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之灯(1v1 SC 古言玄幻H)》 元阳一去不复返 茫茫西海之下,矗立着一座华丽巍峨的水晶宫,亭台楼阁层次错落,玉宇琼阙在海水中大放异彩,美貌宫娥穿梭其间,恍若仙境。 这日一早,二太子弥霄穿戴整齐,对镜审视了一番仪容,自觉四海之内都找不出一张更英俊的脸,不由叹了声气。 旁边的侍者忙问道:“殿下有哪里不顺心么?” 弥霄道:“本宫真是不明白,云衣表妹为何不肯嫁给本宫,非要去修仙?” 侍者笑道:“殿下又不是第一日认识谢姑娘了,谢姑娘自小好强,无心男女之事,只想得道飞升。这不管是人是妖,生下来都有自己的活法,强求不得。” 弥霄道:“如今不同了,天庭仙满为患,飞升哪有那么容易?本宫不能看着她钻牛角尖,还是得去劝劝她。” 看着二太子远去的身影,这次轮到侍者叹气了。 西海王后的亲侄女谢云衣并不是龙,而是一条五百多岁的蜃。因父母早逝,唯一的亲姐姐谢云澜三百年前飞升去了天庭,王后怜她年幼无依,便将她接到龙宫来住。 二太子弥霄与她年龄相仿,因此走得最近。看着表妹花朵般长大,出落得玉容仙姿,清丽动人,弥霄不觉动了春心,向王后说要娶表妹做太子妃。 王后自然是愿意的,不料谢云衣执意修仙,不肯成家,更因提亲之事不顾劝阻,搬回家去住了。 弥霄深受打击,然并未死心,隔三差五便要去琅琊山看望谢云衣,顺便劝她弃仙途而从自己。 谢云衣洞府门前布有结界,为了见她,这一百多年弥霄于阵法上的造诣突飞猛进,连一向自诩精通阵法的大太子丹凌都甘拜下风。 饶是如此,弥霄也常常要花上好几个时辰才能解开谢云衣的结界。没奈何,谁叫谢云衣从小便喜欢钻研这些别人看来无趣至极的东西呢。 当下,弥霄腾云驾雾到了琅琊山,老规矩,还是先解洞府门外的结界。 洞府内,谢云衣躺在螺钿床上,盖着水纹红绫被,枕着芍药夹纱枕,香梦正酣。 梦里她与一少年月下对饮,酒过三巡,那少年莹润如玉的脸庞浮上一层薄粉,星眸流光,秀色可餐。酒中加了点料,谢云衣又劝他吃了两杯,他便不胜酒力,倒在了桌上。 “小道长?管小道长?管重烟?” 谢云衣唤他几声,皆无反应,唇角上挑,面露得意之色。 她将人事不省的少年扶到卧房,放在床上,三下五除二,剥了个精光。 少年身材修长清瘦,白皙的肌肤紧紧覆着肌肉,胸前两点是淡粉色。谢云衣伸手摸了摸,又凑上去闻了闻,大约是常年待在道观里的缘故,他身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白檀木香,她并不讨厌。 男子的性器蛰伏在他腿间,鼓鼓囊囊的一团,酒中掺的春药渐起作用,那物挺起头来,变成青筋盘错,粗长狰狞的一根肉棒。 谢云衣小时候便知道这男子的下身与女子不同,也曾叫弥霄把裤子脱了,让她瞧瞧。这龙却捂着k带,扭捏得像个大姑娘,说什么只有成了亲才能让她瞧。 谢云衣还犯不着为了满足这点好奇心,就放弃修仙大计与他成亲,于是作罢。至于身边的其他男子,上面已长得不如人意,料想下面也没什么好看的。 因此,这还是她头一回这般仔细贴切地观摩男子的阳具,只觉十分丑陋,又知是撒尿的地方,委实难以下口,无奈为了取其元艳修炼,只得委屈自己。 谢云衣拿帕子将他这根炙热的肉棒擦了又擦,张开檀口含入伞状的顶端,依着双修册子上的办法,舌尖描摹着肉冠的边缘,又往那孔眼里抠挖。 少年昏迷中亦有快感,不时溢出一两声喘息,脸颊愈发绯红。谢云衣缓缓吞吐着,细密的汗水濡湿了少年的鬓发,那物在她口中不知何故,似乎又大了一圈,撑得嘴巴酸疼。 谢云衣尝到孔眼里渗出来的一点咸涩,急忙吮吸更多,和着涎水咽下。 少年本能地绷紧小腹,谢云衣握住他两侧的春袋,轻轻揉捏。过了好一会儿,那物弹跳了几下,谢云衣知道此乃滑精之兆,愈发卖力吞吐。须臾功夫,热液一股接着一股射入咽喉,谢云衣满口腥甜,咽了几下才咽完。 “谢姑娘……” 谢云衣听见这一声,吃惊地抬头,对上少年朦胧茫然的目光,想也不想,一记手刀落下,少年又晕了过去。 -------------------------------------------------------------------------------------- 新文求珠珠~求收藏~ -- ⒫ο①➑M.cοм 敌手未知心忒忒 明明是梦,醒来时嘴里似乎真有那股味道。谢云衣下床倒了杯茶,兀自奇怪怎么会梦见这桩多年前的旧事。 转头看见悬在石壁上的镜子里,弥霄绞尽脑汁破解结界的模样,谢云衣摇头叹息。 弥霄被她放了进来,满心欢喜,见她穿着月白色的窄袖绣花上襦,鸦青色的罗裙,披散着长发,坐在妆镜前梳头,走上前道:“表妹,三日不见,你可有想我?” 谢云衣道:“你若是三十年不来,我兴许会嫌日子太清净了,偶尔想一想你。” “三十年?”弥霄连连摇头道:“使不得,自从你不在宫里住,我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十年不见,岂非要我的命?” 谢云衣早已习惯他的油腔滑调,权当耳边风。 洞府内有一片花园,花园上空悬浮着许多宫灯,弥霄奇怪道:“表妹,你挂这么多灯作甚?” 谢云衣道:“日前阿姐托梦于我,说天庭将有仙职空缺,她已与天后说妥由我补缺。” “什么!”弥霄一声惊呼,不觉伸手握住她的肩头,道:“你要飞升了?” 谢云衣蹙眉道:“本来是这样,哪知道半路杀出个元尧上仙,对天帝说他有个弟子也可担任此缺,帝后左右为难,便给了我们各一千盏功德灯,说谁先得到一千份供奉,点亮这一千盏功德灯,便能飞升补缺。” 弥霄长舒了口气,一颗心落回肚里,暗道元尧上仙这半道截杀得好,截杀得妙,回去一定给他老人家上几炷香。 谢云衣见他一脸庆幸之色,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哼一声,拍开了他的手,用一根白玉簪挽住长发,起身往外走。 弥霄跟上她道:“表妹,你去哪儿?” 谢云衣道:“我不出去转转,哪来的供奉?” 弥霄苦口婆心道:“表妹,这一千份供奉可不是容易的事,其实成了仙也未必快活,兴许还没有,不,是肯定没有做我的太子妃快活。你说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怎么忍心丢下我去天庭做那没滋没味的神仙呢?表姐已是个老姑娘,你也要跟着她做老姑娘么?” 谢云衣道:“谁说我要做老姑娘了,我去了天庭再找夫君也不迟呐。” 弥霄急道:“天庭的神仙怎及我知根知底,对你一片真心?” 谢云衣不理他,专注地看着云头下方哪里有邪祟怨气。 凡人供奉神仙,无非是希望神仙驱邪降福,因此只要帮了他们,其实不管是妖是仙都能得到供奉。 “对了,表妹,元尧上仙的弟子是何许人也?” “不知道。天帝为保证公平,不让我们知道对方的身份。” 弥霄点点头,心中只盼元尧上仙这弟子千万争口气,莫让表妹顶了这缺。 谢云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不觉来到一座城镇上空。 正值晌午时分,街上人流甚多。一个穿着考究的年轻男子从酒楼走出来,沿街散步。 谢云衣停住云头,伸手指着那男子对弥霄道:“你看那个戴水晶冠,穿绸布长衫的人!” 弥霄看了看,道:“面h肌瘦,两眼无神,有什么好看的?” 谢云衣啧了一声,道:“你没看见他身上有鬼气么?” 弥霄定睛再看,果然有一团黑气在男子面上攒动,这情形多半是被鬼魅缠身了。 谢云衣按落云头,见那男子停在一处书摊前,便变成一个穿道袍,插玉簪,长须飘飘的老道,手里拿着一幅神机妙算的招牌,让弥霄变成道童跟在身后,经过男子身边,停下脚步,盯着他看。 男子被她看得不自在,没过一会儿,便问道:“道长,您有何贵g?” 谢云衣道:“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男子看了看她手中的招牌,大约是把她当作了江湖骗子,冷淡道:“在下还有事,没工夫听道长的高见,道长还是另寻生意罢。”说着便离开了书摊。 谢云衣拦住他的去路,道:“公子,恕我直言,你鬼气缠身,不出十日便有性命之忧。” “一派胡言!”男子紧皱眉头,道:“你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了。” 弥霄道:“你这人死到临头还不自知,本……我师父好心想救你,你还出言不逊,真是岂有此理!” 谢云衣也有些不高兴,瞪了那男子一眼,转身便走。 弥霄跟上她道:“表妹,你别生气,这些人肉眼凡胎,不识好歹,随他们去罢。” 一只青鸟飞过来,落在弥霄肩头,叽叽喳喳了几句。 弥霄道:“表妹,父王找我,你跟我一起回去罢。” 谢云衣摇头,弥霄无可奈何,只好化作一阵风先走了。 谢云衣闷声走了一段,心想万事开头难,岂可轻言放弃?修炼五百多年,好不容易等来一个飞升的机会,决不能输给别人。 于是掉头暗中跟随那男子,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一座宅院门前。 -- ⒫ο①➑M.cοм 【十样锦】小尼姑年方二八(上 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仆坐在门前晒太阳,看见那男子,起身说了句:“老爷回来了。” 男子点点头,进了宅子。 谢云衣隐身跟着他,这是一座两进两出的宅邸,她放开神识,查探了每一间屋子,连走廊夹道,犄角旮旯都不放过,并没有邪物存在。 男子穿过前院,进了后院的一间屋子,没精打采地躺在榻上。 侍女拿着一封信近前道:“老爷,夫人来信了。” 男子一只手搭在眼睛上,嘴唇动了动,吐出三个字:“放着罢。” 侍女将信放在一个抽屉里,谢云衣看见里面已经放了好几封了。 “煮碗参汤来。”男子吩咐侍女。 侍女答应着去了,谢云衣在屋里转了转,发现桌上有一叠账本,几张大红名帖。看名帖上的内容,这男子姓袁名纺,是从湖州府来此经商的商人。 抽屉里的信都是他的夫人周氏寄来的家书,最早的一封是半年前寄来的,上面的火漆还好好的,竟是一封都没看。 谢云衣施法探看,见信上字迹娟秀,写的都是家中日常小事,附有几句叮嘱,措辞风雅,俨然是个知书达理的妇人。 袁纺喝完参汤,便躺下睡着了。像他这样鬼气缠身的人,大多精力不济。 谢云衣坐在榻边的矮凳上,张口吐出一个偌大的蜃泡,罩住了袁纺。袁纺的记忆悉数传入她的脑海。 原来此人是半年前从湖州府来此经商,租下了这座宅子作起居之处。 附近有个水月庵,一日袁纺听友人说里面的尼姑不守清规,白天诵经念佛,夜里做皮肉生意。 袁纺惊奇道:“竟有这等事?” 友人笑道:“怎么没有?那些小尼姑十七八岁的,脱了缁衣,b媚春楼的妓子还浪呢。” 袁纺不禁心驰神往,友人见他有意,道:“要不过两日我带袁兄去见识见识?” 袁纺是入赘周家的女婿,做生意的本钱都是周家的,怎么敢叫人知道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于是摆正脸色,拒绝了这个诱人的邀请。 之后几日,做梦都想着那庵里的尼姑,醒来腿间总是一片湿冷。 这夜终于忍不住,袁纺来到水月庵后门,正巧看见一个身形窈窕的小尼姑走出门,往树林里去了。袁纺尾随她来到一片池塘边,见她宽衣解带,露出一身洁白如玉的肌肤,两只浑圆玉乳,纤腰fe1捅,一双修长笔直的腿,登时心如擂鼓。 她背对着他脱下帽子,却是带发修行的,一头长发黑亮如绸,撩至胸前,胛骨优美似蝴蝶双翼。 小尼姑迈开腿下入水中,那哗啦啦的水声传入袁纺耳中,惊心动魄的,扰乱了神智。他鬼使神差地走上前,跳入水中,一把抱住了小尼姑花朵般的身子。 小尼姑惊叫出声,两只b豆腐还滑的乳儿已被他握在手中,她转过脸来,一双盈盈美目如受惊的小鹿看着他,红唇开合,结结巴巴道:“阁下……阁下是……是何人?” 袁纺见她生得貌美,更是欢喜,又紧张道:“小娘子莫怕,在下姓袁名纺,在城中经营几间绸缎铺子。久闻宝庵大名,今夜来此,无意得见小娘子天仙之姿,心悦至极,还望垂怜则个。” 小尼姑平定惊惧,低了头,含羞带怯道:“好个鲁莽的相公,吓奴一跳。奴一介弱女子,遇上你这强盗,还能怎样呢?” 袁纺闻言,心花怒放,将她转过身来,抵在岸边,低头吻住了那双红唇。小尼姑吐出丁香舌尖到他口中,扫抵着他的牙关,摩擦出更多的情欲。 袁纺咽下几口香津,下身那物挺立,伸手至她腿间摸了摸那片萋萋芳草地,两指插入穴中探了探路,甚是湿热,便扶着阳具尽根没入。 小尼姑并非处子,花径畅通无阻,却十分紧致,嫩肉层层,吮吸有力。 袁纺在她身上驰骋,操得池子里的水花翻腾,及至美处,不由赞道:“小娘子真乃尤物。” 小尼姑秀眉微蹙,双腿盘在他腰间,神情似痛似快,语含喘息道:“相公取笑了。” 袁纺轮流吮吸着她的两只乳尖,将那两个粉嫩的乳尖吮吸得殷红肿胀。小尼姑喘息更急,花径不住翕动,一声短促的尖叫,春水喷涌而出,暖融融地浇在龟头上。 袁纺握紧她滑腻的臀瓣,银枪狠捣了数十下,一股又一股浓白的精水喷射而出,填满了小尼姑的花壶。 两人搂抱喘息良久,袁纺道:“还不知小娘子仙号?” 小尼姑脸色胭红,望着他展颜一笑,宛若月下红杏绽放,曼声道:“法号觉慧。” -- 【十样锦】小尼姑年方二八(下) 袁纺与觉慧春风一度,如临仙境,回到住处,念念不忘那销魂滋味。几日后,正要再去找她,她却来了。 袁纺诧异道:“你如何知道我的住处?” 觉慧笑道:“上次听说您是开绸缎铺子的袁老板,奴出去一打听便知道了。” 袁纺的绸缎铺,不,应该说周家那几间绸缎铺花色新颖,质量上乘,在当地颇有名气。袁纺生意往来频繁,能打听到他的住处并不奇怪。 他便没有起疑,将觉慧搂在怀中笑道:“为何不等我去找你?” 觉慧脸色微红,低头道:“袁老板腰缠万贯,自然不缺女人,哪知您还会不会来找奴呢?” “心肝,有你珠玉在前,我还看那些俗物作甚?”袁纺说着抬起她的脸,四唇相贴,舌头绞在一处,吮咂有声。 觉慧叫他吻得面红耳赤,帽子掉在地上,长发披肩,更显俏丽。 袁纺双手解开她的衣带,见那灰扑扑的缁衣里穿的竟是玫红色棉布肚兜,上面绣了一对戏水鸳鸯,裹着一对馒头似的r,倒是香艳得紧。 两人上了床,觉慧将两段新藕似的小腿架在他大腿上,袁纺把玩着那软玉般的皮肉,心中暗道同样是女子,偏有的这般千娇百媚,有的那般不堪入目。 他低头亲吻她大腿内侧的细腻肌肤,觉慧触痒不禁,咯咯笑了起来。 袁纺口鼻靠近她私处,只闻得一股幽幽香气,甚是催情,不由舔了舔那两瓣幼嫩的花唇。 觉慧受惊似地往后一缩,道:“相公不可,此处腌臜得紧。” 袁纺按住她的双腿,笑道:“卿卿这处香甜可口,哪里腌臜了。” 觉慧粉颈低垂,轻声道:“相公休要说这些话,羞人答答的。” 袁纺见她做着风月营生,还娇羞如处子,愈发爱怜,张口含住她穴口的花珠吮吸。觉慧自是快活,双腿绷直了,口中咿咿乱叫。 弄至她潮吹,袁纺咽下一大口花蜜,抬起头来,唇瓣水光潋滟,下巴上也是一片湿漉。 觉慧看着他,眼中柔情涌动,伸手解开他的裤子,将那紫黑粗壮,热意腾腾的物什捧在素白的掌心里,小脸贴上去,摩挲了几下。 她张开檀口,伸出粉色的舌头舔弄龟头。袁纺眯起眼睛,马眼里渗出清液,被她舌尖一转,舔了去。 袁纺看得眼热心热,那物愈发粗壮了一圈,将她一张小嘴填满塞实。 觉慧吞吐了几个来回,花穴里兀自地流水,将褥子洇出了一条水痕。 袁纺知道她穴内空虚,笑着从她口中抽出湿淋淋的阳具,来喂她下面这张小嘴。 两人喘息交错,越来越急。 袁纺掐紧美人腰窝,疾风骤雨般的捣弄将她送上高潮,自己也丢了阳精,几声粗喘后,满脸餍足之色。 觉慧在他怀中躺了一会儿,便要回去。袁纺留她过夜,她执意不肯。袁纺只好作罢,开箱子找出一匹上好的大红苏罗送给她。 觉慧笑道:“这么好的料子,奴也穿不上,相公还是收着罢。” 袁纺道:“怎么穿不上?穿给我看就是了。” 觉慧不知怎的,脸色一黯,笑容有些勉强道:“奴不善女红,别糟蹋了好东西,还是算了罢。” 袁纺没再说什么,却将那匹苏罗交给裁缝做了一套衫裙,又买了几样首饰,这日吃过午饭,一并带上去了水月庵。 进了大门,只听一片莺声笑语,原来是几个尼姑坐在院子里闲聊,见着袁纺,都拿眼睛盯着他看,一点不知避嫌。 袁纺上前作揖道:“敢问几位仙姑,觉慧在么?” 众尼看着他腰间的钱袋,都不说话。 袁纺会意,刚拿出一吊钱便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尼姑抢了过去,笑嘻嘻道:“施主,我们这里有,圆慧,并没有一个觉慧,您是否记错了?” 袁纺怎么会记错,然而众尼都说没有,他心中奇怪,也无可奈何,便要告辞。 众尼见他有钱,哪里肯放他走,将他围在中间,你拉我扯,还有的去抢他手中的锦盒。里面装着送给觉慧的衣服首饰,袁纺紧紧抱住不放。 一个尼姑笑道:“施主,难道我们都不及那觉慧美貌么?” 袁纺恼了,冷冷看了她们一圈,道:“你们几个给她提鞋都不配!” 话音刚落,一阵y风平地而起,几个尼姑遍t生寒,只听咣当一声,大雄宝殿的匾额掉了下来。众尼吓了一跳,不由松开手,袁纺趁机逃脱出来。 回到家中,越想越觉得奇怪,觉慧若是水月庵里的尼姑,其他尼姑为何不知道她?若她不是水月庵的尼姑,为何要骗他? 到了晚上,觉慧来道:“听说相公白天去庵里找奴了?” 袁纺道:“是有此事,不过我问几个尼姑,她们都说没有你这个人。” 觉慧道:“奴与她们关系一向不好,难怪她们如此说了。” 袁纺想想也是,觉慧姿容出众,难免遭人妒忌,于是不再放在心上,拿出衣服首饰,道:“你说你不善女红,我便叫人做了,你穿上试试。哪里不合,我再叫人去改。” 觉慧怔了怔,伸手抚摸着衣料,道:“相公何必如此费心?” 袁纺道:“你不晓得,我家中那位容貌无盐,每每看她锦衣华服,我都想这衣服若是穿在一位花容月貌的美人身上,该是怎样的风采?如今我得了你这样的美人,自然想好料子都送给你做衣服穿。” 觉慧红了眼圈,低头轻声道:“奴身份低贱,不值得相公如此厚待。” 袁纺道:“怎么不值得?你是我心中的嫦娥,只恨没有月宫给你住,天衣给你穿。” 觉慧落下两行清泪,道:“奴穿不上这衣服,因为……因为奴并非活人。” 袁纺呆了半晌,缓缓转头看向墙面,这时才发现明明灯前站着两个人,墙上只有孤零零的一片影子。 是他的影子。 -- 【十样锦】这才是人生难预料(上) 袁纺寒毛直竖,后退数步,神情惊恐道:“你……你是……” 他不敢说出那个鬼字。 觉慧哽咽道:“奴本是江州知府之女,小字锦娘,十六岁时被贼人玷污,父母以为家门不幸,将奴送到水月庵带发修行。奴在水月庵不到一年便染病而亡,他们也不愿来收尸,还是当时庵里一位师太看奴可怜,置办了一口薄棺,将奴埋在水月庵的后山。奴成了孤魂野鬼,却不明白,奴有何错?被人玷污难道也是奴的错么?” 袁纺战战兢兢,一言不发。 觉慧抹了把脸上的泪,凄然道:“承蒙相公厚爱,奴感激不尽,往后不会再来打扰,告辞了。”说罢,深深看他一眼,化风而去。 袁纺瘫坐在地,好像做了一场噩梦醒来,满身冷汗浸透了衣衫。 原来她是鬼,难怪那些尼姑不知道她。 袁纺不敢熄灯睡觉,就在灯下坐着,细想她的生平,又觉得十分可怜。 过了两日,他来到水月庵后山,只见坟头林立,大多连墓碑都没有,只插了块牌子,难以辨认哪一座是觉慧的。 踌躇之际,一只乌鸦在他头顶盘旋三匝,停在一座坟头上。 袁纺料想这便是觉慧的坟,将那套苏罗衣衫在坟前烧尽了,举杯祭道:“卿虽为鬼,我心依旧。思卿如狂,盼再续前缘。”说罢,俯首作揖而去。 是夜,觉慧穿着那身衣裳,容光焕发地来到袁纺房中,盈盈下拜道:“蒙君不弃,今后愿为奴婢,媵御无悔。” 袁纺看她红衣黑发,衬得雪肤晶莹,星眸生辉,娇艳更甚从前,不由喜出望外,将她揽入怀中,亲吻香泽。 两人温存一番,便宽衣解带,共赴巫山。自此纵欲无度,几乎夜夜欢好。眼看袁纺气色渐差,觉慧心知是自己的缘故,也常劝他节制。袁纺沉迷女色,置若罔闻,便到了今日这般田地。 谢云衣弄清事情始末来去,心道原来这人并非不知自身沾染鬼气,只是决心要做个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了。 如此一来,就算帮他也得不到供奉。 外面天色已暮,袁纺犹在熟睡,谢云衣想了一会儿,心中有了主意。她剪了一片纸人藏在袁纺房中,便离开这座宅邸,驾云回了琅琊山。 坐在花园里吃了几杯酒,看着头顶的一千盏灯,谢云衣不禁发愁。 也不知元尧上仙那宝贝徒弟是谁,已经有了多少供奉。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压力,叫她片刻不得安宁,倒不如真刀真枪,实实在在b上一场。就是输了,也心服口服。 “好端端的,b什么供奉。天帝天后这两口子真是没事找事。” 谢云衣自言自语,一个女声在背后响起道:“好啊,躲在这里说帝后的坏话,叫我捉住了罢!” 谢云衣转头,看见姐姐半透明的身影,讪笑两声,道:“阿姐怎么来了?莫不是帝后又改主意了?” 谢云澜摇了摇头,神仙不得随意下凡,这只是她的一缕神识化形。 “那就是元尧上仙的徒弟出事了,对不对?”谢云衣满眼期待。 谢云澜走到她面前,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戳她的额头,道:“想什么好事呢?我来是告诉你,我知道元尧的徒弟是谁了!” 故意吊谢云衣的胃口,谢云澜在石凳上坐下,手托香腮,一双美眸看着她不说话。 姐妹俩眉眼相似,看起来却是两样的感觉。姐姐仪态万方,举手投足透着美人的慵懒,是牡丹开到了极致,妹妹青涩未退,还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谢云衣急道:“到底是谁!阿姐你快说罢!” 谢云澜道:“茅山道观,你知道么?” 谢云衣道:“这地方谁不知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微变。 茅山道观少说也有几百道士,该不会这么巧罢,谢云衣暗想。 谢云澜道:“这徒弟是元尧飞升前收下的,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打听到。据说资质不凡,年纪与你差不多,只因他是元尧的徒弟,与观主段紫艳同辈。元尧这个闷葫芦,平日难得听他说一句话,为了他的事竟然求见天帝好几次。我看这不像是他的徒弟,没准儿是他的私生子呢。这种表面清高的男人,背地里大多风流得很。也不知这孩子的娘……” 谢云衣听她越扯越没边,打断道:“阿姐,你还没说他叫什么名字?” “哦,他叫……叫什么来着?”谢云澜蹙眉想了一阵,道:“我给忘记了,反正他姓管,多管闲事的管,你去茅山道观问问就知道了” 谢云衣目光凝滞,神情有些僵硬。管……怎么真就这么巧呢? 谢云澜没有留意她的异常,兀自说道:“虽然知道他是谁,也不能做什么,但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明白么?” 见她没反应,伸手一拍她的肩头,语重心长道:“云衣,你可千万不能输给这姓管的小道士,阿姐已经和人打了赌,若是姓管的小道士赢了,就去偷一条元尧的亵k。虽然这对阿姐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毕竟面上无光,所以你务必争气!” 谢云衣点点头,谢云澜又叮嘱了她几句,化光而去。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ο①➑M.cοм 【十样锦】这才是人生难预料( 天还黑着,谢云衣也不便去茅山打探情况,只得忍着满腹好奇,打坐到天亮,便离开洞府,驾云前往茅山。 行了一盏茶的功夫,只见下方崇山峻岭,涧水曲折多弯绕,峰峦层聚如波涛。云深雾遮,叠叠千条红雾绕,飘飘万道彩云飞。真是个仙山福地,蓬莱仙境。 再看那山间楼阁重重,宫殿森然,气象不凡,恍如神仙居处,不消说,便是茅山道观了。 谢云衣变作一个样貌清秀的书生,拾阶而上。一个小道士拿着一只青瓷罐子走出山门,迎面而来。 谢云衣道:“小道长,敢问宝观可有一位姓管的道长?” 小道士站住脚,微微打量她一番,道:“有的,他是小道的师叔,不知施主为何找他?” 谢云衣听他这话,好像只有一个姓管的,又不死心道:“你这位管师叔叫什么名?” 小道士道:“管师叔名重烟,他道法高绝,嫉恶如仇,施主若是想找他降妖除魔,那可是找对人了。不过他今日并不在观中,施主……” 谢云衣打断他的话,道:“除了他,还有没有人姓管?” 小道士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道:“伙房切菜的师傅也姓管,其他再没有了。” 元尧上仙的徒弟当然不可能是伙房切菜的师傅,如此说来,她飞升之路上的绊脚石还真就是管重烟。 造化弄人啊,当初就是看他修为不凡,模样清俊,才夺了他的元艳,消除了他的记忆,本以为此生不复相见,哪曾想在这儿等着呢。 小道士见谢云衣兀自出神,叫了她一声。谢云衣回过神,道了声谢,转身下山去了。 小道士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奇怪,忽然想起来师父还等着泉水煮茶,急忙去泉边装了一罐水,返回师父所在的空翠堂。 刚进门,便听见师父道:“三弦,怎么去了这么久?害你师叔回来连口热茶都没有。” 这名叫三弦的小道士正是观主段紫艳的徒弟,他吐了吐舌头,向屋里一看,见师父对面坐着一名穿蓝色宽袖道袍的年轻人,惊喜道:“小师叔回来了!” 这年轻人便是管重烟,只见他面白如玉,目似寒星,两片薄唇不点而红,生得十分清俊。 元尧上仙飞升前共收了六名弟子,段紫艳最大,管重烟最小。 炉上煎着茶,三弦凑到他身边,拿引炉子的芭蕉扇替他扇着风,笑道:“小师叔,你这次去刘家村,遇到的是什么妖怪?厉害么?” 管重烟道:“是一只狼妖,修为一般,倒是回来的路上看见一对蛇妖,都有些本事,那公的被我杀了,母的逃了。”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玉瓶,递给段紫艳道:“这是它们的内丹,师兄收好。” 段紫艳接过玉瓶,也不打开看,哟了一声,道:“这蛇妖快有千年修为了罢,好重的煞气,也不知吃了多少人,喝了多少血。蛇妖记仇,你再出门可要当心那母蛇妖来找你报仇。” 管重烟嗯了一声,又从袖中拿出一只匣子,递给三弦道:“给你的。” 三弦接过匣子,只觉触手冰凉,便问道:“小师叔,这是什么好东西?” 管重烟道:“蛇皮,你不是说你屋里蚊虫多么,将这个放在屋里,又驱虫又凉快。” 三弦最怕蛇了,闻言手一抖,险些摔了匣子,结结巴巴道:“多……多谢小师叔关心,这……这么好的东西,小师叔还是自己留着用罢。” 管重烟道:“这有什么可怕的?” “还说别人,你小时候不也很怕蛇么?”段紫艳笑着从三弦手中接过匣子,道:“我屋里蚊虫也多,这个给我了。” 三弦松了口气,满是冷汗的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茶炉子呼呼地响,水开了,他泡了两盏茶,放在两人中间的小几上,好奇道:“小师叔后来是怎么不怕蛇的?” “长大了,自然就不怕了。”淡白色的水雾后,管重烟神情淡漠,眼中却闪过一丝y翳。 段紫艳看看他,唇角勾起玩味的笑意,喝了口茶,悠悠道:“是啊,师弟自从破了童子身,便不再怕蛇了,真的是长大了。” “师兄!”管重烟霍然站起,狠狠瞪他一眼,拂袖而去。 三弦挠了挠头,不解其意道:“师父,破了童子身,便不怕蛇了?” 段紫艳哈哈一笑,道:“不可说,不可说。”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十样锦】锦屏人看韶光贱(上) 虽然知道了绊脚石是谁,谢云衣一时也想不出办法去搬开他,只好先去争取供奉。 她猜那名叫锦娘的女鬼很快便会去找袁纺,离开茅山,便没有回洞府,直接来到湖州府。 袁纺是入赘的女婿,他的夫人周氏自然还住在娘家。周家是当地有名的丝绸商,宅院盖得颇为气派。刚用过午饭,周氏正陪着母亲在花园里散步。 她t态微丰,皮肤偏黑,小眼睛,塌鼻子,的确是个其貌不扬的女子,纵然满头珠翠,遍身绫罗,也不能为她增色几分。 “母亲,您看这白牡丹开得真好。”她的声音倒是很好听,呖呖宛若莺啼。 周母看着那一丛粉雕玉琢的白牡丹,含笑点了点头。周氏伸手折了一朵开得最好的,替她簪在发上。走了一会儿,周氏扶母亲到亭子里坐着。 侍女端来茶和点心,周母吃了半块酥饼,道:“你相公去梧州半年多了,你去看看他罢。” 周氏道:“我何尝不想去呢?只是他说那边不b家里,怕我去了受委屈,说他有了空闲便回来。” 周母笑道:“他心疼你自然是好的,我就怕他在外面招惹上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周氏道:“母亲,相公他不是那样的人。” 周母道:“你啊,别太实心眼儿,我说句你不爱听的,没有不偷腥的猫儿,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德行。靠得住的只有孩子,你早日与他生个孩子,咱们周家有后,我也安心。” 周母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周氏脸上一红,吃茶不语。 谢云衣隐身在旁,心道:这傻女人,还以为自己的丈夫是个什么正经货色,殊不知他拿着你家的钱讨好女鬼呢。 母亲回房后,周氏一个人坐在亭子里,看着满园春色,心中甚是落寞。 她喜欢听戏,自己也会唱两句,见园中无人,便曼声唱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不想一个小厮这当口走进来,听见这段缠绵旖旎的《皂罗袍》,怔怔地看着亭子里。 周氏一回头,看见这小厮立在树下,把脸羞得飞红,疾步走回房中,心还砰砰地跳。 她坐下吃了两口茶,才好些,眼前忽然多出一名美貌少女,登时大惊失色,急忙起身,连退三步,颤声道:“你……你是谁?” 谢云衣在椅上坐下,道:“你不用怕,我是地仙,不会害你的。” 周氏仍然面无人色,浑身抖得厉害,道:“不知……不知仙姑降临,有何贵g?” 谢云衣道:“我来是为了你相公的事,你相公袁纺在梧州做买卖已半年有余,对否?” 听她提到丈夫,周氏神情变成另一种紧张,道:“不错,我相公他怎么了?” 谢云衣道:“他与一名叫锦娘的女鬼相好,已经鬼气缠身,命不久矣。” 周氏满眼不可置信,谢云衣道:“这锦娘是水月庵里的尼姑,死了好些年了,你相公听说水月庵里的尼姑做皮肉生意,便去那里转悠,遇上这女鬼,把她当个宝贝。明知是鬼,也舍不得丢开手,又是烧衣服又是烧纸钱。夜夜风流快活,好家伙,连命都不要了。” 她噼里啪啦,倒豆子似地将锦娘与袁纺的事说给周氏听,也不管这妇人一时间能接受否。 周氏僵立在门边,呆呆地看着她,只觉她口中的丈夫是如此陌生,好像在听别人的事。 她隐隐约约觉得这少女所言非虚,却好像面临一头猛兽的轮廓,下意识地转身想跑。 谢云衣说了半日,天都黑了。 恰好这时纸人传来消息,她见周氏还不大相信的样子,一把捉住她的手,道:“我带你去看看他。” 周氏不想去,可哪能挣得过她,出了房门,只觉脚下生风,身子一轻,便飞上高空。 ----------------------------------------------------------------------------------- 祝大家圣诞快乐!新文打滚求珠珠,求收藏! -- 【十样锦】锦屏人看韶光贱(下) 眼看路人车马,房屋高楼都变成脚下微缩的景观,周氏一个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吓得肝胆俱裂,大声尖叫。 谢云衣不管她,将云驾得飞快,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袁纺住处。脚刚沾地,周氏胃里翻江倒海,跑到一边,吐得昏天黑地。 谢云衣在旁捂着口鼻,催促道:“快点,不然赶不上好戏了!” 周氏拿手帕擦了擦嘴,直起身子,冷风一吹,头晕目眩。谢云衣将她拉到一扇窗下,窗户开着,里面传出男女暧昧的喘息声。 周氏似魔怔一般,不由自主地看向屋里,丈夫光着双腿立在书桌旁,上身只披着一件雪白的里衣,将一个不着寸缕的女子搂在怀中。那女子坐在桌上,纤长的玉腿盘在他腰间,腰肢挺送,迎合着他野兽般的进攻。 她生得真美,一头长发如瀑,杏眼桃腮,粉面含春。身段也是极好的,浑圆挺翘的双乳如两只玉兔跳动不住,上头殷红的乳尖似霜后的朱果,任君采撷,纤腰盈盈不堪一握,臀瓣饱满像成熟的蜜桃,通身上下寻不出一丝瑕疵。 这般尤物,连女人看了都要心动的,何况男人。 屋里灯光很亮,将男人脸上的情欲照得分明,寻遍记忆,她从未在这张熟悉的脸上看见过如此浓重的情欲。每回行房,他都不喜点灯,本以为是难为情,原来并不是。 阳具在泥泞间抽插,带出一缕一缕的春水,顺着桌沿滴下。 觉慧十指纤纤,搭在袁纺背上,猛一下被他捣入宫口,疼痛地叫了一声,指甲尖陷进他的皮肤里,喘息道:“相公,轻点……” 不知是沉溺于肉体的快感,还是病入膏肓,袁纺的目光有些涣散,下身动作却是凶狠,啪啪地撞击着她。 周氏看着他们,看着这片大好春光,心坠冰窖,冻得僵冷生y。 阳具深深楔进蜜巢,颤动着射出热流,觉慧一声娇呼,四肢抽搐,紧跟着也到了高潮,春水如洪冲洗着龟头,与精液混合被阳具堵在里面。 袁纺喘着粗气,将她抱紧,喃喃道:“锦娘,你若是我的妻子,该有多好。” 这话像一把锤子,狠狠敲在窗外周氏的心上。她恍惚听见一声脆响,自己的心像冰块一样裂开了。 “怎么样?我没骗你罢!”谢云衣侧头见她脸色苍白,道:“你也别担心,有我在,定保你丈夫平安,不过……” 话未说完,周氏身子晃了一晃,向后倒去。 谢云衣一把扶住她,见她晕过去了,为这人类女子的脆弱叹了声气,自言自语道:“一个人不好么,非要成亲。” 周氏醒来,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帐顶,竟以为做了场梦。然而目光偏移,她看见坐在椅上的少女,便知道这不是梦。 夜深,屋里并未点灯,少女的眼睛在黑暗中金光流转。 “你好些了么?” “嗯。” “那我便接着说了,你丈夫还有救,只要你给我点一盏长明灯,四时供奉,我便赶走那女鬼,让你丈夫忘记她,回到你身边。” 凡人女子向来以夫为天,谢云衣觉得她一定会答应的。 周氏低着头,葱管般的指甲刮过被面,沉默片刻,轻声道:“好,如此甚好。” 见她果真答应,谢云衣并不觉得高兴,反而有些可怜她了。 这男人贪图周家的财势,却嫌弃周氏的容貌,挥霍着周家的钱去追逐美色,将妻子冷落在家,就算抹去记忆,本性难改,要他还有何用? 然而对方已经选择接受,这话她也没必要再说了。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息事宁人,对于俗世中的女子而言,总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大费周章换个男人,一心一意的可能也微乎其微。 虽非俗世中人,谢云衣并不混沌,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而周氏自然更明白了。 谢云衣离开后,周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生气,难过,似乎都不是主要的,她想了很久,想到天明,才发现这种感觉好像一块放久了的肉,明知变质了还要吃。 恶心,对,就是恶心。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十样锦】一枝红杏出墙来(上) 袁纺睡着后,觉慧轻轻从他怀中挣脱,穿上衣服,离开了房间。 刚刚下过小雨,地面潮湿,一名白衣少女撑着红伞立在不远处。觉慧看见她,微微一怔,变了脸色,化风便逃。 “想跑?”谢云衣将红伞掷向半空,觉慧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吸入伞中。 收了伞,谢云衣道:“念在你身世可怜,我送你去投胎,你若有良心,记得以后给我点一盏长明灯,四时供奉。” 一道水痕顺着伞柄流下,是觉慧的眼泪。 谢云衣叹气道:“痴男怨女,要不是天帝吃饱了撑得慌,谁管你们的闲事。” 将觉慧送走,谢云衣抹去了袁纺对她的记忆。 袁纺身体已是十分虚弱,这日竟晕倒在铺子里。周氏正好借机对父母说让他回来调养,周父便派人来顶替了袁纺大掌柜的位置,让他赶紧回去。 袁纺回到家中,周氏便在耳房点起一盏长明灯,对谢云衣千恩万谢。 谢云衣看见那一簇明亮的灯火,方有几分欢喜,从袖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丹药递给她,道:“你相公鬼气侵t已久,寻常药石无用,这颗培元丹你尽早给他服下。” 周氏用油纸包了,收起丹药,再次道谢。 谢云衣回到洞府,见花园里那一千盏灯中果然亮起了一盏,那点零星的光亮在其他九百九十九盏灯的映衬下,实在是微不足道。 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呢?也不知管重烟那边怎么样了。 周氏坐在床边,看着昏睡中的丈夫,想起他与那女鬼媾和的样子,一阵阵作呕。丫鬟端着煮好的参汤走进来,将托盘放在床头,清苦的香气弥散开来。 “相公,醒醒……”周氏柔声呼唤,用手帕垫着手推了推他。 袁纺睁开眼睛,涣散的目光在她脸上缓缓聚焦,没精打采道:“怎么了?” 倘若自己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他想必不会是这般神态罢。周氏不由这样想,微笑道:“参汤煮好了,趁热喝罢。” 袁纺不想看见她这张脸,见她端起碗,要喂他的样子,闭上眼睛,摆了摆手,道:“放着罢,待会儿我自己喝。” 周氏语气满是自责道:“相公这个样子,都是妾身照料不周,不看着你把汤喝了,妾身怎么放心?” 袁纺为了打发她走,只好接过她手里的汤碗,几口喝光了。周氏舒展眉头,笑了一笑,拿手帕替他擦了擦唇角的汤汁,起身离开了。 袁纺看着她臃肿的背影,叹了声气。 若不是家道中落,他何至于入赘周家,看人脸色,忍受妻子的粗鄙容貌? 周氏走到房门,拐了个弯,便将手帕丢在了草丛里。 不远处有个小厮在搬动廊檐下的花盆,周氏走上前,发现就是那日在院中听见她唱戏的小厮。他脸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很好认。 周氏转着手腕上冰凉的翡翠镯子,立在阴影里看他半晌,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厮听见她的声音,很是一惊,手里的花盆险些摔了。他抬起头来看她一眼,旋即低下头道:“小的叫同安儿。” “同安儿。”周氏向他招了招手,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同安儿趋步近前,也不敢靠得太近,站在三五步外。午后天气暖,花香混着周氏身上的脂粉香,一阵阵往他鼻子里钻。 “那天,我唱的戏,好听么?” 同安儿心头一紧,盯着她鹅h裙裾下的大红鞋尖,结结巴巴道:“好,好听。” “有多好听?” 同安儿想了想,道:“b春笙楼的凤仙姑娘唱得还好听。”忽觉这话不妥,忙解释道:“小姐金尊玉贵,与那些戏子自然是不同的。” 周氏看着他通红的耳朵,咯咯笑了。同安儿在她的笑声中,脸变的和她的大红弓鞋一个色。 “那你今晚到我房里来,我再唱给你听。”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同安儿头顶,呆了片刻,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她。 周氏毫无羞耻之色,在小厮惊异的注视下,她又笑了起来,平平无奇的脸孔竟像抖落一层蒙尘,透出几分阳光,悉数照进了小厮同安儿的眼。 是夜,同安儿前所未有地认真洗了个澡,几乎搓下一层皮来,换了一身最t面的衣服,闻了又闻,确认身上没有一点异味,才满怀忐忑地摸黑向小姐房中走去。 半路经过姑爷养病的书房,里面传出几声咳嗽声,听得同安儿心惊肉跳。 他觉得小姐疯了,自己也疯了。 小姐房中亮着灯,房门虚掩着,露出一道晕h的光斜斜地照在地上。同安儿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伸手推了一下房门,吱呀一声,竟是那样响。 周氏坐在妆镜前,回头看了一眼,道:“进来罢。”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十样锦】一枝红杏出墙来(下)百收加更 她穿着一身粉色绣花戏服,梳着水鬓,上了妆,一双眼睛描得斜飞入鬓,竟好像换了个人。 同安儿呆呆地看着她,她站起身,甩了甩水袖,道:“小时候我便喜欢唱戏,若是生在穷人家,我便去戏班子学艺了。”抬手摸了下脸,自嘲道:“不过我这个模样,只怕人家也不要。” 同安儿忙道:“不,小姐美得很!” 周氏转脸看着他,目光闪动,起身走到他身前,牵住了他的衣袖。同安儿飘飘然地随她走到圆桌旁,被她按着肩膀坐下。 桌上有酒有菜,周氏吃了一杯酒,用银箸敲着碟儿,唱了一曲《懒画眉》。 “最撩人春色是今年,少什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原来春心无处不飞悬,是睡荼蘼抓住裙钗线,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处牵。” 同安儿听得心醉,那目光亦是痴迷的。 周氏忽然抱住了他,他动也不敢动,只觉两片柔软的唇瓣覆上了自己的唇。沾着酒香的舌头舔过唇缝,他不觉张口含住,尝到了这世间最美妙的滋味,便用力吮吸起来,双手不知何时箍住了她的身子,体内似有一把火愈烧愈旺,那话儿在裤裆里挺立。 她的手那样软,顺着胸膛滑下去,没骨头似的,隔着裤子覆在那话儿上。那话儿愈发硬了,不受控制地跳了几下,同安儿感觉冒犯了她,羞愧地低下头。 周氏手指描摹着他那话儿的形状,笑道:“好宝贝,b他的大多了。” 同安儿闻言,心中涌起一阵得意,胆子也大起来,按住她的手,贴着那话儿摩挲了几下。周氏咯咯笑起来,两腮越发晕红。 同安儿把心一横,将她抱起,去了床上。这小厮不过十五六岁,从未与女子这般亲近过,解她衣衫时紧张得满手是汗。 玫红色的绸缎兜衣映入眼帘,上面绣着翠绿的荷叶,两只戏水的鸳鸯,极是鲜亮。同安儿做惯粗活的手抚上她的肩头,她的肌肤像抹了油般光滑。 小厮的手粗糙滚烫,带着汗水的潮湿,如此异样的触感对周氏来说,分外刺激。她伸手解了他的衣裤,那物弹跳出来,粗长深紫的一根,棒槌似的。 周氏握住那肉棒,含笑问他:“知道怎么弄么?” 同安儿点头,感觉不够,又答了声:“知道。”浑似被先生提问的学生,又把周氏逗笑了。 她一笑,他更紧张,分开她的双腿,急于表现地低下头,去亲吻她腿心里的花唇。 周氏一怔,下面四唇相接,酥麻如电漫涌全身,他的舌头找到孔隙,往花穴中去,将里面搅得泥泞。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身子似被浪潮托着举向高空。涓涓花蜜流入他口中,他吞咽着,吮吸着,几乎将她的魂吸走。 “啊……”她在他的侍弄下呻吟浪叫,一时到了高潮,春水急涌,喷了他满脸。 他直起身子,擦了把脸,颇有几分邀功的神色,问道:“小姐,舒服么?” 周氏点了点头,道:“用你下面那根东西进来捅一捅,便更舒服了。” 这话浑似浇在火上的一勺油,同安儿欺身而上,双手托起她的两瓣t,那物抵住花穴,挺进尚在蠕动的甬道。这无比销魂的滋味叫他忍不住一捅到底,好在足够湿滑,周氏还能承受。 第一回不太持久,弄了一盏茶的功夫便泄了阳精。 同安儿食髓知味,舍不得走,用那物堵着她的穴儿,解开她的兜衣,肉弄着那一对饱满的乳肉。 周氏t态丰满,这对乳儿自然不小,且是全身上下最白净的地方,同安儿把玩半晌,那物在x中再度硬挺,便就着精水又抽插起来。 周氏在他身下婉转呻吟,本就好听的嗓音这时听来更加勾人。 弄到天明时分,周氏精疲力竭,同安儿也尽了兴,仔仔细细替她擦干净身子,盖上被子,方才离去。 周氏睡了一觉醒来,只觉神清气爽,穿衣梳洗了去书房探望丈夫,神色间别有一番得意。 袁纺哪里看得出来,自此她与同安儿夜夜通j,风流快活,袁纺却日渐病弱委顿,不过两月有余,已是滴水难进,奄奄一息。 周父周母都安慰周氏,说要准备后事,不然天气热,只怕来不及。 周氏在父母面前哭成泪人,最后竟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求珠珠啊求珠珠 -- ⒫ο①➑M.cοм 【十样锦】贞洁烈女我周屏 周父周母急忙叫来大夫,大夫把了脉,却道周氏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两个月前,袁纺刚回来,虽然身体虚弱,并非不能行房事,故而除了知情人,无人多想。周父周母悲喜交加,悲的是这孩子见不着自己的父亲,喜的是周家总算有后。 周氏醒来,一帮人围着她,周母坐在床畔,握着她的手,怜爱道:“屏儿,你有身孕了。” 周氏一愣,满心欢喜,因为这孩子是她用来报复丈夫最有力的工具。 她抚摸着尚未隆起的小腹,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机锋,面容悲戚,哽咽道:“这孩子为何要这个时候来?” 周母安慰道:“屏儿,莫难过,就是袁纺他……还有爹娘呢,咱们家虽不是大富大贵,养个孩子也绰绰有余。” 周氏道:“母亲,孩子的事我自己告诉他。” 周母点点头,又宽慰她半日,方才离开。 丫鬟端来一碗刚煮好的燕窝,根根透明的燕丝浮在雪白的牛r上,用青瓷盏盛着。周氏拿起小银勺,吃了半碗,用手帕擦了擦唇角,起身出门。 正午的阳光透过碧绿的窗纱照进书房,素白床帐内躺着瘦得皮包骨的袁纺,乍一看浑像一具尸体。那股将死之人的腐朽之气,连香炉里的熏香都掩盖不住。 袁纺自知命不久矣,恍惚间看见一个白影靠近,还以为是无常鬼来锁魂了,定睛细看,是周氏穿着一件织银牙白梅花纹的立领斜襟长绡衫立在床边。 或许是要永别的缘故,袁纺此时看她并没有那么厌恶,甚至有些亲切。 “你来了,我的后事都准备好了么?”他带着笑意问道。 周氏不作声,袁纺抬眼看着雪白的帐顶,道:“也不知为何,我好像忘记了什么,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周氏拉了一张圆凳坐在床边,道:“三个月前,有位姓谢的姑娘告诉我,你在梧州被一个女鬼迷住了,为了让你回来,我请谢姑娘施法让你忘记了那女鬼。” 袁纺闻言,满眼吃惊地看向她。 “你鬼气侵t已久,谢姑娘说寻常药石无用,给了我一颗培元丹。”周氏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包。 袁纺看见纸包里的丹药,黯淡的眼睛里顿生两簇光亮,上半身倾向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枯瘦如柴的一只手,道:“你……你怎么不早点给我!快!快给我!” 周氏拿着丹药,离他的指尖只有一寸距离,这一寸忽然变成了生与死的距离。 袁纺恼怒起来,道:“你这个毒妇!丑八怪!”说着挣扎下床,却摔在地上站不起来,一个劲儿地喘粗气,喉咙里似有一个风箱。 周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知道我为何不给你么?因为恶心,一想到你要活着继续做我的丈夫,我便恶心得睡不着觉!你明知会死,也要和那女鬼媾和,我为何要救你!就因为你是我的丈夫?呸!” 她一口啐在地上,道:“你嫌我丑,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当初到我家来,只剩一身皮罢了。我家好吃好喝好穿地供着你,给钱给你去做买卖,你却在外面图风流?狼心狗肺的东西,死在这里,我还嫌你脏了我家的地方。” 袁纺听了这番话,气得手指着她,艰难地说了几个你,只说不出后面的话。 周氏忽然走上前,将他扶到床上,温柔地一笑,执起他的手覆在小腹上,道:“相公,我有身孕了。” 他们夫妻大半年未行房事,袁纺一怔,岂不知这孩子不是自己的,瞪圆了双眼。 怒火到了极点,他却大笑起来,笑得一副枯枝朽木般的身子骨几乎散了架,道:“好,你好得很!”说完这话,便断了气。 周氏望着他满是怨毒,没有闭上的双眼,轻启朱唇唱了一段《武家坡》。 “我父在朝为官,府下的金银堆如山。本利算来该多少?命人送到那西凉川。” “我进相府对父言,嘱咐家人把你传。将你送到官衙内,打板子,上枷棍,管叫你思前容易你就退后的难。” “军爷说话理不端,欺人犹如欺了天。武家坡前你问一问,贞洁烈女我王宝钏。” 唱罢,抬手合上了他的眼—— 这个单元结束啦,下午再更一章,让小管道长早点上场。话说《武家坡》真的很好听,我是京剧迷。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青裙玉面初相识(上) 却说谢云衣惦记着管重烟那边得了多少供奉,这日便又来到茅山道观。恰好三弦去后山采药,被谢云衣看见,记得上次他说他是管重烟的师侄,于是心生一计。 段紫艳嘱咐三弦采一株紫金草回去,这紫金草素来生在竹林里,竹林多蛇。三弦知道师父是在锻炼自己,哭丧着脸站在竹林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迈出脚步,走了进去。林中y凉,地上盘生的竹根浑似一条条青白相接的蛇,三弦心惊胆颤地环顾四周,发现一株紫金草,急忙走过去摘下,飞也似地跑出来,劫后余生般长喘了口气。 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忽觉后颈一痛,便栽倒在地,人事不省了。 谢云衣拍了拍手,将这小道士拖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偷看了他的记忆,拿起那株紫金草,变成他的模样,去了空翠堂。 段紫艳正和师弟宋思远坐在屋里说话,宋思远道:“师兄,上次你说师父有意让小师弟去天庭,这事怎么样了?” 段紫艳道:“本来是挺顺利的,只是没想到天后把这空缺许给了别人,如今帝后两厢为难,便想出了一个法子。” 宋思远忙问道:“什么法子?” 段紫艳笑道:“帝后给了小师弟和那一位各一千盏功德灯,谁先得到一千份功德,这空缺便是谁的。” 谢云衣走到门口,听见这话,便站住了脚。 宋思远道:“b功德?那小师弟不是赢定了!咱们把道观的香火都记在他名下,一千份功德,不用一个月便有了嘛!” 谢云衣大惊,她怎么忘了,茅山道观本身就是受人供奉,有香火功德的! 这个b试根本不公平! 段紫艳道:“我也是这么说,可是小师弟不同意,他要自己去攒这一千份功德。”说着向外面看了看,道:“三弦,你怎么不进来?” 谢云衣定了定神,走到屋里,将紫金草奉上。 龙族擅变化,蜃属龙族,谢云衣修为又高,段紫艳和宋思远竟都未看出端倪。 段紫艳道:“放着罢,你去做功课罢。” 谢云衣答应了一声,退出空翠堂,便来到管重烟住的流风阁。流风阁是半山腰上一座的庭院,朱墙黛瓦,汉白玉阶,有一脉泉水自院中流过,四周栽了几株高大的凤凰木,这时节正开着火红色的花。 树下剑光霍霍,一人身姿矫若游龙,手中剑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谢云衣看得怔住,一百多年不见,这小道士不但长得更俊了,修为竟已到这个地步。看了一会儿,心痒手痒,恨不能上前与他切磋一番。 管重烟自然看见她了,只当是三弦,收住剑势,道:“过来。” 谢云衣走近他,他把剑递了过来,道:“与我过几招。” 谢云衣正有此意,便接过他的剑,道:“小师叔,你可要手下留情。” 管重烟折了一截竹枝为剑,让她三招。 谢云衣道:“小师叔,接招!”说罢,平平一剑向他刺去。 这一剑正是茅山剑法中的倦鸟归林,她如何会使?说来话长。原来当年管重烟化神渡劫,被九重天雷劈成重伤,昏迷在野外,叫谢云衣遇见,便捡了回去。 谢云衣帮他疗伤,累了便显出原形睡在他身边。 小道士醒来看见一条b自己大腿还粗的蛇盘曲而眠,吓得魂飞魄散,一声大叫有蛇! 蛇被惊醒,睁开两只铜铃般的眼睛,却是金色的瞳孔,腮边有张开的肉翅,头上有角。 小道士意识到它并不是蛇,然而恐惧丝毫未减,战战兢兢,几欲晕厥。 一道白光闪过,那满身鳞甲,面目狰狞的畜生变成一个唇红齿白,眼若秋水的少女,扬起一双柳叶眉,带着几分不屑之色看着他,道:“我看你修为不俗,还以为是什么英雄好汉,却是个胆小鬼。你看清楚,我不是蛇,我是蜃,笨蛋。” 蜃,龙之亲属,其状亦似蛇而大,有角如龙状,红鬣,腰以下鳞尽逆,食燕子。能吁气成楼台城郭之状,将雨卽见,名蜃楼,亦曰海市。 管重烟一百多岁便修炼至化神境,实乃道门难得一见的奇才,头一回被说是笨蛋,还出自这样一个美貌少女之口,不由满脸涨红,垂首小声分辩道:“我知道,就是一时没认出来。” 少女嗤笑,伸了个懒腰,向桌上拿了一只烧j,咬了一口,看看他,撕下一只j翅递给他。管重烟摆了摆手,道:“多谢姑娘,出家人不食荤腥。” 少女扔给他一只桃子,道:“笨蛋,你叫什么名字?” 管重烟看着手里的桃子,无奈道:“我姓管,字重烟,是茅山弟子。不知姑娘芳名?” 少女咬了一大口烧j,油汪汪的红唇一张一合,道:“我姓谢,字云衣。”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青裙玉面初相识(下) 谢云衣救了管重烟,管重烟自是感激不已,故而她说要他留下帮忙修复洞府的法阵,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修复法阵非一日之功,一人一妖就这样住在了一起。虽然一个吃素,一个吃荤,一个怕蛇,一个像蛇,他们在道法上倒是很谈得来。大千世界,五行八卦,变幻无穷,有时不知不觉,便会说到深夜。 管重烟从未与一个女孩子如此投机,相处了几日,她的一颦一笑,连同那条总是拖在身后的尾巴都变得可爱起来。 这日切磋剑法,谢云衣与他斗了数百回合不能取胜,便将双腿变作长尾去吓唬他。管重烟一把抓住她的尾巴,按住了她的穴道。 谢云衣没想到他不害怕,只觉那处奇痒无比,止不住笑,笑得花枝乱颤,手上脱力,剑丢在地上,他还不松手。 “小道士,你快松手!”她扑过来揍他,拳头举到一半,便笑倒在他身上,有气无力地捶他胸膛。 她的身子这样软,幽幽香气将他淹没。管重烟心猿意马,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娇嫣红唇,满脑子都是出家人不该有的念头。 暗自念诵了几句清静经,他松开她的尾巴。谢云衣伏在他穴口,急促地喘息,脸上一片嫣红,眼角闪着泪光。 管重烟自知逾礼,呐呐道:“谢姑娘,对不起。” 大大咧咧的谢云衣却不讲究这些,只奇怪道:“你怎么不害怕了?” “我……”管重烟红了脸,道:“我也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对她动了凡心,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这日法阵修复完成,管重烟与她在花园中吃酒,见她言笑晏晏,似乎对他也有意,踌躇再三,欲将心意倾诉,不想她脸孔凑近,先吻了上来。 唇舌纠缠间,管重烟头昏脑涨,浑身燥热,她的手解开衣衫,抚上了他的身躯,将体内热意撩拨更甚。 他忍不住去揽她的腰肢,将她压在身下,行欢好之事。 阳具在一片湿热中抽插,快感像狂风中的浪潮一阵高过一阵,他在欲海中沉沦,最终释放在她体内。 “谢姑娘……”清醒之后,他看到的却是她伏在他腿间,唇畔牵挂着一缕白浊的模样。 没等他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谢云衣便消除了他的记忆,将他送回道观。 几十年里,他都不知道那次渡劫后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元艳没了,且不再怕蛇了。 师兄们总喜欢问:“小师弟,到底是谁破了你的童子身?” 他自是无话可说,隐隐约约觉得与妖有关,从此深恨妖类,尤其是蛇蛟一类。 谢云衣的茅山剑法,正是那段时日与他学来的。 她假扮三弦,便只用了一成力不到,然而剑意不同,难以掩饰。过了数十招,管重烟只觉小师侄精进不少,竹枝上力道加重,挥劈斩刺,速度也加快了。 谢云衣一时忘了形,与他斗得兴起,忽然想起三弦万万没有这般剑术,急忙卖个破绽,后背被竹枝上的剑气划出一道血痕。 “哎呦,小师叔你下手好重!” 他方才的破绽有些刻意,管重烟眉头微蹙,也没有多想,道:“你的剑术精进不少,是我不小心,出手重了。”说着走上前,看了看他背上的伤,道:“进屋我替你上点药。” 谢云衣本是要打探他的情况,便随他进屋。 管重烟拿了药,道:“把衣服脱了。” 谢云衣道:“小师叔,我还是自己上药罢,不劳烦您了。” 管重烟道:“你伤在背上,自己怎么上药?”见他面色扭捏,好笑道:“你又不是大姑娘,害羞什么。” 谢云衣恐他疑心,便把上衣脱了。 管重烟拿的是扶风散,一声没提醒便洒在了伤口上,痛得谢云衣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倒吸了几口凉气,才缓过劲来,龇牙咧嘴道:“小师叔,你干嘛用这么痛的药!” 管重烟道:“扶风散见效快。” 谢云衣暗暗瞪他一眼,将衣服穿好,道:“小师叔,听说有人和你争夺这次飞升的机会,你知道她是谁么?” 管重烟摇了摇头,确实是不知道。 谢云衣道:“那小师叔你现在有几盏功德灯了?” 管重烟道:“大概有两三百盏,我也没有数过。” 谢云衣瞪大了眼睛,两三百盏?这b试不是刚刚开始么?她才有一盏!他为何这么快! “小师叔,我能看看你的功德灯么?”谢云衣心里不大相信。 管重烟伸手一指东厢房,道:“就在那里,你自己看吧。” 谢云衣推开东厢房门,只见里面放着一张龙吞口紫檀木供桌,桌上放着一个鎏金香炉,香烟袅袅。四周灯火辉煌,心霎时沉到了谷底,这少说也有三百多盏! 那一盏盏功德灯上赫然供奉着一副金字牌位,上面写着先父永圣真君之位。 永圣真君?这名号听着有些耳熟,谢云衣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就在这当口,又一盏功德灯亮了起来,那管重烟明明什么都没做,这功德是怎么来的? 谢云衣疑惑极了,又不好去问他,思量再三,剪了一片纸人藏在这间房里,去后山变成段紫艳的样子,叫醒昏睡中的三弦。 “师父?”三弦急忙站起身,道:“师父,我刚刚好像被人偷袭了!” 谢云衣道:“哪有什么人?分明就是偷懒。” 三弦委屈道:“我没有,我明明采了紫金草,不知怎么就睡在这里了。” 谢云衣道:“罢了,回去做功课罢。” 三弦离开,她便化作一道清风离开茅山。回到洞府,却见门口一人正在破解结界,不是弥霄,又是哪个?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ο①➑M.cοм 以彼道还施彼身(上) “表哥,你怎么又来了?” 弥霄回头看见她,道:“表妹,你又出去找供奉了?” 谢云衣点点头,心里被管重烟那一大片明晃晃的功德灯堵得慌,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弥霄与她走进洞府,道:“表妹,你不开心么?谁惹你了?” 谢云衣道:“表哥,你知道永圣真君是谁么?” 弥霄一愣,道:“永圣真君,不就是三百多年前封印黑海妖域牺牲的那位仙君么?” 谢云衣听他这么一说,便想起来了。 黑海妖域一事需从当今天帝的一桩私事说起,原来一千多年前,天帝下凡与一蛇妖两厢情悦,不知春风几度,那蛇妖有了身孕,诞下一子,取名飞星。天后好妒,忽有一日得知此事,大为恼怒,从此不许天帝再下凡。 天帝被天后看得严,竟有数百年不曾下凡。那蛇妖却是个多愁多病的身,相思成疾,终于熬不过,香消玉殒,魂归离恨天。 其子飞星生下来便是一条金龙,修炼百年,一统凡间妖族,成了妖王。 这位年纪轻轻的妖王深恨天庭,筹划良久,率领十万妖兵攻打上天。一重天失守,二重天失守,短短数月,天庭连失三重天。 位于九重天的帝后大惊失色,天庭兵力不足,不得不向凡间下诏,协助平乱者,无论人妖,皆可飞升。 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时间群雄响应,连妖王手下也有叛变者。双管齐下,天庭总算保住了四重天,然而三重天终究是收不回,于是有位仙君想出了一个主意,封印三重天。彼时妖王与众兵都在三重天,封印三重天,便等于封印叛军。 此计虽好,代价却不菲。封印三重天,需十位上仙以身献祭。天帝权衡再三,采纳了此计。被封印的三重天沉入黑海,便是如今的黑海妖域。那十位牺牲的上仙皆得到追封,永圣真君便是其中之一。谢云衣万万没想到,他是管重烟的父亲。 难怪会想出用b功德这样的方法,天帝分明是偏袒功臣之后。 “表妹,你怎么想起这位永圣真君了?”弥霄奇怪地看着满脸憋屈的谢云衣。 “没什么。”谢云衣走到花园里,坐在石凳上,拿一个白玉大酒海斟了一大杯酒,仰脖一饮而尽。 弥霄坐在她对面,从袖中拿出一个锦匣,道:“日前父王去瑶池参加蟠桃会,这是大表姐让他带给你的。” 谢云衣打开锦匣,里面是一颗又红又大的蟠桃。这金贵物什,小的吃了身轻t健,大的吃了与日月同寿。以谢云澜的仙阶每次蟠桃会也不过分得一大一小两个,她却要把大的留给妹妹吃。 谢云衣看着锦匣里的蟠桃,心中感动,更不想输了这场b试,叫阿姐面上无光。 弥霄看着这颗蟠桃,却黯然神伤。 龙王仙阶不高,每回蟠桃会只能分得两个小的。他也舍不得都吃了,第一回留了一个给王后,第二回留了一个给长子,这一回留了一个给次子。 弥霄盼了几百年,都没能尝着一口,不免有些失落。 谢云衣看看他,将这颗蟠桃掰成两半,递给他一半。 弥霄一愣,忙摆手道:“表妹你吃罢,我不吃。” 谢云衣道:“让你吃你就吃,少啰嗦。” 弥霄接过那半个蟠桃,眼角微微泛红,道:“还是表妹最好。” 谢云衣住在龙宫时便知道弥霄不受宠,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到大太子和三太子手里,剩下的才轮到他。即便如此,弥霄还要从自己这一份中挑出最好的送给她,故而她也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 两人分吃了桃,弥霄将那桃核宝贝似的收好,与她又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 谢云衣在床上一边打坐,一边苦思冥想取胜之法,暂且不提。 却说管重烟在房中看书,忽见一道光影浮现,忙下榻行礼。这光影不是别人,正是元尧上仙。只见他白衣宽袖,乌发在头顶结髻,斜插着一根青玉簪,双眸狭长,鼻梁挺拔,气质出尘,十分俊雅。 “师父,您怎么来了?” “重烟……”元尧上仙忽一蹙眉,道:“你房中为何有一股妖气?” 管重烟愣住,元尧见他一脸茫然,道:“今日有谁来找过你?” 管重烟道:“只有师兄的弟子三弦,除他以外,再无旁人。” 莫非白天的三弦是妖变的?可是他会本门剑法,怎么可能有假? 管重烟兀自奇怪,元尧循着那股极淡的妖气走到东厢房门前,竖起食指挡在唇上,示意他不要出声。 推开房门,管重烟见他从供桌下取出一片纸人,不由大吃一惊。 元尧端详着纸人,微笑道:“原来是谢家的小丫头来找你了。”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以彼道还施彼身(下) 谢家的小丫头? 管重烟道:“师父,您说的是谁?” 元尧道:“我正要告诉你,云澜仙子的妹妹谢云衣,便是这次与你争夺飞升之位的对手。” 谢云衣,管重烟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不禁蹙眉在脑海中搜寻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却是一无所获。 元尧道:“谢家姐妹皆是蜃妖,且是西海王后的侄女。谢云澜亦是三重天之战的功臣,故而天后不好不给她面子。妖族女子大多狡黠,蜃妖擅变化,能窃取人的记忆,甚至消除篡改人的记忆,你要多加小心。” 管重烟想到自己莫名其妙丢失的元艳,暗道莫非是蜃妖所为? 他神情有些别扭,道:“师父,那若是被蜃妖消除记忆,可有恢复之法?” 元尧看他片刻,道:“自然是有的,取一点蜃妖的精血加入无根水中饮下即可。” 临走时,元尧将纸人放回原处,笑道:“小丫头想知道你有多少功德灯,便让她看着罢。” 师徒二人走出房门,在院中又说了几句话,元尧化光而去。 管重烟急忙去找那根丢在地上的竹枝,找到之后,取了一盏泡茶用的雪水,化开竹枝上的一点血迹。端起这盏水,管重烟却犹豫了。 倘若真的是她,这段记忆重要么?眼下他飞升在即,倘若因为这段记忆再生纠葛,又是何必呢? 思量再三,管重烟还是想弄个明白,便饮下了这盏水。 谢云衣不知道当年的小道士对她动了凡心,做出那样的事,不曾有半分愧疚。她现在满心想着如何赢他,想到一个办法便写在纸上。苦肉计,空城计,瞒天过海,连环计,美人计,写了十几条又一一排除,只剩下一个美人计似乎有些希望。 记忆恢复的管重烟解开了多年的困惑,方知当年一腔柔情错付,这妖女打从一开始便没安好心,更没有半分情意,不然何至于消除他的记忆? 他被她瞒了几十年,耍了几十年,是可忍孰不可忍? 管重烟紧紧攥着那截竹枝,暗恨白天怎么没有抽死她! 想到她脱了衣服让他上药的情形,便不再是三弦的模样了,而是她的脸,她的身子,白皙无暇,瑶枝琼玉般的身子。 心中一荡,旋即更为恼怒,她怎么还是这般不知羞耻! 倘若这次与她争夺飞升之位的人并不是他,她是否也会如此? 或许不会呢。 她还记得他教她的剑法,这些年是否独自练过?或许她只是一时糊涂,做出那样的事,不知如何收场,才出此下策。 惊觉自己在为她开脱,管重烟愈发烦躁,起身走出房门。院中一地月色如霜,山风阵阵吹来,树影婆娑起舞。开到极致的凤凰花一朵接着一朵落下,发出极轻微的声响。 管重烟抬头望着夜幕中的一轮明月,心静下几分。 她毕竟是个女子,当年救过他,只要她肯认错,便不和她计较了罢。 管重烟这样想着,于是化作一道清风来到琅琊山。 洞府四周的法阵还是旧时模样,这些年她竟未做过变化,是认准了他不会再来,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管重烟悄无声息地走进洞府,绞尽脑汁的谢云衣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她脸庞皎皎如月,b之当年更见清丽,秀眉微蹙,似有烦恼。 管重烟立在床边,凝视着她的睡颜,回想发生在这张床上的荒唐事,心中滋味难以名状。 过了许久,他闭了闭眼睛,轻叹一声,正要转身离开,余光瞥见地上的一张纸。 苦肉计,空城计,瞒天过海,移花接木,连环计,一条条都被划去了,只有美人计三个字清晰地映入眼帘。 这些办法她想用来对付谁?答案不言而喻。 美人计,好,好得很。 管重烟捏着这张纸,转头狠狠盯着谢云衣,发现自己实在高估了这妖女的良心。不,不是高估,她根本没有良心。她对他非但丝毫没有愧疚,还想故技重施,赢得这次飞升的机会。 她当他是傻子么? 管重烟气得脸色铁青,恨不能将她剥皮抽筋。睡梦中的谢云衣感觉到几分寒意,往被子里缩了缩。 美人计,她倒真是个美人,只可惜自信过了头。心念忽转,既然她这么想赢,何不奉陪到底,让她也尝尝被耍的滋味。 这正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思及此,管重烟唇角微g,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化风而去。 ------------------------------------------------------------------------------------- 下午再更一章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共乘一舟戏娇娥(上)百珠加更 “师兄,陷空山下的于家村有妖物作祟,我明日要去一趟。” “小师弟你刚回来,还是让其他人去罢。” “不用,我自己去。” 琅琊山洞府内,谢云衣听纸人传来管重烟和段紫艳说的话,便驾云来到陷空山下的于家村。 此时不过傍晚,一轮红日还挂在山头上,村子里却是家家闭户,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等到最后一丝光线湮没,天彻底黑了下来,更是万籁俱寂。 风中夹杂着一股腥气,谢云衣变成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背着行囊,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一阵腥风忽起,黑暗中伸出一只长满毛的爪子,铁箍般抓住了她的肩头,将她提到半空。谢云衣故作惊恐,吓得厉声尖叫,大喊救命。 那爪子的主人原是一只黑熊精,就住在陷空山里,晚上经常来村子里抓人,吓得村民都不敢出来。几个月前,大家选出两个年轻人,凑了些钱,交给他们,让他们去茅山道观求助。这两个小伙今日才赶到茅山,将村民的请求告诉了道观里的道士。 闲话休提,还说这黑熊精抓了谢云衣,回到洞府便要吃她。 谢云衣道:“大王,您看我浑身没有二两肉,还不够您塞牙缝的,不如养胖了再吃罢。” 黑熊精看她小胳膊小腿的,确实没什么好吃的,便关在地牢里,吩咐小妖给她弄点肉吃。 谢云衣吃了小妖送来的两只烤野兔,打着饱嗝等管重烟来救她这个人质。 次日天不亮,管重烟来到陷空山,一剑劈开了黑熊精的洞府大门。黑熊精梦中惊醒,还没看清对方的模样,便被一道剑光洞穿了身体。 地牢的门被打开,谢云衣坐在地上,抬头看着门外的管重烟,神情紧张道:“阁下是?” 管重烟见她装模作样,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声色道:“在下是茅山弟子,妖孽已除,你可以离开了。” 谢云衣站起身整了整衣衫,盈盈下拜,换了女子的语调道:“道长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但愿从此侍奉道长。” 管重烟道:“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说罢,转身便走。 谢云衣急忙道:“道长,实不相瞒,小女子已无处可去了。” 管重烟脚步一顿,看了看她,道:“此话怎讲?你没有家人么?” 谢云衣眼圈一红,抬手做拭泪状,哽咽道:“奴家父母欲将奴许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冲喜,奴是从家里逃出来的。世道险恶,奴一介弱女子,寸步难行。道长您就行行好,收留奴罢。” 她嘤嘤哭得可怜,管重烟故作踌躇,良久道:“我一个出家人,也不好留你在身边。你既无处可去,我替你寻一去处可好?” 谢云衣破涕为笑,柔声道:“但凭道长安排。” 管重烟道:“你叫什么名字?” 谢云衣道:“奴家姓冯,名思思。” 管重烟听着她这瞎话,心中又是一声冷笑,口中道:“冯姑娘,那你先随我去一趟村里罢。” 将黑熊精的尸体和洞府里的财物都送到村子里,众人感激不已,好几户人家说要给管重烟点长明灯,四时供奉。这厮也不推辞,谢云衣又是羡慕又是着急,银牙咬碎,偏偏面上还不能显露。 辞别于家村的人,她跟着管重烟坐船前往灵州。这一路南下,正是六月风光,两岸稻田青青,杨柳依依,绿意盎然。 船上并无船夫,只他二人。谢云衣进舱换了女装,一身月白洒花对襟衫裙,广袖翻飞,翩然似仙。长发用一根银寿字簪挽起,斜插着一枝红色海棠花。 兰麝香气在风中弥漫,管重烟立在船头,转身见她这般打扮,微微一怔。 谢云衣走上前,握住他一只手,脸庞泛红,眼波脉脉,含羞带怯道:“道长不喜欢奴么?” 这话真是讽刺,他曾经喜欢她,她却连记忆都不留给他,如今又为了其他目的来问他。 管重烟看着她,真想把她开膛破肚,看看里面究竟有没有心。 他不说话,亦没有将手从她手中抽出,谢云衣便当他动情了,暗自得意。 这时水流变急,船身一晃,她借机扑在他怀中,两团绵软的玉脂实实压住了他的胸膛。 管重烟伸手揽住她的纤腰,道:“冯姑娘,小心。” 谢云衣一抬头,娇嫣红唇便覆了上来,温软的触感叫人心惊。她舔过他的唇缝,予他一点香甜,便结束这短暂的一吻。 管重烟意犹未尽,见她满面红霞,与鬓边那枝海棠花相映成趣,不禁抬起她精巧的下颌,又去尝那檀口中的美妙滋味。 谢云衣暗笑这小道士的定力委实不怎么样,一面伸出舌头,灵活地探入他口中,勾住他的舌头戏耍。管重烟咬了她一口,闭上眼睛,紧紧缠住她的舌头拧出更多的汁液。 谢云衣在他的吮吸下渐渐有些喘不上气,体内的力气似乎也被抽了去,身子愈来愈软。 管重烟终于松开她,审视着她水光潋滟的红唇,眼睛里暗流涌动。 谢云衣靠在他胸前,喘息了几下,趁热打铁道:“道长,天色不早,我们回房罢。”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共乘一舟戏娇娥(下)涉人蛇 进了船舱,谢云衣喜孜孜地解开管重烟的衣带,替他宽去外袍。管重烟当然知道她在高兴什么,无非是以为自己的美人计得逞了。他将计就计,吃她这香饵,却不知为何,心里并不欢喜。 谢云衣待要解他里衣,被他按住了手。 “冯姑娘,你出去罢。” 谢云衣错愕地抬头看他,道:“道长不喜欢奴么?” 他曾经喜欢她,她却连记忆都不留给他,如今又来问这话,岂不是讽刺? 管重烟转开脸道:“此事并非儿戏,你先出去罢。” 谢云衣红唇微动,欲言又止,换上一副落寞的神色,转身离去。 回到自己房中,她唯恐这小道士不上钩,寻思一番,又生一计。 管重烟将人带在身边,这时又拿不定主意是否应该继续这场游戏,弄得自己进退两难,心中烦闷,便在床上打坐。 忽然间,四周光影变幻,淙淙水流声传来,他置身一片清碧潭水边。 水中一名女子背对着他,绸缎般的黑发漂浮在水面上,两条伸出水面的手臂宛若新藕,纤纤玉指恰似春葱。 她站起身,晶莹的水珠顺着浑圆的臀瓣滴落,水面散开层层涟漪。 管重烟心知是幻境,却能闻到她身上的幽幽馨香。她走到岸边,坐在一块石头上,也不着衣衫,便拿起一支玉笛吹奏起来。一抹翠色蜿蜒而来,却是一条手指粗细的小蛇。那蛇缠上她的脚踝,吐着红信子,顺着玉白的腿游到腿心。 她将双腿张开,尖尖的蛇信子戳着她的两瓣花唇,红绿交错,香艳妖冶。 笛声高昂,小蛇猛一下钻入了她的私处,余下一截蛇尾在花穴外扭动,干得ren欲火高涨。 她玉腿交错,又招来两条小蛇爬上她的身子,红信子吮舔着她的乳尖。腿心里的一抹翠色进进出出,牵带出许多花液。她眼角眉梢都是春情,与平时判若两人。 管重烟闭上眼睛,默念口诀,从幻境中挣脱。 看着船舱的墙板出了会儿神,他下床倒了一盏凉茶。外面陡然风紧,江水翻腾异常,船只颠簸剧烈,桌上的茶盏铛铛作响。 轰隆一声,惊雷炸响,倾盆大雨自云天降下。 咚咚咚,几下敲门声响起,管重烟犹豫片刻,走过去打开门。一阵冷风携裹着雨点扑面而来,谢云衣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苍白着一张脸立在门外。 