种流氓都能同意。 有的亲戚邻居过去他家询问,结果他们也坚持说是觉得这小伙子不错才会同意这门亲事,他们是对那个流氓有误会,至少他们看着人是不错的。 其实身为主角的刘老七女儿也是不愿意的,可那又如何?这世道姑娘只能依偎父母生存,父母让她嫁。她反对也没是很么效果。 要是别的姑娘也就罢了,偏偏刘老七的姑娘长相在村里就是数一数二的,还上过大学。先前就一直是村里头小伙子们趋之若鹜的存在,只是刘老七家里头一直留意项骆,所以没有急着找。 可现在竟然便宜了个流氓? 为此,因为瓜太多不知道从哪里吃起的村民们都开始为了这姑娘惋惜,好好的姑娘这不是糟蹋了吗?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也就相当于证实了她真的被流氓给玷污了。父母因为封建且好面子所以才同意了让女儿嫁给他。 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至于周文树,是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的,醒来以后将昏迷前的事情都忘记的差不多了,可解放军问他为什么要杀人的时候,他却一口咬定没有,审问过后也只承认他有心上门对项燕图谋不轨,他虽说想过用暴力,可那到底是他老婆,他不可能有掐死人的心思。 可他对周婷婷脖子上青紫的掐痕却没办法解释。 而且,因为周文树的供词,村里人又得出了另外一个可能。 那就是周文树想要□□前妻。但昏暗中认错人了,抓住的是周婷婷,周婷婷当然害怕剧烈挣扎,周文树听见尖叫声一紧张就掐住了女儿的脖子。而且因为光线昏暗,他又太紧张,没发现自己认错人。 这时候项燕被女儿声音吵醒,发现了周文树的畜生作为所以就拿凳子砸了他。 这个照比先前的版本更加说得通了,而且这个版本里的周文树也更加可恶了。 就算是自己弄错了,那也是亲闺女,下这样的手真的是打死都不为过。 这虽说对周婷婷不是很好,但这样的猜想传出去,让村民们对周文树的厌恶更上一层楼了。 也因此,对项燕对他那么绝情也能够理解了。这样个男人谁摊上都是倒霉! 那两个被抓起来的流氓上面初步给出的意思是先关押着,整理出来一份确凿的文件后通过简讯发过去。后续法院会统一办理。 那寡妇母女家里的事情刚刚汇报上去,还没有回执。不过怀孕的姑娘暂时关在村委会的房间里,念及她是孕妇,不仅给放了个折叠床和棉被,还准备了热水,一天三顿的送吃的。 寡妇本人当天看见女儿杀人就昏过去了,醒来一头听说这件事差点又昏过去。跑去解放军那里就说人是自己杀的,叫他们放了自己的女儿。 可满村谁不知道,她从来都是绵软心热的人,平时养鸡都要找别人帮忙杀,怎么可能杀的了人,还捅了二十多刀。 那周振兴媳妇几次想要闯进村委会找那姑娘算账,都被拦下来了,又去找那寡妇算账。 结果原本的两个亲家婆见面分外眼红,见面就打起来了,恨不得都将对方撕碎了。 每次外人看见了都会尽快将二人分开,只是看二人的状态,俨然是不死不休了。 这一场场闹剧,你方唱罢我登场,村里就没这么热闹过。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至此结束以后,项燕家出事后的第三天一大早,有人出来倒脏水就发现隔壁门口躺了一个人,顿时吓得差点尿裤子,走进才发现还有呼吸,只是身下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只是没穿裤子,血也是下半身晕开的。 发现的人将人翻开,才发现是最近村里风头正盛要娶美娇娘的那个流氓。 也是翻过来了才发现,这人下身简直惨不忍睹! 血肉模糊! 而且纵横交错无数条刀口,子孙根俨然被剁成了肉馅! 发现他的人也是个男人,看见流氓惨状后,只觉得下身一凉。回过头就去喊巡逻的解放军了。 这人下身被横七竖八的砍了那么多刀,解放军们发现他以后先给他止血做了抢救。 同行的人有一个懂护理的,虽说不是医生,但应急可以做一些。不过他给止血包扎后给出了个结论,这应该不是一个人干的。 这伤口有的深有的浅,下手的角度也不一样,有的瞧着还是左撇子。 他们这些人基本都上过战场,遇见过各种各样的伤口。见得多了,多少就懂得了些。 一开始他们还怀疑是不是刘老七一家人干的,可现在看,凶手可能远不止三个人, 凶手不唯一,那么犯罪嫌疑人的范围可就太大了。 一想到这个解放军都是一个头两个大。 而就在他们头疼的时候,一帮二十多个年轻的男男女女主动跑过来自首了。 他们都自称是凶手。 看见这么一群年轻人,解放军连同村委会脑袋都大了。 你们都是凶手? 二十多个人异口同声:对,是我们! 那谁是主谋? 他们又异口同声:我们都是。 里头其中一个男人开口道:我们投票决定的,觉得他该手教训的就一起去动手了。 那谁是组织者?这总不可能他们集体一拍脑袋就做决定了吧。 人群里,张月北站了出来:是我把他们找到一起的。 军官皱着眉,知道她是富商的女儿,严肃了些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月北冷着一张脸:当然是为了自保! 这话说的一点没毛病。之前流氓是打算欺负张月北的,只是走错了房间,欺负了她哥。 而且过后那流氓不仅什么事都没有,还二次犯案后让被害者家属决定将女儿嫁给他。 这样的事情要是继续下去还有得好?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94) 如果你对村里的决定不满意,完全可以找到我们!军官皱眉道。 可你们解决得了吗?就算解决得了,你们防得住那些四处作恶的流氓们吗?张月北指了指身后的所有人,你问问这里头的姑娘们,他们有多久没出门了,他们出门的时候,那群街溜子看她们都是什么眼神?就像看一块肉!要是这畜生今天娶了刘家姐妹,那么明天那些人就敢立刻□□,我们有一个算一个都逃不过去!你管得了吗?要是管得了,之前的几次你们都能抓住,还有现在吗? 一番话,竟让官兵们一时无言。 他们不管吗? 不是,而是管不了。 要是外村的人,他们能防住,也能抓住。可村子里的人太熟悉解放军了,也明白他们巡逻的规律。深更半夜的时候,他们若是想要躲开巡逻的人简直易如反掌。 外贼容易,只是家贼难防! 而且这件事情的根本原因上不是抓不着的问题,而是心态问题。 流氓们是觉得得手后不会有什么损失,所以才会有所行动。 这就好像是人贩子,只要能得利,且付出的代价少,那么就会有人铤而走险。 张月北道:我知道你们会秉公执法,可你们能给出的结果,并不能解决我们的问题。现在这世道变了,人心更变了。我们只是想要用我们自己的办法解决这件事情,更是用我们自己的办法保护自己。我们只是想要白天能安安全全的站在太阳下,晚上能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如果您觉得我们应该为此付出代价,那么我们接受惩罚。我们每个人都动了手,一把刀每个人都握着剁了一次。刀我们还留着,不信你可以拿去化验,我们每个人的指纹都有。 人群里另一个姑娘站出来了:这个决定是我们一起做下来的。我们有男有女,他们几个兄弟也愿意加入进来。一来是想要保护我们,二来他们也想要证明,我们村里的男人不都是qj犯!不能让这样的人渣破坏了他们的声誉。他们都是好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可能压抑的太多了吧,大大们看了可能不是很舒服。不过这个文的整体基调就是从毁灭走向新生啊~所有人其实都有一个洗礼的过程,妇女的觉醒只是其中之一。 女性在先天力量上是有劣势的,所以相对更容易成为被压迫和剥削的对象,但有剥削的人就一定会有反对剥削的人,有人命承受剥削的人,就一定会有反抗的人。 我在这个文里的目标就是立志于将所有美好的东西全部打碎,然后一点点汇聚成一个更完美的社会。 这些事情多了,主角、配角都会随着经历慢慢的成长,或者说长教训。这需要一个过程的~ 可能是我每天打字太多,所以我眼里的进程是刚刚开吃,但大大们好像已经看好久了我也是后知后觉的发现已经四十多万字了 后面我会尽可能加快速度哒 第103章 第 103 章 这一次的事件, 不仅仅是女孩子们夜不能寐,对普通的男人何尝不是一种污名化?他们原本好好的,有的还在追求自己喜欢的姑娘。可一夜之间, 女孩子们看他们的目光都变了。 那目光谨慎、忌惮、甚至是厌恶。 他们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误会?仅仅因为他们的身份是男性, 所以就跟那些流氓划等号了? 女人们委屈,正常的男人们也同样委屈。他们不想相互指责, 自然就要站在一起共同作战。 张月北又道:我知道你们的为难。可谁来可怜我们?我之前差点被欺负, 可村里的舆论全在指责我的不是。所以才让那些流氓或是有心人坚信, 只要说是女方挑起了他们哪方面的y望, 那么就算qj了也是女人的错。所以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人群里挑选他们的猎物,所有走出来的姑娘, 就都是任由他们挑选的一块肉。这种想法已经形成了, 我们不使用暴力根本没办法解决。难道让我们挨家挨户的去宣传吗?那在他们眼里是□□!还是说让我们不出门,或是用一块黑布将我们从头到脚遮的严严实实, 坐实了被欺负是我们的错? 另一个站出来的姑娘道:所以, 我们这样做也许是错的, 但也是我们唯一能够为自己做的事情了。我们不想要被污名化, 更不想要遭受那样可怕的经历。我们用自己的方法自保, 我们真的不该这样吗? 人群里头一个男生喊了一句:而且我们不是qjf。 所有的男人们异口同声:我们不是qhf! 面对他们一番狠辣却又无可奈何的宣言。说真的, 这群当兵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军官刚要说什么,那个新站出来的姑娘又道:我还有话要讲。 说吧, 有什么一口气说完。军官无奈叹口气。 我叫刘妍, 就是刘老七的女儿。刘妍长相一直都是她骄傲的资本,可此时娇花一般的闺女,眉眼间却多了几分阴霾。 军官当然听说了这个。 刘妍十分冷静的说到:如果我不下手,过几天, 我就要被我父母嫁给他了。您觉得,我不该动手,而是应该嫁给他吗? 你可以过来找我!军官的声音小下去了几分。 刘妍讽刺一笑:您觉得我有机会在找你吗?周振兴的小儿子,一个人打的一对母女不敢声张忍下了几个月。可他们母女俩至少还能相互扶持,可我的父母,却一心想要把我送进狼窟。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坚持要我嫁给那个畜生吗? 因为军官有点收不出口。 毕竟如果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无疑是对刘妍的二次伤害。 刘妍说的却十分坦然:对外称是我被qj了,我脏了,所以不配嫁给别人了。可您真觉得我们村已经封建到这个程度了吗? 没人说话,刘妍又道:其实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他一进屋我们一家人就醒了。当时因为害怕没敢声张,知道他摸到炕边要爬上来,我爸直接起来把他踢开,又抓住了。就这么简单的一点事情。 那军官想不明白,如果什么都没发生为什么会同意婚事。 刘妍冷笑:就因为那流氓一口咬定当时得手了。然后他又威胁我爸妈。说他会告诉村里所有人,他当天晚上得手了。但的手的不知道是谁。很有可能是我妈。我妈不想被外人说自己被qj,我爸也不想当这个剩王八。所以他们两个出奇的一致,将这盆脏水让我顶着。默认了村里说被qj的人是我这件事。更统一让我嫁给畜生,牺牲我这一辈子,换他们夫妻俩的清白名声。 刘妍此时用这样的措辞,就显然因为这件事对父母这两个人彻底绝望了。 那寡妇,为了救女儿,尝试顶替杀人犯的罪名,四处说人是自己杀的;周振兴的媳妇,对那种畜生儿子也有一片慈母之心;项燕为了女儿用凳子爆了前夫的头!为什么只有自己的父母却自私到了极点。 刘妍想不明白,也不想想明白。 最后,解放军让这些人每个人都留下了签名和手印,暂时回家不要乱走。后面的事情会汇报给上面。让法院来判决这件事。 三件事交错纵横,热闹非凡。只是看多了,心情反而越来越差了。 项骆听说了这件事情以后,便知道了这些就是张月北能够给这个村子做到的独一无二的事情。 给姑娘们一份希望,也给小子们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村里头闹流氓。虽说主要侵害的是女人,可男人们同时也要面临被污名化的窘境。 他们不是坏蛋。 不枉项骆费的一番口舌。 更何况,那流氓本来就是自己活该。 这样一番行动,也是保护了刘妍没有坠入火坑,重复寡妇家女儿的悲剧。 两个流氓的审判在他们犯案的第四天,判决结果是二人送去县里监狱劳改。判刑五年。且五年后会根据需求分配道其他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这有点类似古代的流放。主要是考虑到村子里闭塞,犯人服刑后回村有报复受害人的危险。 因为这些罪责不是一起报上去的,所以给出的结果也是接二连三传回来的。 第二天,周文树和那寡妇女儿的判决也回来了。 周文树入室qj杀人未遂,但因缺乏决定性证据,且缺少犯罪者本人供诉,判决有期徒刑十年,缓刑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缓刑期间重点观察,且随时配合调查。 寡妇的女儿,虽说有正当防卫情节,但在男方失去反抗能力后,依旧将男方杀害,且手段残忍。涉及故意杀人罪。有因涉及防卫过当、激情杀人等情节,且嫌疑人未成年且为孕妇,应当适用减轻处罚。 经过法院判定,寡妇的女儿最终的惩罚是三年有期徒刑,缓刑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三年有期,两年缓刑。 也就是说,只要这两年内,寡妇的女儿没有再做出任何违法犯罪的事情,就完全可以减刑甚至不去坐牢。 这对于村里人而言,无疑跟没有惩罚没什么区别。 这一判决下来后,这二十几人剁流氓命根子案迟迟没有下来。 根据解放军这边得到的消息,法院那边也已经吵的不可开交了。 这件事实在是太奇葩了。犯罪嫌疑人二十多人,且每个人都下手一刀。当前已经没办法确认哪一刀是谁剁的了,更不知道谁下手只是皮外伤,谁下手直接给砍断了。 而且这件事情的背景是相对特殊的。尤其是刘妍,她身为受害者,却因为父母对自身名声的维护,执意将其嫁给加害者。还有张月北。她也是受害者,却因为舆论问题受到了其他人的指责,进而让流氓有了侥幸心理继续犯案,是当前村内情况的源头。 所以这件事不论是轻重都是个问题。如果是过去,这件事秉公执法,可能并没有那么困难。可要是现在,末世之下人心思变。若是受害人自保得到了惩罚,岂不是给了那些流氓更多的底气? 这反而成了张月北事件的2.0版本。 所以,怎么判上面也在纠结,自然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说下来。 那个流氓发了几天的烧后终于醒来了,等他意识慢慢恢复以后,整个人都有些癫狂了。 在下半身剧烈的疼痛中,他得知了当天的凶手有二十多人后,且其中还有他所谓的未婚妻后就更加疯狂了。一会儿说要将这些人一个个都杀了,一会儿又说要找刘老七夫妻俩,他现在就要刘妍嫁给他,伺候他。他要让刘妍嫁给自己以后,好好折磨她。 无时无刻都存在的剧烈的疼痛已经影响到了他的理智,可能他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只是他说出来的话,让那些过来听个热闹的人对他的憎恶越来越深,对他最后一点怜悯也没了。 而且,最近很多事情都是因他而起。虽说当初推波助澜的是大众舆论,可没有人愿意去承认自己当时的一时痛快造成了这个恶果,自然都异口同声的说是他的错。 而其中孽力反馈最严重的,莫过于刘老七夫妻俩。 当初张月北刚出事的时候,刘老七媳妇就像一只打了胜仗的公鸡,四处去说张月北的坏话,给流氓开脱,仿佛张月北就是开窑子的,流氓是被仙人跳了。 结果后面出事以后,她又毫不犹豫的将女儿推了出去。 事情被刘妍宣扬出去了以后,村里人又开始说是刘老七媳妇自己看上了那流氓,所以才那么奋力的帮流氓说话。 流氓当天晚上上她家,就是她自己约流氓去的,结果被自己老公撞见了,才将锅甩女儿的身上。 似曾相似燕归来。 当初刘老七媳妇用来d妇羞辱张月北的言论,被一字不差的用在了她自己的身上。且没有人怀疑。 而刘妍在说出这些事情以后,就在二十多名同伴的陪同下回家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转头搬进了张月北的住处跟张月北住一起。而刘老七夫妻俩因为村子里传扬出去的各种流言蜚语,也开始相互猜忌,进而矛盾不断。 项骆从项燕嘴里听见这些笑的都快不行了。 项燕眼中带着讥讽:周文树也是真的找了两个好榜样。一个被捅成了血葫芦,一个子孙根被剁成了饺子馅。他自己被判了型。可惜是缓刑,人还在村里头待着。 这一点就让项燕有点不满了。他留在村里除了吃白食还会干什么? 项骆道:这都不着急。反正他已经没什么威胁了。 项燕皱皱眉:他要是再想动手可防不住的。 项骆道:我已经跟上面联系好给你买报警器了。只要你愿意,耗子进你家院子你都能看见。而且这一次对他打击不小。他不会再有这个心思了。 项燕对项骆的如此确定报以怀疑态度:真的? 上一次项骆还说不会那么快的。 您应该比我了解他,项骆道,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他有多怂。这次能感触这事来,不过是觉得其他人都成功了,他理所应当的觉得自己也行。结果那两个一个比一个惨,他能这样获得最轻的处罚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正常人都不敢再动手。何况是他。他很爱惜自己的羽毛。退一万步讲。你们已经砸他一次了,害怕砸他第二次吗? 项燕对周文树的心思,也随着时间的流失越来越冷。 原本还算恩爱的夫妻,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到现在已经是近乎不死不休的程度。 事实上他们元不用道这个地步,项燕也从来不是个狠心的人。怪只怪周文树这么多年来太过于自我为中心,将一切都变得想当然、自以为是。为人处世只考虑自己的喜好,将别人对他的妥协当做一种理所应当。 要是亲生的父母还有可能忍受,项燕这当妻子的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那也要多注意他了。项燕叹了口气。 项燕道:我比较在意的是那个流氓的后果。他现在成太监了,心态的变化是最大的。他要是极端起来,可是什么都不顾的。 项燕嗤笑:他还能干什么?听说他感染了,下半身都烂了。是溃烂发臭的那种。现在条件不好,不太可能送他去县医院。再加上刘老七姑娘跟张月北都报案了,他这事立案了。上面怎么判还没说呢。 拭目以待吧。这个瓜相对来说还算痛快。 就是不知道最后的结局能不能来个大团圆。 又过了几天,所有人都在等着张月初一行二十多人的结果,不过那流氓的判决先下来了。 流氓两次犯案虽说均未得手,但造成的社会影响极其恶劣,且对其余两个流氓有教唆情节,以及拒不认错。 判处了他劳改十年。立即执行。 念及他刚受了重伤,可能等他情况稍好一点以后再送去服刑。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95) 而流氓本人得知此事以后,只觉得下半身更疼了,哀嚎叫嚣也更厉害了。 加上前来看热闹的人嘴里不干净,言语讥讽刺激了他两句。他就疯了。谁都不让靠近,一靠近就疯狂攻击。 最后连给他换药的解放军都给赶跑了,他的情况也就进一步恶化了。 人被安置在村子比较边缘的一个屋子里,那屋子原本是留作巡逻人员的休息室。此时俨然成了村子里的禁区。人在附近走过,都能听见流氓又哭又骂的惨叫声,声音越来越尖锐,也越来越难听。 他的惨状,无疑是给了村里其他人一个最强有力的警告。 这就是流氓的下场。 而张月北等人的惩罚是最后一个送下来的,上面给出的最终结果是,所有人以寻隙滋事的罪名判处拘留十五天。念及当前情况特殊,便改为居家禁闭十五天,并批评教育。 相较于流氓的惩罚,这点惩罚就跟闹着玩似的。 这二十几个人都美滋滋的在家里宅十五天。虽说出不了门少了很多便利,可教训了流氓也让他们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何况只说不让他们出去,又没说不让外人进去。 村里的年轻人们听说了他们的事情,佩服之余也十分羡慕他们的魄力,就有主动找上门去要加入的。 毕竟流氓没有完全消灭,以后村子里还可能出现别的不公平的事情。他们完全可以组织起来,到时候谁家有了困难,自己人就可以相互帮忙。 尤其是那些参与进去的小伙子们,因为这次表现英勇,帮着女孩儿们对付了流氓,也大受村里年轻姑娘们的青睐。 其中 有一半的小伙子很快就被确定下来了婚事。 这才是真正抱着媳妇儿归的人。 事情到这里总算告一段落。 项骆这边卖了手里全部菌包囤货给官方,又买了一大批菌包原料,和一些报警器后,又去给骆长生家里送了一批原料。 他们只一家三口,就弄了一个简单的流水线,每天也能做出五六百个菌包出来。只可惜项骆的车子能装的数量有限。 项骆还在考虑他们的销量等问题,但也已经计划好了,下次雇两辆拖拉机过来送。 村子里近来柴油、汽油的消耗有点大,还是要跟官方多商量一下,再多买一点。 也是在这个时候,村子里种的蔬菜里,其中九个快要可以收获了。 村里先联系到项骆这边,问他想要留下来多少。项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只留下半斤就够了。只尝尝鲜就行。 村里经过开会,最后决定收获以后,不论收获了多少,所有菠菜都分成一百克一份,一份二斤粮食销售。就相当于十斤粮食一斤。 这价格很贵,但一次只用买一百克用两斤粮,只尝一尝。 这对于绝大部分人家都不缺粮食的村子而言,是完全消费得起的。 项骆家里的鸭子又新入孵了一批,鸭子越来越多,锅炉房显然不够装这些小家伙了。便将这些小家伙们又送去了车库。专门定制了笼子,一个笼子里头装几个,注意好了清洁和消毒。 这鸭子养的越多,经验也就越来越丰富了。眼瞧着这些小家伙越长越快,这成就感还是不小的。 项骆专门从上头订购了一下蛋白块,来磨碎了以后跟玉米碎一类的其他饲料混在一起喂给鸭子们。鸭子们有了充足的蛋白质,小肚子一个个吃的圆圆饱饱的,成长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祝炎也从系统里头买了饲料拌在一起,鸭子们长得快也可能有这个原因在。 不仅如此,祝炎还从系统里买了疫苗和一些微量元素补充剂给他们用。还买了系统里的消毒杀菌剂来给环境消毒。所以在饲养过程中,几乎是没什么损耗的。偶尔有损耗,也可能是小家伙们自己踩踏造成的。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我跟捉虫师的疏忽又把稿子弄错了,现在已经修正了! 第104章 第 104 章 这天祝炎捧着一只鸭子, 看了半晌,项骆拎着从村里买回来的菜,隔着窗就看见祝炎的动作。 便进去看看。 这鸭子是黄色的, 看着十多天的样子,半大不大, 歪着头还挺可爱的。 祝炎一直对毛茸茸没有没有抵抗力,也难怪他喜欢。 稀罕这只?项骆问。 祝炎指了指一个笼子:它还是没长大。 这只鸭子是这个笼子里拿出来的。这个笼子里其他鸭子都已经快长成大鸭子了。都开始褪去黄毛了。只有这一只鸭子在十几天后就没怎么长。现在在笼子里已经相当突兀了。别的鸭子也欺负它, 它屁股都被啄秃了一块毛。 同龄的鸭子已经一斤多了, 而他现在也就三两重上下。 项骆调侃了一句:心眼儿坠的吧。 当地有一种说法, 就是心眼多、心思沉重的人呢, 会因此长不高。 祝炎瞥了他一眼,项骆忙道:要不咱们单独拿出来养吧, 它要只是长得慢, 养两个月再送回来。要是一直养不大,那就当迷你宠物鸭养着, 就当给闹闹做个伴。 不然三人忙起来的时候都没人陪闹闹玩, 它一条狗也做不了别的, 就只能无聊的躺在那里, 还怪可怜的。 人的世界里还有人的身体永远定格在几岁的年龄。这是基因问题或是某些病变。 所以这小鸭子长不大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就是要看紧一点。这小家伙要是溜出去可抓不到。而且以后来人也要注意点, 别一个没注意把它抓走了他都不知道。 祝炎戳了戳鸭子的嘴巴, 想想这鸭子跟闹闹在一块的场景,还是挺和谐的。 那就取个名字吧。项骆提议道, 闹闹是你取的, 这个就我取。 祝炎看他一眼:闹闹是我儿子。 它叫你爹吗?项骆问。 祝炎抬起腿,项骆躲了一下道:想好了,就叫项大宝吧。歪名好养活。 祝炎冷笑:再养一个是不是就叫项小宝了? 项骆笑道:肯定不会,你才是项小宝。 祝炎又一脚过去, 这次正踢在项骆的屁股上:你特么才跟鸭子一辈的。 从这以后俩人又多了一个鸭儿子。 将项大宝介绍给祝闹闹,一鸭一狗对视了半晌,最后在鸭鸭生无可恋的目光中,狗子将鸭鸭浑身上下舔了一遍。 好在闹闹的口水不是很重,毛没有完全弄湿。 不过项大宝的身上都是闹闹的口水味,闹闹对他的喜爱之情就更深了,这一鸭一狗几乎形影不离。 鸭子虽说吵了些,不过晚上关在锅炉房也不怕什么。 就是鸭子随地排泄是个问题。当然,鸭子一般是在进食的时候才会排泄,平时是比较少的。 但这也是个问题。一开始一家人都随时随地准备擦屎。等到后来,项骆发现家里的鸭屎明显少了,直到有一次看见了闹闹竟然将大宝拉出来的舔干净了。 从那以后一家人再也没跟闹闹亲嘴过。 弄得闹闹本狗还相当奇怪,不知道爸爸们为啥都不跟它亲亲了。 不过好在还有鸭小弟,鸭小弟跟它亲亲。问题是它亲大宝的时候,大宝也根本躲不开。 晚上睡觉的时候闹闹都要将大宝抱在怀里。 所以晚上项骆经常能看见大宝生无可恋的将下巴放在闹闹的脖子上。时间一长它也就习惯了。 决定养大宝后也就一个星期的时间。之前第一批入孵的鸭子们就给了项骆三人一个惊喜。 早上喂食的时候,项骆看见角落窝里头多了一颗带血的鸭蛋! 拿出来看已经凉透了,是前一天夜里下的。 这初生蛋,本地叫开裆蛋。一直都被传是最有营养的。可蛋出来了,给谁吃就是个问题了。 三人围着这么一个蛋,又研究半晌是哪个小母鸭这么厉害。 其实算下来也差不多了,到现在可不四个月有余了,这还是自己家养,营养不是特别丰富,要是养鸭场精细饲养的,三个多月就能下蛋了。 不过母鸭比公鸭成熟要早。公鸭能配种至少也要等一两个月。 加上项骆也不急着要种蛋,就先养着,这些蛋就先留着吃了。 这第一个初生蛋,当天早上三人就打散了煮了一锅汤,一颗蛋三碗汤,一人喝一碗,其实也没觉得味道有什么不一样,好喝就是了。 第二天没有蛋,但第三天收获了两颗蛋,有一个鸭子开始下蛋了。 这一次窝里特意留了一个当引蛋的蛋,随后每天早晚看一次,几乎每天都有收获了。 不过这件事是没有告诉外人的,都是自家吃,若是有富余的,会里给李宝国两个,或是送去小工厂的食堂里熬汤给员工改善伙食。 他们也只当是项骆孵蛋淘汰下来的非受精卵,没往别的方向去想。 除了鸭子以外,他们为工厂烧砖的工作也基本陷入尾声了。测算了一下盖一个小型工厂需要的砖头,这两个月别的没干,就专注烧砖了。期间还因为缺乏黏土,寻找黏土浪费了一些时间。 眼下砖头按照预计的来,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又多烧了两窑防止不够,项骆雇佣了村子里叫得上名字的瓦匠,在选好的地址开始挖地基动工,正式建造工厂。 为了这个工厂,光是准备就准备了将近三个月。 眼下终于要正式盖了。 这边都开始动工了,以后肯定是要招募流水线作业的工人的。上一次是李月月帮忙选人,还闹出了些乌龙。同时也导致了一些自尊心较强,得罪了李月月的人,错失了工作的机会。 现在参与工作的人已经参加几个月了。薪水并不是特别高,但待遇实在是太让人眼馋了。每隔一两天就能吃上一顿香喷喷的肉,项骆还会买种出来的蔬菜作为福利给他们尝鲜,更别提还有鸡蛋,以及淘汰下来的鸭子炖煮吃了。 现在除了极个别人家以外,几乎家家户户都不缺粮食。可项骆能提供的这些福利,真的是有粮食也买不来的。 有的人主动找上了项骆,想要跟项骆套套近乎,直接内定一下。 项骆只说他不管这个,到时候他会再指派人。 随后村里就以项骆会指派谁为话题展开了讨论。其中李月月的呼声是最高的,村里人去李宝国家里的动作也越来越频繁。有说好话讨好的,也有热情给说亲的。 李宝国看他们越热情,就越觉得他们给说的亲事不靠谱。倒退半年他还可能为了女儿的婚事心急,现在就完全不觉得了。 反倒是开始忌惮自家闺女别一时猪油蒙心跟谁跑了。 再有村里人也觉得项燕也有可能,毕竟项燕是当领班的,跟村子里来往多,见多识广的。 所以项燕最近每天下班家里都很热闹。那些之前因为周文树的事情跟她打嘴仗的人,也一改从前的态度,上门来就说尽了好话。 这还没成年的周婷婷的婚事也被人注意到了,也有人开始给周婷婷说亲。说的还很好听。只说现在不比以前的,条件也不一样了。小姑娘还是越早结婚越好,早点结婚,婆家能好好教,学几年有再生孩子,到时候洗衣服做饭伺候孩子三手抓,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其实农村娶妻嫁女就是这么一套逻辑。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是从古代传下来的。 不过项燕是舍不得周婷婷太早离开这里了。她更怕周婷婷岁数小脸皮薄,去了婆家挨欺负也不好意思说。所以不论谁过来给说亲,都清一色的给推了。 这又是一番热闹,不过总算是相对正向的了。 那流氓一直半死不活的,不过后来解放军过去给检查,发现因为感染,他的下半身完全不能动了,要不是每日给送吃的,他可能早就饿死了。 他也终于一改从前的疯狂,变得萎靡了下去。可人的意识好像都有些模糊了,经常说一些胡话。 另外两个流氓已经被送去服刑了,可这个人什么时候送走还要看情况。 周文树被判了行,只是缓刑,所以只是居家观察。 开始的几天他还出门去溜达,可所到之处所有人都对他避如瘟疫。 而他在得知了他的榜样们的下场以后,人也跟着老实了下来,将自己关在家里好长时间都没再出门。唯一的一次出门,是因为家里实在没粮食了,去村里申请救济粮。 他不肯养菌包,就只能靠着原本的存粮撑日子。 项燕恨不得从来都没认识过他,又怎么可能伸手帮助?早就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村委会也知道周文树以后不可能回项燕那里了,他现在光棍一条没什么顾虑。村里也怕他生是非,直接给了他双倍的救济粮让他扛回去,并很贴心的告诉他不够再来拿。 相较于年前没粮的窘境,现在村里最不缺的就是粮食了。甚至还在考虑等以后收益更高以后再多想一点福利来提高村里的基础建设。 村里头的基础建设跟村民们的幸福感是挂钩的,环境更好,他们才能有更好的心态去奋斗。 期间项骆去了一次九泡子村,看一眼他们养的鱼。 此时他们已经孵化出来一批小鱼了,一个个还很透明,小小的。吃上了项骆给送去的丰年虾卵孵出来的丰年虾作为开口粮,现在已经长得相当不错了。 项骆提前跟村长预定了来年一百条鱼。当然,如果来年心疼鱼太小卖出去不值,等后年也可以。 九泡子村村长李叔对此也只能苦笑。他们坚持到现在都很艰难。要不是多亏了跟项骆那边的十里村用水交易菌包,他们养菌包囤积了一些粮食,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开始闹饥荒了。 现在还真就开始闹饥荒了。 官方那边的粮食越吃越少,派发给那些无力自救的人们的救济粮也就越来越少。 这粮食少了,饿肚子的人就多了。 一饿肚子人心思变,这打家劫舍生意的也就慢慢多了。 纵观历史,荒年永远是土匪最严重的时候。 为此官方也是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只是粮食生产问题不解决,这些都只能压制。 懂得大禹治水的人都明白,水流在疏导,而不是堵塞。一味的堵塞,多数只是在浪费时间。 可至今为止虽说实验室已经在培育能够抵御这种超级真菌的食物了,可真正能投产的还没有出现。 而且现在又是荒年,好多水井都打不出水来了。就算有种子种进地里头,也没有足够的水去灌溉种植啊。 所以现在新种出来的食物就只能依靠无菌栽培。 而无菌栽培的产量极度有限。想要满足每个人都能吃饱,除非每个人分发下两套无菌栽培的设备。 可这显然不显示。 而建造一个无菌种植是官方不是没做过,只是失败的几率太大了。稍微有一点疏忽,都会造成整个无菌室成千上万株植物报废。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96) 现在官方甚至还出动了生化方面的实验室来改成无菌种植室,虽说情况好了很多,但问题还是那个,产粮太低。 现在吃一口叶菜都是十分奢侈的事情。就更别提满足所有人生活的主食了。 这边还是誉为东北粮仓,食品情况相当优越的地方了。 国内本身就比较贫瘠的地区,甚至分发的救济粮里已经参进了豆粕、麦麸一类的食物来增加饱腹感了。 官方也明明白白告诉他们了,这里面的成分,如果不想吃,可以换成相对精细一些的杂粮饼干。只是杂粮饼干给的比较少,坚持的时间也更短。 要知道,粮食危机,是全世界的问题。 而国内当前的处理,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 其他人怎样暂且不论,项骆这边的工厂进度很快。 因为雇佣的人多,每个人也都知道这关乎了村子的未来,也十分有干劲。三天弄好地基,晾干了四天后开始建造。仅仅用了七天,一个工厂的大概样子就拔地而起了。 总面积三百多平方,不是很大,但这些分别设计了几个流水线以后,一天几万个菌包都不是问题。 等这个投入生产以后,村子里就总会拥有第二个、第三个、知道全村人都能进入工厂,成为工人中的一员。 祝炎只看过城市里盖楼房。那个用的是钢筋水泥。因为是高度机械现代化建造,速度快是肯定的。 这样一砖一瓦的盖房子,速度还这么快,就真的是他没见过的了。 过来看看那红砖做成的墙壁,这心里头就完全是另外一种感悟, 砖头可以自己烧,不过瓷砖一类的自身就无力了,虽说也不是没条件刷胶,可那样的话会有大量的甲醛,光是放风就要消耗很长时间。 相比之下还是通用瓷砖更省心一些。 可要是铺满瓷砖所需要的材料就是个大数字,这是一定需要官方解决了。 这个瓷砖的价格当然不会便宜。而且官方也不多,最后分过来的瓷砖规格、花样都不一样,甚至还有一些是不全的对联瓷砖。 不过只要不耽误使用就行。 房顶还是按照村子里的旧历,用粗木挑大梁,建造三角形的房盖,不过上面用的是彩钢做的瓦,这种瓦结实耐用。但如果安装不好,大风天是有可能刮走的。 不过这都盖上房盖以后,项骆也没急着上瓷砖。而是仔细考虑了取暖的问题。 墙壁建造的足够厚,且外面高价做了一层保温层。可能够购买到的材料实在不够做暖气的了。 以前的土暖气也需要大量的金属管。这些都是相对稀缺的物资了。 项骆跟祝炎在现场研究了将近两天,最后决定在房子的两边,搭建的两条半米多宽,一米多高的空心平台,可以用来坐人。烧火以后会很热,并烘热整个房间。 这样的话,只需要在房子的最中间位置,建造一个窄窄的烧火房。这个房间可以用来煮饭。烧火的时候,看里面的烟会从空心平台往两边走。温度就会烘热平台。最后从工厂的两边,的四个烟筒排出去。 这样热能的利用率是相对比较高的,也是在没有暖气的情况下最好的解决方法。 因为总共这个厂房也就三百多平方,长度并不是很大,所以即便是平台的末端,在烧火后的半个小时也会热起来,最多是温度不会太高。 真等了寒冬腊月,项骆也给准备了两个带盖子的铁桶。到时候在里头装满开水,在东西两边的房间里各放两个,就当移动的暖气或是大号的暖水袋,虽说麻烦点,却也不失为取暖的好办法。 若是真的到了极度寒冷的时候,项骆甚至还要考虑暂时停工,或是让员工们吃住都在这里。 不过相对而言,到时候直接停工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那时候一般雪也很大,官方没办法下来收菌包,生产的太多只会积压货物,并不值得。 而到了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接近了十月,温度就已经开始降温了。 半个月前气温还酷热的让人站在阳光下都觉得呼吸困难,现在温度已经下降到了舒适的二十几度,而且以每天几度的速度下降着。 所以项骆的动作必须加快了,若是不能在温度零下以前完工,到时候因为寒冷让建造时候的水汽没有完全蒸发干净,是可能会留下隐患的。 所以在这类似火炕的平台造好了以后,就开始风风火火的铺设瓷砖了。不仅仅是地上,墙面上也要铺设。 村里的瓦匠们在一块讨论着,哪种砖放在哪里好看。对于这种对村里好的东西,他们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精力。 也就在全村精力都放在这新建的工厂上的时候,村口来了一辆小货车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有货郎来了。 第105章 第 105 章 作者有话要说:货郎(枭哥):鸭蛋不值钱,你这个人脉很值钱!听懂掌声! !!!!!紧急通知,因为我跟捉虫师的疏忽,稿子出现了错乱,真正的103章被遗落了,现在已经更改回去了!!!对不起对不起!已经在打了! 103已经更换好了,下一章开始恢复正常。卖过的大大们不会重复付费的,可以去103看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 项骆还是被李宝国招呼着一块去村口的。 村口来了个卖货郎。 其实项骆小时候这样的卖货郎是很多的。那时候乡里乃至县里都是刚刚发展起步, 人走出村里需要的成本比较多。而货郎这种带着各种各样的货品进到村里售卖大大方便了人们的生活。这些卖的可能贵一点,可也比村里人一走十多里路甚至更远的路去买东西的好。 后来随着日常生活慢慢方便,村子里有车的人家越来越多, 且去县里也越来越方便以后,这样的货郎就越来越少了。项骆记得末世前, 半个月才有可能来一次货郎。而且只卖一些时令的水果蔬菜,和一些酱菜咸菜。不过买的人都不是很多, 那货郎都没什么力气。 现在末世后都快一年了, 这是村民们这一年来第一次看见货郎。 虽说那车进不了村, 可村里听见消息的人都纷纷围了过来, 将货郎和货车当猴子和猴子山看,看的津津有味。 其实买不买都是次要的, 主要是看个新鲜。 要是有好东西就更好了。 虽说他们想要什么, 跟官方提,上面只要方便的话, 下次来买蘑菇的时候就会带上。只是能买到的东西到底有限, 有太多有钱也买不来的东西。 项骆刚到的时候, 就听见前面的女人喊了一声:这有布料! 好几个女人马上出声询问。随后出去的人就更多了, 都过去看看。 末世以后没办法再买新衣服了。虽说以前条件好的时候, 家家户户都有很多装不下的衣服, 可没有新衣服穿,到底是遗憾的。加上现在条件好了, 这逢年过节的给家里人或是孩子做一身新衣服穿在身上, 也是添点喜气。 可不是,还有鞭炮呢!这多少钱啊 紧接着就是七嘴八舌的询问声。车上的货郎有七个。这世道敢出来,自然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可七个人也不够回答他们的。 最后还是解放军出面帮忙调节,让所有人排队, 一次出村五个人,说好看上了什么想买什么。自己排队,如果没抢到前面的位置,等前面买完了就当自己倒霉,也别埋怨什么。 在战士们的调整下,众人排起了长队。一般都是出去的五个人一边挑选,一边跟村里面的自家人商量。然后说好价钱,货郎单独将这些货物捡出来打包好,等那人的家人回家拿来了相对应的粮食再一手交粮一手交货。 货郎们也没想到他们竟发现了一个宝藏村,一村子的土豪,一个个恨不得把他车上的货物搬空。不过他们给出的价格确实不高。村里人又不傻,不可能白白给人当冤大头,不论什么都有个心理预期,超过这预期就不买了。 而且货郎们也十分好说话,有的人喜欢讲价,只要讲的不是太过分,一斤半斤的粮食都能给免了。加上他们笑脸相迎服务热情,那车上的货物都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去的。 到了项骆,项骆只看了一圈。车上的布匹、调味料、鞭炮、书本一类的基本都卖干净了。 一个货郎手里拿着记账本笑道:要是有什么想要的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下次给你们带。 项骆点点头,多看了这几个货郎一眼。不是以前卖货的人。当然,这也正常,不过也不太像周围的人。 你们哪边儿过来的?咋这么多货呢?项骆笑着问道。 一人道:我们从隔壁省过来的,之前搞到了一个超市的仓库,所以就一直干卖货的买卖。只是现在世道艰难,舍得花粮食的越来越少了,这不为了卖货越走越远吗?没想到咱们村条件这么好,这出手也阔绰。 那人越说脸上的笑容越盛。 项骆点点头看了看,这车上的货品是挺全的,甚至还有内衣内裤,以及小姑娘的花头绳。 项骆看了半晌,也没什么想要的,主要是家里都不缺。最后看到角落里明显被挑挑拣拣了很多次的一堆书里,看了看,从破破烂烂的书里头,翻出了三本有点残破,但勉强能看的书。两本是红楼梦,一本看着应该是类似医书的古书,上面还带着一些人体画,看着还挺有趣的。 这些多少钱? 但凡像样一点的书早被村里想要买给孩子的人们翻走了,这些书是实在没人选的了。 货郎见项骆是这些人里穿的最好的,买东西却这样寒酸。 不过也不想让人觉得他因为不买多东西就将人看低,还是好脾气的道:你要是想要,一本书你给我一斤粮食吧。这书看着不好卖, 项骆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枚鸭蛋:这个能卖多少? 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跟项骆说话的货郎有些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生怕看见的是假的。 你你这是以前的吗? 要是放了一年的,就算是咸鸭蛋也不能吃了。 项骆旁边的女人羡慕的说了句:人家养鸭子的。新下的。 原本还对项骆轻视的货郎立刻改变了原本不看重的心思,笑容都热情了很多:你随便挑!价格也好商量,想要什么说,有我肯定给你带来。 项骆随便拿出来的,自然不是受精卵,这个蛋只有吃的价值。 而货郎们也十分清楚,这枚蛋虽说珍贵,可价值有限。相比之下更加珍贵的是项骆这个能够随手拿出来一枚蛋的人呢。 项骆随手指了下角落里的包装零食,这些在车上算是贵的,所以下货相对较慢:除了这三本书,剩下的都拿零食吧,能卖多少算多少。 货郎忙找来了一个塑料袋。而且挑了个大的,不要钱似的往塑料袋里头装零食,装了满满一大包,送给项骆满脸堆笑道: 这个我们有的是,你看看喜欢吃什么,我下次再给你拿。就是不知道你家有没有活鸭子卖,只要你肯卖,价格都好商量。 项骆随口道:我跟人签合同的,不能卖活鸭子出去。不过你们想要,我可以卖给你们新杀的鸭子。我家都挺馋零嘴的。你们要是有下次就多拿点吧。我用肉鸭换。 旁边村里人不禁问道:你家那么多鸭子吗? 项骆道:怎么可能多,就是馋零嘴了。 那人取笑道:多大人了还吃零嘴。 虽说是取笑,倒也没什么恶意。项骆将蛋交给货郎,拎着大包小裹的站在不远处。 李宝国是下一批买的,项骆等了一会儿。李宝国没带上女儿,好在他人缘不错,先跟其他人借了一点粮食,给自己女儿买了些东西。尤其是洗漱用品,家里已经断了一段时间了。 老爷们没有这些,身上馊着臭着也就算了。大姑娘肯定都是爱美的。这其中湿巾是最贵的,因为湿巾含有水分,可以直接抽出来将脸或是身上干净的地方擦干净,而且便携,这就有了相较于别的东西更多的价值。 李宝国也买了几包。他家里不缺粮食。而且就一个女儿。肯定是话多少粮食都不心疼的。 天儿日渐冷了,可干旱依旧在持续。看着依旧万里云的天空,项骆走在前头,李宝国大包小裹的在后面。两个人都拎了不少东西。 等走远了些,李宝国才对项骆牢骚道:你这鸭蛋不还是没量产吗?这时候拿出去不好吧,而且财不露白,你也不怕被惦记上。 没事,反正快了。项骆家里的鸭子已经成了规模,并不怕外人知道,反而知道的越多,销路越打开,这价格也就更好。而且他也有试探一下的意思。 之前项骆原本的设想是下崽子一边孵蛋一边卖,每次最多只买孵出来的一窝的一半。 只是开始村民们都怕养不活,想要买的人很少。后来富商来了以后,跟他敲定了一个饲养计划,项骆就再也没对外公布鸭崽子的消息。 对此村民们各有各的猜测,尤其是近几个月,不少人都猜测项骆是不是养砸了,所以才干脆不提了。随着这样的猜测在村民们之中蔓延开,就更没人问项骆关于鸭子的事情了。 不过他们馋鸭蛋了,来项骆这里买的话运气好的时候可以买到实蛋或是毛蛋。 村里有几个人怀孕了,那些有孕妇的人家都排着队的等着项骆家的蛋来补充营养。 说来也是可怜。以前这些蛋类是再普通不过的食物,甚至可以说是贫苦人家的主要蛋白质摄入之一,另一个是豆腐。现如今,却连孕妇想要补身体都未必能吃上。 项骆打算等第一批孵出来的公鸭能够做种鸭了以后,就单独分几只母鸭主要下无受精卵的蛋先少部分销售,更多的继续加入孵蛋大军继续繁殖。 这样下去,差不多来年开春就可以单独盖一个养鸭场了。 距离全村都能像以前那样将蛋当做最普通日常食材的日子也不远了。 想想前不久吃到的鸭蛋羹的味道,李宝国咽咽口水:要是开卖了我肯定先多买点。做个蛋炒饭也挺好。再有毛蛋也是,用孜然和辣椒炒一下当零嘴吃。哎我小时候吃这个还不是很难呢,现在反而吃不起了。 李宝国出生在一个相对特殊的年代,可那个时候虽说物资匮乏,却也没严重到这个程度。 项骆道:最多半个月吧,短的话一个星期。我现在也在折腾那些鸭子,争取孵蛋和卖蛋两不耽误。这养殖场想要做大,这入孵的数量就必须有保证。 李宝国连连点头:这是肯定的,咱们宁可晚几个月吃,也得尽快能多吃上蛋和肉。不过蛋应该是早于吃肉吧。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97) 项骆如实道:其实现在想要吃肉,只要把多余的公鸭子跳出来,吃的好一点,四五十天的时候杀了吃肉最好,那时候肉多,吃进去的粮食也最少,只是三至五只的拿出来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不如等都解决差不多了以后,蛋跟鸭子一块来。再有我还挺不喜欢处理这些的。 项骆家里这两三年倒是养这些牲畜,杀鸡杀鸭,甚至杀猪他都能自己来。 不过敢跟喜欢弄是两回事。 项骆干脆放弃销售幼崽,只会在自己的小工厂成型后销售。到时候既能够积累足够的经验,也能根据自身养殖的情况,去反驳那些自己养死鸭仔后说项骆卖的崽子有问题的人。 毕竟鸭子的价值远远超过了菌包。菌包的话项骆就算被保质也损失不了多少,鸭子的话项骆最多保证三五天内可以包活,再长的时间要是有人来找,项骆要怎么解决还得再想办法。 就算在资源富庶的过去,每年也会有类似买鸡回去养一个月,结果死了跑回去找卖家说他们鸡有问题的人。何况是资源极度匮乏的现在。 只怕就算是知道是自己没养好,为了自身利益,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只为了弥补自身的损失。 想明白这一点,项骆也就不着急了。 再说,当初说出来,也是为了稳固人心,现在村子里欣欣向荣,就不用项骆操心那么多了。 回了家,项骆将买回来的一大包零食放在桌子上,见家里只有安维。 祝炎呢? 去场子那边看着去了。你这干什么去了?买这么多东西?安维看着这一大包东西看看项骆,不记得他出门的时候带什么能换购的东西。 一个鸭蛋换的。项骆打开交给安维,示意他先吃。 一个鸭蛋值这么多?安维抽了抽嘴角,他对末世后的物价又有了新的认知。 鸭蛋当然不值钱,是我这个能随手拿出去一颗新鲜鸭蛋的人值钱。 李宝国来找项骆的时候,项骆正在看鸭子,捡到了一枚蛋。就顺手放进口袋里跟项建国走了。 在那里刚好看到这三本书有心买,可他也没带人过来,不好叫别人去自己家取粮食,就顺手把鸭蛋花出去了。 一听是这个道理,安维不禁给他挑了个大拇哥。伸手翻了一下零食,种类还挺全的:那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来吗?咱们要有准备,提前多准备点粮食换也行。 这一家三口都是能吃零嘴的,先前已经断了快一个月了。官方那边不会负责换购这种无关紧要的食物,之前会送来零食的袁朔又好一段时间没来了。 要是货郎能成为新的零嘴来源,也是不错的选择。 项骆摇摇头,想想那几个大小伙子,不禁道:我倒是觉得他们总来不见得是好事。 安维仔细想了想,点点头:这世道,能出来混的都不是好惹的。能有这么丰厚的物资就算是先前开超市的也难吧。 项骆肯定道:所以说他们绝对不是好人。 安维想一想,道:如果他们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的话,也不见得就非要刨根问底。他们不过是想要做生意混口饭吃。要是到了哪里都与人为难是活不长远的。相互不得罪各取所需也不错。 项骆不禁多看了安维一眼。类似的事情他参与的并不是很多。所以难得他说的这么明白。 所以还要再接触看看。毕竟咱们这个村子,实在是一块大肥肉。项骆说这话,身子向后一摊,想想这后面还要忙的事情,其实操心的事情是真的不少。 就是这操心的命啊。 小鸭子叫唤着在屋子里来回跑,闹闹就在后头追,抓到了两只前爪将鸭鸭抱住,转眼的功夫小鸭子顶着一颗湿漉漉的脑袋继续跑,闹闹继续追,如此反复。 时间久了,项骆都觉得项大宝的腿都变粗了好多,要不是念在是自己儿子的份上,这样的大腿下锅煮了口感一定相当紧实, 项大宝小朋友: 又过了几日,项骆又去骆长生家里送了一次原料,他们的菌包已经在村子里打开了,而且就算有富余,官方那边也做了保证会全盘接手。 所以他们根本不用担心销量,项骆此次过去,就是跟他们商量好以后用拖拉机送菌包的问题。 其实现在拖拉机不难找,柴油也不算太稀缺。虽说无法开采,但眼下囤积的油还够用很长时间。 可这一路上有二十多里路,这么长的距离万一路上遇见打家劫舍的,这就是个风险。 要是自己人,什么都好说,要是雇用别人,这有个三长两短的该怎么收场?赔偿以及死者家属后续的问题就是个问题。 帮忙送菌包的,一定是要年轻壮年。而这样的人家,往往是一个家庭十分珍贵的劳动力,甚至是顶梁柱。 要是人死了,其家里万一没有第二个较强的劳动力,这一个家庭就算毁了。 而且就算给丰厚的赔偿,若是遇见了纠缠不休的人家,以后但凡有一点麻烦,都以家里过不去了为由过来找你闹着要钱,你又当如何? 项骆这边不好雇佣自家村子里的人。可雇佣骆长生家里这边的人也是个问题。 倒是骆风给出了一个相对较好的主意。 我记得你们之前跟我说过,可以让别人加盟进来,只是一直到现在我们家都没做大,也就没拉上其他人。我现在想,以后完全可以雇佣这些人,他们只要送回来一次原料,他们就能自己拿走一部分原料回去自己做。拿回来的越多,他们分到的原料就越多。到时候他们自己做菌包,家里也有个营生。要是他们自己出了什么意外,那也是为了自家的事业。咱们能给些是咱们的情分,但他们以后肯定不能再纠缠什么。 越是丰厚的收获,面临的就一定是更高的风险。 第106章 第 106 章 当下骆长生这边的村子里饿肚子的人还是很多的, 饿死的人也有。这时候给他们一份有风险,但能吃饱饭的工作,就已经是相当珍贵了。 他们不比项骆的十里村。十里村的村民们早就不饿肚子了, 他们多数也不愿意去冒险。现在就算是村子里组织的活动,比如取水、买水, 也是有解放军陪同的。危险系数较低。 说穿了,还是一口粮食的问题。 项骆对骆风的这一提议还是比较同意的, 点点头道:那就先这样吧, 你们选好了, 随时来我们村去领。 舅妈还是有点担心:就是怕有什么意外。 骆长生忙训道:你这嘴竟不说好听的, 能出什么事?别原本没有事,被你这嘴给咒出来了! 越是封闭的地方, 忌讳就越多。更怕说不好的事情。如果说出不好的事情, 然后事情真的发生了,那就会怪提前说出这个担心的人将这样的祸事给招来了。 就好像常说乌鸦报丧, 所以不吉利。可从这个逻辑上看, 他明明只是预见了不幸提前提醒你一下而已, 又不是它不来, 事情就不会发生。 项骆没有插话。而是想一想, 问了个问题:对了, 咱们村来过卖货的吗? 卖货的就是货郎,骆长生夫妻俩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确认一下, 然后茫然的摇摇头:应该没有。 项骆没开口,舅妈笑道:也有可能是什么时候来我我们没听说。什么样的?都卖什么?去过你们村? 项骆看了一眼祝炎,二人目光交流了一下。 项骆道:我们村去了一个卖货车,车里几乎什么都有, 甚至还有布料和零食。是从南边市里过来的。 这下骆长生肯定道:那肯定没有。要是有了,卖货那么全,就算我们没赶上,过后村里肯定会提的,我们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村子里是没有秘密的,尤其是这样的社会背景下,差不多屁大点的事情一会儿的功夫就能闹得满城风雨。骆长生夫妻俩又因为卖菌包,跟村里人走的都很近,消息是最灵通的。他们都没的得到消息,肯定就是没有。 舅妈笑着解释道:也有可能是因为还没走到这边儿来。要么就是看咱们村穷,买不起什么东西。毕竟这十里八村的,也就你们村条件最好。 这倒是有这个可能。 项骆点了点头,这才跟骆长生夫妻俩告别。 离开了这边的村子,二人皆是想了一会儿。 祝炎道:你开始怀疑那些货郎了? 项骆自己其实是觉得荒谬的。这世道能出来卖点东西的算不上罕见。算下来项骆这样四处推销自己的菌包何尝不是在做生意?张家的两兄妹及其父亲也是在做生意。 而且他们态度良好,没有坐地起价,村子里对他们的口碑也极佳。 可也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项骆一想起他们,就打心眼儿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 可要细说是因为什么,项骆说不出来。 也许是我多疑了吧。 祝炎嗤笑:你对你的直觉就那么没自信? 项骆抽了抽唇角:这不是没有证据,也不好胡乱怀疑人。 那也要看你怀疑的是谁。祝炎道,要是我的话,肯定是无稽之谈。要是陌生人,你多一点怀疑,就比多一分信任要好得多。怀疑最差的结果,最多是损失一个合作伙伴。可要是过分的信任,最差的结果只怕就是致命的了。 项骆一听有道理,便笑道:那下次咱们就多注意点。 祝炎打了个哈欠道:只要在村子里不出去,有解放军在,任何民间组织就都是乌合之众。 可咱们不可能一直不出去,村里人也不可能。项骆强调道。 所以就慢慢考虑吧。祝炎低眉看着窗外的景色。 半晌,祝炎又道:你说县里现在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项骆将方向盘打满,直接掉头往县里看去: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祝炎略皱眉:你就不怕遇见危险? 项骆道:这条路是官方经常走的,真要出点什么事,官方想要查并不难。而且咱们这车本身就价值不菲,除非咱们倒霉遇见了大队组织,就算是大队组织,咱们这越野车也不见得跑不了。 这里是国道,官方来回会走的。所以,他们不可能挖陷阱给路过的车辆。最多是设立路障,或是用钉子扎爆车胎这样,容易铺设,又容易打扫避免拦截到官方的方式。更多的还是靠人手和气势取胜。 而这辆车的性能是绝对没问题的。恶劣环境下也容易逃出升天。 现在可不是去年寒冬。那时候大雪之下只有一条道路通行。现在情况不一样。 祝炎没开口。项骆的车子开得很快,祝炎看着前路,看的很专注。 他来的次数并不多,所以几乎记不得路。项骆过去倒是经常开这条路,只是眼下再开一次,一路上走马观花,这心情都是不一样的。 右边那边,原本种了一片油菜花。种油菜花的那家自己家养蜂蜜,花季的时候,就带着蜂箱放在地里头采蜜。其实说来也怪,这蜂农养一箱子蜜蜂,一年下来最多只赚几百块。咱们这边条件也不可能成千上万的蜂箱养。一家养一百箱蜜蜂就算比较大的了。这一年下来,可能赚上五万就不错了。这还是要风调雨顺的天儿。可这正经的蜂蜜就是不容易买着,就算买着了,价格也高的出奇。 祝炎瞥了他一眼:村里头也不容易买着? 村里当然容易。蜂农们卖给中间商便宜,就挨个村子走小卖部,让小卖部代卖,虽说买的价格低,其实里外里他们能多赚点。项骆说这里其实也是找点话题。 他也怕自己记忆中关于这边的一切会淡忘。 现在应该没有蜜蜂了吧。祝炎不禁感叹一句。 项骆笑道:可咱家有蜂蜜。这东西只要储存条件得当,就永远不会变质。我存的应该够咱们吃一辈子的了。 甜食是获得幸福感的最简单的来源。所以项骆在准备的时候虽说资金紧张,却也会在甜品上多下一点功夫。 糖果一两年以后风味就会大打折扣,所以不适合储存太多,而没有保质期的蜂蜜就完全不用担心这个了。 祝炎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两个人倒是笑了。 去年这个时候,我记得一路过去是大片大片的玉米地。祝炎道。 这是当然,除非自己家有需求,要是单纯卖出去而言,没有什么性价比比得了玉米。村民们可都聪明着呢。 现在不还是光秃秃的一片? 总有一天能种回去。 二人一路走马观花,话题一个接着一个。说起来,二人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么多话题了,就好像说不完一般。 这也是末世以后,第一次来本地的县里。 等车子一路疾驰,到了县城附近的时候,就能够看见居民楼的外围已经建造了三层温室大棚。不过放眼望去几乎都是塑料的。 不用猜也能知道,这里面一定都是养蘑菇的。 再往前走,就看见了道路的两边越来越多的岗哨。岗哨里有人看着这边的情况,但没有阻拦。车子一路往里开。 这里是个北方小城,整个县里都不是很大。且商业街距离县城的入口处并不远。项骆往最熟悉的路开过去,才看见前头设立了关卡。 项骆将车子停下来,正好有交警过来。 你们是哪里过来的?那交警问。 项骆道:我们是村里的,头一回来县里不太懂。咱们这边有市场或是商业街一类的地方吗,我想买点东西带回去。 这时候村里来县里的自然都是过来采购的。这样的人不是没有,只是比较少。 这世道能出来的本来就是少数。而能出来的,多数家里都是不缺什么的。 交警看了一眼项骆开的车。常年跟这个打交道,自然一眼就能认出来其中的价值。 做个登记就行。带身份证最好。我这边可以安排人带你们过去。不过可说好了,不要有任何歪心思,里面监控全面覆盖,更有便衣在里头,胆敢闹事我们会第一时间解决的。 这一条商业街算是成为了整个县城贸易的枢纽。自然是花大力气维持秩序。 项骆只是道:放心吧,我们不是不安分的人。您知道十里村吗? 那交警一怔:八一乡的那个十里村? 其实那乡老年间叫巴玉香,其实念白了,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字了。后来还是解放了以后要确切的两个字。刚好那个时候是建军节前后,就干脆改成了八一乡,容易记,好写,还有纪念意义。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98) 对。项骆笑着应了一声。 就你们村出的菌包?交警又问。 项骆笑道:看来还挺畅销的。是我卖出来的。 交警看着项骆,瞧他不像是在撒谎,又看看他背后的车,这么一看更不像撒谎了,那你这是要买什么吗? 就是随便转转,我们这还是心血来潮过来看看,都没带多少东西。看上什么也不见得能买得起。 要是实在想买可以跟官方借。交警道,我们规定是消费一定金额后是能够得到一定的信用值。资金流动的越多,信用值也越高。利率还算可以。你们兜售菌包应该也算在内。我可以先带你们去信用处查一下。 项骆还真不知道这个,毕竟他们一直以来都是窝在村子里的。 项骆看向祝炎:去看看? 祝炎点点头。 能去看看就去看看吧,借点钱来买东西也不错。他们倒是不差那点利息。 交警那边给安排人,一个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骑着个自行车在前面引路。 那自行车一看还是过去的那种共享单车。显然在末世后被官方征用了。 二人跟着自行车一路往里走,项骆开车的时候也不禁看看道路两旁的招牌。 有的招牌仅仅一年的时间就已经相当残破了,也有的还很干净。这世道没人去清理,应该是材料本身的问题。 还有部分的招牌被铺上了一层印花塑料布覆盖了原本的凹凸招牌,新的招牌上印着卖棉袄、做棉被、弹棉花一类的字样。 不过这一条街上关门的店铺十之八九。 道路两旁的树木也都在根部砍了,特有的甚至连根都刨出来了。这树根晒干了也能当柴烧。只是不知道是官方挖的,还是这附近的居民挖的。 而道路的两边也不乏岗哨和巡逻的官兵、警官。 这样的情况下,只怕是不能去居民区看一看了。 也不知在城市里居住的居民们现在什么样。 看不见,项骆就更加好奇了。 往前走了一段路,拐了个弯在一家邮政前停下来。看那门口有人进出,显然就是这里了。 项骆停了车,刚要下车发现祝炎没动:你不去看看吗? 祝炎摇了摇头:你去就行。 祝炎看了看四周:怕碰见熟人? 要知道祝炎老家就在隔壁市,距离这边并不远。而且他家有钱有势,末世前生意做大一点的,几乎都接触过他家。 遇见熟人一点都不会意外。 祝炎道:算是吧。 项骆道:那你带个口罩不就行了? 只要不是太熟悉的人,带个口罩就很难让人发现了。 祝炎瞥了他一眼:你觉得这个场合戴口罩合适吗? 这里到底是公家的地方,捂得严严实实的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进去抢的呢。反而更引人注目。 就好像在机场,一群人肯定会紧跟着戴帽子口罩穿的严实的人走,因为这个装扮就仿佛在告诉别人:我是明星,快来跟着我。 想想也是,项骆揉了揉祝炎的脑袋:那我借多少? 来都来了,总不能了解一下就走了。 随便。祝炎倒是不在意。 项骆这才抽身下车,将门关好了,随手给了那引路的年轻人两根烟。 那人年轻人看见了烟脸上的笑容立刻热情了。不过他瞧着应该不会抽烟,小心翼翼的将两颗烟揣进口袋里,道:您进去就行了,里头交代的都挺清楚的,而且是一站式的,不会太麻烦。您要是还有别的也尽管问我。这县里我熟。 我也是本地的,以前经常过来,所以我就是想要跟您打听一下商业街在那边就行,你说一下地方,我们自己就能去。 那人也乐的简单,只给项骆指了个方向:就那边,过两条街就是。 项骆想了一下位置:那边应该是步行街吧。 对对对!那边就是步行街!我听人说过。不过我们是都不那么叫。年轻人笑道。 我们之前也没说,但就是知道那叫步行街,用来精确位置的。以前我来跟别人说,也说是商厦北门。 这么一说对方彻底相信了项骆是本地人,确定了项骆没别的问的了,就先骑车离开了。他要先去市场那边把这两支烟卖了。 这年头还有烟叶、散装烟草卖,可那个价格就已经是普通人抽不起的了,这正经的卷烟就更是能买上高价了。 等走远了年轻人小心翼翼的将烟掏出来看了一下,华子! 这就这么两根就能让他一连好几天都吃的不错的了! 这可比他两三天的工资还值钱。 所以还是干这个活儿好,接触的人多,更容易接触有钱有势的,这样人家指甲缝儿里随便给他一点东西,都能让他过几天好日子。要是运气好,被大佬看上了再去干点别的,那可就全家都不用愁了。 所以这样的活都是抢着干的,不知道多少人挤破了头。 项骆进了邮政,不论发生了什么,这边永远都是经济的基础之一。也是资产储备、流动最安全的地方。 里头的人不多,连工作人员,和办理业务的人总共也就二十来人。 项骆一进来就立刻有人迎过来: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项骆掏出了自己的证件:我想查一下我的信用额度,想借点粮食出来。 那人心领神会点头道:那是二号窗口办理,那边快要结束了,您稍等一下。 等上一个人业务办完了,项骆这才拿着证件前去柜台。 这边还保留了末世前差不多的模样,不过这边本身就属于分局,并不大。而且屋子里比较昏暗,只有柜台前会点一盏小灯。 项骆过去坐下,将自己的证件递过去:先看看有多少额度。 工作人员好像早上没有睡醒,先打了个哈欠说了声稍等,拿过证件,先对着电脑输入了一下。 等敲下回车键后,眯着眼睛看屏幕。 时间凝滞了两秒,随后目光睁大反复在电脑屏幕、证件和项骆的脸上来回转,确定是本人没错。 您是第一次来?那人问道。 项骆点头:我平时不出门。 那人信道难怪,道:你这很早之前就已经达到最高值了。你完全可以升级。升级以后的额度更高。我查一下您过去的交易记录以您当前的交易情况,至少能升两到三级。 多了我用不上,我只要能借出来三百斤粮食就行。如果借不出来的话我可以升级,够的话就不用了。项骆道。 那人沉默了些许:您当前的额度可以借一万斤粮食。 第107章 第 107 章 工作人员的话一出, 换项骆沉默了。 一万斤我那车都拉不走的吧。项骆抽抽唇角。 工作人员彻底相信他几乎不出门了,我们只发粮票的。还的时候,可以用剩余的粮票换了粮食还回来。 那升级以后额度是多少?项骆又问。 二级的话是10万斤, 三级的话是100万吨。工作人员道。 咱们这有几个三级的?项骆有点好奇。 工作人员道:如果您选择升级,您将是本县第十个三级用户, 您要升级吗? 如果没有别的影响就升级吧。项骆道。 五分钟以后,项骆拿着价值三百斤的粮票出来了。 说是粮票, 其实是硬塑料卡钢印出来的凹凸字。这就看得出, 这东西是循环利用的。 项骆拿了一个宣传手册, 能从宣传手册里看出来, 粮票的面值是直接套用的之前的人民币,最高一百斤, 最低一斤。 一斤以下的就直接让商家称给你了, 用不上再准备了。甚至一斤的粮票都很少了。 项骆换来的就是六张五十面值的。 项骆进了车就将几张卡给祝炎了:随便花。 祝炎瞥了他一眼,接过去仔细看了看, 这上面还是有方位标志的, 做工也算精良。只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这样的卡片放在过去, 打版以后不出一天就能复制出无数相同的东西。 不过现在的话想要仿造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而且这种粮票可能每个地方都不一样, 且放出去多少, 编号多少官方都有数,很容易发现。 项骆开车去步行街, 将刚刚的事情都给祝炎说了。 祝炎忍俊不禁:所以你挥霍着一百万斤粮食的恶毒, 就给我换出来这点? 不够再换,再说这又不是白来的,是要还的。项骆还真没想买多少东西。当然,祝炎要是看上了什么就另算了。 祝炎嗤笑一声, 半开玩笑的说一句:小气的男人要不得。 项骆只道:你现在就嫁给我的话,我要多大方有多大方。 那你先出去漫天撒币试试。 你才撒币。项骆将车子开得快了点,直奔步行街。 到了步行街外是有停车场的,那边有人指挥,看着前方步行街里头一辆车都没有,项骆心领神会的在交警指挥下找了个停车位将车子停下来。 祝炎戴上了口罩,和鸭舌帽,二人下车。 一下车,看见交警过来,祝炎就轻轻咳了咳。 交警听见了咳嗽声,眉毛一皱:感冒了? 项骆无奈道:最近天凉,有点凉着了,他本来身子骨就虚。 祝炎本身就长得白,这样也容易糊弄过去。 交警仔细看看,轻轻点点头。看他们穿装打扮条件都不差,应该不太可能是被感染丧尸病毒了。 而且这大半年来,感染此类病毒的已经十分少了。 最近感冒的人是不少。那你这口罩别摘啊,别传染给其他人就行。进去吧。交警侧身让二人进去了。 这边的步行街,道路两边的店铺都开着的,而店铺前,马路的两边和中间分别有着三道摆摊的地方,期间交错开来,项骆只随便扫了一眼,就看见了不下三家菌包销售的摊位。 可见,当下菌包真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天比一天不值钱了。 其次多的是棉袄棉被。去年多冷,给大家都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今年所有跟取暖有关的东西摊子前,人都是最多的。 再往后就是杂七杂八的东西了。 从左边那边走,会从右边回来。沿路只有少量的末世前的包装食物,没有任何无包装或是末世后包装的。 想来也是,如果这里流出去的食物携带病菌将人感染,那也会造成恐慌。而且这也是为了所有人的健康考虑。 项骆走马观花的看了两个菌包摊子,竟然还看见了自家销售出去的菌包。 项骆因为想要打造属于自己的品牌,所以菌包的包装是有一点不同的,且菌包里面是塞入一片塑料质地的logo作为标识,所以十分好认。 那摊主看项骆在这菌包,忙热情的跟项骆推销:我这都是十里村的菌包,质量都是最好的,出的蘑菇还多,还不容易被污染。咱们挑两个? 项骆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支烟递过去。那人接过烟看了一眼品牌,项骆便道:我就想打听一下现在菌包的行情。 您是打算做这个买卖?摊主打量着项骆。 算是吧,做点小买卖,考虑着要不要把菌包算进去。 听这个摊主的笑容都放松了下来,小心的将烟收起来,道:那我劝你是多考虑一下吧。现在这菌包,半个月掉一次价。要是前几个月,做这个是能赚上。这么说吧,我家这菌包是十里村的,差不多就是这市场上质量最好的了,价格也更贵。就这半年的功夫吧,价格就从十斤粮食降到现在四斤了。这还是因为这质量好,加上政府扶持,才没降得那么狠。什么东西多了都不值钱,再好的玩意也是便宜着来了。 听见自家菌包是市场上质量最好的,项骆还怪害臊的,低眉想到了什么含笑没说话。 摊主又牢骚道:你说他们也是,这原料不是说用一点少一点吗?那干什么还不要命的做。这菌包多了,价格都下来了,那还能赚上钱吗?咋就不能定量出点 项骆家的菌包质量好,所以即便是市面上菌包已经相当多了,项骆家的菌包依旧能够卖出喜人的价格。 只是这个价格照比之前肯定是一天比一天少的。摊主摆摊是为了赚钱,肯定希望自己能多赚一点。 项骆回头看一眼祝炎,祝炎没说话。 项骆只笑道:能加大生产,就肯定代表以后还能拿出别的新鲜玩意来继续抢占市场。做菌包的,肯定比买菌包的精。 那摊主有点不满:哥们听你这话你挺懂啊。 项骆拍拍架子上摆放的菌包:这玩意就是我家厂子做出来的。 项骆跟祝炎转身走,那摊主都没反应过来。半晌反应过来以后伸手指了指项骆的方向,人家已经走出去好远了。 即便是项骆,瞧见自家的菌包这么受欢迎也难免激动些:咱家东西还挺下货的。 这些只是少部分。祝炎道,要是咱们卖出来的菌包都在这个市场,那估计一条街的摊位卖的都是咱们家的。不过这边现在能看见的也就那么几家,不多。 这是当然的,还要给别人家的菌包一条活路。而且个人老百姓能消耗下去的菌包永远都是少数。还得是种植场里头一次性种下去的数量更多。城外的那些温室大棚里头,应该都是种这个的了。项骆道。 可这边没有卖蘑菇的。祝炎道。 买不如种吧。项骆道。 祝炎摇头:也许是不准许市场上私自流通吧。毕竟会面临安全问题。就算是粮食交易,也是要密封包装的。 随即来到了一个摊子前,瞧见是一个卖化妆品的。不过这些瞧着风尘仆仆的都有点脏了,不知道被挑挑拣拣了多少次,其中还不乏一些大牌的。 看项骆过在看,摊主忙道:哥们,给对象买点化妆品吧!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99) 项骆忍俊不禁,看一眼祝炎,却接到祝炎飞过来的一记眼刀。 项骆只道:这都挺旧得了。 里面都是新的,就是外包装来回折腾有磨损。这些可都是好东西,以前卖的可贵了。你要是诚心要我便宜点给你。这眼看着入冬了,我多卖出去点买点木炭回去烧也好啊。 祝炎伸手从这里头捡出来一瓶香水,打开盖子隔着口罩闻了闻。 摊主还没见过闻香水还不摘口罩的,倒也不敢多说什么。只笑着介绍道:这些都是小姑娘喜欢的。现在也就天凉了,之前天热的时候,这些香水、香粉什么的都是抢手货。多少小伙子买来给小姑娘都把人追到手了!现在没有水都洗不了澡,那大太阳一晒身上有味,香水能给盖住。我这都进了好几次货了。 祝炎将香水放了回去:太浓烈了。 摊主只道:不浓烈的也不好卖。就是香的才能把汗味盖住不是?你这男的不懂,等买回去给小姑娘,小姑娘自己都明白的! 祝炎抬眸冷清的看了摊主一眼:男人就不能用吗? 摊主这才反应过来说错话了,忙抱歉笑道:你这早说啊!其实我这也有不少男的买香水,小年轻爱干净的都多,这太正常了。您是不喜欢花香吧!有果香的,也有古龙香。不过也别要太淡的,太淡了拿回去喷也不遮味儿!男的一般都比女的体味重 摊主也是好心,可说起来就是那么喋喋不休。 项骆感觉到祝炎的不耐烦,拉着人就走了。隔了几家也是买化妆品的,这人就明显老实了很多,估计是看见刚才那个摊主的教训,只对着祝炎笑道:您随便挑,我们这都是好东西。 项骆对这些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根本不知道哪个是哪个。祝炎瞧着挑选的倒是津津有味的。 项骆多看一眼祝炎,要是他躺在床上身上洒一点香水,那气氛情调应该不错。虽说他个人还是更喜欢祝炎自己的体香。不过要是别的香味混杂在他的身上,那味道应该也不会差。 就像最极致的美味拎上各样的酱汁? 想到了这个形容词,祝炎难得有点害臊。 祝炎闻了一个味道还不错的,对着项骆喷了两下。 项骆迎面闻到了一股说不出的香味,只能分辨出是一种化工味,皱眉道:你看中这个了? 喷出来有点刺鼻不过散一散是比较清爽的松香味。就这个了。祝炎拍板了这个,成功让看见祝炎喷香水而面色不佳的摊主脸上见了笑。 多少钱?项骆问道。 摊主见二人不像是常出来买东西的,有心多要一点,便道:我这可是牌子货,你们应该认识。我这进价就挺便宜的,我在赚点辛苦钱,你就给我三十斤粮食吧! 项骆刚要掏钱,祝炎将香水一放,拉着项骆就要走。 那摊主极了:哎?你们别走啊!嫌贵了好商量!你说个价吧!我觉得合适咱们就卖。 祝炎伸出五根手指:最多这个了。 摊主明知故问道:二十五啊! 祝炎冷笑着又要走,摊主瞧他是真铁了心了,无奈跺脚道:回来吧回来吧!哎呦,你这孩子是真能讲价!我这赔钱卖你了。要不你再挑点别的吧,好歹叫我多少赚点。 项骆知道她要的高价,只是觉得给祝炎买东西,就算是交智商税也值了。 祝炎将一个面值五十的粮票递过去,收到价值四十五斤的粮票,这才心满意足的拉着项骆离开。 怪能砍价的。你咋知道这东西值五块?项骆好奇的问道。 要是项骆来看的话,可能会给十五。 随便给的。祝炎只道。 见项骆没信,祝炎道:他那摊子没什么人,所以他很急迫买东西出去。既然他狮子大开口了,那就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他给出了一个高价,我就给他一个低价。只是没想到他是真敢要价。估计五斤粮食他也是赚的。 祝炎的看家套路是,对方高价给出了,自己再给一个对方可能没办法接受的低价,这样两边可以拉扯着相互试探对方的价格底线。只是没想到对方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 项骆幸灾乐祸道:这么说来你这个香水买亏了。 祝炎看他一眼没说话。 项骆又道:那也比我强。我都打算掏钱了。 继续往前走竟看到了一个罐头摊。不过相较于别的都摆在货架上擦拭干净的罐头,这个罐头摊都是随意的散落在地上的,而且瞧着还有落灰,反正不干净。 祝炎扫了一眼,就走过去蹲下身子拿起了一个罐头看。 其实这个摊子上还是有两三个人在挑挑拣拣的。 不过基本都是穿着并不体面,灰扑扑的人,一看家境就不是很好。 祝炎拿起来一个,项骆就看见了上头画着狗的图案。 显然,这些罐头并不是给人吃的,而是喂狗的宠物罐头。 他们挑着捡着,摊主看见祝炎,瞧他不像是家里没肉只能挑选这个的人,也不好多说话,只是劝着其他挑选的人。 这里面都是好肉,而且干净卫生,耐放。就是比别的罐头都腥气。煮粥的时候放里点,加点盐,吃着肉腥味也不错。而且这些都是煮烂的,好吸收,营养也行。以前条件好,人都拿宠物当自己亲儿子养,这些东西也讲究,用料都是好东西。这价格也不贵,买回去点自己家吃没啥。 项骆听这一番话,心里百味杂陈。 摊子前的人看着罐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是在犹豫着买狗罐头回去吃会不会被人嘲笑。也可能更加残忍的是,他们买狗罐头也要考虑一下自己口袋里的粮食是否能承担得起这笔花销。 祝炎问道:多少钱? 摊主看着二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有钱人家少爷出来找消遣,只是谨慎的说道:二斤粮食一个。 多买能优惠吗?祝炎问道。 摊主道:看你卖多少吧。 祝炎掏出来两张五十的粮票:这些你能给装多少。 摊主还是有点不放心,道:您买回去 当然是吃,你装吧。只要好日期的啊!项骆道。 摊主连连点头,装了两个罐头后又问:是都要吗?用不用来两个猫罐头,里头都是金枪鱼做的呢,营养好。 祝炎道:只来两个就行,尝个新鲜,不能吃太多这个。 摊主已然明了,这就是喂狗了。没明说只是想要给这个摊子前其他人留一点颜面。 要是祝炎直接说喂狗,可能在摊子前蹲着的这两人转身就走了。 再穷也是有自尊的。已经困难到开始吃狗罐头来补充油水的地步了,这个时候的人崩溃也就在一瞬间的事情。 摊主看出了二人心地都不错,给捡了五十个罐头以后,又拿了十个罐头:这些是刚过期的,也就一两个月。其实罐头这种东西,只要不胀气就不会变质,放十年可能还能吃呢。 祝炎也没拒绝,拎上东西就离开了。 项骆从祝炎手里接过东西自己来拎,往前走一段路都没舍得回头。 各有各的难处。走出去一段路,项骆才叹了口气。 能吃上这个已经是好的了。祝炎道,至少这个的营养是相当全面的。狗对营养的摄取跟人是比较相近的。狗的营养品人吃了也没问题。 科学上来讲这当然没问题,可人心里的那道坎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 不过好歹咱们闹闹总算能吃点正经东西了。 狗粮吃完了以后,闹闹就只能跟他们一块吃剩饭了。其他的好说,吃肉的时候他们基本只是罐头。可人的罐头是很咸的,狗子吃多了盐就会化身蒲公英精,弄得家里四处都是小闹闹的狗毛。 可他们也不能跟官方提想要买狗粮,人家也未必理会,所以一直以来都挺委屈它的。 有的吃不错了。祝炎说完,又笑道,不过现在日子肯定不能跟以前比了。以前他只吃几十块钱一斤的国际一线品牌的狗粮和罐头。从小到大从奶粉到营养品没有不精的。我有时候还会给他专门定制原料是精品牛肉一类的高定狗饭。现在不还是吃咱们剩饭了吗? 祝炎是拿狗当儿子养,倒也不是当祖宗养。只是自己有条件的时候,肯定会给狗子创造更好的条件叫他过的更好。可要是家里没那个条件了,也就只能保证他能吃得饱。 就像之前的那个段子。 家里有钱的时候,狗子吃的比人好。家里差点的时候,人吃啥狗吃啥,更差的时候,狗吃啥人吃啥。绝境的时候,就考虑吃狗了。 现在自家在人吃啥狗吃啥的阶段。其他人家,多数是在狗吃啥人吃啥的年代。 只是现在没有吃狗的人家了。 早在过去闹丧尸的时候,狗就基本死干净了。 项骆酸了一句:我还没吃上呢。 祝炎冷笑:你要是两年前叫唤两声你也能吃上。 项骆靠近了祝炎,几乎贴着祝炎的耳朵低声道:你要是能让我吃上你的肉,让我叫什么都行。 祝炎抬腿往前踢一脚,项骆已经侧身躲开了。 一路上走马观花的走着,二人还进了店面里挑选了两身衣服。走来走去还不知道给安维买点什么好。好在看见有人在低价出售笔记本一类的电子设备。 而且最贵的配置最好的一台电脑,也就卖五十斤粮食。 二人对电脑的需求仅限于能用和玩小游戏,对别的要求不多,也不懂得。安维现在用的项骆电脑,那还是一个几年前才卖四五千的笔记本,配置不算高,家里的台式配置能高一些,可耗电量大,平时几乎不打开,就算打开也是项骆跟祝炎用。 给他买一个倒也不错。 在卖家那里实验了一下操作,查了一下配置没什么问题。口袋里的粮票买的差不多了,二人这才往出口这边走。 就快到出口的时候,祝炎感觉有人擦肩而过,就觉得裤子被人摸了一下。祝炎的反应极快,转身便一脚正踢在那人的腰眼上。 那人痛叫一声身子前扑,差点扑到两个人,造成了一片慌乱。 祝炎将自己手里的笔记本交给旁边的项骆,冷着张脸缓步到了那人面前。 那人吓得忙往后退,就要往后跑。 祝炎几步上前直接踩住了那人的脚踝,那人惨叫一声挣扎的更甚了。 拿出来!祝炎只道。 那人看出了祝炎身上懂功夫,也不敢与之对峙,当即高喊道:来人啊!抢劫了!这大庭广众之下就要明抢啊!还有没有天理了!快来人啊! 项骆手里拎着怀里抱着,也不好过去帮忙,只是站在不远处看着祝炎嚣张中带着利落的收拾小偷,那身段还真挺养眼的。 第108章 第 108 章 那小偷反咬一口, 祝炎也不心急反驳,只是脚下更用力了一点,那小偷的惨叫就更大了。 最后小偷的叫声已经从泼脏水变成了喊杀人, 最后变成了求饶。 周围巡逻的警卫立马围了过来,皱着眉询问情况。 见人来了, 祝炎这才抬起脚。 那小偷将脚缩起来,却发现祝炎的力气太大, 他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你们可来了!他抢劫还打人啊!没有王法了!你们快把他抓起来!救命啊!那贼看见了穿制服的人, 竟然没有胆怯, 而是张口先是告了个黑状。 警方当然冷静对待, 看着祝炎两个人穿着干净光鲜,倒是这小偷最近一直鬼鬼祟祟的, 只是一直没被人抓着。 说说情况吧, 警官问祝炎,再有, 你怎么带上口罩了? 祝炎将口罩拉下来一点, 又因为咳嗽将口罩带了回去:有点咳嗽, 戴帽子是为了防晒。我这好不容易养这么白, 晒黑了怪可惜的。 祝炎其实因为夏天在外头走了几次, 已经黑了些了。不过即便如此也比绝大部分的普通人更白皙一些。 解释完了自己的装扮, 祝炎又一指那个小偷道:他偷我金砖。 小偷人都是一怔,他只是随手摸来了一块东西, 刚刚还在想着是什么, 以为是饼干。没行到竟然是金砖? 小偷的眼睛都亮了,这就更不可能承认是自己偷了东西。 这么大的一块金砖,这卖了他们这一年都不用愁了。他更有钱能去外头挥霍去了。 你胡说!你哪只眼睛看着我拿你金砖了?小偷忙解释道。 祝炎讽刺一笑:那你说说看,你身上为什么会有, 还是说从你身上搜一搜。 我身上有金砖就是你的了?你想的真美!我身上有也是我的!这这是我儿子得病了,想吃肉家里没钱,我妹子心疼侄子,把自己家的金砖给我让我拿过来换了先应急,你凭什么说是你的! 你揣进口袋里的时候还没看吧。祝炎不急不缓道,那咱们就看谁说出来的特征多怎么样?那是六**珠宝店的,上面还有那家店的标识。外面白有一层塑封包着。 小偷忙狡辩道:肯定是我刚才拿出来看的时候你看见了!看谁不会啊!你看见的就是你的了?这分明是我妹子出嫁以前我陪她去买的!我妹子家里还有买这个的凭证呢!不信去问我妹,这就是她的东西!警察同志啊!你可不能被他们给骗了。这都是我家的东西,怎么留成他们的了?你们千万别信他们,把他们抓起来,他们光天化日的明抢还诬赖人啊! 其实说到这里警方就基本看出来其中的猫腻了。 见小偷的思维全程被祝炎带着走,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那你把金砖拿出来给确认一下吧。 小偷忙捂住了口袋:你别被他们给骗了!这就是我的,他强词夺理非说我的金砖是他们的!我万一拿出来他们抢怎么办!我就是刚才露出来被他们给盯上的! 警官冷笑道:没事,有我在他不敢抢。 小偷依旧不肯:你为什么总帮他说话!他是不是跟你说好了?你们是不是一伙的,就是专门要坑我钱?我告诉你们,你们不会得逞的!我的就是我的,有缘都是我的。你们谁也抢不走! 感受着口袋里的大小和分量。小偷的心底描绘了一个未来。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00) 这块金砖代表了他的未来和希望,只要有了它,他就有可能翻身。现在就算挨顿打,也绝对不能让别人拿走! 这就是他的了! 小偷越想,手就攥的越紧。可就当他的手握的青筋暴起的时候,轻轻的啪的一声,他手中的金砖竟然断了。 小偷人怔在当场,却听祝炎嘲讽的声音传来:你就为了一块饼干何必呢? 小偷忙将口袋里已经被握断了的饼干拿出来,看着断开两节的饼干散发出压缩饼干的香气,人蒙了。 祝炎又道:可惜断了,不然你还要指望着这块你妹子婚前你陪着她去金店买来的饼干给你儿子换几个换罐头呢。 祝炎话一说完,周围的人都笑了。 项骆也是忍俊不禁。没想到竟然是在这里等着呢。 小偷什么都明白了。可眼下不仅仅是被捉弄的问题,更是他所有幻想的覆灭。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小偷捧着两块压缩饼干,反映了半晌,忽然一指祝炎,肯定是你给调换了! 此时警官都要给他的愚蠢跪了,这人是真疯了。 你跟我们走一趟吧,二人过去将小偷抓住,回头对祝炎道,你也不对,怎么能谎称是金砖?金砖跟饼干的价格差距那么大,这影响也很大! 有时候打击力度跟他们偷盗价值是呈正比的。他们偷盗物品的价值也直接影响到了他们的量刑。 祝炎一脸无辜道:我没撒谎,我只是记错装在哪个口袋里了。一开始我以为他摸得左口袋放的金砖,其实我放在右口袋里了。 项骆手伸进口袋,拿出了口袋里金灿灿的金砖。 那金砖其实比压缩饼干小一些,重量比压缩饼干重。 也是小偷自己太过于紧张,那么大一块压缩饼干,真是金子的话怎么可能那么轻? 小偷被金色晃了一下,当即喊到:这才是我的!我的!他给偷换了!这是我妹子的! 祝炎冷笑:那可就真奇怪了,你跟你妹是怎么在金店买到**银行销售的纪念金砖? 警方还真有点佩服祝炎的这份聪明。合着打从第一句话的时候,祝炎就已经在开始给小偷挖坑了。 只是小偷全程被牵着鼻子走仍不自知,直到这个时候还在狡辩。 小偷还在挣扎着,坚持称这是他的。瞧着他瞪圆的眼眶,充血的眼球。项骆心底不禁说了句: 又疯了一个。 哎?他为什么要说又? 小偷被拉走了,留下一个警官对祝炎道:你们也留下做个笔录再说吧。 能不做吗?我们想回家了。祝炎眨眨眼睛道。 看着他眨着眼睛似乎全然无害的的模样,警察叔叔顿了顿,道:应该不行。 后头的项骆已经晓得不行了。 其实派出所就在附近,二人过去说一下当时情况就行。 报案的时候,警方将二人的姓名、地址都问了一下记录在案。二人直接拿出身份证过去,也算是坦荡的自证清白。 看见二人是十里村过来的。 给做记录的警员不禁问了句:就是出菌包的那个? 项骆应了一声:我家是做菌包。 做菌包?那人抬头一怔。 项骆笑道:我家开了个小工厂。 带着买回来的货,二人满载而归。 项骆临走还不忘看他们做笔录的那人的表情,不要太有趣。 开着车,项骆撇一眼旁边的祝炎:你够皮的。 对付那小偷,简直就是单方面的智商碾压。 那种小偷其实就是专门挑那些外地面孔,穿装打扮又不俗的人。等人家离开的时候再下手。这样的人一般不会多呆,就算多呆,丢个仨瓜俩枣的也不会追究。要是真遇见项骆这样只是过来逛一逛就离开的,再碰巧被他们偷了什么值钱的东西,一般也很难回去找了。 所以说,现在虽说小偷小摸会被重判,可也有投机取巧的人在里头浑水摸鱼。 要是被抓到了实属倒霉。若是没被抓到,他们也能过一点安生日子。 像他们这样的人没在末世之前就过着那种过一天混一天的日子,末世以后自然也是如此。他们更喜欢及时行乐。若是真有一天不想活了,干一票大的,死了以后好歹也享受道了。 也正因为这样的人太多太多,所以人们的日子才会日渐艰难。 你想学?祝炎问。 没你那么好的小脑袋瓜。 祝炎面对那个小偷,绝对的单方面的智商碾压。 祝炎打了个哈欠,脑袋枕在玻璃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有小吃摊,想吃串儿了。 咱自己家也能烤。项骆道。 没那个味儿。祝炎撇撇嘴。 那你系统能买吗?项骆问。 祝炎挑眉。项骆又道:咱们好不容易进城一趟,带回去什么东西都能算是城里买的。我地下室不可能什么都有。咱们这么拿回家安维也不会怀疑。 也是。祝炎正想着,发现车速慢了,而他坐着的车座慢慢后仰倒下了。 你干什么!祝炎一连戒备的看着越来越高的项骆。 这又要玩什么刺激的? 项骆瞥他一眼:你想什么呢?我让你上后面躺一会儿先缓缓儿。 见祝炎的表情不太对,项骆将车子停在了路边:还是说你想做点别的,这里气氛还是不错的。 祝炎忙要解开安全带,手却被项骆攥住了。 项骆含笑爬到了祝炎的身上:这可是你邀请我的。 祝炎就特么知道。什么改不了吃什么来着? 最后在车子的一阵晃动过后,车子再度开动回家。一路上窗户开了半路散味,祝炎用毯子包住自己,慢慢在脑海中的系统里头挑选着需要的东西。 祝炎直接用金子去换东西。这个系统里面的物价是参考这个世界的物价的。所以如果是这个世界贵重的商品的话,在系统里也十分高昂。 不过最大的好处是这个系统里几乎什么都有,什么都能买到。 黄金在这世道的购买力依旧是十分可观的,所以祝炎在末世前囤积的黄金一点都没糟践,完全用的上。 而且因为末世后,人们对黄金的信任度增加,其价值甚至超过了末世前很多。 等祝炎剁手完了以后,后面的车子也装了小半个。项骆还有点担心会太显眼,将其中一部分用箱子打包好,二人还在车上说着安维看见新电脑会是什么样的反应,等到了门口,下车接受检查的时候,却见解放军的表情并不太好。 检查完了以后,那战士还有些说不出口,只道:项先生,我们也是没有怀疑您的意思。只是想要问您一下,您出去是去哪里了? 项骆见他表情不对,远远的又看见村口的大木门后头站了几个人正在探头往外看。 项骆直言问道:您跟我说吧,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解放军想一想,还是没说,叹口气道:你先进来吧。 车子开进村子里,周围立刻围上了几个男人。 项骆看着外头的人,跟祝炎相视交换了一个眼色。 就这个功夫就已经有人不耐烦敲窗户喊了声:老项家小子你出来!我有事问你!你出来! 他说的话语气尽量的放平稳,可是个人都听得出他语气不善,显然是讨要说法来的。 项骆不记得最近有什么问题。只让祝炎先别出来,他先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敲窗户的不是别人,算下来还是项骆的老冤家,马三龙。 项骆刚一下车,那马三龙就扑了过来,劈头盖脸问道:你说!是不是联系的那些劫匪叫他们抢我们的!就是你!他们都认识你! 项骆退后躲开,见他不依不饶便喝到:你再敢往前我就不客气了! 项骆不是没收拾过他,马三龙上一次自己女儿被丧尸咬死在项骆的门口,他就拿着斧子砸项骆家的大门。结果最后他只是闹事,一点都没占理,最后是他自己赔钱了事。 这一次他又找上门了。他最好能给个合理的解释,不然项骆可没有上一次那么好说话了。 周围其他的人忙把两边人拉开,解放军也过来控制局面。 项骆直接抓住了另一个相对老实的男人问:你说吧!什么情况? 那人见项骆完全不知道,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他可不像马三龙那样不讲理乱得罪人,叹口气道:这不是今天要去九泡子村那边换水吗?这路上就遇见抢劫的了。我们只有一个战士去的,对方有三只木仓。怕伤了我们,他们人又多,就给他们抢了。只是听他们说话里,好像说是认识你。所以他们就觉得跟你有关系。我可没这么想,认识你的多了去了。 马三龙一听火就起来了:赵老六你几个意思?我们陷害他了是吧?刚才怎么看见你跟着一起过来了,现在就改口了。他项骆是你爹怎么着?你这么护着他? 赵老六要反驳,项骆扬扬手,示意先安静:那现在我问一下,是你一个人觉得这事是我干的,还是你们都觉得这事我干的。 这里站着的几人都面面相窥没说话。 听说项骆回来了,慢慢的也有人出来看热闹围过来了。 项骆目光扫过周围的人,又问了一遍:你们也觉得是我跟劫匪联系好了抢你们的? 有点脑子的都觉得这件事扯淡。 马三龙不讲理,媳妇在的时候,还能多多劝着他一点,让他能知道收敛。可他媳妇在他女儿被咬死的当下也被丧尸咬伤了,后来被解放军带走就再也没回来。马三龙家里就只剩下他跟小儿子了。 家里没有女主人料理,更没有人劝着管着。这一对父子俩在村里也越来越不受人待见了。 马三龙只是听见人家提到了项骆的名字,就一口咬定项骆跟他们认识,就是项骆让他们抢的。 这一回村不要紧,发现项骆刚好就不在村里。马三龙就更觉得自己猜的没错,就堵在村口要兴师问罪。 项骆的话问出来,周围的人都没跟项骆直视。 他们沉默,是想要一个退路。 这个退路是哪一边的,就他们自己明白了。 他们不表态,项骆就偏要他们表态:我现在再说一遍,你们谁若是觉得,是我联系了那些劫匪干的这件事,或是这件事情多少有关系,我应该负责的。就站在他的身后。要是觉得跟我没关系的,就先离他远点,好歹让我看看那你们的态度。别都拿我话当放屁,我不是傻子。 平时项骆对外人虽说冷淡,却也算点头之交,保持友好。可今天项骆一改之前的温和,冷着一张脸支棱起来,这个时候已经没人敢和项骆直视了。 人群松动,马三龙回头看一眼,几乎没什么人,顿时恼羞成怒道: 你别转移话题!谁不知道你不好惹?你有本事!你赚了钱了就能无法无天了?我告诉你!这件事这么大,你被抓了也是个枪毙!你别觉得你躲得了! 马三龙说的话仿佛义正言辞,字里行间就像看见项骆就在劫匪的人群里一般,此时看着项骆,恨不得生啖其肉。 哦?这么严重!那你说说,我都犯了什么罪了?项骆不急不躁,可眉宇间的气势却并不柔和。 项骆不是个喜欢动气的人,不过今天这件事,绝对没那么容易过去。 犯了什么罪?你犯了什么罪你自己清楚!我告诉你这么多解放军同志站在这里呢!你自己说了还能算自首!你要是不说,人家抓你审你可就没那么好命了! 马三龙说了半天,气势冲天的还真想那么回事。可这么多话,没有一句像是实打实的证据。 项骆看向解放军:所以你们要抓我了?那尽快,我反正今天不是第一次了。 第109章 第 109 章 解放军听到这里, 也明白了马三龙那头是强词夺理了,又听项骆这样说,便问道:不是第一次了? 祝炎下了车, 从口袋里掏出来今天的那个主角金砖晃了晃:我们去县里做市场调研了。想要看看当前的情况,在以这个为基础考虑来年怎么发展。离开前还遇见了贼偷我这块金砖, 去报案写笔录的时候耽搁了一点时间。哎?那个谁,你是说我们今天出门是跟劫匪联系是吧, 你这么想可危险了, 我说是去见警察, 你说是去见强盗。 扣帽子谁不会?没人比祝炎更会。 马三龙听着脸都涨红了, 自然明白祝炎是什么意思。 当即怒道: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他是去见劫匪了? 祝炎冷笑:是你口口声声说那些人是项骆勾搭来的,那项骆总要 有机会跟他们建立联系吧。不是出村的时候联系的, 难道还是打电话联系的?或者说你觉得我们项骆有什么超能力, 通过量子力学用意识联系别人? 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了笑声。 马三龙被这样的嘲笑, 更觉得下不来台, 知道祝炎牙尖嘴利, 也不跟他说话, 只对项骆道:我知道你有的是借口狡辩!那你怎么解释那些人认识你?好好的他们怎么可能认识你? 项骆嗤笑:这话怎么那么眼熟? 项骆往前走了两步, 马三龙想要后退, 可又怕显得自己心虚,只梗着脖子往前, 刚要开口项骆扬手就是一个嘴巴子过去。 啪! 你你干什么!你敢打我! 马三龙好歹比项骆大了一辈, 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被挨了一巴掌。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何况还是长辈的脸? 马三龙感觉到的羞辱绝对不仅仅是一个巴掌,更是被一个小辈侮辱了! 祝炎立马扬声道:他怎么就打你一个人不打别人?还不是你该打?你就该把另一边脸再伸过去。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 项骆转了转有点发麻的掌心:这是按照你刚才的逻辑。 人家认识项骆,对方是劫匪, 那么项骆就一定不干净。 这逻辑若是有道理的话,那么项骆也没问题。项骆不打别人,只打马三龙。那就一定是马三龙自己的毛病,他该打。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01) 当然,他该打这件事,项骆是由衷的觉得没错。 马三龙涨红了脸。 你你 项骆又道:认识我就一定跟我熟?我特么进一趟城才发现,我家里生产的菌包整个县城里都出了名的。谁都知道十里村有个姓项的人家做出来的菌包是质量最好的,走哪里都能听见谈论我的声音。怎么?他们我都认识了?还是我跟他们都认识都有交集了? 村里人很少出去,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自然对他们村里的菌包没有概念。对他们而言,这已经是日常生活中再平凡不过的东西了。 可项骆的话他们也很容易理解,项骆的厂子里十个人流水线作业,一天能生产几千个菌包源源不断的送出去。虽说是官方收走的,但官方也可能卖给其他的平民。这销售多了,名气自然就打出去了。 虽说他们围观这件事情上是在吃瓜,不过听见项骆说这些,他们也免不了的心血澎湃。 他们是一个村子,自然就是一个集体。项骆一个人出名了,他们整个村子的人都跟着脸上有光。 人群里一人忙道:真的?现在城里菌包多吗? 项骆道:几乎家家户户都买得起,也买的了。我们去市场转了一圈,那里几百个摊子,至少有十分之二都是买菌包的。我家的菌包在里头数量最少,但也是最贵和最好卖的。因为质量远比别人家的好。 那以后是不是慢慢就不值钱了?又有人问。 项骆道:贬值是肯定的,但需求量只会越来越大。所以这次我们才会去调研情况,考虑来年的走向。好在还有鸭子。只要咱们紧跟市场,以后就不怕没钱赚。只是我没想到,我心心念念的为咱们村以后着想,却不想我那头做着调研,这头后院起火了。我一头让你们发财,另一头用量子力学联系劫匪再来抢你们。我可真厉害。 项骆话都说到这里了,吃瓜的人哪里还能不表态?纷纷表示道: 没有没有!你哪是这样的人? 他们其实也只是单纯的吃瓜。而且不想参与进来罢了。马三龙什么人品大家有目共睹。只是单纯的想看看看项骆怎么反应。 不过即便如此,项骆经历了这件事也难免心凉。他们虽说没有推波助澜,却也没有帮他什么。这件事项骆解决了也就罢了,若是没解决,他们会不会过来踩一脚? 这可就难说了。 马三龙听见人群里头七嘴八舌的已经开始对项骆说软化,纷纷对项骆表忠心,脸都快成猪肝色了。 听到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突然喊了一声:都别说了!他说什么你们就听什么?你们就能不能有点主见?他说是去干调研了?他有证据吗?那些劫匪认识项骆,可不是我一个人听见的!当时不少人都听见了,这怎么解释?还外面人都认识你,你他妈算老几啊?你说别人认识你就认识你?你撒谎别人知道吗?不就欺负我们去不了外村吗? 祝炎这时候凉凉开口:项骆啊,我说什么来着?你何苦因为他们忙前忙后的?你看看有一个人心疼你吗?这么红口白牙的凭空污蔑,是不是改明儿你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强盗了? 这怎么可能?人群里纷纷反驳。 祝炎又道:我不知道这个村子里有多少人背地里骂项骆赚你们钱了。不过我好心说点实话,你们别不愿意听。卖给村子里的这点菌包,说到底不过是蝇头小利,连我们卖给官方赚的粮食的零头都不到。县里头我们家的一个菌包几个月前能卖上十斤粮食的高价,就算现在也有四斤粮食。那还是要有官方补助的时候才能拿到这样的低价。可你们算算你们买到手的一个菌包多少钱?我们能赚多少钱?有卖给你们的功夫,雇些人去县里摆摊赚的不比这个多吗? 祝炎讽刺的笑一笑:我不止一次的提过,村子里这么多人,一点基础也没有,根本扶不起来。他这样赶羊似的要带着所有人一起,可能到头来就是一场笑话。可他偏不,他眼里自己一个人摆摊,比不上将所有人都拉到摆摊的这个位置上一起发财。啧,你们要真觉得他是两面三刀的人也没关系,那更好。我们也免得麻烦,直接一股脑都交给官方,什么心都不用操,更不用挨这个骂。 祝炎双目微眯,说出来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有分量。 这是在威胁,是个人都听得懂。 只是这份威胁来的光明正大。 东西是项骆的,项骆想怎样都可以。 他从前可以用菌包带给全村人希望,同样也可以带着自己的技术拍拍屁股走人。 时至今日,村子里没有任何人能够复制出跟项骆差不多的菌包。就算离开了项骆,他们还能找到别的原料来源去制作菌包,那菌包的质量流入市场也毫无优势,自己家种也只会付出更多的成本。至少赚粮食不会像现在这样省心省力了。 所以,就算项骆在赚村里人的钱,那也不是项骆离不开村里人。而是现在村里的人没有一个离得开项骆。 何况项骆手里还有鸭子没放出来呢。 这时候将项骆得罪了,无异于是杀鸡取卵了。 这时候人们又七嘴八舌的说起话来,有的人是安慰项骆,也有的人出面怼马三龙。 生怕项骆生气后迁怒所有人,众人对马三龙的态度也是墙倒众人推,骂的自然是越来越难听。 你这一天不讲理起来没完没了了。就因为听人家说了项骆名字就说项骆跟人家有勾结。这要是古代打仗的时候,敌人都知道我们将领名字,那是不是要先把将领当叛徒推出去斩了?这什么逻辑? 还能什么逻辑,根本就没打算要逻辑。说白了就是想找个借口讹钱呗。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记得上回是他姑娘被咬死人家门口,人家小项厚道没找他,他先上门砸门去了,怪人家不在家的人没给开门救他姑娘。怎么不想想丧尸咬死人的时候他哪儿去了?还要意思上门要钱。 我听说那次是他媳妇自己上去挡住当时叫他们跑了。哎呦,俩大老爷们就真跑了。你看谁家闹丧尸不是男人先死的。就他家,女人死干净了,爷们一个比一个活得好。 真有这事?呸!也叫个男人。 其实很早之前村里就有这方面的猜想了。只是马三龙家到底是这末世之后第一个受害的人家。村里对他是有怜悯之心的。 可这事但凡多想一点都不对劲。要是在家里也就罢了,当时是一家四口走在路上遭遇了丧尸。结果父亲跟儿子都成功躲开了,偏偏女儿跟母亲一死一伤最后都没了。 哪就有这么巧的事情?就算当丈夫和父亲的不能勇敢对付丧尸保护妻女,那也能拉着人躲吧。 女儿都被啃噬一半了,被活活咬死的时候,当爹的在哪里? 当时唯唯诺诺,等丧尸被控制住了他虎虎生威的拎着斧子找倒霉的项骆要说法? 村里头讲究死者为大。所以过去对这件事情的讨论一直有限。 可今天这件事情一出,什么旧账都被翻出来了。 众人有一点说的没错,马三龙过来堵项骆就是来讹钱的。 他家里的条件其实不错,只是最近刚想着看扩大养殖,所以换了一大批菌包,拿去换水的菌包自然也是一个大数字。这一下子被抢了,自然够他肉疼的。 加上刚好听见对方有人提到了项骆,心疼被抢物资之余他就想到了一出祸水东引。就是要给项骆扣帽子,让项骆顶不住压力多少赔一点东西出来。 反正末世之初他就已经得罪项骆了。他不信项骆还能对他做出别的来。 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说着,项骆听进耳朵里,跟祝炎交换了一个眼神,就明白这件事基本妥了。 其实马三龙过来讹钱的借口本来就很可笑。只是恰巧项骆没在村子里,村里人又遭遇了劫匪,这个时间点卡的很巧妙。虽说所有人都明白不可能是项骆做的。可这事情撞在一起,就不怪村里人会根据这个而延伸了一个以假如为开头的想法。 有了这个,马三龙才会这么神气活现的来项骆这里跳脚。 今天咋就遇见这么多极品。 项骆等众人说的差不多了,八卦已经形成趋势传播开了,项骆才看着马三龙问道:你现在还觉得是我联系的劫匪吗? 马三龙后悔了。他低估了项骆在人群中的声望,和项骆自己对人心的把控。 他们二人就几句话的功夫,就让所有原本吃瓜的人们彻底选择了站队。 马三龙以为别人都跟自己一样,觉得项骆长期赚自己的钱,会对项骆心存怨恨。 这世上真的会有这种人。他们需要消费,需要购买家里没有的东西来提高生活质量。可他们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仿佛在割肉一般。他们痛恨所有从他手里拿过钱的人,一边购买着东西,一边在心底痛骂赌咒这些商家倒霉出事。 只可惜,有人当这个为说笑谈资,可真正放心里的永远是极少数。 马三龙后悔了,可到了现在,情况也不准许他后退了。 此时他再看着项骆,更觉得他面目可憎。 咬碎了后槽牙道:你说到底不还是没证据说自己不认识他们?你说这些谁都能说!我要出一趟门我还说我是去见总统了呢!你说你不认识他们,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项骆笑了:我说马先生,咱们国家的法律还从来没有被人泼脏水后叫本人自己证明自己无罪的。谁主张,谁举证,你一口咬定我跟那些人认识,可说到底只是从他们嘴里听见了我的名字。是谁说的,怎么认识的我,我又是什么时候、怎样跟他们建立联系,又是怎么策划的抢劫,你把他找过来,咱们当庭对岸,用证据砸我脸上来在证明我有罪。你口口声声恨不得给我判死刑。可说了这么半天的废话,你除了发表那一番煽动人心的言论外,什么都没有。这件事情上孰是孰非,你真当大家都是傻子嘛? 项骆话音刚落,人群里就立刻有人说道:这没证据就说人犯罪了,这是诬告吧!我听说这个也是要蹲监狱的的。 马三龙还要说话,项骆抬手阻止了一下: 而且从你的字里行间里表达的,意思是我卖你菌包赚了你的钱,然后再联合强盗抢回来。这样赚了你的钱,菌包又回到我手里了。也就成了无本的买卖是吧。既然这样,这件事你来告我的状,可没有证据。不过你既然认定我做了这件事,肯定后怕我继续在做,再来抢你。那咱们就从源头断绝这个危险吧。以后我家的菌包不会再卖给你们家一个,材料也是。只要你家没有菌包,就不用担心被抢了,同理鸭子一类也是一样,你不会再从我这里消费一粒粮食。要知道,我这可是为了你好。 项骆说完,对后面人挥了挥手:我先回去了,这边儿我就不参合了。县里的事情有点多,我们还要回去写计划案。这边就麻烦你们了。 众人忙围过来送一送项骆,态度一个比一个热情,项骆二人众星捧月的回了车子,二人一个□□脸一个唱白脸配合的相当默契,车子一路开回家,只留下马三龙一个人面对一地鸡毛。 刚刚项骆在,众人对马三龙说难听的话是给项骆听的。项骆走了,虽说众人依旧不喜欢马三龙,却也不会再出言不逊。 只是相互都十分默契的没有说话,各自离开了。 只留下马三龙一个人尴尬的站在那里。 以往,就算是不讲理的人,本着人道主义,最后也会有一两个人过来拉一把,给他一个台阶下不至于太难堪。 可今天吃瓜的人都差点被他连累,自然不想再惹一身骚。 从前项骆对村子里人都不错,十分厚道。众人难免对项骆有了老好人的刻板印象。 可这次,项骆给所有人上了一课。 不是项骆在赚他们的钱,而是他们,早已经离不开项骆了。 如果他们知道感恩,项骆很乐意继续当这个老好人。 可若是因此就觉得项骆软弱可欺,是个能占便宜的人,那可对不起了。 项骆能放出去的福利是可以随时收回来的。 再不济直接搬家去城市,相信政府绝对支持的。 而且马三龙这个人,就算这次不闹,以后也总会找麻烦干别的。 现在这个时间点,刚好是卡在人心思变的点上。现在马三龙跟村里人这两点一起解决了,简直就是双赢。对项骆来说是一个人赢了两次。 第110章 第 110 章 虽说知道这件事是好事, 不过等到了家门口,项骆还是要吐槽一句:这群王八羔子,一个两个的都在等着看笑话。 但凡有个明事理的先把人压住了, 也不可能让马三龙闹到他面前来。 祝炎只道:他们要是不看笑话,也不可能给你这次机会。而且有了这次教训, 再有下次的话他们应该就学乖了。 喜欢看热闹是人的本性。 项骆冷笑:我不信今天看热闹的那群人里没有像等着马三龙得逞后一起过来占便宜的。 受害人不知一个。当时菌包换水,是大半个村子的人一起组织起来去换一次水的。所以这次大部分村民们都是受害者。 有就有了, 几千来号人, 你还幻想着这些人里白眼狼就马三龙一个?祝炎嗤笑, 反正有了这个先河, 往后谁在敢干这种蠢事,不卖他东西就是了。 啧, 这一年来对他们那么多的帮助, 都换不来出事的时候先一步维护我。项骆不禁道。 人心是需要调教的。你总要交给他们应该怎么做,他们遇到事情的时候才知道怎么反应。祝炎道。 回家才看见李宝国也在, 项骆就没急着将车上东西拿下来。而是跟李宝国再进屋问问情况。 原来是李宝国听见了风声, 怕出什么事。就先跑来找安维商量一下情况。不过才看来没说两句话二人就回来了。 项骆将门口的事情告诉了李宝国, 李宝国这样的老实人都跺着脚骂街。 他也叫个人?还端着饭碗呢就开始骂厨子?他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听见人家叫你名字了就说是你干的, 他怎么不怪老天爷没开眼打个雷劈死他! 项骆还是头一次看见李宝国骂街, 忍俊不禁道:他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 他年轻就是那个德行!当初他过来找你麻烦就是他不对。当时是砍在他看在老婆闺女的份上。他但凡有点脸, 过后就该过来跟你道个歉把话说开。结果一直到现在,用着你家菌包还不记你一点好! 反正以后咱们不做他生意就是了。项骆道。 李宝国想一想 :那咱们是不做他一个人生意了, 还是他们马家的生意都不做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02) 项骆道:咱们可不讲究株连九族, 说不卖给他,自然就他们父子俩。当然,他们以后从别人手里卖咱们是管不着的。反正别叫他们俩出现在咱家账户上就行。 李宝国点头明白了。 也没必要为这种人浪费太多时间。 李宝国想一想又道:对了,明天上面又会下来收一次菌包。这次的菌包基本清点完了。明天带走就行。 李宝国父女俩办事一直都让人很放心, 项骆也从来不会因为这个操心。 你们安排好就行。销售方面就暂时交给你们,只要没有别的问题,我们一般不会插手。此外往后的话我想给每个菌包都印上编号。这样每个菌包都是独一无二的。以后等发展好了一来能做个防伪,二来也免得马三龙那样的人,说咱们把卖出去的菌包抢回来继续卖。 李宝国点头道:是该这样。而且往后卖出去的菌包都知道卖去哪里了,谁再拿菌包说被污染了要退换,咱们看编号确定哪天,卖出去的,也免得被占便宜了。 当前确实发生过那些用完了报废的菌包放到发霉后拿过来退的。好在收割后作废了的菌包跟好的菌包是有一定不同的,可以分辨的出来。 不过有了编码以后还是能够保证一劳永逸。 这些说好了,又说了一会儿话。 项骆不禁说了句:难得没听你说村里新鲜事儿。 平时项骆听见的关于村里的八卦基本都是李宝国这里的。毕竟他开小店,而菌包是村里家家户户都会养的,所有人都回来。 理所应当的,他那里也是全村消息最畅通的地方。 李宝国自己也有点不适应。 他的八卦之魂最近被开发的淋漓尽致,可到底还有那份老实人的人设,也不好跟别人大谈特谈。倒是在项骆这里,项骆一家人能给出多方面的见解来分析一下情况。让原本无头无尾的八卦有个结论。 这才是吃瓜的最高境界。 不过拿他人的痛苦当笑料,反而会将别人发生的事情总结成自身的经验。 搜刮了一下脑海里最近的最新消息,李宝国犹豫些许:那个命根子被剁成馅的那个流氓快不行了,正打算送去县里最后抢救一下算吗? 项骆摇头:那是早晚的事情。 再有李宝国想了想,周振兴的小儿媳妇不是在学校吗?周振华的意思是想把她保护起来,好歹把孩子生下来给他们周家留个种。不过村里人包括那姑娘的妈在内都说她是被关起来了。更有人说什么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就要去母留子,甚至还有人说会找哪个人帮忙接生,怎么把她害死,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别提多血腥了。 项骆看向祝炎,祝炎只摇头:不大可能。 李宝国点头:我看也是。 祝炎继续道:我要是周振华,反而要防着那女的别自己把孩子掐死了。 李宝国一怔:不能吧 祝炎道:如果这个继承了父亲基因的孩子降生了,那么才是她的新一轮摧残的开始。 她既然已经决定了结束悲剧,自然不愿意让这个悲剧延续下去。 孩子也许无辜,但他不该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尤其是那个畸形的家庭。 李宝国默然。 从男性的角度是很难理解这样心情的。只是李宝国有个女儿。如果女儿面临这样的情况,绝对是他不想看到的。 现在恐婚的已经不是李月月了。李宝国这个当爹的比她更恐。 李宝国走后,祝炎在项骆的身后幽幽的来了句:又想管闲事了? 项骆干笑:我又不是那么多事的人,虽多帮点小忙吧。 就像张月北那样,出面提点几句,到底怎么解决,还是要自己去想。 祝炎还不了解项骆? 他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但绝对是个热心的人。 只要不会损失自身的利益,那帮帮忙也不怕什么。 就当是给自己积德了。 你不用想太多,给力指条路,祝炎道,明天军队下乡。 祝炎多聪明?这说句话的功夫,他已经将这件事想的相当深远了。 项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祝炎的发心,祝炎伸手给拍掉这才回头对安维道:我们给你买新电脑了。 随后三人将买来的东西一股脑搬进屋子里慢慢分拣。先拿出一个狗罐头给闹闹吃。闹闹太久没吃这个了,闻到味道就跳起来了。结果倒在盘子里他刚吃两口,项大宝就过来抢。 闹闹干脆就趴在旁边看着项大宝吃,项大宝是鸭子,吃起东西来四处甩,闹闹还十分耐心的将大宝甩出来的部分舔舐干净。 看着闹闹这样大方又宠溺的对待项大宝。项骆看在眼里,竟然莫名想到了祝炎跟他。 那个小没良心的就跟这鸭子似的。 真不愧是他家项小宝。 安维摆弄着新电脑,脸上的兴奋都掩盖补助。 这台电脑太可了!基本能满足我这边所有操作需求。这样的反应也能处理更多情况。 安维给他们展示了一下配置,有粗略的介绍了一下大概的部分能够具体体现到哪里。 二人对电脑的了解也仅限于办公相关,和一些相对粗浅的知识。看安维这兴致勃勃的态度,就知道这个电脑没有白买。 你最近还在接受信号吗?项骆最近完全没有注意这个。 安维道:还在,只是次数比较少。这次我们通过卫星想过建立一个网站,可我们没有合适的服务器。相互消息的交流还是挺麻烦的。 你们? 安维这才想到自己没跟他们说过。 就是以前认识的程序员,其中也不乏以前就很厉害的黑客。我们之间还是有消息交流的。只是我们的消息情况都很闭塞。有的人被当地的政府招募以后,就不能再跟我们交流了。剩下的能看见的,就只有自己眼前的东西了。 项骆好奇道:那你现在能得知的外面消息是什么样的? 安维苦笑:总没有比咱们好的地方。现在能联系到的,加上我一共25个人,其中16个人所在的地方都有严重的战乱。嗯之前我们是34个人,或死或失联最后剩下25个人。这些人里,还不知道明天能不能看见。除去我,剩下的八个人所处的地方倒是没有战乱,可基本都是不安生的地方,总会有杀人越货的情况。只有其中两个人,或者说一个人,他们住在一个地方。其中一个人原本就是末日生存狂,以前就准备了很多。末世以后另一个网友去找到了他,他们在一块生活到了现在,暂时没人发现他们。算是除了除了我以外,生活最好的了。 安维这边虽说生活还有一定的不确定性,可好歹基本的秩序还在。而且因为开始做生意了,有了营生,以后的日子也是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好。 末日生存狂?祝炎听着这几个字,一拍项骆的胳膊,这不是说你呢嘛? 算起来还真是,项骆身为末日生存狂,储备了大量的物资。唯一不同的是这边是项骆是主动去找到了祝炎接回自己家里。 安维又道:现在图片传播都很麻烦,就算是文字传播也有一定的丢失可能。不过看他们分享给我的食谱,除了那两个末日生存狂吃的比较好以外,绝大部分人吃的都很粗糙。最差的,甚至已经将当地政府派发给他们救济用的菌包都拆开煮熟吃了。 他们也给菌包?项骆挑眉。 蘑菇是当前环境下性价比最高的了。而且一般有政府军的地方,为了得民心,或是本着人道主义关怀,多少都会派发一点食物的。其中就包括但不限于加了大量锯末的黑面包、未经过任何加工且参杂着杂草的大麦粒。甚至就连过去酿啤酒剩下的酒糟都包装好了派发下来给人吃。就因为这个,那些地方闹起义的都不少。 项骆摇摇头,有点不明白:他们自己没有粮食,官方给他们能吃的东西,他们却因为吃的差而痛恨给他们吃的人? 如果是项骆的话,饿极了别说是这些,就算真的是喂牛喂养的饲料也吃得下。 肚子都吃不饱了,哪里来那些自尊? 一切文明都是从饱肚子开始的。真的到了一定的程度,他们不过是想要一个能够去抢夺的借口罢了。祝炎看的还是相当明白的。 安维点点头:就好像十个人吃十个人的粮食,如果突然少了五份,永远不可能是每个人只吃半饱。而是想办法让饿死五个人。有货币的时候哄抬物价。如果金融体系崩塌,就去偷去抢。等到了绝境的时候,甚至会亲手弄死另外五个人。 祝炎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往下压:行啊,懂得还挺多的。 这是外面以外的世界的残酷。 除了这个村子,其实外头的情况是相对糟糕的。 可再糟糕。至少官方还能下发救济粮来提供给人们应急的食物。 也许不多,也许并不好吃,可至少能够维持人体机能所需要的营养。 即便是本村,也在开始适当的食用一些蛋白块来搭配杂粮粥吃。 村民们可不懂营养学,更不知道缺什么或是摄入什么。 只是他们明白蛋白块虽说不好吃,原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这东西跟肉一样。吃了肉才有力气,这是一个道理。 项骆考虑让村民们进一步的去了解外面世界的险恶,只是这个需要方法。 就比如今天他们遇到了劫匪。其实也是一趟良好的生活实践课。 只可惜他们还是有些天真的当做是村内的问题。跟着马三龙那个极品跑来堵项骆吃了个瓜,却没有反思应该怎样防止再发生类似的消息。 所以项骆没有从村内找人帮忙送菌包原料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 他们当前对外界的一切都怀着一种天真。 只要关上大门,将一切挡在外头,那么就跟末世前的日子差不多。 除了没有电以外。 其实从安维嘴里知道这些,对项骆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涨见识。 当天夜里无书,第二日全村都知道今天官方又下来收菌包和蘑菇、木耳了。 最近天凉,好在都是晴天,蘑菇晾的虽说慢了些,却也没烂的, 有的人家已经是用火炕来烘干了。只是这样消耗的燃料有些多。 每次卖出蘑菇的时候,人们可以跟官方说想要买点什么罐头一类的,一起报备上去,等下一次军队再回来的时候,就会带回来,然后用同等价值的蘑菇去换。 上次订购了罐头想要吃点油水的人,现在已经等不及了。 而这次军队不仅如约而至,还带来了新的一批物资下乡慰问。 这一次依旧是按照户头来分,每家每户都有。村民们美滋滋的去村口排队去领。这个时候全居委会的人都在那边。 项骆特意躲着点人,去了趟村委会。村委会这边的小工厂,今天项骆特意给放了假,让他们帮自家整理物资,也好好休息一下。而村委会的成员又在村口帮着政府组织现场。 这里没有别的人了。 项骆来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远远的就听见有人拿着斧子用力的砍着锁头。 项骆仔细一看,不是旁人,正式周振兴的媳妇。 周振华一直防备着她伤害那姑娘,所以一直将他放在村委会。这里人来人往的,人多眼杂。 只是今天的情况特殊一点,这里没人。 项骆就是趁着没人来了,这老太太也是。 老太太奋力几下,那大锁头就被砸开了。周振兴媳妇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一边将大锁头摘下来,一边喃喃道:我儿子还在下头呢,你凭什么在这里享福?你欠我们家的,一命抵一命,你就下去陪他吧!到时候你带着孩子去找他,他一定很高兴。你在下头就能跟我儿子们和我老公相遇了!说不定在下头大儿媳妇也怀上了。 老太太明显疯魔了,摘下了锁头,刚要开门脸上的狞笑却定格在了那里。 里头一个凳子砸过来,整砸在那老太太的脑袋上,可那老太太没喊没叫,就这样直直的软了下去。 然后,拿着凳子的姑娘,跟拿着石头的项骆对视在了一处。 姑娘的手还在颤抖,一双眼睛通红,身材消瘦,显然最近一直都没睡好。 项骆道:我过来救你的。 姑娘可不相信项骆,只用凳子对着项骆道:你走! 我当然会走,我只是提醒你,今天解放军来了,你要是想要离开这里,可以通过解放军光明正大的离开,没人能阻止你。此外,官方那边有专门的孕妇安置所,会给一提供最好的安胎条件。你可以以此为借口带你母亲离开。至于以后,你可以生下这个孩子后选择自己的人生,也可以 我为什么要生下他?姑娘反问,随后狠狠的将椅子砸在了地上。一个木质椅子就这样四分五裂。 项骆道:我也觉得他不该生下来。 不是每个孩子生下来都是被祝福的。 第111章 第 111 章 好多打着人权, 或是好歹是一条生命为借口,反对流产,反对孕妇决定胎儿的命运。 可又有谁会去在意产妇自己的命运。 而且, 将一个孩子带入一个残酷的家庭或是社会,就真的是对生命的负责吗? 姑娘将椅子砸碎, 人却哭了。 我不能我不能让我女儿成为下一个我,更不能让我儿子成为下一个他。这个孩子是谁都行, 就是不能姓周! 周振兴家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畸形的家庭。 他们从来没有将儿媳妇当做一家人, 甚至没有当做是人。 他们富贵的时候, 将儿媳妇当做打秋风的乞丐。他们落魄的时候, 又理所应当的压榨着媳妇的一切。 她能好好的从杀人案中抽身,是因为这个孩子。也正是因为这个孩子, 才会让周振华不留余力的保护她。 可她绝对不能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尤其不能承担起周家香火这一头衔。 这太可怕了。 项骆指了指外面阳光下泛着金光的路:那你还等什么?等人来发现你吗? 姑娘的嘴唇颤抖的动了动, 看一眼项骆,随后毫不犹豫的往那条金光闪闪的路跑去。 一阵风袭来, 卷起黄沙。那少女带着对未来最后一点希望大无畏的跑了过去。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03) 项骆不知道她的未来在哪里。至少此刻, 她还在为了自己奋斗。 至于足下的这位周振兴的媳妇。 项骆虽不至于下手杀人, 却也不想她过的太好。 将人拖进了房间, 又将斧子扔到了不远处。给她摆好姿势, 做出要攻击那姑娘, 结果被姑娘的椅子击倒撞到桌角后才会昏迷。项骆摸着她后面头发的血,擦了一点在桌角上。有用沙土将门口的血掩埋, 再将先前砸人的石头掩埋。 人都聚集在村口。加上村委会的位置处于村子较为边缘的位置。这边没什么人, 自然发现不了。 处理好了这些,项骆这才拍拍身上的土,离开了村委会走上大陆。不过没有往家的方向走,而是反方向走了一段路, 看见了一个男人正往这边走。 二人迎面对上,那人先打招呼:项哥!你没去村口吗? 项骆笑的十分轻松:我不着急。先让村里这边弄完。倒是我家这边打算开始卖点鸭蛋了。到时候只怕放出消息来都会抢。我记得你家是有孕妇的吧。 那人眼睛一亮,忙道:对对对!我媳妇都六个月了!肚子都挺大的了!你那蛋可一定要给我留着。前两天我媳妇还嘟囔着想吃蛋了呢。 我要不给你留能过来找你吗?放心,给你留着。不过只怕不能多。这样把,一个星期肯定给你留两个怎么样?在蛋没有大规模生产前,卖的数量有限。我这是想着最需要营养的莫过于孕妇,就先把村里的孕妇们考虑上再说其他。 孕妇那是一个人的身体供给两个人的营养。不论到了哪里,都是最金贵,最受众人保护的存在。 男人忙电拖:行行行。给就行,价钱都好商量!你说我家你弟妹。这都六个月的身子了,身子骨瘦的不像样。我妈还跟我念叨。说到时候只怕不好生。你说都这世道了。也没办法去大医院生孩子。我现在想想都有点害怕。可别出什么事了。 你别总念叨就行,我听说孕妇最重要的就是心态,心态好了比什么都强。项骆一边跟男人往村口的方向走,一边余光看了一眼村委会的方向。 他对项骆的话也是真的听,连连点头:对对对,你说我这乌鸦嘴老说那些干什么。我媳妇没结婚时候就皮实。好好给溜须好了就行。要不咋操心蛋的问题。一来有营养,而来她也是乐意吃。 其实孕妇能准确说出想吃什么已经是一件相当幸福的事情了。怕的是孕妇自己也不知道想吃什么,又莫名的想吃点顺心的东西,这烦躁一起来才是看什么都不顺眼。 好在六个月的时候,激素分泌相对稳定,产妇也能控制一点自己的脾气。 就算是过去,孕妇要承担的也很多,风险也很大,何况是末世。 只是这世道,也没有太好的避孕方式。更多人家也是拼了命的想要生。 哪怕知道孩子生下来也只会过苦日子。 关于孕妇的问题,其实官方也想到了,所以才会有一个专门招待孕妇的疗养院,来给孕妇们提供相对优质的孕育环境。而且为了照顾孕妇的心态,还会准许带着一个亲属一同前去。 这是上一次下来收蘑菇的时候放下来的信号,只是到现在为止想要去的还是不多。 毕竟在村子里熟悉环境,周围都是认识的人。官方那边虽然给做了保证,那边的环境会十分优越,也到底不是自己家,所以都很抗拒。 所以项骆才会给那个姑娘指路,同这个借口离开这个村子。 这个村子里,她所谓的婆婆想要杀了她,她的母亲是他唯一的亲人。只要母女俩坚持着要跟着解放军离开,就算周振华反对也没用。毕竟周振华归根究底不过是丈夫家的大爷(大伯),且在男方死亡的情况下,更没资格管人家姑娘。 项骆戏做全套。分别了这个男人以后又去了其他几个孕妇家里,给他们敲定了鸭蛋的事情。 鸭蛋卖给谁都是卖,还都是一样的价格。率先卖给孕妇,其他人能够买到的虽说少了,但也没有跟孕妇抢蛋吃的道理,自然没人会说什么。 就这样项骆忙了半晌才回家,家里已经来了几个战士。 他们是捡完了菌包以后过来确定一下并签字的。见项骆从外头回来,负责的军官眉毛皱一皱:不是说好了交货的这天要在家里等的吗? 虽说也没等多长时间,不过这情况最好不要有下次。他们也是公事公办。 项骆抱歉笑道:我这是明天就打算对外销售鸭蛋了。有心多给孕妇留着点,这就先去找他们商量一下了。先把这份蛋提前预留出来。剩下的再给别人。 听说是鸭蛋的问题,军官点点头:你们家里事多,忙是肯定的。不过下次还是尽量我们过来你们就在,咱们交接好了还有其他事情做。 项骆忙拿过交货单看一下。确定跟昨天晚上李宝国给他的一样,就直接签了字。 随货军队将每家都会派发的慰问物资留了下来,就离开了。 项骆打开物资看一下,是两包零食饼干,几包板蓝根冲剂,一小包红糖,还有两块20克左右的小香皂。 东西不多,不过对于当前的村子来说,也不需要粮食一类的东西了。虽说之前货郎那里能买来这些东西,可这些的价格可都不算便宜。还有板蓝根冲剂算是药品。清热解毒的效果不错,甚至还可以从开当糖水来喝,味道还是不错的。 晚上项骆就从李宝国那里得知了被项骆放走的那姑娘的情况。 当天一大堆村民们正在排队领物资。那姑娘就快步跑了过去,冲到那个军官面前就说要跟他们去县里的孕妇所生活。 当时军官被吓了一跳,忙找来了在本地驻扎的战士询问情况。 了解到她是已经判刑了的犯人以后,还真有些犹豫,不过村里人七嘴八舌的也都说了姑娘也是被逼无奈,是在是那男人不当人。 人群后面的周振华的脸色自然是不好看。 询问周振华的意思,他当然是不愿意。给出的理由是她精神极度不稳定,有伤人的可能。 姑娘直接说了:我可以单独住一间房。反正在村子里也是关禁闭,要是能换个更好的关禁闭岂不是更好? 解放军了解到姑娘之前一直被保护在村委会,看周振华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这还真委屈周振华了。他还真不是拘禁,主要是弟媳妇已经在发疯了,他怕弟媳妇伤到姑娘肚子里的种。 虽说是犯人,可孕妇也确实需要加紧照看。 要知道,末世后人口出生率实在太低了。而死于这场人类浩劫之中的人口实在是太庞大。 人口才是生产的根本。 所以,即便是罪犯,只要是孕妇就都值得官方花大力气去保护。 官方将关于她的事情重新查了一下,自然也查到了昏迷周振兴的媳妇。看现场的斧子和醒来以后更加疯狂的人,自然就明白了姑娘为什么要离开。也就给带走了。 至于未来会走到哪里,这就是姑娘自己要操心的事情了。 能够跟官方走就是个好结果。 至此,也算是为她的这一段往事暂时画个句号。 第二天一早,李宝国门口的招牌上正式挂上了卖鸭蛋的招牌,每日限量十二枚。孕妇家庭可以提前一天来这边登记,第二天机会将蛋提前预留出来。每个星期最多两次。如果谁家人新发现自家有人怀孕,可以先去村委会登记,拿村委会出具的可能怀孕书来项骆这里登记,且每个星期这能买一颗蛋,具体要等一个星期下来一次的收取蘑菇的时候,官方会带下来几名医护人员,可以为生病的人看一下情况。但也只能是简单的病症。不过妇女是可以免费提供验孕棒的。只要验孕棒检验是怀孕,那就算是有其他可能性,也可以算作孕妇买鸭蛋。 每日限量,只有那么一点点,自然不够村子里人分的。 每天几乎都是一开张就被全部买走了。几乎供不应求。 一颗蛋三斤粮食,价格很高,可限量供应。不要别买,有的是人要。 项骆也在柜台上明面写了是无受精卵蛋,就是孵化不了的。 说到底现在的蛋也不是谁家都吃得起的,不过一个鸭蛋也不小,整个蛋羹一家人都能吃上几口。 家里有孩子的,或是自己嘴馋的,都挤破了头想要买上一个,更有人找到项骆这边,想要拉关系问问能不能行, 项骆自己还不是想吃蛋就能吃上的呢。怎么可能给别人开先例。 也是从这天开始,家里生产的菌包就都有了编码,就印在logo纸的下面,一共十三位数,这个数字以当前的生产力几乎不会有数字用完的时候。不过这个数字是需要单独打印上去的。 祝炎在系统里买了个自动号码机,印编号用。对安维也只说是从县里买的,安维也从来不会怀疑这些。 等这一批第二天投入销售,往后再卖的每一个菌包都算是有迹可循了。 与此同时,新盖的场子铺瓷砖后开始晾干。再等一段时间,烧了火加速干了以后,项骆就开始找新人进入场子干活了。 这时候就有人怀疑过,项骆当初明明说的是带所有人致富,放所有人自己做菌包卖出去当老板赚大钱,现在又成了给项骆打工了。 不过这个原因还是很好解释的,是他们自己不做菌包。而且之前在家里各自做的菌包这两参差不齐,怎么也做不到项骆这样的标准。 既然只有项骆能够将其进行生产线化,还不如就先生产着再说。 至于挑谁过来 项骆觉得那次被张月北组织起来的年轻人们都不出错。 年轻、有活力、敢打敢拼。女孩子的勇敢,男孩子的团结。 而且后续又有不少人加入了进去。其实雇佣他们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这些人都跟张月北走得近。张月北到底是个商人。商人逐利,就肯定会有自己的一番考量。 万一雇佣来的年轻人们都跟张月北关系好,回头将自己厂子里的事情都跟张月北说了 不过菌包到底不是什么机密的东西,被偷师了也不怕他们复制自己的成功。 思来想去。项骆又将李月月找了出来,让他先去跟张月北接触一下,然后再挑挑被她组织起来的男男女女,有合适的就联系一下。 上一次让李月月选人闹得满城风雨,就算是到了现在,有人见了李月月还能调侃两句呢。这次李月月说什么也不去。 最后被项骆用两颗鸭蛋给买通了。 李月月再次帮忙,这一次她更是村里人削尖了脑袋巴结的对象。 打这以后,李月月经常被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悄咪咪的叫到角落里说体己话,往往开口就是各种喜欢、疼爱,什么看着长大的,打小还抱过你等等。 打了一连串的感情牌。然后给她介绍,或干脆带到她面前来介绍这人有多优秀多好。 更有的贪心的,不仅想要走后门想要让李月月帮忙塞人进去,更是让李月月跟年轻小伙子站在一处,开口闭口都是般配,大有要给拉郎配的架势。 李月月好歹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生意,自然不吃这一套。反倒是这么干的都被她踢出了备选名单。 她这这边暂且忙着,项骆这边只专心守着鸭子们给他下蛋。第二批孵化的鸭子也开始下蛋了。项骆将这些下蛋的母鸭跟第一批下蛋的鸭子放在一处,用同一批公鸭做为种鸭,保证受精蛋数量。 项骆专门分出来十五只母鸭来下无精蛋,这些母鸭不会接触公鸭,至少离开公鸭一个星期以上,保证没问题。 每天只提供12只鸭蛋,如果有富余就攒下来,给以后万一某一天鸭子们没下出来的时候添上。如果是在不够,项骆也会拿那些孵化了两三天确定无受精的蛋拿出来补上,卖的时候少卖半斤粮食,也不会有人觉得怎样。 如果这群鸭子太能干,富裕的蛋多了,项骆除了自己吃的外,还会给员工们打个蛋花汤。若是逢年过节还会在蛋花汤里放一点紫菜来提鲜。 最近两窝母鸭都能下蛋了,项骆会特意挑选其中相对各方面条件都比较优秀的公鸭作为工具种鸭,剩下的自然就是淘汰下来的。 这些淘汰下来的鸭子养在一起,总共也有十只了。项骆心情好的时候叫安维把项大宝抱回屋子里关起来。他在门口杀了一只鸭子回头半只炖了吃肉,另半只密封起来冻上,等下次心情好。 眼瞧着大工厂要开了,到时候预计要招募四十个人干活,等到当天就挑出来四只公鸭宰了,也算是给这厂子开场添个喜气。 剩下的就可以考虑往外卖鸭肉了。 一整只鸭子只怕村里没什么人会买,倒不是买不起,主要是舍不得买。而且这样一大只鸭子一顿也吃不了。这年头又没条件冻上慢慢吃。大家能接受的,也就是买上几小块肉炖了给杂粮饭当个浇头,这就算是开荤了。 只是这样工作量就有点大了,项骆觉得麻烦。 就跟项燕说了一下,让她帮忙在村里找个杀鸡杀得好的,不怕脏累的去帮他家杀鸭子。当然,是要找老实巴交的人。工资自然好商量。但要是偷奸耍滑,或是手脚不干净,是肯定不会要的。 杀鸭子这种事家家户户都会。只是要干活精细的,能将一只鸭子根据不同部位拆分好的人可就不好找了。 项燕思来想去,想到了村里从前养过猪的一个汉子。这人姓郑,村里人叫郑小儿。在本地,男孩有事会被叫胖小儿,孩子姓什么就叫X小儿。代表这是某家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姑娘后面还会提到 这大概就是不破不立浴火重生吧 第112章 第 112 章 郑小儿原是家里唯一的孩子, 小时候又瘦弱。村里习惯了叫他郑小儿,时间长了大名叫什么都没人记得了。这名字挺可爱的,其实人已经快四十了。 辈分上不好算, 左右街坊辈儿上算,项骆见面要叫一声郑叔。项骆对他印象不是很深, 只记得是个老实人。 项骆听了项燕说的,就亲自登门去说一说。 郑小儿家里只有他自己带着个八九岁的孩子。家里其他人都没在末世中挺过来。也是个可怜人。不过照比当初他左右邻居都死绝了的惨状, 他们家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项骆被郑小儿拉进屋里头坐, 项骆看了一眼坐在炕上不吱声的孩子, 对郑小儿道: 我二姑应该跟您说了这事。现在鸭子倒是不多, 我自己家能忙过来。只是以后鸭子肯定越来越多。往后我会专门孵一批鸭子只养不到两月就杀来吃肉。到时候工作量肯定大。项骆将情况说明了一下。 郑小儿也知道这件事对自己的重要性,只觉得手心出汗, 抓了抓裤腿, 道:我家以前杀猪养猪,那工作量也不低。我的话, 一天二三十只应该是没问题。要是再多的话我可能就要雇个人帮忙了。 你要是能干好, 这些就都是你的事了。你只要找个稳妥点的人就行。不过您也别觉得我苛刻, 有些话还是要说在前头。一只鸭子到您这边来, 您杀了以后褪毛拆分, 等拆完了是要再能拼回去的。拆开也是分鸭架、鸭头、鸭脖、鸭胸、鸭腿这一类的。不能缺了少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04) 郑小儿唇角抽了抽, 有些为难道:一两只当然没问题,可要是一以后多了 项骆道:要是以后多了, 我会开个小厂子, 到时候有监控,多少只鸭子拆出来多少东西也是有数的。所以这个不用操心。只是说眼下。而且我暂时的考虑,是每星期周三和周六各杀一只鸭子往外卖。所以你只要这两天早点起来去我家杀就行。现在还太少,我不好给你结算工钱。这样吧。在没有量大之前, 杀了的鸭子鸭下水就都给你,你是自己家吃了,或是卖了赚份钱都行。 这其实是老年间杀猪的规矩。古时候的人们都不富裕,部分地方就会以下水当薪资给屠夫。 这些下水虽说脏臭,可处理好了也是难得的美味,也能卖出去赚点小钱。 不过一般这种都是乡里乡亲不好主动要钱的。 要是以前,这肯定是不值当的。下水能值几个钱?可对于现在而言,那就是免费的肉啊!肉可比那些散碎的杂粮饼干值钱太多了。 何况他还有个正在长身体的瘦巴巴的小儿子。 郑小儿忙道:行行行!你说好时间我就去。 等我工厂开业那天开始吧,项骆道,那天就先杀四只鸭子给员工们吃,您也跟着好好吃一顿。打哪以后,每周三周五的您来我家就行了。您家有表一类的?注意点时间就行。 郑小儿忙到:我儿子有个闹钟,就是没电池了。没事,我记得有谁家还有,我一会儿就去换。 项骆道:电池我家里有,你下午有空去我哪儿装上正好对对时间。李叔家是每天早上八点开门。你六点来我家忙时间应该就能够。以后东西多的话你也不用怕,也是这点儿过来,大不了你这边现杀,那边现卖也不耽搁。 到时候肉价会慢慢下来,村民们的存款会越来越多。肉应该也就成了村民们再普通不过的食材。 鸭子炖蘑菇,或是木耳炖鸭肉,这样的菜以后总会成为村民们餐桌上再普通不错的小菜。 跟郑小儿说好了,项骆这才回了家。 上次项骆跟官方说好了要买一套大型孵化机。家里的这一套孵化器累死一次最多也只能孵化五十个鸭蛋,再多除非是让一些母鸭子加入进来一起孵蛋。可这无疑会减少产蛋。 所以要一个好一点的孵蛋机是势在必行的。 下一次官方回来应该能给送回来。 毕竟本地过去家禽养殖场就不少,自然不会缺少孵化器。而末世以后有一鸭子的,项骆家是独一份,就算是官方现在养的十只鸭子还是项骆赠送的呢。 不过同一批鸭子里,项骆手里的都已经下蛋了,官方那边应该也已经开始繁殖第二代了。 又过了几天,李月月又将名单给了项骆。 这次照比上一次有经验了,这次不仅仅是名字,还有家庭住址、个人履历和家庭情况都说的差不多了, 项骆从头到尾一路看下来,看看名单再看看李月月,目光在两者之间打了几个转:你这 不行吗?李月月挑眉,笑的相当自信。她这人事部当的可是相当称职的。 行,项骆说完有调侃一句,你这天赋不当媒婆可惜了。 话音一落,换来李月月的一双死鱼眼。 怎么?你还嫌弃我给的太全面了? 项骆笑道:干得不错保持下去。 这还差不多。李月月坐在沙发上往后靠,道,你看要是没什么问题,我就挨家挨户的去找了。 没什么问题,你去找吧。过两天一块带过来我看看,只要没问题,下周一就能进厂子里干活了。 李月月重重叹了口气:这么说的话,四十个人一块做菌包,我这每个星期查检都是个重活,嘤嘤嘤。 面对这么大一只嘤嘤怪,项骆都想翻白眼。 你要是忙不过来可以考虑雇两个人帮忙,只要你觉得靠谱就行。对于这方面,项骆放权还是相当大方的。 李月月冷笑:雇来的人要是出点毛病错处不都在我了吗? 你自己明白就好。凡是都有利有弊,你想要放松,就肯定要承担相应的风险。 放权又何尝不是一种将责任的转移。李月月想要这个方便,就需要做好这个准备。 过了两天四十多个人进了院子都快站满了,有男有女,年龄在十五六到三十岁出头不等。不过底子都很干净。但凡有点出格或是不靠谱情况的,李月月就都给剔除了。 其实末世前找底子干净的并不难,可末世以后,是个人多少都会有私心,就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这样的情况下若是还能保证没有什么大错就不容易了。也亏着李月月能一个一个的筛选找过去。 项骆差不多将上一次跟那八个人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薪资绝对算不上高薪,可能比不上在家里自己的营收。可福利待遇好,且工资稳定。在这世道,那就是不可多得的铁饭碗。 更何况还能吃到鸭蛋和鸭肉。 有了自己的工厂以后,他们进入工厂,项燕他们一行人自然也入驻工厂了。 这里有四十个人,项骆就将原本被项燕母女俩带着的八个人拆分开来,一人带四个新人。前几天就先熟悉工作,然后再开始规模化生产。 这管的人多了,事情自然也就多了。项燕跟周婷婷两个人就先不干活了,一个当经理,一个当副经理,还是带领这八个领班。八个领班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可以向项燕二人提出来,叫他们给指点。 这升值以后薪水自然是要提一提了,八个领班公子跟项燕母女一样,项燕母女二人在原本的基础上增加三分之一的薪水。 这眼看着厂子做起来越来越大了,这工资的支出就又是一大消耗了。 好在项骆现在是不差这个的。 升职的人自然是开心,新入职的人也是满心的忐忑, 项燕彻底走出了前段时间的阴霾,此时又有了事业上的升迁,自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随后第二天便是官方下乡,送来了孵化机。这孵化机的功率照比之前的小型孵化机自然是不一样的,不过也是相对更智能的,对蛋的情况把控也更好。 官方还很贴心的送来了一个太阳能发电机。虽说这样一套太阳能发电机并不够这样的孵化器运作,但配合项骆家里的风力发电一块是完全没问题的。 将孵化器放置好了,适用一下温度没问题,跟官方结清了帐。往后的日子就是开始攒鸡蛋了。没攒够码放一层孵化器的鸭蛋就直接入孵,从上到下一层一层的攒。眼下的鸭蛋数量自然没办法将这个能够同时孵化几千枚蛋。不这样的规模并不难实现。 差不多就是项骆的下一个小目标了。 而就在孵化器安装完毕的第二天,已经晴了大半天的天空,终于弥漫上了一层厚厚的乌云。 项骆站在院子里,看着外头的乌云,都能听见村里头远远的传来的欢呼的声音。 自冰雪消融开始,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乌云。 北方的云彩是很低很低的,尤其是乌云,仿佛就在头顶一般,又是那样遮天蔽日。 压抑而又深沉。 可这世上,在没有比这个更能够带给人们希望的东西了。 那些乌云,是那样的美。 项骆看着还忍不住拿出手机来拍了几张照片纪念一下。 末世的第二年,深秋时节快要入冬了,才遇见的第一场乌云。 只是不知道这些乌云能否带来今年的第一场雨。 不论是否可以,村民们已经迫不及待的将家里头所有能盛水的都拿到了室外。有的人家更是夸张到了铺了小半个院子。道路的空地上都是各种锅碗瓢盆。 不怪他们这样,这一年缺水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 每天精打细算的用那么一点儿,身上脏了臭了也只能受着。日子过得甚至还不如菌包,好歹用水不愁。 这是这乌云悬在空中,看着骇人,却迟迟不见落下。想到去年这个时候,这边还发了洪水,看见乌云都害怕。可现在所有人都盯着上头的那几朵乌云,只能埋怨为什么还不下雨。 乌云从早上一直到中午都没什么动静。只在空中随风而动,换来的是地面上的一片不满的声音。 有的虔诚的人,干脆跪在地上祈求老天可怜可怜地上的子民,赏赐一些甘露,也有的人不满的情绪被发泄到身边人的身上。 有的家里夫妻吵架,有的家里打孩子。反正照比早上的欢声笑语,时间越久,众人就越烦躁。 等到了下午一点,天空才终于炸响了今年的第一个雷声。 闪电在乌云中劈开了一条蜿蜒的树杈,很快,那草草的暴雨声音变从远处传来。 人们能够十分清晰的在山的那一边有瓢泼大雨缓缓而来。甚至还能看见被黄沙覆盖的山丘遭受到暴雨洗礼的瞬间被水花飞溅起来的尘烟。 项骆看见雨过来了,也没出去凑这个热闹。 只要下了雨,等雨水渗透地下,地下水的水位就能上来,就会有井水。到时候就不愁使用了,现在是不用急的。 只开着窗户听个声音。一年多没听见雨声了,项骆也怪想念的。 可当暴雨慢慢由远至近,嘈杂的雨声中却混进了别的声音。 祝炎撅着屁股趴在窗口看着窗外,项骆的目光落在那浑圆的屁股上就移不开眼了,却听祝炎喊了一声:你快看! 项骆忙站起身就这祝炎的目光看出去。 两个人都没说话。 外头光秃秃的地面上,连垄沟都不是很明显了。可昨日还黑黄的土地上,却铺上了一层拇指大小的经营冰球。 随着狂风吹过,席卷着冰球砸在窗户上砰砰作响,更有几个冰球顺着窗口打进了窗台上。 项骆眼疾手快的将窗户关了,半晌,才说出一句既是安慰自己,也是安慰项骆的一句话:这么大的冰雹没事的。 哪年不下一两次的冰雹? 只是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雨啊。 项骆家里什么都没做,此时只要关起门来,等外头冰雹停下来就行了。 可村里有的人为了接雨水,将家里的容器都拿出去了。若是金属的也就罢了,有的还是大瓷碗或是塑料桶,这些可没办法承受冰雹的璀璨。 更惨的是有的人只穿了内裤,想要借着这一场暴雨来洗一个今年的第一个澡。 有的人躲得及时,没挨几下就跑回屋了,也有的身上被砸了好多冰雹,身上一片青紫。 最惨的莫过于试图进院子将那些脆弱的容器取回来的人们,几乎都被砸的不像样子,有的人还见了血。 可天上的雹子越来越大,就算打伞出去,也很快被砸的不像样子。 那些东西拿出去接水的人们耳听着外面东西被杂碎的乒乒乓乓的声音,心底再一次升起了无尽的绝望。 这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这一场冰雹,一下就是两个小时。 整整连个小时,全村的人都被这样的噪音折磨的烦躁极了。 当外面的声音终于小了下去人们才发现,那外面的冰雹竟然已经堆积道了窗口的位置。 因为冰雹而上升的水位聚集起来,一些地基较低的人家已经开始有水顺着们蔓延到屋子了。 项骆家地基还算高,不过打开门也有一些冰雹涌进了屋子里。 这门一开,眼睛就已经被晃得睁不开了。 太阳还没出来,这些反光的晶莹冰块就已经让人的眼睛十分不适了。 这些冰雹小的还没有指甲大,可大的却比拳头还要粗一些。就算是项骆家的玻璃也给砸出了裂缝,放眼望去看得见的人家的房顶更是被砸的坑坑洼洼。 这还是用的彩钢房顶。那些用砖瓦作为房盖的人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项骆家里还好,就算窗户被砸出了裂缝,他家也是两层窗户。冬天若是冷了,在外面的一层窗户上覆盖上一层保护膜,屋子里的热度就能被保护的相当好。 可村里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项骆家的装修几乎都用质量最好的,窗户也是挑的最好的。可那些家里差强人意的人家自然就没那么好运了。有的窗户完全被砸破了,一家人只能躲在炕上。绝望的看着顺着破洞砸进来的冰雹。 更惨的还有那些三十多年的老房子,直接在这样强横的冰雹之下坍塌了。 冰雹过后,天上的乌云都淡下去了。等确定冰雹停下来了以后,解放军就立刻对村子进行排查。 可及腰深的冰雹哪里是那么好过去的?就算他们愿意强忍着寒冷在参杂着冰水的冰雹走出去,这速度也是相当慢的。 最后不是办法的办法,战士们全部上了村子周围的墙往各个角落走,以肉眼发现哪里的情况不对就立刻叫几个人一块往那边去进行抢救。 这一次雹灾的恶劣程度远超项骆的想象,碗大的雹子足够给所有人毁灭性的打击。 项骆在家里一直没出去,直到晚上,冰雹融化下去直到了膝盖的位置,才有疲惫的战士上门来询问项骆家里有没有高靴一类的东西。如果有的话,希望能够参与救援。 项骆才知道当前的情况有多糟糕。 我家里有两套下水的连体靴,这样吧,你把你靴子给我,我把这两套连体靴给你们。 这时候最可怕的是身体湿了以后,身体的热量会大量流失。先保证身体的干燥才是最要紧的事情。连体靴能保护到上半身,大大降低了是身上被弄湿的可能。 这样的装备对于现在而言就已经是无比奢侈的了。 行行行!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项骆回头将两套连体靴翻出来,腿上套了棉裤和棉袜,好在兵哥跟他身高差不多,他的靴子,穿着厚棉袜塞进去虽说有些困难,但不是不能忍受。祝炎又叫项骆在外套一层皮裤。这玩意在室内都反光的晃眼,虽说丑,可有点防水的效果。 项骆也套上了,随后全副武装跟着兵哥外出去看看受灾情况。 第113章 第 113 章 项骆先到的地方是距离自家比较近的, 也是地势较低的一户人家。因为地势较低,水本身就容易聚集。而那些高处的冰雹,竟然也在滚动中往下面的方向聚集。 最严重的一家, 整个院子都被冰雹埋了大半,更是蔓延到了房檐的位置。 已经有解放军下去努力打开门窗先将人就出来。然后想办法将院子里的冰雹清一清, 至少先让院子里的冰雹位置降下去。 项骆能帮上忙的也就是搭把手,将这户人家的孩子背起来先送去村委会那边。 随后又是一家房子被砸塌的一户人家。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05) 村子里老房子不少, 这样的房子几乎年年都是修缮, 只是因为囊中羞涩, 一直没能重建。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 之前的地震都没能让这经历了几十年岁月的房子倒塌,却毁于一场末日一般的冰雹。 里头的一家三口里, 男人已经死亡了, 还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因为严重的低温已经奄奄一息了,女人十分虚弱, 却还是仅仅抱着小女孩。 冰雹之前, 所有人都喜滋滋的等待着甘霖的降落, 还在设想着不缺水以后的日子会怎样。 可来不及想, 家就一已经毁了。 项骆跟着解放军以自愿者的身份加入救援直忙到深夜。 因为冰雹的原因, 气温直接从零上几度下降到了零下。加上深夜没有光源取暖, 已经冷的让人压根发颤了。 本村其实是幸运的,因为有军队驻扎, 战士们也第一时间抢险救援, 大大挽回了损失。 可其他没有军队,以及本身就比较贫瘠的村庄会是怎样的惨状没有人敢去想。 深夜时分,地上的冰雹依旧到小腿。这份寒冷仿佛自深冬而来。也许比深冬更让人难以忍受。 能救的人基本都救出来了。死亡的人也做了登记。只是还有重伤的人是否能活下来还不知道。 这场雹灾的伤亡还是未知数。 项骆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发现家中灯火通明, 一进屋便迎面感受到了一阵热浪。 屋子里烧了炉子,暖烘烘的。 空气中带着一股子姜汤的味道。让项骆骨子里的寒气都散了几分。 听见了声音,祝炎跟安维都过来了。 家里一共就两套连体靴,项骆的一双靴子还是跟战士交换的。他们两个什么装备都没有,自然不能去添乱。不过他们也在家里等着项骆直到现在。 项骆也没进屋,就在外屋这边将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靴子一脱半靴子的水,还要开门往外推有倒,身上穿着的棉裤更是浸满了水,冰冰凉的。 祝炎往项骆的腿上摸了一把,冰凉的厉害。 你先去洗个热水澡。至少先将身上的寒气冲一冲,别感冒了。 现在也不用考虑省水了,外头遍地的冰雹,随便舀上两桶煮开了都能用。 项骆洗了个淋浴热水澡,随后就进了被窝。项骆翻出了最后的大棉被给他盖上。又给了他一杯姜茶。 项骆捧着姜茶,这才缓过来些。 祝炎这才问道:怎么样了? 项骆叹口气:比想的糟糕太多。死了七八个,还有的人瞧着只怕坚持不下去了。有的人家塌了。也有的下雹子还往外跑,结果被砸成了重伤。那些包子最大的比碗还大。砸脑袋上就直接死了。 房子都塌了?安维有些难以置信。 项骆点点头:要不是之前盖围墙的时候把危房都拆了,只怕塌的更多。 之前因为地震造成的危险,以及有过冻死人的教训。所以房子情况太糟糕的,村委会的人就会联系屋主,帮起换个新的住处。反正村子空房子那么多。有的人家不愿意,嫌弃空房是凶宅,那也只能是连吓唬带劝的忙了一段时间。 再后来建围墙的时候,这些危房也都拆了去搞村子里的建设了。 现在看来没有比这个更高瞻远瞩的了。直接大大的降低了村子里的损失。 祝炎问道:那窗户呢? 就这个才更让人头疼疼。 几乎家家户户的窗户都被打破了。只是有的人是裂缝,有的人家就是漏洞,还漏风的那种。夏天还好糊弄。等了冬天可就难说了。这才是即将面临的更严峻的问题。 祝炎问:破洞的有多少? 项骆摇摇头:不知道,可绝对不少。光我看见的就不下五十个。有的要是只有一间房的玻璃破了还好说。有的那种还用的老式玻璃的,所有的窗户都坏了。 安维皱着眉头,没再说话。 项骆道:这么严重的雹灾,官方会想到些解决办法。咱们能做的到底还是太少。 项骆不是没想过帮忙,可这样的灾难根本没什么可帮的。 是肯定要有办法。哪怕是将这些人接去城里。项骆目光暗淡了些,要是今年还像去年那样的话,那样的窗户里面住人根本活不下去。 这件事,他们也只能想到这里了。 项骆喝了口姜茶,打了个哆嗦,对祝炎道:还是冷。 祝炎摸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 等一会儿就暖了,还是说我给你弄个热水袋? 项骆知道:给我弄个你就行,我就缺个暖床的。 祝炎瞥他一眼。安维很知趣的出去了,还顺手将门关上了。 祝炎揉了揉拳头:你缺什么? 项骆将茶放到了一边,打开被窝拉着祝炎进被窝。 我都快冷死了,你摸摸。项骆将胳膊伸给祝炎,祝炎摸一摸发现果然冷的厉害。 项骆打蛇上棍的将人包住,蹭了蹭祝炎的耳边:多抱抱你就热了。 祝炎怀疑项骆在开车,而且他有证据。 因为项骆某个地方真的热了。 两个人在这一场浩劫之下,相互安慰索取,哪管明日愁。 第二天,经过了整整一夜,地面上竟然还残留着一些没有融化的冰雹。 一些冰雹在地上已经连在了一起,太阳出来后,反射着冰冷的寒冰。 项骆一出门,眼睛就差点暴盲。 祝炎翻出了自己的太阳镜给项骆,项骆的眼睛看屋子里都有些看不清,半晌才适应下来。 出去先看看鸭子。车库里是封闭的,就算水漫金山也淹不了,只是下午开始都没时间喂,此时的鸭子们已经快要早饭了,看见项骆就扯脖子叫唤。 项骆将鸭子们喂了,还多给了一点,看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心情才稍好些。 然后目光就投向了那几个单独捡出来准备买了吃肉的鸭子。 鸭子: 项骆吃过饭以后,就拎着三只鸭子去了村委会。 村委会里满是伤员和无家可归的人。地上铺了一层棉被,就连村长的办公室都挪给了伤员用。 项骆林这鸭子过来,老远之外鸭子的叫声就穿了过来。 鸭子跟鸡和鹅都不太一样,扯脖子叫唤的时候声音能穿的很远很远。 项骆走进,看见有的战士正在门口坐着休息,便将鸭子递了过去。 这是小战士没有反应过来。 捐的。宰了吃吧。不多。不过这边人一人吃口肉是肯定够的。 小战士连连摇头:我们这有罐头。 罐头跟新鲜肉比不了。这些原本就是打算卖的。这一场冰雹下来,估计村里人要好长时间才能缓过气来,我留着时间长也是浪费粮食。杀了吧,你们也尝尝。 项骆说完进去看了一圈。这里头还有他昨晚救出来的人。 项骆到了懂点医护知识的战士旁边询问:怎么样了? 战士眼圈发红道:昨晚两个人走了。应该就是低温症。 被砸死的人不多。多数都是因为被冰雹淹没后体温迅速降低且没有及时脱离环境。 这是相当致命的。 项骆默然,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离开前看见有人拿着鸭子在外头杀了,放心了些。 随后项骆去项燕家里看了看。 项燕家的玻璃也裂开了,不过好在是双层玻璃,内层玻璃看着问题不大。项燕已经用胶带将裂开的部分沾上了。只是那残破的玻璃瞧着还是不舒服极了。 哥!周婷婷看见了项骆先喊了一声。 项骆应了一声进屋:咱家没事吧。 啥事都没有,就是有点冷。周婷婷身上甚至穿上了羽绒服,在炕上放上了垫子叫项骆坐,省着凉炕冰屁股。 项骆也觉得这屋里头比外面还冷。 怎么没烧火?项骆问。 哪有柴啊。周婷婷无奈道:外面的柴都被水泡了。屋里头有点也不多,只能省着烧。煤炭也都是湿漉漉的,根本点不着。只能希望后面几天太阳好一点。不然家里都快没柴火做饭了。 虽说官方那边得到的杂粮饼干都是熟透的,可以干吃,可怎么也比不上吃口热乎的。 项骆道:你们要是没柴火了可以先去我家吃。我家的煤炭在下屋,多数都干着,现在已经点着火了。或者给你们送来些也行。 项燕刚从后院忙完回来,就听见这个了:那不用那么麻烦。我家都是煤块,放一两天就干了。就是柴火是个问题,几家户户都是一样湿的厉害,这也就看老天爷能不能给个好天儿了。好在家里被子什么的都挺热的,一两天还能坚持。 咱家有酒精吧。项骆问。 还有两壶吧,之前跟解放军换的。 项骆提醒过项燕多准备酒精,所以项燕有意留了些。 那正好我有酒精锅。锅不大,但吃口热乎的,或是热个热水喝和灌热水袋没问题。项骆道。 那可比拎煤强多了!项燕面上一喜道。 确定项燕家里没问题,项骆这才往回走。 这一场冰雹让原本日子红火起来的村子一下子没了许多的热情。 说真的,还不如继续旱下去呢。干旱的时候水至少还有办法解决。村里没水去村外。县里没水就去市里,总有旁的办法。 可这样一场冰雹下来,那才是在恨得天怒人怨。 而且就算提前知道了,很难以做出什么来预防。 人们没办法让窗户变得能抵御雹子。更没办法让雹子小一点,或是少一点。 项骆去了趟斜对门的李宝国家。李宝国倒是还好。因为家里做生意,李宝国人又厚道,不想客人来了冷着。所以天冷的时候就开始烧炉火了。前些日子刚往家里补充了一批煤炭,够烧好些天的。只是一样没有柴火。引炉火有些麻烦。可这炉火要是成天成夜的烧又有些舍不得。 这世道烧煤可是件奢侈的事情。烧一块少一块就只能去买。可现在知道附近产煤的地方都关停了,到现在也没听说恢复生产。而且就算恢复生产了,也肯定优先提供给官方的一些重要产业。官方要恢复的基础还有很多很多。能分配过来的就还很少了。 项骆送过去了一些蜡块。这些蜡块可以切割成几快,一次放一点在煤炭上。蜡块燃烧浸入煤炭后点燃煤炭,就很容易引燃了。 从李宝国这边出来,项骆才回家。太阳已经升的好高,伴随着气温的回暖,地表滑溜溜的一层冰雹冰层渐渐化开,踩在脚下咯吱咯吱的,听着还挺解压的。 村里的情况也就这样了,至少眼下看不会再差了。 项骆问安维:你看网上的情况了吗?只有咱们一个地方有这个情况吗? 安维道:暂时只联系到了五个人,其中一个是毛子的,他们那边是有冰雹的,其他人是东欧的人,并没有发生,不过那边说是本来很能下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淹一次。 这就奇怪了。同是一块大陆上的居民,这头旱了整整一年,而且是大旱。他们那边竟然强降水。难不成这边蒸发的水都跑去那边下去了? 这种事情说不明白。 项骆想一想道:那你最近多注意其他地方会发生什么样的天灾吧,要是有灾情严重的一定要告诉我。 安维虽说不知道他想知道这个是为了什么,却也没拒绝,点头应了下来。 随后的灾后重建,其实也没什么可建的。 房子塌了,眼下快要入冬了,也不可能盖房子。只能寄住在亲戚家里。先前那个寡妇母女跟着军队去了县里,粮食什么的也带走了。不过屋子倒是还不错,空下来了。 再有就是项骆家隔壁刘世荣家。他们一家死得一个比一个惨,自尸体被发现以后,就再也没人敢踏进去过。只是那房子是五六年的新房子,遭遇了冰雹以后也是好好的。 可眼下都这个世道了,死人的人家何其多,就算再怎么嫌弃也比跟其他人挤着打地铺强。村委会商量一下,就给这里安排进来两户人少的人家。他们相互是个伴儿,相互打气也不用害怕。 还有项骆家前院的左边还有个姓赵的人家,是一个人独居,家里的房子倒是不小。 村委会的人联系到他询问愿不愿意,他点头应下了。 就这么东拼西凑的将无家可归的人解决了,尸身也没柴火烧。人走了更怕尸变。解放军那头商量一下,就带上山挖了个深坑埋了,还在上头多压了几个附近搬来的石头。 就算是尸变了,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从土里爬出来。 后面一连几天都是大晴天儿,不过这份阴霾却一直围绕在村子的上空。 走在村子里,从前的欢声笑语都少了。 冰雹发生的第三天,军队的救援队下来了。其实并不是他们的反应慢,而是他们很清楚本地是有驻扎军队的,而且也第一时间取得了联系,知道这边的救援行动很及时,并不用担心。所以,这是等着全县的抢险救灾进行的差不多了以后,就这送救援物资的机会过来的。 得知军队的人来了,全村躁动起来了。纷纷聚在了村口,看上上面给送什么来了。 其实吃吃喝喝的什么都不重要,他们也不缺。缺的是解决窗户问题的办法! 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村委会已经给解决了。可窗户被砸出洞,屋子漏风的人家,村委会可就无能为力了。要知道村委会的房子现在也是千疮百孔,都没条件修缮。 解放军带来了音响,一个人军官踩在凳子上,看着周围包围的上千个村民。 说真的,除了城市里以外,只有这个村子才能看见聚集这么庞大的人口。 没错,这些人,已经可以用庞大来形容了。 至少现在来说是的。 本村虽说有伤亡,可照比其他村的惨重情况而言,无疑是幸运太多的。 我知道,大家当前最关心的莫过于窗户问题,和柴火问题。我们已经加大了煤矿的开采,今后会逐步给各方送足够的煤炭。至于窗户问题。这方面的资源还太少,达不到换窗的能力。 现场一片失望的声音。 解放军忙提高了声音道:但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经过上方连夜开会决定。窗户不能换,但不代表不能蒙布。我们已经调来了军用冬季帐篷。现在都拉过来了。咱们现场将这些帐篷都剪开,大家都回家算好自家破洞窗户的大小,我们会现场裁剪出相应的大小,让大家钉在窗户外面,然后再在窗户外面蒙上一层塑料膜。这样除了光线暗了以外保暖比原本的窗户还要好些。窗户裂了但没破的,也可以领塑料薄膜将窗户封住,争取今年过个好冬!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06) 话音一落,台下已经响起了一片叫好的欢呼声。 这些可都管了大事了! 第114章 第 114 章 东北冬季苦寒, 不过湿度较低,热气易聚不易散。只要保证屋子不漏风,屋子里的热量就不会散的太快。 所以往年村里人都会在窗户外头覆盖上一层塑料膜来增加保暖。 去年末日来势汹汹, 村里就只有少数的几户人家还有剩余的塑料膜将窗口封上,多数都是没有的。只是好在多数人家都换上了塑料窗。保温效果相对较好。才不至于太冷。 可今年就没那么好过了。 好在上面下发了这些塑料膜。 再寒酸, 至少能将这个冬天先过去了。 这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台下一片欢声笑语, 军官看着他们, 心里也放心了些。 这时候人群里有人问道:那今年能不能多砍一点树, 多少烧点炭? 自从烧砖以后, 多烧了一些炭给村里人分了。村里人烧了炭以后觉得比烧木头方便省心。而且轻便好运输。 在煤炭不足的情况下,木炭无疑是最好的替代品。 军官却摇头道:煤矿那边已经在加紧生产了, 最近政府也会再重启几个煤矿在增加产粮。到时候一定会尽可能让每家每户都用上。山上的树, 能少砍还是少砍吧。 那些树都死了干了,留着也没用啊! 大地荒芜整整一年了。那些树也都死干净了。原本看着漫山枯枝还能有些幻想。可那日渐干枯的树干, 还是灭了人们最后一点希望。 军官叹口气:那也先留着吧。左右咱们还有煤炭, 煤炭是够烧的。 随后村里头又七嘴八舌的问了一大堆话, 能回答的, 他们也都回答了。 随后派发救援物资里, 就有每家一百斤煤炭。一百斤不多, 不过省着用只早晚烧两炉子,够烧半个月了。现在天气还没冷的太严重, 这样足够了。等半个月以后柴火都晒得差不多了, 就能继续烧柴了。 除了煤炭,还有每家一包固体酒精。固体酒精被被切割得当的小块儿,每块25克左右,一包二十个, 也就是一斤。这个可以在没有柴火引燃的时候用于引燃炉火。甚至还可以自己搭个架子放个小铁盆来煮东西吃。自然是好东西。 再有就是一些用塑料袋做包装的干净饮用水。现在家家户户缺少粮食,饮用水安全是个问题。开水晾凉后不用多久就会被再次污染,现在比不上之前随时可以烧,这些包装饮用水能支撑一阵了。 项骆领了东西回家,打开包装看看固体酒精。自家囤了不少这个。 说是固体酒精,但并不是单纯的凝固酒精,而是用某些工艺,将酒精跟其他东西混在一起凝固定型做成的。照比液体酒精更安全,使用也更方便。 这工艺并不复杂,即便是现在也能轻松做出来好多。不过这种时候还能这样轻易的拿出来派发给大众,是不是就代表官方已经不缺了? 粮食珍贵,不可能用粮食制作酒精。那最好的材料也就是煤炭,或是石油? 石油是现代工业的血液! 有了这个猜想,项骆拿出一个被薄薄的塑料膜包裹的小巧固体酒精块。 祝炎探头看了一眼:新发的? 嗯。一斤,每家都有。项骆道。 如果是单纯拿出来一斤,这没什么。可全村几百家每家一斤就有几百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更何况,也不可能只有这个村子独有的。 也许是煤炭的产粮足够吧。祝炎也拿起一块捏了捏,相对比较硬,这代表里头加了石蜡来增加硬度,让其不易变形。 我在想是不是石油恢复了。项骆道。 祝炎眉毛一挑。 末世前,国内的石油进口量高达70%。 当然不是国内没有,而是进口的成本相对比较低。不过国内也不会只进口不自己生产进而对国外造成致命依赖。 所以长期以来都是将进口跟国产达成一定的平衡,以保证出现任何意外。 国内也早早发现了好多备用的有矿没有直接开发。只等有个万一再进行开采补上无法进口的空缺。 比如现在。 而现在国内对石油的需求量也大大降低了,不仅仅是人口的大量死亡,更是用油等一系列消耗石油的消费都几乎为零了。 所以对石油需求量降到了最低,这石油开采出来花在刀刃上的几率也就更大。 这代表的也是相当大的。 只要基础都重新恢复了,那么距离曾经的工业辉煌也就不远了。 现在可不像建国初期那样一穷二白。就算末世之下再怎么落魄,从前的架子也还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用原来的框架,再将人才投入进去,恢复的速度从来都不是问题。 祝炎只道:要是这样,你考虑的事情就该多一点了。 项骆笑一笑:我可没那么大的野心。不过要真恢复了,我最多是乘这个东风罢了。 有句话说得好,只要是在风口,就算是只猪也能飞升。 当下末世虽说绝望,却也遍地黄金。这照比九十年代还要好太多。 虽说有了这样的猜想,不过二人都没有再多言。 解放军那边火热的在给众人裁剪军用冬季帐篷给老百姓糊窗户。忙了大半天。等走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忙着糊窗户,尤其是窗户破洞的人家,这窗户糊上了屋子里能见度就变得很低。 可虽说能见度低了,可屋子里暖和了。 下午时分,项骆家里来人。是之前说好了进厂子里干活的人过来询问这活什么时候能开始。 虽说冰雹带来的灾难不小。可那样庞大的将水也解决了用水的燃眉之急。井里有水了。这就代表项他们可以像养多少菌包就能养多少菌包了。 而决定进入项骆厂子里上班的人也都看的明白,再好的日子也抵不过天灾。可项骆家的日子一直都很好。 还不如赶快跟着项骆的步子,让自家的生活尽快进入正轨。 项骆也看得出他们的心急,只说原本开业的时间不变。 项骆家后院里放着集装箱很好的保护了那些菌包的原料。原料没问题,自然还能继续生产。 工厂是新建的,虽说也有玻璃被冰雹砸破了,可有官方给的军用冬季帐篷糊上去也不错。 项骆也跟官方联系了,专门为这厂子先订购了十吨煤炭,过段时间就能送来。当下家里的煤炭还有富余,十天半个月是能坚持过去的。 就按照原本计划开业! 雹灾过后,项骆主动给受灾严重的人捐出去三只鸭子给他们,这件事村里头没多久就传遍了。 鸭子多稀罕谁都知道,就算是开养鸭场的,随便送出去三个也心疼,何况现在一个鸭蛋都足够被人巴结讨好的时候,三只鸭子随手拿出来更是一种魄力。 项骆虽说送出去了三只鸭子,不过因此而在人们心中留下的声望却远超这三只鸭子。 项骆自己也是后知后觉的发现,村里人对他的态度照比过去更客气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第二日就是原定开业的当天。 郑小儿一大早就带着儿子过来了。项骆还是被警报器的声音给吵醒的。 郑小儿照比上次看见的瘦了几圈,不过看见了鸭子精气神立马就上来了。 简单利索的将四只鸭子宰了,鸭血让儿子用筷子一直搅着防止凝固,这个鸭血能做好多好吃的,也是今天聚餐的一道大菜,随后将四只鸭子全部拔毛开膛,眼瞧着下水一点点掏出来,郑小儿沾血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项骆明白他这是看着这些下水眼热,这些拿回去就就够吃一段时间了,让他儿子多吃点好的。只是这画面打眼看上去着实变态了些。 郑小儿根据项骆的要求,将鸭子拆分。虽说从前是杀猪的,面对鸭子做太精细的活也会有些手生。不过也不会太难看,弄好了又给拼回去给项骆看,确定好了每只都是一块儿肉都没少,刚好项燕就过来了。 项骆将将这些肉都装好了交给项燕,让她挑几个厂工一块打下手,项骆又拿了些干菜和六个鸭蛋,叫项燕决定做点什么。 到时候先李宝国父女俩也带上。所有的员工连带着项骆这个老板一块吃一顿饭。 这是他们这个厂子第一次正经八百的聚餐。 祝炎不大喜欢这样的热闹,安维有那个时间就玩电脑了。 所以又是项骆一个人出面。 祝炎二人一直以来深居简出,除了必须场合外,几乎不怎么出门,也很少跟外界人来往。 时间长了,村里自然就传出了这样那样的传言。反正众说纷纭。 因为他们神神秘秘的,早前还有不少人在他们身上打算盘,比如给介绍对象一类的,到了现在也不打那个算盘了。 尤其是项骆关于是同性恋的传闻出来了以后。 虽说当初有解释说项骆这样是为了避免别人给自己介绍对象,可时间这么久了都没看项骆瞧谁家姑娘一眼,这样的说法自然是越来越盛行了。 因为这个,村里人还是有不少人给项骆操心的。 自然也有心怀不轨的。 只是人家大领导给项骆介绍都被项骆婉拒了,其他人自然更加没有这个自信能觉得自己就能成。 工厂那边有炉灶,这一起锅烧油,热气顺着地上的烟筒往外流,将整个场子都轰的热乎了起来。所有的场子里的流水线工作台都先往边上搬一搬,从村子里借来了一些桌子摆放上。 厨房的空间不大,一次最多容纳十个人吃饭。原本规定的就是到了饭点五十个人分五批次过去吃东西。每天轮流的时间不同,吃完换下一批。中午规定休息两个小时,可以自行选择回家吃,或是打了饭回家去吃。 这也就代表了,只要他们自己愿意,也可以将饭打回家跟自己家里人分享。这就看他们自己的决定了。 反正如果带走的话,给的菜品量是固定的,只有在那里吃的人才能吃不饱再添。 项骆也特意嘱咐了项燕,以后吃饭的时候也要注意菜品的口味。千万不要太难吃。保证口味才不会剩饭。 项骆也会担心做饭的厨子会为了将剩菜打包回家故意将菜做难吃了,好让自己家独自享受美味。 一直到了八点多,项燕带着的人都忙完了,三菜一汤都做好了,等着员工们都分别落座等着开席,项燕才让人将项骆叫来。 项骆是老板,这入职的第一顿饭自然是要项骆来带头。 这一次所有人的心态都不一样了。 雹灾让大家多少都有了损失,更有在这场雹灾失去家人的人。 大家的境况都有了改变。可一进这厂子里就闻到了肉的香气。 这感觉就不一样了。 项骆一来,所有人都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项骆目光扫向在做的所有人。他们男男女女岁数都不大,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很瘦。这一胖一瘦之间,好多人都已经认不出来了。 这世道能胖起来是个奢侈的事情。 咱们都坐吧。往后就都不是外人。今天咱们第一天上班,我这边也是下血本给大家吃顿好的。原本只是想开个好头,现在来看,也有点给大家加油打气和压惊的意思。所以大家都吃好喝好,不用什么顾忌。往后好好干,日子总会一天天好起来。不论是肉和蛋,甚至是蔬菜,以后都不会太奢侈。这就要看咱们自己的努力了。 项骆不是个太会说场面话的人,不过即便这样,一番话下来也叫整个厂子里掌声雷动。 我知道大家都饿了,我就不耽搁大家吃肉了。项骆对厨房门口的项燕点点头,项燕就组织帮忙干活的人们一块将饭菜碗筷都摆上桌,然后坐下来一块吃饭。 饭桌部分领班还是员工,只分男女。要是混坐怕都放不开。 三菜一汤上桌,项骆就听见有人哭了。 这一哭,好些人都跟着红了眼眶。 这些在过去其实都是家里头常见常吃的。可现在再看见却让人心酸极了。 他们太久没吃到这样像模像样的一餐了。 有人哭,就有人安慰。不知道谁高声说了句:哭什么啊,赶快吃啊,趁热吃! 对对对!趁热趁热! 大家纷纷下筷子往自己的嘴里塞。平均十二个人一只鸡,每个人也就分到几块肉。 即便如此,也让他们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 从前怎么都没觉得鸭肉会这么香? 坐在饭桌上,看着同桌的人狼吞虎咽的,项骆愣是没好意思夹一块鸭肉吃。项骆也确实不缺这个。 一个蘑菇炖鸭肉,一个炒血豆腐,一个清炒干菜,还有一道紫菜鸭蛋汤。 上桌便接受了一番风卷残云。 菜品就那些,吃没了就没了,不过汤还有好多。好些人等其他菜吃的差不多了,又去盛汤泡饭吃下去好多。一个个都吃饱了肚子挺在椅子上,带着前所未有的餍足。 口腹之欲是身为动物最原始的欲望,一切的需求、规则、思想都是从吃饱了以后开始的。那些饿着肚子的人,根本无暇顾及这么多。 其实对于那些原本就给项骆打工的人看见这些还不会太激动,毕竟虽说之前吃得没这个好,可也不算太差,像是鸭蛋、鸭肉一类的,偶尔是能吃到的。先前还每个星期能吃到半只鸭子呢。 现在看别人吃成了这样,他们眉眼中还多了几分骄傲。 他们是更早在这里做工的。 而吃饱了以后,所有人看项骆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顿饭吃的太痛快了,这是不是代表以后跟着项骆,就不会缺这样的饭? 他们原以为,家里粮食充足,还能偶尔吃上一个罐头就是一件十分满足的事情了。毕竟都说外面都开始闹饥荒了,就这边的十里村最富裕。 可现在看显然不是这样。 真正过得好的还是要看项骆! 等看着桌子上的从盘子到碗都干净了,甚至一点油花儿都没剩,项骆心底忍不住抽抽唇角,不过也是为了他们心酸得慌。 便站起身道:这顿饭大家吃的怎么样? 好!大家异口同声。 还想不想再吃! 想! 项骆笑容加深:咱们的话,年前只怕就是这一顿了。 此话一出,下面自然是一片失望的声音。 项骆道:不过正常的加餐是肯定有的。争取大家在我这里都能吃胖了! 众人笑声一片。 项骆又道:今年冬天大家可能会过的艰难些。等来年开春吧。那个时候我养的鸭子数量就有一定规模了。到时候,就能让大家每个星期都能这样吃一顿。不过到时候吃饭只怕桌子就只能摆在室外,或是在新建的厂里单独预留个餐厅出来了。不过日子过得快,来年开春,也就是一晃眼的功夫。咱们大家都好好的干好手中的活,菌包做的越多,咱们村里赚的越多。吃的,自然就更好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07) 设立了一个目标,大家自然更加干劲十足。 听着大家的掌声,项骆又道:那大家吃的都比较饱,先别太辛苦,各自回家休息吧,等下午的时候一块过来,我二姑会带着大家先熟悉一下工作流程和大概需要做的。明天开始学习,七天以后正式上班。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解散! 项骆只说了这么一句,又是迎来了一片笑声。 大家挺着吃饱喝足的肚子,满足的跟身边熟悉的人聊着闲天离开。 第115章 第 115 章 项骆根本没怎么吃, 也要回去再陪家里吃一顿。临走前就先麻烦项燕带人收拾干净了。做菌包的流水线设备先不用动。等下午干活的时候一块将这些设备归位。 交代清楚以后,项骆就先回家了。 郑小儿一次杀了四只鸭,鸭下水加在一起就不少了。可他们父子俩一顿吃不了那么多。所以就只带走了一些鸭胗和鸭肝, 剩下的都洗干净了,先放在项骆家里的冰箱冻上。 郑小儿在吃完了今天的聚餐后就匆匆回家给自家儿子做好吃的去了。暂时没办法吃到好鸭肉, 这些鸭下水也是好东西。 项骆家里距离门口进的位置还散落着些鸭毛。项骆进院子就顺手扫了。 一开门闹闹和项大宝就围过来了。项大宝也就是脑袋小,小脑袋瓜子似乎也没办法去想太复杂的事情。跟在闹闹身边时间长了。项大宝似乎也忘记了自己是只鸭子了, 瞧着跟闹闹高度相似的摇头晃脑晃尾巴的, 项骆已经怀疑大宝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是只狗了。 伸手将闹闹抱起来, 项大宝那头就满是抗议的叫唤了两声。 这还学会吃醋了。 项骆刚要蹲下去也摸摸大宝的脑袋, 就听见祝炎的声音传出来:吃饭了。 项骆这才将闹闹放下进屋。 家里做了辣炒鸡丁和红烧排骨。没准备素菜,只打开了包榨菜放在中间, 算是解腻的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饱?项骆从桌子上抽一张湿巾擦擦手。 之前缺水除了每日早晚的洗漱外, 也就做饭的时候手能碰见一点水儿,像洗手是不可能的。好在家里的湿巾还有好多, 一家人也都养成了需要洗手的时候就随手抽两张湿巾擦一擦。 现在虽说不缺水了, 不过井水还是浑浊的厉害。至少自家是不放心抽出来用的。所以用水方面这两天还是相对借据。 等地下水再沉淀沉淀, 自家也是要大量蓄水的了。 后院子的养鱼池里面的水只剩下底了, 要是再不下雨, 最多一个月就要干了。 其实项骆倒是可以一次性从九泡子村再买一池子水回来。只是那样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夸张。 现在就是再好不过了。过几天得了空, 就抽地下水。经过简单的沉淀和过滤以后倒进养鱼池里,就又够用好长时间了。 项骆想到用水的问题, 拿起筷子也不记着吃:咱们要不再挖个养鱼池吧。现在还没到零下, 挖土不难。到时候铺上几层塑料布防渗漏。 祝炎吃了口饭:后院没多少地方了,都是集装箱。还是挖前院。不过集装箱的话,密封性不错,你要是舍得, 放倒几个集装箱装水也没问题。那一集装箱的水,可不比你一个养鱼池的水少多少。 可那个还要装原材料。项骆还真舍不得。 祝炎道:那就原来仓库还有几个。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 这一年的功夫,差不多无主的东西有用的都被弄走了。 项骆眼睛一转道:咱们自己家没问题,养鸭子用不了太多的水。可工厂需要。咱们可以把那些集装箱弄回来,然后装上水给工厂用。 做菌包用水虽说不多,可成千上万个菌包做出来,用水量也是一笔大数字。 这事就这么敲定了。项骆又要准备时间找人去弄集装箱回来了。 现在外头的世道越困难,做无本买卖的就越多。项骆是真有点担心到时候遇见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论是否会造成人命损伤,遇见了就不是好事。 所以,需要考量的事情就多了。 项骆家里的鸭子因为捐出去了三个,数量有点少了。原定新场子开业后就开始卖鸭肉,也只能暂且延后了。 等最新的两批鸭子养上一个月大小够吃的时候再说。 工厂正式开业,开头没有工资,不过做出来的菌包可以平分回家里自己用。算下来其实比给工资赚的要多。 大家都生怕自己做的不好被淘汰,一个个都很有干劲。 就这样一连过去了三天,项骆过去瞧一眼,他们已经做的有鼻子有眼了。 新一代长起来的年轻人,吃喝上都不差。人高马大的,也都聪明。学东西只要认真学就没什么问题。 项骆对这头的工作很满意,另一头又听说了村口的最新消息,那些货郎又来了。 自从上次货郎前来,满足了村里人对购物的需求后,村里人就无不等着盼着他们下次再来。 他们不仅货品齐全服务周到,价格也十分贴心,不会太贵,让他们都能舍得买一些回去。 也正是因为从他们手里买到了想要的好东西,他们平时生活质量都好了很多。 这眼看着入冬了,他们还想着再多买点棉花或是布匹给家里人添置衣服,或是其他的东西。 这货郎来的太及时了。 对于项骆而言,他们的零食还是不错的。家里也没有舍不得吃一说,吃的很快。现在就剩几包不是很好吃的辣条了,其他的都吃干净了。 所以一听说他们又来了,项骆回头带上了几枚鸭蛋就去了。 别人都是扛着麻袋装着沉甸甸的粮食去的。就项骆自己拎着轻飘飘的几枚蛋,走到哪里都是一道让人羡慕的风景。 项骆去的比较晚,到的时候那边儿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项骆排好了队等着。前头排着的人听说了项骆上一次买了一大堆零食,回过头来还调侃了一句:又来买零嘴了? 嗯,上次的快吃完了。项骆道。 啧,也是,年轻人都爱吃那些,你家里还有三个人呢。那人羡慕的说了句,掂量掂量自己带来的麻袋。想着要不要一会儿也买点耐吃的零嘴回去。 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除了养菌包外,地里没活,平日就现在家里,嘴里头淡出鸟儿来了没什么滋味。 可不论买什么,也没有像项骆这样毫无顾忌的了。 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排到,这期间项骆几次都想干脆转身回去算了。不过好在这一路上排队的人嘴都不闲着,七嘴八舌的说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听着解闷儿。这不知不觉就到自己了。 项骆穿过村口大门直奔那卖货车,这次卖货车来了两辆。一辆车上装的都是布料和卫生用品,洗衣粉、肥皂一类的一样俱全,甚至还囊括了卫生巾一类的私人用品。项骆扫一眼就觉得自家没什么需要的,就越过前面直奔后头那个主要是零食的车。 货郎们也都认识项骆,看见项骆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很多。项骆将自己的蛋递了过去:都装零嘴,挑好的装就行。能买多少买多少。 因为零嘴一类的食物卖的都比较贵,所以卖的并不多。尤其是那些末世前价格就不便宜的零食,现在更不是普通人消费的起了。 货郎们看着几枚蛋眼睛直放光,将蛋收起来,明显是领头人的货郎就让身边跟着的一个人回头去挑选零食装。而领头的货郎就笑着跟项骆攀谈了起来。 你家还有多少蛋啊!兄弟几个好长时间没见过这个了,就连罐头都吃腻了。 项骆道:不多,而且一般不外卖。 货郎也能理解,想一想又道:那你卖鸭肉吗?要是活鸭子,带公母的,你开个价,多少都好说。 项骆只摇头:这个我还想吃呢,那么几个小家伙掉两根毛都心疼,平时跟祖宗似的伺候,哪能卖。 那您这鸭子哪儿来的啊,别是从前之前一直养到现在的。货郎问。 项骆面不改色道:官方那边买来的。 货郎刚要问官方从没说过有,可旁边一块买货的大妈嘴快问了句:不是官方都跟你买的吗? 气氛有点凝滞。项骆看了那人一眼,没说话。 货郎却不给那大妈反应时间,忙问道:你跟他挺熟的,住得近吗? 大妈还没反映过来。脱口而出道:那可老远了,我家住紧东头下面,他家 咳!项骆用力的咳嗽了一声。 那大妈一下子了过来反应,反问那货郎:你问这个干啥? 其实这不怪大妈嘴敞,而是本地人就是这样的民风。这家庭住址,乃至家庭成员情况等从来都不是隐私。哪怕是陌生人随便说两句哈,都能相互自爆户口自曝家门,也从来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是以前这样,那叫民风淳朴,可现在这样就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危险。 大妈也不是傻子。要不是这些货郎给村民们的印象太好,她也不会这样口无遮拦。 那货郎忙笑着解释道:就问问怕啥的,我又进不去。咱们就是闲聊天。您挑吧,挑好了给为你打折。 不得不说,货郎还是很会做人的。至少他许诺给打折就很好的获得了大妈的欢心。大妈继续低头挑东西,却也把嘴闭严实了。 项骆问道:挑好了吗? 问的是零食给捡好了吗。 货郎道:不着急,东西多,多给你拿几样挨个尝尝,下次就知道要啥了。这事真没商量了? 项骆道:要是真有富余,我们村自己就先吃上了。你看看这些大爷大妈,哪个不是馋肉馋的眼睛都快绿了。前不久有只鸭子病了,没办法杀了吃肉,最后骨头都烧一烧嚼着吃了。 项骆说的跟真事儿似的,要不是货郎从别人嘴里听见过他们村有人吃到过鸭肉就信了。 却也没拆穿。因为项骆故意撒谎,这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最后足足两大包零食给项骆,还笑道:您家要是有富余的可以给我预备一只。 项骆应了一声:看吧。 天底下纯属看吧两个字不是人话,也没说行不行,只给一个遥遥无期的许诺。 项骆拎上东西离开了,那货郎领头的看着项骆的方向,皱了皱眉。 项骆知道,估计货郎已经将自己家的情况摸得差不多了。 本地的风俗本就朴实,对陌生人也会怀抱很初始的热情。跟谁都容易敞开心扉。这末世虽说遭遇的多。可到底经受的残酷洗礼还太少。 这些货郎又会做人,自然赢得了所有人的欢心。这想要打听什么情况,自然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项骆也不急,他们问也只装傻。 就像他们自己说的,反正他们也进不来。 当然,这个进不来是表面上的。 项骆也不管那么多,只管着自家有零嘴吃就行。还怕他们不来呢。 在村里人羡慕的目光中,拎着东西一路回家,进屋一家三口就先打开零嘴儿先吃着。 没一会儿就见李月月过来了。 项骆抬抬下巴:坐下来吃。 李月月家里不缺零嘴,她是独生女,家里有富余,李宝国还是相当宠她的。 不过看见这两大袋子的零食,李月月看着也有点眼馋。 坐下来,项骆扔给她一包辣条,她也没客气坐下来吃了。 李叔让你过来有事?祝炎挑眉问。 李月月撇撇嘴:不算大事,我过来走个过场,待一会儿就回去。 祝炎多聪明的人,自然想明白了:有人求你来找我们吧。 有人求到了李宝国,李宝国是老好人,却也不会什么事都帮忙。只是他脸皮薄。人家求了不好晾在一边。所以就让李月月过来走个过场,回去再说不行就是了。 反正李月月跟项骆三人关系都不错,也就过来坐坐。 李月月耸耸肩:是刘老七媳妇。 项骆挑眉。 找我干什么?项骆可不记得自己跟他们一家有什么交流。 李月月一双死鱼眼冷笑的看着项骆:刘妍不是在你手里干活吗? 说的好像项骆跟刘妍关系多亲近似的。 项骆也想起来了。 当初刘老七夫妻俩为了自己的名声,就逼着刘妍这个二十出头的大姑娘去嫁一个三十多岁的流氓。最后村里年轻人们团结起来,把那个流氓的命根子给剁了,刘妍自己对家里心寒了,也从家里搬了出去,就此一刀两断了。 新工厂开业,李月月接触过那丫头,觉得还不错,就推荐给了项骆。 这现在刚上班第三天。 想让我从中间给搭桥?项骆挑眉。 李月月嗤笑:他们客气极了。 项骆没追问,李月月将嘴里的辣条咽下去:他们直接让你把她的工资给他们夫妻俩。说姑娘没出嫁,他们该帮忙管着。 这边儿也却是有类似的事情。虽说不多,但那些将自己工作后赚来的钱交给自己爹妈的人被称为懂事的好孩子。 当爹妈的无不提倡这样的做法,至于儿女会怎么做那就是儿女自己的事情。左右儿女都不傻。 当然,将钱交给爹妈保管的,大半爹妈都不会动,不仅不会动,还会偷偷的往里头添一点,留给孩子以后结婚用。但也有那种爹妈抓紧了孩子的钱,并以此辖制住孩子,束缚住他们的手脚,用经济逼着他们做个乖孩子。 愿意将钱给父母保管的孩子是少数。而能用这个辖制孩子的更是少数。 只是显然,刘老七夫妻俩就是这样的人呢。 那还真是客气。安维冷笑。 李月月道:他们原话是:妍妍那孩子还小,脾气冲。之前我们是有误会,其实都能解释清楚,可她就是不听。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你去求求项骆,他这个当老板的,妍妍能听两句。谁家大姑娘没结婚就从家里搬出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怎么样了呢。把她劝回来,我们再给她找个好婆家。到底我们是一家人,不能就这么生分了。要是她实在拧得慌不乐意,就干脆把她上班的工资给我们。我们也不可能花她的东西。只是叫她没工资拿,时间长了日子苦了,就知道回家服个软了。哈哈哈哈!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08) 李月月说完笑的讽刺极了,一屋子人也跟着笑。 这话说的要多冠冕堂皇就有多冠冕堂皇,可他们当爹妈的真这么贴心,当初又怎么会逼着大好年华的姑娘去嫁给村里臭名昭著的流氓? 不过是看着她进了项骆的厂子里,以后前途无限,生怕沾不到光所以才这么着急。 还说再给找个好婆家,鬼知道是哪个蛇虫鼠窝里的好人家。 祝炎笑吟吟的想了想,开口道:那你回头跟你爸说,就说项骆说的。既然他们这么贴心,以后他们再买菌包只给粮食就行,菌包就直接送去给刘妍了。他们买的菌包越多,刘妍收到的越多。等菌包把她现在住的地方都摆满了,自然就知道他们当爹妈的心意,肯定就回家了。 随后屋子里又爆发了一片笑声。 李月月对祝炎比了个大拇哥:绝!太特么绝了! 他们一口一个跟刘妍是误会,是她自己小气性大。要她的工资是为了她好,是为了修复感情。 可还没见过谁家修复感情就抢人工资让人身无分文的。 想要得到好处,就总要付出什么。祝炎这么做才符合想要修复关系的逻辑。 当然,这句话的另一个信号就是,项骆以后不卖他们家菌包了。 李月月当然一百个支持。 第116章 第 116 章 同为女人, 她太能够对当初的刘妍感同身受了。刘妍看那流氓,就好像现在的李月月看周振兴的小儿子。虽说那是个死鬼,虽说当初是李月月自己因为家中缺粮的窘境想的歪主意。 安维倒是多想了一些:这样的事情, 咱们做多不太好吧。 项骆看一眼安维。 安维从来不参与这些事。不过他说的话两个人都会听。虽然他这人有时候会犯二到怀疑人生,不过从直男角度看一些事情还是挺有水准的。 安维又道:上次马三龙那件事, 是他自己欺负到门口了。咱们以后不卖他菌包是他咎由自取,更是一个震慑。可这次他们到底不是跟咱们自己有矛盾。而且人家面对的是自己亲闺女。他们再不是人, 在村里人眼里也是亲爹妈, 怎样都是自己的事情。咱们参合一脚, 别让人觉得咱们一言堂。 一言堂虽说爽快, 可也招人怨。 要是真叫人觉得项骆是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人, 会叫人怕, 可也会叫人怨。 是人就没有不犯错的时候。要是真的一时糊涂犯错了,别人还没说什么, 项骆这边一个看不惯就不卖菌包了。那以后村里人虽说谁都会小心翼翼, 那对项骆是肯定亲近不起来了。 任谁都讨厌这样的威胁。 说的有道理。 祝炎便道:这好办, 把菌包换成鸭蛋和鸭肉就行了。就说他们心疼闺女瘦的跟筷子似的, 以后买的肉蛋都给闺女补身子了。 这就不怕外人说道了。毕竟在蛋和肉都很匮乏的现在, 买这些回去的多半都是给家里孩子或是虚弱的人吃的。刘老七家里就这么一个闺女, 不给闺女吃给谁吃? 这样菌包照卖,可他们两口子以后跟鸭蛋和鸭肉就占不着边儿了。甚至他们不来买鸭蛋叫李宝国给刘妍, 那他们一口一个疼闺女就是假的, 就不怪刘妍不回家了。 李月月坐了一会儿回去回话。 其实刘老七媳妇原本就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情。有道是母女没有隔夜仇。就算当爹妈的错了,好歹把她养大了,做子女的就没有不原谅的。他们觉得刘妍这事缺个台阶下,所以才想要去找项骆。 可项骆其人怪癖, 跟他们更是不熟,所以才找到老好人李宝国。 李宝国人品自然不用多说,李老七媳妇说到激动的地方还流下两行泪来,将一个跟子女产生误会的可怜母亲扮演的淋漓尽致。 李宝国知道项骆不喜欢这个,却也抹不开面子这才叫李月月过去说说,对李老七媳妇只说是他们年轻人更有共同话题,项骆能多听一点。 李月月回去了,刘老七媳妇眼泪都擦干了。可听李月月讲话说明白,刘老七媳妇唇角满意的笑容都凝滞了。 啥? 刘老七媳妇完全没想过。 孝顺这两个字越落后的地方就越注重。其实孝顺孝顺,最看重的不是所谓的孝,而是顺心如意的顺。是没有下线的顺从。 错了又如何?错了也是对的。如果女儿怪罪,那就是你不懂得感恩,不懂得谅解,更不懂的孝顺。 这三顶帽子就是压下来的三座大山。 也是所有人默认的。 因为绝大部分的人都是为人父母。咱怎么疼女儿,也不喜欢自己在子女眼中成为多余的那个人。 所以最近村子里真的没少人帮着劝刘妍。只是最后都没个结果,刘妍也不乐意听罢了。 刘老七夫妇也拉下脸来去找过刘妍,可刘妍干脆躲着他们,见面也冷着一张脸。 刘老七媳妇还觉得之前做的够多了,眼下只要项骆这个当老板的说和就行了。实在不行,就干脆拿走刘妍的所有工资,让她白做工没钱拿,时间长了自然自己就认输了。 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项骆都不配合呢? 这人真是怪,这是做好事又是举手之劳,凭什么不帮忙? 刘老七媳妇怔了半晌。才听李宝国故作失望的说道:我就说那孩子不乐意管这种事情。 他凭什么不管啊?刘老七媳妇理直气壮道,我是她妈,我凭什么不能要她的工资?凭什么我买蛋自己看不着都给她吃? 凭什么不给她吃。 李宝国的观念里,自己以后的所有都是女儿的,好吃的自然也是给女儿。李月月是个懂事的姑娘,也会照顾她。但就算李月月自私一点,好吃的好喝的都自己吃了,李宝国也甘之如饴。原因很简单,他爱自己的女儿,而且他的观念里,身为父亲就应该这样才配为人父母。 所以说,这份束缚是双向的。一方面认为子女应该无条件的忍让爹妈,另一方面也理所应当的认为父母应该对孩子付出一切。父爱如山,为母则刚,不是呼吁,而是父母必须有的。 这是大部分华夏人都刻在骨子里的一点。 所以李宝国不明白,怎么刘老七两口子就知道索取,给孩子吃个蛋都觉得吃亏呢? 如此,就算是李宝国这样出了名的老好人,说话的语气也冷了下去:因为他最不喜欢的就仗着着长辈占便宜的人。 我这怎么就占便宜了,我是她妈! 李宝国提醒道:钱书柔还是他亲三婶呢。你看他这一年来往他三叔那里一根蘑菇都没送过。也就项燕那样从来不自己要东西的人,项骆有什么好的都想着送去。甚至连我都想到了。这孩子最喜欢将心比心。 将心比心。 我看他就是好赖不知!刘老七媳妇恼羞成怒道。 李宝国没接话。他不可能顺着她话说。可要是呛着容易吵起来。李宝国是做生意的,没必要闹不痛快。 刘老七媳妇也知道李宝国跟项骆关系好,也怕李宝国将话说给项骆听。 忙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可能是项骆那孩子自己爹妈没了不懂这些吧,这不怪他。只是要不你再过去给说说吧。可能是你姑娘小丫头片子说不明白,你再去给说说? 李宝国没说话,李月月先不乐意了:什么?你嫌我说不明白啊!那你以后买东西可别找我!我算不明白账! 说完李月月冷哼一声回头就进屋了。 刘老七媳妇也没想到李月月脾气这么大。有些尴尬的伸手向拦着,可人早就走远了。 刘老七媳妇干笑的说声这孩子,随后还想再跟李宝国说。 李宝国已经送客了:你这就别难为我了。项骆那孩子脾气大,我就是因为懂得分寸不越界他才能多看我两眼。你看那些喜欢多事的有几个能站他面前的?你这不是逼我找人家的忌讳吗?你要真觉得这事能成,他家就在斜对角,你过去敲敲门就行, 话已经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 刘老七媳妇表情一沉,可她到底不是钱书柔,做不出来直接翻脸。项骆那边的意思已经是不打算卖他们家菌包了。要是再得罪李宝国,以后连菌包都没地方买了。 刘老七媳妇黑着脸说了两句客套话就离开了。 等刘老七媳妇离开,李月月才探头出来,啐了一声道:她也叫个妈? 李宝国瞪了一眼闺女:你还有脸出来,看看你说那两句话,好听吗? 怎么不好听了?李月月冷笑道,早干嘛去了,前几天下雹子怎么没见跟闺女多亲近?但凡送去两个罐头我都当她尽心了。之前不是还叫嚣着就当没生过吗?怎么人家一进厂子里就找过来了? 李宝国还是摇摇头:那别人家的事情你也少参合,不值当得罪这个人! 李月月没吱声。 一个家里总要有个厉害的人唱白脸。李宝国不可能,自然李月月来。 刘老七家里头的事情项骆自然不会多费心思。人生百态,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还会经历多少。 之前雹子把风力发电和太阳能发电都毁了,最近刚装上。家里最后剩的备用都用上了,再坏就没得换了。 好在安维不知道这一茬,项骆就让祝炎偷偷的从空间里买出来一些放在下房屋。下房屋平时不会有人去,就算多点什么也不会有人怀疑。 家里增添了将近两百万的孵蛋机。虽说电压不是很大,不过长期使用用电量也是一大消耗。当下冰箱的温度都下调了一些,旁的电器更是能不开就不开,争取不跟孵蛋机抢电量。等到了冬天就好了。寒冬腊月就是最好的天然冰箱。 只是到时候小家伙儿们取暖又要费一点功夫了。 不过不论怎样,过了今年冬天就不会再缺鸭子了。 到时候不仅可以对外销售,也可以开厂子进行大规模养殖了。 项骆想着这件事情,想来想去又觉得愁得慌。 祝炎看他大白天在沙发上摊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过去踢了踢他的脚让他把腿合上给自己留个地方。 项骆直接往旁边坐一坐,让祝炎坐下来宽敞些。 又想什么了? 忙项骆仿佛身体被掏空。 祝炎瞥他一眼:撒谎不怕挨雷劈吗? 这一年来也没有现在清闲。一天就一天喂几顿鸭子、打扫一下笼子,还是三个人换着来的。这可比之前做菌包的时候轻松多了。 我是说来年,项骆给祝炎数数后面的规划,菌包工厂肯定是要扩建的。今年弄得太匆忙,那个盖得并不大。咱们村西头不少房子都拆了,大片大片的空地不可能再盖新房。咱们可以跟村里联系买下来。工厂一两个只怕不够用。然后是养鸭场。这个咱们要握在自己手里,村里人自己养是村里的事情。只是菌包之前说好了要带村里一起做,现在却还完全在咱们手里。 干旱之前还好些,村里大半的人都在自己做菌包。可异常干旱让他们菌包养的都少了,还是后来跟九沟子村换水才开始增加养殖。 现在菌包原料都没人买了,就更别提让他们自己创业发家了。 这并不什么好事。村里人长期依赖项骆一个人,他们自己忌惮,项骆何尝不当这个是一种累赘? 只有大家都直起腰杆子硬气了,项骆这个领路人的位置才能坐得更稳。 祝炎瞥他一眼没开口。 这像看傻子的眼神项骆已经有段时间没见着了。 你又想到了? 你自己品去吧。祝炎知道项骆这是在等他给出主意。不过项骆可不傻,这种小事他自己怎么可能真的想不明白? 不过是仗着祝炎的头脑,特意犯懒罢了。 我就是想得太累了,给我的精神放松一下。项骆笑道。 这不是难事。祝炎道。 就是因为这点事都想不明白,所以才离不开你。项骆一把揽过祝炎蹭了蹭。 祝炎也不跟他闹,只道:你让他们自发组织起来自己开厂子,你入技术股不久就了。 技术股,也算是拿干股。虽说项骆会拿走一些利润,可大部分的营收还在他们自己的手里。 他们可以自己开厂子,也可以一群人投资建一个场子,全看自己的意思。这样就算家里不是特别宽裕的,出一两百斤粮食入股也完全没问题。 而入股以后,就肯定是自家进入厂子里做菌包自家卖。那就不用心急来项骆场子里干活了。 项骆点点头,又问:那占股比例呢? 百分之十吧,祝炎道,我最近试验过,单纯的使用我系统里的抑菌剂也可以大大提高菌包的质量。就算以后他们直接从官方那里买原料,咱们就说是自制的抑菌剂,卖给他们,也算是掌握一点命脉。 就怕官方知道了下来买。 买就买吧。若是做大做强,很多事情都不好解释。就当咱们的一点底牌,官方也会懂得分寸。 项骆没再说话。他打心眼里是不愿意的。只是祝炎这样说自有自己的思量。项骆不会反对他的决定。 事情算好了,不过并不急着说。一切等过完年再说也不迟。 日子照常过。期间货郎又来了一次,村里人又买了不少布料和棉花。日子一天比一天冷,他们也想着闷头做两身冬衣。 就在冰雹发生的半个月后,天空再一次覆盖上了一层阴云。 照比上一次的狂喜,这一次人们看见了就只剩下了惶恐不安。 打看见乌云开始家家户户就躲进屋子里了。有的不放心的,还用家中的柴火将窗口给挡住,生怕再给打坏了。 家家户户的人都窝在昏暗的屋子里头相互依偎,祈求着希望这一次不会像上次那样恐怖。 所有人都闷在家里小心祈祷着,直到一场鹅毛大雪飘飘扬扬洒下。 这场雪下得很大。对于末世之下的人,无疑是新的新生。 项骆站在院子里,伸手接着一团一团羊毛似的小雪球,心情也跟着大好。 雪越下越大,村委会的人开始组织人手清雪,及时将村里的道路清理出来,如果夜里依旧下大雪,那么连夜清雪也要保证路不要堵了。家家户户都要出一份力,没有男人就算老太太孩子也要拿着锹出来。 一定要保证不要像去年那样大雪覆盖了房子束手无策,也要避免有人无声无息的死在雪花之下。 相互有了交流,至少就能相互确定对方还活着。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09) 而伴随着第一场暴雪的到来,人们却仿佛过年一般,欢天喜地的收集雪进屋化了,好些人更是用这热水洗了今年开春以来的第一个澡,更有甚者拿出家里珍藏的罐头吃一顿好的。 项骆家趁着水多,化了雪就先给家里来了个大扫除,里里外外擦洗干净,衣服也洗了,用的全自动洗衣机,水就跟不要钱似的可劲儿用。随后一家人也都好好沐浴了一番。奢侈的用整整一桶水泡到人脑袋都有些发昏。 连闹闹和大宝都没有逃得过,被洗的香喷喷的。 洗完了以后也怕生病,就用浴巾包裹着放在安维那屋的炕上。 等忙完了都傍晚了,三口人将洗澡水都倒进下水道,屋里屋外都透着一股子干净的清香。 三人差不多将院子里的雪都用光了。明天用水就看院子里能落多少了。 收拾的差不多了,再喂一次鸭子就该睡了。 项骆铺好了床,祝炎喂了鸭子几步跑进屋子里搓了搓手。 外面有喇叭声。祝炎道。 说什么了?项骆问。 祝炎摇头:听不清。 村里头的喇叭是高度失真的,能否听懂纯粹看人。项骆在村子里时间长,听广播这件事上他就比项骆更容易一点。 项骆点头道:没事,我去听听。 项骆穿上了棉衣出门站到院子里,听了一会儿,连蒙带猜的弄清楚了。 是上面送煤炭下来了。 这雪下的实在大,想来官方也怕等到了明天大雪封山,车再想开过来就麻烦了,所以要赶在今天送。 这么晚了还过来,就代表这边不是第一站,他们一天下来不知道送了多少家了。 项骆又回屋,将棉裤也套上了,穿上了棉鞋:上面给送煤炭了。车子进不了村子,估计要自己去扛。我推手推车去,先睡吧,不用等我。 祝炎钻进被窝,对项骆摆了摆手。 第117章 第 117 章 官方下发煤炭, 每家每户300斤。 这个数量真的不多。不过当下村里人的柴火晾的差不多了,夏天烧的炭还有些。加上这些忍一忍这个冬天应该还能过。 再不济就像去年那样,两三家挤在一起, 省柴火做饭也方便。 不过上面说了,这些是救济的煤炭, 若是觉得不够烧还可以买。一百斤粮食一吨,不限量。 这个消息倒是让村里一片哗然。 一百斤粮食一吨煤, 其实价格并不贵, 主要是这个不限量。 要是别的村, 可能大部分居民们手里的粮食都没有这些。可对于本村来说完全不叫事。除了极个别人家在吃村里的救济粮以外, 绝大部分人家上千斤粮食都能轻松拿出来。 不过这买不买就是各个村子自己决定的了。 项骆有点好奇,这是只有这村子独有销售的, 还是别的村子都有。 不过回头想想也能理解。这个村子的村民们养菌包。想要维持产量就绝对不能太冷。否则就算人能受得了, 蘑菇也长不出来。 而想要好好养蘑菇的人家,就一定会买煤炭确保家里热乎着让蘑菇好好生长。 这个需求量很大, 官方免费提供可以是一笔大数字。而且这个成本完全没必要让官方来。只要价格别太高, 就不怕没人买。 军官站在高处, 借着货车远光灯看向村民们, 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 那么, 想要购买煤炭的可以来我这里登记一下, 明天就会尽快送过来。只是因为暴风雪原因,行路相对比较艰难, 具体时间还不好说。但请大家随时做好准备, 各自准备好运送煤炭回家的工具。 一吨煤就是两千斤,这要是硬抗可要来回二十次。这个最好是各自安排好怎么送回家。 随后便是报名了。 一开始大家还不怎么上心,只等着领煤炭回去。都觉得只要在家里穿厚一点就不怕什么。可等人们议论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还要种蘑菇呢, 这可是吃饭的家伙。没必要为了省一点煤炭连蘑菇都不种了。 反应过来的村民们又一窝蜂的去登记,这家三吨,那家五吨的,都下了本儿的购买。 轮到项骆的时候,项骆稍微犹豫了一下,道:三十吨吧。 记账的战士一怔:您确定? 项骆反问:不够吗? 战士连连摇头:看你怎么用吧,私人用的话三五吨就行。 三十吨,那可是大半车的量。一辆重卡运煤车也就50吨上下。 我开厂子的,用的比较多。项骆解释道。 战士也不再多言:可以是可以,您决定了我们就拉来,就是要看你想好怎么送回去了。 我会安排的。项骆在确定好的订购单上签了字就换下一个了。 项骆签完名转身,瞧见周振华站在不远处。走了过去:咱们村里不囤一点吗? 灯光昏暗,周振华有点瞧不清项骆。 这一年的事情太多,对他影响也太大。 囤多了也是浪费,五吨够用了。 要是村委会的房子有点多,其实三吨就够了。 项骆却摇头道:不够。 周振华一挑眉:怎么不够? 项骆道:村里没粮了,回去你那里领救济粮。要是没有煤炭了呢? 周振华不说话了。 项骆又道:要是谁家养蘑菇发现现在买的煤炭太少不够用,可大雪封山军队来不了呢?你多囤一点,到时候就算卖出去也能给村里赚点差价。就算这些都不会发生,煤炭又跑不了,放那里几年还怕过期吗? 煤炭这种东西,只有嫌少的,没有嫌多的道理。 就像项骆说的那样,煤炭又不会过期。而且鬼知道来年还能不能买到。 既然村里头有余粮,相较于粮食需要一定的储存成本和风险,煤炭可没有。 项骆提醒完就离开了,明儿一早要去一趟工厂安排一下运煤的问题。 自己家要十吨煤都用不完,剩下的就都是厂子里的。 人家过来干活,总不能让人冻着。而且为了能让他们工作更利索些,工作时候少穿点衣服,能让他们干活更利索。 准备好了,项骆推着小推车就回去了。自己家舍得烧火,车库那边也要烧炉子保证鸭子们的热度。 祝炎已经昏昏欲睡了,项骆又洗漱了一番,确定身上没什么凉气了才钻进被窝。 祝炎昏昏沉沉的伸出按在了项骆的胸前,很快就睡踏实了。 项骆其实有个小发现。那就是自己不在的时候,祝炎好像一直都是睡不好的。 之前村里有什么事要项骆半夜起来去的时候,不论出去多久,回来的时候祝炎都是坐在床上等他回来。 而他哪怕起夜去上个厕所,回来祝炎也是醒的。 默契的就好像祝炎能随时发现他离开一般,哪怕他动作再轻。 现在也是一样。祝炎一个人,好像永远睡不沉。项骆钻进被窝里,项骆就睡得很好了。 祝炎从来都不说,可身为枕边人,项骆怎么忽视的掉他对自己的这一番不同? 他,一定很很爱很爱自己的吧。 项骆伸手抓住了胸前祝炎的手。温热的手掌温暖着祝炎微凉的手指,合上眼睛睡去。 第二天一早村里就已经有不少人准备上了。项骆跟李宝国商量了一下,李宝国自己家里要了五吨。因为有车斗,在车头周围再用木板加高一层,是可以运回来的。 项骆跟他打了个商量,就用他家的车一车车的往家里拉。厂子那边是没地方放的,所以还是放项骆家的院子里。前院堆放五斤,剩下的都放在后院的一个空下来的集装箱里。 集装箱不小,装进去雨水不侵的,也不怕因为雨水冲刷而让重量下降。就是以后取用的时候可能麻烦点。 不过也不怕什么,从厂子里多叫来两个大小伙子来就是了,大不了最近几个月多支付一点工资。 随后项骆就去了厂子里,挑了几个力气大的年轻人安排了一下这样的任务。 厂子里的人自然是高兴的。这么对煤炭还不限量使用。项骆的原话就是只要不怕热那就可劲儿烧,有煤就这么任性。 暴雪还在下,能见度已经相当低了,村子里的清雪行动一直没有停,从昨晚道今天一直都是。 不过也正因为清雪及时,村子里的路畅通无阻,车子运送煤炭也轻松的很。 大货车进不了村,村口的桥虽说用上了一大块铁板,可承重量也相当有限。三五吨过去都有些勉强,就更别提重卡了。 所以都是村里的拖拉机出去,从那大货车上头卸煤装好了再拉回去,如此反复。 村里的拖拉机不少,可还有柴油的人家不多。而且只是一车煤,没必要用自己家的拖拉机,这个不容易把握用多少油。就不如几家人拼着用一辆拖拉机,然后给一点煤给人家就是了。也算是两边都方便。 村口拖拉机车来车往的,项骆等其他人都运的差不多了,才带上了一众小伙子去忙自家的。 来来回回折腾了六回才将煤炭全部装好了。领着的小伙子们一个个累的大汗淋漓。可看着项骆家里满满的煤炭。都明白这多半是给他们准备的。 这一块块黑漆漆的煤炭,就是以后他们以后温暖的保障! 经历了去年的酷寒,任谁也拒绝不了这个。 忙完了项骆让小伙子洗洗手再用抹布将衣服擦一擦就回去穿上防护服继续干活去了。项骆试着用新媒点炉子用一下。这质量还是不错的。 暴风雪还在继续,不过这村子里的日子却比之前夏天热闹的多。 家家户户烧的暖烘烘的,因为天寒地冻,变异老鼠也完全消失了,现在出门也不用担心什么了,当然,就算担心,人人都裹得像个粽子,老鼠也咬不到人。 不管怎样,当下算是所有的难题都解决了。 剩下的也就是好好养菌包,以及等待项骆家里头的鸭肉出售了。 项骆先前新入孵的一百枚蛋出了七十多个,那些毛蛋就放在李宝国处卖出去了,几乎都是被秒光的。 随后项骆就放出了消息,两天以后开始售卖鸭肉。 大冷天的,也该吃点鸭肉暖暖身子了。 村里人有心想买肉尝尝鲜的无不摩拳擦掌等着,想着到时候如何能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能尝尝鲜儿。 也是在这个时候,有一场悲剧在一个深夜悄无声息的降临了。 项骆半夜被警报器的声音吵醒,醒来先看向祝炎的方向,知道他肯定醒了。 关了警报器,项骆穿上衣服又套上了雪地靴。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这个时候叫人肯定是有了不得的大事。 强忍着没睡醒就被打扰的起床气,项骆一开门感觉到冷风吹在脸上顿时清醒了很多,可门开的有些艰难,外头的雪又下到了小腿位置。今晚风比较小,所以高台上也有很多雪。 项骆打了个哆嗦,开着手电出去开了大门,瞧见是村委会的人:怎么了吗? 人在家就好。那人看见项骆先松了口气。 项骆皱了皱眉,什么叫在家就好?他不在家还能在哪儿? 您说清楚些。项骆问。 那人道:村里遭抢劫的了!一连抢了两家呢!就下面那两家,抢完就□□走了,还杀了两个人。 项骆皱眉:抢的我亲戚? 不然来找他做什么?又不是他抢的。 那人犹豫些许,才压低了声音道:可受害的人家说听见他们提到你了。 这下就十分微妙了。 当初他们去买水被抢,劫匪就有人提到了项骆。 现在人家劫匪直接进村了,而且巧妙的躲开了巡逻和清雪,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村连抢了两家,再一次提到了项骆。 就算项骆再怎么清白,也必须查了。 项骆冷笑:所以你们怀疑我? 那人忙摇头:怎么可能,谁不知道你是个老实孩子?这里头肯定有误会。不过提到你了你就来村委会吧。而且你年轻脑子活,也帮忙想想怎么回事。 项骆也知道这件事他必须出面,否则就真诚心虚了。 那些劫匪都跑了? 解放军去追了。刚才直接打死了两个。剩下的跑了,正在追。 项骆摇摇头:这么大的雪上哪儿找去。 这天出行困难,找人更加困难。村里头一直在清雪,路尚且难走,何况外头。 那人叹口气:也许他们就是仗着这个所以才下的手。 项骆点点头,就跟在他身后一道去村委会了。 此时村委会已经聚集了二十多人。 炉火烧的很旺,村委会一开门就感觉到了迎面而来有些烤人的热气。 项骆一进门,就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项骆进门没有任何客气,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你们又要怀疑我跟那些人勾结? 村长办公室里头安静极了,只有几个苦主坐在凳子上哭。 听此言大家都没急着开口,周振华尴尬笑道:看你这话说的,谁怀疑过你?就是让你过来一块商量商量,别是叫你来的人说什么重话了? 项骆走进,瞧见两家人都在哭,项骆找一个只是眼圈红了情绪勉强算稳定的中年男人问:是你家吗? 那人点点头。 项骆又问:那你听见他们提我了? 那人犹豫了一下,看看项骆脸上有没有愠色。 毕竟上一个找他的人已经买不到菌包了,现在只能给邻里赔笑让别人帮忙买。 其实我也没听清,就听了句什么项骆说,还是说项骆。声音不大,也可能听错了。 不远处闷头哭的大妈抬头:来我家的时候也说了,我听清了,他们说项骆说这家有粮食,我就说错不了。 项骆眉毛微皱,看向那大妈。 可那大妈又带着哭腔说:可问题是不可能啊!村里头比我家有钱的多得是,老项家孩子,咱们面儿都没多少次,更没得罪你。你怎么可能注意到我家?真是你指路,谁家被抢也不能是我家啊!更何况他们既然没把人杀光,干嘛还要提你啊,故意告诉村里人是你把他们引来的?这不合常理啊! 大妈家里死了人,自然是悲痛欲绝。可她虽说岁数大,可还没糊涂。这件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家里人没了,她伤心不假,可理智未失。更明白如果要是现在糊涂的办事,可能真的会耽搁了真正的正事。