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团宠》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作者:柳诺诺 文案 【高亮】正文完,生子,攻受身心只有彼此。 宿舍失火,李玄度差点儿命丧火海。 生死关头,他穿进了一本名为《暴君》的书中。 书中说暴君特别的凶狠残暴,动不动就要人的脑袋。 可这与他没关系,他穿成的是NPC,与暴君八竿子打不着。 也不知怎么回事,他竟莫名其妙成了皇后。 好在暴君从来不踏入后宫,后宫里他是老大。 但谁能想到,暴君的妃子竟然一个个向他表白。 李玄度摸摸脖子,这是要叫暴君知道,他肯定活不成了。 但万万想不到,暴君不知抽了什么风,竟伪装成妃子混入后宫,与妃子们争风吃醋,势必夺得皇后芳心。 李玄度表示,做梦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随身空间 甜文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玄度,龙炎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皇上的后宫都是我的 立意:身处逆境时,只有保持乐观积极向上的心态,并为之坚持不懈地奋斗,才能将逆境化为顺境。 第1章 正月十五,元宵节。 大庆实行宵禁,但这天例外。 此时天色已晚,街上的人愈发多,人挤人的。河岸边到处都是放花灯的人,河里的花灯一盏挨着一盏,多如繁星。 李玄度站在河岸边上,已经注意那个少年很久了。 少年五官精致,眉眼如画。一袭广袖红衣,头上既没带发冠也没带发簪,只一头长长的黑发高高梳起,额间系着与衣服相同颜色的抹额。当真是鲜衣怒马,英姿勃发。 少年站在那里已经很久了,一动未动,像一座雕像。来来往往的人,无不将惊艳的目光投落在他的身上,暗暗惊叹。 李玄度活动活动站得僵硬的腿,终于忍不住上前搭讪:小兄弟,可是在等人啊? 少年没有说话。 李玄度满不在乎:站了这么久,饿了吧?我这里有新鲜热乎的包子,来一个?李玄度是卖包子的,遇见个人自然要大力推销。 少年依旧一动不动,要不是他在眨眼睛,李玄度会以为这真是一座雕像。 遇到难处了?李玄度一副我懂的样子,肯定是没银子了,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你我有缘相遇一场也算是朋友。你拿着先吃,等以后有银子了,再给我,就算不给也没关系。 少年依旧一语不发。 真的不吃?李玄度又问了一遍,还是未见答复,他终于死心了,把那个包子放在自己嘴里咬了一口,那我自己吃了。 少年忽然用那双似乎没有眼白的黑黝黝的大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看得他有些不自在。就像一个大姑娘被猥琐男盯着看的那种感觉,他甩甩头,努力把这个念头甩出脑外。 不远处,有个油腻的中年男人摇着扇子,腆着肚子朝这边走来。男人周身上下穿的是绫罗绸缎,后面还跟着两个仆人,看样子是个有钱人。 他打那边转过来时,一眼瞧见了少年,眼睛一亮。 很快,他走了过来,满脸堆着令人作呕的笑,言辞十分轻浮:这是谁家的小公子?怎么在这里啊? 他边说边将扇子收起,想拿扇子去挑少年的下巴:跟大爷我 李玄度刚要出声制止,只见眼前寒光一闪,紧接着,一道红色液体喷涌而出。男人啊地惨叫一声,手和扇子一齐掉落在地上。 仆人们惊恐地看着地上的东西,又看着少年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杀意,想要上前又不敢上前。男人疼得连声惨叫。少年手拿匕首,不紧不慢地朝着他的脖子划了下去。血光四溅,李玄度离得最近,半边衣服被溅得血迹斑斑,有几滴甚至溅到了脸上。紧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钻进鼻里。 杀人了杀人了 不知是谁先喊起来,顷刻间,整条街道都乱了,人们四处奔跑,四下高喊。 除了李玄度,不是他不想走,他方才亲眼目睹了事情的发生,现在吓得僵在原地。 他的手在摊子前来来回回地收拾着,把包子放进背筐里又拿出来,拿出来又放进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手里咬了一口的包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地上,沾了一层土。 少年俯身将匕首在尸体上擦干净,然后慢条斯理地插回鞘中。 李玄度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看向少年,少年忽然回过头来,有几缕长发散落在他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邪气,少年如墨般漆黑的眼珠盯在他的身上,一边的嘴角缓慢地勾起一个弧度,笑了。 那是一个嗜血的笑容,李玄度吓得当即瘫坐在地上。 少年忽然转头走进人群中,很快消失不见。 李玄度急忙将背筐背在肩上,飞快地跑了。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天子脚下,众目睽睽之下杀人,更没想到行凶者会是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 李玄度一路跑,一口气跑到一处民宅前停下。 他摸出钥匙,将门打开,将背筐放在一旁,从井里打出几桶水,兜头淋下。一来缓解紧张惊恐的情绪,二来冲洗身上的血污。 李玄度冲洗过后靠着井边坐了一会儿,才算是缓过来不少。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穿着粗布的老妇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瞧见李玄度这副模样微微有些惊讶:小李啊,你怎么浑身湿漉漉地坐在井边啊? 跑得太快了,出了一身的汗,我冲个澡凉快凉快。李玄度怕老妇人担心,便将方才发生的事隐瞒了下来。 就算是热也不能把冷水直接往身上冲啊,怎么也得在锅里烧一烧,老妇人便说着便往这边走,你也别嫌我这老婆子絮叨,你们年轻人啊就喜欢贪凉,等以后病就都找上了。 李玄度努力挤出一抹笑:大娘你说得对,我以后都听你的。 我给你找一套衣服你换上,穿湿衣服多难受啊,老妇人说着往屋里走,倒也没瞧出李玄度哪不对劲来,对了,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包子都卖完了? 李玄度道:没呢,还剩一点儿,我一会儿再出去卖。 老妇人道:也别太急了,卖不了就算了。 李玄度答应着,等老妇人进了房他又去看那一筐包子,好在没什么大碍,还可以继续卖。他长舒了一口气,将背筐拿到房里,去换衣服了。 换好了衣服并没有马上出去,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盯着房顶看,方才那件事给他的冲击力太大了,他活了这么久别说见过杀人了,就连杀猪都没见过。 眼前渐渐浮现出原来的生活场景,他是十天前穿到这里的。 十天前,李玄度还是个为了美好明天拼搏的大学生。晚上他正在寝室里看电子书,忽然,寝室楼起了大火,火势凶猛,发现时便已经控制不住。 他在逃生的路上,看到了一个被困在火场中的同学,便去帮了他,结果错失了逃生机会,等要再逃,已然来不及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火舌扑面而来,紧接着,前面出面一道刺眼的白光。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再睁开时,已经来到了这里。 那时天色已晚,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街上,看着与二十一世纪完全不相符的街道和行人,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子蒙了。 好在他看过不少电视剧和小说,又仔细想了一下在火场中发生的事情,很快意识到自己是穿了,至于穿到了哪里目前还不得而知。 李玄度摸摸自己的头发,一头短发已变成了长发,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变了。 李玄度尚未来得及思索自己现在的处境时,只见远处来了一群巡防官兵,吵吵嚷嚷着的:宵禁时辰快到了,都赶紧回去! 百姓们急忙加快脚步往家里走,李玄度这才知道这里竟然是禁宵禁的。他知道,若是在禁宵禁的朝代在外面被官兵抓到,只怕会惹上祸端。 他急匆匆地找藏身之所,好在找到了,那是一个桥洞子,小河不太宽,水并不多,像小溪似的。躲在下面应该不会被发现,提心吊胆地过了一晚上。直到天亮了,有人陆陆续续地出来,他才从里面出来。 清晨的早市十分热闹,各种美食散发出香喷喷的味道,惹得他本来就空着的胃这会儿更饿了。他摸摸全身,上下一个铜板也没有。 李玄度只能努力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后来,他看到了一个卖包子的老妇人。老妇人的生意并不好,从早摆到晚也卖不出去几个。眼看着太阳又要下山,李玄度鼓足了勇气对老妇人道:大娘,能给我一个包子吃吗? 老妇人身上的衣服破旧,长得慈眉善目,闻言拿出一个给了李玄度:吃吧吃吧。 李玄度千恩万谢地接过后,咬了一口,包子早就凉了,其实就算不凉也不见得会比现在好吃。很难吃,李玄度饿了一天了,也不管这个,几口将包子吞下了肚。 一个包子没吃饱,他也不好意思再要第二个,老妇人问李玄度:包子好吃吗? 李玄度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好在老妇人也没指望他回答,马上接着说道:我知道我做的包子不好吃,人老了,可不做这个又能干什么呢? 李玄度好奇地问:大娘,您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哪还有什么人啊,老妇人说到这里重重叹了口气,老头子和儿子都死了,只剩下我这个孤老婆子还活着。 李玄度偷偷地打了嘴巴一下,让你瞎问。 老妇人又道: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和家里人吵架了? 李玄度连忙编了个理由:我是逃荒来的,家乡遭了大旱,逃荒路上家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了。 老妇人看着他:你也是个苦命的人。 李玄度并不想多说这事,怕多说多错,忽然脑袋灵光一现想出个主意:大娘,我会做包子。不是说大话,我做的包子没有人说不好吃的。您看这样行不行?我现在也没别的地方去,您能收留我吗?供个我地方住,有口饭吃就行。然后我给您包包子,再帮您去卖,赚的钱都归您,我一文都不要。 老妇人没有拒绝:你这么说,那我老婆子不是占了你的便宜吗? 有什么占便宜不占便宜的,您能收留我,我已经是千恩万谢了。李玄度笑笑。 老妇人道:就算你不会做包子,求大娘收留你,大娘也会同意的。咱们都是苦命人,能帮一把就是一把。 李玄度笑笑:那大娘您是同意了? 老妇人连连点头:同意同意。 李玄度很高兴,开玩笑地多问了一句:大娘您不怕我是坏人吗? 老妇人也笑笑:哪有像你长得这么好看的坏人,再说了就算是坏人大娘也不怕,大娘家就我这孤老婆子一个人,你能骗我一个老婆子什么呢? 老妇人见天色不早了,也不再卖包子了,将包子全都收拾起来,李玄度接过背筐背在身上,与老妇人走了。 回到家里,天色已经黑了。老妇人打算做晚饭,也不做别的,就吃那些没卖掉的包子,李玄度忙接过手来:大娘,我来吧。 包子热好后,老妇人也没舍得点油灯,俩人就摸黑边吃边聊。李玄度询问了一些做包子的材料,馅是蔬菜的,肉也买不起,调料几乎没有,连盐也少得可怜。 好在李玄度认真想了下,想要把包子馅做得好吃,仅靠仅有的东西也不是十分难办,只是肯定没有他在现代吃的好吃罢了。做饭这件事,就算是使用相同的材料,相同的工序,两个不同的人做出来的味道也不一样。 李玄度想了一下明天的事宜,便开始向老妇人套话。 聊了许久,他才弄明白自己这是来到哪儿了。 原来他穿书了,穿到了火灾发生前看的那本书里。 那本书他看了没几页,仅仅知道这是一本架空古代文,本书叫《暴君》。顾名思义,主角是个残暴的君主,动不动就砍人脑袋的那种。暴君还有很严重的被害妄想症,总觉得身边每一个人都会害他。一旦怀疑谁,完全不给解释的机会,直接砍脑袋。 人家穿书,或者是手握剧情,运筹帷幄,或者穿成个身份特别牛逼的人物,怼天怼地。再不济也穿成个炮灰,能有个名字。只有他,穿成了一个NPC,书中连个名字都没有的背景板! 李玄度这时还挺兴庆自己穿成个NPC的,暴君再残暴不仁,也和他没关系。 获得了这些消息,李玄度心里踏实了很多。他生性乐观,比起在火场丧生,穿到这里也不是件坏事。 加油吧,他一定会在这里生活得有滋有味。 老妇人叫他睡以前他儿子睡过的房间,李玄度躺在床上,四周漆黑一片,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很久没有体会过这么黑的感觉了,现代城市里的光污染日趋严重,就算黑天屋里关着灯,也是亮的。 突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小亮点飘来飘去。李玄度不知道这是什么,还以为是萤火虫,他伸出一手点了过去,紧接着,身体仿佛处在一个巨大的黑色系统里,只有眼前那个像是显示器的东西闪着光芒。 大屏幕正中间显示系统两个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着,附赠给穿越者的福利。 李玄度十分惊奇,这就是小说里写的穿越者都有的系统?他竟然也有!果然多看小说还是有好处的。 李玄度又伸手去触碰,大屏幕很快换了另外一番场景,有些像个杂货铺,里面陈列了很多物品的图片和名称,只不过都是灰色的。李玄度随便一点,什么都点不了,只提示着积分不足。 他又研究了一圈,也没研究出来到底应该怎么得积分。 他从系统里退出来,闭上眼睛睡着了。 一夜好眠,翌日起了个大早,开始蒸包子。李玄度将包子馅和好以后老妇人闻着味便连声说一闻就香喷喷的,做出来的包子肯定很好吃。 李玄度有些小得意,他的厨艺不是吹,有那个自信。他从小是孤儿,被福利院收留长大,吃得一般般不好不坏,小孩子都馋,他都偷偷地到厨房自己琢磨吃的,后来长大了网络发达,便照着网上的做,一来二去练就了一身好厨艺。 包完了包子,李玄度请老妇人尝了一个。老妇人吃完后特别满意,连声说这下包子不愁卖了。李玄度将包子挑到街上,老妇人在一边看着,包子的香气四溢,没多久就吸引了一个人来看。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2) 李玄度能说会道,直把那人说得不好意思不买,只好买了一个尝尝。没想到吃了一个感觉不错,又买了两个说要拿家去吃,有一就有二,不多时包子就卖光了。 老妇人高兴得合不拢嘴,李玄度也很高兴,和她研究着再采购些食材,多做几样包子。他琢磨着,暂时先做包子,等以后手里有银子了,再做一些别的东西卖。 思绪渐渐回笼,李玄度翻了个身,刚才那场凶杀案的场景历历在目,愈发地清晰,那个少年最后一个笑像是印在脑中一般,甩也甩不掉。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甩甩脑袋,包子没卖完,还要继续出去卖。 ※※※ 少年站在大街上,来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仿佛方才的事与他无关。 陛下一个鬓角花白的男子躬着身从后面走来,男子的身型做派不似一般的男子,下巴上留着一圈胡子,若是仔细看去,便能发现胡子是粘的。 少年头也没回,眼睛看向街边:他和朕之前看过的那些人都不一样,以前的那些人给朕送东西,都是想从朕这里为自己谋取好处。或者是对朕包藏祸心,想杀了朕。还是头一次有人仅仅是因为怕朕饿着了送给朕东西。应该杀了他的,没有人可以让朕觉得与众不同。 喜公公又福了福身:那老奴这就叫人去办。 算了,还是去查查他。如果是个孤儿,那便是他了,少年似乎在解释给喜公公听,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没有外戚可以干政,也绝了某些人想自家子嗣当皇后的念头!想凭借皇后来控制住朕,简直是痴心妄想! 第2章 第二天,李玄度仍和以前那般在街上卖包子,脑海中又不自觉地想起昨天发生的事。不禁在摊前哀叹:英雄落难,这时候不是应该有个美来救英雄吗? 话音刚落,面前出现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骏马毛发光亮,别无半点杂色,就算他这种不识马的人,也能看出这是一匹宝马良驹。 马上坐一人,身穿银盔银甲,腰间横跨一把宝刀,身后还跟着几十个小兵,端得是威风凛凛、相貌堂堂。 将军坐在马上,居高临下:你是卖包子的? 回大人的话,草民是卖包子的。李玄度腹诽着,愿望马上实现了? 将军问:今年多大了? 李玄度回:刚及弱冠。 将军问:可曾婚配? 李玄度回:不曾婚配。 将军问:家中还有什么人? 李玄度回:只有草民一人。 将军问:亲属呢? 李玄度回:并无亲属。 将军满意地点点头,传令下去:带走! 于是,李玄度便被掳走了。 李玄度:无妇ck可说,我刚刚只是幻想一下而已,要不要这么快就实现啊? 李玄度想要反抗,又不敢反抗,那腰间的刀鞘晃得他眼睛疼,脖子更疼。随后,他被带进了一间民宅里,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他以为自己会被带进将军府。 房间里只有李玄度一人,他动了想跑的心思,他悄悄地推开窗,一把刀突然出现在窗前。刀光凌冽,折射出森森寒光,吓得他猛地关上窗,不敢再动别的心思。 又过了很久,外边终于有了动静。 李玄度全身的汗毛都张开了,他警惕地盯着门。 门开了,将军进来了,他身旁还跟着个老太监。 将军对这个老太监挺客气,微微躬着身,毕恭毕敬地:喜公公,您请。 李玄度警铃大作,被将军掳走要就算了!这是要把他献给老太监!还是要让他进宫当太监?这两个选择,他哪个都不想要。 喜公公一脸喜意地看着李玄度,还微微行了个礼:恭喜殿下,贺喜殿下,两天后就是殿下和陛下大婚的日子了。 李玄度表示他说的每句话他都听懂了,可连在一起却不知是什么意思。 李玄度仗着胆子问:在下愚钝,敢问公公方才所言,是何意? 喜公公笑道:今日陛下出游归来的途中,对殿下一见钟情。所以要册立殿下为皇后,封后大典就在两天后举行。 李玄度: 槽点太多,一时不知从哪里吐槽。 确定这是皇上,不是山大王?有哪个皇上选皇后这么随便的?随便从街上拉一个? 李玄度再要问,喜公公将他的话拦住:天色已晚,老奴不打扰殿下休息了,先行告退。 李玄度急急忙忙地叫住他:我来皇城时曾借助过一位大娘家,您能帮我告诉她一声我不回去了吗?就说我走了,别让她担心。看这样子,自己是走不掉了。 喜公公转过身来道:殿下放心,老奴一定办好此事。 喜公公躬着身出去了,将军也跟着他一起走了,房间里又只剩下李玄度一个人。 没过多久,门又开了,有婢女端来饭食。 李玄度想和她们搭话,但她们全都一言不发,再问多了,便齐齐跪下,说一声殿下恕罪。 李玄度没辙,看着那些精美的饭食,还真有些饿了。想了一会儿,还是吃了起来。 不管他愿不愿意,这都是他不能阻止的事实,两天后,他坐在了花轿里。 他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等着他。 终于到了皇宫,李玄度见到了那位暴君。准确说,只是见到了人,脸没见到。那位戴着一个银色面罩,李玄度心中疑惑,这位怎么回事?怎么戴着个面罩?是长得过于丑陋,还是说这个国家就这个习俗? 李玄度也不敢多看,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砍了自己的脑袋。和他在一起时,总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帝后大婚的典礼十分隆重且复杂,全程李玄度没听皇上说过一句话,只有礼官不停地说着仪式,百官不停地跪拜,他像个工具人似的让怎么做,就怎么做。 仪式好不容易结束,李玄度浑身像散了架一般。 他又被太监宫女们带到了正阳宫皇后的宫殿。 到了正阳宫,又折腾了一番,总算是结束了。 李玄度坐在床上,心如打鼓一样狂跳个不停。偷眼看看旁边那人,想要说话,又不敢。生怕哪句话得罪了他,自己的脑袋就被咔嚓了。可不说话,会不会也得罪他啊?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很不识抬举?一生气,也把自己咔嚓了?到底是说话呢?还是不说话呢? 李玄度全无半点对新婚之夜的憧憬,一直为保住自己的脑袋深深担忧着。 龙炎突然站了起来,李玄度心里咯噔一下,连呼吸的频率都放慢了许多。 抬起头来。声音里有一股金属质感,听起来怪怪的,并不能分辨出此人的年龄。 李玄度不敢不从,只好缓缓地抬起头来。 龙炎戴着面罩并不能看出他的表情:你在怕朕? 没,没有,但放在两侧的双手出卖了他,双手紧紧地拽着衣摆,手背上青筋暴起,就是紧张,第一次成亲,紧张,紧张。 李玄度想扇自己一嘴巴,这说的什么胡言乱语的,他害怕地将头又微微低下,眼神左右游移。 下巴突然被人挑起,李玄度被迫地抬起头来,对上面前站着的那人。银色面罩在烛光的照映下有着森森寒光,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砍头的大刀。 李玄度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又不敢有什么动作。 饿了吗?龙炎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温度。 李玄度忙道:没,没饿。 龙炎道:一天没吃东西还不饿? 饿了。李玄度怕他说自己欺君连忙改口,陛下不说臣还没觉得饿,陛下一说臣倒真觉得有些饿了。 龙炎走到桌旁,那里摆着两个粗大的龙凤烛,枣子,花生,桂圆,莲子各一盘。还有几样精致小巧的点心,一壶酒一壶茶。 龙炎拿起一个点心盘,将桌上的东西挨个往里面装了一点儿,拿给李玄度:吃吧。 李玄度不敢不从,随手拿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吃了起来。 点心香而不腻,特别好吃,但就算是龙肝凤髓,李玄度也没心思品尝。李玄度吃完了一个,抬头看龙炎:陛下不吃吗?您也一天没吃东西了,也饿了吧? 龙炎忽然俯下身来,李玄度感觉压迫感越来越重。 他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而后用指腹轻轻地擦拭掉他嘴边沾着的点心残渣。 嘴角沾上了东西。龙炎将指腹间的残渣拿给他看。 多,多谢陛下。这种感觉特别不好受,他根本摸不清眼前这位暴君究竟是怎么想的。就拿眼下来看,这位暴君的表现都还算正常,也都在正常人的范围内。可书上说了,暴君性格喜怒无常,常常下一秒还和大臣们说笑呢,下一秒就砍了人家的脑袋。所以说,他一定不可掉以轻心。 吃吧。龙炎继续示意他吃。 李玄度看着盘子里满满登登的东西有些为难,这不会让他都吃了吧?他吃不下这么多啊,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吃了。 在李玄度吃完第3个点心时,龙炎突然转身出去了。紧接着,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李玄度马上停止住手上的动作伸着脖子往外看。 又等了一刻钟,不见人回来。 他将盘子放在一边,蹑手蹑脚地往外走,想瞧瞧怎么回事。门突然开了,李玄度吓得一个激灵,想要坐回去已然来不及了。看清来人后,他长舒了口气,不是龙炎,是一个小太监。 李玄度问:陛下呢? 小太监的态度有些敷衍:回皇后殿下的话,陛下走了。 李玄度一愣:哪去了? 小太监回道:回兴乐宫了。 李玄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重复了一句:回兴乐宫了? 小太监继续敷衍:是啊。 李玄度又问:兴乐宫是什么地方? 小太监道:兴乐宫是陛下的寝宫。 喜悦瞬间从头顶渗透到脚底板,这可真是太好了!再和他待下去,他都要吓死了。 走了好啊,走了暂时不用担心掉脑袋了,也不用担心什么洞房花烛夜了。 他又仔细看向那小太监,年纪不大,长得挺清秀的。只是对他的态度实在不敢恭维,他很快也明白过来,小太监之所以对他这样,无非是觉得新婚之夜皇上就走了,他这个皇后不受宠。他虽然没有掌握这本书的剧情,但好歹是个现代人,电视剧,小说看了不少。 他清了清嗓子:吩咐下去,我,本宫要沐浴。 绝不能太过软弱,否则他们不得把他欺负死?他再怎么说也是皇后,就算再不受宠也是这后宫之主。 小太监也不敢太过造次,他也是在试探这个主好欺负不。若是软弱些,以后他们就懈怠些,若是个厉害角,他们也不敢太放肆。 小太监领命道:皇后殿下,宫中有一处天然沐浴之地,殿下是否去那里沐浴? 李玄度今天没什么心情,折腾得不想走,随即一摆手:不去,本宫要在这里沐浴。 小太监领命下去了,不多时有几人搬来浴桶,往里面放了热水和一些滋润肌肤的东西,便要来伺候李玄度沐浴。 李玄度觉得有些别扭,让他们下去了,自己来洗。 当身体浸泡在舒服的热水中,李玄度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可累死他了。 穿来这么久,今个才好好洗个澡。不过当皇后和当平民就是不一样啊,当平民凡事都须亲力亲为,当皇后还有人伺候。抛开暴君不暴君的不说,还是当皇后爽啊。 一直到水冷了,李玄度才从浴桶中出来,爬到床上睡觉去了。 砍头的事明天再说,现在脑袋还好好安在肩膀上。 这一觉睡得十分沉,还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 殿下殿下有人在耳旁轻声唤他。 李玄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嗓音还带着些鼻腔:嗯?怎么了? 小太监轻声道:殿下,时辰到了,该起了。 什么时辰?李玄度一惊,是砍他脑袋的时辰?顿时睡意全无,惊慌失措地坐了起来。 各宫侍君们请安的时辰要到了。小太监继续说道。 李玄度突然想起来了,在他看到的那为数不多的几页书里,确实有对侍君们的记载。 所谓侍君,就是皇上的男妃。说起来,这个称呼还是当今的皇上龙炎御赐的。 立男人为妃,自古从未有过先例。当初龙炎执意要立男妃时,受到了不少老臣的阻挠,那些持反对意见的都被他咔嚓了,后来再无人敢说,于是他一口气立了十二个男妃。 这些男妃的出身都十分显赫,有几个还是龙炎钦点的。与其说龙炎想立男妃,不如说他想软禁这群公子哥作为人质,让群臣们不敢不听他的话。 李玄度觉得这里好像有个bug,既然十二个男妃都出身显赫,龙炎如此逆天|行事,为何他们没联手造反?还有,他想要软禁那群公子哥,可以有很多办法,为何偏偏要立为男妃呢?这些究竟是原书的bug,还是另有隐情? 李玄度现在也没空想这个,他继续回忆着书中的情节。十二个男妃入宫后,龙炎一直没见过。李玄度猜测,应该是他的被害妄想症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不相信任何人,担心枕边人趁他不备谋害他。 可是,他记得书中龙炎只有十二个男妃,并没有皇后啊,那他怎么就被抓来当皇后了?喜公公说皇上对他一见钟情了,听他扯吧,哪家一见钟情的连句话都不说,连洞房都不过? 尚在思索间,有太监宫女过来伺候着梳洗打扮。 梳洗已毕,外面又有个小宫女急匆匆地过来道:殿下,陛下传旨了。 第3章 李玄度吓了一跳,他真是不想和这位暴君有任何的接触。又不敢怠慢,急匆匆地去接旨。 宣读圣旨的是喜公公,圣旨的词用得文绉绉的,听得他迷迷糊糊的。但他听明白了,是来给他送风印的,并告诉他后宫自此交由他管理,一应事宜都要由他安排。皇上没时间搭理这些琐事,但是他要是做不好,就等着承受雷霆之怒吧。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3) 李玄度内心复杂地接过圣旨,送走了喜公公。 他看着那沉甸甸的风印,心中像压了块石头一般。 很快,便到了侍君们请安的时辰。 李玄度端坐正厅,表面上十分淡定,内心慌得一逼。 有太监高喝:淑侍君、容侍君、庄侍君、贤侍君、德侍君、宸侍君、元侍君、朱侍君、惠侍君、昭侍君、温侍君、柔侍君前来给皇后殿下请安 李玄度稳稳心神:进来吧。 片刻后,就见十二个穿着宫衣的男子,排着队走了进来,最后那个是坐着轮椅进来的。 他们衣着虽然相同,但容貌气度千差万别,看得李玄度眼花缭乱,只知道这个好看,那个也好看,怪不得人人都想当皇帝呢。 到了大厅里面一字排开,躬身给李玄度施礼:臣等给皇后殿下请安 李玄度第一次遇见这种架势,既紧张又好奇,又有一种满足感,原来被人叩拜是这种感觉,手一挥:免礼! 是该这么做吧?他只在电视上看过,还有些记不清了。这些人可都是出身名门,只有自己是个白身,又是穿来的。生怕做得不对,惹人笑话。 免礼之后,李玄度不知道说什么了,要不先来个自我介绍?大家先认识认识? 李玄度唤来身旁的小太监:几位侍君都是什么时候进的宫? 小太监道:和殿下您一天进的宫。 李玄度: 李玄度坐好:各位他看的电视剧里,皇后都叫妃子们为妹妹,显得比较亲切,那他该叫什么?各位弟弟?感觉怪怪的。 各位侍君,李玄度想不出叫什么来,只能暂时先叫这个,咱们初次见面,不如大家相互介绍一下,也好对彼此有个了解。这样吧,我先来,你们照着我这么说就行。 李玄度把腰板挺直,轻轻清了清嗓子:我叫李玄度,无父无母,原本一介白衣,在城中卖卖包子。 排在第一位的男子长得浓眉大眼,一身正气,妥妥的电视剧里男一号。他躬身施礼:臣乃丞相嫡长孙,陈开岁。 第二个一双桃花眼,顾盼含情,头上还簪了一朵不知名的花,更显得人浪漫多情:臣乃钦天监监正嫡长子,花朝。 第三个眼里似乎有一潭清水,水汪汪的十分可人,样貌自然是极好的,有如开得最灿烂的花:臣乃户部尚书嫡长子,柳莺时。 第四个长得煞是好看,人又白,但一看就不是那种健康的白,像纸一样的惨白。他异常纤瘦,腰肢盈盈一握,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站在那里有些虚弱无力,倒是平添了几分风流:臣乃御使大夫嫡长子,杨槐序。 李玄度脑海中蹦出三个字林黛玉,这是男版林黛玉吧。 李玄度不禁微微俯身问道:侍君身体是不是有些不好? 杨槐序点点头,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柔柔弱弱的:回殿下的话,臣自小便是这般,大夫看了不知多少,药也不知喝了多少,就是不见好。大夫说我这病是打娘胎里带的,治不好的。说完这话,还咳嗽了几声。 人天生对弱者有一种保护欲,李玄度也不例外。 李玄度连忙吩咐左右:来人,给侍君拿把椅子来。再拿些软垫给侍君垫着,后面也要,让他靠在背上。 杨槐序推脱不要,椅子还是搬来了,他又是一番千恩万谢后只得坐下了。李玄度摆摆手:别总谢来谢去的,显得生份了。对了,侍君可曾请过太医看过? 杨槐序摇摇头:不曾。 李玄度明白了,太医是为皇族看病的,杨槐序虽说是名门望族,但也是没资格让太医给看病的。 李玄度对小太监道:等会儿去太医院传个太医过来。 小太监领了命,杨槐序又要站起来行礼,被李玄度拦住了:方才说了,别总谢来谢去的。 第五个看起来年纪不大,一双眼睛圆溜溜的转,很有精气神,看起来古灵精怪的:臣乃西南王幼弟,乌蜩。(音:tio) 李玄度对乌蜩比较感兴趣,他看的小说里写西南人大多会蛊,不知道他会不会,以后找个机会问问。 第六个的五官也是百里挑一的,处处透漏出英俊潇洒:臣乃大理寺卿次子,林长夏。 第七个身姿做派像个小将军:臣乃大司马嫡长孙,商兰秋。 李玄度发现他虽然礼节到位,但是有些心不安情不愿。 第八个面带微笑,如微风拂面,极为舒适,是那种温润如玉般的样子:臣乃大鸿胪之幼子,南宫月夕。 第九个长得一副医者慈心的样子:臣乃太医署嫡长子,沈暮商。 李玄度一听,便问道:侍君是太医署的儿子,是不是也会医啊? 沈暮商回道:与家父学过几年。 李玄度道:医术肯定很厉害吧? 不才,得了个神医的称呼。沈暮商说得十分谦逊。 李玄度面上一喜:那一会儿你帮槐序看看吧。李玄度没记住杨槐序的称号,只记住了他的名字,而且这样叫也显得亲切。 沈暮商道:臣谨遵懿旨。 紧接着,第十个,他面容清冷淡雅,倒有一副老干部的做派:臣乃国子监嫡长子,阳止。 第十一个看起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有点儿像电视剧里纨绔男二:臣乃吏部尚书幼子,宫长至。 最后一位就是坐着轮椅进来的,他表情冷得像冰块,似乎要把周围的人都冻成冰。他与别人保持了一个相当大的距离,显得那么格格不入:臣乃禁军统领胞弟,殷正。 一通介绍下来,李玄度并没有全都记住,只记住了头上簪花的花朝,身娇体弱的杨槐序,来自西南的乌蜩,心不甘情不愿的商兰秋,笑如春风的南宫月夕,会医术的沈暮商,以及坐着轮椅的殷正。 李玄度听完了,想拍桌子。好家伙,皇上把各家的嫡长子嫡长孙都弄进宫里来了,他们不反,真是没有天理了。 十二双眼睛都盯着他看,李玄度又没词了,接下来该做什么?让他们就这么回去?好像太草率了。训训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忽然,李玄度的肚子叫了一声,有话题有话题了。 他简直要喜极而泣了:各位侍君,吃饭了没有? 十二人齐道:未曾。 李玄度道:那便在此处一起吃了吧。说完又有些卡壳了,吃饭这词在古代怎么说来着?好在身边的小太监及时的耳语:殿下,现在是否要传膳? 李玄度连连点头:传膳吧。 小太监高喊传膳,又让李玄度他们移步用膳厅。 李玄度头一次被这么多人簇拥着,差点儿不会走路。心里还琢磨着,这些人随便哪一个当皇后都绰绰有余,怎么就把他抓来当皇后呢? 他坐在主位上,饭菜很快陆陆续续地端上来。 菜式很多,有很多他都叫不上名来,看着摆盘的样式可怪好看的。小太监拿着筷子给他夹,李玄度把筷子抢过来了,示意他自己吃。 他随便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吃,是他穿来后吃过最美味的东西。 李玄度吃了几口,向下看去,突然发现那些侍君们并没有吃,他微微愣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吃,吃啊,大家一起吃。 侍君们这才动了筷,只是这气氛过于安静,连筷子碰碗的声音都没有,李玄度平时在食堂和同学们吃饭时,大家都是边吃边说说笑笑的,这里这么安静,让他觉得有些沉闷,吃不下了。 那个,大家不必拘束,随便说说话。李玄度说道。 可是没有人说话,李玄度又暗自揣摩着,不如自己先起个头吧。说什么呢?他忽然瞧见花朝头上簪的花,于是道:花朝,你头上戴的花真好看,是什么花啊? 花朝忙放下筷子站起来,朝着李玄度躬身施礼:回殿下的话,是茶花。 小太监在他耳旁提醒:殿下,那是容侍君。 这个侍君,那个侍君的李玄度没记住,就记住了几个有特点的名字。 李玄度忙摆手:你快坐下,不必多礼,我就是随便问问。 花朝这才又坐回原处。 气氛又恢复成方才那副样子,又该说什么呢?李玄度想得头秃,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坐在轮椅的殷正身上,有些好奇他的腿是怎么回事。但是没有贸贸然地问,这种事还是私下问问吧,摆在明面上怕是让他难堪。 实在想不出该聊什么,李玄度只好也和他们一样闷声吃饭。 一顿饭很快吃完了,宫女们将残羹剩菜撤下。 李玄度思量着,还是让他们各自先回去吧,他也好想想今后该怎么办,于是各宫侍君们都告退了。 初到皇宫,李玄度最先想的不是四处看看宫里的景致,他在为自己的生存问题深深担忧着。 李玄度在正阳宫里走来走去地分析自己现在的处境,照目前来看,自己是逃不出去的。就算逃得出去也肯定会被皇上追杀,所以,逃是不能逃的。 李玄度生性乐观,从来不是那种自怨自艾之人,反正也只能待在这里,倒不如让自己待得舒服一些。首要任务是和那十二位侍君打好关系,他不希望他掌管的后宫,会和电视剧里的那种总是斗来斗去的。 实在是被电视剧和小说里所描绘出来的后宫吓怕了,后宫若是再有一群虎豹,皇上又是个暴戾凶狠的,这条小命随时得玩完。 好在他现在是后宫之主,暂时不用担心有人会欺负他。 你李玄度开口想问小太监一些事情,忽然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你叫什么来着? 小太监忙道:回殿下的话,奴婢叫多福。 这名怪喜庆的,李玄度笑笑,真是好名字。 多福忙行礼:多谢殿下夸奖。 多福啊,本宫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李玄度说道。 多福道:殿下您请说。 十二位侍君皆出自名门,而且几乎都生活在皇城中,他们之前是不是认识?李玄度说道。 奴婢只在后宫服侍着,出了后宫的事,奴婢一概不知,多福将身体更加躬了躬,但奴婢觉得侍君们应当是认识的,只是交情不知道深浅,而且奴婢听说有的侍君未入宫前已在朝廷做官了。 李玄度也觉得他们应该是认识的,名门望族肯定都有什么集会,他们也一定都参加过。 说起来这些侍君也挺可怜的,本该有个大好前途,现在从前途无量变成了前途无亮。 李玄度忽然又想起一事,侍君们都来给他请安,那他是不是也应该给太妃们请安?本朝没有太后这事他昨天就知道。 想到这里,他又问道:多福啊,太妃们都住在哪?我也应该去拜见拜见。 多福回道:回殿下的话,太妃们早在先帝驾崩时随先帝去了。 李玄度:!脖子一凉。 殿下莫要害怕,多福继续说道,咱们大庆禁止殉葬,只是太妃们与先帝感情甚好,集体殉情了。 李玄度:这事八成是那个暴君干的吧? 李玄度屏退左右回房休息,说是休息,其实是在想对策,他不喜欢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似乎有所感似的,他打开了那个像死了一样的系统。 这会儿竟然在界面上看到了有180个幸福值,幸福值是什么?可以兑换系统里的东西吗? 他仔细一看,果然发现有些地方有了色彩不再像之前那般是灰色的。 他的幸福值比较少,所能兑换的东西并不多,最吸引他的一个是空间,一个是预知能力的功能,后者正好180个幸福值。 李玄度一狠心,决定兑换它。 紧接着屏幕上显示出一句话皇上从不过问后宫之事物。 那句话大概停留了5秒钟便消失了,李玄度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也就是说整个后宫都是他的地盘了?他不必小心谨慎地怕这里做不好,那里做不好惹皇上生气? 这样一想,心里就踏实多了。 可他不知道,系统上显示的是原书的剧情。原书里并无他这个人,他现在穿过来了,整个剧情也改变了。 李玄度很高兴,开始研究幸福值是什么东西。顾名思义,幸福值主要体现在幸福上面,所以说他今天给别人带来了幸福感,别人感到幸福了,他就能收获幸福值了。之前他帮助老妇人做包子卖,老妇人感觉到幸福了,所以他就能收获幸福值。 他看小说里有的主角都有一个空间,就是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和真实世界没什么区别。等到他积攒到了一定的幸福值,就可以兑换一个空间,然后进到那里面过日子,再也不怕什么暴君了,岂不美滋滋? 李玄度越想越高兴,浑身充满了干劲。 晚上侍君们来请安时,李玄度特许杨槐序不必每日都来请安,只三天来一次便可,李玄度把想了一整天的话说了出来。 各位侍君,唉,其实我觉得这么叫有些别扭,不如以后咱们以名字相称,或者以兄弟相称吧,也显得亲切一些。 多福刚要说这不符合规矩,李玄度抬起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他今天有几句话想说,不管他们信不信,他都要先把态度表明。刚才说了不叫侍君,叫名字的话太长,李玄度想了想开口道:大兄弟们 乌蜩和沈暮商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马上又用衣袖掩住嘴。 李玄度装作没听见,又接着说道:我有些话想说,咱们现在是一家人,我希望我的家是和平,友爱,互助,谦让的。这需要我们大家的共同努力,你们之间产生间隙了,受委屈了都可以和我说,我来给你们做主。论文采我比不过你们在座的每一位,也说不出太华丽的语言,你们不要笑话我啊。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说得再多不如做得多,你们看我以后怎么做吧。当然,谁也不行惹是生非,谁要是敢做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我决不轻饶。李玄度还是头一次庆幸自己穿成个NPC,而不是穿成个名门子弟。否则准得露馅,而且名门子弟文采不够卓越,可是更丢脸的。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4) 晚上又留着他们一起用了膳,席间李玄度问:我是觉得在一起吃饭热闹,也能沟通感情。只是不知你们怎么看?要是不想一起用膳,那以后就各回各的宫吃。 十二位侍君表示一切听从皇后殿下的安排。 李玄度也不知道他们是真这么想,还是不想得罪他,不过既然都答应了,那就暂时这么做:那说好了,除了槐序以外,咱们每天早晚都到我这里来吃。你们想吃什么都告诉我,我去吩咐御膳房做,如果御膳房做不出来的,我给你们做。我会做可多吃的了,对了小桃子,你是不是喜欢吃辣的啊? 被点到名的乌蜩还有些懵,小桃子,这是在叫谁?好像就他的名字里有一个桃的同音。他看到李玄度往他这里看,才确定这是在说他,他连忙起身:回殿下的话,臣确实嗜辣。 快坐下坐下,李玄度做着手势示意他,刚才都说了不必多礼,今天是我思虑不周了,等明天让御膳房多做几样西南口味的菜。你们都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也都告诉我。 李玄度挨个问了问,大家象征性地说了说。用过晚膳后,本想再和他们聊会儿天,后来又思量第一天相处,还是让他们先各回各宫休息。 ※※※ 陛下喜公公躬着身子来到龙炎面前,人来了。 龙炎将毛笔放下:让他进来。 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太监,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看,哆哆嗦嗦地将李玄度一天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 龙炎拂袖叫他下去:他凭什么对杨槐序那么好?简直岂有此理,应该杀了他。 喜公公没有动,片刻后龙炎忽然皱起了眉头:朕竟然有些舍不得杀他,算了,再让他多活几天,让严嬷嬷好好教教他们宫中的规矩。他将好好两个字的读音发的十分重,里面所蕴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第4章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上侍君们照例过来请安。 刚请过安,圣旨就来了。 喜公公拿着圣旨先是念了很长的一段名字,接着说到重点,大概是说此次大婚匆忙,皇后和侍君未来得及在家学习宫中礼仪,所以皇上特地派了教习嬷嬷来教他们礼仪。 李玄度眉头紧锁,脑袋里出现了小燕子被容嬷嬷教规矩的场面。 贤侍君呢?喜公公宣读完了圣旨才发现少了一人。 李玄度道:贤侍君身子骨弱,本宫着他三日请一次安便可。 喜公公道:殿下可真是体贴人呢,只是这习规矩缺一不可啊。 李玄度吩咐多福:将贤侍君请来。 多福去了,喜公公将两名教习嬷嬷留在了这里,一位叫严嬷嬷,一位叫方嬷嬷,给李玄度与众位侍君见过礼后,严嬷嬷道:老奴奉了陛下之命来教皇后殿下,各位侍君们的礼仪。老奴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皇后殿下,侍君们多多担待。也不要为难老奴,毕竟老奴也是奉命行事,皇后殿下,侍君们若是学不好这礼仪,不禁老奴在陛下那没法交代,殿下,侍君们也同样不好交代。 李玄度咂咂舌,这话说得颇有几分威胁的味道。 李玄度方才传过早膳了,这会儿正陆陆续续地端来,严嬷嬷看着用膳厅摆放着的十几张小桌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李玄度看着她说道:严嬷嬷,本宫一个人吃饭甚是无趣,便叫侍君们陪我用膳,这不会也不符合规矩吧。 哪儿的话,严嬷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能被殿下邀请用膳,是侍君们的福分。 李玄度看了她几眼,没有再说话。 不多时,杨槐序终于来了,多福在路上已经讲学规矩的消息说了一遍。 人齐了,李玄度刚要说可以吃饭,严嬷嬷抢先一步说道:既然老奴赶上了,那便从吃饭学起。 李玄度等人各自坐好,严嬷嬷的视线从他们的桌前扫过,眼睛忽然落到了乌蜩的饭桌上,冷着一张脸走过去:德侍君的早膳为何与其他的侍君不一样? 乌蜩没见过这种阵势,有些害怕,刚要解释就听李玄度说道:是本宫安排的,德侍君乃是西南人,西南人的饮食习惯与我们皇城大不相同。德侍君吃不惯我们皇城的东西,所以本宫着御膳房做一些西南的美食给德侍君吃。 殿下,这不合规矩,严嬷嬷板着一张脸,德侍君进了宫后便是陛下的人,自与那西南再无干系。既然是陛下的人,理当按照陛下的习惯行事。 无非是个人口味问题,没那么严重吧,李玄度看着她的目光,就像这碗粥,有的人爱吃的甜的,有的人爱吃咸的,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况诸位侍君,在家里吃饭定是按照自己的口味来,侍君是皇上的人,定比那些名门公子要高贵。如此说来,侍君吃的东西比公子们都不如,那岂不是在打陛下的脸吗? 这严嬷嬷无话可说了。 乌蜩悄悄地向李玄度挑了个大拇指,李玄度朝他眨眨眼。 好了嬷嬷,李玄度说道,该用膳了,再说下去可要凉了。 严嬷嬷没有再说什么,拿起一副空碗筷,开始教礼仪。在座的都是世家公子,自幼习得礼仪的,所以用餐礼仪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礼仪过后,终于可以吃了。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严嬷嬷的眼睛又扫了一圈,最终精准地定在了商兰秋的身上:宸侍君,老奴刚才说了,吃饭要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碗筷之间不能发出声音,吃饭更不能发出声音。您的声音太大了,我站在这里都能听见。 商兰秋眉头紧锁,刚要说话,坐在他旁边的南宫月夕连忙朝着他摆摆手。他方将这口气忍下了,吃饭的动作也放得轻缓一些。 一顿饭吃得李玄度也颇为不舒服,被盯着的滋味着实难受。 早饭过后,严嬷嬷让他们随她来到外面。 李玄度抱着胳膊:严嬷嬷,这外面太冷了,咱们有什么规矩不能在里面学?偏要在外面学。 严嬷嬷道:在外面学自然和在里面学是不同的,贵人们且先忍一忍,将这规矩都学会了就好了。 李玄度咬咬牙没再说什么,十三人一字排开,李玄度在首位。 下面要学走,这走可有大学问,如何走,代表了贵人们的身份、地位,更代表了陛下的颜面,严嬷嬷道,老奴先给贵人们示范一下。 严嬷嬷说着先是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然后又转过身来,慢慢地走着:首先,步子不能太大,也不能太重,一定要又轻又缓,体态一定要婀娜多姿,随风摇曳。不能目视前方,要微微低下头,胸不能挺起来,要微微含着。 严嬷嬷边说着边往这边走来,李玄度忙打住她:停停停,严嬷嬷本宫虽不知道宫中的规矩,可也知道你教得不对啊。 严嬷嬷的一张脸依旧没有表情:殿下,老奴这套规矩教了几十年了,还没一个说教得不对呢。 你看啊,是这么回事。李玄度从队伍里出来,你说不能目视前方,要含着胸,步子也不能太大。这分明是教习女子的礼仪,我们可都是男人,怎么能以女子的礼仪教之? 严嬷嬷一板一眼地道:贵人们都是陛下的人,陛下的人习得的都是这些礼仪,何来错之有? 李玄度非要和她杠到底了:那你说说你方才教的到底是不是女子的礼仪? 严嬷嬷只得答:是。 李玄度微微一笑:陛下的女人叫妃,可现在的我们并不叫妃。侍君这个称呼可是陛下特赐的,这足以说在陛下的眼里我们还是男人。既然陛下拿我们当男人,那嬷嬷还以女子的礼仪教我们,岂不是抗旨不成? 严嬷嬷的脸终于黑了几分:这 乌蜩因为李玄度帮了自己,便也帮着他说话:殿下所言有理,嬷嬷以女子之礼教我们,岂不是将我们当成了女人看? 远处,重重叠叠的树后站着两人。龙炎依旧戴着那个银色面罩:此人是谁? 喜公公解释着:这是德侍君,原为西南王的幼弟,今年十六岁,是侍君们里年纪最小的。 龙炎道:记在账上。 喜公公问:是记在黑账上还是记在红账上? 龙炎沉吟片刻:黑账上。 又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工夫,龙炎的双眼紧盯在李玄度的身上:朕为什么总是忍不住来看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好麻烦,明明不想关注他,却总是忍不住来看。不如杀了吧,杀了他就再没有人给朕带来这种感觉了。 喜公公问:那陛下的意思是? 龙炎这次沉默的时间比较长:再留他几天,看他还能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第5章 严嬷嬷被说得没法,但面色依旧是冷冰冰的:老奴不会男子的礼仪。 李玄度笑道:无非是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卧如弓。侍君们除了我个个都出自名门望族,他们都学过礼仪。这样吧,开岁,你出来一下,再教大家一些男子的礼仪。 陈开岁领命出去了,陈开岁将所学倾囊相授。 李玄度看得有滋有味,等他教完了,李玄度又道:严嬷嬷,我们学得怎么样啊? 严嬷嬷一直不变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细微的表情:贵人们做得极好。 李玄度也挺高兴:那嬷嬷让我们歇歇吧,大家都学了这么久了,也有些累了。 殿下,非是老奴拦你,只是陛下说了,要贵人们尽快习得规矩,严嬷嬷板着脸说道,万一陛下突然驾到,看到贵人们没有习好规矩,一时发怒怎么办? 李玄度咬咬唇,又抬头看看天:那咱们进去学吧,地方也很敞亮,而且还暖和。 殿下,老奴方才说了,在外面学和在里面学是不同的,严嬷嬷说道,现在又不是严冬,并不是很冷的。 李玄度道:你倒是说说哪里不同? 严嬷嬷道: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李玄度道,风这么大,天这么冷,若是把我们冻坏了,你担待得起吗? 严嬷嬷丝毫不怕:殿下方才说了,贵人们都是男人。男人身强体壮,怎会因区区寒风就生了病? 李玄度被她气得没法,咬了咬下唇没再说什么。 严嬷嬷道:请贵人们将方才所学再练一遍。 乌蜩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不是练得挺好的吗?为什么还要再练? 柳莺时道:你这老奴婢,这是在故意刁难我们吧? 严嬷嬷道:老奴不敢,只是想要让侍君们加深记忆,免得遇见陛下手忙脚乱。 你别左一句陛下右一句陛下的压我们,商兰秋性格火爆,早就按捺不住,若不是南宫月夕一直拦着他,他早就开口说了,你有什么本事,不就是仗着陛下给你撑腰吗? 严嬷嬷双眼如钩子一般盯着商兰秋看:奴婢不敢,请宸侍君不要为难老奴。老奴是奉了皇命而来,若是完不成陛下交代的任务,不仅老奴脱不了干系,贵人们也同样脱不掉干系,老奴也是为了贵人们好。 你商兰秋待要再说话,被南宫月夕拦住了。 李玄度道:学规矩不急于这一时,磨刀不误砍柴工,本宫看这时间马上要到中午了,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吃过饭后再继续学。好了,就这么定了。多福,快去给侍君们倒茶,让他们都歇歇。说完生怕严嬷嬷反对似的,急急忙忙地往宫中走。 乌蜩急忙跟上,柳莺时、商兰秋紧随其后,其他人也跟在后面。 严嬷嬷看着他们的背景良久,最后还是跟上了。 多福,去叫御膳房做些汤给我们喝,李玄度说道,暖暖身子补充补充营养。 多福问:殿下要喝什么汤? 随便吧,李玄度也不知道皇宫里都有什么汤,他忽然又看向杨槐序,槐序,你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吃的吗? 杨槐序道:都可以的。 沈暮商连忙道:殿下,贤侍君体弱,尽量不要吃寒性食物。 错了,李玄度笑道,要叫名字的。 沈暮商忙道:是槐序。 李玄度笑了笑,严嬷嬷上前道:殿下,这不合规矩,侍君们之间要叫称号的。 李玄度没理她,继续问道:那你们呢?想喝什么汤? 那几人都没什么意见。 李玄度便叫多福下去准备了。 不多时午膳已经传来了,按照李玄度原来的吩咐,这次午膳做的是完全符合个人口味来的,不过分量看起来少了很多。 用膳时谁都没有说话,商兰秋吃得最快,转眼就吃完,摸摸肚子,没饱。 商兰秋站起来看着李玄度道:殿下,今日的午膳怎么这么少?臣都没吃饱。 李玄度也感觉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南宫月夕拉拉商兰秋的衣袖,商兰秋只当不知道。 没等李玄度回道,严嬷嬷说道:是老奴的安排,贵人们要保持体态,进食过多会变胖。 李玄度: 商兰秋气道:难道给陛下当侍君,却连吃饱了肚子都不能吗? 他气极,一脚踹翻面前的小桌。 南宫月夕忙站起来去拽他,在他耳旁轻声道:怎么这么冲动,不要再惹事了。 商兰秋怒喝:你放开我! 南宫月夕没松手,一直拽着他。 李玄度从主位上走下来,南宫月夕连忙拉着商兰秋跪下:请皇后殿下恕罪。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5) 快起来,李玄度弯下腰去扶他们,又看着严嬷嬷厉声道,跪下!这一刻,李玄度觉得自己特别有气魄。 严嬷嬷不得不跪下,李玄度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本宫与侍君们的口粮也敢克扣? 严嬷嬷的脸上丝毫没有惧色:老奴冤枉,老奴也是为了贵人们着想。 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不识抬举?李玄度反问。 严嬷嬷道:老奴并无此意。 并无此意?李玄度冷笑一声,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本宫乃是后宫之首,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严嬷嬷语言里带有一丝威胁的味道:老奴可是奉了陛下 你少拿陛下压我!李玄度一点儿都不怕,欲知前情都说了,皇上从不过问后宫的事,这也是后宫的事,所以皇上根本不会过问,这里就是他老大。但李玄度也不能把严嬷嬷怎么样,到底是皇上派来教他们规矩的,肯定在这宫里有些地位,他初来乍到,又没有半点儿背景,不好做得太过火。 吓唬一顿也就算了,李玄度又接着道:这次就这么算了,等再有下次决不轻饶。你要记住,这后宫是我说了算。 李玄度又让人去御膳房再端来一些饭食,若是没有了就重新做。 不多时派去的小宫女回来了,说御膳房的人说了,时辰过了,已经没有膳食了。 李玄度拧着眉:没有了?现做也没有了吗? 小宫女回道:食材不够,采办的人尚未回来。 这是故意的吧,欺负他一个平民皇后吧,李玄度又问:点心也没有吗? 小宫女答道:点心要等一等,至少要一个多时辰。 李玄度气急,现在又不合适去御膳房讨要说法,一定要冷静行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多福,李玄度又看向多福问,我记得你说过本宫的宫中有一个小厨房? 多福回道:回殿下的话,有的。 李玄度看向众人:我给你们做吃的要不要吃? 乌蜩眨着星星眼:殿下哥哥还会做吃的? 那当然,我之前是卖包子的。李玄度笑道,他从来不将自己的身份藏着掖着。一来他还是现代人的思想,不认为卖包子的在他们面前就低人一等。二来人们对秘密都好奇,他的身世对这些人来说就是最好的秘密,与其等他们自己去探究,不如自己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乌蜩很感兴趣:我要吃,我要吃。 商兰秋没吃饱,自然也跟着附和着:我也想吃。 杨槐序体弱,本就吃得不多,但听到李玄度要下厨,也有些心动:我也想吃。 好,那咱们去做饭!李玄度大袖一挥,后面跟了一群。 严嬷嬷在后面喊:殿下,这不合规矩。 但没人理她,全都一溜烟地跟着李玄度走了。 就连殷正也推着轮椅跟着走了。 到了外面,李玄度道:我自己去吧,中午你们好好歇息会儿,下午说不定还要怎样呢,我让多福给你们另外安排个地方。 众人推辞了一番还是按照李玄度的意思去办了,但乌蜩没跟着他们,还是跟着李玄度走了。 往小厨房去的路上,有一树梅花开得正艳,他忽然想起簪花的花朝,便问多福:这花能摘一朵吗? 多福回道:殿下,可以的,后宫之物皆由您掌管。 李玄度放心了,从里面选了一朵最大最艳的折了下来。他将芙蓉花拿在手中说道:冻了一上午,花朝头上的花都有些蔫了。 乌蜩道:我去给花朝哥哥送去行吗? 李玄度把梅花给了他:去吧。 乌蜩小心翼翼地捧着,走得飞快。 小厨房其实并不小,李玄度到里面问还有什么食材,管事地说就剩一些青菜,面和鸡蛋了。 李玄度咬咬下唇,叫多福取来襻膊将袖子挽起,方便做事。 多福,严嬷嬷进宫多少年了?李玄度向多福打听着,摸摸她的底,以后好方便行事。 听说三十多年了,多福回道,以前她是服侍陛下的,后来陛下登基后便不再来后宫,她便留在后宫了。这宫里所有的内侍都听从喜总管的管教,所有的宫女嬷嬷都听从严嬷嬷的管教。 李玄度咋舌,没想到她来头这么大,他还以为她只是个习教嬷嬷。 刚说到这里乌蜩回来了,看样子挺高兴:花朝哥哥可高兴了,我亲手帮他把花插到头上的。 他又看到李玄度在往盘里盛面,好奇地凑上去问: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我给你们做青菜面,再一人打一个荷包蛋。李玄度道,虽然简单,但我不是吹,我做出来的面特别筋道,调出来的汤汁也好吃,保管你吃了还想吃。 乌蜩摸摸肚子:听起来就馋了。 李玄度手脚特别麻利,很快和好了面,将面从盆中拿出来放在桌上,然后再用擀面杖细细地擀成一个薄薄的大面片,最后再用刀子细细地切好。 李玄度让小厨房里的人把锅点着,等锅里的人开后他加了一些调料,然后将切好的面条放进里面。 他站在锅前看着,等觉得差不多了,又让人盛出来,分别放在12个大碗中。 香气扑鼻,整个小厨房里都是食物的香味。李玄度和乌蜩边往外走边说道:等咱们学完了规矩,我再给你们做包子吃,就做我之前卖的那种。我和你说,我之前说的一点儿肉都不放,都可好吃了。 乌蜩有些不信:不放肉的包子能好吃吗?我都吃纯肉的。 肯定好吃,李玄度说道,等我给你们做的时候就做三样,一样是纯肉包子,一样是素馅包子,一样是既有肉又有素的包子。 说话间已经来到大堂中,花朝最先走过去谢李玄度给他摘的那朵花。 商兰秋嗅嗅鼻子大声道:好香啊 乌蜩马上替李玄度回答:殿下做的青菜面,颜色也好看,肯定特别好吃。 十三碗面摆上,大家一起开吃,夸赞声赞不绝口,李玄度既骄傲又有些不好意思。 等吃完了面,又小憩了一会儿,这才去找严嬷嬷。 李玄度看着外面,怎么也不肯出去了,就要在大厅里练。 严嬷嬷自然是不肯的,又来说事,说历代的妃子都是在外面学的规矩,若是李玄度不从,便是抗旨不遵,她可是要禀告给皇上的。 李玄度也真是怕了她了,想着也就几天,咬咬牙咽下这口气了。 下午依旧是练习上午的规矩,李玄度恍惚间回到了大学军训时期。 他站在寒风下,身体冻得瑟瑟发抖,又累又冷。 忽然想起了与他们一起站着的杨槐序,杨槐序体弱多病,在这寒风下只怕会受不了,想到这里李玄度忙道:嬷嬷,槐序他身体不是很好,你让他歇息一会儿吧。 严嬷嬷面色不变:殿下,您说过侍君们都是男人,男人难道连小小的太阳都怕吗?连这么一会儿都站不了吗?老奴是个女人,又年岁老矣,还不是和你们一样站着? 李玄度道:你一个下人怎敢和侍君相提并论?他是看出来了,这位是纯心折腾他们的。暴君不愧为暴君,就连手下的人都如此的心狠手辣。 杨槐序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他其实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殿下,我没事的,只是站一会儿而已。 李玄度又要说话:看你的脸色 我脸色一直这样。杨槐序努力挤出一抹笑来,真的没事。 李玄度没有办法,只能先这么着。可也就过了一刻钟,只听扑腾一声。 站在杨槐序身边的柳莺时和乌蜩惊叫着:槐序晕倒了! 第6章 众人急急忙忙过去看,柳莺时将他上身抱在怀里,沈暮商匆匆赶过来,搭脉在他手腕上。 谁都不敢说话,生怕打扰到了他。 片刻后,沈暮商面色沉重:槐序染上了风寒,快将他抬到暖和的地方。 