管重烟皱眉看着她,道:“冯姑娘,你怎么了?” 谢云衣道:“道长,奴害怕。”话音刚落,天空一闪,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响。 她惊呼一声,缩进他怀中,紧紧地抱住了他。 连风雷诀都使出来了,还真是煞费苦心。管重烟抿了抿唇,道:“那你进来罢。” 谢云衣松开他,满眼感激地道了声谢。 她走到里面,灯火一照,管重烟方见她身上都湿透了,薄薄的衣衫下透出抹胸的银红色,曲线毕露。她没穿鞋,赤着一双莲瓣似的玉珠,坐在椅上,也不说话,这狭小的船舱里气氛便暧昧起来。 外面风雨大作,江水汹涌,似有一条巨龙在水下摆尾。 船身摇晃,一同摇晃的还有人的理智。一个浪头狠狠拍打在船身上,谢云衣没坐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腰上一紧,被人揽入怀中。她顺势勾住他的脖颈,香吻奉上,g走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天旋地转,两人倒在床上,他的手覆上她的胸脯,扯开那一片遮羞布,两只雪白的乳儿跳脱出来,被他握了一只在手中肉弄。 她这处娇嫩饱满,盈盈一握,乳肉滑得像豆腐,手一松便溜了出去,弹x极好。管重烟不觉加重力道,乳尖在指间渐渐硬挺,他低下头去细细端详,是殷红如珊瑚珠般的一颗,耸立在雪峰之上,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他将那乳尖含入口中,舌头舔过上面的颗粒,用力吮吸。 所有的感觉都凝聚在那一点,疼痛酥麻交织,谢云衣说不清是希望他轻一点,还是重一点。她喘息着,微微弓起腰身,下面与他贴得更紧。他勃起的性器隔着衣料抵在腿心里,谢云衣不自觉地蹭了两下。 管重烟呼吸一停,咬了她一口,吐出那颗水淋淋,红艳艳的乳尖,解开她的裙子,剥下小k,分开两条白生生的长腿。少女粉嫩的私处彻底展露在眼前,b幻境中更看得真切,更觉得娇美。 ---------------------------------------------------------------------------------------- 元旦快乐!下午一点再更一章~ -- 风高浪急春情动 谢云衣毕竟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儿家,虽然有备而来,这时叫他个男人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家最脆弱之处,不觉瑟缩。 她素来怕痛,也不知管重烟这些年有过女人没有,若是毫无经验,今晚可有苦头吃。 管重烟见她面色忐忑,总算是有几分女儿家该有的样子,心中欢喜,俯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以示安慰。 谢云衣并没有被安慰到,见他褪下裤子,露出那根许久不见,粗壮如旧的物什,愈发紧张起来。 管重烟于这事上的所知除了与她稀里糊涂的那一回,便仅限于纸上谈兵。他伸手摸了摸那两瓣花唇,用两指撑开,露出里面嫣红色的褶皱嫩肉,食指插入只觉滑嫩紧致,又湿又热。 他指腹上有薄茧,擦过内壁,似有电流一阵阵扩散,及至深处,谢云衣便忍不住后缩,甬道咬得更紧。 管重烟初尝这般滋味,难以罢手,一手托住她的t儿,手指插入更深,隐约触到一层阻碍,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块完璧。 自从恢复记忆,谢云衣在管重烟想来,便是个不知廉耻的妖女,怎么也没想到她还未经人事,一时大为意外,竟有些不知所措。 谢云衣见他停住不动,以为他又后悔,忙抬起双腿缠住他的腰,娇滴滴地叫了一声:“道长……” 管重烟心中一荡,唇角紧抿,终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手指浅浅抽插了几下,弄出些许湿意,便觉得差不多了,将饱胀的阳具抵了上去。 硕大的肉冠撑开穴口,谢云衣痛得要命,一双秀眉紧蹙,双手死死地攥着床褥。管重烟见她这般痛苦,又舍不得撤出来,只得徐徐入之,自己也被箍得难受。 好不容易挤进一个头,里面并没有想象的湿滑,似乎寸步难行。然而温热的软肉层层叠叠,密密匝匝地吮吸,快感汹涌又诱惑着他前进。 剧痛之下,谢云衣开始挣扎着想逃离,管重烟按住她的双腿,她腰一扭,却将那物更吞进了几分。 该死的小道士,该死的天帝,若不是他想出这么个不公平的b试方法,她何至于遭这份罪。 谢云衣越想越委屈,身下又痛,竟红了眼圈,呜呜哭将起来。 管重烟见她卷翘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花,泪水滑落粉面,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倒也心疼,便俯下身去亲吻她的脸颊,想了又想,也说不出什么好话,只说了一句:“你忍一忍。” 谢云衣带着鼻音嗯了一声,湿漉的双眸小鹿般看着他,心里骂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阳具深入花径,捅破了那层脆弱的屏障,温热的血液让他进出多了几分便利。他每一动都是享乐,于她却是煎熬。 花液混着血染红了褥子,这独一份的占有令男人欢喜不已,却又遗憾她并非真心喜欢他。 他带着这份遗憾,向她索取更多的快感。 火辣的痛觉逐渐模糊,谢云衣身子越来越热,口中溢出支离破碎的呻吟,下头一片狼藉。 管重烟见她肌肤泛起诱人的粉色,一双酥胸随着他的撞击跳动,春光迷乱,哪还记得什么清规戒律,只往那情天欲海里沉沦。 谢云衣不知这事做起来竟是这样的感觉,她仿佛浪头上的船,被抛起落下,全然身不由己。 后半夜风雨已停,江面渐平,船儿犹在摇晃。暧昧的水响,交错的喘息充斥于船舱。 她浑浑噩噩,丢了几次,一丝力气也无,软成一滩水,由着他出来进去,将那物捣入深处。良久,那物顶着花心微颤,热液一股接着一股射出,注满了花壶。 谢云衣叫这一激,下头又流出许多春水,那胀得她难受的物什终于退了出去。 管重烟下床拿了帕子,先擦了擦她身上的汗,过了遍水,轻轻擦着有些红肿的私处。无意间发现皮肉下的花珠,圆润可爱,便捏在指间把玩。 谢云衣哪还经得住这般刺激,试图合拢双腿,口齿不清道:“小道士,快住手!” 管重烟闻言一怔,恍惚回到当年,心中百转千回,薄唇轻启,低低地唤她一声:“谢姑娘。” 谢云衣昏沉中没有听清,管重烟收拾了自己,将她抱在怀里,无声叹息。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ο①➑M.cοм 娇娃隔船观Y戏 次日中午,船泊在灵州码头,谢云衣在一片嘈杂声中醒来,管重烟已经穿好衣服,恢复道貌岸然的模样,在一旁打坐了。 一阵油炸的香气飘进船舱,外面有小贩c着一口吴侬软语叫卖:“油墩子,两文钱一个!” 谢云衣看了管重烟一会儿,窸窸窣窣地穿起衣服。 管重烟觉得应该对她说点什么,毕竟昨晚才做过那样的事,又不知该对她说点什么。思量片刻,正要问她身上还痛不痛,她趿着鞋推开舱门,跑出去道:“小哥,给我两个油墩子。” 过了一会儿,她拿着两个炸得金h香脆的油墩子进来,坐在椅上没心没肺地吃着。 管重烟顿生对牛弹琴之感,什么都不想说了。 谢云衣吃完了,又喝了一盏浓茶,才意识到自己的表现不太像一个凡人女子,抹了抹嘴,坐到管重烟身边,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肩头,娇声道:“道长,奴家往后便是您的人了,您可不能丢下奴家不管呐。” 管重烟站起身,神情淡淡道:“你待在这里,我去给你找住的地方。” 谢云衣点点头,道:“您早点回来,奴一个人害怕。” 管重烟强忍着戳穿她的冲动,转身出了船舱上岸。 谢云衣打开窗子,向外面张望。 灵州地处江南,依山傍水,风景秀丽,亦十分富饶。码头上的商船挤满了水面,贩夫走卒顶着烈日在此揾食,一张张脸晒得黑里透红。 邻船的窗子也开着,从谢云衣的角度,正好看见一名女子双腿大张坐在桌上,一名男子抱着她不住耸动腰臀。那女子浑身雪白,男子又黑又胖,身上堆积的肥肉随着动作一抖一抖,泛着油光。 谢云衣细瞧他的阳具,刚从女子x中抽出来,沾满了淫水,湿淋淋的,颜色b管重烟深,尺寸b他小,料想c起来也没有他那般痛。 两人一白一黑纠缠在一起,气喘吁吁地说着话。 男子道:“小淫妇,夹紧些,你这穴儿愈发空绰了,这些日子没少接客罢。” 女子对着窗外翻了个白眼,口中莺声软语道:“官人这话怎么说,奴家不接客,谁养活奴家呢?” 男子被这话堵住了嘴,发狠似地操了她数十下,一边c一边还拍打着她的t儿。那妓子吃痛,自然收紧花穴,夹得他一阵舒爽,尽数泄了出来。 男子喘着粗气,抽出那物,倒在一旁的座椅上,似乎十分疲惫的样子。 妓子双手撑在身后,脸色绯红,穴口起伏不定,两只遍布指痕的乳儿如浆袋一般垂落,她腿心里的穴口一时不能闭合,流出白色的浊液。 男子看着她,笑道:“待会儿带你去景春楼吃饭,好不好?” 妓子拿帕子擦着身下的狼藉,道:“官人还不知道么?景春楼昨晚死人了。” 男子脸色微变,道:“死人了?谁死了?” 妓子道:“凌波馆的夏荷和冬梅,说是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的,谁知道呢,没准儿是被人玩死的。g咱们这一行的,就这样,命b纸薄。” 男子叹了声气,走过去将她搂在怀里,道:“心肝儿,有我赵某人护着,你断不会如此。” 妓子笑了笑,转脸看向窗外,神情悲凉,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 她忽然也看见谢云衣,敏感地察觉她眼中的怜悯,眉头一蹙,抬手关上了窗户。 谢云衣没再看见什么有趣的事,百无聊奈地坐回床上,发了会儿呆,管重烟回来了。 他找的住处是城东的一座宅院,三间屋子,院子里栽了一株石榴,枝头果实累累,院中央放着一只大水缸,里面养着几枝睡莲,碧绿的藤萝爬满了半面院墙。屋里家具齐全,墙才粉过,糊着雪白的窗纸,收拾得十分干净。 因她现在的身份是个凡人,管重烟不免告诉她,隔壁是房东吴夫人,她孀居已久,为人和善,带着女儿过活,若是要吃饭,便过去和她们一起吃。 谢云衣见他考虑周到,感动道:“道长费心了。” 管重烟道:“待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你看看还差什么东西,路上一起买了。” 谢云衣道:“什么地方?” 管重烟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记住妓子说的那两个名字哈,十一点再更一章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儿女情长夜更长百收加更 谢云衣大致看了看,便和他出门,穿过两条街,来到一座祠堂门前。这祠堂重檐歇山顶,修葺得气象不凡,牌匾上写着永圣祠。 没等她开口问,管重烟便解释道:“十年前,此地遭受疫灾,我不过略尽绵力,承蒙百姓盛情,修了这座祠堂。永圣,是先父的封号。观中有事,我不能常在这里,你若有难,便来此处告知于我。” 他一个小道士,竟然有自己的祠堂,难怪功德涨得飞快! 谢云衣恍然大悟,满心妒忌地看着这座祠堂,恨不能将它变成自己的。 管重烟知道她在想什么,暗自发笑。 买了些东西,回到住处,已是傍晚时分。隔壁吴夫人差小婢送来晚饭,清粥小菜,还有一只烧j,一碟酱牛肉。 谢云衣吃了烧j和牛肉,将刚买回来的竹椅放在廊檐下,躺上去摇着扇子纳凉。 她素来畏热,长发都盘了起来,露出欣长的颈子,白如细瓷,身上只穿着红绫抹胸,白纱k,冰肌玉骨若隐若现。 她含笑看着管重烟,道:“道长,给奴讲讲你们道观里的事罢。” 管重烟想了想,道:“道观里的事,你听来也无趣,不如我给你讲讲捉妖的事。有一回我碰上一只蛇妖,上千年的修为了,身子有这柱子这么粗。我将她钉在地上,剥皮时她还在动。” 谢云衣听他讲了几个,不是蛇就是蛟,都是自己的近亲,被他剥皮抽筋,手法残忍,心里不免有些不自在,脸上的笑容也淡了。 管重烟看看她,又道:“其实我一直想捉一只蜃,据说蜃髯和蜃鳞皆可入药,皮脂熬成油,可做长明灯。” 谢云衣打了个寒颤,扇儿也不摇了,心中怪道这小道士过去还算是个良善之辈,如今怎变的这般残忍。 管重烟道:“思思不喜欢听这个么?” 谢云衣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道长还是少杀生罢。” 管重烟道:“非也,我杀的都是那些欺惑人心,残害生灵的妖,杀他们一个,便等于救了千百个。” 谢云衣毕竟是妖,听不得这些话,尤其是欺惑人心这四个字,听起来怪怪的,便笑道:“道长,奴累了,我们早些歇息罢。” 管重烟并未与她同床,只在一旁榻上打坐。 谢云衣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白天在船上的见闻,道:“道长,为何有的男人比你胖上许多,那物却不及你大呢?” 管重烟听见这话,差点行岔了炁,怒睁眼,盯着床上的她道:“你看见谁的……那东西了?” 谢云衣道:“白天在船上,奴看见邻船的男子和一名妓女在做那事,他个子不高,足有两百斤,那物黑黢黢的,还不及奴两根手指粗细。而道长你生得清瘦,那物却十分粗壮,操得人好不难受,到底是为何?” 她话语间毫无羞意,全然是天真的好奇。管重烟却红了脸,含糊道:“这个……与胖瘦无关。” 谢云衣不免要弄个清楚,道:“那与什么有关?” 管重烟道:“先天后天的原因都有,你一个女孩子,不要问这些,也不准再看别人的……那东西。” 他一个男人都觉得难以启齿,真不明白她为何一点都不知羞。 谢云衣听他这话,却不大欢喜。自小阿姐便教导她,男人能做的事,女人都能做,男人不能做的,女人也能做。 话不投机,她便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睡了。 管重烟被她勾起几分欲念,再想入定,却是难了。那难以启齿的物什硬挺饱胀,那床上的人儿已入梦乡,他不尴不尬地坐在榻上,长夜漫漫。 -------------------------------------------------------------------------------------- 明天进入下一个单元啦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杨柳青】轿中素手擎紫箫 残艳如血,冯凭坐在椅上望着庭院里的柳树,条条垂下的柳枝宛若女子的长发在风中拂动。 小厮走进房中,道:“少爷,轿子备好了。” 冯凭站起身,缓步走过庭院,出门刚坐上轿子。一双柔媚的手环住了他的脖颈,温热的吐息拂在他耳畔,道:“你去哪儿?” 冯凭身体一僵,不太自在道:“几个朋友请我去景春楼吃酒。” “祝贺你成了御史大人的乘龙快婿么?”女子语气带着分明的酸楚,纤纤玉指在他穴口打转,往下解开腰带,滑进了k内。 性器被她握住,冯凭有些抗拒地扭动身体,道:“阿纤,别这样……” 她不说话,缠绵的吻落在他脸上,唇上,灵巧的舌头分开他的牙关,在他口中掠夺扫荡,时而变得极长,几乎伸进他的咽喉里。 冯凭被她吻得喘不过气,过多的涎液流出唇角。那物在她手中胀大,变成沉甸甸,硬邦邦的一根肉棒。她手指抚弄着上面每一根凸起的经络,然后用掌心裹住,越来越快地套弄起来。 快感堆积,冯凭愈发呼吸困难。 轿子行在热闹的街市上,外面的声音似乎都远离他而去,眼前明暗交替,将要晕厥之际,身体却到了高潮,龟头颤动,喷射出股股阳精。 她松开了他的口,狭小昏暗的轿厢里登时满是他急促的喘息声。 “子美,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说完这话,她消失在轿中。 轿子停下,小厮在外面道:“少爷,到了。” 冯凭定了定神,整理好衣服,拿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走出了轿子。 小厮见他面色潮红,鬓发都湿了,奇怪道:“少爷,您很热么?” 冯凭眼神尴尬地看向别处,点了点头。 华灯初上,景春楼已经客满,酒保看见来人,堆笑上前,点头哈腰道:“冯少爷!许久不见您了,何少爷他们都来了,正在楼上等您呢,小的带您过去。” 冯凭家境殷实,父亲是位举人,在灵州颇有名望,今日与他相聚的几人俱是富家子弟。 酒保一面领着他往楼上走,一面笑道:“听说冯少爷下个月便要迎娶章御史家的千金,小的在这里先道声喜了。” 冯凭牵强地笑了笑,酒保察言观色,见他对这门令人艳羡的婚事似乎不大欢喜,心想多半是因为女方门第太高,怕日后不得自在罢。 这些公子哥儿,总是贪心不足,既想要个靠山岳丈,又想要个忍气吞声的软柿子媳妇,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酒保暗自诽谤,面上带笑,将他引至二楼的一间厢房门前。 房间里一位锦衣公子坐在左下首,乃是何推官之子何明湖,右下首是薛千户的公子薛桐。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四个粉头簇拥着两人,正谈笑风生,见冯凭来了,都起身见礼。 粉头们知道冯家与章家结了亲,插烛似地去拜冯凭。 何明湖笑道:“子美兄好事将近,今日这桌酒席权当兄弟们提前为你庆祝,还请上座罢。” 冯凭推让不过,只得在上首安坐了。夏荷与冬梅两个粉头眼疾手快地在他左右坐下,另两个撇了撇嘴,一个在何明湖身边坐了,一个在薛桐身边坐了。 冯凭道:“明湖兄,听说令尊身体抱怨,近来可好些了么?” “已经大好了,你们知道我爹得的什么病?”何明湖素来口无遮拦,别人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他偏喜欢把家里的是非当故事往外倒。 薛桐道:“听说是风寒,难道不是?” 何明湖眨了眨眼睛,神神秘秘道:“当然不是,我爹啊,他是被邪祟缠上了。” 原来何推官喜欢收集古董,那日查案时看中了苦主家中的一只青铜鼎,便花钱买下了。何推官将青铜鼎放在书房,从此噩梦不断,梦里自己被人推入鼎中,受烈火烹烤,痛不欲生。醒来后浑身灼痛,仿佛真的经历了一场酷刑。 “先前那家的老爷就是被火烧死的,我爹做了几回梦,害怕了,叫人把青铜鼎扔了。怪事就出在这里,明明扔到了郊外,第二日一早,我爹走进书房,鼎还在那里。” 众人听得心里发毛,何明湖却说得兴致勃勃,旁边的春兰胆子小,吓得叫了一声,抓住了他的衣袖。 何明湖将她揽入怀中,肉着一双饱满的r,笑道:“乖宝儿,怨不得你害怕,我爹成日与尸体打交道的人,那日也被吓得够呛。” 薛桐好奇道:“哥,后来呢?那鼎扔了没有?” 何明湖接着道:“我爹叫人扔了几次,沉到湖里都不管用,他噩梦做多了,身子虚弱,下不来床,只靠参汤吊着口气。我娘请了和尚道士来做法,还是一样,后来去了一趟永圣祠,求那永圣真君把鼎收走,次日鼎真的没了,我爹休养了几日,也就好了。” 众人咋舌不已,皆感叹这永圣真君确实灵验。 -- Ⓟο①➑M.cοм 【杨柳青】开夜宴艳女坠楼群P 酒过三巡,粉头们满脸春色,各自脱了外面的衣衫,一个个只穿着贴身小衣和纱裙,白花花的皮肉晃得公子哥们头晕目眩,情欲高涨。 何明湖将春兰按在椅上,一把扯下胭红色的小衣,两只玉兔儿便弹跳出来,乳尖叫他适才肉弄得已经挺立了。 何明湖将一杯紫红色的葡萄酒倾倒在春兰雪白的胸脯上,俯首含住一颗乳珠吮吸有声。春兰这会儿胆子倒是不小,当着众人的面放肆地呻吟着,纤腰款摆,以私处磨蹭着何明湖的下身。 “这妮子愈发骚浪了。”薛桐笑着说了一句,便掀开怀中秋菊的纱裙,见她光着牝户,小k也未穿,伸手在她t上捏了一把,道:“小淫妇!” 何明湖向秋菊看了一眼,掀开春兰的纱裙,见她也没穿小k,笑道:“你们四个都这般来的么?” 夏荷和冬梅抿着嘴笑,薛桐道:“子美,让我们看看她们俩是怎样!” 冯凭迟疑片刻,在众人怂恿的目光下掀开了夏荷的纱裙,只见她非但没穿小k,腿心里不见一根毛发,两瓣花唇展露无遗。 何明湖笑道:“小荷儿几时变白虎了?” 春兰在他耳边嘀咕道:“是日前有个南边来的客人给她剃的。” 夏荷虽未听见,也知道她在说什么,拿起桌上的一块橘子皮向她丢过去,道:“小淫妇,要你多嘴!” 春兰笑着躲开了。冯凭待要去掀冬梅的裙子,倒被她一把抽走了腰带,手从松散的衣襟里伸了进去。这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女子,不会法术变化,她的触碰让冯凭身心放松。 冯凭这才发现,即便床笫情浓,自己其实是怕的。 怎么能不怕呢?毕竟她并非人类。 何明湖与春兰已经入港,秋菊正跪在薛桐腿间,卖力地吞吐着他的肉棒。厢房里一片啧啧水声,娇喘叠起。冯凭的衣衫被冬梅解开,后背一暖,是夏荷赤条条的身子贴了上来。冬梅亦扯落小衣,将他抱住,四团浑圆绵软的乳肉前后挤压着他,摩擦着他。 理智与心事都在高涨的情焰中灰飞烟灭,冯凭捧住冬梅的双乳,左右嘬吸着殷红发硬的乳尖。 冬梅扬起修长的颈子,散乱的长发垂在背后,喘息连连,两条腿缠上了他的腰,毫无遮蔽的私处抵上了他的裤裆。 欲龙早已挺立,隔着衣裤将那两瓣肉唇磨了一磨,便感受到了湿意。 夏荷含住冯凭的耳垂,轻轻一吸,冯凭一声粗喘,迫不及待地拉下裤子,按住冬梅的臀瓣,将欲龙插入蜜巢中,径直地捣上花心。 这粉头一声娇吟,随即扭动腰肢,让那肉杵在层层嫩肉间搅动。 夏荷伏在冯凭肩头,笑眼看着两人的交合e处,捉狭地伸出手,捏住了冬梅的花核揉搓。 “小淫妇!”冬梅骂她一声,敌不过她手中传来电流般的酥麻之感,花径一缩,泄了身子。 汩汩淫水浇在阳具上,冯凭舒爽至极,双臂收紧,猛力操了数十下,丢下她,将夏荷拉入怀中,分开双腿,对着那无毛的馥白牝户凶狠地戮刺进去。 夏荷x中已是湿润,那阳具上又沾满了冬梅的淫水,一下便挤开内壁,滑进了深处。 “啊……”她抬起玉臂,勾住冯凭的脖颈,将丁香小舌吐入他口中嬉戏。 冬梅绕到她身后,笑道:“冯公子,奴替你松松这妮子的后庭。”说着将一杯酒泼在了夏荷的股缝间。 夏荷来不及阻止,后庭一痛,便被她插入了食指,花穴不由跟着紧缩,夹得冯凭后腰一麻,快感强烈,险些射出来。 “死娼妇!”她回头瞪了冬梅一眼。 冬梅指腹狠狠擦过甬道,在里面抠挖,夏荷前后受袭,春水泛滥,与冯凭的交合e处淋湿得一塌糊涂。 冯凭终于守不住,在她蠕动的花穴里射出阳精,抱着她直喘粗气。 众人玩到深夜,粉头们替三位公子哥收拾了一番,自家也穿戴整齐,粉痕凌乱的脸上带着未褪的春色走出房门。 夏荷叫冯凭操了一回后庭,下楼时隐隐作痛,不免放慢脚步,落在了后面。 冬梅回头笑话道:“夏荷姐姐,要不要奴去叫轿子来抬你?” 夏荷瞪起眼睛,追上她道:“都是你这个小娼妇闹的!” 二女在楼梯上推搡,何明湖和冯薛二人已经下了楼,站在下面道:“小心点,摔下来不是闹着玩的!” 话音刚落,夏荷拉着冬梅撞上栏杆,咔嚓一声栏杆断裂,两人都摔了下来。 冯凭呆呆地看着地上两名方才与他欢爱过的女子,此时都睁大双眼,满是惊惧的神情,脑后鲜红的血一直蔓延到他靴子边。 -- 【杨柳青】二月春风似剪刀(上) 安排谢云衣在灵州住下的第二日,管重烟便有事回了茅山。 谢云衣变成一个中年道士的模样,就在永圣祠对面摆起了算命摊。 有好事者见他一派仙风道骨,便上前问卜。生辰八字,姓名行当,谢云衣说的无一不中,众人啧啧称奇,围观凑热闹的也越聚越多。 忽有一人扬声道:“这位道长,那你说说在下是谁?为何来此?” 这人四十出头的年纪,五短身材,脸庞白净,留着两撇短胡须,穿着一身湖蓝绸衫。 谢云衣看了看他,道:“魏掌柜,你是来消灾的。” 这人闻言一惊,原来他正是景春楼的掌柜魏也。他的目的其实不用算也能猜到,日前夏荷和冬梅两个妓女在景春楼坠亡,大家都觉得晦气,酒楼生意也淡了不少,他便来永圣祠想求一道灵符驱邪消灾。 谢云衣道:“魏掌柜,你店里的东西我看过了,不简单呐。” 魏也见这人颇有几分道行的样子,端正脸色,拱手道:“还请老神仙明示。” 谢云衣抚了抚胡须,道:“我给你一道符,保管比你去那里求的有用。” 这永圣祠固然灵验,到底不及谢云衣的现身说法蛊惑人心,魏也不觉倒戈道:“那老神仙这道符怎么卖?” 谢云衣道:“你与我点一盏长明灯,四时供奉,我保你家宅平安,生意兴隆。” 魏也一口答应了。 谢云衣其实并没有在景春楼发现什么邪祟,她给魏也的只是一张普通辟邪符。但据说那两个妓女的死确实有些离奇。 景春楼楼梯的栏杆原本好好的,两个女子打闹能有多大力气,愣是撞断了栏杆摔下来。 谢云衣无心去追究原委,她在管重烟的永圣祠外摆摊,抢了他不少功德,开心不已。 冯凭知道夏荷和冬梅是怎么死的,仅仅是两个妓女,她便如此记恨,又岂能容下他与章小姐的婚事? 或许这便是她给他的警告。 章小姐是御史之女,他万万得罪不起,这可如何是好? 迫在眉睫的婚事像一块愈来愈沉的石头压在冯凭心上,压得他喘不过气。 谢云衣这日见一华服少年在永圣祠外徘徊许久,走上前道:“小友,我见你神气有亏,金水过盛,可是遇上桃花劫了?” 冯凭闻言便知这道人不俗,再看他样貌可亲,仿佛迷途中的向导,十分想把心事吐露,却又怕…… 犹豫再三,他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开了。 谢云衣见他这个态度,反而更加好奇,便让一个纸人暗中跟着他去了冯府。 冯凭这一年总在别院里住着,冯夫人三催四催这才见他回来,不免好一顿埋怨。 “凭儿,再过几日你便要迎娶章小姐了,你可得收收心,千万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成日在外面胡闹了。” “吉服都做好了,你去试试罢。” 冯凭回到房中,由侍女换上新做的大红吉服。那夺目的颜色叫他想起两个妓女的血,鲜红浓稠的血,一直蔓延至他脚边,倒映出他苍白的脸孔。 冯凭看着镜中,不寒而栗。 “好一个俊俏的新郎官。”她似笑非笑,坐在身后的圆凳上。 冯凭嗫嚅道:“阿纤,对不起。” 她执起酒壶,斟满两杯酒,道:“新郎官,与我吃一盏交杯酒好不好?” 冯凭心中更是扎了一刀般难受,在她对面坐下,正要端起酒杯,她往杯中放了一粒黑色的丹药,转眼即化。 “这是龟息丸,吃下这杯酒,二十四个时辰内你会气息脉搏全无。待你父母将你安葬,我便开棺带你走,从此过只有我们俩的日子。” 这杯酒霎时有千斤重,他冯凭年纪轻轻,前程似锦,难道就要为了一个女子放弃这一切,去走一条默默无闻的路么? 冯凭迟疑不决,换来她一声冷笑。 她劈手夺过酒盏,用力捏住他两腮,逼迫他张口,欲将酒灌下。冯凭攥住她的手腕,试图摆脱她的钳制,终究是力量悬殊。 一点酒液灌入口中,他竟吓得哭了。 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满脸泪痕的少年,女子停住动作,黑曜石般的瞳孔里跃动着两簇幽火,忽然摔了酒盏,化作一道y风离开了房间。 冯凭吐出口中的酒,剧烈喘息了几下,目光怔然看着地上的酒盏,双手捂住脸,泪如泉涌。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杨柳青】二月春风似剪刀(中) 与她相遇,是去年春天的事了。 浣花街上有一座废弃的宅子,起先是乞丐们的盘踞之地,后来都说里面闹鬼,便无人敢待了。 这晚,冯凭醉酒归家,经过这座宅院,好奇心起,便要进去看看。跟随的小厮吓白了脸,再三劝他不要进去。 冯凭仗着酒劲,无所畏惧道:“少爷我是文曲星下凡,什么妖魔鬼怪见了要都避让三分,你害怕就在外面守着,我自己进去。” 小厮无可奈何,又不敢进去,只好在外面守着门,叮嘱他快点出来。 冯凭提着灯笼,踩着长满苍苔的石砖,走到蒿草半人高的庭院中,只见冷白的月光下,一名绿衫女子荡着秋千,她脸庞皎洁,黑发如瀑,惊人艳,绝世佳,是九天玄女下凡尘,嫦娥离了广寒宫。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她曼声唱着歌,目光一瞥发现了他。 冯凭叫她看着,一颗心狂跳起来,正要上前见礼,那女子却消失了,只剩下空空的秋千画板在夜风中晃荡。 “姐姐,姐姐!”冯凭呼唤许久,找遍了园子,都不见人影。 小厮在外面等得久了,恐他出事,壮着胆子进来寻他,见他呆呆地坐在石阶上,忙上前道:“少爷,您怎么在这里坐着?快回去罢。” 冯凭回到家中,便好像丢了魂一般,次日又去废园寻那女子。 园中断垣颓壁,白天更显荒芜,唯有一株五人合抱的垂柳,郁郁翠翠,生机盎然,恰如她唱的那首诗,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寻常人家的女孩哪会深夜至此,冯凭猜度这女子定非凡人,不便在日间现身,就叫小厮搬了寝具,独自夜宿园中。 “姐姐,不知你是何方神圣?小生若能再睹仙颜,死而无憾。” “姐姐,小生为你作诗一首,你且听着。一片红云下太清,如花巧笑玉娉婷。凭谁画出生香面?对月偏含不语情。” “姐姐,你喜欢小生作的诗么?” 无人理会,他兀自对着夜风说着傻话,如此过了两晚。第三晚,他正要熄灯入睡,一个高大身影走进房中,青面獠牙,俨然是个夜叉。冯凭丝毫不惧,拿墨汁抹黑了脸,睁大双眼,与他对视。 过了一会儿,夜叉见吓不到他,转身径自而去。冯凭洗净了脸,刚躺下,屋顶又传来轰隆轰隆的巨响,好像无数车轮碾压而过。 他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发出鼾声。 屋顶的动静消失,后半夜倒也平安无事。 次日醒来,春光明媚,院中那株垂柳条条黄金缕,在晨风中微微拂动,依依可人。冯凭走上前,作了一揖,道:“小生昨晚做一梦,梦见姐姐就是这柳树的精魂。姐姐,是你么?” 他伸手轻轻抚摸树g,宛若抚摸姑娘的身子。啪的一声,脸上叫那柳枝狠狠抽了一下,冯凭吃痛捂着脸。 只见一道碧光闪过,那绿衫美人赫然站在眼前,面带怒容,冷声道:“狂生,你到底要怎样?” 冯凭且惊且喜,屈膝跪下,一手攥住美人的裙角,生怕她再消失,道:“姐姐,小生无意冒犯,小生只想日日见到姐姐。” 女子低头看着他,道:“你我并非同类,勿要做甚痴想。” 冯凭道:“纵然人妖殊途,小生愿与姐姐永结同好。” 女子目光微动,道:“此话当真?” 冯凭对天起誓,道:“小生若敢辜负姐姐,便叫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女子道:“狂生,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可要记得你今日这话。” 冯凭道:“姐姐便是小生的神明,小生万万不敢怠慢。” ---------------------------------------------------------------------------------------- 十一点再更一章有肉的 -- 【杨柳青】二月春风似剪刀(下) 少年生得俊美,说这话时满脸正色,仿佛最虔诚的信徒。女子浅浅一笑,少年心荡神驰,捏了捏她裙下的鞋尖。女子秀眉微蹙,似恼非恼。他胆子就愈发大了几分,站起身将她抱住,只觉满怀温香。这香又不同于寻常女子的脂粉香,幽幽沁脾,叫人闻之忘俗。 冯凭觑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飞快地啄了一下,偷香窃玉般的欢喜,笑道:“姐姐真是这柳树的精魂么?” 女子螓首微点,他又问:“那姐姐有名字么?” 女子道:“我叫阿纤。” 冯凭握了握她纤细的腰肢,笑道:“姐姐真是人如其名。” 阿纤道:“以往在这里过夜的人都被我吓走了,从未见过你这般色胆包天的。” 她眼波将流,欲颦还笑,冯凭情难自禁,再次与她四唇相贴。这一吻绵长,他的舌尖从唇缝间探入,舔舐着她的牙关。她半推半就,启了檀口放他进去,丁香小舌被他勾住了戏耍,玉白的脸庞渐渐浮起霞色,更见美艳。 少年血气方刚,上头吮吸着她的香津,下身早已起了反应,硬邦邦地硌着她的小腹。 “好姐姐……”他水光潋滟的唇间溢出缠绵的一声呼唤,满眼期待地看着阿纤。 阿纤神情无奈,伸手轻轻抚弄那物,道:“好个不规矩的家伙事。” 隔着衣衫,冯凭亦觉那处随着她的触碰产生酥酥麻麻的快感,一发抱紧了她求欢。 阿纤叫他痴缠不过,便与他进屋宽衣解带。 日光透过破旧的窗纸照进来,只见她一身肌肤莹白赛雪,若有珠玉之辉,两只乳儿不大,形状饱满,恰好一手可握,乳尖粉嫩,宛如娇蕊初绽,甚是可爱。柳腰娉婷,风流无限,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腿间芳草萋萋,掩映着桃源秘境。 冯凭看尽春光,喜不自胜,如置身云端,不知今夕何夕。 许是不惯风月之事,阿纤床第间大有扭捏之态。冯凭将她揽在怀中,皮肉相贴,生出一层煨人的热意,那物更挺翘了几分。 他埋首在阿纤胸前,嘬吸着两只妙r,一面伸手至她腿间,拨开两瓣纤弱的花唇,指腹摩擦着花蒂,指尖时不时地刮过穴口。 阿纤经不住他娴熟的挑逗,涓涓春水溢出穴口,润湿了他的手指。 冯凭加重力道,将花蒂揉搓充血,鼓胀深红,口中问她:“姐姐舒服么?” 阿纤抿唇不语,喘息急促起来,堆积的快感令她挺起腰肢,脚趾蜷曲,身子宛若一张绷紧弯曲的弓,战栗着泄在他手中。 他将粘稠的汁液涂抹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俯身一点一点舔去,舌尖绕着她的脐眼打转,撩拨着她已经点燃的欲望。 “你……进来罢。” 她终开金口,清冷的嗓音里含了情欲。冯凭抬眼看着她桃花般的脸庞,笑道:“姐姐要我进到哪里去?” 她伸手在他臂上一拧,薄斥道:“休要得寸进尺。” 冯凭笑意更甚,向那几不可见的小洞里插入一指,只觉绵热滑腻,媚肉推挤,紧致非常。他徐徐深入,指尖触到一层阻碍,暗惊她竟还是处子,心头旋即涌起一阵狂喜,愈发耐着性子替她开拓。 弄得美人好一番娇喘,浑身出了薄汗,自家也忍得难受,方才在她腰下放了个软枕,将阳具抵上湿漉漉的花穴,那龟头小孔里已然渗出清液了。 穴口被巨物撑开,阿纤秀眉紧蹙,倒吸凉气,双手攥着他手臂,指甲深嵌进他的皮肉里。 “姐姐,你且忍忍,待会儿便不痛了。”冯凭安慰着她,缓缓挤进一个头,又揉搓起敏感的花蒂。 胀痛与酥麻交织,阿纤意味不明地呻吟着,甬道一缩一缩,嫩肉吮舔着龟头,更多的花液渗出。就着这份湿滑,他又往里挤进几寸,那销魂的滋味愈发强烈。 然不同于欢场作乐,冯凭不敢放纵自己的欲念,小心翼翼地律动着,宛若对待易碎的珍宝。 阳具牵出些许血丝,混着春水在枕巾上晕染开,仿佛丹砂作画。 她里外都热得惊人,身子在他抽插间软了下去,双手渐松,在他臂上留下月牙般的指甲印子,呻吟变了调,每一声落入他耳,皆是天籁。 风月情浓,难舍难分,冯凭便买下了这座废园,命人修葺一番,做了自己的别院。青楼酒肆也不去了,所有的风花雪月,柔情蜜意都留与她一个。 她是他的神女,他最绮丽的秘密,原本是这样的。 -- 【杨柳青】劫花轿妖道斗法(上) 与章小姐的婚事,谁也没想到。 年初御史章大人来灵州巡视,按例召见当地乡绅。冯老爷便去了,这一去竟与章大人叙起旧来。原来这位章大人出身贫寒,当年赴京赶考受过冯老爷的资助。冯老爷向来手中散漫,这等小事并未放在心上,倒是章大人耿耿于怀许多年,此番见面,为表感激之情,便要将爱女许配给冯凭。 这真是喜从天降,莫说冯老爷与夫人,就是冯凭听闻此讯,心中也不无欢喜。他终究是俗世中的凡人,明年便要参加府试,锦绣前程这才开始,如何就把功名利禄看淡? 阿纤很快得知此事,质问他道:“子美,你当真要娶别人?” 冯凭安抚她道:“阿纤,这都是父母之命,纵然我娶了章小姐,我心中也只有你。” 她当时并未表态,却在几天前,用如此血腥残酷的形式来警告他。 她是超凡脱俗的精灵,自然不能t谅凡人的难处。直到此时,冯凭才明白他们本非同类,注定殊途。 谢云衣这几日都在吴夫人家吃饭,吴夫人年近三十,温柔可亲,说话轻声细语,做的一手好菜。她的女儿小名安安,今年十四,性子活泼,爱说爱笑,活像一只小百灵。 谢云衣虽然五百多岁了,看起来却b安安大不了两岁,安安唤她冯姐姐。大约是管重烟对吴夫人说了什么,吴夫人以为他们是夫妻,叫她小管娘子。 这日吃午饭时,吴夫人道:“小管娘子,明日奴要带安安去冯举人家吃喜酒,只能让你一个人吃饭了。” 谢云衣咬着一只j腿,点点头,含糊不清道:“你们去罢。”想了想,咽下嘴里的j肉,道:“明日不必给我做饭了,我自己出去吃。” 安安望着面前的一盘东坡肉,叹气道:“冯姐姐,我若是能像你一样吃不胖便好了。” 谢云衣道:“胖就胖了,怕什么。” 安安道:“我娘说胖了不好看,会被夫家嫌弃。” 谢云衣道:“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一个男人若是这般肤浅,不要也罢。” 安安笑道:“那管公子喜欢姐姐,不是因为姐姐貌美么?” 谢云衣无言以对,管重烟喜欢她假扮的这个冯思思,自然是因为她貌美。如此说来,他也是个肤浅的男人。 吴夫人用箸敲了敲安安的碗,道:“吃你的饭,大姑娘家说这些也不害臊。”又对谢云衣笑道:“童言无忌,小管娘子别见怪。” 谢云衣无所谓的,管重烟好不好没关系,她要的并不是一个好男人,她要的是飞升的资格。 跟随冯凭的纸人将他与柳树精的纠葛一五一十告诉了谢云衣,她预感冯章两家的亲事不会太平,次日中午在景春楼寻了一个靠窗临街的好位置,点了一壶梨花酿,一盘红烧鹿筋,一碟翡翠包子,半斤酱牛肉,一边喝酒吃肉,一边等着花轿过来。 送亲队是从京城走水路来的,景春楼是码头到冯府的必经之路。 果不其然,酒喝到一半,吹吹打打的喜乐声由远及近,身着喜服的仆从簇拥着一顶八抬大轿,宛若一条赤龙沿着街道迤逦而来。 酒楼里有几个客人也看着外面,议论道:“听说前不久在这里摔死的两个妓女就是这位冯少爷叫来的。” “唉,佳人尸骨未寒,这厮便娶亲了,也不怕将来遭报应。” “怕什么,人家娶的可是御史大人的千金,将来平步青云,官威浩大,孤魂野鬼能奈他何?” “要说还是他摊上个好父亲,我听说这御史大人之所以把女儿许配给他,都是因为冯老爷当年有恩于他。” 这几人大约是不得志,议论起别人的是非,一个个眉飞色舞,吐沫星子满天飞。 正说得兴起,外面忽起一阵大风,正是:巍巍荡荡飒飘飘,渺渺茫茫出碧霄。过岭只闻千树吼,入林但见万竿摇。岸边摆柳连根动,园内吹花带叶飘。播土扬尘沙迸迸,翻江搅海浪涛涛。 一时间天昏地暗,街面上人仰马翻,乱成一团,那抬轿子的被刮倒在地,轿子也翻了。众人睁不开眼,话也说不出,只等这阵风过去,几个婆子侍女慌忙去看轿子里的小姐,哪里还有人! 冯家听说新娘丢了,浑似晴天霹雳。州县长官都在宾客席中,谁敢怠慢章小姐的事?当下回衙,安排官差去找人。 好端端的喜事骤然变成了疑案,把个冯老爷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冯夫人泪流不止,冯凭呆呆地坐在椅上,脸色煞白。众宾客不免好言安慰,有的留下陪等消息,有的便回去了。 何推官的夫人对冯夫人道:“姐姐,奴看方才这阵风来的古怪,怕不是……” 妖邪作祟,冯夫人与她四目相对,明白了她未说出口的意思。 “不如去永圣祠求真君相助罢!老何上回生病,也是真君治好的!”何夫人如今对永圣真君的神力深信不疑。 冯夫人被她说动,当即换了衣服,叫人备轿去永圣祠。 冯凭心知原委,唯恐真君显灵捉拿阿纤,道:“母亲,鬼神之说岂可信?知州大人已经派人去找,您就不必多此一举了罢。” 冯夫人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章小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可吃罪不起!”说罢,毅然上轿,去了永圣祠。 谢云衣将这番动静尽收眼底,她寻思着要想赢管重烟,光抢他的功德还不够,需得釜底抽薪,叫他失信于人。 ----------------------------------------------------------------------------------------- 大风诗出自《西游记》 -- Ⓟō①➑M.cοм 【杨柳青】百千万劫化阎浮 管重烟受了冯夫人的委托,当晚便来了灵州,拿出一只罗盘,直奔浣花街别院。 忽然间,斜刺里闪出一道剑光,他旋即出剑招架,铛的一声震荡夜色,双剑交锋,对方力道悍然。迸发的华光照出一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面具,面具下是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子。 “你是何人?” 对方不答,身法腾挪,出手快如闪电,刷刷刷三剑一气呵成,滔滔剑气浑似大江之水倒灌而来。这一招管重烟却是记得的,心知她是谁,亦知她为何阻他去路。 不过是想让他救不成章小姐,辜负冯夫人所托,少得些功德罢了。 管重烟于功德本不甚在意,她在永圣祠外摆摊抢他的功德,也是积德行善。可是眼下章小姐被妖怪劫走,或有性命之忧,他急于脱身,过了数十招,道:“阁下若要切磋,改日必当奉陪。眼下我要去救一名女子,人命关天,还望阁下体谅。” 谢云衣与他不同,她是妖,信奉弱肉强食的法则,并不会真正把凡人的性命放在心上。 比起区区一个章小姐的生死,她更在乎自己的利益。 她知道柳树精劫走章小姐,必然心怀歹意,故而只要拖住管重烟,让柳树精杀了章小姐,那些人自然会觉得永圣真君无能,缩减供奉。 管重烟一再叫她住手,她只当耳边风,挥剑左刺右劈,剑光飞旋,缠住他不放。 管重烟恼她不分轻重,又不忍伤她,那招式便失了几分凌厉,一时脱身不得。 两人打斗之际,却有一人进了园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桩风流官司的起因——冯凭。 园子里,一身红嫁衣的新娘躺在法阵中央,绿衫蹁跹的阿纤立在廊檐下,抬头看着云海涌动的夜空。 冯凭走到她面前,却不敢离她太近,脸上半是忐忑,半是愧疚的神情,嘴唇动了动,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阿纤,是我不对,你放了章小姐好不好?她若有个闪失,我父母都要受到牵连的。” 阿纤不看他,只问道:“你可知今个是什么日子?” 除了大婚之日,冯凭想不到什么特别的,茫然地看着她。 阿纤道:“今日是我渡劫之日,亦是你大婚之日。” 秀美的脸庞上笑意凉薄,她伸手指着法阵中央的章小姐,道:“她会与我一同渡劫,九道天雷,她肉体凡胎,一道也抗不过去。” 冯凭扑通跪下,道:“阿纤,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求你高抬贵手!” 阿纤牵起他的一只手,往他掌心里放了一颗蓝光闪闪的珠子,道:“这颗避雷珠可保一人平安,子美,你说给谁呢?” 冯凭呆住了,章小姐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是他未来的荣华富贵,而她是他的神女,是他的挚爱。 他是个贪心的俗人,想享齐人之福,她偏要他取舍,一点退路都不留给他。 “阿纤,你别这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他苦苦哀求,重重地磕头,青石板上沾了血迹,他额头一片血肉模糊,阿纤不为所动。 狂风骤起,墨色的云海翻涌更甚,在别院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白光一闪,随后滚过几声沉闷的雷响。 管重烟和谢云衣都知道此乃天劫之兆。 谢云衣心想,这章小姐多半是活不过今夜了。 管重烟也是如此想,愈发着急,躲过她迎面刺来的一剑,语气严厉道:“道友,人命关天,别再打了!” 谢云衣哪里肯听,纵身一跃,剑光如虹当空斩下。管重烟接住这一剑,心头火起,恨不能揍她一顿。 “子美,天劫就要来了,你想好给谁了么?” 这话如同催命的魔咒,冯凭抬起满是血w的脸,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她,声音嘶哑道:“姐姐,章小姐与此事无关,你真的不能放过她么?” 她乌眸沉沉,没有半分往日的温柔,朱唇轻启,吐出冷冰冰的两个字:“不能。” “好。”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冯凭用衣袖擦了把脸,站起身,攥着那颗避雷珠,走向了法阵中的章小姐。 阿纤弯起唇角,嘲笑自己的愚蠢。 冯凭将避雷珠刚刚放入章小姐的衣袖中,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向着阿纤直劈而下。他转身箭步上前,展臂将她拥入怀中。 劫雷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身上,一口温热的血喷了阿纤满头满脸。 她自嘲的神情凝固,满眼惊诧地看着他。 冯凭亦不知自己何来的勇气,或许再多想一想,都没有这样的勇气。他并不后悔,一瞬间他觉得如释重负。 “姐姐,我是凡人,只要活着便无法摆脱世俗,与你双宿双飞。”他露出温柔的笑意,道:“我发过誓,倘若辜负姐姐,便遭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如今可应验了。” 天空中雷声轰鸣不断,阿纤听他这话却b雷声更惊心动魄。 冯凭说完,身子一软,摇摇欲坠。阿纤急忙抱住他,在周围布下结界,与他掌心相抵,将自身灵力源源输入他体内。 冯凭挣开她的手,道:“姐姐别救我了,比起长命百岁,叫姐姐看见我垂垂老去的模样,我宁愿就此了断。” 阿纤眼圈通红,泪水滴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心如刀绞。 他才十六岁,向往功名利禄,迷恋声色犬马,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是我太苛刻了么?阿纤扪心自问,不知答案。 答案也已不重要,她紧紧攥住他的手,不容他挣脱,一面输入灵力,一面哽咽道:“子美……你怎么这样傻?” “明明是姐姐更傻。”冯凭目光缱绻,道:“姐姐,我的好姐姐,我还想听你唱那首歌。” 天劫之力,岂是凡人之躯所能承受?阿纤自知回天乏术,闻言更似万箭攒心。 结界外暴雨如注,又一道闪电劈下,照得四周通明,仿佛苍穹裂开了一道口子。 阿纤抱紧他,单薄的身子微颤,柔声唱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冯凭握着她垂下的一缕青丝,慢慢合上双眼,手也无力垂下。 “子美!”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唤,终究是唤不回这个人了。 管重烟和谢云衣都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一步,不约而同住了手,怔然看着别院内。 阿纤抱着冯凭,呆呆地坐在地上。劫雷一道接着一道劈下,她浑然不觉。 去年春天,就在这座园子里,她与这个胆大鲁莽的少年相遇。如今又在这里,他离她而去。即便渡过了百千万亿劫,换来的漫长岁月于她又有什么意义? 一声惊天炸响,第九重劫雷落下,阿纤撤了结界,与冯凭在耀眼的白光中灰飞烟灭。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再承欢美人多娇(上) 柳树精死了,章小姐还活着,谢云衣的计划不幸落空。 管重烟松了口气,谢云衣大失所望,带着对柳树精恨铁不成钢之意,愤愤化风而去。 管重烟也是一肚子火,适才稍有差池,便要断送一名无辜女子的性命,她竟全然不在乎,只想着争名夺利! 传信至冯府,让他们来浣花街别院接回章小姐,管重烟便去了谢云衣住的地方。 说是兴师问罪,倒也不妥。因为两人之间还糊着一层窗户纸,他知道她是谢云衣,却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 已是三更天了,屋里亮着灯,灯下坐着一人,披散着一头乌亮的秀发,穿着绛纱对襟衫儿,银挑线裙子,低头拿着竹绷子飞针走线,好像是在绣花。 管重烟怀疑自己走错了门,定睛细看,没错。那灯下坐着的确实是谢云衣,方才挥剑奋战的她,此时正翘着兰花指绣花。 女孩子绣花,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搁在谢云衣身上,就好像强盗提笔做文章,别扭得很。 不过佳人灯下坐,素手刺云锦,光看这画面还是赏心悦目。 管重烟一时竟忘了自己的来意,在门外站了半晌,才咳了一声,走了进去。 谢云似乎才知道他来了,抬头看见他,又惊又喜的样子,搁下针线活计,站起身道:“道长来了。” 管重烟道:“这么晚你还没睡,在做什么?” 谢云衣道:“今晚好大的雨,雷声那么响,怪吓人的。奴睡也睡不着,便想给道长绣个香囊,带在身上好歹是个念想。”说着竟把脸飞红了,低头摆弄着衣带。 好一番小女儿的娇态,若不知底细,当真又要被她骗了。 管重烟转过头去,看她绣的东西——两只毛发稀疏,神似麻雀的水鸟。 “这鸳鸯,绣得真不错。” 谢云衣得意道:“道长喜欢便好。” 她对自己的绣活信心满满,这得益于弥霄从小的吹捧,她偶尔拿一回针线,不管绣个什么,都被弥霄夸得举世无双,精妙绝l。 管重烟见她毫无自知之明的样子透着几分傻气,不禁好笑。 谢云衣只当他是高兴,走到床畔,背对着他,开始宽衣解带。脱去外衫,她贴身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锦缎抹胸,细细的带子绕过背后,愈发衬得肌肤雪白。 裙底穿的是一件近乎透明的薄纱小k,发尾扫过挺翘的臀瓣,幽窄的t缝若隐若现,两条玉腿纤长笔直。 这具活色生香的肉体,叫人食髓知味。管重烟这些日子守着青灯古卷,不知遐想回甘了多少遍。 现在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他只觉口干舌燥,欲念丛生。 她回眸看他,微微一笑,眼波才动,春色已至,无声邀请他共赴巫山。 管重烟走上前,握住她的盈盈纤腰,手指挑开抹胸的边缘,摩挲着细嫩的乳肉。 硬挺的乳尖被他夹在指间揉搓,那酥麻的感觉往下走,谢云衣不禁拱起腰身,臀部与他下身紧贴,那淫物便隔着几层衣料抵在她的t缝间。 她反手来解他的衣带,被他按着肩,趴在床边,剥下了小k。啪的一声脆响,谢云衣呆了片刻,t上火辣辣的疼,才意识到被他打了一巴掌。 她自小没挨过打,这一下火冒三丈,待要骂他又知不妥,勉强做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回头看着他道:“道长,你打奴作甚?” 管重烟不便明说,还想再打她几下,见她如此屈就在床畔,翘着t的模样甚是勾人,反倒下不去手了。 谢云衣不喜欢这个姿势,待要起来,被他按住了。 一只手绕过耻骨,来到她腿心里的桃源境,手指翻开嫣红的皮肉,找到那颗敏感的肉珠,便揉搓起来。 快感强烈,谢云衣不禁红了脸,又把脸埋进被子里,躁动地扭着腰,闷声哼哼着。 沥沥春水润湿了管重烟的指尖,他往那肉缝间深入,旋转,搅动着绵热的肉海,看着她的耳朵越来越红,俯下身咬了一口。 “唔……”谢云衣缩了缩身子,下面那张小嘴报复似地也咬了他一口。快感从手指过电般传递至下身,那物愈发胀得难受了。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再承欢美人多娇(下) 管重烟抽出手,解了衣裤,将手上的汁液抹在那物头上,便从后面进入她。 窄小的甬道再度纳入巨物,依旧紧致难行,他寸寸挺进的感觉因为这样的姿势分外清楚。甚至j身上凸起的每一根经络划过内壁,都能感觉到。 龟头顶着娇弱的花心,她吃痛开始挣扎,管重烟压着她,挺腰捣弄那一块翕动的软肉,一面受用,一面变相地惩罚她。 似有一团火在体内焚烧,热意蔓延,谢云衣脸上的汗都没入被中。两团娇乳被压得变形,管重烟伸手握住,将她抬向自己,那物更深地楔进,小腹紧贴着她的臀瓣,龟头触到了紧闭的宫口。 谢云衣本能地抗拒,却无处可躲,他稍稍一进,那酸疼的感觉便有灭顶之势。 “不要……”她转过脸来,眼角泛红,汗湿的鬓发凌乱地贴着脸庞,楚楚可怜的目光真叫百炼钢也化绕指柔。 管重烟心中一软,反而更想欺负她了。他垂下眼睫,回避她的目光,看见散落在床边的衣带,踌躇片刻,做了一件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捡起衣带,蒙住了她的眼睛。 谢云衣甚是愕然,环着她的手臂一紧,那物便闯进了她最脆弱的地方。剧痛不同于之前,夹杂着隐秘的快感,她身子在他臂弯里颤抖,汩汩温热的春水沐浴着龟头。 管重烟舒爽至极,碾弄着娇嫩的宫口,抽出时看见里面翻出的媚肉,再狠狠地顶进去。 两人都不说话,只听见彼此的喘息与交合e的声响。 管重烟想叫她的名字,云衣,云衣,却感觉这是一句咒语,一旦说出口,一切便会像幻境一样消失了。 谢云衣视线受阻,看不见身后的人是个什么神情,只觉他动作粗鲁,在心里将他骂了千万遍,口中道:“道长,你轻一点……” 爱煞她娇怯求饶的模样,管重烟果真放轻动作,缓缓地厮磨着她。待得精关将至,又顾不得了,攥紧一团娇乳,用力冲撞了数十下,那里头绞缩剧烈,精液喷射而出,她亦到了高潮,花壶中水乳交融,妙不可言。 谢云衣满头是汗,气喘吁吁地张着口呼吸,小穴随着她的呼吸一缩一放,叫人舍不得出来。 过了许久,管重烟松开她的身子,抽出半软的物什。被操开的小穴流出一股乳白的汁水,淫靡的气息萦绕于四周。 谢云衣在床边屈了许久,腰酸腿麻,爬上床躺着。管重烟脱下外衫,也上了床,将她拉入怀中亲吻一番,方才解开她眼睛上的衣带。 铺捉到他眸中未及褪去的一抹柔情,谢云衣怔了片刻,心中暗喜,将脸贴着他的胸膛,道:“道长,你会丢下奴不管么?” 这话大有玄机,男女之间有了床笫之事,女子怕被抛弃本是常情。但谢云衣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她不会担心这种事。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的心思其实b大多数女人容易猜。只要了解她,便会明白她心里只有一件事——飞升。 除此之外,不能再做揣度,否则就成了自作多情。 管重烟以手梳着她的长发,道:“不会。” 谢云衣得了这话,心满意足。这一晚上与他床上床下两番激战,委实筋疲力尽,合上眼睛便沉沉睡去。 管重烟望着帐顶,提醒自己,已吃过一次亏,绝不能再吃第二次。 想的越明白,心中越有一股郁气,哪能容这始作俑者睡得香。管重烟捧住她半边酥胸,咬了咬乳尖,又将她双腿打开,抚弄着尚且红肿的私处。 谢云衣梦中混沌,春水却流的他掌心都是。见她动兴,他亦火起,翻身压住她,将那物在湿漉漉的花唇间蹭了几下,猛一下尽根没入。 谢云衣惊展双眸,望着身上的男人,怒从心头起,脱口道:“小道士,你挺尸呢?” 管重烟道:“你说什么?” 花心叫他重重一捣,谢云衣攥紧床单,千忍万忍,强笑道:“奴说道长,您不累么?” 管重烟不作声,往她腰下垫了一个软枕,一下b一下狠地操干她。花径里残留的精水被捣弄出白沫,咕叽咕叽地响。 屋里并未点灯,黑暗中,谢云衣只见他身影起伏,渐渐头晕脑胀,什么时候又睡着了也不知道。 ----------------------------------------------------------------------------------------- 今天有点事,加更先欠着哈~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共执笔心猿意马 早上,吴夫人见谢云衣没有来吃饭,便叫小婢端过去。安安急着要和谢云衣分享大风刮走新娘子的奇闻,便和小婢一道过来了。 她敲了敲门,道:“冯姐姐,你起了么?” 谢云衣懵懵怔怔地睁开眼,看着对面榻上衣冠楚楚打坐的管重烟,伸手向门外一指,示意他去开门。 管重烟闭着眼睛,不予理会。 谢云衣咬了咬牙,掀开被子,起身去开门。这一动方才觉得下面异样,还没醒悟过来,温热的液体已顺着大腿内侧淌了下来。 谢云衣低头,见白浊一股接着一股,不知他留了多少在里面,心中好不气恼。抬头予他一记眼刀,却与他晦暗的目光撞个正着。 管重烟抿了抿唇,下榻拧了一方帕子递给她,走出去开门了。 安安不曾见过管重烟,房门打开,见里面站着个年轻男子,愣了一下,道:“管公子?” 管重烟点点头,道:“吴小姐,代我问夫人好。” 安安飞快地打量他两眼,脸微微一红,后退几步,端端正正道个万福,含羞道:“管公子,那你和冯姐姐用饭罢,奴不打扰你们了。”说罢,转身跑了。 管重烟从小婢手中接过托盘,端进里屋。 谢云衣坐在椅上,衣服也没披一件,双腿张开,一手拿着帕子,一手分开两瓣花唇,擦着里面g涸的精液。 她当着他的面做这样的事,一点不脸红。倒是看的人红了脸,放下托盘,又走了出去。 梳洗穿戴完毕,谢云衣就着小菜吃了两碗鸭子肉粥,抹了抹嘴,出来挽住他的手臂,撒娇道:“道长,今日陪奴出去走走可好?” 管重烟道:“你识字么?” 谢云衣一愣,心想这凡间的女子大多是不识字的,遂摇头道:“不识。” 管重烟道:“那今日哪儿也别去,我教你识字。” 谢云衣自己识得,当然不想学,笑道:“道长,奴一个妇道人家,识字有何用呢?” 管重烟看着她,一脸正色道:“识字才能读书,明白先贤留在书中的道理。人若是不明道理,不辨是非,糊涂度日与禽兽又有何异?” 蜃本就是禽兽,谢云衣听了这话,心下不喜。 管重烟当然知道她识字,只是想借机教她一些妖族不会去学的道理。 早知道他这般好为人师,便说会了。谢云衣一面懊悔,一面做出很乐意的模样,在书桌前坐下。 管重烟翻开一本《孟子》,教她念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解释道:“这话的意思是有能为便多多照拂别人,切不可恃强凌弱,或是损人利己。倘若能为不足便修身养x,管好自己。” 谢云衣道:“这话不对,若想不被欺负便该自己变强,哪有让别人来照顾的道理?倘若强者便该照顾弱者,承担更多责任,做强者还有什么乐趣呢?” 管重烟道:“身为强者,该有一颗博爱之心。你若对苍生有情,自然能体会其中的乐趣。” 谢云衣不以为然,眼珠一转,问他道:“那道长对奴,是博爱还是私情?” 管重烟见她没正经,道:“午饭之前,你把这句话抄上一百遍。” 谢云衣道:“奴不会写字。” 管重烟拿起一支狼毫,道:“我教你写。” 谢云衣假装不会拿笔,希望他能作罢,不想这小道士端的是执着,起身立在她身后,弯腰握住她的手,一笔一划地写。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阿姐说,这些话不过是说得好听,就是强如天帝,骨子里也是自私自利的。 管重烟真的喜欢冯思思么?倘若他与天帝一样做个负心汉,此番忍辱负重便都白费了。 谢云衣写着圣人之语,依旧打着自己的算盘。 窗外鸟鸣婉转,日光照进屋里,墙上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管重烟握着纤纤柔夷,怀抱着温香软玉,也有私念。她若真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女子,如此依赖于他,该有多好。 两人共执一笔,写出来的字端正镌秀。淡淡墨香浮动,他温热的吐息洒在脖颈间,有些痒,谢云衣偏了偏头,对上他的目光,不由一怔。 她本以为那样的柔情是床笫间才有。 管重烟微微别过脸,松开手直起身道:“你自己写罢。” 背上的暖意剥离,他去一旁看书。谢云衣歪歪扭扭地写着字,心思却不在写字上,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 欠了两章加更了,希望今天能码一万字(我在说什么梦话)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且含箫慰口舌Y 却说冯家人在少爷的别院里找到了章小姐,正欢喜着,发现又不见了少爷,找了几日也没有消息。 冯夫人再去永圣祠求真君相助也是无用了,毕竟管重烟也不能起死回生。 章家心疼女儿,冯家也不敢留她,派人连同嫁妆送回了章家。这桩荒唐离奇的婚事不可避免地沦为坊间谈资,渐有传言说是那两个坠楼妓女的冤魂作祟,带走了冯凭。 这段日子,谢云衣白天要听管重烟说些大道理,晚上要身体力行地伺候他,无暇出去招摇撞骗求功德,于是心里盼着他早点离开。 这日用过午饭,管重烟又对她讲什么明明德,听得她恹恹欲睡。 “明日我要去一趟秋声谷。” 听见这话,谢云衣心中大喜,精神一振,故作关心道:“秋声谷是什么地方?道长去那里作甚?” 管重烟看看她,分明是巴不得他早点走的样子,淡淡道:“秋声谷也是修仙门派,我去那里是为了参加名剑大会。” 谢云衣知道秋声谷的谷主曹衣人有一把参宿剑,据说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神器。而他本人早已看破红尘,退隐江湖,一直想为参宿剑寻一名合适的主人,此次召开名剑大会多半就是为此。 管重烟名门之后,年纪轻轻,修为高深,在应邀之列并不奇怪。 谢云衣素来好与人b武,其次好看人b武,便央求管重烟带她一起去。 名剑大会严禁妖族入场,管重烟不答应。谢云衣撒娇耍痴,费尽口舌,也不能说服他,十分郁闷地坐在一旁吃西瓜。 这西瓜在井水里湃了半日,刚拿上来,冰凉可口。谢云衣吭哧吭哧吃了两块,唇边汁水淋漓。管重烟看着她,没来由地想起多年前她雌伏在他腿间,唇边牵挂着一缕白浊的模样。明明是清丽出尘的少女,却做着那样淫荡的事,叫人稍作回想都觉得心潮澎湃。 可惜他已经不记得那物在她唇舌间来去的滋味了。 谢云衣叫他看得不自在,转过身去继续吃。 明明是七月末了,暑气退减,管重烟却感觉十分的燥热。被欲念驱使着,他走上前,托起她的脸,俯下身舔了舔她唇边甘甜的西瓜汁,又往她口中品尝。 谢云衣恼他拒绝带她去名剑大会,牙关紧闭不让他的舌头探入。 管重烟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拇指不怀好意地摩挲着她饱满的唇瓣,低声道:“要带你去,也不是不行。” 谢云衣眼睛一亮,看到了希望,道:“要怎么样?” 管重烟说不出口,便按着她的肩,让她的脸贴着小腹往下滑。 感觉到了那下面的欲望,谢云衣明白了他的意图,向他确认道:“只要含一含这里,你便带奴去么?” 她怎么就说的这么容易呢? 管重烟闭了闭眼,点头。 谢云衣与他上了床,解开他的k带,将里k拉下一些,放出那肿胀狰狞的欲根,看了片刻,双手撑在他腿侧,低头含入。 她嘴里残留着西瓜的凉意,又湿又软,顺着龟头裹袭上来,舒爽非常。 管重烟靠着一个软枕,眯起眼睛,轻叹。 灵活的舌头舔过j身上的纹路,舌尖戳了戳马眼,她使劲一吸,快感汹涌,管重烟忍不住一声喘,挺腰将那物往她口中送进更多。 谢云衣含入一半,嘴巴已被撑得勉强,吐出来些再吞入,来来回回,口中津液溢出唇角,滴在他的毛发间。 他这处的气味较过去似乎更为浓烈,闻久了熏熏然。舔弄着肉棒,不知为何,自己下面也有些异样的感觉。腿心里痒痒的,像有热流将出。 看着她鼓腮吞吐自己的性器,管重烟如在梦中,又自知清醒。 她并没有多少技巧,牙齿时不时会碰到他,给快感中掺入一点疼痛,反而更刺激。 他不禁抬手抚上她的发,指腹在她发丝间轻刮。谢云衣觉得头皮酥麻,口中尝到了那马眼里渗出的一点咸涩液体。混着涎水咽下,喉头的蠕动叫男人欲罢不能。 她想吐出来歇一会儿,覆在头顶的手施力,不让她休息,只好忍着嘴巴的酸疼继续吞吐巨物。过了许久,他喘息一沉,身子微震,那物在她口中跳动。 管重烟欠身压着她的后脑勺,将其顶入喉咙深处。 呕吐感上涌,谢云衣难受极了,腥甜的热液一股又一股射入喉间,她呜咽着,憋红了眼睛。管重烟一松开手,她便将头伸到床外,吐出了嘴里的精液,不住地咳嗽。 管重烟微皱眉头看着她,以前偷着吃,现在倒嫌弃起来。刚才应该捂住她的嘴,让她咽下去。 ------------------------------------------------------------------------------------------ 顶一个小目标吧,希望今天能码五千字~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ο①➑M.cοм 云破月来花弄影(上) 永明殿外一簇簇牡丹姹紫嫣红,开得正盛,日光透过红绡纱,照着窗下对弈的两名丽人。 执白子的是百花宫的丁香仙子,她望着棋盘,凝思半晌,丢下棋子笑道:“罢了,今日这局是我输了。” 谢云澜道:“那五十坛桂花酿可别忘了。” 丁香仙子道:“忘不了,晚上我便叫人给你送来。不过云澜,我也提醒你一句,元尧上仙的那个小徒弟,可是永圣真君之子,你妹妹输定了。” 谢云澜道:“永圣真君之子又如何?他难道有三头六臂,我妹妹怎么就输定了?” 丁香仙子叹了声气,摩挲着一枚棋子,幽幽道:“云澜,你们姐妹终究是妖,你怎么还不明白帝后的心?” 谢云澜默不作声,脸色沉了下来。 丁香仙子与她交情甚好,平日无话不说,故而直言坦白,见她不快,又笑道:“你别放在心上,云衣还小,往后有的是机会。” 谢云澜冷哼一声,道:“当初若不是我等相助,这灵霄宝殿上坐的是谁还未可知呢!” 丁香仙子忙拉住她的手,道:“云澜,这话万万不可再说。他日见了永圣真君的儿子,你也要多担待些。” 谢云澜道:“你当我傻么,不过是在你面前说两句罢了。” 丁香仙子莞尔,拍了拍她的手,道:“好姐妹,明算账,元尧上仙的亵k你尽早准备罢。” 虽然不愿相信妹妹会输,谢云澜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没好气道:“知道了,知道了!” 元尧得道甚早,其修为在天界向来是个谜。三重天之战后,都说上仙之中数他修为最高,谢云澜也不敢托大。思来想去,在他眼皮子底下偷他的亵k,怕是不太容易,只有等他不在再下手。 左右打听,得知这日他要去雷音寺,三天后才回来,谢云澜便趁着夜色,来到了玉宸宫。 此处b永明殿大得多,三檐四簇,层层雕梁画壁,复道回廊,处处玲珑剔透。 谢云澜逛了一圈,心想元尧位高禄厚,寝殿内必然藏着许多宝贝,来都来了,不如拿些回去。 寝殿外有结界,她穿过结界,顺着云梯走上去。 进了殿内,却见十分素净。案上放着一只美人耸肩瓶,里面插着两枝红梅,除此之外便是些笔墨纸砚。墙上挂着一幅《寒江图》,床上青纱帐幔,被褥也很朴素。 这一定是假象,谢云澜四处摸索机关,想找藏宝的密室。果真叫她发现一处不起眼的暗门,推开一看,满天星光,豁然开朗,却是一方庭院。 院中花木扶疏,异香扑鼻。一株五人合抱的蓝花楹枝繁叶茂,花开满树,宛若一把巨大的紫色花伞罩住了半个庭院。夜风轻拂,落花成阵。树下竟有一池温泉,乳白色的水汽中谢云澜看见一个人的侧影。 他长发如墨,脸庞白皙,鼻梁挺拔,狭长的凤目上扬,正是不该出现在此时的元尧。 谢云澜屏住呼吸,下意识地想跑,却发现不对。 元尧似乎睡着了,池边的矮几上放着一把乌银莲子壶,一只双耳白玉盏。酒香清冽,谢云澜是个酒徒,一闻便知是浮生三日醉。这酒极为难得,据说佛祖吃了也要醉上三日。谢云澜还是昔年在凡间偶然结识一名赖头和尚,从他手中吃过一杯,那滋味永生难忘。 元尧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了,谢云澜走上前,拿起酒壶,晃了晃,只剩半壶了。 花前月下,美酒温泉,这厮倒是会享用。 谢云澜向口中倒了一点,略解酒瘾,舍不得也不敢多喝,便将酒壶收入袖中,如获至宝,满心欢喜。 元尧坐在水中,上身赤裸,下面就穿着一条亵k。谢云澜也懒得再去找了,就他身上这条罢。 她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便放心跳下池子,一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抬起来些,脱下了亵k—— 十二点加更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云破月来花弄影(下)加更 元尧皮肤细滑,肌肉紧实,手感甚好,谢云澜忍不住在那劲瘦的腰上捏了两把,又见他双腿修长,腿间浓密的毛发在水中荡漾,蛰伏的性器尺寸可观。 谢云澜以手抚之,叹道:“好东西,不知用起来怎样。” 这平日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仙君此时依偎在她怀中,低眉垂眼,脸颊泛着薄红,任她上下其手的滋味委实美妙。谢云澜欲罢不能,作弄了他好一阵,方才丢开手,带着他的亵k和美酒,化风而去。 池中一丝不挂的元尧睁开双眸,看着自己挺立的性器,抬手扶额,很是无奈地叹息一声。 谢云澜回到永明殿,从柜子里取出自己最喜爱的一只夜光杯,斟满了浮生三日醉,举杯闻了又闻,正要品尝,一名仙娥走进来道:“启禀仙子,元尧上仙来了。” 谢云澜大惊失色,险些洒了杯中的酒,结结巴巴道:“他……他来作甚?” 仙娥摇头道:“婢子不知。” 谢云澜预感不妙,想了一想,道:“你就说我不在。” 仙娥转身正要去回话,水晶帘动,那一袭白影已经走了进来,道:“仙子为何不愿见我?” 元尧的目光从被施了定身法似的谢云澜面上移到她手中的酒上,又回到她面上,意味深长。 谢云澜感觉更不妙了,强装镇定放下酒杯,上前行了一礼,讪笑道:“上仙驾到,寒舍自是蓬荜生辉,然而深更半夜,小仙一介女流之辈,少不得避嫌则个。” 元尧唇角微弯,向旁边看了一眼,仙娥便很有眼力见地退下了。 “仙子既知避嫌,为何深夜不请自来?” “上仙这话从何说起?”谢云澜见他已经知道了,索性死不认账,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云澜仙子……”元尧指了指桌上的酒壶,道:“这把银壶是火德星君送我的,壶底有酒中日月四个字。” 铁证如山,谢云澜张口结舌,无从抵赖。她自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实在想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满腹的疑惑都写在脸上,元尧眼中的笑意使他不似往日那般冰冷。 他看看她,又别过脸,轻声道:“云澜仙子,其实在你下水的时候,我已经醒了。” 谢云澜瞪大眼睛,道:“那你为何装睡!” 元尧道:“彼时那般情形,我若醒来,岂不是尴尬?” 谢云澜默然,心道你现在来说这些,就不尴尬了么? 回想在池中对他的轻薄之举,谢云澜修炼了一千多年的脸皮也有些挂不住,讪讪地看着脚下。 “云澜仙子,你今晚究竟为何……去我那里?” 他说这话的温柔语气叫谢云澜不寒而栗,生怕他以为自己也是那些迷恋他的女仙之一,急忙撇清道:“上仙莫要误会,小仙只是和人打赌,赌注就是偷您的亵k。不信您可以去问丁香仙子,正是她和小仙打赌的。” 元尧沉默半晌,道:“所以你是要拿去给别人?” 谢云澜点头不迭,力证清白道:“小仙留着也没用呐。” 元尧薄唇紧抿,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中笑意全无,伸出手道:“拿来。” 谢云澜知道此番给了他,再想去偷便是难了,于是道:“上仙,您又不只这一条亵k,就不要了罢。要不然,您说多少钱,小仙买也成啊。” 元尧目光冰刀一般刮过她面上,冷冷道:“云澜仙子,你可知擅闯上仙府邸该当何罪?” 谢云澜见他摆起架子来,撇了撇嘴,从袖中拿出那条亵k,还给他道:“不过就是一百天杖,小仙还担得起!” 元尧对上她桀骜不驯的目光,眼波微动,欲言又止。 接过亵k,他转身离开,谢云澜拿起酒壶,追上前道:“这酒也还给你,我喝了一点,改日赔你一壶。” 元尧面无表情道:“不必了。”说罢,拂袖御风而去。 谢云澜冷哼一声,对着壶嘴喝了一大口,自言自语道:“狗p上仙,跟我摆架子?你以为你是什么阿物儿,八荒liuhe的女子都要对你青眼有加?姑奶奶偏要让你知道,姑奶奶我就看不上你!”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郎情妾意变师徒(上) 谢云衣的修为,管重烟心中有数。若非恢复记忆,她此番假扮凡人,他也未必能认出来。秋声谷谷主的修为应该还在他之上,以防万一,他交给谢云衣一支青玉簪,道:“这簪子你戴好,到了秋声谷,万不可在外人面前取下。” 谢云衣只当是寻常易容法器,并不知这是掩盖她真身的法宝,便依言戴上,变成一个眉清目秀的童子,穿上道袍,跟他前往秋声谷。 管重烟御剑带着她飞上云霄,她坐在剑尾,正要从袖中抓一把瓜子来磕,忽然想起凡人应该是很害怕的,便改为抓管重烟的衣摆,惊恐万状道:“道长,奴不会掉下去么?” 管重烟唇角微抽,平静道:“不会。” 谢云衣道:“那你飞慢些,奴头晕得很。”说着扶住了额头,一副不胜罡风的娇弱模样。 管重烟忍住一脚将她踢下去的冲动,配合地飞慢了些。 用了一炷香的功夫,到了秋声谷的护山大阵外,四面八方也有许多剑光如流星一般赶来。 管重烟按下飞剑,谢云衣站起身,双腿一软,扑倒在他怀中。管重烟无可奈何,只能让她靠着。 周围人见一个小道童依偎在一个年轻道士怀中,目光中不免捎上些不正经的揣测。 管重烟脸上挂不住,将她推开些,道:“记住你现在的身份。” 两人约好以师徒相称,谢云衣点点头,脆生生地叫了他一声:“师父。” 管重烟先还不觉得怎样,走了两步,忽然臊起来,脸上发烫,低着头加快了脚步。 谢云衣几乎跟不上他,忽听身后一声:“管道长!” 两人站住脚,同时回头,只见一名手持折扇,身着银灰色长袍,头戴玉冠的男子大步流星地赶上前。 管重烟认出他,作揖道:“宋公子,别来无恙。” 这位宋公子大名宋玉楼,乃是浮屠城城主的独生子,生得品貌风流不说,资质也是一等一的。 数年前他去茅山找过管重烟切磋,两人还算有些交情。 寒暄几句,宋玉楼望着谢云衣道:“这位小道长是?” 管重烟道:“七英是我前不久收的徒弟。” 宋玉楼笑道:“能拜在管道长门下,小七道长必然是有过人之处。” 说者无心,听者皆有意。 谢云衣暗道过人之处,大约就是自己的脸和身子罢。 她揶揄地看向管重烟,管重烟很不自在地回避她的目光。 宋玉楼从袖中拿出一只玉瓶,道:“初次见面,这瓶九转丹就当作我的一点心意罢。” 九转丹是结婴用的珍贵丹药,于谢云衣已然无用。她神色淡淡,也不伸手去接。宋玉楼兀自诧异,心想这份礼并不算轻,这小道士何以这般态度? 倒是管重烟道了声谢,替她收下了。 宋玉楼不免多看了谢云衣两眼,一面与管重烟说着闲话,一面走向山门。 山门前站着一名锦衣女子,她翘首顾盼,似在等人。 宋玉楼看见她,眼睛一亮。 那女子从人群中发现了他们,也十分欢喜的样子,翩然迎上前来,环佩轻响,一身兰麝香气醉人。 她目不斜视地看着管重烟,嫣然一笑,福了福身,柔声道:“重烟,许久不见。” 这重烟二字叫得委实亲热,谢云衣和宋玉楼都不禁侧目。 管重烟眉头微蹙,道:“曹姑娘,别来无恙。” 谢云衣听说曹衣人有一儿一女,这位曹姑娘应该就是秋声谷的大小姐曹娴娴。 