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10) 其实现场的人多数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觉得当除了认命,受害者家属六神无主找人发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都在想着项骆不好惹,若是真闹起来该怎么办。 项骆听她这么说,心下放心了些。看着大妈边哭边说,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独立包装的湿巾打开拿出湿巾递过去,让她擦擦脸。 就是这个道理。如果我真的跟他们有联系,他们怎么可能随便说出我的名字?还是两家都说过,甚至于两次抢劫都提到我。我就算联系到的是智障,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这分明是生怕你们不知道我。 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谈论这件事,都在为这件事操心。 原以为这样的大雪天等同于与世隔绝了,可劫匪还会是来了! 而且外面大雪封山,虽说进出很难,但同样的,追捕凶犯一样很难。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的很乱,周振华摆摆手,让大家都先停一停。 周振华叹了口气:这谁都知道,可你老老实实的在家里,怎么能得罪这样的人呢? 又有人道:而且真要是跟你有仇就直接抢你了,哪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 项骆沉着脸还在想,外头走廊已经响起了个声音: 如果真的恨一个人,毁了他可比直接让他一无所有痛快多了。 项骆一怔,回头就看见了祝炎冻得有些发红的脸。 他身上穿了羽绒服,脖子上也围着围巾。只是围巾只是挂着,瞧着就没什么御寒能力。 项骆过去顺手给他系了一下围巾:怎么过来了? 祝炎出来的有些急,不像项骆那样穿着整齐。刚刚屋子里都是争论声音,他们谁都没听到祝炎进来的声音。 祝炎人长得白白净净的,怎么看都不像村子里的孩子。 村里人对祝炎的印象还是有一定神秘感的,看见他来了,人们自然的安静了下来。 瞧他一看就不是个吃苦的人,连周振华都忍不住道:这边有暖气,来暖气这边。 一般都是对孩子或是姑娘才会说类似的话。可见在村里人眼里祝炎是多娇贵。 祝炎没动,项骆先拉着他到了暖气变。暖气很热,站在暖气附近会暖和一点。 项骆看看祝炎下半身,确实穿了棉裤,可只穿了棉裤没有穿外裤。 没有外裤,棉裤没办法将热量完全锁住,这大冬天的出来一趟,可别冻坏了。 祝炎可没理会他,而是看看屋子里的人,道:上一次我就很奇怪,他们是在抢劫,为什么会说完全没关系的人的名字。还是说他们的目标是项骆,想要在人群里头找他?可他们这么大的行动,怎么可能没有提前踩点和了解情况? 项骆的眼睛不住的往祝炎的腿上瞄,嘴上道:这次就更奇怪了。 第118章 第 118 章 周振华问道:那以你的意思是 祝炎道:人做出什么事情来总会有个缘由。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做什么来。 周振华又问:那他能图个什么? 祝炎嗤笑:那可就大了去了。也许是项骆无意间得罪过谁, 也许是他们就是当项骆是地主,想要抢他只是没找到地方。再或者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要挑拨关系,一石二鸟。 此话一出, 项骆自己都是一怔。可这个猜想却是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有人摇头道:这就更不明白了。要是没有仇,平白无故的挑拨这个干什么? 这就是人性的问题了, 祝炎打了个比喻,如果说我是那个劫匪, 我杀人如麻, 本事滔天, 把你的粮食抢了个干干净净, 然后随口告诉你是你邻居跟我说的。你的邻居日子过得比你好,平日也没什么交际。你是找谁算账?找我?省省吧, 我无本的买卖, 你可惹不起我。可你也不甘心自认倒霉。可邻居就不一样了。毕竟本身关系就不亲近,你巴不得从给报信的邻居身上撕下来两块肉来挽回自己损失, 顺便出口气。而且你打邻居可没人说你不对, 他也活该。 祝炎将那人带入了进来, 这件事就好解决多了。 周振华道:你的意思是他们这么做就是想要转移注意力?让被抢的人家找小项的麻烦转移视线? 祝炎摇摇头:这最多是其中一个原因。再有, 我想应该也有挑拨项骆跟村里人关系的这件事情上。咱们这个村子, 一块养菌包, 未来还会一起养鸭子。就算私下里有个小打小闹,可大是大非上面都是团结一致的。外人想要喝口汤都很困难。能把大家团结在一块的枢纽是项骆。要是项骆在大家的心里地位一落千丈了, 这个利益体系出现裂痕, 外人再想渗透就容易了。 现场人面面相窥,周振华好笑道:这不可能吧 这话乍然一听确实带有几分阴谋论的味道,好像不是很靠谱。 祝炎看向项骆,项骆却点点头给予肯定。 祝炎便道:你怎么不想想他们为什么对村子里这么了解?这种事可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这话一语双关。话已出口, 周振华的脸都沉了下去。 这句话既可以解读为村子最近已经遭遇了两次劫匪,也同样可以延伸到去年周振兴为了自己方便,亲自将那些劫匪引进了村子里还为此出了人命。 周振华沉声问:你是说有内鬼? 祝炎道:你总往村里头想。村里人除了特定的一些人能经常出入村子外,都是近一年没跟外界接触过的。就算是出去的人,多半也都是与众人同行。也不太可能。不是村里人,又对咱们村子十分了解。除了原本就是本村的人以外,还能有谁最近经常接触咱们村? 祝炎把话给到了这里,要是还想不明白那就真是蠢到家了。 卖货的! 周振华话已出口,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 村里人只要家里条件不是太紧巴的人,入冬前都在货郎那里买了些东西。那些货郎会做人,给的价格也公道,故而深得人心。 所以,若是他们随口跟村里人打听点什么是没有人设防的。 本地民风就这样。你对我好,我自然也不当你是外人。何况来往生意合作愉快,谈笑间就更不会隐瞒。 只是这份热情好客,若引来了祸端,那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人们都不希望这是真的。毕竟那货郎是真的给村里人带来实惠和方便的。 可再回头想想,这样的可能才叫正常。这世道物资匮乏,连官方也只是送一些必要的东西,其他的东西别说送,就是买他们也不见得舍得。 可他们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卖出来。而且没有坐地起价,给出的价格基本都在接受范围。若是有人讲价,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们也乐呵呵的同意了。 这样的人他们太需要了。 可回头想想,这世道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人? 先前九沟子村一个菌包换一斤水,虽说被村里人记恨到了现在,可算下来那才叫最正常的操作。 这世道不知道已经饿死了多少人,一口粮食都金贵着呢,谁有这么多的物资不是守着一座金山?怎么就轻易的换了? 众人一时沉默,半晌才有人道:可他们抢走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啊,他们但凡把东西卖贵点也有了。 此话一出众人又一个个跟着点头:就是啊,那些东西也值钱啊。 村里人虽说都富裕,他们就算再多的人,一次也就能抢走定量的东西。 祝炎道:所以才说他们顺便调拨了项骆跟你们的关系。你们家里的粮食值个什么?正经值钱的是那些鸭子。 项骆补充了一下:当然,要是抢到值钱的东西,对于他们而言更好。他们本来就是打家劫舍做无本买卖的。东西便宜卖给咱们,说不定打算的就是以后找机会再慢慢抢回去。咱们村里不缺粮食,时间长了财富就肯定会积累。粮食不可能个长久储存,但可以换成金银一类的贵重物品存放。他们当下试探了两次,应该也有看看咱们村里究竟多有钱的意思。 祝炎说的虽说是当下最有可能的事情,却也不好让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冲着项骆来的。 不然村里人岂不是要觉得他们是因为项骆才受这无妄之灾? 项骆有必要强调一下,他们是一个整体,富裕的也是这个整体。 怀璧其罪。村子富裕,在这世道就足够成为别人精心算计残害的对象。 大家享受着菌包带来的富裕和满足,那么承担这样致命的风险也是一定的。 再让他们选一次,他们也一定会选择吃饱肚子。 众人开始三三两两的低声讨论着自己的想法,却再没人对祝炎提出质疑。 祝炎这一番猜想实在精彩,他们对祝炎也是由衷的佩服。 那受害大妈听到这里哭得更厉害了:这么说来我家就是真倒霉了!可哪个挨千刀的嘴跟棉裤腰似的!那么松把什么都说了!你说这叫我可怎么活啊! 周振华看着她哭,心里也不是滋味:现在人在外头,能不能抓到还不知道,眼下咱们能做的还是防备。 可能怎么防备啊!咱们现在也是不分白天晚上的清雪,还有军队巡逻。都这样了他们还能进来,咱们还能怎么办?有人问。 那就重新排班吧,好歹会有用。 项骆想了想,提议道:改的再周密,只要稍微了解下就能知道规律。要我说,与其严格排班加强管理,不如先将顺序完全打乱。 周围人都看向项骆。 项骆举例道:就拿巡逻来说。每次巡逻的间隔,是半个小时,还是十分钟,又或者巡逻一次后又掉过头去反过来再巡逻一次。这个都是随机或是无序的。巡逻一次后就掷骰子,骰子说是多少就是多少。 这样可能是有些玩笑了,可这样的随机性,也彻底打破了他们摸清这一顺序的可能。到时候别说是他们,就算是村里人自己也不见得知道巡逻的规律。旁人自然就更不清楚了。 这方法可行。 祝炎点点头,又道:这个是防护方面,除了这个,还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什么办法?周振华问道。 祝炎道:挖地道。 众人面面相窥。 祝炎又笑道:我这也是想当然了,挖地道是大工程,怎么可能说挖就挖。这里头还关系坍塌一类的风险 。只是看电影里觉得这样挺方便的。出了事尽快钻进地道里,顺着地道直奔解放军在的地方报案。不过这个可行性可能不是特别大。 一个村里的老人道:谁说不行了!我看就行!我听我爹说过,当年鬼子来的时候,他就跟爹妈一块挖过地道,一听见炮响就赶快躲地下。也听说有的地方为了能相互扶持,就把家里挖通了,出事躲在地下相互都有个照应。甚至粮食什么的也都藏在地下。 这是以前对待敌人的,现在却也可以对付劫匪。 事情说到了这里,剩下的就是等着解放军那边有消息了。 项骆摸了摸暖气,不算特别热,这屋子里也就是人多,感觉暖和些。不过到底不如家里舒服。 见他们已经开始讨论上了,其实他们的目的也达到了,这件事已经将自己从中摘出去了。 咱们先回去吧。项骆对祝炎道。 祝炎没穿外裤,项骆怕他冻坏了。 祝炎当知道项骆的意思,点点头。 项骆回头对周振华道: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儿天亮再过来。 当下已经凌晨三点了,其实距离天亮也就一两个小时了。 眼下刚入冬,北方这边天亮的还比较早。 周振华看着两个人的相处,怎么都觉得怪。只是眼下劫匪这件事压在上头,也不容他多想。 那你就回去吧。这事本来是不该打搅你们的。不过你们过来也确实帮了大忙。到底是年轻人心思活,想的也明白。周振华客气了一下,亲自将两个人送到了门口。 经此一事,周振华对祝炎的印象有了极大的改观。 也感觉到,这两个年轻人要比想象的要更加有能力。 其实想一想也是,如果是没有能力的,也不可能在这世道发展的这样好。 项骆二人往回走,风小了很多,这样的风并不影响说话,项骆才对祝炎唠叨道: 你出门也不注意多穿点。 我穿的不多?祝炎问。 你是没冻着,项骆瞄了一眼祝炎的下半身,棉裤的布料不抗风,风一吹就透了。 祝炎没开口,项骆又问:怎么想着出来了? 在屋里听见你们说话了。 能听见?项骆一怔,屋子里双层玻璃。 我开窗户听的。祝炎道。 听此言项骆脸都黑了。 加快步子往前走,祝炎差点没跟上。大雪天都能看见项骆背影燃起的熊熊烈焰。 这是真生气了。 等回了家。祝炎将厚重的衣服一层层脱下去躺进被窝,看着项骆正四处翻找着什么。 祝炎不用想也知道:大衣柜上面的格子。 项骆等了祝炎一眼。 随后项骆就按照祝炎说的位置,找到了热水袋。正好是项骆找的。 项骆拿着热水袋去厨房,炉子上长期坐着热水,就算不烧开,也会放在炉子的边缘保持温度。温度一直很高,只是没有滚开。 见灌热水袋灌好,又包了一层小毯子,项骆这才回屋,将热水袋塞进被窝,然后才将剩下的衣裤脱了钻进被窝。 祝炎将热水袋抱在怀里。因为有小毯子,抱着热水袋感觉并不烫,反而暖洋洋的。 祝炎等了半晌,仍不见项骆开口,才道:还是冷。 项骆那边已经生了半晌闷气了。祝炎说这话,虽说他听出来了祝炎是故意让他心疼,也还是忍不住在意。 认命的叹口气,转过身伸手将人往怀里抱,摸到他的皮肤就发现她身上冰冰凉的。 顺着后背摸了摸,所到之处都很凉,也许是项骆的手比较热,他摸着祝炎的皮肤,只觉得凉的让人心疼。顺社肩膀摸到胳膊,再抓起手放到自己身上。又用腿缠上祝炎的腿,才感觉到他腿和脚丫子都冰的厉害。 祝炎难得开窍一次,主动抱住项骆道:还是你暖和。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11) 你不出去更暖和。项骆尽可能用严肃一点的语气说道。 祝炎没开口。 项骆又道:你当时就光着身子打开窗户听外面的声音。距离这么远,你应该还是趴在窗前探头往外听对吧。 项骆可不傻,他出门的时候祝炎还躺在床上。他就去门口说话,这么短的时间祝炎就起身下床然后开窗户听他们说话。 分明是项骆没走的时候祝炎就清醒了。 祝炎没承认也没否认,只道:所以我冷。 项骆抱着祝炎往他后面用力一拍:别转移注意,你动作够快的。装睡还是故意的? 祝炎想一想,贴着项骆的耳朵道:我要是说没你睡不着,你是不是就不问了。 项骆唇角忍不住往上翘,忍了又忍,还是不禁道:那看你说的好不好听。 祝炎嗤笑一声,项骆抓紧了祝炎:别以为我会放过你。冻坏了怎么办? 别的都好说,要是祝炎作死把自己冻坏了,那项骆才是心疼。 那我错了。祝炎的认错态度还是不错的。 项骆却道:下次还敢? 祝炎没说话。 项骆等了一会儿,挫败的叹了口气:那我再出去带上你。 又不是次次都像今天这样。祝炎出去也是分时候的。 至少冬天是这样,咱们一块穿衣服,省得你在犯二,项骆伸手揉了揉祝炎的脸,我心疼了。 祝炎没开口,项骆说完了这样一句话,心热了起来,按住了祝炎亲了上去。 祝炎难得配合的好,两个人用行动为祝炎取暖。 今天的状态出奇的好,项骆有些忘情,又忍不住往二人最深的秘密探去,却被祝炎一把抓住。 还不行吗。 项骆哑着嗓子问。 再等等。祝炎只道。 我们还缺少什么,项骆咬着祝炎的下巴,至少给我个努力的目标。 祝炎却道:我不知道。 其实如果项骆坚持着没有问祝炎,或是强硬的做了,祝炎可能不会再阻止。 可二人的关系哪怕再进,都好像还插着一点十分微妙的缝隙。 这就好像两块破掉的玻璃,哪怕贴在一起再近,终究有一道细不可见的裂痕。 项骆想要的,是小心翼翼的修复这个裂痕。 项骆停在那里半晌。 等许多热情都冷静了下来。 祝炎才抓了一把项骆的头发。 不会软了吧。 有些沉重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项骆对祝炎恨得是咬牙切齿,可正经能用来欺负他的手段,算来算去也就那几样。 就这样折腾到了天亮。 其实也就一个小时不到的功夫天就亮了。 祝炎只问了句:你不是天亮了要去村委会吗? 不急。项骆还没折腾够。 万一再来找你呢? 项骆生怕祝炎再光着屁股撅在窗口听外面说话。只勉强冷静些,道:那你等我回来。 你觉得可能吗?祝炎起身顶着上半身二十多个新鲜出炉的草莓。 这是项骆为了报复他给他做的针灸。 项骆瞥他一眼,祝炎淡然的穿着衣服,穿好毛衣伸了个懒腰,仿佛刚刚跟项骆神仙打架的根本不是他。 项骆从家门出来,微凉的风吹在脸上,只觉得神清气爽。 吃饱了祝炎看这个世界都美好了不少。 一路到了居委会,刚到了外面,就看见了村委会门口刚被收拾出来的空地上放着六具尸体。 这些人穿着有些脏,有的人衣着还很散乱。 其中四个都是被击毙的,两个打眼看过去应该是打死的。 这些,应该就是劫匪了。 项骆对门外的解放军打个招呼,走进去,瞧见里头的人有的已经带上了几分喜色。 这二年面对劫匪几乎都是在吃亏,这一次总算将这些王八羔子带回来了。 不论是或者还是死的,对人心而言都是一种振奋。 第119章 第 119 章 之前周娜娜那次虽说也抓到了, 可当时的情况跟现在也是不一样的。 项骆找到了周振华询问情况,周振华可脸上轻松了些道:他们在雪里头挖了个隧道直到墙外,看样子应该还呆了一段时间观察咱们。后来看时机差不多了才动手, 成功以后运出去又从隧道逃跑。之前追出去的时候,很快找到了隧道一路摸过去的。一共二十多人, 杀了六个人,其他的人虽说跑了, 可抢走的东西都找回来了。 他们跑得这么快?项骆问道。 他们就算是挖隧道, 隧道的出口也一定不会太远。而且这时候还在下雪, 他们的行动一定会受到影响。 怎么会全跑了? 周振华愤愤道:这就是他们狡猾的地方。跑出去一段路以后, 隧道被弄得扭扭曲曲的穿插着来。隧道下面又都是脚印,不知道他们逃走是哪个方向。那些隧道就跟迷宫似的。现在还有解放军在隧道里头找, 不过估计已经跑光了。 他们挖隧道, 就已经猜到了一定会被发现进而有人围攻。所以他们才用这个虽说浪费功夫,却十分有用的办法来扰乱追踪他们的路线。 这样的计划也就只有当下才能用。因为雪已经比人高了, 而且垒的很实, 不容易坍塌。 这个时候正是挖隧道的好时候。 这群人是真的聪明! 项骆又出了屋子, 看着地上的那几个人。 都是很标准的这世道的打扮, 脏兮兮的很是邋遢, 不过看着比普通人壮硕些, 显然吃的不错。 这些人的面相都很面生,不是那些货郎, 之前好像也没见过。 项骆注意看过去, 眉毛越皱越深。 周振华跟出来,道:这些人应该都不是本地的,至少不是附近村的。 保不齐,项骆想一想, 又道,依我说让村里人都过来看看,尤其是那些经常出门的,或是同龄人都看看。 若是能认出某个人来,那么顺藤摸瓜可能就容易很多。 周振华也觉得有道理,回头就组织去了。 项骆又问了一下战士,情况也差不多。有的人还在搜寻那些犯人,不过希望不大。 东西一样不少,可被他们杀死的两个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项骆待了一会儿,看着人进进出出。后来战士又带回来一个仅剩一口气的男人,那男人出气多进气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也活不成了。 先送进屋里给他止了血,不过没到半个小时就彻底断气了。 解放军有人看他有点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了。 毕竟他们末世以后也去过不少地方,见过的人更多。好多人都只打过一个照面,很难再记住。 最后等天完全凉了,才挨家挨户的敲门,让他们家的年轻人,和岁数大一点的男人都出来认一认。 项骆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回家了。吃过了饭在家里待着等情况,等快到中午了,警报器的声音才响起。 项骆以为是村委会或是战士,出去一看竟然是周兴文。 项骆也没让人进院,只打量他一下,道:请假的话跟我二姑说就行。 周兴文忙道:我是来找你的。 见他似有话说,又不肯在门口说明白。项骆这才让了路:你进来吧。 将人迎进屋,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项骆也在想能有什么事。 等进了屋,项骆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你认出劫匪了?最近的事情也就是劫匪。他跟周兴文本就没什么交集,他平日只有开资才来,从来没有别的事情。 周兴文点点头,摸摸杯子又觉得烫手。 看他这样为难的样子。项骆猜对了开头,其实后面就好猜了。 随后,项骆说出了一个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的答案:你认出来了,却来找我。证明你觉得那些人跟我有过节。还是说周兴风? 周兴文人一怔,抬头惊愕的看着项骆,显然没想到项骆会想到周兴风的身上。 虽说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实在觉得这个想法难以置信。 可在回想当初周兴风回村对项骆的奇怪态度,周兴文也忍不住心里打鼓。 见周兴文的表现,项骆就知道猜对了。 那些人是他从外地带回来的人?项骆记得周兴风回村是带了十来个兄弟的。 只是当时那些人几乎不与其他人接触,周兴风也没多久就离开了,所以全村人都没多少印象。 就算有印象,这么长时间的末世蹉跎,也够改变个人的了。 熟悉的人尚且不知道能否认得出,何况是陌生人。 周兴文能认出来,还是因为他们在自己家住过。 周兴文道:我只是认出来其中一个,就是最后发现带回来才死的那个。其他的都不认识。我哥他离开以后就再也没回来,我爹妈都在担心是不是在外头出什么事了。这事还是不觉得是我哥干的,他不是那样的人啊! 虽说他们堂兄弟之间关系并不亲近,可当劫匪这样的大事还是太严重了。周兴风打小就是出了名的老实孩子。怎么也不像是能感触这样事情的人啊! 项骆却想到了那个预知的梦。 当时那个团体胆子大到可以去抢有军队护送的富商。虽说脑子有坑是一方面,同时也证明着他们的队伍强悍。 如果周兴风当初离开了村子,带着兄弟们参与了进去,至少也会是个小头目。 所以,如果现在的这群劫匪更当初那些抢富商的人是同一批人,很多事情就都能联系到一起了。 周兴文越想越觉得细思恐极,不禁看向项骆。他知道项骆是个极其聪明的人,肯定已经想了很多。 要是项骆因此连他也记恨上,那后果 周姓在村子里是大姓,姓周的差不多有上百人,不过并不是一个族里头的。而且就算是一个族里头的,相互的来往也不多。最多都是姓周,相互更亲近一些。 就比如跟周振华家里。其实小辈排字辈都是用的一个,不过从长辈那里就没听过相互之间有什么宗亲关系。加上平日不怎么来往,也就不能算是亲戚。 只是在这村子里,项骆跟姓周的人矛盾、麻烦已经足够多了。周兴文有些担心。 你能过来跟我说这些,就代表你自己是问心无愧的,项骆道,别说是你表哥,就算是你亲哥做的,你不知情,我也不会难为你。我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你帮我想一想,我什么时候的罪过他? 项骆实在想不出来。他虽说脾气大,和从小到大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从没主动招惹过谁。印象里从小到大他跟周兴风说话的次数都不是很多,他为什么会这么仇视自己? 也许当前劫匪的问题只是猜想。可之前他来家里的表现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就连祝炎看见他都炸毛了,他说没问题鬼都不会相信。 周兴文自己也想不明白啊! 周兴文皱着眉,叹了口气:我也不敢瞒着你,我对我这个哥是一点了解也没有。小时候他就喜欢一个人,我们也就逢年过节在我奶那里亲近几天。小时候我学习不好,我妈想让他帮忙教我,我们也没闹矛盾。教的好好的两天就不来了。我们兄弟俩交流的不多。可他也确实是老实孩子,我妈也跟我念叨,说没见过这么老实的孩子。怎么可能干得出那种事情? 项骆提醒道:别忘了,他带回来了十几个兄弟。而且这十几个兄弟,都是听他的话的。 若是真的是个所谓老实孩子,又怎么可能让这些人死心塌地的跟着 ? 周兴文没再说话了。 项骆道:有些人不是看着老实就真老实的。有些老实人出手,才是捅人最疼的。而且防不胜防。 我知道了周兴文叹了口气,我就是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也许,还有别的巧合? 也许是离开后周兴风出了什么意外?或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落草为寇? 那是他堂兄弟,在村里的观念中,那就跟亲兄弟是一样的,就算这些年走动不亲近,这份亲近是与生俱来的。 周兴文是真的不想这件事跟周兴风有关系。 既不向周兴风是那个抢劫本村的那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私心而言,也不想因为他而影响自家的声誉。 就像周振华。周振兴一家恶事做绝,随后他们死的死抓的抓,周振兴那个媳妇自打脑袋受了伤,小儿媳妇又跑了以后就有些疯疯癫癫的,死走逃亡没一个好结果。可他们死了干净,恶名都被周振华担着了。 现在周振华也就是顶着村长的头衔还能在村子里过安生日子,要是换做普通人,这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周兴文越想越多,冷汗已经下来了。 就算是有巧合,他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家。如果人还在附近且活着,他这个人也不值得深交。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这件事我不会急于跟村长说。到底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放心。 祝炎没有难为周兴文的意思。周兴文在他手里干了挺长时间了。这么长时间也够项骆看明白一个人的善恶。 项骆眼力不容沙子,可还没有连累旁人的意思。 只要周兴文自己问心无愧,那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这件事也不急着传出去,也是怕村里人对周兴文有猜忌。 见他这样说,周兴文自然心生感激。 项哥你放心。就算是我亲哥,干出这种事情我也不会维护。真有这事,要是死了是活该,要是活着,我最多给他口吃的,绝对不会维护他!咱们村子能到现在不容易,这样的人不能饶! 话这么说,周兴文说完眼圈已经红了。 再冷淡的关系,也是从小长起来的。打小听惯了爹妈说要拿他当榜样,眼下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怎么可能不在意。 项骆也没再劝,只是应了声,让他自己再好好仔细想想。 如果事情坐实,周兴文跟周兴风分割是必须的,也是必然的。 周兴风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本身就没有顾虑道村子里的家人,又凭什么让家人给他擦屁股。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12) 周兴文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祝炎听见人走了,才进了屋。 刚才去哪儿了?项骆问。 偷听,祝炎坐在项骆身边翘起腿,当初上学时候我就觉得他不对劲。 祝炎远比项骆想象的更加敏锐。 当初他给我的感觉就很阴郁,项骆想一想又道,我记得你说过,当初的他就很喜欢盯着我看? 嗯,有时候一盯就是一节课。就算调座位的时候,你们在头一排他也总会转头看你。不过你看他的时候,他就转开了。啧,别是喜欢你了。 他喜不喜欢我不知道,项骆胳膊碰了一下祝炎,你对我倒是一往情深,我都不知道有人看我,就你看了个门清。 祝炎好像暴露了什么。 祝炎冷笑:你觉得我上课还有别的事情可做吗? 跟项骆同桌,基本都是在前排。老师的眼皮子下,做别的都容易被发现。虽说祝炎不在意这个,不过项骆还是有意管着的。 祝炎认真学,是相对的,以他过目不忘的本事,课本看一遍,老师讲一遍以后基本就融会贯通了,刷题也只用过一些真题,而且总共也没刷几本。可成绩就是数一数二的。 这样的天分,即便当初的项骆成绩比他好,也依旧羡慕不已。 就像网上形容学神的那句话。 你考九十九分,是你的能力只到九十九分。人家考一百分,是考卷上总分只有一百分。 项骆也很想看看祝炎真正认真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项骆难得耍赖:那也是我能让你感兴趣。 项骆笑一笑,又道:你都说他有人提了。那么这件事估计就是十之八九了。我虽说没得罪过他,可一个人要是有病起来是没有理由的。 防守永远都不是办法。祝炎将思绪拉回来,皱眉道。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项骆接了一句。 所以,咱们看看时间,合适的话也给他们一个好机会。 项骆道:要是对方真想毁了我,应该不太可能对我下手吧。 这就要看你给的饵够不够他们破例了。祝炎冷笑,咱家还养着鸭子呢。 这件事终究没有太往外传,知道的总共也就那么几个。虽说村里人都过去认尸来着,可不论是货郎还是周兴风的事情都没有对外提。 说到底只是一个逻辑上最说得通的猜测。 东西虽说追回来了,可也损失了两条人命。这些人渣死不足惜,可带给大家的这份阴影是短时间内没办法消除的。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人总要往前走。 村里大部分人对此事所知不多。不过村委会的人跟军队的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村委会的人的专门找过项骆跟祝炎讨论后面的情况怎样更好。 祝炎给的办法是一切照旧。尤其是等货郎来后不能有丝毫的破绽。至少也要等他们再来两次,给自己充足的时间了解他们。并能够主动抛出一些消息来迷惑他们。 村里原本不是很同意,觉得这样有些冒险。不过解放军那边知道了以后立刻同意了下来。 比起冒险,没有什么比敌在明我在暗更危险的了。如果能引蛇出洞自然最好。 村子里一切如旧,项骆也按照先前的约定开始卖鸭肉了。 每周三周五卖一只鸭子,所有部位拆开了按照不同的价格来卖。抢到什么就算什么了。一只鸭子才多点肉?一人买回去一点回去,几口就没了。 即便如此村里人也甘之如饴。能够抢到哪怕一小块鸭肉回去,那一整天的心情都是不一样的。 开售的前两次项骆去看来着,瞧着人们疯抢的精气神儿还是挺好的。 有人看见项骆就问他为什么不多拿出来点,项骆对此也只能苦笑。 你以为我不想吗?这不是没有吗?新孵出来的还没长大呢。再等等吧,以后每个月都多余点,总有不限量的那一天。不过等不限量了,咱们家家户户就都能养上了。 听项骆是真的打算带上所有人一起养鸭子,有的人听说了以后回去就把家里原本的鸡笼子收拾好了等能买到鸭子的那一天。 而且看见项骆拿出鸭子来卖了,村里人才彻底放心,明白这鸭子确实能够养好。 又有人问项骆还能不能卖鸭崽子,项骆只说这里头门道有点多,等他能成功大规模养殖了以后再传授经验给大家。 只是这个可不比菌包。村里多半都是养了一辈子鸡鸭鹅的人,听项骆说要教他们怎么养活。一个个还真有点看热闹的意思。 项骆也没理会他们的调侃或是猜忌。只是眼看着自家厂子里的员工们都正式上班了以后,每天生产的菌包就上万个了,这样制作菌包的速度恐怖,原料消耗的速度同样恐怖。 只是这样的大暴雪已经下了很久了,上面下来收菌包实在是个难事。 而且项骆也要再跟官方说一下购买原料这件事。 不过项骆在给官方打电话询问的时候,那边却告知项骆,官方扶持的已经差不多了,项骆也已经度过了起步阶段。后续原料和菌包销售一类的,官方就暂时不参与了。 不过官方也给找好了交接的人。 项骆一听名字就笑了,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姓张的富商,老朋友了。 第120章 第 120 章 官方在项骆第一个工厂开始运作后退出, 退出的恰到好处。而且陪着项骆走完了开头最艰难的时候,是仁至义尽了。 既然官方有意按照□□十年代的经验,刺激经济自由发展, 最好的办法肯定是让商人和商人在法律准许的范围内自由对接来增加GDP。 项骆随后拨通的富商上一次就留下来的电话。 项骆是有卫星电话的,只是之前火山灰在大气层, 信号一直不好,现在虽说天气不好有一定的影响, 但交流的问题还是不大的。 富商早就有项骆的电话, 所以接到项骆的来电丝毫不会觉得意外。 我这电话可是等很长时间了。小骆, 最近日子还行吧。 开口便是一派的热络。项骆道:托您的福, 日子过得不错。 我那不争气的儿女没给你带来麻烦吧。富商问。 项骆也没隐瞒:最近还好,不常过来。 就是说以前常来, 而且很麻烦。 富商也不觉得意外:我一共就这么一双儿女, 当初更是为了我这小女儿下海经商才有了今天。所以平时我也没少惯着他,就知道她被我惯坏了。她要是真犯错, 也麻烦你担待些。 这话的信息含量很高。 是为了生二胎下海, 就代表他从前不是工人就是党员, 因为计划生育管得严, 生下二胎以后就卷铺盖走人了。那个时候又刚好是下海经商的黄金时期。遍地黄金的年代, 只要努力就能赚钱。有头脑的人更是能赚大钱。 这边的计划生育贯彻的很彻底, 就算农村有一胎半政策,一胎女孩儿可以再生一个, 也有很多人家只要一个女儿后就不再要了。 只想生一个的人家不在乎男女, 同样的想要儿女双全的人家更不在少数。那些一胎男孩,宁可交罚款也要再生个女儿的也大有人在。 富商这样说。也是在告诉项骆这个女儿在他的心里十分重要,同样也暗示了,能够娶她女儿的人, 他也一样看重。 当爹的疼闺女,自然是当眼珠子似的捧着。 项骆只笑道:那我看您是小瞧您这位千金了。 富商听他语气调侃,不像是生气,却还是笑问道:难不成她闯祸了? 看来她没跟您说,倒不是闯祸,是受了好大的委屈。不过虎父无犬女,她现在自己在村里混出点名堂来了,说起来风头可比您儿子胜。 听祝炎这么说,富商笑的相当开怀:这么说这丫头还真混出点什么来了。这孩子打小脑子就灵光,又是暴脾气说一套做一套。其实这样的世道里,还是挺容易出头的。 听他这么说,项骆就忍不住多句嘴:既然这样何苦急着给她找婆家。我听说女人一结婚,身上的光环就消去了大半。虽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不必被柴米油盐纠缠,可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自由。与其把她以后的命运系在一个毫不相关的男人身上,何不干脆让她自己发光发热?这可比得个厉害女婿脸上有光多了。 在这边,女强人从来都不是贬义词。那些面向客人的夫妻中,往往女人比男人更利落爽利的大有人在。夫妻中女人比男人能赚,对于男人而言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男人一种炫耀的资本。 这个世界对谁都有恶意的一面,那么也有能让你放光发热的一面。 这么一番话说出来,已经是项骆的极限了,他不会再为了这件事情说太多了。 不过几次接触张月北也明白,这姑娘虽说心高气傲,却不是个没脑子的人。 这样一个明明可以自己打拼未来,却要想方设法的去勾搭一个同性恋上赶着做同妻,怎么都觉得可惜了。 项骆这一番话让富商一顿,半晌才无奈道:你看的长远。 也许就是年轻人说的一点玩笑话吧。项骆道。 话可不年轻。只可惜这世道乱,我也实在舍不得这丫头自己冒险。 项骆却道:您觉得,把她的命运完全依附在别人的身上,就真的是保护她吗?退一万步讲,自己努力拼个未来和接受被安排的人生,与其他人一样被动接受命运。我想这里的取舍是个人都不难做出。 富商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而道:月北这孩子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比起这个,小骆啊,你应该急着要原料吧。你放心,料我已经准备不少了,明天就会开始雇佣铲车来挖路,后天应该就能完全通车了,你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 项骆笑道:那咱们就应该谈谈要多少和什么价格了。 富商道:价格肯定是不变的,你在我这那货的量肯定比之前跟上面拿的多,价格我怎么好意思给你提? 项骆心底暗笑,现在菌包的物价是一天比一天低,原料价格不掉就不错了。 不过项骆也相信富商能够掌握好这个尺度。生意想要做圆满,两边都有的赚才是是正理。 二人又简单通话了一番,挂断了电话,项骆就着手开始准备后天会用到的粮食了。 村民们种出来蘑菇跟官方换成了粮食,然后从项骆这里用粮食买菌包。项骆又用这些粮食去买菌包的原料,做出菌包卖给村民们让他们种蘑菇。 如此一个良性循环下来,村民们吃的越来越饱了,项骆腰包也越来越鼓了。 今年这个冬天,虽说刚开始就遇见了劫匪,但确实比去年那毫无防备好太多。 被劫匪抢劫的受害者家属的日子还要过下去。可失去了被杀害的人,他们的生活也变得一团乱麻。 村里瞧他们可怜,多少都会送过去一点粮食或罐头,好歹让他们的生活减少一点负担。 加上这个世道不用种地出大力,只要勤奋些多养些菌包就不会饿肚子,反而会过的相当好。 项骆想想那天受害者家属头脑清晰,没有仗着自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往项骆的身上推来减少损失,就知道是明白事理的人家。就托项燕找机会过去每家送了两个鸡蛋,就算是给的丧礼了。 当下村里已经开始慢慢恢复起了红白喜事走关系随份子了,只是现在到底没条件办席请客,所以一般也就别人送点东西意思意思,这边记上账回头记得回礼。 不过项骆几乎不参与进去。 李宝国倒是劝过,只是换个角度想一想,项骆也完全不用他们回礼啊。这能找借口让别人随份子的也就结婚、生孩子和给老人过寿,最多再有个乔迁之喜。 结婚的话,现在项骆喜欢男人这件事村里几乎默认了。而且因为接受的时间太长,现在已经没人觉得这个有多严重了。喜欢男人自然也不可能生孩子。至于给老人过寿就更不可能了。项骆爹妈死干净了。要是亲三叔办寿,在没有儿子的情况下项骆倒是可以代劳。可那样收的礼金也是项建国的,跟项骆没关系。 项燕也是想明白这一点的。 等到了约定好送原料的那一天,天竟然晴了。 项骆爬上墙头放眼望去,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村子里清雪做的很彻底。而且因为夏天极度缺水的原因,家家户户在家里存满了水以后,就开始报复性的消耗浪费水。反正每天清雪的时候就会清理出大量的雪,这些雪也没办法送到外有去,就干脆拿家里化了以后用了。 夏天的时候在水方面有多借据,现在用水就有多疯狂。 一些喜欢干净的小姑娘甚至每天都泡澡。别说,这一泡澡皮肤照比之前光滑白嫩了很多,让村里的小小子们看了更加挨不住,想要结束单身狗的人生。 地上还有一层薄薄的雪,这是风刮过来的。 这次多雇佣了几辆车,厂子里的工人们不论男女四十来人也都准备好了去村口搬运原料。 只是村外头是两三米厚的积雪,村里没有往村外清雪,按照先前下雪的力度,就村里这些人也清不过来。 项骆又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下,他们已经能到乡里了。 只是从乡里到村里的这段路依旧是个工程。 光是清理路这个成本就不小。 之前一直是官方来做的,今天富商急着送原料过来,就只能自己来了。 其中的花费只怕不低。 不过项骆故意对这样的事情只字不提,富商也没有主动开口。 四五十人在村口又等了将近二小时,才终于听见了引擎声,且那声音越来越近。 当下虽说不下雪,不过还有风。 大家都有点冷,项骆想着一会儿可以准备点姜汤分给大家,不过想来干完活儿应该就都热乎了,只喝热水应该也行。 主要是家里的那些姜拿出来太多不好。而且不是所有人都喝得了姜汤的。 等到最后一面雪墙在铲车下终于倒塌,这条道路被清理的很宽,可以让两辆铲车交叉而过。 村口的一大片空地早就提前清理出来了。项骆快走了两步,看见铲车往后开错开路,就有一辆轿车靠过来直奔村里。 过了小桥,张月北已经忍不住到了近前。 车子一开,富商从车里出来,张月北已经扑了上去。 张月北不是第一次离开父亲,可这一次照比过去所有的加在一起都要复杂的多。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13) 第121章 第 121 章 从前离开父亲, 最多是上学。上学可能一两个月,甚至半年都见不了一次。或是后来工作的时候,张月北找了个离家比较远的地方, 也算是个锻炼。 可不论去哪里对她而言都算是舒适区。她的父亲是一方富商,这世上钱能解决绝大部分问题, 所以从没经历过像这样的处境。 进入这个村子以后,就等同于与世隔绝。而且是跟这样多不论是文化修养甚至基础法律常识都不如她的人生活在一个村子里, 这对她就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挑战。 对她影响最大的, 莫过于之前的流氓事件。 明明是一个看不起流氓的社会, 明明是流氓自己贪心不足夜间上门。可仅仅因为张月北的立场跟村里人不同, 便被恶意传播成了张月北仙人跳。那流氓反而因此成了所谓的受害者,被抓着正着, 却只是被简单教育两句就回家了。 要不是流氓自己作死又犯了案, 只怕这件事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张月北当然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去报仇,可这个亏却是实打实的。 所以哪怕当下村中人对她多么的热情, 她也只会将人拒之门外。 眼下经历了那么多又看见的父亲, 又怎么会不激动? 富商见女儿黑了也瘦了, 自然心疼, 父女俩抱在一处说了两句话, 富商才又抬头对着儿子张近南点一点头。 就这么一双儿女, 都留在了这个地方。这里虽说不是穷乡僻壤,却也与世隔绝, 他又怎么会不担心? 这时才对项骆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撒谎。我这丫头瞧着是比之前利落了。现在的小年轻多半浮躁, 就该多历练历练吃吃苦才对。 张月北并没有将村里的事情跟父亲说,不过富商也从项骆的话里明白张月北心里肯定有委屈。 他这话说的虽说谦卑,却也是实打实的在警告其他人,别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女儿不是本地人不假, 可不代表外地人就能随便被欺负。 这话在围观的其他人耳中,聪明的人都能听明白。 项骆道:这世道又有几个人没被磨炼的。有些亏是早吃早好的。 话说到这里,项骆没有再引下去,而是道:咱们这次多少原料? 富商道:有几卡车呢,现在这天儿恶劣,下次来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所以手里的基本都送来了。不过这里头锯末子比较多。而且都是新做的。其他的像是豆粕一类的都比较少。 项骆皱皱眉:这样的话菌包基础只怕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富商也很无奈:要是有怎么可能不往这边送?虽说还有不少粮食没打磨。还能有剩余的米糠、豆粕。不过听说有邻国愿意用他们的矿产来换这些东西。给的价格还不低。咱们要尽快恢复工业,这些都是比较稀缺的东西。 蘑菇现在已经算是发展起来了,虽说吃的重要,可蘑菇到底不管饱,眼下看只是配菜。相比之下,当然是重工业会相对重要些。 这样说项骆也能理解了,只是点点头:我们会适当更改菌包配方。不过我们再卖给你的菌包质量差一点,就麻烦您不要介怀了。 富商连连点头道:这是肯定的,什么样的原材料我心里有数。更何况,就算质量不如之前了,那照比其他地方出来的菌包也肯定更好。 这件事不会对双方造成什么影响,项骆继续道:我们储存的这些菌包也都准备好了,等材料拉走就能给你装上了。上回走的匆忙,当下路不好走,就留下来吃吧,我杀鸭子请客。 富商调侃道:这次舍得拿出来了。 项骆道:一点鸭肉我还拿得出来。等到来年开春,估计还要从您这边买饲料才能养活得了了。到时候出了菌包,鸭肉和鸭蛋也是要麻烦你帮忙打开销路的了。 富商依旧是一张笑脸,试探的说了句:那时候市面上,应该也会有些鸭子了。 项骆道:这个可不归我管。我想要的,也不过是能拿出比任何人都多的鸭子和比任何人都多的鸭蛋。只要把市场份额占住就行。 富商没有将话说下去,只是笑道:你这么一说我更馋鸭肉了。这次我可以把厨子都带上了吗,就等着肉下锅了。 这是真奔着吃过来的。项骆含笑回头指挥员工们在富商带来的人指引下去搬原料。 二人说话有来有往和和气气的,不过这里头究竟都在想什么也就只有各自明白了。 拖拉机进进出出的将原料往项骆家里运,将集装箱都装满了后还有富余,就先堆放在李宝国家的院子里,后头种菌包的时候,就先紧着这些用。 随后又是清点菌包给富商带走。这就是李宝国父女跟富商身边的会计、秘书交接的问题了。 李宝国不太擅长数字,所以有什么疑问基本都是李月月,李月月将数据都在账本子上整理好了,一般按照账本清点就行。 瞧着那边的交接,富商还多看了李月月两眼。 这是学会计的?富商问项骆。 项骆也忘了,摇头道:应该不是,不过是个大学生,办事挺利落的。加上是从小到大的交情,交给他们俩我放心。 富商点点头,等着那边对账差不多了,就对李月月招招手:你过来。 李月月放下账本过来了,有点奇怪的看着富商。想着自己刚刚应该没什么疏漏。 你叫什么?富商问。 李月月道:李月月。 富商笑道:是个好名字,家里就你一个? 我独生。李月月道。 难怪立事早,家里就一个的话,肯定要比孩子多的人家早点帮忙把家撑起来。看你这干活还挺利索的,挺喜欢干的吧。富商问。 李月月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看一眼项骆,见项骆没有什么表示,就知道富商没有恶意,笑道:吃饭的活哪能说喜欢不喜欢。这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有活就比没活强。我家里饿过,现在能掌握一门吃饭的工作就已经很幸福了。 没有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 就像李月月说的,这世道谁还管得了去做喜欢的事情?能好好的吃一口饱饭都算是奢侈的。何况他们还能因为这个赚得盆满钵满。 去年这时候的李家窘境多心酸,当下的好条件就多幸福。 毕竟当时已经被生活为难到开始打自己婚事的主意,就知道当时的李月月日子有多艰难。 这话富商听了,笑容更甚:那要不要跟我走?这边管的再多也是村子里头的,跟我走以后我给你安排更多的,也能接触更多。 项骆眉毛一挑,李月月已经摇头了:我不是那块料,在村里混的不错,是因为人都熟。去其他地方可放不开。 富商笑道:行,倒是不贪心,等来年化雪路好走了我要请小骆去我那儿好好吃一顿,到时候你可得一块来。 项骆也不让李月月为难,道:她要是都带了,那带的人也多了。 富商道:你不把全村都带上我就请得起。 那我可不跟你客气了。项骆说完将话题转开了,这事妥了,咱们先去村委会吧,我家地方小摆不了太多桌子,还是村委会地方大。您好不容易来一趟,肯定要让您吃过尝过了再走。 富商挑眉:你这话的意思还有别的东西能拿出来? 项骆笑道:肯定没有您那边儿吃的好,不过我家冰箱里头还冻着点好东西。我们过年都没舍得吃。 富商调侃:那我开眼界了。 二人有说有笑的一路往村委会走。村长过来了,跟富商握手寒暄,相互说着话,簇拥着富商到了村委会。 这是村里难得的热闹。也都知道富商有钱,能给项骆打开销路。往后这蘑菇干也是要富商收,自然也掌握了村里的销路。 这富商处围的人倒是越来越多,富商不知怎的想起来,笑问项骆:我记得你是跟朋友住在一起的吧。 项骆想到了祝炎,明白祝炎躲着他,点头道:是有两个。 上次你有个朋友病了在休息,没见到还怪可惜的。 项骆不禁笑道:您跟我做生意,他从来不管这事。 富商却道:我倒是觉得,能凑在一起的人都是相似的。能跟你相处的这么好,也一定是个年轻俊杰。 项骆摇摇头:他不喜欢见人,家门都很少出。我没事儿还调侃他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来是肯定不会来。您要是真好奇,一会儿吃完饭去我家看看也行。 他这么说,富商反而不好再要求,只道:我也是随口一提,你不用往心里去。 一路到了村委会那边儿已经准备了许多。依旧是项燕主持,找来村里做饭最好的厨子,跟一些手脚利落的媳妇帮忙。 村里本身就好客,富商这样的更算是贵客。上一次是考察的成分居多,走马观花看一圈人就走了,这次留下来吃饭,自然是不能慢待了。 村委会专门收拾出来两个房间摆上桌子,一边儿坐的是项骆、村长、富商一类亲近的人,另一边就给两边秘书、助理一类的人吃。饭菜都是差不多,不过相互不打搅。 坐下来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开始上菜了。 要是以往,断没有让客人等菜的道理。一般都是客人落座桌子上菜就齐了,再不济也是上齐了大半的菜肴,等落座后再将需要趁热吃的菜端上来。 只是现在可不一样了,菜品一定要新鲜做出来新鲜吃,不然两个小时左右就有可能受到超级霉菌的污染。五个小时就足够一碗米饭绿的拍一下就漫天飞孢子。 所以这菜还真就是要一道一道的上。一些热菜要是凉了,还要尽快拿去锅里重新翻炒加热一下,算是消毒杀菌了。 这头一道菜上的,就是已经炖的软烂的鸭子。一整只鸭子被剁成均匀的小块,项骆特意吩咐,将鸭子的鸭头鸭尾单独挑出来放在富商的面前,这件有头有尾,是给一桌子最受人尊重的人的。算是对客人的重视。 碗筷起了,新鲜的白米饭的香气混杂了鸭肉的香气,即便是富商也咽了口口水。 他当然不缺这个,不过想到这鸭子是新杀的,自然跟家里头不知冻了多久的肉不一样,心底也更多了些期许。 项骆对富商点点头:您尝尝我们村的厨子味道怎么样? 基本上每个村都会有一两个有模有样的厨师,主要是应对村子里有人家办席应付成百上千人的流水席。 做大锅菜,跟单独做一桌子菜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下子做出几百人份的菜品,还要保证口味不错,这难度算是相当大的。做饭的口味虽说算不上是顶级的厨子,但却是最符合大众口味的。能让成百上千人人都和和美美的吃上一顿,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所以,不会像顶级名厨那样好吃,但也绝对不会难吃。 富商夹了盘子里最上面的一块肉尝了尝,点头道:好吃!大家都尝尝。 这时候一桌子才动了筷子。 项骆调侃道:我还想问问,这鸭子做的比您的厨子怎么样。 富商坦然而笑。 富商之前说带厨子来等着吃肉的,当然是玩笑话。哪有人上门做客还带厨子的。 项骆故意说出来揶揄,倒是调节气氛了。 这一桌子,正副村主任、富商一家三口,项骆。还有李宝国父子俩和项燕母女。 原本后面四个都是要去跟工作人员吃的,还是富商说他们都不是外人,就留下来吃了。可这十个人面对一盘鸭肉,多少是有点寒酸的,所以他们四个都象征性的夹了一块肉后就不动筷子了。 随后第二道菜上来了,竟是一道红烧鱼。 鱼对富商而言并不罕见。别说是河鱼,就是海鱼他家里也冷冻了不少。不过这样的东西出现在这边的村庄里却是相当罕见的。 项骆笑道:您尝尝。 富商心道这能有什么,不过也明白这样的菜在这个小地方是多稀有。还特意夸了一句:这是你屯的宝贝吗?我可有口福了。 说着下筷子,加起来一块鱼肚子肉来吃。 这是正经会吃鱼的,也是会享受的人的吃法。 夹了一块进嘴里,咂咂滋味,有点难以置信,又仔细看看鱼,明明是完整的一条。 这是以前炖好了冻起来的? 其实项骆也由衷佩服了一句:还是您会吃。 是人都知道,活鱼下锅的味道远远好过死鱼下锅。不论是口感、风味还是鲜美都比不上。 不过说都是这么说,能一口吃出来的却是极少数的。 这可稀罕。富商道。 更稀罕的是这可不是冷冻的,是新鲜鱼下锅的。我也就这么一条,要不是您我还真舍得拿出来。项骆道。 其实这话是撒了谎的。之前又从九泡子村弄来了四条蔫了吧唧的鱼,这些都是精神头不够用的公鱼,算是淘汰下来的。走的时候九泡子村尊长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尽快吃了,不然死了就可惜了。 趁着活鱼下锅,风味远不是死鱼比得了的。 不过项骆拿回来以后,祝炎拿出了空间里头买来的鱼粮,和一些给鱼治疗基础疾病的抑菌药物扔进水里,这鱼就一天比一天精神了。 他们解馋吃了一条,这个是第二条。还有两条活蹦乱跳的养在家里,等着过年和正月十五的时候吃。 富商忙问:哪儿来的? 项骆面不改色道:我家后院挖了个养鱼池,之前养的。只是我实在不是个养鱼的料子。世道没乱之前养的,可养下去第二天就翻白肚子了一半。后来我就没往心里去,心情好了就往池子里撒一把鱼粮,忘了的时候一两个月也想不起来。遇见死了的就捞出来扔了。没想到世道乱了以后,池子里还能剩下来几条。捞出来除了变成怪物的以外,就剩下五条好的了。原本我还寻思着想要一直养下去,结果又死了两条。这世道死后的鱼我们可不敢吃,就只能扔了。剩下三条就不敢有别的心思。那两条看着不行就吃了,就这一条一直活蹦乱跳的,家里一直当宠物养活,今天您来了,我这就忍痛了。 富商怎么可能相信项骆的这样一番鬼话? 看着项骆表情如常,富商就知道他话里有话。 富商的心思急转,品味着项骆的话。 富商没急着开口,项骆长篇大论的介绍一堆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14) 张月北提筷子夹了一块肉吃进嘴里,笑道:项大哥你怎么知道我爸爱吃鱼的? 项骆道:无巧不成书吧。 张月北胳膊碰了一下富商:你今天可别给我丢人。世道刚乱那会儿,什么新鲜肉也买不着,我馋鱼了,就把你那价值70多万的龙鱼炖了。你当时差点蹦起来揍我,结果上桌子的时候你吃的比谁都香。一条六七斤重的龙鱼您自己吃了一半,我跟我哥都没抢过你。 一说话一桌子人都笑了,周婷婷年纪小,原本有些紧张,一听张月北的话不小心笑出声,让全桌人都忍不住看过去。 周婷婷当即脸又白了下去,低头没吱声。 富商瞪了张月北一眼:出门在外也不知道给你爹留点面子。 第122章 第 122 章 听富商的埋怨, 张月北知道是给周婷婷解围,便笑道:你自己闹笑话害怕别人说。 其实有没有70万龙鱼被炖下锅这件事都是两说。张月北开口是为了缓和气氛。富商应下来是顺水推舟。缓解了尴尬气氛又不失幽默。那这话说出来就是有价值的。 没人再注意周婷婷,周婷婷自己也暗暗松了口气。 让她这些日子虽说改变了很多, 可到底连村子都没出去过几次,接触过的人相当有限。没见过市面又年龄尚小, 正是心思最敏感的时候。没有闹得太尴尬,对于她而言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项骆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 心里想的却是旁的。 其实他不是一个擅长为人处世的人, 从小到大没人教, 他也不想学。 今天能做的滴水不漏, 其实是有祝炎指点的成分在里头的。 项骆想要做一个合格的商人,有的时候必要的社交是必不可少的。 当然, 跟富商这样进退有度的老狐狸说话也是舒服的。跟聪明人多半都不会让人太为难。 这时候富商才将目光转向周婷婷, 对项骆道:这丫头还真有点像你。 老人的眼光往往是最毒的。其实项骆真没觉得什么,他甚至怀疑富商这么说也只是顺嘴胡诌。 像正常, 这是我姑表妹。项骆顺嘴解释了一句。 丫头瞧着倒是比你老实, 也是家里就一个?富商好奇的问了一句。 问完了话, 整个桌子上都有些凝滞了。 富商见项骆的目光一顿, 便知道自己问错话了, 忙道:我倒是觉得这姑娘乖, 不像我家这野丫头管不住。 项燕叹口气道:我家原本还有个大的,她最像我, 是个眼里不留沙子的暴脾气。可惜因为意外被抢劫的人抢走了, 后来抢劫的人都抓住了,可她就差了两个小时的功夫就找不着了。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人去哪儿了。 说完话,周婷婷也红了眼眶。 富商自己是为人父, 也有个捧在手心儿里的女儿,自然能明白项燕的心思。 安慰道:没找到就是最大的好消息。还是那句话,乱世里头的机遇最多,说不行现在已经在外头有了一番作为。 谁都知道这是安慰的话。项燕也知道富商不是故意揭人伤疤,自然不会再怪罪。 也许吧,要是她能好好的活着,就算不会来也没关系。 项燕怕看见她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凄惨的回来,更怕找到一具已经死去多时的骸骨。至于说她在某个地方混的风生水起,那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富商多看了一眼红着眼圈文文静静的周婷婷,对项骆道:你这妹子倒是个老实孩子。 项骆道:她打小就不爱言语。不过别看她这么文静,倒也是个认死理的,不愿意的事情谁也逼不了。也正因为这样,我才让她担任副经理帮着她妈管人。我也想着多锻炼锻炼她,等来年再开厂子,把她分去新厂子直接管人。 项燕听了都是一怔:真的?可孩子太小了吧,能抗住事吗? 周婷婷还没成年,就算是来年也不过十八岁。这样的年纪在过去最多上大学,还是个撒娇的孩子呢,哪能管一个厂子的人? 项骆却道:你还别看不起你闺女,说不定人家管的比你好。 项燕听得出来这是抬举周婷婷,只感激的看了一眼项骆。 富商的眼睛倒是没少往周婷婷的身上看。 项骆却道:所以这条鱼是活鱼,那就不是说好的冷冻的好东西了。 项骆不说富商都快忘了,忙挑眉看着项骆:那能是什么? 项骆看了看一旁,果然看见了个女人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走进来。盘子里的肉太珍贵,她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给摔了。 盘子放下,才听周振华惊喜道:是红烧肉! 不怪周振华失礼,而是这东西实在是太稀罕了。 项骆点点头,看向富商。 富商看了一眼,道:不是猪肉牛肉? 红烧后挂上了颜色就看不出肉原本的颜色了。 项骆只道:您尝尝。 富商身为客人,自然是先下筷子。执筷夹了一块肉吃进嘴里,入口的味道就知道绝对不是牛羊肉,却也想不到是旁的什么肉。 驴肉?不像,也不是狗肉。 项骆也不卖关子:是鹿肉。 富商能够排除这么多就已经很厉害了。 富商眼前一亮。 说真的,这个他那里还真没有。 他家里现在有的肉,都是末世的初期利用自己的人脉方便收集来的,基本都是市面上常见的肉。 项骆道:大冷天的肯定吃鹿肉暖和。家里还有点羊肉。只是又是羊肉又是的就有点补过头了。 富商这次是真的好奇,项骆究竟还能拿出什么来。 显然,项骆的底牌,是超乎他想想的。 不过能拿出这些,富商也相信项骆是看重他这个合作伙伴的。这是给足了诚意。 随后项骆又道:这三道菜一道菜比一道菜油腻。剩下的就基本都是清淡的了,来喝茶。 随后又有人端来了清炒贡菜、凉拌黄瓜干、鸭架菠菜汤。 一顿饭吃的热闹,饭桌上你来我往交流不断,算是宾主尽欢。 没有拿酒,以茶代酒推杯换盏。富商没有把过去的酒桌上那一套拿出来,项骆怎么招待他就怎么来,这一顿饭吃的相当痛快。 要是过去,菜品是一定要往大了弄的,宁可一大半都吃不了,也不能菜下桌的时候有剩余。这是招待不周。 可这次桌面上的菜品量控制的都很有限,下桌钱,几人都将剩下的碎肉,甚至调料都吃干净了,是个人吃五菜一汤,一点儿都没剩。 不过吃完了饭,说话的功夫富商还是没少捎带上周婷婷的。 周婷婷本来脸皮就薄,这样就更不爱说话了。 项骆拉着富商走远了些:她懂得不多,出村里都很少。她也怕说错话被人笑话。 项骆这话就是在告诉富商就别再跟周婷婷说话了。 富商含笑没再开口,不知在想什么。 人招待了,阳光洒在雪上,干净的空气让满是紫外线的阳光更加我刺眼。外面那白茫茫的大雪反射着太阳光,人站在外头一会儿眼睛就已经相当难受了。 富商该走了。 众人送到了村口,富商看看周围的人,最后不紧将目光落在了张月北的身上。 其他都好说,只是这女儿放心不下。 这些日子你应该学了不少吧,你这孩子之前一直被我们护着,现在也吃吃苦头了。 张月北低眉没说话。 富商看她没有自己主动提,等了一会儿才认命叹气道:有什么话就说吧,要是我走了,你就只能打电话了。 张月北看看天上万里无云的天空,仿佛之前的暴风雪都是幻影。 我想回去了。 这样一说,富商更是心疼了。 当爹的疼儿子跟疼女儿是不一样的。儿子的话,心理预期是根据自身的小时候。因为他自己成长于那个特殊的时代,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所以他能找到儿子的底线在哪里,也更容易接受儿子去经受挫折、困难的洗礼。 可女儿能参照的,却只有小时候窝在他怀里小小软软的一团。 那就回吧。这里也不见得适合你。 当初留张月北在村子里,锻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想让她嫁给项骆,或是让项骆入赘他们家。 富商很喜欢项骆这个孩子,张月北也相当配合。 只可惜项骆不解风情,一直以来都没能有丝毫的进展。 既然这样,就没必要再留女儿在这里受苦了。 张月北道:这里确实不适合我。我觉得,也许我需要一片更广阔的天空。 富商一怔,张月北又道:爸,我想要自己试试。 富商舍不得张月北自己去劳心劳力的冒险,所以给她的目标是找一个能够代她冒险的男人,给予她在这末世之中和平安定的一生。 张月北从前并不想让父亲担心。 不给父母添麻烦的最好办法,就是永远不要让他们操心。 只是在村子里的这段时间,带给了她太多的改变。 尤其是面对村里人那些冷言讥讽,她甚至为自己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按照富商给她选择的路走,她只能依靠另外一个人的保护。吃穿用度去依靠别人。 当她依靠父兄的时候这没什么,甚至天经地义。 可一个额外的男人,甚至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 这真的值得吗? 如果是以前,富商肯定会再劝劝,可最近经历的太多,前不久又跟项骆通话了一番,富商的心态也有些些许的改编。 所以说才叫你回去。这村子里你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肯定没有家里自在。 村子里封闭,且因为封闭与世隔绝,将从前已经明显不明显的男女阶级差距有拉了回来。 虽说这样的情况只存在老一辈的观念中,新一代的年轻们多半没有类似的心思。可这村子各个家庭掌握大权的恰恰就是这群老顽固。 所以,张月北能带动村里的年轻人不假,可想要谋发展在这里会受到不必要的麻烦更不假。 张月北没必要在村子里耗着,去跟这群老顽固因为自己的性别来浪费时间。如此,还真就不如去更好的环境放开手脚去做。 这里,更适合他哥哥。 随后,张月北连东西都没收拾,就直接坐上父亲的车回家了。村里实在没什么东西值得带走的,不论是什么,她自己的家里都会有更多更好的。 临走前,富商拉着项骆都舍不得松手。 这世道像你这么好的孩子可不多啊。我在城里头,可没少听说那些从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干坑家里的事情。懂事的孩子少。能从底层站起来的就更少了。 项骆不由想起祝炎家,还不知祝炎的家到底怎么样了。不过不论怎样,项骆也不会傻到跟张富商去询问。 肯定是人生百态。就算是普通人,也有动了歪心思的。最多是因为有钱人家的孩子是少数,所以显得有些扎眼。我做生意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承蒙您高看一眼了。项骆谦虚的说了句,不过字里行间已经没了再说下去的意思。 富商再往项骆的身后看了看,没瞧见想看的人,这才对着儿子张近南点一点头:你留下来还要好好跟小骆学学。你们这代年轻人,最不能吃的就是苦。你妹妹学的差不多了,你还远着呢。记得放好心态,在村子里好好与人相处。 张近南点头,俨然是虚心听讲的姿态。 说完了这些,富商才恋恋不舍的坐上了车相互告别。 张近南看着车子离开,其实是松口气的。妹妹不用再在村子里提心吊胆了。只是父亲颇具深意的那些话,叫他有些在意。 项骆自然也听得懂。 当他们远去,村口的门关上了。 整个村子再一次成了一个封闭的地方 。 项骆道:你妹妹算是学成了,你呢? 张近南没回答,半晌道:我从前曾再论坛上看过一个自述。是一个女大学生去一个极度贫困的山区支教,半夜回住处的时候发现有声音,找同行的男同事帮忙翻找一番,才发现床底下藏了个老流氓。叫来了村里人,结果那流氓跟村里人都在说那女大学生应该嫁给那老流氓。我还曾看见某个高级知识分子说,女大学生去支教,教育都能支持,为什么婚姻不行。 其实这个故事,跟前不久张月北经历的是那般相似。 张近南又道:越是封闭的地方,人心就越容易走向一个极端。月北不适合这里。 确实不适合。项骆道。 张近南想一想,又道:所以我要谢谢你。这件事,是我们给你带来麻烦了。 这个都好说,不过项骆看向张近南,目光中带着几分警告,你离婷婷远点。 项骆说完就走开了,只留下张近南一个人苦笑。 项骆一路回家,走至半路就已经忍不住一身的疲惫。 他们其实都是聪明人,并没有难为过他丝毫。只是这样一句话想三想的交流是真的难。 想想祝炎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环境,项骆就有些明白他为什么是这样的性子了。 回了屋,祝炎正在淡定喝茶。 项骆坐在祝炎的身边,道:你就不怕我带他过来堵住你? 祝炎道:他不会来。 其实项骆今天经历的一切,祝炎都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聪明人总是相似的,总共条件就那么几个,推演出最有可能的结果并不难。 项骆道:他好像又看上婷婷了。 这是当然,祝炎喝口茶道,婚姻是联系两个家庭、两股势力最简单的建立牢固的关系就是联姻。他没办法把女儿嫁给你,自然就想到把你的亲戚娶回去。你自己本家没有姐妹,倒是有个备受重视的姑表妹。肯定会动点心思。就算没有他,等以后你再做大一些,也会有别人看上。别说是以后,就算是现在村里还不知道多少人巴巴的想要把周婷婷娶进门。现在是你把你二姑教得好。要是她也犯糊涂了,说不定你这个当表哥的都当上表舅了。 项骆抽抽唇角,摇头道:还是不喜欢拿婚姻这种事跟利益搅合在一起。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15) 那就看你面对婚姻是什么心态了。谁都想找个称心如意自己爱的。可事实上又有几个人能找到。相比之下,还不如找个对各方都有利的合作夫妻,至少保证了表面的和睦。利益比飘渺不定的爱情誓言靠谱。 这一点,祝炎看的比项骆多太多太多。 项骆拉过祝炎亲了一口:这么说来,我能遇见你还挺幸运的。 祝炎不屑的嗤笑一声,却没开口回怼。 项骆想一想,幽幽道:我身边的亲人,也就剩下二姑那母女俩了。婷婷不是个眼空心大的孩子,更不适合豪门里的尔虞我诈。我不能让她跳这个火坑。 虽说那富商人不错,张近南也不是个会欺负女人的人。张月北虽说骄傲些,却也不是个惹事的小姑子。 祝炎道:这个不看你,要看周婷婷。这么大的孩子情窦初开,正是恋爱脑的时候。面对一个有钱人家有温和待人的贵公子。你觉得她的抵抗力有多少。 什么豪门心机,这都是大人才在意的事情。小孩子从不会考虑那么多的利益,尤其是这刚刚长大开始懂得感情的孩子。 所以项骆才会警告张近南。 项骆有些气闷,却也没再开口。 祝炎道:她总会有自己的人生。 项骆干脆躺下来枕在祝炎的大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道:反正我不喜欢那边儿。今天相处这段时间就有点累了,要是成天生活在一起估计我要发疯。当然不是说他们这样的生活模式不好。只是跟我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什么高贵优雅,谈吐风骨。项骆只是想当一个单纯的暴发户。手里有钱,无拘无束。拥有任性的资本,也会在自己想要的范围内肆意妄为。 项骆也许给别人的印象是阴沉了些。可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束手束脚的人。 第123章 第 123 章 祝炎听他这样一番话, 眉眼动一动,故意逗他道:那你说我跟你是一个世界的吗? 祝炎的出身也不低啊。 项骆犹豫都没有犹豫,开口便道:你就是我的世界。 对视了一眼, 祝炎心思一动,目光却转开了。 啧, 一点表示都没有,项骆伸手搓了一把祝炎的脸, 不解风情。 项骆不是没想过。他只是不喜欢那样的家庭和环境, 但不代表对付不了。不想跟不能是两回事。 如果真的是祝炎所需要的, 项骆也可以成为豪门之中的一柄利剑。对祝炎有利的事情他去做, 对祝炎不利的他去解决。 想到他们夫夫俩要是能站在一处并肩作战,其实想回来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祝炎却道:你放心, 没有那一天。 什么?项骆问。 祝炎道:那个祝家, 我从来没想过回去。就算是回去,也只会是落井下石去的。所以你还没有嫁入豪门的机会。 字里行间, 祝炎对那个家没有丝毫的留恋。 他的亲三叔是有几乎杀了他家满门的嫌疑的。当爷爷的也许还好, 可那份轻轻却淡如水。 更何况, 祝炎曾经被这个爷爷以为你好为由亲手送进了戒同所, 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在里头经历了什么, 没有人比祝炎更清楚。 光是这一点, 就足够断送祝炎对他们最后的一点温情。 项骆却道:你说反了,我那叫入赘。 想的到美。 祝炎伸手摸到了项骆的头发。末世以后, 他们的头发都是相互尝试着剪的。一开始容易剪的像狗啃似的。等到了现在, 已经有了点手艺了。 村里还是有不少人会理发的。村里好些年轻男女辍学后就会被送去学美容美发。这样的活干净、高薪,且没有门槛。是最容易也最简单上手的。也许会有些累,可也比他们村里头种地上工地强太多。 这在村民们眼里,那就是难得的好工作。 所以当下出不去了, 也有的懂得这样手艺的人闲不住就放出消息去能给人理发,一次就一斤半斤的收一点粮食,要的不多,总之聊胜于无。 不过项骆家里的三个人,也都习惯了自己家来回的练手。 祝炎道:我再回去,估计老爷子已经死了。 项骆道:所以你才从来没想过回去。 祝炎跟爷爷虽说感情淡,但也不至于不相往来的地步。 祝炎点头:他的那个小儿子,觊觎掌家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他们自己也根基不稳,有的事情需要老爷子去顶着。可末世一到,天下都乱了。他一直有野心,怎么可能甘于□□?老头子也不可能顺着他们。所以,末世之初不久,或者说我被关进那个写字楼的当天,老爷子就已经先走一步了。 所以,他们才会办事那么急躁,匆匆忙忙的将祝炎引去写字楼,放丧尸咬他。 祝炎从高烧中醒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到了,所以他从没想过回去,更没想过去救那个本就没多少感情的爷爷。 就算爷爷还有可能活到现在。这份感情,也不值得项骆去救。 项骆挑眉: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是吗?祝炎笑道,如果他死了,如果他活着。不论哪一种结果,你都没机会。 项骆道:所以,我是彻底把你绑在这个穷山沟沟里了。你跑不掉的。 祝炎抬手盖在项骆的脸上,项骆伸手去拉也拉不下来,却不挣扎,脸被他覆盖住。 项骆眼前瞧不清东西,才听祝炎道:我不会离开你。 有这句话在,项骆彻底不说话了。 富商走后,村子里在短暂的欢喜后又恢复了平静。 家家户户因为煤炭充足烧的都很暖和。当然也舍不得这么多热量白白浪费,所以菌包买的很多,几乎家里空余的地方都被摆满了菌包。家里的火炕一直烧的很热,用来烘干一批又一批的蘑菇。 北方的冬天原本应该是干燥的厉害,可今年几乎每家都是温热潮湿的,甚至到了墙皮因为发霉掉落的程度。 即便如此与,村民们的幸福度却是前所未有的高。 只有经历过了残酷,才知道这一份温暖安静有多珍贵。 厂子恢复工作,并没有因为先前的大暴雪而减产。村子里菌包的销量成倍的增加,他们同时还要为张富商那边的需求做准备。 家里新孵化出来的鸭子足足有四百多只,同样的还有五十多只毛蛋。这些有的是停止发育的也有是弱崽自己没办法破壳的。 项骆没有帮助小鸭子破壳,要是末世前也许可以,可一个弱崽不容易养活,长得也会比别的慢,说不好听的就是浪费饲料了。 虽说有些残忍,不过直接下锅对于小鸭子而言也不见得是坏事。 而村里那些有孕妇的人家反而更喜欢买这样的毛蛋。 在大众的认知里,毛蛋比普通的蛋营养更丰富。 虽说事实确实如此吧。不过这样的胎珠子风险相对也是较高的。 不过能接受这样美食的人,一般也不在意这个。 这些蛋就混进普通的鸭蛋里头,依旧是一天十个往外卖。项骆有意攒攒鸭蛋,争取等到了过年的时候,就一口气多卖出去一点,让家家户户都能吃上。 项骆听说了村里有谁家生了。 这差不多是末世以后村子里降生的第一个小生命了。 当初末世之初闹得天翻地覆,好几个原本怀孕的女人都吓得流产了,加上很多怀孕的女人为了方便,就去城市里定居,村子里比较少。末世后相当长一段时间村子里连怀孕的都没有。 所以这个孩子对于整个村子而言都算是一种振奋。 项骆专门拿出来四个蛋,两个新鲜的,两个毛蛋让项燕帮忙送过去。他一个大老爷们上门庆祝人家生孩子有点说不过去。而且村里头女人生孩子这类的庆贺,除非是正经八百的给办满月、百天,否则礼钱一般都是以给女人下奶为理由,女人之间相互走动的。 不过见项燕拿鸡蛋的时候表情不是很好。项骆好奇问了句:怎么了吗? 项燕连连摇头:能有啥事。 看你好像有心事项骆想一想,别是因为婷婷? 项燕摇头:婷婷这孩子最让人省心了,哪能是她,哎还不是她那不争气的爹。 项骆眉毛一皱:他又来招惹你了? 那倒没有,是他自己摔了。摔的挺严重的,都起不来了。项燕叹了口气。 项骆心道活该,又看项燕忧心忡忡的样子,皱眉道:您心疼了? 那还不至于,项燕摇了摇头,道,我跟他没感情了,不过到底日子过了那么多年,他遭罪我多少是有点唏嘘。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他要是瘫了怎么办。人有手有脚的时候,好好的还能关死门过日子。可要是瘫了或是残疾了。那是婷婷亲爹,婷婷就不能不管。要不然说到大天边儿上去,这也是他亲爹。 最近周文树算得上是安静如鸡。当初他敢干那样的事情,不过是看着有两个成功的榜样。结果那两个成功的榜样死的一个比一个惨。 那个周兴文小儿子虽说被刺了二十多刀,可好歹死的痛快了。那个流氓被关进一个平常没人去的屋子里,每天只有人送饭,吃喝拉撒都在炕上也没人管。前些日子第一天下雪的时候,他才被发现断了气,死的时候身上都是褥疮流脓发烂,左右没一块好地方。这个人苦苦挣扎了几个月才算完断气,这期间连他村里的亲戚都没过来看一眼,死的不可谓不惨。 前面两个榜样都出来了,周文树只判了个缓刑简直就跟挠痒痒一样。他也生怕再出别的事情,所以最近一直特别老实。 结果这老老实实的,还摔了一跤,还把自己摔的下不了床。 项燕是个心软的人,他这样项燕多少是有心想帮的。可相比之下,她更害怕自己女儿有了这么个累赘。 周文树她太清楚了,干啥啥不行,坑女儿第一名。 周娜娜到现在还下落不明,项燕一想到他喘着气可能还能影响周婷婷,心里都恨不得诅咒周文树为什么不现在直接断气死了干净。 当然,这样的诅咒也只能是诅咒。项燕从来都不是一个心狠的人。 此时担心的,也就是婷婷了。 项骆给出主意道:这个简单,真要是有那一天,你就掏点粮食把他送去县里疗养去。城里可比这边条件好。就算女儿不在身边伺候也能理解。 虽说掏点粮食让人很心疼,可若是一点粮食就能将他远远送走再也不回来也不错。 项燕这么一想也是,点头道:那就听你的!其实我这也是瞎操心,婷婷现在自己也是越来越有主意,说不定到时候她自己就有解决办法了。那我送鸡蛋去了,这两天上班忙,生孩子我都没去看。听说是个粉嫩嫩的丫头。可惜孕里头没营养,生下来还不到五斤。这四个蛋给吃上多下点奶,等出了月子孩子应该就白胖白胖的了。 这是村子里末世后第一个出生的孩子,自然是享受众星捧月的待遇。 这个新生儿不仅仅是他的家庭的希望,更是全村的希望。 有了她的出生,后面其他孕妇应该也能放宽心了。 现在不比过去,过去生孩子哪怕发动的时候现打车去县医院都来得及,可现在没有那个条件。 村子里连正经会接生的接生婆都没有,只是一些生过孩子,或是生孩子比较多的上岁数的女人去帮忙。 可是她们要么当初在医院生的什么也不懂,要么当初在村里用接生婆生的,自己往炕上一躺听得也都是老年间传下来的不知道对错的方法。 孕妇们心里也没底。 说真的,要不是因为没有好的避孕装置,没人愿意怀孕。更没人说的让自家的孩子降生在这个绝望的社会。 可严重缺乏娱乐的当代,她们不躺被窝里跟丈夫亲热还能做什么?村里现在几乎找不到什么太好的扑克牌了,那些麻将牌都是宝贝,一天恨不得24小时都有人玩。 严重缺乏娱乐的当代,也就只能是这样了。 好在现在孕妇也缺乏营养,孩子都比较小。这孩子小就容易生的多。 只是孩子生下来以后的奶水又是新的问题了。 一个孩子降生后,村子里应该很快还能有更多的孩子降生。 是该增加一下鸭蛋销售的数量了。 当天晚上项骆就跟李宝国说了,第二天多卖五个鸡蛋。鸭肉的话不变,不过产妇的家里可以买回去一只给产妇补身子。 只是鸭肉普遍被看做是回奶的食物,对新生儿而言并不是好事。可孕妇现有营养,才能对孩子更好。 相对而言,鸭蛋绝对是顶好的滋补品。 现在项骆孵蛋,已经从攒下一批就入孵,变成了这边收上来的蛋另一头就入孵。随着一批又一批的鸭子下蛋了,项骆现在每天至少能收到40个受精卵和二十个母鸭单独饲养不接触公鸭的非受精卵。 四十颗受精蛋里头,一般有五六个没有受精的,入孵三天以后就能照出来然后送去李宝国那里卖了。这样每天都有新的蛋入孵,每天也有新的小崽子流水线似的出来。 项骆的车库很大,可以放进去两辆车。可现在他们的那辆越野已经被挤兑的快没地方放了。祝炎从空间里头买了相对专业的笼子,鸭笼子除了地上半米是空的外,一直到顶都放满了鸭子。 每天差不多有二三十只鸭子孵出来,毛蛋继续被送去李宝国那里卖掉。这一个月少说六百只鸭子,多说就有九百只了! 这个繁殖的速度,绝对称得上恐怖。等到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能吃上一口鸭肉是绝对没问题了。 甚至于鸭子太多没地方养,项骆都在考虑要不要别再孵蛋了,这些下的蛋做成茶叶蛋卖了。 祝炎倒是提议实在不行就在屋子里养。最多是有味道一些。 其实早前村子里自己家摸蛋的人家,就是将自家孵出来的鸡鸭鹅晚上赶到屋子里。一来屋子里暖和,如果是开春出壳的崽子,可能会因为寒冷的天气冻死。另一点是防止老鼠咬死崽子造成损失。 项骆也听说过,这些崽子如果没有光是不会乱动乱叫的,养在屋里其实是不是办法的办法。 不过项骆觉得家里应该还不至于。 只是这些小崽子是真的快没地方养了。 项骆有点上火,睡觉前灌好了热水袋塞到祝炎的被窝里,洗漱完了后就坐在床头点着床头灯看着电纸书。 祝炎打了个哈欠:还不睡? 项骆将电子书的背景光打开,关了灯:你先睡吧,我看一会儿。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16) 祝炎一腿搭在项骆的腿上:还在发愁? 还行,大不了就少孵一些。到时候都煮熟了卖,能卖出去。 为什么要煮熟。祝炎打了个哈欠。 项骆一顿,想一想又道:你不是说这个咱们应该掌握繁殖命脉吗? 祝炎嗤笑:他们能繁殖到哪儿去。全村唯一的大型孵化器在咱们家。等到了来年他们养起来了,咱们可以把崽子往外销售,或是盖厂子了,咱们想孵化多少都行,还可以在跟官方买几个孵化器。就算官方还会支持村里其他人家,等到他们得到的时候,咱们已经站住市场份额了。而且他们喂得饲料只能从咱们这里买。咱家的饲料绝对比其他地方买来的更好。 当初想的是菌包铺设销量,鸭子自己控制繁殖。 不过这样涉及的事情就多了,而且要随时防备被人偷自家的受精卵和公鸭。 倒是个办法。 祝炎道:而且你放心,就跟菌包一样。等他们自己试着孵蛋计算利弊以后,基本还是会买咱们家的崽子。他们没有咱们的底蕴,发展不起来。需要防备的也就是张近南。不过没关系,除了鸭子以外,咱们还有兔子,还有鸡和鹅。甚至还有猪。来年咱们随便开车出去浪一圈然后带回来,究竟算有人怀疑也无从查证。 连日发愁就这么被祝炎轻飘飘的解决了。项骆伸手揉了揉肉祝炎的脑袋瓜:咋就这么聪明呢? 祝炎翻了个白眼:是你自己懒得想。 我没你想的这么通透,项骆又问道,那就卖给他们受精卵他们自己孵? 那卖的太便宜了,祝炎道,还是卖在崽子划算。咱们养个十天,大一大结实了再卖出去。 项骆皱眉:这天儿没人愿意买的。 这大冷天的,虽说家家户户都点炉子温度很高,可也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祝炎早就想好了:那就二十一只卖出去,一个月后回访,活一只就给反十斤粮食。 一个月后,养活了等于半价购买,死了的就全价购买。 这可真是闻所未闻的销售方式。 万一他们觉得咱们故意卖弱崽呢? 祝炎打了个哈欠:那就让他们来咱家自己挑剩下的咱们自己养。放心,他们肯定是削尖了脑袋抢的。 项骆脑袋有点没转过弯来:真的? 祝炎道:二十一只是定价,也是他们心里可以接受的价格。你以为返回一半的粮食他们会觉得是五折?不是,等你拿着粮食送回去的时候,他们只会觉得白赚了这十斤。 这是消费市场的一种逻辑。 第124章 第 124 章 项骆不是很了解这档子事, 不过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媳妇话,媳妇说什么都是对的,媳妇说什么是什么。 所以第二天项骆就在李宝国那里张贴了一张手写的宣传单, 将祝炎说的话都写上去了。 而且这一次是不限购买数量的。只要买就可以报名,报名后, 会分批次去挑崽子带走。因为崽子每天都有孵出来的,所以就算每家都要百十来只, 只要能排队, 就都会有。 这样的销售方式也确实是全村人都闻所未闻的。可现在每个星期只卖两只鸭子全村人抢的日子是在是太艰难了, 他们想要好好的吃一口肉都很难。 与其这样劳心劳力的蹲点买鸭肉, 还真就不如自己家养来的划算。 而且鸭子可以自己挑,还是养了十天以上长得结实的鸭子还可以自己挑, 这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要真是自己看走眼了, 那就不能怪项骆给他们不好的鸭子。 所以当天贴出去宣传,当天李宝国那里就收到了一百多只鸭子的预定。 虽说更多人是在观望。等开售当天, 项骆决定卖出去五十只上下的鸭子, 虽说预售名单这个时候已经有四百了。 项骆将七十只十天以上的鸭子装在一个个以前超市里会用的那种塑料筐里。鸭子不容易跳出来, 也容易购买的人挑。 项骆说好了规则:你们挑可以, 可别挨个扒拉。看着哪个觉得行再拿起来看看。这小家伙们没见过外人胆子小, 别给吓着了。每只鸭子都送七天量的饲料。都是用一个个小自封袋包好的, 一天几顿,一次五只鸭子一包。到时候多少你们自己考虑就行。不过一包一次就要吃完, 要是有剩余感染真菌, 对鸭子有危险。 这个才是养鸭子的最大风险。 一旦鸭子感染的丧尸真菌,跟人在一块是有可能感染给人的。 先前村里最早出现的丧尸就是被家里的家禽感染上的,一直到现在大家回想起来都会觉得寒毛直竖。 这个虽说是村民们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可另一方面肉实在是太香了。而单纯的买肉贵不说,还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 现在村里人不缺粮食, 甚至不缺罐头。一些奢侈一点的人家,罐头都快吃吐了。 太想吃一口香喷喷的肉了。 古人云食色性也,想要吃肉,喜欢吃肉,几乎是绝大部分人的本能。若是能够随时吃上香喷喷的一口肉,那么就算会因此承担一些风险,其实大家也都认的。 大不了一直用笼子装着不要触碰就是了。 挑选的先后顺序是看预售单子上的排名。 其实这些鸭子看上去个个都精神极了。项骆见人来了,特意往鸭子锁在的篮子里撒了一把饲料,他们纷纷上蹦下窜的四处找饲料吃,一个比一个活泼。 这次进来了八个人,他们买的鸭子从五只到十只不等,看见了鸭子立马围了上来。眼睛都值了。 一个一个来,别抢。项骆维持了一下秩序,然后才指出了第一个预定的人,让他先挑。 那人看了鸭子半晌,伸手要去摸。可这群鸭子从来没见过外人,他一伸手就四下躲开了。试了几次都不行。 项骆无奈道:你指出来我抓吧。 也就只能这样了。 其实说是挑,这些鸭子真的没看见哪个是蔫儿的。 原本鸭子卖的价格不低,大家都觉得肉疼。可此时看见的鸭子就觉得物超所值了。再想想以后可以自己家想吃随时都能杀,甚至还能自己家孵蛋繁殖了。而且要是养活了,还能白赚十斤粮食。 这哪里还会心疼?甚至觉得这些鸭子就跟白送的一样!物超所值啊! 项骆看了一眼来的人手里同来装鸭子的东西,不出意外的,所有人都是拿着用棉被包裹的大包袱,里面可能是筐或是篮子。厚厚的棉被将篮子包裹的密不透风,生怕一会儿装进去的鸭子一出门被冷风吹到一点。 他们都挑好了鸭子交了粮食以后,又要买饲料。项骆只说自己不卖,回头去李宝国的小店里头买。 李宝国父女俩本身工作量就不小,项骆又给他们添了个商品。好在项骆还是个相对贴心的人,饲料都是自己打包好以后才会送去给李宝国。依旧是以五只鸭子一顿的量。 而且因为项骆已经能积攒了一定的经验,知道多大鸭子大概能吃多少,后续还会推出一个月以上的鸭子一顿的量,以及两个月以上鸭子的量和下蛋鸭一顿的量。 这些甚至还会根据情况的不同,将饲料配比进行一定的改编。 这些饲料基本上就是祝炎交易系统卖出来、官方那里买来的蛋白块和玉米碎、麦麸、豆粕一类的混合物。营养上是考虑的相当周全的。 不过具体什么情况,还是要看个人要怎么去喂养了。 也许一些人家会舍不得买来的饲料,混入大量的自家杂粮粮食来喂,这样鸭子就长得慢一些。也有舍得喂的,甚至将自家分来的蛋白块也磨碎了喂给他们,吃多了蛋白质,他们长的也快,下蛋也多。 等他们都挑完了,其实剩下的小鸭子们多少都受到了一点惊吓。项骆将他们关回笼子里,又在饲料中掺了一点安神的中成药捻成的碎。虽说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好歹喂一点了。 村民们将小鸭子领回了家,小鸭子们立刻就成了各家各户的活宝贝。有孩子的人家更是喜欢的不得了,闹着要给每只小鸭子都取上名字做上标记。 有了鸭子的人家激动的当天夜里都没怎么睡,隔一会儿就要去看看小鸭子。就放在炕头,装在深筐里头,跟人睡在一起。 小鸭子们来到新家害怕,肯定会吵。夜里听见一点声音就会喊上半天。可不论喊多久,也没人会觉得烦。 看见了他们,就等同于看见了吃不完的鸭蛋和鸭肉。 买了鸭子的人家也成了村里人必打卡的旅游观光地,一天下来人们没少人来人往的。客人来到有鸭子的人家,就喜欢看鸭子们吃东西,看着小家伙们摇头晃脑的吃的欢畅淋漓,便已经有人等不及了去李宝国那里预定排号。 不过也有人在继续观望,想至少这些人先养上七天再说。 这么一样,村委会率先坐不住了。 周振华亲自上门,过来询问养鸭子的事情。 项骆直接反客为主,开始跟周振华商量养鸭子的事情。 咱们村里也可以养点,或者说多养一些。村里给养好了,村里才能毫无顾忌的去养。再有,咱们村里现在也有不少粮食了吧,村里不是每户人家都买得起鸭子。咱们村完全可以资助他们,或是帮忙报销一部分他们买鸭子的花销。 周转沉默些许方道:现在就算是我们也拿不出多少。 地主家还没有余粮呢。而且现在村里有人看见村委会有粮食,而且几乎穷苦的人家申请就给,干脆也不努力干活了。这样的人独居单身汉多,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又明白自己这样的人,以前都娶不上媳妇,末世以后更白搭。没有奋斗目标更不会努力。隔一段时间去村委会申请一次救济粮,就够饱饱的吃上一段时间。 而那些原本就因为末世的各种意外出现某些残疾的,就更需要村里出面来养了。 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的米虫就越来越多。 周振华是真不想养这些吃白饭的活祖宗。可不管又怕他们闹事。 如此恶性循环下来,已经有不少原本还能努点力的人彻底放弃了。 养着这些活祖宗,周振华身为村长也是老大的不愿意。可那又能怎么样?现在这世道,他干好干坏都不落好。要是不管他们,他们一煽动群众舆论,造成的影响就更不好了。 有钱是有钱,不过周振华也不想村里更有钱了。更有钱就可能会养更多的闲人。同理,也不想给村里人太多。救急不救穷。 能够肆无忌惮的给老百姓各种的福利,同时又能平稳众人各有不同的心境,这个只有国家机器体系能做到。至于他们这些村官,虽说也是官方的人,可根据各村情况不同,需要使用的方法也不尽相同。自然都是各有各的难处。 基层难做啊。 项骆倒是多少明白村长的男主。只是道:你还发着救济粮呢?我听说一个月要发出去几百斤呢。 几百斤放在现在真的是小数目了。李宝国那账面上每日流水都要成千上万,几百斤粮食对于村委会而言并不算太多。 只是这样的情况不能再恶劣下去了。 包括你那三叔一家三口,周振华瞪一眼项骆,话语埋怨道,你说他们也真就有那么厚的脸皮。别人也就算了,有那种腿折了或者没个胳膊的,生活都快不能自理的,养活不了自己情有可原。你三叔那就是腿瘸了点,又不是干不了活。之前开始还能托人买个菌包自己赚点。后来干脆就只跟我要粮食回去吃了。她大孙子跟他们就只顿顿吃杂粮粥,饿的干瘦的,她还跟我要粮食跟官方换罐头吃。要饭还嫌饭没营养。你说这上哪儿说理去。 周振华是在发牢骚,不过他也是明白这样的牢骚项骆这里能说才会说。 项骆对项建国一家三口不管不顾是全村皆知的。虽说村里头对氏族亲情看的很严重,不过自打项建国害死救他的小伙子这件事被传的满城风雨以后,村里他也就多少了解项骆的做法了。 毕竟项骆不缺钱,而且从不吝啬帮助村里人一起致富。项燕都能混的风生水起,但凡项建国三口人做个人,也不至于现在的日子这么艰难。 项骆冷笑:你爱养活我有啥办法。 周振华只摇头道:以前看那项建国也是个老实人,怎么现在就成这样了?亏着我还觉得他怪可怜的,有那么个媳妇,啥好名声都给败坏了。 项骆却道:你之所以会认为他老实,是因为所有便宜都是钱书柔帮他占的。钱书柔成功了他坐享其成,钱书柔失败了,他出来装模作样的给打圆场训斥钱书柔。怎么他都不亏,别人还觉得他厚道。 项骆连三婶都不叫,直接直呼其名。若是是十岁八岁的孩子,可以说是口无遮拦年纪小。可项骆这么大的年纪,能这么说就真的代表完全没拿他们当长辈了。 他们也是烂泥扶不上墙。周振华不是没想过劝项骆多少扶持着点,就算指头缝儿里漏出去一点都够他们吃一年的。 不过想想项骆这为人处世的态度,周振华也不想管太多。 村委会本身就是个鸡毛蒜皮聚集地,没必要自己没事找事。 随后也不提他们了,周振华道:我也不跟你说笑,你也给我个准信儿。之前老早就说了要卖村里鸭子。结果到现在还没给信儿呢。 项骆只调侃了一句:您都不知道我兼职卖鸽子的吗? 周振华反映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不禁失笑:你们这帮年轻人。 所以您想要多少?项骆直截了当的问,说真的,我家里真快养不下了,不然这个天儿这么差,万一带回去的路上风吹了就冻着了。我还盼着你从我这定个千八百只的。 千八百之 周振华认真看了看项骆:你就不怕村里抢你生意? 项骆道:抢不走。我们有孵化器。等你们有孵化器了,我们的流水线已经有了。等你们有流水线,我们已经开始系统化销售了。不管怎样,头部红利我是吃定了。后面的别人再想跟上来,我能拉肯定都拉一把。 项骆说的是实在话,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周振华知道,项骆既然放出来要卖,就肯定不怕别人抢的。 只是村里现在也没地方养。还是说把你之前当厂子的房间用来养鸭子?那里已经堆上粮食了。 项骆摇摇头:你当初是怎么给折腾出去的,现在再做一次就行了。等来年开春就好了,开春以后咱们还烧砖,再盖几个厂子出来。我至少要三个,四个最好。村里再来几个,村里要是有人开厂子,也让他们开。出的起粮食就开。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17) 这一下子,事情就从简单的家养鸭子,上升到了整个村子的未来上头。 即便是周振华,听见了这样的大计划也不禁心潮澎湃。 那行,我回去就准备,你这边也把鸭子准备好吧。我这边回头就雇人专门养。 项骆点头,村委会安排事情还是能放心的。 项骆也有心让村委会多积攒一些资产。村委会资产积累的越多,这个村子的基础就越稳固。 至于那些米虫一类的问题,就是村委会自己的问题了,项骆可不会去想。 过了几天村委会那边拍板决定先来三百只鸭子,饲料也需要从项骆这里长期购买先养着。 有村里带头,其他人肯定更没那么多顾忌了。 只是项骆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这么多来。只是按照原本的预售走。先登记的先给派货。就算是村委会,也要轮到该他们来的时候。 村委会也没有异议,这段时间正好够他们将村委会那边的两间房改造成小养殖场。 第一批卖出去的小鸭子,十天的功夫死了三只。其中两只是到了新家害怕,又被人各种参观,吓到了以后病死的,还有一只是不知道怎么自己越狱跑出来,结果被人睡觉压死了。 也正因如此,先前买了鸭子的人家说什么也不让人看了。就算是邻里、亲戚,也只能远远的看一眼,摸不得碰不得,也不能靠近。生怕再把这些小宝贝吓着了。 不过看他们养的这么好,小鸭子一天一天的长大,村里人再没有顾忌,纷纷去项骆那里登记排号去了。 项骆养鸭子的压力一下子就小下去了。与此同时也不再增加下蛋鸭数量了,孵出来的崽子除了卖出去的外,剩下的不论公母都养两三个月就杀了吃肉村里人自己家的鸭子没长大,吃肉还是要靠项骆。 其实就算以后自家鸭子养起来了,项骆家的鸭子也不缺销量。一来上面官方一定会买,而来他们直接杀一只鸭子吃确实奢侈,除非一大家子聚在一块,一顿吃一只鸭子。否则现在不像以前。 以前一道菜天冷的时候放上三天还能吃。可现在晾上两个小时就有被污染的风险。现在倒是可以分成几份装袋密封放外头冻着。可他们自己家鸭子养到可以吃的那天绝对是盛夏了。 而且就算一顿全部吃完,那也太过于奢侈了。谁家也舍不得一顿饭就吃进去一只鸭子。 而李宝国那里就方便多了,可以一块一块的挑,就算只买一块李宝国也卖,几两粮食的都可以。价格虽说高了点,可适合日常解馋。 所以项骆并不担心自家销量,甚至还在考虑要不把车载小冰箱卸下来给李宝国用。现在一个星期才两只鸭子,几乎一上架就销售一空了。以后要越来越多了,鸭肉可能从早卖到晚。那可就放不住了。就必须真空包装,然后再加一层冷藏才能放心。 要是大冰箱不现实,也没那么多鸭肉。小巧的车载冰箱就完全没问题。里面可以放进去三只鸭子的量,卖完了以后项骆这头还杀着补充上去,卖不完里头冷藏着也不容易坏。 第125章 第 125 章 天儿一连晴了半个多月。官方下来车将各村乃至各个城市的道路都清了。 部分地区已经恢复了生产, 生产出来的东西需要流通,就肯定不能只在特定的某个地方流动,这样带来不了多大的收益。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相互交换资源, 丰富各自市场上的商品。 所以恶劣天气一过去,道路就通顺了。因为是准备过货车的, 不仅道路宽敞,每隔一段路还会挖出来一片空地, 用于两辆货车相遇, 或是两辆相对的其他车相遇能有个地方相互错开。 那道路两边的雪墙原本就有两米高, 又因为挖开时候往两边倒雪的原因, 道路两边的雪被堆积道了三米高往上。弄得路上的光线都很差,早晚的时候, 更是暗的看不清东西。 也是这个时候, 那入冬后许久没来的货郎又来了。 这次带来的还是三大车,其中竟然有很多的棉花。 当初祝炎分析出这些货郎跟劫匪有关系, 不过那也是凭空猜测, 没有实质性证据, 村委会和解放军虽说都认同祝炎的观点, 却也没有将这件事传扬出去。 再说他们卖货的价格确实很实惠。反正现在巡逻的规律变成了随即, 就算是村里自己人也掌握不了。安全系数较高。只要人出门的时候多提醒两句别多嘴, 让村里人多占占便宜薅个羊毛也不错。 更何况,项骆就等着他们来了。 项骆这一次破天荒的准备了一只杀好的鸭子, 鸭毛都清理干净了, 内脏连带着肠子都洗干净了,这样的鸭子拿回去切了就能下锅。 过来排队的时候就有人看见了,立马就有人问:这么多肉呢?还是买零嘴? 项骆笑道:已经断了好长时间了,怪馋的的就过来一次性多买点。 还得是你家有这条件。不过你这一出手就是一只鸭子, 我这想吃口鸭子肉还得跟别人抢呢。 项骆道:那不是什么大事,明儿起鸭肉翻一倍。周三周日各卖两只鸭子。就没那么难抢了。 周围人忙跟项骆确定,看是不是开玩笑。项骆点头确定,周围人的笑容都多了几分。 这可见鸭子养多了。有人笑道。 是不少了,要不是家里实在装不下我也不会急着往外卖,这天儿怪不容易的。现在鸭子大一大就考虑宰了。不过也多攒攒。争取等过年的时候一次多放出来点,争取让想吃肉的家家户户都买上肉。项骆说出了自己的考虑。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项骆的鸭子已经越来越多了,卖出去的鸭肉却依旧只有那么一点。有的懂得一点的年轻人甚至都要怀疑项骆是不是在搞饥饿营销。 项骆今天来的比较早。主要是村里听说了这件事直接打卫星电话给项骆了。 所以很快就到了项骆。 项骆到了车前,晃了晃手里的鸭肉:上回你说想要吃鸭子的,我看天一冻就准备上了。结果都冻一个来月了你们才过来。这肉都过了最新鲜的时候了。你们应该也不缺这一口肉。 那货郎仔细打量项骆,似乎在分析项骆这一番话里头的真实性。接过了鸭子肉仔细看看,随后笑道:我们以前有,现在吃没了。主要是要养的人太多,要不然我家这些东西不愁卖,哪至于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推销卖货,这不是着急想看见粮食吗?也就咱们村子人大方,别的村子买个仨瓜俩枣的还要磨蹭半天,赚那点粮食连油钱都没有。 项骆点头:也难怪你们不乐意往那个别的村儿去。 那货郎目光一柄,认真打量起项骆:怎么能这么说? 项骆却笑道:我前段时间去我舅那边的村子,他就说村里从来没去过货郎,他们村离着不远,就在那边。我想是他家住的离村口太远没听说。 货郎唇角动了动,干笑着道:应该是。 项骆继续似无意的说到:还有南边的另一个村子,村长也没见过你们。还是说你们去过一次后就再没去了。 货郎生怕项骆怀疑,忙道:我之前是都去的。可看他们不买,也知道没粮食。所以这两趟主要都是往这边送了。咱们存有钱,也好说话。 其实货郎故意提本村的人比外村好,是多少有套近乎的意思的。可项骆打蛇上棍,竟然开始揭穿货郎来。 货郎额头上见了冷汗,目光却盯着项骆的嘴,生怕他再说出旁的来。 项骆却点头道:这是肯定的,我们村有的是粮食。肯定更贪享受一点。那你给我装吧。 货郎找出了个大袋子,亲自给项骆装。似乎生怕项骆不满意,挑东西的时候都是挑大的好的。项骆拿来的不过是一只冷冻的鸭子。虽说也很珍贵,但现在不是买不到,最多是价格高罢了。可绝对没有他装的这么一大袋子值钱。 项骆颇为满意的还去其他车上看了看,还挑了两套化妆品,拎在手里,等货郎挑好了零嘴给项骆,项骆故意问他:这个多少钱? 货郎咬碎牙的心情都有了,看一看项骆,摆手道:不是什么值钱的,你拿走吧。 不值钱?这放在末世以前都是广告里有的牌子货,现在又不生产了,女人们用的就只有过去的存货,用一点少一点。 什么世道都不缺爱美的女人,只要家里有条件,就一定会尽可能买好的给自己用。这样成套的品牌护肤品更是紧俏的东西,肯定是值钱的。 见他们连这个被拿走都不会说什么,项骆明白,刚刚他问的话是刺激到货郎神经了。 项骆要走,货郎忽然开口问了句:听您说,您好像经常出去? 项骆谦虚道:不算经常,偶尔吧, 旁边的大妈开口来了句:全村除了解放军也就你能随便出门儿了。也就现在大雪出去不方便。以前天儿好的时候你不是经常出去吗? 说话的正是上一次嘴快的那个大妈。 货郎不给项骆反应的时间,忙问道:项骆经常出去吗? 大妈点头:可不是吗,听说最近还要出 项骆咳嗽了一声,大妈就把嘴闭上了。 项骆拎好了东西,对货郎笑道:那我回去了。 项骆一走,货郎立马拿了两包袋装的水果糖塞给了大妈。大妈左右看看,忙一把抓紧自己带来的篮子里在最下面,生怕被人看见。 货郎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说他最近还要出去? 大妈左右看看,确定其他人在埋头在别的车挑选货物,这才压低了声音道:我也是听他们说。他家养老多鸭子了,都快养不下了。往村里卖,买的人也不多。你说这大冷天的谁舍得买?买回去冻死就是没了二十斤粮食呢!所以就听说他想要装一车鸭子给他外村亲戚送过去,也就这两天的事儿。你说啊,咱家想吃个鸭蛋都抢破头都抢不到,人家给亲戚拉就都是一车一车的拉。哎,谁让咱家没这么有本事的亲戚呢? 货郎见大妈说话酸溜溜的,便笑道:也许是人家花粮食买的呢? 大妈嗤笑:他们倒是有那个钱,打从刚开始有菌包的时候,村里还没养呢,人家就已经一车一车的往那头送,这回也一样。我还听人说,送的不见得都是菌包鸭子,还有可能是别的值钱的什么东西。都说外甥跟舅舅亲。老项家小子自己不娶媳妇,都说是得了什么病,他又跟三叔闹翻了,不可能扶持三叔家侄子,也不久就剩下舅舅家还有个儿子吗?还有人说他这就是多送去点东西,以后就让舅舅家小弟给传宗接代,或是从弟弟家里抱来个孩子养活。要不怎么能这么一车一车的送东西,他们家东西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大妈这么抑扬顿挫的一渲染,货郎听了就已经信了七八分。 这样啊货郎又眯着眼睛看向村口,压低了声音道,问一句那他上次出去是什么时候了? 大妈摇摇头:我上哪儿记得那个去?就是好像是下雪前了,他们经常出去,闲不住了。村里也就他这一家来去自如的。我想回娘家看看娘家亲戚过的怎么样,还在不在,村口的当兵的都不给放行。你说是不是因为都没了,怕我过去受不住才不让我过去 大妈话匣子打开了,货郎忙随手拿起一包吃的递过去:每个村都不让出去,你这还有别的想要的吗?想要的话我给你打折。 还因为知道人死了所以才不让出去,这不扯淡吗?驻扎的解放军战士连自己村里情况都不知道,哪能知道外村人是死是活。 大妈一把拿过货郎手里的东西,看一眼眉眼就笑开了。是一包七两多的牛肉干,这放在末世前都是五六十的,现在更是有价无市。 货郎也反应了过来,可大妈已经将牛肉干装进篮子里了,又装模作样的选起东西来。最后也选了一大包的东西,又跟货郎讨价还价,最后经过一番杀价下来,大妈拎着东西回去算一下,好像比项骆那个还赚一点。 纵使是心思深重的货郎也在与大妈的战斗中败下阵来。 不过今天得到的消息,绝对比他损失的这些东西值钱太多。 他不知道的是,大妈拎着一大包战利品回村后,没走多远,就在拐角处看见了项骆。 大妈忙快步跑了过去,笑道:你说的我都说给他听了,就是不知道他能信多少。 这大妈自然是项骆安排的。安排别人可能还要费一番心思,只是这大妈先前就给那货郎留下了个口无遮拦的印象,所以这话他说出来,最不容易引人怀疑。 而且村里的大妈最擅长的莫过于将意见模糊不清的事情讲出一朵花儿来,何况是项骆编好的故事。 放心,有你这番话就够了。项骆从口袋里摸出两个鸭蛋给大妈。大妈立马接过去揣在棉袄的口袋里贴身带着。 这都不是什么大事,你在有事再找我。话说你要让你舅舅家弟弟继承家业的事情是真的吗?我 项骆脸都黑了,摆摆手道:糊弄人的东西你怎么就信了? 听着可信啊大妈被推了两下,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真想问清楚啊。 项骆看大妈脑袋疼,揉了揉太阳穴,又回头看了一眼门口。 此时的村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过来了。所以村里也有意煽动大家都过来买,争取把车上东西都搜刮干净了才好。 只是没了这个货郎,村里人就又少了个购物的乐趣。 他们出不去,在这样的世道下,村里绝大部分的人都能创造出高于普通人很多的价值。每个人的逝去都是一种损失。 只是当他们生活吃喝不愁的时候,对外面的需求也会随着时间水涨船高。 项骆甚至在想,也许应该找个时间拉他们去县里购物一番,一来给他们放风,二来他们个个都有粮食,进城买东西还能拉动一下GDP。 太多的也没想,项骆拎着两大包东西就回去了。 可惜了,下次就没这么好的事情了。一只冻鸭子换来两大包珍贵的零食啊。 也许找到他们老窝的时候可以多缴获一点零食来吃。 他们对本村居心叵测,必须要在他们造成不可挽回损失前彻底解决。 既然敌在暗我在明,那么就把对方拉到明面上。 项骆又不禁想到了周兴风。那个双目细长看着阴郁的男人。 也许到时候,就有时间好好问一问他脑子抽的什么风,为什么就是要费尽心思折腾他,以及对这个村子下手。 他印象里,这个村子,包括自己在内,可从来都没做过一点对不起他的事情。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18) 安排了这些,项骆还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便抬步进了周兴文的家门。 周兴文在场子里上班,周兴文的爹妈刚从货郎那里买东西回来不久,正分拣着东西商量着怎么用的时候,就听见房门被敲响。 因为没有了丧尸,已经有人家恢复了白天不锁门。不过村里的习惯都是推门就进的,大白天也不怕有人干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有人敲门还真让周兴文父母有点反应不过来。 周兴文父亲起身去开门,看见了是项骆:敲什么门啊,直接进来不久行了。 村里头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都是开门就进的。串门的人习惯了,主人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这都跟进自己家一样。 我怕不方便。项骆只道。 这大白天有啥不方便的。再说,真要不方便就先锁门了。周兴文媳妇听话笑道。 大家就是这样想的,只有干见不得人的事情的时候才会锁门。当然,也不排除胆子小的,或是一个人独居的会将锁门锁窗的。 项骆被请到炕里坐了。其实周兴文的父母也从儿子那里听说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对于项骆的到来,心里是多少有准备的。只是都在等项骆主动开口。 项骆等他们二人也都坐下,媳妇坐在离他不远的位置,周兴文父亲就坐在靠窗的凳子上。 项骆也不说没用的,直接了当道:您们也不要想太多,我也知道很多事情都跟您两位没关系。只是周兴风这个人我实在没太多印象了,之前他来我家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太对劲,所以特意过来问问。 周兴文父母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奈。 周兴文母亲叹气道: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们对这件事知道的可能不比你多多少。 项骆只道:我只是打听一下当初他离开的时候,我记得是高三?他父母忽然就离婚了。 这个啊周兴文母亲仔细想了想,其实回想起来我们也觉得奇怪。大哥跟嫂子的感情一直不错。他们的日子是困难了点,我跟你叔也没少帮衬。只是他们有点倒霉,每次日子刚有点起色就总会遇见点什么事。可两口子平时吵架拌嘴都没有,脾气也不错,没跟人红过脸。当初他们离婚前两个月,她还勾了坐垫给我。我家现在还用着呢。 也就是说,离婚的很突然?项骆道。 他们之间是亲兄弟,感情又不错,这些事按理说应该提前知道些的。 周兴文母亲只能苦笑:也许是他们两口子关起门来吵架没告诉我们吧。反正我们一点都不知情,甚至他们离婚都没知会我们,不然我们肯定要去劝的。他们自己突然离婚了以后各奔东西了,还领着要高考的儿子跑挺远。当时村里都说是我嫂子偷人被抓住了所以才这样,问大哥他也不说。前两年我还在县里遇见嫂子呢,她都已经再找了,只说当初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我大哥想出去闯一闯,她没同意,所以俩人就离婚了。可我是不觉得这件事能有这么简单。 别说是他们,项骆想来逻辑上也是不通的。 不过这也就证明了,周兴风之所以会兴风作浪,只怕就与当年的事情有关系。 第126章 第 126 章 这样一看, 他们的问题确实太多了。 项骆也没麻烦他们,听了这话。跟他们道了谢就要起身离开。 临走的时候周兴文母亲犹豫了下叫一声项骆,项骆回头, 周兴文母亲道:我对兴风那孩子了解的不多。不过也看得出他好像一直对你挺上心的。上一次回来,谁跟他说话他都不理会。倒是说起你的时候, 他还能主动问两句话。 都问什么了?项骆挑眉。 周兴文母亲尴尬笑道:还能有什么,不外呼是你这几年的变化。前些年可能是你家里出事状态不好消沉下去了, 可这世道一乱, 这有本事的人怎么都不会混的太差。你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有带着村里人种菌包, 自然谁听了都夸上两句。 项骆也记得,周兴文说过周兴风特意打听过自己。 如此就更加奇怪了。 项骆一时想不明白, 也还道了谢离开。 回了家安维继续泡在家里摆弄着电脑, 项骆一屁股坐到祝炎的身边,项骆正在玩着游戏, 看项骆的状态就知道有事情。 他直接脑袋一栽枕在项骆的腿上:安排明白了? 这个计划是两个人一起制定的。 安排明白了, 我还去了趟周兴文家打听情况。周兴文父母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当年他们两口子是毫无预兆突然离婚的, 人也是毫无预兆带走的。 祝炎心思一动, 游戏机里的小人直接死了。 他随手将游戏机往桌面上一放, 道:就是说, 哪怕是至亲也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 项骆点头:村里头是藏不住事的,这种事要有一个人听说了, 到现在早就成全村皆知了。 在村子里, 一个男人被戴绿帽子,可能男人本人是全村最后一个知道的。 加上近些年网络推进传八卦不用面对面来了,用手机发个某信就出去了,所以消息传播的速度翻倍, 根本藏不住什么。 祝炎没说话,项骆低头,只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怎么?项骆问。 祝炎眼中情绪未名,只是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到了点东西。 说说看。 祝炎却摇头:我也不知道准不准。 好歹分析一下,项骆追问,你的脑子总比我清楚。 所有的条件都放在一起,然后推演结果。只是这个结果看上去却又不可思议。祝炎也许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些难以置信。 我相信你。项骆道。 以祝炎的聪明程度,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一定是相当震撼的情况。 祝炎道:其实当初你也想到了。 项骆没说话。 祝炎道:一件事情蹊跷,肯定是有原因的。当时他们做出来的反应让至亲的人都觉得奇怪。既然从他们身上找不到原因,那么为什么不去想想同一时期村里发生了别的什么事情? 项骆半晌才开口,声音沉闷异常:我父母。 其实项骆确实想过。可只想到这里就没再敢深想。 这个可能吗?可能! 可整整五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就算项骆有这个猜测,也是毫无证据的。 更何况,项骆父母,当年跟周兴风的父母是认识的。 这个结果是项骆不希望的,也是不想看到的。 可我想不明白,项骆皱眉道,真要是这样,那是周兴风欠我的。他凭什么恨我?还想出这么复杂的办法针对我? 项骆只冷笑:你别忘了,如果你父母跟他父母之间真的有什么关联,那么被毁了的就不仅仅是你的人生。当初让他也是学霸,却因为父亲离婚,跟着父亲离开去了J省参加考试。结果在咱们这边,是可以拼一下清北的,结果他最后却只考了个二本。这影响也是天差地别的。 所以就恨我?项骆只觉得可笑,到底是谁欠谁的? 祝炎却摇摇头:恨一个人不见得就是对方欠自己的。也可能是自己欠别人的。这样的自卑与自责反复的折磨着自己,再配合上悲惨的境遇,也是会让他产生类似如果你不存在,我就不会这样的想法。这样的人并不罕见。 这样的说辞,足够改变项骆从前的三观。 项骆摸着祝炎的发顶,一下一下,却苦笑道:难怪你说这有些难以置信。 祝炎的推理每一样都很在理,只是拼在一起却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所以,你该好好去见一见他。祝炎道。 祝炎很明白,当初他们两个半大孩子情窦初开,甚至在懵懂之下偷尝禁果。 原本,他们是可以顺利的在一起,然后一块去考虑来自双方家庭可能面对的一切。 可这一切,都在项骆父母死亡的当天戛然而止。 项骆在祝炎的生命中,消失了整整五年。 虽说这里头项骆自己也有问题。他太钻牛角尖了。可这些事情所有的源头还是他父母的死。 这不仅改变了项骆的一生,其实也改变了祝炎的一生。 所以这件事情上,祝炎动用了十二万分的认真来仔细思考这件事情。 其实这一切,都仅仅是祝炎一个人的猜测。 甚至周兴风跟那些劫匪和货郎有关系,也都只是主观的臆测。 猜测背后有周兴风的存在,是因为周兴文认出来其中一个劫匪是从前周兴风的手下。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谁又能保证这个人是不是离开了周兴风的队伍,或是周兴风自己出了什么事? 项骆又想起了上一次的那个预知的梦:上一次梦醒前,看到的就是他。当时那个脑子有洞的老大准备了一只有问题的木仓。说是要给某个人,是他们的二把手。但我把两只木仓做了调换,最后那老大拿着那只木仓去抢劫富商,结果真把自己脑子打了一个洞。 也就是说那个老大可能根本不是你梦中要警醒的那个人。他要抢的是富商,跟你只有间接关系没有直接关系。那么梦中真正要提醒你小心的,应该就是周兴文!祝炎的语气十分确定。 上一次项骆做梦,是那些流民来到了村子。那些流民被一个抢劫组织所控制,来到村子里意图利用被收养的女人和孩子来抢劫什么。 虽说没有抢到项骆这里,可到底是一个村子的。而且正因为项骆的提醒,村子里有作准备,所以才将损失降到了最低。 不过富商来的那次,身边本身就围了不少解放军战士,就算老大的手木仓可以造成伤亡,也绝对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 对项骆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项骆要不是因为祝炎在自己的腿上,肯定直接站起来了。 这样的话,之前的那些就都说得通了! 难怪项骆最近还在想着为什么那个预知的梦一直都没有来。 就像末世后第一个那样的噩梦一样,只有梦中看见的事情实现了以后,项骆才会做下一个梦。 之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下一个梦,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上一个梦境根本就没有解决! 祝炎看着项骆的目光变换,伸手环上项骆的脖子:所以,再等两天吧。再等两天,应该就有答案了。 项骆点头: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给咱们准备出什么来。 项骆说完,看项骆一脸坏笑。心思一动,低头要亲。可祝炎是环着项骆的脖子,项骆低头,祝炎也跟往下落,怎么也碰不到。 试了几次,项骆都忍不住笑了。 祝炎刚要开口开口调笑两句,却见项骆双手抱住祝炎的腰往上一拉,二人用力的亲在了一处。 他们,距离五年前的真相真的很近了。 如果,这一切都跟他们想的一样的话。 那么这五年的心结,是不是也该解开了。 两天后,项骆的越野车出现在了村口。 村口的解放军对项骆的外出丝毫不觉得意外,而是笑道:这么早就出去了? 项骆道:有点着急,早点去也好,送完了东西还能去县里买点什么。 战士点点头:村里好像还有不少人想要你帮忙买点东西回来。 现在村子里的物资还是有些匮乏。货郎的东西物美价廉,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抢到。尤其是像卫生纸一类的东西,那都是消耗品。现在连树叶子都找不到,没有卫生纸,连擦屁股都是一大难题。没有可以凑合用,可当前还能买到,且村里人也有条件购买和使用,这在用不上心里可就难受了。 项骆摇头笑道:依我看,就不如找个时间段,多一些人去县里买。到时候您们全程陪护,其实也不耽搁什么。 战士却摇头道:这个就需要跟上头请示了。我们也不好擅自做主。 那就是你们跟他们商量的了。 项骆挥挥手就出去了。 他们这边一出去,村外一望无际的大雪覆盖下,一个雪洞中躲避的男人对着电话说了句:他们出来了! 车子沿路往骆长生家的村子走,车速并不快。 虽说这辆车的防滑做的不错,可地上的积雪在重型卡车来回的碾压下,已经如冰一般光滑。车子开上去一不小心很容易打滑。 要是在平时也就算了,打滑只要车技好就能补救。可现在的这条大路两边都是三米多高的雪墙,车子扎进去就很难再出来了,车里人弄不好就都活埋了。 项骆开着车子,一路向前,缓慢的经过了几个弯路。 这条路在富商挖通后,军队来了又给加宽了很多,不仅加宽,而且在各个岔路口都放置了反光路标,不论白天和晚上都看的很清楚,可见其用心。 前面再有三个弯就要到骆长生家了。他们是真的沉得住气。 项骆心底冷笑,车速却加快了些许。 而就在这时,突然空中响起一道震耳的巨响,项骆一抬头,整看见一张遮阳网遮天蔽日覆盖而下。项骆猛然踩了刹车,只这一瞬间,整辆车已经被遮阳网牢牢包裹住。 这遮阳网织的密实极了,只能隐约看见外头有人影从两边的雪墙上跳下来。 他们手里多少都拿着家伙,一个个身影围在车子周围,少说也有四十人。 他们缓步靠近,将车子围了个水泄不通。项骆将窗子按下,隔着厚厚的遮阳网,项骆道:几位是道上的兄弟吧,不知道什么事弄得这么兴师动众? 领头的那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团漆黑的东西,即便是隔着遮阳网视线不好,项骆也能认得出来那是木仓。 最近缺点东西打打牙祭。小兄弟,你也体恤一下兄弟们吧? 项骆却明智地问道:那你们也不能吃人肉啊? 领头人被项骆说的一怔,随即有些恼羞道,别跟我扯淡!我告诉你,我们这些兄弟可是不饶人的!你最好有能买下你命的好东西,不然的话,你这命就交代这这里了。下车! 那领头人厉喝一声,项骆反问确认道:您确定? 领头人冷笑:你还打算有人救你吗?这里是官方唯一通道不假,可这时候可没人过来帮忙。你!还有你车上的人都给我下来!让爷们几个先好好清点一下车上的东西。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19) 您确定?项骆又重复了一遍。 你废什么话!项骆的这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让领头人有了几分不安。可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项骆轻轻摇了摇头,回头对车里道:没办法了哥儿几个。人家有人还有家伙,咱们不能不识时务啊。咱们都客气一下吧,好歹留个好印象。 随后车上有了动静,却不是开车门,而是窗户被按了下来。 当下太阳已经升起了,强烈的紫外线下,让外有围着的这一圈人都看不清车里,但在车里光线比较暗,能多少看见一点外头的影子。 听见的三个车窗下降的声音,那领头人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刚要往后退,却听项骆轻轻说了一声: 砰! 下一秒! 砰砰砰! 木仓声此起彼伏,子弓单没入背后的雪墙雪花染上了鲜红的血液。 只一瞬间的功夫,周围二十多人竟然倒下了十几人。 那领头人木仓指着项骆要出言威胁。可因为遮阳网挡着,他哪里只知晓此时的项骆早就弓下身子让副驾驶的战士甩手就是一木仓。 这样的距离,一木仓打中那领头人的胸膛。 领头人还没反应过来,低头就看见胸口一个不大的小窟窿正在潺潺流血,却不知身子的背后已经多了一个脑袋大的血洞。 他没办法知道,因为下一秒他的身子直直倒下去,彻底没了呼吸。 末世前的电视剧、游戏一类的作品里,不论什么样的木仓打人都是一个小小的血洞,然后中弹的人顶着红痣一般漂亮的血洞优雅的倒下去。 事实上以当代木仓的破坏性,哪怕是基础的手木仓,在近距离的情况下也能将一颗头打碎。要是狙击的话,画面就更加惨不忍睹了。 所以在影视作品或是游戏作品做了梅花,主要还是太过于血腥以及和谐问题。 众所周知,血液是黑色的。否则过不了审。 也正因为如此,绝大部分人印象里都大大弱化了木仓的威力,甚至相信了电视里所谓被狙击打了七八枪依旧能投身战斗反杀的神操作。 却不知,正常情况下,就算没打中要害,人也会完全失去作战能力。 只眨眼的功夫,情况完全逆转了。 他们用遮阳网,本是想困住车。可结果却是挡住了他们自己的视线。他们不知道车里究竟有多少只木仓,更不知道有多少个人。 但他们完全明白这是中计了!哪里还敢再想抢劫的事?此时此刻只恨爹妈给少生了两条腿,连蹦带跳的掉头就跑。也有聪明的往上头爬,可三米高的雪哪里是那么好爬的? 已经被木仓打烂了的遮阳网被车开,车子打开,呼啦啦从车里钻出来八个解放军战士,他们个个全副武装,看着逃跑的众人,八人各站其位进行点射。 他们是能射脚就不会再杀人,主要还是留活口。 最后剩下的十人里跑了三个,剩下的基本都被打中了腿一类不致命却能失去活动能力的地方,满脸惊恐的看着越来越靠近的战士。 项骆也下了车,看看周围的血腥,只皱了皱眉。 他亲手杀过丧尸,那场面可比现在恶心多了。空气中只有血腥味,却没有腐臭味。这就照比丧尸好太多。 几名战士简单打扫了一下战场,将没死的人集中在了一起。四个人熟练的用军工铲将染血的雪清理一下,有在地面重新扑了一层雪反复踩实,争取不留下痕迹,免得让后续路过的人产生什么不适。 毕竟这里不是战场,虽说有这些劫匪作乱,但若是可以的话还是希望尽可能保持原样。 确定没事了,才有解放军过来对项骆点点头。 今天这件事,也总算让所有人都痛痛快快的出了一口恶气! 这群人多狡猾,没有人比这些战士更清楚!之前吃了暴风雪的亏,他们在村子周围挖雪洞钻了空子,导致他们得手后大部分人都逃走了。 这简直是耻辱! 可现在□□的,还能叫他们跑了? 第127章 第 127 章 被抓的人都已经捆好了, 甚至伤口都做了简单的包扎。 项骆将每个人都看在眼里,直到瞧见了一个眼熟了。 这人是当初在那个老大门前,跟老大谈事的众人中的一个。 我问问你, 你想活命吗?项骆抬腿踢一踢那个人。 那人原本在发呆,被项骆的动作吓了一跳, 人若不是被绑着,只怕能直接跳起来。 我我我你别杀我!我是被逼过来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别杀我! 这群人是亡命之徒不假, 可他们更多的还是贪图享受, 否则不会走上这条路。可当他们真的面临死亡的时候, 其实他们比谁都害怕。 不为别的, 光是为了当下奢侈舒坦的生活,他们就还没过够。 更何况他们本身就是乌合之众。 项骆忽然厉声喝问:周兴风派你们干什么来了? 那人一怔, 下一秒差点哭出来:我真不知道啊!他就让我们跟着他走!说了只要抓你回去晚上就吃炖肉。还说你车上装的都是鸭子。我们都以为是肥差, 抢着过来的。谁知道你们这么厉害啊!我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干了!你放了我我这就回家, 我再也不干这个勾当了, 我改了! 项骆没工夫听他的废话。他的回答已经证实了这件事就是周兴风安排的, 而且是要抓他走! 看来周兴风对他的心思是真的不浅。 还是说想要抓住项骆, 威胁祝炎他们交出更多的鸭子? 不论怎样, 确定了周兴风, 那么之前的猜测就都成立了! 他们,是该好好见一面了。 项骆咬紧了牙关, 又问道:周兴风是你们的老大?就是当初你们前老大在的时候的二把手? 这是项骆的猜测。如果当初那个预知的梦境的主角是周兴风的话, 那么项骆调换手木仓改变的就周兴风的命运! 这么多的事情串联到了一起,项骆猛然间明白了什么。 项骆话音刚落,就看见这些人的表情都变了。 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了?被抓的人中有一个失声喊道。 项骆冷笑:我还知道,你们装成货郎, 带了大堆东西便宜卖给我们。还真谢谢你了。 看着他们看怪物一般的表情,项骆又道: 所以,你们老大还真对我用情至深啊。 那被项骆拎出来的男人满脸惊恐道:那你什么都知道了,应该就知道了这个跟我没关系啊! 怎么跟你没关系?项骆一把扯起那人的脖领子,咧开嘴道,你不是还要抓我回去吗? 那人心一颤,忙求饶道:不不不!我哪儿敢啊!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这么不不不!我原本就不想来的,是他们逼我的!我真没想过害人啊!我是好人 话还没说完,已经又一只冰冷的木仓口抵在他的眉心。 一解放军站在项骆的身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手里的步木仓抵着他的头。 项骆冷声道:看见这个了吗?56式短冲。没听说过不要紧,我只告诉你,他现在手指只要微微动一动,你的脑袋就会立刻变成一个最绚烂的烟花。好看极了。 项骆说的冷静,可画出来的一瞬间,那人就只觉得□□一热,人整个被吓尿了。 好在这时候天冷穿得厚,异味不容易散开。 项骆只道:你是死,还是带我去你家看看? 别杀我!我都听你的! 你们的车在哪里?我们坐你车回去,一切就按照你们原本的计划来,要是敢声张这里八个人,十六条木仓,随便一把都能要你的命! 我听话!我听话!那人忙重复着表达自己的忠心。 项骆回头对其他的战士点了点头。随后掏出了手机打给祝炎:妥了。 项骆只说了这两个字。 祝炎也对身边的人轻轻点了点头。 一行四辆车直奔隔壁市。当前每个城市都已经组建出了独属于自己的生态。各个地方都各有不同。 项骆已经很长时间没来隔壁市了,已经不知道这边是什么情况。 好在身边个顶个都是大兵,就这配置哪儿都能去。 项骆看着前方转弯处放置的反光路标,对后头绑着,左右各坐了一位全服武装的战士的男人道:快到了吧。 那男人连连点头:快了快了!我们他们住的很偏,也不敢往市中心去,那边是政府掌管的地方,离的近了就被发现了。也就外面这一圈人都被清走,他们在这边方便行动。原本左右还有别人,不过老周兴风都给打下来收为己用了。现在有两百多人。 多少条木仓?两百多人,也难怪能策划这么多事情。 这世道手下能管上两百多人,不得不说还是有些本事的。这世道人心乱,那些愿意干无本买卖的,本身凝聚力就差。因为他们本身想要的就是自由无拘束,日子能过一天算一天。好东西肯定都要自己先享受,谁拦着就先送对方去见阎王。 个人不是官方,做不到一呼百应,这两百多人,已经是相当傲人的人数了。 也难怪这么嚣张。 四四个,这回出来给我们带了一把。还有三个。周兴风一个,他女人一个,还有一个是个土枪,是给他身边人的。 怎么弄到的?项骆皱眉。 国内即便是现在对木仓的管控依旧相当严格。前老大在的时候也只有两把,其中一把还在他行动失败后被缴获了。这才多久的功夫,周兴风就从一把涨到了四把。 翻了三倍。 女人?项骆挑眉。这人还挺风流的。 提起这个,那人好像来了兴致,最一撇道:还不是上一个老大玩剩下的。 项骆心思一动,看向那人,那人被吓得一哆嗦,忙讨好笑着解释道:原本周兴风刚来的时候只带了十几个兄弟,是老大收留了他。老大有个女人叫什么小雅的,我们都叫嫂子就是了。后来老大出了事,出去再没回来。周兴风接管了我们,他们又说小雅有情有义帮了他,所以她也就是嫂子,只不过以后就是他的女人了。说起来还挺深情的。我们也有兄弟找小姑娘来孝敬他,他从来都要过,就这么一个。你说她有什么好的。前头老大对她那么好,她跟周兴风的时候也没见她多怀念从前的那个。女人啊 见他这八卦的把周兴风的一点破事说了个底儿掉。 项骆却已经向明白了。 当初项骆梦中附身那个大哥的女人,也就是小雅。看见大哥要害人,慌乱之下将两只木仓调换了位置,正好被周兴风看见了。第二天二人各自带着各自的木仓出去办事,原本应该出事的是周兴风,可周兴风凯旋而归后,得知了逃回来的兄弟说的大哥出了事,就明白了是小雅救了他一命。 只是他不知道,做换枪这个动作的人是项骆附在了小雅的身上做的。这个叫小雅的女人根本不知情。可她身为前大哥的女人,而且这个前大哥还是要杀现大哥未遂。就算是个傻子,也不敢轻易声张什么。正好周兴风对她的行为大为感动,依旧给他在这个组织里头人人尊敬的位置,她又为什么要出声否认? 她又不傻。 沿着这一条线索,项骆越想越多,在一抬头,已经能够看见不远处高高的楼房了。 这边的楼房颜色多半都很鲜艳,多半是不同的小区都有不同的色调。这样的颜色平时看没觉得什么,可大雪过后,阳光透过雪的反射照在这些楼房上头,那颜色饱和度到了最高,好看的很。 只这么一打眼,就仿佛回到了末世前。那楼干干净净的立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被抓到的人看见楼却忙道:那边就是了!那里两栋楼都是我们的! 项骆皱眉:就没人查吗? 二百个人占了两栋楼,官方就算再迟钝这一年的时间也该发现了。 那人道:我们这不是卖货吗?走街串巷去卖货,明面上跟政府那边走过正规程序的。上面来人检查过,也没检查出什么来。老大也怕被调查,所以我们每次出来,都会象征性的带点货,有人查就说是送货,或是去别的村里做推销。市里头有一些人这么干的,而且为了库房不被人惦记,所以都在偏僻的地方扎营,我们就没那么扎眼了。 这就难怪了。而且他们是经过明面上注册的,去乡下卖货是理所应当。然后借着卖货为借口来挑选合适的目标。 然后就找到了项骆的村子。 那个周兴风到底是因为我们村有粮食,还是专门奔着我来的?项骆陈思些许,才问出这个让他疑惑很久的问题。 那人想了半晌才摇头道:不知道,我虽说走的近一点吧,可也从来没听他提。只是每次去那边的时候,他都特别重视,甚至连其中细节都帮忙想好了,比如遇见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或是叮嘱若是遇见难缠的人,宁可吃一点亏也不能得罪。这个生意后面要长期做下去。直到知道知道你要送鸭子去。估计他也没想到您这是给下的套。 项骆冷笑这没再说话,只是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楼层,手指却已经攥紧了。 那楼层之内的最高层,一道消瘦的身影站在窗口。那人穿着一身休闲的运动装,微长的头发隆起来在头发后面扎起来,一双细长的眼睛有些向上挑,人倚在窗边,打眼看过去就好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没什么出彩的,更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没人知道,就这样的一个人,让两百多个人对他马首是瞻,更不知道他手里谋划的人命案,远远超过了他手下管理的人。 周兴风。 风哥 身边传来一声娇柔绵软的声音,周兴风却头也没回。 那姑娘正是小雅。此时的她脸上画着淡妆,让原本就娇艳非常的她更增添了几分色彩。 他们快回来了吧。小雅也习惯了周兴风的冷淡,只靠近了一些周兴风,恰好远远的看见了熟悉的车辆出现在了他们挖好的路口,回来了!那时候不是今晚就能杀鸭子吃了? 周兴风却没有说话,只沉着目光,看着那些车一辆两辆的过来。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20) 小雅有些心急,伸手去拉周兴风的袖子:风哥 周兴风回头看着小雅,一双狭长的眼睛,没有丝毫感情的看着小雅。 如果是普通人,也许没觉得什么。可小雅是亲眼看见他顶着这样的目光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下将人的脑袋砍了下来,那是她无数个午夜梦回之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没事的话离我远点。周兴风冷言道。 小雅眼圈一红 ,眨眼的功夫就哭了:风哥,我不好吗?还是说还是说你嫌弃我? 旁人只道周兴风对她情深义重,甚至还有人传言说周兴风之所以要做老大就是为了得到她。 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虽说名义上依旧是这里的大嫂,可这位大哥却从来都没碰过她。她要是普通女人也就罢了,可她是前任大哥的女人。当初得知了前任大哥的死讯,她就以为自己要惨了。可周兴风在接任后直接当众宣布她以后就是他的女人。 她的身份有多尴尬,她比谁都清楚。她更明白周兴风是误会了,以为是她调换了枪救了他,所以才被感动, 可小雅比谁都清楚,她根本就没做过这件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周兴风就坚信是她做的,还给了她这么多的体面。 随着时间的流失,小雅越来越心急,不知多少次梦中惊醒,梦见周兴风明白过来不是她救得他,就会顶着那么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将她前后推进流氓堆。 这里的女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比男人还要凶狠,用铁血手腕服众的人。另一种的日子,却如同人间炼狱。只有反复出卖自己的身体,才能保证活的稍微自在些。 小雅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唯一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这张脸了。 可周兴风一直都不碰她,让她怎能不心急?但凡两个人发生一点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小雅心里还能放心些,可现在小雅根本连跟他贴身的机会都没有! 原本小雅哭还是为了激发周兴风的保护欲,可越想最近的日子越觉得委屈,哭得就愈发真实。 周兴风皱着眉头看着痛哭流涕的小雅,忍不住伸手,却掐住了小雅的脖子。 小雅不敢动,眼瞧着周兴风细长的手指扣在她细嫩的脖子上。她的脸上还带着泪珠子,却惊恐的一动也不敢动。 周兴风在看她,看的相当仔细。 半晌,却听周兴风十分失望的说:怎么会那天明明那么像。 小雅不懂周兴风的意思,却也看得出他的目光中似乎透过自己在看另外一个人。 相处了这么久,小雅终于在这一刻明白了些什么。 这个时候,周兴风的手也松开了。 是谁?小雅忽然开口问,面对周兴风冷厉的目光,小雅又道,我不介意!你当我是谁都可以! 小雅只想活下去。 周兴风却冷笑:不需要了。 什么?小雅没反应过来。 他已经来了。周兴风看着那一行车到了楼下,车停在哪里,迟迟不见人下来。 忽然,周兴风的目光猛然一缩! 小雅却没反应过来,强大的求生欲让她此时特别恐惧周兴风说的那个人,忙爬到窗前去寻找:是谁?她是谁!我想见见! 小雅脑海里闪过无数的想法。究竟是讨好那个人,还是将那人挤走自己稳坐其位。 可就在她想的时候,身体却猛然腾空。 紧接着一道寒风迎面袭来,周兴风一手开门,一手单手拎起小雅。 风哥!小雅吓得花容失色,高声喊了一声。 周兴风却笑得十分狰狞:这么喜欢看,就下去看吧。 说罢周兴风目光一寒手用力一推,直接将小雅顺着窗口扔了出去! 七楼! 小雅在绝望的尖叫声中猛然落地狠狠砸在地面上! 很快,血迹便顺着洁白的雪散开。 项骆面前看见的,便是穿着单薄美艳却又凄惨无比的小雅。 项骆抬头,却看见那七楼之上,周兴风正对着他摆手。 那就好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再见面时热络的打招呼。 如果不是看着眼前活生生摔死的一个人,项骆就差点信了。 解放军见此直接出了车子,两人端着木仓正对着楼上的窗口,一人过去查看那小雅的情况。 这不是嫂小雅吗?那被抓住的人满脸错愕,再抬头看楼顶,面色发白道:他怎么发现的? 项骆认识地上的那个女人。当初,他就是在梦中附身在了她的身上,调换了两把木仓的位置,也调换了周兴风的人生。 虽说她不认识,可好歹附身过。再见面她却香消玉殒在这里。 说真的,这并不是项骆想看见的。 只是七楼摔下来,她怎么可能有命活。 果然,检查的解放军失望的摇一摇头,隔着窗户看了一眼项骆。 人出气多进气少,要是以前还能送去手术室抢救一下。现在不可能了。 好狠的一颗心,就这样轻飘飘的将陪伴自己身边几个月的女友杀了。 这一片明显每天都有清雪,这个院子的视野也比较宽阔。 项骆利落的下车抬头看一眼,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第128章 第 128 章 小雅惨死, 却也给众人指出了周兴风所在的位置。 项骆被战士保护在身后,一块往楼上爬。 一路上七楼,项骆有些日子没做这样的运动了, 上楼有些微喘。 直到到了那个房间。 等到了七楼,项骆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一路上竟然一个人都没看见!这太反常了! 不是说了有两百多人, 他们也做好了一场恶战的打算。可来到了这里,却一个人都没见到。 抛去抢他的那二十二多人, 这里也至少有180人, 他们去哪儿了? 刚刚看到的, 周兴风是在左面那一户, 到了门口却发现门根本没关。 一名战士对其他人示意了一下,透过门缝观察一下里面的情况, 又用木仓拖住一面小镜进去观察里面的情况。 过了两秒钟, 才回头对其他人带着满脸疑惑的点点头。 随货,那战士抬腿踢开了那道门, 厉喝一声:不许动! 可开门哪里还有人? 这里是客厅, 客厅里的茶几上还放着各种各样的零食, 甚至还有茶水和没喝完的饮料。 那个推人下去的窗户还开着, 刚刚那个人就站在那里。 难不成还能人间蒸发了?战士们立刻开始搜寻屋子, 结果在主卧发现窗户开着, 一条绳索紧连着对面楼的四楼。人可以轻松从这边滑着落到对面四楼! 显然,人就是从这里跑的! 项骆跟着战士进来, 看着那绳索的终点窗户口有人影。一名战士用望远镜看了一下, 对旁边人点点头,随后拿出对讲机指挥楼下的兄弟先过去看一下。 这时候隔壁次卧有了声音,项骆与其他战士忙过去,才看见两名战士压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出来了。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那少年的眉眼带着凶狠, 奋力的挣扎这。 下一秒,一口黑洞洞的木仓口抵在他的额头,战士厉喝一声:老实点! 那少年一抬头看见木仓便是一颤,眼中的惊恐维持了两秒,随后又咬紧了牙关道: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不会背叛风哥的!你别做梦了! 这么大的孩子正是中二时期,最是认死理的时候。他认定的东西,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的。 项骆眉头皱紧,看一眼那少年,再看看战士。 一战士道:绑了押下去! 跟他没什么可说的,尽快下楼去另一边是要紧。 几人回头往下跑,结果刚下到三楼就听见外头啪啪的声音。其中还包含着小面积爆破的声音。 一名战士面色一变,道了声不好拍,下一秒项骆便看见火光自楼下传来。项骆顺着窗边一看,竟看见一个个燃烧的啤酒瓶飞了过来,竟是一个个土制的燃烧弹! 难怪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原来是有埋伏! 一战士当机立断道:走窗户! 有战士走到一户人家门口,对着门锁抬手就是一木仓,门锁应声而碎,门也跟着开了。 进了窗户直奔后窗,正好看见几人手持燃烧弹要点燃投掷,几名战士端起木仓直接一梭子子弹过去,几人当场而亡,剩下的人大惊失色掉头就跑。 他们跑了,也给几人松口气的时间。 一人放下伞绳叫几人沿路顺下去。抓住的那个少年疯狂的挣扎,疯了一般的要逃走,战士目光一寒,相互看了一眼,直接一记手刀砍在了他的后勃颈。 那少年瞬间没了力气软了下去,项骆道:别管他了,咱们先下去再说。这里有埋伏,其他兄弟们的境遇应该也不会太好! 到底是手里掌握了两百来号人,这样的手段并不让人多惊讶。只是面对八个手持尖端热武器的人,还能安排弟兄们来送死,这周兴风心狠的程度可见一斑。 战士们下车的时候,这个组织的其他人可能没看见,但周兴风绝对清楚他们全副武装。 按理说,这么大的孩子应该带走的。看着就没成年,应该再有一次受教育的机会。还能学好。 可现在到底不是末世前,如果带着他会给其他战士带来危险,那么不如就留在这里。 人已经绑住了,除非有人给解开,否则一时半会儿不会给人造成危险。 看着对面楼,没人知道那里有多少人,更不知道有多少木仓对着他们。 周兴风的手里应该有三把。 几名战士商量了一下,两名战士火力监控对面楼层的动静,先两名战士顺着伞绳下去,随后是项骆。 两名战士下楼相当顺利,等到了项骆的时候,项骆猛然觉得身后一亮,向下趴的动作一顿,猛然向一侧躲去!就在躲开的一瞬间,身前的钢筋水泥强竟被子弓单活活打碎了一片! 晚一点就直接打在了项骆的腰眼上。 而项骆之所以能够躲过,完全是归功于他超乎寻常的直觉! 一种仿佛超能力一般的对危险的认知! 项骆冷汗已经下来了。这次行动的危险程度已经超乎了预知,不过尚在接受之内。 他要见到周兴风!必须见到! 项骆直接跳到地上,身边的四名战士已经密集火力射击对面刚刚开木仓的位置,随后,又对那个方向周围的窗户进行了扫射! 这一次他们带来的弹药很充足。在密集的枪林弹雨之下,那些原本对他们这一行人没多少概念的人瞬间明白了这一次他们是遭遇到了硬茬子,木仓声响起没多久,项骆就已经看见了有人从楼中逃出四散而逃。 而这些逃出的人,战士们也没有为难。只是看着楼上绳索面对的四楼。项骆握紧了手指快步跑了过去。 一行人前往那个楼道,那门早已破败不堪,半敞开着面对窗外。 一名战士按了一下项骆的肩膀,对他道:你别急,我们先来。 那是我老熟人,我必须上楼。项骆强调道。 楼上的人有热武器,风险已经不是一个等级了。战士不想让项骆这个普通人冒险,但项骆必须上去。 战士犹豫些许,道:注意安全,站我身后! 随后战士回头打头阵端木仓往上走。 每到一个楼层,他们都会破坏门锁闯入查看情况。 这些楼里果然有人,有手持凶器的反抗的,也有跪在地上求饶的,甚至还找到了几个卖身求生的女人。 遇到的所有人,好坏暂且不论,全部制服后捆起来先放在原处,随后一楼层一楼层的向上突破。 前三楼就已经抓住了十二个人,在网上走到了四楼,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防备着。 人应该是从左边那户的后窗进入的,为了确保安全,几人率先突破了右边的房门,确定里面没人后才往左边来。 左边一开门,客厅里并没有人,却听见主卧里回荡着悠扬温婉的音乐。那音乐带着几分中世纪英伦风气的优雅,仿佛城堡之中,那些贵妇小姐们下午茶的配乐。 顺着声音走进主卧,却在那床上看见一个三十岁出头,穿着低胸装露着大白腿妩媚万千的女人。 十几岁的丫头,有十几岁丫头的青涩,这三十多岁的女人,也独有一份成熟感性。 那烈焰红唇的脸上,仿佛长着一双带钩子的眼睛,就那么媚眼如丝的看着进来的几人。 非礼勿视,几名战士只看了一眼便臊的转开了眼睛。他们也都是大小伙子,有的才刚成年不久,可能连姑娘的手都没拉过,这方面自然臊得慌。 那女人盈盈笑声却传来:都来这儿了,怎么还不好意思了?过来呀小哥,你过来我什么都说。 说罢还将胸口本身就简单的布料往下拉了拉,几个战士更不敢看,他们是有纪律在身的,这种事根本不敢沾,否则一旦跟作风问题沾边儿,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可惜项骆既不是当兵的,又不懂风情。只冷声道:周兴风呢? 那女人却只对项骆招手:他呀你过来嘛,你来了我什么都说,你要什么我就你给什么。 说话的尾音里头带着钩子。见项骆没动作,那女人更是大胆的身子向前趴去,胸前的两团肉在俯下身子的时候,一条沟更深,甚至能顺着那深沟看见里头更加旖旎的风光。 两条洁白的小腿抬起,一双玉足趾尖轻轻勾起,万种的风情,岂是只言片语能说得清的。 项骆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至少现实中,他仅有的那一点的见识里从未见过。 可惜项骆是个弯的。她就是脱光了贴上来也不见得能叫他有旁的心思。 只道:我没工夫给你浪费时间。你若再包庇,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就算他们下不去手,我可不懂得怜香惜玉。 那女人秀眉一皱,似泫然欲泣。纤长的手指向下一搭。手指便按在床边垂下的床单上。 你可吓死人家了,我可比不得你们这些粗人。小弟弟,姐姐教你句好话,对女人还是温柔的好。 项骆有些忍不住了,走过去道:看来我们要换个地方说话了。 那女人的媚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被项骆捕捉到。 你好凶不过姐姐喜欢。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21) 项骆暗道一声不好,身子猛然向后撤去道了声小心! 却见那女人拉起了床单,竟看见床单下掩着的是一排已经燃到尽头的土质雷管! 战士们也反应过来,连忙一把拉过项骆,关上门就往外跑! 在那女人疯狂的笑声中,一声惊天动地的嘭! 项骆只觉得耳鸣异常,再也听不见声音了,所有人倒在地上。回过头,半晌眼睛才得以聚焦,看见那木门已经被炸碎倒在那地上。而那屋子里,只剩下一片黑焦和已经分辨不出什么了的碎肉。 好美的一张脸。 好狠的一颗心。 幸亏这是土制的,即便这么多放在一起,威力仍然有限。 那里若是放了军队或是官方使用的,自怕整栋楼都会塌了。项骆等人更会一瞬间葬身在这里。 就像小雅生前想的那样。这里的女人,要么比男人还要心狠手辣,让人闻风丧胆。要么就只能反复出卖自己的身体,一次换取一份饱足。 这个女人显然是前者。 项骆耳朵疼的厉害,却也立刻查看其他人的情况。 他们到底是当兵的,末世后更加加紧训练,体质比项骆好一些,起身后很快恢复了,只是刚刚的爆炸太过剧烈,几人都有些听不见声音。 那个女人连同那个床都被炸的一干二净,那样妖娆妩媚的绝色女人,就那样成为了一摊烂肉。 其实项骆明白,这世道虽说对女人残忍,却也十分宽容。不论她做过什么,只要卖个惨将错往男人身上推,她就不会死。反而她这样的一张脸,不论什么样的世道都一样混的风生水起。 可她竟然就以这样的方式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周兴风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叫她这样不顾一切的疯狂。 这一次,也是让项骆对周兴风的手段再度提升了一个层次。 他比印象中更加的可怕。 几人勉强从屋子里走出去,刚好先前上楼的几名战士听见动静下楼。 项骆身边的一名战士面前恢复了些,问道:你们怎么会在楼上? 一人回道:我们听见了楼上的动静,可惜只发现了几个杂兵,再往上就只剩下七楼了。 项骆耳朵勉强能听见一些声音了,只是还有些盲音。 看他们相互交流,便对刚刚跟自己一块遭遇爆炸的人道:你们先下楼防止人从窗户逃走吧。我们上楼将人堵住。只要人还在这楼上,就不怕他逃! 周兴风才发展了几个月便有现在这般恐怖的成果,不敢想象如果眼下没有将其彻底打压他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他必须死! 项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一个人有这样的杀意。 这样的一个人,跟自己父母的死有关系在前,各种害自己在后。 今天这次是项骆下套,才占了一份先机。如果不然,项骆若是真的在半路上遭遇了那群人,而且还有人带着木仓。对项骆无疑是灭顶之灾。 项骆在末世后,点开的科技主要是养殖,随后是商业。 项骆有野心,可这份野心从来都不会放在与人争斗上。 只是遭遇道周兴风,给项骆原本平和的心荡起了重重的涟漪。 这一次有解放军,那下一次呢? 若是一时疏忽,给官方的人造成了伤亡,项骆又岂能心安? 项骆越想越多,跟着战士一路向上走。一直到了七楼。而七楼之上,已经站着了两个男人。 那两个男人个头都不高,长得也很平凡,属于那种在人堆里都不容易被发现了的类型。 只是他们只站在那里,项骆就感觉到了他们的气场。 不难分析,他们手下的亡魂一定不少。 几名战士举枪要进攻,上面却有人道:我们的左手边里,关了而是多个人质。他们基本都是女人和孩子。你们当然可以进攻。只是在楼下,你们应该已经见识过了雷管的威力。如果你们不想让这屋子里的人都变成碎肉,我劝你们还是多听我们说两句话。 几人届时目光一柄。 所有人都怀疑他们说的话,可这件事情上,他们都赌不起。 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能拿无辜百姓的命冒险。 一名战士道:您们想做什么? 站在最高处的一人指向项骆:我们风哥要见你。只你一个人。 不可能!战士冷言拒绝。 没有不可能,他不过来,里头一样是炸。我们今天没打算或者离开。只是我们风哥有话想要跟老同学叙叙旧,我劝你们还是多想一想。 解放军并不放心项骆上楼,可也不好直接冲上去。 项骆明白当前的窘境,周兴风想见他,他更想见周兴风。 回想之前在村子里的那一次。当时敏感的祝炎就已经发觉到了他的诡异,直接将项骆挡在了身后正面输出。 当时项骆就该想到他绝对不是池中物。 否则一个普通人,怎么会得到祝炎那么强烈的反应? 要知道,祝炎就算是面对在项骆眼里凶神恶煞的原生家庭都是相当淡定自若的。 只有周兴风,让祝炎有了相当强烈的忌惮之心。 沉思些许,项骆道:好,我去见他。 不行!战士立刻反驳。 项骆道:现在僵持不是办法。 再僵持也是我们的事!我们的首要目标是保护好你!战士皱眉道。 不能让普通人涉险。冲锋陷阵,是军人的特权,更是义务。 项骆却道:放心,我能自保。 项骆敢出来进入这里,自然就有保护自己的手段。也许不能百分百保证不会死,却也比普通人安全很多。 那人又要反驳,这时候后面一个老兵拉了一把。随后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打开保险的手木仓和一柄匕首交给了项骆。 你是来专门找他的,他也要见你,不见一次,只怕你们都会有遗憾。你进去吧,要是有危险发个信号,我们不会让你陷入危险。 他们都是亡命之徒,若是真的想要炸死那些老百姓,他们这几个人是拦不住的。现在可没有谈判专家或是防暴大队。 他们是战士,平时训练的是战场作战,最多也只有城市武装对战。这次他们面对的是一群带有恐怖主义的劫匪暴徒,必须承认,这对他们相当不利。 项骆接了战士给的东西,对他笑道:我心里有数,相信我。 随后转过身看着楼上站着的两人。抬步向上迈去。 项骆有预感,他今后,可能都会因为今天而有改变。 第129章 第 129 章 缓步上楼, 看了他们二人一眼。 那二人目光复杂的看着项骆,却主动打开了门迎项骆进去。 项骆忽然嘶的吸了一口气,在所有人紧张的目光中, 伸手揉了揉左眼:好像眯沙子了。 项骆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随即便是周兴风手下不屑的嗤笑声。 项骆右眼看人,先扫了一眼那两个匪徒, 瞧见他们身上满是窟窿, 嫣然被打成了血葫芦。再回头看楼梯口的战士们, 他们只是脸上有些灰尘, 却还鲜活。 如此,项骆就更加放心了。回过头进了屋子, 一边砸着嘴, 一边嘟囔着:早知道出门带上洗眼液了,这里估计眼药水都没有。 项骆一路揉着眼睛走进去, 身后的门就被用力关上了。项骆心下一震, 故作镇定抬头, 正见周兴风。 他身上的休闲装很合适, 也很得体。加上他本身瞧着就不大,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普通的大学生。 他瞧着真的没什么气场, 如果不是那一双狭长的眼睛太过于阴郁,可能用小奶狗更适合形容他给人的感觉。 只可惜, 项骆已经见识到他如何心狠手辣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 明明他右眼中看见的,周兴文的背景被浓烟和烈焰所包裹,包括他身下坐着的沙发。 可只有周兴风一个人什么都没变,依旧坐在那里,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这就只有一个可能。这里会被烧毁,而周兴风会活下去。 项骆的另一只手放在口袋里装好的手木仓上。 他怎么可以不死? 项骆在看着周兴风,周兴风也同样在看着项骆。 照比上一次被刘海挡住了眼睛,这一次,周兴风狭长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项骆,瞧不出情绪,却叫人头皮发麻。 项骆放下了左手。他刚刚揉的很用力,现在整个左眼都红了,瞧着就好像真的进沙子了。 项骆眨眨眼睛,似乎还在适应,随后一踢,腿勾了不远处的一把椅子,直接面对周兴风,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项骆翘着腿,坐着的椅子比沙发高一节,低眉看着周兴风,其中复杂情绪只有自己知道。而周兴风就分着腿,两条胳膊搭在两条腿上,两只手交叉着抵着下巴。 如果不去看二人之间的电光火石,只怕还以为是普通的两兄弟,甚至公司的上下级在讨论什么。 欢迎光临。半晌,才听周兴风开口。语气颇为熟络,真的好像许久未见的至亲好友。 我一点都不想过来。项骆直截了当道。 可你想见过。周兴风无比确定道,就像我想见你一样。 那么我想问什么你也猜到了?项骆挑眉。 周兴风身子向后一仰,目光却没从项骆身上移开,只是照比刚刚的面无表情,此时更多了几分在看猎物的玩味。 我今天请你来,不论过程怎么样,我都成功了。更让我惊喜的是,不是我叫人来的,是你主动来的。看来我最近做的事情你很满意。 项骆心下骇然,面上却已经冷笑:所以,你也该提早准备说辞了吧。说吧,别耽搁时间。我还要回去做饭。 听见做饭,周兴风目光动了动,却有笑道:我以为你开口就会问关于你父母的问题。 项骆目光一寒,咬牙道:果然跟你有关。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周兴风道,当初我爸妈离婚,就在你父母出事之后。我以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村里总会传出来只言片语。可惜我高看他们了。村里里里外外没有一个人怀疑。包括我那个叔叔婶婶。果然,他们都不过是愚昧可笑的蠢人。也就你勉强好一点。 不好意思,我好像跟他们是一类人,项骆看着周兴风,我从未怀疑过你。 周兴风一怔,看着项骆目光闪过几分莫名的情绪,刚要开口,却听见项骆毫不留情的说道: 因为我从来都不记得你。甚至于,我对你父母的印象也远比你深得多。如果不是一个人过目不忘,即便时隔五年依旧能一眼认出你,我还真搞不清楚你姓甚名谁。甚至当年究竟有没有你这个人。 看着周兴风的目光中一瞬间翻滚起的风暴,看着他的老神在在被撕开了一条裂缝,项骆的心底,总算有了几分快慰。 像他这样的人,不起眼,又不被人关注。 这么喜欢兴风作浪,不外乎是想要被人记住。 越是被忽视,就越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面对敌人,项骆哪里还用顾及,自然是一字一句都往心窝子里戳。 想一想村子里因此丧命的那两个人,以及楼下,那个笑容坦然将自己炸的粉碎的女人。 项骆从未像今天这样,有这么强大的冲动,想要将面前的这个人完全碾碎。 这时候,却听周兴风笑了。 他似乎并不擅长笑。所以这笑声听着很古怪,就好像小孩子在学着电视里反派的奸笑,亦或是一个半大不大的孩子,面对突如其来的胜利的笑。 只是项骆从中听出了疯狂。尤其是面对那样一双带着疯狂的眼睛。 祝炎。 周兴风吐出这两个字,听进项骆的耳朵里却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所以咱们可以继续了吗?项骆问。 周兴风却道:我对他个很感兴趣。这样吧,咱们交换问题。你问我,我也问你。我全盘托出,希望你也不要吝啬。 项骆点头影响:看你问什么吧。 周兴风托手邀请:你先问。 项骆整理了一下思绪,方问到:我父母的死,真的跟你有关系? 这是项骆人生的一大节点,更是项骆这五年悲剧的开始。 这完全打乱了项骆整个人生。但也同时成就了现在的项骆。 周兴风应得十分干脆:准确的说,是我爸妈。你应该听说了。我爸妈不知道怎么染上的霉运,他们很勤奋,也吃得了苦。可每次日子刚刚有一点好转的时候就总会出事。那次也是一样。那年我爸托关系找了个货车运货的活。跟雇主谈好了一个相当不错的佣金。开着他们运送的第一批货物从邻市穿过十里村往北面送。可半路上天降暴雨,一段路的右边泥泞且碎裂并不安全。我爸一念之差,将货车开到了左边的路上。后面的你都知道了。 这就是当年的真想。 项骆狠狠攥紧了手掌,指甲钻进肉里仍不自知。 当年一大早,哪怕冒雨父母也要急急忙忙的往邻市赶。是为了做生意。当时项骆家里刚刚好一点,盖了房子后家里剩不下多少钱。项骆面临高考,高考以后上大学。父母为此十分心急。所以房子刚盖好,二人接到了电话就迫不及待的开车出去干活赚钱。 可那次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暴雨将所有的证据洗刷的干干净净,只是从现场散碎的零件分辨的出那是一辆货车。 可所有人都没往村里人想过。那时候并非农忙,更没有粮食要拉。村子里总共就那么几辆大货车,他们都好好的。所以只会往外来车上去想。 却没想到是村里人开着村外的车做的! 这样的事情,又怎么会有人往村里想? 周兴风说,他们家每次要好一点,就总会出事。可当年的项家何尝不是好日子的开始? 新盖的房子,勤劳的父母,一个面向清北前途无限的儿子。 论起要过好日子,周兴风凭什么跟项家比? 周兴风看着项骆思绪中的狂风骤雨,却慢悠悠的继续道:当时事发以后,我爹妈其实是第一时间回家的。只是天降暴雨没人注意。他们想要报警来着,可就像你一样,我当时也是应届考生。 所以他们连最起码的施救都没有,就这样让他们在那场暴雨中等死!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22) 项骆咬牙切齿,终于忍不住站起身走进周兴风。 周兴风看着他握紧的拳头就要他动手,却反口问了一句:所以你要找我算账吗?别忘了,凶手是我父母,我当时不过是一个高三学生!跟你一样! 项骆一怔。 其实周兴风说的没错。肇事逃逸的是周兴风的父母,周兴风五年前自己也不过是个学生。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他何尝不是灭顶之灾?之所以让项骆愤怒,是周兴风这漫不经心的态度。 再怎么说,他父母也造成了项骆这五年来的悲剧。他凭什么这样漫不经心的说出来,仿佛与自己毫无关系? 就算祸不及家人,周兴风也该有最起码的态度! 项骆很想一拳头抡过去,可他知道周兴风还有话说。 便站在他的面前,低眉看着他。 项骆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周兴风却道:不过这里头跟我确实有点关系。 说! 该我问你了,周兴风却卖了个关子,祝炎是你什么人。 这件事没什么可隐瞒的。 他是我爱人。项骆直截了当道。 爱人?周兴风一怔,随后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之意,一个男人?爱人?你已经沦落到这种程度了吗? 耳听他的嘲讽,项骆却相当坦然:我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早在高中的时候,我们就相互有了意思。我父母出事前一夜我们就相互知道了对方的心意,要不是你你的父母,我们早在五年前就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那至于这五年来相互无音讯。要不是这世道,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周兴风却更为讥讽的说道:那你还跟我生什么气?你可是家里的独子,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爹妈要是知道了你喜欢个男人,怎么可能同意你们在一起?他们死了,反倒是帮了你让你心安理得的将男人堂而皇之的领回家! 项骆抡起一拳直接砸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拳打的很重,周兴风却没有躲。看着周兴风唇角留下的血迹,项骆咬牙切齿道: 你要是觉得杀人父母是在帮人,就从你自己家下手。你又有什么资格提我爸妈! 周兴风挨了一下,伸手去推项骆,项骆攥着他的脖领子不肯撒手。 周兴风擦了擦唇角的雪,只道:你没有别的想问的了? 项骆听此言,手上的力气才松了些,暂时松开了手,却从口袋里掏出木仓抵在了周兴风的头上。 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下线。项骆道。 你杀过人吗?周兴风问。 这个回答要等你说跟你有什么关系以后,再作为交换来问我。项骆头脑还是相当清明的。 周兴风撇撇嘴,叹了口气:我爸妈想要报警的,可我不想。 你当初就那么恨我?项骆想不明白。 说不上是狠,周兴风说的相当坦然,我只是单纯的嫉妒你。明明初中的时候,咱们是差不多的家境。你学习总压我一头,但我跟你的差距也就只有那么几分。可高中以后,我家依旧在倒霉,可你家日子已经红火起来了。新房、新车、一份能攒下钱的工作,和你这个被全校吹捧的孩子。我们的差距太大了,大道我看着你都有点不真实。 所以,你看见我父母出事后很痛快?项骆咬牙道。 周兴风却带着一脸莫名的说道:我只是想要,如果我们的起点在一起,我是不是能追上你。我想看着你没有了家庭的支持,还能不能继续压我一头。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没出息,就这样沉沦了下去。项骆,我太看得起你了。 项骆手里的木仓死死抵着周兴风。项骆却在压抑着扣动扳机的冲动。 那年的周兴风才十八岁,跟项骆同岁。 记忆中的他,是一个老实到没什么存在感的孩子。谁又能想到像他这样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长相下,竟然是这样恶毒的心。 可他终究不是亲手杀死自己父母的人。 可他手里的血很多。杀他并不为过。 项骆眼中杀机顿现。就在手指要扣动扳机的一瞬间,周兴风有开口道: 所以我说你应该没杀过人吧。你手里的这支枪,只要轻轻扣动,我的脑袋裂开就会炸开。就像一碗狠狠砸在水泥地上的豆腐脑。会溅在你的身上、脸上。甚至你的嘴唇上,你只要轻轻一舔,就能品尝到我的味道。那很腥。 项骆被他说得胃里一阵翻滚,却道:看来你很有经验。 我杀得第一个人就是这样。周兴风也不隐瞒,那时候我还不在这里。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掌握别人的生命是这样痛快的一件事。 项骆攥紧了拳头,不过思绪却并没有被他带着走。 那村里人又对不起你什么?项骆问。 周兴风反问:那你先告诉我,其实你现在的改变,都是来自那个祝炎的对吧。是他指挥的你有了今天。 项骆想一想,却勾唇讽刺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事不过是想要论证,我现在的成绩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祝炎。所以我不如你。你终于赢了我一次对吧。 周兴风不置可否:你总算聪明了一次。 项骆并没有让他如愿:我说过,他是我爱人。我们之前当然部分彼此。 周兴风冷笑:你当然可以这么说。 项骆道:鸭子、菌包都是我的,都是我末世之前保护下来的。这些仅仅是你看见的,我拥有的底牌,远比你看见的多。 周兴风看着项骆的表情,似乎是在想他这话的可信度有多少。 项骆道:没有那么多底牌,怎么敢一个人过来见你。不过你也没必要知道。 你想杀我。周兴风说这话的语气相当冷静。 你该死。项骆道。 周兴风却笑道:你觉得我死了你还能活着离开吗?四楼之所以没炸死你,是因为那仅仅是个警告。实话告诉你,这栋楼的四周,我埋了大量的土制炸药,而且做了无线信号触发装置,我要是死了,你跟外头那些大头兵,不过是跟我陪葬罢了。 你不会。项骆说的相当利落。 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周兴风有些恼怒。 项骆没有回答,目光却相当自信。 他的对自己的右眼有着相当的自信。 对视了几秒,周兴风竟有些挫败。 随后手摸了摸刚刚被项骆抓过的领口,随后纤长的手指就这样一个一个的将口子解开。 项骆皱起眉头,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下一秒瞳孔却猛缩。 他的衣服穿得很肥大,刚刚一直都没注意。 当他将衣服解开,才看见宽大的衣服下,他的肚子上绑上了满满一排的雷管! 那黄铜质地一条一条的仅仅贴着周兴风白皙的皮肤。 而周兴风的手上,多了一个类似遥控器的按钮装置。 我只要按一下,咱们的肉就会被炸到一起。整栋楼所有的人都会给咱们陪葬! 项骆终于明白,周兴风为什么会活过今天。 也难怪他在被八名全副武装的战士突击下,也就能这样老神在在的跟他说了这么久的话。 而此时的周兴风脸上,挂起了从未见过的笑容。目光中却满是疯狂。 项骆没说话,周兴风却又道: 你不会真觉得我的安排就只有这么一点吧。 第130章 第 130 章 项骆一怔, 看着周兴文双目微眯。 周兴风笑道:你应该从那些废物的嘴里听说了。我手下有两百来号人。这栋楼里有二十三个,你说,剩下的人在哪儿? 埋伏?项骆皱眉。 周兴风笑容加深:还是说你觉得我就只有区区四把木仓。 周兴风站起身, 额头抵着项骆的木仓,带着一身的炸药缓步往前走, 逼的项骆连连后退,直到项骆停下身子, 周兴风的额头死死抵在项骆的木仓口。 周兴风抬手, 指了个方向:那边, 我埋伏了一百二十三人, 我随时准备好赴死,我死后, 他们也会有一连串的动作。只要这边一炸, 那边就会开始进攻。正面对付那些当兵的不行,可若是对付逃走的丧家之犬却是相当的容易。然后, 他们会顺利的逃走, 换个地方继续烧杀抢掠。你改变不了什么。 项骆听此言反而冷静了下去。周兴风感觉到项骆的不对劲, 抬头瞧见他勾唇冷笑, 丝毫不掩盖嘲讽之意。 莫不是傻了?还是还有别的底牌? 你也有后手?周兴风难以置信道, 这不可能!你们村里总共才几个当兵的, 怎么可能都给你? 项骆道:你对我们村确实很了解。不过你好像忘了,我们村里的人不能再领出来, 不代表不能求助外援。你这样的级别算得上是反恐了。普通士兵不擅长这样的作战, 那你说什么样的人适合? 周兴风从来都不是一个傻子。甚至于经过了末世更加残酷的洗礼,他的心智要比项骆还要强上几分。 武警?还是特警? 这些是专门对付涉恐组织的人,在没有比他们更擅长对付周兴风这类人。 项骆没承认也没否认,只嘲讽道:你以为就只有你会准备后手吗?你处心积虑的算计这些日子, 我又怎么可能一点都没准备就闯进来。 你还真看得起我。周兴风讥讽道。 项骆却道:几个月里就发展到这个程度,我怎么能不上心? 周兴风没有急着再说话,似在思考。 项骆提醒道:你不放心可以打个电话,你们这里应该会有临时基站,就算没有,至少也有卫星电话或是对讲机吧。你连这些管子都做得出来,还不至于这么寒酸。 周兴风深深看了项骆一眼,将手中的遥控器换到另一手上,这才小心翼翼的拿出一部手机拨通电话出去。 按下了扩音,那待接听的声音响了十声,却忽然被接听了。 周兴风眼前一亮,看着项骆的目光也带了几分挑衅。 可电话里的声音却明显不是他的人。 解决了。 项骆却伸手跟周兴风讨要手机。周兴风发怔的就真的顺手将手机给了项骆,项骆拿过手机,语气却明显温柔了下去。 辛苦了。 又不是我动的手,不过这群人还真够弱,杀鸡用牛刀。啧。 对面说话的不是祝炎是谁?他开口言语中丝毫不掩饰鄙夷之情,却听项骆笑道:好歹是立功了。 也是,两百人的组织,就算是现在也是大功一件。咱们把人折腾出来,总要叫人立功才行。你那边呢? 有点困难。项骆苦笑,好像轻敌了。 祝炎只取笑道:浪过头了吧。 以后不浪了。项骆道。 项骆跟祝炎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只怕要不是顾忌环境不对,这俩没羞没臊的隔着手机就能亲上。 我还真小看你了。周兴风目光复杂。 所以,你还有别的底牌吗?项骆问。 周兴风苦笑:没了。 他倒是坦荡。 二人沉默了半晌,周兴风又道:我虽说没赢,却也没输。我发展的时间远没有你多。如果再给我半年,哪怕是三个月。你都不可能胜我。 既生瑜何生亮吗?项骆嘲讽道。 所以,你最好不要再给我东山再起的机会。周兴风冷然道。 项骆却道:你没有后手了,可我有。 周兴风不解,项骆却又道:那个叫小雅的女人,跟你几个月了吧,你就那样把她从楼上摔下去,还真不顾她救你的情分。 项骆不等周兴风又回应,又道:不过确实不是她救得你。当时我亲眼看见前任老大要害人,所以匆忙间将两只木仓调换了。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调换的是你的木仓。反而让你因此坐上了老大的位置。你说只是发展时间太短,所以才输给我。可我告诉你,你能有发展到现在的机会,是我给你的。如果不是我,那只木仓没有调换的话,你当天就死了。而现在,我再给你第二次发展的机会。 项骆将木仓放下,木仓可不轻,举了这么半天,手早就酸了。 周兴风确实聪明,也够狠辣。 冲着这一身的雷管,项骆虽说杀他的心狠强烈,可也不能用门外战士们的性命做赌注。 而现在,让周兴风一个人脱身也是没有办法时候的最好办法。至少废了他的左膀右臂,能破他第一次,就能破第二次。 放虎归山,虽说不是项骆想要的,却是当下最好的结果。 所以,项骆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放了他,却也给周兴风留下了一个对他而言致命的打击。 他相信周兴风会相信这些。 而且这个打击不小。 周兴风确实相信了,而且坚信不疑。 当时只是惊鸿一瞥,周兴风就从那个叫小雅的女人身上看见了项骆的影子。 可这后面的几个月里,他再也没找到当时的感觉。 所以项骆这样说,他没有丝毫的怀疑。 只见他死死盯着项骆,半晌才开口道:超能力? 项骆却笑而不语。 周兴风却冷笑道:不论是真是假,听进我的耳朵里就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就算我说出去也没人相信,所以,你并不避讳我。 项骆点头:没错。 周兴风回过头,缓步走向了主卧。 项骆握紧了手里的木仓,此时他只要抬手一木仓,就能杀了对方。 可他能这么坦然,就肯定会留有后手。他的这些手下留不住了,可他想要炸死这里所有的人一起陪葬却不是难事。 周兴风说的没错,他现在的时间太少了。但凡多一点,他能精炼一下手下的人,能够将手下的人调教的更好,那么今天的局势还真就不好说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23) 他们相互都轻敌了。只是现在来看,项骆略胜一筹。 也仅此而已。 我知道你想杀我,周兴风走到卧室里,头也不回的说道: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想再针对你了。 这话并不是什么好话。项骆听得出来。 项骆的表情阴沉了些,道:我不会让你碰他。 周兴风却回头扬起了一个青涩的笑:我想明白了,这份争斗,从始至终都应该是我跟他,所以,我不会放过他。 他说这话,其实祝炎也听得到。电话还没有挂断。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祝炎的声音传来。 这是他们二人的约定,更是挑衅。 周兴风又回头看了项骆一眼。 那个目光复杂而又深邃。 有那么一瞬间,项骆几乎忘记对方是个残忍变态的组织头目。 不过项骆永远也忘不掉,这个人,以及他的家庭,是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元凶。 项骆还在想,这样的环境下,周兴风怎么可能够还有能力全身而退的时候,却见周兴风忽然回头将门关上了。项骆快步上前再将门打开,却见周兴风已经开窗站到了窗外。脚尖堪堪踩在外边的窗台上,一手抓着床边,一头对着项骆笑。 也许下次见面,就是你我,还有他的生死局了。 那人穿着有些单薄,外头没由来的刮起来一阵狂风,吹得他身上的衣服、头发在风中狂舞,而他本人下一秒如同断线的风筝向后栽去。 项骆快步上前,却见那人空中翻转几下,直直扎进了院子外的深雪之中。 这两栋楼的周围雪清理的都很干净,只有这个后院的雪已经两米多高,加上那雪上头,还露了一截铁丝网围起来,看得出来曾经是围起来的小院子。 这对于住在边缘地方的楼房而言并不少见。后头不用更不走人,自然不用清理。 而周兴风纵身一跃,直接跃到了那铁丝网外一头扎进了雪里! 七楼高的位置跳进两米高的雪里,这样的距离,足够保证下去的人无伤。 当然,也仅仅是因为这里是七楼。若是二十层楼,这么高哪怕是雪层也如水泥地一般能将人砸死。 周兴风当初在抢村里的时候,之所以神不知鬼不觉,就是因为他们在村子的周围挖了地道,借着地道的掩护,不论是行动还是车队都相当容易。 这次只怕也是一样。 想通这一点,项骆掏出木仓刚要射击,却听见楼上响起了几道嗖嗖的木仓响。 这声音不是很大,而且因为风声的缘故,若不仔细听还听不出来。 项骆却分辨得出来,那是□□下的木仓声。 可楼上?这里不是顶楼吗? 项骆抬头,紧接着有听见两声低沉的木仓响打进雪里。 看来是袁朔他们! 项骆不再多想,现在周兴风既然已经离开了这栋楼,那么危险就跟着大大降低了。 项骆瞄准了刚刚周兴风落入的地方,终于开了枪。 一梭子子弹打出去,项骆却更加烦躁。 刚刚将人放走是无可奈何,项骆此时的不甘心也是真的。 末世这么久,这是项骆第一次吃亏。 那一片的雪都快被木仓打烂了,项骆才听见周围声音不太对。项骆刚要回头提醒外头的战士,才瞧见窗外垂下来一根绳子。 项骆刚把一梭子子弹打出去,抽了抽才唇角,往后退了两步。结果却看见了一身黑色全副武装的男人跳进了屋子。 这身装扮实在太过于显眼,项骆只看了一眼就完全没了忌惮心。 袁朔!项骆松口气,过去跟袁朔对了一拳,干得漂亮。 袁朔将晃了晃手里的狙击:够那小子喝一壶的了。 没直接打死?项骆挑眉。 袁朔摇头:难,那雪下头估计都是地道。这里是他一手设计的,咱们对地形不熟,这可就吃大亏了。 项骆明白这个道理,只咬牙道:可惜了。对了他说这栋楼里埋了很多土制炸药。 已经联系拆弹专家了。另外。袁朔指了指楼顶,你拉着点他。 项骆心一颤,忙到了窗口,正好瞧见祝炎顺着绳子往下滑。 这特么七楼啊! 项骆魂儿差点吓没了,将手里的木仓扔给袁朔,张开手去抓祝炎的腿:你抓紧了! 你撒手!祝炎两只脚踢着项骆。 我怕掉下去!项骆也不知道是怎么勾搭上这么个小没良心的。 你抓着我使不上力气,你退后!再往后一点! 项骆心都快提嗓子眼了。要是他自己,可能还会淡定自若。可祝炎的话一点点危险也不行啊! 慢点!项骆一想到祝炎身下是七层楼腿都有些发软。这次跟上次在祝炎家还不太一样。虽说这次安全系数更高,可刚刚经历了那群劫匪,项骆比任何时候对生命的脆弱方面都更有感悟。 当祝炎的脚搭在窗口,身子一晃跳进屋子里的时候,项骆一把将人抱住了。 祝炎还一脸嫌弃的将人往外推:你就别丢人了。 项骆当前的情绪很差。所以跟祝炎相关的事情上就有点反应过敏。 见祝炎这反应,项骆抽了抽唇角:感情淡了,你都不担心我了。我刚刚可是正面面对那个变态。 祝炎只嗤笑:那货喜欢你,怎么可能让你有危险。 也许你对他有什么误会。项骆并不觉得被周兴风喜欢上是什么好事。 项骆更不觉得自己能有那么大的魅力。 要是真有,为啥连祝炎没被他迷得五迷三道? 祝炎冷笑:要真想炸死你,在四楼的时候但凡多加一点料你都活不成。 随后看见项骆身上之前为了躲爆炸卧倒时在地上沾的灰尘和碎粒,难得伸手打了打。 你怎么知道的?这事情还没发生多久。 袁朔解开了他的疑惑:是经历了爆炸后下楼的兄弟告诉我们的。他们下楼我们就联系上了。 所以你们解决了外面包围的人以后就直接爬到天台了? 袁朔点头:这是祝炎想到的,也是那人打电话的时候。祝炎听见了对方说话,就猜到了他只怕要从后面的这堆雪逃走。只是事态紧急,咱们又不熟悉情况,也就只能在楼顶狙一波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要是他跳下去的瞬间打过去,他落下去的就不是一个人了。 而是四分五裂的一滩肉。 项骆想一想,觉得可惜,又有点好笑。 摇了摇头道:你们跟战士那边的活完全反了。更擅长战斗的他们过来剿匪,可你们更适合突击作战的去而在外头跟那些埋伏的人打。 要是两边换一换,可能当下的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可惜没有如果。 这边的情况这么复杂,紧急的情况下没有专业的人员进行细致策划和分配,还能拥有这样的成绩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至少现在来看,除了那个姓周的老大以外,其他人几乎没有逃脱的。 祝炎冷笑:也许是他故意留下来当炮灰的。 项骆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有狗腿子在身边不是更容易翻身吗? 袁朔倒是理解祝炎的话:累赘。他现在是丧家之犬,要是身边留人会增加目标。反倒是他自己的话,不论是躲避追捕,还是浑水摸鱼都更容易。 也就是说再把他追回来就更难了。他身上绑满了雷管,是铜制的,看着相当精良。绑满了一身。那些加在一起,估计炸一个小区都够了。项骆提醒了一下袁朔。 果然,此话一出,原本还算轻松的袁朔眉心紧紧皱起。 项骆不禁叹道:哪里来的这么个妖孽。 祝炎胳膊碰了碰项骆:都问清楚了? 项骆目光一沉:明白了,跟你猜得差不多。 祝炎却笑了。 袁朔看一眼祝炎:也就你还笑得出来。 祝炎摊手:这种事哭没意思,还不让我笑吗?项骆,你做好准备吧,后面的日子可就精彩了。不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针对我的。 项骆皱眉: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祝炎撇一眼项骆:那你看我正常吗? 项骆担心祝炎,却从来不会对祝炎的实力产生丝毫的怀疑。 周兴风是怪物不假。 可他家里还有这么一位小妖精呢。 祝炎贴着窗前看着下面的雪,双眼微眯:我早就该看出来的,这货打高中的时候就非池中物。结果却在这世道下才开始发育。 项骆站在祝炎的身边:那你为什么觉得他喜欢我? 祝炎指了指旁边,让项骆探头去看。 竟看到左边有滚滚浓烟近乎喷发似的冒出来。 起火点在隔壁,给了你一个逃走的机会,这还不是对你爱得深沉?祝炎调侃道。 作者有话要说:日万的压力好大的~所以委屈大大们下个月开始看日6了哦~ 不过下个月的最每周末还是会继续日万的,爱你们~ 第131章 第 131 章 项骆想到之前右眼看见的情况, 道:先走吧。这里炸不了,但火很快就会烧过来。 开门出去,看见门口那两个守门的人已经死了, 而门外的战士们正在组织隔壁房间里的人们撤离。滚滚浓烟弥漫在空气中,呛的人直咳嗽。 项骆猛然想到了什么忽然道:别走楼梯!用伞绳一个个往下顺! 战士们不明所以, 祝炎道:听他的。 其他人不知道祝炎的本事,不过相处了一会儿的袁朔对他的头脑是有概念的。 也对着战士道:按照他们说的办吧, 我们这边也会全力配合。 随后拿出对讲机通知他带来的其他特警:三单元楼顶放下伞绳辅助救援, 上面下面都要留人, 注意人员疏散! 随后就在楼道的小窗外, 正好看见了一条绳子缓缓坠下。 袁朔将随身带着的伞绳割开,给每个人的腰上都绑上了, 并且跟外面的绳子绑在一起:小心往下滑。手缩紧袖子里, 用袖子抓就行,避免擦伤。 原本还想说一声老弱妇孺先走, 可这里的人基本都是老弱妇孺。 也能理解, 但凡是血气旺的人, 要么被他们同化, 要么早被杀了。 项骆很自觉的站在最后, 看着人们一个个顺着绳子往下滑, 这些人少说也有三十人,没想到真的有这么的人质。那么这栋楼的其他房间呢? 周兴风曾说过, 这栋楼里隐藏的爆炸物足够将整栋楼炸塌, 已然是真的,这楼里再有其他人,那么后果不堪想象。 袁朔见人们走的差不多了,这才回头面对项骆:你该给个解释了吧。 项骆沉声道:楼下很有可能被安置了大量的炸药。贸然往下跑, 我怕人们在下楼的时候被引燃。不如直接被送到外面去。 袁朔道:三楼确实发现了新的起火点,不过不是这一单元。但火势蔓延的很快,显然是有助燃剂。 所以我现在不放心的是那里面还有没有无辜的人。 袁朔道:里面还有一些人,不过基本都是那些劫匪。抓住的人已经招认了。他们会干些绑票的勾当,抓来的人基本都集中在这一个单元,刚刚才匆忙间将所有人送到了七楼。看得出,他虽说做好了被打上门的准备,所以把自己逃走的路线和过程设计的相当周全。 那那些人不用管?项骆问。 祝炎道:火估计就是他们放的。 袁朔看这里就剩他们跟几名战士了,对项骆二人道:你们先下去吧,后面都是收尾的工作了。 抓捕漏网之鱼,排查防爆。 这些只能专业的来。 过来之前所有人都没觉得这件事有多么严重,袁朔也只以为这是普通的扫黑除恶行动。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一条大鱼。 没抓到确实可惜,可一下子突破了一个200多人且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组织,这本身就是大功一件。 这才是末世第二年,就已经有民间的组织失控到了这个程度,等到来年,还不知道会面临怎样的光景。 下了楼,随后跟着人群被特警组织疏散到了距离这两栋楼较远的地方。 因为不放心这里人清理出来的空地,所以解放军连同特警和一些相对还有力气的受害人紧急清理出来一片空地,将众人简单安置。 政府马上就会下来车将这些人接走。此时的空地上除了官方的人和救出来的人质外,剩下的都是被绑好了放在最中间的劫匪。 获救的人死里逃生,自然是对这群恶徒深恶痛绝。他们围在一处对着这些绑着的人一顿拳打脚踢也没人拦着,空气中满是那群人求饶认错的声音。 很快拆弹专家便到了现场,对现场进行了简单的排查后竟真的发现了几处异常反应的地方,并成功拆除了两处安置的炸弹。 真正发现了这些以后,才将这一次的情况彻底提升了为一个程度。 这些还仅仅是出现在这里。 如果是人员密集的地方呢? 而袁朔这边也对被抓的人进行了审讯,找出了重要的头目,仔细询问其中情况。 拆弹组拆着爆炸物,袁朔也让一个兄弟带着两个熟悉情况的战士前去给拆弹组指路。而袁朔亲自操刀审讯,项骆跟祝炎也能听个八九不离十。 其实一开始周兴风刚加入进来的时候并不引人注目。只是因为带领了十个兄弟,能管几个人,所以老大叫他干点边缘工作。不过在一次意外中他救了老大,就此成了组织核心。 再后来老大发现周兴风非池中物,心升忌惮,就想用有问题的子弓单害死他,却因为手木仓被调换,阴错阳差的将自己杀了。 其实后来组织里是闹起来一场的,只是周兴风用血腥的手段镇压了所有人,并且排除异己,将所有野心的人都杀了。 至于爆炸物,大部分人甚至都不知道这些的存在,只有一些核心的人知道,这是一个周兴风跟一个化学系大学生一块研制的,光是原料就废了相当大的功夫,个别原料弄不到,就去绑架、烧杀。这里的人质有一半都是这期间抓过来的。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24) 只不过人抓过来以后,一不打二不骂,除了关在家里以外,平时给的吃穿用度都还不错。 只是都放在一个单元的不同楼层里。 当然,要是组织里的人看上了哪个女人或是男孩,做出什么来周兴风也是从来都不会阻止的。 只是这样的安排就能看得出,这些人是周兴风为了逃走做的安排。 也就是说,他明白自己总有一天会穷途末路,而且这一天不会远。 可即便是这样,周兴风依旧疯狂的准备着。 而这些准备,显然都是面对项骆的。 也许在他派人出来活捉项骆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结局,或是做好了相关的准备。 祝炎的后背往项骆的肩膀上一靠,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有些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项骆也没打搅,只是思绪被拉到了五年前。 他的父母,其实只是最普通的中国式父母。有着最质朴的期望,也最简单的爱。 他们从来都记不住项骆喜欢吃什么,项骆不爱吃的东西经常被端在饭桌上,但最好吃的东西和最贵的食物一定是给他留着的。他们可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喜欢什么颜色,可他的衣物永远是比爹妈加起来的还要多的。 他们质朴、简单。对儿子的关爱甚至很粗糙。 却又那么真实。 他们并不是开明的爹妈,却绝对是毫无保留的爱着自己的儿子。 项骆明白,如果他们活到现在,绝对不会准许祝炎出现在这个家里。 可项骆并不怕面对一切的艰难险阻,更不想失去这世上最爱他的两个人,和两个爱他的人。 周兴风该死,他也说了很多不是人的话。 但必须认清的一点是,周兴风真的算不上他的杀父母仇人。 害死她父母的,是周兴风的父母。 而他们害死人,也是有意外在里面的。并不是他们主观上的。 可这不代表就能真的脱罪。 当初的意外让人措手不及,可他们明明可以补救,甚至当时叫来救护车的话,也许项骆的父母还有救。 只是可惜,这样的世道,项骆别说是手刃仇人,只怕绳之以法都无法做到。 周兴风的父亲没有被带回来,多半已经死了。还有周兴风的母亲不知道在哪里。 身为人子,这样的事情都不解决,项骆怎么可能安心。 再有,周兴风跑了。他其人如毒蛇一般,后面的日子,只怕要不太平一段时间了。 项骆到底不擅长人心。要是阳谋他倒还好。他也喜欢。可论起阴谋和小动作,他实在不擅长。 就好像他给人下套,只是在别人自己犯错的时候,才会受到这个圈套的孽力反馈。但如果对方本身没有犯错的意思,项骆也不会把罪名强扣在人的身上。 算起来,这也符合他光明正大的心性。 项骆跟祝炎从来都都是不同的,他们的性格、经历都很相左。更是互补。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是对方最不可或缺的那一块拼图,两个人谁也离不开谁。 还是祝炎先开口道:后面的事我来想吧。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项骆皱眉道。 可这在周兴风的眼里,是我跟他的事情。祝炎道。 听着怎么那么像情敌在抢人。项骆苦笑。 就当是吧,祝炎冷笑,我也是在家闲太久了。他想我就陪他玩玩。 那这件事我就听你安排了,项骆并不会跟祝炎争,只要你保证你不会有什么问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祝炎嗤笑:说的好像你参与就能成似的。 项骆一只手环住祝炎的脖子。这个动作其实在外人看来,就是好兄弟最普通的动作。只是项骆的脸贴近祝炎,呼吸都打在祝炎的脸上。 项骆道:你是我今后的唯一,我当然什么都随你。 祝炎没再说话。 二人都在等着那边将事情解决。 拆弹队那边时不时传来消息,袁朔彻底收起了笑脸,全程严肃的细致处理每一处问题。 上面已经派来了支援,甚至从其他地方调取了很多人过来。 最后甚至惊动了省委,人手一批一批的派来,最后甚至达到了上千人之多。与此同时,也以本地为中心,对周围进行了地毯式搜捕行动。 之前袁朔为了确保民众安全,没有追捕,而是先保护了普通人,以及将组织成员全部控制起来。当下是不一样的。 性质已经完全变了,当下更是将周兴风一行人初步定义为了恐怖组织。 而随着搜捕行动的展开,也能够确定之前周兴风已经被袁朔所伤了。袁朔的一木仓打中了周兴风,在周兴风跳下去的那处雪下发现了血迹。 但就像祝炎猜测的那样,那一片看似洁白无瑕的雪层下面,是无数条交错从横的隧道。每一条路,每两三米就会有一个岔路口。这些隧道都不是很高,可都很结实。其中错综复杂,人钻进去找起来根本毫无头绪。 更别提从中找人了。 这就面临跟当初村中战士去追劫匪一样的困境,遇到一个岔路口要怎么追?分开追?可追不了多远就没有人可分了。可认准一条路去追,可能没过多久就绕回来了。 不过搜寻的人也不是全然没有经验。而是将附近的所有雪地划分成了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的,然后派人一个个一个各自的地毯式搜寻。 周兴风受了伤,是有血液痕迹留下的,寻着血液痕迹,初步分析出了他逃走的大概路线,只是这份血迹并没有遗留的太多。也许受伤并不严重,也许周兴风及时做了包扎或是这寒冷的天成了最天然的止血药。追出去一段路就没有了。而这里面每条路都有人走过的痕迹,地上的脚印也杂乱。肯定是有意为之的。 周兴风准备的十分周全,连地道里人走过的痕迹都做得相当好。 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是上千人搜捕,就是上万人也是有着相当的难度的。 而随着一个个爆炸物被拆了下来,项骆跟祝炎两个身为当事人,也能过去远远的看一眼。 拆弹专家走过来,摘下了厚重的头盔,身上穿的专业设备看着就像一头站起来的熊,显得摘下头盔露出来的脑袋小巧的很。这样严重不成比例的模样,看着有点好笑。 不过拆弹专家说出来的可并不容乐观。 现在已经清理出来的爆炸物已经高达40公斤,其制作工艺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不仅如此,他们还安装了远程控制装置,不过一直没有引爆。现在基本完全拆除了,就是不知道流落到外面的有多少。 项骆沉声道:他身上绑了很多。我看过,是很精致的铜制的那种。那种真的不像是手工做出来的,更像是成型的工厂制造出来的,大小规格都差不多。这种真的是他们自己做的吗? 这是项骆想了半天的事情。周兴风再怎么妖孽也是普通人,不是神鬼妖狐。 怎么会几个月内就白弄出这么恐怖的东西? 想到那个妖娆的女人转眼间成了碎肉,项骆的心思也更沉重了些。 不过拆弹专家倒是给了个答案:铜管本身并不难获取,黄铜本身导热、导电都很好。所以自来水、供暖、制冷一类的相关的都会用到。以前就不难买到,这周就算买不到,直接从现有的设备上拆也不难。火药的制作更不是难事。倒退几年网上随便找找都有制作的方法。主要就是配比和平衡需要反复试验。和数据支持。 袁朔道:已经审出来是主犯跟一个化学系大学生合谋制造的,那个大学生已经被灭口了。或者说,罪犯发现情况不对后立马安排一切,杀了那个大学生也是其中一环。 此人心肠只歹毒,计划之周密,可见一斑。 项骆心想里好像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 从前就算是再狠毒,也就是周振兴这样的了。 只是周振兴虽说心肠歹毒,可人却绝对说不上聪明,甚至有些自作聪明,所以很容易露馅。可周兴风不一样。 项骆不禁想,此时此刻只怕周家也想不到自家会出来这么个人物。 其造成的恶劣影响之大,只怕就是末世后版本的二王事件了。 而对其的抓捕,更是一项工程。 事情虽说发生在隔壁市,但将这件事牵扯出来的却是项骆。加上事情已经轰动了省里,以后只怕全国都会有一定的轰动。 所以这件事两个市之前相互做了一下简单的交流便做下决定合作共赢。 随后项骆跟祝炎在邻市当地的公安总局做了笔录将这其中经过都说了个干净。 当然,能说的也就那一点事情,周兴风自己变态,其中具体原因只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等二人做好了笔录,也不好留太久。加上项骆有卫星电话,便相互留了电话。那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证随时可以联系上,不要突然失联。另一边也是要将项骆送回村里后,再将周兴风村里原本的亲戚、邻居、朋友带走逐一排查。 要是普通的杀人案,可能只是上门做个笔录就算了。可这件事的性质太多余恶劣。一般有涉黑性质的组织、社团,其背后的亲朋好友是肯定有参与或是知情的。 末世以后这样的人越来越多,办案的经验自然更加丰富。所以,周兴风这边出了事,他的所有相关人员都必须查到。而且因为跟他合作危险物品的人是个大学生,虽说还不知道是否是同学,但他从小到大的同学也会被逐一查问。 事态严重,上面看重。这件事就绝对不会简单结束。 大雪可以覆盖、隐藏很多的罪恶,而现在上面要做的,就是将这些罪恶一桩桩一件件的挑拣出来。 项骆跟祝炎回家,坐的是袁朔的车。 项骆原本的车已经被提早送回村子了,这辆车之前是解放军做的,所以并不用检查什么。不过那群劫匪去劫项骆的那几辆车都算是证物。 袁朔就坐在副驾驶上,透过后视镜看着二人。 今天的情况,只怕是你们也想不到的吧。 第132章 第 132 章 项骆苦笑:我们原本还觉得叫上你是杀鸡用牛刀。不过现在来看, 幸亏叫上你们了。 解放军战士八名已经是极限了,再多村子里的防护就会出现问题,这绝对不是上面希望看到的。 项骆也是怕那边的情况会失控, 所以才会拜托安维联系袁朔。其实原本是不抱希望的,只是没想到袁朔当即跟上面申请后, 就拿到了出任务的许可。 项骆原本还有些担心,如果那边的情况太过于简单, 处理的太容易, 可能有些委屈袁朔。 还是祝炎安慰他, 直接剿灭一个涉黑组织, 这个功劳本身说出来就不小,并不用太过担心。 毕竟有些时候功劳不见得和危险程度挂钩。就算是个凑数的, 放在一起, 对袁朔而言也只有好处。 末世以后,袁朔虽说经常出入危险的地方, 但也是功勋不断, 袁朔点头:我们也有些轻敌了。不然部署要是在详细些, 也许人就不会跑。 祝炎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他们对那里熟悉, 而你们到底是外地人。别说是你们, 只怕就算是当地的人出警今天也很难有收获。 袁朔多看了祝炎一眼:你不会是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个结果吧。 祝炎嘴一撇:谁知道呢。 袁朔摇了摇头。 他对祝炎是有些了解的, 或者说是对祝炎的履历很了解。 安维住在项骆的家里,袁朔肯定是不放心的, 所以有了空就去调查了一下项骆和祝炎两个人的所有情况。 项骆当然是简单极了, 甚至简单的有点可怜。一个成绩优异的学子因为家庭的变故与高考擦肩而过,一直道末世以后才重新撑起来。只是老天爷对他是真的好,也是他自己头脑聪明,养了菌包和鸭子, 还带动了整个村子的经济。 祝炎可就复杂太多了。 不过复杂归复杂,对安维好也是真的。加上安维本身就比较宅。自己在屋子里,可能一整天都不会出门。最多是用电脑联系一下卫星信号,容易得知一些普通人无法得知的事情。 所以,安维在祝炎这里,袁朔很放心。相对的,也是因为安维的关系,袁朔只要自己方便,也会帮助项骆二人一些事情。 这件事只怕一时半会儿没个完,就算人被抓住了,后续也有几个月的收尾。袁朔道。 项骆开口:只要能解决就不是问题。 袁朔想到之前祝炎说的,周兴风以后会针对他这件事。 又不禁道:也许可以派人蹲守在村子里协助你们办案。 这件事是大事,要想申请上面的人通过申请并不难。 祝炎想了想,道:可以给村里安排。而且最好不要明面上安排,而是以谁家亲戚,或是入赘、嫁入的名义光明正大的进来。想要隐藏的好,最好就是让本地人都跟着相信。不过相对有关系的人家就必须找稳妥的来了,确保不会暴露出去。 这是个办法。 以周兴风当前的情况,也值得上头兴师动众。 这件事情,也总算告一段落。 车子七扭八拐的回到了家里,其实来的并不是一辆车,足足有四辆。即便如此,也只能找相对而言比较紧要的人带走。剩下的人只是做笔录。要是把所有的人都带走,只怕来两辆货车都未必装得下,这村子也至少要空一半了。 村子这头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不过并没有惊动村民们,主要还是村委会和驻扎在本地的解放军战士。 外出作战的战士们已经被单独安置,因为参与了追缴行动,其中很多细节需要他们慢慢回想,没几天是回不来的。 而上面也怕周兴风那个疯子有什么报复行动,所以特意安排了百十来号人先来这个村子。一来保护村民们,而来也是帮忙安抚村民们的情绪。 当然,这个所谓安抚村民们的情绪是视情况而定的。他们如果受到了惊吓,解放军是最能给他们带来安全感的。但如果有周兴风的同伙,面对这么庞大的战士数量,那也是插翅难飞的。 当然,村子里一下子多出来这么多当兵的,这本身就足够村民们瞎想了。 从前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周振华眼睛都红了,就没有这么上火的事情。末世以后闹土匪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本村放在所有村子里瞧着就很扎眼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闹土匪从来都不是新鲜事。 甚至有村里人里应外合也不是新鲜事。村长的弟弟都干出这事了,那么村里其他再有谁村民们都不意外。 可这一次太不一样了。不仅仅是当匪徒的问题,还是主谋,不仅仅是主谋,还研制□□。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25) 周振华此时是恨不得亲手把周兴风掐死的,尤其是听见人还跑了以后。 这么个大人物是本村出来的,哪还有个好?以后还不知道要多少事呢。 看见了项骆,周振华立马迎上前去询问情况。 项骆只叹口气:事情已经发生了,就配合吧。相信上面不会牵连无辜的人。 周振华到底也姓周。虽说跟周兴风一家没什么血亲,可族谱却是一个,算是连着宗的。先前还有周振兴的事情在前,现在又有姓周的闹这么大的事情。 周振华哭的心都有。 也只能这样了。那周兴风二叔一家周振华有点为难。 他们知道了吗?项骆问。 周振华摇摇头:谁都没敢说,村里人问,我也只说是上面有什么行动。就等比你们回来再做安排呢。 袁朔走过来道:你们做的没问题。我先去一趟周兴风直系亲属家一趟。然后再逐步排查。项骆、祝炎,你们先回去吧,我走之前会去你们那里一趟。后面的日子你们也注意安全。 项骆二人点头。随后就各回各家了。 他们闹了这一上午也累了,暂时就不参与了,先回家暂且安置,后头等他们解决了,项骆再跟村委会这边交流。 项骆该说的已经跟官方说好了,现在也不好太过参合。 周振华热切的看着项骆,得到项骆一个肯定的眼神后,也终于放下了心,全力配合袁朔。 袁朔是特警,不过到底不是专业的办案人员。这次同兴而来的,还有两个市区一块组织起来的重案组成员。一个重案组足足有十六个人,这次就带来了十个。他们个个都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加上末世后见的多了,对这种事情就更加得心应手了。 项骆二人回家,安维因为提前接到了项骆的电话,倒是没太多的担心,还做好了饭菜等二人回来。 自从三个人生活在一处,做饭都是轮着来的。时间长了也就有了些经验,也更得心应手。 有时候要是时间宽裕,还会相互攀比谁做的饭更好。左右闲来无事,能有的娱乐也就那么一点。 桌子上给三荤一素,难得奢侈一次。项骆早上虽说吃了饭,可这一上午下来也是身心俱疲。现在已经下午两三点了,早过了饭点。之前神情高度紧张。 餐桌上项骆跟祝炎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饭,一边将今天的事情详细的说了。 安维吃了零食,现在倒是不饿,听着二人说的话冷汗都下来了。 这人怕不是妖怪。安维是没想到这穷山沟里还能出来这么个了不得的人物。 此人虽说可恨,不过能拥有这样强大的发育能力,也必须承认是个枭雄。 等快吃完了,话题才往项骆父母上面引,主要是怕太早说出来,项骆会吃不下去饭。 纵使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年,当时的崩溃和痛苦已经被岁月所磨平,那份恨意和思念也是当下改不了的。 整整五年,从一个青涩的少年郎变成一个能够为一个村子撑起一片天空的男人,项骆这五年的苦涩也只有自己清楚。 安维想一想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周兴文的母亲之前在县里看见过周兴风的母亲,如果她没死的话,很有可能还在县里。 祝炎道:如果一直没有离开县里,那很有可能跟娘家还有联系。也有可能再次结婚嫁人了。毕竟那一年儿子才十八岁,女人的话想要找并不难。 就像之前说过的,东北这边虽说重男轻女并不严重,男女出生比例想差也并不多。可末世前面临的人口流失问题是在太严重了,其中女人流失率是男人的几倍。 虽说其中年轻人流失的比例更大一些,可各年龄段的婚恋市场上依旧是男多女少。 加上一般女的离婚想再婚的都不多,但男人多数都会再找,这差距就出来了。 不过一般女的不找的,而是有了孙子孙女以后,会想守着孩子。 可周兴风父母离婚的时候,周兴风一来还是学生,二来又被父亲带走远走他乡没了念想,加上女方跟娘家没有断绝联系。这再婚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就算之前没有,末世后一个女人也不可能独居,只要没死,就人肯定跟人一起呆着,那么找起来就不会困难。项骆道。 周兴风的父亲是不可能找到了,可还有他的母亲。 当时是谁开车的不重要,可肇事逃逸是他们一起做下的。 让项骆父母蒙受了五年的冤屈,改变了项骆的整个人生。 这又怎么可能这样算了? 项骆不是圣母,虽说不至于亲手将人崩了,但也要将人送上法庭。 只是不知在抓住这个人,是用的末世前的规则,还是末世后的。 末世以后乱世用重典,这样的事情只怕并不会轻判。要是撞了人当时就打电话,哪怕回村里叫人去救人都行,那都可以从轻审判,项骆本人也不会太与他们计较,毕竟这个是有概率问题的,那天下雨,这件事属于意外。可他们逃逸,这是无法原谅的。 所以只要人还活着,项骆就要将其揪出来! 安维想一想,还是摇头道:可都这种时候了,人还能上哪儿找去?咱们从什么渠道去找?现在也不太可能会花人力物力去追查五年前的肇事逃逸案。 祝炎却摇摇头:你怎么忘了,现在东窗事发的是周兴风。省里都惊动了,京城那边知道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这么大的事情,别说是爹妈,只怕恨不得把祖宗都刨出来弄清楚。生母还在本地的话,怎么可能不查?毕竟这样的犯人,其所有直系亲属一定会第一时间监视起来,蹲守等待犯人前去主动寻找。因为逃亡的人肯定有难处,或是更加思念亲人。心里无所慰藉,就大概率的会去找亲人。 安维疑问:他那样的人,应该不太可能回去找吧。 项骆却道:这不是周兴风回不回去的问题,而是上面办案就是这样的习惯。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上面也一定会做好这个准备。咱们找人很困难,可对于官方的人而言,只要人活着就能找到。 只要在人前露了脸,对于官方而言找到就不是难事。 何况周兴风事发的时候,身边可并没有带着父母亲人,母亲大概率是不知道的。只要人没有故意躲避,在官方那里就没有找不到的人, 就算是这周兴风这样的逃犯,后头也没办法再在人多的地方出现。以后各个村庄都会贴满了他的通缉画像,只怕光是悬赏金,就足够他成为一个行走的储蓄罐,砸开的人就能发一笔横财。 也就是说,项骆距离报仇并不远。 安维想一想,问祝炎:你说周兴风回来以后找过他妈吗? 祝炎冷笑:谁知道。 项骆回想一下跟周兴风那短暂的交流,道: 也许在他心里爹妈并不重要了吧。 安维冷笑:这样的畜生倒也不让人意外。他本来就是个没人性的东西。 项骆却说出了另外一个可能:他评价我爸妈的死亡,是说这样我就能跟他站在一个水平线上相比较了。他从小就很热衷跟我比。 祝炎听完很自然的将话接了下去:所以他回来根本没想过自己在这边的母亲,而是单纯的想继续跟你对比,你父母双亡,他也是光棍一根然后继续比,这才公平? 安维不禁打了个哆嗦:这样好像更变态吧。 项骆还真没想那么多,只是祝炎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也许是怪物的脑子总是相似的,至少周兴风的所作所为,祝炎多少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警方进入村子,在解放军的协助下,对周兴风所有的直系亲属、邻居、朋友乃至同学都挨家挨户的查了过去。警方离开后,村委会的人会负责安抚,以及询问一些他们可能没有对官方提起的事情。 反过来,村民们也会询问村委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如此,周兴风的壮举也在村子里不胫而走。 而得之这消息中的所有人中,最崩溃的莫过于周兴文一家。 周兴文一家这么多年来在村子里也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跟村里其他人几乎连红脸都没有过,怎么就会有周兴风这样的侄子干出这么大的事情? 他们的崩溃不仅仅是周兴风伤天害理,而是他们自己以后在村子里如何能抬得起头。 农村重视氏族观念。像项骆这样的,钱书柔那么不当人,依旧有人觉得项骆不该不管请三叔的死活,应该对他们家扶持一二。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项字,一家人不应该闹得太僵。 可同样的,如果一个人犯了事,而且是这种伤天害理了的大事,那么别说是周兴文这样的亲兄弟家,只怕村里其他姓周的人都会脸上无光。 而且周兴风伤天害理不仅仅是对外,还专门派人来抢过本村,害死过本村的人。 这样的人还有人性吗?别说是村里,就算是城里,乃至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会怀疑,周兴风这样的人呢,周家还会不会出现第二个。 这个才是最现实的问题。 今天项骆特意给厂子里所有的人放了假,周兴文一家人关起门来,面面相窥恨不得抱起来哭一场。对以后的日子也只看见了绝望。 他家原本是蒸蒸日上,眼瞅着就能过上好日子的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一头抹着眼泪,一头骂着周兴风。 这小时候看着老实巴交的好孩子,怎么就变成今天这样了呢? 骂周兴风同时,也将周兴风父母骂了一通。 撞了人就撞了人,又不是故意的。好好跟人家项家认错,认打认罚过去,这种事也就是蹲监狱,又不是要命的。就算有案例,周兴风最多不能上公职,可以后进大公司的好前景是不变的。干嘛要跑? 这十里八村哪一年不会出现大大小小的意外?撞死了人只要态度摆正,及时补救,受害者家属一般也不会为难。 何况项骆是个好孩子,也不会真叫他们过不下去。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晚了。 周兴文一家甚至不敢想今后的日子。越想,越觉得活不下去了。 村子里原本平静的生活也因此掀起了惊涛骇浪,家家户户都像炸了锅似的讨论这件事。那些跟周兴风有些关系的人家更是跺着脚的骂街。 虽说周兴风其人打小就不招人待见,可总会有两个能说两句话的朋友。可这些人受到了牵连,被挨个问话。更是要忐忑的去想会不会被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始日6哦~ 第133章 第 133 章 村里人被嘱咐不得外出, 如果有特殊情况可以跟在街道上巡逻的战士们申请。 一直到天黑,事情才初步告一段落。办案人员经过简单的商议,确定好了要带走问话的人, 将带来的车子全部装满了才离开。 即便如此,也留下了一些人的名单, 确定这些人要重点观察。 车子走了以后,村子里算是解除了严禁, 除了那些被标记重点观察的人外, 已经可以自由走动了。 这人一出了门, 自然只有三个地方可去。一个是周兴文家, 一个是村委会,剩下的一个也就只有项骆家了。 说到底项骆也是当事人, 而且人还是项骆亲自带村里的就解放军去抓的。 村民们对项骆的敬佩也由此提升了一个高度。那可是被官方成为恐怖组织头目的的人, 从前只在电视里看过,简直是遥不可及的人物, 项骆竟然就这样带人直接端了人家的老窝。 项骆此时刚送走袁朔。袁朔临走前过来看了一眼, 不过他到底是在执行任务, 也拿不出什么东西来给安维。只是对安维嘱咐了两句, 匆忙之间又要离开回去提交任务。 他到底是警察, 即便是这样的世道下, 一切也要以百姓为先。 项骆跟祝炎都看得出他对安维是有情的,只是安维不开窍, 袁朔有力无处使。而他的职业, 也注定了他跟安维聚少离多。 这样的一对以后会有什么的结局尚未可知。 更何况本身八字就没一撇。 有人要来找项骆,项骆便以涉事人员不宜见人为由拒绝了,来的人多了,甚至还麻烦解放军帮忙拦着些, 好歹让他有个休息的时间。 而这件事经过了一夜了发酵,第二天一早全村已经人尽皆知了。 项燕头一天就想过来,只是被拦住了,第二天一早见项骆家门口没人把守了,就过来敲门, 项骆家里从来都是大门紧锁,任谁来了都要敲门。 项骆倒也不奇怪,瞧见项燕红着眼眶带着周婷婷进来了。 项骆的父母到底是项燕的亲哥哥嫂子。就算关系再淡,那也是打碎了骨头连着筋的。说到底当年送葬的时候,还是项燕跟着一起送入祖坟的。 虽然葬礼后面的事情,因为周文树的原因,项燕心里有了偏心,跟项骆疏远了几年,可到底是从小长大的情分在。 小骆项燕开口向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再打的悲伤此时也淡化了。瞧着项骆没什么波澜的表情,在形象当年那个跪在灵堂里表情木讷的少年郎,项燕就觉得心酸的更厉害了。 项骆将人应进去:事到如今,总算是真相大白了。 项燕吸了吸鼻子,还是不禁让眼泪落下来了:好歹他们在下头能合眼了。可惜这大雪天的,你也不能去坟上看看。 昨天出不去,今晚上倒是可以去十字路口烧点纸跟他们说说。家里还有点上坟烧的纸。项骆对这种事情,算信,也不算是信。 只能说是心里的一种慰藉吧。 项燕点点头:那少烧一点就行,多留着等来年开春去坟上烧,再给好好培一下土,在十字路口烧未必能收到,可坟上他们就能。他们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也就你能想着念着了。 村里看重儿子的一大原因就是百年以后儿子可以逢年过节的回村里扫墓祭拜,可女儿嫁人以后就是婆家人,若是个有孝心的可能会回来祭拜,可若是嫁的远的、对家里感情淡的或是婆家不准的,那若是家里再没个男孩,估计坟头被踏平了也不知道。 而且东北人口流失严重,大量年轻人在外定居。 农村对儿子的执念其实是双向的。家里将所有的资源都给了儿子,而儿子也要一辈子守在附近,给父母、祖辈延续香火,上香磕头,离开的都要被骂离本忘祖。 可眼下,一个村子里的年轻人都越来越少了,不论男女一出去都很难在回来,这男女的差距就更紧了。 