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玄昭》 第一章:回家探病 天边刚昇起微光的灿烂,一只信鸟迎风而来,轻轻的停伫在窗棂上。 一身鹅黄色衣服的女孩,拿走信条後便转身朝内堂走去。 「韩乐姑娘,多年未见甚是想念,最近常至贵府小憩,听闻二夫人病情加重,如今已在病榻上卧床不起,愿你见此信後,即刻返回城都。」女孩擅自将信中所写一一念出来,表情略显从容。 「敬柔,你又把我的信拿来看。」坐在上位的韩乐虽无表情,但语气中多了几分威严。 「小姐刚接手玄昭阁的阁主之位,有些信件内容写的都是些芝麻小事,何况此信是浚小王爷传来的,不知是如此大等之事,是敬柔失敬了。」看上去像是领罚,但她却面带笑容,毕恭毕敬的将纸条递上。 「备马吧!」 韩乐看了一眼信,嫌弃般的连碰都不碰,将手上的笔「咔」的一声放上笔架,把桌上的一些书籍和竹简整理了一番。 「男装进城,先去云绣堂和副阁主会面,再回韩府看娘亲,现在皇帝正忌惮玄昭的势力,我们更要小心,不要泄漏身份了。」 「是。」 所有的事情都调理周到,十分冷静的下达命令,不疾不徐的面对现况,很难想像出,这竟然是一名16岁的少女思维,足以堪称才女了。 …… 不一会儿,两个人穿着轻便的男装坐上马鞍,此举豪放的看不出纰漏,连那招人妒嫉的绝色脸蛋,都被易容得潇洒风流、能文能武的俊俏人儿。 「为避人耳目,我们分道扬镳,未时老地方会合。」 「小姐,请保重。」 「嗯。」韩乐应了一声。 语毕後,敬柔便转身驾马奔驰而去,另一边的她则是目送敬柔离开视线,才往反方向而行。 「驭!」在距离还有一里路的郊外,韩乐停下了脚步,纵身下马走到湖边稍微休憩。 「佩云快点,要是被三哥发现,我们就永无光明了。」在不远处的小船旁传来这样的声音,像是深怕被抓到的小猫一样,不停的逃窜。 「公主……您慢一点。」 两个一看就明了的女扮男装,还贴着四不像的八字胡,这就是公主?听这说话的方式,也够天真的了!眼尖的人就知道她们一定是偷偷溜出来的。 「我们先去蔚然哥哥那避一避,过几日母后生辰我们再回去,千万别被三哥发现了。」 韩乐原本要上马离开,却听见自己弟弟的名字,骤然停了下来,没想到才几年没见,自家的弟弟竟深得公主的宠爱。 但这或许是个灾祸降临的前兆,不得不提心吊胆,依照这样的情况,家族的风气是该换一换了。 「公主,不!公子说的即是。」看来那个调皮公主的婢女也挺机伶的。 早晚有一天,公主会为自己的调皮付出代价的,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跃上马背,再次启程。 …… 过了几个时辰的奔驰与休息,看到了与城都相邻的玥城,韩乐牵着马进了城门,越过了几条街就抵达了云绣堂。 「小乐乐!巧岚终於把你给盼来了!」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引起了许多人的目光。 「大庭广众下此举行为是为无礼,就不怕进衙门吃板子吗?」 「你舍得让我为你哭得梨花带雨?」 「都20岁的人了,疙瘩都掉满地,眼泪这东西你还是省着点吧!给我换身素一点的衣服,然後叫辆马车。」 韩乐先进入了内室,然而巧岚指示身旁的人去备马车後,便拿了一套店内的衣饰走了进去。 「说正经的,你竟然突然来找我,真不像你的作风,发生什麽事了吗?」 「我回家一趟,最近不管发生什麽事,请务必保护我们的人,别自乱了阵脚,若有事情无法定夺,就写信给我吧!」 「这样的时间点回去,你可要小心了,新势力雨夜阁的阁主,似乎是皇室的人。」趁着换装的间隙,巧岚暗自将一张纸条递给韩乐。 「嗯,知道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穿着天空蓝的素净衣饰,轻便柔软的触感非常的舒适,卸下易容後更显得国色天香。 「你的手艺长进了不少,看来我得多订制你做的衣服了。」 「是我们家小乐乐穿什麽都好看。」 听见韩乐的夸赞,巧岚不自觉就心情十分愉悦,说出来的话也带有几分的甜。 刚好此刻敬柔也到了,不说二话的就被带进内室更衣,而韩乐则是戴上面纱,跨出云绣堂的门,在门口等她。 「翔哥哥你给我出来,要不然我就拆了这辆马车,看你怎麽藏!」 为韩乐准备好的马车那里,出现了一个女孩大肆的当街吼叫,说要拆了她的马车揪人出来,真是有失大家闺秀的形象。 「这位姑娘好大的一口气,敢问我得罪你什麽,需要拆我的马车泄愤?」 韩乐向马车前跨了一步,挡在那女生的面前,纵使她知晓马车内有人,也没有要让步的意思。 这将会是内心的持久战,以及口齿伶俐的反驳,她堂堂玄昭阁的阁主,绝对不会让人欺负到她头上来,天皇老子也不例外。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二章:一饭千金 「你谁啊?少管闲事,否则本小姐连你家都拆了!」 好气魄、好胆量,这样泼妇似的女孩,正好是她不喜欢的类型,再看看周边的人似乎都很怕她,这样的嚣张气焰也能推断出,她仗势欺人不只一两天了,现在就为民除害!让她当街闹出一点笑话,好让大家出了这口恶气。 「要问人名字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号吧!连这点礼节都不懂,还敢在这里丢人现眼。」 「你……」 「我说错什麽了吗?」虽然她隔着面纱,但看上去面纱的另一面,彷佛透漏出贬低般的讥笑。 「哼!只不过是礼节而已,你也不用跟我得意的太早,再说我爹好歹也是正二品尚书令,你没有资格对我品头论足!」 「是没资格,但我听说尚书大人饱读诗书、文质彬彬,教出来的女儿却如此刁钻泼辣,果真是才高八斗的人呀!」 「我不许你说我爹!」 那位千金小姐沉稳还不足,嘴巴说不过就准备出手打人,幸好巧岚见状并出手及时,用摺扇挡下她挥下来的力道。 「姑娘,您贵为千金之躯,在巧岚的绣纺前动手脚,恐怕不合宜吧!况且两位都是云绣堂的贵客,今日这麽一闹,别人怎麽传闻巧岚阻拦不了,那要是明日出现了一些有损我绣纺的言论,那我这生意的赔本是要跟姑娘要,还是跟尚书大人索讨?」 巧岚摊开摺扇轻轻放在鼻尖,闻着沾染在扇子上自制的香气,静静等待那迟迟未出口的回答,她越是感觉到焦虑,则巧岚面对她的目光越是犀利。 眼见周围观望的人愈来愈多,身为尚书令的千金,就算不顾任何人的眼光,也要顾及家父的面子,心中的怒火不断的增生,气得直跺脚。 「我记住你了!下次最好不要再让我碰到。」她指着韩乐说。 「能让你记住我,可真是我的荣幸。」只听见她「哼」的一声,就悻悻然的离去。 看到她在韩乐面前吃了亏,大家都豁然开朗,就如同见到菩萨降临似的,各个人都感激不已,在韩乐面前提点寒暄了几句,而後送了一点东西便回去了。 「人都走远了,你还要在我马车里躲到何时?」应付完那些居民们,转过身来还要面对马车里的人。 「终於走了!妹子,你就好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我要去城都,顺路的话就载我一程,怎麽样?」他的观察力很好,看这马车的方向,就知道韩乐是要去城都,但很不巧这句话说出口时,刚好被已经换好衣服的敬柔听见。 「你不要得寸进尺,男未婚女未嫁怎麽能……」 「敬柔,无妨!你也一起进来坐,这路途长远,可别累坏了身子。」韩乐一抬手挡住了准备冲上前去的她,表情严肃但也默许载这位公子一程。 「妹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呀?」刚起程没多久,那位公子便先开了口。 「乱葬岗。」敬柔心存厌恶的抢先在韩乐回话前,把他的话堵回去。 「那地方连只鸟都不去,我们去那做什麽?」 「把你这人渣埋了。」 「敬柔姑娘真是幽默,妹子!我长这麽帅,你舍得埋了这绝世的容貌吗?」他放的这p果真够臭,敬柔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不要总是妹子、妹子的叫!我家小姐是有名字的,而且你最好不要靠我家小姐太近,到达目的地前你最好皮绷紧了!否则我把你两只脚都折了。」 「敬柔姑娘,如果你再温柔一点,或许会很讨喜呢!」 「你、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动摇!」 「停车!」韩乐虽然闭眼假寐,看不出她真实的表情,语气中却b平常增加了几分威慑。 「……」那两个人瞬间闭上了嘴巴,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这位公子,你不打算如实相告吗?」 韩乐一开口,敬柔顿时领悟的睁大双眼看着他。 「你说的是什麽呢?」他突然不以妹子称呼,还有那令人不爽的语气都没了,反而以温柔的语气、浅浅的微笑表现,他果真是有问题! 上任阁主以来,韩乐处处谨慎、小心翼翼,没想到就在回家的这天,会即将面临身份暴露的逆境。 「我不想跟你兜圈子,如果你不想说就请你下车。」 「我去城都就是为了找妹妹,她从小顽劣好玩,如今或许就在城都闹了个名堂呢!」他脸上的笑容依然不减。 「你就如此笃定她会去城都?」 韩乐缓缓的睁开双眼,平静的令人意外,反而是敬柔疑惑的提出问题。 「最近她在寒舍总嚷嚷着,想到城都拜师学艺,前几日就离家不见踪影了。」 「那可真够言出必行的。」敬柔佩服的直点头。 「说了这麽久,还不知姑娘芳名可否告知,好让在下涌泉相报。」 他拱手作揖君子模样,可真是温文尔雅,若一不留神,那简直跌入万丈深渊也起不来,这个动作俊啊!若是能早些认识,敬柔早就叫他做个几百次了。 「无可奉告,一点小事不值得公子一饭千金。」 那位公子也未报上其名,就起身下了马车,意外的马车再次行驶後,他便悄悄的派人跟踪,这一路他与那姑娘同车而行,却未打探出任何消息,然而韩乐也卖他一个人情,这样一来倒是他欠她一笔人情债,探虚实不成反到欠债,真是好一击回拳。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三章:阿财煎药 不到一个时辰,韩乐的马车便停在了太傅府前,敞开的大门、偌大的府邸、宽阔的庭院,果然还是离家前的光景。 「姐姐?你再不回来,我可要被急死了!」一个人拎着药材,从韩乐身後快步走来,身後还跟着一个小书僮。 「敬柔!」 只见一声令下,敬柔就主动的拿走那人手上的药材,准备煎药去,看着那书僮不为所动,敬柔反而停止了脚步。 「你,叫什麽名字?」敬柔经过书僮的时候问道。 「我?我叫淳财。」 「淳财呀!你没看见小姐和少爷担心二夫人的病情吗?你是要留下来当乾儿子啊!」敬柔的语气虽然不好,但却也一语中的,一个旁人尽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 「都是一家人,不可以这样说话。」韩乐冷冷的说道,却不见高高在上的样子,让她瞬间t察自己的言行举止。 「敬柔失礼了。」 「没事没事,我家阿财就交给敬柔了,姐姐我们去看看娘吧!」淳财惊讶的表情投向少爷,很不情愿的被推到敬柔身旁。 「好好教人家。」丢下这句话,少爷和小姐就转身离去,敬柔无奈的叹了口气。 …… 「对了!你会煎药吧?」 敬柔在踏入厨房门前,试探x的问了一下,既然小姐要她「好好教人家」,那也得听话是吧! 「小的不才,只是略懂而已。」 「略懂!那你怎麽煎药的?」敬柔开始皱了眉头。 他笑了一声说道:「献丑啦!」将药材放进菜锅,加了点油和水还放了一点「佐料」。 动作很麻利的做了一连贯的示范,拿了个汤锅装了起来,最後呈现出油腻腻且色、香、味俱全的汤药! 敬柔看了整个都傻了!这麽特别的煮法,二夫人怪不得都不见好转,这样的天兵让她来教?那可真使不得啊!敬柔尴尬的吞了一口水,望着淳财喝了一口,满脸表示这一锅「汤药」是绝品一样。 「你……」 「敬柔姐叫我阿财就可以了!」阿财?叫你蠢材都便宜你,还叫你阿财! 「平常二夫人都喝这样的药?」 「是呀!」回答这麽快! 「之前也都是你煎药的?」 「对呀!」惨了,这真的没救了! 「这……不会是少爷教你的吧?」 「不错呀!少爷也是这样煮的,二夫人喝了也觉得挺不错,敬柔姐要不要也嚐嚐?」他还体贴的盛了一碗端给敬柔。 简直是黑暗料理啊!把这拿给二夫人喝,他是跟天借了这个胆子了呀?这碗里面的药材都在呐喊了,敬柔看着都心疼。 「嚐到不必了,你跟我来吧!我教你正确的,下一次就由你来煮给我看,在我这里总b在少爷那学得多,不要想着能为少爷帮上什麽忙,能不添麻烦才是我们做侍者的职责,知道了吗?」敬柔板着一张脸,表情与情绪虽没什麽起伏,但内心却如狂风般的怒嚎。 新的一帖药再次开始煎熬,药壶下的炭也被烧得红通通,一整个流程敬柔都做的迅速流利。 「我知道了,果然是敬柔姐,这样三少爷就不会嫌弃我了!」 「三少爷?你不是都在侍奉二少爷的吗?」敬柔刚才看到他跟着二少爷一起进韩府门,难道这里面发生了什麽事吗? 「听说小姐和敬柔姐姐在很小的时候被送出府,对三少爷应该也不太熟知,自从阿财被带进府後,三少爷就没给阿财少苦吃,幸亏二少爷垂怜,现在没人敢欺负我了。」 原来还有这种事,淳财这个人也是个可怜人呀!三少爷真有那麽坏吗?找个时间让小姐会会她这弟弟好了。 「这药快好了,找个碗装起来吧!」 「喔!敬柔姐,这药看起来就好苦。」阿财整个脸皱成一团,像是快要把早饭吐出来一样的端着碗。 「不苦就不是药了,而且病人只能吃清淡一点的食物,像你煮的又油又腻,对病情是没什麽作用的。」敬柔放了一盘东西在药的托盘上。 「这是什麽?」 「金桔蜜饯呀!二夫人喝完要是觉得苦可以吃,想吃你就自己做,这是我给二夫人吃的。」 敬柔快速的把托盘拿走,免得阿财嘴馋捡几个来吃,若真想吃那也要看他聪不聪明,在二夫人那讨一点来吃。 「小气鬼。」 「是、是!蠢材如果够聪明,就不会讲我是小气鬼了。」看阿财这副模样,连笨蛋都想欺负他了! 敬柔仪态端庄的走出厨房,相b之下她凸显得沉稳可靠,分毫不输给其他名门秀女。 …… 简单朴素的庭院,因有着鱼群所居的莲池,以及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添了几分庄重,这就是二夫人居住的静荷苑。 「小姐、少爷,二夫人的药熬好了。」敬柔和淳财站在房门外,听见小姐和少爷对话的声音,礼貌x的敲了门并告知。 「进来吧!」韩乐说道。 「阿财,下次药方用这个抓。」韩乐拿了一张纸,上方写了几项药材的名字,不过阿财一个字都看不懂,应了一声收了起来。 「这几天娘亲就由我来照顾,弟弟就和阿财读些医书,明天让敬柔考考你们。」 这只是序幕前的一个小小过程而已,为将来的第一步棋做好打算,至於如何让进宫的姐姐在宫中过得安稳、坐得稳固,不好好绸缪一下,下一个被扳倒的就是自己。 这场游戏就让皇帝老儿好好享受,笑到最後的未必就能坐稳江山、环抱美人,此刻就是玄昭阁给予天子最大的殊荣。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四章:本草纲目 两个人都听到韩乐的话,却迟迟不迈开步伐,反而站在韩乐面前低着头,用手肘互相戳着对方。 「才几年没见,跟姐姐说话学会欲言又止了?」韩乐坐了下来,右手放在桌边悬挂,左手拿起桌上托盘内的药靠近鼻子闻了闻,举手投足优雅而稳重。 「怎麽会呢?姐姐与我都是有话直说的人,欲言又止这种事也太见外了,你说对不对,阿财?」弟弟这般挤眉弄眼的暗示阿财,然而所有动作都被看在眼里,她便静静的放下药碗,看他们玩了什麽花样。 阿财也看见不断眨眼的少爷,往後退了两步,感觉又抛下了一项艰险的任务给他,下意识的他偷偷瞄了韩乐,尴尬的笑了出来。 「少爷,你眼睛不舒服啊?」 「噗嗤。」敬柔在一旁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既然眼睛不舒服,那就由阿财来说吧!」韩乐拿了一个蜜饯吃了下去。 「小姐,城中有大夫可以请,抓药也可去药铺子找人抓,为何还要少爷学医呢?少爷学也就罢了,像我这不识字的下人,要怎麽学呀?」淳财一字一句都很谨慎的说出口。 「药是对症下的,倘若今日娘亲喝了不见好转,却增加病情蔓延,这是要怪弟弟对药性一孔之见,还是要怪阿财对药方不识之无?」 韩乐双目直视着自己的弟弟,脑子里却翻腾着出了个法子,不用费心就可以让他们熟读医书,淳财不识字并不是多大的事,只要知道自己抓的是什麽药便足以。 「可我没兴趣呀!」终於肯说出实话了。 「蔚然啊!娘亲这病症是风热所致,你可知这碗药内,全是治风寒的药材,根本无济於事。」 「……」韩乐堵得他说不出任何的话,让他感到相当别扭。 「算了,读不读我也不勉强你,更何况本草纲目记载着,笨蛋无药医治,我又何必要为这件事情费神呢!」韩乐站了起来。 「姐姐你要去哪?」一声平白无奇的询问,倒让她止住了脚步。 想当初离开韩府的时候,弟弟也是在她身後说了这句话,那时韩乐仅仅只有8岁,竟撒下了人生第一次的谎言,转眼间已经过了几个岁月,再次相见却要如此战战兢兢,今时果真不同以往了。 「我去跟爹爹请个安,顺道看看弟妹们。」她没有回头,所以根本不知弟弟担心着她,毕竟她还不知道,浚小王爷和爹爹正在前厅堂品茶,万一她此刻前去,不知又要闹出什麽轩然大波了。 「阿财,医书里面真的说笨蛋无药可治呀?」等到姐姐走远,他不禁好奇的问了问。 「应该,没有吧!」淳财傻气的摇晃他的头。 「找出来呀!要不然你真的无药可治了。」殊不知韩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凭藉着几句暗示的话,便可让弟弟为那根本不存在的话语而查证属实,真是不费这番口舌。 「少爷,笨蛋不是我,小姐那句话是对着少爷说的,所以真正无药可治的是少爷您啊!」 「你服侍一个笨蛋,岂不是笨笨蛋!那就更是不治之症了。」好一个淳财,敢讲他主子是笨蛋,不跟他讲点有道理的p话,哪天他p话讲道理的本事,就会凌驾於主子之上了。 …… 「今日回府之事,多半是爹爹的意思,不知是有何要事,行事竟如此低调,昔日光前裕後的景象,现如今也不过如此。」在走去前厅堂的途中,韩乐发现种种疑点,好似事先知晓般的不寻常。 「小姐是还在生老爷的气吗?」敬柔故意压低声音在韩乐耳边说着。 「没什麽好生气的,慕容浚是皇家的人,爹爹袒护他也是情理之中。」 「是谁在那?」距离前厅堂不足百步,韩乐止步在原地,观看着厅堂的样貌,不一会儿身後出现娇柔的声音,让她好奇的回首望向声音的来源。 「乐姐姐!是乐姐姐对吧?我好想你呀!」韩乐尚未应答,那人便迎面扑了上来,差一点就因这环抱的力量而摔倒。 「欹儿?怎麽一个人跑来前厅了?」 「听说姐姐今日会回来,你看!我高兴得鞋都掉了。」韩欹拉起裙摆,把那只没穿鞋的小脚丫露了出来,所有的举动与笑容都掩饰不住她活泼的个性。 「我们家欹儿还是那麽调皮。」韩乐轻轻捏了一下韩欹的鼻子,轻快的笑了出来。 「小姐……」不远处有一位看似与敬柔差不多大的婢女走了过来,手上还拎着一双锈花鞋。 「哦!千月,谢了啊!姐姐,我们走吧……」穿好鞋後,韩欹拉起韩乐的胳膊,兴奋的等待接下来的应答。 「……」真不知道韩欹在打什麽主意,淡淡的笑了一下,就跟着她的脚步走去。 不管接下来会怎麽发生,责备也好、毒打也罢,韩乐都已经做好承接的准备了,毕竟在离家的那一刻,她早已有了被伤害的觉悟。 「父亲,您看谁回来了!」韩欹急匆匆的奔向厅内,与韩乐成了明显的对比。 「欹儿,女孩子家要端庄稳重,你把这句话记在脑袋的哪处了?」一位身穿高贵服饰的妇人开口说了话。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韩乐瞥了一眼身为客人的慕容浚,眼神略过她父亲,行了个半礼後,一点都不讶异的看向嫡母。 「这是浚小王爷带来的碧螺春,乐儿也一同品嚐吧!」这大概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了吧!藉由品茶来掩盖目的,就不能换换新的伎俩了吗! 慕容浚到现在连一声都不吭,彷佛置身事外一般,悠哉的喝着手里的茶,然而韩乐还未应答,就突然眉头紧皱、面色苍白,眼前一阵晕眩,「碰」的一声往後倒了下去。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五章:功成不居 「小姐!」敬柔马上跪在地板上,轻轻扶着韩乐。 韩欹和慕容浚见状,立马走了过来,在这期间韩乐虽然紧闭双眼,却用手指偷偷给了敬柔暗示,动作渺小而自然,就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 「敬柔带路!」慕容浚没有经过韩乐的同意,就径自的将她拦腰抱起,她虽然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不免还是让心脏漏跳了一拍。 …… 在大厅众目睽睽之下,由於浚小王爷的地位崇高,敬柔不得不听从指示带路。 直到远离大厅後,原本看起来忐忑不安的敬柔,在静心亭止住了脚步,抢在慕容浚开口前,猛然回头展现出从容不迫的样子。 「浚小王爷,恕敬柔失礼了。」一个手刀迅速的往浚小王爷的手敲去,一阵酸麻的感觉窜流全身,韩乐被放了下来。 「早听说敬柔会武功,今日一见果真如同传闻一般,不知乐儿也是如此?」浚小王爷握着他那酸麻的手腕,轻声笑道。 「我家小姐那些子乌虚有的传闻,听听就罢了!然而浚小王爷再过两年便即弱冠,为避免影响我家小姐的声誉,有些遣词用字,还请小王爷您多注意。」敬柔说话向来不客气,对书僮是如此,对地位崇高的小王爷亦是如此。 「才几年没见,你家小姐就要和我如此生分了?」 「小王爷请别误会了,我家小姐从未与你交好过,所以……」敬柔的话还没说完,浚小王爷就不吭声的倒了下来,还以为是有什麽刺客入侵,结果是韩乐从他後方打了一下,让他昏倒了! 「别跟他说太多废话,接下来该怎麽做,你b我还清楚。」韩乐用手绢擦拭自己碰过浚小王爷的手,最後霸气的往地上一甩,就当没有这东西一样。 「小姐,药效虽快,但还是要多注意您自己的身子!浚小王爷的事,敬柔会处理妥当,请小姐不必担忧。」敬柔对自己接下来要办的事情x有成竹。 只听见韩乐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去,敬柔知道她这样的动作是因为放心,若做事不利索,韩乐才不会有这般自在的态度。 在她们各自离开後,有一个人就在原地的屋檐上跳了下来,拾起地上的手绢,静静望着韩乐的消失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最终轻声离去。 …… 「阿财,找到没?」另一边韩乐的弟弟,韩蔚然!正钻研着拯救笨蛋的方子。 「少爷,这什麽字啊?看不懂呀!」与其说看不懂,不如说淳财根本不知道字是怎麽写的,他很认真的研究字汇,却没发现书竟是整本倒着看。 「惨了!书上写太严重,救不了了!」韩蔚然接过书来看,明知道书拿反,但还是装的一副很严肃、认真的表情,故意让淳财担心的不得了。 「那、那少爷!这怎麽办呐?」淳财真如他所料,正焦急的来回踱步。 「怎麽办?大不了蠢死呗!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名留青史了!和乐而不为呢?」韩蔚然把书放了下来,说出来的话十分理直气壮。 「说谁蠢死呢?」韩乐从门外走进了弟弟的房间。 「喔!没什麽,阿、阿财先下去吧!姐姐有话跟我说。」韩蔚然听见开门声,慌张的把桌上所有的医书拨到地上,像挥苍蝇一样的把阿财赶了出去。 「去帮帮敬柔吧!劝她多多休息,也顺便帮我带个话给她,就说……功成不居。」韩乐暗笑着目送淳财离开,全看在韩蔚然的眼里,因为不明所以才觉得可怕,让他非常好奇姐姐去前厅到底发生了什麽? 韩乐突然感受到一股视线往她这里看过来,就在屋顶上的某个角落,但也许只是错觉,所以并没有特别的在意。 「姐姐,有什麽事吗?」韩蔚然乾笑了一下,心想以前都不需要忌惮姐姐的目光,现在见到姐姐都觉得快喘不过气了。 「没什麽。」韩乐略微踌躇了一下,看到了地上的医书後,轻轻一笑便离开韩蔚然的屋子。 …… 「出来吧!你这样躲躲藏藏的累不累啊?万一太傅府邸所有的屋瓦都被踩破,这可是要用你的双脚来赔偿的。」确实在韩乐後方的屋顶上有动静,不过却没有现身,反而走了反方向离开太傅府。 或许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分,也或许他只是替人来监视韩乐的小小随侍,但这些都不重要,毕竟那个人的目的似乎没什麽伤害力可言,然而韩乐做过多的担心也没什麽用处。 「小檬你可要埋好一点,别被三少爷发现了!」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传进韩乐的耳中,瞄了一眼就发现两个婢女鬼鬼祟祟的,但韩乐并没有要拆穿她们的意思,而是待在假山的後面静观其变。 「你们在做什麽?」脚步声逐渐靠近,吓得她们胡乱丢下东西,把手拍的一乾二净,低着头不敢言语。 「千月,去把那东西挖出来,我到要亲眼看看,是什麽见不得人的东西需要埋在这里。」韩欹眼神里闪过一丝高冷犀利,完全和那个调皮捣蛋的她呈现相当大的对比。 「三、三小姐,奴婢知错了!求求您饶恕奴婢吧!」韩欹的贴身侍女还未挖开泥土,然而其中一个婢女就跪在地上开始求饶,另一个则依旧站着。 韩乐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境况,明明已经到生死关头了,而那站着的婢女始终没有开口说话,虽然低着头但却感觉得出她临危不乱的气场,韩乐缓缓地勾起嘴角,等待着那婢女会如何面对此场景的反应。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六章:师父真传 韩欹也发现了站着不说话的婢女,但只是瞥眼一下下,就回神看着脚前苦苦哀求的婢女。 「饶恕你可以,但你必须把所有事情钜细靡遗的告诉我。」韩欹的语气逐渐转为温和,并示意千月就此罢手。 「这、这……」 「三小姐聪慧过人,为何不知答案就在眼前呢?若要奴婢全盘托出,您的一句饶恕,又能够保得了奴婢多久?」这般缓和平稳的答覆,却是出自於站着低头的婢女,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她。 那如此一鸣惊人的应答,全在韩乐的预料之内,她不自主的轻笑了出来,从假山後方泰然自若的出现。 「怎麽那麽热闹?」韩乐明知故问,装得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 「乐姐姐!你没事吧?浚小王爷呢?刚刚去梅苑没看见你,到底去哪了?」韩欹完全撇下所有的人,急匆匆的奔向韩乐,上摸摸下看看生怕哪个地方有伤口却看漏了。 「我没什麽大碍,不过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韩乐看似虚弱的继续装蒜。 「她们俩做了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我正盘问她们呢!」 韩乐顺着韩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两个人瞬间都变成哑巴,什麽话都说不出口,眼看这局面一直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先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之後的事再慢慢说吧! 「噗嗤!我回来途中在玥城买了一些特产,请她们偷偷埋起来,好让爹爹生辰有个惊喜,不料被你瞧见,竟成了大逆不道的事了。」 韩乐见那两位婢女脸色未透露任何异样,看起来还算沈稳识相,把这大好的人才放在这里,岂不是太浪费了!简直是越看越喜欢啊! 「这样啊!那反倒是欹儿小题大作了。」韩欹愧疚的玩弄着手绢,嘟着嘴巴目视地板,就像要不到糖的孩子一样可爱。 「好啦!并不是什麽大事,我们回梅苑,这样可好呀?」 「姐姐」 「走吧!」韩欹无辜的眼神面对韩乐丝毫没什麽作用,只好乖乖的听话往梅苑的方向走去。 就在韩乐转身的同时,悄悄的递了一片叶子给那低头的婢女,虽说这样的手法粗糙,但想要表达的讯息,让那两人了解也算绰绰有余了。 眼看着二小姐和三小姐走远之後,那两个婢女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紧张的心情也终究是得到了舒解,大叹了一口气便相视而笑。 「二小姐其实人挺好的,可惜却为了我们对三小姐撒谎,小檬我跟你说真的,有点过意不去呢!」 「那就助二小姐圆了这个谎,就当算是她帮我们的谢礼。」那个叫小檬的婢女面不改色的将叶子往上举起,恰巧对准了阳光,浮现了一个字……「箐」。 「那也得要有个圆谎的东西呀!」 「柠儿你这就不懂了!认真想一想,是玥城的特产,又能埋在土里,那会是什麽?」说完之後,她从附近的水井打了水上来,放在离这不远的石桌上,在桌上写了跟叶子上一模一样的字。 「酒!是酒!」柠儿惊呼了一声。 「不错,就是酒!不过要放哪一种酒就全靠它了。」小檬拿了叶子放在桌上,b对一下「箐」字,在竹与青字之间画了一条线。 「竹与青写在叶子上,这样就能了解了!是竹叶青酒。」柠儿突然全都了解般的倒吸一口气。 柠儿想都没想到,原来小檬竟然能了解二小姐想表达的话,然而能够用这样的方式来传达讯息,这真是府里传闻中自私调皮的二小姐吗? …… 回到韩乐8年前居住的梅苑,那庭园中的梅花依旧开得茂盛,屋内的陈设也都与离家前一模一样,韩乐不经意的拿起了妆台上的髪簪,轻柔的摸了摸。 「我跟你说实话吧!姐姐,爹爹要在皇后生辰时,让皇上给你指婚,对象正是……正是浚小王爷。」韩欹站在不远处,深怕姐姐会恼怒,毕竟当年的情形虽说是儿戏,但也差点出了人命。 「欹儿,我回来的目的,为的就是要阻止皇上为我指婚,看来当年的动静闹得还不够大,你说我们这个家,有多久没热闹一番了呢?」韩乐轻轻地放下簪子,微微的笑了一下看着韩欹。 外面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敬柔此刻才迟迟的走回梅苑到韩乐的身边,韩乐打发走妹妹之後,本性就毫无顾忌的流露出来。 「敬柔什麽都不用说,休息一下吧!」 韩乐解了身上配戴的玉佩,随手扔到桌上,首饰全都拿了下来,鞋子脱了也乱丢,脸上的妆容用毛巾粗鲁的抹去,行为上一点没有气质可言。 潇洒的提了几壶酒就走出了门外,却又不失天生的贵气,一袭浅蓝色衣服反而让人感到她那不俗的品味。 「姑娘这邋遢的本事,可又精进了不少啊!」敬柔收拾着韩乐从身上解下的东西,不管周围是否有人就直白的说了出来。 「啧!师父真传。」韩乐转身向门内说了一声,便以轻功跃上屋顶。 