她与管重烟见过礼,又与宋玉楼见过礼,方才看着谢云衣,笑道:“这位小道长看着脸生,是重烟的师侄么?” 管重烟不免又介绍一遍。听说是他的徒弟,曹娴娴的笑容更多了几分亲切,加上那满头闪光的珠翠,谢云衣不禁想起了总是如此打扮的姑妈。 西海王后酷爱会发光的首饰,她有一顶九凤累珠冠,上面缀了九百九十九颗夜明珠,流光溢彩,华美非常。以至于谢云澜说她打架根本无需动手,只需戴着这顶珠冠在阳光下晃一晃,就能闪瞎对方的眼。 曹娴娴拉着谢云衣的手,嘘寒问暖,不着痕迹地将她从管重烟旁边挤开了。 “重烟,家父听说你要来,特意备下酒席,让我来迎你。” 管重烟道:“谷主太客气了。” 曹娴娴眼波流转,口角噙笑道:“你不知道,他听说你要来有多高兴。” 谢云衣心想,曹衣人有多高兴是不知道,但这位大小姐有多高兴,但凡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 ----------------------------------------------------------------------------------------- 师徒羞耻play开始了……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ο①➑M.cοм 郎情妾意变师徒(下) 曹娴娴邀请宋玉楼一道去吃酒,宋玉楼浅笑道:“我有些累了,就不叨扰谷主和大小姐了。” 曹娴娴也没多话,便叫人带他去住处休息。 三人穿过回廊,来到暖阁,只见此处屏开孔雀,褥设芙蓉,装点的富丽堂皇。一名身形清瘦,发须皆白的长者端坐上方,曹娴娴向他笑道:“父亲,重烟来了。” 曹衣人笑着站起身,道:“没大没小,管道长虽然年轻,论辈分可是你的长辈,他的名字是你能叫的么?” 曹娴娴俏皮地一笑,显然不以为意。 “小女骄纵,管道长莫要介怀。”曹衣人走上前来,与管重烟行的却是平辈之礼。 他目光落在管重烟身后的谢云衣身上,管重烟心中一紧,生怕他看出端倪。 谢云衣却对自己的法术甚有信心,从容不迫地向曹衣人行了一礼。 曹衣人笑容慈祥,道:“这是段观主的徒弟罢,几十年不见,长这么大了。” 原来曹衣人见过三弦,只是年纪大了,记性有些不好,见都是眉清目秀的小道童,便以为是同一个了。 管重烟松了口气,还没解释,曹娴娴便替他说道:“父亲,您认错了,这位小道长叫七英,是重烟的徒弟。” “七英?”曹衣人从袖中取出一对金丝边的透明圆片,管重烟一看是师兄送他的秋毫镜,心又悬了起来。 曹衣人将秋毫镜架在鼻梁上,目光透过镜片细细打量着谢云衣。谢云衣不知这是什么法宝,也有些紧张起来。 倘若被识破真身,非但这美人计要前功尽弃,曹衣人再加上管重烟,她恐难全身而退。 思及此,她便后悔来秋声谷了。 管重烟也后悔带她来了,他担心的不是不能离开秋声谷,而是还没准备好捅破与她之间的这层窗户纸。 曹衣人沉默的片刻,两人都觉得无比漫长。 “嗯,确实不一样,这孩子的根骨少见,难怪能做你的徒弟。”曹衣人说了这一句,便叫人取来一柄玉如意送给谢云衣。 两人暗自齐舒了口气,谢云衣又高兴起来,眉开眼笑地谢过曹衣人。 众人入席就坐,虽然知道管重烟食素,席间也不乏荤菜。谢云衣拿起箸便向一盘糖醋排骨伸过去,被管重烟在桌底踩了一脚,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管重烟默不作声地夹起一片青笋,她才想起来作为他的徒弟,理该吃素,那双箸生生拐了个弯,伸进了旁边的一盘青菜里。 这顿饭吃得没滋没味,谢云衣便拿管重烟消遣,不时地夹菜给他道:“师父,您吃这个。” 徒弟一片孝心,管重烟总不好让她闭嘴,只能默默吃菜。 对面的曹娴娴见他耳根通红,还以为是自己暗送的秋波所致,满心欢喜。 饭后曹衣人请管重烟去书房坐坐,大约是有话要说。管重烟便让谢云衣先去住处。 曹娴娴道:“我送小七去罢。” 谢云衣正寻思着去厨房找点肉吃,忙道:“不敢劳烦大小姐,我自己去便好。” 曹娴娴道:“客气什么,你和你师父都是我们秋声谷的贵客。” 谢云衣拗不过她,只得与她一起走。 这一路奇花开遍,流水淙淙,景色绝佳。不知不觉走到一座庭院前,曹娴娴停下脚步,道:“小七,这几日你便和你师父住在这里罢。”—— 十二点再更一章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夜阑君携香脍来加更 这院子有四五间屋子,都是空的。来参加名剑大会的少说有三四百人,秋声谷再大,也不可能给每个人安排这样的住处,管重烟果真是贵客。 “多谢大小姐。” 曹娴娴却没有走的意思,谢云衣只好站在门口看着她。月色下,她两弯细眉微蹙,手里绞着帕子,似在犹豫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开口轻声道:“小七,我能向你打听一件事么?” 谢云衣道:“大小姐但说无妨。” 曹娴娴道:“你师父……他可有心上人?” 谢云衣摇了摇头,曹娴娴面色一喜,似又不太相信,咬了咬嘴唇,道:“那你可知……是谁取了他的元艳?” 这真是问对人了,普天之下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答案,连管重烟自己都不知道。 谢云衣暗自得意,面上装糊涂,睁大眼睛道:“有这等事?我不知道。” 原来曹娴娴心仪管重烟日久,无奈对方如高岭之花,难以攀折。纵然身为秋声谷大小姐,美貌与财富并重,她也只能望洋兴叹。 一百多年前,管重烟渡劫成功,她前往茅山道贺,却听说这朵高岭之花已遭他人荼毒,并非童子之身了。 曹娴娴素来骄纵,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此事杀得她措手不及,妒恨非常,千方百计打听都不知这该死的折花之人是谁。 每每想起,她便如鲠在喉,如刺在心,看着一脸茫然的谢云衣,哪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道:“罢了,你也没跟他多久,我不该问你的。” 谢云衣极力忍笑,望着她转身离去,便跑进房里,笑得满床打滚。 过了一会儿,管重烟来了,她正坐在椅上吃茶,看见这蒙在鼓里的小道士,一下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被茶水呛得直咳嗽。 管重烟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伸手替她拍了拍背,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谢云衣闻着一阵肉香从食盒里飘出来,愣了愣,像是烤羊肉,不可思议道:“这是……给奴的?” 管重烟没说话,这屋里又不见第二个吃荤的。 谢云衣打开食盒,果真是一盘香喷喷,热腾腾,肥瘦相间,色泽油亮的烤羊肉。 相较于情感丰富而细腻的人,妖是更直接的生物。他们不太能体会风花雪月的浪漫,于谢云衣而言,这一盘羊肉的暖意远大于一捧鲜花,一首情诗。 管重烟也不是很懂她,他只记得这个骗过他的妖女从小便无肉不欢。 谢云衣吃着肉,感动之中生出一股愧疚,她似乎不应该欺骗一个关心她的人。 可在这场b试中,他们差距太大,不行此下策她又如何能赢他? 赢不了他,便要辜负另一个关心她的人。 两相权衡,自然还是姐姐的分量重,戏还是要演下去,谢云衣却想对他好一些。 管重烟低头看着书,腿上一沉,她坐了上来,两条细细的胳膊环住他的脖颈,油腻腻的小嘴凑过来要亲他。 管重烟迟疑着要不要先替她把嘴擦了,已经尝到了膻腥味。 她的舌头探过来,舔舐着他的口腔,一下一下吮吸着他的唇瓣。气息交融,便难分舍。管重烟抬起眼帘看她,她还戴着掩灵簪,清秀的眉目间蕴着几分前所未有的温情。 他愣了愣,只是因为一盘羊肉么? 唇舌纠缠,情潮涌动,谢云衣双腿夹着他的腰,下身贴着他蹭来蹭去。 管重烟抱着她,心情复杂,他没想到看起来没心没肺的谢云衣其实这样容易被打动。就像师兄养的金睛兽,只要予它食物,它便摇头摆尾献殷勤。 对了,她也是兽,还是满身鳞甲,尖牙利爪,b金睛兽凶猛得多的巨兽。 然而巨兽此时在他怀中温顺如小猫,叫人不由生出一股怜爱,被她撩拨起的欲望更加强烈。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被翻红浪玉人娇 管重烟抬手取下掩灵簪,那一头青丝流泻,小道童又变回了美娇娘,胸前鼓起两团绵软,道袍掩不住一身的风流。 松开衣襟,露出她里面穿的月白色兜衣,薄纱料子透出两个乳尖。管重烟捏住一边不轻不重地揉搓,谢云衣不禁口中娇吟,下面酥痒,似有水儿冒将出来了。 管重烟褪下她的裤子,往腿心里摸了摸,满手滑腻,唇角捎上了笑意。分开两瓣濡湿的花唇,向那缝隙间插入半指,刚搅动了几下,她便沉下腰,将他整个手指吞了进去。 指尖顶着花心,她叫了一声,那一圈圈的媚肉收紧,蠕动,如小嘴吮舔着他,分泌出越来越多的春水,又似果实烂熟出浆,散发着靡靡的味道。 管重烟兀自觉得下面胀得很,却不急着去操她,拇指压着穴口的花珠,一面摩擦,一面在x中深深浅浅地抽插。她双手攥着他的衣袖,随着他的节奏喘息娇啼,如他掌上玩物。 不一时,谢云衣泄了身,在他衣衫上留下一片深色,甬道紧紧地夹着他。他却抽出手来,留给她难耐的空虚。 她睁大美眸,期待地看着他,须臾不见他动作,福至心灵,道:“师父,快来c徒儿罢。” 管重烟是想听她说点什么,却不是这个,一张俊脸瞬间涨得通红。 见他害臊,谢云衣扭着身子,叫得更欢:“师父,快来嘛……徒儿已经等不及了。” 管重烟捂住她的嘴,她眼神狡黠,不似蜃妖似狐妖,柔软的舌头舔舐着他的掌心,那酥麻的感觉像电流直抵心房。 欲火滚了几滚,转眼即成燎原之势。他放下手,解开衣裤,欲龙已是深紫色的一根,直挺挺地竖着。谢云衣垂头看着,伸手抚过龙头,沾取了马眼里渗出的一点清液,涂抹在他平坦紧实的小腹上。 管重烟端起她的身子,对准穴口,重重按下,那物直捣花心,惹她一声尖叫。 “师父,您轻点!”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是一副满足的神情。 蜜穴汁水淋漓,手指不能达到的深处更是热得不可思议,管重烟攥着她软乎乎的臀肉,警告道:“再乱叫,明日就别出门了。” 谢云衣咬了咬唇,不作声了。 他抽出那物,再戮刺进去,如此操了数十下,犹觉不够,便捉住她伶仃的脚踝,架在座椅的扶手上,让她私处大开。灯光下,那两瓣贝肉嫣红湿润,刚被操开的小穴翕动着,无声催促他再度进入。 谢云衣被他猛一下贯穿至底,身子一个扑腾便软在他的臂弯里,融融春水浇在了囊袋上。 管重烟微微一喘,将她抬起放下,挺腰抽送,尽力套弄着自己的欲根。她被那肉杵磨得浑身滚烫,面染霞色,长发随着起伏的动作舞动如绸,r摇成波,雪白的肚皮上依稀可以看见那一条凸起的形状。 管重烟伸手一按,她便呻吟起来,里头收缩不止,嫩肉微微地蠕动。 快感攀升,欲念得到了满足,却又想要更多。 过了许久,谢云衣叫他阴户撞得发麻,哀哀道:“道长,轻点,奴不成了……” 这下是真的求饶了,管重烟却不理她,眼底眸色浓重,看得人心悸。 谢云衣退而求其次道:“那我们去床上罢,奴的腿好酸。” 管重烟依言,抱着她站起身走向床榻,交合e处的淫水便滴了一路。 到了床上,让她趴在枕头上,高高地翘着t,从后面插入,左冲右突地捣弄着里面的嫩肉。 汹涌的快意b出谢云衣的泪水,她攥着枕边,不住地哭叫,纤瘦的身子一阵阵战栗。 花径收缩剧烈,男人精关难守,手臂箍住她的腰,阳具抵着宫腔颤动,喷射出浓稠滚热的精液。 那磨人的物什退出身子,谢云衣瘫软在床,直喘粗气,下头毛发凌乱,外翻的小穴吐出一股白浊。管重烟看着,伸手勾起一缕,喂到她唇边。 谢云衣迷迷糊糊,下意识地含住他的手指,吮舔一番。腥甜的味道有点熟悉,也没想是什么,便咽了下去,还咂了咂嘴。 如此无心之举深深取悦了男人,手指在她口中搅动着,直至那物再度挺立,又往红肿的花穴中挤。 谢云衣清醒了几分,忙道:“明日不是要b试么?早点歇息罢。” 花径泥泞,却不似主人这般拒绝,管重烟很轻易地便插到了底,俯下身,看着她低声道:“知道你还这么……” 一个浪字就在舌尖,他说不出口,抿着唇将她狠狠一顶,听她一声浪叫。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上) 师父毕竟不能徒弟房中过夜,天明时分,管重烟给那满身狼藉的人儿清洗干净,盖上被子,去了隔壁房间。 谢云衣觉得这小道士别的都挺好,就是床事上太粗暴了些,每回都像跟她有仇似的。幸而她是妖,还是修为高深的妖,若真是个娇娇弱弱的凡人,只怕经不住他几回折腾。 早上,她刚梳洗完毕,便看见一道红色身影走进院中,是曹娴娴。这大小姐今日穿着一身红色织金劲装,越发显得蜂腰猿背,英姿飒爽。 她身后跟着一名小婢,小婢手中提着一个描金盒子。谢云衣嗅觉敏锐,闻到了盒子里的糕点香气,便跟着她们进了管重烟的房间。 管重烟正在房中打坐,大约因为今日要去会场,穿着一件斋醮科仪时穿的紫色道袍,上面金银双色线绣郁罗箫台图,头上戴着纯艳巾,端庄肃穆,不容亵渎的模样与昨晚判若两人。 难怪阿姐总说他们这些人表里不一。谢云衣叫了一声师父,便在一个瓷墩上坐下了。 曹娴娴笑道:“重烟,我亲手做了些点心,你来尝尝罢。” 小婢打开盒子,端出一碟银丝枣泥卷,一碟藕粉糕。那糕做得尤为精致,一个个都是莲花样,晶莹剔透,清香扑鼻,配的又是青玉碟,煞是好看。 管重烟这厮却不解风情道:“我不吃甜食,给七英吃罢。” 曹娴娴忙道:“我知道,这些都不怎么甜的。” 管重烟勉为其难地夹起一块糕,尝了两口,曹娴娴满眼期待地问道:“怎么样?好吃么?” 他点点头,却没有再吃的意思,剩下的都进了谢云衣的肚子里。 吃人嘴软,见曹娴娴十分失落,谢云衣安慰道:“曹姑娘,你的手艺真不错。” 曹娴娴笑了笑,道:“重烟,那你喜欢吃什么,我明日再给你做。” 管重烟道:“不用麻烦大小姐了,我们去会场看看罢。” 名剑大会的参与者共有三百多人,b试次序由秋声谷决定。这三百多人里能与管重烟过招的不到十分之一,许多人也自知无望拔得头筹,不过是来凑个热闹,长长见识罢了。 会场共有天地玄h四座高台,三人到达会场时,第一轮b试已经开始了。 管重烟今日的对手是个小门派的长老,仅有元婴修为。差距太大,对方自认倒霉,索性弃赛。 谢云衣见曹娴娴这身打扮,料想她是要上台的,便问道:“曹姑娘的对手是哪个?” 曹娴娴本想管重烟来问的,管重烟却毫不关心,无奈道:“是天剑门的弟子白晓山。重烟应该知道他罢?” 白晓山也是道门有名的青年才俊,管重烟点点头,曹娴娴又道:“你说我能赢他么?” 管重烟道:“两位修为相当,大小姐尽力就是。” 三人坐在看台上,曹娴娴与他聊来聊去,见他态度始终冷冷淡淡,心想或许是徒弟在场的缘故,便对谢云衣笑道:“小七,我们园子里结了许多果子,我让春燕带你去采果子吃好不好?” 谢云衣嗑多了瓜子,正觉得口渴,这一轮b试又无甚可看,欣然道:“多谢曹姑娘。”说着起身,要跟着小婢去采果子。 管重烟拧眉看她一眼,冷声道:“坐下。” 谢云衣只好坐下,打量着他的脸色,不甚和善,也不知釆个果子而已,怎么就得罪了他。 管重烟见她不明所以的样子,愈发气恼,斥责道:“修行之人,哪有你这般贪嘴的。” 曹娴娴忙道:“小孩子么,重烟你也不必太过苛刻。” 管重烟道:“曹姑娘,我管教徒弟用不着别人多话。” 曹娴娴涨红了脸,再坐不住,愤然起身而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谢云衣忽然明白了。管重烟不喜欢曹娴娴,借题发作训自己,是为了气走曹娴娴。 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谢云衣叹了声气,管重烟道:“你叹什么气?” “没什么。”谢云衣看看他,道:“道长为何不喜欢曹姑娘呢?她模样好,家世好,样样与你都般配,又这般倾心于你。” 管重烟淡淡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什么原因。” 谢云衣微微一笑,于衣袖下碰了碰他的手,道:“那道长又为何喜欢奴呢?” 为何喜欢她?他怎么会再喜欢一个欺骗他,算计他的妖女?不过是将计就计,逢场作戏。戏完了,人便要散,谁也没有真心。 管重烟看她片刻,转眸于台上,道:“大概是缘分所致罢。” 当年的相遇,如今的相逢,他们确实很有缘分。 如果当年捡到的不是他,亦或者争夺这次飞升名额的不是他,又会是怎样的情形? 答案无从得知。 谢云衣手托腮,看着眼前人轮廓分明的侧脸,思想这段经历,甚觉奇妙,又不禁扪心自问,我可喜欢他?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ο①➑M.cοм 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中) 谢云衣并不讨厌管重烟,虽然他是吃素的道士,她是吃荤的妖,彼此之间有太多不一样,她从来都不讨厌他。 可是从小只对吃和修炼感兴趣的她并不太明白,怎样才算是喜欢一个人。 阿姐说,情之一字犹如毒药,会叫人丧失理智,做出种种傻事。 看戏里戏外的痴男怨女,的确如此。 那她现在还很清楚自己的目的,并没有丧失理智,对管重烟应该就算不上喜欢。 “大小姐来了!”场上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人流如潮水般都向地字台涌去。 震耳欲聋的呼声中,曹娴娴宛若一片彤云停在台上,对面的白晓山目光痴迷地看着她,大有不战已败的意思。 曹娴娴微笑道:“白师兄,请赐教。” 她的声音清脆动听,这声白师兄叫得白晓山心中一酥,回味无穷,恨不能再多听她叫几声。 愣了片刻,白晓山方道:“曹师妹,请赐教。” 两人交手,几乎吸引了全场的目光,管重烟却看着玄字台上的b试。谢云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几道剑光闪过,一身锦袍的宋玉楼手中长剑飞舞,直b对面的h袍男子。 那男子是万法门的大长老,修为深厚,却在宋玉楼的剑风下节节败退,几无招架之力。 谢云衣不由道:“好剑法!” 管重烟点点头,道:“有道是棋逢对手,方见本色。这位童长老并不是宋公子的对手,宋公子的剑法远不止如此。” 谢云衣十分赞同,道:“想不到除了道长你,道门还有这样年轻的高手。” 只可惜元艳已泄,并非童子身了。 谢云衣遗憾地看着台上占尽上风的宋玉楼,忽想到自己刚才那话不是一个凡人女子该说的,紧张地看了管重烟一眼。见他并未起疑的样子,松了口气,不再多言剑法之事。 管重烟其实想和她说下去,就像曾经一样。 修行之路越走越孤独,走到这一步,与他b肩者已经寥寥无几。而她就坐在他身边,他却不能与她畅所欲言。 这时,台上的童长老蓦然发狠,迎着剑锋撞向宋玉楼,竟是要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宋玉楼很是意外,反应却极快,身子一转,长剑反手掷出。 童长老被他剑柄击中手肘,手臂一麻,剑从手中飞了出去,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宋玉楼收了剑,作揖微微笑道:“童长老,承让。” 童长老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面红耳赤地下台去了。 管重烟看完了宋玉楼的b试,便无兴趣再观战,带着谢云衣离开了会场。 曹娴娴与白晓山斗了数百回合,满身香汗,娇喘吁吁,白晓山更是目眩神迷,冷不防她一剑刺中肩头,败下阵来。 曹娴娴获胜,台下一片喝彩声。她满心得意,回头向看台上一看,那人竟然走了。这大小姐何尝叫人这般轻慢过,登时气得火冒三丈,竟化光飞出会场,找到管重烟,一剑向他刺去。 管重烟头也不回,一道无形剑气便将她弹开了。 曹娴娴被自己的力道反震出去,腰上一紧,却是宋玉楼飞上前来接住了她。 “曹姑娘,你没事罢?” 曹娴娴一把推开他,望着那道远去的冷漠背影,眼泪夺眶而出,声嘶力竭道:“管重烟,你不是男人!” 这样犯男人大忌的话,管重烟却置若罔闻。 谢云衣看看他,唯恐天下不乱,道:“师父,她说你不是男人。” 管重烟停下脚步,谢云衣满眼期待地等着他去揍曹娴娴,被曹衣人阻拦,两人大打出手,必然十分精彩。 管重烟低头看着她,眼中意味不明,道:“那你说,我是不是男人?” 谢云衣一愣,心道你不去揍曹娴娴,来问我做什么?面上谄媚道:“您当然是,没有人b道长您更男人了。” 管重烟微微一笑,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道:“你知道便好。” 谢云衣无语凝噎。 回到住处,她要沐浴。想着凡人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少不得让管重烟帮忙打水。管重烟向浴桶里注满水,试了试水温,便要离开。 谢云衣拉住他的衣袖,道:“奴想和道长一起洗。” 昨晚已是纵欲,管重烟觉得她今晚应该是不想了,闻言甚是意外。谢云衣本来是不想的,可是回来后心里没来由地痒。 伊人盈盈双眸蕴在一片水汽中,流动着情欲。管重烟犹豫再三,终究是义不容辞,遂与她宽衣解带—— 义不容辞是个梗,有人知道是哪里的梗嘛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ο①➑M.cοм 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下) 浴桶颇为宽敞,两人坐在里面还绰绰有余。 灯烛明亮,粼粼水光倒映在房梁上。热水中,谢云衣一身肌肤白得耀眼,湿漉的黑发贴在脸上,更显得脸庞娇小,眉眼妩媚。 管重烟看着她,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然而没有衣物的遮蔽,下身的变化一览无余。 谢云衣吃吃笑着,抬起一只脚去蹭他挺立的阳具。 管重烟攥住她细细的脚踝,不让她乱动。 凡间女子大多缠足,她自然是没有,却也仅有他手掌大小,白皙纤瘦,形状优美,十个脚趾圆润可爱,很是值得把玩。 管重烟摩挲一番,在她足底的涌泉x上不轻不重地一按。似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谢云衣舒服得眯起眼睛,轻轻哼了一声。换至独淫穴,酸疼之中又有一股酥麻,按着按着,连腿心里也痒起来。 “道长……”她语气变了调,似叫这水汽蒸软了,又十分的媚,像一把专勾人魂魄的钩子。 管重烟松开手,她便扑过来,双手扶着他的肩,两腿分在他腰侧,花穴对准阳具,沉腰吞入。 花径湿热,嫩肉拥挤着龟头,甚有活力。管重烟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背,笑她猴急的模样。 入了一半,谢云衣有些胀痛,起身抽出,借着水的润滑又吞入更多,让龟头往自己的痒处去,没几下便顶到了花心。 水波摇曳,她腿心里夹着那根肉棒子,越动越快,两只乳儿时而跳出水面,时而沉入水中,乳尖蹭着男人的胸膛,渐红渐y,幽幽ru香直入他口鼻。 捏住一只,管重烟舔了舔那一圈粉色的乳晕,将整个乳尖含入口中,用力嘬吸。 谢云衣嘤咛一声,丝丝缕缕的疼痛中别有一番快意,x中一热,双手攥紧了他的肩头,花径绞缩,也狠狠地吸着他。 一时间,两人喘息皆是沉沉。 谢云衣兀自到了高峰,便趴在他身上不想动了。那物还直挺挺,硬邦邦地塞在她穴里,便道:“你自己动罢。” 管重烟好气又好笑,她当他是什么?伺候她的工具?自己舒服了便不管了? 当下按住她的t儿,猛力冲撞着花心。 这浴桶里的方寸之地忽然成了波涛汹涌的海,谢云衣叫快感的狂浪冲刷着神智,一阵呻吟一阵低泣,身子抖个不住。 花心亦不住收缩,吮得龟头酥麻阵阵,好不舒爽。管重烟又将她压在桶壁上,双足架在肩头,挺腰捅进往更紧窄的深处。 “疼……”她身子蜷曲在他与桶壁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极是惹人怜爱。 管重烟在她濡湿的云鬓边亲了亲,柔声道:“一会儿就好。” 狠操了百十下,那小小的子宫痉挛剧烈,在翻天的快感与她的哭y中,精液接连射出,注满了花壶。 谢云衣喘息急促,双足被他放下,身子软绵绵地撑不住,往水里滑。管重烟捞住她,按在怀中,抚着她凌乱的乌发,道:“你……叫我一声。” “道长。” “不是这个。” “师父?” 管重烟掐她一把,道:“也不是这个!” 谢云衣迷惑了,想了又想,试探道:“重烟?” 他不说话,应该就是这个了。 谢云衣又叫了一声,抬头看见他脸上浅浅的笑意,心中一动,忽然也想听他叫自己的名字。 这又是不可能的,她便有些失落起来。 参加名剑大会的人第一日淘汰了一半,到了第五日只剩下十二人。曹娴娴与宋玉楼都在其中,大约是被伤透了心,曹娴娴这几日都不理会管重烟了,倒是宋玉楼常来找管重烟闲聊。因见谢云衣喜欢吃零嘴,这日便给她带了一包蜜饯。 那蜜饯黑黑的团儿,外面不知包了一层什么,闻着扑鼻香。 谢云衣尝了一颗,酸甜可口,像是梅子,又不同于一般的梅子,便问道:“这是什么?” 宋玉楼道:“这叫衣梅,用各样药料蜜炼制过,滚在杨梅上,外用薄荷、橘叶包裹,是家母的秘方。怎么样,好吃么?” 谢云衣点头不迭,一上午便吃光了,意犹未尽去宋玉楼住处找他,问还有没有。 宋玉楼笑道:“我出来只带了这一包,回头叫人送几坛到你们道观去。” 谢云衣欢喜道:“多谢宋公子。” 宋玉楼道:“你师父与家父同辈,你叫我宋哥哥罢。” 谢云衣眨了眨眼睛,道:“宋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曹姑娘?” 宋玉楼一愣,道:“你怎么知道的?”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夜品箫吃人嘴软 谢云衣笑道:“昨日曹姑娘掉了的手帕,我看见是你捡起来了。” 宋玉楼神色微赧,笑道:“偏你眼尖。” 谢云衣道:“曹姑娘不是你的对手,若是后面碰上她,你让她不让?” 宋玉楼道:“不让。” 谢云衣道:“为何?你不是喜欢她么?” 宋玉楼道:“这你就不懂了,娴娴这样的女孩子,越是让着她越叫她看不起。她喜欢你师父,也未必是真心喜欢,只不过你师父对她十分冷淡,让她觉得与众不同罢了。” 谢云衣想了想,点头道:“我明白了,原来曹姑娘是喜欢贴人家冷屁股。” 宋玉楼捏了下她的鼻子,道:“不许这么说娴娴。” 偏生这时,管重烟来找这乖徒弟,看见两人举止亲昵,心中不快,道:“七英,过来。” 谢云衣如今很会察言观色,见他不高兴了,虽不知又为了什么,还是乖乖走到他旁边。 管重烟道:“宋公子,打扰了。”嘴上这样客气,目光却冷冰冰地刮过宋玉楼的手。 宋玉楼只觉得手疼,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他,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带徒弟走了。 “道长,你知道么,宋哥哥喜欢曹姑娘。” 路上谢云衣很有兴致地和管重烟分享自己刚确认的八卦。 宋哥哥?管重烟眉头紧拧,这才多大功夫,就叫上哥哥了。想当初自己与她在琅琊山待了那么些时日,也没听她叫一声哥哥。 管重烟气闷,冷冷看她一眼,道:“宋玉楼毕竟是浮屠城的少城主,你以后不许这么叫他。” 谢云衣也不太懂他们这些人的礼数,不叫就不叫罢。 晚饭送到房中,都是素食,她吃了两口,便眼巴巴地等着管重烟去给她弄肉吃。 整日就知道吃,管重烟不想去,却被她嗷嗷待哺的眼神勾起另一般心思,犹豫片刻,将她拉到身前,压在胯下。 谢云衣心中明了,暗道这小道士如今很会趁火打劫,抬头道:“师父,你要徒儿吃你的肉棒么?” 管重烟不听则已,一听这话满脸飞红,按下她的头,道:“闭嘴,吃你的。” 谢云衣心想闭嘴了还怎么吃,到底没说出口,伸手解开他的衣带。那物原本蛰伏着,叫她的话一挑拨,便挺立起来。谢云衣摸了摸里k上凸起的轮廓,感觉到它的勃动。拉下里k,那肉棒弹跳出来,将热意喷洒到她面上。 管重烟低头看着她粉腻的小脸,不由将那深紫色的怒龙贴上去。紫白相映,刚柔并济,仿佛上好的丝缎擦拭着出鞘的宝剑。 她呵出的丝丝暖气拂在上面,酥痒入骨。 阳具滑过脸颊,顶弄樱唇。她顺从地张口,含入整个肉冠,舌头舔弄着马眼,一下一下地嘬吸着。管重烟弯腰,解开她的衣带,手探入衣襟内,握住一团绵软肉弄起来。谢云衣含着肉棒,呜呜呻吟,两只乳儿俏立鼓胀,一边得了趣,一边便空虚起来。 她侧身,将那一边送到他手中,惹他一声轻笑。 抬眸看他一眼,谢云衣索性脱了衣衫,露出玉样的身子,赤条条地半跪在他膝前吞吐巨物。 见她这个样子,管重烟浑身的血都往下面涌,灼心的燥热唯有在她唇舌与皮肉间消减几分,化作滚滚快意,淹没理智,叫他意乱情迷。 乳儿在他掌中变形,痛快糅杂,一阵阵袭来,谢云衣将那肉棒越吞越深,舌头一遍又一遍地舔过棒身。 耳畔鸣响,心若擂鼓,管重烟一把抓住她的秀发,往她喉间插弄,听她呜咽不清的呻吟,喉肉的翕动收裹带来极致的享受。 他闭上眼睛,喘息着射出精液,没有退出的意思。 谢云衣还不知道这小道士的坏心思,含着满口的腥甜,眼眸湿润,迷茫地看着他。 管重烟睁开眼,薄唇微动,低声道:“不准吐出来。” 谢云衣一愣,不情不愿地咽下了这股已经于修为无益,味道也不怎么样的阳精。 管重烟唇角微扬,这才松开按着她的手,抽出那物。 谢云衣穿上衣服,开始提条件,要吃红烧蹄髈,松鼠鳜鱼,烤鸭,烧j…… 管重烟听她说完,化光出门,不一会儿便提着食盒回来了。 房间里顿时满是油腻食物的香气,谢云衣坐在桌旁大快朵颐,管重烟看她良久,道:“思思,倘若别人也能给你想要的东西,你会对他做一样的事么?” 谢云衣嚼着一块鸭腿肉,想也不想,迎合他道:“当然不会,道长你在奴心中是独一无二的。” 管重烟听了这话,并不意外,只觉得自己傻。明知得不到真心的答复,还忍不住问她。 谢云衣见他双眸黯然,愣了愣,举着个啃了一半的鸭腿忐忑地看着他。 “道长不高兴么?” 管重烟摇了摇头,起身走出了房门。 谢云衣独坐房中,望着桌上的美味佳肴,胃口似乎也随着他走了。 躺在床上,思来想去总不知自己的回答哪里不对,他为何不欢喜,自己又为何如此在意他欢不欢喜。ρο一㈧M.ひíρ(Po18m.Vip) -- 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日的比试次序出来,真叫谢云衣说中了,宋玉楼和曹娴娴是天字台的第叁场。 “小七,你这张嘴开过光么?”宋玉楼望着次序图笑道。 谢云衣道:“师父的对手是谁?” “乐清道人,你师父这回总算可以出剑了。” 管重烟之前几场,只有一个对手没有弃赛,然而此人上了台,连一招都没接住。 管重烟的剑甚至还未出鞘。 谢云衣觉得他这几日喜怒无常,大约是遇不到对手,憋闷所致。 乐清道人也是渡劫境的大修士,素有清风剑仙的美名,想必能与管重烟一战。 两人的比试在玄字台第二场,众人显然对这场比试十分期待,早早地便往靠近玄字台的座位移动。 玄字台第一场比试的两人实力相当,纠缠了许久才分出胜负。众人早已等得不耐烦,对那获胜者的掌声尤其响亮,很有几分终于结束了的喜悦。 管重烟先上了台,依旧是一身紫袍,玉面无暇。 赛台和戏台都有一点神奇之处,丑的人在上面丑态毕露,愈发不堪入目,美的人在上面仪态万方,更见风华绝代。 谢云衣当年捡到这小道士,便觉得他长得好像画中人,如今褪去那份青涩稚气,眉眼锋利,叫人觉得难以亲近,更像是美人如花隔云端,可远观不可亵玩。 这朵云上花,偏偏折在了她手中。除了她,谁又知道那肃容之下的另一副模样呢? 谢云衣望着台上的管重烟,心思不由旖旎起来。 旁边宋玉楼待要和她说话,却见这小道士眼波脉脉地看着台上,不由怔住了。 他是个聪明人,隐隐约约看出些苗头,不敢相信管重烟是那德行有失之人,心想应该只是七英这孩子在犯傻。然而那日玩笑时管重烟的敌意,似乎又说明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这时,一身青袍的乐清道人也施施然上台,他的年纪是管重烟叁倍有余,苍颜白发,双目依然炯炯有神。 两人行过礼,乐清道人双袖一震,沛然灵力掀起一阵狂风,赛台四周飞沙走石,管重烟衣袖垂然,发丝都不动一根。 乐清道人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旋即笑道:“管道友好修为,那贫道就不客气了。”言罢,背上清风剑出鞘,化作一道华光奔向管重烟。 剑气骤起,在管重烟周身形成一道无形屏障。乐清道人的剑光撞上这道屏障,碎成千万点寒星。乐清道人随后又出叁剑,剑势绵绵,滚滚而来。 管重烟这才出剑,双剑交锋,竟有断金戛玉之声,仅是灵力余韵便叫众人魂悸魄动。 宋玉楼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一时也顾不上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管重烟身影一动,剑光暴长,攻势突发,出手之快难以形容。乐清道人疾退数丈,不过四五回合,明眼人已看出他落了下风。 宋玉楼喃喃道:“只怕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谢云衣看他一眼,心道你当然不是,这场上,这世上,管重烟的对手只有一个,就是我。 棋逢对手,方见本色。 台上剑气纵横,端的是精彩,却哪里是他的本色。 谢云衣忽然不满足于这么看着,很想亲自与他比一场。 斗了半柱香的功夫,乐清道人已是大汗淋漓,破绽连出,忽叫管重烟剑尖一挑,清风剑脱手而去,哆的一声插入远处一块大青石中。 全场寂静,乐清道人惨然一笑,拱手向管重烟道:“管道友,贫道今日受教了。” 管重烟淡淡道:“承让。” 乐清道人的徒弟去帮师父取剑,竟拔不出来,还是乐清道人自己拔了出来。 管重烟回到看台,宋玉楼又想起他与七英的事,若他们师徒果真有私情,管重烟必然不能让别人知道。 有道是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管重烟? 想想他那日冰冷的眼神,宋玉楼不寒而栗,唯恐被他灭口,面上不敢表露分毫知情的样子,如常笑道:“管道长的剑法果真绝妙,后面遇上,还望你手下留情。” 管重烟不置可否,宋玉楼不敢在他面前多待,忙不迭地去天字台准备和曹娴娴的比试了。 曹娴娴剑法远不如宋玉楼,管重烟和谢云衣对这场比试都没什么兴趣,便离开了会场。 曹娴娴心知宋玉楼对自己有意,满以为他会让着自己。没想到宋玉楼猫逗鼠儿似地与她过了百十招,一剑指住了她的咽喉。 曹娴娴目瞪口呆,宋玉楼收了剑,笑道:“曹姑娘,你的剑法疏漏甚多,有待精进呐。” 曹娴娴大怒,咬了咬牙,丢下一句:“别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便拂袖而去。 晚上管重烟又被曹衣人请去,谢云衣闲着无聊,便去找宋玉楼消遣。 宋玉楼刚洗完澡,披头散发,赤着上身坐在房中看书,见她来了,急忙拿起旁边的衣服披上,神情紧张道:“你怎么来了?” 自己在他眼里只是个道童,他有什么好遮掩的? 谢云衣心中奇怪,也没多想,道:“宋公子,你还有吃的么?” 宋玉楼道:“没有没有,你快回去罢。你师父找不到你,又该着急了。” 谢云衣道:“我师父和曹谷主说话去了,宋公子,我们下盘棋罢。” 宋玉楼目光游离,道:“我,我有点累了,要睡了,你还是回去罢。”说着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 谢云衣看出他并不欢迎自己,很是扫兴地离开了。 宋玉楼庆幸自己明察秋毫,见微知着,早早地发现了他们师徒间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叫管重烟看见自己衣衫不整地和他的宝贝徒弟深夜共处一室,那还有活路么? 思及此,长舒了一口,吃了半盏茶,又感慨难怪管重烟连娴娴这样的美人都不待见,原来好这一口,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小管:你知道的太多了。 -- ⓨüsⒽūщū.ρщ 百花宴天后献女(上) 且不说那名剑大会如何热闹,单表这日天后突发雅兴,在百花宫设宴邀请众仙前来赏花。 谢云澜特意挑了个不早也不晚的时辰,混杂在一堆神仙中进了百花宫。 “云澜!”丁香仙子慧眼如炬,生生将躲在赤脚大仙肥胖身躯后的谢云澜给揪了出来。 “丁香,你今日这头梳得真好看。”谢云澜干笑道。 丁香仙子秀眉微蹙,道:“你最近为何总是躲着我?” 谢云澜道:“没有的事,最近忙,真的忙。” 丁香仙子道:“你是不是偷不到元尧上仙的亵裤,不敢见我了?” 谢云澜道:“胡说!这又不是什么难事,我至于为此不敢见你么?” 丁香仙子看了看门外,笑道:“说曹操,曹操到。” 身着牙白云纹长袍,头戴玉冠的元尧一走进来便吸引了众多女仙的目光,谢云澜也向他看了一眼,正好他看过来,目光在众仙之间交汇,谢云澜哼了一声,拉着丁香走开了。 丁香仙子敏锐地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悄声道:“你与元尧上仙,怎么回事?”⒳γц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什么怎么回事?”谢云澜看着面前的一盆水仙花,凑近闻了闻。 丁香仙子狐疑地打量着她,道:“你莫非偷他的亵裤被发现了?” 谢云澜愕然,这妮子是练了读心术么?连忙摆手,矢口否认道:“无稽之谈!” 丁香仙子不太相信,正要再问,门外仙侍长长的一声唱喏:“天后驾到!” 殿内登时鸦雀无声,众仙依次站好,拱手低头,齐声道:“参见天后!” 环佩声响,衣衫窸窣,天后云髻高耸,细眉斜飞,唇点丹朱,穿着一袭锦绣曳地长裙,缓缓走进殿中。她华丽的裙摆像一条五彩斑斓的凤尾,从众仙视线中迤逦而过。 直等坐上大殿最前方的宝座,天后理了理并不凌乱的衣袖,抬手笑道:“今日赏花会,诸位不必多礼,都坐罢。” 众仙这才抬头,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没过一会儿,外面又是一声唱喏,却是天帝驾到。众仙不免又都起身行礼,只有天后在宝座上安坐着。 “天后今日好兴致,朕来迟了!”天帝头戴通天冠,含笑步入殿中,一面示意众仙平身,一面走到天后身边坐下。 天后看了看他,微微一笑。她乌黑油亮的云髻上插着一根金寿字簪,簪子上嵌着一颗龙眼大小的珠子,熠熠生辉。 天帝目光在这簪子上略略停滞,有些不自在似地移开看向别处。 天后的笑容更意味深长,玉手执起桌上的八宝壶,倒了一杯酒递给他,道:“百花之中,我记得陛下最喜欢的是兰花,对么?” 天帝微微颔首,道:“天后好记性。” 天后道:“陛下喜欢的东西,我从来都不会忘的。” 怕不止是东西,天帝喜欢的女人她也不会忘罢,众仙皆知天后好妒,无不如此想道。 天帝自从惹下了那桩风流官司,便没少受天后的冷嘲热讽,对此早已看淡。不过他这才注意到,殿中百花齐放,姹紫嫣红,却无一朵兰花。 天后道:“今日我请陛下与众卿前来,正是要赏兰花呢。”说罢,击掌叁下。 大殿中间的数块玉砖缓缓移开,露出一座丈把宽的黄金台,台上密密匝匝,摆满了姿态各异,形形色色的兰花。一名白衣女子手捧一盆尤为奇特的兰花立在中央,那花一枝上开了七朵,朵朵大如圆盘,白中带青,质地如玉,流光溢彩。 幽香浮动,那女子眉若远山,眼含秋水,气韵动人,丝毫不逊色于手中的兰花。 天帝怔怔地看着她,一个深埋于心底的名字几乎脱口而出。 十二点加更,我好像欠了很多加更_|| -- ⓨüsんūщū.ρщ 百花宴天后献女(下) “甄觅见过陛下,见过娘娘,陛下金安,娘娘金安。” 天帝清醒几分,转头看向天后,眼神诧异中带着猜疑,须臾开口道:“这釉中青极为罕见,你从哪儿得来的?” 天后笑道:“是南极仙翁送我的,我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天帝笑道:“那也是你的一番心意了。” 天后向那女子招手,和颜悦色道:“甄觅,过来让陛下仔细看看这花。” 究竟是看花,还是看人呢?每次听这两口子说话,谢云澜都替他们心累,撇了撇嘴,以袖掩唇,偷喝了一杯酒。 天后表面上献花,实际上献人,众仙心知肚明,然而此举实在不像是她的作风,一时都十分诧异。 这些年,帝后之间嫌隙难免,虽然人前还是一团和气,相敬如宾的样子,但据说天帝已许久不曾去天后的寝宫了。 或许倔强如天后也要以这样的法子妥协了罢。 众仙如此揣度,天帝也是一样的猜想。夫妻多年,天后的骄傲与倔强无人比他更了解,眼见她放下骄傲,如此妥协,心中既感动又疼惜。 天后笑得端庄,似乎心情很好,道:“陛下,今日共赏好花,我想就以兰花为题,众卿各自作诗一首,陛下出个彩头,赐给作的最好的仙家,岂不热闹?”χγц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天帝道:“好主意!”便命人取来十朵金花,十匹玉绢,作为彩头,以一炷香的时间为限,众仙各自作诗一首。 这可难倒了谢云澜,她腹中墨水实在有限,不会吟诗作赋那一套。望着那炷香越烧越短,急得直抓头发。 旁边文曲星君素来看不起妖族,见状便讥笑道:“云澜仙子,这本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不会就别勉强了。” 谢云澜狠狠瞪他一眼,道:“谁说我不会了!” 大笔一挥,四句落成。 文曲星君十分好奇,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大笑出声。 天帝饶有兴致道:“谢卿,你写了什么?” 不及谢云澜回话,文曲星君便朗声道:“回陛下,云澜仙子写的是一首五言诗。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此花白又香,人看皆说好。” 话音刚落,众仙哄堂大笑,天后笑得一口茶喷将出来,天帝一手撑着头,面前的白玉十二旒晃荡剧烈。帝后身后的掌扇仙女差点拿不住扇子,太白金星笑得打翻了酒壶,洒了旁边李天王一裤子酒。 谢云澜面红过耳,但见这满朝文武之中,只有元尧神态如常,并不曾笑。 冰山么,不笑也没什么奇怪的,她心想。 “云澜仙子,这种粗鄙之词你也写得出来?亏你还修炼了上千年,腹中文墨倒与凡间六七岁的孩童差之不多!” 文曲星君极力嘲讽,众仙听了又哈哈大笑。 “术业有专攻,星君何必如此刻薄。倘若叫你与云澜仙子比武,怕是你连一招都接不住。”元尧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全场却都听得清楚。 众仙没想到他会替谢云澜说话,一个个止住了笑,诧异地看着他。 谢云澜更是诧异,自己与他本就没什么交情,上回又闹得不愉快,他怎么会帮自己呢? 文曲星君脸色涨红,不甘道:“她不过一介武夫,空有一身蛮力的草包罢了。” 元尧道:“云澜仙子是勇士,是巾帼英雄,没有她这样的勇士,星君焉能高枕无忧,吟风弄月!” 这话语气重了,文曲星君不敢再回嘴。 谢云澜满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元尧,元尧却没有看她。 帝后都敛去笑意,天后叹息一声,道:“元卿说的是。文曲星,你还不向云澜敬酒赔罪?” 文曲星君无可奈何,不情不愿地斟酒,语气生硬道:“云澜仙子,方才得罪了。” 谢云澜回过神,吃了这杯酒,向帝后道:“陛下,娘娘,微臣确是一介武夫,不会作诗,不如讲个笑话给大家听听罢。” 天后很有兴致道:“你说罢。” 谢云澜道:“山间有一老一小两只虎,这日小虎对老虎道:今日吃了一个人,滋味十分独特。老虎问:如何独特?小虎道:此人上半身酸,下半身臭,不知是什么人。老虎笑道:此人必然是个秀才。” яóцщèňщц.dè -- 酒是色媒人(上) 文曲星君一向自诩清高,言语刻薄,不积口德,在座不少神仙都被他讥讽过,当下听了这话,毫不客气又是一阵大笑。 天后也笑,指了指谢云澜,道:“你这丫头,也是个嘴巴不饶人的。” 谢云澜偏头一看,元尧竟也笑了,那一抹浅笑似春风化开枝头的冰棱,温柔得令她有片刻失神。 宴席散后,丁香仙子抓住试图脚底抹油的谢云澜,道:“老实交代,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云澜道:“哪个他?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丁香仙子看她片刻,冷哼一声,扭头便走。 谢云澜叹了口气,追上去拉住她道:“好了好了,去我那里,我都告诉你还不成么。” 丁香仙子转嗔为喜,道:“这还差不多。” 走到永明殿,二女在榻上坐下,仙娥端来茶水。 谢云澜挥手示意她退下,不紧不慢地吃了半盏茶,方才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天晚上,我以为他去了雷音寺,便去玉宸宫偷他的亵裤,却发现他在池子里泡温泉,还睡着了。我便趁机脱了他的亵裤,岂料这厮心机深沉,居然装睡,我刚回来便被他追过来要回了亵裤。” 这话略去了她对元尧的轻薄之举,丁香仙子已然听得目瞪口呆,半晌道:“云澜……你胆子真够大的。他身上的亵裤你也敢脱?” 谢云澜不以为意,道:“这算什么?就是天帝睡着了,他的亵裤我也一样敢脱。” 日光照在她明艳的脸庞上,那份轻狂无忌的神采展露无遗。 丁香怔怔地看着她,好像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满眼都是怀恋。 谢云澜道:“丁香,既然我都告诉你了,你也知道我再去偷就难了,要不换一个赌注罢?” 丁香微微一笑,道:“行啊,换天后头上那颗沧海遗珠怎么样?” 谢云澜想了想,道:“那还是算了罢。宁可得罪十个男人,不可得罪一个女人。换天帝的亵裤怎么样?” “我才不要他的东西!”丁香一脸厌恶。 谢云澜对天帝也无甚好感,道:“你说天后今日之举是何用意?果真要如此与天帝修好?实在不像是她的做派。” 丁香道:“她还能怎样?毕竟是夫妻。”挥了挥手,像是要挥开什么脏东西,道:“不说他们了,元尧对你倒是挺仗义,不仅不追究那件事,还帮你说话。你说他图什么?” 谢云澜冷哼一声,从袖中拿出一面菱花镜照了照自己,道:“男人对女人,尤其是我这样的美女献殷勤,还能图什么?图身子呗。” 丁香见她这个样子,噗嗤一笑,摇头道:“我看元尧不像那样肤浅的男人。他要一个女人的身子还不简单,他要的是心。” “心?”谢云澜勾起唇角,道:“那他可打错主意了,我啊,没有心。” 话是这么说,她的心毕竟还在胸膛里跳动着。不管元尧出于什么目的,今日的解围之情不道声谢总归不妥。 次日谢云澜便提了一坛浮生叁日醉来到玉宸宫,侍者通禀过后,领她走了一段路,来到一片垂柳依依的湖边。 元尧穿着便衣,坐在一个瓷墩上,手里拿着鱼竿垂钓。 谢云澜放轻脚步走过去,知道她来了,元尧放下鱼竿回头看过来,道:“云澜仙子,有事找我么?” 谢云澜道:“上仙昨日仗义执言,替小仙解围,小仙是来道谢的。” 元尧道:“区区小事,仙子不必放在心上。”说着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酒坛上。 谢云澜咬了咬嘴唇,有点舍不得道:“这坛浮生叁日醉是赔给上仙的。” 这酒原本难得,她费了好大功夫才弄到一坛,心中只盼着元尧看不上,让她带回去,这样面子里子都足了。 “那你放下罢。” 这话像一盆凉水浇下,谢云澜深深地看着他,没有松手的意思。 元尧也不说话,似乎非要这坛酒不可。 谢云澜灵机一动,道:“上仙,独饮无趣,不如小仙陪你小酌几杯罢。” 元尧唇际泛开笑意,道:“如此甚好。” 仙侍搬来一张檀木矮几,摆了几样下酒菜,一对螭耳玉杯,两人对面而坐。谢云澜先吃了一杯,倒满又吃了一杯,恨不能今日在此把这坛酒喝光。 浮生叁日醉,佛祖吃了也要醉的酒,叁杯下肚,她粉白的脸颊便泛起红晕,好比上了妆般,显出几分娇媚来。 元尧只吃了一杯,看看她,垂眸把玩着酒盏,道:“过去我从不和女子对饮。” 谢云澜道:“我是第一个与上仙对饮的女子么?” 元尧道:“第一个与我对饮的女子是个小姑娘。那是六百多年前的事了,我与她饮的也是浮生叁日醉。” 谢云澜拍案道:“巧了!我第一回喝这酒也是六百多年前,不过不是和什么小姑娘,而是一个赖头和尚。我闻着他的酒香,问他要酒喝,他不给便跑。我追了他七天七夜,总算追上了他。” 大家可以猜猜丁香的恋人是谁 -- 酒是色媒人(中) “站住!” 明月当空,流云飞卷,一道银光拦住了青衣僧的去路。 “你,你真是我见过,最……最能跑的和尚!”身着银白色劲装的少女弯着腰,气喘吁吁地看着他。 僧人微微笑道:“你也是我见过最能跑的小姑娘。” “他被我追上,没办法,只得给我酒喝。真是好酒,我们在山上喝了一壶,我便醉倒啦。那和尚倒是个好和尚,他守了我整整叁个月。我醒来,他便走了。” 谢云澜吃了一杯,叹息道:“也不知他现在如何?” 元尧看着她,但笑不语。 清风卷起他的发带,淡淡天光透过柳树的间隙洒在他脸上,这张无可挑剔的脸就在光影浮动间染上几分柔情。 谢云澜带着酒意看他,道:“上仙,你怎么会和一个小姑娘喝酒呢?” “因为她,追了我七天七夜。” 谢云澜眼神错愕,过了一会儿,笑道:“上仙真会说笑。” “我并没有说笑,那时我化作癞头僧在凡间云游,那小姑娘是修炼了五百多年的蜃妖,穿着银白色的衣衫,衣襟上绣着红蔷薇。她说我是她见过最能跑的和尚,我说你也是我见过最能跑的小姑娘。” “对么?云澜仙子。” 谢云澜惊奇万分,道:“怎么会是你?” 她几乎怀疑他偷学了蜃族的法术,窃取了她的记忆。 “是我很奇怪么?”元尧呷了口酒,道:“其实早便想问你还记不记得,却不知怎么开口。” 谢云澜听了这话,再回想之前的事,不由笑了起来。 “没想到小仙与上仙还有这段前缘,真是世事难料,来,小仙敬您叁杯!”说罢,给他斟满,举杯一饮而尽。 天色渐晚,湖面倒映着粼粼霞光,那颜色漫延到了美人脸上,见她又要斟酒,元尧伸手按住酒壶,道:“云澜仙子,再喝你便要醉了。” 谢云澜微微一笑,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道:“上仙是正人君子,在您面前,云澜醉了又何妨?” 元尧看着她的手,往上是圆润莹白的一截玉臂,道:“今时不比往日,仙子怕是高估我了。” 谢云澜松开手,起身转到他身边,弯下腰来看着他,道:“今时往日有何不同?” 她穿着一件对襟羽纱衫,杏黄色的抹胸将双峰紧裹,如此姿势,雪白的乳沟一览无余。 有何不同?答案都写在男人泛起情欲的眼眸里。 谢云澜笑意更深,男人喜欢收获女人心,女人何尝不喜欢收获男人心呢? 尤其是难以打动的男人心。 她凑上前碰了碰他的唇,意想不到的软。 元尧将她拉入怀中,四唇相贴,还以更深切的一吻。 气息交融,酒香混着他身上的淡香,格外醉人。谢云澜坐在他腿上,抬起双臂,环住他的脖颈,饱满的双峰抵着他的胸膛,轻轻蹭着。 欲火升腾,温柔的晚风吹不尽浑身的燥热,元尧抚了抚她的发丝,道:“你想好了?” 流年似水,纵然她已是独当一面,立下赫赫战功的天界女将,在他眼里终究是个小姑娘,做事冲动又任性。 谢云澜可不是什么贞洁烈女,飞升之前她在凡间瞒着家人,很有过一段风流时光。只是凡间的男人能为有限,大都对她俯首帖耳,又爱又怕,渐渐她觉得有些寡味,便寻思着去天界看看。 恰逢叁重天之战,她立下战功飞升成仙,却发现天界的男人也不过尔尔,还对妖族十分歧视,令她厌恶。 枕畔久空,神仙也难免思春,眼下美色当前,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谢云澜伸手至他腿间,隔着衣料将那挺立的硬物轻轻一握,道:“你说呢?” -- 酒是色媒人(下)H 进了卧房,元尧将怀中的美人放在床上,刚褪去衣衫,那花朵般的身子便压了上来,一头青丝披在肩头,纤纤玉手抚过他的胸膛,脸上不见半分羞涩,那眼神倒有些像狼见了猎物。 因有温泉池里的前车之鉴,元尧对她这个样子也不怎么意外。 妖族女子大多作风奔放,何况谢云澜。 她的手一路向下,握住了紫红色的火热性器,几下抚摸便令他酥麻不已。见他无意夺回主动权,谢云澜甚是满意,玉腿一跨,坐到他身上来。 腿心里的两瓣柔软吻着男人的小腹,她轻轻一蹭,贴着臀缝的硬物随之一跳。 元尧神情未变,只是眸色更深,放在她大腿上的手来到了私处,将娇嫩的蕊尖夹在指间不疾不徐地揉搓。 久未经爱抚的身子敏感异常,快意自那一点萌生,扩散,堆积,温热的花蜜涓涓而出,润湿了他的手指,他们紧贴的皮肉。 谢云澜喘息微沉,双手抓住他的肩头,俯下身来吮咬着他的唇瓣,香滑柔嫩的舌头探入他口中搅动。 情欲的浪潮翻滚,元尧手中动作加快,小小的花珠充血鼓胀,最后经他屈指一弹,将她送上高峰。 含糊不清的一声呻吟,玉体贴着他的身躯轻颤,两只绵软的乳儿压变了形,一股又一股的蜜水涌泄不住。 靡靡香气在素纱床帏间浮动,元尧抬起她的脸,只见眼波潋滟,春色动人,饶是定力再好,此时也有几分按捺不住。正要让她下来,她却支起身,将湿漉漉的花穴对准阳具,缓缓坐了下去。 粗圆的龟头撑开绞缩的花径,尽管足够滋润,尺寸悬殊,谢云澜还是不免吃痛。 湿热如网兜头罩下,紧紧裹覆,下面的人却是舒爽得很。 谢云澜控制着分寸,进到一半便退出来,如此来去几番,猛一下尽根吞入。 嫩肉吮咂着整个茎身,快意更为强烈,元尧喘了口气,握住她的腰窝,道:“你慢着点。” 谢云澜道:“不舒服么?” “你不疼么?”元尧见她方才眉头都蹙紧了。 谢云澜喜欢疼痛与快感的交融,看着这个替她担心的男人,笑容暧昧,道:“我若慢了轻了,只怕上仙待会儿又要叫我快些深些。” 这是一个女儿家说的话么? 元尧哭笑不得,她腰肢扭动,那物便在肉海中搅动,令他喘息更沉。 谢云澜身子起伏,肉杵依着她的节奏捣弄花穴。春水越流越多,她动作也越来越快,被汗水浸湿的长发一缕缕凌乱地黏在泛红的肌肤上,一双乳儿活蹦乱跳,下面汁水横飞。 如此浩态狂香,素来清冷自持的仙君也迷离了神智,不知时间过去几多,只觉精关难守,便将积蓄尽数注入花腔。 谢云澜叫那一股股热液激烫着内壁,不禁紧紧夹住正在释放的阳具,喘息急促,娇吟媚人。 元尧攥着她两瓣玉臀,待那里头的痉挛平复,将她抬起,那物退出暖融融的销魂窟,沾满了精水,尚未见软倒。 美人却已软倒在他怀中,目光迷离,脸色嫣红。 元尧道:“此物用起来如何?” 谢云澜闭上眼睛,笑道:“马马虎虎。” 元尧拧了她香腮一把,抱起她去泉边清洗。 黄昏早已过去,院中清辉满地,落花无声,唯有泉水潺潺。 情潮一褪,酒意与困意便齐涌上来,谢云澜昏昏欲睡。隐约听见两叁声天鼓响,便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 ⓨüsんūщū.ρщ 相依相偎小儿女 有道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一日比试结束,场上的胜出者只剩下管重烟和宋玉楼两个年轻人。 修仙之路便是如此不公平,很多人勤勤恳恳,脚踏实地走了大半辈子,一抬头那些天赋异禀的后生晚辈已经遥遥领先了。 场上的长老们唏嘘感叹,终究是要接受这样的不公平,继续走下去。 管重烟觉得这两日宋玉楼对自己和谢云衣的态度都有点奇怪,似乎发现了什么,又觉得不可能。连曹衣人都不曾发现,他怎么会发现。 谢云衣也觉得宋玉楼有点奇怪,之前还挺热情,突然就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了。 “管道长,明日还望你多多指教,我先回去了。”打过招呼,宋玉楼便回了住处。 用过晚饭,谢云衣要出去消食,没走两步,说肚子疼。管重烟见她捂着肚子,神情痛苦,似乎真的很疼,便回房替她诊治。 这一搭脉,倒像是中毒了,先喂她吃了解毒丸,又问她晚饭前都吃了些什么。 “金银果,桂花糕,云片糕,茶叶饼……”谢云衣哼哼唧唧说了一大堆,管重烟诧异道:“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 谢云衣道:“道长不知道么?最近每天都有女孩子送东西给你,她们脸皮薄,不好意思直接给你,便让奴转交,可是奴想着道长两袖清风的人,必然不会收别人的东西,便只留下了吃的。” 吃的就可以收了么?虽然不喜她背着自己受贿,管重烟一时也顾不上计较,只想着这毒若是下在送给自己的食物里,那最有可能下毒的便是浮屠城的人。 然而,这个法子实在不高明,毕竟他又不是谢云衣,别人送的东西未必会吃。浮屠城的人应该不至于这么蠢。 思来想去,总觉得十分奇怪。 谢云衣吃了药,还是不大舒服,恹恹地躺在床上,倒有几分病态的可怜之处。χγц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管重烟坐在床畔,伸手刮她的鼻子,道:“就知道吃,这回该长教训了。” 谢云衣道:“道长回去休息罢,明日还要和宋公子比试呢,奴怕是不能去看了。” 她这会儿说话都是软绵绵的,管重烟哪舍得走,道:“和他的比试也没什么好看的。” 谢云衣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没有走的意思,道:“奴今晚不能伺候道长了。” 管重烟蹙眉,自己在她心里竟是这种时候还想做那事的禽兽么? 默然片刻,他宽衣上床,谢云衣道:“道长,奴真的不舒服。” 管重烟熄了床头的灯,钻进被子里,展臂一捞,将有些抗拒的她圈在怀中,闻着发丝里的清香,道:“还疼么?” 谢云衣连忙点头,他一只手贴着她的肚皮,轻轻揉着。谢云衣想起小时候有一回误食了毒草,吃了解药还疼得死去活来,直掉眼泪,阿姐也是这样抱着她,揉肚子哄她入睡。素来比男人还强硬的阿姐,那时是世上最最温柔的女子。 黑暗中,她看不清管重烟的脸,却能想象那上面的神情,一定也是很温柔的。 她知道自己误会他了,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似乎有点对不住他,便侧过脸,亲了两下他的脸颊,然后吻住了他的唇。 灵活滑嫩的舌头伸过来,管重烟也不好拒之门外,张口与她纠缠一番,下面便硬了起来。谢云衣犹不知情,积极地吮吸着他的唇瓣。 管重烟不得不捏住她的下巴,结束这不知是馈赠还是折磨的一吻,道:“睡罢。” 夜雾凄迷,官道旁的树林里停着一辆马车,车身震动不住,传出女子放肆无忌的浪叫,听得守在一旁的车夫欲火直窜,不由解开裤子,打起了手铳。 车里的年轻男子光着下身,腰上缠着一双洁白纤细的腿,阳具狠狠地往腿心里撞。 那双腿的主人面若春花,鬓似鸦羽,张着檀口,露出糯白的牙齿与粉嫩的香舌。男子低下头,勾住她的舌头,吮咂一阵,下面抽送更快,低吼着射出了阳精。 女子扭了几下腰肢,方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拿帕子擦了擦腿间的精水,斯条慢理地穿衣整发。 男子揽着她的肩,笑道:“美人儿,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罢。” 女子道:“我叫画眉,家就住在这附近,公子不必送了。” 男子道:“这附近哪有人住?” “这附近的确没有人住。”女子微微一笑,却有些阴森森道:“谁又说我是人呢?” 男子脸色一僵,道:“姑娘是在说笑罢?” “当然是说笑,我不是人,难道是鬼?”女子眼波流转,又俏生生的,方才的阴森似乎只是错觉。 男子松了口气,笑道:“姑娘这样的美人儿,就算是鬼,我也不怕。” “是么?”女子伸出纤纤玉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一吻,道:“傅远,你听说过五通神么?”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傅远睁大眼睛,女子却像变戏法般凭空消失了。 车夫将一泡浓精射在草丛里,擦了擦手,听见一声惊叫,是少爷的声音,也没在意,正提着裤子,车帘掀起,少爷满脸惊慌道:“老陈,快,快走!” 马车绝尘而去,树上落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女子立在枝头,轻盈的身姿好像真是一只画眉鸟。夜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天上弦月如勾。 яóцщèňщц.dè -- 真假难辨佳公子 管重烟醒来时,天才微亮,怀中伊人犹在酣睡,白色的里衣衣襟松散,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抹旖旎的杏红色。因是侧卧的姿势,两只妙乳堆就,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几乎挣出抹胸,叫人忍不住伸手抚摸。 谢云衣胸前酥痒,不由嘤咛一声,星眸初展,见自己衣襟大敞,抹胸都被推到乳上,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将两只乳儿归拢在一处摩挲。 此情此景,叫她心中一荡,下面热热的,两瓣花唇翕动,似有一丝涎沫吐了出来。 “好些了么?”管重烟见她醒了,也没有住手的意思。 谢云衣嗯了一声,扭了扭身子,便感觉到抵在臀缝间的硬物,穴里流水更甚,愈发湿了几分。 两人都是想的,又都知道不方便,沉默一阵,管重烟不想再考验自己的定力,起身替她盖好被子,道:“你好生歇着,我去会场了。” 他前脚刚走,床上的人便掀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下了地,迅速穿好衣服,化风来到宋玉楼的住处。 宋玉楼自知与管重烟的比试胜算很小,然而还是满怀期待,兴奋又紧张,一晚上没睡着,这时正在榻上打坐。 谢云衣悄无声息地潜入房中,正要对他下手,宋玉楼惊觉危机,抬掌向她所在之处拍来。掌风之下,他只见一道黑影闪过,随即后颈一麻,便晕了过去。 谢云衣将他扛在肩上,带到附近的山里,挖了一个坑,放他进去,填上土,露出头,又在周围布下结界,不让别人看见他,便拿了他的折扇和剑,变成他的模样,大摇大摆来到会场。 时辰尚早,会场人并不多,管重烟正和曹衣人坐在一处说话。 谢云衣从容自若地走上前,道:“谷主和管道长来得好早。” 管重烟看了看她,略一颔首,道:“宋公子早。” 曹衣人道:“小宋,昨晚休息得好么?” 谢云衣点点头,道:“管道长,小七怎么没来?” 管重烟道:“她昨晚吃坏了肚子,我让她留在房中休息了。”说这话时,格外留意‘宋玉楼’的神情。 谢云衣呀了一声,关切道:“她不要紧罢?” 管重烟道:“无什大碍。” 谢云衣道:“那就好,只可惜不能看见我和道长这最后一轮的比试了。” 管重烟见他对下毒之事似乎并不知情,愈发奇怪了。 会场的人渐渐多起来,大家议论纷纷,无非是说宋玉楼究竟能不能赢过管重烟。 眼看到了时辰,谢云衣向管重烟道了声请,管重烟也不客气,衣袖一拂上了台。众人声息为之一静,谢云衣随后落在台上,折扇轻摇,笑若春风,将宋玉楼翩翩公子哥的模样学了个十足。 可怜那真的公子哥还在土里埋着呢。 “管道长,请赐教。”谢云衣拱手行了一礼,手中长剑出鞘,场上气息陡变。 这剑气与之前不同了,管重烟心想他是保存了实力,这会儿才展现出来,倒有几分意外之喜。 夺目剑光携浩瀚剑气袭来,管重烟挥剑抵御,到底还是小看了谢云衣假扮的宋玉楼,竟被逼得连连后退,心中大惊,当下身形一转,从她剑下滑了出去。 谢云衣劈了个空,笑道:“管道长,你跑什么!”说着手中长剑一抖,光影中竟出现数百口飞剑,四面八方刺向管重烟。 数日来,众人头一回见管重烟在台上落下风,一个个目瞪口呆。 曹娴娴坐在父亲身边,吃惊道:“宋玉楼竟有这般本事!” 曹衣人眉头微蹙,并不言语。 管重烟连挥数剑,总算稳住身形,道:“宋公子,好剑法!” 谢云衣得意一笑,那神采飞扬的模样却叫管重烟似曾相识,不由一愣。 “管道长,快使出你的真本事,不然参宿剑便要归我啦!”剑光猛涨,那一道身影几与剑光融为一体,势不可挡地冲向他。 管重烟接住这一剑,心中疑云顿起,这绝不是宋玉楼,那会是谁? 拆招之间,熟悉的感觉愈发强烈,管重烟想到某种可能,使出一招水流云散。谢云衣凌空一翻,回身向下刺出一剑。 这一招与当年切磋一模一样,果然是她! 看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哪里像是中毒了,分明又是在骗自己!枉自己昨晚那般心疼她,真是蠢透了,她一定觉得很好笑罢。 管重烟气愤至极,挥剑迎上,恨不能将她劈成两半,从此一了百了! 这一下力道翻倍,谢云衣被震退数丈,尚未稳住身形,叁道剑光接连而至。两人斗得昏天黑地,真个是棋逢对手,大放异彩。 观众无不目眩神迷,惊叹连连。 曹娴娴本和大多数人一样,以为管重烟必胜无疑,这会儿也拿不准了,道:“父亲,您说他们谁会赢?” 曹衣人笑了笑,道:“这两人势均力敌,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呐。” 管重烟气头上,自然是全力奋战,每一剑都是石破天惊,却连谢云衣一根头发都碰不着。谢云衣亦不能从他手下占得便宜,斗了百余回合,仍然难分胜负。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飞奔而来,大声疾呼:“管道长,小心有诈!” -- 折花一枝戏娇蕊(上)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宋玉楼。原来一盏茶的功夫前他便醒了,只是被结界困住,不得出来。正发愁,不知是谁暗中相助,打破了结界,他这才赶来会场,见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在和管重烟打斗,急忙出声提醒。 众人闻声大奇,纷纷道:“怎么回事?怎么有两个宋玉楼?” “哪个才是真的?” “那个假的是谁?” 谢云衣见正主来了,方寸大乱,虚晃一招,抽身便走。管重烟迟疑片刻,向她追了过去。 除了并不想追的曹衣人,其他人想追也追不上,只能留在会场。 谢云衣见管重烟穷追不舍,用一片纸人引开了他,自己躲在一棵大树上,等他过去了才现身。 正要返回住处,背后一道劲风袭来,谢云衣毫无防备,避之不及,被击中穴道,动不了了。 管重烟举剑指着她道:“你是谁?为何要假扮宋玉楼?” 这两个问题,前者他已知答案,故而重点都在后者。 谢云衣没想到纸人不曾骗过他,自己倒被他骗了,不幸之中只能庆幸自己还是宋玉楼的模样。 “快说!”管重烟剑锋紧逼,吓唬她之余很有几分泄愤的快意。 谢云衣深知这小道士心狠手辣,真怕他一下结果了自己,剥皮抽筋,连个全尸都不留,吓得胆战心惊,结结巴巴,道:“我……我是……”忽然灵光一现,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道:“我是北海叁公主黛青,我仰慕道长已久,此番前来,不为别的,只想与你切磋。” 她顶着宋玉楼的脸,做出这样的神情,着实叫人别扭。管重烟别过脸去,怀疑她是为了参宿剑,不太相信道:“果真只是为了与我切磋?” 谢云衣柔声道:“千真万确,似道长这般人物,除了我,谁又配做你的对手呢?” 管重烟一怔,思想与她今日这一战,委实是自己数十年来最酣畅淋漓的一战,心道:是了,除了她,谁又配做我的对手?除了我,谁又配做她的对手? 不是对手,怎会狭路相逢? 他喜欢这个答案。 不管她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他宁愿相信是她说的这种。 “你走罢。”解开她的穴道,管重烟收了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谢云衣逃过一劫,长舒了口气,急忙返回住处。 留在会场的众人听宋玉楼说了他的经历,正惊奇不已,见管重烟回来了,忙都问道:“管道长,那贼人怎样?” 管重烟摇了摇头,道:“不知是谁,叫她逃走了。” 有人道:“一定是妖族的高手混进来了!” “也有可能是魔教中人,他们也一直觊觎参宿剑!” 管重烟并不表态,心想谢云衣应该回去躺在床上装病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晚务必好好教训她。 怎么教训呢?管重烟低垂眼眸,思绪飘上了一条邪路。 “管道长,出了这样的事,少不得让你与宋公子重新再比了。”曹衣人看着管重烟,发现这年轻人魂不守舍的样子,又叫了他一声。 管重烟回神,并不知他刚才说了什么,正有些尴尬,宋玉楼道:“谷主,晚辈不想比了。” 曹衣人道:“这是为何?” 宋玉楼从小到大,没吃过今日这样的亏,有些泄气道:“没什么,晚辈就是累了,再比也不是管道长的对手。” 曹衣人看出他是信心受挫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安慰他道:“小宋,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今日之事不必放在心上。” 宋玉楼道:“多谢谷主劝解,晚辈此番前来,自知与真正的高手差之甚远,这便足矣,不用再比了。” 曹衣人见他言辞诚恳,沉吟片刻,也无意勉强,道:“既如此,我便将参宿剑交给管道长了,你可别后悔。” 宋玉楼笑道:“管道长修为出众,剑法高超,交给他是实至名归,晚辈并无遗憾。” 管重烟道:“宋公子过誉了,我不过是仗着几分运气罢了。” “管道长今日这一战,叫我也大开眼界,怎么能说是运气。”曹衣人看着二人,欣慰道:“两位都是道门不可多得的人才,其实参宿剑无论交给你们当中的谁,我都是欢喜的。只可惜不知今日冒充小宋的那名高手是谁,我想他并无恶意,只是碍于身份,不便参赛罢了。” 说了会儿话,众人散去,管重烟回到住处,果然看见谢云衣正在床上躺着呢。 见他来了,谢云衣坐起身,做出关切的神情,道:“今日比试如何?” 管重烟道:“出了点意外。” 谢云衣忙道:“什么意外?” 管重烟在铜盆中洗了手,取帕子擦了擦,走上前,在床边坐下,道:“有人假扮宋公子与我交手,被发现后便逃跑了。” “众目睽睽之下偷天换日,何人如此大胆,道长知道么?” “我倒是追上了她,她说她是北海叁公主,此番前来并无恶意,只想与我切磋。我看她不像是撒谎,便放她走了。”管重烟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她拉入怀中,抚摸一番,脱下了衣衫。 早上未能满足的情欲这会儿一点就着,谢云衣勾住他的脖颈,唇贴着唇,深深一吻,拉着他倒在床上。 管重烟压着她的身子,如卧棉上,埋首在她胸前咬了几口,手中多出一朵颜色鲜红,形似百合的花。 谢云衣道:“这是什么花?” 管重烟不说话,坐起身打开她的双腿,用那朵花轻扫私处。纤细的花柱挑逗着谢云衣的阴蒂,令她酥痒不已。花柱上的蜜液涂抹在阴蒂上,渐有几分异样的热意。 -- ⓨüsⒽūщū.ρщ 折花一枝戏娇蕊(下)H 小巧精致的玉户被管重烟手中的花朵整个覆盖,辗转厮磨,很快一缕清泉泄出幽径打湿了花瓣。 那一股热意上下扩散,谢云衣脸颊泛红,喘息微急,难耐地扭着腰。 “此花名为红露,可入药,你猜入什么药?” “春药?” 管重烟点头,谢云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道:“师父,您怎么能对徒儿下春药呢?” 管重烟没想到她到这份上还要反将一军,被杀得措手不及,涨红了脸。 谢云衣笑起来,用膝盖蹭了蹭他的腰,又道:“师父,徒儿里面好痒,您快来肏一肏。” 克服了羞耻,管重烟心想,她真是一点都不怕自己。明明自己是道士,她是妖,岂能叫她给制住了。 数息之后,他脸色平复,沉沉地看她一眼。谢云衣没来由地心慌,眼见那朵红露花在他白皙的长指间将碾碎成泥,一点一点喂入自己穴中,欲火便从头烧到了脚。 那一身如瓷似玉的肌肤转眼染上一层薄红,管重烟从炙热的小穴中抽出手指,点了她的穴道,一旁打坐去了。 谢云衣急得道长师父乱叫,管重烟一副不问世事的仙人样,将她吊在欲火上煎熬。不多时,谢云衣汗出如浆,下面更是蜜液横流,明明痒得要命,偏生动弹不得。 “重烟……”她眼角泛红,开始叫他的名字,叁分委屈,七分渴求。 管重烟喜欢她这个声调,更喜欢她用这个声调叫自己的名字。他还想多听几声,不急着去享用她熟透了的身子。 谢云衣不知这小道士今日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折磨于自己,呜呜咽咽便哭了起来。 管重烟被她哭得闹心,睁开眼,却见这美人儿玉容带雨,满身香汗,腿间流津,竟无一处不是湿的,真正是水做的身子。 正要起身过去救她于水火,外面却来了个不知趣的人。 宋玉楼走进院子,见只有西厢房亮着灯,便向里面道:“管道长,你睡了么?” 管重烟无可奈何,封住谢云衣的声息,走到外面,打开门道:“宋公子,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么?” 宋玉楼道:“管道长,你明日便要离开么?” 管重烟点点头,宋玉楼道:“可是回茅山?” 管重烟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宋玉楼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关于参宿剑,我听说……”看了看四周,不太放心道:“管道长,我们进去说罢。” 管重烟堵着门道:“周围没人,就在这里说罢。” 宋玉楼见他这样防范,像是屋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又闻到一缕异香自他身上散出,忽然明白了,这对师徒正做好事呢。 看管重烟脸色如常,这春药应该是用在小七身上了。想不到他们还有这般花样,宋玉楼暗自惊奇,一时竟忘记了要说什么。 管重烟见他眼角余光往屋里窥探,蹙眉催促道:“宋公子,你到底要说什么?” 宋玉楼急忙回神,目不斜视,低声道:“管道长,我听说参宿剑关系到妖族的一桩机密,你路上千万小心。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你早点安歇,告辞。” 管重烟愣了一愣,出门两步,作揖道:“宋公子,多谢。” 两人说话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于谢云衣而言却比千百年还长,待管重烟回来,她几乎叫欲火烧成了灰烬。穴道一解开,她便将他紧紧抱住,神志不清,声音发颤道:“重烟,求你了,给我……” 她身子滚烫如火,双乳挺立,殷红的乳尖蹭着他的衣衫,为那摩擦而生的细微快感发出呻吟。 管重烟解开衣袍,将阳具尽根挤入绵热潮湿的娇穴中,填满她,贯穿她。χγü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鲜红的花汁混着淫水滚滚而出,谢云衣双腿盘上他的腰,扭动身子极力迎合巨物,任其撑开自己,穿过重门迭户,抵达脆弱的深处。 她目光迷离,沉沦于情欲的模样勾起人无限邪念。管重烟挺腰狠顶,肏得那里头肉海翻波,似有千百条嫩舌殷勤吮舔,畅美非常。 