也没用太监来抬,围着近的几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抬进宫中。 多福在前面带路,给杨槐序安排地方。 李玄度没有马上跟着,冷眼看向严嬷嬷,严嬷嬷依旧没有表情,仿佛方才的事与她无关,李玄度冷哼道:严嬷嬷,这事你得给本宫一个交代! 李玄度回到宫中,沈暮商已经写好了药方:殿下,派人照着这个方子抓药即可。 李玄度命多福去太医院抓药,他看着杨槐序面色苍白十分担心:暮商,他什么时候能醒啊? 沈暮商用手指按向杨槐序的人中穴,没多久他果然悠悠转醒。 ※※※※※※ 陛下,喜公公躬着身,对年轻的帝王道,严嬷嬷回禀说贤侍君晕倒了。 龙炎正拿着一根草棍逗弄挂在长廊上的鹦鹉:在寒风下站了不到一天就晕倒了?装的吧。 喜公公道:贤侍君自幼就体弱多病,据说是胎里带的,治了很多年都没治好。 龙炎道:死了最好。这样被李玄度特别对待的人就不存在了,也省得他自己动手杀了。 惠侍君给瞧过了,还给开了方子。喜公公说道。 龙炎突然将手里的草棍扔了,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主意:朕记得一年前沈家在城外看中了一块地,马上交银子了,地却被杨家截了胡。找个会模仿人字迹的,把方子改改。然后把风声传给杨家。朕倒要看看,沈家的儿子给杨家的儿子开的药吃出问题来,他们要怎么解决。 喜公公领命:遵旨 龙炎问:皇后那边还有什么事? 喜公公便将李玄度做面一事说了,龙炎一听气得不行:他是不是忘记了,他到底是谁的皇后?敢给别的男人做面吃,简直岂有此理! 喜公公道:那陛下叫殿下为您做一碗。 不吃,谁知道他会下什么药来毒害朕。龙炎觉得还是不爽,浑身哪里都不舒服,还是要杀了放心,他现在没有背叛朕,不代表以后不会背叛朕。杀了他,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背叛朕了。 喜公公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帝王说过杀很多人,都是认真的。唯一的例外就是李玄度,说了这么多次,没一次是真心想杀。 果然,片刻后龙炎说道:还是再留几天吧,想来短短几天的时间他也不会背叛朕。 李玄度让其他人先回宫休息,他和沈暮商来照看杨槐序。 杨槐序虽然醒了,看起来十分虚弱,眼睛强睁开着,脸色憔悴,身体软得像滩泥。但这样的他并不难看,反而别有一番风流的味道。眉间微蹙,透漏出点点哀愁,当真是病弱西子胜三分。 沈暮商把他的医药包取了过来,给杨槐序做了一次针灸。 沈暮商果然不负神医的称号,一次针灸下来,杨槐序说感觉好多了。 这时药也熬好了,杨槐序皱着眉一口气全喝了。 沈暮商又待了一会儿,见杨槐序没什么大事,便也回了自己宫中。 杨槐序吃过药后,便睡下了。 李玄度也累得够呛,出了一身的汗,回宫里叫人打水沐浴,也是累了,洗着洗着便坐在浴桶里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多福急促地在外面呼喊他:殿下!殿下!贤侍君的病情好像严重了,他吐了。 李玄度猛地睁开眼,从旁边的架子上抄起浴布裹在身上:槐序吐了?有没有派人去找暮商? 多福在外面道:奴婢已经派人去了,殿下您快来看看吧,贤侍君的情况不太好。 李玄度急急忙忙穿上衣服出去了,外面的衣服还没来得及穿好,边走边系着带子边问多福:怎么回事?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多福也挺着急:是啊,贤侍君吃过药便睡了,可突然醒了,看起来很痛苦,扶着床边吐得十分厉害。脸色难看得不成样子。 到了偏殿中,迎面便闻到一股很浓重的药味。 有太监宫女进进出出地服侍着,李玄度几步走到床边,杨槐序趴在床边吐得厉害,只把苦胆都要吐出来了。 李玄度从宫女手中接过水,让杨槐序漱口。 杨槐序漱完口后,重新躺回床上,看样子十分难受,看见李玄度来了,嘴唇蠕动说着话,声音很小,李玄度不得不靠近他的耳朵才能听清。 片刻后,李玄度又坐直起身子:先别说话了,好生养着。 杨槐序慢慢闭上了眼睛,李玄度看着床上那一小团,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呼吸的幅度都很小,李玄度真怕他会撑不住,总想用手指在他的鼻子下方试探着。 沈暮商终于火急火燎地赶来了,李玄度忙把地方让给他。 沈暮商给杨槐序诊过脉后面色十分凝重,问服侍在杨槐序身边的小太监:后来可是又吃过什么? 小太监答道:服过药后便睡了,再没吃过什么。 李玄度问道:情况怎么样? 情况有些严重,沈暮商边说边将药包打开,不过不要紧,有我在没什么事的。 沈暮商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白瓷瓶,将瓶口处的塞子打开,倒出一颗小药丸来,刚要塞进沈暮商的嘴里,就听有小太监过来禀告:殿下,喜公公来了。 李玄度忙让他进来,见过礼后,喜公公道:殿下,陛下听说贤侍君病了,遣老奴过来看看。 李玄度还没等说话,喜公公上前一步,瞧见了躺在床上的杨槐序,面色一变:贤侍君怎么病得如此严重? 李玄度说道:方才把吃过的药都吐了,不过暮商说虽然严重,但没什么大碍。 喜公公看着李玄度,又看看沈暮商说道:惠侍君,非是老奴信不过你。只是宫里人生病历来都是由太医院的太医来看的,这是规矩。不如老奴将太医请来,再给贤侍君好好问问诊?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6) 谁都知道喜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自然不能得罪他,李玄度和沈暮商相互对视了一眼,没再说什么。 很快,太医院的太医就来了。 沈暮商一看来的那个太医脸色微微一变,李玄度眼尖瞧见了,低声问他怎么了,沈暮商小声说道:此人姓王,名仁,与我父亲有些过节。 李玄度皱了皱眉,王太医给杨槐序诊完了脉看向沈暮商问道:惠侍君,臣有件事要问。 沈暮商道:请问。 听喜公公说,贤侍君方才吃的药是您给开的?王太医说道。 沈暮商说道:正是。 王太医又道:那请问都开了什么药? 沈暮商便将方子说了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吗? 方子自然是没问题,王太医摸摸胡须,只是为何贤侍君吃过药后不仅没好,反而愈发严重?是后来又吃了什么东西吗? 伺候杨槐序的小太监忙将对李玄度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王太医看着李玄度说道:殿下,臣想看一看贤侍君开的方子。 李玄度眉头紧锁:你什么意思? 王太医道:臣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看一看罢了。 李玄度不便再多说,命多福亲自去太医院取药方。 怕打扰到杨槐序休息,几人从他房中出来,到了外间。 多福很快回来了,将药方呈给李玄度,李玄度也看不明白,便让多福把药方给王太医看。 王太医看过后惊讶道:这药方不对啊。 不对?沈暮商把药方拿过去看了一遍,脸色顿时变了,这药方这药方 李玄度不懂,便问道:药方怎么了? 王太医的脸上浮现一丝得意之色:这个药方没问题,有滋养进补的良效。只是这味蟾蜍草却加不得,蟾蜍草有清热解毒之功效。可它过于苦寒,若是体虚的人吃了,便会加重病情。惠侍君在宫外时号称神医,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沈暮商的双目死死地盯着药方:这药方不是我开的不对,这药方是我的开的可这药方不是我的开的 惠侍君你在说些什么?什么是又不是,臣听不懂。王太医故意又问向李玄度,殿下,您听明白了吗? 李玄度道:暮商,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暮商拿着药方说道:药方上的字确实是我写的,可是这蟾蜍草我并没有加,我怎么可能加这种药呢? 王太医再要说些什么,被李玄度打断:王太医,还是先治贤侍君的病吧。 王太医有什么话只能先憋着,又开了一个药方后匆匆告退。 房间里只剩下李玄度和沈暮商,李玄度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有些头疼,他刚立下flag要打造出一个和平友善的后宫,却偏偏出了这样的事。 李玄度想了想之前看过的电视剧:暮商,你先回宫吧,没有我的命令先不要出宫,我会查明事情的真相的。 沈暮商望了李玄度几眼,没有说什么,躬身施礼告退了。 多福趁机在李玄度身边道:殿下,奴婢听说沈杨两家有些恩怨。先前沈家在城外相中了一块良田,都要交银子了。不知怎么的那块地也被杨家知道了。杨家抢在沈家前面付了银子,这地就归杨家了。 李玄度皱了下眉,旋即马上意识到:你是如何得知的? 多福忙道:是王太医刚刚不下心说给奴婢听的。 李玄度点点头,让多福下去了。 此时的房里只剩李玄度一人,他在房里走来走去,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老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虽说沈暮商表面无害,但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李玄度并不认为此事是沈暮商所为,就算沈杨两家有恩怨,沈暮商也不会蠢到在这种事上动手脚,除非他是傻子。 李玄度想了半天,最后决定进入系统中看看。看看有没有能帮助他解决此事的办法,结果还真有。系统里的东西太多,李玄度之前没注意到,这次仔细一看,才发现有一个你问我答的版块。 他试着点了下,是灰色的,提示说缺少幸福值。 李玄度一下子来了指望,方才的忧郁一扫而光。决定先积攒一些幸福值,然后再说。 陛下喜公公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来禀告给年轻的君主,皇后殿下将惠侍君禁足在崇音宫了。 龙炎皱眉:只是禁足?没有用刑? 喜公公道:许是殿下另有打算。 龙炎道:他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和那些人都不一样。那些人啊,就算别人不犯错,她们都会设计去陷害。更别说终于逮住别人的过错了,那不还得往死里整?朕就说,多留他几天,他还会做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喜公公跟着赔了几声笑。 龙炎把笔一扔,拧着眉:杨怀序怎么还活着?朕不是叫你找人把方子改了吗? 这喜公公微微躬了躬身子,陛下恕罪,是老奴会错了意,老奴办事不力。老奴以为陛下只是想让贤侍君吃出一些问题来 龙炎满腹狐疑地盯着喜公公看: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喜公公的身子躬得更低了:老奴不敢。 哼,龙炎冷哼一声,量你也没这个胆量! 陛下,御史大夫杨大人求见。杨大人便是杨槐序的父亲,喜公公忙转移话题。 龙炎两根指背轻扣桌子:叫他进来。 第7章 年轻的帝王戴着银色面罩,让人看不见他的神情。但若要仔细瞧他露出的那双眼睛,便知他此刻的心情很好。 见过礼后,杨大人说道:陛下,臣听说贤侍君病了。 龙炎道:朕已经派太医瞧过了,据说没什么大碍,中了些风寒,歇息几天就没事了。 多谢陛下。杨大人说完后停顿了片刻,似乎还有话要说。 若是换成以往,龙炎早就不耐烦了,但今天他却十分有耐心地等着杨大人。 大约半盏茶的工夫,杨大人终究是忍不住了:臣听说贤侍君是吃了惠侍君开的方子才加重病情的。 龙炎佯装生气,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杨震,朕后宫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拖出去斩了!马上有禁卫军进来要拖走杨大人。 杨大人吓得急忙跪倒在地: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臣一时心急。 龙炎挥挥手,让他们退出去:这次就算了吧,朕念你是一片爱子情深。这样吧,你也别说朕不讲人情,朕允许你进后宫去看看贤侍君。 杨大人还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刚刚这位主还要砍了自己的脑袋。 陛下,这杨大人有些迟疑了。 少废话!朕让你去你就去。龙炎已经隐隐又有了怒气。 杨大人只好连连谢恩:多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喜公公在前面带路,杨大人跟在他的后面。 李玄度此时正好在杨槐序的房间看他,还没说上几句话,多福便匆匆跑来:皇后殿下,贤侍君,杨大人要来后宫看贤侍君来了。 你说什么?杨槐序一愣,自打入了宫后,他便绝了今生能与家人在相见的念头。 多福道:是真的,此刻正往这边走呢。 杨槐序挣扎着要坐起,李玄度连忙扶他,杨槐序摸摸自己的脸,对他说道:殿下,可借来宫女的胭脂水粉给臣一用。 李玄度一愣,你偶像包袱这么重吗?见自己爹都要化化妆? 臣现在面容苍白,形容憔悴,实在是不想让家父看到臣这副模样。杨槐序解释道,家父在这个时候来,恐怕已经知晓了臣在宫中之事。臣相信暮商是清白的,臣一定要劝住家父不要和太医署生事端。 李玄度有些感慨,忙叫小宫女取来那没用过的胭脂水粉给杨槐序。 杨槐序照着镜子,在两腮稍稍打了些红色,又用胭脂在唇上涂了浅浅的一层,看起来不那么显眼,又显得自然。 做好这些后,杨槐序方才放了心。 杨槐序叫人搀扶着他坐在椅子上,他虚弱无力,只得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靠在椅背上:对了殿下,方才下人说我晕过去的时候暮商要给我吃一味药,可是没等吃下去王太医便来了,药现在何处? 李玄度马上叫多福拿了过来,杨槐序从托盘中将药丸拿下,然后放进口中。 李玄度惊诧不已:你 杨槐序粲然一笑:臣相信暮商不会害臣。 李玄度对杨槐序暗暗佩服,既然如此,他也不便多说,从房里走了。 李玄度一边走,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什么重要的事。他走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马上止住脚步看向院中,已经没人在那里了。 严嬷嬷去哪了?李玄度问,他还没找她算账呢。 多福也看了一眼,答道:奴婢不知。 李玄度气得哼了一声,这老刁奴当真是一点儿都没把他放在眼里。 奴婢去找找?多福问。 算了,晚些再说吧。当务之急是要获得幸福值,李玄度眼珠一转,忽然满脸带笑地看着跟在一旁的多福,用一种特别柔和的语气问,多福啊,你有没有什么事本宫能帮得上忙的? 多福: 多福忙道:没,没有。 李玄度不信:真的没有? 多福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真的没有。 李玄度摸摸下巴:有没有小太监,小宫女欺负过你? 多福将腰弯得更低了:奴婢是殿下的人,怎会有人敢欺负奴婢? 李玄度道:我没来宫里之前呢? 多福道:那也没有人欺负奴婢。 李玄度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多福急得扑通跪倒在地:殿下,您饶了奴婢吧。 李玄度咂咂舌:行了,你起来吧。这样吧,你把这宫中里的所有人都召到殿中,我有事要说。 多福长舒了一口气,急急忙忙地领命下去了。 李玄度坐在正位上,看着下面分两队站着的小太监小宫女们,清清嗓子道:本宫将你们找来,没有什么大事,你们也不必紧张。就是想问问你们,在生活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和我说说,本宫一定帮你们解决了。帮助他们,让他们感到幸福,他就能获得幸福值,就能查清那张药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说话。 李玄度看着站在第一个的小太监说道:先从你来说,你们一个个地说,谁不说本宫就治谁的罪。 小太监战战兢兢,看看站在李玄度身边的多福,多福将视线瞟向别处不去看他。小太监没办法只得想了一个:回殿下的话,奴婢食量有些大,有些吃不饱。 李玄度点点头:本宫记下了,以后定会叫你吃饱,下去吧。 小太监长吁了一口气,欢天喜地地退下了。 到了第二个,小太监想了想说道:奴婢的鞋子那日不小心刮破了,现在没有鞋子穿了。 李玄度顺势往下看去,见那个小太监果然穿着一双又露脚趾又露脚后跟的鞋,便说道:一会儿去多福那里领鞋。 小太监挺高兴,又千恩万谢地出去了。 有了前面几人打样,后面的人就敢说了,不过也不敢说什么太过分的要求,李玄度发现这些小要求不难办,于是都一一应允。 最后只剩下多福了,李玄度又问:你有什么困难? 多福之前不敢说,现在看那么多人都说了也仗着胆子说道:殿下,实不相瞒,奴婢确实有件事想求殿下。奴婢刚入宫时和一个叫连生的小太监交好,我们在宫中相互扶持,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好兄弟。可是前阵子连生犯了错,现在在慎刑司里受罚。殿下能不能,能不能救他出来? 多福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仗着胆子去看李玄度。 李玄度听完后问:他犯了什么错? 多福答道:他原本在掌事公公的手下做事,有一天不小心打碎了掌事公公一个心爱的杯子 杯子很贵重?李玄度问。 多福道:倒也不是很贵重。 李玄度了然了,这些他在电视剧里看过。有些太监生理上残缺,心理上就变态了,尤其那些受到各宫娘娘宠爱的,再有些权力的,就开始在后宫中胡作非为,为非作歹。 但李玄度也没有马上答应:多福啊,单听你一面之词,本宫也不知是真是假。待本宫查明,自会将你的朋友救出来。 多福已是千恩万谢,连忙跪倒在地一个劲地磕头: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李玄度叫他起来,仔细想了一下,这事不知道该派谁去,他毕竟初来乍到,不知道宫中的人际关系。若是派一个和掌事公公交好的,回来后颠倒黑白乱说一气,那就不好了。 而且自己现在也没什么事可做,待着也无聊。思来想去,李玄度道:可否带我去慎刑司看看? 多福忙道:殿下,那里不是个好去处,您还是别去了。 要去,李玄度说道,本宫要亲自看看这慎刑司里还有多少像连生一样的人。这样吧,咱们也不暴露身份,你给我弄套衣服来,我假扮成个小太监咱俩一块去。 多福连忙领命下去了,李玄度趁这个工夫回到房里打开系统,果然多了很多幸福值,你问我答那里也有了颜色。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7) 他急忙点了兑换,虚空中马上有一个机械般的声音响起主人,有什么问题想问? 李玄度连忙说道:今天王太医看的药方是谁写的? 系统回道对不起,您的问题超出系统权限。 李玄度连忙看了一眼幸福值,还好没有少,看来系统回答不出来的问题,幸福值是不会少的。他想了一下连忙又问:那那个药方是沈暮商开的吗? 系统回道不是。 李玄度长舒了一口气,果然不是沈暮商开的。 系统的声音又响起感谢您使用本功能,祝您生活愉快,下次再会。 李玄度又点了一下你问我答,带系统提示音过后,李玄度问:那要怎么找到写药方的人是谁? 系统回道对不起,您的问题超出系统权限。 李玄度微微有些失望,不过也不算是没有收获,毕竟知道了沈暮商是清白的,这就好办了。 从系统中退出来后,多福正好将太监服拿来。 第8章 李玄度换好后,与多福一起往慎刑司那边走。 说起来,他来到这后宫中已经好几天了,却忙得连自己的正阳宫都没有到处看看。别的地方就更别提了,李玄度的眼睛到处乱转,以他贫瘠的词汇描绘不出所见到的场景。只觉得震撼,特别地震撼。 殿下,多福小声说着,您要把头低下来,不要抬的那么高。万一遇见了品级高的公公,少不了有麻烦。 李玄度只好将目光收回来,学着多福的样子低下头走着。 对了多福,你是个什么品级啊?李玄度问,你是我的贴身公公,也不能将连生救出来吗? 多福道:奴婢是七品,掌事公公是正三品。 李玄度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慎刑司。 多福看样子是常来,慎刑司里的人都认识他:多公公,又来看连生啊? 多福将腰板直起来,倒有几分从七品公公的样子,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来:拿去给兄弟们买酒喝。 小太监们高兴了,将银子收好,把慎刑司的大门打开。 门开了,里面阴森可怖,晦暗不明。惨叫声,鞭子声,叫骂声声声入耳,血腥气,扑面而来。 李玄度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多福忙问:里面都谁在啊? 没谁,就是一些行刑的小太监。小太监回道。 多福又从衣兜里掏出块银子来:这声音听起来晦气,叫弟兄们都出来歇一歇,吃些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人不是? 小太监收了银子挺高兴:还是多公公知道疼弟兄们。 小太监进去将人都叫出来,多福这才带着李玄度进去了。 里面不仅有太监,还有受罚的宫女,一个个惨兮兮,血肉模糊,要多惨有多惨。看到有人来了,还伸出血淋淋的手用微弱的声音说自己是冤枉的。 李玄度头一次见到这种场景,实在是没忍住干呕了几声。 殿下,殿下你没事吧?多福小声说道。 李玄度摆摆手,适应了一会儿。他的眼睛一下子看到了离他最近的那个人,那人头发乱糟糟的,满身满脸都是血迹,一时间他甚至没分清他到底是男是女。 离得近了,听到那人的惨叫才发现,那是名女子,年纪好像还挺小,看不清相貌,只是那双绝望的眼看得人心悸。 小宫女双手扶着栏杆,声音时断时续:救救我 李玄度看她这副模样心中不忍:你是犯了什么错? 奴婢晚上值班时不小心打了个哈欠,便被带班公公罚到慎刑司来了。 什么?李玄度简直不敢相信,他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了。 他随便又问了几个,理由都十分荒唐,什么多吃了半碗米粥,不小心咳嗽了一声 终于,李玄度见到连生了。连生被打得也不成样子,多福一见到他眼泪便流了下来。 连生的脸被头发遮挡住,这里的烛光又暗,看不清他的样子。 多福,你来了。连生虚弱无力地说道。 多福想伸手去擦连生的脸,手比划了半天也不知从哪里下手,他从袖子里掏出两瓶药来:白色的口服,红色的外用。 多福,我上次不是说了吗,你再来时带过来一把刀,照着我的胸口来上那么一刀,这罪我真受够了,真受够了! 连生你再忍忍,我,我带了皇后殿下来救你了。多福连忙说道。 你真能哄我开心,这后宫中哪有什么皇后啊,就算有,她怎么会来救我。连生在里面待得时日多了,已经不知道后宫里新来的十三位主子。 是真的,多福急忙将李玄度让出来,这位就是皇后殿下,我带他来救你了。 李玄度看着连生这样于心不忍:你是犯了什么事被关进来的?其实不用问,他一路看下来,已经相信了多福说的话。 连生这次真信了,急忙跪倒在地,与其说跪不如说趴。 奴婢参见皇后殿下,皇后殿下圣安。连生连忙施礼,那日奴婢给掌事公公收拾房间,屋地上有一滩水,奴婢进去后没有瞧见,脚下正好踩在水上,不小心摔了一下,前面正好有个桌子,我摔到桌上,不小心碰到了茶杯。 李玄度握了握拳:你放心,本宫定会救你出来。 回去的路上,李玄度走得飞快,看样子是气得不行,多福跟在他的身后。一个没注意,从旁边的一个转角处走出来一个肥胖的太监,这太监穿得和普通的太监都不一样,肚子腆起来老大,像扣个锅似的。 李玄度差点儿和他撞上,吓了那太监一跳,劈头盖脸一顿骂:作死的,走这么快急着去投胎啊?没长眼睛啊。 李玄度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多福也在一旁道:掌事公公,他是新来的,冲撞了你实在对不起。李玄度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见到了这位掌事公公。 哼!掌事公公哼了一声,身躯挡在前面,没有要让开的意思,新来的更要教教规矩,咱家今天正好有空,就亲自来教教你这个规矩。 说罢扬起一只手便要打下去,多福连忙挡在前面:公公,这可使不得,这是皇后殿下身边的人,若是打坏了只怕公公不好交代啊。 掌事公公把手放下,大言不惭:皇后殿下身边的人又能如何?就算是他本人来了,我看他能把我怎么着?皇后?你们还真当他是皇后了?不过是只麻雀蹦跶到了树枝上,他也不怕摔死。 多福此刻也硬气了一些:公公在背后非议殿下,可是有些不妥吧? 哼,有什么不妥的?掌事公公冷哼一声,不以为意,也就你们这群小太监被他唬住了,咱家入宫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也是运气不好,分到了正阳宫。你随便分给哪个侍君宫中都比那地方好啊,啧啧啧。 多福道:公公这是哪里的话,能被分到正阳宫是奴婢的荣幸。 掌事公公鼻孔朝天: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小,此处又没别人,也这么唯唯诺诺,没出息。 多福赔了几声笑:奴婢不像公公有那么大的抱负,奴婢只求吃口饱饭,穿衣不冷就行,别的都不曾想过。 掌事公公的鼻子像是坏掉了一般,总是哼几哼:没出息的怂货,这辈子也只剩吃别人的剩,穿别人的剩,像狗一样。 多福道:公公教训得极是。 掌事公公又将目光落在李玄度的身上:那新来的叫什么名字啊? 多福刚要替李玄度回话,就听李玄度道:小李子。 掌事公公道:把头抬起来给咱家瞧瞧。 第9章 李玄度缓缓地抬起头来,掌事公公一惊,倒不是他认出李玄度来了。帝后大婚时他作为后宫的太监是不能去前殿的,只是见到李玄度超凡脱俗的容貌惊叹不已。好看,长得比原来后宫里的娘娘们都要好看。 当即眉开眼笑的,马上将李玄度方才撞了他的事抛到九霄云外。 上前竟要去抓李玄度的手,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了,掌事公公也没不高兴,双眼还色眯眯的盯着李玄度瞧。 李玄度一阵阵犯恶心,老阉人,下面都没了,还色心不改。 多福忙道:掌事公公,我们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可该回了,再不回皇后殿下可是要怪罪我们了。 掌事公公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回去告诉殿下,就说咱家有话要和李公公说,让他晚些回去。 多福急的直冒汗:公公这不行啊,我和李公公是一块出来的,只我一个回去,奴婢不好向殿下交代啊。 怎么不好交代?你就说是咱家把李公公留下的。掌事公公素来横行霸道惯了,一脚踹在多福身上,多福没禁住,被他踹倒在地。 李玄度想要说话,多福急忙趁掌事公公不注意拉了拉他的衣袖。多福又道:李公公近来在殿下面前得宠,还望公公三思啊。 掌事公公冷哼一声:你左一口殿下,右一口殿下,少拿殿下来压我。就算是殿下亲自来了又能如何?这后宫他若是老老实实的,我们就称他为一声皇后殿下,他若是不老实,就让他知道知道,后宫究竟是谁说了算。 李玄度早已是火冒三丈,多福待要说话,李玄度说道:既然公公这么抬爱我,我不跟公公走未免有些不识好歹了。 掌事公公挺高兴:还是李公公是个知趣的人。 掌事公公又要动手动脚,被李玄度躲过了,他也没说什么,只当李玄度是个害羞的。 多福没办法,只能不远不近地跟着。 到了房里,李玄度环视了一下四周,这老阉人的房间还不错。 掌事公公早已等不及了,上前就要去解李玄度的衣服。 李玄度装作害羞的样子:急什么,到床上去。 好好。掌事公公早已色/欲薰心,李玄度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到了床边,李玄度用手轻轻一推,掌事公公便顺势躺在了床上。李玄度趁机拽过被子,将他兜头蒙上,马上在他身上打了几拳,然后又抄起身边趁手的家伙,劈头盖脸地往他身上打。 掌事公公被打得惨叫连连,嘴还硬,放着狠话:你敢打咱家?真是好大的胆子!咱家一定要了你的命!来人啊,快来人啊! 李玄度一看嘴还挺硬,打得更厉害了,把掌事公公的头按在床上,口鼻被床铺堵住,想要再说话也不那么容易。掌事公公几次挣扎想起来,都被他按住起不来。 多福趴在门前听里面的动静窃喜不已,有路过的小太监听见里面挺大的动静,便要过来看,多福挤眉弄眼的,十分暧昧:掌事公公在里面特意叫我在这儿看门,你们可别自讨没趣。 那几个小太监也回给多福一个暧昧的表情,表示都懂。掌事公公这种事干得多了,还喜欢玩虐,只是平时里面传出来都是别人的惨叫声,今个传出来的是他自己的。不过小太监们也没多想,兴许是掌事公公想换个玩法呢。 他们都走了,多福心安理得地守在门口,还偷偷地开个小缝往里面看。哎呦,这打得那叫一个惨啊。 掌事公公被打得点儿还手之力都没有,后来李玄度打累了,将多福叫了进来。 找东西把他绑起来,再把他的嘴堵上。李玄度喘着粗气说,不这样的话,只怕前脚他们一走,后来他就叫嚷起来。 多福还是有些惧怕掌事公公的,但今个这一出他也是解了不少气,他平时也在宫中受了他不少的欺负。 多福随便一找,就找到了不少绳子,都是掌事公公平日里用在别人身上的。 俩人将他捆在床上,捆得结结实实都勒着肉了。还没等叫疼,李玄度脱下袜子塞进了他的嘴里,叫他叫不出声来。 最后,检查一遍没有什么问题,才大摇大摆的和多福出去了。 俩人走得飞快,一直到了正阳宫才长舒了一口气。 李玄度一掌拍在桌子上:简直是嚣张至极! 多福忽然跪倒在地:殿下,奴婢请求殿下治奴婢的罪。 李玄度微微诧异:你何罪之有? 多福说道:殿下刚来时多福怠慢了殿下,还请殿下治罪。 你先起来吧。李玄度想起那天多福确实有些轻慢他,不过还好,并没有太过分。 多福从地上站起,李玄度道:以前的事就不说了,都过去了,你也别再提了。 殿下多福有些哽咽,经过几日相处,奴婢知道殿下与其他的主子是不一样的。您把奴婢们当人看,从今以后,奴婢这条命都是殿下的,殿下叫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李玄度还真有挺多事想问他,但眼下不是好时机,想了想还是解决今天的事比较重要。 那个掌事公公一向都如此嚣张吗?李玄度问,我要派人把他抓起来。 多福连忙道:殿下万万不可,掌事公公有个干爹是殿前公公,他与陛下身边的喜公公交好。喜公公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您如果抓了他,陛下一定会知道,若是陛下知道了 那你说怎么办?由着他继续在宫里横行霸道吗?李玄度皱着眉,以前是连生,以后又会有多少个连生? 多福道:奴婢也不知。 李玄度道:在后宫,像掌事公公这样的人还有吗? 多福道:太多了,在后宫只要有点儿小权小势的那就是大爷。 李玄度皱眉:这也太过分了吧,这还了得!这帮人我非得收拾收拾他们。 殿下不要轻举妄动,多福说道,这群人都精着呢,万事要小心。就像您上次传膳一事,就是他们故意的,他们想给你个下马威看看。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就算您是皇后也没用,您在宫外没有靠山。其实就算您在宫外有靠山也没多大的用处,他们顶多刚开始稍稍忌惮一些,等时间长了摸清了你的脾气,甚至敢在你的头上作威作福。说到这里,奴婢再多一句嘴。殿下,刚才您问我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但有些人哪,不见得会承您的情,他们会认为您这是在讨好他们,这是怕了。所以该罚的时候一定要罚,一定要在他们面前立威。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8) 李玄度点点头,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他确实不如多福:你说的我都记下了。 多福又道:奴婢以为掌事公公一定会来找殿下讨要个说法,殿下要做好万全之策。 李玄度点点头:你放心吧,还有连生的事,我记在心上了,不过我要想想应该怎么做。 多福道:有劳殿下了。 我换件衣服,咱们去看看槐序。李玄度吩咐着。 多福下去准备了,李玄度脑子里堆满了事,杨槐序的事还没解决好,如今又出了个掌事公公。他轻轻叹了口气,凡事往好了想吧,今天收获了这么多幸福值,又收了多福这一心腹,也算是不错的。 杨大人早就走了,虽说皇上准许他来后宫探望,但时间也不能过长。 李玄度到偏殿的时候,杨槐序竟然没睡觉,靠在床头正在看一本书,瞧见李玄度来了,忙要下床给他行礼。 李玄度一把按住他:你好生养着,别总是折腾。 杨槐序也就没再坚持,也没等李玄度问,他便将方才和杨大人说的话讲述了一遍。 兴乐宫。 年轻的帝王听完喜公公的回禀,眉毛难得地皱起:杨槐序和那个老匹夫说,是他自己吃错了药?不应该啊,后宫里的人不个个都喜欢尔虞我诈,无风都能搅三尺浪?他不给别人下绊子就不错了,还指望着他能替别人开脱,哼! 喜公公斟酌了一下用词:也许人和人是不同的。 龙炎突然抄起手边的花瓶摔在喜公公的脚下:人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为了爬上去不择手段的肮脏东西! 喜公公又道:也许是皇后殿下教导有方。 龙炎眉头渐展,看了他一眼,片刻后又问:还有什么事? 喜公公便将李玄度一天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龙炎目露凶光:那个老阉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朕的皇后,朕非要亲手杀了他。 龙炎说完抽出一旁的宝剑提在手里,喜公公连忙道:殿下有意要清理后宫,依老奴之见还是要由殿下亲自处理此事,否则还会再出现很多掌事公公。 龙炎提着剑:有多少掌事公公,朕就杀多少。 喜公公道:殿下是坐守后宫的,还是靠自己才能真正的收服后宫的人,不如先给他个机会试试,如若不行陛下再出手也是不晚的。 朕听说那个老阉人还和你有点儿关系?龙炎的剑尖离着喜公公只有一步之遥,再往前一步便会扎到他的胸口上。 喜公公道:他干爹与我交好。 龙炎的剑又往前指了指:若朕知晓你插手了此事 喜公公忙道:老奴不敢。 第10章 李玄度听完了杨槐序所言暗暗佩服,到底是世家公子,胸襟气度非旁人所能及。 杨槐序道:臣吃过暮商的那粒药觉得好多了,殿下,可否再帮臣讨要一颗? 李玄度道:不如我让他亲自送来? 杨槐序的眼睛瞬间一亮:可以吗? 只要他愿意,自然就可以。李玄度说道,接着又命多福去请沈暮商。 对于此事,你有什么想法吗?就是你有什么主意能证明那个药方不是暮商写的吗?李玄度挠挠脑袋,有些为难,我也不会查案。 杨槐序道:臣倒是想了一个主意,写字时下面都有一张垫纸,只需将垫纸找到,对照下字印过去的痕迹,自然就能还暮商一个清白。 对对,我怎么没想到,我这就找。 李玄度飞也似的亲自去找了,没过一会儿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垫纸不见了,我问过他们了,谁一个人说拿的。 杨槐序倒不是特别惊讶:如此说来,倒真是有人在从中作梗了。 李玄度不懂:何以见得? 杨槐序道:垫纸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怎会无缘无故地失踪了呢?若是太监宫女随手拿走的,说了便是,不会不承认的。除非是有人故意拿走的,这么一想,那人将垫纸拿走无非是怕咱们找到真相。 李玄度听得连连点头:有道理。 不过臣也不知此事的主谋究竟是谁,杨槐序说道,但臣知道,他想挑拨的不仅仅是臣与暮商的关系这么简单,他想挑拨的其实是沈杨两家,否则臣父也不会这么快就知道消息。 那你说这事会不会只是这个人在试水?李玄度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有没有可能,他真正的目的是叫后宫不得安宁?后宫里的人牵扯着朝廷里的官员,他的最终目的其实是朝廷? 杨槐序道:很有可能,不过不管他想怎么使手段,咱们绝不能落入到他的圈套中。殿下,对于此事我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 你且说来听听。李玄度正愁不知道怎么办呢。 一会儿暮商来了,你就说已经查明真相了,蟾蜍草是有人在药方上添上去的,杨槐序说道,他若问你是谁,你便说此乃秘事,不可说与旁人听,那人已经秘密处决了。然后明天早上,殿下在当众这么说一遍。至于太医那边,也派人将刚才的话说上一遍。 李玄度连连点头:太医那边我已经派人去查过了,并未查到什么。那明日一早,我再派人就照你说的去做。 说到这里,李玄度想起了今日和掌事公公之事,他想好了几个计策,不知道行不行,正好杨槐序足智多谋,便将此事说了一遍。 杨槐序听后沉思片刻:殿下是想要整治后宫吗? 是要整治的,李玄度说道,你是没看到慎刑司里的那群人太惨了,被打的都没人样了,他们简直是嚣张至极,无法无天。 杨槐序道:那臣愿为殿下尽一份绵薄之力。 那会不会打扰到你休息?李玄度问道,总想这些事会耗费心血的吧? 杨槐序淡然一笑:等规矩学完了也无事可做,倒不如找些事情。 有人帮他,李玄度自然求之不得,也就答应了。 杨槐序继续说道:若是掌事公公找来,殿下只需谨记您是皇后便可。 你是说李玄度拉着长声问。 杨槐序点点头:正是此意。 李玄度领悟了其中的意思,看着他笑了。 不多时,沈暮商背着医药箱来了。 一见到他,李玄度便将杨槐序方才所言与他说了。 沈暮商也是聪慧过人,领悟到了其中的意思,眼里含着热泪,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 沈暮商又给他诊了一次脉,片刻后将手放下:还好,不是很严重,照着方子吃药,我再给你针灸几天便能好。 听到没什么大事李玄度也便放心了。 沈暮商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说道:槐序,你可知你其实是中了毒吗? 李玄度吃了一惊:中毒了? 没想到杨槐序全然不惊讶:槐序果然是神医,一诊脉便能知道。不瞒你们,我这毒是胎里带的。世家大族,外人看起来风光,但里面的那些腌臜事不身处其中又有谁知道呢?我娘是我爹的正室,她怀我时被我爹的小妾下了毒,虽说是保住了一条性命,但毒素也延流在了我的身上。我从小便体弱多病,不过那时也还好。再后来,我8岁那年又中过一次毒,据说那毒剧毒无比,无药可救。可我体内原本的毒正好与那毒相互抵消了些,我便得以又活了下来。所以殿下,我比谁都希望能有一个安宁的后宫。 李玄度了然了,长喟一声,问:暮商,既然你知道这是毒,那你能解吗? 沈暮商摇摇头:两种毒在槐序的内体时日已久,且发生了变化,想解的话只怕难,我还要再查查医书。但现在我会尽最大的力,来缓解槐序的苦楚。 李玄度道:我相信你。 杨槐序笑笑:我也相信你。 沈暮商要给杨槐序施针,李玄度便出去了。 恰巧,多福匆匆赶来:殿下,掌事公公来了。 李玄度现在全然不惧:叫他去宫中等我。 到了宫中,李玄度高居正位。 看着掌事公公那像吃了苍蝇的嘴脸心中暗爽,明知故问:公公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掌事公公毕竟也是见多识广的,马上收敛起心神:奴婢是来给殿下请安的,殿下初到宫中,奴婢一直到现在才来请安,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李玄度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放回到桌上,抬起眼皮看他:起来吧。 掌事公公这才从地上起来,李玄度道:说起来本宫来到宫中已有多日,但宫中的人尚未认全。这样吧刘公公,你去帮本宫把各宫中管事的人都叫来,让他们明天早上来找本宫,本宫理应都见见的。其实按照规矩,后宫重新有了主人,这些太监宫女们都应该主动来给皇后请安的,他们之所以没这样做,也是为了给李玄度一个下马威。 掌事公公的面色十分难看,没有马上回话。 怎么?李玄度道,本宫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掌事公公道:殿下,此等小事只管教给下人们去做便好。奴婢还有别的事要忙,只怕没时间去叫他们。 李玄度看着他:你不就是下人吗? 掌事公公被噎了一下,自先皇在世时,他便在这后宫占有一席之地。别说小太监宫女们见到他需得点头哈腰,就是那些不得宠的嫔妃也得上赶着巴结他。先皇死后,后宫里的妃子也都没了,整个后宫连个主子都没有,那日子过得是更加逍遥自在。 没想到今个碰到了这么不长眼的,掌事公公不太高兴,心里暗骂,你不就是个卖包子的吗? 李玄度卖包子那事已经在后宫传的人尽皆知。 李玄度看他那张脸变来变去的脸就觉得好笑,他自然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好了刘公公,本宫乏了,你先退下吧。李玄度学着在电视里看到太后皇后的样子伸出一只胳膊,让多福扶着走了。 一出了门,李玄度便笑嘻嘻地跑开了,爽啊。 他又要去看杨槐序,沈暮商还没有给他施完针。 入目一片雪白,白花花的亮眼,是那种病态的苍白。 背上两侧有两块漂亮的蝴蝶骨呈对称分布,身上的肋骨根根可见,李玄度叹了口气,真是太瘦了。 杨槐序的背部被沈暮商密密麻麻扎满了针,直到再无处可扎时,沈暮商这才收了手。 沈暮商问:感觉怎么样? 杨槐序道:挺舒服的。 李玄度蠢蠢欲动,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学生颈肩都不好,早就听说针灸能还解,但一直没去试过。 眼下正好有个机会,便让沈暮商给他也扎两针。 李玄度只坐在椅子上,将肩膀露出来,沈暮商拿着针在他的脖子上和肩膀上扎了几针。 年轻的帝王戴着银色面罩,正在尽职尽责地批阅奏折。 下面跪着一个小太监:陛下,皇后殿下与贤侍君、惠侍君正在做不堪的事。 龙炎的笔下连停顿都未停顿,喜公公替他问道:什么不堪的事? 就是,就是在淫/乱后宫。小太监这句话说得十分小声。 第11章 喜公公给龙炎端茶的手一顿,差点儿将茶杯摔了,反观龙炎倒像个局外人一样,将批好的折子放在一旁,又继续拿了一个看:怎么个淫/乱法? 小太监继续道:贤侍君赤着身趴在床上,惠侍君站在地上,皇后殿下正在脱衣服。 然后呢?龙炎的声音里充满了压迫感,吓得小太监身体发抖。 剩下的奴婢就不敢看了。小太监哆哆嗦嗦地说完。 龙炎突然抽出身边的宝剑,用剑尖指着小太监:还有什么?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小太监吓得抖如筛糠,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只能尽力想要挽救,但又不知道从何处挽救。 喜公公提醒他:剩下的你都没看到,怎么能说殿下在与两位侍君做不堪的事? 小太监吓得满脸流泪:他们都脱衣服了 龙炎的剑尖又近了一步,戳破了小太监胸前的衣服,殷红的血迹流了出来。 小太监吓得涕泗横流,想要求龙炎开恩: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其实是惠侍君在给贤侍君施针治病,皇后殿下说他肩膀疼,便也叫惠侍君给他施针,他们什么都没干 声音戛然而止,小太监的身体像摊烂泥一般倒在地上。龙炎缓缓地抽出宝剑:把尸体抬出去给他们看看,若再敢如此,这就是下场! 喜公公忙叫人把尸体抬出去,有几个小宫女抬着水桶过来清理地面。 一定是掌事公公那事,方才那个蠢货,自以为在朕的面前诋毁皇后,便能给那个老阉奴出口气,他也不想想,朕怎会只有他一人传消息?龙炎眼中渐渐有了凶光,朕原本想让他再多活几天,他竟然自己找死。还有那个沈暮商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用他的脏手去碰朕的皇后!朕一定要把他那双手砍下来,剁碎了,扔去喂狗,再把他和杨槐序的眼睛都挖出来当球踢! 说罢,他提起宝剑,迈着大步去了后宫,喜公公急匆匆跟在后面。殷红的血迹顺着剑尖流了一地,吓得太监宫女们纷纷避让。 后宫里的下人们更是吓得要死,这位主自打当了皇上后,就再也没来过后宫。今个怎么突然来了,还是拿着剑凶神恶煞地来了。 龙炎本打算叫喜公公在前面带路,带他去找掌事公公,但喜公公的年纪大,走得慢。龙炎等得不耐烦,随手抓过旁边的一个小太监,叫他头前带路。 此时夜已深,银色面罩和宝剑发出森森寒色,更显得万分可怖。小太监抖得腿都不会走了,连滚带爬地往前走。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9) 到了掌事公公院中,就听到声声惨叫。 守在门外的几个小太监见他过来吓得魂不附体,龙炎一脚踹开房门。 掌事公公的声音从床上不耐烦地传来:谁啊?不想活了? 他未着寸缕,床上还有一个衣不遮体的小太监以及一些不知名的小道具。小太监身上伤痕累累,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准是在李玄度那里惹的气,全都撒在了这小太监身上。 龙炎被这场面脏了眼,身上戾气暴涨。掌事公公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便被一剑刺了个透心凉。 ※ 李玄度还在想明天的事,他趴在椅背上舒服地闭着眼睛问多福:多福啊,你给我说说,后宫里都有什么部门,每个部门都是干什么的,主事的都是谁,是个几品的官。 咱们后宫啊,一共有十二监,四司,八局,共24个,多福说道,其中司礼监的权力最大,喜公公就是大内总管。 李玄度继续问:喜公公跟随陛下有些年头了吧? 多福道:喜公公原本是太/祖皇帝的人,后来太/祖皇帝将他赐给了陛下。据说在陛下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伺候陛下,已经很多年了。 李玄度这才想起来,如今的大庆朝仅是第三世而已。他点点头示意多福继续往下说,多福将各部门的职责和管理人员全都说了一遍,李玄度听得晕晕乎乎的,部门太多,人太多,他记不住。 一会儿给我拿份花名册来。李玄度说道,我再看一看,明天也好照着花名册点名。 沈暮商倒是有些诧异:殿下你还识字? 我家那有个夫子,人挺好的,我跟着他学了几个字。不过认识的不多,也不会写。现代人都有一种就算没有刻意学过繁体字,但一眼就认识的技能。不过李玄度以前看古文的时候,虽说是简体字,里面也有很多字不太认得。 沈暮商开始给杨槐序拔针,拔下来的针尖都是黑的,沈暮商解释道:这是身体里的毒素。 李玄度不忍再看,又问多福:那咱们正阳宫呢?有多少人? 按照规矩,皇后殿下身边有一个七品的首领内监,也就是奴婢。还有4个随身内监,36个做杂事的内监。茶房有9个内监,药房、膳房各有17个。除此之外,还有官女子12人。多福继续说道,各宫侍君的配额与殿下您比稍有减少。 李玄度算了下吃惊不已:照你这么说,光伺候我的就有91个人?我怎么没看到人呢?贴身的内监就有5个,我怎么就看到你了?那4个呢?除了方才问他们有什么困难时,看到了那么多人,李玄度这几天就没在这宫里见过几人。 多福面有难色:他们他们 李玄度看他这副样子就明白了,气得重重拍了下桌子:简直岂有此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这小小的正阳宫都没管明白,还指着整顿后宫? 沈暮商忙过来:殿下息怒,针都要掉了。 李玄度忙看向自己的肩膀,可不是吗,针都要被他动掉了,好在时辰也到了,沈暮商将他把针拿了下去。 明日我再给殿下推拿一番,沈暮商说道,再过几日便可恢复了,平日再多加注意,以后就不会再犯了。 李玄度将衣服穿好,活动了一下:真神了啊,一点儿都不疼了,太舒服了。 窗外的龙炎又将宝剑插回鞘中:沈暮商那双手,再留他一段时间,等皇后病好了朕再剁了它。 不知已经逃过一劫的三人还在商量着接下来的事,杨槐序吃过药,又被沈暮商施过针后精神明显好转。 李玄度道:看来我要想要整顿后宫,就先要拿我这正阳宫里的人开刀。 殿下所言极是,杨槐序说道,只有将正阳宫的人都收拾妥帖,做出表率叫外面的人都看看,以后才好行事。 李玄度点点头:多福,先将正阳宫的花名册拿来给我。 多福领命下去了,李玄度有些犯愁:我应该让那些人过几天再来的,明天再来见我宫里还是这副样子。 无妨,杨槐序的声音有些虚弱,咳嗽了两声,咱们还有一晚上的时间。 李玄度有些惊喜:你能帮我? 杨槐序费力地点点头,换来的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李玄度连忙拍拍他的背,沈暮商给他端来一杯茶。 杨槐序轻轻捏了一小口,唇色苍白得厉害,与脸色相接近,有些骇人。 李玄度心里怪难受的:你这副样子,我实在是于心不忍。 杨槐序摇摇头,青丝散落到胸前,有一种脆弱的美感:臣的身体臣知道,臣没事的。只殿下一个人,臣也不放心。 沈暮商在一旁道:可恨这些事我也不懂,帮不上殿下什么忙。 李玄度微微笑了下:术业有专攻,暮商会医已经是很好了。 沈暮商也不回宫了,就留在这里专心照看着杨槐序。 多福很快便将花名册取来了,李玄度翻开了几页,好在太监宫女的名字并不复杂,他还是认得的。 李玄度看过后,与杨槐序商量着:不如今晚就先从我的正阳宫开刀吧,多福,你把他们都叫到殿中。 杨槐序要从床上坐起:那臣与殿下一同前去。 李玄度轻轻按住他的双肩:身体要紧,你先养病,等病好了再说。 杨槐序有些不放心:可是殿下。 只是处理一些小角色,没什么事的,李玄度说道,若是有事,我便让多福来找你。 沈暮商也在一旁劝他: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身体,等养好了身体才能更好的帮助殿下。 说话这工夫杨槐序又咳嗽了几声,沈暮商连忙给他拍背。 李玄度道:好生将病养好了再说其他的事。 杨槐序重新躺下,李玄度便走了,顺便将沈暮商借走了,要让他帮他点名。 二人来到正殿,那些人竟还没来。 又等了片刻,只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紧接着来了一群人。那些人完全没有下人该有的样子,走着路相互聊着天,丝毫没把李玄度放在眼里。 多福过来复命,又在李玄度身旁站好。 李玄度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依旧没什么用。他的火当即就上来了,被莫名其妙地掳来做皇后也就罢了,这些下人竟然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这个皇后当得也太窝囊了! 第12章 李玄度气得用手重重拍了下桌子,太过用力,手又麻又疼。 本宫还在呢!他说得特别中气十足。 这些小太监和宫女们似乎才发现一般,敷衍地跪地给他磕头行礼。 李玄度来到正阳宫不过短短几天,又是学规矩又是有其他的事的,甚至连正阳宫都没逛。和这些太监宫女们更没什么接触,除了白天时接触了一次。但还算拿他当主子看,现在看来,真应了多福那句话,对他们太好,他们以为他是怕了他们,在讨好他们。 简直是嚣张至极,再不管治,都要爬到他的头上来了。 李玄度也没叫他们起来,就让他们跪着。 今日你们所需可都落实到位了?李玄度的目光在他们的身上扫了一遍。 落实到位了。声音并不整齐,一看就是敷衍了事。 刘大壮,张铁根,沈狗娃,周二牛,李玄度将方才看到的名字一一念出,我念到名字的这4个,都给本宫跪到前面来。 他们到底是小喽啰,和掌事公公那种浸淫后宫已久的老公公不同,主子若是真动了气,他们还是怕的,当即从人群中出来,跪在最前面。 李玄度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睥睨地看着他们:你们在正阳宫里都是干什么的? 这四人相互看看,没敢说话。 说啊?怎么不说了?李玄度沉下声来,刘大壮你来说。 被点到名刘大壮又看看一齐跪在地上的那几人,没有说话。 说啊,李玄度的声音又低沉几度,本宫问话你没听见吗? 奴,奴婢不敢。刘大壮说得哆哆嗦嗦。 李玄度冷声:好你个不敢,你倒是与本宫说说,你在这正阳宫中是干什么的? 刘大壮不敢不说:奴婢,奴婢是皇后殿下您的随身内监。 哦?李玄度眼皮轻抬,缓缓地扫在他的身上,那他们几个呢? 那三位跪趴在地上:请皇后殿下恕罪。 恕罪?李玄度哼了几哼,既是本宫的随身内监,为何本宫多日来不见人啊? 谁都不敢说话,只是将头磕得更低了。 说,你们这几日都去哪了?李玄度的嗓音微微提高了一些,不说,本宫有的是法子让你们说。再一次感谢他看的剧多,他学着剧里的皇后,妃子们的样子,倒也能唬住人。 四位随身内监,果然被吓得瑟瑟发抖,只好哆哆嗦嗦地说:奴婢们没去哪,就在这正阳宫里。奴婢们知错了,请皇后殿下饶了奴婢们吧,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拖下去,先关进慎刑司。李玄度按按眉心,不可打骂,待本宫明日再发落。 马上有负责这事的太监将他们拖了出去,再看大殿里的气氛已与方才截然不同,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 李玄度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朝着坐在旁边的沈暮商点点头:开始吧。 沈暮商将花名册拿出来:下面我念到名字的都站出来。 孙铁柱。 王春生。 这次谁都不敢怠慢,都乖乖地站出来。 待沈暮商念过名字后,李玄度继续说道:方才那几人的下场你们也都看到了,本宫一向是宽厚待人,可以对你们好,也可以解决你们各种困难。但前提是,你们得守规矩,不要妄想骑在本宫的头上。谁若再敢不守规矩,定将严惩不贷! 下人们齐齐跪倒在地:奴婢不敢。 李玄度点点头,手一挥:行了都下去吧。 李玄度边走边问多福:宫中可有奖惩的方法?他还没想好要拿那四人怎么办。 多福回道:并无,只有罚,没有奖。至于罚什么,怎么罚,都要看主子们的意思。 李玄度点点头,这也在意料之中的事:那先要制定出一个奖惩方法来,我要好好想一想。 他知道正阳宫的事情只是一个开端,以后还有更硬的仗要打。 翌日早间,李玄度心里揣着事醒来的挺早,向外面看去天还黑着。 什么时辰了?李玄度问道。 多福道:刚刚卯时,侍君们已在厅内候着,各部管事们在院中候着。 现在还是正月,天气还很寒冷,幸而正阳宫中有地龙,倒也暖和。 李玄度梳洗更衣:槐序怎么样了? 贤侍君方才已经吃过药了,看样子见好。多福说道。 李玄度点点头,放心了许多。 他走出去,先是见了各宫侍君,然后向他们解释道:今日有事与你们相商,不过咱们要先出去看看。 到了院中,一众人一字排开,天冷,众人都穿着斗篷,十几人比肩站立,各有风姿,美得像一幅画。李玄度居中而站,问:人都到齐了吗? 多福将花名册呈上,李玄度示意他给站在他身边的林长夏。 林长夏是大理寺卿的儿子,全国最高的审判机关,想必他人也会公正廉明的。 林长夏将花名册拿到手上开始念:司礼监总管喜德顺 司礼监总管喜德顺 司礼监总管喜德顺 林长夏一连念了三遍,底下的人有窃笑声。 李玄度清清喉咙看向首领公公:王公公,喜公公怎么没来? 下面众人得意不已,心中暗笑,真是个棒槌。 多福忙道:这个时辰喜公公应当是陪陛下上朝。 李玄度装模作样的:知道了,那等他下了朝叫他来见我。 他明知道喜公公不会听他的,他这样做无非是给这群人做做样子罢了,要让他们明白,他可是连喜公公都不怕的。 果然,此言一出,下面顿时安静了不少。 林长夏接着往下念:御马监总管王福海 御马监总管王福海 御马监总管王福海 又是连念三人无人应答,李玄度刚要开口问,外面突然慢悠悠走来一个老太监,六十多岁,肚子吃得挺大:奴婢在 众人纷纷让路,王福海走到最前面,漫不经心地整整衣服,十分不屑地道:奴婢给皇后殿下,各位侍君请安。 李玄度与林长夏对视一眼,也没叫他起来,就让他那么跪着:王福海,本宫让你们什么时辰来? 王福海在宫中品阶很高,地位也高,并不把李玄度放在眼里:奴婢有事做。 你的事比本宫的旨意还重要?李玄度说道,难不成你也像喜公公那样陪王伴驾去了吗? 王福海是故意来晚的,他就是要杀一杀李玄度的锐气。 长夏,你把他记下来,接着点名。李玄度看了看,还是兰秋记吧,你点名叫他记。 站在商兰秋身边的南宫月夕道:殿下,我来吧。 李玄度点点头,叫人取来桌子,笔墨纸砚,南宫月夕将王福海的名字写上。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10) 王福海想要说什么,林长夏没给他机会,接着往下念。 掌事公公刘满仓 掌事公公刘满仓 掌事公公刘满仓 林长夏又连喊三声,下面有人走出来道:殿下,掌事公公昨晚被陛下杀了。 杀了?李玄度一愣,怎么回事? 那人道:奴婢不知。 李玄度也没当回事,毕竟他知道这位皇帝是个暴君,杀一个下人再正常不过。 他让林长夏接下来的两个人还算顺利,都来了,但念了几个,还有没来的,一问说是有事要做。 李玄度心里明白,这是故意的,在给他下马威呢。 他也不说什么,只叫南宫月夕将名字都记下来。 念名字的时候,又陆陆续续地来了一些人。 这次来的都是各部分的主要头目,一共二十四个太监,还有一些女官。因此点名的时间并不长,林长夏念完最后一个人名,外面有一个声音响起:皇后殿下,老奴来迟了。 这个声音真是太熟悉了,大家纷纷望去,没想到喜公公竟然来了。 喜公公手拿拂尘,笑呵呵地往里面走,走在最前面时,躬身施礼:老奴给皇后殿下,各位侍君请安。 李玄度心如鼓跳,没想到他能来,每次他一出现都没好事,都是带着皇上的旨意来的。他打量了他一圈,并没拿圣旨,才慢慢平静下来:起来吧,念喜公公要伺候陛下,今日来晚就算了。他故作大量的说道。 多谢殿下开恩。喜公公又拱了拱手。 下面人脸上的表情实在精彩,谁都没想到喜公公竟然会来。喜公公乃是后宫总管,德高望重,大家都很惧怕他,他一来谁都不敢再放肆,乖乖站好。 李玄度表示很满意,开始讲话:今个找大家来也没什么事,只是本宫初到后宫,理应与大家伙见个面。如今见到了再没什么事了,忙去吧,都回去忙吧。 大家都要往外面走,李玄度又补充道:方才迟到的都留下,喜公公除外,喜公公有情可原,是本宫与陛下的时间撞上了。 迟到的有八人,却是不少,大家都朝喜公公看去,期望他能说句话,那喜公公连个眼皮都没抬,转身走了。 喜公公这是站了皇后?大家一时也摸不准他的心思,也不敢动。 别人都走了,李玄度道:第一天就迟到,简直岂有此理。本宫念你们是初犯,暂且饶了你们。但该罚还是得罚的,你们几个,排成一队站好,围着这里跑三圈,这次就算完了。 十三章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玄度道:怎么?本宫说的话都没听见吗?都排队站好,开始跑!李玄度又把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 没办法,几人只好按照李玄度的要求来做。 这些人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跑过什么步啊,没跑多远便大汗淋漓。李玄度喊道:跑快点儿,快点儿,谁跑得慢就加圈。 那几个人不敢不跑,只好加快速度,李玄度表示很满意,示意多福看着他们,他和侍君们进了大殿。 进来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暖融融的十分舒服,李玄度便将要整顿后宫的想法说了。 李玄度对这次会议还挺看重,他清清嗓子说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后宫之事我希望大家都有份参与进来。现在后宫的奖惩制度都不完善,我希望大家每人都出几条计策,来帮我制定后宫条例。 商兰秋颇有些阴阳怪气地道:殿下是后宫之主,这事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找我们干什么啊。 殿下莫要见怪,兰秋他性子直,南宫月夕忙道,他的意思是说怕提出来的计策不好,殿下不满意。 南宫月夕又悄悄拽了几下商兰秋的衣袖,商兰秋不情不愿地道:臣就是此意。 李玄度摆摆手: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只要大家把想说的,想到的都说出来就行,然后大家再一起研究,觉得这条计策合适,咱们就用,不合适咱们就不用,就算说错了也没什么关系。这样吧,我先说一个,今日我去过慎刑司了,里面的人实在是太惨了,我完全不敢想象,为什么人会那样对待一个人。明明他并没有犯多严重的过错,却要遭到那种酷刑。下人也是人啊,犯错了稍加惩治就好,可为什么要受到如此酷刑,人命在他们的眼里就不算什么吗? 陈开岁道:殿下你去慎刑司了? 李玄度点点头:去看了看,看完了很难受,所以现在想要做出一番改变。 林长夏道:掌权者从来不会亲自下去看,殿下能有如此心胸,实在是让臣佩服。 说着,还给李玄度行了一礼。 李玄度倒有些吃惊了,他隐约感觉到,自从他说完去过慎刑司以后,这些人都似乎变了一些,具体的他也说不出来。 陈开岁乃是丞相嫡孙,自幼与丞相学了不少,便道:后宫之乱想来时日已久,殿下想要整治,只怕会受到重重阻碍,但只要殿下诚心想要整治,臣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说罢,起身也给李玄度行了一礼。 陈开岁一带动,其他人纷纷响应。 李玄度显得很激动,这种被支持被信任的感觉真好。