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镜头》 1-10 杀死镜头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 110 杀死镜头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 110 杀死镜头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 110 ☆、杀死镜头 01 下午三点,周景言顶了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硬撑著宿醉的身体,开车赶往电影公司开会。等他停好车,已经三点半了,他不禁加快脚步,但愿不要迟到得太离谱。 约定的地点是二楼会议室,周景言一路快走,终於赶到门口。会议室的门是虚掩著的,当他握住门把,欲推门进去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几个男人的声音。 “摄影师还没来吗?现在都几点了?” 很陌生的声音,周景言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是周景言。” “他昨完,周景言忽而抬腿,一脚踢在门上,把虚掩的门踹开,大跨步地走进会议室,原本睡眼惺忪的脸孔露出嚣张的表情,毫不客气地说道:“抱歉,睡过头了。” 无视在场人员尴尬的表情,他仰著头,环视一圈,问道:“瞿导呢?” 这时,副导演下意识地站起身,愣愣地答道:“瞿导在赵老板的办公室,好像有事……” 不等他说完,周景言随口“恩”了一声,懒洋洋地坐在主座旁边,再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 顿时,会议室一片沈默,无人再敢开口。 周景言见状,心中暗笑,周慎年的儿子这个名号果然好用,只要搬出父亲的名字,在演艺圈谁敢不忍让三分。 整整半个小时,会议室都弥漫在一股尴尬的气氛之中,而瞿长道:“送我一程。” 周景言点头,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径直往外走去。 猜到瞿长完,周景言惊觉失言,连忙劝道:“瞿叔,你先别著急,这件事等回头单独开会,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也许副导他们会有什麽提议。” 说罢,周景言安抚地笑了笑,明朗的样子仿佛能牵动旁人的情绪,让瞿长完,只听到楼梯的方向传来一阵脚步声,以为是刚才的女服务生端了咖啡上来,没想到走到他们面前的是个男人。 周景言正要问怎麽服务生换人了,抬头看向对方时,不禁心头一怔。这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二十五岁左右的年纪,五官十分立体,轮廓却显得柔和,相貌极为英俊。他的身材很好,一米八十多的身高,宽肩窄腰,j" />瘦又不显得夸张,脸上带著温和的笑容,斯文儒雅之余,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这是你们的咖啡。” 他的声音如笑容一般温和,音调略显低沈,x" />感又富有磁x" />。见瞿长他的答复。猜到对方不会主动联系自己,最後一道:“我看他是被人喝了倒彩,受了刺激後演不下去了。” 听到这话,瞿长道:“对人这麽疏离,想不到你对动物倒是很温柔。” 陈以琛脸上晃过一种莫名的情绪,只是很快就被他遮掩。待到他再开口时,仍然是先前的问题:“你是摄影师?” 周景言不甘心被陈以琛的气势所压,心中涌起一股焦躁,不耐烦地回答:“对,我是这部电影的摄影师。” 这时,陈以琛终於回过神,抱歉地笑了笑,渐渐变得温和起来。他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麽,一边给猫喂食,一边说道:“对人的爱和对动物的爱是不同的,当我们爱上一个人时,理所当然地希望永远在一起,可是,我们不会苛求动物一辈子陪伴自己。” 周景言愣了一会儿,这才发现陈以琛的话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他刚要开口反驳,却听到那人又问道:“你是摄影,也喜欢拍照?” 面对如此温柔的声音,周景言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孩子气地不去看他,随口答道:“没有工作的时候就会到处走走,拍下自己喜欢的画面。” 见陈以琛没有作声,周景言不由得抬头,恰巧迎上他含笑的眼神。 “我也会试著拍照,不过,恐怕没你拍得好。” 陈以琛的声音很轻,在周景言听来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正在他走神的时候,陈以琛伸出手,谦逊地问道:“可以让我看看你拍的照片吗?” 周景言心头一怔,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唐突地站起身,强硬拒绝道:“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了。” 陈以琛没有坚持,只是笑容里多了几分可惜,而神情依然礼貌而温和。 “真可惜。” 说罢,他站起身往回走去,周景言见状,油然而生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令他不由得上前一步,似乎是想叫住对方。可惜,未等他开口,陈以琛已经从後门走进去,在周景言的眼前消失。 周景言愣愣地看著几只小猫吃完了东西,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原地,狭窄的巷子顿时变得空荡荡的,只有自己还站在原地。 回到咖啡馆,瞿长道:“是我问瞿导要来看的,对不起,没有经过你同意。” 虽然周景言心情很是不满,却不由得感到奇怪,他自认不是坏脾气的人,为何只要对上陈以琛的温吞态度,总是不免心生暴躁。 然而,未等周景言想明白,陈以琛忽然说道:“我想收回之前的决定,瞿导,我愿意演你的电影。” 听到这话,瞿长著什麽,视线时不时地左右互看,却始终没有停留在任何地方。 待到周景言走到前排,不由得停下脚步,目光呆滞地看向舞台,原先的好奇变成了震惊。因为他清楚地听到,陈以琛所念的台词正是《最佳喜剧》的最後一幕,而他所演的角色正是对应电影里的人物。 几乎是一字不差的台词,真不知道这家夥是怎麽背下来的。用一种话剧的演绎方法,比之电影要稍显夸张,但在大剧场内十分有力。他的表演方法与刚才的演员不同,表情和动作幅度更大,念台词的力道更强,以腹部发声而非喉咙,即便没有音响都能清楚传至後方。 这是一个多疑、y" />郁,甚至有些神经质的角色,陈以琛对情感的演绎张弛有度,高潮时毫不吝啬锋芒,内敛时恰能及时收住。为了看清他的表情变化,周景言飞快地从包里拿出相机,把镜头对准了他,快速拉进焦距。 透过镜头,陈以琛的脸色不再是温和的笑容,随著情绪的不断加深,他的视线定定地望向前方,声音如雷地回响在空荡荡的舞台,眼神中顿时s" />出一股y" />冷,乃至於狠辣的气势。周身间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气场,真正可谓是压住了剧情,也压住了场子。 三次见面,周景言以为陈以琛只是个温润如水的男人,却没想到站在舞台上的他能有这样的威赫力。这不仅仅是演技,更是一种富有魄力的气场,好像一个看不见的漩涡,强势地把人卷入其中,深深地在他的面前沦陷。 这一刻,周景言感觉到心脏狂跳不止,作为摄影师的本能,他迫切地想要把陈以琛地表演记下来。然而,还未等他切换摄影,右手食指已近忍不住暗下快门,同时,闪光灯开始闪烁。惊觉到自己的动作,周景言非但没有罢手,甚至连按数下,试图捕捉陈以琛的每一个表情。而陈以琛明明听到快门声音,却没有中断表演,直至演到最後一幕,他双腿无力地跪倒在地,用一种近乎於膜拜的姿势收场。 镜头里,陈以琛仍然保持最後的动作,数秒之後,他的表情开始松动,眼中渐渐露出恍然若失之色,视线仿佛失去了聚焦,变得迷茫而不知所措。 这一切的变化都没有逃过周景言的相机,好似鬼使神差一般,他不停地按动快门,把陈以琛每一个表情变化都收入囊中。此刻,他的心情激动又困惑,大脑里有千万个问题在跳动,第一个就是,你不是不想再演戏了吗?为何还要偷偷在这里表演?还有,这就是你的实力?深藏在不温不火的x" />情之下,竟然有一股强大的气魄,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陈以琛? 可惜,周景言还来不及问出口,身後突然传来三记掌声,另一个人走过他的身边,缓缓靠近舞台上的陈以琛。与此同时,陈以琛已经站起身,视线停留在他身上数秒後,移至先前鼓掌的那人身上。 “我刚才在後台听瞿长道:“我转眼就没见赵老板,他走了以後,其他人也差不多散了。” 周景言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瞿长道:“光明正大来喝一杯的人要走,偷偷 /> />搞潜规则的倒不用躲起来?” 瞿长破他内心深处邪恶的想法。 不错,自从周景言见识过陈以琛的表演後,对他的态度再不是敌意,而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嫉妒。他相信了瞿长过,有一种演技充满了强势的力量,逼得摄影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周景言并不确定陈以琛演技中的张力是否能震碎其他的摄影机,但是,仅仅是目前为止的表演已经足够杀死他的镜头。 