然而不管敬柔接下来说了什麽,她只知道此刻就该好好的放松,悠闲的赏月喝酒,沉静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不被任何人打扰。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七章:送去乡下 韩乐静静的品着手中自己特制的酒,不经意的就陷入自己的回忆中。 8年前…… 「乐儿可真是勤奋呀!」慕容浚悄悄地从她身後抽走了她的书,让韩乐提笔的手只能僵在下笔前。 「把书还给我。」韩乐把笔架在笔架上。 「欸!这书你已经看了整整7日了,是不是脑子不好使,记不住啊?」 「你到底还不还」韩乐拍桌站了起来,斜眼狠厉的看向慕容浚。 「我偏不还。」慕容浚笑着跑了出去,赌定韩乐的性子肯定会追上来,就笑得更肆无忌惮了。 「站住!我叫你站住。」 韩乐果不其然追了上去,由於平常都要顾着自己的端庄,导致这一身华贵的衣裳让她跑得不快,只能提起裙摆沿着慕容浚追打跑着。 过了几刻两人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在二夫人荷花池边赶上了,但因个子问题韩乐依旧抢不到,灵光一闪将慕容浚推下池中。 「我让你还给我!」韩乐却没料到推下去的同时,她的腰竟被慕容浚用手牢牢扣住,两人双双坠入池中,引起一大轰动。 在池里韩乐听见了很多人的焦虑呼喊,却没有一个人是喊到自己名字的,突然觉得难过涌上心头,打算就这样不挣扎的沉入池底,也算是一了百了了。 但事情却没有如她所愿,就在她要昏过去时,似乎有个人把她救了上去,不过那人不像是慕容浚的身影,算了!都无所谓了,就算上了岸也请老天爷别可怜她,不管用了什麽理由,就直接把她带走吧! 这麽一倒也不知过了几日,醒过来後只和往常般,就像没那回事一样。 「小姐您可算是醒了!」不知何时韩乐床旁边趴了一个人,貌似是因为韩乐动静太大,不小心把她吵醒了。 「你叫什麽名字」韩乐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一开口不是问时辰,也不是问昏睡多久,让那姑娘惊讶了一下。 「奴婢叫阿柔,您昏迷的这三日是奴婢照料的,不知小姐有哪儿不满意的地方,奴婢马上改!」她深怕韩乐会把她修理一顿,然後将她赶出梅苑,慌张的跪在地上不敢直视韩乐。 「我爹没说什麽吗?」韩乐虚弱的说。 「老爷说等小姐醒了就带小姐去见他。」阿柔依然不敢看她。 「不用了!」一个男子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走了进来。 「父亲。」才大病初癒的韩乐还不忘了礼仪,仍然下床行礼。 「为父就直说了吧!万幸此事王爷不降罪,但那是因王爷仁慈不计较,你推浚小王爷下水本就不对,为阻止将来还有同样的事情发生,为父要将你送去乡下,你可有异议」 「乐儿无话可说。」任何明眼人都知道,韩乐对慕容浚的气根本还没消,倘若她还留在府邸,指不定会做出什麽杀人放火的事情,到时候再挽救也无用了。 「东西准备一下,明日就启程。」 到了隔天韩乐一早就醒了,将自己好好梳妆整理一番准备辞行,看着阿柔也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想必她也是要一起走了。 「阿柔,你可以不用走的。」韩乐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就算上了一点淡妆,脸上也依然没有任何神采。 「奴婢承蒙小姐怜惜,但奴婢不怕苦,只怕奴婢认定的主子丢下奴婢,一个人去吃苦。」还算是个忠心的人,让她一起去乡下也是难为她了。 「今後你就叫敬柔可好用人不疑,我信你!这玉簪就当你对我不离不弃的赠礼吧!」韩乐在自己头上抽出一支上好的簪子,走到阿柔面前帮她戴上。 「小姐……奴婢能侍奉您是三生修来的福气,何来奴仆弃主之说奴婢才该感谢小姐的垂怜,让奴婢得以留在您的身边。」她激动的落泪,并充满感恩的跪了下来。 「快起来吧!敬柔,别动不动就跪来跪去的,把眼泪擦擦,是时候向大家辞行了。」韩乐用手绢帮她擦乾了眼泪,看了天色不早便带着她离开此地向大家辞行,话不多说头也没回的就上了马车。 然而不远处有个人此时正望向马车,就在马车经过城门时,吹起了一阵微风将车帘掀起了一角,那人看了一眼车内那化着淡妆,却遮掩不住病容的韩乐後,便默默的隐没在人群中了。 「敬柔啊!我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喊我小姐也太过抬举我了,以後就叫我姑娘吧!」韩乐有些疲累的倒在敬柔的肩膀上,闭着眼睛说着。 「是,一切都听从姑娘的!」听到这句话後,韩乐就安心的睡了下去…… 「姑娘姑娘!」忽然韩乐的思绪与现实融在了一起,从屋顶像下看,竟然看见今日搭顺路车的那位公子,他就站在相隔两屋的小路上。 韩乐认为会和那位公子再次相会,只有两个原因,第一他是路痴,只是刚好撞见韩乐在屋顶上饮酒,第二他发现韩乐的身分,故意装傻靠近并打探玄昭阁的事,但愿那位公子只是个单纯的大路痴。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八章:来路不明 「姑娘千万别动了轻生的念头呀!有话好好说,你快下来吧!」他看见韩乐在屋顶上站了起来,喝了酒後走路歪歪斜斜的,万一失足跌了下来,後果不堪设想呀! 但谁也不知道,其实韩乐是假醉,故意要试探他是不是真蠢还是装蠢,拿了一壶喝完的酒瓮,无预警的就丢了下去,若会武功的话,这点伎俩根本小菜一碟。 「哐啷!」本会接住的他,就因为失手,酒瓮从两手之间掉落至地上,碎成了好几片。 「姑娘这又是何义」 韩乐得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心中涌出一点的烦闷感,本要再丢一壶下去的,但举起来的手又渐渐的放了下来。 「这里没有梯子可以让我下,而公子却连一壶酒瓮都接不住,那句话应该是由我来说才对吧!」韩乐坐了下来,不管他接下来的反应,继续待在原地饮酒。 过了不知多久,原以为那个人早已离开,韩乐松了一口气,但没料想到,屋檐突然冒出了个竹梯子,让她呆愣了一下,直到回过神後才去一探究竟。 「你……」 「姑娘别怕,我这就上去救你下来!」他扶了一下那看起来不太牢靠的竹梯,让韩乐恨不得想将梯子往外推,要他再多管闲事! 还没来得及等韩乐回答他就爬上梯子,看起来大概是摆脱不了现在的情况了,韩乐放弃赶他走的想法,往後退了几步让他上来。 「啪啪!」才刚踩了第一脚,而他踏上的地方就马上损坏,过了约莫5秒的时间後,他竟然用跑的一样奔了上来,只见人是上来了,但梯子却毁损不堪。 回头看那已安息的竹梯,他轻拍自己的胸脯压压惊,眼中流露出“好险不是我”的神情。 「你这可是泥菩萨过江了呢!」韩乐轻笑一声。 「的确如此啊!」他坐了下来大笑着,又接着说「不知姑娘是如何上来的呀?」 「破瓦冲天。」韩乐喝了一口酒思考一下,面不改色的唬烂。 「姑娘功夫竟然如此了得,想必下去也不用费力吧?」 「……」韩乐沉默了下来,表情变得很严肃。 感觉此人肯定有甚麽背景,韩乐回想起巧岚递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目的不明,生人防之”八个字,然而眼前这位公子的确很可疑,不可不防。 「姑娘?」他再次呼唤着韩乐。 「来路不明之人,何须问这麽多!」 在别人吃掉自己之前,要先下手为强!韩乐随机取了瓦片,硬生生的将他的衣服固定在屋顶,让他动弹不得,然而双手拍了拍,管他是死是活,扭头就从最近的树爬了下去。 「有贼啊!快来抓贼呀!他从屋顶跑走啦!」韩乐故意把自己高的紧张兮兮,就差等家仆们来,晕倒在他们面前这一步而已。 正当家仆们拿着各式各样的家伙跑来时,说巧不巧的屋顶塌了下来,除了碎瓦散了一地,还伴随着那位公子的凄惨叫声。 「就是他、就是他!」敬柔第一个冲上去又是打又是踹,完全没有顾好自己的形象,然而家仆也一同扑上去一顿暴打。 她们果然是多年要好的主仆,因为碍於身份的限制,所以韩乐想做的事,全都由敬柔代替出马了! 「把他捆起来。」敬柔打够後,下令将那来历未明的人捆在椅子上。 「辛苦你们了。」韩乐手叉腰得意洋洋的看着困在椅子上的少年。 「二小姐,这贼人就交给我们处理吧!」那少年快要连同椅子扛走的时候,韩乐忽然叫住了他们。 「还是交给我吧!毕竟是我院子出的事情,也不好打扰到父亲让他为难对吧!」依照韩乐的个性,这个少年她是留定了! 「这……」 「更何况父亲是重臣,府里这麽轻易就有贼人闯入而导致j飞狗跳,一来会惹得民心动荡,二来会成为父亲在朝堂的笑柄,我可不想成为韩家的千古罪人呢!」 韩乐的逻辑分析竟然有理的反驳不了,再看看捆在椅子上的少年,呵!装睡呢!别以为不吭声就能逃过韩乐的魔掌,既然进来了,就哭着叫声娘来听听吧! 「好吧!若二小姐没有别的事情吩咐,我等就先告退了。」 「嗯,下去吧!」目送那些家仆离开後,韩乐再次露出本性,进到屋里跨越地上的瓦片,最後坐了下来吃着桌上的糕点。 韩乐像是在等待什麽一样,看着门外面对屋子的那位装睡少年,估算了一下他大概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长相呢!还算是上品,依照穿着打扮,不是皇室贵胄就是哪家的风流贵公子。 「喂!要不要吃些糕点」韩乐开始受不了沉默的气氛,正想着方法要怎麽处理这家伙。 韩乐见他没有动静「噗哧」的一声笑了出来,豪迈的倒了一杯茶小嚐了一口,而後好像想到了什麽一样站了起来,笔直的往少年的方向走去……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九章:假痴不癫 韩乐在少年一步距离前站定,自己的影子完全覆盖在他身上,不过他依旧没有要睁眼的意思。 「你不醒来真让人头疼呢!」韩乐含了一口茶,右脚大力又准确的往他双腿之间的椅子踩上去,左手捏住那精致的脸蛋,没有任何犹豫的喷他一脸茶。 「姑娘嘴里留茶。」他终於开口说道。 「我的茶好喝吗?」韩乐示意身边的敬柔把茶再满上,并凑到少年鼻前让他品了茶香。 「姑娘的茶有多重功用,那自然是极好的。」 敬柔看见韩乐嘴角微微上扬,大概又能猜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无非就是跟浚小王爷一样的下场罢了!可怜了这位公子哥,要怨也只能怨自己,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与韩乐相遇。 「敬柔,我困了!你处理完也去睡吧!」转身後,她那看似疲惫的身影,就在阖上门的那一刻,显得十分凄凉。 「既然小姐交给我,那我也没跟你客气了,在你脸上画一只大乌龟,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敬柔预料到有这个时候,早早的就准备好笔墨和胭脂放在一旁了。 「你别乱来喔!我跟你讲我是会叫的喔!」 眼看着敬柔的b近,少年开始焦虑起来,用全身的力气左右撞动椅子,甚至还想带着椅子一起逃跑,稍微不注意就往前栽了下去。 「啊!呜呜!」跌下去的一瞬间,敬柔即时扶住,顺道塞进了一块布在他嘴里。 因为一直扭动的关系,敬柔无法好好的「上妆」,用银针封住他的各个性位,还真是乖巧了许多,大功告成後就剩下绑到树上了,一想到明日的热闹场景,敬柔不自禁的就窃笑了出来。 打晕他之後,依照人烟稀少的路径,找到了那棵吊着浚小王爷的树,用同样方式将他挂上树,不料在完成准备走人时,浚小王爷似乎有清醒的迹象,为了以防万一敬柔射出银针命中他的穴道,让他又沉沉的昏睡过去。 「殿下、殿下!」有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呼喊着那公子,还因为他没反应,便用地上的小石子扔他。 「锺陵,你胆子肥了不少啊!还不快放我下来。」正当以为唤不醒时,他终於出声了。 锺陵乖乖听话的丢了小刀,切断绳索之後,他直直的坠落到锺陵的怀里,传说中最美的公主抱也在此时出现。 「殿下,你是不是又重了。」锺陵毫不客气的在他心里狠狠扎一刀。 原本双手遮脸的他,就在月亮的光线稍微透了出来的时候,从脸上移开了,瞬间看见锺陵惊恐的表情。 「可恶,哪里来的丑八怪。」锺陵马上放开双手倒退几步,做出战场上戒备姿势,预防丑八怪偷袭。 「是我,慕容翔!」他摸了摸那再次摔疼的屁股,艰难的扶着身旁的大树站起来。 「殿下你的脸怎麽……」锺陵表情扭曲的难以启齿。 「欸!我说你这堂堂正二品上柱国之子,自己未来“贤妻”放出来咬人就算了,现在又忘恩负义了是吧!」慕容翔指向自己身上的伤口,像别人欠他一屁股债一样的看着锺陵,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忽然间,他们听见不远处有对话的声音,迅速地藏了起来,暗中观察是什麽人会来到这个静僻的地方。 「这韩府的下人也真是的,连本公主都不让进。」 「公主,您在找什麽呢?」在一旁的婢女疑惑的询问探头探脑的公主。 「佩云我们爬墙进去吧!」公主往後退几步,保持助跑的姿势,大概是要学那些习武之人飞檐走壁吧! 「这墙这麽高,不行的。」 「别废话了佩云,我们要相信皇弟独门的飞檐走壁。」 还没等佩云回话,公主就冲了过去,踏一脚围墙後摔了下来,虽说头部没有直击地面,但背部的疼痛足以让她晕了过去。 「公……」那婢女还未讲完话,就被慕容翔一个手刀打晕了。 「你真狠,自己皇妹也能下得去手。」锺陵看他熟练的将公主和婢女绑在树下,顺道把慕容浚给放了下来。 「多亏了凌曦,我可学会了各种系绳和解绳的法子。」慕容翔甩动着他腰间的玉佩,自信满满的向锺陵抛了媚眼 「我真高不懂,你明明可以在韩二千金那里逃脱的,为何却如此狼狈的被绑在树上。」 「我这叫假痴不癫,如果我逃跑的话她们就会起疑,下次再接近反而会被灭口,你傻呀?」 慕容翔把放下来的慕容浚扶了起来,看他身体软趴趴睡得跟死猪一样,沉的让人背不动,慕容翔只好把他往外推了出去,这一丢又往锺陵穴口一撞,只见锺陵微微皱起眉头,然後又恢复平静。 「灭口有那麽夸张吗!」 「如果你知道她当初是怎麽离家的,就不会这样跟我说了。」 「我才不想知道,那种过往肯定不是什麽好事,亏你还喜欢她那麽多年。」锺陵把慕容浚背了起来吃力的说道。 「锺陵,你皮痒了是不?」慕容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要不是我打听到皇上要建立夜羽阁,与玄昭阁主世代结为连理,你能那麽容易逃出来吗?我跟你说如果没有我,你早就上任阁主之位跟哪个老太婆洞房了。」 「锺陵你找打啊!」慕容翔踹了锺陵屁股一脚,让他重心不稳差一点跌了狗吃屎。 锺陵原本想还击,但看到慕容翔落跑的那麽快,还在远处放声大笑,这样的疯子远离一点还是较好的,他可不想被认为自己也是疯子,上柱国之子的形象还是很重要的。 他们走远之後,敬柔就从一条暗巷走了出来,不经意的就扬起微笑,让人感到不寒而栗。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十章:梅苑足 「敬柔,今天是有甚麽喜事吗?外面怎麽那麽吵闹。」一大清早,韩乐被门外的吵杂声吵醒,此刻刚好敬柔端了洗脸盆进来,准备帮她做一番梳洗。 「肯定又事什麽好玩的事呗!」敬柔拿了个毛巾浸了浸水扭乾,像是无所谓的表情忙於自己的事。 韩乐也已经习惯这样的敬柔,所以也不以为意的走下床,端正的坐在梳妆台前梳起了自己的头发。 「二姐,不好了!那个刁蛮公主又来了,你这屋借我藏一下。」原本平静的屋内,就在韩欹开门暴冲进来後,气氛变得更加古怪。 「三小姐?」敬柔在桌上倒了一杯水,韩欹接手後一股脑儿的就全喝了下去,因为喝太快又加上是跑进来的,都还来不及喘就给呛着了。 韩乐依旧是睡眼惺忪,梳妆打理完换了一身浅红的衣裳便走了出来,还不忘了伸个懒腰、打了哈欠。 「怎麽了,欹儿?」 「二姐你可不知道,那公主三天两头的就往我们家里跑,今早不知怎的被人绑在树下,现在可好了!她正在前厅闹腾呢!」 韩欹皱起眉头来回踱步,满脸写着两个字「烦躁」,恐怕现在说什麽,她大概都会把事情描述的越来越黑,连原本不可能发生的事,都会被讲成已经发生了吧! 「你先坐下来吃点东西吧。」幸好敬柔机灵,在端洗脸盆进来前早已准备好早点,要不然依照这样的情势,想吃东西岂不是要等到日落了。 「三小姐,这样千月会找不到您的。」敬柔站在一旁刻意提醒她,同样都是太傅府中的千金小姐,若是身边没有丫鬟伺候,岂不是让人笑话不合规矩,倘若主子真有什麽闪失,恐怕千月不是被挨打这麽简单了。 「我这不是着急嘛!」 「这是要急着去找夫君?还是急着要离家呀?」韩乐坐在一旁托着下巴故意调侃她道。 「姐!你这让我躲一下。」韩蔚然像火烧屁股一样的跳进韩乐的屋内,紧张兮兮的阖上房门。 「呵!我这又不是什麽避风港,怎麽都往我屋子里钻啊?」韩乐悠哉的拿起筷子开动了起来。 「姐,我这命怎麽这麽苦啊!上辈子我到底欠她什麽债,我还她还不行吗?」韩蔚然一个飞扑华丽大腿抱,让韩乐停下了手边动作思考了起来。 「嗯……老夫掐指一算,你这八世情债可难还罗!」韩乐放下筷子闭上双眼,一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模样,把路边的算命先生学得维妙维肖。 「噗!请问仙师这该如何化解。」韩欹也跟着瞎起哄。 韩乐感受到弟弟松手,急忙站起身来走至门口,就如同书上说的那样,如佛光洒落般的光辉,轻轻伏在她身旁,好似一名仙人下凡拯救世人一样,不疾不徐的说下去。 「一把剑和一壶酒即可。」 「我这就去准备。」敬柔提裙走了出去。 「姐,你这法子可行吗?」韩蔚然忧心忡忡的坐到椅子上,又是害怕又是怀疑,深怕自己姐姐做了什麽出格的事再次被赶出家门。 「等着瞧吧!」韩欹打了他胸膛一下,坚信自己姐姐有办法降伏那公主的。 「二小姐,大夫人请您去前厅一趟。」一个陌生面孔在韩乐开门後出现在院里。 此时敬柔恰巧撞见,偷偷躲在墙角静观其变,只觉得这次有甚麽事情会发生,目送韩乐离开後,便悄悄的跑出了梅苑。 …… 被带来前厅後,气氛没有想像中的压抑,但却也感觉不到任何欢乐的氛围,可想而知当跨入大厅的那一刻起,韩乐就必须准备好身上多几条伤疤的觉悟。 「母亲。」韩乐向着背对她的大夫人问安,却不料大夫人一转身就丢了个手绢到地上,还没开口就已震慑其他人。 「这手绢可是你的?」婢女捡起地上的手绢转交到公主手上,然後把刺绣之处凑到韩乐面前让她一观。 「是。」 「本公主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将我绑在树下?」公主绕到韩乐的另一边,坚定的眼神让人觉得不抓到凶手,她是不可能会就这麽算了的。 「公主仅一条手绢就认定我就是凶手,凭什麽?」韩乐也不甘示弱,她不愿平白无故的就背下这麽个大黑锅,没做就是没做!为何要忍气吞声的像个弱女子,更何况这手绢早已丢弃,上方无名无姓又是如何知晓要找她的。 「胡闹!你是怎麽跟公主说话的。」大夫人借此机会闪了韩乐一个耳光,那火辣辣的红手印清晰的印在她脸上。 「韩夫人你……」公主吓到不知所措。 「唉呀!跑什麽啊?可别吓着人啦!」此时有一只乌黑的猫从外头跑了进来,紧跟其後的竟然是敬柔,气喘吁吁的又跑又喊。 大夫人的脸从红润变惨白,眼睛睁的老大看向那只猫,然而那只猫像知道什麽一样,就在公主与韩乐之间停了下来。 「快把牠带走!」 大夫人压低了音调,在说出最後一个字时显然抖了一下,只要认真听就知道大夫人怕猫,但她却要故作镇定,掩饰心中的波澜,只见那猫朝她叫了几声,差一点就把大夫人的魂魄都叫出来了。 「枫梓你喊什麽!别装的一副可怜样,没人会同情你。」敬柔向那只猫大喊,没想到迎来所有人的目光。 「你说什麽?」公主一时没法忍住的笑了出来。 「回公主,敬柔刚才在跟枫梓说话。」敬柔进来後也没忘了礼数,头低着行礼後才开口回答,过程中表情一直都很严肃,让公主听了更笑得肆无忌惮。 「你这野丫头说话如此不得t,简直跟你主子一个样。」大夫人被气得不轻,说话开始带上刺,还不忘了瞪向韩乐。 「大夫人,莫不是您把自己当成猫儿了?」 「你这话是何意?」 公主的目光开始聚集在敬柔的身上,站在另一旁的韩乐也知道她这招是要来解围,但意想不到她竟然会冒着这样一个风险,倘若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就会引火焚身啊! 「公主有所不知,此猫名为枫梓,出生於梓安的枫树下而命名的,若不是大夫人的提点,根本不晓得这是如此腌臢的辱骂之词,敬柔真是愚昧。」敬柔藉由这些话出了一口恶气,实在是爽快到心里。 「你……哼!既然是从乡下回来的野丫头,如此礼数成何体统,从今日起二小姐在梅苑禁足,在皇后娘娘寿宴举办前,你就好好学习何谓恭而有礼。」大夫人甩袖後憋着一肚子气离开大厅,经过韩乐时还故意碰倒她,不但没有道歉,还更鄙夷不屑的说「相鼠。」 韩乐没有回嘴,用余光看大夫人离开後,就肆无忌惮的笑了出来,还很霸气的在地上曲起脚,让人看起来吊儿啷当的坐着,完全没有千金的形象。 「敬柔,恭而有礼啊!」韩乐笑到眼泪都快掉了出来。 「小姐,我们回去吧!这样坐在地上会着凉的。」敬柔温柔的扶起韩乐。 出乎意料之外的,公主竟然对於这样的韩乐没有任何反应,难道是因为她知道韩二千金是不得宠的庶女,又是从乡下回来的,所以才感觉不奇怪吗?既然这样的话,两个天差地别的人物也没有必要多说什麽,等到两人能够平起平坐的时候,再来谈互相尊重。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十一章:无动於衷 韩乐一派轻松的走回梅苑,然而公主是太傅府中的常客,自然b这个刚回府的韩二千金更熟悉路径,所以她想去哪并不会有人阻拦,不过那偷偷摸摸的跟踪行为的确不太雅观,而且躲藏技术还不是一般的差劲。 「敬柔,你这只小黑猫是哪来的?」韩乐从敬柔手中接过那只看似温顺的猫咪,一派轻松的抚摸着牠的脑袋。 「枫梓呀?路上捡的呗!名字临时起的。」敬柔捡了地上的一片树叶逗弄着猫。 「换一个好听一点的名字吧!免得别人说我养了个“疯子”。」韩乐偷偷摘下首饰上的珍珠,先吸引猫咪的注意力,悄悄将珠子丢去公主的方向,让猫咪跳离她的穴口。 既然公主形影不离的跟着韩乐和敬柔,要说没有原因也不太可能,就利用这只猫咪来当作接触的开端最好不过了。 「就叫小馒头吧!」公主果然上钩了。 「见过公主。」韩乐和敬柔当作刚看到公主一样的向她行礼。 「不用拘礼。」公主蹲下身姿轻柔的摸了摸猫咪的头,让人感觉她是一位十分亲民又不失优雅的公主。 「公主是有听到我们刚才说的话吗?」韩乐继续装傻。 「我……我听到那麽一点点。」她用食指与拇指b了一个微小的距离,明明从出大厅就一直跟着,真就那麽一点点啦? 「臣女如今已被禁足,照顾猫咪也不方便,不如就将牠赠予公主吧!」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先保持一段距离较为妥当,免得再被冠一条来源不明的罪,把自己高一身伤简直得不偿失。 「欸?等等!」公主一紧张就抓住了韩乐的裙角,让人感到好像是她在欺负公主一样。 「公主如此成何体统,请您放手。」 「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公主的声音越来越小声,头也低得看不清楚表情,不过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她该不会这样就哭了吧? 正当韩乐蹲了下来时,一个猛劲抓住了她的左手,因重心不稳整个人狠狠的跪倒在地,另一只手也因为寻找支撑点而有了一点擦伤。 「只是想和你一起养小馒头啊!」幸好韩乐心脏够大颗,要不然这公主涕泗纵横的样子,恐怕鬼见了都要退让三尺。 「……」韩乐膝盖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样大力的撞击,没个十天半个月大概是好不了了。 「谁说牠叫小馒头了!别以为背後有人给你撑腰就可以蹬鼻子上脸了!」敬柔像炸了毛的野猫,在一旁指着公主的鼻子大声喝斥。 「你又是哪来的疯狗,竟然敢这样对待公主!」佩云跨出来挡在公主和韩乐的前面。 「想打架啊?我可不会输给你这只弱j。」敬柔卷起袖子,一把抓住佩云的领口,作势要打了下去。 只不过为了一直猫而已,主人们都还没发话呢!各自的侍女竟出手互殴,要是再传出去,这韩家岂不是要和韩乐永远断绝关系了! 「敬柔!」韩乐勉强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扯烂自己的裙子当作缎带,往敬柔方向扔过去,神奇似的丢过去的那一端自动捆绑起敬柔的胳膊。 韩乐拉紧自己那一端,敬柔便往後退到韩乐身後,整个动作像十分熟练般的一气呵成,让公主瞬间惊叹不已。 「别打了。」韩乐把另一只手挡在准备冲过来的佩云面前。 「是臣女管教下人无方,请公主责罚。」韩乐见她们确实停手後,转身面向公主赔罪。 「对不起让你们受伤了。」公主突然看见韩乐的膝盖处有一点一点的血渍,本要伸手过去却被躲开了。 「公主无恙便好,臣女告辞。」韩乐面无表情的说。 敬柔与韩乐相处久了,有时看韩乐傻里傻气,纯洁的像一张白纸一样,但其实她b任何人还要明事理、懂人心,就是因为那内心的善良才让她活得那麽辛苦、那麽孤单,现在的她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不会有下次了,对不起。」敬柔在後方停了下来。 「既然这样,你就替我禁足了吧!」韩乐将手臂搭在敬柔的肩膀上,只为了让脚放松了点,顺道抬起脚来看看自己膝上的伤口。 「你这满身伤又想跑哪里去?」敬柔阴沉沉的笑了一声,捏了韩乐右手的伤口,表面上虽然故作镇定,但内心早已骂了敬柔千百回。 「你看这世界多美好,借我一点钱呗!」韩乐对敬柔上摸摸下摸摸,正搜索着敬柔的钱袋放在哪处。 「我们还是想一些实际的事情吧!」敬柔抓住了韩乐的手腕,把还来不及反抗的韩乐给拽回梅苑。 …… 刚换了一套轻便简约的新衣裳後,敬柔立马端上了各种外伤药膏,有止血、消肿、解毒、去疤的应有尽有,为了不让韩乐到处乱跑,敬柔还特地用了极凉的药膏,用力的涂抹在她伤口上。 「敬柔!你什麽时候配制得这麽多药啊?又不是多大的伤,用不着一罐罐的都往我身上抹吧!」坐在床缘的韩乐痛得眼泪都掉下来,眉头皱得都快定型了。 「别人想求都求不来呢!」敬柔认真的包紮起来,都没看韩乐一眼。 「你要给还真没人敢要呢!把我的月例大把大把的用在上等的药材上,简直是在伤口上贴金,我心都疼得出血了。」韩乐心痛的摸着自己穴口,感觉只要咳嗽就会咳出一滩血一样,还时不时的瞄一下敬柔看她的反应。 「我这不是抹还给你了吗?」帮韩乐包紮完的敬柔站了起来,很满意的拍了拍手点点头。 「你、你、你给我回来!至少把钱留下啊!」 韩乐都快扭曲成一团了,敬柔竟然无动於衷,原本想偷拿几瓶出去高价卖出,没想到敬柔一下子就识破,熟练迅速的抽走韩乐藏於袖中的药瓶,默默的看着敬柔的背影,表情就像「哑巴吃h莲」一样的委屈。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十二章:半个娘亲 「好无聊啊!」韩乐坐在庭园,屋子内的亮光照射着石桌上的棋盘,她右手有气无力的撑起自己的下巴,左手拿着白棋思考着下一步,就在敬柔拿了一件披风走过去时,韩乐故意叹了好大一口气。 「还是打消出去的念头吧!」敬柔为韩乐披上披风,坐在一旁开心的笑着。 「“人生几何时,怀忧终年岁”,然而如今的我,恐怕是要应验这句诗词的意境了。」 韩乐瞄了一眼敬柔,虽说挺直了身板却还是感到无精打采的模样,把白棋放在棋盘上後,便缓缓站起来离去,就跟昨日一样,进屋随手拿了一壶酒,双腿一蹬便华丽的上了屋顶。 「姑娘这一身轻功可是出自玄昭?」一听到屋顶瓦片的踩踏声後,原本斜躺在韩乐屋顶上的慕容翔便发了声,想必他早已守在这多时了。 越是身份容易暴露的时候就越需要镇静,韩乐在慕容翔旁稍有距离的地方单手枕着头躺在屋瓦上,细细的品嚐一口酒後才回话。 「公子若是不嫌弃,那麽是否能指导我,如何学成你这身偷听的本事。」 慕容翔停顿了几秒钟,而後不经哑然失笑,他什麽话都没有说,却只是静静的笑着,如此俊秀的脸蛋韩乐一眼都不看,甚至对於他的笑声像是听不见一样的忽略了。 「如果不想被我踹下去,你就给我老实点。」韩乐望着月亮,面容表现出没有任何情绪。 「你真是不苟言笑,一点也不可爱。」慕容翔将身体挪动了一下,用手指戳了戳韩乐软软的小脸颊。 「整天嘻皮笑脸的人才奇怪。」韩乐依旧面无表情,随手一挥拍走了他的手。 「看!你伤到我了,快帮我肉肉。」堂堂一个大男孩,会因为一个轻挥而受伤?他是多麽的娇贵啊!简直b在病榻上的人还不如。 「等你痛不欲生的时候再来找我。」斜着眼瞄了他,韩乐一眼就识破他是用装的,看那一脸乐在其中的样子,就像个小孩一样顽皮。 「痛?对呀!我的心被你伤的好痛,快帮我看看。」 准备面临下一波袭击的时候,韩乐将他踹下屋顶,只听到一声”哎呀”,就传来韩乐冷冷的回覆。 「右手边直走看见路口右转,走到底再向左转的左方第一家,由她来帮你看!慢走不送。」看来这人是借着找妹妹的名义故意来城都的,要让敬柔查查他的底细了。 「你身为韩太傅的二千金,下手还真毫不留情啊!」慕容翔若无其事的站起来,对於他来说刺客暗卫什麽的他都训练过,像这样子从屋顶被踹下还能无事,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韩乐嫌弃的眼神完全掩盖不住,她把酒放一旁在屋顶居高临下,拥有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如此显得慕容翔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但面对这样情形的他似乎并不畏惧。 「滚。」韩乐冷冽的一声说道。 只见慕容翔一个飞檐走壁跳上了屋檐,什麽话都没说的就伸手一拉,韩乐重心不稳瞬间跌至他的怀里,也在顷刻间有把迅速的箭经过韩乐原本站的地方。 「啧!真是y魂不散。」慕容翔严肃了起来,霸气拽起韩乐的手,什麽都还没有解释的就开始奔跑。 跑过大街、经过小巷,最後他们被追赶至夜晚才兴盛的釆月楼,人多混杂方便躲藏,为了不让他们在这之中格格不入,韩乐只好勉强和他演一出戏了。 「哎呀!这位公子看了真是风度翩翩、气宇非凡啊!素馨可要好好招待,可别怠慢了呀!」釆月楼的老鸨一见到他们两人进来,一样面不改色的走了过去迎接,一开头就用那充满香气的手绢在慕容翔前方挥舞着,而後又是挤又是推的让他们尽快上楼。 「公子可真是受众人景仰呢!」韩乐皮笑肉不笑的压低嗓子说道。 