谢云衣下腹充实,那物进出牵动着皮肉,直挠痒处,叫他猛捣了百十下,攀上极乐之巅,高潮余韵未散,风浪又起,竟无一刻停歇。 快感太过强烈,令人恐惧,又叫人迷恋。她在他身下泣不成声,一会儿说不要,一会儿说别停,语无伦次,所有的感官都被他操控。 花径绞缩不止,管重烟被咬得后腰酥麻,松了精关,阳具顶着宫口泄出股股白浆。 那一股股热液瞬间冲入子宫,烫得谢云衣浑身酥软,又泄了一回,好似置身云端,飘飘荡荡,不知所往。然穴中淫兴未止,还一阵阵地吮吸着那根肉棒。 明天或者后天加更哈 -- 露湿后庭花更新H 管重烟贴着她汗津津的身子,喘息渐止,起身从泥泞间抽出那物。褥子上一滩鲜红的花液,处子破身般触目惊心。 没过多大功夫,她又缠上来,娇声浪语地求欢。 因为对方不大清醒,管重烟脸皮也厚了几许,将精水未干的性器喂到她唇边,道:“含一会儿,便给你。” 她乖巧地张开檀口,舌尖舔了肉冠一圈,吞入口中吮舔。半软的性器在温热的口腔中迅速膨胀硬挺,撑得她唇角泛白。管重烟托着她脑后,顶弄了两下,抽出来从她身后贯穿娇穴。 舌软穴嫩,同一副身子却给人不一样的快感。 谢云衣翘着臀儿,被他撞得双乳摇晃,汗水顺着幽窄的臀缝流淌,泛起一道粼粼水光,褶皱紧密的后庭沾着这光分外诱人。 管重烟盯着这处看了许久,身体微颤,再度将阳精射入花穴。谢云衣瘫软在床,膝头跪久了留下两片红印子。腿间黏糊糊的,那物退出去了,涨涨的感觉还在。 管重烟下床去打了盆水,抱着她坐在矮凳上清洗,手指插入穴中抠出残留的花泥。谢云衣在他怀中双腿大敞,私处充血殷红,正如那红露花一般。他手指在花心里进进出出,不多时又勾出一缕蜜液,滴滴哒哒地落入盆中。 她迷糊着,不知羞耻,只知呻吟。 管重烟拿了帕子,将后庭也抹了一遭,指腹摩挲着肉褶,意欲往里探路。 那处是未经人事的禁地,男人对开发禁地这种事总是乐此不疲。 谢云衣低着头,浑然不觉危机,潮红未褪的小脸上显出几分倦色,甚是惹人怜爱。 踌躇片刻,管重烟心想还是算了,上床耳鬓厮磨一番,拥着她睡了。 名剑大会结束,次日各路人马离开秋声谷,却有两名道人这时才来。两人都穿着青布道袍,头戴纯阳巾,也不进山门,就在一座亭子里坐着,像是在等谁。 管重烟一早便去曹衣人处取了参宿剑,回来叫醒还在睡梦中的谢云衣,道:“我两位师兄来了,待会儿我让五师兄送你回去。” 谢云衣愣了愣,道:“你不跟奴一起走么?” 管重烟道:“观中有事,我和叁师兄先回茅山。” 谢云衣看见他手中的参宿剑,剑身藏于古朴的剑鞘中,仿佛一只闭上的眼睛,难以想象睁开时的锋芒。 昨晚虽然不太清醒,她却记得宋玉楼来过,依稀听见他说起参宿剑,还叮嘱管重烟路上小心。 难道是怕参宿剑被抢,茅山才派了人来接应? 谢云衣没有问,这不是冯思思该关心的问题,可忍不住好奇。以管重烟的修为,除了自己,谁敢去抢他的剑? 如果真的有,谢云衣倒是很想认识认识。 管重烟的叁师兄名叫张昭,五师兄名叫辜弘,都是合体境的大修士。辜弘与管重烟年纪相仿,张昭比两人大得多,蓄着长须,很有几分沉稳的师兄样。 谢云衣与管重烟出了山门,他们便迎上前来,见管重烟身边跟了个小道童,很是诧异道:“师弟,你收徒弟了?” 管重烟对着师兄不好再撒谎,道:“思思是我在俗世认识的女子,不是我的徒弟。” “女子?”张辜二人目瞪口呆,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谢云衣。 谢云衣福了福身,盈盈一笑,道:“见过两位道长。” “这……”张辜二人手足无措,也不知该怎么称呼她,相互一望,将管重烟拉到一旁,道:“师弟,这姑娘什么来头?” “莫非就是夺你元阳的那个?” 管重烟最恨别人提起这事,冷冷道:“不是。你们也别多问,五师兄,你送她去灵州,然后再来找我们。” 辜弘瞥他一眼,抱胸道:“什么都不让问,还使唤我,这不明不白的差事我可不干。” 管重烟目光扫过他的手臂,道:“师兄,上次切磋受的伤好了么?” 辜弘脸色一僵,手臂上才愈合的伤口隐隐作痛,讪笑道:“师弟,别这么认真嘛,不问就不问。我一定将这位姑娘安全送到。” 虽然是师弟,管重烟修为出众,性情冷淡,除了段紫阳,其他几位师兄反倒都有些怵他。 叁人说定,辜弘便御起飞剑,对谢云衣道:“冯姑娘,我们走罢。” 谢云衣拉着管重烟的衣袖,左右摇摆,依依不舍道:“重烟,那你几时再来看奴?” 管重烟叫两位师兄看着,不太自在道:“过几日罢。” 谢云衣痴痴道:“几日是多久,你说清楚,奴也好有个盼头。” 盼头?除了飞升,她能盼望什么? 管重烟知道谢云衣在捉弄自己,只不好对她发作,偏生辜弘忍笑帮腔道:“就是,师弟你给人家说清楚。” 管重烟瞪他一眼,道:“左不过四五日,好了,别磨蹭了,跟五师兄走罢。” 谢云衣还没玩够呢,睁着一双大眼睛,道:“那你抱抱奴好不好?” 管重烟哪能当着那两人的面和她搂搂抱抱,不为所动道:“思思,别闹了。” 谢云衣眼神一黯,蓄起蒙蒙水汽,似又不愿让他看见,低了头,小声道:“那道长多保重。”说罢,转身走向辜弘。 臂上一紧,落入一个淡淡檀香味的怀抱中。只是片刻,他便松开了,清俊的脸上无甚表情,转身御剑而去。 张辜二人眼神震撼,像是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奇观。呆了片刻,张昭道:“小师弟,等等我。”一面说,一面御剑追向管重烟。 谢云衣嗅着那一缕残香,心里竟比吃了蜜还甜,笑吟吟地向辜弘道:“辜道长,我们走罢。” 辜弘回过神,感慨道:“冯姑娘,小师弟可是我们茅山的活冰块,连他你都能降伏,好本事。” “过奖过奖。”谢云衣一脸谦虚。 后面的剧情拆开可能会影响观感,所以还是明天加更罢 -- 冲冠一怒为蓝颜(上) 其实,尽管很多人说管重烟冷若冰霜,谢云衣并不认同。无论过去,还是现在,管重烟对她一直都不错。 辜弘实在好奇他们两的事,御剑飞在半空,忍不住道:“冯姑娘,你是怎么认识小师弟的?” 谢云衣道:“前不久,奴途经陷空山下的村子,被黑熊精抓住,关在地牢里,是管道长救了奴,奴无处可去,便跟了他。”说到这里,不失时机地把脸一红。 这段经历委实寻常,辜弘甚感诧异,心想小师弟成日降妖除魔,顺手救下的女子不计其数,怎么就被这一个拉下凡尘了? 他是男人,自然深知英雄难过美人关的道理,便想看看这位冯姑娘到底是怎样的美人。暗中使力,击落了她头上的玉簪。 青丝流泻,谢云衣显出真容。辜弘见她螓首柳眉,雪肤花貌,的确是个美人,可是修仙界素来不缺美人,小师弟追求者众多,别的不说,就说秋声谷的大小姐,论外貌也不比眼前这个差。 谢云衣被他看着,从容一笑,捡起玉簪将头发重新盘了起来,打开荷包抓出一把瓜子,磕了几个,见他还看,道:“辜道长,你吃么?” 辜弘也是个喜欢吃零嘴的,见她手中的瓜子颗粒饱满,清香扑鼻,便没拒绝,接过一把和她一起嗑起来。 “冯姑娘,这瓜子咸甜焦香,甚是可口,不像外面卖的,你自己炒的么?” “奴哪会弄这些个东西,是仙乐门的卫姑娘送给管道长的。” 辜弘哈哈大笑,道:“人家姑娘若是知道自己的一番心意便宜了咱们俩,怕是要大哭一场。” 谢云衣也笑起来。 到了灵州,辜弘放下她,便告辞而去。 “师弟,你慢点,阿弘还在后面呢!” 云天之上,管重烟御剑飞得极快,好像一道流星划过云海,闻言也丝毫不曾减慢。张昭提起一口真气,拼命追赶,终于追上了他。 喘了两口气,张昭抚了抚颌下被风吹乱的美须,道:“师弟,听说昨日有人冒充浮屠城的少城主宋玉楼与你交手?” 管重烟嗯了一声,张昭道:“师弟可知此人是谁?” 管重烟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看见她的真容。” 张昭道:“师弟已是当世罕见的高手,能单枪匹马从你手下逃脱的人屈指可数,再排除大师兄和曹谷主,会是谁呢?” 管重烟不接话,张昭只好自己想,忽然眉心一动,道:“师弟,你说会不会是你这次飞升的对手?” 管重烟道:“哪有这么巧的事……” 张昭正色道:“师弟,若果真如此,那就不是巧合了。说明对方知道你,你在明,他在暗,这就不妙了!” 管重烟看着忧心忡忡的叁师兄,微微一笑,道:“叁师兄,你多虑了,就算她知道我是谁,也不能把我怎样。” 况且现在的情形是谢云衣并不知道他已经恢复当年那段被她抹去的记忆,也不知道他和她一样知道对手是谁。细论起来,应该是她在明,他在暗。 “师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飞升的资格多少人眼红,你莫要掉以轻心啊。” 张昭絮絮叨叨,管重烟心不在焉地听着,脚下白茫茫的一片巍峨起伏,已是到了摇光雪山上空。 “师弟,我知道你不是个随便的人,那位姑娘……”张昭自觉话题转得非常自然,然而还没接着说下去,便见管重烟眼神一凛,急忙道:“师弟,我就是随便问问,别动怒,别动怒!” 一道剑气向着雪山直冲而下,倏忽间化作数十道,砰砰砰一连串闷响,血花喷溅,数十具尸体横躺在半山腰上。 张昭见那些尸体合成一个法阵形状,登时醒悟道:“有埋伏!” -- 冲冠一怒为蓝颜(下)加更 话音刚落,两人头顶条条红线交织,转眼形成一张大网兜头罩下。这天上有网,地下有阵,本应配合无间,无奈叫管重烟提前发现,毁了一半,当下与张昭合力一冲便冲了出来。 半空中有人击掌,一个清脆婉转的声音道:“虎父无犬子,名师出高徒,管道长果真身手非凡,小女子失敬了。” 管重烟与张昭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容貌姣好的女子披着大红色的织金斗篷,赫然立在云端。清风撩起她的额发,一双凤目上勾,眼尾用胭脂抹了一笔,妖娆非常。 张昭道:“姑娘,你若是为参宿剑而来,我劝你莫要自讨苦吃,我这师弟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 女子看住管重烟,笑道:“没错,我是想要参宿剑,但我也不白要。管道长,我用我的身子来换,可好?”说着解开了斗篷的系带,将斗篷一抛,里面穿得清凉俏丽,鹅黄抹胸,水绿纱裙,两条藕臂在阳光下白得耀眼,香肩莹润,双峰饱满而挺立,中间大有丘壑,腰肢盈盈一握,纱裙半透,腰下隐约可见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 女子挺了挺胸,抬手抚过自己的乳尖,动作撩人,笑生媚意,道:“管道长,这笔交易如何?” 好个尤物,落在管重烟眼里却与常人无甚不同,甚至还不如常人,毕竟常人不会来拦他的路。 “不怎么样。”冷冰冰地说了一句,他便挥剑刺向女子。 剑气凌厉逼人,女子毫不退让,手中多出一把九环金刀,生生接下了这一剑。 管重烟面色微怔,对她的功力感到意外。 相持之际,女子檀口一张,吐出一蓬银光,管重烟旋即侧身让过。女子挥刀攻他下盘,两人打斗起来,一时刀剑相交,铿锵之声不绝于耳,刀上的九个金环叮叮当当地响个不住。 张昭待要上前帮忙,身后一道劲风袭来,反手挥出一剑。 长鞭灵蛇一般缠上剑身,对方是个黑衣男子,生得十分英俊,眉眼与那女子有些相似,都带着一股邪气。 张昭与他斗了几个回合,被他长鞭一甩,头上的纯阳巾化为齑粉,鞭风擦着头皮过去,惊险非常。 管重烟见状,欲抽身来帮他,却被那女子缠住了。正着急,辜弘来了,便道:“五师兄,你去帮叁师兄!” 辜弘还用他说,已经举剑向那黑衣男子刺去。 谢云衣悄悄跟着辜弘,想来看看究竟是谁敢劫管重烟的剑,这一看,两边斗得热闹,深感不虚此行,就隐身在旁作壁上观。 但见那黑衣男子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张辜二人左右夹攻,配合默契,竟都不能近他身,端的是骁勇。 再看管重烟那边,一个白衣翩翩,一个彩裙翻飞,刀光剑影交织,斗得倒是好看。忽闻呲的一声,女子的纱裙被剑气撕裂,一双玉腿都露了出来。她竟未穿小裤,腿心里的那片萋萋芳草地在残余的薄纱下半遮半掩,似一个欲说还休的秘密。 “管道长,打架便打架,你撕奴家衣裳作甚?”女子娇嗔。 谢云衣眉头一蹙,看她不顺眼起来。管重烟冷着脸,一剑直刺她咽喉。女子险险躲过,长发被剑气削去一缕,谢云衣心里又舒坦了些,暗自称赞小道士这一剑刺得好。 “师兄!”那厢辜弘一声惊呼,谢云衣转眸看去,只见张昭左臂鲜血淋漓,似乎伤得不轻。 那沾了血的鞭子又狠狠挥向辜弘,辜弘躲闪不及,肩头挨了一下,登时也负了伤。 如此情形,管重烟不免分心,女子瞧准机会,糅身而上,劈手去夺他背上的参宿剑。管重烟身形一转,却叫这女子攥住衣袖,呲的一声,扯了下来,登时衣衫不整,肩头手臂都裸露在外。女子长腿一抬,作势踢他胸口,将个毛发稀疏的粉嫩私处敞开了,送到他眼前。 “管道长,你当真不再考虑一下?” 谢云衣盯着那女子,心头升起一股无名之火,迅速填满胸腔,几乎迸出双眸。 管重烟退开几丈,女子金刀一挥,再度攻来,不想一道剑光从天而下,势如破竹,剑气浩荡,好比排山倒海,又似狂风过境,摧枯拉朽。 女子不敢硬接,闪身躲过,回眸一看那剑光来处,却是一名戴面具,披斗篷的剑客。 -- 有口难言心茫然 “你是何人!”女子惊疑不定,只这一剑,便知对方修为不在管重烟之下,又是一名绝顶高手。 管重烟也诧异地看着来人,这身打扮分明与谢云衣上次阻拦他去救章小姐时一模一样。 谢云衣心想横竖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一言不发,长剑疾舞,又向那不要脸的淫妇攻去。 管重烟意外于她的到来,更意外于她的出手。 她怎么会帮自己呢?自己若遇不测,最好退出这场比试,不是对她才最有利么? 这气势汹汹的样子,究竟是为何?明知不该多想,可又怎能不多想。 二女激斗,刀风剑气纵横交错,将四周云海撕裂成片片飞絮。管重烟看了片刻,情知谢云衣不会吃亏,便要去帮两位师兄。 女子见敌众我寡,一面抽身疾退,一面道:“二哥,我们走!” 谢云衣怒意未平,岂能容她全身而退,甩手尽力一掷,长剑如电引动风雷击向女子。 “眉儿小心!”黑衣男子脸色骤变,大喝一声,长鞭卷了张昭的剑去挡谢云衣的剑。 铛的一声,张昭的剑竟生生被击断成两截,谢云衣的剑偏了几分,去势不减,转眼贯穿女子肩头,刺出一朵绚丽的血花,又回到谢云衣手中,莹如秋水,寒光闪耀,不沾一滴血。 黑衣男子纵身上前,一把抱住受伤的女子,回眸深深看了谢云衣一眼,化光而去。 这一眼带着浓重的警告意味,谢云衣自犹未觉,却令管重烟心神不宁,有意追赶上前,以绝后患,看看两位受伤的师兄,又知丢下他们不妥,只好作罢。 张辜二人惊诧于谢云衣这一剑之威,愣了片刻,回过神来,辜弘先赞道:“阁下好剑法!” 张昭也顾不得伤势,作揖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敢问尊姓大名?” 谢云衣不作声,她这会儿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十分不理智,近乎愚蠢。 管重烟,这块挡在她飞升路上的绊脚石,除掉他还来不及,怎么能帮他? 四目相对,他的目光似乎洞穿了她的身体,她更加茫然,又不可抑止地心慌。 管重烟想问她为何要帮自己,嘴唇微动,几乎就要叫出她的名字,又生怕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结果并不如意。 静持了片刻,谢云衣一转身,背影略显仓皇,逃也似地走了。 “哎,这位道友,怎么走了?”张辜二人望着那神秘剑客远去的方向,满脸疑惑。 管重烟心想,她也在怕么?怕自己对一个不该动心的人动心。 辜弘回过头来,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道:“师弟,你认识那位道友?” 管重烟摇了摇头,道:“应该只是碰巧路过的高人罢。叁师兄,你伤得不轻,先处理一下再回去罢。” 张昭左臂被揭去一大块皮肉,白骨森森可见。他却一声不吭,上药时疼得满头冷汗,也只蹙了下眉,口中道:“小师弟,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我看你是被人盯上了。对方是敌是友,尚未可知,你多留神。” 管重烟一边替他包扎,一边道:“我知道,放心罢。” 辜弘道:“方才那一男一女也好生厉害,不知是什么来路?” 管重烟道:“师兄,你们听说过五通神么?” 五通神是近百年来,在凡间江南一带悄然兴起的邪神。所谓邪神,是指未受天庭册封,但享凡间香火的神灵。 五通神贪淫好色,传闻只要以美色供之,便能一夜巨富。有钱能使鬼推磨,在此诱惑之下,供奉者趋之若鹜,更不乏利欲熏心,忘却人伦道德的。 比如那汉子见自家婆娘有些姿色,便将夫妻情分抛下,使些手段叫她去侍奉邪神。也有父母生了个模样周正的闺女,便以为奇货可居,将亲骨肉当做了祭品。还有看见别人家的美娇娥,便想方设法,拐来骗来去供奉的。 有道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皆为利往,不足为奇。正道固然不容此等邪神淫祀,屡次捣毁五通神祠,却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张辜二人也常行走江湖,云游四方,对五通神之事有所耳闻。 辜弘道:“师弟怀疑他们是五通神?” 管重烟道:“五通神一族皆实力非凡,行踪诡秘,且族长归万思据我所知,曾是妖王飞星麾下的得力干将。” 张昭道:“他们竟有这段交情,那归万思想要参宿剑便更说得通了。” 管重烟点了点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回去罢。” 不知道是哪位小天使在微博上推荐了拙作,非常非常感谢。 每次收到大家的夸奖,开心之余,我都有些惭愧,因为深知自己笔力有限,才智匮乏,并没有讲出一个很好的故事。写作之路是不断提升自己的过程,批评与夸奖都是前进的动力,感谢大家的支持~ -- ⓨüsんūщū.ρщ 鸳鸯对饮吐真言(上) 情如毒药,会叫人丧失理智。 回到灵州,谢云衣坐在院中,看着天上云卷云舒,疑心自己是不是中毒了。 然而思来想去,似乎又只是一时冲动。因为冷静之后,她觉得比起管重烟,还是飞升更重要。 毕竟飞升的机会千载难逢,管重烟这样的男人虽说不多见,但也没那么稀罕。 去了天界,一定会遇到比他更出色的男人,说不定还是个童子身。 想到这个,谢云衣对飞升又多了几分期待,便将心中那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放下了。 吴夫人知道她回来了,特意做了几样拿手菜,派小婢请她过来吃饭。 “小管娘子,你们这几日去了哪里?管公子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吴夫人好奇问道。 谢云衣胡扯道:“我们去了洛城,重烟在那里有一房亲戚。那亲戚留他下来有事,他便没有和奴一起回来。” “洛城?”吴夫人笑道:“那真是巧了,安安的婆家就在洛城。” 谢云衣诧异道:“安安已经定亲了?” 安安把脸一红,低了头吃饭。 吴夫人道:“是十几年前先夫与洛城吕家的老爷定下的娃娃亲,当时也算是门当户对,可是吕家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奴家自从先夫走后便日渐不成样,如今实在是高攀了。”低叹一声,惆怅无限。 谢云衣道:“既如此,吕家也不曾悔婚,可见是有情有义的,夫人怎么不欢喜呢?”χγц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吴夫人道:“奴只怕安安嫁过去受委屈,说句不好听的,奴倒是希望他们悔婚,给安安另择一小户人家,日子过得也安心。” 谢云衣心想,这些凡人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一辈子的好坏都系在他人身上,半点做不得主,委实可怜。 安安看不得母亲如此担忧,安慰道:“娘,我会照顾好自己,您别多想了。” 吴夫人抚了抚她的发,满脸慈爱。又说了会儿话,天色黑将起来,谢云衣便回去了。 次日一早,管重烟来到空翠堂,段紫阳亲手煎了茶,与他说了会儿正事,道:“师弟,听说你在外面收了一个女人?” 管重烟道:“师兄,忘尘酒你还有么?” 段紫阳道:“师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管重烟道:“师兄难道看不出,我不想回答。” 段紫阳看了看他,语气关切道:“师弟,有些事憋在心里不好,小则成疾,大则成魔,不如说出来,师兄还能帮你拿拿主意。” 管重烟道:“师兄,忘尘酒你到底还有没有?没有我便去别处找了。” 段紫阳无可奈何,道:“有是有,你要做什么?” 管重烟道:“不做什么,自己喝。” 忘尘酒会让人酒后吐真言,且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一般都是用在别人身上,没见过谁自己喝。 段紫阳心知他不愿说实话,多半又是与那女子有关,笑了笑,便没再多问,拿了一坛给他,叮嘱道:“师弟,闺房之乐也别太过分。” 管重烟蹙眉道:“师兄,你该多念念《清静经》了。” 这一日,谢云衣依旧扮作神机妙算的老道士,在永圣祠对面摆摊。有一户人家闹狐患,主人家本想来求永圣真君,被她叁言两语截了去。赶走了狐妖,收了供奉,回去已经酉时过了。 一轮明月悬在夜幕之上,无声将清辉洒遍人间。高墙深院里飘出阵阵桂花香与丝竹管弦之声,想是富人家在赏月。 “月儿弯弯照九州,问起军爷你哪有家?” 谢云衣哼着小曲儿,走到住处,见屋里亮着灯,灯下坐着一人,宽衣博带,面若冠玉,那纤尘不染堪比画上仙的模样,不是管重烟又是哪个? 他不是说过四五日再来么? 谢云衣甚是诧异,整了整衣服,走进门,且惊且喜道:“道长,您怎么来了?” 管重烟睁开眼,一双点漆眸子在灯光中尤为惊艳,看住她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 去抢你的功德了,谢云衣心道,面上柔顺道:“奴去吴夫人家做针线了。” 管重烟知道她今日又去摆摊挣功德了,也没有戳破她,拿起桌上的银壶,斟了两杯酒,道:“今夜月色甚好,一人独饮无趣,然除了思思,我也不知寻谁。” 谢云衣听了这话,酒还未饮,倒有几分醉了,痴痴地坐下,端起酒盏就着眼前秀色,一饮而尽。 管重烟又替她斟满,他手中这把壶内藏机关,俗称鸳鸯壶,给她斟的是忘尘酒,给自己斟的却是一般的金华酒。 谢云衣不知情,连吃了数杯,目光涣散,脸色酡红,伏在桌上道:“不吃了,再吃就要醉了。” 管重烟担心她法力深,这点酒不起作用,将她抱在怀里又灌了两杯,方才试探道:“思思,你白天做什么了?” 我好像欠了叁章加更了o(*////▽////*)q,今天不行了,争取明天加更 -- 鸳鸯对饮吐真言(下)H 谢云衣打了个酒嗝,道:“我去钱员外家捉妖了。那狐妖也是可怜,修炼了几百年才化成人形,却生得不好看。钱员外家境贫寒,受她资助方有如今这般家业,却过河拆桥,嫌弃她容貌丑陋,要找道士驱赶她。他还叫我杀了她,好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要不是为了挣功德,我才懒得搭理他!” 她一股脑儿将实话倒了出来,把玩着管重烟的一缕头发,感叹道:“阿姐说男人素来只会占女人的便宜,有财的要财,有色的要色,待你人老珠黄,家财散尽,便情意全无,没几个好东西,果真不假。” 管重烟心想,这真是个丈八的烛台,照得见别人,照不见自己。 你占了人的便宜,抹去人的记忆,非但没有一点愧疚,还假扮凡人又来行骗,比起那些薄情寡义的男人,当真有过之无不及。 “谢云衣……”终于叫出这个名字,管重烟心中五味杂陈。 年少初遇,何曾想到会有今日。 他恼她不自重,为了修为,为了飞升,轻易与人有肌肤之亲,行枕席之欢。他又庆幸,这荒唐事发生在彼此之间,而非她与别人之间。 “重烟……”谢云衣抬手抚上他的脸庞,醺醺然道:“你真好看,别人都说凤族大太子是妖族第一美男子,我小时候看过他,油头粉面,娘们兮兮的,我不喜欢,还是你好看。可惜你不是普通人,不然我便将你留在身边做个面首,嘿嘿……” “无耻。”管重烟轻声斥她,又禁不住这番憨态,微微一笑。 谢云衣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在下颌上轻轻咬了一口,便伸手解他的衣带。 管重烟按住她着急的手,目光相对,问道:“这些年,你可曾想过我?” 谢云衣道:“想过,我还梦见过你。” 管重烟眼中一亮,心头发烫,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又问道:“那你昨日为何帮我?” 谢云衣怔怔地看着他,半晌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是无情,是情未至浓处,她说不出他想要的答案。 一声叹息,管重烟松开了她的手。 谢云衣继续解着他的衣带,她的心思倒是简单,不管有情无情,只要有一副好皮囊,便能博她的欢心。倘若遇到模样更好的男子,十有八九便将他抛到脑后了。 贪吃好色的无耻之徒,管重烟看穿了她的本质,可又能怎样呢? 他没有慧剑,斩不断情丝。她只需一点点心动,便能让他不能自已。 谢云衣松开他的衣襟,脸庞贴上那温热紧实的胸膛,蹭了又蹭,伸出舌头舔弄一侧的乳粒。 殊不知这美人儿满腹郁气,又被她勾起欲火,两下交杂,就将她按在床上,掀开裙子,剥下小裤,分开两条白白嫩嫩的腿儿,手指在穴口按了按,便插了进去。 里头却是润泽,手指穿过层层嫩肉,抽出来时覆着一层晶亮的花液。她轻哼着扭动蛮腰,小穴翕张,甚是动兴。 管重烟冷冷看她一眼,解开裤带,将狰狞的欲龙抵上穴口,猛一下整根顶入。 这物一进来,里面便显得不够湿润,火辣辣的撕裂感直抵深处,谢云衣攥住他的手臂,蹙眉呻吟道:“疼……” 管重烟不理她,阳具摩擦着生涩娇嫩的内壁,大动起来。 没几下,她便被弄得一身香汗,尚未脱去的衣衫黏附在身上,胸前透出两颗肉枣的深色,一张俏脸红压桃李,檀口半张,呻吟不绝,玉臀儿躲来闪去总是不能逃脱那物的穿刺。 快感翻涌迭起,管重烟郁气稍释,俯下身来拨了拨她额前凌乱的发丝,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眸子,不知怎的,又跟自己过不去,亦或是跟她过不去,道:“如果与你竞争的人并不是我,你也会使这美人计么?” 谢云衣抽泣道:“如果那人与你长得一样好看,兴许会。” 管重烟捏住她腰上的一点软脂,狠狠掐了一把,往下扣住两瓣臀肉,托举起来掰向两边,让阳具撞进花径深处的小口,直直插入宫腔。 谢云衣疼得打了个哆嗦,错觉叫他一柄肉刃捅穿了身子,双手用力推他道:“不要那里,出去,你快出去,好疼!” 那紧窄之处挤得龟首发麻,极是舒爽,管重烟钳住她的手腕,没好气道:“疼死你也罢。”说着抽出些许,再狠捣进去。 谢云衣挣动着双腿,哭吟一阵,浑身乱颤,里头春水融融,尽数淋在龟首上。阳具如沐热汤,连外面的囊袋也被涌出的春水打湿,行动间声响更甚。 谢云衣本就不太清醒,酒意催动情欲,情欲放大酒意,整个人晕晕乎乎,在他身下瘫软如泥。 肏弄多时,管重烟亦有些意乱情迷,抱紧她喃喃叫了一声云衣,眷恋又爱怜的语气。 云衣,名字像一根绳索,谢云衣被拉回几分神智,看着他道:“你我相遇本是缘分,何必去想什么如果。遇上了便是遇上了,没遇上的谁又说得准。” 管重烟闻言一怔,细细品之,竟大有禅机。 叁千世界,茫茫人海,相遇已是不易,又何必去计较那许多。她爱他多一点少一点,总归是一段缘分。 思及此,管重烟一声长叹,心中郁结之处不由释然了。 两人唇瓣相碰,轻吮舔舐,啧啧水声似呼应着下面,情色至极。管重烟这才解开她的衫子,揉弄着那一双饱胀许久的乳儿。 花径再度绞缩,较之前更为剧烈,一时精关难守,洪流喷涌,注满花宫。 下章就是新单元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搞出来,搞不出来就明天加更~ -- 【素心兰】宁可枝头抱香死(上)H 自从百花宴后,天帝便将本是侍花仙子的甄觅册封为兰若天妃,安置在披香殿。 是夜,芙蓉帐内佳人静候,一身玉白的肌肤在帐顶的夜明珠辉下宛若琼枝摇彩。天帝宽去衣衫,走到床畔,痴痴地看着她的脸。 甄觅低垂眼眸,不敢直视他高大的身躯,脸却在他的注视下一分分变红,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天帝身下欲龙昂扬,深紫色的一条,经络盘错,甚是狰狞惹眼。 甄觅眼角余光一瞥,心中惊道这偌大的物什怎进得自己下面?神色愈发忐忑不安。 天帝覆住她的身子,皮肉相贴,察觉到她的紧绷,微笑着伸手抚上她的脸庞,手指描摹那如画眉眼,柔声道:“别怕。” 甄觅点了点头,对着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亦无需她说些什么,天帝吻住她的两瓣樱唇,气息交融,辗转厮磨,大手握住一只椒乳轻揉慢捻,极具技巧地挑拨起女子的快意。 甄觅未经人事,初尝如此滋味,浑似开天辟地,着实新鲜。又因对方是英俊的帝王,天界的主宰,身心臣服,不禁情动。 天帝探手至她两腿间,摸到玉露潺潺,闻了闻手上的味道,调笑道:“觅儿竟连这处也香似兰花。” 甄觅满脸绯红,扭捏的模样更激起男人的兴致,他将沾着淫水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瓣,道:“张口。” 甄觅含住他的手指,尝到一点清淡的甘甜。她才知道自己下面是这个味道。舌头叫他夹在指间亵玩,不由分泌出许多涎水,溢出了唇角。 她自觉十分羞耻,闭上了眼睛,纤长卷翘的眼睫不住颤动。 柔软的舌头绕过手指的快感妙不可言,天帝在她口中搅动,来回抽插,指腹擦过舌叶,几乎顶进喉间。直至美人儿发出数声呜咽,方才罢手。 如此一番折腾,底下的玉户愈发湿了,涓涓细流顺着两瓣花唇流淌而下,天帝将欲龙抵住那几不可见的入口,告知她道:“朕要进去了。” 真切地感受到那物的炙热与硕大,甄觅绷紧了臀肉,天帝抚着她雪背,道:“放松。” 穴口被龙首强制撑开,那一圈薄肉几近透明,泛着血丝,吃力地箍着他,似乎随时就要崩坏。 天帝怜香惜玉,动作十分小心,一点一点地进入她。 美人儿还是疼得秀眉紧蹙,意欲抓他手臂,又顾忌君威,便垂下抓住了床褥。 温软的唇落在她眉心,她抬眸撞进他的眼睛里,柔情似水,将她淹没。 “陛下……”她喃喃唤道,仿佛置身梦中,连下身撕裂一般的剧痛都变得有些不真切了。 阳具顶破穴中屏障,紧实的嫩肉层层裹吸,天帝喘息渐沉,眼底浮起欲色,加快了进出她的速度。 花径窄小,每次退出再进便很不容易,偏是那份挤挤挨挨的阻力带来无穷快意。 甄觅被他肏弄多时,疼痛减淡,方才觉出那物是刚中带柔的,摩来擦去别有一番滋味。尤其龟首圆钝,点着花心,甚是酥麻。 下面吸溜吸溜地响,春水混着淡淡的血丝溢出两人交合处。甄觅得了趣,口中呻吟愈发婉转,一身香汗浸湿了床褥。 自从叁重天之战后,天帝便无心女色,这久违的容颜,久违的快感令他迷醉。似是记忆中的那一缕芳魂转生,依旧在他身下承欢。又好像时光倒流,他们还在竹林小筑里翻云覆雨。 “兰儿……”天帝情不自禁地叫出故人之名,新人怔了怔,只当他叫的是封号,未以为意。 芙蓉帐上人影交迭,水声响彻华殿。 月华流转,天河之畔的一株素心兰孑然独立,夜露顺着纤长的花瓣滴下,宛若泪水。 中午十二点加更 -- 【素心兰】宁可枝头抱香死(下)加更 这半个月来,天帝夜夜宿在披香殿,兰若天妃一时炙手可热。 谢云澜隶属水部,掌管天河叁千兵将,这日闲来无事,便想着去校场转转,顺便寻几个手下活动活动筋骨。 两个副将正在堂中讨论送点什么去披香殿,求兰若天妃在天帝面前美言几句。忽见一抹红影走进来,却是谢云澜。她穿着一身劲装,领口略低,露出大片白腻,双峰紧束,突兀高耸,中间丘壑分明,纤腰翘臀在剪裁合体的衣料下婀娜可见。 两个副将并不敢多看,低头见礼。 谢云澜道:“你们两个,出来陪我练练。” 两个副将如闻霹雳,苦求不过,被她拉到校场狠揍了一番,又听她数落道:“整日好吃懒做,功夫荒废到这般地步,就想着走后门,通关系,枉你们还是生了叁条腿的男人,简直窝囊废!” 谢云澜素来口无遮拦,骂起人来更是粗话荤话连篇,全然不顾周围都是血气方刚的天兵天将。 这些小郎们起初见她风情万种的一个美人爷们似地骂人,还觉得新鲜有趣,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她,后来见识了她的本事,再不敢有半分歪心思。 谢云澜骂了半晌,口干舌燥,挥手让那灰头土脸的两个副将退下,旁边有个银甲锃亮的天兵殷勤地端来一盏茶水。 谢云澜吃着茶,余光瞥见他时不时地抿嘴捏袖子,似有话说,便问道:“你有事么?” 这小郎未语脸先红,谢云澜心中了然,又是一个被自己美色迷倒的裙下臣,细细打量起他,倒是生得不错,尤其身长腰细,料想是个有本钱的,遂莞尔一笑,柔声道:“有什么话,你就说罢。” “云澜仙子,那个……我想……”他挠了挠头,手中多出一只锦匣,又结结巴巴道:“我想把这个送给……送给……” “送给我么?”谢云澜笑吟吟地接过来。 他急忙摇头,一口气道:“我想送给丁香仙子,麻烦云澜仙子帮我转交给她。”说罢,脸便红透了。 谢云澜笑容僵住,看看别处,哼了一声,道:“知道了,你叫什么名字?” “庭玉,我叫庭玉。”生怕她记错了,掏出腰牌让她看仔细。 谢云澜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行了行了,退下罢。” “多谢云澜仙子。”这小郎抱拳行礼,脸红扑扑地去了。 谢云澜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拿出酒葫芦喝了一口,不由感叹道:“年轻真好啊。” “云澜仙子觉得自己老了么?”身后一把男声如钟罄玉柱,虽是悦耳,却带着几分凉意。 谢云澜回头一看,竟不知这人何时来到,笑着见礼道:“上仙怎么有兴致来这儿了?” 元尧道:“碰巧经过,听见你在这里训话,妙语连珠,甚是精彩,便进来看看。” 她这一身红装,衬得肌肤如雪,尤其胸前一大片,如雪山巍峨,晶莹夺目。 元尧看了片刻,道:“此处寒气重,你该多穿点。” 谢云澜道:“上仙不知道么,我们水族素来畏热不畏寒。” 知道她在装傻,元尧也不再多说,道:“若是不忙,陪我走走罢。” 周围的天兵天将见这不搭边的两人靠在一处说话,早就投来好奇的目光。谢云澜也无意叫人围观,点点头,与他出了校场,沿着星光璀璨的天河漫步而行。 水泽之畔,花木扶疏,彩蝶蹁跹起舞,阵阵暗香浮动。 零星细碎的光影将身边人面目烘托得温柔,元尧牵起她的柔荑,她并未拒绝,唇边漾开一缕笑意,似玫瑰绽放,待人采撷。 元尧不禁站住,低头亲了亲那一抹娇艳的红,虽是浅尝辄止,滋味却十分曼妙。 谢云澜眨了眨眼睛,一片春心活动,正要问他今晚是否得空,见他从袖中拿出一只檀木匣子,便问道:“这是什么?” -- 【素心兰】露滴牡丹亭中欢(上)H “打开看看。” 谢云澜依言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把精雕细琢的鳞纹匕首。她拔出锋刃,只见寒芒吞吐,凛冽逼人。 “好东西!”谢云澜比划了两下,满眼赞赏之色。 “这把匕首名为逆鳞,用的是紫金玄铁,无坚不摧。宝刀赠英雄,我想它与云澜你最相宜不过了。”元尧微微笑道。 “紫金玄铁?”谢云澜吃惊地看着他,道:“你要送给我?” “怎么,你不想要?” “我……”谢云澜看了看手中的逆鳞匕首,狠心收起来道:“这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 元尧接过匣子,道:“你不要,我便送给别人了。” 谢云澜道:“你要送给谁?” 元尧道:“随便,送给膳房的杂役切菜用也不错。” 谢云澜爱兵器如命,岂能容忍这样一把神兵沦为厨子手中的菜刀。 看他云淡风轻的神情,好像真的做得出。 “那你还是给我罢。”谢云澜又拿回来,道:“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元尧笑了笑,自是没把这话放在心上,然而看见她胸前的春光,道:“倒是有一件事,希望你能答应我。” 谢云澜心想这匕首果然不是白送的,笑道:“什么事?” 元尧道:“往后别在其他男人面前穿成这样。” 谢云澜以为会是很实际的事,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小事,愣了一愣,也没有答应他,笑着走开了。 前面有一角亭子,两人在亭中坐下,谢云澜凑上前覆住了他的唇,一面吮吸,一面解开他的腰带,伸手往衣襟里探去。 四周虽然无人,光天化日终归不妥,元尧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乱动,却制不住口中放肆游弋的舌头,只能与她纠缠。 谢云澜半坐在他腿上,温热的鼻息相拂,阴阳交融,低垂的眼眸中情欲渐起。良久结束这一吻,唇瓣剥离,牵出一缕念念不舍的银丝,挂在她唇角,平添几分淫靡。 她舌尖一舔,舔进了他眼里心里。 元尧喉结微动,正要让她起来,她身上衣衫自解,将大片春色袒露在日光之下。 “谢云澜!”总是低估了她的胆量,元尧又惊又气,竟试图替她穿上。 谢云澜忍不住笑道:“元尧,你还是不是男人?莫不是年纪大了,吃不消了?不行,我便去找别人了。” 平平无奇的激将法,那也得看什么人使。 心想她未免太过放肆,元尧脸色微沉,又想到她先前打量那名天兵的露骨眼神,简直与街头的流氓地痞打量大姑娘一般,还有那句年轻真好,细思之下,似乎大有弦外之音。 谢云澜盯着男人乌眸里生起的两簇幽火,笑意更深。 “谢云澜,你真是……” 无知无畏,元尧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将这点火又煽风的美人儿抱起来,剥下小裤,放在了石桌上。 桌面凉得谢云澜身子一颤,双腿被他打开,两根长指夹住穴口丹珠,一番揉搓,便插入了穴中。里面已有五分湿意,温热的嫩肉亲吻着他的手指,来来回回,软的像一汪沼泽,叫人摸不着底。 谢云澜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喘息吐在他耳畔,随着他的动作时深时浅。 他对她的身体有了了解,轻车熟路地摸到敏感之处,指腹在那一点打转摩擦。快感如秋池里的水越积越多,终于冲垮堤坝,喷涌而下。 谢云澜身子战栗,元尧从她绞缩的花径中抽出手,低头就着日光打量那红湿之处。 即便如此,他还是仙姿月韵,似与这事扯不上半点关系,然而吐息近在咫尺,一阵阵如春风拂柳,呵在她腿心。 谢云澜情动意乱,下体一酥,两片花唇间又吐出一股水儿来。当真是露滴牡丹,靡靡香气扑鼻。元尧不禁含住这朵娇花,只觉满口软腻温滑,舌尖上层层迭迭,又是另一番滋味。 谢云澜如遭电击,身子一震,里头翕动更甚,叫他吮吸搅动,口中娇吟不住,手指插入他发中,扬起脸迷离地看着别处。 元尧吃了几口花蜜,方才松开这处,抬眼见她满脸绯红,笑了一笑,换了身下那物,托起玉臀儿,尽根捣入。 谢云澜一声闷哼,里头也是痒得很,这一下杀得舒爽,便抬腰迎合起来。 两人在亭中媾和,在欲海里翻滚,六识俱麻,只剩皮肉之欢,竟不知有人前来。待那人走得近了,元尧方才发觉,然欲火未尽,快意正浓,舍不得离了那销魂窟,索性收了散乱的衣物,抱着谢云澜隐身亭外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上。 -- ⓨüsⒽūщū.ρщ 【素心兰】露滴牡丹亭中欢( 他这一番动作,谢云澜几乎整个压在他身上,那物直直顶开宫口,她亦知有人,一声浪叫堵在嗓子眼,脸涨得通红。元尧倒是舒爽,见她这样,不由笑了。 谢云澜掐了他一把,转眸看向来人,只见袅袅婷婷的一抹白影,竟是兰若天妃。 谢云澜上回见她,还是在百花宴上,此番大不相同了,她将长发盘高,梳成妇人模样,斜插着叁根银宝石梅花簪,戴着玉玲珑坠领,素雅而不失贵气。少女的天真犹在眉眼之间,但更多了几分风韵,好似花苞吐蕊,正是最美艳的时节。 她径直走到两人所在的这株梧桐树下,停住脚步。谢云澜以为被她发现了,一颗心都悬了起来。你道她天不怕地不怕,为何怕一个娇娇弱弱的甄觅?只因天后厌恶男女苟合之事,一旦发现便要严惩。 天后对谢云澜颇为赏识,谢云澜委实不愿因为这点事惹她嫌弃。 元尧见她神情紧张,下面也咬得紧了,不禁动了一动。龟首碾着狭小的宫颈,谢云澜一阵酸麻,咬着牙狠狠瞪了他一眼,只盼着这不知趣的天妃娘娘赶紧走开。 孰料甄觅俯下身,对着一株半人高的素心兰道:“素秋,我又来看你了。这两日我没来,你可有想我?” 那花儿自是不言不语,甄觅歉然一笑,道:“你莫要怪我,陛下这两日都在我那里,实在是不得空。他对我……很好呢。”说着红了脸,竟絮絮地说起天帝如何体贴,如何优待,种种好处。 她眼睛里闪着光,一副坠入情网的模样。 谢云澜穴里纳着杵儿,却不得解痒,淫欲高炽,心急如焚。 元尧抬起她的臀儿,竟将那物抽出些许,又顶送进去。 谢云澜大惊,压低声音道:“你做什么!” 元尧道:“你不难受么?”摸了摸湿漉漉的交合处,道:“流了这么多水。”χγü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谢云澜噎了一下,没好气道:“你别动,要是被天后知道,上仙您是无所谓,小仙我可吃不起这秽乱之罪。” 元尧亲了亲她的鼻尖,道:“我们成亲,便不是秽乱之罪了。” 谢云澜想也不想,脱口道:“谁要成亲,我不嫁人。” 元尧心中不快,也不言语,只攥紧了她的臀肉,向着膣腔深处重重一捣。谢云澜张口便咬在他肩上,里头那极脆弱敏感之处俱被拓开,又酸又麻,紧紧地裹吸着他。他每一动,于她都是翻江倒海。 两人喘息皆沉,所幸甄觅修为有限,未曾听见,兀自道:“素秋,陛下答应带我去凡间瞧一瞧呢。听说凡间一年有四季,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江南婉约,塞北壮丽,一定很有趣罢。可惜不能带你一起去看看,你若也能修成人形该有多好。” 春潮急涌,一股淫水浸透垫在谢云澜身下的衣衫,正滴在这美丽的天妃娘娘裙摆上。她伸手轻抚花瓣,浑然不知,又说了几句话,转身离去。 谢云澜松开牙关,在元尧肩头留下一排齿痕,堪堪喘了口气,便被转了个身,双腿分开,跨坐在树干上,那物从身后狠狠顶入。她不由一声惊呼,双手扶住身前的树干,粗糙的树皮擦过娇嫩的穴口,没几下竟又到了高潮。 元尧叫她狠夹紧拧了几回,出入愈发蛮横,迟迟不见泄意。 谢云澜心知他恼了,也不求饶,咬着牙连呻吟都忍住了。 树枝摇晃剧烈,如在狂风之中,配合着交合水声沙沙作响。 元尧弄了她好一会儿,终是自己先心软了,松了精关,白浆喷射,一股股灼烫冲刷着花宫内壁。 谢云澜浑身战栗,汗出如雨,待他退出去,喘了几口气,穿上衣服便要离开。 元尧拉住她,想哄她两句,又觉得错不在自己,没什么好说的。沉默着,她一甩手飞走了。 回到永明殿,谢云澜洗了个澡,坐在灯下把玩逆鳞,心想这好好的男人就是贪心了些,竟然想着成亲,自己逍遥自在了一千多年,岂能断送在他手里? 然而此番拒绝了他,只怕以后不好再玩下去,倒是有些可惜。 长叹一声,谢云澜走到院中,见数丈之外的柳树上飘下一片落叶,嗖的一声掷出逆鳞,便将那片落叶钉入墙里。 一阵风过,又飘下几片,墙上便多了几个窟窿。 玩了一会儿,好好的一面墙被戳得惨不忍睹,仙娥愁眉苦脸地在旁看着。谢云澜有些无趣,心想还是去看看丁香罢,便驾了朵云来到丁香的住处。 此时天色已晚,丁香房中亮着灯,谢云澜想看看她在做什么,便悄无声息地潜入房中。 桌上一点灯火如豆,丁香穿着素色寝衣,长发披散,伏在桌上睡着了。那一蓬晕黄的光笼罩着她秀美的脸庞,纤长的睫毛上泪珠盈盈,眼角泛着红。看得谢云澜吃了一惊,又见桌上摊着一方锦帕,上面用玄色丝线绣了许多字。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争取下午两点加更,明天休息一天,搞不出来就明天更,比心~ -- 【素心兰】探密友闺中风流微H百合慎入 这帕子上绣的每个字谢云澜都认识,然而连在一起,她便不懂是什么意思了。 正蹙眉看着,丁香醒了,见她在旁愣了一愣,直起身道:“你来了也不说一声,杵在这里怪吓人的。” 谢云澜道:“丁香,你怎么哭了?” 丁香摸了摸脸,笑道:“没什么,方才看了一本书,心里有点难受。” “你真是闲得慌,改天我教你打拳,没事你就练一练,便不会这么伤春悲秋了。” 谢云澜指了指帕子,道:“这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凡间的一个文人写的一首词。”丁香收了帕子,去擦了把脸,给她沏了一杯茶。 谢云澜拿出袖中的锦匣,递给她道:“有个叫庭玉的小子送给你的。” 丁香看了一眼,也没接,道:“我不要,你还回去罢。” 谢云澜展臂勾住她的肩,笑容暧昧道:“那小子长得不错,身段也好,你真不要?” 丁香睨她一眼,笑道:“你说的这么好,便留着自己用呗。” 谢云澜道:“人家心里有你了,我才不用呢。明日我带你去见见他罢,兴许见了,你便喜欢了。” 丁香懒懒道:“小小一个天兵,横竖不过那样,有什么好见的。” 谢云澜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帮你物色物色。” 丁香转眸看来,伸手抚上她的脸颊,道:“别人我都不要,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唉,只可惜你不是个带把儿的,不能与我寻欢作乐。” 谢云澜眨了眨眼睛,道:“这有何难?”说着双腿变成碗口粗的尾巴,缠住她纤长的腰身,尾梢抬至她眼前摇摆,道:“美人儿,你看我这把儿怎样?你要它长便长,要它粗便粗,保管你快活。” 千年的蜃,身上鳞片密布,泛着金光。 丁香神色怔然,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让那坚硬的金鳞划过指尖,动作温柔。 谢云澜捉狭地将尾梢一甩,穿过她的臀缝,钻进两腿之间,隔着衣料轻轻地摩擦那一片柔软秘境。 丁香下面酥麻,如梦方醒,红了脸,推她道:“要死了你,放开我。” 谢云澜见她这样,更觉有趣,稍稍用力,将衣料顶进了那道肉缝里。尾梢转动,快感更强。丁香久未经人事,经不住刺激,竟被她弄泄了身。温热的春水一下打湿了衣料,小穴翕动,不住吮吸着谢云澜的尾梢。 “好舒服……”谢云澜眯起眼睛,伸手抱住了她,道:“丁香,你下面好湿好热。” 丁香满脸通红,四肢俱软又推不开她,恨声道:“谢云澜,你玩够了没有?” 见密友有些恼了,谢云澜依依不舍地抽出尾巴,上面还沾着她黏稠的花液,十分靡丽的样子。 那块衣料被小穴咬住,谢云澜猛一下拉扯出来,丁香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又瞪她一眼,瘫坐在椅上喘息。 谢云澜吃了口茶,好奇道:“丁香,你第一个男人是谁?” 丁香反问道:“你第一个男人是谁?” 谢云澜回想一番,未语先笑,道:“他叫箫韶,是凤族大太子,我们妖族第一美男子。我那时年轻,被他美色迷昏了头,就和他有了一次。后来发现他风流得很,便不再搭理他了。” 丁香道:“这挨千刀的鸟儿,骗了我们云澜仙子的一片芳心,该死,该死。” 谢云澜道:“你少幸灾乐祸,猫哭耗子假慈悲,还不快说,你那位是谁?” “我啊……”丁香做出回忆的样子,过了一会儿,道:“忘记了。” 谢云澜蹙眉道:“我都告诉你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真忘记了,好几百年前的事了,谁像你记得那么清楚。快走罢,我困了。”丁香不耐烦地挥手逐客。 谢云澜上当受骗,无可奈何,愤愤而去。 -- 【素心兰】芳魂一缕下仙台 披香殿不远处便是天后所居的凌华宫,傍晚时分,秋桐和晚菊两个侍女坐在玉阶上,看着披香殿顶上的铜雀振翅欲飞。 “小小一个侍花仙子,转眼做了金尊玉贵的娘娘,唉,真是好命啊。”晚菊感慨道。 秋桐冷哼一声,很是不屑的样子,道:“兰若天妃,不过就是个替身罢了。” 晚菊一怔,道:“你说什么?替身?” 秋桐自知失言,目光一闪,道:“没什么,我瞎说的。” 晚菊拉住她的衣袖,道:“秋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咱两自小在一处,你可别瞒着我。” 秋桐迟疑半晌,道:“这事非比寻常,也是我无意间听说的,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晚菊当即赌咒发誓,秋桐心里揣着秘密,其实也想找人说说,便告诉她道:“你也知道,自从凡间那个妖女死了,陛下和娘娘便不合。娘娘想要个孩子,少不得让陛下回心转意。陛下这些年又不近女色,娘娘便派人去找与那妖女容貌相似的女子,听说找了十几个,这一个是最像的。” 晚菊吃惊非常,睁大眼睛道:“难怪陛下对她一见钟情,如此宠爱!” 秋桐道:“可不是么,兰若天妃,兰若,就是因为那妖女名字里也有个兰字啊。” 晚菊怔了半晌,道:“没想到陛下对那妖女如此情重。” 秋桐道:“那妖女若是活着,陛下倒也未必如此,就是死了,才无人可比么。” “你们两不干活,在这儿嚼什么舌头?”一个威严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是天后的心腹侍女 绿水。 二女急忙掩口,起身行礼。 绿水目光一瞥,树后闪过一角洁白如雪的裙裾。她不动声色,训斥了两个不干正事的丫头,便转身进殿。 天后穿着一袭浅金色的衣裙坐在玫瑰椅上看书,旁边的紫檀木架上摆放着一盆泥金色的初凤,团团花大如拳,清香扑鼻。 绿水趋步上前,轻声道:“娘娘,甄觅来过了。” 天后头也不抬,道:“怎么没进来?” 绿水附耳私语一番,天后微微蹙眉,放下书,默然片刻,道:“罢了,知道就知道了,纸包不住火,她迟早要知道的。” 绿水道:“那两个丫头……” 天后淡淡道:“这般多嘴,还留着做什么?” 甄觅原是来给天后请安,听见两个侍女议论自己,未免尴尬,正要让过去,不防替身二字钻进耳中,便站住了脚。 兰若天妃,兰若,就是因为那妖女名字里也有个兰字啊。 这话宛若一道惊雷,将她自以为的幸运,快乐,劈了个粉碎。她浑浑噩噩地走回披香殿,立在半路上,凝视这座华丽的宫殿,这份君王的专宠,原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 她不过是沾了她的光。 星光乱,漏声换,月移花影上栏杆,又是一个漫漫长夜。天后合上书,望着窗外的夜色出了回神,正要叫人备水沐浴,殿外传来一串匆忙的脚步声。 天后知道是谁来了,有些意外,整了整衣服,出门迎驾。 天帝见她出来,抬手示意免礼,开口便道:“慕婵,觅儿可在你这里?” 天后望着他,怔了一怔,道:“回陛下,兰若天妃是来过我这里,不过一个时辰前已经走了。” 天帝道:“服侍她的人说她来了你这里,便没再回去,既然不在这里,又在哪里?” 天后脸色不变,语气却冷了几分,道:“陛下莫不是怀疑我把她藏起来了?” 天帝道:“慕婵,朕只想知道觅儿在哪里,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觅儿,曾几何时,眼前人也亲昵地唤她阿婵。 夜来窗下共剪烛,晨起簪花带笑看,他们有过这样好的时光。回想起来,简直像做梦一样。 恍惚了片刻,天后一声冷笑发自内心,道:“我并不知道兰若天妃去了哪里,陛下自去找罢,我身子不适,不奉陪了。” 就在这时,两个天兵慌慌张张地赶来,在叁尺外单膝跪地,报道:“陛下,娘娘,有人看见兰若天妃从堕仙台跳下去了!” 天帝惊白了脸,厉声道:“谁看见的?什么时候的事!” 天兵在他的目光下瑟瑟发抖,说话也不利索了,道:“回陛下,是……是夜游神,他说……说是半个时辰前看见的。” 半个时辰前,岂不就是离开凌华宫后? 天帝转眸看住天后,脸色铁青,语气森然道:“天后,你对觅儿做了什么!” 天后兀自惊奇,心念电转,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万分意外甄觅刚烈至此,又见天帝这个态度,竟忍不住哈哈大笑。 天帝怒意更甚,伸手攥住她的臂膀,道:“快说,你到底对觅儿做了什么!” 他力气极大,天后骨头都要被捏碎,却笑吟吟地看着他道:“我能对她做什么?我不过是告诉她兰若二字何意罢了!” “你这个毒妇!”天帝咬牙切齿,眼中几乎喷火,一把甩开她,匆匆前往堕仙台。 天后撞在旁边的汉白玉狮子上,半边身子疼得麻木。 绿水急忙来扶她,道:“娘娘,明明不是……您这是何苦!” 天后不作声,抬起左手,看着手腕上水汪汪的一只翡翠镯子。方才磕了一下,绽开了几道裂纹。她褪下这只镯子,用力一掷,摔得粉碎,又将另一只也摔了,留下一地荧碧的碎屑,进殿去了。 凡间剧场又开始啦,明天继续走小管的套路。其实这个故事有个大bug,天上的时间和人间按理说是不一致的,然而情节需要,且也有一致的先例,so就当不知道罢…… -- ⓨüsんūщū.ρщ 【素心兰】风流俱在海棠花 却说谢云衣吃了忘尘酒,对管重烟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次日醒来果真毫无印象,只觉头有些疼。两人穿衣梳洗开了门,隔壁差小婢送来一大海碗寿面,原来是安安的生辰。 谢云衣吃着面,倒是想起一桩事。再过两日便是西海王后的寿诞,她这个做侄女的,又在西海混吃混喝了几百年,祝寿是逃不了的。 这一去少不得叁五日,该怎么和管重烟说呢? 她想了想,先探口风道:“道长,你们观里最近有事么?” 管重烟道:“没什么事。” 谢云衣蹙了蹙眉,又问道:“那你最近有事么?” 管重烟看她片刻,垂眸道:“明日我要去一趟清凉山,大约一个月后再来。” 如此甚好,谢云衣眉头舒展。 管重烟不想吃了,放下箸,起身去一旁看书。谢云衣见他碗里还剩一大半,便端过来呼噜呼噜吃光了。 “道长,待会儿我们出去看看,给安安买点东西罢。” “你自己去罢。” 谢云衣只当他不想出门,也无所谓,走到街上东逛逛,西看看,进了一间卖胭脂水粉的铺子,给安安挑了两盒胭脂,正要付钱,身后一个洪亮的嗓音抢先道:“这位小娘子的账算我的!” 此人穿着元色绸衫,头戴黑帽,肤色甚白,容貌俊郎,年纪不上二十,手里拿着一把洒金扇儿,俨然是个富家子弟。 “哟,施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掌柜的满脸堆笑。 谢云衣听见这个姓,便知道来人是谁。 灵州知府的公子施易,本地纨绔子弟的头领,风流阵里的急先锋。他有一门指腹为婚的亲事,对方是江州知府的千金,虽然门当户对,但传闻这位千金小姐先天不足,慧根欠缺,是个傻子。 江州与灵州原本相隔不远,此事早已传遍灵州街头巷尾,而施家知道这并非传言,亲家亲口承认女儿的确是个傻子。 施知府是重信守诺之人,即便如此,不曾有半分悔婚之意。可是施大少爷并不想娶一个不解风情的傻子,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愈发放浪形骸,在脂粉堆里寻求安慰。 今早,他刚从万红楼出来,便看见一位美人儿步履蹁跹,走在街上。这美人儿星眸竹腰,玉肌生辉,就是灯笼画上也没有这般好看。 施大少爷被勾了魂,颠颠地尾随她至这间胭脂水粉铺,哪知她是个妖呢。χγц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谢云衣回头看了看这位大少爷,他目光一溜,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笑容轻浮。 谢云衣也不客气,道了声谢,便从他身边走过。 施易苍蝇似地跟着她,道:“小娘子,你叫什么名字?是本地人么?家住哪里?” 谢云衣道:“公子,奴已有人家了,你莫要再跟了。” 施易尤好人妻,闻言更是欢喜,将折扇一展,拦住她的去路,笑道:“小娘子,你知道我是谁么?” 谢云衣看见管重烟来了,眨了眨眼睛,道:“知道,你是知府大人的公子。” 施易道:“知道便好,你跟了本少爷少不了好处,走,跟我去景春楼吃两杯罢。”说着便伸手来拉她。 肩上一紧,几乎叫人卸了关节,施易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回头怒瞪来人,却是个穿青布直身的小白脸。 他冷冰冰的目光看得施易心头一紧,遍体生寒,不由倒退叁步,道:“你是谁!好,好大的狗胆,敢对本少爷动手!” “夫君!”谢云衣一声娇呼,受惊的小鸟一般扑入管重烟怀中。 明知她在作戏,管重烟还是被这声夫君叫得心中酥软,情不自禁环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中多出一枚令牌,举至施易眼前。 施易一看,吓得脸色惨白,再叁作揖道歉。 谢云衣这才看出他印堂晦暗,灵火势微,似有大祸将至。 管重烟让他走,他立马如蒙大赦,屁滚尿流地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管重烟道:“他活不长了。” 谢云衣故作诧异,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道长既然看出来了,怎么不救他?” 管重烟道:“这种畜生,救他作甚?” 谢云衣笑了笑,好奇地拿过那枚令牌,看了看,道:“道长,你怎么会有襄王府的令牌?” 管重烟道:“襄王信道,曾拜我师兄为师,这令牌我们都有,也是图个方便罢了。” 谢云衣点点头,将令牌还给他,道:“天这么好,道长我们去城外走走罢。” 今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确实是个好天。管重烟心情好了点,去租了一匹马,骑马带着她出了城门。她软软的一团坐在怀中,不住说笑,发丝轻拂脸庞,馨香阵阵,目光下移,便能窥见衣襟间的一抹春光,这路途倒是旖旎。 城外河畔游人甚多,管重烟下了马,将她抱下来,信步而行。有轻薄少年成群结队,追逐那美貌的女子,看见谢云衣,一个个两眼发直,无奈名花有主,只能望洋兴叹。 有戏班子搭台唱戏,台下人堵如墙,胡琴婉转,一男一女着彩衣立在台上,唱的是《游龙戏凤》。 生正唱道:“好人家,歹人家,不该头戴海棠花。扭扭捏捏风流样,风流就在这朵海棠花。” 旦抬手取下鬓边的海棠花,咿咿道:“海棠花来海棠花,倒被军爷耻笑咱。将花不戴撇地下,从今后不戴这朵海棠花。” 管重烟心中一动,想起那日在船上,她鬓边也是戴了一朵海棠花。之后的事,她应该也铭记于心罢。 转眸看向身边人,满以为能够心有灵犀,相视一笑,不想谢云衣痴痴地看着一个卖糖人的小贩,浑然不知什么海棠花牡丹花。 管重烟暗自气恼,也无可奈何,牵了她的手走过去,道:“你要哪个?” 架子上插着猪马牛羊,元宝灯笼,罗汉,八仙,做得都很精致。谢云衣看来看去,挑了一个与管重烟有些相像的韩湘子。 她拿在手里玩了一会儿,伸出舌头舔了舔糖人的脸,又舔过他的身子。见管重烟看着她,舌尖故意在糖人两腿之间打了个转。 管重烟心中一突,瞪她一眼,别开了目光。 谢云衣吃吃笑起来,抬手转过他的脸,踮起脚奉上一吻。 -- 【素心兰】娇音俏语后庭欢H 丝丝甘甜由柔软的唇舌传递过来,如此亲密姿态,引得路人侧目。她又哪里在乎,轻轻咬住他的唇瓣,吮吸不休。 管重烟满脸通红,想推开她,又不能十分用力,半推半就的样子,更叫谢云衣心里痒痒。 她的手伸进他袖中,摩挲着一截结实的小臂,道:“重烟,我们回去罢。” 管重烟从那湿润的红唇间听出几分情欲,脸色愈赤,甩开她的手,理着衣袖,低声道:“你看你,哪里像个姑娘家!” 谢云衣眨了眨眼睛,道:“奴原先也不是这样,怪只怪道长扭扭捏捏风流样。” 管重烟在她腮上拧了一把,心想你原先就这样,当我不知道么? 有卖花翠的小贩走过来道:“公子,给夫人买朵花戴罢。” 管重烟见他篮子里恰有一支缠丝海棠,便买了下来,簪在谢云衣鬓边。又走了一会儿,将她抱上马,返回城中。 已是日暮时分,水天瑟瑟,霞光锦绣如一袭华袍将马上两人包裹。 晚风徐徐,正是良辰美景。管重烟不忍行得太快,然而这妖女借着马背颠簸,臀缝抵着他下身来回蹭,蹭得他满腹邪火,那物直挺挺地立在裤中,急需纾解。 听闻耳畔吐息沉了几分,谢云衣转过脸来看着他,一派天真无辜道:“道长,你不舒服么?” 管重烟闭了闭眼,道:“思思,你别太过分。” 谢云衣反手覆住他衣衫下的硬物,扬起眉,不以为意,近乎挑衅地一笑。 管重烟压着欲火,催马进城,也顾不上还马,径直回到住处,将她抱进房中,压在床上,一面堵住那双樱唇,一面扯落她的衣裤,将阳具挺进穴中。 谢云衣未得抚弄,里头却并不生涩,甚至十分水润。那物一挺到底,杵着花心,惹她一声娇吟。 管重烟弄她几下,稍稍解了欲火,摸着她泛起霞色的脸颊,道:“你是喜欢做这事,还是喜欢与我做这事?” 谢云衣这会儿又没吃忘尘酒,自然知道他想要什么答案,却道:“奴不曾与别人做过,怎么知道呢?” 管重烟闻言,知道她是故意的,狠狠一捣膣腔里的软肉,道:“还想别人?你胆子愈发大了。” 谢云衣环着他的脖颈,先是笑,叫他弄得急了,下面汁水横流,快感一阵阵逼得紧,便哭吟起来。 管重烟咬着她硬挺的乳尖,在酥烂的宫腔里射出股股浓精,抽出那物,看着她平复喘息。 谢云衣对上他黑沉的双眸,不见餍足之色,倒像是盯着猎物的狼,心中一紧,伸手去摸被子。 管重烟捉住她的手,将她翻了个身,目光落在两瓣玉臀间的幽窄缝隙里。 那朵未经人事的娇花沾着淫水,粉嫩莹亮,在他的注视下微微瑟缩。 谢云衣紧张地回头看他,道:“你……你要做什么?” 手指刮了刮那一圈肉褶,管重烟道:“你说呢?” 谢云衣知道这处也是肏得的,然而他这般尺寸,不免又是一番剧痛,慌忙摇头道:“不要!” “谁叫你在马上那样……”管重烟插入半指,里面干涩紧密,她扭腰蹬腿,挣扎得很,倒叫他插入更深。 “你别乱动,待会儿伤着你。”管重烟早就想着肏她这处,手中多出一只光滑青翠的竹管,抵上后庭,使力往里插入。 这竹管不过拇指粗细,已经顶得谢云衣十分难受,眉头紧蹙,又不敢乱动,由着他插入一截。 那一圈肉褶被撑开,紧紧咬着竹管,红绿相映,很是鲜艳。 管重烟取来一壶温水,从竹管那头灌入。水流过内壁,谢云衣感觉异样,小腹渐渐鼓胀,看出凸起的形状。 管重烟停住手,在她小腹上揉了一揉。水流的压迫感刺激着才弄过的花穴,谢云衣不禁夹紧双腿呻吟,又恳求他道:“道长,奴怕疼,奴知道错了,不弄那处好么?” 她求饶的模样着实叫人欢喜,管重烟亲了亲她耳后,柔声道:“我轻点,不疼的。” 谢云衣不信他这话,呜呜咽咽,哭得梨花带雨。 到这份上,管重烟自是不能收手了,哄了一会儿,将她抱起来,双腿分开,拔下竹管,按她小腹。一股水柱涌出来,注入底下的铜盂,哗哗得响。 失禁般的感觉非常强烈,谢云衣身子颤抖,在他怀中泣不成声。待水流尽,她大半力气也没了,喘息未定,便叫他压在身下,将那物一寸寸挺送进来。 湿滑的嫩肉裹覆上来,管重烟喘了口气,控制着自己的力道。谢云衣攥着枕巾,只觉自己好像一个容器,被他撑开,撑满。总以为到了极致,他还能撑开更多。 她满身是汗,两瓣滑若凝脂的臀肉间夹着男人深紫色的性器,一点一点没入勉强张开的小嘴,情状淫靡。 管重烟腹中欲火直窜,极力克制捅穿她的恶念,抽出阳具,再缓缓送进去,如是几番,终于尽根而入。快感之余,更有几分彻底征服她,占有她的满足。 谢云衣后庭纳着他那物,忍过了初时的胀痛,里头渐有些汁水,一股说不清的滋味蔓延开来。 外面夜色浓黑,已是叁更过了。屋里灯火葳蕤,春情正盛。 谢云衣屈膝跪趴着,纤腰随着他的牵动起起伏伏,哭吟支离破碎。肏弄许久,后庭红肿,一记大力的顶弄,管重烟将这处也注满了精液,退出来时媚肉外翻,小嘴可怜兮兮地张着,过了片刻才合拢。 情潮退去,两人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春节期间太忙了,加更推迟一下哦,谢谢大家的珠珠,家里网也不好,不能及时回复大家的留言,骚瑞 -- 【素心兰】李代桃僵为姻缘(上) 日前,道门的几位长老约在清凉山论道,并给各大门派的长老发了请帖。管重烟收到请帖,原本不打算去。然而谢云衣盼着他走,叫他看出来,便不想留了。 早上醒来,望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出了回神,管重烟松开她,起身穿衣。 谢云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贪恋他怀抱的温暖,竟环住他的腰,道:“小道士,别……”忽想起还要去祝寿,生生咽下了那个走字,改口道:“道长,你要走了么?” 管重烟看了看她,道:“你不想我走么?” 谢云衣目光闪动,脸贴上他的手背,道:“奴自然舍不得道长,但也不愿拖累道长,道长有事便去忙好了。” 这话说得真叫一个冠冕堂皇,管重烟按住唇角的冷笑,抽出手来,下床穿好衣服,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屋里少了他的身影,蓦然显得冷清起来。谢云衣翻来覆去,再睡不着,便起身出去摆摊。 这一日生意不错,有叁户人家紧邻着一条河,河里有邪祟经常上岸欺辱家中的妇女。谢云衣帮他们除了河中的邪祟,原是一条鲶鱼精,得了叁份供奉,十分欢喜。 却说管重烟离开灵州,前往清凉山的途中看见一列车队,浩浩荡荡地行在半空。最前面的金色马车上绘有凤族族徽。 他耳力极好,远远听见队列中的两个白衣人议论道:“往年西海王后做寿,咱们都不曾如此隆重,今年这是为何?” “你是不知道,殿下有意迎娶西海王后的侄女,这是下聘礼呢。” 管重烟闻言一惊,西海王后只有两个侄女,老大谢云澜去了天界,如今说的这个必然就是谢云衣了。 他放出神识探视,见那辆金色马车中坐的是一名华服男子,头戴金翅冠,生得面若敷粉,眉飞入鬓,眼含桃花,料想便是凤族大太子箫韶。 箫韶正看着手中的一只香囊出神,忽觉一丝寒意直逼识海,心神骤然紧绷,掀开车帘,举目望去,只见云海茫茫,并无半个人影。 箫韶心中不安,招来一名侍卫,吩咐道:“提醒大家多加小心,有高手在附近。” 谢云衣一心飞升,又嫌箫韶油头粉面,管重烟觉得她应该不会答应箫韶的求亲。可是箫韶这般架势,决心可见非常。他们妖族无论男女都不是省油的灯,谢云衣时而聪明,时而糊涂,管重烟真怕她着了箫韶这厮的道。 箫韶身份特殊,又非歹徒,杀他有些不妥。提醒谢云衣,不免惹她疑心。 思来想去,正无计可施,却见一白衣青年驾云而来。管重烟有些眼熟,想了一想,他是渭河龙王之子赫春,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去西海祝寿的。 管重烟闪身上前,一掌将他打晕,拿了寿礼,将他装入七宝葫芦,变成他的样子去了西海。 谢云澜飞升前攒了不少宝贝,都留给了谢云衣。有一块光彩灿烂的五色水晶,形似桃树,有半人高,谢云衣觉得作为寿礼再合适不过。 于是这日回到洞府,在堆积如山的宝物中找出这块五色水晶,擦拭干净,叫两个纸人抬着,来到西海龙宫。 “表妹!”一道身影抢出宫门,迎上谢云衣,不消说,自是弥霄。 “表哥,你最近好么?” “不好,我去找了你几次,你都不在,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担心得要命。你看,都瘦了一圈了。”弥霄捏了捏自己的腰,一副衣带渐宽终不悔的模样。 谢云衣笑了笑,道:“我没什么事,就是出去走走。” “你去哪里,叫上我不好么?一想你一个姑娘家孤身在外,我便寝食难安。”弥霄忧心忡忡,又劝她道:“表妹,不管咱们成不成亲,你还是回来住罢。” 谢云衣不理他,径自走向王后的寝殿。 一道玉树临风的身影背负双手,迎面而来,周围的宫娥一个个含羞低头,拿眼偷看,春心荡漾。 他走到谢云衣与弥霄面前,停住脚,笑若春风道:“云衣,多年不见,你长这么大了。” 谢云衣上回见箫韶,还是叁百多年前,跟着谢云澜去赴凤王的寿宴,确实是很多年没见了。 “大太子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她素来不待见这般长相阴柔,比女人还美的男子,神情语气都淡淡的。 箫韶看着她,目光温柔,从袖中拿出一个描金食盒,道:“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就带了一些点心,你尝尝罢。” 一听说是点心,谢云衣眼睛一亮,伸手便要接过来。 弥霄按住她的手,道:“箫韶,我表妹身子弱,不能吃这些东西,请你收回罢。”说着也不给她和箫韶反驳的机会,拉着她便走。 “表哥,我几时身子弱了?就是一盒点心,吃了又能怎样。”谢云衣皱着眉头,不大高兴。 弥霄道:“表妹,不是我小心眼,是箫韶他不安好心,他想娶你!” 谢云衣与箫韶连同刚才只见了两回面,话也没说过几句,闻言甚是诧异。 弥霄愤愤道:“你说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你连我都不肯嫁,何况他?他真以为自己长了副祸水样,能让天下所有女子对他倾心?” 谢云衣十分赞同这话,点了点头,道:“做梦。” 弥霄转怒为喜,道:“表妹,我就知道你和其他女子不同,断然不会被这厮迷惑。” 谢云衣正要说话,珊瑚树后走出一抹白影,却是赫春。 渭河龙王与西海王后的娘家沾亲带故,算起辈分,赫春还是她和弥霄的长辈,当下叫了一声:“小娘舅。” -- 【素心兰】李代桃僵为姻缘(下) 管重烟没有窥探记忆的本事,并不知赫春和他们是怎样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被这声小娘舅杀了个措手不及,愣住了。 弥霄也叫了他一声,问他可要一起去见王后。 管重烟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弥霄道:“那小娘舅你接着逛罢,我们先走了。” 管重烟看着这对便宜外甥外甥女进了王后寝殿,忍俊不禁。 王后正和一名宫装少女坐在榻上闲聊,见谢云衣来了,那少女把脸一沉,站起身道:“娘娘,我先告退了。” 王后点点头,她便走了,走之前还瞪了谢云衣一眼,好像欠了她几百万灵石似的。 谢云衣莫名其妙道:“黛青这是怎么了?我哪里得罪了她?” 弥霄道:“还能为什么,为了那只凤凰呗。” 谢云衣恍然,原来黛青也是箫韶众多仰慕者之一,不由叹息道:“好好的姑娘,怎么不长脑子。” 王后有意与凤族联姻,闻言感觉不妙,瞪了在笑的弥霄一眼,将谢云衣拉到身边坐着,寒暄了几句,抚摸着她的长发,慈爱道:“云衣,你姐姐将你托付给我,我始终想给你找个好婆家。箫韶一表人才,修为……” “姑母,我不嫁人。”谢云衣无情地打断她为箫韶准备的长篇褒奖之词。 王后脸色一僵,不屈不挠道:“云衣,我知道你想修仙,嫁给箫韶也不耽误你的事呀。”看了看弥霄,道:“霄儿,你出去罢。” 弥霄极不情愿地站起身,向谢云衣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被母亲说服了。 谢云衣心领神会,点点头,他这才去了。 王后接着道:“云衣,箫韶与你修为相当,你若与他结为夫妻双修,于修行更有益呀。” 这话若是早几个月说,谢云衣还有些心动,如今她已与管重烟双修,为了抓住这小道士的凡心,叫他放弃飞升,下了血本,也看见些成效,岂能半途而废? “姑母,箫韶元阳已泄,并非童子身了,我不喜欢他,也不要和他双修,您别再说了。” 王后目瞪口呆,过了半晌,哭笑不得道:“云衣,你又不是男子,何必在乎这个?我是过来人,实话告诉你,要说房事,还是有经验的男子好。” 谢云衣不为所动,王后喋喋不休劝了一个多时辰,两片嘴皮子几乎磨破,见她脸色有些不耐烦,停下来吃了半杯茶,叹气道:“罢了,我也不说了,随你罢。” 谢云衣如蒙大赦,走出寝殿大门,长舒了一口气。 弥霄坐在廊檐下等她,见她出来了,上前不放心道:“表妹,你没答应罢?” 谢云衣摇摇头,为了让他安心,道:“表哥,就是天帝天后劝我,我都不会嫁给箫韶,你放心罢。” 弥霄听了这话,果然欢喜。 谢云衣此番回来,还住在原先住的听月轩。弥霄与她往那边走,不免又问起功德灯的事。 因知表哥一片爱护之心,必然容不得她使这美人计。谢云衣也不便多说,只是敷衍。 说着话,到了听月轩,这周围栽了许多海琼花,一团团如雪球云絮,清香扑鼻。 弥霄住的却非殿就在旁边,他道:“表妹,去我那里吃两杯罢,日前父王赏我一坛好酒,我都没舍得吃,就等着你呢。” 谢云衣便与他走进却非殿,见墙上挂着一幅青绿山水,道:“原先那幅仕女图便很好,怎么换了?” 弥霄道:“叁弟那日来,看了喜欢,便拿走了。” 谢云衣暗自叹气,也没说什么。 弥霄叫人弄了几个菜,拿出酒,刚吃了一杯,有人走进来,立在门外笑道:“好香的酒,不知我能否讨一杯尝尝?” “小娘舅?”弥霄甚是诧异,心想与表妹独处,又拉不下脸拒绝他,只好站起身道:“难得小娘舅赏脸,进来坐罢。” 管重烟在他与谢云衣中间的位置坐下,两人对饮便成了叁人酒局。 弥霄碍于他在场,对表妹的满腔衷情只能憋在心里,脸上虽笑,笑意也显得不大真诚。 谢云衣倒是不介意,还觉得人多热闹,欢欢喜喜道:“既然小娘舅来了,我们掷骰子玩罢!” 管重烟欣然答应,弥霄也只好作陪,谢云衣拿出一副骰子,吆五喝六和他们玩了起来。 却说箫韶又来到王后寝殿,询问她谢云衣的态度。 王后摇头叹气道:“这妮子比她姐姐还倔,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不肯嫁人。本宫是说不动了,你自己想法子罢。” 箫韶默然片刻,拿出一只玉瓶,道:“娘娘若是让她吃下这合欢散,这事便不难成了。” 王后变了脸色,道:“你疯了!这是本宫亲侄女,本宫岂能害她!” 箫韶笑道:“我与云衣门当户对,实乃天作之合,娘娘不过是成人之美,怎么是害她呢?” 王后冷笑不语,箫韶把玩着玉瓶,幽幽道:“娘娘,我若与云衣成亲,赤水一带便归西海。” 王后眼中精光一闪,看住他道:“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 -- 【素心兰】春药易解心难解(上) 却非殿内,谢云衣吃了几杯酒,面色含春,樱唇红润,煞是可人。 她掷了个五,数到弥霄,道:“表哥,该你喝了。” 弥霄正看着她发呆,谢云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叫了他一声。他方才回过神,吃了一杯。 管重烟自然看得出弥霄的心思,并不是很在意。他们表兄妹一处长大,若要有什么,早就有了。 谢云衣穿着一件广袖罩衫,掷骰子不方便,先是挽起袖子,露出一双比新藕还白的玉臂,玩了一会儿又觉得热,要把罩衫脱了。 弥霄看了眼旁边的小娘舅,忙道:“表妹,小心着凉,还是穿着罢。” 谢云衣道:“哪里就这么娇弱?” 管重烟道:“吃了酒容易受寒,不可大意。” 谢云衣脱件衣服,不想遭到表哥和小娘舅的一致反对,未免觉得他们小题大做,只好作罢。 玩到夜深,弥霄醉得不省人事,谢云衣也有几分醉意,拿一支蘸了墨的笔在弥霄额头上画了一条四脚蛇,吃吃笑道:“小娘舅,我们走罢。” 管重烟也忍不住笑,将她送至听月轩。她脚下踉跄,走过门槛,被绊了一跤,管重烟及时揽住她的腰,她半边身子便靠入他怀中,酡红的俏脸一下近在咫尺,暖融融的酒气直扑在他面上。 管重烟下意识地想吻她,却被她一把推开了。 谢云衣扶着门框站直,道:“小娘舅,多谢你送我,请回罢。” 