这就是让周景言羡慕、向往、乃至於嫉妒的才华,此刻,他的心脏狂跳不止,视线g" />本不能从镜头移开,看著镜头里的陈以琛恍惚出神。他不知道自己拍了多久,明明瞿长的那种人。 电影拍摄渐入尾声,陈以琛的戏份越来越少。而他最後一场杀青戏,恰恰是整部剧的高潮。 瞿长他不在本地,意欲帮他搪塞过去。然而,想找陈以琛的人不止赵岳山,周景言的心情比谁都急切。他把整个会场逛了三圈有余,後来干脆找上执行制作打听,这才确定陈以琛真的没有来。 明明是这麽好的一次出镜机会,更不要说结交圈内名人的契机,难道陈以琛真的不在乎是否有戏可演?甚至可以说,其实他g" />本不想当一名电影演员? 没有陈以琛的杀青宴,周景言仿佛失去了唯一的目的,他百无聊赖地坐在位子上,看著周围人到处敬酒,做足了交际应酬的戏码,而自己却好像个旁观者,远远地与他们隔绝开来。偶尔有几个不长眼的家夥,借了敬酒的名义倾入他的地盘,最後都被他毫不客气地推开。 酒过三巡,周景言再也不能保持冷静,他无法形容心中的烦躁,但这种烦躁却形影不离地跟著他,就好像是a" />口郁结了一股无名之火,随时都可能濒临爆发。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麽,也许知道又不想知道。没有陈以琛的剧组,周围尽是一些看不上他,他也看不上的人物。每个人的脸上都堆满了笑,唯独自己板起脸孔,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他的目光从这些人脸上一一扫过,脑海里忽然想起了陈以琛的话──人的一辈子就是一场戏,我们时刻都在表演。 不错,在场的每个人都是演员,甚至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可是,旁人的演技仍是有迹可循,只有陈以琛仿佛天生具有各种脸孔,既让他看不透,又克制不住想去琢磨。尤其是镜头里面的那双眼睛,强势地侵占他的大脑,深深地刻在里面。 九点刚过,周景言就坐不住了,他冲动地站起身,拿了车钥匙就匆匆离开,甚至忘了和瞿长天打声招呼。 一路飞车赶往市中心,人还未到,他已经联系莫如生,让他到酒吧定个位子,召集人马安排个局。 周景言就是这样的人,还没弄清楚原因,人就已经坐不住了。此刻的他心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用更有力的酒色情糜来把脑中的那双眼睛赶出去。 陈以琛怎麽可以占据这个位置?承认陈以琛的存在就意味著他承认了自己的平庸,以及他对陈以琛近乎於嫉妒的疯狂,甚至还有别的什麽…… 莫如生在圈子里的名声不比周景言好多少,一样是整天泡在夜场的花货。只是莫如生有个名校出身,又是一步步靠自己爬上来,在圈里的名声比周景言要好得多。 周景言和莫如生是这几年熟起来的,近半年里渐渐组成出来玩的拍档。两人x" />格相近,一样是嘴巴没罩门的人,只是莫如生毕竟没有强大的靠山,自然懂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待人事物方面比周景言好上不少。 但是,当他们晚上出来玩时,白天的规矩被摆在一边,卡座上只有猎物、没有大人物,谁买单,谁就是老大。 每次结伴出来玩,莫如生都会用一种嬉皮笑脸的样子,悄无声息地为周景言服务,既给足了他的面子,又让他玩得尽兴。只要是周景言看中的人,他绝不会抢。只要是周景言提的主意,他一定说好。 这种默契让两人次次玩得痛快,唯独今天是个例外。夜场的灯光失去了颜色,极富节奏感的打碟不再激情,连身边环绕的漂亮男女都无法吸引周景言的目光。他把兴致放在了酒上,纯的威士忌一杯接一杯,仿佛只有冰凉的y" />体才能让他冷静,以致於无暇沈溺在情色挑逗之中。 周景言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有一股力量把他往某处生拉硬拽,却看不透那深渊一样的黑暗中究竟是什麽。这时,莫如生开玩笑地把一个年轻男人往他身上推,而他甚至没有看清对方的脸孔,下意识地抓住对方的手臂,发泄般地吻在上面,整整一分多锺的热吻让周围人纷纷起哄,对周景言来说却不知是何滋味,嘴唇好像发麻一样毫无知觉,昏暗的灯光下更无所谓来人是谁。 管他是谁,不过是一场夜色下的暧昧而已,这不就是他一向做惯的事吗? 赶在十二点以前,莫如生和周景言结账离开,各有收获地携伴走出酒吧,莫如生习惯带人去酒店,而周景言却喜欢领回家。这晚,他的同伴是个混血模特,二十岁的年纪让他的脸孔显得稚嫩,j" />致的五官不乏秀美,高挑而略显单薄的身体向来是周景言喜欢的。既然莫如生每次都会把最出色的人留给自己,周景言当然是欣然接受。 明明一路吹了不少冷风,周景言却觉得自己醉得更厉害了,两人刚下出租车就缠在一起,互相拉扯地挤进电梯,最後双双跌进了周景言的家里。 刚关上门,周景言就把对方压在墙上,发疯似地亲吻和抚 />。他依稀听见对方问他,带我参观一下你家好吗?而他以强而有力的拥抱表示拒绝。 这是一套三百多平米的大平层,位於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屋内一片漆黑,周景言无暇去开灯。所以,对方没有机会看到整套公寓豪华的装潢。如果换了平时,周景言一定会带人参观一番,旁人的赞叹会让他更加兴奋。 一套市值上千万的豪华公寓,代表了他作为名导二代的阔绰,能被他带回家的男人谁能幸运地有个“好爸爸”。 可是,这一晚的周景言志不在此,他需要的是用情欲的兴奋把他的身体填满,乃至於克制住那股莫名的烦躁。年轻的男人被他压在沙发上,在黑暗中,再漂亮的脸孔都是看不清的。周景言要的仅仅是粗" />暴又直接的x" />爱,用舌头把对方的嘴巴一点点地撬开,在他失神之时,硬是把勃起的y" />y" />捅进去。 对方理应是个老手,却没能让周景言感觉到想象中的快感。灵巧的舌头在g" />头打转,试图想要勾起更深的欲望,可惜,得到快感的只是身体而已,心里的郁结仍是得不到疏解。 意识到这一点时,周景言惊觉地坐起身,把对方翻了个身,双腿分开跪在沙发上。他迅速带上保险套,双手捧住翘起的臀部,唇舌顺著脊椎一路下移,不停地索取对方的味道。 此刻,对方已经情欲难耐,呻吟声如同邀请一般,期待周景言的侵入和贯穿。可是,周景言的动作开始迟疑,他略带茫然地看向对方,在这一瞬间里似乎忘了自己要干什麽? 干什麽?不干什麽,只是干他而已!好像往常的每一次,各取所需地发泄欲望,用情欲的刺激把空虚的心灵填满。 当周景言回过神来的时候,y" />y" />已经bsp;/>入了对方的身体,狭窄的内壁又热又紧,带给他强烈的刺激。可惜,这种刺激没有持续多久,周景言的动作开始慢下来。对方觉察到他的异样,迎合地抬高臀部,不停地往後动,试图想要更深的bsp;/>入。 从来都是占据主导地位的周景言,今夜第一次失去了控制权,他失神地跪在沙发上,茫然地望著眼前的r" />体,眼睁睁地看著对方为自己服务。每次的捅入都让他感觉到,他的身体确实是愉悦了,可是,为何内心仍有一股恍然若失,仿佛置身於一个空荡荡的地方,四周皆是一片黑暗,让他不知所措又不知所往。 即便是高潮来临的那一刻,周景言都没有感觉到过多的快感,j" />y" />泄在了保险套里,然後缓缓地把y" />y" />抽出。 这时,漂亮的男人跪在沙发上,用一种情欲的眼神望向他,似乎还没有得到满足。周景言居高临下地俯视向他,不由得伸出手,指腹缓缓在他脸上划过,似乎想要看清他的样子。 突然,周景言感觉到眼前一片漆黑,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客厅,却仿佛身处於黑色的漩涡之中,他看不到那张漂亮的脸孔,也看不到充满情欲的双眼。眼前出现的是一双极富深情的眼眸,眼角有那麽两三条笑纹,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这种脸孔在他的眼前停留数秒,忽而变得朦胧而又遥远,他还来不及伸手,定神一看已是另一副样子。 那麽浓烈,那麽张扬的眼神,眼底深处是极致的悲痛,却又如冰刃一样的凌厉,周景言记得,这是陈以琛最後一组镜头里的样子。 这一刻,他感觉到身体燃起一股无名的欲火,迫使他急需一个地方喷发。双手紧紧地掐住对方的脸孔,强硬地把y" />y" />深至於喉咙,温热的口腔把他的y" />y" />紧紧包围,无需多余的挑逗就足以勃起。 周景言紧闭双眼,极致的快感让他近乎疯狂,他高昂起头,兴奋地大口喘气,指腹bsp;/>入柔软的头发,紧紧地把对方的头颅按在掌心。 连续的两次口交和一次肛交,当周景言s" />在对方嘴里时,j" />y" />已经很稀薄了。疲惫地躺倒在沙发上,他觉得全身都失去了力气,唯独双眼仍是牢牢地紧闭。 在酒j" />的作用下,周景言的知觉逐渐模糊,他不记得对方何时离开,也不记得自己何时起身。当他走进最里面的工作间时,可谓硬撑了最後的一点力气。 那是一间二十平米的暗房,除了工作台以外,还有一整面墙的照片,无一例外都是他四处游览的风景照。只有在墙壁的角落里,有那麽一张人像照片,在柔和的夕阳下,人与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俊美的男人蹲在地上,正伸手给流浪猫喂食。 周景言缓缓走上前,把照片从墙上取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按捺激动的心情。 无所谓地板的冰凉,他疲惫地躺在地上,手里紧紧地捏著这张照片,明明房里一片漆黑,眼前却清楚地看到照片里的情景,那是他在脑中描绘了无数遍的画面。 终於,他感觉到心脏沈沈地落了地,烦躁的心情逐渐消逝,随之而来的是另一种祥和。