「素馨姑娘今晚可要好好陪着我,没有你我可睡不安稳。」慕容翔笑着回应着。 如此酥麻的话韩乐头一回听男人从嘴里说出,不经浑身不自在,而且他们各自话中有话讽刺对方,一边装模作样一边观察四周,找到最边间的房间关上门後,韩乐像是熟悉房内一切事物一般,在床头抽出一把匕首就指向慕容翔。 「我就知道你出现肯定没好事。」 慕容翔灵敏的耳朵听见门外一有脚步声,急匆匆的将韩乐扑倒在床上,双手压制住她的手腕,装做他们在床上亲热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那个人沉着脸径直的走到了床边,y森的气息马上传至慕容翔全身,还未来得及回头就被打晕了。 「师兄临走前早有嘱托我要照顾好你,我再怎麽说也算是你半个娘亲,这尽孝道的方式与礼品还真是别具一格啊!」老鸨靠着房内的圆桌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并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师叔,我这是被拖下水的!」韩乐推开慕容翔坐起身来无辜的眨了眨眼。 「哦?」韩乐太了解她的师叔了,只要师叔一出现这样子像半信半疑的状态时,八成就是她被恶整的时刻。 「都是他招来的破事!师叔我也是个可怜人呐!」 「这好说!来人……」老鸨向外头叫了一声,一个女孩走了进来俯身揍近,悄声的说了几句话後便出了门,谁也不知师叔葫芦里卖得是甚麽药。 韩乐本要询问师叔有何良策时,却因“天机不可泄漏”而无法知晓,这就是个妥妥的被恶整的前奏呀!师叔那出房门前的一抹微笑真让人不寒而栗,最终结果她还是和慕容翔被关在房内,哪儿也去不得。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十三章:奇门遁甲 当韩乐打开门的时候一阵绚丽的灯火向她席卷而来,稍微用手遮挡光线适应後,竟然发现她站在舞台中央,而且还被一群舞女簇拥着,韩乐瞬间明白今夜大概是逃不出师叔的手掌心了。 「墨翔,我跟你没完!」这件事情要是传了出去,她这玄昭阁的阁主名声可是会一落千丈的!要不是因为那嘻皮笑脸的纨裤子弟,她根本不会大半夜的跑来这样的地方被师叔耍,一想到之後的下场,韩乐就恨得牙痒痒。 时间回溯至一个时辰前…… 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孩推估了一下慕容翔清醒的时间,敲了敲门後进了房内,顺道连同衣服都拿了进去,并且把老鸨要传达的意思清楚的告知给他们。 「我叫胭脂不知两位如何称呼?」胭脂从容不迫的自我介绍一番。 「韩乐。」 「墨翔。」慕容翔捏了捏那被手刀打晕的那一侧,稍微思忖了几刻便回答了个假名。 「姑姑说了!今晚你们只有一人能出得了这里,墨公子、韩姑娘请随我来吧!」韩乐看着胭脂手中的华美衣裳,不好的预感总是一直徘徊在她脑海里,真是不得不说小时候被师叔玩弄的场景,现在还历历在目呢! 「胭脂姑娘!你说只有一个人能出得去,这话是甚麽意思?」慕容翔缓缓的说出。 「我们这里一直有一条潜规则,进了釆月楼的门没有贡献是出不去的,今天姑姑心情好,所以就破例让你们走“轮回路”,能否出得去就各凭本事了。」 胭脂向外走了一段路,带着他们到了一间平凡无奇的房间,室内的摆设也都十分正常,唯独空间大了点、气味也独特了点。 「这房间的气味很是独特,闻着倒不像一般的薰香。」韩乐四处摸了摸、看了看。 「香气确实有别於其他,但请韩姑娘切记!万事皆有根源,是好是坏还不一定,在“轮回路”里只要踏错一步,结局就有可能不一样,请务必要三思而後行。」胭脂在案上抽出了一卷书简,直立的放置墙角的不起眼书柜中,一条密道瞬间打了开来。 「这就是你所说的轮回路?」慕容翔看着乌漆抹黑的密道,不敢置信的往里边探视。 「是的!这是姑姑当年一手建造的,里头叉路多又容易迷失方向,故取名为轮回路,这套衣物让你们在路上御寒用,两位保重!」慕容翔接过衣服放进包袱後,本想再拿一支蜡烛却被胭脂给拦了下来。 胭脂从头到尾都感觉像在期待什麽一样的笑着,到了这紧要的关头时,她还不疾不徐的在後面推着两位至密道,而且这掌力蕴含着浓厚的内力,根本没有任何後悔的时间。 「喂!你踩着我了!」 「墨翔!你这登徒子别碰我!」密室的门一被关上他们谁也看不见谁,导致两人都兵荒马乱。 「这里太窄了……欸、欸、欸!那是我的腰带,别扯!」在一个没有烛火照明的窄小地方,韩乐稍稍往旁边挪了一步,竟没料想到一脚踩空。 两人的重心一同往下跌去,韩乐紧紧闭上双眼,然而慕容翔为保护女子的心态,将韩乐揽进怀里并护住她的後脑勺。 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他们在尽头停了下来,压在慕容翔身上的韩乐「嗯」的一声,艰难的爬了起来,四周也终於有了一点光线。 「墨翔?」韩乐有些焦虑的将耳朵靠近他口鼻处。 「不用太感谢我,以身相许便足以!」慕容翔没有睁开眼,却在韩乐耳朵靠近时小声的说。 「还没死就给我起来。」韩乐满脸通红,卯尽全力往慕容翔的胸脯一记重捶,让他痛苦的咳了两声。 「我说你这一个女孩子家的,怎麽……」慕容翔猛然起身,有点闹小脾气的看向韩乐,却单单瞧了一眼就撇过头,那些本应藏在心里的暗爽,瞬间在脸上表露无遗,鼻孔还不争气的流了一道鲜红色的液体出来。 韩乐见他那奇怪的举动与神情,马上检视了自己一番,很快的就发现右侧大腿被扯去一大块布,而且那一只腿正光溜溜面对慕容翔。 「你这好色之徒!」幸好敬柔拿给她的披风能够稍微遮住,要不然韩乐大概会在这里大开杀戒吧! 「你给我好好说话哦!当初是你先扯我腰带的!」慕容翔随手抹去流了一半的鼻血,装得像一个神气的痞子一样。 「那、那是两回事。」 突然一阵寂静,而後不知过了多久,慕容翔将包袱放置韩乐前方,平淡的说:「胭脂姑娘准备的衣服,你就凑合着穿吧!」 韩乐确定慕容翔不会转身偷看後,快速的换上胭脂准备给他们的衣服,却十分的不习惯,毕竟她平时穿的衣裳都是齐腰的襦裙,现在来一套齐x的襦裙反而让她感到非常别扭,而且根本没有御寒的作用。 「好了吗?」 慕容翔听到背後没有动静便转过身,就发现她早已穿好衣裳披上披风,正在研究四周的四道门上的字,分别为杜门、景门、开门、休门。 「好了你至少出个声啊!」慕容翔小声嘀咕着。 「这是奇门遁甲术的其中四门,另外四门大概就在这後头了!」韩乐用手触碰石门上的刻字,冰凉刺骨的感觉让她缩回了自己的手。 「也就是说这四门後头只有一个是吉门,其余的皆是凶门罗!怪不得她会说只有一人能出得去,一次定生死!玩得够大啊!那我就选个景门好了。」 韩乐看他选择毫不犹豫一点紧张感都没有,迟疑的问起:「为何选此门?」 「很简单呀!杜、景、开、休各分别为春季、夏季、秋季、冬季,我生於七月初三自然就选择景门罗!」慕容翔一一用手指出并且对应着每道门。 面对师叔的个性来说,这轮回路并不太可能会这般容易就能破解,韩乐看他选得如此果决,不禁捏了把冷汗,最终选择了……休门!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十四章:穷途末路 慕容翔推开门之前说了一句:「韩乐,你不该回来的。」 两扇门一被推开,里头的机关彷佛被开启似的动了起来,韩乐与慕容翔就此展开了不一样的试炼。 一路顺遂的韩乐心里总是慌乱的,貌似有个神秘的力量在牵引着她,一下左拐右弯的路接着又是暗藏什麽机关的死胡同,当她以为看见门是出口时,上方却写着“不开门剁手手”六个镶金的标楷字。 韩乐严肃的目视着那六个字许久,小时候在阁内被师叔恶整的黑历史不断在脑海中播放,乾笑了一声:「要是墨翔走的是生路,本姑娘第一个灭了他。」 她已经知道自己是那一个逃不出去的人,便硬着头皮推开了那厚重的石门,谁也没料想到门後方竟是往上的阶梯,末段又是一扇木门。 「……惊门。」哼!看谁笑到最後还不一定呢!今日韩乐倒要看看这门後到底是什麽破把戏,师叔这些整人的小玩具就拿去喂狗吧! …… 韩乐一开门众人的掌声便如雷贯耳,一群献艺的舞女纷纷将她拱到舞台中央,这是要献艺给台下观众的意思?她转头看向身後,什麽情况!所有舞姬都退场了!舞台虽说有纱幔遮住,但要一个人独舞还真是不妙啊! 就在纱幔的空隙中,韩乐瞄到了站在门口的慕容翔正双手环抱胸前,恶趣味的笑着望向舞台,她瞬间到了喷火的临界点,压抑怒气的说:「墨翔,我跟你没完!」 此刻师叔指不定在哪看着,要是突然离场肯定会招来不少客人的抱怨,到时候师叔的损失可是会被加倍讹去的!为了那打不肿的荷包,只能如此了。 韩乐本想一舞曲终赶紧撤退,却怎麽也没发现舞台上有几颗不起眼的珍珠,一个不小心便从两层楼高的舞台摔了下去。 「啊!」尖叫声此起彼落,唯独当事者早已司空见惯。 「姑娘一舞惊鸿,不知在下是否有幸与你共度良宵?」这熟悉的声音、貌似见过的脸蛋,还有这梦幻般的公主抱似曾相见啊! 「……」 等到韩乐脑子清醒一点後,才发现她被慕容浚紧紧的抱着,虽说大寒时节已过,但韩乐还是抵抗不住寒气,一直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着。 「哎呦喂!我的素馨可没摔断胳膊腿了吧?」老鸨匆匆忙忙的奔了过来。 「素馨?」慕容浚稍微提高了音调。 「怎麽了浚小王爷?」 「没什麽!只是素馨在此叨扰已久,是时候该接她回王府了。」慕容浚在说出名字时加重了语气,他肯定知道了素馨的真实身分就是韩乐,才这般大胆的向老鸨讨人。 「回王府好!吃香香、睡暖暖,要什麽向娘讨,素馨有空再回来玩呀!乾娘这永远都是你的“避风港”。」韩乐一听见避风港後,全身的颤抖越显的厉害,抓着慕容浚的脖子越是缩紧。 慕容浚发现韩乐的不安後轻声笑了出来,至今他才发现原来许久未见,而现在躺在他怀里的韩二千金,竟然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去韩府。」慕容浚在将韩乐抱上马车前,向自家的车夫如此说着。 「我是偷跑出来的。」韩乐淡淡的说着,没有情绪,也没有任何的声音起伏。 「那就回王府吧!」 韩乐与慕容浚从小的时候便是青梅竹马,可是关系意外的恶劣,还记得当时韩乐是被捆绑起来被他“牵”回王府的,然而却闹得韩乐两天不吃不喝让他挨了板子,这样不好的回忆想想还是有些後怕,所以说出要回王府这句话时,慕容浚很明显的稍微慢了点。 「浚小王爷为何会出现在此地?」韩乐在马车里坐稳後便出口问起。 「你在哪儿我就在哪!」今日各个都是吃了什麽药,说一句话都能撒威风了?韩乐不屑的「哼」了出来。 「也就是说你跟踪我了?」韩乐的丹凤眼给了他一记狠瞪,外加一手紧抓住他的领口。 然而路上的颠簸也似乎有意撮合他们俩一样,一不小心极大的晃动让慕容浚倒向韩乐,心跳加速的声音彷佛双方都能听见。 「还不松手?」慕容浚一手撑在车上,另一手故意挑起韩乐的下巴,意味深长的笑着。 完了、完了!韩乐才刚摆脱一个登徒子,现在又上了贼车,要不要这麽饥渴啊?她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绝对不能就在这里结束,师叔曾教过她「一到穷途末路时,对方只要是男人,就狠狠抓一把!」虽说没试过不知道管不管用,但这很显然就是穷途末路的时刻了! 韩乐先松开了自己的手,趁机在慕容浚放松警惕後,双手毫不犹豫的往他胸前一抓…… 「啊!」一阵凄厉的叫声随着马车停下来而喊了出来。 「少爷?少爷!咱们到府了。」 韩乐突然觉得有了一丝希望的冲下马车,高得小厮一脸茫然,当车帘掀起後便一目了然,慕容浚如同瘫痪样的坐在车内,一脸生无可恋的护着自己胸前。 「师叔没有骗我,这招果真管用!」韩乐b了刚刚抓的姿势,开心的进了王府。 …… 打点完一切後,韩乐终於能够好好的沐浴休憩了!当一来到城都就一波三折,老天还真是够抬举她的,一份又一份的大礼给她送来,这都接到手软了。 「是谁?」正当韩乐沐浴至一半时,四周的烛火「唰」的全灭了。 韩乐迅速的穿好衣裳,可还来不及点上蜡烛,便有一只手从她身後伸出且拿着一块布,韩乐马上发现布上沾有蒙汗药,她一个蹲身回旋g却被避了开来。 因为不小心吸到了一点,在与蒙面人打斗之中韩乐的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她心想「该死!」就两眼一翻倒了下去。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十五章:一场误会 「韩家有一女,世人皆称颂。大难将临头,不知在宫中。云中龙,云中凤,玄昭将至百姓中。」 一群孩童的童谣歌声传入韩乐的耳中,她勉强的爬起来,双手双脚都被捆绑起来十分的不舒服,睁眼後眼前一片黑什麽也看不见,只差往她嘴里塞一口破布了。 「你醒了?」这女声听起来约莫十几来岁,貌似没有什麽恶意。 「现在是什麽时辰?」 「刚过巳时。」韩乐听到不远处的乾木柴被烧的霹雳啪啦的声音,是在烤什麽东西吗? 韩乐虽然双眼被蒙住,却也遮不住她那天生丽质的好脸蛋,尤其是她现在根本一点惊慌失措都没有,更凸显她是有多麽与众不同。 幸好韩乐以前在玄昭经常被师叔各种捆绑,这点解绳小伎俩难不倒她,趁现在好好活动一下筋骨,要不然被这几天一连串的糟糕事缠住,身体可要吃不消最後散架了。 「这样烤的j可一点味都没有,还是让我来吧!」韩乐扯下遮住眼睛的黑布,正看见一名黑衣女子在烤j来吃,不由得上前一凑。 「你是怎麽自己解开的?」黑衣女一把反抓住地上的匕首,有些惊讶的抵住韩乐的脖子。 「正好我还愁没有刀呢!」韩乐随手一拍便抢走了黑衣女的匕首,擅自处理起那只烤到一半的j。 「……」 「你呢!其实本性并不坏,唯一的缺点就是绑架手法太拙劣,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麽,但我可以肯定你这是第一次烤j!」 韩乐看着身旁放着的罐子,一打开就闻了起来,感觉像是缺了什麽味一样的思考着,最後从身上拿了一包粉末全都倒了进去。 「你!」黑衣女趁机出手。 「欸欸!要打架总得先吃饱吧!」她们在屋子里又是追又是打,过程中韩乐还护着那只即将大功告成的烤j,就像是吃饭前的运动一样,让她感到不亦乐乎。 过了一些时间韩乐的烤j大功告成!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并一招制服住黑衣女子兴奋的说:「吃看看,我的手艺可不b皇宫的差!」 「要杀要剐尽管来,少拿这些东西来可怜我。」呦!这小妮子的性子挺硬的啊!绑住她的双手後韩乐边吃j肉边笑着,脸上的表情彷佛是在说「挺有意思」的样子。 「这可怎麽行呢!好歹也要吃饱了再上路啊!再说了,你深夜擅闯高义王府,为的不就是从我这里一探虚实吗?事情没打听到却死了,岂不是可惜?」韩乐吃得津津有味。 「你怎麽知道……」 「腰牌露馅啦!」韩乐吞咽下去,用那只油滋滋的手指了指黑衣女子的腰,上方刻着阁主两个字,看来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呢!韩乐一把抓走她的腰牌向後翻,继续开口说着:「夜羽阁有何贵g?」 「无可奉告。」黑衣女子眼神飘往别处,嘴巴嘟得都能秤肉了。 韩乐「嗯」的一声让黑衣女子往她的方向看,装作手不小心掉落,刚好掉在烤完j还未灭的柴火上。 「你到底想干嘛?」黑衣女子看似有些急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要说的吧!你用蒙汗药那种下贱手段迷晕我,没有解释的绑架我,现在又打不过我,夜羽阁的待客之道就这麽见不得光吗?」韩乐用手数了数她遭受到的待遇,有点小生气的把最後一句话加重了语气,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浅浅的笑着。 「你不是夜羽阁的人?」黑衣女子皱起眉头满是疑问。 「我的答案有很重要吗?」韩乐吃完半只j,肚皮都快撑破一样的双手往後方地板撑着。 黑衣女子十分气愤且斩钉截铁的说:「很重要!像这种攀上皇亲国戚的门派,根本不配存在,要不是玄昭阁的人出手相助,恐怕我弟弟现在早成了一具屍t。」 「哦?这就奇怪了,你一个堂堂夜羽阁阁主还会厌恶自己的门派呀?」韩乐明明知道黑衣女子不是夜羽阁的人,却还是装作十分无知的模样,目的就是要她亲口说出自己的来历,以及憎恨夜羽阁的原因,或许有机会可以成为第二个亲信呢! 「我纪小萸再怎麽蠢也不会加入夜羽阁!那阁主令牌是偷来的,为的就是让他们内乱。」 韩乐明白缘由的点了点头,原来这个绑架事件是个误会,只不过纪小萸是怎麽会认为韩乐是夜羽阁的成员呢?莫非是韩乐身边跟着一个夜羽阁的人,所以才被误以为是同夥?若真是如此,那麽那个人会是谁呢! 「韩家有一女,世人皆称颂。大难将临头,不知在宫中。云中龙,云中凤,玄昭将至百姓中。」童谣的歌声再次出现,韩乐这次终於听清楚那些小孩唱了什麽,只不过她的脸色却渐渐的阴沉下来。 「这传唱童谣的人胆子可真不小呀!将朝中大臣与江湖大派都拉下水了,不知是装聪明还是真蠢呢!念在你是护弟心切的份上,我给你个选择的机会,跟着我或是放弃报仇。」 韩乐盘腿撑着下巴,从一旁拿起了一根树枝,拨了拨那块混在柴火堆的阁主令牌,那双凤眼顿时变得十分犀利,却又不失优雅与庄重的望向纪小萸,然而纪小萸被她那麽一看,竟下意识的浑身打了个哆嗦。 「我、我还是……跟着你吧!」 「很好!你绑架我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今後你就叫敬萸,但凡你有任何的不忠,我随时会杀了你!对了,把你弟弟也一起带上吧!」 韩乐明白与家人分离的那种感觉,内心就如同绞痛般难受,她虽然嘴巴说出的话很极端、做事有时狠辣无情,但也懂得何谓爱屋及乌。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十六章:见死不救 敬萸带着韩乐到了她那破旧的小屋後,一开门就见到一个人像是跌在地上已经许久了。 「阿恒!」敬萸慌张的将倒在地上的人扶起,紧张的拍拍他。 韩乐见状马上帮他把脉,开口命令着:「我先把他扶到床上,你出去打盆热水来。」敬萸衣服都还没换就匆匆忙忙的去烧热水。 等到热水端进了屋内後,韩乐随即扒开病人的衣服给他擦澡,帮他换身乾净的衣服後再次把脉,然而韩乐从自己腰间抽出一块包满银针的包布,拿出针就往病人的风池x、风府x、肺俞x,曲池x各扎一针。 「你去换身衣服,东西准备好就要走了。」韩乐稍微放松了一口气坐在床缘,看着那面色逐渐恢复的病人,倒是长了一张俊俏可爱的脸蛋,不知不觉就看了出神。 「好了。」 韩乐回神後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由得惊讶了一番,敬萸虽说长相也算是标致,但那身补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衣服就大打折扣了。 「我先送你们回去。」韩乐背起病人。 …… 回到韩府的路途不算太遥远,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就平安的到达了,只不过他们到的是韩乐寝居的那面墙外。 「到了。」韩乐满脸的汗水,幸好她天生丽质根本无需上妆便可出门。 「为何我们不从门口进?」敬萸看着刚背着她弟弟上梯子的韩乐。 「我被禁足啦!现在出门和回家都跟做贼似的,上面风大你要小心啊!」 「被禁足还跑出去玩,真够嚣张的啊!」 韩乐终於爬上了屋顶,偷偷的往梅苑一望,还没来的及解释就有茶杯朝她飞了过来,她惊险闪过後朝飞来的方向一看,发现敬柔站在下方拿着杆面棍,貌似正蓄势待发呢! 「我觉得住客栈似乎安全许多。」韩乐退缩的往回走。 「你又想夹着尾巴跑去哪?一天天的不让人省心,也不知道写个信给我,你好意思回来呀!是不是又添了几道伤口啊?下次就往你伤口洒毒药,再不乖乖听话就把你毒死。」 敬柔如同机关枪一样的巴拉巴拉念个不停,韩乐想进也不是,想退又觉得不好意思,只好僵在原地不动。 被韩乐背在背上的病人或许经不起屋顶上微微的凉意,他轻声的在韩乐肩上连咳了两声,虽说咳嗽并不是多大的问题,但韩乐肩膀感受到被某种液体浸湿的感觉,心里忽然慌了起来。 「阿恒,你醒醒!」敬萸看见自己弟弟吐血又没有反应後,焦急的哭了出来。 「敬萸!敬萸,你仔细听我说!你现在去杏林堂找元绫,跟她说人命关天速速赶来!如果她不来,就来硬的也无妨。」韩乐才刚说完就从苑中的梅花树上爬了下去,快步的与敬柔走进屋内。 听到要去杏林堂的敬萸有些犹豫是否要去,但是为了弟弟的病,她只好听话一个人跑去找那个叫元绫的人。 敬萸气喘呼呼的穿越几条巷子,终於看到了转角处的杏林堂,她吞了个口水在门口说:「元大夫在吗?」 「请问元大夫在不在?」不知道是自己错觉还是每个人刻意不理会她,所以她又再一次的问起。 「她在後院。」抓药的小伙计一眼都不看的忙着抓药,语气中多多少少也听得出鄙视的意味。 敬萸快步的走到後院,周围摆着各式各样的药草,中间却腾出了很大的空间,敬萸不敢置信的看向那个正拿着木棍,在那个大空间里练武的女子。 「你是何人?」女子将木棍指向敬萸。 「我、我是来找元大夫的。」敬萸突然不知所措,紧张的双手直冒手汗。 「找我的?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昨天来抓药的姑娘,要是来道谢的话就免了吧!」一说完,元绫就背对着敬萸继续挥舞着木棍。 「我不是来道谢的!元大夫,人命关天!请你救救我弟弟。」敬萸不说二话的就跪在地上向元绫行礼。 「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呢!」元绫依旧背对着她,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敬萸,坐上了藤木制成的摇椅。 「元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 「呦!姑娘,我看你年纪和我差不多大,有没有看过死人呀?」敬萸没有做任何的回答,元绫轻轻摇着椅子继续说着:「我倒是见过不少,姑娘!我和你还有你弟弟,既非友人也非亲人,你是凭着什麽身份来求我的啊?」 「我确实和你非亲非故,但你身为医者!若连最基本的行医救人都做不到的话,你枉为一名大夫。」敬萸被泪水浸湿的双眸让视线顿时变得模糊不清,珠宝般的眼泪悄悄的从她脸颊上滑落,她吸了吸鼻涕站了起来,勇敢的斥责坐在她眼前的这个人。 「哼!我确实不是什麽好大夫,所以你另请高明吧!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元绫双手在穴口环着,撇着头用不屑的眼光大量着敬萸。 「你为何不愿救我弟弟?」敬萸有些失落的提出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元绫被她这麽一问,突然沉默不语,正当敬萸准备离开之际,她才开口说:「因为在我手上死的人,b我救的人还要多。」 「救了一个人就等於救了他全家人,你只是忘了将他们数进去而已,我相信你并非真心想见死不救!元大夫,你认为我说的对吗?」敬萸一想到自己弟弟还在水生火热之中,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元绫脸上虽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很显然内心已经被动摇了,她缓缓的站了起来说:「你笑得真丑。」而後准备了一些用物放到自己常用的药箱内,右肩背上药箱後依旧在胸前环着双手,霸气且高冷的往外走了出去。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十七章:盛情款待 自始至终元绫都是自己走在前方,好似她知道目的地在哪里一样,敬萸虽然是和她同行的,但却也相隔约有两公尺之远。 过了不久,她们就到了韩乐寝居的那面墙外,元绫皱起眉头无语的拍了一下放在墙边的梯子,转身向敬萸说着:「你离我这麽远是怕我吃了你呀?」 敬萸像小媳妇一样的走了过去,满脸疑惑的询问:「你是怎麽知道是这里的?」 「你身上沾染的味道。」元绫再次由上而下的打量着敬萸的衣服,单手握紧肩上药箱的背带,便沿着墙边往前走了。 敬萸抬起手臂闻着自己的衣服味道,百思不得其解的自言自语着:「有甚麽味道吗?」 元绫走到韩府的侧门,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後,就一掌将门大力的推开「磅啷」的一声,吓傻了正在树下躲着公主的韩蔚然。 「你谁啊?」韩蔚然扶着树g屈膝单跪在一旁,头稍微有点偏向右侧。 「……」元绫什麽话也没说。 「喂!你去哪?我在跟你说话呢!」韩蔚然双手摊开阻挡了元绫的去路。 一个巴头毫无预警的就挥了下去,还没等到韩蔚然的反应,元绫就移步至韩蔚然身後将他双手向後拉,为了预防他往後倒,所以使出了右脚膝盖抵住了韩蔚然的背部,让他痛的不停的「哎呀」大叫。 元绫最後放手绕到韩蔚然的右侧,一手抵住他的头,另一只手渐渐使劲的往外拉,韩蔚然的头被缓缓的移往左侧,并且哀嚎着:「疼啊!」 「真没出息。」元绫放手後韩蔚然立刻往後退两到三步,下意识的觉得她这个人很不一般,是个危险的存在。 这一幕连敬萸站在门口都看呆了,嘴巴开开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就停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你这丑八怪是一只牛投胎来的啊?这麽暴力!说好的知书达礼、温柔婉约你一概不沾边,才问一句话而已,你就对我这样那样的,我以後还怎麽娶媳妇了!」元绫习惯性的先打量说话者的打扮,稍微皱了皱眉「啧」的一声摇摇头,继续不搭理韩蔚然的向前走着。 「欸!你这什麽意思,给我说清楚喔!我好歹也是一个笨蛋的救世主,你怎麽可以……」元绫完全听不下去,伸出了一只脚将韩蔚然绊倒,让他不再胡言乱语。 「救世主?哼!自己落枕都不知道,还弄得一身药草味,再这样下去你就先买口棺材吧!」 刚好公主听到元绫的这句话,气愤的走了过来,用食指指着元绫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你这人怎麽这样啊!韩哥哥为了学医已经累得不行了,你现在还在这里咒他死,什麽意思啊!」 元绫懒得跟她继续斗嘴,不屑的瞄一眼公主後就往梅苑的方向走去,敬萸见状马上跟紧,经过公主时还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道歉。 …… 另一边韩乐拿着汤药坐在床边,喂着病人一口一口的喝,还不时的用手背摸着那微烫的额头。 「这分明是得了风寒的症状,怎麽就严重到咳血了?」敬柔百思不得其解的在一旁看着医书,无奈的翻了一页又一页。 「或许是他之前受伤过?」韩乐猜测着。 「正是如此。」元绫用同样的方式粗鲁的开门,可是说话却平淡的没有任何情绪,形成一个极大的反差。 「元绫?快来给姐姐亲亲、抱抱、举高高!」敬柔听见熟悉的声音後,立马放下手中的医书,飞扑了过去。 「师姐,快把这毒仙请走。」元绫嫌弃的推开敬柔。 「敬柔!」韩乐温柔的喊了一声,敬柔才嘟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回韩乐身旁。 元绫面瘫的走到床边替病人把脉,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说:「他跟人打架了吧?」此话一出便惊呆了众人,就连敬萸也不例外。 「这脉象轻取的时候跳得很快,中取得时候不太明显,似乎脉迟而无力,到了沉取的时候,它又比较明显,实际上浮大中空、如按葱管,是芤脉的症状,想必他身体的某处正在大出血。」元绫从药箱里拿出了一大把艾条,分别摆在六个不同的x位。 「奇怪了!他若是出血又怎麽会发烧?应该是失温吧!」敬柔在一旁扶着下巴思考着。 韩乐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想必他在受伤前就已经染上风寒了。」 元绫走到桌前提笔就在纸上写了些字,而後将纸拿给敬柔并说道:「今天艾灸百劳、肺腧、结核、中府、中脘还有足三里六个性位,明日就换另外这四个性位。」转身後继续对敬萸说:「我开一副收敛止血的药给他吃,若这七天没再咳血就带他去杏林堂找我。」 语毕,元绫便在药箱抽出一张早已写好的方子,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背上药箱准备离开。 「师妹!难得在城都相见,不如陪我喝两杯再走呀!」韩乐这次又不知道打了什麽算盘,笑容无比的灿烂。 「师姐的盛情我已知晓,恕我今日无法……」 「有冰糖葫芦呦!」韩乐知道元绫的个性一定不会留下来,所以在她还没把话说完时,马上插嘴说着,最後还不忘了给她一个大大的抛媚眼。 很显然元绫一直严肃的脸,在听见“冰糖葫芦”时,稍微变得柔和了一点,明明心里很想要,却还是放不下矜持的说:「确、确实很久没见面了。」 韩乐马上畅快的大笑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元绫和敬萸带到庭院的梅树下坐好,并吩咐敬柔去拿一些吃食跟五坛自制的上好酒酿。 殊不知!那些酒韩乐早已做过一些手脚了,基本上一杯就会醉!或许在师妹醉得神魂颠倒时,那些白花花的银子马上就会双手奉上啦!她再看看那乾瘪的荷包,想想都觉得自己的才能实在高招得响叮当呀!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十八章:再来续杯 正当韩乐暗自窃喜的时候,敬柔却拿了街坊有名气的酒和一些零嘴走了回来,让她又是惊讶又是失落的站起来说:「怎麽是仙鹤醉呀?」 「仙鹤醉又怎麽了?这可是红遍整个城都的酒呐!不拿来喝难道真要喝你自制的“上好酒酿”呀?」敬柔早已把韩乐内心的小九九给看透了。 「我的酒也不差呀!」韩乐嘟起嘴巴跺着脚,一想到计画失败就满脸的哀怨。 「得了吧!师姐,你那烈酒还是留给自己喝吧!我可不想跟师父一样。」元绫始终只看着桌上的冰糖葫芦,拿了一串就开心的往嘴巴里塞。 「果然是好酒。」敬萸坐在一旁默默的喝了一口酒,有些尴尬的看了其他人。 韩乐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介绍敬萸给大家认识,马上变脸b翻书还快的介绍起来:「哦!她叫纪小萸,里面那位是她弟弟,叫什麽来着?」韩乐一口酒一口麻辣螺蛳配着吃,连介绍人都草率随x。 