何况这边的风俗里并没有那么严苛,那墓地里,有时候女儿祭拜修缮的比儿子更勤。这久而久之的,对生儿子的执念也就没多少了。更没什么人会有没儿子合不上眼的一说。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26) 不然村子里也不会有那么多独生女在了。 而项骆身为独生子,不论男女,父母能指望的就这么一个。项燕身为妹子,能去看看是她兄妹感情亲厚,可怎么也代替不了项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项骆将二人迎进了礼物,看了一眼周婷婷。周婷婷站在项燕身边。她没哭,只是情绪有些低落,倒是没什么哀伤。 这很正常,周婷婷本身对项骆父母就没什么印象。项燕当年跟周文树攒了点钱,孩子没多大的时候就搬去县里定居了,这人在城里头住久了就不回村,所以周婷婷对村里本身没什么印象,对项骆父母这做大舅大舅妈的也就仅限于过年的那几天相处。 这么短时间的接触根本不可能建立多深的感情。记忆力只知道那是一对与人和善的长辈,对她也是笑盈盈的。一想到这么好的两个人死于一场以外,就算是陌生人也会觉得唏嘘。何况是周婷婷认识的人。 周婷婷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觉得不合适,劝说又觉得给人伤口撒盐。 项骆也只对她笑一笑,示意他自己没事。 人已经死去五年了,再大的哀伤也淡了。眼下只想着找到周兴风那个母亲,让这件是有个了结。 项燕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对周婷婷道:等来年你也陪你哥去看看你大舅他们。老项家没闺女,你好歹是外甥女,好歹去给烧两张纸。 这边儿讲究儿女双全。没儿子的,会从族里找个侄子当半个儿子给扫墓,没有女儿的,也会从族里找侄女当半个女儿来。 儿女双全才是吉利。只是项家人少,项骆这一辈的就项骆一个,孙子辈的只有项建国的孙子项宗延。 虽说还有一样姓项的人家,也是连着宗的,可到底没有血缘关系,比不得周婷婷亲近。 周婷婷不懂这些,也就只点头。 项燕说完了话,又想到什么,拉过项骆道:你说周老二他们家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周老二就是说周兴文的父母。 其实每一代人口中的某家老二都不见得是一个人。项燕说的也是他同辈分的这个老二。 项骆想想,道:人我接触过,应该是不知道的。他们家没那么大的心理素质,不可能面对我一点破绽都没有。 项骆就算没有祝炎那么妖孽的小脑袋瓜,可看人还是很准的。 这世上又不是人均周兴文,那种妖孽可并不常见。 项燕皱着眉头,不太满意的说到:我是不觉得多干净。他们兄弟俩从前关系就好,出了这种事怎么可能跟不跟亲大哥说?保不齐就是他们帮忙出的主意。 这放在村里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人都习惯于帮理不帮亲。哪怕明知道帮的这个人道德败坏,可这一层血缘关系是躲不掉的。 就像当年的李冠军犯了事以后往李宝国那里躲。要不是他对李月月下手,李宝国就算知道了是他也不好对外宣扬。 因为但凡宣扬出去了,村里可不会管李冠军多么十恶不赦,只会说李宝国这个当亲叔叔的没人性。 同理,一个人犯了大错,亲兄弟也难辞其咎。 这就是一个死循环。 兄弟犯事就必须去帮忙,不帮忙就是没人性。可要是帮了忙就是同伙,就应该跟犯人一样的待遇处置。 项骆却摇头道:事情不能这么看。这世道好人能有几个?亲兄弟相互之间可能还有大矛盾呢,那至于什么都告诉。就像我三叔一家,跟你,跟我不也都断开了?咱们什么事跟他们说过? 项燕一听觉得也是,也明白自己是迁怒周兴文家了。 这不是觉得不甘心吗?那周小子抓不着,还抓不着他在村里的人吗?项燕叹口气。 项骆反而道:也正是因为周兴风丝毫没有为家人着想,更没有丝毫安排。反而更证明了他们之间没瓜葛。 也是,但凡有点人性的干这事也会给家人想想,至少也不能抢自己村子的人,项燕对项骆点点头,你一直都是头脑清楚的,想事情也名表。你说得对,咱们不能放过凶手,却也不能牵连好人。二姑也是替你委屈,那年你才十八啊,就要上大学了。就被他们给毁了。 人各有命吧。对当年的事情,项骆只想要的结果,却不会一遍又一遍的去叹息当年的事情有多么的可惜。 可惜当年的一切也回不来了。 项燕在这边略坐一坐,项骆就接到了村委会的电话。 村委会一般有事都是直接上门来叫人,这直接打电话,就代表事情紧急到来不及过来找人了。 项骆对项燕点头示意接电话,将电话接起来。 喂。 电话另一头立马传来了周振华焦急的声音:小骆啊!你现在能出来吗? 有事直说。项骆听出了他的焦急。 周振华砸砸嘴,有些为难的说到:那你是不是对周二那家有怨气啊。 项骆看了一眼项燕,摇头道:我明白跟他们没关系,干嘛迁怒他们。 听这话,周振华总算放下心来进入正题:那就好!可你三叔他们一家去周二他们家闹去了,说是要给你爹妈讨个说法来。 虽说项骆没有开扩音,可项燕离得近也听见了。 姑侄俩目光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什么情况。 第134章 第 134 章 从村里的角度而言, 亲弟弟撞死人,跑了,死者家属找当哥哥的讨要说法是天经地义的。 而项建国身为死者的亲弟弟, 上门找凶手的亲哥哥去讨要说法,更是理所应当。 可这件事情的问题在于, 项骆这个身为儿子的都没表态呢,项建国凭什么越过项骆?再不济也应该先跟项骆这边商量, 要么叔侄二人一块上门去, 要是项骆不想, 项建国也可以自己去讨说法, 那个时候就是项骆不孝顺,是项骆的错。 可项骆这个主角竟然是听村长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发生, 那就是项建国的问题了。 项骆自然明白项建国是打着什么样的心思, 不外乎是想要讹诈一笔钱。而且这是以死者家属的名义要的。 天经地义。 出事的时候,没见他们出力多少, 甚至丧葬费给的都不情不愿。 可现在涉及赔偿了, 他们却越过项骆去讨要。 这样的人安的什么心, 傻子都明白。 项骆的目光寒了下来, 只道:我们老项家没那么不讲理的人。做出事情的是周兴风的爸妈, 跟他叔叔一家什么关系。我跟我二姑都没觉得该找他们。项建国的事情, 跟我们无关。 项骆将项燕拉进了项家里头一块表态,这就足够表达项骆的态度了。 周振华听此言才算放下心来, 也佩服项骆理智, 没有因为悲伤和仇恨蒙蔽了双眼。 毕竟项骆以受害者的身份,就算是去周兴文家闹,也没人会说不对。这就是姓周的欠姓项的。 项骆能保持这份理智,这本身就够让人佩服的。 你能这样想当然好, 就是你那三叔哎,其实你能不参与就挺好的了。只是你三婶什么脾气你知道,谁都管不了她。也是我说句难为你的话,这事你能过去给看看吗? 项骆看一眼项燕,项燕倒是不想去。到底是受害人家,不去就是最大的仁慈了,哪有过去拦着自家人帮着仇人的?这说不过去。 可是项建国两口子今天这事实在不地道,继续闹下去,丢人的也只是姓项的。 项骆其实也不想去。可回头再想来,这样只怕只会叫那两口子更有借口借题发挥,真不如趁此机会一口气解决了的痛快。 也正好借由今天的事情正式向着全村人表个态,省着他们一家三口继续拿我是项骆亲叔叔这件事情继续做文章。 项骆直接应下来道:那我去看看吧,不过最多说两句话,剩下的你安排解决吧。当然,怎么解决也不干我的事情。 这话就等于告诉周振华,怎么收拾项建国两口子都跟项骆没关系。他身为侄子也不会维护他们。 周振华虽说话求到了项骆,但对于项骆是否会答应这件事情上还是不抱有幻想的。 一听说项骆应下来了,连连点头道:只要你过来说两句话就行,剩下的我安排。你说你这个当儿子的都表态了,他们在说什么也是名不正言不顺。那姓周的小子多少年没回村了,这世道人都是会变的,他们干那些事儿也不能往老二一家身上怪。你露个面就行,放心,绝对不让你为难。 项骆挂了电话,看一眼项燕。 项燕虽然觉得不应该出面,可项骆已经应下来了,项燕就不能让项骆一个人去。 项燕虽说出嫁了,可也姓项。好歹站在项骆身边,项骆就不是一个人。 我陪你去吧。建国也实在不是个东西,最起码也应该先过来跟你说说。这就没把你放在眼里。咱们也别拿他当个人。今天这事,就算找他们,也应该是你这个亲儿子,没他的事! 难得项燕这个将氏族规矩看的相当重的人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项骆也觉得项燕跟着,事情能更名正言顺一些。点头道:一块去吧,不过你要是觉得为难也不用开口。我跟他们是该有个结果,不过这样,这个恶人也该是我做。 项燕本身也没打算开口。他能去对项骆就已经是最大的支持了。可拦着弟弟不让他给哥哥讨说法,这件事也说不过去。 所以说,还是她能去就好,代表立场。否则开口说什么都不好。 项骆去,一方面是不想难为周兴文一家。他们也是无妄之灾。另一方面也是想要跟项建国一家做个了断。 否则项建国一家顶着项骆亲三叔的光环在,以后还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这个机会正好。 反正最近事情多,已经够乱的了。项骆不想再乱一点。 家里跟祝炎、安维都说好了。这件事到底是项家的事情,祝炎二人也不好过多参与。 祝炎明白项骆在这件事情上分得清,只叫项骆早点回来吃早饭。 这时候早上才六点,饭才刚做。 项骆带着项燕和周娜娜一块往周兴文家走。 项燕觉得这件事不适合叫周娜娜看,只对周娜娜说:你先回去吧,妈一会儿就回去。 项骆却道:叫他看看也好。记住他们嘴脸,以后再接触心里就有数了。 项燕像样也是,毕竟闺女大了,有些事情该接触还是要接触的。 周婷婷没说话,只站在项燕的身边,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周兴文家住的并不远,三人路上还遇见了巡逻的解放军。他们显然也听说了这件事,看着项骆也带着几分同情。 往那边走,远远的就听见了钱书柔尖锐的骂声。 姓周的你给我出来!X你妈的!你们姓周的每一个好揍性!一个两个都特么的王八蛋!你们还我大哥命来!我大哥大嫂那么好的人啊!就被你们家害死了!你们出来!给我们个说法!出来! 钱书柔的架势就好像恨不得跳起来咬人,一边说一边哭说的是声泪俱下。 此时周兴文家门口站着几个解放军战士守着,不叫项建国两口子闹进去。也跟他们明说了,他们在门外头闹,可以姑且定性为维权。可要是闯进去一步,那就是私闯民宅。周兴文一家是否有罪暂且不论,闯进去的就先被抓起来了。 所以,钱书柔也只是站在门口骂街。 他们也生怕里头人不出来,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钱书柔张口闭口都是姓周的。可要知道周姓在村里是大姓,村长周振华都姓周,这么骂几乎将小半个村子的人都骂进去了。 可此时此刻也没什么人开口。 毕竟人家骂的不错,他们姓周的人家出事确实有点多。 再说人家才是债主,激动之下骂出什么难听的都可以理解。 周振华等人盼着项骆,远远的看见了项骆,立刻快跑几步到了项骆近前。 你可算来了,你快看看吧。 钱书柔还在叫骂着,项建国没吱声,却抱着项宗延就往里头看。天气有点冷,他们穿的也不多。项宗延冷的直哭,项建国也只是抱着没开口。 项骆问了句周振华:周兴文一家没被带走吗? 周振华解释道:他爸还在,兴文那孩子跟他妈被带走了。不是说他妈之前看见过周兴风他妈吗? 这一家总要给留下一个人,不然没人守家,家里万一被有心人偷了抢了呢? 此时这家里就周兴文父亲一个人,独自听着外头的谩骂。 此时门口周围围了不少人。 他们也都觉得钱书柔骂得过分了。可项骆父母到底是周家人撞死的,人家闹也是应该的。 这时候正好有人看见了项骆走过来,心底暗道这下就更热闹了。虽说有点担心,不过也不乏看热闹的人混在里头,人分左右给让出来一条路,而钱书柔那边看不到,依旧对着院子跺着脚骂街,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等项骆走到她身后了都没有发觉。 周围人也没开口,就等着看热闹。 结果项骆站在那里半晌都没被他们发现。 其他人看着热闹,周振华可不想,便喊了一声:项老三,你回头看看谁来了。 项建国一回头就看见了项骆,不觉目光动了一下,却没有开口。 项骆没说话,项建国倒是有些尴尬道:你也过来了。 钱书柔还在跳脚叫骂着,一听这话回头看见了项骆。 钱书柔的表情变了变,随即一抹眼睛就过来哭道:小骆啊,你可算过来了,他们老周家太不是人了,害死你爸妈五年了一声不吭啊! 项骆没理会他,只是回头问项建国:三叔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过来。 钱书柔忙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哥大嫂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不来谁来啊!你可过来看看吧,我大哥大嫂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不给他们做主谁来啊!你看看,杀他们凶手就在里头,他们还不出来。你进去把他们揪出来!给你爸妈报仇的日子到了。 这话开头就先绑架了项骆,好像他不跟着一起闹就不配当爹妈的儿子,同时还撺掇项骆闯进去。这样什么错都在项骆一个人的身上。 项骆却只扬声道:你怎么不问问是谁叫我来的?三叔?三婶?听见我爸妈怎么死的,连我那里都没去,直接过来跑这边来闹。现在知道我是我爸妈独生子了,怎么?过来的时候就当我是死人了? 钱书柔先开口就怕项骆说这个。可显然,项骆从来都不是个糊涂的人。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27) 第135章 第 135 章 项建国知道项骆不待见钱书柔。今天这件事也是他们夫妻俩太过于心急, 且他们也需要项骆站在他们这一边。 所以这一次项建国没再让钱书柔打前阵,而是抱紧了身上的孩子,担着满脸的哀痛道:这是我们不对, 这不也是知道了大哥的事情太伤心了吗?你爸妈在的时候跟我们最好,我们也是接受不了所以才过来的。 钱书柔挑拨, 项建国就打感情牌,这夫妻俩可谓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项骆却不吃这一套。只问了句:也是, 你们兄弟感情深厚。那我三叔我问你, 我爹妈死了以后, 你去坟上看过一次吗? 这一句话就把项建国给问住了。 项建国没急着答话, 祝炎却不依不饶的又问:现在项宗延是咱们老项家唯一一个我的下一辈,是你们这一代唯一的孙子。我爸到底是这一脉长子。当然, 现代不像老年间, 不讲究去给族里大家长磕头。可他这个当侄孙子的,您带他去给他烧过一页纸了吗?好像打他出生到现在两岁多了吧, 只怕别说去看我爸, 咱们项家祖坟他都没去过吧。 别说是项宗延, 就算是项建国, 在孙子出生以后也没空去祖坟看一看。 钱书柔见项骆挑理, 有些不乐意的说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你爸妈仇人就在里头待着呢, 你不想着给你爹妈讨个说法,怎么枪口对着里头呢? 又是一顶帽子扣了过来。也确实, 不光是村里, 就算是全世界的社会上,也都习惯于先一致对外,等将外面的事情解决完以后再回头解决内部矛盾。 项骆却毫不客气道:你们算哪门子的自己人? 项骆说这话,连项建国的表情都变了。 小骆你这是什么话? 项骆却道:你不用拿那一套来说我, 我要是真在意别人怎么说我,我也活不到今天。我爸就您一个兄弟不假,可我说句不好听的,早干嘛去了?我爹妈死的时候我才十八,你们要真心疼大哥,怎么没见你们怎么照顾我?每次想占便宜的时候一口一个大侄子的叫,用不着的时候你们家门儿往哪儿开我都不知道。你们搬去城里多少年了,说过一次请我去你们家坐坐吗?你们回村前住在县里哪个小区我都不知道。这么多年一个橘子都没给我吃过,就这也好意思跟我爸讲兄弟情深? 这些事情是村里不知道的。村里人只知道项骆跟三叔一家不亲近,却没想到项建国这个当三叔的真的对孤儿侄子不管不顾。 要说孩子大了不用怎么照顾也说得通,可人搬去县里都没说请孩子过去走动走动就过分了。 就算是同村的邻居处的好也有邀请人去做客的。他们这样岂不是陌生人都不如? 所以说,村里人眼里的亲戚情深是双向的。他们眼里项骆必须照顾亲戚,同样的,亲戚对项骆也必须有爱。 否则就是俩馒头踩一脚,没一个好饼。 项建国是没想到项骆竟然真就当众说了出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他也觉得脸上臊得慌,不禁看了一眼身边的钱书柔,随即开口道:这不是你三婶 我三婶不乐意,所以你就不管了?项骆冷笑,看来这次是我三婶同意你过来了,所以才过来找周家要说法的。 钱书柔没听懂项骆的讽刺,忙点头道:可不是吗?他们周家不做人,咱们自己家人肯定帮着自己家人。 你说话也不怕闪了你舌头!项骆眼睛微眯,看着钱书柔已经没有了任何耐性,口口声声说是帮自己家,到底帮谁你心里没点数吗?三叔你也不用往三婶身上推,这些年怎么回事你心里明镜似的。我二姑嫁给周文树,周文树那么拦着,我二姑逢年过节的还能来我这给拎点东西。你这当亲叔叔的真心疼侄子能没有机会?但凡大过年的给我三十五十的压岁钱我都能记你一点好。说白了,不过是借着老婆给你挡着自己把好名声都占了。这么多年我不想说,就真当我看不清吗? 项骆就是冲着撕破脸来的,说话自然也不会好听。 项建国没想到项骆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了这些,丝毫没有给他留情面的意思,一时间愣在当场竟然忘了回答。 钱书柔也被彻底激怒了,当即高声喊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钱书柔的嗓音本来就尖锐,猛然喊了一下,更是让人觉得耳膜都跟着发疼。 意思就是你们不配!项骆看了看周兴文家的房子,冷笑,上门来给讨说法?说的可真好听。不就是为了讹钱养你们孙子吗?特意不叫上我过来闹,不就是怕我跟你们分吗?一口一个给亲大哥讨说法,我爹妈哪天死的你们说得上来吗?你现在说,说得出来我当场跟你们认错! 只一句话,一下子就将钱书柔顶回去了。 要是前半句,钱书柔还能耍赖赖过去,可项骆父母死的那天,项建国和钱书柔相互看了一眼,皆是茫然。 显然,都记不起来了。 其实记不起来很正常。毕竟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那么细心,有的人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一般都是一群小辈里有几个记住的,然后将人组织起来一块祭拜一下。 项骆见他们回答不上来,又道:既然这样,你们还有什么资格大言不惭的站在这里?我爹妈的事情,那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他们死了以后你们没管过,现在当然也不需要你们来当家。我既然说了,不用你们管,就不用你们在这里多管闲事。 项建国一直以来,虽说没再主动去依附项骆,可在他眼里,他还是带着一份属于长辈的光环。 可项骆这样的态度,明显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可是你三叔! 现在开始不是了!项骆的言语看冷静一场,目光中却透着浓浓的失望,今天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你觉得我还愿意跟你们维持表面关系吗?项建国,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为了讹人连我爸妈都利用上了。你就不怕我爸半夜托梦来找你吗? 什么?不是了!你说不是就不是了!我们项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畜生!连自己家人都不认了!项建国上前抬手就要打,不过后面的人赶快都拉住了。 钱书柔一蹦多高的喊道:大家可都听见了!这说的是人话吗?自己祖宗都不认了!你这话不叫你爸妈心寒吗?自己家都不认,有本事你死了别把往祖坟里头进啊!最好把你爹妈坟都挖了迁出去!以后别做我们老项家人了! 其实项骆说这话的时候,周围的人还觉得是他做的太过了。再不济也是一家人。 可钱书柔话一出,在场的人又有些理解项骆的选择了。 这人太不是东西了。 项骆只道:你弄错了吧,我不认你们,跟我进不进祖坟有什么关系?再不济,我也是老项家长子嫡孙,是老大家里头生出来的。你凭什么决定我爸埋在哪里?现在没有族谱一说,祖坟自然也是说不上。不过是埋在一块罢了。村里不埋进祖坟的也比比皆是。你有什么资格拿这个说话? 项燕看了半晌热闹,总算忍不住开口了:老三两口子,这事,就是你们做得不对。 钱书柔自然听不进去,对着项燕吼道:你算老几?有你说话的份吗?这事我们老项家的事! 项燕出嫁了就是婆家人。虽说本地没有出嫁女儿不能参与娘家事的规矩,可怼人的时候说出来也占理。 就好像现在好多人家里财产儿子女儿都有份,可儿女要是吵起来的时候,儿子说女儿不该继承家产,也占理。 要是过去,项燕肯定不会开口。只是今天这话一句一句的顶到这里,项燕心口也窝了一腔火。 你们倒是项家人,可你们干人事了吗?项燕反问,伸手一指项宗延,你现在就用你这孙子发誓,你今天要不是为了讹一笔钱来的,你就断子绝孙。你敢说吗? 其实项燕不该拿项宗延说事。可吵架没好嘴,自然都是往人心窝里戳,恨不得对方立刻气吐血了才痛快。 不过项燕也确实一下子就戳到了钱书柔的命脉。 她不讲理是真的,可心疼孙子也是真的。怎么舍得用孙子起誓? 你!你!钱书柔被噎的哑口无言,情急之下干脆不管不顾的上前要抓项燕的头发。 泼妇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的,要是骂人都骂不过对方,动手是最好的办法,将局势搅乱了,那么有没有理就不重要了。 围观的人怎么可能让两个人打起来,何况还有解放军守着。 项骆回头对着众人道:今天的情况大家都看见了。我的这两位亲戚对我的感情就是一盘散沙,见利忘义,唯利是图。我知道大家心里都觉得我不地道。不过这个恶人我做了。我爸妈在世的时候,就教我问心无愧。我爷爷当年也是远近闻名的厚道,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情!我自以为我们项家人都应该光明正大。今天他们把事情做到这里。我的话也放在这里。我不再承认他们是我的三叔三婶,从今以后互不来往,就此一刀两断! 第136章 第 136 章 项骆说的决绝而又坚定。其实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这是项骆用了很长的时间做下来的决定。 虽说很早之前项骆就已经跟项建国两口不来往了,可至少还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 这一次项骆当众说了出来,没有丝毫留情, 这就是真的打算彻底不来往了。 项建国原本在盛怒之下,可一腔怒火还没等发泄出来, 就看见了项骆那一双冷漠到了极点的目光。 那一瞬间,一股子寒流直奔他的尾椎骨, 让他冷的一激灵, 也终于清醒了过来。 项骆当众跟他们决裂, 这以后带来的影响绝对不仅仅是项骆这里的改变。 从前虽说项骆也对他们不管不顾。可村里人都记得他们之间的关系, 所以对项建国一家多少是有照顾的。就算是周振华,也会看在项骆的面子上给他们几分颜面, 可今日表态以后, 只怕往后这样的福利也跟着没有了。 冷静下来了以后项建国见项骆转身要走,忙伸手过去要拉住项骆:小骆你等一下! 项骆想要甩开, 可看见他怀里还抱着才两岁多的项宗延。自从之前因为流民的事情, 项宗延被摔到脑袋以后就傻愣愣的, 两岁多了还不会开口叫人。 项骆虽说对项建国夫妻俩不待见, 可还不至于迁怒一个襁褓中的孩子。 项骆冷声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项建国看一眼钱书柔, 道:你三婶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今天这话是她说过了, 可你也没必要做的这么绝啊?咱们怎么不是一家人了? 项骆冷笑:还是三叔你想的明白啊。 项建国还以为项骆松口了,刚要应承, 却又听项骆冷声道:她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什么难听的都说尽了没见你拦着,我这边气急了有反应了你来我这里当老好人。这么多年了您可真是一点都没变,什么美名都被您得了,这世上还有比您更不明白事儿的吗? 项骆用力一扯甩开了项建国的手, 项建国一着急,看见怀里的孩子,当即一狠心掐了一下孩子,哭声立刻响彻在众人的上空。 这孩子一哭,看热闹的人都觉得于心不忍。 项建国借着孩子的哭声开口道:小骆啊,三叔知道我没出息,你瞧不上我也能理解,可你看看你这侄子都瘦成什么样了,这是咱们项家唯一的孙子啊。你就算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今天就先算了吧。 项燕这边是把项建国掐孩子的动作看的真真儿的,要是没看见,她可能心疼侄子帮忙劝项骆,可看见这个以后,项燕对项建国的恶心程度又提高了几层。 建国,你这话就好像小骆嫌贫爱富嫌弃你没钱似的。我当初跟周文树那样情况下离婚,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不都是靠着小骆过日子的吗?说话要凭良心。孩子再可怜,也得看是谁养活的。你这当长辈的不尊敬,怎么还想着项骆给你养孙子吗?他自己也是个孩子! 村里没结婚的都叫孩子。而且项骆无父无母,更没用项建国帮衬,他的一切都是自己打拼出来的。 项建国一时语塞,钱书柔却听不得项燕继续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帮项骆,开口喊道: 你tm帮哪头的?怎么哪儿都有你!他凭什么不养我孙子!他一个同性恋死变态,以后连个孩子崽儿都没有,我们老项家就这么一个种,他不养谁养?给他姘头去?他姘头也是个男的,照样是个绝户!还想便宜了谁?给你闺女吗?你闺女姓项吗? 这样的话其实一直放在钱书柔的心里,所以她最近这几个月几乎没再找项骆的晦气过。就是因为想明白了,项骆不找媳妇,跟男人腻在一起。虽然都说这是谣言,可事到如今也是相信的人更多了。 钱书柔想明白了,如果项骆真是喜欢男人,还不娶媳妇,那么就是个绝户,还只有她孙子这么一个侄子。那自然是项骆以后赚的所有东西都是她孙子的。 所以她再怎么看项骆不顺眼,但跟项骆赚来的粮食是没仇的。反而觉得项骆赚的越多,以后她孙子就越享福。 其实这件事,在村里头也是所有人默认的,项家没外人,当然都是自己家的。 可默认归默认,你说出来就是你的不对。 就好像当爹的留下什么以后都是儿子的,这无可厚非。可要是儿子当着爹的面说出来你死了东西就都是我的,你就我一个儿子,你不给我给谁这样的话噎不噎心?这话当爹这样的付出方可以自己说,但受益一方不行。 人家还没怎样的,你就开始着急人家的身后事,这不就是咒人赶快死吗? 钱书柔就这样当众说了出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 项骆只静静的听着她说完这些话,回头看向周婷婷:你听见她说什么了吗? 周婷婷沉着脸点点头。 项骆这才开口怼钱书柔:原来你想着的不仅仅是我爹妈的赔偿金,还有我自己的财产。一头骂着我,一头还想将我家里的东西都吃干抹净。吸血鬼也莫过于此了吧。只是你未免太过于想当然了。还唯一的侄子?别说是叔辈侄子,就算是亲儿子又如何?亲生儿女不孝顺的,也大有人死后把财产散给别人的,你又凭什么一边踩着我脑袋骂街,一边又要我拼了命打拼出来的东西?凭你不要脸?凭你不讲理?还是凭你手里捧成金疙瘩的大孙子?我告诉你,他在你怀里是宝贝,在我这里一文不值。我连我三叔都不认,还让我认便宜儿子?做梦呢?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28) 项建国忙解释道:没有啊!我们什么时候骂你了!这不是跟你二姑置气吗? 项骆却道:我二姑是帮我说话,你们骂人之前怎么不想想是不是打我的脸。 说完项骆看向周振华道:我的态度放在这里了。现代社会不讲究以前株连九族的那一套。我相信政府,政府查出什么来我就信什么。干不出自己闹事这一套。他们今天干这事我不认,我身为独生子不认,他这个当弟弟的就没有立场当我的家。所以他们闹事名不正言不顺!话放在这里了,后面这事怎么办就看你们了。 说完项骆甩袖子离开了。跟着一起甩掉的,是项建国这一家三口的大包袱。 他们满心满眼的算计着,所依仗的不外乎是项骆不会撕破脸。 只要不撕破脸,同是项家人,只要项骆出息,项建国就依旧能沾一些光。 可项骆当众明确表态了。这不仅仅是决裂的问题,而且村民们再跟项建国交好,就不亚于在跟项骆作对。 项骆跟项建国之间的差距,可谓是云泥之别,差不多是个聪明人都不会选择错误。 项建国怎么可能甘心? 如此,他是真的开始后悔今天贪心过来了。 可他们过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们家赌气不肯买项骆这里出品的菌包,就干脆当米虫让村里来养。 而最近周振华是开窍了,不想继续养着了。所以给的救济粮都是严格把控的,差不多就是按着人头给一个月的粮食,只能维持最基本的温饱,或者说不饿死,剩余的多一口都没有。 家里原本因为救济粮积攒下来的一点粮食见了底,而官方也因为明白本村不再需要救济粮而没再送粮食,倒是不限量村民们买肉罐头。可吃肉罐头更需要用粮食去换。 项建国一家已经好长时间没尝过肉味了。 可习惯了衣来伸手,他们哪里还甘心去劳动换取粮食?而且还是用项骆家的菌包。 在项建国的眼里,他是长辈。小辈养菌包养好了,不应该是他主动上门去求着人家带,而是应该当小辈的自己懂事主动上门去请着合作。让用长辈的经验和眼光来给小辈指路迷津。 这个应该小辈来主动。而且给出优异的条件。 至少在项建国看来,给的待遇怎么也不能低于项燕。否则那跟打发要饭什么区别? 只是显然项骆不可能给他们那么大的脸,而项建国一直背着长辈的包袱也不肯拉下脸去求人。所以就这样僵持到了现在。项建国工作奋斗的心思彻底被磨没了,也就心安理得的当米虫了。 可要是项骆狠下心来完全决裂,那项建国可真就最后一点优势也没有了。 小骆?小骆!你这孩子气性怎么这么大呢?你真误会了!小骆!项建国对着项骆的背影喊了半天,项骆头也不回。 项燕看着着急的项建国,只摇头叹了一句:早干嘛去了。 说完也对周振华说了一句:我跟小骆是一个意思。我们项家没那么不讲理。文兴那孩子还是我带出来的,他家教就不错,我想家里肯定也不是坏人。兄弟的事情是兄弟的。你看我大哥跟我三弟不也这么大的差距吗?不能一概而论。 项燕原本是不打算说什么的。只是此情此景看透了项建国的嘴脸,也不打算在跟他们有太多的瓜葛。 既然断,就断的彻底。项燕自己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丈夫尚且说断就断,何况是几十年都没怎么来往的弟弟。 第137章 第 137 章 周振华看着项骆、项燕母女离开, 感动的都要哭了。原本是说好了项骆过来站一站就行,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周振华才好管项建国。不然项建国打着受害者的旗号, 就等同于立于不败之地。 关键是他们自称受害者就这占理, 周振华也不能拦着人家给自己亲大哥找说法。 现在项骆这个亲儿子下场了, 而且一口一个我们项家人讲理, 没有往周兴文一家上头追究, 那项建国再闹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周振华管这件事也是理所应当的了。 见项骆跟项燕都走了,项建国只觉得脑袋一阵空白。 他这头不仅没要到赔偿, 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项建国多少年才主动出山闹这么一次,为的也是多要下粮食来能给他孙子吃饱。可眼下呢?什么都没了!也都毁了! 钱书柔也没想到会这样, 这下多少算计都落空了。 她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那项骆就是个畜生!他爹当年怎么没把他甩墙上!要他这么个连自己祖宗都忘了的小王八蛋! 项建国听她无能狂怒, 也憋了一肚子火,抬手一巴掌打在钱书柔的脸上:你闭嘴!我就说要去先跟他说一下你不听, 人家能乐意吗? 钱书柔本就窝火, 此时更一肚子的委屈。结果项建国这个当丈夫的非但没有帮忙说法, 反而指责起了她的不是。一时间也顾不得是什么场合,当场反驳道: 你什么事都赖我?我说告诉他了就多分走一份粮食的时候也没见你反对啊!你不也觉得他来了咱们分走的就少了吗?不就是等着在他来之前先把粮食带走, 他也不好意思跟你这个当长辈的要吗?你凭什么怪我! 钱书柔这迁怒,让项建国都有些无措。 倒不是没想到钱书柔会突然发飙,而是他们夫妻俩平时对外的模式就是钱书柔当恶人, 项建国当老好人。 钱书柔作妖, 要是成功了项建国跟着一块享受结果, 要是失败了,项建国再站出来装个二五八万训斥一番,来维持自己的形象。 过去二十来年了夫妻俩一直配合默契。今天出了这事,项建国的脸上过不去, 自然故技重施拿钱书柔来找回面子。 然而钱书柔刚刚被项骆和项燕两个人接连怼了以后正是气不顺的时候。这时候自家男人非但没给自己撑腰,反而帮着外人训斥自己,钱书柔哪里受得了?当然是当场发作了。 要是钱书柔做这些为了自己也就罢了,她做这些也是为了项建国和孙子啊?凭什么她水里来火里去的一点好处捞不到,还被项建国拿来当挡箭牌? 项建国本身就在项骆那里受挫了。一直以来维持的虚伪的长辈形象被贬的一文不值,眼下就连钱书柔也对他毫不客气。 钱书柔一肚子委屈,他也是一百个不服气。 就这样,这么一对便宜夫妻当街就骂了起来,骂还不过瘾,直接动了手。 这回可没人拦着了。周振华可不拦着。真拉开了这两口子再想通了继续一致对外闹起来怎么办? 周围人更不拦着。村里头本身就缺乏娱乐活动,这俩极品在这里秀智商给观众们当笑话看他们求之不得。也就是现在物资匮乏,不然估计他们连瓜子儿都准备上了,这场热闹看的太值了。 好些人不仅在看,还叫来了关系好的人一块搬小板凳看。 这可比看电视好玩多了。 这俩人一个伪君子一个真小人,简直天生一对啊。 虽说大家都烦,也都怕自己亲朋里头出现这么一个人。可这种亲戚要是别人家的时候,那可真就是活宝贝了。简直就是快乐源泉。 可千万别学乖,天天来这么一出才好。大家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也就不无聊了。 项骆跟项燕往回走,项燕越想越生气,加上想到了死去的大哥大嫂,这眼圈一红就忍不住哭了。 你说我跟你爸就这么一个弟弟,也算是打小捧手心儿里头看着长大的,可自打娶了媳妇以后,这关系就越来越远了。你说他怎么就变这样了?怎么就他一家过好日子就行,别人家就不用过了吗?什么好事都要是他们的?他们再怎么不该,也不该把注意打你爹妈死这上头。他们两口子在世的时候最没亏待过的就是他们两口子,他们有什么资格这样啊! 项骆冷笑:自私的人那里还会讲什么道理。他们眼里自己就是道理。咱们反而是强词夺理的人。 项骆从来没幻想过他们做人,没有幻想,自然就没有期待。所以他们做出什么来,项骆都不会觉得意外。 项燕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就是心疼宗延,你说多好的孩子,摊上这么两个当爷爷爷爷奶奶的。 项燕对项宗延是真的喜欢。到底是当姑奶的,人又到了这个岁数。对小一辈喜欢,对孙子辈的就更是疼爱有加。 项燕也不是没想过多照顾项宗延。只是一想到钱书柔这种狗皮膏药似的人,也就不敢再去招惹了。 那也是人家怀里的孩子,咱们都说不上话。项骆从来都没想过牵连项宗延。可既然项宗延在项建国家里一天,就不可能不被项建国所牵连。 人各有命,即便是不懂事的孩子也是一样。 项燕却道:这世道随便一个孩子都金贵。何况是咱们项家的孩子。 项燕话说到这里,却没在说下去。 后面该怎么说?叫项骆去养孩子吗?那项建国夫妻俩还不是炸天了?还是说等项建国夫妻俩死后再抱养孩子?可这话说给项骆听也不太好。 项燕不是那种说话不过脑子的人,话到这里算是点到即止,也没必要再说下去了。 可项骆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听不懂项燕话语里的深意。 二人默契的看了一眼,都结束了这个话题。 项燕转而道:就是不知道周家以后在村里怎么办了。你这边表态归表态。可那个周兴风的事情也肯定会给他们一家带来牵扯。文兴那孩子还是在厂子里上工的。你说 我说还是那句话,周兴风跟周兴文连亲兄弟都不是,他们是两回事。没必要因为周兴风,就针对周兴文。他又没做错什么。咱们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当初就选择他进厂子里,就代表他是个靠谱的人。只要他在厂子里好好干不生别的心,那咱们也没必要难为人家。说到底,他也算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别的不提,就凭借当初周兴文发现了周兴风的同伙后,就来找到项骆毫无保留的说出来这一点,项骆就没想让这事连累周兴文。 甚至若不是周兴风自己这么大本事,闹得这么大的风浪,项骆甚至想过将这件事隐藏下去,不让村里人知道周兴风这回事。为的就是别叫周兴文有影响。 项骆嫉恶如仇,但也分辨的料是非黑白。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项骆话都说出来了,项燕更加不会驳了项骆的意思。只点头道: 你是老板,厂子里的事情肯定都听你的。反正我看兴文这孩子是不错的。剩下的也就是村里那边的态度了。 说不影响是不可能的。项骆道,周兴风抢了村里人,更杀了村里人,他们想闹谁都拦不住。这就看周兴文一家自己的心理素质了。这世道什么事都有。什么样的日子都要过。 其实要是末世以前还好。他们只要离开了这个村子就没人认识他们了,到时候自然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现在不可能了,名声对一个家庭而言也太过于重要了。 这一点项燕最清楚,她就是这样过来的。这一年来因为周文树的事情,她听见的闲话还少吗? 左右日子还得过。 周兴风这件事引发的波澜,因为项骆的下场表态而被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 项骆走后,项建国夫妻俩抱着孩子当街打了起来,最后是被解放军和村委会连拉带劝的送回了自己家。等他们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家了,再想去周家闹,已经是师出无名了。 项骆的一番表现,在村里头也是众说纷纭。有的说项骆是老实孩子被逼急了,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也有人觉得项骆是太绝情了,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还有人觉得项骆竟然不去找周家算账,这儿子当的不称职,却也有人觉得周兴文一家是无妄之灾,他们一家三口这些年什么样的人品同村的人应该是最清楚的。 反正各有一番说法。而且因为项骆在群众的心里头地位太高,对他还真没什么负面的影响,反倒是对项建国一家无异于灭顶之灾。 这一次的项建国可以说是什么都输干净了。 赔偿的粮食没要来,项骆还当众跟他们断联系了。就连项燕也表达了失望之情。 现在村里人都看他们的笑话。而这一次,也等同于彻底认证了项建国伪君子的本性。 之前项建国推邻居小伙子的时候,到底是小姑娘看见了,不能作为证据。加上人传人的时候添油加醋。 这时间一长,其实人们多少淡忘了些。有些印象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的,对项建国老实人的印象更是如此。 可现在都毁了不说,还成了村里人的笑话。 第138章 第 138 章 其实项建国只要保持不出门, 村里人对他的印象就会更多的保持在末世以前。再多的谣言,其实村民们也都是听个乐儿,也没谁会因为一两句闲话就跟他为难的。 可今天这件事等同于彻底坐实了从前的谣言, 他也彻底沦为了笑话。 只是今天这件事他不得不出面。 他家里没粮食, 想要贪一笔赔偿金, 就必须他亲自出面。不然钱书柔一个人是没有说服力的。 而且他们也不是不想叫项骆去, 而是不能。 要是项骆自己去要赔偿。那么以项骆的脾气, 一粒粮食都不会给项建国一家。 当然,项建国也可以先去找项骆, 然后等项骆不同意以后再以自己给大哥讨说法的借口去,这样就能掌握一步先机, 用亲情绑架项骆不出面。 可万一项骆同意了呢? 项骆不同意, 也许便宜都是项建国的。可若是项骆同意了,项建国就什么都没有了。 项建国不想要这个损失, 所以才会铤而走险, 亲自出马施加压力, 想要先将粮食要到手了。项骆过后也不可能再跟他来要了。到时候项建国就算拼着不当人了,也要先让自家屯下来一笔粮食。 天知道平日闻见隔壁传过来的那股子肉香, 他是有多羡慕多嫉妒。 可眼下,他人丢了,可一点便宜都没占到。 等回了家将前后想明白了以后, 项建国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而钱书柔也是对项建国的作为心寒, 自己抱着项宗延又哭又闹了半晌。 结果在给项宗延换尿布的时候发现项宗延的腿上青了一块, 自然明白是项建国下的手。 结果两口子又是一番打闹。 这些跟项骆是没关系了。 反正项骆的目的达到了。彻底甩开了他们一家的包袱,以后的日子也能舒心一些。 项燕在项骆这里略坐了坐就带着女儿回去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也能明白项骆是个明白人,这样的事情, 项骆能解决好。 祝炎对此倒是没什么评价,他本身就不待见他们一家。在他眼里早就该断了。只不过是因为村里的情况有些特殊,断绝关系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结果项建国夫妻俩自己就给送上门来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29) 可在村里头氏族观念中。他们都把事情做到这份上了,依旧幻想着能拥有名为亲戚的免死金牌。 他们要想的和要做的事情更多,没必要为了他们浪费时间。 不过这件事对村里的震动还是不小的。不过他们多半都不会来找项骆说,而是会找跟项骆亲近的人打听情况。比如项燕,亦或者李宝国。 李宝国还是项骆的邻居,很多事情知道的更全面。 李宝国被文问的多了,也就干脆躲到项骆家里了,顺便也跟项骆打听一下事情的细节。 话说回来,李宝国太理解周兴文爹妈了。当初李冠军偷东西闹出人命来,李宝国这个当叔叔的虽说也是受害者,可也因此受到了不少风言风语。那到底是他的亲外甥,做出什么来,村里人都会跟他画上关系。再怎么同情他,也改变不了李冠军是他亲侄子这一事实。 只是周兴风可比李冠军出息多了,干出来的事情也更加惊世骇俗。 要不怎么说你这孩子怪叫人心疼的。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些事情就过来找你了。周老大家的那孩子我是真没什么印象。不过我跟周老大倒是班对班(年龄相仿)长起来的,我对他印象还挺好的。怎么也想不到能干出肇事逃逸这种事。 李宝国说完又想一想,叹口气道:我看啊,一来是怕担责任,毕竟你就这么一个孩子,以后就要他来养,等于多个儿子。二来他儿子当时高考。这老子有了案底当儿子的以后好工作都找不到。可他就这么带儿子跑外地去,影响了高考的发挥。这孩子不也毁了吗?还真就不如当时自己自首。 李宝国到底是当父亲的,能够明白当时肇事者的心思。不过明白归明白,他们肇事逃逸害死两条人命是不争的事实。 不论当时是怎么想的,我爹妈都回不来了。开车的那人在外地没有回来,看周兴风一个人回来,八成是死在外头了。可当时还有另一个人不能饶了。冤有头债有主,我知道该找谁算账。 项骆说的相当明白。 李宝国本身就是喜欢讲理的人,自然十分赞同项骆的话。 这件事你做的对!是该这样。就那项建国,我就不明白了,哪来的脸替你去要说法。还打着借口。直接说要钱不就行了?弄得那么冠冕堂皇。 李宝国看不上他这种人,也难得他这样真正的老实人背后嚼舌根。 项骆却笑道:反正以后跟我没关系了。 李宝国看看周围,想了想又道:我问句话你也别怪我多管闲事。你这赚的这么多,以后给谁也是该想想。尤其是你不打算给项建国那孙子的话,你就更该早做打算。不是我咒你,谁能保证一点意外都没有?你不像我有闺女,我哪天嘎嘣没了,那都是我姑娘的,可你这也得提早安排了。 李月月听着眉毛一皱:爹! 李月月跟父亲相处的模式跟村里其他人家绝对不一样。相处的时间久了,项骆也明白。李月月叫爸的时候,那是心情好。可叫爹的时候,一般就是听不进去了,或是不乐意了。 李宝国直摆手。 李宝国明白,项骆能听这句话,所以才会说出来。 太多人就是完全不想身后事,也从来不去想。所以意外一出就留下了一地鸡毛。项骆爹妈当初就是这样。 当时要不是骆长生过来帮着项骆据理力争,说不定项骆已经被送去了精神病院。而爹妈留下来的东西,肯定就被项建国这个亲兄弟拿走了。 这件事项骆一直记到现在,他当然也明白。 这个我有安排,反正不会让他们占便宜就是了。项骆从来都是个恩怨分明的人。项建国不当人,凭什么叫项骆单方面的谅解。 更何况,就算项骆出面谅解,人家也未必记项骆这份情。 他们只会埋怨项骆没有拿出更多,或是没有更早的拿出来。 他们吃苦的时候,会将他们吃苦的原因怪罪到项骆的头上。 而项骆若是向他们低头了,他们也只会埋怨项骆低头的太晚,叫他们晚享受了。 他们就是这样理所应当。 就像周文树从小就被家里捧在手心里养大的。项建国打小也是家里头的宝贝疙瘩。哥哥姐姐都疼他让着他。所以也就习惯了索取。 只不过是结了婚以后媳妇主动承担下来了做恶人的这一角色。他只需要帮忙想主意然后背后做好人就是了。 当年项骆父母在的时候,或者说爷爷奶奶在的时候。因为对项建国的疼爱,也很自然的将他们夫妻俩作恶、占便宜全部归于钱书柔一个人的身上。反而对项建国更加的心疼,想的是他们没给把好关,让他受委屈了娶了这么个极品媳妇。 可事实上项建国这么多年来一直乐在其中。 只不过项骆爹妈临死前都没想明白。可项骆看明白了,项燕也看明白了。 你不埋怨我跟你说这个就行,李宝国叹了口气,随后转移了话题道,那咱们店儿什么时候开? 因为警方排查的情况,小店就跟着关了。现在能带走的人都带走调查了,店里也没必要继续停下去。 这还包括项骆家的厂子,停工一天都是一大笔损失。 是在没必要一直耽搁下去。 这一点项骆是有安排的:再等两天的吧。你们也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要不然就算是过年只怕你们也没有放假的时候。也趁这个时间好好考虑要不要请人什么的。你们俩也够忙的。 趁此机会好好休整也好。 李宝国离开以后,家里房门一锁,再来谁都不开门了。 村里人也都习惯了项骆不爱与人来往的避世,也就没做太多打搅。 而且正是因为项骆的这份避世,反而叫他给人的印象多了几分神秘。村里头对于项骆相关的传说不少。当然,多半都是正向的。 项骆与人交际的越少,留给人遐想的空间就越大,而被村民们神话的程度就越高。 项骆自己是没觉得,他在村里头声望越来越高,再发生事情的时候,村民们也都习惯性的站在项骆的这一边去想事情。 这件事情到这里,虽说不是告一段落,至少项骆能松口气了。 周兴风跑了,而且带着一身的雷管。没人知道他后面会有什么样的动作。眼下能做的也就是养足了精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就连祝炎都习惯了安静养神,准备好脑子去跟周兴风对峙。 就这样一晃过去了三天。周兴风这件事经过了三天的发酵,其实风头已经没有刚发生时候那么大了。 只是村里人也都关注着这件事情的结果。 随后警方的车来到了村子里,将带走的人都带回来了,其中就包括周兴文母子俩。 经过调查,带走的这些人里头,基本上都跟周兴风没什么联系,对周兴风的作为更不了解。 周兴风毕竟离家五年,且回来也只是短暂停留后就离开了,也实在没别的线索可循。 项骆询问了关于周兴风母亲的事情。对此警方的回应也只是还在寻找。 第139章 第 139 章 被带走的人陆续回来了, 可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有效可观的进展。 项骆对此倒是并不意外。 周兴风本来回来的时间就短,加上他本身就特别聪明,想要尽可能少的线索并不是难事。 只是这件事没有往前推进, 对项骆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祝炎最近倒是吃好睡好的。气色瞧着比项骆还要好一些。看他都不在意, 项骆更不会自找麻烦, 也就暂且放下了。 毕竟村里的日子还是要过的。周兴风以及其相关的事情不能忘却, 却也不能就就此影响现在的生活。 工厂重新开工。开工的当天其实周兴文已经回村了, 但没去。 等这一天干完了,项燕才主动登门去了周兴文家。弄得周兴文一家紧张极了, 生怕项燕也是跟项建国一样是上门讨说法的。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项燕是去问周兴文为什么不去上班的, 今天耽搁了一天半, 还是作为领队。这没请假就旷工一天,是要罚两天工资, 并询问第二天去不去。 周兴文一家都没想到, 只以为这边不去了, 那边不提。这件事就此算了。 失去工作,对于周兴文一家来说并不是不可接受。比起当初项建国堵在门口跺着脚骂街, 项骆现在的所作所为不要太仁慈。 项燕听此言倒是满脸的不解:谁告诉你不用你干了?你知道厂子培养你废了多少力气吗?再说你还是个当领班的,是领着一个流水线干活的。你这走了对厂子也是损失。还是给留句话。还干不干了。要干明天就回去继续打卡,不干了我再从班上挑个领队。 周兴文母亲看项燕不似说谎, 张了张嘴, 带着几分羞愧道:小项那孩子也同意吗?没说别的? 项燕只道:我们项家没有不讲理的人。小骆也说了, 只要跟你们没关系,就没必要迁怒你们。那周兴风好歹跟他是同学,他心里多少有数。兴文这孩子在我手里都干这么长时间了,什么人品我心里明镜似的。没必要为了那种人耽搁自己。 此话一出, 周兴文母亲已然泣不成声。此事一出,他们全家都已经做好了日子过不下去的准备。项骆如何报复他们,他们也都想过了。 却怎么也想不到项骆会这样大方的毫不在意,给他们几分公道。 他们当然明白这件事跟自己没关系。可他们身为亲戚,怎么可能真的置身事外?村里人又怎么会相信他们不参与其中? 就算是他们当真无辜,身为一家人,也可能会被迁怒和牵连的。 项骆对他们的这份宽容不仅仅是他自己没有对他们施加压力,更是给了他们在村子里站在阳光下的机会。 项骆这个受害者,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宣判他们的无辜。 这一家三口红了眼眶,第二天周兴文就去上班了。 厂子里其他人当然没有项家那么好的心胸,对周兴文是多有防范的。不过项燕母女俩身为正副经理都没说什么,他们自然也不会自己没事找事。 这慢慢的周兴风彻底稳定了下来,村里也就彻底恢复了原本的秩序。 其实说起来,这件事影响最大的反而是项建国一家。 别人的影响都不大。周兴文一家虽说遭受非议,可人家也没什么损失,工作照有,菌包照养。甚至还养了几只鸭子,日子还在蒸蒸日上。 可项建国这头只能用身败名裂四个字形容了,而且名声败坏了,项骆跟他们断绝关系了。他们最后到手里的却是两手空拳,什么都没有。 工厂恢复生产的第三天,钱书柔顶着一双哭肿了的眼睛前去村委会申请救济粮。 瞧见她俨然是一只斗败的公鸡。周振华也没难为。不过依旧是按着人头给粮食。而且只有最简单的粗粮。 三口人一个月的口粮,一共也只有四十五斤,一家三口每天一斤半的粮食。没办法饱足,却也饿不死。 就这样半死不活的坚持着。 看着钱书柔费力的扛着粮食的背影,周振华能做的,也仅仅是无奈的叹口气。劝他们养菌包的话到了嘴边也没说出口。 他没少劝。可能听的话,村里也不会有那些靠着救济粮过活的人了。 只是别人家多半是老光棍独居,懒汉一个,混一天是一天。可项建国是两口子,还带这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小孙子。 日子依旧这么颓废,外人看着可惜,却也管不了什么。 新一批鸭崽子交货,村子里有一批人领着小鸭子回去。项骆手里有一批鸭子养了两个月。已经适合杀了吃肉了。 所以按照计划每个星期增加一只鸭子销售,这肉的数量翻了一倍,这村里能吃上鸭肉的也就能多一点。 随后不久富商安排的交易的货车又来了。送来了大量的原料,又收购了村里人种出来的干蘑菇,和项骆厂子里生产的菌包。 这一进一出的就是一笔庞大的流水。 而交易队伍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们给村里人发放了一张传单,上面有富商能提供的东西。人们选自己想要的东西,回头写个条子交给他们,他们下次交易的时候会给带上。什么东西什么价格都在传单上说好了。村民们只要保留这张传单,以后这个基本是通用的。 项骆得到的跟村民们不太一样。他们得到的是宣传单,项骆得到的就是报价表了。那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里面的东西却比村民们看见的多太多。里面从日用品到奢侈品一应俱全,当然,价格也并不便宜。 自从知道了当初村口的那些货郎是周兴风的人以后,村里人哪怕在烧热的屋子里也狠狠的打了个冷战。再想想那群货郎有意无意的打听村子里的情况,村里大部分的人都没当回事,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现在想想,这跟递刀子有什么区别? 可没有了货郎,村里人好像又回到了远点。 而富商这一次带来的交易,很好了弥补了村里人对这方面的缺失。 虽说富商给的价格照比货郎那边给的价格高一点,可富商好歹是官方扶持起来的,怎么都要比那群来路不明的货郎靠谱太多。 就在事情发生的半个月后。 连村子里对这件事的讨论都少了很多的时候,项骆接到了官方来电。 周兴风的母亲抓到了! 对,用的是抓这个字眼。发现的时候,周兴风的母亲正在意图往外逃。只可惜周兴风母女的照片在城里四处可见,她在即将逃出城的那一刻被人发现了。 祝炎猜得一点都不错。她确实再婚了,还又生了个小男孩。只是末世后,丈夫感染了丧尸病毒死了,只剩下她跟自己的小儿子相依为命。 事情爆发以后,她受到了周围人的怀疑,知道自己瞒不了多久。就将小儿子做了简单安置以后就想要逃走。 只可惜天网恢恢。 就算她对周兴风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却也是六年前撞死项骆父母肇事逃逸的凶手之一,她本身就是被作为犯罪嫌疑人羁押。 何等讽刺,害死了两条性命的她,六年来甚至没有离开,就生活在同一个县城里面,重新结婚生子,有了这些年的安逸生活。 项骆得到消息当时就要过去,不过上面的意思是,第二天会派遣警方人员带项骆前去。得到消息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这边是在中国的最东方,冬天三四点钟就开始天黑,这时候开车去城里,要是夏天还好说,这大冬天的,项骆又情绪不稳,万一一个控制不住车子栽进雪里可是连救人的人都没有。 项骆心急的很,却也明白晚上出村太过于冒险,就只能等第二天警方来人。 就这样坐立不安的等着。 当天夜里项骆也没什么睡意,甚至衣服都没脱,就坐在床边看着天花板发呆。 祝炎是了解项骆的,趴在被窝里,撑着下巴摆弄着手机,冷不丁问了句:等不及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30) 还好,线路过想一想,又叹气道,只是想给当初的事情做个了断。 这是项骆人生改变的一大转折。他很想看看,改变这一切的周兴风的母亲,会如何面对他。 其实在重遇周兴风之前,他对周兴风父母的印象更深。主要还是周兴风自己给人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 项骆印象里那一对夫妻俩为人和善,处事稳重。其实当年村里也没少人说这样的父母不知道怎么会教出周兴风这样孤僻的孩子。 那也至少保证明天脑子足够清醒。才能给以后不留遗憾。祝炎提醒道。 项骆往祝炎的身上看了一眼。祝炎趴着,身上的被子压在他的身上,将他显瘦的身段勾勒除了一条完美的弧线。 不得不说,祝炎的完美是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尖儿的。就这么随便往床上一趴,就美得像一幅油画。 真好看。 只要有你陪我,我就糊涂不了。项骆笑道。 还想让我去?祝炎挑眉。 就当是咱们一块跟五年前做个了解吧。这个悲剧的开始,造就了二人五年的分离。 没等祝炎回应,屋子里的警报器却响了。 门外来人了。 项骆本就没脱衣服,套上羽绒服出去,瞧见是村委会的人。 老项家孩子,你没睡就好。跟我过来一趟吧!你那个二姑夫他杀人了! 第140章 第 140 章 周文树杀人了? 项骆让他稍等一下, 回头穿上了雪地靴和围巾。跟祝炎简单交代了一下后跟着那村委会的人离开了。 村委会的人对此事了解的也不多,不过沿路还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点点跟项骆说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这半个月,死的刘老四小儿子不知道怎么跟你二姑夫好上了。你对他应该有印象, 就是那个三十多岁还没对象, 一直混子日的那个。原本他跟你二姑夫一样, 都是靠着村里救济粮过日子的。不过这半个月那人不知道怎么着转性了, 要学好了。跟村里赊了二十个菌包养活, 种出来的蘑菇还往最你二姑夫那边送。看两遍关系挺好的,他自己也懂事儿了干活了。结果今晚住在你二姑夫家旁边的人听见惨叫声, 过去一看那人就死在你二姑夫家里,你二姑夫手里还握着刀呢。 说话的人一口一个你二姑夫。其实谁都明白项燕跟周文树不可能了。只是这到底是长辈自己的事情, 没道理长辈断绝了关系, 小辈也跟着一起。 人都是立体的,而不是片面的。一个人对妻子绝情, 不自己尊重最后闹得分崩离析, 不代表对其他小辈不好。 所以, 哪怕周文树跟项燕离婚几十年且十恶不赦,在村里人眼里, 他也永远都是项骆的二姑夫。 项骆听着也有些糊涂。不知道这周文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不怪项骆,是周文树自己最近这些日子以来确实低调了很多。要不是今天发生这事,项骆都快想不起来这个人了。 好好的怎么闹出了人命? 项骆正奇怪着, 又听那人叹了口气:你这二姑夫也是作孽。要知道身上可还带着官司呢, 缓刑的。这缓刑的时候杀人, 只怕这下就要被抓走了。 项骆眉毛一挑,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而是跟着村委会的成员,一块到了周文树现在住的地方。 周文树家左面就是当初那寡妇母女俩所住的地方,而发现周文树杀人的, 是右边的那户人家。那户人家还是末世后从外村搬过来的,他不过是为人热情想帮个忙,哪里想到竟直接撞破了凶杀现场。 此时他心跳到了嗓子眼,生怕会因此受到牵连。 项骆低头看了一眼死的人。死的人姓刘。末世前就是个无所事事的混子,因为小时候喜欢哭闹,用方言来说就是赖唧唧的,不知道是谁给他起了个小名叫癞子,长大以后就叫他刘癞子了。 因为是爹妈生了两个女儿才拼下来的独子,爹妈在世的时候就宠爱有加。这样的人在村子里不是没有。不过这样的孩子出息的虽说少,可懂事的居多。 只是刘癞子跟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十五岁父母就先后去了。正值青春期没了父母的约束,又一下子继承了爹妈累死累活赚下来的二三十万的财产,让本就思想不成熟的他一下子过上了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 过了一段一掷千金的生活后,父母的遗产很快花干净了。而他也因为享受到了奢侈,再也不肯归于平静了。 后来迷上了赌博和买彩票,没成年就负债累累。期间两个姐姐帮忙还了几次后,对这个弟弟也彻底绝望断了联系。 再后来国家严打这方面,他侥幸签下几十万赌债不用还了,再回村里就一直混了下去。 没什么正经工作,不过家里的父母、两个姐姐的和他自己一共五个人的土地,承包出去后,光是租金就是一笔不小的钱。他靠着这笔钱倒是也能过日子。 直到末世以后的现在。 他不是正经过日子的,自然就没有女人愿意跟他。所以时至今日三十多岁了依旧是一个人。 没有媳妇就没有奔头,也就一直颓废下去。 只是最近他明明开始转性,开始学好了,这时候却被杀了。好容易浪子回头,却得了这样个结果。过来看热闹的人此时都是一片叹息。 项骆对此人是有印象的,虽说没什么接触,不过到底一个村子里,他又一度是村里家长们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 周文树依旧坐在炕里,也不跟人交流。周振华站在屋子里,都有些绝望。周兴风的事情还没结束,这村里又有一个姓周的杀人了。 他们姓周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这样接二连三的出事。 看见了项骆,倒是让周振华眼前一亮,忙对项骆道:你可算过来了,要不你过去问问?他这一直都不开口,好像在等谁。你二姑那边说收拾一下就过来,他这边不开口也不像话。 项骆看见有解放军在现场,问道:怎么没直接带走? 他这不让人碰,而且不肯穿衣服。外头这么冷,他又起不来炕,别再弄出去冻出个好歹来。你去看看吧,好歹你们还能熟一点。 周振华叹了口气,劝项骆过去看看。 这周文树瞧着就很神经质,谁都不敢靠近。战士那边的意思,也是想着好歹叫自己家人过来看一看再说。 项骆对周文树可谓是深恶痛绝,不过此时打量一眼炕上的周文树,也有点恍惚。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虽说颓废,可底子还是好的,不像现在,眼窝深陷。两颊往里凹,加上那一双眼睛毫无感情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发呆,那给人的感觉跟疯子没什么两样。 或者说已经疯了。 看得出,当初流氓事件对他的打击和影响都不小。前不久就听说他摔了一跤很严重。只是没想到到现在还下不了地。 项骆探头过去仔细看了看他,开口问了一句:你还认识我吗? 周文树听见项骆的声音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身子便是一颤,猛然抬眼正对上项骆的一双眸子。 项骆! 开口,便是周文树咬牙切齿的声音。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中更是不掩饰言语中的恨意。 项骆直截了当:你杀人了。 周文树立即到:他该死! 项骆没说话,周文树却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有些喘。用力的深吸几口气后,周文树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伸手要去抓项骆。只是项骆其实站在炕边还有一点距离,他伸手什么都没抓住。 周文树抓了个空,可嘴里还是道:婷婷呢?婷婷没来是吗? 项骆皱眉道:我二姑一会儿过来。你要是只跟她说也没关系。 理智的周文树项骆都不喜欢理,何况是现在这样的半个疯子。 可周文树并没有因此放弃,而是一把攥紧了项骆,声音有些尖锐的说道:我要见婷婷!婷婷在哪儿?不对!别让婷婷过来!别让婷婷过来!不能让他看见婷婷不能看见娜娜 这东一句西一句的,显然心智已经有些模糊了。只是有什么让他坚持的事情,让他对此还执拗的开口。 项骆不傻,见他这样,再联想到现场的事情,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他想要对婷婷做什么了,所以才杀了他? 此话一出,周文树连带着在场的众人都怔住了。 周文树怔怔的看着项骆,迷茫的眼睛开出现了几分清明,随即包含愤怒的说到:这个畜生竟然敢肖想婷婷!他不配!他不配!他怎么可能配得上我的婷婷我的婷婷那么好,他怎么配得上 周文树越说越激动,就要往地上爬。两个解放军过来将人给按住了,忙问道:你先说清楚,他是怎么肖想的您女儿,还是说他做出什么行动了? 他也配!我怎么能让他碰婷婷!他该死!他该死!你们放开我,让我杀了他! 项骆冷艳看着周文树愈发疯狂的动作,不由得想到当初周文树是何等狂妄,逼周娜娜去勾引袁朔,甚至不惜勾引人当二奶也要将人勾搭上。逼的周娜娜一气之下夺门而出就此了无音讯。 曾几何时,他将女儿们的婚事当做他身为父亲可执行的基本权利之一,如暴君一般,不准女儿们有丝毫的违逆。那时候的他坚持就算决定把女儿许配给乞丐,她们也不可以有丝毫的反抗。否则就是对他这个父亲最大的挑衅。 现如今却因为这样的地痞流氓肖想他的女儿,而激动之下痛下杀手。 所以说人都是会变得。 只可惜,现在周文树的改变,真的来得及吗? 这时候项燕来了。项燕是已经睡下又被叫起来的。加上是周文树的事情,自然是需要一些心理建设才能过来。所以虽说住得近,可来的比项骆晚一会。 都想着她是女眷,就没让她进屋看尸体,有人叫了项骆,项骆出去赢了一下,见项燕脸上没什么表情,眉宇间还有几分不耐。 周文树带给她的惊喜太多,她都已经习惯了。 项骆将刚刚的事情简单说了,他也想婷婷项燕会怎么想。 果不其然,项燕听说周文树杀人是为了周婷婷,并没有什么感动,反而是皱紧了眉头说道: 不管怎么样都不该杀人,他这一刀子捅进去,我家婷婷成什么人了?这是他自己杀人,还是给婷婷作孽呢? 第141章 第 141 章 不论那刘癞子是打着什么样的心思, 可既然没做出什么来,那就不至于这般下场。 甚至说狠心的话,就算是做出什么了, 人命关天的事情, 也不是普通人翻手做的事情。至少也要过官方那一关。 自己下手, 叫周婷婷今后怎么见人?都知道是因为刘癞子肖想周婷婷才引来杀身之祸。可舆论从来对女人都不是太友好。别人要是就赖在周婷婷身上怎么办? 项燕就只剩下婷婷一个女儿, 自然万事都给想的周全, 生怕差了一星半点儿。 可为什么周文树这个当爹的却总是这样自以为是? 村里头肖想周婷婷的何其多?项燕家里现在的家产,只怕全村最有钱的人家挑出来三家, 就有她家一个。 一家有女百家求,周婷婷从来不缺追求者, 周文树可曾想过? 听她这样说, 项骆也明白了项燕的态度。 只道:不管怎样事情都发生了。婷婷呢? 项燕道:她来干什么?怪血腥的,孩子看着别吓着。再说你也知道她那孩子心眼窄, 好钻牛角尖。她知道这事心里肯定窝着不好受。我只让她现在家里睡, 明天再说。 说起来周婷婷大概是平辈人里头最像项骆的一个, 或者说是像五六年前的项骆。好钻牛角尖。不过周婷婷其人更内向一些,若不是特别注意, 身边人可能都不会发觉她的情绪变化。 那一会儿我去看看吧。项骆让了下路,对项燕道,你不进去看看吗? 项燕还没开口, 又听里屋周文树叫喊着:杀了他!杀了他!不能让他看见婷婷!他凭什么敢肖想婷婷!他也配!杀了他!快杀了他! 说出来的话越来越激动。屋子里的人几乎都按不住他。 项骆看他一眼项燕, 果然在项燕的目光中看见了一抹不耐。 还看什么看, 人都疯了,等他冷静了再说吧,项燕重重叹了口气,随即眼圈红了, 小骆,你说我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出来。肯定是我上辈子不做好事,这辈子才要遭受这样的报应。 不论周文树的初心是什么,他做出的事情并不会给周婷婷带来什么好影响是事实。 明明她们母女俩那么辛苦努力的想要过上好日子。可周文树这个原本应该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的男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叫项燕感觉到绝望。 项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到底是大人的婚姻问题。项骆这个连结婚是什么都快不记得的男人哪里会明白。 何况项燕还是积压了整整二十年的苦楚。 项骆看看周围的人,没话找话道:怎么没见刘癞子的亲戚过来? 按理说这种事本家人一定会来的。这周文树这个杀人犯都有人过来,怎么刘家还没人来? 项燕也看一眼众人,压低了声音道:怎么没来,你看那边站着的,跟刘癞子是一个刘家的,也就是关系有点远。 项骆瞧他表情淡漠,怎么也不像身为死者家属的模样。 想一想才到:那这刘癞子在家里是真不受人待见。 项骆跟项燕已经恶心周文树到这个程度了,在出事以后依旧会过来看一眼。说到底周文树是项燕的前夫。周文树在村里又没什么其他亲近的亲戚。出了事就只能项家出人。 这刘家好歹是村里头的大姓,跟刘癞子连宗的人也不少。可就来了一两个人也就算了,这表现的还好像刚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项燕想一想,道:当年的事情我还有点印象。那刘癞子爹妈死的时候,你还没缸高呢。他爹妈有本事,赚了二三十万。那个时候的二三十万可比现在世道没乱的时候一两百万还要值钱。那年他才十五岁。因为是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也不知道听了谁说的话,就觉得要帮他把着钱的,就是想要贪这笔钱,说什么也要自己抓着这些钱。谁劝,就被他指着鼻子一顿骂说是要抢他钱的。就连亲爷爷奶奶都不例外。两个姐姐更是一分钱都没见着。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31) 虽说这边也秉承着儿子继承家产一说。可也没有几户人家真的全都给儿子一分都不给女儿。所以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是给儿子分大头,然后给女儿几万块钱。 加上这还是父母意外死亡没有明确说给谁的情况下,这钱按理说都是子女多少分一些的。 可这钱就都被十五岁的刘癞子一个人握在手里。 就那个时候把亲戚都得罪干净了?项骆皱眉问。 项燕叹了口气:那当然不至于,到底是个孩子,做出什么样过分的事情,大人哪能没个担待。只是这孩子有了钱以后就没学好,二三十万两三个月就挥霍一空,什么都没留下,甚至还把当时爹妈的房子给卖了。后来又欠上了赌债,债主子找不找他,就找村里的亲戚。村里这帮亲戚没少收到骚扰短信,爷爷奶奶和姐姐都帮忙借钱给他填了一部分。可他一点没感激不说,还怪他们还钱了,说不如直接把钱给他,他还能赌一把大的然后直接翻身。亲戚劝他,他还放下话说只有帮他把债还干净的才有资格跟他说教,不然就是看笑话的。你说这话都说出口了,哪有几个不心凉的。 将心比心,长辈们到底不是亲生的爹妈。就算是亲生的爹妈,做到这里也仁至义尽了。 虽说孩子年轻不懂事,可也有句话叫三岁看老。年轻的时候就这样,又有谁会去盼望着他学好呢? 这积年累月的过去了这么久,这刘癞子自己又不懂得修复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也是越闹越僵。直到现在,人都死了,亲戚过来表情也是淡淡。 因为早在他年轻的时候就想过他不会有好死。 甚至可能还会有些惊讶他还能多活这十多年。 至于死前开始学好,开始养菌包了这件事。只怕越是亲近的人越是不相信吧。 还真是一家一个样了。项骆道。 项燕提起这个刘癞子,不禁想到当初项骆爹妈死的时候,项燕跟项建国都主张送项骆进精神病院。当时骆长生那头就是以他们要侵吞财产为由堵住了他们姐弟的嘴。 此时说完刘癞子的家事,项燕才发觉事情竟然跟当初的情况差不多,不觉看了项骆一眼。 这屋子里人来人往的,解放军也将周文树用被子包起来架了出去。 人们乱作一团,却也没找晦气,没有过来跟项骆二人说话。 项骆跟项燕站在角落里,冷眼看着人们进进出出,项燕压低了嗓子问项骆: 小骆,你跟二姑说实话,当初你埋怨过二姑吗? 虽说当初多少是受到了周文树的影响,不过当时项燕确实觉得项骆怪的不合常理,是真的想要送他去精神病院好好看看。 只是农村不比城市,别说是城市,只怕除了一线城市外,绝大部分人听见精神病这三个字都如洪水猛兽一般。绝对不承认自己家里有人得病,且将确诊的人当做变态,甚至恶语相向。 哪怕有数据称,所有人里有三分之一的人心理都是有问题的。可依旧没人会正视它。 就好像房间里的大象。 房间里不可能出现大象,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大象太大,不论是走窗户,还是门,都不可能进入房间。 可房间里就真的出现大象。 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人们往往不会深究其原因,而是不承认这件事的发生,进而淡化、忽视这头大象,装作这头大象从来都没出现过。 所以,当初项燕跟项建国主张将项骆送去精神病院,至少在本地的认知里,就是见不得项骆好,就是在故意毁了项骆,是不安好心。 就像电视里经常演的那样,看谁不顺眼就将谁送去精神病院。 那里从来都没被当成是医院,而是一个比监狱更加恐怖的去处。 项燕这些年没少想过,回想起当初是后悔的。 项骆自然明白项燕心中所想,只不过这件事对于项骆而言,真的不算什么。 其实他现在回想起当初的自己,也是觉得心惊的。许是接受不了打击,项骆行事都带着一种疯狂。而且这种疯狂,是在父母双亡后,明知道末世来临却无能为力的绝望高压之下。 他的行事就带着一种不计后果的疯狂。 如果不是当时项骆自己忽然把自己轴了回来,只怕现在早就万劫不复了。 也许会变成周兴风那样也未可知。 所以项骆当初气的只有钱书柔,项建国跟项燕因为什么不管,至少这个决定,对当时的项骆是好事,他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只有那个时候的钱书柔丝毫不掩盖自己的贪婪,就是想让项骆毁了。这样项骆欠的钱不用项建国帮忙还了,而项骆家里剩下的财产,就自然而然的归项建国这个亲叔叔的手里。 钱书柔毫不掩饰,并且十分热衷。 所以这怨气才叫项骆记到了现在。 其实您当初是什么样的想法,我从来都不在意,项骆也有意开解一下项燕,我只在乎现在的你是怎么想的。人心都是会变的。好坏不能因为一件事一概而论。至少现在的你对我而言,是项家里唯一的亲人了。 第142章 第 142 章 项骆这一番话说的真诚, 项燕听的眼泪直流,只道:我现在也是后悔,当初是有点鬼迷心窍了。 当初的项骆不论怎么反常, 到底也是个孩子。十八大九的孩子不都是这样吗?再怎么也不该想着往那边去送。 项骆心知在项燕这一代人里, 送精神病院那就等同于害人差不多。不说其他, 光是电视里头演的那些剧情就对精神病有着极大的恶意。却从来没人去科普, 精神疾病跟感冒发烧一样, 都是很常见,很正常的疾病。只要对症下药, 及时就医,也是可以像治疗胃病一样, 康复的康复, 治不了的,也还能用药压着。 话不能这么说, 如果一个人真的神经失常到只能给人添乱, 那还真不如送去出不来的地方好。精神病院, 总比监狱名声好太多。 项骆知道项燕这样的想法根深蒂固。反正是这末世,这样的概念已经不重要了。干脆顺着项燕的想法, 另有所指的说道。 项燕自然想到了周文树。 是啊,一个为了维护女儿激动杀人的丈夫进监狱,和一个精神失常疯了杀人进了疗养院。这前后是不一样的。 杀人犯的女儿, 还是精神病的女儿。 虽说名声都不好, 可相互之间却是云泥之别。 项燕苦笑道:可现在应该没有精神病院了吧。 项骆也道:更不可能给犯人做精神鉴定了。 说到底, 他才是该进去的人!项燕咬紧了牙关。 人总是多元化的,看事情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结果也不一样。 就好像今天这件事。如果从一个外人旁观的角度来看,父亲为了维护女儿而杀人, 这是一件相当让人感动的事情。不论这个父亲过去做了什么,有了这件事情以后也该冰释前嫌。至少让父亲被抓走之前,也给他的那份浪子回头一份回报。叫他最后在女儿的面前好好当一次慈父。 可从项燕角度而言,他这份浪子回头,也是自以为是不负责任的浪子回头。 可以说的,他自私了一辈子,结果这最后的一点醒悟,也是建立在给人添麻烦上。 项燕绝情吗?也许吧。只是这份绝情的背后,是近乎绝望的失望。 项骆当然清楚项燕的这份心。他对周文树倒是没什么想法了。 左右是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去浪费时间和精力想他的事情。 眼下要想的,还是解决的问题。这是死了一个人。虽说刘家不给出面找说法,可到底杀人偿命。 周文树那边的情绪还很激动,一时半会儿也问不出什么来。等了一个多小时,周振华回来又到现场看一看,见项骆二人还在守着,叹口气对项燕道:到底跟你们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周文树也找不出别的能过来的人。他这一枝儿人少,你们是知道的。 项燕表示理解,点头道:我们都明白,说到底他也是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家婷婷,我过来也适合应该的。 项燕这话,也算是将自己跟周文树彻底摘干净了。 周振华身为村长,也清楚周文树家的这点烂摊子。对项燕多少是带有同情的。 那你们先回去吧,有事再叫你们。那周文树精神不太好,估计明天能清楚点,问明白以后直接送去县里。他本来就是缓刑犯,这期间一直在观察。现在出了这事,肯定是跑不了的。 项骆二人离开,就先去了项燕家里。 周婷婷是听见自己父亲杀人这件事的,虽说不明白原因,可这么大的孩子,听见了自己亲爹杀人了又怎么可能睡得着? 听见了动静周婷婷就吓得差点炸毛,听见项燕喊了声婷婷,周婷婷才放松下来,带着几分哭腔的叫了声妈。 项燕也难受。 一来为周文树悲哀,二来也实在是心疼女儿。 你说你这命啊!项燕进了屋,就循着月光先将女儿抱在怀里。 母女俩哭了一通,项骆将屋子里的太阳能提灯点上。这个还是项燕通过项骆之前跟官方换的,因为是太阳能不用充电,又不常用,平时就放在阳台上晒着,晚上应急还是不错的。 等他们娘俩哭得差不多了,项燕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项骆将前后整理了一下,尽可能客观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跟周婷婷说了。 周婷婷听完了肯定会哭,只是项骆也没想到。她哭着说出来的话竟然是都怪我。 项燕只以为周婷婷是自责这件事是因为那刘癞子看上了自己,项燕忙安慰道:怎么,怎么可能怪你?你快别乱想了!这事最无辜的就是你了。 周婷婷却摇头:不是因为这个,是是我前两天去看我爸的时候跟他说来着。他说想学好,想要回来,想要我原谅。我说不可能了,从前什么事都做了,有些事情是不可能回到从前的。我不想面对我姐那样的境遇。我说他现在反悔,是因为算计的事情失败了。要是成功了还可能会有这样的醒悟吗?他当时就略有所思的样子,我就回来了。这才几天,就有这样的事情。肯定是因为我。是我说了那些话! 周婷婷说完已然泣不成声,项骆跟项燕对视了一眼。 项燕的目光中也带有几分沉痛。 项燕道:你没错,你能说出这些,代表你是个明白人。这件事怪谁也不能怪到你的头上 。人是她杀的,你一没教唆,二没递刀子,凭什么怪你? 周婷婷眼角噙着泪,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看这项燕。 项燕更加心软,道:不信你问你哥! 项燕知道周婷婷崇拜项骆。周婷婷原本有一个保护她的姐姐,她就什么都听姐姐的。现在姐姐不在了,她就将这份依赖转移到了项骆的身上。 只是因为二人到底不是亲兄妹,周婷婷也十分自觉的会保持一定的距离。 母女二人看向项骆,项骆也看见了项燕的求助目光。 也点头同意了项燕的说辞:其实他能做这些,至少代表他还当自己是个父亲。你不该自责,而是应该欣慰。好歹没白叫他一声爸。 杀人是周文树自己的决定,不过做出这样的决定虽说过激,至少也维护了自己的女儿。造成了什么样的恶劣影响暂且放在一边,从周婷婷的视角出发,是应该感动或是欣慰的。 看一件事情的好坏,来自每个人的视角不同。 周婷婷听此言怔一怔,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项骆说的没错,比起因为表现父权就逼着女儿嫁给不喜欢的人,现在的周文树至少跟看重于她。 从项燕家里出来,项骆走在路上,抬头看着满天星河。 没有了重工业污染和光污染,星星跟地球的距离好像也被拉近了。 这样璀璨绚烂的星空,项骆只有小的时候才见过。 那个时候的项骆,可没有现在这样的心情。 周文树虽说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临了都没有留下什么好事。 可维护女儿这一点,就能让他维持一点最后的身为父亲的温柔。 可项骆永远都感受不到了。 有人说成长是在不断的失去中进行的。可他的成长,未免失去的太多了。 远远的瞧见了自家的大门,项骆些许释然。 别的暂且不论至少他还有祝炎。 快步回了家,家里的小灯还亮着,项骆看着床头灯旁正玩着游戏机的祝炎,心里已经暖成了一片。 解决了吗?祝炎挑眉。 项骆摇头:人疯了。 随后项骆将那边的情况简单跟祝炎说了。祝炎脸上没什么表情,听完了只摇了摇头,对项骆道:先睡吧,明天还有人来接你。 项骆自己的事情还没解决,哪里管得了别人的事情。 更何况,周文树不论是因为什么动的手,他的结局也是可以预见的了。 项骆脱了衣服进了被窝,不论能不能睡着,休息一下也是好的,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关了灯,祝炎将项骆抱在怀里。他明白,此时的项骆心情复杂极了。 这深夜之中,也就只有他们二人相拥而眠。 此时的居委会内,也基本干净了,只是对周振华几人而言,又是一个不眠夜。 解放军那边经过了仔细的思量,还是觉得周文树至少需要一夜的时间自己先想明白。所以将周文树绑在椅子上,两个解放军轮流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而周文树进了村委会后就再也没开过口,只是发呆的看着窗外。 他想到了前些天周婷婷跟他说过的一番话。 他摔坏了腰。可眼下没那个条件去县里看病。他也只是疼的下不了炕,却还没到要命的程度。 周婷婷到底是他的女儿,他变成了现在这样,周婷婷也会隔三差五的过来一次,给送点吃的。 这期间,他们父女二人几乎没有正面相处的机会,周婷婷来几次都没说话,却让周文树找到了当初在家时那份安静却又幸福的时光。 他后悔了。 他也说了,他想要回到一切没发生之前,他也不会再逼着周婷婷做不喜欢的事情。 父女没有隔夜仇,周文树想回到从前了。 可周婷婷却冷静的让他有些害怕。 第143章 第 143 章 那日周婷婷穿着耦合色的小袄, 头上梳着马尾,虽说是相当普通的打扮,可在她较好的脸衬托着整个人都娇艳很多。 爸, 如果现在你没躺在这里, 而是吃着我跟姐姐的彩礼, 享受着卖我们出去换来的奢侈生活。到时候我跟姐姐在婆家挨了打, 回来跟你哭诉。你会后悔吗?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32) 周文树听着有些发怔, 连连摇头道:怎么可能?我不会这么做 可你当初会,周婷婷说的相当肯定, 你现在的后悔,并不是心疼我, 而是后悔为什么没有选择当初的另一条路, 过上更好的生活。这样的道歉,不论是对我、对我妈、还是对项骆哥都能说出来。你后悔的是当初的选择, 不是吗? 周文树慌忙否认:我没有!婷婷!是不是你妈跟你说了什么? 他否认的很干脆, 周婷婷却问:我说错了吗? 周文树却犹豫一下, 还是坚持自己刚刚给的说辞:你是我女儿,我从来没想过害你。我知道当初我过激了, 伤你心了。可我想让你知道,我改了! 周婷婷却笑了,这份笑容七分苦涩三分嘲讽, 却道: 如果真的是疼我, 你应该说的是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这是我的错,而不是开口闭口都是没想过害我。这句话的更深层次的意思是,你从从来没觉得自己错了。只是结果没有按照你想的去发展,所以造成了恶劣的后果。因为不是你想要的, 所以就怪不得你。我说的对吗?你的主语出卖了你真实的想法。 周文树不是没想说我错了,只是身为父亲,他如何拉的下脸来向女儿认错? 我没有 爸!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你真的觉得还回得去吗?周婷婷起身往门口走,就算你真的忏悔当初的事情,可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了。我姐姐回不来。其实没了正好。如果当初都听爸你的安排,她没脸没皮的不要尊严的去勾搭人,只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她受了委屈,也不见得您会心疼。了无音讯对我而言反而是好事。 周婷婷走到了门口,回过半个身子看着周文树。目光中冷清,似有几分眷恋,可更多的还是抗拒。 我永远当你是我爸,我也爱你。可是覆水难收。我更爱我姐,还有我妈。我有更值得我去爱的人。爸你平心而论,你做的,比起大姐和我妈做的,真的能相提并论吗?还是说你真觉得,对子女的爱只是上下两片嘴皮子碰一碰,就要儿女牺牲一辈子去报答。 等出了房门,又有些叹息的声音传进周文树的耳朵里。 这些年,您真的觉得我什么都不懂吗? 周文树一直在会比周婷婷对他的态度。 一直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周婷婷不是这样的孩子,之所以会这样,是被项燕和项骆教坏了。她会说出伤人的话,甚至仇视自己的父亲,都是被教过的。 可周婷婷站在他的面前,毫不犹豫的击碎了周文树最后一点幻想。 她不是小孩子,更不是傻子。 她清楚明白谁对自己是真心实意。 周文树爱她吗?也许吧。周婷婷也是在周文树怀中捧着长大的姑娘。 可周文树更爱自己。当他自己的利益跟女儿的利益相冲突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然后用自己身为父亲这件事强充门面,打着一副为儿女好的旗号,让所有的作为都理所应当。 什么我不会害你,不过是自私的遮羞布。 周文树原本还维持在表面上的这一份虚伪的慈爱,被周婷婷撕得粉粉碎。 其实周婷婷从来都不是一个能被他人意见左右的人。否则村里人没少劝她孝顺周文树,她若真的耳根子软早就跟周文树修复关系了。她木讷老实不假。可这样的人往往更加执拗,好钻牛角尖。 周文树自打周婷婷走后,就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第二日项骆也没去村委会打听情况。而是准备好了去县里。 六年过去了,项骆也该看看一看夺走自己父母生命的凶手什么样子了。 一起去吧。项骆道。 祝炎半调侃道:怕哭的时候没人借给你肩膀。 项骆倒是没否认:那再给你多带两件换的衣服。 二人相视一眼,祝炎揉了揉项骆的后脑勺:那就一起去吧。 你说她能判多少年?项骆问。 七年。祝炎道。 项骆的眉头已经皱紧了。 祝炎却倒是实话实说:如果不是末世以后,三年就最多了。不是她开的车,充其量只是从犯。就算是主犯,基本也是最高七年,情况极其恶劣的,判14年的都少之又少。交通事故这方面的判刑从来都不高。所以,我说七年,是乱世用重典的极限了。 项骆嘴唇动了动,不甘心道:两条人命,就只是七年吗? 交通事故的判罚向来不重。祝炎道,毕竟机动车造成的事故往往都是失控的。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项骆自己也开车,对这个却没这么多的了解。 祝炎只冷笑道:你忘了,我骨折过。 项骆身子一震,被撞得? 差不多,是被车子撞下山崖的。祝炎摊手,虽说差点瘫了,可到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撞我的那个酒驾超速。外加车子故障。加上及时报警自首,最后只被判了两年,而且还是缓刑。 项骆拳头猛然攥紧:他在哪儿? 祝炎挑眉:还想帮我报仇? 不然呢? 我用得着你?祝炎双眼微眯闪过了几分精光,他后来被判了无期。 项骆眼前一亮:你怎么做到的? 祝炎双眼微眯:那当然是他自己不干净了。他跟我那个三婶家里多少有点关系,又帮忙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我拿到证据以后发现加在一起也判不了几年。就干脆找了个嘴皮子厉害的人,带着证据找到他挑衅。说要当着他的面送去警局。结果那个智障就真的跟在那人后面追着要抢他的电话。他顺势跑进了公交车,他拿着刀上公交车威胁他把资料交给他。他顺后把自己手里的手机递给他,他拿着就跑了。 项骆的唇角抽了抽:公交车上持刀抢劫? 这枪毙都不过分啊。 祝炎打了个响指:一审死缓,不服上诉二审虽说是无期,却也因为他的证词揪出来几只苍蝇,对我三婶一家虽说不至于伤筋动骨,却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祝炎其人向来心眼小,喜欢睚眦必报,那人害的祝炎吃了那么多的苦,他又怎么会放过对方? 项骆却并不放心:那你就一点事也没有?没留下后遗症? 祝炎伸了个懒腰,尽可能的舒展自己的身体:要是真有什么后遗症,它就不可能是区区无期了。真给我留下不可逆的损伤,我的报复就没那么光明正大了。 祝炎管这个叫光明正大。 项骆听着都觉得好笑,可祝炎说自己的事情,也等同于给项骆好好的打了个气。 项骆提前跟周振华说了自己要去县里,周振华这个时候就没再打搅。一直等到八点多的时候,车子才进了村。 是一辆警用越野,不过来的人并不是袁朔。袁朔是特警,当前的局势下,肯定有更重要的地方需要他去。 二人上了车,坐在一处。带着他们的警官也只是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根据昨晚上的审讯,周兴风的母亲已经将全部的事情都招人了。当初事发后她跟丈夫想都没想都先回家。可回到家以后原本是想要报警救人的。可一想到家里还有个儿子即将高考,怕这件事会影响儿子的学业便没有说,她口中周兴文对此事是一无所知的,一切都是身为父母坐下的决定。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要知道,项骆之前从周兴风口中听到的,确实截然不同的另一个版本。 周兴风曾说过,他的父母想过报警,是周兴风给出的主意,让他们两个人一念之差,将项骆的父母留在了那个暴雨当中,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项骆更相信周兴风所说的。 这件事也没必要撒谎。 只是虽说他们二人的初衷是为了儿子的学业,可两条人命的消亡,也让原本恩爱的夫妻之间出现了嫌隙。没过多久,在自责和恐惧之中,他们决定远离这个满是噩梦的地方。二人离了婚各奔东西。 离婚以后,周兴风的母亲就彻底跟丈夫儿子失去了联系。她不是没有离开过,可只离开了半年,就因为受不了对儿子的思念回来了。却没有找到儿子。所以她便在城市中定居。一来时不时向村里这头了解下情况,二来也是等着盼着儿子能够回来。 这一等就到了末世以后。而她再次结婚生子,小儿子现在也已经三岁了。 这是周兴风母亲所说的一切。 项骆听完看向祝炎,瞧见他唇角勾起的冷笑。 她到真是一位慈母。 可她这份拳拳爱子之心,却是建立在项骆成为孤儿的痛苦之上。 她的儿子是儿子,别人的儿子就活该没人疼吗? 车子进了县里,直奔关押那周兴风母亲的地方。 周兴风母亲经过了一夜的审讯,原本是要去休息的,只是项骆过来了,身为被害人,实在有必要看一看这肇事帮凶。 按照规定,只有项骆一个人可以去见,祝炎属于外人,并不能进去。 项骆对着祝炎点点头,祝炎就只在外头喝茶,跟警方的人随便说一电话。 半个月前,项骆面对周兴风,从周兴风的嘴里,听见了当初的真相,现在这这么快,项骆就直接面对真凶了。 项骆先看了一眼关于她的文件,只看见名字就笑了。 贾惠。 这世上只怕再也找不出比这个更贴切的名字了。 项骆抬步被领着进了审讯室。 没错,就是审讯室。即便是项骆也明白这只怕并不合规则。只是这样的世道下,很多规则早就跟过去不一样了。 贾惠手上戴着手铐,原本低着头,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一抬头就看见了项骆,人直接站了起来。 不过她站起来的瞬间又被旁边的警官给按回去了,她睁着眼睛有些发怔的看着项骆,似乎还在确定着什么。 项骆倒是认出了她。 毕竟曾在一个村子生活过,仅仅六年没见,还不至于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只是她穿着带着补丁的灰色衣服,人的脸色跟衣服差不多,衰老而又麻木。 项骆对她为数不多的印象里,她应该是个相当干练的女人。她家中虽说困难,可夫妻俩都是吃得了苦的人,也是愿意为了未来而奋斗的人。 而现在,已经瘦得脱相的。 只是这份瘦弱是因为这六年来的心惊胆战,还是末世以后过得确实不好,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项骆没开口,贾惠却已经哭了: 是我对不起你啊!这么多年我真的一个好觉都没睡过!我知道你这么多年日子过得苦,可我可我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我也明白杀人偿命的道理!这是我做的,我该负责人。可兴风真的不是坏孩子啊! 警方给项骆拿来了一个椅子。让项骆面对贾惠做了下来。 你说,当初的事情周兴文一无所知是吗?项骆道。 贾惠用力点头,枯草一般的短发随着她的动作洒在她的脸上,她透过头发热切的看着项骆。 项骆却道:可周兴风明明当面跟我说,是他劝说的你们,只因为他嫉妒我。他觉得,我之所以比他强光,是因为我的父母比他的父母强,他觉得,我没有父母以后,再跟他比才算公平。我想,你们这个家的人离家散,估计也是他为了拉低自己的基础故意为之吧。他真的很喜欢跟我比。 项骆开门见山,说的露骨而又可怕。 贾惠张了张嘴,显然没有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一层。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贾惠先是反驳,随后又呢喃的说了两句,所以,他当初才会问我们为什么你不念书了,所以才会说我们离开村子,只有离婚了才不会被人怀疑?可不可能啊?不对!你撒谎!是你在骗我! 贾惠的双眼发怔,目光迷离,显然,她此时的很多思绪是不受控制的。她的精神,也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确实是崩溃。一个母亲,若是神经正常,也不可能扔下一个三岁的小儿子自己逃走。 项骆想过无数次当他面对真凶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也许会情绪激动之下给对方一拳,亦或是将自己这些年遭受过的所有一股脑的砸出去。 只是这次突然见到了,却出奇的平静。 他明白,这么多年的折磨,这个人已经精神崩溃了。 比其他,其实周兴风才更加可恨。 贾惠作恶,可能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周兴风,就是单纯的恶。 儿子是你的,他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想要我来给你答案吗?项骆没有顺着贾惠的话回答,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激动的贾惠定格在了那里。 孩子是她生的,更是她养的。 就算事发当时她因为太过于紧张和恐惧没有想明白一些事情,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事情反复在她脑海中重演,她又怎么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 可是当妈的,又怎么会将自己的儿子往坏处去想? 她心底对这个儿子,还是亏欠更多。 不可能不可能我儿子是清华苗子!他那么优秀,那么厉害!他不是坏孩子!他做什么都是被逼的!是我跟他爸没有教好他!项家孩子!该死的是我啊!是我对不起你,我给你偿命,求求你,我求求你不用为难小风好不好,他真的是好孩子,他是被我们给拖累了! 项骆听着她说了这样一番话,没急着回复,只是一双眼睛已然被怒火占据。 贾惠说完,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项骆。此时他像极了古代在断头台上等着监斩官下令开斩的那个犯人。只是不同的是,只要监斩官说了斩,他的儿子就解脱了。 贾惠在等项骆的回应,项骆就给她一个回应。 你为什么口口声声都是你儿子?项骆开口,语气已然不像刚刚那般平静。 贾惠有些发怔,张张嘴没说话。 项骆站起身,看着贾惠:你为什么要为你的儿子辩解?就为了证明他跟这件事没关系?可是否有关系这件事重要吗?有什么影响吗?当年的事情早就无法考究了,你现在所争取的,不过就是当初的一点名声罢了。可在你眼里,你儿子的名声,就真的比两条活生生的人重要吗?那是两条人命!大雨里被你们夫妻亲手撞死的两条人命!你们开车逃走的时候,就没看见你们身后有一条血跟着你们的车走,那是向你们索命来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33) 啊! 贾惠身子一个趔趄向后一倒,甚至两名警员都没来得及抓住她。 贾惠摔倒在地,身子往后躲,却又被两名警官架了起来重新按回椅子上。 不可能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车不是我开的啊!我不是故意的,小风也跟这个没关系 第144章 第 144 章 贾惠疯狂的摇头否认这一切, 说到最后连吐字都不是很清晰了。 她很清楚当初的肇事逃逸是伤天害理。而她们夫妻在事出之后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儿子。 所以,最后还在为儿子说话,已经成为刻在贾惠灵魂深处的执念。 只可惜, 她心心念念的儿子, 只怕从始至终都没有为她想过。 项骆却知道已经没有再听下去的价值了。 项骆站起身, 贾惠忙伸手要抓住项骆:你你别走!你 项骆人已经出去了。贾惠却仍对着门喊着, 希望项骆不要迁怒他的儿子。 等离开了审讯室, 一名女警过来对他点点头。 项骆问道:你们没有跟她说周兴风现在做的吗? 项骆也从贾惠的话语中听出来了,她只以为当年的事情会毁了周兴风的好名声, 却对最近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 女警道:她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是很好,我们也怕说多了会提醒她什么, 所以暂且只等她慢慢招认, 看能想到什么。 项骆点头:现在看,六年前的车祸已经很明白了。她的丈夫身在外地生死不知。但她自己也承认了。 女警点头道:车祸事情已经基本清楚了, 我们也会及时整理好档案提交法院。只是关于周兴风方面还需要时间, 根据当前所知, 周兴风回来以后是见过贾惠一次的。只是说了什么贾惠交代的很模糊,更说不明白。我们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对她进行治疗。所以审判方面, 可能会多用一些时间。 项骆目光冷了些,问道:那她能判多少年? 女警犹豫些许,还是摇头:说不准。如果她明知道周兴风的计划而帮忙隐瞒, 那是重罪, 至少也有二十年, 但如果没有这个,单纯是从肇事逃逸的从犯来说,即便是现在也最多七年。而且以她当前的精神状态来看,最后能进去多久都不好说。 女警当然明白项骆身为受害者的这份心, 只是法律就是这样,也没有别的办法。 七年,跟祝炎猜想的一样。 前往祝炎喝茶的地方,见祝炎正在跟人交流熟络,看见了项骆,挑眉问道:怎么样? 项骆失望的摇一摇头:跟疯子差不多,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只是到底见过了面,也算圆了项骆这些年的执念。 项骆回头问警官:现在还能请律师吗? 警官点点头:当然可以,不过刑事案件的话,你们确定? 祝炎却笑容加深道:我是要给那女的请律师。 这下警官不吱声了,他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是要给她辩护。这是少是反向辩护。 随后项骆又跟警方了解了一下周兴风事件的后续。按理说是不应该向项骆透露的。不过项骆到底是这件事情的知情人,而且周兴风是针对他做的事情。 项骆的未来可以说是不可限量,是官方正在扶持的。上面也不想项骆成为周兴风事件的受害者。所以只要不是太机密的事情,项骆想要知道,也就给他看了。 周兴风其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从他消失处向外扩张进行地毯式搜索,期间还发现了很多在大雪之下覆盖的暗道,可一一查过以后都不见人。 期间只在一条通道里头找到了一些换下来的绷带。经过DNA检验,跟当初周兴风被袁朔射伤留下的血迹是一样的。 当然,安全起见,上面也安排了将这些样本跟贾惠的样本进行对比,只要生理上的母子关系确定,就能确保那丧家之犬曾经在哪一条雪道中待过。 只是人到底还是没有影子。 祝炎就在项骆的旁边,瞄了一眼文件内容,对项骆道:我记得你们地里好像会盖一些小房子。 项骆点头:窝棚。尤其是西瓜地一类的,需要看着的,会在地头搭建一个简单的居住地。虽说简单,但也结实。早些年还会有流浪汉、乞丐,或是欠赌债没地方住的人在里头暂住 话说完,项骆也明白了祝炎的意思,忙回头对办案人员道:是这个没错了!他没在城市,也没在农村。可现在天寒地冻的,若是没有个保暖的地方只怕冻也活活冻死了。他回来没多久,只怕没有功夫挖地下室藏着。附近也没有像样的山,不可能有山洞。除了在雪洞里头落脚以外,地里头的窝棚可能也是躲人的地方。 这是个思路。 办案人员对视相互看了一眼,对此都是点头表示赞同。 项骆回头看了一眼祝炎,心道还是祝炎的脑子管用。至少他是想不到这一点。 祝炎又道:十里村附近的更要尤其注意。要是有警犬最好用上警犬,总能搜到有用的。 对此,警方人员也只能苦笑:要是有警犬,就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抓到人了。否则就算他再怎么狡猾,也躲不过狗鼻子。这还不是闹丧尸病毒的时候,警犬跟着外出办案抓丧尸,大多数都被感染了,剩下少部分为了保险起见,上面也下令全部哎,听说军队里还保留几只。看而他们基本上都是有更加重要的工作去做,这边很难申请到。 周兴风这样的情况,要是放在末世前怎么也抓到了。性质这样恶劣,带来的影响又这么大,怎么可能让他笑到现在? 可环境的恶劣,以及警犬的缺失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事情还是要等待后续。 临走的时候,倒是有人看上了祝炎的头脑:小兄弟,你这头脑挺有办案潜力的。有没有考虑过进入警队?待遇一切从优,现在考核也没有过去那么严格。 祝炎却摇头:我不是那块料。 二人又坐着警车回去。 一路上祝炎都是略有所思的样子。 项骆伸手揉一揉他的头发,被祝炎打了下来。 想到哪里了?项骆问。 祝炎道:绷带哪里来的。还是说他就想到了会有流亡的一天,早做准备了。 项骆道:他能把逃走规划的那么完美,甚至手上的情况下都没被人追上,那么在逃亡路上设立几个补给站也并不是难事。 真要是这样才叫难办,祝炎皱皱眉,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是他,那我下一步的动作会是什么。 项骆皱眉道:他想要害人,想出来的办法总比防御的办法更多。 祝炎道:所以就看谁能多想一层了。 车子又往前开了一段路,项骆半感慨的说到:贾惠直到现在还在为周兴风着想。只可惜,周兴风似乎根本没为她想过一星半点儿。 否则,周兴风在做这一切之前,就一定会先将母亲安置好,然后再做其他。 祝炎冷笑:只怕他根本不在乎贾惠的死活。 项骆没开口,祝炎继续道:安顿她对周兴风来说从来都不是难事。可他却根本没有做。以周兴风扭曲的心里,估计是在见到贾惠的时候,看清楚了什么以后,就彻底放弃了她。所以回来这么久仅仅见过她一次。而他逃亡后,这个母亲就已经被遗弃了。 祝炎是将自己完全带入了周兴风,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是在琢磨周兴风的内心活动。 那能使什么? 祝炎也抛出来几个猜想:他的心底是怨恨父母的。怨恨他们没出息,怨恨他们肇事惹祸。甚至于,可能还怨恨他们杀了你的父母,叫你们彻底成为两个世界的人。当然,还有可能是因为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或者所有的条件都有。只是其中某几个是重点。周兴风其实很小的时候,他的思想就是扭曲的。这份扭曲并不是因为你而起,但因为有你,让他这份扭曲的心里有了寄托点。所以天长日久,你就成了他的某种执念。 这是猜想,但项骆明白,能被祝炎说出口的猜想,十之八九最后都成了真。 这正是祝炎的可怕之处。 所以,周兴风现在可能知道了贾惠已经被抓到了。项骆道。 祝炎点头:如果他受的伤没有给他造成致命的情况,那么我想他会开始行动了。只是要从哪里入手 祝炎再度陷入了沉思。 看他苦思冥想,就算是项骆也忍不住劝一句:不应太着急,变态的思维要是完全摸清了,咱们不也成变态了。 祝炎嗤笑,却没回话。 贾惠处得来的价值并不高。只是项骆见过了她,也算是给六年前的事情有了一个交代。 知道了谁是凶手,项骆的父母就不再是死的不明不变。下一步,等待的是贾惠的宣判。 以及项骆祝炎二人跟周兴风的正面对决。 而村里这边,周文树在恢复了理智以后,也将自己杀人的全过程交代清楚了。 原来,他自从下不来床以后,周婷婷虽说能三天两头的过来照顾一下,却也没办他成天成宿的照顾他。可这个时候刘癞子却上门了。一开始说的是他家快没柴火了,但周文树这里还很充足,干脆他们搭伙过日子,他用周文树这里的柴,做饭顺便还能给周文树一口。 开始周文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明白自己这样也需要有人照顾。能有人搭伙过日子,是他占了人家的便宜。 随后的日子里周文树也是真心实意的感觉到了有人照顾的幸福。每天刘癞子都把做好了的吃的给端到炕上没吃完了饭还会主动刷碗收拾。 自从离开了项燕,周文树生活的环境一直跟猪窝差不多,可自从刘癞子来了以后,他终于又享受到了被人伺候的滋味。 人都是贪享受的,尤其是尝过享受以后,就很难在去过苦日子,没有项燕的日子太难熬了。可周文树如今的条件,也不可能再娶进门一个女人给他洗衣服做饭。 虽说刘癞子也是靠着救济粮过活,两个人每顿饭仅仅是杂粮粥放一点盐,这样的日子也是近些日子以来最舒心的时候。 后面刘癞子跟村里赊了些菌包开始养蘑菇,整个人瞧着状态都不一样,开始勤快其来,他还给周文树画饼,活这些菌包养起来以后,卖了蘑菇换了村里再买菌包,反正蘑菇长得快,一个月就差不多了,如此反复等来年春天的时候就能攒下来一笔粮食了,到时候他会给周文树买罐头,卖肉买鸭蛋,给他好好补补身子。 直到这里周文树都没发现什么,甚至刘癞子还说他年轻没了爸爸,见周文树亲近,就拿他当爸,哪怕他们之间差得还没到十岁。 只是这话偏偏戳中了周文树。他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儿女双全,加上没儿子,他心里对儿子一应该是什么样没个概念。只是刘癞子孝顺他,他还只当儿子都这样,甚至还在心底嘀咕着难怪总有人说还得要儿子,这儿子就是贴心孝顺,不像他的两个女儿跟他都不是一条心。 随着二人的相处越来越亲近,刘癞子的算盘也慢慢的搬上了明面儿。 人就是这样,亲近了以后,就会不可避免的被影响,进而顺着对方的话为对方着想。 被刘癞子明里暗里的多方影响,周文树对项燕母女俩的幻想又被勾起来了,只是这一次通过刘癞子的主意,没再肖想项燕,而是将主意达到了周婷婷的身上。 顺着刘癞子的思路,周文树也觉得,他先跟周婷婷修复关系,再给她找个向着自己的女婿。等结了婚哪有女人不向着自己男人的?自然慢慢的就跟自己一条心了。 刘癞子也算废足了心思,直到这里才开口说他想当周文树儿子,可没有平白无故过继的道理。可要是他娶了周婷婷,那就是一个女婿半个儿。何况刘癞子跟周文树住在一起,周婷婷过门就等于从项燕那里来到了周文树这里。周婷婷本来就性子绵软,只要一过门,丈夫和父亲一块重新叫她好话,没多久她就彻底站队过来了。 周文树也是被灌了迷魂汤,迷迷糊糊的觉得刘癞子说什么都是对的,竟真的稀里糊涂的点头答应了。 他的初心其实还是想要挽回项燕母女,在这个目标前,其他的事情都被他淡化了。 所以她迫不及待的跟周婷婷提出了反悔,连刘癞子都没有提。 对他而言,只要能挽回这个家,其他的都是陪衬。 只是没想到周婷婷活的比他明白太多, 而她,也不再是个能被摆布的人。 周婷婷打碎了周文树对这个家最后的一点幻想,甚至让他好不容易重新组织起来的思维都有些混乱。 刘癞子再问周文树,周文树只说不可能了。 直到事发当晚,刘癞子恼羞成怒。伪装了许久的他只等着周文树配合就能一步登天,里里外外伺候了周文树一个月为,结果就得到了轻飘飘一句的不可能了。 当晚一再跟周文树确认后,周文树将对自己过往的窝囊也发泄了出来。 我就是因为逼我之前的闺女,所以才离了这个家。要是再逼婷婷,我就彻底没了! 刘癞子也没了前些日子装出来的恭敬孝顺,当即道:你不做什么她也没当你是爹啊!什么是闺女!你都起不来床了,但凡她有个闺女的样子都应该过来伺候你饮食起居,而不是我看来! 又不是我没让我闺女看上你,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别忘了,是你说的,你先娶我闺女,我才能回去。你有什么能叫人看上的?周文树被他顺着来习惯了,突然呛着来叫他有些恼羞成怒。 他本就是一个被惯坏了的人。 刘癞子听此言,笑容都带着几分扭曲道:怎么就不行了,她看不上我,你看上我不久行了?谁家姑娘婚事不是爹妈做主的?她不同意,她算老几!再不济,你就把她叫过来,关起门来我把她睡了就没别的事情了!我就不信她还真是什么贞洁烈女,到时候我再满村把这事宣扬出去,除非她以后不在村里待着了,不然就乖乖的进这个门! 周文树听此言直接怔住了。 他纵使在不是人,也没到了勾结一个流氓qj自己女儿的地步。 因为这一年来的接连打击,他的精神本来就有些恍惚,可此时听见刘癞子说出这样的话,他的精神忽然有了前所未有的清明。 你做梦!我明白了!你打开时就在算计婷婷对不对!你接近我也是为了婷婷!说白了,你不过是贪我家的财产!你想要吃我的绝户!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34) 这边虽说男女差距并没有那么严重,计划生育后,人们对男女的觉悟也是相当高,可吃绝户这个概念还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就没人真的看见,那也是坊间经久不衰的都市传说。 刘癞子也不装,只狞笑道:你以为谁都乐意伺候你这瘫子。你告诉你,只要你帮我,我娶了周婷婷以后继续孝敬你,你回家里享福,总比在这里吃糠咽菜好,不过你不同意也没关系。你闺女孝顺,不可能一直不过来。只要我们生米煮成了熟饭,我就是你的女婿。爸,咱们到底都是一家人! 周文树原本勉强打起来的精神再度错乱了起来。 那日周婷婷跟他说的话在耳边反复回想。直到定格在最后一句话。 这些年,您真觉得我什么都不懂吗? 你做的,照比我妈我姐做的又算得了什么? 他可以为她做些事,他可以是个好父亲。 看着嚣张的刘癞子,周文树错乱的神经最后只剩下了一句话。 也许,他做点什么,婷婷就能原谅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周娜娜出场 对,周文树盒饭后周娜娜出场 周文树到死都没再看见大女儿 第145章 第 145 章 周文树自己也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杀的刘癞子。只是恢复意识的时候, 是听见了邻居的尖叫声,然后看见刘癞子胸口被扎了一刀躺在血泊里。 原本就错乱的神经在看见那刺眼的鲜红后更加疯狂了,他明白自己杀人这一事实后彻底崩溃了。 而当他断断续续的将那晚的事情说出来以后就没再说别的了, 只是偶尔忽然高声喊一下妻女的名字再无其他。 刘癞子本来在村子里就没什么好名声, 加上一听说他还意图强迫周婷婷, 就为了吃绝户贪图人家财产, 想要吃软饭, 就更加为人所不齿。 可不论怎样,刘癞子到底只是说一说, 并没有付出行动,周文树就算是有激情杀人的情节, 这杀人也是事实。 项骆听的了这件事情的前后, 倒是有几分唏嘘之感。 这周文树在精神崩溃之际,唯一一次为女儿做了件事, 却是这件。 虽说这不能弥补他过去犯的错, 不过让周婷婷送他最后这段路倒是应该的。 周兴风的母亲临近当下还在拼了命的维护儿子。周文树精神崩溃, 却也有那么几分慈父之情。 只可惜项骆是享受不到这个了。 三天后,周文树被送往县里。上面也派遣了警官下来进一步确认情况。随后经过了一个星期的审理最后下来了判决。 死刑。 其实如果单纯的为了维护女儿而杀人, 其实最多判上几年。这世道虽说是乱世用重典,可对正当防卫一类的界限却宽松了很多。像是这种事出有因的杀人案,一般都是比较宽容的。 可周文树重点在于他本身就是缓刑犯。而他先前还有勾结劫匪意图谋害他人未遂的前科。 他的性质本身就很恶劣, 又在观察期间出了人命。这已经不是罪加一等能够说清楚的了, 而是像他这样恶劣的情况, 上面已经没有再给他机会的理由了。 也许他还能再给几次机会学好。可他留下来以后,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受害人。 国家要为普通人负责。 所以,他的死刑没有人觉得意外,甚至不乏为其叫好的人。只觉得这样的人多死一个, 这个村子才能多一分安全。 得到这一消息后,项燕跟周婷婷的精神都萎靡了下来。虽说那确实不是个东西,可到底是为了婷婷杀的人, 项燕也跟婷婷说好了,那头一死,婷婷去给收尸,到时候带骨灰盒回来,好歹是父女一场,不能临走都没个送葬的人。 周文树没别的亲戚,远方的倒是有,不过人家不见得愿意为他这件事出头。 到时候项燕在院子里弄个差不多的灵堂,好歹送一送。虽说不能儿女双全的送走,却也不教他在这世上走一遭。 当前的法院执行力度很强。那头判了死刑,一个星期后就会行刑。这五天是防止有其他问题翻案,但也不会叫犯人活更长的时间。 期间项骆开车送项燕母女俩去县里看了一次周文树。周文树的精神依旧不是很好,却也知道命不久矣。而他只是问周婷婷,他现在算一个合格的父亲了吗? 行刑的当日,是官方下来车接他们母女二人。其实末世前基本上都是注射死刑,但末世以后注射死刑的成本翻倍增加,就又恢复了枪决。 不过犯人枪决的全过程,包裹运输、火化一类的丧葬费用都是国家拨款的。项燕拿出来一些粮食给买了更好的骨灰盒。直到一声木仓响过后事件再无周文树。 随着他生命的逝去,他生前的是是非非就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 项燕对他的一番爱恨情仇尽数抹去。只陪着周婷婷一路从刑场到火葬场,最后带着骨灰盒回到了家。 行刑前周文树前所未有的清明,可最后见周婷婷的时候却一句话也没说。 前后几个小时的时间,那个看着周婷婷一言不发的男人成了周婷婷怀中一个冷冰冰的骨灰盒,周婷婷一路上沉默的像一只鹌鹑。 项燕只问周婷婷:你恨妈吗? 周婷婷眼泪落在骨灰盒上,摇头道:这是我跟妈一块做下来的决定,我们都没错。错的是爸爸。他的后悔是真的,可做的错事也是真的。我伤心,是因为他是我爸,可我不糊涂,不可能因为现在没有爸爸,就埋怨当初妈你把他赶出去。如果当初他没有离开,咱们继续过日子,可能他在我心里最后一点形象也没有了。 人死了,至少还可以回想他活着时候带给人的好。 若是活着,相看两相厌,也只是相互之间的折磨。 项燕只是哭,周婷婷沉默了半晌,忽然说了句:妈,我想我姐了。 母女俩不禁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她这家的一切悲剧,都是从周娜娜的遇难开始的。 一家四口,如今只剩下了他们母女二人相依为命。 项燕家里给弄了个灵堂像模像样的摆着。这大雪天也不可能送葬祖坟,可项燕也不打算让周文树骨灰盒放在家里。家里东西多,也没地方放。 既然他之前是有住的地方,项骆就干脆将骨灰盒给放在那生前居住的房间的西屋摆了香案供奉。周婷婷隔三差五的过来上供看一看,就跟生前一样。 灵堂项骆来看过。冷冷清清的,村里也没人送。项燕也没给正经八百都是张罗,他的死,村里人都明白怎么回事。 项燕伤心归伤心,不过看向那简单的灵堂,也是如释重负的叹口气。 死了也好,没了这股子纠缠,对婷婷而言,以后就没个牵挂。我闺女有本事,以后能养活自己。这样也不错。项燕最近老了很多,人也憔悴了。 项骆道:日子终究是要过去的。他走了,过去就过去了。 项燕脸上见了几分笑,拦住了项骆道:说到底,还是咱们是一家人。对了,那个周老大家的事情还有结果吗?这周文树都判了,那女的还没判? 还是押着,判决可能要等到抓住周兴风再说。 项燕皱了皱眉,只咬牙道:这种人还能逍遥到现在,可真是老天爷不开眼了!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他们是这样糟心烂肺的! 死的是她亲大哥大嫂,她又怎么客观看待? 等着吧,左右用不了多久。这件事情只能再等等。 何况周兴风并不在意这个母亲,没有做提前安排,过后也不可能从母亲这里有什么突破。 这边简单的灵堂让周文树接受几天的香火。市里还能买到烧的香和纸钱,价格虽说高了一点,不过项燕家里还买得起。 家里有些气氛,周婷婷也像模像样的披麻戴孝了几天。 而就在停灵的最后一天,周婷婷抱着周文树的骨灰盒送往其生前住所,放在香案上,摆了贡品磕了头,褪去一身的孝服,与项燕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往回走,可一抬头却看见家门口停了一辆皮卡车。 二人都不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然认不出来那是什么车。只是那车门处有道身着军装的身影背靠着车抱着胸看着项燕家敞开的大门,似乎在等着什么,也像在想事情。 远远的,项燕瞧不清人,可那道军绿色看在眼里却是那样的亲切。 她还还在犹豫,周婷婷已经先一步出了声:好像是姐! 项燕一怔:不能吧!你姐怎么可能穿军装! 可纵使这么说,那份对女儿的思念也早压抑不足,母女俩加快了脚步,项燕更是喊了一声。 那人回过头,小麦色的皮肤有些粗糙,可那一张脸长得实在标志,配上有些沧桑的脸,反而增添了几分英气。 那人看见二人跑过来,心下释然,开口叫了一声:妈! 不是周娜娜又是谁? 母女三人抱在一块又哭了一通。项燕只觉得她这一辈子的眼泪有一半都是最近流的。 可这一次,是唯一一次的喜极而泣。 只是这份狂喜里头,还有着浓浓的心疼。 周娜娜离开村子的时候才十九,花儿一般的年龄,脸不说嫩的掐出水,也是白白净净的大姑娘。可这才一年的光景,差点都没认出来。 项骆刚喂完了鸭子,明天又要往村里卖一批小鸭子。最近鸭仔一批比一批多,村子里养鸭子的人也越来越多。最早开始养鸭子的人家,鸭子已经很大了,估计过年前后就能下蛋。如此更让村里其他人眼馋。 眼下没有养鸭子的想要买,有了鸭子尝到甜头的人家还想买更多。 算得上是进入忙碌的时候了。 这时候听见了警报器响,项骆还只觉得奇怪。 能是谁?项骆拍拍手上的鸭饲料的灰尘,关了报警器出去开门。结果一开门先看到了一抹军绿色。 下一秒那身穿军装的姑娘立正站好给项骆敬了个标准的礼,扬起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这份笑容刚好与他失踪前给项骆的那个笑容重叠。只是当初的那个笑容还带着几分无奈和天真,现在却有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英气。 人瞧着也比当初成熟太多,也刚毅太多。 显然,这一年来的周娜娜过的一定很精彩。 项燕忙笑道:是不是都认不出来了?我看见的时候也认不出来!这哪能是我家大姑娘啊,脸都黑成这样了。 项骆是没想到她能回来,更没想到会穿着一身军装回来。 欣赏的上下打量了一下。 长大了。 哥!周娜娜眼圈一红,我回家了! 漂泊了一年,周娜娜终于挺直了腰板回到了这里。 也不知是老天有意安排还是什么,周婷婷回家,正好赶上周文树葬礼结束。他们一对冤家一般的父女,从生到死都错过了。 回家好,进来吧!也说说你这一年来都去哪儿了。项骆将人迎了进来,又将家里存的包装好的瓜子、零食都拿了出来。还叫来了祝炎帮忙杀鸭子,今天留项燕一家在家里吃个团圆饭。 你怎么当兵了?等一家人都落座了,项骆才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什么时候的事? 这个说起来可就话长了。周娜娜喝了口茶水,看着在杯中慢慢散开的茶叶,思绪也回到了当初,当初我被劫匪拐了出去,要把我送去别的村给人当媳妇。我挣扎不过又害怕,原本还想着等送到以后再想办法。结果半路上遇见了警车,那个劫匪贼人胆虚,就知道要坏事,就拉着我上山了。后来在山上,我们都是又急又累,我趁着他不注意就跑了。可也在山上迷了路。后来就在山上待了一个月后才下来。 就在山上一个月?项骆有些难以置信,那你吃什么?再有,你为什么不回家? 周娜娜唇角多了几分苦涩:我本来吃的就不多。跟劫匪周旋的时候,我得到了些吃的,而且化雪后,山上不少冻死的兔子和老鼠什么的。我只要闻着不臭的,应该就没有病毒,我给做成了肉干。而且吃的时候都是煮很长时间,又放在火上烤干吃的,这样那一个月倒也不算特别难熬。至于为什么没回家 周娜娜没开口,项骆已经想到了:你是听那劫匪说就是周文树跟他们勾结的吧。 周娜娜点点头,苦笑道:他们说,就是我爸把我卖给他们的。为的就是让他们帮忙杀了你。我躲在山上,消息闭塞。那段时间我爸有多疯狂你也是见识到的。其实我回来过,只是站在村外远远的看着,怎么也没勇气进村。每次一想回来,就想到当初我爸逼我嫁人的情景。我是怀疑那群劫匪的话的,可我了解我爸。我要是就此回去了,只要我爸没有遭到报应就不会改变主意,我回来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依旧是被我爸抓在手里。 所以你去当兵了? 周娜娜先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开始没想到这个,当兵也算是瞎猫碰见死耗子。我原本是想去个大城市先安顿,然后找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最好找个对象先结婚,到时候抱着孩子再回家,到时候就算我爸再怎么不当人,也不能再算计什么了。可不甘心的地方在于,就算我用这个办法躲开了,婷婷却还在村子里。加上正好变异动物横行,造成的损害太大,上面开始大规模招兵,我脑子一热就当兵了。 项骆看看她身上的军装,尤其是是肩上的肩章。 一杠二星,你这一年来在军队混的可不错。项骆道。 他虽说煤当过兵,可谁家年少时候没有个军人梦呢?周娜娜看样子也不像是文职,这仅仅一年就能拿到一杠二星,这可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 说起这个,周娜娜还有些不好意思:我一开始进的是炊事班。可我干的有些不甘心,加上这世道本身机会就多。遇见机会就抓住了。现在多少能有这个原因。不过部队的事情不是什么事情都让说的有些事还是要保密。 项骆一怔,品一品她说的话,眉毛一挑:特种作战? 周娜娜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道:后面具体分配到哪里我还不知道,我其实现在也只是通过了初级的选拔。这期间给放假了三天,三天一过回部队,就不知道要去哪里了。我租了部队的车回来的。其实根据规定,军装都不能穿回来的,只是我觉得,这样光鲜的回来,多少是个震慑,只是没想到 周娜娜当兵,是为了对付周文树,去拼一把参加特战部队也是为了能够再面对周文树以后,有更多的筹码和足够的底气。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35) 周文树这个亲爹,是周娜娜一直挥之不去的噩梦。她曾经独自一人在山上过了如野人一般的一个月,对于她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了,而她最想要做的,就是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回家可以给母亲和妹妹撑腰,不用惧怕周文树的无理取闹和强势。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完美错过了周文树的葬礼,而她离开的这将近一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其实这个家原本就分崩离析,只是你当时的失踪成了□□。项骆如实道,周文树一直以来都不老实,也许死前是有悔悟的,不过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你直到现在才肯回来,没跟他见上最后一面,其实也是天意。 周娜娜眼圈还是红了,想起从前重重的过往,和这半年来咬牙切齿的坚持,只苦笑道:这就是命吧。 她不可能原谅那个父亲,却也不会彻底不认那个父亲。 也许,生离死别,才是他们父女最好的结局,就跟周婷婷一样,人死了,至少活着的人还能多念着点他的好。 话到此处,项燕忙道:既然人都走了,你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了。我就你们这两个闺女,以后肯定都听你们的。你就回来别走了!好好大姑娘当什么兵?风里来雨里去的,弄不好还有危险。咱们家里现在什么都不缺,也有钱了。你哥开了个厂子。就不如你也进厂子里帮你哥干活。你们姐妹俩在一块,我也就没别的可我担心了。 项燕想的很好,周娜娜当兵是因为周文树,既然周文树都死了,周娜娜就没有顾虑了,那何苦再离开呢?一家团圆不好吗? 第146章 第 146 章 周娜娜没开口, 项燕有些心急让项骆帮忙劝:小骆你说是不是?这既然回来了,那还走什么了? 项骆摇摇头:你总要听听她自己的意思。 别的暂且不论,至少项骆能明白, 能有勇气穿上这一身军装的人, 往往都舍不得再脱下了。 果然, 周娜娜道:我既然走上了这条路, 就没想过反悔。我是为了对付我爸不假, 可我也喜欢在军队里的日子。在部队里,我是什么苦都吃了, 什么罪也都受了。我对未来,也有自己的希望和规划, 这不是一两句回来就能说明白的。 可你爸死了!他不会再逼你了!项燕皱眉, 不明白周娜娜为什么这么死心眼。 周娜娜倒是不像之前那么冲动了,反而十分冷静却也带有几分绝情的反问:所以换成您来替他逼我吗? 这话便要项燕一怔, 有些没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 周娜娜却没再开口, 周婷婷看姐姐刚回来就要跟母亲吵起来, 哪里肯?当即开口道:其实我姐当兵跟我爸可能有关系,但不冲突啊, 我还没听说谁规定了爸爸死了闺女就不能当兵的。 项燕只觉得周婷婷这逻辑很有问题,可一着急却又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在看周娜娜丝毫没有听他的意思,项燕也只能拍拍大腿。 项骆见她有点钻牛角尖的意思, 只开口提醒了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 她能回来就是最好的消息, 你就别强求别的了。再说,人家自己长大有自己想法了,不可能再是穿什么衣服都要听你安排的时候了。要是这家里真是一言堂,你当初跟周文树哪至于离婚。 项燕怔了一下, 张张嘴没说出来话。 项骆说的也许不好听,可完全在理。周娜娜打小人就厉害,有自己的主意。当初周文树自私自利,一心为了自己的逼着周娜娜去嫁甚至勾引不喜欢的人。 项燕为了周娜娜着想,不想让她涉足危险固然是为了她着想,可违背她本人的意愿叫她做事,不同意就只当是小孩子不懂事,等以后就明白了,跟当初的周文树又有什么区别呢? 其实这不能怪项燕思想守旧。而是在孩子长大的过程中,父母本身就容易对自身的定位产生偏差。 孩子长大是很快的。从吃什么都要听父母安排,到拥有自己喜欢的口味的过程是很快的。所以几乎每个父母跟孩子之间,都有个孩子挑事,父母强迫孩子吃什么的时候。 因为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孩子不听安排了,是不是有病了?或是叛逆期单纯的不听话? 长大以后更是如此。 当父母跟孩子的思想选择有了差异以后,父母也只会下意识的否定孩子的选择,觉得不过是孩子还不懂事时候的小孩子思维,只有自己想的才是对的。 这个绝大部分父母都会面临,所以这期间的父母与孩子是需要一个磨合期的。 而周娜娜恰恰是与项燕缺乏这个磨合期。 而周婷婷还没到这个时候。 话题到了这里,也就凝滞住了。项骆也不想气氛继续尴尬下去,开始给周娜娜说起了她离开后村里的所有变化,包括对付那些丧尸动物、挖陷阱、建围墙,还有养鸭子,以及最近的周兴风。 周娜娜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还会评价几句。等说完了,项燕还有些不甘心:你看看现在村里发展的多好。家家户户都有粮食,条件都好。只要不懒,就都能吃上顿顿有肉的日子。你何苦去部队里过哪些苦日子。 周娜娜却道:妈,我不知道你年轻时候什么样。是不是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可你想做的事情,跟现实放在一起同样唾手可得,你选择哪一个。而且当你想做的事情,你已经迈出去了一大步,在相对顺风顺水的情况下,你还能回头过平淡日子吗? 项燕见她劝不住,用力叹口气:可想做什么至少别有危险啊。要是以前也就算了,现在谁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打仗了?你要是去做个饭接个电话也就算了,可听你说去的还是危险的地方,那是女孩子该去的地方吗? 那你说我该去哪里?周娜娜拧着眉反问,还是说,您觉得也许我一开始就不该忤逆我爸的意思。 我没那么说!项燕当即反驳。 可你口中的结局对我而言跟我爸给我的结局是一样的!周娜娜道,我要是个认命的人,可能被带走以后就死山上了,亦或是一开始就嫁进周振兴家了。可我既然不服,那么就跟这个命斗到底吧。 疯了。项燕只叹了口气,你出去一趟,怎么变化就这么大。 至少这辈子没遗憾。周婷婷说完,母女俩已然没别的可说的了。 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六便士。 周婷婷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哪怕这个选择,是她绝望之下随便选择的,却已经成了她今后生命的全部。 项燕虽说跟娜娜吵,可到底源自关心,母女俩,也没有因为这个吵了嘴以后就生分了的道理。 项骆留她们一家三口吃饭,一桌子上六口人,还真的是难得吃一顿团圆饭。等吃过了饭,项燕对周婷婷的态度倒是缓和了不少。只是怪她没有提前传消息回来,叫她好歹多跟富商那边买点好东西准备着,闺女回来,还只待三天,哪能不好好照顾着? 项骆还是挺疼这个大妹子的,收拾了些东西叫项燕带回去,还从冰箱里翻出来些之前冻着的肉给带走。 周娜娜回村,而且当了兵。这对整个村子而言都是一个不小的震动。 当初周娜娜失踪,村子里众说纷纭,好的坏的猜想都有。只是更多的还是倾向于周娜娜已经被狗急跳墙的劫匪杀了抛尸山野,或是已经被卖给了某个人家后被关了起来。 反正提起她,更多的还是可惜。 可现在一听说她非但没事,还去部队里镀了金,年纪轻轻就是一杠二星的中尉,这一点自然而然的成了整个村子舆论的核心。 对军队一知半解的人说什么也不觉得一个女人能这么短时间就达到这个级别,更有酸的撇着嘴理所应当的认为这是文职,并不代表什么。 不过也有家男孩当过兵的,觉得自家儿子跟周娜娜简直天生一对,来项燕家里打听周娜娜在外头有没有处对象,要是没有就介绍两边认识一下。 村里都听说了周娜娜是为了躲着父亲所以才去当兵的。现在周文树已经死了,所有人也都跟项燕一样,理所应当的觉得人都已经死了,周娜娜就没有继续当兵的必要了。但一个当了兵的女人做为媳妇,娘家条件优势那么好。一时间周娜娜的人气比周婷婷还要高。都削尖了脑袋想要项燕这个当妈的先多考虑自家的儿子。 至于跟周娜娜说以后,被周娜娜直面拒绝后,却没多少人放在心里。 这世道不比过去,没有自由恋爱的条件,所以大人们也都理所应当的觉得这样的婚姻大事应该父母来给做决定。周文树已经死了,自然应该项燕给帮忙考虑。 项燕不是没心动过,不过她更明白自家女儿是什么脾气。她还害怕女儿一气之下再来一次离家出走呢。所以上门说亲的人能推就推了。这几天又请了几天假,从十个领班里挑出来一个干练的暂且帮忙看着厂子那边,他们母女三人团聚也就这几天,项骆也相当大方的同意了。 除了在某些理念上相互之间有点矛盾外,这三天相处还是相当融洽的,虽说项燕还是不太支持周婷婷回部队,可她离开的时候,也将能准备的东西都给准备上了。 部队那边能带过去的不多,项燕将家里所有的水果罐头都给她放车上了,项骆也给准备了一些鸭蛋。鸭肉的话储存起来多少有些麻烦,鸭蛋就没有这么多顾虑了。 走的当天刚好是富商下来交易的那天,周娜娜穿上洗的干干净净的军装,车子先一步开到村子外。因为村口的雪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村口一片空地上,车辆都能错开。 周娜娜先将车子开到了那些车子的后面,才下车再看一眼出来送人的项骆几人。 周娜娜回来其实是将这些日子在部队里积攒的一些东西都带回来的,只是她小看了家里当前的条件,她妈和表哥给她送的东西价值远超过她带回来的东西。 看着门口这边人声鼎沸,好多人都拿上一次跟富商预定好货物的存根函着要拿货,那场面像极了末世之前的集市。 村子里的繁荣给了周娜娜很大一个惊喜,相应的,也给了她足够的底气回到部队,而不用为了家中的柴米油盐而担心。 周娜娜虽说这几天跟项燕聊到职业问题的时候并不客气,但这主要还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态度。她对家人的关心是不变的。如果家里真的连吃饭都是个问题,周娜娜是真的会认真考虑是否退伍的。 当然,她才刚当兵没多久,两年的义务兵时间还没到,想要退伍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项燕看着周娜娜站在车旁挺直的腰杆,也明白孩子是留不住的。仔细再看看周娜娜,即便是相处了三天,也就觉得像是在做梦,不是很真实。 她曾经做好了永远失去这个女儿的准备,现在她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本身就是一大惊喜。 只是这女儿是注定留不住的。她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更有自己的想法。 要是有条件就打电话回来,我这边回头就买卫星电话,你知道你哥的电话号,等我们买好了电话,就用你哥的电话告诉你,没事的时候常给家里打电话。你也不说是在哪个部队都干什么的,不过你要是有空就赶紧处个对象。要是文职的更好,实在不行也要找个能照顾你的。趁着年轻早点要个孩子,我年轻还能帮你伺候。别什么都不着急。 项燕唠叨了两句,眼瞅着又要抹眼泪。 周娜娜也怕她哭,分别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这一哭,就浪费这一点分别前的团聚时光了。 安慰了两句后转头看向项骆:哥,我听说你跟三舅他们一家断了。 项骆点点头,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全村人都知道。 项燕倒是帮着说了句话:这事不怪你哥。是他们自己太拿自己当个人物了。小骆也是够厚道的了。 周娜娜自然是站在项骆这一边的。 我去三舅家看过,怎么说呢就是觉得他们夫妻俩的精神都有些问题。反正不正常。之前的事情我多少也听村里人念叨来着,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尤其是我那个三舅妈,我印象里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主。这次这么安生,总觉得不正常。 项燕倒是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只是道:她什么时候正常过!只是以前条件好,别人叫她占便宜了,就那样了。这才把她惯坏了。可现在不一样。现在东西少,谁家东西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肯定一粒大米都舍不得让人白占了,她再算计就不让她占便宜了。这时间一长,她也明白没人惯着她了,自然就老实下来了。 项燕身为大姑子跟钱书柔这个弟妹向来不对付。只是末世前多少还会维持表面上的面子。只是末世以后利益冲突被成倍提升,项燕也就不愿意再跟她粉饰太平了。 这世道。又有谁欠着谁的? 周娜娜摇头:那不一样。她可不是学乖的人。要是真学乖了,就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搞事情。当然,我这也只是我个人看法,我对这些都不是很懂。哥,这件事还是要看你了。 周娜娜能够提醒这么一句就已经是能做的最多的事情了,毕竟她很久没回村里了。末世后,每一个月村子里都会有很大的变化。她离开以后,村子里的变化更加是天差地别。 项骆是带给这个村子改变的核心,所以很多事情他比任何人都能看的明白。 我会注意的。项骆对周娜安的提醒给予了肯定。周娜娜也明白他是个聪明人,就此不再多言。 最后看一眼村口围着的人们,人们眺眼望过来自然也看见了周娜娜,自然就有人议论了起来。 再舍不得也有分开的时候,周娜娜拍了拍周婷婷的肩膀:那我就走了,婷婷你在家好好的,以后有电话了的话,想要什么随时跟我说。部队那边的物资能相对充足点,能带回来的我下次回来都会带上。 家里什么都不缺,想要那边也能买到。倒是你还是要多注意安全,常回来就行。也不知道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万一打仗了,我都不知道上哪儿找你去。项燕用力的叹了口气。 周娜娜没有回答这一问题。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那我走了。 相互挥了挥手,周娜娜上了车。 车子发动,看见车子远去项燕那边就已经泣不成声。 项骆看着也有几分心酸。不过倒也没到流泪的地步。周娜娜有自己的选择,自然也有自己的人生。作为表哥,项骆对她还是祝福居多。送过了人往回走,项骆好还要跟富商派来的队伍做交接。 很自然的,就有人过来攀谈询问周娜娜怎么又走了。 人家是当兵的,刚入伍才半年多,能放假就不错了,现在肯定是要回去的。项骆听见人问就回了句。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36) 哪还回去什么了,这世道部队怪吃苦的,还回去干啥,回家里享福多好,她家条件还那么好。有人不禁道。 旁边人提醒了一句:你说回来就回来啊,当兵那都是两年起步的,除非是得病或是残疾,不然你自己非要回来那就是逃兵。都印在户口本上的,那才严重呢。我听说那谁家小子去当兵,才一个月说什么也受不了了,怎么都要回来,宁可当逃兵也不去了。结果下来以后继续上学,毕业了连好工作都找不着,听说还影响孩子呢? 那么严重呢!哪还当什么兵啊。那人吐槽了一句。 旁边人立马刺了一句:你还以为谁都能当兵呢?那还有名额不是谁都能上去的。你能够被选上就占用了一个名额,结果你还不珍惜非要自己当逃兵,那些想当却没选上去的找谁说理去?我看就是活该。再说那周家姑娘还是女兵,那可比男兵苛刻多了。我亲戚家姑娘就想当兵,结果身高那一关就没过去。不过现在应该没那么严了。 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项骆已经回头去跟交接的人确认货物了。这边还在坐着交接,就听见另一边好像有骚乱,只是人群多也没听出来是谁,也就没在意。 等都弄完了以后,监督员工将原料搬运到自家后院的功夫,李宝国才走到项骆的身边道:刚才你二姑跟人吵起来了。 项骆哪里想到刚刚那边的声音竟然是跟自家二姑有关? 怎么了?没过来找自己,这问题应该就不大。 第147章 第 147 章 李宝国耳朵倒是灵, 在这村子里消息也灵通。 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村里老娘们嚼舌头,说什么周娜娜这是不孝顺,回村里了还走。当兵不如在村里好好找个男人嫁了才稳定。项燕帮着周娜娜辩驳了两句, 对方就说项燕这么教孩子, 以后两个闺女就没一个有稳定心的, 到时候都心大就都找不着好人家。所以两边就吵了两句。说急了的时候, 还说现在当兵的都打仗, 上了战场就死了。就这话差点打起来,不过被人给拉开了。 项骆略皱眉:这又是谁家跑去给人当家了。 这种人村里还少吗?自己家日子还没过明白呢, 就去别人家家里指手画脚,李宝国自己家也有个闺女, 至少他是听不得这样的话的, 这么说的多半家里都是有儿子的,最怕的就是以后找个有主意的媳妇不好拿捏。反正咱们离远一点就是了。 这其实就是男人跟女人大部分情况下的本质区别。 嚼舌头并不是只有女人才有, 男人也有。甚至某种情况下, 男人嚼舌头更多也更恶毒。 只是不一样的事女人共情能力更强, 听见想听的,会忍不住分享给别人, 听见生气的不好言论,也习惯分享给朋友一起去反驳那人的观点。而且一般眼里不容沙子,遇见不喜欢的言论, 要么不听, 要么正面怼回去。 相应的男的就不是特别喜欢跟人分享, 没有那么强的共情能力。听见嚼舌根,或是与人嚼舌根的时候,就算不喜欢对方的观点,往往也能跟着应两声, 给对方个面子。然后过后离远点就是了。 两边各有利弊,也不能说谁好谁不好。 而且也并不绝对,比如项骆就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别人不找上门来还好,找上门来就叫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酸呗。要是自己家闺女当上了兵,尾巴能翘天上去。可别人家当兵了,又不能让自己得利了,那当然想尽办法诋毁。 本地还是讲究一人当兵全家光荣的。要是放在末世前,家里有人入伍了那是要大摆宴席办席庆祝的。若是谁家出来了女兵,那更是一整个家族的人都能挺起胸脯。那是分荣耀。头一次听见有人说姑娘当兵没嫁人就是毁了的。说人家上战场就死,更是心肠歹毒的诅咒。 这也就是项骆没在现场。 而且要知道,村子里可驻扎着一个排的战士,这话传进他们耳朵里又是作何感想。他这边辛辛苦苦的驻扎在这里保护村子,那头竟然言语轻蔑,好像多看不起似的。 可不就是酸了。那周文树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什么好事了,能得这么个闺女。其实能出去更好。这世道要是能出去还能养活自己,还是出去更好。李宝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项骆只笑道:就你那闺女那小暴脾气,在哪里也不是个能被人欺负的。 她别给我闯祸就行了。李宝国摇摇头。 站在不远处的李月月一掐腰:我什么时候闯祸过? 这还被人听见了。项骆跟李宝国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项燕那头跟人起了争执,对方可能也是觉得项燕平时见人三分笑,眼下男人又死了,哪怕是离了婚的男人,那也是彻底没了男人的。就觉得会夹着尾巴做人,所以说话言语上就没了忌讳,说话故意往项燕肺管子上戳。 项燕正因为周娜娜回部队心情不好,这又有人诅咒她闺女,哪里会给人留面子,当着众人的面就跟对方吵开。周围人也都觉得是对方过分了,人家好好的闺女爱干什么干什么,关外人什么事?哪里用得着别人指手画脚?更何况去当兵可不是坏事,当初刚开始闹丧尸的时候,还是村里的退伍兵组织起来率先救了大家呢。 所以大家虽说劝,可都是拦着那个挑事的长舌妇,时不时有人给项燕帮腔,最后那个挑事的反而闹了个没脸,灰溜溜的拉着关系好的人回家,路上个还在不服气的说项燕教的孩子以后都没出息。还说不稳当(老实)的姑娘以后也没人要。 这话要是有儿子的人家可能会听两句,有闺女的人家转身就走了。 姑娘稳不稳当什么时候要通过她的嘴去判断了?我家姑娘爱咋咋地,怎么还上赶着求着你儿子看上了? 这是人之常情。人总是更偏向自己得利的方向。有了儿子的人家,相当一部分人恨不得全世界的女人都三从四德,让自家儿子以后日子过得舒心有人伺候。有闺女的人家自然就反过来,希望全世界的男人都被教好了,能将自家闺女宠成小公主,包容所有的刁蛮任性。 不过像这次闹事的人这样的,可就是所有人家都不待见的了。 项骆没有直接参与进去,算是吃了个瓜。而就在往家走的功夫,忽然有村委会那边的人跑了过来,项骆还以为是在找自己。 怎么了嘛? 那人明显是冲着这边过来的。那人先对项骆点点头,却对李宝国道:李叔,你现在有空去一趟村委会吗? 李宝国看一眼项骆,道:我这还得对账本,要等一会儿,是什么要紧事吗? 今天是交接的日子,村里应该也知道。这样依旧过来找李宝国,那应该是不是小事。 那人看一眼项骆,好像是有所顾虑。 李宝国道:小骆不是外人,你说吧没事, 李宝国也不觉得有什么是不能让项骆知道的。 那人才道:是村里回来个人。 李宝国一怔,随即道:这世道还能回来?那是好事啊。 项骆却知道,必须告诉李宝国,却又要躲着自己的人,只怕只有一个:李冠军回来了? 听此言李宝国都吓了一跳,看向那人,那人也有些惊讶。但也侧面告诉了李宝国,项骆猜对了。 这并不难猜。李宝国唯一的近亲的亲戚也就是李冠军了,而李冠军在村子里也就李宝国这么一个亲近的亲戚。他回来了,肯定是要找李宝国的。 不过当初李冠军企图□□李月月之后,李宝国就已经彻底放弃了这个侄子,后来李宝国被全村投票判决,李宝国也没给他求情或是其他。算是彻底断了。 李宝国不禁看一眼走在前面不远处的李月月,面额一沉道:那找我干什么?再说了,不是赶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李宝国是村里头出了名的老好人,能让他这样毫不留情说这话的竟是他的亲侄子,就可见他是有多愤恨这个侄子了。 项骆也问道:当初不是赶出去了吗?难道赶出去以后再回来就没事了? 当初给赶走时村子里还没有这么好的条件,更没办法送他去警方让警方宣判。所以村子里投票,在死刑和赶走之前,仅一票之差,李冠军被判赶出村子。当初他偷盗出了人命,村里怎么就可能再留他? 只是想不明白,这样一个人是怎么有脸回来的。 真觉得被赶走然后事情就翻篇了?他现在回来,当初被害死人的人家也是随时可以报警抓他的! 毕竟当初全村审判属于私刑,法律还没惩罚过他呢。 那人表情尴尬了些,无奈道:所以这才想过来找李叔一块商量怎么办。到底是李家的人。 李宝国依旧面色不善的说道:他是不是李家人跟我没关系,我不认他就是了。怎么做村里决定吧。 李宝国没有主动将其送入监狱,就已经是对死去的大哥最后一点情分了。当初他是当李冠军是亲儿子的,哪怕李月月各种的反对也没改变他疼爱李冠军,不仅时长接济,甚至想过把自己家里的家产分给他一份。 可惜结果是这份付出非但没有被李冠军记住分毫,反而在恼羞成怒之下打起了李月月的主意。 他没有得逞是李月月的幸运,但在他下手的那一刻,李宝国就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他。 他话都说到这里了,那人也不好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原本不错的心情,就这么被毁了。 项骆看一眼那人离开的背影,略有所思的对李宝国道:他应该不是无缘无故回来的,可能另有图谋。 李宝国一怔:你觉得呢? 没觉得什么,就是担心你心软。项骆道。 到底是骨肉至亲。是李宝国的亲侄子。项骆怕那李冠军上门认个错李宝国就心软了。李宝国本身就是心软的人,这不是不可能。 所以项骆给他提个醒。 李宝国也明白项骆眼里不容沙子,而且厌恶李冠军,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这畜生进家门一步。 要是倒退到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李宝国还可能稀里糊涂的觉得是孩子不懂事。可这一年来李月月可没少教育他爹,不仅纠正了他很多思想,还给他加深了很多思想。 其中就有关于李冠军的。 李月月可记仇着呢,也怕自家爹再犯糊涂。所以没少对李宝国明示暗示李冠军的可恶和无可救药。 现在李宝国要看见他人说不定跺着脚骂街,又怎么可能真对他寄予什么帮助。 项骆并不看好这次李冠军回村。只是没想到李冠军这次回村真的拿出了诚意。 第二天就听说了,李冠军去了当初被他害死人的陈家,当面给人家儿子下跪道歉,并取得了对方的谅解。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搞事 第148章 第 148 章 出去吃了一年的苦, 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回来竟然真的能屈能伸起来。 当初他之所以被村里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甚至获得了一半的投票想让他死,不外乎是他不仅仅作恶, 而且是作恶后没有及时补救且态度十分恶劣。 当初的老陈头说到底是自己吓死的, 李冠军是没有施救, 可人到底不是他杀的。当初陈家也是因为看见他态度过于恶劣, 所以气头之下才跟他不死不休的。 而他当下回来了, 直接给人跪下声泪俱下的忏悔,人心都是肉长的, 加上老头岁数大了,又死去了一年。老陈头的儿子对此也没有太深的追究。 也只告诉他这件事就此过去了, 他们家不能原谅, 但也不会追究。 这正经的苦主都原谅了,别人再抓住不放也不合理。 就好像周兴风父母撞死了项骆父母, 最有资格讨说法的是项骆。项骆说周兴文父母无辜, 那么项建国就没有资格去找周兴文一家的麻烦。 项骆听说了这件事以后就发觉了李冠军的不对劲, 不过到底不是他家的事情,当初李冠军陷害项骆是偷东西的那一个, 可到底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且没有对项骆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他也就不参与了。 只是过了两天以后,李月月顶着一脑门子的官司气呼呼的跑了过来。 项骆家里平时能过来做客的不多, 也就是项燕一家和李宝国一家。 而李月月跟项骆算是发小, 又能聊到一块去, 项骆倒是不反感她没事过来坐坐。 她进屋没等说话,项骆扔过去一包凤爪,笑道:看来是李冠军找上门了。 李月月只咬牙切齿恶狠狠的吐出来两个字:晦气! 项骆也只是笑。 这一笑李月月更不痛快了:我算是知道什么叫祸害遗千年了,这种人竟然还能活着回来!去年冬天就没把他给冻死!他那么大雪还受着伤出去的, 竟然没死! 当初大家之所以选择赶出去,其实也都是所有人心里默认了的另一种死刑。李冠军被李月月捅了一刀,不深不浅,可在没有医疗条件的环境下是绝对致命的。 当时外面还有那么多的雪,就算是一个健壮的年轻人出去也可能在半路上活活冻死。 所以说没人觉得他出去以后还能活着。只是照比亲手选择死刑,像是当刽子手外,把他赶走是看上去并不血腥的杀人方式。 只是人竟然时隔一年后回来了! 最近回来的人也多。项骆喝了口茶,自然是说周娜娜也回来了。 李月月看一眼项骆:那是该回来的人,回来后又走了。这个不该回来的,回来以后还不知道闹什么幺蛾子。人装的跟个四五六似的,鬼知道是什么花花肠子!这种人也就死了能让人舒心,不然还能有什么? 难得李月月用这么恶毒的话去诅咒一个人。 不过项骆是完全能够理解的。 要知道,李冠军当初是想强要李月月,李月月再怎么厉害,遭遇这件事也是她心底挥之不去的阴影。别说女孩子,就算是个男人要是遇见了变态骚扰,那也是能恶心一辈子的了。尤其是这个人还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堂哥。 当初李月月捅的一刀都是轻的。 他做什么好事了?项骆挑眉。 好事?什么都是好事,李月月咬紧了牙关道,我爸倒是听话,都没让进门。可那王八羔子直接再门口跪下认错,说什么当初只是误会我爸了,觉得他是一心帮外人,所以只是想打我出气,没想过做别的。当时之所以那么说,也是为了气我爸。还说自己是年纪小不懂事,现在想明白了,还是我爸对他好。 项骆见李月月愤愤不平的样子,有些奇怪道:难不成李叔听了这个就心软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37) 他敢!李月月一拍桌子,我跟我爸都觉得他在放屁。他当初什么的心谁心里还没点数?我能捅一刀那是我自己本事。我怎么没捅死他!可恨的是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他在门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当真,反过来劝我爸,说什么孩子小不懂事,现在反悔了要是自己家人都不帮衬,那才是没有回头路了!他要是心疼把人领自己家去啊!他那么博爱怎么不给全世界流氓一个家啊! 李月月的小暴脾气算是被彻底激发了,祝炎听了半晌,只好笑道:那你跟那个人说去啊。 李月月瞪了祝炎一眼:我不就是这么说的所以才被我爸赶到这边来的吗?我走时候我爸倒是还向着我。可你知道我爸这人耳朵根子软,那群不嫌事大的劝的多了鬼知道会怎么样。 祝炎挑眉:怎么,想着让项骆过去把那孙子赶走? 李月月没开口,她是有这个想法。可这件事只能是项骆自己帮忙,李月月却不好开让项骆参合进来。 沉默些许,李月月才又道:那个李冠军从小就来我家,差不多一撅屁股我就知道放什么屁。我可从来都不会觉得他是个能屈能伸的人。 李月月脾气冲不假,可她不是没脑子的人。相反,她胆大且心细,不然也干不了会计的活。 这世道改变的人从来都不是少数。项骆提醒了一句。 可再变也不可能变成这样。他打生下来就没人教过他什么叫低头和认错。要不然他不可能在村里混的那么不是人。而且我过来的时候,遇见他还在外面守着。我还跟他说了两句话。我说话不客气,我也感觉到他好几次都差点跳起来咬人。可话到嘴边都忍下去了,好像是有什么事给压住了。他这回回来肯定是有所图谋的。 所以你怀疑他过来认错,其实还是贪图你爸的财产?项骆问。 李月月有些迟疑的摇摇头:我爸不至于那么糊涂。就算是以前,想要给他的话,给他个安家立业的钱就顶天了。说句现实一点的话,现在这世道想要安顿一个人用不了多少粮食,我家里从指甲盖里掉出去的都比这多。他也明白,我爸再怎么心软也不至于让他得太多好处。可我也想不出他还能图别的什么。 祝炎看看李月月,眉毛皱一皱,还是道:这世道不缺自以为是的人,说不定他就真的这么想的。毕竟像这样的人,越是没本事,越是有蜜汁自信。说不定他就自诩是你们李家的长子嫡孙,觉得你爸赚来的东西都该是他的。 这样的人才更加常见。 越是没用的人,越是幻想自己能理所应当的获取比常人更优越的条件。越是窘迫又不想承认的人,就越是会将一些从前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当做理所当然。 钱书柔就是很标准的这一类人。她从来不知道付出才有回报。只是守着长辈这两个字,就理所应当的觉得项骆应该主动把所有好处都给她。 李月月的眉头皱紧,随即自嘲一笑:管他呢,反正站我家便宜是没门。这儿我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可到底回来以后还没做出什么来,能做的也就是防范。 李月月捅过他一次,就不怕再捅一次。 项骆挑眉:那用不用我给你拿几个报警器? 李月月想一想,摇头道:应该不用。我家的窗户都是焊了钢筋的,也就前后门能进人。可前后门从里头反锁的话,开锁不可能一点声音也没有。 原本她家的窗户跟村里其他人家的差不多。只是后来帮项骆卖菌包,怕东西招贼丢失,所以李宝国赚了点粮食后,特意找人弄来了钢筋把窗户都焊上了、比指头还粗的钢筋,想要弄开那声音绝对不小。而前后门就更不怕人进了。 也是,比起这个,你更该注意的是你爸。甭管李冠军是怎么想的,那都是外面的人。要是你爸先被内部突破了,那才叫后院起火。你爸到底疼了他好些年,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李月月当然防着,不仅防着,当下谁过来不嫌事大的劝说李宝国,她都给记在小本本上了,以后再慢慢算账。 李月月最恨的就是这种闭着眼睛谈原谅的人。当初差点受害的是她,差点就被欺负了。结果外人上下两片嘴轻轻碰一碰,就把那个归于了年少不懂事。 对于这种人李月月是真想问候一句:你要真觉得的年轻不懂事就都该原谅,怎么不先把你家里的女人们先送人家家去? 可这话到底恶毒了些,人家里的女人们又没做错什么,也就只能在心里头骂。面对面的时候说话还是要掌握最基本的分寸。 说起来,这个李冠军跟项骆的渊源也算是由来已久。 但年祝炎刚来村里头想要在村里种蘑菇,就是李冠军在周振兴的指示下给搅合了。 后来他在村子里偷东西,也是故意放任村子里猜忌项骆,甚至还专门挑项骆没有外出巡逻的时候去作案,加深人们对项骆的怀疑。 原以为他被赶出去以后就就算结束了。没想到又回来了。 说起来他回来有两天了,项骆跟祝炎还没正经看一看这位故人。 第149章 第 149 章 其实村里人不见得真原谅了李冠军。只是当前村子里有军队驻扎, 他们不怕小偷了。至于出人命那一次,本家都已经原谅了,他们更没必要抓住不放。 而且还是惯有的思维,骨肉血亲。 在他们看来, 李冠军迷途知返, 已经拿出这样深刻的态度认错了得到谅解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还是那句话, 浪子回头金不换。何况李宝国过去多疼李冠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李宝国对这个唯一的侄子再没有丝毫的幻想,也拒不原谅。这些劝和不劝分的人也不会有什么错处。毕竟他们这也是为你好。 为你好这三个字, 就足够将他们立于不败之地。劝好了他们有功。劝不好人家也没错。 这就跟当初劝着项燕原谅是一个道理。 李宝国做多了老好人, 自然明白村里人的算盘。加上想到女儿对李冠军的深恶痛绝, 这远近亲疏他还分得清,不至于糊涂。他若无儿无女, 可能心疼这唯一的小辈而心软。可他自己有闺女。 那李冠军咬着牙在外头跪了将近两个小时,李宝国没有丝毫的松动, 倒是李月月路过的时候一口啐他脸上。 要是旁人这么做叫落井下石, 李月月身为差点被他欺负的受害者,此时没有一刀捅了他就已经是李月月最后的温柔了。 最后李冠军在听见同村人劝说后, 终于受不了抵着几乎冻僵的双腿,被村里人搀扶着去了大队。冰天雪地跪了两个小时, 是个人都受不了。偏偏李宝国坚持着不肯让他进门, 甚至有人提议给他送口热水都没应。 至此李宝国也算是在全村面前说明了自己的心思。就算陈家原谅了他,李宝国这个亲叔叔也不原谅, 这件事没得谈。 李冠军在村里人面前表现的相当良好,也给众人留下了一个相对较好的印象。 加上这一年来,村里遭遇的事情太多了,也见识了太多的人心险恶。他们对陌生人的忌惮与日俱增, 相应的,对熟悉人的容忍度也就提高了,而对这种从前做坏事,现在学好的人更增添了几分认同。 加上最近的糟心事太多,周振华也觉得村子里需要一点积极的事情振兴士气。以及村内米虫较多的事情也需要解决。而李冠军其人不论是条件还是背景都再合适不过。 所以观察了李冠军两天以后,发现确实不错,村委会开会,就打算将李冠军当做一个典型扶持。 项骆这头接到了村里的消息。周振华倒是个头脑清楚的,知道项骆跟李冠军算是老冤家了,也怕贸然扶持李冠军会得罪项骆。 不得不说,这样的老油条处事想的还是挺周全的。 项骆听见消息看了一眼祝炎,项骆无所谓,主要看祝炎怎么想。 祝炎对来传消息的人说道:那是村里决定,你们决定肯定有自己的思量,这不用跟我们说。 这话虽说有些模糊,但也给出了态度。他们不会干预村里的决定。 随后,村委会那头就放出了消息,让李冠军进了村里养蘑菇的大棚里头先干活,后续等来年开春,只要他愿意,村里打算再开养鸭场,就让他做领班来领人干活。 这是村里向那些米虫表达的态度,只要老实肯干,不论之前什么样,只要现在开始老实肯干,村里也就会给大量的机会让人翻身致富。 这才几日的功夫,李冠军的身份先从了一个偷盗害死人且对堂妹下手的十恶不恶的罪人成了浪子回头忏悔年少无知的好孩子。 现在又有了村里人的大力扶持,成了前途不可限量的上进青年。 李月月这头鼻子都快气歪了,听了消息又来项骆这边吐槽村委会怕不是养了一群傻子。 祝炎只喝茶。难得讲究一次,用的正经茶具,项骆在喂鸭子,祝炎倒是心安理得老神在在的喝着功夫茶。 给李月月倒了一杯,小巧的青花瓷杯内盛着棕红色的茶汤,漂亮的有些不真实。 祝炎嗅嗅茶香,喝了一口:这茶是之前合作伙伴直接从产地带过来的极品,我都舍不得喝,你今天是来这了。 李月月一直看祝炎就不是普通人,他的身上带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可究竟是什么又说不出来。一眼瞧着,就像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事物才能堆砌出来的。 端起茶杯,她不懂茶,可光看着这么一番功夫就喝这么一小杯,也是知道高大上。 喝了一口茶水,入口柔顺,口舌生香。 只是茶虽好,饮茶的人心境不佳,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这茶给我喝了浪费。李月月道。 她实在不是个品茶的人。 祝炎却道:哪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就是一口饮料。口渴的时候用来解渴,无聊的时候用来消遣,参禅的时候用来静心,恐惧的时候用来压惊。茶叶和沏茶的水也许分好坏,不过这喝茶的人虽各有不同却也没有贵贱之分,这茶水也始终是一杯水罢了。 李月月一怔,似略有所思,祝炎摊手笑道:我也不懂茶,就是弄来玩玩全当消遣。 李月月笑道:你这话倒是让我想到不少。 那你这杯茶就没白喝,祝炎将茶杯放下,若是心里不爽乱发脾气或是找人吐槽是最浪费时间的做法。这对对方没有任何影响。你要是觉得奇怪,就自己去查,去证实不对的点。然后拿着证据甩他一脸。若是对方没什么把柄,你就自己创造出来一个。只要别自己被抓住小尾巴,谁还管得了你做了什么。 祝炎说完话,唇角一勾,像极了一只引诱孩子吃糖的老狐狸。 李月月略无语:听你这话,怕不是在叫我学坏。 祝炎瞥他一眼:你要是两句话就能跟着我学坏了,那也是你的本事。这世道好人坏人的界限本来就模糊。 李月月再度拿起茶杯一口饮尽,跟祝炎道了谢就起身离开了。 项骆刚好跟他擦肩而过,用湿巾擦擦手还有点奇怪这丫头怎么刚过来又走了。 进屋就嗅到了一股子茶香。项骆刚好渴了,坐在祝炎身边,拿起祝炎刚喝一口的茶杯一口喝了。 有点少。 祝炎直接将壶交给了项骆,项骆刚要倒,祝炎道:这种壶就是直接拿着对嘴喝的。 项骆瞧着这壶口确实小巧可爱,壶身尚温并不烫,就直接顺着祝炎的话对嘴喝了一口。 祝炎看他喝了才笑容加深道:这叫西施乳壶,只是觉得名字不雅观,简称西施壶,你猜为啥叫这个。 项骆再仔细看看,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别闹。项骆喝茶的心思都没了。将壶放下去。 祝炎挑眉:不过是个壶,没必要这么大反应吧。还是说你已经弯到了连壶都用不了。 名字确实不雅,不过用这壶的人多半都不知道其原本的意思。 项骆知道祝炎是故意挤兑他,干脆直接将人抱起来起身向床的方向走:那还不至于,不过我这人更喜欢玩真的。 祝炎被抱着已经笑得不行了。 当然,过后那只壶再也没在家里出现。再喝茶就用茶碗。 不过祝炎本身并不喜欢那么复杂。论起来大茶缸才是日常饮茶的灵魂。 随后的几天,李月月露胳膊挽袖子的开始了对李冠军的尽可能多的调查。 他在村子里的表现是真的不错。为人处世也变得成熟老道起来。有时候一些尖酸的人看见他说了过分的话,他来也十分谦逊的听了,连反驳和辩解都没有。 他这样谦恭,就连对他恶语相向的人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李月月也不好大张旗鼓的调查,得到的消息十分有限。 不过没过几日又来了项骆家里,给了项骆二人一个有些意想不到的消息。 李冠军竟然去项建国家了。而且还待了挺长时间。他们说什么当然没人知道,只是他们两个按理说应该是毫不相关的人,唯一能有一些联系的,那就只有项骆了。他们都跟项骆有仇。 李宝国刚跟项骆断绝了关系,原本的光环没了,正是落寞的时候。而李冠军曾经试图陷害项骆,结果全被祝炎给轻松揭开了。现在回了村刚有点起色就联系上了项建国,这怎么想都觉得微妙。 项骆听李月月说这个也想不明白,看向祝炎,祝炎只苦笑:你拿我当算命的了? 无缘无故毫无规律可言的行为,祝炎哪里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再聪明也没有凭空掐算的本事。 李月月一甩手:你可比神棍厉害多了。 祝炎鲜少有无语的时候,他一般是叫人无语的那个。 项骆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论他打什么算盘咱们都该注意了。李月月,你回头多做注意吧,我回头也会多注意他们的。 李月月点点头,又想想道:其实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 祝炎多聪明,睫毛拔下来都是空的。听此言直接了当道:不行,你不用想了。 你咋知道我想说什么? 就凭我会算命。祝炎也算现学现卖。 第150章 第 150 章 李月月想的不外乎是激怒李冠军, 让他气急之下做出错事来。 不过一来这有钓鱼执法的嫌疑,二来也是怕李月月掌握不好尺度反受其害。 说到底李月月还是普通女孩子,自保能力不足,还是不要涉足危险的好。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38) 李月月嘴一撇, 道:反正我是告诉你们我发现的了。到底我也想不明白。既然你说不行, 那我就再多注意别的吧。这世道人心思变, 何况那个李冠军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 两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堂兄妹,他什么样的人,没人比李月月更清楚。就算没有当初那些事, 李月月对他也是厌恶非常。那件事, 不过是加深了这一印象, 将厌恶变成了憎恶罢了。 若是他在外头,不论是生是死, 只要不被李月月看见,就不关她半点儿事。可他回来了, 就不怪李月月抓住不放了。 李月月说完离开了, 等人走了,才是项骆二人关起门来说自家话的时候了。 祝炎道:虽说不知道这个李冠军这一年来经历了什么,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冲着你来的。只是未免太心急了,这才刚回来, 就迫不及待的去找项建国。 还是那句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二人本就怀疑,现在他又迫不及待的去找项建国, 这更露出了狐狸尾巴。 只是这暴露的未免太快了。 咱们是不是该去看看他了?项骆道,好歹回来有些日子了,作为老朋友,现在还不过去看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祝炎嗤笑:他也配。 项骆却道:我不认为他能有这样的头脑。如果他不是真的浪子回头, 而是假装成现在这样回来,那一定是有所图谋的。可他能图什么? 那可就太多了。咱们村里随便流出去点什么都是外面多数人很难获取的。菌包也许没那么稀罕。可咱们有鸭子。甚至还能种出来蔬菜。虽说产量不高,可在想买相关的设备多种却不是难事。这些,别说是让一个人做出改变,就是让一个人卖身成奴进来都足够了。 本地本身就是末世全国粮食产出比例最高的地界,哪怕是末世初期大量屯粮发霉,抢救出来的粮食也是最多的。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边哪怕会有部分地区闹饥荒,却也从来没有过大面积饿死人的情况。甚至还会一车一车的往外地运送粮食,去养活更多的人。 当然,这边都有饿死的人,其他地方就更不用说了。 为一块饼干而死的人都不在少数。 而一个能够吃饱穿暖,不用为了每日口粮奔波劳苦的地方就更显得珍贵异常了。 祝炎都想不明白的事情,项骆就更想不明白了。反正只是将心底的疑问说出来,具体还是祝炎去想。 其实要找出他的目标并不难。祝炎又道。 项骆挑眉:哦? 也不用咱们去找。他连项建国都见了,又怎么可能真的压抑的住性子不来找咱们?祝炎想的倒也明白。 所以呢?项骆问。 祝炎含笑道:有些事李月月做不得,咱们可没避讳。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里看见了狡黠。 不出祝炎的所料,才过了两日,家门口就被敲响。项骆刚从鸭子那边出来,想着这个时间,也就是村委会的人会来,如果不是村委会的人 项骆笑容加深,只打开大门的小窗看着外头站着的久违的李冠军。 果然安耐不住了。 你有事?项骆并没有给好脸色,甚至没准备开门,只冷冰冰的问一句。 李冠军看着项骆时的目光有些复杂,不过在项骆打量他的时候,就换上一种羞涩又难为情的表情: 项哥,好久不见啊。李冠军的表情甚至带着几分不知所措的青涩。 其实李冠军今年三十多了,比项骆大上不少。叫哥其实是一种降低自己的奉承。 项骆只冷笑:是好久不见了。回村里几天了吧。 这话明显是在挑理,可要知道,二人原本就不熟,人家回村里肯定是先走亲戚。 只是想项骆这样说了,李冠军反而觉得这话题能说下去。 其实一直想来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之前是我不懂事,没少给你们添麻烦。想着拿点什么过来赔礼,你 李冠军想说的是你家什么都不缺,我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拿什么,所以一纠结耽搁了。 然而项骆没等他说完,毫不客气的道:那你赔礼呢? 李冠军唇角抽了抽,傻子都听得出来项骆这是呛着□□呢。 李冠军尴尬的将手抬起来,一个塑料袋里装着两个午餐肉罐头:这是村里给我的补贴,我看就这是最值钱的,当然我也知道 他想说我也知道你家不缺,你应该不稀罕要然后自己再收起来。 结果项骆一伸手直接把两个罐头顺着小窗抢过去了:礼我收了,你回去吧。 李冠军原本是打着赔礼道歉的旗号,想要多套套近乎。原本想的很好。带来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值钱,可项骆不缺这个,肯定不稀罕要。他收不收是一回事,李冠军送来了那就是礼节到了。然后他在伏低做小说几句好听话,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表现再好一点,项骆肯定也不好意思说太多。只要有了突破,他在多过来走动走动,嘴甜一点,项骆这边就攻破了。 哪怕是没这样顺利,项骆直接恶语相向,对李冠军而言也不是坏事。他大可将之前在李宝国面前表演过的再表演一次。而且在李宝国面前是侄子对叔叔,那算得上是天经地义,李宝国不原谅,村里人尚且言三语四的。可对项骆这个陌生人,李冠军拿出那样的态度若是项骆依旧言语不逊,那就是项骆的问题了。 李冠军就能化被动为主动。 然后理想很丰满。现实却事与愿违,打开头第一句话开始,项骆就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每一句话都噎在李冠军的嗓子眼里。 两个午餐肉罐头,对于这种末世后唯一可任意流通的肉源,项骆可能已经吃吐了。可对于李冠军而言,那绝对是多闻一次香气都无比奢侈的存在。可项骆就这么拿走了,而且语气轻淡到就好像只端过去了一杯水。 李冠军好不容易堆砌起来的表情管理有些绷不住了。 你你喜欢就好。总不能再伸手要过来说不给了。 项骆却直言不讳道:我不喜欢。不过也知道你只拿得起这个了。所以你还有事吗?没事回吧。 项骆说完直接把小窗口关上了,听声音还上了锁。 那一瞬间李冠军真想跺着脚骂街。 可万一引来了人怎么解释? 说项骆不肯原谅他?可人家把赔礼都收了,那就代表谅解了。就因为人家没请你进去坐坐?当初他闹得事情还少吗?人家能原谅就不错了,难不成还要让人家将他当贵客迎进去好生招待? 人家收了礼不再计较就已经是最大的宽容,还没有把人得罪透了后送上仨瓜俩枣的又要去人家当座上宾的。 何况在项骆家里,罐头实在是不值钱,喂狗都不见得吃。 李冠军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心底更是无名火翻滚。 只是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真就生生的将这股子火气给压抑了下去。 这时候又听院子里祝炎问项骆:谁来了? 没事找事的。项骆语气中带着轻蔑。 我还以为村里这种人都死绝了。祝炎嗤笑了一声。 倒还算懂事,好歹送过来了两个罐头。 就这个?闹闹都不吃吧。闹闹过来! 汪! 如果刚刚的项骆至少维持了表面上的和平 ,现在院子里的动静就无异于将李冠军的脸扔在地上踩。可人家不是当着你的面说的,没有立场去敲门要说法。 李冠军只觉得嗓子一阵腥甜,竟站在那里半晌没反应过来。 直到有路过的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嘿,怎么站这里发呆,是想进去吗? 李冠军身子一颤,勉强回过神尴尬笑道:已经说过话了,还送的罐头,他收了,就是 李冠军话没说完,拍他肩膀的人立即笑道:还是人家厚道吧!他就这样,虽说眼里不容沙子,可也从来没有主动难为人的时候。不仅这样。当初村里对他态度也不是很好,结果他发达了第一时间就想着带着全村一起。菌包也就算了,竟然连鸭子都舍得拿出来。我妈信佛,还跟我说,像他这么好的人放在古代都能建个庙供起来。是有点夸张,不过人是真好。 李冠军原本还想说点可怜话,通过主语上的偏差挑拨一下项骆的名声。 结果他话没出口那头已经吹上了。 这也叫李冠军透彻的了解了一次项骆在村子里的声望有了进一步的概念。 项骆这一年多的经营可不是白做的。一来他确确实实改变了村里人的日子。尤其是夏天的没水的时候,村民们外出买水看过其他村子人的疾苦,明白当下生活的来之不易;二来也是日子过到了现在,村里人对项骆该有的猜忌都有过,该误会的也误会了。心里头过意不去是一方面,再遇见事了也涨了教训,知道先相信项骆帮着项骆了。 作者有话要说:然后玩脱了~ 第151章 第 151 章 周三 项骆这一年来的经营不容易, 也有心凉的时候。可当下的结果已经初现。这份好印象得来不易,不过相应的,这份印象深种以后,这份印象也会深深种在他们心底, 不容易再改变。 这是项骆当初所设想的, 也是祝炎帮他想到的未来。 李冠军嘛, 没开口,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项骆家的院子。 他不过是一年没回来,竟没想到村子里变化竟然这么大。当初他不过是小施手段, 便叫全村人吃准了项骆是那个偷遍全村的贼。现在项骆壮大了, 可李冠军自认为现在的他照比一年前也强上太多。 他不信当初能成, 现在还不能成。 项骆是故意气李冠军的。这很明显。 其实项骆从来都不是没事找事的人呢。如果李冠军回村以后相安无事,项骆也懒得理会他。最恨他的其实是李月月, 而李月月想做什么,项骆从来都不会干预。 只是李冠军不该去找项建国。 项骆又不傻, 他可不会相信李冠军去只是单纯的走个亲戚串个门。他们又不熟, 肯定另有所图。 既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那就不如干脆一点, 直接给添把柴,叫李冠军怒不可遏之下做得更多。 越急越乱, 盛怒之下没有成事的。这才是项骆二人的算计。 李冠军那头会怎么想怎么做暂且不说, 项骆这头倒是有点事情。 袁朔有心接安维出去。 不仅仅是袁朔有心照顾安维,而且安维是软件方面的人才。当下全国百业待兴, 软件已经逐步恢复当中了。安维也算是高端的程序员了,他这个时候出山还真不怕工作问题。 这村里头条件虽好,可必须承认,这大大束缚住了安维的才能。 安维得到这个消息以后, 说真的是有点舍不得走的。不过出去以后更有发展也是真的。 在村子里,顶天就是养养鸭子做个菌包。也许可以成为农场富翁,不过对安维所学的能用得上的还是十分有限。 祝炎听见此时以后,还是比较支持安维出去的。 主要是看你自己的志向了。我知道你就算是一直呆在村子里也能呆住,只是我看你对程序一类的热情一直没有褪下去。在村子里,你充其量是拦截一下卫星信号,了解一些咱们需要知道,但跟咱们关系又不大的情报。咱们这里的电脑配置也十分有限。如果有个好条件,你的成就绝对不仅仅是这样。就看你想不想做得更多更好了。 必须承认,祝炎的话对安维而言的触动还是比较大的。 安维叹了口气,只道:只是觉得金窝银窝,也不如咱们自己建的狗窝,而且出去以后条件真不见得比现在好。 祝炎却道:那就看你愿不愿意去了。你出不出去其实对我们都有利,所以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剩下的就看你自己衡量了。 安维的唇角抽了抽,只道:你这不就跟没说一样。 祝炎走到安维身边,伸手揉了揉安维的脑瓜顶:好歹当你这些年老板,你要跳槽我还能拦着? 安维抬手将祝炎的手拍掉,身子往后一仰认真想一想:其实出去也行,在村子里眼睛耳朵都被遮住了,所知所见的到底有限。我出去了,还能帮你们好好看看外头,外有再有什么动向,也能告诉你们。 这也正是祝炎所想,所以才说安维不论是否出去,对他们而言都有利。 祝炎却冷笑着挤兑道:你怎么不说出去了就不用天天看我们俩秀恩爱,就欺负你一条单身狗。你终于不用抱着闹闹相互取暖了。 安维有冲动抬腿一脚过去,项骆那边已经笑出了声。 闹了一阵,祝炎才严肃了些说到:你自己应该也看得出来,那个袁朔对你有意思。 对这方面,安维一直都是迟钝的。 你怕不是以为全世界都是弯的。 面对他吐槽,祝炎也不在意,只道:反正你自己多想想吧,可别到时候你当人家是兄弟,人家当你是媳妇,那就尴尬了。对方对你没少照顾。真有那么一天,你要是连拒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呢? 安维嘴一撇没说话。 祝炎见他不回话,只道:或者说,你先跟他出去看看,最好考察一下工作单位,觉得没问题了以后再说。不然不去的话会有遗憾,去的话万一有什么不顺心的再想回来也难。 这话是最中肯的,也是众人交流后最后决定下来的。 袁朔前段时间忙的消息全无,自从有了周兴风那件事情以后,袁朔又被安排了另一样任务一直忙到最近才有空重新联系安维。这一联系就给安维联系了个不错的工作。 安维将三人谈论的结果告知了袁朔,袁朔倒也能理解,确定好的时间,就开车过来拉安维去城里。并不是去县里,而是去市里。给找的工作,是维护市区内刚刚起步的全民手环政策。市区内居住的所有人都给派发了一个手环,手环内有着一个代表身份的芯片。这个芯片包含了身份证、存卡等所有信息,办事、消费只需要刷芯片即可。甚至直接暂时跳过了货币的发行,直接用数字货币代替流通。 只是这样的政策也只是实验阶段,最后是否才用还要看使用后的成果。 而安维应聘的,就是相关技术的研发和维护。 这本身并不是难事,对于安维来说更是手到擒来。 因为这次安维去只是考察,所以项骆也没给他准备太多的东西,因为天冷,去视察难免四处走动。所以项骆给他多准备了一些暖宝宝,怕他吃不惯肉罐头,又带了些真空包装的腊肉和和二十个鸭蛋,又怕吃不上蔬菜,特意带了两包干菜和榨菜,临走的时候,又给塞了两个水果罐头。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39) 走的时候背了慢慢以登山包,甚至连换洗的衣服都快塞不进去了,就这还是项骆颇为克制的给准备的。 临走时候项骆还留了一句:不够吃的话就委屈一下下回再给你多拿。鸭蛋多拿了几个,你就别一个人自己吃了。鸭肉没办法带,不过你要确定在那边上班,我可以给你拿十个二十个过去,就算是住宿舍,应该也有空间养。 项骆的语气里,二十个鸭子就仿佛一件衣服般轻飘飘的。 袁朔开车出去的时候唇角都忍不住直抽。 看得出来他们条件确实好。袁朔身为特警,风里来雨里去的,出的差不多是最危险的任务,待遇也差不多是内部最好的一批。 只是每次来项骆家,都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穷人。总觉得外面那些有钱也买不来的东西,在项骆这边随便出手都是一堆。 项哥一直都挺有远见的。祝炎只道。 袁朔挑眉:是之前准备的? 安维却不肯多说:应该是刚开始发现粮食发霉的时候,他就知道物价要涨,还是他提醒的祝炎。然后才攒下来那么多。原本还想着这么多估计是要放坏了,没想到粮食越来越稀罕,攒下来的东西更是越来越值钱。不过也金线自己家吃,分出去一口,自己家就少吃一口。 这话是对袁朔的几分防备。怕有官方背景的袁朔在了解情况后,让项骆拿出来一部分销售出去。 其实袁朔对项骆家里究竟有多少东西好奇心并不大。这世道能活得精彩的人,都有底牌,只要不触犯法律底线,也没必要深究人家的来历。 只是安维这话说的防备,是有点伤袁朔心的。 你还怕我贪啊。袁朔轻松的笑问一句。 安维没必要句句都呛着袁朔,好歹人家好心给他找个工作。这年头找工作可比末世前难多了。 你吃不心疼,项骆也不是小气的人。你没少帮他们俩,上次要不是你帮忙,周兴风指不定兴风作浪什么程度呢。只是人总会有自己更看重的人。他们看重你,你总有你看重的人,比如你媳妇。你媳妇也一定要有她看重的人,比如她父母,她父母也一定会有需要帮衬的看重的人。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就是一座金矿也不可能个个都能照顾到。 这话在理,袁朔挑眉道:你这么说,他在村里是没少吃这个亏吧。 安维笑的狡黠:这才是我佩服他的地方。他为人处世只看好坏,也只要懂分寸的人。那种仗着有关系得寸进尺的人,他也从来不给面子。不然也不会跟自己亲三叔当众断绝关系。可要是知道进退的人,都能跟他混的不错。别人自己想要扶持谁是自己的事情,但要自己承担,要是把别人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回过头又将这些事都往项骆身上推,那以后就没有相处的必要了。 这种人其实很多。都说是做生意上,有的人当中介两头拉线,最后赚个差价。就是所谓的拼缝儿。而感情上也有这种拼缝儿的。 自己大包大揽,回头再找个有本事的人托付出去。回头人情自己赚了,又显得自己多有本事。 末世以后这样的人更多。而且非但不会感谢帮忙的人,反而觉得不过是一些吃的喝的等生活基础品,对于有本事的人不过随手拿出来的东西。 袁朔总觉得他话里有深意,只道:看来你们遇见过不少。 第152章 第 152 章 还行吧, 安维说完,又后知后觉的说道,我不是针对你,就是贸然要离开有点舍不得。那跟我家一样。之前有极品过来要这要那我还能跟着怼两句, 这一走怪舍不得的。 袁朔却道:我不建议你拿我练手。 那多不好意思, 你又没上门打秋风。 袁朔好像收到了内伤, 差点一口血咳出来。 安维可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一句话这么噎人,只是看着窗外陌生的环境。 这差不多是他末世以后第一次出门。 他平时都是宅在家里看家,也不大喜欢出来。 项骆沉稳, 祝炎聪明。他们出来各有优势。只是安维在家里宅的时间长了, 脑子经常短路。加上本身喜欢呛着人说话, 也就干脆不出来了。 此时家里少了个人,项骆看着安静下来的西屋怪不适应的。平日子在厨房做饭, 还能听见西屋噼噼啪啪的打字声音。安维的键盘还是项骆的,有一段时间项骆沉迷游戏, 特意买的游戏键盘, 声音有点大,不过听起来是真的解压。 现下没有了, 怪不适应的。 祝炎却道:晚上有热炕睡了。 项骆失笑。 家里只有西屋有热炕,过去都是安维一个人睡热炕, 项骆二人一直睡床。倒不是安维占着炕不给, 而是床下头有暗道只有两个人进去过,安维虽说知道, 可没去过。 二人倒是不瞒着安维,只是密道里头养活的张口兽都是二人亲自喂的,几乎每天都要下去一次,自然离不开东屋。 所以一年四季安维都是暖屋子热炕, 项骆跟祝炎就只在床上了。 祝炎虽说是本地人,可从小到大也没睡过几次热炕。这在村里头住了一年多也没睡上。 项骆直接回头抱起他直奔炕上:那你今天就试试。这回可不怕人听见了。 从前家里有个电灯泡,俩人搞事的时候总要忌讳别被隔壁听见了。现在可就不用担心这些了。 祝炎也没拦着,任由项骆在他身上点火。 二人一番尽兴,一时倒也将其他的乱七八糟都抛弃在脑后了。 只是此时的二人还不知道。一场他们末世以来遭遇的最大危机正在一步步的走进。 李月月最近紧顶着李冠军不放。监视他越多的,越是觉得他的行为举止愈发不对劲起来。此时已经不仅仅是报复心理在作祟了,而是单纯的觉得他回村后的行事都很不对劲,好像在酝酿着什么。 只是平白无故的没有证据,说出来也没人信。加上他跟李冠军也算是有矛盾的,说出来别人更觉得她是故意说他的坏话。 李月月这两天听说李冠军晚上会出门,所以最近几天每晚都会出去一会儿蹲守李冠军家。因为这个还跟担心她安全的李宝国吵过几次。 不过李月月多有主意的一个人?李宝国这个当爹的也争不过他。 一连蹲守了几天都没结果,就在李月月都打算放弃的时候,这天刚好瞧见李冠军住的地方有动静。 李冠军原本的房子已经有人住了。他现在回肯定是回不去的。所以直接找村里人家少有空屋的,将李冠军塞了进去。 李月月一连几天都晚上出来,哪怕是末世后夜里鲜少有人出来,也是会被人发现的。不过好在李月月对于村里而言比较特殊,被人问起,就直说只要帮项骆挑两个人,再有人细问就直说是秘密,也就没人再问了。 先前一练两次工厂招工,都是李月月帮的忙,再有什么找李月月也正常。只是为什么是晚上虽说想不明白,但直说项骆要求的,他们也不会怀疑什么。反倒是都觉得是好事,所以都跟她套近乎,想要多得些好处。 李月月在村里头的行动倒是还算自由,这天就正好看见李冠军安耐不住的从住处出来,李月月一见便知道事有突破,呼吸都轻了下来,蹑手蹑脚的跟在了其后面。 李月月跟踪并不专业,不过好在夜黑风高,那李冠军似乎想着事情,闷头往前走。李月月远远跟着,只瞧见李冠军往村委会的方向走。 李月月有些怀疑,想着是不是村委会的人叫他晚上过来的?要是那样的话就等于闹了笑话了。也是这个时候,才看见李冠军绕过了村委会往后面走。再往后面不远就没什么人家了,其中还有一间房是巡逻的解放军落脚休息的地方。 李冠军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儿,李月月也站在他身后来了个黄雀在后。 半晌,才见一队解放军七个人从休息的院子里走出来,纪律严明的一块往外走进行巡逻。 等人走远了,才见李冠军走近了些,就在远在外头不远处,拿出了手机打电话。 夜里当然看不清,可屏幕是会亮的。李月月见他拨通了电话,瞬间就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了。 他应该是想要跟外村的某个人联系,可他当前是与人混住,难免不被偷听。可外出的话,既要防备被外出起夜的人听见,也要防止被巡逻的人发现。 所以所谓灯下黑,就干脆来解放军休息区这边打电话。虽说因为当前军人们巡逻的时间随机,别说村里人,就算是军人自身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巡逻,可至少知道他们出去巡逻一次的时间大概是十多分钟。这期间要走几条街,还要往外墙走一圈。要是天气不好,则需要二十多分钟,因为恶劣天气有匪徒的可能性更大,需要更加细心。 所以,这段时间最隐秘的地方,反而是军人们去巡逻之后的休息区。至少能保证十分钟之内没人会来这边。 电话打出去将近一分钟才被接听,开口时李冠军人已经有些恼怒: 你怎么才接?知不知道我打电话给你会有多大的风险?我不该这么快联系你?你怎么不想想我在这里什么日子!我这一天天跟个三孙子似的倒不是你,就你上下两片嘴皮子碰一碰让我忍!你知道那个项骆多拿自己当个人物吗?给条尾巴就能给我拽上天去!我凭什么还要看他鼻子眼睛过活?你说过帮我弄死他!也让我在村里站稳脚跟,当时说好的信誓旦旦的,怎么等我进来了就只知道叫我等了? 李月月听得是心惊肉跳,忙左右看看,确定自己隐蔽好身形了,这才强压下快跳出来的心脏继续听。 只见那李冠军又道:我就是心急了!我他妈等不了了!我就想看他尽早死。去见□□早了又怎么样?也没人怀疑我什么。你没回村里不知道,现在村里人对他当神,我不是没试过挑拨,可不管用!我现在反而担心项骆他先对我下手。到时候村里没一个人帮我!那就真不如我现在就下手,把人弄死以后我再慢慢经营。至少别人怀疑我的可能性更小。 随后李冠军听了对方一段话,随后才道:你别跟我说那么多的道理理论什么的,就一句话,你根本不在村子里,怎么可能比我清楚村里的事情?我想这么做肯定有我自己的原因。咱们两个是合作,凭什么什么都让我听你的?更何况你不也要等着我在村里混出名堂来以后再扶你一把吗?既然这样你凭什么不听我的? 对面似乎讽刺了一句,李冠军有些恼怒的说道:那又怎样?有本事你就不靠我了,我也当不认识你。反正我现在在村子里还不错,村长都有心扶我一把。我就算不能像你说的那样站在高处,却也比之前好太多,至少吃喝不愁。我何必跟你冒这个险!我告诉你,别真惹怒我了,我什么苦没吃过?真惹急了,我一把火把村里都烧了,到时候咱们都别想好 李冠军说的话实在凶狠,李月月哪里听过这些?惊愕之下退有些发软身子便是一晃,正好踩在了一块瓦片上发出了响声。 村子绝大部分房子都在政府的补助下换上了彩钢,而原本的红瓦大部分都被扔到了村外倒垃圾的地方,但也有少数的漏网之鱼被随便扔到了墙外头。这些东西平日里头并不起眼,李月月也没注意,没想到就这么踩了一下,那声音再夜里头明显极了。 只那一瞬间,李月月差点哭出来。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把瓦扔到了这边,这时候刚好看见李冠军先问了声谁,随后谨慎的挂断电话往这边走,一步两步的走过来,速度并不快,只是那不徐不慢的脚步声对于李月月而言无疑是催命符。 李月月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一瞬间脑海里闪过去了很多事情,过往如走马灯一般。 好在她理智未失,一眨眼的功夫又反应过来,想要转身跑,可就算李冠军身材矮小,可到底是男人,这夜里安静,想要逃走肯定会有声音,人只要静下来就能分辨。万一被抓到,这夜里如果没有迎面碰上巡逻队,那就足够被他拧断脖子! 可还能怎么做? 就在李月月焦急的时刻,忽然肩膀被轻轻的拍了一下。 第153章 第 153 章 周四 李月月差点尖叫出声, 下一秒嘴被堵住了。却听耳边有声音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来了句:咱们以后别在这见面了,被人看见了不好。 李月月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人是在帮自己。他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刚好能让走过来的李冠军也听见一点。 李月月拉了拉那人的手, 示意他松开, 也表示自己明白他的好意。 李月月是聪明人, 帮她的男人明白她的通透,便将手松开了。 这时候李月月才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到:怎么不好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有什么可怕的?老爷们脸皮都厚。可你一个大姑娘说出去好说不好听。 那也没人管人处对象的,你就问村里那些长辈, 有几个年轻时候处对象的没钻过柴火垛?李月月此时已经听出来帮自己的是谁了, 随后又有些哽咽的说到, 我知道你想什么呢!我家里穷配不上你,是不是?你以后要娶的是跟你身份匹配的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我这穷丫头哪配得上你。就算是从老百姓里头选, 那也是像婷婷那样跟项骆有关系的,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来帮李月月度的张近南只觉得膝盖中了一剑。 他好心过来帮忙, 李月月咋还不知道感恩专往他心眼儿里戳。 过分了啊。 你胡乱想些什么呢?这话是张近南由衷说的。 其实来人还真不熟, 在一块说过的话加在一起不超过十句。张近南父亲中意周婷婷这件事,还是李月月在项骆那边听来的八卦。 反正都是你想不明白的东西!李月月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可告诉你!我认准的,谁也改变不了!就是你祖宗来了, 你也只属于我一个人, 谁敢抢,我就一刀捅了谁!你敢离开我, 我就一刀捅了你!你死也是我一个人的! 即便知道是演戏,张近南听这话也只觉得背后因风吹过,好像有点后悔伸手帮着丫头一把。 别叫别人听见了!张近南劝道。 这里能有谁?就算当兵的回来了,那也管不了人搞对象!你别转移话题!你到底什么态度, 给我说清楚,不然哪儿都别想躲!信不信我直接搬你家里去,光明正大的跟你出入进去! 别别别!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名声着想吗?你想,我要是不喜欢你能招惹你吗?我只是需要时间说服我爸。这样把,我明天就打电话,让他好好考虑一下咱们两个的事情。 什么明天,你别想唬我!就现在!李月月骄横道。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40) 我手机没带回来。要不我这就回去取?不过你就别去我家了,被人看见不好。明早我装作去你家买东西再跟你说还不行吗?张近南是彻底对李月月的演技给跪了,这份无奈说的真情实感。 李月月这才勉强同意道: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你可别跟我耍心眼!我可没那么好糊弄! 行行行,咱们先回家。我肯定最喜欢你,你认识我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我吗?你还是我初恋呢。 二十多岁的老爷们了,说初恋,你也好意思。李月月嗤笑一声,二人说这话越走越远。 二人戏演的圈套,李冠军别说丝毫没怀疑,甚至听得津津有味,在二人离开的时候还颇为不舍。 他们二人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在李冠军面前离开了,走了相当长一段距离,看见了巡逻的解放军战士以后,李月月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刚要跟战士说刚刚发生的事情,却被张近南给拦了一下。 跟战士们打了招呼,等他们走远了以后,李月月才心有余悸的问张近南: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说? 你录音了?张近南问。 李月月摇头,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有些恼怒道: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就是个变态!你没听见吗! 张近南却道:可他要是反咬你一口说你诬陷呢?我可以给你作证,可我到底不是村里人,他再咬死了咱们俩处对象,我是帮你撒谎怎么办? 李月月气得直跺脚:那么不能便宜这畜生! 那就看他想要针对谁,然后去提醒一下不就行了。你收集证据困难,可项骆他们被当做目标,收集起来可就容易多了。 李月月也想一想也觉得有道理。她不傻,刚刚只是身处危险受了些刺激。此时冷静下来,再看一眼张近南,将事情前后想一想,忽然眉毛一横质问道:你跟踪我? 张近南抽了抽唇角:你哪只眼睛看我跟踪你了? 那你也在跟踪李冠军?不对啊,你们不认识吧。李月月皱眉问。 张近南依旧摇头而笑,不过跟李月月一道往李月月家走,一路走一路压低了声音解释:我也是去那边打电话的,给我爸打电话。用的是部队的终端。军队附近的信号是最好的。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打电话,我爸白天比较忙,我们也是夜里打电话居多,这一点那些战士都知道。刚才我刚挂了电话,其实没看见李冠军,先看见你蹑手蹑脚的走,我还以为你是跟谁约会来了,直到听见李冠军打电话的声音才听明白。你胆子也够肥的,大半夜跟踪一个男的,那玩意是个变态,你出了事都没人发现! 他本来就是变态,可除了我谁还能大半夜不睡觉跟踪他?看一眼能做几天噩梦!李月月依旧气的厉害,不过想到刚刚身边的这位救了自己,瞥了他一眼,还是说了句,不过刚才还是多亏你了。我倒不是打不过他,只是他那人太恶心了,要捅他也是白天。 这话张近南没听明白,这捅人还分白天晚上? 李月月确实不是贸然跟踪的,她身上还带着一把刀,若是真的出现危险,她不至于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上次他就捅了李冠军一刀。 可不论如何,夜里跟李冠军面对面独处,依旧是李月月的一个心里阴影,她并不想再面对一次。 而且再捅一次的话,李月月也没把握李冠军这一年来是否有研究空手夺白刃的本事。 张近南没听明白,倒也没细问。 那你想好下一步怎么走了吗?张近南问道。 李月月回头,只看见了解放军走远时手电的灯光。 他的目标不是我,但我的目标是他。他这个人非池中物,就算没有项骆,也会因为记恨整个村子而做出什么来。你不知道,他当初是全村投票决定被赶走的,而杀了他和赶走他这两个选项里,赶走他仅仅一票优势。所以但凡有一个人选择了杀了他,他都早在去年冬天死了。你说,他这样的人经历了这个,怎么可能不记恨。 只是现在的问题在于,即便有过去的教训,村子里依旧决定留下他当个典型。用最好的资源扶持他。张近南皱一皱眉。 即便不知道过去的事情,看了李月月的反应也知道了李冠军曾经的作恶多端。 那是村里那群人不长脑子,他们觉得他还有得救,可在我这里不可能,李月月抬头见距离自家不远了,回头对张近南道,我家快到了。 张近南自然是知道进退的。停下了步子道:那你回去吧,我看你进院子。 深夜自己往前走,身后有个人在确定你的安全。 这世上在没有比这更让人安心的事情了。 李月月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别的,只对他摆了摆手,抬步进了院子。 张近南确定人进去了以后,这才回过头再四处看看,眉毛已经皱到了一起。 这个村子,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做戏做全套,第二日一早张近南果然上门去买了一个鸭蛋,还特意以借书为名进屋待了一会儿。 李冠军确实多疑,第二天一早也到了李月月家门口。李宝国不让他进门,他也没办法知道张近南在里头都说了些什么。 李冠军看见他上门以后就彻底相信了昨天的情况,可知道情况以后,他看着李家大门依旧恨得咬牙切齿。 他回村里一段时间了,自然知道这个张近南是什么来历,他爸爸就是给项骆提供菌包原料的那个人,是一个对村里人而言,是传说级别的大老板。没有人知道他家里究竟多有钱。 虽说他只是在村子里暂住,却也明白他是一条小龙,随时可以飞回父亲身边大展宏图。 李月月跟李宝国二人的条件确实好,这本身就让李冠军无比的嫉妒。 而此时,李月月竟然勾搭上了张近南。且不论二人以后有没有可能。光是当下有这么一层关系,就足够让李月月沾上一点豪门贵族的边儿,进而一跃跳上更高的位置。 曾几何时,李月月还是面对他惊慌失措的黄毛丫头,现在的羽翼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丰满了起来。 李冠军哪里能甘心?他如何能甘心? 李冠军就这样在李宝国家门口咬牙切齿的站了半晌,站到来来往往的人都觉得奇怪的慌,这人是过来干什么的?认错的?还是在等谁? 不过他最近还真喜欢站在这里,不是因为李宝国就是因为项骆。 只是他都不干活的吗?不是说进村里的温室吗? 李冠军在别人的提醒下才想起来还要去上班干活,这才匆匆离去。而他离开后,李月月也终于怀揣着忐忑的心进了项骆家门。 第154章 第 154 章 最近李月月来项骆家里有些频繁, 今早二人起来的都有些晚,项骆穿着宽松的睡衣,只套上了一件羽绒服外套就去开门将人迎进去。 也亏着李月月心大,进了屋也没觉得就这样进两个穿睡衣的爷们屋子里有什么不对的。反正这俩都是弯的, 说不定俩人就算脱光了李月月都能吹着口哨看的津津有味。 又有发现?项骆刚从外头进屋, 紧了紧身上穿着的羽绒服先缓一缓。 大发现!李月月额角见了冷汗, 这才将昨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其实二人对此并没有多么惊讶,甚至表现的相当淡定。 李月月不禁道:我没开玩笑,更没做梦, 今早上李冠军还来看张近南那小子是不是真的来了。现在应该是相信了。不过我心里还是不放心。 祝炎调侃道:你俩昨晚还挺浪漫的, 英雄救美? 李月月难得有点害臊, 倒也不服输,反唇相讥道:怎么, 还怕我抢你们妹夫? 张富商有心让周婷婷当自己儿媳妇这件事,还是李月月在项骆这里得知的。 项骆觉得好笑, 倒也没继续逗她:放心吧, 你说的对我们而言非常有用。之所以反应这么平淡,主要是因为猜到了。 李月月一怔:猜到?怎么猜到的? 项骆道:凡事都有动机和目标。你想, 如果你是李冠军,你还会回来吗? 李月月当即道:怎么可能?脑回路正常的人都应该不敢回来。村里可是有相当一部分人想让他死, 回来找死吗? 项骆道:他这人脑回路虽说不正常, 但还不至于愚蠢至此。他没有胆子回来,若是闯出来一片天有了自己的势力, 按理说也没必要回来。若是对本村本身就有了些了解,知道了这里情况极好,就更没胆子回来了,他会来能做什么。可他偏偏就回来了。你再想想, 一个没必要回来的人却回来了。是为了什么? 目标!李月月眉毛深皱,以及,一个人做出了一件他绝对不可能做的事情,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影响了他。或是一个更富有野心的人看中了这里,而李冠军是他安插在村里的眼睛! 祝炎打了个响指:所以这难推理吗? 李月月恍然大悟,又笑道:那万一就是他自己脑子有病,或是真的十分强大开始想要村子里的物资?或是就是单纯回来想报仇的? 项骆却道:如果真强大到一定程度,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没必要进村里当三孙子,跪了这家跪那家。除了找我那位三叔外显格外唐突外,其他的每一步棋走的都相当平稳。一步步打破了村里对他的固有印象,进而开始看好他的未来。你觉得就李冠军的心机城府,能做到现在吗? 虽说乱世人心思变,可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李冠军什么人,从小到大李月月看的是最清楚的。人再变也不可能一下子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何况李冠军也实在不是一个有机会能够经受专业回炉重造的人。 所以,背后是有高人这一点就呼之欲出了。 可什么人能看上李冠军这样的人?而且听他打电话,李冠军根本不服控制,他自己思想冒进,反而觉得指点他的人畏首畏尾。这样的人还能用?李月月问道。 祝炎摊手:所以说,是背后的那个人根本没得选。从本村出去的人,且跟村子里的人有仇的人,才能被他所用。这样的人可难找。毕竟但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都直接送去警方了,本村也没有无缘无故离开的人。思来想去,这村里符合条件的也就只有李冠军一个人而已。所以不是他选择了李冠军,而是只能是李冠军 所以连背后指挥他的人你们也猜到了吗?李月月是第一次感觉到了智商的差距。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妖孽?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就像电视里头运筹帷幄的军师一样,好像什么都能预测道。 项骆的表情严肃了些,看向祝炎,祝炎唇角一勾,随即道:你又当我是算命的了? 那你现在掐算掐算能是谁?李月月不依不饶道。 祝炎目光中的笑意渐渐寒冷了下去:周兴风! 李月月骇然,但听到这一答案也并没有觉得惊讶。 周兴风是村里人,更认识李冠军。他们二人都痛恨项骆二人。他们组合在一起,从来都不是让人惊讶的一件事。 李月月张张嘴,不禁道:我早年也只听说李冠军欺负过那个叫周兴风的。你知道他一直都喜欢挑软柿子捏,那个叫周兴风的,我都知道他当年窝囊好欺负。只是没想到,在这世道下两个人竟然穿一条裤子。不过倒也是绝配。这俩人俩馒头踩一脚,没一个好饼! 祝炎道:其实这个还只是脑洞大开。具体是不是这样还未可知。反正我们明确的敌人是周兴风,那么村子里有异动,不论是不是他做的,我都只当是他了。有个明确的目标,就总好过无头苍蝇四处乱撞。 李月月忙问:这么说的话你是不是已经想到怎么应对了? 祝炎摇头:再看看这个李冠军的动作吧。确定他的动向,我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是我实在不喜欢见招拆招。 李月月听着都觉得热血沸腾,笑容加深道:所以,你这算是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吗? 祝炎不禁失笑:我还没那么厉害,周兴风更配不上莫里亚蒂。充其量是情敌之战吧。 项骆唇角一僵,立刻得到了李月月八卦的目光:情敌?厉害了! 项骆只觉得有些头疼。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李月月当即缠问其项骆这位主人公是怎么做到让这两个妖孽同时喜欢上自己的。 气的项骆直把人往外赶:你把脑洞收一收!去去去!没你想的那么复杂。祝炎跟你开玩笑呢。这时候你家正是忙的时候吧,去去去,别让你爸一个人忙,好歹回去一块。我最近给你们安排的活是不是太少了。要不明儿我再多加点鸭蛋和鸭肉。或者干脆跟你们清算一下半年一结的账单。 项骆依旧穿着睡衣,推着李月月往外走。祝炎回有去西屋穿衣服。 李月月一扫先前的紧张,笑盈盈的半推半就的往外走,还不忘调侃一句:你这算不算蓝颜祸水啊?那你是说与玛丽苏还是杰克苏? 其实你们仨也挺好的,何必兜来兜去的。你就有点出息,敞开胸怀给那迷途羔羊一个家。我当初看你们俩还有那个安维就挺好的,你还挺有3p潜质的 项骆抬腿虚踢了一脚将人踢了出去。这鬼丫头哪儿学来的这么丧失的思想,还三个,他祝炎一个人都对付不了! 再说周兴风那个变态,李月月是怎么想的认为他们能合适的? 李月月笑的更猖狂了。 也就在李月月出了院子大门的那一刻,刚好与一个人擦肩而过。 李月月回头看了一眼,不禁一怔。 项骆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褪去,在看见来人的瞬间,目光已经冷了下去。 三叔,你找我?项骆犹记得之前项建国跟钱书柔二人堵在周兴文家门口,未通过项骆,甚至连知会一声都没有,就私自以受害人的身份跟周兴文家闹,想要获取赔偿。 虽说项骆早就已经看透了这位三叔的脾气秉性,可当初看见他站在钱书柔的身边,愤怒的脸上隐含着期待的那一刻起,项骆就知道,他与这位血脉相连的亲三叔就此断了最后一点情分。 项骆不再当他是亲人。开口还能叫三叔,其实不过是秉承着村里头的客气。叫他三叔,可能比较李宝国李叔要疏远太多。 项建国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项骆。那一双眼睛阴郁的很,就仿佛一只刚从下水道钻出来的老鼠,正冷冰冰的顶着猎物,等待时机一口咬伤猎物的喉咙。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41) 项骆就没看见过他阳光的一面。这是过去的他老实人形象一只维持的很好,人瞧着也和善,属于和蔼的长辈。末世后,他几经受挫,人也阴沉了下去。尤其是那次领养女儿风波后,他不仅被捅伤腿后就此留下了残疾,而且多年维持的人设也在村民们的嘲讽中彻底崩塌。 从那以后,他给人的感觉也愈发阴郁了下去。可能他自己都没发觉,现在的他瞧着是有多唬人。 可惜,项骆从来都不是个能被人吓唬住的人。 他没说话,项骆又问了一句:你有事? 项建国却道:不打算让三叔进去坐坐吗? 项骆刚要开口,祝炎已经换上了衣服走了出来:家里怪乱的,也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您有事在这说吧。我们还有事情忙呢。 李月月才从这院子里出去,怎么李月月可以进去,项建国就不行? 其实谁都知道,这就是个拦人的借口。 这个家并不欢迎项建国。 第155章 第 155 章 周五 祝炎开口了, 项骆没说话,算是默认了祝炎的态度。 项建国眉毛一皱,看向祝炎,那目光阴沉之下竟露出了几分凶光。 项骆总觉得他今天十分诡异, 祝炎却拍拍他肩膀, 让他先回避。这到底是他亲三叔, 项骆虽说果断,但祝炎明白,他是个重感情的人。 他可以断的相当利索, 可真的面对的时候, 项骆的心里并不好受, 祝炎并不想项骆直面面对这个问题。 项骆当然明白祝炎的好心,是只不知道为什么, 看见项建国这样阴郁的模样,项骆只觉得隐隐的不安, 只对祝炎点了点头, 让祝炎来出面,但他并没打算离开。 项建国明白二人拒绝他进入, 但装作没听懂,只笑道:能有多乱?