他的呼吸不再急促,每一次都平缓有力,仿佛有一种手在抚 />他的心灵,让他渐渐感到温暖和平静。 整整一天的来回奔波让他疲惫不堪,此刻,双眼酸涩而再也撑不住。他缓缓地闭上眼,却没有把照片丢在一边,而是轻轻地覆盖在眼睛上面。 无所谓看不看得见,眼前的场景依旧。在那个美丽的小镇,狭窄的巷子被夕阳铺满,那人的脸孔在柔和的光线中是那麽温柔,眼底深处却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悲凉,像毒汁一般一点点地渗入体内,勾起了周景言的心弦,让他的心脏莫名地随之悸动。 这就是陈以琛,一个让周景言变得不像自己的男人。初见时那个温润儒雅的身影,如今却霸道又疯狂地侵占了他的灵魂。 作家的话: 为什麽看这篇文的人好少呢?捂脸,大家都开始期末考试了吗? 110 肉文屋 / 110 110 11-20 杀死镜头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 1120 杀死镜头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 1120 杀死镜头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 1120 ☆、杀死镜头 11 翌日,周景言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莫如生,对方懒洋洋地“喂”了一声後,然後,立刻骂道:“周景言,你打电话也挑个时间,真快被你弄得阳痿了。” 电话里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距离很远,周景言猜想应该是昨晚的床伴。 “现在已经十点了,你可以起来退房了。” 比起周景言平稳的语调,莫如生显然很激动:“退房?你没睡醒吧?酒店要十二点才退房。”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你小子不会晨勃吗?大清早找我干什麽?” “找你当然不是干什麽。” 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调侃的话,周景言的反常让莫如生不禁一怔。 “你没事吧?昨晚被人劫财劫色了?” 终於,周景言无奈地笑了,说道:“中午请你吃饭,一点在老地方。” 说完,不顾莫如生的嚷嚷,他已经挂上电话。 在地板上睡了一晚,就算周景言没有感冒,腰酸背痛也不好受。他缓缓地坐起身,视线落在距离不远的地上,昨晚捏在手里的照片仍在他旁边,不必多看就知道其中画面。 虽然昨晚喝了不少酒,却没有让周景言失忆,连当下的失神都变得清晰,让他不由得苦笑,宁愿自己什麽都不记得了。 所谓的老地方是一家高档的海鲜酒店,既然是周景言负责买单,莫如生当然不会和他客气,点了不少昂贵的牛r" />,又往海鲜那里来回打转。 周景言无所谓被莫如生痛宰一刀,比起结账时的价码,他眼前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答案。可惜,工作状态外的莫如生脑子里除了j" />子输送以外,再没有别的正经事了。 “昨晚的模特怎麽样?身材和长相都是一级b" />吧,我可是特意把他留给你的。” 莫如生眼巴巴地等汤底烧开,边喝啤酒边问道。 周景言一愣,完全想不起昨晚床伴的模样,只记得长得确实不错,却无法在脑中勾画出他的样子。 “这麽好的货色可不是每次都有,大清早不和他再战三百回合,还要打电话搅和我的好事,周景言,你说你是不是害人害己。” 害人害己?不,如果留他在家过夜,周景言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失态。 “你个家夥真不够意思,每次都害我中途软掉,哪络炒作,为了取得更多的曝光,以这种形式作为噱头,显然是最快捷的炒作方法。而作为知名导演的儿子,由周景言担任摄影师,翻拍父亲二十年前的旧作,即便公司不往这点切入,也会被各界媒体列为焦点,甚至不断放大。 周景言知道自己的才华远不及父亲年轻的时候,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是光凭努力就可以赶上的。正如周慎年所说,演艺圈是一个非常残酷的世界,没有才华的人就是没有才华,如果老不清的情愫。直至现在,他都没有想过放弃,那股想要接近、想要窥探、甚至想要在一起的冲动,仍然是如此的强烈。 如果周景言把顾虑和诱惑同时放在,周景言刚收工就开车离开,看样子是晚上约了酒局。 闻言,陈以琛不免有些晃神,想起几个月前在新加坡的事情,这次的他是否又会轻易放弃,甚至连一通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 从影视基地到市区,开车就要两个小时的距离,何况陈以琛连车都没有,如果要回去,势必要问剧组借车。而即便他回去了,也未必能找到周景言。 然而,陈以琛想起周景言刚接这部戏的时候,兴奋地告诉他说,周慎年竟然叫他好好拍。再联想到这几道:“怎麽又喝这样?” 周景言回头一看,站在路灯下面的人,竟然是陈以琛。 此时,陈以琛手里夹了一g" />烟,眉头紧蹙,担忧地看向周景言。而周景言一个晃神,差点以为时光倒流,回到了在新加坡的时候。 “你怎麽在这里?” 如果换做清醒的时候,周景言当然是真的想知道陈以琛为何在这里,可是,此时的他脑子里晕晕乎乎的,压g" />就没有思考的能力。 “来找我喝酒?可惜,你来晚一步,散局了。” 见陈以琛快步走向自己,周景言忽然大笑起来,说道:“或者我们找个地方再喝?对,我家里还有几瓶酒,我们上楼继续喝!” 说完,周景言一把抓住陈以琛的手臂,像是要拖他上楼。不料,陈以琛一步不动,只是皱眉看向他,肃然道:“你不该喝这麽多酒。” 陈以琛顿了顿,叹气道:“不,你g" />本不该喝酒。” 周景言仰起头,傲慢地看向陈以琛,问道:“你又不跟我喝酒,那你跑来干什麽?半夜三更睡不著来吹风吗?” 话刚说完,周景言突然脸色大变,怒道:“要麽陪我上去喝,要麽就给我滚。” 话虽如此,像是不舍得陈以琛走一样,周景言死命抓住他的手臂不放,一个劲地往里面拖。两人互相拉扯地上了电梯,刚到楼层,周景言就把陈以琛推向大门,朝他吼道:“不喝酒,我睡不著,你懂吗?” 这就是周景言的发泄方式,简单粗" />暴,幼稚得可笑,可是,偏偏他只能这麽做。 陈以琛没有回答,只是说道:“你已经让关心你的人担心了。” 不管陈以琛说什麽,周景言g" />本听不进半句话,他好像是终於找到了出口,一味地发泄心中的愤恨。从前憋得有多辛苦,现在就骂得有多狠。 “像你们这种随随便便就能把戏演好的人,会懂我的心情吗?看看那些影评是怎麽写的,你才第一次演戏就广受好评,但是我呢?除了靠我爸的名气,他们还说过我什麽?” 突然,周景言不说话了,自嘲地冷笑,眉眼间尽是痛苦。 “不,他们还说过别的,比如,说我毫无才华,就是一个纨!子弟。还有,说我远不如我爸年轻的时候……” 他顿了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愁苦的表情,说道:“其实我无所谓他们说什麽,不就是用笔杆子喷人的家夥吗?他们算个屁!但是,我受不了我爸也这麽想,这是他第一次叫我好好干,我不能让他看笑话。” 周景言渐渐不吭声了,沈默地低著头,肩膀微微颤动。突然,他仰起头,一拳打在陈以琛身旁的墙上,眼睛因激动而涨红,怒吼道:“但是,我到底要怎麽样才能好好干?我把他的电影看了几十遍,我把剧本都快翻烂了,我想尽各种办法,我还是做不到!你能告诉我吗?陈以琛,你不是很聪明吗?告诉我应该怎麽做才能像他一样出色,哪怕只要不给他丢脸也好!” 周景言的愤怒、痛苦,以及无助,看在陈以琛的眼里,都像是绝望的嘶吼。 他低著头,肩膀不由得抽动,声音克制却又痛苦,一遍遍地问道:“你教教我吧,陈以琛,教我到底要怎麽拍才能赶上他,或者只要能更接近他一点就行。我没办法像你一样,完,周景言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把他压在墙上,陈以琛脸色y" />沈,面无表情地看著他,沈声道:“钥匙呢?” 周景言心头一怔,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发现陈以琛的手已经伸入裤袋,把他的钥匙拿走了。 “你干什麽?” 接著,周景言还未反应过来,已经把陈以琛推进家里,他一时没有站稳,踉跄後退,摔倒在地上。他正要骂人,忽然被陈以琛一把拽起,硬是往洗手间的方向拖去。 “想打架吗?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周景言一边挣扎,一边怒骂,可惜,偏偏陈以琛毫无反应,连一句回嘴都没有。直到站在浴室门口,周景言死命抓住墙壁,硬是不愿进门,陈以琛终於回过头,冷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眼神中s" />出y" />冷的气息,说道:“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先从酒醉中醒来。” 周景言茫然地望著眼前的陈以琛,仿佛回到了那夜在酒吧门口的情形,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平日那个温润的陈以琛,更不敢相信他的发怒是因为自己。 难道不是只有沈念才能令陈以琛犹如野兽觉醒,什麽时候周景言也有这样的力量了,他是觉得自己可笑,还是可怜? 此刻,周景言发现自己的心脏狂跳不止,然而,像是遮掩一样,他下意识地踹向陈以琛,试图从他的蛮力中挣脱,气恼地吼道:“你算什麽东西,我用得著你管吗?” 喝醉酒的人固然是胡言乱语,清醒的人却更为可怕。