「我弟弟纪子恒,多谢诸位相救。」敬萸再倒一杯酒一勾而尽。 「我是韩乐!以後你就以敬萸的身份跟敬柔一样做我的随侍,我的要求不多!能够陪我喝酒就好。」韩乐很开心的举起酒杯,痛快的将杯里的酒饮完,然後继续说:「她是元绫!你知道的。」韩乐用筷子指向元绫很得意的说,然後又平移筷子指向敬柔说:「她……嗯!不好说。」 「这桌上这麽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了?」敬柔把最靠近自己的桂花糕推至韩乐前面,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便拿了桌上已经倒好的酒一口气贯进肚子里。 「你们主仆关系真的非同一般,就好像姐妹一样。」敬萸依旧客气的笑了笑。 元绫一听到姐妹两个字,瞬间像是被冰糖葫芦呛到一样咳个不停,韩乐表现得很担心的样子,把自己手上的酒递了过去说:「喝水、喝水。」还不断的给她满上再满上,深怕元绫会喘不过气一样。 元绫毫不犹豫的「咕噜咕噜」喝了下去,当她喝完之後反倒变得铁青色的面容,吓着了在场的所有人。 「元绫你还好吧?」敬柔看着她瞬间泛红的脸颊,有点担心的问道。 「你给我喝了什麽?」元绫开始反常了起来,平时严肃且高傲的她,现在到像一只撒娇的小猫咪一样,笑眯眯的撑着腮棒子望着韩乐。 「哎呀!我忘了我手里拿的是酒了。」韩乐正准备给元绫再续杯,却发现自己手里正端着一坛“仙鹤醉”,乾笑了几声後才尴尬的将酒放回原位。 「师姐,不打紧的!我才不会像师父那样喝了你的酒,就偷偷跑去拿师叔的衣裳穿,然後再去睡大师兄的。」 元绫眨了眨眼,把自己师父极度隐瞒的事情都给爆料出来,本来元绫醉酒已经够惊吓的了,此话一从她口中说出,更是让其他三人睁大了双眼,连嘴都讶异的合不起来了。 「噗哧!怪不得大师兄那段时间一直吵着要离开玄昭。」敬柔刚说完韩乐便紧接着大笑着:「哈哈哈!这消息可真带劲啊!够我笑师父一辈子了。」 「带劲?呵!我这里可装得比你们还多着呢!在那之後呀……」元绫忘了手上装的是杯酒,张口一饮解渴,然而正讲到令人屏息之处,她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之後怎麽了你倒是说呀!可真是好奇死我了!」韩乐跟着快速的站了起来,一下子就勾起元绫的手,眼睛正闪亮亮发着光的期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在那之後呀……小猫儿!喵、喵。」元绫被一直转角处的小黑猫吸引过去,走路歪歪扭扭的似倒非倒,害得期待後来发展的韩乐不得不跟了上去。 「等等啊!师妹,你还没说完呢!」两个人的声音与背影渐渐消失,只剩下敬柔跟敬萸仍然坐在树下。 「真是受不了。」敬柔摇了摇头随後便开始收拾了桌面。 「你们是玄昭阁的人?」敬萸在一起收东西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问着。 敬柔忽然停下手边的工作,稍微迟疑了一下说:「玄昭阁弟子遍布全天下,遇见了倒也不稀奇,但有一点你必须记住了!在太傅府邸之中,只有“韩家”的人!人只要位置站得越高,这心眼就会越小,指不定哪天被灭口了,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敬萸听得出来敬柔说出这些话的含义,虽然她只字未提是玄昭的弟子,但也没有否认自己不是,人人都说官场凶险无比,现在看来江湖更是如此,敬萸浅浅的笑着说:「我明白了。」 「对了!你应该会一点拳脚功夫吧?」过不久她们收完桌面後,敬柔忽然想到似的问了起来。 「是会一点,只不过您怎麽会想问这个呀?」敬萸如实回答。 敬柔抿了抿嘴点着头,勉强笑道:「我们小姐从小就没少受欺负,她曾经为了我而跟别人打了起来,最後也因为被算计而丢到了乱葬岗,那段日子活得根本生不如死,事情发生後小姐变得很没有安全感,所以……」 「所以她才会希望在她身边的人都要有自保的能力,对吗?」敬萸恍然大悟的说了出来。 「你很聪明,一点就通!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带你跟你弟弟去下房,换一身乾净的衣服吧!」敬柔的动作俐落又快速,还没等敬萸反应过来,她就走进了韩乐的寝室。 两人扶着纪子恒一步一步的走到下房,而後便忙上忙下的整理韩乐的被褥,逐一打点完一切後早已是申时,敬柔仍然停不下来的带着敬萸走去厨房。 当她们熬着醒酒汤与准备食材时,公主却意外的走进了厨房,然而最先与公主相视的敬萸客气的点了点头,竟让公主皱了眉头说:「是你!」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十九章:甘草有毒 韩乐看着元绫发酒疯的追着一只猫,实在是可怕得六亲都不敢认,权宜之计韩乐将她打晕後,藉着送病人去看大夫的名义再次跑了出府。 虽说元绫和韩乐共乘一辆马车,但途中韩乐却下了车进了药铺,马车却没有停留的往杏林堂离去,一直都谨慎的她却没发现此时後面跟着一个人,而那个人正是慕容翔。 「店家你可识得这是什麽吗?」韩乐拿出了手帕摊了开来,让站在柜台的人检视一番。 「这只是一般的甘草。」店家拿起来随意瞧了几下,而後放回韩乐的帕子上,韩乐不甘心的再问:「你再仔细看看,这是不是还有哪里不一样的地方。」 店家无奈的再次拿起来端倪,却惊讶的发现:「这甘草颜色竟b一般的还要深一点,闻这气味倒有点怪异,不像甘草本身的味道,姑娘!老夫劝你还是小心为妙,这甘草肯定被人做了什麽不乾净的手脚。」 韩乐此时内心五味杂陈,有点精神恍惚的说着:「我知道了!谢谢你。」她表情十分淡漠的走出药铺。 「到底是谁做这麽卑劣的手段?」韩乐喃喃自语着却没听见後方急驶的马车声,眼看就要被撞上时,慕容翔便及时大力的往路边拉了一把。 「墨翔?别碰我!」韩乐瞬间炸了毛似的推开慕容翔,但他却没有被这样生气的韩乐给刺激到,反而微笑着说:「你就这样对待恩人的吗?」 「哼!懒得理你。」韩乐撇开头小声的说着,却发现自己家的方向冒了一团又一团的黑烟,总觉得有些不妙,提着裙子就开始跑了起来。 …… 韩府的厨房被大火吞噬着,每个人都急着救火使得一片大混乱。 「好啊你!已经开始学会放火烧房子了啊?」大夫人一看到敬柔就走过来赏了她一巴掌。 韩乐一回到府上就急奔至厨房,正好看见敬柔被打的场景,深吸了一口气稳定情绪的走过去,摸着敬柔的脸说:「没事吧?」 「你这个灾星!高得全府上下没有一天安宁,我就知道你回来就是要闯祸的。」大夫人侧身再赏韩乐一巴掌,这个力道貌似都把气全撒在她身上,火辣辣的手掌印马上在韩乐脸上浮现。 一声清脆的响亮声「哐」掉在地上,韩乐的玉簪断成两半,伴随着一头飘散着的青丝,根本看不清现在的她是悲还是怒。 「韩夫人!」公主伸手挡在韩乐与大夫人的中间,却不料被大夫人插嘴说:「这是韩府的家事,公主就不用插手了吧!你们都眼瞎了吗?还不快把公主带下去。」公主担忧的看着韩乐却欲言又止。 韩乐缓缓的蹲至地板,将那两半玉簪捡了起来,她就好像失去灵魂的空壳一般一声都不吭,直到一个比较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怎麽一回事?」 「老爷,我只不过是稍微惩罚一下乐儿,让她禁足好好的反省,没想到她非但不把我这主母放在眼里,还放火烧了膳房!我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教起了。」大夫人就像一只哈巴狗一样靠了过去。 「果真如此?」韩乐父亲听到大夫人这般说词转头质问韩乐,但她准备开口时,大夫人竟着急的打断说:「千真万确,老爷!您不信可以问其他人看看。」 韩乐不屑的嗤笑出来,不怒而威的震撼在场的人,缓缓的从她嘴里说出:「问?母亲这是要找谁问?难道您不知何谓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的道理吗?还是您只学会相鼠这般的hui语?」 「你……」 「您当初是怎麽让爹把我赶出府的,母亲可别忘了!还有我娘如今会变成这般模样,您也别想脱身!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韩乐放下狠话後调头就拉着敬柔、敬萸一起离开,也完全不顾身後的谩骂声。 回到梅苑之後韩乐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更不让人进屋,这样的怪异氛围持续到月上柳梢,才渐渐的得到缓解。 「唉!她会不会一直都不出来呀?」敬萸坐在门口逗弄着地上的蚂蚁,无奈的像走过来的敬柔询问。 「进去看看不就一目了然了?」敬柔端了一盘东西单手推开了房门,很自然的就踏进了韩乐的屋内。 屋内寂静得像死城一样,彷佛只要一个动静就会引起巨大声响,敬柔悄悄的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往偏室一看,韩乐果然如敬柔所料,她正趴睡在窗棂旁的矮桌上。 敬萸忐忑的走了进来也看到了这一幕,走进一看竟发现桌上放着酒和手绢,手绢上摆着几片甘草像是没有动过样,令敬萸十分好奇的伸手过去。 但万万没想到敬萸还没碰到甘草,却被马上惊醒的韩乐突然狠狠扯住手腕、掐住脖子,韩乐大声的斥责:「是谁排你来的?」 「是我!」敬萸勉强的挤出两个字,才让韩乐渐渐地意识到自己眼前的是自己人。 「我不是说没有我的同意谁都不许进来吗!你们是怎麽回事?」韩乐疲惫的闭上双眼,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语气比起刚才还要缓和许多。 「事情都过这麽久了气也该消了吧?」敬柔抓了盘子里的东西就往嘴里放,还很悠哉的坐了下来。 韩乐对敬柔说的话没有任何回应,倒是看着敬萸一直盯着她桌上的东西,不由得问了出来:「这东西怎麽了吗?」 「高粱和蜂蜜混成的酒虽然香甜可口,但小姐还是要多注重自己的身体才是,像这种沾了狼毒草的甘草就别往身上放了,要是一不小心我又得往杏林堂跑了。」 韩乐果然没有看错人,她暗自高兴的双眼目视着敬萸,再把手架在桌上用指甲敲了桌子两下,想必在皇后娘娘生辰前会有一出好戏看了。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二十章:替罪羔羊 「这是哪来的?」敬柔大剌剌的走到桌前,抓了几片甘草凑近一闻,皱起眉头嫌弃的丢回手绢上。 「我娘的药包里。」韩乐冷冷的说。 「怎麽可能!我一直很小心的在盯着淳财煎药,他根本没有机会可以下手。」敬柔的声音忽然高亢了起来。 「如果是泡在狼毒草制成的酒里,然後再晒乾入药,说不定就不容易发现这甘草有问题,而且这毒量应该是计算好的,若想要找到凶手大概没有那麽容易。」敬萸看着桌上的甘草,眼神虽然呈现呆滞的模样,但脑子却依然很清晰,不禁让敬柔提起了疑问:「你也懂毒?」 敬萸抬头看了看韩乐再转向敬柔,情绪总是很平淡的说:「我爹是宫中的酿酒师,有些时候要制毒酒给那些钦犯,或是犯了罪的妃嫔们喝,对於那些毒我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根本算不上了解的程度。」 「这样就够了,你们都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好好思考。」 韩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举杯饮尽桌上的酒,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走出房内,独自闭目仰神的感受着夜里的微风,彷佛就像是置身事外的隐居高雅人士一般,将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通通抛诸脑後。 「淳财、大夫人,还有……」韩乐细细数着可能与此事相关的人,却途中被一个人打叉:「今日不喝酒吗?」 韩乐听见声音後睁开双眼,看着站在她眼前的慕容翔,继续接着她还未说完的话:「宫中的人。」慕容翔听完後稍微停顿了一下,动作虽然毫无违和,却也被心思细腻的韩乐发现了出来。 「还在生气呢?」 「有什麽好生气的,我可不像某人不懂得忌讳,整天无所事事的往女孩子的闺房闯,还穿着一身绫罗绸缎显高贵,你真觉得当今天下太平啊?」韩乐环着手臂倚靠在门旁,望着庭院中最大棵的梅树,语气平淡的说着。 慕容翔知道韩乐的气根本没有消,但却因为她的这些话而笑了出来,韩乐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声音有些加重的说:「你笑什麽?」 「你赶人走的方法真是特别。」慕容翔跟着韩乐倚靠在门的另一边。 「……」韩乐斜眼瞪了他一眼。 「女孩子要温柔一点,你看看你那感觉像是跟谁都有仇一样的眼神,小心变成老女人嫁不出去。」慕容翔笑嘻嘻的走到韩乐身边,用温热的手掌大力挤压她的细嫩的小脸颊,不禁让她吓得瞪大了双眼。 「把你的脏手拿开。」 「我就不!」慕容翔装得一脸无辜的模样,嘟起嘴巴眨眨眼,要是被韩乐师叔看到了这一幕,指不定那涂了胭脂水粉的脸要来疯狂蹭他的脸了。 「墨翔,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韩乐拍掉他的手後准备转身离开,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一不小心往後倒了过去。 慕容翔迅速单手将她接起,两人四目相交却没有停留多久的时间,韩乐嫌弃的再次出手,但对方却嬉皮笑脸的把这里当他家,不断地在梅苑上窜下跳。 「你果然深藏不露啊!师承何处呀?」慕容翔面对韩乐的攻击只是一昧的闪躲,貌似没有任何想要出手的样子,韩乐心想中计了!想必他只是想要试探玄昭阁的事情,简直狡猾的不得不提防。 「你费尽心思的接近我到底有什麽目的。」韩乐停下来喘口气说道。 「目的呀……」慕容翔摘了梅树的树枝,以轻佻的口吻回答说:「让你爱上我呗!」韩乐依旧忍不住上前揍了过去,一来是气他折了她最喜爱的梅花树,二来是他根本毫无廉耻的说出这让人害臊的话。 这样一打一躲的模式没有持续太久,最後只见慕容翔一个轻功飞檐走壁的上了屋顶,露出了韩乐不屑一看的邪媚笑容,拍拍屁股说着:「後会有期。」便就此离去,真是让韩乐气到简直要抓狂了。 「疯子。」韩乐大大的喘口气,用手袖轻轻擦拭自己脸上的汗水。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侍女急匆匆的跑进了梅苑,一不小心撞上了准备要喝水的韩乐。 茶杯才刚触及韩乐唇边,竟被一个大力的撞击後,里面的水全都洒了出来,韩乐深深吸了一口气放下茶杯,双手拍了拍衣袖回头问着:「什麽事让你心急火燎的,连耳坠掉了都没发现?」 韩乐看着那散乱的头发以及掉了右边耳坠的侍女,她并非是陌生面孔,而是在静荷苑服侍的小小侍女,十有都能猜想出来是韩乐的娘亲出了什麽重大的事情。 「二小姐,呜呜呜……二夫人落水了!奴婢不懂水x,这该如何是好?」侍女急得眼泪掉了出来。 「怎麽回事?」敬柔从屋子一旁走了出来,韩乐像是看到救星一样的抓起她手腕,三步并做两步的朝娘亲的寝室飞奔过去,当她们到了静荷苑後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唯独地上有几个湿脚印。 敬柔在脚印面前蹲了下去,用手指稍微触碰那些痕迹说着:「看来落水的不只是二夫人呀!」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後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娘。」 韩乐匆匆走进她娘亲的寝室,看见一个人正背对这她不知在做什麽,心一沉便毫不问缘由的上前打了过去,但那人手脚敏捷的往旁边一跨,躲过了韩乐那一掌,还反手止住韩乐的动作。 「我想我们可能有什麽误会。」那人一转身韩乐就更斩钉截铁的说:「这还能有什麽误会!你一脸长得不怀好意,这就是你!墨翔!陷害我娘的铁证。」 韩乐故意找了个自己勉强能接受的藉口,趁机将慕容翔也卷入其中,为了找出真正的凶手又不沾染鲜血,当然需要一个替罪羔羊,谁让他整日嚣张的在韩乐面前晃悠,这也只不过是略施小惩而已,一点都不为过,韩乐心里如此单纯的想着。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二十一章:生无可恋 敬柔看到韩乐y是要让慕容翔背黑锅的场景,实在是觉得好气又好笑,她忍住即将背叛她的嘴角开口说:「这件事情先搁在一边吧!救人要紧。」二夫人恰巧在她说完後,费力的咳了两声。 韩乐轻声的哼了一声,稍微收敛一些刚才的傲慢,上前坐在床缘把脉,所幸脉象除了中毒的症状外,其余的并没有什麽大碍,韩乐渐渐地松了一口气。 「你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敬柔在一边环着手臂质询着慕容翔。 「刚好经过。」 「静荷苑不b咱们梅苑偏僻,不是简简单单钻个狗洞、爬个竹梯就能进来的,莫不是你长了翅膀飞进来的?」敬柔开玩笑的问着,却引来韩乐刻意清理喉咙的声音。 慕容翔乾笑了几声,尴尬的瞄一眼韩乐说着:「敬柔姑娘可真是会说笑,人怎麽可能会有翅膀呢!这只是个巧合。」 韩乐看向敬柔忽然意识到刚才着急去找她们的侍女不在房里,便好奇的提了出来:「刚才的侍女呢?」韩乐一开口便引来敬柔的四周观望,她摇了摇头说:「这还真是奇怪,我以为她会自动跟过来的说。」 「我说……」慕容翔开口准备说话,没想到韩乐就插嘴说:「你安静!这里没有凶手说话的份。」 就在同个时间点,门外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韩乐惊恐的睁大双眼,以眼神示意着敬柔处理现在屋内的状况,敬柔微微点了头後马上动身,趁慕容翔没有防备的时候摀住他的嘴带到别处。 「心兰妹妹你在屋里面吗?」门外传来大夫人的声音。 「母亲这大半夜的,找我娘有什麽事吗?」韩乐打开门後,一眼便瞧见刚才匆匆跑去梅苑求助的侍女,她手中正端着一碗似乎是刚熬好的汤药,站在大夫人身後瑟瑟发抖。 「原来是乐儿呀!你娘的病一直都不见好转,我亲自熬了这碗汤药来给她补补身子,又不巧听闻她失足落水的消息,便让下人赶紧将汤药盛进碗里,匆忙赶了过来,她现在怎麽样了?」大夫人一直好奇的想往屋里头探,自己说了什麽话,她大概也没有记得几句吧! 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平时见大夫人对待韩乐母女并没有什麽好脸色,现在和颜悦色的来静荷苑,是来攀关系还是图谋不轨啊?韩乐娘亲那一方没有什麽显赫的人物,这摆明了就是要看好戏呢! 「这点心意我先替我娘谢过了,但是她才刚歇下,就不便母亲来叨扰了!」韩乐虽然不喜欢主母,但是礼数却不能忘记,她行个礼後恭敬的准备将她请回。 大夫人脸上的笑容笑的b刚才还僵硬,尴尬的「呵呵」笑了,思考了一下开口说着:「乐儿你这是在赶我走了?都是一家人,不必这麽见外,我就来看看你娘、送个药,不会耽搁太久的。」 大夫人将韩乐往旁边稍微推开,一脚就踏进屋内,韩乐心里显的非常不开心,伸了一只脚在门口装的若无其事,刚好後方端药的侍女没有看见就被韩乐绊倒了。 汤洒了、碗碎了,那个侍女更是惊恐的看着大夫人,韩乐在大夫人转身之际抢先发了话:「怎麽这麽不小心呀?可是摔伤哪儿了?」 「人没事吧?」大夫人虽然嘴上是在说安慰的话,但是依照她的表情以及语气上来说,倒是心口不一形容得更为贴切。 那名侍女焦急的将破碎的碗捡了起来,什麽话都没说的低着头离开屋内,韩乐看着她像在逃亡似的,或许这背後的隐情可大着呢! 「敬柔!把地上清理乾净。」韩乐盯视着大夫人的面容,嘴里却喊着敬柔的名字。 不久听见敬柔的应答後,就从韩乐的後方忽然冒了出来,而且身後还跟着穿上女装的慕容翔一并打扫,韩乐故做镇静,但目光却出卖了她自己,心里不断的想像,一个大男人穿着不合身的女装,还涂着满脸的胭脂水粉的在打扫,实在是奇景! 「敏敏做事总是毛手毛脚的,真是给你填麻烦了。」大夫人目光瞬间变得柔和,和刚才相b简直判若两人。 「母亲与我娘姐妹情深,要是她醒过来听到您曾来探望她,定是十分欢喜的,只是可惜了您“精心”为我娘熬煮的汤药了!」韩乐都不敢置信自己会说出这番令人作呕的话,要是元绫师妹在的话,肯定又要挖苦她一顿了。 「无妨!看到你娘没事我也就安心了。」韩乐心里暗自说着“谁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呀!”韩乐目送主母离开後,眼神依旧回到慕容翔的身上,围绕着慕容翔打量了一番。 「行啊你!」韩乐抓起慕容翔一边的衣袖开心的笑着。 「你看我美吗?好看不?」慕容翔提着裙摆绕一圈,最後把手背靠在脸旁、眨眨眼。 「够了你!快把我家小姐的衣服脱下来。」当敬柔说出这句话後,韩乐马上变了脸,刻意压低声音平淡的说:「敬柔你说什麽?这是我的衣服?」韩乐开始皱起眉头,敬柔突然什麽也不说的低下头,只有慕容翔还不知所以然的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韩乐立刻在四周观望了起来,忽然拿起了一把剪刀就往慕容翔身上的衣服剪了起来,慕容翔不断在屋子里大叫逃命,双手拚了老命护着自己的命根子,两人又展开了斗殴的场景,完全不在乎是否会吵醒韩乐的娘亲。 「欸、欸、欸!别往我命根子剪呀!它是我的宝贝。」韩乐觉得剪得差不多後便罢手,气呼呼将剪刀的往地上一丢,转头就走出屋子里。 慕容翔狼狈的在角落缓缓站起来,只见衣服变成了无袖,穴口两点处破了个大洞,下方的裙摆更是惨不忍睹,除了命根子舍命保下来以外,其余地方全是裸露的,敬柔赔不是後也逃之夭夭,只留下满脸憋屈与生无可恋的慕容翔在屋内了。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二十二章:吃j折寿 阳光缓缓的透进屋内,又是新的一天,卷缩在床上的韩乐睁开双眼,敬柔站在韩乐的床边打着哈欠,然而韩乐从床上突然坐了起来,皱着眉头稍微停顿思考後便下了床。 「你去巧岚那里买新的一套衣服,顺便把这个给她。」韩乐在一张小纸条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後,把它塞到敬柔的手掌心里。 敬柔顿时感受到韩乐看着铜镜冷冽的目光,整个背脊一阵发凉,她无辜的望着韩乐,希望能有个可以解释的机会,但韩乐自从起身到现在,从未瞧过她一眼,让她脸上充满了失落感。 「小姐真的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敬柔轻轻的叹了口气。 韩乐从铜镜中看向敬柔,嘴角微微的上扬说道:「你自小就跟着我一起受苦,我的个性难道你还不明白?像墨翔那种小事情说了也只是徒增烦恼,倒不如什麽都不要说!只是这件事情,我希望不会有第二次的出现。」韩乐漱洗完毕後,换上乾净的衣裳。 「我明白了!」 「赶紧去辨事吧!」韩乐将一头散乱的青丝打理完毕後,早饍还未享用便离开屋内了,敬柔匆忙整理一番,也快速的阖上门办事去了。 …… 韩乐快步的走到敬萸弟弟的房外,传出了「叩叩」的敲门声,本想没人回应就打算离开,她正往外跨出一步时,门便快速的打了开来,只见敬萸手上拿着碗,脸上毫无气色的说:「我弟弟还没醒」。 「是吗?让我看看吧!」 与昨日相b之下,纪子恒的脸色终於红润了许多、脉象也趋於平缓,韩乐也依照元绫的指示,将剩下四个性位用艾灸做完整个治疗,想必不久後他就会醒过来了。 「你弟弟已经没什麽大碍了,快去休息吧!」 韩乐就像一般大夫一样看完诊就离开,本来打算去静荷苑看望娘亲,看到静心亭时却停了下来,然而那里站了一男一女,似乎在闲聊这什麽事情,她静悄悄的向前迈进,竟然发现是自己的娘亲! 「娘!病都还没养好,您怎麽跑出来了?」 「在屋子里闷的慌,我就出来透透气。」二夫人牵起韩乐的手慈祥的看着她。 「那些下人真是没用,明知道娘要出来却也不准备一件披风,万一又着凉了可怎麽办?您身旁半个人都没有,岂不是又要给那老女人一个陷害您的机会?」韩乐完全无视身旁还站着一个人。 「我这不是有三殿下陪着嘛!」二夫人用眼神瞄了一眼韩乐的身後。 韩乐顺着娘亲的视线往後转了过去,原本开心的脸蛋瞬间坍塌,她很不耐烦的说:「怎麽到哪都有你呀!总是y魂不散的,讨厌死了!」 「欸!我说你脑子是不是进猪屎了啊!我今日又不是来见你的。」慕容翔用手指戳了戳韩乐的小脑袋,脸上反而表露出的一直都是笑嘻嘻的样子,让人猜不透他现在内心正在想什麽。 「哼!可稀奇了啊!说得好像我娘愿意见到你这坨牛粪一样。」 「像你这朵鲜花栽在牛粪上也只是刚好而已。」 「你!」 「好了,再这麽吵下去天都要黑了。」二夫人一开口两个人才停下争吵,又继续说:「乐儿,三殿下今日便要回宫,你可有什麽话想对他说?」 「三殿下?」韩乐诧异的皱起眉头又说:「娘,你在说什麽呢?这小子油嘴滑舌的,你可不要被他给骗了,谁不知道三殿下一直是皇上最器重的皇子呀!想要巴结他的人可多的是呢!根本不可能是这个无赖。」 「傻孩子!娘清楚的很,当时你落水还是他救的你呢!你可要好好感谢人家。」韩乐吸了一口气上下打量着慕容翔,一句感谢的话都说不出口。 然而慕容翔俯下身靠近韩乐的耳边说:「我不介意你用巴结的方式来感谢我。」慕容翔丢下几句话就与韩乐擦身而过,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就好像在与韩乐邀功一样,正得意着。 「我是不可能感谢你的。」韩乐对慕容翔的背影自言自语着。 「你呀!明明就喜欢人家,却总是说不出一句好话,唉!我何时才能见到你嫁个好儿郎啊?」二夫人坐在柱子旁的椅子上,有些哀伤的看着亭下池中的鲤鱼群。 「那人可讨厌着呢!整日像个泼猴一样在梅苑上窜下跳,他走了我倒是清闲,再说了!皇后娘娘寿诞过後不是有个五品堂吗?只要在那里稍微显扬自己的才艺,相信过不久就会有不少人上门来提亲的,到时候包准让娘挑到手软。」韩乐仔细的打算一番,坐在她娘亲身旁自信满满的说。 「你这孩子净说那些有的没的。」二夫人轻轻笑道。 二夫人才刚说完话,就有阵吵杂声向她们靠近,往那声音的方向一望,却发现公主正拿着一碗不知何为的东西,一直追着韩蔚然跑。 「蔚然哥哥,这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专门为你熬煮的鸡汤,味道极好的!你就嚐一口嘛!」 「算命先生刚给我卜了一卦,今日吃j折寿三年,所以那碗鸡汤公主还是留着自己喝吧!」韩蔚然转头忽然间像是找到救星一般,匆匆朝二夫人跑了过来,紧紧抓住她的胳膊说:「娘!孩儿命已休矣!只怨今生无法好好侍奉您老人家,到时候让姐姐多烧点纸钱给我吧!」 「娘才大病初癒,你是想气死谁呀?」韩乐用力的打着韩蔚然的手臂,让他的脸马上扭曲了起来。 公主突然止住了向前的脚步,双手依然捧着自己辛苦熬煮的鸡汤,眼巴巴的望着坐在亭子里的三个人,虽然嘴上没说什麽,表情也没有太大的改变,但唯独那闪烁的双眸流露出淡淡的悲伤。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二十三章:四个消息 韩蔚然和韩乐在静心亭隔着二夫人打闹着,周围的一切好像都与他们无关一样,正当站在柱子旁的公主往後退缩一步时,二夫人开口了!她招招手说:「儿别愣在那儿了!快进来坐。」 「我……」 韩乐用眼神死死的盯着韩蔚然,以命令的口吻对他说:「快去。」然而韩蔚然一点面子也不给韩乐,斩钉截铁的接着说:「我不要。」 「去。」 「不要。」 「……」韩乐放弃争辩後,悻悻然的走到公主面前,小声的说:「你是不是很中意我弟弟?」公主害羞的点了点头。 韩乐又继续说着:「公主先别急着点头,b我弟弟好的男人多的是,若公主参加五品堂过後依旧初心未改,那我就为你牵红线如何?」 「五品堂?」公主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歪着头期待韩乐给她一个解释。 「那是邀请各地文人雅士一同参加的茶会,但它却很不一般,一年只举办一次而已,对於想入朝为官的人是一个很好的终南捷径,但像我们这样的女子虽然不能为官,可是却可以为自己谋个好名声、找个好郎君,你说这麽好的一个机会我们岂能浪费?」 被韩乐这麽一说,公主似乎动摇了!她思考没有多久便道:「似乎不无道理,只不过……」 公主准备说接下来的话时,韩乐一手夺走她手里拿着的鸡汤「咕噜咕噜」的喝进肚子里,大口吐出一口气後说:「若公主是在担心和亲的事,那倒是可以缓一缓,现在全天下都知道皇上要立太子,想必朝中的大臣和那些後宫嫔妃们,正忙着争斗呢!他们哪有时间来管你和亲的事呀!」 「你怎麽会知道得如此详细?」公主皱起眉头歪着头,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但韩乐说的确实是她目前所忧虑之事。 韩乐瞄了一眼公主狐疑的表情,伸出手指掐了几下,胡乱说了几句:「哎呀!天机不可泄漏也!公主,莫要急、莫要慌,天下才俊五品堂。」她装腔作势的敷衍过去後,离开前又说:「对了!这鸡汤虽然好喝,但我弟弟不喜欢,下次给他做点茯苓糕吧!」 公主一听到这些话,忽然难掩兴奋的「噗哧」笑了出来,她望着韩乐潇洒离去的背影,心里竟觉得暖暖的,明明韩乐一直说自己弟弟是个窝囊废,却还是偷偷提醒着她,简直是自相矛盾,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 …… 终於脱身的韩乐偷偷溜出了韩府,在街上走着走着便在一间饭馆前止住了脚步,转头往匾额一看“一品楼”,而後左右望了几眼就走了进去。 「小二来碗汤面。」她听见小二应声後就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去,随後不久也来了一个人与韩乐同桌。 「小乐乐还是这麽喜欢吃面呀!」会如此称呼韩乐的人大概只有一人,那就是玄昭副阁主巧岚准没错了! 两人同时在面上桌的时候禁声,当小二离开韩乐才跟着说:「查得怎麽样了?」 「宫中确实有个姓纪的酿酒师,只不过他在6年前被关进了慎行司,目前生死不明。」 「慎行司呀!」韩乐用筷子敲了敲瓷碗的边缘,继续夹面往嘴里送,巧岚面对着她继续说道:「另外!还发现了四件事。」 「何事?」韩乐仍然吃着她的汤面。 「第一件事根据线人所述,那名酿酒师的发妻曾是你娘的侍婢,不过很早就死了,再来第二件事!