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大家纷纷献计献策。李玄度的意思是先制定出几个大框架来,然后颁发下去先实行,然后再往里面填充修改小细节。 一众人一直谈论到深夜方散,规章制度已经制定出来不少。 二日,李玄度原本继续打算商量惩罚措施,没想到严嬷嬷来了。 严嬷嬷自杨槐序晕倒时便消失不见,这会儿又冒出来了,李玄度正要找她算账呢。 话还没等说出口,严嬷嬷先道:皇后殿下,今日得接着学规矩。 李玄度看着她:严嬷嬷,你这两天去哪了? 奉陛下旨意行事,这不是殿下该问的。严嬷嬷的一张脸依旧冷冰冰的。 李玄度道:贤侍君染上风寒一事,与你逃脱不了干系,本宫尚未惩处与你,你还敢来和本宫说要学什么规矩? 严嬷嬷道:此事老奴已禀告给陛下了。言外之意,与你没什么关系了,你也别想罚我。 李玄度微微一愣,随即想到也是,杨槐序刚入宫便生病也不是什么小事,更何况还闹了一出是吃了沈暮商给开的药闹的。 但看着严嬷嬷那得意的样,李玄度气不打一处来,又没有办法:今日不学了,待贤侍君好了再说。 贵人们已经耽误了一天,再耽误下去恐怕陛下会怪罪,严嬷嬷说道,贤侍君那里等他的病好了,老奴再单独教他。 不行,我们是一个整体,一个都不能少,李玄度说道,贤侍君的病情大有好转,再过个一两天就会痊愈,届时再学也不迟。 严嬷嬷这次倒出奇没有反驳:老奴谨遵殿下懿旨。 说完便告退了,李玄度看着她的背影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治不了她,不甘心。 不过严嬷嬷这个碍眼的走了,李玄度倒也挺高兴,继续与众人商量着事情。 莫约着半个时辰后,多福道:殿下,喜公公来了,说是陛下传您去兴乐宫。 李玄度随口一问:兴乐宫是什么地方? 多福道:是陛下的寝宫。 李玄度:!脖子发凉。 一路上,李玄度忐忑不安,心猛烈地跳动着。 最终还是忍耐不住偷偷地问喜公公:喜总管,你知道陛下传我所为何事吗? 喜公公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圣心难测,老奴并不知道。 李玄度又问:那是我今日不想学规矩惹恼了陛下? 喜公公还是那副样子:老奴确实不知。 李玄度悔得透透的,但要不是他在系统里看到的那句皇上从来不过问后宫的事,也不敢如此。失策啊失策。 从正阳宫到兴乐宫的路并不短,正阳宫属后宫,兴乐宫属前殿。 李玄度心里盼望着这段路能再长些,再长些。 很遗憾,李玄度再怎么不愿意,兴乐宫还是到了。 进到里面,李玄度也不敢抬头看,微微低着头,马上行礼: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依旧是那个分不清年龄,又充斥着金属感的声音。 李玄度从地上缓缓站起,还是不太敢抬头看。 抬起头来。龙炎很不满意他低着头的样子,这让他看不见他的脸。 李玄度不敢不从,只能缓缓地抬起头,入目眼帘的还是那个银色面罩。 朕的皇后长得真是国色天香,仪态万千。 李玄度尚未来得及吐槽这两个词不适合男人形容男人,就见龙炎的手忽然伸到他的脸上,轻轻摩挲着。李玄度浑身汗毛炸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打娘胎里出来还是一次被别人摸脸,小时候被孤儿院里的阿姨摸的不算。 李玄度努力地克制着自己,虽然很想把他的手打掉,但不敢。他知道,若是一时冲动便没命了。 他只能保持着僵硬的笑容:多谢陛下夸奖。 龙炎享受着这种肌肤带来的触感,比想象中的触感还好,肌肤光滑柔嫩,当真是肤如凝脂。他的恋恋不舍地从他的脸上滑落到脖子上,慢慢张开,他感受到了手指下正在跳动着的鲜活的生命。只需他轻轻一捏,就那么一下,这个人便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李玄度的眼睛惊恐地看着那只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他敢肯定,眼前这位主正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掐死他。他一动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个动作不满意,暴君真就掐过来了。 朕听说后宫中有人对你不敬? 李玄度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说没有吧,这个喜怒无常的皇上不知道会不会觉得他虚伪,从而把他给咔嚓了。说有吧,他又会不会认为自己太过无能,想换个皇后,就把他给咔嚓了。 好在龙炎继续说道:你知道朕是如何对待那些不听话的人吗? 李玄度的眼睛一直看着那只手:臣不知。 龙炎的手渐渐缩紧:不听话的人都被朕 李玄度生平二次离死亡这么近,一次是在火场中。 皇后懂朕的意思了吗?龙炎的手慢慢松开,继续像之前那样摩挲着。 懂,懂差点儿吓尿了好吗? 龙炎继续道:你不狠,他们就不怕你。没有什么人是不能杀的,宫里的那些侍君,只要皇后高兴,都能杀。 李玄度哆哆嗦嗦:是,是。 后宫那群人早该处理了,龙炎贴在他的耳边说道,这事就有劳皇后去办了。 李玄度连忙答应:臣,臣遵旨。 龙炎表示很满意,他的手在李玄度的脖子上留恋了一圈,最后挑起了一缕散落在胸前的长发,像痴汉那般闻了闻。 李玄度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重新提上了另一口气,这暴君该不会是想和自己那个什么吧? 虽然他并不排斥自己的另一半会是个男人,但哪个人没有过对爱情的憧憬?在他母胎单身这么多年里,也曾幻想过,有那么一天,他和一个人相知相爱,情到浓时再做这种事。可是他现在却要跳过那么多的步骤直接打全垒,还是隐隐有些失落。不过什么都比命重要,如果暴君真要和自己那个什么,他也不敢反抗。 龙炎将李玄度的长发在手指上缠了几圈把玩着:朕听说,皇后会做面? 会的会的。李玄度连连点头,心知他给几位侍君做面一事一定被暴君知道了,便问道,陛下可要吃?臣这就去给陛下做。 龙炎将他那缕长发放下:好啊,朕与皇后一起去。 第13章 俩人去了御膳房,里面的人一见皇上来了,吓得直哆嗦,龙炎现在心情好,只将他们轰了出去。 御膳房很大,不愧是给皇上和贵人们做饭的地方。 李玄度看了一圈,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问:陛下,您想吃什么面? 随便吧,皇后做什么朕就吃什么。龙炎出奇的好说话。 李玄度又问:那陛下可有忌口的东西吗? 龙炎道:没有。 李玄度环顾了一圈,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决定做一个打卤面。打卤面又快,又不至于太敷衍。 他盛出来一点儿面,加了一点儿水在盆里慢慢地揉着。这碗面决定他能不能活着出去,一定要做好了。 身后忽然一暖,龙炎靠了过来。他将下巴抵在李玄度的肩膀上,看他揉面。李玄度身体一僵,揉面的动作都显得僵硬无比。 龙炎的手忽然伸到李玄度的胸前摩挲着,他努力地告诉自己什么事都没发生,什么事都没发生。 好在,那双手很快从胸前拿了下去,又去往别的地方。 龙炎仔细摸了一圈,确定了他的皇后身上没有藏什么东西想要暗害他,才慢慢地离他远了些。 李玄度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太吓人了。 李玄度揉面,龙炎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李玄度从最初的不适应到渐渐适应,好在除了刚开始,龙炎还都挺老实,没有再对他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动作。 面揉好了,他先是烧了一锅水,然后另起一锅做卤。 锅中倒油,将剁好的猪肉馅在锅里炒熟,然后又加入木耳,黄花等继续翻炒。看火候差不多了,才加入调料,最后加入一些水继续煮,等出锅时再勾芡,洒上一把小葱花和香菜。 那边的面还没有煮好,趁着这工夫,李玄度又做了四样简单的小凉菜,当真是色香味俱全。 面煮好后,李玄度将之从锅中捞出,又过了一遍凉水,盛到碗里。最后将这几样一一摆上桌,总之他自己还挺满意的,就是不知道那位满不满意。 龙炎全程一直看着,整个过程没有说话。 陛下,面煮好了。李玄度出言提醒,所以他的任务完成了,可以放他回去了吧?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11) 龙炎的眼睛在桌上扫了一圈,香气扑鼻,确实是令人食指大动。但是他没有马上吃,虽然他已经搜过李玄的身了,虽然是他全程盯着他做的,但难保他不会偷偷地下毒。那群人,下毒的本领可高了。 龙炎想到了以前的事情,眼睛渐渐发红,突然踹了桌子一脚,摆在上面的东西顷刻间掉落到地上摔得七零八落。 李玄度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他了:陛下恕罪。 龙炎走向前,将他搀起:皇后的规矩学得如何了? 李玄度浑身冷汗涔涔:还,还好。 以后不学了,龙炎道,皇后这个样子朕就很喜欢。 李玄度努力忽视掉后面的那句话:多谢陛下。 龙炎的心情似乎不错,待李玄度说完了这话便叫他退下了。 望着李玄度堪称落荒而逃的背影,他的心情更好,有趣的小东西,越来越能吸引他了,只是可惜了那碗面。 李玄度回去的路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以前看穿越剧时,听到很多人说想穿一次。作为一个真正的穿越者表示,他想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神经病啊这是,刚刚还好好的,一秒钟翻脸,翻完脸后又马上笑了。 一直到了正阳宫,回到自己的地盘上,李玄度的心才平复了些。 到了大殿上,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众人见他回来了,全都回过头看。 李玄度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乌蜩小跑着过来:殿下哥哥,陛下找你什么事啊? 也没说什么,陛下只说他原本便想清理后宫,一直腾不出空来,现在便叫我来办此事。李玄度也不能把刚才的场景复述一遍,说他被皇上调戏了。 花朝道:有了殿下的支持,咱们行事便容易多了。 陈开岁将目前想到的奖惩措施拿给李玄度看:殿下,臣念给你听听? 李玄度点点头:有劳了。 柳莺时不明白:殿下,下人们干活本来就是分内之事,干不好是要罚,干好了为什么还要奖励? 这样才能提高他们的幸福值啊,李玄度不单单是为了得到幸福值,他也是真心实意地想为这些人做些什么,我只是希望他们能过得好一点儿。 陈开岁赞叹不已:殿下当真是大仁大义。 我以前在民间见了太多受苦受难的人,李玄度叹了口气,我那时没能力帮他们,现在来了宫里,只希望能尽我的绵薄之力,能帮一个是一个吧。 李玄度虽说只卖了几天的包子,但站在街头形形色色的人接触得不少,愈发为生活在这里的人感到同情、痛心。 多福激动的热泪盈眶:奴婢做了这么多年奴婢,还是头一次听过这样的话。 坐在轮椅上的殷正,突然说了话,这似乎是李玄度这么多天以来头一次听见他单独说话。殷正周身上下掩盖着一股阴郁的味道,总是与一众人疏远了一段距离:痴心妄想,异想天开。就算你是这般想的,又有谁会遵守?尤其是那些以前受过别人欺凌的,好不容易爬到了上面,能够翻身去欺凌别人。你现在告诉他,不能按照以前别人对待他的法子对待别人了,你认为他会高兴吗? 李玄度走过去把他的轮椅往前推了推,和大家在一块:你说的是有些道理,但也不能由着他们这样来。凡事都有个开端,新条例的实施必定会遇到阻碍。我相信,这些条例一定都会得以顺利施行。而且新条例对大部分人都有利,就算你说的那些人想闹事,也要掂量掂量。再说,我不是有你们呢吗? 李玄度的声音自殷正身后传来,他的背似乎都能感受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味道,殷正出奇地没有再说什么。 李玄度接着道:我是这样想的,一共二十四个衙门。你们每人掌管一个,剩下的便都有我来掌管。 李玄度的话一出,众人立马反对。 我知道大家都是怎么想的,一来是觉得此乃皇后之事,你们不能僭越。二来你们都是胸藏宇宙之人,理应谈的是国之大事,李玄度说道,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知道大家在这后宫既委屈又憋屈,本来是大好男儿,理应为国尽忠,为民效力,如今却困在了这方寸之地。如鸟儿被关在了笼子里,纵使这笼子再豪华,远不及广阔的天空。谁不曾怀揣梦想,对未来充满了愿景? 李玄度的眼睛在他们的脸上一一划过,心中也很悲哀:可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咱们改变不了。与其空度年华,倒不如将才华施展出来。心中有天地,哪里都是舞台。况且有时候逆境不一定就是绝境,兴许会有柳暗花明的那一天。他最后那句话虽未明说,但大家都知道,那意思是说,也许有一天能从这后宫出得去呢? 陈开岁率先鼓起了掌声:好一句心中有天地,哪里都是舞台,臣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说罢躬身施礼。 陈开岁乃丞相嫡孙,未入宫来已在朝中小有成就,在名门世族中威望很高,他一带动,其他人纷纷响应。 李玄度激动不已,将手背朝上伸了出来,陈开岁伸出手搭了上去,其次是花朝,然后是柳莺时最后的殷正迟疑了下,还是将手放了上去。 李玄度大喊道:致未来! 房顶上的龙炎将那小块砖掩盖好,咬咬牙,剁手大军里又加了一人。 李玄度决定采取抽签的方式来选取各自掌管的部门,南宫月夕将二十四个部门的名字写好放入暗箱里,由陈开岁抽起,到殷正结束。 剩下的七个便是李玄度的了,李玄度将他那七个拿出来,又让南宫月夕把各自掌管的部门记录好,笑道:咱们可把丑话说到现在,谁没治理好,我可要治谁的罪。 乌蜩问道:那若是治理的好呢?殿下该奖励我们什么? 李玄度笑笑:想要什么我就奖励你们什么,对了陛下说了咱们可以不用再学规矩了。 真的啊?乌蜩的眼睛晶亮晶亮的,看起来特别高兴。 真的。李玄度道,可解放了。 这是个好消息,大家都挺高兴,玩闹了一会儿开始办正事,接着细化奖惩制度。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屋里好像比以前冷了?李玄度说道,又吩咐多福给大家准备个汤婆子。 乌蜩道:好像是有些冷了,是不是外面冷的事? 陈开岁道:不是天意,只怕是人为。 众人马上明白过来,这是那群人开始反击了。 午膳时,吃食显然比之前的差了很多。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没说什么,今晚细则便会制定出来,明早开始分发下去并实施,若他们还敢这般,就不客气了。 第14章 一直讨论到酉时,后宫规章制度(试运行)正式出台,名字是李玄度起的。 乌蜩指着后面那三个字问:殿下,后面的试运行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李玄度道:就是先试试效果怎么样,好的话继续推行,不好的话再修改。 规章制度一共十大项,每个大项里面还包含了若干小项。详细地制定了各种奖惩制度,若是生病了可以提交申请,叫太医院的医监来瞧病,医监是个从八品的官,协助太医们的工作。 生病期间不用干活儿,且不会扣月钱。以前太监宫女生病了,除非是在主子面前特别得宠的,才能有机会看病,剩下的生病了全靠命硬不硬。命硬得挺过去就好了,命不硬的一个小小的风寒都能要了命。 每个月还有一天休息,虽然只能待在宫里不能出去,但总比成年累月的一天休息都没有要好得多,而且休息也是不扣月钱的。 多福听着他们念得激动得热泪盈眶的,这些事都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愈发对李玄度忠心耿耿了。 李玄度又派人叫二十四衙门的人明早卯时来见,他有事要说。 二十四份规章全都写好后,时间也不早了。 侍君们都回去休息,杨槐序依旧留了下来。 外面天气冷,李玄度怕他在路上冻着了,况且有自己在这里看着也放心。 地龙已经不暖了,李玄度怕他冷着,让人在他房中放了几个火盆,里面放的不是炭,是几块干木头。 杨槐序以前在家时,也终日卧床养病。如今来到宫中倒不像家中那样,他挺喜欢这种感觉的,这样会让他觉得和大家一样是个正常人。 杨槐序坐了一天,精神也有些不济,待沈暮商给他施过针后,便早早歇息了。 其实现在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算也就七点左右,时间还很早,李玄度睡不着,站在长廊里看景色。 天空中出现一片嗡嗡声,是鸽子身上绑着的哨所发出来的声音。他抬头看去,一群鸽子恰好飞过,许是飞累了,它们落到了不远处的树枝上。 李玄度指着问:哪来的鸽子? 回殿下的话,这是尚膳监养的鸽子,每天这个时辰都会放出来。多福回道。 李玄度一琢磨每天这个时辰都会放出来啊,嘴角慢慢绽放出一个笑容:快,快去取些弹弓来,给我射下来几只吃。叫你克扣我口粮,我先拿你鸽子开刀。 多福脸色有些为难:宫里没弹弓啊。 那就找几张网,随便什么都行。李玄度看着那群鸽子眼睛都绿了,连怎么吃都想好了,我只要一只,剩下的都给你们。 多福急急忙忙去叫人打鸽子了,大家一听都挺高兴,拿扫帚的拿扫帚,拿绳子的拿绳子,拿什么的都有,出来抓鸽子。 动静太大,还没等来到鸽子栖息的那片树下,呼啦啦全跑了。 李玄度急了,指着那大声喊:快点儿,快点儿,一会儿全飞走了。他手里也拿了一个大扫帚,跳着脚地去打鸽子。 隐藏在暗处的龙炎摸出一块小石子,照着那群飞走的鸽子扔了过去,正正好好打在一只鸽子的脑袋上。鸽子像条笔直的线,从天空中直直落下来。 李玄度眼中顿时放出光来,连跑带颠地往鸽子掉落的方向跑,龙炎手下留了情的,只把鸽子打晕了,没打死。 李玄度抓起两只翅膀将它从地上拎起,特别高兴:不错啊你们,这都打得到。他还以为抓不到了呢。 谁打的啊?他随口问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承认,刚才有些混乱,也有人往鸽子那扔东西,也不知道是谁。 李玄度高高兴兴地把鸽子拎到小厨房那,都想好怎么吃了。杨槐序体虚,正好炖鸽子汤给他补补。 他叫掌管厨房的小太监给他烧水,又叫多福取来襻膊给他系上,方便做事。 李玄度喜欢做各种吃的,在他看来这是一种享受。 水开了,他也不用别人,亲自拔毛。 待毛都拔干净以后,又取出一点儿酒点燃,放在火上烧掉绒毛。 最后开膛破肚,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洗净,鸽子一切两半。 锅中又烧水,用水将鸽子烧好。然后再把鸽子重新下锅,加入调料后,又放了些红枣、山药,最后将锅盖好,只等鸽子汤出锅了。 李玄度心情不错,一边做着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他在锅边看着,多福给他讲一些有趣的事,时间过得很快,鸽子汤出锅了。 李玄度将锅盖掀开,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躲在房梁上的龙炎深吸一口气,想吃。 李玄度将汤盛出来,放在托盘上,亲自端给了杨槐序。 杨槐序还在睡着,李玄度轻轻唤醒了他:槐序槐序 他将托盘放在桌上,又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杨槐序被叫醒了,有些迷迷瞪瞪,不知今夕何夕。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披散在胸前,有一种凌乱的美,更衬得他皮肤发白。 这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当真是惹人怜爱。 李玄度感叹,都说形容憔悴,形容枯槁,杨槐序病成这般也好看得紧,若是没有病,不知好看成什么样呢。 我做了鸽子汤给你喝,李玄度说道,我听说鸽子汤有增强体质的功效,正适合你了。 杨槐序接了过来:殿下是从哪里弄来的鸽子? 李玄度笑道:是打下来的。接着他便把方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蹲在房顶上目视着一切的龙炎气得牙痒痒,狠狠地咬咬牙。站起身来,他得好好想想,该给杨槐序一个什么样的死法。 轰隆一声,惊得房里二人向外望去。 多福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殿下,偏殿的房顶塌了。 怎么回事?李玄度与杨槐序对视一眼,决定出去看看。 现在天色已黑,多福提着个灯笼往那里照,借着月光李玄度看清了,那里的房顶塌了一大半。 李玄度问:里面有人吗? 没有人。多福回道。 那就好,李玄度放心了,又问,这是怎么回事? 奴婢不知啊,好端端的怎么会塌呢。多福说道。 李玄度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塌了就修呗,没出人命就好。 于是便吩咐下去,明日找人来修。 弄塌了人家一座偏殿,龙炎心情稍稍舒畅些许,纵着轻功回到了兴乐宫。 喜公公仗着胆子说道:陛下似乎对殿下的关注有些多。 龙炎的目光如淬了毒一般落到喜公公的身上:少多事,再多事小心你那颗脑袋。 良久之后,龙炎突然道:你说,朕为何总是忍不住去看他? 喜公公略微沉思了片刻:兴许是陛下喜欢上了殿下。 你胡说!龙炎的声音拔高了一些,这个世间,就连骨肉亲情都是假的。两个彼此不相干系的人,就因为所谓的情情爱爱,就能够至死不渝,患难与共?不觉得可笑吗? 喜公公继续保持沉默。 今天朕试探了一回,朕的手放在他纤细、脆弱的脖子上,只需轻轻用力可是朕却下不了手,说到这里,龙炎似乎有些苦恼,朕可能真的杀不了他了。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12) 第15章 翌日天明,侍君们来请安时,都瞧见了那塌了一半的偏殿。纷纷询问怎么回事,李玄度只当是年久失修,这个小插曲谁都没放在心上。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卯时到了,李玄度出去一看,人都来了,挺满意。接着,他便将新规拿了出来,叫各部拿回去即刻实行。 司设监的太监道:殿下,奴婢们可都不识字啊,拿回去也看不懂啊。太监宫女们确实大多不识字,但也有一些识字的,宫里有的活还是需要识字的人才能干的。最低标准,二十四衙门里都有识字的,看完后相互讲解一下即可,这是李玄度原本设想的。司设监的太监这么说,无非是想为难他。 李玄度全然不惧:这好办,来来来,就跟本宫进来。 一众人不知怎么回事,只能跟着李玄度进了大殿。 李玄度让他们分成三组站好,每组八人。 不认字没关系啊,这样吧,就劳烦侍君们教你们把新规背下来。李玄度有都是招治他们,谁背不出来就别想从这个门里出去。 大家都惊呆了,彼此看了看,今个喜公公没来,大家全都把目光集中在首领太监身上,这里就属他最大。 首领太监说道:殿下,恕奴婢们难以从命。宫中尚有许多事情要做,实在是没时间背新规啊。 李玄度盯着他看:怎么?你们的事比本宫的事还重要? 首领太监微微低头:自然是殿下的事比较重要。 正要说话,喜公公突然来了。 老奴给皇后殿下,各位侍君们请安。喜公公说道。 李玄度点点头,将新规亲自送到喜公公手上:喜公公,这是本宫和各位侍君们新制定出来的后宫规章制度。还望公公传达给司礼监众人,即可实行。 喜公公道:谨遵殿下懿旨。 说罢,拿着新规走了。 大家望着喜公公远去的背影,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现在想说认字,又都晚了。 好了,现在开始背新规。李玄度说道,开岁,你先来,每人半个时辰。 陈开岁手拿新规,站在最前面,李玄度等人也不在这里干巴巴地等,全都去了偏殿。 正阳宫里宫殿还挺多,坏了一个还有其他的。 一众人来到偏殿,李玄度觉得大家干坐着也没什么意思,提议玩点儿什么。玩什么是个大难题,打麻将吧,人太多了,玩扑克吧,现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不过李玄度倒是将这事记在心上了,看看以后能不能做出来一副。 户外运动吧,这个朝代都有什么呢?李玄度想了一下,觉得户外运动不太好,杨槐序和殷正都不能参加。 最后,李玄度还是决定打麻将,他把想法一说,马上遭到了反对。 这些公子们与那些纨绔子弟不同,都是干正事的,在他们眼里,打麻将和赌/博一样。 李玄度道:娱乐而已,怎么能说是赌。 多福在一旁小声说道:殿下,宫里没有麻将。 连麻将都没有?李玄度微微有些失望,那咱们该干什么去? 商兰秋道:踢蹴鞠,这才是爷们该干的事。 李玄度之前有这个想法,但顾及那两个不能玩的。杨槐序是那种走路喘三喘的,肯定是不能参加的,殷正虽然看起来没别的病,但腿走不了路,如何能和他们一起跑一起跳? 杨槐序看出了李玄度想法:殿下,看着你们玩儿我也高兴,我可以给你们计分啊。 可是外面很冷。李玄度说道,若是再给他冻着了,可就不好了。 我多穿一些,一会儿太阳上来了,就暖和了,若是再冷我就回来。杨槐序颇为善解人意。 李玄度又看向殷正,殷正沉默了半晌后才道:我可以给你们当守门员。 既然这样,便没有人再反对。李玄度显得很兴奋,问多福:宫里哪里有踢蹴鞠的地方? 宫里确实有,但是在前殿,言外之意他们是不能去的,不过永春园那边有一块很大的场地,倒是可以玩儿得开。 李玄度道:那你去那边布置一下,简单弄一个球门,再去弄一个蹴鞠过来。 多福答应着,先行去了。 穿成这样的宽袍大袖很不方便,各宫侍君便回去换短衣去了。 李玄度换好了衣服,去找陈开岁。告诉他一会儿要踢蹴鞠这事,陈开岁下一个便是花朝,等时辰到了,花朝便会来接替他。 人陆陆续续地到全了,一共12人,除去杨槐序11个,要是再来一个人就好了,李玄度叫多福上,多福都快哭了也不敢。 最后只好作罢,11个就11个吧。 李玄度决定采取手心手背的方式分伙:大家围成一个圈,我喊一二三,咱们一起将手伸出,手心和手心一伙,手背和手背一伙。 大家对这个分伙方式都比较新奇,跃跃欲试。 李玄度又想到了一个主意:咱们赢点儿什么吧,要不然也没什么意思。虽然有一队会有5个人,有一对会有6个人,但人数多的那对不一定会赢,人数少的那对不一定会输。 众人都表示同意,李玄度想了下,赢点儿什么呢?要那种既有意思的,又无伤大雅的,最后他决定,哪队输了,就要输的那队每个人都表演一个节目。小时候在孤儿院里做游戏就是这样的,李玄度还记得自己什么都不会,一输了,就给大家朗诵一首古诗。 马上分出伙来,李玄度,花朝,商兰秋,阳止,殷正一伙儿,柳莺时,乌蜩,林长夏,南宫月夕,沈暮商,宫长至一伙儿。 李玄度问杨槐序:槐序,你选哪队? 我选殿下那队。杨槐序说得毫不犹豫。 李玄度笑道:输了可别怪我,你也得出节目的。 杨槐序也笑笑:我相信殿下。 蹴鞠马上开始,柳莺时道:事先说好,你们会武功的可不许使武功。 得到一致同意后,蹴鞠马上开始。 杨槐序裹成一个球,手里拿着汤婆子坐在一旁看着。 商兰秋带着球毫不费力地在场上灵活地跑来跑去,乌蜩紧紧跟在他的后面,眼睁睁看着他离自己越跑越远,林长夏跑得快,几步追到了他,沈暮商也从侧面追来,与林长夏一起将商兰秋拦截住,商兰秋马上把球传给了不远处的阳止。阳止带着球继续跑,被南宫月夕截了胡。 快点儿!快点儿追上!商兰秋大声喊着。 南宫月夕带着球,往球门处跑,花朝从前面截住,但没有将球拦下,南宫月夕继续跑,急的商兰秋在后面嗷嗷喊,边喊跑得也愈发快。 柳莺时在后面大喊:不许使武功!不许使武功! 眼看着离球门很近了,李玄度终于将球接下,又带着跑。沈暮商和乌蜩两人又去尾追李玄度,顺利将球截下后,柳莺时带着往球门跑。 眼看着离球门只有一步之遥,李玄度这队已是无能为力,李玄度在后面撕心裂肺地喊着:拦住!拦住!别让他进球! 柳莺时抬起脚来,一踢,殷正的轮椅此时变得特别灵活,像是他的双腿一样,他滑动着轮椅,特别耍气地一招,将球稳稳当当接在手中。 啊啊啊啊啊!没进!太好了!李玄度都要喊疯了,朝着殷正做了个手势,又朝着杨槐序做了一个手势,杨槐序笑着回了一个和他一样的手势。 一玩起来大家都疯了,尽情地跑着喊着,似乎也在宣泄着入宫以来的所有怒火与怨气。 一群少年在肆意地挥洒着泪水,不知疲惫地奔跑着。很快,商兰秋射中了一个球,李玄度等人高兴地要疯了,嗷嗷喊着。 李玄度巧合与商兰秋最近,俩人击了下掌。李玄度跑过来的时候迎面遇见了花朝,又与花朝击了个掌。 别动,他突然叫住花朝,花朝一动未敢动。 因为奔跑的缘故,花朝头上簪的花有些歪了,李玄度帮他重新插好:漂亮。于是二人又飞快地投入到蹴鞠中。 不远处,喜公公揣着手乐呵呵地:看他们多好啊。 龙炎沉默了半晌,最终挤出来几个字:水性杨花! 第16章 过了不多时,替换的时间到了,花朝便去替换陈开岁,正好大家趁着这个空档休息。 陈开岁来了后,李玄度笑问道:那里如何了? 陈开岁道:虽有抵触情绪,但大体尚好。 李玄度暗笑不已,陈开岁代替的是花朝的位置,与李玄度等人一伙儿。 远处的两个身影犹在,龙炎一双眼只盯着这边瞧,也不说话。 有了陈开岁的加入,李玄度这队明显领先,踢起来更有劲头。 柳莺时跟着球跑时,不知怎地脚下一滑,突然摔了一跤。 离他最近的宫长至忙去扶他,柳莺时皱着眉甩开他的胳膊:滚开,不要你扶! 你真是不是好歹,本公子是见你受伤了想扶你一下,你还不识好人心。宫长至自讨了个没趣,又将手缩回来。 花朝和乌蜩已经跑到这里,想要去搀扶柳莺时。柳莺时突然惨叫一声,俩人便谁都没敢再去扶。 沈暮商急忙跑了过来,脱去柳莺时的鞋袜看了看,最后皱着眉说道:应该是骨头裂了。 啊?柳莺时满脸的不可置信,我就是摔了一跤,就一跤,骨头怎么会裂? 还是回去再说吧,这里也不方便。沈暮商说道。 这里离正阳宫最近,李玄度决定先把他带过去。 花朝和乌蜩将他搀扶到了步撵上。 柳莺时受了伤,众人也没有再玩下去的兴头了,便跟在后面一起回来了。 李玄度小声问身边的杨槐序:莺时与长至是不是有些过节?刚才宫长至想要扶他,他反应那么大。反观花朝和乌蜩去扶,他却没那么大的反应。 杨槐序也小声道:有一年三月三,皇城中的世家子弟相约出城踏青,长至将莺时错认为女子。 李玄度向前看去,柳莺时确实长得好,体态又修长纤细,他又看看宫长至,暗暗憋笑。 到了正阳宫,李玄度叫他们把柳莺时放在了杨槐序住着的偏殿里,方便照顾。 柳莺时躺在床上,沈暮商将他的鞋袜重新脱掉,仔细检查了一遍:骨头确实是裂了,不过不要紧,不是很严重,我开些药叫人拿去太医院抓。 沈暮商开好了药,李玄度忙叫人去抓药。 众人围在柳莺时床边,李玄度问:疼吗? 柳莺时皱着眉:疼,但不动的话还好一些。 谁也不能替他受这个罪,只能尽力地安慰他。 很快,有小太监将沈暮商所需的东西拿回来了。 沈暮商将药瓶拿在手里说道:有一些疼,暂且忍耐些。 待柳莺时做好准备后,沈暮商将药瓶打开,从里面倒出药来放在手上,然后又在柳莺时伤了的脚上细细按摩着。 柳莺时疼地厉害,想好叫喊,又觉得没面子,只能忍耐着,额头上满是汗水,李玄度拿着手巾不疼地给他擦拭着。 沈暮商上完了药,又拿着木板在他腿上固定住,缠上层层白布,最后才算是完事了。 柳莺时看着腿欲哭无泪:我要保持这副样子到什么时候啊。 沈暮商道:看情况而定,一定要好生养着不能乱动,吃的东西也要忌口,一会儿我把不能吃的东西都写出来,免得我现在说了你一会儿也忘记了。 花朝推门而入,他听说了柳莺时受伤一事,乍一见他高高举起的腿吓了一跳:这么严重? 柳莺时道:暮商说只是一点点骨裂,并不是很严重,但也要打上木板。暮商,我疼 沈暮商从自己的医药箱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来,因为近来要给杨槐序针灸,所以他的小药箱就留在了正阳宫里。 他从药瓶里倒出三颗小药粒来:吃下去能缓解些。 柳莺时忙接过吃了,但药效不能见效那么快,还是疼的。 对了花朝,是不是该轮到我了?柳莺时突然想起来这会儿应该是自己的时辰了。 李玄度道:你都这副样子了,就别惦心这事了。 柳莺时瞪起圆眼:男人怎么能因为这点儿伤就倒下呢?快扶我起来! 你可快老实点儿吧,李玄度按住他的肩膀,叫他躺下,再动的话更严重了可怎么办。 那我去吧,杨槐序在一旁说道,你安心养伤。 李玄度还有些担心他:你的身体? 杨槐序淡然一笑:尚可,若是不舒服,我便回来。 李玄度点点头,让他去了。 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李玄度问向花朝,他们背下来多少了? 背到第二大项了,花朝笑道,但我估计用不了多久还会闹事。 闹呗,李玄度全然不在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那群人果然只坚持到午后便再也坚持不住了,吵着要见皇后殿下。 李玄度一概不见,还派人告诉他们,如若天黑之前不能全都背下来,就等着降罪吧。 快天黑的时候,李玄度终于出面了。 那些人一见到他,早就没了之前那嚣张拨扈的样了。 李玄度坐在主位上,喝了一口茶,抬起眼皮看他们:各位,可是都背下来了?本宫可要随机检查。 首领太监看样子还是不太服气:殿下,纵使奴婢们背下来又能怎样?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些新规根本行不通。 如何行不通?李玄度漫不经心地问着。 回殿下,就拿下人们生病,可以去太医院看病这条来说吧,首领太监说道,下人们怎可去看太医,这是大逆不道的事啊。还有,生病就不干活了,还有钱拿,若是有那偷懒的假借生病名义不干活怎么办? 李玄度道:还有呢?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13) 还有这条,休假制度,首领太监说道,自古只有大人们有沐休,什么时候下人们也有了,这不是乱了套了吗? 李玄度忽然道:本宫的偏殿怎么还没修? 有负责修缮的太监出来道:回殿下的话,现在没有银子修。 没银子?李玄度的声音微微提高,什么没银子,这是故意的吧。 太监道:正是。 李玄度摸摸下巴:后宫的账本在谁那里? 有人应声出来。 李玄度道:去,回去把账本拿给本宫。 一说看账本,大多都瑟瑟发抖:殿下,账本之前丢失了一些,正在补录,现在还不能看。 无妨,有多少本宫看多少,李玄度从椅子上走下来,这样吧,本宫亲自去取。 他看向杨槐序,看他点点头,心里顿时有底了,现在杨槐序已然成了他的谋士。 有人还有心阻拦,李玄度已经出去了,杨槐序跟在他身旁也要一起去。李玄度担心他的身体,他今日可干了不少的事,都没好好歇着。 杨槐序轻轻地咳嗽了几声,表示无事。 李玄度叫剩下的人看着这二十多人,下了死命令,谁背不出来,别说吃饭睡觉了,就是上厕所也不许去。 李玄度与杨槐序去了司礼监,到了那里却见人员散漫,一些人坐着打瞌睡,一些人在打打闹闹。见李玄度和杨槐序来了,全都立马禁声,不敢说话。 有管事的出来,李玄度将来意说了,管事的一脸难色。 杨槐序朝着李玄度点了点头,李玄度马上拿出气魄来,一脚踹在管事的身上:本宫的话你没听见吗?叫你去拿你就去拿,废什么话! 管事的也硬气了一些:殿下,非是奴婢不拿,实在是做不了主,不如您等喜公公回来再说。 真是笑话,本宫拿账本还要看喜公公的脸色?李玄度也来了些火气,这后宫究竟是谁说了算? 管事的道:后宫自然是殿下说了算。 那你还废什么话,快点儿去拿。李玄度大声说道。 只是喜公公不回来,奴婢也不敢啊。管事的还是不想拿。 李玄度道:他要是有什么事,你叫他去找本宫。 正在僵持间,门口一阵骚动:喜公公来了,喜公公来了。 第17章 李玄度见他真有点儿怂,毕竟他是皇上身边的人,也怕他和皇上打什么小报告,李玄度悄悄地往杨槐序那边靠了靠。 喜公公走了进来,躬身施礼:老奴给殿下,贤侍君请安。 免礼,李玄度装模作样的,喜公公,本宫前来是想看看账本。 喜公公道:按照规矩,皇后入住后宫时便应该将账本呈上。是老奴疏忽了,还望殿下恕罪。 无妨。李玄度摆摆手。 喜公公吩咐管事的:去将账本拿来。 掌事的面带难色。 喜公公道:快去。 管事的不得不去了,没过多久,拿着几个账本出来了,将它们教给李玄度。 李玄度叫杨槐序看,杨槐序简单看了几眼说道:怎么只有司礼监的?其他的呢? 喜公公道:贤侍君有所不知,后宫无首已久,有些地方比较混乱,各部的账本都在各部手中。 李玄度点点头,吩咐下去:到各部去说,叫他们带着账本送去本宫那里。本宫不想听到他们的各种理由,本宫只要账本。谁要是拿不出来,别怪本宫不客气。告诉他们,司礼监的账本可到本宫手上了,叫他们都快着点儿,谁是最后一个送去的,本宫可就罚谁。 这次没有人敢再说些什么,毕竟喜公公都给了。 李玄度冲着喜公公点点头:这次多谢公公了。 喜公公笑呵呵的:老奴也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行事。 陛下?李玄度一愣。 陛下不是和您说了,让您好好整顿后宫吗?喜公公说道,您与陛下是夫夫,您遇见了困难陛下帮您一把,也是应该的。 抛开夫夫什么的不说,李玄度突然有了一种有后台的感觉。这个后台又特别地强大,强硬。 这样一想,李玄度瞬间精神了,腰板挺得甭直,有一种那什么大那什么粗的感觉。 从司礼监出来后,恰巧刮在一阵冷风,李玄度给杨槐序的斗篷紧了紧,俩人一道走了。 回到正阳宫,李玄度手里拿着账本底气特别足:这账本可是喜公公亲自交给本宫的,一会儿你们的账本也会给本宫送来。 底下的人一看,顿时慌了。 趁他们没说话前,李玄度将账本在椅子扶手上摔了摔:最迟明天,新规必须要背出来,谁背不出来,别怪本宫不客气。谁是最晚背出来的,本宫可是要罚谁。 李玄度没给他们说话的余地,很有气魄地说完了话,一拍屁股走了。 出去以后,李玄度看着杨槐序像是炫耀一般:怎么样?我刚才够不够霸气? 杨槐序笑笑:够霸气,殿下最厉害了。 李玄度挺高兴,又给杨槐序紧紧斗篷:小心些,当心钻进了风。 嗯。杨槐序轻轻答应着,今日我觉得还好,竟然能站这么久,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李玄度道:多亏了暮商医术高超。 是啊,杨槐序将手里的汤婆子塞给李玄度,殿下你也暖暖手。 李玄度忙道:你拿着吧,我一点儿不冷的。 杨槐序说道:我拿着有些热了,现在手都发烫了。 李玄度在他手上摸了一把,果然有些热,便从他手上把汤婆子接了过来,两人相携渐渐远去。 李玄度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查账,要把关上慎刑司里的人放出来。 首先要做的还是要放人,他命多福去办这事。叫他把关在慎刑司里的人都带到偏殿里来,他要一个个问清楚犯了什么罪,好把人放出来。 其实问罪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做出个样子给那群人看而已。那日他已经去过慎刑司,知道里面是怎么回事。 多福挺高兴地去了。 李玄度按按眉心,坐下来休息。 过了半个多时辰,多福才回来。 李玄度得知消息后,带着各位侍君呼啦啦一大群全都过去了。 慎刑司关着的人已经跪了偏殿满地,有些人尤其说是跪着,不如说是躺着,被打得根本跪不住,也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过来的。 身上的衣服早已残破不堪,分不清颜色。血污早就浸染了衣服,凝结成干枯的红褐色。空气里混合着血腥味和一些腥臭味,很难闻。 李玄度站在门口,心里很难受,他转过头道:你们还是别进来了,有点儿惨。 跟在李玄度身边的有几个看到了,全都别过头去不忍心再看,有几个在后面,虽然没看到但也闻到了难闻的气味,伸着脖子往里面去看。 陈开岁道:臣想进去看看。 李玄度点点头表示同意,剩下的人相互对视一眼,最后都进去了。 人都有好奇心,想知道他们到底是犯了多大的罪过,能打成这样。 李玄度坐在主位上,稳稳心神。看了下面良久,手在颤抖。那日去慎刑司比较昏暗,他看得不是很清楚。现在在这种宽敞明亮的环境下看到他们的惨状,心里像一块巨石压住了一般,沉甸甸的,特别难受。 云儿呢?沉默了片刻后,李玄度终于开了口,他还记得那日去慎刑司,遇见的那个小宫女就叫云儿。 多福忙道:殿下,云儿去了。 什么?那块石头狠狠地砸到了他的心上,钝痛不已,难以呼吸。 多福的神情也有些悲伤:咱们走后的当天夜里,云儿便去了。 李玄度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关节泛了白,指尖扎得手心生疼。有一丝红线从手心里钻出,蜿蜒出来。 离着他最近的杨槐序眼尖地瞧见了,几步走过去:殿下放手,殿下放手。 李玄度像一尊雕像全无反应,眼看着血流得越发多,杨槐序顾不上许多,上前去掰他的手。 李玄度渐渐松了手,他从椅子上站起,看着林长夏道:长夏,你来吧。林长夏的父亲是大理寺卿,他来做这事正合适。 李玄度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杨槐序紧随其后。 到了外面,一股冷风吹来,凉意扑面而来,倒是稍稍缓解了一下情绪。 杨槐序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并没有说话。 片刻后,李玄度终于转过头来,眼圈发红:我还是来晚了,如果我早一点儿 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杨槐序叹息一般地说着,要怪就怪那些把她关进慎刑司,并对她施以酷刑的那些人。 我会让他们都付出代价的。说这话时,李玄度的眼里有着一丝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狠戾。 杨槐序忽然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很短暂,一触即发:我会帮殿下的。 李玄度在外面坐了一会儿,又与杨槐序一起进了偏殿。 不得不说,林长夏果然是干这个的料。短短一会儿,他已经审讯了小一半。 在颁布新规时,李玄度曾说过,以前做的事都一笔勾销,所以虽是审讯,但也不会治任何人的罪。之所以说要一笔勾销,无非是先安稳人心,使新规得以顺利推行。以前的事是不是一笔勾销,还不是他说了算? 瞧见李玄度回来了,陈开岁过来问,审判完的这些人要怎么办? 李玄度道:先将他们安置在我这里吧,各自回到自己宫中,只怕也活不成,都聚在一起也方便照顾。 沈暮商听到后道:那臣给他们处理下伤口。 李玄度点点头:有劳了。 多福又去收拾地方,又叫来几人,叫他们把审判完的人抬到收拾好的房间里去,沈暮商跟着一道去了。 李玄度一转头,一眼就瞧见在抹眼泪的乌蜩,便走过去问:怎么哭了?乌蜩年纪最小,在他眼里和自己的亲弟弟是一样的,虽然他并没有亲弟弟。 太惨了,他们太惨了。乌蜩抽抽搭搭,怎么能有那么坏的人。 那就别看了,李玄度拍拍他的背,回去走一会儿。 乌蜩擦擦眼泪,跟着李玄度出去了。 剩下的几个侍君,有的也不忍再看下去,也出去走走。有那脾气暴躁的,比如说商兰秋,气得牙痒痒,那二十四位不是还在这儿背新规呢吗?正好啊,找找麻烦去。 李玄度和乌蜩刚出去,多福便匆匆来报:殿下,奴婢已将人安置在紫宸殿中。就地让他们躺着,可是眼下地龙一点儿都不热,人那么躺着没毛病也会躺出毛病来。 李玄度一拍额头,倒是忘了这茬。 走,随我去找他们。李玄度怒气冲冲地说道。 第18章 李玄度满脸怒容:惜薪司何在? 惜薪司的首领太监忙出来:奴婢在。 本宫问你,这地龙是怎么回事?李玄度的火正好没地方发呢。 惜薪司的道:回殿下的话,宫中的炭快要没了。 炭要没了?李玄度显然不信,既然要没了,为何不采买? 惜薪司的也是满肚子的怒气,他在这后宫里还没几个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也好久没受过今天这样的气:宫里没银子了。 没银子?李玄度冷笑一声,本宫今个就要看看,到底是没炭了,还是没银子了。走吧,随本宫走。 去哪?惜薪司的态度也有些强硬。 商兰秋早就看不下去了,从旁边过去,抬起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少废话,殿下叫你走,你就走! 惜薪司的回头看,商兰秋又一脚踹过去:看什么看,我踹你你还不服气? 惜薪司的假意低头:奴婢不敢。 不敢还不快走!商兰秋作势又要踹,吓得惜薪司的连忙跟上。 商兰秋对南宫月夕道:我跟上去看看。 南宫月夕拿着扇子:我也去。 商兰秋有些不耐烦:你去什么?又怕我闹事? 南宫月夕用扇子轻轻打在他的头上,但笑不语。 到了惜薪司,有小太监见到他们惊慌失措。 李玄度开门见山:炭呢?都在哪? 这小太监的眼神飘忽不定,去看惜薪司管事的,被商兰秋一脚踹翻在地上。 小太监顿时嗷了一声。 商兰秋瞪圆了眼珠子:快带我们去! 小太监哪敢不从,急忙从地上滚起来,带着他们去了。 李玄度悄悄给商兰秋竖起了大拇指。 炭就在外面放着,上面有东西遮挡着。 李玄度一看,好大一片,像座山似的在那堆着呢,他回过头来看着惜薪司管事的:好啊你,竟敢欺瞒本宫。去把他先带到慎刑司,等本宫有空了再处理。 马上有人过来抓着他走,惜薪司大喊着求饶,声音渐渐远去。 李玄度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他还有谁负责这里? 有一个中年太监出来:是奴婢。 想必你们也知道本宫为何要处置他,李玄度眼睛扫过他的身上,多余的话本宫也不多说,若再敢发生此事,本宫决不轻饶! 奴婢不敢。中年太监跪倒在地。 李玄度心中的那口恶气算是出了不少,回去的路上也没坐步撵,只慢慢走着。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14) 乌蜩年纪小,又初到这里,见什么都稀奇,指着和李玄度几人说笑。 很快,又回到了正阳宫。 吃过晚饭后,侍君们都各自回宫了。只有杨槐序、柳莺时和沈暮商留了下来。 李玄度和杨槐序去检查那二十三人背新规的情况,这会儿没有人敢说背不下来了。 李玄度和杨槐序分成两组,挨个考察他们的背诵情况。 结果很令人满意,李玄度点头道:回去就照这么传达,还有,不许对手下人起什么幺蛾子,本宫要是发现谁敢这么做,后果自己掂量着办吧。 一句话,打消了那些人想回去拿小太监小宫女撒气的心思。 终于从正阳宫走出,一个个像霜打了茄子一般。 不知是谁先狠狠地在地上唾了一口:呸!不就是个卖包子的吗,神气什么! 有人马上应和:咱们可不能由着他这么胡闹。 这里当属首领公公的地位最高,大家聚起:公公,咱们可得想个办法。照他这样折腾下去,咱们今后可都没有什么好日子了。 可是喜公公那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个太监说道,我看喜公公好像是在帮他。 大家七嘴八舌了一通,最后首领公公说道:还是要先问一问喜公公。 其他人马上点头:好,那咱们现在就去。 对,现在就去。 众人吵吵闹闹地去了兴乐宫,没等到门口,全都安静如鸡。 谁都怕那个喜怒无常,暴戾恣睢的帝王。 刚才那股子劲,在见到这座巍峨的宫殿后全都烟消云散。 公公,您先请 您先,您先。 您先。 好了!首领公公痛斥一声,咱们一起。 大家相互看看,不得已只得一齐进去。 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喜公公很快就出来了。 喜公公问:怎么了这是?怎么都来了? 大家相互看看,最后还是首领太监先说了话:公公,现在可有空闲,小的们想和您说件事。 喜公公道:陛下刚刚吃过晚膳,正在休息。保不准什么叫咱家,有什么事快说吧。 首领公公把组织好的语言说了,那些太监们还跟着添油加醋说了一通。 最后,首领公公红着眼圈做总结发言:公公,你可得为小的们做主啊。 有的太监也装模作样地也跟着擦擦眼泪。 喜公公听完后面色不显:咱家能有什么办法,咱们都是做下人的,岂能置喙主子的决定? 有太监沉不住气道:可他不就是个卖包子的吗? 有太监马上附和着:又不受陛下恩宠。 还有太监道:之前后宫里的妃子,就算是那些官老爷家的千金,进了这后宫还不是得看咱们的脸色。 喜公公挥了下手里的拂尘:他和以前的妃子不一样,他是皇后。 皇后又怎么了?有太监嗤笑一声,一个娘家没有靠山,又不受陛下宠爱的皇后,都不如咱们呢。 喜公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咱们是下人,下人就应该有下人的样子。不要妄想着骑到主子的头上,就像这风,并不是永远朝着一个方向刮的。 喜公公,你怎么这般胆小怕事了?有的太监实在忍不住说道。 喜公公又挥了下拂尘:咱家言尽于此,各位珍重。 说罢,转身离去。 第19章 李玄度去了一趟惜薪司后,地龙果然热了起来。热气扑面而来,穿单衣都觉得热,李玄度又命一个小太监去一趟惜薪司,告诉他们少烧一些,适度即可。 他又去了紫宸殿,一进殿门,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他皱皱眉头,忍住不适,往里面走。 这些人大多都是外伤,因此李玄度只叫人去太医院取了药,又叫太监宫女们为他们上药包扎伤口。太医院毕竟不隶属于后宫,李玄度在后宫里怎么折腾都行,他怕手伸得太长引起龙炎不满。 沈暮商瞧他进来了,忙道:殿下你怎么来了?这里就交给我吧,你放心好了。 李玄度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沈暮商忙得头上都是汗,就连衣服上都不小心沾染了污渍。李玄度拿过手巾,替他擦擦额头,免得汗流进眼泪里。 沈暮商倒有些动容:殿下,除了我娘,你还是第一个给我擦汗的人。 李玄度笑笑,一眼就瞧见多福迫不及待地跑去见连生。 他怎么样了?李玄度也往那边走。 沈暮商道:虽然伤得比较重,但没有伤及肺腑,所以还好。 李玄度点点头,对多福道:那你先照顾他吧,我这里暂时不需要你。虽然有别的宫女和太监在,但人在这个时候最脆弱,还是希望自己最亲近的人能在身边陪着。 多福特别高兴:那殿下,奴婢能把他带回奴婢的房间吗? 多福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太监,所以与其他的宫女太监不同,不用和他们挤在一起,他有自己单独的房间。 李玄度点点头:你随意。 多福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李玄度看着这副场景,心中酸涩不已,与沈暮商说了几句话后走了出去。 刚到外面,就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乌蜩。 你怎么来了?李玄度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乌蜩道:回去也没意思,殿下这里人多,热闹。 李玄度笑笑:走吧。 去哪?乌蜩问。 去看看莺时。李玄度道。 李玄度和乌蜩去了柳莺时的房间,他没睡觉,正翻看小话本打发时间。 怎么样?脚还疼吗?李玄度问道。 柳莺时将小话本合好:不怎么疼了,不得不说暮商的药真管用。 还需要再换药吗?李玄度记得沈暮商说过,一天要换两次药,早一次晚一次,就是不知道晚上的药有没有人给他换过。 等一会儿再换吧,现在人都忙着。柳莺时说道。 那我给你换吧。李玄度看见沈暮商把药放在哪里了,走出去拿。 柳莺时忙道:别别别,你是皇后,怎么能给我上药。 我现在没事做,给你换个药有什么的。我说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当兄弟们处着。李玄度知道他的想法,也不知道他们俩的年岁谁大谁小,可能还是他更大一些,毕竟古人像他这个年纪都应该有好几个孩子了,哥哥给弟弟上药又有什么关系呢? 柳莺时小声嘟囔着:谁是你弟弟了。 李玄度笑笑,没有说什么。 乌蜩好奇柳莺时看的小话本,瞅着那问:莺时哥哥,你看的是什么啊? 柳莺时将小话本扔给他:无聊打发时间的,说的是书生和狐妖的故事。 乌蜩原本还想接,一听说有狐妖吓得不敢接了:那我不看了。 胆子小成这样,柳莺时道,不吓人的,就是将书生和狐妖怎么相遇相爱的事。 乌蜩的好奇心被勾起了:那我看看。 李玄度已经把药拿过来了。 他坐在柳莺时的脚边,刚要拆开束缚在脚上的白布,响起了敲门声。 李玄度道:进! 杨槐序手拿着几个账本从外面进来了:殿下,莺时,小桃子也在。 乌蜩对他露齿一笑:槐序哥哥。 殿下,我是来找你的。杨槐序突然咳嗽了几声,连带着身体都微微发抖,李玄度忙过去搀扶他,叫他坐下。 片刻后,杨槐序坐在椅子上,接过乌蜩倒给他的水。杨槐序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他轻轻喝了一口水,放在桌上。 老毛病了,没什么事。他说得风轻云淡,似乎与已无关。 李玄度轻轻叹了口气: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账本的事,各部已经讲账本都送来了。杨槐序说道。 李玄度看着他手里的几个账本:就这么几本吗? 当然不是,杨槐序说道,臣只是随便拿过来几本给殿下看看。 李玄度点点头:稍等,待我给莺时换过药后再看。 我来吧。杨槐序的手忽然覆在李玄度的手上,拿走了药。 李玄度便将药罐给了他,随便拿过一个账本看起,乌蜩被柳莺时的小话本吸引了,头也不抬地看着,俩人并肩坐着,倒也有趣。 杨槐序将柳莺时脚上缠着的布一层层揭开,露出如玉般洁白的一只脚。 嘶凉。柳莺时下意识地想往回缩,但又不能缩。 杨槐序摸摸自己的手:是有些凉,我注意些尽量不碰着你的脚。 李玄度将账本放下,想要接过来。却见柳莺时问他:你会看吗? 李玄度随手扔给了他一本:看得稀里糊涂,头疼。 杨槐序很快将药上好重新给他包扎上,柳莺时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给我拿一本。 李玄度随手拿了一本给他,没过多久,柳莺时从账本中抬起头来:再给我看一本。 李玄度又扔给他一本,随口问道:看出什么来了? 问题太大了。柳莺时说道,我再看一本吧。 李玄度突然回过味来,又有些不敢相信:那本你看完了? 是啊,柳莺时将李玄度最先给他的那本拿起,看完了啊。 李玄度看看自己只看了两页的账本,又看看柳莺时已经看完了一本,他自觉自己是正常的阅读速度,可怎么会差那么多?他想来想去,在自己贫瘠的词汇里搜寻半天,最后道:牛逼啊! 杨槐序叹息一般地道:殿下,你该学点儿文化了。 李玄度也觉得自己是该学点儿文化了,这里面的字连猜带蒙才算能看懂,太影响阅读了,而且他不会写啊。光会看不会写有什么用,况且他连看都不怎么会看。要是看个小话本的话还行,看账本的话完全不够用啊。 李玄度点点头:我是该学点儿文化了,我想找个师父教我。 杨槐序不行,本来就身娇体弱,平时帮他出谋划策都够熬心血的了。柳莺时又伤着也不方便,乌蜩是个小孩呢。 杨槐序道:不如拜阳止为师吧,他父亲乃是国子监,想来他教书育人也很有一套。 国子监是主抓全国的教育机构,李玄度眼睛一亮,阳止确实正合适。但眼睛又瞬间黯淡下来,怎么说呢,阳止平时是和他们在一块,但他总觉得他周身上下有一层淡淡的疏离感,将他们排斥在外,也不知道这事他能不能同意。 第20章 不管阳止能不能同意,李玄度都打算试一试。不过眼下还有件事要办,李玄度正满脸谄笑地看着柳莺时。 柳莺时被他看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干嘛这么看我? 李玄度马上抱大腿:账本都帮我看了吧。他看这玩意实在头疼,虽说他已经分出去十一个部门了,但整个后宫还是要由他来掌控,他要对各个部门都有一定的了解。所以说,这二十四个部门的账本他都要看一遍。 柳莺时把脸转过去:我不。 李玄度: 李玄度疯狂地眨着眼,像小狗似的:从了我吧,从了我吧。 柳莺时抖抖身子:你这话说的好像要把我那个什么。 李玄度马上注意到自己的言辞有些不妥,马上改口:莺时,帮帮忙?帮一帮啊帮一帮啊 柳莺时不为所动,杨槐序帮着李玄度说话:莺时,如果你没事的话,就帮殿下看一看吧。 柳莺时一扭头,说得很坚定:不帮! 李玄度眨眨眼:那我给你唱首歌?唱首歌你就帮帮我? 柳莺时看了他一眼:那也不帮。 李玄度继续哀求:那要怎样才肯帮? 柳莺时道:怎样都不帮。 帮帮我吧,求求你了李玄度摇晃着他的胳膊,说得很是可怜,帮一帮,开个条件 柳莺时被他烦得没办法,想了想说道:你给我跳支舞我就帮你看。 真的?李玄度瞪圆了双眼。 柳莺时点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李玄度答应下来,可又犯了难,他不会跳舞。 该跳什么呢?随便比划几下又显得敷衍,突然他一拍脑门,想起自己会跳什么了。 他长大后经常会回到孤儿院探望,尽自己力所能及地帮助那些孩子。给他们洗洗涮涮,用自己兼职赚来的钱买各种小东西,像衣服,玩具,书本之类的。有时候还会给孩子们讲故事,教他们唱歌跳舞什么的,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那会儿兔子舞正流行,他想着孩子们会喜欢,就学会了教他们跳。 这是他唯一会跳的舞了,有些羞耻。 李玄度的脸不由地红了,看看那三位:我要跳了,但你们可不许笑话我,谁都不许笑话我。谁笑话我,我就生谁的气。 杨槐序道:殿下你跳吧,我们不笑话你。 柳莺时道:你跳你跳。 李玄度回忆了一下跳法,最终忍着羞耻,跳开了。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15) 哒哒哒哒他将两只剪刀手放在头上,装成兔子耳朵的样子,腰扭来扭去,嘴里还给自己打节拍。 哒哒哒哒哒哒哒还保持着那个动作继续扭着,他将目光穿越三人,放在远处,这样能减少一些羞耻心。 乌蜩看李玄度这副样子都要笑死了,双手紧紧地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柳莺时倒是惊讶地半张着嘴巴,杨槐序也憋笑憋得难受,脸上浮出了一层薄薄的红晕,衬得他多了丝生气。 李玄度也没有唱出来,只用哒哒声代替歌词: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踢腿,扭腰,再踢腿,手也不能闲着,向上向下比划着动作。 跳了一会儿后,他仿佛找到了当初在孤儿院教孩子们时的乐趣,渐渐地也就不再拘谨,跳得愈发放得开。 兔子舞跳完后,李玄度还是有些羞涩:我跳完了。 乌蜩没忍住,第一个笑出声来,急急忙忙捂着嘴巴跑出去了。 柳莺时也忍着笑,故意板起脸来:行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看吧。 李玄度挺高兴:我就知道莺时最好了,那我去给你把账本拿来。 杨槐序帮着李玄度一起去搬账本,等他们一走,柳莺时实在没忍住也笑出声来。 杨槐序边走边道:殿下的舞跳得真好。 以前哄小孩子跳的。李玄度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杨槐序笑道:很可爱。 李玄度跳舞的时候脸没红,这阵被他这么一说脸倒是红了。 有风吹来,杨槐序又猛烈地咳嗽了几声。 李玄度拍拍他的背: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把账本拿过去就好。 不急,回去也睡不着,杨槐序摆摆手,我现在感觉还好,无非咳嗽几声,不碍事的。 李玄度有些担心:我担心你的身体。 杨槐序摇摇头:不碍事的,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这么多年总是这样。这几日暮商为我针灸,我还觉得不错。 李玄度望着眼前这个病美人,心里有些酸楚,半晌才说出一句话:若是难受可别硬撑着。 杨槐序淡然一笑:我知道的。 李玄度更加难受,多好的人啊。 俩人走得也不快,边走边说着闲话。 其实莺时是愿意帮你看账本的。杨槐序忽然说道,他的性子就是有点儿小别扭。 李玄度笑笑:我看出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傲娇属性吧。 对了槐序,李玄度说道,我若是向阳止请教学问的话,是不是正式拜师好一些? 你毕竟是皇后,他是侍君。你若是向他正儿八经地行拜师礼的话,只怕会于理不合,杨槐序说道,不如这样,只简单地走个过场就行,也不用太正式。 李玄度点点头:那我给他准备份拜师礼。 杨槐序道:这个可以,聊表寸心。 说到拜师礼,等李玄度将账本全都拿去给柳莺时回来时,就开始考虑这件事。 恰巧多福也回来了,他将连生安顿好后便出来了。 多福你回来得正好,李玄度说道,我打算拜阳止为师,要送他份拜师礼,我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得出手的吗? 第21章 多福道:按照规矩,皇后殿下每年可得10两金子,300两银子。 李玄度双眼冒光,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啊。他在皇城里的这段日子已经了解到,这里的一两银子差不多值2000人民币,那300两银子折合成人民币就是60万。1两金子值10两银子,那么10两金子折合成人民币就是20万。60万加20万,那他一年就有80万的收入,简直爽爆了! 李玄度双眼亮晶晶的:那银子呢? 皇后和侍君们的月钱都是第二个月发前一个月的,多福说道,不过殿下和侍君们的月钱能不能发,能发多少,奴婢就不清楚了。 李玄度一愣:什么意思? 多福左右看看,而后小声道:殿下,贤侍君,奴婢接下来的话你们可千万别说是奴婢说的,也千万别说出去。 李玄度和杨槐序答应着,多福这才敢继续说:国库里现在没多少银子,就连后宫里的人都好几年没发月钱了。 李玄度惊讶不已:怎么会这样? 