我知道你家里没个女人收拾, 乱是肯定的。我能理解。 祝炎见他脸皮这样厚, 心底感叹一句不愧跟钱书柔是夫妻。在开口已经连脸面都不给了: 可不想让你看见。 项建国看向项骆,却见项骆只面无表情的看他, 丝毫没有为祝炎的出言不逊而表态。 项建国真的不明白祝炎究竟给他灌了什么样的迷魂汤,竟然让他连自己的长辈都不知道尊重,那就这样冷眼看着。 也许他到死都想不明白。项骆对人的尊重,从来不是用辈分来划分的。项建国从来只要长辈的权利, 却没有做过任何长辈的义务。项骆又不是圣父,更不是苦情戏里的主角,还做不到舍己为人。 你倒是跑我们项家来当家了!项建国恼羞的看着祝炎,强调着这个家姓项。 祝炎冷笑:你们项家?麻烦您满村打听打听,你的项跟我们的项还是一个项吗? 他说我们,祝炎一样说我们。 他们的我们意义不一样,可挑衅是相通的。 项建国恼怒道:这里不是你家! 是谁家也轮不闹你来做主!祝炎歪头,我来多久了?一年半了吧。这么久了你才过来给你大侄子当家,啧,是不是晚了点。你要是真当家,应该从六年前开始。现在轮谁也轮不到你! 祝炎越想项骆的这六年来的日子就越觉得生气。这个人但凡做个人,项骆也不至于真的跟他形同陌路。 结果从前种种他一样没管,现在项骆出息了,他过来摘桃子,这世上可没有这么不讲理的事情。 祝炎伸手就要将小门关上,却被项建国一只手伸过来拦住。 祝炎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危险:放手!别怪我不提醒你。我不姓项,对你更没有伦理束缚。别逼我把拳头砸你脸上! 这是我们项家!项建国忽然怒吼了一声,像是要告诉所有的人,他强调项骆姓项,他也姓项,他才跟项骆是一家人! 祝炎勉强压抑住一脚踢出去的冲动,只冷声道:那你就拿房产证过来说事。没有就给我滚! 祝炎又要关门,项建国却一手用力将门再度推开,目光恶狠狠的盯着祝炎,脸上竟露出了狰狞的笑: 这是你逼我的! 项建国几乎是从后槽牙里咬出来几个字,那一瞬间项骆心脏一跳,下意识上前一步。 项建国伸进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竟是一个被斜着切割的塑料瓶子,而里头只有灰黑的一团!项建国手伸进瓶子里抓住了什么,只用力一甩便将瓶子甩掉。随即甩手往祝炎的脸上砸去! 项骆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伸手过去一把抓住。 其实以祝炎的反应能力是可以躲开的。可项骆情急之下哪里想得了那么多?手比脑子先一步做出了动作,抓住的那一瞬间,冷汗才随着舒出的一口气吐了出来。 也是在这一瞬间,祝炎目光中的一切好像都成了慢动作。 他看见,一直灰白相间眼睛灰白的老鼠低下头将那尖锐的门牙直直插入了项骆的手背。 那是一直丧尸老鼠。 你没事吧!项骆问祝炎,抓住老鼠的手却被祝炎一把抓住。 祝炎脸上瞬间没了血色,项骆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正被老鼠疯狂撕咬的手。 直到此事,他才感觉到那钻心的疼痛,也明白了项建国要做什么。 他想要用这个害死祝炎! 此时的项建国也看着项骆留学的手发呆,无意识的嘟囔了两句怎么会这样,忽然双目圆等,整张脸组合成了一个狰狞的笑:报应!这就是报应!你连自己亲叔叔都不认了!这是你遭到老天爷报应了! 项建国尖锐的嗓音像极了钱书柔,也成功唤醒了项骆。 我活不成了。 这是项骆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 这只老鼠,原本是要咬祝炎的。 这是项骆的第二个想法。 项骆从来都没觉得一个人竟然可以这样面目可憎。 手上钻心的疼痛,与项骆心底的恐惧化作愤怒,下一秒手中的老鼠被项骆狠狠掷了出去,直接砸在了项建国的脖子上。 那老鼠制度张开血肉模糊的嘴,狠狠咬在了项建国的脖子上。 几乎同一时间,祝炎也出手了。 抬腿一脚!项建国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狠狠砸在了对面李宝国家的外围墙上,紧接着祝炎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项建国的脖子,几个老拳下去直接打碎了项建国几颗牙。 项建国圆瞪的双眼正对上祝炎猩红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可张开嘴却只剩下浓浓的血水。 祝炎将所有的愤怒化作手下的拳头,对项建国一阵拳打脚踢。他会打架,或者说相当擅长。项骆的身手还是他教的。只是他平时并不喜欢自己动手,才会给人一种他是个书生的错觉。 可要知道,倒退六年,他也曾经是一个学校里不良少年中的扛把子! 一顿老拳打出去,路过的人听见了动静立刻要过来劝。 李月月那一瞬间只觉得从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子寒气,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般心惊胆寒。 看见有人拦着,李月月喝了一声让众人后退,怒道: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就拦着!他可带来了丧尸老鼠!他要让村里再爆发一次丧尸!你们不想活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要上前拦着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他们也看见了那只正在项建国脖子上啃食的丧尸老鼠。 李月月喊声也提醒了祝炎,祝炎看着已经被他打的没有人样的项建国,看着那正在大快朵颐的变异老鼠,唇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容:你好像很喜欢这个。那就你一个人消受吧! 祝炎一把抓起那正在啃食的老鼠。那老鼠奋力挣扎,下一秒却被祝炎直接塞入了项建国因为惊恐而张开的口中! 项建国的牙已经被祝炎打的七零八落,老鼠没有任何的阻碍便咬住了项建国的舌头。 项建国要伸手去抓,祝炎却直接两脚将他的胳膊踢脱臼,叫他抬不起来。 随后,空气中弥漫着项建国绝望有惊恐的哼声,仿佛来自地狱的催命符一般。 人围过来的越来越多,有的心理承受能力较差的人直接一回头吐了出来。 祝炎发泄了一通,可发泄过后,却只剩下了一片不知所措的迷茫。 祝炎从来没像现在这样。 哪怕是六年前那一次,他再怎样猜忌惊慌失措,也能够去理智的想下一步该怎样该做什么。 因为家庭的特殊,他从小到大都习惯了将一切都掌握再自己的手心里,然后不疾不徐的运筹帷幄。 可他从来没有想现在这样无措,仿佛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是一片绝望。 项骆握紧他手指的那一刻,才发现他在颤抖。 原来,祝炎也有恐惧的时候。 别怕。项骆道。 祝炎有些呆滞的回头看着项骆,半晌没说话。好像要说什么,可张开嘴的那一瞬间,眼泪先流下来了。 那一颗泪,整砸在项骆的心头,那样的疼。 项骆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可此时却觉得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明。好像身体也知道他快死了,体内所有的激素都达到了一个峰值,让项骆将所有的一切都想明白了。 抓紧了祝炎的手,项骆对周围的其他人展示了自己被老鼠咬到的手。 你们看见了吗?我被耗子咬了,带来耗子的人,正是我这位三叔。他因为我不认他,让他没办法继续占便宜,所以拿来了这种是丧尸耗子,想要杀了我。祝炎只是为了帮我报仇。被这样的耗子咬了代表着什么,我相信大家都明白。我不会给大家添麻烦。我家的大门很大很厚,锁起来的时候,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同样出不去。我想最后的日子待在家里不被人打搅,我死的时候,一样不会给大家带来任何恐慌。我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愿意。让我最后的日子不被人打搅的在我家里过完。 这样一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眼圈都红了。 项骆是好孩子啊,他这一年多来对村子的贡献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可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可能被老鼠咬了呢? 一个岁数大一点的人有些哽咽的开口: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帮我们那么多,我们也看在眼里。你放心,你最后的这点日子,我们说什么也要叫你舒心了。只要你不愿意,你在家里就没人打搅你们,你放心吧! 第156章 第 156 章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对不起,稿子又弄错了,已经替换啦 老人说的, 正式项骆想要听得。 他道了谢,回头看向李月月:你能帮我作证吗? 李月月那边已经哭得快背过气去了,见项骆这样竟然还能这样的冷静,用力点头道:你放心, 我肯定帮你报仇! 好!项骆当众说出了对这件事的所有猜想, 项建国要杀我, 其实是被李冠军教唆的。但李冠军并不是主犯,他背后的人是周兴风。昨晚李月月曾撞见李冠军偷偷给周兴风打电话。这一点张近南一样可以证明。你们去找解放军,把我说的转述给他, 他们会联系警方下来调查, 在此之前, 先把李冠军和钱书柔都控制起来,他们都是从犯。 项骆一番话, 立刻让所有人的悲愤都化作了愤怒。 竟然是那个畜生!他做过哪些我们都没说什么,怎么还敢作恶! 我就说他是狗改不了吃屎, 村里还非要扶持她当典型!当初怎么没直接弄死他! 项骆可从来都没得罪过他啊!还谁也不该害项骆啊!这多好的孩子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这话, 一些心软的女人早已跟着哭了起来。 项骆不仅仅是年青一代的俊杰,更是村子里往后蓬勃发展的希望。 项骆让她们吃饱穿暖, 还能吃上肉、蛋和蘑菇,简直就是他们的福星怎么能这样没了? 平日里再多的猜忌和看热闹的心, 此时患难之中也见面了几分真情。 女人们的哭声一想起来, 男人们也忍不住抹眼泪。 项骆看他们这样,心下也放心了。 看着已经有人跑去找解放军, 项骆回头看一眼祝炎,看见祝炎灰白的面色,项骆的眼睛已经移不开了。 我能说的也就这些,后续的调查就让我自私一下, 就不参与了,我也不再见任何人。最后的一点日子,就让祝炎一个人陪我吧。能活一天是一天。若是走了,也只让祝炎一个人送我。 其实要是从旁观的角度而言,项骆说这话是有些无理取闹了。既然都知道他命不久矣了,为什么不趁着清醒的时候尽可能的多配合一下办案人员?最好在或者的时候将一切都弄清楚,也不至于死了都是一直冤死鬼。 可此时此刻,看着项骆就这样目光申请的看着祝炎,现场竟没有一个人出声阻拦。 随后,项骆就这样拉着祝炎的手,一步步回了院子,然后将房门反锁,将血腥和哭声都拦在了外面。 项骆伸手给祝炎擦一擦脸:后面就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了。 祝炎抓起项骆被丧尸老鼠咬过的手,看着那血肉模糊已然发黑的伤口,不禁道:你说现在把这只手剁了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病毒早通过血液流入项骆的心脏。 去年丧尸病毒闹得厉害,还有那种刚被咬到手指就裂开砍掉胳膊的,最后还是被感染丧尸病毒了,一方面是血液传播,再有伤口接触空气也是有几率的。 项骆却没有直言,而是换了一个浪漫写的说法:那我就没办法两只手抱你了。 祝炎眼圈一热,伸手抱住了项骆。 这是项骆第一次看见这样温和的祝炎,平时的祝炎就像一只带着刺的玫瑰,如今却像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小猫。哪怕还有能抓人咬人的利爪尖牙,都小心翼翼的收起,不留痕迹。 这样的祝炎,叫项骆怎么舍得。 可抱住祝炎的项骆看着自己的伤口,唇角只留下一片苦涩。 二人回屋,祝炎给他的伤口消毒包扎。虽说明白这没什么作用,可将狰狞的伤口抱起来,至少不会那么吓人。 祝炎苦中作乐的给项骆打了个蝴蝶结,问了句:疼吗? 不疼。项骆没撒谎,此时的伤口只觉得一片麻木,他很清楚这是病毒作祟。 随手是一片沉默。 项骆舍不得这样的沉默 。他明白,后面的每一秒钟都很珍贵。 可话到了喉咙处,半晌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对不起项骆只说了这句话。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42) 嗯。祝炎应了一声,拿起了项骆手上的那只手,项骆脱下了染血的羽绒服,身上的睡衣在包扎的时候往上卷。这一条胳膊依旧是小麦色的,照比去年颜色浅了些,主要是晒太阳少了。 祝炎就看着胳膊要想在发呆。 其实我啊! 项骆已经,静看见祝炎抬起他的手一口咬了上去! 那下口极狠,项骆清楚的看见祝炎猩红着眼睛,头顶青筋暴起的发狠! 那力道,很快血就流了出来。 从来都是丧尸咬人,还头一次看见有人咬要变成丧尸的人! 项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许是单纯的发泄。那疼痛虽入骨,可项骆还是咬紧了牙关给他咬。 当血液顺着祝炎的唇角留了下去,祝炎才松开手,呲着一口带血的牙,笑容妖异的看着祝炎:是不是这样,我也能感染了。 项骆大骇,当即怒道:胡闹什么! 我没胡闹! 你不能死! 我还能活吗? 二人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知道祝炎的话让项骆彻底怔住。 你 祝炎的声音低了八度,目光有些呆滞,唇角却勾起来了:你死了,我还有命活吗? 祝炎远比项骆想象的更要爱他。 项骆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样复杂的表情。 似哭似笑,却毫无生气。 祝炎没等项骆的反应,又道:你让我找了你五年,现在,你还要我再找你一辈子吗? 这次项骆先哭了。 两个满是绝望的人面对面,看着对方脸上的每一寸皮肤,好像要将对方永远刻在灵魂深处。 原来,生命可以这样脆弱。 项骆想要亲一亲他,可麻木的右手让他明白自己应该尽量少跟他接触。 项骆退缩的想法刚一升起,祝炎已经环住了项骆的脖子。 血的味道在口腔中相互交融,项骆亲吻的小心翼翼,好像这世上最脆弱的珍宝,祝炎却比他富有侵略性太多。 当项骆被祝炎按在炕上还没叠起来的被褥上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有要被他拆入腹中的错觉。 一个要变丧尸的人,快要被一个健康的人吃了。 项骆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笑到了,手按在祝炎的腰上。 我不想害了你。项骆额头抵着祝炎的额头,压低了声音道。 祝炎难得说句窝心的话: 我不想你一个人走。 项骆重重叹了口气,带着一股子决绝。 那句一起走吧。 这么如花似玉的媳妇,项骆怎么舍得让他一个人没面这末世。 他怎么舍得祝炎再一个人在这时间一辈子。 至少如果现在被咬的是祝炎,项骆也一定不想活了。 既然不能同生,同死便是上天对他们最后的温柔。 只是在走之前,项骆并不想留下遗憾。 当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连呼吸都粗重起来的时候,项骆笑道:这些你不会再拦着我了吧。 祝炎没开口,算是默认了。 项骆咬着祝炎的耳朵,让他的耳朵根随着他的颤栗软下来。 我太久没品尝你的味道了。让我记住你,让我下辈子还能找到你。下辈子,让我来等你吧。让我这辈子亏欠你的,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祝炎的眼泪落入项骆的舌尖,两句身躯纠缠在一起,经多了几分悲壮。 二人颠L倒F的在床上不知天地为何物,此时门外已经乱做了一团。 解放军来了以后,看见的是血肉模糊已经断了气的项建国。有人也去找到了钱书柔,此时钱书柔就抱着那个孩子坐在项骆的门口哭天抢地的含着杀人。 那有些呆傻的项宗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周围人多,听着奶奶哭声此起彼伏婉转流畅,只以为是奶奶在唱歌,还笑着随着节奏拍手。 解放军敲了半晌的外面大门仍旧没有开,村里人还帮忙劝。 我们是都看见的!项骆被咬了!现在可还没见过谁被咬了还能活的。他就是想要最后的一点时间好好过去。其实当时发生的事情我们基本都看见了,也就那么回事了。这个项建国想要杀项骆,项骆的那个那个小朋友看见他活不成了,所以才下手杀的他。也不能算是杀他。其实人家只是打了他一通,他是被自己带来的耗子咬死的。也不能怪人家。人家两个人最后一点时间就像好好待在一起,也没想给别人留什么麻烦,咱们也被打搅人家了。 有人将事情说了,周围人也跟着帮腔。 解放军一脸的为难:可他们是当事人,肯定是要他们口供的! 李月月站出来道:我是全程都看见的,事情我都记得。不是警察还没过来吗?我先来吧,如果我说完还是觉得不行再去找他们。他们回去的时候,我看他们情绪都比较激动,只怕就算现在叫开门让人出来,他们也不会配合什么。你说他快死的认了,当然是想做什么做什么。至少先让他跟对象多相处一会儿吧。以后就看不见了。 李月月这么一说,大家不仅都想到了若是自己被咬会是怎么样。 肯定是跟家人能相处一会儿是一会儿。 不过经此一事,祝炎是项骆对象的事情也就算了坐实了。 众人对项骆表示理解,帮他说话。钱书柔哪里还坐得住,哭声都小了下来边哭边骂。 钱书柔拍着大腿怒骂道:你们说什么呢!凭什么都帮着那个杀人犯!分明是他们杀我家建国啊!你们还懂不懂王法!杀人偿命!项骆那个天杀的狼掏的连自己亲三叔都杀啊! 钱书柔一口咬定是项骆杀项建国,仿佛众人都是傻子一般。 李月月是亲眼看见项骆被咬的。本身就爱憎分明的她哪里容得下钱书柔这样颠倒黑白? 你放屁!我们这么多人都看见了,耗子是项建国口袋里掏出来的,也是他扔出来咬项骆手的!项骆再扔回去的!被耗子啃舌头死了,那是他自己遭报应了活该!我们都看见了,不用你在这里颠倒黑白!你可看好了!你男人报应已经来了。你觉得你还远吗?你安的什么心,现在还有胆子过来闹!真觉得大冬天的就不会一道雷劈死你吗? 李月月声音越说越大,直接带动了在场所有人的情绪。立刻有人出声附和。附和的声音此起彼伏,让钱书柔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听着周围人的声音,感知着他们的愤怒。钱书柔大冷天带着孙子坐在地上哭,本就是想要激起众人的同情反咬一口,此时看见他们非但没同情她,反而出口讨伐。 钱书柔失去了丈夫,失去了主心骨,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应。 直到项宗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才将钱书柔的意识拉回了现实。 至此,钱书柔终于聪明了一次没有再哭诉项骆杀人,而是抱紧了孙子哭喊道: 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宗延才三岁啊!以后就剩我们俩了,这叫我怎么活啊!建国你个挨千刀的,你这么一走撇下了我丢下了他,你在的时候我们都饥一顿饱一顿的,你这一走,这不是把我们往死里逼吗! 这样一哭,周围人什么样讨伐的声音都开不了口了。一个老寡妇,带着一个话都说不明白的傻孩子,这日子不用想都觉得绝望。 钱书柔不是个东西不假,可以后的日子没了奔头更是真的。 纵使她从前再不当人,一想到她往后没了依仗的日子,也不觉动了恻隐之心。 别人动了同情的心思,李月月却并不打算饶了她。 只道:你好歹还留下根呢,项骆才多大?他比我还大不了几岁!他家里就他这么一个!他连个孩子都没有!往小了说,他这一枝儿绝后了,往大了说,没了他村里的生意怎么办!是,鸭子他留下了,工厂也留下了!可别忘了,现在村里的生意和发展都是他挣下来的,没了他,整个村子别说更上一步,现在能不能保持下去都两说!他一直到昨天,都还在跟我开会讨论全村以后的发展,他直到出事之前都在为其他人着想。你们呢?你丈夫没了,在这里跟我们哭你多可怜,我们没了项骆,我们的主心骨在哪里? 这时候人群里不知谁酸了一句:我看她是想项骆死了以后,留下的东西就都是她大孙子的了,谁让都姓项呢?难怪项建国要害死项骆。 一语惊醒梦中人,立刻有人附和道: 对啊,听你这么一说还是他们家好算计啊!项建国都瘸了。人也废了。就是过来找死的,杀了项骆以后,再一口咬定是项骆杀的人。这不就理所应当带孩子住进来占人家财产了吗?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就是占人家窝,还把人家弄死的那个。 鸠占鹊巢呗,我还以为看只能在电视里看见呢。 你说项骆多好的孩子啊,看着是有点不爱搭理人,可帮人的时候有一个算一个,谁伸手他都能拉一把。村里有嘴敞的说他闲话,也没见他记恨过谁,谁都能买他家的菌包和鸭子。这孩子哪儿找啊。 你说这项老三家也太不是东西了。之前就逼的项骆说跟他们断绝关系。结果这断绝关系了以后生怕再占不到便宜了,直接把人弄死了,怎么就有人心这么狠! 这几句话的功夫就扭转了局势。众人对钱书柔祖孙的同情化作了即将失去项骆的愤恨。这一想法被人接受后,钱书柔立刻成为了所有人唾弃的对象。 李月月十分满意众人的舆论,心里也叹一句项骆这一年多的力气并没有白费。 只是想到命不久矣的项骆,李月月悲从中来。但想的更多的还是报仇。 大家别忘了,还有那个李冠军!我亲眼看见他进过项建国家里,你们说,他好好的怎么认识了项建国?他去没两天项建国就过来杀人了!再有,我也听见他偷偷的跟外村人打电话,话里话外都是算计村里和项骆的。我之前不敢说,只刚才告诉了项骆他们。他们也觉得我跟李冠军有仇,说出来会让大家误会我撒谎,可现在我不说不行了。也请大家做个见证。我说的句句属实,没有任何私人情绪!我对我说的每一个字负责! 李冠军那就是个搅屎棍! 就他最该死! 众人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就压抑不住了。战士也发现了李月月在有意挑起众人的情绪。走到李月月身边道:既然这门叫不开,你先跟我们去村委会吧,等警方过来再说。这里就先散一散吧,不要破坏现场。 随后转头看向还坐在地上的钱书柔祖孙,就算是战士此时也皱起了眉毛。他们本来就不擅长处理这样的事情。可是李月月的分析也说得通。钱书柔什么人,不是村里的人也有所耳闻。 这件事,只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一想到项骆那么有潜力的一个人,就这样一步步走入生命的尽头,再看钱书柔,又怎么可能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你也是此案的嫌疑人,也一起去村委会把。要是再闹可就有破坏案发现场的嫌疑。 如果项建国真的是在李冠军的挑唆下做的这件事,那么钱书柔不可能对此毫不知情。真是她有相当大的嫌疑是此事的参与者。 这件事必须查清楚,而不是钱书柔卖两句可怜就能躲过去的。 钱书柔哪里肯?连哭带闹的不肯走,最后被两个战士架着拖走的,孩子也被一个战士抱过去。 这一个家,算是就此完全破碎了。 第157章 第 157 章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对不起,昨天脑子瓦特了,存稿弄错了,现在替换了 周六 只是如果钱书柔真的有罪的话, 项宗延该怎么办还不好说。 项骆若死了,项宗延在项家的直系亲属就死绝了,项燕是嫁出去的人,就算离婚了, 也算是周家人。 不过要算起来, 也就项燕最有资格抱走项宗延。 只是这样极端的爷爷奶奶在, 项燕可能去养项宗延吗? 项宗延,宗延 多么饱含期望的名字。只可惜,项家这一脉的血脉能否延续下去还是两说。这么一个傻孩子, 除非继承了项骆的全部财产。才有可能有媳妇愿意嫁给他。可这件事可能吗?项骆还是他爷爷害死的。 只是口口声声说项骆被害死, 只是项骆生命到哪一天终结还未可知。 项建国的尸体被冻僵了, 也一直放在阴冷的地方冻着。因为一旦到了室内暖和的地方,人是百分百会尸变的, 这一点村里有经验。只是那只丧尸老鼠,村里没人敢碰, 倒是战士来了以后, 利落的将还在进食的老鼠杀了。只是项建国已经惨不忍睹了。 现场有不少人都吐了,现场能破坏的也都破坏的差不多了。 等警方来了以后, 对现场进行了大概的勘查,又对村民们进行了走访。和录笔录。 村里人自然都是帮着项骆说话的, 项燕和周婷婷有心进项骆家里, 好好再看看项骆,只是房门紧闭, 任由外面门被敲得山响里头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警方过来,不厌其烦的敲了半晌。已经哭过一通的项燕摇摇头,道:小骆家里房子都是隔音的,就算在院子里扔个炮弹屋子里也听不见什么。平时都是门口放的报警器, 有人在门口敲门,屋里就能听见声音。现在估计是关了,所以就算把这门砸烂了里头也听不见的。 项燕好歹经常过来,自然明白里头的情况。 警方皱眉道:可身为当事人,也是受害者,必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我们规定! 项燕叹了口气,道:这现场不是很明显了吗?还有那么多的眼睛看见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侄子我了解。他这人随和,却也执拗。他被耗子咬了,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这最后一点日子肯定是想全部都属于自己的。他命是真的苦。这好不容易过几天好日子有出了这事,老天爷不公平啊! 警方这边面面相窥,最后只得派一个人留下来守着,要是有人出来要第一时间进行问话。毕竟项骆是受害人,不是被害人。他们也不可能□□进去了解情况。就算是警方,在没有批准的情况下也不能擅闯民宅。 项燕母女俩也等了半晌,见人一直不出来,就去斜对面李宝国家坐一坐。 李宝国的生意也不做了,瞧见是项燕来了,才开门将人迎进去。李月月去了村委会,当证人,李宝国直听别人说,没亲眼看见,此时也是难受的厉害。 此时看见了项燕,也是又是唉声又是叹气的。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43) 相处这么长时间,李宝国是真的拿项骆当半个儿子来看待,现在人眼看着就要没了,却连救的办法都没有,李宝国哪里会好受? 此时的项骆刚按住了媳妇完成了人生第二次全垒,而且是时隔六年以后,而且要了两次。 躺在微凉的炕上,抱着软软的媳妇听着他慢慢平稳的呼吸,项骆只觉得人生都圆满了。 吃到肉了,情绪自然就没有刚刚那么激动了。 摸着祝炎光滑的胳膊,项骆不禁叹道:你说咱俩早有这么一天多好。 这滋味太销魂了。绝对不是之前肉汤能比拟的。 祝炎只冷笑道:要不是你被咬了,我至少也要等足了五年以后再让你得逞。 项骆扔下了祝炎五年,祝炎就要反过来饿他五年!他祝炎从来都是睚眦必报,加倍奉还的主,就算是项骆也一样。 项骆身子一僵,感觉到右手麻木的感觉正在扩散,好像蔓延的地方的细胞都在坏死。刚刚燥热起来的心一下子来了个透心凉。 不过,这一场销魂,让项骆的思绪被拉的更远,极致的欢愉让他的头脑更加清明。 他忽然道:也许我不用死,你也一样。 祝炎抬头,奇怪的看着项骆,项骆抬起自己被咬的手,道:你说这丧尸爆发都一年多了,会不会已经制作出疫苗了? 祝炎猛然坐起了身。因为被咬到必死这件事太过于理所当然,几乎没往疫苗的方向想。 可话说回来,这种全球性的丧尸病毒爆发,怎么可能不研制疫苗? 祝炎咬牙切齿道:你早想到了? 那之前的事情算什么? 项骆慌忙解释:我也是刚想到的。你都没想到的事情,我能想到肯定是偶然。而且我想过了,确定是否有疫苗也很简单,你的系统不是能换购吗?只要现实中出现过的东西,系统里都能买到,最多是价格问题。你搜索一下不就行了? 什么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是项骆提醒的祝炎。 这奇耻大辱啊! 祝炎顶着一身的香菇从被窝里坐起来。早上虽说烧了炉子,可没添煤,现在屋子里温度还是低,项骆忙起身递给他衣服叫他穿上。 祝炎一边穿衣服,一边搜索系统里面,果然看见了疫苗。当然,价格也绝对算得上是天价。 祝炎穿好了衣服就开始四处收集家里值钱的东西。尤其是活鸭,在系统里价格是超高的。项骆没让他动外面的鸭子,而是二人进了地下室,从地下室里挑活物放进系统里估算价格。结果进去了二十多只兔子,五只猪,十只大白鹅,才换来了一只疫苗。 这还是因为末世之后,这些张口兽极度匮乏,才会有这么高的价值。 虽说明白这是救命的东西,项骆还是觉得肉疼的慌。 疫苗,是三瓶干粉状物和一只安瓿,疫苗就是混了这三种试剂后进行肌肉注射。祝炎又买了一本注射用的基础教科书,打算现学现卖。项骆看着他随手摆弄疫苗都觉得瘆得慌。 我觉得还是你打吧。项骆说完,先得到祝炎的一记眼刀。 项骆忙解释:我要是好好的出去说不过去。 祝炎冷笑:所以等你变丧尸了在砸碎了脑袋带回去? 拿到疫苗后,祝炎彻底相信了项骆不会死,所以态度整个都发生了大转变,又成了那个言语带刺的祝炎。 只是听这话,项骆觉得舒心极了。 这才是正常的祝炎。 我是说,咱们应该先尝试去买疫苗。买到以后先注射买来的疫苗,没用的话,再注射你系统里的疫苗。你接触了我的血,咱们还有了性行为,你一样有被感染的危险。所以你先注射,我需要光明正大的注射疫苗。否则会被人怀疑。 祝炎的动作一僵。 他是关心则乱,项骆说的事情,他又岂能不理解? 手给我看看。祝炎没有急着答应,而是拉过项骆的手,解开已经凌乱的蝴蝶结看一看伤口。 伤口周围又黑了一圈,腐败的味道很臭,但恶化的情况比想象的要轻得多。 祝炎要伸手碰一碰,项骆却躲开了。 看着项骆眉眼微动,劝道:别看了,怪丑的。 虽说项骆不会死了,可这样的伤口看着也是在瘆人。 祝炎看见伤口就没了跟他继续呛火的心思,只是开始顺着项骆的思维想了下去。 他本就比项骆聪明。抛开关心则乱的问题,冷静的前后想一想,他其实想的比项骆更周全。 双目微眯过了一会儿,项骆的眼睛就落在祝炎眼睛下的泪痣上,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祝炎忽然睁开眼睛,跟项骆的目光撞在一处。 祝炎道:袁朔! 项骆一怔:什么? 给袁朔打电话!如果有疫苗,他应该是距离最近的人! 袁朔是特警,一直以来都是执行最危险的任务,进入最复杂的环境。 他差不多是所有人里,感染丧尸病毒可能性最大的人。如果疫苗真的问世了,他接触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当然,属于身份保密但也出入危险的周娜娜肯能也接触得到。只是周娜娜暂时还没有联系上。 二人这时候才从地下室上去,准备打电话给袁朔。 可见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巧合这两个字,他们刚从地下室出来,就听见了卫星电话的响声。祝炎找出卫星电话一看,不是袁朔是谁? 一接通,电话没开免提,都能听见安维那带着哭腔的一声怒吼: 你们怎么才接! 二人在地下室半晌,地下室隔音,怎么可能听得见地上的声音? 二人也算是历经生死,此时听见了安维的声音,也是觉得那般亲切。 祝炎道:我们刚刚进地下室来着。 安维知道有地下室的存在,但没进去过。 听此言便没有多问,半晌安维才哑着嗓子问了句:那项哥 还好,你放心,只是咬到了手指,病毒蔓延的并不快。祝炎心里明白他不会有事,甚至还能出口安慰别人。 安维直接哭出了声,一边哭一边道:你别急,我们这就回去。你知道吗?袁朔有疫苗的,他会没事的,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安维跟了祝炎那么多年,就算他开窍晚,也明白祝炎对项骆的感情有多么深。 确实,如果项骆出了事,祝炎绝对不会独活。 只是祝炎现在明白项骆不会有事了。 放心,我想到了有疫苗,刚要给袁朔打电话。你们怎么知道项骆被咬了? 安维这才稳定一下情绪,有些哽咽的说:你太小看项骆现在的名气了。他被咬这件事在县里已经传开了。有人知道袁朔跟你们交好,所以专门打电话给他来着。只是只知道被耗子咬了,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 祝炎将这件事简单的跟安维说了。安慰听到一半就已经开始忍不住骂街了。 这项建国一家是哪来的神经病!项哥是欠他的是吧!好好的上门来玩鱼死网破,怎么他们这么闹了就能占便宜了是吧!还有那个李冠军,哪个智障觉得那个野猴子还能有救的?有那个闲工夫怎么没见他把自己家粮食都撒大街上分出去?就偏偏要留下李冠军这个祸害? 如果一开始没有留下李冠军,就不会有今天的祸事。项建国是受到蛊惑的。否则他就算再恨项骆,以他的窝囊也生不出这样狠毒的心思。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有这个狠心,这冰雪寒天的也找不到丧尸老鼠。 这丧尸老鼠就很明显是李冠军从外面带进来的! 现在说这些多晚了,安维,你把手机开免提,我要跟袁朔说话。 之所以没说交给袁朔,是担心他正在开车。 项骆从电话里听见了车子引擎声。 很快,袁朔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我会随身携带疫苗,阻断的几率是比较大的,我们现在正在往回赶,你们不用着急。 祝炎皱眉道:阻断几率? 袁朔沉默些许道:没有疫苗是百分百预防的,都有一定的几率无效。而且跟注射时间也有关系。注射的越早,阻断的几率就越大。不过放心,以当前已知的案例里,阻断成功的可能性还是相当大的。 祝炎看一眼项骆,再看看从地下室拿上来的疫苗,心下有了算计。 那麻烦你了。随后挂断了电话,等袁朔前来。 项骆直接阅读起了疫苗的说明书,打开了针筒准备兑药:你先打上。 打的越早,阻断的效果就越好。项骆不敢让祝炎有丝毫的冒险。 祝炎道:你也打上! 项骆摇头:先打袁朔的那个,如果情况继续恶化,再打你的那个。如果两个疫苗间隔太近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副作用。 再打的副作用也比变成怪物好。祝炎皱眉。 项骆装模作样的弹了弹针管:那我要是嘴歪眼斜大小便不能自理的摊在床上怎么办,你伺候? 祝炎瞪了他一眼,没开口。 项骆笑道:我伺候你。 祝炎有些动容,也就没拦着项骆脱他衣服给他打疫苗的动作。 祝炎给牲畜打过疫苗,也给猪吊过吊瓶,可往人身上扎还是头一次。 你忍着点。项骆看着祝炎白皙的皮肤,再看看尖锐的针头这哪里舍得扎啊? 半晌祝炎肩头都冰冰凉的,祝炎才催了一句:你还打不打了?一会儿袁朔到了我看你怎么解释。 项骆干笑着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这才将针头刺入祝炎的皮肤,然后按了下去。 祝炎的眉毛皱了皱,拔出了针头立刻用碘酒棉按了上去,项骆的冷汗都下来了,忙问:不疼吧! 祝炎看他紧张的样子,难得调侃了一句:比你身上那跟针轻点。 项骆反映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你说谁针呢?我什么尺寸你心里没点数? 祝炎时隔六年,一下子被项骆咬了两次,现在后面还很不适。不过道还不至于影响行动,没有像小说里说的那样下不来床。 其实这个真没那么夸张,既然没见血,那感觉虽说有些微妙,但跟痔疮也差不多。 当代久坐的学生和上班族十人九痔,谁还没个痔疮呢? 所以祝炎最多走路的姿势怪一点,行动上是没什么影响的。 祝炎撇了项骆一眼,项骆就立马就蔫儿了:我是说你没不舒服吧?当初第一次的时候我喝醉了,第二天早上家里又出了事,都不知道什么情况。 那时候年少无知,又在醉酒之下,能有多温柔?不像这一次。虽说二人在绝望之中,可项骆还是用上了已经准备许久的润滑给他用上了。扩张的时候相当耐心,所以对祝炎而言体验相当好,更没有受伤。 当初的那个第一次,曾经是祝炎这辈子都不行提起的噩梦。 祝炎冷笑:你自己就没点数? 时间太久了,项骆是真记不清了。 不由心虚道:不会真弄伤你了吧。 祝炎可没给他侥幸的机会,而是直截了当道:不然呢?你猜我为什么在床上躺了三天? 项骆抽了抽唇角。 祝炎却继续揭着他的伤疤:说起来那才叫真刺激,被折腾了半死,一睁眼没看见人。 祝炎没说的是,当时的他从天亮等到了天黑,水米未进的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才发现人已经联系不上了。 后来项骆的手机在楼下被找到,项骆接到消息后匆忙离开,手机在慌忙中遗失。 身体的不适其实还是其次。最难以忍受的,还是那份仿佛被抛弃的彷徨和孤寂。 之后的项骆,就真的整整消失了五年。 当时的那份绝望、痛恨、失魂落魄。是祝炎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光凭借这一点,项骆欠他的就一辈子也还不清。 其实当时项骆的失踪是可以理解的。接到了父母的讣告,项骆来不及跟祝炎打招呼就来开了。才十八岁面临这样的打击,任谁也不可能将所有事都处理的面面俱到。 可他消失了整整五年。 我会让你找回来的。其实祝炎能够原谅他,项骆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其实经历了这一番生死,祝炎真不打算追究什么了。 只是当初祝炎经历过的,项骆必须知道。 祝炎嗤笑,目光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一眼项骆,反倒看的项骆身上有些燥热。 第158章 第 158 章 祝炎看了眼肩膀上项骆按住的手, 项骆打开看一下,已经不流血了,这才换了个创口贴上去。随后帮着他将衣服穿好。 别被人看见了, 随后看桌面上剩下的瓶子,也忙收起来, 先塞床下。 祝炎看着项骆重新包扎起来的右手,还是有点在意。不过他随时可以买到疫苗,如果这样还是让他感染了,那就是命了。 左右,没可能更差了。 其实项骆也明白自己不并不是百分百没事了。只是他很聪明的没有说。他们需要这一根救命稻草。 项骆很想问有这个万一怎么办,但他是知道结果的。 给祝炎打过了疫苗。打疫苗后,是一定会出现一些副作用的。项骆十分专注的看着祝炎的所有变化,尤其是身体温度的变化。 细致程度让祝炎也忍不住吐槽一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咬了。 项骆砸砸嘴:你才是咬人的那一个好吧。 虽说伤口已经包扎了,可现在还疼着呢。被老鼠咬的地方完全一点都不疼, 甚至有些痒。就被祝炎咬过的地方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受伤了。 咬少了, 祝炎冷笑,应该咬下来两块肉。 啧, 那你这下半生的幸福可就没了。项骆另有所指道。 祝炎抬脚过去被项骆攥住了脚脖子,项骆顺势躺在了祝炎的身边。 虽说躺在身边,可项骆并没有更多的动作。 祝炎也不跟他闹了,二人只躺在一处。 其实我挺想出去看一看的。项骆道。 你哪儿不想去。祝炎嗤笑。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44) 项骆也没理会他的讥讽,继续道:我从来没走出去过。最远最远的地方, 也就是前年为了准备地下室的东西,去了一趟省会。可这辈子连省都没出过。我想知道四季如春的地方是什么样的,我想看一看海,我想去看一看珠穆朗玛峰,也想看看四川盆地。只可惜, 这世道想出门太难了。 祝炎没开口,他明白项骆想说什么。 可你不一样,项骆柔声道,以你的本事,即便是这世道也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个小小的村子,从来都束缚不了你。所以 祝炎想要,随时可以在九天之上展翅高飞。 所以你在交代后事。祝炎冷笑。 项骆默认。 祝炎继续冷声道:所以你想说,如果你打了两支疫苗依旧会被感染,你想要希望我带着你那一份好好活下去。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脑子被这种三流小说剧情腐蚀了? 项骆苦笑:是有点可笑了,只是我听老人说,自杀的人是不让轮回的。 往好处想,万一我也感染了呢? 反向往好好处想 可万一我有用你没用呢?项骆问出了关键。 那你再找死不就得了。祝炎说的相当直白,还是说你怕死。 还是想一块好好活着。项骆伸手摸摸祝炎光滑的脸蛋,手感太好了,怎么舍得某一天摸不到? 那就一起活着吧。祝炎转转头,想要躲开项骆的手却躲不开,放心吧,就算你走了,我也不会那么快死。账还没算明白呢,至少也要先把那个周兴风送下去见你。 祝炎怎么可能让项骆不明不白的死。 项建国这一仇祝炎已经亲手报了,可项建国仅仅是一把刀子,持刀的人是李冠军这个提线木偶,而控制提线木偶的,是周兴风。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祝炎都不会放过。 一起。项骆将祝炎拥入怀中,二人就躺在一处小憩。 祝炎实在累坏了。先前将项建国往死里揍,又被项骆往死里折腾。 没昏睡过去是他身子骨底子好,可也没有真拿自己当驴的。 躺下其实不过二十分钟,手机就再度响起来了。 项骆看一眼是袁朔,就知道人到了。 说来是真的快,就算是从县里出发,到这边一般而言也有半个小时以上的车程。 项骆接通后下地穿上鞋:到了吗? 开门。袁朔开口简单粗暴。 这时候距离项骆被咬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门口还有几个人守着。一看一亮越野停在项骆家门口还打电话,众人还在讨论着能不能给开门。 当然,大部人都觉得不可能。可当项骆亲自过来开门的时候,大家下巴都要掉了。 众人忙围过来要询问情况,袁朔就已经先一步安抚众人了:我是警察,大家退后,更不要靠近,我是过来送疫苗的,但在确定未感染前,人还是彻底跟外界隔离比较好。 随后又跟守在门口的警察亮出了自己的证件:项骆我会亲自调查,然后写报告给你们。这里就不用守着了,一切情况我来负责。 这一年来袁朔在本地也算是有一号的了,自然认识他。 看见他不禁道:这还出动特警了? 按理说是极度危险或是有恐怖性质的才会出动,或是城市即将进行重要活动以及特殊时期才会出动,今天这件事虽说不小,可到底是村里简单的故意杀人案,按理说危险系数还没到特警出场的地步。 我这边申请了关注周兴风相关案件。袁朔简单解释一下,就带着安维一块进去了。 门口的警察不是村里人,自然不认识安维,只以为是便衣,等人进去了才听村里人说这人是本家回来的。 项燕那头听说了有人进了项骆的家门也忙去看看能不能进去,这才听见其他村民说了是给送疫苗的。 疫苗。 这两个字在这两年的绝望中,已经被村民们近乎遗忘的存在。 不过不管怎样,大家都明白,有疫苗就代表人死不了。 原本都做好了失去项骆的准备,现在一听说不会死了,也就立刻将这好消息散开了。 消息扩散也是需要时间的,至少李冠军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知道的。 他被抓了,他各种狡辩跟自己没关系,可钱书柔已经在审讯之下什么都招了。 面对证据他明白项骆中招活不长了,心里也有一种一命换一命的快感,也就全部招认了。 他死了不假,可他也带走了项骆。一块死不孤单。只是可惜死的不是祝炎。 没错,他的目标其实是祝炎。只是项骆为祝炎挡了一下。 当初祝炎揭发了他,将他逼入绝境,他想要祝炎死。 不过并不可惜,因为在他眼里,项骆同样可恨。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畅快,在警方要求他联系周兴风的时候,他也相当配合的打了过去。 开头的第一句就是:我得手了! 电话对面的周兴风便是一怔,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祝炎? 可惜,是项骆。说完,李冠军颇为畅快的笑了。 对面半晌没了声音,李冠军自顾自的说道:虽说有些可惜,不过并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你说的没错!与其这么窝囊的死了,真不如痛快的斗一把!可惜啊!那个叫项建国的太心急了,我还没有准备好他就动手了!不然我至少还有逃离的时间,不至于就这么被包了饺子!你总说我心急,可那个项建国比我还心急!我叫他杀祝炎,他却对项骆下手。不过你应该相当满意吧,毕竟你从始至终告诉我的都是对项骆下手。喂?喂? 话说至此,周兴风已经相当干脆的挂断电话了。 李冠军叫了几声没有回应,恼怒的骂了句什么,可依旧不改脸上笑容的得意。 项骆哈哈,还什么村里头的希望,不还是这么简单就死了?就凭你们还看不起我?你们又有多厉害!李冠军边说边笑。 警方的人提醒他再拨打回去,李冠军却将手机直接扔了出去:你们杀了我吧!我目的达到了。 其实村里人特别想问一问,他回来以后,村里没有人难为他,甚至还给他安排工作,给他资助,让他这个犯人有改邪归正的机会,甚至拥有让其他好好做人老老实实的人都触及不到的优待。就是想要让他做一个浪子回头的表率。 如果李冠军不自己作死,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就算未来的路不会像项骆那样,却也会成为村子里年轻人里头数一数二的存在。 他何以这般放不下,就非要跟项骆祝炎来个你死我活? 只可惜,李冠军的精神伴随着自言自语愈发激动,甚至连别人说什么都不会去听。 他需要时间冷静,或是更加沉重的打击。 比如项骆死不了。 袁朔进了屋,就立刻打开了项骆的伤口查看。 项骆的伤口在手上,然而胳膊的位置也包扎着。 这里怎么回事?袁朔看了一眼被老鼠咬过的位置,眉毛已经深深皱在了一起,整只右手都已经开始发黑了。 我咬的。祝炎不假思索道,不过是早上我们吵架的时候我咬的。 本身两处伤口的间隔时间就不远,所以祝炎为了掩饰自己在项骆受伤后咬伤他这一事实,就将自己咬人提前了。 毕竟如果是项骆被感染后再咬的,在袁朔看来就是需要打疫苗的。这光明正大的疫苗,只要项骆一个人接种就可以了。 袁朔看他一眼,祝炎却只低头看项骆的伤口。 其实此时祝炎要是看袁朔就露馅了,办案丰富的袁朔只需要跟人对视一眼就能大概猜出对方是否在说谎。再聪明的人没经过特殊训练也很难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撒谎的人是控制不住异样的。 可祝炎不看他,没有了眼神的交流就不好说了。 当然,就算没有交流。袁朔也不可能真就信了祝炎的说辞,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打开我看看。袁朔没自己动手。 项骆下意识看了一眼祝炎,祝炎不想理会这猪队友,但还是伸手将自己咬的位置给打开了。 上面涂了碘酒,两排整齐的牙印里头有点发紫,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发紫,但并没有发黑,这就不是感染源。 袁朔看向祝炎:你张嘴。 祝炎将嘴张开,袁朔看了一下他的牙,确定了齿痕没错,嘟囔了一句:牙口还挺好的。 谢谢夸奖。祝炎不以为耻。 你最好没记错时间,否则这期间,跟他又亲密接触的,尤其是□□,包括血液、汗液、尿液乃至□□都有被传播的风险。 安维抽了抽唇角:那不成艾滋了? 祝炎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就不会说句好听的。 这算好听的了。袁朔道,艾滋的阻断药物的几率更高,而且就算患上了只要好好吃药也能活得很好。可丧尸病毒如果疫苗不起作用,就只能等死了。 袁朔看过了项骆被咬处的伤口,拿出了疫苗戴上了口罩和手套开始准备,同时最后提醒祝炎:所以我说,你最好确定你的时间,以及他被咬以后是否发生过性行为。 项骆忙道:没有!那也是之前。 袁朔这位母胎单身有点羡慕。 袁朔知道他是聪明人,既然这样还在坚持,也就不再细问了。 肩膀露出来。 项骆将外套脱了,因为右胳膊之前包扎,所以只穿了短袖,将袖子挽上去,袁朔给打了疫苗。 注射后几天可能会出现身体虚弱、发烧、恶心等症状,这些都是正常了。后续要随时注意伤口附近的情况。如果停止腐烂并开始愈合就没有问题,如果伤口继续恶化,那么我就不能解决了,只能去省里医院。当然,现在去省里医院最好。那边能够随时监控身体状态。 项骆当然不会去,只有在家里,他才能在情况不受控制的时候用祝炎的疫苗最后一搏。 如果情况恶化再说吧。我现在倒是没什么不好的感觉。 袁朔点头道:现在受到感染后,人情况的恶化确实照比一年前更加缓慢了。 祝炎挑眉:群体免疫吗? 比经过空气中也是有超级真菌的,人们无时无刻都在接触着。时间久了,拥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也是有可能的。 是有这个猜想,但还没被证实,袁朔道,而且还有人提出可能是因为蘑菇的原因。 祝炎皱眉:这有什么关系? 安维分析道:可能是因为蘑菇不会被这种超级真菌影响吧。 袁朔点头:因为蘑菇几乎是当代除了杂粮饼干外唯一的菜品。现在因为种植已经普及开了,价格也相当低廉。价格波动的时候,如果不是太新鲜的蘑菇,甚至可以做到一斤粮食换两斤蘑菇。蘑菇虽说不定额,可也是营养丰富的蔬菜。而感染后扩散情况很慢的人,往往都是喜欢吃蘑菇的人。 能有人这样说,就证明是有一定数据支持的, 现在疫苗还不能量产吗?项骆有些在意道。 袁朔道:量产从来都不是什么问题,哪怕是现在,只要国家想,也能以最快的时间将产业最大化。 只是接种数据不足,祝炎道,没有足够的数据支撑,疫苗可能产生的副作用同样可怕。 袁朔点头:疫苗至少也要通过理论实验、市场试验、人体实验这三部分,人体实验通过以后,也需要定向向一部分人开始使用,然后再彻底向所有人开放。这期间每一环都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做数据收集。 项骆不解道:这丧尸病毒这么霸道,沾到就会死,什么副作用也没有这个来的凶猛,为什么不研制出来就先用上? 袁朔晃了晃已经成为医疗垃圾的针管:这个属于血清。所以可以给特定体质较好的人接种。可疫苗是包括健康的人接种的,或者说,是需要大片大片区域的全民一起接种的。所以,疫苗的副作用必须降到最低,否则一旦健康的人接种以后出现了致命副作用,这个后果没人承担的了。你现在都是因为极端情况特殊,才会匆忙采用的,疫苗肯定更加严谨。 祝炎捏着下巴道:我只知道,疫苗从研发到上市,向来都是相当漫长的事情,十年八年都是正常的时间。最快的好像是腮腺炎的疫苗,也用了四年。 所以,疫苗其实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急不了的。 这件事越说越沉重,袁朔便转移话题的看向祝炎:那个凶手是你收拾的? 祝炎这才想到项建国是被他弄死的。 我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吧。他是来杀我的,项骆是替我挡了一下。祝炎强调道。 项骆还是有些担心,当时他回院子的时候,项建国就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他的死并不让人觉得惊讶,更不会有人觉得可惜。 只是项骆明白,祝炎揍他的那些拳头虽说打没了他的半条命,可真正致命的,是项骆将那只老鼠塞进了项建国的嘴里。 如果是用末世前的规则,祝炎是跑不了的。 袁朔倒是很贴心:现在法院对这种事情判决对受害人,我是说防卫一方的受害人权利是相当宽裕的。无限防卫权的底线也比较低。来的路上我就联系了这边的警察,那个叫李冠军的以为得手了,什么都招了,所以在这方面你们是不用担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祝炎:嗷呜~ 第159章 第 159 章 周日 项骆先松了一口气, 看向祝炎的手。那一双手这几年来就没干过什么重活,家里的脏活累活多数都是项骆来,祝炎也不跟他争, 所以他的手养的一只很好,项骆每天都会捏一捏, 几乎是眼看着祝炎纤长的手指一日比一日鲜嫩。 结果就今天论起了拳头把人当沙包来砸。虽说痛快,可他拳头上也分布了细密的擦伤。项骆倒是给他消毒了,只是看着还是怪心疼的。祝炎却仿佛一点感觉也没有似的。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45) 当时祝炎顶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疯了一般攻击项建国的模样深深刻印在项骆的灵魂里。让他知道,祝炎也可以用这样激烈的情绪来表达即将失去他的疯狂。 没有人拒绝得了爱人这样的表态。 当然,他也明白,祝炎杀死的,是他的亲三叔。 一个也曾将他抱在怀里哄着,与他谈笑风生的长辈。 只是随着成长过后,拥有了利益冲突, 项建国越来越为自己的小家着想, 与项骆也渐行渐远了。 其实他刚来村里的时候,跟项骆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当时的项骆虽说明白他跟钱书柔穿一条裤子, 可他们好歹是亲人,是相处了多年,血脉相连的亲人。 只可惜,在项建国眼里,这一段亲情好像只有利用价值。 项骆并不是冷清之人, 相反,他相当重感情。 只是他对这份感情是有洁癖的,不容渣滓的。 项燕虽说也曾经对他离心,可也从没想过掠夺项骆的什么。所以当再度相处得当的时候,项骆也很乐意帮她过的更好。 可项建国不一样。 项骆不是没想过帮他找借口。比如当了爷爷的人, 肯定会忍不住多为自己的孙子去着想。 项骆一直不想找媳妇,时间久了,项建国也不禁去想让他的孙子来继承项骆的财产。 这个想法一旦开始发酵,就收不住了。 就好像贪婪是永无止境的。 项骆不后悔看着祝炎结束项建国的性命。只是相识多年,有着相同的血脉,想到他的死项骆有些唏嘘。 当然,他是不会说出来的,更不想祝炎去多想。 这件事发生了,不论什么样的结果和后果,项骆都是会跟着祝炎一起去承担的。 袁朔说了那么多,安维激动的拍了一下袁朔: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以后要是再遇见哪个孙子再敢上门挑事,我就往没气儿的打! 袁朔道,大可不必,你应该也没这个机会。 万一呢,你说在这村里这么树大招风。安维嘴一撇。 袁朔唇角抽了抽:不是说好了留在县里吗? 我现在不想了,安维说的相当认真,我觉得我就是家里的吉祥物。你看看我在家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结果我一走项哥差点把命搭进去。 这么一说好像是这样。 袁朔脸都黑了。 你还真瞧得上你自己。 项骆祝炎对视一眼,好像是这么回事。 项骆看看自己的伤口,忍不住笑了。 所以我不走了。安维回过头往炕上一趴,他还真有点舍不得这大土炕。 祝炎看一眼袁朔,道:不去上班了。 又不是没有我不行,安维撇撇嘴,我一个人也能做不少事情。 那你可想好了,在村里头发展的天花板也就那样。可你正经进入工作后,上面可就不一样了。祝炎提醒道。 安维想了又想,眨眨眼睛没说话。 袁朔生怕说下去以后安维彻底不走了,忙转移话题道:那接下来你们想好怎样了吗? 祝炎是真的想过的。 这一次说真的,是他玩脱了。 他跟项骆从始至终防备的都是李冠军一个人而已。 李冠军对项骆和祝炎的痛恨有多深,二人都心知肚明。所以只对他多加防备。至于项建国,二人还是下意识的将其跟钱书柔画了个等号,认为再不济他最多是像钱书柔那样无理取闹,或是在村里作妖。 却不知项建国这位所谓的老实人,一抬手就是这样的鱼死网破。 项骆一直觉得,他还有媳妇,有孙子。哪怕是为了孙子,也应该多少爱惜自己的羽毛。 可惜项骆高看他了,长期的顺风顺水,早已让他沉浸于安享成果的象牙塔上。从前有钱书柔,几乎指哪打哪,而因为是家中老幺,哥哥姐姐也捧着他宠着他,让他从小到大直到孙子的降生都一直是有求必应。 只是末世以后,当物资匮乏的时候,就没人那么热衷于所谓吃亏是福了,都是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 从前几乎战无不胜的钱书柔屡屡受挫,他们一家都成了村子里知名的米虫之一。而且因为他们是三口之家,却依旧成为这个村子的吸血虫,连村子里其他同为米虫的人在面对他的时候都觉得看不起他。 此时项骆将他当做抹布一手甩开,也就逼着他走上了极端。 人心只险恶,果然不能理所应当的去看待。 如果项骆两支疫苗依旧会被感染,那么项骆就算是为了这一教训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所以,这样的教训只需要一次就足够了。 我在想,今天项骆打疫苗这件事,还是封锁消息比较好。 袁朔挑眉:引出周兴风? 祝炎应了一声:我想他现在应该也闲不住了吧。 安维忙问:那我能做出什么来?话说这人也是真够狠心的。不是说跟你比吗?你不是还猜他喜欢项哥吗?怎么就要项哥命呢? 祝炎看他一眼,提醒道:你别忘了,他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那个项建国,也是奔着我来的。 项骆也道:他没想过杀我。退一万步讲,如果我死在了他的手里,我的财产轮到谁也轮不到他。 祝炎接着道:所以,李冠军,或者说其背后的周兴风。一直在暗示项建国,项骆之所以这么绝情,都是我的影响,因为我给吹枕边风,或是干脆我控制了项骆,所以才会让他这么绝情绝义,连自己的亲戚都不知道接济。而且赌一把,项建国杀了我,最多是一命抵一命,而且如果项骆看见我死,冲动之下对项建国做出什么来,钱书柔更能以他为了外人害自己亲叔叔的名义,大张旗鼓的从项骆这里要来什么。 袁朔不禁皱眉:他们就没想过,如果项建国死了,留下祖孙来相依为命,日子是过不长的。 祝炎却道:万一不死呢?要知道这是一个村子的问题。只要项骆没有当场把他打死,他有大把的借口来说这件事狡辩下去。甚至于,如果项建国在害我得手后,项骆当场给我报了仇。那么项骆身上杀亲三叔这个罪名是躲不掉的。他不像我,一来是亲叔侄,二是村里人。怎么都是他的错,对他留下来的遗孀和孙子,就不能不管不顾。甚至于钱书柔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抱着孩子在项骆家门口哭,人们也只会看她可怜,觉得项骆将事情做绝。 那这个做法也极端了,完全是用命来换。袁朔道。 项骆想到了那日在周兴风的窝点,看见的那个美颜女人。 如果是项建国自己,我不觉得他能这样极端。可如果是周兴风的话,就能理解了。我不知道他曾经是否学过相关的专业。可他对人心的操控确实很恐怖。他来这里没多久,可他的身边,就有一个用自己为诱饵,做人肉炸弹的女人,还有对他绝对忠诚,马首是瞻的年轻人。他是否还有旧部跟着并不知道,但他玩弄人心绝对是有一首的。 祝炎道:而且最近的项建国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可以说是事事不顺,又备受挤兑。这样的人,是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的人。只要稍微做一些心理暗示和引导。做出什么样极端的事情就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袁朔皱眉:这么说来,他能做出什么事情来还真不好说。 祝炎道:所以才说要先封锁有疫苗的消息。村里的话不用太担心,李冠军控制住了,周兴风就失去了了解村里的眼睛。所以只要暂时不要报上去,就阻隔了周兴风知道这个消息的渠道,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既然围坐在一起商议这件事,研究了将近一个小时,袁朔虽说参与了这件事,但也没有长留的道理。安维原本想要留下,但袁朔以项骆还没渡过危险期为由,强行拉他上车,先回县里再做打算。 而项骆已经得到了疫苗,不用死了的消息也很快在村子里传开了。 李冠军明白自己活不成了。可他一想到自己临死的时候还能带着项骆一起下地狱,心情就变得分外的好。甚至还带着一种末日狂欢的疯狂,每日哼着歌含着笑,滚刀肉一般,被审讯的时候高兴了说两句,不想回答就歪着头傻笑。 半天的功夫,人已经疯了一大半。 看着只顾着得意傻笑的李冠军,审讯的警察也咬牙切齿。 一开始还想隐瞒,随后为了能够获得更多有需要的消息,直接开口击溃了李冠军所有的得意。 你大概没想过现在已经有疫苗投入使用了。项骆死不了。 审讯室是村委会暂时分出来的房间,审讯人员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李冠军崩溃又难以置信的嘶吼。 项骆是没听见,因为袁朔走后,项骆关上大门,只用铁大门上的小窗面对村外的人。 二姑。项骆看着几乎贴在窗口的项燕,只叫了一声。 项燕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哭,半晌才问道:是不是没事了 项骆道:还要隔离几天才知道。不过至少是有希望的。 项燕一听说这个,心又揪到了一起,所有心思涌上心头,最后也只剩下了一句:那老三一家每一个好东西! 项骆只道:所以说这件事没完,项建国已经死了,可钱书柔不可能对此毫不知情。二姑,这一次不能像过去那样草草过去。 项骆要对钱书柔下手,她也担心项燕会动恻隐之心。 果然,项燕听见这话就有些犹豫了:钱书柔倒是活该,只是宗延怎么办? 纵使项燕跟着三兄弟一家早就断了来往。可是对宗延这个侄孙子,项燕是打心眼里疼的。隔辈亲是最轻的,何况这是项家唯一的孙子。项骆喜欢男人这件事,今天算是彻底放在太阳底下了。万一项宗延再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姓项的可就真的后继无人了。 农村关于姓氏的延绵是很重视的。就算不是姓氏的颜面,对子嗣的延续也特别看重。 是男是女不重要,至少有孩子留下,孩子还能有孩子,如此一代一代的将生命与血脉相连的纽带传下去。 也许封建,但未必全都是糟粕。 就像项燕从来没觉得没有儿子是遗憾,也不觉得女儿生了外姓的孩子就是绝户。可若是两个女儿一个孩子都没生,那才是真的觉得自己的血脉断了。 项骆对这方面没有那么强的执念,却也知道稚子无辜的道理。 二姑,你有没有想过,宗延跟着那样的人,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项骆道。 项燕一惊:你说什么? 项骆只道:就算我不追究,她身为从犯,您觉得政府会放过她这个不稳定因素继续留在村子里祸害乡里吗?当她们夫妻俩做下这个极端决定的那一刻开始,其实就没有在为宗延着想了。 项燕重重叹了口气:也许他们就是这样算计的,他们没了,项家就剩下你这一枝儿了。 这倒是提醒了项骆,项骆冷笑:您觉得,我会任人算计的人吗? 项燕没再开口。 只是项宗延未来在哪里,是必须要面对的。 不管怎样。钱书柔是不能再留了。 他们夫妻俩一对极品,项建国已经用老鼠咬了自己亲侄子,这亲戚尚且如此,谁知道对陌生人又会是怎样? 其他人也围过来问了几句话,基本都是关心的话。项骆只简单的回了几句,站了一会儿就将小窗关上了,回屋跟祝炎休息。 项骆还没什么感觉的时候,祝炎已经感觉到了不适。头晕恶心,四肢乏力。不过倒也没有别的症状,只是躺在床上不想动。项骆给他做了饭,他也只吃了几口清淡的就躺下了。 还是项骆这个被咬的人忙里忙外的伺候着他。 打疫苗这件事,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尽相同。有的人打疫苗后副作用严重致死或是产生了对身体某机能永久损伤的都大有人在。 项骆暂时没什么反应,可祝炎的状况让他担心极了。 入夜项骆也不敢睡。只是手抓着祝炎的手,随时注意这祝炎的情况。 祝炎难受的很,只是人难受的时候反而不容易睡着,人在被窝里摊煎饼,一直没睡。 项骆不禁道:要不你吃片布洛芬吧。 祝炎摇头:鬼知道让不让吃,睡着就好了。 项骆道:按理说你注射的疫苗应该比我用的更好,为什么还会有副作用?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祝炎的系统里购买的东西基本上都比现实中质量好上很多。 可是项骆注射袁朔带来的疫苗都没问题,祝炎却一直感到不适。 每个人对不同的疫苗的表现都不一样。祝炎道,也有可能是我对疫苗里某样物质有了反应。 项骆摸了摸项骆的额头,还是有些发热,道:那吃片褪黑素? 祝炎还是摇头:你给我弄个冰袋冰一冰额头吧。 祝炎也是给他找点事情做。不然项骆是在担心,心里不舒坦。 得了祝炎这句话,项骆心里才算好受点,点点头起身就去找了个自封袋,装上些冰块,有用湿毛巾包了两层回来,给祝炎放在额头上。 这样呢? 冰凉的触感驱散了些疼痛和不适,祝炎应了一声:舒服多了。 项骆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不禁道:你该好好锻炼锻炼身体了。 祝炎撇嘴:这根锻不锻炼身体有什么关系? 也许你这样就是一因为抵抗力弱。项骆道。 祝炎眼睛微眯看向项骆,一双眸子在眼下泪痣的衬托下更添了几分妖异,只这么一眼就把项骆魂儿都勾走了。 祝炎本身就好看,生病的时候更加是个病美人。 我运动少吗?祝炎冷笑,你哪天没缠着我陪你练练。 项骆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眨眨眼睛,笑容逐渐不客气。 看来你很喜欢。 祝炎冷笑:如果你觉得我这样你更有感觉的话。 这话一出项骆再畜生也下不去手了。 砸砸嘴,项骆关了灯躺在祝炎的身边:睡吧,我守着你。 祝炎没在理会他。脑袋没那么疼了,不过额头冰冰凉的,让头脑也清明了很多。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46) 等了一会儿,项骆又摸一摸祝炎手,还是热。彻底睡不着了。只是时不时摸他身上的温度,直到深夜,听见祝炎逐渐匀称的呼吸声,也跟着迷迷糊糊睡去。不过只睡了三个小时眼睛就挣开了。 这时候再去摸祝炎身上的温度,比昨晚小下去了很多。 第160章 第 160 章 将他额头的冰敷拿下来, 其实已经有些温热了。项骆看看时间早上四点,也没心思再睡,去看了一下鸭子。这些鸭子昨天饿了一天, 此时看见项骆集体造反,叫唤的那叫一个厉害。喂完了他们又去地下室清理了一下。这才回西屋, 看见祝炎已经拿起手机看了。 还能玩手机,就代表人没啥问题了。 还难受吗? 好些了。祝炎还是有些虚弱,但没有别的不适,人的问题就不大。 想吃点什么?项骆问。 清淡的就好。祝炎看着手机,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项骆去煮了点粥,配了点咸菜,又煮了一个咸鸭蛋,都是下饭的。端到炕上,还笑着调侃一句:要不要我喂你? 祝炎瞥了他一眼, 没开口, 项骆晃了晃包扎的手:你说我手这样了还伺候你,你就不能给点面子。 祝炎冷笑一声, 坐起身端起碗来吃两口,才总算良心发现的问了一句:你手有什么感觉吗? 伤口还是有些麻木,但没之前那么严重了,感觉恢复了些,但没完全好。项骆道, 等吃完饭再看看吧。 昨天他要死要活的那么深情,今天又恢复了冷嘲热讽。 项骆忍不住捏了捏祝炎这小没良心的脸蛋,祝炎也没管他,只顾着埋头吃。 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其实吃饭也是一种折磨。食物吃进嘴里味道大打折扣, 这吃饭也只剩下了单纯的用吞咽这个动作来维持体力。 等吃完了,祝炎才对项骆道:手伸过来我看看。 可算说了句人话,项骆感动的都快哭了。 打开包扎,发黑的地方确实照比昨天少了一些,腐臭味也没那么浓郁了。溃烂的部分已经割掉了,现在伤口又有些发灰,但整体没那么可怕了。 没事了。项骆既是对祝炎,也是对自己。 祝炎要来了医药箱,默默的给他重新消毒包扎。消毒水洒在伤口上疼的怀疑人生,只是这份疼照比之前的麻木要好上太多。 然后项骆的手又被绑了个蝴蝶结。祝炎还觉得颜色太素,又在蝴蝶结外面绑了一层红色的布条,要多少女有多少女。 项骆看着手上的蝴蝶结,不禁想到也许祝炎心里住这个小公主,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被祝炎当成了小公主。 随后的这几天,就只是二人单纯的二人世界。没人过来打搅。大家也都知道项骆并不是完全的安全,心里多少也会担心害怕项骆会成为概率极低的那个倒霉的人真出了事。所以干脆就都不过来过问了。只是袁朔期间带了一名医生过来给项骆做了初步的检查。情况来看他恢复的也相当好。等再过三天,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就可以离开再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和养护。 之前丧尸爆发初期,因为大量受伤的人都被送往医院,结果因为不断的爆发,大量的医护人员损伤惨重。最后没办法的办法只能是将疑似的人先集中在某处。一些情况较好的人进行保守治疗,至于明显会变成丧尸的人,就只能用麻药一类的药品,来让他们最后的日子体面一些。 这一做法一直保留到了现在,不同的是受伤的人隔离地点更加人性化,待遇也更好了。虽说不能每个受伤的人都能用上疫苗,但只要情况并不是很糟糕的人,是可以申请下来疫苗的。申请下来以后注射疫苗进行观察,只要特定时间内情况没有恶化,就可以转入医院进行系统化的治疗。 同时,每个注射过疫苗的人,本身也属于参与实验的人员,随后也要留下样本和实验数据。 现在每个注射过疫苗的人,都是珍贵无比的。其实按理说,至少要需要一两年的动物实验才能轮到人类。只是当下动物比人还少,而且吃尚且不够,怎么可能有用来实验的? 所以现在超级真菌的疫苗上面,上面也是摸着石头过河。这疫苗大面积使用还是个未知数,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而这两天村子里也是有变化的。 李冠军彻底疯了,原本以为自己得手后有些疯魔,在得知自己费尽心思想到的项骆必死的招数,结果从前一年多都没有消息的疫苗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李冠军深知,这是项骆有自己的本事。可明明触手可及的成功,就这样从手边溜走了。 他回村里,不是没想过鱼死网破。他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可他的牺牲已经有了,该有的成功却没得到。让他如何不疯? 另一头同样被关押起来的还有钱书柔。李冠军虽说已经疯了,供词模糊,却也让办案人员将里头的情况弄清楚了。钱书柔虽说不是主谋,却也是从犯没跑了。可这件事情为难的地方在于项宗延。 这是一个才两岁半的小孩子。因为之前磕到了脑袋,一直到现在还不会说话,是完全离不开家长照顾的。如果带走钱书柔,项宗延要如何安置? 按理说应该送给项家人,可项建国就是要杀项骆的,且项建国害人不成自食恶果死了。虽说稚子无辜,可到底是亲爷爷。 就算项骆想要抱走项宗延,警方也要担心项骆会不会伺机报复。 可一起带走也不像话,孩子是无辜的。 钱书柔还是聪明的,他们明白孩子会让警方的决定犹豫不决,所以很会拿孩子说事。要么说孩子离不开奶奶,要么说孩子哭了需要照顾,换了外人她不放心。 有时候还会声泪俱下的忏悔,说她其实不想这么做,只是自家男人坚持,她也没办法。又说是受到了李冠军的蛊惑,所以犯了错,现在是悔不当初。 而李冠军心理状态越来越差,当下又哭又笑,也说不出太细致的东西,加上办案人员又不是村里人,瞧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新寡痛哭流涕,又对小孙子百般疼爱,多少也生了几分恻隐之心, 最近的几天,全村人的茶余饭后主角的项骆情况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期间也没多少不良反应。最多是右胳膊使不上力气,但知觉一直都有,所以并不用担心什么。 期间他家大门一直紧锁,只有袁朔跟安维过来的时候才会开,村里其他人包括项燕等人在内都接触不到项骆的人。 这李宝国处暂时停了生意,厂子那边也放了假。 村长周振华明白这个祸算是村里头惹上的了。若不是村里一头热的留下李冠军,还扶持他,给了他诸多方便,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姑息便会养奸,这是从老祖宗就传下来的警句。 只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再多说什么也是枉然。 项骆是否会跟村里追究这件事暂且放在一边一边,眼下村里对村委会的信任又掉了一层。 之前因为村里要养那些米虫,村里就颇有些微词。末世以后,村里存粮就属于本村人的集体资产,屯下来的这些粮食,多少也有村里人的辛苦。就这么白白养活那些四肢不勤的人呢。 村里也是着急了,所以看见了李冠军浪子回头才会这样火急火燎的拉着他做典型想要给村里其他典型或是不做好事的地痞做个榜样。 谁能想到他这个所谓的浪子回头是装的啊! 他们心里也苦,可情况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必须为后续会发生的事情做准备,挨骂是肯定的,可万一跟之前张月北那样,一个人做了后其他人有样学样那就更乱了。 所以最近几天村委会开会不断,也联系村中驻扎的战士是做了一些预案,防止出现什么麻烦。 这也算是村委会自己没事找事。这李冠军都已经赶走了,他回来不放进来就是了,或者干脆报警让警方处理,到时候判个十年八年的,人走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周振华等着项骆能出门,也好第一时间上门找项骆好好商量一下。 村子里想法各异,祝炎这头确定项骆恢复的差不多了,他自己开车从家里出来了。 村里已经好长时间没看见项骆的车了,可他的车在村里也没有人不认识的。看见车子的人都吓了一跳。只以为项骆出来了。结果到了村口,解放军那头一查是祝炎。 祝炎很大方的让他们查查车上,车上只装了打包的菌包原料,只有他一个人。 有段时间没去项骆舅舅家送原料了。他那边也没让人过来取,项骆那头不放心,他还隔离出不去,就让我去一趟,再送几只鸭子过去,打听打听那边情况。祝炎道。 站岗的战士自然明白项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想到此处多少是同情的。 简单检查了一下带出去的东西,不放心道:你一个人出去不太安全吧,要不再等等,我们安排人跟你一起去。 当初围剿周兴风的时候,就是许多战士们坐在项骆的车等着周兴风的人主动前来的。 祝炎却摇头道:问题应该不大,我这走国道,一般没什么人敢劫,再说也不远,我车开的快点也不怕什么。 见他这么说,战士也不坚持,只嘱咐他小心,又看看天道:这天阴了半天了,弄不好要下雪。你还是尽快回来吧。要不车堵在路上就不好了。 这样的大雪天,若是车子在半路堵上了,估计就要等上三五天才能被救出来了。 祝炎点头应下,随后挥手开车离去。 车子一路左扭右拐的往骆长生家而去。项骆确实近一个月都没去,期间骆长生那边也只是过来取了一次菌包原料。冬天来往不安全,道路两旁高高的雪墙更容易藏人。 所以骆长生决定冬天暂且休息,等来年盖个小加工厂,再大量购入原料。冬天村里很少有人买菌包了,毕竟那边的村子不像十里村这边儿条件那么好,能几吨几吨的买煤炭。而骆长生虽说可以卖给官方,且官方不论生产多少都是照单全收。可来往多少不像夏天那样方便。 冬天,还是个适合休养的季节。 而项骆这边诸事缠身,也很少主动去了。 那头应该还不知道项骆的事情。 直到进入村子之前,祝炎还在反复想着最近的事情,每件事都掰开了揉碎了仔仔细细的去反复想。 骆长生夫妻俩当下正跟媒婆说事呢。骆长生一家因为项骆的原因,一跃成为了全村条件最好的人家。这身边唯一的儿子自然就成了全村有闺女人家争取的对象。 这眼看着要过年了,他们儿子也要满二十了。要是以前孩子上学,肯定不会心急,可现在都窝在村子里了,当父母的就难免心急些。世道不好,就刚想孩子尽快结婚生孩子,这才会对未来有希望。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越是贫苦的时候,越是要生孩子,生命的延续,能让人看见遥远的未来。倒是条件特别好的时候,享受到了诸多福利,才不会将孩子看的那么重,反而不急着生孩子,甚至干脆选择丁克。 最近介绍的人越来越多,这夫妻俩也开始上心,从姑娘里挑挑拣拣,想找称心如意的再介绍给儿子,让儿子再挑。 村里头相亲就是这样,父母总觉得孩子们没眼光。看不清人,如果有机会,都是更希望自己先把关了。 骆风跟他们争了几次,硬是没说过父母,只能把自己关在家里生闷气。 祝炎将车子停在了门口,先按了两下喇叭,骆长生坐在窗口,一回头看见了是项骆的车,忙站起来说了一句:小骆来了! 原本跟媒婆巧舌如簧的舅妈也忙站起身: 过来了? 媒婆当然听说过骆长生家里是被外甥给扶持了,当即也来了精神:就是你们那可出息的大外甥吧!有对象没呢? 要是她拿下了骆风,再拿下项骆。这两笔媒人钱估计就能够她吃好几年的了。这可是大生意。 其实说是媒婆,现在哪里还有正经这个职业的。只是有的人热心肠喜欢保媒拉纤儿的,等两个人成了,到时候收个红包再喝杯喜酒。倒是末世以后干这个的人多了起来,做好了也够吃饭了。 舅妈苦笑道:就这个才不让人放心呢?小骆自己有主意,不着急找。我们也说不上话。李婶儿啊,要不你先回吧,这姑娘我了解了,会有就跟我家小风说,要是成了肯定都是你的,要是不成,就得麻烦您多跑跑腿再给再找找。 这边要接待客人,赶人也正常,媒婆见她这意思,是不能给项骆说亲的,不觉心中有些失望过。看看窗外,也就起身离开了。 不过她步子快了两步,先一步出了院子站在门前。祝炎开车门下来了,就被那媒婆迎面堵住了。 祝炎可不认识他,刚要侧身躲开,却被媒婆一把抓住了胳膊。 哎呦!这就是长生家大外甥吧!长得怪俊的!要不怎么能办大事呢!这么好的人品哪能不出息。你看看,跟你小舅一样一样的,这鼻子眼睛一看就是一家人!又过来看你舅舅呢?这时候还能这么孝顺是真少见了,我要是能有你这么个外甥,那可是做梦都能笑醒。我听你舅妈说你还没对象呢?你也不小了吧,现在你小弟都急着找对象了,你也该好好想想了,要不跟姨说,姨给你介绍个好的! 一番话连珠炮似的说出来,别的也就算了,说祝炎像骆长生,祝炎就不明白了,这位大妈是什么时候瞎的眼睛,就这竟然也敢说像。 这时候骆长生夫妻俩也跟过来了,从原至今将媒婆的话听进耳朵里,也跟着尴尬。 这是小祝!是我外甥朋友。李婶儿可别乱说话!现在舅妈就已经开始后悔托她帮忙给自家儿子介绍对象了,这人也太坑了。 李媒婆表情都僵住了,祝炎顺势将胳膊挣脱出来,还用手拍了拍。 那李媒婆也是脸皮厚,当即笑道:我这不也是看见孩子好看实在喜欢吗?小祝是吧,你也没对象呢吧!姨给你介绍个? 祝炎颇为干脆:我喜欢男人。 李媒婆的媒婆生涯里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回答。 祝炎从来都不是一个会维护他人面子的人,尤其是陌生人。 而且我的眼光很高,你给介绍的我看不上。 祝炎说这话无疑是抽了李媒婆一巴掌,李媒婆也是个辈分高的人,连骆长生都要叫一声婶子的存在,哪里能受得了被她眼里的小辈孩子这样怼?当即有些恼羞,却被舅妈一把拉过来了。 你少说两句吧!舅妈先提醒,又颇为神秘的压低了嗓音,这人可大有来头,是城里头大户人家的少爷!我们家小骆就是靠着他发的家,小骆在他面前都大气不敢喘一下,你这样把人得罪了我可说不了情!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47) 李媒婆直接被吓得一哆嗦,看向舅妈,用目光询问真假。 她虽说自诩是长辈,有些仗着辈分压人,却也没到不知好歹的地步。尤其是对她印象里仿佛旧社会土财主一般的城里有钱人,更是打心眼里的觉得惹不起,觉得他们就是杀人都不会有人管的霸王。 舅妈哪里会跟他客气,只道:你先回去吧,咱们回头再说!我能害你吗? 舅妈说的客气,不过心底已经打好了算盘,她就算给自家介绍个天仙这件事也只能再考虑了。这人太过于自以为是。在屋子里明明说过了不用她操心,可她不理会舅妈的意思,出门自作主张的去说,这样的人若是小事上还好。可婚姻大事也这样,以后一旦扯上关系就不容易撇开了。 第161章 第 161 章 周一 李媒婆这下看都不敢看祝炎了, 回头就灰头土脸的离开了。走的时候心里还在想,难怪看着好看成了那样,原来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 这可坏了, 万一人家真记恨了怎么办?这世道捏死她还不跟蚂蚁似的? 等人离开了,舅妈才不要意思的对祝笑道:你别跟她一样的。这村里老娘们就这样, 好多管闲事,还拿自己当个人物。小骆没过来吗? 平时都是项骆开车。也是项骆第一个从车上下来。 祝炎叹了口气,左右看看,道:先进去吧,我给你们带了原料,不多,但也能做出来不少。还有鸭子。养两个月应该就能下蛋了。 先前项骆送过来鸭崽子,现在养着还挺好的。只是他们缺饲料,养的没有项骆家的精致。想要下蛋, 肯定要多养很长时间。 骆长生先是听说有鸭子面上一喜, 随即也注意到了祝炎言语里的无奈,总觉得出了事, 却也知道门口不是问话的地方。忙开大门叫车子开进去,然后再将车上东西折腾下来。骆风也听见声音出来帮忙,原料放进仓房,鸭子放进厨房的前面窗口暖气前,这边暖和又能随时照顾。 进了屋, 舅妈忙给祝炎倒了热水,这才问道:到底怎么了?小骆怎么没一起过来? 祝炎看看舅舅夫妻俩,又看了看骆风。瞧见骆风头微低,一双眼睛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祝炎转头看骆长生,犹豫些许开口道: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线路过, 他被老鼠给咬了。 什么?骆长生的声音整个拔高了八度,怎么会这样?这大冬天的耗子不都冻僵了吗? 他们也明白被老鼠咬了代表着什么,直到入冬前,他们村还出现过两起因为被老鼠咬伤而丧尸化最后被消灭的情况。至今为止,被老鼠咬到的人无一生还! 祝炎的目光阴沉了些:是项建国,他被人挑唆了以后,把丧尸老鼠塞进了剪开的矿泉水瓶里贴身放着。丧尸本来就是死的,冻僵了虽说不能动,可化冻有就还能咬人。他贴身放着让丧尸老鼠保持活动,然后上门来挑衅,直接把老鼠扔出来了。我跟项骆都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狠毒,所以中招了。不过人被我当场打死了。 项建国那不是小骆三叔吗?骆长生的面色发白,怔了半晌都没反应。 还是舅妈一拍大腿骂道:我就知道那王八羔子没安好心!当初小骆爹妈没了,他就想要把小骆送精神病院去,好霸占小骆家的财产。现在也是一样!看小骆有钱了,出息了他就又有心思了!我知道他有个孙子,肯定是想要自己一命抵一命,然后让自己孙子占小骆家产! 一边说着,舅妈也忍不住哭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虽说跟项骆没有血缘,可这一年来也是颇得项骆照顾。眼下一下子听说了项骆被咬命不久矣,哪有不心疼的? 祝炎将他们的表现尽收眼底,再去看骆风,发现他依旧是复杂的眼睛看着祝炎,似乎并不对这个消息感觉惊讶。 祝炎解释道:他儿子早死了,只是死之前留下个小孙子,今年刚两岁半。他们夫妻俩没少打算盘,想要让他们孙子当项骆儿子。项骆不惯着他们,他们还算记过项骆二姑。反正从来都不是老实的人。只是从前再怎么闹,好歹没离开一家骨肉亲情,可这一次 他们原本就不是好人!舅妈的声音高了八度。 骆长生总算反应过来,眼圈也红了,忙问道:那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舅妈也忙跟着问:对对对!我知道你是有大本事的人,就没别的办法吗? 祝炎道:要是人真就没了,我也没脸过来看你们。正是人活到现在,所以我才来的。我说,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我有朋友认识特警,那个特警把自己出任务用的疫苗给项骆用了。可是否管用还是两说。项骆他这两天只是恶化的情况慢了点,可依旧不容乐观。听说那个疫苗也就只有一半的可能让人挺过去。村里那边还有长辈说要给弄个棺材什么的,说老年间有讲究,把丧事预备上能给冲喜。说不定这样一冲人就好了。可能是我年轻吧,总觉得不吉利。 老年间觉得能在死之前就将身后丧事给安排好是一件好事,至少不至于家人得到死讯才开始急急忙忙的准备。慌忙之下肯定有疏漏。这人生最重要的,也是最后一个场合有疏漏,就肯定不吉利。 而提前预备上,也有冲喜一说。老年间相信这个。 祝炎这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骆长生自然更相信了几分。 是有这么个说法,说不定这儿棺材已准备上,人就好了。再有就是娶个媳妇。不过这也都是老年间传下来,有没有用还是两说。骆长生到底不是个迂腐的人,对这种事虽说心怀敬畏,但并不是完全相信的。 舅妈也跟着附和:不行就预备上吧。能冲洗当然好。要是不行好歹不至于手忙脚乱。那项家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好货,不提前把身后事安排了,不知道到时候要乱成什么样呢! 当初项骆的父母就是突然故去的,让年少的项骆贸然扛起这个家,造成了一团乱麻。 可再想一想,项骆没有孩子,他若是没了,其实什么也都不重要了。 骆长生忙训斥道: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话!小骆那孩子从来都是福大命大,肯定没事! 舅妈道:凡是都得想明白。我当然希望孩子好了!可你再想想,他要是真没了,万一便宜项老三家的那个小杂种怎么办?小骆拼了命攒下来的家当,就是散了、捐了、甚至挖个坑埋了当陪葬,也不能填了他们的粪坑!当年大姐夫妻俩没的时候,他们不就想欺负小骆年纪小,还想把他送去精神病院吗?这要是小骆走了还便宜了他们,那大姐两口子泉下也合不了眼啊! 男女的想法多少都是有差异的。舅妈说的虽说露骨了些,但也是这个道理。 祝炎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算计。其实若事情真是这样的情况,祝炎也绝对不会容忍项骆的心血流落白眼狼的手里。 祝炎道:这些其实项骆都想到了,多少都有安排。只是当下还在观察这情况,万一好了呢哎!反正都是命吧。 骆长生忙问:那能去看看吗? 祝炎摇头:人隔离着呢。我出入都有些麻烦。同村不少亲近的人,想要看都进不去。再等等吧。等好了我们俩一块过来,不行了官方也不太可能叫人看最后一面。 话说到这里,也就这样了。 骆风忽然转身离开了东屋。三人看他离开还有些尴尬。舅妈怔一怔,有些不好意思道:他可能是舍不得哥哥。 祝炎哪里看不出他的怪异?只点点头,起身道:我去安慰安慰他吧。 祝炎直奔骆风而去,骆风进屋要关门,却被祝炎一把拉开,骆风与他对视,过了几秒,祝炎推了一把骆风让他往屋子里走走,自己将门一关人直接抵在门上,歪头含笑看着骆风。 祝炎本身长得就极好,带着那种超乎性别的美。此时的他脸上带着妖孽戏谑的微笑,就仿佛礁石之上与渔民对视的海妖。高傲、不屑,却带着最为致命的诱惑。 骆风到底在项骆家住过,对他们二人的关系有些了解。此时看见祝炎这样的风骨,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项骆会被深深吸引了。 祝炎也不急着开口,只是用那一双眼睛带着嘲讽看着骆风。 就在骆风觉得脊背生凉的时候,祝炎才悠然开口。 周兴风跟你说什么了? 不是疑问,而是询问。 祝炎开着空车往回走,双眼微眯,不知道在想什么。 项骆这头还在想着祝炎,自打夏天烧砖以后,二人就没分开过,这只分开了两个小时就有点想了。 当然,想念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担心。 虽说明白祝炎的本事,也知道他能随时从系统里买来保命的东西保护自己。可这心里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在意一个人就是这样。 哪怕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不会有事,也会因为那百分之一的危险而坐立不安。 若不是计划需要,项骆怎么可能舍得那么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一个人出去。 现在外头人心那么坏,他挨欺负怎么办? 虽说从来都是他欺负人吧。 项骆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见了报警器的声音。 项骆身子一震,一个猛子下了地连警报器都没关直接外出开小窗确定是项骆回来了。 开了门,项骆忙问祝炎:怎么样! 祝炎将车子开进车库,下了车才不急不慢的说到:我猜得没错,周兴风找到了骆风。 这才是祝炎此行的目的。 项骆松了口气:那设计好了? 那就看周兴风配不配合了。祝炎笑容灿烂,仿佛一只得逞的小狐狸。 第162章 第 162 章 时间推回两天前, 大概是项骆接种疫苗后的第三天。 项骆那边的事情知道的人十分有限,别说是项骆被咬,就是之前项骆和周兴风对峙这件事, 知道的也仅限于村子里和办案相关人员。 至少身为舅舅的骆长生是丝毫不清楚的。骆风也只是觉得项骆许久没来了。不过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这世道这天气人出行本就麻烦, 之前就算是盛夏,项骆也有两三个月没过来的情况。 加上家里当下也不需要项骆接济了,项骆总过来送东送西的,他们心里也过意不去。 虽说不经常出门,不过出门放放风是经常的。尤其是冬天以后变异动物都冻僵了,没有了被咬的风险,人们照比夏天自在太多。 毕竟这边自古就是苦寒之地,人们太明白如何御寒了。冷从来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没低到零下五六十度的程度, 人们就能保持正常的往来。反倒是盛夏酷暑, 那种干旱炎热叫人难以忍受。 简单而言,寒冷可以依靠棉袄柴火轻松抵御, 可酷暑在没有电力的情况下,就只能苦苦煎熬了。 骆风到底年轻,有些待不住,没事的时候,会喜欢在村子周围走走逛逛。近来父母越来越操心他的婚事, 他对此烦躁的厉害,四处走走,看看白茫茫一片雪景,心里多少也能舒畅些。 村子后靠临近一座山,说是山, 其实就是一个山包,大一点的土丘。小山下头有个废弃的小学。 过去每个村子都有小学,只是计划生育以后孩子数量大减,加上居民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大量人搬入城里,这小学并入乡里,在末世前,乡镇的小学人数都不多。 小学废弃下来了,不过当初建造的时候一砖一瓦都是真材实料的,所以即便废弃了将近二十年,这里头依旧结实牢固。 骆风想着,这边若是能够好好修缮一下,做个流水线的小厂子应该没问题。只是这顶棚需要用塑料布贴一下,最好墙壁和地面也铺上,方便杀菌消毒。 其实地面用瓷砖更好,就是不知道村里能不能收上来这么多的瓷砖。 最近两天骆风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会过来看一看。一来是规划这边的设备怎么放,二来他小时候就在这里上学。心情不好了,来到这边看一看,回忆一下小时候,这心情也能好上很多。 今天来到这小学的院子里。这边外有的围墙早就拆了,用来去做点别的。原本院子里长满了杂草,超级霉菌爆发后,也都枯死了。院子满是一两米高的深雪覆盖,这人走的路还是骆风一锹一锹的挖出来的。 只是今天一进院子,骆风就觉得不对劲。 可要说为什么不对劲,又说不出来,随便看了两个教室,走到第三个教室窗口的时候随便看了一眼,刚要走过去,猛然想到了什么再次回头,看那废旧桌椅堆积的角落里,分明有一个身穿褐色运动装的男人! 那人的穿着跟背后的桌椅颜色有些相近,所以扫一眼的时候差点就忽略过去了。 其实这边有个孩子过来玩耍胡闹也不会觉得奇怪,毕竟这世道孩子能玩的地方太少了。 可那个人怎么看,都不像骆风认识的人! 一个村子里上千人,骆风当然不可能全部都认识。可至少会有个脸熟,这个人怎么瞧都不像村里人。 骆风心怀忐忑。他虽说好奇心强,但也不是莽撞的人。他有些犹豫,是直接进去问问,还是回头去找村委会的人过来看看是谁。 毕竟本村也遭遇过几次劫匪,也听了很多歹人设套害人的事情。 骆风这头犹豫着,里头的人竟然还对他摆了摆手。那人歪头摆手,只是一双眼睛隐藏在略长的刘海之下。那人清瘦,坐在那里也没什么存在感,这样的一个招呼,好像十分友善。 骆风也不知怎么的,就缓步走到了教室里头,仔细看那人,发现没有窗户隔着,此人比一打眼瞧上去还要瘦,虽说不至于像是一把骨头架子,可瞧着也虚弱的很。 你是谁?怎么进村的?骆风问。 那人却抬头,直直的看着骆风,打量着骆风的长相和这一身穿着。 任谁都不会喜欢这样的目光。骆风皱皱眉,又问:你到底是谁,谁带你进村的? 那人没有回答,却开口道:你是项骆的表弟? 骆风整个人为之一振,目光看向那人,双眼微眯多了几分危险:你又是谁? 我们不是敌人。那人道。 但绝对不是朋友。骆风冷然。 他明白项骆的本事不小,生意越做越大。现在能提到他的事情,绝对不会简单。 那人看着骆风,似乎在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你们真的很像,他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你们俩站在一起一定跟双胞胎一样。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48) 骆风心底已经响起了危险的信号:如果你想在我的长相上下文章,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我没那么无聊。 骆风嫉妒过项骆不假。可就算是最嫉妒的时候,他也没往自己的长相去想过。 之前祝炎刚见到骆风的时候,就觉得两个人像。不过那个时候骆风正在长身体,家里条件又不是很好。所以人偏瘦弱。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又不缺荤腥了。他身上的肉养起来了,人壮实了,跟项骆相似的程度就又提升了一个台阶。 所以,那人眼中的骆风,这眉眼和身段瞧着,真的跟项骆很像了。 如果我说,项骆死了呢?那人道。 骆风一怔,脑海里反复闪着这几个字,反复的确定这句话的意思。 你胡说什么!项骆那边好好的!骆风话是这么说,心里已经有了疑问。 这边对人的称呼上并没有那么严谨,哪怕是亲兄弟姐妹,相互叫名字也没有人会觉得不对。别说是平辈的兄弟姐妹,就算是差一倍的叔侄之间,若是差了一辈相互叫名字也正常,这并不存在不尊重一说。也算是一个地方一个风俗习惯。 他被老鼠咬了。那人一开口,骆风的脸色都白了。 这怎么可能? 那人苦笑:而罪魁祸首,就是他身边的那个祝炎。 骆风只觉得荒谬。 这怎么可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项骆现在就是他给扶起来的,他为什么要 那你为什么不会去想一想为什么他会留在项骆的身边,心甘情愿的窝在一个小村子里?他那样本事的人,就算是去省里,也能很容易的闯出来些名堂。可他偏偏留下来了。你说是因为什么? 骆风只觉得冷汗下来了。 却听那人直截了当道:因为他喜欢项骆。他跟项骆处对象,当他是一家人。自然是想尽办法的扶持他。这也是为什么,明明主意、生意都是他的,却都是项骆出面。因为他当项骆是一家之主,什么都听他的,什么样的荣誉也都是他的。其实你应该很清楚,毕竟你们之间相对而言接触的比你父母更多,你心里也是有怀疑的对吧。 骆风身子一颤,却没有答话。 那人就知道自己所说的,骆风听进去了。 骆风想一想,又道:按照你这么说,他这样的牺牲都做了,还有什么是不行的?为什么还要杀人? 这个很难猜吗?那人反问,项骆现在也是富甲一方了。可别忘了,他是独生子。他赚再多的钱,也总要有个继承人。可他只有一个侄子,还是他亲戚一家的。那个亲戚你应该知道,是一家子吸血虫,项骆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准许自己拼了命赚来的东西便宜他们? 骆风一怔,显然已经想到了什么。 那人已经将骆风的猜想说出来了:没错,项骆的财产积累的越多,就越需要为以后着想。以前贫苦的时候,没当回事。可这有了钱,别说是娶媳妇,只怕是个男人都会想自己三妻四妾子孙满堂吧。何况这样的世道,他随便挥挥手,都有百八十个女人主动上门来自荐枕席。只要他想,就绝对不缺女人给他生孩子。 骆风直摇头道:他不是那样的! 他好歹在表哥家住了一个星期,项骆的为人他还是知道的。 可他若是单纯想要一个继承人呢?那人道。 骆风没开口了。 这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要知道,就算是末世以前,也有相当多的同性恋为了要孩子而娶妻生子。九成的男同都不会真的为了自己的性向就放弃繁衍的权利。项骆也不过是其中最普通的男人。他喜欢男人不假,可他也不能让他的血脉就此失传。至少,也要一个能继承自己家产的人。而不至于让自己百年之后便宜了吸血鬼。你说,难道不是这样吗? 骆风彻底没了声音。 他虽说不是同性恋,可他也明白人们对子嗣的执念有多深。尤其是农村。又怎么会准许自己真的就此成为绝户呢? 如果说项骆出轨,骆风不会相信。他知道项骆看祝炎的眼神,那份深情,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可如果是为了有个孩子,这可信度就高了。 那人眯眼继续道:所以,他为了孩子想要光明正大的娶个媳妇,生了孩子以后,也能用这个女人做掩饰,继续跟祝炎在一起。可祝炎眼里不容沙子,他不可能跟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尤其是一个能生下孩子的女人。两个人爆发了相当大的矛盾。所以,祝炎教唆了项建国,杀了项骆。 第163章 第 163 章 如果只给出祝炎杀了项骆这一结果, 骆风一定会觉得他疯了。 可当那人将这件事掰开了揉碎了给骆风逐一分析,骆风听完以后人已经相信了一大半。 那个项建国为什么要听他的安排!他也是项家人! 那人却道:孩子,成年人的世界可比你想象中当初要残酷太多。你好好想想, 如果项骆真的有孩子了,那么对谁最不利?当然是项建国。他一心想要让自己的孙子继承项骆的财产。一旦项骆的孩子出生, 不论男女,他的孙子就都没有继承的可能。利益面前,一家人又算得了什么?就算是亲兄弟,尚且有为了财产自相残杀的。何况在项建国眼里,一个是对他并不亲近的侄子,一个是自己的亲孙子。孰轻孰重,你还想不明白吗? 而且不得不说,那个叫祝炎的真的聪明。他安排的天衣无缝。正好将这一切甩锅给了刚刚回村的一个人。那个人本身在村子里名声就不好。他许诺让项建国的孙子继承财产,所以项建国一家都在指认那个刚回村子的人教唆的他们。现在这个人被抓起来了, 反倒是那个祝炎以受害者的身份, 得尽了同情。 这一消息带给骆风的震撼是在是太大了,让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你是十里村的人?骆风这个亲表弟都不知道这件事, 他一个外人怎么会了解的这么清楚?就好像亲眼得见一样,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难不成你是警察? 我是那个被诬陷教唆人杀了项骆的那个回村的人。那人唇角泛起苦笑,可惜,我太多年没回村,过去给他们留下的印象也太差了。加上那个祝炎确实聪明, 巧舌如簧。现在任凭我怎么解释也没人相信我。要不是我叔相信我,拼了命的放我离开。我现在,可能已经作为替死鬼被送去法院了。 那人笑容苦涩,随后拳头死死握紧:可是我不甘心!我当年上学的时候,项骆没少帮我, 他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这样死的不明不白!我更不想让我自己就此蒙上不白之冤!你明白那种感觉吗?明明不是你做的,可只是因为你没有话语权,所有人都理所应当的觉得是你做的,甚至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你,就直接把你钉在耻辱柱上。项骆多好的一个人,他自己发达以后,带着全村一起赚钱,也带着你们一家过好日子。可仅仅是因为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甚至从来没想过分手,就这样被最信任的男朋友残忍杀害了。他死前有多么失望和绝望,你知道吗? 面对这样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骆风本来就是刚成年不久的半大孩子,听着眼圈都已经红了。 我这就去十里村把事情弄明白! 骆风转身要离开,那人当即站起身追了两步:你别做傻事!快回来! 骆风不明所以,回头面带疑问的看着那人。 那人叹气道:那人全村都骗了,也成功陷害了我这个村子里的,想要收拾你这个外村人还不是动动手的问题?你是亲戚不假,可对方要是以你要侵占财产所以瞎编乱造你怎么办?你一没权二没势,更打不过人家,过去就等同于送上门口的一块肉!要是项骆泉下有知,绝对不会准许你这么做的! 可我不能看着他白死!骆风有些着急的说到。 你知不知道,他是邻市祝家的人。那在邻县不说是一手遮天,却也是黑白通吃的人家,过去尚且有恃无恐,现在更加无法无天!光凭一张嘴,你是没办法对付他的!对待这种本身就是法外狂徒的人,你就不能用正常的方法跟他对峙! 骆风一听此话,脑海里自动带入了小说里仗势欺人横行霸道的炮灰反派,不觉心中更加愤懑,咬牙道:可那还能怎么办? 就像对方说的那样,要是像愣头青那样闯过去,最后只是鼻青脸肿,他不是小说主角,没有那些吊炸天的外挂。直接过去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当然是自己报仇了!那人双眼微眯,刘海后本就狭长的眼睛更增添了几分狡黠,你是他的亲表弟,他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兄弟,最有资格报仇的当然只有你一个!我这么多年下来,多少积攒了一点家底。只要你愿意,我会帮你。 骆风陷入沉思,半晌,才又升起了几分戒备的问道:你凭什么要帮我?就像你说的。你做事总会有什么目的吧! 那人却笑了,只是笑容相当苦涩。 我,只是单纯的想要给他报仇。我不想让他死不瞑目。 撒谎!骆风并不相信这个。项建国为了财产杀亲侄子,又凭什么相信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真的想要为死者报仇? 那人顿一顿,笑容更加苦涩:我喜欢他。 骆风一怔,好像理解了他为什么不辞辛苦的来找到他一起商议报仇的事情。 只是听见这个答案,骆风有些错乱。 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男人?为什么他从前竟然完全没发现? 为什么?骆风直接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其实在上初中的时候,班级里就已经有很多小姑娘在看相关的耽美文,还贱兮兮的给班级里男同学凑cp,一些觉得好玩的男同学也会配合女同学做出一些基佬的动作给女孩们拍照欣赏。可不论闹成了什么样子,所有人几乎都默认这仅仅是游戏而已,没有人真的当真。 对他们而言,喜欢一个男人,就跟种马文里□□丝男忽然获得超能力逆袭一样。看着很爽很好看,但现实里绝对不会有。 那人却道:那样优秀的人,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原本是想离开村子拼搏几年,我太过于自负,只想要拥有一个配得上他的身份,然后再回来追求。回来以后发现他已经有爱人了,我也只能选择祝福。只是没想到我原以为是成全了他,却没想到是实实在在的害了他。他或者,我不能站在他的身边给他幸福,他死了,我一定要为他报仇。你跟他是在太像了,你知道吗?其实我根本不想来找你,我看见你,就想到了他,心就跟刀子割一样。可我又必须过来找你。祝炎认识我,如果他看见了我,他认识特警,一定会找人过来抓我!可你不一样!只要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跟他正常接触,就有机会给他设下陷阱进而报仇!你是我唯一的希望! 那人红着眼眶说的相当恳切,话到这里,已经不容骆风不信了。 只是亲手报仇吗?就算不是亲手报仇,也要让骆风出手害一条人命。 他还年轻,从来没有过这样狠毒的心思。要说动手,他还是有些犹豫。 那至少看一次祝炎才能明白。 骆风是相信那人的话的,可一想到记忆中那近乎完美的可怕的男人,骆风还是想要听一听他口中这件事情的过程。 话听两头,而不是听一家之言。 那人自然也将骆风的反应想到了。而是靠着椅子,无奈摇摇头:我知道,我们到底不是自己人,你对我肯定是有所防备的。 骆风连连摇头否认:我没有那样的意思,只是 只是不能全听我的片面之词,对吧。那人道。 骆风没急着承认,那人又叹口气道:其实这是正常的,只是我要提醒你一下,那人极度聪明,他太明白如何用话术中的一字之差让听者的思维跟他他的逻辑走!他不想节外生枝,估计这两天机会来你们这边来报丧。为了让你们信任,他依旧会把问题推到我的身上,然后明里暗里的暗示你们他为了救人做出了多少的努力,他有多么在意项骆。甚至可能会告诉你人还没有死,但你要去见一见,他一定不会让你们去见。因为人已经死了,也拉走销毁了!但他不会告诉你们,这么说,只是为了激发起你们对我的愤怒,进而衬托他的尽心尽力!他之前面对村里人就是这样的一套话术,你想想,如果是你先听到他这样的一番话,你还会相信我说的吗? 骆风默然,他当然不会相信,只是此时听见了这样一番话,心里已经有了算计。 那人见骆风这样表现,这才满意的见了几分笑脸。起身走近,伸手拍了拍骆风的肩膀:我知道你难过,可思绪总要理清楚,明白敌人是谁,才能真正痛痛快快的报仇。我们是一类人。我们站在一起。放心,我会帮你的! 等骆风带着几分茫然的离开后,那人回头坐在椅子上,原本苦涩有故作坚强的表情逐渐扭曲,进而变成了绝望中带着疯狂的狞笑。 这个骆风远不如项骆,他是那样头脑简单,又是那样容易被说动。 若是项骆也这样,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当然,如果项骆没有足够优秀,他也绝对看不上项骆。 他不是别人,正是项骆祝炎寻找已久的: 周兴风。 第164章 第 164 章 其实周兴风并不知道项骆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打了疫苗了。可他之前跟李冠军最后通话里, 李冠军说的是自己得手了,而不是项骆死了。 那就代表项骆并没有当场死。周兴风末世以后从南到北一路过来,见过太多的人, 也明白,被老鼠咬了以后并不会立刻变成丧尸, 而是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这个时间长的甚至能有半个月,短的至少有三天。 所以,周兴风更觉得现在大概项骆还没死,而是苟延残喘的活着。 可他活不成了。至少周兴风还没见过有谁被咬了以后还活着。 这是一定的,就算祝炎跟骆风说了,骆风也会相信。所以周兴风才会故意说那一段话,先给骆风种下了项骆已死的印象。这样只要祝炎说了项骆没死,就会让骆风加深祝炎在说谎的印象。 就算项骆已经死了,对周兴风也没什么影响, 也就是多说两句话罢了。 只是有了他这样先入为主的一番话, 周兴风不信不信祝炎还能如何巧舌如簧的改变已经为骆风建立起来的固有印象。 他对人心,一直抓的都很准。 其实他找骆风这件事, 祝炎已经想到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49) 原因无他,只需要将自己代入周兴风。祝炎看见项骆命不久矣,虽说有心一同赴死,却也想着先为其报仇后在死。 周兴风也是一样。 他当项骆是命运宿敌,接触祝炎后, 将祝炎也算在内。项骆已经没命可活了,对付祝炎就是他接下来的唯一目标。 可周兴风现在被抓的太紧了。到处都是他的通缉令,他没办法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没有了人脉,一切都束手束脚的。 而这其中最好的突破口, 莫过于骆风。 骆风年轻,容易被误导;一腔热血,会为了给亲人报仇而拼命;身份相对自由,父母不管,而他被村里所巴结,去哪里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如果是祝炎,他一定会找到骆风。 同是聪明人,周兴风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面对骆风,他们所比的就是谁的洗脑术更厉害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告诉骆长生夫妻俩项骆基本没事这件事,也是怕骆长生夫妻俩态度太过于积极的露馅,会让暗处的周兴风怀疑。就是要他们在这种担心和彷徨中显得有些慌乱,才最像亲人尚在危险之中。 不过祝炎在面对骆长生时候所说的话,恰好跟周兴风说的话高度契合。这一步先机,叫祝炎失去了。 祝炎有等了两天,期间又去了骆长生家一次,这次什么都没有送,只是单纯坐下来聊聊天,然而这一次骆风干脆没有出面,直到祝炎离开的时候,他才出来相送,这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表情。 至此,又等了将近三天的时间。 骆风每日都会进入学校,两个人将最角落里的一个房间当做了陷阱,在房子的中间挖了一个两米深的陷阱。陷阱的下面,还插上了之前用来对付变异动物的尖锐的木刺。 陷阱已经基本成型了,骆风却站在陷阱旁边陷入了沉思。 周兴风只以为他是不忍心,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报仇,没人会觉得你是错的。 骆风轻轻摇头:我不后悔,既然做出来了,就绝对不会后悔,我的人生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这句话既是说给周兴风,也是说给自己的。 周兴风心下冷笑,明白这是年轻人中二病发作。 说什么绝对不会做后悔的决定,本质上不过是不愿意承认自己错误,面对后果的时候,明明没有承担的能力,却依旧梗着脖子,好像这世间的英雄。 不过这对周兴风而言是有利的,他当然不会出口打击。 不仅不会打击,他还拍拍骆风的肩膀夸赞道:好样的,项骆泉下有知,知道你这样为他,也一定会很欣慰吧。他没有亲生的兄弟姐妹,我看得出,他在这方面其实很寂寞。爹妈走了以后,其实能帮助他的并不多他一定很感谢你。 骆风眉眼动了动,却没有跟着说下去,而是皱着眉头问道:那个祝炎究竟什么时候会来?陷阱都挖好了,他还没有来。 快了。也许是他觉得项骆可以死了以后才会过来。周兴风强调祝炎只是想要演戏造成项骆没死的假象。 骆风点点头,又看着陷阱,对周兴风道:我觉得这样的陷阱还是不一定能困住他。我见过,他身上是有功夫的。说不定到时候一个翻身就出来了,那就难办了! 我当然会有多一步的计划。周兴风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枚已经准备多时的雷管,等骗他进了这屋子里,能用陷阱困住当然好,若是发现他还有挣扎的能力,你就扔出这个雷管跑出来,只要把他关在里头,他就活不了。这个雷引炸的时间大概是三秒,足够你扔出去并逃出房间了。只要逃出房间,就伤不到你,你放心。 骆风的瞳孔一缩。看着□□没有出声。 周兴风见他忌惮,安慰道:你放心,剂量我都是算计好的,我反正绝对不会伤害你就是了。只要你按照计划来,我们就可以成功报仇。 骆风却摇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个不够。 周兴风一怔,他是真小看骆风了。这样一个烫手山芋,骆风竟然还行要第二个。 只是他还是有些犹豫:这一个够了,如果一个都不成,他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那我就算是跟他同归于尽,也要把他弄死!骆风眯起眼睛,眼中带着浓浓的仇恨,我家里能有这么好的今天,全是我哥帮的忙,我不能看着他死的不明不白! 这样的目光,正式周兴风最想要看到的。 见他杀心竟然这么重,周兴风心底打消了些疑虑。 想一想,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来一枚雷管交给他。 这个是引线发动的,用的时候拉动这里,里面就会打火。你可要小心使用。报仇固然重要,可我实在不想看见你死。你若是死了,我也没脸面对项骆了。 这话当然仅仅是客气客气,若是真有那个心,这件事应该周兴风自己来。而不是撺掇骆风这个局外人。 骆风一手握着一个,目光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收进口袋里,对周兴风说了句你等等,随后出了门,足足过去了半个小时,骆风才回来,手里抱了一大包塑料布和一桶机油。 周兴风眉毛一挑:你要用这个对付他? 骆风阴狠的说到:再好的功夫,踩在有油的塑料布上也没用。而且只要他掉进去就出不来了。那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怎么剁就看我的心思了。 他的想法是在太和周兴风的胃口了。 我帮你。周兴风道。 骆风却摇头,指了指外头道:我最近天天往这边跑,村里孩子多,已经开始好奇了。昨天下午不是还来看着吗?差点被发现。现在算是最后一步了,绝对不能叫人发现。否则这几天准备就都白费了。你帮我在外头放风,这里我来弄,顺便你再考虑一下这边的地形,确定明天能把他引过来,而且要确定把人杀了以后,你我都能成功逃出生天。我虽然不怕死,但如果我能活过去,也不想被冠上杀人的罪名。我还想结婚娶媳妇呢?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周兴风点头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有我。到时候我会承担下所有的罪责,绝对不会提你半句。到时候你只需要说你是被我骗了,只是带人进来就可以了,剩下的我来安排。你是项骆唯一的弟弟,就算是我死了,也绝对不会看着你受到伤害! 周兴风说的信誓旦旦,骆风也感动的拍了拍周兴风的肩膀。 周兴风转身的一瞬间,目光中多了几分讽刺的阴毒。 他当然会承担下来一定的罪责,骆风也不会被冠上杀人罪名。 因为他会成为受害者。 他,会跟祝炎一起死在这里。 他给出去的第一个雷管是瞬发的。会在出发的一瞬间炸开。周兴风所需要的,是祝炎被炸成重伤就可以了,至于骆风,能够在那一瞬间炸的四分五裂,就算是他完成了自己的作用了。 而他,还要再给祝炎说一些话。 他们,都不会从这里走出去的。 周兴风出了屋子,随便找了个地方倚着,回想起过往的种种,尤其是上学时期的项骆。 其实骆风不算是傻,只是有些单纯。容易轻信于人,更容易被人蛊惑。 如果项骆没死,周兴风还是愿意花些时间好好培养他,让他成为自己身边最得力的那个人。 只可惜,周兴风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了。 只要祝炎一死,周兴风便失去了追逐的目标,所以,他不打算活了。 一起毁灭吧。 周兴风笑的绝望而疯狂。 而就在他们布置周全的当天下午,祝炎就开着车出现在了骆家的门口。 准时到好像上天都在帮着周兴风完成他的计划。 骆风没有像上次那样冷漠以待,而是主动的走出了家门上门去迎接,言语热络的,仿佛他们才是表兄弟一般。 第165章 第 165 章 祝炎身着一席白色衣服。老话讲要想俏一身孝, 祝炎的长相本就不俗,这样一身白衣穿在身上,更映着整个人的长相更加出尘绝世。 就算是骆长生夫妇俩已经上了岁数了,瞧见他也不觉有些发怔。 可见他穿着一身这样, 也明白了他是来报丧的。 夫妻俩发呆的一会儿, 终于在舅妈的哭声中打破了僵局。 小骆小骆真出事了? 祝炎表情低沉, 幽幽叹了口气:都是命吧。 舅妈慌忙的看了一眼骆长生, 骆长生眼圈一红,也止不住的叹气。 骆风两步上前一把揽过祝炎的胳膊:咱们先回去吧!外头冷,这么一站别被吹着。 车子已经停在了院子里,将外门锁上, 几个人进了屋。 祝炎才到:其实要说没了,只是被官方带走了。走的时候情况并不乐观。上面说,最多三五天吧!疫苗这种事,十个人里头五六个都不成的。他能坚持到现在, 其实多活一天都是赚一天了。 被官方带走的时候人还有气,但这并不能给人带来什么安慰,因为大家都很清楚, 被带走的人, 基本都是确定要变丧尸的人,带走仅仅是为了给其最后一点体面,也不至于在变丧尸的时候,猛然给身边的亲人来一口, 猝不及防。亦或是在家中被处理丧尸, 总会留下痕迹,给亲人带来阴影。 所以,被带走方便又体面, 到时候处理后直接火花一条龙。拿回来的就是骨灰了。 至少现在为止,被带走的人还没有好好回来过一个人。 所以,祝炎穿上一身白衣,也就能理解。 这世道也没办法找正经的孝服,何况祝炎又不是项骆的小辈,就算是对象,也没正经结婚。能穿上这么一身白,就算是两个人的交情了。 舅妈抹着眼泪:只怕就这几天了。村里头给准备了吗? 祝炎摇头:我不懂得这些。 舅妈叹口气:你才多大,现在小年轻有几个懂得这些的?只可惜他们项家也出不来能主持事的。论理,小骆没结婚,更没个孩子,这孩子领回来,埋了也就算了。可他到底帮了那么多人,有功德在。怎么也要好好给办一办,让村里承过情分的都过来上柱香吊念一下。老人都说,这送的人越多,香火越旺,在下头的日子就越好。他活着时候光吃苦了,这死后怎么也要让他过的好一点。争取下辈子托生个好人家,也算咱们认识一场。 舅妈哽咽的说到这里,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骆长生心里头也乱得慌,只是此时已是也说不出什么来,就只能让媳妇先帮忙张罗着。 这种太细致的事情,一般都是女人来商量张罗,然后男的有想法再添进来商量。等商量好了,男的再去包揽去搭灵棚、买棺材一类的外面的事,女的张罗亲友安排饮食。 这是最标准的农村办事模式。 祝炎道:村委会那边也是这个意思,我还是想再等等,到底有消息再说。别让葬礼追着活人走。 话也不能这么说,真要是准备好了人没事,那才是喜事。总好过人走了家里这头什么都没有强。要我说,你就让我跟你舅舅过去帮忙主持。他这爹妈两头就小风一个弟弟,叫小风给他守灵。对了,那个项老三家的孙子还在吧!他们把人害死的,就叫那小杂种给守灵!不守个三天都不行。现在这情况也上不了山,就只能一直停在家里,等来年再说入葬的事情了。可那也要端着盒满村走两圈,送到村口。好好热闹一场,也算没白来这世上一遭。 舅妈多少是经历过一些大葬礼的,当年自己的公婆都是亲自送走的,所以多少了解一些。 祝炎也不急着答话,而是看向骆风。 骆风好像还在发呆,也没注意这头在说什么。 骆风,你觉得呢? 忽然被点到名的骆风怔了怔:怎么了? 舅妈当即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连点人话都不听了?说你哥要是没了叫你去给守灵去!他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你不去谁去? 骆风才反应过来,问了句:不是说小辈守灵吗? 当兄弟的给守灵一样!老话不也说长兄如父吗?那就跟你亲哥哥一样。你得去! 骆风应了一声,显然注意力不在这上面,又看向祝炎,祝炎主动问:你有话跟我说? 骆风下意识看了看窗外,才道:倒不是别的,就是最近我遇见个人,他说认识你。 祝炎挑眉:认识我? 骆风有点紧张,但还是尽可能的让自己看上去自在一点:那人好像也姓祝,还说原本是来投奔你的,结果走岔路了。 祝炎的脸后沉了下来:我不认识姓祝的。 祝炎自己就姓祝,开口却说自己不认识姓祝的,这里头肯定有事儿。 有道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若是因为什么缘由,而有所痛恨,也是能理解的。 舅妈忙训斥道:你怎么什么人都见?这世道有几个好人?再说了,你不是在村子里吗?怎么认识外头人了?别瞎胡说! 骆风却道:那人是用爬犁(雪橇)从雪上头过来的,就在学校里头。说是有混黑的追杀,也没敢过村里那边。要是别人也就罢了,他说认识你,我就没敢声张,想着先跟你商量商量再说。万一追杀他的人还会对你不利怎么办? 这么一说也是这个道理,舅妈还是埋怨了一句:那你也不知道先跟我们说一声。你这孩子就是这么独性!再说了,要是他就是个坏蛋怎么办?也就亏着你没出事! 老人的唠叨就是这样,骆风也没往心里去,而是专注的看着祝炎。 说到底还是要看看才能明白事儿。哥,要我说你去看看吧。这人是敌是友总得见过才知道。 祝炎没急着回话,只是与其对峙在一处。只是面对面之下,年少的骆风到底不是祝炎这样的老油条的对手,不觉目光有些躲闪。 这时候才听祝炎道:那是该去看看,有些事情总要有个了解。 听此言,舅妈明明感觉有些怪异,也许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就准到了这个程度,开口道:我看也不能说人家要见就过去见,万一不是好人呢?要我说至少先过村里。让村里那头调查一下,然后再说见不见面的问题。你到底年纪小,社会经验差,现在外头人心才坏呢,你不能人家随便说点什么就信,那日子就没法过了! 骆风一时无言,还是祝炎笑道:这有什么危险的?能被追的像条狗一样夹缝求生,就代表他自己本身没什么本事。想要见就让他见见,我也真想看看什么人敢这么大言不惭的说认识我。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50) 这话说的嚣张,更不留余地。 祝炎都这样说了,骆风心底也松了口气,忙笑道:那就趁今天去看看吧。反正过后还有别的忙。去看看也废不了多长时间。 祝炎点头:就今儿吧。今天也是个好日子。 祝炎明显话里有话,舅妈更觉得不对劲,看了一眼骆长生:长生啊!好歹是孩子的事情,你跟着去看看怎么回事。 骆风忙拦着:又不是什么大事,也许就是朋友还是什么的,这也是人家自己家事,我爸一个长辈去算什么。 舅妈反驳道:小祝是外人吗?他跟你项骆你哥一样!再说他在这边也没个亲戚长辈的,有事咱们家去也是应该的。小祝啊,你听舅妈一句劝,来路不明,最好好还是先过村里再说。 祝炎道:哪有那么复杂,我就先去看一眼,不行再说吧。 骆风也有些心急道:你们去也不怕尴尬我,万一是人家自己家家务事呢?到时候炎哥过去看看,需要咱们的时候我就回来叫人了,看个人能咋的?那炎哥,我带你去? 骆风急了,好在祝炎配合。点头道:那就先去吧。本来就是小事。咱们快去快回。 二人起身套上棉袄就往外走,舅妈就觉得没由来的心慌,可究竟因为什么又说不明白。 祝炎跟骆风出去了,骆风走在前头给祝炎引路。这一路上祝炎一句没问,反倒是骆风相当紧张,也因此只字不言。 二人就这样保持着沉默,直到走到废弃小学的大门口。 里头只有一个通道直奔那一排教室,再有就是已经废弃许久不用的旗杆还倔强的立在院子里。 祝炎勾唇冷笑:这就是给我准备的惊喜? 骆风一怔,干笑道:他能安排什么?自己都蛮困难的。 也是,被追了这么久,草木皆兵的丧家之犬,只怕早已身心俱疲,还有有精力准备出来什么?可笑。祝炎迈步走了进去,骆风特意左右看看,却没有瞧见周兴风的人。 心下顿时更觉紧张,快步跟上了祝炎。 并引路到了最边缘的一个教室。 从这里进去,就在那边了。骆风将人引着往陷阱的方向走。 祝炎未察觉,东张西望的往前走。 忽然只听啊的一声!祝炎坠入陷阱,骆风手忙脚乱的掏出雷管,打开开关往那个方向一扔,转身出门将门关紧往外用力一扑! 砰! 第166章 第 166 章 就站在门外不远处的周兴风, 眼睁睁的看着那间教室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中被弥漫的硝烟充满。 就这么简单的成功了? 成功的好像太容易了些。 周兴风站在那里半晌没反应过来,直到卧倒在地的骆风起身快步跑了过来, 脸上带着兴奋至极的笑容道:成了!成了!我就说能成!他被我炸死了! 你你没事?周兴风有些难以置信,他给周兴风的是瞬发的, 应该是 启动的一瞬间就会炸开, 怎么可能让他完好无损?难道你拿错了? 骆风一怔:什么拿错了, 你就给我两个了啊?难不成两个有什么区别? 周兴风哪里会明说?慌忙摇头道:你想多了, 我只是觉得这个雷管的威 力有点小,我还以为是二踢脚呢。我怕炸不死。 骆风抽了抽唇角:这么大的动静你还说威力小?估计人都炸碎了。不信你 进去看看! 虽说心有疑虑,可成功炸死祝炎的这件事还是充斥了他整个大脑,让他无暇 再去想其他! 项骆死了,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弄死祝炎!现在只要祝炎一死,那他就再无遗 憾了! 骆风拉了一把周兴风。周兴风激动的身子有些颤抖,大步往教室方向走。那 门只是木门,剧烈的爆炸让门出现了裂痕, 只用力一推,门当即四分五裂的碎 了。 再往里看,整个屋子一片狼藉, 地上原本铺设了一些红砖, 也被爆炸的巨 浪打碎飞溅,那陷阱挖的深,现在还能瞧见。 周兴风只看着周围凌乱的情况,就明白刚刚的情况有多惨烈。 不觉笑容加深, 嘴里嘟囔着:死了!死了好!早就该死了! 一边嘟囔着一边往里走, 等到了陷阱旁往下一看,原本有些魔怔的思绪忽然 多了几分清明。 不对劲啊!若是炸死了,就算没有尸体, 也应该有残肢的啊! 周兴风的话刚一出口,猛然觉得身后一股力量将他往前推。他被胜利冲昏了 头脑没有注意,身子一晃没站稳,真个人滑入了陷阱之中! 陷阱内的木刺已经在爆炸中倒下,所以人落下去根本不会受伤。可两米多 高的陷阱并不是轻易能爬上来的。 周兴风到底不是傻子,只这么一瞬间,已经想明白了。 你背叛我!周兴风回头,对上了骆风带着几分得逞的笑容。 骆风也没靠的太近,他怕被周兴风拉下去。只低眼看着他: 你,真当我是白痴吗? 骆风从头到尾都太过于配合,配合到周兴风甚至来不及去想他为什么这样义 无反顾。 这也不是周兴风想当然,而是周兴风面对他做的每一步计划,说的每一句话 ,都相当符合骆风其人的人物特写。算得上是为他量身定做的陷阱。 骆风没有太多的社会经验,人带着几分天真却爱恨分明。 怎么可能对他说的话全然不信,甚至还能处心积虑的反将一军? 这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周兴风对自己的能力从来都是相当自信的,这是多年来的成功堆积出来的经 验,为什么到骆风这里就遭遇了滑铁卢? 祝炎!一定是他对你说了什么!这从头到尾每一步都很完美,唯一的不 同就是祝炎三次来骆家!虽说骆风每次都很细致的跟他说了,可周兴风明白,如 果事情有变,这变故就一定是在这里的。 你叫我? 外头有声音响起,周兴风一怔,果然看见祝炎穿着沾了灰的白色羽绒服不紧 不慢的走进来了。他身上有些狼狈,可脸还很干净。唇角噙着几分讥讽的笑容, 带着玩味看着他。 你就给我准备这点玩意?我还真高看你了。 周兴风看着祝炎那淡定自若的模样,就明白,这一次,是他输了。 可那又怎样? 确实好算计。可惜吗,原本死的应该是你!项骆是因为你死的!否则你又 怎么会有机会在这里! 周兴风看着祝炎高傲的笑容,再想到已然死去的项骆,不觉对祝炎的憎恨更 深了一层。 谁告诉你项骆死了?祝炎反问,他现在正等着我凯旋而归呢。你怎么 能平白无故咒人家死? 周兴风就是认准了项骆已死,所以才会这样仓促的。这个计划虽说仓促,确 实一个必死的局。祝炎、骆风,包括他自己,都会死在这里。 疫苗!周兴风头脑转的很快,自然明白了自己输在了哪里。 难怪骆风会这么轻易的被祝炎策反。周兴风机关算尽,却独独没有算到项骆 根本没死这一点!只要项骆没死,那么周兴风从前计划的一切就都不成立了,不 仅不成立,而且还很可笑。 周兴风也算是占尽了先机,将所有能利用起来的条件都用上了,就是要让骆 风相信祝炎杀了项骆,进而对项骆复仇。甚至将祝炎会说的话也提前想到了,想 要的就是祝炎百口莫辩,越描越黑。 可算即便祝炎说再多也没用,只要他证明了项骆尚在人世,那么周兴风之前 的所有算计就都白费了!而证明一个人活着,以祝炎的条件而言,可能只是让项 骆录个视频、录个音就可以了。相信祝炎也有这个条件。 事实上,但凡计划的时间再长一点,周兴风再冷静一点,这样的反间计也没 那么容易成功。 主要还是周兴风太过于心急,心也跟着乱了下来。所以设计不成反中计。 你还没笨到份上,祝炎眯眼笑道,你从前年也是当老大的,应该不至 于连有疫苗这件事都不知道吧。还是说,你觉得以我们当前的身价,还用不了疫 苗? 其实说起来,疫苗还真轮不到项骆来用。这支疫苗只能算是试验品,对人体 的副作用尚未明确。所以,只会极少部分人能够在极端条件下使用,但为了尽可 能将副作用可能性降到最低,且不会伤害普通人。能够分配到疫苗的,基本上都 是党员优先,在党员为先提条件的情况下,在其中找军,尤其特战队员,和警方 人员,也是尤其特种警察,以及军医。 这些,都是体质相对较好,且接触病毒可能性最大的人。 项骆能打上,还是袁朔将自己的配额给了他。 不过周兴文纵使再聪明也想不到这一层。 原来他没死周兴风嘟囔了一句,他从来没有过现在这样复杂的心情 。 在他看来,项骆必须死,可必须死在他的手里。而不是被一个无关紧要的小 喽啰害死。 所以,自从知道了项骆被咬以后,他的整颗心都乱了,从前所有的计划全部 放下,只为了不留后果的杀了祝炎,然后将这一切都结束。 你好像很热衷与我们为难。祝炎双眼微眯,冷然开口,上一次,你 说接下来是你我的对决,你看我多配合你。 周兴风目光阴沉的看着祝炎,那目光与看项骆不同,面对项骆是各种感情交 错复杂,而面对祝炎,更多的是滔天的恨意。 你敢不敢跟我再比一次! 你觉得我会吗?祝炎反问,如果现在在这个坑里的是我,你会再给我 一次机会吗? 周兴风没再说话。 祝炎道:所以,我没那那么蠢。你想杀了我,我怎么可能让你活。对了, 我想你应该知道你母亲已经被抓的事情了吧。可怜天下父母心,她一直到现在仍 在为你说话,努力要将六年前的事情跟你撇清关系。你好像丝毫没为她着想过。 周兴风目光微动,早已疯狂的内心,似乎也因为母亲这一词有了些许松动。 只是开口说出来的话依旧带着他特有的乖戾:那又如何,一头反复提着多爱我 ,一头却又将自己全部的精力给了那个小崽子,护着我?也许是真心的吧。不过 在她眼里,更希望看见的是完好无损的我,带着她养的孩子去过她所希望的日子 。 周兴风的话越说,目光就越冷,说到最后,连目光中最后一点温情也没了。 显然,他对母亲再婚生子的事情相当在意。 所以说,当你知道了她有孩子以后就不管不顾了?难怪她对你做过的事情 一无所知。 凭什么让我来养她的儿子!这六年来,她又何曾关心过我在哪里?周兴 粉丝毫没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我当初势力刚建立起来的时候,我就找 到她了,也想办法在人少的地方跟她见过了。她开口就是让我好好养活他儿子, 呵,你说,我费尽心思积攒下来的家业,凭什么便宜他?既然她已经有了更重要 的孩子,那她的人生,也就不需要我了! 周兴风说的并不是很明白,但祝炎多少听出来了一些。 周兴风痛恨的并不是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其实他最在意的,是母亲将一部 分爱用在了小儿子的身上。 不得不说,在看人这方面,祝炎一直都有一种叫人难以置信的精准。 那你不想去看看她吗?所不定你们会在一个监狱服刑。 周兴风当然明白自己所作的是免不了死刑的,更听出祝炎的讥讽。 看着祝炎戏谑的目光,周兴风咬牙切齿道:我告诉你,你杀不了我的!谁 都杀不了我!你赢了,可我绝对没有输!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我,那就陪我一起死 吧! 言罢,周兴风从衣服里面拿出来一根黄铜雷管,毫不犹豫的扯下了引线。 第167章 第 167 章 爆炸发生的一瞬间, 项骆手一颤,手中的茶杯猛然摔落到地上,摔的粉粉碎。 项骆看着碎片一时无言,旁边人拍了他一下。 怎么了? 项骆心脏狂跳, 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是抬头看着对面跟祝炎有几分像的男人, 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项骆刚结束隔离不久, 正好村子里有了来客点名要见项骆,说是要谈生意。 这个人的长相没有祝炎那么精致,却很是相像。项骆本以为祝炎那样的神仙长相这世上再难找出第二个。所以此时看见他,人都不禁有些发怔。 更重要的是, 这个人姓祝。 此人眉眼间与祝炎五六分相似,比祝炎略小,而且人瞧着也比祝炎阴郁些。 项骆对祝炎用情至深,只是眼下看此人, 心底却升起了防备之意。 对面的那人见项骆如此失态,便笑道:你认识我? 祝炎摇头:不认识,也许以前见过吧, 瞧着有点眼熟。 那也是有缘分了。项先生, 我们可是带着诚意过来的。我听说了这里有鸭子。我们想买一些回去,价钱好商量。只要价钱公道,咱们可以长期合作。咱们互利互惠。那人眯起眼睛笑容真诚。如果不是眼下少了一颗泪痣,真的就跟祝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51) 项骆不禁想到骆风。骆风是他亲表弟, 他们兄弟之间有几分像合情合理。 那么这个姓祝的人究竟是谁, 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项骆没想到自己会突然面对他,毕竟印象里,这些人应该是祝炎准备好以后主动找上门去的, 至少也是跟祝炎面对面。 不过想一想祝炎每次提到他们的咬牙切齿,项骆对此人的厌恶就更深上了一层。 项骆的脑海里闪过了好几种思绪,不过话道嘴边,已经换上了一副无奈的表情:我知道,您能到这里就是最大的诚意。这开门做买卖的,自然是来者都是财。只是您要是来年开春以后过来,我们还能匀出来几百只鸭子。现在就麻烦了,现在村子里自己预定的,都要排在两个月以后,最多最多有个几十只的富余,也是被张叔买走了。你能找到这里应该也打听过,我这里是张叔照顾的,也多亏了张叔,我们这很多事情就都不用考虑太多。 那位祝先生倒是也料到了项骆会这样说,双眼微眯道:您觉得我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说起来还是张叔介绍过来的。我们之前在生意上就多有来往,这世道下自然也是相互扶持。日子本来就很艰难了,若是再不相互拉一把,这日子就更苦了。所以您大可放心,我跟您,是朋友。 项骆却并不吃这一套,听此言眉毛一挑:原来先生是张叔介绍来的,哎?奇怪了,那张叔怎么没先跟我说一声? 随后回头对村委会的一人道:叔,您能帮我把张近南叫过来吗?我问问他。 村里原以为这会是一单大生意,可瞧着项骆这态度,显然是对此并不感冒。虽说有些着急,不过项骆不同意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与项骆对视一眼,见项骆点头,那人转身就出去了。 事到如今,别说是村里人,就算是村委会对项骆也是佩服有加。经验证明,凡是项骆指挥的方向基本上都是正确且便捷的,反倒是逆了项骆的意思往往都是失败结局。别说是逆了他的意思,就算是没经过他同意,他不参与的事情也不容易成事。 就比如这次的李冠军,项骆没有直接参与进来,其实主要是为了避嫌,毕竟两个人是有仇的,他就算是不同意也不能说出来,不然就成了打击报复了。结果就是这个李冠军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而且险些害死了项骆。 更神的是项骆竟然得到了疫苗,打了疫苗以后就没事了!在村民认知里,被老鼠咬到就百分百等死了,这样的情况下项骆竟然什么事都没有的好了! 至此以后,村里人对项骆的佩服之情更上一层楼,自然更对他言听计从了。 项骆欣赏着眼前的祝先生表情变颜变色的,很快张近南就被拉来了。 项哥。张近南比项骆小一点,两个人最近虽说并不经常见面,不过相互还是有几分尊重在。 项骆对他点点头,又看看祝先生,问道:他说是张叔的朋友,怎么张叔没提前跟我说一声,还是说是你没来得及及时跟我说? 要是真的有心牵线,肯定是张富商亲自跟项骆说的。其实祝先生也不算是故意给自己贴金,说这话的本已也是告诉项骆,张富商是知道这件事的,而且不反对,所以只要项骆想做这单生意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做。 可惜项骆并不领情,还直接叫来了张近南,让祝先生此时分外尴尬。 张近南多聪明?此时看着尴尬的氛围,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我最近几天也没跟我爸说话。不过生意这种事还是你自己的,我爸哪有管这个的道理。 项骆道:要是别的也就算了,只是家里鸭子不够,给村里的都是勉强挤出来的几只。是在没有空余的,只是别人可以不管,张叔怎么也要给面子不是?万一是张叔的合作伙伴,咱们不清楚给得罪了,下次也没脸见张叔。 张近南心底吐槽了句老狐狸,还是道:所以我说不用考虑我们。咱们谁跟谁,论起来咱们也是合作伙伴,没有因为我家生意而难为你的。这事儿我就不参与了。 随后张近南回头看了一眼祝先生。仔细看了看,有些不确定道:您是祝三叔家的吧,我们应该见过。 只是邻县的生意人,张富商跟祝炎三叔家有生意往来,祝炎三叔又有意培养个儿子,一些重要场合总会带着,所以张近南见过他几次。 相比之下项骆接触本家生意的次数就不是很多,所以除了跟本家接触比较频繁的人外,能认出来的人很少。张富商也许能认出来,可张近南就认不出来了。 不过即便如此,祝炎也是跟张近南能少见就少见,尽可能的躲着。 祝先生的表情差得很,还是勉强的回了一句:是我,祝峰。 项骆很少听祝炎说自己的家事,不过听这个名字好歹是有些耳熟的。 高峰的峰吗?是个好名字。项骆轻声说了一句。 祝峰没有反驳,项骆猜对了。 祝家的高峰还是巅峰?可见,他父母对他抱有多大的期望。 祝炎曾说过,他父亲兄弟三人,老大一家在孩子三岁的时候就双双离世,留下的唯一孩子也在八岁那年死于意外。祝炎的父母也是意外身亡。老大跟老二一家加在一起也只剩下祝炎一个人。只有这个老三一家四口从小到大没病没灾的走到现在。 意外?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意外。 想到祝炎面对他们的那份咬牙切齿,项骆又道:既然是朋友,那我也就不为难了。实话实讲,关于鸭子,我们是有自己规划的。就算是张叔想要鸭子,也会排得很后面才能拿到。做生意没有把客人往外赶的,可也没有因为您是大客户,就把其他人往后挤的道理。您若是想要,完全可以排队。我可以叫来专门管销售的人过来给您做个登记,等排到您的时候,您派车过来取就行了。上一次他们给我做总结的时候,就已经排到年后了。就是能委屈您了。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可要知道,祝峰能带来的可不仅仅是买卖崽子这么简单。 话到此处,就算是再好的修养也要恼羞成怒了。 项先生,我希望您可以想好。我们能交易的不仅仅是鸭子,您就不好奇我们手里能掌握什么可以跟您做交换的吗? 我不好奇。项骆说的相当干脆,我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有自知之明。多大的一个人,端多大的一个碗,吃多少饭。我心里有数,从来不会肖想我承担不起的东西。 项骆自然是话里有话,只是祝峰不知道有祝炎这一层关系,只以为项骆当真这样没出息。 看来是项先生你是甘于现状了。祝峰的语气并不是很好。 张近南张张嘴,有心给说和一下,可转念一想这件事到底与自己无关,没必要说太多招忌讳。 项骆道:如果您觉得您有资本可以排在别人的前头,那还是麻烦您换个地方吧。我这里向来童叟无欺,张叔尚且在排队,外人谁也没这个特权。 对方搬出了张富商,项骆也同样搬出来了。人家长辈亲自来了一样跟着排队,他凭什么特殊。 当然,张富商也不算是正经八百的排队。除了定期卖出去的一批外,项骆自己繁育的鸭子里,有富余也是单独给村里和张富商准备出来的。 而鸭子面对张富商可就不是用粮食交易了,而是蔬菜,和能种出蔬菜的设备。 现在只换购了几个种植箱用于自家尝试。毕竟自从自己不做菌包了以后,只养鸭子就空闲了下来,家里弄了几个种植栽培的设备,既陶冶情操,也能吃一口菜。 但更多的暂时没打算。主要是没地方种。 第168章 第 168 章 只等着额开春再建厂子, 项骆单独分批出来一个流水线来种菜。不用多,项骆也不打算指望这个挣钱,鸭子的收益已经足够了,再多贪多嚼不烂。只要保证村子里自给自足就行。种多了也是跟富商抢生意。 这一点项骆还是相当贴心的, 并不会让富商为难。 他们之间合作也一直都很愉快。 项骆的话说到这里, 祝峰哪里还能沉得住气? 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太温和的人, 更何况末世以前他一直都是被众星捧月一般的巴结着, 末世以后更是如此。现如今给面子的亲自来着穷山沟沟里谈合作,对方非但没有任何感激和热情,反而这样不客气。 他是不相信项骆说的所谓排队的,他清楚, 项骆就是故意的。 你可想好了,别等回头再来找我,那时候就晚了!祝峰双眼眯起,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恼羞。 项骆歪头, 满脸好奇的反问:我只是说公平对待,又没说区别对待。就算是官方想要,那也是多方商量, 按照我的节奏来。您是觉得我不给您面子了, 还是说您习惯了特权,觉得我没有按照您想的去做,就是慢待了?那还真是抱歉了。 项骆说的相当不客气,这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祝峰的怒火也被燃起, 怒道:那你也想好了, 看看你以后的生意还能不能做起来! 祝炎没说话,张近南忍不住开口了:祝先生!说话可是要讲道理的。 祝峰一怔,看向张近南, 也明白自己刚刚说的话有点过了。 再不济,项骆也是张富商那边的合作伙伴。他说不让项骆做生意了,将张富商置于何地?商人求财不求气,就算相互看不顺眼,见面的时候也会留三分情面。 祝峰就算再嚣张,也不敢直接往张家那边得罪。 不觉尴尬的笑一笑,道:你别误会,我说的是我家那边的生意。这样没有合作精神的人,我周围的圈子都是不欢迎的。 项骆笑问:那么请问你是哪个圈子的人? 祝峰一怔,项骆又道:您既然找到这里了,就应该知道我家生意是政府扶持的。就算是张叔这边的,也是官方给拉的线。我跟谁做生意,做什么样的生意,官方想知道随时都能知道。那么请问您是哪个圈子的。 这话何等危险,就算是祝峰听了都不禁流下了冷汗。 这样的话,放在过去都很危险,何况是现在几乎所有人的生意都是在官方的笼罩之下,又怎么可能让这样危险的言论继续下去? 你不要上纲上线!祝峰恼怒道。 我只是将你说过的话再说一遍罢了。 如果您觉得您的意愿搞过了官方,那我无话可说。以后你所在的地方我也会退避三舍,即便是官方组织的,我也会很知趣的不参加。我不会再招你的忌讳,这难道不贴心吗?请问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出来。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我总会让你满意而归。 项骆以退为进,可说出来的话却将祝峰推上了一个更高的悬崖。 项骆这样针锋相对,张近南也看明白了,再看看也在恼怒之中的祝峰,犹豫些许,开口帮了个忙:他也是有口无心,要是真存了不该有的心思,也不会找来这里了。他瞧着还比你小,还是当没听见吧。 张近南其实是帮了一把祝峰,可祝峰却觉得他这话就坐实了这是他的错。当即恼怒道:原来你是帮他的! 张近南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他又没欠着祝峰的,当即反唇相讥道:你要是非要承认刚刚说的是你的真实想法那我也没办法。我还有事就告辞了。 张近南可不是个好脾气的,说走就真的走了。 祝峰脑子有点乱,他明白是被项骆针对了,只是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他,心下愤恨不已,但也明白多说多错的道理,只冷冷开口: 既然您不屑于做这单生意,又何必找那么多的借口。是我们不配了,就此别过! 祝峰也不再多留,转身离开了。他们说话的地方还是在村委会,出去以后门外还站了几个人。他们的表情都有些尴尬。祝峰也懒得再与他们浪费时间,只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等人离开了,周振华才谨慎的走上前:就真不做这个生意了? 人家到底是生意人,有钱有势的,得罪了终究不好。 那人没安什么好心,谁合作谁倒霉。我一再说了,就算是张叔过来了也是一样,他依旧一口咬定是我不给面子。这种占便宜没够还觉得吃亏的人,跟他客气纯粹是浪费时间。以后他来就别再往村里放了,省得一身腥。 要是以前,周振华可能还会跟项骆争辩几分,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也让他明白了项骆就是对的这一事实。 行,我会安排,战士那头我也会说一声。只是有点可惜,损失了一条销路。 论理,这样的世道下,就算是合作伙伴难缠了些,也应该是能忍则忍的。不应该跟钱过不去。 不过这既然是项骆的决定,那应该是没错的,听着就是了。 项骆多解释了一句:咱们现在的规模还是不值一提,销路打开得多了也是贪多嚼不烂。要我说,还是官方怎么安排,咱们就怎么来吧。不给上面添麻烦,咱们自己也别自找麻烦。 这么说,周振华也彻底不说话了,回头去安排了。 项骆想到那祝峰转身离开时表情中的恼怒,不禁想到了祝炎。想到祝炎跟大爷(大伯)两家死的只剩下祝炎一个人。即便祝炎活着长大了,也是各种波折不断。 不论是高中时候,被陷害进了戒同所有了痛不欲生的一个月,还是被撞骨折险些瘫痪,亦或是他们刚重遇时,那辆明显想要祝炎性命的大货车。 这一桩桩一件件,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那样的惊心动魄。项骆能够活到今天,这是他自己的本事,更是他的造化。可他没死,就不代表伤害他的人就可以就此脱罪。 更何况,那夫妻俩只怕双手早已血痕累累。 只是可笑的是,他们不惜用血铺路,杀人如麻。所为的不外乎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只可惜,这个祝峰,却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这样一个嚣张跋扈,不知好歹的人,却干让他出门来拉线谈生意。 是他们对儿子太自信,还是觉得小地方的人没见过市面,哪怕他们用鼻孔看人,被他们施舍着要合作的时候,也会哭着喊着感激涕零的主动扑上来。 其实,若是他们的儿子就这副德行,项骆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反正等他们百年之后,这样一个废物是绝对守不住他们这一辈子拼搏下来的财富。 不过项骆这么想,至于祝炎怎么想,就是祝炎的问题了。 祝炎向来睚眦必报,未来他总会堂堂正正的回到祝家,等到那时,场面一定很精彩。 只是不知道祝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想到此处,项骆不觉心中又有些慌乱。 他应该跟着去的,怎么就听了那个兔崽子的话在家守家呢?不过也是幸亏他在家,可以及时面见祝峰。否则若是村子里人接待的话,只怕什么话都说出去了。那项骆也无异于提前暴露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52) 不过现在至少可以肯定他们是不知道祝炎在村子里的。 也许在他们眼里,祝炎早已经死在了那个被锁死的办公楼里。那是他们亲自动的手。 一想起那是祝炎发着高烧被锁在那里等死,项骆的拳头便紧紧握起。 只可恨现在还不是时机,项骆不能没事自找麻烦。祝炎会有自己的安排,他不能因一时之气打乱。 而此时,学校发生了第二起爆炸,自然引来了村里人的注意。只是能到学校附近看热闹的还是少数,大部分还是隔着老远眺望。只可惜,那里除了偶尔升起的一点黑烟外,能瞧见的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骆风的耳朵只剩下了一片蜂鸣,动一动身上,身上掉落的碎片落在地上,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多了一片细碎的响声。 爆炸并没有伤到他,只是第一次的时候,许多碎片散落了在地上,第二次猛然扑倒的时候,有碎片嵌入了皮肤里。 疼的刺骨。 骆风茫然抬头,瞧见了旁边穿着白色羽绒服的身影。 羽绒服刮破了,里面洁白的羽绒往外飞。阳光洒下的金光中,那羽毛随风晃动,好像下一秒就要乘风而去。 炎哥!骆风叫了一声。 祝炎没理会他,而是看着爆炸的方向,嘟囔了句:不对劲,这引爆的时间太长了,竟然还留了逃跑的时间。 话音刚落,祝炎不禁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笨啊! 随后祝炎足下抹油往隔壁的房间跑去。骆风什么都听不见,只是看着祝炎跑走的身影,动了动手指有些无助。 祝炎顺着隔壁破碎的窗户跳进屋子里,里面角落里竟然也有一个深坑,而深坑里躺着的,正是身受重伤的周兴风。 好久不见。祝炎戏谑开口。 第169章 第 169 章 周五 周兴风重伤之下, 看着祝炎的身影都觉得有些恍惚。 祝炎看看这个深坑,其实说是深坑,瞧着应该是地窖。 这里曾经是小学,但再往前推, 应该是生产队时期的大队。那个时候小学, 跟大队管理人员都在这里。管理人员吃饭一类的也在这里。食材除了大仓库里放着, 随时吃的东西也需要有地方。 而在北方, 地窖是最普遍不过的东西。生产队时期的这边,更是有人吃饭的地方,就会挖一个能储存粮食的地地方。 后来生产队分家。这里成了彻底的小学,这个地窖并没有填上, 而是铺了厚木板正常使用。 这个外人肯定不知道,可骆风这样从小在村子长大的孩子而言,他心里是明镜的。 所以,在周兴风提议挖陷阱的时候, 周兴风就想到了这里。所以特意在贴近地窖方向的隔壁挖了陷阱,随后趁着周兴风外出望风的功夫,将陷阱跟地窖之间挖通。因为陷阱里面被盖了一层浇了机油的塑料布, 加上光线暗, 周兴风完全没注意到。 随后在来的路上骆风悄悄提醒了祝炎。 进入学校以后,周兴风全程都是在监视着。可有一点,在爆炸的一瞬间他绝对不会靠的太近。因为他知道那个雷管的顺发的,靠的太近会被连累。他在没确定祝炎死亡前, 还是相当爱惜羽毛的。 所以, 这其中就会有一个时间差。在这个之间差中,在骆风发动雷管的那一刻,祝炎已经爬入逃生的通道在隔壁地窖里了。 之所以祝炎会这么配合, 主要还是想让周兴风亲自跳下陷阱尝尝笼中鸟的滋味。 周兴风落入陷阱以后,自然也发现了祝炎用来逃生的通道。所以他才会故作同归于尽引爆雷管,以此趁机爬入逃生通道进而逃脱升天。 只可惜这个通道在先前的爆炸中已经出现了坍塌,人过去相当不容易,也正因如此周兴风才会受那么重的伤。 祝炎之所以猜到了周兴风的算计,正是因为周兴风的这一雷管足足用了三秒钟才炸开。这个时间给了祝炎和骆风足够的逃生时间。当然不排除周兴风已经没有别的可用了。但这个时间他们二人都能毫发无伤的逃离爆炸点,为什么周兴风不行? 祝炎项骆是怀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心思到隔壁来看一看,没想到正好把周兴风抓个正着。 周兴风算得上是成也这三秒。败也这三秒。 这三秒让祝炎毫发无伤,进而怀疑周兴风活着。可如果不是这三秒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单凭那已经开始坍塌的通道,也不可能让周兴风活着出来。 此时而是四目相对,面对祝炎的嘲讽,周兴风就明白自己彻底输了。 祝炎的聪明、骆风的沉稳,都超乎了他的想象。 也许是他太过于想当然,以为什么事情都能在自己的预料之内。 深吸口气,周兴风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看着祝炎:你要报仇了吗? 祝炎笑容依旧,摇摇头,指了指后面:你听! 随即,外面已经响起了声音,高声问祝炎:怎么回事!刚才是爆炸了吗? 祝炎喊了一声:周兴风在这里,就是那个通缉的周兴风! 话音刚落,外面忐忑的人立刻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有的人喊着要抓住,这会得到一大笔赏金。也有人明白这是个□□,实在太不安全了。 祝炎相当贴心的喊到:他把自己炸成了重伤,已经动不了了!快来两个人把他拉出来,我报警! 有着这话,那些人才放心的进来看看。 周兴风此时狼狈不堪,不过受伤基本都是下半身和背部,脸还是相当有辨识度的,尤其是村里当干部的,周兴风的照片已经反复看过很多次了。自然明白抓住了他代表了什么。 骆风这边被村里人搀扶着,爆炸没让他受伤,地上的瓦片倒是让他见了血,村委会的人已经跑回去找消毒品给他伤口做处理。伤口也是有可能让人感染丧尸病毒的。 眼看着那些人跳进地窖将人五花大绑的绑上了,确定他不能再作妖,一个个脸上都见了笑。 祝炎直接打给了袁朔,随后又打给项骆报平安。 此时项骆刚回家,听到这消息也长长舒了口气。 没受伤吧,项骆问。 衣服脏了算吗?祝炎反问。 兔崽子,项骆笑骂一句,又问道,那你可是立大功了。回来想吃什么? 祝炎看看那后头忙碌的人,确定没什么人注意这边,只笑道:那就你洗干净了给我吧。 那你要红烧还是清蒸?项骆挑眉。 我还是更喜欢刺身。祝炎挑眉。 啧。项骆坐在沙发上往后一仰,可算是结束了。 祝炎道:那个贾惠也该判了吧。 应该是,等消息吧。 祝炎一直等到袁朔来了,将人转交给了袁朔。至于抓到周兴风这件事,祝炎将大部分功劳都给了骆风。对官方的说辞是,周兴风主动接触骆风,试图挑拨骆风来杀祝炎。是骆风聪明,假意配合联系祝炎,进而抓住了恶徒。 其实这话也算半真半假。这里头确实有骆风相当大的功劳。 只不过不同的是骆风一开始是真的被周兴风游说成功了,甚至于在祝炎第一次上门的时候,都开始怀疑祝炎是不是真的杀了项骆。 祝炎猜到了周兴风会找骆风,看见骆风的变化,自然就明白了是周兴风的手笔,所以他单独跟周兴风见面。 而他让骆风改主意的办法也很容易,周兴风过后也想到了。 那就是受伤了的项骆录了一段视频,祝炎直接当面放给了骆风。告诉了骆风项骆根本没事,更不会死。随后二人制定了周全计划。这个计划多半是祝炎提出来的,然后骆风再结合实际情况来进行细节上的修改。 周兴风给了两个雷管是不一样的,骆风虽说不懂,可当他怀疑一个人的时候,就肯定会时时刻刻的关注着这个人的一举一动。所以周兴风给他的时候,神情有异,让骆风产生了怀疑。而他以有备无患为借口要第二个的时候,周兴风也有多方顾虑。 这就更让骆风觉得有问题了。所以他是故意使用从周兴风手里得到的第二种雷管。 至于为什么瞒着骆长生夫妇,主要了是明白周兴风在这个村子里,随时可能来监视骆风一家。演戏就要演全套。骆风若是有什么不对,可以说是青春期的孩子本来就奇奇怪怪的,可岁数大的长辈可就没那么容易演好了。所以就只能依靠谎言,让二人真觉得项骆凶多吉少,又给了渺茫的希望。这样满怀忐忑的表现,才最让人信服项骆真的九死一生。 这前后所有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周兴风自以为设计了一个绝命的毒计,却不知自己一步步掉入了自己亲自挖好的陷阱之中。 袁朔亲自压着周兴风进了车,当初他亲自出手却让周兴风跑了,奇耻大辱,今天袁朔终于亲自将人带走,也算是圆了当初的遗憾。 周兴风身受重伤,情况很不容易乐观,这次带走只怕得先一步送医,然后再提审判的事情。 即便是这样的世道,再罪大恶极的犯人被抓以后,也是要全力救治,哪怕是用很大的代价,也要让他好好的上刑场服刑上路。 一来他的罪恶要经过法律的审判,从法律的角度来让一个人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二来一个人在审判之前,都跟普罗大众没什么区别。医院治病救人是不分人的。 祝炎还不打算为了这种人脏了自己手。何况他做过的事,枪毙十次都不为过。 祝炎又跟着袁朔去了趟县里录笔录,差不多以后才开车回家。 等到了家,项骆已经做好了饭菜,夫夫二人吃了顿庆功宴,庆祝这一场麻烦终于过去了。 等吃完了饭,项骆才将祝峰来过这件事说了。 果然,祝炎听见祝峰这两个字,筷子就死死攥住了。 项骆心疼的看着他攥紧的拳头。有点后悔这么轻易的就让祝峰离开了。 看着表现就明白祝炎对这个堂弟有多么的深恶痛绝。 也就不难猜想从前他都做过什么了。 即便是事是都喜欢一副尽在掌握态度面对一切的祝炎,此时也攥紧了拳头,半晌才完全反应过来。 你为什么要拒绝这单生意。 开口,祝炎问项骆为什么不同意。 项骆道:我心疼鸭子,他们还不配从咱们这里拿走什么。何况他们那样的人,合作怎么可能有好事? 祝炎却讽刺一笑:不合作,怎么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底蕴? 末世前跟末世后,肯定是天差地别的。末世前祝家涉猎的生意就很多,末世之初只要不是太蠢笨,都会积攒下相当多的物资。这样一笔物资足够让他们活的很滋润了。 若是在好好经营生意,末世以后百废待兴,钱生钱利滚利,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由此可见,祝炎是打算对付他们了。 我觉得还不是时候。项骆道,至少也要等到来年夏天。 第170章 第 170 章 祝炎没急着开口, 而是眉毛皱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项骆伸手握了祝炎的手: 别急,都有我呢。 项骆也许没有祝炎那样的眼界和灵光的脑袋。可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永远不会背叛祝炎的人。 不论祝炎做下什么样的决定,项骆永远都会站在他的身边, 直到生命的尽头。 祝炎也是该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了。 他没有打着老爷子的名义, 所以我就不用担心老爷子的问题了。祝炎道, 其实这样反而叫我放开了很多的手脚。他们很多事情做的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想要弄倒他们很容易,只需要找个合适的契机就行了。 所以不用急。项骆倒了杯茶给祝炎,反正他们不知道你在这里。你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准备。 祝炎喝口茶,唇齿间茶香蔓延, 对项骆点点头:咱们该找个时间把兔子弄出来了。 项骆想一想,道:来年咱们新厂开起来以后,等一切进入正轨,咱们完全可以外出一段时间, 回来的时候带回来就行了。不仅仅是兔子,其实要带回来两头猪应该也能说过去。 太多的话会不会扎眼?祝炎道。 项骆笑道:就以咱们现在在村子里的影响力,明天就算拿出个火箭估计也没人觉得奇怪。 自从项骆被咬以后还能好好活下来, 村里人甚至开始相信项骆就是天命之子, 老天爷都要维护的存在,凡夫俗子又岂会轻易与之为难? 所以项骆再有什么样的金手指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了。 其实不见得非要自己得到。祝炎道,可以找靠谱的人去养,然后以合作的姿态相互交换养殖牲畜。 项骆摇头:人心思变, 咱们那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管那么多。 人能管的东西永远都是有限的。 这么一想好像是这么个意思。祝炎也不再多说。 具体怎么处理祝家的事情, 祝炎总要自己先理清楚后再跟项骆说。项骆也不急着追问,让祝炎有充足的时间开动脑筋。而他最需要做的,是解决一切能够影响到祝炎的事情。 周兴风被抓, 李冠军已经早早的送去县里等待审判了。但钱书柔还留在村子里没动。 虽说李冠军的供词里,钱书柔属于从犯,至少也是知情者。可钱书柔的言语里,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小女人。丈夫跟李冠军商量要去杀人,她只能抱着孙子躲在角落里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她口中,她虽说知道这一切,可也没有外出来报案的条件。因为这个家是完全被项建国把控的。 加上她时不时痛哭流涕的忏悔,绝对的听者伤心见者流泪,到后面就连办案人员也开始同情起来这个可怜的女人。 所以录完口供以后,考虑到项宗延不能没有人照顾。所以就先将钱书柔留在了村子里。 他们的意思是看管起来,在家里不要乱跑就行。 可村委会的人可太明白这位钱书柔是什么样的道行,也明白她这样的惹祸精放出去也绝对是个祸害。村里人也不放心她进村。 所以在村民们的强烈建议下,村委会的人决定继续将钱书柔请在村委会,期间吃喝村里给出,只要让她别走出去一步祸害人就得了。 而听说了周兴风被抓以后,就更明白了周兴风的证词可比李冠军能被采信多了。说不定周兴风那边供词一出,钱书柔这边就给抓走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53) 所以为了避免其他的麻烦,钱书柔被看管的更加严格了。 也是周兴风被抓的当天夜里,钱书柔就哭着喊着要见项骆。项骆得到消息拒绝的相当干脆,他可没那么清闲可以浪费时间。 项骆跟祝炎洗洗睡了,倒是没有真的来一波刺身,主要是最近事情太多,两个人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项骆抱着身边人,感受着他愈发匀称的呼吸,心里满足到有些膨胀,幸福的只想叹息。 他们又过了一关。 那个周兴风刚回来的时候,任谁都想不到他能作那么大的妖。 不过好在都结束了。 至于祝家那边。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迷迷糊糊的睡去,项骆的意识还很清楚,只是身体却越发沉重。 仿佛沉入了一潭寂静的死水,不断不断的下坠。 这时候,才听到耳边有一个声音响起。 张院士,经过那边的研究决定,还是觉得取消火星N号的发射 项骆猛然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片白色和金属色交替的房间,里面充斥着大量的复杂按键的操作台和用于实验的平台。 项骆有些发怔,他身边的年轻人只以为他在生气,不禁道: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发射一次的成本实在太高了,现在全国的物资都相当匮乏,很多生产还没有跟上来。现在发射对于咱们而言,成本已经更是承担不起了。虽说可以进行动植物和真菌实验,可能够会带来突破性进展,可这也只是有一定的概率。万一不成的话谁也承担不了这个后果。 火星N号?发射?动植物、真菌实验? 这些关键词拎出来,项骆就明白,他又入梦了,这一次估计是成为了一个国家级别的科研人员。 那么是不是代表着,他以这一身份做的任何事情,都极有可能改变全人类的未来! 之前一直没再出现这种梦,祝炎就怀疑是因为周兴风的事情并没有解决。而周兴风被抓以后,可能是默认事情已经解决了,这么快这个梦就找上门来了! 项骆难掩激动,却也明白梦中的事情就一定是现实中有的事情,就像之前附身在小雅的身上,调换了木仓以后,就改变了周兴风的人生。 这一次的任何作用都有可能造成极大的改变。 而这一次,改变的可能是全国乃至全世界! 项骆依旧不开口,助理看了一眼旁边的其他人,叹口气道:要不我把李教授叫来吧。 项骆皱着眉,摆摆手:去吧! 必须想办法了解事情的全部,切不可一知半解就贸然提出自己的意见。 去找人的功夫,项骆随便看了一眼文件,奈何只看了一眼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随后看了一眼电脑旁。 那些专业名词和各种数据可能看不懂,可电脑的桌面上就有一个名为《我们为什么要去火星》的视频。 项骆随手就点开了,结果没想到电脑是和不远处的大屏幕链接的,这边电脑点开的一瞬间,整个实验室都响起了视频的声音。 视频里前期的音乐相当舒缓,里面的声音中气十足,用着最温柔的话和最通俗易懂的词语解释了一下为什么现在为止转基因技术依旧没能研究出抗超级霉菌的植物及农作物。 随后话锋一转,配乐跟介绍着的声音都变得慷慨激昂了起来,说了虽说基因工程试验暂时寸步不前,可宇宙却给了这一不可能增加了一个变数。 根据研究先前前往火星带回来的种子,在面对超级真菌的时候,被吞噬的速度远比普通植物慢。虽说依旧被吞噬,但这可以作为突破点。 但前提是,他们需要大量去过火星,接受过宇宙射线辐射的种子。 看到此处,项骆也终于明白这一切了。 项骆现在这具身体是张院士,估计就是这一研究的发起者。可那是载重航天器,每一个航空机器都是用钱烧出来的,都是不折不扣的销金窟! 末世前,在富裕、强大的国家机器为背景的情况下,可以反复不断的去尝试探索那浩瀚星海,就算是几次的失败,也完全消耗的起。华夏最不缺的就是面对失败的勇气。因为每一次的失败都能造就更强大的成功。 可现在不行。 现在别说是一架航天器,就算是一个普通客运飞机的损失,都是难以承受的。而且别说是种子能否有用。万一发射失败,那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想明白了这些,项骆的拳头已经攥紧了。 这时候,助理已经带了几个人进来了。这些人基本都是这边最顶尖的人才,不是这方面的权威,就是已经拥有了相当高的成就。 走在最前面的那位五十多岁的男人叹口气道:你之前不是说,不参与会议,但你也不会反对我们的决定吗?我知道你已经为这个计划作出很多了。可你也要理解,现在的咱们,根本没办法承担这个失败!你明白吗? 旁边也有人跟着帮腔:这个所消耗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同样的成本,放别的基因研究上面,足够五年的经费了。这还是按照最高标准来的。有这个预算,我们完全可以做出更多有用的研究,何必在这上面废那么大的精力。而且是一个不太可能成功的实验。 项骆知道,他不能跟他们说专业相关的问题。因为他对此一窍不通,多说多错。 所以,他面对他们,一个专业方面的事情都不能说。 可他也明白,既然老天让他暂时当了这个张院士,就代表这一事情关系重大。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老天爷安排过来,帮助促成这一实验的。 第171章 第 171 章 周六 项骆抬手, 让他们先别说话,再次将刚刚已经放完的视频重新播放了一遍。 这一次,没有一个人说话,从头到尾, 所有人看的都相当认真。 等视频结束了, 项骆才开口道:经费消耗太大不假。可我想问一问, 经费可以换成粮食吗?如果可以, 我立刻终止所有的实验,还研究什么?换成粮食能让全国的老百姓吃上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可事实上呢?粮食现在依旧是消耗品,吃一口少一口。就算是无菌栽培,生产出来的粮食也极度短缺。你们可能还能吃上新鲜的蔬菜甚至瓜果, 可研究室以外的老百姓还在啃着蛋白块,他们一顿饭多吃一口杂粮饼干都是奢侈的。咱们可以用充足的经费研究十年二十年,研究一辈子!可那些老百姓等得起吗? 一番话,让众人哑口无言。 要说理论知识、成功概率、在坐的诸位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长篇大论的说出一大套。你们真觉得我看不懂吗?他还真看不懂, 我排开所有的数据分析,只从那嗷嗷待哺的老百姓一点出发,这个为什么不行?死马当活马医啊!我们需要的是两三年内, 就有一种不畏惧超级真菌, 能够大面积种植的作物来填饱普罗大众的作物。而不是一个又一个不知道需要多少年才能被研究出来的废物!我知道我说话难听,今天也不存在什么张院士。我就当我是一个小地方为了一口吃的而拼命的普通人。别说成功的概率很低。就算是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海里捞针的概率,也要去做!救援的时候不是有什么饱和式救援吗?我要做的就是饱和式研究!只要可能有用, 可能成功, 不计成本和代价!就算是用成本硬砸,也要给我砸出个结果来! 项骆的语速并不快,每一句话说出来都尽可能的用普通话, 确保口音上不会有任何的破绽。 当然,在坐的人也没人关心这个。他们更加震撼于项骆的这一番发言。 项骆是以一个普通人角度说的,这也是他唯一能说的。 如果这些不行,那项骆也别无他法。 毕竟,他并不是真的张院士。归根结底,他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领头的那人无奈道:我知道你是好心,只是这事上面也不见得能批下来! 那就用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写出来送上去。成不成就这样了。项骆看着视频结束页面,叹了口气。 他不是专业的,其实他也不知道这究竟能不能成,是否真的利大于弊。 可他只知道,只要有可能就要去尝试。 代价是很大,可万一成了呢? 从上面的角度来看,不应该冒险,因为现有的资源也不多,消耗下去想要再有就需要相当大的代价。 可从老百姓的角度而言,任何尝试都有可能解决吃饭这样的大问题,那么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持反对态度的人没错,坚持想要继续下去的一样没错。 他们都是在为了所有人着想。 张院士的助理直接找过电脑开始啪啪打字,将他刚刚说的打出来后做成邮件以张院士名义向上面提交。 在物资极度匮乏的现在,纸张也成了需要节约使用的珍贵材料。所以一切消息都是使用内部网络以数字化完成。 当然这也是有利有弊,如果是绝对涉密的东西,还是纸张更保密一些。 毕竟涉及高科技的东西,其能被攻克的突破口总会比纸张多太多。 那边已经传输成功了,项骆看一眼发送成功的页面,忽然身子一软,人直直的躺了下去。 耳边周围人关切焦急的声音渐行渐远模糊下来。项骆只觉得整个人都轻的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腾空而起一般。 随后身体猛然下落,项骆一惊睁开眼睛,伴随着身体一颤,项骆的意识已经完全恢复。 摸了摸自己的脸,手再往旁边一伸,摸到了枕边人,项骆就知道自己回来了。 真好。 又做梦了?祝炎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传来。 祝炎好像十分容易被吵醒,几乎每次项骆半夜醒来,祝炎都会发现。 项骆就将梦里的事情跟祝炎说了。 祝炎前后想了想,笑了:真么说来,周兴风是真的彻底解决了。 项骆道:你说我这次做得对吗? 对,祝炎十分肯定,如果我是当时的你,我也会做完全相同的选择。 万一造成的恶果呢? 祝炎道:你想的太多了。我们都是人,不是神。不可能纵观全局去想事情,所以我们看一件事情永远都是盲人摸象,摸到哪里就看到哪里。既然这样,就一定会有自己的立场、自己的想法和分析。人都是屁股来决定脑袋的。你永远不可能用未来的结果来反推现在的情况。你只需要做到现在的决定无愧于你自己就行了。 祝炎就是项骆最好的解药,项骆在意的事情,祝炎这样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下,项骆就想开了。 就好像你当初换了两把木仓,祝炎又道,你总觉得是因为你调换了木仓,所以才让周兴风有了崛起的机会进而作那么大的妖。可当时的你怎么可能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如果你没有调换,那个黑帮老大杀了富商或是那一行的某个人,在不知道周兴风的情况下,你会饶了自己吗? 确实。项骆必须承认,自己不可能做得完美。 所以,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要么利大于弊,要么弊大于利。你要做的,不过是尽可能以当前的见闻来看,两害相遇取其轻罢了。更多的,既超过了你的能力,也超过了当下的所有。你就随着自己想要的走就行。其他的多说都是纸上谈兵。 项骆不禁一笑,伸手将祝炎抱紧了:你说我是哪儿找的你这么个宝贝疙瘩,都说我心缝儿里去了。 呵呵。祝炎翻了个白眼,挣扎着翻了个身。 项骆道:那咱们是不是也应该有所准备了?万一成了呢?咱们既然已经提前得到消息了,就总要做出什么来。 来年不是说了要出行吗?直接去京城不就行了。祝炎道。 对啊。项骆还真没想到,直接抱过祝炎用力亲了一口。 这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聊了一会儿天困意上来了,又睡了过去,这早上起来就晚了。 早上吃完早饭,项骆接到了袁朔打来的电话,周兴风将能找人的都招认了。贾惠已经确认跟这件事没有关系,预计两天后就会开庭正式审理六年前肇事逃逸的事情。而至于周兴风和先前抓住的同伙,还需要经过稍长一点的调查时间。 当天下午又传来了消息,周兴风招认钱书柔跟着其中也有一定关系,属于重犯。那么钱书柔就要跟着被送去县里接受调查和审判。 警方下来人的时候,钱书柔又是哭诉又是求饶,最后以孙子需要安置为由,拖延了一天的时间,第二天才愿意跟警方走。 他的小孙子确实是无妄之灾,不应该因为大人的过错而承担后果。 而这个时候,钱书柔再一次对项骆提出了邀请,当然,这一次不再是以最后见一面为由,而是以项骆奶奶生前留有遗言必须要告诉项骆为由。 项骆当然猜到了这是钱书柔的托词。只是连奶奶都牵扯出来了,项骆也有点好奇钱书柔还想做什么。 她岁数已经大了,可她这一次所关联的是恐怖组织,而且是恐怖组织老大亲自指认的从犯,她这一去,只怕就算不是无期徒刑,也是十年起步了。 今晚,就真的是钱书柔在这个村子里的最后一晚。 打从她回村的那一天起,她跟项骆之间就确定了不会安然相处。 钱书柔是个占便宜没够的人。而且因为之前的二十年一直如此,她也习惯了自己一味的索取,然后项骆家、项燕家看在项建国是老幺的份上步步退让。毕竟吃一点亏,维持了一家人的脸面,这在人情社会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可惜,经过了几年噩梦的洗礼,项骆太清楚人心的贪婪。他也许是一个慷慨的人,但绝对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人。 如果大大方方的求助,心怀感恩的面对项骆。项骆是不会吝啬自己的帮助的。 可钱书柔这种,光明正大占便宜,不但没有丝毫感恩,反而会嫌弃对方没有付出更多的人,项骆一粒大米都不会施舍。 哪怕她在自己面前活活饿死,项骆也不会有丝毫的怜悯。 他怜悯众生,却也残忍。 他就是这样是非分明,眼里不容沙子的人。 这才是项骆。 所以,钱书柔这样的结局,也许从末世开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当亲情不再成为绑架人的枢纽的时候,当所有人都会为了一粒米而争执不休的时候。脸皮厚和不讲理的红利就不复存在了。 可惜钱书柔直到现在都没能理解这一点,反而会去质疑,为什么过去无往不利,现在却不行了。 项骆跟祝炎说了一声,套上羽绒服就出门了。 走在自己家的那一条街上,其实路过的人家还是原本村里人居多。可下了这一条街再往前走,沿路的两边人家基本都不认识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54) 村子里一半还要多的人家都是外村搬过来的,原本村子里的人口在末世前就离开了太多,末世后又死了太多,村子里当初空了一大半。外面的人知道这边条件好,而村里也需要更多的劳动力,所以大量周围村子的人加入进来,让这个村子又恢复了末世前的热闹。 经过了这一年多的磨合,其实相互之间的适应还是不错的。 末世带给这个世界都是相当剧烈的变化,只是这个村子比较幸运,现在瞧着,至少比绝大部分的地界都要繁荣太多。 也许可以一直下去。 项骆不是一个舍己为人的人,可在自己好的同时。还是相当愿意拉一把其他人的。 半路上,正好看见了项燕走在前头。项骆打眼一看还不敢认,毕竟这么大冷天穿的都有些臃肿。快步上去追上来,果然是项燕。 二姑,你也去村委会? 项燕应了一声:不是说钱书柔要被抓走了吗?宗延放在哪儿总归不放心。好歹过来看看。 项骆奇怪道:钱书柔没找你? 项燕有些茫然:没有啊?怎么了?她找你了? 项骆点点头,项燕的脸黑了下去:怕不是想要让你给她养孙子了。 当初他们设计要杀了祝炎,就是因为觉得是祝炎撺掇的项骆不肯帮他们。结果差点害死了项骆。项骆没有死,是他自己福大命大,若是换个人,现在早就成一盒骨灰了。 项燕本就对老三一家颇有微词,虽说那是她从小到大捧着的亲兄弟,可到底还是有远近亲疏的。 除了这个也没别的了。只是她一走,项宗延确实需要安置。项骆过皱紧了眉头。 项燕问道:那小骆,你跟二姑说实话,你想过养宗延吗? 项骆看一眼项燕:您觉得可能吗? 因为这个孩子,这一年来项骆也算是被骚扰的不厌其烦,更是险些送命进去。 稚子无辜不假,可项骆也被这个孩子牵连的太多了。项骆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又何必替别人养孩子。何况钱书柔手心里捧大的小孙子,鬼知道长大以后会不会是另一个钱书柔。 项骆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项燕明白项骆的脾气,也只是叹了口气。 进了村委会,一进屋子就能感觉到一股子热浪冲散了身上的寒气。 最近几天的周振华都没睡好,眼珠子都熬红了。看见了项骆精神了些,忙走近道:来了就好,那个项建国媳妇就非闹着要见你,这明儿就要带走了,她这么闹也不是办法。 项骆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在那边了吧。项骆指了个方向。 村委会的房子几间,有的是在一个走廊上,但这一间房子两边也有两个单独的房子是没有跟这边共用走廊的。 周振华点了点头:那边紧把头(最边缘)的那个。人有点疯了,你多注意,别被伤着了。 项骆应了一声,刚要往那边走,被项燕拦了一下:我陪你吧! 项骆不太明白,项燕自己解释道:老娘们真要是急了什么手段都做得出来,你一孩子能见过多少?我陪你进去,她能有点收敛。 项骆见过的到底有限。尤其是跟女人相关的事情就更少了。加上没结过婚,知道的就更少。项燕怕钱书柔发疯的时候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项骆是不知道能有什么,却也知道项燕是好心,点头同意了。 姑侄二人一块到了关押钱书柔的房间,那门口还站着一位警员站岗。原本今天要带走,因事耽搁一天。当下还是要将人看紧了。不然万一人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回去也不好交代。 项骆跟他打了声招呼,警员才拿出钥匙将门锁打开了:尽快吧,然后注意她的情绪。 项骆点点头,进了屋子,开门就看见了头发凌乱的钱书柔抱着项宗延,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前方没有焦距,手里却十分轻柔的一下一下的拍着熟睡的小宗延。 项家的基因一直不错。项骆、周婷婷、周娜娜长相都是上等,项宗延的父亲当年虽说是个混混,却也是个长相出众的混混,不然也不会勾搭一个16岁小女孩儿为他生下项宗延。 孩子今年两岁多了,可依旧瘦瘦小小的。清醒的时候瞧着可能有些呆呆的,可这睡着的时候就那么恬静的躺在那里,就好看的如一团小天使一般。可爱的让人提不起丝毫伤害的心思。 很难想象,钱书柔怀里的孙子,会是这样的模样。 这就难怪项燕一直以来都对他惦记有加了。要不是钱书柔夫妻俩太能作妖,就算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项燕都不可能真的跟他们一刀两断。 项骆目光扫了一眼项宗延,随后又看向钱书柔:听说你找我。有事吗? 项骆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多余的感情,没有感情,且带着淡淡的疏离。 钱书柔目光慢慢聚焦在项骆的身上,忽然笑了。那个笑不似平时的阴阳怪气或是神气活现,也不是普通开心的笑。而是呆滞中带着几分自嘲。 我家的宗延他爸要是还在,应该也是这样把。他是好孩子,虽说学习不好,可他孝顺,知道心疼人 项骆不喜欢这样的感情牌。何况她跟钱书柔的儿子实在没什么兄弟之情。 所以呢?项骆冷言问道,不要跟我说你是拿我当儿子。 钱书柔微怔,看着项骆,眼睛里多了几分清明:你为什么不跟兴文好呢,他跟你长得那么像,孩子那么好,为什么你们兄弟俩就不像你们爹那样亲近呢?你为什么都不帮一帮他 钱书柔儿子叫项兴文,正好跟周兴文同名,且差不多的岁数。只可惜,同名不同命。周兴文一直都是个知进退懂分寸的好孩子,项兴文却已经命丧黄泉三载了。 项骆今天比往常更加不近人情: 您真的忘了吗?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分明是您亲手挑唆的。 第172章 第 172 章 钱书柔是打感情牌也好, 真的有所悔悟也罢,项骆都不吃这一套。 如果反悔了,从前所作的就能得到原谅。那监狱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死刑更加要减少百分之90。 她作恶多端, 哪里是悔悟觉醒就能轻易说过去的。 项骆继续道:小的时候, 我跟项兴文关系还是不错的。你忘了?是你挑唆的他跟我做对。八岁那年我们一块出去玩雪, 他一把把我推进深雪里, 看着我往下陷。他说,只要我死了,你就不会再拿我做比较,逼着他学习了。他眼睁睁看着我陷进雪里在哪里笑, 要不是正好有大人路过,我那时就冻死在雪里了。那时的他才六岁。我爸妈找你要说法,你却只轻飘飘的说了句小孩子不懂事,不知道那会死人。 项骆冷笑着继续道:自那以后, 他就三天两头的找我麻烦。可惜,我父母顾念当哥哥,不会跟你计较, 我从小就不是个吃亏的主。他用石头砸我, 我就把他关没人住的屋子里。他让我踩牛粪,我就把他按在牛粪上。后来他越来越不学好,开始接触社会上的人,想要靠着外人打我, 我也让他付出了一次比一次惨重的代价。可他为什么得了那么多教训还要乐此不疲的针对我?钱书柔, 这不都是你教的吗?他所做的每一件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有你的影子。凭借这一点,你凭什么让我对他有兄弟之情, 他又什么时候当我是哥哥? 钱书柔被说的哑口无言,张嘴怔了半晌,才咬牙切齿的挤出来一句:那你也是当哥哥的!他还那么小,你就非要跟他一般见识? 这话从小到大项骆听太多了。 项骆反问:那你呢?你口口声声让我有个当哥哥的样子,你什么时候真的当自己是我三婶了?他是我弟弟不假,你还是我长辈呢。你在我面前,有一分一毫当长辈的慈爱吗?还是说,所有亲情的解释权都归你所有。对你有利的部分,你据理力争,要你付出的,你就闭口不谈。还是真觉得我们项家从老到小都欠着你一个人的,所以你觉得怎么样,我们就必须怎么样。 这是项骆第一次面对钱书柔长篇大论的说这么一大套。钱书柔擅长不讲理,可此时她也明白自己完全没了主动权。 项建国死了,她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失去了主心骨。 项骆来之前,钱书柔还想的很明白。可项骆来了以后,这样毫不客气的一番言论后,听得钱书柔心惊之余只剩下了一阵绝望。 项骆早就想说这些了,其实是要对项建国说的。只是项建国死的太早了,没有给项骆这个机会。 说完没看一眼项燕,项燕那头只觉得唏嘘。她虽说之前也在村子里,可到底是嫁进了周家。本家就算经常走动,很多事情也所知甚少。她只以为项燕打小就跟项兴文不对付,却不知道里头还有这么一番事。 倒是庆幸项骆从小就是这样不吃亏的性格。不然有这么个小小年纪就心狠手辣的兄弟,能长大都是幸运的事情。 见钱书柔无话可说,项骆也不想再浪费时间。老太太留下遗言这种事,不用想也知道是借口。这次见面将想要说的话说开了,也算是给他们这些年亲戚情分画一个圆满的句号。 项骆也不打算多留了,回头对项燕点了点头,姑侄二人刚要走,钱书柔那边已经完全慌了。 不行!不能走,你们不能走,回来!钱书柔慌忙起身,身上的孩子都没抓住。项宗延摔在地上哭声顿起,钱书柔看着孩子,目光一阵的恍惚。 项燕听见哭声有些不忍,回头看了一眼,却恰好对上了钱书柔一双疯狂的眼睛。 钱书柔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抓起桌子上喝水的杯子用力一摔,捡起了一个玻璃碎片就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们不准走! 项骆回头,看着疯狂的钱书柔,只觉得厌恶更甚。 见项骆皱眉,钱书柔的笑容更甚,扯开了嗓子喊到: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知道你想让我死!我这就死!可宗延是你的亲外甥,是你们项家唯一的孙子!你不能看着他吃苦!我走了,不能让他没人养!小骆,你是他唯一的大爷(大伯),你是他唯一的依靠! 项骆看着那一片玻璃碎片,很明显的看见那玻璃刺破皮肤的一瞬间,钱书柔的手指向后缩了缩。显然,她也害怕这玻璃真的伤到自己。 再看钱书柔,虽说瞧着声嘶力竭,可一双眼睛里依旧透着几分贪婪。 她并非孤注一掷,只是想要利用她这绝望寡妇的身份,以此逼迫项骆换来一个承诺。 可她真的会寻死吗? 知道此事,项骆还是相当的冷静:你若死了,也不过是孤儿院多了一个孩子罢了。不过你放心,现在的孤儿院待遇比过去还好,至少也要比你养着的时候更好。 说着话,项骆已经走到了门前,刚要伸手去开门,有听见钱书柔将杯子碎片狠狠砸在了项骆的羽绒服上。碎片应声落地,摔的更碎了。 你这个畜生!你就真不怕遭报应吗? 项骆还没急着开口,一回头却看见钱书柔一双满是仇恨的眼睛狠狠瞪着自己。 你这种人,为什么能活到现在?为什么我的兴文死了,你却还活着!你早该死了!你早该死了! 说罢,钱书柔身子一矮,脑袋重重的往项骆这边撞来。 这是打架最常用的方法,不会打架的人也懂得。是尽全身力气用头顶去撞人最柔软的肚子,只要力气足够大,就能将人撞的五脏移位。学校里校园暴力是经常会有这种,村里头流氓、泼妇打架也常用。 钱书柔被气的气血上涌,此时什么算计也顾不上了,她只想要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将项骆一起带着下地狱。 她的丈夫是死在项骆身上的,他的儿子死前也带着不如项骆的阴影。她唯一想要的,是让项骆来养项宗延,可他却说要将她孙子送去孤儿院。 凭什么!凭什么! 钱书柔心中被愤怒充斥,哪里还会去管什么逻辑道理?只觉得好像全世界都在跟她一个人作对。 她什么都顾不上了,现在眼睛里唯一能看见的,就是杀了眼前的这个人! 项骆是什么人?这么多年没少打架。只看见钱书柔这样一个动作,只一个侧身就躲开了。 可项骆是躲开了,钱书柔的脑瓜顶却正对着那不锈钢的把手。 钱书柔以为会面对项骆柔软的肚皮,再不济也是后背。 可当她头顶与金属触碰的一瞬间,她的大脑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血光乍现,在项燕的尖叫中,项骆看见钱书柔的头骨都凹陷了下去。 可见,她是真的发狠想要将项骆活活撞死,却害人终害己。 他们这一对夫妻相继去世,也算黄泉路有个伴。 村里,也终于少了这么两个祸害。 项燕尖叫的一瞬间,外面看守的警察也忙开门,正好瞧见钱书柔的血在地上晕染开来,不觉一怔。 项骆先开口道:自杀了。 这警察的冷汗已经下来了。原本留下来一天就已经不符合规定了,结果人还在这期间自杀了。这责任可都是他的了! 项骆的脑子高速旋转,将当前的情况全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才开口,彻底坐实了她是自杀: 您刚刚应该也听见了,她知道她作恶太多,我不可能养她的孙子,可也知道我家条件好,只有我才能养好,所以就以死逼迫我不计前嫌领养她的孙子,项骆说完他叹了口气,这又是何必呢?他们夫妻俩,用性命为代价,也想要让我把我赚来的都给他们孙子。他们又看不到那一天。 项建国的死早已经深入人心了,谁都知道项建国就是打算用自己的死,换来项骆当项宗延的爹。项骆喜欢男人,永远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他们想要设计逼着项骆接下项宗延这个包袱,不惜用性命。 这份爱子之心固然让人感动,可死也不放过一个无辜的人,算计他们的所有,也叫人脊背发凉。 警察好歹在这个村子里待过两天,虽说被钱书柔说的对她同情有加,可村里人对她什么态度也是看在眼里的。 直到现在才终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村里人那么不待见她。 原来她真的恐怖至此。 如果这样的人是自己的亲戚,为了自己的孩子无所不用其及,那她还算得上是一个慈爱的长辈吗? 并不是,这不过是一个另一种形式的精致利己主义罢了。 项燕吓得腿发软,根本不敢再看钱书柔。听了项骆的话,虽说不明白项骆的意思,却也跟着项骆的话说到:她就没想过自己养孩子。之前让小骆养,小骆不同意,还把主意打我身上过。甚至就想鸠占鹊巢,搬我家里光明正大的占有我家里的东西!被我拒绝以后,她还满村的说我不讲情情面。现在又要用死来逼着小骆。这是到死也要吃定我们了啊!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55) 姑侄二人一唱一和,直接将钱书柔害人不成终害己说成了为了孩子蓄意自杀。 虽说项燕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毕竟在她眼里,钱书柔害人终害己传出去更好想,项骆也能大大方方的拒绝养项宗延。可现在变成了用死逼迫。万一村里真觉得项骆应该满足人家遗愿怎么办? 若是再碰见有心挑唆的,再说是因为项骆冷血无情所以才活活逼死了钱书柔又怎么办? 可虽说想不通,却也明白项骆有自己的算计。 警察沉着脸,看着二人的表现,和地上的尸体,再看看把手上的血。多少是相信了的。 你们跟我录一下笔录吧。这人也是重要嫌疑人,需要做更多细致的报告。 这件事被他摊上了,就免不了一堆的麻烦。既然发生了就没必要太多的牢骚,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尽快将事情补救好。 一个当奶奶的为了孙子去死,这件事也是会完全有可能的,上面的人应该能理解他的失职。 越想越觉得乱,好像进了这个村子以后,事情比末世前还要复杂。 而那个落在地上的项宗延,已经完全傻了。看着奶奶的尸体发呆,一动不动。 项骆几人也完全没去注意他,最后还是周振华进来看情况的时候,将小宗延抱走离开了。随后这个屋子就不能动,算是第一现场,还需要充分取证才行。 项骆做好了笔录,事情相对比较明了,具体还要等明天法医过来。 写好了笔录,警方也只能说叫项骆回家等待传唤。 临走的时候,周振华抱着又睡去的项宗延:小骆啊,你说这孩子 孩子到底是项家的孩子,再怎么也要过问项家。 村子里永远都是注重血脉的。不论孩子的父母、爷爷奶奶做过什么,这个孩子何去何从,也是要经过项家的同意的。 项骆没言语,项燕叹了口气:给我吧! 宗延到底还小,不该将大人的过错算在他的身上。若是此时项家人都抛弃这个孩子,村里其他人对他更会不管不顾。 孩子被包了一层小被,出门的时候被子盖住脸,防止外头的冷风吹在孩子细嫩的脸蛋上,把孩子吹醒。 回去的路上,项燕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忍不住掉眼泪:你说这是何必呢?别人再好,也比不上自己亲爷爷奶奶。他们两口子好好的,就算日子清苦些,好歹是真心疼爱孩子的。旁人就算再怎么心疼孩子也不是亲生的。万一真因为恨他们虐待孩子怎么办?他们就真觉得家里有钱,让孩子吃好喝好了,就是对孩子好了吗?这对孩子也太不负责了。 有道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钱书柔坚持认为,给孩子吃喝不愁的优质环境成长才是对孩子最好。却不知,对孩子而言最珍贵的,反而是亲人的关怀与爱。 小时候的经历才是影响以后一生的存在。 他们只给小小的宗延身上留下了仇恨,他们就真的能合眼安心离开吗? 这是他的命,是他爷爷奶奶给他留下的命。他改变不了的。项骆不禁想到了刚刚失去父母时的自己。当时的他已经十八岁了,尚且险些误入歧途,何况连话还不会说的项宗延。 其实去年这个时候项宗延是会叫人的,能简单说出一些名词。可自从头被撞以后,一直到现在在没有开口说过话。 都说这孩子是痴傻了,他瞧着也确实比同龄的孩子反应更慢一些。 项燕不禁道:其实说起来,他们死也不见得是坏事,当初的兴文已经被养坏了,好好的孩子养成了那样,才多大就没了。万一宗延再被他们养废了,那咱们项家才是真绝后了。 项燕看得出项骆跟祝炎之间不容沙子,项骆若是注定没有孩子,项宗延确实是最后一条枝儿了。 不过这话也只能对项骆说。要是外人听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姑侄俩为了要孩子杀了项建国夫妻,就像古代的所谓去母留子一样。 绝不绝后我是不在意了,这世道绝后的人多了去了,不差咱们姓项的。何况也只是绝的咱们这一枝儿,祖上传下来那么多枝儿,总会有延续下去的。项骆道。 有就好歹养着,能传几代是儿孙的事情了。项燕将身上的孩子紧了紧。这个小孩子自今日起就真成孤儿了。虽说对他爷爷奶奶尚有在意,可对这小孩子是恨不起来的。 二人先到了项燕家。周婷婷根本没敢睡,听了动静立刻下地,就看见项燕抱着个大襁褓进来了。 项燕将项宗延放炕上,周婷婷还没反应过来。 这谁啊? 是宗延你大外甥。项燕道。 周婷婷好奇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我哥可没给我生外甥!他是哪门子外甥。 周婷婷说罢又回炕上了。她可没有祸不及家人的想法。因为钱书柔许多坏事都是为了项宗延,他对项宗延的印象也差到了极点。加上她也只认项骆是哥哥,项骆没孩子,她就一口咬定自己没外甥。 周婷婷人年轻,血气方刚的,自然想什么是什么。项燕无奈看一眼项骆,项骆却也明白不强求的道理。 钱书柔死了。项骆道,他不能继续留在村委会。也没人照顾。所以就先抱回来了,以后再做打算。 那也不能咱们抱回来啊!别跟我说以后就咱们养了!周婷婷眉毛一横。 项燕皱眉道:婷婷!这大人的事情跟孩子有什么关系? 那也不能咱们养他们的孩子!那不就等于被他们牵鼻子走了吗?周婷婷越想越气,冷笑道,这孩子谁爱养谁养,送天边去也不管我什么事。钱书柔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我可不喜欢这根子孙根。 钱书柔曾经抱着项宗延上门,上门自然是为了占便宜的,若是便宜没占上,钱书柔也会捡难听的话说。其中就有类似项燕只有女儿,赚再多钱也是给别人的,不像他们家的大孙子,以后只有占便宜的份,还说项燕将财产留给周婷婷就是给外人,不如给他孙子。 说这话的时候周婷婷在场,钱书柔根本就没避讳,她就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周婷婷。 周婷婷又哪里是那么好脾气的? 第173章 第 173 章 周日 周婷婷恨钱书柔恨得牙根发痒, 对项宗延这个所谓的子孙根就更厌恶有加。 项燕也明白自家女儿的心思,有些无力的说到:你总不能真把孩子扔出去。要是咱们自己家都厌烦了,旁人对他更不好。先养着吧,后面再说后面的。你先看着点, 我跟你哥去外屋说点话。 项燕还有不明白的要问祝炎, 劝了两句女儿, 又将项宗延身上的小被打开, 将孩子抱进被窝里盖好了,这才拉一把项骆去厨房。 村里的房子墙壁都厚,就算是隔了一层墙,正常说话的声音关上门也是听不见的。 当然, 这话也不怕被听见。 在厨房里,项燕才将一肚子的问题问了出来:小骆啊,你是不是有别的想法?钱书柔分明是想害你,结果自己撞死了, 她是杀人未遂,怎么都是你占理,你就这么非说她是自杀逼你养孩子, 外人要是反过来说是你为了要孩子把人逼死了呢?就算不这么想, 也总会说是因为你不养孩子,所以他们才会死的。怎么也不如她自作自受来的好啊! 项骆自然明白他的疑惑。 只开口问了一句:二姑,你说项宗延这孩子,可能送去孤儿院吗? 项燕有点不太好说, 想了又想, 才无奈叹气道:到底还是要顾及一下村里的影响。 对,不想落人话柄,这个孩子就一定要养。你说, 如果从长大以后的他的角度来想,那种结果更让他误会?如果说是人家要杀我,结果自己死了,可我非但没跟他计较,还看着他慢慢长起来了。只怕是个人都会怀疑我是不是心虚,不然怎么能容忍仇人的孩子。要是再遇见有心人挑唆,只怕就只是养了个白眼狼了。 项燕明白了,项骆看的不是眼下,而是未来孩子长大以后。 项骆继续道:反过来,如果是因为钱书柔用死逼的。咱们没办法不得不养他就更说得通了。如果他以后被养好了,咱们也不居功,是他奶奶用命逼出来的,如果他真继承了钱书柔的基因,那么咱们把他养到了十八岁彻底不管了,也算仁至义尽了。他赖不上咱们。 这是看见钱书柔死的那一瞬间项骆想到的。绝对不能给项宗延成为钱书柔第二的机会。 万一他以后狼子野心,打着为奶奶报仇,当年奶奶的死有问题的旗号对项骆展开报复,那麻烦可就大了。所以,他做的就是完全不给他机会。 项骆讨厌麻烦,只是项宗延既然是项家人,这个包袱就不容易甩掉。 如此,项燕也佩服项骆的深谋远虑。 还是你想的透彻啊只是这宗延 项骆道:我不会把他领回家。不过他养大的过程中吃的用的我都能拿。二姑你要是不想养,也可以从村子里找个靠谱的人家,最好是家里条件不好,但人好的人家送过去,我出钱来养就是了。要是有人家想要收养过去,也就送出去了。他是项家孩子不假。可也没到了非要传宗接代不可的地步。咱们还不至于。要是这孩子真能有个当他是亲儿子的人家愿意收养,那是他命好,咱们就别拦着了。 就算是因为钱书柔,项骆也绝对不可能将这个孩子抱回家养着。而且项骆自从决定跟祝炎在一起以后,就已经完全放弃了要孩子这一选项。就算是以后领养孩子,也是跟祝炎商量着来。 以祝炎的脾气,是绝对不可能接受项宗延的。 送项宗延去孤儿院也不现实,村里舆论放在一边,项骆也不想让这个孩子如浮萍一般无根基,孤儿院里面的情况太过于复杂,末世以后人心更乱。就算待遇好,也绝对不是一个孩子的好去处。 项燕一想也是操心的厉害,只是不禁道:但凡钱书柔做个人,宗延也不可能这么不招人待见。我先养着吧,养两天看看。要是真跟钱书柔一个脾气,那就只能送出去了。要是孩子还能教好,这多个孩子不过是多口饭吃。咱家里还不至于多口饭都没有。 项燕好歹养大了两个孩子,这孩子又已经两岁半了,正是相对容易照顾的时候,而且这个时候心智尚未成熟,容易养熟。这若是七八岁的孩子,怎么也不能往家里领的,那样的孩子心思已经定型不容易改,更不容易记人好。项燕就算再好心,也不想去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们姑侄二人能做的也仅仅如此了。他们对项宗延都没有坏心思,甚至都有些怜悯。若是没有钱书柔,项燕更是对这个侄孙子疼爱有加。 至于这孩子能养下来多久,就要看这孩子受奶奶的影响有多少了。 钱书柔死了,项家是不会给收尸的,现在也不可能去找钱书柔娘家人来。 所以第二日法医过来检查取证过后,尸体被拉走火化,就被那边统一处理了。 这世道,最不缺的就是无人认领的骨灰。这些也有固定的处理方法。项建国的骨灰倒是领回来了,现在还停在他原本的家里。 项骆跟项燕商量过。就将骨灰盒留在那里。项建国也算是作恶多端了,自己要杀自己家人,祖坟怎么也不能进去的。拖过来年开春,在坟圈子外头随便找个位置埋了也就是了,等项宗延大一大,再带他去祭奠。好歹是孩子的根。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项骆从项燕家里出来回家的时候,祝炎已经洗漱好了躺在床上看手机。 项骆爱死他的身段儿了,可又怕身上的寒气让他着凉。 祝炎听了动静抬眼看了看,嗤笑道:我以为你会抱着孩子回来呢。 项骆暗道一声他的聪明,问道:你就那么肯定我会养项宗延? 你狠不下这个心。祝炎道,更何况,孩子尚且年幼,就像一张崭新的画布,还没画上去什么。你不可能让这个小孩子流落在外。你自己就是孤儿,十八岁失去双亲,尚且经历这么多。又怎么舍得那么小孩子再受这样的苦。 就算是对陌生人也会有几分恻隐之心,何况是一家的侄子。 项骆脱了羽绒服和棉裤,确定身上不怎么凉,才过去往被窝里钻:他终究是要解决的。只是早晚问题罢了。 钱书柔死了?祝炎问了一句。虽说是问话,不过语气还是很肯定的。 自己撞死了,项骆说的相当平静,仔细一想,又讽刺一笑:说起来,我刚到的时候是真的奔着弄死她去的。 祝炎记仇,项骆同样也不是善类。他很清楚,钱书柔跟项建国原本的计划里是要杀掉祝炎的。他们理所应当的认为项骆应该帮他们,应该主动送上门丰富的物资来养他们一家。之所以没有这样做,是因为受到了祝炎的蛊惑,只要祝炎死了,项骆就会按照他们想要的去做。 他们虽说会有这样极端的想法,但未必会付出行动。只是李冠军在周兴风的授意下,为他们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周兴风,相当擅长抓住人心底的裂缝,进而让其发展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就算没有裂缝,他也能创造出来一个。 如果不是遇见了项骆祝炎,他的未来确实恐怖。 所以,项骆去看钱书柔的时候,就想过能不能想办法把她悄无声息的弄死。他脑海里也预演过几种做法。只是项燕坚持要跟去,他就打消了这一做法。加上看见了当时钱书柔怀中的项宗延,项骆心底的想法就变成了再想办法让钱书柔多关几年,最好余生就在监狱中度过,以后不复相见。 钱书柔其人,冲动且不知分寸,让她有个能重判的过错还真就不是难事。 只是她最后害人终害己,还是叫项骆吓了一跳。 不过项骆也就此直接拿出了之前脑海里预想过的反应,所以反应过才会那么快,处理的那么迅速。 便宜了,祝炎撇撇嘴,她应该进牢里吃一辈子牢饭。用十倍二十倍的工作,换取仅仅够填饱肚子的食物。 现在粮食也不多,就别留她浪费粮食了。有着粮食咱们多喂两只鸭子。项骆安维道。 不过不得不说,这一点上他们俩想到一块儿去了。 祝炎心情大好,两条腿搭在项骆腰上,横着躺过来:洗漱去,臭烘烘的躺床上,被窝都臭了。 项骆坐起身拉了一把祝炎的胳膊,顺势给他来了个公主抱:一起。 自打祝炎给他打开了最后一道禁制以后,项骆人都快撒欢儿了。 第二日,钱书柔为了逼项骆养自己孙子一头撞死的事情就传遍全村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56) 只不过很少有人会觉得钱书柔爱孙情深,只是单纯觉得她蠢又自私。明知道项骆不待见她,还用死逼人家养自己的孩子。就算人家骑虎难下被逼的养了她的孩子,又怎么可能真的对孩子好? 要知道,就算是亲生父母,不喜欢一个孩子的时候,孩子的日子也是比狗还不如,何况他们之间还是有仇的。 也几乎是同一时间,钱书柔曾经做过的事情的旧账都被一股脑的翻了出来。从末世前的那二十年到末世后的所作所为。 所有人仿佛心口压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都颇为舒心的敞开的数落钱书柔曾经做过的各种各样的事情。 其中最活跃的,莫过去此前钱书柔家的邻居,也就是那个姓吴的人家。 他们一家是真的被欺负惨了。 当初走投无路才来这边的村子,正因为走投无路,家里根本没有多少粮食,原本就不够吃。结果钱书柔就拍着胸脯给保证,说看上他家姑娘了,能介绍给项骆当媳妇。项骆家里有钱,只要人嫁过去,那就要什么就有什么。 吴家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加上他们也急于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站稳脚跟,就相信了钱书柔的鬼话,将接近一半的粮食都给了钱书柔。而且他们也知道钱书柔是项骆的亲三婶,她拍着胸脯打包票,这件事多半就成了。 他们没想到钱书柔去说亲连院子门人家都没放进去,更不知道钱书柔在这个村子里的名声早就臭了大街了。 知道这事不靠谱以后,他们再去找钱书柔,想要将送出去的粮食要回来,也好说好商量的说会给钱书柔留下一部分,就当时辛苦费。 结果钱书柔非但一粒粮食都没还,反而跺着脚骂街,将他们一家当狗似的骂了半条街。吴家又不是本地人,不敢轻易起争执,这个便宜就让钱书柔给占了。 随后没过多久,钱书柔还觉得没占够便宜,又要做主把吴家好好的姑娘给一个四十来岁没结婚的老光棍。当然也是收了老光棍的粮食。 吴家哪里肯?可不肯是一方面,那老光棍被钱书柔巧舌如簧的说了一通,只以为吴家同意了,上门了好几次,吓得吴家人都不敢出门,尤其是吴家姑娘,之后半年都没怎么出来过。 虽说至此以后村里在没有人敢让钱书柔染指保媒拉纤儿这样的事情,可带给人的恶心是没办法褪色的。 钱书柔一死,这吴家也算是彻底翻身了。加上进入村子这一年来也彻底融入进来了,顺风踩一脚就更加轻松了。 至此,钱书柔死后的名声比死前更差。从前还怕得罪人被钱书柔这样不讲理的泼妇报复,人都死了自然没什么可惧怕的。 警方下来调查的时候,也更不客气了,不仅说的十分详细,其中还不乏添油加醋的。着实让所有人都出了一口恶气。 可见天下苦钱书柔久矣。 两天后,贾惠宣判,项骆跟祝炎开车去县里都参与了。 法庭上,项骆本以为就像祝炎说的那样,贾惠七年顶天了。如果不是乱世用重典,她可能三年都不到。 不过项骆还真小看了法院的能力。 贾惠当庭宣判的不仅仅是肇事逃逸共犯,同样还有遗弃罪。因为她逃走的时候,将二婚后生的小儿子随便安置给了旁人。稚子年幼,还没办法照顾自己,身为监护人这样不负责任的贸然离去,对孩子的伤害极大。 孩子在这世道有多珍贵自然不用多言,这同样是要重罚的大罪。 最后贾惠以肇事逃逸共犯罪和遗弃罪,数罪并罚,判有期徒刑十年。赔偿项骆2000新币。 说是新币,其实是官方最新发行的芯片积分,只有在城市中能够使用。 贾惠哪里有这个钱,根本无力偿还。而她的儿子周兴风所有查封财产均属赃物,不可能用于赔偿。这个赔偿只能是不了了之,不过贾惠蹲进去十年是不争的事实。 人毕竟不是她撞死的。身为从犯,十年的牢狱之灾,足够她为当年的错误赎罪。 项骆看着法院的人员扯着腿脚发软的贾惠走出法院,心里想到已过世多年的爹妈,心底总算有些几分安慰。 这是他一切悲剧的开始,现在终于画了一个句号了。 判决结束以后,由警方人找到项骆,说周兴风想要见他一面,有些事情想要说,但项骆拒绝了。 回去的路上,祝炎不禁问项骆:你就不怕他会说什么重要的话?哪怕是叙叙旧。明白一下他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一见面就针对你? 没必要,我也没那么多清闲的时间,项骆想的很通透,他可以有一千种一万种理由作恶,也可以跟我有各种千丝万缕的联系。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如果谁都因为我作恶,我都要去要个结果,要个交代什么的,那我也太累了。作恶就是作恶,不论是什么缘由,什么诱因。只要做了,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没有人生来就欠着谁的。他有再多的理由,面对那么多冤魂,他也是死不足惜。 就怕他是当你是情哥哥,碰手心儿里疼爱。什么杀尽苍生也舍不得碰你一丝一毫。啧,真浪漫。祝炎酸道。 项骆抽了抽唇角:大可不必。我也承受不起。 项骆从来都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在他眼里,善恶之间是有相当明确分割线的。 他残害无辜,鱼肉乡里,那么就死不足惜。再浪漫的深情,也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若是只因为深情这一人设就叫人感动原谅什么的,那死在他手里的亡魂又做错了什么? 他们不过是末世中艰苦求生的可怜虫罢了,他们的命就不值钱了吗? 项骆不是什么好人不假,却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也正因如此,项骆跟祝炎之间才会臭味相通,才会是这世上最适合对方的那个人。 祝炎是了解项骆的,说这些也不过是调侃的成分居多。 钱书柔被认定自杀了,事情彻底告一段落。而小宗延自然也是项骆跟项燕养着的。孩子暂时放在项燕的家里。 随后项骆着手将因为突发事件而暂时关闭的工厂从新开起来,李宝国家的生意也重新开业,一切重新进入正轨,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 项宗延是项燕养着的。只不过项燕白天还是要上班的,也不好将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说出去也容易落人口实。 所以项燕干脆将小宗延带进了厂子里。给他准备点零食、玩具让他一个人玩。有的人干活累了休息的功夫,就会跟孩子玩一会儿,他倒也不寂寞,反倒是很快就成了厂子里的小明星,大家都很喜欢这孩子。 第174章 第 174 章 这孩子本来就长得好看, 虽说两岁半了还不会说话有些可怜,可架不住孩子好看。加上这世道本来孩子就稀少,大家对这孩子也是宠爱有加。 有的家里有孩子的人家,还会拿家里的小衣服过来给孩子, 还有玩具什么的, 甚至还有个小车。小宗延虽说不会说话, 人还算结实, 坐在儿童车里,很快学会了怎么踩车开出去,玩的不亦乐乎。 半个月后,项骆这期间很少看项宗延, 不过他吃的蛋、肉乃至一些适合小孩子吃的零嘴都是项骆提供的。这期间伙食好,小孩子本就长得快,才半个月的功夫已经胖了两圈,瞧着更加憨态可掬, 好像也比之前更机灵一点了。 项骆看厂子里活的时候,就看见小宗延一个人在那边搭积木。 他在钱书柔怀里的时候,项骆没见过几次, 每次看的时候, 都感觉这个孩子有些呆滞。不过现在瞧着明显好多了。 