今早师叔来信,说有个韩府的丫头被卖到她的青楼,有空请你去瞧一瞧。」巧岚看着韩乐吃面的速度越来越慢,然而那双筷子最终停在了半空中。 韩乐明亮的双眸往巧岚的方向注视着,通常最先被讲出的都算是一些j毛蒜皮的小事,但是这次却意外的让她震惊了几秒钟,因为这些事情有可能牵涉太广,然而自己娘亲亦有可能参与其中,突然心里有些慌乱了起来。 「那另外两件事呢?」 「最近有一首童谣想必你也听过了,来源出自於宫中,但那个散播童谣的人却在昨日意外死亡,幕後主使尚未查明,韩婕妤也被打进冷宫,现在朝中局势紧张,你可要多小心了!」 韩乐再次敲了一下瓷碗的边缘,面部表情显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下子发生如此多的鸟事,她现在眼前还未吃完的面条,大概用看的也就饱了。 「绣纺衣裳若做好了,我巧岚定当亲自给您送过去。」巧岚趁韩乐还在思考之际,主动化解了这样的严肃氛围,以平常作为云绣堂老板的口气开心的说着,让别人都认为她在饭馆赚到了一个大买卖一样。 「嗯。」韩乐过过场子应了一声目送巧岚离开,自己也不多留一会儿,放了几个铜板在桌上後也跟着离开一品楼。 韩乐才悄悄的回到韩府,还没走进前厅就飞出来好几本奏摺,幸好她够机敏,全都给躲开了!正准备往里头一探究竟时,又传来父亲的怒吼:「简直是荒唐!」而後便是母亲的声音。 韩乐距离门口有些距离,根本听不清他们究竟说了什麽话,但大概也能猜想到,是姐姐在宫中的事让他们知晓了,然而这件事情却偏偏发生在皇后娘娘的寿诞之前,不免会引来其他人的猜想,韩乐默默的在心里嘀咕着“看来解决的办法只剩下入宫这个选项了!”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二十四章:赶紧离开 两日後…… 韩乐坐在自己屋前走廊的木制小围栏上,单手摘了一朵刚开不久的山石榴,安静的捧在手心里,双眼却看着远方庭中的梅花树,树上的残梅随着暖风的吹拂渐渐凋落,原来已经是初春了。 「闲折两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韩乐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正好看见敬萸端着茶具在距离韩乐约五步的地方站着。 「你读过白居易的诗?」 「我娘曾对我说过,山石榴是她恩人最喜欢的花,这些有关於山石榴的诗句,也都是她从恩人那里学来的,而我也只是从我娘那里浅学一二而已。」 韩乐看着手中的山石榴,耳边又响起几天前巧岚对她说“那名酿酒师的发妻曾是你娘的侍婢”这句话,脑海里的直觉告诉她,若敬萸再继续以侍者身份待下来恐怕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必须让敬萸离开韩府。 「小姐,公主快要和公主吵起来啦!」敬柔的身影还未出现,声音便传入了韩乐的耳朵里,只是公主要如何与自己斗嘴,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你再说一遍。」终於敬柔从走廊旁的转角处窜了出来,气喘吁吁的直拍她自己的胸脯,韩乐仍然面无表情的说着。 「公主要吵起来了。」 「跟谁吵?」韩乐把花放在一旁,认真的看着敬柔的脸蛋。 「元绫!」敬柔斩钉截铁的说,好像鼻子里的那股怒气要冲出来一样,韩乐拨弄着头发後站了起来,正当敬萸也要跟上时,敬柔刻意压低声音的拉着她说:「像那种zhaya0碰上大竹炮,肯定霹雳啪啦响叮当,待会儿你可别被吓着了!」 「你可知道是为了什麽事情而吵?」 「具t的我不清楚,不过听说是为了明日皇后娘娘千秋的事而吵。」敬柔理了理袖口。 「你们去看看吧!」原以为韩乐会对这件事有兴趣,但没想到她脸上竟然充满了疲惫的模样,好似几日没日没夜的忙碌一般。 敬柔与敬萸两人相视了几秒钟,却也抵挡不住内心的好奇心,往离开梅苑的方向走了出去,韩乐淡淡的瞄一眼她们的背影,最後朝着纪子恒的屋子走去。 没走几步路後「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韩乐静悄悄的跨了进去,她望着床上的人,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坐在床缘为纪子恒把脉,跳动平稳并无异常,再看看他的面容後,韩乐突然站了起来说:「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纪子恒知道没办法再装睡下去,只好从床上坐起来说话:「你是谁?」 韩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最後视线落在半开的窗棂上,缓缓坐下说着:「一个能把你父亲救出来的人。」 「你有办法让我爹离开大牢?」纪子恒突然像看见希望一般的双眼发光。 「当然,这是有条件的!」 纪子恒没有急着答话反而安静了下来,很显然他是个懂得思考的人,但帮人若没有条件回报也不是韩乐一贯的作风,所以她继续说:「不过我的条件很简单,那就是必须为我效劳!但不是以家仆的模样。」 「你这什麽意思?」 「我要的只是忠心二字,并不是要一个听命行事只会傻乎乎卖力g活的人,你!和你姐可以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就住进我在城北郊区买下的别院吧!酷暑将至时我也经常去那里避暑,你们就好好的把那里打理一番住下吧!」 韩乐虽然嘴巴上说必须为她效劳,但字句里面完全与之没有半点关系,反而让他们姐弟俩住在自己另外买下的宅院里,人人都不想做亏本的生意,但她韩乐偏要向此行,这样的举动让纪子恒又是感动、又是不安,总觉得好似背後有更大的y谋一样。 「你的条件也真够损己的。」 「帮我打扫宅院不好吗?」 「谁知道你会不会说是一套,做又是另一套呀!」纪子恒小声的嘀咕着。 「今日。」韩乐很有自信的说,却引来他狐疑的眼神,韩乐十指交扣撑在下巴,把头转向还坐在床上的纪子恒方向,接着说:「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午後就送你们出府,怎麽样?」 「开什麽玩笑!当初把我们带进来的是你,现在又说那些自以为是的话要将我们着急送走,你别欺人太甚了!」纪子恒将被子大力的掀开,双脚重重踩在地上。 此时韩乐没有任何的恼怒的表情显现,反而浅笑了出来,那嘴角向上勾起的弧度是自然而不做作的,只是谁也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到底是如何,是贯彻自己的想法,还是把那俩姐弟留在身边呢?这大概也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清楚了。 「既然你觉得我是在欺负你们,那倒好说!是想住在群山野兽的深山里呢?还是想住在充满无头屍的葬地呢?说出来!我都能满足你。」 阵阵y寒窜升纪子恒整个背脊,他吞了口水不敢再多说什麽埋怨的话,他稍微缩了缩脖子,突然像灵光一闪般的看向韩乐说道:「至少!让我知道原因吧?」 韩乐停顿一下严肃的说:「一失足成千古恨!韩府会卷入朝堂漩涡是迟早的事,谁也不知道下一户被满门抄斩的是哪家,而我在江湖上的地位至少能够自保,那你们又有谁来担保呢?」 纪子恒刹那间哑口无言,韩乐也只是喝了口茶轻轻的眨了眼,听到门外有脚步声靠近,韩乐更说了:「像你们这些拖油瓶跟在我身边也只会碍手碍脚罢了!还不如赶紧离开,滚得越远越好。」 韩乐故意把音量加大的让外面的人也一同听见了,就如同这句话是给外头的人说的,而纪子恒也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虽然听着刺耳但也保持沉默,更能预想到下一步就是门被狠狠地打开了。 敬萸,不!应该说纪小萸双眸充满了泪水,哽咽的表示:「你果然是披着人皮的狼。」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二十五章:唯一出口 韩乐不疾不徐的放下茶杯,单手靠在桌上撑着头,还不忘了装得一副傲慢模样,翘起脚悠悠的说:「滚吧!」 「你!」纪小萸又悲伤又气愤的准备动手。 韩乐气势也完全不输她,趁着她攻击过来的空隙快速的往纪小萸脖子敲去,双眼一阖昏了过去,只见韩乐扶起向前倒的她露出一抹微笑,面向敬柔说道:「城北别院。」 「你的心思我依旧是看不透。」元绫不知何时便倚靠在门口,她睨了一眼晕过去的纪小萸,双手环臂表情淡漠的继续说:「既不为权也不为利,悄悄回来後从没下过命令,现在又高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到底在图什麽?」 韩乐轻笑一声,什麽话都没说的出了房门,越过门槛时稍微停顿了几秒钟,复杂的眼神仍然逃不过心思细腻的元绫,正当元绫准备开口时,她却什麽都不听的走了。 「疯子。」元绫目送韩乐的背影後,转身跨入屋内。 「你又是谁?」纪子恒缓缓移动到床缘坐起。 元绫走近床榻一个迅速将双手撑在他身子两侧,极度靠近的面对他说:「知道我是谁的只有两种人,一是死人、二是废人,你想成为哪一种?」 「好了!别玩了,赶紧来搭把手。」敬柔瘦弱的身体正吃力的扛着纪小萸。 「我只接收到去城北的消息,并没有说要帮忙抬人,你自个儿努力吧!」元绫离开纪子恒挺直了身板,事不关己的匆匆离去。 纪子恒抚摸了自己的胸脯,感受一下那如奔马音的心跳,不自觉傻傻的笑出来,自言自语的说着:「有本事的人果然脾气都不好。」 …… 傍晚时分一名穿着一身深紫色斗篷的人从韩府後门悄声离开,越过几条小巷後眼前显现出尚未热闹起来的“采月楼”。 她熟练的翻起墙,打算偷偷摸摸的潜入采月楼的後院,谁知头才刚探出屋顶就被人发现了踪影,一个人举着小烛台在後院的湖边轻轻的走过来,若没有仔细观察,别人还以为是水鬼锁魂来了! 「好好的门不走,我这屋呀瓦呀的弄坏了你赔呀?」 「师叔!你看我一个女孩子家进出采月楼多不合适呀!」韩乐掀开斗篷双脚横跨两侧屋檐,趴在屋顶上乾笑着。 「你一个女孩子家翻墙就合适啊?我这不就为了你特地挖了个狗洞嘛!还愣在上面干嘛?等着我把你“请下来”啊?」韩乐「喔」的一声作为回应。 韩乐轻身一跃跳下屋顶,转身望向墙角後嘴角不禁抽了几下说着:「师叔这挖的这狗洞真是别出心裁啊!」那狗洞上还有个镶金的题字,写着“头牌素馨之洞”六个公正的字t。 「可不是嘛!多亏了巧岚我才能为你量身挖洞,这可花了我不少钱呢!」 「啧啧啧!真是钱多无处花。」 韩乐环顾四周皱起眉头说:「人呢?」 「我把她丢到轮回路里了。」 「师叔!怎麽就让她进去了呢?至少也等我来吧!」韩乐扶着自己的额头伤脑筋的四顾张望,心中盘算着最有可能会走向的出口,脑子像快炸裂般的疼痛不已。 师叔无奈的说道:「她一天到晚想着要给我逃跑,我又有什麽办法呀?那麽想赶紧送死,我还不成全她吗?」 韩乐重重叹了一口长气,好不容易陷害自己娘亲的凶手就要水落石出了,最後料想不到的竟是被自己的师叔给高砸了,简直是欲哭无泪呀! 「我都没叹气,你这小h毛丫头叹什麽气?跟我来!也不想想你师叔我是靠什麽生活的。」师叔撇了嘴,手上的金镯子挥了两下发出了「叮铃」的清脆声响,悠闲的迈步至後院最角落的马厩。 「哪儿呢?」 师叔拍了一下韩乐的上臂,兴奋的说:「我这轮回路的奇门遁甲可不是唬着玩的!现在唯一出口可就在这堆马厩底下,要不你去帮帮她?」 韩乐信以为真的向前跨出了一步,过了几秒钟後再回头确认:「真就剩下这一个出口啦?」师叔收起笑容肯定的点点头。 「好!」只听见韩乐像是下定决心的一声,她便摀住鼻子的上前寻找那“唯一的出口”。 才刚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马厩外的不远处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貌似是有人受伤一样的一跛一跛的拖行…… 「我不跑了还不行吗?」灯火一靠近後,才发现一个姿色平庸的女孩正扶着手臂上的箭伤,同侧的脚也血淋淋的甚是骇人。 「敏敏?」韩乐讶异的望着眼前受伤的女孩。 师叔尴尬的摸了後颈,目光总是漂移的说着:「真是奇了怪了啊!这马厩怎麽就不是出口了呢?」那心虚的表情时不时的瞄一下韩乐,嘴角却出卖自我的笑了起来。 「笑!还笑!整整一炷香的时间,我竟然在这堆马粪里找出口,你、你给我下来!」韩乐用那只碰过马粪的手伸向师叔。 “碰”的一声,敏敏两眼一翻倒了下去,正好韩乐就快抓住师叔的瞬间,她机智的躲了开来,火急火燎的说:「倒了、倒了、倒了!救人要紧,我走啦!」 韩乐的手挥空後重心顿时不稳,脚下又暗又滑的根本找不到支点,一阵手忙脚乱後“噗通”终究是抵不过马粪的魅力。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等着吧!就连同台上献艺的份也一起,咳咳!我不会手下留情的。」韩乐颓废的瘫坐在原地,稍微加重了自己的语气说着,周围的马儿也跟着像附和般的叫了几声,她才慢慢的从马粪堆里爬了出来。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二十六章:维塔蛮人 韩乐一身臭气冲天,走出马厩後引来不少的斜眼,好不容易要到了采月楼可以梳洗的地方,但那偌大的澡堂怪y森的,竟有许多红丝绸挂在悬梁上,彷佛澡堂里全沾满鲜血一般。 「莫名奇妙。」韩乐嘀咕着。 过一会儿韩乐将最外层污秽的衣物脱去後,灵敏的耳朵却听见有水波动的声响,她往水边走了过去,试探x的问了一句:「是谁在里面?」 大概是听错了吧?如今一点声音都没有,莫不是自己在吓自己?韩乐捏了一把冷汗,在心里不断揣测着。 她一踏入水池中後没多久,便感到一阵不对劲的古怪氛围,定睛一看却发现池子里的最角落有点红色液体蔓延开来,上方屋瓦随之传来“哒哒哒”的声音。 「过分了啊!我这才刚下水呢!」韩乐不满的从池子里走了上来,披上最内层的衣服戒备着走至池子的小角落一探究竟。 没想到那人“唰”的一声冲出水面,背对着韩乐大口的喘气,一手按压腹部上的伤口,另一手则撑在池子边。 「都给我搜!」澡堂外有个不一样口音的人在大声嚷嚷着。 眼看人都快冲进来时,那人又痛苦的躲进了水里,韩乐瘪了嘴摇摇头说:「这都什麽破事啊?」不一会儿门被大力的推开了,韩乐打着哈欠在众多红丝绸的一端等待着,一有人走进来就拿红丝绸勒住,顺道来个几脚轰了出去。 「本姑娘洗澡怎能容得了你们放肆。」 而後又来了个急促的奔跑声,还凶神恶煞的拿着一把大弯刀架在韩乐脖子上,以低沉的声音警告着:「我们维塔国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韩乐处变不惊的笑了出来,以维塔国独有的腔调跟他说:「你在维塔爱怎麽撒野与我无关,但请你认清了!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最好也别惹我。」 「你这嚣张的丫头!」这个人以他们的语言生气的骂了出来,但韩乐听得懂却也没打算给他让步。 正当那大弯刀挥下来时,韩乐一个低头深蹲扫腿让他跌了下去,以他们维塔国的语言破口大骂:「你才是个不明事理的大叔!」尔後“磅”的用力关门声传了出来,她在门後不满的继续说:「别再让我遇见你。」 韩乐再次回到了澡堂寻找刚刚的那个人,但那一整个池子内出了被血液染色的水外,竟然半个人影都没有,往旁边一看大概是逃走了,按照水痕的方向是从窗户跳下去的,她环着手臂倚靠在窗边喃喃自语道:「逞强是能当饭吃一样?维塔国的男人啊!」 …… 周围独特的香气自某处弥漫开来,就如同当初进入轮回路前的独特薰香一样特别,韩乐穿着一身素衣後离开澡堂,寻香至此询问才得知是敏敏的房间。 「韩婕妤如今在冷宫里了,主子又有什麽好担心的?」房内传来了敏敏的声音,让原本要推门进去的韩乐警戒了起来,偷偷的在一旁听着。 「你一个奴婢只需要听命行事就好了!问那麽多是想早死吗?娘娘交代下来的事你办的如何了?」 「二千金当时在场,但似乎与大夫人相处的并不是很好,从头到尾都不让进,只好埋在静荷苑前的石榴树下,树上有做我们的记号。」 「韩府二千金回来了?可有走漏什麽风声?」 「没有。」 「很好!不过……」门外忽然有人呼喊的声音,让里头的人戒备起来,马上一句话都没说。 韩乐即时悄声跳到远处的转角,等那人一离开便能看清真面目,再来个假意经过对敏敏嘘寒问暖一番,至少不会让人起疑心。 马上门一打开,韩乐装得一副寻找东西一样的左看右看,只看见敏敏走了出来,害她暗自骂了一句:「现在都盛行跳窗了吗!」 「二小姐?」敏敏发现站在一旁貌似找寻东西的韩乐,惊讶的唤了一声後走上前去,韩乐顺势回头表现得亲切说道:「太好了你没事,我听说你被大夫人卖到了采月楼,这心呀总是悬着呐!刚才我一直在兜兜转转的就是找不着你,现在可算是给我找到了。」 「找我?不知二小姐找我所为何事?」 「你也知道我在乡下野惯了的,那些迂回曲折的话就不多说了,我这次来找你自然是为了我娘的事情而来。」韩乐把来意什麽都不保留的说了出来,目的就是为了看敏敏会是什麽反应。 「若能帮得上二小姐我自然是乐意,只不过我并非是自小跟随二夫人的,所以能告诉二小姐的事情会很有限,还请您不要见怪才好。」 韩乐挥了挥手说:「怎麽会呢?我也只是想问你我娘落水那天,究竟是发生了什麽事?」 「这……我也不知道,那时夫人心情不好面有愁容,她说要出去散散心不让我跟,但过了一会儿我还是不放心的走了出去,却看见夫人摇摇晃晃的摔进了荷花池,情急之下我想先在岸上伸手要将夫人拉上来,可她就像什麽都没听见一样的一直在挣扎,所以我只好跑去找二小姐您了。」 「所以她是自己掉下去的?」韩乐突然恍然大悟般的拍拍胸脯。 「的确如此,但找到您後我却被大夫人叫了过去问话,人人都知道她是当今太后的养女,谁还敢得罪她呀!後来的事这您都知晓了。」韩乐看着她一脸诚恳的模样真是受人怜惜,要不是偷听到刚刚的对话,或许她有可能就会信以为真了! 韩乐微笑着点点头表示她明白,但她却打从心底觉得,好像有什麽更严重的事情在後面等着她,还没来得及等她思考,後方便传来大喊声:「就是她!」在澡堂被她修理过的维塔人都聚在一块儿了!还凶神恶煞的向她奔了过来。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二十七章:寿诞前夕 韩乐摆着一脸无奈的表情,嘟起嘴巴耸耸肩准备逃跑的时候,摸了一下敏敏的肩膀说:「真是热闹啊!哈!」 「二小姐!」敏敏在原地呼喊着已跑远的韩乐。 然而韩乐在采月楼上窜下跳的同时,也向後方的敏敏挥着手,并且笑道:「会再见面的。」 「别跑!」眼看着後方的人就要追上韩乐,敏敏稍微担心的皱起眉头,从袖口拿出了一颗小珠子s向距离韩乐最近的那个人,以方便她逃跑。 「自己的事都做不好,还想着要帮人。」敏敏房间里走出来刚刚与其对话的人,双眼瞪视她後才悄然离开。 「至少……我做了一件对得起自己的事。」 …… 另一边韩乐把采月楼能摔能丢的东西全都往後砸了过去,所有人都害怕的躲在房内不敢吭声,只有老鸨也就是韩乐师叔在一旁止戈,可并没有什麽多大的效用。 「报应啊!什麽台上献艺、墙角狗洞,还有那该死的马厩出口,全都吃屎吧!」韩乐迟迟不逃出采月楼的其中原因,也是想对着师叔出气的呢!看着师叔担心的调解,她开心得连自己不小心被划伤都不在乎了。 这样的混乱场面一直到韩重重的摔下聚宝瓮时全都变了调,原本当她是在闹小孩子气的师叔马上换了一张脸孔似的吼了出来:「韩乐!你给我赔钱!」这下可好了!师叔怒火可是到达了头顶,谁都无法救下她了。 「给我抓住那臭丫头!」韩乐暗想不妙她闯了大祸,现在正出现两大队人马要来抓她呢!这下可真要认真逃跑了。 韩乐跑出采月楼後,又好死不死的下了一场大雨,回家一定是不行了!去巧岚那里肯定一下就会被师叔揪了出来,元绫又被派去照顾纪家两姐弟,这祸的确是闯大条了。 「我不能就这样被他们抓到。」她冒雨在路上奔跑着,为了让人不容易发现她的足迹,一下左柺进入小巷一下右弯跨越小桥。 好不容易甩开他们十万八千里,自己却跑进了一条死胡同,韩乐大气还喘着呢!没有多余的闲功夫去飞檐走壁,只好徒手爬墙,但天雨路滑的她根本爬不上去。 「该不会就命丧於此了?」韩乐焦虑的摸着她凌乱的头发。 眼看着那呼喊声越来越近,韩乐更是着急的来回踱步,突然一只手伸了出来将她拉进了死胡同旁的杂物堆里,让她害怕的闭上眼睛一声都不敢吭。 脚步声愈来愈近,韩乐也屏住呼吸的睁开眼,可那人竟问都没问的把她的头往自己身上靠,那规律的呼吸声、诱人的锁骨、异国的香气,还有那个精致的脸蛋!噢!韩乐简直感觉到心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看来不在这里。」 「往那里找看看吧!」 「好。」 那个人的手渐渐松了开来,想必外头的那些人也都离开了,韩乐最先钻了出去才好拉那个人出来,却想都没想到这样的缘分实在是太刚好了,正是不久前她在采月楼澡堂遇到那个受伤的维塔国男人! 「你的伤口……」韩乐最先开口。 「跃龙客栈。」那人终於开口了!不过那具有磁x的低音,根本是让韩乐耳朵都要炸裂开来了,怎麽会好听得让人头晕脑涨的呢? 韩乐把他的手扛在自己的身上,好心的说着:「离这里不远,我带你去吧!」 不知是老天爷跟她作对还是有仇一般,这雨势越下越大,才刚到跃龙客栈的门口时,便有一大堆人簇拥而上,接过韩乐的手後她感觉到身旁顿时空虚了起来,原以为她又要像以前一样找个破庙借宿一晚,转身准备离开的一刹那,那个人又开口了。 「你要去哪?」听这虚弱的声音,想必他是失血过多了。 韩乐手足无措的摆动她的双手说着:「哪里容得下我,我就去哪儿。」韩乐一身湿透的素衣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但她却一点也不在乎了,因为活着才是最为重要的事。 「带她一起进来。」那个人似乎定睛看了韩乐许久,才缓缓的下了这道命令,便又播出一些人走了过来带韩乐一同进去。 韩乐被带入一间房间里,服侍的人倒是进进又出出,又是更衣又是擦药,甚至还有人端了一碗姜汤给她喝下,真是令人受宠若惊。 「请问刚才那位是?」韩乐小口啜饮着姜汤,战战兢兢的问道。 「他是我们维塔国的元戎王子,这次被派做使者向云中国的皇后娘娘献上寿礼,只是没想到寿礼毁了、王子也受伤了,要是皇后娘娘怪罪下来,我们维塔国恐怕连和亲以示友好的资格都没有了。」韩乐感觉得出来,虽然这位服侍者看起来就像没事一样,但依照语气的起伏来看,其实她是十分难过的。 「明日就是皇后娘娘的寿诞,你们可有其他的办法?」那人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带我去找元戎王子!我来帮你们。」 那侍女双眼一亮,不敢置信会有人来帮助他们,脸上终於露出笑容的带韩乐到王子的寝室前,她进屋内叙述一番後才让韩乐入内。 「你说你有办法解决我们的问题?」王子刚包紮好腹部的伤口,让韩乐顿时脸红心跳快,那前方敞开的衣襟,要不是男女有别她早就上前摸一把了。 「寿礼既已毁损,不如就献舞吧!维塔以舞闻名於世也并非坏事,你说如何?」 「没有舞姬何来献舞?」 「借我几位侍女训练,明日由我领舞,若皇后娘娘不喜欢!我任凭你处置,要是喜欢的话!你便要圆我一个愿望。」借助维塔国的力量来救一个人也不算是坏事,韩乐心里如此盘算着。 「好!什麽愿望?」王子答应得爽快。 韩乐自信的笑了出来,双手背在身後调皮的翘起脚尖对他说:「帮我救人。」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二十八章:胆大包天 宫门大开、百官献礼,各国使臣纷纷祝寿,此时的韩乐也正在其中的车队里,身穿异国民族服饰与元戎王子同乘一辆马车。 「别担心!只要进了皇宫,那些刺杀你的人就不敢太招摇,稍微防备那些小动作就可以了。」韩乐从车帘的缝隙看向外面热闹的场景,脸上没有留下过多的情绪,像是对王子的提醒又像是喃喃自语的用维塔语言说着。 「你分明是云中的子民,为何会说我们的语言?」元戎王子好奇的问道。 韩乐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闭着双眼享受外头照马车里的阳光,深吸了一口气回答:「我小的时候在维塔待过一段时间。」 他们的对话就此终止,一直到下车前都未再说过一句话,直到韩乐下了马车後,元戎王子才开口说:「要是在云中受了什麽委屈,你尽管来维塔找我。」 她很快的回话:「或许不会有这一天的到来。」韩乐站在马车外微微一笑,只可惜元戎王子并未看见。 韩乐在进殿前带起了红色面纱,跨越门槛时竟一眼就瞥见自己的娘亲也在席上,倒抽了一口气心里暗自想着“不要被揭穿”才好。 韩乐刻意坐在最角落,让人觉得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存在,却没想过元戎王子竟然是第一位献礼的使臣,早已主动向前祝贺:「恭贺皇后娘娘千秋万代,特此献上我们维塔国民族歌舞,以显示我国和云中之友好。」 当王子返回座席时与韩乐擦身而过,笑容依旧不减的轻声在她耳边说:「期待你的表现。」 韩乐差一点就在台下软了双脚,但她现在是以维塔国的舞姬来显扬的名声,可不能被人看不起了!刚踏上中心位便响起了振奋人心的曲子,韩乐依照打鼓的节拍优雅的跳着。 穠纤合度的身材,搭配着维塔及云中融合一起的高阶舞步,韩乐完全没有漏下任何一个拍子,反而是把维塔的民风舞蹈跳得淋漓尽致、堪称绝世,在场的达官贵人也都纷纷拍手叫好。 在一旁的元戎王子看得目瞪口呆,毕竟一夜之间能把那麽维塔国最困难的舞步学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然而後方的两名侍女也分毫不差的跟上节奏,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韩乐的魅力简直是美得让人目不转睛,曲终也赢得了众人的喝采,韩乐也替维塔国赢得了让人景仰的形象,她高兴的回到座位後,偷偷在元戎王子身後说着:「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罗!」 韩乐借故悄悄离开,王子本想当面跟她道谢,但举起酒杯时却不见行踪,独自一人在座位上傻笑的说:「她很特别。」 …… 韩乐眼看着与宫殿相隔有些距离时,便与早已安插好在宫里服侍她的维塔侍女调换了衣服,她小声的道谢一声後,侍女拿出了腰牌说:「这是乾净的衣服和出宫的腰牌,还请姑娘务必小心。」 「帮我跟你们殿下说声谢谢,我走啦!」韩乐爽快的拿走腰牌,背起包袱後立刻朝最远处的宫门跑去。 韩乐依照昨日练习般的记着皇宫地图的路线,一路越走越冷清,就快到指定的地点时,韩乐试探的唤了一声:「纪师傅?」 不远处的转角出现了两个维塔人,中间站着一个面容憔悴的男人,想必他就是纪家两姐弟的父亲了,韩乐左右看了一眼,拿下包袱塞到纪师傅的手上说着:「赶紧换身衣裳吧!宫外有接应你的马车,已经跟车夫说好了到城北别院,没有意外的话,晌午就能见到小萸和子恒,您就放心吧!」 「姑娘恩情,我纪鸿殁齿难忘!」纪师傅感动的跪在地上双手做揖,韩乐尴尬的把他扶起来,连忙解释:「快起来吧!我承受不起,您还是快些出宫才好,後面的事就不用担心了。」韩乐顺手塞了一封信和一块腰牌到纪师傅的手上,催促着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送纪师傅出宫。 目送他们离开後,此地更显得格外y森了!韩乐全身都抖了一下,双手抱着上臂取暖着说:「这里可真是一点人气都没有。」 「就算是再冷清的地方也要有点戒备,好歹这里是皇宫,犯人岂是你说要救就救得出去的?」 韩乐抬起头望向屋顶发出声音的方向,由於阳光刺眼,她未能及时看清那个人的真面目,便随意敷衍了几句:「是呀!这里是皇宫,是个杀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得赶紧离开。」 「韩乐!你可真是胆大包天,这才几天没见面,你就显露本性了?」 那人纵身一跃跳了下来,韩乐眨了眨眼适应一下才吃惊的开口:「墨翔?不对!应该叫你慕容翔,生於皇家的三殿下。」 「你以为我父皇会不知道你放走犯人吗?」慕容翔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更增添了几分冷冽的气息。 「要是陛下不知道,我早就带一大队人马来劫狱了!」韩乐也不甘示弱的回敬了一番,而後又继续说:「何况皇宫戒备森严,想要逃哪有那麽容易!」 「你果然很聪明啊!」慕容翔摸着韩乐的头,把她今晨一大早整理的头发,瞬间弄得凌乱不堪,韩乐生气的拍走他的手说:「别碰我,把我头发都弄乱了!」 「不过呢!像你这样聪明的女娃儿,原来也有栽在我手里的时候呀!」慕容翔手背在身後,露出那富含诡异的笑容,使韩乐睁大眼睛并些许紧张了起来。 「你这话什麽意思?」韩乐皱起眉头。 慕容翔挑眉故意笑着在韩乐面前说:「我派重兵把守各个宫门,你现在哪儿都去不了,还不快来巴结我?」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谁说我没地方可去了!」韩乐踮起脚尖手叉腰的说。 其实韩乐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一步,就当她正在思考要如何进行下一步时,有一曲《湘妃怨》的琴声悠悠的传来……Щóó1ろ.cOм(woo13.coM) -- 楔子 云中刚立国20载,宦官摄政权倾朝野,江湖势力日益扩大,天下动荡不安,当朝太子机缘巧合之下,入了玄昭阁拜师学艺,多年後继位却与大师兄反目成仇…… 大师兄正悠闲的在玄昭与天子品茶时,便有一群士兵走近并将手里的剑指向他,两人仍然没有过多的神色摆在脸上,最先开口的反而是皇帝:「师兄可曾想过有今天?」 「我何曾未想过?」大师兄把茶杯放了下来。 皇帝隐忍着怒气说着:「你劫走了前朝余孽,派人在宫中潜伏多年,如今杀害了先帝,你有什麽话好说的?」 「我的确是前朝皇室成员不假,我也承认救走了掖庭宫里的遗孤,但我从未想过要害人。」 「看来我们缘分也不过如此。」此句一下後,众士兵就开始出兵相杀,大师兄也不会就这样甘愿的死去,反击後将受到的波及转向致皇帝。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伤害云中的任何一个人。」 不管大师兄说了什麽,皇帝一句话也不会再相信了!他亲自拔剑与大师兄搏斗,然而大师兄并没有想要打下去的意思,而是一昧的奔跑、逃命,最终被b到悬崖边上。 终於,寡不敌众!