太/祖皇帝是个好皇帝,他打下江山后,咱们大庆正经兴盛了几年,多福小声说道,可太/祖皇帝没当几年皇上就归天了,皇位就传到了先皇手上。说句大不敬的话,先皇完全没有太/祖皇帝的风范,他整日只知吃喝玩乐,沉溺酒色,也不理朝政。那些大臣们就投其所好,给先皇送礼物送美人。渐渐地,很多奸佞之人得了权势,整个大庆被他们搅得乌烟瘴气。先皇最喜欢美人,那些大臣就搜罗各地美人献给先帝。殿下,您猜这后宫中的美人最多的时候有多少? 李玄度想了一下:四万多人?他记得理论上历史上妃子最多的人是西晋武帝司马炎,高达上万人。唐明皇李隆基的后宫也不少,高达四万人,不过这些人并不都是妃子,有很多是宫女和女官。 五万多人。多福说道。 李玄度吃了一惊,竟然这么多。 杨槐序在皇城长大,自然是知晓的,不像李玄度这般吃惊。 李玄度突然想起多福之前说过,太妃都殉葬了。他突然凭空打了个冷战,对那个暴君又多了几分惧意。 那么多人都集体殉情了李玄度颤颤巍巍地说着。 哪能啊,多福说道,那么多人呢,有的连先帝都没见过。陛下登基后,几乎都将她们放出去了,只剩下几十人集体殉情了。 李玄度长舒了口气,这么说这位暴君也还不错,算不上太昏庸。 按照规矩,一个宫殿里要住好些个娘娘,多福说道,可人实在太多了,后宫就一再扩建。如今人都没了,所以剩下的宫殿才能足够每个侍君一个。 说到这里,李玄度问出了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不是说自古从未有过男子为后为妃的先例吗?那陛下他是喜欢男人吗? 这个奴婢不知。多福摇摇头。 对了,陛下为什么总是戴着面罩啊?是宫中习俗吗?李玄度的脑海中已经闪现了那个冰冷的银色面罩,那个面罩,与当日的红衣少年一样,给他的心灵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力。 不是宫中习俗,太/祖皇帝和先皇都不戴面罩的,只有陛下戴。多福说道,奴婢自入宫以来还从未见过陛下呢,据说当今世上,见过陛下真实面目的就只有喜公公了,陛下登基后,把见过他相貌的人都他 李玄度更加肯定,这位暴君一定是长得奇丑无比,或者是毁容了。 李玄度点点头:你先下去吧,本宫这里不需要伺候了。 多福施礼后告退了。 李玄度坐在椅子上想事情,杨槐序忽然走近几步,给他按了按肩膀:这里还疼吗? 李玄度也按了下:最近好多了,暮商的针灸和推拿很有效果。 那我给你按按。杨槐序因体虚的缘故,手劲并不是很大,按起来倒也舒服。 李玄度道:你一个病人倒给我按摩了。 只要殿下舒服了,我也舒服。杨槐序淡淡一笑。 李玄度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想,他还在想暴君那事:连大婚之日他都戴着面罩,可真是 大婚那日,陛下杨槐序的手劲不自觉得加大了一些。 可别提了,我都要吓死了。进宫那日带来的恐惧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我真怕哪里做得不对,就被陛下给咔嚓了。后来进了洞房,就剩我和陛下俩人,更吓死了。我想着,真要是惹怒了陛下,连个劝说的人都没有。好在虚惊一场,陛下没待多久就走了。 走了?杨槐序手下动作渐渐放轻。 是啊,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刚开始我都不知道,就听见推门声了,我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出去,后来多福进来伺候我,这才知道陛下走了。李玄度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仍心有余悸,槐序,你说陛下是怎么想的啊?你们一个个都这么优秀,可为何要把我掳来当皇后啊? 杨槐序意有所指:因为你是最特别的。 哪里不同啊?李玄度想了下,是因为我的身份问题吗?他是想找个平民皇后?这样可以杜绝外戚干政? 杨槐序道:也许吧。 陛下登基至今不过三年而已,便血洗了几乎整个朝堂,如今这些朝臣们,都是陛下一手提拔起来的,我父亲便是。杨槐序看出李玄度对此很感兴趣,便为他解释着,陛下虽是残暴嗜杀,但自他登基后,颁布了不少为民有利的政策,使大庆在原本的腐朽颓败中获得了一丝生机。 李玄度似乎明白了龙炎立男妃时为何大臣们虽然反对,但最终还是同意了,这里面绝不只是单单靠武力来镇压的。这些朝臣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他自然有知遇之恩。况且这个时代讲究的是忠君报国,无论君主多荒唐,不忠者即是不仁不义。更何况龙炎虽是残暴,但也是位有能力的君主,于百姓而言,他算是个好皇帝。只是还想不通,他为何要立男人为妃。 原来是这样,李玄度长叹一声,那你知道他的年龄吗?有多大?他认为龙炎的年纪应该不小了。 不知道,但我想着年纪应当不大,杨槐序道,先帝驾崩时,刚过不惑不久。 这么说来皇上最大也就20多岁?很年轻啊。 槐序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啊,好厉害。李玄度一直以为杨槐序深居府中养病,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杨槐序笑笑:在家养病无聊,就好听各种事情打发时间。 好了你别按了,这么长时间手也累了。李玄度活动着肩膀从椅子上站起来,时辰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嗯。杨槐序答应着,告辞离开了李玄度的房间。 李玄度没有马上睡,他还在为拜师礼的事发愁。 不如做一桌好吃的送给阳止吧,其他的他实在拿不出手来。 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李玄度在心中想了一遍,不知不觉睡着了。 翌日清晨,侍君们照例过来请安。 请安过后,李玄度将阳止留了下来。 除去第一次给皇后请安,他们穿的是宫衣,后来穿的都是便装。阳止一袭白衣站在那里,孤傲冷清,像高山上的雪莲花。 我有事想和你说,李玄度斟酌了一下用词,我想学习读书写字,想请你做我的夫子。 为什么?阳止的声音清冷,亦如他这个人。这句为什么不知指的是为什么李玄度要学习读书写字,还是指的是为什么要拜他为师。 我连字都认不全,想掌管好后宫也是有心无力,李玄度挠挠脑袋,你的父亲是国子监,想必你对教书这方面也一定很有经验,所以就找你了。 好。 阳止答应得十分痛快,以至于李玄度有些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意识到阳止说了什么,简直要喜极而泣:这么说你答应了? 嗯。还是简短的一个字。 那,那我去找花朝,让他给我看一个适合拜师的黄道吉日。李玄度特别高兴,美滋滋地跑了出去。 后宫里的侍君们就是好啊,个个都有本事,花朝是钦天监的儿子,干这个正合适。 李玄度火急火燎地跑到花朝那里一说,花朝立马给选了个日子明天就是个黄道吉时,适宜拜师。 李玄度挺高兴,什么都来得及准备,并不匆忙。 回去的路上,已经想好了都给阳止做什么了。 一进正阳宫的门,迎面瞧见了杨槐序。 殿下。杨槐序道。 李玄度给他紧紧斗篷:今日天冷,怎么不在房里待着? 我在等你。杨槐序说道。 等我?李玄度一边说着一边与他往房里走,等我派个人出来找我就好,干嘛非要在门口站着。你身子弱,若是再吹病了可怎么办啊。 杨槐序轻轻一笑:我会注意的。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房里,热气扑面而来,李玄度帮着杨槐序将斗篷解下。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的。杨槐序不知从哪拿出来一个画轴,拿给了李玄度。 李玄度满腹狐疑地接过后缓缓打开,里面是一幅山水画,只觉得画得挺好,剩下的就不会欣赏了。 这是青台上人所画,千金难买,杨槐序解释道,青台上人是位书画大家,他的作品甚少流世,很是难寻,殿下把他送给阳止当拜师礼特别合适。 这,这我可不能要。李玄度顿时觉得手里的画沉甸甸的,分量特别重,他急急忙忙将画收好,又塞给杨槐序。 杨槐序又了过来:殿下,你拿着吧。这画虽珍贵,但于我而言就是一幅画而已。阳止他是读书人,定会喜欢这个了,东西只有在合适的人手上才能发挥出其最大的价值。 那你要给就自己给,李玄度说道,我不要。实在是太贵重了,以他这么穷根本没法还。 拿着吧殿下,杨槐序又把画推到他手里,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见外。 这太贵重了,我真不能要。李玄度说什么都不肯要,我已经想好了给阳止准备什么礼物了,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我真不能要。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16) 杨槐序见他坚持不收,只好作罢:既然如此,我便先收起来。 嗯嗯。李玄度连连点头,我想去莺时那里看看。 俩人到了柳莺时房里,柳莺时的脚高高抬起,还在看账本,见他们进来了眼皮都没抬。 怎么样?脚还疼吗?李玄度问道。 不怎么疼了。柳莺时说话时已经翻过了一页账本。 李玄度看着旁边放着的那高高一摞,张大了嘴巴:你都看完了?也太快了吧。 嗯,这有什么。柳莺时的目光依旧放在账本上。 了不起,厉害,李玄度挑起了大拇指,其实也不着急的,你慢慢看,不必太急,当心累着眼睛。 柳莺时嗯了一声:你先别烦我,等我看完这本再和你说。 李玄度和杨槐序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也不敢说话,只呆呆地坐着,好在没多一会儿,柳莺时终于将账本合上。 这里面的问题太大了,他们胆子真是不小,柳莺时面色十分严肃,这些账本记载混乱,有的日期干脆都没记,有的买什么东西也没记。 这也在李玄度意料之中的,先皇荒淫无道,当今皇上即位后又不管理后宫,这些下人们可不就翻了天了吗? 你看买一颗白菜要一两银子,柳莺时指着尚膳监的账本说道,我虽不知一颗白菜到底需要多少钱,可也知道用不上一两银子。 李玄度吸了口冷气:一颗白菜不过几文钱而已,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还有呢,柳莺时继续翻账本,一颗萝卜一两,一斤猪肉二两。 李玄度攥起了拳头,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贪得也太离谱了,简直是肆无忌惮。 能看出都谁贪银子了吗?李玄度最关心这事。 二十四衙门每个衙门都贪了,柳莺时看着李玄度说道,殿下,你难道要把他们都杀了吗?光指着账本这点证据可不够。 杨槐序道:殿下,先勿操之过急,要让他们将贪墨的钱财都吐出来,这么多年只怕没少贪。 李玄度问杨槐序:那咱们应该怎么办? 按兵不动,殿下最近的这些动作,相信他们一定会反击,暂且看他们如何反击,咱们再做打算。杨槐序说道。 李玄度点点头:就按你说得办。 柳莺时见商量好了,便往外赶人:快走快走,别耽误我看账本。 李玄度笑嘻嘻的:一会儿我还来。 柳莺时狐疑道:还来干什么? 李玄度道:给你送吃的,我做的。 柳莺时断然拒绝:不吃。 李玄度笑道:等我送来你肯定吃了还想吃。 柳莺时轻轻哼了一声:不吃。 李玄度从椅子上站起:你等着吧,我去准备了。 他出去后找到多福:东西都准备好了? 多福拿出新做好的一个小弹弓来:殿下,做好了。 第22章 李玄度拿着虚试了几下,手感不错,他冲着杨槐序笑笑:等一会儿鸽子再来,我打下几只给你们吃。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便是往日鸽子飞来的时辰。李玄度早就严阵以待,单等着它们来呢。 鸽子呼啦啦地飞过,李玄度拿出准备好的石子放在弹弓上,一下子便打中了一只鸽子的脑袋。 中了!中了!多福呼喊着。 小声点儿,别把它们吓跑了。李玄度急忙又拿起石子打了过去,没中。 所有人都盯着那群鸽子看,只有杨槐序盯着那个人。 李玄度着急了,现在正阳宫里的人多,一只鸽子可不够。有养病的杨槐序和柳莺时,还有来凑热闹的乌蜩。 好在别的小太监也打中了一只。 今天做好了充分准备,李玄度就不信不能多打几只鸽子了。他急忙又拿起石子打,打中了,但鸽子歪了几歪没有落下来。 多福忙又给他递石子,他又朝着那只鸽子打去,这次打中了! 鸽子飞得很快,顷刻间便已飞出这片区域。 李玄度拎着自己打下来的两只鸽子挺满意,多福又将其他小太监打下来的鸽子拎来,一共有5只。 李玄度只拿了4只:那只赏你了。 多福特别高兴:多谢殿下。正好给连生补补身子。 李玄度得意地朝着站在长廊下的杨槐序晃晃手里的鸽子:槐序,今天我给你们做烤鸽子吃。 瞧着李玄度那高兴快活的样,他也跟着笑了。原以为进宫后会是地狱,哪知却是天堂。都记不得有多久没笑了,自打入宫后几乎天天都是笑着的。 李玄度先叫小厨房里的下人将鸽子处理干净,然后过水焯一遍。将调好的汁料细细涂抹在鸽子上,最后再细细地放在火上烤。 我小时候和几个兄弟抓过别人家的鸡烤着吃,那时候还不懂什么,只知道馋。和兄弟们出去玩儿时,看见一只家养的鸡,眼睛就冒绿光了,我们几人合伙把鸡捉住,就地捡了些木棍,就把鸡烤了吃了。那时也没什么调料,但烤出来的味道却是最好的。李玄度说的是他小时候在孤儿院发生的事情,孤儿院那时的位置偏,接近郊区,所以有些人会养鸡。 后来被院被村长知道了,骂了我们一顿,又领着我们去给人家赔不是。村长又给丢鸡那家赔了钱,从那以后不管多馋,都没偷过东西吃。不过那次那只鸡,烤得真是特别好吃,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杨槐序听着酸酸涩涩的:殿下,小时候过得很苦。 李玄度耸耸肩:也还好吧,虽然无父无母,但有好心人收留。吃得饱穿得暖,也还挺好的。对于这点李玄度倒是挺知足的,虽然不止一次想过想要拥有一个完整的家,但后来还是释怀了。事事不能十全十美,知足者才能常乐。 ※※※ 御书房内,龙炎听完小太监的禀告,沉默半晌。他挥手让小太监退下,御书房里只有他与喜公公二人。 龙炎道:他要拜师了,是为了更好的整顿后宫,你说这是为了我吗? 喜公公福福身子:皇后殿下与陛下是夫夫,自然是为了您。 他是想整顿好后宫,从朕这里获取什么好处吗?龙炎的眼神中露出少有的迷茫,这个世界上真有那种不计回报地对你好的人吗? 喜公公道:有的。 龙炎沉默良久:朕要进后宫,亲自探探他。 喜公公道:不如派人 龙炎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的,朕从来不相信任何人。 李玄度与杨槐序在小厨房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四只鸽子也烤好了。 李玄度小心地取下一只:这只给你。 杨槐序小心地接过: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吃过烤鸽子呢。 那正好尝尝,可好吃了。李玄度说着站起来,我去给莺时和小桃子送去。 到了柳莺时的房间,恰好乌蜩也在,还在看狐妖的那个小话本。 新出炉的热乎乎的烤鸽子。李玄度举着三只烤鸽子进来了,自己挑。 柳莺时一挑眉:你烤的? 是啊,李玄度笑道,烤了好久呢,肯定特别好吃。 乌蜩小心挑了一只:一只也吃不了啊,刚才都吃晚饭了。 能吃多少吃多少。李玄度笑道,不是我吹,我烤的鸽子保管你们吃了还想再吃。 柳莺时拿过一只:你从哪弄来的鸽子? 尚膳监养的,每天天快黑时都会从正阳宫的上空飞过,我做了弹弓打下来的。李玄度颇有些炫耀。 殿下哥哥好厉害,乌蜩特别捧场,轻轻咬了一口,好吃好吃。 我就说不错吧,李玄度特别得意,又看向柳莺时,快尝尝,可好吃了。 柳莺时咬了一口,抬头看见李玄度那双炽热的眼,别别扭扭的说了一句:还不错。 你们吃吧,我还有点儿事要做。李玄度说着便出去了。 他还要准备明天的拜师礼,他蹲在灶前吃完了烤鸽子,洗净了手开始做拜师礼。 翌日清晨,各宫侍君请过安后。 李玄度便从椅子上走下来,命多福将准备好的拜师礼拿来。 那是用面做成的蛋糕,与西方蛋糕不同,他做出来的纯粹是东方蛋糕的模样。蛋糕的最下面呈白色叶片状,叶片上面还精心点缀着红白色的小花。最上面一层是两条大鲤鱼,也是用面做出来的,一条黄色一条粉色。两条鲤鱼的嘴挨得很近,尾巴分别朝向两边。 鲤鱼的身下还有几片莲叶,旁边还有几朵荷花,特别好看。 除了这个,还有一些别的,李玄度还用面做了一些红色的小福袋,上面写着福字。还有小猪小羊小鸡这类的面点,不过这种的都是单个的。仔细看,上面还冒着热气呢。 众人们看得眼都直了,李玄度看着阳止有些忐忑,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喜欢,这是自己费了心思做的。昨天先把材料都准备好,今个又起了个大早,做样子再蒸上。 这么多人盯着看,李玄度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的拜师礼太过寒酸了,但确实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拜师礼了。 是有些简陋,我,我以后再补一份大的。 一道清冷的声音入耳:我很喜欢。 嗯?李玄度猛地抬起头来,阳止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他不敢再问第二遍,但他确信阳止说的是很喜欢。 吉时已到,现在拜师吧。花朝适时地出来。 李玄度双手接过茶杯,俯身奉茶:望夫子多多教诲。 阳止接过茶喝下,拜师就算结束了。 乌蜩看着那些面点很好奇,想好好看看,又不太敢。 阳止道:我一人吃不了,大家分了吧。 有他一句话,乌蜩显得最兴奋,忙跑去拿了一只小公鸡:我要这个,我属鸡的。 小公鸡做的五彩斑斓,特别好看,他拿在手里没舍得吃,问李玄度:殿下哥哥,这颜色你是怎么做出来的啊? 红色的用的红萝卜汁,绿色的就用绿色的青菜汁,黄色的用的是南瓜汁。见有人喜欢,李玄度挺高兴。 乌蜩点点头:原来如此,这个样子太好看了,我都舍不得吃了。 李玄度道:其实就是普通的馒头味,也没别的特殊味道。 他拿起一个小福袋,特别殷勤地送到阳止嘴边:夫子,吃一个。 阳止看了一眼,用手去拿:谢谢。 李玄度笑笑:和我说什么谢,你是我的夫子,学生这么做都是应该的。以后夫子最大,夫子说往东,我绝不往西。 商兰秋心动不已,跃跃欲试:殿下,学武不?拜我为师我可以教你啊。 还没等李玄度说话,他便先打了一通拳。 拳打得非常好,就连李玄度这种外行人都看出不错。 商兰秋打完拳后收招定式:怎么样? 好!李玄度毫不吝啬地鼓起掌来。 商兰秋挺得意:拜我为师吧,我必倾囊相授。 李玄度看看自己的老胳膊老腿,表示不行:我看还是算了吧,武功我学不来。 有什么学不了的,商兰秋道,特别简单,比做学问容易多了,我一看书头就疼。 李玄度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我资质愚钝,肯定学不会。 没学怎么能打退堂鼓呢,商兰秋继续卖安利,试一试才知道。 李玄度继续摇头:还是不试了。 商兰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真是太没追求了。 南宫月夕用扇子轻轻砸了下商兰秋的头:别总扰殿下了。 商兰秋摸摸脑袋:那你想学的时候再找我。 李玄度答应下来,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正好,我有事要找你帮忙。 商兰秋问:什么事? 李玄度眨了下眼: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商兰秋嘟囔着:什么事啊,还神神秘秘的。 众人又说了会儿话,各自回宫去了,阳止留了下来。 李玄度特意找了间空屋子收拾出来当作书房。 他与阳止一前一后地走进去。 阳止环顾了下四周,环境清幽,确实是个不错的读书地方。 李玄度问道:夫子,咱们先学什么啊? 阳止问:你识一些字? 识得一些,有些东西连蒙带猜也能看懂,但是不会写。李玄度如实回答。 阳止道:那便先从《千字文》学起。 可咱们没有书要怎么学啊?多福昨日不知从哪给他找来一幅笔墨纸砚,不过并未找到书。 无妨。阳止坐下轻轻研着墨,待墨研好后,阳止左手轻轻揽起右手宽大的袖摆,开始在纸上写字。 李玄度不敢打扰,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阳止写字的速度挺快,他笔锋强劲有力,一个个字跃然于纸上,是端正的小楷,特别漂亮。李玄度惊叹不已,这比印刷体还要好看。 阳止写满了一页便停了下来:《千字文》共一千字,每日学习一百个,十日学完。 一百个字?会不会太多了?李玄度有些吃惊。 很多吗?阳止问。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17) 李玄度连连点头:确实挺多的,咱们可以慢慢来。 阳止沉默了片刻。 李玄度随口问道:夫子,你是几岁学的《千字文》啊? 阳止道:4岁。 李玄度问:那学了多久啊? 阳止道:一天。 李玄度:! 一天??? 阳止难得地解释道:我3岁学字。 已经很牛逼了好吗? 李玄度仔细回忆着自己三岁在干什么,应该是穿开裆裤和孤儿院里的小朋友和泥巴玩儿呢。 李玄度挑起大拇指:夫子,你是神童吧。 阳止道:不是。 怎么不是了,谁家4岁的小孩一天就把千字文学会了?李玄度对阳止的崇拜之心有如海水一样滔滔不绝。 阳止道:只是记忆比较好而已。 李玄度双眼冒着金光:夫子,你是不是过目不忘啊? 阳止道:嗯。 李玄度把两只大拇指都挑起来,又在脑海里搜罗了一圈自己贫瘠的词汇,最后只说出:厉害,太厉害了! 阳止的脖子上爬上一丝薄红,声音仍是清清冷冷的:开始吧。 李玄度连忙在他身边坐下:夫子,咱们打个商量,一天一百个字有点儿多。 阳止道:那便48个字。 李玄度考虑了一下,48个字好像也还可以,于是便答应下来。 阳止将写好的字放在李玄度面前:你认得多少? 李玄度看着纸上的字喃喃念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遇见不会念的便指着问阳止,阳止一一作答。 念完之后,阳止开始给他解释每句话的意思是什么。李玄度听得挺认真,毕竟是第一堂课。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杨槐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殿下,是我。 李玄度高喊一声:进。 杨槐序手里拿着一根托盘,推门而入:我来给殿下送些水果吃。 都有什么呀?李玄度歪着身子过去看,从果盘里挑出一个最大最红的苹果拿出来,夫子,给你吃。 阳止接过:多谢。 杨槐序眸光微闪,将所有情绪全都藏下。 槐序你来得真是太及时了,正好学累了想吃些东西呢。李玄度也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嘎嘣脆。 真甜,槐序你也尝尝。李玄度又随手拿一个给杨槐序,杨槐序放在手里并没有吃。 都学什么了?杨槐序看向桌子。 学《千字文》,李玄度拿给他看,夫子刚把这些意思讲完,午膳时间是不是快到了?我都饿了。 正说着,多福忽然来了:殿下,首领公公找您来了。 李玄度看向阳止:夫子,我能出去看看吗? 阳止道:可以。 李玄度将咬了一口的苹果放在桌上,随多福出去了。没多大功夫又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个小箱子,眼睛亮得好像能发出光来。 他将箱子放在桌上,迫不及待地将箱子盖打开:当当当当你们看! 箱子里面整齐摆满了黄金,没等俩人问,李玄度便解释道:那个老阉人给我的。 阳止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李玄度忙道:他是想收买我,但我怎能让他收买了?我虽然一直都挺穷的,还是头一次见过这么多的金子,但我穷得有骨气,怎么可能会让他给收买了? 阳止的脸色暂缓,杨槐序问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李玄度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想要肃清后宫,用到银子的地方应当会不少,可咱们现在手头没银子,这上赶着有人送银子还不要,那不是傻吗?还有,后宫里的下人们已经好几年没发月钱了。指着朝廷也不知道什么能发,与其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我也不知道我能做多少,但多少为他们做一些吧,若是我有了银子,我便先将他们的月钱都发了。他们也挺可怜的,很多人都是因为家里贫困没办法,入了宫讨生活,家里人就指着他们这点儿月钱过日子呢。 阳止神情微动:没想到你是这样想的。 杨槐序喟然长叹:殿下当真是大仁大义。 李玄度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如今是这后宫之主,当主子的为下人们着想是应该的。我一会儿去莺时的房间,叫他帮我把这些金子都记上账,一共一百两,能顶不少事呢。我想着这不会是第一份送礼的,有了这个开头,其余的二十几个肯定都会来,到时我就照单全收。 杨槐序有些担心:若是被陛下知晓? 没事的,陛下不会过问后宫的事。李玄度有这个自信,况且我收银子又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整个后宫。我相信陛下定会明察秋毫,不会责怪于我。 杨槐序点点头:如此我便放心了。 阳止道:继续学字吧。 李玄度笑了几声:槐序,要不你帮我把银子给莺时送去吧,我想再多学一会儿。 杨槐序答应着,将那箱子盖盖好,拿起朝着外面走去。 李玄度得了一小箱金子,心情挺好。他隐约觉得,自从他从外面回来后,阳止对他的态度似乎好了一些。 阳止先教他写字,先写一个天字,写完后又示意李玄度去写。 李玄度怎么说也是个大学生,字是会写的,何况天字简体繁体是一样的,就更加好写了。只不过他用惯了硬笔尖的笔,乍一用毛笔有些用不习惯。 手要稳,不要抖。阳止出言提醒。 李玄度照着他说的去做,还行,一个天字跃然于纸上。 写得是没有阳止的好看,但也不错。 阳止有一丝惊喜:初次写字竟写得如此之好,孺子可教也。 夫子,你这次和我说话的字数是最多的。往常只有一两个字而已。 阳止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李玄度嘿嘿笑了两声,又抬笔写了一个天字。 这个字好写,笔画又少。 李玄度写完了一篇,自己觉得很满意,得意洋洋地拿给阳止看,阳止道:不错。 不错吧,我也觉得。李玄度得高兴。 阳止见他进步挺快,便将整句写出来,让他学着写。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八个大字跃然于纸上,阳止将笔给了李玄度,李玄度接过后慢慢写着。 阳止在一旁道:写字要心平气和,心无旁骛。你初学写字不要着急,切忌急躁。 我知道了,夫子。 李玄度下笔很慢,宁心静气地写着。方才天字笔画少,好写。到了地字,笔画多了就没那么好写了。李玄度第一次用毛笔写字,总觉得别扭,字写得特别大。 阳止看着他写的那字,脸上古井无波:再来。 李玄度又拿起一张纸再写,还不是很满意。 不等阳止去说,他自己把纸翻过去用背面写,冲着阳止嘿嘿笑:这样比较省纸。 又写了一页,感觉还不是很好,总体而言,字写得有些大,更多的时候,下笔还是下意识地去写简体字。 有的时候写到一半才想起来写得不对,马上去改,已经改不过来了,只能重写。这种的还不如一开始就不会写字,头一次学呢。 李玄度连写了几张,阳止看来都不是很满意。 李玄度偷偷地看了眼阳止:夫子,午膳时间好像到了,咱们去吃吧。 刚说完,恰巧多福又来敲门,来叫他们吃午饭。 阳止看着桌上那写了几张的字:把午膳送过来。 多福领命下去了,阳止示意李玄度再接着写。 李玄度张大了嘴巴:啊? 阳止道:才学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如此心浮气躁。说着,从袖子里抽出戒尺,轻轻拍了李玄度的背一下。 虽然不疼,但李玄度万万没想到阳止会打他。 他瞪圆了双眼看着阳止手中的戒尺:夫子,你从哪儿弄来的戒尺? 阳止并不回答,拿着戒尺指着李玄度:快写。 李玄度泪流满面,想起了初中时被班主任支配的恐惧。 李玄度的初中班主任,是一位40多岁的女老师。教书教得特别棒,对学生也负责,但就是有些严厉。就连班里的刺头,见到她都像耗子见到猫似的。 李玄度不敢不听,拿起毛笔哆哆嗦嗦地又开始写。 一紧张,更写不好,写出来的字还不如原来的。 见阳止紧皱的眉毛,没等他说话,李玄度马上道:我再重写一张。 这时多福已经将饭菜送来,他站在一旁也未出去,小声提醒着:殿下,该用膳了。 嗯,先放那吧。李玄度做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实则偷偷地看阳止。 阳止坐如一口钟,不动声色。 你先下去吧。李玄度对多福说道,有事了再叫你。他还是要点儿面子的。 多福下去了,李玄度这张字写得很慢,自认为还可以。 写完后忐忑地拿给阳止看,又偷眼瞄他放在一旁的戒尺。 他知道,刚才那轻轻一下是阳止在提醒他。要是他不听话,阳止绝对会把戒尺打在他身上的。 造孽啊,为什么要学写字啊!为什么没有让杨槐序教啊,槐序肯定不会这么严厉的! 李玄度肠子都悔青了,又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学。 好在,阳止看完后还算满意:尚可。 那可以吃饭了吗? 说这话时,李玄度的肚子叫了一声,阳止眼神微垂,落到他的肚子上。李玄度忙用手捂住,怪不好意思的。 用膳吧。 李玄度挺高兴,三下五除二,将书桌收拾好,把阳止的那份端给他:夫子请用膳。 然后才拿起自己的那份吃起来,虽说是学了几天宫廷礼仪,但没有外人在场时,李玄度吃饭的样子还是没变,谈不上多凶猛,就是普通人吃饭的样子,但和阳止比起来,显得就不那么好看了。 李玄度忽然不吃了,抬起头正对上阳止的目光:那个,夫子,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我吃饭的姿态不太好看?习惯了,一时难改。 看你吃饭,阳止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挺下饭的。 李玄度:啊??? 想再问阳止,就见阳止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什么话都不敢再说,只能憋住。 吃过午饭后,李玄度仗着胆子问:夫子啊,我想去趟茅房,很快就回来。 阳止应允:可。 李玄度急急忙忙站起来,可算是暂时解放了。 他将房门打开,杨槐序竟站在外面。 槐序,你怎么在这儿?李玄度有些惊讶。 杨槐序道:等你。 那怎么不进屋,他侧身让杨槐序进来,快进来,外面多冷啊。 杨槐序进了屋:怕打扰到你。 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李玄度说道,你先进屋待着,我去去就回。 一阵凉风吹过,倒是吹走了李玄度一丝倦意。 中午吃过了饭就有些犯困,他从茅房里出来,没马上回小书房,转身去了柳莺时的房间。 柳莺时帮自己看账本,他得去看看。 进了房间后,乌蜩正在帮柳莺时做什么东西。 柳莺时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但账本太多,有一些东西又要写下来,因此才看完一个部门的账本。 你们俩吃过饭了吗?李玄度走进来问。 乌蜩道:吃过了,多福送过来的,他还给我弄了些小话本呢。 李玄度瞧见了不远处的那个小桌上散落着几本小话本,随手拿起一个翻了翻:他从哪弄来的? 我也不知道,乌蜩笑嘻嘻的,反正挺好看的,莺时哥哥让我帮他记点儿东西,我现在在帮他的忙。 李玄度在乌蜩的脑袋上摸了一把:好样的。 柳莺时的眼睛从账本上抬起: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们,李玄度在一旁坐下,中午了怎么也不休息休息,这么拼命做什么? 柳莺时道:闲着也无事,早看完早利索。对了,你方才让槐序给我送金子是什么意思?我以后还得帮你管金子? 管管呗,我又不懂这些,李玄度笑道,你正擅长,就帮帮我。 柳莺时道:你可真会省事,二十四部推出去十一个,现在账本也不自己看,银子也不自己管。 李玄度笑笑:我这不叫省事,这叫术业有专攻,你擅长这个,就管这个,正合适。这么着吧,你那部也不用管了,我管吧,你就专门帮我算账得了。 柳莺时轻轻哼了声。 乌蜩抬起头来:殿下哥哥,我那部也不想管了,你都管了吧。 李玄度轻轻在他脑袋上弹了下:等以后再找出你别的用途,你再不管。 乌蜩忙用手去揉自己的脑袋:那好吧。 那你们先忙着,我先回了,李玄度想起了阳止的那把戒尺,夫子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一把戒尺,上午还打了我一下。我若是回去晚了,怕惹他生气。 柳莺时嗤笑一声:该,不听话就是该打。 李玄度冲着柳莺时扮了个鬼脸:略略略略略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18) 而后飞快地跑了,到了外面才意识到,他干嘛跑啊,柳莺时脚受伤了,他又追不上自己。 出去溜达了一圈,李玄度顿时觉得自己的朝气又回来了,神清气爽地推开了小书房的门。 刚走进去,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还说不上来。 他的眼睛在杨槐序身上看看,又在阳止身上看看,好像还没什么问题。 李玄度先是说了声夫子,又看着杨槐序道:槐序,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自己有些无聊,过来看看。杨槐序目光微垂,掩藏了所有情绪。 那你就在这里待着,要是不觉得无聊的话。李玄度笑道。 不无聊的,杨槐序连忙说道,在房间也是我一个人。 李玄度道:那我叫多福把你摇椅拿过来吧,坐那个舒服。 杨槐序点点头,多福很快将摇椅拿来了。 摇椅铺得特别厚实,坐在里面特别舒服。 杨槐序坐好后,李玄度站在桌前拿着毛笔蘸了蘸墨水:夫子,咱们继续写字吗? 阳止道:嗯。 夫子还继续写我上午写的那四个字吗?李玄度问道。 阳止道:继续。 李玄度把自己上午写的那几张拿出来,弱弱地说道:夫子,你不是说可以了吗?那咱们接着写下一列呗。 阳止冷冷地扫了一眼:最后一张比你之前写的要好,但若说好,算不上。 一天要写40多个字,现在连4个都没写完,李玄度觉得自己这顿戒尺是免不了了。他朝着杨槐序挤眉弄眼,那意思是说,如果夫子打我,你可得帮着我说说话。 哪知还没和杨槐序咬完耳朵,屁股就挨了一下。 李玄度捂着屁股跳起来,阳止道:一心二用,该打。 李玄度也不敢说什么,揉揉屁股又坐下了。 杨槐序望向阳止,眼里晦暗不明。 李玄度拿起笔,乖乖地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 阳止手拿戒尺站在一旁看,杨槐序坐在摇椅上也往这边看。 李玄度这次写得又慢又认真,写好最后一个字后又拿给阳止看:夫子,请看。 阳止看过后眉头紧锁,李玄度屏住呼吸,偷眼看他手中戒尺。 阳止将纸重重拍在书桌上:重写! 李玄度委委屈屈地把纸又拿回来看,这不写得挺好的吗,怎么又要重写。但他也不敢反驳,只得乖乖地重写。 一连写了六七张,阳止还是不满意。 杨槐序忽然道:不如让殿下歇息一会儿吧,写了这么久手都酸了。 阳止默不作声,但原本就冷冰冰的脸变得越发冰冷,李玄度察言观色:我不累,我还能写一万张! 说着拿起笔又写了一张,他自我感觉真的很不错了,字体缩小了很多,趋于正常,下笔时也不像之前那般总想写简体。 但阳止就是不满意,虽然比阳止写得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但他也不是要做学问,写出的字别人认识就行呗。 当然这些话李玄度不敢说出来,只敢在心里嘀嘀咕咕。 李玄度又写了一张,胆战心惊地拿给阳止看,阳止脸色比锅底灰还要黑。 怎么越写越差。他实在忍无可忍地把李玄度写的这张撕了。 把手伸出来。阳止拿着戒尺,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李玄度手搓搓衣服:能不能不打啊。 杨槐序厉声道:阳止,他可是皇后!皇后你也敢打? 阳止:伸出来。 李玄度哪敢不听,将右手伸出来手心朝向,冲着杨槐序笑道:在夫子面前我只是他的学生,应该的应该的。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阳止的戒尺毫不留情地打在了他的手心上。 李玄度忍着疼,一连挨了阳止五下戒尺,打得手都有些麻了。 杨槐序坐不住了,刚要站起,阳止便将戒尺收了回去。 李玄度问:夫子消气了吗? 阳止眼中划过一丝诧异之色。 李玄度没有看见,用手在衣服上搓了搓:夫子若是消气了,那咱们再接着写。 阳止一动未动,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李玄度便自己重新坐下,拿起笔又认认真真地写着。 杨槐序将视线落在他的手上,阳止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满室寂静。 李玄度的手渐渐也不疼了,再一次写完一张忐忑不安地拿给阳止看。 阳止看过沉默不语。 李玄度主动把手伸出来:夫子你打吧。 阳止看着他手心微红,没有打下去。 李玄度举了半晌,有些急了:夫子,你是不是觉得我无可救药了?写不好字了?连打都懒得打了,这是要放弃他了吗? 阳止否认:不是。 李玄度问:那为何不打了? 阳止长叹一声:慢慢来吧。 李玄度把笔放下,大着胆子问:夫子,为何要先学写字呢?我是说像我这种毫无写字基础的人上来就要求写字,是不是难度有些大?咱们可以先从横折竖弯钩写起啊,把这些基础的都练好了,再写字就不难了。 阳止有些迷茫:什么是横折竖弯钩? 李玄度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架空的朝代。里面的设定有些虽然是参考了真实的历史,但参考的并不是具体的某一朝代,整个一大杂烩,哪个朝代的都有一些,而且还有一些作者的私设。 想到这里,李玄度说道:这是我老家那一个老夫子所创,他不仅创了横折竖弯钩,还创了偏旁部首。 边说着,边拿起毛笔在纸上写着:这是横,这是竖,这是横折钩,这是竖折钩,这是撇,这是捺。 阳止看得着迷了:那偏旁部首又是什么? 杨槐序也被吸引了,走过来站在另一边看着。 李玄度继续边写边说:这是提土旁,这是耳刀旁,这是木字旁大概就是这样。比如说我的李字和槐序的杨字,我们就都是木字旁。 阳止一直冷冰冰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喜色:这么好的东西居然没有流传开来。 李玄度编个瞎话:这是那位老夫子老年时研究出来的,老夫子是个鳏夫,老了也教不动书了,就在家里研究这个。我和老夫子关系不错,他就把这事和我说了。后来他死了,还是我给他置办的后事。 阳止看着他:你也算是好心有好报了。 李玄度嘿嘿了几声有些心虚。 阳止问:还有什么? 李玄度道:有的有的,还有很多,只是我还不太会写。 阳止便将他写的《千字文》拿出来,指着上面的字一一问,这都是什么偏旁,李玄度一一作答。 不知不觉,已快到侍君们请安的时间了。 阳止意犹未尽:我一直想编纂一本字典,有了这个偏旁部首会省去不少的力气,真是太好了。 李玄度道:我再想想,还有什么,等我想起来再告诉夫子。 阳止道:今日便先到这里,等明日再写吧。 李玄度高兴地跳起来:太好了!那我出去放风了! 得到阳止的允许后,李玄度急匆匆地往外跑。跑到外面又马上回来了:开岁他们都来了,咱们得先去正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22209:36:31~2020122420:17: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云袖、花花与怜怜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2889630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请过晚安,又用过晚膳后,各宫侍君回宫去了。 商兰秋被留了下来,南宫月夕临走前还有些不放心,反复嘱咐了几遍叫他不要惹是生非,直把商兰秋说得烦了,告诉他,他要是不放心他,就留下来看着他。 南宫月夕真想这么做,又被商兰秋推出去了。南宫月夕无奈地摇摇头,最后摇着扇子走了。 李玄度和商兰秋坐在院中的台阶上,李玄度颇为好奇地问:你与月夕的感情看起来很好? 我家和他家是世交,我们俩小时候经常在一块玩儿,商兰秋说道,我爷爷和我爹都十分喜欢他,从小到大我的耳边最常听到的就是,你看看人家月夕怎样怎样。进宫时我爷爷怕我闯祸,就让他看着我。看见没有,这是我第二个爹,唠唠叨叨的,事事都管着我。 李玄度忍着笑:你们也算是有缘,还能一起被选进宫中。 商兰秋不以为然:有什么缘有缘,这叫阴魂不散。 李玄度笑笑。 哎,你说这狗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非要把我们都弄进宫里来?商兰秋十分的愤愤不平,他是不是有病! 李玄度连忙看看四周,确定此刻无人,这才稍稍放了些心。怪不得南宫月夕这么不放心他呢,可真够让人不放心的。 你别瞎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李玄度小声厉喝,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有你好受的。 商兰秋冷笑:没想到你和那个南宫月夕一样是个胆小鬼。 李玄度反驳:这和胆子大小没什么关系。 你们都怕他,我可不怕,这江山要不是我爷爷,他们龙家能打下来?商兰秋越说越激动,先皇那么胡闹,他们龙家能坐稳这个江山还不是靠我爷爷坐镇吗? 李玄度又拽拽他的袖子:你小声些,你方才说江山是你爷爷打下来的? 是啊,商兰秋的声音稍稍降低了些,但也没降太低,我爷爷年轻时与太/祖皇帝出生入死,帮他夺取了江山。太/祖皇帝逝世后,传位于先皇。先皇什么德行,不用我说谁都知道。荒淫无道,把好好的大庆弄的民声载道,民不聊生。我那时候就和我爷爷说,杀了那狗皇帝算了。但我爷爷不肯,我一说这话他就骂我,还打我。 李玄度暗道,还是打得轻啊。 我爷爷是大司马,大庆朝的兵权差不多都掌握在他手中,他要是想反,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不听啊,商兰秋说到这里时还挺生气,后来先皇也死了,寻思着换个皇帝怎么着也比先帝强。但是你看看,那狗皇帝残暴不仁,朝中大臣几乎让他杀个遍。他还倒行逆施,纳了这么多男妃。历朝历代,哪有皇上纳男妃的!得知我要进宫的消息,我就和我爷爷说,反了算了。龙家人根本不配当皇上,我爷爷竟然揍了我一顿。你说他凭什么揍我! 李玄度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几息之后方道:这话你都和谁说过? 也没谁,之前在府里就和我爷爷和爹说过,南宫月夕也知道,商兰秋道,入宫以后你是第一个。 李玄度明白了,这不是他不想说,是南宫月夕每天都看着他,他没机会说。 以后这话可不要再说了,李玄度提醒他,免得惹出麻烦。 怕什么,商兰秋毫不在意,我才不怕。 李玄度无奈:是是是,你是不怕,但你也得为家里想想,这种话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会殃及家人的。 商兰秋哼了一声,李玄度知道他听不进去,话他已经说了,听不听就在他了,他也没有办法。 俩人沉默了片刻,商兰秋又道:你叫我留下来到底是干什么啊?坐在外面陪你聊天吗? 还没到时间,李玄度抬头看看天上,再等等,快了。 商兰秋也往天上看,没看出什么啊。 又等了一会儿,李玄度突然兴奋地站起,指着天边道:来了!来了!你快看。 商兰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群鸽子? 对对,就是鸽子!李玄度擦拳磨掌,你快帮我抓住几只,越多越好。 商兰秋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让我留下来,就是给你抓鸽子? 对啊,李玄度眼睛盯着那片鸽子群,眼瞅着要过来了,他也急了,快去快去,你不是武功好吗?正适合抓鸽子,我之前用弹弓打,但是都不理想,抓下来我给你们做好吃的。需要工具吗?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说着,把早已准备好的弹弓和小石子拿了出来。 商兰秋也不怠慢,脚下一点跳到树上,拿起弹弓和小石子朝着鸽子群打去。 李玄度一次只能打一颗小石子,但商兰秋一次能打很多颗,且他是练武之人,内力深厚,只要碰到小石子的鸽子,没有打不下来的。 鸽子像下雨了似的从天上噼里啪啦地落下来,可把李玄度乐坏了,他仰着头高喊:够了够了,也别都打下来,还得留点儿。 商兰秋闻言从树上跳下:要是换成剑就更爽了。 李玄度颠颠地去捡鸽子,又叫来太监们一起和他捡。 大概有十二三只,已经够用了。 李玄度道:处理好了做红烧鸽肉吃,明天晚上咱们再吃。现在气温还凉,放一天也不会坏,而且有的没死,只打到翅膀上了。 商兰秋道:你一个大男人竟对做菜感兴趣。 等你饿肚子的时候就知道什么男人不男人了,李玄度笑笑,没有人给你做,什么都需要自己动手,你不动手就得饿着。 也是,商兰秋摆摆手,那我回了。 送走了商兰秋,李玄度没有马上回房,站在长廊下眺望远方。 身后慢慢走来一人,接着背上一暖,一个狐裘出现在了身上。 李玄度回头望去,冲着来人笑笑:槐序,你来了。 嗯,时间还早,在房里无聊。杨槐序走到李玄度面前,要帮他系带子。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19) 李玄度低头看着雪白的无一丝杂色的狐裘,连忙推辞:你怎么给我穿上了? 穿上吧,天冷风寒,还是要小心一些。说话间,杨槐序已经把带着帮他系好了。 李玄度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狐裘,顿时手脚不敢动。看这颜色,看这质地,就知道这件狐裘一定特别的贵。 最近身体怎么样?李玄度问道。 身体还好,杨槐序说道,暮商去看那些受伤的下人们了,一会儿还要给我针灸。 李玄度道:你也不要太操劳了,多歇息歇息。 嗯。杨槐序轻轻嗯了声,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你的手 殿下,槐序。沈暮商背着药箱从远处走来。 李玄度道:他们怎么样了? 沈暮商道:比之前好多了,有几个都不需要人照顾了。 李玄度点点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沈暮商笑笑:殿下过奖了,这都是臣应当做的。 你是不是还要给槐序针灸?李玄度道,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行,沈暮商说道,那我先去槐序的房间。 李玄度将狐裘解下来还给杨槐序:我先回房了,这个暂时用不到,你先拿回去吧。 杨槐序将目光落在狐裘上,停顿了片刻还是伸手接过了。 殿下,一会儿我再给你推拿一番啊?沈暮商道,你今日写了字,总是低着头,怕脖子会疼。 李玄度道:那太好了,那一会儿你给槐序针灸完,就去我房中找我。 说定后,沈暮商与杨槐序走了。李玄度也打算回房,正往那走,多福来报,说是内官监的人来了。 不用问,肯定是来送礼的。 这宫中除了喜公公,就属掌事公公最大,如今掌事公公都来送礼了,其他当然人当然不能落后。 内官监的人来过以后,司设监的人也来了。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短短一会儿的工夫,李玄度已经收了不少的礼了。 他叫多福把这些东西都给柳莺时送去,让他登记在案。 抬头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沈暮商一定给杨槐序针灸完了,想了想还是明天再和柳莺时研究这些钱该怎么花吧。 沈暮商果然已经等候在那里。 等多久了?外面冷你怎么不找个地方暖和暖和。李玄度说着走了进去。 臣也是刚到。沈暮商跟在李玄度的身后。 李玄度边走边道:你帮我按按脖子就行,好像是有些酸。 不如我全都给殿下按按。沈暮商说道,全身都推拿一遍,肯定特别舒服。 那行啊。李玄度看着他,那我趴在床上? 行,殿下趴在床上吧。沈暮商将药箱放下。 李玄度将外面的衣服都脱了,只穿着中衣往床上爬,他舒舒服服地趴在床上:再不给我也针灸针灸?再刮刮痧? 那今日先刮痧吧,只是刮痧会有些疼。沈暮商说道。 疼没关系,疼完了舒服啊,那就刮痧。李玄度说着便将中衣解开脱下,光着膀子往床上一趴,来吧。 沈暮商在医药箱中找到刮痧板又走了过来,见到李玄度光滑洁白的背突然顿住了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李玄度等了半天未见动静,便回过头看:暮商,怎么还不来? 沈暮商的眼睛四处乱看,就是不看李玄度:来,来了。 沈暮商深呼了几次吸,终于走了过来。离得近了,看得更清了。他的脸不自觉地红了,将脸转到一边:殿下,我要开始了。 来吧。李玄度把头扎进枕头下面,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他没刮过痧,就看别人刮完身上青青紫紫的,想来是很疼的。 沈暮商目光扫及他这副样子:殿下,你不必过于紧张。 李玄度把头从枕头下面拿出来:嗯嗯。 沈暮商又将头转了回来:殿下你的背 李玄度扭头看他:怎么了? 很漂亮。 沈暮商开始刮了:皮肤白皙细腻。 李玄度道:说得我好像女人。 我这不是缓解你的紧张吗?沈暮商心说,也是在缓解我自己的紧张。 李玄度道:那说点儿别的。 沈暮商道:那该说点儿什么? 李玄度想了想:你从多大开始学医? 沈暮商道:三岁。 李玄度道:这么小啊。 已经不小了,三岁知道很多东西了。 也是。 都是与你爹学的吗? 嗯,刚开始是和我爹学,10岁那年,我爹便让大哥带着我四处游历。只要遇见医术高明的人,都跟着学点儿。说起来那段日子虽然有些苦,但还是挺快乐的。一边学医,一边给别人治病。也遇见了很多事,见到了很多人。有的人穷得付不起诊费药费,我和大哥还会自掏腰包给他们出钱治。 沈暮商的语气里,充满了对那段生活的怀念。 李玄度听着酸酸涩涩,本该有更为广阔的天空,却被困于这方寸之地。 刚想出言安慰,突然忍不住大叫一声:啊 沈暮商忙停下手中动作:怎么了?刮疼了? 是有点儿,但是挺爽的,李玄度示意他继续,继续继续。 沈暮商又继续给李玄度刮着:你的身体还不错,刮出来的颜色也好。 啊又叫了一声,等以后你再给我拔拔火罐,拔那个特别爽。 行,沈暮商答应着,等你刮痧出来的痕迹没了,我再给你拔火罐。 李玄度又叫了几声,虽然疼也能忍受,接下来说话便断断续续的了,几乎都是他在叫。 多福试探着敲了敲门:殿下,昭侍君 李玄度还没想起来昭侍君是谁时,就听见门被猛地踢开了,阳止的声音像冰一样砸来:你们在干什么? 本来没干什么,但被阳止这么一说,倒像是真干了什么。 销魂的叫声,衣冠不整地趴在床上,暧昧的烛光。 李玄度连忙从床上坐起,本来觉得男生间光着膀子没什么,但对上阳止那严厉的目光,李玄度突然有些别扭,急急忙忙将被子扯过,挡在胸前。 这么一看,更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好在沈暮商衣冠整齐,但目光中却有着心虚。 阳止被李玄度这一举动弄得,鼻子都气歪了。他在沈暮商面前能大大方方地坦胸露/乳,在自己面前反而要遮掩。 夫子,我们什么都没干,李玄度急急忙忙解释着,我就是让暮商给我刮刮痧。 沈暮商拿着刮痧板也愣住了:殿下身子不舒服,我就是给他刮刮痧。 阳止目光暂缓:身子不舒服?怎么了? 也没怎么,就是坐了一天有些累,李玄度说道,想着刮刮痧舒服些。对了,夫子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沈暮商忙道:那我先走了,你们先聊。 说完,背起医药箱就跑。 阳止在李玄度的身上扫了几眼:也没什么事。 那个夫子,我先把衣服穿上。这么说话怪怪的。 嗯,你穿吧。阳止抬腿走了,到外间等他。 李玄度迅速地把衣服穿好,见阳止负手而立。 夫子,我出来了。李玄度看着他的背影轻声唤道。 阳止回过头:把手伸出来。 李玄度有些发懵:啊?这是白天打得不解气,又追到这里打来了? 快点儿。阳止催促着。 李玄度不敢不从,把两只手都伸了出来。 阳止有些无奈:右手。 哦哦。李玄度连忙把左手放下,乖乖伸出右手。 阳止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拧开瓶盖,一股清凉的药味扑面而来。阳止用指腹从里面挖了一块,然后把小瓷瓶放在桌上,抓过李玄度的手,在他的掌心上慢慢地将药柔化开。 夫子李玄度怔愣愣地盯着看,内心百感交集。 药有些清凉,阳止涂抹得十分认真:疼吗? 早就不疼了。李玄度觉得有些别扭,一个男人拉着另一个男人的手涂药。但又一想像阳止这种清贵公子,定不会对他产生什么邪念。这种事光是想一想,都是对阳止的亵渎。所以说,阳止这么对他,完全是出于夫子对学生的爱。 这么一想,再看阳止的动作就顺眼多了。 李玄度嘿嘿一笑:夫子我皮糙肉厚的,就算打也不疼的,你还特意给我送药来。 阳止似乎是叹了口气,不过太轻,李玄度并未听到:常言道瓜田李下,你是皇后,要事事都做出表率,更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言行。后宫里的眼睛多,多少人盯着呢。若是一个行将差错,便会万劫不复。 阳班主任止上线,李玄度原本以为阳止只是严厉方面像他初中班主任,没想到连唠叨都是这么的像。一贯冷清高贵,不肯多说一个字的阳止,竟也能苦口婆心和他说了这么大一段话,李玄度很是感动。 他知道阳止指的是方才的事:方才的事是学生考虑不周,学生谨遵夫子教诲。 阳止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将药涂好后,阳止又将药揣了回去。 我走了。 那我送送你。 你在屋里待着吧,外面冷。 没事的,夫子来给我涂药都不嫌冷,我怎么连送送夫子都嫌冷呢。 阳止没有再拒绝,李玄度跟在他身边边和他说话边往外面走。 一直将他送出了正阳宫,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李玄度才转身回去。 现在的时辰已经不早了,他走回去时,竟碰巧看见了乌蜩。 乌蜩近来白天一直待在正阳宫和柳莺时在一起,只是晚上会回到自己的宫中。 殿下哥哥。乌蜩软软地唤了一声。 李玄度走到他近前:还没回去啊? 嗯,等会儿就回去了,乌蜩乌黑的大眼睛在月光下更显明亮,怪好看的,殿下哥哥是去哪了? 李玄度道:夫子方才来了,我去送送他。 殿下哥哥,咱们俩说说话啊?乌蜩道。 好啊,李玄度道,那咱们回房吧? 就在这里吧,乌蜩抬头看看天上,今晚的月亮很美,星星也很美,在这里能看到。 那咱们去哪里坐坐?李玄度环顾着四周找着地方。 不如咱们上房顶吧,乌蜩用手指指天上,那里离着月亮更近些。 李玄度看向房顶,宫里的房子修得可都挺高:太危险了吧。 不危险的,乌蜩说道,我在西南时经常上房上树的。 李玄度道:那咱们要怎么上去? 乌蜩足尖点地,几乎是从地上凌空而起。双臂张开,宽大的衣摆随风飘摆,更衬得腰肢纤细,美得不像凡人。 乌蜩又点了几次足尖,飞身上了房顶,李玄度还仰着脖子惊叹着。 殿下哥哥,你快上来。乌蜩坐好后在上面朝他招手。 李玄度叫多福找来个□□,顺着□□爬了上去。 乌蜩在房顶拉了李玄度一把,他这才得已上去,俩人并肩而坐,仰头看向天上的明月。 今晚的月亮特别大,像只白玉盘。 李玄度道:没想到你还会武。 会的,从小和哥哥学的。乌蜩双手托腮,看向月亮。 李玄度问:总是听你说你哥哥,你哥哥对你特别好吧? 嗯!娘走得早,是哥哥把我拉扯大的,乌蜩说道,哥哥大了我快20岁,与其说他是我的哥哥,倒不如说他更像我的父亲。来皇城之前,哥哥说如果我想他了,就看看天上的月亮。 李玄度感叹道:真好啊,你还有个哥哥。不像我,什么都没有。我从小就是个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他们长什么样,更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不在人世。 乌蜩将手放在李玄度背上,安慰着的拍拍:你现在有我们了。 是啊,我现在有你们了。李玄度笑笑,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殿下哥哥,我给你吹支曲子听吧。乌蜩年纪小,笑起来纯真可爱,他用腰后面拿出一只玉笛子,我吹笛子可好听了。 李玄度道:好啊。 也不知乌蜩吹得什么曲子,倒是挺欢快轻松的,听完了心情愉悦。 真好听。李玄度给捧场的给鼓了掌。 乌蜩还有些怪不好意思的:瞎吹的。 李玄度笑笑:我是认真的,吹得真好听。 乌蜩小心地将笛子收起,又回复到双手托腮的样子:我娘虽贵为王妃,但却不得我爹的宠爱。准确来说,她在年轻时也曾与我爹恩爱过一段时间。后来时间久了,我爹便有了别人。王府里的女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年轻漂亮。她们为了争宠不择手段,害这个害那个的。我小时候也险些被她们害了,幸好我娘机智聪慧,才没有遭到她们的毒手。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20) 乌蜩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目光稍许黯淡。 这回轮到李玄度在他的背上拍拍他,安慰他:都过去了。 我8岁那年,娘死了。乌蜩说道这里有些哽咽,被她们害死了,我爹都知道的,他都知道的,可他没有为我娘报仇。竟想立那些个女人的儿子当世子,好在我哥哥是嫡长子,一出生便被立为世子。我爹想废世子,那些老臣们不同意,何况这事还得上报给朝廷,问朝廷的意见。 李玄度点点头:那后来呢? 后来我哥哥想了个法子去西南的别的地方镇守,远离了王府,乌蜩说道,又偷偷地把我带走了,再后来我爹死了,他那些个儿子便想杀了我哥哥。但后来都被我哥哥杀了,我哥哥用了几年的时间扫平了西南内乱,是我心中的大英雄。 李玄度挑起大拇指:你哥哥真的很厉害。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乌蜩语气里有一丝得意,其实我一直过得挺幸福的,小时候有娘保护我,后来还有哥哥。皇上的圣旨到来时,哥哥本不想让我入宫,但是西南这几年已经是千疮百孔,人们好不容易能有个安稳的生活,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所以我劝说了哥哥,让他同意我进宫。进宫前,我其实也很担心的,毕竟我爹一个王爷,后院里的人都那个模样,别说是皇上的后宫了,肯定会更加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我从来没有敢想过会是这样,这样我一点儿都不担心了,你们都很好。 李玄度笑笑:我当时进宫也是吓得要死,你都不知道,那天我正在街上卖包子呢,就被抓了。吓得我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结果告诉我要我进宫当皇后。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卖包子的,突然成了皇后,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我害怕也不敢问,只能让怎么做就怎么做。我进宫后也怕得要死,也和你一样担心。我得知侍君们都是世家公子,更是担心死了。我怕他们瞧不上我这个卖包子的,但好在大家都挺好的。 是啊,乌蜩的头往李玄度的肩膀上靠了靠,大家都很好,和和气气的,殿下哥哥你最好了,也是你有能力才能把后宫治理得这么好。 李玄度揉了揉他的脑袋:净会说好听的哄我。 我是说真的,乌蜩吐了下舌头,你很像我的哥哥,虽然长得和脾气都不像,但就是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李玄度笑笑:那我以后就是你另一个哥哥了。 真的吗?乌蜩的眼睛晶亮晶亮的,那我以后就把你当亲大哥看。 李玄度笑道:那我以后就有弟弟了。 嘿嘿。乌蜩挺高兴,抱着李玄度胳膊在他的肩上蹭了蹭。 俩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时间已经很晚了,便从房上下来,各自回房睡下了。 翌日清晨,一成不变的侍君们过来请早安。 李玄度琢磨着,请安的时间要不要往后些,现在的时间有些早,不够睡早觉的。 殿下,喜公公来了。有个小太监进来禀告。 李玄度点点头:叫喜公公进来。 喜公公进来后,笑呵呵地给李玄度行了个礼,然后步入正题:皇后殿下,陛下昨日又封了一位侍君。 