管重烟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不禁有些欢喜,道:“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转身离开,唇际漫开笑意。 她对赫春的生分,对箫韶的拒绝,至少说明自己对她而言不一样罢。 次日龙宫大摆宴席,席上珍馐百味般般美,异果嘉肴色色新。王后戴着那顶嵌了九百九十九颗夜明珠的华冠,穿着织金锦袍坐在宝座上,好似光芒逼人的太阳。 窈窕宫娥捧着玉液琼浆,香醪佳酿,穿梭席间,众人谈笑风生,一派其乐融融。 叁太子东陵端着酒盏,在谢云衣身边坐下,道:“表妹,前一阵天界有件奇闻,你可知道?” 谢云衣道:“什么奇闻?” 东陵道:“据说天帝才封不久的兰若天妃跳下了堕仙台,大表姐没跟你说起么?” 谢云衣好一阵没见姐姐了,摇了摇头。 东陵见她这里也得不到更详实的内情,失望而去。 谢云衣对弥霄道:“表哥,你说这好好的天妃怎么会跳堕仙台呢?” 弥霄道:“谁知道呢,听说天后不好相与,多半和她有关罢。” 谢云衣叹息道:“就算是天妃,也不过是个表面光鲜的妾,天后如此强势,她唯有依靠天帝的宠爱度日。靠山山会倒,有什么意思?” 弥霄道:“表妹天生慧根,活得通透,着实叫人佩服!” 谢云衣道:“表哥,你也不必时时拍我的马屁。” 弥霄笑道:“我实话实说,并不是拍马屁。” 谢云衣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转眸对上箫韶的目光,他微微一笑,端起酒盏遥敬她。 谢云衣不予理会,他也不以为意,仰脖一饮而尽。一缕酒液溢出唇角,他抬手一抹,动作潇洒又别样勾人。 谢云衣看着他,心想这动作若是管重烟做来,必然更诱人。 箫韶美则美矣,没有那份清冷孤高,不容亵渎的气质,就像一朵花开在了风尘里。任他千娇百媚,难逃一个俗字。 弥霄见箫韶公然勾引表妹,恨不能一拳打上他那张脸,旁边的黛青公主银牙咬碎,气得要把谢云衣生吞活剥。 宴席散后,王后将谢云衣叫到暖阁。谢云衣以为她又要说箫韶提亲的事,倒是没有。吃了会儿茶,王后借故有事离开,让她在此稍等。 地上蹲坐着一只金狻猊,袅袅青烟从狻猊口中喷出,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起来。 眼皮似有千斤重,谢云衣晃了晃头,以为是酒多了,便去贵妃榻上躺着。脸贴上玉枕,一阵冰凉,才发觉自己热得过分。 半梦半醒间,热意愈发强烈,四周海水好像沸腾了,煮得她口干舌燥,意乱情迷,下面那两片酥皮间仿佛有蚂蚁在爬,奇痒无比,止不住地吐水。 自己这是怎么了? 识海混沌,谢云衣无法思考,然而本能的危机感迸发,她狠掐了大腿一把,挣出几分力气下了床,往门外走。 管重烟暗中跟随她来暖阁,在外面守了一会儿,见王后出来了,她还没有出来,放心不下,便潜入阁中查看情况。 谢云衣跌跌撞撞走到碧纱橱外,双腿一软,跌坐在地,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有人将她抱起,胸膛坚实,是个男人。 她看不清他的容貌,只闻到熟悉的气息,仿佛倦鸟归林,心神放松,喃喃唤了一声:“重烟……” 管重烟怔住,他并未准备与她相认,故而还是赫春的模样。她认出了他,只凭气息,只凭感觉。 似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管重烟心潮起伏,凝视着怀中人比桃花还红的娇颜,一面惊怒于王后与外人联手算计自己的亲侄女,一面感动于她在危急之际对他身心交付。 箫韶满以为佳人服了合欢散,此时已经软倒在床,淫水横流,等着他尽情肏弄。他相信只要尝过了那销魂蚀骨的滋味,再高傲的美人也难免沦为他的胯下玩物。 他志得意满地往这边来,脚步生风。 管重烟抱着谢云衣出了暖阁,看见箫韶,更是怒火攻心,却知眼下不是算账的时候,便先带着谢云衣离开。 -- ⓨüsⒽūщū.ρщ 【素心兰】春药易解心难解( 合欢散药性甚强,发作起来,谢云衣便成了一条春情勃动的蛇,双腿缠着管重烟的腰,不住地以私处去蹭他下身。 硬挺的阳具隔着衣衫擦过花蒂,仅是这一点快感便令她呻吟。 管重烟将她带到一个隐蔽的假山洞里,布下结界,解了她的衣裤,一摸腿心,满手温热滑腻。 “给我,快给我……”谢云衣迫不及待地按住他的手,欲让手指深入解那里头的瘙痒。 山洞里幽暗无光,管重烟插入两指,搅动着那一汪肉海,奏起缠绵的水响。 她一双金瞳闪烁,目光迷离,小穴紧紧地咬着他,催促道:“深点,再快点……” 管重烟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手指深深一顶,指尖几乎插入宫口,淫水流得满手都是。 谢云衣一声娇吟,短暂的满足后又是空虚,双手摸索到他胯下的巨物,道:“要这个……” 撒娇的语气像个要糖吃的小孩,管重烟解开衣裤,将糖送到那张湿漉漉的小嘴前,犹不忘问道:“你要谁……肏你?” “重烟,我要你。”她说着腰肢一挺,吞下了粗圆的龟首,又扭了扭身子,尽根纳入穴中。χγü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彼此皆心满意足,管重烟托举着她的玉臀,娇嫩的花心揉弄着龟首,这一刻的愉悦难以言喻。 阳具抽送,在药效的助力下很快将她送上巅峰,花径像吸满水的棉花紧拧着他,汁液喷涌。她在他怀中战栗,情欲的气息扑鼻。 管重烟含住她一颗俏立的乳珠,嘬吸一番,吮舔着细腻的乳肉。谢云衣上下酥麻,此起彼伏,着实应接不暇,口中嗯啊,浑不知天地为何物。 管重烟忽而抽出那物,松手放她下地。 她站不稳,背靠着石壁,迷茫地看着他,轻哼道:“嗯?” 清纯又妖冶的模样,叫人心生怜爱,神智却往下沉沦。管重烟亲了亲她的鼻尖,抬高她一条腿,将花穴打开,一记猛送,直捣花心。 她尖叫一声,站着的那条细腿巍巍颤颤,淫水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淌。 管重烟攥紧她的腰窝,肏弄多时,阳具也随她颤抖,射出一股股滚热的精液。 谢云衣伏在他胸前喘息,额头两只尖尖的角戳着他的下巴。管重烟早就想摸摸她的角,开始不好意思,后来她又伪装成凡人,没有机会,这会儿摸了又摸,触感光滑细腻,硬如脂玉,很值得把玩。 谢云衣怕痒,嘤咛着摇头躲避,却躲不开他作乱的手。 这时一名女子走到假山附近,大约是个宫娥,生得杏眼桃腮,很有几分姿色,神情忐忑地四下张望,像在等人。 过了一会儿,一名穿着绯色缎袍,身材高大的男子疾步走来,只见他星目剑眉,额角峥嵘,侧脸肖似龙王,原是大太子丹鸿。 “殿下……”女子面色喜色,一声娇唤,便被大太子搂入怀中,亲了个嘴。 “杏儿,我的乖宝儿,想死我了。”大太子在她饱满的胸脯上狠捏了两把,撩起裙子,便去揉她牝户。 叫杏儿的女子未着小裤,裙下便是光溜溜的两条腿。大太子两指撑开花唇,一指插入穴中,里面湿滑紧热,却空无一物。 “我叫你带着的东西呢?”大太子声音低哑,惩罚似地捏住了花珠。 杏儿不作声,经他一番蹂躏,喘息不定,方才羞答答道:“在……在后头呢。” 大太子伸手至她臀缝间,果然摸着一点凸起,两指夹住,抽了出来,竟是一枚墨玉印章。 “小淫妇,你这样是想我先肏你前面,还是后面?”大太子笑道。 杏儿媚眼一勾,柔声道:“殿下何不一起肏呢?” 大太子捏了把她的脸,道:“心肝儿,我就爱你这股浪劲儿,不像那一位,整日端着架子,床上也缩手缩脚。” 说着,他变作龙身,露出两根狰狞性器,一并挤入杏儿穴中,又将尾巴插入她后庭里。 杏儿环着他的脖颈,吊在他身上,双腿大张,小小的穴口被撑开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她俨然是弄惯了,一点也不畏惧,喘息笑道:“人家是太子妃,岂能像奴婢这般伺候殿下?” 这话多少有些不甘,大太子并不接话,龙爪按着她的身子,性器与尾巴在两个销魂窟里抽送不迭。 主仆俩在此偷情,颠鸾倒凤,浑不知山洞里也有一对鸳鸯。 这对鸳鸯却将他们的动静听得清楚,若是平时,管重烟还能把持,这会儿佳人在怀,温香软玉,自是十分动火。 谢云衣淫毒未解,更是春水长流,于黑暗中寻找到他的唇,吮吸舔舐。 管重烟掰开她的臀瓣,将那物挺进花穴深处,尽力碾弄着一腔翕动的嫩肉。 过了许久,大太子一声低吼,两根性器喷射出股股阳精,注满了杏儿的花壶。杏儿哭吟着,前后甬道一同收缩,绞得大太子快美非常,欲仙欲死。 喘息平定,大太子松开她的身子,恢复人身,将那枚印章塞入花穴,堵住里面的精水,穿上衣服,说了些风言浪语,笑着离开了。 山洞里,谢云衣亦叫男人射满,身子滚烫,倒在他怀中。 淫毒难解,管重烟知道附近有一片雪池,便用衣服裹了她,化风出了西海,来到一片冰天雪地里。此处分布着大大小小数十处池子,宛若一块块水晶镶嵌在洁白的地面上。 管重烟将神志不清的谢云衣放入池中,她便显出真身,尾巴摇摆了几下,很受用的样子,呼吸渐趋均匀,不一会儿睡着了。 时至今日,对她的心意已让管重烟无可回避,好在这一回她亦有心。 既是两情相悦,又何必遮遮掩掩? 本想等她醒来,便将一切说清楚,可是冰冷的风吹散了情欲的燥热,冲动平息,管重烟不禁犹豫,当真要告诉她么? 好想加更,实在没有时间,原谅我(。?_?。)?I’m sorry~,后面一定补上 -- 【素心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上) 少时相遇,她行径恶劣,倘若知道自己记得一切,依然对她心动,她会怎么想呢? 轻蔑,嘲笑,哪怕是轻微的一丝,只要来自于她,都足够伤人。 他们本是势均力敌的对手,偏偏在感情上,他一再落于下风。 天资出众的管重烟习惯了身在高处的骄傲,他的自尊庞大,如影随形。 谢云衣悠悠醒转,发现自己在一个池子里,四周白茫茫的一片,赫春正在池畔打坐。 愣了一愣,她道:“小娘舅,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哪里?” 管重烟睁开眼,看了看她,道:“我本来要回绛雪轩,看见你从暖阁出来,样子不太对劲,便想上前询问,发现你中了春药,只好带你来此处。” “春药?”谢云衣诧异至极,脑子里一团糊涂,极力回想,依稀记得自己被姑母叫去暖阁,在那里等了一会儿,感觉便不对劲了。 那种感觉的确像是中了春药,可是谁敢在姑母的眼皮子底下对自己下药呢? 谢云衣蹙着眉,面沉如水。 管重烟知道她在想什么,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做出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娘舅,你想说什么?”谢云衣果然问道。 管重烟吞吞吐吐道:“云衣,我带你离开时,看见……箫韶正往暖阁去。” 谢云衣豁然明白,姑母极力为箫韶说亲未成,只怕是与他联手算计自己,当下脸色更沉,怒火上蹿,出了池子,便要回西海算账。 管重烟拉住她,道:“云衣,箫韶是外人,王后毕竟是你姑母,与她撕破脸对你有害无益。” 谢云衣道:“轻重我自有数。小娘舅,此番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一世清白都要被箫韶那厮毁了。”想了想,又道:“我之前,可有非礼你?” 管重烟移开目光,抿了抿唇,道:“没有。” 谢云衣松了口气,对自己惊人的定力感到欣慰。 管重烟道:“云衣,你是个姑娘家,此事张扬开了,难免惹人非议。你若要教训箫韶,我有一个体面的法子。” 谢云衣道:“小娘舅请讲。” 管重烟道:“其实很简单,你约箫韶比武,他碍于男子颜面,必然不会拒绝。到了武场上,随你怎么教训他,只要不置他于死地,都不必负责。” 谢云衣拍手称妙,笑道:“小娘舅,原来你是个芝麻馅的汤圆。” 管重烟不解道:“此话怎讲?” 谢云衣道:“看起来白白嫩嫩,实际上满肚子黑水。” 管重烟面上微笑,心想谁像你脑子里差根筋,就知道吃。 却说箫韶兴冲冲地进了暖阁,四下看不见伊人芳踪,惊疑之下,急忙派人去通知王后。 王后听说谢云衣不见了,也大吃一惊,一面稳住箫韶,一面派人去寻。几个时辰过去,翻遍了整个西海,也没找着。 弥霄听说表妹失踪了,以为是箫韶提亲,又把她逼走了,气冲冲地来到箫韶所居的鸾华阁。 箫韶正憋闷地坐在榻上等消息,弥霄不待下人通报便进了门,道:“箫韶,你别再纠缠我表妹了!” 箫韶蹙眉,冷冷看他一眼,道:“弥霄,我的事几时轮得到你来管?” 弥霄道:“云衣是我表妹,你要娶她,我怎么管不着!你自己一屁股的风流债算不清,少来打我表妹的主意!堂堂凤族太子,宴席上对个未出阁的姑娘眉来眼去,我都替你害臊!现在云衣被你逼走了,你满意了?” 箫韶恼羞成怒,站起身道:“弥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对我指手画脚?你以为她不嫁给我,你便有机可乘?谁不知道她当年为何离开西海!” 弥霄闻言,脸色一白,眼神黯了下去。 郎有情,妾无意,拒婚本是很尴尬的事,只因他与谢云衣是青梅竹马,有亲情的底子在,他又是个不计较的性子,才并未生出嫌隙。 然而此事终究是弥霄心中的一道伤痕,眼下被箫韶提起,就像伤口的结痂被生生揭开,鲜血迸流,钻心的疼。 箫韶满眼轻蔑地看着他,唇角勾起讥讽的笑。 弥霄摩挲着腰间的荷包,里面装着一个核雕,是上次一起吃剩下的蟠桃核,他拿回来雕了一对分桃吃的小人。 “你不明白,表妹虽然没有嫁给我,但我和你不一样,她心里有我。” 兄弟叁个,弥霄天资最低,修炼最慢,小时候常被师父罚去竹林,砍那些比精钢还硬的剑竹。 有一回砍到天黑,精疲力尽,手也破了,实在握不住刀,坐在石头上正犯难,就看见一道剑光从天而降,所过之处,竹子尽倒。 少女白衣胜雪,身姿轻盈落地,将竹子捆成一捆,提在手里,道:“表哥,回去罢。” 弥霄呆呆地看着她,她如此耀眼,似乎满天星光都汇聚在她身上,叫他怎能不心动神摇。 不成亲,也无所谓,她始终是那个与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表妹。偌大的龙宫,偌大的西海,唯有她真心待他好。 后面剧情有待斟酌,明天加更罢~ -- 【素心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下) “弥霄,你少自欺欺人。”箫韶冷笑,道:“你若有本事接我叁招,我便不再提娶云衣之事。” 弥霄自知修为不及他,少不得打肿脸充胖子,挺直腰杆道:“一言为定,你莫要反悔!” 两人于是走到鸾华阁外的一片空地,箫韶手中多出一柄宝光逼人的画杆方天戟,凌空一晃,带着破水之声笔直地刺向弥霄。 弥霄抽刀招架,其力悍然,震得识海剧痛,身子击退数丈,撞在一株珊瑚树上,咔嚓几声,珊瑚树拦腰折断。 箫韶挥舞着画杆方天戟,又向他攻来。 弥霄躲闪不及,被刺中肩头,一缕鲜血飘散在海水中。 “不自量力的蠢材!”箫韶知道他接不住第叁招,收回画杆方天戟,转身便走。 殊不知这一句蠢材勾起弥霄无穷恨意,他攥着刀柄,死死看住箫韶的背影,眼中泛起血色,一股极其陌生的力量在体内流走,他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挥刀劈向这个企图夺走表妹的强盗。 凌厉杀意直逼后背,箫韶心惊之下,反手将画杆方天戟尽力掷出。刀戟相碰,锵然巨响,灵力余波向四周扩散,掀翻了数十丈外的水晶柱。 箫韶不由后退几步,诧异地看着弥霄。 弥霄使出这威力非凡的一刀,顿觉胸口闷痛,一阵腥甜上涌,喷出一大口血雾。 “表哥!”谢云衣刚好这时回来,见弥霄吐血,闪电般赶上前,扶住他道:“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弥霄定定地看着手中的刀,神情透着疑惑。 谢云衣见他眸色泛红,似有走火入魔的征兆,心下不安,又叫了一声:“表哥?” 弥霄转眸看她,眼波一动,柔情浮现,冲淡了异样的感觉。 “我没事。”他笑了笑,道:“表妹,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出去办点事。”谢云衣手指搭上他的手腕,以灵力试探,感觉并无大碍,便看向箫韶,冷冷道:“箫韶,你为何与我表哥动手?” 箫韶见她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满腹疑惑,也不便说出口,收了兵器,笑吟吟道:“没什么,切磋罢了。” 弥霄道:“箫韶,你说我能接你叁招便不再提娶云衣之事,我已接下你叁招,你怎么说?” 箫韶嗤笑道:“你伤成这样,也好意思说接下我叁招?我若不是手下留情,只怕你性命难保!” “你出尔反尔!”弥霄涨红了脸,又要冲上去和他打。 谢云衣按住他,道:“箫韶,你敢不敢与我比一场?” 箫韶眉梢一扬,道:“有何不敢?不过我要定个赌注,就不知云衣你敢不敢答应了。” 谢云衣道:“什么赌注?” 箫韶道:“我若赢了,你便要嫁给我。我若输了,便再不纠缠你。” 谢云衣学着他方才的样子嗤笑一声,道:“你若输了,还有脸纠缠我么?不如你要输了,便自断一臂!” 弥霄道:“表妹,这也不公平,他一条胳膊哪有你金贵?” 谢云衣不作声,她倒是想要箫韶的命,无奈他是凤族太子,后果严重。 箫韶沉默片刻,微微一笑,道:“我答应你。” 说定了时间地点,谢云衣一眼都不想再看他,满脸厌恶道:“珍惜你四肢俱全的最后两日罢!”撂下这话,便带着弥霄走了。 管重烟跟着他们来到却非殿,侍女见弥霄受伤了,便要去请大夫。 弥霄道:“皮肉伤,不打紧,别麻烦他们了。你把生肌止血散拿来,包扎一下便好了。” 管重烟道:“你这伤口不浅,生肌止血散怕是没什么用。” 谢云衣道:“小娘舅你不知道罢,表哥这身子骨和一般人不同,受伤好得特别快。小时候我们俩出去玩,经过玉虚观,见他们种的灵果熟了,便摘了几个尝尝。他们观主好大的脾气,发现我们吃了他的果子,便要杀我们。我当时不是那牛鼻子的对手,表哥替我挨了一剑,没两天便好了。” 下午两点加更,?( ′???` )比心 -- ⓨüsんūщū.ρщ 【素心兰】儿女情旁敲侧击 妖族恢复能力一向异于常人,尤其是龙族,然而玉虚观主许多年前便是渡劫期高手,他一剑之威可想而知,弥霄好得这样快,实在匪夷所思。 管重烟不免惊奇地看着弥霄,弥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不过是看起来好了,其实还是养了一段时日的。” 侍女拿来药,服侍弥霄宽衣,谢云衣坐在一旁,毫无回避的意思,俨然是看惯了。 管重烟眉头微蹙,道:“云衣,二太子需要静养,我们走罢。” 谢云衣这才跟他离开,走到却非殿外,道:“小娘舅,你几时回去?” 管重烟道:“王后寿宴已毕,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明日回去。你要多留几日么?” 谢云衣道:“这又不是我家,我留着有什么意思?我也明日走。” 管重烟笑了笑,道:“过两日,我去看你和箫韶的比试,你可别输给他。” 谢云衣扬起脸道:“放心,你等着看我把他揍得满地找牙,变成一只独臂鸟,看他还怎么卖弄风骚。” 她自信十足,管重烟只怕万一,道:“云衣,我能看看你的剑么?” 谢云衣从不轻易把剑给别人,但赫春救了她,自有一份信任在,便爽快地递给了他。 管重烟接过来,看了又看,伸手去抚摸剑锋,动作显得笨拙。 赫春武艺稀疏,谢云衣见了,也不以为奇,只提醒道:“这剑快得很,小娘舅你当心些。”说着便见他不小心划破了手指。 “果真锋利!”管重烟口中称赞,侧身挡住她的视线,快速结印。 血珠没入剑锋,形成一道四明破骸咒,金光一现,消失不见。管重烟将剑还给她,又说了些闲话,已经走到听月轩前。 谢云衣道:“小娘舅,进去吃杯茶罢。” 管重烟便进了门,看她这里水晶帘,鲛纱帐,螺钿画屏上绘着仕女刺绣图,桌上的青瓷瓶里插着一束芙蓉花,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比琅琊山洞府更像个姑娘家的闺房,想必是王后的手笔。 王后对谢云衣其实一向不错,只是比起西海的利益,这份疼爱便靠后了。χγц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谢云衣沏了杯茶,递给管重烟,再次向他道谢。 管重烟道:“不必如此客气,我帮你也是应该的。” 谢云衣道:“他日小娘舅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管重烟笑了笑,抿了口茶,道:“云衣,重烟是谁?” 谢云衣一愣,险些被茶水呛住,吞咽了两下,紧张地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管重烟道:“你之前叫了好几遍这个名字。” 谢云衣道:“是么……” 她有零星欢爱的记忆,却以为那是个春梦,毕竟她难以想象梦中人就在身边。 管重烟提起自己的名字,动机不纯。 他想让她看清本心,或许这样她便会向他坦白一切。 谢云衣端着茶盏,看着桌上的一个摆件,出神了许久,道:“他是……我的朋友。小娘舅,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管重烟直觉是关于自己的,精神一振,道:“但说无妨。” 谢云衣放下举了半晌的茶盏,道:“我说了,你可别告诉别人,尤其是表哥,万万不能让他知道。” 管重烟道:“你放心,我绝不外传。” 谢云衣又斟酌片刻,感觉他还算可靠,道:“小娘舅,倘若你被一名女子夺了元阳,抹去记忆,过了许多年,想起这一切,你会恨她么?” 她原先没想过这样的问题,是箫韶的算计让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当年的行径其实有些异曲同工的恶劣。 管重烟被问住了,说不恨显得不合常理,说恨,她大概就不会向自己坦白了。 他左右为难,于是陷入沉默。 询问别人意见的人,心里大多是有主意的。之所以还要去问别人,无非是求个安慰。 谢云衣知道管重烟若是想起当年的事,无疑是恨自己的,何况自己又假扮凡人,骗取他的真心,他若知道一切,必然恨之入骨。 说来也怪,明明没打算向他坦白,只是想到这样做的后果,心里便有些难受。 “云衣,此事固然可恨,但……我若喜欢这名女子,便不会恨她。”眼前的小娘舅微微低头,神色腼腆,如此说道。 这回答的确给人安慰,也仅仅是安慰。毕竟小娘舅不是小道士,小道士到底怎么想,谁知道呢? 谢云衣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管重烟言尽于此,也不好再多说,吃了茶,便告辞离去了。 -- 【素心兰】神思渺渺化春梦 次日一早,谢云衣正准备出门,王后来到听月轩。 行过礼,她面无表情地立在一旁,王后向椅上坐下,看了看她,道:“生气了?” 谢云衣摇了摇头,道:“云衣自小受姑母照拂甚多,这份情不敢忘。” 王后叹了声气,道:“云衣,是我不对。” 谢云衣诧异地看着她,几乎以为听错了。记忆里,无论与谁起冲突,姑母从来不是会道歉的那个。 这一点谢云澜很像她,两个不相让的人难以亲近,所以比起姐姐,王后更疼性子柔和些的妹妹。 她放下架子来道歉,诚意十足,谢云衣并不接受。 “姑母是王后,自有您的考虑,您没有错。我今日便走,往后不会再来,还望您多照顾二表哥,莫太偏心了。” “云衣……”见她要走,王后很是不舍,道:“再陪我说会儿话罢。” 谢云衣脚步一顿,终究是坐了下来。 王后垂眸看着涂了蔻丹的指甲,道:“知道我为何不喜欢霄儿么?” 谢云衣道:“听说姑母生二表哥时,难产了两天两夜。” 王后摇了摇头,道:“做母亲的注定要受苦,怎么会因此记恨孩子?我不喜欢霄儿,是因为一个梦。” 谢云衣不免好奇,道:“什么样的梦?” 王后陷入回忆,脸色微微发白,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裙子,语气却很平稳道:“我梦见自己被人强暴了,不久之后,便有了身孕。” 谢云衣有些诧异,道:“这只是个梦,您何必如此在意?” 王后低声道:“你不明白,这个梦太像真的了。” 即便六百多年过去,她记忆犹新。 那晚夫妻同榻而眠,梦里她目不能视,只觉衣衫被人除去,一副健壮的身躯覆了上来。 开始以为是丈夫,很快便发现不对,这是个气息陌生,极其强势的男人。她惊骇非常,呼叫无果,反抗如同蚍蜉撼树,双腿被他打开,展露出私处。尺寸惊人的性器抵上来,毫不怜惜地顶入,将她贯穿。 痛楚深刻,不似梦境,然而若非梦境,这人又从何而来? 她在他的撞击下叫骂,哭喊,他一言不发,起伏如兽。没有技巧,没有爱抚,只是最原始的交合便令她身不由己,高潮迭起,下面愈发湿滑地容纳他。 那粗长的物什充满阳刚之力,进出迅疾,直捅宫口。快感强烈,王后忍不住呻吟,又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羞耻。 滚热的阳精注入子宫,这场漫长的强暴终于结束。男人松开筋疲力尽的她,消失不见。 视觉恢复,王后还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衣衫整齐,盖着薄被。旁边丈夫犹在酣睡,他沉稳的呼吸声令她心神稍安。 外面结界重重,守卫森严,这一定只是场梦。她竟在丈夫身边做了这样的梦,还湿了身子。 王后羞耻非常,试图忘却此事,不想一个月后便有了身孕。 “怀孕之后,我终究觉得这个孩子来得不祥,不止一次地想堕掉他,都没有成功。我想或许是天意,只好生下了他。虽然眉眼也像你姑父,可我实在没法喜欢他。” 谢云衣默然以对,心里还是不能理解,只为无辜的弥霄感到一阵悲凉。 王后抿了口茶,脸色恢复,道:“这些话我从未对别人说起过,云衣,你也别告诉霄儿。” 谢云衣道:“我明白。” 王后道:“你要走便走罢,好好照顾自己,我还是希望你能回来。” 谢云衣不作声,王后也不再多说,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拖着长长的裙裾离开了。 谢云衣去却非殿探望弥霄,顺便向他辞行。 弥霄听说她要走,自是十分不舍,再叁挽留不住,踌躇半晌,道:“表妹,有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告诉你。” 谢云衣道:“什么事?” 弥霄道:“你听说前不久兰若天妃跳下堕仙台的事了么?” 谢云衣点点头,弥霄道:“跳下堕仙台,肉身虽毁,魂魄还在。天帝密诏四海龙王寻兰若天妃坠入凡间的魂魄,送回天庭,大约是要帮她重塑肉身。我想这兰若天妃是天帝的心头好,你若是帮他寻着了,就是大功一件,他一高兴没准便让你飞升了。” 谢云衣想了想,道:“这倒是个机会,可茫茫人海,要寻一缕魂魄,谈何容易?我还不如去挣功德呢。” 弥霄道:“表妹你吉人自有天相,兴许就叫你撞上了呢。天帝将四块磐虚石分给四海龙王,用以感知兰若天妃的魂魄。父王将此事交给大哥去办,我从大哥那里偷来了这块磐虚石。” 谢云衣见他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块青碧色的石头,满眼诧异。 弥霄道:“你拿去罢。” 谢云衣道:“表哥,你不是不希望我飞升么?” 弥霄垂下眼眸,道:“私心里,我自然希望你能留在凡间,就算做不成夫妻,也能常相见。可我想了许久,你心里只有这一件事,我理该帮你完成心愿。” 谢云衣看着他,心中暖流拂动,油然生出一股歉疚之情。 弥霄笑了笑,道:“去了天界,你和表姐团聚,也是很好的。于我而言,只要你开心,怎样都好。” “表哥,我……”想对他说声抱歉,又显得太生分,谢云衣抿住唇,接过那块石头,摩挲着上面的纹路,道:“表哥,你好好照顾自己,将来一定会遇到适合你的姑娘。” 弥霄垮下脸,嘀咕道:“什么姑娘,我还以为你一感动就能……” 他话说一半,谢云衣睁大眼睛看着他,道:“就能什么?” 弥霄闷闷道:“没什么,你去罢。” -- 【素心兰】三千世界鸦杀尽H 夜深,河面上薄雾如纱,一只灯火辉煌的花船缓缓而行,绮丽的歌声与水波一并荡向岸边。 “迟迟春日弄轻柔,花径暗香流。清明过了,不堪回首,云锁朱楼。 午窗睡起莺声巧,何处唤春愁?绿杨影里,海棠亭畔,红杏梢头。” 唱歌的女子名叫银柳,是行院里的头牌,生得花容月貌不说,更有一把好嗓子。她还是个雏儿,看今晚这位客人的意思,大约是要给她开苞了。 客人姓施名易,是知府家的公子,模样俊秀,有钱有势,银柳对他是很中意的,歌也唱得分外用心,但不免有些紧张,错了一两个音,好在这施公子的目光陷在她胸前丘壑之间,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曲唱罢,施公子招手让她上前。 银柳轻移莲步,袖边搭着红穗子的汗巾子,娉娉袅袅地走到他跟前,花枝一般,刚道了个万福,就被拉入怀中。 施易松开她的衣襟,一面揉搓着两只妙乳,一面吃着她唇上的胭脂。 银柳娇喘吁吁,感觉臀下有硬物凸起,知道是怎么回事,脸色鲜红欲滴。 施易的手指从兜衣侧边伸进去,夹住了她的乳尖,用力一拧,便听她一声痛呼,笑道:“你这嗓子唱起来好听,叫起来更好听。” 银柳被他又掐又拧,乳尖红肿,那一圈都青紫了,眼中水汽蒙蒙,看得人好不心疼。 施易掀起她的兜衣,伸出舌头,安抚似地舔弄那两颗肉枣。 银柳刚觉出几分快意,他狠狠一咬,当即见了血。 她双手攥住他的肩,一声尖叫,撕心裂肺,两行清泪滚落香腮。 施易抬头看了看她,笑道:“这就哭了,待会儿我要破你的身子,比这还疼呢。” 银柳唇色发白,战战兢兢。 他尝着乳尖上的血腥味,吃奶似地嘬吸着,裤裆里的物什硬挺欲出。银柳的手被他拉着,按在那上面,热意穿透衣料,熨帖着她的掌心,粗壮的轮廓更令她害怕。 “解开,含进去。” 银柳矮下身,跪在榻前,解开他腰间的玉带,将绸裤拉下一些,一根紫涨的肉棒跃入眼帘,直杵在她面前,竟有儿臂粗细,龟首上翘,弯钩一般,茎身经络凸起,狰狞非常。 银柳在行院里长大,自是见过男子性器,但像这般尺寸的,倒还是头一回,泪痕未干的脸上显出吃惊之色。 施易自小得秘法养龟,故而如此惊人。他挺着那沉甸甸的一根,抽打雏妓细嫩的脸庞,将龟头渗出的前精都涂抹在她唇上。 银柳张开一口糯白的牙,伸出粉色的舌头,舔去了唇上咸腥的液体,然后吮舔起硕大的龟头。 这张金贵的小嘴,灵活的舌头做起这事,别有一番滋味。施易眯起眼睛,伸手去捏她胸前受伤的玉兔。 银柳忍着痛,将他那物吞入更深,舌叶扫过凸起的经络,再吐出来,吮舔鼓鼓囊囊的子孙袋。 施易叫她弄得舒服,喘息越来越沉,最后扯住她的发,猛一下顶进喉间,在她的呜咽声中疯狂插弄,泄出股股精液。 银柳眼中蓄泪,面色因喘不过气,憋得嫣红,将口中的腥甜热液尽数咽下,他方才抽出湿哒哒的性器,在她胸口抹了两下。 银柳恐他嫌弃,去漱了口,打开桌上的一只掐丝珐琅罐儿,取了一片茉莉香片嚼着。 施易躺在榻上,一手支着头,看着她道:“把衣服脱了,上来让我肏你。” 银柳乖乖脱了个干净,赤条条地上了榻,施易摸她牝户,已是流水潺潺了。 “小淫妇,还没破身便这么浪,日后还了得?”施易拿话羞她,两指插入蜜洞,搅动了一番,道:“你坐上来。” 银柳是个雏儿,自知这观音坐莲弄得深,恐受不住,娇声哀求道:“爷,头一回您就饶了奴罢。” 施易不答应,银柳只好跨坐在他身上,穴口抵住巨物,缓缓吞入。 处子血流了施易满腹,他眼中火起,淫兴大发,按住银柳的纤腰,阳具挺送,直捣花心。 银柳一声惨叫,几乎送了半条命。 施易不顾她死活,蛮横地捣弄,血水淫水涌流不住,弄得美人儿奄奄一息,方才完事。 鸨母在银柳身上下了大本钱,进来探视时,见血洇满榻,吓了一跳,再看银柳已经昏死过去,身上青青紫紫,两个乳尖被咬得稀烂,不免心中抱怨。 施易丢给她一锭五十两的银子,鸨母登时转嗔为喜,眉开眼笑,恭送他离开。 施易登上停在花船旁的一只小船,船夫竹篙一点,小船如离弦之箭,沿着河流往城里去。 行至无人之处,船夫摘下草帽,转身面对着施易。船头摇晃的风灯在他脸上投下浮动的光,这全然不是一张船夫的脸,白如无暇之玉,五官俊美,难描难画。 施易呆了片刻,道:“你……你是谁?” 素秋满眼厌恶地看着这个花花公子,语气冰冷道:“施公子,我要借你的皮一用。” 施易瞪大眼睛,道:“你说什么?” 素秋身形一闪,鬼魅般绕到他背后,伸手捂住他的口鼻。 他力气奇大无比,施易呜呜挣扎了几下,断气而亡。素秋脱了他的衣服,轻轻一揭,揭画似地,将他的皮整个揭了下来。 施易变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沉入河底。河面晕开一片猩红的血迹,须臾便被湍急的水流冲散。几只老鸹似乎嗅到了血腥味,在半空盘旋不去。 素秋披上施易的皮,穿上他的衣服,弃舟登岸,来到施府。 大家还记得素秋是谁吗QAQ 素心兰这个故事的男主终于露脸了,大家可能觉得剧情有点慢,主要我的草稿是叁千字左右一章,为了流量只好分开发上来,就显得有点慢,抱歉…… -- 【素心兰】三千世界鸦杀尽(二) 江州知府家的千金裴燕婉是个傻子,五岁才会说话,十岁还分不清男女,行动都要人看着。 裴知府求医问道,竭尽所能,女儿还是痴痴傻傻,不见好转。 裴夫人起先心急,后来倒也罢了,只当她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怜爱非常。只可惜孩子不能永远留在身边,裴小姐与灵州知府家的公子施易指腹为婚,原本定在十五岁时完婚,裴夫人唯恐女儿过去受欺负,百般拖延,终究是拖不过了。 是夜,裴夫人在灯下垂泪,道:“夫君,这婚约就不能作废么?” 裴知府叹气,道:“我也不是没有提过,可是人家都不介意,我又怎么说呢?” 裴夫人哽咽道:“燕婉这个样子,我一刻看不见她都放心不下,嫁到别人家,我要怎么活!” 裴知府又哪里放心得下,只是男人素来比女人心宽些,见妻子泪落如雨,好言安慰道:“年兄一家都是极和善的人,断不会为难燕婉,你莫要想太多了。” 裴夫人恨恨道:“我听说施易眠花宿柳,是灵州鼎鼎有名的浪荡子弟,这种人就是女儿好好的,我也不想结亲!” 裴知府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听的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流言。我见过施家的孩子,模样学问都是好的,且年兄的品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会容他放肆?安心些,睡罢。” 裴知府拿了手帕,替夫人拭泪。 他们夫妻二十多年,情深意笃,鲜少有口角之争。裴夫人年近四十,早已不复年轻时的光彩照人,裴知府对她的疼爱却有增无减。 纵然丈夫千哄万哄,裴夫人还是哭了一夜。 裴知府恐她愁出病来,这日带着她去抚仙湖泛舟。湖心有一翼亭子,一名青衣道人在亭中弹琴。裴知府亦是好琴之人,闻他琴音清正,宛若高山流水,端的是技艺不凡。所弹之曲亦非寻常,宛若天籁,一曲听罢,不由抚掌。 道人向他们夫妇看了一眼,起身作揖。 裴知府与夫人进亭中坐下,闲谈几句,道人道:“听闻令媛生来心智欠缺,不同于常人,夫人面带愁云,想必是为此事烦忧。” 夫妇两并未透露身份,闻言甚是诧异。 裴知府见这道人气度类仙,又主动提起这话,便道:“正是如此,不知道长可有良方医治小女?” “此事不难。”道人从袖中拿出一只玉镯,道:“这只通灵镯能使令媛恢复如常。”说着放下玉镯,拿起拂尘轻轻一拂,寂然不见。 夫妇两大吃一惊,只当遇上仙人,忙不迭地对空跪拜。 回到家中,裴夫人拿着玉镯去看女儿。 裴燕婉正和几个侍女在院子里玩捉迷藏,一不小心摔了一跤,便哇哇大哭。 裴夫人急忙上前扶起她,哄了一会儿,又骂了侍女一通,牵着她回房,将那通灵玉镯给她戴上。 裴燕婉拨弄着手腕上的镯子,道:“母亲,这是什么东西?” 裴夫人道:“这是仙人赐的通灵玉镯,保佑你一生平安的。” 裴燕婉道:“仙人是什么?” 裴夫人道:“仙人便是能腾云驾雾,有大神通的人。” 裴燕婉道:“那他们住哪里?” 裴夫人道:“他们有的隐居尘世,有的开山辟府,有的住在天上。” 裴燕婉笑道:“住在天上?他们不会掉下来么?” 裴夫人也笑道:“他们有法力,自然不会掉下来。” 裴燕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裴夫人将她揽在怀中抚弄,裴燕婉打了个哈欠,头枕着母亲的双膝睡着了。 浅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少女的肌肤细白如瓷,眼睫纤长,投下两片细碎的阴影,嫣红的唇瓣宛若玫瑰花瓣。 她生得如此秀美,不说话时,好像画上的仙女,一说话便显出孩童般的心智。 这样的仙女送到别人家,岂不是羊入虎口? 也不知这通灵玉镯管用否,裴夫人终究不太相信,看着女儿,又是一阵心酸。 裴燕婉做了一个冗长又错乱的梦,梦里有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琉璃顶上的铜雀振翅欲飞,有一条星光璀璨的大河,她漫步河畔,走到一株素心兰旁,伸手轻抚它的花瓣。 “素秋,原来我只是个替身么……” 云雾环绕的高台上刻着堕仙台叁个大字,笔锋透着凛冽逼人的寒意。 她走上去,纵身跃下。 无尽罡风撕扯着她的身体,依稀听见有一个声音凄然呼唤:“觅姐姐!觅姐姐!” 女主她终于也来了,下午叁点加更 -- 【素心兰】三千世界鸦杀尽(三) 裴燕婉展眸醒转,已是破晓时分,朦胧的晨光将帐子上的花纹照得暧昧不清。 梦中所见历历在目,那一声声觅姐姐宛若杜鹃啼血,回响不绝。 觅姐姐,谁是觅姐姐?又是谁在呼唤? 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庄生晓梦迷蝴蝶,是蝴蝶入了她的梦,还是她变成了蝴蝶? 裴夫人这一早来看女儿,见她穿着月白的罗衫,乳黄的纱裙,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花丛。 一只斑斓彩蝶停栖在她搭在窗台上的纤纤玉指上,裴燕婉看了看它,唇角泛起一丝笑意。 裴夫人叫她一声,她站起身,那只蝴蝶翩跹而去。 “母亲,我看天愈发冷了,想叫人把那几盆兰花搬进屋来养呢。” 这话不像她平时说的,裴夫人有些诧异,道:“好,明日便让人搬进来。” 裴燕婉看着她,道:“母亲,我好像做了场梦,忽然醒过来了。这些年让您和爹爹费心良多,是女儿不孝。” 裴夫人大惊,道:“燕婉,你……你好了?” 裴燕婉微微一笑,端端正正行了个大礼。裴夫人惊喜交加,不敢置信。直等她站起身来,方才一把搂入怀中,心肝肉儿地叫个不停,眼泪夺眶而出。 母女两说了好一会儿话,裴夫人见她谈吐文雅,知书达理的模样儿,更是心花怒放,忙派人去衙门通知丈夫,让他速速回来看女儿。 裴知府还在衙门审案,听说是女儿好了,当即丢下案子,飞奔回家,官服未换便来到女儿房中。 裴燕婉迎上前道了声:“爹爹万福。” 裴知府见她眼神灵动,确实和平日不同,又问了几句话,对答如流,喜得如在云里梦里。堂堂七尺男儿,一州府之父母官,亦禁不住湿了眼眶。 “这真是天可怜见,我儿能有今日,我死而无憾了。”裴知府语气哽塞,转过脸去擦了擦眼角。 裴夫人嗔道:“说什么死不死的,夫君往后更需清廉勤政,爱民如子,不负上天恩德。” 裴知府连声道:“夫人说的是,说的是。” 裴夫人安排了一桌酒席,一家叁口尽享天伦之乐,自不消说。 却说施知府这些日子也很高兴,因为儿子施易一向为妻子宠溺,自己又公务繁忙,不得管教,致使他成了灵州有名的浪荡子弟,着实给自己脸上抹黑,然而最近突然改邪归正,整日在家闭门读书,不再往花街柳巷去鬼混,岂有不欢喜之理? 这日施知府收到亲家的一封书信,更是喜上加喜,将儿子叫到书房,道:“易儿,你裴世伯来信说他家小姐已经恢复如常,不日便可完婚了。” 素秋披着施易的皮,微微一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施知府点点头,抚须笑道:“你母亲总觉得娶裴小姐是委屈了你,如今她可没话说了。” 听他一番叮咛,素秋回到施易所居的掬水院。 这里原本栽了许多牡丹,他最不喜牡丹,叫人全换成了兰花,此时盛开如烟霞,幽香沁脾。 风中带着寒意,再过几日便是霜降,她将凤冠霞帔,成为他同床共枕的妻。 犹记那日,她满怀欣喜地说,天帝要带她去凡间游玩。凡间一年有四季,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江南婉约,塞北壮丽,如斯良辰美景,那人怎配与她共赏。 素秋握着一本春宫,坐在窗下,看着看着,无声笑了起来。 关于素秋的性别,其实是他自己选择的,因为甄觅是女,所以他是男。总而言之,一切都为了觅姐姐。 -- ⓨüsⒽūщū.ρщ 【素心兰】冰肌玉骨共春宵( 谢云衣回到灵州这日,正好赶上知府家娶亲,吹吹打打的喜乐声半个灵州城都能听见。 街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大家七嘴八舌,有的说施易活该娶个傻子,有的可怜这位傻小姐嫁给施易,不知要被他怎样欺辱。 谢云衣驾云停在半空,看见身着大红吉服的施易立在堂前,丰神毓秀的样子,暗自诧异。 上次见他明明印堂晦暗,似有大祸临头,管重烟也说他命不久矣,今日一见,灵光饱满,截然不同了。 虽然有命数一说,但世事难料,命数也不是一成不变。故而奇怪归奇怪,谢云衣也没有太放在心上,蹭了顿流水席,吃饱喝足,便回去了。 裴燕婉从未见过施易,新郎官牵红时,她从盖头下瞥见他的手,白皙修长,是很好看的。 人想必长得也不差罢。 拜天地,入洞房,裴燕婉坐在绣床上,满心忐忑。 盖头掀开,一张俊雅容颜映入眼帘,裴燕婉看了片刻,松下一口气,含羞低头。 当日,素秋随她来到凡间,留住她的魂魄,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寻到这具合适的肉身,模样虽不及她过去,也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其实无论美丑,她都是他心中的甄觅。 两人吃了合卺酒,傧相丫鬟婆子等都退去,屋里一时静得彼此呼吸可闻。 裴燕婉禁不住地胡思乱想,忽见他伸过手来,握住了她的手,道:“娘子可知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裴燕婉莞尔,低声道:“如此说来,我与官人岂非已修得千年前缘?”χγü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素秋笑道:“娘子不信么?” 裴燕婉扭过头,但笑不语,脸颊愈发红了。 素秋凑上前,正欲一亲芳泽,裴燕婉道:“我见这院中栽了许多兰花,官人也喜欢兰花么?” 素秋听得这个也字,愣了一愣。 她的记忆尚未恢复,即便如此,有些喜好也不会消失么? 她过去喜欢天帝,为他情热,为他意冷,倘若知道天帝正在寻她,她还愿意留在自己身边么? 素秋心中一颤,不觉用力攥住了她的手,定定地看住她。 前世今生,天上人间,他们终于成为一对。无论如何,决不能让她离开。 床头摇曳的烛火在他乌黑的眼眸中跃动,想要跳出来,点着她,变成熊熊大火吞噬她。 裴燕婉心悸道:“官人……” 他的唇覆上来,一手固住她脑后,用力吮吸着她的唇瓣。 裴燕婉几乎无法分辨这是怎样一种滋味,只觉得喘不过气,不由自主便开启了牙关,叫他勾住舌头,缠绕拧转,汁液都进了他口中。 他压着她倒在绣榻上,一只手掀开裙摆,探入她两腿之间。可煞作怪,明明隔着几层衣料,他的触碰却令她如遭电击。 素秋摸到那道软软的肉缝,手指来回搔刮着,舌头还在她口中游荡。 裴燕婉哪经过这阵仗,早已应接不暇,头昏脑涨,面红如霞。腿间一暖一酸,似有水儿流了出来,里头痒痒的,要他进去挠一挠才好。 正这么想,他却移开了手,站起身道:“起来,替为夫宽衣。” 裴燕婉茫然地看他片刻,方才从情潮中缓过神来,起身替他解开腰带,脱下一件又一件繁复的衣衫。他比她高一头,肩宽腰窄,紧实的肌肉在单薄的里衣下透出流畅的曲线。 毕竟是新嫁娘,脱到这里,便缩回了手。 素秋偏要为难她,挑眉道:“咱们是夫妻,你羞什么?” 裴燕婉看出他有几分捉狭意,咬了咬牙,解开里衣的系带,将他上身脱了个干净。 养尊处优的少爷,皮子自是好的,白皙细腻不输给女子,披在他身上,透着一股淡雅的草木香气。 裴燕婉闻着他的味道,脸上快要烧起来了。 素秋还不放过她,拉过她的手按在了裤带上,道:“你不脱下面,我怎么与你行房?” 裴燕婉臊得差点跳脚,无可奈何,把心一横,脱下了他的裤子。 胯下阴毛浓密,那物早就支棱起来了,深紫色,直挺挺的一根,颤颤巍巍地摇晃着。 裴燕婉只瞥了一眼,便心生惊骇,怎的这般粗壮? 原来裴夫人教过她一些床笫之事,她大约晓得他待会儿是要用这物破她的身子,见其尺寸不善,不免畏惧。 素秋笑着将她抱回床上,道:“娘子莫要怕,为夫轻点,不会很疼的。” 裴燕婉天真道:“真的么?” 素秋笑意更深,在她额头亲了亲,解开她的衣带,剥荔枝似地,叁两下便从大红嫁衣里剥出一副冰肌玉骨。 -- 【素心兰】冰肌玉骨共春宵(下)H 裴燕婉身量纤纤,一双乳儿却生得十分饱满,穿着衣服便显得鼓鼓的,这时脱了衣服,白白嫩嫩,更为可观。素秋一只手还握不过来,两手捧着她这对玉兔,揉搓挤弄,力道大了些,便留下深深浅浅的红痕。 裴燕婉娇喘不住,也不知自己这两团肉在他手里怎的就这样敏感,随便一搓都酥麻非常。 两颗乳珠挺立,殷红欲滴,素秋张口含入一颗,舔弄吮吸,裴燕婉更是招架不得,在他身下扭动,倒把乳肉往他口中送入更多。 素秋把两只奶儿都吃了一遍,舌尖顺着她的胸脯一路往下,留下一道潋滟水痕。 “官人!”裴燕婉感觉他要去那羞人之处,急得叫了一声,试图并拢双腿。 素秋握着她的腿根,生生掰开更多,那一朵粉嫩羞涩的娇花无从躲藏,在稀疏的阴毛下露出大半芳姿。 裴燕婉叫他直愣愣地看着,脸红心跳,那穴里痒意更甚,竟吐出一小股花露,香气扑鼻。素秋含入这处,舌头舔弄着穴口,往里面戳刺,在紧狭的花径间左右嬉戏。 舌面摩擦着内壁,裴燕婉下面酸热,两只小脚乱蹬,咿咿道:“官人莫弄了,要……要尿了!” 素秋听了这话,舌头舞动得更欢,寻着内壁上一处肉凸,来回舔弄。裴燕婉当即泄了身子,春水泄洪一般涌入他口中。 她只当自己尿了,羞得无地自容,呜呜哭将起来。 素秋从她腿间抬起头,见她满脸泪痕,笑道:“娘子流了这么多水,明明快活得紧,哭什么?” 裴燕婉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见他手指勾起一缕淫靡的液体举至她眼前,一本正经道:“这不是尿,这是淫水,知道么?” 裴燕婉感觉这不是什么好话,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看着他又觉得尴尬,索性闭上了眼睛。 素秋笑了笑,将滚烫如铁的阳具抵上湿漉漉的穴口,接着水滑缓缓挤进半个鸡子大的龟头。裴燕婉终究是痛,蹙着弯弯细眉,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双手攥着床褥,腰臀情不自禁地紧绷后缩。 素秋尝到几分销魂滋味,便不容她后退,按住她的身子,屏着呼吸徐徐挺入。裴燕婉只觉身体从中撕裂,先前的快感都被剧痛淹没。 她睁开眼睛,看着这个予她剧痛的男人,对上他乌沉沉的双眸,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 明明今夕之前他们还是陌生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阳具刺穿了那层薄弱的阻碍,纵然这并非她原来的肉身,得到,占有她的满足感却是实实在在的。 素秋在她耳畔一声喟叹,男人的喘息有时也很撩人,裴燕婉心里叫这一声撩得酥痒,不自觉地动了下身子。 他打蛇随棍上,紧跟着也动起来,那物进进出出,磨去了难熬的涩痛,渐生出几分快意。 这厢春宵一刻值千金,那厢有人孤枕难眠。 谢云衣身在这间与管重烟共处过的屋子里,躺在这张与他并躺过的床上,闻着他留下的残余气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个春梦。 想得欲火灼心,翻来覆去睡不着,恨不能把这惹火的小道士抓过来,剥干净了压在身下,大战叁百回合。 他这会儿应该在清凉山罢。 谢云衣不方便去找他,只好穿了衣服,出门透气。 这半夜叁更的,街道上一个鬼影子都没有,走着走着,来到永圣祠前。 祠堂并未上锁,也无人看守,灵州人都十分信奉永圣真君,并不曾有偷盗之事发生。 谢云衣灵机一动,进了祠堂。神像前的一盏盏长明灯被她带进来的风拂动,神像肃穆的表情在晃动的光影中似乎有了变化。 谢云衣立在神像前,看了他一会儿,抬手解开了衣带,脱下蜜合色的短袄,露出雪白的里衣,又解开裙带,脱下了裙子。 待她身上只剩银红抹胸和薄纱小裤时,一道身影落在院中,疾步走进祠堂,面沉如水地看着她。 谢云衣转过脸来,身体的曲线在灯辉中婀娜起伏,给这间祠堂平添几分香艳。 管重烟扫了眼散落一地的衣裙,道:“你在做什么?” 谢云衣微微一笑,摇摆腰肢走向他道:“不做什么,就是想你了。” 管重烟吸了口气,压下胸中的怒意,道:“我告诉过你,这是什么地方。” 谢云衣眨了眨眼睛,道:“奴记得,这是道长以令尊之名修建的祠堂。” “记得你还做出这种事!” 冒犯先父之灵,还是明知故犯,管重烟实在压不住怒火,脸色铁青,语气很重,凌厉的目光似要将她戳出两个窟窿。 谢云衣看看他,像是有些害怕,又有些委屈,低头绞着手指,小声道:“可你不是还说,你若是不在,奴有什么需求便来此处告知于你。奴想要你,这不是来了么?” 管重烟噎住了,好一个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 一阵寒风吹进来,谢云衣抱紧赤裸的肩头,身子微微前倾,瑟瑟可怜的模样,胸前一痕雪脯受双臂挤压更为分明。 管重烟闭了闭眼,深深体会到了这妖女的难缠,寂然片刻,色厉内荏道:“把衣服穿上,下不为例!” -- 【素心兰】花花草草由人恋(上)H 谢云衣穿上衣服,跟着管重烟离开永圣祠。 明知惹恼了他,待会儿不免受罪,心里还是高兴。高兴他匆匆赶来,高兴他拿她没办法。 管重烟沉着脸走在前面,他走得快,谢云衣走得慢,两人很快拉开一段距离。 他停住脚步,回头看她,银白的月色下,她脸上带着分明的笑意。 管重烟愈发气恼,恼自己的无奈,恼她的有恃无恐,扭头走得更快。 谢云衣也加快脚步,回到住处,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背,娇声道:“道长,奴知道错了,您莫生气了。” 她哪里知道什么错,她心里根本不把伦理当回事。 相识至今,管重烟已然深知自己和她原本不是一路人,也不知是谁走岔了路,就走到了一处。 谢云衣成功将这小道士召至身边,迫不及待地解着他的衣带。 管重烟由她宽去长袍,一伸手将她按在桌边,掀起裙子,扯落小裤,手掌摩挲着她的臀瓣,作势要打她。 谢云衣绷紧臀部,等着他的巴掌,他偏不动手,叫她悬在那里不上不下的,反倒难受。 谢云衣哼哼着,将个白白嫩嫩,蜜桃似的臀扭来扭去,央求他打似的。 管重烟这才一巴掌落下,力道不轻,啪的一声脆响。 “啊!”谢云衣身子一颤,臀上登时显出巴掌印。 管重烟又打了她几下,她臀上火辣辣的疼,穴里却痒起来,层层嫩肉翕动着,挤出一股淫水,顺着她的大腿内侧淌下。 管重烟看在眼里,欲火翻了几翻,手指刮起那股淫液,又塞回她的小穴里。小穴紧紧地咬着他的手指,辗转之间,一片湿滑。 谢云衣半身伏在桌上,喘息着回头看他,双眸含水,眼波粼粼,道:“重烟,进来罢……” 管重烟亦是难忍,腾出手解开衣裤,龟首小孔里渗出的前精已濡湿了亵裤。 他不能承认,在祠堂看见衣不蔽体的她时,热血便往下涌。 他怎么能在先父的神像前,有那种心思? 都是她害的,管重烟将饱胀的欲根用力顶入,撑开紧窄的花径,一下下戮刺着这罪魁祸首的脆弱之处。 花心收缩,好似畏惧他这物,然而阵阵吮舔,分明又在勾引。他再一用力,便挤进宫口。此处极紧,箍得他酥麻非常,快感电流般往后腰涌。 一声声粗沉的喘息落在耳畔,谢云衣想听他叫自己的名字。 殊不知身后的人也想叫她的名字,两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偏有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难以打破。 这男女之间,追风赶月,从来是交欢容易交心最难。 管重烟不知她何时能把一颗心完整地交给自己,此事也强逼不得,唯有等待。 欢愉过后,谢云衣通体绯红,尚未平息的情欲在肌肤下的血液里奔走。交合处一片狼藉,管重烟抽出那物,取水来替她清洗一番,两人相拥而眠。 次日他还要离开,方便谢云衣去赴箫韶的武约。 谢云衣只当他是真有事,丝毫不曾起疑,反而有些感动他迢迢千里,来了又去,只为自己一夕之欢。 与箫韶的比试约在燕支山,谢云衣这一早吃了碗长鱼面,抹了抹嘴,不慌不忙地驾云前往燕支山。 一个是凤族太子,一个是西海王后的侄女,身份不凡,又都是妖族有名的高手。听说他们两要比试,来看热闹的不少。 谢云衣从一片攒动的人头中一眼看见弥霄和赫春,按落云头,走过去打了招呼。 赫春自然还是管重烟假扮的,他看见谢云衣,微微一笑。 “表哥,你的伤可痊愈了?”谢云衣问道。 弥霄抬了抬胳膊,道:“好多了。” 管重烟方才也问过弥霄的伤势,这才两日,便恢复得差不多了,不得不令人惊奇。 管重烟道:“二太子这般体质,当真世间少见。” 弥霄自嘲道:“有什么用,不过比别人耐揍罢了。还是表妹资质好,天分高,这般年纪便已半入仙门,实乃举世无双的奇才!” 谢云衣受他吹捧惯了,脸也不红一下。 管重烟大约能想象他们表兄妹的日常相处,心道难怪她总是自信过头,都是被这个偏爱她的表哥溜须拍马捧出来的。 叁人说着话,谢云衣感觉到身后一道阴恻恻的注视,回头对上一双满是恨意的妙目,却是黛青公主。 黛青与她目光一触即分,扭头与旁边的男子说话去了。那男子是她的兄长,北海大太子照心。 照心太子生得高大俊美,论修为,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高手之间多少总有些惺惺相惜,他向谢云衣笑了笑,并不似妹妹那般态度恶劣。 等了一会儿,谢云衣道:“箫韶怎么还不来,莫不是怕了?” 弥霄道:“怕倒不至于,这厮素来架子大,喜欢别人等他。” 话音刚落,天边闪过一片五色瑞光,伴随着清越凤鸣,由远及近,是箫韶来了。 《一代宗师》里我最喜欢的一句台词:拳怕少壮,追风赶月别留情,你一定得响啊。 第一次看的普通话版,后来发现还是粤语说的更有味道。 -- ⓨüsんūщū.ρщ 【素心兰】花花草草由人恋 羽翼丰满,绚丽夺目的凤凰停栖一块高高耸立的石头上,变作一道欣长人影,穿着锦袍,含笑俯视众人,姿态如王者。 在场的女子十有八九是为他而来,顷刻间一颗颗芳心怦然,一个个神魂颠倒。 谢云衣却瞧不惯箫韶这乔模乔样,一声轻叱:“看剑!”拔剑便向他刺去。 她来得突然,箫韶却并不惊慌,画杆方天戟挡住她的剑,两股灵力相抗,掀起一阵浩荡狂风。 初一交手,谢云衣感觉他灵力竟不在自己之下,暗自吃惊,长剑一抖,在画杆方天戟上划出一溜火花,直逼他面门。 箫韶仰面一翻身,避开了她的攻势。 谢云衣旋即抬脚,向他胯下踢去。这可吓坏了一众女子,试想梦中情郎若被她一脚踢成了太监,那还了得! 所幸这位大众情郎反应极快,连挥叁掌,借掌风之力,身子疾退,险险躲过她这一脚,在一片浮云上站定,笑道:“比试而已,不必拆祠堂罢。” 众女子齐齐松了口气,一面为箫韶喝彩,一面向谢云衣投去愤恨的目光。 谢云衣冷冷一哼,剑舞如龙,凛凛又攻向箫韶。 她执剑时神采睥睨,光芒四射,似乎谁也不能征服。旁人欣赏她精湛的剑术,管重烟却不合时宜地想着她在身下的种种娇态。 那扭动的腰肢,绯红的肌肤,哭泣的求饶…… 纵然可耻,不得不承认,因她是这样的强者,他别有一番快意。 兵器相撞,交手的两人转眼过了百十招,谢云衣纵身挥剑而下。 剑光如虹,照亮少女清丽的容颜,那眉眼间的五分相似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像极了她的姐姐。 箫韶一下恍惚,旋即招架。他眼中隐隐有红芒一闪,灵力骤然大增,竟将谢云衣震飞出去。谢云衣心中惊骇,堪堪稳住身形,他挥舞着方天戟又向她攻来。两人又斗了数十回合,箫韶勇猛非常,逼得她渐落下风。 弥霄心急如焚,唯恐表妹真个输给箫韶,做了他们凤族的太子妃。χγц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那些女子还在一个劲儿地为箫韶摇旗助威,弥霄烦道:“喊什么喊,箫韶赢了便要娶妻,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众女忽然清醒,一时你看我,我看你,撇撇嘴,都静了下来。 管重烟看出箫韶不太对劲,像是吃了什么提升灵力的药。好在他早有准备,暗中催动四明破骸咒,将自身灵力传至谢云衣的剑上。 谢云衣一剑挥出,威力翻倍,直将方天戟劈成两截,剑气划过箫韶胸前,衣衫尽裂,露出一片明晃晃的金色。原来箫韶贴身穿着一件金丝护甲,虽然未曾受伤,却被这股磅礴剑气击落云端,重重摔在地上。 弥霄见状,高兴非常,大声叫好。 谢云衣面色诧异,看着手中的剑,心道莫不是剑有了灵性,知道护主了?还是近来与管重烟双修,不自觉间修为大增? 她一时也没有多想,满心欢喜,得意洋洋地走到箫韶面前,拿剑指着他道:“你输了。” 箫韶知道她修为高,唯恐胜她不过,服用了聚灵丹,没想到还是输了,此时药效刚过,脸色灰败,看得众女子好不心疼,又暗自庆幸谢云衣赢了。 “韶哥哥,你怎么样?”黛青公主抢先上前欲搀扶他,被他推开了。 箫韶站起身,惨然笑道:“不愧是云澜的胞妹,大有汝姐之风。” 谢云衣下巴一扬,甚是得意,却见他腰间掉下一物,是个淡紫色的香囊,瞧着眼熟,一把抢了过来。香囊针脚粗糙,绣花稀疏,像是很多年前的旧物,又经常被人拿在手中把玩,缎面都磨毛了。 谢云衣想起来了,这是阿姐亲手做的,她性子急躁,做不来针线活,这个香囊却耐着性子做了又拆,拆了又做,折腾了好几个月。谢云衣印象很深,当时问她做给谁的,她不答,只是笑。 “你怎么会有这个香囊?是阿姐给你的?”谢云衣吃惊地看着箫韶。 箫韶无言以对,这的确是谢云澜送给他的信物。 他从来不缺女人,风流阵里活了千余年,回想起来那些环肥燕瘦都像走马灯上的人影,面目模糊,刻骨铭心的只有一个。 却因年少轻狂,不知珍惜,被她瞧见最不堪的一幕。 有多不堪?芙蓉暖帐内,他躺在两个赤身裸体的女人中间。 那日是他的生辰,恰逢谢云澜刚刚渡劫,在家休养,说好不来了。谁曾想,谢云澜那时年少情热,撑着重伤的身体悄悄地来,想给他一个惊喜。 结果惊喜成了惊吓,箫韶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她,说不出话。 谢云澜满腔热情皆冻成冰,僵立半晌,怒火上涌,拔剑便刺。 身边的两个女子吓得大声尖叫,连滚带爬躲到一旁。箫韶看着那双愤恨的眸子,不知怎的,没有躲。 她也没有刺中,只削下了他一缕头发,转身离去。 纵然万分懊悔,箫韶也没有再求她回头,他知道谢云澜是不会再回头了。 贴身的小物,谁都清楚是怎样亲昵的关系才会相赠。 谢云衣尚未明白箫韶既然与阿姐是这样的关系,为何又要娶自己,弥霄已经会过意来,上前一步,怒道:“箫韶,你当云衣是什么!表姐的替身么!”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箫韶急忙否认,看着谢云衣,道:“云衣,我……我只是想照顾你,弥补当年对云澜的亏欠。” 弥霄道:“你少来这一套,你分明就是被表姐甩了,拿云衣当替身!” 箫韶道:“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或许,其实是有一点。伊人已升天界,他需要与她气息相似的谢云衣,慰藉自己这么多年,无处寄托的相思。 谢云衣握着香囊,缓缓道:“箫韶,你和阿姐的事,我并不清楚。但我知道她当年真心待你,才会送你这个香囊。既如此,你的胳膊,我不要了。你也不必再记挂当年的事,阿姐早就不把你放在心上了。”将香囊递还给他,转身离去。 管重烟不期目睹这么一出闹剧,颇觉有趣,笑了笑,跟上了她。 箫韶神情呆怔,想着那句真心待你,几乎被悔恨淹没。弥霄向他冷哼一声,也跟着谢云衣走了。 这章不想拆开,争取明天加更 -- 【素心兰】鸾镜朱颜惊暗换(上) 天色尚早,燕支山脚下有座小镇,遥遥见得酒旗招展,弥霄提议去吃几杯,其实无非是想和表妹多处一会儿。谢云衣对吃喝总是很有热情,又方才和箫韶大动干戈,正要觅食祭五脏庙,便同意了。 “小娘舅,你要回去么?”弥霄嘴上问着,脸上写着你快回去罢。 管重烟装作看不明白,道:“我也没什么事,上回吃了二太子的好酒,今日便由我做东罢。” 谁稀罕你做东,弥霄宁愿给钱打发他走,当下也没法子,只好又是叁人一桌。 闲谈间,提到谢云澜,弥霄道:“也不知表姐在天界可曾寻着如意郎君,表妹,她有对你说过么?” 谢云衣道:“阿姐说,天界的神仙大多对妖族有偏见,且天后管的宽,不许男女私下偷情,她又不高兴成婚,只好将就着过了。” 弥霄忙道:“你看,去了天界也不见得快活,倒不如留在凡间,至少有我陪着你。” 谢云衣吃着酒,不接话。 管重烟道:“二太子,云衣志向高远,不为世情所累,也是好事,你又何必强求。” 弥霄心想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作是你的心上人,看你舍不舍得。 管重烟舍得么?当然舍不得。 但若有一日,谢云衣要走,他是不会挽留的。 不是不想留,是开不了这个口。他不像弥霄,在心上人面前,可以把自己放得极低。 离开酒楼,叁人便分头走。 弥霄回了西海,谢云衣还要去灵州,管重烟来到渭河附近,从七宝葫芦里放出囚了几日的赫春,警告他不许把被囚之事说出去。 赫春见他蒙着脸,也不知是何方神圣,吓得胆战心惊,唯唯诺诺地答应了。 倦鸟归巢,山衔落日,满天暮云飞卷。谢云衣行至平湖上空,霞光里陡然闪出一道黑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谢姑娘,我们又见面了。”男子抱胸而立,似笑非笑的脸庞轮廓分明,眉眼透着股邪气。 谢云衣认出他是上回抢参宿剑的男子,暗自吃惊道:他怎么知道我是谁? 男子看透她的心思,道:“谢姑娘剑法卓绝,要找到你并不难。” 谢云衣明白了,必然是今日与箫韶的比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她毕竟艺高人胆大,也不怕他,道:“你是谁?” “我叫归岩,上回被你打伤的是我妹妹画眉。谢姑娘,你也是妖,为何要帮道门中人?” “我高兴帮谁便帮谁,用得着你管?” 归岩看她片刻,微微一笑,道:“你和你姐姐一样,都喜欢帮着外人。既如此,我也不客气了。” 长鞭一甩,宛如一道黑色闪电携万钧之力向谢云衣袭来。 谢云衣出剑招架,剑气凌厉,长鞭灵动,两人身法皆是极快,转眼斗了数十回合。归岩修为原本不在她之下,她又刚经历一场激战,体力尚未恢复,渐渐败下阵来。 谢云衣自知不敌,虚晃一招,抽身便要遁走。 归岩岂能放她,唇角一勾,抬掌射出一蓬银光。谢云衣急忙躲避,还是有零星几点没入手臂,登时行炁受阻,使不出法力了。 “谢姑娘,随我走一趟罢。”归岩上前来抓她,却见一道金光直冲而来,锋芒逼人,一时难当,只得撤身后退。 那金光卷住谢云衣,一头扎进湖水中,激起滔天巨浪。归岩待要去追,已是踪迹全无,他甚至连对方的模样都没看清。 懊恼之下,归岩一掌震碎了湖底的巨石,寒着脸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确定他不会再杀回来,湖底两人显出身形,却是照心太子将谢云衣揽在怀中。 方才情急,自是顾不得礼数,他说了声得罪,便松开手。不想怀中人中了暗器上的毒,这会儿毒性发作,浑身软绵绵,没一丝力气,当即便要摔倒。 照心只好伸手,继续揽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谢云衣素来不拘小节,并不觉得尴尬,看着这位从天而降的救兵,好奇道:“大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照心笑了笑,道:“我说了,你可别恼。” 谢云衣道:“你救了我,我怎么会恼?” 照心面色有些无奈,道:“黛青因箫韶记恨于你,要我来打你一顿。她脾气大得很,我也不想惹她不高兴,只好跟着你来了。本想等一会儿回去骗骗她算了,没想到真有人来打你。”说到这里又笑,道:“谢家妹妹,你仇敌还真不少。” 谢云衣叹了声气,心想黛青的仇因箫韶而起,归岩的仇因管重烟而起,男人果然麻烦。 黛青这仇还不算什么,归岩如此强敌,现在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却不知道他的来历。她在明,敌在暗,后患无穷。 小道士真乃祸水。 照心见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也没有多问,把了把她的脉,道:“谢家妹妹,你这毒怕是有些麻烦,我送你回西海解毒罢。” 谢云衣才说过再也不回西海,岂能打自己的脸?摇了摇头,道:“我不想麻烦姑母。” 照心道:“那你要去哪里?” 回琅琊山,那里无人帮她解毒。去找管重烟,不免要暴露身份。除他以外,她也没什么朋友,思来想去,竟无处可去,眼中透出一股迷茫。 照心看着她,方才那样厉害的女剑客这会子倒像个无助的小姑娘,想到她本就是个孤女,心中怜惜,道:“不如去北海罢,我找大夫来帮你解毒。” 谢云衣道:“这未免太麻烦大殿下了。” 照心道:“四海一家,何必如此见外。”说着便化作龙身,将她负在背上,往北海去了。 不要慌,他们只是朋友~ -- 【素心兰】鸾镜朱颜惊暗换(中) 北海龙宫也是一座水晶宫,因海底无光,龙宫大多用金玉水晶之类的材质建造,看起来光芒灿烂,一派辉煌。 照心所居的含章殿却不同,这里全是木制的,弥漫着淡淡幽香。四处点缀着夜明珠,光线柔和,显得十分静谧。 谢云衣躺在一张拔步床上,所中的毒针已由医女取出,一共四根,拿到外面给医官过目。 医官名素问,年事已高,医术精湛,拿起一根银针闻了闻,面色惊异,道:“玉仙散?” 照心道:“先生识得这毒?” 素问道:“殿下有所不知,这玉仙散是涂山氏的秘药,从不外传,就是他们族内也只有嫡系正支才知道配方。叁百年前,涂山氏追随妖王攻打天庭,如今被困在黑海妖域,玉仙散绝迹已久,不想今日又见到了。” 照心默然片刻,道:“这毒先生能解否?” 素问道:“老臣不能担保,还需回去斟酌,尽力而为罢了。所幸玉仙散并不致命,殿下也不必太过担忧。” 照心点点头,道:“有劳先生多费心。” 素问道:“殿下言重了。”拱一拱手,告退而去。 谢云衣法力尽失,也听不见他们在外面说了什么,十分焦急,见照心走进来,忙问道:“大夫怎么说?这毒能解么?” 照心在床边的绣墩上坐下,道:“你别急,素问先生医术精湛,一定会有办法的。” 谢云衣听这话就是没什么把握的意思,大为惆怅。 她能不急么?管重烟若是回去看不见她,她要怎么解释? 照心见她秀眉微蹙,神情焦虑,道:“谢家妹妹,你有什么急事,不妨交给我。” 谢云衣摇了摇头,这事他实在帮不上忙,还是向他致谢。 照心道:“与你交手的男子,他是何人?” 谢云衣道:“我只知道他叫归岩,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他还有个妹妹,叫画眉,是个不要脸的淫妇。” 照心听了这个评价,笑道:“怎么,他妹妹得罪过你?” 谢云衣不作声,照心也不在意,向桌上的果盘里拿了一只梨,用匕首慢慢地削皮。 “素问先生说你中的毒叫玉仙散,是涂山氏嫡系相传的秘药。涂山氏嫡系正支追随妖王反叛,如今被封印在黑海妖域。这个归岩必然与涂山氏关系匪浅,我怀疑他是归万思的子嗣。” “归万思是谁?” 照心讶然抬眸,道:“你不知道归万思?” 谢云衣道:“他很有名么?” 照心笑道:“你姐姐当初协助天庭叛乱,她不和你说战场上的事么?” 谢云衣道:“阿姐说那是大人的事,小孩子没必要知道。” 照心发现这是个消息不太灵通的小姑娘,大概平时一心只求长生道,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要把削好的梨递给她,想起她也没力气拿,便叫侍女拿只碗来。 侍女去了,他接着道:“归万思是妖王部下,当初只有他这一支逃出来了。按理说他该隐姓埋名,躲避天庭的追捕,他却没有,反倒鼓动凡人,帮他广立淫祠,他如今的势力是愈发大了,但是神龙见尾不见首,天庭拿他也没办法。” “我说这些,是想提醒你多加小心,你又是个姑娘家,归氏的男子一向好色,喜欢奸淫妇女。” 殿内孤男寡女,说完这话,照心便觉得有些尴尬,想着不该用奸淫这么粗鄙的词。 然而尴尬都是他的,谢云衣一点没觉得,大咧咧道:“这回只是我失手,下回遇上,我削了他的孽根,为民除害。” 她眼中寒光一闪,照心隐隐觉得下面一痛,更尴尬了。 好在这时侍女拿了碗来,气氛缓解,照心将手中的梨一块块削在碗里,让侍女喂给她吃。 “大哥,大哥……”外面黛青一迭声地叫他。 照心示意谢云衣不要出声,走出去道:“什么事?” 黛青道:“你打了那个姓谢的丫头没有?” 照心道:“打了,打了,打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你看了肯定高兴。” 黛青不用看,光是想想就很高兴,挽住他的手臂,笑道:“还是大哥最疼我,赶明儿我给你做双新鞋穿。” 打发走了妹妹,照心又陪谢云衣说了会儿话,叫她安心休养,有什么需要只管提,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下午叁点加更,小管要面临直击男人弱点的考验了,哈哈哈 -- 【素心兰】鸾镜朱颜惊暗换(下) 谢云衣就在含章殿住下,一面祈祷着管重烟最近不要回灵州,一面盼望着素问医官能早点配出解药。 照心恐她人生地不熟,又是法力尽失的脆弱时期,心里不自在,作为东道主,一天总要来看她两叁回,陪她说话解闷。 谢云衣整日卧床,也不梳头,长发披满双肩,看起来尤为娇怯。 照心当她是小妹妹,时常捡些奇闻趣事说给她听,哄她开心。 “大殿下,我也说个笑话给你听罢。” 她要礼尚往来,照心自是洗耳恭听。 “有个武官极是惧内,有人教他说尊嫂见了兄的威容,自当怕矣。武官于是盔甲执剑入房内,妻子见了,呵斥道:你妆此模样,意欲何为?武官当即下跪,道:请问奶奶,今日可要下操?” 照心听了先是笑,笑着笑着发现她意有所指。 原来北海龙王便是个惧内的,一日四海龙王在西海相聚,宴席上不免有些莺莺燕燕助兴。北海龙王在兄弟的怂恿下,左拥右抱,正快活着,一华服女子步入殿中,赫然便是北海王后。 北海龙王吓得面无龙色,一把推开身边的女子,上前跪倒,道:“奶奶饶命!” 叁位龙王哈哈大笑,西海龙王道:“贤弟莫慌,这是只纸老虎,你家的母老虎并未来到。” 北海龙王定睛细看,果然是个纸人,登时恼羞成怒,愤然离席。 此事传遍西海,谢云衣自然是知道的,照心会过意来,笑容生生僵住,端正脸色,以表示对父亲的尊重。 谢云衣笑道:“大殿下,你怎么不笑了?” 照心道:“伯父他们如此倒也罢了,你做晚辈的岂可嘲笑长辈?” 谢云衣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照心无可奈何,却发现少女莲瓣似的脸在珠光下温婉柔美,笑起来明眸弯弯,流光溢彩,可爱煞人,一时看怔住了。 没过几日,素问带着解药来了。 谢云衣高兴极了,迫不及待地要服药,素问却不紧不慢道:“谢姑娘,此药虽能解你所中的玉仙散,但有一点不足,请容老夫说明。” “先生请讲。” “解药中用了一味望月砂,你服下之后,形貌会有改变,可能变成四十许人,可能变成垂髫幼女,大约要十余日,才能恢复正常。” 谢云衣想了想,总比一直瘫在这里好,便服下了解药。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体内宛若一潭死水的灵力开始流动,四肢都有了力气。与此同时,她的肌肤失去光泽,细碎的皱纹爬上脸庞。 女人没有不爱美的,女妖也不例外。 看着镜中老去的容颜,谢云衣叹了声气,向照心道:“大殿下,此番承蒙你搭救,又叨扰了这些时日,我该走了。大恩大德,我铭记在心,他日必报。” 照心道:“言重了。”想留她多住几日,又看出她有急事,便没再多说,送她出了北海。 两人在海滩上道别,午后海风温暖,阵阵吹拂罗衫,带着缱绻黏人的湿气。 照心看着谢云衣的脸,她并不介意叫他看见自己不美的样子,一点不避讳他的目光。 这是无意于他,才会如此。 照心有些失落,面上澹澹,将装解药的玉瓶递给她,道:“这解药你收着罢,若有万一,还能用上。” 谢云衣接过玉瓶,行了个大礼,驾云而去。 回到灵州,宅院寂寂,庭前落叶满地,管重烟并未回来过,谢云衣松了口气。进屋打扫一番,在妆镜前坐下,细细端详这张不复鲜妍的脸。当真是人老珠黄,自己看了尚且添堵,何况男人。 管重烟这些日子都没来,想必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但愿他再多耽搁些时日,等到自己容貌恢复再来。 谢云衣如此祈祷,却事与愿违。 之前讲的是个黄笑话,感觉不太好,显得小谢有点婊,so改了 -- 【素心兰】不过是美人迟暮 段紫阳最近又开辟了一块新道场,管重烟刚回到茅山,便被他捉去布置法阵。 闲谈之际,段紫阳道:“师弟,你的功德快满了罢。” 管重烟含糊地嗯了一声,段紫阳惆怅道:“唉,你去了天界,以后谁来帮我弄法阵呢。”顿了顿,又道:“你收的那名女子,打算如何处置?要不要师兄代为照看?” 管重烟蹙眉道:“不劳师兄费心,我自有安排。” 段紫阳看看他,笑道:“每次提到她,你就这个样儿。何必呢,男欢女爱,阴阳交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寻常男欢女爱,自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是他和谢云衣,开始于一场令他羞耻的荒诞交合,之后种种都成了说不得的隐秘。 他不是没有勇气开诚布公,面对曾经被她戏弄的自己,只是要她先拿出足够的诚意。 这日法阵布置完毕,管重烟便来到灵州,披着夜色落在庭院中。 谢云衣才刚睡下,听见动静,惊慌失措,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便下床死死抵住门,不让他进来。 管重烟推门不动,感觉她在抵着门,心中奇怪,不明白她又闹的哪一出。 “思思,是我。” “道长……你……你走罢,奴……奴来了月事,不方便伺候你。”谢云衣磕磕巴巴,好不容易编出个理由。 管重烟无语,她一个蜃妖,哪来的月事,肯定是有别的缘故,面上笑道:“没关系,我就看看你。” 谢云衣紧张道:“奴……奴还生了麻子,大夫说要过十余日才能好,看不得!你走罢,等奴好了,你再来。” 管重烟听她一会儿一个理由,执意不肯相见,愈发奇怪,想了想,道:“好罢,那我先走了,过些日子再来看你。”