大师兄全身伤痕累累的倒卧在地上,口吐一滩鲜血大口喘气着,正当他要爬起来时,皇帝用手上锋利的剑指向他的喉咙说:「我曾经把你当亲兄弟来看待,但事实告诉我……你不配!」 皇帝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握剑的那只手也开始颤抖起来,可是大师兄的表情依然平静,他笑着说:「哼哼!说了这麽多还有什麽用?你根本不信我!我也真是够蠢的!竟然曾想过要将自己的亲传徒弟许配给你的儿子,但现在看来你并不需要。」 大师兄吞了口水继续说道:「我呀!只是想让我的人民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而已,但这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追着追着就累了!或许长大後幸福就变了调了吧?师弟,你没有错啊!你只是太害怕了!我并不怪你。」大师兄总是那麽温柔的笑着。 大师兄说完话後就徒手握住剑刃,朝自己的心脏刺了下去,这样的行为把皇上整个人都吓傻在原地,此时後方有个穿着一身淡紫色衣服的人大喊:「不要!大师兄!」 那人闯过一切阻拦,跪在大师兄身旁,将他扶起来哭喊:「师兄你g什麽呀!」大师兄双眼半阖,轻声的说:「二师妹你才哭什麽呀!我写的信你可收到了?」 「收到,我收到了!」 「帮我、帮我照顾好我的徒儿们!别让他们受了一点委屈,还有我的那些、那些子民们,就拜托你了,让师弟赶紧走吧!」 二师妹擦乾了脸上的泪水,气愤的对着皇帝大吼:「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你的!」那豆大的泪珠又延着脸庞滑下,她又接着说:「给我滚!」 然而皇帝前脚刚走,大师兄的亲传弟子便急匆匆地奔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封开过的信。 「师傅!」 大师兄艰难的睁开了疲惫的双眼说:「师妹把信乱丢的毛病怎麽都不改改,乐儿看完肯定拿去烧了做符水给你喝。」 「这都什麽时候了你还开玩笑,韩乐那臭丫头是哭着来的!」 「师傅,你这次是骗我的对吧!不会是真的丢下我不管对吗?」 大师兄在穴口拿出一块阁主令牌,塞到韩乐手中说道:「拿好了!交给你,我就放心了。」大师兄的手像瞬间没力气一样直线垂了下去,双眼阖上也没再睁开过。 「我不准你睡!快起来!你说好不会再丢下我的!骗子、大骗子!我再也不要听话了,呜呜呜呜。」 …… 韩乐当下哭得筋疲力尽,连自己是怎麽回到房间的都不知道,睡了一觉到隔天以为只是梦,起床并未做任何的梳洗就跑到了大厅,厅内大大的“奠”字让她瘫软在地,不断的重复同一句话:「这原来不是梦。」 站在棺材前的二师妹也是一脸惨白,一夜之间憔悴了不少,见到韩乐衣冠不整、披头散发,就叫了一声:「来人!把少阁主带下去,让她梳理好再来。」 从那日以後,韩乐每日除了在房间外,就是在师傅的灵柩前待了一整天,膝盖都跪到瘀青了也不觉得痛,直到某一天二师妹看不下去的把她拉了起来,生气的说:「阁内一团糟,你到底要颓废到什麽时候?」 「把师傅气到从棺材里爬出来。」韩乐这句话并不是在开玩笑,反而是很严肃的说着。 「你就打算这样一直下去是吗?」 「不!」韩乐像是回过神一样,原本空洞毫无情感的眼神瞬间变得十分犀利,後面接着说:「我要找出那个陷害师傅的凶手,让他血债血偿!」 一年後…… 玄昭阁势力范围持续扩大、名声远播,就像是融入百姓中并且渲染整个国家,处处都有着玄昭的足迹,然而玄昭新上任的阁主也被民间流传是“传奇人物”,不曾露面也不知是男是女,更被说书人说得天花乱坠,使得皇室曾暗中调查了几次,最终也是无果回返。 直到有一天!韩乐收到了一封无名氏的信件,上面写着“凶手在宫里”简单又明了,然而这件事当下只有她和她的师叔知道而已,所以让她特别的在意,过没几日家中的信鸟也远道而来……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二十九章:黔驴技穷 眼看着韩乐的神情由从容转变为凝重,慕容翔也跟着缓和了下来,淡淡的一声说道:「真是可惜了这把好琴,就算这《湘妃怨》弹得再好,最後也是埋没在这掖庭宫中了。」 「怎麽进去?」 「什麽?」慕容翔被韩乐这突然间的一句话吓一跳。 「我说这掖庭要怎麽样才能进去?」韩乐四处张望,本想爬墙而进却碍於这一身的宫女服,只好急得跳脚的走回慕容翔面前询问。 「你这样子的身份竟要入掖庭?这恐怕人没见着就先被自己给累死了!」慕容翔用手指着韩乐从头到脚,一脸就是“你找死”的表情,语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韩乐面对着墙插起腰来,那样焦躁的表情简直就是恨不得这面墙坍塌,韩乐更生气的踹了墙角一下,看自己一身宫女服就觉得厌烦,她什麽话都没说的按照原路返回。 「喂!你去哪?」慕容翔跟上前来好奇的问起。 「你又不帮我,问那麽多做什麽?」韩乐在前方说着,也没有打算要停下脚步的意思,反而越走越快像是刻意要远离慕容翔一样。 慕容翔有些担心的抓住韩乐的手腕,却被她一个转身甩开了,两个人隔着一步的距离对视着,慕容翔最先开口:「这里是皇宫!不比你那韩府自由,要是出现了什麽过错,你可是要惹来杀身之祸的。」 韩乐没有急忙的辩驳下去,目光依旧直视着慕容翔的双眸,但慕容翔却认为她好像没听进去一般,语气渐渐缓和继续接下去说:「若你信得过我,我这里倒是有一计!你可要试一试?」韩乐冷漠的开口道:「洗耳恭听。」 「你做我的上宾。」 「哼!」韩乐冷冷的嗤笑出来,挺直了腰说:「我韩乐区区一介女流之辈,怎敢妄想做你三殿下的上宾?再说了!这天下之大能人辈出,三殿下随便找个贤士做上宾就好了,何必找我这个身无长处的女子呢?若我这样以上宾的身份出席,您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身无长处?我看倒是未必!不知是谁刚才在大殿上一舞惊人,帮助维塔国的人争了脸面,要说是欺君?这恐怕韩二千金也百口莫辩了吧!」慕容翔抓到韩乐的小辫子在一旁暗自窃喜着。 「你……」 「我!在这呢!」慕容翔得意洋洋的笑起来,把脸凑近韩乐的面前故意逗弄她。 「做为你的上宾与我要进掖庭宫有什麽关系,你别给我扯远了。」韩乐显得不开心的撇开头。 慕容翔早知道她会有这一步,不疾不徐的跟韩乐解释起来:「你换了一身华服成了我的贵客,这宫中自然是没有你不能去的地方,反之!你要是以这身衣裳潜入掖庭亦或是y闯出宫,就别怪我没有好心提醒你韩府二千金了。」 「听你这麽一说,倒像是我黔驴技穷了?」 「不敢、不敢!我就一句话!你是来还是不来?」慕容翔笃定韩乐已经没有任何的法子了,一派轻松的问了这句话给她台阶下,免得让人误解成他一个皇室贵胄欺负一个高官的子女,仗势欺人可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韩乐沉思了一会儿,心中纵使有多不甘,但若想要进入这掖庭宫找人,她再怎麽挣扎也别无他法了,只好闷闷的说了一句:「我可不敢保证能给你争多少光彩。」 今日韩乐计画不周,竟然栽在了这混帐小子慕容翔的手中,暗自咒骂他一轮都还没有泄气,憋得韩乐都快吐出一摊血了,一路上就算慕容翔说了什麽话,她也只是随意敷衍了事,周围的磁场就如同敌我般,貌似一触即发。 韩乐换了一身华服後,又回到了她在这大放异彩的地方,但这次却是要以皇子三殿下贵客的身份露脸,真是不知道该以什麽样子的表情面对维塔国的元戎王子,她在殿门口等待传召时,转身向天空看了看叹了一口气,该来的终究是跑不掉呀! 「三殿下到!」宦官清澈宏亮的声音传入了韩乐的耳朵,也不禁让她担心了起来,想听听慕容翔在里头说了些什麽话,稍微凑近一些却被挡了下来。 既然慕容翔已经进去贺岁,他根本没空理睬韩乐,通行令牌也在刚刚换完衣服後拿到手了,不如就趁现在逃跑了吧!反正答应他也只不过是为了想下一步而做的一个缓冲之计罢了! 正当韩乐兴奋的转过身,迈开了几个步伐後,前方却出现了类似侍卫般的人物挡在她面前,一脸严肃的说:「韩姑娘,三殿下说了!在传召之前您不得离开。」 韩乐气得直接坐在最高的台阶上,双手抱着膝盖委屈的鼓起脸颊,小声嘀咕着:「竟然还派个人来监视我。」她说完又瞄了一眼身旁站着的侍卫。 「传韩乐觐见。」韩乐偏偏就不起来,但那宦官有些着急的再次喊她名字时,她才缓缓的移动自己的屁股,站起来走进大殿。 真不知道慕容翔在众人面前说了什麽,韩乐一跨入大殿後,各种目光马上朝她打量着,就像是期待什麽事情一样,由於尴尬的关系她并没有往元戎王子那多看一眼,直到殿前韩乐才扬起微笑拜见。 「参见陛下、皇后娘娘。」韩乐僵硬的微笑终究是挂不住,她渐渐的收起让自己厌恶的假笑。 「平身吧!」 「谢陛下。」韩乐抬起头发现慕容翔就站在皇后的身边,她眨眨眼就像是不认识的人般,把视线移回了皇帝与皇后的身上。 「听闻,韩乐姑娘善弈,不知能否解开此局?」 韩乐身後不知便悄无声息的摆了张未下完的棋盘,她大概目视了一圈,便能知晓此局两方的下场,若我方居於优势便不会要求她来解,这一局要反败为胜?简直是难於上青天。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三十章:如出一辙 韩乐看着席上父亲与母亲那已经被吓苍白的脸,更显露出在他们後方坐定的亲娘泰然自若、临危不乱,她想了想也是!如今她娘亲会出现在这个场合下一点都不稀奇,毕竟她也算是出身贵族,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庶妹,至於为何是大户人家的妾室,这倒是韩乐想破头也想不出的疑团。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眼前的这盘棋局,若解不开!就是名符其实的欺君,若解开了!按照现在韩家的情形,或许太过锋芒毕露了!可能会让现在坐在这里的皇帝猜忌变得更深,她思来想去後,只总结了一句话“不能再有更多谣言出现了!” 「启禀皇后娘娘,韩乐不才!与家父对弈每每落败,若说善弈实乃惶恐,然而这对弈就如同征战沙场,一步错便满盘皆输,不如就此休战,既不损兵也不利己,各司其职互不干扰,既能平定人心也能共享太平。」 「哈哈哈!好一个共享太平呀!既然如此,这棋局的输赢就没那麽重要了,让人撤了吧!」皇帝只要一开口,众人便纷纷点头说好,一点反驳都没有。 「且慢!」即将把整个棋桌抬走的下人,听到了韩乐的声音停了下来,她表示:「输赢虽不重要,但也不能永远都僵在原地,我在这里下一子,也算是没有辜负娘娘的一番赞赏,陛下!您觉得这样如何?」 韩乐把一枚黑子放上棋盘,结局就显得十分明了,敌方若不想吃了败仗,也会明智的选择另外一条不分伯仲的路,让在席的所有王公贵族都直说此局甚妙,还夸赞韩乐为才女呢! 「来人,赏!」皇后娘娘笑得乐开怀,频频点头表示认同韩乐此举。 「皇后娘娘,韩乐出生卑微不敢要什麽赏赐,只想求您一件事。」 皇后的脸色骤变,像是先前有人惹怒过她一样,但却又不得不顾及脸面,只好淡淡的道:「你说。」 韩乐一下子心痒痒的想刺激慕容翔一番,让他紧张一下也算是为了健康着想,抬头看到他双眼瞪得老大,那挂着笑容的脸蛋瞬间塌了下来,皱起眉偏着头看向自己的母后,使韩乐贼笑了出来。 「韩乐毕生所愿只求皇后娘娘长乐永康、如意延年、永保青春、母仪天下!」韩乐跪地行了一个大大的礼。 皇后原以为韩乐真是要求什麽物件,没想到她一出口,竟又被这一句话给逗乐了,便开心的从座位上走了下去,亲手将她扶起来,温柔的笑道:「你倒是生了一张巧嘴,若本宫的女儿像你这般乖巧懂事,本宫便也心满意足了。」 皇后往身旁的婢女一喊:「给她上座吧!」 「那韩乐先谢过皇后娘娘了。」韩乐微微欠身行礼,也不忘了面带笑容入座,只是这位置着实尴尬,就隔着一条小路坐在元戎王子旁,真是让她难为情的。 眼巴巴的看着皇后回坐,又似有若无的冲着她笑了笑,韩乐心里真觉得不踏实,就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令人感到害怕。 「韩乐姑娘可知刚才发生了什麽事?」元戎王子双眼直视前方,假意饮酒实则与他身旁的韩乐说话。 韩乐紧张的玩弄自己的手指回答:「能够让元戎王子提出来的,自然就不是什麽大事。」 「那原要与维塔联姻的公主刚来过,故意把自己的脸画得花花绿绿的,说是不愿意远嫁异乡,若真要选一人联姻,她却是有个好人选,你猜!她说的是谁?」元戎王子放下酒杯,将他那精致的脸蛋转向韩乐,炙热的目光也让韩乐紧张了起来。 韩乐开始担心起公主频繁出宫的本意到底是不是逃婚了!毕竟她是太傅府中的常客,自然是对韩家子女了若指掌的,这要是万一她说出来的人是她妹妹韩欹,这恐怕是要让她妹妹哭上好几日了。 「公主可真是有一身令人敬佩的胆识。」韩乐害怕心里的答案会和元戎王子口中的名字一样,故意什麽都不知道的装傻蒙混了过去。 元戎王子知道韩乐避着他的话不谈,但也不但算把这件事藏掩着,微微一笑温柔地说着:「她说的是太傅之女!韩二千金,韩乐。」 真是作孽啊!韩乐千算万算也b不过公主一句话的暗算,她当初还以为公主纯良值得深交,没想到却给自己摊上这样的一件麻烦事,亏得她还想带公主去五品堂呢!这心机可是算到她玄昭阁主头上来了啊!怪不得她会有这一席上座!全被算计了都不知道,她真是後悔认识了公主呀! 韩乐尴尬地喝了一杯果酒,一不小心喝了有些猛烈呛到自己,连忙摆手说道:「公主还小,有些话听听就好,王子怎麽就当真了呢」 「人心不同,各如其面!韩乐姑娘真认为公主只是随口说说的吗我们维塔国也没有觉得不好喔!」元戎王子看了一眼自己的侍从,那侍从便机灵地拿出了一封信,恭敬的向韩乐双手奉上。 信的外头什麽字都没写,不禁让人感觉这类似密信的东西是个陷阱,韩乐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看,上面写着”玄昭阁主,得之富国”仅仅八个小字,但更让韩乐震惊的是信上的字迹!简直与当初告诉韩乐陷害她师傅凶手的字迹如出一辙! 本想着寻找凶手除了那封信以外,之後就没有一个可靠的消息传至她手中了,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让她到处询问入宫的法子,如今多亏结识了维塔国的王子,使韩乐重新燃起寻找凶手的希望了,看来上天真是怜惜人啊!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三十一章:囚宫中 韩乐看完信後,难掩面容上的笑靥,将信装好并且完好如初的还给元戎王子,就像一般谈话的问起:「不知此信从何而来」 「怎麽韩乐姑娘对这八个字感兴趣了」元戎王子笑笑的饮完手中那杯酒。 「确实感兴趣!不过,公主一下打了你们这麽大的脸,你不生气吗」 元戎王子撑起半侧脸蛋,朝着韩乐继续说:「维塔国一向求贤若渴,若玄昭阁主与我国联姻,那自然是乐不可支的!何来生气一说」 「看来你收到类似这种样式的密信可不少啊!」韩乐有些不高兴的拿起桌上的橘子,用力剥得就像跟它有仇似的,她环视四周,估摸着写信之人就在此地,可就是不明白到底是谁在故弄玄虚。 「你可真是冤枉我了!这封信还是在你离席之後第一次收到的呢!」避开她冒险送信吗韩乐望着前方的舞姬,不自觉的沉思起来,脑海中响起了那首童谣”韩家有一女,世人皆称颂。大难将临头,不知在宫中。云中龙,云中凤,玄昭将至百姓中。” 韩乐的内心总觉得师傅会死在这个皇帝的手上,是与这幕後造谣者同一人,但这终究只是个推测,况且那名最先传颂的人早已被灭口,这条线索倒是断了个乾净,真是无从可下手。 「韩乐韩乐!在想什麽呢」慕容翔的呼喊硬生生打断了韩乐的思绪。 「呃没什麽!只是稍微恍神了。」韩乐见到桌面上被她虐待後惨不忍睹的橘子皮,有些感到抱歉地放下双手,面对着皇后娘娘赔笑着。 「看来!你是有心事缠身了」皇后一发话,所有人的目光便全都集中到了韩乐的身上,让她顿时不知所措。 韩乐重整思绪後,回覆皇后所提出的疑问,想尽一切办法的让自己有机会离开,刻意地说道:「我自小在乡下野惯了,并没有见过什麽大场面,突然被邀请出席皇后娘娘的千岁宴,我这一颗心呀!总是七上八下,就连同刚才的棋局也都是藉着娘娘的运气下的,还赐我这一席上座,真是太抬举我了!我自小便听闻皇后娘娘是个惜才之人,如今可算是让我亲眼见识到了呢!」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韩乐说的这番话,虽说没有提起要离开这件事,但只要是有耳朵的人就能够听明白,她并不想一直坐在这里看别人的眼光,言语之中还带着些微的讽刺,简直是让在场的人冷汗直冒,若韩乐直截了当的告诉了皇后,她根本就是在让皇后脸上难看,也有可能现已身首异处,一想到这里,众人便又开始窸窸窣窣的谈起话来了。 皇后挂着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自然也是听出了韩乐此话的含意,但皇后与她才第一次见面本就无怨无仇,自从坐上了那个位置之後,她就与身旁的那个元戎王子说个不停,难道是他说了什麽让韩乐才这般口无遮拦的说话皇后这样心里想着,但看着每个人都在交头接耳低语着,皇后感到有些不愉悦,却又不能失了国母的风范,只好和颜的对着韩乐说:「如此倒是本宫让你受宠若惊了!不过你这般卓尔不群的才华本宫很是喜欢!留在乡下岂不是浪费不如皇宫待个几日在走吧!至少还有公主们相伴可以互相学习,你也不至於沦落到一个人在这後宫的地步,本宫想韩太傅是十分乐意的吧!」 「母后……」慕容翔面有难色的轻唤一声,本想为韩乐说上几句话,却被皇后摆手阻止了。 「本宫乏了!诸位自便吧!」皇后免去所有的行礼,优雅地走出了大殿,就像什麽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的过了。 而後,宴会并没有持续得太久,只见一名宦官走向皇帝说了一些话让他严肃了起来,起身同众人讲了几句繁事缠身不便久留的客套话後,便一刻都不留的匆忙离去,这宴会自然而然的就散了场,所有人望向韩乐都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他们都为这次千岁宴的落幕感到有些害怕,纷纷转身随之离开,但有个人却怒气冲冲的朝韩乐的方向走来,还没等到韩乐开口,一道火辣辣的掌印便出现在她的脸上,她也因为重心不稳而摔到了地板上去。 「孽障!韩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韩乐还没来得及撑起身子,然而那只愤怒的脚变踹了下来,她也只好忍着痛的趴在地上。 慕容翔在一旁见状,就急忙赶来出手架住韩太傅,以防韩乐的身上又多添了哪些伤,但韩乐并没有尽快的站起来,反而诡异的笑了几声,瞪视她自己的亲生父亲说着:「你到现在才想起我是你亲生的吗当初让浚小王爷送信叫我回家也是爹的意思吧!哼!原来我的终身大事你也想建立在政治上。」她一说完话,太傅更是气得全身都在发抖。 韩乐见着自己的父亲哑口无言,就更确信了韩欹曾在梅苑时对她说过的话,趁着她爹还未吭声前,她接着说道:「姐姐因为一首童谣获罪入了冷宫,而我在千岁宴惹怒了皇后娘娘,爹觉得与高义王府的亲事还谈得下去吗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你!简直是无可救药,你就好好的给我待在宫里吧!」韩太傅用手指着韩乐,摆脱了慕容翔,最後怒发冲冠的甩袖离去。 大殿上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慕容翔看看四周差人扶起韩乐,脸上挂满不解的说:「你就这麽痛恨皇室的人啊」 韩乐瞥了一眼慕容翔,什麽话也不愿多说,毕尽当年让她瞬间变得无依无靠的人正是当今圣上,虽说害她师傅惨死的另有其人,但也绝对脱不了关系,凶手一定还在这皇宫内逍遥自在,若一日不除掉,这满腔的愤恨终究是不会消散的!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三十二章:杀人凶手 日复一日,韩乐待在这皇宫里已经整整三日,虽说有好吃好喝的供着,但她仍然日渐消瘦,每日不是被皇后叫去赏花品茶,就是被淑妃娘娘喊去一同抚琴作诗,晚上还得一个人去打探所有的消息,她都快精疲力尽了,但对凶手的下落还是一筹莫展,如果敬柔也在的话,她或许就不会这麽烦恼了! 「唉!」韩乐独自一人坐在这宽敞的寝室内喝着一肚子的凉水。 她看着手中握着的瓷杯,仔细端详上方的纹路,猛然从椅凳上站起来,倒了一杯水在里面後就开了门出去,对着广无边际的天空大喊:「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语毕就把手中的那杯水一饮而尽,并且表现得像味道甘甜一样的大赞好喝,但实际上就只是一杯清水罢了! 「藉酒消愁!愁更愁。」 「谁」韩乐收起满足的脸,四处张望的警戒着。 「一名刚下了早朝的文官。」 韩乐听这声音十分耳熟,她大胆的猜测:「三殿下果真是高人呐!在百忙之中还能抽出空来复习偷听的技巧,真是让我佩服得五t投地啊!」她现在的表情就像被泼了冷水一样冷漠,进到屋内放下瓷杯就准备关上房门,不料慕容翔从屋檐上跳了下来,双手抵住门的另一方不让韩乐闭门。 「你做什麽!」 「这样还看不出来啊我在阻止你关门呀!」看见慕容翔的脸蛋後,让韩乐更加厌恶的使劲推着门。 「我要休息了,你给我出去!」 慕容翔知道韩乐再胡乱找藉口搪塞他,但是才短短三日她就拒人於千里之外了还是因为困在宫里被憋坏了那还真是让人心疼的小家伙,若他今日没来看韩乐,指不定在路上见面时会更糟糕吧!一具没有灵魂的屍t游走在皇城内……慕容翔想了想後倒抽一口气,摆起”他什麽都懂”的表情给韩乐看。 「大白天的你休息什麽啊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慕容翔稍微使了点内力抵着门。 「我没话跟你说!你到底出不出去」韩乐瞧着门快要被敞开,也不甘示弱的把内力集中在双手上。 「不!」 「走开!」 「我不!」 「滚呐!」 「我就不!」 那一扇门被两股强劲的内力推得一开一合的,终於承受不住他们俩的双手摧残,四分五裂的爆了开来,同时还伴随着不少的木屑粉尘,两个人瞬间把要说的话吞进喉咙里,韩乐皱眉瞪了一眼慕容翔,转身拿起桌上一整壶的水朝着嘴巴灌了下去,喝了几口後又重重的放到桌上,用袖口大力的抹去嘴角流出的水痕。 「要说什麽话就站在那里说,你要是敢踏进来一步,就别怪我伤了你。」韩乐始终背对着慕容翔。 「我知道这三日你过得并不是很好,所以就带了些点心来看看你……」慕容翔从腰际之间拿出了一包纸袋,小心翼翼的在掌中摊了开来,脸上的表情早已变得无奈。 韩乐隐约的觉得慕容翔没有把话说完,一回首看到那和平常不太一样的他後,也不敢再多问接下来的事了,独自一人在这皇宫之中保命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得太多反而更容易殒命当下,不过听慕容翔不久前提到才刚下早朝可能……外头出了什麽事情了吧韩乐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不断向她席卷而来。 「既然如此……那、那我就先谢过了。」韩乐瞧着慕容翔手上的点心,眼前一亮全是她喜欢吃的桂花糕,眉毛不自觉的挑了一下,不好意思从中拿走一块,满足得嚐了起来。 慕容翔没想到韩乐会这麽容易被他手中的点心给收买,先是惊讶而後又开始傻笑,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他更应该快些拿出来才对,白白把一扇门给毁掉真是罪过呀! 「这些都给你吧!待会儿我还要去给母后请安,你好好照顾自己。」若最近有甚麽闲言碎语千万别往心里头去,慕容翔内心一想到韩乐可能会因此而寝食难安,所以後面的这句话一直到离开前始终都没有说出口,深怕一个不小心她就会奋不顾身的跳下火坑,到时候要想护着韩乐,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吧! 韩乐收起桂花糕後,趁着四下无人就偷偷跑了出去,竟意外的发现有好多具屍t从淑妃娘娘的宫里抬出来,她站在一旁让道,瞄了几眼才惊觉那些死去的人个个死相都很凄惨,其中两位还是她昨日一同闲聊过话的宫女,心情突然沉重了起来。 「你听说了吗今日淑妃娘娘一口气杖毙四、五个宫女了!」 韩乐下意识的在角落里躲了起来,但身後的声音却让她好奇的转身看去,只见两个宫女站在墙边轻声地说着。 「这麽可怕!莫不是她们得罪了淑妃娘娘」 「那倒是没有,不过我听说这件事都和宫外的那个敏敏有关!」 「敏敏她不是死了吗」 「她并没有死!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传闻她奉淑妃娘娘的命在宫外到处杀人呢!」 「啊听你这麽说还挺吓人的!那几个宫女曾经可是与敏敏很要好的呀!我们会不会也有事啊」 「这……我也不知道。」 那两名宫女忽然沉默下来,韩乐也不方便一直待在那个小角落,正准备跨出一步时,另一头却传来了凶巴巴的声音:「你们两个在那嚼什麽舌根呢!」韩乐吓到动都不敢动的僵在原地。 在这随时都有可能会掉脑袋的皇宫里,韩乐终於了解到姐姐只身一人在宫中的艰辛了,她听着脚步声越走越远才慢慢的走了出来,神情复杂的望着屍t被抬走的方向,双手不自觉的握紧裙摆又松开。 敏敏竟然是淑妃娘娘的人那麽陷害娘亲落水、有毒甘草,还有那藏在石榴树下的东西……为什麽韩乐不断的在心里嘶吼着,抬头看向门上的匾额喃喃自语的说:「你会不会也是陷害我师傅的……凶手」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三十三章:太后相救 韩乐站在淑妃娘娘的宫门前许久未动,天空上的高艳也渐渐地被乌云笼罩,时不时地有雷鸣声响起,她才缓缓的迈开步伐离开,但这去向却与回程的路相反,偌大的皇城里韩乐觉得去哪里都好,就算是迷了路也无所谓,只要能够让她一个人静静便心满意足了。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闷热的湿气沾染了全身,拖着沉重的身子不知不觉的又来到与掖庭相隔的这面墙外,冷清的道路上连一只狗的踪影都没有,就更不用说是人影了,当初听见lt;湘妃怨的琴声时,韩乐激动的就想越过这面墙,但是却被阻止了,这次她来到此地早就没有那首凄然的lt;湘妃怨了,也没有了那个迫切想入掖庭的韩乐,而现在的她只是个行屍走肉的人罢了,与这面墙之内的人并没有什麽区别。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韩乐突然听到一名女孩的声音,她诧异的四处张望却不见任何人影,原以为是自己听错,但思考片刻总觉得声音有点耳熟…… 「小主快别说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我如今这般穷愁潦倒,回不回去又有何差别呢」 那个女孩叹一口气後迟迟没有下一步动静,韩乐忍不住出了声:「姐姐」 「是谁在说话」女孩的声音b刚才有力的多,语气中掺杂了一丝丝的疑惑。 韩乐停住了向前的脚步,靠着墙再次确认着那女孩的身份,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说:「是韩娟姐姐吗」她紧张的咬着下唇,有些害怕的向後退了一步朝屋顶看一眼,吞了吞口水後再次看向前方那面墙。 「你是谁为何会知道我家小主的闺名」韩乐听到墙内的声音後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从眼角流下不知是喜还是悲的泪水,一滴、两滴……连老天爷都开始为她们的相逢而哭泣起来,她哽咽的答着:「长姐,是我!我是韩乐呀!」 「乐儿真的是你吗」一个东西掉在地上发出了巨大声响,脚步慢慢地向韩乐这面墙靠近,隐隐的啜泣声也越来越明显,她柔弱的声音接着又说:「一别数年,你可安好有没有人欺负你」 「姐姐,我在那没有人敢欺负我,生活一切都安好!」韩乐吸了吸鼻子,拨开前额被雨淋湿的浏海,勉强勾起嘴角说着。 另一边传来破涕为笑的声音後又说道:「甚好、甚好!我身在此冷宫之中能够听到你的消息便以满足了。」 「姐姐,前些日子的那首lt;湘妃怨是你弹的对吗」韩乐此话一出,墙内的声音却沉默下来,她又继续说:「你放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姐姐离开这个鬼地方的。」 「乐儿千万别做傻事!皇后诡计多端、淑妃心狠手辣,她们俩在这后宫争斗多年始终屹立不摇,你是斗不过她们的!别白费力气了!」 「时辰不早我该回去了,姐姐快些进屋吧!可别着凉了。」韩乐心意已决是难以改变了,她拖着一身被与浸湿的衣衫悄悄离去,姐姐的担心的呼喊声渐渐远离,眼前的视线也开始模糊不清,摇摇晃晃的身子「碰」的一声倒了下去…… 直到再次睁开双眼时,韩乐才发现自己躺在床铺上,坐起身来肉肉她那还在晕眩的脑袋,屋内散发着一股很好闻的檀香,但这里却不是韩乐住的那间屋子。 「你醒了」一名脸上尽显岁月痕迹的嬷嬷端了一盆水走向韩乐。 「这里……并不是我的居所。」 韩乐看着眼前的嬷嬷,神情依旧恍惚呆滞,她根本记不得刚才发生了什麽,只知道自己在路边不争气的晕了过去,醒来後便是此番令人安神的景象了。 「这里是永寿宫。」一位穿着华丽绸缎的老人家被扶着走进来,然後韩乐身旁的嬷嬷停下手边动作,微微欠身像眼前看似和蔼的老人家行了礼。 「永寿……宫」韩乐迷茫的眼神目视着那老人家入座。 「就是太后的住所。」嬷嬷好心的在一旁提醒韩乐。 「太后的……啊这可不行!怎麽好意思去打扰太后她老人家呢!我得好好向她赔个不是。」韩乐刹那间被吓得整个人都快跳了起来,她匆匆忙忙地穿上鞋子起身,却不料双腿一软摔倒在床边,痛的脸都皱成一团也不唉一声。 韩乐此举逗得在座的那位老人家笑得合不拢嘴,她开心的说:「赔礼就免了吧!瞧你这样子倒弄得像是哀家欺负你了。」 「太、太后」她不敢置信地张大嘴巴看向前方,心里默念几百次太后,但还是无法平定那被恐惧放大的心跳声,只好傻愣在一旁。 「呵呵!快过来给哀家瞧瞧。」 韩乐听话的扶着床缘站起来,唯唯诺诺的朝太后走去…… 「嗯!韩家的女儿各个都生的这麽标致,怪不得人人都抢着要呢!」太后拉着韩乐的手,就像呵护宝贝一样的捧在手心里,笑容也总是在脸上绽放着,让人感觉格外的平易近人。 韩乐原来焦虑的心情瞬间消散,以孙女向祖母说话的口吻道:「太后才更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活菩萨呢!