李玄度眉头微皱,怎么又封了一个?后宫里这么多人了他还嫌不够多? 李玄度连忙调整好情绪:人在何处? 在外面候着,喜公公问道,老奴将他带进来? 李玄度点头道:带进来吧。 他将桌旁的茶拿起,掀开杯盖吹了吹,刚要喝下去,就见那个穿着宫服的少年跟在喜公公身后进来了。 李玄度手一抖,茶杯拆点儿翻掉,他栽栽愣愣地将茶杯放在桌上。身体竟微微轻颤,双腿控制不住地想要逃离,用力蹬了几下,只把椅子弄得微微后仰。 好在理智告诉他,不能跑。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这这这,不是那日当街杀人的那个少年吗? 下面的人全都目光诧异地看着他,李玄度惊慌失措地又重新坐好。他疯狂地看向商兰秋,现在学武还来得及吗? 喜公公微微躬身道:殿下,人来了,这位是攻侍君。 李玄度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正常些,手哆哆嗦嗦地又去拿茶杯,想喝口茶压一压。杯子盖和杯体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杨槐序担心地唤了声:殿下 李玄度的手抖,好不容易将水喝下,多福手疾眼快地帮他把茶杯放下。 臣参见皇后殿下,皇后殿下万福金安。龙炎嘴上这样说,但没有半分行礼的意思。 李玄度忍住想要逃跑的冲动:免礼吧。 龙炎的双眼死死地盯在他身上,仿佛盯着一块猎物:谢殿下。 喜公公乐呵呵的:殿下,老奴已经将人带来了,就先回去向陛下复命了。 李玄度道:嗯,喜公公慢走。 喜公公走了,大殿里陷入了诡异的局面。李玄度神游天外,众人面面相觑。 多福小声地提醒李玄度:殿下殿下 啊?李玄度回过神来,那个,都退了吧,退了吧。 说完,李玄度从椅子上蹦起,堪称是落荒而逃。 殿下,少年的声音如玉环相撞般冷冽清脆,臣初到后宫,不该给臣介绍介绍诸位侍君吗? 李玄度的屁股又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龙炎盯着他看:殿下,我见过你,在宫外,你还给了我一个包子吃。 李玄度干巴巴笑了笑:怕你饿着。 龙炎嘴角一点点勾起:那可真是件令人感到愉快的回忆。 不,一点儿都不愉快,真的!如果时间能倒流,他一定不会选择在那里摆摊。 任谁都能瞧出这俩人之间不太对,但又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能按兵不动。 那个,本宫给你介绍介绍啊,李玄度将目光方向别处,尽量忽略他的存在,那位是淑侍君,陈开岁,那位是容侍君,花朝 李玄度一一给他介绍着,说了这么长的一串话,心绪比方才好了一些。 还有容侍君柳莺时没来,他脚受伤了,不便前来,李玄度努力拿出一副皇后应有的气派,平时里我们都相互称为名字的,你也叫他们名字就行。对了,你叫什么也让大家都认识认识。 龙炎早就编好了名:尤火火。 尤火火啊,好名字,真是个好名字。进了后宫以后呢,别担心有人会欺负你,大家都很好相处的。李玄度自然不担心他这个,毕竟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有多凶残他可是见识过的,但要是和谁起了矛盾,就和本宫说,本宫替你做主,不要私下自己解决。 李玄度这话的意思是说,谁要是惹你,可不能一言不合就动手。 那个,也没什么事了,大家散了吧啊,李玄度说道,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殿下,龙炎的声音再次响起,李玄度心猛地一跳,我还没住处呢。 李玄度有些惊讶:陛下没给你安排吗? 龙炎道:并无。 李玄度看向陈开岁:后宫里还有那座殿是空着的? 陈开岁近来帮助李玄度处理一应事务,侍君们有什么事都先找他,他解决不了的,做不了主的再来找李玄度,俨然一个后宫丞相。 回殿下的话,陈开岁说道,宫中还有几处宫殿还空着,分别是 我要和殿下住在一起,龙炎打断了陈开岁的话,就住在正阳宫里。 陈开岁严肃道:这样不合规矩。 怎么?龙炎不理陈开岁,只用眼睛盯着李玄度瞧,殿下这里没有我住的地方吗? 龙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李玄度却凭空感受到一股凉意。以李玄度一个现代人的思想来看,龙炎就是个杀人犯,他感到害怕。 他不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能不能让龙炎产生忌惮,若是拒绝了他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李玄度没有马上说话,他在思考着。认真说起来,他还真不太放心龙炎自己住一个宫殿的,若是谁不小心惹着了他,他不确定,他还会不会一刀子捅过去。 不如,把他放在身边也好看着他?可他又怕。 想来想去,李玄度一咬牙:本宫的韶华殿还空着,那你就暂且住下。 龙炎露出一抹猎物到手的微笑:多谢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22420:17:13~2020122515:28: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生物实验材料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杨槐序颇为担忧:殿下 散了吧,大家都散了吧,兰秋你留下,我有事和你说。李玄度又嘱咐多福,你去找几个人把韶华殿收拾出来。 龙炎来了,李玄度也没心情干别的,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看着他,不让他惹出什么事来。 李玄度在腹中打了遍草稿,走到阳止面前说道:夫子,今日不想学了,咱们明日再学好吗?刚学第二天便不想学了,未免有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要他将龙炎自己放在外面,他还真不放心。 阳止的目光穿过李玄度,放在龙炎身上:可以。 李玄度想了想又道:夫子,不如咱们这样吧,每隔两天学习一天。这样我也有时间处理别的事情,也不至于耽误功课。 阳止道: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李玄度回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阳止道:好。 李玄度目送阳止远去,又转回身来看向龙炎:不如去韶华殿看看? 龙炎颔首:好啊。 李玄度走在中间,龙炎和商兰秋一左一右跟着。 商兰秋咋咋呼呼地问:你说找我有事,有什么事啊? 李玄度偷偷地看了眼龙炎:一会儿再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商兰秋满不在乎,是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龙炎飞快地看了李玄度一眼,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瞎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李玄度干巴巴地笑了几声,一会儿说自然有我的道理,那个火火,你吃过早饭了吗?他急忙转移话题,免得商兰秋再问下去。 龙炎道:没吃。 李玄度问:那你想吃什么?我叫人给你做。 龙炎道:包子。 李玄度又问:什么馅的? 你做的。龙炎又嘱咐了一句。 能不能不提包子!一提包子就想起那日鲜血溅了他满身。 李玄度沉默了片刻,龙炎斜着眼睛看他:怎么?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李玄度说道,只是包包子会慢一些,我怕你等不及。 龙炎道:我可以等,那日没吃到你的包子,真是可惜了呢。 商兰秋插话:什么包子不包子的?你们之前认识? 有过一面之缘,李玄度解释着,我卖包子时见过火火。 原来是这样啊,商兰秋打量着龙炎,小兄弟,我见你骨骼惊奇,是块练武的材料,不如和我一起练武吧,包教包会。 龙炎看向李玄度:殿下你说呢? 我说还是不要学武,每天看看书,练练字,修身养性的多好啊。李玄度意有所指地说着。 你这是对练武人的偏见,就读书能修身养性了?学习武功还能强身健体呢,谁说学完了武就整日逞强斗很,打打杀杀的?商兰秋不服气地说着。 李玄度心道,这里就有个人打打杀杀的。 强身健体做体操也行,李玄度说道,火火如果想要强身健体,我教你做体操吧。第八套广播体操已经练习地炉火纯青。 商兰秋问:什么是体操? 体操就是体操,李玄度说道,就是一种可以锻炼身体的招式。 商兰秋嗤之以鼻:不能作战的都是花拳绣腿。 李玄度刚要反驳,就见眼前人影晃动,龙炎竟然朝着商兰秋出手了。 商兰秋习武之人,视觉和听觉异于常人,早在龙炎出手的那一瞬间,他便察觉到了,马上接过龙炎的招来。 李玄度都要吓傻了,为什么突然动手? 别打了!都给我住手!李玄度大声喊着,想去拉那个,拉不到,又想去拉那个,也拉不到,我的话你们是不是都没听到?叫你们住手! 若说是旁人和商兰秋动手,李玄度只当是想切磋武艺。但龙炎是个危险份子,他可是亲眼见过的,在河边上,那个中年男子连句遗言都没来得及说,便被龙炎杀了。 光天化日,乾坤朗朗,天子脚下,他竟然敢杀人。还什么事都没有,又大摇大摆地进了后宫,简直是嚣张至极。李玄度不确定,像龙炎这样的人,会不会对后宫里的人有所忌惮。但他不敢赌,万一他真动了杀心呢? 李玄度真是头疼不已,这人发起疯来,毫无征兆。 兰秋,住手!火火,你也快住手!李玄度大声嚷着喊着,又叫来一群人,但他俩打的太厉害了,谁都不敢上前。 李玄度虽不懂武功,但却能看得出龙炎招招凌厉,似乎都带了杀气。他不敢赌,万一龙炎对后宫也无所畏惧呢?万一商兰秋出了什么事呢? 李玄度喊了一阵,没人搭理,急得他直跳脚,他终于逮住个机会,挡在二人中间:住手!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21) 他向来认为自己的脾气很好,可这会儿是真的生气了。 愤怒使人忘记恐惧,李玄度盯着龙炎看:为什么动手? 龙炎却觉得李玄度气呼呼的样子挺可爱的,伸出手朝着他的左脸指了一指。 吓得李玄度连退几步:你干什么? 龙炎似笑非笑:你怕我? 李玄度外强中干:谁说的,我,我怎么可能怕你?论年龄,我比你大,论地位我比你高,你哪里值得让我怕了? 商兰秋在一旁咋咋呼呼的:小兄弟,你身手不错啊,咱们一会儿再切磋切磋啊? 切磋什么切磋!李玄度打断了商兰秋的话,刚才我让你们住手,你们是不是都没听见?我说的话在你们的耳朵里不管用了是不是? 就是,就是兴头来了,商兰秋挠挠脑袋,自打进宫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这么酣畅淋漓地打过,今天可是痛快了。但还没打完呢,你就不要我们打了。 李玄度瞪圆了眼珠看他:打什么打?拳脚无眼的,伤着了怎么办? 怎么会,我们都有分寸。商兰秋试图争辩。 还说!我告诉你们,以后不许一言不合就动手,更不许私下动手,这次的事就算了,等再有下次,我定不轻饶,李玄度大着声音说道,声音大些可以增加自己的气势,可以使自己不那么害怕,听到没有? 商兰秋虽是不情愿,但还是答应着:听见了。 你呢?李玄度又转而问龙炎。 龙炎眯了眯眼:听见了。 语气不太对,算了不管了,反正他答应了。 李玄度这股火才稍稍消去了一些,又对商兰秋说道:你先回去吧,没事找你了。 商兰秋一头雾水:你刚才不是有事要找我吗? 现在没事了,李玄度道,回去吧。 商兰秋也没有再多问,冲着龙炎抱了抱拳,用口型不知说了什么,转身走了。 转眼间,李玄度带着龙炎已经来到了韶华殿。 多福和下人们从里面退出去,李玄度道:你看看怎么样?是否满意。 龙炎忽然将门关上,关门发出轻微的响声,像是在敲打着李玄度那颗小心脏。 李玄度的心忽地悬起,他努力地保持着镇定镇定镇定,绝不能让这小崽子看出来。 殿下,龙炎的身体从后面贴了上来,我很满意。 你,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李玄度急急忙忙往前走了几步,想离他远一些,却被龙炎一把拽住手腕,带进怀里。 李玄度的背抵住龙炎的胸膛,他能够感觉到龙炎呼吸时胸膛上下起伏着。这个姿势实在太过暧昧,李玄度用力地想要挣脱,但也不知龙炎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竟让他一动不能动。 你快放开我!李玄度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被另一个男人调戏了,你这是在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又如何?我的殿下,你就不用白费力气了。龙炎说话间又将李玄度另一只手腕抓住,李玄度再想挣扎,实在是难如登天。 李玄度又试了几次终于放弃了:你究竟想干什么? 殿下龙炎的声音似乎有些缥缈,我是为了你才来后宫的啊。 李玄度:! 电光火石之间,李玄度终于明白了,准是他怕他把他当街杀人的消息泄露出去,所以在这里威胁他。想到这里,李玄度连忙保证着:你放心,那日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咱俩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龙炎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得李玄度头皮发麻。 殿下还真是可爱呢,龙炎的唇在李玄度的脖颈处轻轻滑过,若即若离,无非是杀个人而已,有什么可怕人知道的?只要我想杀,还没有杀不了的人,就算是后宫里的人也一样。 你你李玄度也不知道龙炎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只知道他现在更担心了,你不要胡来,后宫里的人你一个都不能动! 那咱们就试试看?龙炎将唇靠近李玄度的耳边,从哪个开始试呢?不如就从刚才那个商兰秋开始吧,我去把他的脑袋割下来。 你!你!李玄度气急得,反抗地也愈发激烈,你这个疯子!疯子! 龙炎垂眸望着他,冷笑了两声。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该不会真想去杀人吧!李玄度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他。 殿下的眼神让我很受伤呢,龙炎朝他招手,过来。 李玄度又往后退了几步。 不听话可是要受到惩罚的,龙炎再朝他招手,过来。 李玄度又往后退了几步。 龙炎转身要去开门,李玄度吓得魂飞魄散,这是真要去取商兰秋的性命? 李玄度吓得都破音了:站住!你不要动! 龙炎从善如流地止住脚步。 李玄度顾不上许多,几步走到门前,以背抵住房门,生怕龙炎会出去。 你为什么要去杀他,他与你无冤无仇。李玄度也怕得要死,他不知道龙炎会不会突然出手把他也杀了,但是他更怕他走出这间房。 杀人还需要理由吗?我不喜欢他,看他不顺眼,想杀便杀了。龙炎说得风轻云淡,比商量着今天吃什么还要风轻云淡。 你!李玄度竟被他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想了片刻也终于说道,一条生命在你的眼中就那么地没有分量吗? 龙炎看着他:你心里已有了答案,又何须问呢? 李玄度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本宫是后宫之主,你若是敢造次不听管教,别怪本宫依宫规处置你。就算你背景深厚又如何?就算你深受皇上宠爱又怎样?只要你敢在我的地盘上胡作非为,我就敢惩处于你。宫中禁宫斗,你若是敢伤害了谁,别怪我不客气。若是他们有个好歹,你绝对逃不了干系。若是他们真的真的被你杀了,你也休想活命。我虽不知你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强,但我相信,大内禁军也不是吃素的,你大可以试试。 殿下是在吓唬我吗?龙炎看着他淡淡地问。 我不是在吓唬你,我说的都是认真的,李玄度方才说了那么一段话激情澎湃的,心里的惧意驱散了不少,你也可以试试,看我究竟不会把你怎样。 龙炎盯着他瞧,没有做声。 不得不说,龙炎有一副好样貌,只要不做出那副凶狠暴戾的表情来,看起来就是一个纯良无害的少年。 此刻他一言不发地盯着李玄度瞧,李玄度的心还真有点儿软了,他年岁又比他小,叫他想起了孤儿院中的那些少年。 有些人来到孤儿院里的年纪不是很小,有很多突然家庭发生变故了的少年。有些少年刚开始会和龙炎一样,怼天怼地,总是惹祸。但他们本性不坏,只是缺乏引导。孤儿院的院长是个好人,每天都不厌其烦地教育他们,将他们引上正路。 所以龙炎不是家里太过宠爱,养成了他这种飞扬跋扈的性格,就是爹不疼娘不爱,从小没人管教,就长歪了。 李玄度认为自己身为后宫之主,有必要担负起他的教育问题。想到这里,李玄度的表情软了几分,颇有些苦口婆心:我这也是为你好,你武功就算十分高强,可常在路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呢。若是碰到了劲敌,你不仅没把人家杀了,万一别人把你你说是不是? 龙炎问:所以殿下是在关心我? 是的,我是在关心你。李玄度说道,你进了后宫,就是我的人。若是你出了事,我也会担心的。 真的吗?龙炎一步步靠近。 真,真的。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又来了。 我还真是感动呢。龙炎将俩人之间的距离缩短缩短,再缩短,已经很近了,龙头再往前一步,两人的身体便能碰到。 你你好好说话,你离这么近做什么?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实在是不习惯。 我想好好听殿下说话啊,龙炎嘴角带笑,离着远了看不清,听不见的。 好在龙炎没再继续往前走,李玄度努力忽视掉这种不习惯感:后宫就是个大家庭,咱们与侍君们之间都是亲人。一家人要和和睦睦,和和气气的。我不希望有谁在这里生事端,把后宫弄得乌烟瘴气。大家都很好相处的,你虽是后来的,但也不必担心谁会欺负了你。当然,你也不许欺负别人。你以前是怎样的性格我不管,但是只要跨进后宫这个门,就要听从我的管制。我的要求并不多,只是希望大家不要勾心斗角,和和气气的。当然,舌头难免不碰到牙齿,若是你与谁闹了矛盾,不可私下解决,一定要找我。我说这些,你可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龙炎难得的好说话。 听明白了就好,不光要听明白,还要照着我的话去做。李玄度盯着他瞧,想看出他到底是不是在敷衍自己,很遗憾,他什么都没看出来,你刚才的想法不要再有。 龙炎没说话。 李玄度等了片刻:你,不肯听吗?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就因为你是皇后吗?龙炎又向前了一步,俩人的衣服已经挨上了,他将一只手放在门上,颇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李玄度。 李玄度的手偷偷地往门那摸,若是,若是龙炎敢有什么歹心,他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去。 不仅是因为我是皇后,李玄度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每一个生命都应该被尊重,就算是路边的小猫小狗我们都要善待,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了? 人啊,是最自私自利肮脏的东西。他们会为了一点点的蝇头小利,去互相陷害,你说为什么不该杀呢?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啊。 龙炎的脸也一点点的靠近,李玄度努力地将脖子转向一旁。他现在明白了,龙炎一定是从小爹不疼娘不爱,才长歪了。他的身世只怕比起杨槐序、乌蜩来还要惨。所以说,人啊,还是要一心一意的好。 不如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这种说话姿势,实在是要命。 好啊。龙炎这次还挺好说话,将手从门上拿下,示意李玄度往房间里走,李玄度瞬时松了一口气,真是太不容易了。 俩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李玄度想了想,决定已自身的经历感化他: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吧? 龙炎坐好,一副请君说的样子。 我是个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被人丢在了大街上,幸好有人发现将我捡起。我们那个小县城有一位大善人,开了一家善坊专门来收养我们这些弃婴,李玄度说的也是事实,只不过适当的贴合这个朝代,我被送到了善坊中得到了很好的照顾,虽然吃得不是特别好,穿的也不是特别好,但比起一些连肚子都填不饱的孩子,我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最起码能吃饱穿暖。 龙炎眼神微动。 善坊里的孩子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男男女女的都有,李玄度终于将重点说出来了,人多了难免会有矛盾,有的孩子会因为想多吃一些好的,分得更好的东西使用一些小计策。但是大善人每次都会教育他们,经常给我们讲要相互谦让,相亲相爱的道理。后来,若是再有一些好东西,我们就会相互谦让,让来让去的,谁都不肯要。火火,人并非都是自私自利,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相互设计陷害。你以前的生活经历并代表不了以后的,你年纪还小,要试着接受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你刚才不是怕我怕得要死吗?龙炎用那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盯着他看,眼神晦暗不明。 谁,谁怕你怕得要死了?李玄度这话说的十分底气不足,好吧,我承认我之前是怕你。我是怕你伤害别人,也怕你误入歧途。 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会这么在意我?龙炎问,我怎么样与你何干? 有关系的,李玄度说的很认真,你进了这后宫,就是我的人,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大家都好好的。 龙炎望着他问:只是这样吗? 李玄度点点头:当然了。 咱们是一个整体,我不希望出现这种整日斗来斗去的肮脏事,李玄度又继续说道,我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龙炎嗤笑一声,李玄度道:你觉得我很天真?说的这些都是在痴心妄想?你若不信就好好看看吧。 你知道我是怎么对付那些不听话的人吗?龙炎幽幽道,叫他们永远都说不出来话。 李玄度叹了口气,说了半天一点儿没效果啊。不过他也没太气馁,毕竟龙炎的观念已经这么长时间,想要一时转变非是一朝一夕之事。 你和陛下有些像,都是那种动不动就喜欢要人命的,李玄度的声音压低了一些,陛下杀了那么多的人,他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一个暴君的称号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22515:28:41~2020122702:56: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生物实验材料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龙炎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发出悦耳的声音:哦?那殿下觉得陛下这人怎么样啊? 这岂是你我能说的?李玄度对那位暴君有着深深的忌惮,他压低了声音,妄议陛下,可是要杀头的。 此处只有你我二人,只要我不说,你不说,又有谁会知道?龙炎故意引他的话,我保证不会往出说的,你会说出去吗?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22) 李玄度道:我当然不会说的。 龙炎道:那你便说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李玄度想了想:你见过陛下吗? 没有,龙炎说道,我直接就被送进后宫了。 那你和他们都一样,李玄度又将声音压低了一些,微微俯身把脑袋往龙炎那里凑,我见过两次,一次是帝后大婚时,第二次就在几天前。但他戴着一个银色面罩,我没见到他长什么样子。 那是长得太丑了,所以戴着面罩不敢见人吧。龙炎将桌上的茶杯拿起,轻轻喝了一口。 不知道,但这话出了这房间你可不许再说,万一传到了陛下耳中怎么办。李玄度不忘嘱咐着。 龙炎答应着:殿下说的我记得了。 嗯嗯,李玄度继续说道,其实像陛下那样的人,应该挺孤独的吧。 龙炎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又慢条斯理地把茶杯放在桌上:陛下坐拥江山,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掌握着所有生杀大权。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看谁不顺眼就可以让谁消失,怎么会孤独? 正是这样陛下才孤独啊,别人讨好他,惧怕他,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手中的权力?李玄度又四处看看,这才敢放心说出来,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又有谁会这样? 龙炎冷哼:你这话说得可真是大不敬。 是大不敬,可也是实话,李玄度继续说道,你说这么多人都讨好他,他们都是为了权,为了利,或者是为了其他的东西。却没有人真正是为了他这个人,真心实意地为他着想,你说他难道不孤独吗? 龙炎突然沉默不语。 李玄度趁机教导他,我虽不知道你之前的人生是怎样的,但我能猜到一定是很不如意吧。但那都过去了,你如今来到了后宫,和我们便是一家人。只有真心才能换得真心,你怎样对别人,别人才会怎样对你。 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龙炎面无表情,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你是第一个。 那我很荣幸。李玄度从椅子上站起,你不是要吃包子吗?我去给你做包子。 你对每一个都这样吗?龙炎看着他的背影问。 是啊,李玄度不觉得什么,我方才说了,你想要别人怎样对你,首先就要怎样对别人。 我不喜欢你的眼里还有别人,龙炎也站起来,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你未免也太霸道了些,李玄度转过身,微微歪着头,抛开皇后这个身份不说,你我同是陛下的人,我若只有你,你把陛下置于何地? 龙炎一步步靠近他:方才我与你说,我是为了你才来的后宫。 你,你什么意思?李玄度一步步后退,刚才坐那说话时他还算是挺正常的,这么一会儿就变样了,头疼。 我看上你了啊,殿下。说话时龙炎已来至近前,一把揽住李玄度的腰,带到怀里。 李玄度身体一僵,急急忙忙地要推开他。 龙炎这次倒是很痛快地放了手,李玄度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整整衣衫,十分的怒气冲冲。 你竟敢如此的戏弄于我!李玄度瞪圆了眼睛,我,我 殿下想怎样啊? 我,我不给你做包子吃了!你自己爱吃什么吃什么去吧! 说罢,李玄度急急忙忙推开了门,堪称落荒而逃。 李玄度一口气跑回了正阳宫里,恰巧杨槐序迎面走来。 殿下,何事如此匆忙? 没什么,只是走得有些着急了些。 李玄度想要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杨槐序却掏出一个手绢给他擦额头:我来吧。 李玄度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殿下,你和攻侍君 就是在皇城里有过一面之缘,他在我摊前站了很久。我以为是谁家的小少爷落了难,便给了他一个包子吃。李玄度说道,后来我便走了。 他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杨槐序将手绢收起来,我也说不好,就是感觉他很危险。 李玄度心中暗想,你感觉对了。 李玄度安慰他:别多想,你本来身体就不好,一定要放宽心,不可忧思过重。 我知道的殿下。杨槐序将放在一旁的狐裘拿过来,这件狐裘就送给殿下了,你穿着挺好看的。 这我可不能要,李玄度连连推辞,这太贵重了。 殿下,现在天气虽是回暖,可也是冷的。你连件斗篷都没有,还总是出去,染上风寒了怎么办。他一边说着,一边要把狐裘给李玄度披上。 李玄度连连后退:我觉得还好,并不觉得冷,我真用不到,反倒是你体弱,更需要这个。 我还有别的,殿下怎么与我如此生分?送一件衣服而已,以后你若是有什么东西再给我便是了。杨槐序说这话时又咳嗽了几声,穿上吧。 你看看你又咳嗽了,李玄度拍拍他的背帮他顺气,暮商怎么说? 暮商说季节变化,容易染上风寒,叫我静养,尽量不要出屋,不要走动。杨槐序手虚虚握成拳,咳嗽了几声。 那你怎么还跑出来了,不好好在房里待着,李玄度微微皱眉,你的风寒刚刚好,若是再染上了怎么办。 在房里只有我自己,有些闷,杨槐序将狐裘披在李玄度身上,所以就想出来走走。 那我先收下了,李玄度道,要是闷的话去找莺时吧,小桃子也在那,你们也能聊聊天。正好我要去他那里看看,一道过去? 杨槐序颔首:好。 到了柳莺时那里,沈暮商正给他的脚换药。 莺时的伤怎么样了?还有多久能好? 李玄度走过去看,离得沈暮商近了,沈暮商竟像碰到了什么毒蛇猛兽,往旁边躲了一下。 李玄度:??? 还行吧,已经不疼了。柳莺时摸摸自己的腿,这么长没走路,我都怕自己不会走了。 没事的莺时哥哥,乌蜩笑眯眯的,等你脚好了我扶着你。 真乖,柳莺时在乌蜩头上撸了一把毛,抬头看李玄度,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李玄度故意往沈暮商那里又靠了一下,发现他马上又避开了。看来刚才不是巧合,而是他故意为之。怎么回事?昨天不还好好的吗?但现在人多也不方便问,等找个机会再说吧。 我听说后宫里又来了位新人?柳莺时问。 嗯,今早刚来的,叫尤火火,是顺州刺史的儿子。李玄度说道。 柳莺时也是有些好奇:我听说长得不错? 李玄度道:是挺好看的,等我找个机会把他带来你看看。 我听说他住进了韶华殿?柳莺时说话的工夫翻了一页账本。 李玄度道:他自己要求的,我想着正阳宫还有空余的地方,便让他住进来了。 柳莺时抬头看了他一眼,用鼻子哼了一声:你这里还怪热闹的,住进这么多的人。 乌蜩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这样多热闹啊,人多才热闹呢。 对了莺时,我最近有多少东西了?李玄度也在乌蜩头上摸了一把,眼睛瞪得晶亮。 柳莺时把一个新做好的账本给他:自己看吧。 这么多啊,李玄度惊喜地眼睛都要从眼眶中出来了,又兴奋地拿给杨槐序看,你看看。 杨槐序顺着李玄度的手看了一眼:真的很多。 有的人送的是真金白银,有的人送的是珠宝玉器、古玩字画之类的。柳莺时便在那些珠宝玉器、古玩字画的后面标注了大概值多少银子。 莺时,咱们如果给下人们发一年的月钱,能够吗?李玄度问,那些人多年没开过月钱,家里等着用钱,也是挺可怜的。 目前是够的,柳莺时翻看下他统计出来的总共欠了下人们多少月钱的账本,怎么,你要给他们开月钱?按规矩,这应该都是用国库的银子发的。 咱们大庆李玄度拉了下长音,挺穷的吧? 柳莺时道:能不穷吗?前朝的那个皇上就是个贪图享乐的,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百姓苦不堪言。幸好太/祖皇帝揭竿起义,推翻了前朝,百姓这才有几年好日子。可后来先帝,你们也都知道。都多少年了,百姓的日子可不好过。 李玄度问:可我听说自从陛下登基后,不是有所改善吗?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柳莺时道,哪有那么快就能改善的。 乌蜩歪着脑袋:那这样行不行,不是说后宫里的人太多了吗?也用不上那么多人,不如咱们再放出一些吧,也好节省开支。 不行,李玄度其实想过这个问题,自己给自己否了,他们入宫多年,家里什么样也不知道了。在宫里还能有口饱饭吃,只怕出了宫连口饱饭都吃不上。 柳莺时斜着眼睛看他:可以啊,你想得还挺多的。 殿下言之有理,杨槐序赞同道,之前曾放过一批宫女回去,想必能放出去的也都放出去了,剩下的就是不想回去的。 李玄度摸摸下巴:那还是要问一下她们吧,若是有再想回家的就放出去。看来若想将他们的月钱补齐,还是得靠咱们自己想办法。对了,咱们这里的纺织和刺绣技术怎么样? 这个不太懂,杨槐序皱皱眉,殿下你是想 我这几天想了一个创收的办法,李玄度方才只打算过来看一眼就走的,但话说道这里也挺激动,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你们看啊,后宫这么大,主子少下人多。难免会有人浑水摸鱼不干活,或者一天的活少。比如说有的空着的房间,根本不需要每天都打扫,天天都打扫的话,也没什么意义。不如让他们将时间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咱们不如把他们召集起来,叫他们做些什么东西,然后再拿出去卖,这不就有银子了吗? 好是好,可是要做什么卖?原材料去哪弄?又怎么运出宫去?柳莺时问,运出宫去又卖给谁。 沈暮商道:后宫里的人不可与外面的人有接触,若是被陛下知道了 暮商说得对,李玄度看向沈暮商,发现他又迅速低下了头,这也是令我所头疼的地方,不过这个办法暂时没法实施,我还有一个办法。咱们后宫不是有很多地方都空着吗?咱们可以种种菜,养养鸡鸭鹅,再养一些牛羊猪,自给自足,也省了不少钱。 柳莺时一脸嫌弃:种菜还可以,但养什么活物还是算了吧,那后宫不得有味道啊? 我打算实地考察一番,若是离着远,也不会有什么味道的。李玄度又问向别人,你们说呢? 乌蜩比较感兴趣:好啊好啊,那咱们后宫可就热闹多了。 杨槐序自然不会反对李玄度的话:殿下这个主意不错。 李玄度美滋滋的,又问沈暮商:暮商你觉得呢? 沈暮商低着头嗯了一声:我没意见。 那莺时,咱们先这样,先给他们补发一年的月钱,算上利息。然后我今天去后宫里转转,看看在哪里种菜,养殖合适。李玄度说干就干。 柳莺时抬眼看着他:你是真蠢啊还是假蠢啊,没有铜板我怎么发月钱? 啊?李玄度倒把这茬给忘了,你说得对,我忘记这茬了。还得换铜板,得找一个可靠的,能出宫的人才行。 殿下,我倒是有一人选,应该可行,杨槐序说道,殷正乃是禁军首领殷奉的胞弟,若是叫殷奉将这些东西拿出去换成铜板再拿回来。 李玄度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不妥,东西太多了,太过惹眼,若是连累到他就不好了。 柳莺时问: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再想想,李玄度道,实在不行,我就去找陛下。陛下虽然残暴,但这等为大家都好的事他应该会同意的。 乌蜩一缩脖子:我觉得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去找陛下。 嗯,看看再说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李玄度看了沈暮商一样,发现他低着头,躲避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槐序,你留下吗? 杨槐序道:我与你一道吧。 我自己去便可,你身体虚,要多静养,再说外面的天气还不是很暖。杨槐序最近总是咳嗽,虽然他说之前一到春季就好这样,但也难免让人担心。 杨槐序还想再说什么,被李玄度打断:听话,嗯? 乌蜩站起来:殿下哥哥,我和你去吧,我也想出去透透风。 李玄度又揉了把乌蜩的脑袋:走吧。 一出门恰好看见了龙炎,李玄度不自觉地后退两步。 龙炎迈步上前:你去哪了? 去,去看看莺时。底气不足,为什么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 龙炎嗯了一声。 那个,正好你也来了,不如进去看看?李玄度问,宫里的侍君,就差他一个你没见到了。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23) 他为什么在你这里?龙炎边往前走边问。 李玄度老老实实地说道:那日踢蹴鞠,他的脚受伤了,正好离着正阳宫近,便过来养伤。 呵,你这正阳宫可怪热闹的。杨槐序在你这儿养病,又有个在你这儿养脚伤的,龙炎用下巴指指乌蜩,他呢?他怎么也在这儿? 乌蜩下意识地往李玄度的身后躲:我自己在宫中没意思,殿下这里人多热闹,我来找他玩儿的。 李玄度又补充了一句:小桃子每日就在莺时房里看小话本,偶尔也帮他看看账本。 龙炎将视线收回,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屋内三人齐齐往这边看。 火火说想来见见莺时,李玄度几步走向前去,向屋里的几人解释着,又转过头对龙炎道,那个就是莺时。 龙炎嗯了一声,随手拿起柳莺时整理好的账本看了一眼。 一颗白菜要一两银子,玉白菜吗?龙炎冷哼一声,这群狗东西,简直是无法无天。 乌蜩道:是啊,所以殿下现在下定决心要整顿后宫呢。他刚才还多了好几个法子,只是没有陛下的恩准,有些难以实现。 你都想什么法子了?龙炎看向李玄度,眉毛突然拧成了一个疙瘩,狐裘从哪来的? 李玄度总觉得自己在龙炎面前气场低了一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被龙炎这么一问,好像被捉奸了似的。 是槐序给我的。 龙炎看着碍眼极了,几步上前将李玄度的狐裘解下,扔给了杨槐序。 尤火火,你这是什么意思?杨槐序身体弱,所以平时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情绪有太大的波动,以免影响身体,但是今个是真动怒了。 李玄度怕龙炎突然朝杨槐序动手,杨槐序身娇体弱可经不起他折腾。马上挡住龙炎的视线:槐序也是一番好意,他怕我冷着,送我件狐裘而已。 不许穿,你要是穿,我 知道了知道了。李玄度急急忙忙打断了龙炎的话,他知道他后半段话要说什么,他肯定是要说,你要是穿,我就杀了他。 乌蜩有些看不下去了:凭什么啊,那是槐序哥哥送给殿下哥哥的,又不是送给你的。再说了,殿下哥哥是皇后,为什么要听你的啊,你以为你是谁啊? 少多管闲事,龙炎危险地眯眯眼睛,又看向李玄度,我说的话你明白的。 李玄度也有些不高兴,他是怕不假,但是他未免也太嚣张跋扈、为非作歹了一些。论年龄,他比他大,论地位他比他高,他怎么就把他吃得死死的? 你跟我出来,我有话和你说。李玄度说完特别霸气地扭头就走。 龙炎双目又看了几人一眼,最终还是跟他出去了。 李玄度走到一棵树下,抱着肩膀:火火,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龙炎不以为然:我一向如此。 这里是后宫,不是顺州!李玄度暴躁地走来走去,你之前在家里时什么样我不管,但是在这里,你必须要安分守己,不可生事端。 龙炎望着他,神色不明:我要是说不呢? 你是在威胁我吗?你尽管可以试试,李玄度脑袋疼,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人,我会让你知道知道,这后宫究竟是谁说了算的。 说完,李玄度抬腿便走。他觉得自己说这话时的表情特别霸气,走路的姿势也特别威风。只是刚走两步,身体猛地向后倾,被龙炎一把按在了树干上。 来人!来人啊! 李玄度突然大喊起来,正阳宫里的下人们紧急往这边赶。 李玄度道:你还不放开我? 龙炎这才不情不愿地将手放开。 殿下多福最先跑在前面,您怎么了? 李玄度整整衣襟:无事,就是看看你们都在不在。对了,连生最近怎么样了? 劳您挂念了,连生近日大好,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多福说道。 好得这么快,李玄度的脸上也有一丝的惊喜,快带我去看看。 多福往后看看龙炎:那攻侍君? 龙炎看着李玄度:我也去。 李玄度也不理他,边走边和多福说着话,多福道:惠侍君的药真是神了,吃了没几副人就好得差不多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多福的房间。 连生正双手拄拐在地上练习走路,瞧见李玄度进来,忙栽栽斜斜地跪倒在地:奴婢给皇后殿下请安。 快起来。 李玄度上前将他搀扶起来,他仔细打量着他,笑道:确实是好了不少。 连生道:托殿下的福,奴婢已经大好了。 等你好了之后,便跟在本宫身边侍奉吧。李玄度道。 多福和连生都又惊又喜,又要磕头谢恩,李玄度摆摆手:你好生养着吧,本宫只过来看看,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说着,转身出去了,多福跟在身边伺候着。 对了多福,宫里人的住宿环境都怎么样啊?李玄度今日才想到他一直忽略掉的问题,多福身为皇后的贴身太监,所以有自己的独立住所,可那些更底层的下人们呢? 住的都是那种大通铺,多福回道,殿下要去看看吗? 看看吧。李玄度扭头看了龙炎一眼,发现他还挺老实,也没理他。 正阳宫的下人们全都住在最角落的一个小院子里,院子不算特别小,但也不是很大,多福的房间也在这里。 多福在前面带路,给李玄度解释着:这就是下人房了。 他又将房门推开,让李玄度得以看得清楚。 房间里是那种大通铺,上下两排的,左右两列的,里面的空隙很窄,想要两个人并肩走着都费劲。 这一个房间里住了多少人?李玄度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居住环境实在过于恶劣。 每个床铺上住十二三人,多福说道,每间屋子一共住四十多人。 李玄度又从房间里退出来,站在院中环视着,院里的房间并不少,大概有三十多间,如果每间房里住四十人,也就占用两三间房。 这里的房子都住了人了吗?李玄度问。 并没有,有很多房子是空着的,多福说道,之前后宫里的人多,便扩建了很多房间,现在很多都空着了。 把那些空着的房间打开给我看看。李玄度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房间都上了锁,多福出去找钥匙。 龙炎问:你想干什么? 你刚才也看见了,他们的居住环境实在是太过恶劣了,那么小的一间屋子,住那么多的人。劳累了一天就想睡个好觉,但是在那种环境下怎么能睡得好啊,李玄度说道,磨牙打呼噜说梦话的肯定特别多,现在天气渐渐回暖,等到夏天时,这房里还不和蒸笼一样吗? 所以你想把那些空房间让他们来住?龙炎问。 是啊,要不然空着也是空着,李玄度道,而且房子这东西必须得有人住,你说怪不怪,房子有人住的话,几十年都不会怎样。但是没人住,不超过三年,就跟旧房子一样,再过几年就该倒了。 说到这里时,多福已经将钥匙拿了回来,打开一间空房子给李玄度看。 房里久无人居住,又不是主子房,所以里面积攒了厚厚的尘土和蜘蛛网。 李玄度被呛得咳嗽了几声,也没往里面进,就在外面看了一眼:其他的房间也都是这种布局吗? 回殿下的话,是的,都是这种布局的。多福说道。 这房子别锁了,李玄度吩咐道,找些人把空着的房间都打扫一遍,本宫自有用处。 对了,宫里的工匠有多少?李玄度问。 有一些的,具体有多少奴婢也不清楚。多福回道,奴婢将内官监的给您找来,您亲自问问? 先不用,李玄度又回头看了一眼,你先找人打扫吧。 说着,走出了院子。 多福啊,你把步撵叫来,本宫要在后宫四处走走。李玄度说道,还得去实地勘察一下哪里适合种植和养殖,我还得再去问问小桃子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了。 他嘟嘟囔囔着,故意忽视掉龙炎。 李玄度又去了柳莺时的房间,把门推开一条缝,杨槐序和沈暮商都不在,只有柳莺时和乌蜩。 李玄度朝乌蜩招手:小桃子,还去不去了? 乌蜩一眼就瞧见了站在李玄度后面的龙炎,想去又不想去的样子,最后还是决定去:我去。 乌蜩从房里走出来,李玄度问:槐序和暮商呢? 乌蜩道:暮商哥哥回去了,槐序哥哥去找你了。 找我? 乌蜩看了眼龙炎,压低声音道:嗯。 李玄度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叫多福找人去找找杨槐序,告诉他,他去后宫巡视了。 李玄度往步撵那里走去,背后突然一暖,还带着温热气息的斗篷披在了身上。 龙炎低下头仔细给他系好:以后只能穿我送你的东西。 嗯?李玄度还有些迷糊,没等反应过来,就见龙炎已经负手走了。 这家伙,真是。李玄度笑着摇摇脑袋,乌蜩来到李玄度身边,歪着头:殿下哥哥,火火是怎么回事啊? 李玄度笑笑,并未说什么。 坐上步撵的时候,李玄度还是迟疑了一下,特意叮嘱龙炎:你要是听话,回来我给你做鸽子吃。 龙炎想到了那碗没有吃到的面,沉默了一瞬没有说话。 这时,李玄度接着说道:咱们就去那种广地比较大的空地啊,或者种花种菜的地,再或者有没有那种废弃的宫殿或者没有住人的宫殿,咱们都可以去。 步撵走了很久,正当李玄度昏昏欲睡时,多福轻声唤他:殿下,到了。 李玄度一个激灵醒过来:到了? 多福扶着他,从步撵上下来。 李玄度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此处是?放眼一片空地,应该是个小型花园。 多福道:这里是一个小型的花园,等到天再暖和时会种上花花草草。 宫里这种地方多吗?李玄度边问边往前面走。 还挺多的,有几处,多福说道,此处距离各宫侍君们的住处也不算近。 李玄度点点头:这倒是一个好地方。 乌蜩道:殿下哥哥,要是种菜和养殖的话,是不是也要事先告诉陛下一声啊?要不然若是陛下突然来了,想赏赏花,却看到了满园的菜,不会生气吗? 李玄度一想那个画面,还感觉怪有趣的。 龙炎在一旁道:种菜? 是啊,殿下哥哥想在后宫里种菜,养鸡鸭鹅和猪,现在就是来看哪里适合养,一说到这里乌蜩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豪,这样会给陛下省下不少银子。 最后一句话出奇地取悦了龙炎,他的眼里有着一抹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喜色:为什么要给陛下省钱? 殿下哥哥说,现在国库里肯定缺银子,要不然也不会欠了下人们几年的月钱都不发。殿下哥哥还说下人们也不容易,他们家里肯定还等着他们寄银子回去呢,他还打算把欠他们的月钱都补上,还要给利息呢。 他补?他拿什么补? 龙炎和乌蜩在这里说话,李玄度已经走到远处看了。 殿下当然有殿下的办法,只是这事不太好办,得先问过陛下的意思,说到这里时乌蜩的小脸一垮,但这事不好说,就怕陛下会怪罪殿下。 龙炎问:是什么办法? 火火小桃子李玄度在另一边叫他们,你们过来。 来了!乌蜩迈着小碎步急着往李玄度那边跑。 龙炎迈着大步走得很快,几乎是一眨眼就走到了李玄度面前。 你们觉得这里怎么样?李玄度问,我看这里的地方很大,能种不少的菜。而且距离我们的居住区也远,平时咱们也活动不到这里。 乌蜩连连点头: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挺适合当菜园的。 是吧,李玄度挺得意,是吧,我觉得也是,距离春种也没有多长时间了,咱们可得好好规划规划都种什么,然后抓紧时间耕种。 要种大米和小麦吗?乌蜩问。 不种那些,就种蔬菜,李玄度笑笑,大米和小麦便宜,继续采办就行,蔬菜要贵一些。 走吧,咱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李玄度说着往外面走。 龙炎跟在身后一直没说话,李玄度还觉得有些奇怪,没忍住看了他几眼。 俩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龙炎道:宫里这么多人,你就算种菜,也供不应求。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一场暴雨后,有个人来到海滩散步,他看见海滩上落了无数条被暴风雨卷上岸的鱼,不远处有一个小男孩在不停地把海滩上的鱼扔进海里,李玄度说着在现代看到的一个故事,这个人走过去对小男孩说,海滩上这么多的鱼,你是救不过来的。小男孩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他说,这条小鱼在乎。 李玄度突然很认真的看着龙炎:所以,我在乎。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24) 第26章 上午的时间很短,一晃就过去了,眼看着要到午膳的时辰,李玄度问:你们饿不饿? 乌蜩摸摸肚子:有一点儿,那咱们要回去吃吗? 李玄度又看向龙炎:火火,你呢? 龙炎嗯了一声。 我刚才听多福说,这里离御膳房不远,咱们直接去那吧,李玄度神秘一笑,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乌蜩挺高兴:好啊好啊。 御膳房离这边确实近,没走多久就到了。御膳房管事的一看李玄度来了,急急忙忙跪地迎接。 侍君们的午膳都做好了吗?李玄度问。 回殿下的话,做好了,这就要送去了。管事的回道。 那送去吧,本宫和德侍君的、攻侍君的不必送了。李玄度挥挥手,你们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李玄度拿来襻膊刚要系,便被龙炎抓在手里,龙炎帮他仔细地系好:谢,谢谢。 他环顾了一圈,心里有了主意。 乌蜩蹲在灶前:殿下哥哥,我帮你烧火吧。 柴火脏,李玄度说道,你还是别烧了。 没事的,怪好玩儿的。乌蜩笑嘻嘻地开始往灶里添柴。 李玄度并不打算做太复杂的菜,简单的四样小菜,有荤有素,有凉有热。 龙炎在一旁看他,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眼里所有情绪。 李玄度手脚麻利,一道道菜摆上桌,最后一道凉菜摆好,大功告成! 来吃饭吧!李玄度招呼了他们一声后便去洗手。 乌蜩往桌上看,眼里满是欣喜:一看就好吃。 李玄度洗过手后坐下:吃吧吃吧。 他把碗筷分到乌蜩和龙炎面前,乌蜩捧着碗夹了一块菜吃了一大口,连饭都来不及咽下,就说道:好吃好吃! 我还是觉得大家围坐在桌前吃饭有氛围,李玄度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热热闹闹的,对了,咱们以后可以在一起吃火锅啊。 乌蜩问:火锅好吃吗?我没吃过。 好吃啊,可以做成香辣底锅,麻辣底锅,番茄底锅,菌类底锅等等,李玄度说道,还能往里面放各种各样的蔬菜、肉类,菌类,总之只有你想象不到的,没有放不了的。这些东西在锅里熟了以后,再蘸上特调的蘸料,香辣浓郁特别好吃。 乌蜩咽了下口水:听起来就好吃啊。 是啊,真是特别好吃,而且火锅做起来也简单,李玄度笑笑,对了,咱们除了吃火锅,也可以吃烧烤啊。把肉啊蔬菜啊洗好了串在串上细细地烤着,撒上小调料,吃起来才香呢。 乌蜩特别配合:想吃。那殿下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吃啊? 等莺时的脚好的吧,他现在脚伤未愈,也不方便走动,李玄度说完这话才注意到了龙炎,见他一直盯着桌上的饭菜看,一口未吃。他下意识的夹了一块菜放他碗里,吃啊,吃饱了咱们还要去别的地方呢。 乌蜩的小嘴塞得满满登登的:殿下做的菜可好吃了,你不吃一会儿可就没了。 龙炎迟疑地拿起筷子,挑起李玄度夹给他的菜,那是一块猪肉,切得薄厚有度,汤汁还沾在上面,冒着白气,一定非常好吃。 他又看了吃得非常欢快的乌蜩和李玄度,所以说这菜不会有毒吧?最终一狠心,把肉片放进了嘴里。一股浓郁的肉香味自口腔中化开,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吃。 乌蜩很得意,不知情的准得以为这桌菜是他做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龙炎点头:不错。 我上午还真看到几个适合种菜的地方,李玄度说道,说起来这还是我到后宫后第一次四处走走呢,后宫比我想象中的大多了。 嗯嗯,就算十个西南府也不如一个后宫大。乌蜩说道,我以前觉得王府就很大了,它是我们西南第一大的建筑,但是来到后宫以后,才发现小得可怜,这就是小巫见大巫。 这么大地方也挺好,我能多找出一些地方种植养殖。李玄度吃完了,把筷子放下,这样就能省下不少银子了。 可是殿下哥哥,那银子的事怎么办啊?乌蜩说到这里皱了下眉。 龙炎发现怎么还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什么银子? 二十四衙门为了贿赂我,送了我不少金银财宝,我打算用这些东西先给下人们发之前欠下的月钱,当然,不能全发,但只发一年的肯定够,李玄度觉得龙炎入了后宫就是一家人,这事自然不能瞒着,虽然他有些让他头疼,不过发银子需要铜板,我没有。我想把那些东西拿出宫去变卖,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卖,这事应该和陛下说一声吧?但我又不敢。 龙炎的手指轻轻握住:为何不敢? 怕陛下怀疑我收受贿赂,虽然说这些东西并不是因为我贪心才收的,可就怕到时候说不清。李玄度说道这里声音有些小,而且我还不太敢见陛下,我这个人说话有时候不过大脑,怕说了不该说的话惹陛下不高兴。陛下再把我给咔嚓了,反正就是有些怕。 龙炎也吃完了,他也把筷子放下:不如先找喜公公,让他去探探陛下的口风。 李玄度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啊,喜公公跟随陛下多年,一定深知陛下脾气,若是拜托他旁敲侧击陛下的意思,会省去不少麻烦。 李玄度没想到困扰自己多时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特别高兴,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喜色。他亲自给龙炎倒了一杯茶:来来来,火火喝茶。这事要是成了,你可立了大功了。 龙炎垂目看着眼前的茶杯,思考了片刻,还是端起喝下。 从御膳房里出来时,正好有两个小太监说着闲话,其中一个小太监问:咱们的鸽子怎么少了这么多? 谁知道呢,八成是飞丢了。 那以后还是关起来吧,总这么丢那不白养了。 可不是嘛。 李玄度和乌蜩相互看看,窃笑不已。 离得远了,李玄度才叹了口气:恐怕有一段时间咱们要没鸽子吃了。 乌蜩道:总吃也腻了。 龙炎比较担心:今晚的鸽子 李玄度给他吃了一剂定心丸:你放心吧,鸽子昨天抓好了,都放在正阳宫里养着呢。 三人继续往前走,眼前出现了一处平旷之地。 你们看这个地方适合养殖,此处地方宽敞,建筑物少,多福说那片房屋久无人住,已经破败不堪,也没修葺的必要了,那咱们就把它扒掉,修成猪圈,李玄度指着那里给他们看,而且这里位于后宫的下风口,不必担心会有什么味道。 那不养小鸡小鸭吗?乌蜩问,还可以下蛋,而且毛茸茸的多可爱啊。 鸡鸭便宜些,可以出去采购。李玄度说道,又要养这个又要养那个只怕没那么多的地方,后宫还是要住人的。 乌蜩点点头:也对哦。 几人边说边往前走,不远处有一个小湖,李玄度的眼睛马上亮起来了: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乌蜩不明所以:殿下哥哥怎么了? 李玄度急急忙忙地往湖边跑,湖不是很大,也不是特别小,他站在岸边问:多福,这是什么湖? 多福看了看:奴婢也不知。 那宫中这样的湖还有多少? 大概十余处,有的比这个大,有的比这个小。 乌蜩伸长了脖子去看:殿下哥哥,这里怎么了? 你们看啊,李玄度站在一块石头上,伸手去指,看到了什么? 乌蜩瞪大了眼睛去看:就是一片湖啊。 你呢?火火?李玄度又看向龙炎问。 你想在湖里养鱼。龙炎说得很肯定。 李玄度兴奋地拍了龙炎一下:对,就是要在湖里养鱼。就这片湖,养个几百头鱼不是问题,宫里这么多湖,咱们都养上。 多福在一旁小心地提醒:殿下,锦鲤池里都是各种颜色的锦鲤,恐怕不能养别的鱼。 那没关系,就在能养的池子里养,李玄度越说越兴奋,之前怎么没想到还能养鱼呢,咱们还可以在湖上种荷花、莲花。花开了赏花,可以吃莲子,还可以吃莲藕。 殿下哥哥,那要是光这个湖里就能养几百头鱼的话,也够咱们吃了,乌蜩不太懂,咱们才十多个人,而且又不天天吃鱼,那为什么还要养那么多的鱼啊? 宫里不还有那么多下人呢吗?李玄度说道,反正有资源,咱们不用白不用。可以让他们来吃啊,他们平日里吃得肯定不好,就当给他们改善伙食了。走吧,咱们再到别处看看。 李玄度借助在老妇人家的那段时日,已经对大庆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民间的主食与他所生活的现代没有太大的差别,唯一的差别是买不起的问题。只有有钱的人家才吃得起大米,剩下的就吃些粗粮,还有很大一部分人连粗粮都吃不起,只是稻糠。皇城尚且如此,别的地方更不用说了。 至于宫里给下人们吃的东西,他虽没问过,但想来也好不到哪去,荤腥基本别想了。 李玄度一转身,发现多福在用袖子抹眼泪,他一愣:这怎么哭了? 多福又擦擦眼泪:奴婢进宫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像殿下这样的主子。别说关心奴婢们吃什么喝什么了,他们都不把奴婢们当人看。只有殿下是真心实意地为我们着想,重新制定规矩,现在竟然又考虑到奴婢们的吃喝问题。 李玄度拍了拍他的肩膀,纵使穿进书里,但他依旧还是现代人的思维,他无法改变这种等级森严的社会环境,只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让他们的日子过得更好。 又走了快两个时辰,一直没作妖的龙炎突然道:回去吧。 你累了?你累了就先回去,李玄度说道,我还想再看看。据多喜说,今天也就逛了三分之一。 龙炎道:我要吃鸽子,你说做鸽子给我吃的。 李玄度一拍脑门,行吧,答应人家的事就得办到,他其实想再看看,距离晚膳的时间还早,而且鸽子是活的,什么时候吃都可以。 现在,李玄度有两件事要做。一是整顿后宫,二是掰正龙炎,两件事同等重要。 回到正阳宫时,离着老远李玄度就见宫门前有一人,离得近了才看清原来是杨槐序。 槐序。李玄度从步撵上下来,你怎么在这儿? 杨槐序看见李玄度肩上披着的斗篷,神色一变,又马上恢复正常。 我在等你。说这话时还咳嗽了几声。 都说了现在天气还冷,不要总是待在外面,你瞧又咳嗽了吧。 李玄度刚要给杨槐序拍拍,龙炎走了过来,撞了他一下。 吃鸽子。 李玄度: 乌蜩也走了过来:槐序哥哥,我给你拍拍。 走吧,咱们进去吧。李玄度又看了眼杨槐序,很是担心,本来身子就弱,还跑到外面吹风,若是再冻着了可怎么办,你到外面多长时间了? 刚出来。杨槐序道。 伺候杨槐序的一个小太监道:贤侍君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奴婢劝他回去他也不听。 唉!李玄度重重地叹了口气,我说你点儿什么好呢。 杨槐序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来:殿下我没事的。 李玄度道:一会儿喝点儿姜汤,预防一些吧。 杨槐序道:不必了,殿下累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再为我煮姜汤,太过劳累了。 李玄度:我并没有说我要给你煮啊。 龙炎在一旁冷声道:殿下。 走吧,咱进屋吧。李玄度边说边往里面走,你们先回房吧,我去做鸽子。 龙炎道:我随你去。 杨槐序道:我随你去。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李玄度道:谁都不用,我自己去,你们敢来我可就生气了。 尤火火,眼看着李玄度越走越远,杨槐序微微眯眯眼睛,咱们谈谈吧。 龙炎睥睨地看着他:和我谈?你配吗? 没给杨槐序再说什么的机会,龙炎迈着大步回了房间。 李玄度叫下人们把鸽子处理干净,剩下的他来做,放好了调料盖上锅盖后,叫下人们烧火,等鸽子熟了盛出来即可。 鸽子出锅的时间和晚膳的时间正好一致,李玄度叫他们分出份来,端给他们。 龙炎左右看看:怎么他们都有? 