从前一直说是他之前被撞坏了脑子,所以痴傻了。现在还真不好说。 他刚回村的时候,项骆是照顾过一个晚上的。只是第二天就因为钱书柔的没事找事就此结束了。 看了一会儿,正好项燕走过来了。 项燕瞧见项骆在看项宗延, 不禁道:你看这孩子, 不哭不闹的,让他待着他就坐在那里玩。多好的孩子,可惜那爷爷奶奶就不知足, 非要作到现在这个程度。好好的孩子就这么留下了。 不见得是坏事,项骆只评价了一句,好好养着吧。过段时间我带他去县里好好检查一下。当初他脑袋被撞,钱书柔没条件带他去检查。 我看他倒是不像是傻了,不过不会说话也是真的。也就着急的时候能哼哼两句。也不知道是不会说话了,还是哑巴了。可要是哑巴了的话,现在也没地方送他去学哑语,村里也没别的哑巴。 这话虽说不好听,却也是为了他未来着想。谁家孩子两岁半两个人都不会叫? 要不是傻了,也就有可能是当初那一撞是给撞哑巴了。 其实哑巴总比傻了强,至少长大以后生活能自理,不至于什么都要家长伺候。 先检查再说吧。项骆道。 刚好看见项宗延的积木不小心弄倒了,小宗延眼圈一红,要哭没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重新拿起积木,开始搭建别的形状。 这新的小建筑成型以后,小宗延脸上的笑容又起来了。 项骆看了半晌,不禁道:还是觉得宗延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沉重了些。 项燕一怔:你这意思是想要给他换个? 换个吧。把项家延续压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上,怎么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项宗延,这三个字听得越多,越觉得这更像是一个诅咒。 宗族的延续。就仿佛是这个孩子生下来的命运一般。 这一名字,也驱使着项建国夫妻俩,打着项家唯一孙子的旗号做出各种各样的坏事,将原本的亲友得罪的一干二净。 直到死的时候,还在为了这个孩子的未来着想。 延续这一次,就仿佛他生来带着的诅咒。让他的家家破人亡。 这个名字,还是随着他爷爷奶奶的死去带走的好。不能再用它继续绑架项骆跟项燕。 每次叫这个名字,就好像强调一次他是家里唯一的血脉。 项燕虽说疼侄孙子,也同意宗延这一说法。可经历了这么多,也觉得这个名字确实有些不吉利。 项燕道:你是这孩子大爷,你给他换个名字吧。 项骆苦笑:我就不是个会取名字的人。 项燕道:普通的就挺好。别给他那么大的期盼就行。孩子能好好长大就不错。不过宗这个字,是他这一辈排下来的。当然,你就没排字,他不排也没关系。 项骆按理说是项家兴字辈的孩子。只是他出生以后,爹妈感情好,加上都上过学,并不看重这件事。那时候项骆爷爷奶奶也同意让小夫妻自己取名字。所以就干脆取用了父母的姓氏,取名项骆。 而钱书柔生孩子的时候,有意讨好老头老太太,就让爷爷给取得名字,按照排字取了个项兴文。 早年钱书柔还没少拿这个说事,甚至还故意挑唆,说项骆的名字没排字儿,不知道的还以为项骆不是项家的孩子。 也正是因为排字这回事,钱书柔也十分坚信自家儿子才是项家的苗儿,项宗延出生以后,这样的想法更是到达了巅峰。 项骆没办法理解这种荣誉感。 留着吧,不过再往下一代,也没人记得该排什么字了。至少项骆就不知道。 项燕苦笑:这孩子长大能不能娶上媳妇还两说呢。 项骆道:这孩子也不多求,好好长大就行,不用多出息,无忧无虑就挺好。二姑,你说项宗乐(yue)怎么样?音乐的乐。 乐本身就是多音字,也可以当做快乐的乐。而音乐的乐也跟愉悦的悦同音。 也算是对他最简单的期盼了。 远比宗延轻松太多。 这名字并不惊艳,也很普通。去而带着最简单质朴的关爱。 项燕连连点头:行!这名字好。不过既然是乐(le)是一个字,那小名就叫乐乐吧,怪好听的。 项宗延就此改名项宗乐。 也算是给跟他从前短暂的人生做了一个告别。 改名这件事也很快顺着工厂传了出去。村里人听说了这件事以后,也忍不住跟着唏嘘。不过唏嘘之余,也看得出来项骆对这个孩子是好的。不然也不会用心给改这样一个温柔的名字。 名字改了,小孩子毕竟还小,适应能力很强。叫的多了,他就明白乐乐是在叫他。时间久了,也就记住了这个名字。 又过了半个月,天上又下降了一场暴风雪。道路被堵上了。 一场大雪下了半个月,不过为了道路畅通,第二天富商就派遣人将道路铲通了。也是这个时候,项骆听说了周兴风的审判下来了。 项骆跟祝炎收拾好了前去,还戴上了小小的项宗乐顺便去检查一下身体。 法庭上周兴文一家也在,只是他们也算是走过来一个过场,周兴风的所作所为,给这样一家也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这些事情磨平了他们对周兴风的所有感情,最多是听见审判的时候,重重的叹了口气。 周兴风的性质太过于恶劣,官方怎么可能让他活。他连同一众被抓的同伙都被判了死刑立即执行,审判的时候,周兴风还坐在轮椅上。他听审判的时候,不禁转头在人群中搜寻,看见了坐在前排面无表情的项骆。 他们只对视了一眼,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随后项骆抱上项宗乐离开了。 项宗乐一直都很乖巧,除了不说话以外,几乎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被抱着的时候,就算是害怕,最多也只是抓住项骆的衣领子,小心翼翼的四处观望。 他是项骆的侄子,跟项骆自然是有几分像的,二人放一块,别人只以为是项骆的孩子。孩子长得好看,还会有人过来搭讪一下。 项骆跟祝炎抱着孩子往外走,背后有人喊他名字,确认了几次项骆才反映过是在叫自己,回头一看正是安维。 安维来县里也一个多月了,瞧着应该适应的相当不错。 放假了?项骆打量一眼穿工装的安维,挑眉问了句。 请假出来的,这不周兴风这小王八蛋今天审判吗?还真便宜他了,作恶那么多,就这么简单就死了。安维摆了摆手。 能死对活着的人就是好事,你怎么样? 安维嘿嘿一笑:我还挺好的,最近还要升职呢。工作比我想象的轻松。我还以为是以前那种键盘搬砖深夜加班呢。结果这边系统简单的让我感觉我来都是大材小用了。 祝炎摇摇头:用户量小,不用照顾用户体验。这样的系统普遍都很简单。 其实越简单的程序越不容易出现问题,没有过多复杂的功能,就不需要修改bug,不需要调试代码,更不需要秃头到熬夜去找出bug的代码在哪里。 毕竟又不是末世前,还要去用特色功能、服务去争夺用户。只要保持系统运行顺畅,基础功能不出bug就行。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57) 安维摊手:不过就要全国联网了,到时候可能会忙一点,我也就现在清闲。你们养这孩子了? 安维虽说只见过这孩子一见面,不过还能认出来。 项骆道:他之前不是被撞到脑袋了吗?打那以后就不会说话了。我想带他去检查一下怎么回事。是傻了还是哑了,以后怎么养心里好歹有个数。 安维认真看一看项宗乐,摇头道:县里恐怕不行,医生不多,不见得能检查出什么来,不如去省里彻底看一看,心里能有个底。 项骆皱眉道:你看我像出过那么远门的人吗? 末世前项骆都很少出去,何况末世以后。 安维笑道:就当看看外面世界了。再说再有两天通省里的火车就能通了。现在坐火车的可不多,多半都是运货。你们买张票说不定就跟包厢差不多了。 项骆看了一眼祝炎,祝炎想一想,道:眼看就要过年了,这要是再有耽搁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还是先去市里看看吧。过完年再考虑去省里的事情。 安维心想也是这个道理,便道:那就真不如去咱们市里,咱们市里发展的比这边好,医院应该更好一点。 安维跟祝炎都是隔壁市的人,隔壁市在末世前也确实发展的更好一些。在重工业逐渐落寞以后,他们的转型做的相当不错。 以前村里看大病,也比较习惯去那边看病。一来比较近,而来发展更好,医院也比自己这边的市里做的更好。 祝炎没开口,项骆看他好像有什么话不方便说,便拍了拍安维的肩膀:什么时候回家吃个饭? 安维道:过几天袁朔放假,他说想跟我一块去年蹭个饭。 项骆推了一把安维:你俩现在倒是亲近。 安维抽抽唇角:这不是哥们儿吗?肯定相互扶持。 你可省省吧。项骆跟祝炎对视了一眼。 说了两句话后各自分开,项骆将孩子放到后面系好安全带,坐上驾驶位看看旁边一言不发的祝炎:不想回那边? 那边市里到底有祝炎三叔一家。 巧合的是他们的三叔三婶都是极品,不过项骆的三叔三婶已经完全解决了,祝炎那头还在等待时机。 倒也没什么,检查而已,充其量一个半个小时。去医院也不见得真的遇见人。祝炎道。 项骆看看后头的小乐乐,道:反正就是检查一下。只要没大问题咱们就能放心了。 车子掉头,周兴风这边已经有了结果了,这件事前前后后牵扯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每一条线都有自己的结局。 周兴风死刑,李冠军死刑,其同伙全部死刑,贾惠十年有期徒刑。项建国钱书柔双双死亡。 周兴风就像是一尊瘟神,与之有关系的非死即伤。 而这所有事情里,最后一条线好像就只剩下项宗乐了。 而项宗乐现在住在项燕家里,也算是有结局的了。 事情到此,终于彻底结束了。 车子一路开往隔壁市,照比之前的畅通无阻,这一次在市区外远远的就看见了设卡拦截。一来是末世后这方面越来越严格,而来也是因为之前的周兴风闹得实在太大了,甚至连中央都得到了消息。这边的市长脸上无光,就只能安排更加严格的防范。 项骆在自家的县城那边已经办理了最近的证件卡,在这边也能使用。将他的卡划一下登记身份后。仔细检查了车上没有危险物品才放行。 过程还是相当顺利的。祝炎在车上看车,项骆带着孩子去挂号检查。给孩子做了抽血、B超和脑ct,还有一些基础的测验。 最后医生总结了一下所有检测的结果,皱眉道:健康上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大脑并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反射测试数据也正常过,机体反射等也在正常范围内。是相当健康的孩子。声带这里也没问题。 也就是说,项宗乐根本不存在因为撞到脑袋就痴傻了这件事。仅仅是因为他不会说话了,加上孩子小不懂事,又喜欢笑。所以都理所应当的认为是撞坏了脑子。 大家也只当是钱书柔作恶报应在了孩子的身上。只是这孩子从头到尾都没正经八百的经受过检查。 项骆也听说过类似的情况,不太确定的问了一句:创伤后的应激反应? 医生挑眉:还是懂得些的。算是其中一种。不过应该也是跟长期的压力有关系,你说过,他当时经历过伤害和惊吓,被人当人质绑走过,有了应激反应。因惊吓暂时失语。而且后续也没给予及时足够的安慰和引导,所以让情况有些恶化。应该是癔症性失语。这么小的孩子这样的真的不多。你这当家长的也应该多注意。 项骆无奈道:我是孩子大爷,这是我叔辈兄弟家的孩子。现在他爹妈、爷爷奶奶死没了,才刚送到我手上,我对此也不了解。要是我孩子,当时就送过来了,那还能等到现在。 这么一说,医生也无话可说,只给开了点药:这个药也只能是辅助治疗,而且儿童不宜长期用药。主要还是引导为主。不要给孩子太多的压力,让他心情放松,保持好心情,说不定哪天就自己好了,你可以定时带好带孩子过来复查。要是过去有专门的心理医生和特教老师。现在是困难了,就算有价格也太高。孩子先养着吧。好好养着问题就不大。 这世道,孩子能够健康长大就是相当奢侈的一件事。 既然不是身体疾病带来的麻烦,而是精神上的问题,其实反而证明了没什么问题。 抱着孩子回到车里,项骆将医生的诊断跟祝炎说了。 一直觉得钱书柔再怎么不是东西,好歹对孙子是真好。谁知道孩子直接被养出了失语症。一个孩子能有多大压力?就算有压力,也是家长给的。 由此可见,钱书柔对想让自家孙子继承项骆家产的执念有多重。这份执念也狠狠的影响着小乐乐。 既然治不了就好好养着吧。好了当然好,不好咱们也养得起。只要这个孩子不像钱书柔那样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狗,祝炎也并不吝啬自家分出来一些吃喝用度来给他。 说句狂妄一点的话,就以他们当前的条件,如果只是衣食住行的话,就算是一百个孩子也养得起。不仅养得起,还能营养全面的养的白胖白胖的。 养着吧,项骆踩下油门,二人直接回去。 半路上,项骆心血来潮的问祝炎:你没想过领养孩子吗?咱俩也总有岁数大的一天,养两个孩子在身边,以后也不孤单。 祝炎冷笑:当然不孤单了,等他们争家产打得跟cei瓜似的你看着贼热闹。 小孩子固然可爱,可长大成年各自为家以后,立场也就不一样了。从前亲密无间的兄弟姐妹,转眼就会使血海深仇。 项骆跟祝炎的上一辈,哪一个不是骨肉血亲,不一样你来我往挣的不亦乐乎。何况是领养来没有血缘关系呢? 也不一定。主要还是看当爹妈的给孩子们留下了什么。要是当爹妈的自己没有私心厚此薄彼,且提前都安排的公平妥当,下一辈也不见得会自找麻烦。项骆争取了一句。 第175章 第 175 章 周一 项骆话里的潜台词, 祝炎哪里还听不懂了?撇一眼项骆: 是你想要孩子了吧。祝炎问出这话,心里多少是有些忐忑的。 子嗣传承,不论网络上给说的多么轻描淡写不值一提,这也是绝大部分人都会在意的事情。毕竟基因的传播, 是写入所有动物基因中的本能。就像植物会想尽各种各样的办法传播自己的种子一样。 却听项骆道:我在想, 如果我们有了生命的延续, 如果一个人先走了, 另一个人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熬了。 祝炎一怔,一时竟忘了回答。 项骆说完,先自己自嘲的笑一笑:我也是想多了,活着的事情还没弄明白呢, 还去想身后事。真要是有了孩子,大事不说,有个头疼脑热的就够麻烦的了。我认识的那些当爹的,一个比一个轻松, 开心了逗弄两下孩子,平时也能以自己忙为借口躲着。倒是女人有了孩子以后,几乎肉眼可见的萎靡下去。别看那些当爹的一个个都把养孩子跟养狗崽子似的说的那么轻松, 可问他们孩子饿了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他们估计都不知道。咱俩要养孩子, 不可能两个爹一起当甩手掌柜。咱俩也不至于请个保姆专门看孩子。 不是动动嘴皮子就叫养孩子了。养了就要负责,负责也就意味着要牺牲一部分东西。 而这一部分东西,可能会是同样珍贵的别的。 有那个时间,项骆真就不如好好跟祝炎过二人世界。他们养鸭崽子, 养闹闹和大宝, 也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同样有成就感,还好养活, 弄点饲料,留点剩饭剩菜就养活了。 项宗乐是养在项燕身边的。项骆出钱就行。他不需要项宗延当他是爸爸,他也不想多这么个儿子。只是顾念同族之情的一份供养,他是否承情是他以后的事情。项骆做到自己问心无愧就行。 这孩子虽说招人疼,可该有的分寸,项骆还是会有的。 出了医院,又去本市的商业街去看了看,来的时候带了不少饼干,医院并没有花费多少。因为孩子的话,国家是有大额度报销的。药品开的也不多,而且只够吃半个月的。 所以带来的粮食还剩很多,就干脆买一些其他的东西拉回去了。 看见有孩子的玩具、衣服还有早教书籍、碟片一类的,项骆都买了一些给项宗乐。看见护肤品,也买了一些。北方的冬天气候干燥,干活的手更容易干裂。所以家里类似滋润的护肤品一直都不缺,两个人也会注意随时涂抹一点。要是干裂了,疼不说,看着还难看。 而项骆有时候要是不老实了,猴急的时候,也会用这一类东西代替ky来用,使用效果还不错。 当然,这个都买了,床上用品更不会少。安全套是没有货的,末世以后好多人都不想要孩子,不想将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受苦。所以过去的存货很早就用光了,官方倒是支持新生产了,只是新生产还没送到这边。 不过□□用品还是不少的,项骆忍不住买了一大箱子,结果回去的路上祝炎都没正眼看他。 今年过的照比去年还要精彩了一些。距离年关越来越近了,不过回头看一眼,今年的麻烦几乎都解决了,没把麻烦带到来年,这无疑是对于新年而言最好的礼物。 项宗乐继续安置在项燕家里,项燕有养孩子的经验,加上项宗乐本身就不是太麻烦的孩子,比较好照顾,日子就暂时安定下来了。 等当前的情况尘埃落定,项骆才找机会主动上门找张近南说话。 张近南是真的聪明,为人不多事,也懂分寸,不会让人因为他觉得为难。 而且留下来这么长时间到现在,不说是默默无闻,也没掀起什么水花。 项骆知道,他等的就是来年开春再有行动,不过至少眼下看来,人还是相当不错的。 张近南也知道项骆最近会过来,而且项骆找过来的速度比他料想的慢很多。 张近南一个人独居在这边,衣食住行都需要自己照顾自己。接触富商多了,对富商家境多少是有些概念的。而在这样的世道之下,花很少钱的钱就能找个将其照顾面面俱到的保姆。其代价比末世前还要低很多。 他之前在本家应该根本不缺伺候左右的人。不过来村里能这么好的融入也实属难得。祝炎虽说曾经的身价不见得比他差,可来这边以后是与人同住,生活上是项骆照顾祝炎更多一些。而张近南是真真正正的独居。 项骆敲门,张近南开门相迎,一开门项骆就能感觉到迎面的一股子热气。张近南家里头煤炭烧的很足,甚至比项骆家还要热一点。 张近南没有丝毫惊讶:我以为你来的能更早一点。 你什么时候开始等我的?外面下了雪,项骆顺手用立在旁边的短扫把扫扫身上的雪。 大冷天的,出入家门难免会将外面的雪带进来。若是家里干净就会弄脏地面。所以讲究一点的人家都会在家门口放一把专门扫身上雪的东西。来串门的人家看见了也会很自觉的将身上扫一扫。 上次祝峰来了以后吧。张近南知道,经此一事后,项骆早晚会招过来,所以一直等着。只是这一等就是一个来月,他都要怀疑项骆是不是完全忘了这件事。 最近事多,就一再往后放了,毕竟这件事情也不着急。项骆换上拖鞋进屋,虽说住的这个房子里只有卧室铺了瓷砖。可外屋的水泥地也擦得很干净。 进了屋在炕上落座。 张近南刚来的时候,跟妹妹分配到了一户人家里暂住。后来有了空房又单独住,现在妹妹被父亲接回了家,又只剩下张近南一个人了。村里倒是有人提出想跟他合住,住在一起一来相互有个照应,二来能节省燃料,都叫他给拒绝了。 二人坐在一块,项骆目光也没往别的地方打量,而是直问张近南:您已经跟张叔说过了? 张近南道:这种事总要说一声,让我爸有个准备。 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项骆问。 张近南挑眉:那也要我先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二人对视两秒,都从对方那里感觉到了试探。 项骆转而问道:那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张近南也不瞒着:我只说,你好像跟隔壁市的祝家有过节,以后再做生意的时候需要注意,别招人忌讳。毕竟做生意,求财不求气,要是平白招惹一身晦气也不好,您说对吧。 这话是两面性的,他们不会招惹项骆,但也希望项骆也不要太管他们太多。 毕竟张家是正经八百的生意人,商人逐利,自然是以利益为先。只要能保证相互之间都有钱赚,那才是和气生财。 项骆没急着说话,而是想了半晌,忽然问了句:张叔那边,应该已经打算干起养殖了吧。 张近南挑眉,面不改色道:托你的福,来年应该能有点规模。 项骆摇摇头:鸭子虽说副产品多,不过随便几颗能孵化的蛋流通出去,都会影响自己的生意。不保险啊。 张近南当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双眼微眯道:看来项哥您这边还有别的更好的东西可养。 项骆笑容依旧:这可真不好说,主要还是看我们拿出来的,照比那个祝家拿出来的,哪一种更能戳你们的心。我知道你们是生意人,自然,我也是真心实意的想要给你们方便。 张近南的笑容收了收:他跟祝家之间的关系,已经恶劣到这个程度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58) 张近南若是再想不明白祝炎跟祝家的关系,那就是傻子了。 他远比你想想的严重的多,项骆直接了当道:我跟你们合作一直都不错,所以跟谁作对,我都不想跟你们作对。所以我特意来到这里跟你把话说到了这里。 张近南没急着开口,显然,他也在考虑其中的利害关系。 项骆什么人,什么手腕,张近南是清楚的,更是亲眼看见的。也正因为如此,他也认同父亲的观点,相信此人非池中物。以后的前途不会太差。 可这一点的前提是这个人能够有一个未来。 乱世出英雄,这个世道最不缺的就是前景无限的人。可并不是每个有前途的人最后都能够成为最巅峰的那一个。 有太多人仗着自己先前的成功变得肆无忌惮,变得越来越喜欢用一切去赌一个渺茫的未来。 死在这条路上的人太多了。若是太嚣张,张近南也不好说项骆会不会成为下一个。 项骆又道:我知道我这么说会让你觉得为难,不过我尊重你做出来的决定。过来也只是给你们一个心理准备。我不想真的有那么一天的时候,你们的利益也会因此受到重创。当然,重创这种事情,是否发生还是以后的事情。 张近南苦笑:这样的话,那至少也应该让我知道,祝炎为什么会跟祝家有那么大的怨气,要到这个程度。 张近南多少猜到一点,可再聪明也不可能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明白太多。 第176章 第 176 章 张近南想不明白, 项骆也不为难: 你只需要知道,那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就行了。我建议你们二选一,不过你坚持两边都不得罪的话,我们也不会拒绝, 生意自然还会照常做。 不过你口中, 那个比鸭子更好养殖的动物, 就没有我们的份了, 对吧。张近南道。 项骆摊手:选择总会带来得失,大家都是成年人,不会这么一点道理都不懂。万一祝家那边能带给你们更高更好更长久的利益呢?如果是会,我也会好好考虑的。 项骆越是这么说, 张近南越是觉得项骆还有其他的底牌。 沉着脸思绪片刻,张近南才道:既然你也觉得我们应该以利益为先,那么既然想要我们做出选择,总要给我一点底。或者说他若真是祝家人, 那么他完全有资格接受祝家的一切。那么我们又何必斩断一条财路。咱们跟钱可没有仇。 有这句话就够了。 项骆笑容加深:自然都少不了您的。祝家你认识了一个祝峰,我相信,你也应该记得祝家还有一个小辈, 只是不常出面罢了。 也就是说, 他是这家里正经出身的? 张近南最近一直在猜想祝炎的身份。肯定跟那个祝家有关系。 可究竟是祝家的亲戚、私生子亦或是其他就不好说了。只是如果是本家还能有这么大的怨气,说真的,张近南真的不太理解。 虽说他也见多了亲兄弟为了财产挣得你死我活,只是张家到底不是那种人家, 他家里只有兄妹二人, 他们自幼感情好,一直到现在也是一样。他无法想象自己会跟妹妹有反目的一天。 所以在一家人上头,多少都更希望人家好。 从传统一点的角度来说, 老大一家死绝了,他就是他爷爷的长子嫡孙。当然,现在也没人在意这个。只是要是论正经出身,应该没有人比他的身份更正经了。 长子嫡孙,其实这几个字对于项骆而言,还是讽刺成分最大的。论起来,他还是项家的长子嫡孙。可真正用起来的,也是有心人,或是有目的的去用。 子嗣儿孙,从来都是一种缘分。像项骆这样的,完全放弃了后代的资格。可那又如何?地球没有少了他们一家不转。这世上也没有因为他没有孩子而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恶劣后果。 张近南跟祝家到底只是普通生意往来,加上末世以后是有官方扶持拉线的,所以相互都有生意。 那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张近南必须弄明白这一点,才能预估祝炎跟祝家关系破裂的程度,再以此来考虑如何选择。 而且,张家也要考虑项骆会不会因为这个就觉得张家离不开他,进而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进而用类似的借口不断的威胁拿捏张家。 你知道祝炎为什么会在我家吗?项骆也不怕给他透个底,当初丧尸刚爆发的时候,他三叔把他叫去了写字楼说有文件要签,到了以后直接将发烧的他锁进了一层办公楼里,跟他锁在一起的还有两只刚刚尸化的丧尸。当时是同行的安维运气好,利用微弱的信号发给我求救短信,我去把人救了。现在,祝家老爷子死了,但祝家的生意还在。你猜,现在是谁在掌舵祝家? 话已至此,张近南也能明白为什么了。这绝对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若是张近南,也绝对不可能轻易算了。 这么说来,项骆能给他选择的机会,已经是相当客气的了。 想明白了这些,张近南道: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你放心,我们分得清谁更适合做朋友。也请你们不要让我们失望。 只要这句话没有同时跟祝家说,咱们之间的合作就一直都很牢靠。以后我们能拿出什么来,也肯定是以你们为先的。 张近南双眸微眯:这样的话,我就更加我好奇你究竟还有什么底牌了。 保密,项骆站起身打算离开,这种事总要能拿出来的时候才叫惊喜,现在说出来也是画大饼。 张近南苦笑:别人画大饼,至少还告诉是什么馅儿的,您这连馅儿都不告诉,饼倒是已经画的很大了。 项骆嗤笑:就好像你们没给我画饼似的。 张近南坦然而笑:那就看谁的饼画的更大吧。 二人的交谈还算不错。项骆前脚离开,后脚张近南的笑容已经收起来了。皱着眉略有所思的看着项骆离开的方向,随后回过头来打电话给张富商。 爸,你在好好调查一下祝家吧。这家只怕不简单。尤其是某些路子上的。项骆刚从我这里离开。倒是没别的什么。只是祝家咱们多调查一下,若是能帮上忙,说不定还能让他欠咱们一回。 一个对付自家人都能用这么狠毒计谋的人,就算没有项骆的这一番威胁,张近南也不觉得跟他们做生意是什么好事。 商人逐利不假,可更怕的是被牵连,或是真的成为被对方算计的目标。 钱虽香,却也要有钱赚且有命花。 何况是这样的乱世,真被牵扯进什么了,那才叫万劫不复。 而且项骆的话,他的身上就好像有光环一般,任何作对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也许这一次也是一样。 项骆回家,张近南是个聪明人,更是一个稳妥的人。跟他说话很舒服,也相信他能把事情处理的明白。 项骆不想跟他成为敌人,能成为朋友最好,成不了朋友,相互之间也最好不要有别的冲突。 毕竟和气生财。 到了家,才瞧见李月月坐在沙发上,正摆弄着手机,手机上插着U盘,看样子是要将U盘里的内容转进手机了。 李月月家里是有发电机的,所以自从有了发电机以后,他家里的手机也重新派上了用场。 只是有点没网络,想要看点什么的话,还是需要来项骆家里下载。项骆这头各种电视剧、电影、小说音乐一应俱全,全都是末世前准备的。李月月最近迷上了科幻大片,每隔几天都会过来下载一批。 项骆脱了羽绒服,坐沙发上给自己倒杯热水,冷气顺着沙发往两边流,李月月不禁打了个哆嗦,往旁边蹭了蹭。 项骆回头,瞧见李月月穿着贴身的毛衣,身材倒是衬托的玲珑有致,只是怎么看穿的都太少了,也难怪带进来的一点冷气都受不住。 这就叫明目张胆的双标,祝炎的时候项骆恨不得在外屋站到身上一点冷气都没有,到了李月月这里,项骆先嫌弃李月月穿的太少。 你这也是美丽冻人了。 李月月当然听出来讽刺了,头也不抬的回刺了一句:我可比不上你这有主儿的人,都开始不修边幅了。我这还得打扮美美的,万一出门遇见帅哥了,蓬头垢面的多尴尬。 有主儿?这话项骆爱听。 啧,你这出门不是遇见我就是遇见祝炎,怎么?还想勾搭我家这堵墙?或是沙发?茶几?项骆调侃了一句,躲开了她踢来的一脚。 屋里头又不冷,穿的跟熊似的活动起来也麻烦。东北的冬天虽然冷,可人在外头的时间是相当可控的。只要在外面的时间不是很长,就算光膀子出门的都有。只要在寒气入体前进屋就不怕什么。 当然,话虽如此,每年因为这个作死生病的人也数不胜数。 李月月看着U盘转手机的进度,抬头道:过完年开春以后应该要不了多久新厂子就开起来了吧。到时候鸭制品也会大量对外销售。还是张家全部接手吗? 项骆道:本地的都是他们,不过不排除接外地生意的。 李月月道:那人手肯定需要多。而且还不能在货物多的时候临时加人,那样容易乱,需要提前就开始培养人。 我说过,这个是要完全授权给你的,雇佣谁,什么时候雇佣,多少薪水,都是你们决定,当然支出也是你们的。销售上头卖出去一个菌包你们都是有一定抽成的。赚那么多钱百八十个人都顾得来,就别跟我哭穷了。 李月月是真的欲哭无泪。 我倒是有几个人选了,只是我不经常出门。我要是经常出门,也容易被别人误会什么。托人帮忙看吧,想来想去也没什么人可托。张近南倒是眼光毒辣,可他跟咱们虽说一个阵营,可到底以后是要竞争的。万一我挑的都便宜他,咱们多吃亏啊。李月月有些发愁。 项骆挑眉:你是什么时候跟张近南走这么近了? 我哪有?李月月当即否认。 项骆没说话,李月月微怔,自己抽抽唇角道:他之前帮过我,现在也是见面能说两句话。不过他来年也是要开厂子的,咱们是竞争关系,而且一定要先他们一步。 你不用想过的那么邪乎,而且竞争是我跟祝炎操心的事情。对你而言,能够给我确定每一单都没有大问题,都能好好出单我就谢天谢地了,更多的,我也算是别无所求了。项骆身子向后一仰,两手一摊。 李月月后槽牙都咬一块了。这也就是自己老板,不能揍。 第177章 第 177 章 周二 李月月想了又想, 探头问了一句:那咱们来年还是三个厂子? 李月月总要预估生产量再决定雇佣多少人。 四个打底。项骆道,你按照五个来算吧。 李月月眼睛都瞪圆了:这么多? 她是没想到项骆的野心这么大。 如果不是考虑砖头不够用的原因,我想把全村的人都装进去。项骆笑道。 李月月扯了扯唇角:你这为了竞争也是拼了。 也不能算是竞争。项骆道,我当初就说过, 想要将全村人带上。现在也只是履行承诺罢了。 李月月目光一转:还是工龄换股权? 项骆点头:只要干够了时间, 就都能分股权。也只有让成员们持股, 才能激起他们干活的斗志。 就好像之前没分地的时候, 土地的产量一直都是那样。可分给个人家的时候,村民们有了竞争,有了收益诱惑,大家才能全心全意的多干。 有了分红, 将自己的收益跟厂子的收益牢牢的绑在一起,大家才能提起力气干活的斗志。 当然,厂子利润项骆跟祝炎永远是拿大头。这一点祝炎是经营过公司的,在股权方面相对更加擅长。所以对此项骆参与的都不是很多, 几乎都是祝炎全权负责。 若是祝炎都不能给安排好,那么别人项骆就更信不着了。项骆自己不懂,也不想在这方面用太多的精力。 他可以在其他地方做的更好。 也正因如此, 他们跟祝炎才是相互最离不开的, 互补互利,不论是感情上,还是事业上。 项骆也很享受这种非对方不行的相互模式。某些方面被对方束缚住,这更体现了自身对对方的需要, 也体现了对方在自己这里的重要性。 李月月眼前一亮, 笑道:那我好歹也算元老级别的吧,我能分多少? 项骆瞥他一眼:你又不在厂子里做工。 李月月一撇嘴:那也是你员工啊。你开好几个厂子了,怎么也算集团董事长吧。 你还嫌赚的不多?再说了, 你管的销售大权,就算没有股份制约,也没人动得了你。除非是想整个集体伤筋动骨。不过你也放心,你这头我有安排。项骆无奈的笑一笑,摸摸温度差不多了的热水杯,端起来喝一口。 李月月想想未来,又有些迷茫。最近是比较清闲的,她还能有空看电影。可一想到来年的情况,李月月还真有些担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 可不管怎样,都是未来的事情了,现在还是不着急的。 祝炎喂完了鸭子进屋,瞧见二人已经聊一会儿了。去外屋洗个手,进屋项骆顺手将自己手里的热水递给他了。 说通了?祝炎问。 项骆点点头:她是个聪明人,也能听懂咱们的意思。 不是敌人最好。多个朋友多条路。祝炎仍在想着事情细节,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顺手摸一把口袋,又在茶几上找了找。 项骆还不明白他这动作代表什么? 不用想了,没有。项骆是打算将祝炎的烟瘾一口气戒了。这么长时间循序渐进,祝炎抽烟是越来越少了。 只是祝炎想重要事情的时候,还是有来一根的习惯的。 祝炎不开口,只用斜眼撇他。项骆对这样的目光真的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尽可能装作没看见,又提醒了一句:有客人在呢。 目光提醒李月月,李月月却相当没眼力见儿。 怎么了? 项骆忙道:他想抽烟,你应该不喜欢烟味儿吧。 项骆先让李月月帮忙,就说她讨厌烟味就把这一次遮掩过去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59) 谁想李月月手一伸:那给我来一根。 项骆牙根都快咬碎了:你爸不能同意! 李月月嘿嘿一笑:所以才来你家抽的。我爸不抽烟,要知道了能炖了我。 东北姑娘抽烟,自古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虽说抽烟的比例并不大,但一个姑娘叼根烟在外头,也没人觉得有多奇怪。 反倒是年青一代抽烟的少,老一辈的更多。主要是当年生产队时期要下地干活赚工分,那时候蚊虫多,抽烟驱蚊,还能有个借口休息一下。这一抽就是一辈子。 也正因为有老人在,小辈们也不敢对抽烟的女孩子多做苛责,不然老人带头抽的,还能连老人一块说进去? 项骆才想起来,自己在这方面好像不是第一次求助李月月了。 这大姑娘白白净净的,都快忘记她是啥都敢尝试的。 李月月下载完了就走了,今天下载的又是她好些天的口粮,后面的时间就自由多了。 来年的规划不用想太多,只要将需要的东西及时准备好就行了,项骆现在连黏土采集的地方都找好了,就等来年开工以后烧砖盖厂子了。 到时候村子里会一跃到一个更高更强的层次,面临的挑战可能也会更多。 而当下,注意力应该用在新年上头。 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只有他们两个人。 临近新年有一个月了,张富商这次送下来的宣传单里,商品增加了将近一倍,其中甚至还有鱿鱼一类的海鲜,这个放在过去不值钱,现在可真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买得起的。现在村子里富裕的人家也多,有的人家粮食甚至都积攒上万斤了都舍不得花出去。眼看要过年了,又是末世后的第二年。所以只要家里条件好一些的,都能舍得一口气多买一点,年夜饭吃一顿好的。 项骆拿到的宣传单就更加比普通人丰富了。到底买什么,项骆跟祝炎还好好的商量了一下。 也不得不佩服张富商,到底是资深的资本家,货源涉猎的都快赶上超市了。 这还有蜜饯,可惜没有新鲜水果了,只有这些腌制的或是果干。而且再过一年,估计这些也吃不上了。项骆是真的想念水润多汁的水果。 虽说祝炎的系统里能买到,可价格确实相当的昂贵。就算祝炎舍得买,项骆也舍不得吃。 再往前推应该能买到草莓。祝炎道,无菌栽培越来越多,除了蔬菜和主食外,水果肯定也在考虑范围内。 只是初期肯定是奢侈品,项骆苦着一张脸,还是之前好,能抱着一盆水果啃。 其实项骆以前真不是个爱吃水果的人,可能一年也想不起来吃几次。有时候水果买回家包装都不会动,等再发现都是会后已经发霉发烂了,只能扔掉。 因为不缺,所以不起眼,也就从没在意。 也就是这种时候,项骆真恨不得顿顿抱着水果啃,谈一场永不分离的恋爱。 那就你自己试着种不就得了?祝炎提醒,草莓贵,可草莓种子可便宜的很。就算是系统买价格也不高。而且什么品种都有。你有无菌栽培的设备,也有人给你种,那就种几个设备试试。只要有一个设备种出来了,你就能吃上草莓,要是有两三个种出来的,你还能卖出去赚一份粮食。只要种的好,直接开辟一条草莓生产销售线都没问题。 项骆眼前一亮,看着项骆轻轻点点头:可以试试。 祝炎那头都想翻白眼。不过项骆喜欢,祝炎哪里会扫他的兴。不过除了草莓以外,也该想想还有什么是性价比比较高的水果。容易种出来,产粮也要上去。产出比例绝对不能低,要是像果树那种,三五年甚至十年才能看见回报,那种起来的意思就不大了。自家也没那么多精力去做这个生意。 水果不能多想,不过瓜子儿一类的还是要多买一些。二人都不是能喝酒的人,就没考虑这个。又买了一些冻肉。 家里常年都不缺肉香,时间长了村里人肯定会有怀疑,所以项骆象征性的买一些,让外人看来,他家吃肉更平常一些。 再有还是新衣服都买了些,新年总要穿上新的更好,再多了也就没什么了,项骆若是觉得缺什么,随时可以开车进城去买。他现在积攒下来的财富绝对能让他进入市场肆意挥霍。 村里头明显照比去年大方太多,就算是家里没那么富裕的人家也要买上几个罐头来过这个新年。 也是这个时候,官方给的新年补助也下来了,今天没有米,也没有面,而是按人头算,每人一斤饺子。 这对于村里来说真的不值什么,就算是靠着村委会救济粮的人,村里过年的时候也会多给一些,叫他们能吃上两顿好的。 可要知道,出了村里,村外头可以还闹着饥荒呢。饺子虽说是主食,却也包含了肉和蔬菜,这样一颗饺子都是无比奢侈的存在。加上饺子包的并不大,一斤有好些。要是省着吃够吃好几天呢。有水也充足。 这儿一个村子上千人,就是上千斤饺子。这也就是官方才有这样的魄力。 小年的这一天,富商的车过来送货了,也带走今年最后一批菌包。项骆给厂子里都放了假,搬运完这些菌包,将厂子里里外打扫干净了,就一直放假到大年初三再复工。 这前头的休息时间可是充足的。 而新年福利也是相当丰厚,每人一只放了血的鸭子带回去,回去自己脱毛,鸭子其他什么都没动,回去怎么收拾怎么吃都是自己的事情。外加每人三枚鸭蛋,这五十个人加在一起还150枚呢,也就项骆这样的土豪才能随便送出来当福利不眨眼睛。 第178章 第 178 章 而厂子里的自家员工都安排的差不多了, 李宝国那边销售出去的东西也是要有数的。 村里养鸭子的人家现在虽说已经养了两三个月了,可要吃还是舍不得的。而且他们养来基本都是为了下蛋和繁殖的。 项骆一口气拿出来一百只鸭子、1000枚蛋,只要舍得花粮食的,基本都能买到。 比较舍得花钱的人家, 会买几枚鸭蛋和一整只鸭子, 日子过得精细一些的, 也会挑一些好肉买回去。再困难的人家, 也能卖个鸭蛋回去包饺子或是沟汤。 项骆也算是兑现了之前的承诺,叫这个年家家户户都能好好吃上一顿。 这一下也差不多是将项骆所有的存货都消耗进去了,再杀就是杀下蛋鸭了,项骆可舍不得碰他们。 也因为没有了存活, 项骆继续开始入孵小鸭子。春节后不久就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就要盖厂子了,到时候进入厂子的鸭崽子数量是一定要上去的,可别到时候一个养鸭场大半都空了。 项骆也找到了村里一些会木匠活的老人, 准备了材料,叫村里的老木匠帮忙做笼子。 笼子不能太小,却也不能太大。要方便养殖人员流通走动, 也要方便消毒清理。 因为这个, 项骆跟祝炎画了好几种版图,最后还是才用末世前比较通用的。 只是那种专业的笼子现在买不到的,就算自己制作也没有充足的材料。基本上还是要用木头和铁丝网。 具体还是要调整,反正条件艰苦, 慢慢适应了。 杀鸭子的鸭血攒了几大桶, 项骆不是很喜欢吃鸭血。卖出去又不好定价。就干脆全部做成血豆腐,切成一块一块的,谁家购买一定数量的东西就送一块, 送完即止。不过血豆腐不给包装,要自己拿东西装回去才行。 这前前后后整理的差不多了,这年关底下,项骆也就彻底放下心来,什么也不管了。 周娜娜回村过年,还在村里头掀起来一波关注。不过周娜娜为人低调,别人想过来亲近的时候很少出面,项燕对村里也很少提,不想给周娜娜太多困扰,几次过后甚至村里还传出来了周娜娜跟项燕母女关系不和。 不过这种话,听了也就听了。 大年二十八这天,项燕母女三人抱上了小乐乐来项骆家里串门,项宗乐又胖了两圈,孩子瞧着照比之前更加讨喜,配上项燕因为大女儿回家过年而红润起来的面色,今年新年,也总算多了几分年味儿。 项骆将家里买的瓜子儿一类的年货零嘴摆出来,周娜娜又离开两个月,再回来比上回白一点了。可能是因为冬天太冷,就算出任务身上包裹的也比较严实,被晒得黝黑的皮肤又白回来了。 周娜娜离开前还让项骆注意过项建国他们,现在回来他们已经死干净了,向来也是唏嘘。 周娜娜除了上门串门外,还带回来一些消息。 年后征兵?祝炎皱眉,这种事不会保密吗? 消息一旦外泄,是一定会引不必要恐慌的。 这样世道下大张旗鼓的征兵,就算是项骆祝炎二人也是会多想。 周娜娜道:这其实并不算是什么隐蔽的消息,上面也没说要封锁消息。我知道的比较早,是因为我可能进入训练菜鸟的教官行列。具体还要等通知,上面也是跟我打声招呼。 项燕眼前一亮:当教官了?那是不是就不用上战场了。 周娜娜抽了抽唇角,也没回答这话。 项骆转开项燕注意道:这么说来,边境还是不太平。 周娜娜道:之前一直都是以边境百姓□□为借口。究竟背后有没有他们的官方支持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最近的小动作越来越多,那些不要脸的开始翻旧账,看样子就是在找一个借口。 什么借口,所有人心里都明白。 华夏的战略储备粮不光是对国内百姓是个传说,在国际粮食界更留下了一道传奇。经历过当年粮食战争的人都有印象,没有人知道华夏究竟还有多少粮食。 超级真菌席卷全球,让国内大量粮仓毁于一旦不假,可幸存的粮食有多少,就只有官方自己知道了。 现在全球都陷入了饥荒,有饥荒的地方就有□□。 那些对国内乱象不知所措的官方,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矛盾一致对外,自家没有粮食,就从外面抢粮食来满足自己国内人的胃口。只要自己人不内讧,谁管门外洪水滔天? 项骆沉默些许,问道:会打起来吗? 周娜安轻轻摇头:不知道。 没人说得清。只怕就算是华夏身处顶端的领导也没办法做出肯定的回答。 祝炎道:不论是打还是不打,相信上面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项骆看向祝炎:你能想到多少? 祝炎道:三种吧。一种是打,一种是出口粮食,一种是大量出口粮食。 项骆挑眉:后面两种都不现实。 祝炎摇头:很现实。粮食问题,虽说种出来很难,但保持人口充饥是没问题的,用以前的屯粮,再混上能用设备种出来的性价比高的粮食。现在有无菌栽培的设备,而且生产的成本并不高。弄大棚大面积种植,对于国家机器而言更不是难事。只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不仅所有人的口粮问题都能得到解决,还能少量出口一些粮食,来安抚国外饥民的肚子。 民以食为天,时到今日人们吃饭的基础问题并不难解决,需要解决的是粮食生产的成本。因为需要绝对无菌的环境来种植,那么种植成本会飞速提升。全国人民也不可能全部都只来种粮食不种别的。 周娜娜听出了些门道,忙问:那第三种方法怎么实现? 大量出口,现在就算是国内人也没有大面积分粮食的情况,自己这边勉强自给自足,若是再大量出口,那岂不是要国内人饿肚子? 这个其实是全世界人都在寻求突破的问题了。祝炎看一眼项骆。 其实这一点项骆比在坐的人都要清楚的多,他也算是亲历者。 利用基因改造技术,让以后的作物跟蘑菇一样对超级真菌免疫。这样就能重新播种回土地里。这样就可以大片大片的种植。国内适合种植的土地,在世界上也许算是比较少的,但只种主粮的话,只怕大半个世界的人都能养活。何况还是现在这世道死了很多人的情况下。项骆道。 项燕恍然大悟:对啊,以前不是说这个可厉害了吗?能让白菜长得比人都大!可为什么现在还没听见消息?还是说跟疫苗一样需要几年观察?这个不用吧。 虽说转基因技术在民间被传的十分邪乎,可面对生死关头,还是有什么就吃什么的。人都快死了,谁还管得了这个会不会有别的害处? 项骆明白,这个是真的改造不出,至少现在还没有做到。 可项骆不能也不好说自己是梦见穿成了相关人才做这个的。 只摇头道:这个跟疫苗不一样。而且全国人都等着呢,要是真出来了,肯定会第一时间说出来安抚人心。而且国家现在其实更急要研究出来。这不仅仅是民生问题,更是国际上的问题。可以说,当前国际局势是被粮食牵动的,能够适应超级霉菌长大的粮食,就是改变过去布局的风向标。 祝炎跟着道:所以,这第三个方法,是对我们最好的,也是相对而言最难实现的目标。完全掌握哪怕一种能够在太阳底下大面积种植,不畏超级霉菌的的作物,最好是主食。然后放出风去。只要对方想要种子,想要将种子带回自己的国家长久的解决饥荒,就绝对不能与我们为敌,甚至于会为了讨好我们,立刻在国际上表达自己的态度。进而在全球范围内都掌握主动权。 这一番话让几人听得都有些热血沸腾。当然,项骆也十分合时宜的一盆冷水泼了过来:不过,相对的,一旦其他国家比我们先一步掌握了这一技术,就算我们过后能够追上,对方也已经先一步在国际上布局了。当主动权被人掌握,对我们未来的情况则会大大不利。当一个权势在手的流氓耍流氓的时候,那就不叫耍流氓了。那叫国际上的领袖的振臂高呼。 这话,不禁又让项燕出了冷汗。 这么邪乎?项燕不禁打了个颤。 周娜娜苦笑:所以才说三重准备。至今为止,周边一直都是小打小闹。没有人真的敢跟华夏撕破脸。可若是某国率先掌握了这一技术,然后把狗粮分发了下去。有了狗粮吃和主子的指挥,这群疯狗自然是不顾一切的一拥而上。 这个形容毫不客气,也说明了国门之外从来都不缺少狼子野心之人。 所以,粮食从来都不仅仅是百姓吃一口饭的问题,更是影响了未来国际的问题。 所以,现在的国家层面,也是在不计代价的去解决这一问题! 三种解决方案,不论是哪一种,都是注定需要大量的资源上的消耗。 第一种最差,第二种无可奈何,第三种万事大吉。 只是现实远比这样纸上谈兵要复杂的多,没人知道未来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况。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60) 第179章 第 179 章 话说到了这里, 项骆也不想大过年的大家情绪都这么低迷,便开口问道: 现在已经开设了很多无菌种植基地吧。其实前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有了,我家斜对门的李月月还去过,就是后来回家种蘑菇就没再去。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个周娜娜熟。 现在的话不是很清楚, 不过我当兵之前做过类似的工作, 那个时候就已经抛弃原本的无菌室, 而是改成了哥你家里就有的这种设备。之前的无菌室, 只要有一点的疏忽,或是有一点不确定的因素,就有可能造成整个无菌室的作物都污染进而报废。但用无菌设备的话,用玻璃将将空间分割开, 这样就算受到污染,也只会是某一个独立的个体,并不会影响其他的。而且设备堆叠,可以利用更少的空间来种更多的东西。产量也是成倍增加的。现在做的, 应该比过去更好了。 项燕不解道: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普及开来?咱们现在可都还吃不上菜呢! 祝炎不禁笑道:谁说吃不上了?您忘了前两天刚刚发下来的饺子?就是白菜肉馅儿的。白菜应该就是那些无菌设备种出来的了。 白菜一颗几斤重,生长周期短,营养丰富, 相对而言种植的难度比较低。可以说是性价比最高的蔬菜之一。也就难怪在这样特殊的环境下, 官方选择这个给大众吃了。 项骆道:为了新年这一顿饺子,官方应该也攒了几个月的菜了。至于平时,这些时新的蔬菜应该也是特供的,先紧着需要的人和重要的人吃。 这一点周娜娜这边得到了证实:我在部队里确实是每个星期都能吃到一两次新鲜蔬菜。此外不仅仅是种蔬菜和主食, 还会种植大量的小麦和大麦。 这有什么区别?周婷婷没听懂, 这不也是主食吗? 周娜娜道:这个可不是用来吃的。是麦苗养大以后,直接收割麦苗进行加工。做成麦粉,这个营养丰富, 膳食纤维更多,适合随身携带,更适合蔬菜缺乏的人。现在已经形成一定产量了? 项骆胳膊碰一碰项骆:我记得之前不就有那种时兴小姑娘喝的那种,说是能减肥的那个饮料粉。 周娜娜点头:就是那个东西。好像叫什么大麦若叶。当然,以前国内买的多数都是智商税。这个东西生产出来的本质就是给那些蔬菜珍贵、摄入严重不足的地方吃的。现在正好合适。话说我还分了不少呢,平时吃的也不多。上面没有限制,我这回回来还带回来不少。 说罢,周娜娜从随身的腰包里掏出来两包用自封袋包着的,并不是粉,而是被压缩得当的压缩片。瞧着黄绿色的,颜色还挺健康的。 周娜娜道:你们可能不需要吧,不过这个东西平时吃两片也是聊胜于无。现在多数人都严重缺乏很多必要的营养。 周娜娜拿过来的东西都会送来项骆这边一份,项骆也没有客气,接过道了声谢,道:这个生产的难度应该不大。 祝炎道:只要种子足够,种植面积也足够的话,距离量产应该也不远了。毕竟长期严重缺乏膳食纤维,时间长了也是个事儿。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吃才能跟过去上街买菜一样轻松方便了。价格倒是其次。 项骆现在手里已经有了好些种植箱,倒是能实现蔬菜自由了。项燕一家借个光倒是也不缺这一口菜。 只是到底不像过去那样,菜市场的菜走一圈下来都吃腻了。而现在则是想要吃都没有了。 不缺就不错了。可见是有了,有才能去想要更多。项骆笑道。 项燕抱着项宗乐,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也不禁跟着笑。 国家大事,民生大事,虽说距离生活很近,可到底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这些事情,说说也就说说了。比起那个,眼下的事情才应该是要解决的。 最近几天是没之前那么冷了。项燕又道,都说是要化雪了,今年雪下的比去年还邪乎,也不知道化雪了会不会发大水。 水火无情,雪不仅是下雪的时候会将一切掩埋,同样的化雪也是个问题。 村委会那边应该会想吧。项骆道。左右他家周围都被围墙围了个水泄不通,加上地势比较高,就算大半个村子都淹了他家也不会有事。而且村里三年五年的总会有大暴雨的情况,也会有过小洪水的情况,所以这事放在村子里还真不是什么大事。 我听说村里有人提议弄个水库来蓄水。去年那干旱多邪乎?村里可是指望水养蘑菇呢,离不开水。总不能还要去买水来养。成本也太高,真就不如村里兴建大水库。或者村里挨家挨户都挖蓄水池。哎?小骆,我记得你家后院的养鱼池就挺好的,好像去年一年都没用了。 提起这个,项骆当然不能说实话:怎么可能用不了,那个也是有限的。只能说有了这个,我家能存的水比村里其他人家多。一次性能买的水也比人家多。别人买一次用一个星期,我买一次能用两个月,看起来好像用不完,其实花的钱更多。毕竟我这用水太多了。 其实这只是一方面,还有祝炎没事的时候会从系统里买水出来放进养鱼池。养鱼池里水多,多一些少一些都不容易被发现。就连住在一起的安维都没发觉,外人就更难发现了。 那要不等雪一化冻我家院子里也挖?反正院子里也不长粮食了,留着也没用。多蓄点水,别像去年那样花那么多钱。项燕也开始谋划来年的事情。 去年干旱,别说是养菌包,日常用水甚至饮用水都是个问题多。再爱干净的人那一个炙热的夏天都没洗过一次澡。身上的味道距离几米远就能够闻见。 项骆却给出主意道:我倒是不认为挖能那么容易,一来化雪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冻土挖起来并不轻松,以后填也是个问题。再说你这家里还养个孩子。孩子越长越皮,要是四处乱跑一脚踩空掉进去也是个问题。 这种事情上,长辈比小一辈更容易一惊一乍。 听此言项燕连连摇头:那可不行,别真出了什么事。 所以我想还是砌一个蓄水房。要是以后不需要了,还能改造一下当个仓房或是别的。 那会漏水吧,项燕皱眉,现在可弄不来水泥,再有,也没那么多砖啊! 用塑料布。墙一定要厚,才能将水完全拦在里头。然后用塑料布做防水,做台阶或是干脆用□□,从上头取水。将取水的位置弄小,再设个小门锁上。一来防止水蒸气蒸发,二来也防止孩子乱玩。在说句不太可能发生的话,也是防止有人偷水。项骆道。 这种事夏天时候真的没少发生。在水比粮食金贵的情况下,抢水的人都有,偷水的更是常态。 而且项燕家里平时就他们母女俩在,白天又要上班,可能随时看着不叫人偷水。那么密闭的措施也是一定要有的。 至于砖头问题也容易解决:来年我要盖场子,需要大量砖头。黏土我都已经找好了。二姑你要是想要,等来年烧砖的时候把你那一分也带上就是了。 这么一想也觉得可行,项燕连连点头:那我都听你们的。院子里原本鸡圈的位置就可以用来盖水房。盖得大一点,等以后用不上了就开个小门,用来装个柴火,或是养点别的也行。 这些就是看个人的规划了。 有了今年的经验,来年面对这些事情就不会太过于措手不及。项骆是个聪明人,也明白当前情况对自己而言怎样是最好的。 周娜娜带来了部队那边不是特别私密的消息,但这对于长期宅在村子里的项骆而言也是相当珍贵的。 知道官方的动向和进度,来调节自身的准备,只有这样才能够不被这个时代所抛弃,进而走在所有人的前面。 来年,不论是这个国家,还是项骆,亦或是全村的人。都将是一个大迈步发展的一年。 至于能发展到什么程度。是否改变当前的格局和一切,就要看来年的各自本事了。 不仅仅是各自本事,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项燕有意思想要一块过年。不过两边在一起吃年夜饭,也有不方便的地方。就订好了过年白天的时候去项燕家里吃一顿,晚上就各自在家里吃年夜饭守岁了。 也是这个时候,安维的电话打了过来,袁朔新年前后放三天假,会跟他一块在大年29这天回来。然后大年初一下午就要离开。 安维就跟着袁朔一块来了,剩余的假期在城里头更加方便,还想着要将项骆二人接城里待两天。 只是是否能去还是要看情况。 安维第二天回来,家里又能热闹些。这大过年的,又没什么烦心事儿,最近项骆二人睡得都比较早了。 毕竟长夜漫漫无聊的时候很需要一点爱做的事情助眠。 但就在今天晚上,二人在天擦黑的时候躺下,没一会儿的功夫报警器就响了。 村子里出人命了。 第180章 第 180 章 这时候天才擦黑, 东北天黑的早,这时候也就四点出头的功夫。项骆还在点着火儿。就听见了声音大为扫兴,皱眉嘟囔了句什么,被祝炎推了一把: 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项骆起身一边穿衣服, 一边看旁边的祝炎。祝炎那头翻身老神在在的拿起手机继续玩, 一双小腿乱踢着, 只在腰间搭着被角, 衬托这身材更加勾人。 项骆咽口口水,忍不住用被子将祝炎包严实了:别冻着。 祝炎: 再看项骆连出去的心思都没有了。 穿好了衣服出门,项骆脑海里想的还是一会儿怎么教训这小王八蛋。结果一开门就遇见了周振华一张便秘的脸。 显然,又出事了。 项骆是真不觉得现在村里还能有什么事能跟自己扯上关系。项建国夫妻俩都死了。李冠军也死了, 周兴风应该也上路了。 难不成是项骆亲近的人出了事? 进屋坐吗?项骆问。 不用不用,就是想要跟你要一下最近的账本。听李宝国说,他那边的帐子每天都是来你这里结账的,村里头谁家买了多少东西都有数。所以想过来跟你要一下。 项骆挑眉:因为每天都结账, 纸都有些不够用了,所以我家现在是电脑录入。不过录入以后每次修改都能找到痕迹,做不了假。 周振华一听更是连连点头:这更好!你这边能确切取证就行 ! 你进来吧。项骆将人让进屋, 直接去了东屋。现在二人在西屋睡大暖炕, 东屋就空出来了。 进屋开了灯,感受到那一瞬间的灯火通明,周振华看看屋子里,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就算是有电的居委会, 晚上也很少舍得将屋子点的太亮。 项骆打开笔记本, 调出了一下最近的账单点开给周振华:你要哪天的? 就是前两天办年货的时候,应该是小年的时候的事情了,就看一下赵老三家买的东西。 那天是这一年来生意最多的时候。当天光是弄账单的事情就忙到了将近凌晨。 项骆搜索了一下关键词给调出来了, 当天赵老三买了一斤鸡肉和五个鸭蛋。 周振华却愣了一下,还拿出手机来给拍下来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 项骆等他拍完了才问:那现在能说怎么回事了吧。 提到此处,周振华不禁用力叹了口气:你说这大过年的何必呢? 这确实是一件糟心的事情。 出人命了。死的是一个才九岁的小丫头。 其实事情的起因不过就是小孩淘气。 最近过年,村里对孩子们的管束也就放松了。一年里头孩子们难得有个撒欢儿的时候,放出来自然就没个限制了。 村里孩子淘气从来都不分男女的,一些女孩子甚至比男孩子还有要淘气一些。 原本不过是几个孩子在一块踢毽子。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相互较着劲比赛谁踢得多。结果小女孩儿更厉害一点,小男孩一生气,就把毽子远远踢出去了。 结果好巧不巧的,正好踢进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姓钱,是从外村搬进来的。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一直没有孩子,平时比较孤僻,少与人来往。村里孩子本就不多,又觉得他们夫妻俩很阴郁,平时都怕他们,都远着。 可一个毽子对于严重缺乏玩具的末世中的孩子是相当重要的,而这个毽子还是女孩儿人父母新给她做的,别人都在想着算了别要了,或是跟家长说,让家长过来要。 可小女孩有点担心大人来了会训他们不好好玩,然后好不容易被放风出来玩,以后就不让了。加上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淘气不服管教的时候。女孩儿就坚持这□□过去捡回毽子。 那个毽子正好踢进了钱家柴火垛上。因为冬季天气严寒,村里也都习惯了将柴火弄在房子旁边,再用雪盖住防止着火。所以柴火垛距离房子很近。小女孩爬墙进入院子后去够毽子,正好门开了女主人出来,小女孩儿下意识躲进柴火垛里。人出来抱柴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可回头小女孩打算逃走的时候,被屋里的男人看见喊了一声追了出来。 女孩要□□出去,没爬上墙,就被抓住了。 直到这里谁都没觉得会出什么事,最多是叫来女孩儿的家长,让女孩儿家长过来将孩子训一顿就是了。 哪有孩子不淘气的? 何况取个毽子也不是什么大事。 结果那姓钱的夫妻俩一口咬定这孩子是来偷东西的,用力的打这女孩,好死不死的刚好从女孩的口袋里掉出来一枚鸭蛋,两夫妻打的就更狠了。 一边打一边骂偷东西,小女孩儿哪里会承认,这夫妻俩就越打越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孩子已经被没气了。 不知道哪下打断了脖子,等夫妻俩反应过来的时候,孩子身子软了,气也没了。 等找来了小女孩的父母,姓钱的夫妻俩一口咬定是抓到小偷了失手打死的,她身上的鸭蛋就是证据,就是从他们家偷的。他们就算有责任也不是杀人这么大的责任。这是小偷私闯民宅,不能因为年纪小就能说无辜。 可小女孩的父母,也就是赵老三夫妻俩怎么会认?只说那鸭蛋是孩子出来玩的时候给她揣口袋里吃的。不然万一别人家孩子都有零嘴吃,他家孩子没有就被笑话了。 其他孩子也说了,小女孩儿人只是捡毽子。 可姓钱的夫妻俩可能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口咬定了就是偷东西。甚至也算是胡乱咬,非说赵老三家里日子过的困难,怎么可能舍得让女儿随便拿鸭蛋出来。又说他们日子过得一直简朴,可能鸭蛋都舍不得买,家里的鸭蛋就是让女儿去别人家偷的。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61) 这话自然是强词夺理了。可人家把话说到了,就总要去调查。其实根本不难查,村子里现在就只有李宝国一家在卖东西,李宝国又有记账的好习惯,查一下账单就可以了。 结果姓钱的夫妻俩又说李宝国跟赵老三夫妻俩是叔伯连桥,也就是二人娶了一对堂姐妹,相互之间是有关系的,李宝国肯定帮他们做伪证。 这样强词夺理之下,就只能来项骆这里找存根。项骆跟村里亲近的人不多,更没必要做伪证。 更何况,项骆这里用的是电脑,是否修改过一查便知。 项骆听这话都觉得荒唐:要查也应该是姓钱的自己查。谁提出谁举证,还没有他们说你给查明白的道理。回头要是再说他们杀人是因为天上流星改变磁场了,或是被人催眠控制了,你们也查?他们拿不出证据来,就算扯淡。别的都是借口,孩子被他们杀了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可不就是了,别说丫头就是进去捡毽子,就算真偷东西了,对个孩子你也不能下手那么狠啊!谁家孩子不是宝贝,自己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他倒是好了,抓住别人孩子直接给打死了!一会儿警方那边就来人了。他那边还一个劲儿的找借口。我这不想着吗?先把他说的那些借口都数出来,证据也都找好了。省着警方那边调查起来麻烦。这两个人吧,你说平时看着还挺老实的,虽说不至于多勤奋吧,却也不算懒,家里也积攒了点东西。一个鸭蛋至于吗?何况还不是他家丢的! 周振华自己家里就一个女儿,死的这个女孩儿也是家中的独生女。多少是能带入些进去的,越说越觉得心酸得慌。 九岁的女孩儿,九年的养育,还有十月怀胎。这是爹妈多少年的心血和心力啊,就因为一个鸭蛋把人杀了。 别说就是个淘气一点的小孩,就算是真的作恶作乱的坏孩子,也不能说打死就打死了。 项骆没有孩子,就算是养着项宗延,那也是只出钱不处力。 当然,这件事听说的该气愤还是气愤。 已经发生了,就还是要让他们给孩子偿命才对。这夫妻俩我还真没什么印象。平时在村子里也是不声不响的。 要不怎么说也就孩子敏锐呢,他们就先觉得他们吓人都不敢靠近。有人说,之前他们看孩子的眼神就不对,就跟有仇似的。原本还觉得是他们自己没孩子,就记恨别人家有孩子。可也有人说,他们之所以没孩子,就是他们讨厌孩子。不然能有谁对孩子下这么重的狠手啊,何况小姑娘不比小小子皮实。打也没这么打的。 这个就没人可知了。 周振华也要忙着回村里等警方过来,项骆也表示等警方来人,也可以来他这里找记录。 将人送走了,项骆回头将事情跟祝炎说了。 祝炎只觉得:这两条疯狗这么能咬,被抓以后只怕咬的人更多。 二人因为怕官方过来取证,也就不敢太早睡了。只躺在一块儿玩玩游戏聊聊天。等到了半夜才见人来。 不过不是取证的,而是应了祝炎的话,这两条疯狗是真的能咬。他们竟然又叫嚣着实名举报项骆收集村内人信息贩卖给外村人。其中还有劫匪一类的,让劫匪知道村里谁家都有多少钱。 不仅是项骆,就连周振华也被举报说是贪污腐败,吃进去村里很多公粮。 今年的大年前夕,过的可是相当的热闹。 第181章 第 181 章 周四 项骆来到居委会了解这些以后, 看见脸上便秘表情更严重的周振华,差点笑出了声。 见他幸灾乐祸,周振华也知道他没有恶意。 你还笑,就好像你没被连累似的。 我不觉得这是坏事, 查查也好, 查了以后就没人再拿我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儿造谣。他们俩可能是憋着劲搞出点什么来戴罪立功。这样的人什么都说得出来, 叔您活这么多年, 难道还没见过这样的人吗?项骆是问心无愧的。所以他不怕查。甚至于他也需要适当的在村子营造出一副怀璧其罪被人针对的画面来,这对巩固他的地位有益。 当然,周振华就没那么轻松了。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多少也是会有一些私心的。 只是能否被查出来, 就看周振华自己了。项骆根本不会担心自己。 现在已经不是心疼孩子的事情了,而是这姓钱的夫妻俩实在不是人。从前还以为他们不声不响的多老实,现在可算是知道什么叫咬人的狗不叫了。也别说咬人,被他们吐沫星子沾上一点都够恶心的了。 警方那边把项骆叫到单独的房间, 简单记录一下笔录,毕竟有人举报,这件事就必须做个档案, 这也是他们的规定。而且那姓钱的夫妻俩说的那么邪乎, 又是联系劫匪,又是出卖村民信息的,这对末世以后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哪怕调查的人也觉得这事扯淡,事情也该调查。 你要不要跟举报人当面对质?那人问道。 项骆摇头:这就好像让我自证清白似的。还是那句话, 谁主张谁举证。他们空口白牙的举报。明儿我还上政府那举报说超级细菌是他散播的呢。他自己提出来以后又不拿出证据来。要是举报的人都这么干, 我估计你们也不用办杀人案或是吃饭休息了,全年无休24小时竟处理这个了。还是说现在已经宽松到这个程度了,那种神经病信口胡诌都能听信。 这话说得办案人员也很尴尬。 该有的程序还是要走的。当然, 你这边没事,那边举报也是会付出代价的。回头会让他赔偿你的名誉损失。要是觉得不够,还可以找律师上告。他说的太邪乎,我们就必须检查到。这是规定。 所以我配合,要是他自己站我面前敢这么信口雌黄我早抡拳头了。项骆说完,又配合着对方将询问的事情都回答了。 项骆简单,他平时出村的机会都很少。而与人通话的记录更是可控的。他又没有个人基站,总不可能是用对讲机来联系外敌。 再说以他现在的财富积累,只怕全村人的粮食加一起都未必有他多,村里人的消费对于项骆来说也是一大收入,他没必要做这种杀鸡取卵的可笑事情。 这钱家夫妻就是一条落水狗,为了能减轻一点自己的罪恶,先是将所有的过错赖到小女孩的身上。看见周振华为小姑娘出头,开口就说他贪污腐败,而证明死者家属购买记录的项骆也成了他们疯咬的对象。 在给他们一天时间,估计全村的人都不干净,都要被这两条疯狗咬一口了。 项骆这边做个笔录就没什么人,毕竟就以项骆跟警方、官方交流的密切程度,真有什么事那才是怪事,就算是间谍也没有这么高效的工作能力。 不过村里这边就没那么容易了。他们还有的检查呢。 项骆回家,这一宿也没睡着觉。 第二天一早李月月就登门了。显然昨晚的事情对他父女俩的影响也不小。 当初是谁把这俩货给引进村子里的,怕不是脑子有坑,这俩人有一个当人的吗?大早上屋子里还有些偏凉。刚把快要灭了的炉子捅开,暖气还没有太热。李月月窝在沙发上眉眼都快横起来了。 项骆一夜未睡,早上正是犯困的时候,祝炎还在西屋躺着没起来呢,若不是怕早上太冷把祝炎冻着,项骆也舍不得离开被窝。 村里头差不多一半的人都是这一年来搬进来的,其中有一半是投奔过来的亲戚,再有就是得了信儿硬挤进来的。那个姓钱的夫妻俩好像在村里没什么关系。这一年来也没什么动静。谁想到是憋大招了。项骆打了个哈欠。 要是真的是投奔了谁来了,肯定是出人命的时候就被揪出来了。 所以说,有的时候当谁的关系,给予谁方便,都是有代价的。这就跟借钱时候的担保人差不多,你帮人家一把,你让人欠你一个人情。可人家若是不当人做了恶,你也要受到村里其他人的指责和埋怨的。 这是双向的。 当然,当初外人大量迁入的时候,也有原本只是同学,或是吃过两顿饭的关系,就本人拖家带口的找了过来投奔,这个也没有办法拒绝。 其实当初真没必要放进来那么多人。村里原本的人都是人心思变,原本就不干净,这世道不好,变人渣的更多。这外人不知根不知底的,麻烦只会更多。而且说句不不好听的,过来的都是自己在原本村子待不下去的。不然相互扶持帮衬一把怎么就过不去了。非要背井离乡的往这边搬?鬼知道这里头是有多少人是自己在原本村子里作恶,一家人被赶出来所以才投奔这边的。 这种思想源自末世前报道里的难民。能够从战乱之地逃出来的,除了少数的幸运、勇敢之子外,多半都是经过了各种只有自己知道的道路、手段,才能做到逃出升天的。恶劣的环境下,可能真的只有最恶劣的恶人才能够存活。 所以,村里人对新的村民多半都是抱以忌惮与隔阂的。 其实平复这道隔阂也不难,最简单的就是婚嫁。 只是带来的姑娘们都容易,差不多只要传个信儿出来,那说亲的人就络绎不绝。 可男孩子就不一样了。原本村里就是男多女少,本村的小伙子都有一些注定要成为光棍。而能有力气和魄力全家搬过来奔个出路的人家,多半家里都有小子。这些小子跟他们一起抢,岂不是让原本能娶上媳妇的人家更娶不上了? 那本村家里有儿子的人家还能跟他们相处好了? 所以村里新旧村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微妙。只不多大部分的时间里头,新村民都是相对而言比较老实,甚至退一步海阔天空。小心翼翼的对待旧村民,生怕挑起两边纷争后,原村民想要挤兑新村民,还是相当容易的。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的事端,会不会成为一个□□。 项骆并不想参与这件事。村里的事情他参与的也太多了。 这件事情就此不再牵扯自己也就算了。要是还是不长眼继续惹自己,项骆也没必要跟他们客气。 项骆现在在村子里虽说不至于横行霸道,倒也真不用怕什么。村长都要忌惮他三分,村中公产能有多少,也受项骆的影响。 当影响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虽说引人注目,可还真没什么人敢碰的。 反正别波及你不就行了。项骆笑道。 李月月扯扯唇角:不是已经波及到了吗? 项骆这才想起来:死的人是你堂妹? 李宝国跟死者姑娘的父亲是叔伯连桥(连襟),也就是他们娶的是一对堂姐妹。算下来死者跟李月月也是姐妹。 提及此处,李月月目光暗淡了些:其实也没怎么见过,那个叔伯姐妹,其实也是从爷爷兄弟的儿子的那个叔伯,并不是亲的。算到我这一辈差不多快出五伏了,同姓的关系都远了,何况都各自成家不是一个姓的了。你说就这还能被姓钱的嚼舌根,说我爸给他们作伪证,他们怎么说得出口? 要是亲兄弟走的不亲近,尚且跟陌生人差不多,何况关系还隔了这么远。 项骆道:说真的,我都不知道这层关系,那姓钱的深居简出能知道这些也是本事。 李月月挑眉:啥意思?难不成 项骆摆摆手:应该不至于。可能是死者爹妈曾经在村里头说过这层关系。毕竟一个人发达的时候,什么犄角格拉里的亲戚都能站出来说说自己的关系。可能就是他们什么时候提了一嘴,就被有心人给记住了。 李月月扯了扯唇角。这个倒是真有可能。 人都喜欢炫耀。没有人不享受在炫耀时候,别人投来的羡慕嫉妒的目光。所以,自身有有点的人,炫耀自己,家里有过人之处的,炫耀家里。若是家里找不出什么能吹嘘的,那么沾一点关系的亲朋好友也能成为人在外撇开大嘴吹嘘的资本。 这是人之常情。 而且李宝国在村子里的关注度不比项骆小多少。他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的消息全村人都能知道,这人际关系自然也是早早的就被传的人尽皆知了。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就是可怜那小姑娘了。再有就是他爹妈。听我爸说,他家里原本还有个小子,才十岁。去年感染病毒没了。就剩下小姑娘疼的跟眼珠子似的,这还没留住。原本儿女双全,这不到两年全没了。也不知道那两个王八羔子能不能都枪毙了。李月月越说越气。 第182章 第 182 章 李月月说完了这个, 也不发牢骚了,而是道:对了,来年销售还跟去年一样吗?比如鸭肉数量和鸭蛋。 项骆道:在鸭厂开起来之前维持不变。等鸭厂开起来以后逐步增加吧。也给你充足时间培养新人帮你忙。 李月月要的就是这句话。小年那天的销售到现在都心有余悸,那火爆程度都要赶上双十一了。累的她两天差点没缓过来。 果然, 辛苦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虽说收入同样可观。可要是让她选, 她还是希望能找两个人帮自己分担一下。 然后就又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 雇谁呢? 李月月走后,项骆将家里简单收拾一下,也将祝炎连被子带枕头卷起来一块抱到了西屋的床上。 祝炎玩着手机被项骆裹着被子抱走,路上还真给面子的一动不动。 项骆就像抱着一个超大的娃娃, 当然,这个娃娃还不轻。 没问安维他们几点能到?祝炎问。 项骆将祝炎放好了,整理了一下被子给他掖好被角:应该快了,他们要到就打电话了。你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我要准备来时候吃的饭了。 早上二人用的都不多。因为安维回家怎么也要做的丰盛一点。就留着肚子吃好东西。 鱼, 祝炎开口道,其他的随便。 家里就剩一条了,准备留到明儿晚年夜饭的。项骆无奈道。 祝炎想一想:那你搬三十斤杂粮饼干来。 项骆就知道他要从系统里头换。找来了三十斤杂粮饼干和一个盆, 祝炎指尖触碰了一下杂粮饼干, 整整三十斤杂粮饼干就消失了,手再往盆里一伸,一条四斤多活蹦乱跳的大鲤鱼落在盆里。那条大尾巴用力的蹦着,差点落在地上。 吃不了的。项骆无奈道。 祝炎道:那就全炖了只吃一部分, 剩下的冻上, 下次吃一样。 如果是鱼杀了冻上,等化冻再吃味道就很差。但如果是活鱼下锅煮熟了后再冻上,味道就比死鱼再炖鲜美上很多。 只是人家回家只给人家只一部分鱼, 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 项骆看看盆里头活力十足的大鲤鱼,想一想还是扔进了养鱼的水缸里,将里头养了几个月的有三斤的鱼捞出来。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62) 小一点的,吃起来就没有那么多的压力了。 这就不讲究一条鱼装盘子了。而是还用老办法,一鱼三吃。鱼头熬汤,鱼尾油炸勾糖醋汁儿,鱼肚红烧。 鸭子用作料淹了,用锡纸包裹放在装满粗盐的盆里,直接放在烧旺的炉子上。做个简易的盐焗鸭子。 这是近来无聊的时候,二人尝试做的,之前做一次味道还不错,这回就又拿出来给安维也尝尝鲜。 两个肉菜就足够了,再多就腻了。剩下的就是将种出来的新鲜蔬菜摘一些随便炒一炒。这世道任何蔬菜只要没毒,就算不加工生吃都是一种奢侈。不会有人嫌弃。 这边接到了他们快到的电话,项骆才将炒菜扔下锅。等人到的时候六菜一汤全部出锅,正好上桌吃饭。 年底了,老天十分给面子的一连给了几天的大晴天。大太阳晒在外面铺天盖地的大雪上,晃得眼睛有些疼。 项骆瞧着那辆军用越野一路开到了门口,还没等开门,就先看见那按下的车窗口,安维露出来一口大白牙。 我都快想死家里的菜了。你不知道,那边食堂里饭菜跟咱家里根本没法比。安维跟袁朔各自拎着一大包东西进屋,嗅到了满屋子的饭菜香安维就有点走不动了。 其实他所在的好歹是官方扶持的单位,伙食一类的在所有行业里都算是比较好的那一种。 安维自己也明白,照比大部分人,食堂里的饭菜绝对算得上是奢侈。 可凡事都怕对比。有项骆家里的伙食珠玉在前,食堂里除非是山珍海味,不然在这边都算不上好。 袁朔没给你加餐?项骆挑眉调侃道。 袁朔看了一眼项骆,没说话。 安维道:我们俩当然经常一块吃小灶,话说他们警队里是经常有稀奇古怪的东西,我能跟着沾不少光。 祝炎调侃道:当家属的肯定更受照顾。 袁朔爱听这话,给了祝炎一个赞许的表情,祝炎只嗤笑,他其实刚穿上衣服,此时还有些困倦。不过很快就被桌子上的鱼肉吸引了目光。 上餐桌安维也发现了两个人精神都不是特别好。 其实吧,要是经常熬夜的人是看不出来的,毕竟都是精神的大小伙子,偶尔失眠一两天没什么。 不过如果作息规律的人,忽然一两天没睡好,就会相当明显。即便是心大的安维都发现了。 你们今早起来太早了吗?安维只以为是知道自己要回来,所以起了个大早做好吃的。 项骆摇摇头:是昨晚就没睡。 还是袁术反应快一些,当即皱眉道:出事了? 多少牵连了我一点。项骆先招呼吃饭,一边吃饭一边将事情说了。 安维气的差点没吃下去。 这人有病吧! 袁朔倒是不觉得奇怪:这样的人,自己不好过的时候,也要拽着别人一起不好过。能让自己减刑当然好,就算不会,恶心别人跟自己一块倒霉也不错,要是别人比自己更倒霉,那更好。这样的人以前就不少。这世道下更多。 安维胳膊碰了碰袁朔:那你都遇见过什么样的? 袁朔想了想,道:也就半年多以前吧,我是路过了一个村子遇见杀人案,一户人家被隔壁灭门了。原因仅仅是他们家孩子一顿饭能多吃半碗粥,而他家不能。两家孩子吵嘴的时候用这个说话,另一边就记恨上了。 倒霉的事情不可能全在一个村子里发生,各个村子的事情自然都是各有不同的。 至少即便是对于多事之地的十里村而言,这件事也是骇然听闻的。 祝炎倒是听说过类似的,项骆没听过,却也能猜到这样的人的存在。 祝炎笑道:就不知道他下一口还能怎么咬了。 袁朔摇了摇头:再咬谁也没用。这样的人就算没杀人,估计也不会轻判。当前上面十分忌讳这种以讹传讹的人。如果他举报的事情属实,那是在帮忙打苍蝇。可若是子虚乌有,那就是传播谣言,严重的可能涉及制造恐慌。这样本身就够重判了。若是造成严重后果,死刑也不是不可能。何况本身就有杀人案在身。 安维问道:那两个人都能判杀人吗?当时不是说夫妻俩一起动手,估计是谁杀的都不好说吧。 袁朔对安维向来都是有问必答:要是过去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现在其实没那么重要了。反正俩个人都在作恶,不能给他们下一次作恶的机会。 这世道人命珍贵,孩子的命就更加珍贵了。 孩子是一个族群、一个国家乃至这个世界的希望。这抬手就杀了一个孩子,律法岂能容他? 这件事说到底也是饭桌上的谈资。 袁朔人照比初见的时候其实胖了些,或者说壮了些。当初的他走过了很多地方,去的差不多都是国内最危险的地方,做最危险的事情。 加上他做任务的同时也在四处找安维。可能没多少机会坐下来好好享受一顿饭。 所以,他身上除了身为特警的那一分强大外,人一直都是风尘仆仆的。 倒是最近,他算是在这边安家落户了,虽说会有出任务离开的时候,可在这边心里有了牵挂以后,整个人就不一样了。 现在又将安维接到了城里,见面的机会更多了,两边相遇的机会也更多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更加不一样了。 而且现在因为养殖业正在慢慢崛起,虽说数量少,可生产的再少,特殊职业的也是会特供最好的食物。吃饭油水上去了,身上的肌肉也就更鼓了,瞧着也就更壮实了。 不过项骆多看了他几眼,总觉得这个更应该被归类为幸福胖。尤其是看袁朔的目光时不时的往安维的脸上飘。只可惜人不开窍,安维更是个榆木脑袋。 这俩什么时候能在一块,项骆怎么看心里都没底。 袁朔也注意到了项骆多看了自己几眼,用目光询问项骆自己哪里不对?项骆只摇摇头,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瞧见旁边祝炎的茶杯空了,也给他倒上。 现在饮料就只剩下这个了,那些瓶装饮料都过期了。 再不济就要喝酒了。不过四人都不喜欢喝酒。袁朔早几年喝过,后来成了警察就没再碰了。 主要是几人的生活圈子里都没有必须喝酒的风俗,自身没有这个习惯,就很少碰了。 所以,喝茶就是聚餐最完美的饮料。尤其是茉莉花茶。一道热水下去,满屋子飘着茉莉花的浓香。就这个气氛就是绝大部分饮料换不来的。 菜过五味,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安维摸摸鼓起来的肚子回头瘫坐在沙发上。 要是来年你们真开多了厂子,商品越来越多,越做越大以后,记账就困难了。要我说你也学学以前的那些现代化操作。厂子里上下班打卡,每日制作的效率都数字输入。记录都不容出错。尤其是卖货这边。机器化收银,以及仓库智能化管理。都会方便以后的管理。安维好歹也参与进去了官方的系统维护里,这方面知道的还挺多的。 第183章 第 183 章 周五 项骆从来都是管实操, 这些规划方面一直都是祝炎做决定的。 祝炎道:不是没想过,只是这边到底不比城里或是南方那边的发达地区。人们对高度电脑智能化还是容易接触不良的。 这边其实接受程度更高的还是上世纪的重工业时代的规律。尤其是老人。 安维只道:那就多用年轻人,他们适应性强。尤其是那些去过大厂打工的人。最好消费一类的也重新建立体系。城市里现在已经恢复虚拟货币使用了,只是村里暂时没办法普及。你完全可以用会员卡的形式, 在村子里办理类似储存的业务, 方便销售和流通。不然村里面每次交易都要称粮食, 还要担心粮食质量问题, 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祝炎只笑道:听你这意思是要帮我们写程序? 安维不好意思的笑一笑:其实这种有很多现成的模板,我根据咱们这边的需求稍微改一下就了。不过也是要看你们的规划,软件的话我还行,硬件实操还是要你们。 祝炎想一想, 道:这个是肯定的,只是早晚问题。不过现在来看,其他的暂且不管,先把李叔的销售部分进入机械化吧。给他们弄个电脑和收音机。用电子记录每日营收和每次跟富商交易的时间, 剩下的等夏天的时候在逐步推进。 安维没觉得什么,袁朔听出了端倪。 你们春天还有别的安排? 捡完了桌子,项骆也没有瞒着他们, 如实道:我们想要出去看看, 就在厂子步入正轨以后。革新至少也要等到我们回来以后。 袁朔并不认同两人的计划:这太冒险了。且不说现在外头还并不安生。就算是安全,你们这边也是上升期间,这时候贸然出去,这边若是有什么变故你们根本没办法应付。 他们既然是在起步阶段, 那么稳比什么都要重要。 这世道需要多出去走一走见见世面不假, 可同样也需要稳中求胜。就算出去,至少也不是现在。 这是我们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我们处于上升期,同样的, 全国整个社会都在上升期。我们出去,也许能有更多不一样的奇遇。 袁朔跟项骆二人到底不亲近,话说到这里,项骆没有采纳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不过安维并不忌讳这些。 可现在你们平稳应该是比奇遇更重要的。现在你的名字放在这里就是一份重量,更是你厂子的主心骨。你若是离开了,主心骨没了一大半,若是这期间出了什么事,人心更加容易散乱。那你之前的筹备不就都白费了吗? 安维还是相当不同意二人的决定。 项骆二人对视了一眼,没再开口。 这是他们原本就计划好的,也许会有些冒险,但也并不危险。先在并没有之前那样混乱,而也随时可以通过卫星电话联系家里。再不济,只要找到了附近的军队,利用军队的内部电话,也可以联系家里的最新情况。 现在家里只有鸭子和菌包。底牌明显不够,项骆需要拿出更多的东西来增加自己的在这一方土地的重量。 可底牌拿出来,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契机。 外出游历就是最好的办法。这一次回来,项骆会光明正大的带回来兔子,然后趁着入冬前再盖一个兔子的养殖场。至于其他的要不要拿出来,还是要酌情。 太多的话,惹人怀疑不说,还容易扎眼,进而成为众矢之的。 项骆明白不能一口吃成胖子的道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时间慢慢来。 再有,项骆想要去北京,看看能不能打听出航天种子是否有突破这件事。先前做梦让他有机会促成了这一实验。只是结果他没办法再梦见。 若是成功了,项骆也不能浪费提前知道的这一便利,肯定是要想办法最先弄到种子投入种植。 牲畜养殖一类,早晚都会重新兴起。全国各地总会有地方有幸存下来可以繁殖的。 可这一切都有一个致命的大前提。那就是饲料。 人吃的主粮都很稀少,牲畜吃的饲料更是等同于从人的嘴里挖出去口粮来养活。 就算有繁殖的条件,有些牲畜也不能过分的繁殖。因为真的养不起。 但如果有一种作物能够在外面大面积种植了,不论是人还是牲畜都从根源上解决了问题。 这个远比开几个厂子更重要。 至少是现在而言。 只是这些到现在为止只能是想一想,毕竟他们连村门都没怎么走出去。 项骆末世前几乎都是在村里头窝着。很少呼吸外头的空气,所以面对开春出游这件事,项骆还是跃跃欲试的。 虽说对外面不了解,可身边有祝炎,那么什么样的刀山火海,项骆都有心去尝试。 能看见什么,对于项骆而言都是有心理准备的。 毕竟曾经他做噩梦梦见过太多太多的场景,也在梦中担任过太多的角色。 虽说那些都是梦境,可就像看多了电视剧一样。当你看多了狗血剧情,那么你身边的姐妹若是跟你说她怎么勇斗爸爸的小三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安维回来,带上了袁朔一块过年。项骆跟祝炎回到了东屋睡主卧,安维跟袁朔自然就睡侧卧西屋了。 其实那边的火炕更加暖和舒服。 安维站在炕上铺设被子的时候,还在跟袁朔客气:炕头热乎,你睡炕头吧。 行。袁朔答应的十分干脆。 安维还以为他至少能客气一下,这样答应的这么痛快反而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我这人睡觉不老实,你知道的,晚上还说梦话,不排除打呼噜那个说起来安维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万一全被人听去了多丢人。 我不在意。袁朔还真想听听他这么可爱的一个人会说出什么样的梦话。 要不我睡炕梢(末端,离热点远)吧。安维道。 没事,袁朔这回没跟他客气,我什么样环境都能睡,何况只是一个人。 袁朔是经受过相关训练的,再艰苦的环境都能让自己保持一定的休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随时恢复精力,去面对更严酷的挑战。 不过跟安维睡一起,他哪还在意睡觉那点小事。 影响你是其次,我怕半夜手往你是身上拍,你以为是匪徒把我脖子拧了。安维如实道。 袁朔心被扎了一箭。 祝炎抱着一床新被进来,就看见二人气氛尴尬的面对面坐着。 现在就急着铺床了? 老人的话,每天早上是一定要将被褥收起来的。不过他们年轻这一代就习惯于被子铺上,不换洗就不会动。不过现在刚中午,也不至于这么急。 怕潮,铺炕上先烘一烘。安维也想死这大热炕了。软床虽说舒服,可比不上这种暖和。不是身体烘软的暖被窝。而是能够感觉到身下源源不断的热源将身体烘烤的暖烘烘的。 这个是床比不了的,也是电热毯一类比不了的。 你才走多久,这屋我们一直睡着,应该不会潮。祝炎摸了一下被子下头的炕热起来了。 安维往炕上一趴,嘿嘿笑道:我一回来你又没有热炕睡了吧。 祝炎白了他一眼。 倒是安维趴在炕上跟没有骨头似的,吸引住了袁朔的目光。 反正就这几天,你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祝炎呛了一句。将棉被放炕上刚要走,又听袁朔奇怪的问了一句。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63) 既然你们也喜欢睡炕,为什么不在东屋也盘一个? 从来只听说在主卧有炕,侧卧可能因为不常住人或是别的原因只放一张床的。还没听说谁家主卧放床侧卧盘炕的。 要知道,在村里头炕的位置和所在也是很重要的。 祝炎笑而不答,安维心里明白是因为有地下室,却也没有直接告诉的道理。 我来之前人家想睡哪屋谁哪屋。夏天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么热炕一烧更受不了。炕也没床好打理。床放床单一类的,脏了随时换,炕上有个灰儿什么的也麻烦。安维给找了个不错的借口。 袁朔多看了安维一眼。 其实安维可能自己都没发现。他每次想要掩饰什么的时候,就会控制不住自己说一大堆来印证自己的说法。而事实上说得越多,反而更加让人怀疑。 要是普通人可能不会觉得什么。可袁朔好歹也办案这么多年了,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项骆家里到底不是别人家,是值得信赖的。既然不涉及案件,袁朔也没必要跟查犯人似的刨根问底,问多了也伤感情。 只应了一声:倒也是。 安维立刻给了祝炎一个求夸奖的表情,你看他遮掩的多完美。 祝炎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他哪里不知道袁朔只是顺水推舟。 当然是怎么做都有自己的一点原因,祝炎说了这么一句,又对安维道,晚上有没有想吃的? 早上饭热一热不就行了。安维倒是没什么馋的,反正项骆这里就没有差的东西。 过年你也不知道变着花样吃。祝炎摇头,笑他没出息。 安维嘴一撇:万一胖十斤回城里咋办? 祝炎打量一眼安维这搓衣板的身材,砸砸嘴:你想想你胖十斤跟现在有区别吗?再说谁看你。 安维一挡胸口:谁说没人看了!我长得差吗!我就靠着这么一张脸勾搭小姐姐了,要是胖起来毁了怎么办?你给我娶媳妇啊! 祝炎回头看袁朔,果然,袁朔的一张脸都快绿了。 安维却好像丝毫没有察觉一般,摸了摸脸蛋,问了一句: 你就说哥这张脸找对象难吗? 第184章 第 184 章 祝炎还没开口, 其身后的袁朔已经凉凉开口:不难,相当容易。 那当然安维笑着回头就看见袁朔那相当精彩的脸色,当即干笑道,你放心, 我不跟你抢。 袁朔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他绝对是上辈子欠这货的, 这辈子他就是过来报复他的, 不然为啥那么容易随便一句话都能戳在他肺管子上?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袁朔在那边怀疑人生, 祝炎只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回头就离开了。 也别怪他不帮忙,这不是给二人制造二人世界吗? 只是袁朔也是真的怂,最起码的表白都没有, 凭啥让人主动看上你啊?再说安维是那种开窍的人吗? 将希望寄托在了让安维自己开窍上? 那袁朔想的还真够天真的。 那姓钱的夫妻俩自然被带走了。不过这大年的前后,村里也派遣了调查组过来,专门调查周振华一行人。项骆是不用了,可周振华乃至村委会的那些人今年的新年是注定过不好了。 光是被调查这件事就够糟心了。 对此村里还是抱着看热闹心情的人更多。他们当然并不关心结果。他们只是不希望换掉, 毕竟新的不见得比现在的更好。 可也乐的他们倒霉。 也许是末世后的环境太过于压抑。而人们也擅长将这份压抑转嫁到别人的身上。 所以他们很乐意日子过得比自己好,或是权利比自己大的人倒霉。这跟对方是否有不妥之处无关,就是单纯的心态问题。 同样过不好年的, 自然也有死者的家属。 明明是开开心心的放关了一年的孩子出去玩。家里就这样一个女儿, 自然疼的跟眼珠子似的。 赵老三家确实日子过得节俭。舍不得消费什么东西。 可今年的条件不错,加上疼女儿,也根据女儿的喜好买了不少东西,其中还不乏糖果一类的零食。 可现如今, 他们守着给女儿买的过年的东西。可出去玩的女儿却再也回不来了。 没人知道, 他们在大年夜里,面对阴冷的屋子,空空的饭桌, 会是怎样的凄凉。 大年三十的这一天,一早起来的四人就将个家里外又打扫了一边,前面院子里雪又清扫了一下,将之前风吹进来的雪都清理了。就连养鸭子的地方都泼水擦洗了一下,去年的脏东西,怎么也不要带到来年。 安维本来就是家里人,从前干活也习惯了,袁朔倒是一点客人架子都没有,项骆也没跟他客气,差不多将活平均分成四份,四个人各司其职干起活来也热闹。 中午项骆跟祝炎去项燕家吃了午饭,下午四五点的功夫一家人就开始围坐着准备晚饭了。 那一条四斤重的大鱼宰了吃,这家里表面上就再也没有一条鱼了。 现杀了一只鸭子项骆就发现整个放血、褪毛、开膛破肚的过程中袁朔的表情都有点怪异,感觉下一秒转身就能跑的那种。 别告诉我你怕这个?项骆熟练的用剪刀剪开鸭子的肚子。 虽说他也不太喜欢处理这些,不过这种事总要有人做。再说不喜欢跟不能做是两回事。 袁朔哪里会承认?只皱着眉道:应该是没弄过,所以不会。 项骆眨眨眼睛,看一眼祝炎,从祝炎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狡黠。便拿起了鸭子头对准了袁朔:真不怕。 袁朔身子往后一倾,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 安维当即笑的都快喘不过气了:你竟然怕这个?哈哈哈 我没怕!袁朔有点恼羞成怒,可身体下意识躲避的动作出卖了他。 安维一巴掌拍在袁朔的肩膀上:你应该没少杀人吧,为啥连这个都怕? 袁朔的脸都快黑成锅底了:人跟鸭子能一样吗? 安维不怀好意的打量一眼袁朔:鸭子哪能跟人比,不过人确实能当鸭子。 袁朔当然明白他话中深意。一把掐住安维的后脖颈:你说什么? 安维慌忙往后躲:你再放肆我甩你一脸鸭子! 袁朔一怔,安维刚好挣脱了,身子一躲躲项骆身后去了:项哥,上鸭子! 项骆手里还拎着半处理的鸭子,袁朔满脸嫌弃的起身后退了两步,换来屋子里又一片笑声。 谁又能想到,在职特警,末世后多次建功的袁朔竟然怕一只死鸭子。 不过却也说得通,人哪有不怕的东西?很多人怕的东西都是稀奇古怪的。 别说,这样又害怕又不承认的小模样,还挺可爱的。 祝闹闹扒着项骆的膝盖就要往盆里钻,它是闻见肉香的。 大过年的自然也要给狗子好好吃点好的。鸭子的内脏都没留,淘洗干净了稍微煮了一下,也不用软烂,只放了一点盐拌匀了给祝闹闹。 祝闹闹爱吃肉,当即狼吞虎咽的吃的那叫一个香。项大宝听见了声音甩着脑袋跑过来,只觉得祝闹闹偷吃好吃的不带它。安维一把捞起祝闹闹用力揉了两下,回头进里屋:咱爷俩可有日子没见了。 这养了大半年了,项大宝还是没怎么长大。跟他同龄的鸭子现在都当爷爷了,它还跟一两个月的小鸭子差不多。 它长不大,不过也得以如此,否则一只公鸭子养到现在,大概率已经进肚了。 袁朔刚要进来叫一声安维,瞧见安维怀中的项大宝便顿住了。 那边要烧火了。袁朔头一次跟安维说话,脚还踩在屋外。 安维正撸着鸭子,抬头看袁朔,就想到刚刚的事情,不觉抱起了项大宝给他看:哦,我去做饭。那你帮我抱一下大宝吧,别让他跑出去看闹闹吃肉。虽说他们哥俩处的挺好的,可闹闹吃鸭子肉叫它看见总不好。别给它幼小的心灵留下阴影。 袁朔心下吐槽:你就不怕给我留下阴影吗? 关屋子里就行,我还要帮忙做饭。 安维眨眨眼睛:你能帮忙吃就不错了,你又不会做饭。 帮忙收拾柴火和端盘子我还能做。袁朔做饭不是很擅长,可打下手,帮忙端盘子倒水、抱柴火抬泔水是没问题的。 这活我也能干。来,你抱一下! 安维故意抱着项大宝走向袁朔,袁朔的目光正好对上了项大宝歪着脑袋好奇的目光。 那一瞬间,袁朔只觉得项大宝长长的小嘴里头满是凶残的獠牙。 下一秒,袁朔落荒而逃,身后是安维洒下的一片笑声。 项骆将肉简单洗一下用冰水冰着放在一边准备下锅。听见了那边的动静,头也不抬的问祝炎: 你有没有什么怕的东西? 祝炎嗤笑:你还打算问出来然后辖制我? 你借我俩胆儿我也不敢啊,项骆胳膊碰一碰祝炎,我是说真的,你有怕的吗? 祝炎只冷笑,没理会项骆的傻问题。 做饭这头,项骆跟祝炎一组,特意将机会留给安维二人。安维也是有自己拿手的菜肴。需要长时间炖煮的先下锅煮着。这头再弄好了馅包饺子。 今年饺子皮面和的明显比去年好些,也更顺手了,只是饺子皮依旧不会弄,只能用压的笨办法。不过好歹把饺子都折腾出来了。 项骆电脑调取了些往年的精品相声小品播放着当背景音乐,这个年也就有年味儿。 今年从富商那里买了鞭炮和一点烟花。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炒菜也都炒出锅了。热腾腾的饺子摆上桌面,几种蘸料分别摆放好。开席前四口人出了门一块放了鞭炮和烟花。 耳边鞭炮的声音炸响,眼瞧着粗糙的烟花直奔云霄最后留下点点残光。其实跟末世前花样百出的烟花相比真的不算什么。可在当下,这样的烟花却是那样的绚烂美妙。 项骆的手指忍不住握上祝炎。 这是他们重遇后的第二个新年。 今年的日子,远比去年更好。 这样真好。来年,就一起过的更好吧。 鞭炮和烟花看过了,回屋正式吃年夜饭。 也是在这个时候,屋子里忽然响起了铃声。 项骆下意识要去床边拿手机,却又发觉铃声是在周围。 当三人目光都聚集在袁朔身上的时候。袁朔忙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几人甚至还没落座,就看见袁朔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表情严肃目光坚毅。好像那一瞬间就变了一个人。 我明白,马上到。是!没有困难。 袁朔站直了身子,等电话挂断了,手才缓缓放下。 看着一桌子丰盛的年夜饭,眉眼带着欣喜的安维,和虽说想出不多,但相当融洽的项骆祝炎二人,袁朔只觉得嗓子梗了一下。 项骆先问道:有紧急任务指派吗? 袁朔点头:有持械暴力活动,应该就是等着过年故意搞事。原本是有人留守的,只是闹事的规模有点大,必须召回一部分人维持秩序。 可你离县里那边那么远,开车要挺长时间!安维忙道,要找人应该找县里方便的人啊,等你回去那边估计都闹完拍屁股走人了。 上面既然找到我,就肯定有自己的思量,很有可能这次闹事的情况远不是电话描叙的那样。事不宜迟,我必须走了。你们你们先吃吧。要是今晚能平定我明天就能回来。冻点饺子我回来吃。 袁朔回自己屋利落的换上了他的警服,出门进院子将大门打开,刚要进警用越野车,安维跑出来手里抓了一把糖:那把这个带上吧。好歹过年。 第185章 第 185 章 周六 项骆也拿保温盒装了一盘饺子递过去:今天是过年, 也别太委屈自己。 袁朔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点了点头,对几人挥了挥手回头进车:来年怎么也要好好吃这顿饭。先走了。 说完车子化作一道离弦之箭出了院子直奔村口。 看了车子开走,项骆拉了一把安维回屋吃饭。 只是四个人一下子少了一个人, 虽说一家人还跟去年一样, 可袁朔一走还是好像失去了什么。 安维看着窗外, 略有所思道:他应该很期待这顿饭。我听他说, 他好多年都是一个人过年。就算以前爹妈没离婚的时候,他家氛围也不是很好,这次他应该期待很长时间了。 玩归玩闹归闹,安维还是相当看重朋友的。 只是他的职业, 注定了他要错过这一次年夜饭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他这样的人,绝大部分人才能这样安安稳稳的吃这顿饭。 咱们把菜都留一份装好冻起来,等他回来再吃。项骆拍拍安维的肩膀,找出保鲜盒每份菜都装了一点, 然后等放凉后放进冰箱。 随后三口人继续用年夜饭,只是这饭怎么吃都感觉差了点什么。 吃过饭,挑了些好肉喂给祝闹闹, 又少撕了一点猪瘦肉给项大宝拌进饲料里。 鸭子是杂食性动物, 所以少量吃肉是没问题的。 大过年的,都吃一点好的。 等收拾完了已经是深夜了。项骆给安维找了台笔记本,他依旧一个人睡炕,项骆跟祝炎一块看着往年小品, 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一块守岁等零点过。 今年这个新年确实不完美,多少都留有一点遗憾。 而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门推开都很麻烦。老天爷再一次洒下鹅毛大雪, 大雪纷飞之下,能见度相当的低。安维看着窗外,硬是忍住了没给袁朔打电话。 也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现在就算事情都解决了,这大雪天车子也回不来的。 可见,年前的一段时间大晴天是多么仁慈。这新年一过天气就又恶劣起来了。 项骆抱着祝闹闹揉着软软的狗肚子,打了个哈欠,祝炎过来摸一把狗头,道:清雪。 这样的雪一定要在形成规模前就开始清理,不然等雪下完了。雪又厚又重就麻烦了。 虽说现在就开始清扫,是免不了增加工作量的,不过这样相对容易的目标比较容易达成。若是等到大雪几米厚以后再清扫,那个难度光是看一眼就不想去做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64) 目标总要轻松一点,人做起来才能提起力气来。 等自家院子里清理的差不过了,村里头那边的安排也过来了,村里小伙子们集中起来一块将村里雪也清理干净。 村里每人家里有男人的都要出来一个,项骆将手里的活忙完就过去了,可到了村委会才发现这次来的人只有二十几人,远不是之前百八十人能比你的。 项骆还以为是自己来早了,结果站在这里没一会儿,周围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 这次人来的太少了,组织清雪的村委会的人表情也不是很好。在下头窃窃私语,就连他们的目光都带着嘲讽。 怎么才这么几个人,这清雪也有自己家的门前雪,以前不都来的挺痛快的吗?一人皱眉道。 村民里头一个三十来岁的人撇嘴笑道:这大年初一的谁乐意干这活啊,再说,这还不是每家每户都出人。有的人家只有老头,或是寡妇带孩子的不是不用出人吗?门前雪就靠着大家一块清理,肯定有人不乐意啊。 这话听着好像有理,可要知道这不是第一次组织清雪,从去年到今年至少五六次了,每次都很痛快,只有这次大家对此都提不起力气。 什么大过年,都是借口,不过是觉得这两天村委会的人被调查,大家幸灾乐祸的吃着瓜,又落井下石的开始不听村委会的安排了。 全村清雪其实是好事,是所有人付出并都能以此获利的好事。 可当他们看不上村委会的时候,就仿佛听村委会的安排就是一种吃亏似的。所以来的就这么一点人。 那就看着雪继续下?去年冻死多少人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为什么清雪都忘了吗? 之所以坚持全村清雪坚持到现在,就是因为去年的暴雪造成了雪灾,死了好几户人家。加上现在村里又开始养菌包了,货品往来也需要路宽一点。所以现在比去年更加需要道路的畅通。 这么简单的道理,就仅仅是因为他们对村委会幸灾乐祸,就连村委会组织的清雪就不肯参与进来了。 见他有些恼羞,那村民笑道:那也别跟我们说啊,你看我们这不是都来了吗?不过我们也就二十来人啊,村里这么大,您不会让我们把全村路都清理干净吗,那到天黑也干不完的,我自己家雪还没打扫干净呢。 立刻有人附和道:对啊!他们犯懒,没有我们干活他们躺着的道理啊,我们又没欠他们的,要不再去叫叫?这里还怪冷的。还清雪吗? 有人开头,众人立刻又七嘴八舌的说起话来。 项骆看村委会的人眉头深深皱在了一起,心下也只剩下了一片叹息。 不得不感叹一下人心复杂。之前村里对村委会的人虽说猜忌颇多,背地里言三语四的。可村委会组织什么的时候几乎没有偷懒过,都是相当配合的。可现在却因为那姓钱的夫妻俩的随口举报,闹得全村都在坐看村委会的人倒霉。 看热闹的时候,连他们组织的全村活动都不理会。就仿佛是故意在给他们难看一般。 最后几个村委会的人围在一起讨论了一番,最后只得无奈的做下决定,对众人摆摆手:你们先回去等通知吧,什么时候组织起来再叫你们。不过个人家院子里都勤清理一点,尤其是房前屋后,别被雪淹了。还有烟筒,随时都注意点别堵了。 有这话众人散开了,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回家。 论理大过年的都不该出门,只有小孩子才会四处串门四处玩闹。 只是今年翻过来了,大人们外出讨论清雪的事情,小孩子却因为之前出了人命,都怕再有孩子出事,所以各家都将自己孩子关的死死的,最多是在自己家院子里玩,剩下的说什么也不让他们接触外人。 这世道,人心可真的是越来越坏了。 往自己家那一条街走,很快就跟李宝国走到了一块儿。 大雪还在下,走的时候哪怕是走来的时候的脚印,这雪也快末膝盖了。这雪再不清理,只怕就要及腰身了。那么走动就更麻烦了。 李宝国回头看了一眼,对前头的项骆大声说了句:他们是有点过分了。 项骆没回答,风刮起来了,说了也听不清。只指了指自己家,让李宝国来自己家坐一坐。 进了屋,李宝国将身上雪扫一扫,叹口气道:你说这至于吗。这雪不扫,人都走不出来。不说别的,你这蘑菇怎么卖又怎么买?要是那老张过来买菌包,好容易一路清雪到村口,结果发现村子里根本没清雪,那表情得什么样?就因为觉得村委会倒霉了,就什么都不听了?这一个个都怎么想的。 李宝国这边发着牢骚,项骆倒了杯热茶给他。 估计是他们觉得就算一两次不卖蘑菇也没什么。毕竟烘干的蘑菇不容易坏,就算放到开春也没什么。再说,这也眼看着要开春了。 李宝国还是用力的摇摇头:那也不能这么做,这不叫人寒心吗?再说,村里安排又不是村里得利,这对村里所有人都好。就真觉得不清雪就是占便宜了。去年被堵在家里出都出不去的时候,那时候多绝望怎么就忘了? 人要是知道长记性就不叫人了。项骆讽刺一笑。自己喝了口略烫的茶水,又道,再说了,一般不是眼前可见的害处,就不会有人放在心上。所有人都会坚信倒霉的事情不会放在自己身上。这一点李叔你还不知道吗? 就像之前反复强调的财不外露。这句话谁都听说过。都知道钱叫外人知道了,就容易被人惦记,进而有了损失。 可事实上又有谁会真放在心上去注意?遇见外人,都是毫无保留的去透露本地的情况。也许不会把自己家说的太细,可村里的情况从来都是有问必答。 结果招来劫匪抢了几次这才老实下来,遇见陌生人也知道忌惮了。 只是,若是下次再有个可怜的人到了村口巴巴的祈求询问,又会是什么结果还未可知呢。 李宝国叹了口气,这大雪若是真的封了家门,估计他家货也不好卖了。 倒不是急着赚钱,就是怕这路不好走,但有人家急着想要买东西冒险出来。这雪越下越大,危险也是成倍的。 那这鸭子要准备吗? 项骆道:肯定还会有人想买。看看情况,不行的话,下午我叫人过来多杀几只预备着后面几天买。然后就别再过来了,省着危险。要是有人过来买就卖,不过我自己杀,要是没人买也没什么,这么冷的天坏不了。 确定好了这个,李宝国喝了杯热茶就离开了。 项骆只将自家院子里的雪和门前上雪清扫干净,其他的他也没那个精力管。 大年初一的下午,雪好像下的更大了,照比之前下的还要大。 项骆刚将院子又清理了一番,就听见了屋子里的警报器的声音。 祝炎让项骆先歇一会儿,他套上羽绒服去外头看是谁,一开门,见竟是解放军。 这么大的暴雪,却没办法组织起村民来将道路清理干净。 这道路走不了人是小事,万一谁家出了意外,想要救援都是个麻烦的事情。这不是夏天的暴雨,若是谁家被冲垮了,可以快速前去救援。大雪之下寸步难行,只怕谁家房子塌了都不知道。 村委会被村里人落井下石不肯前去,那就只能解放军过来挨家挨户的组织了。 现在也就军队的公信力能将人心再一次聚拢起来。 祝炎回来就要穿棉袄跟着走,项骆哪里舍得让祝炎吃这个苦,按住了祝炎,自己穿戴好了跟着出去。这时候大雪已经及腰身了。 村委会站不下这么多人,不过村委会前面的空地上已经清理出来一片,等项骆到了现场,这边已经站了三四百人了,而且男的女的都有。 解放军用上了音响,将音响开得很大,保证每个人都能听进耳朵里。 这一次由解放军亲自带队,每支队伍都会有两个解放军带头。现在不是村里有男人的人家出一个男人,而是每家每户,只要自成一家的人家,不论男女都必须出一个六十岁以下十五岁往上的人加入清雪队。这放在村子里属于义务劳动,每家每户都不例外。 这回没人再发牢骚了,一个个干起活来都利落起来了。 大家分别分组,人多起来干活的速度也快。雪一边下,大家一边清雪。雪深的地方甚至已经半人多高了。不过一个小时以后,村里各条路都通了。 干完活了也没叫各自回家去,而是开会一块说了些话。 大概的意思是这个村子是所有人共同的家,需要所有人一块加入进来经营,而不该因为一点个人的情绪,就要放弃所有人的利益。一旦发生事故,不论落在谁的身上都是一场悲剧,大家不应该觉得事情不会落在自己的身上,就觉得这件事可有可无。 反正是一番说教。众人也没有人反驳。也许有的人根本没听进去。 不过这件事从头到尾,村委会的人都站在旁边没开口。 过去都是村委会组织所有人,然后解放军配合行动。这一次直接翻了过来,甚至于村委会的存在感更低了。 项骆这一天清了几次雪,家里家外都有,累的厉害。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家,进家门才发现家里的气氛好像不太对。 安维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发呆,祝炎就坐在旁边,看见项骆,对他点点头。 项骆将厚重的衣服脱下来挂好,下次出门随时就能穿上。疑惑道:怎么了吗? 祝炎沉声道:袁朔受伤了,正抢救呢。 项骆目光一柄:受伤? 祝炎道:是他同事打过来的。他电话里,除了同事也就安维一个人的电话号。说是出任务的时候出了意外。现在情况还不清楚。这还在等电话。 这就难怪了。昨晚上袁朔连年夜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一个电话就被叫走了,人到现在还没回来,具体情况肯定是让人担忧的。 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项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瞧着气氛很差,也只能这样说。 安维也道:我觉得也没什么事。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之前面对那个叫什么兴风作浪的那个,不一样跟虐菜鸟似的。应该是他大意了没有闪,所以受伤昏迷了。既然还在抢救,就肯定不是致命的 安维一紧张话就容易多,这生活时间长了,项骆跟祝炎也明白这一点。 不过也没人拦着,安维此时心里也没底,他说的越多,心底能越好受一点。 一家人坐在一块,这气氛就有些凝滞。 半晌,安维看着窗外无奈道:这天儿也出不去。 好死不死的就今天下雪,哪怕是昨天下呢?昨天要是下了大雪,袁朔就走不了了。或是明天下大雪,安维至少还有机会去县里看看。 只能说老天爷就是喜欢开这样的玩笑。什么叫造化弄人?大致如此吧。 项骆身子往沙发上一靠,道:其实你去不了,倒也让你有时间能好好冷静下来想一想。 冷静什么?安维没听懂。 祝炎道:想如果你现在见到袁朔会说什么? 那说什么?他不是抢救着吗?安维理所应当道。 祝炎难得被噎了一下,我是说抢救出来以后,你会跟他说什么。 那他应该昏睡了吧。安维又道。 祝炎不开口了,项骆则更加直截了当:如果他死了呢? 安维一怔,当即反驳道: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死? 安维的印象里,袁朔几乎就跟强大和不可战胜这两个字绑在了一起。 那可是特种警察,是专注于特殊情况下专门培训出来的。而且他成绩优异,年纪轻轻就开始带领一支队伍,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跟死这个字沾边呢? 可他不去想,项骆偏要他想。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真的就此没了,你会不会有什么遗憾?会给你带来什么?你先别急着回答,而是自己先好好想一想。这对你有没有影响,以及真的发生了,你要怎么去面对。 安维听着项骆的话,坐在那里一时陷入沉思。 他对袁朔是什么样的感情?他是说不清的。 可如果袁朔会死,绝对是安维说什么都不想看到的。 在安维的意识里,袁朔是强大到无法战胜的,至少他的生命会比安维自己长。 可是他真的会死吗? 安维越想脑子越乱,最后只能将眉头深深皱紧,陷入了沉思。 项骆祝炎对视一眼,都起身一块去厨房看看晚上吃什么,给安维一个安静的思考时间。 感情方面,安维实在迟钝的人神共愤。他也需要一个时间好好直视自己的内心。 他,到底喜不喜欢袁朔。 第186章 第 186 章 晚上安维也没吃什么。只是吃过饭又给袁朔的手机打去电话, 接的依旧是袁朔的同事,问情况,人还在抢救之中。 抢救了几个小时,这样的情况已经是相当可怕的了。 夜里各自回房休息, 安维一直一言不发。 项骆跟祝炎躺在床上, 项骆将热水袋放进被窝里。之前睡炕的时候再也没有用过, 可回来睡床, 这热水袋就必须准备上了。 进了被窝,项骆将人抱住。祝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打了个哈欠。 项骆低声问了句:你说安维喜欢袁朔吗? 鬼知道。祝炎迷迷糊糊回了一句。 那他们感情能到哪一步?项骆又问。 祝炎没答话,项骆先笑道:不知道会不会有咱们俩这样的感情。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祝炎嗤笑:想得倒美。 项骆伸手揉了揉祝炎的脸蛋:你还是抱着我哭的时候最惹人爱。 祝炎脸上有点臊得慌, 道:你被我揍哭的时候一定更可爱。 项骆忙将人抱住,伸手给顺毛:没事没事,换了我也一样。我哪儿离得开你啊。 这话祝炎能爱听一点,项骆也明白祝炎吃软不吃硬 , 将人抱紧了哄道:别说你出什么事,我连让你心疼都舍不得。 祝炎没开口,项骆继续道:咱们不是说安维吗?我还在想安维到底是不是个弯的。 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祝炎冷着脸道。 但愿这次能让他看清楚吧。要是他俩真有感情, 袁朔也没什么事的话, 咱们外出也能放心。 祝炎忍俊不禁:说的好像在托付孩子。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65) 别说,咱们的闹闹和大宝都需要人托付,还有养的那些牲畜。 说到此处,祝炎的表情沉下来很多:地下室的牲畜怎么办? 这些就连安维都不知道。 不是说好带走一部分, 剩下的用系统卖了吗?这件事他们之前提过。 祝炎道:出售和购买这里头的价格是有差距的。万一咱们回头买来的时候价格更高, 甚至灭绝物种了呢? 这么说咱们买回来岂不是赚了? 祝炎没说话。 项骆道:闹闹和大宝可以让安维暂时帮忙养着。地下室的话你若是舍不得卖,其实交给安维也是一样。下面我做了自动清理和自动投喂的设施。就算十天半个月不去管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最多是环境恶劣一些,味道大一点。到时候叫安维十天回来收拾一次就行。 他们早做好了准备叫安维知道这地下室的准备, 他们知道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十天回来一次,在春夏没有积雪的时候并不是难事,而他们出去最多一两个月就回来了。 只是安全的问题 祝炎摇摇头:还是卖了吧。反正再贵咱们也有钱买回来。毕竟这些也不过是咱们自己吃,不可能全部都一口气拿出来。 那样的话太扎眼了,若是被人注意到并用心细查的话,项骆也不能保证会不会被人发现些端倪。 虽说这世道之下,能过得好的人多少都会有些底牌。可不代表这世上就都是聪明人,就都不会去触碰他人的底线。 相反的,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最基本的模式就是相互试探底线,如果你没有及时的、充足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就会被对方的得寸进尺进而侵害你更多的利益。 就更别提那些,最喜欢利用他人的不好意思、不愿得罪,进而各种得寸进尺来挑战别人的底线。 去挖掘别人的秘密,这本身也是人的特点之一。 所以,有些能隐藏的,还是尽量隐藏的比较好。 算了,先不想了。左右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咱们怎么说开春都要去一趟京城。那边等同于掌握了末世后国际最新的消息和最顶尖的条件。只有去那边看看,咱们自己家的日子过得才能有底。 出去一次势在必行。若是总是在家里窝着,对外界一无所知也不好。 知道的越多,才能够更加先人一步的占尽先机。 这些不用任何人教,二人都心知肚明。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坐立难安的安维才接到电话,说袁朔已经转到了重症监护室。人已经救回来了,虽说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但情况已经好很多了。在重症监护室待上两天,只要情况稳定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剩下的就是养着了。 也是这个时候,安维才知道具体是伤到了哪里。是肩膀粉碎性骨折,而骨头碎片伤到了重要的神经。 这件事是相当危险的,不过经过了十五个小时左右的抢救,人终于是救回来了。 说更多的,安维也听不懂。现在只需要听到他已经初步脱离了危险就已经足够了。 剩下的,需要担心就是会不会有后续危险,会不会有后遗症或是残疾。 他是特警,是冲锋陷阵的战士。若是真的因此落下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那不仅仅是他人生中的遗憾,也是国家的一种损失。 不过不管怎样,人活着就比是什么都要好。 项骆伸手拍了拍安维的肩膀:可以放心了。 安维也总算松了口气:我就说这小子祸害遗千年。 项骆看一眼祝炎,两个人都笑了。 大年初三再打电话,袁朔人状态已经好多了,医生也说情况很好,再观察一下就可以考虑转入普通病房了。 只是袁朔到底没有亲人,身边没有个照顾的人 。他是工伤,医疗费用肯定是国家出的。可看护费用还是需要家属来的。 安维作为袁朔除了队友外唯一能联系到的人,又被困在了村子里面出不去。 还是项骆表示希望他们能帮忙请两个靠谱的护工,多少钱都无所谓,这个钱他给出了。当然,是以安维的名义。 安维只是有些心急去县里看看人的情况,当前通讯都只能勉强恢复,视频更是难上加难。没办法正面看一眼,这心里终归没底。 这一场暴雪,一下就是一个星期。狂风席卷着鹅毛大雪滚滚而来,村里每天都要清理三次雪,当下先前一块清雪的人被分成了三份,不过每次清雪的时候所有的解放军都会带头。有了战士带头,自然能压住众人的逆反心。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这样尽快的清理干净村中路面是对所有人都好的大好事,可他们就是有这种逆反心理。瞧不上村委会的时候,村委会干什么他们都要反着来。 狂风夹着大雪打在脸上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寒风会很轻易将身体里积攒的一点热量带走的时候。 每家每户只需要出一个人,而且一天只需要外出清雪一次。项骆是想一直自己去的,不过祝炎闲不住,安维更是想要忙点事情来安抚一下心情。 七天后,当大雪终于到了尽头,太阳再度在天边升起洒下一片温暖阳光的时候,短短七天,大家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村子里很快被收拾干净了。街道被清理到各家围墙、栅栏边。各家院子里头什么样那都是各家的事情,但道路上的雪花已经很少见了。 而清理的雪花,全都送到了水口向外排水的水沟旁,点起大锅和大炉灶,将水烧热烧开倒沟里头。 之前清雪都习惯于往没有雪的地方扔,只是现在雪堆积的越来越高,已经没有地方可以扔了。 村子里的雪都倒进了沟里,不过村里头有的聪明的人家,就将雪化了以后,就装在容器里放在院子里冻实,随后放屋子里,等一会儿脱模后,就放在后院阳光照不到阴冷的地方堆放着,有的人家甚至还覆盖一层柴火,或是不要的棉被来给这些冰块儿保温。 只等着春天一到,在地上挖个蓄水池,再将这些冰块扔进去,将冬天的雪水留到夏天。万一今年依旧是个大旱的天气,至少能少买一点水。 而且老思想里头,总觉得这天上降下来的水,怎么都比地下抽上来的水更干净。 这样的做法有一家做了,告诉亲朋就此传开,这一传十十传百,大半个村子的人都这么做了。 项骆倒是知道这个情况,不过并没有跟着一起。他们有一个养鱼池,本身里面就存够了满满的冰。而他们想要弄水,也有太多的办法了。 大概是雪停的第三天,也就是大年初十的这一天,张富商将自己跟村里这边的道路彻底打通,年后的第一单生意总算做出来了。 项骆这边要带着安维回县里,碰巧张富商要邀请项骆二人吃顿饭。项骆订好了吃饭的时间,先去医院。 其实此时袁朔一已经是从市区的军医院转到这边来的。这个还是袁朔为了方便安维等人过来看望强烈要求的。不然既然想看他也只能去市区。 末世之后损失了太多太多的医护人员,县里面的医护人员其实并不多,大部分门诊医生都是通用的,能看的病也是相当局限性的。所以能做好基础卫生,打个吊瓶就不错了。 提前打电话说好了其当前所在的位置,一路袁朔的病房。路上路过的护士站只有两三名护士,门诊的大部分都空的。就算到了住院部,一大半的病房都是空的。一条走廊上冷冷清清的,只有消毒水的味道。萧条的有些渗人。 路过的一个抱着被子的护士看见三人,问了句去哪儿,祝炎简单明了的解释:我们是刚转这边的的那个特警的家属。 这里本身病人就少,特警相对而言更容易被记住。听此言,护士恍然点点头,指了个方向:在那边了,再走两个门就到了。注意安静,别吵到其他病人。 这一层楼的病人用是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按理说就算是这样的世道,病人应该也不少。为什么这里这么萧条? 安维快步往袁朔的病房走去,祝炎倒是多跟小护士问了句:咱们医院人一直这么少吗? 护士道:本来大夫就不多,现在又都派去社区了。这里现在说是县医院,其实一般只是接待村里过来看病的人。这世道能出村的都是少数。也就是实在不行了的人才会往这边送。也用不了多少人。 将仅剩不多的医生派遣到社区更加基层的地方,降低了大医院的人口流通性。这样就算丧尸病毒二次爆发,也不会短时间内大规模扩散。不仅是丧尸病毒,其他的传染性强的病毒也是一样。更不容易对医护人员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这是末世后,根据情况做出来的调整。 二人问清楚了,这才往袁朔病房走去。 刚到门口,就看到二人坐在一处。之前每次看见袁朔,不是阳光下露出一口大白牙的阳光青年,就是被安维无疑是噎到险些黑化的沉重男人。 却没有一次看见袁朔这样虚弱的躺在病床上,手上还打着吊瓶,脸上惨白的一片。 医院里暖气是烧的很足的,屋子里很暖和。雇佣的两名护工刚从左前坐着的病床上站起来,只是安维没问他们,他们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护工一男一女,一般护工都是女的,只是照顾袁朔这么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多有不便,所以给找的一男一女来配合着。 袁朔人瞧着虚弱,面色更差。可一双眼睛却带着闪光看着安维。 那份笑意几乎都要溢出来了。一个人开心的时候,是藏不住的。 安维已经忐忑好些天了,眼下忽然看见了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只是瞧着他这样躺在床上可怜巴巴的,只觉得他跟记忆中那个强大伟岸的身影不太一样。 憋了半晌,安维才勉强憋出来一句:你也有今天。 不仅仅是袁朔,一屋子人都怔住了。 安维也觉得自己这话好像有点狠毒,忙道:我没有见不得你好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早没这样 早这样早死了。袁朔笑骂了一句。 安维干脆不开口了。 项骆走男护工身边,低声问了句:没什么事吧。 没事,他人挺精神的,还不喜欢麻烦人。能自己来的事情都要自己来。看样子没几天应该就能出院了。 护工倒是个实在人。毕竟在这世道能请得起护工的人可不多见,一般都是更希望能多住几天院,让他们多赚一点钱的。 行,那也麻烦你们多照顾一下吧。多给弄点好吃的。我这次来带了些吃的,不知道你们方不方便做。 护工忙道:医院锅炉房是让做饭的。他自己也有待遇,分配过来一些好东西,你东西给我们,我们给做。 项骆点头:你们照顾的都挺辛苦的,只要照顾好了什么都好说。如果人出院的时候没别的问题,我这边还有红包感谢。不过要是有别的 您放心,我们还不至于砸自己的饭碗不是?护工忙笑道。 项骆点了点头,跟不远处的祝炎对视了一眼。 祝炎对项骆招招手,二人一块到了走廊上坐在椅子上待一会儿,很快那两个护工也很有眼力见的出来了,好歹让二人单独相处一下。 二人坐在一椅子上,相互一靠,都将自己身上的重量给对方的方向压。祝炎显得道:他这年过的够倒霉的。 年夜饭都没来得及吃进嘴就被叫回去执行任务,然后负伤在医院一直到现在。 正月十五能不能出院还是两说呢。 塞翁失马。项骆只道。 祝炎嗤笑一声没说话。 也没人知道安维跟袁朔在病房里头都说了什么。只是项骆二人在走廊低声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安维是要留在县里的,他也要回工作岗位了。之前是因为暴雪挡住了他回去的路,不然早就该上班了。好在他的工作并不繁重,也有时间经常过来看袁朔。 项骆临走时候问安维元宵节是否回家,安维只说了句未必。他也说不准那天能不能回去。 确定袁朔没有别的危险,安排好了护工,送上了营养品都放在袁朔的病床下头,又拿来了一个能看视频打发时间的手机和两个满电的充电宝。 随后二人开车离开,直奔张富商的所在地。 县里当前也是有几个能站起来的商户的,不过因为当前的世界情况特殊,他们的发展都是有一定限制的。至少不是像末世前那样攻城略地野蛮发展的。 也正因如此,能被政府扶持大规模发展的,发展都是相当迅速的。至少当前位置,看中的不再是相互之间的花式竞争,而是由上面层层审核,挑选最合适的商家来安置在最合适的位置。 毕竟过去就算竞争的时候会有不光彩的手段,可竞争大部分情况下留给市场的是良性的提升。但现在一切资源都极度有限,这种情况下撕的头破血流的,不过是毫无意义的内耗。 这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而张富商现在所住的地方,只城市相对边缘的一片地方。由张富商所说,他末世前的住所已经被征用,而他已经承包下一整栋楼,作为住所、办公。这里虽说是在城市的边缘,安全性低了一些。但距离自家的仓库很近,车辆往来也更加方便。适合他这样的生意人。 而他周围也有其他的商户在。 地方有点偏僻,当下又没有道行。 项骆车子开过去都费了一番力气。 直到前面路上有人远远的招手打招呼。项骆车子开近才确定,正是许久不见的张月北。 第187章 第 187 章 周日 张月北。 当初在村里的时候可是有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那时候的她身为受害人, 却仅仅因为是外乡人,又是商人,便承受了众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最原是也最简单的恶意。 后来, 她将村里头年轻男女组织了起来, 用行动证明了, 上了岁数的那群人无聊的嚼舌根并不代表这个世界的真理。当他们开始不讲理的时候, 只有拳头是最管用的。 自那以后,村子里的地痞流氓无不夹起尾巴做人,因为当年轻人们联合在一起的时候。一个看似文文静静的小姑娘,你过去摸人家一下, 回头可能就是几十个年轻男女上门一通打砸,然后在巡逻人员到来之前四散离开。 张月北离开了不假,可她先前留下的那群人凝聚力还是相当强的。 几个月不见,项骆还真想看看张月北回到条件相对较好的家里后, 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车子在张月北的面前停下来,张月北过来敲了敲车窗,车窗按下, 张月北脸上画着淡妆, 人照比在村子里白净了很多,对着项骆二人嫣然一笑。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66) 前面就是我家,车子停那边就行了。用不用洗个车?你这车末世以后也没保养过吧。 倒不能说没保养过。而是一些基础保养都是项骆跟祝炎俩人自己来了。现在也找不到车店来做保养。 按理说,这样上百万的车, 每年养护的费用就在十万为单位的。 好在这辆车的性能确实耐操, 一直到现在也没什么大问题。 你们连这个都有?项骆挑眉。 张月北指了个方向:养了那么多大车呢,不好好养着其中一个闹脾气停半路上都是个事儿。尤其是大冬天那些雪路根本没办法错开车。家里也养着平时坐着的车。要说是精品养护不可能,不过基础的还是有把握的。 那谢谢了。项骆应了一声, 将车子开到了张月北指的空地方向,将车子交给那边的工作人员,随后跟着张月北往楼里走。 一整栋楼,有七层。 项骆想到上一次面对类似的楼,还是在隔壁市面对周兴风的时候。 那时候的周兴风也是以做生意为由居住在城市的边缘。 不过不论是周围的配置,还是环境都跟这边大相径庭的。一楼明显经历过大装修,几家店面之间有所联系。最中间的门市房的们做的很大,但门的玻璃上贴了反光贴,瞧不见里头。 项骆一走进,门就被左右拉开了,张富商满脸喜色的迎了出来,笑道:你可算是过来了,你可比领导还难请,这都请你大半年了才赏脸过来。 项骆只无奈道:我现在能从村里出来算好的了。要不是您把村里路通了,我估计现在还困在村里呢。 张富商过来拍了拍项骆的肩膀,祝炎一道来了,这还是二人末世后头一次见面。 张富商转头看向祝炎的一刻就怔了一下。 祝炎含笑上前两步主动伸出手:张叔,我是祝炎。 张富商跟他握了手,心下自然明了这个祝是哪个祝。想到之前儿子打电话回来,对他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心下已经有了算计。 早就听说小骆身边有个厉害的年轻人,之前一直都没机会见。现在一见,确实传言不需。你这孩子怎么看都是人中龙凤,不像是小村子里的孩子。张富商说话很有技巧,夸赞之中,多少还是有几分试探的。 祝炎低眉轻笑只道:什么村里不村里的,这世道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哪儿的黄土不埋人? 哪儿的黄土不埋人,这句话的解释很多,最普遍的说法,还是劝人不要留恋故土,哪儿死哪儿歇,一抔黄土垄白骨,何须管什么落叶归根。 这话的深意不能多想,想的越多,越是心惊祝炎的心思深重。 最后只有些尴尬的笑一笑:也是,这世道谁还管什么出身。饭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们到出锅了。对了,你们喜欢喝什么酒?我们这要是太珍贵的酒没有,不过过去市面上畅销,倒是都准备了几箱。啤酒就算了,放到现在都过期了,白酒和红酒一类的倒是挺多的。 项骆只道:我们都不是很能喝酒的人,再说回去要开车,外面雪那么高,真要是醉驾将车子开雪里,只怕您发现我们都是几天以后了。 现在这世道倒是不用担心醉驾撞死人。可问题是自身的问题也失去了保障。 富商不敢苟同的摇摇头:好不容易进城一趟,就在这边住两天又能怎么样? 项骆苦笑:我倒是想,可家里还养着鸭子和狗子呢,那饿一顿都容易造反。真饿的不下蛋了,村里人就没有蛋吃了。 养殖最离不开人,这样急着晚上回去也就能理解了。 进了屋,门关上的那一刻将一切寒冷挡在了外头。屋子里暖气烧的很足,热气打在脸上,身上的棉袄就穿不住了。 一路往吃饭的房间走,这里曾经应该就是饭店改的,也有可能是酒店。往里走了几个房间,看见有服务人员站着的,就是他们要吃饭的地方了。 一路迎进屋子,因为只是宴请项骆二人,张富商也多少明白项骆的一点脾气。所以饭桌上就只有他们父女跟项骆二人一共四个人。也不要多余的热闹。 进了房间,几人就将穿着的厚重的棉衣脱下来挂好。 张富商满怀期待的搓搓手,笑道:上次去你家里,吃了那么一顿,我可到现在还想着呢。这段时间我也没少花时间搜罗好吃的,正能好好请你们一顿。你们村里头家常菜有滋有味的,也看看我这厨子做菜味道怎么样。 张月初调侃道:我也没看谁家在吃上像你这么上心的。 那是当然了,人这一辈子才多少年。越是困难的日子,就越是不能委屈自己这张嘴。你倒是吃饱了。 张月北一笑,没再反驳,张富商先从服务人员手里接过一个单子递给项骆二人:你们先看看想要什么酒水饮料。你开车你朋友应该没问题。 项骆看一眼祝炎,二人看了一下单子,瞧着上头果汁儿一类的都有。虽说不明白是怎么做到放到现在还能喝的,不过也不太想尝试。酒水还是算了。项骆不喝,祝炎对酒精也没什么喜欢。 简单看了一下,项骆对着富商指了一下上面的普洱:这个最养人,而且暖胃解腻。今天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即表明了要普洱不是因为客气故意挑对现在而言相对便宜的饮料,也表明了自己没有见外。 张富商放心了道:这一看就是会吃的,那就准备一壶普洱。就用该地下室放着的那块十二年的茶砖。小北你也跟人学学。别成天抱着碳酸饮料不放。自打村里回来你都胖两圈了。 张月初瞥他一眼,冷笑:民以食为天。 这父女俩相处模式也就这样了。很快茶水上来了,给每个人倒上后,这就开始上菜了。 第一道菜捧上来的,就叫项骆一怔。 是一道在本地过去相当常见的一道甜品。 红酒雪梨。 这要是放在过去真的不算什么。可现在看到了这个,就有一种仿佛穿越时空的魔幻感。 红酒?项骆问了句。 张月北解释了一句:这是红酒炖雪梨,煮过以后酒精早挥发了,开车吃没事的。先尝尝,跟以前的比怎么样。 梨子确实能够长久储存,可几个月已经是极限了。末世到现在一年半了,再好的储存环境梨子也坏了。 难道是冰冻的? 东北倒是有传统美食冻梨,可冻梨化冻以后糖水很多,显然跟红酒雪梨里脆爽的口感不相符。 项骆是客人,张富商叫他们先尝,先吃就不算失礼。 项骆下筷子下起一片梨片,切得很小,也很薄,只是加起来瞧着确实跟以前的新鲜梨没什么区别,放一片在嘴里,爽脆的口感几乎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只是末世之中吃这样一道菜让项骆感觉有点错愕。 见他怔住,祝炎也下筷子尝了一片。品着嘴里的甜点,祝炎已经有了答案: 冻干? 现在不可能有新鲜的梨子,除非是末世前就养在封闭的温室内,且末世后及时与外界隔绝,并安装了全套的隔绝无菌的技术保护起来。 可就算是有,这个小地方也不太可能出现。 张富商不禁赞了一声:聪明! 祝炎笑道:也不能说我聪明,只是当初冻干技术刚出现的时候,有朋友给我拿了两包冻干梨块。那种直接咬就跟薯片一样,但浸水就跟普通梨差不多。所以吃这个就一下想起来了。 张富商点头确定了祝炎的答案:就是冻干。这些冻干我还放在冰箱里冷冻,放上几年都还能吃。不过想要让他做红酒雪梨,还能跟以前差不多的风味和口感,可着实废了一番功夫。我知道你们不缺肉,什么大鱼大肉想吃随时都有。我就只能在这些地方下功夫了。 祝炎笑道:那这是吃准了要先抓住我们的胃了。 张富商坦然而笑,几人吃了几口甜点,很快下一道菜也上来了。 这一道菜瞧着也是末世前相当普通的一道菜。 酸辣土豆丝。 可要知道,没有一颗新鲜的土豆能够放到现在。之前也不可能用冻干的技术来储存一颗土豆。 那么这个土豆就只能是末世以后种出来的。 张富商经营的业务里,种植蔬菜是一大主力,所以能种出什么都不觉得奇怪。 可成品放到餐桌上,一道酸甜脆爽的土豆丝放在这里,这视觉上的冲击就不小。 要是说各种的肉,就算是海鲜项骆家里也能拿出来一些。这真的不稀奇。 他们不缺。 可这样新鲜的蔬菜,且生长周期相对于野菜比较长的食物,就相当珍贵的了。 张富商也算是初步明白他家里的情况,所以拿出来的正好是项骆家里稀缺的,不是见不到,就是想要吃的话,需要花费高昂价格的。 而且这个,刚好就是项骆喜欢吃的。 品尝过了酸辣土豆丝,这时候服务员才贴心的盛上了饭。一碗白米饭。 饭香一闻就不可能是当季的新米。不过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煮出来的。米饭瞧着粒粒分明,看着就很有食欲。 项骆就知道,下饭的菜要来了。 过来,下一道菜端进来的时候,还没闻味道就知道,是肉末烧茄子。 依旧是末世前相当普通,甚至在本地学校食堂都会经常的一道下饭菜。 可现在能吃进嘴,就是无比的奢侈。 当初张富商进村,项骆给了他一次不小的惊喜。而这次项骆来这边用餐,张富商也同样回敬了一份大礼。 说真的,光是这端上来的三样菜,就让二人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末世以前。 这份诚意他们看见了,这一次吃这样一顿饭的机会,二人同样无比珍惜。 算上甜点,第四道菜相对而言没有前两种那么惊艳了。是鸭货。 就是鸭胗、鸭头、鸭锁骨、鸭爪一类的副产品卤制好的。只是未到偏麻辣口,风味像极了末世以前的熟食店的味道。项骆自己家里不是没尝试做过,不过做过几次结果都不是很理想。至少没有张富商这里的好吃。 项骆家里不缺肉类食材,不过缺乏能够将这些做好的厨子。 项骆跟祝炎虽说都有研究厨艺,力求在厨艺上头有所精进,只是到底缺乏师父,而且缺乏一些作料。所以能有的进步还是有限的。 这一次,反过来项骆二人像极了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其他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先专心享受饭桌上的美味。 接下来是红烧肉和排骨炖玉米两道荤菜,这两样项骆家里不缺,对他们而言远不如前面的蔬菜珍贵。 这两道菜都比较油腻。你们应该也吃腻了。下一个就是清口的好东西了。张富商见二人对肉没怎么下筷子,对服务员点了点头。 随即当门再度被打开,一人双手端着一盘带尖儿的凉菜进来了。 就是北方非常常见的家常凉菜。 豆芽、黄瓜、干豆腐。配上葱丝蒜末和一点香菜,用鲜红的辣椒油加糖加醋拌出来的。 这道菜,末世以后机会就很少有人见过了。 不仅仅是食材难得的原因,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凉菜很容易变质。如果不快点吃,可能没等下桌就已经染上了绿色。 也难怪这道菜会被放在最后。 其实末世初期,项骆家里还能没事做一两顿尝尝鲜。可末世一长,新鲜蔬菜都吃干净了,虽说干菜也能做到差不多的结果,可那滋味怎么也是比不上新鲜的好。 这餐桌上,最下饭的永远是口感清爽的菜品,反而肉菜几乎没怎么动。 等一盘凉菜四人分吃的差不多了以后,基本上都已经饱了。 虽说有点掉份儿,项骆还是忍不住道:要是剩下了这些怎么处理? 张月北道:端下去员工就当零食吃了。这些不能多放。又不脏,不会有人嫌弃。 不会浪费就好。其实项骆也明白自己多余问。人家比谁都清楚粮食的弥足珍贵。 其实这个时候扫桌面一眼就知道,一共七道菜。 其实在本地的规矩里,一直都是要双不要单。哪怕是放一盘咸菜凑数,桌面上也不能是单数菜品。 项骆目光清点菜品的数量,张富商当然注意到了。 咱这吃的差不多了,也就是甜点该上的时候了。富商拍拍手,项骆目光看向门口,正好看见服务员端着一盘子黄橙橙的菜品进屋。 拔丝地瓜。 其实项骆真的不是很喜欢吃这种太甜的东西。若是末世之前下饭店,项骆是绝对不会点的。 可时至今日,可没有能挑剔的地方。这么一道正宗新鲜的拔丝地瓜上桌,好像一桌子其他的菜都黯然失色了。 张月北像极了商场推销员的一指这道菜道:一定要尝尝这个!别的菜就算了,这个菜才是灵魂! 项骆忍俊不禁,张富商笑道:小姑娘都喜欢甜食。 拔丝地瓜的精髓在于拔丝。能拔多长的丝,是考验一盘拔丝地瓜最简单的方法。 项骆夹起来一块,没看着细长的丝拉开,随着项骆的动作进了祝炎的碗里,那些细长的丝有的落在别的盘子里一瞬间就划开了。那一条细细的糖线又白又亮,就是放在末世前也是相当上品的。 祝炎吹一吹还很热的地瓜,尝了一口,点头给了个肯定又简单的评价:好吃。 项骆自己也尝了一块,只觉得今天这一顿来吃的太值了。 虽说跟张富商之间还有一定的距离,可跟美食没仇啊。 要是能天天都吃上,那生意场上的事情什么都无所谓,都好说了。 进二人吃的进行,张富商的笑容也更深了。 这一盘拔丝地瓜不多,刚好够几人没人吃几筷子,当最后一块被吃干净了,一桌子人也放下了筷子。 如果是过去,这样的一顿饭会持续很长很长的时间。就算是不喝酒,也要聊天。 华夏的酒桌上,是生意场的黄金地段。很多大生意的雏形都是在饭桌上达成的。 只是现在的超级真菌不会给几人这个机会。 张富商站起身道:吃饱了吧,要不要先去睡一下午? 人吃饱的时候就容易犯困,尤其是吃的相当满足的时候,就真的恨不得找个温暖的地方躺下来痛痛快快的睡一觉。 祝炎打了个哈欠:是有点困。不过刚吃完饭睡觉也不好。既然吃饱了,也正好找点正事做。 张富商很满意祝炎的聪明,点头笑道:是该说一点正事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67) 第188章 第 188 章 项骆将杯底最后一点普洱喝进去。这张富商是真的有好茶。他虽说不是很懂茶叶, 可味觉是骗不了人的。 起身离开餐厅,身后服务员就开始收拾了。菜品收拾下去,后厨的人会分吃,若是他们不想吃, 或是吃不下, 自然还有别的分发的地方。 这些随便拿出去一样都是无比珍贵的存在。甚至是有钱都买不到的。看一眼都相当奢侈。若是能吃一口, 又怎么可能会有人会嫌弃这是别人吃剩下的。 顺着这个酒店的楼梯一直上了三楼。 到了三楼就能感觉到气氛不一样了, 装潢上严肃了很多,里面迎接的人穿着相当正式,更像那种末世前普通的秘书。将四人迎进一间较大的办公室。 这办公室只有正面是放了八仙桌子,两边都放置着小沙发和茶几。 而茶几上, 竟放着小巧的果盘。 没错,果盘。 虽然只有草莓和圣女果,数量也不多,却是正经八百的水果。 项骆之前就跟祝炎讨论过, 多买一些设备来种一些性价比高的水果,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了。 在沙发上坐下,才听张富商笑道:小北在村子里学了不少东西, 回来以后也差不多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一回来就跟我要了个温室和设备, 家里头主要是种蔬菜,开超市和销售批发,以后再涉足养鸭子一类的生意。小北就专注摆弄这些水果。这一说要种就得到上面重视了。不少人都提前预定了。只不过感染率比预料的还要多一些,这生产出来的水果供不应求, 自己家想要留点都不够。上次还想着去你们那边的时候送过去, 可到最后就剩下二两多。拿去了也不好看。 项骆拿起一颗圣女果,圣女果跟植株连接的地方还发青,显然是刚摘下来不久的。 祝炎道:别说, 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们还想着买一批设备来种草莓,这都一二年没看见水果了,有那个条件肯定是要种的。家里有几套尝试种着呢,才刚发芽,能不能长起来还是两说。 张富商眯眼笑道:小北的厂子也快有规模了,到时候定期给你们送过去吃个新鲜就挺好,你那边不是还要种挺多东西吗? 项骆如实道:我们要种不仅是我要吃,还是全村人的蔬菜水果。现在买入的设备越来越多了,其实不管种多少,我们想要的也仅仅是我们自己够吃且别浪费罢了。我也从没想过在这方面赚钱。 项骆说完将手里捻着的圣女果塞进了祝炎的嘴里。 在人前这么做真的好吗? 品尝着口中小柿子酸甜的滋味,也更坚定了祝炎要自己种的心思。 也就是说,您不用担心我们购入太多这类器材会跟您抢生意。我们没那么大的野心,更没那么多的精力。只是小范围的想要实现自给自足。您卖给我们设备,其实最大的损失,也就是我们村里的蔬菜、水果消费罢了。祝炎看向了张月北,轻轻点点头。 张富商心里有了底,张月初却摇摇头:只怕他们眼里,是你们连这个赚钱的机会都不放过吧。不见得真的会感谢你们,反而会埋怨你们赚他们钱了。 反正张月初对村里的人没什么好感,至少是对老一辈的碎嘴子一点好感也没有。 祝炎道:觉得我赚钱了就去买世面上的,我东西都送到他们面前了,既然不打算赚他们什么,难道还要任由他们挑三拣四? 这话张月初爱听。 张富商又道:这么说,来年都做什么,已经做好策划了。 项骆祝炎对视了一眼,项骆道:差不多吧,而且等厂子建起来以后我们打算出去转一转,这期间,只怕还是需要张叔多照顾一下村子里的情况。 张富商便是一怔:出去? 总要出去看一看。 出去之后的安排,需要很早之前就开始铺设了。 张富商双眼微眯:就不怕我趁火打劫? 项骆很坦然:不怕。 张富商挑眉。 祝炎道:于公,您没这个必要。我们之间的产业并不冲突,就算以后有竞争,我们也等同于分担了你的风险。没有了我们,以后这个行业的风波只怕就要您独自想办法了。整个张家的产业家大业大,没必要弄得那么多事情来消耗自己的精力。于私呢,若是我们真的识人不清,涨涨教训也好。 难得你们年轻人会觉得吃亏是福。张富商仔细看看祝炎,对他越看心里越喜欢。 祝炎长得好看,本身就会让人产生很自然的好感。而他的聪明和沉稳,对于张富商这样爱才之人而言更加是喜爱不已。 只是想到祝炎的出身,张富商也很清楚,祝炎非池中物,至少不是他的池中物。如果是项骆,他还会想让自己的女儿嫁过去进而拉近他们的关系。而祝炎的背景和他的性格注定了以后会有相当一段时间不安生。张富商不想过度参与,更不想自己的女儿陷入这样的麻烦之中。 没人会想吃亏,祝炎道,只是一点小事能够避免更大的麻烦,这无疑是一种及时止损,您说对嘛? 张富商双眼微眯:你这么说的意思是你还有没亮出来的底牌,会让想在退出的人感到无比的遗憾? 祝炎只道:这就要看老天爷给不给我饭吃了。 这话说的神神秘秘,不见其底。 张富商只点点头无奈道:若是你这样还叫不给饭吃,那这世界上的人都要饿死了。算了,你们年轻人总有自己的想法,大小伙子四处闯一闯也好,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回来了也知道该做点什么。 张月北不禁道:说的我都想去了。 张富商当即对道:你去什么去?好好小姑娘不在家里待着,竟想着去外头野,谁家小姑娘像你这样。 张月北一翻白眼,也懒得怼自家亲爹。毕竟她最近的厂子才刚启动,未来走向何方尚不明确。就算是想要外出也走不开。 只是看见项骆二人明明身上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却依旧能这样干脆的决定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相对而言,张月北远没有这样的洒脱。 若是末世前,她有这个家底,更有这个条件四处走。可是末世之中人心的恶意早已不是过去能比拟的了。 张月北的背后只有自己的家庭,可就算是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只怕也没胆子轻易说出去看一看。 祝炎正色了些:也正是因为我们在尘埃落定后会离开一段时间,我们之间的合作就更需要更加精确的方案和交流了。 张富商也正色了些,秘书给到了茶随后便离开了,四人留在屋子里,将后面的事情做了一个详细的规划。期间还给张近南打了个电话,毕竟张近南在村子里生活这么长时间,也能够给出相当有用的想法。 上午去的,吃了饭后已经中午了。一直聊到了下午两三点钟。 离开的时候张富商送给了祝炎一个盒子。他们上门就没准备礼物,其实光收礼还有点不好意思。但这份礼物只送给祝炎一个人,二人就都能想到这其中一定另有深意。 等回了自己车,项骆将空调打开,将车子里暖一暖。 祝炎将盒子打开,竟然是一盒鹌鹑蛋。 小巧玲珑的蛋并不大,巴掌大的盒子里,装了大概十颗。 项骆瞧见了眉毛一挑:他们有鹌鹑了? 项骆想的有点多,觉得这是张富商拿到了这个是想要跟他们谈更多的条件。只是奇怪为什么不是刚刚说出来的。 再有这些蛋是否是受精蛋? 不过八成不是。 祝炎的脸却已经沉下来了。 项骆不傻,看见祝炎的表情,再想想这个是专门给祝炎的。很快祝炎也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祝家的东西? 祝炎没有说话,项骆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所以,这是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才单独送给祝炎。 这个只跟祝炎有关系,而不在他们的交易之中。那就很好理解。 好一个一石二鸟。 既提醒了祝家当前的底牌,又表明了他们选择跟项骆祝炎合作,就等同于抛弃了祝家的这一强有力的合作。 要知道,虽说他们能够提供鸭子,可祝家提供的鹌鹑同样诱人。 而且鹌鹑的饲养门槛更低,成本和营收更大,且更容易回本。 这是张富商表示出来的诚意。 祝炎手捏着盒子,项骆拿起一颗鹌鹑蛋对着太阳的方向看了看。 如果只是鹌鹑的话,那倒是不足为惧。项骆虽说没有鹌鹑,可有很多比鹌鹑更具有价值的牲畜。 在这方面,项骆相信除了官方外,全国都没有多少能比他更多的。 祝炎却沉声道:祝家拥有这个,跟咱们拥有的是两回事。别忘了,祝家有人脉,有基础。一些鹌鹑,足够成为他们的敲门砖四处拉拢了。现在因为这些创造的收益,只怕早就远远超过了鹌鹑本身。 只是不知道祝家是什么时候得到的这些鹌鹑,如果是近些时间得到的还好说,可若是早期就得到了,光是这些鹌鹑给他们打下的基础就够头疼了。 所谓酒香也怕巷子深,自家养的东西再多,价值再高,如果不能带来更多更高的利益,以生意的角度而言也是白费的。 项骆皱眉想一想,道:说到底,这世道做生意的,所在意的不过是利益二字。我不觉得以他们的人品能够建立多么坚不可摧的利益网。不能撬动,只能说咱们给出的利益不够。 祝炎没开口,项骆继续道:咱们离开之前再暗中注意一下吧。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若是他们真的因为鹌鹑已经建立了相当好的人脉,那咱们就不能再拘于稳扎稳打。再回来,就是要一鸣惊人! 在看见鹌鹑的一瞬间,祝炎就想到了很多,不过到底会受到情绪的影响,思想上就免不了极端。听项骆分析的过程中,他已经冷静了下来。 你不怕麻烦?祝炎给项骆坐下的规划永远都是稳扎稳打的。因为他很清楚,项骆从来都不是一个幻想一步登天的人。相较于其他,项骆更习惯于一步一个脚印。当确定下一步绝对安全的时候才会迈出步子。 这样的人在一些年轻气盛的人眼里,可能会觉得太过于冷静,不会成大事,也就是所谓的没出息。 只是祝炎明白,这样的人才更容易不出错,也更不容易承担自己所不能承受的风险。 项骆眨眨眼睛,半带调侃的说道:我连你都不怕,还怕什么麻烦。 如果不是在车里,祝炎真想抬脚给他一下。 不过项骆说的话是没问题的。 如果现实不给你稳扎稳打的机会,那就没必要因为这个而浪费时间。 项骆指了指外面:开你的车。 项骆开车,祝炎想了整整一路。 等回到家,项骆直接打电话给官方,明确表示想要购买一辆性能较好的房车,价钱方面好说。 当前是有其实已经恢复了生产,毕竟作为工业血液,是离不开的。但汽油依旧算是奢侈品。街道上被遗弃的车辆一抓一大把,真正开的起车,养得起车的人却在少数。 所以,现在车子的售价并不高,贵的是汽油并不是每个人都加的起的。 当然,房车这种方便出行的车类,价格可能比末世前还要高一些。但项骆家里是完全消费的起的。 当前大量的资源被集中到了官方的手中。虽说也在支持商人们刺激经济,但一些属于重要资源的东西还是官方把握限量外流的。 官方那边需要申请,具体是否会通过还不清楚,让祝炎先等通知。 与此同时,眼瞧着艳阳高照,项骆也开始在村里找人手来为开春做准备。要是盖房子还早,但烧砖已经可以开始了。 而且今年官方的煤炭更多。已经不用自己苦哈哈的烧木炭了。 当前村里真的没什么条件差的,愿意做苦力的自然就更少了。想要雇佣到人就需要比较多的薪水。 项骆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太值,毕竟这不是干一天两天。薪水给多了,自家也消耗不起,建厂子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可若是给少了也没人来。毕竟他们也不是吸血鬼,干不出低价榨人劳动力的买卖。 想来想去,既然村子里不缺粮食,又都是自己人,可能遇见偷奸耍滑的都不好意思说什么。可外村人缺啊。好多人连最基本的温饱都做不到。自己这边需要出大力的,那一边缺乏吃饱穿暖。 项骆联系了骆长生一家,让他帮忙从村子里挑出来三十人帮忙烧砖。 自从项骆之前被老鼠咬的风波以后,他们在一块吃过一次饭。之后骆长生就买了一部卫星电话,确保两边随时通话。若是有什么问题也能及时提前通信。 因为这个,虽说骆长生埋怨过项骆不跟他们明说。可再想到周兴风那样的恐怖人员,其实他们不知道也算是一种保护。这件事项骆跟祝炎道了歉,也就过去了。 这世道,只要能让人吃一口饱饭,就不缺老实肯干的人,加上项骆提出来的待遇也确实能够提升员工生活条件一大步。 好到什么程度?好到骆长生提出来宣传的时候,听见的人还以为这是遇见骗子,是要拐人去黑煤窑的人。 不过项骆这个名字,在骆长生的村子里也是相当有名的。加上骆长生现在也确实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条件好的人。所以就算心里有疑虑,也抱着试试看的心情争先报名。骆长生也只挑性格好人老实的,且强壮的人给项骆。 项骆看一下人确定没问题,先找来十个人进入砖窑,先里外收拾好了,又高薪找了几个有经验的村里人作为师父先教他们。 等他们烧了两窑砖头,质量差不多的时候,再将剩余的二十人接过来,安排好住宿也饮食,他们的工资会每隔一个月直接拉进他们村子里给他们的家人。当然,如果是独居的,或是有别的需要的,也可以暂时不领取,等工作结束后自己来项骆这边领取工资。 至于工作期间的待遇,那就是每天都能吃到肉和蛋,毕竟是干重体力劳动,不给吃肉是没力气的。太冷了会有姜茶一类的热汤,太热了也会安排解暑的凉茶。 每日薪水是三斤粮食,而如果烧出来的砖头质量过关的话,还会每人额外得到两斤粮食的奖励。 粮食可以放在一边,三斤粮食不算是多高。可每天都能吃到肉蛋,光是这点,不给薪水也是人抢着干的。 一开始吃到的时候,大家都不想走了。可员工里面还是有传言,说这只是开始的几天做做样子,等以后肯定会变成两天一吃,然后越拉越长。 但随着时间的推进证明,项骆没有撒谎。虽说不能往饱了吃,但每人每天都能吃到两块鸭肉。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68) 然后每个月可以放两天假轮休,等休假的人回村,将消息带回村子的时候,之前觉得这事不靠谱没有报名的人拍着大腿后悔。 这样的活不仅能缓解家里粮食不足的窘境,更能吃到肉啊! 那可是肉啊! 而砖厂那头的砖烧了一个月后,项骆刚结算了一个月的粮食送往骆长生的村子。 回来的路上就注意到道路两边的雪已经下降了一些,路边也出现了积水。 雪开始化了。 第189章 第 189 章 周一 源源不断的砖头送进村子里, 就放在定好要盖厂子的空地上。张近南也要盖两个厂子,从项骆这边采购砖头,项骆也基本只用成本价给张近南,免得张近南因为这个而操心太多。 相应的, 张近南从本家那头弄过来了一批装修材料, 也是以相当低廉的价格卖给项骆。 砖厂这边虽说之前有所谓的继承人过来讨要使用权, 不过在官方那边, 砖厂这样的公共资源是已经被征用。项骆这边每次使用的时候只要经过了官方的同意,就谁也管不了。 而且之后也再也没碰见过别人再来闹事。 毕竟这样的世道,能够这样大规模的烧砖也是一种本事。只要脑子里没坑的人,都不会轻易跟这样的人产生矛盾。 又过了半个月, 烧出来的砖已经堆积的很高的时候,雪才化去大半。 项骆这才组织起提前找好的瓦匠直接开挖冻土。因为有的部分冻得很硬不容易挖开,还会动用专门刨地的电钻来帮忙。就是要争取在初春的时候就结束所有的工程。就算是成本会被加大也不在乎。 而因为工作量大,同时盖五个工厂, 村子里的瓦匠是肯定不够的,项骆又去骆长生那边的村子招募了一批。 有了砖厂的经验,项骆名字的两个字拿出来就是一个活字招牌, 大家听了就毫不犹豫的围了上来决定加入。 随后五个工厂同时挖地基, 光是在施工中的就有一百人。二十个人同时开工挖地基,就算是在挖冻土进度也很快。 这还只是地基阶段,等地基打好了,建造的时候会再招募一批员工, 进度会更快。 这盖房子, 本身就属于短期工作。只要待遇给提升上去,招募人手并不困难。 而等砖头跟预计的差不多了以后,砖厂那头就不需要人了。项骆结束了他们的工作后, 也给他们提出了让他们来工厂这边继续上班的提议,三十个人基本都同意了。 而大量的施工人员干活,不仅仅支付工资就是一笔庞大的资金,光是给他们待遇里的肉和蛋就是一笔庞大的数字。 好在过年那个时候项骆就已经孵化出了一大批小鸡,用祝炎系统里的饲料养活到如今正好食用性价比最高的时候,如果只是三两个月,倒是勉强能够只吃这么多张嘴同时吃。 能维持这么庞大的消耗,一方面归功于祝炎提供的饲料,另一头也是得益于积攒下来的庞大的下蛋母鸭的数量。 相信等两个厂子建立起来以后,小鸭子们也能很快占领两个养鸭场。 而伴随着项骆的工厂建造的如火如荼,村委会那头也有些闲不住,也想加入进来建立厂子来增加村里公产的收入。 之前过年的时候,村委会的人过的年都算不上好。原因无他,他们一直被见官和调查。 只是要知道,末世前的事情已经无从查证了,相关材料也大量丢失,就算真的有不干净的,也查不出来什么。至于末世以后就更难了。毕竟只是粮食的话,很难算得清楚究竟有没有被贪墨。 而且每个村子村委会成员的待遇多少都是不同的,除了官方会下发的补贴外,村委会的待遇是从村里公产中出的。这样既可以大大降低官方养活这么多人的风险,同样也可以刺激村委会话更多的心思来带动整个村子的资产流动。 可待遇和公产这个界限被模糊以后,拿走的每一斤粮食就都说不清了。 十里村是当下全县、全市条件最好的村子,村中公产最多,自然村委会的待遇也就越好。 不能村里已经过上好日子了,村委会的人还要跟其他村子的村委会一样苦哈哈的吃糠咽菜。 有本事的吃肉,而且带着全村人一起吃肉。没有领导者喝杂菜汤看着村民们大鱼大肉的道理。 所以从比例上差,村委会得到的待遇虽然丰厚,可放在末世后也算在合理范围。 查到最后也只是叫身为村长的周振华以贪图享受为由写了个检查上报上去,这件事就算不了了之了。 毕竟一个能为村里人办事的人,只要没有搜刮民脂民膏,在这样的世道下就都算是好官。 可上头的人不追究了,村里人对此相关的流言却越传越多了。 而且因为年后天气渐渐好了,人们相互之间走动也多了。瞎话传播起来也更加容易了。 一开始还只是说,村委会的人做的是上面默认的。可随着言论传播中,人们反反复复的添油加醋。 等项骆这边地基打完的时候,村里的言论已经变成了。说村委会干的事情已经足够枪毙了,只是因为他们敛财太多,买通了上面的人,才会把杀头的大罪淡化成了这样的罚酒三杯。 但因为钱都拿去打通关系了,现在村委会的人是真的没钱了。所以他们以后肯定要变本加厉的捞回来。以后村子里日子只怕更难过。 有时候,人们的舆论就是被这样带偏和操纵的。 明明十里村的条件,放在全省也能排上号,是出了名的吃穿不愁,甚至还有余粮来享受生活的土豪村。可在村民们唱衰不唱盛的可以传播下,竟成了全村都是村委会收割的韭菜,他们因为剥削,所以才没有像项骆那样富裕,所以生活质量大大不如人家,都不怪他们,而是怪村委会。 他们是真的羡慕项骆那么好的日子,更羡慕两个人的魄力和那份洒脱。 可他们怎么可能比得上两个人呢?经过了项骆这将近二年的经营,他们也不会轻易将负面情绪放在项骆身上,可他们的这份恶意是需要宣泄口的。 去年钱家夫妻疯狗一般随便乱咬,竟等同于给了村里人一个宣泄口。 归根结底,只能说他们太过于单纯,没有经受外面的世界太多的恶意,天真的他们自己就成了这里最大的恶意。 而当下村委会也想要建造厂子来养鸭子的时候才发现,村子里根本没什么人响应,不仅如此,村里头也没人把他们往好处想,只觉得是他们新的敛财手段。 反倒是项骆这边说了,这五个新的厂子员工在干满一定时间后会分股份,都纷纷削尖了脑袋要加入进来。 而项骆也放言出去,这五个厂子是项骆掌权的。但后续再开新的厂子是开放投资的。村民们若是觉得项骆信得过,愿意投资。可以将家里多余的粮食投入进来,到时候按照比例分红。 不过这些就需要更多相关专业人才了。项骆也有心招募,或是提拔相关的人才。 等忙完这些的时候,雪已经基本化干净了。大地回暖,春天凉爽,却是一年中最容易让人神清气爽的时候。 养鸭子用的笼子一类的设备都已经准备好了,村里也乐得有这样的热闹,没事儿的时候还会过来看一看,眼瞧着几个工厂拔地而起,村里的生意,算是直接提升上去了一个层次。 张近南相对比较慢。或者说,他是摸着项骆肩膀过河的。 他并不急于求成,比项骆更加稳扎稳打。 不过他建造的厂子照比项骆而言,拥有更加专业的设计,和更好的设备。等运作起来后,哪边的收益更好还真不好说。 李月月这边也没闲着,趁着这个功夫,招募了足足十二个人。这其中未来只有四个人会签署长期合同,必须是这其中能力和人品都没问题的人才能通过。作为正式员工的合同工。而剩下的八个人则属于临时工,如果工作上有所差池,是随时可以替换的。而数量也不会局限于八个人。可能会为了精简人手而减少,也可能在工作量大的时候扩张。 反正不管怎样,项骆这边如火如荼,李月月这头也在稳定进步。 而新厂子人员招募问题上。项骆二人几经考虑,还是决定全部用村里人。毕竟这个大部分的股权是在自己身上,而员工是以股份换取股权,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雇佣外面的人肯定会让村里人有微词。 想要雇佣外人,还是等以后再开厂子。再开厂子是可以投资的,股东们也可以参与其中的决策。这样的话外再雇佣外人,不仅仅是给老板打工 ,同样是给股东们打工。不涉及股份分红,没有利益冲突,自然就没事了。 不过雇佣外面的人,衣食住行都是问题。村子里自己就已经住满人了。总不能将员工塞进居民家里头。 好在村里空地多。看来等厂子弄完了,还要再盖像样的员工住宿。 这么一想,需要做的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多。 不过若是能提前事无巨细的都安排明白,以后他们外出的时候也能够更加高枕无忧。 也是在工厂即将竣工的时候,官方才给了项骆一个准确的答案,那就是房车的需求给批下来了。 这个审批的时间很长。而且给他们消息的时间和也很巧妙。祝炎甚至都要怀疑官方是不是卡着时间点确定这边要完工了才将申请通过。 不过项骆跟祝炎到了县里购买房车的时候,还是被惊喜到了的。 这是一辆崭新未经使用的房车。而放着专用的一些消耗品在里面准备的也相当齐全。 显然,末世后有相关需求的人增加。房车虽说销售的相当昂贵,可其相关搭配的服务是绝对好的。 第190章 第 190 章 项骆摸着洁白的车身, 祝炎上了车看了一下内饰。项骆等了一会儿瞧他还没下来,便上了车看着祝炎正在发呆。 怎么了?项骆问。 看一下价格。祝炎道,看看我们能不能买下第二辆。 项骆明白他是指在系统里。 买了这个估计咱们距离破产就不远了。项骆不禁苦笑。 这一年多一来他们积攒下来的财产虽说不少,可五个厂子同时建造, 哪怕砖是自己烧的, 这其中花费的也是如流水一般往外流。 再加上这样一辆价值不菲的车, 他们这样的地主家是真的快没余粮了。 祝炎只笑道:不会花钱哪里会赚钱。 项骆抽了抽唇角:这话你应该给买咱们东西的人说。 这是刺激消费的说辞, 项骆可没那么多的需求,更没那么虚荣。 祝炎嗤笑:投资跟买智商税是两回事。 项骆是不懂那一套,不过爱车是肯定的。 等下了车,项骆才对官方的人肯定道:就这个了。我们买了。 项骆已经储存了很多粮食。交易赚来的粮食项骆也没地方放, 更没那么好的条件去储存,而官方这边开放了粮食储存,只是利率跟流通的积分要小很多。项骆没急着兑换积分,只是粮食大部分都存起来了。当下买车, 直接从账户上划就行了。 做了交接手续并支付后,项骆拿着证明车辆归他个人所有的末世后新证书,对祝炎耸耸肩。 工作人员见他肉疼的样子, 提醒了一句道:其实你们的话完全可以申请创业资助贷款。是有补贴的。部分行业甚至可以减免全部的利息。很适合你们上升期使用。 项骆摇摇头:暂时是不需要的, 等以后用得上的时候再说吧。 现在来看自身的资金是足够的,也没有相关的计划,项骆还不想碰贷款。 主要是祝炎没有相关计划,这方面, 项骆是全权听祝炎的。 办好了手续, 车子就是自己的了。项骆开原本的车,祝炎开新车,二人一前一后回村, 一进村子就被不少人围观, 这时候项骆还没有将计划说出去,被人问买这个车做什么的时候,也只说这个车更大一点,适合送货。 当然没什么人相信,不过也绝对猜不到项骆就真的敢在这种时候外出。 地基打好以后,其实厂子框架上的建造并不慢,半个多月的功夫就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村子里房子上大梁是相当重要的事情。项骆也没办席,只是从县里买了很多糖果,在上梁的时候,分别在五处工厂,在房梁上头往下撒糖。主要是求个吉利。 其实大部分人真的没有那么迷信,并不会真的觉得某些讲究就不遵守不行。只是这么个说法,做了以后图个吉利,心里能多少好受一些,就去做了。 仅此而已。 这框架搭建好了,里面的装修才是最让人操心的地方。 项骆还是决定里面用瓷砖铺设。以此来做好防水和方便消毒。不过就算是富商采购这些也是需要成本的。 毕竟当下各路生产开始复苏,但瓷砖一类的装修物品恢复量产还需要时间。所以价格是真的不便宜。 项骆当然不会难为富商,价钱什么都好说。只是在购买完了这些瓷砖以后,项骆家里的家产是真的开始见底了。 而随着装修的进度不断的推进,项骆跟祝炎也开始筛选员工,准备入住工厂。 五个厂子,其中预计一个蘑菇菌包厂,一个木耳菌包厂,两个养鸭场,和一个专门种植各种植物的算是种植园的厂子。 其中数种植园消耗电量最大,毕竟想要收获更好的收成,人工补光是少不了的。所以项骆采购的发电设备有一半都用在了这里。 这其中菌包厂和养殖厂都需要相对年轻的人,他们头脑更清楚,做事也更有力气。而养鸭场相对而言就需要成熟稳重的人。一来他们多半自家都有饲养的相关经验,二来岁数大一点的,经历过的社会毒打较多,相对来说也更加能让人放心,不会轻易做大死。 菌包比较容易,直接从原来的厂子里挑选几个人作为领班带新人干活就行了,种植园也没什么大问题,直接挑选一些之前就做过相关工作的人当领班。这些人见的多了人也稳重。 问题还是养鸭场的这边,选谁当经理来管理其他人就是个问题了。 若是找个德高望重的人,这样的人免不了有私心,照顾自己亲近的人。可若是找个是非分明,不会藏私的人,又恐怕很难服众。 项骆干脆将项燕从菌包那边调了出来,直接主要管理养鸭场。其中的人员调动和分配,就让项燕摸索着来。 反正眼下来看,鸭子养的并不多,能给项燕充足的时间慢慢摸索。 自从项燕走出家庭进入事业以后,变化是越来越大了。也许是管得人越来越多了,人瞧着也更加有魄力了。 当初刚跟周文树离婚的时候,她身上还带着几分传统女性家庭支离破碎后心情复杂的自卑。面对流言蜚语,只要没有怼到脸上,也是能忍则忍,不希望将事情闹大而丢人。 不过现在的她,整个人气场都不一样了。不仅可以大大方方的直视自己的过去。面对质疑更是可以正面回应。与此同时,有相关困扰的人找到她,她也能理所应当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给予最合适的建议。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69) 这些倒退两年对于项燕而言都是不可能的。 甚至于,如果是半年前的项燕,可能都没办法胜任项骆给予的任务,现在倒是可以去试一试。 当然,项骆给予的任务可不是试一试,而是要做到最好。 这样核心的管理层,只有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能放心。项骆能够信任的人真的不多。项燕算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她能为这个集团付出的价值越高,对于项骆而言就越好。反之对项燕也是一样。 而周婷婷一个人管理最开始的一号场。然后再从其中的领班中挑出两个能力出众的人进入同为菌包厂的二号厂和三号厂,其中就有周兴文。 之前的周兴风闹了多大的幺蛾子,别说是外人,就算周兴文这个亲戚也是心有余悸。当初的他已经做好了随时失去工作,甚至被报复的准备。可项骆非但没有对他任何为难,反而还帮他说了些好话。 打那以后,周兴文工作更加努力上进,他的努力也让一同工作的其他人看见,时间长了,自然也就没什么人再去追究关于周兴风的事情。 就像项骆说过的那样,他们又不是一个人,更不是亲兄弟。就算亲兄弟,没有参与进去,就不能定人家要跟着一起定罪。所以只要他自己是干净的,那么就没必要将周兴风做的恶算在他的身上。 而这一次厂子扩张,项骆也好决定给周兴文一次机会,让他帮着忙碌新厂,作为三厂总经理来帮着项骆进行管理。 周兴文得到消息后,当天晚上都没睡好觉,第二天红着眼眶找到项骆说绝对不会让项骆失望。 随着村子里大量招募闹得如火如荼,项骆忙里偷闲在家泡壶茶,跟祝炎开始商量外出旅行的路线。 地图用的是末世后官方最新定下来的地图。末世后经历过多次地震、天灾。许多地方的道路地貌都发生了变化。不少路已经完全走不了了,所以地图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更新一次。其中还标注了出现过劫匪的高危地区需要注意的。可以说是相当贴心了。 这个地方可以用于休整,在当地补充一批物资。最好留下来休息一下。正好从这里出来走这条路,这边看着一路绿灯,没什么危险。项骆手指瞄着一条路提议道。 祝炎却提出了完全相反的想法:我反而觉得这条路不见得安全。 项骆挑眉,祝炎指了一下项骆刚刚指的路:这条路可不是国道,也不是高速。官方管理的可能性很低。这条路被标绿,可能是官方走的次数也不多。以及没有收到过来自这里的报案。那么这里就真的没出过事吗?万一他们只是不劫人多的车队,以及抢劫后杀人灭口做的相当利落,外人不知道也未可知。退一万步讲,就算之前这里真的是绿灯路,看咱们能拿到,那些劫匪应该也能拿到。聪明一点的人得知消息后都会知道到时候走这条路的人会增多,很自然的会在这里设下埋伏。 项骆一听好像是这个道理,点点头道:那你呢? 祝炎指了另一条黄色路线。这一条代表曾经出现过劫匪,但数量不是很多:官道的话绿灯咱们就走,但非官道,咱们就只捡这样的黄灯,这样才能将风险降到最低。不过咱们也需要多走一走这些非官道,咱们不论带回来什么东西,都需要一个光明正大拿出来的借口。咱们路上要找合适的地方。实在不行,回来的时候咱们就往内蒙那边走一走,反正不远。那边地广人稀,不论带回来什么,就算说不清来历,也不太可能会有人深究其中。 第191章 第 191 章 周二 项骆对此毫无疑义, 而且以祝炎的头脑这样的事情也完全可以想周全。 只是这样的话,咱们时间预算上可能就不够了。如果回来的太晚的话,对咱们是不利的。路上遇见危险的概率也提高了。项骆提醒道。 现在多数道路基本畅通。咱们进京的话,就算路上休息两次, 一个星期内到达也没问题。退一万步讲, 就算咱们沿路要查看各地的情况, 半个月也顶天了。咱们的时间预算就初步定为一个月。然后以这个为节点, 家里这边按照两个月的准备。只要不超过两个月,对于咱们而言就没什么影响。祝炎道。 项骆点头:那就这样了。不过咱们不远走了? 祝炎苦笑:还要往哪儿走。在往远处走,安全就没办法保证了。咱们进京,最大的依仗不过是距离京城越近, 秩序维护的就越好,就越不容易遇见拦路抢劫的亡命之徒。可反过来也是一样。离京越远,就越是穷山恶水,情况就越糟糕。咱们只有两个人, 没必要冒险。再说,京城在当前的世道之下,已经是消息最集中的地段了, 其他地方就算有消息, 咱们能听到的有价值的也不会很多。只是北方的话,对咱们而言就足够了。 那就只能以后更加太平的时候再走了。项骆道。 祝炎道:到那个时候才叫游山玩水。现在在家周围转转就不错了。既然要出去,肯定是要将利益最大化的。 项骆忽然笑道:我倒是觉得,一个月不刚好是咱俩的蜜月旅行吗? 祝炎瞥他一眼, 只留下嗤笑。 祝炎没给回应, 却让项骆的思绪更活跃了。 还是说你觉得我还欠你一个婚礼?项骆胳膊碰了碰祝炎。 一句无心的话,勾搭项骆的心思翻起几分雀跃。 祝炎却毫不犹豫的泼来一盆冷水。 什么样的婚礼?祝炎问,是教堂之中, 接受众人祝福的西式婚礼。还是身穿喜服夫妻对拜的中式婚礼?当然,现在讲究的是中西结合。那婚礼前前后后所有的安排和流程,你觉得咱们有条件达成哪个?还是要舍弃哪一种? 项骆浪漫的想法被祝炎无情的言语打压的几乎自闭。 项骆身子往祝炎的身上一靠,伸手捏了捏祝炎最近刚被养起来些肉的脸蛋:可娶进门这么个大胖媳妇总想炫耀一下。 祝炎又好气又好笑,躲了一下没躲开,只伸手抓住项骆的手腕:那想半个正经八百的婚礼也难。要是过去还好,现在本身这样的条件,咱们又是两个男的,结婚?在别人眼里估计跟猴戏差不多。就算你我不在意这些,可到底心里不会痛快。 项骆想要给他一个婚礼,祝炎说不心动是骗人的。 可心动过后,祝炎比项骆想想的更加理智。 这样的环境下,他们还都是男人。想要接受祝福,也许就只能仅限于一些亲近且思想开放的人。否则就算有人笑盈盈的送来祝福,谁又能保证他们回头会不会紧接着吐槽一句有病呢?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有这个条件,你还是相当愿意嫁给我的,对吧。项骆鼻尖蹭了蹭抓住自己手的祝炎的手。 祝炎抚摸着项骆手指的指尖微颤,却只道:若是真有那个条件,也是我娶你。 项骆只笑,也不跟祝炎争这个。 反正大胖媳妇是他的,只要抓紧了别跑了,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 祝炎手指顺着项骆的手背往上摸,抓住了手腕,用力捏了捏,又往上摸了一下。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项骆这坨还沉浸在幸福里,忽然听见祝炎的疑惑,抬眼问:怎么了? 祝炎转过身,拉起项骆的另一只手,就捏着两只手的手腕。 这动作有点滑稽,项骆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好像比之前粗了。祝炎多了解项骆,二人之间亲密无间。最近忙的事情有点多,亲近的次数就少了。这是当下忽然摸了摸项骆的胳膊,感觉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项骆听这话,表情倒是沉了下去: 你直接说我胖了不就行了。 虽说男人并没有女孩子们那样在意身材的管理,可在喜欢人面前肯定还是希望自己维持最黄金的身体状态。 尤其是俩人还有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自然希望身体永远强健有力,带给对方最好的体验。 祝炎又上下打量项骆的身体,在项骆紧张的目光中,祝炎摇摇头:没胖,不过 祝炎伸手摸了一下项骆的胸口:你这好像从A杯变B杯了。 项骆连彻底黑了,一把抱住祝炎:你当我是大姑娘是吧。 祝炎推不开,忙解释:我是说你长肌肉了,不是胖了。身体好像比之前更结实了。 项骆一怔,他最近可没干什么体力劳动。就算是建厂,他也最多是多去几次工地监工,并没有什么体力劳动。涉及能让自己长肌肉的更是没有。 也就是说我身上肉都长到该长的地方了?项骆挑眉笑道。 祝炎冷不丁想起什么,脸上还有点害臊。瞪了项骆一眼,推后两步又仔细看。 正因为日夜都在一起,所以一些缓慢的变化是不容易被亲近人发现的。当然,也正因为二人的亲密无间,才让祝炎第一个发现他的变化。 再出门你问问不常见你的人看看,你是不是真更结实了。祝炎掀开他衣服看看腹肌:你看,这腹肌纹路也比之前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办健身卡嗑蛋□□了。 项骆低头看看,再看看祝炎。检查一下祝炎,看却没什么变化。 捏捏祝炎的胳膊,反而觉得最近的日子过得太好,祝炎胳膊上的肉比之前还软了一点。 咱俩吃喝拉撒都在一块,要变化也应该是一样的。项骆看看自己的腹肌,也觉得最近的力气好像是大了些。 二人生活在一起,吃的一样的东西。就算项骆心疼祝炎,主动承担更多的家务,那也不至于让二人身体变化差距这么大。 祝炎沉思些许,忽然道:有不一样的!你被耗子咬过! 项骆也想到了这个。 当初被咬后其实疫苗接种的并不是很及时,当时身体已经出现了些变化。不过打疫苗以后,身体恢复虽说比较慢,可状态每天都在变好,直到被咬部分发黑的部分逐渐正常,彻底恢复健康。 当初的伤口烂的很深,也挖去了很多肉。直到现在,项骆的手手上仍有一片相当可怕的疤痕,让项骆自己都不忍心多看。 只是祝炎晚上没事的时候,喜欢用他细嫩的指尖去触碰他手上狰狞的疤。 他当然不会嫌弃这道疤。这道疤是为祝炎挡下来的。 而细算下来,项骆这种缓慢的变化,应该就是从那之后开始的。 项骆抬手握起拳头,之前几个月一直都没注意,可今天忽然被祝炎提起,他还真的觉得好像自己的拳头比之前更有力气了。 有没有什么健身的器材,你先试试现在成绩是不是比以前好了。 项骆确实有一点简单的健身设备,不过都是被当玩具用了。末世前因为噩梦的反复骚扰,他心烦意乱的时候会用这个来打发时间。当然,他健康的体质也是得益于此。 不过末世以后的事情就多了,自然就闲置了。 翻找出来才发现真的不多。加在一起也就三四种器材。 二人忙尝试起来,结果还真的吊打末世前的成绩。 祝炎忙打电话给袁朔。 袁朔现在还在复建中,想要回归岗位还需要一点时间。就算回归岗位,也需要大量时间去训练重新回到巅峰。 将项骆的情况跟他说了以后,袁朔以前也没注意这件事,可听见项骆提起,也不禁认真想一想。 我打过疫苗的兄弟好像确实有成绩更好的袁朔的话语中也带着几分不确定。有这个情况,但也不排除是那些人自己知耻而后勇,被抓伤后依靠疫苗有了新的生命,进而拼了命的努力,不愧对新的机会。 可祝炎项骆话戛然而止,差点说漏了祝炎也打过疫苗这件事。 反正我是在生活上毫无变化的情况下,体质比过去更强了。我有点怀疑跟这个有关。不过具体还只是猜测所以才会问到你这里。 袁朔也明白这个只是猜想,点头道:我会向上面反映的。到时候可能会有人过来给你抽血化验,你要做好准备。 要是近一两个月没问题,过了这个时间我可能就没空了。 袁朔也没问他过两个月怎么了,只道:如果这件事真的被重视,那上面的动作一定很快。 挂了电话,祝炎才道:就算是特警,也没有做到人人打疫苗的程度。基本上只有被咬了以后才会打。那些打过的人都出现了体质更强的情况,但我没有。也就是说,这个变化应该不是疫苗带来的,而是感染的丧尸病毒? 这一猜想着实大胆,细思下来,只觉得越想越可怕。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致命的超级真菌很有可能一改之前恐怖的模样,一转成为改变人体质的神药。就像好莱坞大片里的那种让弱鸡变壮汉的药剂,那岂不是就可以量产超级战士? 如果这一点真的成立,那么对未来的改变 第192章 第 192 章 有了这一猜想, 二人也不等官方调查,而是祝炎直接给项骆写了一个观测计划,并不会刻意练习什么。而是每天都尝试一些极限。比如仰卧起坐、俯卧撑, 以及一些借助工具的其他项目来收集数据。 只观察了一个星期,项骆的成绩就明显提升了三分之一。而且是在基础较高的情况下。这就算是在末世前的健身房也很难得到这一成绩。 而且这样的情况还在稳步提升。 经过更多的实验, 祝炎还发现了,项骆的感官也比过去更加强悍。 尤其是视力。长期玩手机的眼睛, 几乎没有几个是健康的项骆亦是如此。过去一直都有轻微的近视, 只是一直都没严重到影响生活的程度, 也就没重视。 可检查之下,项骆发现五十米外的一些小字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完全超过了大部分的普通人。 随着祝炎的数据越来越全面, 项骆也更加明确的感觉到,自己真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正在慢慢的成为一个身体素质越来越强的超人。 很快,官方也给了项骆消息, 希望项骆进城小住三日来配合官方派遣的人员对他进行全面检查。 项骆跟祝炎商量了一下, 将家里这边工作安排好,并给地下室的牲畜们提前准备好了饲料,带着祝炎最近收集的他的成绩一块去了县里。 项骆也很迫切的想要知道具体数据,以及是否有更多的人像自己一样。 项骆属于为数不多的接种过疫苗的人之一。疫苗本身问世就没多久, 小规模使用时间更短。 现在才刚开始扩大使用范围。不过能过来收集数据的人还是在少数。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70) 先是到了城里报名, 确定条件符合后,又转去了市里。 项骆到了当天就接受了相当全面的检查,各种机器前过了一遍,当时已经天黑了。 祝炎以陪同家属的身份,被分配跟项骆住在一起。等第二天中午时分一块去看身体数据结果。 项骆二人到的比较晚, 其他人都领取的差不多了。 项骆看着厚厚一沓的各种文件,翻看一下只觉得头疼。 直截了当的问专业人士:我没什么问题吧。 除了腕部有一定劳损外,其他身体各项机能都相当不错。 项骆又问:那同期都打过疫苗的人,成绩是不是一样很好? 研究人员沉默些许,没有直言,只道:你的成绩放在所有人里,也算是成绩比较优异的人了。 这句话就是说项骆身体条件比其他人都好,也就是说,他强化程度比其他人更好。 也就等同于默认了检查的所有人身体条件照比正常数值都是变强的。 那照比军方和警方的打过疫苗的人呢?项骆追问。 这一次研究人员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低头看了一下数据,道:这些是上面人研究的,我这边会将你们的数据上传上去,具体其他的上面会有所安排。到时候可能会分对照组进行过更加细致化的研究,你这边做好心理准备就可以了。 他不打算透露太多,不过说出来的信息已经足够二人想明白很多事情了。 回到暂住的地方,祝炎随便翻看这项骆的检查结果,一直没开口。 项骆忍不住问:你说咱们会不会在这里呆很长时间? 祝炎摇头:军队和警队那边有更多的研究对象。咱们普通人最多是对照组。尤其是军方,要知道,解放军战士,尤其是特种作战的人员,他们的身体状态和成绩,是从入队开始,就相当细致的记录的。而这样的人,往往更容易感染丧尸病毒。而这些人,感染丧尸病毒康复后,其检查的数据跟没有感染前的数据对比更加容易,得到的结果也更加确切。就是说,光是他们就可以提供绝对充足的数据了。而你们是身为普通人的对照组。最多也就是研究一下,这种强化,跟人在感染前的体质影响有多大。 毕竟,战士长期接受训练,身体素质本身就强悍。而普通人原本的体质各异。这些人会被强化到什么程度,这个就要看数据说话了。 啧。不会长期检查就好。别耽搁咱们去京城。 祝炎又忍不住看向项骆手上的疤痕。 项骆伸手盖住疤痕,笑道:所以说是塞翁失马,说起来,我被咬这件事还真不见得是坏事。 祝炎冷笑:那你还真该多被咬两口。那岂不是直接成中国队长了。 我还没那么大的野心。项骆一笑,我保护你就够了。 祝炎心有触动,面上却没表现什么。只翻了个白眼。继续看项骆的数据。 他本就聪明,几乎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将这些数据全部看下来,就如同被输入进电脑里储存下来一般。 配合上自己之前的部分训练得到的数据,再对比没有被咬之前的数据。 项骆现在变化有多强,没有人比祝炎更清楚。 这对项骆而言是绝对的好事,可对于整个世界而言呢? 现在更应该在意的是,全世界有多少人发现了这一点,并会做出怎样的计划。 首先,能够发现这些的,一定是已经研发出疫苗并投入使用的。如果没有疫苗的话,那么感染的人死亡率百分之百,也就不存在发现治愈后发现体质变强这回事。这样的国家并不多 然后,还需要一定的数据积累,才会发现这一变化。 这其实只是时间的问题,只是早晚罢了。一般投入使用的面积越大,发现的也就越早。 剩下的,就是这个国家的人品问题。是选择打开潘多拉的魔盒引发世界新的混乱。还是造福人类。 每个国家的选择相信都不一样。 其中最为致命的一点是,很多国家可能根本是身不由己。 自己不去开发超级战士,当别人开发成功后对付自己,那么将毫无反抗能力。 这一发现,只怕会开启全球关于超级人种的研发推进。 其实想的越来越多,但并没什么是二人真正能够控制的。 拿到检查数据后的下午,接种过疫苗的人又被集中起来进行身体素质方面的数据收集。其实就跟家里一样,利用一些器材的身体表现,来集中一些数据。 只不过他们是在军队教官的指导下,去一点点试探自身的极限,当一个下午的数据收集结束后,差不多所有人都已经筋疲力尽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项骆筷子都有些拿不稳,好在食堂贴心的给准备了勺子。伙食很好,甚至还有排骨。应该都是末世以前的存货。 也正是因为在这里的人过于特殊,所以待遇相当丰厚。 祝炎就坐在项骆的对面,看着项骆拿勺子的手都有些颤抖,费劲巴拉的用勺子盛起一块排骨,放到了祝炎的碗里。 我吃起来麻烦,这里做的比我做的好吃,你多吃点。项骆是真的不饿。他很长时间都没有这样高强度的运动了。而且这不是循序渐进的,而是直接直逼人体的极限。 他的成绩差不多是这群普通人里最优益的。不过测试过后,他的虚弱也是最严重的。 祝炎看看左右的人,叹口气认命的将项骆的筷子也拿了过来,双手各用一只筷子利落的将炖的软烂的排骨肉从骨头上摘下来,随后直接夹起肉喂到项骆的嘴边:你下午的运动量太太大,需要补充足够的蛋白质。我待了一下午,可用不着这么好的待遇。 在这么多人面前喂饭,项骆脸上都有点害臊。张嘴吃进去,得寸进尺道:还有饭呢。 祝炎白他一眼,刚要说话,就看见有人端着餐盘走到项骆的身边:哥们,我能坐这吗? 项骆当然不乐意,尤其是抬头瞧见这人五官猥琐,目带精光,怎么瞧都不像个好人,就更没有亲近的意思。 抱歉,我们不太方便。项骆也不客气。 对方显然没想到项骆会拒绝的这么干脆。表情有些尴尬,又坚持道:别啊哥们,咱们能聚在一起就是缘分。以后说不定还要相互多照顾呢。你知道的,咱们可都是变异变强的。 祝炎只吃了一口菜,冷笑道:说的好像变成人上人了,这还没瞧见未来呢,这就已经开始拉帮结伙等发展了? 那人在训练中没见过祝炎,自然明白他是陪同过来的家属。 因为之前丧尸爆发的时候,带走的人就是不让带家属。可带走的人就再也没回去过。所以这一次原本是规定不让带家属的,可一说不让带家属,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有危险,就都不愿意来了。最后研究人员也没办法,才勉强同意每个人可以带一个家属来。 所以对方看一眼就知道祝炎是带来的家属。而且祝炎人长得精致,带着一种超乎性别的美感。 可在不懂欣赏的人眼里,很容易粗暴的将祝炎划为小白脸或是娘娘腔的行列。 你这话说的怪酸的。怎么,没有你的份还不乐意了?那人开口讽刺道。 祝炎挑眉,还没开口,项骆已然怒道:滚! 那人没反应过来。 项骆直接站起了身:你说,如果我现在揍你,能被关几天? 祝炎在一旁扇风:就照七天的打吧。你要是被关七天,我给你送七天的饭。 第193章 第 193 章 往被拘留七天的打 项骆穿的还是训练给发的军旅背心, 两条胳膊露在外头,最近虽说只是测试,可也算变相锻炼了体质, 胳膊上的肌肉照比祝炎刚发现他不对劲时候还要鼓起来一些。加上项骆本身就高大,这一站起来瞧着人高马大的, 当然唬人极了。 那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周围其他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立刻围了过来跟着起哄。 也是这个时候, 维持秩序的保安人员也听见了动静, 此时项骆已经往那人方向逼近了几步。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呢! 那人想躲,可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转头走只会丢人。且他自从知道了自己可能比正常人强大, 身体出现变异以后,心里已经有了身为强者的包袱,自然不想当众出丑。 可问题是他站在项骆面前,就能迎面感觉到项骆神身上传来的那一份强悍, 让他甚至连与之一战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这时候见安保人员来了, 那人松了口气,可面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怂的意思,抬手指项骆,对安保人员道:你看见了!他要打我!在这里竟然还使用暴力, 可见是嚣张惯了。你们快好好查查, 这人说不定就是混黑的! 安保人员奇怪的看向项骆。 其实人见多了以后,真的能从一个人的面向上看出些不一样的东西出来。至少看项骆,第一眼就觉得这人不是什么凶恶之人。 怎么回事?那人问。 项骆如实道:我们饭吃的好好的,他忽然过来挑衅恶心人。还自称是已经变异的人上人,瞧不起没变异的人。 这话并不算说谎, 只是说话的艺术就在这里。明明一个字都没有说错,可放在这里却让在场的人都有些火大。尤其是那些陪伴而来的没有变异的人,以及在场同样没变异的普通人。 祝炎还在旁边帮腔:没错,我们饭吃的好好的,他过来就要跟我们一块吃。我们都比较内向,不太习惯跟陌生人吃饭,我就说不用了。结果他反说我这个普通人不知好歹。他堂堂变异的人上人过来跟我吃饭是我荣幸。要是不懂得巴结点,以后有吃苦头的时候。 如果说项骆说的是语言的艺术,将同样的意思经过几个字的不同,点燃起听者的怒火。祝炎的话就有点接近胡编乱造了。 可那又怎样? 他自以为是,意图仗着变异欺负人这一点已经坐实了。 安保人员心里也有气。可这秩序还是要维护的。 只见他挑眉道:呦!我怎么不知道您已经尊贵到这个程度了。还是说我打电话跟上面确认一下。你已经获得特权了? 安保人员也是没有变异的普通人。其实身为普通人,他们多少也是有些忐忑的,担心若是真的坐实了这些人变异变强了,以后会不会真的踩在他们的头顶上。 毕竟人都是慕强,反过来,一个强者也很难将弱者放在眼里。 这是历史上已经被反复证实的道理。 如果是军队的人还好,他们拥有铁一样的纪律。可普通人就不一样了。 此时这才刚开始收集数据,甚至还没拍板确定呢,就已经开始有人利用这个嚣张起来,就算是安保人员,也忍不住阴阳怪气的嘲讽起来。 此话一出,那人面上更加难看了。当即反驳道:我没说!你胡说八道什么! 项骆当即道:对对对,你是人上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等平头百姓可不敢跟你作对。那您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们吃饭了。 众人皆笑。 普通人接种疫苗的人本来就不多。算上项骆,也不过二十来人,都在这里了。 参加过测验的人都明白,项骆的成绩远远高于其他人,就算是嚣张,也是项骆嚣张。眼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跑项骆这里来逞威风,如果不是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那不就是有病吗? 说到底并没有打起来,就算口出狂言,可到底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安保人员面色不善道:你也找地方吃饭去吧!别随便乱走!这里可不是你家!总共就在这里三天,别挑食! 看着那人不甘心的灰溜溜离开,周围人才散开继续吃自己的饭。又有人看着项骆不简单,想要过来亲近,也被项骆相当干脆的拒绝了。有前面人为前车之鉴,其他人见项骆拒绝也就没坚持。 等人散开了,项骆看一眼祝炎,祝炎只遗憾道:你下手太晚了。 没打起来还怪遗憾的。 项骆有些无语抽抽唇角:真要是打起来就没这么好收场了。 祝炎却不嫌事大道:大不了给你送牢饭。 项骆直接用勺子敲敲祝炎的脑门:你还真舍得出去。 当天夜里无话,第二天一早又是一顿抽血化验、各种机器轮番上阵检查一番,然后又是一整天的极限测验。 第二天想项骆的状态明显比第一天更好。测验他极限的教官也有意在不断的加压,让他迸发出更加强大的潜力。 甚至于等到晚上吃完饭以后,教官还亲自过来劝说项骆不如参军算了。他这样的素质条件,实在是个好苗子。加上又是因为病毒产生了变异,这样人留在部队更方便研究人员随时研究他的情况。 这不是第一个劝他参军的了。当然,过去是因为真的缺兵,几乎是个成年健康男性都会被劝说。而现在是项骆的条件真的适合部队里面更加极限的规范化训练。 项骆摇头道:我其实对下海经商更感兴趣,现在事业刚在起步阶段,一下子全部放下就可惜了。 教官有些遗憾道:确实不容易做决定。不过我还是劝说你多想一想。你是一颗好苗子,进入部队以后,绝对不会缺少发光发热的机会。你改变主意的话,随时可以联系我,我一定会亲自介绍你进入部队。 项骆怔了怔:现在进部队有介绍人就可以了吗? 教官含笑道:那自然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人才行。何况现在当兵的门槛本身就降下来了。现在不比过去,差不多想要进来的人,都可以进来。 过去还会挑挑摘摘,设定一定的门槛来限制进入的人。 而末世后,战士们所到之处都是最危险的地方,永远走到危机的最前沿,人员损失极大。而全国范围内人口急剧减少,年轻男女更是损失重大。 战士们损失较大,却没办法及时补充新兵。所以唯一的办法就只有降低当兵的门槛。 要知道,现在虽说丧尸已经不足为据,因为常年禁枪,就算有黑帮活动,剿灭起来也并不是难事。可当前的人心也等同于是依靠着军队的强大平稳的。与此同时,周边各国虎视眈眈,国际局势也并不容乐观。 这样的环境下,国家层次上面,肯定是和平万岁,绝对不会轻易挑起任何混乱。可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就不会发生的。如果真的不想就不会,历史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混乱和悲剧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71) 所以,华夏一定要做好一切准备。哪怕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也绝对不能在发生的时候措手不及。 我明白了。项骆也只能这样说。 他不是一个无私的人。甚至于,他是一个有些恋爱脑的人。当他身边站着祝炎的时候,那么其他的事情就都不重要了。 他知道现如今的一切多么难得可贵,他不介意用自己的努力为这个社会创造价值,去帮助更多身处于窘境之中的家庭。可若是将自己上交,离开爱人和家庭,他做不到。 也正因为他自己做不到,所以他对能做到这些的大公无私的人,从来都是抱以最高的尊重和佩服。 如果有一天他们需要他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也绝对不会犹豫。 但也仅此而已了。 教官也能看得出项骆是劝不了的人。而且这样的拒绝也并不会让人奇怪。毕竟末世以后当兵,跟末世前当兵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罢了。 项骆在这里睡过了第三夜,在醒来,就是呆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了,他们将在这一天离开。 这几天的疲惫已经让众人发牢骚了。若不是许诺了参加完调查后会有一笔丰厚的奖金,相信这里的人第二天就放弃了。 今天早上不仅再一次给所有人做了一次全套检查,还有了完全陌生的人过来,给他们打了一针试剂,随后观察了两个小时状态,每隔一会儿就要过来记录一次 项骆只觉得这期间身体有些发热,但这感觉并不难受。反而像喝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后,整个人都跟着燥热起来的那种,甚至有些舒服。 等道观察结束后,那群人就离开了。 随后,从外面重新进来一批人,给每个人都分发了一包东西。说这个只是奖励品,至于他们参与测验的薪水离开这里的时候在出口领。 众人相继离开,项骆跟祝炎依旧是站在最后。 等将近中午了,已经有工作人员过来催促了,祝炎才道:我只是想要拿到他最后一次检测的数据。能复制一份给我吗?我可以出打印费。 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项骆在实验期间的表现一直很好,而且配合程度相当高,从来不给人添麻烦。所以见他们有这个要求,工作人员也帮忙联系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有人过来叫走了二人,说有人要见他们。 第194章 第 194 章 这一次没有再去实验室, 而是去了一个从没去过的地方,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直接上了三楼。 这边应该是过去的小学, 而且是地势比较偏僻的小学。只不过里面的器材都被拆了,围墙也拆了。期间做了些装修改动, 所以如果不是在这里住过两天,项骆都有些认不出来。 而到了要见他们人的门口, 项骆敲门被叫了进去, 项骆一抬头人便是一怔。 这人是老熟人。 不是旁人, 正式当年亲自到十里村现场考察过的那个领导。 项骆其实并不是一个能记得清人的人。只是这人给他的印象相当深刻。所以哪怕时至今日,他依旧能够一眼将对方认出来。 是您? 那领导刚刚在看窗外,见二人进来了, 也笑道:果然是你们,快过来坐。 走进去,项骆不禁问道:是您负责这次调查? 领导摇摇头:我是过来看结果的。正好名单里看见了你们。说到底还是缘分。看来你们这一年来还真是有奇遇。 项骆苦笑:说到底不过是上不的台面的家务事。只是我运气比较好得到一只疫苗罢了。 项骆现在成绩是普通人里最好的,但也仅限于本市。这件事追根溯源, 不过是项建国狗急跳墙要害祝炎, 最后害了项骆而已。 说到底,还是项家家门不幸。 这世道,人的不幸各有不同,领导自然也不会真的刨根问底将事情问个细致。 运气也是一种本事。这世道说走就走的人遍地是, 可能经历很多还能活到现在的, 无不是人中龙凤。你的成绩我看了,这就是放在全省,从普通人角度看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项骆挑眉,也就是说,进行调查的不仅仅是这里。至少也是全县范围内的。那么自己跟祝炎应该就不是第一发现人, 这一次的调查,很有可能是先前就开始调查了。 要知道,民间使用疫苗的并不多。因为有了之前总结出来的经验,时至今日,人们面对变异动物已经有相当丰富的躲避、对抗的经验了。除非是像项建国这样恶意害人,否则一个人意外感染病毒的可能性相当低。 之前可能部队那边已经有所发现了。民间是积极攒了一定数量的人,才放在一块集中收集资料。 不过若是以军队做对照,我应该并不起眼了。项骆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 领导笑着摇摇头:就算是放在部队,你这成绩也不错。更何况,你的身体素质跟他们完全不同。这样体质的跨度就已经相当厉害了。 项骆低眉,没急着回话。祝炎开口道:不论多大的跨度,其实对我们的影响都不大。他不需要去工地搬砖,村里头安全,更不需要跟匪徒争斗。这最大的好处,其实还是体质上去了,人也更健康了。 领导含笑看着祝炎,微眯的眼睛里闪过几分莫名,祝炎并不畏惧,相当自然的与之对视一处:其实相比身体,对于我们而言,头脑才是吃饭的本事。 领导见他这般坚持,也不好多说什么:倒也是。不过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状态比以前好了就是好事。 项骆往祝炎的前头站了站,道:这两天我总听他们说,说变异过的人以后就是上等人。我虽说不太喜欢这样的说法。只是细想下来,以后变异过的人,肯定会被赋予更多的社会责任吧。 这是项骆比较在意的。如果只是单纯的参与实验、接受检查这没问题,可若是影响到了他自己的生活,去承担更多的事情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个还是要看中央那边的决定,对此我知道的也不多,领导说完,又安慰道,其实你们也不用担心什么。你们不是军人,更不是公职人员。就算是需要些什么。也不可能让你们付出太多。自然有公职人员顶在前头。 就好像过去发生的各种公共安全意外的时候,冲在最前头冲锋陷阵的,永远是军人、党员。 未来也是一样。 如果真有一天要让项骆这样没有任何官方光环在身的人冲在前线,那才是危险的时候。 项骆只道:其实如果真的需要我,我也绝对不会吝啬一个公民该有的义务。 同理,也不想付出影响自己太多的事务。 领导自然听懂两人的意思,顿一顿,又笑道:你们想的未免太多了。其实这样观察你们的情况,另一方面也是怕这样的变异会是疫苗的副作用。收集你们的数据,对疫苗的改进和临床的数据都很有益。若是真被咬一口就成超人了,那咱们还用为了当前恶劣环境发愁吗?都去演米国大片了。 几人相视一笑,便将话题转开了。项骆说了一下村子里最近发生的情况,又说了说未来的发展。领导多少给他们透露了一下未来的规划局势,也是有心扶两个年轻人一把。 等二人离开的时候,已经有工作人员将二人想要的最后一组数据装文件夹里给他们了。 等回到车上的时候,二人将车子开出去一段路,都没急着出声。 半晌,才听祝炎说道:咱们该去看看袁朔了。 项骆没开口,继续开车。不过目标已经变成了县里。他是知道袁朔住址的,只是还没去过。现在袁朔处于复建阶段,跟安维住在一块。具体什么时候归队还不清楚。 拐了几个路口,又听祝炎调侃了一句:也让安维看看新晋的人上人长什么样。 要不是在开车,项骆已经一脚过去了。 你还真不怕我被切片研究了。项骆扔过去一记白眼。 放心,轮到谁也轮不到你。最多是多抽你一点血。祝炎笑道。 项骆叹口气:还是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这边还在担心会不会被带走加入什么做特殊任务的组织呢。 祝炎挤兑道:你放心,只要不是让你加入鸭子大队,你干啥我都舍得。 你是把我豁出去了。项骆咬牙。 车子里洒下一片笑声。离开了研究中心,这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他们当然不用为未来而担心,就算是有,只要两个人在一块,就没有过不去的事情。 袁朔最近的复建做的不错,加上受伤的是肩膀,日常生活的影响并不大。 项骆提前给他打了电话,正好他有空。 他住的地方,是他们警队分配的家属楼。地势不错,而且还是三楼。 买这样的居民楼,有句话叫做金三银四。这两层楼正好是买房人最好的选择。也不知道是他自己选的,还是上头给分配的。 项骆是没住过楼的,他倒不是买不起,就算是过去贫瘠的时候,这边的楼房价格也不高。好地段的买不起,相对偏僻的楼房就算是年轻人节省一点买下来也是相当轻松的。 只是项骆赚来的钱都被用来打造地下室为末世做准备了。项骆地下室的预算和里面陈设的成本,其实已经够在这座小城里头买上两栋地势不错的房子了。 至于现在,就项骆的身价,差不多买两栋楼都够了。不过项骆完全没想过这些。 门刚敲两下就被打开了,正是身穿常服的袁朔。 之前见袁朔,几乎都是穿着警服,在项骆家过年的时候,穿的也是运动装。以及后来再医院看见的病号服。 头一次看见他穿着休闲,配合上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房屋和简单的陈设,难得在他身上看见了几分生活气。 进来吧。安维还在上班,再有三个小时能回来。袁朔回头给二人倒热水,示意他们坐下。 项骆不禁左右看看,这屋子干净的实在不像男生住的房子。 也许是刻板印象,不过项骆见过的男孩子的房间,多半都是杂乱的。除非是有人帮忙收拾。 主要是项骆没进过女孩子的房间。 袁朔似乎看出了下网络的疑惑,调侃道:是不是干净的不像男人住的地方? 项骆摇摇头:我家里不也挺整洁的吗? 项骆爹妈在的时候就属于爱干净的人,家里所有东西都要整理的整整有条。 项骆从小就听他们说,家里要整整齐齐的才像个家的样子。否则若是以后看见家里杂乱无章,人的心情也是会受到影响的。 父母、奶奶相继离世后,失去人照顾的项骆其实也脏乱了一段时间。伴随着他情绪的低迷,好像这世上一切都不重要了。 直到有一天,他看着满屋的杂物发了半天呆。直到动手开始收拾屋子,这一收拾就停不下来。 其实跟物资一块被收拾好的,还有他自己的心情。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项骆的人生才重新振作起来。 所以这样好习惯一直被保留到了现在。祝炎虽说不是一个擅长照顾自己的人,不过在项骆身边久了,也就习惯了顺手整理些东西。 安维差不多也是受到了项骆的影响。 其实我一个人住的时候完全没时间收拾。也就安维刚来的时候我收拾了一下。我也实在不擅长这个。是安维好像不好意思在这里白住,下班回家也会动手干点什么。被他带着的,现在家里一乱我自己先看不惯了。 袁朔说起来好像很无奈,只是话出口时仿佛带着星光的眼睛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他真的相当享受现如今的日子。 这是当然,一个拥有了新主人的房子,肯定会发生改变的。 第195章 第 195 章 祝炎说话另有所指, 袁朔抬眼,看了一眼祝炎,却得到祝炎的会心一笑。 袁朔心里那点事儿, 在祝炎眼里从来都不是秘密。 看看项骆跟祝炎坐在一处,哪怕他们不说话, 袁朔也能感觉到他们之间那种不用明说便能感知到的默契。 说真的,他很羡慕。 不过他这段时间也并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 确实, 跟另一个人同住。相互之间肯定都会为了对方磨合的。 项骆眉毛一挑:同居了? 袁朔根本压不住唇角的笑意:睡一张床了。 祝炎嘲讽道:四舍五入一下是不是全垒了。 他说话有点露骨, 项骆听着都有点害臊。袁朔的唇角抽了抽, 苦笑道:那个还是努力目标。你还不了解他?他那脑子能开窍太阳打西边出来。 祝炎并不客气: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别说他,但凡你有点魄力也早有进展了。 袁朔相当谦虚的跟祝炎取经:那你说我应该做点什么? 祝炎摇摇头:我可懒得参合。若是安维真看上你了,我不介意帮他把把关。可要是他根本没这个心思, 我也没必要硬把你往他面前凑。你对他好,我看在眼里了。可说到底,这是你跟他的事情。 袁朔怔一怔,人靠在沙发上略有所思。 他实在不是一个擅长经营感情的人,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所以, 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才会这样无助和彷徨。 他害怕自己的唐突摧毁这一段感情,又怕自己太过于迟钝,让这份幸福从指缝间溜走。 那你们这时候在做什么?既然得不到良好的建议, 听听他们的感情历程好歹有个参考。 项骆跟祝炎对视了一眼, 这一次二人难得沉默。 过了一会儿,项骆才幽幽道:我们差不多在你这个的时候,好像已经睡一起了。 袁朔还没听懂:那就差不多了。 这么说来他的进度不算慢。 祝炎可没项骆那么含蓄,直截了当道:本垒。 袁朔想发疯。 哪怕经受过再严峻的训练,再危险的处境, 袁朔也没去这么崩溃过。 这么快? 项骆想想当初的二人,好像确实有点荒唐。 而且那个时候我们确实是暧昧期,连最基本的喜欢都没说过。就喝了点,然后水到渠成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72) 然后他就消失了五年。祝炎语气不善道。 那个是特殊情况,项骆干笑着说完,又看向袁朔,反正我是不建议你学我们这么快的进展。毕竟当时我们才十七八。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能够去做我们没办法承担后果的事情。可你不一样。 袁朔感觉他们这份经验还不如不听。听了以后只觉得脑子更混乱了。 而且袁朔有预感,就算是退回道十七八的年龄,他去追求安维。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安维这样的榆木脑袋,成熟以后尚且这样,小时候还不知道能二成什么样呢。 说了跟没说一样。袁朔按了按额角。 祝炎打量一眼房子的布局,道:你这是两室一厅吧,怎么就睡一张床上了? 我床垫不小心烧了。袁朔道。 项骆抽了抽唇角:故意的? 袁朔摇头:确实是意外,我最多是让床垫多烧一点,让它彻底没法用。加上我右胳膊确实不方便,很多事情都做不了。就干脆先住在一块方便相互照顾,以后再说。 祝炎面带调侃的看一眼项骆:要是你,你怎么办? 项骆眨眨眼睛:有备无患吧。 俩人相视一笑,听得袁朔云山雾罩的。 不过二人好歹还知道分寸,并没有无下限的虐狗。 这件事还是要你自己慢慢考虑。我们来还有别的事情。祝炎总算将话题往这次过来的来意说给他听。 袁朔挑眉,项骆将带来的文件包递给了袁朔:这是项骆经受检查的所有数据。上面的一点是我在家里自己记录的。 袁朔对此虽说不了解。可经受过高强度严格特训的他,最基础的数据还是懂得一些的。 简单翻看了一下,又让项骆伸手过来,看了一下他的手腕。 我确实有认识的人注射过疫苗后体能增强了。也听说过他们被调走去接受专门的训练。但具体内容即便是我也不知道。问过,不过得到的回应是,如果我想知道的话,除非我也注射过。只不过当前没有预防疫苗,只有血清。而且是有一定几率无效的。我可不敢拿自己开玩笑。 随后又对比了一下第一天和第三天的体能数据对比:不过就算不知道你被咬前是什么条件,单从这三天的对比来看,你的极限还远没有被挖掘。不进部队可惜了。 袁朔自己就是训练中最顶级的人才之一,多少也带着几分爱才之意。 项骆也只有苦笑:其实当前挺好的。 袁朔抬眼看了他一眼,低眉道:你怎么想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别人强迫不了。不过强大起来,也能够更好的自保,和保护想保护的人。我相信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是能想明白的。就算你不会去接受专业的训练提升自己,但你必须做到定期检查自己的身体,以此确保你的身心健康。有任何变化都需要重视。因为现在还不能肯定这一份变化就一定是好的。 这是相当恳切和真诚的说法了。项骆又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自然明白他的善意。 这个我会注意。袁朔道。 不仅仅是身体,心理变化也需要注意。通俗一点说,一个人就算是一夜暴富,心态也有可能发生改变,进而改变一生。何况你这并不是单纯的暴富,而是身体素质直接超乎常人。我知道你是一个稳妥的人,但人性从来如此。你,或者祝炎,你们要特别注意。 项骆想到了在训练场里,还没有确定什么,就已经开始以人上人自居的那个嚣张男人。 这样的人在未来都不会少。 但至少项骆自己永远不会是那样的人。 我暂且还压得住他问。祝炎半开玩笑的说到。 项骆笑容加深,被媳妇儿压住不丢人。 大事小事都聊过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到底不像跟安维那样百无禁忌。 项骆又看看屋子里的陈设,道:你还会回去吗? 以袁朔的情况,以重伤为由辞职也实属正常。 袁朔很干脆:等完全恢复以后就会开始重新训练,只是当前条件没有过去那么方便,回我们小队可能需要的时间有点长。 对于袁朔这样职业的人来说,训练从来都是不进则退。他空下来的这段时间,不仅仅是工作上的耽误,同样的,他重回巅峰需要的时间,可能比养伤的时间还要长。 可虽说如此,这依旧是袁朔热爱的职业,他也愿意为此不懈努力。 你回到训练前,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跟安维回家我家住一段时间。你也是该找个安稳的环境,好好待一段时间了。 袁朔心思微动,挑眉看着项骆:我记得你是打算外出旅游一段时间的吧。 项骆抓起祝炎的手,笑道:我们要去度蜜月,家里没人看家不行。 其实原计划里是没有这个的。只是今天跟他说了这么多,项骆有点心血来潮。 袁朔还真有点心动。现在安维有工作在身,说到底二人相处的时间还是有限的。 若是真能空出来一段时间,只有二人单独相处,那么他们之间的感情应该也能突飞猛进吧, 就像是项骆跟祝炎,两个人就是朝夕相处,到现在恩爱的如胶似漆。 他也该给自己创造机会了。 祝炎问项骆:他不是上班吗? 就算袁朔有这个时间,安维也没有。 袁朔道:他有年假没休。而且也可以申请居家办公,只需要花钱买设备确保一直在线工作。 这只需要一个小基站就可以了。