既美丽又高贵。」本以为太后会夸她几句来着,但扬起头一看,太后只是静静地笑着,也没有其他的情绪表露出来,难道她说错什麽话了吗 「咕噜咕噜……」韩乐整日下来只吃了一块桂花糕,现在肚子正向她抱怨着呢! 太后听到这样的叫声更是「噗哧」的笑了出来,而後轻唤身边的宫女们去拿些吃食过来,尴尬的韩乐不禁羞红了脸,不过回过神来怎麽好像所有人都走了呢拿点食物有需要这麽多人帮忙吗屋子里夸张到只剩下她和太后了啊!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三十四章:狼狈招架 「你的事哀家都听说了。」 韩乐没想到太后竟会说得如此露骨,若是装傻蒙混过去怕事会惹人厌吧 「这原本也不是什麽大事,但哀家前脚才刚让皇帝将韩婕妤打入冷宫,後脚呢!皇后就把你留在了宫中,这倒好了!一局棋可下到死里去了。」太后生着闷气直肉着太阳穴舒缓着不适。 韩乐尴尬地喝口茶压压惊,声音有些微抖的询问:「太后为何要……要把……把家姐打入冷宫」果不其然,这番话引起了太后的侧目,韩乐更是害怕的低下了头。 「韩婕妤也算是哀家的半个外孙女,将她打入冷宫都是为了护她周全。现如今皇后与淑妃争权夺利,半路上又杀出了个童谣风声四起,她就算不争也不抢,最後还是逃不了这深渊啊!」 韩乐突然茅塞顿开,双眼就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嘴角不自觉的勾出了很好看的弧度,原来!她真是替姐姐白担心一场了呢!有太后这麽一说终於让心中的悬石放下了。 「那就替姐姐先谢过太后的救命之恩了。」 「哼哼!你也别急着谢哀家,若不是你在皇后面前说的那些话,皇帝至於落了个残害忠良的名声吗」太后说变脸就变脸,韩乐挂着笑容的脸蛋瞬间被泼冷水一样,都拧成一团了,但是太后也并没有看她面有难色而停止,反而更加油添醋的说:「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想尽办法进这宫中不就是为了给你那死去的师傅报仇吗哀家的眼睛可没有瞎呐!」 韩乐惊的连茶杯都拿不稳了,她看着眼前深居皇宫的太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做梦都没想过太后竟然是第一个揭她底的人,难道当初写那无落款的信是出自太后一手但是韩乐师傅的徒弟众多,太后真发现她是玄昭现任阁主了 「太后真是无所不知啊……」韩乐擦了擦额头上的一把冷汗。 「既然这是你捅的篓子,哀家就限你一日想出解决之道,若没办法那就别怪哀家出手了。」 常言道「一入侯门深如海」,但韩乐在此刻却深深的感受到「一踏宫门浮屍海」呀!从此萧郎更不是路人了,应改为「从此韩姬是罪人」吧!她怎麽就在这件事上栽了根头了呢要想挽回皇帝的名声并不难,只是不知道太后的这条消息传得多远了…… 「太后您发现了臣女入宫的目的,想必也知道当年事情的所有经过吧!若臣女放任凶手逍遥法外,师傅他老人家是不可能会瞑目的!」 「你这又是何意难道你要为了一个人灭了云国不成」 看来写信者不是太后,大概是被蒙蔽了双目,到现在还以为皇帝是主谋呢!不过能把这样的事情传至太后的耳朵里,眼见此人常来永寿宫呀!和太后的关系肯定也不是一般的亲密啊! 「臣女可没有这麽大的本事呀!太后,况且按辈分来说陛下也算是我的师叔呢!保护都来不及还谈什麽灭国啊」 太后的脸色终於是缓和了下来,但来自她身上的气势还是依旧摄人,韩乐想以此换个自由出入宫的机会都不敢之半个字,看来要找其他的办法了! 话说回来……那些宫女们怎麽还不回永寿宫呢韩乐为了要与太后说话而费了不少的力气呀!肚子都快饿得前穴贴後背了,竟然到现在一个人影都没出现在门口,倒不如回她那暂时居住的寝居吃比较快呢! 「你最好别让哀家抓到了什麽把柄,要是皇帝真有哪些闪失,哀家第一个就要你跟着陪葬,这可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韩乐浑身打了个哆嗦,并且藉着外头的雨势渐小而为自己脱身的说:「太后您看这雨转小,而臣女这身体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不便叨扰您老人家休憩,若没别的事臣女就先告辞了。」韩乐脚上向抹了油似的跑得忒快,才一眨眼的功夫就跨出了永寿宫。 「呼、呼……要是敬柔在的话,我就不用逃的这麽狼狈了。」韩了扶着围墙大口喘着气。 「韩乐姑娘」韩乐全身一颤,用手压着穴口尽可能的调理好呼吸,无奈的皱气眉头,转身看着说话的人,不看还好一看吓人,元戎王子脸上疑惑的表情马上变成灿烂的大笑,高兴的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嘴里还说着:「真的是你呀!」 「可不就是我嘛!呵呵……」事情一直不断的像泉水冒了出来,韩乐脸上的表情都笑僵了,但愿别被人看出来才好啊! 「你怎麽也入宫了」韩乐记得当时皇后说出那番话时,元戎王子也是在场的其中一人呀!怎麽才过几日便忘得一乾二净了这般有辱门风的事情,怎好自己在说出口呢! 「母后欣赏乐姐姐的才华把她留在宫里,元戎王子当时在场,不会是不知道吧」元戎身後冒出了一个人头,然而那也是韩乐熟悉的面孔……凌曦公主! 在韩乐被强留的日子里,公主一次都没有来看望过,现在忽然在她面前出现,不就摆明了要撕破脸了吗听那满满的讽刺话,还真是浪费上天给了公主一面清纯的脸蛋了,简直跟皇后一样是个表里不一的恶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不已!难怪韩蔚然和韩欹都这麽回避公主。 韩乐看着元戎尴尬的神情,自己的脸上也挂不起奉承人的微笑,啧的一声说道:「元戎王子是在跟韩乐说话呢!难不成公主也姓韩名乐」 「你……哼!无理的野蛮人,你就等着皇祖母指名你代嫁到维塔去吧!」公主大力的甩着手袖扭头就走,韩乐看到都快憋笑到内伤了。 只不过代嫁到维塔这件事韩乐还真给忘了,她都还没在五品堂大饱眼福呢!怎麽可以因为公主的一句不想嫁就推给她了呀而且皇帝又根本没同意,要是哪天下了旨不就失去抓凶手的机会了吗高不好熬成婆了都还没抓到凶手呐!除非……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三十五章:联姻之争 过了三月有余,皇宫里开始忙里忙外,到处都是红色物品遍布,没有敲锣打鼓声但却有着隆重且庄严的喜气充斥着皇宫上下,今日是与维塔国和亲宁和公主的出嫁日! 「宁静和谐吗?这名字取的可真是虚假。」韩乐坐在铜镜前望着自己头上的凤钗金饰,身上镶金丝线的华贵嫁衣,以及即将完妆的精致脸蛋,有些不情愿的说了这番话。 「小姐快别说了,三殿下正在外头呢!」敬柔帮韩乐梳着头小声的说。 「当初若不是他和慕容浚闹得不可开交,太后也不会在盛怒之下匆匆决定和亲的事!」 「我倒是觉得去维塔并没有什麽不好呀!」这句话刚开口,马上就迎来了韩乐不悦的目光,她烦躁的肉着太阳穴阖上双眼,回想当初让她进退两难的事情经过 那日韩乐被太后藉由赏花的名义把韩乐邀至御花园,还未抵达指定地点就让她听见一声怒吼:「我不同意!」 「联姻之事由不得你放肆!」 「皇祖母!我求求您送谁都好,唯独她不行!」这哽咽的声音貌似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泪一样,韩乐却伫足在原地迟迟不敢挪动。 「你竟为了一个女子向哀家下跪?翔儿!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她是孙儿此生的挚爱也是孙儿的唯一,皇祖母您是知道的!孙儿自小便心悦於她,这辈子非她不娶。」 「胡闹!来人!将三殿下带下去,让他给哀家好好的闭门思过!」 一群人的脚步声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大喊渐行渐远,韩乐松了一口气拍拍穴口压惊,不料身後有一只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让她的心又哽在喉咙,大气不敢喘一口。 「一起去如何?」慕容浚在耳边轻声的说,让韩乐整个人都酥麻了起来,但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因此而退缩,所以拒绝了与他的同行。 「不了!我想我还不至於如此胆小。」 嗒嗒嗒!韩乐走向太后所在的方向,恭敬的行了大礼後偷瞄了一眼太后。 「哀家改变主意了!你就作为和亲公主下嫁维塔吧!与其留在云国祸害皇室,不如送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来得好。」 「太后!此行不妥!韩乐是浚儿未过门的妻子,怎可下嫁至维塔荒蛮之地?」慕容浚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另一处走了出来。 「浚儿,别以为你是高义王的儿子哀家就动不了你!更何况你也说了,她只是你“未过门”的妻子,这一纸婚约还是能够取消的,哀家让她去维塔又有何不妥?」 「太后,您这是夺人所爱!」 「来人啊!浚小王爷也病得不轻!把他带回去请太医治一治!」太后口令一下,又是一波人走了过来要拽着慕容浚走,但他却抵死不从,偏要拉起韩乐的臂弯让她跟着一起走。 韩乐的手臂被强劲的力量一拉扯,她承受不住的喊了一声:「好疼。」不巧被路途中挣脱束缚的三殿下撞见,眉头紧皱成一团说道:「慕容浚你g什麽!快松手!」 韩乐的另一侧又是一股力量将她扯去,这次她却没有那麽幸运能够站稳了!碰一声她摔倒在三殿下的怀里,本想尽快挣脱离开,但她竟没想到慕容翔的手牢牢扣住她不放! 突然一个猛烈的撞击使韩乐与三殿下分开,等到高清楚真相後,他们早已打成两败俱伤、血溅御花园的局面,而後太后震怒!将韩乐禁闭在永和宫,直到下嫁维塔前都不许和他们相见,其余之事她一概不知了。 直至嫁妆名单摆放在茶桌上,韩乐才深刻的体会到这件事早以来不及避免了,只好上书奏请太后让她前去永寿宫议事 好不容易见到太后她老人家,但和亲之事却不容妥协,所以便成了如今这样的场景了。 韩乐思绪回到自己的脸蛋上,以一种令人摸不着头绪的语气说:「真是个祸国殃民的脸蛋。」 「禀告公主,吉时已到!」婢女低着头走进永和宫对韩乐说着。 「」韩乐没想到竟会有一天以公主的身分出嫁,本应是个令人开心的结果的!可所嫁之人却非心悦之人,她根本开心不起来。 然而敬柔倒是逼她还要尽心这隆重的婚礼,一大早就东忙西忙的到现在,听到吉时到还眼睛睁得老大开心的说:「马上就好!」 「不是!敬柔你是站在哪儿的?你小姐我正愁着呢!还给我直接往火坑里头跳,是嫌我不够热吗?」 敬柔贼笑了一声,满脸表示“你这个小嫩j”的表情,开始沈浸在自己的粉红泡泡世界,霹雳啪啦的说道:「这小姐你就不懂了,元戎王子简直是风度翩翩、风流儒雅、风华绝代」 韩乐没等敬柔说完,就匆匆拿了手绢装作帮敬柔擦嘴角的模样,她勾起嘴角笑着说:「好了、好了!口水擦擦,笑得真丑,别让大家等急了,快扶我出去吧!」 门一打开,三殿下就被绑手绑脚的牵到韩乐的面前,最先开口的则是将他牵过来的人,他说着:「在下正二品上柱国之子,锺陵!作为宁和公主的和亲使臣,护送您至维塔国。」 韩乐淡淡的望着锺陵,似有似无的给了他一个微笑,轻声的说:「有劳了!不过小女子福薄,一碰到狗就容易浑身不适起疹子,锺大人爱犬如爱民,这狗可要牵好呀!若是途中跑出来咬人的话,我倒是不打紧,只是两国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和谐,可就因为一条狗付之一炬了呀!您说我讲得可有道理?」 锺陵捏了一把冷汗尴尬的笑了笑,缓和一下气氛後说:「公主所言及是。」 「什麽是?锺陵!你怎麽可以往她那里倒戈啦!这跟刚刚说好的不一样,你快帮我松绑啊!」 「汪!汪、汪!你这狗可真凶啊!」敬柔在一旁对着锺陵学狗叫了几声,转身对三殿下继续说道:「是肚子饿了吧?我这里有个白馒头,喏!哦我忘了你的手被绑住了,那就用嘴巴来接吧!」敬柔很恭敬的行礼後,将不大也不小的白馒头塞紧三殿下的嘴里,开心的带着韩乐一同离开永和宫。 计算步伐距离确定远离所有人後,韩乐才收起嘴角的笑意,并用着只有敬柔听得见的声音说:「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妥当。」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三十六章:玄昭阁主 声势浩大的迎亲队伍在炎炎烈日下排在宫门口,韩乐一跪三叩首拜别云国帝后 转身面对宫门的韩乐暗自窃喜,自言自语的说:「谁都别想得到我。」礼成後韩乐上了花轿,喜上眉梢的表情尽收所有人的眼底,但所有人全当她是出嫁的愉悦,却不知道她内心深处的小九九正在逐渐扩大。 「启程!」 过了不知多少个时辰,韩乐终於到了一间驿站歇脚了,想着正是逃跑的好时机的她,竟没料到下车後会有一支强而有力的弓箭射了过来,并且牢牢的定在车上。 「保护公主!」离韩乐最近的侍卫用肉身挡在她的前方,让她稍为退後了几步,偏头却发现箭端有一纸条。 「我没事!不必惊慌,都各自休息吧!」韩乐撇了一眼箭上的纸条,并没有多说什麽的进了驿站。 敬柔匆忙的取下後便跟在韩乐的身後,好奇的询问:「不看吗?」 「你替我看了吧!反正并不是什麽大事,看完就扔了,若是有城北那处的消息再告知於我。」 「那今夜还走不?」敬柔看完信中内容後,试探x的向韩乐问了一句,却意外的快速的给出了回答:「太累,不走了!他们要是想拦截和亲队伍,那就随他们来吧!今夜若不动手就会是明早了。」 韩乐走进驿站为她准备好的客房内,独自一人坐在床缘,无聊的手撑起下巴,面对茶桌神游太虚去了。 忽然一阵冷风从她背後窜至全身,一名男子的声音开了口:「乐儿可是在想我?」 韩乐转身一个手刀迎上,正当快打到那人的喉咙时,却被那人稳稳的接住扯了过去,韩乐不甘心的用另一只手肘往对方脸上1次重击,竟没料到此人也抵挡住了。 「三殿下擅闯我的房间是有何图谋?」 慕容翔笑了出声说道:「自然是贪图你的美色罗!」如此放荡不羁的语气一出口,便让韩乐怒气值飙升,一个翻身就将慕容翔踢下了床。 「哼!你身为皇室成员,竟如此好色成x,我韩乐这辈子就算嫁乞丐也不会从了你。」韩乐弓箭步站在床上,随时注意着慕容翔接下来的所有举动。 「你根本不爱他,可为什麽还愿意嫁给他?」 韩乐自己心知肚明,放弃了这次为师父复仇的大好机会,她b谁都觉得惋惜,但能够拯救娘亲和弟弟於韩府的水深火热之中,也是她其中之一的心愿,所以她并不觉得这样的决定会让她後悔。 「太后旨意不能违抗。」 「不!太后下旨前你都从未抵抗。」 「我就不想待在皇宫里,这样也不行吗?」 「这绝对不是让你决定去维塔的理由。」 韩乐顿时安静了几秒钟,冷静下来後自己躺了下去,背对着慕容翔盖上被子,说道:「要想理由你自己想去吧!我累了!赶紧离开、把门带上。」 韩乐背後迟迟没有脚步的动静,但总觉得有双眼直盯着她的背影看,让她整个人发寒的坐起来,不耐烦的说:「慕容翔你别太过分了!我和你非亲非故,也非家族世交,根本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你为何要一直纠缠於我?」 「你可还记得你小时候帮助过一名男孩?」慕容翔静静的坐在床尾。 「小时候我帮的人可多着呢!」韩乐语毕後慕容翔又接着说:「那名男孩受了你的恩惠後,第一次至韩府登门道谢,却听闻你和慕容浚一同落水的消息,便不假思索的跃入池塘救你上岸。」 韩乐突然回想起娘亲曾说过三殿下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竟没想到确有此事!不经让她皱起了眉头仔细的回忆往事,才恍然大悟的说:「所以你是来报恩的?」 「是,却也不是。」 「既然不全是那还来做什麽!我受不起你这样的恩惠,赶紧滚蛋!」韩乐做了个赶人离开的手势,嫌弃的目光完美的诠释在整个脸上。 「玄昭阁主只要你告知玄昭阁主的下落,我就立马消失在这里!」慕容翔开门见山的说着,还不忘了露出那j诈又狡猾的笑容,让韩乐恨不得立刻赏他一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韩乐乔好位置拽好棉被再次躺下,却不料被慕容翔故意拉开,向前压低身姿说:「听闻玄昭阁主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得知既能富国强兵又能称霸天下,而与阁主有着紧密来往的你,想必也是知道其中的利弊,才会隐瞒身为玄昭弟子的身份回来城都的吧?」 韩乐转身抽出袖口内暗藏的匕首,抵在慕容翔的脖颈部,形成敌下我上的局面。 「你真是个危险的人物,让我不得不佩服这样的丰富想像力,但也不完全正确!我是韩府二千金,这样的身份过於招摇,玄昭阁主若要保全自己,是绝对不可能与我有交集的。」 慕容翔不甘示弱的扣住韩乐的手腕,再次转身将她压在身下,可是依照韩乐不喜欢任人摆布的个性,自然不会乖乖的让他擒住,所以就不断的挣扎尖叫,试图引起门外侍卫的注意。 眼看着即将失控的局面,慕容翔急忙俯身吻上了韩乐的嘴唇 这样的举动吓坏了一直吵闹不休的韩乐,连原本紧握住的匕首,竟突然瞬间无力般的从手里滑落,直到唇上温热的感觉抽离後,她才渐渐的回过神来。 死寂!一片死寂!两个人的双眸从未离开过对方,各自都参杂着不同的情绪,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有了力气的韩乐,马上挣脱束缚跳下床,捡起地上的匕首双手握起朝向慕容翔。 「你、你!你这个臭荔枝,不准靠近我!」 韩乐气的火冒三丈,慕容翔却冷静了下来悠悠的说:「荔枝上火,刚好配你这条苦瓜!清热解火。」他单手撑起下巴,另一只手撑在膝盖上并坐在床边。 「你给我马上滚!」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三十七章:皇室血脉 一夜辗转难眠,韩乐烦心得快将自己给折磨疯了!脑海里全是昨夜之事的她,拿起床头上的枕头奋力往外扔。 恰巧锺陵推门入屋内,敏捷的身手一闪而过,拿着佩剑环在穴口,开心的笑道:「呦齁!这麽有活力,昨晚肯定睡得不错哦!」 「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很好了?」韩乐气在头上,不分敌我的起身拿起绣花鞋丢去,这次依旧被闪开了。 敬柔不疾不徐地走进房内,顶了个大大的黑眼圈站在锺陵身後,怨念极深的冷冷道:「锺大人若不赶紧离去,您的後嗣不久就会被一支发笄给断送了。」 「呃!哈哈!在下去看看马车安置得如何了」锺陵吓得一身冷汗,尴尬的乾笑几声後逃之夭夭,反而换来了韩乐一记白眼。 「城北那可有消息?」韩乐压抑情绪叉腰向着敬柔平静的说着。 「没有。」 「不对啊!他们那里都是安排我们的人,为了掩人耳目,我特别在人多的地方多待了一会儿,照理说马车一出宫门直往城北,只需半日便能到达,为何至今日都没有任何消息?」 敬柔严肃的说:「两种可能!第一他们那遇上了麻烦,第二这里有人劫走了信鸽。」屋内沈静了几刻钟,敬柔又马上说道:「小姐,我们不能慌了手脚!计划依旧是要进行的。」 「对!敬柔你说得对!今日是关键,我必须打起十二倍的精神为我梳妆吧!」 约莫半个时辰,和亲队伍再次启程,韩乐坐在马车内时不时向外看着行经路线,稍早的时候她用了个伺候不好的名义让敬柔脱身,现在她孤身一人,倒显得更为安心了。 「停车。」韩乐看着这路线沿着山路行走,不禁向外头喊了一声便下了马车。 「请问公主是为何故而停车?」锺陵在前头下了马,疾行而来确认韩乐的安全,只见韩乐笑了一下回答:「此去维塔远赴异乡,日後怕是再也见不到故土的繁华,想做个告别罢了!锺大人无需担忧!」 正当韩乐往山崖向前迈进时,锺陵出手挡住了去路,好心的提醒:「公主莫不是另打算盘毁了这门婚事?」 「你不信我?还是你从一开始就笃定我会按照你们的计划走?锺大人我说过,你要看好自己身边的狗!今日他不在这儿,是因为要先行一步去前头布置一场意外,打散和亲的车队,将我从混乱之中劫走,我说的对吗?」 锺陵诧异的眼神尽收韩乐眼底,果真一语中的! 「果然聪慧!但这又如何?」锺陵故作镇静。 韩乐再次展开笑颜,越过锺陵往山崖更近一步,双眼轻闭感受风向,深吸了一口气自在地说:「我这一生都活在刀口上,深怕哪天一睁眼就在地府,每日担惊受怕的过着,如今虽未死,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韩乐转身背对山崖,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坚定的目光就想看穿一切一样,她说:「锺大人!这辈子我失去的太多了,根本不懂什麽叫做爱,所以快住手吧!」 「碰!」不远处的路面上传来爆炸的声响,吓坏这里的所有人,唯独韩乐看到了却无动於衷。 「怎麽回事?」锺陵焦急的吼了出来。 「报告,前方路被截断了!」 「你们就照我铺好的路走吧!自今日起,便再无宁和公主!」韩乐说完就朝後往山崖倒了下去,掉下去的瞬间韩乐以那得意的眼神宣告她的优胜,彷佛这一步早已算计好了的,从未有着一丝恐惧浮现。 「可恶!」 鸟语花香阵阵佛来,韩乐勉强的睁开双眼,玄昭独特的木造结构使她安心了不少,扭头一望任何人都不在,她疑惑的做起身子才惊觉自己身上有伤。 「阁主醒了吗?」门外传来元凌的声音。 「还没。」 「唉!就算要救人,她也不该如此行动,这样的风险太大了!」元凌满是无奈的说着。 「现在多说也没什麽意义,对了!我家小姐的娘亲和弟弟伤势如何了?」 「阁主的弟弟虽然昏迷着,但性命已经无碍,只不过娘亲的话,恐怕」 门被狠狠的打了开来,韩乐拖着虚弱的身体强行走到她们面前,着急的说:「恐怕什麽?」 「小姐?伤口还未癒合,赶紧回去躺下吧!」敬柔吓出了一身冷汗。 「别碰我。」虽然语气和平常比起来差了许多,但那刻在骨子里的倔强依旧在韩乐病容上显露无疑。 「伤势太重,恐怕时日无多了。」元凌接下她的疑问,实话道出真相。 「她在哪?你快告诉我,我的娘亲她人现在在哪里?为什麽会受伤?是谁g的!」韩乐犹如崩溃般的撕吼起来,伸手抓起元凌的衣领却无力紧握。 「在客房。」 听到答案後的韩乐,毫无疑问的急忙赶去,开了门就往内冲,才到自己娘亲病榻前,眼泪就止不住的滚滚而下。 「娘」 韩乐的呼唤使她的娘亲睁开了眼,面容憔悴却如静水般的祥和,她轻轻开口:「我的好乐儿,有件事我必须让你知晓,你可愿意静下来听我说?」 「好!」 「你身上流有慕容氏的血脉。」 「什麽?」韩乐整个人都懵了。 「别再提报仇的事了!去维塔找王后!她能够保护你。」 「娘!你到底在说什麽啊?我为何身上会流有皇室的血脉?你又为何会知晓我要替师父报仇的事?」 「当年你师父、师叔,还有陛下和我,曾是玄昭同门师兄妹,我当时倾慕於陛下却不知其真实身份,等到我身怀六甲时,才知晓他早已有了妻儿。」喘了一口气又继续说:「不久後城都出现叛乱,他不得不回去救驾,所以独留我一人在玄昭阁,直到平定天下後我一人下山去寻他,才明白他口中的妻子竟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三十八章:绝不回去 韩乐的娘亲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悲伤的接着说:「姐姐是皇后我自然开心,但却未曾想过她竟要置我於死地,只因为我当时怀着陛下的骨肉,所以我逃回了玄昭生下了你,家里的人知晓後便急忙召我回去,为了不让家族沾上任何w点,所以选了愿意收留我的人家做了个妾室。」 韩乐突然回想到自己接收到的一封无名信件,心中纠结了起来,b以往还要冷静的思考并提出询问:「那麽之前传递无名信给我的人,是娘亲写给我的吗?」 「我从未写信给你,咳咳!」 「娘!」韩乐见到自己娘亲咳了一滩血,又开始慌张起来。 「要说写信的话,我倒是写给元戎过!我这做爹娘的,只希望你能平安的活下去,乐儿啊!云中国的皇后是不会放过你的。」 韩乐不断的啜泣着,眼看着娘亲不停的咳出鲜血,她也依旧不吵不闹,只是双手紧握着娘亲那逐渐冰凉的手,默默的独自悲伤。 「我这一生懦弱无能,没办法好好保护你,将你放在我身边尽好为母的本分,乐儿可有怨过我?」 「没有。」韩乐厚重的鼻音,还有那哽咽的声音回答着。 「那就好、那就好」 韩乐紧握住的手瞬间无力般的垂了下去,她皱紧了眉头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大声哭出来,却早已视线模糊泪流满面,然而却不知是伤心过度,还是伤口疼痛让她就此晕在床沿了。 等到韩乐再次睁眼时,一切景物都变了!马车摇摇晃晃让她还不太能适应,车外头又是雨声滴答作响。 「醒了?」元绫坐在一旁。 「这是要去哪?」韩乐感受到外头的冷风袭来,抖了一下紧紧拽着外袍。 「回玄昭。」元绫的话总是这麽的少却又明了,不过後面又补充道:「你睡了整整三日,我已将令堂立碑於城北郊区,那里山清水秀是个好地方。」 「谢谢你。」韩乐憔悴不少的脸蛋,以及落寞的心情貌似影响这天气一样,雨势不但变大还有不少雷声巨响,好不慑人。 为了防止被人监视与跟踪,到了半路她们就下了车步行,到了一间茶馆稍作休憩,并做了易容掩人耳目。 「你们都听说了吗?云中和亲公主在半路坠崖了!」 「蛤?这消息可准确?」 「千真万确呐!听说陛下震怒,将三殿下禁闭起来了!」 元绫知道韩乐刚度过了丧亲之痛,对这件事情一点也不上心,便亲自去追问目前情况,她说:「那维塔国那里可有表示什麽吗?」 一个男人听到元绫开口,顿了一下说:「说到这啊也奇怪!云中都快乱成一锅粥了,维塔国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他们的消息不够灵通?」 「大概是没有太在意吧!」元绫回到自己座位,看着韩乐静静吃掉了一大碗公的汤面,自己的却只见汤不见面,眨了眨眼哼了一声说:「师姐这偷面不偷汤的习惯,是不是该换换了?」 「我是伤者,吃多一点补充体力。」韩乐咕噜咕噜的把自己的汤一口饮尽,打了个饱嗝後看着元绫。 「随你吧!」元绫憋着一肚子火气,丢下银子,随手抓了佩剑快步离去,韩乐也吃饱喝足的一同跟了上去。 「别生气呀!这不是快到玄昭了嘛!等我回去给你做十支冰糖葫芦」 韩乐紧跟在元绫身後,深怕她一不开心就把自己给丢包在茶馆,但走着走着到一半,元绫不但停了下来,还提起了身旁的佩剑挡在她的面前。 「云中现况可说是举国上下都在寻你呢!」这耳熟的声音让韩乐好奇的从元绫身後探出头来。 「你是何人?」元绫开口。 「一位担心未婚妻坠崖的丈夫罢了。」看那一身行头,一看就知道不是云中人士,再加上那人的开口,更让韩乐确信了喊了出来:「元戎?」 「呵呵,果然是你!」元戎双手背在身後,开心的笑着。 元绫的警戒心仍然没有放下,韩乐也只好在一旁苦笑,元戎本想往前走去,但一看见元绫手中即将出鞘的剑便又伫足了。 「元绫,这还是由我来处理吧!你先回玄昭主持大局,谈完後他就会送我回去的。」韩乐把玄昭调令的令牌塞进元绫的腰间,想独自一人向前靠近元戎王子。 元绫瞪了元戎一眼,把手中的伞塞到韩乐手中,转身前向她说了一句:「务必小心。」 「换个地方说吧!请!」元戎很有礼貌的摊开手往身後的凉亭一指,韩乐也乾脆俐落的向前走了过去。 两人到了凉亭後,韩乐最先开口:「若是来劝我回去的话,那就别说了!」 元戎在凉亭边上甩着伞上的水,一派轻松的说:「这就有些难办了呢!我父王已传递书信给云中皇帝了,上方写着必须找到宁和公主,若是生!两国的友谊就相安无事;若是死!就是云中国失信,更别谈议和之事了。」 「怪不得陛下震怒。」韩乐双手环x倚靠在柱子上。 「所以呀!我只好劝你回去,免得战事发生牵连无辜。」 韩乐似乎不同意这句话被说了出来,面容严肃的盯着元戎,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视线压力,韩乐只要迈开一步,而元戎则下意识的退後了一步。 直到元戎退到了另一侧的柱子无法再退时,韩乐伸出了左手撑在柱子上,右手则托住了元戎的後脑勺,往她的面前轻压了下来,让她们呈现了四目相对的情况。 「一个堂堂维塔国的王子身在这荒郊野外,就不怕被偷被窃吗?」韩乐刻意在靠近元戎一些,故意把元戎的嘴唇往自己的挨近。 「韩、韩乐姑娘!请自重!」 元戎瞬间脸红的将韩乐推开别开双眼,举动明显僵硬了许多,韩乐看着他的行为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再次环抱自己的手臂,端详元戎王子许久後才淡然的下出了结论 「我绝不回去。」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三十九章:盛怒之下 「为什麽?」元戎王子皱起眉头,有些不解的抓住韩乐的肩膀说着。 「宁和公主不!韩乐早在坠崖那一刻死了。」 元戎貌似瞬间明白什麽一样的松开了双手,沈思再三後才说:「那我跟你回玄昭吧!」 「你说什麽?」韩乐最惊讶的那一刻,天空响起了震耳的雷声,而後雨势就像洪水般的倾泻而下。 「你既不想嫁人也不愿意回去,肯定是有什麽理由的吧!我尊重你的选择。」元戎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无害的笑容使韩乐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你有病吧!有家不回是想跟着我长香菇啊?」 「是不是长香菇还不一定呢!实际上我父王知道你并不会死,所以允许让我来找你,这样才好分散云中军队的势力,但却没有想到云中自乱了阵脚,现在反倒是轻松了许多。」 韩乐自己小声的嘀咕着:「和亲是假,并吞云中国才是真?」结果还是被元戎听得一清二楚,他认真的回答:「都是真的喔!」 韩乐思来想去,紧皱的眉头也顿时舒展开来,用佩服的眼神望着元戎王子,像是有些明白的点了点头,不得不说了一句:「挺行的啊!你就不怕我向云中告密?」 「你借母亲病重的消息回韩府,实际则是布置人力和探查玄昭是否有内应吧!这报仇的心未灭,你又何来告密一说?」 「你」 「哎呀!这雨似乎小了许多啊!再不回去,玄昭都快“乱成一锅粥”罗!」元戎撑起伞漫步在细雨下,没听到後头的脚步声又停了下来,转身等待韩乐还给了个回眸一笑。 「啧!这个男人太了解我了!」 韩乐肚子里憋了一股气,却又不能很明显的被人发现,不甘心的上了元戎准备好的马车,装睡混过回去玄昭阁的这段时间,但是等着等着不知何时竟然真的睡着了! 马车也不是完全平稳的行驶,正好路面颠簸难行,惊醒了熟睡中的韩乐,意外的发现自己躺在元戎的肩膀上,让她不好意思的赶紧挺直了腰坐了起来。 