李玄度道:自然是要都有的,咱们后宫啊不管做什么事,一个都不能少。 坐得离着李玄度最近的陈开岁问:殿下,您今日看得怎么样了? 李玄度把今天的发现大概说了一遍,又说道:比我之前预计的要好得多,宫里竟然有这么多的地方可以种菜,以后可省了不少银子了。还可以养猪,养鱼,多好啊。 说起这事,李玄度的眼里就冒着星星。 花朝出主意:那咱们也可以养鸭子,让鸭子在河里游泳,咱们到湖边看时也是一个不错的景致。鸭子下的蛋也能吃,鸭肉也能吃。而且鸭子可以在湖里自己找东西吃,也不用费太多的粮食喂养。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25) 李玄度笑笑:花朝这个提议好,说到这个,我倒想起咸鸭蛋了。腌好的鸭蛋煮熟了,拿着小头往桌上轻轻一敲,把敲碎的蛋壳轻轻扒下去,露出里面的一小块洁白的蛋清,然后再用筷子轻轻地照着蛋青戳进去,黄澄澄的油顺着筷子流了出来,有的还流到了蛋壳上,流到了手指上,那才好吃呢。 众人看看眼前的珍馐美味,突然不想吃了。 乌蜩道:殿下哥哥,你把我都说馋了。 李玄度笑道:那下顿叫御膳房煮几个。 多福小声提醒:殿下,御膳房好像没有咸鸭蛋。咸鸭蛋对于皇族来说太看不下去眼,谁会吃这个。 没有没关系,我给你们腌啊,李玄度笑笑,不过要等一等,二十多天才能吃。你们要是等不及,本宫就叫尚膳监的采买一些。 乌蜩道:我想等殿下哥哥腌的,要吃就要吃最好的。 那好,那等吃完了饭我就给你们腌。李玄度说道。 等吃过饭后,大家聚在一起喝晚茶,顺便把今天的事都相互说一说。 李玄度听了一圈,觉得现在的措施似乎是有些问题,就是他之前说的每人管一个部门的那个。 并不是所有人都具有管理能力,有的人可以给别人出谋划策,成为一个出色的谋士,但却不能成为一个出色的领导者。比如说商兰秋,他适合当将军,却不适合当主帅。 正如学习上的因材施教,李玄度觉得一股脑地让他们都管理一个部门,这确实是公平了,但也产生了很多的弊端并不适合做这个工作的人,被赶鸭子上架到了这个职位上。而真正有才华的人,才华得不到施展。 李玄度一想,改革需趁早,他便将此事说了,说应该转变一下以前的方法。 他这话一出,商兰秋最先跳出来:那可真是太好了,让我去管理我是真管理不明白。 陈开岁问:殿下,那您打算怎么办? 我现在有个初步想法,目前还不完善,想等大家献言献策,我先来说说吧,李玄度说道,开岁现在负责帮我处理各部事务,各部有什么事情都去找他,他解决不了的再来我找我。莺时现在正帮我看后宫的账本,我打算以后就把账本的事交给他来处理。现在既然要整顿后宫,那以前那些人所犯下的恶行就不能不查,不能不判,这事我打算交给槐序和长夏负责。 杨槐序是御史大夫的儿子,御史大夫是最高检察机关。林长夏是大理寺卿的儿子,大理寺卿是最高审判机关,这差事叫他们俩来做正合适。 至于人员调动之类的,就叫给长至来处理。宫长至是吏部尚书的儿子,吏部尚书主管官员升迁,所以这差事交给他也挺合适。 至于其他的几人李玄度还没想好给他们安排个什么差事,商兰秋道:我与槐序、长夏他们查案吧。他们都是文人,如果遇到危险我还能保护,想要抓个人什么的,也得有个身手好的不是? 李玄度点点头:那兰秋便与他们同行,对了殷正,你会武功吗?殷正是禁军首领的弟弟,李玄度隐约听到一些,殷正的腿并不是天生残疾的。所以他应该也会武功,就算是双腿瘫了也没关系,之前电视上不都演过吗,有些武功高手就算是双腿瘫痪了,也能有一身不弱的武功。 殷正一直与众人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与阳止的冷清不同,他周身上下都围绕着一股阴郁的气息,叫人难以靠近。 在李玄度和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殷正终于说了话:会。 那正好,李玄度挺高兴,你也加入槐序他们,还是要两个人保护他们我才放心,万一有人使用什么调虎离山之计呢?电视剧里,有些老太监的武功可不弱,都能怼天怼地了,他不知道这部书里的太监是不是这样,但留一手总归是不错的。 殷正似乎愣了下:我是个残疾。这是他进宫这么久头一次谈及自己的双腿,以前谁都没说过,就怕他心里不好受。 那你还能使武功吗?李玄度说道,我看有的高手能用剑气,你也可以的。就这么说定了,什么东西都要能练,一日不练就荒废了。而且双腿不能动又怎么了?我以前在宫外也看到一个双腿不能动的江湖人,他善用一把扇子作武器,特别厉害,你也可以的。 殷正望着李玄度没有说什么。 现在就剩下花朝,乌蜩,南宫月夕,沈暮商,阳止和龙炎不知道干什么。 对于这几个人该做什么李玄度还没想好。 好在乌蜩先说了话,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神情颇有些可怜巴巴:殿下哥哥,我,我能不能什么都不做啊?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我帮大家打杂行不行?我什么都不会。 行,那你以后想干什么就和我说。乌蜩的年纪最小,又是从外乡来的,在宫中大家对他也颇为照顾。 我来负责宫里人生病的事情吧,沈暮商说道,他并没有对上李玄度的眼睛,眼神闪闪躲躲的,太医院毕竟不是后宫,下人们无法去那里看病,不如在后宫设一个医馆,生病的下人们都去那里看病。 这个主意不错啊,李玄度拍拍大腿,咱们之前都没想到这点,就想着让他们能治治病。还是暮商想到了这个问题,那咱们就在后宫设一个医馆,至于位置,我这几天再研究研究。 花朝、月夕,夫子,火火,你们都想做什么?就剩他们几个没安排了。 几人都摇摇头,李玄度想了想:先这样吧,你们先继续管理之前分给你们的各部,等以后有别的想法再和我说。至于火火,你先跟着我吧,我带你熟悉几天再说。 熟悉是托词,他是怕龙炎惹事。 众人对李玄度的提议都表示赞同,这样更符合每个人的情况,才能更好的整顿后宫。 对了,我还想起了一件事,李玄度忽然皱了皱眉,你们每天早晚两次来我这里,但他们是不是太轻松了?从明天开始,叫他们早上都来我这里报到,晚上就不用来了,总看着他们我还心烦。 多福问:殿下,那叫他们什么时辰来? 比侍君们早六刻钟吧,李玄度想了想,来了以后先叫他们绕着正阳宫跑三圈,这事就交给你负责。等跑完后再在宫前集合,谁要是敢不听可以,你叫他直接和我说。 多福道:奴婢谨遵懿旨。 嗯,派几个人把这事吩咐下去吧,李玄度喝了一口茶,告诉他们一定要守时,晚到一刻钟就加罚两圈,一个月内晚到三次者屁股底下的位子也别想要了。你告诉他们,本宫也是为了他们好,勤于锻炼身体,才能保持身体健康,才能更好的效忠陛下。 乌蜩笑了一下:殿下哥哥,他们如果跑不下来怎么办啊?我看他们个个脑满肠肥的,肯定跑不动,勉强能跑得了一天,但跑不了两天,那你想怎么罚他们啊? 山人自有妙计。李玄度神秘一笑,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打算现在就去找陛下说一说,早晚都得说,不如早日解决。话虽如此,但还是怂怂哒。 慢着,龙炎高喊一声,他目光犀利地从杨槐序脸上划过,殿下,我听说贤侍君当初是为了养病才住在正阳宫的,可现在病已然好了,他 龙炎的话尚未说完,就听到花朝与乌蜩齐声呼喊:槐序/槐序哥哥晕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22704:21:29~2020122808:40: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巍然38瓶;宋涴琰20瓶;柒灌醉酒6瓶;花花与怜怜、活着不易,死了更难、修仙不修仙5瓶;祁73瓶;生物实验材料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杨槐序抬回房间,沈暮商诊过脉后道:槐序的身体本就虚弱,这几日天气又冷了些,平时一定要多多注意。 李玄度担忧地问:那要紧吗? 杨槐序此时已经醒了,惨白得一张脸,声音如断了线的风筝:殿下,我没事。 还说没事,李玄度嗔怪道,今日吹着冷风到外面站着,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你也不知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说这话时杨槐序扶着床边猛烈地咳嗽了几声,一袭青丝铺洒在床上,将整个身躯包裹起来,显得是那么的娇小、脆弱。 沈暮商急忙给他顺背,李玄度急得不行:暮商,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沈暮商道:我开几副药给槐序吃吧,槐序这病不去根,就会这样反反复复的。 行你开吧,李玄度皱着眉看杨槐序,能缓解点儿他的痛苦也是好的。 , 沈暮商起身去写药方:我这几日再给槐序制些药丸,平时吃吃,也方便些。 殿下杨槐序咳了一阵后,面无面色,你去忙吧,我没事的。 你都这样了,还说自己没事。李玄度轻轻叹了口气,别逞强。 杨槐序又咳嗽了几声:殿下,你还要去找陛下。我这是老毛病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何况这里还这么多人呢,他们都能照顾我,您不一定就要守在这里。别为了我一个人而耽误了大事,这样我心里该更不舒服了。 那好吧,你好好养病,我先去找陛下,李玄度给杨槐序盖好被子,那你安心养病,等我从陛下那回来再回来看你。 杨槐序垂下目来,长长的睫毛掩盖了所有情绪。 李玄度朝着众人点点头,便出去了。 走出去以后才发现好像少了些什么,对,少了龙炎,龙炎去哪了? 李玄度也没空找他,反正他那么大的人了也不能丢,便叫过多福备上凤撵去了兴乐宫。 李玄度决定按照龙炎说的去做,先找喜公公。 到了兴乐宫后,正巧碰见了喜公公,李玄度便将事与喜公公说了,喜公公答应帮他探探陛下的口风,叫他回去等消息。 等李玄度回到正阳宫后,想去看看杨槐序,但下人们说他已经睡下了。 李玄度只好作罢。 劳累了一天,身体有些疲惫,正阳宫中有一处天然温泉,并不是露天的,修建得很好。分为两个池子,一个池子是温泉,另一处据说是从皇城外的一处山上引来的山泉水,具有美容养颜的功效。 整个皇宫也就兴乐宫与正阳宫有这个温泉,李玄度自打来了以后一直没用过,今天打算试试看。 他屏退左右,自己拿着手巾,赤着脚一点点地走进温泉里。 温泉的水温恰当好处,稍有些硫磺味,并不大。 李玄度的背靠在台上,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真舒服啊。 他拿着手巾随便擦了几下身子,将眼睛合上休息。 忽然,有一阵轻微的水声,李玄度猛地睁开眼,就见对面来了一人,他吓了一跳,忙拿着手巾捂住要害部位,再仔细看去原来是龙炎。 你怎么来了?李玄度问道,你刚才去哪了?我还找你呢。 龙炎并不答,一步步朝着这边走来,连衣服都没脱。李玄度提醒:那个,我在沐浴,有什么事等我洗完了再说。 李玄度并没有将龙炎之前说的,他看上他了这句话放在心上。他后来仔细想了下,应该不是表达爱意的那个意思。而是龙炎对他的占有欲,龙炎以前过得并不好,好不容易有个对他好的人,他自然不想放过。就好像一个吃不饱的乞丐,有一天你给他一桌珍馐美味,他自然会记住你,想要牢牢地抓住你,让你带他脱离以前的困苦生活。有些人也会产生一种独占欲,怕这种突如其来的温暖会消逝。 若是放在现代,他也不会觉得两个男人一起洗澡有什么问题,大家在一个澡堂子洗澡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只是阳止提醒过他,他身为皇后,要注意分寸感。正阳宫里的人这么多,他不知道有哪个是皇上派来监视他的。 只怕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皇后与侍君共浴一事,说出去只怕会引来祸端。往轻了说那是没规矩,往重了说,那是他俩给皇上戴绿帽子。 外面没人。龙炎一步步地走近。 李玄度反问:真的? 龙炎嗯了一声,李玄度这才放了心,既然没人,那大家就一起洗洗吧,反正这个池子很大,再多来几个人也放得下。 那咱俩相互擦擦背吧,你先给我擦,我再给你擦。李玄度把手巾扔给龙炎,然后转过身来,两只胳膊放在台上,头趴在胳膊上,轻轻闭上了眼睛,对了,你怎么不脱衣服啊。脱了吧,不脱衣服泡澡多难受,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 龙炎的声音忽然有些沙哑:你都和谁在这里洗过? 没谁啊,自打进了后宫后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平时都用浴桶洗。李玄度笑笑,我怕泡温泉出来后会冷,就一直没尝试过。早知道这么舒服,我早就来了。 龙炎眼底的那抹猩红渐渐消散,他拿起李玄度扔给他的手巾,开始轻轻地为他擦拭着后背。 整个浴场并没有几盏灯,天又黑,水下的一切被很好地隐藏起来了,龙炎往水面上看了一眼,并没看到什么,微微有些失望。 李玄度满足地闭上眼睛:你可以再用力一些,现在这个力道太轻了。 龙炎的手下便又加了一下劲:以后不许和别人一起洗。 知道了,李玄度答应着,你是不是要说我是皇后?应该随时注意仪态? 我说过,你是我的。 李玄度哼了一哼,继续趴着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龙炎又道:杨槐序是装的。 李玄度没有说话。 他就是不想离开这儿。 李玄度还是没有说话。 龙炎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紧接着水声传来,是在脱衣服。 精致结实的胸膛裸露出来,他的前胸轻轻覆在了李玄度的后背上,没有反应。 龙炎诧异地贴过去看,原来是睡着了。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26) 所有的想法都烟消云散,龙炎又抓起尚未飘远衣服,又穿了起来。接着,他将李玄度抱在怀里,游到岸边。 到了有烛光的地方,他毫不忌惮地将眼前的春光看得个完完整整,才拿起放在岸边的浴巾将李玄度裹好,又将他抱好一步步踏进宫内。 多福正守在宫外,见龙炎浑身湿漉漉地抱着自家殿下回来了,惊骇地嘴巴张大,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跳了起来。 闭嘴!龙炎冷声道。 多福急忙将手用双手紧紧捂住,殿下什么都没穿,攻侍君又是这副模样,他们俩发生了什么,只要眼睛不瞎就都能看出来,皇后殿下和攻侍君给陛下戴了绿帽子了! 自以为知道了这个秘密的多福,在惊骇过后又马上冷静下来,皇后殿下对他有大恩,有事向着他们这群下人的,他必须得将此事瞒得好好的。马上道:攻侍君,殿内有人,您先等等,待奴婢将人支走,您和殿下再进去。 说着一溜烟地走了进去,没多时就出来了,连忙在前带路:攻侍君可以了,请随奴婢走吧。 到了李玄度的房里,龙炎将他轻轻放到床上,又看了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去。 多福小声道:攻侍君,您不在这里睡啊?您放心,奴婢会给你们看着的。 龙炎没理他,迈大步出了正阳宫。 翌日清晨,李玄度抻着懒腰坐起来,发现是在自己的床上,回忆了昨晚发生的事,昨天太困了,没多久竟然睡着了,想来是龙炎将他抱回来的。 他刚醒,多福就进来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那群人来了吗?李玄度问。 回殿下的话,都来了,已经跑了两圈了。多福回道。 更衣吧。李玄度刚要从床上下来,猛地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又急急忙忙地缩回被子里,你把衣服拿来我自己穿吧。 多福领命下去,不多时将衣服拿来。 穿好衣服后,李玄度走出外间,早有几个宫女候在那里。 洗过脸后,又坐在梳妆台前,由宫女梳头。 李玄度问:可有来晚的? 多福道:没有,今天来得都很准时,只是当听到殿下您让他们跑步时,那脸色比吃了粑粑都要难看。 李玄度笑了下,待头发梳好后,从外面走出。 他站在长廊下,眺望着远方:今日的天气不错啊,对了,今个什么日子了? 多福道:今天是二月初九,再过三天就是花朝节了。 花朝节?李玄度对这个节日完全没有印象,是这个朝代所特有的节日吗? 是啊,花朝节是百花的生日,到了那天啊,家家会祭祀花神。人们还会相携出去踏青、赏花。多福说道,未出阁的姑娘会剪五色彩笺,还会到庙里烧香呢。 李玄度眼睛亮晶晶的:听起来很热闹啊,那宫里都怎么过? 先帝在时,会赏花,但他赏的不是那个花,是那个花,多福意有所指地说道,他让后宫里的娘娘们都去御花园里,然后什么都不穿后来先帝驾崩后,宫里就再也没过过花朝节了。 那咱们今年过,李玄度道,说起来花朝节与花朝同名啊,真是太巧了。 说话间,那群人已跑完了步,来到院中。 奴婢参加皇后殿下,皇后殿下万福金安。二十几人都跪趴在地上,实在是太累了。 李玄度用手敲敲桌子:刚开始跑步是这样的,等时间长了就好了。这人哪,必须要多多锻炼,总不动弹容易生病,本宫这也是为了你们好。累了吧,看坐,给首领公公,尚衣监公公,直殿监公公,针工局公公看坐。 马上有小太监搬来椅子,这三人除了首领公公,其他三位和别的人品级都一样,而且年龄也没有比他们大,但独独他们几个有坐,其他人都站着。 众人疑惑不解,但又不敢问。 从今天起,像今天这个时辰,大家都要来本宫这里集合,咱们聊一聊前一天发生的事。本宫想着,各宫侍君们每天早晚两次都来本宫这里请安,诸位只早上来一次,李玄度说道,你们没意见吧? 李玄度都这么说了,谁要是敢说有意见,那岂不是大逆不道,只好硬着头皮说没意见。 李玄度满意地点点头:今个本宫还有件事要说,我看各宫下人的院里还有那么多空房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把那些空房间都叫下人们去住。将原来的大通铺取消,无品级的每个房间住4人,有品级的俩人一个房间,品级最高的可以一人一个房间。之前宫里除了没有品级的,品级稍低的和品级高的住的地方与李玄度所说的一样,所以这二十几位都没有反对,毕竟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利益。 首领公公问:殿下,可宫中没那么多的床啊。 这好办,李玄度早就想好了解决办法,把那些大通铺都拆了,找几个人改成床。一个大通铺也能改成好几张床,应该够用,不够用你们再和本宫说,本宫再想办法。他是想着之前放出过那么多宫女,肯定会有很多空余的床铺。 此事你们回去就办,李玄度说道,限期10天必须改造好,届时本宫会亲自去查的。 各部太监:奴婢谨遵殿下懿旨。 李玄度很满意:我的事说完了,该你们了。就从首领公公开始说一说这几天发生的事吧,坐着说即可,不必站起来。 首领公公便将这几日的事说出来,无非是说好的,后宫怎么怎么祥和之类的。他说完了,大家按顺序又说了一遍,最后都说完了。 李玄度道:后宫辛苦诸位公公了,今天咱们就到这儿吧,都回去吧。 众人退下后,恰好各宫侍君们往里走。 一直到了宫外,这群老东西将首领公公团团围住:公公,殿下是什么意思啊?咱们不都送礼了吗?他怎么还这么折腾咱们? 首领公公鼻孔朝天;你们知不知道为何只有咱家,尚衣监公公,直殿监公公,针工局公公有椅子坐,你们都没有? 大家相互看看,表示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你们都不知道,以后还得学机灵着点儿。这是殿下在点你们呢,首领公公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殿下是嫌你们的礼送得不够好,不够重。他今天这是故意找个由头来点你们,以后啊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众人纷纷赞叹,还是公公高,公公厉害,那公公您说,我们还要怎么办? 能怎么办?首领公公被捧得身心舒畅,既然殿下嫌你们的礼不好,那就再送呗。不要舍不得,多送一些准错不了。 众人纷纷听从:那我们就照公公说的去办。 正阳宫里的众人刚议论完这群太监的人,李玄度这才发现,怎么龙炎不在? 火火呢?李玄度问道。 大家也这才发现他们中少了个人,陈开岁道:许是刚进宫,不知道早上请安的时辰。 我昨日确实是忘记和他说了,李玄度也没放在心上,他想着可能也没人主动告诉龙炎,今日就算了,让他睡吧,别叫他了,等白天时看到,再和他说一声也就是了。对了,槐序怎么样了? 杨槐序因为生病所以今日没来。 沈暮商道:精神还好,刚才臣去看过了,还在睡着,一会儿用过早膳再服些药。 李玄度也就放心了,他突然想起刚才与多福说的花朝节一事:对了,马上就要过花朝节了,咱们研究研究怎么过。 南宫月夕扇扇扇子:花朝的生辰便是花朝节那天。 真的啊?李玄度挺惊喜的,我之前还在想花朝的名字正好与花朝节一样,没想到他竟然是那天出生的,那更好了,咱们花朝节和花朝的生日一起过,更得好好想想怎么过了。对了,你们的生辰都是哪一天?我记下来,到时候咱们都要好好过。 众人一一报上,到了南宫月夕那,李玄度笑道:月夕的生辰竟是八月十五,中秋节。 记下了众人的生辰,到了用早膳的时间,吃过后便各自散去了。 李玄度来到房间,他将系统打开,用幸福值兑换了一个你问我答,查一查花朝节。 他这才知道,花朝节并不是这本书所杜撰出来的,而是自古就有,日期并不固定,随地区的不同而不同。后来逐渐消散,直到现代已经很少有人知道、提起。 李玄度觉得有些可惜,这么好的节日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更加确定了要好好过的心思。 殿下喜公公来了。多福在外面轻声唤道。 喜公公带来个好消息,说皇后殿下说的事准了,以后再有什么事,只管和喜公公说便是。 李玄度激动万分,马上跑到柳莺时房里把那些东西拿了出来,还挺多。整整有8个大箱子装着,喜公公叫人将这些东西抬走。 李玄度和他咬耳朵:公公小心,这些东西不能要宫里人看见。 喜公公乐呵呵揣手:老奴省得。 公公,我还有一事。李玄度决定有什么事宜一下子全说了吧,便将要在后宫种植养殖,放出宫女,想自己赚钱,自己给宫人们发月钱这些事都一股脑地说了。 喜公公道:老奴回去再禀告给陛下,殿下您等老奴的消息吧。至于这些东西,估计今日便能换回铜板回来。 李玄度客客气气地谢过了喜公公,将他送到外面,迎面正好看见了龙炎。 喜公公行礼:给攻侍君请安。 龙炎嗯了一声。 你醒了?给你留着饭呢,去吃吧。李玄度对龙炎说道,对了,以后早晚都要到宫中集合。 龙炎并没有说话。 李玄度将喜公公送走后,见龙炎还站在那里:我要去看看槐序,你去吗? 龙炎一个健步窜到李玄度面前:不许去! 又使小性子是不是?李玄度看着他,昨天要把槐序赶出去,今个又不许我去看他。 龙炎双眼死死地盯着他看:我说过,你是我的。 初见时李玄度还挺怕他,但自从想明白龙炎只是一个身世凄惨,且对自己有雏鸟情节的少年时,他所做的任何事,李玄度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比如说龙炎总嚷嚷着杀人,在李玄度看来,这是在虚张声势,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法,更是一个正处于中二期的少年所特有的特征。 谁还没个中二期呢?想当年他总以为自己是到凡间历劫的天神呢,总幻想着有一天突然恢复记忆,脚踩祥云怼天怼地呢。 你看看,这句我说过,你是我的,听起来就是那么的中二。 就算龙炎在宫外杀过人,他杀的是无名小卒,宫里的这群个个身份背景不简单,他就不信他敢下手。 龙炎一定是那种遇弱则强,遇强则弱的人。所以他越怕他,只怕他会越嚣张。他一定要时刻谨记,自己才是后宫之主,怎么能被个少年吓住了。 李玄度伸出两根手指在龙炎光滑的额头上弹了两下:我先陪你用早膳吧。 龙炎摸摸额头,满脸地不可置信:你竟然敢弹我? 李玄度已经朝着用膳厅走去:你怎么不戴抹额了?上次瞧你戴抹额还挺好看的。 龙炎没说话,他还在气哼哼地想李玄度真是狗胆包天,竟然敢弹他,一定要给他一个刻骨铭心地惩罚。 对于龙炎的不言不语,李玄度已经习惯了,也没指望他能回答:早膳我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都是你爱吃的。我今天还要到后宫走走,你还和我去吗? 看在早膳的份上,这事就先算了。 龙炎道:去。 真乖。李玄度又摸了下他的毛,龙炎看起来与乌蜩差不多大,他摸惯了乌蜩的毛,随手摸了下龙炎的也不觉得什么。 摸完后品味品味手感,乌蜩的头发轻软,龙炎的头发偏硬。总体评价,还是乌蜩的更好摸一些。 龙炎气得肚子鼓鼓的,还敢摸朕的头发,手剁掉,扔去喂猪! 李玄度坐在龙炎对面;吃吧,也别着急,咱们不忙的。 龙炎看看眼前的菜色,确实是他爱吃,怪不得昨天问他都喜欢吃什么呢。 龙炎又看看李玄度放在桌上的那只手,素手纤纤,骨骼分明,洁白又修长,似乎砍掉的话有些可惜。 还有几天就是花朝节了,你说巧不巧,花朝的生日正好是那天,李玄度自顾自地说着,我听说宫里已经很久没过花朝节了,咱们可得好好过过。我刚才叫多福去通知了,把宫里好好布置一下,虽然咱们现在穷,但穷还敷衍是两回事。咱们可以利用手里的资源把宫中好好装扮一番,然后再在宫中散散步,也挺好。 真吵。龙炎不耐烦地说了声。 哎你这小兔崽子还嫌我烦。李玄度话虽这样说着,脸上却带着笑意,吃吧,吃完了咱们好走。 龙炎吃东西的姿态很是优雅,看他吃东西就是一种享受。 李玄度全程观摩,龙炎倒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一顿饭吃过,俩人走了出去。 和我先去看看槐序吧,他晕倒了不看看我不放心。李玄度边走边说着。 龙炎继续挡在前面:你就这么在乎他? 李玄度道:大家都很在乎槐序啊,他昨天晕倒了,你没瞧见大家都很担心吗? 龙炎问:那我呢? 什么?李玄度马上反应过来,你生病了我也很担心啊。 龙炎满意了一些:那我与你同去。 到了杨槐序房里,杨槐序已经醒了,也刚刚用完早膳。 今天感觉怎么样了?李玄度走到近前问。 杨槐序尚未说话猛烈地咳嗽了几声,沈暮商忙倒了杯水扶着他喝下。 还好,比昨天强多了。杨槐序脸色惨白,声音颇为无力。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27) 李玄度叹了口气:都这副样子还说自己没事。 龙炎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贤侍君的病来得也太及时了些吧。 杨槐序喘了几下:攻侍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玄度偷偷地拉拉龙炎的衣袖。 龙炎道:你心知肚明,你 李玄度急急忙忙把龙炎拽了出去,乌蜩扒着门框道:殿下哥哥,我今天不与你们去了,我要留下来照顾槐序哥哥。 李玄度答应着,确定没人能听见他俩的对话,他这才放心道:火火,刚才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很伤人的。槐序他比谁都想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他病了,最难受的是他自己。咱们岁不能为他减轻身体上的病痛,可咱们能帮他减轻心灵上的病痛啊。一句话可以让人悲伤很久,一句话也可以让人开心很久。话,可以是一把无形的锋利的刀子,也可以是一罐蜜糖,它会变成什么,完全取决于你自己。 你竟然为了他指责我龙炎很生气,你 不是的,李玄度打断了他的话,我是在为你好,你一个俊秀非凡的少年。少年应该是积极的,阳光的,朝气蓬勃的,我不希望你成为一个尖酸刻薄的人。 龙炎毛被捋顺了,虽然他并不认为他那么说怎么就会成为一个尖酸刻薄的人。但他显然被李玄度那句为他好而取悦了。 龙炎嘟囔着:这还差不多。 什么?他说得太快,李玄度并没听清,不过龙炎显然没有再说一遍的意思。李玄度继续碎碎念,我最近的任务可挺重,明日我要与夫子念书,还要和莺时商量下给下人们发月钱一事,后日再看一日,大后日便是花朝节了,大大后日又要与夫子念书。幸好我把后宫里的事情都分出大半了,要不然光指着我一个人,可得累死了。我听说以前的宫里因为皇后的位子斗来斗去的,怎么还有人想当皇后呢?权利越大责任越大,我现在觉得身负这么多人的希望,都压力好大。 并不是所有人都当皇后都像你一样,龙炎说道,正如历史上那么多皇帝,有的能成为明君,有的成为昏君。至于怎么选,全靠他们自己。 那你说以后历史上会怎么写我?李玄度美滋滋地幻想了一下,如果我所有的举措都能实现的话,我是不是也能名留青史了。 龙炎道:史书会给你最高的评价。 呦,好小子,会说话。李玄度将手随意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边说边往前走,我吧,还打算放出宫取一批宫女,这事刚才我已经让喜公公帮我转达了。如果这事能行的话,我再问问宫女们谁愿意出宫,愿意的我就把朝廷欠她们的月钱补好了,放她们出去,不愿意的就留下。至于留下的,我还另有打算,叫她们赚钱。反正挺多计划的,这些都是你来之前我们研究好的,现在你来了也都告诉你。不过这些需得陛下答应才行,陛下不答应,我什么都白说。 你不是怕陛下吗?他可记得昨天他怂哒哒地样子。 虽说怕吧,但是也得尝试尝试,李玄度笑笑,为了后宫里的人,我也要努力啊。就连你,我也不能放弃。虽然你桀骜不驯,高傲自大,又不服管教。 龙炎看着李玄度的笑颜,心里忽然一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有的昏君为讨美人一笑,做下的种种荒唐事。 看着李玄度笑,他也恨不得将世间一切全都捧到他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22808:40:08~2020122916:22: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只收藏耽22348154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凯莉的小朋友20瓶;你们都好会起名字哦5瓶;心月缘梦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一路上,李玄度走走停停,写写画画,细细规划着每一个地方。 他发现后宫是真大,比自己想象中的大多了,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前面是一处很阔气的大门,但大门上锈迹横生,又上着一把特别大号的锁,不过那里的味道有些难闻。 李玄度有些好奇:那是什么地方? 回殿下的话,那里是奇珍园。多福解释着,里面养的是一些动物,有猴子,猩猩,老虎,狮子,还有一些鸟类等等。 这就是动物园啊!宫里还有这种好地方。 李玄度颇为感兴趣:快将门打开,本宫要进去看看。 多福答应着,去找管事的,找了半天才匆匆前来,先是告了罪,然后又将门打开。 一股更加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李玄度下意识地用手掩鼻,味道怎么这么大,他以前去动物园可没什么味啊。 硬着头皮往里走,最先看到的是一处巨型花坛,修建得十分漂亮,眼下花尚未开,等以后开了肯定会特别漂亮。 走了没多远,就瞧见一群腿又细又长的火烈鸟在浅浅的水池里嬉戏,有的在岸边,有的在池里。 竟然还有火烈鸟!李玄度有些惊奇。 多福道:这是外邦进献的。 李玄度再仔细瞧,发现这群火烈鸟的羽毛像稻草一样干枯,还都瘦瘦小小的,和之前他在动物园里看得可差远了。 怎么感觉这么瘦呢?李玄度指着它们问龙炎,你觉得呢? 龙炎道:不知道,没看过。 再往前走,是一群鹦鹉,毛炸炸着,很没有精神,一看就是病了。 李玄度的眉头不由地皱起,一点点地走向它们,朝食盒和水盒里看,水盒里除了粪便什么都没有,食盒里都是谷子壳,一看就是很久没换食换水了。 李玄度沉着脸问:这是怎么回事? 管事的还嘴硬:回殿下的话,今天还没来得及喂,奴婢这就命人去喂。 龙炎忽地贴在李玄度的后背上,挨着他的耳旁:他是在骗你。 李玄度小声道:我知道。 龙炎道:杀了吧。 李玄度猛地转身看他:闭嘴! 龙炎一挑眉:你竟然敢 话没说完李玄度竟然走了,前面都是各种禽类,比如说孔雀啊,锦鸡啊,还有很多很多他不认识的。 全都瘦弱不堪,有一只孔雀从脚边走过,李玄度弯下腰摸了摸,很老实,不怕人,他站起身来,看到站在一旁的龙炎:你刚才说什么? 龙炎道:没什么。 今天怕是看不到孔雀开屏了,李玄度有些遗憾,等哪日把他们都带来,那么多美人往这一站,孔雀肯定会激起好胜心开屏的。 他忽然将龙炎往前推到了那群孔雀里:你更美,你做几个动作让孔雀看看,说不定就开屏了。 龙炎问:做什么动作? 就是那种特别迷人的动作,李玄度道,能吸引孔雀,让它们开屏。 龙炎做了一个动作,李玄度不满意:这动作不对,不够迷人。 他想了又想,一手插腰,一手放在头顶挽成个兰花指,特别的妩媚:照我这么做。 龙炎的眼当时就直了,想要动手动脚。 快做啊,李玄度又恢复成原来的姿势,咱们时间紧任务重,还要去别的地方呢。 龙炎便学着李玄度的姿势做了一下,李玄度突然没忍住乐喷了。 对不起对不起。李玄度忍住笑,你怎么这么听话了。 龙炎道:你要是听话,我可以一直听话。 这话怎么怪怪的? 李玄度急匆匆地往前走,前面又有一处小湖泊,湖岸边都是仙鹤。长腿纤细的身子,十分的仙气飘飘,他站在这里看了多时,才继续前行。 再往前有几头熊被圈在一处养着,只是这熊乍一看和狗差不多了,怎么瘦成这副鬼样子? 李玄度皱着眉,目光凌冽地问管事的:这是怎么回事? 管事的装傻:殿下,什么怎么回事? 李玄度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再前面依次是老虎、狮子、大象之类的。刚才那些鸟类还看不出什么,但这些本该膘肥体壮的动物却一个个瘦成这副鬼样子,李玄度心头火起。 怎么瘦成这样?没有按时喂食吗?李玄度板着脸问。 管事的道:殿下,它们就长成这副样子,怎么能说瘦呢? 真是欺负他卖包子的什么都不懂了,好歹他也是个现代人,看得吃得比他们强上不知几万倍。 这些人,竟敢对他欺瞒,简直岂有此理! 李玄度怒不可遏:来人!把奇珍园的所有人都押往慎刑司,交给元侍君审问! 管事的还想再说什么,便被拖了出去。 李玄度也没有兴致看了,转身往外走,又吩咐着多福:找几个人喂喂它们,该收拾的收拾。 多福领了命。 李玄度的心情很不好,他这一生所见到的恶都在这个宫里。 龙炎走在他旁边:区区几个畜生而已,也值得你劳神生气。 就算是动物也不能这样,李玄度气得胸膛上下起伏着,可以不爱,但别伤害。虐待一个不会说话的动物,那内心得是有多黑暗?你别看它们不会说话,实际上心里明白着呢,知道谁会它们好,谁对他们坏。你要是训斥它们,它们也会伤心难过。要是夸赞它们,它们也会很高兴的。 龙炎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俩人赶在晚膳时间回来了,今天的收获颇丰。除了在奇珍园里不太开心,李玄度今天的心情还挺好的。 龙炎用过晚膳便消失了,李玄度站在长廊下看风景,有小太监过来禀告,说是庄侍君找他。 李玄度迈步去了柳莺时那里,他还在看账本。 见他来了,柳莺时头也没抬,甩给他一个账本。 李玄度一看,嘴巴微微张大:这是他们今天送的礼? 是啊,柳莺时道,可是下了血本了。 李玄度笑笑:真好,咱们又有银子了。 对了,喜公公把换来的铜板运过来了,柳莺时拿着手中笔指指,在那里。 李玄度顺势看去,好家伙,那得有多少个箱子啊,满满登登地差不多摆满了整个房间。 李玄度走过去高兴地摸了摸:真好啊,那咱们可以给下人们发月钱了? 朝廷一共欠下人们6年的月钱,柳莺时道,这些连本带利可以发一年半的。 居然欠了这么多年?李玄度有些惊讶,那这些铜板就全发了吧,他们不是还送了东西吗?那些东西换回来的铜板再用作后宫的运转方面,然后等我将那些老鼠都处理干净,咱们的银子就更多了。 嗯,柳莺时答应着,那你明天通知下去,叫他们来领月钱吧。 李玄度特别开心,比自己发了月钱都开心:好,明天早上我就说。 柳莺时道:你收着点儿笑,我都看见你大牙了。 高兴的事自然要大笑。李玄度又笑,又跑到柳莺时那里献殷勤,药换了吗?我给你换药啊? 柳莺时道:换完了。 李玄度便顺势坐在床边:那我给你捏捏腿,最近你可是辛苦了。受着伤,还要帮我看账本。 柳莺时抬眼看他:算你有良心。 李玄度笑了几下。 对了,我让喜公公把今天送来的那些东西又运了出去。柳莺时说道。 行,这事就交给你办吧。李玄度起身站起来。 你就捏这么几下啊?柳莺时显然不是很满意。 李玄度笑笑:我也不是专业的,你想推拿找暮商,那才是专业的。 柳莺时似乎也笑了一下:懒就直说。 不不不,李玄度矢口否认,我这是怕自己不专业,弄坏了你的小胳膊小腿的。 柳莺时轻轻地哼了声,开始往外赶人:你可快走吧,不想再看到你。 李玄度笑嘻嘻地往外面走:我明天还会再来的。 他快要走到门口时,柳莺时突然叫住他:那个 怎么了?李玄度回头问他。 柳莺时的神色颇为别扭,酝酿了好一阵才道:今天的鸽子呢? 鸽子没有了,李玄度一摊手,御膳房的人见鸽子丢得太多,不把它们放出来了。不放出来自然就打不到了。 怎么,你想吃啊? 柳莺时装出一副强硬的样子:谁想吃了,我就是问问,你这几天天天做鸽子,我可都吃腻了。 李玄度自然瞧出了他心口不一,笑嘻嘻的:想吃就直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再给你弄几只。 谁想吃了?柳莺时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不想吃吗?李玄度故意道,你满脸可都写着想吃呢。 柳莺时道:才没有。 李玄度道:真有,不信你自己照镜子看看。 柳莺时实在忍无可忍,随手拿起身边的账本,朝着李玄度狠狠地砸了过去:滚! 李玄度一个闪身躲过,朝着他笑了几声,在柳莺时扔出第二个账本时飞快地跑了。 从柳莺时的房里出来后,李玄度又去找杨槐序。他身体弱,到底是不能让人放心。 杨槐序见他来了,刚要说话,便被一连串的咳嗽打断了。 李玄度皱着眉头疾走过来,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怎么咳得如此严重?药按时吃了吗?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28) 杨槐序咳了一阵后,用那双修长的手指拍拍前胸,算是缓过来一些了:吃过了,好毛病了,殿下不用担心的。说起来我今年还不错呢,还能在地上走走,往年这个时候都会卧床不起呢。 唉!李玄度重重叹了口气,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李玄度平生生过最严重的病就是感冒发烧,那都觉得异常难受。更别说杨槐序缠绵病榻这么多年,说不定怎样难受呢。 杨槐序苍白的脸色露出一抹笑容:已经习惯了,便不觉得什么。 那我走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李玄度说着就要站起身来,你好好养病。 殿下杨槐序的声音特别虚弱,你陪我说说话吧,只有我自己,睡不着也很无聊。 李玄度闻言又坐了下来,面带迟疑:可是你的身体我怕打扰你休息。 不碍事的,你说我听着,杨槐序又微微一笑,我若是觉得倦了,就躺下睡。 那好,李玄度放心了,我给你说说今天发生的事吧。 接着,他将今天所作所为讲述了一遍。 李玄度说得声情并茂,说到好玩的地方,表情可可爱爱。说到愤怒的地方,又板着一张脸,满脸怒容,还夹带着动作的。 杨槐序看得嘴角始终微微翘起,越和这个人接触,便越被他吸引,总是不自觉地向他靠近。虽然明知道自己是在玩儿火,但那颗火热的心,已经完全不听他的话了。 李玄度说得眉飞色舞,说完了今天的事,他看杨槐序爱听,便又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渐渐地,杨槐序抵不住睡意袭来,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李玄度起身给他盖好被子,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今天的天色很好,有星星,像一颗颗棋子似的镶嵌在天上,怪好看的。 李玄度在外面看了一会儿,决定沐浴休息。 他尝到了温泉的甜头,便又想去泡,这次学聪明了,怕龙炎再来,便叫多福守在外面。 一直到洗完,也没人来打扰他。 李玄度从温泉中出来,回了自己房间。刚要脱衣睡下,多福便来禀告,说攻侍君来了。 李玄度以为他有什么事,便叫他进来。 龙炎形色匆匆,看着李玄度衣衫整齐的样子,有些失望。今天朝廷有事,他回去处理了,就知道李玄度晚上会沐浴,紧赶慢赶没赶上。 有什么事吗?李玄度见他来了也不说话,只得开口询问,他惊讶地发现,龙炎戴抹额了。不过不是原来那个红色的,这个是青色的。 龙炎道:没什么事。 那正好,我有事找你。李玄度虽然打算睡了,但龙炎来都来了,就顺便把事说了吧,免得自己再忘了。 龙炎看着他:什么事? 李玄度从桌上拿过一本小册子,龙炎随意一瞥,发现上面写着后宫规章制度(试运行)的字样,满腹狐疑地望着李玄度。 李玄度把宫规给他:这是我新制定的宫规,你虽是侍君,但也要熟知宫规。日常生活中,一定要按照宫规行事,若是违反了宫规,也得受罚。 龙炎神色复杂地接过宫规,李玄度神情严肃地道:三天吧,我给你三天时间,你把宫规背下来。届时我考你,若是背不下来可是要受罚的。 龙炎:??? 李玄度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要磨磨龙炎的性子。整个后宫,就他一个刺头。再不管教都要上天了,那就从宫规开始吧。 李玄度见他不说话,便又问:我说的话,你可都听清了? 你真是龙炎忍了又忍,好大的胆子。 你说什么?李玄度一挑眉。 你让我背宫规,是不是应该付出些什么代价?龙炎桀桀地笑着,宛如一个变态杀手,就要捕获了围追许久的猎物。 李玄度一巴掌打在龙炎的后脑勺上:不许这么笑。 龙炎一瞬间是懵的,半晌才反应过来。 竟敢打朕!好大的胆子!还没有人敢打朕!朕,一定要一定要 李玄度见他瞪着眼睛看他,又道:怎么?还不服气? 你说说你年纪这么小,又长得这么好看,要笑就好好笑,那么笑就像是就像是李玄度想了想,反派,反派就好那么笑,不好看的。 龙炎的重点放在了不好看的上面,不禁反问:不好看? 是啊,李玄度递给他一面镜子,你自己看看那样笑好不好看? 龙炎看着铜镜里那张熟悉的脸,紧接着李玄度的脸便挤了进来。 李玄度一脸期待地盯着铜镜看:你再像刚才那么笑一下,你看看到底好不好看。 龙炎完全笑不出来,片刻后将铜镜扣在桌上,拿起宫规头也不回地走了。 瞧见没有,再中二的少年也有法子治他,李玄度挺得意。 翌日清晨,李玄度精神抖擞地起来了,今天是个好日子。 李玄度走到外面,那些个太监都已经跑完了步站好了等他呢。 不错,有进步,这才第二天,本宫见你们明显比第一天强多了,李玄度满意地点点头,公公们,本宫都自愧不如。 几句话,把这群人因为跑步带来的怒气全都一扫而光,还都挺高兴的。 来人啊,给公公们看坐。李玄度笑呵呵地吩咐着,看他们的眼神越发柔和,好让他们放下对他的戒心,届时他再想做什么就容易多了。 这次的座位人人都有,这群太监果然很高兴,有一些人还朝首领公公投向敬佩的目光,首领不自觉地将腰板挺得更直了,十分得意。 那就请公公们说一说昨天的事。李玄度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 从首领太监开始,一直到所有人都说完了。李玄度点点头:不错,诸位费心了。本宫今天还有一事需要公公们回去传达一下,可是件大好事。 谁都愿意听好消息,所有人都等着李玄度的下一句话。李玄度却不急不忙,又拿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又慢悠悠地把茶杯放下,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这才道:不如公公们先猜一猜,猜对了本宫有奖赏。 大家胡乱猜了一通,谁都没猜出来。 还是本宫说吧,李玄度浅笑,陛下要给后宫发月钱了。 所有人一愣,相互看看彼此,没听错吧,陛下要发月钱了?可都欠了多少年了。 不过暂时不能全给,只能先给一年的,李玄度说道,但是给利息的,剩下的月钱你们也都放心,陛下都会补给你们的。一会儿公公们回去,劳烦公公们将此事传达一下,叫他们都过来领月钱。就来本宫这里领即可,对了,每部都有各自领月钱的时辰,你们可都记好了。 接着,李玄度将各部的时辰都一一说出来。宫里人多,不能一天都发完,便排到了明天、后天。 众人记好后,有之前专门发月钱的部门心中有疑惑,便问:殿下,历来下人们的月钱都是由我们来发的,为何这次是您亲自来发?他真正想法是这次不能贪银子了。 李玄度推锅:本宫也不知道,是陛下吩咐的,如果公公想知道不如去问陛下。 谁敢去招惹那位主啊,那个太监便不再说什么。 此事已定,李玄度便叫他们各自散去了。 没等多久,各宫的侍君们来请安了。 李玄度一看,龙炎又没来。昨天明明告诉他的,竟然敢不来。马上派多福去叫人,多福急匆匆地去,急匆匆回来,说屋内并无人。 没在睡觉,那是去哪了? 李玄度拧着眉,中二期的少年是不好管。 不过今天发月钱这事大过一切,李玄度还并没有因为龙炎而坏了心情。心情特别好,也充满了自豪感,终于干了一件有意义的事。 今天不仅要发月钱,还是念书的日子。 李玄度将发月钱一事全权交给柳莺时负责,花朝和南宫月夕留下来帮他。 而李玄度则跟着阳止去了小书房。 坐好后,阳止先让李玄度复习了一下第一天学习的《千字文》,李玄度记性也挺好,说得很流利,阳止表示很满意,又让他写字看看。 李玄度的字依旧不怎么样,阳止拿着他写好的那张纸拧眉看了半天:这两日没有练习? 李玄度颇为心虚,小声道:没有。 阳止气得去掏出戒尺:把手伸出来! 李玄度不敢不从,将两只手都伸出来手心朝上,阳止啪啪啪打了数下。 恨铁不成钢:你初学写字,竟如此懈怠。打你,是为了让你长记性。 李玄度不敢反驳:夫子教训的是。 阳止冷冷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将戒尺收起:再写! 李玄度老老实实地拿起笔端端正正又工工整整地写了一遍,写完后双手捧着给阳止看。 阳止看完后依旧拧着眉,不过这次没说要打他。 他拿起毛笔来,在砚台里蘸了墨,然后在纸上慢慢写着,力图叫李玄度看得仔细。写完后又将笔递给了李玄度,李玄度接过后揣摩了一下,才动笔写了起来。 这次写得比起之前的强了一些,阳止表情稍霁。 夫子,不如这样吧,李玄度用笔点点脑袋,我找一些稍薄一些的纸,覆在你的字上临摹,久而久之我的字肯定能练好。 怎可投机取巧。阳止显然对这种做法并不赞成。 怎么能是投机取巧?现代卖的那些描红本都是这样的,我现在还找不到什么诀窍,总也写不好,不如我照着你的临摹,久而久之说不定就会写好了呢。 不可。阳止断然拒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字体,你就算临摹我的临摹得好了,但那不是你属于你的字体。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李玄度继续劝,我既不科考,又不想成为书法家,就是想写写字而已,只要写得好看,字不字体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阳止的脸上露出一丝迷茫。 李玄度等了一会儿也未见他回复,便轻轻唤他:夫子?夫子? 阳止这才回过神来:你是不是觉得我教的 夫子教得非常好,李玄度知道阳止要说什么,我很乐意听,只是有些事情没有谁绝对的对与错。我也只是提个意见而已,咱们商量着来,若是夫子觉得我的意见不好那咱们就不用。 阳止想了一会儿:照你说的做吧。 李玄度特别高兴,这可轻松了不少。 那我先练着,等练得差不多了再把夫子的字拿掉,我再自己写。李玄度找了一张薄纸,放在阳止的字上,然后慢慢地临摹着。 刚开始临摹得也不好,等写得多了,才逐渐进入状态。 阳止一直看着他,视线从手上的笔落到了洁白修长的手指上,然后顺着手腕往上看,看到了胳膊,最后看到了那张认真的脸。 阳止突然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心猛地狂跳起来。他面色不动,努力保持着平静,好在那个人并没发觉到他的不正常。 李玄度又写完了一张,美滋滋地拿给阳止看:夫子你看,这张是不是比之前写的都要好? 阳止的心有些乱,注意力始终不能集中到李玄度写的字上。最后只道了一个好字。 李玄度没有发觉出阳止的不正常,毕竟他平时就一副冷冰冰,话很少的样子。如果他说了很长一段话,那才奇怪呢。 一整天,二人都在房里练字,连午膳都是在小书房吃的。 等到了侍君们该请晚安的时间,一天的学业这才得已结束。李玄度写得手都酸了,也不敢抱怨,在阳止面前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到了正殿,李玄度坐在主位上向下看去,龙炎还是没有来。 李玄度又派人去找,回禀说不在房内,不知去哪里。 李玄度又拧着眉,太不像话,不给他点儿教训尝尝,他真不知天高地厚! 花朝,月夕,李玄度道,今日的月钱发得怎么样了? 发完了三部,花朝回道,想要都发完,还需几天的时间。 李玄度道:不急,辛苦你们了。 花朝道:那些下人们可都高兴坏了,朝着殿下的房间连连磕头。 真的啊?李玄度美滋滋的。 商兰秋道:那我明天也想和他们一起。 南宫月夕道:你不是还要和长夏查他们贪污一事?槐序现在病着不能一起去查,你再走开了,让长夏怎么办? 商兰秋不愿意:你怎么总管着我啊?你以为你是谁啊? 好了,李玄度见再说就吵起来了,兰秋你还接着跟着长夏,至于莺时那边,长至你明天也过去帮帮他们。 众人都散了后,李玄度往外走,终于看到了失踪了一天的龙炎。 去哪了?李玄度拿出皇后的气派来。 龙炎看他:有事? 尤火火,李玄度指名道姓地叫他,我昨天和你说什么了?我是不是告诉你早晚要请安?时辰也告诉你了?但你今天人呢?去哪了?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质问他,被李玄度这么说的感觉他并不排斥。 龙炎意外地想编造个理由,要编就要编得合理一些,于是便没有马上回答,但这被李玄度当成了不想回答。 去,李玄度手指着正阳宫的大门,绕着正阳宫跑十圈。 那些太监们是三圈,但考虑到龙炎年轻力壮,又是习武之人,便多加了几圈。 龙炎没动,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李玄度催促:开始吧,早点儿跑完早点儿睡觉。 龙炎斜着眼睛看他:你是在开玩笑吗?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29) 你看我这个样子是在开玩笑吗?李玄度打着哈欠,快点儿吧,我亲自看着你跑。 龙炎沉默不语,他自诩经历过大风大浪,什么场面没见过。但今天这事,却让他有些发懵。 怎么,你还不愿意啊?李玄度决定今天必须给他个教训,小毛病不管,以后再有什么事更不好管教了。 不跑。 怎么可能绕着正阳宫跑十圈?这事传出去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不跑? 那怎么可能!他要是不跑,他皇后的面子往哪放?以后还要不要治理后宫了? 李玄度四处瞅瞅,走到一棵树下,折了一根树枝拿在手中。他一手拿着树枝根部,将枝头放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上垫了垫。 快跑!不跑可别怪我打你,李玄度吓唬他,树枝这么细,打身上可挺疼的。 你敢打我?龙炎简直没想到李玄度竟然这么大的胆子。 第29章 为何不敢?他是皇后!后宫他最大。 你要是敢打,别怪我 龙炎的狠话没说完,李玄度的树枝就打下来了。他并没有用多大的力,只是为了吓唬吓唬龙炎。 龙炎的手也挺快,猛地擒住李玄度的手腕。 疼疼疼龙炎会武,手劲比一般人大很多。李玄度是真感到疼了,眼角甚至还流出了两滴生理性的眼泪。 龙炎心疼了,忙松开手,头一次有这种心疼人的感觉。 你怎么这么用力。李玄度去看自己的手腕,都红了,再过一会儿都得捏碎了。 你打吧。龙炎道,我不躲。 李玄度一愣,怎么突然转性了? 他没有打,脱手将树枝扔了。龙炎将他的手腕抬起,仔细看了看,有几根指印。他伸手揉了揉,又用嘴轻轻地吹气呼呼,特别地小心翼翼。 朕的皇后身体娇贵,定要小心呵护,不可动粗。 月光下,俩人离得很近,李玄度甚至能清楚地看清龙炎的每个毛孔。龙炎专注的样子,叫他有些不自然,他抽回自己的手,气氛有些尴尬。 突然,龙炎朝着正阳宫的宫门跑了。 你去哪?李玄度跟在后面大喊着。 等他到了宫门时,看见龙炎在围着正阳宫跑。 李玄度一时没理清他的脑回路,刚才不是还挺横的说不跑吗?这会儿又心甘情愿地跑了?这是弄疼了他的手腕愧疚了? 他脸上渐渐有了笑容,看来想要管制他也不是那么困难。 龙炎已经跑完了一圈,李玄度朝他挥挥手:加油! 一直到跑完了第九圈,他依旧很有活力,脸不红气不喘。李玄度感叹,年轻就是好了。 说到这还有些困了,反正也快跑完了,李玄度一想,回去睡觉吧。 等龙炎跑回来时,发现李玄度已经不在这里了。 他拧着眉冲进宫中找人,被多福拦住了。 多福道:攻侍君,殿下已经睡着了。我只是象征性地拦一拦,不过你执意要见的话,我可以放你进去,毕竟你们俩是怎么回事,我都知道。 龙炎站了一会儿,离开了。去找喜公公,告诉他现在就通知各位大人,从明天起上朝的时辰提前半个小时。 朝堂之上,大臣们极力隐藏着困倦,向这位喜怒无常的帝王汇报。都在暗暗吐槽,为什么要将早朝的时辰提前啊? 只有站在一旁的喜公公乐呵呵揣手,因为皇上要到皇后那里请安啊。 李玄度坐在主位,看着下面的龙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瞧见没有,这不是挺听话的吗? 今天继续走后宫,依旧是李玄度和龙炎。 经过两天的查看,李玄度心中越发欢喜。宫中的这些资源都要好好利用起来,能省下一大笔银子呢。 对了,刚才喜公公来找我,咱们的种植和养殖计划已经被通过了,李玄度美滋滋地对龙炎说着,今天看完我再好好规划规划在哪里都种什么养什么,然后就可以实施了。 正说着,前面忽然有吵嚷声。 就见不远处有三四个小太监围着一个小太监打,被打的那个抱着头蹲在地上。 李玄度急忙拉着龙炎躲在柱子后面:看看再说。 那些小太监拳打脚踢的,被打的那个连声哀嚎。 交不交出来?有一个太监狠狠地踢上一脚。 被打的那个抱着头:哥哥们,给我留一些吧,求你们了。这么多年没发月钱,家里都要急死了,还要等着用钱了。 李玄度吃惊地与龙炎对望一眼,然后做着口语,这是要银子的? 他没有马上出来,打算再看看。 打!给我狠狠地打!那个小太监没有动摇,反而打得更厉害了。 李玄度实在是看不下去,示意多福。多福大喊一声:住手! 李玄度和龙炎从柱子后面走出来。 太监们不认识他们,多福板起脸来:大胆,见了皇后殿下,攻侍君还不快快行礼。 那几人慌忙跪倒在地,颤颤巍巍:奴婢叩见皇后殿下,攻侍君。皇后殿下、攻侍君万福金安。 李玄度没让他们起来,他一步步走上前,来到打得最厉害的太监前站好:刚才你们在做什么? 小太监虽是害怕,但也存着一丝侥幸:回皇后殿下的话,没,没干什么,奴婢们就是在闹着玩儿。 是吗?李玄度哼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压迫,闹着玩儿?本宫看着怎么不像啊? 小太监还嘴硬:真,真的。 龙炎走上前,一把抓过小太监的衣领,把他从地上薅起:看着皇后殿下再说一次,方才你们是在干什么? 小太监还是不承认:就是在闹着玩儿。 清脆的咔嚓一声,龙炎扭断了他的脖子。小太监的尸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摔在了其中一个太监身上。那个太监当即就吓尿了,一股难闻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 李玄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连串惊着了,龙炎怎么又在他面前杀人! 这次他虽然没有心理准备,但不像上次那样血溅了他满身,况且有了第一次的经历,这次倒也没那么怕了。 但也是被吓到了,李玄度努力维持着一个皇后应有的气度,虽然害怕,但面色不显。目光阴沉地看着那两个同样欺负人的小太监:本宫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唯恐说晚了就会被杀一样,两个小太监争着抢着开始说。 平日里,他们就欺负那个欺负这个的。这不是刚发了月钱吗,他们就管那个被打的小太监要月钱,之前小太监给了点儿,他们嫌不够,想都要了。 好啊你们,李玄度气得用手指他们,他还想再说什么,一想到身边站着的人马上都收了回去,送去慎刑司发落,再查查他们还有没有其他的罪行。 两个小太监哭着喊着被拖走了,还有人来拖走地上的尸体。 李玄度将目光放在被欺负了的小太监身上:起来吧,一切有本宫为你做主,本宫会帮你把月钱讨回来的。 小太监千恩万谢,又在地上连连磕头,满脸的伤痕和泪痕。 李玄度叹了口气:多福,找个人去惠侍君那里拿些创伤药给他。 多福答应着,那小太监又哭了,这次哭得十分厉害。 李玄度也挺不舒服的,毕竟他也曾是弱者。 别哭了,他也不会安慰人,不知该说什么,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到正阳宫找我。 小太监疯狂点头答应着,龙炎看不下去了,一把将李玄度拽走。 出了门,李玄度的心情也缓过来了。他叫下人们站在此处等他,他与龙炎往前走。 确定到了一个下人们都听不到的地方,李玄度停下了。满脸怒容地训斥:你怎么又随便杀人! 龙炎毫不在意:他骗了你,欺骗皇后当杀。 李玄度那些教训的话语突然都噎住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后不许杀人。他的语气软了很多。 龙炎道:以后再杀人,不叫你瞧见就好了? 不行。李玄度制止。 龙炎不解:为什么?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人能随随便便的杀吗?更何况这是在后宫,他一个皇后都没随便杀人,他一个侍君倒比皇后还残暴了? 李玄度知道像龙炎这个年龄的少年正值叛逆期,你说了一箩筐的大道理,在他面前肯定都是废话,都特别地不以为然。 他想起了那日街头鲜血溅了满身,想起了刚才那软绵绵倒下的尸体,他闭上了眼:我会害怕。 龙炎心一颤,原来他还怕死人。 龙炎也做出让步:那我以后再杀人,先提前告诉你。 李玄度挺高兴:得到了我的同意后,你才能杀,否则不能杀。反正他又不会同意。 龙炎答应:可以。 李玄度伸出手掌:不许背着我偷偷地杀。 龙炎与他击掌:成交。 不过,我都答应你这么大的事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龙炎觉得自己不能吃亏。 李玄度好笑:什么事啊? 你把杨槐序赶出正阳宫。刚来时就看他不顺眼,总是做出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给谁看? 这可不行,李玄度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槐序是在这里养病的,他的病现在又犯了,回自己宫中只有下人照顾。若是下人怠慢了,照顾不好可怎么办? 龙炎这次学聪明了,决定采取怀柔策略:那就应该到沈暮商的宫中养病,沈暮商会医,一直以来杨槐序的病又都是他给治的。杨槐序一直在正阳宫,若是他犯了病,还要传沈暮商过来。这一来一往可是不少时间呢。耽误了一刻,就多一分危险。但是在沈暮商宫中就不同了,杨槐序如果犯了病,沈暮商会马上给他救治。所以说,杨槐序要养病应该去沈暮商的宫中才是。 李玄度仔细一想,龙炎说的有道理,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好小子,说得有道理,没想到你还挺会为他人着想的。这就对了嘛,在宫里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就要相互关心,相互帮助。你这次帮助了槐序,等下次你有事情,槐序也会义不容辞地帮助你。 李玄度很有成就感,瞧见没有,这才短短几天,这家伙就不像刚来时那般桀骜不驯,这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龙炎:呵呵。 李玄度笑得既欣慰又开心,龙炎也跟着笑。 不过这事还得从长计较,李玄度说道,你说槐序在我这里住这么久了,我现在就和他说,叫他去暮商那里。他会怎么想?一定会想我是嫌他烦了,这是变着法的在往外赶他。他本来就生着病,病人要保持着乐观积极向上的心态,就别再给他平添烦恼了。 龙炎不高兴:照这么说,那他就一直不能从正阳宫里搬出去了。 李玄度不知该怎么说。 我倒有个一劳永逸的好主意,龙炎脸上露出一丝邪笑,保证帮他彻底脱离病痛的折磨。 李玄度还真信了:什么办法? 龙炎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去杀了他。 李玄度:!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翌日,殿前。 年轻的帝王怒不可遏地将工部呈上来的东西狠狠地摔在地上:拖出去,给朕 龙炎猛地想起昨天答应过李玄度的事,硬生生把杀字吞了回去。 