陈以琛g" />本懒得废话,直截了当地把周景言扔进浴室,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一只手抓住他的头,使劲地推向浴缸。 “你不该喝酒的。” 明明是同样的话,却是截然不同的语气,如果说刚才的陈以琛有多温柔,那麽,现在的他就有多强势。而此刻的周景言g" />本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陈以琛,亦或者他们都是。 如果说周景言是张牙舞爪的豹子,那麽,陈以琛无疑是一头狮子,平日里像猫一样温柔可亲,觉醒时却有强大的力量。 此刻,周景言几乎是被陈以琛丢进浴缸,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打开了水龙头。冷水从莲蓬头里面喷出来,把周景言一下子就淋湿,大脑像是被冲击一样,很快就被逼得清醒过来。 周景言被淋的满脸是水,g" />本就睁不开眼,当然就看不到陈以琛的表情。他只能听到对方低沈的嗓音,在他的耳边缓缓响起,带著怒其不争的意味,对他说道:“喝酒就能解决问题吗?喝醉了就以为不用面对了吗?一觉睡醒,你还是你,不管你怎麽装作不在乎,事实都不会改变。” 陈以琛顿了顿,轻轻地叹气,认真地说道:“我说过,你的执著让我佩服,可是,你的努力不够坚持。真正的努力不是三两道:“方便,能有什麽不方便!你都说了,我们是朋友,朋友能有什麽不方便的?” 他刚想把陈以琛丢进客房,没想到,那人又说道:“明天剧组不开机,我陪你来看你爸爸拍的旧作,你家里应该有影碟吧?” 听到这话,周景言不禁一怔,愣愣地答道:“家里有……” 闻言,陈以琛轻轻地笑了,温柔地说道:“那就好,有关摄影,我不算专业。不过,我可以从演员的角度与你讨论。” 陈以琛顿了顿,抱歉地说道:“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剩下的必须由你来做。再加把劲吧,你比自己认为的还要出色,我们一起完成这部电影。” 因为有周慎年的对比,周景言习惯了自卑,也习惯了把自己看低,以为这样就不会感到失望。可是,陈以琛的话犹如推动剂,逼得他必须站起来,面对真正的自己。他甚至开始好奇,受到陈以琛认可的自己,究竟能发挥到什麽程度。 如果拍档是陈以琛的话,周景言发现自己g" />本无从逃避,哪怕只是为了拥有配得上陈以琛演技的水准,他都不得不付出更多的努力。 良久,当周景言自己都以为不会回答的时候,竟然不由自主地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表情严肃,终於答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丢脸,尤其是我自己。我会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周景言不是只有一个好爸爸。” 这就是周景言一直不敢说出口的话,因为极好面子的他很清楚,一旦说了就必须要做到。可是,因为陈以琛的再三相逼,也为了对周慎年的承诺,周景言已经无路可退,所以,他必须一路往前冲。 1120 肉文屋 / 1120 1120 21-30 杀死镜头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 2130 杀死镜头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 2130 杀死镜头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 2130 ☆、杀死镜头 21 瞿长,把周景言牢牢地锁在其中,令周景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然而,陈以琛的表现更是古怪,他眉头微皱,眼神极其复杂,几番欲言又止,终于,他轻轻地笑了,眉头渐渐放松,温柔地说道:“我帮不了你什么,只有陪你。” 周景言心头一怔,顿时脑中一片空白。虽然陈以琛曾说我会帮你,此刻,说的却是我会陪你。两者之间的不同意味着什么,周景言怎么会不明白。他一直努力接近陈以琛,如今,算不算成功了一大半? 这一刻,周景言很想问陈以琛一句,你为什么一直愿意帮我,甚至愿意陪着我,仅仅只是因为把我当朋友,还是你已经愿意接受我了? 如果换做从前的周景言,恐怕早就抓住陈以琛问个明白,然而,现在的他却知道还不是时候。 周景言眼前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最重要的就是拍好这部电影。除此以外,他真的不敢想太多。他不怕被陈以琛拒绝,却怕影响两人的情绪。他不怕陈以琛会逃走,因为他知道陈以琛一直都会在这里。何况他们现在有了最好的羁绊,那就是这部电影。他一厢情愿地把电影和陈以琛划成等号,只要电影成功了,陈以琛便不会太远。 为了逼着自己沉住气,也为了给自己动力,周景言便造了一个如此的美梦,连他自己都觉得幼稚得好笑,却又甜蜜得令他不可抗拒。 2130 肉文屋 / 2130 2130 31-36 杀死镜头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 3136 杀死镜头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 3136 杀死镜头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 3136 31 古朴的小洋房里,剧组正在进行当,赶紧招呼工作人员收拾东西,趁机躲过他的发怒。 现场这么多人里面,能发现陈以琛异常的人并不只有齐安君,还有作为摄影师的周景言。或者说,透过镜头来看陈以琛的表演,对周景言的震撼比齐安君更甚一筹。他不是第一次感慨于陈以琛的演技,可是,从前哪怕他演得再好,都没有这种浑然,深深地凝视着他,半晌,方才答道:“你是周景言。” 周景言满意地笑了,说道:“那就够了,” 见陈以琛脸上一怔,周景言上前一步,双手捧住他的脸颊,飞快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得意地大笑起来。 这次,陈以琛没有把他推开,他的眉头渐渐放松,只是眼中的惊讶依旧。而周景言亦是没有放手,嘴角含笑,认真道:“我明白你想演好这个角色的心情,如果你说是为了我,我会觉得很感动。如果你说是为了艺术,我也会为你骄傲。” 听到这话,陈以琛的表情顿时僵硬,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景言。周景言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我从小就在片场长大,见过各种各样的演员,就算我不懂你的演戏方法,至少我不怕你。” 周景言顿了顿,表情渐渐严肃,斩钉截铁道:“陈以琛,请你相信我。” 周景言没有撒谎,即便他不明白陈以琛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只有一点是他再清楚不过的,那就是不管陈以琛变成什么样,周景言都不会害怕。这是他昨晚一夜未眠而想到的答案,甚至卑鄙地想到,如果这样的陈以琛是令所有人害怕的,那么,是不是说明他可以只属于自己? 从前的陈以琛完美得没有一丝弱点,所以,周景言只能羡慕他、追逐他,如今,他发现原来陈以琛并非无坚不摧,所以,他终于可以保护他、占有他。 周景言没有急着逼陈以琛回答,因为,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急躁的傻瓜。他松开了手,慢悠悠地捡起玻璃碎片,把它们一块块包在毛巾里面,然后又忙着整理桌椅。 房间里开着空调,可是,周景言还是热得满头大汗。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周景言的呼吸声,仿佛听不到陈以琛的丝毫动静。然而,周景言知道他还在,即便陈以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他仍然能像雷达一样,第一时间找到他的位置,这就是他的执着。 突然,周景言听到面前传来轻轻的笑声,他飞快地站起来,抬眼便看到陈以琛沉溺于回忆的表情,说道:“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和你说过相似的话,可是,后来他就变了。” 陈以琛眉头紧蹙,眼中露出痛苦的神情,表情变得紧绷,甚至僵硬得扭曲,声音克制地说道:“我发现他开始讨厌我的时候,我还不可救药地想过,也许我应该把他绑起来,或者干脆就把他杀了,然后让我们都停留在那一刻。” 话刚说完,陈以琛不自然地看了周景言一眼,然后,迅速地移开视线,呼吸沉重而急促。他努力想让自己平静,良久,方才笑了笑,说道:“可惜,生活和电影是不一样的,最后,我能做的就是为了他再也不演戏了。” 周景言惊讶道:“原来你不演戏是为了他……” 陈以琛点头,苦笑道:“是的,当时我辞了剧团的工作,等着他从国内回来,没想到等来的只有他出车祸的消息。周景言,这就是我的故事,一个不怎么有趣的故事。” 不管陈以琛的长相有多英俊,此刻,他看起来狼狈而又滑稽,就像是一个躲在y" />暗处的流浪者,被全世界所遗弃,眼神中尽是落寞和自卑。 陈以琛的视线认真而留恋地停在周景言的脸上,脸上的表情仍然无法放松,伴随着一声轻叹,说道:“我确实喜欢你,你的朝气给我带来很多不一样的感觉,但是,我没有信心和你在一起,也没有信心你能和我在一起。” 说到这里,陈以琛停顿片刻,身体不自觉地僵硬,艰难道:“你懂吗,我要的是一辈子一次的感情,但我怕自己会伤了你。” 