「恰好雨停了!要不要下车走走?」那可恶又该死的笑容让韩乐瞬间红了脸颊,要不是他身份尊贵,或许韩乐会给他一拳让他笑不出来吧! 「走!」找到好机会摆脱这种尴尬的场面,韩乐自然是b谁都还要积极的。 他们下了车步行,距离玄昭已经不远,到达後再爬个阶梯上山,就能看到韩乐待了八年的住处,心中的愉悦在脸上表露无遗,元戎自然也感到开心的笑出来。 「你笑什麽!」元戎温柔的摸着韩乐的头,亲切的用开朗的口吻说:「想笑就笑呗!」 「不准笑!你现在是以我的名义到玄昭的,别以为是我的人就可以这麽嚣张,所以从现在起!我不许你在我面前笑。」 韩乐扬起了下巴直视高出她一个头的元戎,浑身散发出“我是地头蛇”的气息,光靠这样的气势彷佛还不够,她还用食指用力的b了前方的地面。 「既然回来就别发神经了!赶紧去处理内鬼。」两人朝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敬柔正无奈的拿着好几帖药包,并将手环在胸前说话。 「哼!果真有人在干扰,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做了哪些背叛玄昭的事,这里交给你可以吧?」韩乐用大拇指向背後元戎的方向说着。 「放心去吧!」 韩乐才刚踏上玄昭宽广的前院,就有一群人簇拥着她行礼,应声後的韩乐变得更加严肃的说:「把人带来!我要亲自审问。」 眼睛扫过四周的韩乐就像要大开杀戒一样,盯着大家不敢做任何反抗,她也没再多说什麽便往大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放开我!我能自己走!」 背对门口的韩乐听到声音时有些不敢相信,但身为阁主的她却不得不树立典范,调整好情绪再转身确认自己的所想。 「这些天过得可好?」韩乐看到的人与所想的一致,让她有些悲愤交加。 「你不用这样假惺惺,我过得好与不好一看便知!」 韩乐是真心的向她询问,但回答却一点情感都不留下来,让本来整理好情绪的韩乐冷下脸,缓缓的坐在椅子上靠着背,狠戾的眼神直视着她。 「四肢健全、无病无痛,看来是过太好了!我没有误解吧?巧岚。」韩乐盛怒之下无人敢吭声。 「你杀了我吧!」 「哼!杀了你?别天真了!事情尚未厘清,你还想拍拍屁股归西?我的心可没有好到如此呐!」韩乐冷笑了几声。 「我已经什麽都没有了!你到底还想怎麽样?」 韩乐眯眼仔细看着发抖的巧岚,却又固执的要挑战权威的模样,不轻不重的说:「我只要你把做过的事情全盘托出。」 「」巧岚低着头沈默了,但在韩乐的眼里她根本就是不想说出来,毫无耐心的向门外喊:「来人!既然她不想说就拔了她的舌头,让她一辈子想说也说不出来。」 眼看着有人要把自己拖出去的巧岚,慌了手脚的大叫:「我说我全都说!」 「巧岚,那你可不要骗我喔!」韩乐原本怒气冲天的神情缓和了下来,示意其他要拖巧岚的弟子退下,用以往温柔的语气说着。 面对这样令人不寒而栗的韩乐,巧岚害怕的跪在地上默默抽泣,从来不曾看过阁主如此生气,也不曾看过阁主下杀手的她,最终还是领悟到这次不同以往了,韩乐是认真的! 「十六年前的城都叛乱,我和自己的亲妹妹走散了,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城都寻她。」巧岚说着说着又哽咽了,吸了鼻子又继续说:「直到近几年好不容易有了消息,我冒着生命危险与她相认,说好找个适合的时机带她离开,但是等我觉得一切妥当时,我妹妹却在宫中被杀了。」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四十章:我是她的 「淑妃?」韩乐皱眉揣测着。 巧岚听到这个名称时浑身一颤,让韩乐有种不离十的预感,彷佛一切的真相就藏在巧岚的嘴里,若是此时放了她,肯定会有皇宫里的人来派人暗杀,到那个时候就算韩乐想追问,恐怕也为时已晚了。 瞧着眼前默不吭声的巧岚,韩乐又紧接着说:「说吧!你出卖玄昭的理由!若是说不出口,也会有人请你去跟阎王爷说的。」 「皇后」巧岚眨了眨那泛泪的双眼,缓了一口气说:「妹妹被淑妃下令杖杀的那天,我去乱葬岗找了她的屍首,但却偏偏寻不着,正当我准备要放弃时,皇后竟故意派人在那里守着,威胁我说若想取回妹妹的屍首就要替她办事。」 「她都让你做了哪些事?」韩乐用指尖敲打着椅子的扶把。 「杀一个叫敏敏的女孩,还有韩太傅的二夫人,不仅如此!皇后也要探听玄昭阁主的一切动向。」 「我娘是你杀的?」气氛瞬间降至最低点,周围空气像是被抽乾一样,让人有种吸不到氧气的窒息感,十分的难受且恐惧。 韩乐眼睛都不眨的沉下脸道:「掺的狼毒的甘草、谎称意外的落水、突袭往城北别院的马车,甚至伪造我娘字迹的家书,这些都是你做的吗?回答我!」 「是,全是我做的。」人至将死其言也善,巧岚自知毫无生路可言,就算让真相跟着她入土,从此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她也感到自己罄竹难书、罪无可赦。 韩乐睁着含泪的眼,颤抖的双唇欲言又止,下意识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如同丧失三魂六魄般的朝向巧岚迈进,提起双臂抓住了她的脖子,豆大的泪珠不争气的滴在地面,韩乐哽咽的说:「为什麽是你?」 「对不起。」巧岚阖上双眸准备接受死亡的到来。 韩乐把手掐得越来越紧,悲愤交加的情绪全都集在手中,犹如撕心裂肺般的怒吼:「师父死了!我娘也死了!这天下对我最好的两个人全都被杀了,一句对不起又有什麽用!你是不是也要跟我说师父也是因你而死的?背叛者死不足惜!」 「快住手!巧岚现在不能死你们几个没听到我说的话吗?还愣在那儿做什麽!快把阁主拉开!」敬柔气喘呼呼的来到大厅,紧张的在门口大叫出来,随後元绫和元戎王子也紧跟了上来。 韩乐被硬生生的与巧岚拉开距离时,不断嘶吼怒骂着眼前的人,元戎王子见状便上前给她一击手刀,打在已经失控的韩乐脖颈上,才好不容易止住了这场混乱,但是对於阁内弟子而言,元戎王子是个不速之客,所以又引来一阵小骚动。 「元绫,他是谁呀?与咱们阁主是什麽关系呀?」一名长得清秀的女孩悄悄靠近元绫问道。 「维塔国的元戎王子。」 「可有婚配?或是心仪的女子?你说他看不看得上我呀?」才刚应付完一个女孩儿,又凑来另一个问了更多的问题,元绫觉得甚是麻烦却又懒得解释,心里像被堵住一样的瞪视着元戎,却什麽话也不吭一声。 然而元戎王子受不住元绫一道炙热且富有极大杀伤力的目光,瞄了一眼晕倒在他身上的韩乐再环视四周一圈,最後浅浅笑道:「我是她的人。」 语毕後又引起譁然一片,因为元戎王子的这句话,更让许多在场女子如痴如醉,一下子就缓解了众人紧绷住的情绪,巧岚也松了一口气的跪倒在地上,这件事也算是圆满的落幕了大概! 过了几个时辰後,韩乐终於醒了,她扶着自己的後颈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的怨气表示着不悦,握紧拳头狠狠地敲了床板。 「敬柔!」浓厚的鼻音、哭肿的双目、苍白的面容,此刻的韩乐看似弱不禁风的韩乐,在语气上在语气上依然保留霸道的气势。 匆忙的脚步声迎来,敞开的门透入光线显得室内更加的明亮,只是映入韩乐眼帘的却是个浑身凌乱、灰头土脸的人,她吃惊的说:「你是哪儿来的小黑炭」 「是我!」敬柔用袖子抹去脸上的灰,开心的露齿大笑说:「番薯刚烤好,小姐要不要吃」 韩乐整个人都傻在原地丝纹不动,脑海里高速运转着事发经过,仍然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叹了好大一口气,半信半疑地问:「你们又想闹出什麽么蛾子要想用烤番薯求我是行不通的!不该留的人就该死。」 「巧岚的事牵连甚广,还有很多情况根本没有理清楚,要是贸然杀了她,玄昭很可能陷入危险,所以呀!这件事小姐就别管了!更何况她再次出现时,小姐能保持理性吗」 「」韩乐犹豫了!要在弑母仇人面前保持冷静,这不管事谁都是很难做到的事,她又怎麽可能是例外的那一个呢! 敬柔从腰带里抽出一块镶金边的玉做令牌,伸手交付在韩乐的手中,很冷静地说:「这是巧岚的副阁主令牌,她让我带句话给小姐,说是别在回云中了!」 「她人现在在哪」韩乐摸着令牌上的纹路,眼神里的杀意渐渐淡去,脑子反倒更加清晰了起来。 「人呀倒是好说!她被攥在阁婿的手里呢!想要见她也不是不行,就是有一点比较麻烦,原因就出在阁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在哪儿,唯独阁婿一人知道而已。」 「敬柔啊!我说你这一口一句阁婿、阁婿的叫,究竟是在说谁呐」韩乐清理着自己的嗓子,单手手背抵住下巴向前支撑着大腿,半眯起的双眼直视着敬柔,似笑非笑的嘴角让人无从判断是喜还是怒,这样的气场虽说不尴尬,但也算是能够让人头皮发麻了起来。 「还能是谁呀!就您带回来的那位呗!」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四十一章:阁主转让 「元戎!你这个大浑蛋,去死吧!」韩乐一声大叫,惊动了所有在树上休憩的小鸟,她衣衫不整且披着散乱的头发,带了一把长刀冲出了房门,顾不上脚上是否有穿上鞋子,怒气冲冲的寻找元戎王子的身影。 「呦!你醒啦刚烤好的要不要嚐一口」元戎王子在庭院听到自己的名字循声望了过来,恰巧手里拿着从土窑刚出炉的番薯。 韩乐顿时止住了嘴,双眸像是一把利剑般的好似要刺穿对方,疾步靠近後握紧的长刀指向元戎的喉咙,恶狠狠的道:「你给我解释!为什麽他们都叫你阁婿」 元戎貌似知道韩乐的来意,竟然不慌不忙的剥起手中的地瓜皮,一派轻松的回答:「在下是以你的名义进入玄昭的,自然而然的就是你的人啊!」他挑了眉咬了一口番薯,这样的举动就像是宣示自己的胜利一样,更是激起了韩乐熊熊烈火,一次快速的挥刀使番薯瞬间剖成两半。 元戎知道韩乐这一刀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他将剖半的两块地瓜放了下来,站起身就往一旁拍拍身上的尘土,双手背在身後说:「怒气未消难成大事,等你冷静一些我们再坐下来谈,如何」 「有什麽好谈的。」韩乐撇过脸,语气变得较为温和起来。 「自然是这些年一直纠结於你心中的大事啊!」 「我师父怎麽可能!你一个外人......」韩乐还没说完就被元戎给打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元戎摆弄着一旁的花草,貌似看到了一朵中意的便随意拔起,将花靠近鼻间清清闻了一下又拿开,用一种貌似无奈却又哀愁的眼神观赏着,轻声地说:「你一定知道你师父是前朝皇室成员吧他没跟你说过她还有一个妹妹被嫁到维塔去吗」 韩乐一听更是惊讶,心里想着怪不得她的母亲一直要她投奔维塔国,这麽一说倒是整个思路都贯通了,再看看眼前的这位来玄昭高怪的「维塔王子」,韩乐「啧」的一声嫌弃的把他从头到尾打量一遍,收起手中的长刀不情愿地坐了下来。 「真是难以想像你就是师父的外甥。」 「我也不敢置信你竟是云中的公主。」元戎蹲了下去拿了一颗番薯,快速的剥了皮後大口咬下,番薯的香气蔓延了开来,实在是让韩乐心动。 「为了和亲而册封的,那种称号不要也罢......也给我来一颗番薯吧!」韩乐潇洒的从土窑里翻找。 「这意思你可误会了,我说的是有血脉的真正公主喔!」 韩乐望了一眼元戎什麽话也没说,像这样会说出一些让人露出吃惊表情的话,早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不管是用了哪些奇怪的手段得知这些消息,韩乐根本不以为意,但是消息的准确度却让她产生了一丝丝的好奇,便出口问道:「我说你这些消息究竟是何人给你的」 「睡个午觉醒来就知道了!」元戎的回答出乎意料地让人恼火,但韩乐又对他无可奈何。 「不想说就算了,总有一天我会明白的!」韩乐吃完番薯拍了拍双手站了起来,思考了一会儿便邪魅的笑了出来,她说着:「如果维塔国王子因为知道太多玄昭机密而惨遭杀害,这样的结局应该也算是壮烈牺牲对吧不知道得知此消息的维塔王后会是如何的表情呢!你好奇不」韩乐拍拍元戎的肩膀,一派轻松的离开此地。 「王弟,你师妹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啊!」趁着韩乐走远,元戎轻声笑了出来。 ...... 「你不打算向王子询问师父的事吗」韩乐快步走远後停了下来,才发现正在一旁浇花的元绫,她正专注地照顾着,所以见到韩乐时并没有停下手边的工作。 「这几日我想了很多,大概也能猜到一二,不过我需要去亲自确认一下才行,但此去後也许朝不保夕,玄昭阁又不能群龙无首,元绫!你可愿意接任阁主之位」韩乐坐在花圃旁的大理石椅上,似是很烦恼的闭目摸下巴,以她自身的角度来看确实是个令人举棋不定的想法,但若是不认识她的人看在眼里,听到这番话後肯定会认为这是在试探吧! 「不要。」 「咦为什麽不要难得这麽好的位置让你来坐一坐的说......」韩乐接收到元绫斩钉截铁地回答後,更加的郁闷烦恼了。 「位置太高。」元绫放下手边浇花的勺子,很认真的说出她不愿意的原因,然而韩乐就像是重伤一样的「蛤」了一声,不能接受此理由的说:「你这样我会很心痛的。」 「会痛就去看大夫,况且你要是现在转让阁主之位,所有人都不会同意的。」 「你说这什麽傻话呢!他们才不会说出这些令人心碎的话的,等着看吧!不用几日我便能拿到各长老与阁内众弟子的同意文书,到时候你不答应也得答应了,是吧!我亲爱的元阁主。」 韩乐忽然跳了起来双手叉腰,很有自信能得到所有人肯定的点着头,伴随j诈感极为严重的大笑後扬长而去,元绫摇了摇头叹了气,继续执行她的浇花工作。 很快的!韩乐在大厅前外摆了一副桌椅、空白卷轴、文房四宝、信条、信鸽,立了个特大的标示,上面写着「元绫同意」四个字,引起了很多弟子的目光便纷纷上前一探究竟,瞧见桌子上的纸张写着转让阁主的公告後,通通疑惑的转头看着韩乐,而她却在一旁开始写信传信鸽了。 敬柔看着这里的方向聚集了许多人也被吸引了过来,探头一瞧後面色铁青,刻意压低音调的对着围观的人说:「所有人都不许签字!要是让我看到谁的名字在上面,阎王的生死簿上很快就有他了。」Щóó1ろ.cOм(woo13.coM) -- 第四十二章:我带你走 把信鸽全放完的韩乐兴奋的蹦回桌前,顿时整个表情都扭曲一团,有种挫败的y森感席卷而来,她低着头喃喃自语:「我宝贝的弟子们,你们到底被谁的肮脏小手给收买了我这对人生的无望感到底是怎麽回事,彷佛扎心......不!b扎心还要痛啊!」 韩乐仅摀着左x向後踉跄了几步,再看看桌上空白的卷轴,扶着自己的额头看似病得极为严重般的装晕了过去。 「等小姐装到睡着在抬她回房吧!」敬柔在一旁冷冷地说。 韩乐对於这句话没办法装作没有听见,马上从地上坐了起来说:「敬柔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竟然要你主子我躺在这冷冰冰的地上,我好可怜啊!」最後五个字,韩乐刻意大声地喊道。 「行了吧!小姐,你这是要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呜哇哇哇......敬柔你说的对!帮我买副上好的棺材吧!」韩乐用尽最後挣扎的力气,双眼无神的看着地面。 「小姐真的那麽不想做阁主了」敬柔很镇静地对着韩乐说,让她不自觉的感到严肃起来,从地上站起拍拍裙摆,很认真的回答:「我得去维塔一趟,这是我娘的遗愿。」 「这与转让阁主之位又有何关联」元绫突然从身後冒了出来。 「玄昭阁至今都是个谜,要是被发现云中联姻公主就是各国都很想得到的玄昭阁主,这将会引起很多地方战争的。」 「这倒是有可能!不过......」元戎摸摸下巴跟着出现在韩乐眼前,接着说:「对外宣称玄昭的人救下联姻公主不是更好吗」 「哎呀!我才不管这麽多,反正总是要有个人来接手的。」韩乐扬起下巴,将自己的秀发往後一拨,根本听不进任何劝告的话,也因此僵持了一整日,谁都不愿退让一步。 ...... 直至晚上,韩乐都待在玄昭阁内最高的阁楼里,除了酒以外什麽都不吃也不喝,不管是谁来到了她的身边她都视若无睹,任谁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麽,就连从小在一起长大的敬柔跟元绫都拿她没辙,就如同回到师父死後第一日那样,韩乐不哭不笑的呆坐在师父经常坐的地方。 然而夜晚的风格外清冷,她独自一人坐在阁楼内喝酒赏月,微醺的醉意凸显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满地的酒瓶全都是她消愁的证据,朦胧的双眼里总是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她嗤笑道:「多麽的愚蠢啊!我竟然想起了那注定无缘的男人。」 晃了晃只剩残酒的酒瓶,想起了当时在韩府屋顶上的记忆,「咻」的一下酒瓶丢了出去,坠地後的碎裂声与记忆中的那个声音重叠了起来,韩乐稍微惊吓的望着碎一地的陶瓷碎片,另一边则出现了一双脚,让他好奇地往上端看。 「夜晚天凉、风寒露重,加件披风别感染风寒了。」元戎蹲了下来,将自己手上的披风披在浑身酒气的韩乐身上。 「慕容翔......」韩乐抬头与他四目相对,眼角默默地流下眼泪地说着记忆中的名字,抵不住困意的往元戎的穴口倒去。 元戎将她轻轻地抱在怀里,仔细端详着韩乐精致的脸蛋,瘪了瘪嘴苦笑地说:「韩乐!你还是对那个男人动心了吗」 韩乐似乎沉醉在自己的醉意之中,微睁的双眼诉尽了她这岁月中的痛苦,格外的让人心疼与怜悯,脸颊上的泪痕一道又一道,嘴里总是念着同样的一句话:「求求你们,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只要你愿意,一声令下我便带你走。」元戎的目光逐渐无法聚焦,像是眼前被一层雾给盖住一样,无法控制的跟着一起悲伤起来。 「好!你带我走。」韩乐依旧将元戎误认为是慕容翔在她的面前,举起那软趴趴的手抚上元戎的侧脸,浅浅的一笑停止流泪。 这夜寒风徐徐,寂静得似整个玄昭阁只剩下他们一般,四周的灯火也一晃一晃的照在身上,虽无共枕却也同榻,两人便在阁楼上相拥而睡了一宿,直到清晨天刚亮起,刺眼的阳光照射在韩乐的脸上,让她不得不皱了皱眉头睁眼。 不睁眼还好,一睁眼就彷佛心脏不跳一样,元容那俊俏的脸蛋近在咫尺,不须刻意靠近便能感受到他的鼻息,专属於元戎的味道如花香般扩散开来,还有那令人羞得不知该如何的大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腰,韩乐觉得自己的酒劲还未过,又眨了眨双眼再次确认。 「你......」 「你醒啦」元戎被韩乐的动静给吵醒,但是一睁眼看见韩乐时,却换来了火辣辣的大巴掌,连搧人的韩乐也被自己下了一跳,不知是尴尬还是害羞的说:「你、你不许说话!」 元戎被一巴掌给搧傻在当下,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几秒钟,最後终於有人开口了,但开口的人不是韩乐,也更不会是还处在惊吓中的元戎,而是以悄无声息的步伐走上阁楼的元绫,她平静的说:「你们在干嘛」身上还背着药箱,手里拿着韩乐最常穿戴的披风。 「我......喝酒呢!」韩乐灵光一闪的坐了起来,找寻满地还留有满酒的酒坛子,把自己高的手忙脚乱的。 「咳咳!」元戎回过神後也艰难的撑着手坐起身来,呼吸却越来越喘,面容也多了平常本不会出现的红晕。 元绫看着不妙,赶紧跪地撸起元戎的手袖抚脉,脸色凝重的连韩乐都跟着害怕,慢慢静下心後才发现自己身上披着元戎银白色的狐貂披风,这才意识到犯下了大错,愧疚的小声问道:「他还好吧」ρò①⑧Gν.νíρ(po18gv.vip) -- ρо①捌Ьоок.cоⓜ 第四十三章:玄昭夺人 刚把完脉的元绫面色十分凝重,无奈的神情对上韩乐的双眸,倒抽了一口气的说:「王子体内有中毒过的痕迹,而且还有余毒尚未排除,再加上昨日睡在这阁楼上得了风寒,身体扛不住便毒发了。」 韩乐听闻後更加的愧疚了,身上的披风一刻也不敢独占,双手一甩的盖回元戎的身上,替他绑好了前方的结後,扭头问着元绫:「是我让他变成这样的,你可有法子可以医治他」 「当门子!不瞒二位,在下前来玄昭正是为此相求,维塔不产如此名贵的药材,但云中却趁机垄断维塔国的各大市场,b不得已之下只好利用了韩阁主,咳咳!实在万分抱歉!」元戎低沉沙哑的声音着实令人心疼,之後又轻咳了几声使得整个身子虚弱了不少,韩乐伸手摸了他的额头,烧的如同灶火般。 「这里除了元绫懂医术、敬柔会使毒外,只剩我会一些皮毛而已了,然而其他弟子各有所长,资源也称不上顶好,但至少能戴上药材护你回国了。」韩乐的眉头都皱成了一团,瞧着元绫没有任何反驳,也不再多说什麽话,更不再敢提起要转让阁主的事情了。 「元绫,你赶紧去打理一切,我们即刻启程,记住!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深怕会再次发生像巧岚背叛玄昭的事情出现,韩乐慎重地向元绫叮嘱,元绫也是明白如此行事应该避免引人注意,小声的应了声後便离去。 原本韩乐也准备扶元戎起身,却被阻止了下来:「我想在这里待一会儿。」此话是元戎以母国的话语说出口的,意外的有种凄凉沧桑之感。 「对不起。」韩乐说的极微小声。 「千万别对自己已经做过的事感到抱歉,毕竟我也为了一己私慾利用了你。」元戎说的话很轻、很轻,就像根羽毛静静停在手掌心一般,彷佛一吹就飘走那样温柔。 「若是医好了你身上的毒」 「我知道你在顾虑着什麽,但这些并不是我能掌控的事情,云中国b死了你师父和你娘,我父王为了子民掀起了战争,全都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是我出面去阻止,势必也起不了多大的效用,但是我可以为了你向我父王进言看看,如果父王坚决意志我也无能为力了。」 韩乐被他说出的话堵得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心想着莫不是昨夜醉酒後吐露了一些心里话,要不然元戎怎麽可能会知道她心中的顾虑,难不成韩乐突然背对着元戎双膝跪了下去、双手支撑在地上,阴沉忧郁的喃喃自语说着:「为何我会对昨天的事情一无所知,难道是失忆了吗还是我得了不治之症那我还能存活多久,一年一个月一天还是只剩下一个时辰了」 「只是酒後片断罢了!昨日之事只有我一人知晓,你就放宽心吧!不过你最好放弃那些想法,毕竟你们俩是有血缘关系的。」 韩乐的脑还里回荡着「你们俩是有血缘关系的」十个字,顿时尴尬的撇开自己的头,不敢与元戎互相对上目光。 此时又有人从楼梯上走上阁楼,匆忙的脚步声绝不是元绫的作风,等到看清对方的面容後,眼前却出现了一封信,敬柔的声音也一并的落了下来:「师叔被锦衣卫抓了。」 「怎麽可能」韩乐像是小猫惊吓到一样炸了毛,胡乱拆开信封审阅後,颓然的跌坐在地上。 「里头都写了些什麽」元戎的声音越来越小声,到最後都开始用气音吃力的说起话来了。 韩乐眼神空洞的望着发话的元戎,下意识地开口:「看来要保全玄昭阁所有人,只能投靠维塔了。」 话刚说完,就听见玄昭的进出大门下吵吵闹闹的,虽然没有打斗的痕迹,但那样来势汹汹的阵仗向内部鱼贯而入,韩乐惊吓了一刹那後表现出镇定的模样,她深吸几口气下了阁楼走向门口说:「究竟是何人如此声势浩大」 「韩乐妹妹,别来无恙」韩乐一直想见到的人如今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慕容翔的语气依旧那麽的让人讨厌,不过能在一次见面真是太好了,韩乐心里如此想着。 「你让她备一辆马车是要去哪儿啊还是说你又想藉着逃跑来躲避即将面对的一切」不一样!慕容翔的态度变得与以前不一样了,他的手下扣住元绫的双手站在一旁,韩乐吞了吞口水思考该如何回答时,却不料身後有个人走上前去接话了。 「见过云中国的三皇子。」元戎像是全然无事般的背对伫立在韩乐面前,俯身单手贴x的向慕容翔致敬,接着又说道:「三皇子!王妃既已找到,自然是跟我回维塔完成册封大典,我请人准备马车有何不妥吗」这y撑下来说出来的话,让韩乐的心更加纠结在一块了。 「并无不妥,只不过云中并不打算与维塔联姻了,所以本殿下要将宁和公主带回云中,另择良婿!」慕容翔瞄了一眼元戎身後的韩乐,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显露出来。 元戎冷哼了一声,提高音调的说:「三殿下难不成想与在下抢人了」 「正是!」慕容翔的眼神里包含了许多情绪,但是看在韩乐的眼里是有多得数不尽的悲伤,就如同与谁立下不得已的誓言一样,b得不得不执行自己不愿受理的旨意。 「我不会再回云中了。」 韩乐终於在两人准备要打起来时站出来发话了,她阻止身後赶来的敬柔再向前挪步,坚定的双瞳凝视着慕容翔,再移向被牢牢抓住而站在他身後的元绫,毫不犹豫的紧扣住元戎的手并与他并肩,再次重复说着同样的话:「我不会再回云中了。」ρò①⑧Gν.νíρ(po18gv.vip) -- 第四十四章:鬼山传闻 「来人!」慕容翔直视着元戎,表情变得十分僵硬,故意压低了嗓门说:「把宁和公主带走!」 敬柔使力跺着右脚,迈开步伐与韩乐并肩的说:「这里是玄昭阁!你们谁敢!」如此一吼,确实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元戎也不敢懈怠的将韩乐轻轻拉在身边,手掌心的汗珠不知是因为中毒还是焦虑,即便如此韩乐也没有打算改变去维塔的想法。 「还不动手」慕容翔急了起来,一手抽出了佩剑就准备往元戎的方向砍,但是两人手中均无可御敌的武器,再加上只要运功就有可能会加速元戎身上的毒素流窜。 现如今韩乐最信任的师妹和敬柔全都在这里僵持不下,也不知道看到这样场面的所有弟子是否已经逃离此地,心里越想越不对劲,韩乐目视前方慕容翔手中的剑,缓缓的後退逃跑,敬柔则留下来牵制慕容翔带来的士兵们,撒了各种毒粉在天空中後救了元绫,打了个从小与韩乐自创出来的独特手势,并且往另一个方向奔了出去。 「追!抓到者重金犒赏!」 跑了一段距离後终於暂时甩开了身後一大群的士兵,韩乐和元戎躲在阁内最不起眼的小角落,悄悄的观望对方的行动,恐惧的内心不断加大,韩乐也不间断的思考、逃跑、再思考、再逃跑,不过玄昭阁也就只有这麽大,总有油尽灯枯的时候。 「跟我来!」元戎的手在逃跑的过程中,始终都没有松开过,眼看着韩乐苦恼下一个去处时,他却双眼一亮,发现了一个摆脱那些人的好方法。 「这是去哪啊」韩乐不敢置信的往前走着。 玄昭後山是一片尚未开发的浓密山林,自古以来都有一个家喻户晓的传闻,那就是玄昭的後山是个禁忌之地,曾有个女孩因受到极大的羞辱,受到家人的唾弃、婆家的怨怼,最後在这森林里找了棵千年神木上吊自杀。 而那个上吊的女孩,因为过於悲愤而变成一股邪恶的山灵,只要看到一男一女进入这山林之中,不管是朋友、情人,还是夫妻,都会死状非常凄惨,故没有人敢再进入这片土地,就算是玄昭阁内的弟子,也对此传闻敬畏三分,所以在韩乐师父还在的时候就下令禁止入山。 至今为止,这个传闻中就是个谜,也没有任何人敢靠近,但此时此刻迫不得已的他们,闯进了玄昭阁的後山,让韩乐惊吓的大气不敢喘一口,若是元戎没有牵住她的手,恐怕现在早已腿软并且哭得花容失色了。 「再往前走一些就会进入维塔的国境了。」元戎冷汗直冒,一个人不知为何中毒而支撑到现在,对於一个平凡人说这已经是最大极限了,更何况还要带着人一起逃跑。 「你不要紧吧」韩乐担心的在他身後问着。 他们的脚步越走越慢,不!更准确地来说,这里有股压迫人的气息,使他们警觉的放慢了脚程,韩乐害怕的紧紧挨在元戎身边,元戎也因她的举动吓得颤栗起来,看着不远处最为瞩目的一棵大树,心中一凉。 那看似一般的路径彷佛要走上几年般的遥远,越是往进一看越是让人不敢喘息,所有的亮光都聚拢在大树的周围,明明看似佛光庇护一样,但仔细一瞧树上绑着的红绳,格外的惊悚怵目! 就在如此让人屏息的此刻,元戎松开了牵着韩乐的手,毫无反应的往前倒了下去,然而想要抓住元戎的手也已经来不及,韩乐跪在满是枯叶的泥地上扶着元戎的身子,将他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轻唤了几声他的名字:「元戎你别吓我啊!元戎!」 「元戎!」韩乐的大叫声上彻云霄,惊动了林中的群鸟。 韩乐感受到元戎穴口的微弱起伏,确认鼻息後松了一口气,独自一人扛着元戎的单臂继续向前走,终於经过了那令人恐惧的大树旁,背脊一股凉意却让韩乐停下了脚步。 轻柔的声音传到韩乐的耳边,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再次迈开步伐後的她又听到一样的声音,让她不得不回头观望着寻找声音的方向,可是却怎麽也寻不着。 韩乐细听之下才发觉这个声音要表达的话,大致上是说:「你不怕死吗」 「怕!但是我不能放着他一个人不管。」韩乐故作镇静的回答那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疑问,但双脚却掩饰不住的疯狂颤抖,只差没有腿软而已了。 「人人都说这里是鬼山,寸步都不敢靠近,我倒是第一次见到如你这般着急着送死的。」声音逐渐清晰宏亮,这让韩乐开始怀疑所遇之人并非传闻中的邪恶山灵,而且笃定此女子的武功并非在她之下,这要是打起来的话......韩乐绝无胜算可言。 左右不过是一刀子的事情,再怎麽尊贵的身份瞒着也是无用了,韩乐如实的说:「我原是云中国的联姻公主,亦是玄昭阁现今的阁主,我身旁这位是维塔国的嫡长子,他为求取解药而来到我玄昭,却不幸卷进了纷乱之中,实乃愧疚!不遵师命擅闯入山并非我本意,被b无奈只好出此下策,前辈若听完还是执意引起血光之灾,我愿一人担下!只求前辈能放过他。」 「心兰的女儿便是本宫的女儿。」一名红衣华服女子从大树的另一侧阴暗处走了出来,雍容华贵的气息与这个地方一点都不相称。 韩乐确认自己的眼睛後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对方,如此强大的气场并非一般人,而且光看行走的步伐和身形就能得知,眼前这位自称本宫的人武功卓越,似是习武多年的模样。 「请恕小女子眼拙,不知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您会知晓家母的名讳」ρò①⑧Gν.νíρ(po18gv.vi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