接着,他挥挥手: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这样别怪朕不客气。 工部尚书吓得都要瘫了,谁都知道这位主说杀人就杀人,谁要是敢求情就一块杀。还从没有过要杀不杀的时候,工部尚书捡回一条命,连连磕头谢恩。 早朝散了后,龙炎匆匆往后宫走。 到了那里时,诸位侍君都到了。 行过礼后,林长夏最先道:殿下,昨日之事我已查明,单是直殿间,这样的事就不在少数。这是宫里不成文的规矩,下人们发月钱了,要拿出一部分孝敬上司,然后再拿出一部分孝敬该部的大公公,最后剩下的才是自己的。如果再遇到有人欺凌,那月钱基本就没有了。 竟有此事?简直岂有此理!李玄度气得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震得茶杯轻微晃动,岂有此理!本宫费尽心思地给他们发月钱,却成了某些人敛财的渠道了。查,给本宫狠狠地查,谁要是敢犯到这上面,一定要严惩! 林长夏道:谨遵殿下懿旨。 李玄度喝口茶平复下心情:今天是花朝节,又是花朝的生日,理应开开心心的。我这几日倒是在后宫中发现了不少好去处,想来自打进了宫后,大家还没有去走走。不如趁着今日,好好逛逛后宫,也顺带着帮我看看我选好的那些地方。 大家都表示同意,李玄度还顾念着杨槐序和柳莺时。这二人一病一伤的,只怕经不起折腾。 刚说到这里,就见杨槐序披着件斗篷,脸色苍白地出现在门口。 李玄度皱起了眉头: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歇息吗? 今日感觉好多了,便过来看看。抱歉殿下,臣来晚了。说这话时,杨槐序手虚握成拳,放在嘴下咳嗽了几声,眉间微蹙,身体微微摇晃着。 李玄度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吴王喜欢看西子捧心。他之前以为,病了的人都是形容憔悴,比平时要难看几分。但是见了杨槐序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就算是生病也是极美的。 快坐,别站着,李玄度叫他坐在椅子上,正好我们正在商量要在后宫里逛逛,你的身体 臣能去的。生怕李玄度不带他,杨槐序连忙说着。 贤侍君身体不好,你就不要逞强了,龙炎说得颇为阴阳怪气,现在天气虽然回暖,但你身娇体贵,恐怕还是受不得。不如就在宫中好好歇息,等日后病好了再说。后宫就在这里,又不会跑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去。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30) 李玄度十分欣慰,火火果然受管教了啊。瞧,现在多会为别人考虑。 多谢攻侍君的关心,杨槐序看着龙炎,眼神不再是与李玄度在一起时那般楚楚可怜,以他现在的这个角度,李玄度并看不到他的神情,我的身体怎样,我比谁都清楚,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今日不仅是花朝节,更是花朝的生日。花朝过生日此等大事,我自然是想参加的。 李玄度点点头,还是杨美人善解人意。 火火说得不无道理,但槐序既然想参加,那便参加吧,李玄度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就要做出裁决了,只是不要逞强,若是身体不适,就要早些回来休息。 杨槐序又看着李玄度,苍白的脸色挤出一丝笑容:臣没事的。 多么坚强的一个人啊! 开始用早膳,李玄度还挂念着柳莺时。这事还得告诉他一声,别都不声不响地走了就留下他一个。 柳莺时听他说完,竖着眉:去!我也要去! 李玄度看着他的脚:可你的脚。 扶我到步撵上,再给我找个轮椅,柳莺时道,我不动就没事,这些日子可把我憋死了。 既然这样,李玄度也不好再说什么,找几个伶俐的小太监将柳莺时抬到了步撵上。 二月,草长莺飞,端得是个好季节。 第一站来到的是御花园,有些花已经开了,特别漂亮。 李玄度选了一朵最大最好看的,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捧着,去给花朝送去:花朝,这朵花好看,你戴上一定更好看。 花朝微微低下头,李玄度顺势将花插到了他的头上。 龙炎眯眯眼,面色特别不善地走过来,二话不说,将花朝头上的花摘下来扔在地上,用脚踩得粉碎。 你在干什么?李玄度皱眉看他,真是不省心,刚刚觉得他好了些,怎么又这样了。 龙炎这才发现他手里还有一朵,目光落到那上面:花 李玄度道:这朵是给你的。 龙炎随手折下一朵花,十分粗暴地插在花朝的头上:刚才那朵花里有只小虫。 花朝: 李玄度: 龙炎又微微低下头,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李玄度只得将手上的花替他戴上,果然好看的人,怎么打扮都是好看的。像龙炎这种精致的少年,就算是戴着花,也不显得女气,反而更衬得出他容貌出众。 殿下杨槐序弱柳扶风地走了过来。 李玄度转头看他:槐序,感觉身体怎么样? 杨槐序笑笑:还好,出来走走比在房里闷着强多了。 那还不错,李玄度道,如此说来,就是要出来多走走。 殿下,你不必担心我,我没事的。 去那边看看。龙炎拉着他便走。 殿下杨槐序的声音虚弱地从后面传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李玄度止住脚步,对龙炎道:你要是想看便先自己过去看,我与槐序说几句话。 龙炎不高兴,商兰秋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一只胳膊搭在龙炎肩上,朝他挤眉弄眼地:小兄弟,咱俩再比划比划? 龙炎皱着眉,将商兰秋躲过了。 商兰秋大大咧咧的也不在乎,既然怂恿龙炎:来不来啊?啧,你怎么也戴朵花。 龙炎面色阴霾:不好看?花可是朕的皇后亲自为朕挑选的,又亲自戴在朕的头上的。 不是不好看,商兰秋道,是挺好看的,但是武功高强的男人那才是真爷们呢。以前在军中,我们经常比武,谁的武功好,谁就特别有地位,走哪都受大家欢迎。可受别人崇拜了,我和你说件八卦。 龙炎没心情听他说八卦,就这会儿工夫,李玄度已经和杨槐序走了。他想要过去找人,却被商兰秋拦住了,商兰秋四处看看,确定附近没有人,这才压低声音道:我们军中以前有个男的,瘦瘦小小,脸跟涂了面粉似的白,跟个娘们似的,谁都不喜欢他。后来这小白脸喜欢上了军里一个小将军,那小将军一杆长/枪使得是出神入化,特别厉害,军中很多人都喜欢他。小白脸也喜欢小将军啊,就向他告白了。小将军当然拒绝了他,并说他不喜欢他这种类型的男人。小白脸为了追小将军,就整天勤练武功。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反正后来特别厉害。他练好了武功后,又去找小将军,你猜怎么着? 龙炎没接话,商兰秋便自顾自地说道:他把小将军打败了,这下子小将军对他特别崇拜,就答应了他。俩人现在甜甜蜜蜜地在一起了,但你别说,那小白脸不管怎么练,脸都是那么白,跟晒不黑似的。我再和你说个八卦,你猜他俩谁在下面? 龙炎依旧没说话,商兰秋接着道:小将军啊,谁都没想到这事。 龙炎对商兰秋的八卦起了兴趣,所以说,要是武功好,就可以赢得美人芳心? 作者有话要说: 祝小可爱们元旦快乐!新的一年,所求皆所愿!感谢~感谢在2020123016:54:07~2020123120:53: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林海盈雪、南陆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生物实验材料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上次咱们可都没比划完呢,商兰秋继续怂恿,今天正好是个好机会,殿下若是问起来,咱们就说比武给花朝过生日助兴。 龙炎环顾了一圈,指着不远处的房顶:咱们去那。那里高,可以让朕的皇后全方位地欣赏到朕的风采。 可以啊小兄弟,还是你有眼光。商兰秋一看挺高兴,那咱们开始吧。 龙炎伸开双臂,足尖点地,凌空而起,在百花中轻轻点了几下,花连颤都没颤,龙炎努力做出一套特别潇洒俊逸的轻功出来。 乌蜩最先发现的,惊呼起来:你们看那! 众人齐齐往乌蜩指着的方向看去,李玄度自然也瞧见了。龙炎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李玄度那张惊讶的脸,挺得意的。 整个过程很快,几乎眨眼间,他便飞身上了房顶。商兰秋紧跟在他后面,俩人到了房顶开始比划招式。 龙炎的招式是用了心的,怎么好看怎么来,还得想法子赢商兰秋。 商兰秋将门之后,武功自然不弱,龙炎想一时取胜还有些困难。 李玄度都要气死了:你们俩怎么又打架!还站得那么高! 商兰秋大喊:今天是花朝的生日,我和火火没什么好送他的,就表演一段武艺,当成是他的生日礼物了,也给大家助助兴! 杨槐序又咳了一声,眼神里充满着羡慕与渴望:殿下,你看他们多好啊。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像我,就连出去逛逛都是一种奢求。 李玄度安慰他:你的病会好的,暮商不是说过,药材虽然难寻,但还是有机会的。 杨槐序点点头:多谢殿下宽慰。 我说得是认真的,李玄度道,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龙炎在和商兰秋打斗中眼睛还一直盯着李玄度,看到他和杨槐序站得那么近,气不打一处。又和商兰秋过了几招后,突然,一个飞身从房顶上落下,直奔李玄度面前而来。 李玄度朝他笑笑:不错,这才是这个年龄所应有的样子。青春张扬、朝气蓬勃得多好啊。但要记住简单的切磋可以,点到为止即可,不要彼此伤了和气。 龙炎被夸奖了一番,浑身舒畅。 商兰秋追了过来:打得好好的,你跑什么? 李玄度笑道: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杨槐序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指向远处:殿下,咱们到那里看看吧。 商兰秋正打在兴头上呢,嘟嘟囔囔地:咱们继续啊? 你还有什么招式?龙炎微眯着眼,看着相携而去二人,恨不得上去将他们分开。 还有可多了,我和你说,我还有很多招式没使出来呢,商兰秋比划了几下,走吧,咱们接着打啊。 我说的不是这个,龙炎道,我是说,你还有没有什么可以让一个人一心一意,死心塌地地跟着你的招式?刚才比武的那招还挺好用,皇后殿下夸他了。 你看上谁了?商兰秋环顾了一圈。 龙炎道:与你无关。 好吧,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不过我告诉你,你找我可是找对人了,我虽然没有追过人,但我看过挺多人追人,也算是经验丰富了,说到这里,商兰秋难得地精了一下,我要是教你,你是不是得 龙炎冷眼看他:你想要什么?果然除了皇后,其他人都是一群肮脏的,唯利是图的小人。 商兰秋道:我找你比武时,你不许推辞。 就这?龙炎有些诧异。 是啊,我喜欢练武,喜欢那种驰骋沙场的感觉。自打进了宫后就没人陪我练武了,说到这里时商兰秋的神情有些落寞,突然脸上又有些愤怒,都怪那个狗皇帝!要不是他,我怎么会进宫!自古哪有男人进宫当妃子的?他是不是有病! 龙炎冷冷的望着他没有说话。 商兰秋越说越激动:你说,他是不是有病!还想着龙炎和他一起附和。 南宫月夕扇着扇子微笑着从一旁过来: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龙炎道:在说狗皇帝。 南宫月夕:! 南宫月夕脸上的笑容当即僵住了,拿起扇子狠狠地朝着商兰秋的脑袋上打了下去。商兰秋被打得嗷地大叫一声,所有人都往他们这边看。 南宫月夕将扇子收回去,商兰秋用手捂住脑袋,瞪着眼睛看他。 怎么了怎么了?李玄度匆匆赶来。 回殿下的话,无事,南宫月夕又将扇子展开扇了扇,兰秋做错了事,我教训教训他而已。 你以为你是谁啊,商兰秋还挺不服气,你是我爷爷,还是我爹,总这么管着我。 南宫月夕真是气得牙痒痒,举起扇子又要打,吓得商兰秋抱着脑袋躲到了李玄度后面。 好了,今天是花朝节,又是花朝的生日,大家都应该开开心心的,李玄度打着圆场,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商兰秋朝着南宫月夕扮了个鬼脸,南宫月夕朝他招手:过来。 商兰秋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去。 南宫月夕又摇摇扇子:过来。 商兰秋又摇摇脑袋:不去。 南宫月夕将扇子一点点地展开:过来。 商兰秋怂哒哒地:去可以,但你不能打我。 众人都憋着笑,又不敢笑出来。 南宫月夕摇摇扇子:我不打你。 商兰秋这才肯过去。 南宫月夕恨铁不成钢:一时不看着你,你就给我闯祸,以后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待着,不许到处乱跑。 商兰秋嘟嘟囔囔:我凭什么听你的啊,你又不是我的爹。 李玄度倒挺好奇的,商兰秋又是做了什么惹得南宫月夕生气了。他一脸八卦地问龙炎:刚才怎么了?毕竟龙炎刚才和商兰秋在一起,发生了什么,龙炎应该是知道的。 龙炎道:商兰秋在和我聊天。 李玄度纳闷,聊天就聊天没什么的啊:聊什么了? 龙炎道:狗皇帝。 李玄度:! 他能深切地感受到南宫月夕为何用扇子打他,用扇子打都是轻的。要是他,他就用烧火棍打,哪个最粗就用哪个打,狠狠地打,看他长不长记性。上次他已经提醒过他,不要什么都往外说,这可倒好,全当耳旁风了。怎么就这么没长脑子!没长脑子! 李玄度叹了口气:兰秋他小孩子心性,说了什么你也别介意,也别往外面说,把今天这事烂在肚子里。 他说他不想来后宫,龙炎看着李玄度,那你呢? 我是被莫名其妙地抓来的,李玄度道,但既来之则安之,我现在已经把后宫当成我的家了,否则我也不会想要整顿后宫,更不会做这么多的事情。 殿下杨槐序柔弱的声音由远及近。 李玄度看向他:槐序,感觉怎么样?如果不舒服可别硬撑着。 没事的,殿下不必过于担心臣。臣只是也想和大家一起逛逛,若是因为臣扰了殿下的兴致,那臣可真是罪过了。杨槐序腰肢纤细,盈盈可握,体态轻盈,柔弱无骨,稍大一点儿的风都能把他吹倒。 龙炎道:若是真怕给殿下添麻烦,压根就不要出来。 李玄度偷偷拽拽龙炎的衣袖。 攻侍君说得对,确实是我的错,说这话时杨槐序的眼睛里含了一些水汽,愈发的楚楚可人,我这样的身体就不该出来,出来就是给别人添麻烦。殿下,臣先告退。 别走啊。李玄度又去拉杨槐序,没什么添麻烦不添麻烦的,我就是担心你的身子,如果你自己觉得没事,那多出来走走也是好的,在房里太闷了。 龙炎十分生硬地把李玄度的手拽下来,不开心。 既然贤侍君要走,那咱们也别多留。龙炎道,他许是觉得身体不舒服了。 李玄度一个头两个大,龙炎说的不无道理,但总觉得就这么让杨槐序回去也不太好。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31) 乌蜩从那边跑跳着过来,将一只拳头伸到众人面前:殿下哥哥,槐序哥哥,火火哥哥,你们猜我手里有什么好东西? 李玄度笑笑:是花吗? 不是,乌蜩把手伸到杨槐序那里,他来了也正好解了围了,槐序哥哥你猜猜? 杨槐序猜了猜:难道说是一只小鸟? 乌蜩又把手拿到龙炎面前叫他猜:该你了火火哥哥。 龙炎见李玄度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稍加一想:是虫子。 李玄度自然不信:怎么可能是虫子呢,你这猜得也太不靠谱了。小桃子一个软软糯糯的少年,怎么可能拿虫子。 谁知乌蜩将手缓缓张开,里面果然是一只黑色的虫子。有大拇指盖那么大,背后有个硬壳,好几只脚,都细细长长的。 还真是只虫子。 李玄度一脸惊讶地看向龙炎:你怎么猜出来的? 乌蜩来自西南,西南人多会蛊,对虫蛇多有热爱和关注,看着李玄度那副惊讶的模样,龙炎很高兴,而皇城这里与西南气候不同,有些东西皇城有,西南没有。 李玄度一脸的崇拜,又眨着星星眼看向乌蜩:小桃子你会蛊? 乌蜩还有些不好意思:会的。 李玄度伸出手来:在哪呢?给我看看。 都给我大哥了,乌蜩道,大哥说皇宫里的规矩多,不让我把它们拿进宫,怕惹上祸端。 李玄度一脸失望:可惜了。 想想那些放在西南的蛊,乌蜩也心疼,那是他制了好长时间的。 唉!俩人重重地叹了口气。 小兄弟,小兄弟。商兰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小声地叫着龙炎。 李玄度诧异地问:你怎么来了?月夕呢? 我偷偷跑来了,商兰秋做贼一样,小兄弟,刚才咱俩的话还没说完呢,找个地方再去说一说啊? 龙炎看向一处,抬步往那里走。 到了那处,龙炎道:说吧。 你只要在我想练武的时候陪我练武,商兰秋和他谈条件,我就帮你追人。 龙炎道:可以。 为了表示诚意,我先教你一招。商兰秋用下巴指指杨槐序,他你看见了吗?体弱多病,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大家都很心疼他,照顾他。人天生就会对弱者感到同情,所以你可以在你的心上人面前展现出你柔弱的一面来。 龙炎顺着他说的话去考虑:你是说叫我装病? 这就看你自己想了,商兰秋跳到一块石头上蹲下,反正我只说到这里。 龙炎若有所思的走了,商兰秋的话不无道理啊。杨槐序不就是吃准了皇后的心肠软,所以才毫无忌惮地在他面前装病吗。 说完了?李玄度走到商兰秋那儿,他还是不放心商兰秋那张嘴,南宫月夕不在,就得他来看着他。 说完了啊,就几句话而已。商兰秋抬头看他。 说什么了?李玄度问。 也没说什么,尤火火要我帮我一件事,我说他要是肯陪我练武,我就答应,商兰秋道,他答应了。 李玄度问:什么事啊? 商兰秋用手捂住嘴巴:这事不能说。 还有你不能说的事?李玄度挑了挑眉,你不是什么都敢说吗?皇上都敢随便议论呢。 商兰秋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反正这事不能说,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好好好,我也不问你了。李玄度也跳上那块大石头,商兰秋往旁边挪了挪,李玄度低声道,不过话可说回来,我再提醒你一次,这后宫人多眼杂,你可别什么话都往外说。像今日这话你可万万不可再说,免得引来杀身之祸。 我就说你的胆子和南宫月夕一样小,商兰秋不以为意,你们都怕什么?怕那个狗皇帝?你们都怕他,我可不怕他。 就算你不怕他,但这话也不用总是说,李玄度继续劝他,有些话你说出来是一个样,到了别人耳朵里又一个样。就拿咱俩现在来说,我是在劝你不要再说这些,可若是被有心人稍加利用,传到了皇上耳朵里,可能就变成了咱们俩一起在说皇上的坏话。那样的话,我岂不是受了无妄之灾? 商兰秋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一愣:你说得有点儿道理啊。 所以说啊,李玄度继续苦口婆心地劝,以后可不要随便乱说,若是他人被你连累了,你说你怎么办呢?不是谁都有你那般强大的背景,就比如说我,我一个卖包子的,遇到事了你说我能找谁? 商兰秋沉默了一会儿:那我以后不说了。 李玄度拍拍他的肩膀:这就对了嘛,对了,你是怎么偷溜出来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商兰秋神秘一笑,南宫月夕今天才顾不上我呢,以前我上茅房他都得看着我。但今天他要去找花朝,我就说我去茅房,他就让我快去快回。 李玄度有些懂了,又有些没懂。 我和你说一件事啊,不过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这都是我猜出来的,商兰秋往李玄度那边凑凑,又看看这边没人,这才放心地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怀疑南宫月夕和花朝之间有一腿。 啊?李玄度吃了一惊,这话你可不能乱说。这相当于说皇上戴了绿帽子。 我也不确定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敢肯定,南宫月夕对花朝肯定有那份心思,商兰秋继续压低了声音继续说,有几次他和我出去时,路过什么店铺,我看他都拿着什么花啊这种形状的东西看,还会背着我偷偷地买,以为我没看见呢。他可不怎么喜欢花,只有花朝视花如命。有几次,我看他偷偷买下来的东西,都出现在了花朝那里。你看花朝头上戴的莲花冠,那就是南宫月夕送给他的。 李玄度忍住没有去看,不忘嘱咐商兰秋:这事你可千万别往出说。 我知道的,商兰秋皱着眉,你唠唠叨叨的。不过南宫月夕也挺可怜的,就这么被选进宫里来了。但是进宫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花家和南宫家有些过节,还挺深的呢。再说了,他们俩都是男人,家里又怎么可能让他们在一起,咱们大庆朝可没有律法规定,男人和男人能成亲。再过个一两年,家里给说上一门亲事,你想不娶,他们有都是法子让你娶。再过个几年,俩人都有了孩子,再相见时,说不定是什么滋味呢。倒不如像现在这样,还能日日相见。至于花朝对南宫月夕有没有那个意思我就不知道了,说没有吧,他又收了南宫月夕的礼。可若说有吧,我一直看不出来他们俩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至于他收的东西,也可以解释为好友之间相赠啊。 李玄度听后唏嘘不已,要不是商兰秋说,他打死都不会相信南宫月夕对花朝竟然有那样的心思。平日里并看不出来什么,俩人甚至很少说话,就连南宫月夕看花朝的眼神,都觉察不出来,这就是他对他最大的保护吧。 李玄度放眼望去,众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的是单独一人。层层花丛中,李玄度瞧见了在那朵开得最艳最好的花后面的两个人。 南宫月夕正微笑着拿着一朵花往花朝的头上插,花朝微微低着头,眼睛向上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心里不是没有南宫月夕的。 李玄度长叹一声,世事无常,造化弄人,进了宫对他们来说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殿下哥哥,莺时哥哥叫你过去一下。乌蜩走过来说道。 这就来!李玄度答应着,从石头上跳下来,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乌蜩摇摇头:这倒没说。 李玄度环顾了下四周:哎,火火呢? 乌蜩也找了一圈:不知道啊,我刚才看他出了御花园,是不是去茅房了? 李玄度也没当回事,径直走到柳莺时面前:你找我? 柳莺时坐在椅子上斜着眼睛看他:你去哪儿了? 俨然一个质问夜不归宿的丈夫。 去那边转了转,李玄度道,顺便和他们说说话。 你就把我扔这了?柳莺时质问他,啊? 我李玄度有些懵,什么情况。 柳莺时都要气死了,一到这御花园里,你瞧瞧他,都不够他忙活的。一会儿给花朝摘花,一会儿去找杨槐序聊天,一会儿又和龙炎在一起说话,一会儿就和商兰秋坐在一起 给我推轮椅,我要去那边看看。柳莺时指了一个方向,特别的颐指气使,你不给我推轮椅,我要怎么动,我都待在这里好半天了? 李玄度提醒他:那个,轮椅可以自己转的,你看殷正 我和殷正怎么能一样,柳莺时十分不满,我是第一次用轮椅。 好好好。李玄度不再说什么了,推着轮椅往柳莺时指着的那个方向走。只是他不解,为什么非要找他来推轮椅啊?那么多下人呢。 你刚才都干什么去了?柳莺时问。 没干什么啊,就在御花园里转转。李玄度道,御花园可大了,花都可好看了。 柳莺时哼了几哼。 怎么样,脚疼不疼?能不能受得住?李玄度看着他包裹得层层叠叠的脚问。 还算你有良心,还知道我的脚受伤了,柳莺时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不疼,还好。 那就好。李玄度也不知道这位心气怎么就不顺了,也不说多什么,怕多说多错,又惹他不快。 等到了那处时,李玄度将轮椅停下:怎么样?是这里吗? 是。柳莺时指着一朵花道,给我看看。 李玄度伸手就要摘,柳莺时马上制止:摘摘摘,你就知道摘花,你把那花往我这里拿一拿,我不就看见了吗? 李玄度只得捏着花茎让柳莺时看:能看到吗? 柳莺时道:看到了,咱们再去别处走走。 这就走了?李玄度问,不是刚刚到吗? 我说走就走!柳莺时回头冷眼看他,你哪那么多废话。 作者有话要说: 求预收,希望小可爱可以在作者专栏下一本里的文里点点收藏,感谢!感谢在2020123108:53:39~2021010118:16: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花花与怜怜4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林海盈雪、南陆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下勿寞、柒灌醉酒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李玄度终于没忍住:你今天,好像有些暴躁。 你胡说!柳莺时用两只手重重地拍着轮椅的扶手,特别地欲盖弥彰。 李玄度闭嘴不再说话了,只推着他走来走去。柳莺时叫他去哪,他便去哪。 眼前一道白色的身影,阳止如一朵高山上的雪莲,傲然屹立。 夫子李玄度惊喜地唤了一声。 阳止朝他点点头。 夫子,我这两天都有好好认真练字。李玄度似是在邀功一般。 阳止依旧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不错。 这次练得可好了,你肯定不会再用戒尺打我了。李玄度笑嘻嘻地说着。 他还敢用戒尺打你?柳莺时抬头看看阳止,又看看李玄度。 李玄度解释着:我们是师徒关系,徒儿做得不好,夫子打是应该的。 阳止缓缓朝前走去。 夫子!夫子!李玄度推着轮椅跟在他身后,你等等我啊。 阳止没有回头,但脚步下意识地放慢。 李玄度追上了他,和他走在一起:对了夫子,我最近几天还做出个注音表来。事实上并不是李玄度做的,而是他在系统里面兑换出来的。他见阳止对这方面挺感兴趣的,又总觉得自己的拜师礼太过敷衍,所以就想拿出这个让他高兴。 阳止果然很感兴趣:什么注音表? 注音表就是根据这个读音,可以找出或者读出不认识的字来,李玄度解释着,咱们大庆有字典吗? 阳止道:以前有过字典的,但都不是很完善,我毕生所愿,就是做一部完善详尽的字典出来。 就像《康熙字典》那样吗?李玄度暗想。 夫子,你看,李玄度蹲在地上,用食指写了一个彳,这个的读音就是chī。 在汉语拼音还没有出现以前,当时的人们用的就是这个注音。现在所流行的拼音方式,李玄度无法说出来,毕竟里面的英文字母并不是这个朝代所有的。他若是说是自创的,万一以后会遇到外邦人呢?总之那样后患无穷,还不如用这种方式。 这种方式对现在的大庆来说,已经是很先进的拼音方式了。 李玄度又一连写了几个给阳止解释。 这种方法好啊,阳止显得很兴奋,说得话也多了,这种可以有效地修正读音混乱的现象,还比现在所使用的注音表要更为简洁、直观。 李玄度嘿嘿笑道:能帮上夫子我就很开心了。 柳莺时不耐烦地问:今天是出来玩儿的,又不是出来做学问的。有什么话不能等回去后再说,非要在这里说,推我到前面看看。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32) 李玄度偷偷给阳止做了个鬼脸,恰好看见了陈开岁。 李玄度忙唤他过来:开岁,你来推着莺时到处走走,我和夫子有些话要说。 陈开岁答应着接过轮椅,柳莺时看着李玄度愤恨地咬着唇。 李玄度一愣,怎么了?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没得罪他啊。从刚出来时就开始回忆,那时还好好的,到了御花园中也没得罪他,让推轮椅也给推了。现在他要和夫子有话要说,怕耽误了他看景色,便让陈开岁推他了,他都没随便找一个下人,没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啊? 陈开岁没瞧见他们之间的波涛汹涌,推着轮椅便走了。 李玄度环顾了一下四周,一眼就瞧见了殷正孤零零地坐在一处,他将乌蜩找来,叫他去推他。 柳莺时都有人推,别怕殷正落下了,那样看起来像是在排斥他。而乌蜩活泼好动,和殷正在一起,也能和他说说话。 夫子,咱们继续说吧。李玄度与阳止便走边道,接着他便将自己所能记住的都说了出来,当然,要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还是那个已经死了的老夫子研究出来的。 阳止听完感慨万千:可惜老先生仙逝得早,今生无缘相见,实属遗憾。 李玄度笑笑:夫子,如果老先生的毕生研究都能发扬光大,想来他也含笑九泉了。 阳止的表情忽然有些落寞。 李玄度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夫子,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有些道理还是懂的。虽然咱们身处于这后宫之中,做什么事都不方便。但我相信,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说不定哪一天,就能柳暗花明的。但要迎接柳暗花明的那天,前提就是要过好每一天。 就像我来到这后宫之中,当时也怕得要死,怕你们看不起我,怕下人们欺负我,李玄度继续道,可你看这才多久,我已经能给下人们发月钱了。还作出了这么多的努力和尝试,也都可以一一实现。所以夫子,你那么优秀的人,一定会比我更厉害的。但所有的前提都是不放弃。 阳止似有所动:我平生之愿,一愿编纂出一本详尽的字典,二愿半数以上的人都能识字。 夫子,李玄度说得很认真,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阳止望着那个目光坚定的人,眼中微动,最后也慢慢抬起了唇角。 花朝节这一日过得甚是不错,玩闹了一天,晚上又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给花朝好好庆祝了生日。 李玄度觉得挺满意的,有些兴奋地躺在床上睡不着觉。 他干脆坐起来,打开了系统。 系统里的幸福值已经很多了,完全可以兑换一个空间。空间有大有小,小的仅一立方米。大的良田万顷,不过兑换小的的话,后期还可以对空间进行升级,一步步地升级为大的空间。 李玄度早就看好那个一间房,还带有一小块院子的那个了,现在的幸福值也够用了。若是刚进宫那阵,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兑换,但是现在他却迟疑了。他对这个后宫已经有了归属感,他想把幸福值用在更多的地方上,比如说还能兑换出优良的种子之类的东西。 李玄度想了很久,手没有点下去。 不过他随即又想到了一件事,可以兑换一些药品来治杨槐序的病啊。 他还记得杨槐序所中的都是什么毒,他兑换了一个你问我答,问了若是那两种毒药混合在一起的病症,该用什么药来解。 你问我答告诉了李玄度几种药,有中药还有西药。 中药就是沈暮商曾说过的那个药方,可以去根的。李玄度看了看,那些药材他还兑换不起,比兑换一个可以住人的小空间还要花费更多的幸福值。 所以他只能兑换了一些西药,来延续杨槐序的病痛。 李玄度最终还是兑换了一个一立方米的空间,用来储存他兑换出来的药品及包装盒。他将药片抠了下来,放在手心里,然后退出了系统。 他在房里找了个花瓶,将药片放在纸里包好,又用花瓶碾得粉碎,最终又包好了放在胸前,等明天放在杨槐序的食物中。 第二天李玄度特意早起煮了一锅养生茶,他趁人不注意,掏出药包,鬼鬼祟祟地把药倒进了其中的一个茶杯里,怎么像下毒药似的。 等各宫侍君来了以后,看着杨槐序将茶喝了,李玄度才缓出了一口气。看来给人下药这事,他是干不了。使那些个阴谋诡计,他更不擅长。 日子有条不紊地过着,连生的伤也好了,来到李玄度的身边服侍他。 李玄度虽将后宫里的事物分出去不少,但等着他来裁决的还是不少。 每天忙碌又充实。 龙炎似乎也有些日子没再作什么妖了,倒是这一天,李玄度明显着感觉他心情不好,还没等问呢,紧接着一阵风吹进了后宫里顺州刺史被满门抄斩了! 李玄度记得龙炎就是顺州刺史的儿子。 火火啊。李玄度不知该怎么安慰他,说你别伤心难过,那根本不可能。全家都掉了脑袋,又怎会不伤心难过?虽然在那个家里并没有享受到什么温暖,但那也是他从小长到大的家啊。 火火啊,李玄度想了想,拍拍他的肩膀,要是难过就哭出来,男子汉哭不丢人的。 龙炎低着头,背对着李玄度。 李玄度继续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没有挽回的余地,节哀顺变吧。 龙炎依旧没有说话,他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已。就算是先皇和母妃死了,他也不难过,体会不到这种难过的滋味。他甚至还很开心,恨不得他们终于死了,他们都死了,他也解脱了,那些年那种非人般的日子真是受够了 不如咱们出去走走?李玄度提着建议,透透风心情能好一些。 龙炎摇摇头,心说这招还真管用啊,看皇后对朕那紧张兮兮的样子。 咱们俩到房顶上去看星星吧,李玄度忽然想起这个,今晚的月亮特别大,星星特别多,到了房顶看星星别有一番风味的。在那里,看着广阔的天空,心胸也会放开很多,精神也会变得很好。 龙炎一想到那个场景,不就是花前月下吗?好主意,有情调,便答应了。 俩人到了外面,李玄度道:你等着,我叫人去拿把□□来。 不用。 李玄度还没等反应过来,身体便腾了空,他吓得大喊一声,紧紧抓住龙炎的衣服不敢看。 龙炎足尖点了几下,便窜到了房顶。 双脚落到实处,李玄度才反应过来。 害怕了?龙炎问。 才没有,李玄度矢口否认,只是太突然了,没准备而已。 李玄度找了个地方坐下,双手托着腮看向天空:多美啊,每当抬头望天,我会感觉自己很渺小,渺小得仿佛一粒尘埃。 龙炎顺势看去,最终将目光停留在那人的脸上。是挺美,月光下看起来更美,他想着。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有一天,人都到月亮上去看看,李玄度继续说道,人还会在天上飞。 会有那么一天的,龙炎道,可是你我都看不见了。 那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以后的人能看见就好了。李玄度笑笑,而后躺在了房顶上,我这段时间真是有些累了,后宫里的事我分出去了那么多,还有那么多,再想分,也没法子分了。 你可以不那么累的。龙炎看着他,只需做个安于享乐的皇后就好了。 是啊,我可以不那么累的,可我要是不累,就会有那么多的人累,李玄度笑笑,就算是累,我也是快乐的。这样的生活很充实,也让我感受到了被需要的感觉,很有成就感。 如果你不进宫呢?你的生活又会怎样? 如果我不进宫的话,我会好好发展自己的厨艺,卖包子省吃俭用赚来了银子后,我再做别的东西卖,这也是李玄度最开始穿来时所给自己做的计划,等手里攒了些银子,我就兑一个路边摊,等再攒些银子,我就兑一家铺子,再攒些银子,我就开分店最后,将我的招牌开到大庆的每个角落里。 龙炎问:来到宫里,你的这些愿望可都不能实现了。虽然心里有些内疚,但他毫不后悔当初将他掳来的决定。 既来之则安之嘛,在哪都能发挥出我的光和热,李玄度看着他笑笑,而且说实话,外面远没有后宫安稳。虽说是皇城,但各种欺行霸市,强买强卖,不公平的事太多了。我一个没权没势的想要在皇城里开家店铺,简直难如登天,只能求一些温饱。皇城尚且如此,各地只怕会更加混乱。火火,你知道那些平民家的人都吃什么吗? 龙炎自然是不知道的。 吃糠,就是稻子磨出来的糠,李玄度一猜他就不知道,大米外面有一层硬壳,那个就是糠。那个东西特别干硬,往下咽时嗓子都特别疼。但是没办法,不吃那个就要饿死。日子过得还行的人家,会吃高粱米饭。至于能顿顿吃得起大米的,可是不多的。我从来没想过皇城竟是这样,皇城如此,想来各地百姓过得更是苦不堪言。 可是这些又与你何干?龙炎道,这些都是皇上应该操心的事。 这些确实与我无关,但我还是想让大庆能更好的发展起来,我想人人都过上好日子,李玄度翻了个身,将一只手拄在脑下看着龙炎,只有百姓们过上好日子,咱们大庆咱们长治久安,咱们才能安安心心地待在这后宫里。要不然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迟早要起来造反,届时 他没有再说下去,懂的都懂。 其实我还做过不少梦呢,李玄度嘿嘿一笑,我还曾幻想过,如果当初陛下抓我进的不是后宫,而是朝堂,我肯定也会做出一番作为的。但我又害怕陛下,倒不如像现在这样安安稳稳地待在后宫里发挥出自己的光和热。 如果你真到了朝堂,你会对陛下说些什么?龙炎问。 能说什么,无非是如何治理大庆呗,李玄度道,这也是咱们私下说说,先就说一样。我觉得啊,就不应该实施宵禁。 龙炎道:自古以来都实施的宵禁,这样可以维持治安。 自古以来的东西就是对的吗?李玄度没忍住,坐起来用手指点点龙炎的脑门,好的东西要继承,不好的东西就要摒弃。人最开始可能都不穿衣服呢,你看现在不还是都穿了? 龙炎似乎在思考:你说说解封宵禁的理由。 你看啊,绝大一部分的人,白天为了维持生计,根本没有时间到街上买东西,等做完了工回家,街上都锁门了,想买也买不了。若是没有宵禁的话,有的人还可以出来摆摆摊,多赚些银子,有买卖才能有收入。李玄度说道,你说宵禁是为了治安,但是你说说,就算如此禁严,盗匪去打劫百姓家里财物的案件还少吗?盗匪之所以打劫百姓,你说是什么原因? 龙炎道:穷和懒。 归根结底还是穷,李玄度说道,兜里要有银子,谁能去干那刀口舔血的勾当?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过日子?只要把经济搞起来,让百姓富起来,什么治安,什么怕敌国军队偷偷潜入城中,那些担忧就都没了。 龙炎听后良久才点头:你说得似乎有些道理。 什么叫似乎有些道理?那是经过实践所验证出来的结果,就是有道理,不信的话可以先在皇城里试试,也不用整个皇城都试,就先找几处地方试,要是行就再扩大范围,不行的话就拉倒,也不损失什么。可惜啊,我说的这些皇上都听不见。 李玄度又像咸鱼一样躺在床顶,不得不说现在的温度适宜,还挺舒服的。 龙炎轻轻地卷起一缕李玄度散落到房顶的长发:你还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可多了,有的还想不起来了,我再和你说几样我能想起来的,李玄度想了想,对了,还可以这样。现在店铺里的伙计每个月所拿的月钱都是定额的吧,咱们可以采取提成制度。就是每个月付给伙计们一些底薪保底,然后每卖出一件东西,就给伙计相应的提成。比如说这件衣服卖20个铜板,就可以给伙计1个铜板。这些可以提高伙计们的工作热情,伙计们赚的就多了。 可东家又有什么好处呢?龙炎问。 东家当然也有好处了,如果按照现在这样,伙计们不管卖好卖坏,每个月都得那么多的月钱,那伙计们肯定会偷懒,来客人时,也不会笑脸相迎,李玄度这才发现自己的一缕长发跑龙炎那去了,伸手将它抽回来,你想啊,如果你去买东西,你愿意看见卖东西的臭着一张脸对你吗?你是去送钱的,又不是去借钱的。所以说伙计们对待顾客的态度,直接影响到店铺的收益。但如果实行提成制度就不同了,伙计们巴不得热情相迎,叫你多买呢。因为你买了,他才有钱赚啊。 龙炎点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 是吧,李玄度挺自豪,我也觉得。 还有什么?龙炎又问。 我想想啊,真还有一个,李玄度说道,现在大庆经济凋敝,百姓苦不堪言,本来赚得就少,还要交繁重的赋税。不如适当地对他们进行减免,也好让百姓们休养生息。他们富了,才能重振国家的经济。至于无主的荒地,能开垦就开垦。也不是说谁开垦就是谁的了,否则不乱了套了,把荒地划分出来,再叫他们去开垦。至于那些当官的,或者是富商,就不能凑这个热闹,要是知道他们谁插手这事,就该重罚,砍他们的脑袋。切勿将这个,当成某些人敛财的工具。 嗯,还应该鼓励手工业的发展,李玄度说道,对那些好的有用的创意,朝廷应该给予奖励。比如说在种地方面,现在的种地技术就有些落后,太耗时耗力。能不能发明出一个什么工具来减轻农民们的负担呢?这样既可以缓解他们劳累,也可以节省时间,让他们有时间去干更多的事。 龙炎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李玄度嘿嘿笑了几声:别光都是我说啊,你也说说。 你想听什么?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33) 随便说说吧,说说这夜晚,这清风,这明月。 龙炎抬头看看天上明月,又低头看看眼前人。李玄度睁着那双晶亮的眼,满脸喜气洋洋地盯着月亮看。看得他心痒又欢喜,在这种情况下,不做些什么,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龙炎刚要俯身,李玄度突然翻了个身。 你不要背着我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李玄度嘟嘟囔囔的,他其实是有些困了,我可是要生气的。 龙炎忽然将胸膛贴在他的背上,从后面环抱住他。 李玄度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来:你干什么? 看着龙炎那双眼,李玄度便自动自觉地给他找了个很合理的理由:是太难过了吗?所以想寻求一个拥抱?拥抱可以使人安心,给人安慰,毕竟尤火火的家被满门抄斩了。 龙炎微微一愣,并不是,只是单纯的想要抱你。但他没有反驳李玄度的话,只要能占到便宜,还管是什么借口吗? 李玄度忽然给了龙炎一个一触即分的拥抱:抱抱你,别太难过了。 虽说咱们都是男人,但在后宫中也要注意分寸,李玄度又躺下来,闭着眼睛絮絮叨叨地说着,毕竟咱们可都是皇上的人。虽然皇上并不来后宫,但咱们之间也得注意分寸,要是因为这个被别人抓住小辫子可就不好了。 是皇上整天陪在你身边,还是我整天陪在你身边?龙炎有些恼怒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究竟是皇上对你重要还是我对你重要? 半天不见答复,龙炎再一看,李玄度已经睡着了。 睡得可真够快的,上次是,这次也是。 龙炎长叹了口气,认命地将李玄度抱起,飞身从房顶下来。 杨槐序长身玉立于庭院中,见到龙炎面带惊愕:攻侍君,你此举太不合规矩了! 不合规矩?龙炎皱着眉上下打量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杨槐序的身形微摇,最终还是站稳了。 滚开!龙炎厉声喝道,将杨槐序重重地挤到一旁。 到了房里,多福匆匆而来:殿下怎么又睡着了?总在外面睡着,可是要怕得了病。 龙炎小心地将他放在床上,吩咐多福下去。他本来没想要留宿这里,但一想到外面的杨槐序,掀开被子便钻了进去。 李玄度睡得迷糊,可能是热了,在睡梦中自己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 杨槐序站在宫外良久,许久未见龙炎出现,便有些急了,说有事要见皇后殿下。 被多福挡在了门外。 这一次,是真的病了。 李玄度一早醒来就听见杨槐序夜里起了烧的事,沈暮商和太医已经来瞧过了。 李玄度边穿衣服边嗔怪多福怎么不早告诉他,多福也不说什么,心里嘀咕着,没敢搅了您和攻侍君的好事啊。 对了,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李玄度一边急匆匆地往出走,一边问着。 是攻侍君抱着您回来的。多福说道。 这样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那攻侍君呢?现在去了何处?在槐序那里? 多福道:这奴婢可不知。攻侍君天没亮就走了。 杨槐序虚弱地躺在床上,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唇上半点血色也无,感觉随时都要那个什么了似的。 怎么会这样?李玄度心急不已,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这几日他偷偷地给喂药,病情不是都有些好转了吗? 殿下,你来了。杨槐序从床幔中伸出一只手,那只胳膊比涂了粉都要白。 槐序你怎么样了?李玄度看着这样的杨槐序突然有些怕,以前他虽总是病着,但没有一次叫他这样的怕过。 我的身体怕是不中用了,杨槐序摇摇头,有泪从眼角处流了下来,他轻轻地闭上眼,以后不能再陪在殿下身边了。 你说的什么傻话,有病了就好好治,之前又不是没病过,李玄度心也跳得厉害,他又扭头去问沈暮商,暮商,槐序的病怎么样了? 沈暮商一脸苦涩:他不肯吃药。 什么?李玄度又满脸震惊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杨槐序,为什么不吃药?不吃药病怎么能好? 殿下,你听我说,我其实早就活够了,杨槐序说话时喘了几喘后,又断断续续地说着,真的,我这一生活得太辛苦。从小到大都是在药罐里泡着的,小时候,我也想像别人那样又跑又跳,可我不能。我甚至连床都下不了,与我同龄的人都是朝气蓬勃,只有我死气沉沉的。病痛的感觉实在是太难熬了,我那时就想死。可是我不能死,我还有我娘 杨槐序似乎是喘不上气来,又猛地喘了几下,这才接着说道:我怕我娘伤心,为了她我也得好好活着可后来我娘也死了,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了让我留恋的东西,我想我该死了可我又舍不得死,我害怕死,于是就这么苟延残喘地活着 杨槐序突然俯身在床上开始呕吐,直呕吐一大滩血来。 槐序哥哥。乌蜩挤过来,满眼泪汪汪的。 所有人都变了脸上,沈暮商急忙上前探他的脉,被杨槐序一把打开了。 杨槐序又躺在床上,青发如瀑,铺了满床,他所有的营养似乎都给了这头乌黑靓丽的头发。 嘴角点着一点殷红的血,显得格外妖冶,又有些诡异。 我还没说完,让我说。杨槐序又喘了几口气。 李玄度心跳个不停,总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别说了,有什么话等病好了再说。 不说,我怕没机会了。杨槐序努力挤出一抹笑来,我想说来到后宫之后,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快乐的日子让我觉得我不再是个废人,我和大家是一样的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我这副身体,活着给谁都添麻烦。我已经受够了,我不想再活着了 沈暮商手疾眼快,把过杨槐序的脉,李玄度去看他,沈暮商小声道:脉象很不好,槐序又不配合治疗,恐怕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任谁都猜到了。 房间里寂静无声,虽然大家相处的时间短,但相处和睦,又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乌蜩哭得声音最大。 我早知如此,你们不必伤心我这辈子,遭了太多的苦,死了就是去享福了杨槐序猛地喘了几口气,又环顾了众人,最终将视线落在了李玄度的身上,殿下,我 李玄度眼睁睁地看着嚎啕大哭的乌蜩用手将杨槐序砍晕,正当惊诧之时,就见乌蜩不知从哪拿出一条白色的胖虫子,他将胖虫子飞快地放在了杨槐序的手腕上,似乎是一眨眼的工夫,胖虫子便消失不见了。 整个过程太快了,这里人又多,只有李玄度和沈暮商看到了乌蜩的动作。 别人都看见乌蜩抬手砍人,但没看见乌蜩接下来的动作。 将槐序哥哥打晕了,他才能乖乖地接受暮商哥哥的治疗。乌蜩哭哭啼啼地解释着。 李玄度马上道:要不咱们都先出去吧,都在这里暮商也没法好好给槐序瞧病。虽然他不知道乌蜩刚才拿着的胖虫子是什么,但他知道乌蜩肯定不会害杨槐序的。 李玄度这么一说,谁都不好再说什么,何况杨槐序都晕了,他们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于是大家纷纷出去到外间等。 李玄度还是有些坐立不安,到了外面没待一会儿,还是进来看看。 怎么样?李玄度急着问。 方才槐序体内的毒素已经要扩散全身了,沈暮商说道,这会儿却退了不少,小桃子,你方才拿的是什么东西? 是药蛊,乌蜩低着头扭扭捏捏的回答,是我哥哥唯一准许我拿进后宫里的蛊,哥哥说,怕后宫里的人会下毒害我,所以拿它来防身。它可以吸走人身体内所有的毒素,不过这只制的时间并不长,只怕不能把槐序哥哥身体里所有的毒素都吸出来。 李玄度拍拍乌蜩的肩膀:好样的。 乌蜩慢慢抬起头来:殿下哥哥,你会不会怪我骗了你们? 为什么怪?李玄度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的,只要这个秘密不是害人的,就无关紧要了。 乌蜩轻轻地将杨槐序的衣袖往上撸了撸,李玄度和沈暮商可以清楚地看着,他的皮肤下面有什么东西在拱来拱去。 李玄度惊奇地道:这就是药蛊? 是啊,乌蜩解释着,等它吸饱了,自己就能出来了。药蛊特别难练,很少有人能练成功,就算练成功了,功效也不见得有多好。我这只是练了好久才练出来的,今天也是第一次试,具体能怎么样我也不好说,但总归是能减轻槐序哥哥体内的毒素。药蛊用过一次后,它会自动进入休眠期,短则数月,长则数年。 李玄度咋舌:这么珍贵呢。 乌蜩嗯了一声:可我不想要槐序哥哥死。 李玄度道:槐序不会有事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乌蜩突然将杨槐序的右手手心掰开,片刻后,有一只大黑团子出来在了他的手里。 李玄度凑上去看:这就是药蛊? 嗯,乌蜩显得很高兴,看它的体型就知道它吸了不少,槐序哥哥肯定没事的。 沈暮商也瞧着稀奇,看了一眼,又去给杨槐序把脉:果然毒素少了很多,现在脉象平稳,不会有什么大事了。 李玄度放下心来,又出去和众人说了这消息。只说是沈暮商用了特别的手段治的,没说乌蜩药蛊一事。 折腾了这么久,大家还都没吃早膳。李玄度的心也落了地,杨槐序这次也是因祸得福了。 又去饭堂和大家吃早膳,正往出走,瞧见了龙炎匆匆走来。 干什么去了?龙炎问。 槐序昨夜发了病,可把大家都吓死了,都过去看了。李玄度说道。 他怎么样了?死了没有? 还好,虚惊一场,李玄度道,现在暮商和小桃子还在里面照看着呢。 龙炎的脸上有些失望。 真是吓死我了,你起来得晚也好,没经历到刚才那样的场面。李玄度一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龙炎不高兴了:你很在乎他吗? 是啊,槐序那么好的人,我不希望他有事。李玄度现在想起刚才的场景都很是后怕,昨日你家里出了事,我也担心坏了,生怕你有什么闪失。可你才刚刚好些,槐序又出了事。若是你们都有什么闪失,我可怎么办啊。 看到李玄度此般模样,龙炎也不忍心继续逼问,在他身边坐下。 我看他那副样子,不像是短命样,难得说了些话来安慰他,你放心吧,他会没事的。 先吃饭吧,李玄度道,有什么事等吃了饭再说吧。 李玄度这顿饭吃得很少,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吃。 吃过饭便又匆匆去看杨槐序,沈暮商还守在房里,见李玄度来了,悄声道:刚才醒了,但还是不肯吃药,现在睡下了。 为什么还是不肯吃药?李玄度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沈暮商摇摇头:以前他不这样的,我看得出他并不想死的,可这次却不知为什么。 我去找厨房给他熬些粥来喝吧。李玄度向里面看了一眼,竟看不见半点胸膛起伏,若不是沈暮商说他还活着,他都会当他已经去了。 火火,你先替暮商和小桃子在这里守着,李玄度又嘱咐着龙炎说道,让他们去吃些东西。 龙炎:???叫朕来守着?朕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朕守着他?可能吗? 李玄度拍拍龙炎的肩膀:辛苦你了。 望着李玄度那双悲伤又忧愁的眼,龙炎还是将所有反对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房内,只剩下杨槐序和龙炎二人。 龙炎望着床上那个脆弱不堪的人,他不止一次地对他动过杀机。 杨槐序缓缓地睁开眼,看到了意料之外的那个人。 龙炎冷冷地望着他:你不要再找了,这里只有你和我。 杨槐序又剧烈地喘了几下: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龙炎一步步走向他:你想死? 杨槐序转过头去: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也挺想要你死的,龙炎的脸上有些许的笑意,你死了我可就省事多了,但我看你是不想死吧。你还有计划没使出来,可惜啊,就这么被破坏了。被谁呢?我猜不是沈暮商,一定是乌蜩,他对你用了蛊吧。 第32章 龙炎这次倒是猜错了,杨槐序这次是真的想死。 在宫外站了几乎一整夜也不见龙炎出来,那一刻,真是天崩地裂。 不过,听到龙炎的这话,杨槐序瞬间什么都想通了。 对啊,他为什么要死啊。他死了,不就成全了龙炎了吗? 活着还有希望,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算到最后不能得偿所愿,只要能永远地看着他,陪着他,也是好的。若是有一天,他和他的关系被陛下知道了,届时还会多了个说情的人。 这样一想,杨槐序一扫心头阴霾,觉得身体轻快了不少。 他将眼睛闭上,龙炎走到外间。 没过太久,沈暮商和乌蜩便回来了。龙炎便出去找李玄度,李玄度还在小厨房里忙活着。 你怎么来了?李玄度问道。 他们吃饭回来了,我便来看看你。龙炎看着那个小罐子,似乎是没他的份,有些酸溜溜的,你就煮了这么点儿?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34) 李玄度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后才琢磨出味来:我是见你们都吃过了,就没有煮太多。吃不了也浪费,你要是想吃,那我一会儿给你做一点点心吧,你吃不吃? 吃。龙炎的心情这才好了些。 李玄度笑笑,煮也熬好了,他开盖看了看,不稀不稠正合适。香甜软糯,一看就很好吃。他用勺子搅了搅,让热气散了些,这才找了个托盘给杨槐序端了去。 槐序怎么样了?醒了吗?李玄度边走边问龙炎,一回头,发现人没了。 龙炎总是这样,经常无缘无故的消失,又经常会出其不意的出现,他都已经习惯了。 到了杨槐序的房间,就听见有细细的说话声传来。 槐序醒了?李玄度心中一喜,疾走了几步。 杨槐序正靠着墙坐着,脸上多了些红润,和之前那副死状已完全不同。 李玄度这才放了心:槐序,我熬了粥,喝一些吧。 殿下,杨槐序想要给他行礼,让你担心了。 快别说这个了,先喝些粥吧。 沈暮商从托盘上取过粥,又递给了杨槐序。 杨槐序垂下睫毛,盯着看了片刻,拿着勺子吃了起来。 你可把我们吓死了。李玄度看他吃了,心中也欢喜,以后再不许说那种话,真是被你吓的 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嗓子眼酸酸涩涩的,乌蜩直接哭了出来。 杨槐序吃粥的手停顿了片刻,咽下了所有的酸涩与苦楚,用力眨眨眼,安抚地摸了摸乌蜩的头发:你们放心吧,我再也不会了。有你们关心我,我还有什么不想活的呢? 吃过粥后,药也熬好了送了过来。杨槐序连眉头都没皱,一饮而尽,看得乌蜩都替他苦。 李玄度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杨槐序笑了笑:感觉比往日轻快了不好,精神也好了很多,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乌蜩微微低着头:我的本领要是再高一些就好了,就可以把药蛊制成极致,槐序哥哥身上的毒就都会被吸出来的。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杨槐序看着他笑,这是我做梦都没有想过的。 乌蜩道攥起了小拳头:我要好好制成药蛊! 大家看到他那副样,都笑了。 既然杨槐序现在没事了,也不用都守着他。 李玄度便想去处理下其他的事情,刚要走,被杨槐序叫住了:殿下,我有几句话想与你单独说。 沈暮商便与乌蜩出去了。 有什么话?李玄度问。 殿下,杨槐序看着他,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进宫里当这个什么侍君吗? 李玄度知道一些的,还不是那个暴君想把他们当人质软禁起来,怕那些大臣们不听话?但李玄度也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只能表示不知:不知道。 因为一个交易,杨槐序说道,我的父亲在没有当上御使大夫之前,陛下曾到过我家里,与我父亲做了一个交易。交易是我父亲成为御使大夫,我要进宫成为侍君。 你爹竟然会同意?李玄度有些诧异。 他还以为是御使大夫在前,杨槐序进宫当侍君在后。 没什么不能同意的,他不同意,有都是人想要那个位置,何况,我爹又不是特别宠爱我,杨槐序苦涩一笑,虽然我是他的嫡长子,但我身体是这般模样。连讨他欢心都难,他对我,只是有些亏欠罢了。 既然是亏欠,又为何要将你送进宫中?李玄度仍是不解,而且你上次病了,他还进后宫来看过你。这足以看出他对他的重视与疼爱。 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亏欠又算得了什么呢?当时我娘怀我时,被他最宠爱的小妾下了毒,他又是如何做的呢?说到这里时,杨槐序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只是象征性地责罚了,他说我和我娘又没事,那小妾自然也没事。不过后来他很快有了新欢,便将那小妾抛到了脑后。你说这样的人,纵使对我有亏欠,又能持续多久呢?他进宫来,无非是想看看我是否好好活着,我若是死了,对他也没有好处。 可我还是觉得不对,李玄度皱着眉想了会儿,陛下又不傻,你父亲若是不宠爱你,那你进宫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约束力,他还会为甩下了这个大包袱而高兴不已呢。 因为陛下还曾答应过他,若是他表现好,他日可允许我出宫,杨槐序说道,虽然他并不是很宠爱我,但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他还指望我传宗接代呢。我若是死了,他岂不是断了香火? 李玄度惊诧不已:陛下真的会允许你出宫吗?有具体的期限吗? 进了这宫门,哪那么容易出去的。一年是他,十年也是他,杨槐序淡然一笑,再说了,这出宫可不只是活人可以出,死人也可以出 这 我爹被陛下摆了一道,他自己不知道罢了。杨槐序对这些事并不放在心上。 李玄度感叹,这样一个冰雪聪明,玲珑剔透的人,为什么老天要待他这样? 那你们的父亲都是与陛下做了这种交易?李玄度急着问。 剩下的我便不知道了,杨槐序道,但像陛下那样聪慧的人,想必与各家所进行的交换条件,有所相同,又有所不同吧。毕竟,也有人不会像我父亲这样容易上钩。 李玄度点点头:那你叫我留下,是有什么事要说? 殿下,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进宫的原因会是什么。但我敢肯定,只要是进了宫的侍君,陛下一定不会动他们的家的,杨槐序这才说出了重点,他们都是陛下一手提拔起来的,我们又进宫不久,陛下又怎会如此之快的动了我们的家呢?他虽将我们囚于这后宫中,但若是我们铁了心的对他不利,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李玄度顺着杨槐序说的去想:你是说 我是说,杨槐序顿了顿,你不觉得尤火火的出现有些奇怪吗?你不觉得他的满门抄斩也有些奇怪吗? 李玄度表示很费脑子,果然他要是参与宫斗的话,肯定是第一个死的。 杨槐序道:尤火火应该是陛下的人,殿下,你要对他小心才是。 从杨槐序的房里出来,李玄度还在想他的话。 龙火火是皇上的人? 来看着他们的吗? 对了,眼下还有件事要做,他越发觉得沈暮商是真的在躲着他了,得和他谈谈了。 暮商,你跟我出来一下,李玄度又回去叫了沈暮商,我有事和你说。 沈暮商并没有走,仍旧留在正阳宫里,瞧见李玄度从杨槐序的房中出来,他便又进去了。虽说杨槐序现在的情况稳定,可是还是要看着他才放心,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沈暮商拒绝:槐序这里还需要我。 李玄度道:就几句话,不耽误什么时间的。 沈暮商躲不过去,只好出来。 殿下。他眼神左右游移。 李玄度开门见山:暮商,我觉得你最近不太对啊。 哪里不对了?沈暮商显得十分心虚。 你最近总躲着我。李玄度抱着肩膀看他,不是我的错觉,我已经发现很久了。 是,是吗?沈暮商微微低着头,不敢看李玄度的眼睛,殿下一定是感觉错了,臣怎么可能躲着你呢。 没有吗?李玄度忽然伸出手来,朝他袭去。 