以前的周景言是不会知道陈以琛的压力,甚至气急了的时候还会骂他一句“矫情”。可是,当他经历了这么多事,亦或者说,他和陈以琛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终于,他开始了解陈以琛的心情。他说他从小就没有亲人,而沈念既是他的情人,也是他第一个家人,所以,他把这段感情看得很重。而当他失去了沈念的时候, 他的心是万念俱灰,甚至不敢再尝试一次。 陈以琛绝不是冷淡寡情的人,相反,虽然他不敢轻易地爱,一旦开始便是轰轰烈烈,就像盖上一层辣油的锅子,表面看起来没有温度,而里面已经是滚烫的了。 看着周景言惊讶而迟疑的表情,陈以琛没有失落,因为他从来就不抱有希望。他努力地笑了笑,尽可能令自己平静,说道:“我会拍好这部电影,以我最好的状态帮你。” 陈以琛顿了顿,终于还是露出一阵揪痛,苦涩道:“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果。” 直到这一刻,周景言仍然没有吭声,沉默地站在原地,用力地看着陈以琛的脸孔。他没有急躁地冲他破口大骂,也没有发脾气地摔门走人,他的沉默更像是一种深思。 陈以琛见状,心中苦笑道,周景言确实成熟了不少,不再像从前那样,还未想好就已经开口。 寂静的房里,两人彼此对望,仿佛时间都被空气凝固,在无声中缓缓流逝。终于,周景言忽然开口,一把抓住陈以琛的手臂,脸孔因激动都涨红,肃然道:“你给我一点时间,陈以琛,我会想清楚的,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让我来了解真正的你,然后,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周景言的力气不小,情急之下更是把陈以琛抓得很疼,然而,陈以琛却没有从他手中挣脱。他一脸震惊地看着周景言,眼中带着深深的触动,不管周景言未来的答案如何,此刻的陈以琛已经觉得感动。 只是周景言仍有些孩子气,见陈以琛不吭声,下意识地把他抓得更紧,从手臂传来的疼痛令陈以琛顿时清醒,他眼神定定地看着周景言,视线仿佛要把他吸进去一样,良久,他轻轻地笑了,说道:“为什么好像我在向你求爱。” 直到这一刻,周景言的表情仍是严肃,认真道:“不,是我一直不愿放弃你。” 正是这样的执着令陈以琛一次次感到震撼,然后,逼得他终是无处可逃而只能面对。 突然,陈以琛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的紧张氛围,在寂静的房里尤其显得突兀。 陈以琛似乎预感到是谁打来的,脸上一怔,迟疑地望着手机,愣了两三秒才走过去。 果然,他刚接起电话,另一头传来沈哲的声音。这次,沈哲连调笑的语气都没有,只是冷冷地说道:“明道:“谁让你动他的东西。” 沈哲比陈以琛矮了五公分,论力气亦不是他的对手,只得一个劲地骂道:“你害死我哥还不够,现在还要来弄死我!好,你要玩,我陪你玩个够!” 说完,沈哲硬生生地扳开陈以琛的手,转身一脚踹向他的肚子,不料,陈以琛及时躲开,令他扑了个空。 沈哲见状,心里虽然生气,还是先回头把相册捡起来。可是,他还没碰到东西,陈以琛双手抓起他的衣襟,把他整个人推向墙壁,后背撞得一阵吃痛。 陈以琛低着头,眼神死死地瞪着沈哲,y" />冷道,“谁都不能动他的东西!” 即便是沈哲,看着眼前的陈以琛都震惊地说不出话,迟疑两三秒,他才想起受制于人,奋力想要挣脱对方的力气。 突然,沈哲没了动作,忽然想起什么,挑眉笑道:“很好,陈以琛,这才是你的真面目。你从来不是深情款款的情圣,而是一个着了魔的疯子!你和我哥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对付他的吧?只要他惹你不高兴了,你就揍他吗?” 见陈以琛的眼神渐渐茫然,沈哲趁势用力把他推开,又说道:“不对,你应该知道我哥是吃软不吃硬的,这套对他一点用都没有。让我好好想想,你当初是怎么折腾他的?” 沈哲一个箭步上前,愤怒地抓起陈以琛的衣襟,冷笑道:“你这家伙最会演戏,只要装作一副受伤的样子,我哥就会心软。没错,你还有各种办法可以用!” 说完,沈哲一把拉起陈以琛的衣袖,指着手臂上那几条淡淡的疤痕,说道:“这就是你的办法,利用我哥的不忍心,用自残来留住他!只要他提出分手,或者打包行李离开你,你就把自己弄成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博取他的同情逼他回来!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卑鄙的人吗?你让我觉得恶心!” 此时,陈以琛的脸色渐渐苍白,肩膀不住地抽搐,费力地喘着粗" />气。他失神地摇头,一遍遍地喃喃道:“不,我没有,他不会离开我,我们一直都很相爱……” 话未说完,沈哲抓起陈以琛的肩膀,狠狠地推倒在地上,然后,蹲下身看着他狼狈的表情,说道:“你们很相爱?有多相爱?你的爱把他困在牢笼里,他早就想离开你了,你懂吗?如果不是你一次次逼他回来,他还会和你在一起?简直就是笑话!” 像是报复一样,沈哲不急着离开,而是一脸好笑地看向陈以琛,表情得意而又嚣张。他看着陈以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着他的呼吸渐渐加重,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仰起头,一脚踹向陈以琛的肩膀,然后,狠狠踩在他的掌心。 “你想知道我哥葬在哪里?好,今道:“这是沈念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话音刚落,他猛地站起身,飞快冲向沈哲,不料,未等他走进,沈哲已经把摄影机扔向他,说道:“这是在哥哥住的酒店发现的,车祸那你爱我,感谢我给了你一个家,讽刺的是你给了我什么?只有永无尽头的束缚。” 摄影机里的沈念已经失去理智,愤然失笑地怒骂道:“你真的很会演戏,演得让所有人以为你有多温柔、多完美,只要我想分手,所有人的责备都是指向我!但是,有谁知道我的痛苦?因为你,我连电影都放弃了,表演让我觉得恶心,你知道吗?不管看到谁我都会想起你!想到你是怎么变成个陌生人,又是怎么摆出可怜的样子把我困住,哪怕我再爱你,我都受不了了!” 顿时,沈念不说话了,沉默地看着摄影机,神情变得复杂。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下意识地动了动嘴唇,却没有作声。 良久,他的眼中终于有了笑,却像是嘲讽一样,透着浓浓的恨意,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对着摄影机,继续说道:“这次不管别人觉得是谁对不起谁,也不管你再用什么办法逼我回去,哪怕你真要死了,我都要和你分手!我已经被你搅乱了人生方向,我不能让你毁了我一辈子。” 沈念顿了顿,眼中晃过一丝眷恋,只是很快就不见了,他不由得笑了起来,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克制内心的兴奋。直到他笑弯了腰,这才缓缓坐起身,眼神渐渐冷下来,恶狠狠地说道:“我恨你,陈以琛,等你收到这段影片的时候,我已经逃得远远的。我不会让你找到我,也不会再来见你。以前的事都算了吧,就当我们从来没爱过,我们两不相欠。” 话音刚落,沈念不禁沉默,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发愣,半晌,他自顾自地笑了笑,把手伸向摄影机。 “啪”的一声,屏幕上的画面中断,沈念的脸孔顿时消失不见。与此同时,陈以琛忽然站起身,粗" />暴地拔掉连接线,把摄影机紧紧捏在手里,低头沉默不语。 这一刻,周景言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他茫然地看着陈以琛,既是担忧,又觉得束手无策。他没想到事实背后还有这样一层真相,想起陈以琛曾说,沈念对他很重要,既是情人亦是家人,他甚至愿意为了沈念放弃演戏。可是,他到现在才知道原以为相爱的人,其实一直都这么恨他,当他想要为两人的关系努力改变的时候,对方早就已经有了决定,那就是远远地逃走,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陈以琛一定不会知道,沈念是抱着分手的打算离开的,如果不是这段影片,他本可以继续自欺欺人,当作他们一直都很相爱。可惜,现实打破了他的美梦,真相残忍得让人不敢相信。 周景言无法想象现在的陈以琛是何心情,只要想到便是一阵止不住的心疼。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以琛几乎就要把摄影机捏碎,然后,当他以为对方会把东西扔出去的时候,他的肩膀不住地颤抖,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缓缓转身往房里走去。 周景言心头一怔,下意识地追上前,朝他喊道:“陈以琛!” 可惜,陈以琛像是听不到一样,轻轻地推开门,一步步走进房里。此时,他的身上没有怒气,亦是没有愤恨,甚至连半点气息都感觉不到。他就像是一缕孤魂,仿佛会随着风吹散,突然失去了活着的气息。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周景言愣愣地看着陈以琛离开的方向,脑中幻想着他的表情和心情,a" />口犹如刺入一把利刃,痛得他简直难以呼吸。 可是,周景言还能为他做什么?冲动地跑上前,硬是把门踹开?换了从前的他或许会这样,但是,他现在绝不会了。