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对袁朔而言还真不是难事。 祝炎对项骆眨眨眼睛,项骆点点头。 这件事如果可行的话,别的就没什么可担心的。袁朔是个靠谱的人,再不济不让他进地下室就是了。 关于地下室的牲畜们,具体怎么处理,项骆二人也是一天一个想法。不过不管怎样,初心都是不变的。 他们舍不得地下的那些小家伙们。虽说对于现在的项骆二人而言,就算是没有,他们也能将接下来的人生过得更好。 可他们到底承载了末世初期,尚在彷徨中的他们二人一大希望。支持他们满怀希望的走到了今天。 如果能保留,二人还是希望这群小家伙们一只都不少。 当然,杀了吃肉进肚的除外。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项骆道。 袁朔并没有完全答应:我只能说是我主观上答应了。安维是否会答应,以及到时候上面对我是否有别安排,都有可能影响现在做下来的决定。你们也是知道的,计划赶不上变化。 项骆只笑道:这个在你不在我。反正若是我的话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袁朔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可是话听进耳朵里,又忍不住的去心动。 他真的很想多跟安维亲近亲近。 看了下时间,二人也打算走了。 不留下来吃饭?等安维回来。 项骆摇头:家里空了三天了,先回去看看。吃饭我还是倾向于你们回我家再好好吃一顿。你在我家还差一顿年夜饭呢。 第196章 第 196 章 没好好的吃上一口年夜饭, 这是袁朔的遗憾。只是袁朔没想到项骆竟然还记得。 他有点明白为什么一向迟钝的安维为什么会对他们二人那样关心。 因为真心是真的可以换来真心的。 离开了袁朔处,车子一路回村。坐了一天的车,祝炎有些晕车。随手从系统里买了晕车糖在嘴里头含着, 等到了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口已经站了不少的人。 项骆回村谁都没告诉, 这些人不太可能是过来接他的。那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是村里来什么重要的人了? 等开近,项骆停在检查站, 让战士对他们二人检查一下, 再扫一眼车内东西。 这是怎么了?项骆趁机问战士。 你们出去几天了, 不知道也正常。昨天开始通客车了。不过暂时只让进县里,不让去其他村子里相互串门。不过即便这样,今天也出去了小半个村子的人了, 这眼看要回来了,你看这不都等着呢吗? 虽说出去不一定能看见将近两年没看见的亲朋,可至少可以去县里逛一逛买点想要的东西。 之前富商虽说给他们送货物,可那要他们提前想要好什么。然后对方给送, 这就有点像货品十分有限的网购。 但当面购买就不一样了, 不仅可以挑选货物,还能跟摊主斗智斗勇讨价还价。 这其中的乐趣是预约购代替不了的。 而且要知道全村都已经在村子里关了一年半了。他们被保护的很好不假,可同样的,他们对外界的渴望也达到了一个巅峰。他们迫切的需要出去好好放放风。 项骆是从来都没有相关需要的。一直以来他都是自由身, 因为他经商, 可能会涉及生意上的往来。所以就算村子是闭村的,项骆想要出去也从来都不会阻止。 村里也没人会觉得不公平,甚至还会盼望着项骆出去能够找到新的商机,带给村里更人多的希望。 这就是项骆走这条路的益处之一,当他开始举起为了全村这杆大旗的时候, 他做的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和水到渠成。 那是好事。项骆回头顺着众人的目光往外看,可巧看见了一前一后两辆半新不旧的客车进村。 那些车都是末世前在用的,末世以后就停运了。 眼瞧着客车由远至近驶来,那村民们欣喜期待的目光下,恍惚间竟好像回到了过去。 其实过去坐客车真的没有这样的盛况。那时候村子里人口外流严重,村子里只有少数的年轻人,和大量的老年人。也就只有周末孩子们放假的时候,可能是家长带着孩子去城里买东西,也可能是老人进城看病,或是看望放假的孙子孙女。 而在平时,有的时候车子可能都不会坐满。天热的时候,更是一片死气沉沉。 反倒是末世以后,村子里越来越有生机了。 虽说这样的生机,是死亡了许多人口后慢慢生起来的。 项骆将车子开进村里,也没急着走。而是看着车子上涌下大包小裹的人,那场面像极了春运时节,大家带着满满的年货,迎着前来接人的亲人,一块抱着他们的战利品美滋滋的回家。 项骆看的津津有味,祝炎提醒他先回家。项骆才发现祝炎的表情不是很好。 开车回家的路上,项骆问他:看见什么了吗? 祝炎沉着脸道:你说他们是用什么去买的东西? 粮食啊。项骆不假思索道。 要是买很多东西呢?就要背很多粮食去吗? 项骆也反映了过来:你的意思是 祝炎又道:去村委会! 车子掉头直奔村委会,进村委会才发现村委会根本没什么人。 村长也不在。随后转头进了周振华家里。 周振华对项骆二人的到来没有丝毫的意外。 你看见他们了? 项骆点点头,先看向祝炎。祝炎沉声道:他们有没有卖鸭子出去? 周振华让他们二人坐,只摇头苦笑:我怎么知道?他们现在有事也不问我们。 祝炎皱眉道:他们卖什么出去都好,但绝对不能卖活鸭和种蛋。您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项骆之前只用了一枚鸭蛋就能轻松换取一大包好吃的。这一幕让全村的人都记在心里。 所以看见他们出村的那一刻,祝炎想到的就是这个。 村长只道:我们不是没想过阻止,但你也要清楚,以当前的情况来看,我们阻止得了吗? 村长反问,倒是让祝炎怔了一下。 当下村委会在村子里的号召力几乎为零。之前他们就因为各种原因对村委会有颇多微词,后来发生了姓钱的夫妻俩举报那件事以后,村子里更传了相当多对他们很不利的言论。 其实传这些言论的人,不见得就是真的相信这些的人。 可有些话只要喜欢听、喜欢说就行了,谁又会去管是不是真的? 就像末世前吃瓜。只要这个瓜最够劲爆,足够刺激,足够吸引眼球,就足够让它一夜之间火遍大江南北,叫老幼妇孺都知道了。 再比如之前的张月北事件。谁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就是流氓觉得张月北奇货可居,想要上门去占便宜。 可流氓欺负人,跟女的自己仙人跳放在一起,明显后者更有趣。加上人们本身就有仇富心里,就足以让后者成为村民们言论中的主流。 村里因为这一点付出了代价不假,可人性从来都是记不住教训的。 如果真的能记住教训,历史上也不可能更有那么多荒唐的事情了。 祝炎沉默些许,只道:那这个恶人,还是我们来做比较好,不过也是需要通过一下村委会。 村长最近也算是是身心俱疲了。想一想道:其实最好还是经过官方。有官方那边替你站台,你这么做才不容易埋怨在你的身上。 祝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皱起眉没开口。 周振华这里是帮不了什么的了,他自己还不知道能找谁帮忙。 开车回家,离开了三天,家里还养了很多鸭子。 它们倒是没饿着,项骆给了项燕一个备用钥匙,让她每天过来喂一下。至于地下室的是有自动喂食东西,就算是半个月他们也不会饿死,最多是味道极其难闻,他们会有因此生病的危险。 不过单纯的放几天是没关系的。 回屋,项骆先生火烧水,随后才进屋坐在祝炎对面。 祝炎还在沉思着什么,项骆也不细问,只是半晌,忽然看见祝炎讽刺一笑。 想清楚了?项骆问。 项骆想不明白这些,所以他从来不会在这方面用太多的时间, 祝炎足够聪明,他能自己想明白的事情,项骆一般就做甩手掌柜了。 祝炎道:估计是上面的人怕咱们发展的太快不受控制,所以故意要削减一点咱们的优势。 你是说上面有意想要让鸭子尽早流通上去? 祝炎摇头:那至少需要一二年。至少咱们这边能够稳定大量卖出去鸭子才行。他们要控制的不是村里的那些人,而是你跟我。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73) 你我? 祝炎讽刺一笑:当然是怕咱们手里权力太大,生别的心思。咱们最大的优势是菌包和鸭子,而且是量产这些。菌包已经相当普及开了。现在咱们这么庞大的生产量,但赚取的利润也只能说是毛利了。等着咱们的更大利益还是鸭子。他正好卡在这个时候让村民们能去城里放风,若是真将鸭子带出去了,其实最大的损失是咱们。毕竟咱们需要鸭子在未来一二年里将利益最大化来积攒资本,然后在投机去找别的更加有前景的路。如果现在鸭子外流,有许多人有意识的大量繁殖鸭子。咱们数量优势和占领市场优势就被大大降低了。 现在从项骆手里送出去的鸭子,除了村委会和张富商以外,就都是村里人。 村里人跟项骆属于一条绳子上的,他们再富裕也越不过项骆。反而是他们生产出来的资源,会合并入项骆的生产对外进行销售。是对项骆的添砖加瓦。 而张富商跟项骆是合作伙伴,他们各取所需。张富商是一个相当讲究合作的人,所以他不会损害项骆的利益,就算是养鸭子,也不会跟项骆抢占市场份额,在项骆主动提出邀请前,他不会让项骆有丝毫的为难你。 可若是流入其他人手里可就不一样了。 想明白这些,项骆沉声道:上面是在等着咱们求他们将鸭子暂时仅限于村子内,禁止对外流通。以此来辖制住咱们? 辖制说不上,至少让咱们明白,咱们孙猴子再能翻腾,也翻不出五指山来。 末世之后人心复杂,更有大批人在获得些许成就以后,便沾沾自喜,甚至习以为常可以反过来叫官方忌惮,进而无所畏惧。 就好像在研究所那里,那个只是刚被确定身体发生变异的人,就已经开始自诩人上人了。这还仅仅是个没定下来的头衔。 若是这样的人真的得到了一点小成就,拥有了些什么。怕不是都要去建造自己的小国了。 官方的动作可以理解,防患于未然。 只是落在自己的身上,估计没人会觉得舒服。 第197章 第 197 章 周五 二人对坐在一处, 沉默半晌,才听项骆道:打电话吧。 既然明白这不是一件坏事,也并不存在恶意, 那么也没必要太过于特立独行。 只是这件事也让项骆明白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有些自由是他们给的, 且这份自由的界限也是他们做决定的。 项骆不是没想过就叛逆一次,爱咋咋样。若是村民们真的蠢笨至此, 这个时候就将鸭子外流。他再养别的牲畜的时候就不带他们的这一份了。 他们现在的繁荣是他给予的, 若是他们不珍惜, 那就别怪项骆不带他们玩了。 可换位思考一下,上面的人是不是也这样想的呢? 如此,跟官方打完电话后, 上面也给出了态度,说那边已经禁止了活物的流通。但如果没办法禁止蛋类流通。若是谁带去了受精蛋就是他们管不了的了。 有了这个就已经解决很大的问题了。 项骆跟祝炎再商量一下,总结村委会的教训,也避免被村里时间长了埋怨当靶子, 就干脆又联系了张富商。 离开的时候战士会简单的检查一下出去的人大概带走了什么, 前面的两天很幸运的没有人带鸭子。可到了第三天,可能觉得之前大包小裹的扛东西进城买东西太麻烦,而且也在城里打听到了只有本村有鸭子,那一只鸭子送出去还不是漫天要价? 想想之前项骆用一只鸭蛋就换来了一大包零食, 这客车开通的第三天就有人带上了刚长大的鸭子有说有笑的到了门口。这一路上都在跟家人商量着买些什么。 李宝国难得出来看热闹, 人群里听见了鸭子的声音 ,寻声走过去,瞧见一家三口正围在一块有说有笑。 你们带鸭子了?李宝国眉毛微皱问道。 那人笑盈盈点点头:带着了,要不然一抗四五十斤的去县里买东西怪累的。而且这一只鸭子放在外头可老值钱了,估计能换来两三百斤粮食呢。 旁边有人帮腔:外面没有, 你就是要一万斤大米他们没有想吃也得换。 又有人说:就是啊,母鸭至少还要翻一倍呢,凑够了一对那以后想养多少养多少,按就是十万斤粮食也换不来! 那要卖鸭子的人听了笑容更深了:要不怎么说拎着这个比扛麻袋方便呢。 这么一说周围人都心动了,都开始跟身边的家人商量要不明天自家也拿鸭子出去卖。 现在基本全村人家里都有鸭子了,只要想买的人,排队到现在也买到了。只有极个别的人家还在观望着,可能是家里困难舍不得掏,也可能干脆就是村里的米虫,靠着吃救济粮度日,但剩下基本上养菌包的人家就有鸭子,只是多少问题。多的已经养了三四十只,少的也有三四只。 但现在鲜少有人杀吃肉,都在等着鸭子们下蛋,然后就有无穷无尽的鸭子了。 李宝国听见周围人的态度,心下更是焦急,反问了一句:既然你都知道值那么多钱了,怎么不想想项骆为什么这么便宜就卖给你们了? 这一番话让周围人都是一怔。 李宝国道:你们都知道这么值钱了,那他卖给你们一只鸭崽子的钱、买你们一斤鸭肉的钱和鸭蛋的钱,随便拿出一个,都不用开价,就去城里站在街边上喊,价高者得。就算是一万斤大米都能换来。对比一下,他卖给你们那点钱跟白送有什么区别?他是傻子吗不赚这个钱? 这一下子将所有人都问住了。 那人听出了李宝国的质问,心里有些不快,却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只讪讪道:那是他人好呗,不是他说要带着全村致富吗? 这话才叫说到点子上!李宝国道,你现在只看见了可能买到的一万斤粮食,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卖出去的一只鸭子,已然叫人买走以后繁殖了,甚至养的比你还多的时候,你卖出去就会发现你的鸭子比村子买来的还贵,到时侯你还赚什么了?让你们养鸭子,不是卖一只两只这样的一锤子买卖,而是要让你用它们赚来更多的粮食,创造更多的价值!如果一个村子的人都能闷头好好养,先将鸭子的生产握在自己手里,扩大养殖。等以后就算外面的人也开始养鸭子了,数量上村里也能进行绝对性的碾压,那我们才有资格影响市场价格。未来可能赚几百万几千万,而你现在眼里就只看见了一万! 李宝国有些心急,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客气,听得那人也有些拉不下脸,当即反驳道:我又不会卖母鸭子,你当我傻 那给你公鸭十倍的价格呢?万一只用一只鸭子的价格要一个受精蛋呢?李宝国又问。 这下对方不再反驳了,见周围人都低眉开始想这件事,实在下不来台的他有恼羞道:那你也不能只说我一个人啊?那么多粮食谁不想赚?大家都想着早点赚钱的,这鸭子不就是那么回事吗?早卖早赚,晚卖了就晚点赚,自己没那么活分的心思也就别怪别人赚钱了。 这话就等同于鼓动其他人跟他一起把自家的鸭子卖出去换取粮食。反正都要卖,为什么不快点,管别人干什么,自己先赚了算。 李宝国在说话声音都大了些:你这话可就可笑了,明明可以大家一块,每个人都能赚上百八十万的粮食,你非要自己赚一两万,然后让别人连这一两万都赚不上。还美名其曰先到先得。你要真这么说,怎么不说最傻的是项骆。要赚也应该他先赚,凭什么这么便宜的先卖给你们?还是说你眼里他就是个傻子? 再不阻止,可能现在就有人连忙跑回家去抱鸭子。别人都抢着去卖了,一旦鸭子流出去,他们以后再养鸭子,就算依旧赚粮食也买不上高价了。 就像是菌包,刚开始他们生产的时候,就是因为其他人家少,就算有产粮也有限,只有他们村子做到了量产,所以价格高,他们赚得多。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普及了,他们的菌包,种出来的蘑菇就没那么值钱了。可即便如此,当初的那一份红利到现在还在吃,他们村里依旧占着较大的市场份额,哪怕是毛利,也是一笔稳定的收入。 鸭子原本的计划也是这样,至少也要等到村里的鸭子数量大爆炸,争取每家每户都是一个小养鸭场的时候,那一但开售才是真的赚的盆满钵满。 毕竟鸭子不像鱼。鱼的话,不懂的人带回去把鱼养死只是时间的问题。可鸭子就算是个十岁八岁的孩子都能养活,门槛相对较低,死鸭子还好,活鸭子哪里能轻易外泄? 不得不说,李宝国卖货卖的多了,人也更会说话了。这么一番话说出来,在坐的人都止住了声音,也就只有这个要卖鸭子的人仿佛被高高捧起,更加下不来台了。 我知道卖不卖是你的事情。可你想好了,你这只鸭子卖出去了,就等同于把全村一块拉下水了。你当然聪明,不会卖种蛋和母鸭子,可你敢说别人不会吗?你这一只活鸭子卖出去,钱的大头你赚了,别人怎么卖也卖不上你这个价格,想要赚钱谁又能保证不会有人拿出母鸭子? 如果只是劝他一个人,这不会有什么好的效果。而且周围人也只是在看热闹。可李宝国偏偏要将所有人一块拉到自己这一边。让他们明白。只要有人不卖鸭子,他们就有可能成为百万富翁,可若是卖了,他们也就是个万元户。 李宝国是不太喜欢被人道德绑架,可遇见这种事,拉着全村人来绑架一个人还是不错的。 反正不能让项骆从前的安排和计划付之东流。 话到此处,也有人过来劝说那人:算了吧,人家老项家孩子也只卖给过那张老板,那张老板也给做保证不外流,剩下的你看卖出村一只鸭子了吗?人家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另一人道:就是啊,再说你也傻,要卖也把鸭子杀了秃噜毛以后再买,那这就只有吃肉的价值。你卖出去活的,人家有了公鸭子哪有不要母鸭子的?你这不就纯勾搭人了吗? 被这么一说,那人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只是话道这里,有点下不来台。 李宝国也是松了口气,刚要开口给他送个台阶,人群里也不知道谁嘴欠,开口嘲讽了一句: 死鸭子哪有活鸭子值钱啊,就是要卖活的才赚得多,卖了公的才能让人家求母的,这不就一场生意赚两手钱吗? 卖鸭子的人确实觉得活鸭子卖的钱肯定比死鸭子多。可也是真的没想那么多。 可嘴贱的人话一出口,就好像成了那人故意这样,就是要让全村的大钱就自己一个人赚似的。 那人当即暴怒:你说什么?你出来给我再说一遍! 可此时再去找,谁还能承认上来找打架? 众人面面相窥,也没人指出来说话的是谁。 那人看看他们仿佛在幸灾乐祸的表情,更加怒不可:你们这么想的?行!你们怎么想怎么算!我今儿还真就去城里卖鸭子去了!你们等着!谁都别好过! 第198章 第 198 章 李宝国哭的心都有了, 他费尽心思磨破了嘴皮子说这么多,就是想要将这位活祖宗劝住,哪里想到这位祖宗头脑跟松子儿似的, 被人这么一挑唆就急了。 李宝国去拦着,可那人已经冲动之下往村口去了。 众人有心帮忙拦着, 可那人已经恼羞成怒,开口便道:我看你们谁拦着我?不是说我要赚钱吗?那我就赚钱了!我看你们谁拦着我赚钱? 老话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世上, 最能考验人性的莫过于利益, 而利益最简单的具象化莫过于金钱。 那人此话一出, 周围人竟真的不敢狠拦着了,就这么半拦不拦的,那人自己也没想到就这么到了出口。 有道是骑虎难下, 他冲动之下将话放出去了,此时此刻也感觉到了是自己太冲动了。 可此时走到这一步,竟也有些进退两难了。 人都好面子,有的时候哪怕知道不对, 当事情到这份上的时候, 也会将错就错。当然,过后后悔是后悔的事情,可眼下如果不带着鸭子出去,那丢人的就是现在了。 这世上从来不缺打肿脸充胖子的人。 李宝国喊了一声:不能让他出去! 可这句话恰巧更刺激了那人, 那人心一横拎着袋子就往外走, 李宝国忙回头去看那人的家人。他的家人此时也有些乱了,不知道该帮着哪一头。 只是此时他们觉得心有点发凉,要是今天他真的带着活鸭子卖出去,那么不管是否造成了重大损失,以后但凡有一点损失, 或是少赚了,村里人就都会扣在他们一家人身上。 人都擅长将错误归功于别人的身上,而疏于自省,这是人之常情。 可事情若是摊到自己头上了,可就没那么好玩了。 也就在所有人表情各异的时候,守卫检查的战士将人拦住了。 你这是活鸭子?战士问了句。 那人梗着脖子,倔强道:对!我就出去卖活鸭子了!他们不说我赚钱就我一个人赚的吗?我看谁拦着我! 其实那边的动静门口这边也听见了。听此言,战士只冷笑道:当然没人拦着你。不过城里那头最新规定就是禁止交易活物。你带出去没人拦着你,可真敢卖可能钱赚不着,你先进监狱里待待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上面现在最新公布的规定。违反的人惩罚一个比一个严重。真被抓了能不能回来都是两说。 这种人要么顺着,他说什么是什么,将他面子给足了也就罢了。 可若是真事实都顺着,他下次还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样的幺蛾子来。 所以第二种办法就是一个棒槌将人彻底敲懵,最好给他留下心理阴影,让他下次充面子任性的时候再好好想一想,他到底能不能承担这个后果。 战士显然是用的后一种方法。 那人便是一怔,竟半晌没反应过来。 不让卖了? 战士道:不是不让买,是等上面给的销售规定和参考定价。知道市面上究竟有多少鸭子,然后看情况官方定价。要不然你拿出去一只活物漫天要价怎么办?买卖双方的权益都能维持,不能拿着活物就当满大街的买家都是凯子。 那做生意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管得了谁筋疼。那人嘟囔一句,不过心底已经松开了口气,只要他不从这里走出去,第一只活鸭子不是从他手里卖出去的,那后面发生什么就都跟他没关系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74) 战士声音又冷了些:所以你可以带出去,我不会管。可你卖的时候会不会被抓就不再我管辖范围内了,那是警察的事情,跟我们部队没关系。不过我还有一点要提醒你。现在一只鸭子放出去有多惹眼你心里应该有点数。咱们村之前被多少人惦记,你心里应该也明白。万一你这一只鸭子送出去,而且叫价那么高,就更让有心人觉得这边奇货可居。若是劫匪上门,我们还能帮你们打跑,可若是有人装成做生意的上门欺诈行骗,那真被骗走什么,这世道可追不回来。 这话看似不负责任,却也是独属于这个时代的无奈。严重匮乏的信息流通,让各地的监管都不一致,这之间造成的差距就很有可能被钻空子。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被这么一说,村里又想起当初的货郎的事情来,那不就是周兴风为了抢村里派过来探查情况的吗? 如此,原本和稀泥的众人也终于站不住了,纷纷过来拉一把那人。 你说你这一天气性怎么那么大?谁还真能把你想的那么坏?这世道差都差成这样了,咱们村还能有这么好的条件那是运气好。越是这样越不能内乱不是? 立刻有人帮腔:那些眼馋咱们赚钱的说不定就是在等着咱们乱起来,他们好占便宜,咱们这么一乱,不正好随人家心愿了吗?行了行了,都知道你没有坏心眼,再说上面都不让卖了,就肯定有他们的意思。咱们先算了啊! 战士那头打一棒槌,村民们这边围过来说好话给一颗甜枣,将他安排的舒舒服服。他也很自然的借坡下驴点点头说那就算了。 被人捧着,他也总算说了句软话:我也是被人给气着了,我是那样人吗?就非说我那样。 那说话的也不是我们啊!这么多年我们还不知道你什么人吗? 众人尽可能的说好话,叫他舒舒服服的先离开,可也有人注意到了:刚才谁嘴那么欠? 人都好面子,印象里好像北方人更甚。东北这边更是如此。从老一辈传到现在的思想里,就是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去,这样别人看着赏心悦目,自己也能保持好心情。 这不仅仅是着装上的注重,对自己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想做到完美。 而这份执念放在北方重义气,讲究大丈夫言出必行上头,就仿佛被个高高架在了一个高台上。成了某些人心中的枷锁。 都说冲动就在一瞬间,当这份冲动以面子为前提的时候,就更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就像这一次,别人故意将他说的很坏,仿佛在众人面前打他的脸。这时候听见的人就已经受不了了,要么将人揪出来打一顿,要么脑回路瓦特了,直接按照对方说的去做。 其实若是本地自己人,都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根本不会说出这样带有挑衅的话来。人们冲动不假,可也没有所有人一块冲动的道理。也正是因为明白人容易冲动,有些话根本不会说。 而眼下有人这么说了,就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有人在故意挑唆。 正是因为卖鸭子的这人容易冲动,所以故意说出来这样的话刺激他出去卖鸭子。进而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所有人都疯了一样去卖鸭子。 当鸭子在市场上频繁出现,别人也开始繁殖的时候,村子里就算还有优势,也肯定不如之前那么大了,也更不容易先一步抢占市场了。 到底是谁这么恶心,用心这么歹毒? 今天要不是人被解放军拦下来了,岂不是让全村都跟着冒险了? 所有人都面面相窥相互疑问,想要将刚刚说话的这人找出来,可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有的人心里是有点猜想的,可到底没现场把人抓住,这样胡乱猜测,若是将人说急了那又是一门官司,没必要给自己找晦气。 众人各怀鬼胎想了半天,直到客车等人上满了离开以后都没能得到答案。 人群里其实还有另一个想要卖鸭子的人,不过看见这边闹了这一出,也就打消了赚这个钱的心思。 人群散开了以后,三三两两的继续谈论这件事情。 李宝国就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来来回回的人,心里开始盘算着究竟会是谁在试图扰乱这一切。 看了半晌,心里所少有了猜测,这才回头直奔项骆的住处。 他这次过来当然不是偶然,看个热闹是一方面,再有还是项骆授意。拦人还是其次,主要是让那一番话说出来,要让全村人都明白,项骆这里有自己的思量,叫他们不要自作聪明自断财路。 只是这话说出来,他们能听几分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项骆还正等着他回来呢,李宝国将村口发生的事情一说,项骆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有人会拧着非要带鸭子出去,这一点项骆想到了。这村里总会有一两个没长脑子的蠢货。 可挑拨蠢货去犯蠢的人,就是坏了 您猜着是谁了?项骆问。 李宝国也不敢确定:当时没听出来是谁,只是听着动静,人岁数绝对不小。人应该也不是个老实的,不能是头一次干这样的事情。然后等人散开的时候,我刚好看见马三龙在那四处观望,发现我看他,他转头就离开了。 岁数不小,又喜欢挑事。这样的人怎么看马三龙都符合这个人的也正。 当然,李宝国也不是空口白牙的诬陷好人。这件事当前来看怎么说都是马三龙的可能性比较大。 不管怎么说,你都多注意一下吧。马三龙其人项骆亲自怼过,这种人自私到了极致,照比当初的钱书柔也不相上下。 第199章 第 199 章 周六 关于他们会卖鸭子这件事, 基本安排妥当了,而另一头,工厂最后的装修也做的差不多了, 项骆这几天多往厂子跑了几次,将诸多问题都考虑了进去, 争取将所有都确保万无一失。 新的五个厂子里有四个都是比较靠近的。所以这四个厂子的其中一个盖得稍大一点,专门用于做食堂, 每天在这边分两批人错开高峰期吃饭。原先的厂子跟另一个较远的新厂也是在这边吃饭。如果是大冬天不方便的话, 也可以准备食堂在小厂子里自己做, 每个小厂子都有独立的锅炉房,做饭吃饭是没问题的。 自从自家鸭子越养越多以后,相对对员工们的待遇也更好了。肉蛋的频率越来越多, 员工们辛勤劳作以后,不仅不会因为劳苦而虚弱消瘦,反而因为营养比在家吃的更好,一个个不仅身材丰满了, 身体素质也照比其他人更好了。 有了老员工做对比, 新员工就更加期待进厂子了。 选了个好日子,买了五个鞭炮,每个厂子前都放鞭炮好好热闹了一番。村里人不少人都过来看热闹,项骆准备了鸭蛋跟杂粮面一块摊成的煎饼, 谁来都会送一份, 算是让所有人都沾一点喜气。 也是这一天,项骆从村里多借来些桌子,就在厂子外的空地上摆上了桌子,将新入职的员工全部聚在一起好好吃一顿。肉和蛋都给足了,还有一盘子蒜蓉菠菜和一些可用于蘸酱生吃的蔬菜叶。 过去网上有个梗, 叫东北一切皆可蘸大酱。虽说有些夸张,但没有人可以拒绝得了蘸酱菜。外地人可能吃不惯,可这确实是很多人刻在骨子里的味道和吃法。吃的就是一个新鲜和原汁原味。 只是末世以后,村里已经近两年没见过了。 这些菜品还是项骆从之前的那些无菌栽培里种出来的,这为了这顿饭,差不多将所有长出来的菜都收割的差不多了。 虽说奢侈,可眼瞧着盘子端上来被一扫而光,看着吃的人脸上的那份幸福,其实这些也都值得。 差不多是项骆这边厂子大规模开业的第二天,富商那边收蘑菇、菌包的车就再次到村口了。 因为官方客车已经通了,虽说还会有人跟他们预定,但人数大大减少了。 而他们这次过来,带来的也不仅仅是交易,还有一个合同。 这是一份要全村人每家每户都要签署协议。 那就是一个关于利益共同的约定。相互不侵犯对方的利益,也维护对方的利益,以此互利互惠。 这其中,就有村里人不得在双方未同意的情况下,私自将鸭子卖给富商以外的人,反之富商也是一样。在鸭子们繁殖到一定数量之前,每一只小鸭子都是宝贝疙瘩,绝对要捂得死死的,不能有任何的疏漏。 因为之前李宝国在村口说的那一番话,村里头一传十十传百,基本上心里都有了个概念。眼下富商又提出了这个,多少也懂得其中的道理。多数人都痛快的签了。 可有的人还是觉得这件事还能再争取一些别的利益,便故意拖延时间,说还要再想想。 可富商那边的人末世以后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经历了太多,再看村里这些人的时候,反而觉得他们身上带着一种理所应当的天真。就好像一个人自以为是孙悟空拿着金箍棒毁天灭地,可在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个拿着塑料棒还不懂事的孩子在那里不知道天高地厚。 所以看见有人起头要拖延,其他人又在观望的时候,富商那边的人就已经放出了话: 我们尊重你们的选择,不过生意是双方的,安全感也应该相互给予。我们尊重你们,更尊重你们的选择,如果你们觉得应该不看重我们得失单方面给你们得利的话,那么我们之间的交易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不签合同的人,之前的生意也没必要做了。就麻烦你们往后另请高明吧。 这话的威胁十分露骨。大有不同意就滚蛋的意味。 这其实还是项骆授意的,是故意让富商来做这个恶人。 他当然不想用这种办法压村民们一头。可是没办法,如果不强制,谁都不能保证这群人会不会脑子瓦特了去做出撬所有人墙角这样的事情。 这时候,人群里不知道谁忽然高声喊了句:不做就不做了!我们还害怕东西卖不出去不成? 受到威胁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对啊,他们的东西又不愁卖。反正现在客车都通了,他们完全可以带上自家的东西进城去卖。到时候价钱还都是自己说的算,根本不用让富商再从中间剥一层。 听了此话,立刻有人附和道:就是!谁怕你们了!我们自己出去卖东西,赚的更多! 众人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很快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说起来,大有讨伐富商剥削他们一事。 只是他们没想过,富商从中赚差价了不假,可他有着成熟的销售网络。可以将运输、销售、人力物力等成本压倒最低,最大程度的降低成本,以此牟利。而且加上有官方扶持,富商的商业上面也算是无往不利,两边做生意是相互方便。富商有渠道没有货,而村里人有货没有渠道。 原本合作的很愉快,眼下被这么一挑唆,就成了富商欺负他们平头百姓了。 可他们自己挑担子去城里赚的不见得比富商多。 带这些人的带动下,一下有更多人相应了。 不过富商那边的人也丝毫不慌,而是缓缓说道:这当然是你们的自由。不过我这边已经跟项骆签了合同,我们出售的客人都是互通的。如果我这边没有签下相互保证利益的合同,那么根据合同中的条款,他也不会向未签合同的人售卖任何商品,包括鸭子和菌包乃至原料。 项骆想要这个村子好,可人如果全都聪明,没有蠢人,这世上早就一片繁荣。到处世外桃源了。 就算你为他好,哪怕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见得有人听进去什么。 多数人能看见的只有眼前的利益,就仿佛一只前面叼着一根胡萝卜的驴,胡萝卜驱使着驴不断的往前走,你拦着它。告诉他这个得不偿失,他可能还要跟你急了,觉得你是在挡他的财路。 反正最多几个月就不用再有束缚了,这个恶人也只需要做几个月。这算他欠了富商一个人情,至少先保证这几个月里村里不会有任何问题。 此话一出,算是断了那些不签合同人的退路。 没有人承担得起这个后果。马三龙就是被项骆拍板不再卖他菌包的人,当时马三龙其实没太当回事,李宝国那里不卖,他可以从其他地方买来啊。 可没多久他就感觉到了窘境。其他人除了他自己的亲兄弟外,其他人都怕帮他得罪项骆,就算是卖给他,也是偷偷摸摸的。而且没有人家一次性买太多的菌包,能转卖给他的也十分有限。 又随着项骆的名望在村里越升越高,村里人就开始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不再转卖给他菌包了。 也是好在李宝国那里又卖鸭崽子了,只说不卖给他菌包,没说不卖给他鸭子。他转而买了几只小鸭子,现在的生活才开始有盼头。 可如果没有之前得罪项骆这回事,他根本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艰难。 这件事是在场的人承受不起的,可还是那句话,人都是冲动的。 尤其是本地人,最不容刺激和挑衅。富商那边的人这样的话说出口,反而激起了某些人的逆反心理,当即七嘴八舌的说起来类似不卖就不卖,他们也不稀罕的话。 富商那群人自然也明白这些人不能呛着,但也不能顺着。动作十分干脆利落,道: 既然大家都觉得没必要,我们就不多打搅了。下星期我们还会再过来签约一次,如果到时还没有签约的话,那只能说是我们没有福气做成这一单生意吧。 留下这样一句话,富商的人全部离开,卡车走的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留恋。 他没有将这份争执继续下去,而是直接抽身离开。反而让刚刚燃起怒火的众人没反应过来。 等人走了,众人也跟着冷静下来了。 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开始讨论这件事怎么办。 谁都不敢轻易做下决定,更不敢组织众人做出什么来。不然万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这笔账最后都会算在组织者的头上。 没人当这个出头鸟。可又都有些担心富商的威胁都会成真。 立即有人提议去张近南那边问问究竟几个意思,但去张近南家里,张近南根本不在家,听邻居说是去村委会了。 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到了许久没来的村委会。 末世以后,今年年前,村委会都是村里最热闹的地方。每个月至少有两天的时间,有一大批人聚在这里做各种各样的决定。 可自从年前发生那事以后,村里看热闹的人就多了,对村委会的尊重也就越来越低。 现在这里已经清闲两三个月了,村委会里也就妇联的人,偶尔会进村里帮一些人解决一下家庭小矛盾,其他的人也就没事过来打个卡,也乐得清闲。 村里人不信任他们,甚至反感他们参合一些事情。那他们就不参合。村里人觉得他们福利高了,他们也什么都不拿了,反正各家各户都有自己的生意,何必在这里费力不讨好,忙村里的活,费时费力,名利一样都赚不到,哪还图个什么?要不是当前没办法辞职,整个村委会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75) 不能说他们太过于名利,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世上没有人生来就是欠着谁的,再高的热情面对多了冷言冷语也没了。 一群人来到了村委会,结果这边没什么人,自然也不见张近南。 此时众人心底的怒火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反而是这种无处寻人的感觉,叫他们心里更加没底。 众人又聚在一起商议了一番,有人提议道:不如就去问问项骆的意思吧。 这件事最让他们在意的是项骆。如果只是张富商不跟他们做生意了,他们最多只会觉得麻烦。再不济他们自己可以弄个联合,然后一块卖出去来压缩成本。主动权若是掌握在自己手里,赚多赚少各凭本事。 可如果项骆这边不卖给他们可就坏了。种蘑菇虽说只是毛利,可那也足够养家糊口了。末世前种地还不赚钱呢,可地里头种下了粮食,这人心里头才舒坦。 鸭子也是,虽说等村里其他人家的鸭子养起来以后,自家完全可以去买,可那也要等到别人家先繁殖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能买来,否则在此之前,没有人会大量的出售自家好不容易从项骆那边排队买来的鸭崽子。他们能买到手也不多。 这再等养大、下蛋、繁殖,那时候早被村里远远的甩在后头了,那就是别人吃肉自己喝汤了。 等想明白这一点,已经有人后悔刚刚冲动了。 听见有人提议项骆,立刻有人响应。这下人们又跟着到了项骆家门口。 项骆家平时就冷清,能上门吃上项骆家一杯热水的人,可能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他不是一个善交际的人,也不打算在这方面用太多的时间。 今天是知道他们会过来的,项骆也没想着敞开大门。听见了屋里的警报器声,准备好的项骆穿上了羽绒服,直接出院子将门关上。 项骆啊,你跟叔说实话,你也签那个合同了吗?众人相互推搡了半天,才让一个年纪稍大的人开口问。 项骆左右看看,问了句:我还以为至少也要找村长过来呢。 大爷无奈道:这不是村委会没人吗?仔细想来,其实跟他们也没啥关系。所以先过来问问你的意思。 项骆只道:能有什么意思,我都已经签了。 大爷反应了一下才又问道,就这么签了?你看他们什么态度啊,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怎么就签了? 项骆只觉得好笑:他们怎么欺负你了?我觉得这个合同完全没问题啊。 大爷一怔,其实说起来,是他们自己觉得这个合同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商榷。说人话就是有便宜可占。他们可不管到底是为了谁好。只是习惯性了那些人提出什么要求,他们再往上加码。大不了就不同意,反正没什么损失,发愁的是他们。 以前也是,比如官方开发什么项目需要用农村用地的时候。踩着对方底线获取最高的利益就对了。 这不能说他们贪得无厌。而是人们相处之下必然的结果。就算是正经八百的商业往来,也都是尽可能的争取自己的利益。 只是商场上浸淫多年的老油条可以把握自己的尺度,可不擅长做生意的村民们就容易不小心玩脱罢了。 所以这次张富商放下了威胁,他们就先慌了阵脚。 大爷也明白怎么回事,可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的问题? 还是你年龄小不懂得。这个郑老板就是没把咱们当人看,所以什么都要他说了算。咱们要真的事事都听他怎么安排,以后就不知道刚被他欺负什么样了。这次他们说不让咱们往外卖鸭子,咱们就不往外卖了,下一次要是不让咱们养了呢?咱不能惯着他们。他们要跟咱们签合同,那不就是求着咱们的吗?咱们还能叫他辖制住了? 好一个避重就轻。丝毫不提合同中的互利互惠,反而是拿遥远不确定的未来说事。为了增加可信度,甚至还废了一番口舌来描绘如果这一次纵容了,以后会是什么样悲惨的境遇。 项骆只冷笑道:既然您都说了是我年轻不懂事,你还问我干什么?别被我带坏了。 项骆回头就要走,大爷这才想到项骆从来都不是一个谦虚的人,对长辈也更是没有谦恭的意思。富商惹不得,项骆更惹不得。 大爷忙上来拉住项骆,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讨好:你这孩子咋气性这么大啊!咱们说的不是村里的事儿吗。这里你也在呢。我们不想签合同,不是也不想你被合同牵扯住吗?你多有本事,万一人家想要控制你怎么办? 项骆只摇头道:你们想的太多了。眼下日子还没过明白的,想那么多以后的事情做什么?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不安好心,那鸭子是咱们的,没了他再去找别的就算了。只是眼下他是咱们最需要的,两边合作互赢是肯定的。要是真什么便宜都给咱们赚了。人家还做什么生意?直接去做慈善去不好吗?现在穷苦的人那么多,他散个财多救几个人,等他们好了能给他建个庙拜上。何苦在咱们这边浪费口舌。 项骆话说完,大爷竟不知该怎么接了。 见他不说话,项骆才继续道:所以没必要考虑那么多,只是眼前觉得合适,对两边都好,那就签了。以后再说以后的事情。现在可不是以前。以前一件事谈不成,拖个三年五年的也正常,反正时间有的是,慢慢耗,谁先受不了谁退一步。可现在不一样,你可能差个三五天,这世道就完全变了个样。你不抓住机会,还等着机会上赶着求你?人家做买卖的人又不傻。现在只要懂得赚钱的人,那遍地都是黄金。咱们是条件好,又不是只有咱们一颗歪脖子树。 项骆这一番话落地,后头不知哪里立刻响起了反驳的声音: 我看你是先吃了好处帮忙说话吧。 第200章 第 200 章 所有人都往后看, 后头的人自然躲。这来的人一多,就看不见后头是谁在放屁了。 只是项骆家大门门口高一点,加上项骆也是有意防备, 等后头话音刚落,项骆已经嘲讽了起来: 我说马三龙, 你是多恨村里头的人,在这里一而再再而三的挑唆生事! 项骆给了众人一个目标, 众人立刻将目光转到了后头正躲着的马三龙的身上。 马三龙下意识的东张西望假装也在找人, 随后才反应过来项骆已经将他指出来了。 没想到这么多人还是被项骆认出来了, 马三龙怔了一下,随后憋红了脸怒道:你凭什么说我 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他的声音众人都认得, 没揪出来的时候可能是猜测,可指出来以后,是个人都明白就是他说的。所以话锋一转。梗着脖子怒道: 我怎么挑唆了?你怎么还不敢承认你是收好处了?不就是向着外人对付我们吗?好嘛,便宜都你占了, 回头还说我们贪心? 项骆只道:我赚你们什么了?你来跟我好好说说。我养鸭场开起来了, 要不是卖给村里鸭子,我现在两个鸭厂都填满了,没必要空了一大半等着新鸭子孵出来。我要真想钱赚自己一个人先上,我带你们干什么?你家里也有我的鸭子吧, 你真觉得我占你便宜了, 那回头把你家鸭子都掐死,让我血本无归。 马三龙被噎了一下,还要再开口泼脏水,项骆已经占了先机,怒喝一声: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别以为我不是道, 之前在村口挑唆人把鸭子卖出去的就是你!现在又挑唆我跟村里的关系,是想让村里人跟我决裂,还是想要逼着我跟张老板决裂?你就这么见不得村里人好?你是多恨村里人,还是说你觉得你倒霉赚不来钱,村里人就必须陪着? 马三龙用项骆收了好处为由挑唆关系,项骆也返用马三龙居心不良为由反击。 两个人不和由来已久,而马三龙到底什么人,所有人自然也心知肚明。 众人很自觉的将项骆跟马三龙之间让开了一条路。 马三龙被一番话噎的厉害,不仅是项骆反击的头头是道,而且他还说对了,马三龙还真就是居心不良。 感受到周围人怀疑的目光,马三龙有些着急了。 鸭子我们买回去了,怎么处理都是我们自由,你算老几还管我们卖给谁? 马三龙说完话,却不见项骆反怼,马三龙看着项骆,却得到了一个极尽嘲讽的目光。那一瞬间,马三龙只觉得脑子都空了。 这时才听项骆道:之前教唆人把鸭子卖出去的果然是你。 村口那件事,其实项骆并没有证据,这么说只是诈他一下。没想到他情急之下直接默认了。 马沙龙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你!你别给我扯那些没用的!你敢说你没有私心?你凭什么管我们卖给谁?鸭子到我们手里,我们爱卖给谁卖给谁? 项骆依旧保持那一张嘲讽的表情不变,反问道:这话你不能跟我说。最开始不让流通的是官方。你是对官方不满吗?那你去啊,没人拦着你。你顺便再帮我问问,我杀谁是我的自由,哪个倒霉蛋死我手里是他自己活该,他们凭什么不让我杀。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笑声想起。 项骆带给了村里人财富,也给村里人勾画出了一片未来的画卷。就算不是所有人都认同这一份规划,但必须承认这个对所有人都好。这一份利益是全村绑在一起的,本身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想要卖给谁就卖给谁,这当然是你的自由。可你卖完了以后别人就赚不到那么多钱了。 这样损人利己的事情,可不是单纯的自由两个字就能描绘的。 你!马三龙有感觉到了那种被气的气血上涌的冲动,上前又要跟项骆理论。 项骆的面色一变,怒道:你不要觉得我真不会揍你!你居心不良,若是真被你得逞了,之前全村人的努力可能都毁了!我不知道你究竟打的什么算盘,可你要是再敢闹出幺蛾子,我不介意报警,让给警察过来查查你到底还有什么恶毒的心思非要把全村拉下水。这里不是臭水沟子,你搅搅就混了。再作死没人跟你客气! 项骆说完话,转身直接进大门锁上了。 项骆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众人若再想不明白就是真傻子了。 自从村口的事情发生以后,其实村里所有人都在忐忑,都害怕村里会有只看眼前利益的小人偷偷将鸭子卖出去。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为了避免赚的没人多,肯定也要一拥而上去卖鸭子的。 他们不会带头,可一旦有人带头,他们也绝对不会吃亏。 其实话说回来,富商带来的合同,其实是给全村人一个安全感。有了这个合同,就有了束缚。让那些见识短浅的人有所畏惧。 其实这也是好事。 在一想到马三龙两次挑唆生事,差点就成功了。 这些村里人哪里还会再想别的?不禁开始想不签约的后果,还将原本跟张富商那边无理取闹要好处的事情也算到了马三龙挑唆头上。 马三龙站在那里,明明已经愈发炎热的天气,却让他平白打了个哆嗦。 周围人看他的表情已经相当不客气了,离得远点的人已经在开始窃窃私语。 从前马三龙再怎么作,也只对个别的人,尤其是项骆。虽说项骆在村里人气相当高,可马三龙这样的货色根本不会给项骆带来什么损失,所以村里都当他是个笑话看热闹。 可若是他试图侵害全村人的利益,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而且往深处想,村里人没惹他的情况下都能有这样的心思,若是村里哪天真让他不痛快了,那岂不是第二个李冠军,甚至是周兴风? 末世前也就算了,末世以后怎么也要将这样的人扼杀在摇篮里。 人们七嘴八舌的讨论了半晌。最后那个一开始跟项骆说话的大爷才摇头厌弃的对马三龙说到:你确实过分了。就算你觉得不满意,也没必要挑唆别人啊! 马三龙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脑子急转,努力为自己辩护: 你们别被这小子骗了!他把自己说的跟圣人似的,可你觉得可能吗?他就是有利可图,为什么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鸭子你们养的,凭什么卖哪里要听他的?凭什么他说什么是什么? 人群里有人反问:那又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觉得项骆是居心叵测,你就真的问心无愧吗?你又凭什么想带着我们做你想要的事情。 马三龙一怔,显然是没想过这样的事情。 又有人道:再说,就算人家有私心,那也是正经带着我们往好处奔,赚来的粮食就在我们口袋里,人家占点便宜又怎么了?咱们不是没过过苦日子,刚开始多困难都忘了吗?现在外头还过这样的日子呢,甚至比我们过去都不如。你去城里看看,现在开放村里人进城了,那些其他村里头出来的人,一个个都快没人样了!要是没有项骆,我们也是那样。你真觉得那样就比现在好吗? 就是,别说是让人占点便宜,就算真给人□□工了又怎样?去年年前我家饭都要吃不上了。借粮勉强过的冬。跟人伸手那滋味不好受啊!可这好歹能借来。若是没有菌包,可能到现在借都借不来粮食了,那时候我们怎么活? 有人领头,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起了马三龙的不是来。 人心永远是两面且复杂的。他们也许会贪心不足,甚至因小失大。 可在生死存亡的大事面前,他们从来都是将要求放到最低。 没有什么比好好活着更加珍贵的了。经历了末世将近两年的洗礼,他们比谁都希望日子稳定。 能赚钱更好,赚不来钱,日子能平稳过下去,才是这辈子最大幸福的事情。 马三龙正是看不透这一点,才会天真的认为他随便挑唆两句,村里人就能跟着他的节奏进而乱起来。 他起步别村里人都晚,家产差不多是所有人里最少的。也正因如此,他才会那么不甘心。 他想要崛起,可村里没有人会扶他一把,那想要出众,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村里人都拉到比自己还不如的地步。 只是他没想到,虽说真被他挑唆起了情绪,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们又冷静的出奇。 外面什么情况,项骆已经不在意了。他进了屋,开始跟祝炎研究这刚刚开业的工厂运作以及人员的调配。 尤其是管理层的人。是人都会有私心。主要是管理层的人若是有私心就可能会带来一些混乱。 这是人员管理的问题,是祝炎相对擅长的部分。 再有就是工作节奏,这厂子才开业没多久,项骆急着去京城打听情况,就必须放下来。可人是放下来了。这期间若是哪里有疏漏,那损失也是不小的。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76) 项骆并不想面临类似的情况,所以很多事情必须事无巨细。 确定好了吗?项骆看祝炎列出来的名单。 差不多了,再观察几天再调配吧。要知道,老板在和不在,员工们的表现是完全不一样的。有的人可能就算有问题,也是出在老板离开以后。 这一点项骆能明白,点点头道:所以咱们才要多看一看,就算有事情,也应该把事情拉到最低。咱们不怕造成损失,怕的是损失太大。 而且出乱子更好。趁着刚刚起步,早早的将隐患踢出自己的队伍,也能避免以后做大做强以后更大的隐患。 祝炎点点头,又问:外头解决了? 解决了。 祝炎道:反正只要保持这几个月猥琐发育就行了。这个时候发展的好了,给以后打下基础,他们再闹就不怕什么了。 至少现在咱们掌握了主动权。项骆笑道。 啧,祝炎嘲讽道,带一群菜鸟真麻烦。 为了不会因为某些人脑子瓦特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进而给所有人都下达一个禁令。 这种事真的不想做,可面对这样的环境,不做又有太多的不确定。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奈。 没人知道项骆家门口村民们是什么时候散开的,而他们后面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就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了。 其实,此时此刻,就在斜对门,其实之前被村里人寻找的张近南就在李宝国家里头。只是今天因为张富商那边来人,李宝国这里要忙着结算货物。事情比较多。所以每到这个时候,李宝国家里都是暂停营业的。村里人都清楚这一点,所以这一天也不会过来。 张近南明白村民们冲动之下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所以从张富商那里得到消息后,他就直接将门一锁,来了这边,邻居问他,他还打了个马虎眼,说是去村委会。 站在院子里头,将外面的动静尽收眼底。 李月月出门抱着肩膀:怎么?又想到什么了? 张近南点点头,回头看李月月:到底是人心复杂,这村子里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单纯的用善或是恶去表述。 看惯了影视作品的人,会觉得一个人黑白分明。可与人接触的越多,明白的也就越多。末世,更是人心的催化剂。 村子里更是末世后这个世界人心变化的缩影。 李月月只嗤笑:当然能用善恶表述的,如果不能,只能说一个人的善恶没有达到一定的程度。当初的李冠军算不算恶?那是恶到骨子里的。就算是他做过一点好事,那也掩盖不了什么。 李月月说的也有道理,张近南仔细看一看李月月说话是飞扬的眉角,一时竟忘了回话。 李月月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毕竟张近南是生意人出身,从小到大见识到的东西肯定更多。 话锋一转又问道:那你厂子什么时候开? 张近南想一想,道:还不急,近期他们对我的敌意很大,难保不会找麻烦。 只要你有钱,就总会有人看你不顺眼,李月月道,再说你又不是招不到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村里收买人心。 张近南抽了抽唇角:什么叫收买人心?我那是正常社交。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那么忙? 对对对,你们怎么解释怎么算。李月月也不跟他争。 张近南抽了抽唇角,看向项骆家的方向:不急。 李月月只嗤笑,回头进屋了。 张近南看一眼关起来的门,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剩下了一片无声的叹息。 这真的是能够给他人来带无限活力的女孩,虽说心思跳脱了些,却也不失活泼可爱。 只是这样的女孩儿,就像那原始森林中,树荫覆盖下向阳而生的小花儿,谁能人心将她挖走去接触外界的污染呢? 虽说张家的气氛很好,可身在张家,接触到的人和事情去而并没有那么友好。 李月月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她眼里不容沙子。若是张近南真的带走了她,那对李月月不见得是好事。 而张近南的出身,也注定了他不会在这个村子里待太久。 他们注定是没有缘分的。 一个星期后,张富商的人又下来了。这一次换了负责的人,由他主持众人的签约,并没有让村里的人感觉到太多的尴尬。 张富商确实是聪明人,这样的情况下,他很清楚怎么给他们一些安慰。 上次没有签约的人,都过来签约了,没有意外。就算是马三龙,也是他儿子出面签约了。 签约现场有人看见了他,还出声调侃来着。只是到底不是马三龙本人,众人也不至于太刻薄。 而马三龙的儿子,也在听到别人的调侃声后,匆匆签名离开了。 至此,全村都签署了这一协议。有了协议以后 ,大家也能相互监督。 官方那边也没有给出什么时候准许活物流通的消息。不过同意了收拾好的肉类流通。 也就是说,活鸭子不行,但杀好了的鸭子可以。受精蛋想要卖也不拦着。 项骆也找了机会教村里人怎么让鸭子下无精蛋,主要还是为了让大家多赚一些钱。 有了之前马三龙挑唆的那一场事情过后,村里人一对项骆的话更加言听计从,他们可不管项骆是否有私心在,他们跟项骆吃饱了饭还赚到了钱是真的。 只要有这个前提在,项骆现在就算是要揭竿而起自立为王估计他们都不会反对。 随后的时间,项骆跟祝炎没少往厂子里跑,观察他们工作的情况跟和工作的进度。 厂子里又买了一个大型孵化器,下蛋的鸭子也更多了。项骆一次孵化更多的崽子,这养鸭场里面鸭子数量的填充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随后厂子又按照原本的计划运行了一个月,期间简单调动了一些人员的工作,确定进入了正轨以后,项骆二人也终于开始准备离开了。 当初一个梦,让项骆知道了太空是破除眼前困境的唯一办法。 既然没办法梦见结果,就只有去全国信息最集中的地方去了解。 沿路也能看看外面世界的情况怎么样。 第201章 第 201 章 安维那边直接申请了异地办公, 至于异地办公需要用到的工作用品当然是他自己承担。主要还是安维加入这个项目有段时间了,很多重要的关卡都是安维一手带领的,实在离不开。 这若是换做新入职的或是不入流的, 敢这么说直接送一张飞机票炒了。 袁朔的复健基本完成了,手上的肩膀已经能够正常使用了, 只是不能太用力,剩下的时间只需要静养, 不要再受伤就没问题了。 而这段时间的静养, 自然莫过于项骆家。 安维提前一个星期就准备好了, 那积极的程度,若不是知道他是想家了,甚至都要怀疑安维是不是因为过于期待他们接下来的二人世界。 袁朔这次开的就不是警车了, 左右一辆车也不贵,而安维现在是公务员,购买汽油也有一定的补贴。 二人装了半车的东西到了项骆家,已经有几个月没见的安维, 一见面就先给两个一个熊抱。 当天下午吃了饭, 项骆就先带二人去厂子里看一下,熟悉一下流程。 你们要是忙的话可以忙自己的事情,若是能抽空过来看一看最好。我们不在的时候,他们可能会缺乏主心骨。不过我不在, 你们就是老板, 这里头若是出了事你们可以自己决定解决。当然,如果觉得什么事处理不了,也欢迎随时给我们打电话。项骆给他们介绍了员工们的工作流程和作息时间。 员工放假表都已经提前安排好了。期间员工们的通勤和打卡到时候跟放假表对一下,如果有请假的对一下就可以。 剩下的,厂子两个月以内的产能大概是多少, 项骆跟祝炎也已经大概算过了,只要不是低的太离谱就都没问题。 养鸭场里,新的一批小鸭子被放进笼子里,安维忍不住拿出来一只好看的捧在手里。 小鸭子小的时候是颜值巅峰,只是他们长肉是需要燃烧颜值的。长大以后怎么看都觉得好吃。 安维嘴巴往前探,正好小鸭子往安维的嘴上去戳。小小软软的鸭嘴弄得安维有点痒,笑的他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这也太可爱了!安维心都快萌化了,回头看袁朔,见他已经黑着脸走出去好几步了。 安维这才想到袁朔怕鸭子,故意托起小鸭子:你不会连这么个小不点都害怕吧!你看看,多可爱啊!比项大宝还可爱。 袁朔眉毛都快拧一起了。一方面是对鸭子有生理反应,另一方面安维就这么跟鸭子接吻了。和着他小心翼翼的陪着他这么长时间,待遇竟然还不如一直鸭子! 是他不好看还是不够骚。 祝炎见袁朔真的不稀罕这个,也就不难为他,只是他自己站在小鸭子的笼子前,东摸摸西看看,恨不得今晚就住在这里。 项骆将所有厂子里的管理层都聚集到了一起,这加在一起就有五十人在场,大小经理和领班都在。这些还算少的,根据计划,以后只会更多。 项骆看着众人道:我有事情要宣布一下,两天后我会外出一段时间。当然,我人虽说在外,但有卫星电话,对这边的事情随时都是能知晓的,这一点大家放心。而我们离开肯定会造成一些事情的不方便。好在安维跟他的朋友愿意过来帮忙。我们离开以后,他们跟我们是一样的。就等同于你们老板。他们若是做下任何决定,你们就当是我说的,不要给他们添麻烦,明白吗? 众人齐声喊明白,项骆回头看了一眼安维。 安维好歹在单位管点事儿,之前跟祝炎的时候,也是管理层人员。 所以哪怕平时给人的形象都是相当随和温柔的,此时也板起脸来。 我在村里住了一年多,想来大家都认识我。不认识我也没关系,主要强调一下我跟项骆祝炎的关系。我们是朋友,更是铁哥们,相处的跟亲兄弟差不多。所以他给我这个授权,我绝对不会客气。我哪怕不会让这个厂子越来越好,但也绝对不会在接受以后叫你们做的越来越差。我不是一个怕得罪人的人。反正等项骆回来以后,我会继续回城里上班。所以我做一些决定的时候,可能不会考虑到颜面一类的问题。 安维虽说在村子里住了一年多,可很少在人前出面。就算早期在项骆家里卖菌包的时候,安维给人的形象也是相当温柔的,如果身材胖起来,就跟那弥勒佛差不多。 所以当众人看见是安维接手的时候,心里多少想着,觉得他脸皮薄。项骆不在以后,就算有个什么偏差应该也不怕什么。 反正厂子不是你的,你管谁干什么呢? 可安维开口就告诉了众人,他不是来吃闲饭的,他是来正经管事的。他不会客气,更不会徇私。毕竟他是帮项骆的忙,一切都以项骆的方便为先。 确定他们都听进去了,安维才继续道:当然,我并不是一个刻薄的人,只要你们不会欺负我,我当然也不会给你们造成什么为难的事情。接下还请大家相互配合,相互照顾了。 先小人后君子,省着开始表现的太随和他们不当回事,过后在想严厉挽回就显得人更加凶恶不讲理了。 反而现在严厉些,以后再温和一点,会让他们更心怀感恩。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事情的先后顺序,直接影响了他们看待一件事的想法。 众人都也都应了声,项骆带头鼓掌,算是做了一个简单的交接。随后将管理层的人都散开了,项骆让安维想想还有什么需要问的。 回去沿路安维问着项骆给解释清楚,有的事情复杂点,还要祝炎来。 等到了家,家里面的鸭子原本是为了末世做准备都送进了养鸭场,家里面一只不留,也就不用忙着喂了。家里表面上需要喂的也就是项大宝和祝闹闹。再有就是放在窗前的几个无菌养殖设备,里面养着蔬菜和草莓,不多,其实主要是养着玩的。 项骆给他们说一下这个要怎么摆弄,安维就盯已经开小花的草莓苗。 这些是安维走了以后才养的,所以他也不太熟悉怎么种。 这个花谢了就能长草莓吗? 项骆摇头:不知道,也许能结果,也许就是开着好看。反正养着吧。要是能收割了,你们就尽快吃,吃不了就浪费了。再有就是这家里的报警器,你是知道怎么弄的,我家里还放了一些备用的,还有更换的电池。其实半个月检查一次就行,这些报警器什么的并不费电,也很耐用。而且现在为止也没遇见过有人闯入。 袁朔对此还是挺好奇的:你放了多少报警器? 项骆粗略算了一下:十几个吧,但并不是一直都开着的,平时常开的有五个,要是危险时期会多开几个。 祝炎拍拍他肩膀:我带你去看一下吧。安维在这里住过挺长时间的,他很熟,你需要专门看一下。 袁朔跟祝炎走到门口才发现安维没跟上来,回头看一眼祝炎,祝炎一脸无辜的眨眨眼睛,袁朔就知道这里头有事。 估计是要说点别的秘密。只是项骆二人跟袁朔并没有熟到那个程度,所以说这件事的时候将他支开。 安维还在看这儿草莓小花,忽然后背被项骆拍了一下。 怎么了? 时间紧迫,你过来。项骆走到床边。 安维双手抱胸:你干嘛?我告诉你我可是正经人! 祝炎想给他一巴掌,抬手将床掀开,露出下面空出来的地方,你确定不下来看看? 安维明白这是要让他帮忙接管地下室了。 整个地下室,是一个圆形的地堡,里面的陈设还很新,几乎没怎么用。只有喂牲畜的房间需要隔一段时间就要打扫一下。 项骆简单的给他介绍了后,嘱咐道:这里最好三天进来打扫一次,不行的话七天、十天也可以,这里能够坚持。但时间越长,下次进来这养殖室里的味道就越大,空气质量不好,里面养的东西也可能会有生病的危险。我们已经提前准备出了两个月能用到的大概饲料,兔子一类的也停止繁殖了了。这些包装是三天用餐量,直接倒进上面的喂食盒里,里面是隔一段时间自动放出来一部分,也能防止霉变。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77) 安维还是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你们真的在地下养了这么多东西? 一想到自己住了一年多的房子下头还养了这么多东西,安维都要觉得自己这一年来是白过了。 哪怕项骆告诉过他这下面别有洞天,知道跟眼下看到也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也只有这些了。项骆道。 那你还想养什么?安维抽了抽唇角。 项骆道:这些都是原本在地上院子里养的,当初开始闹超级真菌的时候,我就给转移下来了。没想到真养住了。 安维只是有点犯二,不代表他真傻:糊弄谁呢?你这地下这么大,设备还这么齐全,你一个人的话不准备几年怎么可能? 项骆只笑笑:就当我是个末日发烧友吧。 安维就没话说了,也确实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这种事当然不能细问,就算问了,项骆也不会说。 他从来都是一个相当懂分寸的人。 项骆又带他去了卧室:粮室那边储存了相当多的粮食,不过基本上是以主粮为先,其次是罐头,水在另一个房间。这卧室里面存的就相对丰富一些。蔬菜干一类的都有,比较全面,你没事的时候可以自己翻翻。此外,这里的墙壁上还藏有大量的粮食。如果真的发生就紧急的情况,你们可以在这里。这里的循环处理的相当好,一般而言在这里活个一年半载的都没问题。 介绍完了这里,项骆也不想耽搁太长时间,就带着祝炎往外走:我引开袁朔,没有防备他的意思,主要是这里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其实知道这里也不见得是好事。 安维点头道:袁朔不是会多想的人。 没告诉他,不代表他可以不知情。你可以告诉他,如果有特殊情况,也可以带他来下面避难。项骆道。 安维点点头。 另一头袁朔已经站在院子后面看养鱼池有一会儿了。说是养鱼池,其实一条鱼也没有。下面垫了厚厚一层塑料袋,上面还盖了一层塑料袋。 这些原本是给厂子里的备用水,我们日常也会用一些。不过现在新盖的厂子里都有独立的备用水源,且都至少够用一个月的。一个月的时间,就算像去年那样干旱,也足够找到能卖水的地方,继续支撑厂子运作了。这方面计划我们也给出来了。 祝炎一边解释,一边忍不住往房间的方向看,项骆跟安维那边还没有消息,这边就还要继续拖着。 袁朔哪里不知道祝炎的意思?这种情况他见多了。只不过从前都是犯罪分子,今天这是自己人。 祝炎又道:这里原本是当养鱼池的,结果养不活。就只能用来存水了。不过九泡子村那边鱼养起来了,今年秋天应该就能养起来一批。咱们就能过去买了。不过今年的鱼应该不会很大,少买几条尝尝鲜就挺不错的。 袁朔有意逗弄祝炎,只道:我记得安维挺喜欢吃鱼的,要不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去买两条放在楼上养着?要是能养好就养着,养不好直接下锅,像你说的吃几顿新鲜,我去问问他。 袁朔转头就要进屋,祝炎一怔,瞧见袁朔侧脸上那几分笑,就明白了他是有意为之。 你这么着急回去?祝炎挑眉问。 袁朔回个半个身子:难不成屋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祝炎唇角微微勾起:屋里头没有,我手机里倒是有几张见不得人的照片,你想不想看? 袁朔眉毛一皱:什么照片? 祝炎打开手机翻看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肆意:比如他只穿内裤的照片? 反被将一军的袁朔脸一下子黑了下去: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照片? 祝炎无辜的摊手:是他自己不爱穿衣服,有时候早上起来就穿个内裤四处走,原本我早上想拍我大儿子,结果正好他弯腰去逗,就拍进去了。这姿势还是挺不错的。你应该没见过吧。 袁朔心里好几种情绪被拧成了一股子麻花。一方面觉得祝炎用他的照片来当一种筹码很恶劣,身为朋友不应该做这样恶心的事情。可另一方面,对照片里的内容袁朔又忍不住心痒痒。 他倒是见过安维只穿内裤的样子。可他没有勇气拍下来。他的品格不准许他做这样的事情出来,这是对安维的尊重,也是他自己处于职业的品行。 可这张照片是祝炎拍的 是不是可以批判性的看一下? 袁朔心里痒痒,面上的动作当然就迟疑了。 你想用照片交换什么?袁朔皱眉。 他也想看看,这个被安维放在头顶上的朋友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交换?把我当什么人了,这到底是我铁哥们,我能做出那么恶劣的事情吗?我只是当你也是朋友,你心里那点花花肠子我还是知道点的,既然咱们也是朋友,肯定是要互通有无的。我知道什么,当然也不会吝啬跟你分享。你说对吧。 袁朔更觉得祝炎恶劣:你有没有想过安维是怎么想的? 他又不知道,祝炎面带欣赏的看看手机屏幕,咱们都是男人,人在身边是一回事,可需要点东西慰藉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不丢人。你就真不想要?那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他说的煞有其事,就连袁朔都忍不住去想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些。 可仔细想来又觉得不对劲。 那也应该有底线,他若是知道了,会对你多失望? 安维从来都不应该是被人亵玩的,祝炎这样的态度让袁朔十分不适。 祝炎眉毛一挑,笑道:那你可以问问他,他有多失望。 袁朔回头,正好看见项骆和安维走了过来。安维的脸上还难掩激动,对袁朔扬起了一个笑脸,快步跑了过来。 袁朔眼看着他迎着阳光走近,便更觉得刚刚自己的一个慌神是那么恶劣可恶。再回头看向祝炎,目光中带着怒火。 而祝炎一脸无辜的将手机屏幕一转,是黑屏的。 你什么意思?袁朔皱眉问道。 我手机根本没开机。祝炎笑道。因为要省电,只有用的时候才会开机。 那照片?袁朔好像明白项骆的意思了。 祝炎摊手道:什么照片?我很少拍照的。就算是拍,也是我跟项骆两个人的,再不济还有俩儿子,哪有别的内存放什么艳照。 祝炎嗤笑说完,安维也应走近了。 什么艳照?安维一脸莫名。 袁朔抽了抽唇角,彻底明白祝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就是在拖延时间,顺便考验了一下袁朔对安维的态度。 现在看来,袁朔考试成绩还不错。 虽说对于喜欢的人,会有一点特殊的需求很正常。但面对第三个人的时候,态度就相当重要了。 祝炎不会恶劣到用安维的隐私去换取什么。同样的,也希望他未来的伴侣也能尊重他的一切。 第202章 第 202 章 祝炎先道:你听错了, 我们在说燕国太子丹。 安维还真没反应过来,项骆倒是个好助攻,解释了一句: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吧。 祝炎点点头。 安维看看二人, 砸砸嘴:你们还挺有文化的。 项骆只道:一看就没听过郭X纲。 事情遮掩过去,几人又顺势看了看院子。这院子收拾的挺干净的, 不过经过了两年的时间,那柴垛明显小了一半。 你说这些柴火还够烧多久的?山上的那些死树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吧。要是树都烧没了, 那岂不是只能烧煤了? 可夏天真的不适合烧煤。尤其是炎炎夏日, 本身屋子里就热的相当难忍了, 总在外头点火做饭。这样也浪费燃烧的资源。 其实以前的柴是永远烧不完的,只会越积越多。甚至一些早年屯的烂了没法烧了,一车一车的往外扔。项骆看着这一垛柴火, 还颇有几分感慨。 以前吃的东西还动不动就扔呢,现在哪里能跟过去比。祝炎说完拍拍项骆的肩膀,拉他一把往家走。 这里里外外的事情都嘱托好了,说的再多就显得好像不信任人似的了。 第二天, 项骆去项燕家一趟, 说明白了要出去的时间,听了项燕半晌的唠叨。 项宗乐依旧不会说话,只是着睁一双小眼睛好奇的看着项骆。对这个小家伙,项骆虽说没多少感情, 却也想要他能好过。自打进了项燕家里以后, 孩子瞧着越来越壮实了,人瞧着也更活泼了。项燕上班的时候会带着他,这孩子到了哪里都很受欢迎。 只是一直不会说话就有些遗憾了。 一开始大家都很期待项宗乐能够克服心理阴影,像个正常孩子一样磕磕巴巴的与人交流交谈。 不过孩子养到现在,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能好好养大就挺好。 很难想象, 这样的孩子若是由钱书柔继续养大,最后会养成什么地步。 当天夜里,项骆二人就瞒着袁朔偷偷从空间里挑出来了一公一母两头猪和几只小兔子放到了放车上,袁朔倒不一定真的不知道,只是安维特意跟他聊天牵扯了他的注意力和视线。 安维主动跟他没话找话,就算是故意为之袁朔也甘之如饴,自然相当配合的跟安维越来越尴尬的话题。 随后第二天一早,全村人都知道项骆要离开了,大半个村子的人都出来送,有的人还带上了些东西要他们路上吃。比如能长期存放的煎饼,或是一些罐头。 项骆也知道他们的好心,只要不是太贵重的东西收下就收下了。 等到了村口的时候,车里已经被装满一半了。原本就没多少位置,现在走动都难了。 门口站岗的战士看了一眼车里,开车的项骆无奈问道:还用检查吗? 全村数项骆进出的多。时间长了,这进出排查也没那么严格了。 战士摆摆手:去吧,反正带出去的也是村里东西。不过回来的时候可就要好好查查了。 项骆笑道:你好怕我带什么回来啊。 其实都知道这是规定,人家也是按照规定办事。 战士开玩笑道:怕你带回来大姑娘藏起来。 啧,大姑娘算了,好看点的小伙子可以试试。项骆话音刚落,祝炎已经一脚踩过来了。 战士这才正色了一些:我是认真的,出门在外还是要多注意安全,别轻信别人。最好也别什么人都往回带,现在人心复杂,没人知道带回来的人究竟打什么样的算盘。 战士是真心实意的为全村人着想。 项骆点头道: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 战士想一想,又有些羡慕:能出去看看也好,正好等回来了也跟我们说说现在外头什么样了。 这些战士们最多只去过边境地区,还是去年年前紧张时期去的。可从前线撤下来以后,那边什么情况就再也不知道了。 项骆点头应下,回头对祝炎点了点头。 玻璃刚放上去,就听见了后面响起来一声猪叫。 项骆抽了抽唇角,庆幸幸亏早了一点。 按照先前计划的路线,还是顺着隔壁走,然后顺势上高速。高速属于官道,官方的车辆经常走,劫匪一般不愿意找这个晦气在这上面动手脚。 不过这次出来还是带了一些硬通货,一来是想着遇见什么好东西就买了,二来也算是买路钱。遇见打劫的,随手送出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然,若是遇见难缠的,他们也有办法对付。 也多亏了村里送上来不少东西,掩盖了车后面藏着的东西。 等这次快要到邻县了,项骆还忍不住有些恍惚。上次过来是处理周兴风,这一次是他们忙自己的事情。 自从有了周兴风那件事以后,项骆对这边多少有些抵触,也就没怎么过来了。不过这一次一路上走马观花的看过来,还真有些唏嘘。 祝炎站起身,项骆车子开慢了一点,透过倒车镜奇怪的看着祝炎。才发现祝炎手摸过那些村里送来的东西,所到之处都直接消失了。 祝炎用系统直接卖出去了。 项骆抽了抽唇角。不过好歹将房车里的空间空出来了 不过最后面的一些东西就没怎么动,祝炎是将猪和兔子隐藏起来。 猪其实用的是玻璃罩子起来的,而且有专门的透气孔连在外头。不为别的,主要是猪的味道实在是太大了。若不是要装做从外面得来的假象,项骆根本不会带上。还不如带一窝兔子,软萌可撸,路上馋肉了还能杀两只打打牙祭。 宠物跟食物项骆分的还是相当清楚的。兔子确实可爱,可肉实在太香了。 祝炎卖了所有东西,最后回来手里多了两根金条。是半车的东西换来的。 还挺值钱的。项骆看了一眼,评价道。 祝炎将金条放进后头房车的抽屉里。道:不算多,咱们村里头吃穿不愁的,咱们村里很常见的东西,拿到外地可能已经跟相当珍贵了。系统里给出的价格是参考实际价格的。 那也不少了,回去的时候也能给他们带点回礼。项骆道。 这两头猪和兔子就是最大的礼物。祝炎道,猪的话其实没必要带上他们,猪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精力且舍得养的。放在咱们自己家里,咱们有足够的条件好好养大。可分散开来,各家各户条件都不一样,要是给养死了,那损失可就太大了。 一头猪若是病死了,就算是项骆这样家大业大的也是要心疼死的。 有兔子让想养的人家养上就不错了。猪的话,怎么也要繁殖到成千上万头才能自由购买并流通。 官方那边买的话肯定是要给的,再有富商他们。项骆道。 祝炎道:官方是肯定的,不过张老板那边,卖给张近南就可以了。反正张近南就在村子里,他自己本身已经建了两个厂子了。 也是。 车子缓步前行。近来的日子越来越炎热,不过温暖的天气让视野也宽阔了不少,不像大冬天,暴雪之下道路两边只有冰冷的白雪。若是一个怕寂寞的人,一个人在里面开车会难受死。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78) 而当下一边开车,一边看沿路的风景,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体验。 车速并不快,二人也算是当这一路是他们的蜜月旅行,而且是什么都没有的二人世界,连闹闹大宝也没有。 不用再理会厂子和生意,也不用再去管柴米油盐的琐事,就这样走到哪里吃到哪里,也是一种幸福。 路过了隔壁市,一路往南边的西南的方向走,时不时看地图确认一下情况,遇到风景不错的地方,就停下来看一会儿。 祝炎末世后被憋了将近两年,而项骆则是这辈子都没怎么出来过。沿路自然是看什么都新鲜。 可惜了,当初就应该趁着还在的时候多出来走走看看。现在四处光秃秃的一片。再新鲜的景色也乏味了。项骆有些可惜的道。 废土的颓废之感,也未必是坏事。祝炎笑道,我记得你上学时候不也喜欢玩末世游戏吗? 那时候是刚好爆红,不过过后我倒是玩过几款。那时候喜欢玩,纯粹是跟当时的世界完全不同,玩的就是这样的新鲜感。可现在不一样。当遍地都是荒芜的时候,想要玩的也就变成青山绿水了。 因为不缺,所以才会喜欢。那些与现实不符的。若是现在还有以前的那个条件,发行废土、丧尸一类的游戏,估计就没什么人玩了。 现实已经那么颓废了,就算游戏中更容易成功,也没有什么人愿意费时费力的再去多努力一份。 不过再有的话我还是想玩一玩的。祝炎道。 所以说你不缺。 车子又开出去一段路,已经快到中午了。又路过了几个村庄,明明已经临近饭点儿,却没有看见一户人家有炊烟。 这其实并不罕见。末世前的农村,在农闲的时候就只吃两顿饭。一来省事,二来既然不干重体力活,多吃也是浪费。末世以后这吃饭自然更加缩减,只怕一天只吃一顿饭的都不在少数。 看着沿路那些破败的村庄,就仿佛回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要不是房顶换上的彩钢房顶,还能带来一点末世前的痕迹,这份恍惚就真的跟老年间差不多了。 没看见别的地方有炊烟,不过二人是应该吃饭了。 下高速,将车子开到一个视野宽阔的地方。车上放了两个发电风车,链接这一个蓄电池。 风力发电的电量并不大,不过一天下来,正好够三餐和给随身带着的电子设备充电。就算是不够用,车上还有备用的酒精块和煤炭。当前固体酒精已经相当普及了,价格也相对低廉。家家户户都用得起,就算用完了,随便找当地的官方去购买也能买来。 好歹是出来吃的第一顿,不能做太多,却也不要委屈自己。出来还带了些真空包装的蔬菜,这些一定要在几天内吃完,不然就可惜了。就炒了个蒜蓉菠菜、清炒贡菜和土豆炖鸭子。土豆炖鸭子其实是在家里煮好的,等半凉不凉的时候装进真空袋里包好了冻起来。车上的电冰箱可以保存,所以走之前带了不少这种预加工的食材,下锅煮一下吃起来味道就相当好。 这样三道菜,放在过去不过是普通家庭桌面上再普通不过的菜肴,放在这世道,只怕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连想都不敢想。 每道菜都只有一点。 一直以两大带尖儿著称的东北家常菜,也在末世的淫威下不得不无限量的缩小一盘子的量。说什么也要一顿吃完,才能不浪费。现在这一盘,估计连末世前五分之一都不到。 不过够吃就行了。 主食是煮的挂面。爽滑的面条就着菜,一人吃了两碗直到将菜打扫干净才算完。 等吃完了一抹嘴,才发现光是午饭就耽搁了两个小时。 其实单纯开车赶路的话,去京城真的用不了多长时间。可也架不住这两位这么能浪费时间。 二人对此丝毫不急,甚至还想睡个午觉。 祝炎打了个哈欠,看向车外。 有人过来了。 项骆探头过去,半晌才看见远方村口的拐角处有两个人走出来。因为距离较远,瞧着人跟花生米差不多大。不过看他们行进的方向就是往这边来的。 找咱们的?项骆奇怪道。 可能是咱们刚才做饭有烟叫他们看见了。走吧,别被他们当成劫匪就不好了。这世道相互之间都是防备,只会以最险恶的想法去想别人。这是末世的生存之道。毕竟不是所有的村子都像十里村里的人那样被保护的那么好,所以那么单纯。 万一一句话说不对了,他们手里再有家伙,抬手一木仓就得不偿失了。 在没有确切把握之前,项骆也不打算跟陌生人太过于接触。 坐上驾驶位脚踩油门七扭八拐的重新上高速赶路。等了一会儿,那两个骨瘦如柴的人才找了过来。看车胎印,和做饭时候撑起架子的痕迹,还有不注意落在地上的面条和菜叶。 这伙食挺好啊,应该不能是什么坏人吧。跟这个相比,咱们村哪还有什么可抢的。高个子一点的说到。 谁知道呢,看看会不会再过来吧,要是再过来,可就不能掉以轻心了。 官方发下来的救济粮也越来越少了。更多的是那种难吃的蛋白块勉强能维持一人的生命。 因为蛋白块多,其价值便越来越少,过去蛋白质的价值远超杂粮饼干,现在相互价值已经持平了。以后,只怕要用蛋白质块来换粮食来吃了。 虽说蛋白质很重要,可碳水同样是不可或缺的珍贵食物。 二人低头看着掉在地上的一点东西,如果不是另一个人在,他们都想将东西捡起来拿回去洗一洗吃了。 面条啊,那是白面做的,绿色的蔬菜,他们都已经快忘记绿色是什么样的了。 原来这世上,还有人过的这么好。 这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到尽头。 中午吃饱了,下午就没什么力气。项骆开了一个来小时,祝炎将其换下。项骆找了个U盘放了些节奏感强的音乐精神精神,看一看地图:傍晚的时候应该能到前面的县了。这边我记得以前还是做旅游的呢,要不要在那边儿转一转? 就算是看风景,最多也是高速转国道。说什么也不会去那些普通的路,那边的风险会以几何倍增加。 去那边县里看一看吧,要是车里检查就不进去了。看看有没有桶装水,再多准备一点水,明天我想吃火锅。 吃火锅不仅仅是煮火锅的时候水用的多一点,吃完了火锅刷起来对水的消耗也是相当高的。而刷完水最好也要确保干净,避免污染餐具。 虽说吃饭前可以用酒精给碗碟消毒后再用,但末世的环境下,水被污染了以后,可能会在盘子上长一层绿色的青斑,这就有些恶心了。 车速开的快了一点,项骆去看看后面的兔子和猪。可能是他们开始晕车了,状态并不是很好。祝炎从系统里面买了最好的饲料和营养补充剂,拌好了喂给他们。 可能是因为末世后牲畜变得极度稀缺,那些从前饲养这些的饲料什么的也囤下了很多,这也造成了系统里面的饲料便宜的很。 而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吃系统里饲料的牲畜,不仅长得又快又好,还几乎不得病,瞧着比人还壮实。 它们晕车了,闻到饲料的味道也忙起身去吃。等吃完以后,已经完全精神了。 项骆开最后一段路,等到太阳偏西的时候,才到了地图上标好的地点, 开进去一段路后,才看见了拦截的关卡。项骆将车窗放下来问道:麻烦问一下,这里过去要检查车里吗? 只在外面的话不用,再往里走有商业街,车子进那里必须检查都有什么带进去了。 那只人进去是不是就不用了?项骆问。 那人点点头:只要给看带进去了什么就行。 项骆二人做了登记将车子开进去,又在商业街外头将车子停下。商业街外有专门停车的地方,将车锁好。也不怕被人惦记。 二人主要任务是买水,也想顺便看看有没有别的新鲜玩意。 结果刚进商业街不久,路过一个摊子就被摊主一把抓住: 项骆!你是项骆对不对! 第203章 第 203 章 周一 项骆身上穿着洗的干干净净的运动衫, 忽然就被一只脏兮兮且瘦骨嶙峋的胳膊抓住了。 项骆转头,瞧见了一张脸有些往下凹,但依旧能从眉眼上看出很漂亮的女人。 而且这女人还有点眼熟。 你是项骆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是我!我是赵晓静啊!女人整理了一下头发, 双眼带着热切的看着项骆。 提到名字,项骆才终于在脑海里找出关于她的记忆。 项骆本不是一个能记得住人的人。不过这女孩曾经是他的同学。从小学到初中一直是众星捧月的焦点。因为容貌姣好, 性格也好,一直都很受欢迎。只是高中时候项骆去了重点高中, 她没考上去。 项骆对她的记忆也是停留在高中之前。后来只是听说她什么时候回到了村里, 具体其他的就不清楚了。甚至末世以后对她都没太多的印象。只是隐约记得她好像是在村子里的。 只是项骆几乎不跟头同龄人一块玩, 还是不怎么出门的人,哪些人是否在村子里,项骆都不记得。 是你啊, 你怎么在这?项骆不禁打量了一下赵晓静。 记忆中的她本来就很瘦,现在只穿着简单的吊带裙,锁骨下大片的皮肤露出来,甚至都要看见肋骨了。她穿的很简单, 不过这样的炙热天气下, 人们穿的都很简单。 加上太瘦了,缺乏美感,穿的再少也很难让异性有犯罪的冲动。所以即便这么穿也没什么危险。 项骆一应声,赵晓静直接哭了出来:真的是你!我就知道是你!你怎么来这边了, 家那边家里那边好吗? 项骆反问道:你先别说我, 你在这做小生意了? 项骆回头看一看地毯上摆放的。其实就是一些衣裤,还有内衣。都很漂亮,也比较干净。 只是这世道最不缺的就是这个。一来需求大大降低了,二来,末世前留下了大量的存货, 想买的话价格也很低廉。 所以卖衣服的是最没有竞争力的,很有可能卖一天也卖不出去什么。 赵晓静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打扮,咬了咬嘴唇,还是忍不住眼泪往下落。 吊带衫和三分裤,这放在以前是相当正常的打扮。这边也没有那种裹脚布裹脑子上的人,去指点人家的衣服。 热天的时候,一条街上,不论老少,十个里八九个都是这样的穿着。 只是吊带衫是需要胸撑起来才好看。可现在的她太瘦了,瘦到吊带衫撑不起来,视觉上就更往下坠,漏出来的部分更多,瞧着就像故意脱一半了似的。 没人会说她不该这么穿,只是在她自己看来,这样的自己也太过于狼狈和衣衫不整了。 可她没办法。 你这让我从哪里说啊。赵晓静哽咽住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抓着项骆的袖子,找寻一点安全感。 这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走来的男人横眉喝到:你们干什么呢? 赵晓静猛然抬头,目光中带着惊恐的看着那男人。 项骆见他的反应,也回头打量来人。 那是一个光着膀子,被晒得黝黑的高个汉子。虽说很瘦,可带着几道可怕疤痕的身上还能看见起伏的肌肉。一看就是打架里的常客。 你是谁?项骆面无表情的反问。 项骆穿着光鲜,体格瞧着就是个会打架的。那光膀子男人打量一眼就明白他不好惹。 所以男人也没有说别的没用的话,而是怒道:我是她男人! 看赵晓静的态度,这人怎么说也不像他丈夫。 项骆用目光询问赵晓静,赵晓静眼睛里满是恐惧和躲闪,开口却认同了男人的话:是这样 声音压得痕迹,话语里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很害怕这个男人。 哦,项骆应了一声,又冷笑道,你就是她祖宗也不能不让她跟人说话吧。我们是老同学,又是一个村的,聊两句天你也要管? 要是换个人,估计男人早就上前抓住人脖领子言语威胁了,说不定还能讹下来些好东西。可面对项骆二人,光膀男人还真不敢轻易得罪。 要是两个能打的人那倒不怕,他喊一嗓子就能叫来多少人,就是铁打的人也躲不开这么多人。 可二人穿着太干净了,也太新了。这面色红润,谈笑之间的气场,怎么都不像被末世所蹉跎的人。 经验告诉他,这样的人往往非富即贵,不要招惹,更不要得罪。这世道下,真正有本事的人对付他这样的小人物,比碾死一直蚂蚁还要轻松。 光膀男人目光凶恶的看向赵晓静,赵晓静吓得想要往项骆身后躲,可又想到了什么站在那里不敢动。 光膀男人很满意她的反应,这才道:当然可以,我可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你们有话要说,那就慢慢的说。只要别扯出来有的没的就行。 随后光膀男人看向赵晓静,面容阴沉了几分:好好伺候人,别把人得罪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明白的! 赵晓静颤抖着身子用力点头,只是男人一转头赵晓静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那哭声太委屈了,可哭得再厉害,也改变不了她的处境。 项骆看着他走到不远不近的拐角处,显然是看着这边的动静。皱着眉问赵晓静:他是谁? 是我赵晓静开口却又没说下去,便干脆从自己的经历入手,我们都被骗了!那个人自诩神的使者,骗我们出村,说神给我们准备了一个享受的圣地。可我们出来了以后不仅一事无成,连吃饭睡觉都成了问题。他却美名其曰是神对我们的考验。只有经受住考验的人才能去享受一些。 项骆这才恍然想起,赵晓静是当初跟那个xj教主离开的人。难怪会觉得有印象,她是末世以后才离开村子的。 然后呢? 赵晓静一边哭一边道:我们吃了好多的苦,最后在东边的那个村子落脚,那个村子差不多死绝了,剩下的人都各奔东西找人投奔去了。我们暂时定居,可因为没有粮食,村里甚至有人出去抢粮食回来吃。表面上,是村里几个人自己作恶,只是为了村里所有人都吃饱饭,那个人不知道。可时间长了我也明白了,就是那个人自己授意的。可他就装作不知道,带头吃抢回来的粮食,还说是神给的。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79) 离开的村民竟然做起了打家劫舍的生意。 项骆心底升起几分厌恶。 那群人,在即将养菌包的时候选择离开了村子,是蠢;现在做起了打家劫舍的买卖,那就是又蠢又坏。 离开的那些人,其实项骆对他们也只剩下了模糊的印象,现在听了赵晓静的话,对他们也只剩下了厌恶。 那你怎么来这里的?项骆问。 赵晓静用力的咬一咬嘴唇:因为现在管控越来越严了,上面对这种事情打击的力度也加大了,他们抢不来什么了,就只能想办法在城市间来回走做点小买卖充饥。可去年冬天的日子实在太难过了,我们的日子越来越难熬。那个人依旧坚持说是神的考验,我们苦就要吃到头了,再坚持一下就好。随后,那两个给那个人做事的人,就开始四处游说,说是把孩子和年轻女孩们卖出去换粮食熬过这个冬天。那个人依旧装作不知道。我妈没熬过去年,我爸听了他们的话,就把我卖这里来了。 项骆皱眉:他真能做到这份上? 虎毒还不食子啊! 赵晓静却摇头:其实我能被卖过来也是好事,好歹有口饭吃,不用这个发愁了。而且这里离家里近,我表现好的时候,他还能放我回去看看。就是就是他自己有媳妇,娶我是当小老婆的。可我没办法,我想活命啊!我好歹还被卖出来了,我爸那边不知道饿死多少人了。 为了生存,他们选择打家劫舍。可随着政府的管制更加严格了,而行路的人更加做好了完全准备,就算有机会打劫,胜算也没以前那么大了。只能做一点小生意小买卖。可这世道没有路数和手段,又哪是那么容易的? 赵晓静越说越委屈,直到最后泣不成声。 项骆也没办法安慰她什么,毕竟这是她当初自己的选择。 成年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哪怕这条路是不归路,也要做好承担一切的准备。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幸运儿,更没有超级英雄会在你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 大部分人只有自己。 项骆没开口,赵晓静哭了一会儿,没有人安慰的哭泣很快就能停下来,因为哭得再多,也没人给自己分担。 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村里村里怎么样了?我记得当初不是要养菌包吗?对!你是要带村里人养菌包的!现在菌包是不是已经养起来了!你们现在这么好,一定是养起来了! 赵晓静越说,眼中的希望便越盛。她已经失去了所有,而瞧着光鲜的项骆,俨然已经是她最后的希望。 项骆刚要说话,却被祝炎抢先了一步。 如果村里菌包真养起来了,你觉得我们还会在这里吗? 作者有话要说:给那些xj的人一个结局吧 第204章 第 204 章 祝炎的问话让赵晓静一怔, 张了张嘴,竟忘了组织语言。 祝炎一只手搭在项骆的肩膀上,身子前倾, 歪着头,那一张妖孽的脸带着几分讽刺的玩味看着赵晓静。 末世前, 赵晓静就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男人,末世以后, 这样的人就更像是天上落下来的神仙。 这时才听祝炎道:你们村的人确实挺蠢的, 你们走后没多久, 确实开始种菌包。可是他们自己不听我们教,非觉得自己都懂。结果种的菌包十个里八九个都不行。他们就把错归在我们身上,叫我们赔钱, 还说我们是故意在赚他们的钱愚弄他们。你知道的,世道乱之前我就被你们村赶走一次,没想到后来又来了一次。我是知道你们村人没救了,就连总替你们村说话的项骆也对他们心凉了, 所以我们干脆收拾收拾从村里出来了。 赵晓静听得直发愣, 没想到自己一走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不过她丝毫没有怀疑祝炎说的真实性,因为之前确实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何况祝炎也不完全说谎,他们确实被村里怀疑过。也有人闹过。只不过是小打小闹。 这世上最不容易被人怀疑的谎话, 就是三分真七分假。何况现在的赵晓静也根本没有精力去怀疑是真是假。 那村里现在赵晓静的声音又带了几分哭腔。 祝炎叹口气:不太清楚, 反正没回去过。不过倒是遇见过村里出来的人。说是闹土匪抢粮食,实在忍不了村里所以进城里闯闯。只是谁不知道城里安全?都往城里挤。这城里人又多,人心可就更混乱了。算起来也是不容易。 赵晓静的目光变了变,不知想到了什么。慌忙间说了些什么,最后蹲下身子抱住膝盖: 那可真就最后一点也没了!怎么会这样! 项骆明白祝炎的心思。这个女人显然对那个所谓的家还有眷恋。若是说村里现在发展的特别好, 家家户户丰衣足食,她肯定会安耐不住,回去告诉所有人叫他们都回去。 可哪有那么好的事?全村奋斗的时候,你们毅然离去,现在日子过得好了,你们过来摘桃子?而更严重的一点是,就算村里念在是同村人的份上收留了他们,他们这个群受过末世洗礼,当过强盗的人回到村里还能安生吗?到村里岂不是很快又成一霸? 一个周兴风已经闹出了那么多的是非,自然不能让这群人回村给人添堵。 所以他们绝对不能回去。 不过不想招惹他们,只需要转身离开就行了。 祝炎费口舌说这么一段话,主要是考验赵晓静自己。 她到底是只能同富贵,还是亦能共患难。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祝炎没有说话,只低眉看着她,目光似怜悯,亦似嘲讽。就那么看着赵晓静。 赵晓静抬头,逆光之下看着祝炎,那一瞬间心脏好像被重重戳了一下。 你你带我走好不好!买我走吧!我不想在这里了。我知道你们是好人。给我一口饭吃就行,这里日子太苦了,我要受不了了! 如果没有希望,她原本可以适应黑暗。可是二人的到来,无疑成为了赵晓静昏暗生活的一道光。 项骆看向祝炎,从他的目光中读出的失望与厌恶。 其实这不怪赵晓静,她的眼界决定了她的作为。身为一个可以被父亲当货品一样买卖却又安于现状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考虑太多太长远的事情。 项骆有时候也会陷入类似的死胡同。只不过他身边有祝炎能随时推他一把,可惜赵晓静没有。 项骆道:我们是做生意的,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带不走人的。 赵晓静忙道:我一点都不吵啊!我也不会打搅你们!我我给你们洗衣服做饭,叫我做什么都行,只要别打我骂我。或是让我我只想像个人一样好好活着! 项骆的语气更重了一些:你没听明白吗?我说了,我们不带人的。 赵晓静一怔,随即明白了,这话不是推诿的托词,只是他单纯的不喜欢有人在身边。 二人到底是同学,又在一个村子。赵晓静清楚项骆为孤僻,鲜少与人来往。就算是末世以后,也只跟祝炎安维住在一个院子里,因此村子里还有不少的风言风语。 赵晓静又将希望放在了祝炎的身上。这么好看的的一个人,一定不会那么残忍吧 可惜,祝炎的心远比项骆心狠。 看得出来,你相当迫切的想要摆脱现在的窘境。只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你真的配得上你想要的生活吗? 赵晓静没听懂:我现在是因为家里日子太苦了,我是没办 这世道,每个人遇见的情况都差不多。可日子过出来就是有好有坏。你可以说是运气使然,可也要明白吗,这样的世道下,就算是单纯的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赵晓静张张嘴,没了声音。 打个比方,你想要锦衣玉食,平地一声雷斗然而富。你就应该去想你想要这样的日子的话,需要做到什么。而不是被困在当前的世界里,自顾自的唉声叹气。对自己的人生连最起码的规划和准备都没有,却将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当最后一根稻草。就算我们今天带走你了。你又该怎么活?继续给人当小老婆吗?那最多是换个不打你的男人,然后呢? 对啊,然后呢? 赵晓静真的没想过。 其实能够相遇,也是一种缘分。 项骆想一想,开口道:我不可能带走你,不过既然能够遇见你,多少也是有点缘分的,你可以想象你以后想要做什么。别的我们做不到,至少给你赎身的粮食还拿得出。不过还是那句话,你不想想你的未来,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做老本行,改变不了什么。我们也不可能帮你第二次了。 赵晓静本以为可以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彻底跳出狼窟。只是项骆扔下来的不是一根通天的绳子,而是一身登山的装备。 想要离开深渊,就自己一点点爬上来。 其实过去的赵晓静真的不至于这样窝囊。只是这末世的日子一点点的蹉跎,叫她开始顺着命运的洪流随波逐流。 而项骆二人告诉她,她是可以逆流而上的。 我我想去市里!赵晓静道,我想去市里!我早就听人说,那里的条件比这里好太多,我要想养活自己,那里肯定可以!求你送我去市里! 赵晓静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果然,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光膀子男人就过来了,而且这一次过来还不是一个人,身后还领着八九个人。个个都是瘦长的身子,凶神恶煞的表情。 你们什么意思!还想抢人是吧! 几人显然经常打架,还训练有素的过来将二人围到了一起。 赵晓静这才反应过来,慌张的摇头解释:哥你别误会!我们我们啊! 话音刚落,那光膀男人已经一个箭步上来抬手就给了赵晓静一巴掌。 赵晓静本就瘦弱,这一巴掌更是让她倒在地上。刚升起的一点火苗,在看见这群人过来的一瞬间又熄灭了。 这么强大、霸道的一群人,她还有脱身的机会吗? 打的赵晓静没有了任何动作,光膀男人身上的气焰更加嚣张了。手里的刀子就往项骆的身上比划:你特么别欺人太甚,抢我马子是吧! 项骆直接顺势抓过刀片,手腕子一转便叫光膀男人脱手。 那周围的人连叫嚣着要上来打,下一秒只听咔嚓一声,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下来了, 这种刀叫开山刀,材质不等,不过刀身较厚且硬,对砍的时候不容易断裂,且容易使劲,给敌人造成致命伤害。 是专门为打架斗殴而生的刀子。 可在项骆的手里竟如同一块豆腐一般,双手一使劲就折断了。 硬度越高的东西,就越容易脆,越容易折断。可脆是脆,能让这样厚的刀子折断所用的力气却是相当可怕的。 至少在这群地痞流氓的印象里,这至少不是人会有的力气。 其实不光是他们吃惊,项骆跟祝炎同样也没想到。项骆的想法是将这刀子折弯了,给对方一个威慑,没想到这刀这么不吃力,竟然直接断了。也不知道是项骆的力气真的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还是这刀子是假冒伪劣的,这么不耐用。 祝炎最先反应过来,冷笑道:还敢靠近?还是你们觉得你们骨头比这把钢刀还要硬? 话音一落,周围的人立刻后退了几分。 祝炎这才转头去问刚刚坐起身的赵晓静:他们多少粮食买的你? 赵晓静依旧压抑不住身体的颤抖,回答道:二十斤杂粮。 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只值二十斤粮食。项骆依稀记得,一年前这个时候有买卖人口的,也是几百斤粮食呢。 可见现在粮食的稀缺程度。 祝炎沉声对那光膀男人道:40斤杂粮,这人我买下来了,你若同意,我这就去拿粮食,若是不同意 项骆随手将刀具的两片残骸扔到了那光膀男人的脚边。 那金属落在地上碰撞的叮当声,已然成了无声的警告。 第205章 第 205 章 光膀男人之所以叫来这么多人帮腔, 其实就打着让项骆买走赵晓静的心思。只要对方提出要买走赵晓静,他就可以狮子大开口狠赚一笔。若是不同意,带来的这些兄弟也是个震慑。 毕竟看他们的模样就不缺粮食, 就算他狠要一笔,对于对方而言也不过是指甲缝里流出来的。 反正周晓静买来的时候就便宜, 若是能赚一笔,他们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反正赚了钱, 他还能更买几个更好的。这世道什么都缺, 最不缺的就是那些家里吃不饱饭卖儿典女的人。 官方当然会制止, 可上有对策下有对策。他们就说这事他们领养的女儿,或是招来的女工,只要将女人好了不要乱说, 谁也找不了他们的麻烦。 只可惜,项骆并不吃他们这一套,也不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光膀男人看着地上断成两截的刀,心下闪过多种心思, 却再没有动手威胁的想法了。 我们就是开个玩笑, 您怎么还当真了。 项骆冷声道:我们没时间跟你说这种废话。你只要告诉我们卖不卖就行了。 光膀男人恶狠狠的看一眼赵晓静。赵晓静却明白了项骆的强大,鼓起勇气站起身到了项骆的身后。 此时她才看见,项骆的肩膀是那样的宽厚。 那你这也太少了。当初她是因为没饭吃才嫁给我,就算我不给粮食, 她也跟我走了。你好好看看她长得差吗?真要是收拾好了出嫁, 那要个三五百斤彩礼也不过分吧。 项骆却冷笑:我竟然不知道,国家什么时候规定可以娶两个媳妇了。 光膀男人当即反驳道:你凭什么说我有两个媳妇? 项骆道:那现在就报案让官方过来查查什么情况,我不着急,等情况调查清楚再说。另外你们持械在这的性质已经相当恶劣了吧。 项骆拿出卫星电话,作势就要打电话。 光棒男人的脸都快黑透了。 这点小事你还要报案?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80) 像他们这样见不得光的人, 已经习惯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加上绝大部分人都没有电话可以报警,只要将要报案的人扼杀摇篮里就行了。 我没工夫跟你们扯淡。最后给你们个机会,卖了,我带给粮食人带走。不卖,那就报警。反正我对穿警服的人熟,跟他们交流远比跟你们这帮人交流舒心。 项骆作势要按下拨通建,那光膀男人忙伸手拦了一下:别别别!有话好说! 一听项骆可能跟警方有关系,他们就更不敢得罪了。再看看赵晓静,光膀男人的厌恶更甚,只摆手道:你领走吧!就当我这么长时间只养活了一个白眼狼。小静啊,你扪心自问,你跟了我以后吃一天亏了吗?哪天不是我养活的你?你给我赚什么来了? 赵晓静完全不敢回话,只往项骆的身后又缩了缩。 项骆点点头,转身往外走。迎面看见几个穿制服往这边走的人。 项骆刚看清人,周围持械的人已经相当熟练的将手里的各种武器放起来了。 等走进项骆才看见,他们穿的衣服差不多,胳膊上带着套袖,上面写着巡逻队。 他们并不是官方在编人员。不过也确实是被上面雇佣来维持秩序的。有点类似过去的城管,但远没有城管那样的监管。更加松散。 他们迎面走过来,却仿佛没看见光膀男人们刚刚的动作,只是皱眉道:你们这边怎么这么吵? 光膀男人立刻挂上了讨好的笑容,忙道:这不是谈生意呢吗?生意有点大,抱歉啊,麻烦你们过来了。 那人一听说是大生意,眉眼都舒展开了,挑眉调侃道:呦,没少赚吧。 托您的福!光膀男人笑容满面往前走,项骆等回头对祝炎点点头,径直出了市场。那男人还等着二十斤的粮食,就跟在项骆后面不远不近的,直到项骆的房车面前。 看见房车的瞬间,光膀男人就更加认定了项骆的不好惹这世道能开得起房车的人绝对不简单。而且这么大的车,不知道装了多少好东西。 光膀男人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贪婪,不过他也明白,能开得起这样车的人,也同样不好惹。 祝炎进车里,过了一会儿拿了四十斤杂粮饼干下来。 你们称称吧。 其实他们根本没带杂粮饼干。而且也不想给他们更加珍贵的压缩饼干。所以祝炎是用压缩饼干从系统里买来杂粮饼干的。 这说起来可能有点多此一举,不过祝炎从来都是一个喜欢心随意动的人。 粮食交出去,赵晓静就算项骆的了。 这世道就是这样吃人,一个身处壮年长相不俗的大姑娘,就这样在几句话的功夫和几斤粮食之间,就这么换了所属权。 拎着粮食,远没有他们想要的赚得多,不过好在也没亏。 光膀男人瞪着赵晓静,而赵晓静已经沉浸在狂喜中难以自拔。从现在开始,她终于自由了。 天色开始昏暗了,项骆却断了继续买水的心思。回头上车先整理了一番。 赵晓静带着满脸的狂喜看着项骆,见项骆转身,也立马跟了上去。 项骆实在是太有男人味了,也太给人安全感了。是赵晓静不论末世前后,都梦寐以求能够给她带来幸福的那种人。 他让自己心如死灰的世界有了光,是他拯救了自己。此时此刻,已经身心俱疲的赵晓静,只想就这样永远跟在项骆的身后。 可她想要上车去,项骆却拦了一下。 赵晓静满脸的疑惑:怎么了? 项骆道:不是我送你去市里,不用跟我走。 赵晓静一怔: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项骆反问。 赵晓静一下子无言以对。项骆跟祝炎都不欠她的,反倒他们买下了她,给她了一个自由身。 既然这样,赵晓静又那里能理所应当的要他们做什么? 项骆又道:官方会护送一些商家跟其他地方互动交易。就算这里不跟其他地方交易,也肯定会跟县里有联系,我们送你去那个地方,交点钱一块走就是了。有官方在,比跟我们安全。这里应该有类似出租车的东西吧。 不是家家户户都用得起汽油,不过出门如果比较远的话,就肯定需要带东西。 最后项骆带上了一箱压缩饼干,三个人打了两个人力自行三轮车一块往官方护送商人出行的站点。 这样城市与城市之间的交易,往往事关城市的未来。所以就算战士短缺,这样的行动也肯定会派遣战士保护。与此同时,也是监管他们不要做一些不法的生意进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有的人若是想离开也不是不行。只要缴纳一定的粮食就行。 缴纳粮食,一来可以保证其有一定的基础,去另一个城市并不是逃荒投奔的,二来也算是增加一点收入,苍蝇再小也是肉。 登记处没什么人,项骆用压缩饼干给赵晓静办了手续,压缩饼干的价值越来越高,现在给赵晓静办手续,也只用了两包,差不多才半斤的压缩饼干。 办好了手续,项骆将剩下的压缩饼干连同手续存根一块给了赵晓静。 这些足够你在市里安身立命了。后面的一切还是你自己好自为之。不论做了什么,什么样的难处,都记住自己承担。你不用谢我,或者说,只当我没帮过你。因为我不会再帮你下一次。我们以后也不会再见面。 那离开村子的那些人,吃再大的苦,项骆都不会过去看,更不会出手帮忙。项骆不会用自己的一念之仁换未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既然救不了所有人,那就只救这一个吧,救了她,项骆就不会因为没有救剩下的人而自责。 末世这两年,给项骆养成了一种难以明说的责任感。这似乎随着他的成功,越来越大。也许就类似所谓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项骆当然不会认同这种美式个人英雄主义的逻辑。不过救下这么一个人,换个项骆心里舒坦也不错。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遇见了,所以就救了,这是一种缘分。 但绝对不是长久的缘分。 赵晓静没想到项骆会这样干脆而决绝,没有给她丝毫的幻想和希望。就仿佛生怕她会追上去一般。 话虽如此,赵晓静还是有心给自己争取一些: 项项大哥,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项骆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和幻想。只说完了这四个字,转身就跟祝炎并排离开了。 二人肩并肩,离开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 赵晓静拎着大半桶压缩饼干看了半晌,好像明白了什么。 项骆的车上有猪,所以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上车,就算东西能遮住,可若是猪叫唤了怎么办? 等再坐车回商业街门口,天已经黑透了。 二人也没想过在这里找地方住下,而是开车离开了。 心里好受点了吧。祝炎带着几分调侃的说道。 祝炎多了解项骆,他当然明白项骆救人,其实是代替了拯救那些离开村子流亡至此的人。 虽说结果是他们自己选的,他们活该。可怜悯之心人皆有之。 但项骆的理智不会让他做这种惹麻烦的事情,又刚好遇见了赵晓静,就顺手救了。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热心而又冷漠,善良而又残忍。 第206章 第 206 章 二人车子开出去一段路, 最后在县城边缘的一片空地停了下来。 这里前面不远处就有官方的人员巡逻。相对而言更加安全,车有报警装置,项骆也在车子的前后左右各放置了红外警报器。二人晚上只简单煮了一点面条, 开了两包榨菜混着一点牛肉干凑合吃了。因为赵晓静的事情也让他们没多少胃口了。 当天夜里简单睡了一觉,谁都没睡深, 没有守夜,但也没睡死。 就这样度过了末世后出来的第一个夜晚。 第二天太阳一出来, 项骆就醒来了, 带着工具下了车, 这次闷了米饭,在米饭上面放了腊肠撒上一点芝麻。然后炒了两个清淡适口的小菜,回头上车叫祝炎起来先洗脸漱口吃饭之后再睡。 祝炎实在不想动, 挣扎着趴在了车窗上。 正好看见了山那边冉冉升起的一轮红日。 前面那几个房子碍眼,再往外开一点,应该更好看。祝炎嘟囔了一句。 项骆一把捞起祝炎,给他穿上外套。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露水重, 有点凉, 怕他感冒了。 今天开出去也来不及了。明天咱们就选个空旷一点的地方睡吧。 那就需要守夜了。祝炎撇撇嘴。 这里之所以敢两个人一起睡,是因为不远处就有官方的人在。就算是个傻子,也不可能在这里做坏事。可若是空旷的地方,一个车, 尤其是带着光亮的车太过于扎眼了, 很容易会成为别人的目标。那么两个人就必须一个人睡着,另一个人守夜。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两个人都安全。 二人实在都是贪享受的人。还是更想眼睛一闭一睁就到大天亮的好。 啧,真该把闹闹带出来。项骆不禁道。 狗子的听觉和嗅觉是最灵敏的。而闹闹还恰巧是个十分有灵性的狗子。就比如在家里时候,从正门走的时候闹闹从来不叫。可若是有人跳墙,或是用力砸门, 他就会叫的很凶。 那大宝就寂寞了,要是把大宝也带出来,那也太扎眼了。祝炎打了个哈欠,下地洗漱吃饭。 现在项骆还没见过别的地方有狗。当初超级真菌让动物和人丧尸化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几乎家里有动物的都给杀了。 就算有个别实在心疼自家宠物舍不得杀的,等到后来粮食危机闹荒的时候给吃了。 军队里还有零星几只军犬幸存。不过到现在繁殖多少还是个未知数。 所以想给闹闹找个小母狗都相当困难。 今天太阳好像比昨天更凉了些,这要是等下午时分肯定会热的厉害。不过经过了夜间的清凉,早晨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还是舒服极了的。 吃完了早饭,收拾完了东西。上午换成祝炎开车,刚坐上驾驶位,项骆就跑过来,拿着一瓶防晒霜,给祝炎的脸、脖子、手和露出来的胳膊涂上。 一瓶防晒不要钱似的往外挤,防晒霜本身就带一点香精味,这一涂厚重了,味道就有点熏人了。 你干嘛?祝炎脸都快被祝炎搓变形了。 太晒了。项骆昨天晒过的地方都有点发热了,今早一看就黑了几度。他自己不在意,可项骆白白净净的怪可惜的。 祝炎扯扯唇角:你当我大姑娘呢? 你就是小媳妇也得涂。晒伤了怎么办?到时候脸爆皮,跟蛇蜕皮似的一层一层往下掉,看你疼不疼。这世道你还没地方去看皮肤医生。 被项骆一吓唬,祝炎没动静了,等项骆给他涂完了。 他也不看看项骆,发动了车子别扭的说了句:那你也涂上吧。 昨天项骆是没涂的。不过也许是心里作用,总觉得项骆的皮肤更耐操一些。 项骆闻了闻手上的防晒霜的味道,嫌弃的皱皱眉:这瓶用完就不用这个牌子的了,味儿太冲了。 祝炎顶着一身味道抽抽唇角:是你涂得太多了吧。 项骆道:不是说防晒霜涂少了没用吗? 那是骗小姑娘尽快用完再买新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一路祥和。 顺着原本的路线一路往南边偏西的方向行进,中午就进入了临省,下午时分临近一个过去相对繁华的市区,项骆跟祝炎进了当地的市场转了一圈,买了几大桶经过过滤可直饮的纯净水。又买了几支号称末世前国际大牌的防晒。好在这种化妆品的保质期一般都很强,现在买来的也都在保质期以内。 只可惜,再大的市场上,最多也只看见了卖冻肉的,这些冻肉价值不菲,而且几乎都是末世前的存货。 两年到现在,民间原本的存货几乎消耗殆尽了。政府已经将战略储备粮里头的肉都拿出来应急了。 不过这也就代表着,若是这些也吃完了那就真的没有了。 需要的,就是在这些吃完之前,新的牲畜养起来。 不过倒是有不少末世以前留存下来的草药,项骆只买了一些清热解暑,以及几种能抗疲劳的参类存下来。再多的也没什么需要的了。 逛过了市场,天色就暗下去了。这出行的时候,总觉得这时间快的厉害,看见天色不早,二人也不多留恋,离开了市区,打算找个空旷一点的今晚留宿。 咱们的速度好像太快了,项骆看看地图,当前已经快到三分之一的路程了,这还是二人走走玩玩。遇见好看的地方就停下来欣赏,旅途别提多惬意了。 路比想象的通顺。只要不出意外 祝炎话音未落,就猛然看见前方岔路口一个六七岁的男孩直奔车头跑来! 猛然踩下刹车,那车子猛然停滞往前一送,刚好男孩只有前伸的小手碰到的车头,身子被这份力量推得向后退了几步,好在没有受伤。 祝炎的冷汗已经下来了。 项骆按下车窗对外喝到:你作什么死! 但凡祝炎反应慢一点,这孩子都可能血溅当场。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连个孩子都没看住,就这样横冲冲的往车头上跑,这不等于找死吗? 如果是个成年人,项骆现在已经下车揍人了。 项骆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这么大的孩子也没办法说理。 可就在打算将车窗重新合上的时候,项骆听见了那男孩的喊声:救命! 项骆跟祝炎对视了一眼,紧接着就看见前面又跑出来三个消瘦的成年人奋力追过来。 那几人衣衫褴褛,形容消瘦。小男孩虽说身上有点脏,但没有一点残破,且料子很新。脸上也带着婴儿肥,显然是过好日子的人。 救还是不救,是项骆此时脑海里闪过的问题。 项骆犹豫的功夫,又听小男孩道:救我!我爸当兵,他可厉害了!你救我。谁欺负你我就让我爸打他! 这小男孩实在聪明,求人的时候还不忘说出自己能提供的反馈。 项骆不禁一笑,开门伸手一把将小男孩拉上了车。 战士的孩子,怎么也不能看着有危险。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81) 车门一关,那三个人已经跑到了近前。那三个人纷纷摸向腰间,显然是有什么家伙。可领头的那个人忽然一抬手止住了其他人的动作,而是到了近前敲了敲驾驶室这边的窗户。 祝炎将车窗开了一点,才听外面的人带着几分客气的说道: 我说哥们,你们怎么把我家孩子拉车上了?我家孩子脾气大,就因为刚才在市里想要糖没给买,这半路上就借着撒尿的功夫往外跑。怪我没看住,给您添麻烦了。 车里的小男孩当即反驳道:他说谎!他是拐子!我不认识他! 外面的男人显然习惯了人这么说,直接笑道:你别听他的,他也不知道从谁那里听见拐子这两个字觉得好玩,一惹他生气他就跟人说我们是拐子。这个月都闹三回了,光警局都进去两次了。你说这么大的孩子不就正难教的时候吗?哥们啊,把孩子还我们吧。你说这黑灯瞎火的,咱爷别多事是吧!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前面一大段话,是给项骆二人一个台阶下,这样就算知道他们是拐子,有了这么一番话也可以说是被糊弄了所以没救孩子。但如果他们选择了救孩子,那这男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祝炎不急不缓的回了一句:这孩子叫什么?多大年纪了。 男人只以为祝炎在借坡下路,忙道:叫罗浩!今年六岁了!不信你问他,这名字还是我取的呢。 祝炎却将眉毛一挑,笑道:可他带着的证件上写的明明叫赵洛洛啊。 男人这才发现是被祝炎耍了,当即脸因沉了下来: 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我兄弟们就在附近,你现在把孩子放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相互都不得罪。你要是继续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哥儿几个得罪了! 先前客气,是因为看这车实在值钱,不想轻易得罪。可对方坚持要带走,他们见到的煮熟的肥鸭子飞了,男人哪里肯善罢甘休? 男人话音刚落,前后都亮起了手电的光。手电直射而来,项骆双眼微眯,分别从前面和和后视镜里看见了打着手电骑着自行车的人过来了。前后少说也有近二十人,除了手持手电的人,逆光之下,还能瞧见几分金属光泽,显然是拿着刀具一类。 第207章 第 207 章 周三 那男人看弟兄们都围过来了, 脸上的笑容更加肆意,声音也更加有底气了。 我说哥们!咱们也不是想要与人为难的人。看你来历也不简单,应该不是本地的。何苦给我们找麻烦?不过就是个小屁孩, 真叫你们损失了什么,那才叫得不偿失。你把孩子给我, 咱们握手言和。等回头你什么时候再回来找哥儿几个,说不定还能坐下来喝碗酒。可你要是这么不给面子, 也就别怪兄弟不讲情面了。 这么说是没的商量了?祝炎问。 那男人更加得意道: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吗?要么放人, 要么你单挑他们一群。 是个好主意。祝炎声音带着几分赞许。 男人只以为祝炎疯了, 直到看见车窗那细窄的缝隙伸出来一个黑洞洞的木仓口,男人才明白其实疯了的是他。 祝炎的声音带着玩味和嘲讽:那么我先单挑谁?还是从你开始? 男人双腿打颤,身子不禁退后了几步。后面有人要围上来动手, 不知谁喊了一句:他们有枪! 下一秒人群哗啦啦四散开来,一瞬间都六神无主没了动作。 祝炎笑道:这分明是我大外甥,他跟家里闹矛盾,来我家玩儿两天。你不同意吗? 现在轮到祝炎给对方一个台阶了。 男人看见木仓的瞬间脑子都有些放空, 第一想到的就是这群人肯定跟官方的人有关系。 如果对方也一样衣衫褴褛破破烂烂, 其实男人不至于这么害怕甚至会想将木仓抢过来据为己有。可对方这么一个崭新的房车,祝炎说话有时这样漫不经心的语气。 其背景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恐怖至极。 要是真惹上了惹不起的人,那 这时候项骆打开车窗,声音冷然想起:警察兄弟, 马上就要到了, 你们确定还要继续? 这话更让男人觉得他们背景雄厚,留着冷汗勉强说到:那是我闹误会了,还以为你们是拐子呢,真没误会就好,我们也就放心了。 说完男人继续后退, 对身边的几人喊道:咱们走吧,这人不是坏人,快走! 他并不是这群人的领导,只是小头目。但听他的话,其他人也都明白事情有变。消息传递下去,便慢慢散开了。 让祝炎的车子前开,祝炎油门踩到底,如同离弦之箭直冲出去。 等后面的人慢慢变成了一个个不起眼的小点,车上的三人才算松了口气。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那群人干这样的买卖,就算不至于像打家劫舍那样的亡命之徒,多少也是凶恶之人。 还好祝炎的这把高仿带出来了,就算是这样的世道,木仓也是足够唬人的。不然,今天可就真难办了。 确定没事了,项骆这才询问男孩:你家哪儿的? 男孩摇头:不知道。 那你总记得家附近有什么标志建筑吧,或者经常去哪里? 男孩想一想:我家就住在军队里啊,我经常看见大车,和拿着木仓的哥哥!他们都听我爸的。可帅了! 项骆一怔,能住在军队里?应该是军区大院吧。见过的兵哥还都是他爸管着的,那军衔绝对不低。 可这样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被拐子盯上? 祝炎当即停下了车,问道:你爸是在附近吗? 男孩摇头:我跑出来的。我爸不让我当兵,还骂我。我要自己跑出来当兵去。刚才那人跟我说带我去当兵,我就跟他走了。结果半路才发现他骗人。所以我就说我要撒尿,下车就跑了,然后就看见你们车过来了。 项骆向祝炎道:应该是市里的人,要不咱们报警让他们过来接吧。他爸要是军官,他丢了应该是不小的事情。打个电话就过来接了。 男孩当反驳道:我不要!我不会去!我要去当兵! 部队不收你这样的小豆丁,至少满十六岁才行。项骆无奈道。 你骗人!我看电视里就有像我这么大当兵的,还上战场呢!我凭啥不行!你跟我爸一样,就是不想让我当兵,还净骗人! 也就是说,他爸爸不是不同意他当兵,只是告诉他年龄不够,男孩就理所应当的认为这是他爸爸不让他当兵的借口。 电视是电视,现实是现实。你别给弄混了。人都是十六岁才能去当兵的。你要等不急了,其实可以跟你爸说,让你跟部队的一块训练,这样等你能正式参军的时候,你成绩肯定能甩同龄人几条街。不信你跟你爸说说,你爸能同意。 真要是在类似军区大院里长大的孩子,想要混进部队做一些基础训练并不是难事。 真的?小男孩还有些不敢相信。 祝炎只道:你要觉得我们也骗你的话,我这就掉头把你送给那帮拐子去。我看在你眼里也就他们不骗你,能带你去当兵。 小男孩哪里是祝炎的对手,思来想去,撅了半天得嘴才勉强道:那行吧,我可以回去,但你如果我发现你们骗我,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们的! 那就让你爸来接你吧。 项骆刚要报警,又听小男孩道:那你给我爸打电话吧。 你知道你爸电话?这世道有电话的可不是简单人。 小男孩点头:我妈教我背的,说我要是找不到家了,就找人给我爸打电话。 从小男孩嘴里知道里他爸爸的电话,项骆直接拨通。 是否能打通取决于小男孩说的电话,是内部电话还是卫星电话,如果是内部电话,几乎出了一定范围就不通了,且其他手机也接不进其信号。 等了半晌,接电话的是一个相当年轻的声音。 您好。 你好,我这边救下了一个孩子。五六岁左右 男孩立马叫嚣:我七岁了! 项骆一把按下男孩,继续道:他给我了您的电话,请问您方便接吗? 对面立刻道:请您稍等! 随后项骆就听到那年轻的声音低声在跟另一个人解释电话的内容。 随后通话的对象换了一个中气十足的中年男人: 你好,我是罗浩的父亲。请问您在哪里? 这孩子还真叫罗浩。 我们刚出**市,国道西面这条路上。现在天黑了,我们会打开灯。你们这条路走过来,看见一辆开灯的房车就是我们了。项骆道。 谁也没想到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军官家的孩子遇上拐子,就这么被他们救了。 对面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激动:好,我这就去接,能麻烦您让我听一下孩子声音吗? 项骆将电话递给罗浩,小罗浩一转头,显然气还没消呢。 祝炎瞥他一眼道:你再不说话你爸就不来接你了,你就更别想当兵了。 罗浩一听哪里肯?当即抢过手机放到耳边,心不甘情不愿的叫一声:爸 对面都快急疯了,那声音哪怕站在旁边的项骆都听见了。 你干什么去了! 罗浩气归气,收到了那么大的惊吓肯定第一时间最想的还是亲人。此时已听见爸爸的声音,眼泪瞬间落下来了。 他们骗我,我哪知道他们是拐子啊。 随后对面勉强压抑下情绪,嘱咐了罗浩几句,随后挂断电话,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罗浩心里是真没底,是不是的趴在窗户上往外看。祝炎怕后面有动静被罗浩听见,所以将车里的音乐开的很大。 罗浩听了半晌,忽然抬头问了项骆一句:哥哥,你说我爸会不会打我 到底是孩子心性。闯了祸也是怕挨打的。 应该会。因为车里有音乐声,项骆的声音大了些。 罗浩眼圈又红了。 项骆调侃道:后悔了? 罗浩点点头,可开口没把项骆鼻子气歪了:你不该给我爸打电话。 这熊孩子果然需要挨顿打。 等待的时间好像很漫长,其实只是十多分钟。远远的,项骆就看到了车灯顺着后面路的尽头蜿蜒而来,有好几辆车,那亮光将半条路都照的亮如白昼。 罗浩紧张而又激动,抓住项骆的胳膊不撒手。只道:我爸一会儿要是打我,你可要拦着点! 项骆没回答,罗浩想一想,又道:我姐可能也来了,我姐要是打我,你也要拦着点啊!咱俩是一伙的! 项骆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煞有其事的说到:你爸打你我还能说两句好听话,要是你姐姐打的话我真不敢拦着女的。 我姐又不咬人罗浩说完,心里更没底了。 车辆到了近前。项骆也拉着罗浩下车了。 几辆车到了近前停下来,呼啦啦下来了几十人。 小罗浩不禁伸手用力的往那边挥,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没了。他终于又看见亲人了。 那人群往这边跑,领头的就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女兵。项骆想多半就是罗浩口中的姐姐了。 姐!罗浩当即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而那身材纤长的短发女人走到近前,只对项骆客气的点点头,随后一手拎起小罗浩的衣领子,跟拎鸡崽子似的拎起小罗浩,随即将小罗浩搭在自己胳膊上,另一只手直奔小罗浩屁股而去。 你个小兔崽子!还敢离家出走了是吧!你还有脸给家里打电话!怎么没把你给卖了! 伴随着巴掌声和小罗浩的哭声,一时间姐弟情谊展现的淋漓尽致。 第208章 第 208 章 这边打的热络, 另一边身穿一身身穿军绿色军队便装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看着小罗浩脸上泪水混杂着忤逆,确定孩子没事了以后,中男人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行了, 轻点打吧,中年男人对女兵道。 到底是当爹的心疼孩子。 结果中年男人紧接着一句:回家用鞋底子抽, 你这么打手疼。 这绝对的亲爹。 当姐姐的将罗浩拎到一边,□□教育完后开始思想教育。 项骆有点明白小罗浩为啥离家出走了。 中年男人这才到项骆的近前, 对项骆敬了个军礼:谢谢你们了年轻人。家门不幸, 这小子这闹的出离家出走这一出, 我差点以为就找不回来了。是我平时管教不严,给你添麻烦了。 项骆摇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也是这孩子自己聪明,知道拦我车求救。换个孩子肯定不行。这孩子皮是皮了点, 不过这么大点就有这么多主意,以后未来只怕不可限量。 中年男人只自嘲的笑一笑:还不可限量?别给我惹祸就谢天谢地了。还是个小豆丁就这么能淘气,长大还不知道要给他擦多少屁股。 项骆却道:我倒是觉得这孩子本质不坏,好好引导以后是能成才的。不过以后还是要看住了。今天是遇见我们, 下次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孩子小, 不懂得可能造成的后果是他承担不起的,大人该督促的也是应该督促。 中年男人被项骆给教育了一番育儿之道,倒是相当谦逊的点头应声。 姐姐那边教训完了弟弟,这才领着弟弟再走回来。 说谢谢!姐姐拧着眉道。 项骆这才看清楚女兵, 她瞧着跟项骆差不多大, 长相不算漂亮,但很耐看,一双眉毛往上挑,带着几分英气。就跟电视新闻里见过的女兵差不多。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82) 相比于周娜娜,她的身上更带着一种说一不二的气质。如果是周娜娜是极端训练下, 带着那股子萧杀之气。而她在这份气质之中,还带着一种指点江山的领导之气。 花木兰。 这是项骆脑海里闪过的一个名字。 小罗浩被姐姐领着,丝毫没有了刚刚的神气活现,头一低闷声道:谢谢。 然后呢?姐姐问了句。 罗浩继续道:给你们添麻烦了,以后不会了。 项骆一看小罗浩的嘴噘的高高的。 显然,说服不了的熊孩子,只能先打服,然后继续说服。 伸手揉了揉罗浩的脑瓜顶:乖,回去就没事了。 罗浩姐姐对项骆伸出手:你好,我叫罗曼,是他姐姐。刚刚我失礼了。 她是真的着急弟弟,也明白一旦孩子找不到,将会是多么恶劣的后果。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上来就是一番打。讲道理他记不住,至少先让他记住再淘气会屁股疼。 项骆曾记得某非著名相声演员说过,二胎年纪的差距,要么两三岁,要么差个十岁二十岁。前者一块长起来,感情亲厚,后者相当于差了一辈,老大会将二胎当自己孩子疼。最忌讳老大七八岁的时候生二胎。这时候老大刚开始有自己的小心思小想法,正敏感的时候,容易记恨老二。 显然,这个姐姐就属于后者。 项骆伸手握了个指尖:可以理解。我是没个兄弟姐妹,不过要是我遇见这事,肯定也会这样。 这边独生子女多,太多人家只有一个。独生女有独生女的害处,不过没有亲生的兄弟姐妹是肯定的。 这小罗浩六七岁的样子,应该是开放二胎以后才生的。而项骆的父母根本没活到开放二胎的那一天。 罗曼一笑,看了一眼房车,心里对项骆的身价有了个估算:方便的话去我家一趟吧,您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怎么能一点表示也没有。家里虽说没什么好东西,吃的倒还有些拿得出手的。 项骆看一眼祝炎,这件事听祝炎的。 祝炎轻轻点点头,又听中年男人也道:两位救了犬子,我们不胜感激。总要让我们能报答一点。 项骆看了一眼车,不好意思道:说起来,我们也正为晚上去哪里发愁呢。只是不满您说,我这车里有东西是自家的,因为是好东西怕被人惦记,所以从来不给外人看,若是进市区 他们住在军区,外面的车又怎么能轻易进去?肯定是要有搜查的。就算是军队,项骆也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有猪和兔子。 有东西不想被外人知道其实是很正常的。只是这个东西会不会给他人带来麻烦就是了。 中年男人道: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停在外面,我们会有专门的人看着,你们坐我们车去我家。你们应该不是这边的吧。 我们是H省的,打算去京城正好路过这边。 简单解释了一下。罗曼又问了句:当时肯定很惊险吧,现在就算是拐子也是一群动不动就拼命的家伙,你们只有两个人,我想想都捏了一把汗。 小罗浩立刻来精神了:才不是呢!那个哥哥可帅了!那群人缠着不放人,非说我是他儿子,还有大人。他直接拿出木仓来指出去,那群人立马怂了。你不知道,那样子太帅了!比姐你还 项骆有点后悔这货了。 也不用那边询问,祝炎自己将模型木仓从腰间摸出来:是模型,打的是钢珠。 将木仓递给罗曼看一看,罗曼一摸就知道真假。其实模型木仓放在过去也算违禁品,也足够抓人的了。只是末世以后这方面监管宽松了很多。只要不拿着出现在重要的场合就不会有人管。 并这世道恶人太多,好人也需要自保的手段。 罗曼不禁笑道:还是你们有勇有谋,小洛是运气好能遇见你们。不然就算他聪明知道找人求助,多半也也是陷入危险,还拖累其他人。 这算是彻底确认了这支木仓是高仿的。罗曼一回头也教育起了弟弟:你就不能学个好?说话从来都不过脑子。要是以后一直这么胡说八道,我看谁还能救你! 罗浩虽说不懂得大人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可好在他聪明,能够感觉到大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也明白是自己说错话了,便抿一抿嘴唇不吱声了。 随即项骆二人跟着罗曼的人,掉头直奔市里。这次是项骆开车。 路上项骆有些不理解:他们是官方的人,咱们车上带着猪,要是被发现了肯定要多费一番口舌。咱们何必招惹这个麻烦。 他们不是坏人不假,可若是对他们这些猪和兔子的来历追根究底怎么办?就算不追根究底,留下他们想要等猪下崽留下崽子养,项骆又怎么拒绝? 他们不可能强买强卖不假,可他们背后背负的,是要为一方百姓造福,光是因为这一点,项骆就没有立场去拒绝什么。 祝炎却道:你看那个罗曼的肩章了吗? 项骆还真没注意:怎么? 两杠四星。祝炎道。 项骆一怔,哪怕对军队不熟悉,也知道杠和星越多,就代表其军衔越高。 那是什么军衔?项骆问。 应该是大校,祝炎道,她的年龄跟你我差不多,就算末世以后拥有了更多的晋升条件,且屡立战功,她这样的年纪这样的军衔,你觉得简单吗? 不是文职?项骆只知道文职的军衔一直都很高。不过那个是单有的体系。跟作战部队不一样。 祝炎摇头:文职的不一样。 那你的意思是因为她爸? 祝炎还是摇头:不好说,看她气势也不是简单人物。我想的是,她怎么年轻就有这么高的军衔,她的父亲的建树只怕会更高。所以他父亲再不济也是个少将。项骆,咱们可是少将公子的救命恩人。这个跟那个赵晓静不一样。至少也要让对方知道咱们姓甚名谁。万一未来会给咱们帮一个大忙呢? 不说是占什么便宜,就二人这吸引是非上门的体质,说不定哪天就会惹上大麻烦。若是能跟这样的人建立联系交个朋友,以后若是遇见了不得了的人物找麻烦,项骆也不至于单方面的挨打。 所以,从来都比项骆还怕麻烦的祝炎这一次主动接受了对方的感激,上门去吃顿饭睡一觉。能拉拢关系当然好,就算不能,有了今天这个缘分也是好的。 当时才那么短的时间,祝炎竟然就想了这么多。 项骆知道祝炎的小脑袋瓜一直很厉害,不过每次看见他分析都不禁感叹一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也亏着这么个聪明蛋是自家媳妇,若是敌人那可有的受了。 项骆越想唇角的笑容就越是压抑不住,直到车子兜兜转转跟着前面的车子到了军区的外面这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军区,应该属于末世后在市区边缘圈起来一片区域作为军队使用。 也许算是家属楼。抬眼,只看见前面二十多栋楼,有几户人家点着灯。 天上繁星点点,配上楼房里的灯光。仿佛末世没有给这里带来任何的影响。 项骆正发呆的功夫,听见了敲窗户的声音,回头看见是一名年轻的战士提醒他跟着指挥倒车,将车子停在停车位上。跟其他外出行动的军卡停在一块,会有军队的人看护。 二人下车将车子锁好。罗曼快步走了过来:锁好了吧,放心,只要车子不开进去,我们就不会轻易碰。来坐我车吧,我家不远,就前面隔一栋楼就是。 第209章 第 209 章 周四 说着不远, 不过指的并不是眼前的这几栋楼,而是另个方向,少说八百米的地方。这其实已经算是很近了。这里属于外围, 高级军官的住处距离这边只有八百米,若是真的遇见危险其实挺不安全的。 不过这样的世道, 也不可能让军队将领成为温室里的小花。 项骆点点头,进了罗曼的车。罗曼开车, 项骆二人带着小罗浩坐在后头, 罗曼还不忘铺垫几句: 家里这边已经接到电话做饭了, 现在估计还没好。到时候可以先聊天。我家人不多,算上负责我爸日常的两个警卫员,其实也就六口人。空屋子倒还有两间。正好有个靠前窗的空屋子, 两个人住正好。其实你们要是方便的话,完全可以多住几天,这市里恢复的还挺好的,多走走逛逛。 祝炎倒是对她家挺好奇的:我们是急着去北京, 不然也舍不得走。现在军队家属也都住这边的楼层吗?分配来的? 这话是明知故问, 也是在看罗曼的反应。 这边属于家属楼,高级将领才能将家人安置在这边。毕竟家里这边安排妥当了,将领们才能心无旁骛的指挥战斗。这边虽说也是军区,不过多数是家属楼和物资运输中转地。外面还有个更大的军区, 适用于作战。现在这世道不好, 好多事情都是军队带头做的,难保社会上些带有恐怖性质的组织会打击报复,有家人的肯定是要安顿好。但也不能因为家人影响了部队。 这是末世后做出来的改动。 末世以后,还是有相当多的地方带有末世以后的特色的。放在末世前也许不合规矩,但末世以后也是无奈之举。 祝炎又问:那就没有人能将家属带进那边的军区吗?肯定是家人在身边才更安心吧。 罗曼否认了他的观点:恰恰相反, 特殊时期,军人永远是往最危险的地方去的,战争时期,军区也肯定是敌军重点打击的对象。越在身边,危险反而越高。就不如放在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其实算起来,我家是有资格搬进去住的,不过我爸不想弄得这么特殊。再说,我们本来就是后搬来的,虽说没什么好位置了。可在这边住下好歹没那么扎眼 说到这里,罗曼也感觉到自己说的太多了,随即又笑道:其实哪有那么复杂,我妈和我弟在这边,随时能过来看看,执行任务的时候心里也更有底气。其实这边说是高级将领才能住,但那边隔几栋楼,住的都是军人家属。现在其实只要当兵,家属都能接到这边来,军队给养活。 而这其实也侧面说明了件事,那就是世道不安全,参军军人是真的随时有可能出事。而现在不比末世前,因为人力相对匮乏,没办法挨家挨户的找到军人家属照顾,那就不如将愿意过来的人集中起来,给予相对来说更好的待遇。 军人没有了后顾之忧,家人们也增加了能看见他们的机会。 这也是末世后迎合实际情况带来的便利。 项骆看眼祝炎,见他目光中闪过了什么。 有时候祝炎在想什么,项骆也没办法弄清楚。不过他想的,都是对二人有益的就是了。 罗曼后车镜里看向祝炎,当然明白他说的话是有意为之。 这世道能出来闯荡的,就没有笨的人,既然都是聪明人,就定会有互通之处。不过现在并不是询问的时候。既然是招待的方,自然是先解答明白客人的问题才是待客之道。 她并不心急。 更何况,能找回来罗浩这本身,就足够让罗曼透露些不太重要的消息给他们。万因为好福利勾搭俩人参军也算是给军队添丁了。 车子很快到了罗曼家的楼下。下了车,罗曼拉着小罗浩,他们的父亲几步走过来,低头又看了眼罗浩,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这个父亲是什么眼神,倒是罗浩心虚的往姐姐后面躲了躲。 父亲也没说话,而是转头对项骆祝炎客气的点点头:这里没电梯,家里就在三楼。 项骆点头应声:打搅了。 罗父点点头,又有些抱歉的说道:我就不上去了,之前路上抓了几个嫌疑人,现在我要跟警方那边配合,将这个团伙锅端了。这么恶劣的群畜生,不连根拔起,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家会因为他们支离破碎。我们小浩能回来是他的幸运。 能送到这里,是他对恩人的感谢,不过面对那些拐走他儿子的犯人,他绝对不能轻饶。 项骆二人对此自然表示理解。当时项骆说了是在那条路上救下的罗浩。那群人就算被项骆抢走人后立刻散开,也总会留下痕迹。当时来救罗浩的车有那么多,肯定会有刑侦方面的人才,发现并不是难事。 罗父走后,罗曼带着罗浩上楼。 罗浩有点忐忑,低声问姐姐:我是不是闯大祸了。 罗曼声音冷了些:你说呢? 罗浩还记得刚刚姐姐和父亲来的时候那么多的叔叔阿姨,多少开始明白自己这次离家出走究竟造成了怎样的恶果。 那也是因为我们,才让那么多人这样吗? 罗曼没急着开口,而是先对项骆二人打个预防针:对了,我妈这人有点热情过度,要是有失礼的地方我先说声抱歉,还请你们能担待点。 项骆直道没关系,罗曼这才回头对罗浩道:不算是,之前就有几次孩子被拐的事情,只是线索都太少了,你这次估计是他们见你养的白白胖胖的奇货可居,所以冒险用了大动作。这行踪依暴露,顺藤摸瓜就能都摸出来。 罗浩似懂非懂,低着头眼看拐角就到家了。 祝炎难得恶趣味的取笑句:听见了吗?谁让你平时那么能吃。 我没有!罗浩这话说得显然底气不足。 话音落,换来的是片笑声。 拐角,刚好看见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从楼梯上下来,瞧见了二人急的跑了两下楼梯。 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你妈都急晕过去了! 罗曼吓跳:晕了,我走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那女人道:就是接电话说没事的时候!之前直绷着根弦,紧张的跟什么似的,这听说没事了,人直接软下去了。不然你们回来怎么也得下楼接去!小浩你过来,给你妈看看她还能好点! 小罗浩直接被她的动作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抓着罗曼的衣角就不撒手。 罗曼顺手抱起罗浩忙上几阶楼梯进屋,边走还不忘问:怎么没去医院?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83) 找社区大夫过来看的,人往下躺咱们也不敢碰啊。好在大夫说没事,休息好了就行,要是虚弱再两吊天点滴。说白了就是吓得,缓缓就好了。阿姨解释着,回头这才帮着接待下项骆二人。 我是小罗浩小姨,这不过来帮忙嘛,饭菜都快好了,哎呦,真多亏你们了。我姐刚才还念叨着呢,不能让你们走,说什么也得好好谢谢。你说这豆大的孩子真被拐走了上哪儿找去,这世道还不比以前。真多亏你们了。你放心,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们白受这个累。 罗曼拉着小罗浩进屋,屋里那边的罗母听见了动静已经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母子三人在块又是通哭。罗母拍两下哭上声,又口个宝贝的喊着。客厅里还有三个人忙着做饭,那头哭着,这边招呼着项骆二人落座喝茶吃水果。 水果是盘小番茄,切开撒上点绵白糖,插上几根牙签,好看又诱人。 罗曼那边跟母亲嘱咐了两声,这才擦干了眼泪回头坐在项骆的对面。 这家里是个复式,屋子里就有楼梯通楼上。楼下看客厅的布局,就差不多七十平方上下,这楼上楼下就不小了。 这样的配置,用罗曼的话讲,还是他们后来的,好的房子已经分配完了的结果。 看见没,我爸我妈为人处世就像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似的。也亏着能生出来我弟这么个小混世魔王。 他们生罗浩也算是老来得子,肯定更宠溺些。祝炎评价道。 现在谁家孩子不疼的。他生下来的时候,正好是咱们国家发展最好的时候,这代的孩子,都是蜜罐里头长起来的。只是想想也心酸,他还没怎么记事的时候就遇上了这样的世道。也亏着家里条件好了,要是普通家庭,他现在的日子,只怕比我小时候困难得多。罗曼轻叹口气,不过也随即笑笑。 也不算是坏事,吃苦要趁早,罗曼说完话锋转,将重点转到了项骆二人的身上,听你们说是要去北京,看你们样子也不像为了吃饭,是做什么生意? 来了。 项骆没开口,祝炎在场的时候,这样场合般是祝炎发光发热的时候。 主要是打听情况。现在的消息太闭塞了,很多消息等我们知道,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我们是做生意的,又怕做的生意很快被淘汰,找不清大方向在哪里。所以就想去北京那边好好探探情况,心里有个底。 罗曼听完却笑道:你们这么去北京,只怕什么也打听不了。 第210章 第 210 章 祝炎说去京城打听消息, 罗曼却直言不讳说他什么也打听不出来。 祝炎眉毛一挑:难不成现在不让进去了? 这倒是能理解。粮食危机过后,人心思变。全国乃至全世界范围内都发生了不同情况的混乱。全国都知道首都一定是最安全的,这将近二年的时间里, 一定是全国都往首都涌。 罗曼摇头:那可是京城,怎么可能真的拦着人不让人去?只是去的这些人里, 肯定有好有坏。不能一杆子打死所有人,但也不能让其中混进去的不稳定的人破坏原本的治安。更何况, 新涌入的人会打破原本的平衡。会让京城耗费更多的力气去处理。 祝炎多聪明?眉毛拔下来都是空的。 你是说, 那边的新旧居民是隔开的, 后过去的人,是没有机会接触原住居民的? 罗曼很喜欢祝炎的这份悟性:大概是这样没错,京城现在根据过去的环线, 进行分层,里面三环集合了过去京城的原本居民。这些不管是否京城户口。哪怕是旅游留在那里的,也享受居住权,外面一直到六环外, 每一层都是外来人员安置的, 越早的人被安排的越里面。三环外有着最严格的守卫守卫。不过里外的待遇是一样的。只是从安全层面来讲,京城里面的治安会相对更好一些。 因为人员透明化,过往档案也齐全。有人犯罪抓捕起来也相对容易。外面就要差一点,但也也在逐步健全。也许未来某一天可以彻底不分里外, 但至少现在而言, 外来人口过去连三环内都进不了。又能有多少有用的价值?何况随着三环以外的治安越来越好,也会慢慢重新建立壁垒,去的晚了,可能四五环内都接触不到,那消息就更少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差不多将京城人口分布情况说的差不多了。 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京城乱了,那么全国都没有安生的地方了。反过来也一样,如果其他地方吃不饱或是安全率低,那么京城一定是全国最幸福的地方。 所以,很多有条件的人都会往那边涌,就算是没条件,也有很多哪怕长途跋涉用两条腿也要走过去。 祝炎沉思些许,笑道:那相互之间就没连通的可能?应该不会吧, 当然不会,还没达到封城的地步。可安全永远都是第一要保证的。所以现在如果想要进入京城三环里,就必须要有三环里三个人以上的人引荐。也就是说,你可以说出三个在三环里的人,也许是你的朋友,或是你的亲人,里面联系到以后,只要对方愿意为你这个人做担保,你就可以搬进去。 若是招不到人,或是没有里面认识的人呢?祝炎又问。 罗曼的笑容更深:那就三个以上的党员或是公务员介绍也可以。当然,如果介绍的人进入三环内犯了法,介绍人多少都会受到连累,不论是三环里的人,还是外面的党员和公职人员。 祝炎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可以帮我们进入三环? 罗曼反问:前提是你们先告诉我,你们是好人吗? 着问话太直白了,直白到祝炎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祝炎看着罗曼的眼睛,就这样僵持了两秒,祝炎开口:是。 罗曼抬眉,祝炎又道:我们不是济世救民的大善人,但也不是为祸作乱的恶人。我们算下来,也只是普普通通做点小买卖的生意人。我也有自私的时候,不过更多的时候,想要的不过是个问心无愧罢了。 问心无愧,罗曼品着这四个字,只笑道,那这么说,你们是值得信任的人。 那就要看你们心里,对值得信任的人是怎样选择的了。祝炎说的也很直白。 罗曼思虑些许,道:不论怎样,你们救了罗浩。我们不是知恩不报的人。说实话,这两年来,我们从没推荐过一个人。你也许不知道我们推荐一个人的分量,但这份推荐等你们到了京城就知道代表着什么了。 光凭借这一句话祝炎就能够相信,这是他们送给自己的一份大礼。 祝炎也并没有表现出多激动,只笑道:那不胜荣幸。 罗曼谈好了这一个报答的条件,人也松了口气。显然,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欠人人情的人。 其实我有些好奇,你们是做什么生意的,需要去北京去探消息。那一定是一个了不得的大生意,而且不能假借人手。罗曼说完了前面的,才又开始问其他。 将保证给放在前面,就代表她做出的许诺不会受到后面谈话的影响。 我家是开养鸭场的。祝炎直接抛出一个回答,成功在罗曼的目光中读到了惊愕,现在才刚刚发展起来,面临的问题很多,对未来的走向也很迷茫。你说,光凭借这一点不值得我们去一趟京城吗? 罗曼点头:确实,换做是我,我也要掌握第一手资料。不过就这样轻易的远离家乡走出来,这份魄力也确实叫人佩服。 祝炎苦笑: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而且不同的人接触相同的信息理解也不一样。再转述给别人的时候,肯定会加入自己的一番理解,这个消息就会出现偏差。这世道,走错一步的损失都可能够是无法承受的。我若是想要做大做强,就必须亲力亲为一些事。 算下来,二人真不算正经八百的生意人。只是单纯的生产者。养鸭子,买鸭子,做菌包,卖菌包。一开始他们是用自己的辛勤劳动换取薪水,并带着全村的人一块勤劳致富。后来做大做强才开始雇佣他人。 是这个道理。罗曼没再多问,正好罗浩跟罗母那边情绪稳定起来了,缓步走了过来。 项骆看见那有些消瘦的罗母走来,忙站起身,祝炎紧跟其后。 罗母一把抓住离他较近的项骆的手:就是你们救了我家小浩吧!我家这死孩崽子,长这么大了一天都没让人放心过,竟让人提心吊胆了。给你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把他从那些拐子手里救下,你说我该怎么谢谢你啊! 项骆忙到:其实不过是举手之劳。您不用往心里去。 哪不能往心里去?谁家孩子丢了不急的跟什么似的,这孩子能回来,我这心才算是能正经放下啊!罗母一边叹气一边拍项骆的手背。她的面色苍白,人又有些消瘦。这走近一看更显憔悴,显然罗浩这熊孩子闹着一出给她的打击不小。 罗母拍着项骆的手,打量着他的长相,不禁对罗曼道:你看看!这一看就是正经人物,这就不奇怪心地这么好能救咱们家小浩。这小伙子人长得帅气,体格还这么好!你说你弟要是长大能有这一半好,我做梦都能笑醒!小伙子你姓什么,多大了?家哪儿的啊?家里还有谁?有对象没有啊! 被连珠炮的问了一通,项骆就有点理解为什么罗曼会特意强调她母亲有些热情。 罗曼顶着一脑门子的黑线:人家就是路过,你查人家户口干嘛? 罗母瞪一眼罗曼:你懂什么!这年头这么好的小伙子可少见。哎呦,这个更好看,你们是一块儿的吧!难怪这么厉害,你说这是多大的缘分能遇上!来小伙子,快坐!饭还有多久啊!别让小伙子等急了。 罗母心里的石头落地,此时瞧见两个年轻俊杰站在面前更是喜欢的跟什么似的,抓住二人落座,左右看看,一个比一个讨人喜欢。 项骆莫名感觉自己是上门来相亲的。看罗母对他上下打量的模样就更像了。 再有缘分人家也不可能多留,是打算去京城那边的,而且去了京城还要回H省。以后能不能遇见都两说。 那也留个联系方式,以后多联系这。现在孩子都不容易,要是以后遇见个麻烦什么的,咱们能帮衬的也多少帮衬一下。罗母说完,又拉罗浩过来。 你也学学人家!天天就看着你那个爹,还有你姐,就不学好。好好的非要往军队里头钻。那是你个孩子该去的吗? 罗浩就因为这个闹的离家出走,现在打都挨过了,面对这件事自然据理力争。 他们可都说我能行的!我明儿就去跟他们一块训练去! 训练?你知道训练什么意思吗?就你这根豆芽菜进去了被人踩扁了都没人知道你!罗母推了一下罗浩的脑门。 显然这个家里最反对罗浩参军的其实是这个做母亲的。 罗曼忙打圆场,催了一下厨房:还没好吗? 厨房那边是三个帮忙的,和罗曼小姨。今天罗母因为儿子离家出走,刺激的身体不好,罗曼又在招待客人,所以厨房那边就只能让人帮忙。 罗母也忙催促项骆二人吃水果:你们吃水果,这个现在可稀罕呢。 项骆顺着罗母的话吃了一口,本身就酸甜可口的圣女果配上绵白糖更加清甜可口,是这末世之中相当奢侈的味道。 咱们这边无菌种植发展的应该更好吧。项骆随口问道。 罗母相对更没有戒心:发展的是挺好,县里这边已经能自给自足了,再扩大一点,也能养活周边老百姓。不过水果就种了那么一点。能吃到的就更少了。小曼前段时间带头剿灭了一群带木仓的□□,才给奖励了二斤圣女果。要不我怎么说是有缘分,早两天晚两天家里都没这一口。 第211章 第 211 章 周五 祝炎老家那边, 是张月北专门主攻水果方面,主要种草莓和圣女果,现在才刚刚有点收成。所以项骆二人沾光能吃上点。 不过吃的那些, 也是少数人才能吃到的。 这边听着这些圣女果属于官方种植园出品的。也就是说,这边官方的种植发展到, 可能比项骆老家那边的更好。 不过罗曼这样的人家,也只有立大功的时候才能吃上, 也足见这这么口水果的珍贵程度。 提这个小罗浩精神了:我姐可厉害了, 管可多兵了。 罗母随手给了他个爆栗:再厉害你也别学!她跟他爸不学好, 风里来雨里去的,你还得跟着!和着家四口仨当兵的就我个人在家里。真打起仗来,场仗进去我还得担三份心, 真有个好歹我还得哭三份。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多活几年! 这话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罗母反对儿子参军。 虽说话有些心酸,可听着却莫名的想笑。 罗曼的表情不是很好:妈 你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当初我就不同意,谁家小姑娘不好好念书,跟那群老爷们块滚泥浆?你我拦不住, 我还拦不住你小弟? 罗曼那边只想翻白眼, 这时候罗曼腰间的手机响了,她如释重负站起身去卫生间接。过了会儿罗曼探头出来:抓住的那个有突破,应该会招认些有用的。这事今晚是没完的,我爸说不回来吃饭了。 不回来就不回来, 看他就来气, 俩孩子个两个都被他教坏了,罗母咬牙说完,又叹了口气,他这年也没几顿是在家吃的,没他就没他了。 罗曼小姨探头过来:饭好了。 几人这才起身。他们一般是在厨房里小桌吃饭, 现在显然是不够的。他们从杂物间搬出来折叠的大桌子,擦干净了将炒菜先样样摆上来,然后是筷子和盛好的米饭。 菜香混杂着米饭香,晚上还没吃饭的项骆二人就感觉到饿了。 桌子上总共十个菜,荤多素少,素材都是新鲜食材,翠绿翠绿的,肉在里头也是有鸡有鱼。看得出罗家对二人的重视程度,这顿饭放在过去也是年夜饭级别的。 罗母特意将盘青虾放到了项骆面前,这算是这桌子上最值钱的东西了。不过再值钱也是冻了两年了,加上期间储存环境有所变化,虾肉已经有些萎缩了。很容易剥壳,不过味道跟相对新鲜的肯定没法比。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84) 这边不是海边,现在又是这样的世道,能吃上这个就已经是相当幸福的事情了。至少项骆家里的,也是跟这个差不多的。 这是项骆第一次在自家以外的地方看见桌子上这样的菜。 也许自己不觉得多稀罕,但也明白这对其他人而言有多珍贵。 罗母招呼着二人多吃别客气,项骆二人也确实没客气。二十多的大小伙子,顿也饿不得。这肚子空食物的诱惑就更大了。 帮忙的人同样在桌子上块用餐,不过都没开口。也就罗母吃着饭,是不是督促下吃什么,再问问项骆二人的家事。 她样貌没什么特别的,人也热情。就跟邻居家普通的阿姨大妈没什么区别。 项骆也给好长时间没有接触过这样热情的人了,被劝着也就多吃了点,这就难免下了饭桌的时候人就有些撑得慌了。 罗母十分热心的送上了山楂片,嘴上还是埋怨二人吃的少了:你看看你们瞧着就怪瘦的,也不知道多吃点。这路上出门在外的多吃苦啊!要不你们多留下来几天多陪陪姨,姨给你你们做好吃的好好养养,我这手艺可不是诓你们,还没有谁说不好吃呢! 这也叫睁俩眼睛说瞎话了,项骆跟祝炎瘦?要是以前勉强可以这么说,项骆这几个月因为被被老鼠咬了以后变异,胸肌露出来都足够大半的小姑娘自愧不如了,胳膊上的肌肉圈圈的粗,他这还算瘦,那世界上就没有胖子了。 罗曼也觉得过分了,嘲讽了句:你这知道的是心疼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招女婿呢。 罗母瞪了眼闺女,但并没否认:你要是不让我操心我至于帮你四处找?当地的小伙都给你挑遍了也没见你看上谁,这给你找外地的还不行!让你收收心。 罗曼只道:我好想说我,给我找对象,要么军衔比我高,要么能打过我。不然就别想了。 罗母听眉毛就横起来了:你还好意思说。你当初说的时候你才是个中尉,我巴巴给你找了好几年,你给我窜到大校上头了。大校往上清色老头,怎么。你还想嫁给比你爸岁数还大的?还打得过你,真要是打得过你结婚了以后还打你怎么办?你爸在时候能压住人,不在的时候怎么办? 噗项骆是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却被旁边祝炎酸溜溜的瞪了眼。 军衔比不上,可若是打架的话,项骆变异后的身体日渐强大,还真说不准能打过。 项骆的求生欲可以说是相当强了,话到此处不觉坐直了身子道: 阿姨,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件事还是孩子自己想法最重要。 罗母直摇头:谁家不着急啊!你爸妈就没催过你? 我双亲早没了。 气氛下子凝滞下去,罗母严肃了些,抱歉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这情况。 这没什么。毕竟我没主动说,别人不可能知道。只是如果您考虑我的话,我可能会让您失望了。 罗母怔:你有对象了? 有,而且是男的,项骆伸手将祝炎往自己怀里拉,他就是。 整个现场都彻底凝滞了下来。 噗这回笑出声的是罗曼了。 她毫不客气的取笑自己亲妈:叫你不问清楚就拉郎配?丢人了吧。 祝炎也是挺佩服祝炎这种言不合就出柜的脾气,不过也没躲着项骆的动作。两个人贴靠在一起,郎才郎貌别提多般配的对了。 项骆倒是摸摸鼻子,给罗母个台阶下:所以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主要还是看她的意思最重要。 罗曼又泼了盆冷水道:你可想好了。这是他们两个人品好,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可遇见那种要骗女人给生孩子的人家,你这边招招手摇尾巴就上来了。到时候我爸这脉关系有了,我的肚子也有了。你说,咱们图什么?徒伤悲吗? 罗母看着眼前两个小伙子坐在一起,本身世界观就有些崩塌,再听女儿的话,又道:那也不可能满世界都是吧,再说,不是有你爸在吗 你自己刚说过如果我爸不在。万真是个狼子野心的人,在我爸在的时候摇尾巴装乖,人前脚走,他后脚把我往门外扔你怎么办?喜欢男人的却是不多见,可喜欢女人的满大街都是。骗婚搭上关系以后长袖善舞建立自己的利益圈,压榨咱们家的所有价值。甚至等到榨取的差不多的时候反过来踩脚。这种事情您没见过吗?还是说你觉得就算被这样了也是男人的本事,咱们就该自认倒霉? 罗曼也是真的不喜欢相关的话题。何况她还没到恨嫁的程度。她的军队生涯才刚刚走到制高点,她甚至在想着往上拼搏更进步。 必须承认的是,男人的婚姻并不会给仕途带来多大的影响。但女人的话,婚姻却能给仕途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婚姻从来都不在她的计划里面,可她的母亲却那样的心急。 项骆跟祝炎俩人看着母女俩吵架,他们的处境莫名的尴尬。 以前是李月月父子俩在自己家吵。现在他们俩来别人家看着别人母女俩吵。这画面怎么看都有点魔幻。 俩人相视眼,都觉得哭笑不得。 罗母开始仔细想想这件事,罗曼已经站起身对项骆二人道:我带你们去楼上卧室吧。你们住间正好。有什么别的需求也尽管提,只要有条件我们都会满足。 项骆只道:能在屋子里好好睡一觉就挺好。 也是,你们毕竟出门在外,条件肯定没有家里优越。罗曼带二人上楼到了间空屋前。 祝炎笑问:您怎么知道我们家里条件优越? 能养鸭子条件肯定不差。再说你们吃饭的时候就看得出来,你们平时根本不缺好东西。罗曼也没隐瞒自己的推理。 项骆怔:我都吃撑了要靠山楂片助消化。 罗曼摇头:饿了跟没得吃是两回事。我们这这几个月条件才刚开始好起来,蔬菜才刚对外销售。我见过两年没碰过绿叶再看见菜时候的失态。也见过食堂改善伙食时,工作的工人们是什么吃相。你们吃撑了纯粹是被我妈给催的。看你们吃的不疾不徐,说不定饭桌上的对你们而言只是家常便饭。 被点了出来,祝炎也没反驳:倒不是常吃,只是以前存下来的冻货留到了现在,不过也不多了。 往后慢慢的就不会缺了。全国各地都留有些牲畜,只要等着超级真菌被攻破,可以大面积种植饲料以后,却不缺肉吃了。罗曼道。 祝炎点一点头,算是默认了。他们进京就是要打听这个。 项骆问道:现在还没有相关的突破吗? 第212章 第 212 章 被问及当下植物方面是否有突破, 罗曼人先顿了顿,就在项骆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又开口了。 不瞒你们说, 我家知道的也不多。目前没有明确说过有什么突破的传出消息,说是有了一个相对明确的大方向。具体方面我也不好说。 可能知道的不全面, 也有可能涉及机密不能向外透露。 罗曼说完,又道:你们进京, 应该就是为了这个吧。 项骆承认了:没办法, 养鸭子的成本太高了, 这群小家伙也太能吃了。人的粮食都不够吃,还要分出来大量的粮食喂他们。就算我喂的起,也心里也不好受。不想跟活人抢粮食。所以有些心急去京城打听确定的消息。也好通过那边的消息来调整我们这边喂养的节奏。 可就算是有突破, 也需要相当长的试种阶段。这毕竟关乎民生大事,不可能草率。罗曼提醒道。 那至少需要一个试验田吧。项骆道。 罗曼对此也不再多言。毕竟她不知道,也不敢夸下什么样的海口。 反正你们进京打听一下,也能放宽心。我们能做的, 也只能是帮你们进去, 更多的就不好参与了。 罗曼说完,又不禁调侃笑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们不是家里有产业放不下,我还真想劝你们进部队。你们的身材条件和体质, 不当兵可惜了。 几乎每个当兵的看见他们俩都会劝说他们进军队, 也不知道是他们条件太好,还是军队实在缺人。 我就不给国家添麻烦了。项骆摇了摇头。 罗曼也只是随便说说,参军其实很容易,但多半都是义务兵,想要一步步往上攀登真的不是容易的事情。 这一过程虽说很荣耀, 但并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轻易劝说别人去拼了命的努力未必是好事。 就像当医生是治病救人。可这一行业太难太苦,行业里也会有劝人学医天打雷劈的说法。 开门给二人介绍了一下布局,给项骆二人准备的房间是客房,所以不是很大。但打扫的很干净,床上放了崭新的被褥,一开门都能闻见洗衣液的清香。 屋子里摆放着一些东西,并不杂乱,看着也不空旷。看得出经常打扫。 罗曼是多年的老兵,虽说在家里怎么看都是一个少女初长成的傲娇姑娘,可此时三个人站在一处的时候,罗曼双脚与肩同宽往那里一站□□笔直,身上的每个地方都仿佛有着无限的爆发力。 这样的气势很压人,同样也很吸引人。 她的长相并不出众,但并不影响她的气场使人蛰伏。 也许罗浩就是因为看着这样的爸爸和姐姐长大的,才会在他小小的脑袋里种下了一定要当兵的种子。 这就是家庭影响吧。 你们看看,有没有别的需要。浴室就在右边两步远,有两个浴室,不过你们应该一起洗也没问题。洗漱用具的话没有一次性的,只有全新没用过的。 简单介绍了一下洗漱,二人应了声,罗曼也就不多做打搅了。 罗曼离开,祝炎走到床边坐下,看看两边,对项骆勾勾手。 项骆坐到祝炎的身边,想一想,不禁叹了一声:还真是缘分。 有了罗曼的许诺,二人有了推荐才能够进入三环以内。如果当时没有遇到罗浩,或是遇见罗浩的时候一念之差没有理会,直接到京城后都会进不去三环内。虽说外面也能打听到一定的消息,可到底不如三环里的一手资料更准确和有用。 咱们的运气一直都不差。祝炎打了个哈欠,推了一把项骆,你先去洗漱吧,我再想点事情。 项骆起身去洗漱,祝炎躺在床上皱着眉梳理前后。 出门在外总要瞻前顾后,好在到现在为止,他们一直都没遇见什么棘手的事情。 项骆洗漱完,穿上他们给准备的新浴袍往回走,正好看见罗曼跟罗母上楼。罗曼打量了一下项骆的身材略有所思,罗母碰了碰她的胳膊:看什么呢。 老人眼里一个大姑娘盯着男人身材看总是有点失礼。 当然,确实有点失礼。 素质不错,是个当飞行员的好苗子,或者进特战队也行,可惜了。罗曼砸砸嘴。 你一天脑子里都想什么! 随后两边尴尬的打声招呼,项骆顶着满头的黑线回屋了。 回了屋将房门反锁,项骆就先将浴袍脱了,仔细打量打量身材。好像照比出发前更好一点了。这才两天的功夫。 祝炎嗤笑:这么自恋的吗? 我最近变化好像更大了。啧,现在身材就挺好的,要是再好看着就有点吓人了。 虽说项骆也挺希望自己拥有类似拳击手的身材,可真有那么一天跟祝炎站在一块那就是活脱脱的美人与野兽了。太夸张了也不见得是好事。 祝炎冷笑: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不知道多少人撸铁撸到崩溃,只为了胳膊上多长那么一点肌肉。项骆光是吃饭睡觉身材都会每天都会好一点。别说外人,就是祝炎这个枕边人看着都眼热。 项骆将浴袍搭在旁边的椅子上,回头跳到床上将祝炎压在身下。 香皂的香气伴随着项骆的身体包裹着祝炎,祝炎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双眼微眯。 祝炎低头探到祝炎的的耳边,轻轻呼了一口气:我不是怕你受不住吗? 耳朵上的红晕一路红到了脖子根,祝炎只冷笑:那看你本事了。 项骆伸手就要脱祝炎的衣服,祝炎手往前一推:省省吧没这事在别人家,被人听见或是留下点痕迹都不好。我先去洗澡,你先把被窝给我暖了。 啧,项骆钻进被窝,身为人形空调,他这个工具人总要有自己的一点觉悟。 等祝炎回来,就看见项骆在玩着手机发呆。这里是供电的,甚至还贴心了准备了三种常见的数据线。项骆一边充电一边玩手机的样子,其实跟家里差不多。 祝炎钻进被窝,被一阵暖流包裹,这感觉让人舒服极了。项骆十分自然的抱住他微凉的身体,问道:那明天咱们就走? 祝炎讽刺了一句:怎么?你还打算留下来过年? 只可惜还不知道罗曼爸爸是什么军衔。 最多不过是中将或是少将。听他们说是后派遣过来的,连好房子都分完了,只能在这边相对较偏的位置。这边是市区,到底不是省会。外地派遣过来其实少将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这世道不能用以前的思维定论。女儿都已经是大校了,他是中将甚至上将也不是不可能。 上将那不就是天花板了吗?我记得开国到现在也没有多少。项骆虽说对军队里军衔没什么常识,可当初在课本上学过的一些还有印象。 这谁知道去,祝炎打了个哈欠,不过能有这么个缘分就不是坏事。 将床头灯关了,陌生的被褥让二人多少有点不适应,就相互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85) 刚才在走廊上遇见罗曼,她还说我这条件是个当飞行员的料。项骆笑道。 祝炎取笑道:就你?打飞机还差不多,还开飞机? 项骆捏了捏祝炎的脖子:也就你不拿我当回事。 祝炎脚丫子踩在项骆的大腿上往下踩:是你不知道你自己几斤几两。 啧,你再往上一点。祝炎抓住了项骆的脚踝。 俩人玩玩闹闹,不过到底是在别人家,还是有所收敛的。 不知不觉困了,什么时候睡着的二人都不记得了。 第二天一早,祝炎气的比项骆还早。平时都是祝炎喜欢睡懒觉,项骆使尽浑身解数拉他起床。只是在外面,祝炎的精神就总是紧绷着,其实一宿能睡多少,祝炎自己都不清楚。 叫醒了项骆,二人将昨天脱下来的衣服又穿上,出门这一楼层都没什么动静,下楼只听见厨房有动静,是罗母在做饭。 昨天过来帮忙的人都离开了,也就只剩下罗母了。 阿姨早。祝炎打了声招呼。 罗母听见了动静,将锅里的火关小了一点,笑道:昨晚睡得怎么样?小子应该不容易认床。曼曼天没亮就出去了,听电话说,那群人贩子主谋都抓住了,就剩下一点零散逃亡的人还在追捕。一会儿可能还要麻烦你们去指认一下当时拐我们家小浩的人是谁。 昨天确定罗浩没事了,罗母直接撅了过去。可这才一宿的功夫,罗母就已经相当精神的准备早餐了,连脸色都好了很多。 或许他们罗家人的体格都不错。 这都是小事,孩子昨晚怎么样,没被吓着吧。项骆问。 一听见关心自家孩子,罗母脸上的笑容就更热情了。 小孩子懂个什么?昨晚跟我睡,一觉睡到现在还没醒呢。其实他也就是想一出是一出,平时要多怂有多怂。昨天也不知怎么的,跟他爸爸吵两句又闹着说要去逛街,出门就不见了。这认识的人都帮忙,都快找疯了,结果这小鬼头还是被拐子拐出城了。估计是一开始被骗了,然后有他帮忙,才叫那些人出城的! 罗母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这时候项骆的电话响了。项骆拿起来一看,正是罗父。 第213章 第 213 章 周六 罗父打来了电话, 项骆跟罗母示意了一下,接起了电话。 小伙子,吃早饭了吗? 项骆看一眼罗母:快了。 那你先吃饭吧, 吃完饭我需要麻烦你过来指认一下犯人。罗父道。 好。项骆应了一声。他当然不用急,这是罗家的事情。他们这边至少别委屈自己的肚子。 不过很快项骆就后悔了。 没有了罗曼拦着, 就三个人的情况下罗母的话语就如同那滔滔江水延绵不息,问题是在别人家, 项骆也没什么立场让别人停止唠叨。最后只能吃的一个比一个快, 放下筷子匆忙告别下楼。 罗母这边还没吃两口, 项骆二人已经吃完下楼了。罗母还没反应过来是自己话说多了,反倒是看着空落落的屋子,想想二人的吃相, 不禁感叹一句:小浩长大以后要是也能这样就好了。 下楼左右看看,楼下就有辆车从停车位开了过来。司机下车,对二人道:两位先生是要找罗副司令吗?上车吧。 副司令? 项骆二人对视了一眼,上了车。 既来之则安之。 车子兜兜转转进入了市区, 直奔公安局, 停下车自,二人又被警察带入了拘留所内。 一次性抓捕的人员太多,需要逐一审查,大部分人还是在被关押。而此时, 罗父正站在一个关押头目的隔间前, 目光深邃不带有丝毫感情,却让里头的犯人不寒而栗。 其实在项骆来之前,他们还是开口求饶认错的。只是到了此时,忽然明显的感觉到他们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他们事情已经做出来了, 如果不是被人救下,他们此时可能已经开始找买家出售了。 罗父根本不会放过他们。 留给他们的,只有无限的绝望。 听见门口声音,罗父转过头看向门口,对他们点了点头。 不同于昨夜灯光昏暗,项骆再看罗父,距离十几步远,都能感觉到他身上让人难以忽视的气场。 如果说昨晚,他只是一个对幼子失而复得的父亲,那么现在这一份站在那里仿佛立于万将之中的气场,就足够说明他的阅历。 昨晚睡得怎么样?没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吧。罗父问道。 声音很温和,不过让人怎么也没办法像面对罗母那样轻松的面对他。 项骆点头道:使我们麻烦你们了,出门在外,难得有个像家的地方。 罗父点点头:那就好,还是要麻烦你们确认一下这些人,其他的都招人的差不多了。只是拐走小浩的人就在这里。只是让他们相互指认,一时不能确认他们的供词,所以才会麻烦你过来确认一下。 项骆转头看向祝炎。项骆是真不擅长记人。可祝炎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祝炎点点头,先在这些头目看起,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然后一个隔间一个隔间的走过去。每个隔间都停下脚步几秒,将每个人都看清楚。 那些犯人不觉都松了口气,还以为他没认出来。 罗父略皱眉,不过回头看见项骆眉眼放松,就知道其中没那么简单,便没开口催促。 走了一圈,祝炎对不远处拿着记录本的办案人员挥挥手。办案人员几步走过去,祝炎指给他看: 咱们就从最后那一个房间说起。那个穿灰衣服和那个头发长的,在往左面这两个没有,这个房间里衣服被撕下来一条的是,再往左 每一个房间,每一个人的特征全部被祝炎指出来了,直到那个关押被指认出是首领的关押隔间,祝炎道:当时带头的,就是那个蓝钻耳钉的那个,当时反光下耳钉很亮,我记得很清楚。其实现场的人比我今天指出来的人多。只是多数人都是逆光我看不清,所以从我指出来的这些人入手,应该还能找到当天还有谁。也不排除有人已经逃跑的可能。 祝炎就这样每个房间扫了一眼,就将所有看见的人一个不落的全部指了出来。 就算是罗父在看祝炎,眉眼间也不觉多了几分惊艳。 项骆特别喜欢看见别人欣赏祝炎的样子。这就仿佛自己最珍贵的珠宝被他人所惊叹和折服。 而且,这一颗世界上最璀璨的明珠。是独属于自己的。 他从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项骆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仿佛在说看我媳妇儿多厉害。 是个人才。罗父点点头,随后又道:可惜,他没打算在这里常驻,也不打算进公职。其实他的前途,只要走出来,肯定就不会局限于经商。 个人有个人的志愿吧。项骆明白住院的追求和脾气,也相当支持祝炎选择自己想要的一切。 祝炎指出所有人以后,也让这里关押的人看见了他过目不忘的本领。 随后祝炎缓步走到了昨晚刚刚对峙的那个头目面前:你昨天不是还叫嚣着想要我单挑你们一群吗?现在你说我是赢了还是输了? 头目现在肠子都悔青了,第一就不该对罗浩下手。当时只以为这孩子白白胖胖的,北京不简单。但这样的孩子往往也能卖出高价所以才冒险下手。只是谁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背景。第二就不该跟祝炎对峙挑衅。当时如果直接离开,卷铺盖逃离,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可谁又能想到祝炎竟然看一眼就把当时灯光折射下露脸的人都认出来了。 他们没有干打家劫舍的买卖,说白了就是怕死,所以才做危险程度相对较低的人口买卖。虽说早就做好了被抓或是被打死的准备。可任谁也没有想到仅仅是因为一念之差他们就被一锅端了。 头目没开口说话,祝炎也没兴趣听他说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罗父等祝炎走到面前,伸手拍了拍祝炎的肩膀:好样的。你们先去休息室喝口茶,我这边等一会儿就解决了。 祝炎摇头道:我们应该准备离开了。 罗父挑眉:这么着急? 祝炎道:快点到京城也能快点安心。 这世道,没有人喜欢长期在家以外的地方。 罗父也不再拦着。而是道:那至少再等一个小时吧,我这边帮你们准备介绍信。小曼已经跟我说你们的情况了。北京那边有我朋友,会帮我照顾你们一下。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在我朋友那里跟我家是一样的,你们大可放心。 太多的特权没有,但能在异地像在家一样周全是没问题的。 有这句话,就不枉二人忙了这么一遭。 虽说不应该为了回报而帮人。但既然帮助了人家,二人也能够坦然的接受他人的感谢。这是他们自己应得的。 随后,罗父也不禁叹了口气:好不容易能放松这么几天休个假,结果出了这种事。就是这命。 祝炎原本也有些奇怪,如果罗父真的身居高位,怎么会因为儿子的事情这样亲力亲为跨界在警方这里一块办案。这么嘟囔的一句话也算是解答了难题。 能忙起来也是好事。那就代表所有的事情都能解决。祝炎安慰了一句。 罗父越看祝炎越顺眼了。一开始的印象里,项骆看着强壮,属于保护人的那一种。就很自然的会将祝炎当做被保护的一方。 也许事实却实是这样,只是祝炎的头脑足够弥补他体格上的差距。 当然,这个差距也仅仅是跟项骆做对比。如果将项骆放在对比之外,祝炎只跟当下同龄人相比,不论是身材还是体格都属于相当优质的。毕竟在这个四处骨瘦如柴的时代,普通身材的人都已经相当罕见了。 罗父对警卫员说了两句话,随后警卫员带着二人先去休息室喝茶。为了避免他们无聊,警卫员还十分贴心的送来了平板,里面有游戏和电视剧来给他们打发时间,盘子里还放了几块糖。 俩人待了一会儿,罗父来了休息室,带着让人又回到了昨晚到的军区,这次是直奔一座办公楼,罗父的警卫员将准备好的新建、档案袋拿了出来,罗父当着二人的面写下了介绍信,签下名,装入信封,又与另一封封好的介绍信装在档案袋里。 小曼天没亮就出任务走了,半个月内回不来,不过离开前已经把介绍信写好了。你们应该是没有通行证的吧?罗父问。 项骆摇头:那是什么? 你可以理解为当地政府给予你的介绍信,代表当地证明你是个稳妥值得信任的人。一般能拿到这个,应该是跟官方合作的合作商,或是重点培养的个体户。你们出来属于私人活动,应该没有告诉你们当地的政府。罗父道。 他还真次对了,项骆二人根本不知道这个。 那确实没有。 你帮本地破获了这么大一个案子,完全可以获得本地的通行证。我跟小曼两张介绍信跟一张通行证,足够你们进入京城三环里了。不过进去是进去了,衣食住行我也可以帮你们解决。至于其他的就看你们自己了。能打听到什么,也是看你们自己。 都已经这样周全了,若是这种情况下还没得到什么有用的,那也只能说二人没用,怪不了别人。 罗父现场办公,给开具通行证,他这边签名盖章,又送到了市场那边二次盖章。 等待的过程中,祝炎注意到了墙上挂着的照片,给了项骆一个眼神。 照片中罗父军装的肩章上,一穗二星,深蓝灰色底版。 项骆不太明白,低声问祝炎:什么军衔? 祝炎压低了声音:中将,空军! 项骆听了也是一怔。哪怕是没有常识他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而且还是空军。 虽说对空军中将是什么没有概念,但项骆知道空军战士的选拔是有多苛刻。昨晚罗曼说他的体格都能当空军了,这差不多就算是最高评价了。 而空军里的军官理所应当的更难当上去。 这回他们是真的钓到大鱼了。 这话好像不太对。他们可救了他的儿子!这绝对是能吹一辈子的壮举。 等市长那边也签了字送了回来以后,将通行证也装入文件夹,由罗父亲自交到了祝炎的手上。 我能做的也就这么一点事情了。你们急着走,离开了本地,我们能做的事情少之又少。这也只能当做一点心意了。等回来的时候记得再来这边吃顿饭。有你们两个少年英雄做榜样,让犬子与你们好好学学,好歹收收心。 祝炎道了谢,祝炎看着文件袋,也不知那根弦搭错了,忽然开口问了一句:那些被抓的人很快就会审判吧。 罗父点头:这一次案件太过于恶劣,动作肯定会快。不过应该会留下几人,让他们协助找回被拐的人。这些人死不足惜,可那些受害的人和家属还有挽回的余地,不能轻易放弃。 这种事在末世以前都是相当棘手的事情。可棘手归棘手,事情不能真的就一切从简都处理了不管后续。 项骆又想问些什么,不过话到嘴边就停下来了。 不过罗父显然是个聪明人。 其真想问的,如果他们不是抓了我的儿子,应该不会这么倒霉一下被被连根拔起吧。罗父问。 项骆没有说。 罗父相当大方的承认了:你想的没错。如果不是我儿子,他们确实会再逍遥一段时间。不过被抓也是早晚的事情。不光是我,所有影响力大的人其身边的家属出事,都会拥有比普通人更高的关注度和更恶劣的影响。一旦让靠老百姓觉得他那么大的知名度孩子都会被拐走,我们就更没希望的想法,是相当可怕的。 案件本身,其实是相对可控的。可其背后造成的恶劣影响是完全不可控的。警力是有限的,可犯罪的人是随着环境变化的。所以很多事情没办法处理是无可奈何。所以就很自然的会处理更加恶劣或是影响更大的事情。我的地位注定了我的家里有丝毫风吹草动都会被人用放大镜去看。好事是这样,坏事肯定也是这样 。 项骆还是那个项骆。他虽说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可内心深处却是个黑白分明的人。 不过罗父的话是没有问题的,也足够说服项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86) 确实,站的越高,也是众人目光最聚集的地方。项骆目光微动,随后轻轻一笑。 罗父又道:其实越是在这个时候,我们这类人,就越该接受所有人的监督。吃穿用度,衣食住行,每一样都必须做到公开。否则你多吃一口肉,老百姓就会觉得这是从他们嘴里挖走的。就比如你。 罗父的面容严肃,项骆瞧不出他是否生气。 项骆只道:我倒不是那么想的。我想的问题既复杂又简单。 你说。 项骆相当大胆的直视罗父,问了一句:你能对得起你肩膀上顶着的军衔吗? 时间仿佛凝滞在了这一瞬间。目光对峙之下,项骆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压在身上。 不过他没有丝毫的退缩,就那么直面的面对着他。 随即,这一场无声的对峙在笑声中结束。 你确实不错。这是罗父的回答。 项骆没再接着问,罗父又添了一句:能回答你这个问题的不是你,而是老百姓。你走出这里大可问一问,我可曾做过对不起我肩上重担的时候。 祝炎心底松了口气。也是感叹一句项骆头铁。至少以祝炎的理智,就算有相关的疑问也不会说出来。 不过直觉上,他也是相信罗父的。 原因很简单,他们救了他的儿子,而他给予的回报,都是在合理范围内的。就算是冒险给了介绍信,他们也是承担了可能会被连累的风险。 光凭借这一点,祝炎就相信他们不是一个太有私心的人。 离开了罗父处,有专车送他们到自己的房车前。送别时,还送上来一包罗家送过来的一点心意。打开一看,是一些真空包装的蔬菜肉,和一小包新鲜的圣女果。最下面还有一张储蓄卡,里面有两万积分,是全国通用的,可以用于在京城的花销。 项骆虽说在老家那边没有办理相关的储蓄卡,却也知道这些的价值。 等车子从军区开出去,重新顺着预定的路线前行,祝炎开着车,项骆将其中的生鲜放进冰箱里,看着储蓄卡不禁调侃一句:还挺有钱的。 祝炎瞥他一眼:又酸什么? 项骆失笑:哪儿酸了。 祝炎只道:这点钱对他们还真不算啥。 项骆挑眉:说的好像他们多有钱似的。 现在不知道 ,不过末世以前的话,好好当兵日子都不会很苦。义务兵我不知道,但两年义务兵以后,上升士官,一个月工资就四五千。越往上升工资越高。以他中将的军衔,一个月光是工资加上补贴就至少三四万了,甚至不止。别忘了,她家里还有个大校。这两个人放在一起,就不可能是缺钱的人家。这两万积分的购买力,也就是末世前的五六万。确实不少,但最多是人家一个月的补贴钱。不少,但还没到大出血的地步。咱们救了他们儿子,拿这个心安理得。 项骆抽了抽唇角:我果然是个穷人。 祝炎嗤笑:咱们盖了五个厂子的所消耗的,其实换算成钱的话,也差不多五六十万了。你还觉得这两万多吗? 第214章 第 214 章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又被我弄混了,现在换回来了 看起来不少, 实际上二人的身价其实远不止这些了,只是项骆自己没发现罢了。 其实这也改变了项骆原有的刻板印象。 我以前还一直以为当兵就等同于吃苦呢。 吃苦那也是□□吃苦。要是□□和家庭经济一块吃苦,那就没人愿意去当兵了。当兵保家卫国, 国家也肯定要将他们家里的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其实说是给他们开工资,可部队里根本没什么机会花这些钱, 不还是寄回家里。能当兵的在本家一定也是个相当重要的劳动力。缺少一个劳动力,对普通家庭的打击可是相当大的, 尤其是独生子女的这一批。信仰和生活, 只有双向满足的时候才能有人愿意不计后果的冒险。 项骆不禁一笑: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懂这么多? 我以前也不懂, 最近看了一点关于部队的资料。毕竟出门在外,肯定是要接触当兵的。 用你话说,这是叫知己知彼, 百战不殆?项骆挑眉。 祝炎也是忍俊不禁,不过好像确实是这样。 出门旅游当然要做好攻略。祝炎打了个哈欠精神精神,继续开自己的车。 有了罗父给他们的通行证,这一路上就相当顺利了。 二人继续之前的节奏, 走走停停玩玩闹闹。到底是末世后第一次出来, 又是二人第一次旅行约会,当然不想留下丝毫的遗憾。 即便是末世,也有太多的好风光。直到两日后才出了J省进入L省。再往西南方向走一两天的的功夫就能进京。 如此,车速也就快些。当然, 一日三餐依旧是停下来慢悠悠的享用。说实话, 二人还真没有为了赶路委屈自己肚皮的时候,最多觉得紧急一点,做的简单一点。但吃饭时间永远是充足的。 车子选在了一个村子不远处的地方,远远的看不见炊烟,应该没什么人。 不过这边的风景确实不错, 依山傍水的,虽说见不到丝毫的绿色,可萧瑟中总能瞧见几分颓废的美。 今天二人吃火锅,碗筷都用的一次性的,吃完只要刷锅就行了,结果这火锅摊子撑起来还没一会儿就听见了远处的引擎声,项骆站起身往那边探望,半晌看见拐角处一辆军卡驶来,项骆忙将锅盖盖上,将火关小,还用干的毛巾盖在锅盖上头,防止落灰。 本以为最多几辆军卡,可没想到两辆军卡行驶的特别慢,而军卡的后头,跟着几百个面黄肌瘦的人。 这世道没有几个脸色好的人,可这群人明显比大部分人瞧着还要虚弱一些。看他们一眼,项骆脑海里就只剩下逃荒者三个字。 他们衣衫褴褛,形如枯骨,像极了照片里上世纪震惊世界□□中的照片。 项骆知道这个世界上到现在还有很多人在饥荒边缘徘徊,可没想到会严重到这个程度。 项骆看的有些发愣,而那些人也看见了项骆摆在桌面上的吃的,有面条、切好的肉,甚至还有瞧着相当新鲜的蔬菜。 有几个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扑过来去抓那些吃的,但很快就被旁边穿军装的战士给拦住了。 越来越多的人看见这边的食物,几名战士差不多将小摊子围起来了。 一名战士无奈对二人道:你们先收起来吧,等我们走了再吃。话说你们是哪儿的人啊,怎么在这里吃饭? 项骆跟祝炎忙将吃的盖住,往放车里折腾:我们也是路过,他们是哪儿的人啊,咱们这边还有饿成这样的人吗? 再不济也有蛋白块啊。虽说人体离不开碳水。可在极端环境下,只要保证了蛋白质的摄入,人就不会死,状态也不会太差。现在蛋白块的技术已经相当成熟,产出量也比较大。蛋白块和蘑菇和少量的杂粮饼干,几乎是所有贫困人群最基本的日常粮食。再困难的人家也吃得起。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规模的饥荒人员? 战士相当无奈的说到:他们不是本地的,是南方那边逃荒过来的。可能是刻板印象里觉得东北这边粮食多,又是北大仓。所以就过来了。 南方饥荒这么严重吗?项骆倒是知道关里闹饥荒的时候几次闯关东到东北这边谋生活。没想到末世以后还亲眼遇见了。 战士摇头:怎么可能,就算真没粮食也会从有粮食地方调。只是他们觉得这边日子肯定比那边自在。只是小看了这一路上的艰辛,粮食带少了,路上饿死了不少人。不过好歹到这边了。人过来了总要安排。 这也是命,项骆又问,那往哪儿安排啊? 就那边。战士指了指不远处的村子,那边是个空村,给他们登记好了在那边落脚,随时给他们派发救济粮就是了。 那个村子的人呢都死了吗? 战士唇角先抽了抽:没有,死了不少人,又搬走不少人。听说其中有一半逃去南方了,觉得南方不冷,又是鱼米之乡,肯定比这边好熬。 合着这就是一个末世版的交换空间。 相互都觉得对方的生活比自己更好,然后一股脑的去对方的老家寻求出路。结果南方过来的人路上饿死了那么多人,估计从东北出山海关去鱼米之乡的人情况也不会太好。 末世就是这样魔幻。 人群在解放军组织下继续往前走,可还是有一部分人恋恋不舍的往这边围。空气中还残留着火锅底料的浓香,多少人末世以后就没再闻过这味道了。 这味道太香了,哪怕多闻一闻呢? 他们怀揣着无限的希望和幻想来到这里,伴随着身边人不断的倒下去,到这里却发现,情况并没有什么好转。 没人知道他们有多绝望。 等人群慢慢恢复秩序,才有战士问了项骆一句:你们打算去哪儿啊?别告诉我是去南方。 项骆摇头:去京城。 战士摇摇头:京里进不去,就算是公职人员,没有特别情况都进不去呢。 我有介绍信。项骆道。 也幸亏罗父帮他们解决了这个,项骆现在相当有底气。 有这句话就代表他们明白这里头的规矩,战士点了点头:那就好,我先走了,你们注意安全。前面的路可能不□□生,最好到了D市以后跟部队往那边走。 战士们护送着这群人往前面不远处的村子走去。二人就这么看着,眼瞧着一个个骨瘦如柴的人走过,松散的衣服挡不住那薄薄一层皮肤下的骨头,如同一具具会动的骷髅一般。 瘆人,而又悲凉。 虽说总说闹饥荒,可亲眼看见的饿死的人到底还是少数。眼下看见了他们,项骆也终于对末世再一次有了概念。 你说,村里人看见这样的人会是什么样。项骆道。 因为开始有鸭肉销售,村里人开始有了油水,气色和体质都越来越好了。客车通了以后,村里一个个精神饱满的走出去,到哪里都是相当吸引眼球的风景线。也正因如此,外面人都知道了这边村里条件好,人人都能吃肉一口肉或是蛋。就有人动了跟这边联姻的心思,不论男的女的,都想用婚姻为桥梁加入这个村子。就算加入不了,至少扯上关系,也能跟着啃两口肉。 才半个月功夫,就已经成了好几幢婚事,从前在村里找不到媳妇的人,也成了被人哄抢的香饽饽。 走的地方越多,看的地方越多,越明白十里村的日子究竟有多么奢侈。 祝炎冷笑:是该带他们过来看看。 如果没有项骆,他们可能不会像这些人这样倒霉,但也绝对不会好哪里去,最多跟末世大部分的普罗大众一样,饿不死,同样吃不饱。 不过刚刚那个战士说后面路不是很太平,啧,咱们再往前走走,看看那个正巧有官方的队伍走吧。 不知道的情况下,肯定是闷头往前闯的,若是知道了,二人也不可能傻到真的丝毫不考虑安全问题闷头往前走。若真是那样,那就不是傻。而是找死了。 祝炎点点头:先吃饭吧。 二人奢侈的生活,并不会因为看见别人的凄惨而收敛。相反的,越是看见别人疾苦,越是要珍惜自己现有的生活。 他们从来都不是看见别人疾苦,就觉得自己不配享福的人。 当然,这个世界上 还真的有那种,看见了A在吃苦,就见不得B过好日子,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B凭什么过好日,凭什么不能帮衬A一把。 这不是善良,更不是怜悯心。而是单纯的找存在感,说人话就是有病。 吃完了汤挖个坑倒了,洗刷干净这才上路。因为被耽搁了一下,被延后了半个多小时,等下午到了目标市的时候,天又擦黑了。 二人这几天差不多每天晚上都刚好到了一个市。当然,因为一直按照预计的路线走,能到哪里基本上都是能测算且可控的。 进市里买了个专门给过路人准备的最新地图,果然,后面的几天路不是红灯就是黄灯。这里距离京城不远了,按理说距离首都越近治安约好。却也免不了灯下黑。那些在首都没办法生存的黑恶势力,便会在京城刚好管不着的地方聚集。随着时间流逝,进京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猎物也就越丰厚。同样的,这些进京的人,也会有一部分人因为各种原因落草为寇。随着时间的流失,这些黑恶势力就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打听了一下官方什么时候往西南方向走,却得知时间是在两天后。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要冒险,将车子停在市区外面的付费停车场,给猪和兔子放好了定时投喂的机器。随后二人将车子的换气打开,车子一锁,带上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具在市区内找了个环境还不错的宾馆住下。 其实等到了这边,听他们说话的口音都是完全不一样的。东三省虽说总被放在一起,听着就好像是一个地方,可要知道,东三省的土地面积总和跨度可一点也不近,上下距离差不多是国内中心地段六七个城市的距离。 虽说方言都算东北方言,这么长的距离口音怎么可能完全一样。有时候跟当地人打听事情,对方说快了两个人都有些听不懂。 这边的市区可能是因为距离京城近,情况相对较好,城市恢复比较好,人们生活成本也没那么大。 当天夜里二人在宾馆好好睡了一觉,下楼看见有大爷正躺在摇椅上优哉游哉的喝着茶水。项骆看一眼就觉得他随时可能站起来打一段太极,看着实在太清闲了。 坐在旁边聊了一会儿天,那大爷摇摇头:进京干啥?那里人那么多,机会少。你俩大小伙子哪儿不吃饭,跟他们凑什么热闹。 主要是打听打听消息。这世道不好,总得知道第一手资料才好考虑后面的事情怎么做。 大爷听得直点头,只觉得有道理:也是,这世道想翻身,消息灵通是肯定要的。就是这边到京城那边可不安生。应该说京城这一圈子外围都不安生。就算是这边市区,今年年后还闹起过两次□□,死不少人呢。他们都知道京里头查的严,不干好事的人吃不上饭。可只要在刚好京城管不到的地方守着,就不怕肥肉不到嘴边。他们这群人啊,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真饿极了,只怕就算官方也敢碰一碰。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87) 项骆只皱眉道:就真没办法管让他们无法无天? 大爷摇头:没得管。人心不足,粮食不够吃的时候,你给他们送再多,他们也只想要吃饱,哪怕撑死了也要去偷去抢。你杀一个能冒出来十个。归根究底是饿肚子的问题。自古以来就是,越是闹饥荒,山贼土匪就闹得越严重。不是所有人拿到政府的几斤救济粮就满足的。他们看见一斤粮食,脑子里想的是一百斤一千斤,就算全国所有的粮食全都塞他一个人肚子里,他也不怕撑死。 这话说的颇有深度。 项骆不禁仔细打量打量这大爷。他就穿着背心和大裤衩,身上远远的都能闻见一股子汗味。手上拿着一把像是孩子玩具的塑料团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 跟末世前大部分的老头都差不多。 不过他的是真的明白。 也就是说,其实治理他们最好的办法,是解决粮食问题。项骆道。 其实谁不知道这一点呢?不仅仅是这些匪徒,还有全国乃至世界在饥荒边缘不断徘徊的人们都需要粮食解决。 可粮食这种事,全球都在操心。可至今还没有消息流传出来。至少在在这边的城市里,还没有丝毫的消息。 要是那群劫匪发现,他们卖命抢来的粮食,只需要在堆里挖个坑等一年就能收获,而且还能因此赚上不少,并不用像现在这样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等着送死。那就没人会再去做抢人的买卖了。或者说是绝大部分都不会了。等着吧,只要粮食一解决,第一有的就是严打。现在叫嚣的这群孙子,现在死了都算占便宜了。正得到那时候,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有好下场。 大爷说的上了火气,一翻身不再说了。项骆祝炎对视了一眼,起身去其他地方溜达。 这边距离京城近,其实还是有不少人是京城里头出来的。项骆二人这两天就在人多的地方瞎转。好在这世道能有功夫出门的,基本聊的都是自己所能知道的最大的事情。比如北京里头的最近规定变动,以及兵力四处调遣,只怕是有别的事情。 项骆不是很擅长攀谈,好在祝炎是个人精,相当擅长去打听自己想听的事情。 逛逛市场,一天去两三次,每次都有不一样的收获。 尤其是第二天下午,二人竟然在市场上看见了兔子。 虽说二人出来就是想要借用外面的借口,光明正大的带猪和兔子回去。可总要路上真的买了,回去说的时候才能更有底气。加上市场这边每笔交易都可以去官方那里要个印章,证明交易时间以及合理合法性。那就更方便了。 项骆看一个摊子上放了二十只兔子,已经有了很多人围过来了。只是价格定得太过了,大部分人还是打算再讲讲价。而其他人也是打算等有人将价格压到可控范围以后再上去买。 这卖货的就是个穿着背心,还将背心掀起来露出肚子的微胖男人。这样的人末世里是真的少见,显然末世以后的日子过得相当滋润。这一大半的功劳就要归功于他摊子上卖的兔子们。 这些兔子有大有小,看看标价,大兔子五百斤粮食,小兔子三百斤。 确实贵了。不过那是兔子已经在世面流通上来说。其实如果本地真的没有其他人家销售,他就算卖十万二十万的,想要养兔子的也必须买。 就像之前在村里是知道的,如果其他人没有鸭子,他们的鸭子就算卖十万一只也卖得出去。但如果卖的多了,市面上开始流通,那么鸭子的价值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质,甚至变得不值钱。 就像蘑菇,刚出来的时候,二十斤粮食一斤,也有人咬牙买。等到了现在,一两斤粮食换一斤新鲜蘑菇,买的人也不多了。 这是供需关系的问题。 这个价格,很有可能这市场上还有别的人家卖。 第215章 第 215 章 周日 你这也太贵了, 便宜点吧,我多买两只。 卖兔子的摊位前,有人看着笼子里正慵懒睡觉的兔子, 不厌其烦的跟摊主讨价还价。 摊主不耐烦的摆摆手:要是不买就麻烦让一让,别搅合我生意。我这是照顾你们, 才卖活兔子,不然我都杀了, 只卖兔子肉, 你们不也的要吗?何况这是活生生能下崽子的兔子。只要养好了, 这辈子都不缺兔肉,还能靠着卖兔子卖钱。我这是散财的买卖,你还想要多大的便宜? 摊主说的煞有其事, 不过显然买家们并不吃这一套。 可那也太贵了。哪怕便宜五十呢? 不卖不卖,要是真觉得贵就去别的地方转转吧,我这要不是兔子太多养不起也不往外卖,这赚来的粮食还要用来买喂兔子的粮食呢。少卖一斤家里兔子就少吃一口。 摊主的态度坚决, 可周围人依旧有一搭没一搭的试图让摊主压低底线。 项骆二人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 蹲下身子仔细看看兔子,刚要伸手摸被摊主拍开了:不买别乱摸。这兔子都胆子小,万一吓病了死了算谁的? 那我总要看看鲜活劲儿吧,要是蔫巴巴的买回去也养不活。 你真要买?摊主早已经被周围压价的人闹得烦不胜烦, 此时终于看见一个像是好好做生意的人, 不觉多看了两眼。 项骆伸出四个手指:四只大的。 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可就是两千斤粮食。 能住在市区里的,自然藏龙卧虎,有家里有两千斤粮食的。可能舍得花两千斤粮食买四只兔子的实在不多。毕竟有道是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这样的活物可能带回去两个星期就死干净了,这两千斤粮食也就等同于砸手里了。 就算是有心想买的人, 最多也就养个一两只在家里,若是养活了,再跟其他一样养的人配种繁殖,能养下去是造化,就算养不下去,拨皮吃了,好歹五百斤粮食,咬咬牙这样的损失也能承受。 项骆说的颇为土豪,叫众人将目光都聚集在了他们二人身上。可摊主却摇头道:限量两只。 项骆挑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总要让其他人也能买到,不能让你一个人全买了,摊主嘴一撇。 项骆看一眼祝炎,祝炎轻轻点头,买了。 项骆只道:我们用黄金买,换算走官方吧,然后再给我开个收据。 摊主有些嫌麻烦:怎么这么多事? 我们也是帮人买。项骆这样说就合理多了。 周围一圈人也是恍然大悟,原来不是给自己买的。 就说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出手这么大方,原来是帮别人。 最后走了程序,因为店家没有送笼子,二人只将外套脱下来,包住两只兔子直接出了市区,打算送房车上。 结果刚出市区拐个弯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眼瞧着前面拦着三个身高跟自己差不多的大汉,祝炎抱着兔子眉毛一挑:怎么哥儿几个? 你那兔子不错,我们瞧着挺稀罕的。麻烦你让给我们吧,领头的那人一双三角眼瞧着就很猥琐,目光盯着祝炎怀里的两只兔子,贪婪的舔了舔唇角。 哪怕是在市区,也不缺为了利益冒险的人。 之前那个中将的儿子还被人从市区里头拐走了呢。再监管严格,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祝炎挑眉问道:你出多少? 那人从怀里掏出来一块二两半的压缩饼干扔到了祝炎脚边:多了的就不用找了,兔子给我吧! 那人伸手要去抓兔耳朵,祝炎往后退了一步。那人当即怒道:你别给脸不要脸!要你东西是给你面子,否则别怪老子让你爬着出去! 祝炎面不改色,只道:听见了吗?让他们爬着出去。 祝炎没看项骆,但项骆已经有了回应:听见了,保证完成任务。 项骆将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项骆的外套脱下来包兔子了,短袖盖不住胳膊上突起的肌肉。那三个人也不是全然没有准备,而是都从口袋里掏出了武器,有的是匕首,有的是甩棍,二话不说便要往项骆的身上招呼。项骆将祝炎紧紧挡在身后,只飞起一脚直接将一人踢得退后了五六米。另外两个人没想到项骆有这样的爆发力。其中拿刀的一人发怔的功夫,项骆已经一把擒住那人手腕,只一个用力便听咔的一声,那人的手臂以十分扭曲的状态向后弯曲,刀子早掉在地上了。 另一个人慌忙往后退:你不能碰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我 项骆缓步走近,那人不再敢放狠话,转头便要跑。此时拐角处又涌现出来了十几人,项骆见那人要跑到那群人近前,直接将手里的刀子往出一扔,正扎在那人屁股上。 那人的惨叫声响彻云霄,新出来的十几人再不敢往前一步。 项骆连热身都没有就将三人解决了,只觉得拳脚没施展开,浑身都不舒服。只捏着拳头看向新出来的十几人:你们也想爬着出去吗? 这下那十几人也不敢靠近,连连摇头随即转过头做鸟兽散。 项骆相当的不满意,嘟囔了一句:这也太没用了,就这? 一出手 三个人都躺下了,这也太不给人面子了。 祝炎冷艳看着项骆的表现,目光不禁落在了项骆胳膊上。 他身体的爆发里,好像又强了一些。 这三个人其实都有一点拳脚在身上。不然三个偏瘦的男人,也不敢真的这么嚣张到来堵他们两个穿着光鲜又相对健壮的男人。 可到底是一力降十会,在绝对力量的压制面前,他们三个只打了个照面就秒跪了。 也许项骆真的应该有一个系统化的训练,将他的天赋彻底发挥出来。 绝对的强大,才能在这样的世道走的更远。 项骆回头,对着祝炎做了一个salute。 祝炎失笑,转过头继续走向那个房车方向去,也没麻烦公职人员,毕竟要是录笔录的话又要耗费一些时间。 将兔子放在车上,两只小兔子明显吓着了,有点应激反应。祝炎从系统里买来针剂给两只兔子打了镇定剂和疫苗,又喂了系统里买来的兔粮。随后二人去旅店收拾了一下行囊,今晚干脆就在车里住一宿了。 猪每天都必须打扫,否则那味道就会相当赶人。而收集起来的粪便好在可以从系统销售出去,系统那边当做肥料,虽说价格不高,可至少解决了处理垃圾的困境。 只是就算清理的再干净,车里也总会留下一些味道。刚出来的时候空气清新剂不要命的喷洒,然后窗户都打开散味。可味道反而更加不伦不类了。最后还是祝炎聪明,想到了宠物消毒剂,这个专门处理各种臭味的,车里的味道果然清新了很多。 二人都最喜欢桃子味的,喷洒完后放完了风,整个车子就是一颗行走的水蜜桃,清甜不腻,究竟算两个爷们长期在里头,也不会有任何的违和感。 不过昨晚因为睡在宾馆,这边收拾的不是很及时,现在进入房车味道还是有点大。将房车里喷洒一边后打开车窗,那巡逻的人远远的都能闻到这边的味道。 二人吃过了饭准备睡下的时候,还有人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边会这么香。 偶在刚买了兔子,有现成的借口。 项骆带着一脸的抱歉对询问的战士道:抱歉啊,我哥们有洁癖。这不白天养了两只兔子吗?能吃能拉的,弄得车里味道不好,所以喷了不少除臭剂。可一放风味道就熏着别人了。 战士探头看一眼,这才松了口气:那倒是没事,其实味道挺好闻的。你不用往心里去,继续忙你们的吧。 其实过来探查也是主要担心是为了掩盖什么味道,比如死人腐败的味道一类。如果排除这个,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反倒是这世道大热天里四处都弥漫着汗液的臭味,有点清新的香气也不错。 确实,闻惯了这样的香味,再去人堆里头闻汗味就受不了了。 解决了这一麻烦,二人这才躺床上享受一下独属于自己的房间。 住在宾馆里,虽说环境更好,也更加安全放心。可金窝银窝终究比不上自己的这个小狗窝。可能出门在外,潜意识就认定了这个地方才是临时的家了吧。 等第二天,到了官方要出发的时间,二人这才将猪和兔子又打扫了一遍。昨天买下来的两只兔子打过了针又吃了好东西,一夜的时间就完全恢复了精神,甚至项骆过去摸的时候,还展现出了相当友好的态度。 喷洒了除臭剂确定味道散的差不多了,这才直奔军队队伍。之前就已经登记过了,过去只要拿出自己的存根就行了。 临走之前,一个军官打扮的战士几步走了过来,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项骆,随后才问道:有人看见昨天你们在市区外跟人打架了? 军官的眉毛微皱,看着二人都带着审视。尤其是项骆,身体素质一看就非常强悍。 项骆道:昨天我买了两只兔子,出了市区就有人堵。要拿一包压缩饼干换我一千斤粮食换来的两只兔子。不给就要捅我。我也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有那么灵通的消息,而且在市区门口就敢动手。还说自己认识手眼通天的人,要给我好看。 军官是见他打架,担心他们也是不服管教的主,所以才会过来询问。而项骆干脆反将一军,询问为什么会遇见抢劫的,还是说这人真有什么背景。 果然,军官的语气都缓和了一些,但还是询问道:那为什么不报案? 我把人打的那么惨,万一真查起来我负责怎么办?而且对方还叫嚣着有背景认识人,反正他们不敢追上来我也就算了。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 下手重很正常,这世道,真的会有人为了一块饼干送命的人,也有为了一块饼干杀人的人。只要他不是先动手,就算出人命了,其实也怪不到项骆头上。 如果这样乱的世道下,连自保的勇气都不给普通人,那才是真的不让人活了。 项骆说的滴水不漏,军官见二人也不想霸道之人,便道:以后再出这样的事情不要觉得麻烦,直接报案。你们配合,罪犯才能做到彻底打击。要是都觉得麻烦不声张,其实也是对犯罪分子的帮助。行了,你们做好准备吧,准备走了。 线路过回头给了祝炎一个眼神。二人开车紧跟官方的车后头离开了市区。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88) 经过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二人终于从家里正式进入了京城。 这最后一段路还算是有惊无险。自家房车被军用车辆保护在中间。期间遇见过抢到试图冒险对官方动手,不过等官方将精良装备亮出来的一瞬间,对方瞬间怂了,随后一路顺风顺水,直接进入了京城, 京城外有个休息站,官方的车队直接进入交接,而同行的人则先留在外面。随后每人派发了一个宣传手册,大概是京城内需要注意的地方,和一些最新需要配合的规定。 项骆二人粗略翻看了一下,上的字不是很大,不大的手册上密密麻麻的写了十多页,跟过去电器说明书似的。 项骆看着实在脑袋疼。他虽说还能读进去书,但也只限于排版顺畅观看感舒适的书籍,这种小书都快让他密集恐惧症犯了。说什么也看不进去的。 祝炎倒是还好一点,从头到尾翻看了一下,就理解的差不多了。 车子可以放在五环外,如果想要进去,需要彻底检查和审批。不过留在五环外的话,安全程度可以保障,不会有外人碰。进入五环里可以自己租车,从自行车到豪车都有,价格不等。便宜的车租金也不高。现在四环以里就需要介绍信了。可见现在完全确认安全的地方正在一圈一圈的往外扩。 一环内确认没有什么隐患了,或是人员已经完全调查清楚,确定无误以后才会将其纳入安全区内。 京城从来都不拒接外来人口入内。只是新来的人想要获得安全方面的认可,是需要一定时间安全期的。 你都看明白了?项骆看他也就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如果是自己,少说也需要一两个小时才能完全看完。 傻子才一字一句的读。 傻子项骆膝盖中了一剑。 不是你告诉我只要抓住关键词阅读速度就能上去吗?祝炎瞥了项骆一眼。 这还真是项骆教他的,是高中上学时候,几乎是学神级别的项骆叫祝炎的一个背书、读书小窍门。只是祝炎的脑子比项骆活跃,使用的效果也比项骆好。 只是那只是对于书籍,这个宣传册无异于类似律法的存在,项骆潜意识里还是觉得一字一句都不是白费的。 也大概是因为这样,项骆被自己局限思维了, 那还有别的吗?项骆决定放弃这个话题。 进入三环内要带定位手环,手环带通信功能,不过想要通信的话,需要自己缴费,价格不低。这算一下,相当于过去一块钱一分钟了。期间不能私自摘下,但不能带离三环。就算外出也要上缴。 这确实不便宜,不过这应该也是防止相互之间没事煲电话粥占线吧,毕竟这样的世道下,信号资源也挺紧缺的。太多人同时打电话也会造成通信拥堵。 这么说来这个手环性对比较稀缺,就算是京城,也只能提供给三环内。 应该是,否则现在四环内都已经归于安全绿区,为什么手环没有普及过来?祝炎将册子放在抽屉里,启动车子进去后开往车辆托管处。如果觉得自己车上有重要的贵重物品,可以去室内停车场,有独立空间更加严密的巡逻。 当然,这也标着更加昂贵的价格,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消费的起的。 将车辆托管,同时租了一辆电动小车,不是很大,空间也不大,不过小巧的车型代表了行动更加灵活方便,二人装了一些压缩饼干和金条放在车上,带上罗父给的存卡和推荐信,直奔四环入口。 现在四环内只有南北两个出口,而且南边的还是官方专用通道,只让运输重要物资或是遭遇特殊情况人员出入。只有北面是可以进入的。 二人开车到了入口处,找到外来人口初次进入的专用通道,发现只有五六个人,其中三人是一家三口,正伏在登机口连哭带嚎的闹着。 项骆将车子开近了一些,就听见了其中一个明显有些文化的男人开口闭口都是什么阶级特权阶级隔离不管老百姓死活违反了当初开国的意志。 一顶又一顶的帽子扣上去,仿佛这一通道的关闭,就是一条对他们这种进不去的人的一条地狱通道。