说罢,真个化风而去。 谢云衣舒了口气,又等了一会儿,才松开门板,回床上躺着。 半梦半醒间,一缕幽幽檀香散入鼻中,谢云衣一个激灵睁开眼,就见管重烟立在床畔,也不知何时潜进来的,急忙拉过被子捂住脸。 屋里一片漆黑,管重烟并未看清她的模样,在床边坐下,掀开被子一角,隔着裤子摸了摸她腿心,道:“不是说来月事了么?为何骗我?” 谢云衣躲在被子里闷声道:“你走罢,奴不能见你。” “到底怎么了?”感觉不像闹着玩的,管重烟有些担心,伸手欲拉下被子,她死死攥着不让他得逞。 “别看,求你了。”她声音发颤,急得快要哭了。 管重烟怔了怔,松开手,柔声道:“思思,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哪怕就是变成妖怪,我都不在意的。” 谢云衣听了这话,心中一动,竟有股冲动说出真相。然而男人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呢? 斟酌一番,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她委委屈屈道:“昨日有个妖女找上门来,凶神恶煞说奴不该勾引道长,迫奴服下毒药,毁了奴的容貌。”言罢,嘤嘤哭将起来。 管重烟稀罕极了,心道自己仇家是不少,也不乏女子,但是哪个有这么大的本事,迫她服下毒药? 便问道:“她长什么模样?” 谢云衣想想自己最讨厌的女子模样,道:“丹凤眼,柳叶眉,削肩膀儿,水蛇腰,妖里妖气的,一脸淫妇样儿,对了,她说她叫画眉。” 管重烟听她这描述,便想到上回抢参宿剑的女子。他后来查过那对男女的身份,确定就是归万思的儿女。早先便担心他们来报复谢云衣,但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谢云衣隐居此处,本该十分安全,一定是与箫韶的比试暴露了行踪。 他深悔自己大意,没有护送她回来,叫她吃了亏。自责之下,隔着被子轻轻抚摸她,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思思,没关系的,你让我看看好不好?” 谢云衣道:“奴现在很丑,你看了就不喜欢了。” 管重烟抿了抿唇,道:“思思,我是修炼之人,活了叁百多年,见过红颜化枯骨,朱阁变荒场。绝代佳人在我眼中也只是一具皮囊。或许当初遇见你,我是被你的容貌吸引,可是相处至今,这些早已不重要了。你明白么?” 谢云衣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敢相信。 这世间不在意容貌的男子何其之少,怎么偏偏就叫她给碰上? 她所扮演的冯思思,手无缚鸡之力,胸无文墨半点,除了一副好皮囊,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 然而无论信与不信,这番话都叫她心动,攥着被子的手不觉松了。 管重烟点起一盏油灯,放在床头,缓缓拉下被子,融融灯光照亮她的脸,以及盛满双眸的紧张忐忑。 与他目光相对的一瞬间,谢云衣便开始后悔,悔不该信他的甜言蜜语,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阿姐说过,男人的话不可信,再深的情也经不住考验。 她生怕遭到他的厌弃,这种怕出乎意料的强烈,她想从他眼前消失。 管重烟以为会看见一张不堪入目的脸,他做了充足的准备,却只见美人迟暮。 凝眸片刻,他笑道:“哪里难看了,明明还是很美的。”低头吻在她眼角,往下覆住她的唇。 谢云衣睁大眼睛,吃惊于他不以为丑,还如斯缠绵。不过须臾,她的心,连带着满心的忐忑不安,都化在那无法作假的柔情中。 酸热上涌,谢云衣眼圈一红,两行泪水溢出眼角,没入鬓发中。 管重烟松开她的唇,用衣袖替她拭泪,道:“不哭了,等我杀了欺负你的妖孽,剥了他们的皮,给你出气,好不好?” 作者:小管,若让汝妻受辱,你当如何? 管:剥汝之皮,抽汝之筋。 作者色变:明白,明白。 下章上肉,明天要出差,加更又要拖欠了,骚瑞~ -- ⓨüsⒽūщū.ρщ 【素心兰】两情动春水则沛H 谢云衣其实并未觉得自己受欺负了,毕竟胜负乃兵家常事,输了就是输了。 小时候打架输给别人,阿姐只会叫她自己去赢回来,从不会出手帮她教训对方。 靠别人只能一时,靠自己才能一世。这是谢云衣打小便牢记在心的真理,纵然此事因管重烟这祸水而起,她也不指望他帮自己讨回便宜。 可是听他这么说,忽然就委屈起来,泪水像决了堤般涌流。 管重烟见她哭得厉害,又担心起来。他想着单单一个画眉,也不至于叫她吃亏,想必是画眉的兄长也来了。 五通神什么做派,他再清楚不过,唯恐谢云衣还受了更下流的欺辱。 这话却只能想,不能问,因为一旦问出口,没有便显得他多心,有,岂非触动她的伤处,叫她更难受。 存了这样的担心,怀中人便成了易碎品,他小心翼翼地擦拭她丰沛的眼泪,亲吻,抚摸,让她感受自己的爱意。 谢云衣叫他吻得情迷,摸得兴起,渐渐止住泪,又恐他心里终究有些膈应自己的模样,不好意思主动求欢。 管重烟将她按倒,解了衣裤,分开两条绵绵玉腿,举起灯盏去照她私处。χγü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那一线檀色分开,隐隐露出里面的媚肉,并无受伤的痕迹。 管重烟又将灯盏靠近,两指撑开穴口,仔细看了看,稍微放下心。花穴感觉到火苗的热意,紧张地含缩,推出一股晶亮的淫液,像是小儿嘴边的涎水,滴落在床单上。 谢云衣期期艾艾地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蓄养年轻面首的中年妇人,正如狼似虎地等着他来服侍,心里一美,不禁笑了。 管重烟宽衣解带,将硬挺的阳具抵上穴口,一下便挤了进去。纤弱的花径被他这根热铁噎住,她呀的一声,脸涨红了,还带着古怪的笑意。 管重烟俯下身道:“你笑什么?” 谢云衣抬手抚上他的脸,道:“老牛吃嫩草,奴焉能不喜?” 管重烟见她还有心情说笑,担忧更少了几分,拿过一个枕头垫在她腰下,将阳具狠送到底,笑道:“那便让你吃个够。” 她又叫一声,比方才更软更媚,穴口被撑得圆圆的,明明已经吃不下了,里头一层层的嫩肉还在吮舔他。 贪得很,管重烟心想。 他堵着她下面不动,仍能感觉到里面水泽渐丰,是她情动。声声喘息宛若战场上的鼓点,催促着他冲锋陷阵。他扣紧她的腰肢,在她身上驰骋,阳具出来进去摩擦出一圈白沫,娇嫩的花穴很快便肿了。 射了一回,再肏时花心流浆,甬道滑腻,都是自己的精水,尤其舒爽。 她肌肤绯红,身子在高潮中蜷曲,像一尾烤熟了的虾。管重烟将她翻过一面,从身后直顶过花心,挤入细窄的宫口。她紧紧收裹住他,口中呻吟,半是疼,半是快。 床事上,他的温柔是昙花一现,大多时候都是粗暴的。她渐渐也就习惯了粗暴的交合,并且乐在其中,却不知他的粗暴多少有些第一回吃了亏的缘故。 她今晚分外享受这样的粗暴,以证明他对自己不因外貌而改的强烈爱意。 她的热情迎合让男人骨子里的凶性毕露,那物大肆插弄,撞得她耻骨生疼,几乎散架。渐渐意识模糊,及至白浆喷涌,快意难当,眼前一炫,竟晕了过去。 管重烟抱着人事不省的她粗喘,缓缓抽出那物,见精水流出,又堵了回去,就这么插着她睡了。 谢云衣梦中饱胀,不自觉地扭腰,非但不能摆脱穴中之物,反被其弄出许多水,醒来时身下一片湿冷,连管重烟睡的地方都洇湿了。 恐被他嘲笑,正要悄悄施法烘干床单,他不合时宜地睁开眼,垂眸看着床单上的大片湿痕,唇角微弯,似有评语。 不及他开口,谢云衣抢先道:“道长,你尿床了。” 这种瞎话她也说得出口,管重烟好气又好笑,狠狠掐她一把,挺腰顶了顶她里面,低声道:“我尿你这里,信不信?”说完,自己先把脸红了。 谢云衣看着他,吃吃笑,摇头道:“奴不信。” 管重烟确实做不出这没脸没皮的事,咬咬牙,放过了她。 昨夜欢爱无度,花穴红肿不堪,阳具抽出来时,牵动那一腔嫩肉,谢云衣方才觉得疼,吸了口气。 管重烟本来还有些兴致,见她当不得了,悻悻作罢,下床打了水来,替她清洗干净,又上了层药。 窗外亮得过分,推开一看,白茫茫的一片,竟是下雪了。 江南雪少,更难得能积聚起来,远处青山白头,城中亭台楼阁,朱墙黛瓦俱银装素裹,宛如琉璃世界。 谢云衣捧着手炉,坐在窗下看了会儿雪,说要吃烤鹿肉。管重烟拗不过她,只好顶着风雪出去猎了一头鹿,留下两块肉给她烤着吃,剩下的送给吴夫人料理。 两人围炉而坐,谢云衣拿着一双铜箸,专心致志地烤着鹿肉,旁边红泥小火炉上烫着一壶酒。 酒香肉香叫暖气一蒸,散满室内。 她吃吃喝喝,谈笑自如,浑然忘记了容貌的事。 美人迟暮,也还是美人,比之少女的鲜艳娇嫩,此时的模样更多几分岁月沉淀的柔情。 管重烟看着她,不禁想象她若真是个凡人,相守到老便是这般光景罢。 -- 【素心兰】踏雪寻梅遇芳魂(上) 吴夫人收到管重烟送来的鹿,特意炖了一碗红烧鹿筋。 安安闻着香,也要尝尝,吴夫人笑道:“这不是小孩子吃的。”便叫小婢送到隔壁去。 谢云衣见了这碗壮阳的鹿筋,十分庆幸管重烟是个吃素的,不然自己是别想下床了。 雪接连下了几日,屋里炭火不息,温暖如春。管重烟也不想出门,便整日与她颠鸾倒凤。这日终于放晴,谢云衣要去香积寺上香。 她又不信佛,上什么香,不过是找借口出去走走,免得又被压在床上做那双修之事。 管重烟心里明白,便陪她去。他从袖中拿出一辆拳头大小的木雕马车,放在地上吹了口气,转眼变得与寻常马车一般大小。那木马也活了过来,一身皮毛油光乌亮,四肢矫健,双目炯炯,鼻孔里喷出白气。 这等法术对谢云衣来说也不算什么,她却故作惊奇,道:“道长真乃神人也。” 管重烟淡淡扫她一眼,又将一片纸人变作车夫,与她上了车,往香积寺去。 这香积寺是本地香火最旺的寺院,寺中有一尊白檀木观音大士像,据说求子极灵验。那些如愿以偿,抱得麟儿的夫妻大多会备厚礼来还愿,香积寺因此资产雄厚,宝殿僧庐无不华丽穷奢。 管重烟对这种地方不甚待见,但佛有佛法,道有道义,不予置评。 两人下了车,便看见山门外站着一排衙役,待要走近,便有一个上前拦住道:“知府老爷的家眷正在寺中上香,尔等不得入内。” 谢云衣撇了撇嘴,转身嘀咕道:“区区凡人,好大的官威。” 管重烟道:“不必理会他们,我们逛我们的。”拉着她走到无人处,拈了个隐身诀,径直进了山门。 石阶上的积雪已被小沙弥扫尽,两人拾阶而上,穿过叁重山门,方至天王殿前。四大天王毅然而立,造型各异,分列在两庑。中间神龛里供奉着金身弥勒,上面悬着一方匾额,书写皆大欢喜四个字。 谢云衣双手合十,拜了叁拜,一副虔诚信女的模样,看得管重烟好笑,道:“我是道,他是佛,你是我的人却来拜他,你到底信哪个?” 谢云衣心道谁是你的人,面上笑道:“多多益善,万一哪日道长变了心,不管奴了,奴还有佛祖保佑。” 管重烟道:“我怎么会不管你。” 倒是你,若能如愿以偿,不知对这份情还在意与否。 佛像慈眉善目地看着这对各揣心思的男女,但笑不语。 殿中除了浓烈的香火气还混着一股幽幽梅香,原来天王殿后的院子里栽了许多红梅,一树树胭脂绽放,披霜戴雪,更染一派仙姿,冷艳孤芳,煞是好看。 穿过庭院便是金碧辉煌的观音大殿,一众侍女小厮立在檐下,两名华服女子正和住持坐在殿中说话,年长的妇人脸庞白净,凸出的颧骨显出一副不好相与的气势。 年轻的眉目温婉,姿容秀丽,穿着一身莲青织锦袄裙,脖颈间围着一圈细软雪白的貂毛,衬得人俏皮可爱。 谢云衣看见他们,道:“这便是知府的家眷么,里面穿青衣的美人想必是施易新娶的媳妇,都说她是个傻子,看着也不像么。” 提起施易,管重烟才想到这个畜生还活着,不免有些奇怪。 施夫人带着儿媳来,自是想求早日抱得乖孙。她和住持说着话,裴燕婉在旁吃茶不语。 住持看住她皓腕上的玉镯,道:“少夫人这镯子看起来不似凡物,能否借贫僧细瞧?” 裴燕婉面露为难之色,道:“师傅,这通灵玉镯是我父母偶遇的一名游方道人所赠,他曾叮嘱过戴上了便不能摘下。” 施夫人是佛门的忠实信徒,又很看不惯这位刚过门的儿媳,闻言便蹙起眉头,道:“住持想看看,你给他就是了,能怎么的?” 裴燕婉见婆婆恼了,只得摘下玉镯,让侍女递给住持。 就在这时,谢云衣感觉到袖中的磐虚石剧烈颤动起来,她心下一惊,巡视施府众人,难道兰若天妃的魂魄就在这当中某人体内? 下午叁点补更 -- 【素心兰】踏雪寻梅遇芳魂(下) 女子的魂魄属阴,进不得男子体内,故而可以排除一干小厮,住持和尚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这些侍女加上施夫人,裴燕婉,也有十几人,到底是哪个呢? 管重烟见她面色有异,似惊似疑,道:“怎么了?” 谢云衣目光一闪,急忙掩饰,道:“没什么。”伸手抚弄旁边的一枝梅花,道:“这花开得真好。” 殿内住持拿着通灵玉镯看了又看,眼中流露钦羡之色,道:“果真是件宝物。” 他想占为己有,情知这位少夫人不肯相让,只好先还给了她。 裴燕婉刚戴上玉镯,磐虚石的颤动便停止了。 谢云衣霍然明白,兰若天妃的魂魄就在裴燕婉体内,这玉镯乃是一件掩蔽魂魄气息的法器。 她直直地看着殿内的裴燕婉,想着只要把她交给天帝,便能功德圆满,一步登天。 裴燕婉明明看不见她,却有种被人盯住的感觉,下意识地看向殿外。 两个女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裴燕婉看到的只是一树红梅,谢云衣看到的是天赐良机,飞升捷径。 她心中跃跃,眼神兴奋,脸庞都泛起红色。 管重烟对她这样的神情有些熟悉,想了想,好像给自己下药那回,她也是这个神情。 那回是为了他的元阳,这回又是为了什么? “思思,你在看什么?” 谢云衣倏忽被他的声音拉回神,信口道:“她戴的发梳好生别致。” 管重烟看了看,裴燕婉乌黑油亮的发髻上别着一枚鎏金发梳,做工固然精致,但也没什么特别的。 他想谢云衣是另有心事,一时也猜不透。 逛了半座寺院,北风渐紧,雪花又飘了起来,两人折道而返。 一辆马车停在山门外,素秋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向寺内。正要离开的管重烟和谢云衣与他在石阶上打了个照面,此番离得近,两人皆闻出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由侧目。 素秋看不见他们,脚步未做停留。 谢云衣道:“道长,你不是说他活不长了么?” 管重烟蹙眉看着施易的背影,道:“他和之前不一样了,想是有什么奇遇罢。” 住持离开观音大殿,裴燕婉陪施夫人在此诵经,她依然觉得有人在窥探自己,心慌之下,连菩萨都变得面目可怖,不怀好意起来。 她打断施夫人虔诚的诵经声,道:“母亲,我想出去走走。” 施夫人瞪她一眼,道:“才一会儿你就耐不住,如此没有诚心,岂能怀上麟儿?” 裴燕婉抿了抿唇,低头不语。 施夫人道:“罢了,强留你在此,菩萨看了也不欢喜,你出去罢。”一副厌恶的语气。 裴燕婉走出来,捧着铜手炉立在廊檐下赏花。细雪纷纷,一人身披玄色鹤氅,踏着乱琼碎玉而来。 成亲不过两月有余,他们却好像认识了许多年,举手投足都有默契。 看见他,她心中的纷乱便平定了。 裴燕婉迎上前,笑道:“你不是陪父亲去将军府了么?” 素秋道:“我看没什么意思,便先回来了。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外面站着?”说着想握一握她的手,想到自己手凉,又收了回来。 裴燕婉将手炉递给他,向殿内一努嘴,笑道:“我不喜欢里面的香火味。” 素秋笑道:“我也不喜欢,一路走过来熏得我头疼。别在这儿站着了,我带你去听戏。” 裴燕婉道:“母亲拜佛还没完呢。” 素秋不以为意道:“让她在这里拜罢。”言罢,招呼也不打,便拉着她走了。 施夫人知道儿子来拉了媳妇走,丢下她在这里拜佛,险些气晕过去,颤声向菩萨道:“这是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个狐媚子进门!” 菩萨低眉,神情悯然。 -- ⓨüsんūщū.ρщ 【素心兰】试勉铃雪夜汗香 万福楼内,戏台上的花旦穿着水袖戏服,身段娉婷,手拿一把折扇,正咿咿呀呀唱着《牡丹亭》。 台下座无虚席,楼上的雅间也都满了,一眼望去,除了陪酒卖笑的,并没有几个良家女子。 本朝礼教大防,出来听戏玩乐都是爷们儿的事,裴燕婉不是不懂。起初丈夫要带她出来,她也是不肯的。 素秋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这一辈子守着个弹丸之地,做笼中之雀,有什么意思?”强行将她拉了出来。 出来之后,裴燕婉才知道外面的世界这样多彩,她开始同情那些深宅大院里的女子,感激丈夫没有让她成为她们当中的一个。 尽管这让婆婆很不高兴,但那又怎样呢?他们都不在意。 素秋吃了几杯酒,脸庞泛红,握住她一只手,把玩着纤纤玉指,忽而将她掌心贴在小腹下。 裴燕婉隔着衣料,摸着一团半软不硬的东西,触电般抽回手,羞得满脸飞红。 素秋轻轻一笑,倾身去吃她唇上的胭脂。 裴燕婉偏头躲避,嗔怪道:“叫人看见像什么样!” “看见便看见,我亲自家娘子,犯法了么?”素秋捏住她的下颌,唇覆上那两瓣温软,吮舔一番,舌尖试图撬开她的牙关。 裴燕婉死活不放他进来,他便维持着这样羞人的姿势,轻咬她的唇珠,毫无退意。 裴燕婉无可奈何,只得开启牙关,让他如愿以偿,快点结束这个吻。χγц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素秋缠住她的舌头,戏耍一番,方才啵的一声与她唇瓣分离,满脸笑意地看着她粉面涨红,一直红到秀颈下,深以为乐。 裴燕婉瞪他一眼,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行事太孟浪了些,床笫间更是花样百出,常常把她个新妇羞得不能自已。 她拿手帕擦了擦水光潋滟的朱唇,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好在众人都被台上的戏子吸引,并未注意这边,这才定下心来看戏。 花旦在台上莲步轻移,水袖曼舞,眼神寻寻觅觅,戏腔旖旎道:“偶然间心似缱,梅树边。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待打并香魂一片,阴雨梅天,守的个梅根相见。” 裴燕婉听了这段,心中不知为何触动,竟感伤起来。 素秋道:“这本《牡丹亭》我最喜欢的便是这段,书中还有句话也说得极好。” 裴燕婉道:“什么话?” 他看着她,像是对她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裴燕婉默念着这句话,想起那个冗长又错乱的梦,还有那一声声杜鹃啼血般的呼唤。 觅姐姐,觅姐姐…… 她失神地看着台上,不知不觉间,戏已散场。 “娘子,我们走罢。”素秋替她围上大红织金斗篷,她方才回过神,凝眸看他片刻,牵着他的手走出酒楼。 上了马车,素秋拿出一只手掌大小的锦匣,道:“我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说着打开锦匣,拿出一枚花纹精细的银铃,晃了晃,道:“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么?” 裴燕婉见这铃铛一头拴着细链子,声音黯哑,和一般的铃铛不太一样,摇头。 素秋展臂箍住她的腰,将银铃放在她腿间比划,笑道:“这个叫勉子铃,里面灌了水银,放到你热热的小穴里,便能叫你欲仙欲死。” 裴燕婉大惊失色,口中嚷着不要,一面奋力挣扎,哪挣得过他,腰带一松,裤子便叫他褪了下来,露出两条白生生的腿儿。 他伸出一条腿横挡在她腿间,不让她并拢,手指拈着铃铛抵上穴口,那冰凉的小东西感觉到热意,便嗡嗡震动起来。 裴燕婉顷刻软了半边身子,急道:“官人,快将此物拿开!” 素秋笑道:“娘子,你不舒服么?”说着略一用力,铃铛整个被推进穴口,在湿热的嫩肉间震动更为剧烈。 那酥酥麻麻的快感直往她花心里钻,不一时便有淫水潺潺流出。 裴燕婉呻吟不已,素秋火上浇油,两指夹住她的花蒂,轻轻一拧,她浑身战栗着泄了出来。 绞缩的花径将铃铛吞得更深,此种快感无边无际,令人恐惧。她捉住他的手臂,眼角含泪,脸庞绯红,如桃花带露,娇声微颤,千求万央要他拿出来。殊不知她这个样子,叫人于心不忍,更欲罢不能。 外面冰天雪地,车轮压过地上的积雪,咯吱咯吱的响。车厢里满是她的喘息,罗襦汗湿,靡靡暗香浮动,是春色正浓。 直至马车停在施府门前,素秋方才抽出铃铛,上面的花纹狠狠刮过敏感娇嫩的内壁,裴燕婉又丢了一次,腿间滑腻得一塌糊涂。 素秋替她穿好衣服,将那枚沾满淫水的铃铛塞进她衣襟里,贴着滚烫的肌肤,小东西又震颤不休。 裴燕婉待要抬手,便听他道:“不许拿出来。”只好随它去了。 素秋抱着她回房,却见施夫人板着一张脸坐在房中,明知她为何不快,若无其事道:“母亲怎么来了?” -- 【素心兰】试勉铃雪夜汗香(下)H 施夫人满腹怒火,等了这半日,一见裴燕婉窝在儿子怀中,更怒不可遏,冲到她面前,劈头盖脸道:“你自己没长脚?非要人抱着走?府里这么多双眼睛,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裴燕婉没想到婆婆在这里,又被说了一通,满面羞惭,急忙要下来。 素秋不松手,淡淡道:“燕婉扭伤了脚,走不得路,才让我抱她的。她这几日也不能去给您请安了,您早些回去歇息罢。”说着走到床边,放下裴燕婉。 施夫人还是气不过,喋喋不休地数落裴燕婉。 裴燕婉被怀中的铃铛震得双乳酥麻,心如鹿撞,下面又空虚得紧,思想丈夫那物,十句只听见两句罢了。 终是素秋不耐烦,施了个法术令施夫人头疼发作,急忙叫丫鬟扶回房去,两人才得以清净。 老虔婆,整日指手画脚,啰里吧嗦,若非看在她是这张皮的生母,早就送她去见阎王。 素秋看着施夫人远去的背影,目光阴冷,床上裴燕婉娇娇地唤他:“官人……” 他转过脸来,又是柔情似水,走上前道:“怎么了?” 裴燕婉抿唇看着他,眼中欲色分明。素秋探手摸她小裤,已然湿透,解开衣衫,只见两座乳峰俏立,乳尖在铃铛的摩擦下殷红可人。 素秋含住一只,一面吮舔,一面将她剥得赤条条,阳具抵上水穴,唧的一声尽根没入,只余囊袋在外。 裴燕婉几乎没感觉到痛,便被充实的快意送上高峰,陶然不已。 素秋松开她的乳尖,亲了亲上面半张的朱唇,道:“方才母亲在时,你便在想这事么?” 裴燕婉矢口否认,心虚地没有看他,耳垂红得滴血。 昔日不可亵渎的仙子,终究为他沉沦于情欲,素秋满心欢喜,偏要说她:“小淫娃。” 裴燕婉抡起粉拳捶他胸口,倒令他笑意更深。那物千抽万送,带出淫水无数,换了几条帕子,终于一泄如注,将浓白精液注满花壶。 裴燕婉下面一阵阵暖热,口中娇吟,爽快得几乎晕过去。 素秋身上汗水滴流,喘息沉沉,伏在她绵软的身子上,拨弄着乳尖,问道:“娘子爱我么?” 裴燕婉嗯了一声,素秋又问:“那娘子还会爱上别人么?” 裴燕婉愣了愣,迷离的目光徐徐聚焦于他面上,认真道:“此生只爱官人一个。” 纵然这是她记忆未曾恢复时的回答,素秋已然心满意足。 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不求前世,前世也求不得,他只求今生,还有来世。 缠绵的吻密密落在面上,颈上,裴燕婉痴醉地抚摸着他,不知今夕何夕,天上人间。 谢云衣想着兰若天妃的事,晚饭都吃的少了。管重烟看出她有心事,也没问是什么事,只问她想不想去泡温泉。 在这样的冬夜里,谁不想呢?何况龙族对水有天生的热爱。 管重烟御剑带着她来到段紫阳的新道场,这里有一眼温泉,段紫阳本人还不曾享用过,倒叫他们先占了便宜。 夜幕中水雾渺渺,似一匹轻纱被看不见的手舞动。两人宽衣解带,谢云衣跳进温泉里,溅起偌大的水花,惊碎一池月色。 管重烟下到水里,看着她灵活地游来游去,雪白的身子在水波间翻腾,一头乌发如荇藻。 浪花层层,因她而起,一如欲念。 谢云衣玩得尽兴,方才游到他身边,伸手一摸胯下,果然硬如热铁,笑道:“奴给道长吹个箫罢。” 管重烟便坐在岸边,那物直挺挺的,指着她湿漉的脸庞。 她像一株出水芙蓉,朱唇凑近紫箫,呵出的丝丝暖气拂在上面,荡漾人心。 管重烟浑身泛起一阵酥痒,她伸出舌头,舔弄龟首,渐次含入,吮咂有声。快感上涌,他不觉伸手按住她脑后,索要更多。 谢云衣在他的助推下吞入大半阳具,粗壮的龟首顶上喉头,塞得心口扑扑地跳。 管重烟微微呻吟,松开手,让她来回吞吐。 素手托起玉囊,谢云衣一面侍弄,一面抬眸看他。月色朦胧,他闭着眼睛,情欲与快意在这张清俊的脸庞上交织,恍如当初。 她忽然想到,倘若把兰若天妃交给天帝,换得飞升,便要和他分离了。 就算天界有比他更俊,修为更高,还是童子身的男人,可会像他一样不在意身份地位,不在意容貌美丑爱我? 谢云衣自觉运气有限,这样的爱遇到一次已是难得,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正思量着,他展眸与她目光相对,悠然一笑,如月下优昙绽放,清绝无双,那孽根却在她口中深深一顶,卡入喉间颤动,腥甜浓稠的液体喷涌而出。 谢云衣一时鬼迷心窍,竟如数咽下。 -- 【素心兰】眼前人是心上人(上) 不小心吃了管重烟的阳精,谢云衣有些懊恼,吐出那物,在他腿上掐了一把。 管重烟笑着下来,将她搂在怀中,以手梳理潮湿的长发。 情潮渐退,水面恢复平静,天上月倒映在水中,心上人倒映在眼中。 许是四周太静,他心跳怦然,清晰可闻。 谢云衣依偎着他的胸膛,口中还残留着他的味道。他里里外外将她占有,待要割舍,焉能不伤筋动骨? 说来可笑,她以情爱为饵,诱他入彀,眼看大功告成,却不想自己也中了情爱之毒。 防不胜防,走到这一步,是将错就错,继续走下去,还是迷途知返,回归正道? 谢云衣不知道,她中毒了,无法做出理智的决断。 夜色阑珊,素秋与裴燕婉相拥而眠,一缕青烟从门缝挤入,凝聚成形,飘到床边。它向睡梦中的裴燕婉伸出“手”,一道寒光闪过,青烟荡然无存。 素秋睁开眼,看着黑暗中,蹙起眉头,轻轻骂了句:“老秃驴,活腻了。” 香积寺住持的卧房内,灵空法师口吐鲜红,心知遇上了狠角色,唯恐对方来报复自己,连夜赶往五台山,寻求师兄真海的庇护。 五台山五峰耸立,高出云表,紫气环绕,当真是:上刹祗园隐翠窝,招提胜景赛娑婆。果然净土人间少,天下名山僧占多。 真海与灵空虽是师兄弟,修为境界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前者是看破红尘的真佛子,听说这不成才的师弟来了,少不得见上一见。 灵空神色忧惧,道:“师兄,日前我替一户人家驱邪,得罪了一只千年狐妖。这孽畜好生厉害,险些要了我的性命。今日前来,是想求师兄赐法宝一件,以免他日命丧狐妖之手。” 他只字不提玉镯的事,编出这番话来骗真海的法宝,好回去对付那位守护裴燕婉的高手,再夺玉镯。 真海看他片刻,道:“这狐妖既如此厉害,能对付它的法宝我一时也拿不出来。这样罢,我给你一道六字大明咒,如何?” 六字大明咒蕴藏无上佛法,固然厉害,却只有遇到危险时才能激发。 灵空不太满意,还是想要法宝,收下六字大明咒,又磨了真海几日,终究未能如愿,悻悻而去。 却说裴燕婉收到母亲来信,信中说她身体抱恙,夜来多梦,时感精神不济,似患不治之症。 裴燕婉不看则已,一看这话,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要回江州去看母亲。 素秋待她走了,便化风来到香积寺。 正是傍晚时分,山门殿阁笼罩在一片锦绣霞光中,愈发显得金碧辉煌。 藏宝阁内,青铜水火炉里烧着银碳,博古架上奇珍异宝,琳琅满目。 灵空坐在花梨木圈椅上,用一只珐琅掐丝盅儿吃着茶。茶香欺桂,回甘无穷。灵空面露惬意之色,他经常在这里吃茶,看着这里的宝贝日渐增多,说不出的欢喜。 他站起身,走到博古架前,拿起一把嵌宝石金鹤福寿壶,仔仔细细地擦拭一遍,又拿起一尊玉雕观音把玩片刻,想到裴燕婉手上那只玉镯,很不甘心地叹了声气。 素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幽幽道:“出家之人,还六根不净,如此贪财。” 灵空吓了一跳,险些摔了手中的玉观音,转头看见是他,骇然色变道:“施公子!” 藏宝阁门窗紧闭,他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他就是裴燕婉身边的高人?他一个纨绔子弟,怎么会法术? 灵空惊疑不定,素秋淡淡道:“我不是施易,我只是借用了他的皮囊。你这秃驴,心太贪了,你可知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着闪身上前,一把捏断了他的喉骨。 与此同时,灵空袖中射出一道金光,素秋闪避不及,被击穿腹部,血染衣袍。 他丢下已经断气的灵空,身子一晃,扶着桌边站稳,低头看了看伤口,拳头大小的一个窟窿,内脏破碎,血汩汩流个不住。 他是汲天河之水生长的花精,真海的六字大明咒固然厉害,终究是凡间之力,要不了他的命。 取一匹绸缎裹住腹部,素秋推翻了青铜炉,里面的炭火翻滚出来,点着了地毯帐幔,火舌迅速爬满每个角落。 素秋在火光中离开藏宝阁,回到施府,拴上房门,一头栽倒在床,沉沉睡去。 下午叁点加更 -- 【素心兰】眼前人是心上人(中) 大火烧了一夜,天明时分方才被众僧扑灭。所幸藏宝阁是一座独立的阁楼,不曾牵连别处。住持灵空法师葬身火海的消息传遍灵州,无数信徒伤心落泪,又有传言说他是功德圆满,飞升而去了。 管重烟与谢云衣走在街上,听见这样的传言,都觉得好笑。 这种人一身浊气,怎么可能飞升? 若连这种人都能飞升,叫他们两个情何以堪? 谢云衣隐隐觉得灵空之死与裴燕婉,即兰若天妃之魂魄有关。然而她思来想去,还是不知道该不该抓住裴燕婉这个天赐良机,又碍于管重烟在身边,一时只好置之不理了。 素秋睡了几个时辰,醒来伤口已经止住了血,内脏与自己的皮肉缓缓愈合,施易这副皮囊上的破洞却一点没变化。 他们肤色有差,看起来很明显,需得找一块肤色相同的皮子补上。 恰好万员外家的公子昨日坠马而亡,尸体收殓了停在灵堂里。素秋见过万公子,肤色与施易是差不多的,这夜便潜入灵堂,打开棺木,脱了尸体的衣服,从背上剥了一块皮下来,穿好衣服,封棺后离开。 回到施府,他在房中脱下施易的皮,坐在灯下修补。这一番折腾又牵动伤势,一时头晕目眩,不觉伏案睡着了。 却说裴燕婉回到娘家,见母亲面色红润,神采奕奕,诧异道:“您身子好了么?” 裴夫人但笑不语,裴知府在旁笑道:“你母亲哪里有什么病,就是想你回来罢了。” 裴燕婉方知被骗,在家待了两日,甚是思念丈夫,便要回灵州。 裴夫人见他们夫妻恩爱,自是欢喜,又不放心,问道:“施易可有纳妾之意?” 裴燕婉笑道:“自成亲以来,他从不多看其他女子一眼,绝无此念。” 裴夫人诧异道:“真的么?我听说这小子眠花宿柳,是灵州有名的浪荡子,还担心他对你不好。” 裴燕婉道:“母亲多虑了,想必是谣传,施郎不是那样的人。” 裴夫人笑了笑,抚着她的长发,慈爱道:“这门亲事让你们两都变了个样,真正是极好的。” 想着给丈夫一个惊喜,裴燕婉没有告诉他自己要回去了。 路上马车坏了一个车轱辘,天黑才修好,家仆建议在附近驿站住一宿,明早再回灵州。裴燕婉竟不能等,执意连夜赶路。 家仆无奈,只得听命。 赶到灵州已是二更天了,守门士卒见是知府家人,急忙开了城门,让他们进城。 马车停在施府门前,裴燕婉下了车,叮嘱家仆不必惊动其他人,悄悄走到院中,见屋里亮着灯,房门关着,窗户半掩,便躲在窗下向里面张望,想看看施易在做什么。 却见一名陌生男子阖目伏在案上,像是睡着了。他穿着施易的衣服,灯光下面白如玉,十分俊美。裴燕婉以为是丈夫的朋友在此过夜,正要回避,目光在他手上一顿。 那只手上戴着一枚翠玉扳指,与她手上这枚是一对,丈夫怎么会把这个给别人呢? 裴燕婉兀自疑惑,再看男子手下压着一张纹理细腻的纸,不,这好像不是纸。 是皮。 -- 【素心兰】眼前人是心上人(下)H 这张皮的形状酷似人形,胸口一块榆钱大小的青色,那是……丈夫的胎记! 裴燕婉脑子里轰然一炸,惊惧地看着沉睡中的男子,脸色变得煞白。 这一定是妖孽,杀了我的丈夫,剥下了他的皮。 裴燕婉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转身便要去叫人,眼前白光一闪,男子消失不见,椅子上只有一株素心兰。 山中觅觅复寻寻,觅得红心与素心。欲寄一枝嗟远道,露寒香冷到如今。 “素秋……”这个名字脱口而出的一刹那,前尘往事都在心头复活。 天帝的宠爱,天后的利用,替身的真相,曾经让她痛不欲生的一切,走马灯般闪过眼前,倒像是看别人的故事,唯有最后那一声声觅姐姐,揪在了心上。 哪有什么浪子回头,天赐良缘,是有情人上穷碧落下凡尘,生生世世永相随。 两行清泪滑落脸颊,甄觅倚着墙,缓缓坐在了地上。 原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是这个意思。 笃笃笃,敲门声惊醒了昏睡中的素秋,发现甄觅在门外,急忙变回人身,披上施易的皮,打开门道:“娘子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甄觅看着他,笑道:“告诉你了,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瞒着我做什么好事?” 素秋心中发虚,面上笑道:“娘子不放心我,也该相信你自己。有你珠玉在前,别人都是庸脂俗粉,我何必迁就?” 甄觅心想前世我对那人身心俱予,他只当我是替身,我对素秋并无多少垂怜,他却将我视若珍宝,有情无情当真是天壤之别,一时感慨万千,有口难言。 素秋握住她的手,只觉握了两块冰,蹙眉道:“这样冷!”便揣入怀中替她暖着,道:“明日回来也好,何必赶夜路,没的冻出病来。”又问道:“母亲的身体怎样?” 甄觅见他这个样子,险些又掉眼泪,极力忍着道:“母亲很好,只是骗我回去聚聚罢了。” 素秋笑道:“既如此,你怎么不多待几日,陪陪二老?” 与他捉狭的目光相对,甄觅抿了抿唇,不似往日娇羞,直言道:“因为我想你。” 素秋心里抹了蜜般,低声又问:“想我什么?” 甄觅勾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吻住他的唇,用力吮吸。 她想告诉他自己已记起一切,愿与他永结同好,却又担心表白太早,会令他看轻自己。 比不得他一心一意,她曾经对天帝有多爱恋,他都是知道的,这么快便移情别恋,自己都觉得水性杨花,更别说他了。 先前在外面犹豫许久,决定还是等一等再说。心里终究是愧疚,愧疚自己的爱不及他贞,不及他深。 不知拿什么弥补他,唯有报以热吻。 她向来举止扭捏,此番热情来得叫人猝不及防,素秋双眼圆睁,满是愕然。回过神来,只当是小别胜新婚,满心欢喜地品尝香津,缠住她探入口中的舌头。 两人唇舌交战,素秋渐渐占据上风,双手抚弄着她的身子,愈发叫她丢盔弃甲。 甄觅喘不上气,憋红了脸,他忽一下松开,急忙大口呼吸,旋即又被他堵住,掠夺口中的气息津液。 如此逗弄她几回,素秋下面已经胀得发痛,压着她倒在床上,叁两下剥尽了衣衫,将两条白生生的细腿抬上肩头,阳具在那腿心娇嫩之处研磨片刻,便逗出春水涓涓,遂挺身刺入,只觉内里一径油滑,嫩肉层层翕动,如握拳有力,畅美不已。 甄觅叫他一下下撞着花心,快感如水涨,身子如浮在水中,忽上忽下的,不得落脚之处。 弄了半盏茶的功夫,牝内汁水横溢,极乐之巅就在眼前,那肉杵一停,立时叫她百般煎熬,不由地攥住他手臂,娇声道:“官人,莫停……” 素秋却不是故意的,只是伤处疼痛难忍,笑了笑,躺下道:“你上来。” 甄觅叫情欲驱使着,二话不说,跨坐在他身上,将那水光粼粼的巨物又纳入穴中,上抽下送,几十个来回便颤抖着泄了身。 花穴紧紧绞着他,她一面喘,一面俯下身来,朱唇覆住他胸前的乳粒,吮吸舔弄。 男人这处亦是敏感,素秋微微呻吟,双手握紧了她的肩头。 肌肤相亲,不知道时不觉得,此时知道了他是谁,明白了他的一片苦心,甄觅便觉得这薄薄的一层皮也是阻碍,不够亲近。 她想要真正的肌肤之亲,想要他本来的样子。 玉体起伏剧烈,唧唧水响甚疾。素秋看着她的乳儿摇晃成波,一派目眩神迷,胸口点点滴滴是她的香汗。 良久那物白浆喷射,注了满壶。 两人欲仙欲死,搂作一处,喘了半晌,素秋抚着她汗湿的长发,笑道:“娘子今晚大不相同,看来分开几日也不无好处。” 甄觅默不作声,依偎在他怀中,思绪纷纷,天明方有几分睡意。 说到这个皮的事,我最近就住在一片皮革城附近…… -- ⓨüsⒽūщū.ρщ 【素心兰】秉烛夜观鱼水乐H 谢云衣容貌恢复后,管重烟便回了道观,说是有事。 她亦需要与他分开,好冷静地想一想究竟是情爱重要,还是飞升重要。 这日正在永圣祠外摆摊,忽见人群中有一身量拔高,器宇轩昂,穿蓝缎长袍的男子,笑了一笑,走上前拱手一揖,道:“这位公子,贫道看你骨骼清奇,气度非凡,情愿送上一卦,还望笑纳。” 男子看她片刻,挑一挑眉,道:“先生这卦怎么算?” 谢云衣眨眨眼,道:“就测字罢。” “好。”男子随她走到摊位前坐下,提笔在纸上写了个渊字,笔锋遒劲,端的是好字。 谢云衣看看这字,又看看他人,捻着颌下的一缕长须,故作高深道:“潜龙在渊,公子身负王者之气,莫非是龙族太子?” 男子面色一惊,站起身施礼道:“在下照心,北海龙王正是家父,敢问道长仙号?” 谢云衣眼含笑意,声音一变,清脆婉转道:“大殿下,别来无恙。” 照心目瞪口呆,须臾喜色涌现,展颜道:“谢家妹妹,怎么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χγü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谢云衣道:“闲来无事,替人消灾积福。大殿下,你呢?” 照心重又坐下,道:“我来找一个人。” 谢云衣心中一动,提笔在纸上写了个兰字,道:“是这个人么?” 照心笑道:“道长果真是神机妙算。” 谢云衣道:“大殿下,实不相瞒,丹鸿表哥也在找她。前几日,他把灵州翻了个遍,并没有这个人,你还是去别处找罢。” 照心不疑有他,感激道:“多谢妹妹提醒,不然我也要白费一番功夫了。” 谢云衣脸不红,心不跳道:“应该的,应该的,大殿下也帮过我嘛。” 照心笑了笑,道:“今日实在是巧,我请你吃顿饭罢。” 谢云衣听了这话,倒有些过意不去了,道:“还是我请你罢,附近有家景春楼,酱牛肉是一绝。” 到了景春楼,谢云衣已变回女子模样,穿着豆青色的短袄,白挑线的裙子,一头乌发用银簪随意挽了个髻,脸上未施粉黛。她向来不爱脂粉,起初为了取悦管重烟,还经常打扮,现在发现他根本不在乎这个,也懒得折腾了。 照心在龙宫见多了妆容精致,满头珠翠的华服女子,不免更欣赏她这份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之美。 两人吃了几杯酒,说了会儿闲话,菜都上齐了。 谢云衣正咬着一块酱牛肉,照心道:“谢家妹妹,下个月初五是我的生辰,你若有空,还望去北海走走。” 谢云衣点点头,口齿不清道:“有空,有空,一定去。” 照心看着她,唇际笑意温柔如晚风。 他虽然吃荤,也吃的不多,矜持地夹几箸,便放下了。谢云衣以为他偌大一条龙,食量至少和自己差不多,点了许多菜,没想到他和管重烟一样小鸟似的胃,看着这些菜,又舍不得浪费,只好自己撑开了吃。 离开景春楼时,天已黑透,谢云衣不住地打嗝,感觉一不小心就要吐出来。 照心道:“我送你回去罢。” 谢云衣摆摆手,道:“我去消消食,大殿下先走罢。” 照心见她并不想自己陪着,只好作罢,叮嘱她莫忘了下个月初五的生辰宴,便化风而去。 谢云衣明知裴燕婉就是他要找的人,摆他一道并不是想保护裴燕婉,她们非亲非故的,保护她做什么。谢云衣只是还舍不得放弃这个立功的机会,想着既然照心能找到这里,东海南海的人迟早也会找到这里,裴燕婉还是先捉住为好,至于交不交给天帝,以后再说罢。 叁更时分,她来到施易夫妇住的院子里,只听房中喘息声大作,这两人竟还没睡,正翻云覆雨,弄得兴起。 谢云衣也不急,潜入房中,坐在椅上,好整以暇地看起活春宫。 只见裴燕婉弯腰立在床边,双手扶着床沿,身上只穿着一件璎珞珠玉缀成的小衣,绯红流艳的肌肤若隐若现。素秋立在她身后,揽着她的腰,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她高高翘起的雪臀。璎珞珠玉叮叮当当响个不住,一双乳尖夹在珠玉之间仿佛两颗圆润饱满的红玛瑙珠。 粗长的紫箫在白腻丰腴的臀瓣间穿梭,淫水一股股顺着女子的大腿往下淌。 房间里充盈着情欲气息,珠玉碰撞声,肉体拍打声,男女喘息声,如诸样管弦齐奏,奏的是无边风月曲,天上人间调,纵是石女听了也春心摇动,何况已知其中滋味的谢云衣。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两人汁水横溢的交合处,脸庞泛红,腿心酥痒,两片蚌肉翕动,亦悄悄地吐出水来。 鱼水之欢,亲身经历与作壁上观各有妙趣,一时间这房中叁人皆陶然自美。 甄觅牝内酥烂,久曲的双腿巍巍颤颤,难以自立,转首向身后人娇声求饶。素秋戏她几句,便将满囊精水尽数丢与她。 清洗干净,两人搂抱在床,素秋吻了吻怀中人的额头,熄灯就寝。 黑暗中,谢云衣渐渐缓过神,从袖中拿出一只琉璃瓶,里面装了一对瞌睡虫。她将它们放出来,钻入床上两人的鼻孔中,两人便昏睡过去。 她上前用锦被裹了裴燕婉,出门化风而去。 下一章这个故事就结束啦,两个女人的对决,哈哈哈~ -- 【素心兰】海市蜃楼佳期长(上) 甄觅醒来时,四周已完全变了个样。 深灰色的石壁上嵌着水晶灯,灯下坐着一名妙龄少女,她手里拿着一把黄金锤,咚咚地敲着核桃。她就是被这个声音吵醒的。 “你是谁?”甄觅惊慌地用被子裹紧自己,缩到了这张螺钿大床的床角。 “你醒了?”谢云衣抓了一把核桃仁丢进嘴里,一边嚼一边看着她,咯咯笑道:“天妃娘娘,你怕什么,我又不能把你怎样。” 甄觅闻言像被黄蜂蛰了一口,脸色煞白,颤声道:“什么天妃娘娘,你认错人了。” 谢云衣道:“怎么可能?”说着拿出磐虚石,道:“这是天帝分给四海龙王的磐虚石,特意用来寻你的。你手上的镯子是个法器,那日在香积寺你脱下镯子,刚好我也在,这磐虚石对你有感应,休得抵赖。” 甄觅死死盯住她手中的磐虚石,心中恨道:他还要寻我,寻我作甚?继续做她的替身么!悲愤地咬住下唇,眼泪不争气地往外淌。 谢云衣见她哭得可怜,安慰道:“你别难过,听说天后因你备受冷落,你此番重返天宫,必然圣眷更深。你加把劲,说不准天后的位置就是你的。” 甄觅抹了把脸,裹着被子下床跪倒,道:“姑娘,我不想做什么天后天妃,我只想留在凡间做一个人的妻子。求求你,放过我罢!” 谢云衣望着她泪痕斑驳的脸,怔了片刻,道:“做神仙不好么?” 甄觅哽咽道:“姑娘,你还年轻,不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纵使做了神仙,整日对着个不爱你的人,锦衣玉食又有什么趣味?” 谢云衣抿了抿唇,道:“可你现在的丈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甄觅道:“他不是施易,他叫素秋,是数百年前我栽在天河之畔的一株素心兰。他为我来到凡间,我断然不能舍他而去。姑娘,你行行好,成全我们罢!”说罢,泣不成声。 谢云衣这才明白施易的命数为何改变,真正的施易早就死了,他们后来看到的施易都是披着人皮的花精。 他为了她离开天界,她为了他不肯再回去。 长相厮守当真比做神仙还有趣么? 谢云衣望着甄觅,若有所思,忽觉结界震动,笑道:“你相公来了,我出去会会他。”说罢,丢下她出了洞府。 素秋立在半空,长发未束,一身衣袍凌乱,显然是来得匆忙。 他抬掌向着结界又是一击,霎时地动山摇,谢云衣走出来,挑眉看着他,道:“你是天界的花精,饮的是天河之水,大小也算个神仙。若能赢过我,我便成全你们。” 素秋见她神荧内敛,周身有一股淡淡白雾萦绕,便知她已是半入仙门的大修士,实力不可小觑,道了声好,手中多出一柄长剑。 “看剑!”谢云衣一声轻叱,剑光如电飞出结界,向他劈去。 素秋接住这一剑,体内真仙之力迸发,竟还胜她一筹。谢云衣被其力道震退,身子在半空一拧,挥剑又向他攻来。 甄觅放心不下,穿了衣服跑出来只见风起云涌,一青一白两道身影斗得昏天黑地,那青影是劫自己来此的少女,白影是素秋。 她现在是凡人之躯,连结界都出不得,自是帮不上忙,只能咬着指头,提心吊胆地干着急。 素秋见她出来,心中苦笑道:她看见我这个样子,不知当我是什么可怕的妖怪。 这一想,不免分神,险些中了一剑,把个甄觅吓出一身冷汗。 他法力虽高,终究不及谢云衣剑术精湛,变幻多端,斗了数百回合,已然应接不暇,被她占据上风。他自知不敌,为了心上人,只能一味狠斗,豁出命去赢她。谢云衣也被逼得急了,忽然显了真身,长尾一甩,狠狠拍在他背上。 素秋身子一翻,跌出数丈之外,口中溢血,染红了一片衣襟。 甄觅见他受伤,情急之下,大叫一声:“素秋!” 素秋难以置信地转眸看向她,四目相对,甄觅只觉万般对他不住,哽咽道:“你走罢,别管我了。” 谢云衣停住手,想看看这花精会不会知难而退。 素秋走近甄觅,两人之间隔着一层结界,他怔怔地看着她,道:“姐姐知道我是谁?” 甄觅一面点头,一面落泪,道:“我知道,从江州回来那晚我便都知道了。” 素秋想了想,她当时一定是在外面看见了,急忙解释道:“我并非有意瞒着姐姐,只是怕姐姐想起他,心中不舍,又离我而去。” 甄觅笑道:“傻瓜,你为我入凡尘,我怎么会离你而去?此生与你结为夫妻,何其有幸?我只盼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素秋听了这话,心中狂喜,眼光灼灼道:“姐姐不骗我?” “我骗你作甚?”甄觅伸手,想摸摸他的脸,却被冰冷的结界阻拦,神色一黯,道:“这些话早便想告诉你,又怕你知道了以为我见一个爱一个,是那水性杨花的女子。” 素秋弯起唇角,笑她这样多心,满目爱怜道:“我断然不会这么想,姐姐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谁也不能夺走你。”说罢,转头看向谢云衣,眼中戾气丛生。 谢云衣变回人身,撇了撇嘴,道:“好了,好了,我不和你打了。要我成全你们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一个条件。” 唉,本来想一章写完的,实在来不及,后面加个甜甜的小剧场以表示我的歉意~ -- 【素心兰】海市蜃楼佳期长(下)H 这一夜的风波平息,洞府里亮起两盏长明灯,这便是谢云衣的条件。 甄觅是天帝要找的人,终归不太安全,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她给这对鸳鸯找了一个绝密的去处。 蜃气幻化的小千世界,俗称海市蜃楼,其中山川河岳,飞檐列栋,丹垩粉黛,莫不具焉。 蜃气聚散无形,纵是天兵神将也难寻觅。 甄觅与素秋商量之后,决定把事情原委对裴知府夫妇说清楚。裴知府夫妇宅心仁厚,又是极有见识的人,闻言惊奇不已,却不因两人为异类而畏惧。 裴知府想了想,甚是忧虑道:“如此说来,燕婉是从天宫逃出来的天妃娘娘,这天帝的权柄远在皇帝之上,你二人要想长乐久安,只怕是难。” 裴夫人也满脸忧色,道:“正是这话,我苦命的儿,怎的摊上这等祸事!” 甄觅见他们依旧当自己是女儿,言辞间关爱流露,早已红了眼圈,道:“父亲,母亲,你们不必担忧。我和素秋已有安全的去处,此番前来正是向你们辞行的。恕女儿不孝,不能承欢膝下,服侍二老天年!”说着跪倒在地。 裴夫人连忙拉她起来,自知他们这一去再见无期,搂在怀中哭个不住。 当夜一番长叙,甄觅与素秋回到灵州,自是没有把这些事告诉施易的父母。不久之后,施易夫妇葬身火海,施夫人悲痛之余,还不忘咒骂裴燕婉是个扫把星,害死了施易。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自从进入蜃楼,素秋便脱了施易的皮,露出真容。他皮肤极白,莹莹有光,五官精致,非凡人之美。甄觅得偿所愿,一时却不大能适应,好像丈夫换了个人。 是夜行房,扭捏非常,素秋只是亲了亲她,便见玉容飞霞。待衣衫除尽,肌肤相贴,甄觅看着他,心突突地跳,脸上发烫,更是红成了一块鸽子血。 他胯下那根紫箫粗壮依旧,但因主人变了个样,它似乎也有些不同了,抵在两腿之间,带着几分生疏的刺激。 花穴不禁紧缩,素秋只在穴口轻轻研磨,便逗出一股蜜津,猛地一下长枪直入九层阙,深吸了口气,双手扪住她两只绵软的乳儿,抽动了数十下,花心咻咻吮吸,阴精流满股间。 甄觅自觉下面湿得厉害,心道:他人还是那个人,只不过换了副模样,我便如此动兴,莫不真是个淫妇? 素秋叫里头一圈圈媚肉箍得舒爽,掰开她的腿儿,变换着角度抽插不止,一面道:“娘子今晚紧煞人也,水儿也忒多。” 甄觅被他说中心思,一发羞耻难当,转头看向别处,极力遏制口中的呻吟。 素秋看她片刻,抱她起身下了床。 “你做什么!”不知他又要玩什么花样,甄觅惊慌地勾住他的脖颈,双腿盘住他的腰,防止自己掉下去。 这一动,那物直挤进宫口,又涨又疼,伴随着更强烈的快感。她一声短促的尖叫,又怕人听见似地抿住唇,拿眼瞪他。那双眼水润似鹿,孱弱可欺,眼角春意正盛,哪有半分威慑力,端的是勾人。 素秋笑起来,托着她的臀,一径走出房门,惹她惊慌不已,连声道:“快回去!快回去!” “娘子怕什么,这海市蜃楼里只有你我二人,你若是喜欢,我每天变不同的样儿给你看。” 甄觅恨不能生出百十张口,否认道:“谁喜欢不同的样儿了?你休要胡说!” 素秋摸了摸被阳具撑开的穴口,将满手滑腻抹在她臀上,道:“这么多水,还说不喜欢。” 甄觅哑口无言,脸庞滚烫,埋首于他胸前。 外面满天星辰,夜风徐徐,吹在汗腻腻的身上,十分凉爽。庭院前后栽了许多兰花,一时花香浮动,沁人心脾。 素秋抱着她坐上秋千,秋千飞向高空,耳畔风声呼呼,娇喘吁吁,她紧紧地缠着他,交合处不留一丝空隙。飞至高处,那物亦顶入深处,她魂酥骨软,情难自禁,将媚长的吟叫留在云霄。下坠之时,她身子后撤,阳具抽出大半,再尽根没入。 “舒服么?” “嗯……” “娘子喜欢什么样的皮囊?” “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春水洒落花圃,两人在风中呢喃,这是只属于他们的世界。 -- ⓨüsんūщū.ρщ 一处相思,两处闲愁(上) 刚下过一场雨,山林间弥漫着草木清气,鲜红的凤凰花落了一地。 谢云衣端着一碗雨水,坐在屋顶上看着对面屋里正和辜弘对弈的管重烟,他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藏青色葛布道袍,头发梳得纹丝不乱,拈棋子的手莹白如玉,修剪整齐的指甲缝里都找不出灰尘,他这个人干净得出奇。 辜弘与他棋力相当,局势胶着,谢云衣等了近两个时辰,几乎要睡着了,才看见两人收官。 辜弘赢了半子,心情愉悦,很有谈兴,想和师弟聊点什么。 “师弟,你最近怎么不去看冯姑娘了?” 管重烟蹙了蹙眉,显然不喜欢这个话题,淡淡道:“那部《洞玄灵宝定观经》我还未看完,最近不想出门。” 谢云衣听了这话,却有些不是滋味。原来他也没什么事,只是为了一部经书,便冷落她两个多月。 辜弘道:“冯姑娘毕竟是凡人,往后你飞升了,她一个人也怪可怜的,你还是多去看看她罢。”说着拿出一只布袋,道:“上回她请我吃瓜子,这些干果你帮我带给她,算是回礼。” 管重烟答应了一声,待他走后,将那袋干果收了起来,拿了本书坐在榻上看着。χγц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谢云衣忽然觉得他有些陌生,或许她并不是很了解他,或许他有些心思想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天色渐渐黑下来,谢云衣端着这碗无根水,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当年夺他元阳,今又假扮凡人骗他真心,以他的性子,知道真相,必然对她恨之入骨。她今日之所以来,是想着他对冯思思的爱能抵过恨,他们能像甄觅与素秋一样做一对不羡仙的鸳鸯。 可万一他的爱并没有那么多,万一真相揭开,他便与她反目成仇,她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时一个青衣小道童手执拂尘,沿着石径走过来,进了院子,走到房中对管重烟一揖,道:“小师叔,师父请您过去一趟。” 管重烟放下书,跟着他出了门,往空翠堂去。 谢云衣迟疑再叁,心想来都来了,就算结果不如人意,大不了一拍两散,天下男人多的是,何必在他这棵树上吊死? 于是走到屋里,用发簪刺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入雨水中,倒入了桌上的茶壶里,晃匀了,又到外面躲着。 不多时,管重烟回来了,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茶味很浓,盖住了那一点血腥味,他并未发觉,吃了半盏茶,又拿了书坐在灯下看着。 谢云衣满心忐忑,不敢看他接下来的反应,化作一道清风落荒而逃。 等他恢复记忆,自然知道是她来过了,是爱也好,是恨也罢,总归会来寻她的。 月落日升,谢云衣看着窗外天光渐亮,也无心出去摆摊,就在屋里枯坐。这一日过去,除了安安来叫她吃饭,再无人来。 她活了五百多年,头一回知道时间走得这样慢。 第二日,第叁日,亦是如此。 怎么会这样,难道想起当年的事,知道了她的身份,他便无爱亦无恨了么? 事情朝着她没想到,最糟糕的方向发展,她茫然无措,觉得自己似乎一无所有了。 已是早春时分,风中带了几分暖意,一阵阵吹绿了江南街头巷陌的柳枝。 这日天气晴朗,安安与婢女在院中放纸鸢,忽然一阵疾风将纸鸢吹到了院墙外的一棵大梧桐树上,挂住了。 这纸鸢是亲戚送来的,一共有十几个,这个美人样的做得精巧,安安最喜欢,便叫小婢去搬梯子。小婢是个十二岁的丫头,细胳膊细腿,比她矮一头,气喘吁吁搬来梯子,爬了两级便两腿打颤,不敢再爬。 安安活泼胆大,见她如此不济事,嗤笑道:“你下来,看我的。” 小婢急忙下来,帮她扶着梯子。 安安提起裙子,噔噔噔爬到了最上面,低下头来得意洋洋地朝她笑。 小婢满脸紧张道:“小姐,您小心点,听说卫千户家的小姐就是从梯子上摔下来,人倒没事,把身子喜抓去了。如今二十出头了,还找不着婆家。” 安安啐她一口,道:“那些男人自己也不见得守身如玉,偏要姑娘家清清白白,就是摔了一跤落了红,他们也不待见,当真是宽以待己,严以待人,没意思。” 这小姑娘常听谢云衣说那一套不容于世俗的道理,深受其影响,自觉身为女子,活在这世上处处受制于人,十分憋屈。 小婢是个俗人,不能苟同道:“小姐,您又说傻话。” 安安翻了个白眼,懒得同她再讲,心想待会儿去找冯姐姐放纸鸢。她攀住一根树枝,踮起脚去摘枝丫上的纸鸢,不想那树枝不够结实,咔嚓一声断开了。 安安身子一倾,从梯子上摔了下去。她听见小婢一声惊叫,衣料簌簌作响,腰上一紧,身子落入一人怀中。他鬓角的散发抚过脸庞,一双狭长的凤目在阳光下色泽如琥珀,鼻梁挺拔,薄唇锋利,俊美如斯。 安安看得呆住,落地了尚不自知。 男子松开手,微微笑道:“小姑娘,你没事罢?” 安安回过神,羞红了脸,后退两步摇了摇头,蹲下身深深道个万福,道:“多谢公子。” 男子抬头看了看还在树枝上的纸鸢,纵身一跃取了下来,递给了她。 安安接过纸鸢,再次道谢。 小婢唯恐这男子不是好人,坏了小姐的名节,忙道:“小姐,我们回去罢。” 安安向她点了点头,又看了男子一眼,转身往回走。 他长得真好看,身上不知是什么香,淡淡的,有点像木香,又有点像麝香,走了好远还能闻见似的。 自己若是个男子,还能问一问他的名姓,偏生是个女子,问也问不得。 安安呆望着手中的纸鸢,怅然若失。 未出阁的少女,心如平镜,一颗石子便能激起千层浪,何况一张英俊的脸,一场春日里散发着香气的邂逅。 -- 一处相思,两处闲愁(下) 回到家中,安安无心再去玩耍,躺在床上思这想那,晚饭也懒得吃。 吴夫人叫小婢去请小管娘子来吃饭,那小管娘子望眼欲穿至心灰意冷,哪有心情来吃饭,也推脱了。 银乌渐升,透过窗棂照得满地霜色,几只野猫在外面叫春,小儿啼哭般的声音此起彼伏,持续不断,着实烦人。谢云衣拿起一只茶盏,狠狠丢了出去,咣当一声,惊散了众猫。 四周静下来,她颓然坐进一张圈椅里,呆滞地看着窗棂上的雕花,月光在眼前晕成一片。 这都半个月过去了,他不会来了罢。 连日的焦灼,失落,难受积聚在这一刻爆发,眼泪比情绪更快地崩溃,倏忽便涌了出来。 谢云衣捂着脸,放声大哭,心里一面难受,一面又嫌自己没出息,为了个男人伤心至此,叫阿姐知道定要被嘲笑死。 怪谁呢?都怪这小道士生得俊俏,人又多情,叫她把持不住,陷入泥淖。而他说散就散,不留一点情面。 罢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明日便出去物色新人,叫他这个旧人后悔莫及。 谢云衣拿定主意,又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却见一道身影翩然而来,无声落在院中,月华失色,不是别人,正是她苦等了这些时日的冤家。 女人心,海底针,等不来时想着他来便好,一旦来了便嫌他来得太迟。 谢云衣打量了一下冤家的脸色,不像是来寻仇的,立马端起架子来,把门关上了。 “思思,你不想见我么?” 他怎么还叫思思?谢云衣心中奇怪,又想或许是习惯罢,语气冷淡道:“你怎么才来?” “师兄这些天闭关,恐有人借机生事,便留我在观中看守。我今日才得空,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话似也情有可原,谢云衣听他柔声细语,终究是爱自己更多,心也软了,打开门看着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睑,把玩着衣带。 殊不知来人并非管重烟,而是归岩假扮。 叁个月前,归岩便探得她在此处,化名冯思思,与管重烟关系暧昧。虽然不知两人在玩什么把戏,但管重烟此人好比石头里蹦出来的,无牵无挂,也就没有弱点,难得发现他有女人,岂能错过这个掣肘他的机会? 归岩本来只是想劫走谢云衣,换参宿剑,这时见她一副小女儿的娇态,眼角又哭得泛红,心中一动,淫欲顿起。 若是用这副模样肏了她,再让她知道自己并非她朝思夜想的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归岩不禁微笑,伸手抬起她的脸,正欲一亲芳泽,谢云衣捉住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邪念,心中警铃大作,偏头让过了他的吻。 “重烟,我要的胭脂你买了么?” 归岩愣了愣,笑道:“我忘记了,明日便去买。” 谢云衣根本不曾叫管重烟买什么胭脂,闻言一把推开了他,手中寒光一闪,长剑指住他道:“你是谁?” 归岩愕然道:“思思,你这是什么意思?” 左等右等等来一个冒牌货,还妄想占自己的便宜,谢云衣怒火中烧,道:“你不是他,别装了!” 归岩笑了笑,挑眉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谢云衣道:“他不会有你这样的眼神。” “好个二姑娘,不愧是谢云澜的亲妹子。”归岩未能得逞,反倒觉得更有意思,变回原形,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在月光下荡漾如酒。 “是你!”谢云衣长剑一抖,剑气丛生,目光比剑气更凌厉,道:“我正要找你算账,你倒送上门来了。” “姑娘好大的口气!”一红衣少年从天而降,玉白的脸庞在绚丽服饰的折射下仿若春花。他手中拿着一柄洒金扇,立在归岩身边,两人眉眼有些相似。 谢云衣猜他也是归氏成员,暗道不妙,一个归岩已是强敌,何况又来一个。 少年神情轻佻地打量着她,向归岩道:“二哥,就是她伤了五姐?” 归岩嗯了一声,皱眉看着他,道:“你怎么来了?” 少年扬一扬眉梢,道:“我来替五姐报仇!” 谢云衣明知自己处于下风,嘴上还要逞强,道:“就凭你?毛还没长齐的小子,看我不割了你的鸟,让你做太监!” 少年怒道:“你这贱人,死到临头还嘴硬!”说罢折扇一展,向她攻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剑光从房中激射而出,剑气浩荡直逼少年。叁人皆是始料未及,归岩也来不及出手相救,只见剑光贯穿弟弟心口,一声凄厉的惨叫后,他倒在了血泊中,神情惊骇,再无声息。 谢云衣目瞪口呆,她竟不知这一剑从何而来,然而这股熟悉的剑气分明属于管重烟。 正诧异着,有流星划过夜空,落在院中,却不是流星,是羽衣飘风,道服绕雾的小道士。 谢云衣更加惊奇,隐隐约约觉得这一切并不是巧合。 管重烟压根不知道她去过茅山,还给了他解药,故而也不知道她的心意,见她拿着剑,怕她尴尬,只当没看见,紧盯着归岩,余光扫过地上的尸体,冷冷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就知道你们还会来,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难怪他许久不至,原来是请君入瓮之计。 谢云衣和归岩都明白过来,一个满心欢喜,一个暗道中计。 归岩并不喜欢以多胜少,尤其是在对付女人时,故而六弟的到来让他很不高兴。现在六弟被杀,本来二对一,一转眼变成了一对二,他自知并无胜算,化光便走。 管重烟捻动剑诀,周身金光流转,霎时间剑气万道,如万马齐喑,向着归岩奔腾而去。 -- 枕间席上诉衷情(上)H 这一招威力非常,就是谢云衣也吃了一惊,自思未必招架得住。 然而凌空一剑,生生截断了管重烟的剑气,两人骇然色变,不约而同地看向半空,一名银发男子长身玉立于云端,暗红色的衣袍上绣着黑色的宝相花。他样貌并不年轻,看起来如四十许人,风度儒雅。 化险为夷的归岩收起愕然的神色,毕恭毕敬向他行礼,道:“父亲,您怎么来了?” 归万思没有理他,看着管重烟和谢云衣,目光沉沉,一言不发。过了片刻,他带着归岩化风而去。 管重烟意外至极,他没想到这位神秘的五通神首领会出现在此,更没想到他另一个儿子的尸体还在地上,他就这样走了。 归万思的态度确实非常奇怪,谢云衣却无心多想。 她收了剑,看着为她而来的管重烟,心中的欢喜甜蜜几乎要溢出来,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管重烟这才正眼看她,为了表现对一个凡人弱女子的关心怜惜,不免解释道:“我在这里,他们必然不会现身,只好出此下策,害你受惊了。” 谢云衣道:“区区鼠辈,吓不着我。” 管重烟有些奇怪,她素来喜欢装柔弱,这时应该哭哭啼啼求安慰才对,怎么说起这话来?一时也没多想,道:“思思,你进屋罢,我把尸体处理了。” 谢云衣道:“你怎么还叫我思思?” 管重烟愣了愣,道:“那我叫你什么?” 谢云衣也愣了,他怎么还没想起来的样子?明明看着他喝下解药的,莫非时间太久,那段记忆已经无法恢复了?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安静得不寻常。 管重烟见她满眼疑惑,自己也很不解,道:“思思,你怎么了?” 虽然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他显然还没有恢复记忆,那么新的问题来了,还要告诉他自己是谁,当年对他的所作所为么? 半个月前,谢云衣好不容易做出决定,让他知道一切。现在命运的捉弄将她又推回起点,再做决定并不比第一次容易,甚至更难,因为这短短的半个月是如此难熬。忐忑,焦虑,懊悔乃至绝望,她已深知一个不如意的结果会带来怎样的痛苦。 其实他不知道,风平浪静也挺好。 这个念头一下占据了上风,谢云衣道:“没什么,你快把他埋了罢,看着怪吓人的。” 她睃了眼血泊中的尸体,露出姗姗来迟的恐惧神色。 管重烟摸不清她的心思,也没说什么,将一张火符丢在尸体上。火光一亮,尸体显出原形,却是一匹枣红马,渐渐烧出了肉香。 谢云衣咽了下口水,香气越来越浓,烤熟的马肉油滋滋的,看着也很诱人。 她忍不住道:“这个能吃么?” 刚才还说害怕,现在又问能不能吃,正常人谁敢吃这成了精的马? 管重烟觉得她的演技愈发拙劣了,又觉得这马精污秽得很,淡淡道:“不能。”说着又加了把火。 谢云衣知道是能吃的,而且成了精的马更滋补,眼睁睁看着一顿美味烧成了焦炭,满脸惋惜。 回房后,管重烟拿出那袋干果,道:“五师兄给你的。” 谢云衣打开袋子看了看,抓了一把山核桃放在桌上,矫情道:“奴不会剥。” 管重烟笑了笑,坐在椅上帮她剥核桃。这种山核桃小小的一个,果壳硬,果仁少,力气大了容易碎,吃起来很费劲。 他一边剥,她一边吃,吃了几个凑过去吻他。唇瓣一碰,那股香味便传递过来。她双臂在他颈后打结,湿濡濡,甜津津的舌头舔过他的口腔,绵软双峰抵着胸膛,将息了几个月的欲火一点就着。 谢云衣亦是情动,一只手滑下去抚弄他裆里昂藏的硬物。 管重烟推了推她,道:“我先去沐浴。” 他有洁癖,和人动过手就好像沾了一身灰,非要沐浴不可。谢云衣在秋声谷就发现了,便松开了他。 热汤备好,她从柜子里翻出一块吴夫人送的澡豆,脱了外面的衣衫,只穿着雪青色的抹胸,月白薄纱小裤,坐在矮凳上,很有兴致地帮他濯发。 这澡豆是由桃花,沉香,青木香,白蜀葵花、旋覆花混合珍珠粉,豆面制成的,十分金贵。 谢云衣往他头发上擦着,一点不心疼。 水汽一蒸,香氛满室,佳人大片春光近在眼前,纤纤玉指摩挲着头皮,酥麻如电的快感穿过身体,令水下那物更加昂扬。 管重烟站起身,想抱她进来洗个鸳鸯浴,不期阳具直杵到她面前。谢云衣见那沉甸甸的一根硬翘翘,颤巍巍地摇晃,还沾着水珠,张口便含住了龟首。 虽然没想这样,他也没有拒绝,怎么拒绝? 她殷勤地吮舔一番,两腮晕上嫣红,秋波慢启,每一眼都是勾魂。此间滋味妙不可言,然管重烟知道她亦有欲,遂从她湿热的小口中退出,将她抱到桶里,近乎急切地剥下小裤,只是褪到膝盖,便分开两条粉腿,向着花心尽根没入。 数月未经人事的花穴尤其紧致,饶有蜜露滋润,这一下还是疼。谢云衣叫了一声,却深感满足,被撑开的薄弱花径包裹着粗壮阳具,层层嫩肉迫不及待地翕动。 管重烟捧住她一副玉臀,狠狠抽送。 谢云衣攀着他的肩,于一轮又一轮的胀痛中寻觅快感。春水沛然,汩汩而出,与汗液一并混入香汤中将两人包裹。 缠绕的发丝随着晃动的水波起起伏伏,她一双乳儿在发丝掩映下若隐若现,黑是黑,白是白。 看看这个标题,就知道下一章是什么啦 -- ⓨüsⒽūщū.ρщ 枕间席上诉衷情(中)H 谢云衣双腿盘着他的腰,那物在牝内如蛟龙入海,捣得她娇呼不断,通身软作一团。 管重烟埋首在她颈间,她身上自有一股淡香,比澡豆的香气更好闻。 他享受这方寸之地的紧密相贴,快感遍布全身。 “这些日子你可有想我?”他喘息着问。 谢云衣脸色绯红,目光迷离,痴痴地看着他。 想,怎么不想?前所未有地想。 正应了那句:“晓看天色暮看云,醒也思君,寐也思君。”她不觉说出了口,语气情真意切,缠绵悱恻。 管重烟听得一怔,心中喜悦弥漫,轻轻吻在她额头上,柔声道:“我亦思卿不已。” 上面温存,下面几乎将她顶穿,一手捏了团玉脂,揉搓用力。 快意自乳尖往心里去,谢云衣扭着腰喘息连连,膣壁痉挛收缩,与阳具之间的摩擦更为剧烈。 抽了四五百抽,快感在龟首积聚勃发,精关崩溃,白浆股股射入花宫。χγü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谢云衣叫那热流一冲,又泄了身,一发目饧骨软,娇态可人。 管重烟将她抱出桶,放在竹椅上,正要去换水再洗一遍,却见她赤条条地躺在翠色的竹椅上,泛着霞色的身子分外诱人,性器立时又抬头,便将她压在竹椅上,就着先前的精水,顺畅无比地插入。 谢云衣在他身下喘息,竹椅吱呀吱呀地响,过多的汁水溢出交合处,从竹片间隙沥沥淌下。 这一回时间更久,她更敏感,连连高潮,砖面上显出一滩水渍。 事毕,管重烟抱着她又洗了一回,见她雪白的背上因方才太过用力,压出了一道道红痕,倒有几分凌虐的美。 谢云衣筋疲力尽,又连日没有好睡,上了床说不得几句话,便昏昏睡去。 忽闻仙乐缥缈,展眼一看,外面霞光绚烂,一名白衣使者手托金卷从天而降,朗声道:“吾乃天差圣使,管重烟,速速接旨。” 管重烟亦醒了,神色凛然,下床穿戴整齐,出门跪地听宣。 白衣使者道:“管重烟,你功德圆满,拜受仙箓,随吾进宫面圣谢恩罢。” 谢云衣听了这话,天塌地陷一般,跑出去拽住管重烟的衣袖,道:“重烟,不要去!” 管重烟看着她,面有不舍,白衣使者微微笑道:“大道无情,看开些罢,何况这位姑娘并非凡人,而是此次与你竞争的蜃妖谢云衣。” “谢云衣?蜃妖?”管重烟脸色骤变,又惊又怒,看她半晌,道:“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谢云衣急得哭道:“我也不想骗你,重烟,你别生气,我想告诉你的,只是……” “别说了!”管重烟怒不可遏,拂袖甩开她,纵起云头便要跟使者去天界。 “重烟,你别走,我再也不骗你了,别走……”谢云衣一边梦呓,一边泪流不止。 管重烟被怀中人哭湿了衣衫,醒来听见这几句,愣住了。 天还没亮,正是最黑的时候,他望着黑暗深处,忽然觉得自己错了。坦白有多难,他不是不知道,偏要谢云衣去做。他要照顾自己的骄傲,也要她真心的爱,为此宁愿叫她深陷困境,内心煎熬。 如此行径,其实就是自私罢了。 谢云衣梦中醒来,脸上一片冰凉。管重烟还在,吐息拂动她头顶的发丝,她仿佛从地狱又回到了人间。 纵然看起来风平浪静,守着秘密,她终究是不安心,要不然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思量再叁,她轻轻推了推他。 管重烟其实醒着,道:“怎么了?” 谢云衣鼓足勇气,道:“重烟,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管重烟知道是什么事,默然片刻,道:“我也有件事想告诉你,先听我说,好吗?” 不等她回答,他便说道:“很多年前,我渡劫受伤,被一女子所救。她是妖,修为与我相当,志趣与我相投。她生得很美,却大大咧咧,不像个姑娘家。我那时并不讨厌妖,更不讨厌她。相处了些时日,我……对她动了心。” 他的话一停下,谢云衣急促的呼吸声便无处遁形。 他记得,他都记得的震撼竟不如最后一句来得强烈,她极力回想当年相处的点点滴滴,小道士莫名其妙的脸红,欲说还休的眼神,她这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管重烟轻抚她柔顺的秀发,道:“她与我亲近,我本以为她多少也有意,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她给我下药,趁我昏迷夺了我的元阳,便抹去我的记忆,一拍两散。我回到道观,自知丢了元阳,却什么都不记得,为此困惑了很多年。你说她可不可恶?” 谢云衣身体僵硬,一言不发。 管重烟幽幽道:“虽然不记得,我隐约觉得此事与妖女有关,故而深恨妖类。我曾想过若有一日知道是谁所为,必要将其抽筋剥皮。可当我真的知道她是谁,见到她时,我才发现自己根本舍不得。” 这些他以为难以启齿的话,说出来却是如此轻松。 然字字句句在谢云衣听来,无异于一道道惊雷霹雳,炸得思绪支离破碎。 良久她才恢复思考的能力,将他的话再过一遍,不像是才知道的,于是艰难地开口道:“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 枕间席上诉衷情(下) “若非知道你是谁,我怎么会中你的美人计?”管重烟反问道。 提到这话,他便觉得有些好笑。 她当他是什么人,一个落难的女子仗着几分姿色,便能让他心动神摇? 她的表演破绽百出,她自己都不觉得,还以为很成功。 谢云衣听出几分揶揄,心想他原来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看戏似地看自己。自以为骗了他,实际上却是被他骗了。 她悻悻地转过身,背对着他道:“知道你怎么不说?” 管重烟将她圈紧,胸膛贴着她的背,手指摩挲着一片细腻光滑的肌肤,缓缓道:“初时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恨即便你是在演戏,我也情难自禁,甘之如饴。只怕你知道了,看不起我。” “我怎么会!”谢云衣不可思议地扭头看他,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然吐息交融,似乎情绪也相通。 大抵十分在乎一个人,便会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就像她总是担心他的爱不够多,不够深,不足以承担真相,其实真相早已在他心里,自己不过是杞人忧天。 心头一热,眼中泛起泪意,谢云衣贴上他的唇,极尽温存的一吻,道:“重烟,当年的事是我不对,我也不该骗你。过去我不知何为情爱,只觉得飞升做神仙是世上最有趣的事,可我现在知道,没有你做神仙也不快活。我不要做神仙了,你也别走,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管重烟眼中流光,抚摸着她的脸庞,半晌不语。 谢云衣忐忑道:“你不愿意么?” “云衣……”他叫她的名字,并不是第一次,她却是第一次清醒地听见。 “我愿意放弃飞升,与你在凡间厮守。可是你不是普通的女子,情爱于你并没有那么重要。飞升是你毕生追求,或许一百年后,五百年后,终有一日你会后悔为我放弃了自己的追求。” 谢云衣忙摇头道:“不会的,我绝不后悔。” 管重烟笑了笑,论长幼,她还比他大一百多岁,可论人情世故,她简直像个小孩子。一时情热,什么都能许诺,根本不知道时间有多磨人。 管重烟道:“无论你会不会后悔,我都不想你这么放弃。再说你姐姐一心盼着你去天界找她,你若放弃了,岂不叫她失望?” 提到姐姐,谢云衣心中也有些为难,她这时已经明白管重烟的意思,他愿意把飞升的机会拱手相让。 她看低他了,他并非那等俗男子,以爱为名,打压女子的追求,让她们做自己的附庸,他尊重她的理想,并且愿意帮她实现。 “可我舍不得你。”谢云衣埋首于他怀中,脸腻着他的胸膛,泪水滚滚。 不知他这番心意时,尚且不舍,何况现在? 管重烟道:“我自然也舍不得你。莫哭了,听我说,飞升不只有积功德这一条路,我把我的功德都给你,你先去天界,很快我便去找你。” 这是他早已想好的安排,本打算等她坦白时再说,终究是自己先交代了。 谢云衣知道飞升确实不止积功德这一条路,比如现在把甄觅交出去,或许还可以再换一个飞升的名额。可是甄觅与素秋为她点起了长明灯,她是他们的守护神,怎么能出卖他们? 虽然算不上义薄云天的英雄,谢云衣亦有她自己的原则。 “还有什么路?”她抬起头来,问管重烟。 管重烟道:“五通神在凡间广立淫祠,声势日趋浩大,已是天庭的心腹之患。倘若能除掉他们,既是造福苍生,亦是大功一件,飞升又有何难?” 