他经历过挫折,他知道心如死灰的滋味,他能感受陈以琛心中的痛,他甚至觉得这份痛苦亦是在自己身上。他知道,对于现在的陈以琛来说,再多的安慰都是徒劳的。他不可能仅凭三言两语就把陈以琛从绝望中拖出来,他要做的是更有意义的事情。即便一时想不到也没关系,只要是为了陈以琛,周景言绝不会放弃。他会用他的努力、他的执着来拍好这部电影,也会用来拯救陈以琛。 一年以前,陈以琛在周景言最痛苦的时候,向他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拥抱。一年以后,周景言要给陈以琛的不只是一个拥抱,还有很多更美好的东西。 为什么说陈以琛是我很喜欢写的人物,因为他真的很有才华,他的感情细腻而敏锐,看起来波澜不惊,其实非常的激烈,他的世界很简单,没有名利没有金钱也没有其他物质欲望,这样的人非常适合当一名好演员,他可以全神贯注地投入角色。 但是,这样的x" />格也造成了他的悲剧,他的出身注定他对稳定关系的向往,却又会害怕或者自卑,偏偏他内心的这部分和旁人对他的印象是相反的,所以,他只能演戏,演一个完美温柔的陈以琛。 35 翌日的拍摄如期进行,陈以琛很早就到了现场,即便早上没有他的戏,仍然坐在角落看剧本。只是他的状态很不好,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不复往日的j" />神气。周景言忙于工作,几次想要走上前,都被旁人打断。他只能远远地看着陈以琛,望着他憔悴而苍白的脸孔,即便旁人看不出他的异常,周景言却能一眼察觉,今道:“我知道,谢了。” 离开酒店,陈以琛一路飞车赶往市区,这是他第一次把车开得这么快。他没有想到周景言这些这些话的。” 果然,陈以琛顺从地打量起周景言的表情,沉默良久,这才点头道:“我知道你成熟了……” 陈以琛顿了顿,深深地凝视着周景言的脸孔,说道:“我相信你。” 周景言说了一堆,却换不来陈以琛的一句保证,心里难免有些不甘心,然而,他只是皱了皱眉头,陈以琛却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思,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肩膀,重重地握住肩头,一边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一边侧头吻住周景言的额头,然后,顺着鼻梁一点点地亲下来。 此时,陈以琛的动作可谓温柔,细碎的吻缓缓落在周景言的每一处轮廓,像是在品味他的味道一样,最后,两人的嘴唇紧紧贴合在一起,抬眼便是陈以琛深情地目光。 直到这一刻,陈以琛仍然没有开口,他撑起身体压在周景言的身上,两人缠绵而动情地吻在一起,令寂静的房里充满暧昧的声音。 周景言忽然明白,对陈以琛来说,任何的表白都是没有必要的。他的动作比他的话语更为动人,哪怕是一个眼神便能令周景言的心脏狂跳不止。而他所得到的不只是陈以琛的爱,还有他的未来、他的人生,这就是他所爱的人,亦是他执着不懈的追求。 3136 肉文屋 / 3136 3136 完结 杀死镜头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 完结 杀死镜头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 完结 杀死镜头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 完结 37 翌日,齐安君接受电视台的访问,剧组放假一了吗?” 对方恭敬地答道:“没有。” 他鼻子里冒出一声冷哼,抬头看着那张血r" />模糊的脸孔,这个曾经是他军校同学,后来又是官场同僚的男人如今变成了他手里的阶下囚。 摄影机正对他的侧脸,特写着他脸上狠辣的表情,以及眼神中止不住的冷意。他没有再多的一句话,朝下属挥了挥手,对方立刻会意地喊道:“继续用刑!” 休息几分钟以后,这场戏继续开始拍摄,忽然,逼真的血浆喷在陈以琛的脸上。摄影机立刻给了他一个特写,镜头里的他瞳孔顿时放大,脸部肌r" />带着微微地抽搐,严肃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眼睛定定地看着对面那个半死不活的身体,神情中却仿佛失去了神采一样,空洞而又充满了震撼。 摄影机慢慢移动,缓缓往后拉远,与此同时,陈以琛的a" />口微微起伏,周身间散发出一种戾气,y" />沉着脸目不转睛地盯住前方,他忽然抬起手,粗" />暴地擦过脸颊,把沾着血的手背靠近鼻息,神态像是抽大烟一样,用力地闻了一大口,脸部肌r" />微微颤抖。 陈以琛念台词的语气y" />郁而神经质,他喋喋不休地骂了一长串,却像是唱独角戏,惊不起对方的任何反应。 突然,他克制着急促的呼吸,顿时沉默不语,镜头斜斜地拍向他的眼睛,慢慢下移至嘴唇,最后才给了整张脸的特写。 短暂的沉默,摄影机不断地拉远,直到把整个场景纳入镜头,陈以琛的表情终于冷静下来,带着一股刻骨的冷意,朝旁边的人伸出手。对方会意地递上手帕,而他轻轻擦过手背,把沾了血的白布丢在了地上。 随后,他步伐沉重地走到桌边,随手拿起纸和笔,却许久没有动静。他把钢笔握得很紧,仿佛随时都会被捏碎,手腕微微颤抖,表情紧绷而克制。他抬起头,正对镜头扫视一眼,用力地在纸上写上处死刑的时间和地点。 最后,他把钢笔收好,大跨步地往外走去,给镜头留下一个沉重的背影。 整部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是在牢房外面,从下属推门出来起,紧跟着是陈以琛从牢房走出来。他的脸孔正对摄影机,镜头在他脸上不断拉近,紧绷的表情克制而又沉默,眼睛里布满血丝,微微泛着湿润,眨眼的同时甚至有些抽搐。忽然,他深吸一口气,飞快地低下头,再抬头时,视线仍然凝视着镜头,一边往摄影机的方向走去,一边单手bsp;/>进裤袋,脸上笼罩着一层y" />霾,带着一股狠辣的杀意,冷得令人心颤。 三组镜头都是一条就过,齐安君率先站起身,一边拍手一边喊卡。副导演大喊着收工,吩咐工作人员准备收拾东西。其他演员纷纷散开,只有陈以琛仍然站在原地。 此时,摄影组已经撤走设备,陈以琛所站的地方顿时陷入黑暗,他背靠着墙壁,迷茫地低着头,单手捂住脸,像是失神一样。 与此同时,周景言快步走向他,却在三步之外停住了。他没有忘记拍摄时的情景,站在摄影机后面的他比谁都清楚这种震撼,然而,他丝毫没有觉得害怕,甚至感到兴奋地难以自已,恨不得立刻冲向对方。 陈以琛缓缓抬起头,半张脸笼罩在y" />影之中,眉头紧蹙,神情脆弱而又疲倦。不知为何,周景言忽然笑了,步伐轻快地走向他,说道:“晚上的杀青酒,你记得坐我旁边,我估计来找我喝的人不少,你帮我挡几杯。” 周景言拍了拍陈以琛的肩膀,又说道:“早上我让助理把你房里的东西整理好了,现在箱子都在我的车上,待会儿我让他们把我先把车开回去。” 明知道陈以琛每次拍完都会沉溺在氛围中,一时半会儿清醒不过来,周景言却自顾自地说个没完,无所谓陈以琛会不会有反应,只要他知道那人在听就够了。 见陈以琛终于抬头看向自己,周景言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一边往外拖,一边说道:“走了,去晚了被罚酒,我可揍你啊。” 说完,他回头看向陈以琛,爽朗地笑着,仿佛是黑暗中的光芒,令陈以琛不由得惊醒,迷茫地看着他,跟着他一步步往外走,直到被拖到室外,傍晚的夕阳照在身上,以最深切的触感让他知道现在身处何方,陪在他身边的又是什么人。 这是一种不同于沈念的力量,陈以琛从周景言眼中看到的不只是爱,还有羡慕和崇拜,看着周景言为自己骄傲的模样,他忽然觉得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如此懂他。 杀青宴上,周景言几番逃酒,难得没有醉醺醺地离开。两人从酒店后面出来,便看到齐安君走在前面的巷子里,路边停着一辆红色的卡宴,虽然是他的车,车上的人却不是他。车子从他们面前开过的时候,周景言清楚地认出坐在驾驶座的人是宋子言,头上戴着的货车帽也像是齐安君的东西。 半夜的大街上静悄悄的,陈以琛酒量本就不错,晚上又没有多喝几杯,一阵冷风吹来大脑更是清醒,看着周景言问道:“回去吧。” 周景言点头,把架在脸上的黑框眼镜摘下来,飞快地戴在陈以琛的脸上,不等陈以琛反应过来,他已经伸手拦下了出租车。 上车后,陈以琛见周景言报出一个陌生的地址,不禁疑惑地看向他。周景言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致,低声道:“今晚我想回爸爸家。” 闻言,陈以琛没有再问,只是轻轻搂住他的肩膀,重重地按了一下。周景言转头看向他,经不住笑了起来,似是百感交集,既有苦涩,也有满足。 从下车到开门上楼,周景言都没有作声,一路上静悄悄的。直到进了客厅,看着静悄悄的屋子,他不禁苦笑,说道:“我去年回来后,阿姨就被孙子接回老家了,你看,才一年多没人住,多冷清。” 桌上早就积了一层灰,周景言轻轻 />了一把,随即便笑道:“过阵子我想搬回来住,爸爸的死已成事实,我不想再逃避了。” 周景言拉着陈以琛的手,缓缓走上楼,最终,停在二楼书房的门口。他回头看向对方,很努力地笑了笑,实在有些难看。 “来,陪我跟我爸说几句话。” 他推门而入,书房的一切都没变,只是多了一个柜子,上面摆着周慎年的遗照。黑白照上的周慎年看起来很j" />神,只是表情严肃,已然是一副严厉的模样。周景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眶微红,神情渐渐凝重,他硬是挤出笑容,声音哽咽地说道:“爸爸,我把这部电影拍完了。” 他顿了顿,不由得激动起来,说道:“不管上映以后别人怎么说,至少我现在真的做到了。