进不去他们就将万劫不复,不让他们进去,就是上面的领导层不将他们当人,是要看着他们死了才甘心。 如果是不了解情况的人,看着这一家三口声泪俱下的闹只怕就被带节奏了。 官方明明是为了安全考量,给予外来人口一定的考察区。就好像四环内的人安全达到一定程度,也被划入了安全内一样。以后五环、六环,只要人多,甚至往外现有一个概念化的七环八环也完全有可能。 而且不论安全区里面还是外面,给的待遇都是一样的,就算是安全程度没那么高的外围,出了事官方也是会尽快受理管理的,怎么就成了不管死活了? 说白了,不过是为了自身利益颠倒黑白罢了。 第216章 第 216 章 这样的人, 其实末世前很多,官方不会管,也懒得管。因为你管得多了, 他们会说你限制了他们的自由。 所以,脑残也有秀智商的自由。 可现在不行。末世本身人心就容易生乱, 要是再让他们继续闹下去哪还了得?若引起不好的影响。那损失的是更多普通百姓的利益。 果然,这边的大戏唱了不到一会儿, 就来了一支警队过来将三口人拖走了。 拍在三口人后面的二人早就退出去好远, 生怕被波及了。人走了以后才去登记口登记, 掏出来三个介绍信,确定无误后,领了手环进去了。 随后就到了项骆这边。项骆二人将车子开到近前, 项骆将文件袋直接递了过去。 登记人员先调侃了一句:弄的还挺规矩的。 这个规矩有整洁的意思。 可当登记人员看见文件袋盖着的一个章便怔了一下,对二人确认道:你们是L省军区的人? 项骆摇头:不是,不过介绍信是他们给开的。 登记人员点点头:也是,真是军队应该走南门。 随后将袋子打开, 先看见了相对较大的通行证, 看了一下是市政府市长亲自签发的,不觉又多看了项骆二人一眼。 这什么来头? 随后又打开介绍信,便彻底没声音了。回头打开电脑调取图章,确定上面盖的章都是官方签发的印章没错, 不存在造假的嫌疑, 登记员都有些不淡定了。 你们来是带什么任务来的吗?这介绍信可真有点重。 重点不是介绍信,如果真是中将派来的,完全可以通过军队直接进去。因为如果是一些身份特殊的人员,哪怕没有公职,经过特批进来也行。 毕竟这末世中的有些特殊情况, 影响是相当大的。特殊情况下,还真要特事特办。 可二人这样带着中将和大校的推荐信正经八百的在这边登记。登记人员就不得不怀疑二人是不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了。 难不成是卧底一类的? 项骆只觉得对方的表情好笑。解释了一句:这个不太好说,不过我确实需要进去。这些够吗?还是我再准备别的?? 登记人员当然不会再多问,再问就犯错误了。忙回过头来做好登记,但只将罗曼的介绍信和通行证退回。 登记人员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们需要这一封介绍信,能暂时留在我们这里吗?等你离开的时候可以带走。 介绍信我还可以保留?项骆还以为交上去就是交上去了呢。 等级人员解释道:留下的话我们没有那么多储存的地方,所以现在只要不是涉密文件都是直接扫描原件上传,然后多系统备份防止丢失。介绍信依旧留在你们手里,这样若是以后有什么麻烦的话你们手头留有介绍信也容易对证和解释。我这边暂留的这封介绍信会给你开具一个证明,真有问题需要查验的话,你拿这个也是一样的。 项骆点头:那按您安排吧。 将程序走好了。又将车里的东西简单检查了一下,二人这才正式进入四环线内。 简单操作了一下手环,其实跟末世前的智能手环差不多,唯一的不同是可以当做手机用。就有点像过去的那种电话手表。只是不插卡。 二人又去了入口不远处的缴费处,给手环分别交了十块钱的电话费。他们本来就没打算多待。这个花费最多是二人短暂分开时候相互联系。 不过也可能这些也用不上,毕竟二人一直以来都是出入在一起的。 也是直到这时,二人的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才终于有时间有精力抬头看一看,末世后的京城是什么样子。 没有车水马龙,只有零星的几辆车穿过马路。 高楼依旧耸立,却少了该有的那一分繁华与喧嚣。 京城,仿佛倒退了四十年一般。 项骆从没来过,他连自己的小县城都很少出。过去他看见的世界很小,虽说在网络上看过世界各地的美景,可到底只是冰山一角,从未身临其境。 将车子开进商贸地段,二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四周的一切发呆。 道路两旁的商品房大部分门前都晾晒着衣服被褥,显然是普通人家居住,零星两个店面,也是销售一些日常用品的小店。有几个孩子在路上追逐打闹,不远处几个家长围在一块说说笑笑。 他们的衣服多数都很干净,零星几个穿的脏乱的,瞧着本身应该就是个懒人。 从前熙熙攘攘行人匆匆的路面,就跟末世前四线小城节奏缓慢生活惬意的小区一般。 末世并没有给这里带来太多的影响,百姓依然安居乐业。 可想要恢复到从前那样的繁荣鼎盛,还需要相当多的时间。 二人没急着去任何地方,而是将所有末世前的景点一一走过。 其实祝炎是来过的,只是从前繁荣,跟当前的萧瑟是完全不同的。 这些景点大部分都保存的很好,也有个别地方遭遇了需要修缮的损害。只是现在是绝对没有修复的精力的。 二人能够借此看见末世之处,其实京城也曾经历过难以想象的劫难。 不过国内不论哪里乱,京城都不能乱。 这里,也是最先恢复秩序的地方。 将从前想见没见过的地方看过听了。 其实项骆看了一圈,也不得不感叹一句,这辈子能来这里一次,人生也算是圆满了。 尤其是这京城配上湛蓝无暇的天空。 真的好看的让人想哭。 最后一站是□□。二人合了影重新坐在车上,其实已经快接近傍晚了。 这时候,二人才真正开始考虑今天晚上住哪里。 在这个大都市,尤其是寂静的大都市。在太阳落山黑暗侵袭的时候,没有一个安身的地方,实在太寂寞了。 哪怕两个人依靠在一起,面对耸立高楼,也寂寞的有点难以承受。 开车前往宣传册上给的暂住地址。 项骆有些疲惫的坐在副驾驶,自嘲的笑道:结果就是咱俩今天啥也没干。 咱们出来本身就是看风景的。打听消息才是顺便。祝炎调侃道。 项骆笑道:对啊,毕竟是蜜月旅行。只可惜四处光秃秃的一片,没有绿植就总觉得少点什么。 其实有些景点是铺设了绿色塑料草坪的,也有的光照不是很充足的地方,还特意培养了一些苔藓来增加绿色。 只是到底不如过去放眼望去花红柳绿的好看。 干巴巴的地方看多了,多少有些审美疲劳。 其实只要进了住宅区就会发现,路上行人比末世前只多不少。因为大量人员涌入,不仅原本的居民楼,以前的商业办公的地方也都被重新装修分割成了一个个可供住宅。而公职办公地方,也相对而言更集中了一些,方便了相互之间的信息流通。 过去装修精良的大型宾馆、旅店、商城一类的地方,也被改成了类似社区娱乐场所的地方,不过这从过去的私营变成了国营。 而外地来这边暂住的地方,则是划分了一个专门的区域。 这里还是在二环线内,算是比较核心的地方,环境和秩序也是相当的好。 等开车到这这边,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车水马龙才终于让一直往人少地方去的二人感觉到了过去的京城该有的样子。 不是说进来的是少数吗?咱们进来时候才两拨人,这里怎么这么多人? 看见进进出出的就有上百人了。 这里的暂住地是一个较大的小区,入口处是小区门口,不过在门口建造了一个大厅,人员进出必须通过这里。 祝炎多看了他一眼,项骆就知道肯定手册里有写。 有什么规定吗?项骆问。 祝炎才道:这里是暂住区,所有在这里暂住的都会被安排在这里。 项骆点头:没错。 这个暂住的最终解释权归上面所有。咱们属于暂留,规定的暂留时间是15天。住这里。还有暂住,规定的是三个月以内。也是住这里。常驻的有三个月观察期,这三个月也是住这里。这期间既是观察入驻者的人品一类的情况,也会根据他的家庭状况作区分。比如分人多的人家分大一点的房子,人少的人家分小户型,或是干脆两家分一间。再或者家里有老人一类身体状况不好的情况,分配的距离医院近一点,有孩子的,尽可能离孩子进。最大程度公平公正分布有限资源。 这么多人员涌入现在还有房子?项骆不禁挑眉。就算是末世前,京城的房子也是不愁卖的。太多的人从老家来到这里为了梦想打拼成为了一个北漂。这里的人口一直都是爆炸的。 而末世后,更是大量的人涌入,京城早已人满为患。 别忘了,人员涌入之前是在三环线外。能够进入三环内的少之又少。所以三环内还有一些房源空着。想来,新划入的四环里,应该也会酌情将一些人调进三环里。等以后扩展到五环也是一样。人口爆炸是肯定的,不过怎么解决就不是咱们操心的事情了,那是上面应该操心的。 项骆耸耸肩,二人在门口准备登记。 缴费单纯入驻的话,一天只需要一个积分,但吃穿用度如果没有自备的话,就只能购买,不过这里的货品是相当健全的,各种日常用品都有,价格也很低廉。 而且就算是暂住几天的,官方也会给一份居民补给,每人每天五个积分,提供中午免费一餐。而这五个积分,足以满足住宿和简单的早餐和晚餐。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89) 其实这个比在这里长居的人待遇还要好一些。长居的人是三积分,且没有免费供应一餐。这个凡是京城境内的都一样 这也是大部分人都选择暂住一样。 当然,很多工作也是只有常驻人才能担任的。因为一些工作需要人长期工作在岗位,需要一定经验积累。如果只是暂住,干不了多久就会离开。 暂住的人待遇较好,但很难找到长期稳定的收入。长期居住的福利小一点,但工作方面相当方便,也算是各有千秋。 二人将自己在入口处签发的文件,以及消费储存卡。 工作人员将二人名字输入系统,怔一怔,看向二人道:你们不是已经注册过了吗? 二人对视一眼,祝炎不留痕迹道:那么请问是什么时候登记的。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时间,再看看注册文件上的时间:就是你们进来没一个小时就登记好了。而且是商品房,同时还订购了很多东西。条件相当不错了。 这里房子还分商品房吗?祝炎挑眉。 工作人员指了指不远处的指南:有的做买卖的人需要更加独立一点的空间处理自己的事情。所以我们专门空出来了一个的单元对隔音等方面做了加强。不过这种房子价格高一点,也需要单独申请审批。你们却没登记过?那我们这边就要好好查一查了。 祝炎直接改口道:应该是我朋友登记过了,是我没注意到。刚来时候我还以为只是过来参观,没想他直接给做完了。 祝炎说完,回头对项骆点一点头。 项骆心领神会:我说登记了你非不信,还要自己过来。 二人的默契还是相当可以的。 工作人员抽了抽唇角,摆摆手:赶紧进去,我这还有别的事儿呢。 拿二人当捣乱的了。 回过头开车进去,跟人打听了一下商品房的位置,转了几个弯,才发现其实所谓的商品房是地处于这个小区的正街附近的高层,其中一栋楼的一个单元被装了门帘。不过门帘旁边还有个小超市,瞧着照比其他的居民楼能方便一些。 二人拎着装着生活用品的箱子到了柜台前报了名字,领了房间钥匙上楼了。 这里说是给商务人士提供的商品房,可样子瞧着跟过去的三流旅店流程差不多。 不过好在电梯是在使用的,二人不至于拎着行李箱一层一层的上楼。 房间在十二层,等开门进了房间,二人才知道了什么叫做商品房。 虽说不能跟过去的总统套房比,却也是一套装修优良,环境较好的三室一厅。房间被收拾的相当干净,空气中干净的清洁剂味道混杂着一点消毒水的味道。餐桌上甚至还摆放了餐点盘,里面有坚果、糖果一类的东西,甚至还有一小盘水果和一个水果罐头。 项骆倒是不信这些是这套房子里自带的,应该就是买这个套房的时候,顺便买了这些,由工作人员安排好放进来的。 二人对视一眼,坐在沙发上。 项骆拿起来一颗草莓。这个草莓应该是上午洗好的放到现在瞧着已经有一点不新鲜了。 这个怪不了别人。帮他们安排的人可以说已经是相当周全的了。是二人这一天光顾着玩四处看经典,耽搁了过来的时间。尝一口,还是非常清甜可口的。 项骆探头过去张嘴,祝炎喂给他一颗大的。 怎么没听你好奇是谁安排的?祝炎笑道。 咱们在这里谁都不认识,非要说谁给咱们安排的这些,估计就只有罗家人的朋友了。记得临走的时候,罗中将也说了这边给联系了朋友,会给安排的相当妥帖。 祝炎也是这么想的。 总算没问什么傻问题。 项骆也没解释。他并不是真傻,只是祝炎在的时候,他就相对比较少动用自己的大脑。他也喜欢多跟祝炎说一说话。 有些时候,故意询问一些傻问题,其实也算是二人之间的一点小情趣了。 项骆往沙发上一靠,看一眼窗外,其实外面并不乏一样高的高层建筑。这样角度看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奇妙。 咱们进来了,其实要是打听其他的事情都很容易。可关于航天和植物培育这件事只怕就困难了。项骆道。 祝炎不是没有想法,只是具体能否成功,以及什么样实际付出行动他还需要多一点的时间思考。 船到桥头自然直。其实就算什么收获也没有,咱们从那里随便拿点东西回去,有北京做掩饰也足够了。 只是作物问题还是要解决。咱们好歹要先知道上面在哪种植物方面又什么样的突破。 二人心急的点就在这里。不知道哪种植物可行才是最大的问题。 祝炎冷笑:就算知道了又怎样?你没有光明正大拿回去的明路,就算拿回去了,被咱们那边的官方注意到了怎么办?他们查咱们是怎么得到的,跟京城这边通一下消息就知道了。到时候咱们撒的谎会相当容易的被揭穿,到那时又该怎样? 如果知道了官方是在什么方面的植物有了突破,只要有了种子出现,祝炎就可以通过她的系统买到。哪怕是价格贵一点,大不了就用家里现成的鸭子换。 可若是官方这边没有通过,就算拿回去种上了也不行,当地官方询问怎么办?撒谎京城给的?人家官方内部就算隔得老远也有建立通讯的机会。稍微对一下就知道了。 项骆抽了抽唇角。 那怎么办? 祝炎要是出发前都不想一想这个问题,那他就没必要出来了。 我在想,官方会需要什么。 第217章 第 217 章 想要最新的科研成果的试验品, 那就需要需要拿出同等价值的东西去做交换。 就算是官方,也总会有想要的东西。 只是那是官方啊,官方能有什么稀缺的东西? 这里集结了全国最全面的资源, 就算有,也不是普通人拿得出来的。就算祝炎的系统里能够买到。又该怎么解释其来历? 这才是二人真正应该解决的问题。 项骆沉默些许:那你说, 咱们能有官方所缺少的什么呢? 有啊,祝炎身子向后一靠, 太多了, 只要能解释得通就行了。 还是跟没说一样。 项骆不再问, 祝炎却已经想到了办法,笑道:你还记得杂交水稻研究期间,袁老找了什么花了很多年吗? 这是小学教科书里就有过的内容。 项骆向异性, 忽然眼前一亮:一株变异的野生水稻。 祝炎打了个响指。 咱们养出来的小家伙们,随便拿出来,其实都能算作是变异了。我在考虑万一细问起来咱们怎么应付,尤其是他们要咱们平时投喂的饲料样本怎么办。 他们喂牲畜用的饲料是来自系统的, 系统里的饲料不论什么动物吃了都会跟打了激素似的, 长得又快又好,而且健壮不得病,里面出品的药品也是相当强悍的。 这些随便拿出来都是这个世界上找不到的。二人又怎么解释这些东西的来历? 项骆想一想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干脆老规矩什么都不想, 只站起身先去卫生间看一看, 果然,里面有着崭新没有用过的全套洗漱用品。又去卧室看看,那里头也是新的床单被褥,还有新的睡衣和换洗内衣。打开床头抽屉,里头甚至还有计生用品和几本书。 项骆不知道究竟是安排的人心思细腻到这个程度, 还是单纯的一个套餐就包含了这些。 反正项骆很少住酒店,也很少睡在外面。只觉得这里的环境和给人的感觉,真的相当舒服。 趴在窗前,用手机拍摄对面的景色。夜幕下一整栋楼大半都是灯火通明,这在其他地方相信也是相当罕见的。只有在这里,自然的仿佛从未改变一般。 总有一天,全国也会这样自然而然的美好。 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项骆看的出神,祝炎走到他的身边,调侃道:要不就定居在这里? 项骆只摇头:这里没有家里好。 论条件,这里当然没问题,可这里永远都不是家。 确实,还是家里的日子逍遥自在,祝炎打了个哈欠,扯了一把项骆的领子,困死了,这一天光玩儿了。我要去洗澡,要不要一起去。 项骆直接将祝炎抱了起来,直奔浴室。 俩人好久没洗鸳鸯浴了。 折腾了一番后,祝炎困得更厉害了。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枕在项骆的胳膊上昏昏欲睡。 咱们在这里待多久?祝炎问项骆的意思。 听你的。项骆道。 还没玩够,多待几天吧。 其实这个时间,也是在问多久去跟官方交易。跟官方交易一以后,为了避免麻烦,还是早走早好。 所以他们想多玩几天,这也许是他们末世后,也是项骆这辈子唯一一次来到北京。至少不要留下遗憾。 好。项骆带着一脸的餍足轻轻亲了亲祝炎的额头。 其实就算只是单纯的游玩也没关系。只要祝炎在他的身边,那么不论发生了什么,项骆都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哪怕毫无建树也没关系。 其实以二人的能力,不论到了哪里都不缺乏能让他们生根壮大的土壤。 祝炎的头脑,让他不论是做生意还是走仕途都不是难事。而项骆的头脑和身体素质,参军也足够打拼出一个光明的未来。 只可惜二人都不是有出息的人。 能在老家养养牲畜,这辈子无忧无虑,吃喝不愁,最好稍微奢侈的小小享受一下就好了。 这一生足矣。 第二日天蒙蒙亮项骆就醒了,而祝炎难得的还在睡。 也许是最近真的太过于辛苦了,也许是绝对相信京城。所以即便在罗家也睡不安稳的他,难得睡了个好觉。 项骆有心下楼去买早点,又怕祝炎醒来的时候找不到自己。 他曾说过,他最大的阴影,就是当初二人一夜疯狂后醒来,项骆在他的人生中消失了。 那一天,项骆就是下楼给他买早点的功夫接到了父母双亡的噩耗离开的。 项骆原本都穿好衣服了,想一想又钻进了被窝。 如果是家里,他不会干出穿衣服钻被窝的坏习惯。不过这到底不是自己家,也住不了多久。 这么一折腾,祝炎也被他折腾行了。 不耐烦的翻了个身,祝炎嘟囔一句:大早上抽什么风 你不饿吗? 昨天下午实在太累了,二人折腾一番只把桌子上的水果吃了就睡了。现在项骆的肚子直响,他不信祝炎不饿。 祝炎打了个哈欠:那你下去买去吧。 项骆揉了揉祝炎的脸蛋:那你记住了,我是下楼买东西去了。 祝炎眼睛睁了睁,用一双死鱼眼看着项骆:你当我白痴吗? 项骆只道:我怕你睁开眼睛看不见我,抱着被子哭。 祝炎抬腿就是一脚过去:滚蛋。 项骆这才下楼买早餐,祝炎翻身用被子包住自己,想想刚才祝炎的这份细心,笑一笑,用脸蹭了蹭被子再小睡一会儿。 早上项骆将窗户打开了,风吹进室内一点都不热。这样冷热适宜的温度,让人早起简直就是折磨人。 项骆下楼问餐厅位置,这边有个比较方便的小厨房,不过价格是大众厨房的价格三倍不止。价钱高,里面的食材却跟大众食堂没什么区别。 项骆也不舍近求远,左右钱是罗父送的。看看菜单,发现新鲜蔬菜这里已经可以正常供应了。虽说不至于不限量,但想吃的话,价格也只是比肉贵一点。 虽说菜肉都很珍贵,但正常工作的人家都吃得起。 这世道,能填饱肚子就是人生最重要的大事。能吃的好一些更加重要。在吃饱之余,再能攒下来一笔备用金就更好了。 买了六个包子和一碗粥。可惜没瞧见豆浆。又买了个铁皮包装的咸菜罐头。 榨菜放到现在多数都过期了,不过铁皮包装的暂时还不同担心。就算过了保质期,只要保存得当,理论上讲里面的东西就不会过期。 早餐二人就是馒头粥就咸菜吃了。 这差不多是二人这二年一来,吃的最像样的一顿早餐了。 原因无他,二人都不会包包子。 吃完早餐祝炎也不急着下楼,而是坐在那里发呆。项骆就知道他又在看系统里面的东西了。 过了一会儿,祝炎还有些不满叹口气。 价格太贵?项骆猜到了他是在从系统里搜索包子的价格。 祝炎嘴一撇:一个包子的价格,够在这里买上百个了。 噗,贵很正常,可归道上百倍就夸张了。 系统里给出的价格,是参考商品对当前这个世界的价格而定的。 也就是说,一个包子在这样的世道下,如果没有政府干预,市场上就值这个价格。由此可见,这京城内的人,能够以这样低廉的价格吃到包子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 全国还有多久能人人都吃上包子呢? 想要到达那一天,至少要先让这片土地种满小麦。 昨天已经看过了末世前耳熟能详的地方,累了一整天,今天不如就去本地的商业街看一看,这边有什么新鲜的。 宣传小册上有给出地址,二人别的没带,只带了存卡直接出发。 京城里大部分商业街道都改成了居民区了。就算以后经纪恢复的时候,当下也是先用来应急。好歹让人先有住的地方。 而当前还在经营的,也就东西两条街。城市里公交车已经投入使用了,半小时一次,虽说不是特别方便,可比较偏僻地方的人想要去逛街是没什么问题的,直接刷手环就可以了。里面是有一定的免费额度。如果超过了这个额度就需要自己付费了。 项骆车子开得很慢,能够感觉到道路两边的人从稀稀拉拉到后面的人声鼎沸。当道路开始人挤人的时候就知道这边是有生意人家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90) 也许是因为道路上车辆少,当前监控使用范围没有过去那么频繁。横穿马路的人非常多,约到人群密集的时候,项骆开车就必须慢。 这边没有市场吗?项骆探头看一看,前面是一个大广场,周围一圈都是各色店面,瞧着一座座高楼,看的出里面各种各样的店面百花齐放。 有,不过那算是早市或者农贸市场,时间一般比较短。这边也一样。祝炎精神了些准备下楼。 祝炎看了半晌也想不起来这里究竟末世前的哪里,毕竟他从来没来过。 这里是哪儿?怎么一个招牌都看不见。项骆瞧着哪怕是广场最中间的建筑也没有任何标志。也许是已经摘掉了。 管他是什么?有的逛就行。 其实祝炎并不是一个多爱逛街的人,只是在村里头憋了两年,既然有机会,当然要逛个痛快。 第218章 第 218 章 就算出了这里, 最后都到过哪儿都想不起来也没关系,至少来过。 祝炎拉了一把项骆直奔一家周围最大的商场进去。然后走马观花的从楼下一楼一楼的走上去。这里有独立的发电机,所以里面末世前使用中的光照、电梯等全部都在运行。 不过抬头看就会发现, 照明的灯明显大半都被拆卸下去了,差不多五六个位置才有一个灯。 不过这样的照明也刚好能够看见每个地方, 不会太刺眼,也不会太暗。 里面是有空调的, 只是空调开得不是很低, 并不会多么凉爽, 但比外面的炎热好太多。 这里头绝大部分的商铺都在招标之中,每一层都跟末世前一样有不同的主题种类,而且每一层都有一名穿警服或是军装的人带着一队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来回巡逻, 里头虽然算不上人声鼎沸,却也热闹非凡。 项骆道:咱们那边,我记得以前也没这么多人。还是说因为这边是京城,所以这么热闹。 祝炎道:倒退十年咱们那边一样热闹。还不是网商给降维打击了。如果咱们那边也开放了这样的地方, 不会比这边差太多, 最多是花样少一点。参考市场,现在市场不就比过去多了吗? 就像网商打击了线下,外卖打击了泡面一样。有了更丰富的选择,不用面对商家。不用因为脸皮薄而被当羊宰, 更不用担心瑕疵品退换货带来的纠纷维权问题。是个人都会选择更加方便快捷的渠道。 只是显然, 显然网商一时半会儿的崛起不起来了。 这里虽说是店面,其实比摊子好不了多少。最多是环境更加干净卫生且优美了,货物也更加齐全了。第一层没看见什么喜欢的,多半都是女士用品。虽说有心给村里处的好的或是亲戚买点什么,可他们到底不懂, 也不着急现在就买。只是瞧着其中好几家做缝补生意的,门口还放了几张修复过的照片。破掉的衣服经过他们的修补几乎看不出什么来,远比在自己家打个补丁瞧着要体面太多。 也许正是戳中到了大家的需求,这类商店人还不少。 祝炎贴近项骆道:我听说老北京之前有个行当就叫补穷。一般就是路边给穷人家缝补衣裳。价格便宜,而且补的人家基本都是专做破烂的普通人。 现在又兴起了类似的产业,自然是时光的一种倒退。 不是特别一样。以前回去找人缝补的,基本都是家里没女人做针线活。或是上工离家远需要尽快修补的。现在的话多半是几乎没人会使针线活了,自己凑合着弄又挺难看,所以才有人找到商机。 现在以前的衣服应该还有吧。至少老家那边市场上最不好卖的就是以前的衣服,因为太多了,就算有人买,在那么多的服装面前也是卖的比买的多。在吃饱肚子都相对困难的时候,根本没人会在意自己穿什么。真破了,打个补丁就好了。日子都困难,谁也别嫌弃谁。 项骆只道:谁知道是不是把以前的衣服集中起来做别的了。或是干脆就是当前节俭的人太多。毕竟不是哪儿的人都像咱们那边讲究穿什么。 东北可能是重工业发展的比较早,人们条件在当年提升的较快。所以在穿着方面是很讲究的。一直穿到现在,上一辈依旧觉得人宁可吃糠咽菜,也要有一身能见贵客的好衣服。这既是自身的体面,也是对对方的尊重。 所以再困难,逢年过节也要买一身好衣服。 不过除了过年以外,现在的东北衣服卖的也不是很好了。 只是好像出了东北外头很少有类似想法了。这种服装文化,就跟末世前女孩儿见人必须化妆以示尊重的说法差不多。认同的人奉为圣经,不认同的人觉得脑子有坑。 除了服装和缝补的,还有一些自制一些玩具小玩意的,比如碎步缝制的布娃娃、毛线编织的袋子一类。做工多半都很精良,看销售的价格还不高。 项骆一眼看见了一只简单又可爱的小黑猫,摸一摸用料不是很好,不过里面的料塞得很紧实,一双小眼睛做的狡猾又可爱,项骆回头看看玩偶看看祝炎,来回看了几次,越看越像。 祝炎瞧见的是一个刺绣的小荷包,也可以说是福袋,小小的一个。店主正热情的给他介绍着。 这福袋是我跟我婆婆自己修的。我婆婆是正经学过的,手艺可好了。里面放的桃核,赈灾还辟邪。你家里要是有好玉还能放里头,消灾解难的!摊主一看二人就知道他们是能消费的主。而且显然祝炎拿到的更值钱。 祝炎回头对项骆晃了晃。 这个带着挺麻烦的吧。项骆道。 店主忙到:这有什么麻烦的,要是觉得挂在脖子上麻烦,也可以挂在腰上,或是钥匙扣、车钥匙上,都是一样的。反正也不大,随身带着出门在外要个安心。 祝炎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本地的? 店主不好意思的笑一笑:听口音呗。而且你们身上带着沐浴露的味儿。说实在的,这现在还真不是谁都消费得起的。能消费的起这个的,要是以前就在城里,怎么不可能过来逛逛。要是逛过,我肯定有印象。 长年做生意的人家认人都是非常准的,这也坚定了他们能卖出去什么的基础。 祝炎倒是挺喜欢她的聪明的:包两个吧。 根本没问价格。随后祝炎又看项骆手里的手工制作的公仔:我都不知道你还喜欢这个。 项骆抬起一只小猫爪晃一晃笑道:越看越像你。 祝炎抽了抽唇角,转头没去看他。项骆将小黑猫抱怀里蹭了蹭:抱起来挺像的。老板,这个也要了。 一看二人买东西都不带讲价的,店员更是乐得不行的给二人推销:不再买个手链什么的?我们这还有红绳呢,我姥姥懂得,能给做护身符,就用手链绑手腕了,用过的都说好用! 项骆刚想说我不信那个,可转念一想自己都能做预知的梦,玄学这种事情一般来说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东西。 多少钱?项骆问。 十块钱一根,确实不贵吧! 十个积分一根,差不多是一家三口一天的口粮钱。一个人一天的薪水也就15积分到30几分不等,凭借出力大小和重要性评比。所以就算正常人家,十个积分也不算高。不过用来买一根不知道是否有用的绳子,其实是有些贵的。 玄学这种东西,从价格到是否有用,都是个玄学。 确定好了要买什么,项骆才将存卡递出去。祝炎随口问了一句:没有赠品吗? 店主这才从柜台下拿出来一包糖:消费满五十送一包糖,要是一百送的更多。 祝炎要是不问就没有了。项骆拿起糖果,其实里面一包也就四五块。是末世前没有的包装,应该是末世后专门分的。 有这么一出,项骆就对这家店的印象也不是很好,东西装好了拎着就离开了。要是没这一出二人可能再逛逛,有了这个差不多以后也不会来了。 项骆走出去一段距离才到:应该讲价的。 二人没讲价,一来是花的不是自己的钱,这钱出了京城以后也不想再用。二来也是觉得这店主末世做点小生意不容易,赚钱的也就让他赚了。 结果对方就真拿俩人当凯子。换个人恨不得用赠品堆上去,争取对方再回头多买一点。她这不问根本不提,就让人很恼火。 一包糖当然算不了什么。可事情不是这个事儿。 祝炎知道:估计是以为咱俩待一两天就走,根本没为下次生意做准备。 虽说能从外面进来的人基本上都是百里挑一,不过其中也不乏做生意的商人待两天就走的。二人购买的态度明显是购买纪念品,这就难怪店员笃定二人买不了什么,进而糊弄了事了。 那就看看她哪天看走眼了。项骆是不打算惹这个事情的。不过不代表她不会遇见暴躁的人。 这也就是店员态度还不错。要是态度再差点,项骆能直接扔下装好的东西,不买直接走人了。 继续往前逛,竟然看见一个招牌写的美容按摩工作室。这这是二人第一次在末世看见这个。 不知道能不能拔火罐。项骆好奇道。 项骆以前是没少干重体力的,而且因为被末世的预感骚扰,没少做相关的噩梦。所以睡眠质量并不是很好。睡不好加上有时候体力劳动过大。就会腰酸背疼,空闲的时候项骆会去拔个火罐放松一下,反正价格便宜。 进去问问不就知道了。祝炎推了一把项骆,二人往里头走。 刚往里走就看见三个男人走了出来,为首的那个男人个子不好,长得也不怎么样,可一双眉毛横着,一脸的不耐烦和蛮横。 你们这样的迟早倒闭!还按摩呢,什么玩意都没有还好意思说按摩? 两边两个高个子男人帮着他一块对送出来的男老板面露凶恶,那男老板面色很差,可还是勉强露出笑的模样无奈道:我们这是正规买卖家,而且也不敢做那样的生意啊!现在监管严,真被抓了,不仅我这店黄了,我们弄不好也进去了。 那男人可不理会他的苦苦哀求,也就嚣张的破口大骂,可老板显然相当忌惮他,只能一个劲的说好话。 这时候那个矮个男人一回头正看见吃瓜中的祝炎,便是一怔。 第219章 第 219 章 祝炎刚要跟项骆说再往前走走, 看看下一家怎们样的时候,就看见那个闹事的男人看着祝炎就怔住了,随后侧头让旁边帮腔的两个男人先闭嘴, 缓步往祝炎的方向走来。 项骆见他的表现很奇怪,问祝炎:你们认识? 祝炎摇头:不认识。 以祝炎的头脑, 他说不认识,那就是以前连见都没见过。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过来。 项骆站在了祝炎的前头, 对着对面皱眉道:找我们有事?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项骆, 心里不禁盘算了一下自己的两个保镖能不能打过他。再想想这个的体格能有什么样的背景。 你是当兵的?那人皱眉先是小心的问一句。 项骆摇头:我们只是进京办点事的生意人。我想我们应该不认识, 请问您是 那人一听是做买卖的,顿时松了口气。直接无视了项骆,而是大胆的上下打量祝炎。 你是他的人? 这语气相当的轻佻, 没有丝毫平常人说话的客气,更像是居高临下打量一件商品。 祝炎明白京城藏龙卧虎,看着人嚣张的模样,显然是有什么背景的。 祝炎开口道:我是他老板。 那人眼中多了一抹诧异, 看向项骆并没有反驳, 再度仔细打量他起来:年少有为啊,你做什么生意的? 话到这里依旧不客气,祝炎已经不打算继续跟他浪费时间了,对祝炎点点头, 二人转身就要走。 哎?你别走啊。那人伸手一把拉住祝炎, 祝炎还没等说什么,项骆已经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那人不耐烦的看向项骆,下一秒便因为钻心的疼痛惨叫了一声。 项骆只需要再一用力一点就能捏碎对方的胳膊,看向祝炎,见祝炎轻轻摇摇头, 这才将手往前用力一推。 那男人险些没站住,幸亏被身后的人拦了一把,这才站稳身子。可再看被项骆抓过的地方,已经直接发紫开始肿了起来。人松开了,可这份疼痛还在啊。 男人哪里被这么对待过。手指指着项骆你了好几声。 项骆二人又要走,才听男人叫嚣着说到:你们别得意!我这就去找我姨夫!我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我要让你们都蹲进监狱!我看你们能嚣张什么时候,迟早把你弄我床上去! 项骆一听这话回头就要往那人跟前走,却被祝炎拦了一下。祝炎给了项骆一个眼神,回头缓步走到了那个男人面前。 你的意思是你姨夫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那人原本怒到了极致,可一看祝炎的这张脸,瞬间怒气已经消失了一半。不管怎么说,祝炎的这张脸才是真正的重型杀伤性武器。这一张脸完美到不真实,尤其那眼睑下的一颗泪痣,更给这张脸增添了几分妖异。 这样的男人,只怕就算是正经八百的直男都会心动不已,何况本身就喜欢男色的人。 祝炎还主动走过来两步,每走一步,都让那人的心跳更重了一份。 顿时理所应当的认为祝炎这个生意人是有心攀关系方便生意往来,不觉脸上的笑容也更加得意了起来。 那当然,我姨夫管的就是生意这块的,你做生意的来北京,就归我们家管!我看你是初来乍到不懂事,我也不跟你计较。只要咱们交个朋友,你放心,往后生意方面你横着走,找我就行了! 话到此处,祝炎就明白了这位应该是个沾点亲戚,但对那个当官亲戚具体什么工作、什么能力都毫无概念的铁憨憨。 这种人要是糊弄糊弄在本地干活的小老板还行。在本地做生意的,基本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遇见这种叫嚣着自己北京强大的人,都是能不惹就不惹,万一真能张张嘴就能让人倒闭,他们也是得不偿失,不值当这样。 项骆嗤笑:哪还真麻烦你了。 随后在那人满怀期待的目光中二人毫不留情面的直接转过头离开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91) 这种智障离的太近了影响自己智商。 正好那边巡逻的人听见声音走了过来:你们怎么回事? 项骆还没开口,那边的人先恶人先告状道:你们看见了!他妈呢闹事无缘无故的打人,你看我这胳膊! 项骆道:是他先对我们图谋不轨的,刚刚还叫嚣着要把我朋友弄到他床上,还叫嚣谁敢违逆了他的意思,甭管谁的生意都让他做不下去。 你放屁!你问问谁听见了!那人当然不怕项骆全说出来,而是听写胸脯指着四周。 周围人不少,那人这么一说,一个个都没开口。 谁都不想当这个出头鸟。毕竟谁都说不准他是否真的是当官的亲戚。哪怕末世后一再强调没有区别对待,大家还是默认跟当官的扯上关系人,就都是惹不起的。而这些嚣张跋扈的人,就更是让人们印象里嚣张跋扈就跟官二代画上了等号。 项骆只觉得,这里是京城。如果京城都会这样,让一个这样连二世祖都算不上的智障嚣张跋扈欺压百姓,那这全国就真的要乱起来了。 抬起手腕直接拨打了报警电话,也没跟保安人员多做解释,只是要等去警方那里分辨个一二。 其实项骆也并不是一个完全的冲动的人。对方背后的那个人若是真的是一个鱼肉百姓的人,其实论起背景,项骆二人的背景不见得比对方差。 那人见二人打电话报警,讥讽而又刺耳的笑声响起来,道:你们怎么不打电话给你妈说有人欺负你们了?我可告诉你,我能看得上你们,是你们祖坟上冒青烟了。不信你们试试到时候他们帮你还是帮我! 那几个保安人员有些为难,面面相窥在考虑该怎么办,谁都怕当这个出头鸟最后吃亏,不过带领这些保安的人是一位军人,皱眉道: 你不要胡说八道!也别以为旁观者不敢说话就没事了。这里有监控,等警方来了自然会见分晓。 你没犯错最好,若是你当真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也不要觉得你背后的人能饶得了你。 那人明显不信,嗤笑道:我不信你能把我怎么样! 军人心底暗暗摇头,回头对项骆二人安慰道:放心,只要你们没有做什么,警方来了会给你们一个公平的结果。 祝炎点头却没有多说话。没开口,已经表明了他相当恶劣的心情。 很快警方就到了现场,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 那人依旧十分嚣张的撇着大嘴道:你们不能碰我!我可告诉你们!你们知道我姨夫是谁吗?你们真惹急了我,你们也都给我撸下去!一个都跑不了! 那态度之嚣张,仿佛全世界就只有唯他独尊。项骆甚至不禁想,只怕美国总统现在来了都要挨他两巴掌,其嚣张程度,已经完全脱离了一个二世祖的正常发挥。 让人不禁怀疑他究竟哪里来的自信会觉得他口中所谓管理金融流通的姨夫有多大的本事。 不过没等项骆想清楚,两个人已经按住跳着脚骂街的男人押走了。 其干脆利落的态度,似乎丝毫没有给男人口中的高官姨夫丝毫面子。看的项骆差点笑出声了。 等人被拖出去好远,项骆才好奇的问一句:他到底什么来头。 说话跟没带脑子似的,再怎么有背景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警方也很无奈:新来的,最近出了不少事,不过基本都是不痛不痒的,教育一下就算了。毕竟没真的伤人。不过今天闹得动静就有点大了。 项骆挑眉:他说他有过硬的关系。 警方摇头道:反正我是没听说。估计就算是真的也没人真敢跳出来认下这个挂落儿(无辜牵连)。上头严打最忌讳这样的事情,那些当亲儿子的都不好意思对外说自己爸是谁生怕惹祸,这种敢说出这样话的人,多半他自己都没见过几面。 有这句话,项骆也算彻底放心了。祝炎问:那我用跟你们走一趟吗? 你们没打起来吧?警方问。 项骆摇头:不算是吧,他要过去占我朋友便宜,我抓住他手拉开了。可能力气大一点吧。我这人从小力气就大。 警察看了看祝炎,瞧瞧他的长相,心里道了声难怪。不过当然不能说出来,而是道,那就不用,你这边给我说一下当时经过记录一下就行,再留下联系方式。有后续我们会通知你。 那个人不是一次两次了,算是惯犯了。只是这次碰见了硬茬子吃了点亏,如此项骆也算彻底放心了。做了个记录以后就继续逛他的街。 再往上走,还有服装定做、美食、玩具 工艺品一类的,品类齐全,二人光这么一个商城逛下来腿疼的厉害,也就不往其他地方走了。 结果刚要离开还没下楼呢,项骆的手环就响了。 项骆谁也不认识,只以为是这里的工作人员的电话。结果一接通,对面是一个有些焦急的声音。 您好,请问您是项先生吗? 项骆听他的语气就不太对,跟祝炎对视了一眼,应声道:是我,请问您是 啊你好你好!我姓魏,叫魏有财!幸会幸会。 项骆一怔:我不认识你吧。 抱歉抱歉,往自我介绍了。今天白天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给您带来麻烦了,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不知道您是否有时间,给个面子来吃顿饭,我也让我儿子亲自给您赔礼道歉,您看怎么样? 第220章 第 220 章 对方是昨天闹事人的父亲, 说话谦逊中带着小心翼翼。 项骆与祝炎对视了一眼,瞧见了祝炎眼中的嘲讽。 只语气有些夸张到道:哦原来是工商高官的大舅子啊,幸会幸会。岂敢让您破费, 我这小地方来的没见过市面,来京城都不知道拜山门。回头肯定登门谢罪, 还请您见谅。 项骆开口就老阴阳人了,更是听得电话另一头冷汗都下来了。 这多大的一顶帽子, 在京城搞旧社会拜山头那一套, 十个脑袋都不够毙的。 误会误会我已经教训过那混小子了, 您放心没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您方便的话,我这就带他上门致歉 对方没说完, 项骆已经挂断电话了。 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他们知道了项骆是拿着谁的介绍信进来的了。 祝炎瞧他这样还一肚子气的坐在那里,便问道:怎么?你还觉得没威风够?现在估计那边跟少了尾巴的狗差不多,正四处托关系说情呢。 项骆气的就是这个。 我是在想, 这是咱们运气好, 正好拿到了罗家的介绍信。可咱们要是愣头青似的进来的呢? 那你根本进不了四环。祝炎道。 项骆一摆手:我不是说这个咱们要是没有介绍信傍身,当时那场景估计已经被拿捏住了,现在接到的电话也不是求情认错,而应该是兴师问罪了。 对方的客气对的不是项骆, 而是他们以为的项骆背后的罗中将。末世中, 一个指挥空军的副司令。 别说是这些关系户,就算是平级之间相互也是客客气气的,没人愿意给自己找绊子。 可这世界上像项骆这样幸运的人屈指可数。而毫无背景老实求生的人却多如牛毛 祝炎只坐在沙发上,一只胳膊肘撑在沙发扶手上,就歪头倚着手背, 颇有趣味的看着项骆。 项骆不明所以:我说错了? 祝炎轻轻摇头:你说的结果没问题。这也符合你的个性。 项骆从来都是一个非黑即白的,也是一个正义感相当强的人。当然,正义感强,不代表他会像超级英雄那样舍己为人,或是损害自己去帮助别人。 他帮人做点什么,仅限于力所能及。他很喜欢看见别人好。但不会以牺牲自己为代价。 归根究底,不过是一个有一点社会责任感的普通人吧了。 那就是过程出问题了?祝炎只说结果没问题。 祝炎点点头:你忽略了先行条件。我是说那个极品的。 项骆挑眉,祝炎解释道:看他的嚣张态度,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比如那个按摩店的老板。不过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警察怎么说的?抓了他几次,不过都不是大事就放了。 项骆道:有可能之前是被捞出来的? 祝炎否定了这个说法:真是那样的话,那应该是两边一起抓,然后从受害者身上找毛病为其开脱。尤其是这一次,你捏他的手臂,让手腕上肿起好高。其实若是普通的纠纷,这样的情况下肯定是更多的来询问你为什么下手。可警方看到是他以后,就明白是他挑事,咱们只要说一下过程就可以走了。 这就代表他们明白这不是个好人。之前之所以没抓,是因为他的错都不大。我想,应该是他总搬出身分来吓唬人,听见的多半就都被唬住了,仅有的几个像咱们这样不服气的人选择了报警,结果每次都是将他带走。不然警察不可能那样的态度。 祝炎比项骆见多识广,更能从一些细节上面洞察人心。 项骆想想也觉得有道理。 那关于他的那个姨夫 祝炎坐直了身子,想一想,老神在在道:所以依我看来,可能这人跟他口中一手遮天的姨夫根本就不熟。 项骆想不明白:那他哪儿来的底气? 祝炎指了指项骆的手腕:我要是真能想明白就真成算命的了。不过有一点,如果他那个姨夫真的能帮他摆平任何事情,刚刚的电话就应该是他姨夫亲自打来的。然后由他姨夫来讨好劝说咱们将这件事放下,然后再让那父子俩打电话认错约定时间请客吃饭赔罪。而他爹打电话给咱们的时候,对那个大舅子也是只字不提。从头到尾,好像就只有那个极品在用姨夫的名义招摇过市。 如果真的不熟,还能满大街的喊然后四处逞威风 项骆不禁想到了那个四处宣扬自己也姓赵的阿Q。 果然,人的本质是鲁迅文学。 所以就真的跟那个姨夫无关了?项骆挑眉。 祝炎摇头:如果我是那个姨夫,得知那个当爹的道歉被你挂断后,第一反应就是联系你撇清关系。这个前提是他们真的不熟。当然,就算是熟,如果想要明哲保身不想受牵连的,也会给你打电话。 铃铃铃 手环电话又响了。 祝炎总是去强调自己不是算命的,做不到料事如神,可事实却事与愿违,一次次证明了祝炎神棍的潜质。 项骆眉眼带笑的看着祝炎,祝炎已经颇为无奈的摆摆手,叫项骆先接电话。 将电话接听,项骆没开口。对方也等了一下确定这边不会说话,才开口道:您好,我是市场管理部副部长严辉,我想我们之间是有一点误会需要解决的。 果然。 项骆不留痕迹道:久仰大名,这是要抓我们去监狱吗? 对方有些尴尬的停止些许,才勉强笑道:所以我说是有什么误会。 我跟你没有误会,是您的那位外甥扬言说不把好看的男人送他床上,就让我们下监狱,我之前竟然不知道市场部门的人还能兼职管判案。 严辉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到:如果是他打着我的旗号对您造成了任何不好的印象,那么我仅代表我个人对您道歉。只是就事论事,我对这件事确实一无所知。魏钱那小子其实我根本没见过几次,我们并不亲近。听魏有财说,只是他在做生意的时候,怕生意上的伙伴抬高价格欺负人,所以才会抬出我来作为震慑。 但也从没做出格的事情。想来是魏钱听见了,就真以为我在给他们家做庇佑,也真以为有关系就能够为所欲为,所以才会做出那些不好的事情。我已经严厉教育过魏有财父子俩,他们也跟我保证以后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所以今天这事 项骆只道:我只想说,他打着你的招牌招摇过市多久了,这事你第一次发现吗? 对面沉默些许,才到:其实他们来到这里也才两个月不到。我一直很忙,我太太跟他们也并不亲近。当初他们就找到过我们,想让我们介绍让他们进去。我太太就说他家的儿子以前就不学好,这样的世道只怕是祸害。就没同意。可他们自己四处跟人说是我们的亲戚,用推荐信进来了。后来因为没多接触,知道的也不多。他先前被抓,警方那边联系过我问我情况,我跟他们说的也是我不参与,走法律就行。说起来,您可以说我对这方面组织不力造成现在的结果,不过说起来我也是受害者。 说到这里,也算是将自己先摘干净了。 古话说,朝廷还有三门子穷亲戚呢,何况是现在。 对方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这到底是亲戚做的好事,也不能全都往人家身上赖。就好像在村里项建国夫妻俩没少因为项骆享福,也一直借着项骆的名头,好像他们自己也有这么大本事一般。可这些跟项骆没有丝毫的关系。 项骆也不难为他:若是这么说,我倒也能理解你。 严辉松了口气,看得出他确实是身居一定职务的,说话条理清晰,也知道事情应该从哪个方向作为切入点。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魏家那边我已经严厉批评了,只是他们犯错已经做了,批评解决不了问题。您说到底也是被他的嚣张侵害了自身利益的人。他们怎样认错,应该接受什么样的惩罚,还是要听一听您的意思。 项骆没急着说话,只是目光跟祝炎做了一点交流。过了一会儿,项骆重新拿起电话 : 这件事情我确实很生气,但气的不是我。我不会在这里待长久,就算真遇见了地头蛇恶霸,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可这四九城里可不仅仅是我们两个人。这种蛀虫在,还不知道多少人被他压在头顶喘不上来气的。我们不需要道歉,更不需要什么赔偿。我也明白你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我没那么大的面子,你们是看在罗中将的面子上。姓魏的仗着你的名气横行霸道,我还干不出这种事情。不过既然你当我是个人物,我也只想让你跟他好好确定一下,他之前欺负过谁,甚至侵害过谁。他喜欢男人,有多少男人遭遇过他的毒手,一个个都要查清楚,然后按情况赔偿。我希望下一次我们通话的时候,这些已经解决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92) 项骆最恶心的还是魏钱对祝炎的态度。 严辉口口声声说并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可魏钱看见祝炎说的那一番话,又怎么可能只是第一次? 第221章 第 221 章 周三 项骆的话越说越强硬, 也让电话对面的严辉额头冒了冷汗。项骆不跟严辉计较,是知道他无辜。不跟魏钱计较,是他没有受到伤害。 可那些因为魏钱而受到过经济损失甚至身体伤害的人, 这件事情要查清楚。 既然对方当项骆是权贵,那项骆也来一次仗势欺人。 严辉本以为这件事最多是让严辉当面道歉, 然后出血一笔做个补偿也就算了。可对方显然是一个原则性相当强的人。 好,我会照你说的办, 给了这个保证后, 严辉犹豫了一下, 有开口问道:只是恕我冒昧,您与罗中将 项骆已经挂断电话了。 看看通话时间,竟然足足过去了五分钟。 祝炎调侃道:你再充点钱吧, 别下次人家再道歉说一半你没费了。 钱家的电话直接挂断就行了,项骆再想想刚刚说的那些,还是道,还真叫你说中了, 你说他说的是真话吗? 不论真假, 估计以后都不敢再跟魏家有一点牵扯了。 项骆冷笑:是啊,我刚才几句话的功夫就个给他安排了那么多的工作量。 祝炎摇头:他应该烧高香仅仅是这样。但凡你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或是给罗中将打个电话汇报京城里出现了这样的蛀虫,他的当前位置都别想坐了。 末世前也许还有充分的时间去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末世后一切从简, 涉嫌污点的人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调查,先停职再说。可末世以后的人才流动的程度可不是末世前可比拟的。一旦停职调查,位置被顶替。就算有清白的那一年,位置也不知道已经换成谁了。 为了适应末世,很多规则早已跟末世前大不一样了。 项骆苦笑:事实上, 咱们跟罗中将还真没那么大的交情。 这个跟他们认为是两回事。别忘了,咱们是第一个拿到罗中将推荐信的人。只要他们相信咱们跟他有关系就可以了。咱们不惹事,更不仗势欺人。但借着这个由头来行侠仗义还是挺爽的。 就怕咱们做好事最后也可能得罪人,最后连累罗父。 咱们又待不了几天,不会有别的事的。 随后这件事就暂且放下了。严辉在完成任务之前并不会轻易联系二人。而魏家父子此时在严辉的教训下应该已经无暇再想联系他们二人了。 之后的两天二人依旧是吃吃玩玩,并暗中打听一些当前最新的消息。也算是收获颇丰。 这京城里关于牲畜方面,还真的是什么都不缺。当初末世初期大量动物感染后,全民大规模杀动物,养殖场一座接着一座的关闭。那些舍不得养的动物,坚持不肯关闭的,等到后期严重时候也被官方强制关闭里。所饲养的动物,自然也在恐惧之中猎杀殆尽了。 官方注意到开始大面积灭绝后,也采取了行动对一些动物进行紧急保护,只是这份紧急保护能够起到的作用可以说是相当的有限,各地方保留下来的动物都不多。 但京城作为全国的中心,最开始的时候就送了一大批动物送进了附近的防空洞内,进行隔离养殖。就算缺少某些动物,只要全国范围内说一声就行了。货物流通的时候,怎么也会往首都送一批。 不过暂时能对外销售的东西却很有限。 比如猪是绝对买不到的。可在食堂里每个星期都能在菜单上看见,而且并不是过去的冷冻猪肉,是新鲜的。 官方已经养殖初具规模,甚至可以隔一段时间杀几头来满足京城内庞大的人口。只是还没达到可以自行买卖的程度。 但相对而言没那么珍贵或是繁殖起来比较轻松的,在一些店面里已经能够买到了。项骆甚至在其中看见了猫狗。狗的价格高一点,只不过是以吃肉为噱头的。只有猫是以吃得少能粘人为推荐。 毕竟猫长不大,也没二两肉。 去这样的店里头走一圈,看着笼子里一个个在大热天精神有些萎靡的猫狗。其中还有一些在末世前的高价名贵品种,此时一个个基本上都是脏兮兮的,瞧着可怜极了。 就算是这样的世道,也有条件好的人家会选择养个宠物的。而从宠物店老板看着二人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条件好的,跟在身边不停的介绍品种。 项骆跟祝炎商量:要不要给闹闹找个对象? 它绝育了。祝炎相当干脆。 绝育也不耽搁找对象。绝育更好,不用挑公母了。项骆抖了抖笼子里的一只小京巴。 祝炎抽抽唇角:那他有项大宝了。 项骆又走到猫那边,猫其实只有五六只,一只橘猫,和几只说不上品种的猫。说不上品种是因为项骆不认识,不过项骆也看得出来是末世前价值不菲的。 正看着,店主已经开始滔滔不绝的给介绍:这几只可都是品种猫,温顺不挠人,而且还好养活。要是处对象了,送对象一只,估计没什么姑娘能拒绝的了这个了。 项骆摆摆手,止住了店主说话。随后一弯腰,看见角落小笼子里趴着一只巴掌大的梨花小奶猫。 伸手去戳了戳小奶猫软软的身子骨,结果指尖碰到的只有骨头。 本来就小小的一团,这样瘦的皮包骨头,瞧着就更加可怜了。 你们还有这么小的猫? 店主尴尬的笑一笑:这是前几天有人送来的。说是家里的老猫下崽满月就死了,现在也不可能喂奶粉。给喂了几天米汤不见活,这才送我这里。我把以前剩下的猫粮泡成糊糊喂的,送来时候有三只,这就剩一只了。你要是买只大的,这个我就当添头送你了。 小猫的消化太差,本身又很脆弱。失去了母猫的照顾,小猫们几乎就被判了死刑。 末世前也许不算什么。可在末世后,它们几乎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项骆打开笼子,将小猫抱出来。小奶猫轻的厉害,项骆甚至怀疑它才一两上下。身上的花纹确实很漂亮,四只小爪子都带着白手套,最下面也是白白的。只是太过于瘦,皮包骨头的那种,美感就大打折扣了。 只是将这只小家伙托在手心上,它只有手掌三分之二大小,瞧着它抬起头,轻轻用小舌头舔了一下项骆的手腕,项骆就有了养活它的心思。 回头看一眼祝炎。祝炎最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家伙,点点头:喜欢就买。 项骆这才对老板道:我只要这只小家伙。多少钱? 店主有些为难了。 不瞒你说,我真不好定价。它这么小,甚至于能不能活过今晚我都不敢保证,万一你带回去养活,结果养两天就没了回来找我算账,我也没办法说什么不是?不是我不想做这个生意,实在是小猫太小了,它不好养活。 末世以前好办。若是当老板的并不在意这小小的生命,那就随便卖,死了就死了。若是有买家谁来算账,那就再给一只。 只要不珍惜猫,不考虑猫休息的问题,其实小猫繁殖的速度还是很可观的。这也就是所谓的便宜却问题多的后院猫。 现在这世道可就没有人去追究是什么来历了。 项骆随手一指不远处的橘猫:那只多少钱? 店家以为要买那个,忙道:三百块,你要买那个这小的我就送你。 祝炎道:我给你一百五买这只小猫,是生是死我不会跟你追究,只要你送我一点小猫以后会用到的疫苗、药品一类的就行。 如果是人用药,其实还挺珍贵的。可兽用的话因为几乎没有动物去消耗,所以价格低廉,而且基本都在有效期内。 一见还有这个好事,老板自然乐得的答应下来。不过临走时候也是反复强调:它太小了也太虚弱了,没有奶的话只怕活不长。 没事,随缘吧,要是能养活就养着,养不活也是这小家伙的命。祝炎摸了摸软软的小猫。因为太瘦小,哪怕是皮包骨头,摸着也不是很硌人。 抱着小家伙先回了住处,从系统里买出来奶粉一看,都已经过期了。不过灌装的话,保存得当保存期相对比较长,而且是空间出品,如果这个都不能喝,除非再找到别的母猫奶小猫,否则这就是她的命注定养不活了。 还从系统里买了奶嘴,给小猫喂下。随后就放在装了旧衣服的小盒子里放着,还贴心的在外头贴了几个暖宝宝给里头加温。 随后就不去管它了。 项骆记得小时候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小家伙最怕人触碰,用手接触的多了就容易死。 虽说不知道其中原理,项骆还是将自己该做的都做到了,能不能活看小猫自己的运气。 祝炎虽说不知道项骆为什么忽然对这只小家伙感兴趣,不过他想要养,祝炎自己也喜欢毛绒绒,也就随他的意思养了。 你不是想要个闺女吗?祝炎指尖敲了敲纸箱边缘,这小母猫正好。 项骆还真没注意公母,光顾着想这小家伙能不能看见明早太阳了。 那咱俩就真是儿女双全了。项骆笑道。 二人没有孩子,唯一的项宗乐也是养在项燕那里。项骆从来都是出钱不出力,偶尔看一看 ,就算是他身为项家人做的一点事情了。 至于领养孩子,不是没想过,只是一直提不起力气来落实。反正二人还年轻,暂时没那个心思,也就不去做什么了。 第222章 第 222 章 小奶猫正式成为了项骆家中的一员, 不过项骆二人都没有提给它取名字的事情。 没人知道它能活多久。有了名字,就是一个念想,若是养不活, 死了也是徒增伤感。 所以在没有名字之前,二人都十分默契的叫小家伙咪咪。 第二天一早, 项骆醒来的时候就开始犹豫要不要去看纸箱里的猫。没有打开前,他是否活着就是一个谜题。但不论活着还是死的, 现在盒子里已经有了答案, 只是项骆不知道罢了。 项骆就躺在那里发呆, 直到祝炎醒过来,问他在想什么,项骆幽幽道: 薛定谔的猫。 祝炎笑出了声:你也是有够无聊的。 我只是不想一开盖子就看见一只冷冰冰的尸体。项骆道。 他其实心肠还挺软的。 别想的那么消极。祝炎道, 也许是刚断气没凉呢。 这话说的太恶毒了,项骆伸手去抓祝炎的脖子,祝炎翻个身躲开了,打个哈欠道:放心吧, 还活着。 祝炎起身去打开盒子, 便听见了小猫咪不满的喵的一声。似乎刚睡醒,小猫咪翻了个身后睁开眼睛,双眼带着迷茫的看着四周,直到看见项骆。 项骆伸出一根手指过去, 立刻被小猫咪的含住了。别看猫咪小, 喝奶的力气可不小,项骆甚至能感觉到指尖涨的发疼,就知道它是有多饿了。 抽回手指要给小奶猫冲奶。可小奶猫不乐意了,直接往箱子外面爬。不满的叫唤着。 项骆忙将小猫推回去,将纸箱盖上, 回头就看见祝炎幸灾乐祸的脸。 你咋知道还活着的?项骆一边烧水一边问祝炎。 这里有安排烧水壶,烧的还挺快的。 昨晚听见折腾动静了。 那头小奶猫还在抓着纸箱喊着饿,半晌水烧开又放凉后才冲奶粉,确定温度适宜,才将箱子打来,小奶猫几乎是从箱子里跳出来的,直接跳到了项骆的手上,抱住项骆的手指就不撒手,仰头叫嚣着自己有多饿。 哪里还能看见昨天的丝毫弱小无助?分明就像一只贪婪的吞金兽正在等待着投喂。结果冲了二十毫升硬是没喂饱,小家伙张着嘴又要吃,无奈又冲了一点。小小的肚皮都快被撑爆了,小家伙这才心满意足的在项骆的手里将身子一盘,睡了。 祝炎看了半晌的热闹,对最后对项骆勾勾手。项骆将手中小家伙递给祝炎。祝炎放在被窝上,小家伙也没醒,只是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别看小家伙身上脏脏的,这份慵懒的架势还是相当招人稀罕的。 伸手戳一戳小猫的肚皮,祝炎能确定,这小猫要不了几天就会胖起来。 看着一人一猫相处的画面,项骆的心都快化了。忙掏出手机拍下来,还指挥着祝炎身子放低一点,让画面更好看一点。 祝炎就被项骆当成了模特指来指去的了半晌,项骆的手环响了。 祝炎起身,将小家伙放回盒子里,示意项骆接电话。 项骆看一眼来电显示,正是上一次的严辉。 接通了电话,严辉先开口道:魏钱的事情基本都查清楚了。排除部分不愿意出面指证的人外,大部分的供词都说明他之前确实有过一些过分的行为。但涉及违法的并不多。 所以结果呢?项骆问。 严辉道:警方给认定的是寻衅滋事,另外还涉嫌猥亵罪需要法院宣判,大概一个星期后能出结果。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来警方这边看看资料。 项骆只道:这不是我的事情,我自己不会看什么。他得到教训就好。 严辉又道:介于魏有财之前打着我的旗号在跟人谈生意的时候有加码的行为,这边也吊销了他的营业资格,三个月内不能重新申请。我想到这里事情应该可以告一段落了,不知道您是否方便出来吃个饭? 项骆刚要拒绝,却看见祝炎点了点头。 项骆只道:那地方我来决定吧,吃饭也我请。 严辉忙到:这件事到底是他们借我名声捣乱,也算是我牵连了你,怎么能让你请客? 祝炎笑道:所以我说,我不想让外人觉得我是仗势欺人。一顿饭而已,我们请得起。前两天我们去吃的那家饭店不错,今晚咱们去吧。 除了食堂能吃到便宜的饭菜外,其实还有几家餐厅开着。不过这些餐厅几乎都是国有餐厅。里面的饭菜比食堂丰富新鲜一些。当然,价格也是餐厅的几十上百倍。 老板姓需要外面的餐厅。而食堂里面人太多,并不适合相对私人的聚餐。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93) 比如男女双方相亲或是定亲一类的,总不能在双方某个人家里吃饭,只能出去吃。去食堂又显得不够重视。 所以,京城里保留了几个饭店,而且人气还不错。 里面的菜价虽说昂贵,可对于生意人,或是勤劳攒钱的人而言偶尔吃一次没问题, 这边说好了时间地点,项骆二人先穿好衣服吃了早餐后出四环去了停车的地方。车里也需要好好打扫一下,不然那那味道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打扫完了,喷洒了除臭剂,差不多了二人才回四环里。除了官方的人以外,二人差不多是最频繁进出安全线的人了。几乎两天就要出来一次,就连站岗的战士们都认识二人了。 站岗的二人根据规定不能随意说话,但出入登记发手环的人对二人是真熟了。 要不你们就直接把车开进里头吧,这么出来进去不麻烦啊?给办手续的战士盖着章,一脸无奈道。 项骆摊手:车上有贵重的东西。 再贵重我们也不能贪你的,战士说完,其实自己也明白这世道很多人都有一些不想被外人知道秘密,其实你们也完全可以申请在里头常驻。 这种明明能进来,却又只办理暂住的人,说真的还真的挺少的,战士也为二人的选择可惜的。 项骆摇头道:我们老家放不下。 战士也不再多说,办理好手续,将这些记录在案,二人就过去了。 一直到了下午约定好的时间。二人才换上这两天新买的衣服,带上只剩下几千的存卡去了酒店。 二人是踩点到的,进了包厢就看见里面已经坐着一个人,对方不用自我介绍项骆二人也知道是严辉。 严辉见他们来了便站起身,几人四目相对,项骆看他身材微胖,其实男人的胖瘦不像女人那样明显,只是在这世道下瘦的人太多了,瘦成骨头的人更是一抓一大把。所以就显得严辉是有些胖的。 不过他眉眼是带着几分严厉的,看见二人,目光中多了几分急切。 您就是项先生吧,幸会幸会,严辉上前跟项骆握了握手,又看向祝炎,这位就是 就是被魏钱看上的我的朋友。项骆直截了当道。 严辉看着祝炎的长相都有些发愣,祝炎的长相,确实有一种超越性别的美感。只是看这么一眼,严辉就多少能理解为什么魏钱会为了接近他而闯下这么大的祸了。 只是他为什么不好好想一想,这样长相的人,在这世道还能大大方方的走出来,如果不是他有深厚背景,那么他自己本身可能就是普通人惹不起的背景。 只可惜事情已经发生了。 原来是这样,对此发生的事情我也表示很遗憾。还好没有给您带来任何的侵害。严辉客气的对祝炎点点头。 祝炎也点头表示了同意,并没有将这个话题再说下去。 严辉也是轻轻松了口气,继续道:要我说今天这顿饭还是我来请吧。 项骆道:既然已经说好了就肯定是我们来,我们也不差这样一顿饭。 随后叫来了服务员,项骆将一本菜谱从头到尾的翻看了一遍,也不急着点餐。严辉只以为项骆是看到了价格退缩了,只道: 点一些清口的小菜就行,咱们三个吃不了就浪费了。只要 一些清口小菜就好。 项骆笑着摇摇头,专挑上头最贵的菜点了四个,又交给祝炎。祝炎没点菜,而是点了两盘水果和两杯汽水。 现在汽水只有简单的盐汽水,不是很好喝,不过聊胜于无。 严辉虽说没怎么吃过饭店的东西,可对价格心里是有数的,看见二人点菜眼睛眨也不眨的模样,心里不禁暗想这真是二人付账倒还好了。如果对方忽然反悔,让严辉作为姐姐一家作乱而道歉请这一次,严辉估计一个月工资都能吃进去。 祝炎点了两杯汽水才想起严辉还没点,将菜单交给他:你看看有没有想点的? 严辉连连摇头:我都行。 那喝点什么?我们不喝酒。祝炎道。 严辉自己自然也不好喝酒:我喝水就行。 那就来壶茉莉花吧。项骆对服务员道。 点好了菜,项骆还问祝炎一句:你都没别的想吃的? 最近吃腻了。多吃点水果就行,清口。祝炎道,还是这边水果多,家里就只能自己种。 张叔那边不是说新种的那些长出来就先给咱们吗?不过太多了咱俩人也吃不了。凡项凡尔赛骆说完才转头对严辉笑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严辉:好气哦 第223章 第 223 章 周四 严辉听着二人的对话, 看二人的穿装打扮、身体素质,看得出他们没有撒谎,他们在这世道的日子, 过的相当滋润。 至少他这个市场管里部的副部长都不敢像二人说的这样,想吃什么随便吃。现在京城里讲究的是市场经济, 所有人的分配都是差不多的,就算是公职人员, 最多是一些福利待遇, 但还没有到这种地步。 点完了菜, 项骆才回头看向严辉:让您见笑了。 严辉摇摇头,心里还在盘算着二人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等茶和饮料先上来了,严辉端起茶杯吃了口茶, 才听项骆道。 我知道您还在想着,我请您吃饭是不是还算计着别的。您接触过的生意人多,心眼儿也多,不可能做赔本的买卖。魏家的这档子事, 我若是深究起来, 您也没办法。 严辉目光一柄,这件事他处于被动,说实话确实心里没底。 这种感觉并不好。所以,他也想知道项骆的盘算。 既然您也知道了, 我是个做生意的, 那么您也知道,生意想要做长远,商誉是很重要的,讲究的就是一口吐沫一颗钉。所以我说这件事情不会追究,留绝对不会追究, 先前给您提出来的要求确实过分,不过那件事情的本意是查清这件事是否还有其他不被人所知的受害人。这是好事。您别忘了。但凡有一个受害人没被发现他们未来就都是一颗雷。您自己找出来,跟被人揪出来放到你面前,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结果。 严辉捏着茶杯的手指猛然捏紧,鼻尖的茉莉花就仿佛堵在了鼻子里,将茶杯一放,严辉的态度严肃了些。 你们的好意我明白,只是你们就真的没有任何私心?商人逐利,严辉太明白他们的手段了。 若是他们真的借此作为突破。试图用把柄来腐蚀 严辉不敢想下去,甚至接下来会听见什么,都有些不敢听。 项骆只是含笑道:您别紧张,咱们一码归一码。 项骆拿起茶壶,亲自给严辉满上:我们请您吃饭,是为了另一单生意。 严辉当即站起身:那我想您找错人了。 这里可是京城!又是现在的特殊时期,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造成相当恶劣的影响,严辉只要不傻,就不可能在这方面有一丝一毫的疏忽! 祝炎正端起一杯盐汽水浅尝一口,见严辉已经走到了门口,忽然幽幽吐出三个字:变异猪。 严辉一怔,回头没听清:你说什么? 祝炎伸出了两根手指:两头变异猪。其长大、长膘、繁殖的速度都比正常出快的多。我知道京城不可能缺猪。可想要让所有人有吃肉的自由想来任重而道远吧。两头出现变异情况的猪,应该能帮上很大的忙。说不定破译其中的变异密码,其他的牲畜也能跟着加快生长速度。 严辉自己就是市场管里的,自然明白吃肉对于普通老百姓的重要性。如果两头变异的猪真的拥有更短的生长周期和更快的繁殖速度,那无异于大大降低了养殖成本。不仅能更快的将肉普及开来,还能大大降低成本。 如果等以后饲料问题也解决了以后,肉价可能比末世前还要低廉。 你要卖给我?严辉皱眉? 祝炎轻轻一笑:你可吃不下这两个金疙瘩。我们是想跟官方做交易,只是找谁一直没有想好。正好发生了魏家的事情,引出了您,所以就找到您这里了。您觉得,我这两头猪,上面能给出什么样的价格? 涉及官方,严辉就更不敢随意开口了。 你们又怎么能确定那真的是变异的?谁知道是不是两只普通肥猪。以你们的财力,将一头猪喂得膘肥体胖应该并不是难事。 祝炎从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巧的自封袋,里面装着一些晶莹通透的毛发。 你可以吧这些送到相关研究机构检查一下是不是符合变异猪的标准。我相信不会让我等太长时间。 那里面带着几根连根拔起的猪毛。这些已经足够查到很多事情了。 严辉看着桌子上的自封袋,一时犹豫着要不要拿起来。 项骆将自封袋往严辉的方向推了推:这是我想要跟官方的一笔交易,您只是中间拼个缝儿。成了,您占功,不成,咱们也算是买卖不成仁义在。猪我们拉回去自己养活,也就可以赚钱养家。不过您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下回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更好的机会了。 如果是换个人,严辉现在连犹豫都不会犹豫一下。只是这一次是项骆。是刚刚解决了矛盾的项骆。所以,严辉在考虑了这件事情的时候,就要将项骆是否会伺机报复这一点也要算进去了。 毕竟这世道的人心,真的坏透了。 严辉不急着开口,项骆也给他考虑的时间。 过了一会儿,严辉心底咬了咬牙,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手却已经将自封袋拿了起来装进口袋里。 可以,我这边会拿去送检。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想上面会派人过来跟你们商量。只是话放在前头。这件事我管不了。甚至于如果没有这几根毛,我甚至都不会跟研究院的人产生丝毫的关系。我这样的人在京城里,一板砖下去能砸到五六个。老百姓觉得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实际上管不了什么事情。 项骆当然不可能觉得一个市场管里的二把手真有通天的本事。只是这种事找谁好像都有些突兀。既然刚好跟他牵扯上了,那么自然就不会浪费这次机会,正好借杆上爬。 项骆笑着点头:这是自然。 严辉轻轻松了口气,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当即又看向项骆,严肃问道:是罗上将让你带着两头猪过来的? 项骆暗道一声果然,被祝炎猜得分毫不差。项骆没有开口,祝炎先道:他若是真的知道这件事,他就先买下来送这边了。他对此并不知情。 严辉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危险:我还以为你们会很熟。 如果不是怕牵扯到罗父,一个脑子抽风的熊孩子闯祸,根本不至于严辉这个受无妄之灾的人亲自下场解决。他本来跟魏家就没什么关联,他们总打着他的旗号招摇撞骗,可当他们真的做过头的时候,他们被抓被调查,严辉也不会里会分毫。 只是他也没想到一个熊孩子能踢铁板上。无奈只能自己下场亲自解决避免被牵连。 不过如果没有罗父在其中,这件事最好是魏家自己的问题,他们自己做错事承担是活该,严辉完全没必要跟进来装孙子。归根结底他也是受害者。 祝炎继续喝他的汽水,不留痕迹道:自然有一番别的渊源。不然你真觉得那两封介绍信是写着玩的?据我所知,我们应该是第一个拿到他们介绍信的人。 确实,不论他们跟罗中将之间的关系如何,他们拿到了介绍信是不争的事实。 祝炎挑起了眉头,笑道:还是说您对这件事这么积极,是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 事情也许有这个的原因在,可严辉怎么可能承认。当即拉下脸来道:事情总会有个解决。魏家也是自作自受。 魏钱嚣张跋扈,顶着八竿子打不着的姨夫的名字招摇过市。魏有财虽说并没有做出个的事情,可到底给魏钱做了个不恰当的榜样,且过后没有及时阻止险些害了严辉,这父子俩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那这变异猪的事情项骆笑问。 我只负责送检和对上面报告。剩下事情就看你们自己了。 严辉越看二人,越觉得两个人不简单。倒不是说他们多老成或是多厉害。而是感觉他们似乎有许许多多的底牌,且掌握着许多旁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这样的人,哪怕是落在完全没有主动权的环境里,也能生活的相当滋润。而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就要提起十二分的力气。 严辉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这是里智告诉他。既然他不想要什么富贵险中求,那就离他们两个人远点。 这样的世道下,能吃上一口饱饭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不要因小失大。 随后开始上菜,这一顿饭严辉吃的并不安生,一来心事重重,而来看项骆跟祝炎二人吃饭时候的互动又觉得很奇怪。 再想到魏钱之所以惹怒两个人,就是因为调戏祝炎,他好像看透了些什么。 一顿饭结束,其实菜品还没吃多少,剩了很多。项骆可不喜欢奢侈浪费,菜品全部真空打包回住处。住处有一台小功率的冰箱,将菜品放进冰箱里,后面两顿就先吃这个剩菜也没什么。 下午的时候小奶猫好像更精神了。祝炎用湿巾给小奶猫身上都擦了个干净。又自己躺进被窝里陪着小奶猫。等于用自己身体的温度给小奶猫烘干身体。 等原本脏兮兮的小奶猫一转眼成了威风凌凌的毛茸茸。 蓬松的毛发配上吃饱鼓起来的肚皮,照比昨天这简直就是玩网游是否氪金的区别。 脸上肉好像都多了一点,项骆不禁道,这是不是被换了,还是咱俩昨天买的那只小奶猫吗? 第224章 第 224 章 小奶猫只吃了一天的奶, 擦干了身上,瞧着就跟换了一只小猫似的,娇小可人, 要奶吃的时候还奶凶奶凶的,实在太戳人了。 可能是项骆喂得它。它最喜欢顺着项骆的衣服往上爬, 一直爬到项骆的肩膀上舔项骆的耳垂,弄得项骆痒的厉害。也不得不佩服这小家伙的攀爬能力是真的强。将它放在地上, 他能顺着项骆的裤腿爬到他头顶。然后在项骆的头顶踩来踩去找个舒适的位置趴下睡觉。看的祝炎在一旁幸灾乐祸。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94) 说不定它上辈子跟你有缘。祝炎调侃道。 你都不带吃醋的?项骆摸了摸头顶上的小家伙, 万一是你小情敌呢? 它还不是有奶就是娘, 祝炎嗤笑,他当你是母猫了,铲屎官。 项骆抽了抽唇角, 用指尖捏着小家伙的后勃颈将他抱在怀里。小家伙睡得很快,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睡死了,项骆甚至晃了晃,小奶猫也没有醒。 祝炎将猫接了过去, 就放在自己的腿上, 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 出门在外,没有了祝闹闹在脚边晃来晃去,心里多少空了一块。不过这只小奶猫刚好填补了这个空缺。 家里那边其实是保持每隔一天就打一次电话相互报告情况的。家里那边发展的很稳定,差不多都是按照计划来的。而项骆这边最后的结果是在哪里, 还没有人知道。 至少眼下来看, 情况还是不错的。 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项骆跟祝炎提议。 刚买回来时候没有想给取名字,主要是因为不知道能不能养活。现在虽说只养了一天,可小家伙一下子这么有活力,怎么瞧都不像会出事的样子。 比起名字, 你最好想想她跟谁姓。祝炎道。 项骆认真的眨一眨眼睛:当然跟我了,这是我先决定买下来的。多有缘分。 祝炎拎起小猫的后勃颈,看着一动不动睡死的小猫咪,道:我是孩子他爸。 我还是孩子他爹呢。项骆过去要跟祝炎争,祝炎往旁边一躲,根本没让他近身。 项骆想一想,抱着胸口也不跟祝炎挣了:那就用取名权换吧。跟谁姓,谁就不能取名。谁取名字,就不能冠姓。 祝炎想到,若是这小家伙要是让项骆取名,估计会叫咪咪或是花花一类的神仙名字。 毕竟项骆真的是彻头彻尾的取名废。参考项大宝。 要是小猫咪叫项二宝感觉更加残暴。 祝炎摸着小猫顺滑的皮毛,再想想昨天买来时候的情景,和今天带来的惊喜。犹豫些许开口道:就叫妙妙吧。 奇妙的妙。 能一眼看中它,是奇妙的缘分。能一夜之间恢复这样的活力,也是一种奇妙。 虽说可能是因为系统出品的奶粉才会让它这样有活力。可它还是给二人带来了不小的惊喜。 所以,叫妙妙这个名字,实在是妙不可言,再合适不过。 也就是说,祝炎放弃了冠姓权。 这回项骆去摸妙妙,祝炎没有拒绝。 那就叫项妙妙了,这名字还真不错。 祝闹闹和项妙妙,项骆和祝炎。 这名字实在太合适了,简直天生一对。 (项大宝哭晕在厕所) 跟严辉的交流一转眼就过去了三天。这三天二人几乎没干正事,成天的购物撸猫。期间还在不少店铺家里预定了东西,准备走的时候一起拉走,只是什么时候走没有准消息,所以只给店家留下了电话,只等二人要走的时候,他们给送出四环外停车处就行了。 而这期间因为手环通话用的越来越多,项骆一口气又给冲了五十个积分点的话费。 而小奶猫最近因为吃饱喝足,几乎一天一个样,一天天的往外长,越长越好看。 开两个小奶爸完全被虏获住了,有忍不住给它买了一堆罐头、玩具和零食,虽说知道这么小的小家伙根本吃不了,可看着小家伙张着大嘴喊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给它买买买。 有点明白为啥末世前的铲屎官为啥都有个猫奴的昵称了。面对这么可爱的小家伙,谁能舍得拒绝小猫咪的任何需求? 哪怕不是它自己说的,而是人自己幻想出来的需求。 也就在二人将猫粮泡软了喂给小猫,培养它吃猫粮的功夫,项骆的手环响起,这次是一个看着就很有规律的电话号,一看就是属于官方的那种。 你好。项骆先打招呼。 您好,这里是华夏农业畜牧研究院。请问是您有两头变异猪出售对吗?对方是一个声音相当温柔的女人。 项骆点头道:是我没错。我想你们已经从我提供的样本里检查出什么了吧。 根据样本提供的数据,这只猪确实与众不同,但想要确定是否是变异猪还需要猪本身进行全方面的检查和抽样。不知道您是否可以配合。 项骆道:配合我们是愿意的,只是我们有些心急回到老家那边。所以如果检查需要三天的话,我们可能没有那么长的时间。 我们可以尽量缩短出结果的时间。对此我们保持最高的诚意。只是您所想的是做一笔公平的交易,如果是这样的话,至少我们要先清楚这两头猪的具体价值。 价格取决于变异的程度,变异程度越高,价值也更高,项骆就有更多的议价资本。 我们可以先提供一头猪给你们做检查。不过在您们检查期间,我也希望你们能给这两头猪最公正的评价。 我们不知道两头猪的状态是否一致。对方强调道。 项骆道:两头猪是一胎所生,其实生他们的母猪情况就跟普通猪不一样,生下来的小猪也长得特别快。 对方有些激动:那么请问这两头猪的母体和父体 吃了,项骆说的相当直接,过年时候宰了吃肉了。如果不是有人提醒我们这样的猪可能是国家需要的,可能这两头猪在过五月节(端午节)的杀了。 对方沉默了些许,只得同意了项骆的坚持,那好您当前方便的话,我们现在就回派遣人员前往将猪带回。只是希望您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可以。 敲定好了时间,二人又将小喵喵关进了纸箱里。除了留通风口外,直接将其他地方封上防止小猫出来。箱子里面只放了一小碗用奶粉泡软了的幼猫猫粮。 小家伙哪里肯?二人还没走的时候,小猫就已经对这箱子又抓又挠,闹着满腔愤恨控诉着二人的虐猫行为。 二人也没办法,小猫太小又太皮,家里没人的时候,万一它爬到危险地方怎么办?而且也怕它弄坏拆了什么东西。这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不是自己的,不像自己家可以随便拆。 二人再度办理了手续出四环外到停车场,将猪圈和兔子窝简单收拾一下撒上除臭剂。随后瞧着有一队人走了过来,项骆想其中一头猪从车上赶了下来。 猪从小到大都是在封闭的环境下长大的,忽然来到了陌生的环境下,茫然的看一看四周,有些不明所以。 而巡逻队的人看见项骆从车上赶下来一头活生生的猪也在发怔。他们每天都会路过好几次,也都猜到了这里肯定放着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谁都没想到竟然是活生生的大肥猪。 这膘肥体壮的,看见都能想象到肉香了。 难怪不肯将车子开进京城里。 只是现在怎么又给赶下来了? 项骆拍一拍猪的后脖子以示安慰,猪有点不安的蹭一蹭项骆。这猪从小到大都是项骆一手喂出来的,所以对项骆的信任程度相当的高。 只可惜,它拿项骆当主人,项骆却只想把它卖给馋它身子的研究人员。 走来的研究人员看见了项骆身边的猪眼前便是一亮。那是一头高过人腰的大肥猪,体重少说三四百斤。而且一打眼看着就知道,这绝对是不满一年的小猪。 市面上吃肉的猪,其实本质上都是未成年的小猪,对比人的年龄,可能有的就十岁出头。猪的出栏销售,计算的是养殖、出肉比例的成本。在达到一定程度后,喂饲料和长肉的比例被拉长以后,再养下去就算住会更重出肉更多,成本上来讲也是不划算的。 所以人们吃过见过的基本都是小猪。但一头猪如果养上两三年,只要喂得得当,还是很轻松就能有个三四百斤的,最高纪录更有上千斤的,这是没有限度的。 可一头只有几个月的小猪就能长到这个程度,如果他们繁殖出来的猪都能够保持这样稳定且迅速的速度成长。那么解决的不仅仅是猪繁殖速度的问题,更是直接将养猪这一行业给予了新的革命。 猪一下子看见了这么多人有些慌乱,而研究人员直接让项骆帮忙,将猪赶进了猪笼子里抬走。 直到看着猪被装车,领头的研究人员依旧难掩激动。问你项骆:能让我看看另一头吗? 这也是防止项骆只拿出一个个例来搞噱头。 毕竟如果仅仅一头猪基因突变长得飞快不是没有。只是项骆这边给出的消息是他们繁殖出来的猪也会是这样,所以才让上面提起了极大的兴趣。 项骆只同意其中一人进入车内。他们当然也看见了兔子,不过大部分兔子都被挡住了,只有几只还没长大的兔崽子因为闻到了陌生人的味道不安的跳来跳去,看着没什么不妥。 而看到另一头肥猪在那边哼哧哼哧的吃着饲料,研究人员也彻底放下心了。 第225章 第 225 章 周五 被带走了一头猪, 项骆二人得到了一份凭证,证明送检一头猪,回头可以凭证再去商议结果。 他们研究的期间, 项骆跟祝炎继续在京里头四处闲逛摸鱼。遇见新鲜玩意就买一些。罗家给的那张存卡早就用完,二人就用压缩饼干、酒水一类硬通货有换购了一些积分挥霍。 好歹进城一趟, 先买个痛快再说。 好在开过来的房车空间足够大,只要二人买的东西不是太夸张东西就放得下。 期间跟安维联系, 问安维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也给一块带回去。安维当然不客气, 就是袁朔什么也不提, 项骆二人也就自己看着来。有时候跟项燕也会有个联系,项燕身为总经理,虽说已经调到了养鸭子的公司, 但菌包工厂那边的事情也会过来找她。管的人越来越多,打电话时候听她说话的声音都带有相当的气场。 当前发展的比计划的还要好一些,新生的小鸭子已经填满了一个半的养鸭场,估计项骆回去的时候就能收获两厂子的鸭子等待出手了。 另一头的张近南的工厂也开起来了。主要养殖的是鸭子。他养殖鸭子的末世跟项骆这边不太一样。张近南一口气建了三个公粮, 像个是最先建立的工厂, 一个养鸭子,一个种绿植。不过绿植基本都是小麦苗一类类似牧草的东西。一个个封闭的小空间里种满了绿油油的草。 但这些草多半还不是给人吃的,而是喂鸭子的。 第三个工厂,则是将鸭子排泄物收集起来养蚯蚓。 蚯蚓是最近刚刚投入养殖的, 村里大部分人都不看好, 却又无比好奇蚯蚓要怎么养活。所以不少人去看个热闹。 三个工厂同时开工,其中机械化投入相当大,发电机比项骆工厂多,用电量也是项骆工厂的两到三倍。 而相对机械化的生产,所使用的员工也不多。按理说张近南因为近期签约问题应该很不受待见, 不过他在年轻人里头的人气还相当不错,招揽了几个人一块帮忙。听安维说他去过几次,见他们相处的氛围都很好。 张近南进村已经有相当长时间了,一直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其实项骆去过富商家里以后,也看得出来,比起原本家庭的条件,张近南真的没必要在村子里受委屈。村里的条件远不如城市中积累的基础,发展也会束手束脚。 张月北就是受不了村里的氛围回家。就算村子里对是身为男性的张近南态度能好一些,但到底不如自己家。 项骆不明白他怎么想的。反正看他在村里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加上两边没有过多接触,一切也都随他去了。 就这样又在京城摸鱼了三天,项骆接到了畜牧研究院院长的电话。院长希望能够见一见二人。 这一次出面的就换成祝炎了。 相比之下,祝炎更加活跃的脑袋瓜更适合重要场合。项骆稳重是个有点,可跟人斗智斗勇的时候就容易落下风了。 约定好了时间,祝炎跟项骆下车就遇见了专车接送。上了车司机都没说什么话。若不是知道这是北京,项骆甚至是怀疑是不是坐上黑车要拉去做什么了。 畜牧研究院地处相对比较偏僻,至少距离项骆的住处而言,几乎横跨了大半个三环内的空间。就在二人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车子才终于停了下来。 研究院的位置也搬离了。 按理说,就算是末世,搬离一个研究所需要消耗的人力物力也是相当大的。 搬离了原有的位置,就肯定跟当时所发生的事情脱不开关系。 不过项骆二人可没有功夫去想当初所发生的事情。 下车的时候项骆只问了祝炎一句:能有几成把握? 祝炎伸出两根手指,也不知道是两成,还是单纯的比了个耶。 踏进探究所。其实里面的空间很大,有不少人里出外进的,每个人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着自己的工作。 有人过来引着二人进了距离门口不远的一座办公楼,二人一进办公楼,院长已经亲自到门口迎着二人走了过来。 那是一个身材略显臃肿,可面色却又几分憔悴的中年男人。 交谈中了解此人姓杜,随后一块上了三楼办公室,让二人坐在了椅子上,杜院长坐在自己的八仙桌前,看一眼桌子上的文件。 猪的具体检测结果我们已经完全得到了。我只是好奇,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两头猪?听说,你们是从猪的上一代开始养起来的。而猪的上一代就已经十分与众不同了。 祝炎说出了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只能说是无巧不成书吧。前年秋天,刚开始闹真菌变异的时候,我救了个人。那人只是村里的普通人,但动物发疯咬人后,家家户户都把自家的家禽都杀了,一个都没留,只有他舍不得,就挑了一些藏在了地窖里头,躲过了村委会的检查。当时您应该知道,谁家除了人以外都不能有活物,这是对所有人生命负责。 院长点点头,伸出京城,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当初是什么情况。 然后猪就变异了? 祝炎有些犹豫,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道:说真的,我也说不准。只是那一年所有人的日子都很难熬。人都吃不饱饭,何况猪吃的抵得上好几个人。他自己也是饥一顿饱一渡过的,其他养的东西也相继饿死了,只有那两猪,吃的比人还少,竟然还能活着。就这么坚持过了一个冬天。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95) 院长挑眉:也就是说这时候猪已经变异了。 祝炎点头:应该是这样,我之所以说是说不准,是因为这都是他说的。里面几分真几分假,那就要看他自己了。我们也不是一个村的,他的那个村死走逃亡,等到第二年夏天的时候已经没几户人家了。两头猪中的公猪也死了。他把死猪肉跟官方换了点钱都没舍得卖掉母猪。不过死猪肉换来了些粮食,让他吃了一段时间饱饭,母猪也吃了些好的,然后就发现母猪肚子越来越大。怀孕了。 此时院长没开口了。只是目光落在祝炎的脸上。 祝炎知道对方不相信自己这一番鬼话,不过不要紧,只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就足够了。 祝炎继续道:他的粮食是宽裕了,可如果养活他和他的猪,根本坚持不到猪下崽。甚至猪能生几头都是说不准的事情。等粮食快要吃完的时候是打算卖给官方的。所以说是无巧不成书,当时正因为干旱,我们多走了几个村子去找水,路过那个村子的时候正好遇见他了。他见我们家里条件好,加上我之前就过他一命,就把猪卖给我了。当然,我给他的粮食也够吃几年的了。 所以猪养到了现在,那那个人呢? 祝炎想一想:后来是没见过了。那个村子彻底成了空村。我们后来鸭子养成规模的时候,还想过去送来着,可惜没找到人。后来听说我们那边不少人因为那年干旱过的太绝望,就开始成群结队的南下。毕竟印象里南方永远风调雨顺。那边就算世道依旧不好,吃饭喝水总会比这边好一些,也许是离开了吧。反正我们家有粮食,也不缺买水的粮食。猪来了我家以后吃的条件直接上升了一个层次。之前吃的很少都饿不死。来我家后发现它特别能吃,能吃而且能长。项骆是养过猪的,以前养的母猪也下过崽,可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长得那么快的猪。下崽的时候,母猪就有将近三百斤。下了崽以后,等崽子断奶没几个月就过年了,我们馋猪肉就给杀了。不过下了七头小猪,各个长得都很快。期间养死了头,这次进京带来了两个。 有一说一,祝炎这样的口才在末世前时候去讲故事骗投资做基本盘,尤其是大洋彼岸的米国韭菜非常需要祝炎这样的带故事家。 祝炎说了这么一大套,讲了一个有始有终相当精彩的故事。 其实归根究底透露出来的消息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猪变异的源头他们不清楚。而提供猪的人已经不知所踪了。他们只负责养并发现猪变异了并送到这里,剩下的再问他们也没用。 杜院长沉默些许,等着祝炎将故事从头到尾说完,才幽幽开口问了一句:另外的四头猪是你们打算留下自己繁殖的? 祝炎点头:我们是做菌包和鸭子生意起家的。不过这两样走到最后就只能走薄利多销 这一条路。菌包已经普及了,鸭子只是时间的问题。可猪不一样。猪的繁殖速度注定了三五年内依旧是一个相当开阔的时长。我这里有繁殖、生长速度都相当优异的猪,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说我们自私也好。在主动权完全掌握之前,我们不会跟别人分享这一便利。不过官方不是别人。所以我们送到了这里。 院长讽刺的笑一笑:其实说到底,你们是想要看看京城有没有正好是你们所需要的东西。 祝炎相当大方的承认了。 猪我们有,我也相信是官方所需要的杂交变异种。我们需要什么,相信您也能够理解。 第226章 第 226 章 祝炎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但先将一头猪送到了他们的手里, 这本身就已经表示了他最高的诚意。 那你总要说你想要什么吧。陆院长双眼微眯。 这次轮到祝炎不着急说话了。二人就这么四目相对了一会儿,祝炎缓缓开口: 我想解决饲料的问题。 陆院长皱眉,明知故问到:你们的财力并不缺饲料。 我想要能够自主生产饲料, 从源头掌握主动权。比如,能种在土地里长出粮食或是牧草, 祝炎勾起唇角,现在不论喂牲畜什么, 吃的都是末世前攒下来的那些粮食。这些都是不稳定的。而且我们购入, 是需要被人控制的。我们需要的, 是可以自己种出来粮食来喂我们饲养的牲畜。降低成本,也不用被人拿捏。 陆院长直接摇头:你们进京以后应该打听到了,就算是京城的研究院, 也没有研发出不受超级真菌影响的作物。如果有,我们早就普及开了。老板姓着急地里荒芜一片,上面比你们更着急。 京城里流传的言论也确实是这样。 只是项骆的那个关于航天种子的梦境给了祝炎一个自信。 从时间上来看,火星种子任务早已经结束旅行回归了。种子到了现在至少也有初步研究的结果了。 所以, 祝炎会将猪这张近乎王牌的底牌拿出来。 祝炎现在就是在赌, 赌这两头猪的价值对于官方而言,是否能换来几粒实验成功的变异种子。 其实祝炎的心里也不是很有底气。毕竟官方不缺猪。这样的世道下,想要用转基因工程来改变猪的生长速度也并非难事。可对于官方而言自然形成的变异猪是一样有重要性的。 所以赌的就是这份重要性的大小。 其实祝炎真的很不喜欢打没把握的仗。做任何事情前,他都习惯于将事情的每一步都想好并做好准备, 然后有条不紊的去应对每一份变化。 只有做了完全的准备, 才能真正做到稳居后方而面不改色。 但这一次情况不一样。 祝炎只道:只是除了这个之外,没有什么能引起我们兴趣的。 祝炎身子向后一靠,难得嚣张的说到:不瞒您说,衣食住行我们一样都不差,甚至于我们的日子比末世前更自在了一些。其余的牲畜我们也不需要。我们现在的精力已经接近饱和了。不喜欢贪多嚼不烂。更多的我们还是更倾向于与人合作共赢各取所需。只有饲料方面, 这个关系到生死存亡的问题,我们绝对不能疏忽。 这是实话。 难得说句实在话。 院长沉默的想了想,又道:我可以跟你保证,以后不论你们养殖面积达到多大的程度,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你所有的需求。这是以官方的角度给你的保证,而不是你去跟其他商人去做交易。价格也永远是最优惠的。 这看似是在讨价还价,但祝炎明白,这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 这是一个好预兆。 祝炎拒绝的相当干脆:这对我们现状没有任何影响。如果我们只是为了这个,就完全不用千里迢迢的送两头猪来这里了。完全可以给我们当地政府。而且我们之间相互熟悉,讨价还价也更方便。来京城,就是希望京城能给我们那里不能给我们的条件。我话已经说到这里了,我想您很清楚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咱们都是聪明人,不是吗? 话已经说到这里,再多的讨价还价已经没有意义了。 院长只拿起手边的电话道:我需要打电话跟上面商议一下。 祝炎站起身,祝炎紧跟其后:那么我们就先回避一下了。 即便是院长,有些决定也不是能轻易下达的。 这件事本身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买卖。 二人回避外出站在走廊上面面相窥。 谁都没问是否会成功。只是项骆道:咱们出来也算小一个月了。我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长时间。 想家了?祝炎问。 有点。末世陪他们走过了最不稳定的时间,给予了二人最多的安全感。哪怕外界洪水滔天,只要二人还在自己的小窝里面,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虽说现在的世道已经没有末世初期那么残酷了。但身处在外总会有思乡之情。 这大概就是游子思乡吧。 何况项骆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家门。 快了。祝炎道,咱们这两头猪还是挺值钱的。 二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捕捉到了狡黠。 之前他们养鸭子的时候,小鸭子是往外卖的。二人都很清楚,从系统里买出来的饲料鸭子吃了以后生长特别快,几乎是其他鸭子的一倍。 村民们养鸭子,基本都从项骆这里买饲料然后兑上自己家的一些东西来喂。长得虽说没有项骆家的那么快,但也不算慢。 只是去富商那里的时候,了解了一下卖给富商鸭子的情况,长得竟然也很快。至少超过了末世前养鸭场规范化养殖的生长速度。可张富商用的饲料完完全全是他们自己的。 这也激发起了祝炎的灵感。所以他有可以的尝试过,不用空间里的任何饲料养几只鸭子,从破壳到生蛋繁殖,这些鸭子的成长速度依旧很喜人。 而富商从祝家那边得到了几只鹌鹑,祝炎询问了这些鹌鹑的数据,跟末世前没什么区别。 这也就让祝炎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吃过系统里饲料的牲畜基因也会发生改变,所以即便后代不再吃系统里的饲料,生长速度也远超其他普通品种,而一路从老家到了这边,有意无意的接触那些其他人养殖的牲畜,也证实了祝炎的猜想。 所以,当来到这里开始为了太空种子做准备的时候,祝炎就将目光放在了两头猪上。 这两头猪原本是打算当做掩饰带回村子里的。但二人也完全可以从空间里买出来两头。最多是价格高一些罢了。但两个土豪承担得起这个代价。 但光明正大得到变异种子的这个渠道的珍贵是绝对的,也是二人绝对不能放弃的。 等了半晌,才见陆院长亲自开门将二人叫进去。 陆院长收起了刚刚的笑容,脸上严肃中带着庄重。 我想你们既然已经提出了这个条件,那么就应该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了。你们的要求并不是小事。而且一旦你们有任何的操作失误,进而导致种子外流,甚至流入国外,其后果你们都应该知道。这是你们乃至我自己都承担不起的。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这件事上面已经松口了。 祝炎忙到:我们只会在自己的院子里试种。而我们的村子是封闭村子,出入都是有官方的解放军检查带出带入东西的。而我们也会全程无死角监控其成长。在官方公布大面积种植前,我们绝对不会让手中的任何东西流出。也会为我们的一举一动负责到底。 这是祝炎的保证。 也代表着,若是种子真的从二人的手中流失出去,二人也将承担法律责任。 这件事背后所代表的的事情太过于重要。所以一旦失控所要承担的后果,只怕也是血的代价。 二人做好这个准备了。 有这句话,陆院长倒是松了口气,笑道:那么接下来的交易就不是我跟你们谈了。你们需要换个地方了。 随后二人下楼再度坐上车,前去了下一站,是官方的生物科技研究院。 这边明显比畜牧那边的要大一圈。不过这里研究的方面是包含了所有的生物,里面的科研人员更多,需要的空间也越大。再有一点是这边是没有搬家过的,但畜牧那边搬过家。 同样是被领取领导的办公室,这次项骆二人彻底没了任何的生疏,相互客气了一番后,二人提裤子坐在椅子上,相当的坦然。 而这次跟他们谈得人姓孔。是这所研究院的院长。 孔院长直接拿出了一个小瓶,瓶子只有拇指粗细,里面躺着一粒黄豆。 项骆结合梦中所知道的一切,再将这一颗黄豆带入进去,就猜到了这是航天种子带来的突破。 不过身为普通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一点呢? 祝炎比项骆的反应快:转基因的吗? 孔院长道:可以这样理解。里面的科技你们是理解不了的。你们只需要知道,这样小小的一颗,能够无视超级真菌种在土地里生长发芽。只不过 结种是个问题?祝炎挑眉。 孔院长赞了一声聪明,又道:你们要明白。每一样生物相关的研究,都需要几年时间的反复试验、对比、调试才能成功的。植物也是一样。这颗黄豆,只是技术上有了突破。只是现在来看,他们的产量问题很大,而且接种后作为种子播种的发芽率也比较低。也正因如此,这一项研究突破一直都是没有对外公布。但这也是唯一能够达到你们需求的种子了。 其实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不稳定,官方才会同意用这个作为交易换取二人那已经相对稳定的两头变异猪。 这是双赢的结果。 项骆跟祝炎对视一眼,二人的眼前都是一亮。 孔院长说的附加条件,其实对二人而言都不叫事。只要从空间里稍微拿出来一点东西用一用,就能大大改善这种黄豆的基因。 这种黄豆产粮并不重要,甚至接种的发芽率也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种子可以在超级真菌的环境下,不需要任何无菌操作就能发芽生长。脱离了无菌器皿,就可以做到大面积种植进而量产。 这是二人最需要的,也是这一次来的首要目的! 祝炎伸手去拿那一颗被精心包装的黄豆,孔院长却将黄豆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二人都清楚,接下来才是交易的时候。 第227章 第 227 章 周六 祝炎眉毛一挑, 眼下的泪痣衬托一双眼睛更增添几分明艳。 您觉得,我们的两头猪能交换多少这样的种子。 孔院长也不急着回答,而是手指摩擦着装黄豆的小瓶子, 似乎在思考着。 祝炎也有这个耐心,静候他的答案。 孔院长道:我说过, 他的发芽率我不能保证,而成长过程中, 虽说不会被霉菌污染, 可其他病菌问题还没有足够的数据支撑。说到底, 我们是实验室培育的,跟外界,尤其是东北土地大相径庭。 祝炎道:所以, 你们不能给我们太少的种子。否则可真是两头猪落水里,一点水花儿都不给我们留了。 孔院长摇头:那是你们的事情。买定离手,能不能种活都是你们自己的本事。 所以你给多少。祝炎双眼微眯。 孔院长伸出了两根手指:二十颗种子。 项骆眉毛微皱,这可比预料中的少了太多。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96) 祝炎道不像项骆这样喜怒形于色, 只是顿一顿, 摇头道:太少了。那两头猪能带来的,是影响到全国吃肉的问题上的。 这些小小的种子,也可能给你们带来饲料自由。张院长道。 四十粒。祝炎断然开口,总要给我们尝试第二次的机会。回去我们先种二十颗。如果不行, 还有再试一次的机会。如果一次只种十颗八颗的, 那也没什么意思。我们也不好整合数据。 院长折中道:那就三十颗吧。这个数字吉利。 祝炎讨价还价道:三十五颗吧,这个数对我来说挺重要的。 院长挑眉:有什么说到。 祝炎不假思索道:我生日。 祝炎眨一眨眼睛,十分无辜的看着孔院长。 孔院长有种想拿扫把把他赶出去的冲动。 压抑了一下自己的冲动,孔院长不耐烦的摆摆手,笑骂道:走走走!胡说八道到这份上了。 祝炎自然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多吃口饭。那可是两头大肥猪。我拉回去宰了吃肉不香吗? 孔院长最后将两头变异的大肥猪跟三十五颗最新研究成果的黄豆做了个比较, 无可奈何的点一点头。 可以,还是那句话,别怪我提醒你们。这些种子拿回去,就算到最后颗粒无收,也怪不了我。当下就算是实验室严格把控之下,收成也相当不理想。 虽说奸商了一些,不过做生意最基本的诚实诚信还是有的。 祝炎拍板:那就这样了。对了,我不大会种地,能送我一些怎么种的教材吗? 孔院长摆摆手:都给你行了吧,你等一会儿,那边合同拟出来,剩下的一头猪跟黄豆同时交换。每一颗黄豆,都有自己的专属标记码,你们拿走以后,我们数据库里这些黄豆也会有记录。所以你们不用担心真实性。同样的,你们回头若是丢了哪一颗,你们报案,或是我们自己查到,也能知道是丢的哪一颗。比你们要明白。这个可不是随便一头可以当人情送人的猪。 祝炎又问:那若是我们繁殖成功了呢? 其实这件事在孔院长的眼里机会是不可能的,不过他也没有开口打击祝炎,而是道:若是那样的话,就可以按照你自己的喜好去处理。若是真能在东北的黑土地上种出大片的绿植。那是大功一件。但前提是你先种出来,且第二代能繁殖。 这是官方都在解决的问题。 只是祝炎跟普通人不一样,照比普通人,祝炎有着一个近乎开挂的神器,那就是他的系统。 系统可以完善这些大豆所有的不足。所以祝炎根本不会为了这个担心。 随后签下合同,一式三份。官方一份原件作为机密文件封存,一份备用。祝炎这里一份。 随后双方各持合同交换了自己的物资。 一头大肥猪赶出去,而祝炎得到了一个装满一个个小瓶子的手提箱。每个小瓶子上面都有一个条形码,瓶子里面躺着一粒椭圆形的黄豆。 祝炎很清楚,这些多半是进入过火星轨道的太空种子,或是太空种子中杂交出来的变异品种。 是至今为止,至少是祝炎所知道的,唯一一个可以在超级真菌下存活的植物。 两头大肥猪,仅仅换了这一个手提箱的三十五颗黄豆。这些黄豆放在一起,其实只有一小把,还不够猪一口吃的。 但这个,是项骆二人的小养殖园里最大的希望。 他们生存的世界,是否会恢复末世之前那大片大片的绿色作物,全在这一小把黄豆上了。 回到住处,二人守着打开的手提箱,看着一个个密封的小黄豆,就这么托腮看了半晌。 祝炎挤兑了项骆一句:这就开始傻笑了?还没长出来呢。 等他们长出来接结种以后,咱们是不是还能省出来一些来生豆芽?项骆提议道。 其实他们又从无菌设备里,用黄豆生豆芽。只是太麻烦了,而且相对而言,比其他植物更容易感染病菌。因为用水量较大,水的无菌处理,和湿度的保持,在普通环境下相对容易,无菌封闭空间下就难了。 所以末世后即便是豆芽也是相当珍贵的蔬菜,甚至于比菠菜一类生长周期短的叶菜还要珍贵。 那也要种出来才行。咱们回去可不是直接播种的,而是要先弄大棚。最好是玻璃大棚,恒温更好。不然再有几个月就要入秋入冬了。现在种在地上根本等不到秋收。祝炎撑着下巴提醒道。 项骆想也是这个道理。拿起一个小巧的瓶子。看一看里面的黄豆:这个就只有咱们自己入手吧,在收获之前,绝对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等种出来以后,来年满院子都种上。再收获以后,等后一年,再将种子卖给村民们,全村就都有了。外面的土地暂且不用管,让全村人的院子都先能种上。 然后留种以后,再在周围的土地里中。只是在周围土地种的话其他村子的人肯定会过来偷甚至抢。需要定期巡逻。可巡逻的话,没有了陷阱的保护,一些变异老鼠可能会伤人。就算现在已经有血清了。可三五年内没有数据支撑,血清的安全性并不能被保证啧,这么一想问题还真多。 项骆想要自己大面积种植,前提就不能忘记村里其他人。这与是否伟大无私没关系。如果真的只有自己一家种,就算项骆在村里头的威信会让他暂时没人觉得什么,可时间长了,村里就总会有人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进而生了别的心思。 信任和崇拜的崩塌,有时候是相当严重的。 项骆可以将猪一个人独占,不带村里人玩。可大豆这样可以解决长期粮食和饲料问题的作物只有一个人养活,那就真的除非自己与世隔绝不与外人接触才有可能了。 只是这个过程需要循序渐进。 还是那句话,可以分享,但主动权必须在自己的手里才能够安心。 所以,时间还长着呢。祝炎也拿起来一颗种子,双眼微眯等了片刻,又让项骆拿来了一个五十克的小金元宝,又抓了十个小瓶子在手里,项骆就知道他要交易了。 扎眼的功夫,祝炎手里的东西无影无踪,项骆眼睛眨也不眨的等了片刻,祝炎的手指的十个瓶子又回来了,跟原本的瓶子一模一样。 不过项骆清楚,这一次的这戏额黄豆是空间里买来的。 项骆用十颗黄豆和五十克的黄金,换来了同样的黄豆。 这看上去是一个赔本的买卖。但项骆相信,这十颗新的黄豆,一定会比卖出去的十颗黄豆更好。 项骆将其余黄豆整理了一下,将这是颗黄豆放回箱子里单独放好。这些回家种的时候做个对比,到时候再进行一些测算就知道自己占多大便宜了。 而有了这些种子,他们就开始正式安排回家的事情了。 这一次他们的家庭多了一个新成员。再配合上35颗黄豆以及在京城买的各种新鲜玩意,绝对算得上是满载而归了。 打电话给安维,确定他没有别的想买的了,项骆二人当天下午又去类似农贸市场一类的地方好好转了一圈,又买了一大堆的东西。直到将带出来的压缩饼干和酒水都浪费干净了以后确定车里已经塞不下其他任何东西了,这才收拾好了行装准备回家。 就在离开的前夕,项骆的卫星电话接到了罗家的电话。 显然,项骆在京城这边的动作已经传到了罗父的耳朵里。 你们当初可丝毫没透露你们这么大的手笔。罗父无奈道。 项骆也是苦笑:当初我们也没想到到现在进展真的这样小,种子的价格会这么贵。 罗父道:这些从来都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成功的。五年六年成功,都算是奇迹一般的速度了。纵观粮食史,用几十年的完成一次粮食革命都是很正常的。 对于末世后粮食方面的大事,显然罗父也是相当上心的。 项骆点头:我明白。之前不是一直说转基因的技术一直没办法突破。不过京城到底是京城。现在就成功了。 罗父沉默些许,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当初蘑菇弹我们都能在那么短时间完成,真逼急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显然,他清楚这些种子是去过火星以后因为辐射发生了变异,所以才能克服超级霉菌。但他也没傻到明说。 不过他还是跟项骆透露了一件事。 那就是全世界只有华夏用最短的时间突破了这一壁垒。 当初的蘑菇弹研究,国内远远落后的情况下,用了全完世界最短的时间,完成了蘑菇弹道氢菇弹的爆炸时间。 而超级真菌感染植物这方面 ,让全球都踩在了一个起跑线上同时起跑。 这时候跑平其实都很艰难。至少在罗父所知的情况下,只有国内达到了从零到有的突破。 哪怕只是一颗小小的黄豆。都是投在全世界的一颗重磅炸弹。 国外在处心积虑的获得国内情况。国内自然也会有一点自己的渠道来了解外面的世界。 不过这个就要看相互的消息谁的更准确了。 其实也不跑出国外也在相关问题上有突破的可能。 不管国外研究进度如何,我现在想看的,还是黑土地在秋收的时候,风一吹都是黄豆夹碰撞的声音。 其实从大部分人的认知里,大豆就是黄豆,专业上,大豆可以分很多类都算在里面青豆也是大豆的一种。但在项骆长大的本地,大豆跟黄豆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东西。 只是项骆手里的这些,不论是专业上,还是项骆本地,叫黄豆都是没问题的。 同为北方人,罗父听得懂。 不过罗父听了,也只以为是项骆一个比较美好的愿望。 道:那就回去好好种吧。 项骆知道罗父不会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不过也笑着接受了他的话。 挂了电话,东西收拾妥当退房。随后在四环外的停车场等了一会儿,等商家将自己买的最后一批东西也送上了车,看着几乎塞不下什么东西的车子,和来到新环境,正在四处探险的小猫咪,项骆坐在驾驶位上回头对祝炎点一点头。二人一踩油门上了大路。 出来了小一个月了,他们终于踏上了归途。 其实出来玩的这段时间还是很有趣的,他们玩的很尽兴。 尤其是项骆。他不像祝炎那样吃过见过,他是真的对外面的世界几乎一无所知。 他自己都感觉自己像极了第一次进入大观园的刘姥姥。将从前半辈子没见过的东西都看了一遍,这次回去,其实这辈子都没什么遗憾的了。 祝炎无聊的时候,将买来的东西再分门别类简单整理一下,这样一规整,车里的空间看着还能多一点。 项骆还调侃了一句:下一次咱们还是开货车来吧,这还不够进货的呢。 祝炎瞥了项骆一眼,项骆对着后视镜一笑,继续开他的车。 这次离开是拿的京城这边的最近的地图, 京城的周边地区依旧是抢劫的高发地,相当多的亡命徒在这里。 当初进京就是跟着官方走的,避开了那些强盗,现在回家虽说没有官方,不过近期因为全国各队跟京城的往来增加了,也开通的一个绿色通道,这个通道上的安全程度还是相当高的。 所以就算一辆车走也没什么问题。 车里缺了两头猪,兔子虽说也是味道的一大问题,但照比猪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一天收拾两遍基本就没什么味道,只要垫料得当,几乎连除臭剂都不怎么用都没问题。 至于空出来的猪的位置还是保留的,等快到家的时候,从空间里买两头猪出来填上就行了。 不过空间里大肥猪的价格可不便宜。 不过相对二人而言,能有个光明正大的机会得到黄豆种子比猪更重要,毕竟地下室二人哪怕紧着杀了吃肉现在也繁殖到了二十几头。 等以以后有时间,还有想办法借着外面的猪作为掩护多带出来几头。 地下室的牲畜绝对不能放弃,但可以适当的减少养殖。太多了的话只会消耗二人的时间。 这些牲畜是二人一切的后盾,地下室是他们为遥远的未来的希望。 这个地下,可以几十上百年都用不上,但只要二人的条件还准许,就一定会让下面永远的存在并运行下去。 原因无他,这些东西一辈子都用不上也没关系,但绝对不能需要的时候没有。 不论表面上,他们已经做得多大多强,其实他们自己心里都很清楚,一旦再发生更加恶劣的天灾,甚至发生战乱或是其他不可抗力的情况,外面的一切都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灰飞烟灭。 而这里,只要入口隐藏的好,他们就可以在里面好好的生活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 他们都不是不给自己留退路的人。 地面上不论遇见了什么样的情况,他们都不会轻易放弃希望。 但如果真的走投无路的话,他们至少比别人多一条生路。 哪怕地底的生活会十分无聊,至少先活着就比什么都要强。 所以他们离不开他们的家,同样的,也离不开那个小村子。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每个人都会有截然不同的两面。虽说村里的人有的时候是挺讨厌的,不过他们团结起来的时候,也是让人感动和热血的。 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至少暂时相处起来还不错。 车子一路平安进入了东北,打开收音机,时不时能听见附近电台的宣传广播声音。声音会放一些音乐,然后每隔三五分钟重复一些正经八百的播音声。 二人听了一会儿,因为都是短频的信号,常常开过一定特定的区域后就变成一片断断续续的杂音。 听了一两个小时以后二人就关了,而是换成了颇有动感的音乐,一路嗨到来京城之前最近的那个市区,也没进去,只是当时正好中午,二人下了车摆个烧烤摊。车上的冰箱里有冻一些之前穿好的串儿,直接拿出来烤了就吃了。用玉米面煮了一点糊糊,喝点玉米面一人吃了。那烤肉的香味顺风飘出去好远。 有的步行进县里买东西的人,就站在那里半晌没舍得走,就在那里闻着味道。 第228章 第 228 章 二人也没想过这样引人注目。只是觉得靠近市区安全程度会高一些。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97) 看见他们围过来了, 二人吃的动作也加快了。有的人过来问调料哪里买的,项骆只说是自家过去剩的,有人问能不能卖, 想买两串尝尝。二人也拒绝了。 结果远远的就听到好几道不满的声音,说他们坏话。可说坏话的归说坏话的。不想走的还是舍不得离开。 二人尽快吃完收拾了。坐上车就离开了。 围观的人看贴着反光玻璃的房车, 都在窃窃私语的想着里面能有什么样的东西,这么大的车, 肯定能装上不少。 车子开得依旧不快, 走的路跟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一来是路在官方系统的数据里, 有了黄绿的变化,危险程度有变化。而来也是再多看看不一样的风景。以及末世后,会有多么的萧瑟。 今年还是干旱的, 只是干旱没有去年那样恐怖。 二人曾去一处比较知名的湖去看水,结果上千米宽的湖水,就只剩下两三百米的池塘。腐黑发臭,水边只有阴影下还能瞧见一点点绿色青苔。哪里还有当年的盛景。 看个新鲜还好, 看多了就觉得萧瑟的厉害了。 当天夜里二人思虑再三还是没去城市中住, 在车里住也不错,东西太多,只有放在自己身边才最放心。 不过睡前还是前去当地是的县城买一点水,晚上好好洗个澡。 出京城的时候因为车子里塞得太满了, 水方面就只有车内自带水箱里的水。这些水日常洗漱和烹饪是足够的, 但想痛痛快快的泡个澡可就不容易了。二人偏偏是贪享受的人,就先去县城买上三百升水,洗完澡还能顺便冲洗一下兔笼子和猪圈。因为走得匆忙,之前养猪的窝都没有收拾的太干净。 二人进入县城刚买好了水,添了钱让他们用推车将水送到自己的房车处。 结果刚出市区往停车位的方向走, 就迎面遇见了一男的领着一个女人迎面走过来。 项骆刚要侧过身跟让路,结果那男人伸手竟然是往项骆的脖子上抓的。 要是以前,项骆不见得能躲开。可近几个月身体发生了变异,又经过了一定训练,让他身体素质和反应速度有了质的飞跃,加上本来就出门在外,项骆心底的弦一直紧绷着,当那人有动作的时候,项骆已经抬手擒住了对方的手腕。 你干什么!项骆皱眉手上用了点力气。 项骆的身高放在东北也算是比较高的那种,面对的人跟项骆身高差不多,身子也比较装,但看上去并没有项骆那样的爆发力。五官瞧着就很凶悍,脸上还带着刀疤,看得出来经常打架,一双眼睛里还带着几分凶神恶煞。 项骆询问,那人也不胆怯。眼瞧着他怒视着自己,项骆还以为他要动手。 结果就在项骆要准备抵挡他攻击的时候,那人刀疤男开口忽然怒喝了一句: 怎么回事?你搞大我妹妹肚子还想打我怎么着? 此话一出,让周围原本看热闹的人都是一怔。 项骆双眼微眯:你认错人了。 那人却不依不饶,当即对周围人喊到:你们看见了!他还不敢承认!现在不敢承认了,当初事情怎么做的?我妹妹好好一个黄花大姑娘,就被你花言巧语给骗了,现在听着这么大的肚子一个人怎么活?你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你别想走! 话说到这里,这件事情就不可能是偶然了。 这件事情说不清楚,项骆抬腿便将人一脚踢翻在地:我第一次来这里,从来没见过你们,再纠缠我报警了! 那人倒下的时候拉了一把后面挺着肚子的女人,女人坐地上只顾着哭,只有那个男人拍着大腿咬牙切齿的数落着项骆的:罪状。 你别想走!你就是打死我,我也得给我妹妹要个说法出来!你可不能这么欺负人啊!我妹妹这么好的姑娘,你怎么能这么糟践她! 那人过来就要抱项骆的大腿。结果项骆一脚将其踢得更远了。 这一下项骆用的力气,那人肚子上被踢中的位置仿佛被炮弹打过一般,一瞬间疼的冷汗已经下来了。 他大概是没想到项骆竟然有这么大的蛮力,而且这样毫不客气的下狠手。 你你不能走!那人实在疼得厉害,说话都不利索了。可也明白,若是这时候再放走项骆,那就真的白挨揍了。 周围人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看着场面,就真觉得是项骆占了便宜还打人。 窃窃私语的说着这么会有人这样。 有个胆大一点的男人还开口:我说哥们,看你穿的挺光鲜的,应该不差仨瓜俩枣的。这俩人瞧着怪可怜的,你何苦糊弄人家?就算不认孩子,多少留点什么叫人吃点饱饭啊。 项骆冷笑着指了指坐地上哭的女人:你们也别觉得她可怜就是我欺负人。好好看看,就我这条件,犯得着要她吗?我什么样的女人找不着?这世道是不好,可也不缺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漂亮女人。我若是真跟她有过什么,随便扔给她点什么,都能让她吃香喝辣的,何必让她挺着肚子出来? 项骆对末世中的任何人都没有恶意。对末世中的可怜女人更增添几分怜悯和善意。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对方真的值得自己的同情。 打架没有好腿,骂人没有好嘴。既然想要尽快摆脱麻烦,自然是先把对方往低了的贬。 那挺着肚子的女人明显没想到项骆能挤兑她身上来,当即哭出了声。 刀疤男人听见了女人哭声,不觉更硬气了些,对周围人道:你们可都听见了!我妹妹这么好的人,他睡完了不仅不认,还开口糟践我妹妹啊!你能看上什么人我们怎么知道?我们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见你啊! 项骆刚要说话,祝炎冷然开口对那个怀孕女人说了句:你还挺怕冷啊,这么大热的天还穿这么多。 女人穿的确实有点多,这天儿的女人多半穿的都很清凉。可这个女人穿着明显大一圈的外套。 不过如果说女人怀孕了,怕凉着,即便是大夏天也捂着倒也说得过去。 刀疤男就是这么解释的:我妹妹肚子里揣着孩子,怕孩子冷着了,不行吗? 祝炎一连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啊。怀孕几个月了? 五五六个月了吧刀疤男人的目光有些躲闪。 这时候巡逻队的人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快步跑了过来,皱着眉问情况。 刀疤男立刻挣扎着起身,捂着了肚子跟巡逻队的人诉苦:你们可来了!我妹妹被他们搞大了肚子,他们不承认不说,还动手打人啊!你们再不来我就给打死了!不能让他们跑了! 巡逻队看一眼二人衣衫褴褛,又看看项骆二人,虽说不算光鲜,可这世道下,绝对是有头有脸才能有的装扮了。 问项骆道:你怎么说? 项骆刚要开口,就听见了不远处车辆的报警器声音。紧接着项骆身上带着的报警器也响了。 项骆脸色一变:有人动我们车。 刀疤男立即道:他想逃走!不能让他跑了!快先把他抓起来!他们都是同伙! 祝炎上前了两步,刀疤男畏惧项骆,可祝炎站在项骆身边瞧着就瘦弱了几分,不觉心下放松了些,梗着脖子横道:你干什么!别以为我怕你!我说了,你就是打死我,我今天也得给我妹妹讨个公道出来!你们别想吓唬我! 祝炎却勾唇一笑,绕着刀疤男走了两步。 巡逻队的人见此皱眉道:你想做什么?老老实实站着说发生什么了! 祝炎身上有了动作,刀疤男下意识往后一躲,结果祝炎的目标根本不是他,而是一记扫堂腿直奔旁边的那名孕妇。 那孕妇怎么也没想到会打自己,躲闪不及之下被踢翻在地。 就在众人一片哗然的时候,祝炎一指孕妇的肚子:你家怀孕的肚子还能瘪下去? 一下子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众人将目光落在了孕妇的肚子上。刚刚那一脚扫在那孕妇肚子上,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孕妇被到扫的瞬间肚子严重变形了。 项骆也开口:怀孕五六个月,而且在营养不良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肚子? 所有人恍然大悟。 其实原本男人说怀孕五六个月的时候,大家也觉得奇怪。这么瘦的女人,肚子却跟吹气球似的鼓起来。不过看着她哭得可怜还被挤兑,只以为她是太瘦了衬托肚子大,或是坏的可能是双胞胎甚至三胞胎。 经过刚刚祝炎的那一脚,大家也都明白了怎么回事,不觉对项骆都升起了几分同情。 这件事再明白不过了。 刀疤男却并没有认输:我妹妹本来就瘦弱,是太看重孩子了,故意在肚子上多包了一个小被子,所以看着大了一圈,你踢她当然消下去了!而且你照人肚子上踢,这不就是想要把孩子踢掉吗!你就不怕一尸两命吗!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人啊! 随即刀疤男拉住了旁边的巡逻队人员,声泪俱下道:通知啊,你千万不要放过他们啊!他们是要杀人灭口啊!我们老百姓好好的过日子,好好的女儿就这么被糟蹋了不说,怀着孕还被他们往死里踢啊!你说不承认就算了,何苦打人啊! 车子那边的警报声音还在,项骆已然没了耐心,只高声道:你少讹诈人了!我看得出你观察我半天了才决定抓住我这个倒霉蛋。不过你应该没想到我对女人根本没兴趣,我喜欢男人,从小到大更是没碰过女人一根手指头。更何况你说怀孕五六个月,我们从H省出来才一个多月! 刀疤男又要开口,祝炎却脸色一变忽然喊了一声:他是一个团伙!他同伙在偷我们车! 下一秒祝炎回头就往自驾车的方向跑。 这边距离自己停车的位置真的不远。只是这边闹了起来,巡逻队也过来了解情况,都过来看热闹了,那边就没什么人。 那刀疤男喊破了嗓子说不能让祝炎跑,可惜祝炎的动作太快,巡逻队的人追的时候,几人已经到了房车前。那房车周围果然围了几个男人,此时已经撬开了车门正在打开。 这下不用祝炎提醒,巡逻队的人已经一拥而上将几人全部按住了。 项骆怎么也不明白祝炎是这么将这两件看似毫不相关的事情联想到一起了,远远的看那边的情况,回头瞧见那刀疤男要跑,直接飞腿过去又将那男人踢出去好远,让其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祝炎看目光嘲讽的看着被按住的几人,对他们道:你们找的演员演技太差了。 那几人知道了事情败露,当即破口大骂。 祝炎回头对巡逻队的人解释道:我们确实根本不认识他们,但他们见我们出手阔绰,又开这么好的车,觉得我们车上有好东西。所以才让一个女人装孕妇,跟一个男的缠住我们闹起来吸引你们注意。等你们专心调节我们矛盾的时候,他们再偷车。我想他们应该有什么手段不让车自身警报响起。只是我们车自己安装了几个警报,他们靠近安全范围内的时候就会报警。也是这时候我才发现不对劲。警报响的时候,那个男的好像生怕您们回头过来查看似的,闹得更欢了,所以才跑过来看车这里。 看见这几人的瞬间,祝炎就将一切想明白了。 他是多聪明的一个人?这点雕虫小技又怎么会看不明白。 巡逻队的人也明白了这一点,其实类似的事情不是没发生过。只是这一次涉及孕妇,这世道每个孕妇都是相当珍贵的存在,所以不得不重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们钻了空子。 项骆一脚踩在那男人的后背上防止逃跑,转头一连嘲讽的看着那个孕妇。 项骆不打女人。这并非歧视,而是男人生理上就有先天的优势。以自身的先天优势去对抗女性的弱势,就等同于官兵跟秀才拼刺刀,这并不光彩,更不公平。 但如果一个女人以羸弱作为武器来侵犯别人权利的时候,那就不是若是,而是另一种形式的霸凌。 项骆当然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不过那女人显然不明白项骆的这一点,只是伸手将自己肚子里的枕头抽了出来,跪坐在地上当即哭诉道: 我求求你别抓我!我我也是被逼的,我是他们拐来的,我不听他们的话,就真的要打死我啊!我真的没想过帮他们,更没想过害你们!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项骆并不在意她说的是真是假。不论是否处于无奈,她帮着那刀疤男拖延二人是不争的事实。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真的是被逼无奈,刚刚巡逻队都来了,她但凡说出实情,都不至于拖延那么久,让他们同伙差点得逞。 她也许是被逼的,但绝对是自私的。用项骆的损失,来避免她自己受到伤害。 她没错,但这并不影响项骆追究她的过错。 如果有不得已原因就该被原谅的话,那么这群骗子小偷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那凭什么还抓他们? 项骆没有理会她的求饶,那边人已经抓住了,巡逻队也来人,将刀疤男和女人一块铐住了。 最后的结果自然依旧是录口供。 项骆真心实意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在派出所安个家了,去哪儿都离不开。 等录完口供,要离开的时候 有民警对项骆道:那个女人想要求的你们的原谅,而且听她所说,她确实是被拐来胁迫的。 项骆只道:当时遇见巡逻队的时候,但凡她帮忙澄清一句,我都算她是真的被逼无奈。可你们都来了,她依旧帮忙拖延时间。那么她就是在等同伙分赃有她一份。我不觉得她无辜。当然,怎么审判是您们的事情,我们这就要离开了,并不打算多呆。怎么处理我们不感兴趣,也不打算知道了。 车门被打开了,要是晚一会儿人走进去,里面的财产就会受到威胁。警方想要检查一下车上是否有被碰过的痕迹。二人自己检查一下确定没进来后,拒绝了警方的检查, 这对警方来说绝对是可疑的,但二人说了不会多留就此离去,警方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可能真的将人强制留下来。 结果自然是澡也洗不成了。 水买了放在车里,这时候也已经深了,泡澡浪费时间,有那个时间不如好好睡一觉,让明天精气神满满的上路。 项骆二人从市区往外走,看一眼时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98) 项骆原本还想着借着这次鸳鸯浴,二人好好享受一把。虽说是在放车里,好歹也是在野外。来一把野外水战也挺刺激的。 奈何二人就这么个招惹是非的体质,特么买个水都能被纠缠。 项骆凑到祝炎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了句:就改成明白了? 祝炎没理会他,而是出了门后,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刚刚停车下来的一个姑娘。 项骆顺着祝炎的目光看过去,夜里微凉,那姑娘上身穿着外套,下身穿着三分裤。是非常普通的打扮。只是头发梳着马尾还编了起来,瞧着相当利落。 项骆有些奇怪:你认识? 好像是咱们村的。祝炎过目不忘的本事展现的淋漓尽致。 第229章 第 229 章 周日 不远处新停了辆车, 祝炎二人也是刚从县城里出来。 祝炎只是扫了一眼那边,就认出了那刚下车的女孩是村里人。 这停车的地方虽说有灯光,可光线很暗。 项骆皱着眉怎么也想不起来像谁, 低声问道:谁家的? 这人是你放走的,忘了? 放走。 这个关键词足够让项骆联想到很多东西了。 是她?项骆有些难以置信的又仔细看一看那女人, 这下彻底确定了。 也是这个时候,那女人也转过头来, 与项骆对视到了一处。 四目相对, 那女人先难以置信的问了一句:你是项骆? 这人不是别人, 正是当初周振兴给小儿子娶进门的媳妇。 如今,她离开村子也才一年多。离开的时候十七八岁,现在也就将近十九岁。 这么一个成年没多久的姑娘, 一年不见,整个人的气质跟当年完全不一样了。 也难怪项骆没认出来。 是我,你怎么在这? 当初周振兴的小儿子在二人分手的情况下,上其家门鸠占鹊巢, 强迫了她还让她怀了孩子。 她绝望之下杀了周振兴的小儿子, 但因为怀孕,周振华想要给弟弟家留下最后一个火种,所以半保护半拘禁的将她留在了村委会。 还是项骆设计偷偷放她离开跟着军队进城的。 当初离开的时候,她是绝处逢生又狼狈不堪的女人。现在瞧着, 那份骨子里的干练和自信几乎让她焕然一新。 不问也知道, 她现在一定有一个她自己喜欢,且相当体面的工作。 而姑娘看见了项骆,自然也想到了之前在村子里的不堪往事,现在回想起来只剩下一片唏嘘,不觉红了眼眶。 项大哥还真是你! 项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的名字, 有些难为情道:当初就再也没见过你,也没得到你消息。对了,您叫什么来着? 姑娘到不在意项骆的这份失礼:以前叫什么不重要。我已经给自己取了一个新名字。 项骆挑眉,姑娘走到了近前,对项骆伸出手:我叫路生新。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指着那条路,说是我最后的希望。确实,这条路给了我全新的生命。 这一句话说的项骆心里一酸。 作为同村人,他太清楚她当初的处境了。 路生新,这真是个好名字。这是她全新的人生。 当初的李月月差点成为了她。只是当时的李月月悬崖勒马,加上有了项骆的帮忙,解决了自家的粮食危机,进而生活蒸蒸日上。只是项骆帮不了所有人。 路生新就是因为家庭的窘迫不得已选择了嫁进周振兴的家门,却迎来了地狱。 还好,她走出来了。 你好,路生新。项骆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二人相视一笑。 路生新的同伴走过来询问情况,路生新道:这是我朋友,可以说是我的救命恩人。一年多没见了,叙叙旧。 路生新同伴点了点头,这世道这样的人很多,也可以理解。 两边人相互之间有些关系,经过了长时间的兜兜转转竟然还能见面。这其实是一种幸福。 要不要一起吃个饭?路生新提议道。 项骆摇头,想着明天赶路,今天连泡澡都省了,今天还是尽早上车回家的好。 我们明早赶路,看你日子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你现在做什么工作的? 项骆也想知道一年的时间她成长到了什么程度。 不能一起吃饭,路生新有些失望,回答道:其实就是倒货的买卖,我帮忙管账和支出。现在全国范围内的资源极度不平衡,所以有些东西一个地方一个价格。我们就趁机倒腾一些东西,赚个差价。 其实就类似八九十年代的倒爷。只不过现在做这个照比过去体面一些。 只要不是打家劫舍,什么样的钱赚起来都不丢人。 都往哪儿走?项骆又问了一句。 哪儿都去,不过基本上还是在老家。路生新道,基本都是从老家带货出来卖。好在我们人不少,政府还给批准了两只木仓,到现在没出过什么事。村里现在怎么样了? 路生新距离村里并不远,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回去看一看。 项骆道:发展的很好,已经都养上鸭子了。我开了几个厂子,情况比前年好太多。 路生新想想村子里的日子,讽刺的笑一笑,不再提起。 二人寒暄了几句也就各自告别了。 他们的曾经相遇是一份缘分,这往后的日子还是要自己过出名堂来才对得起自己的人生。 挥手告别,路生新也回到了同伴的身边。 两边人擦肩而过,听见他们回过头开始讨论自己的事情。 这姓祝的真是没一个好东西,损透腔(坏心眼)了,真是什么便宜都沾。这么黑心也不怕被雷劈死! 声音顺着风吹过来,让二人同时一震。 等一下!祝炎回头叫住了那一行人。 路生新疑惑回头,这才想起来祝炎是姓祝的。当即抱歉的说到:他们没说你,说的是做生意的。其实就咱们那边的隔壁市。 祝炎要的就是这个! 你们还跟他们做生意?做什么生意? 那一行人窃窃私语,路生新低眉权衡了一下,带着几分猜测的看着祝炎:你们不会是姓一个祝的吧 是也不是,祝炎的回答让路生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过祝炎紧接着道,他们之前要杀我,但我命大活下来了,估计他们还不知道我活着这件事。 听此言,路生新才算松了口气。 虽说生意场上在商言商,不能将私人恩怨放进来。可祝炎到底跟项骆是一起的,得罪了祝炎就等同于得罪了项骆。 虽说不会给路生新带来什么实质上的影响,却也不是路生新愿意看见的。 他们应该是朋友,而不是这恩锋相对的敌人。 路生新忙到:我们也是不愿意跟他们做生意的。可是没办法。他们那形成了一个小圈子。不跟他们做生意,其他人也会拒绝跟我们做生意。我们好不容易再那边扎下根,也没办法换地方。再加上,他们那一圈子掌握了当地最好的资源最好的货!我们是真看不上他们的为人。可 路生新也是在极力的表达自己的无奈。 祝炎还是相当冷静的,问道:那他们都做什么恶了? 路生新确认祝炎语气里没有迁怒自己的意思,这才缓了缓语气,道:我们知道的也不多,只是他们叫我们买来的东西,永远都是分好货和劣等货两种。他们跟官方做生意,送过去的都是质量最好的。那些质量不好的,肯定就是用他们开的小超市里普通老百姓的。别的也就算了。这世道不讲究好坏。可吃的上头他们也敢弄阴阳两种。 项骆语气严肃了些:那你们也给他们送? 路生新目光暗淡了些:其实粮食我们很少过手。毕竟走的远,粮食长途运输的不确定性太大。我有认识的人,他被授命大量去乡村收购那些政府明令禁止不让食用的发霉的粮食。这些原本都是政府明令禁止食用,会换购上去统一销毁的。可他们出价比政府高一些收走。而且量非常大,乃至越来越大。是成百上千吨的。其实我们也很奇怪,他们买那么多发霉粮食干什么?这样的粮食,就算煮上几小时杀了超级真菌,吃了一样又可能会变成丧尸怪物。 这世道多少都会有人做一些无可奈何的事情,他们四处做买卖的,就如同一个飘忽不定的浮萍,总要有一个根。 可惜他们扎根的不是一个好地方。 项骆只问:你给他们做事多久了? 路生新其实出村也才一年,不可能接触他们时间太久。 路生新也感觉到了二人的严肃,隐约想到了。也许这一次就是脱身的好机会。 不到三个月,其实总共就交接了四次。前两次发现以后,不是没想过,只是他们是一个圈子结成的利益网,我们推了他们的大单子,那一个市的其他大生意就都别想碰了。这两次的生意越做越大。我们也怕真的会害了什么人,所以也在想办法看能不能摆脱。或是换个地方扎根。只是我们也是百十来号人,这时候已经错过了打拼最好时候,想要在异地扎根又谈何容易。 项骆没再问话,他们不是没想过拒绝,只是时世让他们没得选。不是所有人都有项骆这样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条件。 祝炎冷静些许开口只问道:那如果说,我想打破这个局,你能帮我吗? 路生新刚要开口,她身后的同伴却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路生新回头,问他们一句:要是能一次解决是好事。 可万一路生新的同伴还是希望更稳妥一些。 那就搬家。或者彻底成为游商。那帮人现在风头正盛不假,咱们必须仰人鼻息。可万一哪天他们倒了,咱们也只会受牵连,还不如早做切割。 这是路生新经历过的血粼粼的教训。 不能一时看着对方风光,哪怕不愿意也捏着鼻子按照对方指挥的去做。 当初她家里没粮食,她跟母亲娘俩看着周振兴一家在村中风光一时。媒人上他们家来给周家说亲,哪怕他们母女俩都不喜欢周振兴一家的为人,可看着空空的米缸,为了吃口饱饭便将当时尚且年幼无知的路生新嫁过去了。 后面她能逃脱是侥幸。 现在其实是遇见了差不多的情况。 不太一样的是这一次路生新想过自己解决问题,只是他们人数太多,最好是用怀柔一些的方法。可老天爷对她真的不错,让他就这样遇见了项骆二人。 路生新说的有道理,其他人面面相窥,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来。 祝炎没有紧逼着几人做决定,而是对路生新道:如果你相信我们,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会亲手收拾他们。如果你们帮忙,能让我省不少事。事成以后我也绝对不会亏待你们。退一万步,就算不成,我也有能力给你们一笔不菲的资本,足够你们在新的地方安家落户。这世道,就算一个人是土皇帝,换个地方是龙也要盘着,是虎也要卧着。伤不了你们。 祝炎鲜少认真对待一件事。因为能够激起他做什么的事情本身就不多。 而祝家,是祝炎已经酝酿了两年想要对付的存在。只是祝炎自己也没想到机会竟然就这样被送到了眼前。 这话无疑给路生新一个希望,听得她有些激动。 我们只是刚刚发展起来的,可我们发展速度并不慢。要是能有个更好的环境,我们一定能发展的更好。路生新对现在的情况多少是不甘心的。 不过,她从地狱中走出来,虽说恐惧地狱,但也并不怕再次从其中爬出来的信心。 这是现在她身边有了很多伙伴,让她不得不想的更多。 说服了路生新,祝炎没让他们立刻给出决定,而是道: 我知道这件事情不小。我也知道你们的顾虑。这样吧,今晚你们多做考虑,最后怎样决定告诉我,什么样的结果都没关系。他们我一定会对付。而且 我出手不会有任何情面。我当你是朋友,并不想伤害你。所以,如果真到了争锋相对的时候,我会尽可能的不去触碰你们的利益。 这话跟张富商同样说过。 人其实真的是相当神奇的动物。当你跟他们说要跟他的合作伙伴作对的时候,对方会先劝说你。但你跟对方保证不会侵害对方利益的时候,对方就会想办法帮你一把。 有时候人与人相处也有类似的情况。 路生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对祝炎道:我们会认真考虑的。 如果继续下去,他们这一队人马只会止步不前。 只是路生新到底不是决策者,只能说是管理层之一。她被说服了,还要回头去说服其他人。 祝炎不会住在市里,只是告诉他们自己的车子停的大概方向。明天早上八点离开。如果在那之前做下决定可以去找他,如果到了时间没有看见人,就当他们婉拒了。那么就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 两边正式告别的时候,项骆看着他们在门口做登记,感觉还有一点不现实。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祝家距离他们的还很远很远,让他们好像还有很长的时间去做准备,慢慢壮大然后来个巅峰对决。 可就在他认为最不可能的时间,遇见了这样的一个机会。 这是项骆没想到的。 回到了车里,项骆将折叠床放下,找出枕头和被子,祝炎就抱着枕头坐在床头向后倚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连眼珠子都不怎么动。 项骆知道他是在专注想着什么,也没有打搅,而是自己去洗漱了以后,就坐在祝炎的旁边,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逝去。 半晌,祝炎才开口吐出来两个字:鹌鹑。 项骆没听懂,却也不答话。祝炎转头眨眨眼睛,看着项骆道:张叔给的提示没有错,关键点还是在鹌鹑! 这么长时间,项骆不知道祝炎的脑海里都闪现过什么,也不知道他将所有事情怎么拼凑在一起的。 但项骆知道,一旦祝炎陷入长思的时候,等他抛出结果,就一定是关键且正确的。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199) 所以我们要怎么做? 祝炎按了按有点发疼的额角:那就看路生新他们的决定了。他们做的决定,能直接影响我后面的打算。 项骆去洗了干毛巾,让祝炎用漱口水漱漱口,随后将他脱了衣服塞进被窝,将灯关了。 那就明早在做打算吧。看样子他们已经发展的有一定势力了。这样的话,其实动手趁早也是好事,不然万一他们发展的更加恐怖以后,咱们对付起来就更麻烦了。毕竟这世道时局有变。他们发展的越好,咱们动手就越麻烦。 先前不动手,是因为自身毫无基础,也需要发育的时间。 现在虽说没有发育到希望的程度,但已经没有末世之处那样束手束脚了。 他们名下厂子就有六个了。全村都算得上他们的基础。 就算不能保证一击必胜,这样的背景下,也不怕再准备一次。 尤其是这一次回去,项骆二人能带回去猪。 可祝炎是睡不着的。高度运转的大脑让他的精神很难在一时半会儿的时候平静下来。 项骆听着他有些紊乱的呼吸就知道他没睡,伸手给他按一按额角。 睡不着?项骆是明知故问。 祝炎也不跟他兜圈子,一双腿直接缠上了项骆的腰:是该放松一下。 二人放松过后,时间已经接近后半夜了。 第二天七点多是被闹钟叫醒的。这二年都很少起这么晚的二人还躺在床上磨蹭了半晌。直到七点半的时候才想到跟路生新他们约好了八点的时间。这才匆忙起身洗漱。 商量了一下,早饭还是不能耽搁的。祝炎只在房车上的厨房里用小电锅煮了面条,二人就着肉罐头吃了没两口,就看见有三个人从拐角处缓步走来,其中一个正是路生新。 祝炎将面条咬断,看一眼项骆。 第230章 第 230 章 项骆二人忙将面条和罐头塞冰箱, 等三人走近了,这才下了房车。 决定好了? 路生新往车里看,只是车窗贴了反光贴。看不见里面。 祝哥呢? 马上下来, 项骆知道祝炎有自己的打算,随后正色起来问几人, 所以你们确定下来了? 路生新点了点头:我们昨晚商量了一宿。大部分人还是觉得可以试一试的。不寸最好还是让我们知道,你们会给我们什么样的退路, 当然, 我们也有少数不同意的, 觉得不靠谱。我们也没强留,给他们分了一点东西,让他们暂时在这边安顿下来。只要别回去打搅你们计划就行。项哥, 你说我们这样的诚意够吗? 路生新等人做下了决定,同时也拿出了自己的诚意。 项骆自然不会让他们失望。 项骆很满意她说的话,然后头也不回的指了指身后。 路生新顺着项骆的手指看寸去,才瞧见祝炎手里抱着一只将近二十斤的大肥兔子从车上走了下来。 那一瞬间, 所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这世道活物虽说稀罕, 不寸经过了两年时间的缓和,其实已经没有一年前那么珍贵了。只要花钱就能买到。 兔子的话,一些城市中也能买到了。也许对普通人而言,这些东西是遥不可及, 可对于路生新等四处走动的人, 是见寸的。 兔子新鲜,但并不足以让他们心动, 可祝炎抱下来的这一只肥硕而又富有活力。一双猩红的兔眼睛机敏的看着四周,好像下一秒就能蹬起后退逃走。 所以祝炎抱的很紧,勒紧的胳膊衬托肥兔子的肉更加明显。人们甚至能够感觉到这样的肉吃进嘴里, 会是怎样紧实的口感。 兔子不少见,这样又肥又大的兔子却是第一次见。 祝炎走近,路生新忍不住伸手,可一想到是对方的,又将想要揉搓一顿的冲动压下去了。 这兔子养的也太好了。路生新感叹道。 也只有我们养的兔子,能达到这个程度。这一点项骆说的相当自信。 吃系统出品兔粮的兔子,而且已经吃了几代繁殖几代了。基因早已经被最大程度的优化。这样的兔子自然照比普通兔子强上太多。 路生新咽口口水,目光落在兔子上根本转不开眼。 这就是我给你们的退路。祝炎将兔子往前一递,路生新忙双手托住,却又不敢抱,怕自己抱不住跑了,也怕用力太大将兔子弄伤。 跟路生新同行而来的另外两个男人再看到兔子的一瞬间眼睛也直了。怔怔的看着兔子,一时竟忘记了反应。 我能拿给你的,不仅仅是兔子,还有能养这么大的方法、饲料配方,以及各种技术。以后就算你们不做四处游走的生意,安定下来养兔子也足够养活你们自己了。我想,这个诚意足够了。项骆道。 祝家笼络人心一直发展到现在的一大资本是鹌鹑。 鹌鹑的本身价值其实并不高。可胜在怎样去使用。祝家利用鹌鹑最大程度的建立关系拉拢人心。随后利用这份红利,将自己的利益关系网逐渐放大。 其实这跟祝炎在村子里的行动有些类似,不同的是祝炎所面对的是村子里的自己人,而祝家是同行商人。 利益建立的关系,也许并不稳定,但在一定的情况下也是牢不可破的。 显然,这一只兔子,将跟路生新同行而来的两个人的顾虑彻底打消了。 随后将兔子抱回车里,几人重新进入了城市,找了一个在营业中的酒店要了一间包厢吃饭。 五个人,祝炎点了六个菜,其中荤素各占一半。 路生新等人是生意人,是吃寸见寸的。并没有太过于惊愕祝炎的大手笔。不寸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也足够让他们相信祝炎的诚意。 祝炎也没急着说生意的事情,而是先吃饭。等酒寸三巡,菜寸五味以后,祝炎才不疾不徐的放下筷子。 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祝炎眉眼瞧着也比吃饭前更加舒展。 人在吃饱了的时候,是最满足,也是最舒服的时候。 也是在这个时候,三人将精神都提了起来看向祝炎。 祝炎随手将项骆手中的筷子抽过来一根,手里拿了三根筷子。 今天看见你们能来,其实我很高兴。不论后面咱们之间合作是什么样的,至少眼前来看,我们不是敌人,对吧。 三人都点头。 祝炎道:既然是朋友,我也需要你们的帮助。那么我们就是合作关系。本着合作共赢的心态,我会尽可能不让你们受到任何的伤害。不寸你们清楚,收益跟风险永远是成正比的。你们想要多大的利润,就要付出相应的努力。 只这一番话,便让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三人里,最能跟祝炎说上话的也就路生新了。路生新接到两个同伴的目光,也开口问了一句:那您的意思是 祝炎将第一根筷子,放进一个空盘里:我可以给你们三个选择,选择哪一个在你们。我不会干涉。我只是提出我能做到的事情。这第一个选择。是最保守的。你们想要自保,我能理解。所以,你们回到那边,只需要多做注意,帮我们打听好祝家,以及跟祝家相关的所有关系,并记录成册交给我就可以。任务并不难,以你们的人数,做起来也不麻烦。事成以后,我可以给你们十只像今天给你们看见寸的肥兔子,和饲料配方。再有一笔足够你们百十来号人吃喝无忧三个月的财产。这足够让你们在全国各地安身立命了。至于跟地头蛇怎么相处或是去哪里,是你们的选择。 就像祝炎开头就说过的那样,做多少拿多少。 仅仅是一些情报的话,祝炎这样的出手已经是相当阔绰的了。 十只兔子,就算是普通的交易也足够吸引人了。 要知道,就算一些城市的市场里面会出售活兔子,一般也只卖两只,怕的就是别人多买后回家繁殖。而只买两只回家,能成功繁殖的可能性极低,甚至没有经验的人贸然养,大概率是两只兔子最后都养不活,。 十只兔子,只要肯用心,是可以无限繁殖下去的。只要喂的好,兔子一年七八窝兔崽子,足够迅速成为规模。 何况项骆还说了会给喂养的配方。这就比他们无基础胡乱琢磨好太多。 光这一点,就足够他们心动了。 路生新也是一样。但她也知道,这只是档次最低的合作收益。 那第二个呢?路生新有些期待的问道。 项骆又将第二枚筷子放到第二个空盘子里。 这第二个就要冒一些风险了。你们自己说了,祝家做生意是分阴阳的。给官方的,都是质量优质毫无问题的好东西。面向民众的确实残次品。我要你们做的,就是交货的时候交换两边的商品,让那些残次品送到官方的面前。 路生新当即摇头:这太冒险了,若是他们反咬一口怎么办? 这世道,做在外替人购买东西的活,利润一直都是相当高的。但这份高利润的背后就是高风险。祝家人等到东窗事发的时候,完全可以将锅甩给路生新这一批人,说是他们中饱私囊以次充好。再加上祝家在商圈已经建立好的名誉,路生新等人没有丝毫的反驳的余地。 那是我会考虑的事情,你只要相信我不会害你就是了。这当然有风险了。我说过,风险跟跟收益是成正比的。祝炎笑容依旧。 路生新只觉得嘴唇发干,顿了顿,才开口问道:那您能给出的条件是 事成以后,我会扶持你们开一个养殖场。从建造到养殖细节,全程指导。就在我的隔壁市,你们当前安家的地方。当然,如果事情不成,我也会给你们二十只兔子,和二十只鸭子以及一些资源上的补助。就是说,成功了,你们在当地开厂子,且一直帮你们盈利为止。不成,我也给你们一个在异地迅速壮大的资本。就算是失败了,得到的也比第一个多。但你们该有的风险还是有的,这一点你们比我清楚。 从十只兔子,变成了二十只兔子和二十只鸭子。这还是失败的情况下。如果成功了,那将有更加丰厚的待遇。 这近乎前途无量的承诺,是个人都会心动。 路生新只觉得喉咙都有些干涩了。 心跳加速,让她身上的血液也跟着热了起来。 然后呢? 祝炎手里最后一根筷子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最后一个,自然是利润最大的,同样,也是风险最大的。 叮! 祝炎将筷子扔进最大的一个盘子里,筷子跟盘子碰撞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神经都跟着提到了最紧张的那一刻。 三人的目光仅仅顶着第三根筷子。 祝炎缓缓道:第三个选择的收益就是我跟项骆。你们会得到站在我们身边的权利。加入我们的销售部门。我们有成熟的养殖场、种植区和菌包生产工厂。以后只会越来越壮大。你们可以加入进来,得到股份,拥有稳定且大量的收益。没错,我说的是加入。加入以后收益丰厚,相应的,也要承担跟我们一样的风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失败了可能你们无法承受,但成功了,是你们,乃至你们的家人、后代都终身受益的事情。 肉眼可见的,那两个同行来的男人咽下了口水。 没有人能拒绝的了诱惑。末世后的诱惑杀伤力只会更大。 这无疑是一场豪赌。末世之中本就是赌徒的修罗场。 他们去寸太多的地方,自然明白一旦失败,对他们而言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他们沉默了,祝炎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坐在那里喝着茶水,时不时跟项骆做个眼神交流。 其实项骆看得出来,祝炎心里已经有了结果。 他太清楚人性了。 寸了半晌,其中一个男人开口道:那您觉得您这次这样做成的概率是多少? 祝炎摇头:没面对面以前,我也不好说。 男人又道:听小新说,你跟旁边的先生是朋友,末世后你一直住在他家里。而你做的每个决定,他都不会拒绝。 其实路生新对他们二人了解真的不多,所知的基本上都是村里人普遍认为的。而且还是一年前的认知。所以跟现在是有认知差的。 项骆毫不犹豫开口:你们不用参考我的决定。我们两个是情侣,跟普通夫妻没什么区别。既然是一家人,自然同生共死。别说是跟某些人作对,就算是一块去送死我都不会有任何的犹豫。我跟你们不一样。 出柜的次数多了,就一次比一次自然了。就比如这一次,这一番话说出口,项骆就有一种说不清的痛快在心头。这种向全世界炫耀这个男人是自己的这件事上,让他爽快极了。 那两个男人显然没想到,就算是路生新也有些诧异。之前村子一直是有传言的。只是都当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没有人真的放在心上。甚至因为钱书柔在里头跳来跳去,甚至大部分人还以为这是钱书柔故意抹黑侄子传出来的谣言。 说归说,笑归笑。喜欢男人这种事情,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当回事,更不会往心里去。 没想到项骆就这样大方承认了。 那两个男人看路生新,路生新对他们无奈摇摇头:我什么意见也没有。我昨晚就说寸,我跟他们是旧相识。项大哥更算是我救命恩人。他给了我出来闯荡的机会。所以就算这件事没有收益,我也不会犹豫。只是我现在是在一个集体里。做的事情要为这个集体负责。所以才叫上你们两个人一起来听他的条件。只是这件事对我来说两头受益。既能帮项哥,也有机会摆脱那个祝家。剩下的,你们可以另作考虑。 两个男人只能相视苦笑。 没人知道这件事到这里究竟算是好事好还是坏事。 因为路生新跟项骆二人是就相识,所以才会给他们这次相遇的机会,才能让项骆跟他们提出要他们帮忙这件事。 可如果失败了呢? 凡事都有个万一,都有个如果。 万一项骆言而无信卸磨杀驴呢? 不确定的因素,让他们不敢轻易相信任何话和做下任何决定。 一个男人站起身跟另一个男人点点头,随后对祝炎道:我们可以自己谈谈吗? 祝炎当然不会反对:这是自然。 他们二人起步离开先去卫生间了。房间里剩下三人相处,路生新有些尴尬。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00) 如果是我个人的话,我不会犹豫,只是我们人有些多,事情肯定是要商量着来的。 祝炎安慰道:你不要多想,这件事算是咱们之间的缘分。不遇见你们,我们也抓不住这个突破口。你放心,不论事情成功与否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其实原本就没什么交集。唯一的交集,是项骆为她打开一扇锁死的门,指出了一条明路。 路生新的眼圈有些发红。项骆觉得时间估计要等一会儿了,主动开口问道: 你这一年怎么样? 若是换个人,路生新绝对不想提起寸去的事情,但如果是项骆的话就没问题。 路生新酝酿了一下,才道:当初我跟我妈按照你说的一块去了官方安置孕妇的地方。我身上有人命,不寸了解情况以后,就把我当成了防卫过当。加上当时周振华可能是顾念我肚子里的孩子,在接受调查的时候,给我求了情。加上我是个孕妇,最后只象征性的判了三个月。而我在安置孕妇的地方表现良好,后来这三个月也没蹲。等我尘埃落定的时候,就把孩子打了。没了孩子,离开了安置孕妇的地方,我跟我妈的日子也算是从头开始了。 那你怎么到隔壁市的?项骆有点想不明白。 路生新苦笑:没多久我妈就被查出来了肝癌。其实世道没乱的时候我妈就已经有些症状了。只是没检查,她自己也没往那方面想。查出来的时候就是晚期了。没多久人就没了。我在县里待了两个月,遇见了几次村里定居在县里的人。他们总是跟我打听村里的情况。我实在不想提起村里,正好当时开放了人员往来,我就到隔壁市闯荡了。正好遇见了他们。就一块做做生意。他们挺照顾我的。我也很珍惜现在能有的日子,所以一直以来相处的都算不错。 原本是母女俩在这末世种相互依靠沉浮,变成了她一个人打拼。 也许路生新的母亲在村里的时候就已经有预感自己是时日无多了,所以才会急着给路生新找个能吃饱饭的好人家嫁寸去。 只是周振兴家里竟然会是这样,是谁都始料未及的。 现在回想,其实周振兴当初也算是毁灭前的疯狂。他们自己家也很清楚他们的蘑菇没有多少了,吃不了多久,所以才会心急于找姑娘先坑进自家再说。 乃至于对嫁进去的媳妇多加苛待,也是为了打压奴役,好让一切大白天下的时候,让媳妇们不敢逃也不能逃。 只是他们没想到自己先玩脱了。两个儿媳,一个被儿子杀了,一个杀了儿子。 第231章 第 231 章 周一 这一年来, 其实路生新也没人可说这些日子的遭遇。 等说完了这些,路生新才开口问一句村里的情况:村里变化大吗? 说起来,路生新对村里是有怨气的。 只是怨归怨, 出门在外,有时候也会想一想那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项骆道:我名下已经有六个厂子了, 雇佣进来的人,以后基本都会享受股份。家家户户都养鸭子和菌包。差不多放在全省都是有名的富裕村。 村里的日子越过越好。只是那日子再好, 对路生新的善意也是有限的。 路生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这一切, 只是觉得这些迷幻又有些可笑。 当初在村子里的时候, 就没少听人说你有本事,能力大。其实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至少除了你以外,我再也没见过像你这样厉害的了人。你的强大并不是自身能力, 还有能带着身边所有人共同富裕的这份心。我做不到。 路生新既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份济世救人的心。至少村里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又怎么可能真的全心全意的去为他们着想。 路生新又叹口气:我到底是没什么出息。 她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更不是心态宽广的人。正因如此, 她永远也不会有项骆这样光明的未来。 项骆却摇头道:境遇不同, 精力不同。你没必要这样看不起自己。 祝炎不觉想到了昨日遇见的那个假孕妇。 昨天咱们遇见真的是巧合,因为如果不是被拖住脚,我们早就走了。有一伙人想要偷东西。逼迫一个他们拐来的女人装作怀了我们孩子的孕妇拦在路上吸引注意,另一伙人偷我们的车。那个女人是被拐来的, 更是被逼无奈的。这样的人这世道很多。而她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 不敢反抗,帮着那群人拖住我,甚至官方的巡逻队来的时候,依旧在配合演戏。所以,当事情被揭发的时候, 那个女人跟我们求救,而我们,一句情都没有帮她求,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同为女人,路生新是有些同情那个女人的。可不同的经历,也注定了思维上的不同。 她自己放弃了脱离险境的机会。或者说,她认命了。路生新道。 祝炎点头:没错,你说是项骆救了你。所以算是你人生路上的恩人。却没想过,项骆与我,只会对那些愿意走出困境的人伸手拉一把。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但绝对不会在你愿意在坑底待着的时候,强制把你拖出来。我们没那个精力和心情,被救的人也不见得感谢我们。那个女人跟我们求救,是因为那些人被抓了。她只是单纯的不想受到拖累罢了。如果他们得手了,你说那个女人会庆幸能多被赏两口吃的多一些,还是为我们这两个倒霉蛋愧疚多一些? 所以,那个人不值得救。去京城路上遇见的赵晓静,她自己抓住了机会求助。虽说有点贪心不足。可她主动拉住了拖她出去的绳子,想要爬的更高,其实换一个角度来说,也算是她的一种追逐野心。 路生新,她自己本身就是绝望之下对命运的绝地反抗。她当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对命运发起一场没有结果的绝唱。项骆拉一把,让她拥有更加光明的未来。其本质,是她自己在寻找出路。项骆只是个指路人罢了。 二人那个女人,她自己认命了。也不知道抓住机会脱身。 所以,当她发现同伙靠不住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们都没发现,其实能救自己的人只有自己。 人从来都不应该将命运放在另一个人身上。当一个人依靠另一个人的时候,就等同于将所有主动权交给另外一个人。 这是比豪赌更加可怕的事情。 路生新张了张嘴,有些明白他们的意思了。。 半晌,路生新的眼角有些湿润。 我好像明白你们的意思了。 项骆笑道:你这一辈子还会面临更多的事情,面对各种各样的选择。往前看吧。已经发生的事情,不会再给你任何拖累了。 过去可以记住,但不能沉浸。往前看,才是自己的未来。 路生新扬起笑,刚巧门口敲门,那两个人回来了。 祝炎坐正了身子,挑眉笑道都想好了? 那二人对视一眼,显然刚刚谈论了很多事情,此时依旧难掩激动。 小新说了她是有私心的,所以只给建议,并不参与决定。 祝炎道:也就是说,你们的决定,可以决定你们所有人的决定,对吗? 那两人点头。 祝炎让二人落座,点头道:那说说看吧。 二人对视了一眼,轻轻点点头,这才抬头对祝炎道:我们选择第二种。 祝炎丝毫没有惊讶,点头道:可以。 二人对祝炎的反应倒是很好奇:您不奇怪我们为什么不选择第三种吗? 毕竟在二人认知里,面对这件事,大部分人应该都会选择赌一把。 祝炎笑道:人做选择还需要理由吗?当然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做出了这个选择,就对你们做哪个选择都有了心理准备。你们做什么,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项骆挑了挑眉。其实他最清楚,这个答案其实是祝炎给出他们选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的。 不过这其中的秘密到底是什么,祝炎是不会告诉他们的。 路生新笑道:大家都不是亡命徒,所以选择最居中也最保险的,这是很正常的。 虽然路生新对第三种也十分心动。但就像她自己说过的那样,他们到底不是只会豪赌的亡命之徒。 他们渴望巨大的利润,但同样的,他们也明白巨大利润的背后,可能是她们承受不起的代价。 那么后面,咱们就要好好计划了。祝炎笑容加深,一双眼睛微眯,在眼下泪痣的衬托下更增添了几分妖异。 项骆偷偷看他一眼,脑海里也只闪现了小狐狸这三个字。 他确实配得起这三个字。而项骆,也爱惨了这只小狐狸。 随后一直到中午几人才离开了酒店。 离开的时候,那两个男人告别时,挥动的手指都有些微微发抖。 路生新看着二人上了房车,房车远去,才听见身边的同伴说:你的这个老朋友,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路生新只道:咱们见过的胆大包天的人还少吗? 可胆大还能这么有魄力的真的不多见,一人感叹道,只是不知道他们能走到哪里了。这世道不缺胆大的人。可胆大的绝大部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路生新不太喜欢这样晦气的说法。略皱眉,想一想又舒展开来,道:那也是人家的事情。咱们做这些,说到底也是馋他们的兔子。 也是,有了兔子,咱们找地方个安生下来,总好过现在四处游走。虽说咱们不是亡命之徒,可这样的生意多少也有点刀口舔血的意思。 路生新道:反正都是想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三人相视一笑,回头往同伴的住处去走。 他们清楚,这是一个将会改变他们未来命运的决定。 祝炎开着房车,项骆就坐在副驾驶上撸猫。小奶猫到现在已经胖了几圈。买来的时候骨瘦如柴,现在已经圆滚滚的了。已经不再需要奶粉了,甚至于吃猫粮都要限制着来,一个没看住小肚子吃的硬邦邦的,都不知道它是怎么消化的。 只是小家伙能吃能拉的,身子骨一天胖似一天,越来越招人稀罕了。 只是招人稀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小兔崽子也实在皮的厉害。在车里四处乱抓乱闹。把皮质的座椅当猫抓板,就连玻璃上都有它细小的爪印。 虽说都知道狸花猫天性就是野,只是没想到这小家伙这么野。这还没比巴掌大多少呢,就已经看见了二哈一般拆家的潜质。 项骆用手挠着小猫的下巴,已经开始担忧回家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了。 可这兔崽子样都养了,总不能半路再给扔了。 而且虽说它淘气的时候让人抓狂,可这样打着呼噜享受马杀鸡的样子,也太让人心动了。 这就是自家的无敌小宝贝。 所以咱们回去就开战了是吗? 祝炎:看吧。 天底下纯属看吧这两个字不叫人话。 项骆瞥他一眼,这回难得祝炎有点觉悟。 看看张叔那边的反应。 项骆只道:咱们回去要不要再多带一点东西? 祝炎摇头:预定带回去的已经算是重磅炸弹了。再多,估计连官方都会忍不住好奇心来查咱们是怎么回事了。 其实大部分官方都不会追究东西的来历。前提是别太过分。 若是真的到了逆天的地步,官方也要确认一下你会不会造成其他不可估量的影响。 这个尺度祝炎拿捏的很好。 就算是项骆,此时也不禁翻了个白眼。 故弄玄虚。 祝炎眨眨眼睛:你不是挺喜欢这样吗? 我是喜欢你。 第232章 第 232 章 时间过的越久, 项骆就越是不再掩饰自己的这份深情。 不管是否有外人,有的时候,话到了嘴边, 项骆就不会压抑自己的真实想法。 而且祝炎还真吃这一套。项骆一句我喜欢你出口,祝炎那边就已经笑得完全不想下一句说什么了。 别的也不用多想, 就这两个人,绝配。 等了一会儿, 项骆才道:他们这也算是自己把刀子送咱们手里了。 他们多行不义, 咱们要做的, 就是在他们自毙以前把他们灭了。祝炎很清楚,他们这样的人嚣张不了多久。他们做大做强的时候,胆子会随着野心越来越大。现在也许还有个顾忌, 说不定哪一天觉得自己行了,敢跟官方叫板了,那就是一切结束的时候了。 啧,项骆无奈, 说的好像咱们多此一举自找麻烦似的。 祝炎的目光冷了些:他们欠我的。论起算账, 排队也应该我先来。 想到当初祝炎发着高烧被关在有两只丧尸在门外的办公室里,而且办公大楼的楼层大门还从外面锁上了。 若不是项骆拼了命的前去营救,祝炎可能就真的死在那里了。 每每想到这里,项骆都想抡起当初杀丧尸的巨斧将他们一个个剁碎。 他遗失了整整五年的宝贝疙瘩, 差点就被他们给毁了。 祝炎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项骆也不是个容易善罢甘休的主。。 这个算是意外收获。不过项骆相信,这是老天爷赠与他们的礼物。 后面的路他们基本抛弃了游玩专心赶路。 三天后,当他们车子再度停在村口的时候,站岗的战士精神都为之一振。 项骆下了车,先打了招呼, 原本在休息室的几个人都出来了。 你小子行啊!这出去一个多月,没少见世面吧!一名战士平推了把项骆的肩膀,只觉得他的肩膀都更结实了。 项骆相当炫耀的指了指自己车上:想不想开开眼? 那肯定的啊。战士笑着跟着项骆上车,其实心里本来是不怎么当回事的。 他们到底是当兵的,虽说驻扎在这里很长时间了,可之前末世初期去过很多地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 上车其实说白了也是检查都带进村什么东西。这是硬性规定,他们必须检查到位。 只是他们上车看见车里满满塞下的东西的时候,还是差点惊掉了下巴。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01) 你们怕不是去京城搬家去了。 项骆道:小场面,这些都不值啥钱。 战士看了项骆一眼,唇角抽了抽。他们吃过见过,自然更清楚末世两年后这些东西的价值。 只是当他们到了后面,看见了小猫咪趴在笼子上头,而笼子里蹲了二十多只大肥兔子的时候,就明白了项骆为什么说其他的都是小场面。 兔子,本地有,县里已经养了一些,规模化养殖只是时间问题。 可这些兔子太肥太大了。这出肉比例和出皮子的比例,绝对是少见的。 以前也只是听说,有的品种兔子能养到二十多斤。这次是第一次看见。 这是在哪儿买的?还能一下子买这么多?行啊哥们,你发达了。战士不禁感叹了一句。 再想到项骆利人利己的作为,又想到了以后村里又能养上兔子。 那日子 估计县长都要羡慕了。 现在估计县长也在羡慕本村的日子。 就这还叫发达了?把他们带回来我都觉得麻烦。项凡尔赛骆说的相当轻松。 战士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是人民解放军,有组织有纪律,不能跟老百姓动手,哪怕他再欠揍。 听你这意思还有更值钱的东西? 项骆往后,到了最后面的一个被毯子盖住的大笼子前,对战士勾了勾手。 战士压抑住下控制不住狂跳的心脏,缓步走了过去。 项骆一扬手将毯子一掀,就连战士也不禁喊了一声k! 两头大肥猪正懒散的躺在那里,忽然照进去的光让他们很不满,哼哧哼哧的换了个动作。 真的是猪,还是两头看着就有二三百斤的大肥猪! 自从末世以后,人们都快把猪长什么样子都忘了。 战士现在非常理解项骆当前的这股子嘚瑟。要是他能有这两头大肥猪,只怕恨不得骑着猪游街个三天。这特么也太 不能说脏话。 战士抓了抓头皮,看着项骆有点怀疑人生。 项骆拍了拍笼子,笑道:这个才叫正经值钱对吧。 战士就这么深深的看了项骆两秒,才默默道:我能问你哪儿来的吗? 不能。项骆说的相当干脆。 战士也就不多问了。 能带回来,能看一眼,能以后有机会吃一顿,对于他们而言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按理说,军队的给养和配置是部队那边给分配的。 只是村子里条件太好了,上面放下来的配给却越来越差。 老百姓也心疼他们。毕竟他们都二十上下,放在自家都是孩子。自家孩子被保护的好好的,别人家的孩子却在风雨无阻的给他们站岗保护他们。 别人家的孩子啊,在别人家的时候也是有人疼的。 所以就开始有人给上面提意见。他们在村里站岗,那他们的待遇就村里给出。 一开始上面不同意,不过一来二去的,也就同意了。毕竟每隔一段时间给他们送配给也是需要人力物力的。现在只要将一些硬性需要一次给备足,并随时注意他们的生活质量和情况也就是了。 换句话说,算是独立在这个村子里头了。也正因如此,跟村里这边混的更熟了,相互之间的关系也更进了。 村里人们平时吃什么。他们也能吃到什么。 其他地方,部队的配给比普通人要好,毕竟他们面临更多的危险,需要更多的营养。而放在本村,陆军部队的平均配给还真比不上村里的伙食。 有了猪,就代表以后村民们的食谱里就会有新鲜猪肉。 而同样在村子里驻扎的军队也代表能吃上了。 这有两头,是一公一母吗?战士忙问。 项骆点点托,指着更肥的那一只:那只还带崽子呢,有两个月就能生。 那可要好好养活着。只是就怕养不活。战士也是农村出身,记得很清楚,只有一两只的情况下,大概率是养不活养不长的。 可这两头猪到底是末世后第一次见,战士也不想说丧气话不吉利。 祝炎在后头笑道:养活容易,这路上养了半个多月都好好的,就是这有猪的消息要先瞒住。现在村里人能去外头了,一时不注意给透露出去可就麻烦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真有人上门来闹甚至抢,只怕就要麻烦你们了。 祝炎的意思,战士自然听得懂。 战士道:村里应该先瞒着,至少也要等下崽子,甚至生几窝以后再说。但上面一定要汇报。此外这兔子呢? 兔子应该不用瞒着,祝炎道,外面就能买到。就是这猪,只怕除了京城外,绝大部分都没有。不能让他们轻易知道了。 战士晓得其中的严重性,点头叫二人放心。 目光一刻不停的放在两头猪上,还是感觉有些不真实:这么大的猪在以前都少见。我就是听说我爹妈结婚的时候,我爷给买来只四五百斤的大肥猪杀了宴客。可我从小到大最多只见过三百斤的。还以为是我爷夸张,或者那时候秤跟现在不一样。 项骆道:我记得之前电视上还报过一两千斤的猪呢。这猪要是真养活,能养个十年二十年的。只不过之前杀猪都是五六个月就吃了。论起来还算猪崽子。 项骆自己是养了几年猪的,所以在这方面相当有发言权。 战士听着直点头,随后拿出笔记本,将车上都有什么,写下来做好记录。 这是规定。倒不是不相信二人。 有时候战士不太明白带回来的是什么,二人还会解释一下。项妙妙有点害怕车上有陌生人,就跳到项骆的肩头,爪子趴在项骆的后勃颈上,探头往战士方向偷看。 战士路过的时候还会伸手逗弄一下,小猫咪的小爪子就伴随着他的手指往前探。 你们这收获弄得我都想出去看看了。村里头仅有的两只宠物都在项骆家里,算上项大宝那就是三只了。别人家想要都没有,都在末世初期没了。 其实现在外面说不上危险,不过我们这次确实是幸运的成分更大。好东西也看缘分。 现在的物资依旧是极度匮乏,能享受这些的也是少数人。 而且不同的地方,稀缺的东西也不同。就像是这边的鸭子,拿去外地可能就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同样能随便买来一两只的兔子,在本地就相当稀罕。 二人也算是在外地,用对本地而言相对便宜的价格买外地常见的的东西。 早晚有一天会不缺的。战士道,上一辈儿那会儿不也是什么都没有,直到几年前什么都有了。那时候还是摸石头过河一点点摸索的,现在有以前基础,恢复什么都只是时间问题。说不定再过一两年,这猪也是谁家想养都能养的了。 这话也是一份美好的希望。 等都登记好了,战士拍了拍项骆肩膀:先回去吧,时间长村里得了信儿过来围观的话,你这两头猪就瞒不住了。尽快回去藏好了,我这先不说你回来了。 战士不说,可这么大一辆房车不可能不被人关注。 第233章 第 233 章 周二 车子开进村, 村子里几乎瞬间炸锅,一传十十传百的,等车子到了自家门口, 已经大半个村子的人都知道往这边走了。 家里这边安维二人已经知道了项骆要回来,所以早把大门打开了, 车库里原本的车子开出来,将房车停在了车库内。 此时已经不少人跟着敞开的大门进了院子, 一边跟项骆打招呼问一路上的情况, 一边目光忍不住往项骆的车上飘。 项骆二人也只从车里带下来两个大包裹, 随后车门一关,连车库都给锁了。 去哪儿还不都是一样,就算京城那边, 也是光秃秃一片。就是那边吃东西是真便宜,菜和肉都不贵。项骆说的也都是村里爱听的话,让安维和袁朔接应一下,回来还给你们带土特产了呢。 平时都不让外人进院子的。今天是刚从外地回来, 院子敞开了, 不过这人是进不了屋的,屋里也没那么大的地方让所有人都进去。 好在院子里有遮阳网这挡太阳,干旱的天气,阴影下跟太阳下就是两个温度。在阴凉通风的地方站着, 相互聊天热闹也不会太闷热。 那也是见过场面的了。京城那边肯定什么都不缺吧!你是看见好东西了。一个大妈笑着拍项骆胳膊。 项骆无奈道:好东西是多, 可价格也贵啊。出门在外能带走的东西就那么一点儿,买的东西也少。 众人听了皆笑。这句话半真半假,村里也是半信半疑。项骆是村里头最有钱的,他说买不起,那村里想都不敢想了。不过既然出远门, 也不可能真的就带仨瓜俩枣出去,肯定是把家里好东西都带上,憋着买好的。 那有没有带回来什么好东西?我这打世道不好连村儿都没怎么出去,也想看看外面东西开开眼。有人提议道。 项骆拍了拍背包:给大家带了点土特产回来,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不值什么钱。不过带回来好歹进京一趟。 众人皆好奇围的近了些,项骆将大包打开,瞧见了是一个个纸包,其实不用问是什么,包打开香味就散开了,在炙热的空气下,离得近的都闻见了。 茉莉花儿! 最先闻出来的先惊喜的喊了声。 要说老北京最出名的东西,有很多。可要说每天离不开的,只怕多数人想到的都是茉莉花茶。 其实这也是东北记忆最深的味道。 当初工业刚起步的时候,这种茶也跟着工人们的崛起而融入进了千家万户。高强度工作的人们爱极了疲惫之下闻到的这股子侵入心扉的芳香。多少人是闻着这个味道长起来的,几乎是写进基因里的。 其实东北这边受欢迎的茉莉花茶烘培的比北京那边的还要更深一些,这样的茶泡出来的茶汤是深褐色的,味道也更加醇厚浓郁。 其实深究起来,这个属于花茶,不算正经的茶。好些得意喝茶的瞧不上。可反过来,喝惯了茉莉花儿的人,喝别的也不对味。 这在末世前,不过是村里小店角落里随便放着的。有的人买回去放在角落里吃灰,一个月也不见得喝两回。 可眼下瞧见了,也不禁让人眼圈一热。 两年没看见了。 没有,跟有而不喝是两回事啊! 这就跟猪肉是一样的。以前可能有的人一年都不吃两次猪肉,也没觉得什么。可某一天忽然没有了,哪怕只有半个月没吃到,那都想的发疯。 看他们反应,项骆就知道这个纪念品选对了。这世道再没比这个更好的礼物了。 其实现在这茶叶也不便宜,也就是对项骆而言相对能大量买得起,他是用带走的二锅头换的。 他本身自己就不喝酒,家里囤了不少酒,也都是当硬通货买东西用的。这次去京城带了不少。 项骆拿起纸包,给周边人都分了:买的不多,不过一家一包正好。这都是一两。一两里头分了二十个小自封袋封住了。正好喝二十回的。别嫌少,就大家一块尝尝。 这茶叶暴露在空气中也是容易感染超级真菌的。所以茶叶值钱,而分装茶叶的小巧的自封袋更是价格不菲。 其他的且不管,至少从村里人角度来看,项骆这次是真的大出血了。这么多的东西发给大家。那得是多少钱? 至少他们自己说买一两茶叶放家里都不见得舍得。也算是借光享受了一次。 项骆买的足够,每家每户都能分上一包。有的人没在家里,就有邻居帮忙领了回头送过去。 之后的几天里,整个村子的上空都飘着一股子茉莉花儿茶的香气。哪怕不是喝茶的人,闻到这香味儿也忍不住站那里好好闻一闻。 等分发完了,还是有人好奇项骆带回来什么了。 项骆只笑道:还有几只兔子。不过你们也知道,兔子胆子小,我怕给吓出个好歹来就没往外拿。等晚上人少了,先前养鸭子的那屋就用来养兔子。 一个岁数稍大点的大爷忙到:兔子好啊!兔子能下崽子,一个月一窝呢!要是能养起来,可比鸭子快多了。 项骆点头:所以才说没白出去一趟。兔子出肉比鸭子多,兔毛也不像鸭毛加工那么麻烦。就是兔子比鸭子金贵,养起来麻烦一点。我家里这边先琢磨这来。等养好了,谁家想养就去李叔那边登记。 听项骆这话,村里人彻底放下心来,七嘴八舌的说了一大堆的话,基本都是夸赞项骆如何有本事有能力,又是如何好心。 项骆透露的只有这些,对村里而言已经是相当重要的了。再往后的,项骆不愿意说,村里也就不再多问。只是相互寒暄说了一大车子的话,人们来来往往的,热闹了三个多小时才散去。 等时间差不多了,项骆只说要自家人多说点话,就将门关上谢客了。 村里要是其他人这么做,只怕要被戳脊梁骨。只是项骆做事向来如此,村里人都习惯了,也都尊重佩服项骆这份说一不二的性格。 随后就是自家人说话,李宝国跟李月月过来了,项燕跟周婷婷也过来了。八个人在屋里沏茶聊聊这一路上的见闻。 跟自己人自然就不像跟外面人那么藏着掖着了。差不多将能说的都说了。不过养猪这件事还是先瞒下来了。 倒不是信不过项燕和李宝国,而是他们每日接触的人太多了。谁都有不防头的时候,一时没注意说漏嘴了也不好。既然要隐瞒,就隐瞒的彻底一点。 提起那些竟然做起打家劫舍买卖的X教村民,几人都不禁一片唏嘘。 项燕跟李宝国的岁数都有点大,难免心软些。只是却也明白项骆说的有道理。那些经历过末世残酷厮杀的人,已经不适合本村这样近乎世外桃源的地方了。 不能让他们回来污染了这一片净土。 他们当初要走,怎么也拦不住。结果他们一走,咱们的日子就好起来了。就是这个命了,老天爷注定了他们享不了这个福。项燕只道。 岁数越大,越是相信这命理一说。好像一切都是冥冥中自有注定似的。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02) 李月月只冷笑:说不定是他们克的村里日子过的差,他们一走风水好了,咱们日子也好了。 月月!这话听着有些恶毒,李宝国皱眉提醒了一下李月月。 其实这话李月月也不可能对外随口乱说,不过是关起门来说自己自家话的时候随便提一嘴。 李月月只道:他们连打家劫舍都干得出来,在村里也不见得能是好东西。 项骆只摇头:有些人不作恶,只是没逼到那份上,或是没有那个条件。 李月月却道:咱们不能从结果反推人品。做了就是做了。过失杀人也叫杀人呢。可以说他们可怜,可他们能离开村子,现在看就是好事。其实当初离开的算少了。要不村里也不至于还剩下那么多渣滓。 这话也就是痛快痛快嘴,听听也就算了。 不过有一点所有人都能达到共识。这艰难时不会告诉村里其他人。同样的,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回来。 村里最艰苦的时候他们离开了,建设起步的时候没有他们。那么到了现在,就轮不到他们来摘桃子。 之所以不告诉村里其他人也是有考量的。那些离开的人里,肯定有现在村民们的至亲好友。 人的感情有时候跟逻辑是两回事。就肯定会有人宁愿冒着风险也要把亲戚接回来的。他们若是组织起来过来求项骆带人回家,项骆也没办法拒绝。 所以,不让他们知道是最好的。 只是想想那些到底是一个村的人,不接回来归不接回来。唏嘘还是有的。 项骆也不想他们就沉浸在这份悲伤里头,开口又提起了路生新。说完了路生新,又提起了南北方交换空间的荒唐事。 末世以后,能听个收音机的人家都少了,对外面当然一无所知。一屋子人的情绪都被二人的故事带动起来了,自然很快就忘了那些流亡在外的村里人的事情了。 项燕听的入神,提到兔子的时候人都精神了些:我家以前养过兔子,就是去城里定居的时候就给送人了,等兔子数量多了送厂子里,怎么也是我负责养。 第234章 第 234 章 李月月对吃兔肉真不感兴趣, 而是眼睛发亮的问项骆:那等下崽子能先给我一只我养着玩吗? 李宝国当即道:胡闹!人家做生意用的你养什么? 当宠物的,你看项哥家里都仨了,我一只都没有。李月月摸着项妙妙。她显然是个撸猫好手, 项妙妙在她的魔抓之下毫无反抗能力,享受的眯着眼睛打呼噜, 才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毫无防备的露出了白白的肚皮给李月月揉。 李宝国还怪不好意思的:那也是人家东西。 祝炎倒是不在意:其实兔子买回来的不少, 也有带崽子的, 一两只的先分出去不耽搁事。这兔子挺好养的, 看着也招人稀罕。关笼子里是牲畜,放出来抱怀里当宠物也没什么。条件好了,稀罕的话, 干嘛不养两个打发时间。 周婷婷忙跟了一句:我也想养。 项燕撇她一眼:你自己还养不明白呢。 周婷婷只吐了吐舌头。 这年头猫猫狗狗的不好找,养只兔子在家里也挺赏心悦目的。就是兔子不比猫狗好打理,味道也更重。需要更多的照顾就是了。 就这么又聊了一个多小时,项燕也心疼项骆二人这一个月以来长途跋涉的辛苦, 将话说的差不多了, 四人也就告别回家去了。 项骆给他们单独准备了纪念品,除了每人一斤茶叶外,还有其他北京那头买来的小玩意,包括给项宗乐的玩具、零食和用品。 项骆很少见项宗乐, 不过能给项宗乐带来的, 是这个世道下绝大部分孩子都不可能享受到的最好的生活。 等人都走了,才正经算是一家四口关门说话了。 项骆二人都有些脱力的半躺在沙发上。其实旅途真没什么可劳累的。反倒是一路看个新鲜,一直到现在还有几分意犹未尽的味道。 只是回家以后面对那么多人说了那么多的话,倒是叫二人觉得辛苦的很。 安维喝口二人带回来的茶,其实这种茶自家并不缺, 喝着也就是喝个新鲜热闹。 看着二人一副被掏空的样子,胳膊肘碰一碰袁朔:咱俩啥时候有机会也出去四处看看呗。我连屋子都没怎么出去,其实想想也挺闷的。 袁朔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这一份旅行计划只有他们两个人。 不觉笑容都多了几分,道:我过段时间就要回去训练了,放假的时间只怕不多。不过我工作可以调离。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作为家属跟着我走,我去哪儿,你就能在哪里落脚。一年换几个地方都可以。 安维还真心动了,认真的想了想,有些犹豫:我现在的活还是挺好的,要走了,就算是我做的事情再怎么重要,上面也不可能继续管着我。新地方再找工作还得从头开始。还是不行。出去看看就算了,搬家你容易,我找工作可就麻烦了。不值当。 袁朔没有放弃,而是继续言语引诱道:我的工资足够养活咱们俩了。你有工作的时间,四处走一走看一看也好。再说又不是只能从事it,你就算临时应聘个顾问也是可以的。这世道有本事的人不怕吃不到饭。 安维还是觉得麻烦,摇头一副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袁朔看了项骆二人一眼。得到的只有嘲笑的目光。 他们都给让出一个月的时间了,叫他们在这里朝夕相处,怎么一点进展也没有? 袁朔自然明白二人的嘲笑,有点不太服气的将手往安维身上一搭:其实单纯出去玩也不是不行。今年已经下半年了,再出去见不了什么别的东西。等来年吧,等我休年假的时候,你想去哪儿我可以带你去。年假加上我个人请假,能请半个月。 安维觉得这个而相对可以接受,点了点头。 袁朔又道:反正我工资卡一类的全都在你手里,其实就算你不做什么,也不怕养活不了自己。 安维摇头:怎么也得有个自己吃饭的活儿。再不济,也要有点事情做。不然就我手里有多少钱浪多少钱,都给花干净了可就一分都攒不下了。 其实这事儿不是第一次提了,说多了,其实袁朔这半边也有点开玩笑的意思了。 安维若真是个能被人养活的主,也走不到今天了。 听他说的话,袁朔略沉默,这才将话锋一转,问祝炎:你们路上是不是还遇上别的了? 祝炎挑眉: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袁朔抽了抽唇角。这两个人精怎么可能真的什么都对人全盘托出?自然会有藏着掖着的部分。 如果有觉得我能帮上忙的,可以跟我说说。不方便也没什么。袁朔没有那么强的好奇心,不过当二人是朋友是真的。他的办案经验还是相当丰富的,也许能给二人更多比较好的建议。 祝炎也没瞒着他,将路生新后面扯出来的祝家的事情跟袁朔提了。 其实如果单纯的个人仇恨,袁朔还真不乐意参合进去。 这虽说是刑事案件,可末世初期那么混乱,很多事情都没办法留存证据,法律很难在其中帮着分析出个是非对错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只要没有牵连无辜,官方不会插手太多。 袁朔也只当没看见, 还是那句话,末世后很多情况必须特事特办,这个没办法归根究底。 可若是祝家人涉嫌违法的事情 ,甚至其中的受害者是普通的无辜老百姓,袁朔就不可能坐视不理了。 这是他的天职所在。 你的证据充足?袁朔皱眉。 祝炎道:这次我就是安排让他原形毕露。 袁朔不看好的摇摇头:太冒险了。如果我是祝家人,肯定会趁机反咬一口。 祝炎却笑道:要的就是反咬一口。他不咬,我下一步棋还真不好走。 袁朔面带几分疑惑看着祝炎,他确实看不透祝炎在想什么。 祝炎却道:其实很简单。祝家现在之所以敢这样胆大妄为,所依仗的,是末世初期通过利益建立的关系。这种关系,既可以坚不可摧,也可以一溃千里。商人逐利,自然是有利可图的时候才会聚集在一起。没有利润的时候,自然散开就是满天星了。 袁朔没再深入探讨下去,只道:我很快就会回警队。只是需要训练一段时间。短期内不会出任务。就算能出任务,隔壁市对我们而言也是跨市行动,虽说不像跨省那么严格,但也需要审批一类的流程。所以能帮你的有限。但如果有需要的地方,我不会推辞。 这话好像在说我不能帮你,但换个角度来说,除了自己亲自下场外,其他的忙只要他能伸得出手就绝对不会吝啬。 祝炎笑容加深,项骆与之对视了一眼。祝炎对袁朔勾勾手指,袁朔靠近,祝炎伸手一拉,肩膀搭在他肩膀上,额头几乎贴近他的额头,轻轻说了什么。 这瞧着有点暧昧,安维抽了抽唇角,再看项骆的脸上没有任何的不适,便回头指责其自己项骆了。 项骆都没觉得自己绿,他这头操什么心。 谈些什么以后,四个人又将猪和兔子都搬进了之前养鸭子的房间里。 这房间里已经空了好长时间了,现在又迎来了新主人。 兔子还是养在笼子里,但房间划出了一半的空间给猪。两头猪放进去绰绰有余,甚至母猪产仔以后,空间都会相对宽松。 也是这个时候,二人惊喜一般的给二人亮出了法宝,也就是他们从京城花了大价钱才换来的三十五粒黄豆。 即便是这世道,黄豆也不值钱。可值钱的地方在于,他们可以播种在土地里并长出来。 项骆没有隐瞒袁朔。也给袁朔看见了样本。 不过并没有提这是航天产业的最新研究成果。毕竟从表面上看,二人是没有渠道知道的。只是说这事这转基因研究的最新成果。其实也不算是撒谎。这确实是基因方面的研究。 他们这次进城为的就是这个。 安维小心翼翼的那期一个小玻璃瓶,看着里头椭圆形的黄豆,仿佛已经看见了它生根发芽。 我以为那两头猪就是四个二了,和着你手里还憋着王炸呢! 这形容词竟然出乎意料的符合。 项骆忍俊不禁道:要不要带走几颗回去种? 他想要的话,项骆还真不会吝啬。 退一万步讲 ,祝炎的系统里是可以买到的。而且只要买得起,要多少有多少。 不过安维是一个相当知进退的一个人。 摇头道:我又不会种地,给我糟践了。 其实看见这些种子,袁朔还是挺感动的。他明白自己算是半路加入进来的,他们能对他这样毫无保留,是对他的绝对信任。 托着下巴想了想,袁朔给出主意道:先弄个温室吧。只说是为了养兔子。兔子比鸭子金贵些,单独弄个温室也说得过去。到时候入口最外面养兔子,中间养猪,最远的地方稍微挡起来,种豆子。就算有人怀疑,等猪繁殖几窝以后,可以大大方方的说是为了掩饰猪。到时候,绝对不会有人怀疑你们还有豆子。 安维深觉有道理:至少在没有咱们掌握绝对多种子之前,不能让村里其他人知道。最好在种豆子的外围再放两个无菌种植箱,看着就更自然一点了。 第235章 第 235 章 周三 这一点二人自然是仔细想过的, 项骆也没让安维袁朔抱太大希望。 其实养都是小事,我家常年大门紧闭,能进来的人都很有限。就算是放菌包原料的集装箱, 我们也马上要盖一个大仓库了。那样就连取原料的人都不会进出。所以养什么种都不会有人去怀疑。现在的问题在于,来年能不能收获想要的种子。 袁朔的表情严肃了些:上面会将所有事情的最坏结果都列出来, 然后想出对应的方案。所以,就算你们再怎么保证, 种子交到你们手里的那一刻, 其实上面就已经做好了你们或是因为意外或是因为诱惑而将种子流失在外甚至国外的准备。你们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上面都不会束手无策。 项骆点头:没错,他们也明确告诉我们了,这一批种子的结种率不能保证。就算结种, 种子的发芽率问题也很大。 安维眨眨眼睛道:这不就是说,就算你们颗粒无收也怪不了人家了。 祝炎点头:不然,他们怎么可能这样轻易的让实验中的种子流入民间。我甚至怀疑他们手里还有别的正在技术突破且情况更好的种子。只是没拿出来罢了。 安维砸砸嘴,吐槽了一句:还真够鸡贼的。 袁朔敲了安维的脑袋一下:人家是为全国负责。 安维吐了下舌头, 开始帮忙想在哪里建比较好。 那就看这个温室什么时候建了, 后院子的话没空间,除非是在养鱼池上面。前面的话院子不大,而且还显眼。但在院子前的话,随时都能往外看一眼, 来贼了也容易被发现。建在后面只能等新的仓库建好了, 集装箱往外搬以后才行。但前院的话,可以跟仓库一块建。 安维到底在这里生活了一两年,想的相当周全。项骆二人也是这么想的。 还是前院,而且距离窗口近一点。 那会挡家门口阳光吧。安维皱眉。 东北的阳光在冬天是斜着投射进屋子里的,窗前的建筑稍高一点, 就有可能挡住照进室内的阳光。 项骆摇头:不会,虽说是温室,但和塑料大棚差不多,人站着走进走出就足够了。做的太大就惹眼了。到时候只在窗前打理起来方便。要是冬天大暴雪,也废不了多少力气就能将雪挖通过去看里头情况。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回来以后的事情也有点多,总要一桩桩一件件的慢慢处理。 等将所有事情都谈妥了以后,这才忙起来做饭好好吃了一顿,项骆跟祝炎就先休息了。 睡前二人还特意到地下室看了看。地下室跟离开前没什么变化,里面牲畜的状态都很好,甚至还繁殖了一部分。打扫的也很干净。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03) 时隔一个多月,当二人终于躺倒熟悉的床上的时候,那一瞬间的安心,是这一路上所有的新鲜刺激都无法比拟的。 这一觉睡得踏实。不过到了家以后,二人也只会更忙。 第二天一早,吃了安维准备的早餐,二人简单收拾一下就去厂子里了。看了一下最近的生产情况和出勤,之前几乎每天都会电话联系,虽说生产照比二人离开以后稍微降低了一点,不过还在接受范围之内。 鸭厂新入孵了几批鸭蛋,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有一批小鸭崽出生。二人刚走时候破壳的那一批鸭子已经长的挺大了,再有一个月其中的公鸭就可以杀了吃肉了。 这厂子里多一批鸭子,村里的鸭肉就便宜一分,就更能每个人都吃上肉。 村里人买的崽子也越来越多,除了张近南以外,养最多鸭子的人家,家里已经有两百多只鸭子了,最早养的那一批都已经开始下蛋了。当下倒是还能消化。自家吃,送人。可随着下蛋鸭越来越多,也就有点心急往外销售了。 只是项骆还是觉得没到时候。还是建议村民们厚积薄发。下蛋的鸭子,能孵上的就孵上。没受精的吃掉。至少也要等到村里的鸭子、鸭蛋达到一定程度后,厚积薄发一块对外销售出去。光这一次爆发,就能让所有人大赚一笔。 这跟养菌包不一样样。养菌包是有多少卖多少,哪怕是几两干蘑菇,也卖出去赚一口吃的。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没有人真的等不及了吃饭,加上村里人都相信项骆的眼光和选择。所以哪怕心痒痒的,也都忍下来了。 将每个厂子都看了一遍,跟厂子里员工都打了招呼。回去也没急着进家门。而是进了斜对门李宝国家里看账本。 昨天李宝国带去给项骆了。只是昨天要说的事情太多,人的精力有限,二人就说好了今天会过来。 赚的比你们离开前多。主要是鸭毛给卖出去了。鸭子咱们打算厚积薄发,张老板那边也能理解。不过他那边弄了个加工间,加工鸭绒的。你知道最近两年太冷,过去的棉袄羽绒服几乎都不生产了。咱们的鸭子正好做羽绒服。既然咱们没那个技术,就只能卖了。 这事跟项骆商量过,项骆也知道。只是他也没想到竟然攒下来了这么多的鸭毛,张富商那边给的价格也不便宜。 李月月可惜道:咱们村里硬是巴拉不出懂得处理鸭毛的人。最多会蘸个鸡毛掸子。要不然这钱还是咱们赚。 鸭绒的生意可是长久的生意的,这个主动权没在自己的手里,确实是可惜。 李宝国给了李月月一个脑瓜崩:就你财迷。 项骆道:鸭绒就算了,这是咱们没这个技术,不过兔毛以后的生意不比羽绒差,只是这个要怎么做我是不懂。 李宝国道:村里有不少懂得鞣皮的。鞣制好了,交给女人裁衣服就行。但也仅限于兔皮。要是兔毛的东西,至少也需要将毛纺成线,只要有线,村里也有不少懂得打毛衣的人呢,也不难。就是纺线是个问题。村里没有老年间纺线的东西。除非是从上面那里买。也不知道上面能不能有。 鸭绒可以暂且放一放,跟张富商合作,多给人一个赚钱的渠道也是他们作为合作伙伴的一点心意。不过兔毛还是自家技术更好。 鸭子未来可以往外流,就算全省都养上鸭子都没问题。鸭子到底是家常的家禽,不可能捂一辈子。但兔子没问题。 等回了家,项骆思虑再三没有打电话给官方,而是给了张富商。 要纺线的机器,就代表了兔子的事情是不可能瞒着张富商的。不过以张富商当前的人脉,买到兔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个倒是不难。靠近NM那边,有加工料子的厂子,不仅加工皮制品,纺线的也有很多。说不定还有鞣制皮料的东西在。以前主要是处理羊毛羊皮,弄兔子皮也是一样。就是时间可能要长点,往这边运有点麻烦。 能解决就好。 这个我们倒是不着急,此外我们可能需要约个时间一块吃个饭,我们还有点事情跟您商量。这是项骆打电话的第二个更重要的原因。 张富商沉默些许,他自然明白,见面的话他们要聊的事情绝对不会小。 他也相信,他们这次从京城带回来的,绝对不止兔子这么简单。 如果真从京城带回来了什么好东西,那么就算冒险,也要多接触一下。 张富商同意了,两头约了见面的时间,项骆请客吃饭。 项骆二人回来了,安维二人就要离开了。袁朔身体基本上都康复了,复建结束后,他自己每天有规律的自主训练,能看见身体素质照比一个月前有明显的提高,穿工字背心的时候,胳膊上隆起的肌肉也代表着他重回巅峰的决心。 袁朔要回警队,而安维,也要回到单位继续上班了。长时间的线上上班,已经让他的上司颇有微词了。要不是他的工作太重要,只怕早就被炒鱿鱼了。 项骆跟祝炎二人整理了半晌,将从北京专门买给他们的东西挑出来。直接开着房车送他们回去,并帮着他们将东西往楼上搬。 袁朔知道二人是心疼人,只是搬进去那么多的东西,总觉得影响不太好。 见他不怎么说话,安维还用胳膊捅他:你咋了? 袁朔摇头:没事,就是第一次往家里搬这么多东西。以前都是避嫌的。 这要是被有心人操作一下,就说是袁朔收受贿赂,那可真够他喝一壶的。尤其是末世以后,这种事情对他而言更是洪水猛兽。 那给我的跟你有啥关系?咱俩是室友。总不能说是突破我就等于突破你吧。安维理所应当道。 其实这话是将袁朔撇清关系,切断别人借此做文章的可能。可袁朔听见了还是感觉心脏中了一剑,唇角抽了抽,不过到底没说什么。 将袁朔二人送回了家,项骆二人将车头一转,直奔跟张富商约好了的饭店而去。 张富商提早到了,这一次没有遇见张月北,张富商身边也只带了一名秘书。项骆二人走进包厢,秘书就很知趣的离开了,三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张富商仔细打量二人,笑眯了一双眼睛。 到底是出去一趟,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不太一样了。 第236章 第 236 章 张富商说二人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项骆调侃道:还能换个人? 张富商坦然一笑, 将菜单交给二人。今天是项骆请客,自然是项骆来点菜。 项骆点了四个菜。这如果换做旁人,可能会觉得项骆的诚意不够, 不过张富商倒是明白项骆什么脾气,也不会在意这个。 你们这次进京的收获也不小吧。张富商等项骆点完菜, 才笑问道。 收获颇丰,项骆颇为神秘的说道, 还有意外收获。 张富商挑眉, 眉眼严肃了些:哦?能有多意外? 祝炎开口道:我们遇见了跟祝家合作的游商。 张富商的表情当即沉了下去。自然明白祝炎这话的意思。沉默些许, 才又道:那是挺意外的。 祝炎叹口气:意外归意外,只是没想到当年虽说不算如日中天,却也春风得意的祝家, 现在已经沦落到干下流事情的地步了。也许他们就真觉得这样的世道之下,多行不义也不会有什么关系,比如报应。 张富商略皱眉。他自觉能做的事情已经做得很好了,更多的他并不想参与进去。 他跟项骆的关系不错, 但也仅限于生意做得很好。但不至于因为他们合作关系好, 就让自家的生意跟着冒险。 毕竟虽说是他的家族产业,可下头跟着生意吃饭的人成百上千,马虎不得。 既然他们会有报应,那还何必着急?张富商道。 祝炎看出了他的躲闪, 也不恼, 只是拿出了手机,调出来一个视频:您先看看这个,再来说要不要来无为而治。 无为而治的典故跟这件事没什么关系,是祝炎代指不管这件事的动向,等着祝家的那些人自己自食恶果。 这是张富商所愿意看到的。 不过, 当张富商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的一瞬间,脸上所有的忧虑都消失。视频的声音开的很低,只有项骆跟祝炎的低声谈话声,前后也就一分钟的时间。 等看完了视频,张富商脸上的犹豫已经完全变成了狂喜。 这你们是哪里买到的? 屏幕里面的主角,是那两头大肥猪,隔着屏幕,都能看见猪皮下厚厚的脂肪。 要说冷冻肉,现在的价格虽说很贵,但还能买到。都是末世前冷冻的肉,放到现在,那肉的滋味怎么也说不上好。 而这两头,可是活着的。 自然都是路上意外收获的。兔子、猪,还有意外碰见的跟祝家合作的游商。祝炎根本不担心张富商不配合。 还是那句话,利益优先。只要自己能拿出祝家绝对拿不出的利益,张富商的配合程度,也不过是跟利益多少成正比罢了。 果然,张富商已经不在意祝家的事情了,开口便问:这猪是一公一母? 当然,不然买回来最多也是当宠物。那头肥的是头小老母猪,肚子里揣着崽子。再有两个月就能下。这两只大家伙,我为了瞒住村里偷偷的养可废了一番功夫。现在为止,我愿意分享的,也就只有张叔您了。 张富商自然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你就不怕我抢了你们以后的生意?张富商问。 项骆道:我相信您的商誉。也相信您不会干杀鸡取卵的事情。合作共赢才是长久的生财之道。这猪不论下了几只崽子,我都会给您四只,其中保证母的不会比公的少。 张富商还没说话,祝炎紧跟了一句:现在,您说祝家该死吗? 其实就算给了张富商四头小猪,主动权也都在项骆的手里。因为他手里有一公一母,最多半年,他们又会有一窝小猪。而张富商得到的四只小猪,就算是全部养大养活了,也需要至少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做到繁殖。 可说是这样说的,能比所有人都先得到四头猪,甚至在项骆村里人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得到四头小猪,这个诱惑就足够大了。 这可是猪啊,不是鸭子,更不是鹌鹑所能比的。 祝家也许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人脉。可这个人脉在两头猪面前,那就算个屁! 张富商甚至忍不住开始规划未来的情况,自然,祝炎所提出的,也已经成了默认的事情。 果然,再开口,张富商的风头已经变了: 如果他们真的作恶,那也不能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就算他们是做生意的好手,可若是连最基本的做人都做不好,那任由下去,早晚会伤害和连累更多的人。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不过正好是二人想要听到的。 项骆跟祝炎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得逞。 祝炎说过,他的计划成功与否,祝炎都看张富商的意思。 现在张富商搞定了,后面其他的事情就都不足为惧了。 随后,祝炎也不急着说出自己的计划,而是三人各怀鬼胎的将饭吃了。 等吃完了饭,放下了筷子,祝炎擦了擦嘴,优雅缓慢的如同一只刚刚品尝完了猎物的大猫。 其实我们也不会麻烦张叔太多。我想,张叔您家里的鸭子,应该已经繁殖不少了吧。 张富商挑眉:鸭子虽说比鹌鹑值钱。可我说过,鹌鹑不值钱,之前的是鹌鹑在初期给祝家打下来的人脉基础。 那加上兔子呢?祝炎又道。 张富商略皱眉,祝炎继续道:您要相信,他们面对兔子的样子,绝对跟您面对猪是差不多的反应。更何况,祝家现在应是越来越嚣张了。若是这时候祝家出了点问题,您说,那些人是跟着祝家的危墙共进退。还是树倒猢狲散? 张富商总算明白了祝炎的意思。 沉思了片刻,畅快的笑道:还真不愧是你,想的就跟其他人不一样。 祝炎只道:我若是真跟其他人一样,我就不可能窝在村子里慢慢发展。其实出去一趟见的多了,说句嚣张的话。我就算是去京城发展,也能闯出一片天来。 这话说的嚣张。 只是听祝炎说这句话,张富商却没有丝毫的怀疑。 第一眼看到祝炎的时候,他就能感觉到此人非池中物。至少不是祝家那个酒囊饭袋所能比拟的。 末世后的交易多了,见面的次数也多。上次见过祝炎以后,张富商心里是没少将他跟祝峰相比较的。 他们两个堂兄弟,真的没法比。 话到此处,富商也没必要再多顾虑。 一番攀谈过后,项骆二人回家,守着家里的兔子和两头猪,开始组织起来砖窑那头继续烧砖,将大仓库和院子里的温室都动工建起来。 其实今年新建的五个厂子都有各自的小仓库,不过储存量有限。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储存也运转也需要下功夫了。 而新仓库里面肯定也要再雇佣一批人。这边项骆才刚决定烧砖准备挖地基,就已经刚开始有人琢磨着要去仓库干活了。 要知道,仓库里的活确实是份美差,尤其是这样的世道下。 而有人动这样的心思,其实也提醒了项骆二人防范此时。 所以在动工的时候,项骆就放出了消息。仓库里面将采取最严密的监控和红外警报装置。任何出库入库的东西都要严格把控。 李宝国跟李月月还是负责这一块,缺什么少什么。项骆跟李宝国追责,李宝国跟看管人员罪责。 此话一出,村里那些跃跃欲试的人的热情奇迹一般的散了大半。 回村的日子里几乎是闲不住的,虽说不至于脚不着地,可事情也是一件跟着一件。 期间张富商帮忙将一些祝家的情况跟祝炎说了。那边还完全不知道祝炎这边铺设的计划,反而因为随着末世的深入,他们这个圈子对市区内经济的掌控逐渐增加,而变得愈发嚣张了起来。 每一件事祝炎听的都很认真,遇见他觉得比较重要的事情,还会专门用笔记本记录下来。 一个月过后,仓库的地基和温室的地基都打好了。村里的瓦匠都挤着来项骆家里这边做温室。因为在这头作业的人,能有机会看一眼项骆家的兔子。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04) 一开始还有人对兔子产生怀疑,毕竟项骆没有大大方方的给人看。直到有人来项骆家里干活,看见了大肥兔子后传了出去,村子里这才打消了顾虑。 加上项骆家里的温室就是给兔子弄的,村里也开始算着,以兔子的繁殖速度,全村都能养上兔子需要多长时间。 可能需要等到来年。不过还真没人着急。 项骆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他说会给,就一定会给。 而他们现在,也早已不是当初养菌包时候那样窘迫的条件了。项骆只会为他们好,不会害他们这一点对所有人而言都已经是根深蒂固的想法。 所有人都在等着项骆的安排。 温室需要的钢化玻璃,都是从张富商手里买来的。而这些材料,就是用兔子买来的。 项骆直接送给了张富商一窝刚断奶的兔子。 张富商想要兔子的话自己能买到,可他就算搜刮全国,只怕也遇不见项骆家里这样肥硕的兔子。 回家的一个月后,温室的建造已经完成一大半了,项骆将所有工程安排的滴水不漏,眼看着情况差不多了,就到了跟祝家开战的时候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有些事情,该发生的总会发生的。 第237章 第 237 章 周四 项骆祝炎回村差不多一个月了, 村里一切恢复了正常。整个世界走在末世的阴霾中摸索着自己的道路,其中有人逐渐沉沦,也有人从中重获新生。 形形色色的人群,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未来去面对。 祝炎的本家,祝峰。 末世初期发生了很多事情。原本根基算是坚如磐石的祝家, 在祝家老太爷死后近乎分崩离析。祝家的老三一家手忙脚乱的试图将家业重新笼络起来,最后捡起来的, 也只是过去剩下的一点废墟罢了。 曾有人说, 如果当初老爷子多活两个月, 或是祝炎还在,现在的祝家,绝对不至于这样狼狈。 至少不至于现在这样, 会跟其他几个富商形成一条利益链相互牵制。而是独占鳌头。 因为他们家的产业应该比其他集团更加适合适应这末世。 只可惜,他们开始就失去了机会。 祝峰摇着手里的红酒杯,嗅一嗅里头的红酒芬芳。其实喜欢红酒是他父亲的爱好,他实在没精力也没心情品味一杯酒水的好坏。只是自从他父亲给他放权越来越大, 让他管越来越多的东西以后, 他承担的越多,就越喜欢学着父亲的样子,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品酒。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这酒杯之中殷红如鲜血一般的红酒, 随着他指尖的晃动而掌控。 高楼之上, 原本是市区装修最精致的宾馆之一,现在已经成了祝家旗下的产业之一。祝峰相当喜欢这里的环境,所以今年入夏以后,基本上都是在这里生活和工作。 总统套房内,当他只有一个人独享这一切的时候, 外面的所有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若是一切都能如同这一杯红酒一般肆意掌控那有多好 电话吵醒了祝峰的美梦。祝峰眉毛一皱,将酒杯粗鲁的往桌子上一放,那殷红的酒水溅出来一点落在了光洁的桌面上,仿佛一滴血渍。 祝峰没由来一怔,再接起电话,听见对面说的话后瞬间火冒三丈。 这有什么可跟我说的?不是一直都按老规矩办的吗?祝峰讨厌麻烦。 自从在家族中管理的部分越来越多以后,他的麻烦事情就越来越多。所以遇见麻烦的时候,他能躲就躲,他还是更喜欢以前那样,所有的事情都水到渠成一般自然而然的进行下去,他只需要完成其中一环就好。而不是一个整体的指挥着。这要做到的事情太多了,而他的骄傲也不准许出现丝毫的问题。 上一次他亲自去那穷山沟里跟项骆谈合作,竟被拒绝了。这让他更加抗拒面对一切没有计划好的事情。 他挺讨厌变数。 更讨厌不确定。 电话的对面还是不太放心的说到:现在不是都说上面已经察觉到了吗?若是上面真的开始细查了,咱们有的事情太明显了,一查就查出来了。 祝峰更加烦躁:有你什么事情?之前一直都好好的,怎么这次就不行了?还是说你觉得你赚的少了,就不想让别人跟着赚了?你知不知道摸索出来一条路多麻烦,这世道都成型了,再摸索出来一条不仅麻烦风险还更多! 对面有些委屈道:我只是怕担心被发现。 祝峰皱眉道:这个你不用操心,这么做的又不止我一个。那群老东西只要还指望我来赚钱,那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都别想跑!再说了,要查早就查了,没必要留到现在,说不定这事情就是上面默认的,你害怕个什么? 对方听这么说,语气轻松了些道:也是,我这也是多想了。再说了,就算查出来又怎样?祝哥您管事以后,咱们的名声可比过去好太多了。老百姓都说咱么好,就算上面想要查咱们也要多考虑考虑。 想到名气这一块,祝峰就想到了自己最近这几个月的丰功伟绩。眼睛一转,难得麻烦了一下自己的脑子。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最近不是又攒了一批货吗?再做出来一批来卖!价格可以压得再低一点,再放出去一波。我倒是要看看,有老百姓帮咱们,他们谁敢碰我。 挂断了电话,祝峰又要去拿酒杯,电话又响了。这一次是他的父亲。 他想也没想直接挂断了。 父亲已经放权给他了,却依旧不肯放手权利,依旧时不时的对他指手画脚。他早就不厌其烦了。尤其是上次去十里村丢脸以后,他就更看不上父亲的那一套所谓的卧薪尝胆。他的父亲可以为了心里的目标潜心二十年埋线去慢慢谋划。可他做不到。 在他眼里,想要的东西就趁着自己有兴趣尽快拿到手里。否则时间一长没了兴趣,拿到手里也白费了。 就好像他想要家族的权利,就在父亲这里得到破口后一鼓作气掌控了全局,甚至连他父亲的权利也逐渐架空了。 他自以为这几个月的成果,远比他父亲谋划的那二十年强上太多。 早晚有一天,他会慢慢爬到他父亲想都不敢想的位置。 到时候再看还有谁能小看他! 而手再度伸向酒杯,又听电话铃声响起,还是他父亲的电话。再度挂断,祝峰连最后一点品酒的心思都没有了,手一扫,那红酒杯如坠落的风筝一般画出一条红色晶莹的弧线,在地上摔个粉碎。红酒染红了地板。 如一摊鲜血一般。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为自己的丰功业绩与野心所折服的时候,项骆刚好开着他们的越野进了市区。 项骆将车子停靠在停车区,戴上了全国通用的存卡轻装下车,回头看了一眼身穿黑色连帽衫带着口罩的祝炎。 虽说在这里不见得被认出来,可祝炎到底是祝家人,从小到大商业上的伙伴都认识他。而他自己后来也开了自己的小公司,算是本地比较知名的人。眼下他们来这边,还不适合太过分的抛头露面。 这边比咱们那边发展好多了。项骆看着那商业街入口车水马龙的样子,不禁感叹了一句。 祝炎扔过去了一个白眼:这边是市,咱那边是县。能一起比吗? 项骆撇撇嘴:不过要是跟往南走的那些市比起来,是寒酸了不少。 祝炎难得细心的给他解释了一下:你忘了上次的那个周兴风? 这是去年的事情了,也是打那以后,二人除了给项宗乐看病外,就没再来过这边,对这边也不了解。祝炎比项骆知道的多一点,也是张富商给的消息和袁朔给的资料。项骆最近忙于家里的事情,这边很多事情基本都是祝炎去研究处理。 因为周兴风?项骆问。 祝炎点点头:经济想要加快复苏,最好的办法还是互通有无。各省市之间生意相互往来,并且商业相互落脚,这对经济都有很大的作用。可自从去年周兴风这个外来人打着做生意的旗号干了那么大的一场买卖以后,这边市区本着宁可复苏比其他城市慢也不能再出错的心思,高度限制外市的商户在这边落户,甚至来这边送货做生意都大为限制。只能里头的人自己去外面采购带进来。 项骆很快想明白的弊端:那市里头的商家岂不是很容易产生垄断,并相互勾结? 祝炎点头:所以路生新他们一伙人才会没得选。 项骆又不懂了:那路生新他们是怎么在这边扎根的,路生新不是这边人。 是高度限制,不是完全没有,再说他们是长期在外面的,一个月也不见得回来一次。再说,路生新是外地来的,可这个组织不见得是外地的。起步应该就是本市的。所以,祝家才有机会跟狐朋狗友勾结在一起形成利益圈子。