谢云衣想了想,道:“这倒是个法子,可是他们向来行踪诡秘,上哪儿找他们?” “归万思想要参宿剑,不用我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我。” 谢云衣不安心,道:“我不走,我帮你除掉他们。” 她有这份同进退的心,管重烟自是欢喜,在她莹润的肩头亲了亲。 此时天色微熹,借着透进帐子里的朦胧晨光,他见她粉面融滑,两只眼睛哭得像桃子,便起身拧了帕子,给她擦了把脸,方才道:“五通神手段卑劣,你再厉害终究是个女子,容易吃亏,你走了我才安心。” 谢云衣还是不依,好说歹说,终于答应半年后再走。 -- 玉体横陈翡翠台(骨科3ph)慎入 归氏一族栖息在维龙山,此处结界重重,十分隐秘。 族长归万思姬妾成群,孩子也多,归岩只是他九十叁个儿子中的一个。归万思生性凉薄,子女于他而言只是工具,没什么感情。归岩活了六百多年,已是个老资历的工具,深知父亲之凉薄,并不奇怪他丢下六弟的尸身就走,反而奇怪他会来救自己。 想了想,大概是自己还有用罢。 六弟和五妹画眉关系最好,好到了床上,归岩觉得理该告诉她一声,六弟是为她死的。 走到画眉住的院子门外,归岩便听见里面交错的喘息声。 院子中央有一块水汪汪,碧绿色的翡翠台,雕琢成微微倾斜的荷叶样,月华之下银光流转。 赤身裸体的画眉乌发散乱,脸庞绯红,修长的玉腿盘在一名少年腰上,另一少年从身后抱着她,两人挺胯抽送,不住将她顶送上高潮。 这两名少年都是她的弟弟,排行第十的归泽小她二十多岁,排行十九的归川也不过小她叁十岁,叁人眉眼五分相似,俱生得好模样。 归氏的男子天赋异禀,性器尺寸皆很惊人,作弄起来初时疼痛,待入佳境,便欲仙欲死,非一般男子可比。故而画眉虽然放浪,处处留情,到头来还是觉得家里的男人好。 叁人同欢不是第一回了,两根粗壮的阳具在花穴与后庭的甬道里你进我退,你来我往,隔着薄薄的肉膜,相互摩擦,快感没有一刻停歇。 “十九,快一点,再深一点,姐姐要到了……”画眉扬起脖颈呻吟,汗水打在乳尖上,又蹭在归泽胸前。 归川在她身后狠狠一顶,笑道:“五姐下面这两张嘴愈发难喂饱了。” 归泽道:“五姐这穴儿又紧又会吸,不像外头的女子,弄不了几回便松了。” 两处汁液充沛,顺着叁双长腿流淌而下,汇聚在翡翠台上,仿佛荷叶上的凝露。 画眉发现归岩在门外,愣了片刻,叫得愈发妖媚。两少年听在耳中,火烧心上,恨不能肏死这淫荡到了骨子里的姐姐。 归岩听着这场肉欲横流的奏乐,想起自己也曾是这翡翠台上的一员,不知怎的有点反胃,转身离去。 画眉一把推开身前的归泽,腰肢一扭,两根即将喷薄的阳具都从蜜巢中滑脱出来,湿哒哒,直挺挺地翘立着。她看也不看,在两名少年错愕的目光中径自下了翡翠台,随意捡起地上的一件纱衫披在身上,跑了出去。 “二哥!”她追上他,脸上潮红未褪,近乎透明的纱衫原本遮不住什么,敞开的衣襟更露出一双过分饱满的乳,带着深浅不一的指痕,在月光下颤颤晃动。 她平坦的小腹下毛发被淫水浸湿,一缕一缕地凌乱纠缠着。 她像是不知道自己这样看起来多么诱人,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含笑道:“你找我有事么?” 归岩冷冷地看着她,语气淡道:“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六弟死了。” 画眉脸色一僵,扭头看着旁边一株开得正盛的海棠,听不出悲伤道:“怎么死的?” 归岩道:“我去捉拿谢云澜的妹妹,他暗中跟了去,要替你出气,被管重烟所杀。” 画眉哦了一声,眨了眨眼睛,伸手折下一枝海棠,低头用胭红的花朵扫着自己的乳尖,轻声道:“有胆无能,真是个傻瓜。” 归岩胸中涌起一股怒意,道:“你若有心,好歹这几日消停些罢!” 画眉抬眸看着他,唇角一勾,吃吃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花枝乱颤道:“我若有心?二哥,你在说什么傻话?咱们家谁是个有心的?六弟么?他这不是死了么!” 归岩无言以对,只觉气闷,不想看见她这个样,抬脚便走。 画眉从身后一把抱住他,绵软的乳抵着他的背,手按着他的心房,道:“二哥有心么?若有,怎么还去肏那些无辜又可怜的祭品呢?” 她故意咬重无辜又可怜这几个字,听起来充满了讽刺。 我有心么?归岩眼神茫然,他不知道,应该是没有的,但不知从何时起,面对一些习以为常的事,胸腔里的那个位置会难受。 他从画眉怀中挣脱出来,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石径两边点着绛红色的纱灯,一只接着一只,蔓延向黑暗深处,这条路好像没有尽头。 身后传来画眉的声音,幽幽渺渺,道:“二哥,孽海无边,回头无岸,你莫要自寻烦恼。” -- 非止禽兽亦淫娃(上)H 互剖心事后,管重烟与谢云衣自是情意更深,日常相对,也不同以往。 谢云衣没有告诉他那日去茅山道观给他解药的事,大抵姑娘家都喜欢一点虚荣,只要不说,先坦白的便是他。 卸下了冯思思的伪装,谢云衣仿佛下了台的戏子,很是自在。管重烟不用陪她演这出蹩脚戏,同感舒畅。 这日已是初叁,两人去郊外踏青。天气晴朗,碧蓝如洗。苍穹之下,漫山遍野的油菜花金黄金黄,随风起伏如浪,惹得蜂舞蝶绕。 谢云衣穿着一件白暗花纱广袖长衫,牵着他的手漫步花海,衣袖翻飞,她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蝶。管重烟扣住她的手指,她转过脸来嫣然一笑,春光都在这张脸上。注目片刻,管重烟将她拉入怀中,吻那双猩红的唇。 她接吻时从来不闭眼,喜欢与他目光相对,管重烟撑不到片刻,便要闭眼。 他的睫毛比她还长,根根分明,垂下来时分外楚楚,看得谢云衣心痒,舌头在他口中兴风作浪,脚下冷不丁地一扫。 谁能想到她在这种时候出脚,管重烟身子一晃,被她扑倒在地,压住了一片油菜花。她的乳结结实实压在他胸口,那一瞬间的紧密感令心跳加速。 她直起身,带走了这种感觉,跨坐在他身上,唇角噙笑。 管重烟看着她,道:“你做什么?” 她眼光流转,素手抚过他的胸膛,一边解开衣带,一边道:“你说呢?” 半人高的花枝环绕在两人周围,似一道不甚严密的屏障,不远处还有叁叁两两的游人,笑语可闻。 真是禽兽,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管重烟按住她的手,道:“这里不行。”说着便要起来。 谢云衣死死地压着他,又深深一吻,语气都带着潮湿道:“这里才有意思。”扭了扭腰,蹭着他下面,道:“你看小道长都起来了。” 管重烟满脸通红,闭上眼睛试图平息欲火。谢云衣哪里饶得了他,手伸进他衣衫下,隔着单薄的裤子,握住了火热的性器,轻轻地撸动。 意志的抵抗在这一点肉体的快感前不堪一击,那物更硬挺了。 隔靴搔痒业已不太够,管重烟松开了手,她立马解开他的衣衫,手伸进他的裤子里,细腻的掌心贴着那物抚弄了几下,她便低下了头。 两瓣柔软覆上龟首,一点舌尖抠挖吮舔,他微微喘息,伸手取下她固发的簪子,一头青丝铺满了他下身,随着她吞吐的动作,柔软地扫着肌肤。 谢云衣将怒紫的阳具舔得水光靡丽,方才掀起裙子,脱下纱裤,露出两条白生生的腿,又褪下小裤,露出两腿之间的秘境。 她再次跨坐在他身上,将龟首对准穴口,缓缓坐下。甬道不够湿润,挤得她有些痛,蹙眉呻吟了一声,便伸手捏住了花蒂,自己揉搓起来。 檀色的花瓣在她葱白的指间翻动,露出小小的芽儿来,她搔刮着肉芽儿,含缩的甬道不住挤压阳具。 管重烟难以置信,光天化日,她就在他眼前做出这样无耻的事。 不但是禽兽,还是个淫娃。 谢云衣在他的注视下感觉异样,身子一颤,春水涌流,湿透了里面的小半截阳具。 热汁一淋,膣腔一绞,管重烟体内的欲火像被浇了油,汹汹烧遍了全身。他伸手掐住了她的腰,用力按下,阳具尽根顶入。 她高潮中涣散的目光立时聚焦,看住他娇声道:“轻点……” 管重烟心想,口是心非罢了,真要轻点,方才就不会那样引诱。 遂将她托起来,抽出大半阳具,再重重放下,顶回宫口。那处一抽出来便紧紧闭合,再闯进去又是一番快感。抽了几十抽,自觉不太尽兴,坐起身将她圈在怀中鼎力捣弄。 谢云衣头搭在他肩上,看着不远处的游人,天空中的风筝,视线起伏,一面喘息,一面露出满足的笑。 情潮褪去,两人衣衫都被汗水浸湿,黏在身上,风一吹透着凉意,头脑也跟着凉下来。 管重烟觉得自己疯了,才会和她在此行野合之举。 谢云衣下面微肿,湿的一塌糊涂,他拿手帕擦了又擦,还是擦不干净,道:“回去洗洗罢。” 谢云衣便穿了衣服,走了几步,站住脚不走了。 管重烟道:“怎么了?” 谢云衣道:“流出来了。” 管重烟愣了愣,倏忽脸红过耳根,扭头看着别处,僵直地站了片刻,蹲下身道:“上来。” 谢云衣欢欢喜喜地趴到他背上,在他耳边道:“骗你的。” 管重烟咬了咬牙,真想把她甩出去。 谢云衣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防止悲剧发生。 两人穿过花田,田埂上有牧童横骑牛背,慢悠悠地走,慢悠悠地唱:“正月里采花无哟花采,二月间采花哟花正开,叁月里桃花红哟似海,四月……” 谢云衣跟着他轻轻哼唱,天边晚霞似锦,与金黄的花海交汇成一条绚丽的界限。 管重烟不由放慢了脚步,背上的人也并不觉得他走得慢。 回到家中,两人擦了擦身子,坐下吃饭。 谢云衣道:“初五是北海大太子的生辰,他请我去吃酒呢。” 管重烟闻言奇道:“他和你也算不上近亲,为何特意请你?几时请的你?” 谢云衣道:“上个月在街上碰见,我请他吃了顿饭,他便请我去北海走走。” 管重烟愣了愣,上回在燕支山她和照心看起来还不熟,怎么过了两叁个月,就到了请吃饭的地步了? 管重烟直觉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动声色道:“你为何要请他吃饭呢?”首发:fadianxs.) -- 赴宫宴醋海翻波(上) 当初为了掩饰身份,谢云衣不便告诉他照心出手相救之事,现在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将那日从燕支山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归岩,中了玉仙散之毒,照心带她去北海解毒的事都告诉了他。 管重烟本来也觉得奇怪,似画眉那等心狠手辣的女子,下毒毁容是做得出来的,但怎么过几天这毒就自行解了?当时也不好问,听了她这番话,才弄清来龙去脉,原来她容貌变老是因为玉仙散的解药,而这解药是照心太子送给她的。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管重烟想到她宁愿跟照心太子去北海,也不愿去找自己,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又觉得她太大意了,道:“你中了玉仙散,怎么能跟陌生男子去他家中?万一他有不轨之心,你不是羊入虎口?” 正好桌上有一盘白切羊肉,谢云衣夹了一块丢进嘴里,一边嚼一边道:“大太子不是那样的人,他很好的,陪我说话,还削梨给我吃。” 很好,这真是太好了。 管重烟今天的好心情到这里已经散了个干净,冷冷道:“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怎么想?我看他请你去北海就是动机不纯,不准去。” 谢云衣并不认为照心有什么不纯的动机,是他太小心眼了,喝了口酸笋汤,真是酸得很。 “可我已经答应大太子了,再怎么说,他也救过我,我不能失信于他。” 管重烟想了想,道:“你要去也行,我和你一起去。” 谢云衣端着汤碗,呆呆看他片刻,面露难色, 管重烟道:“怎么,不方便?” 谢云衣被他寒气森森的目光看住,立时打了个激灵,道:“方便,方便,那就一起去罢。”心中叹息,若被表哥知道我和他的事,难免伤心一场。 她不是八面玲珑的人,行事很少考虑别人的感受。弥霄若是其他追求者,她都不在乎他难不难过,伤不伤心。 偏偏他是她最亲最近的表哥,自小关心她,爱护她,有什么好的都送给她,有什么麻烦都挡在她前面。 这样的表哥,因为一场荒诞的梦,尚未出生便遭生母厌弃,竟不惜对他下杀手。他侥幸活下来也是多受冷落,谢云衣已伤过他一回,怎么忍心再叫他难过? 但她又明白自己和管重烟的事,他迟早要知道的,便安慰地想道:兴许断了这层痴念,他便能放开手去寻找真正适合他的姑娘,也不是一件坏事。 管重烟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一起去北海是多么大的麻烦,心中郁结,脸色更沉了几分,道:“实在不方便,也不必勉强,你自己去罢。”说着站起身离开了桌旁,去榻上打坐了。 换作过去,谢云衣也不至于以为他说的是真话,现在更深知这厮惯会装模作样,欲擒故纵,她若真的自己去了,必然后果严重,于是笑着上前,环住他的手臂,娇声道:“不是不方便,只是我们都是妖,怕你去了不自在。” 管重烟听她说我们,好一个我们,合着他们是一伙的,自己成了外人,因此愈发不快。 他性子内敛,生气也是生闷气多,这会儿恼火都憋在心里,不想对她发作。 谢云衣见他不理不睬,冷冷冰冰的样儿,活像一尊玉雕神像,很是有趣,在他脸上亲了亲,又去亲他的唇。 下巴上一紧,叫神像捏住了,他睁开乌沉沉的眸子,看了看她,手中金光一闪,飞出一条明晃晃的绳索。 谢云衣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捆了个结实,半点法力使不出,竟是捆仙索。 她愕然道:“重烟,你捆我作甚?” 管重烟道:“我是道士,你是妖,我捆你不是天经地义么?” 谢云衣眨了眨眼睛,道:“可咱们是道侣。” 管重烟将她丢在床上,心中冷笑,方才还你和我们,这会儿就成了咱们,她这立场变得倒是快。 他也没想做什么,就是想冷她几天,正要继续去打坐,却发现她被捆绑的样子竟有种特殊的吸引力。双臂背在身后,原本不甚丰满的乳在两道绳索间高耸,下身也缠了几道,长裙和衣摆紧紧地贴着身子,纤腰长腿,轮廓勾人。 管重烟心中一动,邪火下行,急忙移开视线。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心动,也未能逃过她的直觉,女人的直觉在某些时候敏锐得不可思议。 她扭了扭腰,脸上是单纯的神情,语气却魅惑道:“重烟,你喜欢这样么?” 管重烟斥道:“什么这样那样!”离开床边,在榻上盘坐,闭上眼睛,色即是空。 谢云衣看着他,笑道:“重烟,那日我去一户人家捉鬼,那鬼正在小姐的闺房中,我进去一看,他倒是会玩,把人家姑娘剥得一丝不挂,用红绸带绑在床柱上。那姑娘肤色极白,胸大腰细,这么一绑,连我一个女子看了都心动,何况……” “住口!” 谢云衣不理他,接着绘声绘色地说道:“何况那色鬼,他脱了裤子,露出好大一根家伙事。你知道有多大么?” 没等她说有多大,管重烟一阵风般走到床边,手里拿着一只苹果,堵住了她的嘴。 谢云衣张大嘴,咬着苹果,吐又吐不出来,妙目圆睁看着他,更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子。 他堵得住她的嘴,堵不住自己的心思,欲念既起,便难平复。 她的眼睛也会说话,一字一句撩拨着他。 管重烟不想让她得逞,吹熄了灯盏,在黑暗中静坐。 нαǐταиɡsんυщυ.υK -- ⓨüsんūщū.ρщ 赴宫宴醋海翻波(中)H 等了许久,谢云衣自觉无望,便要睡去了。管重烟还在天人交战,听见她的呼吸声渐趋绵长,俨然欲会周公,自己的挣扎顿时显得很傻,出于气愤,俯身按住她的肩,在她颈间狠狠咬了一口。 谢云衣痛醒,又被咬了一口,呻吟道:“轻点……” 被捆绑的她像一只蚕,扭着腰肢在他身下蠕动,他的手从她肩头滑下,覆住一团凸起的妙乳,抓握揉捏。乳肉受绳索挤勒,手感更为紧实。他勾起绳索,啪的一声,弹打在她娇嫩的乳上。 她轻声痛呼,管重烟解开她下身的绳索,将她双手绑在了床柱上。 谢云衣道:“重烟,你做什么?” 明知故问,管重烟掀开她的裙子,一言不发,剥下小裤,将她双腿打开,手指在那道肉缝间勾了几个来回,便插了进去。 湿湿热热的花径像一张小嘴吮舔着他的手指,他挑拨着里头的嫩肉,她腰肢扭得愈发厉害,双手也在挣动,绳索与床柱摩擦出细微的声响,莫名令人兴奋。 她忽然变了副语调,慌张道:“道长,不要,奴家丈夫还在家等奴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管重烟没好气地戳着她的花心,道:“不许胡说。” 谢云衣回以一声娇吟,蜜蜜的汁液从他指根溢出,流入掌心。他抽出来时,那层层迭迭的软肉念念与他吻别。 并未让她久等,粗壮的阳具随后便抵上穴口,猛一下尽根没入。 “啊!”下体几叫巨物贯穿,谢云衣一个扑腾,腰肢被他牢牢按住,竟又进了几分。χγц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那物强硬地拓开宫口,顶得花房欲裂,拔出去又迅速插进来。 不消片刻,谢云衣吃他几下狠肏,有些受不住,道:“重烟,我好痛,你轻点么。” 管重烟心中不快,又被她撩起欲火,此时将郁气与欲火一同发泄在她身上,哪里听得进。 凶狠蛮横的冲撞下,谢云衣身子战栗不住,喉间逸出抽泣似的呻吟,他倒是听得真,一声声在黑暗中呼唤出人内心深处的诸般下流念头。 他摸了一把汁水横流的交合处,沾了满手滑腻,举到她唇边。她嫌腌臜,偏头躲让,但两只手都被捆在床柱上,又躲不开,被迫吃了自己的水儿,十分气恼,暗暗骂他臭不要脸。 管重烟扯开她的衣襟,将手上的淫水都抹在她乳上,道:“为何我见别的女妖此处都丰满非常,而你却非也?” 确实妖族女子大多前凸后翘,身材火辣,谢云衣却总是清瘦的少女身段,双乳娇萌,似小荷才露尖尖角,可爱多于妖艳。 他问话间,犹在她体内捣弄。 谢云衣又泄了一回,喘息着道:“阿姐有一本《天水神功》,上面记载的功法只有女子才能修炼,修炼之后身材便会一直如此。阿姐不肯修炼,我觉得天水神功十分玄妙,相比之下,这点代价也不算什么,便练了。” 当初听说她要修炼《天水神功》,谢云澜还笑道:“须知情意万千不敌胸前四两,你小心将来妹夫被个大胸的女子勾了去。” 谢云衣道:“果真如此,我便割了他的男根,让他一辈子看得着吃不着。” 谢云澜哈哈大笑,拍着她的肩道:“这才是我谢云澜的亲妹子!” 如今那男人的根正深深嵌在她体内,谢云衣抿了抿唇,道:“重烟喜欢胸大的姑娘么?” 管重烟不作声,心中却很有些感慨,天底下的女子哪个不在意容貌身材,真正能为修炼舍弃这些的实在是凤毛麟角,偏偏叫他碰上一个。 “重烟,你喜欢胸大的姑娘么?”她又问了一遍,语气多了几分紧张。 她自己不在意,却在意他在不在意。 想到这点,管重烟心中的郁气忽然消散了大半,托起她的臀,猛力抽送了数十下,阳精一泄如注。 他伏在她软绵绵的身子上,吻了吻她的乳尖,道:“我喜欢胆大的姑娘。” 谢云衣道:“怎样才算胆大?” 管重烟捏着她的下巴,道:“似你这样的,大约算得上胆大。” 谢云衣笑了起来,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这时倒也不嫌腌臜了。 点起灯,她青丝散乱,双手被绳索磨出了血,脸庞红似芍药,上身衣衫不整,酥胸外露,两颗乳尖被勒得充血,又红又肿,色泽艳丽,裙子堆在腰际,两条尚未合拢的腿间一片狼藉。 管重烟被自己弄出来的杰作惊了一惊,急忙收了捆仙索,又见她绯红的身上一道道淤血的勒痕,遍布前胸后背,不禁伸手抚摸。 快感余韵中的谢云衣并不觉得痛,只觉似有蚂蚁爬过伤处,酥酥麻麻,奇痒无比。她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倒映出自己此时的模样,渐渐化作两簇幽火。 他再度覆身上来,将她泥泞的花径撑开,填满,带出乳白色的浆水。 -- ⓨüsⒽūщū.ρщ 赴宫宴醋海翻波(下) 激烈的性事后,谢云衣沉入黑甜梦乡,管重烟替她清理一番,陷入反思,自己何至于此? 他清清静静,循规蹈矩地活了两百多年,遇到她后脚下这条路总是走得不对劲。 虽常指责她不知廉耻,不顾道义,他其实很羡慕谢云衣,想做什么便去做,无所谓是否正义,是否光明。 她像自由的风,他像神龛里的雕塑,明明也有七情六欲,却被封印在一个冷冰冰的躯壳里。忽有一日,风吹倒了雕塑,雕塑撞破了一个洞,那些情欲如浆都对她流淌出来。 谢云衣醒来时,天早已亮了,管重烟不知何时穿戴整齐,正坐在椅上看书。他头上戴着纯阳巾,穿着一件青罗道袍,那种沉静的青色衬得露出来的脖颈仿佛一截冷玉。 谢云衣看了他一会儿,慢吞吞地起身穿衣,坐在妆镜前梳头。镜子里,管重烟放下书,拿起果盘里的一只苹果,用小刀削起了皮。 谢云衣看得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必然是她说照心削梨的事激励了他。 果然有对比有竞争,人才能进步。想皇帝后宫佳丽叁千,一个个削尖了脑袋争宠,自然都对皇帝体贴备至。那皇帝只需掌握权衡之术,便能坐享齐人之福,善哉妙哉。 谢云衣不禁心生向往,也想看看管重烟争宠的光景,但他这个性子,这个修为,也只能想想了。 管重烟不知她心中所想,否则削的就不是苹果了。 谢云衣接过他递来的苹果,又推回去,矫情道:“你切开么,我不好咬。”χγü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管重烟心想你这血盆大口,吃一个人都绰绰有余,还真当自己是樱桃小口了,面上也没说什么,真个把苹果切成小块,盛在碗里端给她。 谢云衣美滋滋地吃着苹果,问他道:“你今日要出门么?” 管重烟道:“今日初五,不是要去北海么?” 谢云衣一愣,才知道自己睡了一整天,着急道:“贺礼我还没备!” 管重烟道:“我备好了,你收拾一下就走罢。” 谢云衣又一愣,如此周到,总觉得有诈,唯恐他借机报仇,不放心道:“你备的什么礼?” 管重烟看出她那点心思,冷冷道:“我要怎样,何必在这种事上做手脚?”说罢,将一个檀木匣子丢给她,拂袖出门,径自驾云先走了。 谢云衣抱着匣子,嘀咕道:“我不过问一句,好大的脾气。” 匣子里装的是一柄白玉镶宝灵芝如意,一点问题没有,且十分贵重。谢云衣有些讪讪,追上他又说了许多软话,他才脸色稍霁。 哄好了这边,谢云衣又担心起弥霄,但愿照心没有请他来赴宴。回头找个机会告诉他,总比当面瞧见她和管重烟在一起好受些。 却说谢云衣的小娘舅,渭河龙王之子赫春与照心素有交情,二龙正在含章殿内对弈,侍者走来禀道:“殿下,谢姑娘来了。” 照心面色一喜,侍者又道:“与她同行的还有一名道士。” “道士?”照心愕然,与赫春面面相觑,都好奇这道士是她什么人,罩住棋盘一起走出来。 谢云衣看见他们,向管重烟介绍一番,又向他们笑道:“大殿下,小娘舅,这位是我的朋友,茅山道观的管道长。” 管重烟拱手笑道:“云衣日前遇难,多亏大殿下出手相救,故而今日大殿下千秋,在下不请自来,向你道一声谢。” 赫春听了这个声音,脸色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管重烟。 管重烟若无其事地与他也打了招呼,回头语气亲昵道:“云衣,把我们给大殿下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照心这才会过意来,这哪里是道谢,分明是名花有主的警示。 他命人收下礼物,也笑道:“管道长年纪轻轻,已是道门一等一的高手,令尊永圣真君更是受人敬仰的前辈楷模,今日你能来北海,实在是我之荣幸。” 管重烟谦虚道:“大殿下过誉了,重烟受之有愧。” 寒暄几句,照心请他们进殿吃茶。他本是风光霁月的一条龙,对谢云衣虽有好感,也不至于心生妒恨,反倒觉得这两人郎才女貌,修为也相当,真乃璧人一双。只懊悔他不知道谢云衣会带这样的朋友来,已经请了弥霄,待会儿来了少不得尴尬。 谢云衣想问问他请了弥霄没有,碍于管重烟在跟前,也不好问。 赫春看着管重烟,疑心他就是上回打晕囚禁自己的凶手,忌惮其修为之高,只好不动声色。 四人坐在一起,貌合神离地说了会儿话,陆续又来了些宾客。 谢云衣在妖族名头颇响,听说她带了一个道士来,众妖都感到新奇,一双双眼睛打量着管重烟,有的知道他,有的不知道,七嘴八舌,嘈嘈切切议论不停。 “西海二太子到~”这一声唱喏压下了所有的议论声,谢云衣两眼一黑,不忍面对弥霄,下意识地想起身离席,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管重烟忽然明白谢云衣的不方便就在于弥霄,即便知道她对弥霄并无男女之情,还是心生醋意,见她屁股一抬,便知道她想躲,拉着她的手笑道:“云衣,你表哥来了,我们一起见见罢。” 我的龙儿,妈不是存心想虐你啊!!!!该来的总会来的QAQ -- 弃我去者不可留(上) 谢云衣无可奈何,到这会儿她也看出管重烟为何要一起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来便来罢。 有道是四海一家,不是虚话,弥霄与谢云衣那点事几乎四海皆知。眼下名花有主,众妖不约而同地看向弥霄,同情有之,奚落有之,大多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 弥霄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不禁低头检视自身,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便感到莫名其妙。 照心想给他提个醒,先一步迎上前,见过礼,低声道:“谢家妹妹和她的朋友来了。” 弥霄愣了愣,道:“什么朋友?” 照心正要解释,管重烟已经拉着谢云衣的手款款走来,弥霄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浑似头顶打了个霹雳,整个人都呆住了。 谢云衣想把手抽出来,管重烟紧紧攥着不放,直走到弥霄面前,方松开手作揖道:“二太子,在下管重烟,是云衣的朋友。” 弥霄回过神来,心中雪亮,难怪大家都如此看自己,原因就在表妹的这个朋友。 他盯着管重烟,想看看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表妹动心,看来看去,不过是一副皮囊生得出色些,修为略高些。 他想谢云衣根本不懂什么是情爱,大约只是图一时新鲜好玩,过阵子厌倦了,便丢开手了,不打紧,不打紧。 他深吸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对上谢云衣抱歉的眼神,却不禁心生怨怼。 你明知我会难受,为何还要如此? “表哥……”谢云衣唤他一声,自家也不好受,低头摆弄着衣带。 弥霄见她这个样子,心又软了,收起不该有的怨怼,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免得叫周围人看笑话,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时发不出声音。 照心笑着打圆场道:“弥霄,你这么远来,别站着说话了,进去坐下吃杯茶罢。”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半推着他进了殿。 宴席上弥霄尽量装作无事,管重烟也没有再去招惹他。 谢云衣心中忐忑,时不时地看看弥霄,又怕管重烟不高兴,还要留意他的情绪。满桌美酒佳肴,她全然不知是什么滋味,一直左顾右盼,坐如针毡,好不煎熬。 终于熬到席散,管重烟道:“我们回去罢。” 谢云衣迟疑片刻,道:“你先回罢,我和表哥说几句话。” 管重烟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想太过分,人家终归是血脉相连,一起长大的表兄妹,该体谅时还是要体谅。 他点点头,留给谢云衣一张传讯符,叮嘱道:“天黑之前回来。”便御剑先走了。 谢云衣不期他答应得如此爽快,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松了口气,略感欣慰,转眸看向弥霄,他也在看她。 两人相隔不远,方才她与管重烟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表妹,你和他住在一起?” 谢云衣走到他面前,还没开口,便听见这一句责问,垂眸扣着手指,点了点头。 男女同居意味着什么,弥霄自然明白,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喜欢她这么多年,都发乎情止乎礼,这个男人才认识她多久,便能同床共枕? 一股怒火自胸中生起,他不知是恼她不自重,还是恼那男子轻浮,亦或是恼自己明明相遇在先,却得不到她的爱。 “表哥,对不起。”谢云衣见他脸色青白,语气更为怯弱。 她一向在他面前得意,鲜少有这样的语气,弥霄记得上一次还是替她挡剑受伤的时候,她蹲在他身边,泪涟涟道:“表哥,对不起。” 那时候他都不觉得有今日这般痛,痛到了骨子里,口中却道:“没关系。”顿了顿,又问道:“你喜欢他什么?” 谢云衣想了想,道:“我喜欢他不因异类歧视我,不因容貌怠慢我,不因我之过错记恨我。表哥,其实重烟就是元尧上仙的弟子。” 弥霄一愣,道:“就是他与你争夺此次飞升的机会?你要小心他另有图谋!” 谢云衣笑道:“表哥,你多虑了,重烟已经答应把他的功德都给我,等我去了天界,他再想办法去找我。” 弥霄看她浑似一个坠入爱河的傻姑娘,急切道:“表妹,人心难测,你莫要轻信!” 谢云衣道:“我知道人心难测,可是重烟与别人不同,其实我早就认识他啦。” 弥霄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说完他们的故事,周围宾客都已散尽,宫娥们卸下璀璨的灯枝,华光淡去,含章殿恢复静谧。 谢云衣脸上泛着笑,像是饮了一杯甜酒,余味都在笑意中。 弥霄忽然明白,自己与她之间差了一样玄之又玄,求之不得的东西——缘分。 有了缘分,一切都水到渠成,没有缘分,再多心血,再多等待都是白费。 -- 弃我去者不可留(中) “表哥,将来你也会遇到两情相悦的姑娘,无需为我伤神。”宽慰他几句,见天色将晚,谢云衣道:“我该回去了,表哥,你也回去罢。” 想到她要去别人身边,弥霄心中一刺,攥住她的手腕,直直地看着她,道:“云衣,跟我回去,好么?” “表哥……”谢云衣有些泄气,说了这么多,他好像都没听进去。 “表哥,你别这么固执,我不会再回西海了。你松手,我真的要走了。” 手腕上力道加重,热意惊人,像烧红的镣铐越收越紧,越来越烫。谢云衣疼得蹙眉,感觉他有些不对劲,又叫了他几声。 弥霄猛一下回过神,急忙松开手,眼中血色一闪而过,茫然地看着她。 “表哥,你怎么了?” 弥霄别过脸,低声道:“没什么,你走罢。” 谢云衣揉着手腕,不太放心,想多陪他一会儿,又怕家里的醋缸倒,便找到正和赫春说话的照心,将他拉到一旁,道:“大殿下,我表哥心情不太好,我还有事,你能帮我劝劝他么?” 照心面露歉意,道:“都是我考虑不周,弄成这样。你放心去罢,我会陪着他的。” 谢云衣道:“这是哪里话,分明是我给大殿下添麻烦了。”道过谢,告辞而去。 赫春看着她的背影,思量片刻,对照心说了一声,也离开了。 “云衣!” 出了北海,谢云衣听见赫春在后面叫自己,便停住脚步,回头看他。 赫春近前道:“云衣,关于那位管道长,有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告诉你。” 谢云衣本来着急,一听是关于管重烟的,便耐着性子道:“什么事?” 赫春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上回去西海祝寿,半路上我被人打晕关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将我放出来,警告我不许说出去。我原本不知道他是谁,可是今日听了那位管道长的声音,好像就是他!” 谢云衣呆了呆,道:“这么说,你没去过西海?” 赫春道:“我一直被关在法宝里,后来才知道有人假冒我去了西海。云衣,若真是他,你可要小心,我看他不像什么好人。” 谢云衣怔怔地看着远处的山峦,风吹散了雾气,斧劈刀削般的形状逐渐清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场春梦本不是梦,击败箫韶的那一剑也不是意外,是有人一直守在她身侧。 赫春见她不说话,心中有些不安,道:“云衣,你别不高兴,我也不确定的,只是怕你被骗,提醒你一声。” “谢谢你,小娘舅。”谢云衣躬身行了个大礼,慌得赫春忙伸手扶她,道:“云衣,你这是做什么?” 谢云衣道:“重烟多有冒犯之处,我替他向你赔个不是。他有他的难处,还望小娘舅莫要见怪。” 赫春看她片刻,心知这里面必有内情,笑道:“你自己明白便好,我有什么过不去的,说到底还不是我技不如人么。我回去了,哪天你们成亲,别忘了请我吃喜酒。” 谢云衣也笑道:“忘不了,等到那一日,你也是他的长辈,让他亲自向你赔罪。” 赫春哈哈一笑,挥手告辞而去。 回到灵州,正是万家灯火之时,半空中飘起雨丝,绵绵无声,滋润万物。 地上的青石板泛着水光,院中一树海棠被千朵万朵的粉花压弯了枝,随风轻摇,洒下片片花瓣。 管重烟坐在檐下,看着落花出神,谢云衣立在院门外,看着他鼻子发酸。 人是万物之灵长,感情细腻,复杂多变,他们爱未必会说,恨也未必会说,有时一切尽在不言中。 妖需要修炼很久,才能体会人的感情。管重烟的九曲回肠于谢云衣而言,实在是一道无上难题,一旦解开,便如醍醐灌顶,触动非常。 她走进门,走到他身边,弯腰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管重烟将她拉到怀中坐着,抚着一头沾了雨丝的乌发,道:“你回来晚了。” 她眨了眨眼睛,粉腻的脸贴上他的胸膛,道:“你要怎么罚我?” 管重烟道:“你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 谢云衣在他身上蹭了蹭,附耳轻声说了一句。 管重烟耳根微热,却掀起唇角,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谢云衣知道他是故意的,直起身,看他片刻,声音响亮,吐字清晰道:“师父,徒儿想吃你的阳精。” 她刚刚可没说什么师父徒儿的,管重烟也没想到她声音这么大,左邻右舍都要听见了,一时臊得无地自容,满脸通红,伸手捂住她这张可恶的嘴,唯恐再从里面蹦出什么来。 谢云衣眼神得意地看着他,这脸薄如纸的小道士竟然还想整她? 管重烟戏她不成反被将一军,恼羞成怒,低声道:“待会儿便让你吃个够。” 不是我故意卡肉哈,是手速跟不上,顶锅盖跑~ -- 弃我去者不可留(下)真身吹箫H 桶里放好了水,谢云衣被他一只手提着,叁两下剥光了衣服,丢进了水里。 氤氲水汽中,她笑吟吟地伏在桶边,看他宽衣解带。 “我曾听人说,女人有一半的时间在等男人脱衣服,另一半的时间在等男人穿衣服。” 管重烟蹙眉道:“什么人说得出这样没廉耻的话!” 谢云衣道:“我阿姐。” 管重烟无言以对,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长姐如此,还能指望她妹妹怎样? 脱了衣服,他坐进桶里,她像藤蔓缠上他,柔软的唇瓣顺着脖颈下滑,擦出一串情欲的火花。 浸在热水中的阳具昂扬而起,谢云衣在水面上看它,分外壮硕狰狞。 她伸手顺着茎身摸到软乎乎的囊袋,把玩一番,方才弯腰埋首于他胯下,那物旋即被含入更湿热的口腔中,与嫩滑灵巧的舌头摩擦出层层快意。 管重烟决心要折腾她,忍着身下吞吞吐吐,起起伏伏的快意,迟迟不泄与她。 刚中带韧的巨物撑得嘴巴酸疼,谢云衣知道他有心为难,心念一动,周遭浮光掠影,场景忽变。 茫茫海水中,她长发飘散,额角峥嵘,一双金瞳流光溢彩,面颊上有点点鳞片,腰肢以下不再是纤纤玉腿,而是一条遍布鳞甲的粗壮长尾。 管重烟脸色微变,那冰凉粗粝的尾巴缠上他的腿,一圈又一圈,尾梢摩擦着依旧硬挺的阳具,力道不轻不重,却带来令人心惊的快感。 她面对着他,樱唇开合,露出一口尖牙,道:“你怕不怕?” 管重烟定定地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犄角,又摸了摸她尖尖的耳朵,道:“这样也很可爱。” 谢云衣面上飞起一抹胭脂红,竟是有些羞赧,低下身去,复又含入那物。 此番滋味不同之前,大约是头一回与如此形态的她做这样的事,更有一种别样的刺激。 她的舌头变得更长,粗糙的舌面来回舔弄着龟首的敏感处,弄得他浑身燥热,喘息沉沉。精关难守之际,不禁握住她一只角,挺腰往她喉咙深处顶戳。 谢云衣难受地扭腰摆尾,掀起周围的水流。她呜呜呻吟时,颤动的喉头裹吸着龟首,令他舒爽非常。 管重烟手中使劲,重重一顶,那物在紧密的喉肉间跳动了几下,激射出股股阳精。 看在那句这样也很可爱的份上,谢云衣赏脸咽下了这满口的腥甜。 幻境消失,两人又回到木桶中,管重烟抱着她半人半妖的身子,喘息未平。她粗长的尾巴挤满了木桶,水都溢了出来,坚硬的鳞片紧紧抵着他的背。如此密不透风的拥抱,异类的接触,令血管里犹在奔突的情欲更加兴奋。 她却不解风情地变回了人身,光滑修长的双腿盘着他的腰身,骤然没了那份野性。 管重烟一阵失落,又不好开口让她再变回去,显得自己像禽兽一样,只能将她抱到床上,百般折腾,弥补心中的遗憾。 两只羽色斑斓的海凤拖着华丽的长尾飞过含章殿的上空,停栖在一株玉树枝头,婉转清啼。 弥霄立在树下,望着它们出神。 照心走到他身边,道:“今日是我安排不周,我们再去吃几杯,权当我给你赔罪了。” 弥霄看了看他,道:“你也是无心的,不必如此。” 照心见他脸色暗淡,安慰道:“感情之事不可强求,云衣有自己的选择,你也别太执着。” 弥霄喃喃道:“原本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有情,她无意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要飞升修大道,他都想着她开心便好,哪怕将来她身边有了别人,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可是他没想到这个别人来得这样快,这样突然,这样难以接受。 他急切地想要做点什么,却又不知能做点什么。这种无力感令他浑身上下,由内到外都不舒服。 照心将他拉到亭子里坐下,斟上酒,先自饮一杯,道:“其实我喜欢的姑娘,她也不喜欢我,说起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说着又斟满,举杯道:“来,干一杯!” 弥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入愁肠,化作苦水。 浑浑噩噩,带着几分酒意回到西海,弥霄坐在一块礁石上暗自神伤,却有一人坏笑着走上前来,伸手在他肩头一拍,道:“二哥!” 原是叁太子东陵,弥霄回头看他一眼,没精打采道:“你来做什么?” 东陵道:“听说云衣表妹今日带了个道士去北海给照心祝寿?” 他的消息倒是快,弥霄知道他多半是来奚落自己的,这个被母亲偏爱的弟弟一向如此刻薄。 “二哥,你知道表妹为何对你无意么?”东陵在他身边坐下,摆出推心置腹的样子,道:“你啊,太心软太老实了。从前表妹天天与你在一起,我要是你,管他叁七二十一,先要了她再说。女孩子嘛,尝过床上的滋味,才知道你是个男人。不会像现在,跟别的男人跑了,在她眼里,或许根本没拿你当男人看。” 他喋喋不休地说着,数落着,言语愈发难听。 弥霄心中窝火,越烧越烈,体内那股陌生的力量再度涌现,他攥紧拳头,极力克制,却听东陵一句感叹:“二哥,你喜欢的东西守不住,喜欢的人也守不住,真没用啊。” 一瞬间,功亏一篑,那股力量洪流般冲破了理智,占据了弥霄全身,他挥起一拳重重打在东陵面上。 东陵向后摔出数丈,撞在一块半人高的礁石上,头破血流。 “弥霄,你敢打我!”剧痛之下,他惊怒非常,眼前金星乱迸,说完这话,只见得一个模糊的身影,扑上来按住他,一拳又一拳落下,渐渐痛觉麻木,陷入无尽黑暗中。 弥霄骑在已经断气的弟弟身上,满手是血,脸上也溅了许多血点子。 两个宫娥经过这里,看见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发出凄厉的尖叫,转身飞奔去禀告王后。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王后匆匆赶来,弥霄浑然不知,犹在忘情挥拳,东陵颅骨都碎了,血和着脑浆红红白白流了一地。 王后定定地看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旁边的侍女急忙扶住她,几个侍卫上前欲拉开弥霄。 “二殿下,快住手!” 弥霄这才回过神,看见手上的血和脑浆,惨死的弟弟,心头竟先涌过一阵快意,随后才是惊骇。 “孽障,我杀了你!”王后怒急攻心,骨子里生出一股狠劲,抽出一名侍卫的佩剑,便向弥霄心口刺去。 剑光照过双眼,弥霄并没有躲,他想着死了也好,权当偿命罢。只可惜他的命在母亲心里,不及弟弟的珍贵。那也没办法,谁叫他只有一条命。 忽然间,嗤的一声,斜刺里射出一道水柱,弹开了王后的剑。一阵黑风裹住弥霄,诡异地消失在王后眼前。 -- 沧海月明珠有泪(上) 这些日子,谢云澜总是睡不好,事情还需从一个月前说起。 那日天后突然召见,谢云澜不知她所为何事,饭吃了一半,丢下碗箸,急忙来到凌华宫。 天后穿着一身藕色衣裙,发髻高盘,露出修长的颈子,一手托腮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大片大片的菊花。 兰若天妃的魂魄一直没有消息,天帝终日怅然若失,与天后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天后虽然失宠,终究还有修为家世在,并无人敢轻视她。 谢云澜走进殿内行礼,她转过脸来,笑道:“你来了,坐罢。” 谢云澜在她指的一个绣墩上坐下,近距离看她,虽然清减了些,气色倒比往日好了。 “娘娘叫微臣来,可有什么吩咐?” “也没什么正经事,就是想和你随便聊聊。你也知道,本宫这里清静得很。” 侍女端上两杯新茶,天后抿了一口,道:“云澜,你最喜欢什么花?” 谢云澜道:“牡丹,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天后掩唇一笑,道:“你还知道这句诗。” 谢云澜道:“娘娘未免太小看微臣了,微臣知道的虽没有文曲星那么多,倒也没有那么少。” 天后又笑,道:“本宫原以为你这样的性子,应该喜欢梅花。” 谢云澜摇了摇头,道:“梅花虽有品格,微臣却是个肤浅的女子,只喜欢那等绚丽浮华的东西。” 天后道:“比如凤族的大太子,箫韶么?” 谢云澜脸色一僵,吃惊地看着她,片刻之后唇角一弯,笑道:“娘娘真是无所不知,可是箫韶不算个东西。” 天后笑着指了指她,道:“你这张嘴,不知什么样的男子才能制服你。” 谢云澜道:“其实微臣以为,男人并没有那么重要,娘娘大可以释怀,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 天后收起了笑意,沉静地看着她,喜怒莫辨。 谢云澜面不改色,却不自觉地挪了挪屁股,道:“微臣都是为了娘娘好。” 天后从胸腔里叹出一口气,道:“我知道,只有你会说这样的话,所以我才找你说话。” 她把本宫换成了我,谢云澜不无触动,语气也更真诚了几分,道:“其实很早之前,微臣还在凡间时,便听说娘娘是叁界第一女高手,仰慕非常。在微臣心里,娘娘不该是费心争宠的后宫一员,娘娘的世界应该更广阔。” 天后道:“云澜,我让你失望了么?” 谢云澜低头道:“微臣不敢。” 天后道:“道理我不是不明白,可是有些事,不去争便不甘心,只有争过了,灰心了才解脱了。明日我要去云游了,有件东西我带着不方便,交给别人又不放心,想着只有你能保管。” 她取下头上的珠钗,摩挲着那颗最大的珠子,道:“这颗沧海遗珠,你可知为何珍贵?” 谢云澜摇了摇头,天后精致的脸孔在柔和的珠光中浮上一层玄妙的颜色,她幽幽道:“沧海遗珠可以使人回到过去,改变未来。” 谢云澜瞪大眼睛,难以相信这么一颗珠子,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竟有如此大神通。 “那娘娘用过么?” “没有,我没用过,陛下也没用过。尽管我们都有想回去改变的事,但天机时局,牵一发而动全身,或许小小的改变,会造成更大的损失。因此这颗珠子倘若落入有心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云澜你务必帮我妥善保管好。” 她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丢下珠子和这么一句嘱咐便云游去了。 谢云澜将这颗无比珍贵的沧海遗珠藏在了肚子里,别的地方她实在不放心,饶是如此,还寝食难安,唯恐有个闪失。 今晚翻来覆去睡不着,倒不是担心珠子被偷,而是酒瘾犯了。 这一个月来,她只在丁香那里吃过一回酒,也不敢多吃,只小酌了两杯,简直要憋坏了。 罢了,不睡了,出去走走罢。 谢云澜穿了衣服,走出永明殿,顺着天河往上游走,忽而脚步一顿,敏锐地捕捉到风中的一缕酒香。 清冽甘醇,淡而不绝,叫人未饮先醉。 好酒。 -- 沧海月明珠有泪(中)微H 循着酒香,谢云澜看见一人坐在河畔,白衣胜雪,长发如墨,手指间一点赭红,是晶莹流光的玛瑙杯。 原来是他,谢云澜踌躇片刻,转身想走。 那人幽幽道:“六百年的云霞酿,世间仅此一壶,不吃就没有了。” 谢云澜立马掉头,上前拿起酒壶,道:“谁说我不吃!” 元尧笑了笑,将另一只玛瑙杯递给她。 谢云澜接过杯子,心中一动,道:“上仙在等人么?” 元尧道:“没有。” 谢云澜道:“那为何酒杯要备两只?” 元尧对上她探究的目光,道:“以防万一罢了。” 谁是那个万一? 谢云澜从他眼中看到答案,笑了一笑,转开目光,吃了杯酒,赞叹道:“果真是好酒!” 元尧也自斟一杯,与她说些无关风月的闲话。 美人在侧,美酒在手,谢云澜不觉多饮了几杯,连日来没好睡的她这会儿困意上涌,渐渐不说话了,闭着眼睛,脑袋小鸡啄米似地一点一点。 元尧见她如此,坐近了些,让她靠在肩上。谢云澜寻着一个枕头,立马沉入黑甜梦乡。 粼粼波光映在她微微醺红的脸上,肌肤流艳,云堆翠髻,当真是芙蓉不及美人妆。 她吐息间的淡淡酒香,倒比杯中酒更醉人。 这日一早,计都星君兴冲冲地来玉宸宫找元尧下棋,他是个棋痴,下遍天界只得元尧这一个敌手,时常来找他切磋棋艺。 昨晚计都星君悟了一招新手,自觉十分绝妙,听说元尧不在,非要找到他不可。 玉宸宫的管事被这位棋痴星君缠不过,告诉他道:“主公近来常去天河畔饮酒,你去那里找找罢。” 计都星君便沿着天河一路痴痴寻觅,终于看见了元尧,心中一喜,径直冲上前。 元尧也看见了他,猜到他是来找自己下棋的,却不忍心叫醒谢云澜,就在周围布下结界挡住了他。 计都星君猝不及防地撞在结界上,头晕眼花,缓过神来却不知元尧为何回避自己,只一味拍打结界,口中嚷道:“上仙,我来找你下棋了!上仙,你怎么不见我?” 结界隔绝了声响,一炷香的功夫过去,谢云澜才醒,计都星君已经口干舌燥去旁边休息了。 谢云澜醒来便摸了摸肚子,沧海遗珠还在,方才放下心,看了看辰光,诧异道:“我睡了这么久!” 元尧动了动肩膀,道:“你最近很累么?” 谢云澜不作声,他一直守着她,没有叫醒她,就像许多年前一样。那时她还是个懵懂少女,不知人心险恶,才会那样疏于防备,一醉醉了叁个月。如今她已经风霜,深知防人之心不可无,且是怀揣珍宝之时,又为何对他疏于防备? 想了想,大抵从知道他就是当年的癞头僧起,对他便有一种别样的信任。 见她沉默,元尧以为她不想说话,自己也欲言又止,正要起身,谢云澜伸手捏了捏他的肩,道:“酸不酸?” 元尧一怔,道:“还好。” 谢云澜挪到他身后,一边替他捏着,一边道出天后让她看守沧海遗珠之事。 元尧听了这等机密,心知她对自己的信任,不觉欢喜,道:“沧海遗珠干系重大,难怪你如此疲惫。”又问道:“此事你可有告诉别人知道?” 谢云澜道:“自是没有,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危险。” 元尧点头道:“正是这话。”转身将她揽入怀中,疏离不过两月有余,这温软触感却似久别重逢。 谢云澜伏在他胸前,闻着那清清冷冷的气息,亦有一番回味。 “云澜,你若是觉得辛苦,我可以帮你看守宝珠。” “天后信任我才将宝珠托付于我,我自当亲力亲为。” 知她性子好强,元尧也不坚持,接起那日不愉快的话题,道:“之前是我不好,你既无意成亲,我断不会逼你。然云澜,你我已有夫妻之实,我若无意娶你,岂非玩弄于你?且真心喜爱一人,自然希望与她结为连理,朝夕相对。故而你莫再生气了,好么?” 他的手指刮过耳廓,酥酥痒痒,谢云澜撇了撇嘴,道:“我没和你生气。” 就是想了断而已。 元尧哪里不知道,这妮子有情时是真有情,无情时也真无情,叫人又爱又恨,端起她的脸在那张柔柔嫩嫩的樱唇上咬了一口。 谢云澜被他勾起兴致,舌尖滑过他的唇缝,一面吮吸,一面以饱满的酥胸蹭着他的胸膛。蹭得两只乳尖硬挺,从单薄的衣衫下凸起两个点,元尧才发现她里面什么都没穿,只裹了件外衫便出来了,一时又惊又气,又想道难怪这样软,隔着衣衫狠狠捏了一把。 谢云澜娇呼一声,愈发用力地吮吸他唇舌,手滑至腰间,解开了他的腰带,去碰裤子里的硬物。 柔软无骨的玉手覆上来,带着一点凉意,元尧只觉体内的热血都往她手中奔涌,那物登时又胀大几分。 偏生这时,结界外的计都星君等得不耐烦,又闹腾起来,使劲拍打结界,大声道:“上仙,元尧上仙,你还在里面吗?我昨晚想了一招妙手,你出来我们下一盘罢!” 这次谢云澜也听见了,只当他不存在,继续抚弄着手中的性器。 元尧没有她这份能耐,被计都星君闹得心烦,无奈笑道:“你先回去罢,我晚上再去找你。” 谢云澜扫兴地收回手,却捉狭地弯腰低头,檀口一张,将鸡卵大小的龟首含入口中,对着马眼深深一吸,便吐了出来。 元尧想不到她会做这样的事,那一瞬间的湿热包裹,极致快感令他神魂飘然,随后便是无穷失落,恨不能按住她,让她继续吞吐。 谢云澜抬起头来,对上他复杂的神情,笑出了声,一转眼化风而去。ρǒ18щù.cǒм -- 沧海月明珠有泪(中二)H 强自压下欲火的元尧沉着脸与计都星君对弈,下手亦不留情,用了一下午的功夫将他杀得片甲不留。 计都星君迷茫而去,元尧看看天色,尚未黑透,此时便去找谢云澜,不免显得有些急色,于是拿了本书心不在焉地看着。 永明殿内,已经沐浴过的谢云澜歪在贵妃榻上,披着一件大红绸衫,松松地系着腰带,露出精致笔直的锁骨和半边雪白酥胸,潮湿的长发披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脸上是不耐烦的神情,手中拿着一杆白玉管,翡翠嘴的烟枪,正吞云吐雾。 更鼓两声过后,元尧走进来,见她这个样子,驻足片刻又走到榻边。 她并无起身的意思,照他脸上吐了一个烟圈,道:“上仙是第一个让我久等的男人。” “我该荣幸么?”元尧在榻边坐下,伸手握住她一只冷白伶仃的脚踝。 谢云澜挑眉道:“那当然。” 她刚伸手将烟枪放在旁边的小几上,便被他压在了身下,温热的吐息拂在脸颊上,那一层绒毛似乎都竖了起来。 谢云澜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眸子,微微一笑,唇上口中的淡淡烟草味逸入他鼻中。 他吻住她,品尝残留在嫩滑香舌上的辛辣余味,她过于熟稔的调情令他不禁想象她的过去,与他无关的过去。这一吻渐失温柔,带了掠夺的意味。 谢云澜不欲反抗,由他扯开衣衫,露出半个赤裸的身子,一团白腻乳肉落入他滚烫的掌中,揉搓变形,染上一层绯色。 她微微蹙眉,是有些痛,却很享受这份因醋意而起的粗暴,将喉间的呻吟渡入他口中。 他胯下那物硬生生地抵着她的小腹,良久方才分开,两人唇上都沾了一层津液,在榻边的灯枝照耀下,泛着暧昧的光泽。 谢云澜视线下移,落在他衣衫鼓胀之处,目光在那里打了个转,已是有些馋了。 她这样贪欢,元尧便等着她来宽衣解带,她却不动手,将两条纤纤玉腿变作碗口粗的长尾,勾住了他的衣带。 元尧垂眸看着那灵活的尾梢,忽伸手捉住,放至唇边舔了舔。 谢云澜一下受不住,欲缩回尾巴,他紧紧攥着,竟含入口中,一片湿热,柔软的舌面抹过坚硬的鳞片,她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击倒,身子骨都软了下来。 他加重吮吸的力道,谢云澜扭着身子,两手胡乱抓住散乱的衣服,发出欢愉的叫声。 元尧听了好一会儿,心头被挠得酥痒难耐,便吐出那截濡湿的尾梢,手指在她腰间一点,尾巴又变回双腿,打开后露出一线檀色,触手滑腻。 她咻咻地喘着气,脸庞绯红,待他那物闯进来,喘息一顿,又变了个调,盘旋而上,没几下便到了高潮。 做了两次,两人转战床上,似要把这些日子的缺失都补回来。持续不断的快感令身体渐趋麻木,谢云澜困极欲睡,男人犹未尽兴,只好随他在体内进出,兀自去会周公。 主人睡了,那小穴还很殷勤,收收缩缩,一张一弛,吐水不住。 元尧愈发用力地肏弄她,不知是想把她肏醒,还是心底的恶念在她睡着时都跑了出来,欲将她尽情蹂躏。 谢云澜喉间逸出几声不自知的呻吟,膣腔叫阳精注满,她在梦中又泄了一回。 醒来时,厚重的帘幕隔绝了天光,也不知是什么时辰。 后背贴着一片温热紧实的胸膛,谢云澜侧过头,于昏暗中细细看他的样子。他与箫韶那种美完全不同,过于清冷了,她原本是欣赏不来的,大约是在天界素久了,此时竟也觉得赏心悦目。 倘若能天天看见,其实也是不错的。 她忽然冒出这样的念头,又觉得于自己不利,摇了摇头,将其驱赶出去。 床帏间尽是香艳暧昧的气息,她闻了闻,方才感觉到下面的不适,扭了扭腰,欲使那软鞭滑脱出来,不想搭在小腹上的大手使力一按,又嵌得更深。 花心一酥,那样湿滑,谢云澜能想象里面有多少精水,微微呻吟了一声,那物便有胀大之势。 知道他醒了,她拒绝道:“不要再来,我待会儿还要去校场。” 元尧也没想再来,听了这话,出于好意道:“你还能去么?”下面都肿了。 殊不知能不能这话不但是男人的忌讳,也是谢云澜的忌讳,她听了立马瞪起眼睛,道:“怎么不能!你快出去!”说着伸手推他一把。 元尧好笑,在她颈间亲了又亲,方才从暖融融的小穴中抽出已经硬挺的阳具,龟首牵出一缕白浊,藕断丝连似的。 他先下了床,替她清理一番,自己也擦了擦,穿了衣服,坐在椅上吃茶。 谢云澜忍着不适下了床,拿了一套衣裙穿上,一贯的风格,低领束腰,照了照镜子,发现胸口颈间吻痕斑斑,只得去寻了一件交领衫,严严实实地捂住自己。 元尧笑道:“这件好看。” 谢云澜岂不知他险恶居心,从镜子里瞪他一眼,故意气他道:“你走的时候小心点,别叫人看见。” 元尧放下茶盏,走到她身边,在她腮上拧了一把,道:“我不逼你也就罢了,你又何必逼我?” 这话带着一丝威胁之意,虽不易察觉,谢云澜还是察觉了,看他一眼,倒也没生气,扬起唇角,不以为意的样子。 首发:popo.work (woo17.) -- 沧海月明珠有泪(中三) 谢云澜自认不长情,不愿接受婚姻的捆绑,元尧只能随她,隐瞒两人的亲密关系,做一对叶底偷欢的鸳鸯。 虽无名分,谢云澜倒也不曾去招惹别人,一是知道元尧容不下别人,二是也没有看上的。 两人几乎夜夜同眠,有时也不做什么,只是有他在身边,谢云澜便不必担心肚子里的沧海遗珠,睡得十分踏实。 这日没什么事,元尧走后,谢云澜歪在床上抽了一锅烟,又睡着了。丁香来到永明殿,并未让侍女通报,径直走进内殿,只见一片烟雾缭绕中,地上散落着女子的衣衫鞋袜,桌面上一团水红色,是肚兜,白纱小裤挂在茶壶的把手上。 此情此景已是香艳非常,再看床上的人被子只盖住腰下,身上吻痕指痕,斑斑驳驳。 丁香怔了片刻,屏住呼吸,悄悄走上前,想吓她一吓。 谢云澜察觉有人靠近,倏忽睁开眼,目光凌厉地看住她,同时长剑出鞘,剑气逼人,直直地指着她。 “是你啊。”谢云澜看清来人,急忙收了剑。 丁香倒被她吓了一跳,道:“你做什么呢?防贼似的?” 谢云澜叹了声气,道:“没什么。” 丁香在床边坐下,伸出左手食指点了点她胸口的红痕,笑道:“这是什么?” 谢云澜被她撞破奸情,也不甚紧张,淡淡笑道:“你不知道么?” 丁香哼了一声,道:“老实交代,是不是元尧?” 谢云澜诧异道:“你怎么一下便猜到了?” 丁香道:“前两日的宫宴上,我就觉得你看他的眼神不对劲,你们果然有事,还瞒着我!” 谢云澜道:“哦?我看他的眼神很特别么?怎么个特别?” 丁香道:“就是腻腻歪歪,酸死人了,嗳,你不要避重就轻,这种事你怎么不告诉我!我们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谢云澜揽住她的肩,道:“是是是,是我不对,下次换了新人,我一定及早告诉你。” 丁香噗嗤笑出了声,伸手掐她一把,道:“我看这一个,你是甩不脱了。谢云澜,为了一条亵裤,你把自己都搭上了,真够豁得出去的!当初谁说自己看不上人家?” 谢云澜开始装聋作哑,丁香道:“你们都这样了,干脆叫他那徒弟把这次飞升的机会让给云衣罢了。” 谢云澜正色道:“这是两码事,我断不会开这个口。” 丁香怎么不知道她,笑叹道:“你啊,公是公,私是私,总喜欢分得这样清楚。” 元尧也是知道的,在这一点上他们两倒是难得地一致,故而在一起时,从来不提管重烟和谢云衣的事。 没过多久,天帝派元尧去冥界一趟,大约要两叁个月后回来。临行前夜,殿内灯火通明,一阵阵晃动的红罗帐上映出交迭起伏的人影。 男人的热汗滴在胸口,谢云澜勾住他的颈子,喘息道:“听说冥界的叁公主对你一片痴心,立誓非你不嫁。” 元尧顶弄着她的敏感处,道:“我并不知道有这样的事。” 谢云澜瞪他一眼,道:“少装傻充愣,此去若与她有染,我定叫你不能人道。” 元尧低声笑道:“夹得这么紧,当真舍得害它?” 谢云澜从未听他说过这种话,一时竟飞红了脸,咬了咬唇,道:“到那时,我也少不得大义灭亲。” 元尧抱住她,脸埋在两团汗湿的玉乳间一阵闷笑,那物随着他的笑在穴中微微颤动。 笑过了,他抬起头来,吻了吻她的唇,道:“断不会有那时。” 他走之后,谢云澜颇有些不适应,不知是因为无人帮守沧海遗珠,还是无人解她床笫之需,亦或是其他什么。 两叁个月,原本是很快的,却出乎意料地长。 是夜,她正在院中无聊地练剑,一道身影翩然而至,正是元尧。 “你回来了!”谢云澜又惊又喜,正要向他走去,忽然意识到表现得有点过了,站住脚等着他过来。 元尧背手看着她,笑了笑,走上前道:“这几个月没出什么事罢?” 谢云澜道:“能有什么事?” 元尧道:“宝珠呢?” 谢云澜拍了拍肚子,道:“在我这里好好的。” “那就好。”走到殿内,元尧将她揽入怀中,细细地看了看她,道:“可有想我?” 谢云澜满不在乎道:“想你作甚?” 元尧松开她,从袖中拿出一壶酒,道:“既然不想,这壶绿腰酿我便独自享用了。” 谢云澜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微微笑道:“偶尔也是想过的。” 绿腰酿酒香袭人,色泽淡绿,盛在白玉杯里十分好看,谢云澜因他回来,不免多饮了几杯。这酒后劲大,谈话间谢云澜昏昏欲睡,元尧抱着她上了床,一面吻她,一面点住了她的穴道。 谢云澜以为他要玩什么花样,不想口中的舌头忽然变得极长,顺着喉管滑了下去,一直伸进腹腔里勾住了沧海遗珠。 -- ⓨüsⒽūщū.ρщ 沧海月明珠有泪(下) 他不是元尧!谢云澜惊觉这一事实,登时酒意全无,然已动弹不得,任由他勾出沧海遗珠,与她唇瓣分离。 “你是谁?”谢云澜紧紧地盯着他,恨不能从他脸上戳出两个洞来。 她试图冲破穴道,却是枉然,此人点穴的手法十分特别,是个高手。他怎么知道沧海遗珠在她这里?又怎么知道她和元尧的关系? “云澜,对不起。”眼前人忽然变了副模样,雪肤花貌,身量纤纤,一双杏眸满含歉意地看着她,眼角泛红,几欲落泪。 “丁香?”谢云澜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她,吃惊极了。 自己的闺中密友怎么会暗算自己?修为平平,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花仙,怎么会如此高明的点穴法? “云澜,对不起。”丁香又说了一遍这话,泪水已顺着两腮淌下。 “我要用沧海遗珠去见妖王飞星,他是我的情郎,我的挚爱。自从叁重天被封印,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叁百多年了,我真的好想他,每回梦到他,我都希望永远不要醒,醒来便是一场空。这滋味太苦了,你知道么?” 谢云澜不知道,她天性洒脱,过去连思念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如今才知道叁个月的思念已经不好受,叁百年,那是她无法想象的。 “原来你是飞星的情人,你要回到过去见他,可有想过后果?或许就因为你们的相见,天机时局便会改变,牵连许多无辜的生灵,你担得起这份业障么?”χγü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不会的!”丁香神情固执,紧攥着沧海遗珠,眼光凄迷,道:“我不会干涉任何人,我只想去叁重天,陪他一起被封印,就此待在黑海妖域,千年万载。” 谢云澜怔怔地看着她,道:“牺牲你的自由去陪他,这值得么?” 丁香道:“你不明白,没有他,自由于我毫无意义。他也不明白,才会让我在外面等他,受尽煎熬。”说着这话,想起最后一次见面,他将自己推出叁重天的情形,心中又是一酸,泪如雨下。 谢云澜张了张嘴,也不知说些什么才能劝阻她,大概在一个女人酝酿了叁百多年的决心前,任何言语都是废话。 丁香擦了把脸,垂眸看了看手中的沧海遗珠,语气再次充满歉意,道:“云澜,我只用一次,天后不会知道的。” 谢云澜觉得她想得太简单了,即便她回到过去,不做任何干预,只是去叁重天陪在飞星身边,谁又知道这一点改变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丁香起身欲走,谢云澜道:“丁香,我在天界只你一个密友,你却如此待我。也好,你用沧海遗珠回到过去,留在叁重天,我们便不会遇见了,我的记忆里也就没有你这个人了。” 丁香听了这话,心如刀割,两腿似灌了铅,重得迈不开。 殿内极其之静,一炉沉香缓缓地吐着白烟,那袅袅烟气也变得凝涩起来。更漏声声,敲在两人心上,一个紧张,一个踌躇。终于踌躇的那个迈出了脚步,她终究选择情郎。 谢云澜叹息一声,再无可说之词。 丁香刚走出殿门,一道白影落在院中,却是真的元尧回来了。 丁香脸色一变,只听谢云澜在殿内大叫:“元尧,快拦住她!她拿了沧海遗珠!” 元尧愣了一愣,丁香手中红光一闪,却是一把红伞,她以伞为剑,直直向他刺来。 元尧旋即出剑,交手之下,不由惊道:“步月伞,原来在你手里!” 这步月伞是开天辟地之初的一股混沌之气炼就成的神兵,天帝许多年前将其赠给飞星的母亲,作为定情信物。那可怜的女子一命呜呼后,步月伞自然留给了飞星。 叁重天之战时,天帝曾叮嘱几位上仙留意步月伞的下落,故而元尧知道这把伞应该是在飞星手里,此时看见,立马明白丁香与飞星关系匪浅。 步月伞能攻能守,在丁香手中进退自如,变幻莫测,元尧一时不能奈何。谢云澜听着两人打斗的动静,暗自心惊丁香原来是这样的高手。 过了数十回合,长剑划过伞面,火星迸溅,丁香只觉伞上有万钧之力,被逼得连退数丈。 元尧剑势一转,趁机使巧劲挑开了步月伞,直刺丁香咽喉。 “莫要伤她!”一声疾呼自殿内传来,剑尖顿在丁香身前叁寸处,丁香脸色煞白,喉间干涩,蓦然又流下泪来。 她玉指一弹,隔空解开了谢云澜的穴道,将沧海遗珠丢给元尧,化风而去。 谢云澜急忙出来,只见得远处的一抹潇潇清影,如露如电,转眼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原来如此……”想起那日在绣帕上看见的词句,她脸上的泪,谢云澜忽然明白了个中真意,竟是如此酸涩。 今夜一别,只怕再见无期。犹记当初刚来天界,众仙对妖族出身的自己避之不及,她是第一个对自己笑的仙子。 元尧见谢云澜神色黯然,喃喃自语,听不太清,只觉语气低落,不免担心道:“云澜,你还好么?” 谢云澜转眸看了看他,展臂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了他胸前。 元尧怔了怔,抬手轻轻抚过她单薄的脊背,柔声安慰道:“人各有志,不可勉强。” 这便是知心人的好处,喜怒哀乐,无需言语,他都明白。 谢云澜默然半晌,闷声道:“你,贞洁在否?” 元尧抬起她的脸,与她目光相对,唇角噙笑道:“不敢有失,卿可自鉴。” 月浸楼台,风弄竹声,绣榻上赤条条的仙娥骑在郎胯上,娇喘间,起起伏伏,乳波摇动,正是春意透酥胸,春色横眉黛。那物深入九重,将花心轻拆,娇滴滴的春水流,欢情如火,天明未歇。 谢云澜累极,头挨在鸳鸯枕上,发丝里都是汗,摆手道:“罢了,我信你就是。” 元尧翻过身来压着她红绯绯,软如棉的身子,道:“近来可有想我?” 适才丁香已替他问过,这妮子,骗珠子也就罢了,还想骗她的情话,可恶。 谢云澜眯着眼,笑了笑,道:“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元尧愣住,心下十分诧异,简直怀疑这人不是谢云澜了。在他想来,想你作甚这种话才合她的性子。殊不知谢云澜方才已经说过,这时又是另一番心境了。 打量半晌,确信并非旁人假冒,元尧方才吻她香腮,满心欢喜道:“你还知道这话?” 谢云澜煞风景道:“箫韶教我的。” 男人登时变了脸色,他果然知道箫韶是谁,谢云澜笑了起来,越笑他脸越冷。 她被他抬起双脚,架在手臂上,那物怒气腾腾地杀将进来,顶得花心欲碎,四肢俱软。 粗长一章,当我加更了哈 -- ⓨüsんūщū.ρщ 可怜美玉陷泥淖(上) 虽然管重烟答应将自己的功德都转给谢云衣,谢云衣闲来无事,照旧去他的永圣祠外摆摊。 管重烟颇感欣慰,毕竟积德行善,总是件好事。 这日有个妇人来到谢云衣神机妙算的摊位前,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道长,奴家主人有一事相求,事成必有重谢。” 她穿着一身拷绸衫裙,脑后盘着髻,插着些金银首饰,模样周正,四十上下,像个大户人家的婆子。 谢云衣问她是什么事,妇人便将家中的怪事和盘托出。 原来妇人的主家姓司马,是城中的大户,司马老爷和夫人膝下只有一女,乳名心月,捧在手心里养到十六岁,出落得沉鱼落雁,诗书女红无不精通。 司马家舍不得女儿出嫁,便千挑万选,招了一个姓魏的女婿。 魏生家境一般,才学也不甚高,屡试不第,至今还是个童生。心月小姐却不嫌弃,只因他生得貌若潘安,神似宋玉,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男子。 心月小姐心细如发,成亲之前,恐他是个银样镴枪头,还特意派婆子去看过他胯下那物,亦是不俗,方才应允这门亲事。 新婚之夜,魏生神勇过人,心月小姐在他身下欲仙欲死,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魏生自从入赘司马家,锦衣玉食,不为那阿堵物发愁,每日与娇妻诗书作伴,一发超凡脱俗,气质绝尘。 两个月前,魏生与叁两好友外出游玩,不知沾上了什么邪祟,当晚心月小姐便不能碰他了,据说一碰手就钻心得疼。 无奈之下,夫妻俩只得分榻而眠,不成想半夜里,一名妖娆女子翩然而至,当着心月小姐的面脱得赤条精光,又将魏生衣裤脱下,骑在他身上。心月小姐心知她不是人类,又惊又怕,不敢作声。 魏生也吓得半死,但这女子花容月貌,不逊色于心月小姐,牝户娇软挨蹭着阳具,哪里忍得住,便硬挺起来。 女子轻笑一声,沉腰吞下巨物,花径紧窄湿热,魏生不禁深吸了口气。女子按着他的肩头,在他身上放马骑乘,两人喘息交迭,心月小姐被撂在一边,听得欲火灼心,气得银牙咬碎。 过了许久,女子满身香汗,十分尽兴,伏在魏生身上娇声道:“郎君风采夺人,阳物雄伟,吾家姐妹甚是欢喜,明晚当叁姐来看你,好生服侍。”说毕,下床穿了衣服,化风而去。 心月小姐下榻,走到床边看她丈夫,玉面泛红,额发潮湿,结实的胸膛上斑斑吻痕,那物沾满精水,阴毛凌乱,也是湿漉漉的,灯光下端的是淫靡。 心月小姐看得着,吃不着,委实煎熬。 次晚果真又有一女子前来,如法炮制,连弄了叁次,方才餍足而去。χγц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心月小姐忍了半个月,算是将这家姐妹五个看了个遍,心中委屈,便将此事告知父母,要请道士捉妖。 司马老爷和夫人一致认为此乃家丑,不可外扬,便安慰女儿道:“儿啊,你且去别处住,等那些女妖腻味了,不来了,再搬回去罢。” 心月小姐无可奈何,只能搬到别的房间,眼不见为净。 有道是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可怜魏生叫五个女妖夜夜盘剥,如今已是形销骨立,奄奄一息。司马夫人这才顾不得家丑,叫这婆子出来请道士去捉妖。 谢云衣一听对方竟有五个,看这做派颇似五通神,也不敢托大,便回去告诉了管重烟。 两人当晚来到司马家,果真是高堂阔宇,雕梁画栋的富贵人家,穿过几重仪门,方才见到满脸愁容的司马夫人。 “真是家门不幸,出了这等事。老师父,小师父,还承望你们多多费心,务必赶走那几个不知廉耻的妖孽。” 谢云衣看了看旁边的管重烟,眼中闪过捉狭之色,道:“夫人放心,贫道和劣徒必当尽力。” 管重烟眉头微蹙,并无言语。 婆子领着他们来到魏生住的房间,碧纱橱内,一张花梨木拔步床,围着青纱虫草帐,魏生躺在床上,盖着一副玉色夹纱被,虽然瘦得皮包骨,依然是个病恹恹的美男子。 谢云衣见过的美男子,艳丽如箫韶,清冷如管重烟,都是实力非凡的高手,不曾有这般弱柳之姿,乍一看,倒有几分新鲜,不觉多看了两眼。又想看看他胯下那物何等雄伟壮观,奈何被子挡着,不能如愿。 管重烟见她遗憾的目光流连于魏生下身的被面上,恨不能穿透那被面似的,脸色沉了沉,上前一步,挡住她的视线,问道:“魏公子,那些妖女何时会来?” 魏生神色羞赧,声音细若蚊呐:“一般是子时左右。”眼底浮起一层悲愤,又道:“这帮淫妇害我不浅,道长务必救我!” 管重烟点点头,让其他人等都退下,带着谢云衣躲进一只空的大衣箱里。 躲在箱子里做什么呢,嘿嘿…… -- 可怜美玉陷泥淖(中)H 衣箱有五尺见方,半人高,外面封了层皮,一点光都不透。 管重烟屈着双腿,将谢云衣夹在中间,手在她腰间捏了一把,道:“你方才在看什么?” 谢云衣道貌岸然道:“看他还有没有救。” 管重烟冷哼一声,解开了她的腰带,掀开衣衫,一只手贴上柔软平坦的小腹,缓缓地往下滑。 谢云衣绷紧了小腹,道:“你做什么?” 拉开下面的布料,管重烟抚摸着那一片毛茸茸的芳草地,道:“看你还有没有救。” 谢云衣试图夹紧双腿,不让他得逞,他抬腿勾住她的脚,迫使她往两边分。谢云衣认真与他较着劲,冷不防他含住耳垂深深一吸,立马松了力气。像掰开一只蚌的壳,管重烟分开她两条腿,掌心覆住两瓣饱满的蚌肉,微微使劲摩擦。皮肉下的珍珠挺立起来,被他夹在指间揉搓,她呼吸急促,在狭小的空间里扭动着身子。 黑暗使体感更鲜明,快意一阵阵的冲刷下,身子愈来愈热。他呼吸落在耳畔,渐渐粗沉,手指上的薄茧擦过花珠,穿过皮肉,插入蜜洞中搅动,黏腻的液体流淌出来,痒痒的,像蚂蚁顺着肉缝爬。 离子时还有大半个时辰,她已泄了两次,管重烟不厌其烦地捋着里面层层迭迭,正在含缩的肉褶,谢云衣眼前出现浮动的光点,须臾融成一片炫目的光海,高潮再次来临,她不能叫出声,便扭头咬住他一片衣襟,身子剧烈地颤抖,花径亦用力咬合着他的手指。 管重烟待她平复,方才抽出手,满手都是黏糊糊的淫液,暧昧的味道弥漫在这片逼仄的黑暗中。 谢云衣道:“劣徒,你欺师灭祖。” 管重烟狠一狠心,将手指插入她口中,捏弄着嫩滑的舌头,手指上的淫液都化在她涎水中,方问道:“味道如何?” 谢云衣不作声,抓住他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管重烟低声笑了笑,在她热意未消的颈子上落下一吻,替她理好衣服,系上腰带。 这时两名女子落在院中,一个身穿紫衣,笑嘻嘻道:“叁姐,这两日都是你的,待会儿让我先好么?” 另一个身穿白衣,毅然拒绝道:“不成,是你自个打赌输给了我,怪谁?” 紫衣女子嘟囔道:“改天我再去找一个好的,省得和你们抢。” 魏生在床上听见两个女子的声音,想着她们竟是要一起来,自己哪里吃得消,吓得牙齿打颤,双股战战。 二女说着话,正要进门,一道剑气呼啸而来,瞬间闪身躲过。 “五妹,是高手,我们快走!”白衣女子话音刚落,便化光而逃,紫衣女子愣了愣,急忙跟着她。 谢云衣跳出箱子欲追,管重烟拦住她道:“不急,她们身上沾了千里香,跑不了。待会儿我们找到她们的老巢,一网打尽。” 二女不知这是欲擒故纵之计,径直逃回琼箫山的蜘蛛洞,原来这五名女子都是蜘蛛精。 老二正在洞内盘丝,见了她们两个,奇怪道:“你们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 老叁道:“晦气,司马家找了好厉害的道士,险些要了我们俩的性命,以后怕是去不成了。” 叁女叹息一阵,老五道:“少不得再去寻摸下家,不然这长夜漫漫,如何消磨!” 老二和老叁皆点头称是,老五见石桌上有一张画像,拿起来看了看,道:“这是谁?长得还挺俊!” 画像上有字,她不识字。 老二道:“那是大姐带回来的通缉令,据说西海二太子杀了他的弟弟,畏罪潜逃,不知去向,四海龙族正下令抓他呢。” 老五蹙眉盯着画像,啧啧道:“看这么个模样,真不像能做出杀害手足这种事的。” 老二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这五个蜘蛛精的修为平平,管重烟与谢云衣寻至此处,没费多大功夫便将她们制服了。 老五见管重烟冷若冰霜,料想求他无用,便对谢云衣哭道:“姑娘,我等虽然劫色,但从不害人性命,说来也是无奈,若我等有你家郎君这般的绝色相伴,又何必做那等勾当。你行行好,看在都是女子的份上,饶了我等的性命罢!” 谢云衣听了这话,自有一番得意,又看她们五个哭得可怜,便道:“重烟,那就饶了她们罢。” 管重烟本意是要杀了这些妖女,拷问之下,得知她们与五通神并无关联,又经不住谢云衣求情,便将她们封入一只瓶子里。 正要离开蜘蛛洞时,谢云衣发现地上厚厚的蜘蛛丝下有一张画像,好奇地捡起来看了看,大惊失色,这不是弥霄么! 管重烟见她呆呆地看着一张纸,脸色发白,便近前问道:“怎么了?” 谢云衣将通缉令递给他,看了一眼,管重烟也十分惊奇。 通缉令上并未说明通缉弥霄的缘由,谢云衣心急之下,要去西海问个明白。 管重烟陪她来到西海,心知出了这样的事,她们姑侄见面必有些话不便让外人听见,自己便在岸边等她。 这五个蜘蛛精要是男的肯定领便当了,可是女人强奸男人,哈哈哈,总觉得罪不至死,就这样罢 -- 可怜美玉陷泥淖(下) 寝殿内,王后一身缟素,望着东陵的遗物兀自垂泪。 帘外侍女禀道:“娘娘,谢姑娘来了。” 