我没有认输,也没有被挫折打败,现在我就站在这里,我要告诉你,我会一直拍下去,直到我老了拍不动为止。” 周景言的肩膀微微颤抖,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把这一年里想说的、不敢说的统统发泄出来。在酒j" />的作用下,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说到后面更是累得跌坐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住柜子,坚定道:“我不会放弃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的……爸爸,你信我,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最后,周景言终于累了,喃喃自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陈以琛无奈地蹲下身,轻轻搂住他的肩膀,察觉到对方的动作,周景言用力地抱住他,双臂紧紧勒住他的后背,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发泄在上面,下颚靠在对方的肩头,像个孩子一样不住地抽泣着。 陈以琛没有多说,只是仍由周景言死死地抱住自己,他轻轻地拍着周景言的后背,柔声道:“我在这里。” 陈以琛的声音低沉,语气带着不容质疑的肯定,好像承诺一样地说道:“我一直都会在这里。” 周景言忽然安静下来,仰头看向陈以琛,视线细细打量他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眼泪不住地在眼眶打转,可是,他始终没有让它留下来,他努力地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陈以琛,强忍着泪水,强撑着身体,终于还是站起来了。他对着遗像中的周慎年,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表情坚定而执着,说道:“爸爸,这是我最后一次流眼泪,以后,我不会再害怕任何事情,包括挫折和失败。相信我,这条路既然是我自己选的,我会一直都下去,直到我人生的终点。” 当年,周慎年做了这么多事,无非就是要逼周景言知道什么叫坚持,什么叫奋斗,如今,即便周慎年不在了,周景言仍然要告诉他,他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激励,他完全可以靠自己做到。 突然,周景言不知想起什么,轻轻地笑了,喃喃道:“还有,我爱你,爸爸。” 时隔多年,他终于可以把这句话说出来,他曾经想说,却不敢说的话。 这道:“不错啊,大明星,第一次当男主角感想如何?” 未等陈以琛回答,沈哲说道:“差点忘了你在美国演过不少男主角,不过,能拍到国内大导演的电影滋味不错吧?” 陈以琛没有生气,不温不火地问道:“你有事吗?” 沈哲见状,不禁恼怒,不耐烦地吼道:“是我该问你们想干什么?你那个小男朋友整话的语气,设计各种符合角色的小动作。他仍然会沉溺在剧情中不可自拔,不是从早到晚一声不吭,便是看起来好像变了个人。 但是,周景言毕竟不是沈念,他毫不认为这样的陈以琛有多可怕,甚至渐渐习惯了这样的他,知道他在揣摩角色,便不会过多地打扰。如果对方跑来和自己讨论,他才开始陪他一起分析剧本。 周景言的生活很丰富,有时候两人各自在剧本,大半年都碰不上面。有时候即便在家,他仍有一群朋友要应酬,光是莫如生的酒局就跑不过来。而陈以琛的爱好不多,除了演戏就只有演戏,偶尔空下来的时候,他不是一个人在电影院看上一整道:“刷过了。” 陈以琛缓缓地走向他,修长的手指在他脸颊轻轻一刮,说道:“没洗脸吧。” 周景言放下碗,一脸不耐烦地看向对方,然后,转身就往浴室走去。他懒得关门,一边洗脸,一边和陈以琛说话,水声哗啦啦的作声,周景言的声音含糊不清,不是抱怨昨晚的酒有问题,害得他今早头痛难耐,就是大骂莫如生太不是东西,把他拖到三更半夜才散场。 陈以琛忙着把东西塞进冰箱,从始至终没有回应一句话,然而,周景言宁可自言自语都要说个没完,仿佛是在向陈以琛表示自己的存在。 有一种男人,不管到多少岁,他都像大男孩一样,周景言既是如此。 周景言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陈以琛已经开始忙着准备晚餐,他坐在桌边,故意挑了面对厨房的位置,看着对方以一种不紧不慢的节奏,在厨房洗菜和切菜,心里便是说不尽的满足,甚至傻傻地笑个不停。 等到陈以琛忙完了,两人坐在沙发上,找一部电影来看。只是,陈以琛看得越是认真,周景言就越是喜欢盯着他看。半晌,陈以琛终于转过头,嘴角含笑,奇怪地问他:“你怎么总喜欢看着我?” 周景言一脸坦然,直率地说道:“因为我喜欢你啊。” 他虽然说得理所当然,看到陈以琛深情地注视着自己,不免有些面红耳热,幸而手机及时响起来,缓解了他的不好意思。 电话是莫如生打来的,仍然是晚上约他出来喝酒,想必喝来喝去都是同一批人,周景言难免兴致阑珊。只是这群人毕竟都是圈中好友,硬要推脱亦是说不过去,现在的周景言开始懂得和人相处之道,不再像从前那样嚣张傲慢,所以,不管他是否情愿,最终还是答应了。 回头再看向电视机屏幕,周景言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道:“莫如生晚上约我出去喝酒,你要不要一起来看看?” 明知道陈以琛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何况是吵闹喧哗的夜场,周景言并不认为他会答应。没想到对方没有多想,立刻点头笑道:“好。” 如此一来,倒是周景言愣愣地看着陈以琛,好半到後面,周景言沈下脸,恶狠狠地吼道。 陈以琛无奈,宠溺地扶起他的身体,抱著他走出浴缸,转而走进淋浴房。他手里拿了莲蓬头,一边为周景言冲身体,一边笑著说道:“你个家夥……” 话未说完,周景言夺下莲蓬头,关了水扔在地上,然後,双手紧紧勒住陈以琛的身体,激烈地吻了上去。 周景言很清楚,哪怕陈以琛从不主动,但是,只要他先跨出一步,那人就不会拒绝自己,甚至会给他更激烈、更热情的回应。 果然,陈以琛一边搂住周景言的腰,一边把湿哒哒的他拖出淋浴房,两人在宽敞的浴室里激烈地拥吻,情难自已地缠绵在一起,身体紧密贴合,几乎找不到一丝缝隙。舌头好像打仗一样,互相纠缠和掠夺,彼此挑逗对方敏感的地方,几乎都要顶进喉咙口。 察觉到自己的下半身早就硬得不行,周景言故意松开嘴唇,双手捧住陈以琛的脸孔,张扬地笑著打量他。与此同时,他用勃起的y" />y" />磨蹭陈以琛的下身,感受著他越来越炙热的欲望,y" />y" />很快就涨得粗" />大,毫不客气地顶著他的腰。 朦胧的湿气中,陈以琛的脸上渐渐没了笑,凝神望著眼前的周景言,他的眼中燃烧起欲望的火焰,呼吸急促而又沈重。 突然,陈以琛冷不防地把周景言扳过身,一只手勒住他的腰,逼得他牢牢紧贴住自己,另一只手在r" />头上揉捏著,很快就惹得周景言一声低吟。 陈以琛嗓音低沈,在周景言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你个家夥。” 话音刚落,未等周景言反应过来,陈以琛已经咬住他的耳垂,亲吻好像大雨一般落在周景言的背部,从脖子一点点地往下移动,在後肩留下了一个个红印。 与此同时,陈以琛像是报复一样,使劲勒住周景言的腰,然後,故意用y" />y" />抵住他的臀部,在臀缝轻轻磨蹭,偏偏又没有下一个动作。 很快,周景言的耳g" />红了起来,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急切地用臀部磨蹭陈以琛的y" />y" />,他的身体热得发烫,面红耳热地向他索取更多的激情。 安静的浴室里,只有陈以琛亲吻的声音,湿润的嘴唇好像啃啄一般,品尝著周景言背上的每一寸肌肤,明知道周景言早就受不了了,偏偏陈以琛极有耐心的继续磨洋工,甚至蹲下身捧住他的臀部,温热的舌头在臀缝轻轻搅动,好像搔痒一样勾得周景言呻吟的声音。 终於,周景言实在受不了了,大骂道:“你***还做不做?” 周景言从未遇到过陈以琛这样的人,做前戏的时候温柔得腻死人,进入身体以後又激烈得要人命,他好几次以为他们俩要死在床上。 这一次亦是如此,得到周景言的大吼,陈以琛笑著从柜子里拿出润滑剂,然後,轻轻地顶进他的身体。 感觉到那g" />炙热而粗" />大的东西进入体内,周景言便是说不清的满足,他下意识地扭动腰,试图让陈以琛进入得更深。然而,陈以琛却是不急不饶,一边观察周景言的反应,一边往里面深入,生怕一时用力伤到他。 “快一点!” 听到周景言怒吼的声音,陈以琛一把抓住他的双手,十指交扣著按在镜子上,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而是以激烈的亲吻来回应他的要求。 周景言喜欢陈以琛在做爱时的样子,好像他的表演一样充满了激情和气势,亦或者说,这g" />本就是陈以琛不为人知的一面。每一个亲吻都充斥著强势的魄力,让周景言的身体好像融化一样。他的呼吸粗" />重而急促,a" />口仿佛有一股火焰在燃烧,暧昧的呻吟不停地从嘴里漏出来。 当周景言仍在感受陈以琛的亲吻时,突然,陈以琛一个挺腰直入,整g" />y" />y" />被周景言的身体吞没。後x" />猛地被撑开,周景言顿时感到一阵生疼,然而,未等他反应过来,快感如浪般袭来,令他不由得沦陷於情欲之中。 陈以琛一边揉捏抚 />周景言的臀部,一边使劲地挺腰抽bsp;/>,y" />y" />极有规律地一次次深入,好像打桩一样bsp;/>进最深处,撩拨著周景言身体里最敏感的地方。 