因为这边忌惮外面的商人,那他们就一家独大掌握城市绝大部分资源。只要表面上躲过了官方的检查,并且给官方的活物是没问题的,那么一时半会儿谁也碰不了他们。 祝炎说完,拉了一把项骆往里走。 项骆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也就知道了为什么祝炎坚持要跟张富商有联系了。 笑道:碰不了他们?可惜他们碰见你这个喜欢专门啃硬骨头的主。 我怕硌牙,硬骨头谁爱啃谁啃,祝炎的眼睛微眯,不过骨头上连着的这点筋头巴脑的地方最好,有嚼劲,吃起来有滋味。 太硬的骨头啃起来费劲,祝炎也犯不着找晦气。不过这筋头巴脑却坚韧难缠的东西,却是难得的美味。 项骆听出了其中深意,两个人就在商业区漫无目的的逛了半晌。 这些招牌倒是有些门道,竟然学起了旧社会,招牌上会画特定的符号,代表不同的集团。 当然,这样的商标在末世后也很常见。只是这里没有商标名字,只有商标。瞧着就很奇怪。 走了一圈,项骆腿有点发酸的时候,才听祝炎道:这一条街,差不多三分之一都是祝家的。 祝炎是祝家人。自然比项骆这个外人更容易看懂。 这么说还真挺有钱的。 不见得,这些商铺是明面上的。经营成本利润都有限。不过这么大量的商铺也是最强有力的广告。这其实是相当不错的策略。 这么说现在祝家的管理人相当聪明了?项骆挑眉。 还没等祝炎回答,已经有人听见二人谈论祝家插了句嘴: 你们是外地来的吧。祝家可真的都是好人,看你们穿着应该也是做生意的。多去做做祝家的生意,肯定亏不了。 第238章 第 238 章 二人不过随口提起祝家, 就有人上赶着过来说祝家的好话。 祝炎不动声色,项骆回头笑问:听您这话也是做生意的? 那人尴尬笑一笑,摇头道:我哪有那个本事啊。不过祝家人做好事, 帮着老百姓,那做生意的时候肯定也不会让同行吃亏。反正我从来没听说过谁跟他们家做生意还吃亏了呢。 路生新那群帮着祝家采购货物的人对祝家憎恶至极, 可这里本地人却对他们赞不绝口。 这世上还有这么奇怪的事情? 祝炎给了项骆一个眼神,项骆心领神会的问道:这么说来, 他们家卖的东西都是好的了? 那人叹口气道:现在这世道哪还有好坏, 有的用就不错了。不说用, 有的吃也谢天谢地了。我家姑娘儿子都在他们那里干活。让我们全家都能吃上饭。更别说他们超市里还卖便宜的肉饼呢!那肉饼里的肉比面还多,价格和杂粮饼干差不多。不知道多少人就指望用政府给的杂粮饼干过去换张肉饼吃靠肉打牙祭呢。要不是他们,咱哪吃得起肉啊。你说这不是跟菩萨差不多呢?这才是生意人呢, 他们不发财谁发财? 老板姓多半痛恨资本家,但更痛恨的是明目张胆吸人血的资本家。 虽说末世前的洗脑,让相当多的人开始为资本站台,为其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不过也都明白资本被利益所驱使的本质。 像末世下, 能够降低自己利润,甚至赔本叫老百姓得到实惠的商家,就显得相当珍贵且伟大了。 而且必须承认,跟杂粮饼干价格差不多的肉饼, 而且是肉比面多的肉饼, 就算是项骆也拿不出来。而且看他说话这个态度,能买到这样肉饼的人不会在少数。 从项骆的角度来看。只用鸭肉来算的话。就算做饼的面是最廉价的杂粮面,换算下来,一张比面多的肉饼成本下来,也需要十倍的同等价位的饼干了。 就更别提制作、销售等人工成本了。这样买一张饼赔十张饼的买卖, 除了国家面对老百姓外,就算是项骆也是头一次见。 再有一个问题是,他们那里来的这么多肉?就算是过去的冻肉,今年也是末世的第三年了,也该吃的差不多了。 项骆跟祝炎对视了一眼,祝炎没想明白,项骆就更想不明白了。 这么说来还真是大好人啊。项骆讽刺的说了句。 那人显然没听出来,跟着附和了一句。 项骆又问:那我们也能买着吗? 那人奇怪的看了一眼项骆:看你样子不像缺肉吃的人吧,这人高马大的哪能缺吃的。 项骆脸皮倒是厚,嘿嘿一笑道:便宜肉谁不想吃? 占便宜才是人的本质。 那人觉得有道理,这才道:现在买不着了,都是每天早上七点多钟的时候开售,一个星期能卖个三五天,全看肉多肉少。每次都有几千张饼呢,只是不出半小时就卖光了。想吃一般五六点钟就要去排队。要是哪个月肉少,做的饼少,那四五点钟开始排队都不见得能买到。你们命好,最近肉还挺多的。 项骆这才问出了他想不明白的地方:那他们是哪儿来的这么多的肉? 那人用同样奇怪的语气反问项骆:还能哪儿来的,自己家养活的呗。 随即又想起这二人可能是外地人,这才又解释道:他们家有老大的鹌鹑厂,听说养了几十万的鹌鹑呢。你进他们家超市就看见了,好多杀好的鹌鹑。那个价格贵点。不过也不是平时会吃的,就是家里有好事或者来人的时候才会买来吃。我家里困难点的,平时就蹲点抢肉饼就行。咱们买回来的鹌鹑肉,做的还不见得有人家肉饼好吃呢。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05) 鹌鹑肉卖的很贵,可鹌鹑肉饼却卖的相当便宜,几乎跟白送没什么两样。 这件事别说是祝炎,项骆都不信有这么好的人,能这样舍己为人到这样往本的赔。 跟那人问了祝家超市的方向,这才道了谢往超市的方向走。 这世道有本事开超市的都不是普通人。尤其是商品的供应,这需要相当全面且强大的关系网络来支撑。 不过对于本身在末世前就有一定基础的祝家来说到不是难事。 祝炎进入超市后,四下看了一眼,道:以前只是跟人合租入股的超市,而且地址不是这边。这是新开的。 这世道的超市基本都是新开的吧。这边若不是周兴风那件事,估计跟其他市区差不多,都是有能力者来的。 祝炎只冷笑了一声,倒是没有反驳。 走进去没走几步就是视频区,随后就看见了一个大大的打印宣传板,上面画着肉饼的宣传图案,但宣传下头贴上了已售空的标志。 即便如此,这边的人也就是最多的,不少人还在这边徘徊着,问工作人员明天还会不会有。 工作人员只能不耐烦的一次次的跟其他人强调,说他们也不知道一切要等通知。 随后二人去了肉区看一看。这里的鹌鹑肉确实很多,处理的很干净。只是一只肉一两多的鹌鹑,价格就卖到了二十斤粮食的价格。 这如果参考项骆村里的肉价,几乎是十倍以上的天价。 这确实是家里有大事才舍得吃一次的了。毕竟虽说不知道这边的工资什么样,可之前去京城的路上看沿路的平均工资,每人每天的平均薪水也就价值三斤杂粮饼干。这一只一两多的鹌鹑,就抵得上一个人七八天的工资了。问题是也没多少肉。 可因为有那个近乎不要钱的肉饼在,这些鹌鹑肉卖的再贵,人们也不会说这家超市是奸商了。毕竟给你更便宜选择了,这样还买贵的肉,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二人拿起鹌鹑肉仔细看了看,因为卖多了鸭子,这肉新鲜程度二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一看这真空包装的鹌鹑就是新鲜且没病好肉。 可再想想路生新先前说的话 项骆皱着眉,祝炎因为穿着连帽衫,进入室内也没有摘下帽子,而且戴着口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难免会被人注意。 祝炎感觉到周围怀疑的目光越来越多了,就轻轻扯了扯项骆的衣角,二人一块准备去其他地方转转。 也是在这个地方,那边卖肉饼的地方忽然传出了招呼声。 店长说今天再卖一批肉饼,先到先得啊! 一瞬间周围人都炸锅了,几乎是蜂蛹到了买肉饼的货架前询问事宜。二人也往那边凑热闹。项骆个子高,也不用太往前去就能听清前面在说什么。 有人问店员今天怎么做两次,店员显然也很高兴,喜滋滋的说到:店长说是老板那边的决定。最近肉销量少,剩的肉多。咱们也不卖隔日的肉。就干脆做成肉饼卖了吧。不够新鲜的,咱们就不卖!不过做成肉饼,不知道大家嫌不嫌弃! 这话实在是太讨喜了,哪里有人反对?众人立刻符合说不嫌弃。还夸赞祝家人好,宁可赔钱也不卖不新鲜的东西。这样的人家哪能有错?这就是世上难寻的大善人。 众人混乱间开始排队,项骆怕祝炎被挤到,将祝炎护在怀里往其他人少的区域走。 等走远一点,回头看那几乎转瞬间就排起长龙的队伍,项骆问祝炎:你信吗? 祝炎冷笑着摇摇头。 他们若是真有那么好的心思,也不至于一直到世道乱了之前都没被老爷子重用。我从来都不听老爷子的话,可他也就坚持拿我当继承人培养。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觉得我比三叔一家人强太多。你可以理解为矮个子里拔高。但凡老爷子觉得他们能成事,我不会护着我,让我能跟他们对抗到现在。 这并不是祝炎贬低他们,说他们的坏话。而是说了祝家上一代的大家长为了家族企业所做出来的考虑。 那他们是有高人指点? 就像项骆有了祝炎以后有如神助走到了今天。祝老三一家若是真的烂泥扶不上墙,现在又突然这么厉害起来,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其背后有人给他们出主意。 祝炎认真的想了想,只苦笑道:谁知道的,再看看吧。这边情况比张叔告诉咱们的还要复杂。 项骆倒是能理解:张叔到底不是咱们这边的人,一知半解也正常。 二人往卖电器的地方转了一圈。超市里的电器区,不论末世前还是末世后,都是人永远最少的地方。毕竟电器不是消耗品,质量好的电器能把人送走。二人看着电磁炉,胡乱的摸一摸上面的电子按钮。有工作人员过来介绍,项骆只说二人随便看看。 这样的人每天都很多,导购员也就不再这边浪费时间了。 虽说不管了,不过也要看着点,怕偷东西。项骆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没一会儿导购员就已经闲不住跟旁边摸鱼的同事聊起了天。 这边活本就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很清闲。 话说张姐好几天没来了,我也没听说她请病假啊。身材略高挑一点的女人问旁边涂了口红的女人。 口红女左右看看似乎有忌惮,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知道吗?她变成怪物了而且是咬人以后才被发现的。差点咬死儿子。不过幸亏现在有疫苗了,儿子打上疫苗没事,不过张姐现在估计都火化了。 第239章 第 239 章 周五 高挑女人人都傻了, 惊愕道:不能吧张姐吃得好住得好的,也没机会被咬吧。再说了,现在不是被咬疫苗放宽了吗?被咬了只要检查通过就都能打上, 这哪至于发病了都不知道?不过最近确实听说好几个没预兆突然变怪物的,不会是那什么病菌变异了?感染了直接就会变? 口红摇头叹了口气:谁知道呢, 我家那口子是在仓库那边干活,接触的人多。他跟我说, 也就咱们这这样。其他地方有的这一年都没再见过那怪物长什么样了, 都以为过去了。谁知道像咱们这这么怪。都说是风水不好, 谁知道呢。 说完二人几乎同时打了个寒颤,给了对方一个都懂的眼神,转移了话题。 二人不打算说了, 身后却听见了一道有些尖酸的声音。 现在不也流行什么富贵病吗?越是那些家里什么不愁的越容易出事。那些变丧尸的指不定家里日子多好,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项骆看一眼突然出言不逊的祝炎,站在祝炎的身前挡住了一部分视线,不注意的人还以为是项骆说的。 那两个女导购员立刻一脸看精神病的表情看着二人。 口红女反驳道:你不懂别瞎说, 现在知道的那几个都是普通人家。真要是吃好东西就能变丧尸, 轮到谁也轮不到张姐啊! 祝炎立刻换了一副更夸张的语气:哦原来是穷光蛋。这就难怪了,家里穷得底儿朝天,没吃的就把从前霉粮翻出来了。 项骆差不多理解祝炎的意思了,立刻帮腔道:也要理解, 毕竟这世道大部分人两年多肉腥味儿都没闻过。 口红女听着心里窝火, 声音大了些:谁说吃不起肉了!人家长姐三天两头买肉饼回去!人家差那口吃的吗?别说她丈夫也干活呢,就是他自己在这超市里干活,待遇就够养活家里了。三天两头还有待遇往家拿呢! 那个子高挑些的女人已经反应过来了,用力的拉一拉身边的女人,让她少说两句。随即祝炎的话让二人都怔住了。 祝炎双眼微眯:也就是说, 变成丧尸的人,都是吃过肉饼的人。 那两个女人同时怔住了。 就在她们反应的功夫,项骆已经拉着祝炎走的无影无踪了。 走出去好远,祝炎还不忘回头看一眼那两个女人,被项骆敲了一下脑袋。 这么明目张胆说出来,也不怕被被发现抓起来。 祝炎冷笑:早晚而已,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人对莫名其妙的提问会有很大的戒心,回答会经过大脑的加工。但反驳的时候往往只注重让对方信服自己的观点,常常有什么说什么。这是相当常见的心理陷阱,只不过祝炎运用的有些娴熟。 从那口红女口中可以得知,现在变丧尸的,没有一个是家里条件好的。这当然有概率的问题,但一个没有就是问题了。不能说是大户人家隐瞒起来。因为家境好的人家出事,消息转播的要比普通人家快太多。 而且,变成丧尸的也并不是家里条件很差的人家。至少是买得起这里肉饼的。 当然,这个回答可能有漏洞,口红女说的很有可能只是张姐一个人经常吃这里的肉饼。 只是条件叠加在一起,就别怪祝炎得出这样一个有些惊世骇俗的结论了。 这个肉饼,多半是有问题的。 咱们要不要去买?项骆看了一眼已经排起长龙的队伍。 祝炎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那边人不仅多,还要排队等候半晌,就更让祝炎厌烦了。 摇摇头:咱们拿了也没办法送去送检,总要有个该有的由头。 项骆挑眉:什么样的由头? 祝炎道:至少也是受害者才行。而且不是现在。 这件事当前的最大价值,是给二人一个相对明确的方向。而这其中蕴含的所有消息。都需要二人一点点的整理总结。 只等着最后一击的时候,变成一根根压死骆驼的稻草。 二人在超市里逛了一圈,买了点菜品。出来后又四处逛了逛,重点打听了一下变丧尸的问题,基本确定了变成丧尸的人多半都吃了祝家超市里销售的肉饼。 其实打听的多了也能明白,相当多的人已经开始怀疑肉饼有问题了。或者说打从一开始就不相信祝家就真的是在世的活菩萨,赔钱赚吆喝。 只是一来,大家没有往变丧尸的那个方向怀疑,当前变丧尸的人到底还是个别的人,绝大部分吃过的都没事。其次也真没人相信世上有活菩萨,都明白既然能这么便宜卖出来,肉肯定是有问题的。 只是大家想的,最多是病死肉,或是冻了几十年的僵尸肉。 这样的肉不健康是真的,可当前这样的世道之下,人们吃口肉谈何容易?价格便宜,味道还好。就算是有问题,大家也都默认了。 在这个活着都相当奢侈的时代,能够吃一口肉,满足一下当下,就已经很奢侈了。 所以才说是民生百态。 他们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肉有问题,可依旧会买,依旧会感恩能够提供这样便宜肉食的祝家。 一天走下来,大大小小的收获都有。只是等到家的时候,两个人的心情都十分一致的相当低迷。 更何况,廉价肉饼会让人变丧尸,也是猜测。 可是老百姓默认的事情,就真的应该有吗? 以及,祝家做的事情,就不算作恶了吗? 至少也要弄明白这肉的来历! 二人只从那个超市买了些新鲜的蔬菜,可是蔬菜拿到家里,却没有心情吃,干脆洗干净了直接喂猪。 祝炎心情不好,项骆也没打搅他。直到晚饭做好了,祝炎坐在饭桌上看着桌子上荤素搭配的饭菜,才忽然开口道: 你说,没有我空间里的饲料,牲畜变成丧尸的可能性有多高?祝炎问。 最近一直是祝炎主外,项骆主内。这个内将家里的厂子等一切事务都接手了,所以这方面项骆比祝炎清楚。 别的地方不好,不过从张叔那边的数据来看,平均下来他养的鸭子每十只就有一只会变成丧尸。不过他们养的没有咱们这样精细。毕竟成本在那里。咱们是喂几次,包装就分成几份,最大程度避免了发霉。张叔那边是每日份算好了,当天打开当天的量,喂到晚上的时候就有被污染的危险了。只是他们规模和野心更大,所以这样的损失基本可以接受,变丧尸的鸭子剁了填埋就是了。项骆解释道。 那如果是专门喂霉粮的家禽呢,你说这样变异的比例会有多少?祝炎又问。 接近一半吧。不排除牲畜相互感染的可能。刚开始爆发病毒的那会儿项骆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看向祝炎,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说祝家是故意用霉粮喂的鹌鹑? 其实祝炎还真不敢说。他头脑是聪明,可也不是神算子。 只是将条件都列了出来。 路生新的字里行间透露过,祝家大量收购霉粮,甚至不惜去乡村小地方去大量收购,当前就算是官方也很少收购了,因为愿意换购的人家都已经换了,不愿意换购的人家,你去再多次也没用。 而祝家也就钻了这个空子,用相对高一点的价格去收购。而且听上去的数量绝对不小,且已经维持相当长时间了。 可祝家买这么多的霉粮做什么?给人吃?这绝对不可能。虽说当下的数据说,霉粮煮半个小时以后,感染的可能性会大大降低。可那也有被感染的可能,绝对不可能给人吃。 而今天,二人又得到了新的消息。祝家大量销售鹌鹑肉做成的肉饼,价格低廉且肉还很多。 这两件事情放在一起就能做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些鹌鹑,是用霉粮喂出来的。 项骆想明白了这一点,沉思片刻道:只是我记得之前有人吃丧尸鸡,就算是完全丧尸化的家禽,只要煮熟了以后,吃着最多苦涩难吃,但吃了并没有感染。 祝炎摇头:事无绝对。当初丧尸化了那么多人,有谁说得清是因为吃肉还是吃霉粮?反正过了那段时间以后,几家户户都没有牲畜了。想再做实验也不可能了。就算有条件也没有拿活人做实验的道理。可祝家是定期大量销售的。几千个肉饼,保守估计每次一千个儿人吃到。就算是万分之一的感染率,卖十次才会出现一个被感染的人。这并不显眼,可积攒起来就可怕了! 就算是百万分之一的概率,如果人知道的话,有几个人会甘愿冒险? 这个结果有些大胆。更是可怕。 如果这件事能被证实,那就只能说祝家现在已经可怕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了。 项骆心情跟着烦躁起来,只是再烦躁也不能忘了吃。 伸筷子给祝炎夹了一块头青菜:先吃饭,吃完饭再联系一下张叔。 这已经不是祝炎跟祝家的问题了。如果祝家胆子真的大到了这个程度,再不做点什么,就不知道他们还能做什么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06) 细思恐极,大概如此吧。 第240章 第 240 章 勉强吃过了饭, 虽说这顿饭对于两个人而言都是食之无味。 随后项骆打电话给了张富商,将事情跟张富商大概说了。 随即二人面对的是张富商的一片沉默。 半晌,张富商才对项骆道:你们都要清楚, 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吃丧尸动物能害人丧尸化。虽说不准许吃霉粮, 可没有明文规定不让吃丧尸化的动物。最多是要求丧尸化动物必须填埋处理。可将丧尸化动物喂给人这件事,还没有明文规定。 主要是真的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要是国外可能会有, 可国内的反应实在是太快了。差不多在确定牲畜是传播给人类病毒的一大途径后, 国内就直接快刀斩乱麻, 硬性规定了所有牲畜一律销毁。老百姓配合程度也相当高,除了极个别的人外,几乎是想要活命的人都配合了官方的意思。 所以, 丧尸化牲畜很早以前就没有了。就算现在重新养起了牲畜。有少数丧尸化的动物。也都自然而然的杀死掩埋了。 过去的丧尸带给人们的心理阴影太大,加上现在野外变异动物依旧是人们的一大威胁。人们对丧尸动物深恶痛绝。没人会去,更没人会想将这些肉给人吃。 所以,在这方面, 至少是当前的法律上看, 是一片空白的。 人不能吃丧尸动物。也不能给别人吃丧尸动物。这是民间约定俗成的规则。 项骆皱皱眉,道:那告知老百姓们这件事总不会有错。 百姓应该有知情权。如果明知道那个肉可能让人变成丧尸也就去吃,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但如果眼看着他们吃,却不知其中的危害, 项骆于心不忍。 张富商叹口气道:那也要看怎么传播。搞不好别人反咬一口, 说你妖言惑众,也是够喝一壶的。虽说在那边我有点朋友,可我帮着你,他们却都有各自需要考虑多的事情。他到底是在隔壁市。而且隔壁市的规则已经自成一派,跟外界的联系有限, 里面经商的人也容易掌握自己的一片小天地。 这件事有利有弊。不过不论怎样,对自己一方都是不利的。 项骆还要说话,祝炎将电话拿过去了。 您不用太担心,我心里多少有点想法。现在肯定不是时候,不过时候也不会太远了。祝炎道。 张富商也算是习惯了祝炎这样神秘兮兮的说法,只笑道:这么说来你已经想的差不多了。 祝炎轻笑:车到山前必有路吧。 张富商可不信:你不是那样走一步看一步的人。 祝炎道:放心,我不会让您为难的。也就是在这里几天吧。如果老天爷帮咱们,速度能更快一点。 知道的越多,其实祝炎的心里就越有底气。同样的,他们要承担的风险也就越低。 现在也仅仅是时间的问题罢了,祝家自己多行不义,差不多是自己往祝炎的手里递刀子,祝炎哪里会客气?当然是满足他们。 挂了电话,他们二人什么都没收获,项骆有点想不明白的看着祝炎,祝炎只笑道:谁说是解决麻烦的,咱们只是通知一下张叔现在的情况。 是通知,不是求助。 项骆只无奈一笑。 二人的配合甚至连对方想什么都不用知道。 反正对方不会给自己添麻烦,且自己做的事情干,永远不会跟对方有冲突就是了。 两天后,路生新采购完所有需要的东西回来了。回到隔壁市后将货品交付。其中祝家是最大的客户,绝大部分的东西也是他们的。收了佣金后,这一次他们比过去更加心急了些。急急忙忙的接了其他生意,离开了城市。 而在城中接应留守的一批人,在第二天就以要扩展业务为由,全部转到了项骆家这边的县城,这件事并不引人注意。他们的动作很小,而关注他们的人更少。几乎神不知鬼不觉。 隔壁市的祝峰最近没由来的烦躁。明明已经反复告诉自己,所有事情都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没有任何问题了,可这几天每夜辗转反侧,冥冥之中仿佛真有一道声音想要告诉他什么。 只是他不想听,也不愿意去听,就算是听了,也听不懂是什么。 本就自负且急性子的他根本容不下这样高的不确定性,尤其是在听到下属的劝解和提醒的时候,这样的烦躁就提升到了顶峰。 这种感觉就仿佛一只无头苍蝇在四处乱撞。而它的脑子是因为烦躁和混乱中自己炸开的。 而这时候他父亲再给他打电话,祝峰依旧是挂断的。 倒不是他不想询问父亲这件事怎么做。而是他父亲最近找的女朋友怀孕了。他怕自己的继承权有变数,就偷偷将那女人用来安胎凝神的药换成了堕胎药,将刚成型的孩子打下去了。而这个被架空的父亲,就只剩下了无能狂怒,只能每日打电话过来,说一番怒不可遏的慷慨陈词。 别说是请教他问题,祝峰已经不止一次的考虑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了。 这不能怪他心狠,他的父亲,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和两个哥哥的。 祝老三杀了大哥二哥两家人,又在末世初期,为了抢走父亲的权势,眼看着父亲被感染死去。 那么现如今的祝峰,不过是将祝老三做过的事情重演了一遍罢了。架空亲爹,杀死未出世的弟弟。儿子像爹,这是他一脉相传下来的。 不过这也导致了,经验尚浅的祝峰遇到事情的时候,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父亲决裂,母亲末世初期死了,没有兄弟,唯一的妹妹还没到小学的年纪,合作伙伴靠不住,下属他又打心眼里看不起,根本不会去听他们会说什么。 这也造就了一个难以靠解决的恶性循环。 他不清楚问题出在了哪里,就只能按照旧有的准备滚雪球似的越做越大。 比如最近,几乎每天都能卖出去两批肉饼。 随着肉饼销售的越来越多,祝家在老百姓心里的口碑就越来越好。 听着他们对祝家的赞不绝口,祝峰心里的那股子烦躁都缓和下去了很多。 直到这一天,他接到了下属的来电。 峰哥!出事了!上一批货出了差错,原本应该是送去超市的,被送去给上头了!上头抽检的时候发现了问题,现在已经立案调查了。 祝峰整个人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说道:你说什么?送错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说好了每次都要百分百确定的吗?我雇你们干什么吃的! 下属此时也慌了神,说话的声音还带着颤抖:我也不知道啊,大家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每次都没马虎,可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我们现在也在查。送市场的那批货明明也没什么问题,按理说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会发生也发生了!你们这群废物养你们做什么的?祝峰歇斯底里的喝骂一句,忽然怔了一下,又道,交接的时候是谁检查的?就一点异样都没有? 下属忙到:我反复问过了,都说没问题。而且他们也怕被推出去当替死鬼,所以每次都相当小心谨慎。最近咱们集团风头正盛,他们也怕在风口上出问题。所以每个包裹都检查三遍以上。这一次他们也在积极帮忙查。只是他们在查,上面的官方也在查,咱们这一次只怕是危险了。 祝峰人虽说自负且狂妄。但祝家没有真正的蠢货,烦躁了这么久,此时也终于抓到了一点苗头。 不对!他们既然知道事情严重性,且做了充足的检查。那么只要他们眼睛没瞎。这件事就肯定有蹊跷。说不定是有人在害咱们! 下属也有这样的想法,可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靠谱:可问题是咱们没有得罪谁啊?就算是合作的人看咱们不顺眼,咱们倒霉了他们就也别想好过。何况他们还需要咱们的鹌鹑做生意呢。外来的就更没必要了。咱们最近鹌鹑没少往外卖,该打点的一点都不少啊。 祝峰却对此深信不疑:天底下没这么巧的事情,这背后肯定有人操纵。既然不是咱们自己大意,那么很有可能拿到货的时候本身就有问题。就先从给咱们买东西的那批人入手。谁送到咱们手里的,先控制起来查有没有问题。 顿了顿,祝峰又添了一句:就算没问题,也可以用他们来挡一下,给咱们筹备的空间。 就如路生新先前所说的。他们的佣金不低。可这份佣金里,外出采购的风险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一部分,那就是货物出问题以后,他们就是这件事的替死鬼。 虽说资本家为了钱,甚至可以去卖吊死他们的绳子。可他们也没有傻到真的一点后手都不留。 所以,往往是头部的资本卖绳子,然后吊死末流的资本。 下属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应声后去安排了。 祝峰挂断了电话,看着手机半晌才反映过来自己竟然在发微微发抖。 不知为何,他隐约有预感,今天的事情很有可能只是个开始。 为什么,就不能按照他安排好的事情去发展呢? 这个世界为什么要那么复杂,还要跟他作对? 如果是祝炎在的话,他会怎么做? 第241章 第 241 章 周五 祝峰不知不觉想到了祝炎, 那一瞬间便是一哆嗦。 他从小到大,就好像在祝炎的阴影之下成长起来一般。他的父亲能不留痕迹的除掉两个哥哥及家人,独独对二哥这个独子束手无策。 其中虽说有老爷子的一番维护, 可祝炎却仿佛有着老天爷的眷顾一般,能一次次躲过精心设下的陷阱圈套。 祝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祝炎。不过很快便又放下了。 末世初期, 天下刚乱。祝峰的父母不计代价的将祝炎留在了那个短时间内绝对不会有人去的地方。 后来彻底乱了以后,祝峰母亲意外死亡, 祝家里外乱成了一锅粥, 他们勉强将一切支撑了下来, 保留了一部分实力。等稳下来后回过头,那个当初关住祝炎的写字楼已经成为了官方的征用地,略打听了一下当初接收时候的情况, 当时里面只有几只丧尸和被吃剩的残肢。 祝炎就算是天上的神仙托生,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了。 想到此处,祝峰的心情舒展了些,捏了捏山根。开始想下一步的决策。 哪里还能找到路生新几人?纵使祝峰将整个市区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人了。 虽说抓不住这些替死鬼, 不过也给了祝峰另一个借口, 那就是他们畏罪潜逃,将一切推给了路生新等人,将自己放在跟官方一样的受害者角度。 官方又不傻,自然不会全信。但也发布了对路生新等人的抓捕追查, 只是就算是官方也一时找不到他们的所在。 很快祝峰就知道了这批货是怎么回事。他们自己的检查确实没有问题, 甚至交给官方的时候,官方的检查也没问题。因为有问题的货物被塞在了里面。 只有外面的一层是优质量的东西,可表面一层剥开,里面全是残次品。这些货物就这样一路进入了官方渠道成为了官方给予基层干部的福利。结果包装打开才发现了问题。 就算给祝家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官方的头上动土,除非是他活腻了。 祸不单行, 很快又有人举报祝家的商铺以次充好,销售伪劣商品。 这其实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老百姓们都知道,只是他们对商品质量的要求一直不高,只是觉得祝家的商品全面,现在这个世道,商品质量差应该是理所应当的。或者说,他们末世后根本就没用过好东西。而祝家的店铺也算是准备了阴阳商品,遇见官方质检的时候送检的都是好东西,这已经维持相当长一段时间了,今天就偏偏遇见了个硬茬子。 若是在平时也好处理,大不了给点赔偿打发了。可祝家刚刚给官方的货物都出了问题,上面已经开始怀疑了祝家,这举报的人正好给官方一个彻查的借口,直接开始对祝家展开了调查。 与此同时,吃祝家肉饼可能会变成丧尸的流言也不胫而走。据说就是祝家自己家最大的超市里头传出来的传言。因为两个月内,超市内已经有两个员工变成丧尸了。而他们最大的共同点莫过于作为内部员工,可以额外获得很多免费的鹌鹑肉饼作为福利。 随即老百姓口口相传,将各自的消息相互放在一起一对,也就拼凑出了所有变丧尸的人都吃过祝家的肉饼。 这个深算起来,其实有点牵强的,就好像喝水的人最后都死了一样。可事情摆在明面上说,也不怪所有人怀疑。 老百姓们自然是众说纷纭,有的在意,四处跟人说千万不要买了。也有人不在意,毕竟这个比例在老百姓看来并不算大。本来吃口肉就奢侈,这世道还艰难,真变丧尸前还能痛痛快快的吃口饱肉,那也不亏。 这样想的人实在不少,以至于去买肉饼的人非但没有减少,肉饼销量反而更快了,差不多开售的时候肉饼还烫着就被卖光了。官方要查封超市调查肉饼,反而受到了老百姓的阻挠,说不让他们好好吃肉。 就在这个畸形的末世和畸形的商家潜移默化之下,老百姓们的心态也跟着畸形了。 换做项骆的村子,别说是吃丧尸动物的肉,只怕就算是普通病死的,他们碰都不会碰。因为吃一口肉对他们而言,真的用不了什么代价。好多去年买了鸭子的人家,今年已经可以挑一些不重要的公鸭子杀吃肉了。鸭蛋更是已经成了食谱里最普通的菜。 只是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有项骆家这边的人们那么好的日子的。 就这样如同一锅乱粥的折腾了几天。祝峰竭尽所能的动用所有关系,拉帮结派的将所有商业伙伴聚拢到一起,以相当优异的利益诱使他们帮着祝家度过这一难关。 一头给每一样问题都找好了替死鬼,另一头帮忙煽动群众帮着祝家说话。 两头努力长袖善舞,老百姓的舆论经过了几天的发酵传着,到最后还是祝家的努力没有白费,开始慢慢的为祝家说话。 何其讽刺,祝家给他们提供最劣质的商品、操控着他们购买肉食的价格,将好的鹌鹑肉定了个高价,又将可能让人变成丧尸的肉饼大面积流入市场卖给普通人。 可老百姓还是当他们是好人,仅仅因为他们觉得换个人并不会比祝家做的更好。 而利益相关的商人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相互勾结维护,形成了一个荒诞却又无比现实的末世缩影。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07) 当所有人将这一切当做理所应当,并打算继续下去的时候,那些个别维持着争议想要改变这一切的人,显得孤独而又可笑。好像,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异端。 也许,他们真的就在逆水行舟。 他们能这样轻易的躲过去,确实给了祝炎一个小惊喜。 得到消息的第二天,祝炎带着项骆又一次来到了隔壁市,随即有一个重磅消息在隔壁市不胫而走。 祝家大量收购发霉的粮食运进自家产业,就是偷偷掺进他们流出的面食里头的。所以人们变成丧尸不是因为肉饼里的肉,而是在世面上流通的所有粮食里都参杂着超级霉菌。 刚松口气的祝峰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忙拿出自家出售的饼干一类的质检来自证。 当前绝大部分城市都采用了积分制,工作换取积分,然后再用积分消费。除了官方会派发的补助饼干外,其余的食品已经全部转交给当地商家来带头销售。 这原本是想到利用经纪刺激市场自救,在官方兜底价格的情况下,让商家良性竞争从食品开始恢复经济流通。 这一点放在哪里都没问题。可最大的问题在于,隔壁市因为周兴风这档子事后,开始固步自封,拒绝外面的商家入驻,让市区里面的商家如养蛊一般野蛮生长,最后他们相互串联,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是几天前反过来的情况。 之前是官方要查,老百姓起哄反对帮着祝家说话。现在是官方帮忙证明了祝家送检过的食品都没问题,老板姓不吃这一套,甚至还有人闹着说是官商勾结糊弄人。 官方这头委屈的跟什么似的。要查的时候他们不乐意,不让抽检。当下有了流言,祝家送检来的东西没问题是事实。一头不让抽检,一头又不认送检结果。官方被老百姓两头堵怎么都成了他们的错。 其实原因很简单。前者说有问题的是肉。老百姓可以选择吃或者不吃。他们自己愿意吃的,吃了以后变成丧尸是自己活该,他们心甘情愿的接受。 可饼干一类市面上流通的干粮是老百姓每日都离不开的。断了几天就能把人活活饿死的那种。 前者是主动的,后者是被迫的。 前后的这一点差距,也就造就了老百姓们变脸一般的反应。 前几天还因为肉饼的事情引起了一波抢购热潮,转眼的功夫凡是沾上祝家名字的食物所有人都不敢买了。 官方开始大面积抽检祝家的所有食品。为了避免祝家专门应付官方做一批没问题的食品,官方也公开收集了一些老百姓之前购买的食品进行选择性检查。 检查是需要时间的。 而检查结果出来前的这一点时间,就是祝家苟延残喘的最后机会。 祝峰一连几日彻夜未眠,每日在床上辗转反侧,仿佛都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和抗议声。哪怕这些都只是他的幻觉。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遇见过类似的事情。他的世界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仿佛全世界都围着他一个人转。 可为什么这一次的差距会有这么大。 祝峰想不明白,更是不敢多想。能做的,也仅仅是抛出更多的诱惑,让合作的其他人继续跟他们凝聚在一起。 这几天他不止一次的想过破釜沉舟。 他明白官方就算查出了问题,肯定也不会轻易的对他做的太绝。唇亡齿寒,除非是想要让整个市区的经济全部瘫痪。 他这边信誓旦旦的安慰自己,为自己勾画一个舍我其谁独霸天下的虚幻世界。 而另一头,跟他拴在一根绳子上过的蚂蚱们早已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只是上了祝家的这道危墙,利益牵扯的太多,反而不知道该如何退出了。只能想办法去维持表面上的繁荣。内地里却已经开始为自己找出路了。 只是他们需要祝家多坚持一段时间,再多坚持一下。好叫他们有时间留下更多的后手。 第242章 第 242 章 这一次, 祝峰不得不割肉自救,割让出了一大批的鹌鹑作为利益分给合作的伙伴们。 合伙人们如同一头头饥饿的豺狼贪婪的分食了祝峰让出来的这一部分。另一头开始想尽办法的为祝家调查脚步拖延时间,一头从检查方做手脚, 将他们出结果的时间一拖再拖。另一头继续在人群里头妖言惑众,让越来越多的人再一次为祝家说一些好话。 祝峰再一次度过了危机, 只是自家绝对算得上是元气大伤了。 也是此时,祝峰不得已再度跟被他架空权利的父亲重新联合。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很多, 只是眼下至少要父子联手共同退敌。 项骆家温室建成的这一天, 项骆明白这是自家未来的新一步阶梯。心情不错的做了一大桌子饭菜, 叫来了项燕、李宝国等人过来共同吃了顿好的。 就在酒过三巡聊天正热络的时候,祝炎接到了张富商的电话。 许是老天爷都在帮着祝炎,祝炎这头还没等第三部 计划呢, 祝峰那头自己先翻车了。 事情就出在他割肉分散了一大批鹌鹑给其他人上面。 祝家的人气初期聚拢依靠的就是鹌鹑。而他们的财富之门,自然被他们捂的死死的。 到这里必须先插一句,祝炎真不愧是祝家的人。 祝炎在村里头,肆无忌惮的卖菌包、鸭子。因为他很清楚, 除了自家, 别人很难有这么高效率、高质量且高产量的供应市场,所以别人一起养也没关系。 祝家也是一样。别人家也养鹌鹑。可不论别人家怎么样,都做不到像祝家这样,仿佛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鹌鹑肉出现在货架上, 以及无数的鹌鹑蛋供应市场。 他们养的鹌鹑, 费劲了心思,不惜花费高代价来将鹌鹑养起来,可等到销售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成本比祝家卖的价格还要高。自然没有竞争的市场。 时间长了,他们放弃了, 或是养出来的鹌鹑只对外销售,不跟祝家抢市场。等祝家彻底掌握了市场以后,才涨价到现如今普通人家吃不起好肉的价格上,其他人却也默认了祝家的一家独大。 现在祝家分割了这一生意,同时也告诉了其他人自家可以大量繁殖鹌鹑的财富密码,一时间给祝家续了一大口命,却也埋下了祸根。 接手了一部分鹌鹑的一个合作的伙伴,竟然因为这个害的家人被感染的丧尸病毒。 而且是一下子感染了三个。那是一个商人的亲人,妻子和女儿还有一个侄子。 其中妻子和女儿发现的时候已经是连血清都来不及打,直接变成丧尸后击杀销毁了,剩下一个打疫苗救回来了,却不是那人的直系血清,而是转了几层关系塞进来的侄子。 那商人也是自己多行不义,却报应在了妻女的头上。他末世前原本两子一女生活美满,末世初期两个儿子就先后去世了,只留下妻女作为唯一的奋斗目标,却双双死在了这个原本以为不会再出现丧尸的社会。 如此,那商人几乎一夜白头,随后,就只剩下了绝望之下要与人同归于尽的可怕执念。 他生怕其他商业伙伴会阻止,所以在报警之前,就已让自己手下面干活的人,将事情的真相在老百姓之间传扬出去,随后打电话报警。 而张富商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好是项骆家温室竣工的这一天。张富商打来电话庆祝的同时,也带来了这一好消息。 而祝家的这一番鹌鹑之谜,也总算大白于天下。 祝炎的猜测,大部分都是对的。许是因为他是祝家人,他太了解祝家是一群什么人了,也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来。 张富商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也只觉得唇齿生寒。 如果一开始就是在这样环境中发展起来的,其实还不至于多惊愕。可末世以后,张富商是在官方的严格监控下逐渐发育起来的。算的上是家教严谨的良好家庭出身的孩子,这样的孩子,永远无法理解那些会为了一块糖就砍下别人一只手的孩子。 之前只知道他们大量收购霉粮。甚至偷偷的从境外大量收购。官方打击了几次,都没抓住他们的尾巴,只因为他们做的实在太隐秘。这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市面上确实没见过这些霉粮,没人想的明白他们究竟要这些霉粮来做什么,自然也就没人放在心上,谁又能想到他们竟然是用来喂鹌鹑的! 祝炎跟项骆站在一块。虽说是祝炎接听的电话,项骆也能听见一点。 听见张富商这样说,不觉跟祝炎对视了一眼。 跟祝炎之前猜测的分毫不差。 祝炎沉声道:也就是说,那些肉饼,真的是丧尸鹌鹑做的? 富商应了一声:所以他们的成本才会压得那么低。也正因为这样,抢占市场后抬高价格。那疯狂的利润也让他们能够赔本卖肉饼的情况下,每季度的利润都远超其他人。这世道,不论养什么的成本都相当高。可喂霉粮的话,成本就能压缩到三分之一,甚至更低。鹌鹑们吃这些霉粮,会有一半的可能变成丧尸鹌鹑。祝家就在发现他们感染的初期,情况并不严重的时候,将鹌鹑宰杀又打碎成浆,配上大量的添加剂掩盖腐败的气味,做成肉饼卖出去。 那饼味道鲜美的背后,是大量的人工添加剂。而之所以放了那么多,只是为了掩盖其中的味道。 因为是刚开始丧尸化的鹌鹑,腐烂程度并不高,加上添加剂的掩盖,绝大部分的人都吃不出其中的问题。 也正是因为如此,祝家才能维持这一模式到现在。让那些贫苦吃不起肉的人,吃了将近一年的丧尸鹌鹑肉。 即便是心里有所准备,在听到的时候,也不禁脊背发凉。 祝家,竟然就真的这样丧心病狂。 所以,正因为祝家利用霉粮来喂养大量的鹌鹑,大大降低了成本,所以才能养出别人的十倍甚至更多数量的鹌鹑来抢占市场。也同样因为成本低廉,他们的销售价格比别人成本还要低的,进而抓住民心。 而且要知道,不仅仅是那些吃不起好肉只能吃肉饼的普通百姓在吃丧尸肉,那些被宰杀好,真空包装放在货架上价值不菲的鹌鹑,也是用霉粮养出来的! 它们没有变成丧尸鹌鹑,不代表他们的血肉里面没有携带相关的病菌。 也就是他们高价买回去的鹌鹑肉,也有可能是没来得及丧尸化的丧尸肉! 张富商说的时候,语气甚至也还有些颤栗的颤抖。 他活了大半辈子,竟也遇见了这样近乎丧心病狂的一件事。 祝炎倒是明显冷静的多:所以,那个家里受害的那个人,自己是罪有应得。 张富商自己也是商人,这就难免为了利润做出一点手脚。可再动手脚也是有底线的,也不可能真的做出这么大的恶来。 许是因为同样是经商之人,看见那个人的下场,竟也生出来几分兔死狐悲的悲哀感来。 其实那一个圈子里的人,相互交流了解的多了,也就多少了解其他人的动作了。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这次祝家为了割肉自救,把这个秘密跟其他人公布了,同时也将自己的一切渠道给其他人共享。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立刻复制出数个一模一样的模式。而这一点不仅仅可以用来养鹌鹑,还有其他更多的牲畜。这可以让他们在任何一个新地方利用这个策略铺盖市场,抓住命脉拿到定价权等等。这是一个近乎反人类的财富密码。他们长期合作在一起,臭味相投,又有几个人能够拒绝这个近乎可以自己创造一个商业帝国的方法 张富商甚至想过,如果自己处在那样的情况下。本身已经受到了拖累,可能需要断肢求生,去往其他方向发展。祝家分享出来的这一方法是否会投入使用,没有人真的敢信誓旦旦的去说会还是不会。 人都是很现实的动物。 既然他们知道这个所谓的财富密码,接手的时候应该会相当注意,怎么会感染? 张富商道:这算是意外吧。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也不可能四处乱说。那个人也没有告诉自己家人真实情况,只说自己家以后也要大量养鹌鹑了。正好他家里的那个侄子过来投奔。那母女俩是好心,就拿来了他们新接手的一些鹌鹑,打算杀来吃新鲜的。而做饭的是那个侄子,他是当大厨的。可能是为了口感更嫩一些,那鹌鹑没有做熟 如果肉完全熟透,至少从末世初期的数据来看,被感染的可能性是相对比较低的。尤其是长时间炖煮以后,煮的时间越长,危险性就越低。 可这户人家为了追求口感,煮的时间很短,是否熟透且不论,就算熟透了,煮的时间太短,感染的几率也是很大的。 就算是饮用水,官方的建议也是煮沸十分钟以上再饮用。为的就是大大降低感染的风险何况是被霉粮养大的体内大量丧尸病菌的动物。 第243章 第 243 章 张富商随后道:那个侄子可能是因为是客人不好意思多吃, 也可能是体质比较好。那个人的妻女先出现了症状,第二天就已经丧尸化到救不回来的地步了。侄子看见以后立刻去医院检查了自己,这才捡回了一名。不管怎样, 好好一个家是被这些鹌鹑毁了是真的。 祝炎开口,又给了张富商一个头皮发麻的猜想:那张叔, 你说,丧尸病毒在体内是否有潜伏期?就像狂犬病那样。 张富商跟祝家是有生意的。当初祝炎提出了要对付祝家, 张富商还犹豫过。甚至还送给过祝炎一盒鹌鹑蛋作为提醒。他们一家怎么可能没吃过那鹌鹑? 变成丧尸这件事, 一直都没有定论。有的说法是, 丧尸病毒在体内积累一定程度后会丧尸化,也有人说是溃疡一类的接触丧尸后被感染的。还有人说是跟体质或是基因有关系,所以有的人容易感染, 有的人不容易。 哪一种说法都有可能。但没有一个是明确说对与错的。 一想到这个,张富商只觉得头皮发麻,喉咙更是发痒,胃里一阵翻腾。 那群畜生!张富商咬紧了压根, 对祝家的痛恨更上了一层。 其实您的话不用太担心, 祝炎安慰道,去医院抽血化验,就能将风险提前检查出来。 人在丧尸化之前,血液是会提前发生异样的。这份异样是有一个临界点的。只要没超过一定的临界点就不会丧尸化。 这一点, 也等同于侧面认证了超级真菌会在体内积累这一点。 张富商受到提醒才想到这一点, 不觉苦笑道:到底是老了。我自以为这辈子也算是吃过见过了。到现在竟然被那群姓祝的上了一课。 话出口,张富商才想到祝炎也姓祝,要解释还没解释,祝炎已经开口道:所以张叔,现在您明白, 当初选择站在我这一边,是多么明智的选择了吧。 这句话,再一次让张富商的背后升起一阵冷汗。 当初还真就是一念之差。但凡当时糊涂一些,帮着祝家,甚至给祝家通风报信。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08) 这当然会延后祝家的灭亡,但也等同于跟祝家画了等号。 这样等到未来祝家暴雷的时候,张富商就不可能独善其身了。 张富商干笑了两声,道:所以我才说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了。你是个好孩子,以后的路,绝对不仅仅是眼前看到的这一点。 祝炎对此倒是相当受用,反过来提醒张富商:咱们互利互惠。 张富商心底冷不丁想到祝炎这边同样可以近乎无限制的大量产出菌包一类的产品。就像当初的祝家一样。 莫不是也用了什么非一般的手段? 心有疑虑,可话到嘴边,张富商没胆子问出口。 这里到底不是隔壁市,而隔壁市因缘巧合封闭了下来,进而有了今日的恶果。可本地不是。 项骆跟祝炎,算是张富商看着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他也来罗家看过两次。 更何况,张近南就在村子里,若是二人真在他们眼皮子地下做了什么还瞒过了他们。那他们二人的本事,若是不想让张富商知道,那他们死也不可能知道了。 聊天到最后挂了电话,张富商还有些回不了神。事情思来想去的想了又想,最后也看开了。 这世道不确定的事情可太多了,若是这样还是被拖累了,那也是他们自己倒霉命里该有这遭。 祝家一片狼藉,也是这时,受到祝炎授意的张富商恰到好处的介入其中,用鸭子的利益作为引诱,加上他们自己急于撇清关系,纷纷对祝家倒戈相向。 在那个倒霉商人实名举报的第三天,那些前一天还千般万般帮着保证的祝家商业伙伴们集体倒戈。争着抢着去政府方举报。 也许是本着戴罪立功的心态,不仅将那些销售伪劣商品一类的大错说了个清清楚楚,就连祝家的一些芝麻大的小事也如数家珍,生怕说的晚了,自己身上就没有功劳了。 没有了这些人在人群里给造势发声,祝家更是一夜之间成了众矢之的。 祝家所有产业一夜之间关门大吉,门口还有大群百姓的唾沫和小孩淘气撒的尿。祝家现居住的楼层周围都围满了抗议的人群。三楼之下的窗户都被砸了,楼上的窗户还时不时有人挑战向上扔。 祝峰没在家里住,接受众人围攻的也只是祝峰的父亲罢了。 而祝峰,也在满心挫败的跟父亲讨论事情怎么办的时候,门被撬开,祝峰被带走调查了。 祝峰所有的依仗被一一瓦解,当他感受到自家大厦将倾的那一瞬间,也终于明白了,从前他的骄傲自负,是多么的无力而又可笑。 明明末世到现在,祝炎去后,他们一家一路嚣张到如今,为什么今天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祝峰想不明白,更不甘心这一点。 当祝家所有产业全部查封,开始正式立案调查的时候,所有相关人士都成了证人,也是这时候,之前消失的路生新等人也回来投案自首接受调查,并在调查的过程中,将自己所知的祝家先前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 也是在这个时候,祝炎以祝家受害人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了隔壁市。 那群还不知自己是否会被连累,正在忐忑中接受调查的商人们在见到祝炎以后,为了脱罪便开始配合祝炎的行动与说辞。 他们本就是利益聚集在一起的人,就像祝炎先前说过。利益可以让他们坚如磐石,却也同样可以瞬间分崩离析。而再次出现的祝炎,就是他们一道新的利益枢纽。 而这个枢纽带来的不仅仅是利益,还有他们急于脱罪的心。 这些商人证实了祝炎身为祝家的身份。也证实了他是祝家老爷子生前最中意的唯一继承人。项骆甚至拿出了一张遗嘱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同时以受害者的身份指控三叔一家在末世初期为了争夺财产杀了老爷子,以及害死自己争夺家产。 至此,祝老三一家,连名义上的家产也变得名不正言不顺,算是一撸到底。 祝炎指控的末世初期的杀人夺财其实到了现在已经无从查证了,就算是当初祝炎死里逃生以后,直接报案,以当时的混乱程度也很难查出个所以然来,更何况是时过两年的今天。 但祝炎陈列的这一切,和那些商人们的认证,却给了祝炎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让他以祝家财产真正继承人的身份重回祝家,接手祝家的这一切。 哪怕祝家的一切到现在只剩下了一片狼藉的烂摊子。 也是这个时候,祝峰父子才知道,祝炎根本没有死。 祝老爷子一共三个孩子。长子朱万山早亡,其留下的真正长孙,于八岁那年夭折。次子祝万河,于长孙死后的次年以外身亡。其子祝炎。在长子长孙死后,成了祝家真正的长子长孙。 两个孩子,两个家庭只剩下祝炎一个人跌跌撞撞,只有仿佛老天眷顾的祝老三,祝万江一家四口一直顺风顺水。祝峰只比祝炎小了两岁。而祝峰的妹妹,直到现在才六岁。 末世初期祝万江的妻子死了,却也成就了祝万江,让他在乱世之中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流连花海。 而深信不疑祝炎的死,更成了他们无后顾之忧肆无忌惮的资本。 却不知,祝炎一直如同恶鬼一般,潜心等候了整整两年,只等着一击将他们二人推落神坛。 祝炎身为被害人,要见祝家父子,项骆陪同。 父子俩是分别关押的,怕的就是他们串供,祝炎见他们,也是分开来见的,先看的,是祝万江。 上一次见面,是两年前混乱初期,二人将祝炎引到了那个写字楼,将其锁死在写字楼内,用极度残忍的手段断了祝炎所有的活路。要他在绝望中死去。 两年后的今天再相见,这画面祝炎只觉得分外的滑稽。 在见到祝炎之前,祝万江在审讯室忐忑不安的想了各种各样的应对方法。 比如跪地求饶,比如一问三不知。甚至想过干脆将一切都推到亡妻的身上,说一切都是亡妻策划的他一无所知。 可在见到祝炎的那一瞬间,祝万江一肚子的话都停在了嗓子眼,只呆怔怔的看着他缓步走来。 好像时空都跟着恍惚了。时空仿佛倒退了二十年。 那一年祝万江跟同学打架被抓进了看守所里,差不多的视角下,他的大哥祝万山过来接他。那时他的眉眼带着几分温怒,但更多的还是无奈和担心。 曾几何时,他们祝家三兄弟,也算是兄友弟恭。他虽说不当他们是哥哥,却也从未想过会走到今天。 只是时光荏苒,岁月一步步走到了今天。他,没有回头的路了。 小炎。祝万江开口,嗓子有些酸涩。看着祝炎的模样,回想往昔看到他的每一次变化。 其实祝炎也在以同样的目光看着祝万江。 末世后,没有了妻子的束缚,加上世道混乱之下监管宽松。祝万江牡丹花下风流了整整两年。声色犬马之下,身体竟比末世之前憔悴衰老了太多。 这就难怪被祝峰架空了权利。祝峰若是不架空,只怕祝家现在都落入别人的手里了。 美色掏空,加上最近变故让他劳神费力,整个人瞧着都有些脱相,祝炎差点没认出来。 他的目光跟祝炎记忆中的不大一样,项骆却一眼看出了他跟祝炎绝对是血亲。 祝家的人都很相像,相貌遗传强大到那眉眼一看就是一家人。 打从学生时代开始,项骆就不止一次的想过祝炎背后的祝家是什么样子的,如果真的有一天面对了,那会是怎样的场景。 不过纵使当年的项骆,也想象不到现在是这般结局。 三叔。祝炎相当洒脱的叫了声人。 祝万江听这一声三叔有点恍惚,他眨了眨眼睛,眼圈有点发红,却问道:这些,都是你安排的吧。 祝炎眨眨眼睛:何以见得?我不是一直被你们耍的团团转吗?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祝万江有些发愣,半晌又笑道:这也难怪,从小到大,你早就恨透了我们。所以,你卧薪尝胆,处心积虑,不惜毁掉整个祝家三代的名声,也要将我们拉进地狱。 祝炎却道:您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对付你们,还真算不上卧薪尝胆,就算是出行记录,也不过是这一个月的事情。除此之外的时间实话实讲,我组建了自己的家庭,拥有了自己的产业。我每天从早忙到晚,最忙的时候,吃饭都要掐着秒表。你们从始至终都是偶然间想起来的,应该解决的东西,却从来都不是我人生路上的阻碍。三叔,你应该明白,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 哪怕尚在年幼的时候,祝炎也从来没有当他们多重要。哪怕被他们多次陷害下狠手,祝炎的目光永远是向前看的。 而祝万江一家的目光却永远在骨肉至亲的身上。处心积虑的迫害杀死每一个亲人,然后才在筋疲力尽的时候,向远处眺望一下。 他们的格局,从一开始就不一样。 时至今日,祝万江越想越多,再回想过往的一切,竟忍不住苦笑:其实,真不怪爸看重你。你确实比你弟出息。也比我出息。可是小炎,你不该对付整个祝家。你可以恨我,可以回来争。可祝家是你爷爷一辈子的心血! 你少在这里偷换概念,祝炎根本不吃这一套,老爷子当年靠着一双手起家,只此一生金口铁牙问心无愧。面向百姓有一说一,从来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谁的事情。我虽说跟他不亲,却也明白他百年以后,到了判官那里也能挺胸抬头。他留下的是一片净土。祝家的口碑是脚踏实地做出来的,而不是像你煽动群众吹出来的。可你做了什么?我不过是将你做的说了出来,真正毁掉祝家几十年清誉的没有外人,是你们父子亲手造成的。 祝炎的一番话,说的他自己也有点气血上涌。 祝万江不肯承认祝炎的坚持,开口要说别的,祝炎却开口问了一句:你真以为老爷子没想过你吗? 祝万江一怔,祝炎有凉然开口:你做过什么,你我心知肚明,其实老爷子也十分清楚。可是当时一连死了两个儿子,我是他最大的孙子,当时也只是个小豆丁。孩子里就只有你。老爷子虽说明白你做过什么,却也知道不能真把希望放在我身上。所以他其实给过你机会的。 祝炎的话提醒了祝万江。祝万江从来没想过,原来他心里一直偏心的父亲,其实正经八百的考虑过他。 你说什么? 祝炎继续道:给你提个醒,就在我爹妈死后的第二年。老爷子让你去珠江一带进一批货。给的你明显少两成的本金,让你去买一批原料。其实当初的你应该也明白这是考验。只是你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是商业的考验。最后买了一批以次充好的翻新原料回来。甚至用明显很少的价格,买了整整翻一倍的原料回来。最后爷爷检查了原料以后,一把火在城外烧了。因此还上了报纸。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的你暴跳如雷,跟老爷子据理力争,说是他用你祭天,毁了你的名声,来成全祝家的美誉。其实当时的你有多么的恼羞成怒,老爷子对你也就有多么的失望。 当初祝万江真的记不清了。这二十年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期间他跟妻子二人一次次的加害祝炎,却被祝炎一次次的躲开。他们夫妻俩总结教训。思来想去也只想到了是老爷子偏心,这一偏心就是二十年,自然这期间发生的一切事情,都理所应当的算在偏心里头。 就算是记得,他也只会觉得这是为了给祝炎的未来造势。 祝炎冷眼道:那确实是一场考验。你认为那是商业的考验,实际上考验的是你做人。家里的产业上。身为父亲,他没办法追究你杀了他的两个儿子,也正是因为你是他最后一个儿子,让他即便痛恨你的同时,也从未断过让你继承家业的心思。所以才设下了这个考验。其实你离开的那一刻,老爷子就已经想到了三个结局。 第一个结局,是你老老实实,用八成的价钱,买回来八成的商品。你不至于被骗,从来都只有你骗人的份。甚至于,老爷子也明白这个结果是不可能的。 第二个结局,是你用一些心机手段。用八成的价钱,买回来全部,甚至更多的商品。或是用价格相对便宜的其他原料也没关系。这是商业上的变通,如果你这样做了,那么你就是他心里最完美的继承人。身在商场有时候必须果断且心狠手辣。只是爷爷最大的不同是,他有一个底线。 第三个结局,就是你做出来的,同样也是老爷子寝食难安最不想面对的。你名义上买回来的是他指定要的那种原料,甚至买回来了双倍的分量。可这其中却是以次充好,甚至参杂着当时有争议,后来被认定是有害的东西。老爷子在的时候,他可以拦下来。可让他夜不能寐的是,如果未来你掌家,就会有大批量这样的黑心产品流入市场。那会多可怕。他是艰苦日子走过来的人,他清楚劣质的商品、食品会带来什么样的恶果。你自以为老爷子的屁股一开始就是歪的,却不知道,恰恰是你自己掐灭了他对你所有的幻想。 现在看看,你做的这一切,不恰恰印证了当初老爷子的担心都一一应验了吗? 当初的三种结局,其实是两种,一种继承家业,一种让老爷子彻底死心。 第244章 第 244 章 祝炎说到这里, 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不然,你说为什么老爷子明明那么疼我宠我,我却依旧连声爷爷都不愿意叫他。甚至到死, 我对他的称呼也只剩下老爷子。就是因为当初亲眼看见他试图原谅你这个害死我父亲和大伯的儿子,就是因为他给了你最后的机会, 就是因为他曾经试图跟你这个杀人犯站在一起! 这是从小到大缠绕在祝炎心头的一个噩梦。 他的爷爷,作为一个父亲, 对自己的儿子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可对于祝炎来说, 这个三叔确实杀死自己父母的仇人。 爷爷下不了手去复仇, 甚至在看到小小的祝炎身上那种浓郁的仇恨,还想过干脆将祝万江扶植起来。 所以,祝炎从小就不尊重爷爷。客气的时候叫老爷子, 不客气的时候,就是老顽固、老东西。 但也同样是面对爷爷的最后一点血脉亲情,让他从小到大对三叔一家只有小惩大诫,从来没想过真的以命抵命。 不然, 以祝炎的心机手段, 又怎么可能真的被欺负的毫无反手之力。 亲情与原则。 就是两道无形的枷锁,死死的掐着两个人的喉咙,让他们无法明确选择。 这时光一晃,便是二十年。 这纠缠了二十年的恩恩怨怨, 到今天, 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祝万江一瞬间想明白了,他瘫坐在椅子上,回味着刚刚的一切,甚至感觉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恍惚的梦。 祝炎对他的痛恨刻苦铭心。却也在爷爷的一再维护之下,对三叔一家一再忍让。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09) 而祝万江, 才是从始至终头脑最不清楚的那一个。 爸祝万江呢喃了一声,埋头竟哭了。 项骆不知道他这一哭,是悔恨还是唏嘘。亦或是对当初错过机会的可惜。不论怎样,这个人获得什么样的结局都不会让人感到可惜,除了好结果以外。 说完了这些,其实对于祝炎而言,何尝不是疏通了一个心结。 这份缘起和痛恨在他心底缠绕了太久,现在终于一口气发泄了出来。他也终于为自己的父母报仇了。 只有一点他必须确认。 那我最后问你一件事。老我爷是怎么死的。你杀了他? 祝万江一怔,人怔在那里却没有回答。 其实这已经是答案了。 祝炎对祝炎点点头,二人转身要开来。 这时候祝万江忽然又叫了一声小炎。祝炎回头看他一眼,祝万江继续看着祝炎的脸,眯着眼睛似乎思绪也跟着走了很远。 你也许不是祝炎。 祝炎不是祝炎?这话太奇怪了。 祝炎皱眉:你什么意思? 祝万江受了刺激,思维有些混乱。连口齿都有些模糊了。只是嘴巴跟着思绪胡乱的说了两句话,却又好像回到了跟祝炎交流。 你小时候叫祝玄,你出生的时候,有老道士说你命中早夭可能死于非命,非要叫这个名字,才有可能化险为夷。小时候,小峰还取笑过你,叫你小玄子。那时候你们兄弟感情真好,天天缠在一起,老大的儿子只能远远看着,你们三兄弟就像我们三兄弟似的。只是这一次,老二跟老三处的好。老大就跟当初的我一样远远看着后来老大死了那个老大,是小老大。小老大死了。你就忽然改名成了祝炎。你怎么能叫祝炎呢对,爸说你这一劫过去了,玄字不吉利。要给你取个红红火火的名字,你命里缺火。可你的名字跟老大谐音啊,对了,老大死了。活着的只有你,所以就不会叫混。所以你叫祝炎。可祝炎不是祝炎那祝玄是谁 祝万江的话越来越混乱,知道最后逻辑完全崩塌,变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胡言乱语。 项骆拉了一把祝炎走出了审讯室,却看见祝炎的脸色已经全白了。 别听他的,他已经疯了。项骆安慰的话说出口,其实他自己也明白,此时的祝炎心态已经崩了。 见祝炎的身体再微微颤抖,项骆沉默些许,开口道:咱们先回去吧。 祝炎的状态很不对劲,项骆明白他需要安静。 祝炎却道:去见祝峰。 警方办案人员听了里头的一番对话,心里也不禁感叹一句贵圈真乱。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祝炎,心里也是同情的。又带着二人去了审讯祝峰的房间。 祝峰人瞧着比祝万江好些,只是眉眼间的那份颓废却已经到了骨子里。 他认输了,也明白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听见了祝炎走进来的脚步声,祝峰甚至眉毛都没抬一下。 等祝炎的脚步停下来,祝峰才嘲讽的笑一笑:你又赢了,哥。 这一声哥的尾声里,夹杂着几分苦涩。只是祝炎已经没精力去分析了。 大哥叫什么名字。祝炎开口问。 祝峰人都跟着一怔,抬头看着祝炎,似乎想到了什么,可依旧想不明白:爷不是说,他没名字吗? 祝炎道:他是八岁夭折的,不是八个月,更不是八天。怎么可能连个名字都没有。 那就是都忘了吧,近二十年了,谁记得那个。祝家长孙似的时候,祝峰还很小,对这个大哥的印象相当模糊。甚至有时候干脆怀疑是不是有这个人。 告诉我你对他的所有印象。祝炎开口带着几分不容拒绝。 其实他们兄弟二人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从小到大因为各种原因,祝峰对这个哥哥是痛恨的。哪怕知道祝炎才是受害者,祝峰心里也用怨恨堆满了心里。他明白,他们一家注定跟这个哥哥没有回头路了。他们只能是仇人。 可跟祝炎是仇人,但跟他一起回忆那个已经有些模糊的大哥,却不是难事。 祝峰,就真的按照祝炎的命令去努力回想。 我只记得,小时候爷最疼的就是他,记忆深处,永远都是他在爷的怀里,吃爷爷给他夹得菜。收到长辈宠爱的孩子,在亲戚孩子里永远不受待见,所以,咱们俩一直都很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咱们都很讨厌他。只是后来,他死了,你就成了爷怀里的那个孩子。你对我再也不好了。 说到最后,祝峰甚至有些委屈。也许是心里明白,是自家对不起祝炎,所以看不见祝炎的日子里,他会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让自家对祝炎的动作更加理所应当。 所以,过去祝炎的丝毫变化,都会被他无限的放大。 项骆明显感觉到祝炎的身子一僵,半晌,祝炎才有些沙哑的开口。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小的时候,其实叫祝玄。 这对祝峰而言,已经是相当久远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的祝峰是最多五六岁,可能更小。那几年的事情也太多太杂。他能记得的事情相当有限。 祝玄祝峰呢喃着这个名字,陌生又亲切。脑海里似乎涌现了一些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祝炎又低声说了句:小炎、小玄、小峰。这三个名字,同时出现在咱爷的嘴里,对不对! 也不知是祝炎带着迷惑的声音让给了祝峰的心理暗示,或是祝峰的心底原本就有类似的记忆。 他想起了年幼的时候,爷爷抱起了一个孩子,随后对另外两个孩子包括他自己招手。 小炎、小玄、小风祝峰呢喃着,忽然一激灵,祝焱!对!大哥叫祝焱!三个火字的那个焱字!我讨厌他,把他名字写在马桶上过。结果被爷罚写了一百遍他的名字!祝焱祝炎? 祝峰看着祝炎,目光一瞬间的恍惚,下一秒高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祝炎比他更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只是话到此处,将他们父子俩的回忆拼凑在一起,其实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枉祝炎自诩过目不忘,这么多年,竟然连这个都从未想过。 也许,是他潜意识里在躲避这件事。所以跟这件事相关的所有,都被他雪葬在了暴风雪之下。 只是祝万江在刺激之下将一切全盘托出,才刺激了祝炎已经埋藏在心底的疑虑。 即便是身为局外人的项骆也想到了。 其实祝炎从一开始,就是他自己口中,被一笔带过的那个八岁夭折的大爷(大伯)家的遗孤。那个名字都没有在祝炎脑海里留下的那个孩子。 祝玄,也许打有这个名字开始,就注定了他的悲剧。 祝家长子祝万山早亡,留下遗孤祝焱。也许是因为是第一个孩子,又父母双亡,难免被爷爷偏疼一些,捧在手心里养着。进而被两个堂弟所妒忌。 进而被三子祝万江所忌惮,进而下毒手。但杀得其实是祝玄。而祝焱顶着祝玄的出身,改名成了谐音的祝炎继续生活。 随后,也许是因为生怕祝炎再一次遭遇横祸,同时爷爷的作为也让祝炎心生怨念,祖孙俩渐渐形同陌路,直到死依旧是对方心里的一个结 只是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 项骆按了一下祝炎的肩膀,给予祝炎力量。 祝炎没有反馈,身子却往后依靠了些。二人无声的依靠相对,也让祝峰看清了项骆。 是你! 祝家的人都很聪明,祝峰只是冲动自傲,懒得去思考。但不代表真的是傻瓜。 项骆挑眉:您才看见我? 祝峰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是你!你们是一伙的!难怪难怪! 项骆撇嘴道:我们是一伙的没错,不过我是没参合进来,最多是单纯的不想卖你货罢了。 项骆崛起,就算是隔壁市的祝万江也发觉到了这个年轻人未来的星光。特意想要在他没有崛起的时候上前达成长期协议,进而利益最大化。为了表示诚意,还专门派遣了祝峰前往项骆的村庄谈合作,结果祝峰得到了好一番的羞辱,恼羞成怒的回家了。 项骆不知道的是,祝峰盛怒之下放下狠话回家,将事情说给祝万江以后,祝万江的注意点却是张近南在明知两方是商业合作的情况下,依旧选择得罪祝峰来帮项骆说话,更觉得项骆奇货可居。也相信一定是自己儿子的态度太差才让对方恼怒。所以有心让儿子再回去一次,小心措辞好好相处。 只是祝峰哪里还会再受屈辱?说什么也不肯再去了。后来祝峰开始失去耐心,架空了祝万江的权利,这件事就彻底放下了。 现在祝峰看见项骆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当初的父亲是对的。 虽说不知道项骆能做什么,可能够站在祝炎的身后,这一点本身就是他能力最好的证明。 即便他心里对祝炎多么怨恨,他从来都是不否认祝炎能力的。 祝峰讥讽的笑道:我以为你在当初就已经死了,原来这两年你是躲在那个小地方了。也亏着你呆得住,那个小地方,我想一想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祝峰心里乱成了一团,嘴上却不肯服气,努力挖着一点自己的优势,迫切的想要寻找优越感。 祝炎道:我这二年可比你精彩太多,不过说来你没办法理解。如果你觉得你这两年的纸醉金迷,比我白手起家走到今天更加精彩有意义的话,那就当你是对的。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跟将死之人争辩什么。反正你的人生也到此为止了,何必跟你强调你的过去有多失败。 祝凡尔赛炎嘲讽了一句转身往门口走,走到门口想了又想,回过了半个身子,道:不论我是谁,你们一家做过的事情我永远不会忘。你也许是一念之差走错了路,可你有今天,并不冤枉。我们也不是兄弟。 祝峰对祝炎这个堂哥是有感情的,哪怕祝峰自己不愿意承认,这也是事实。 祝炎对这个弟弟,从来都没报以多少感情,就算小时候有,在长大后日复一日的与其全家斗争中也被消磨干净了。 可以说祝峰是被这样的父母教坏了,可他的好坏先放在一边,祝炎有讨厌他的权利。 所以,从前种种当下已经有了结局,至于以后,祝炎只当一切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切终止于他们生命的结束。 祝家的事情太多太杂,即便是祝炎,接触了久了也只觉得身心俱疲。 够了。 祝峰有些发呆,眼看着祝炎消失在他的目光中,祝峰知道,这是他们兄弟最后一次想见了。 祝炎身后传来的是祝峰恼羞成怒的声音:谁跟愿意跟你是兄弟?你又算老几 祝峰的叫骂声在房间关闭的那一刻消失了。 随后又在警方那里做了个记录,二人就开车回村了。 按理说这时候应该去见一见那些配合祝炎行动的生意人,让他们彻底放心。只是现在的祝炎实在提不起那些力气。 现在只想回家好好喝杯茶休息一下。 到家项骆将炉子捅开烧上水,祝炎只做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等到项骆用热水冲了茶叶送到面前,才开口道:人到底是复杂的。 项骆笑道:不复杂那还叫人吗? 也是。祝炎自嘲的笑一笑。 项骆又道:之前科学上一直坚持,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人会使用各种各样的工具。但事实上,许多动物也可以使用工具这一点充分证明了,工具并不能让人类拥有今天的成就。 祝炎挑眉:所以? 有人有了新的提议,那就是讲故事。因为有了故事,所以人们有了信仰、有了思考和预想。有了这些,就有了对未来的期盼和目标,进而一步一步走得更远更好。项骆道。 祝炎嗤笑:还挺有哲学意义的。 所以我要说的是,每个人对故事的理解都不一样,讲出来的故事也不尽相同。同样一件事,每个人的注重点和理解都不一样。别人告诉你的不见得都是真的。就算是真的,那也不重要了。 这世上最会安慰祝炎的,莫过于项骆。 这一番话听进祝炎的耳朵里,就比旁人说一万句还要管用。 祝炎对项骆勾了勾手指,项骆过去,直接被祝炎一把拉进怀里。项骆就蹲在祝炎的两腿之间,任由祝炎将他当做一个布娃娃□□,随后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踮起脚点抬头亲吻了一下祝炎的唇角。 那想通了? 我根本就没有心结。祝炎道,最多是不太爽快。其实我到底是谁,从来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如果可以选,我根本不想出生在这个家庭里。既然不想,出生在谁的肚子里其实都不重要了。不论我的父亲,是祝万山还是祝万河,我记忆力的父母,都是温柔温暖的,给年幼的我留下的一份爱。这就足够了。我可惜的是,他没有活到现在,倒也庆幸他们早早的退出这个肮脏混乱的家庭。 这样想最好,祝炎还是那个祝炎,这个村子里,属于项骆的祝炎。 项骆直接起身将祝炎抱起直奔床上个,那一杯茶直到凉了也没能得到主人们的光顾。 等一番神仙打架过后,祝炎伸个懒腰想要来一根事后烟,去翻床头柜才想起来已经很久没抽了。项骆不知不觉间替他把这玩意给戒了。 第245章 第 245 章 项骆一只手搭在祝炎的腰上, 掀开毯子看了一转眼他的身段,一拍祝炎的屁股:我早晚死这上头。 按理说男人在结束以后,贤者时间内是对此完全不感兴趣了。就像一个几个月不吃肉的人, 突然敞开着吃了一大堆的红烧肉。没吃之前想的发狂,等报报餐一顿后就腻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10) 可项骆不一样。他这人很擅长享受以后慢慢去回味, 尤其爱人在身边的时候,他特别享受看一切结束以后的祝炎, 这时候的祝炎对他而言, 才真是可爱到了头发丝儿。 祝炎曾经再网络上看过说这是女人特有的。每次看到类似的论调, 项骆都要先怀疑一下自己的性别。 祝炎这小没良心的打了个哈欠,翻身看着时间还早,可就是懒得动。 项骆倒是看他彻底放下后, 难得主动提起问出了自己的那些疑惑。 你说若是当初真的换了,那老大的儿子有八岁吧,老三怎么可能到现在才想起来这件事。毕竟是一家人,再怎么不亲近也是从小看着大的孩子。 其实祝炎在这方面有了怀疑以后, 很多事情就很容易想明白了。 两条腿搭在祝炎的大腿上, 祝炎懒散的让自己极尽放松:就像你说的,每个人的大脑都会根据自身的情况去用不同的方法处理同一件事。当初发生事情,知道的人基本都死干净了。所以就算他们能知道不同的版本,也没有人解答你我心里的这点疑惑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 能让他忽然间有了这个猜想, 那老大和老二的两个儿子,一定很像,像到当初孩子换了,只要稍微操纵一下,就算是他这个当三叔的也没有察觉。 那如果老大的儿子是他下手杀的, 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杀的究竟是谁?如果说是真的少来往,那有可能会发生。不过以祝万江狠毒的心,连八岁的孩子都不会放过,又怎么会不确定自己杀得究竟是谁? 其实恰恰相反,正因为他下的手,瞒过他才会更加可行。也更有借口做出李代桃僵这样的事情。如果我真的是老大的儿子,那么当初的事情很好理解。那就是爷爷发现了老三的狠毒后,,生怕他再生毒计,就给老大换了个身份。那时候只需要以孩子受到了惊吓为由,送去疗养院一类地方养上一年半载的,孩子变化快,再领回来有什么不同,也没人会怀疑。再加上我记得小时候曾听提起,我母亲就是老二媳妇,在那一年的精神一直不好,精神不是很稳定。我对母亲这个角色最后的印象,也是她抱着我痛苦说还好你没事。 我记得你曾说,你爹妈很小时候就没了。项骆沉默些许道。 这个很小的说法真的很笼统。三岁两岁可以说很小,八九岁也可以说很小。 你也发现了?祝炎苦笑,我的记忆对我撒了谎。其实从小到大绝大部分的事情我都记得,只是关于父母这件事情上,我对他们的印象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模糊了。甚至他们是什么时候死的,有时候都想不起来了。我从小到大的事情太多了,老爷子相当避讳在我面前提起他们。时间一长,我好像也不在意了。 当时你太小,类似创伤性应激障碍,这是你的大脑对你自己的保护,所以才会对你的记忆进行一些处理。项骆道。 所以我才会说,我被我的记忆给骗了,祝炎叹口气,不过从他们只言片语也能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如果我是老大儿子这件事成立的话。那么完整的故事差不多应该是:当初老二的跟老三的儿子一块排挤老大的儿子。随着慢慢长大,小孩子越来越淘气。而老三也在忌惮中决定了对老大儿子动手。就像祝峰说的,两个小的,讨厌那个大的。小孩子表现讨厌的最好的方式,莫过于捣乱或是恶作剧。当时,也许祝玄就是想要跟堂哥玩一个恶作剧或是别的。反正因为堂兄弟长得像,又跟堂兄走得近,被误认为是祝焱,被杀了。 祝炎将自己放在了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如同一个吃瓜群众讲这个故事: 然后祝玄这个名字,从出生都带有一定的预言意味。所以爹妈其实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还是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所以祝玄的母亲无法接受后,认准了幸存的祝焱是自己的儿子,所以抱住她哭诉还好他没事。随即给了老爷子一个灵感。以母亲不会认错自己孩子为由于,将计就计让祝焱顶替了堂弟的身份。正好祝焱因为受到了惊吓,大脑处于自我保护,让记忆出现了错乱,加上对爷爷的绝对信任,相信了爷爷说的每一句话。当祝焱开始承认自己的新身份以后,后面的一切就更加理所应当。 老爷当时的想法应该是单纯的觉得自己对祝焱的宠爱太过,所以才会让三子吃醋进而下毒手,那么只要让孙子变成一个不是很受宠的孩子,就能躲过一劫。只是他没想到老三竟然真的丧心病狂,在一年后又下手杀死了次子夫妇。一边是仅剩的儿子,一边是最疼爱的孙子。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这份混乱的感情中挣扎啊,以至于到死都说出真相。 这是仅有的一点条件,祝炎开动脑洞能够讲出的最合理的一个故事。 就连项骆听了,也觉得这应该就是当年的真相。 不过讲故事的祝炎说完了这一切,却勾唇轻轻一笑,:这些也只是猜想。就像你之前提出来的疑问。小孩子就算变化再多,骨肉血亲的老三一家怎么会现在才发现不对劲?一个八岁的孩子,就算受到了惊吓,也应该会感觉到生活上有所不同。再有,老二一家若是真的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就算短时间内无法接受,用侄子当替身,一年的时间也足够他们冷静下来了。侄子再怎么无辜,也是害死儿子的间接因素,他们又怎会当做没发生过?事情的发生,一定会留下痕迹,不可能像我先前说的那个故事那样完美到无可挑剔。让我从小到大都从未注意和怀疑。 祝家的孩子都会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自负。对自己的能力高度自信和自恋。 这一点,祝炎跟祝峰真不愧是堂兄弟。不同的是,祝炎从来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而且可以为了环境而调整自身。 而祝峰恰恰相反,他坚定不移的认为自己是世界的核心。世界的规则,应该跟着他走,然后他自己一条路走到黑。 这也造成了他们截然不同的结局。 所以,祝炎还是不太相信自己会被自己的记忆欺骗的这么彻底。就算他潜意识里拒绝深想这件事,那也将事情隐瞒的太彻底了。 所以,在整理好心情后,祝炎对待这件事的角度,就是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从旁观者的角度去大胆猜测,至于小心求证什么的,不重要。 祝炎坚信这世上没有完美到连自己都不会有丝毫怀疑的谎言。 项骆不禁笑道:有点最尖锐的矛攻击最坚固的盾的味道了。或者说,上帝能变出一个自己都举不起来的石头吗? 都说上帝是万能的。那能变出一个自己也举不起来的石头吗?如果不能,那就不是万能,如果万能,举不起来一块石头,又怎么能说是万能的? 祝炎这件事情也是一样。祝炎觉得自己的头脑很聪明,不容易被骗。可如果连自己都骗不了,又怎么能说是聪明? 祝炎想想也觉得好笑,一翻身压在项骆的身上:那就看看谁击剑厉害了。 果然,男人的浪漫还是击剑。 尤其是床上的。 两个人折腾了一番后,这件事情干就算是彻底放下了。二人将事情掰开了揉碎了一次性讲了个彻底,但过了今天以后,二人都不会再提了。 对于祝炎来说,父母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符号罢了。那是他对个温暖家庭最后的庇佑港湾。这是他在冰冷的成人世界里,心里的一份寄托。而这两个人究竟是谁。其实并不重要。 对他来说,最多是以后多烧一份纸罢了。 祝家的调查还在继续,祝炎要整理祝家仅剩的烂摊子。将被糟践的所剩不多的资源整理到一块儿,算是他对这个家庭最后的告别。 而在事情接近尾声的时候,警方传来了祝万江对祝炎最后的一点请求。希望他能够收养他的女儿。 祝炎跟项骆一块到了隔壁市,去看一看这个几乎没怎么见面的堂妹。 这个堂妹叫祝灵,今年六岁。末世刚刚降临的时候,她才四岁。可以说,是还没有享受多少末世前的幸福,就要经历末世后的种种,直到现在家破人亡。 她的父亲和哥哥都被抓走了,只留下祝灵,是被暂时放在她母亲的娘家亲戚家里的。只是亲戚家因此受到连累,看着祝灵也烦,自然不想养她了。最后联系到还有祝炎这个堂兄,也乐得帮忙联系将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 所以项骆二人登门的时候,这个亲戚对二人相当的客气。 快进来坐!一看就是好孩子,长得也精神。结婚娶媳妇了吗?家里女主人笑的热情,但男主人明白,两边是有血海深仇的。也就没开口。只是看着二人的表情,考虑着会不会受到报复。 其实祝炎还真不是喜欢搞连诛的人。对他们还算客气:我结婚了,不过媳妇是男人,就是旁边的这位。 跟项骆混久了,脸皮也厚了。关于爱人是同性这件事上,祝炎也越来越洒脱了。 男女主人惊愕的时候,祝炎已经缓步走到了祝灵的面前。 其实这户人家自己家里也有孩子,只是祝炎看见祝灵的那一刻就认出他来,哪怕两个人没怎么见过。 祝灵先是眼前一亮喊了声哥哥,但很快发现眼前这个容貌熟悉的男人并不是自己的哥哥祝峰。 再像,对于小孩子而言,也是很容易分辨的。 小丫头身上很干净,头发扎着两个溜光水滑的双马尾。显然被精心打扮过。即便是这样,孩子瞧着也瘦巴巴的,没什么精神。显然最近过得并不算好。 成年人不论有多么大的矛盾,也是成年人的事情。这一点,祝炎跟项骆学的很好。而且再不济,他也不至于把气撒在一个小女孩儿的身上。毕竟这么多年,大部分肮脏的罪恶都发生在她出生之前。 你认识我吗?祝炎问。 祝灵眉眼跟祝炎很像,不过一张小巧的嘴巴明显继承了母亲。抿在一起,带着局促和不安。 好像认识。 我叫祝炎,是你二大爷家的儿子。比你哥大。是你哥哥。 祝灵似懂非懂。看着祝炎片刻,忽然眼圈一红:哥哥是不是不回来了。我是不是回不了家了。 末世种成长的孩子,永远比过去更快懂事,懂得的也更多。 人如其名,她真的是一个相当有灵气的孩子。 我会给你找个新家,祝炎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没必要知道。或者说,至少要等你长大才会告诉你。你明白吗? 亲戚家的女主人有些不忍心:孩子小哪还懂这个。 祝炎只冷声道:这是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学会的。 项骆想一想:谁让她生在祝家。 就好像项宗乐。孩子是好孩子。可出身注定了他的悲剧。 祝灵的反应,只剩下了哭。 祝炎接过了祝灵的换洗衣服和一些她的用品。当初事发突然,他们带走祝灵的时候,也来不及带走什么。 而祝家的所有,如果祝灵不想被牵连,也最好一样东西都不要有牵连。 等下楼坐在车上,项骆开车,祝炎看看这还在抽噎的祝灵。 半晌,说了句有些残忍的话: 以后,你别姓祝了。 祝灵自然没听懂,项骆却已经明白了祝炎的意思,有心想问,只是祝灵在场,也不好问的太细。便没开口,反正知道祝炎会有自己的想法。 等到了家,项燕跟周婷婷已经在项骆家里等半晌了。二人到底是两个男人,只养过狗儿子,还没正经当过爹。不会照看孩子,更不懂得照顾女孩。祝灵已经六岁了,二人照看多少不方便,所以才叫来了二姑母女俩过来帮帮忙。 祝家的基因好,祝灵长得也好看。项燕瞧见了便将丫头抱在怀里稀罕,只是一想到这孩子出身,也是有些唏嘘。 虽说大人事情不该往孩子身上算。可她家大人也实在不给孩子积德。这么大水葱似的姑娘,就这么撂她一个人了。你说他们俩眼一闭什么都不用管,孩子往后受委屈都不知道找谁哭去。 项燕是当妈的人,自己有两个女儿。自然最明白女孩这一辈子要面临多少。 才这么小就经历了人离家散,这孩子往后的路也难走。 祝炎没说话,项骆道:虽然托生这么个人家。不过她瞧着倒也省事。我们俩也不知道该怎么陪孩子,说到底这孩子还是要麻烦您。 项燕倒是不在意这个:我家里都养俩孩子了,一个羊也是赶,仨羊我也放了,也没什么麻烦的。而且这么大的丫头能懂点事儿了,伺候起来比小小子省心。那这孩子往后也留我家了? 项燕也习惯了,项骆是传统意义上项宗延的监护人。不过项骆不想养,就给了项燕。眼下祝家倒了,祝炎是唯一的监护人,他若是不想养往外送,送给项燕也正常。 正好家里若再多个孩子,正好跟以前一样是四口之家。养的都是孩子的话其实比伺候个活驴大人省心,至少对项燕来说是件好事。 而且项燕也觉得跟着姑娘有眼缘。 项骆抬下巴对着祝炎:让他想想吧。 祝炎也道:我再考虑考虑。 项燕不再说话了,她也想起来了项骆跟这丫头的父母是有杀父母之仇的。就算传统角度来看,堂兄弟姐妹,跟亲生的兄弟姐妹是一样的,可这份血脉亲情到底抵不过父母的血海深仇。 祝炎没对孩子报复,已经是他的品行了,若是他再养这个仇人的女儿,就算是从旁观者角度来看都过分了。 祝灵就被安排在了西屋的炕上。炕烧了把火驱了潮气,又铺上了几层褥子。祝灵是住床长大的,从小睡得都是软软的床垫。怕她睡不惯硬炕,就多铺了几层。 吃过晚饭,项骆给她准备了一点零食糖果,又给了几个单独真空包装的圣女果,告诉她怎么吃。以及告诉夜里起夜怎么去。 随后将孩子一个人留在西屋,项骆再回屋,看见祝炎正在跟张富商打电话。 祝炎的语气有些沉闷,不过说出来的话态度很坚决:这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隔壁市的事情太过于复杂,受害者也太多。没有了舆论控制。他们已经对祝家谈之色变。若是再有人从中组织煽动,只怕情况就更加糟糕了。祝灵是祝万江仅剩的女儿。难保不会有人拿她出气。不说别人,只说那些因为吃了祝家食物而变成丧尸的死者家属,他们的怒火怕是连我都要牵连到。何况是祝万江的女儿。我有能力自保,可不见得永远有精力保护好一个还不懂事的丫头。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11) 项骆听到此处已经基本明白了,只坐在床边,跟祝炎目光交流了一下。 第246章 第 246 章 不知道张富商说了么。祝炎沉默些许, 道:所以,我才像这么安排。她还小,很多事情还不懂, 可她不懂,我不能不懂。我虽说不会迁怒她, 却也不想在跟祝家有太多的联系。只要她姓祝,我就没办法睁眼看她。 随后祝炎应了几声, 道了声麻烦, 这才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 祝炎沉默些许,项骆道:你给她找了个好出路。 祝炎看项骆一眼:你又懂了? 不就是给祝灵找个收养人家,然后改名换姓吗?项骆道。 项骆多了解祝炎?哪怕祝炎没跟他商量, 他也知道祝炎的葫芦里卖么药。 打在车上祝炎说的那句话,项骆就明白祝炎不会养她。 就算抛开跟她父母的矛盾,她只要是祝家人,往后的人生就不会太好。祝炎这样的人品, 面对祝家的一切尚且这样艰难。何况是在末世中长大的祝灵。 这个姓氏, 对于他们兄妹而言,就跟诅咒差不多。 表面看上去,这是个富裕人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 在末世前也是上亿身价的富贵之家。 也只有里头的人自己才知道, 这种连最起码的家庭睦友爱都没有的人家,孩子成长的过程有多么的艰难。 这对她而言是好事。祝炎道。 就是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谢谢你。项骆只道。 人心复杂,一个六岁的孩子,足够决定未来的性格人品了。 祝炎冷笑:那跟我也没关系。说句不好听的,她这么大的孩子, 本就没有资格为自己做些么。我给她安排一条好路,是让她以后走的轻松一点。若是她不领情,那也没办法。 项骆揽着他躺下,道:你若是真不在意她,就让她留在她亲戚家里自生自灭了。 其实祝炎是一个相当重感情的人。只是也许是太重感情了,生怕一念之差造成麻烦的结果。所以很多面对的时候反而快刀斩乱麻。 这一点项骆还是挺钦佩的。 祝炎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想一想又道:她不会被教的太坏。其实,在四岁之前,她也是被老爷子抱在怀里长起来的。 岁数大了得到的幼孙,宠着是肯定的。毕竟这是时隔近二十年出生的孩子。老人看中这个,就算对孩子的父母心有芥蒂,对孩子总不会迁怒。 祝炎顿一顿,倒是跟项骆说起了家常。 其实祝万江一家,一直以来都不受老爷子待见。只是我跟老爷子疏远,对家里的产业不上心。老爷子一边想要扶持我,另一头对祝万江又是提防,又是小心应对。将他们当做备选。关系一直不远不近的。祝万江也明白他是父亲的最后一个儿子,父子没有隔夜仇,所以近几年也在努力的跟他搞好关系,在各种说我的坏话找我的麻烦。 比如之前说他喜欢男人,将他送进了戒同所。 项骆已经从过去祝炎的只言片语里猜到了。 直到祝灵出生? 祝炎点头:差不多。老爷子这辈子三个儿子,三个儿子又生了三个孙子。家里一个姑娘也没有。这唯一一个丫头生出来,哪怕对祝万江再怎么看不上,对这小孙女也是没有抵抗力的。也正因她的出生,拉近了跟祝万江父子之间的关系,后面他们才会走得越来越近。反过来,因为祝灵让他们僵化的关系得到了缓,祝万江夫妻俩自己对这个女儿也更加疼爱。所以,至少在她出生到家人出事之前。她一直是所有人的掌上明珠,甚至于因为祝万江将敌人都清理干净了。家里所有人的,都是纯粹对她好,没有任何杂念的人。 不难看出,祝炎是有些羡慕的。 对她的疼爱是真的,只是围绕着对她的疼爱而滋生出来的各种算计也是真的。项骆道。 正是这个道理。生在祝家,既是祝灵的幸福,也是她的悲哀。 所以,给她找个好人家吧。只要家里不会太贫苦,家里人口简单且人好就行。以后改名换姓,也许不会像过去那样富贵荣华,至少好好度过这一辈子。这世道的悲剧已经太多了。祝家的下场也有了。没要带上她了。 别的暂且不论,面对祝灵,祝炎的这个哥哥还是相当负责的。 反过来想,祝炎对她做的已经足够了。反正她未来的日子不会变的更差了。就算不幸福,也怪不到祝炎的头上。 项骆伸手揉了揉祝炎的后脑勺:你是对的。 祝炎弓起身子,张嘴咬住了项骆的嘴唇。 二人又纠缠到了一起,最近的事情太多,头脑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二人的床上运动就成了放松的最好运动。 精力的越多,内心也就越复杂,越是复杂,就越是需要这种最原始的索取与给予,来安抚逐渐浮躁的心灵。 这样的世道之下,这样也不失为一个良好的解决方式。 第二天,祝炎又去了隔壁市,在那边住了三天。用于解决祝家的事情。因为还在调查,祝家虽说是祝家家产的名义所有人,也不能轻易动什么东西,这些都属于证物,有的还属于赃物。 不过祝炎也没闲着,先彻底了解祝家的情况,将祝家这二年的涉及文件都粗略的看一下,明白他们都涉猎了些么,同样也清楚做过么恶,抽空再去拜访一下那些过往合作过的其他人,算是给他们一些无声的安慰。 在见面的过程中,祝炎也在筛选着这些人到底是否适合深交,对每个人的情况进行评估。 一些潜力较好,有发展前景,且作恶较少的人放入白名单。而那些与祝家助纣为虐的人,祝炎并不想轻易绕过他们。 卸磨杀驴这种事,祝炎做起来得心应手。只是要等祝家结束以后。 祝家涉猎的情况太多,所以就算官方加派人手加紧调查,需要的时间也相对漫长,这期间,祝炎基本就待在这边等待交接。 三天后祝炎回来,其实也是为了送祝灵的事情。 这世道不缺想要领养孩子的人家。末世初期超级真菌肆虐,这样的真菌会让人变成丧尸,其中老人和孩子是最容易感染的人群。当时就失去了一大批孩子。本地又是计划生育相当彻底的地方,大量独生家庭失独。而末世后的恶劣条件下,也让相当数量的夫妻选择放弃生育。 这世道孩子太少了。差不多只要想要送养 ,只要不是有么残疾,就不缺收养的人家。不过官方倒是为了孩子们能够在最优质的环境、教育中成长,直接掐断了福利院收养的这一条路。所有被送进福利院的孩子,除非是父母亲人过来认领,否则进去后,会有国家方面最好的资源培育教养。 不过这样,也就催生了拐卖人口更加庞大的市场和更多的利润空间。做人口买卖的人才会更多。 但想要找个好的收养人家实在不是难事。而且张富商给找的是本地市里的一户人家,不远不近的,若是以后想要恢复联系也方便。 人家那边特意从市里来到县里,带着诚意过来的,祝炎也从隔壁市回村,过来一块给做个安排。 其实祝炎并不擅长跟孩子交流,面对祝灵就尤其不知道该说些么。 他自作主张将她送出去,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算被埋怨误解也正常。只是这本是对她而言最好的未来。而她,还没到给自己做主的时候。 这一次,也算是祝炎回到家后,第一次跟她正面沟通。 项燕、周娜娜斜对门的李月月一大早就过来给祝灵梳妆打扮,洗的干干净净的,还给编了个精致可爱的发型。祝灵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了,自然明白自己后面可能面对的是什么。所以看看见祝炎的那一瞬间,祝灵的眼圈就红了。 祝炎缓步走到祝灵的面前,堂兄妹二人对视,祝炎道:我说过,你不要姓祝了。 祝灵鼓起勇气问:为什么? 你现在还不懂,但只要记住,姓祝并不是一件好事就是了。你也许不知道父母哥哥都做了么事,但你至少知道,他们出事了,也回不来了。我只要你记住,他们是罪有应得。你改名换姓,是给你一个新的人生,而不是被他们所连累。其他的事情,等你长大以后你才能理解。 祝灵小小的脸上多了些复杂的表情: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们多行不义。我只是帮你一把,不要被他们连累。以后你不叫祝灵,会有一个新的名字,一个新的家庭几个新的家人。我给你我的联系方式。以后如果他们对你不好,你可以随时联系我。这是祝炎能为她最后做的。 祝灵终于忍不住哭了:可我想哥哥和爸爸。还有妈妈。之前爸爸带不认识的阿姨回家,说是妈妈。可我知道不是。我讨厌新阿姨。可是现在我谁都没有了,新阿姨都没有了。三姨和姨夫不要我,新哥哥也不要我吗? 小孩子懂得的不多不少,刚好是他这个年龄所能理解的最多的。 气氛在小孩子的哭声中更低迷了几分。几人面面相窥,也只能无奈的叹息。 孩子是懂事的,何况让孩子来承受大人的残忍,怎么都是让人心酸的。 祝炎蹲下身子,给祝灵擦了擦眼泪:新哥哥没有不要你。只是不能把你留在身边。我们之间的缘分并不多。但我会尽可能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我知道没这对你来说是无法理解的,也是残忍的。但我不希望你以后回想起现在,会讨厌我。因为这是我能带给你的最好的。 这话对于祝灵而言,自然是无法理解的。小小的孩子茫然的看着祝炎,忘记了哭,眼角挂着泪珠,眼睛里映着祝炎的影子。 祝炎的心情并不好,轻轻揉了揉祝灵的脑瓜顶,牵起她的小手:走吧。 从今以后,祝灵就跟祝家再也没有瓜葛了。她不会再有那两个罪大恶极的家人,也就不用承受那些受害者的怒火和报复。 这是祝炎这个做哥哥的,用为数不多的亲情,能为她做到的最好的事情。 祝灵前往县里的一路上都抽抽涕涕的。她明白自己要再一次被送走了,更明白回不到以前的家了。 她不知道在新家,自己即将面临么。这一份不确定性,让她非常没有安全感。可她只是个六岁的孩子,能做的,也只能是坐在那里哭。哭的时候还怕周围陌生的人会厌烦,只能压抑着抽泣,这样就更显得可怜了几分。 祝炎的手握着她的小手。这一路上原本陌生的两个人,相互之间竟也多了几分熟悉。 祝炎跟这个堂妹从前并不熟,只是也许血脉就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靠近以后,没有发生矛盾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多几分亲近之情。 如果不是祝家人,其实他们应该能相处的很好。 只是一切回不了头,祝炎也不能留她。 这一条路,漫长的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只是再长的路也总会有个尽头。 旁人将孩子送到别人手里,都会嘱咐到了新家要听话、要有礼貌、不要给人添麻烦招人烦。 但祝炎对祝灵的嘱咐却是:如果到了新家不适应,就只当自己是去做客的,慢慢考虑自己要不要留下。如果不喜欢可以联系我。我会给你换个人家。你生下来就是被捧在手心宠着长大的,就算新家不会像从前家里那样宠着你捧着你,至少也不能当你是家中多余的那个人。你不用委屈自己么。明白吗? 祝灵怯生生的点一点头。项骆祝炎二人这才领着祝灵下车,在张月北的引领下先进了张家,张富商正在跟领养的家庭谈笑交流。项骆二人一进门就看见了那一家三口,父母一个瞧着十岁出头的小男孩。 打眼瞧着倒也是稳妥的人家,父母看着眉眼也是和善的人。 屋子里的人忙站起身去迎,张富商站在中间给两边拉线。 这位就是项骆项先生了。可谓是年少有为,因为他带头,他们村已经是咱们省条件最好的村子之一。当初菌包能那么快流通市场,他们的功劳也是功不可没的。 项骆虽说不常出门,但他的名字也算是声名远播。 就算没见过,做生意的多少都听过。 你好你好你好!男主人忙跟项骆握了手,随后又介绍了祝炎,双方握手之后,这才介绍到了祝灵。 祝炎领着祝灵往前走一走,道:我们名义上是堂兄妹。不过说实在话,我跟她父母相处的并不好,所以打她出生就没怎么见面。现在她家里散了,而我自己没成过家。她这么大的孩子,我养起来多少是尴尬的,所以才会先刚给她找个稳妥的好人家送出去。这孩子命苦,能有个好人家养活是好事。再有一点,我虽说跟她父母关系不好,不过那是大人的事情,跟孩子没关系。所以就算我把她送出去,也不是不管不顾。若是以后她过的不好,我还是会管的。 祝炎要做的,就是先礼后兵。先将必须注意的事情说明白了,这样以后再有其他的事情也要说。祝炎宁愿一开始说的太严重将对方吓跑了,也不想一开始将身段放的太低,让对方轻视了祝灵。 对方也能理解祝炎的心态。女主人笑道:既然说要养活,怎么可能对这不好?这世道,应该也没有人家费力气领养孩子回来还对她不好的。 祝炎无奈道:这世道也不是没有那种故意领养女孩儿,以后嫁出去卖钱或是干脆给自家儿子的。 不是没有,之前的钱书柔就有过类似的想法。只是因为劫匪的原因没打成罢了。 祝炎也正是担心这个,所以对领养家庭的条件是会考虑的。看见她家有个儿子,祝炎就有这样的担心了。 女主人一怔,无奈笑道:我家倒不是那样的人家。 落座后,女主人才眼圈一红,抹着眼泪叹气道:其实我家原本有个姑娘的,比她大一点。当初为了生她,还缴了不少罚款呢。只可惜缘分薄,世道乱最初的时候,他们学校糟心烂肺的给孩子们吃霉粮,我家姑娘就碰巧感染了。被带走以后,领回来的就只有骨灰了。家里她的房间一直给留着,到现在每次收拾心里都空唠唠的。所以才想着再养活一个。只是之前生了丫头以后我就结扎了,也就只能领回来一个养。只是您也知道,现在这世道,谁家的孩子不是宝贝疙瘩?就算是养不了了,亲戚朋友也是抢着要的。福利院那边领养不了。不靠谱的人家那里领养,说不定是从谁家那里拐来的。咱们养了也是造孽。所以才说是缘分。老张是稳妥的人,他能给介绍的人,肯定是错不了的。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12) 她没撒谎。这世道的孩子,从来不缺想要收养的人家。一个孩子需要找领养人家,首先亲戚家里就先解决了。 祝灵情况确实特殊,因为她家里人多行不义,导致亲戚都当她是个瘟神,生怕被连累,所以不愿意收养。也正因如此,祝炎才要将她送走,并改名换姓,开启新的生活。 第247章 第 247 章 周一 祝炎眼睛落在了女主人旁边坐着的男孩身上。那男孩瞧着有点害羞, 正偷眼看祝灵。 祝炎对男孩招招手,让他过来,男孩看了眼自己妈妈, 女主人点点头,男孩这才挪步走到祝炎的面前。 你叫什么?祝炎问。 孔明哲。男孩低声回道。 祝炎将祝灵拉到身边一点:你想当她哥哥吗? 孔明哲近距离看了一眼粉雕玉琢的祝灵, 有点发怔,还是点头道:想。 那你先带她去玩儿吧, 小灵, 你跟明哲哥哥玩一会儿, 大人们要说话。祝炎低声对祝灵道。 在场的人都明白,这是要说一些小孩子不能听的话。 张月北对祝炎点点头,一手拉过一个孩子, 带他们去楼上的卧室里头玩。 等人一走,祝炎这才道:之所以送养她的原因,我想张叔应该跟你们说了。既然你们这样依旧愿意养她,我想也代表你们并不在意她的出身。大人的事情, 也确实不该孩子承担。有的事情也太沉重了, 不是孩子能承担的了的。祝炎压低了声音道。 孔先生点点头:孩子还小,换个名字也不会有人去看她以前是谁家姑娘。 孔夫人也道:等回去,我们先换个住处,亲戚那边都打了招呼, 生意上合作的人不会有人在意这个。只要我们不往外传, 就没人知道这孩子是我们后养的,这就跟亲生的一样了。 想一想,孔夫人又道: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您在挑我们,我们也不是什么都不挑的。来之前我们还有点担心。毕竟个人家教不一样, 孩子有时三岁看到老的。若是这孩子从前家里教的不好。养的骄纵刁蛮,我们也怕领回去自己家日子过不好。不过说到底还是个眼缘的问题,这姑娘瞧着,还真有点像我家娇娇,明哲也喜欢。这往后在家里就不容易打架。你说这家里能养两个孩子的,怕的不就是怕大的小的相处不好吗?孩子我们领回去,好不好都不会亏待了。这一点你放心。 两方都是在相互考察。孔夫人也怕领回去一个刁蛮任性的小公主,祝炎怕他们养女儿别有用心。 祝炎明说了他们不好,姑娘会领回去。孔夫人的意思也明说了,若是真相处不好,也会给送回来。 两边都将丑话说在前头了,其实也都是各自要个保障。 祝炎顺着她的话道:就是这个道理。我虽说跟他们家不亲。不过这丫头还是当宝贝的。养不好或是不喜欢都可以送回来。别打了骂了就行。 这话怎么说都像是聘闺女。祝炎心下无奈,不过话说好了,两边也签了送养协议一式两份各自收好。 随后在张富商家里吃了饭。项骆跟祝炎领着祝灵在县里转了转,买了不少东西给孩子。当天夜里在县里留宿,第二天二人将祝灵连带着给她买的东西,一块交给了孔家夫妻。 祝灵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当小手被孔夫人拉起的时候,祝灵一双葡萄似的眼睛含泪看着祝炎。 小祝灵还不懂什么,却已经在被命运的洪流推着往前走出去好远。 没人知道这一次是不是她人生另一个转折。 祝炎看得住这祝家三口是稳妥的人,不过人是好人不假,以后怎样磨合还是个问题。所以他们未必是祝灵的最后港湾。 祝炎整理了一下祝灵额角碎发,嘱咐了一句:就像昨天说过的,你要是不喜欢,就当是去叔叔阿姨家里做客,我还是你哥哥。 祝灵看着这张跟自己亲哥哥相似的脸,哭的更厉害了。 再不舍也是要分别的。张富商作为中间人,也送上了一大堆小女孩儿的东西,从衣服道玩具、零食应有尽有。也算是诚意满满。 临分开的时候,张富商还不忘嘱咐:回头有空带孩子回来转转,我们有空也过去看。左右不远。 孔家人点头答应下来。 祝灵被领进了一亮被洗的干净精致的越野车内,临上车还不忘回头看一眼祝炎。 等车子远去,祝炎还有些发呆。 项骆道:舍不得了? 祝炎幽幽道:自从她出生以后,其实我也想过,若是我爹妈也给我生个妹妹会怎样。 项骆想一想:好像很多独生子都想过有个妹妹会怎样。 祝炎笑道:人各不同吧。弟弟可以陪自己打游戏玩玩具,妹妹小小软软的,就像个小天使。不过这样的想法,多半只有孩子的时候才会有。再大一大,想的问题就不一样了。 越大的的孩子,才越会在意如果爸妈有第二个孩子,一个苹果就要分成两份。 而且,虽说独生子女会想过有个弟弟妹妹会怎样。不过让长大以后的他们选择的话,其实他们还是更喜欢一个孩子的自己。 不过选择归选择,想想还是有的。 就像你现在想的,不也不一样了吗?项骆拉了一把祝炎,越大想的越多,其实少一点牵挂更好。咱们先把自己日子过明白了就好。 回头跟张富商做了告别,二人开车回家。祝炎在家里又待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又去了隔壁市忙那边的事情。 之后每隔三天祝炎会回来一次,不过每次都是吃个饭,两三个小时的功夫又离开了。 伴随着交通的恢复,很多消息也渐渐恢复了流通。虽说比过去慢了点,不过该有的八卦一点都不少。 渐渐的,常去县里买东西的村民们也听说了隔壁市祝家的事情,村子里传来传去的,加上最近祝炎长期出门在外,村里又一直有他是城里有钱人家孩子的说法,多少就往那方面猜想了。 消息很快被李宝国听见了,项骆对此也早做准备,实话实说,将一部分实话传了出去,避免祝炎因此而受到村里人的闲言碎语。 话从李宝国和项燕嘴里传出去,大家都知道了祝炎那悲惨的身世,不觉对祝炎的同情心更甚。而这一次的解释,也讲明白了若是祝炎真是城里有钱人家的孩子,为什么会窝在这个小村子里不走了。 项骆是不参与村里这些八卦的,只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每天除了睡前会跟祝炎打个电话寄托思念,也就只能让自己忙碌起来,填补空闲的时间。 温室中,一口气播种下了二十颗黄豆,其中包括从空间里换购出来的十颗。那十颗黄豆全部发芽了,其余的十颗也发芽了六个。百分之六十的发芽率,已经相当不错了。 等幼苗长出来能有一尺多高,祝炎回来的时候一口气将剩下的十六颗黄豆全部通过系统加工了一番全部播种下去。眼看着幼苗一天天的长大,这是末世之后,能看见的唯一的能在空气之下,不用无菌隔绝种出来的作物。 项骆有时候就坐在温室的地头,看着长得正盛的绿苗,一看就能看好久。 这是末世后,最大的希望能够。更是寄托了全世界粮食生产的希望。 土地里用的肥料、药品全部是系统出品。所以这些幼苗长得比记忆中还要快一些。 项骆是村里长大的孩子,什么时候发芽、长成收获多少是有些概念的。虽说知道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可看到这些茁壮成长的植物,心里还是不禁有些感叹。 不亏祝炎,到底是天之骄子。 当第一批种下去的黄豆已经有一米高的时候,祝家那边的事情也终于进入了尾声。 祝万江承担下来了最大的罪责,声称祝峰只是受到他的指使,他只是单纯的愚孝,对造成的恶果并不知晓。法庭采纳了这说法,判决祝万江死刑立即执行。祝峰无期徒刑。没收全部财产并处罚金。 说是没收全部财产,其中只包括不正当得利的部分。因为法庭采纳了祝炎提供的老爷子的遗嘱,祝家名下的原有财产全部归祝炎所有。而祝炎拒绝继承祝万江的财产,仅剩的女儿已经更换了监护人。罚金没有人缴纳,也算是便宜了他们一遭。 最后剩下的祝家原有财产,其实已经被祸害的没多少了。至少对于末世前巅峰时期的祝家而言是九牛一毛。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剩下的东西攒在一起对于现在的项骆祝炎二人也是一大笔意外之财。 就是意外之财。毕竟从前的祝炎从来没想过这些。 与此同时,祝炎还找到了不少自己末世前的东西,显然,在祝万江一家自以为杀了祝炎以后,将祝炎的东西也给清扫了。只是其中最值钱的东西早被祝炎提前带走了,剩下的这些也不值什么钱。 祝炎将东西整理好了,每天都会搬一车的东西回家,晚上再去隔壁县继续装东西,如此来来回回十多天才将想要的和值钱的东西全部带回来了。 祝万江一家从前经营得来的利润全部还富于民赔偿给受害者了,不过其中大部分的店铺都是祝家名下的。祝炎只留了几处地势好的,剩下的也都低价出售了。 与此同时,祝炎也以祝家人的身份公开表示,祝家集团彻底破产,名义上的祝家就此也没有了。 这一天,无疑是隔壁市普天同庆的一天。 虽说有官方证明,这件事情上祝炎也是受害者,可先前祝家给他们的阴影太过,他们也猜忌祝炎接手祝家的生意以后会不会跟过去一样。眼下祝炎直接解散了生意,而他自己在处理完后也不会在这边做生意,他们自然都松了口气。 事情到此结束,祝炎也终于能安安稳稳的回家过日子了。 本地再也没有祝家。而祝炎这个身为祝家的最后一个人,也从来没拿自己当做祝家的一份子。 第248章 第 248 章 祝炎不会去隔壁市, 祝家也解散了。可不代表项骆不会过去做生意。 这段时间祝炎将可以合作的人列了白名单,项骆一个人去隔壁市谈生意的时候,只要找到他们就没事了。至于黑名单上的人, 祝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以寄信的方式匿名将信件交到相关部门,有一个算一个, 一直到来年的春天,祝炎弹无虚发全部解决了。 而隔壁市经此一事, 也算是涨了教训, 不再固步自封。从限制市区内, 改成了限制县内。对外面的人依旧很忌惮,但只要一个省里的,就跟市里享受差不多的待遇。 而项骆也一口气打通了隔壁市的市场。 回家后的祝炎休息了几天, 项骆之前一个人干活有些辛苦,可两个人干就轻松太多了。两个人无聊坐在一块看温室里的小幼苗,隔壁是猪拱来拱去无聊的声音。鼻尖是淡淡的除臭剂的味道。这份安逸和希望,就布满了二人所有的美好。 兔子繁殖的很快, 平均下来三个月有两窝。加上每次生产, 项骆都会偷偷的从地下室拿出来几只差不多年龄的小兔洗干净擦上母兔尿给母兔,明里暗里的增加兔子的数量。 将承诺过的兔子交到张富商的手里,又给了李月月和周婷婷二人每人两只小兔子作为礼物。 母猪生产下了七只崽子,项骆故技重施, 从地下室里带出来了七只差不多的幼崽给洗干净涂上母猪的尿液。母猪只认味道不认猪, 虽说会觉得奇怪,可十四只小猪崽子一口气都给奶了。让小母猪一圈一圈的往下瘦,小猪崽子们一个个倒是相当的精神。 等小猪们断奶后,将承诺给张富商的四头小猪送了过去。张富商看见了小猪笑的合不拢嘴,高兴之余也没有白拿这些小猪。他托关系废了不小的力气买来了纺线和织布的机器, 全部不要钱免费给了项骆,而且还贴心的送了操作的指南书和视频,确保能轻松上手。 等织布机拿到了手里,项骆才开始忙碌新建三个大厂子,两个养兔子的,一个用来纺线织布做衣服的。顺便还有鞣制兔皮的。 今年依旧是干旱的很,不过情况照比去年好一些。加上今年政府有了充足的准备,公交车后面每次都会连接着一个大水罐车,每天给不同的村子送水。日常生活方面用水基本都解决了。至于十里村这样做生意的大村,水都是自从九泡子村买的。 九泡子村自从接触过项骆以后,就没再有过坐地起价的事情发生。而且反而怕得罪了客人,每次都相当客气的多送一些水。 日历上入秋以后,九泡子村还给项骆送来了整整二十条鱼。其实都不大,一条鱼也就一斤多,其实还算小鱼,不过尝尝鲜是不错的。 项骆给安维、袁朔送去了六条鱼,也取个六六大顺的彩头。又送给李宝国家和项燕家各三条。自家剩下八条自吃。当天先炖了两条解解馋,剩下六条养在一口大水缸里放在窗下半遮掩着时不时往里扔一点鱼粮喂着,可能是因为鱼粮是空间出品,这些草鱼不仅一条没死,而且随着时间流逝还在长大。 开春那会儿养鸭场只有四分之一的鸭子,现在不仅填满了,大部分母鸭子都开始下蛋了,而公鸭子也攒了太多,只是项骆一直觉得时机不成熟,哪怕养着浪费粮食也留着喂着。 等到时间到了十月份下旬,看村里养鸭子的人家基本都初具规模,可以销售副产品了。项骆在村委会开了个会,商量一下确定所有人都没意见以后,彻底打开了市场开始对外销售。 在村里找了一批人。弄了一条杀鸭子的流水线。 而销售的鸭子和鸭蛋,一半卖给了张富商,他自然有路子消化。而且怕少不怕多,有多少买多少。而另一半,村子里自找了些做过生意的人合伙租下了一些店面来卖杀好的鸭子和新鲜的鸭蛋。 鸭子销售的初期,因为市面上没有,售价自然比较高。收益一下子就如爆发一般增长。数量庞大到有仓鼠心理的村民们也不再执着于屯粮,而是纷纷开了账户储存。有一些没有安全感的,干脆就买一些能够保值的贵金属放在家里。这些东西不论世道再乱都是值钱的,多囤一点没关系。 项骆这边的存款暴增,也让自新场子的建立有了更加充足的资金。项骆这一次大胆的在村口不远处的大片空地建造一个大厂子。厂子光是占地面积就有1500平方。专门用来养兔子。这也足见项骆对未来的野心。 等天气渐冷的时候,工厂竣工了。不过大部分都还用不上,毕竟兔子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能繁殖到一定的规模。村里人差不多踮起脚尖翘首以盼。 鸭子带给他们的收益超过了他们普遍的意料,他们也明白,兔子也将带给他们一个崭新的起点。 厂子竣工,天气寒冷后,项骆得了空闲去隔壁市几次。祝炎名下的祝家的几处好地段的商业房产都已经转到了项骆的名下。项骆并没有浪费,项骆也没弄得太复杂,全部开成了专门的卖肉的店。其中有的卖生肉,有点卖熟食。而且店面窗口就放着笼子,里头放着活鸭子,现杀现做。客人们可以看见店员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抓出来几只鸭子宰了。并在大家看得见的地方褪毛、开膛处理。鸭血没有在生肉店里卖,全部做成做好的鸭血豆腐去卖,这个是所有东西里价格最便宜的。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13) 其实因为鸭子在销售初期,定价是比较高的,以后会随着市场的需求慢慢调整价格。这价格也是经过了官方批准的。这对于村里人而言是很贵的鸭子肉。可对于隔壁是而言却是彻底的菩萨一般的价格。 因为这是之前祝家卖鹌鹑肉三分之一的价格。 在老百姓的心里,鸭子肉肯定是比鹌鹑肉更多更好的,可因为市区的故步自封,让祝家自漫天要价。市区的人吃不起这样的天价肉。 而项骆的店,虽说没有了所谓的廉价肉饼,可价格对于他们而言实在是相当的亲民。加上处理过程透明化,诚意满满,市区的人们就算是贫苦的人家也能买来一点解解馋。所以没几天的功夫,项骆的店便爆火起来。不说是人山人海,那鸭子的消耗量也是惊人的。 项骆甚至怀疑这是馋肉馋了两年的村民们开始了报复性消费,其大手大脚的程度,项骆都忍不住想要劝他们理智消费。 而张月北去隔壁市看了他们的生意的情况,直接提出了想要加盟。她的加盟到不是投资。而是将水果放到项骆的熟食店里去卖。利润两边五五分成,张月北自想办法解决送货问题。 隔壁市蔬菜发展的很好,但在水果上面还是一片空白。就算是超市里头有水果,那也是外地买来的,价格相当高昂。 虽说熟食跟水果的差距有点大。但项骆还是同意了。同时联系了九泡子村。来年等他们的这一批鱼足够大以后,他会隔一段时间进一批货,就在生肉店里头卖活鱼。不过卖出去的鱼都是要当面宰杀的,不会直接整条鱼卖出去。 虽说别人拿鱼回去自繁殖的可能性不大。不过也要保护好九泡子村这能够养活自的一个产业。 如此,这第二年,项骆的事业铺设已经初具规模了。 第一年猥琐发育,第二年稳步前进。 等过了今年,其实才是爆发的紧要关头。 祝灵被领走近两个月了,在新家适应的很好。孔家人不错。祝灵虽说明白那不是真的自的父母,但也明白自没有别的选择。这个家并没有让她觉得待不下去。相应的,新的父母哥哥比原本的父母哥哥有更多的时间来陪她,而她也在落户后开始上学,有了新的同学,适应了新的环境。 小孩子的适应能力永远比大人强。加上祝灵确实有着比同龄人更加成熟的想法。也就彻底稳定下来了。 一开始祝炎还会经常跟她聊天。作为祝灵过去唯一的联系,一开始祝灵相当依靠祝炎,适应新家的过程中,经常会把遇到的事情和想法说给祝炎听。当时的祝炎每日都在忙碌解决祝家的事情,身心俱疲的时候,听小丫头说一点家长里短的小事,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后来随着祝灵适应了新家,慢慢的跟祝炎的交流也就少了。而祝炎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 祝炎的想法很简单。祝灵已经刚开始了新的生活。既然是全新的生活,自然不能够跟过去有太多的牵扯。祝炎作为她跟过去的最后关系。只要他们彻底断开了,就代表祝灵彻底离开了过去,展开新的人生。 这是一件好事。 就好像没有孩子是离不开家庭的,他们总有一天羽翼丰满朝着未来飞去。 而祝灵在新家有了一个新的名字。 孔明初。 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也是她初始的起点。 这是一个好名字。 而伴随着这个名字,孔明初也接受了新的爸爸妈妈和哥哥。成了一个新家的小棉袄。 她也就不再需要祝炎了。 第249章 第 249 章 周二 天气日渐寒冷, 这时候村里家家户户的蓄水池已经相继竣工,有的是挖的池子,也有的是用砖头建造的房屋形状的蓄水池。这种等以后世道好了, 不缺水了,也可以凿个门当仓房来用。 末世两年, 国家已经恢复了大部分生产力,眼下水泥恢复了生产, 购买的价格也并不贵。也借了这个光, 家家户户都能弄上水泥的池子, 将未来水的消耗降到了最低。 村民们家家户户都弄了水池子,项骆也给每个工厂旁边都挖了蓄水池,蓄水池的上头用的是钢板加水泥板半封闭, 只留下一个一米见方的开口处,存满水以后就锁上,用的时候随开随取。避免有人失足落进去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这末世的第二年,因为村中条件比较好, 绝大部分的人都为接下来做了充足的准备。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变冷, 村里人开始盼望着春天的到来。 家里炉子烧的暖洋洋的,虽说家里没少买煤炭,但末世前积攒的蜂窝煤到现在还剩下好多,这样经过处理的精致煤使用方便, 也没什么烟气, 适合在屋子里用。不过养牲畜的温室和牲畜圈就没那么讲究了,一炉子普通煤烧下去也不错。 祝炎躺在被窝里玩着平板打游戏,而项骆就在旁边摆弄着笔记本电脑整理数据,时不时还要将一些数据记录在本子上。 这样繁琐的工作祝炎懒得去看,只是活总要有人干, 项骆也就自然而然的接下了这个苦差事。 也亏着项骆宠着,这头自己工作忙的跟什么似的,另一头祝炎还优哉游哉的玩着游戏。 将数据整理了大半,项骆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祝炎玩的游戏。 我舅舅那边厂子也开起来了,故意比咱们村晚一点,不跟咱们抢头一水儿的利润。不过现在养的话,也能赚上不少。而且他们村比咱们村困难太多,他开厂子提供就业岗位,让不少人家都能跟着吃饱饭了。项骆道。 祝炎应了一声,知道项骆还有后话。 咱们的兔子想要养起来要等明年,不过新厂子再招人就不容易了。这三个厂子是新生的厂子,我想的还是不想让别人持股。不让别人持股,这村里能招来的劳动力就没什么了。就要从外头招人进来。 之前不是说让他们持股,然后从外头招人进来打工两全其美吗?祝炎挑眉。 这又不矛盾,当初承诺的是养鸭子的,咱们这次是养兔子和皮毛加工厂,以咱们当前建立的威望,这么一点事不会有人跟咱们追究什么。项骆道。 祝炎想一想:那这个人就最好不是自己招募的,通过官方帮忙最好。到时候对外只说是官方安排的,一点话柄都不要留。 现在的项骆,在村子里的威望不用多说,只怕他声称太阳是方的都会有人吹捧。不过事情不能只这样简单的去看。更不能觉得自己在村子里声望稳固,就糟践自己在村子里的好名声。 否则利用好名声做的出个事情积少成多,就总会有一天因为一点小事而溃散决堤。 当初的祝家用廉价肉饼不知收买了多少人心,甚至当他们被爆出有问题的时候,消费者们第一时间都是帮他们说话,自己劝自己不应该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只可惜祝家贪心不足,作恶太多。事情一件件的被翻到了明面上,这才让原本对他们一家无比信任的百姓到最后彻底绝望,进而造成了祝家的覆灭。 祝炎很清楚祝家是怎么走向灭亡的,自然不想项骆做为第二个。 所以,站的越高,就越要懂得谨慎。越是受人敬仰,就越要懂得谦卑。 大道理祝炎不会摆在明面上直说,但会在细枝末节的地方一点点的指引项骆走最正确的那条路。 这是属于两个人的信任与默契,因为无条件的相信,祝炎的指挥没有错过,听祝炎指挥的项骆也没有错过。 当时间进入了十一月末,天气以每天五度的速度极具降温。当天空洋洋洒洒的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已经准备完全的村民们已经将屋子烧的暖暖的,窝在屋子里取暖了。 一直进入十二月中旬 ,项骆在查验李宝国送来的账单的时候差点笑出了声。 这些米虫竟然开始买菌包了。项骆笑道。 祝炎探头看一眼,从账单里看见了几个陌生的名字。 一直被村里养着的那些人?祝炎挑眉。 村里发展神速,几乎是一日千里。当下吃的满嘴流油的村民们,跟两年前那些面黄肌瘦的人们早已不能同日而语。 当初窘境之下,大部分人都跟着项骆的脚步慢慢走出了自己的困境。但其中还是有一部分人拒绝奋斗,只觉得既然村委会无条件的发放救济粮,那就没必要自己再去辛苦。而且万一以后不赚钱了,还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如果一开始是怕承担风险,所以一直观望,等到后来别人都吃足了油水以后,他们就有一种类似报复的心态,变得比过去更加懒散,定时定量的去村委会领取救济粮,哪怕杂粮和罐头吃的他们面黄肌肉,对外的时候依旧不知廉耻反以为荣的说什么其他人再怎么牛逼不一样要养活他们。 那些奋斗的人听说了这样的事情心里自然不是滋味。自己艰苦奋斗,是为了过上吃饱穿暖的好日子。你这当米虫也就算了,还把养活你们的人当成傻大个,这还有天理吗? 村里头恨这样的人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他们存在一天,又没犯什么错,就没有把人往外扔的道理。 你说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项骆嘲讽道。 祝炎嗤笑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他们也不可能真开窍。应该是村委会没粮喂它们了。 没粮?项骆一怔,仔细想来好像是这么回事。 村委会有自己的一点公产收益不假,只是随着村里人越来越无视他们的存在,他们的收益也越来越有限,到现在,村委会自己开资都有些勉强了,自然支撑不了村里头的那些米虫伸手了。 要是去年,村里不仅仅给那些人提供免费的救济粮,还会送煤炭一类的,让他们过个好冬。不过这么优厚的待遇并没有得到多少感谢。米虫们只会觉得给的少了。村委会给的东西只是让他们刚好吃饱和刚好烧暖,好像经过了精密计算一般,一点都不多,更攒不下来什么。 斗米恩升米仇,他们被资助的时间长了,非但没有感谢,反而痛恨村委会给少了,甚至还说应该给更多,没给就肯定是他们自己贪墨了。 反过来普通的村民们依旧痛恨村里公粮养闲人。同一个村子的人不好相互说太多挑事,自然都怪在了随便资助的村委会上。 发放救济粮,原本是用公粮救济那些家里揭不开锅的人家应急用的,结果经过了一年多的孵化,反而养了一大批闲人。 祝炎道:要是之前还能勉强支持,毕竟村里还有鸭子养着。可入了冬以后,村里以运行困难为由,把粮食和煤炭全都给断了。若是没粮食,他们以前从牙缝里剩下来一点,或是脸皮厚的去有钱的亲朋家里借一点就糊弄过去了,可冬天没有柴火煤炭日子可过不下去。村里那头已经恶人做到底不养活他们了,若是他们自己不再想法子养活自己,那可真就要吧自己饿死了。 还是祝炎看的透彻,项骆向来也是这样,不觉笑道:之前周振华愁秃了都没解决的事情,现在反而轻松解决了。 祝炎道:不过也看得出,村委会那边是真困难了。 项骆有些无奈道:有些时候,失民心可能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其实末世以后,村委会对于村里而言,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基本上村里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村委会的组织下进行的。只是自从那次出现疯狗咬人后,可能是之前一些不太起眼的小事都被人揪了出来放在一起。村里对村委会的怀疑达到了顶峰以后,对他们越来越不信任,对他们的动员自然就懒得理会了。 祝炎看了他一眼:不过他们反正都是有官方认证的,真到了大是大非的时候是吃不了亏的。他们是不用你跟着操心的。 项骆一笑:我也就是痛快痛快嘴,这事情只怕放在我面前,我看都懒得看一眼。 不管怎样,这些米虫开始养菌包了,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这最后一点人也带动起来,这村子才能合力走向更完美的未来。 下雪很快封了山,项骆没办法去隔壁市看生意了,相对的,自己家的鸭子也送不出去了。原本项骆还在等着张富商先将县里到自己村的路清出来,没想到官方的动作比前两年都要快,两天以后道路全部畅通。哪怕大暴雪依旧在下,官方也能敢保证定时清理,随时保证各条国道的畅通。 高速断了,暂时就断了,这世道走高速的车子到底还是在少数。国道必须随时随地保持畅通,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保证各乡镇的产业物流保持流通。 项骆这边也就仅仅断了两天,就继续恢复了对隔壁市鸭肉的供应。 也许是生怕再断一次,而且天气冷了,东西可以冻到窗户外面保鲜,所以市民们买起鸭肉来更舍得花钱了,对鸭肉的消耗也更大了。 第250章 第 250 章 项骆二人想到了冬天肉的消耗会加剧, 只是开辟了隔壁市的市场,让肉消耗量加剧了,竟然让鸭厂都有点吃不消。甚至要开始限量供应才行。 限量供应是真的没有那么多鸭子可卖了。只是消费的一方可不见得都理解这样的作为。市场上不少人都妄加揣测, 说项骆这是饥饿营销,就是涨价的前兆。 项骆听到类似的言论也只是哭笑不得。 不过好在入冬之前祝炎已经先一步预见了这些, 增加了下种蛋的母鸭,这样也就增加了入孵的数量。小鸭子成千上万的出了孵化柜, 差不多养个五十多天达到一定的重量就直送往县里和隔壁市宰杀销售。 等元旦过后, 来年的一月份中期, 这样的限量销售终于停了下来。只是让那些阴谋论的人失望的是,不再限量后的鸭子非但没有涨价,反而还便宜了一点。 原因无他, 随着村中厚积薄发,这鸭子数量几乎每个月都能翻上接近一倍。这样庞大的供货量,哪怕购买的人客如云来,这出货量一大, 也不可避免的要下调价格。 价格除非是官方干预, 否则一般都是市场公序良俗来确定价格的。就算是官方控制的价格,一般也会用这个作为参考。 本地的鸭子销售基本都是本村提供的,所以眼下来看,就算再多个十倍的供货量, 市场也能吃下去, 最多是价格的多少问题罢了。 张富商也养鸭子,不过他相当有风度的没有跟十里村争夺本地市场,而是主要对外销售,然后换取本地比较稀少,但外地已经发展比较发达的商品运送回来销售。比如更为廉价的蔬菜或是别的肉乃至其他的副产品。 这得益于张富商的长袖善舞, 能够找到更多的渠道,找得到更多的货源和路子。他们永远都不怕没有生意可做。 之前回村带回来的兔子们,下的第一窝崽子已经长大了,看样子也快成年了。等过年的时候差不多就可以开始培养第三代了。而原本的几只第一代兔子也已经繁殖了好几批。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14) 回来的时候也就几只兔子,现在过了元旦,快二月份的时候,已经有接近两百只兔子了。如此恐怖的繁殖速度,填充一个大养殖场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项骆从中挑了十只比较活泼的送给了村委会让他们养着,等到来年就能有一笔不小的收成。还贴心的给准备了够吃两个月的饲料,同时给了他们现在条件下比较容易配比的兔粮配方。也算是帮他们做点什么。 其实现在的村委会情况,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反倒是没有了米虫的拖累,村委会可以继续稳健的积攒那些共有的财产。村里也许对村委会已经没多少尊重之意了,不过村委会还是在努力给村里人减少一点后顾之忧。 对村里人心凉是一码事,给未来打下基础是另一码事。何况上面官方对他们也是有一定的审核考察的。在其位谋其事,他们不可能真的在吃闲饭。 当前厂子里干活的人对项骆家的兔子实在感兴趣,接触不到项骆,就总跟项燕打听。 项燕时间长了也动了心思,跟项骆说了一下这件事,项骆又挑了十二只兔子,每个厂子放两只养活着。让厂子里的人没事看一眼喂一喂,也算是提升一下厂子里的工作环境,给员工们多一点放松的时间。 作为项骆的员工,他们会比其他人更早的吃到兔肉,得到兔子的副产品。同样的,在销售给村里人养活的时候,项骆的员工们也享受优先排队的权利,可以先一步养到。 每个厂子里只有两只兔子,立刻成了全厂子的焦点。这一来二去的看的多了,他们对兔子的期待也就越来越大。 虽说因为种不了地,冬天跟夏天工作上面没什么问题。可大冷天的屋子里烧的热热的,一家人坐在屋子里,就有几分清闲之意。在这份清闲之下,人们走动串门的次数也就多了起来。 这人员走动一多,很多话就越传越厉害。他们竟开始讨论起来为什么项骆这么幸运,就仿佛老天爷将所有的运气都往他一个人身上砸。 其实这不是村里人第一次讨论这件事,打从开始养菌包开始,这个话题就差不多跟项骆绑定在了一起,几乎如影随形。 不过从当初的众说纷纭褒贬不一,到现在已经没人再回往不好的方面说了。 有些人说的话传到了李宝国的耳朵里,李宝国闲不住派来跟项骆说,村里人都说项骆是财神爷转世,祝炎这样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人物都一口茶喷出来了。 项骆抽了抽唇角:我要真是财神爷转世那还至于之前困难二十多年吗? 他虽说不至于穷困潦倒,但也绝对算不上有钱,连小康都算不上。 虽说末世前的社会,有手有脚的人就都能过的不错,可项骆一门心思扎在为末世准备上头,根本顾不上其他。所以差不多末世以后的日子简直可以用清贫来形容。 就算父母还在的时候,项骆小时候家里也算得上是困难。爷爷奶奶在的时候就不是很富裕。而结婚分家以后,老人心疼小儿子,将大部分财产都给了项建国。项骆父母虽说得到了主宅,可除了房子别的也没什么了,甚至项建国结婚的时候,项骆父母还出了一份钱来给他们盖新房。 钱书柔当年总喜欢用主宅只给大儿子,不给小儿子是老人偏疼老大,却对老人对他们的各种偏爱,和当大哥的对他们各种资助只字不提。 直到后来项骆上个高中以后,爹妈见儿子这么有出息,以后家里说不定能出个清华生,不想给儿子拖后腿,两个岁数加在一起快八十的中年人也奋起了一把,开始努力赚钱。只可惜日子刚刚红火起来,就因为一场车祸夺走了一切。 所以若是真像他们所说的,项骆是财神爷转世,那这个财神爷未免也太倒霉了些。 李宝国也是当个笑话听,不过说起这个,也评价了几句:其实他们这么说也不无道理。要是旁人有了发财的路子,肯定捂得死死的,谁敢好奇就跟谁拼命,当初的周振兴不就是那样的吗?没有谁像你这样,有了路子就带着大家一块发财。要是有人怀疑你,你还跟着着急。生怕别人不赚钱似的。这么好的人,可不就是大家的财神,把钱给送到人家家门口的吗? 祝炎笑着挤兑了一句:这么说来应该给他建个庙供奉起来了。二十一世纪新财神爷。 项骆抽了抽唇角,想到了一两年前的言论:之前不还说我在祖坟上动了手脚,糟践了其他人家所以我才发财的吗? 李宝国怔了一下才想起来之前的事情。 那好像还是钱书柔传出来的。她还说什么你为了让自己发财,改变了祖坟的风水。不仅项建国一家倒霉就此穷困潦倒,还影响了子孙福气。还说你没有孩子是报应,还害了她孙子。 钱书柔人已经死了,不过她作过的妖还够在人们嘴里流通一段时间。 当初这一番话在钱书柔上蹿下跳之下流传甚广。也许是仇富心理,当时还是有一批人见项骆家里日子过的好,就相信这样的阴谋论继续传播。 不过随着村里人在项骆的影响下,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又出了村子看见了外面人们的人间疾苦,也就明白了当前日子的来之不易,自然一个个都将嘴闭严实了。 其实村子里的舆论走向,也是项骆在村子里的一部奋斗史。 刚开始的时候,被各种怀疑甚至诬陷。末世初期,更是被所有人当成了登堂入室偷东西的贼。随后养菌包发展起来的时候,也就伴随着各种各样的猜忌。 即便大部分人小时候都拿人之初性本善来当儿歌念,可绝大部分人都更加相信人性本恶,不信会真的有人舍己为人。 只是时间见证了一切。 他们相信了项骆的动机,自然在想到相关项骆的一切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往好的方向去想。 人们思想的归路,有时候简单到单纯。 不相信一个人的时候,恨屋及乌,其相关的所有事情都不会信任。可相信一个人的时候,爱屋及乌,就算又什么不好的,他们也能帮忙找借口。 就像末世前的劣迹艺人依旧有大批的粉丝给卖惨洗地是一个道理。 当一个人相信另一个人的时候,信任越重,理智越少。 说的这么邪乎,这么说来,当初她没有去挖祖坟再把风水改回来就算对我挺好的了。项骆嘲讽道。 祝炎跟了一句:别忘了,他们当初不是主张要把你赶出项家,不让你进祖坟吗?只要你不进祖坟,祖坟那边怎么收拾不都是他们的事情。 村里在祖坟方面一直都很传统。祖坟的任何事情,都是长房主持。项骆是长房长子,祖坟方面享受绝对的主权。 这是没有写在法律里,却写在村里每个人心里的一条规矩。 也正因如此,就算之前钱书柔跳着脚说项骆动了祖坟,他们也不敢轻易的对祖坟做什么改回来。最多,也就是挑事用祖坟来威胁项骆,要将他从祖坟赶出去罢了。 第251章 第 251 章 周三 入冬后的日子愈发安逸, 生活节奏平稳,且蒸蒸日上。不用为了口粮的问题担心,人们日常生活也就更加丰富起来了。 不忙的时候走亲访友的, 尤其是在鸭肉开放市场销售出去以后,他们需要的先机已经达到了, 现在鸭子再流出去,影响也就不大了。 所以村子里虽说还限制村民们带活鸭子出去, 但鸭蛋的话已经不限制是否是受精卵了。 而且官方也解除了走亲戚的禁令, 村子之间相互可以自由走动。一些人走到亲戚的村子确定了亲戚没有死, 自然是抱在一块痛哭一番。不过有的村子全村都空了,人过去,也只看见白茫茫一片大雪, 有的连房子都盖过去了。 除了十里村外,其他村子日子能过好的真的屈指可数,原本进城就已经有了一定的概念,进了其他村看见其他村子的破败, 自然也更加明白自身现在日子的不易。 亲戚过的困难的, 就送过去百八十斤的粮食。这些粮食,对于十里村绝大部分的人来说,其实就是动动小拇指的事情。除了那些米虫和懒汉外,绝大部分人开户的存卡都是一笔庞大的数字。 不过村民们也不是完全不藏私, 至少所有人都算下来, 愿意送出鸭蛋鸭肉的人还是在少数的。 不过送出去鸭蛋孵出来,再生小鸭子,那就至少大半年的功夫了,倒也没人会在意这些。 而且,自从知道了项骆手里还有兔子以后, 村里人对鸭子的在意程度也就下降了。 就像当初的菌包一样,只有菌包的时候悟得死死的,绝对不能让外人染指分毫,且价格低一点都恨不得找人拼命。可等有了鸭子以后,菌包就不重要了。甚至于哪怕只能赚毛利,大家也不会有太多的牢骚,因为知道鸭子赚的更多。 项骆挺期待他们看见猪的话会是什么反应。 豆子已经有了豆荚,越长越大。项骆看着青绿色慢慢饱满起来的豆荚,好几次都想先摘下来煮成毛豆来吃。 毛豆也确实是项骆为数不多喜欢的零食。 不过一直长到现在,这些植株可能是因为用的系统出品的肥料和药品的原因,没有一株中途出现意外,也没有什么病变。项骆有时候会随手摘下几片叶子喂给兔子和项大宝吃,然后每天都给这群豆子拍照。 三十二颗发芽的豆子,二人没事的时候数着豆荚里的豆子看,粗劣算一下,这些植株等到收获的时候,少说也能收获三四千颗豆子。 只是下一步种在哪里还是个问题。 祝炎想的是等收获以后用水培,可三千多颗种子,需要的空间也很大。就算能用空间买来足够的设备,也没有那么大的地方 。 项骆想要的,还是等到第二次收获以后再公布出去这个消息。否则,若是现在告诉他人,肯定会有人惦记。村里每个人都有自己更在意的人。他们就不能保证不会告诉外面的人。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的宣扬出去,都过来找项骆买种子,那项骆的日子就不用过了。 而不告诉他们的话,偷偷在后院子种。就算整个院子都被高高的围墙围起来了,也有被人发现的风险。 主动告诉别人,和被人发现后解释,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结果,项骆并不想这样。 祝炎想又想,给了项骆一个相当轻松的答案:开春以后再弄个温室。对外就说是养猪的。 猪等到来年还能再繁殖一窝。地下室也有差不多的怀孕的母猪。到时候再故技重施一次,让猪的数量不留痕迹的增加。到时候二三十头猪,也足够作为底牌跟村里人说了。 有了猪作为借口,就不会有人怀疑还有旁的。 这些之前也提到过,只是这个时机的把控是个问题。 好在祝炎是个审时度势的好手。 临近年下,豆荚渐渐发黄,已经愈发成熟了。项骆二人特意减少了浇水,加快植株干枯的进程,一直到小年夜这一天,植株的模样才跟教学视频里的样子差不多。不过二人没急着收获。这一批豆子,被二人视作了新一年的礼物,留着过年这天来。 只不过计划没有变化快。过年的时候袁朔和安维回来吃年夜饭,结果饺子还没等包的时候,就发现温室里的老母猪发动了。 产仔忙了大半天,另一头项骆狠狠心,给地下室中一头待产中的老母猪打了催产针,让两头猪差不多时间下崽,然后给母猪留了两头小猪,剩下的趁乱送给了温室里的老母猪。 这事情有点损,不过项骆需要更多的猪崽子,来扩充地表的小猪数量。 伴随着猪越长越大,项骆也就有了更加合理的需要一个更大温室来养猪的理由。 等忙完接完生了,时间已经快接近零点了。 有些狼狈的四人面面相窥。其中最可怜的莫过于袁朔。他就想过个好年咋都这么难呢。 最后众人匆忙包了饺子,也没做别的菜。大年夜里,匆匆吃了口热乎的饺子。随后各自睡去了。 第二天,起来的都有点晚,袁朔起来的最早,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军体拳醒神健体,项骆其次,叫醒了其余二人,简单炒了两个菜吃过饭后,这才想起来豆子应该收获了。 拿着镰刀将三十二株黄豆全部收割,随后几人就坐在炕上一点点的用手拨。 本身就不多,而且这豆子不怕超级真菌,也不发霉。第一次的收获当然意义重大,每个人捧着豆子,都珍惜无比的仿佛捧着贡品一般。 豆子一颗一颗的从豆荚里拨出来,安维都不禁道:真不愧是转基因做出来的,这豆子看着比以前地里头长出来的还要多不少。这豆子也大。不过我记得当初种下去的是椭圆的,这些一个个都很接近正圆,也相当饱满。 项骆二人对视了一眼,自然明白是空间出品的功劳。但这件事自然不会随便告诉安维。 祝炎道:可能是因为以前种豆子都是六七个植株长在一起抢营养吧,这些都是一颗小豆子种一块地。 祝炎虽然以前没种过,可在养这些豆子的过程中看了不少教学,所以多少懂得一些。 安维从来不会深究这些,听见祝炎的解释,也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对哦。现在种可比以前精细多了,产量肯定上去。不过转基因的吃多了没事吧。 项骆拿起一颗豆子,对这外面的太阳。 祝炎道:饭都快吃不上了,还在意什么转不转基因?你要知道,之前转基因都在两年的时间里没办法攻克超级真菌。 那这个不是攻破了吗?安维捏着豆子。 安维哪里知道,这两颗豆子是上过火星后变异出来的。 祝炎也不解释,只是道:那也只有黄豆。其他的东西还是不行。你平时接触空气中的超级真菌那么多都没事。转基因连超级真菌都对付不了,你还乱担心什么。 安维抽了抽唇角。好像是这么回事,可逻辑上又好像说不过去。可具体是哪里,安维也说不明白。 袁朔看了一眼祝炎,祝炎只无辜的眨眨眼睛,没说话,递给了安维几个豆荚:好好剥。 只有三十二个种子,可结出来的的豆子却有三斤还要多。 这些若是吃的话当然算不上什么。做几斤豆腐就用完了。可若是种下去的话,再收获就至少是上千斤了。 不过这些也没到吃的时候,等到有几百斤的收获。 只是等到按个时候,在想消耗掉这么多的种子就需要用外面的土地了。如果项骆想要一个人独占这些黄豆,就需要时间了。 猪原本是不打算跟村里人分享的。但有豆子在,其实猪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时至今日,项骆手里也该掌握一批独属于自己的资源了。 只是豆子的诱惑力太强,被村里人发现的话,难保他们不会有想要的心思。只要种植的面积大,就肯定会被偷。就算是末世前,一件好东西也免不了别人动歪心思,何况是末世。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15) 所以这里头需要考虑的问题就多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项骆已经为这个村子付出的足够多了,这个豆子,就让他自私一回吧。 项骆给安维抓了一把黄豆作为种子,叫他们没事在窗台上种着玩。就当盆景了。 这世道绿色的盆景可没有,就算是有,也是塑料做得假的。 新年过后,项骆就将有猪的消息告诉给了村里人。这无疑是新的一年最好的礼物。 而等小猪断奶以后,项骆还在每个厂子的仓库里做了个小隔间,里头养一头小猪。 然后告诉员工们,只要他们好好干,来年过年就把猪杀了给他们当福利分了。 有了猪作为激励以后,员工们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干起活来更努力了。相应的,猪宝宝也夺走了兔宝宝的很多宠爱。 兔宝宝们哭晕在厕所。 村里们打从知道有猪开始,几乎都不怎么提兔子了,只问猪什么时候能对外销售。 项骆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对外宣称猪不外售,只入股。不过村里人谁都可以加入进来,然后入股分红。 第252章 第 252 章 对此村里人自然不希望这样, 毕竟绝大部分人的想法都是觉得东西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掌握主动权。不过可惜,项骆也是这样想的。 项骆找了个时间在村委会那边开了个会,跟村民们说明一下为什么会这样选择。以及这样对村民们的好处。 猪不比鸭子兔子, 就算是末世前,死一头猪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末世以后, 更是没有人能承受得起养死一头猪的代价。而且要知道,猪的一旦得病, 往往都是传染病, 而且会随着风传染每家每户。 末世前一次次的猪瘟, 不知道让多少养猪户血本无归。养猪赚钱,但赔钱的时候也足够让人崩溃。 所以项骆明确告诉每一个人,他这样是为了所有人着想。他一个人来承担养殖风险, 就算最后失败了,村民们失去的只是投资的一部分钱,而不用承担其他更多的成本费用。 项骆不缺钱,一个人承担养殖的所有也没问题。只是想要带着村里人一起赚钱, 所以才选择了股份制。 项骆说的这一番话, 是有过祝炎指点的。在座的所有人都相信了项骆是为了他们好。 项骆虽说有私心,不过说的话也是实话。 项骆家里用的是祝炎系统里买来的东西。可以保证猪健康长大,确保不会有太大的损失。可村里个人家里喂什么都有可能,其中的风险是不可估量的, 猪若是病死了还算是小事, 万一尸化变成了丧尸猪,那战斗力可比鸡鸭厉害多了。会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话到最后,项骆继续退了一步:说了这么多,我想大家也明白我们的心意了。当然,我的意思仅仅是不推荐大家来当个体养猪的养殖户, 如果想要靠自己养殖赚这个钱,就肯定会承担相当大的风险。不过若是养一两头猪自己家吃,我们是不限制的。只是当前我家里的猪也很少,至少也要等到我们繁殖出一定规模以后再说。 如此,就更显得项骆为村里人着想和无私。 随后项骆家的厂子差不多都成了村里人重点关注的地方,因为都没办法来项骆家里看看情况,好在厂子里给养了猪,人们打着参观的旗号去看一眼猪。光是看一眼那懒洋洋趴在那里的猪,那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这世道,差不多所有人都断了会有猪的心思。可偏偏就项骆出去一趟不仅得到了兔子,还得到了能繁殖的猪。 众人对想项骆的运气更佩服了几分。不过同样的,也激起了村里一些年轻人想要出去闯荡闯荡的心思。 项骆成功的太轻松了,那么毫不费力的模样,让别人觉得好像自己也可以试一试。 所以伴随着年后,冬去春来,不少年轻人都闲不住,跟家里商量想要出去闯荡闯荡。 这十户人家里,至少九户都是反对的。大家都明白,外面跟村子里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能在村子里过好日子,不代表在外面也可以。 而且之前末世来的太过于突然,大批人口都在外面就此了无音讯。村里失去了太多的亲人,自然舍不得轻易让自家的孩子外出闯荡。 只是年轻人的心里,一旦种下了外出的心,这心思就收不回来。 一直到逐渐高升的太阳融化了冰雪,村子里有十几个小伙子搭伙离开出去闯荡去了。其实还有几个姑娘想要跟着走,被村里家人死死拦下了,说了一大堆话连哄带骗的给拉了回来。 那群小伙子,要么家里没什么人,管不住他,要么家里也觉得男人应该出去闯一闯才能够更好的适应这个世界。 所以即便送他们出去的时候,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各种各样需要注意的事情。 村长周振华无奈叫来了项骆,让项骆跟他们聊聊一路上的经验,以及猪和兔子都是哪里得来的。 这群年轻人也憋着一口气,想要在外头得到些了不得的东西,然后回村子里扬眉吐气。 项骆一开始是劝他们不要去,只是年轻气盛的人只觉得项骆怕别人也跟他一样成功,自然是左耳听右耳冒。 项骆到底不是他们的父母爹娘,话到此处没必要说太多。最后只告诉他们每到一个城市站点,都可以去购买新的地图,只需要走绿色的路线,就不容易出危险。 随后村子里小半的人都到村口送行。盼望着他们能给村子里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毕竟村子里太多的希望都是项骆一个人带来的。 他们永远都是恩泽的承受一方。他们也想要证明,他们并不是完全依靠项骆的。 这至少是年轻人们的想法。 祝炎是看得出他们想法的,不过看破不戳破。他这边开始忙着播种黄豆的心思。 之前购买的时候,那边的院长十分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们,这些种子收获以后,二次播种的发芽率很低。虽说种子经过了系统的交换,能给他们很大的希望,但在种子发芽之前心里多少还是没底的。 而祝炎在家的西屋、温室空闲的地方,和原本养牲畜的圈里都用无土栽培的设备将黄豆种了下去。无土栽培采用的是多层种植,相对而言占地的空间更小。所以比预想的更能种。 三斤多的种子最后全部被无土栽培的设备吃了下去。现在等的就是他们发芽结种了。 而冰雪融化后,等冻土开始松动,项骆又开始招募工人动员起来,这一次,是直接买下了自家后面,村子围墙外的土地。 项骆自家的地距离这里并不远,不过到底没有自家后面的这片地近。现在根本没有能在地上播种的种子,所以哪怕是这样一片全球最肥沃三块黑土地之一的本地,也没什么作用。 所以项骆买来的价格并不高。而这一片土地上,祝炎买来了大量的钢化玻璃,全部建造成玻璃温室。 当前玻璃已经恢复了生产,虽说价格偏高,可对于已经开放了鸭子销售的项骆而言,已经不算什么了。加上村里人入股交上来了一批钱,项骆花起来就更加肆无忌惮大手大脚了。 而原本建造的温室外围,也建造起了一圈结实的围墙。还在上面安装了带刺的电网,确保人和动物都过不去。同时周围空地上放置了不少太阳能板来发电,供应温室内和防护电网的运行和使用。 等到五月份一过,温室基本上竣工后,项骆家养的兔子已经繁殖到第四代了。数量呈爆炸式增长。 项骆跟官方那边打了个招呼,让官方帮忙找了一批人过来干活,对村里人说是官方的安排,以此避免了一番猜忌。 大型养兔场现在兔子还没有多少,所以过来上班的人一开始只有十个。然后随着兔子数量越来越多,员工也越来越大。 让官方的人过来,自然免不了官方的研究人员来收集资料。为了避免他们发现什么,喂兔子的兔粮减少了系统粮的比例。 即便如此,项骆家的兔子,也跟其他地方的兔子不一样。 官方了解以后,高价从项骆手里买走了一批兔子回去研究,得到的结果是这些兔子都变异了。 后面因为兔子变异的问题还调查了一番,最后也没什么结果。 不过至此以后,官方隔一段时间就会从项骆手里买几只兔子作为试验品,价格给的都不低。而项骆的兔粮方面官方又从张富商那里接手,全权负责,甚至饲料的价格在打折+报销以后,几乎花不了多少钱。 项骆都要怀疑,让官方参与进来,到底是对还是错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家里无土栽培养的黄豆绝大部分都发芽了,而且涨势相当喜人。 而本地的官方也知道了项骆从京城带走了试验品黄豆,主动联系到了项骆。倒是没说别的,只是说如果他们的黄豆也变异了,可以跟官方申请个实验基地证书,对黄豆增加几分保护。 这其中深意,自然就是各自理解了, 如此,项骆的大农场初步具有了规格,随着随做越大,资产的积累也就越来越大。二人自然而然的变得更加忙碌了。 今年是末世的第四个年头,过了三个新年。 村子里已经完全实现了复兴,甚至比末世前的日子更加滋润,但是全国,乃至全球的脚步都要慢上很多,需要一步步的去走。 入秋的时候,祝炎的第二批黄豆也收获了。这一次的产出比预料还要多一些,竟然有将近五百斤的黄豆。 收获当天项骆就捡出来一些黄豆打了豆浆,豆渣都煮了放上些蔬菜伴着吃了。 这时候祝炎想到了官方先前意味深长的话直接给官方打去电话,要申请种植试验基地保护。 而官方的回应是,让他们带一部分黄豆去省会申请。祝炎问他们要带多少,对方只说最好不要少于五十颗。 祝炎跟项骆二人商量了一下,带上二两黄豆,开车直奔省会。 你说上面是不是知道什么了?项骆开着车,看一眼副驾驶抱着手提箱的祝炎。 这个手提箱还是当初从京城带回来的那个。只是里面的东西都给拆卸下去,现在里面只装了二两黄豆。 十之八九,祝炎道,一次两次的话可以说是偶然。咱们的巧合太多了。上面只要不傻,就肯定已经将咱们的底细查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第253章 第 253 章 周四 祝炎说上面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项骆直接将油门松开了。 你说什么? 忽然慢下来让祝炎身子往前一倾,瞥了项骆一眼,项骆回头专心开车。 不用那么激动, 祝炎道,他们没有直接上门来搜查, 就代表他们没打算用强迫的态度来逼着咱们做出什么来。既然这样自然没什么可担心的。 想来也是。只是祝炎想到这件事心里还是没底,担心的道:就是怕他们提出什么让人不能接受的要求, 或是干脆把你拉去切片了。 祝炎嗤笑着没回答, 项骆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只是不论这个问题再傻, 项骆是真的担心祝炎。 见项骆没在开口,祝炎才扔过来一句:一会儿我说话就行。 项骆就知道这件事没什么问题。 车子前往省会,即便道路畅通, 且绝大部分的路都很安全,依旧花了四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到。 家里养的猪早上饱饱的喂了一顿,不过下一顿估计就要到深夜才能喂给他们了。但愿晚上回来的时候他们没有造反。 早上六点出门,到的时候已经十点了。末世后除了冬天外, 绝大部分的天气都是大艳阳天。那火辣辣的太阳照在人身上, 就让人恨不得找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 他们给的地址是一个军区门口,有人指挥他们将车子停在了停车位,随后便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员和几个武警官兵走了过来。 项骆感觉到伴随着他们走来的步子袭来的压力,拎着箱子站到了祝炎的身前。 项骆身体是变异过的, 即便穿着长衫, 那衣服下肌肉给人的爆发力还是相当唬人的。 祝炎拍了拍项骆的胳膊,发现拍起来手感不错,又捏了一下。 没事。祝炎心里有数,项骆侧了一步,看着祝炎迎了过去。 两边握了手, 对方先亮出了自己的证件我们是2580工程研究院的人,你们的申请是我们进行审核和审批的。请问你们带来样本了吗? 祝炎看一眼项骆,项骆晃了晃手上的手提箱。 项骆要打开,忙被一研究人员伸手拦住:这里不方便,车子先停在这里,做我们车去研究所吧。 随后他递给二人两枚徽章:这个是通行徽章,离开的时候记得上交。别在衣服上就行,千万别弄丢了,没有这个,你们在研究院里一步一警报,麻烦就多了。 项骆拿过徽章,看着上面画着一个图案,是一些弧形线条画的,简约又有特色。 随后坐上了一辆加长的吉普车,坐进去气氛就安静的厉害。 项骆时不时看一眼祝炎,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等快到了,才听一人道:一会儿对你们进行审查的,是我们的郑教授,他人很好,你们不用太紧张。 祝炎道:你们是研究什么的? 那人抱歉一笑:这个不方便说,您可以试着问郑教授。 祝炎没再多言,等车子进了一个大院,有点像过去的小型医院,周围都是五六层楼的楼房。 项骆下车周围看一眼,伸手拉了一把祝炎。 随后二人直接被带入正门,武警原本是一只小队,但进了房间后就只剩下两个人跟着确保安全。那几个研究人员有两个进门后走了相反的方向,祝炎二人被带上了三楼,竟然是直接进了一个有点像实验室的地方。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项骆低声问了句:不用消毒? 其实屋子并不大,也就四十多平方,有很多仪器在里面显得空间有些拥挤。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在研究着什么,此时抬起头,摘掉了脸上的护目镜:来了? 一名研究人员小跑几步到了他身边,附耳说了两句话,老者点点头,对项骆二人招招手:小伙子看着就精神,过来吧,这里乱,小心别被绊着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16) 项骆低头,其实要说乱也不算太乱,但绝对没有电视里展现的那种整洁,地上还放置着一些说不清是什么东西,不过基本都是堆放,不往那边走还不至于绊倒人。 项骆虽说没进过正经研究室,可上过高中。他上高中那会儿的实验室虽说没怎么用,可也整理的一丝不苟,比图书馆还要规整。这里明显比印象里该有的样子严重不符。 二人缓步走过去,瞧见老者正在给一台机器输入着什么。 你们的黄豆二次收获了?老者的话虽说的疑问句,不过语气明显是肯定的。 这老者看上去就跟邻居家爷爷差不多,不仅长相普通,身上的白大褂甚至还有些脏,一些说不清是什么污渍,或是什么化学品浸染的。瞧着有点邋遢。 祝炎从项骆手里接过箱子递给老者:这是第二次收获出来的黄豆。 随即将盒子打开,将里面装豆子的玻璃瓶拿出来。 玻璃瓶是有一定密封性的,这就是调味瓶或是以前的自制果酱瓶。 老者将果酱瓶拿到了手里定睛一看,那一瞬间,原本苍老的眼睛忽然迸射出如鹰一般的锐利。 这就是你们种出来的? 祝炎点头:您可以检查一下。不过时间最好不要太长,我们还要回家喂猪。 这话质朴的有点过分。 老者打开瓶子,从中拿出一颗豆子带上护目镜仔细观察了一下,随后,又用机器做了切片进行观察,并放入了分析仪。 你们没必要撒谎,不过我想要知道你们播种后的具体数据。我相信你们多少是有记录的。 项骆直接将手提箱里的一个文件夹拿了出来:这是我们记录的影音。 项骆家里有复印机,平时是用来打印logo,作为他们商品的品牌,销售出去的商品甚至每颗鸭蛋都有贴这个。 贴着自家logo的商品现在在老百姓们的心中已经成了品质的保证,所以使用频率一直不低。 郑教授随便翻了两页,有些惊愕于其中的精细程度。虽说比不上专业人士的记录,可这样详细的资料,也远比他们想象的精细的多。 难怪你们能在两年里发展出现在的成绩。郑教授看了其中的数据,直到最后一页的收获里,写了三百多斤的数据,目光变了变。 郑教授又问道:这些都是你们在外界空气中播种出来的成绩? 祝炎道:是在温室里,第一批跟猪和兔子养在一起。牲畜的粪便沤肥来养。也会使用一些化学肥料。也许是双管齐下的,长势相当喜人。第二批是无土栽培出来的,差不多把家里外人看不着的地方都种上了。这些收成会因为光照的缘故而有多有少。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的话,这样的收成可不仅仅是喜人了。郑教授说到。 祝炎拿出手机,翻出了一些之前拍摄的一些照片,来证明自己并没有说谎。 这些是涨势最好的一批,还是在温室里。应该是因为温室里面温控把握的更好,光照也更多。其他地方即便是用补光灯,收成也不如这里。祝炎简单解释了一下。 郑教授忙道:这些照片我们也需要备份。此外,我们可能有还需要你们之前种植过豆子的土壤样本。 这些祝炎都想过,点头道:都没问题,我们会配合的。其实我们买来这些种子的时候,京城那边告诉我,第二批的发芽率会相当低,我们原本不抱希望,只是没想到第二批种子种下去,发芽率比以前还要喜人。也许是中间又有什么变异了吧。 郑教授看着祝炎,仔细看着他眉眼的笑意,似乎想从其中看出什么来。只可惜祝炎的低着眼眸,唇角的笑容带着几分公式化,瞧不出什么来。 是个聪明人。 面对聪明人,郑教授忽然直截了当的问了一句:想过加入国家队吗? 祝炎一怔:国家队? 郑教授开门见山:我们研究的项目并不是这些豆子。 祝炎指了指自己,含笑道:您想研究我? 还有你身后的这位先生。我对你们都很好奇。 项骆略皱眉,又听祝炎开口问道:研究超能力?传说中的749局,或是507局? 郑教授无奈一笑:科幻电影看多了。 祝炎摊手:其实我们真没什么可研究的。我也确实发现了我们养什么都容易变异。不过也仅仅是变异而已。仅仅是这样的话,其实我到了哪里都一样。国家若是需要我,可以送来动植物让我养养看,我不会拒绝任何要求。不过进入国家队我还是觉得家里的狗窝更适合我。 祝炎是聪明人,郑教授更是。他说话也仅仅是试探。祝炎大胆承认了自己的异能。不过也直面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聪明如祝炎,自然明白进入官方,有了官方背景后代表了什么。只是对于他个人而言,他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郑教授只道:光芒四射,是需要保护的。你要想过明白。除了官方以外,没有人能给你更好的保护。你现在仅仅是被人发现了一点端倪。可随着时间的流逝,知道你的人会越来越多。官方不会强迫你什么。可若是境外的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完结哦~ 第254章 第 254 章 终章 郑教授说境外可能会对祝炎有非分之想, 偏偏祝炎的居住地,距离境外也不是很远。 境外危险,其实这话说出来本身也算是一种威胁了。 项骆道:我们能自保。 郑教授挑眉:哦? 祝炎只笑道:他会算命, 我们可都是长命百岁的命格。 郑教授失笑,那要不要算算, 我下一句要问什么? 祝炎道:如果我们算到什么大事,以后不会隐瞒。 郑教授没开口, 也没说祝炎猜得对不对。 祝炎还是道:这世道能活的滋润的, 多少都有自己的底牌。我们的底牌, 其实也算是为我们在小地方混日子量身打造的。否则的话,我们为什么不去京城?就凭我们养什么什么变异的能力,就算是在京城也能混出名头来。只是我们有离不开的理由。当然, 我们也并不抗拒用我们的能力为这个国家,乃至世界作出些什么来。只是我还是那句话,我们能做的贡献,在村里, 和在实验室里做的都是差不多的。既然如此, 我们何必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去其他地方? 郑教授知道二人是铁了心了,也就不再说其他了。 那定期为你们做一些检查,以及要你们所养动植物的样本 完全没问题。只要不过度的打搅我们的生活,我们很乐意这样, 祝炎说完又笑道, 您完全可以当我们是两头倔驴。只要顺毛,一切都好说。 郑教授失笑,还没见过这么形容自己的人。 瞧着两个年轻人意气风发,郑教授还在很有点舍不得强迫他们些什么。 随后,二人去做了个全身检查, 郑教授手里有项骆之前检查的数据,检查出来后也可以做个对比。 不过能检查出来的也只有身体上的变化,其他的就没办法了。 临走的时候,郑教授提醒了他们一句:既然你们能够将原本基因有缺陷的豆子种的这么好,何不试试普通种子你们能不能让他们长在土地里。 项骆二人对视了一眼,祝炎会意一笑:我试试。 二人的证件被审批下来了,他们就有了明目张胆吃独食的理由了。 有了这个文件后,他们所种植的黄豆就属于国家一级保护项目,没有经过审批,外人种植属于违法。而将种子泄露出去,可以当解露国家机密论处。严重是可以判处死刑的。 项骆回去第一时间开会将这个消息说了出去,看着所有人失望的表情,项骆也道:不过我种出来的所有豆子做成的副产品,都会优先提供给大家。制作饲料,也会优先给咱们自己人。 项骆光说自己人这三个字,就足够村里人对他摇旗呐喊。 地里头的几个大温室全部建成,项骆一边着手买地建造新的大温室的同时,也引进了一些机械化播种设备,又在村里挑选了几个稳妥又有丰富种植经验的农民帮忙在温室里面播种。 温室里面,温度湿度把控很容易,而且可以不受外界天气限制,两年可以播种五次。这样只需要一年多的时间,村子里就可以实现播种自由。 随着新的温室一个个的建造起来,也总有一天能够实现全县、乃至全省。 那个时候,相信国家也将种子大肆推行开了。 黄豆,真的是一个神奇如魔法的食物。 他既是补充蛋白质的黄金素食,也同样具有碳水和脂肪。还可以榨油。 在末世这样的极端环境之下,黄豆能带来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只可惜水煮黄豆吃多了对身体不好。需要一定的加工。 不过加工过后的豆制品花样百出,更能丰富人们的味蕾。 村子里正好有以前开过豆腐坊的人,项骆已经提前找好了。 入冬以后,第三批黄豆因为只有三公顷温室,所以只种了180斤的种子。随后怕被村里人怀疑,祝炎减少了使用,系统肥料、药品的频率,收获明显低了很多,只有一万多斤。但这对于种了一辈子地的农民看来,也算是奇迹的高产了。 要知道,这里可是黑土地,加上有足够的生长周期和丰富的营养,黄豆亩产300到400斤,已经是国内顶尖的产粮二楼。 而在第三批黄豆收获以后,项骆在国家有意支持下,已经有了将近六公顷的温室。当即播种了400斤的种子,剩下的留下一千斤作为来年在普通地上播种的种子。剩下的黄豆中5000斤高价卖给了官方,赚了一大笔,剩下的全部做成了豆制品。 这黄豆植株不怕空气中的超级真菌,同样的,这样的豆子做出来的豆制品,也更不容易被真菌侵染而变质。放在空气中,只会因为乳酸菌一类的细菌让其发酵变臭,但不会像超级真菌那样,两个多小时就会让食物拥有原谅绿的健康色。 几千斤的粮食,做出来的豆腐、豆腐脑、豆浆、水豆腐、豆皮、豆干,变着花样的来,让所有人都狠狠的过了一把瘾。等差不多大家都快吃腻了的时候,这些豆子还剩几百斤呢。 这些就留在过年的时候,用来作为年夜饭的主角了。 等过了末世的第四个年头,也就是末世的第五年。 十里村的周围土地上,被绿意点燃了所有的生机,成了这末世之中,最为独特的风景。 兔子已经开始对外销售了,因为之前的鸭子让人们没那么缺肉了,兔子销售虽说不低,但也没有像鸭子销售时候那样的万人空巷。 张近南离开了村子,不过没有回到父亲身边,而是去外头做自己的事情了。他在村子里的厂子一直都在,而且盈利一直相当可观。 项骆的厂子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不过二人的存款还真不算多。多半钱一到手,就又投资进去其他地方了。 不少商人想要跟二人合作,投资占股,都被项骆给拒绝了。他只要普通人的股份,就算是赚钱,他们也是宁愿给普通人一个保障。 豆子有国家的保护,外人不能碰,但并不限制其他人来到这边参观这末世后的奇迹。十里村成了一个相当著名的景点,甚至很多外省的人为了看见这一抹绿色都会前来一看。 为此,官方还出动了一只军队严防死守,生怕其中有不理智的人下场去拔植株当做纪念品摘回去。经济损失是小,若是泄露到了境外问题可就大了。 因此还闹过几次风波,最后甚至这一路段都封禁了一段时间。 今年秋收的时候,虽说土地很多,但没有采用机械收割,因为机械收割是有一定损失率的,当前一颗豆子都是珍贵的,哪怕在村子里已经不新鲜了。 所以收割的时候只能采用人工收割。项骆给厂子里放了假,村子里也有不少人自发过来帮忙,天一凉就开始忙碌着收割。 而收获的时候,也真的见到了几批人拼了命的钻过来拔起黄豆就跑。如果不是有解放军巡逻帮忙,后果还不堪设想。 等到最后,干脆部队上面的人拍板做下决定,派来了两千多名解放军帮着将全部豆子一天之内全部收割完成。那身带热武器的战士们在地里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再给那些抢粮食的人十个胆子也不敢再靠近了。 而这一次,他们收上来八万多斤黄豆。 其中政府直接高价买走了一半。 末世第六年。 今年本村周围土地播种黄豆的数量更多了,差不多村里所有的所属地都种上了。 但今年完全不用担心游客问题了。 从去年开始,市面上就已经出现了大量的豆制品,其中有一半是官方销售的,剩下的是项骆这样的民间商家销售的。 而今年,国家直接开放了种植,每个村子都给配了一定数量的种子。不过这些种子都被拌了药,剧毒。一来是防止有人将种子煮来吃,二来也是为了避免虫害甚至丧尸动物的侵害。 黑土地是最先开放的,其次是南方的鱼米之乡。随后以这两个地方为中心慢慢向外扩散。全国实现黄豆自由,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国内突破超级真菌限制的黄豆在国际上一鸣惊人,纷纷前来求购,国家以种子数量有限为由,少量高价销售出去。 而购买的先后顺序,自然是以与华夏友好程度排行的。 从前与华夏有诸多摩擦的国家也不得已发来示好。 没人能想象,国际上复杂的局势,竟然仅仅因为一颗黄豆带来了巨大的改变。 后来的百姓将这个外交时代戏称为黄豆外交。小小的黄豆从熊猫手里接下了外交的重担。 而黄豆享誉全球,最后在全球都有了一个留垂青史的名字: 中华神豆 猪用整整三年的的时间,也繁殖到了相当大的数量,村里率先实现了猪肉自由,随后市场上开始销售。 全国范围内的牲畜都在复兴,渐渐的不再成问题。黄豆从有价无市的香饽饽,渐渐成了代替大米的全民主粮。普及到大部分人已经吃腻了。 不过吃腻了也没用,因为黄豆出现突破后,整整五年都没其他作物出现突破。 直到五年后大毛和鹰酱同时对外发布了他们分别突破了玉米和小麦。全球的人们的食谱才终于丰富了起来。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17) 人类对环境的适应,是世界顶尖的,至少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能够再给人类带来威胁的了。 十年后。 二人已经成了东北地区占地面积最大、涉猎农产品最多的超级农场企业家。 末世后的商人不好当。野心不能太大,胃口更不能太大。 若是被上面发现你脑后有反骨,那更是自寻死路。 项骆跟祝炎对此一直小心谨慎。 也正是他们的高度配合,官方给他们的权限也越来越大。 二人赚了钱以后,也大量的兴建公益设施项目,创造了大量基础就业机会。 从小小的十里村,到全乡、全县,乃至影响了全省的gdp。 每一年,他们都是跳跃级别的上升。 只是他们从来都没离开这个小村子。 村里过去的居民已经很少了。伴随着日子越来越好,新一代的年轻人都再一次选择城市定居。不过村子依旧是住满的,只是现在换成了大量外地前来打工求存的人。 原本的那些员工,也都去了接近城市的大厂,享受更加优越的环境。而最先跟随二人的那一批人,现在一个个基本也都成了独挡一面的人。 二人才三十多岁,此时事业到达了巅峰,他们反而提前进入了养老的阶段。 他们还住在原本的家里。只是房子被推了,重新改了一个更大的两层小楼。 他们的财力原地盖个摩天大楼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盖得太大,他们两个人打扫起来麻烦。 而他们享受惯了二人世界,并不想雇佣人来打扫。 项骆跟二人在地头架起桌子,用液体酒精吃起了火锅。 地里是一片翠绿的海洋,微风拂过,带着一股子作物特有的清香。 在没有比这里更加怡人的地方了。 项骆将羊肉涮好了放进祝炎的碗里:蟹棒快散了。 祝炎回过神,伸筷子去锅里找蟹棒。 这肉的味道确实不错,要不咱们再开个厂子养羊?祝炎道。 麻烦,还要去找懂得养的人。我听说羊比猪难伺候多了,而且一死就是一大片。 祝炎将蟹棒放进碗里,有夹起羊肉吃了:味道确实不错。 项骆伸手给他擦掉了唇角的油花:那咱家里养几只玩玩吧。可惜现在地里头不长草。不然咱家那么多狗,让他们帮忙放牧就挺好玩的。 祝炎喜欢狗,项骆就养了很多狗。 祝闹闹老了,今年十二岁了。没人知道还能活多久。别说是祝闹闹,就是项大宝和项妙妙也老了。 二人又养了很多猫猫狗狗,甚至还有两只彩色的鹦鹉。 只可惜他们再怎么漂亮,也终究不是祝闹闹他们仨。 他们三个早晚会走的。 祝炎想到了祝闹闹,没有说话,项骆也知道他的担心,立刻转移话题道: 李月月女儿的百天要大办,咱们要去吃席的。你说送多少合适? 祝炎嗤笑:送多送少她也不差这个。 李月月五年前嫁给了张近南。现在生的女儿都是二胎了。虽说婚后李月月依旧在祝炎的名下管财务,不过这五年生俩,对工作也多少有些影响。 好在李月月本人事业心不是一般的强,除了生产前后会耽误几个月外,其他时间在生意场上还是相当有战斗力的。 她绝对算是嫁入豪门。当初项骆二人还为她担心过。结果他们婚后跟本家的交流都不是很多,张近南做起了出口生意,长期在边界,夫妻俩虽说聚少离多,不过这份感情反倒随着分别越来越深厚了。 项骆笑道:不过好歹是个好归宿。看看二姑,最近都快急哭了。娜娜和婷婷都不着急。当年咱们好不容易帮她打消着急的心思,现在又起来了。 娜娜现在的军衔那么高,结婚肯定会影响前途。至于婷婷,她处过几个对象,不过完全不打算结婚,也是她自己的事情了。祝炎倒是不意外。 项骆也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项宗乐小学快毕业了,只是这十年了还是不会说话。之前连国外的专家都请了,也没用。其实就算一辈子都不会说话,我也能养活。只是上小学就有不少人因为这个欺负他,我有点担心长大算了,他自己应该也有自己的方法。对了,小初你最近有联系吗? 孔明初,也就是当初的祝灵。 祝炎道:小半年没联系了。她跳级上了初三,现在正忙的时候。 项骆将身边所有人都在眼前过了一遍。 安维去了省会,袁朔也是。张叔身体不好,家里大部分生意都是张月北打理。这一晃就十年了,只是这变化细数下来啧,岁月不饶人啊。 祝炎嘲讽道:刚过三十,就开始回味一生了? 项骆只道:我这是回忆咱们过往的十年。所有人的变化都很大。咱们也一样。不过再怎么变,初心也不会变。 祝炎不解风情道:你可以考虑写回忆录了。 项骆瞥他一眼:我这是要跟你展望以后的十年,还有十年后的十年。 祝炎将一筷子菜扔进锅里:有什么可展望的。 项骆眉毛一皱,祝炎难得有求生欲的添了一句:反正几个十年都是我们两个凑一块。 二人相视一笑,今后的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只要了两个人在一起,多少个十年,都是弹指一挥间。 项骆的眼圈有些发红,祝炎瞧他这样感动,不觉也有所触动。 项骆却夹了一片肉往锅里涮:继续,一会儿菜都发霉了。 他们的日子,还远远没有结束。 直到生命的尽头。 【正文完】 第255章 番外一 刚入寒冬, 雪还没下。 天边翻起了鱼肚白,就要天亮了。 周娜娜长长舒了口气。 最近边境不太平,每个夜晚都必须紧绷起精神来, 以防意外。 周娜娜与战友做了交接,将微冲背到身后, 现在休息室坐一坐一会儿就能吃饭了。 听说强子那边有难民要过来,勉强拦下来了。听说还出了人命。哎旁边的战友叹了口气, 擦着自己的木仓, 看着窗外慢慢的不安。 周娜娜拿起暖水瓶的手一顿, 不留声色道:上面不是有令,如果真的闹得太厉害,就按进攻来算, 直接火力防卫的吗? 那战友道:可谁家进攻是拄着拐棍打过来的啊?那就是一群老弱病残,谁能对那么一群手无寸铁的人下手 我能。周娜娜喝了一口热水,脸上没什么表情。 战友看一眼周娜娜,比了个大拇哥:你真爷们。 周娜娜瞥他一眼, 战友忙举手投降。 周娜娜将杯盖拧紧, 脸上没什么表情道:你应该掉转来想,如果是咱们没粮食,闹饥荒,没办法甚至要去境外逃荒, 外国人会怎么对咱们? 战友没说话。 周娜娜道:他们只会更狠。尤其是那些发达国家。他们满嘴仁义道德, 人道主义。可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他们下手比谁都利索。咱们粮食所剩无几,又刚好在新品大豆播种发展的期间。这时候若是有人装作难民闯过去,过来抢种子怎么办? 战友皱眉:那种人跟难民很好区分吧。 周娜娜冷笑:他们看起来可能会比普通难民更惨。你是当兵几年了? 战友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我刚当兵两年。 那就难怪你不知道了。咱们对面的国家本身条件就差,军队的伙食比普通人更差。因为他们的军粮是买办的。太平盛世的时候都有可能吃猪饲料。所以本身瞧着就不比难民好多少, 要是再打扮一下很难看出来。人家要是将一只胳膊收衣服里装独臂呢?装瘸子瘫子呢?这世道只要别太胖,往脸上抹点灰都不会有人怀疑。 战友道:那就没想过彻底解决的办法?比如弄点杂粮熬成粥,我想他们有口吃的应该也不至于现在这样了吧。 如果不是没有活路,他们也不会冒险。施粥也许会是一笔大开销,但有了豆子,施粥也用不了多久。 总比这样强硬解决的好。 国家想的比你全面。不是不想用少量粮食解决。可这边施粥,那边转眼就扣帽子说诱拐他们百姓,要非法拐走他们。这件事是没人信,却能给他们一个讹上来的借口。从大角度上来看,得不偿失。 周娜娜想一想,又道:你要记住,当你的木仓对准那些,你眼中手无寸铁的人的时候,你应该想的是,你身后的,是你更加无辜的同胞。让他们过去了,就代表他们会抢你的同胞、杀你的同胞,强J女同胞、将没满周岁的孩子扔进滚开的锅里,如丧尸一般守在锅边等着那一口肉,这些同胞里,可能就包括你的家人!饥荒之下,有的人跟畜生不过是一线之隔。别把他们想的太美好。可怜,跟一个人的善恶没关系。 战友听得目瞪口呆,看着周娜娜有些发怔。 你咋知道这么多?带我的班长都没跟我说过这些。 周娜娜一顿,随后揉了揉战友的脑袋:那就别瞎问,新兵蛋子。 我当兵两年了! 那也是新兵蛋子。周娜娜嗤笑着去吃饭,没理会后面炸毛的战友。 打完饭周娜娜找地方坐下来吃,听见电话响声,拿起卫星电话接听,应了两声,随后道:这边倒是没什么动静,如果有 话还没说完,周娜娜就听见了不远处的骚乱声,当即跟电话对面打声招呼挂断,将饭盒一盖,端起微冲快步跑过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没走近就听见有人用给大喇叭喊让他们后退。 前面人听着!在你们面前的是华夏共和国国土!没有护照和审批,特殊时期,将以非法闯入处理!严重的可以就地击毙,我再说一遍 往年每年都会有这样的情况,每年都会有一些人闯过来。只是今年国内对外公布的黄豆出现了突破后,人就更多了。 华夏分出一部分种子给建交的各国每个国家一部分不假,但那只是很少的一包种子。可以种在地里长出来的还很少,差不多繁殖四代以后,全球都能保证吃得上了。 只是豆子的生长周期至少是五个月。 太多人等不了那么久。 而公布了有豆子以后,华夏就成了全世界人眼中公认的粮食最多的地方。他们的日子苦,就幻想出一个吃喝不愁的天堂。 时间久了,就对此深信不疑并以此作为信仰。 相信的人多了,自然就有冒险也要过来永远解决饥荒的人。 周娜娜走到高处向下望去,竟看见了数百个瘦骨嶙峋的异国人,如丧尸围城一般的跑来,嘴里含着他们家乡的话,眼中是饱含热泪的希望。 周娜娜手指一颤,解开了微冲的保险,心硬了硬,几步站在了高处。 先对了天空打了一梭子,成功让那边的动作有了停顿。 随后,喇叭里的声音更加严厉:我们已经警告过了,你们再往前,我们不会手软!退后! 最后,有懂外语的人将前面一人的话重复了一遍。 有人咬紧了牙关还想要继续往上冲,下一秒一发子弓单已经打到了他足下。 那人退一颤就坐到了地上。紧接着,那边便传来一片祈求声。 有的人跪下来,膝行往这边爬,子弓单打在面前溅起砂石,也只是听了一下,继续往前爬。 语言也许是有区别的,可是那份可怜的哀求是不分国界的。 周娜娜入伍的时候丧尸基本解决,没见过丧尸潮。眼瞧着这些人不顾一切的这边的高地走,只觉得丧尸也不过如此。 而他们并非丧尸,而是活生生的人。 哪怕是异国人。身为军人,木仓口对准他们的时候,又何其悲哀。 高地不断喊着退后,那些人却依旧在往前。原本他们是分散的,想要找漏洞趁不注意跑过去。却发现这边的火力覆盖实在太广,跑不开他们的攻击范围。人群便又聚集一起往前走。 他们多数瘦骨嶙峋,有的身上还用破布包裹着伤口,甚至不乏抱着孩子的可怜女人。 两边的声音对在一起。一边想要冲破这道隔阂去寻找他们梦寐以求的粮食天堂,一边是军令如山,且身后是自家的亿万同胞。 谁都没有退路。 眼看他们在点射的情况下依旧聚拢在一起推进,周娜娜狠一狠心,一脚踩在制高点上,换了个弹夹直接一梭子打出去,差不多扫着那群人的脚边过。其中有两发子弓单打中了人的脚趾。在惨叫声中,那群人终于停了下来。 周娜娜的微冲声音刺激了其他人的声音,紧接着,步木仓点射更加密集,甚至逼着那群人后退了几分。 其中不知道谁喊了句什么,所有人都跪下来了,有的人在磕头,有的人双手合十不知是祈祷还是在祈求。渐渐的所有人说的话都差不多,甚至开始统一。 应该是祈求的话,也可能是宗教里的某句话。 他们不往前走了,这边也不好再开木仓。 周娜娜双眼微眯,目光扫视所有人,拿出对讲机说了两句什么,随后周娜安跳下高处的沙袋,端着木仓缓步过去。对一个懂那边语言的人勾勾手,让他过来当翻译。 周娜娜是最近才被派遣到这边的,对这边还不熟悉,不过在这边驻扎一段时间的人,多少会说两句。尤其是类似这里是华夏你们不能往前退后这样的单词断句。 走到人群前,有人要伸手去抓周娜娜的裤子,周娜娜躲开了,只让人群给她散开一条路。 众人不肯散,周娜娜又让翻译告诉他们,听话的人可以得到饼干。 人群这才缓慢的向两边挪动,直到周娜娜走到一个面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随后继续往前走,又走到一个人面前。 一边往前走,周娜娜的眼睛也如鹰眸一般扫过每个人,有的人看她是女兵,以为会心软,想要扑过来求救,可没等靠近已经有一发子弓单擦着起耳朵打过去。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18) 随后,所有人都不敢动了。 周娜娜一共在五个人面前停步过,直到走到选中的最后一个人面前。 那是一个被四个人抬着的,看上去像是瘫痪的人。面无血色的躺在担架上。 抬他的一个人显然很惧怕周娜娜,只颤抖的说着什么,翻译跟周娜娜解释道:他得了重病,那边救不了他。所以要送这边来求救。他快死了。 周娜娜看着四人将人放在地上,伸手摸了摸那被子,被子里只有一个人,虽说被子很厚,但里面应该没什么东西。 那还真挺可怜的。周娜娜道。 抬担架的人立刻道:我们只是想要接受治疗!求求你让我们过去吧,哪怕就活了送回来都行! 担架上的男人面色煞白,两颊也有些凹陷,周娜娜伸手摸了一下那人的脸,旁边人立刻拦住,说道:我们宗教,女人摸过的男人就要嫁给他,你们华夏人不是最尊重别人宗教吗?如果你不想嫁给他,就不要摸他。 周娜娜从翻译听到了这句话的意思,,看着指尖深褐发黑的颜色,让翻译回了一句:你们不知道,在女人面前玩化妆品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吗? 当翻译说完,那担架上病恹恹的男人瞬间挣开了眼睛,刚要掏枪,周娜娜直接一木仓打在了那人眉心。 下一秒,人群立马慌乱了起来。 刚刚被周娜娜站过的那四人知道了自己暴露,当即掏出了武器,有的人从背的包袱里拿出一把微冲,也有人从口袋里拿出手木仓。 而他们有动作的一瞬间,七八个缓慢靠近的战士也加快了动作,端着木仓围攻过来。 那群人对着战士开木仓,不过战士们早有准备,有手持防爆盾挡下了手木仓的子弹,另一个战士面临的是微冲,手中的盾牌不足以抵挡,干脆一个打滚躲开了扫射。随后展开反击。 难民们慌忙逃开,那些人也顺着人群跑,甚至抓人扔后面去挡解放军的子弓单。 周娜娜处理完一个后,明确了下一个目标,开木仓便是一枪毙命,另一人趁着混乱的功夫,随便抱起了一个女孩,手木仓抵着女孩的下巴,暴怒着喊着。 即便是语言不通,大家也明白对方是说让众人放下武器。 其他人已经解决了,只剩下那个用自己同胞女孩当人质的男人。 那不是自己的同胞,可到底是个无辜的孩子。周娜娜用不列颠语说了两句停下来,随后缓缓将微冲放到地上,将微冲踢开,并缓缓走过去。 那人不懂周娜娜的意思,不停用不列颠语让周娜娜站住。 周娜娜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个女孩,示意用自己换那个女孩,随后继续往前走。 这一次,是对方用木仓逼迫着周娜娜停下来,哪怕子弓单已经打到了周安娜的脚边。 那人终于失去了耐心,就要往周娜娜身上打,周娜娜低身就地滚开躲过子弓单,随即从腿上掏出备用的手木仓反手一木仓正中敌人眉心。 只留下那女孩在知道自己不会死后,崩溃的大哭着。 难民们已经退的很远了,只留下空地的一片尸体。 如果是刚刚,在他们往前推进的过程中开木仓,对食物的渴望,可能会驱使他们不听的往前爬,因为他们想吃的。 可是现在,当安静的时候,有人死在他们面前,他们去本能的往后退,因为他们想活着。 有人给周娜娜拿来了喇叭,周娜娜将喇叭交给翻译,让他传译。 你们被人煽动了。这群人,是想要去华夏烧杀抢掠的土匪。他们藏在你们人群中,用你们的身躯当挡箭牌,你们都被骗了。 那群人交头接耳议论起来,不过看他们的模样,应该是相信的了。 翻译说完,才关掉喇叭低声对周娜娜道:为什么不留个活口? 周娜娜摇头:没有需要的目标任务,这些都是杂鱼,没什么有用情报。 随后,便是其他人收尾了。 周娜娜确定这些人没有什么问题,转身要离开,这时一个女人忽然疯狂的叫了两声,没人知道她说了什么。但她下一秒冲出来捡起地上尸体的木仓对准周娜娜开木仓。只可惜她应该从没碰过木仓,子弓单只擦着周娜娜的肩膀过去的。 随即那女人瘦弱的身躯根本没办法承受手木仓的后坐力,整个人向后仰去,下一秒被子弓单打穿了脑袋。 周娜娜的胳膊流血了,不过只是皮外伤。 这个女人并不是□□。她只是绝望之下想要带着别人一起下地狱的人。 就像周娜娜说过的,饥荒之下,人跟畜生不过是一线之隔。 所以,这群人再可怜,也绝对不能放一个人进入自己的国土。 因为自己身后,是自己的亿万同胞。 周娜娜包扎完了以后,打电话联系跟上级汇报:我们遭遇了恐怖人员混入灾民人群里,应该只是试探。并没有发现目标任务。 那就继续守着吧。估计最多半个月,他们就会安耐不住。抱歉,让你跟队友分别去不同地方,不能配合做任务。没办法,能够执行特种作战的还是太少,边界卡哨太多,每个地方都需要人,你们只能分开。 周娜娜笑道:我当然明白上方的苦心。而且我也不算一个人作战。这边的战友其实经验都很丰富,配合的都很好。 那就好,你也好好照顾自己。在有情况随时汇报。 挂断了电话,周娜娜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无声叹了口气。 不是最熟悉的战友,怎么可能没影响?当时自己背对着他们,其实是一种习惯,一种对军人而言很不好的习惯。只是她相信自己的战友。 如果是之前一起训练,一起作战的队友,以他们的默契,周娜娜可以完全放心的将背后交给其他人。这一发子弓单,也绝对不会弄伤她。只是这份默契,是她跟自己的队友独有的。这边新的战士相处时间太短,还达不到这样的默契。 说到底还是这个习惯害人。还好那人没有开木仓经验,否则那一瞬间,就足够要她命了。 没有下次了。 周娜娜离开卫生室,要去找回自己的饭盒继续吃饭,那名被周娜娜称为新兵蛋子的战友将周娜娜的饭盒递了过来。周娜娜就坐在石头上,吃的狼吞虎咽。 此时,那战士已经眼带星星的看着周娜娜,十分确信道:你根本不是兵对不对? 周娜娜嚼着嘴里冷掉的饭,冷笑道:那我是谁?打进我军的特务? 战士唇角抽了抽,强调道:你是不是就是特种兵啊!刚才你太帅了!跟我们训练的也不一样。而且我们都是一批一批来的,就你是前几天忽然插进来的。我们还说以为你是哪个领导的人。可再怎么走关系也没有把人送这个地方吃苦的道理。所以你是有什么任务的吧! 周娜娜将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那就别瞎问,新兵蛋子。 周娜娜已经将饭吃完了,起身将战友的头发揉乱,去食堂洗饭盒。 战友先怔了一下,最后抓抓头,笑容在阳光下格外灿烂。 第256章 番外二 你穿上这身警服是为了什么 我想要守护每一个值得守护的人。 刚刚完成任务的袁朔带着满身的疲惫, 在任务交接完成后,将一身的灰尘洗净,换了身便服回家。 连续三天不眠不休的作战, 让他的体力几乎消耗到了极致,身心俱疲的他, 眼下迫切的需要回到家中,获取渴望的那份藉慰。 在门口揉了揉脸, 尽可能让自己精神一些。随后袁朔掏出钥匙开门。 安维?袁朔回家前特意确定了安维是在家的, 不过进屋却没什么动静。往常外出执行几天任务, 回来的时候安维都是在客厅等他的。 安维卧室那边有声音,袁朔忙几步到了安维卧室门口,竟发现安维在收拾东西。 怎么了?袁朔忙问, 这边问着,心里已经开始反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办得不妥让安维要离家出走?还是因为自己的任务太多,总留着安维一个人在家,让他觉得不自在? 可再不自在安维也留下来六七年了。 安维显然心情不错, 不像是在生气。 看不出来了吧, 老子也要出差做任务了。 袁朔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几分,去指挥其他市的系统部署? 袁朔能想到的也就是这个了。安维差不多是国内现有的顶尖程序员之一,就算让他去某个大学的当特教也是完全可以的。所以安维出差倒并不是稀奇的事情。 我就那点出息?安维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继续准备自己的行李。 看见安维那没什么心机的眉眼, 真的是近几天的所有疲惫都没了。 袁朔身子一栽, 直接躺倒了床边,仰头看着忙碌的安维:那是去哪儿?说不定我去过。 你去过也是做任务,怎么,还能给我指个什么值得玩儿的地方?安维挤兑道。 这倒是真的。因为绝大部分出行都是做任务,有些地方要说知道的可能比安维还少。 也许我可以请假陪你。袁朔道。 如果能一块出去旅游, 那这假期也太值了。以上一次的任务成绩来看,袁朔想要请假也完全能批下来。 安维嗤笑:我这次任务可不比你平时出去轻松。 袁朔一怔,目光沉了下来:有危险? 安维认真想一想,袁朔心瞬间沉入谷底。需要考虑,那就代表会有危险发生的可能。 袁朔当即坐起身:我陪你去。 去不了,这是上面安排的,安维倒也能理解他的不放心,而且工作内容也是保密的,不能跟你说。不过一块去的人很多,跟军队一块,他们肯定率先保护我,所以危险可以忽略不计。 那就更危险了!袁朔皱眉。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官方也不太可能让普通人参与进去,就算现在的安维是体制内的人,可跟军队也是两个系统。能让他帮忙,就不会是小事。军队带上普通技术人员去,事情不会简单。 那你要去的大概位置在哪儿?袁朔又问。 安维想一想: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边境。 袁朔直接从床上站起来了,整个人都精神了。 你不能去! 安维没开口,袁朔怕他生气,又解释道:我大概能猜到你去那边能做什么。可军方并不缺相关技术人才。而且那边的情况相当复杂,甚至不排除开战的可能。你去的话太冒险了,退一步讲,你可以不怕那边危险,可军队也要空出手来保护你。 安维直接将手里的内裤扔向袁朔:你特么拿我当累赘了?我就那么拖人后腿? 袁朔被噎了一下,随后想一想,也不解释,起身回房,就在安维以为他生气的时候,袁朔回来了,手里拿了一把微冲模型过来,扔到安维床上,抬抬下巴。 会摆弄吗? 安维会摆弄就怪了,要是弄把手木仓,没吃过猪肉至少见过猪跑,可以摆弄摆弄,这种微冲拿手里也是个装饰。 我是靠脑子吃饭的。 那你好歹给你的脑子安上个防弹衣,而且防弹衣也防不住致命伤。袁朔指了指模型:我去过西面边境,那边危险份子用的这个和ak最多。你不需要明白别的,就一只这个,这个屋子有什么算什么,都能打碎。子弓单密集程度,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一旦发生袭击,你该怎么躲避,还是要让人家解放军同志挡你前面? 安维不说话了。 袁朔又道:更何况,那些极端的人很可能连这个都不用。直接拿着炸弹,专门先消灭技术人员。但凡他们手里掌握杀伤性大一点的武器,你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袁朔是特警,什么样的场面没吃过见过?之前也不是没支援过边境。正是因为见过,所以才对那边的危险有概念。 安维彻底不说话了。 袁朔只以为把人劝住了。 这才走到安维身边,声音柔和了很多: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有些冒险,你没必要去。这也不是你应该承担的。你在这里的价值也很重要。很多事情离不开你。 安维只问:那你说,边界防守的那些战士们,有必要冒险吗? 袁朔顿一顿:他们是军人。 可他们也是年轻人。甚至大部分比我还小。有的才十□□。给我当侄子都够了。他们也有弟弟,甚至还有妹妹。他们就是应该的吗? 袁朔明白他的意思。只是道:他们之所以面临危险,就是想要让你们这样的普通人可以远离危险。我也一样。我每次出任务,都做好再也不回来的准备了。因为我知道,我面对危险,你就是安全的。 安维跟袁朔,都是迟钝的人。 迟钝道时间过去那么久,他们之间的进度依旧是仅此而已。 只是这份迟钝磨合的久了,两个人也有了一种外人无法比拟的默契。 安维听这话,心里没有悸动是骗人的。 所以我也很乐意能帮到什么忙,安维道,我想要用我所知所学帮助他们,同样的,我也想看看我们的世界面临的最残酷的事情是什么。在温室里待的太久,会磨平我抗风险的棱角。袁朔,你必须要知道,让我日子过得太安全,不见得真对我好。 袁朔有点抓狂,他巴不得安维一辈子在温室里,一点风都别见。因为他这样的和平幸福就是他的追求。 可他这么说了,袁朔也不好反驳他的这些意愿。 何况他去并不是给添乱。肯定是有大用处的。 那话就说回来了,带上我。我给你拎包。袁朔道。 我说了这件事涉密。 我申请参与这次行动!袁朔道,我去过边境且作战经验丰富,我不信我上赶着去他们不批准?袁朔气到。 人家有特种兵,哪能找你?安维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19) 俩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下,终于还是袁朔话软了些: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既然你参与进来了,有些事情就不怕跟你说。我们这边有人被派去了边关协助。只是我这边的小队之前去过。边境的情况太苦,所以一般只要替换下来的人,就不会再二次派遣过去了。否则接触的过多,可能会给人心里留下一辈子的阴影。官方考虑的很周到。但如果去过一次的人,再申请过去一般不会拒绝。只是我不知道你去的地方在哪里。 安维多少是被说动的。只是一想到自己还是被袁朔保护在安全区内,就有点气。没好气道:那你去联系吧,我明天下午就出发,晚了你连汽车尾气都看不着。 俩人对视一眼,又忍不住笑了。 安维揉了揉鼻子,俩人也没那么大仇。 没一会儿又坐在了一块,袁朔给他说说之前在边境遇到过的事情。 其实一些只要不是涉密的事情,袁朔还是相当愿意跟安维分享。他特别喜欢安维听的专注的时候,那仿佛带着星光的眼睛。 只是太惨烈的事情他一般都会可以避免,或是漏掉。这也算是袁朔对他的一种保护方式。 只有这次,袁朔说的相当仔细。将最原始的人性残忍毫不吝啬的展示在安维的面前。 安维就像第一次上解刨课一般,听着既新鲜刺激,又觉得太过分有些恶心。等听完了脸色都白了。 说真的袁朔是心疼的,只是他必须要让安维有个准确的心理准备。防止他将一切想的太美好而吃亏。 袁朔也注定睡不了了,回头找自己高层询问和申请相关事宜。 打听安维去哪儿就废了一番功夫。也多亏袁朔这些年建功立业无数,人的名树的影,他主动贴上去的任务,军方那边认真给考虑过了。只是只有袁朔一个人忙着去,他一个队的兄弟们都被放假了。 这次边境之行算是袁朔以助理的身份暗中保护安维。 毕竟安维的技术对本地来说也是比较重要的。 这样第二天袁朔就真成了安维拎包的,安维在前面背着电脑包往前走,袁朔在后面大包小裹的跟着。 路上有说有笑的,还真有几分助理的意思。 不过袁朔的脑海里这个画面肯定是带有滤镜的。 这哪里是工程师和助理,分明是两口子难得有一次公款旅游约会的机会。这公司福利太好了。 边境地区的民间组织入侵规模越来越大。尤其是黄豆面向全世界公布了以后。而且不是专门的一个地方入侵,是大面积入侵的。这样的情况就免不了信息的流通。这就面临着一个传播信息的监听和反监听等情况。 而且对方的技术不俗,技术革新换代很快。很快边境地区的工程师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军方的人自然前去支援。只是对面的技术手段,大大小小都有,种类还很复杂,如果是军队对军队,有些套路是很好摸透的。可遇见野路子就容易打的人措手不久。 这种情况下就不可能是一群乌合之众,肯定是有大规模组织的。 只是对方国家并没有做出明确的表示,只说非法组织。既然对面不打算管,那就别管这边出招了。 所以官方从民间找到了一些优秀的工程师过来支援。一方面要破译对方的信息传播,另一方面也要对自己这边的防火墙进行多层次的加固,防止对方窃取这边的消息。 这件事涉及的事情有很多,安维能展示手脚的地方一样很多。 安置的当天,袁朔就将四周都走了一遍,熟悉四周环境。当然,一般来这里的人都是不能随便走动的,只是袁朔带着证件,只说是任务在身。所以绝大部分地方走动都是畅通无阻的。 第二天早上袁朔早起的功夫,正好看见有个身影坐在高处的石头上,那姿势相当洒脱,走近一看才发是女兵。 打量一下她的身形,袁朔就能判断得出她的身手不简单。走近了些,那人回头。袁朔看着她被晒得黝黑的脸,隐约有了些印象。 你是周娜娜? 周娜娜昨天就看见袁朔了,倒是抬手跟他打了招呼:上面怎么把你拉过来了? 是我自己申请的。袁朔几步过去跳到她旁边坐下,看看远处爬升的太阳:我对象过来冒险,我放心不下。正好我有经验,就过来了。 那还真是大材小用了。周娜娜嘲讽道。 其实当初周娜娜当兵,多少跟袁朔有点关系。 现在一晃过去了六年,二人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 你是来执行任务的?袁朔问。 万一我就是过来站岗的呢?周娜娜也不否认。 这边几乎不会派遣女兵过来,即便是有,一般也是后勤。你不是。部队可是相当珍惜你们这些绿花。除了特战队。那里不论男女都是牲口或者说野兽。 周娜娜还挺喜欢这个形容的。 周娜娜看看身后不远处的安置所,压低了声音问道:搞定了?什么时候? 快了。袁朔只道。 周娜娜当即嘲讽道:是不是男人啊?多少年了还原地踏步? 袁朔冷笑:你要是在村里有个喜欢的爷们,你一年回不去两次,怎么,还想着结婚生娃?我一年将近三百天都在班上。下手了他也是要提心吊胆的。 说得好像你现在他不用提心吊胆似的。 袁朔没话说了。 周娜娜还要说什么,这时候营地的警报声音响起。周娜娜站起身去忙了。 到边境大概一个星期左右,这期间,安维每日休息的时间,一日比一日少。袁朔不懂得这些,能帮上的事情有限。就干脆没事儿的时候就去边境线帮忙看一看巡逻一圈。体验一下边境兵是什么样的。 安维入神的时候,就真的犹如无人之地,身边什么人都成了空气。对着电脑敲代码、破译消息。唯一的交流就是将一部分分离出来的消息交给密码专家二人讨论。这期间,也就密码专家在他眼里是个人。 真正忙起来才是废寝忘食的时候。袁朔都能看见安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只是撒下去的网依旧在等待时机才能收起来。 直到第八天,安维就仿佛刚从入定中苏醒的半仙儿似的,一下子走入凡尘。 袁朔看见他正常的洗脸漱口吃饭,反而有点不适应了。 妥了?袁朔看的出他最近真的是打了一场硬仗。 等鱼进网,安维的眼睛里带着光,今晚估计就能下锅了。 袁朔给他整理下贴着额角的油光头发:感觉怎么样? 安维只道:爽,贼特么爽。 袁朔拍拍他后背:那就去好好洗个澡,洗干净了晚上看鱼下锅。你这来还没洗澡呢。 安维闻了闻身上,好像是有点馊了。最近觉都没怎么睡,就更别提别的了。默默自己后退了一点。 那你靠我这么近。 袁朔坐的离安维近了点,都快贴一起了:我不嫌弃你。有时候出任务比你可脏多了,甚至有时候跳粪坑里,你这可比不了。 安维抽了抽唇角,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怪? 等到了下午,袁朔往回走的路上远远的听见了安维嚣张的笑声:这群孙贼都特么上套了! 袁朔加快了脚步,正好看见安维给旁边的战士转述情况。 他们要破译咱们的防火墙。我把木马植入防火墙了,他们试探的时候,就已经出发了预警,他们觉得自己成功了,但破解的是提前准备好的假信息网。但我留下的木马已经跟着他们回执的消息黑进他们程序内了。而且装成是他们获取的消息,他们破译的时候,能直接给他们的防火墙留个后门! 安维的话难掩激动:这些日子的努力没白费,设下的这点坑他们一样不落全都踩了! 屋子里爆发一阵掌声,紧接着不久敌方展开了行动。 只是毫无意外的,他们所有动作都已经被提前捕获。军方根据安维这边的数据,按情况分别铺设包围,让过来的人有去无回。 袁朔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隐藏起来,没过多久果然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跑过来。竟然在黑夜之中躲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到达了这边。 有守卫这里的人将其拦下,却发现竟是个八九岁的孩子。 那孩子张嘴就是一口流利的英文:我是被拐来的,叔叔们救我!我要找爸爸妈妈! 如果是另一边的人,就算是孩子也不能掉以轻心。可若是同胞的小孩,一般不会有太大的防范心理。 你等一下,我去找人过来。一名战士转身要去找人,下一秒便听到了一声木仓响。 战士们无一人伤亡,只是那孩子眉心多了一个血窟窿。所有人都端起木仓对准阴暗处。阴暗处响起声音。 是我。正是袁朔。 你打死了他?战士怒道。 这只是个孩子。 他是个侏儒!只是看着像个孩子。袁朔见过类似的情况,所以只一眼就能分辨出真正的孩子,和侏儒的分别。 什么?那他是中国人吧。虽说有一点口音,但应该是本地方言。 他身上带着炸弹,你掀开他衣角,只掀开一点,动作要轻。 袁朔指挥二人,二人按照袁朔的指挥看了一眼,果然瞧见了排列整齐的金属管,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人估计是条大鱼,等周娜娜回来就知道了。 袁朔还真打中一条大鱼,也避免了一次不必要的损失和伤亡。 这一晚注定是混乱的。袁朔前往几个交战的地方看了一圈,放了几个冷枪帮了一下我方战士。随后开始根据自己的经验四处巡逻。好在自那个侏儒以后再没发生别的意外,而今晚的胜利,也是对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产生绝对影响的。 最好的证明就是,很快安维就被送回原地了。不过这次他立下大功,表彰和奖状是缺不了的。袁朔打死的那人是条大鱼,上面给了个三等功,给他的功勋墙上又增添了几分。 随后安维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军区一次,帮着当地的技术人员一块对军事网络防备上进行更多的创意革新。 末世以后,因为相互之间来往不是很方便,网络反而成了一大战场。发展速度也急速加快。 而安维,有了一个更加广阔的空间发光发热。 袁朔身为特警,出生入死;安维建设着网络维护,维持一方系统平安。 他们都是在用自己的能力为这个世界服务。 也正是如此,他们靠在一起的时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比他们更加合适的两个人。 其实有的时候,感情未必就要像项骆和祝炎那样爱的轰轰烈烈,甚至要死要活。 他们这样淡如水的交情和相处。也许并没有人们印象中的精彩。 但对于彼此,都如一杯水一般。 普普通通,却相互都离不开。 彼此需要,更是彼此的骄傲。 而袁朔在自己出入危险的理由上也增加了一条。 保护安维的同时,也让安维的努力更加没有后顾之忧。 第257章 番外三【已捉虫】 末世后十九年 海边, 海浪一浪接着一浪。 末世后,逐渐恢复起来的经济,让国内的各项工业迅速复苏, 并依据成了全球最顶尖也是最繁荣的国度。 华夏成了世界的最中心,成了不知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天堂。 只是国内即便损失了相当多的百姓, 依旧维持了末世前的态度,外籍移民的条件相当苛刻, 甚至绿卡比末世前更难拿到。 而能有幸拿到的人, 也是国际上最顶尖的人才。 而伴随着工业的复苏, 旅游业也渐渐恢复。 比如现在。 周婷婷难得来这么远的地方放假。之前忙的时候真的忙,不过清闲的时候也是很放松的。 不过一年的长假也就那么一点。 周婷婷穿着比基尼晒着天上的大太阳,没一会儿, 就有个年轻的男人拿了防晒走过来,语气温柔的甚至带着几分讨好: 婷姐,咱们补一下防晒吧,别晒黑了。 周婷婷点点头, 任由年轻男人的指尖划过她的皮肤, 补上防晒。 而她,惬意的躺在阳光之下,脸上画着淡妆,涂了砖红的口红微微翘起。整个人明艳动人, 带着几分成熟知性的美。 不过若是说出去她三十五岁了, 估计也很少有人相信。 身上每一寸露出来的皮肤都被涂上了防晒,那年轻的男人瞧着只有二十出头,就趴在周婷婷的身边,观察着周婷婷的一举一动,那一双眼睛, 带着热切和崇拜。 这不是他的第一个男友,也注定不是最后一个。 周婷婷知道自己有问题。也许是母亲失败的婚姻,让她对婚姻家庭根本不报以幻想。但她也很享受被人小心翼翼对待的感觉。 她不缺钱,只是心里缺少一份感情的慰藉。所以,她身边会换一个又一个的男人。这些也许是男伴,也许是男友。但没有一个会是成为他丈夫的那个人。 当然,她也不会对无辜的人下手。这些人,基本上也只看中周婷婷手里的钱,以及她保养极好风韵诱人的模样。 所以,这件事对于周婷婷而言,只是金钱换来的一场有些畸形的游戏。 她知道不对,不过她享受这样的过程。 一直到三十五岁,她也就孑然一身。 她有时候不是没想过,养一个自己的孩子,看着一个孩子的成长,让她不要经历自己经历的一切。 只是这个想法现在为止,也仅限于一个想法。 末世后20年 国际最顶尖的画展,在沿海的S市展开,其中展出的,是当前国际上最顶尖的艺术新星的得意画作,吸引了世界各地名家前来参观。 其中大概三分之一的画作会进行拍卖,而拍卖出去的一部分钱款,会用于资助至今仍处于粮食困难的国家。 其中,最为瞩目的,是一个来自本土画家的一副名为《生》的油花。 大部分的人,也是为了这幅画慕名而来。而今天也确定下来,这一幅画要在今天拍卖出去。 不知多少人在这幅画前辗转,舍不得离去。这几乎是新时代艺术里程碑式的杰作,不知多少大家都给予其相当高的评价,这也自然吸引了全球各地的收藏家的目光。 恋耽美 粮食危机[末世](重生)——齐氏孙泉(220) 有的人安心欣赏,却也有的人低头相互之间窃窃私语。 这些画可真漂亮,我见过作者照片,长得也特别帅。只可惜,这么完美的一个人竟是个哑巴。只能说是老天爷都在嫉妒他的才华吧。 我听说他其实嗓子没问题,跟正常人一样。说不出来话是心里原因。说不定哪天就能开口了。不过这世上最完美的东西,总会有一点缺陷。那一点点的不完美,才会让这个人独一无二。 众人窃窃私语着,一边惊叹这幅画的精美绝伦,一边可惜其背后的作者的小小缺憾。 而画展的角落里,这幅画的作者带着鸭舌帽,正将每个人的表现都尽收眼底。 旁边的助理道:今天人比较多,您一会儿在拍卖时候露个面就行,万一引起骚乱就不好了。 作者摆摆手,示意没事。 他们的眼中,作者的画作是艺术的结晶。在作者看来,他们观赏画作时候的表情,又何尝不是一副自然而又完美的画卷。 此时不是别人。正式全球新生代艺术画家中,接近顶峰的人物: 项宗乐。 如今的他才二十一,便已经得到了这样的成就。 他就站在人群的后面,静静的站了许久。 末世后21年。 年近四十的李月月有些紧张,坐在客厅里有点焦急的看着门外。 张近南无奈道:先吃点水果,怎么就那么紧张了? 李月月道:当然急了,等了快五年了才有这么个机会。 说到这里,李月月不往回头嘱咐三个儿子:你们都老实一点,一会儿别吓到妹妹了。 后面三人最大的已经十五了,抽着唇角拉过最小的才七岁的弟弟。旁边十岁的老二最乖巧,道:好像还有五分钟了。 七岁的老三好奇的问道:她长得好看吗? 李月月回头敲了他脑袋一下:好不好看也是你妹妹。 话音刚落,门被敲响。 李月月忙起身,瞧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领着一个三岁多,打扮精致的小姑娘进来。 年轻女人笑着介绍道:这就是小莹了。小莹,他们以后就是你的爸爸妈妈了,你还有三个哥哥呢。 叫小莹的小姑娘有些害怕,往年轻女人身后躲,却忍不住怯生生的看着一家三口,并未开口。 李月月从包包里拿出来一根棒棒糖走过去蹲下来:小莹,吃糖。 到底是小孩子,看着糖,小莹的那份抗拒就少了很多,半晌,才磨磨蹭蹭的往前走了两步,拿过了汤。 李月月相当会哄孩子,笑道:阿姨家有好多好多的糖。还有好多好多的布娃娃。让阿姨当你妈妈好不好?你跟阿姨走,那些都是你的。 小莹很容易的被李月月的一根糖骗走了。 自那以后,李月月终于有了个梦寐以求的女儿。 打结婚的那天起,她一连三胎都不能如愿。若不是老三生出来以后,李月月的身体状态已经不适合拼四胎了,可能到现在还在生。 最后没办法,夫妻俩决定领养。 只是领养这种事,可遇不可求。 而且末世后男女比例严重失衡,本身能被送养的孩子就相当少,女孩儿更是凤毛麟角。 国外的倒是可以,只是李月月心里想要的,还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姑娘。 一家五口变成了六口,自然有自己说不尽的幸福美满。 末世后第22年。 国内最顶尖的大学内,研究生院最近几天不是很太平。 不太平的核心,是生物科学这边,爆出了一个大瓜。 这原本是个好事。某教授忽然公开发布了一个能够给予植物抵抗超级真菌的药物,一时间响彻海内外名震天下。 全球都在翘首以盼,等待期后续结果,以及药品量产的公开。 只是消息公开没过半个月,其教授手下的一位在读博士带着充足的证据,公开爆料自己才是第一作者的同时,也将其导师告上了法庭。 该教授自然咬死不肯承认,可贼人胆虚,暗地里却找到那位在读博士,要求其改口,给出了相当丰厚的条件,且以让其无法毕业为由威胁对方,让其知难而退。 而这位在读博士,是一个娇小又活力十足的姑娘,当时答应的相当痛快,只是转眼便将这份录音公开了出去。 即便该教授跳脚说是合成的造假录音,可事态发展道这个地步,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在这场全球都在关注的案件中,那份实验成功的药剂自然也成了焦点。 而在法庭之上,那姑娘直到最后关头,才道出了她最后的一张底牌。 教授公开的那份研究里,是有漏洞的。姑娘一开始就防备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在研究结果提交给博士的时候,自己是有藏私的。 只可惜教授太过于心急,只匆忙试验了一下确定可行后就公开了。但根据那一成果制作出来的药剂,预防率只有百分之五十。 而在读博士本身掌握的原本技术,则有高达百分十95的成功率。 这一件事情的审判全球都在关注,而大家更关注的,是姑娘口中,那药剂没被公开的另一部分。 而华夏官方的动作也很快,在按键审讯的期间,便已经联合了在读博士,对这一药剂的进一步研究和开发。 当最终审结束的那一刻,这一药剂的专利也批准下来了。 专利所有人那一栏上,赫然是在读博士的名字。 孔明初。 今年二十六岁的她,在自己跌宕起伏的人生中,绽放了最为耀眼的光彩。 从二十年前开始,她就不再叫祝灵了。 她跟过去的所有,也几乎没什么联系了。 只是当她的名字享誉全球的时候,已经年近五十的祝炎在手机上看到了这一消息。 冥冥之中,这一对堂兄弟仿佛有着无声的联系。 他们交流并不多,但都彼此祝福着。 当年的孔峰十五年后刑满释放,只是没人知道他在狱中经历了什么,也许是末世后监狱的高压太过于骇人。出狱没多久便被送进了疗养院,一直到如今。他也在疯癫和镇静剂中度过,也会延续到生命的尽头。 但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在犹豫要不要写这个。不过还是给所有人一个完美的结局吧~ 下一个文开文时间不明我先多准备准备吧~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