王后擦了擦脸,道:“让她进来罢。” “姑母,二表哥的通缉令是怎么回事?”谢云衣一进门便问道,待见王后这身打扮,愣了愣,又道:“姑母,谁去世了?” 王后因她和弥霄亲近,此时对她也有几分迁怒,冷冷看她一眼,道:“我问你,弥霄近日可有去找你?” 谢云衣摇了摇头,道:“姑母,到底怎么了?” 王后脸色泛白,眼眶皆红,紧紧攥着一枚玉锁,那是东陵小时候的东西,声音发颤道:“他杀了陵儿。” 谢云衣瞪圆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难以置信道:“姑母,您说什么?” 王后走上前来,双手攥住她的手臂,一字一顿道:“我说弥霄杀了他的亲弟弟,杀了我的孩子!” 谢云衣的神智被这句话炸成齑粉,一时无法思考,下意识道:“这怎么可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什么误会!”王后目眦欲裂,双手用力,指甲几乎刺破衣衫,扎进她的皮肉里。 谢云衣不觉得痛,只觉得匪夷所思,弥霄天性善良,从来没杀过人,怎么会杀他自己的亲弟弟? 王后道:“我就说他来历不祥,是个孽障,我千不该万不该将他生下来,我应该早点杀了他!” 谢云衣缓过神,见她神态癫狂,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扶到榻上坐好,道:“姑母,您先节哀,此事必然有些我们想不到的缘由,我会去找二表哥,问个清楚明白,您保重身子。” 王后满脸泪痕,痴痴唤着东陵的名字,谢云衣对东陵虽无好感,心中也不是滋味,叫来侍女陪着她,自己退出了寝殿。 大太子丹鸿正在沉香亭内饮酒,两个弟弟一死一逃,母亲这些日子疯疯癫癫,以泪洗面,他自然也没什么好心情,脸上带着一抹愁云。 谢云衣找到他,问道:“二表哥究竟为何杀了叁表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丹鸿道:“就是照心生辰那日,他从北海回来,也不知怎的,便和叁弟打了起来。论拳脚,叁弟也不比他差,可竟被他活生生打死了,你说是不是离奇?更奇的是,母后赶到时,气得要杀他,一个黑影窜出来将他带走了。” 谢云衣怔怔地看着桌面,竟是照心生辰那日,难道是自己和管重烟的事害他情绪失控,犯下这等不可饶恕的罪行? 丹鸿生性风流,却十分善解人意,尤其是女人意。他打量着谢云衣的脸色,便猜到她在想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表妹,我知道那日你和你的道士朋友去了北海,此事与你无关。二弟钟情于你,是他的选择,你另有心爱之人,也是你的选择,谈不上对错。且你我都知道二弟的性子,不是做得出这种事的。我思来想去,他多半是沾上了外面的邪魔歪道,被有心之人操控,方才如此。你不必自责,我一定会将此事调查清楚,若果真有人害他,又害了叁弟,不管是谁,我绝不轻饶。” 谢云衣混沌中听了他这番话,思绪渐渐清楚。是了,若无外人左右,以弥霄的性子,怎么做得出这样的事! “大表哥,谢谢你,你若找到二表哥,务必告诉我一声。”她从袖中摸出一张传讯符递给丹鸿。 丹鸿点了点头,收下传讯符,提醒她道:“表妹,二弟今非昔比,你若见到他,务必小心。” 谢云衣道:“我明白。” 告辞之后,她又去东陵的灵堂上了一炷香,袅袅盘旋的青烟后,黑漆牌位像一扇诡秘的门,散发着阴谋的冷意。 -- 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弥霄杀了东陵?”管重烟与弥霄见过几次,印象中是很温和的一尾龙,听说此事,也感到不可思议。 又听谢云衣说了丹鸿的推测,他默然片刻,道:“大太子倒是个明白人。” 谢云衣道:“二表哥本性良善,不喜招惹麻烦,断不会自己去找那些邪魔歪道,一定是他们找上了他。可我不明白,俗话说树大招风,二表哥既不得宠,修为也不甚高,他们为何偏偏找上他?” 管重烟道:“这你就想岔了,正是不得宠的人才容易被拉拢,且二太子并非一无长处,他的恢复能力超乎寻常,对方想利用他这一点,有所图谋也未可知。” 见她满面忧色,又安慰道:“也不必太担心,对方既然想拉拢他,至少他不会有性命之忧。稍后我便传信给师兄,让他们也留意二太子的下落。” 谢云衣点点头,与他回了住处。 天边已是鱼肚白,绿纱窗外虫鸣阵阵,走街串巷卖早点的吆喝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谢云衣抱膝坐在床上发呆,纵然身边的人再叁宽解,她终究觉得弥霄走到这一步,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内心十分自责。 管重烟将弥霄的事在信中写清楚,传回茅山道观,回头见她眼眶泛红,要哭不哭的样子,叹息一声。能说的话都说尽了,也不知怎么劝她了。想了想,出去叫住卖馄饨的小贩,买了一碗馄饨回来,坐在床边要喂她吃。 谢云衣没胃口,又不忍拂他的意,便勉强吃了两口。蓦然鼻尖一酸,泪水溢出眼眶,滚落碗中。 管重烟放下碗,将她抱在怀中,轻声道:“看你这样,我倒希望失踪的人是我。” 谢云衣抬起脸来看他,又垂下眼睑,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道:“说什么胡话,你心眼多,本事大,鬼见了都发愁,谁能害你。”默了默,又道:“若是你,我便心无所依了。” 管重烟抱紧她,心中为她如此牵挂另一个男人而起的不平就叫这话抚平了。 下午他去司马府,告知司马老爷和夫人妖孽已除,又赠给魏生一枚丹药,助他恢复。司马老爷和夫人感激不已,听说他不要钱只要灯,忙不迭地和女儿女婿点了四盏功德灯。 魏生服下丹药,两日后便能下床行走,气色也好了许多。 心月小姐却迟迟不肯搬回去住,这日在园中遇见,她穿着茜色对襟羽纱衫裙,衬得肤色雪白,立在一丛杜鹃花前,当真是人比花娇。 魏生许久未与她亲近,这一见心摇神动,见她掐了一朵花欲往头上戴,忙走上前道:“娘子,我替你戴上。” 心月小姐看着他,迟疑片刻,将花递给了他。 她手上戴着一枚红宝石的戒指,莹莹红光,玉指纤纤,别样的诱惑。魏生握住她的手,低头轻轻一吻。 心月小姐微不可见地一蹙眉,像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有种想把手抽出来的冲动。然而当魏生抬起头来,用那张曾让她无比心动的俊脸,向她春风一笑。她又压下不适的感觉,回以淡淡的笑意。 魏生替她戴上花,耳鬓厮磨,道:“娘子,今晚回来罢。” 他从身后揽着她的一把柳腰,借着宽袖的遮掩,与她下身相贴,勃起的性器硬邦邦地抵着弧形的臀缝。 他粗壮如旧,她却兴致缺缺了,甚至有点厌恶。因为脑海里,他在那些女妖身下喘息呻吟的画面挥之不去。尽管压抑,不情愿,那声音里也透着快意,他是享受的。 花容月貌,身段婀娜的美人,换作哪个男人不享受? 心月理解,又十分鄙夷。 原来不止男人会嫌弃失贞的妻子,女人也会嫌弃失贞的丈夫,尤其是在自己眼前失贞的丈夫。 或许他并不在意此事,日后回想起来还算一段香艳的奇遇,可是这个坎,她好像过不去了。 心月闭了闭眼,推他道:“你先回去罢,我去看看母亲。” 魏生只当她是害羞,万万想不到她心中所想,以为她已情动,便回房安心等着今晚的好事,却等来一纸和离书。 次年春日,司马家再度招婿,应聘者依然甚众。 心月小姐这回挑了一个姓杨的书生,身高八尺,容貌俊美,那物也事先叫婆子看过,比魏生有过之无不及。 新婚当夜,两人握云携雨,颠鸾倒凤,不知疲倦。 飘飘欲仙之际,心月小姐搂着男人汗津津的身子,目光迷离,心想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考虑到主线故事的节奏有点慢了,怜香伴这个故事我会另外开坑写,百合毕竟是小众题材,这样分开对读者也比较友好,也避免作者遭受不必要的挤兑。 给一直期待这个故事的读者说声抱歉,另外开坑我肯定会更用心写,小管和小谢也会客串哒。 -- 【五通神】刺到鸳鸯魂欲断(一) 春夏交接之际,天气渐渐热起来,辰光愈发的长。 吴夫人和洛城的吕家定下了安安与吕少爷的婚期,就在七月十五,黄道吉日,宜嫁娶,宜安床,宜远行,诸事皆宜。 管重烟和谢云衣备了一份贺礼,吴夫人再叁推辞,方才收下。 这些日子,因总见谢云衣为弥霄之事发愁,趁她不在时,管重烟对吴夫人道:“内子家中近来出了些变故,总是闷闷不乐。我恐她郁结在心,夫人若有所需,不妨多叫她去帮忙,也算是排遣。” 吴夫人答应了,笑道:“公子如此体贴,真正是做娘子的福气。” 安安出嫁,要准备的东西极多,谢云衣常被叫去帮忙,见众人都欢天喜地,热热闹闹的,不免受感染,果真将一片忧心淡下,不再总是愁容满面。 灵州有姑娘自家绣嫁衣的习俗,这日午后,安安被母亲逼着坐在房中绣嫁衣,心浮气躁,绣了大半个时辰便觉得头晕眼花,一不留神扎到了手指,血珠儿冒出来,染红了一对刚绣好的鸳鸯。 她吮着手指,看着那对交颈的鸳鸯出了回神,起身取下挂在墙上的美人风筝,歪在床上,用风筝遮着脸,闭上眼睛回忆那一日午后的香气。 竹帘一动,谢云衣抱着一只书匣子走进来,安安急忙坐起身,将风筝放在一旁,像是做了什么羞人的事,脸色微微泛红。 谢云衣道:“安安,你在睡觉么?” 安安摇头道:“没有,就是有点累了,躺一会儿。” 谢云衣看了看那件绣工繁复的大红嫁衣,感叹道:“你们成亲真是麻烦。” 安安笑道:“姐姐当初成亲不麻烦么?” 谢云衣道:“我们没这么多规矩,就是不拜堂,不成亲,两个人只要情投意合便可以在一起。” 情投意合,安安转眸望向窗外,喃喃道:“真好啊。” 谢云衣将手中的书匣子递给她,道:“送你的。” 安安好奇道:“什么东西?” 谢云衣示意她打开看看,里面是几本装帧精美的春宫册子,吴夫人之前便让安安看过,只是没有她这几本画得细致。 安安翻了几页,满脸羞红,心中又恍惚,低声道:“冯姐姐,这事当真有趣么?” 谢云衣道:“初时颇为疼痛,过后便好了。不过以我之见,有没有趣还得看男人长得俊不俊,那活儿大不大。若是长得俊,那活儿又大,自然是极好的。若是长得俊,那活儿不大,勉勉强强也就凑合罢。若是长得一般甚至丑陋,但那活儿不俗,闭上眼睛熄了灯,你就想象他是个美男子,也是有趣的。” “最惨的一种就是容貌丑陋,那物还短小,倘若碰上这种,还不如守寡。” 听了她这番真知灼见,安安又是羞又是笑,悄悄地问她道:“那管公子属于哪一种?” 谢云衣不无得意道:“他当然是第一种,不然怎么配得上我?” 安安笑得倒在床上直打滚,待她走了,又暗自想道,不知那位吕少爷属于哪一种,那日遇见的男子又属于哪一种。 他必定是第一种,她愿意将所有美好的形容加诸其身,他是她的镜花水月,除了遥不可及,完美无缺。 想着想着,春宫画上的女子都变成了自己的模样,男子都变成了他的模样,他们赤条条地纠缠在一起,变换着姿势,她时而被他压在身下,时而骑在他身上,时而是在床上,时而是在庭院里。 她环抱着他结实的身躯,叫得比夜莺还婉转动听。 天还未亮,美梦已醒,腿间一片黏湿。安安脱下小裤闻了闻,那味道叫她面上作烧,心里又空落落的,一时再也睡不着。借着半明半昧的月色,望着架子上的锦绣嫁衣,眼中竟滴下泪来,须臾起身点灯,提笔蘸墨,在那风筝上写道: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搁下笔,看了又看,哭了又哭,打开箱子,将这只风筝,连同她的相思一并锁进去,做好准备,投奔一场祸福未知,别无选择的婚姻。 七月十五,万里晴空,真正是个好日子。安安已经离开灵州,由送亲队伍送至洛城,中午顶着炎炎烈日进了吕家的门。 慵鬟高髻绿婆娑,早向兰窗绣碧荷。刺到鸳鸯魂欲断,暗停针线蹙双蛾。 这首诗出自聊斋连城,水平倒也一般,意境极好,是蒲松龄的诗中我最喜欢的一首。 -- 【五通神】刺到鸳鸯魂欲断(二)3ph 吕家张灯结彩,宾客满堂,喜乐声盈天。 拜过天地,送入洞房,新郎官便出去应酬,安安顶着盖头坐在绣床上,不敢乱动,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身边的两名婢女,翠儿是她带来的,另一个是吕家的婢女,安安从盖头下只看见她石榴红的暗花纱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福了福身,道:“回少奶奶,奴婢叫玲珑。” 安安道:“你多大了?” 玲珑道:“十九了。” 安安道:“你进这府里几年了?服侍过谁?” 玲珑道:“五年了,先前服侍大小姐,大小姐去年没了,奴婢便服侍二少爷。” 她声音温婉,安安料想是个美人,又服侍过吕方平,十有八九是屋里人了,便试探道:“那我该叫你一声姐姐了。” 玲珑默了默,道:“不敢当。” 她悲悯地看了一眼这位新少奶奶,复又低下头去。 这时房门开了,两名身形高大的华服男子走了进来,他们容貌俊美,一个眸如点漆,一个琥珀双瞳,眉眼之间有几分相似,皆目光轻浮地看着床上的新娘子。 翠儿诧异地看着他们,想问你们是谁,张口却发不出声音,身子也动弹不得,眼神变得无比惊悚。 玲珑则向他们福了福身,俨然是认识的。 两名男子走向床榻,安安听见脚步声,以为是吕方平,紧张地挺直了背,视线里却出现藏青色和赭色的衣摆,并非吕方平。 她愣了一愣,盖头猛然被揭去,光亮涌进双眼,她眯了眯,看清面前的两个人,惊慌道:“你们是何人?” 一人擒住她的下巴,凑近了端详,他的鼻息拂在她脸上,令她寒毛直竖,目光却被那双琥珀色的凤目吸引,一时竟忘了反抗。 怎么会如此相像? “五哥,这次的货色还不错。”男子转过头去,对同伴笑道。 同伴未置可否,目光在安安隆起的双峰之间流连。十五岁的少女,这处却很是饱满。 安安清醒过来,吓得面无人色,身子往后退缩,大叫道:“来人!把这两个登徒子赶走!翠儿,玲珑,你们是死人吗!” 玲珑低着头,一言不发。翠儿被施了法,只能干着急。 安安见她们都不动,外面也没动静,浑身像浸在冰水里,寒意彻骨。两名男子好整以暇地立在床前,像一堵坚实的墙,将阴影投在惊恐万状的新娘子身上。 他们看着她,似乎觉得很有趣。 一人笑道:“吴小姐,吕少奶奶,你可知道五通神?” 安安身子发抖,声音也带着颤,道:“什么五通神,你们到底是何人?” “我们是妖,不是人。五通神可保财运亨通,而你是吕家献给我们的祭品,不然你以为吕家何以如此富贵?” “侍奉我等,是你的荣幸。”那双琥珀凤目的主人欺身上来,按住了她,道:“我叫归洵,家中排行第十,你可唤我十郎。”看了一眼床边的男子,道:“这位是我五哥,归贤。” 安安不能理解,自己遵守婚约,嫁到吕家来,怎么就成了祭品?吕家的富贵与她何关? “你放开我!我不要做什么祭品,吕少奶奶,你们去找别人,我要回去!”安安双腿乱踢,挣扎剧烈,却如蚍蜉撼树,身上这件绣了两个月的嫁衣被归洵呲呲几声撕成碎片,金线串成的珍珠撒落一地。 “小姑娘,这可由不得你。” 归贤也上了床,压住她双腿,褪下大红遍地金的凤头鞋丢在地上,又脱下雪白罗袜,露出纤纤玉足,握在手中把玩。 安安遭他兄弟二人上下其手,羞愤欲绝,泪水夺眶而出,弄花了妆容精致的小脸,看起来更楚楚可怜。 归洵捧住她的脸,在那双娇艳欲滴的红唇上咬了一口。安安痛呼,唇上沁出血珠,被他舌尖舔去。 “莫要不懂事,否则自讨苦吃。”低哑的嗓音,亲密的姿态,说出口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单薄的里衣里裤也在他手中化为碎布条,赤身裸体的安安被他二人夹在中间,四只手毫不怜惜地掐弄着少女的乳房,纤腰,臀肉,留下斑斑红痕,片片淤紫。 安安咬着嘴唇,脸色涨红,私处忽然探入两根手指,她下意识地夹紧双腿,阻止侵犯,身后的男人将她双腿掰开,私处向着同伙敞开。 归洵笑了一笑,手指在她干涩的穴中来去,没几下便捉住自家怒胀的阳具,对准穴口尽根顶入。 安安似被一把火热的利刃捅进了身子,叫声凄厉,脸上的血色顷刻褪得一干二净。原本紧致的花径受此突袭,愈发吃紧,归洵深吸了口气,抽动间带出殷红的处子血。 “五哥,你也来罢!” 归贤笑道:“只怕我再来,这小娘子要晕过去。”嘴上怜香惜玉,却已将粗壮的性器抵住安安后庭。 安安不知这处竟也肏得,刚说了声不要,便被他从身后贯穿。 痛楚灭顶,她像是上了酷刑,眼前一片模糊,体内的两根巨物捣弄有力,几乎要将中间那层肉膜顶破。血染红了绣榻,她渐渐无力呻吟,垂着头,任由他们摆布。 下身已然麻木,依稀感觉两股热流冲刷内里,她微微清醒,看见那狰狞的肉刃退出自己的身子,以为终于结束,不想两人换了个姿势,继续对她的折磨。 描金彩漆的大床摇晃不住,她在黑暗中浮浮沉沉,真希望这是一场噩梦,醒来她还在灵州,还在自己家中,听着母亲的唠叨,做着无趣的女红。 -- 【五通神】犹恐相逢是梦中(上)H涉人蛇滴蜡 醒来时,红纱帐幔,红罗锦被,满眼的红色像铺天盖地的血,和浑身上下齐涌而来的痛一并将安安淹没。 她呻吟了一声,险些又昏过去。 守在外面的玲珑见她似乎醒了,上前两步,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少奶奶?” 安安听见这个诅咒般的称呼,登时悲从中来,泪水决堤。 玲珑道:“少奶奶,事已至此,您且听奴婢一言,他们是妖,法力无边,您逃也逃不了,死也死不成,与他们好生周旋,自己少受些苦才是上策。” 安安才刚萌生死志,闻言一惊,声音沙哑道:“你说死也死不成,什么意思?” 玲珑道:“在他们厌倦之前,您是无法自尽的,不信可以试试。” 安安试图咬舌,诡异地使不上劲,坐起身以头击床柱,却有一层无形的壁垒阻拦,惊骇半晌,身子瘫倒,满眼绝望,道:“你和他们很熟悉?” 玲珑道:“实不相瞒,大小姐四年前便做了祭品,她那时才十叁岁,吕家也是从那时开始发迹的。” 安安失声道:“十叁岁?你们老爷夫人怎么忍心!” 玲珑默然片刻,道:“他们眼里只有钱,哪里还有心呢?” 活生生的人,怎么就没有心呢?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能拿去供奉妖魔? 安安感到不可思议,原来人性之贪,恶,可以到这种地步。 天已经亮了,透过床帐的间隙,安安看见泛白的窗纸上贴着的大红囍字,竟是那样渗人。 “吕小姐,她是怎么死的?” “大小姐……”玲珑语气踌躇,道:“她是自由之后,投湖自尽的。” 安安两眼呆滞地看着帐顶,喃喃道:“那我要熬到何时才能死?” 玲珑不作声,转身拧了一方浸过热水的帕子,走回来掀开帐子,替她擦脸。安安这才看清她的长相,并没有想象中的美丽。 像是知道她心中的疑问,玲珑道:“奴婢这样的,他们看不上。” 安安的目光一下变得羡慕起来,她过去只恨自己生得不够美,羡慕隔壁冯姐姐的美貌,如今却羡慕起一个姿色平平的婢女。 真是造化弄人,祸福无常,曾经以为死是那样可怕的事,谁知有一日这也会变成一种奢望。 翠儿年纪小,胆也小,遇上这样的事,什么主意也没有,只是哭。 总是玲珑陪在安安身边,替她擦身换药,端茶喂饭。安安不想吃,她便告诉她,即便绝食也死不了,这些法子吕小姐都已经试过,白白折磨自己罢了。 安安愈发绝望,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怒火,端起汤碗向她脸上泼去,将空碗狠狠掷在地上,尖声道:“滚,你给我滚!” 满头满脸都是汤水的玲珑一声不吭,下去收拾干净了,待她消了气,又来服侍她。 她自知不过是迁怒,真正可恶的人是谁呢?五通神?她觉得其实并不是他们,吕家若不贪财,不去供奉他们,又何来她和吕小姐的苦难? 真正可恶的是吕方平和他的父母,这些贪婪的凡人。 他们害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日一日地活下去,一日比一日绝望,却始终不曾露面。 养了十余日,安安身体康复,归洵又来了,这次只有他一个。安安略微松了口气,面对他的侵犯,不再反抗。他依旧粗鲁,那物闯进她才愈合的娇穴,蛮横地捣弄蕊心。 她尝不到丝毫快感,只有无尽痛苦。 归洵对这张新面孔和她的身子很有热情,翻来覆去,奸了她叁回方才穿衣离去。 安安疲惫不堪,想睡又觉得身上腌臜得很,便叫玲珑备下热汤,勉力下床沐浴。她坐在浴桶里,分开双腿,将穴里的东西一点点抠挖出来,泪珠扑通扑通地滴落水面。 为何那样相似的一双眼睛,会长在恶魔的脸上? 那人现在何处,还记得她么? 她后悔了,当日不该管什么礼义廉耻,以至于擦肩而过,哪怕就是问得他的名姓,她也死而无憾。 这间院子本是吕小姐的住处,这日玲珑不在,安安无意间打开妆台下的一个抽屉,发现一小块暗绿色,松脂似的东西。拿起来闻了闻,有一股带着辛辣的异香。 “这是孽息香。”身后一个幽冷的声音响起,吓得安安一个激灵,回头看见一名白衣女子。 她面容秀美,却像明珠蒙尘,黯然无光。 “你是谁?” “我是吕鸢。” “吕大小姐?”安安骇然色变,站起身后退几步,将她上下打量,道:“你……你是鬼?” 吕鸢惨然一笑,道:“我只是留在这里的一缕残魂,你是他们找来的新祭品罢,你……想死么?” 安安看她半晌,道:“怎么不想?你能帮我么?” “我自幼喜欢调香,古籍中记载孽息香能使妖类神智混乱,凶性毕露。只要这一小块,他们便能发狂,错手杀了你。”吕鸢说完这话,化作一道清风散去。 安安握着这一小块孽息香,忽然明白吕鸢并非投湖自尽,玲珑骗了她。 她大抵是希望她能熬到出头之日,这终究是旁观者的善意,她哪里还有什么出头之日? 是夜,来的还是归洵,安安趁他沐浴之际,掀开炉盖,将孽息香投入香炉。青烟袅袅升起,因混着其他香料,归洵并未察觉,赤身迈出浴桶,打横抱起她,压在了床上。 安安忍着恶心与他亲了个嘴,他将她衣衫剥尽,揉着那一双绵软的乳,性器在她腿间坚硬如铁,散发着热意。 他笑道:“今晚与你玩个新鲜的。”说罢,伸手拿起桌上的烛台,放在她的肚皮上。 安安恐烛油滴落,绷紧了身子,不敢乱动。煌煌烛火照着少女的婀娜玉体,私处的毛发都莹莹发亮,那一线檀色愈发诱人。 归洵兴致大发,阳具愈发粗壮,猛一下捅进花穴,她吃痛之下,小腹收缩,鲜红的烛油便洒了出来,在雪白的肌肤上开出点点艳丽。安安烫得尖叫不迭,花穴也跟着紧缩。 归洵双目赤红,欲火在血管里奔走,压着她的双腿猛力肏干。暖帐之内,香气浓烈,他背上渐渐显出一层冷青色的鳞片,口中吐出猩红的蛇信子,戳刺着安安挺翘的乳尖。 安安叫他这副模样吓呆了,身子筛糠似地发抖,烛泪不住滴落,她又疼又怕,穴中巨物进出竟催生出异样的刺激,电流般漫延全身。 “啊!”她挺起胸脯,发出一声高亢的叫。归洵被她紧紧绞住性器,淫水冲刷之下,强烈的快意击溃神智,他彻底化为蛇身,张口咬向安安细嫩的脖颈。 一道鞭风破开床帐,长鞭闪电般卷住归洵的身子,将他从床上拉了下来。 颤动的阳具抽离娇穴,浓白的精液射满安安的双腿,她惊魂未定地看向碧纱橱外,黑衣男子执鞭而立,长了一张熟悉又英俊的脸,她是在做梦么?—— 题外话:追更:fυщёńん.cōм(fuwenh.com) -- ⓨüsⒽūщū.ρщ 【五通神】犹恐相逢是梦中( 归岩是来找归洵的,见他狂性大发,便知有异,一掌将其击晕,揭开香炉盖,看见里面还有一点暗绿色的香料残留。 “孽息香?”归岩转头看住床上赤身裸体,狼狈不堪的女子,道:“你不想活了么?” 安安痴痴地望着他,是他,一定是他,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再错过了。 “公子……还记得我么?” 归岩愣了愣,眼神是疑惑的,道:“我们见过?” 安安低头看着自己红肿的乳尖,小腹上斑斑烛油,腿间黏糊糊的精液,满身的风尘污秽,与当日已是判若两人,他就算记得,又怎么认得出来? 她扯过被子裹住身体,哽声道:“我叫吴安安,是灵州人,我们在灵州见过,公子帮我捡过风筝。” 归岩想起来了,他记得那个小姑娘,穿着一身鹅黄的衫裙,明媚鲜妍地站在梯子上,脆声婉转的一口吴侬软语,道:“那些男人自己也不见得守身如玉,偏要姑娘家清清白白,就是摔了一跤落了红,他们也不待见,当真是宽以待己,严以待人,没意思。” 他当时听见这话,只觉好笑,便多看了她两眼,这一看她便从梯子上摔了下来。他一时善心发作,抢上前接住了她。 身软体轻的小姑娘蝶儿一般落入他怀中,睁着一双惊奇的眼睛看着他。χγü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怎么是你……”这才过去半年,她的明媚鲜妍荡然无存,像一件饱经风霜的瓷器,伤痕累累地与他重逢。 归岩看着她,胸中憋闷,说不出的难受。不知从何时起,这些可怜又无辜的祭品总会令他感到难受,这种难受在眼前这个姑娘身上变得无比强烈。 安安于他眼中觅得一丝怜悯,登时酸楚倍增,掩面大哭。 她呜咽的哭声仿佛丝线缠住他,不断地收紧,归岩愈发难受,沉默半晌,道:“你别哭,他们不会再来找你了。你想回家么?我送你回去罢。” 安安摇着头道:“此事无法对家母交代,我不能回去。” 归岩道:“那你要去哪里?” 安安看他一眼,唇角紧抿,过了一会儿,道:“公子若不嫌弃,我愿跟随公子,去哪里都好。” 换做过去,她万万说不出这样的话,这场荒唐的婚事将她恪守的一切礼义廉耻都打破了,她顾不得了,她只想和他在一起。 归岩道:“跟我走?你可知我是谁?”指了指一旁昏迷的归洵,道:“我是他的二哥,归岩。他做过的事,我也做过,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区别。” 原来他也是五通神,难怪他们有如此相似的眼睛。 可是他怎么可能做过归洵做过的事?他们在她心里有云泥之别。 少女满眼难以置信,归岩受不得这样的目光,拎起归洵,不再管她,转身便走。 “不要走!”安安跳下床,赤足上前攥住了他的衣袖,道:“公子和他不一样,公子有心,他没有。公子,至少对我而言,是个好人。自从那日见过公子,我便……寤寐思服,铭记至今。”说到这里,脸已红透,粉颈低垂,声音细弱,几不可闻。 归岩想她这番话未必是真心,或许只是想求得自己的庇护,毕竟她这样的女子即便不做祭品,在世间也很难立足了。 他愿意予她庇护,并非是因为对她有什么感情,他能有什么感情,他只想缓解胸中那股说不出的难受。 他捡起地上的一件衣服,替她披上,道:“我还有事要办,你且待在这里,不会再有人欺负你。等我办完事,便来看你,可好?” 安安攥着他衣袖的手松了松,又攥住,道:“公子不骗我?” “我为何要骗你?”见她忐忑,归岩从怀中拿出一枚名章,道:“你戴着这个,若有危险便念上面的字。” 安安这才松开手,接过这枚血红色的名章,上面镂金刻了两行小篆: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高九天。 回到维龙山,归洵已经醒了,隐约记得自己床上失态,道:“二哥,那小东西还活着么?” 归岩道:“活着,我若迟到一步,她就没命了。你为何非要闹到这一步!” 归洵见他有责怪之意,不以为然道:“就算死了又怎样?总会有新的送来。” 归岩不想同他多说,道:“父亲找你,你快去罢。对了,往后你们都不要再去吕家了。” 归洵道:“为何?” 归岩不作声,归洵看他片刻,笑了起来,道:“原来二哥看上那小东西了,好眼光,小东西的穴儿又窄又暖,销魂得紧,二哥多多受用,我等就不去凑热闹了。” 归岩对安安并没有欲念,即便她赤身裸体地站在眼前,他只觉得可怜,这是归洵等都无法理解的感受,因此他唯有沉默。 -- ⓨüsⒽūщū.ρщ 【五通神】报答平生未展眉( 再次见到安安,她已变了副模样,穿着天水青的纱衫,素白的罗裙,干干净净,一头青丝挽成堕马髻,脸上略施了脂粉,光彩照人。 安安见他来了,满心欢喜,将桌上的酒斟了一杯,双手递给他道:“公子吃一杯罢。” 归岩接酒在手,一饮而尽。安安又替他斟满,又夹菜给他。她自己量窄,恐酒后失态,不敢多饮,只就一杯酒小口小口地嘬着。 归岩余光看她,像舔水的小猫儿,还能看见粉色的舌尖一闪而过。 “敢问公子今年贵庚?” “六百七十多,具体我也记不清了。” 安安掰着手指算了算,道:“公子活的时间是我四十倍还多呢。那你见过唐代的杨贵妃么?” 归岩道:“见过,她是天璇星下凡的转世,第一世是周朝的褒姒。” 安安惊奇道:“原来她们是一个人么!那杨贵妃生得真的很美么?” 归岩回想一番,道:“丰腴有度,雪肤花貌,是很美的,可惜美人大多薄命。” 安安心想果真生得那般倾国绝色,青史留名,薄命倒也罢了,自己不过是略有几分姿色,却受这等折辱,何苦来这一遭。 归岩兀自吃了两杯酒,听不见她说话,转眸一看,小姑娘怔怔地望着酒盏,眼圈都红了,这才知道说到她的伤心处了,忙将话题岔开。讲了两件趣闻,哄她开颜,又吃了几杯,夜色深沉,已是二更天时了。 归岩道:“你去睡罢。” 安安愣了愣,脸上晕起的几分春色都被洗去,轻轻道了声是,便去床上睡了。 归岩想着天亮再走,就在外间自斟自饮,做她的门神,忽听见里间传来低泣声,走到床边问道:“怎么了?” 安安坐起身,垂头抚摸着杏子红的被面,道:“床褥我都换了新的,公子是嫌我脏么?” 归岩没想到一个女孩子的心思是这样纤细敏感,愕然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我以为你不想再有那样的事。” 安安咬住下唇,抬起脸来看着他,道:“我只想和公子你有那样的事。”χγü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说出这样露骨的话,然而比起那些把女儿,妻子送到妖魔床上的人,她的疯又算什么? 或许世道就是扭曲的,不疯魔不成活。 月色如银,透过窗棂雕花,照在少女清泪未干的脸庞上,那两抹烧起的嫣红宛如彤云。 归岩叹息一声,正不知说什么,她扑过来勾住他的颈子,两瓣柔软的唇堵住了他。 她的吻毫无章法,热情得有些粗鲁,青涩得叫人怜惜。归岩捏住她尖尖的下颌,与她唇瓣分离,在她忐忑的目光中,垂下眼睑,复又吻住她,轻柔地辗转吮舔,厮磨温存。 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渗入两人口中,归岩第一次尝到泪水的滋味,咸涩苦心。 他握住她单薄瘦削的肩头,微微用力,她便顺势躺下,挺起小腹蹭了蹭他的下身。那物已然硬挺,隔着衣料,偌大的一块。 她伸手替他宽衣解带,看见他素白里衣下的坚实身躯,饱受摧残的心里依然有少女怀春的羞涩。 她心若擂鼓,呼吸急促,身子滚烫。归岩搂着这样一个痴人儿,真不知如何是好,亲吻抚摸都小心翼翼,唯恐伤了她。 她张开双腿,盘住他的腰,生怕他后悔似地用娇穴去勾引他的欲龙。归岩吮舔着她的乳尖,一只手下行来到她腿心,翻开细腻的皮肉,捏住小小的花核轻揉慢捻。 阵阵快意袭来,安安竟有些无所适从,屈起双腿,难耐地摇摆腰肢,想躲避那样的刺激,又想迎合他的深入。 春水涓涓渗出蜜巢,流满掌心,黏糊糊的。她里头翕动着,吮咬他嵌入的一小截指头,他方才松开那颗微肿的花核,将胯下的巨物对准湿漉的穴口,一寸寸地挺入。 窄小的花径被他填满,粗壮的龟首顶住花心,来去几回,春水更加丰沛。安安体会到这事的乐趣,口中溢出娇吟。她想冯姐姐说错了,床笫之欢不在于男子的样貌,阳具的大小,而在于情。 有情人才能做快乐事,哪怕他的情只是同情,也未尝不可。 她的春梦终于成真,以如此惨烈的方式,一时间悲喜交加,又流下泪来。 归岩对这脆弱又敏感的小姑娘报以前所未有的耐心与柔情,她的开怀像一剂良药,于他有镇痛宁神的奇效。 -- 【五通神】报答平生未展眉(中) 云降暗喃,风透孽息。玉枕传心声飒飒,天骑踏晓入梦来。 入夏后,天气愈发炎热,水族畏热,管重烟便带着谢云衣去北方避暑,沿途打听五通神与弥霄的下落。 这日来到金河镇,天色已暮,两人欲寻客栈投宿。正值镇上举办花魁大赛,许多人从外地赶来凑热闹,一连问了几家客栈,都说客满。 好不容易问到一家还有客房,虽然布置得简陋了些,两人也不想再找,便将就着住下。 隔壁有男女欢爱,动静甚大,管重烟原本没什么心思,也听出了几分心思。谢云衣定力不及他,更是春心荡漾了。 “重烟……”她轻轻地唤他,拉着他的手去碰自己的私处,寓意分明。 管重烟吻了吻她的脸,手指搔刮着那道绵软濡湿的肉缝,挑出花核来玩弄,她在他耳边娇吟,不一时便泄了身子。 那物在裆中胀大,正欲放出来填满她,隔壁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两人都愣住,过了一会儿,隔壁的安静显得不寻常。 管重烟迟疑片刻,道:“我去看看。” “我也去。”谢云衣跟着他下床穿衣,走到隔壁的房门前,管重烟敲了敲门,没人答应,说了声得罪,便一脚踹开了门。 房间很小,站在门口里面的情形一览无余,床上一只白狐正在啃食一名赤身裸体的男子。男子脖子已经被咬断了,脑袋扭曲地歪在一旁,白狐浑身是血,转过头来,一双血红的眼睛看住管重烟,身子一纵,闪电般扑过来。 一道剑气将它弹开,白狐在地上打了个滚,还要冲过来,无形结界困住了它。 兽类情绪颇能相通,谢云衣道:“它好像不太对劲。” 管重烟看见桌上有一只香炉,正袅袅冒着青烟,掀开炉盖,里面有未燃尽的暗绿色香料。 孽息香? 按理说,白狐不会对自己用这种迷乱神智的东西,而那男子只是个凡人,又怎么会用这样的东西招来杀身之祸? 管重烟觉得很奇怪,熄灭了炉火,取出剩下的孽息香收入袖中。 这时门外好几声惊呼,一帮书生打扮的年轻人神色惊惧地看着房内,叫嚷道:“死人了,死人了!” 掌柜的闻讯赶来,一见这里的情形,吓得面如土色,结结巴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管重烟告诉他自己是茅山道观的道士,又道:“这狐妖杀了人,我要带它回去处置。” 掌柜忙作个深揖,道:“多谢道长,千万别让这孽畜再出来祸害人了。” 管重烟点点头,让他们放心。 两人带着白狐回了隔壁房间,关上门,管重烟用银针刺了白狐叁处大穴,它渐渐清醒,看了看自己满身的血,似是难以置信,颤声道:“出了什么事?潘郎还好么?” 管重烟道:“你说那名与你同住的男子?他已经死了。” “是我杀了他?”白狐呆呆怔怔,眼中滴泪,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杀他?” 管重烟从袖中拿出那块孽息香,道:“你可知这是何物?” 白狐道:“这是潘郎家的大娘子送给我的兰犀香,她说潘郎最喜欢这个味道。这香……有何不对么?” 管重烟道:“这不是什么兰犀香,这是孽息香,妖闻了会丧失理智,凶性毕露。你正是因此才发狂杀了你的潘郎。” 白狐呆住,谢云衣忍不住道:“枉你还是狐妖,竟不懂女人心,你抢了人家的丈夫,人家好端端的送你什么香料,你真以为她贤良淑德,大肚能容?分明是想借你之手,除掉这变心的男子。” 潘家的大娘子体弱多病,说话细声细气,从不与人争吵,初见白狐,知道她是妖也不害怕,还送了她一对金钏,赶着她叫妹妹。 “奴家不能为相公开枝散叶,妹妹若能诞下儿女,也是奴家的福气。” 白狐万万想不到她言笑晏晏的外表下包藏着这样的祸心。 回过神来,白狐恨声道:“贱人,我要杀了她!道长,求你放了我,让我替潘郎报了仇,再听凭处置!” 管重烟素来看不惯这些勾叁搭四的狐媚子,搅得寻常人家不得安宁。 潘家娘子固然包藏祸心,但比起白狐,她只是个软弱的凡人,妇人,管重烟不禁站在她这边,冷冷道:“岂有此理,若不是你勾引别人的丈夫,何至于此!” 白狐反唇相讥,道:“她若有本事看住丈夫,我又如何得手?” 管重烟道:“强词夺理!” 谢云衣看他们辩论,倒是很有趣,半晌才开口道:“依我看,错的都是男人,他若能抗拒美色,对娘子一心一意,何至于招来杀身之祸?” 白狐却不赞同这话,道:“感情之事不能勉强,潘郎爱我,何错之有?” 谢云衣斥她道:“愚昧!他成了亲,有了娘子,就该对她负责,如何还能随心所欲!换作是我,必然手刃他才能解恨!你不过是因为他现在爱你,才觉得他没错,倘若他日后爱上了别人,你又怎么说!” 这番话鞭辟入里,掷地有金石之声。 白狐无言以对,管重烟发现谢云衣虽然很多时候过得稀里糊涂,有时又把事情看得极清楚,她不像一般的女子,容易被感情左右神智,大约这就是她能修得大道的原因罢。 念在白狐是丧失理智时杀了人,管重烟并未取她性命,只是将她封印了。 至于潘家娘子,本身是受害者,借刀杀人为自己出气,实在难以定罪。管重烟借神灵之名托梦于她,告诫她日后多多行善,便罢了。 离开金河镇,两人行至虞玄山,只见崖前草秀,岭上梅香,林海深红浅红,黛绿苍青,山风过处,如斑斓波涛起伏,美不胜收。 据说这山中长有一种果树,形似木瓜,味如美酒,两人寻不多时,便找到一株。谢云衣吃了两个,脸颊醺红,身子歪斜,好像饮多了酒,靠在管重烟怀里昏昏欲睡。 管重烟摩挲着她滚热细嫩的脸庞,手指在软嘟嘟的唇瓣上按了一下,被意外打断的兴致再度涌现—— 哈,男犯女犯我用的是两套刑法,就是这么双标。 云降暗喃,风透孽息。玉枕传心声飒飒,天骑踏晓入梦来。这一句出自《洛煌笈》。 追更:regou1.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五通神】报答平生未展眉(中二)真身人兽 他向她口中品尝果子的芳香,又解开她的衣扣,手从亵衣下摆探入,轮流抚弄两只乳儿。 她呜呜呻吟着,睁开眼,迷茫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孔。 这样的目光,叫人忒多邪念。 管重烟喉结一动,咽下了满口她的芳津,离开她濡湿的两瓣娇唇,踌躇看她片刻,还是敌不过那份诱惑。 他就是想看看她凶性毕露的样子。 香入炉,烟生起,管重烟在四周布下结界,以免有山民经过此处,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谢云衣被他剥得赤条条,放在一块平整的大青石上,那石头上长满苔藓,沾着水边的湿气,碧莹莹地衬托着她的玉体。 她像是翡翠碟上的美味佳肴,色香诱人。管重烟伏在她身上,咬了咬她的唇瓣,绵绵的吻顺着脖颈往下,落在乳珠上。他吮舔着两只殷红的乳珠,将上面细密的颗粒与舌叶摩擦生热。她扭动着身子,两条纤纤玉腿自发地缠上了他的腰。 牝户已是春露涓涓,龟首挤进窄小的入口,依然有紧握的阻力。他猛一下捣进深处,消受着娇嫩花心的吮舔。 源源快感与热意自下身漫延,谢云衣呼吸急促,闻着孽息香的味道,体内灵力乱走,一发躁动不安。她黑色的瞳孔骤然变成金色,尖锐的指甲匕首似地划过管重烟的背,留下几道不浅的血痕。 管重烟箍住她的双手腕,按在头顶,看她狂躁挣扎的样子,愈发地兴奋,加倍用力地捣弄她。 阳具进出之间汁水横流,情欲与香氛混合,勾出谢云衣的兽性,一时额角峥嵘,脸颊生鳞,落在管重烟眼里,妖异且邪魅。 谢云衣看着他玉白的颈子,分外诱惑,只想狠狠咬一口,尝尝他皮肉与鲜血的味道。 管重烟毫无畏惧地低下头,吻她面上的鳞片,将脖颈送到她嘴边。她欢喜地张嘴,亮出锋利的牙齿刚要咬,他一下闪开,她扑了个空,很不甘心,望着他跃跃欲试。 管重烟挑起唇角,又低头给她机会。 谢云衣追逐着他的要害,承受着他的撞击,后背与滑腻的苔藓摩擦出鲜绿的汁水,双腿早已变成长尾,不住地扭动,试图将他掀下去。 管重烟牢牢地按着她,那物在鳞片裹覆的蜜巢间抽插,一下又一下地贯穿她,几乎将她钉在石头上。 炉中香尽,她已数次登上极乐,力气被他抽干,身子渐渐瘫软,高亢的叫声也变成模糊不清的哼哼唧唧。 他像是本领高超的驯兽师,如此享受驯服她的快感。 阳精注入甬道深处,通体酥麻舒爽,管重烟松开她的手,感觉蠕动的甬道揉弄着自己,抱着她沉沉地喘着气,头发都汗湿了黏在身上。 谢云衣在他怀中蹭了蹭,冷血动物,显出原形时十分贪恋温暖,尾巴缠住他的腿,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管重烟收了香炉,想她醒来定会以为是果子吃醉了才显出原形,不会知道是他的下流心思,安然陪她小憩。 宿鸟归林,夜幕落下,山中一片寂静。忽有脚步声靠近,管重烟睁开眼,看向声音来处,一团暖黄色的光照出两个男子的身影。 他们往这边来了,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谢云衣也醒了,头还有些昏,发现自己显了原形,果真以为是果子吃醉了,并不疑心是这小道士做了什么手脚,尾巴松开他的腿,那物才从穴中退出,牵出一道淫靡的白丝。管重烟借着月光,看得清楚,那圈艳红的媚肉缩回去,穴口被鳞片覆盖。 他又有点燥热,却听那两人道:“十哥,你最近在哪家受供奉?” “前一阵在洛城的吕家,结果他家的媳妇被二哥看上了,我只好让位。现在江州的苏家,他家的小妞生得好不水灵,那皮子嫩得像荔枝,一掐一个印。” 洛城吕家!谢云衣心神一凛,登时清醒了几分,暗道莫不是安安的夫家?这两个是什么人? 又听道:“任她再水灵,还能比得过五姐?” “你心里只有五姐,五姐心里还不知是谁呢!” 二哥,五姐,十哥,供奉,这两个人难道是五通神? 那安安…… 谢云衣心沉了下去,又希望此吕家非彼吕家,看看管重烟,在他手心里写了个五字。管重烟点点头,显然也是这么想。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两名男子提着灯笼,走近他们的结界,其中一个抬头望着树上的果子,道:“这是五姐喜欢吃的醉生果,我给她带几个回去。” 归洵笑道:“我看你要变成六哥第二了。” 管重烟和谢云衣穿了衣服,待他们摘完果子离开,便悄悄尾随其后。 小管,一个喜欢玩火的小道士 -- 【五通神】报答平生未展眉(下) 归洵与归川不知身后有人,回到维龙山,进了结界。 “原来这就是他们的巢穴。”管重烟打量着四周的山形水势,从别处看并不能看出什么,只有从那兄弟俩消失的地方,一株十人合抱的大槐树上空看,才能看出处处暗藏机锋。 谢云衣也是阵法高手,自然看得出个中奥妙,惊叹道:“好厉害的山水聚气阵!” 管重烟点点头,道:“里面还不知有多少机关,要进去除掉归万思,只凭我们俩,凶多吉少。” 谢云衣道:“那怎么办?” 管重烟想了想,道:“我们不进去,叫他出来。他们方才不是说归岩在洛城吕家,归万思虽然无情,但对归岩似乎有些不同。我们去吕家,捉住归岩再说。” 供奉五通神的人家必然是富户,洛城不大,姓吕的人家只有十几户,安安的夫家最显贵。 虽然不愿相信这样的祸事落在她头上,但十有八九就是了。 两人想找安安探探口风,事关女儿家的名节与颜面,管重烟自然要回避。 谢云衣潜入吕宅,寻着安安的味道来到东南角的一个院落里,此时夜深,房门紧闭,里面一片漆黑。谢云衣进去见两个丫鬟睡在外间,里间却空无一人,被褥凌乱,分明有人睡过,衣箱开着,里面的衣服被翻得七零八落。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画眉刚刚沐浴过,正坐在妆镜前,用一把象牙梳梳着自己绸缎般的长发。 归岩疾步走进这间许久不曾来过的院子,画眉心中一喜,却并未出去迎他,端坐在绣墩上,从镜子里看见他的俊脸,笑了一笑,道:“今日刮得什么风,二哥怎肯踏我这贱地?” 湿漉漉的发搭在起伏的胸前,梳齿挤出发丝间的水,洇湿了她的薄衫,透出里面抹胸的银红色。 他们是禽兽,不在乎伦理。归岩起初只当她是个女人,可是渐渐的,他开始明白她是妹妹,不该对她动那样的念,有那样的事。 他开始明白很多自己习以为常的事,都是罪孽,若有惩罚,天打雷劈,火烧油烹也不为过。 父亲,自己,她,所有人都活在孽海中。 今日,在父亲书房中的意外发现,像劈开了天灵盖,一盆雪水浇到了心里,让他将这一现状看得更为清楚透彻。 这时他手足还是冷的,齿间都透着寒意,低声道:“眉儿,父亲要取我等性命,你速速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画眉睁大眼,怔了怔,难以置信道:“二哥,你说什么?父亲要杀我们?为何?” “为了破除黑海妖域的封印,你快走,再迟就来不及了!”归岩忍不住推她一把,在这危急关头,关心与焦虑都溢于言表。 画眉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一面惊骇于父亲之狠,一面感动于他的关心,胸腔里暖流浮动,她好像也有了心,紧紧攥住他的手,道:“二哥,那我们一起走!” 归岩道:“你先走罢,我还要去接一个人。” 画眉道:“她比我还重要么?” 归岩道:“眉儿,你很厉害,也很聪明,没有我,你照样活得很好。可是她没有我,寸步难行。” 倘若我没有你,活得不好呢?画眉咬着唇,不让这话从嘴里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他怎么会信呢? 归岩从她手中抽出手,道:“快走罢,好好照顾自己。”在她的发顶轻抚两下,转身离去。 画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一阵风吹进来,脸上凉冰冰的,抬手一抹,是泪么? 安安等到二更天,不见人来,以为他今晚不会来了,便命翠儿撤了桌上的酒菜,独自就寝。 算算日子,他有十天没来了。莫不是有了新欢? 安安翻来覆去睡不着,看着满地银霜,看着窗上的树影婆娑,忽见一道高大身影进得门来,欢喜地坐起身。 睡在外间的玲珑和翠儿一点没有察觉,归岩声音低沉,透着紧迫,道:“安安,收拾东西,我带你离开这里。” 安安愣了愣,警觉道:“出什么事了?” 归岩实在不忍这个受尽磨难的女孩再受惊吓,柔声道:“没什么,你不是说想去北边看雪么?我们现在就去。” 安安又惊又喜,搂住他的颈子,奉上香吻。 她并不知他们要踏上一条逃亡之路,满心沉浸在挣脱牢笼的欢喜中,利索地收拾了行李,与他离开吕家。 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女孩无疑是这条路上的负担,归岩心知肚明,却不能舍下她。 她是他的药。 -- 【五通神】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上)H 却说谢云衣以为安安被人劫走,出来告诉管重烟。管重烟这才进了房间,四下看了看,从妆台上拿起一把梳子,取下一根缠绕在梳齿间的头发,念动口诀,施展千里寻踪术。 此法术需以被寻者的头发指甲等物为引,搜寻范围有限,且不能有雪山,大海,上等法宝亦或大修士的神识干扰。 管重烟修为在归岩之上,寻得两人往北方去了,忙道:“快走,等他们过了赤水就来不及了。” 赤水以北雪山连绵,千里寻踪术无法施展。 谢云衣闻言,立马驾起云与他向北追去。转眼行了百十里,还觉得太慢,显出原形,对管重烟道:“你上来。” 管重烟愣了一愣,欣然跨上她的背,骑着这条威风凛凛的蜃闪电般穿梭于云海之间。 归岩带着安安坐在一只玉如意上,这玉如意是件法宝,飞得极快。安安又是新奇,又是害怕,缩在他怀中,伸出手去感受旁边飞逝的流云。 自是抓不住,空染满手水汽,她忽想到一句话: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气息,仰脸看着他道:“归郎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么?” 归岩道:“为什么不会?” 安安道:“因为我是凡人,我会变老,变丑,生病。” 归岩微微笑道:“将来的事我又怎么说得准,等到你变老变丑的时候,再说罢。” 安安拧他的手臂,道:“你若不管我,我便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归岩道:“阎王不喜欢自戕的人,会罚他们下辈子做畜生。” 安安道:“那我做了畜生,修炼成人,再来找你,到时候我也是妖了,你不可再嫌弃我。” 归岩笑道:“傻姑娘,你以为修炼很容易么?十有八九是一辈子都修炼不出结果的。你或许会托生成驴,成天替人拉磨,这还是好的,若是托生成猪,就只能等着被宰了。” 安安气得扭过头去,不和他说话。 天色将晓,玉带似的赤水与对岸的皑皑雪山依稀可辨。 归岩察觉身后有人逼近,亦显出原形,乃是一条黑鳞巨蟒,额头已然生出犄角,将安安负在背上,道一声坐稳了,便纵身冲向前方。 安安吓得大声尖叫,紧紧攥住他的两只犄角,惊骇之下又有一番兴奋,她自小养在深闺,何曾有过这样自在翱翔的经历。 罡风鼓起她的衣衫长发,她笑起来,低头贴近他的耳,道:“归郎,我心悦你。” 归岩不予回应,却尝到了苦中作乐的趣味。 东方一轮旭日跳出云层,曙光万道,如金色的利剑,驱散黎明前的黑暗。他忽然懂得人为何需要爱,爱是绝望之中的曙光。 渡过赤水,两人停在一座雪山脚下,周围白茫茫的一片,不见半点杂色。安安来时换了冬衣,外面罩着大红的斗篷,习惯了江南烟雨的小脸叫寒风一吹,便冻得通红。 “前面有个山洞,我们去那里避避风。”归岩不想留下足迹,将她抱在手里,踏雪无痕地走过去。 谢云衣和管重烟还是迟了一步,追到这片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千里寻踪术失效,什么气息也闻不到,只能没头苍蝇似地四下寻找,碰运气。 归岩在洞口布下结界,生起一堆火,与安安围坐火边暖酒吃。 风和雪都被挡在外面,他们好像与世隔绝,只剩下彼此。安安喜欢这样的感觉,火光照着他的脸孔,俊彩飞扬,宛如一场过于美好的梦。 “归郎,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归岩点了点头,她拿一根银箸敲着铜炉边,吴侬软语,低吟浅唱:“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说罢,兀自湿了脸庞。 归岩伸手替她拭泪,道:“好好的,哭什么?” 安安道:“我就是欢喜,欢喜能如此与你相守。” 归岩默了默,抚过她乌云般的发丝,将她小小的脑袋按在胸前,低声道:“傻姑娘。” 山洞里渐渐升温,衣衫落了满地。安安在他窄腰上起伏,火光将她婀娜的身影投映在扑满水汽的石壁上。 归岩紧扣着她滑腻丰盈的臀瓣,性器在泥泞间穿行,带出她声声娇吟,又腾出一只手,去抚弄她上下晃动的乳。 快意逼出她的汗水,一颗颗滴落在他紧实的胸膛上,像雨点敲打着他的心房。 纤薄的甬道一阵又一阵地绞缩,少女已几度玉门关,汩汩淫水流满了他的小腹,身子慵懒无力,动作迟缓下来。归岩翻身将她压倒,两只小脚架在肩上,一番狠弄,倾泻如注。 喘息交错,安安几乎化在他身下,阳具退出花径,白浆糊满了两瓣阴唇。归岩要去打水来给她清洗,她却一刻也离不得他,撑起身来穿了衣服,要和他一起去。 归岩拿这粘人的小姑娘没办法,只得抱着她出了山洞,去挖雪来烧水。 “归郎,我重不重?” “比之前重了。” “怎么可能?我又没吃东西。” 归岩噙笑道:“怎么没吃?刚不是吃了我的……” 安安知道他要说什么,忙不迭地捂住他的嘴,满脸晕红,嗔道:“真不害臊!” 归岩笑着放下她,装了一桶雪,正要回去,身形一顿,直愣愣地盯着前方,脸上的柔情蜜意顷刻间褪了个干净。 -- 【五通神】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下) “怎么了?”安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远处一道暗红色的身影在这冰天雪地里尤为醒目。 那是个男人,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没来由地心底发寒。 “父亲……”归岩僵硬地吐出这二字,心念百转,竟想不出一条生路。 归万思缓步走上前来,打量着安安,道:“眉儿说你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了我,就是她么?” 安安只当是出来玩的,没想到他竟与家里决裂,更想不到是为了自己,闻言大惊,不敢相信地看着归岩。 归岩方知是画眉出卖了自己,不禁苦笑,道:“父亲,我背叛您,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我自己。” 归万思目光沉沉地看着他,道:“岩儿,这么多年来,你是我最器重的孩子,我对你不好么?” 归岩道:“没有一个好父亲会牺牲自己的孩子。” 归万思道:“你看见那张阵法图了,但你可知,我的计划里并没有你?我答应过你母亲,好好照顾你。” 知子莫若父,反之亦然。 归岩垂下眼睑,对他这话并不太相信,低声道:“父亲心里还有她么?” 归万思叹息,道:“你和她一样心软,这会害了你。”指着安安,道:“杀了她,我便原谅你的一时糊涂。” 安安倏忽色变,归岩看了看她,屈膝跪在归万思脚边,道:“父亲,我并不是一时糊涂,我只是清醒了。您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我不想再做,也不想再看见您和他们去做。然而我并不能改变你们,但求您念在父子情分,放我一条生路,也放她一条生路。” 归万思看着他的发顶,嘴角泛起冷笑,抬掌便向安安拍去。 归岩早有准备,一跃而起,几乎同时出手,与他对了一掌。 两股掌力交汇,四周细雪飞散,归万思不料他竟敢与自己动手,惊怒非常,掌心聚力将他震退,转手直逼安安。 安安在那凌厉掌风下,花朵般脆弱,归岩几乎没有多想,扑上前抱住了她。 归万思收手不及,这一掌结结实实落在归岩背心,骨裂之声清晰可闻,一口温热的血喷了安安满身。 雪地上开出艳丽的花,安安呆住了。 归万思错手伤了儿子,神色懊恼,道:“岩儿,松开她,我替你疗伤!” 归岩唯恐他再对安安下毒手,紧紧护着她不放。 归万思怒火中烧,长剑出鞘,指着归岩道:“好,那我就成全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他说到做到,这一剑递出,欲取他们两个的性命。只见一道夺目剑光闪过,铛的一声,架住了他的剑。 原来管重烟和谢云衣就在附近,听见这边的动静便赶了过来。见安安无事,归岩重伤,归万思落单,虽不知是怎么回事,但良机难得,两人当下分开位置,左右合击归万思。 安安从鬼门关过了一遭,浑身都是冷汗,正惊奇租房子的管公子和冯姐姐为何会在此,抱着她的归岩忽然脱力,身子瘫倒下去。 “归郎!归郎!”安安蹲下身托住他,只见他脸色苍白,好像地上的雪,口中溢血不住,怎么擦也擦不尽,急道:“我该怎么做?你告诉我!”转头向打斗中的管重烟和谢云衣呼唤道:“冯姐姐,管公子,你们救救他!” 归万思实乃强敌,管重烟和谢云衣哪里抽得出身。 归岩握住安安的手,低声道:“你认识他们?” 安安道:“他们是我家隔壁的房客。” 归岩这才想起来,那回遇见她正是去找谢云衣的时候,唇角牵动,微微笑道:“是了,父亲现在……不是他们的对手,你……你跟他们回家去罢。” 安安听了这话,催命一般,道:“我不回去!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归岩道:“傻姑娘,我活不成了。像我这样的,本也不该活着,还是死了干净。” 安安眼中滴泪,大颗大颗地落在他脸上,颈窝里,哽声道:“你胡说,你死了,我怎么活?没有你,我早就死了。” 归岩怜惜地看着她,道:“我救你,不过是赎罪。我的罪太深了,这一辈子也赎不尽。我怕阎王爷……罚我去饿鬼道,你好好活着,替我多抄几遍《金刚经》,好么?” 他声音越来越低,谢云衣与管重烟那边剑气纵横,打斗声震耳,安安低着头,生怕听漏一个字,听罢含泪摇头道:“不好,我就要你活着,你死了我也去死。” “傻姑娘,听话……”他紧紧一握她的手,眼中神光散尽,头无力地垂下,靠在她胸前,一动也不动。 “归郎!归郎!”安安只觉天塌地陷,声嘶力竭地叫他,他却再也不能应了。 那边归万思情知儿子不好,原本已落了下风,这一分心,被谢云衣和管重烟两把剑穿透胸膛,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归岩,倒在了雪地上。 -- ⓨüsⒽūщū.ρщ 惊涛拍岸千堆雪(上) 谢云衣和管重烟见安安为归岩哭得死去活来,不用问也知道两人是何种关系了,一时满心感慨,难以言喻。 “安安,我是妖,重烟是茅山道观的道士,我们为追查五通神之事而来。他们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你莫再伤心了。我们送你回去,你还有母亲,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谢云衣好言安慰,安安良久才将目光从归岩脸上移开,望着她痴痴道:“你是妖,管公子是人,为何你们能在一起,我和归郎便不能?” 谢云衣叹息一声,拿手帕替她拭泪。 安安已是万念俱灰,但想着归岩为救自己而死,轻生岂不是辜负了他?方才忍住没有自戕。 安葬了归岩,管重烟收起归万思的尸体,对谢云衣道:“他的灵力不知为何大减,还不到之前的一半。” 谢云衣也感觉此番交手,赢得太过容易,道:“他是不是受伤了?” 管重烟想了想,转头问安安:“吴小姐,归岩为何带你来这里?” 安安默然半晌,道:“他父亲似乎要取他们兄弟的性命,还说什么阵法图。” 管重烟直觉不妙,道:“云衣,此事只怕非同小可,我要回道观一趟,禀告师父。你先送吴小姐回去罢。” 谢云衣点点头,道:“你去罢。” 管重烟叮嘱她一个人小心,便化光回了茅山。 谢云衣驾云带着安安回灵州,安安望着周身飞逝的流云,好像做了一场梦,这时梦醒了,万事皆成空。 傍晚时分,吴夫人听丫鬟说冯姑娘带着小姐来了,又惊又奇。 谢云衣说了自己和管重烟的身份,又委婉告知五通神的事。吴夫人听了,无疑是晴天霹雳,惊骇万分,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安安,嘴角抽搐,满眼悲痛,狠狠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哭道:“是我亲手把女儿送入火坑,是我害了她!” 安安木然看着自责的母亲,一言不发。 谢云衣只当她是今日受惊过度,抓住吴夫人的手,道:“夫人,这五通神祸害凡间已久,您又不能未卜先知,不必自责!” 吴夫人含泪再叁谢过谢云衣,知道她们母女还有话说,谢云衣安慰一番,便退出来,回了隔壁。 折腾了这一日,她也疲惫非常,倒在床上睡了一会儿,醒来天都黑了。 腹中饥饿,正要出去找点吃的,却见一道欣长的身影立在门外,竟是失踪多日的弥霄。 谢云衣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幻觉,又惊又喜,上前道:“表哥,你这些天去哪儿了?” 弥霄不作声,表情有些奇怪,眼角眉梢勾着几分邪气,看起来不太像他了。 表妹,二弟今非昔比,你若见到他,务必小心。谢云衣想起丹鸿的提醒,已是迟了,腰间一麻,弥霄点住了她的穴道,出手之快不可思议。χγü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表哥,你做什么?” 谢云衣僵着身子,被他抱在怀中。 弥霄驾云而起,道:“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能感觉到他的修为增长惊人,不禁想到归万思体内消失的灵力,此消彼长,是巧合还是有某种联系? “表哥,你见过归万思么?” 弥霄道:“当然见过,那日我杀了叁弟,就是他救走了我。” 他说起杀东陵的事,语气好像只是杀了只鸡,平淡得令人不寒而栗。 归万思究竟对他做了什么,让他的修为心性都发生如此剧变? 谢云衣盯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脸孔,道:“表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叁表哥再不好,那也是你的亲弟弟!你知道姑母有多伤心么!” 弥霄笑了笑,眼睛却是冷的,道:“那你知道你和姓管的道士在一起,我有多伤心么?” 谢云衣一时气短,转眸看向别处,低声道:“这怎么一样?” 弥霄道:“叁弟是母后的心头肉,表妹是我的心头肉,同样被人挖去这一块,有什么不一样?” 谢云衣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道:“表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弥霄降下云头,云层下方是海水澜澜,无边无际,月光照在波涛起伏的海面上,似乎都被吸了进去,一点反光没有,黑沉沉的。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黑海妖域!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弥霄抱着她落在一座寸草不生的孤岛上,到处都是嶙峋怪石,暗夜中的轮廓宛如幢幢人影,海水一阵阵拍打着岸边的石头,浪花飞溅,涛声四起。 两人坐在一块高高耸立的礁石上,弥霄俯视着这一片海域,道:“我活了六百多年,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在我出生之前,妖王飞星已有攻打天庭的计划,他心思缜密,每行一步必留后招。他挑中母后,因为蜃有藏妖之能,他将一缕神思与母后腹中的胎儿结合,便有了我,我就是他的后招。” 风高浪急,海面变成了战场,海风吹着尖利的号角,一个个浪头是前赴后继的勇士,向岸边进攻而来,发出隆隆呐喊。这一切声响都盖不过弥霄的话语,他的话在谢云衣听来,仿佛惊雷滚滚,轰天彻地。 原来姑母那一场梦并非梦,原来他们都是飞星埋下的暗棋。 “归万思对飞星忠心耿耿,他将自身的一半灵力和他十五名子女的灵力都传给了我。而我来此,是为了打开封印。” -- ⓨüsⒽūщū.ρщ 惊涛拍岸千堆雪(下) 海水淋得谢云衣浑身冰冷,她明白了,他还差一样东西——参宿剑。 管重烟说过,参宿剑是阵法克星,没有参宿剑,谁也不能打开黑海妖域的封印,所以归万思一心想要参宿剑。 弥霄带她来此,一定已经传信给管重烟,让他带着参宿剑来。 定了定神,理清头绪,谢云衣道:“表哥,纵然你是飞星的一缕神思幻化,你是你,他是他,你没必要为了他与天庭做对。” 弥霄摇了摇头,道:“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我自己。叁弟有句话说的不错,正是我过去太软弱,你才会喜欢上别人。” 谢云衣默然半晌,道:“你看低了重烟,他不会因为我把参宿剑这样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是么?”弥霄转过脸来看着她,道:“倘若他当真不来,你还会爱他么?” 谢云衣道:“我自知他是怎样的人,断不会因此而恼他。” 此话当真?怎么可能。 女人永远希望自己在男人心中最重,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一次舍弃。 清冷的月光下,弥霄对她的心思洞若观火,她湿透的衣衫黏在身上,他对她婀娜的曲线也一览无余。 喉结微动,邪火攀升,他抬起她的脸,眼中欲色流动。 谢云衣自然看得明白,无奈被点了穴道,想躲也躲不开,心念电转,极力做出痛苦的神情,道:“表哥,我肚子疼!” 弥霄愣了愣,怀疑地看着她。 谢云衣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呻吟道:“我荷包里有药,快……快给我!”χγüzんáīωц②.coм(xyuzhaiwu2.com) 弥霄取下她腰间的荷包,打开见里面有一个精致玉瓶,拿在手中,道:“是这个?” 谢云衣点点头,急切地看着玉瓶,说话都费劲似地道:“白天被归万思打了一掌,真的好疼,快把药给我!” 那玉瓶里装的其实是照心送给她的玉仙散解药,她想着弥霄毕竟不是管重烟,她容貌变老,他多半便没有那等心思了。 弥霄打开瓶塞,谨慎地闻了一闻,并不是什么毒药,方才给她服下。 哪知事与愿违,谢云衣想着变老,不多时,身形缩小,竟变成一个黄发垂髫的小女孩,衣衫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眼前的弥霄骤然显得十分高大。 谢云衣这才想起来,素问医官说过,这解药可能使人变老,也可能变成孩童模样。 完了,男人不喜欢老女人,对小女孩可是分外兴奋。 谢云衣恨不能跳海,虽然海水也淹不死她。 弥霄怔怔地看着她,恍惚回到许多年前,自己正坐在书斋里捧着一本《庄子》打瞌睡,侍女走进来,道:“二殿下,谢大姑娘带着她妹子来了,娘娘叫您过去见见呢。” 年少时的弥霄一直想要个妹妹,自从母亲怀孕,巴巴地盼了许久,却等来一个带把的叁弟,大失所望。这时听说表妹来了,满心欢喜,脚步生风地走到母亲寝殿中,见一小女孩穿着华丽,坐在母亲和表姐中间,吃着一只红红的海柿子,眉眼与表姐有五分相似,粉雕玉琢的,比菩萨身边的龙女还好看。 弥霄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却专心致志地吃柿子,眼也不抬一下。 “云衣,这是你二表哥,还不行礼?”表姐推她一把,她才囫囵吞下半个柿子,擦了擦嘴,走下榻来见礼。 想是穿不惯层层迭迭的繁复长裙,不住地拽裙摆,走到他面前还绊了一跤,一把攥住他的衣袖,松开时留下五个柿子汁染就的手指印,也不道歉。 弥霄这身衣服头一回穿,也不心疼,看着那小小的手指印还有些可爱。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见,她便是现在这个样子,他对这样的她如何能有欲念? 谢云衣忐忑不安地看着他,他的神情复杂至极,忽然转过身去,重重一掌击在不远处的礁石上,登时石破天惊。 谢云衣明白这一掌的悲愤与不甘,低声道:“表哥,对不起。” 弥霄挺直背,不回头,也没说话。 不要对不起,她对他无情,他便对她无义,这样才公平。 天边云海涌动,一道炫目的剑光如梭似箭,以极快的速度向孤岛逼近,是管重烟来了。 弥霄转身,不出意外地看见谢云衣满脸喜色,一把捏住了她的咽喉,对停在海面上,不敢轻举妄动的管重烟冷冷道:“把参宿剑给我。” 管重烟诧异地看着谢云衣现在的模样,不知是怎么回事,也没多话,从背上取下参宿剑,扔给了弥霄,果断得连谢云衣都觉得不可思议。 弥霄自是有些疑心,接过参宿剑,验过真假,一把推开谢云衣,挥剑劈向管重烟。 他吸了归万思的半数灵力,还有归万思十五名子女的灵力,管重烟哪里是他的对手,谢云衣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大叫道:“重烟小心!” 轰然一声巨响,海面掀起千层巨浪,管重烟居然接住了这一剑。他身形忽转,劈手便去夺弥霄手中的参宿剑。弥霄岂能让他得逞,剑锋直上,险些削断他的手臂。两人交手又快又狠,看得谢云衣冷汗如浆,又觉得管重烟不对劲,他的灵力也突然涨了许多。 激战良久,两人皆有负伤,然而弥霄伤势愈合极快,管重烟不免落了下风。此时天色将明,旭日东出的一刹那,他将一物抛至半空,却是一面八卦镜。第一缕曙光照在镜子上,精准地反射进弥霄的眼睛里。 弥霄眯了下眼,被他夺过参宿剑,反手刺进了胸膛。 这一番动作快之又快,谢云衣看呆了,她没想到管重烟会对弥霄下杀手,脑子里登时一片空白。 -- 一蓑烟雨任平生 管重烟拔出剑,除了不多的血,还有一缕黑烟自弥霄伤口冒出。他身子下坠,摔在不远处的一块礁石上,一动不动。 管重烟收剑入鞘,落在谢云衣身边,谢云衣急声道:“他是我表哥,你怎么能杀他!” 管重烟不作声,解开她的穴道,便倒在了地上。 他鼻腔开始流血,脸色变得无比惨白,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胸膛起伏,呼吸艰难,显然内伤严重。 谢云衣本要去看看弥霄,见他这样吓了一跳,摸了摸他的脉,蹙眉道:“你服了聚灵丹!” 这种短时间内提升修为的药对身体损害极大,修为越高,药效过后,反噬得越厉害。 管重烟此时满头冷汗,每一寸经脉都要裂开一般,耳孔也开始出血,浑身剧痛,分不出哪里更痛。谢云衣说什么,他也听不清。 谢云衣又气又心疼,唯恐他再有个好歹,只得先替他疗伤。 两人掌心相抵,她的灵力源源输入,引导他体内乱走的灵力回归平静。 过了一会儿,疼痛缓解,管重烟微微展眉,道:“参宿剑是除恶之剑,只会消除人心中的恶念,并不伤性命,这正是它的宝贵之处。” 谢云衣一愣,随即狂喜,道:“那表哥不会死?” 管重烟那一声嗯,在她听来简直是天籁之音,激动之下,灵力输得猛了些,疼得管重烟蹙眉倒吸气,她急忙收敛心神,嗔道:“你不早说,害我虚惊一场!” 管重烟就是想知道,以为自己杀了弥霄的谢云衣会是何种态度。 她依然紧张他,他心满意足。 女人总有做红颜祸水的梦,希望男人为自己赴汤蹈火,六亲不认,离经叛道。男人何尝不是呢? 参宿剑斩断了弥霄与妖王飞星的联系,他醒来后恍如大梦一场,往事皆成云烟,看着谢云衣和管重烟,心中固然感伤,却也不甚强烈了。 谢云衣见他醒了,忙丢下伤势已经稳定的管重烟,道:“表哥,你怎么样?” 弥霄道:“我没事。”见她幼女模样,不禁伸手想摸摸她的发,半途又缩回手,垂眸道:“表妹,对不起。” 谢云衣眼眶一红,几欲落泪,道:“表哥为心魔所困,我明白,你没事便好。” 弥霄走到管重烟面前,作揖道:“管道长,多谢你帮我解脱。” 管重烟淡淡道:“我只是不想云衣与我结仇。二太子,我会告诉天庭你已身亡,但天庭未必信我一面之词,你往后多加小心,若有疏漏,我们都得遭殃。” 弥霄默然半晌,道:“我明白。管道长对云衣用心良苦,有你照顾,她必能平安顺遂,喜乐无忧。” 喜欢一个人时,总觉得自己才是这世上待她最好的人,其实未必如此。 弥霄冷静下来,蓦然发现,管重烟对谢云衣的心意并不比自己少。 他没必要愤懑不平,放下那一缕执念,表妹终究是表妹,做不成双宿双飞的情人,也还是山高水远,遥祝安好的亲人。 谢云衣知道他要远走,闻言更是感伤。殷殷叮咛良久,天色由晴转阴,飘下濛濛细雨,海浪声声,平添萧索愁绪。 弥霄辞别他二人,身影消失在满天风雨中。 谢云衣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头发,睫毛,湿漉漉的一片,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女孩,端的是可怜又可爱。 管重烟伸手替她擦了擦,忍不住在她脸上捏了一把,这才问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谢云衣道:“我吃了玉仙散的解药。” 管重烟没有问,也知道她为什么要吃玉仙散的解药,搂住她道:“是我不好,又害你置身险境。” 谢云衣在他怀中摇了摇头,道:“你很好,再没有人比你更好。” 她驾云带着管重烟去茅山道观疗伤,辜弘等人见了他们,一个个满脸惊奇,道:“师弟,这……这是你和冯姑娘的女儿?” 管重烟无语,自己和谢云衣同居不过一载有余,哪来这么大的女儿! 正要解释,张昭已经喜滋滋地走上前,道:“好可爱的师侄,快叫伯伯,伯伯给你糖吃。” 谢云衣果真张口,脆生生地叫他一声伯伯。 张昭开心得没落脚处,正要伸手摸她的头,被管重烟抓住手腕,道:“师兄,她是你弟妹,不是什么师侄。” 张昭与众人大惊失色,看他的目光都变得怪异起来。 管重烟猜到他们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没好气道:“你们不要多想,云衣只是误食丹药,才变成这样。” 众人弄清来龙去脉,确信眼前这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并非师侄而是弟妹,不禁松了口气,又感到淡淡的失落。 谢云衣留在道观帮管重烟疗伤,管重烟深知其顽劣本性,警告道:“不准再叫他们伯伯,成何体统!” 谢云衣眨了眨眼睛,道:“知道了,爹。” 管重烟臊得满脸通红,想揍她又下不去手,恨声道:“闭嘴!” 是夜,元尧来看望徒弟,见到谢云衣,愣了片刻,笑道:“这位小姑娘是谁?” 管重烟唯恐谢云衣胡说八道,抢先道:“师父,她就是云澜仙子的妹妹,今日误食丹药,才变成这样。” 元尧道:“我还以为是你们的女儿。” 管重烟道:“师父说笑了,我和云衣去年才相识。” 元尧不置可否地一笑,管重烟总觉得师父知道些什么,又不好细问,只得如此敷衍过去。 “师父,西海二太子弥霄乃妖王飞星一缕神思所化,他吸取五通神的灵力欲夺参宿剑破除黑海妖域的封印,我已将其诛灭,归万思也被我和云衣除去,剩下的料想也不成气候。师兄们明日便去维龙山,将他们一网打尽。” 为使元尧相信弥霄已死,谢云衣不免在旁做出悲伤的神情。 元尧点点头,道:“待为师将此事奏明天帝,他定会同意让你们两一同飞升。这几日你便安心养伤罢。”又对谢云衣道:“小谢姑娘,麻烦你照顾重烟了。” 谢云衣道:“上仙言重了。” 元尧一走,她便卸下满脸悲戚,搂住管重烟的颈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管重烟看着她纯真可爱的孩童模样,脸红过耳根,道:“我有些乏了,早点睡罢。” 上了床,他简直不能碰她,一碰便满心罪恶。她却伸过小手,握住他下面的孽根。管重烟像被马蜂蛰了一口,几乎跳起来躲开她的手,这一下牵动伤势,咳得厉害。 谢云衣只是想逗他玩,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强烈,有些过意不去,拍着他的背道:“好了好了,不闹你了,睡罢。” 两人安安静静地躺着,想到去了天界,亦能如此长相厮守,还有亲人相伴,这时才生出无穷欢喜。 谢云衣环住他的腰,拿脸熨帖着他的胸膛,轻声道:“重烟,我好高兴。” 管重烟抚着她浓密的青丝,发出一声别无所求的喟叹。 过了几日,果真有天使降临茅山,宣他们两去天界任职。一同来的还有谢云澜,管重烟久闻其名,以礼相待,谢云澜却对他冷若冰霜。直到谢云衣私下告诉她弥霄还活着,她才高兴起来,连声称赞管重烟有勇有谋,连称呼都变成了妹夫。 管重烟与谢云衣还有些尘缘俗事未了,并未立刻前往天界,这日回了一趟灵州,看望吴夫人和安安,方知安安已经在月隐庵出家为尼。 初冬时节,庵内满地黄叶,人踩过去,簌簌作响。 禅房内传出清稚的诵经声:“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谢云衣敲了敲门,道:“安安。” 女声一停,一身缁衣的少女转身站起,双手合十道:“施主,这里只有静和,没有安安。” 谢云衣笑道:“好,静和小师傅,我有一样东西送给你。” 她从袖中拿出一根红线,道:“家姐在天界任职,这是她从月老那里拿来的红线,据说只要将线的两头系在两个人的脚踝上,来世还能相见。” 少女眼睛一亮,显然尘缘未断,谢云衣笑道:“我也不知道灵不灵,但我已将一头系好,你自己看罢。” 少女接过她手中的红线,跪下道:“冯姐姐,多谢你。” 谢云衣急忙扶起她,道:“哀莫大于心死,都是女人,我明白。” 走出山门,又下起小雨,淅淅沥沥,润湿了青石板路。等在亭中的管重烟撑伞迎上来,谢云衣走到他伞下,道:“我们去景春楼吃饭罢,以后再想吃他家的酱牛肉,可就难了。” 管重烟摇头笑道:“像你这样惦记口腹之欲,就不该成仙。” 两人在景春楼坐下,点了她爱吃的菜,窗外寒雨潇潇,青山冷翠,邻桌有歌女怀抱琵琶,唱一曲《定风波》。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首发:yushuw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