此时,周景言整个人都被陈以琛禁锢在怀里,他试图想要动一动身体,立刻就被陈以琛用力地勒住。他缓缓地抬起头,透过镜子看著身後的男人,陈以琛的脸色深沈,眼神中充满了欲望和霸气,好像一头睡醒的狮子,周身间是一股不可抗拒的气势。 正是这样的陈以琛令周景言著迷,从感情到身体都恨不得霸占所有的他。忽然,周景言回过头,渴望地吻住陈以琛的嘴唇,而陈以琛像是故意的,嘴唇用力地吮吸著他,把他未叫出口的呻吟通通吞下,害得他明明爽得不得了,偏偏就无处发泄。 趁著两人的嘴唇互相磨蹭的时候,周景言恶狠狠地说道:“有种就干死我!” 话音刚落,不等陈以琛作声,周景言便感觉到身体里那g" />东西强势地捅了进来,下一秒,它轻轻地往外抽离,未等自己反应过来,立刻又狠狠地bsp;/>进来。火热而又迫切地摩擦著稚嫩的内壁,发出暧昧而情色的声响,好像亲吻一样充满湿润的意味。 此时,陈以琛声音轻柔,在周景言的耳畔轻轻问道:“这样可以吗?” 他的语气虽然温柔,动作却是毫不客气,一次比一次用力,如浪般的快感把周景言紧紧包围,甚至身体险些就要站不住了。他勉强用双手撑住镜子,透过朦胧的雾气,看著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潮红,爽得挺不直腰的样子,却仍是嫌不够。 这种强烈的渴望让周景言恨不得和陈以琛做死在床上,绝不仅仅是现在这样而已。他反手扣住陈以琛的手腕,让他握住自己的y" />y" />,说道:“帮我先s" />出来,等会儿回床上再来。” 陈以琛没有作声,单手搂紧周景言的身体,熟练地握著他的y" />y" />上下抽动,时不时用指腹挑逗他的g" />头,爽得他一阵止不住的哼声。同时,他的y" />y" />仍在周景言的体内涨大,富有节奏地抽bsp;/>,几乎次次都击中要害,惹得周景言脊背僵硬,仿佛触电一般微微颤抖,最後,一时撑不住身体倒在陈以琛的怀里,j" />y" />s" />在了镜子上。 终於,周景言喘过气,缓缓睁开眼,看著镜子上白浊的j" />y" />,非但没有觉得害羞,反而不悦道:“有这麽多,真有三个月没做了!” 说完,他回头望向陈以琛,眼中带著露骨的欲望,陈以琛眯缝眼眸,目光深沈地看著他。 突然,不等周景言回过神,陈以琛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整个人拉出浴室,两人纠缠著回到卧室,还来不及关门,周景言已经被陈以琛扔到床上。 陈以琛的力气很大,来势汹汹地压在周景言的身上,直截了当地抓住他的一条大腿,温热的嘴唇顺著脚踝往上移动,最後停在了大腿g" />部,在那处柔嫩的地方轻轻吮吸起来,见周景言打了一个哆嗦,陈以琛故意咬了一口,然後,舌头在y" />y" />g" />部来回打圈舔逗,惹得周景言顿时身体僵硬,两腿伸得笔直。 突然,周景言撑起上身,一把抓住陈以琛的头发,把y" />y" />塞进他的嘴里。而陈以琛亦是没有反抗,仰头望著周景言的脸孔,深邃的眼眸令他心头一跳,只是下一秒思绪便被狂热的快感占据。陈以琛的舌头十分灵巧,快速地绕著g" />头舔动,待到周景言涨得够粗" />了,他才用嘴上下来回摩擦整g" />y" />y" />,几次都像是要把那g" />东西吞进喉咙。 赶在周景言s" />j" />以前,陈以琛松开嘴,躺在周景言的旁边,然後,抱过他的身体压在上面,手指撑开他的臀缝,三两下就bsp;/>了进去。 此时,陈以琛的手臂勒住周景言的a" />口,用另一只手抬起他的腰,富有节奏地一次次捅入,又热又紧的内壁将他的y" />y" />紧紧包裹,每一次的抽bsp;/>都带有极致的快感,明明已经到了最深处,却好像仍嫌不够,恨不得把他的身体灌满。 与此同时,周景言的滋味却不好受,他上半身躺在陈以琛的身上,双手没有支撑的地方,只能紧紧地抓住被单。体内被填满的充实带给他无法言喻的快感,y" />y" />一次次地捅进更深的地方,仿佛要把他的身体贯穿一样,热浪一次次地席卷至全身,令他感到颤栗而又激动。 终於,周景言受不了了,猛地坐起身,转身面对著陈以琛,握住那g" />粗" />长的y" />y" />发狠地坐下。顿时,身体像是要被捅穿一样,一下次bsp;/>进最深处,快感一阵阵地袭来,令周景言忽然膝盖一软,身体一路往下滑,y" />y" />猛地直入身体,狠狠撞在那个叫人难耐的地方。 陈以琛看著坐在身上的周景言,目光深凝而布满欲望。他双手紧紧搂住周景言的腰,在他身上狠狠掐了几把,然後,又大力挥起巴掌打在他屁股上。周景言身体微颤,一时没有坐稳,差点就要摔下来,幸而陈以琛及时坐起身,双臂牢牢抱住他的身体,满是深情的目光在他身上细细打量,仿佛用视线在描绘他的轮廓,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在无声的房间里透著暧昧的氛围。 突然,陈以琛捧住周景言的脸颊,热烈地激吻起来,与此同时,y" />y" />猛烈地撞击著他的身体,下半身紧密地连接在一起,上半身亦是纠缠著、拥抱著,仿佛在下一秒便要融为一体,快到高潮的时候,周景言觉得自己差点就要窒息,随著快感一次次地袭来,心脏狂跳不止,呼吸越来越粗" />重。不管是灵魂还是身体,痛快的感觉令他g" />本无法形容,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只想就这样和陈以琛瞬间老去,哪怕死在一起都无所谓。 陈以琛搂住周景言的腰,反身把他压在床上,表情深沈而严肃,眼神里却透著难以形容的深情。他不停地挺进腰部,狠狠撞击周景言的身体。直到高潮的到来,他 />索著握住周景言的手,十指交扣著拉牵到唇边,动作轻柔地亲了一口,然後,忽而发狠地咬住他的无名指,终於,j" />y" />s" />在了里面,把他的身体灌满。y" />y" />拔出来的时候,少许j" />y" />顺著大腿流下来,带著情色的意味,却叫人脸红心跳。 刚做完没多久,周景言就沈沈地睡著了,醒来时,他干干净净地躺在床上,而陈以琛并不在他旁边。 陈以琛是一个生活习惯很规律的人,每天早上十点左右醒来,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报纸。所以,周景言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下床找他,只是他还没走出房间,却听到陈以琛在後面喊道:“我在这里。” 周景言脚步停顿,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陈以琛一直站在阳台,手里夹著一g" />烟,含笑地望著自己。 想到昨夜种种,周景言不禁心头一热,嘴上闲扯不停,脚步早已朝他而去。 “我快饿死了,楼下有什麽东西吃?” 见周景言过来了,陈以琛便想把烟头掐灭,不料,周景言一把抢过,笑吟吟地站到他旁边,两人肩并肩凑在一起抽著同一g" />烟。 “喝粥好吗?” 陈以琛侧著头,嘴角含笑,温柔地问道。 周景言却摇头,说道:“我快饿扁了,有面吗?煮碗面吧,再煎个蛋。” 他的声音懒洋洋的,尾音拖得很长,好像淘气的大男孩。然而,陈以琛一句抱怨都没有,温柔地笑著,点头道:“你再睡一会儿,我做完叫你。” 陈以琛正要往外走去,周景言忽然叫住了他,说道:“你等一下。” 陈以琛不禁一愣,奇怪地看向周景言,不等他反应过来,周景言一个箭步走上前,一只手夹著烟,一只手搂住陈以琛的肩膀,亲昵地吻住他的嘴唇。不同於昨夜的激情,这个吻甜蜜而又温柔,仿佛是盛开的蔷薇,娇豔中透著淡淡的清香。 半晌,等周景言吻够了,终於松手放开陈以琛,他高昂著头,脸上的表情十分得意,没想到陈以琛轻笑出声,说道:“你没刷牙。” 周景言作势要骂人,不耐烦地赶他下楼,说道:“你快点,我真要饿死了!” 这次,陈以琛没有多说,只是笑著下了楼。没多久,厨房出来一阵动静,只是很快又安静下来。 周景言躺在床上半天都睡不著,大床的另一边还有陈以琛的温度,以及那股令人痴迷的气息。 等陈以琛上楼的时候,周景言半梦半醒地闭著眼,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却没有立刻睁开眼。果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陈以琛轻轻坐在他的旁边,低头吻住他的额头,然後,细碎的吻缓缓落在鼻尖和嘴唇,最後在下颚处小心地咬了一口。 突然,周景言睁开眼,双手搂住陈以琛的脖子,加深了这个温柔而亲昵的吻,并且令它变成激情四s" />。两人扭作一团,差点就要擦枪走火,幸而陈以琛拍了拍周景言的屁股,提醒道:“水快烧干了。” 周景言胃里早就空了,只得跟著他下楼,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看到餐桌上摆了一碗热腾腾的面,上面还有一颗荷包蛋,旁边的碟子里放著几样酱菜,香气扑鼻的味道使这间屋子充满了家的味道。与此同时,陈以琛亦是站在餐桌旁边,穿著跟周景言同款的居家服,身上系著一条围裙,眼眸含笑透著浓浓的情意。 周景言自以为不是感x" />的人,却在这一刻心潮涌动,眼眶微热,莫名地感到幸福和感动。因为他在这一眼中看到的不仅是一顿热饭和一个人,而是他往後数十年的生活,以及将要陪伴他到老的爱人。 经历了诸多波折,周景言终於发现,在他勇敢追求的同时,他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对电影的梦想,以及陈以琛的爱。他曾经失去过一切,如今亦是拥有了一切,如果执著可以令人无所畏惧,那麽,从今往後再没有任何东西能使他後退。 番外完 完结 肉文屋 / 完结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