吓得沈暮商急忙躲开。 瞧见没有?还说没有?李玄度刚才是故意的,我只是伸了一下手而已,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巧合而已。沈暮商并不承认。 暮商,大家都在宫里,我希望有什么就说什么。李玄度打起了感情牌,我要是哪里做的不对,你尽管说出来,我不会生气的。可你这样,让我很摸不准头脑。 沈暮商还是不想承认:殿下,你真是多心了,臣哪有躲着你。 你和以前不一样,李玄度皱着眉,很不一样。 沈暮商道:臣还是那个沈暮商。 以前的那个暮商不会避我如蛇蝎,李玄度实在是想不明白,可是你会。 沈暮商的头上流出了汗:殿下如果没什么事,臣就告退了,槐序还需要臣。 说完堪称落荒而逃,飞也似的跑到了杨槐序的房间。 杨槐序身体里的毒素清除了不少,此时精神大好,正坐在床上看一本书。瞧见沈暮商匆匆而来,仿佛身后有什么毒蛇猛兽追赶一样,他将书放在膝头:怎么了? 没,没怎么。沈暮商去整理放在桌上的药箱以缓解尴尬。 他拿起银针来:槐序,我给你扎几针吧。 好。杨槐序将上衣的衣衫褪去,趴在床上。 沈暮商拿着银针走过来,看着杨槐序苍白光滑的背,两只漂亮的蝴蝶骨,手迟迟没下去。 怎么了?杨槐序回头看他。 沈暮商想下手施针,但心却静不下来。 杨槐序看出他有事,坐起来将衣服穿好:暮商,你到底怎么了? 我沈暮商见瞒不过去,将银针又装好。低头看了针盒片刻,才鼓足了勇气又抬起头来,槐序,我想和你说件事,这件事已经困扰我很长时间了,但你一定要发誓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杨槐序自入宫以来,便一直麻烦沈暮商。如果说谁是对他最重要的人,一个是李玄度,那另一个肯定就是沈暮商了。他已经将沈暮商划分为好兄弟的行列,沈暮商若真有事,就算他没有叫他保密,那他也会为他保守秘密的。 见杨槐序答应了,沈暮商终于说道:我给过很多人施针,包括你,你们在我的眼里就是病人,我心无旁骛。可是有一次我给另一个人施针,为什么我看见他的背会面红耳赤?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我想我可能是但连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以为他在我的心中和你们一样,但从那日开始,我才发现他是不同的,沈暮商说出来后就轻松多了,但这怎么可能,我想都不敢想。于是我躲着他,尽量不和他见面,就算见了面也不说话。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总是想偷偷地看他。 杨槐序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他太知道他说的是谁了。 李玄度低着头想事情,没注意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抬头才发现,失踪了的尤火火又回来了。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龙炎对这个勉强算是投怀送抱还有些满意,只是还没等自己回抱,美人就走了。 你刚才去哪了?李玄度倒是吓了一跳。 龙炎道:没去哪儿。显然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解释,李玄度也没真想问他去哪。 他看着龙炎,不得不说,听了杨槐序的话,他对龙炎确实不像之前那样心无芥蒂。 可是,龙炎就算是陛下派来的人又能怎样?他们在后宫好好待着,又不做什么坏事,陛下又能把他们怎么着呢? 如此一想,李玄度倒是释怀了一些。 对了,有件事我才想起来,李玄度一拍脑门,看着龙炎双眼放光,宫规背的如何了? 龙炎:! 宫规?什么是宫规?宫规是什么?能吃吗? 李玄度之前让龙炎三日内将宫规背下来,他会检查的。但后来事情多,便给忘了,现在突然想起来了。 而龙炎纯粹是没把李玄度说的话放在心上,让朕背宫规,岂不是在开玩笑!但现在却难得地心虚起来,宫规啊,让他扔在哪个角落里了? 从第一条开始背吧,李玄度背着手走来走去,之前说好的三天之后我检查,但你看看现在都过了几个三天了,再背不下来的话,可就太说不过去了。 龙炎就是背不下来。 怎么,还没背下来呢?李玄度有些诧异,那你就先背,背到哪条算哪条。 龙炎看着他不说话。 一条都没背下来?李玄度的声音微微提高,背着手围着龙炎来回转,你可真是太过分了,来来来,跟我来。 李玄度将他带到小书房里,又找来一本宫规:给我抄十遍,十遍后我检查,再背不下来再抄十遍。 不抄。龙炎将笔墨一推,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抄这种东西! 不抄?李玄度随手将桌上的戒尺拿起来,那是阳止打他用的。 龙炎盯着他的戒尺:不抄。 李玄度拿着戒尺往他的屁股上打:不抄就得挨打,抄不抄? 龙炎左躲右闪,李玄度连他的边都没碰上。 李玄度又打了几下,不高兴,生气! 最后他将戒尺又扔在书桌上,坐起来生闷气。 龙炎在看李玄度写的那些字,真是丑的可爱。 看罢多时,他抬起头:你不是说给我做点心吃吗? 吃吃吃,吃什么吃! 李玄度大力地哼了一声。 龙炎问:你反悔了? 李玄度又哼了一声,生气了,没看出来吗? 龙炎似乎是刚看出来:你生气了? 李玄度回地飞快:没有。 龙炎认命般地拿起放在书桌上的宫规,李玄度偷偷看了一眼,发现他在看,聚在心头的那点儿气一点点地消散了。 殿下多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淑侍君有事找您。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35) 李玄度马上起身往外走,见龙炎将宫规往桌上一放,也要跟着,看了他一样,龙炎又将宫规拿了起来。 李玄度走到外面:多福,你在书房这儿守着。我不回来,攻侍君不许出来。 连生跟着李玄度到了正堂,陈开岁早已等候在那里。 殿下,陈开岁施了个礼,寝室改造现已全部完成,您要不要去看一看?这个名字还是李玄度起的。 已经完成了啊?李玄度眼里放出光来,要要要,咱们这就去看看。 陈开岁在前面带路,先是到正阳宫里的下人房里去看看。 果然按照李玄度所说的那样,就算是最低等的下人,也是四个人一间房。房子的大小适中,正合适。 下人们全都站在自己的房前,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这可与之前住得天差地别,做梦都不敢想能住上这样的房间。 床虽是简陋,只是几块木板拼接而成,但也比之前那种大通铺好的不止一点半点。 李玄度表示十分满意。 又与陈开岁出了正阳宫,往别处看去。 陈开岁很有才能,在李玄度所提的意见基础上还加以完善,做得相当好了。 不愧是丞相之孙,只是在这后宫未免大材小用,埋没了人才。 想到这里,李玄度悄悄叹了口气。 巡视了几处也就够了,后宫这么大,不可能每一处都寻到了。 李玄度打算再看最后一处,便回正阳宫。 进了文月宫大门,还没往里走,就听到吵吵嚷嚷、大呼小叫的声音。 李玄度与陈开岁相互对视一眼,又往里面走。只见几个小太监、小宫女聚在一起打牌,身边还放着不少铜板,一看就是赢银子的。 陈开岁刚要告罪,李玄度冲他比划了一个手势,又眨眨眼。 谁赢了啊?李玄度走过去,笑眯眯地问。 那些人一看见他和陈开岁来了,吓得慌忙跪在地上磕头。 李玄度看看桌上散落着的骰子:在玩儿什么?猜大猜小吗? 几个下人相互看看,最后不得已只得承认。 这个本宫在宫外也玩儿过,想来已很久未玩儿了,李玄度将骰子拿起来问陈开岁,开岁,你玩儿过这个吗? 陈开岁道:臣不曾玩儿过。 说起来这宫里也没什么意思,李玄度笑笑,本宫前几日与诸位侍君说也要玩儿,但他们跟什么似的,都不玩儿,还劝阻我不让我玩儿。他们这些个名门公子,说道就是多。 有个叫小顺子的太监大着胆子道:如若殿下不嫌弃,小的们愿意陪殿下玩儿。 那感情好啊,李玄度笑的很高兴,那咱们就玩玩。 殿下,陈开岁劝阻,殿下乃后宫之主,怎可与下人们赌/博? 开岁啊,你可太不通情理了,李玄度道,又没人发现,怕什么。你不是还有事要做吗?快去忙吧,本宫不耽误你了。 陈开岁还想劝:殿下 李玄度沉下脸来:你是这后宫之主,还是我是这后宫之主?不要惹我不高兴。 陈开岁无法:臣告退。 连生啊,去到庄侍君那里给本宫拿些银子来,李玄度眼睛盯着骰子道。 小顺子道:殿下,您拿我的银子来玩儿。 那怎么行,李玄度道,常言道赌场无父子,就算我是皇后也不能拿你们的银子。去吧,连生,多给本宫拿来点儿。 连生走了,很快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连生面带难色:殿下,庄侍君说,您要赌/博的话,不会给您银子的。 李玄度有些无语,连生也太不机灵了,怎么就实话实说了呢。 他还说什么了?事已至此,他也不能责怪连生。 连生道:庄侍君还说了,如果您真要银子的话,就亲自和他说去。 得了,就柳莺时那个脾气,他不亲自去一趟是办不成这事的。 那你们先玩儿,本宫去去就来。还有一丢丢的没面子。 李玄度走了,那几个下人们议论纷纷。 殿下用银子怎么还管庄侍君要呢? 八成是殿下没银子,管庄侍君借的呗。殿下之前不是卖包子的吗?能有什么银子,哪比得上各宫侍君家大业大的。 但庄侍君的胆子也太大了些,还要殿下亲自去管他要银子。 你们看殿下那样,好像还挺怕庄侍君的。 你们懂什么,庄侍君和殿下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 就是那种啊,小太监用两根大拇指对对碰,庄侍君貌美如花,难保殿下不动心,好不你们说他总在正阳宫里做什么? 那贤侍君、攻侍君不也在正阳宫里吗? 后宫的侍君们个个长得好,陛下又不来,那不都是殿下的了吗?美人谁还嫌少啊。 有道理,有道理。 李玄度来到柳莺时房里,柳莺时还在做账本。 你胆子真是大了,竟然想要去赌/博?柳莺时一看见他便劈头盖脸地说道。 莺时,你误会我了,李玄度笑嘻嘻地说着,那群玩儿骰子的里有首领公公的干儿子,叫小顺子。首领公公是个老狐狸,想要动他肯定没那么容易。长夏查了这么久,也没查出他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所以我想着能不能从他身边的人入手,这是一个机会。我不是真的要赌/博,我能干这种事情吗? 柳莺时这才不情不愿地:那你想要多少? 李玄度道:你看着给吧。 我怎么知道?柳莺时说道,我又没赌过博。 那就多给我点儿吧,李玄度道,给得太少了,我一个皇后在下人们面前也丢份。 柳莺时拿出一贯钱来:就这么多,你要是都输光了也别管我要。 这就够了,不少了。李玄度接过,没想到柳莺时能给他这么多。 今天外面天气怎么样?柳莺时问。 还挺好的,不冷不热,也没有风。李玄度说道。 扶我出去走走,柳莺时指指那个轮椅,我坐那个轮椅。 李玄度答应着,便要唤下人扶柳莺时坐轮椅。 柳莺时皱着眉:你不会亲自扶我吗? 会会会!李玄度将那一贯钱放在桌上,去搀扶柳莺时。 柳莺时将上半身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了李玄度身上,可把他压坏了,也不敢说,只能忍着。看起来那么瘦,怎么这么重。 好不容易将柳莺时扶到了轮椅上,他将那贯钱拿好,推着柳莺时出去了。 到了外面,柳莺时又改主意了。 我和你一起去文月宫,柳莺时十分傲娇地仰起头,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我得看着你,免得你都输光了。 李玄度自然是没意见的,柳莺时脚伤到现在都没好。之前天气又冷,不方便外出,现在出去透透风也好。 李玄度叫连生拿着那一贯钱,他亲自去给柳莺时推轮椅。 一路上走走看看,又聊着天,心情都好了不少。 你看那朵花是不是很好看?李玄度指着前面的一丛花说道。 是很漂亮。柳莺时的心情也不错。 李玄度到了那里小心地摘下,坐在轮椅上的柳莺时伸手去接,花却在半空中掠过:连生,去给容侍君送去,他一定会喜欢的。 柳莺时将头撇在一边。 花朝戴花特别好看,李玄度由衷的赞美着,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后宫的花卉都交给他来打理?他想种什么花就种什么花。 柳莺时的语气已是不太对了,可惜李玄度没听出来:您是皇后,自然您说了算。 我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要人尽其才,做自己喜欢的事才快乐呢。李玄度嘿嘿地笑着。 柳莺时看他那傻笑样,再大的气也生不出来了。 到了文月宫,那些下人们早已等候多时了,看柳莺时也来了,彼此使了个果然如此的眼神。 李玄度今天没急着打探消息,那样目的性太明显。今天就是玩儿骰子,刚开始下人们还放不开,渐渐就好了,一直到太阳快下山,李玄度才与柳莺时回去。 到了正阳宫,李玄度这才想起来被他遗忘在小书房里的龙炎。 急匆匆地走去,问守在门口的多福:攻侍君在里面呢吗? 在呢,在呢。多福说道,之前吵着要出来来着,但奴婢说殿下会生气的,便不要再出来了。 李玄度推开门往里面走,多福识趣地没有跟进去。 房内已经黑了,没有点灯。李玄度微微诧异,再往里面走,一眼就瞧见了俯在桌上的龙炎,已经睡着了。 睡着的龙炎没有了往日的飞扬跋扈,看起来异常乖巧。 李玄度刚一进来,龙炎便醒了,他揉着眼睛,看着漆黑的房间还有些发懵:什么时辰了? 快吃晚膳了。李玄度看向他,他左脸有着红印,那是枕着宫规印出来的。 你还生气吗?龙炎的脸红彤彤的,很想让人咬上一口。 李玄度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他把龙炎忘记了在了书房里,他醒来后却问自己还在生气吗? 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龙炎以为他还在生气:我已经背下来了,第一章 第一条 龙炎的声音十分好听,清澈悦耳,又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味道。 李玄度似乎沉浸在了这声音里,根本没有仔细听龙炎背的到底对不对。 背完了最后一个字,龙炎看着李玄度。 李玄度点头:不错,出去用晚膳吧。 我的点心做好了吗?龙炎跟着他走,你今天是去给我做点心去了吗? 点心?什么点心? 李玄度突然想起来,他今天确实答应给龙炎做点心了,可早就忘到了脑后。 龙炎一看他这副模样便什么都知道了。 没做?龙炎挑起一边的眉毛,又浑身带起了刺,你今天都干什么去了? 干什么去了?赌了一天的博,但这不能说啊。 白天有事做,李玄度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有正事,宿舍改造今天正好改建好了,我去看一看。一时忘了时间,一会儿我去给你做,当宵夜吃正好。 龙炎哼了几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吃过晚饭后,龙炎亲自看着他到下厨房做。 李玄度做了一个特别简单的小点心,龙炎很给面子地全都吃完了。 倒是不挑剔,做什么吃什么。 看他吃得干干净净,李玄度心中的那点儿小愧疚渐渐消散了。 龙炎刚吃完,陈开岁和宫长至来了,说是要和李玄度研究一下后宫事宜。 龙炎虽想跟着,但朝廷里也积压了很多事情,没办法,只得偷偷回了兴乐宫。 今天晚上,李玄度已经将后宫花卉之事全都交给了花朝治理,花朝倒是十分高兴。 陈开岁是个十分内敛,又有才能的人。 年岁看着不大,但给人一种特别成熟稳重可靠的感觉。 宫长至与陈开岁截然相反,一身的纨绔气,风流倜傥,倒像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现在春耕在即,各类种子应该开始采购了,陈开岁说道,至于采购种子的人选,我有两个,殿下请您过目。 陈开岁将准备好的资料拿给李玄度看:这两个家里都是世代务农,十多岁进宫,进宫以前都在家里干过不少农活,对选种子和种地颇有研究。 李玄度看了看,知道陈开岁这是花了大量的工夫来做此事的。 陈开岁先是在宫中将会种地的人筛选出来,而后又仔细地从中筛选。 李玄度命宫长至掌管后宫中的人员调动问题,因此这事是他们俩人一起做的。 李玄度仔细看完,点头道:不错,那便让他们去采购。到时去找喜公公,让他带着他们出宫便可。 这是采购猪崽的人选,陈开岁又拿出一个名单来,殿下请您过目。 名单上详细地写明此人是谁,年岁几何,身份背景,在宫中的经历,甚至还贴心地画了个像给李玄度看。 李玄度没什么意见:一切就按照你们商量好的行事。 还有一些种植和养殖的人员名单,陈开岁又给了李玄度几张资料来,我想将养殖和种植归为一个部门里,然后找一个人总管,下面配备两位副总管。 可以,李玄度觉得陈开岁考虑的十分周到,官太多了也不好,后宫里不需要那么多的官,只要是有干实事的人就可以了。 宫长至给了他一个厚厚的名单:小玄度,这是我统计出来的人员名单。 小玄度? 你叫我什么?李玄度微微诧异,说起来这好像是他与宫长至头一次私下接触。 小玄度啊,宫长至一张笑脸,难道你不叫这个名字吗? 是叫这个名字,但是有些怪怪的。 李玄度没再说什么,低头看宫长至的名单,看罢后道:就按照这个人员名单来吧,先这么着,后期如果觉得谁不合适的话,再进行人员调动。 可以。宫长至将名单折起,一个简单的动作在他做起来,却是说不出的英俊潇洒。 陈开岁又与他说了一些后宫之事,天色已晚,几人方才散去。 李玄度又去泡温泉,从温泉里出来走在长廊下,迎面碰见了龙炎。 你怎么还没睡?李玄度擦着头发问。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36) 你不也没睡。龙炎顺手将他手里的手巾接过,示意他坐下来。 李玄度坐在椅子上,扶着栏杆看向远处。龙炎在他身后坐好,拿着毛巾细细地给他擦头发。 从脑瓜顶一直擦到发梢,手巾湿了便又换了一个。 没想到你还会给别人擦头发。李玄度笑了笑。 因为你是皇后。龙炎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李玄度道:那你是在讨好我? 是啊,龙炎道,讨好了你,我才有好日子过。 李玄度趴在栏杆上:现在真好,天气也好,人也好。 什么人好?龙炎擦得很仔细,现在李玄度的头发已经不滴水了,再晾一会儿便会干了。 所有人,你们都好。李玄度笑笑,这么多人帮我,这么多好人,没有一个坏人。 你钻进他们的肚子里去看了吗?你又如何得知没有一个坏人?龙炎对此不以为然,很多人的好都是装出来的,不知什么时候会捅你一刀呢。 不会的,我相信他们不会的,李玄度说的十分肯定,以真心换来的必定是真心,就算不是真心,那我也不会后悔。在你心中,我是好人吗?值得你的信赖吗? 龙炎的手一顿。 李玄度回头看他: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总以为所有人都要对你不利? 被说中了。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也不会用什么大道理去说服你,李玄度又转回来趴在栏杆上,你有眼睛,可以自己去看。你有耳朵,可以自己去听。时间长了,你的想法便会慢慢改变。 龙炎将手巾放在李玄度的头上,用指腹在他的头顶轻轻按着摩,李玄度舒服地想哼哼。 我猜,如果是我对你这么做,你肯定会怕我暗害你吧,李玄度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可是我不会,我不怕你暗害我,我信任你们每一个人。 龙炎道:我也见过你这样的人,最后都死得特别惨。 李玄度道:那你就看看,我会不会死得特别惨。 龙炎突然不舒服起来,说不出来为什么。 一时俩人都没有说话,直到李玄度的头发干了,龙炎才轻轻地唤他:好了,可以了。 没有回音,龙炎拧着眉去看。果然,又睡着了。 他熟门熟路地将人抱起,回了寝宫。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0215:38:43~2021010321:23: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生物实验材料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早上侍君们来请安后,陈开岁又留了下来与李玄度商讨事情。 前些日子李玄度打算放出宫去一批宫女,将此事交给陈开岁去办。 陈开岁今日便要与李玄度商量这事,他拿着人员名单:这些是都要出宫的。 这么少?名单眼就能看到头,不过几十人而已,比他想的少多了。 想要出宫的宫女,臣与她们说了,到莺时那里去领欠下的银子,不日即可出宫,陈开岁说道,不愿出宫的宫女也是有原因的,来入宫已久,家里已没有她们的地方,就算是出去了也去无可去。而且眼下殿下在整顿后宫,这让她们看到了希望。与其出去,不如留在宫中。 我打算让一些宫女来纺布,将纺好的布运出去卖银子。李玄度点点头,找几个懂的纺布的,和手艺高超的木匠。我想改良一下织布机,现有的织布技术有些落后。 陈开岁道:臣去办此事。 李玄度道:辛苦你了。 陈开岁走了,李玄度还有其他的任务继续去玩儿骰子。 柳莺时早已等在外面,龙炎今天也没什么事。 去哪?龙炎问。 李玄度眨眨眼,这不好说啊。 柳莺时道:你昨天都输了那么多,今天可不能再输了,再输我可不给你银子了。 输?龙炎更是疑惑不已。 那个火火啊,李玄度有些尴尬,你今个没什么事吗?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在宫里随便走走。 龙炎冷眼看着他:你要去哪? 李玄度没办法,只好全招了。 所以说,你昨天玩儿了天的骰子?龙炎的眉毛拧成了个疙瘩,你是把我忘记在了书房里吧?还忘记给我做点心了吧?亏我以为你忙了天。 李玄度心虚不已,强撑着:这也是忙的种方法,我这不也是为了后宫吗? 你为后宫的方式可够特别的,龙炎阴阳怪气地说着,可真是辛苦你了。 李玄度只尴尬地笑笑。 好了,柳莺时适时地解了围,还走不走了? 走走走。李玄度忙上前去给他推轮椅,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龙炎,火火,你来推轮椅。 我?龙炎指着自己。 快去吧。李玄度推着龙炎到轮椅那。 柳莺时回头看了李玄度一眼,李玄度问:怎么了? 柳莺时道:没事。 不管龙炎愿不愿意,这轮椅也归他推了。 路上,就听李玄度叽叽喳喳地说着,柳莺时和龙炎异常沉默。 龙炎很不爽,惦记皇后的人实在太多了,当初为什么要弄进宫里这么多的侍君。 李玄度敏锐地发现柳莺时好像不是很高兴,具体因为什么,他猜不出来,明明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龙炎的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但他擅于隐藏,还看不太出什么。应该没有不高兴吧?没有原因啊。 那个,李玄度还是决定先给他们提个醒,会儿啊,咱们到了以后,你们都得给我点儿面子 怎么着,你是说我们平时没给你面子?柳莺时阴阳怪气地打断了李玄度的话,我可不敢,您是皇后殿下,我只是个小小的侍君,怎么敢不给您面子呢? 不是。李玄度弱弱地说着。 龙炎哼了几哼:殿下要是不想让我跟去那我就不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玄度无力地为自己辩解着,算了,我什么都没说。 事到如今,李玄度已经确定这俩人都不对劲了,可是为什么啊?直到了文月宫也没猜出来。 小顺子早已等候在那里了,忙过来行礼。 李玄度点点头:开始吧。 今天玩儿的是猜大小。 殿下,您先猜吧。小顺子看向李玄度说道。 李玄度想了想刚要说话,龙炎道:大。 柳莺时不甘落后:小。 李玄度: 龙炎:猜大! 柳莺时:猜小! 李玄度一个头两个大,偏偏小顺子还催他:殿下,快猜啊。 李玄度不知道该猜哪个,哪哪个势必都会得罪一个。 大!肯定是大!龙炎大喊着,将盖子掀开,竟然是小。 柳莺时的气焰瞬时高涨:我就说猜小。 龙炎把头撇过旁,又来一轮,龙炎还是猜大,柳莺时还是猜小。 这次柳莺时手疾眼快,将盖子掀开,果然是小。 更加不可一世,柳莺时仰起下巴:怎么样,我猜得准吧。 龙炎怎么可能认输,再猜,还是猜大,这次掀开盖子果然是大。 好不容易是大,龙炎什么似的,马上道:怎么样怎么样? 柳莺时切了声,李玄度也有些好笑。不过现在的龙炎看起来倒有些孩子气,怪好玩儿的。 整个上午,都在柳莺时和龙炎的吵吵嚷嚷声度过。后来李玄度实在是忍无可忍,不玩儿了。 以后他就自己来,谁也不带。 柳莺时算和龙炎打个平手,双方都不是很高兴。 李玄度从中调和:好了好了,跟个孩子似的,都多大了。 奈何俩人没人领情,李玄度悄悄叹了口气。 殿下,您回来了,连生迎了上去,淑侍君找您来了。 陈开岁来了?真乃及时雨,李玄度急匆匆地去见他。 殿下,陈开岁道,木匠臣已找好,您要见见吗? 见!见!李玄度挺高兴,陈开岁的办事能力就是强,做个吩咐下去,这会儿工夫就办好了。 对了,还是用完午膳再说吧。李玄度摸摸肚子,有点儿饿了。 于是,陈开岁便留在了李玄度这里与他同用午膳。 正吃着,龙炎杀气腾腾地进来了。 才这么会儿,怎么又来一个!还有说有笑地吃上饭了,他还没吃! 火火,李玄度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你吃了吗? 没吃。龙炎在克制着自己。 那一起吃了?李玄度道,我们也刚刚吃。 行。看在你邀请我吃饭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龙炎也坐了下来,有下人将他那份饭菜端来。 开岁,你说的那个木匠什么样啊?李玄度一边吃饭一边与陈开岁聊着天,找来了几个人啊? 有五个,老家都是纺织技术比较高超的地区的,陈开岁答道,还曾做过纺织机。 那正好,李玄度道,再看看能不能改进下纺织机。 吃个饭也不消停,龙炎不高兴了,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陈开岁道:攻侍君,你太过无礼了。 李玄度知道龙炎心气不顺,明显是在找茬呢。 好了,都少说两句,吃饭了。 李玄度发了话,俩人都不再言语。直到吃完饭,也没有再说话。 李玄度让那几个木匠宣进正阳宫来,他们早就等在外面了。 吃午饭了吗?李玄度倒是才想起这事,他们等了许久,想必还没吃。 那五人谁都不敢说话,龙炎冷着脸道:吃没吃,说句话怎么这么费劲? 没,没吃。五人齐道。 那等吃了饭再说。李玄度叫多福给他们弄些饭来。 多福去了不多时便回来了,这五人激动得热泪盈眶,还有主子关心他们吃没吃饭。 趁这工夫,李玄度对龙炎道:火火啊。 龙炎看着他没有说话。 李玄度打消了所有想说的话,算了,不说了。 李玄度从椅子上下来,趁着这工夫去看看杨槐序吧。 龙炎以为他只是普通的在大殿里转转,哪知低头喝茶的工夫,他就转悠没了。 他将茶杯放下:皇后呢? 多福道:出去了。 龙炎问:去哪了? 多福回:不知道啊。 龙炎起身也出去了,到了外面抓着个下人便问:看见皇后了吗? 下人回:没看见。 龙炎琢磨着,这是去茅房了?正好,自己也去一趟。 等他回来,正巧看见了那个他苦苦寻找的人。 李玄度和杨槐序有说有笑地走在长廊下。 龙炎攥紧了拳头:皇后! 李玄度抬起头来往这边看:火火啊。 龙炎几步走过去,霸道地插/进他们中间。 你去哪儿了?龙炎的声音仿佛都能结冰。 但李玄度毫无察觉:去看看槐序怎么样了,你瞧槐序恢复得多好啊,都能下床了。他在房里闷着也是闷着,便与我出来了。 真是,刻不看着都不行。 龙炎冷着脸看向杨槐序,杨槐序竟朝他笑了笑。 这会儿估计他们也该吃完了,李玄度说道,咱们回去吧,纺织机可是大事。他的眼里散发出雀跃的目光,连走路都快了许多。 殿下,您慢着点儿,杨槐序叮嘱着,小心脚下,别在摔着了。 李玄度下意识地放慢脚步,还是病美人贴心啊。 龙炎不甘落后地搀扶住李玄度一只胳膊,李玄度一惊,怎么了这是? 龙炎没有看他,把头抬得高高的,看向前面。 李玄度无奈地摇头,尤火火的攀比心理可真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0321:23:06~2021010520:19: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生物实验材料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经过一番研讨,李玄度还是不太明白大庆的纺织机到底是个什么原理。 听得他发困,最后,李玄度凭借着记忆,画了一幅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先进的纺织机的样子。 你们看这种的纺织机怎么样?李玄度指着图纸说道,看到你们说的纺织机,我灵光乍现,想出来的。 那五人拿着图纸彼此看,目露惊讶:这,这看起来实在是太好了!比现在的纺织机要先进了百倍不止,如果纺织机是这个样子的,那工作效率可就大大提高了。皇后殿下果真是聪慧过人,英明神武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37) 以下是无数句彩虹屁。 李玄度被吹的晕晕乎乎,龙炎倒是挺高兴,朕的皇后就是有本事。 他的目光扫向那几位侍君的脸上,见他们也都一脸崇拜地看着皇后,顿时又不爽了,得早点儿拿下皇后才放心。 这么一想,龙炎便从正阳宫里出去了,去找商兰秋。 商兰秋最近在他林长夏一起查那些老太监贪污一事,去他宫中时还扑了个空。 不过告诉了他宫中人,要他回来去找他。 李玄度这边说干就干,几个公公按照他提供的图纸开始制作纺织机。 不是一天两天能制成的,要等待时间。 趁着这工夫,李玄度将陈开岁选好的会纺织的宫女的名单看了一遍:她们的月钱要重新算,至于多少就等纺织机做好了看看一匹布所需要花费多长时间来定。她们以后也不用再做什么活,专心纺布即可。 名单里有几十名会纺织的,不过最后可能用不了那么多。要先看看织出布的样子,以及销售情况,至于销路现在还没有,这个以后再说吧。 如果能建成个规模就好了。 殿下,猪圈现在已盖好了,陈开岁说道,您要不要去看看? 看看,得去看看。李玄度这才发现,火火怎么不见了? 不过龙炎失踪是常态,李玄度也就这么一说。 杨槐序的精神不错,便也跟着一道去了。 猪圈一共有五处,他们先来到一处。 陈开岁说道:此处能养五十头猪。 这么多?这大大超出了李玄度的意料。 这里还算是少的。陈开岁说道,有一处能养几百头。对了殿下,奇珍园里现在空了许多地方,那里也可以养猪。 你说得没错,那里养猪其实是正合适的,都是养动物的地方,李玄度点点头,我之前没想到这一点。 杨槐序问:那宫里一共大概能养多少头猪? 陈开岁道:一千头是可以养的。 竟然这么多!李玄度吃惊不已,他没养过猪,还以为这些地方也就能养个几十头呢。他原来想的是养一头就省一头的钱,可现在竟然能养这么多,那会不会有味道啊? 不会的,陈开岁说道,养猪的地方都比较偏僻,而且皇宫距离居民区也有很大的一段距离,不会有什么味道的。而且勤打扫,更不会有味道。 那就好,这是李玄度最担心的一点,只要没味道就好。 陈开岁又道:其实还可以养得更多,不过现在咱们缺银子。猪圈只能盖这么多,等以后有银子了再盖还可以再养。 一头猪好几百斤,就算是皇宫里的人天天吃肉,这么多的猪是不是也吃不完啊?李玄度又想到了赚钱的好方法,咱们可以卖猪肉啊。 杨槐序突然笑了:皇宫被殿下弄的倒不像皇宫了。 李玄度有些不好意思:我觉得也是,有点儿像菜园子,养殖场了。 但物尽其用也是好的,杨槐序笑笑,这样还能省银子、还能赚银子。殿下还是很有想法的,以后定会青史留名。 是吗?我能青史留名吗?李玄度眨着晶亮晶亮的眼睛问。 杨槐序颔首:会的。 陈开岁也道:殿下此举都是为了后宫,定会青史留名。 既然猪圈建好了,就要买猪崽了。 李玄度又看了一圈,这才回了正阳宫。 他去找柳莺时,得先看看还有多少银子。 柳莺时听他说了来意,眼皮都没抬:今个不去赌了?你去赌啊,多赢点儿不就什么都有了?还用得着管我要银子? 你这话说的可太揶揄我了。李玄度笑笑,我这不也是为了后宫吗? 柳莺时哼了几哼,懒洋洋地把账本拿出来,指着其中的一个数道:你看吧,就剩这么点儿银子了。 李玄度睁大了眼睛看:就这么点儿了? 事事都要花银子,柳莺时翻着账本,盖猪圈就花了不少银子。 李玄度摸摸下巴:这也买不了几头猪啊,买回来连买东西喂它们的银子都没有了。他以后还要买原材料织布呢。 是啊,没银子了。柳莺时把账本往他那边放。 那怎么办?李玄度喃喃自语,不过也没关系吧,等长夏他们查出来那些老太监都在哪里藏了银子,到时咱们不就有银子了吗? 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查出来,柳莺时从腰上解下一块玉佩,喏,拿去用吧。 玉佩成色很好,一看就价值不菲。 李玄度有些吃惊:这我可不能要。 有什么不能要的,柳莺时将玉佩又往他那里推了推,少废话,让你拿你就拿着。 不不不,这可不行。李玄度推辞,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那个,你先忙着,我还有些事要做。 说着便跑了。 柳莺时看着那块玉佩,无奈又收起。 他还真有事要做,他得去问问宫长至,那些老太监都下去后,他选没选出来合适的人选接替。 李玄度去了翊笙宫,还没到宫门,有什么东西从空中掉落砸在了他的头上。 李玄度摸着脑袋向天上看去,就见旁边的树上躺着一人,那人手里拿着几个果子吃的正香。 宫长至远远地便看见他来了,用手里的果子打了他一下。 长至李玄度朝他挥挥手,你打我? 宫长至又扔下一枚果子,不过这次不是打他,是扔给他吃,李玄度接在手中。 宫长至笑笑:请殿下吃果子,权当赔罪了。 李玄度用手擦了擦,咬了一口,清爽可口,挺好吃的。 你怎么到树上了?李玄度仰着头问他,这姿势看起来还挺不舒服的。 宫长至忽然从树上跳下来:不站得高些,又怎知你来? 我来找你有事。李玄度将来意说了一遍。 宫长至笑道:我就知道你没事也不会来找我,你放心好了,我早有人选,只要长夏那边一动,我这边的人马上能顶上。 那就好,李玄度放心了,随后又想起今天的事,我和你说啊,咱们后宫能养至少一千头猪呢,我还以为只能养个几十头呢。 宫长至看着他:你可真是 真是什么?李玄度不明所以。 有趣,宫长至往宫里走,进来坐坐? 不了,李玄度说道,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改日吧。 行吧,你是大忙人。宫长至也不强留,等以后再来吧。 李玄度答应着,又回了正阳宫。 回去的路上,连生道:殿下,为何不等晚上侍君们请安时再问此事,偏偏要白跑一趟?而且就说这么几句话便走,多折腾啊。 李玄度一拍脑门:要养猪了,太高兴了,就急着来问问。全凭一腔热血。 等回了正阳宫,一进宫门,正好瞧见了龙炎,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李玄度随口一问:在找什么呢? 龙炎径直朝他走来:你。 他拉住李玄度胳膊便走,多福知趣地带着连生也走了。 来到一个僻静之处,龙炎将一只手抵在墙上,环住李玄度:去哪了? 我去找长至了,被龙炎困在这么狭小的地方,李玄度有些不自在,去问问他有没有适合接替那二十几位的人选。 龙炎将头低下,几乎与李玄度的头相抵:有吗? 有的,怎么有些像审问,怪怪的,他说只要长夏把那些人抓住,他选好的人马上能上任。 你就这么相信他?龙炎问,不怕他安插的都是自己的人? 不怕的,李玄度想要躲开,这种姿势着实难受,我既然让他做这事,就全心全意地信任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龙炎一点点地凑近,呼出的气体都要喷到了李玄度的脸上:你会死的很惨的。 不是火火,要说话就好好说,干嘛离这么近。李玄度用双手去推龙炎的胸膛,硬邦邦的,推不动。 龙炎忽然擒住他的手腕,脸一点一点地凑近。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李玄度有些语无伦次。 龙炎看了他片刻,又将他放开,退后了一步,俩人稍稍拉开些距离。 李玄度心怦怦跳个不停,吓死了,他还以为龙炎要亲他。 他觉得自己的脸一定烫的厉害,但又不能伸手去摸。 他强装镇定:不会的,这个世界上虽然有坏人,但好人还是很多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0520:19:49~2021010620:36: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生物实验材料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李玄度最近很忙,事也很多,最令他烦心的莫过于缺银子。 眼下春暖花开,鱼苗也该买了,但手里没银子。 李玄度一踏进柳莺时的房里,柳莺时也没说话,直接甩给他一个账本。 什么?李玄度按按眉心,将账本拿过一看,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东西? 有人送的。柳莺时道。 李玄度问:谁送的?那些老太监不是都已经给他送过礼了吗?还有谁给他送礼了。 你的那个些侍君啊。柳莺时这话说的颇为阴阳怪气。 我的、侍君?侍君是皇上的啊,怎么成我的了? 李玄度听着有些别扭,不过他现在并没有在这方面多做纠结,又仔细看着账单,上面详细地列了所给的东西,不过后面并没有名字。 李玄度皱着眉:这些东西都是谁给的? 柳莺时将笔放下:他们不让说,怕你不要呗。 李玄度的眼眶有些发热,侍君们送他东西当然不是为了讨好他,而是为了帮助他。 怎么着,看傻了?柳莺时朝他扔过来一个纸团。 没,没有。李玄度反应过来,眨了眨眼,还好没有做出什么丢脸的事。 我先拿回去看看。李玄度说完转身就走,完全不顾柳莺时在身后喊他。 出了房门,李玄度便去找龙炎,到了他的院中,一眼便瞧见了。 火火,李玄度朝他招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龙炎还以为带什么好东西了,还挺稀奇的,但瞧过去又什么都没发现,只有一个小本子。 难道是小话本?小话本有什么好看的。 龙炎又看向李玄度的脸上,发现他满面春光,眉眼含笑,眼角还微微泛着红,顿时福灵心至,原来是那种小话本! 这光天化日的,要和皇后看那种小话本了,虽说有些羞涩,但也不是不行。看吧,看吧。 李玄度并不知道,他往龙炎这里走的短短几步路,龙炎便想了这么多。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指着不远处的凉亭:去那里看吧。 不太合适吧。毕竟是第一次看,万一看着看着情难自禁,情不自已,光天化日,干柴烈火他到没什么,只是怕皇后面皮薄。 李玄度一愣:有什么不合适的?在外面不能看账本了吗? 龙炎也一愣,那既然皇后不觉得什么,那就看吧。 于是二人往凉亭那里走去。 龙炎坐在李玄度身边,离着他很近,满怀期待,又有些羞涩地看着他将手里的账本翻看。 你看看,这些东西都是侍君们给我的。李玄度将账本翻看,指着龙炎看。 龙炎还有些羞涩,毕竟没干过这种事,也没看过。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瞟,神游天外,就是没看账本。 火火,火火?李玄度叫了他几声,这才把他的魂叫回来。 龙炎回过神来,忙将眼睛放在了账本上,假装自己很认真看的样子。 可是,当他的目光放在账本上时,猛地拧紧了眉毛。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李玄度犹自兴冲冲地指着账本道:火火啊你看,这些都是侍君们送给我的,他们知道我最近遇到难处了,所以都想着帮我。你看,我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对我好,都是相互的。 龙炎将目光落在那些字上,所记载下来的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比那些个老太监给的东西要好上千倍万倍:哼,别人施些小恩小惠便把你唬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气什么,是气自作多情以为李玄度要和他发展什么关系,还是气那些侍君抢了他的风头。 你不能总是那么想,那就是钻牛角尖了,李玄度轻轻一笑,这些东西都是他们背着我交给莺时的,而且还特意叮嘱莺时不要在账本上记上他们的名字。如果真是故意做给我看的,那为何要多此一举? 龙炎不以为然:你的道行太浅了,经历的事太少。他们就是抓住了你这个心思,所以才这么做的。就算是背着你给的,就算在账本上没有记下他们的名字。但你真想查的话,又岂会查不出来?问问柳莺时就好了,这才是他们的真正用意。 火火,你为什么总把人往坏处想呢?李玄度将账本合起来,他看到这个账本,第一时间想的便是龙炎。龙炎有被害妄想症,而且还不轻。他还是希望着,他能多多发现这个世界的真善美,他们如果知道我这么想他们,一定会很伤心的。明明只是单纯地想帮我,却被我认为他们居心叵测。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38) 龙炎站起来,走到栏杆处,背对着李玄度:你生活的环境太过单纯。 我觉得我的生活环境一点儿都不单纯,相反比很多普通的人家都要复杂。李玄度看着他的背影,决定借此好好和他谈谈,我从小在善堂长大,我不否认里面有很多居心叵测,表里不一的人。他们有一些人争吃争喝争穿争宠,也使了一些手段。但还有很多人保持着一颗纯真善良的人,他们相互帮助,热情友善。花有百样红,人有百种人,你又如何将人定为一种? 这个世界上连至亲都对你算计、利用,龙炎的声音有如暴雨来临前的沉闷,你说,我还能信谁? 你李玄度突然很想知道龙炎到底经历了什么,恐怕比乌蜩幼时的经历还要严重。 我母亲是我父亲众多小妾中的一个,没等李玄度问,龙炎便缓缓道出,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出自己的成长经历,我父亲好色成性,但凡有些姿色的便会弄进府中。这些女人为了得到我父亲的欢心,无所不用其极。可笑的是,我父亲虽然有这么多女人,但子嗣并不兴旺。应该是吃的那些春/药伤了身子吧,但我母亲是幸运的,与我父亲□□好后便有了我。 李玄度静静地听着龙炎的诉说,这些经历与乌蜩都是一样的。可以说,很多富贵人家都是这样的。 那时我父亲已经有了二子一女,但他对于我的到来还是欣喜异常,龙炎继续说着,他让我娘从和那些女人混居的房间里出来,单独给了她一间小院,并派了一些下人照顾她。 李玄度有句话想说:你爹在你之前已经有了3个孩子,这怎么能说子嗣并不兴旺呢?挺多的了。 母亲有了我之后,父亲果然对她与众不同,经常去看她,龙炎并没有回答李玄度这个问题,对于皇家来说,这么几个孩子确实是少了些,我母亲着实高兴了一段时间,后来生下了我。因为我是个男孩,我父亲特别高兴,又给了我母亲很多赏赐。可有一次父亲要与母亲欢好,看到了她肚子上的纹络顿时索然无味,推开母亲愤然离去。 李玄度明白龙炎说的是妊娠纹,不由地怒从心头起。真想把那个好色的男人从地底下拖出来揍一顿,也更为龙炎的母亲多了几分同情。 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父亲都再也没来过。母亲认为都是因为我,她才会这样,从那天起便异常地厌恶我,龙炎继续说着,说道这里时他的情绪竟然没什么起伏,她不让奶娘给我喂奶,生起气来还会用各种恶毒的语言骂我,她会掐我,将我掐得青青紫紫。等我再大些后,更会拿各种东西打我,我这身上竟连一处好地方都没有。 怎么会!李玄度不禁惊呼出声,他猛地站起来,看着龙炎挺得笔直的脊背。 龙炎将手放在栏杆上,看向远处:被她几番折腾,我终于病了。她虽然恨我,但并不想要我死,我死了她可真是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我生病不是件小事,她又急又怕,不得不将我生病的消息派人告诉了我父亲。我父亲也很担心,匆匆而来。这也是因为我生病,她找到了一个可以见我父亲的方法,你猜是什么? 说到这里,龙炎突然转过头,对着李玄度诡异一笑。 李玄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中有了一个疯狂,又觉得荒谬的猜想:她以后该不会故意让你生病吧? 殿下可当真是聪慧,龙炎的脸上竟带着淡淡的笑容,起初她还不敢做的太过火,若是我真死了,她可就彻底没了指望。后来我一天天长大,她的胆子也越发地大。对我也就更加苛待。 可是后来,这个法子不管用了,因为我爹啊,又有了几个孩子。龙炎的脸上竟然隐隐有着快意,似乎在说一件特别高兴的事,他之前来看我,无非是因为我那几个哥哥都死了。他怕我也死了,我要是死了,他的香火可传不下去了。可是他的儿子一多,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李玄度慢慢地走在他身边,伸出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母亲本就恨我,现在连我存在的唯一的价值都没了龙炎说到这里没有说下去。 然后她比以前更加的虐待你?李玄度心惊地问。 龙炎继续道:是啊,我饿了也没东西吃。便向下人要吃的,下人不敢给啊,我就去偷。被她知道了,打得半死。后来什么都偷不到,但肚子饿得实在难受,就去和狗抢吃的。 李玄度的眼眶红了,简直不敢想象,像龙炎这种出身的名门公子,竟然会比他一个孤儿都不如。 龙炎听到身边有抽泣声,转过头来看:你哭什么? 没,没哭。李玄度仰起头,疯狂地眨眨眼。 我五岁那年,祖父去世,他在弥留之际,叫我父亲将他的子嗣都带去看他,龙炎继续说着,我自然也去了,他许是看我可怜,就赏了我一个下人,据说是从他年轻时起便一直伺候他的。这个人便是喜公公。 这个人将我抱起来,和我回了家。那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尝过被人抱着的滋味。他给我洗澡,给我梳头。看着我满身伤痕还哭了,第一次有人为我流泪呢。龙炎下意识地将头靠在李玄度的肩膀下,他在我祖父面前的地位很高,他们谁都没有想过我祖父会把他赏赐给我。因为这个,我父亲着实对我另眼相待了一段时间。可是后来又像一样那样对我不闻不问。毕竟太/祖皇帝死了,他现在是皇帝,他不用再去讨好任何人。 她再苛刻我时,下人会帮着我,可他到底只是个下人,最大的靠山也没了,又有谁会听他的呢。好在我一天天地长大,慢慢地变强。对了,我还遭过几次暗杀,是我爹的那些女人们干的。龙炎说的轻描淡写,仿佛与几无关。 我长大了,你猜那些人都怎么样了?龙炎露出了嗜血的笑容,我把他们都杀了,全部,都杀光。 李玄度下意识地问:你娘? 那是我娘啊,我怎么可能杀她?不过是将她关起来,将我小时候经历的那些,都让她经历一遍,龙炎说得轻描淡写,只是她命太短,坚持了一年多就死了。 李玄度的心像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疼。 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理由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真心对我好的人呢?龙炎眸色深沉,像墨染了一般。 李玄度一窒,不知该说什么。是啊,就连他的血缘至亲,都待他如此,那他怎么会相信有人会是真心待他。 可电光火石之间,李玄度又想到了:那,那个下人呢?他对你总归是好的吧? 龙炎面色一变:他不算。 怎么能不算呢?要算的,李玄度有些急了,他在你小时候护着你,全心全意地对你好。 龙炎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交谈,李玄度自然看出来了。他悄悄叹了口气,不急,来日方长。 都过去了,那些都过去了,人要往前看的。他轻轻环住龙炎的后背,我会对你好的,我们都会对你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0620:36:30~2021010820:33: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生物实验材料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这个拥抱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李玄度缓缓地退开,又与龙炎比肩而立。 俩人一起看着远处,半晌谁都没有说话。 李玄度的共情能力很强,他还沉浸在龙炎的过去里无法自拔,心里难受。 可忽然间,李玄度觉察出哪里有些违和。 龙炎说他把他们全都杀了,那他们包括谁?指的是他父亲的那些女人吗?是不是还有她们的儿子?可他听说顺州刺史是个很厉害的角色,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龙炎这么做? 而且,若是他的儿子都没有了,那皇上还为何多此一举地灭他满门呢?能被灭满门的人,无非是真正的罪大恶极,或是令皇上十分忌惮的。不管是哪个原因,只杀了他一个便好,毕竟他已没有血肉亲缘,不会有人再给他报仇,再多杀那些个下人干什么? 李玄度将心底的疑惑和龙炎说了。 龙炎脸不红心不跳:你怀疑我说的都是骗你的?真是可笑,口口声声让我去信任别人,结果最不信任别人的却是你自己。龙炎实力推锅,特别地无理取闹,将过错全都推在了李玄度身上再说。 李玄度微微一愣,他没想到龙炎会是这样想,也在反思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说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要真是那个意思,我就不该当着你的面问。只是心里有疑惑,所以就说出来了。如果我的话真伤害了你,那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龙炎轻轻哼了声,忽然张开双臂,将李玄度揽在怀里: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了你。 李玄度一方面对龙炎不再生气了感到安心,另一方面又对龙炎抱他感到别扭。 李玄度稍稍地动弹了一下身体:那个 怎么着,安慰安慰我不都成吗?说的相当得理直气壮了。 成成成,李玄度不敢再动了,任由龙炎抱着他。 只是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如果是安慰人的话,不应该是他抱着龙炎吗?怎么能是龙炎抱着他呢? ※※※ 杨槐序的病明显好转,比之前强了很多。原定的便是他协助林长夏查案,现在他的身体好转,便加入进来。杨槐序聪慧过人,有了他的加入,如虎添翼,进度也快了许多。 一段时间后,经过商议,林长夏和杨槐序决定先拿五个部门的首领太监开刀。 于是,在一个深夜,林长夏、杨槐序、商兰秋和殷正破门而入,将五人在睡梦中擒获。又连夜加以审问,第二天上报给了李玄度。 李玄度一夜好眠,一早起来就得到了这么一个好消息,喜不自胜。忙又亲自去找喜公公,希望他能禀告皇上此事,并彻抄这些太监在宫外的财产。 接下来的事很顺利,单是这五个太监的财产,便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李玄度美滋滋地等着用这些财产买鱼苗、猪崽和种子呢,结果却等来一个收归国库的消息。 李玄度知道此事后,有如一盆冷水浇头,忙了半天却给别人做嫁衣裳。 这事他还谁都没说,毕竟侍君们也都等着这笔银子呢。 李玄度烦躁地在正阳宫里走来走去,怪不得商兰秋总骂皇上是狗皇上呢,可真够狗的。不对,狗都没他狗。 几乎一瞬间李玄度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他之前在宫里那么折腾,皇上都一一准许了。并不是因为皇上好说话啊,他就是在这里等着他呢,等着坐享其成。 真想狠狠地揍他一顿,可惜不能。 但这事迟早是瞒不住的,要怎么办呢?若是侍君们知晓此事,肯定也会垂头丧气、大失所望,那剩下的那些人还查不查?办不办了? 李玄度也不知走了多少圈了,突然猛地一抬头,便见龙炎朝他走来。 恭喜殿下,龙炎朝着他抱抱拳,这下子有银子可以买东西了,天现在可是暖了,正是适合。 李玄度真是有苦说不说,只能强装笑颜:哈哈哈,说的是,正是时候。这笔银子来得真是太及时了,哈哈哈。 殿下,龙炎走近他,上下打量着他,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儿不对劲呢? 哪里不对劲了?李玄度本就心虚,闻言更是心虚,他将头转到一边,尽量不让龙头看到他的表情,我好得很哪。 龙炎一脸的不信:殿下,你往日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平时也不说谎的,你看你耳朵尖都红了。 李玄度下意识地去摸,倒显得欲盖弥彰了。 突然对上龙炎那张被我看穿了的脸,只能尴尬地笑笑。 龙炎抱着胳膊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玄度没办法,也是想找个人发泄、诉说:我说了你可一定要保密,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龙炎答应着:我绝不外传。 李玄度这才放心了,便将事情说了一遍。 这样啊,龙炎听后并没太大的表情,那要怎么办? 李玄度双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啊,现在正为这事发愁呢。这事能瞒得住一天两天,可不能总瞒下去。 不如我去找陛下说说,龙炎好心地建议,看看能不能要回一些。 你去说?这怎么能行。李玄度显然不同意,尤火火和暴君是有杀父之仇的,虽然说龙火火对他那个爹也没什么好印象。而且他身为后宫之主,这种事他自己不去,反而让一个侍君去,这未免太说不过去。 龙炎却一脸的恳求:我有法子叫陛下吐出来一些的。 你能有什么法子啊?龙炎的话在李玄度的眼里无非是在安慰他,陛下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我说有法子就是有法子,听到李玄度最后一句话,龙炎稍有不满,你就别问了,我去找陛下。 不行,你不能去。李玄度挡在他前面,这事你别管了,交给我吧。 龙炎道:我入宫这么久,还从来没帮你做过什么,这次就当帮你的忙了。 李玄度表示十分欣慰,瞧见没有,尤火火在一点一点地改变了。 不是不想让你帮,只是陛下喜怒无常,若是说错了话惹恼了他可就不好了。还有一句话李玄度没说出来,你又是个火爆的性子,若是与陛下吵起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较,不必着急。 你是在关心我吗?龙炎听着这话倒挺高兴。 李玄度没有否认:我就是在关心你。 那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啊?因为爱情吗? 我对你们每个人都很关心啊。这还需问吗? 所以说,我在你的眼里,和他们在你的眼里都是一样的?龙炎的表情显得阴恻恻的。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39) 李玄度把到嘴边的是字咽了下去,换成了:你在我眼里是特别的。 龙炎听后浑身舒畅,也没刨根到底地问到底是哪里特别,反正听到了想听的话这就够了。 所以火火,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李玄度拍拍他的肩膀,答应我,不要去找陛下好吗? 龙炎点点头:我答应你。 李玄度放心了,龙炎便走了。 不多时,杨槐序来了。 殿下。杨槐序的脸依旧十分苍白,但可以看出比起之前来可是要强多了。 槐序你来了,李玄度道,坐吧。 杨槐序柔弱无骨地坐下,用轻轻咳了几声:殿下,可是有烦心事? 李玄度:???怎么一个两个都能看出我有烦心事? 李玄度沉默了一瞬,杨槐序继续道:殿下,是陛下将缴获的财产全都收归已用了吧? 李玄度:!杨槐序怎么这么聪明。 见被戳破了,李玄度也不好再藏着掖着,只得老老实实地承认。 我早就料到这点了,杨槐序倒没什么意外,殿下想好法子了吗? 李玄度道:我想去找陛下谈谈。虽然害怕,又不见得行得通。 我代殿下去吧,杨槐序忽然站起来,一步步走向李玄度,我代殿下去。 李玄度见他走来,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慌乱,总觉得他还有别的话要说。而那话,并不是他想听到的。 不必了,此事还是我去说,李玄度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毕竟我是皇后,我出面能好一些。 殿下杨槐序忽然止住脚步,我不想让你涉险,陛下残忍暴戾,若是你惹他不快,我怕 李玄度感觉杨槐序的表情和话语有些怪怪的,不像是在忧心一个朋友,而是像在忧心一个恋人。 殿下,我不想你受到一丝一毫地伤害。杨槐序望着他,眼中含情,有句话,我想说很久了。 你别说,不要说。李玄度心头一跳,他敏锐地觉察出若是杨槐序说了,只怕他们就不会向以前那样了。 不,我要说。杨槐序又一步步向他走来,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什么都想明白了。我知道,这只是我的奢望。我不求你能回应我,但我的心意,想说给你听。殿下,我心悦你。 殿下,我心悦你。 李玄度脑子嗡地一下炸开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什么时候这个人对他有了这种感情? 槐序,李玄度看见近在眼前的那个人,不要和我开玩笑。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杨槐序一把抓住李玄度手,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一旦说出,我们之间可能彻底回不去了。最近这段时日,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如果没有沈暮商那日与他说的话,他兴许还不会这样。他突然发现惦记这个人的人实在太多了,自己若是晚了一步怕是会被别人抢了先。可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一举动实在太过冒险,但不试试又怎会知道呢?万一呢? 杨槐序的头慢慢俯下来,李玄度才惊觉,他竟然比他高!一个整天在床上养病的病秧子比他还高,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杨槐序似乎要吻他。 李玄度偏过头去:槐序,你不要这样。我,我只拿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从来没有想过其他的事情。 杨槐序的动作停了下来:所以我当真是一点儿希望都没有吗? 李玄度不知该说什么话来拒绝这个病弱的美人,这个人,是他入宫以后第一个对他发出善意的人。他全心全意地帮他,为他好。他感激他,怜悯他,可就是没有爱。 李玄度只能摇摇头,杨槐序眼里顿时失去了光,他的肩膀塌了下来,喃喃着:我知道了。 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李玄度看着他的背影,想要叫住他。可叫住了又能说些什么呢?最后只能任由他走了,直至消失不见。 本来就很烦的李玄度,现在更是烦上加烦。 事情怎么就到了如今的地步了呢? 一整天,李玄度不是在想怎么解决银子的事,便是在想杨槐序的事。 当天,杨槐序便搬回了韶华宫。 李玄度躲在柱子后面看到他离去的身影,最终轻轻叹了口气。 当天晚上,龙炎倒是带回来一件好消息陛下同意分给李玄度一半的财产。 李玄度听完特别高兴,简直是意料之外的喜事。 龙炎看着他笑,他也跟着笑。 脑海中回现出他去找商兰秋时的场景 商兰秋给他出主意,如果能帮心上人解决一个大难题,心上人势必会对他另眼相待。可现在没什么大难题,所以龙炎只能自己制造难题。 这不,这招还挺管用。 不过李玄度欣喜之余又皱起了眉头:火火,你也太不听话了。我不是告诉你此事由我去和陛下说吗?你怎么还偷偷地去了? 龙炎挑起了眉毛:你是在怪我? 不是,我只是在担心你,李玄度暗暗叹了口气,这多疑的性子,我怕你有什么危险。 龙炎听到这话,心里还美滋滋的:我的安危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你的安危对我来说很重要,李玄度点点头,又马上补充了一句,你们的安危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龙炎自动把最后一句话屏蔽了,只留下前面一句细细琢磨着。突然有些后悔那些东西分给皇后的分少了,但也不能给得太多。若是给得太多,怕是他会起疑。 对了,杨槐序怎么搬出去了?龙炎对这事也感到挺高兴。 病好了自然就没有理由留下来了。李玄度说道。 龙炎没也再说什么,可是等到再稍晚时。他在兴庆宫里,喜公公进来禀告说贤侍君请求见驾的消息时,又不爽了。 他知道杨槐序找他是为了什么,无非是为了那些财物。 换作平常,龙炎肯定不会放过这大好时机,找找他的麻烦。但今日他心情好,并不打算找他的麻烦。所以,不见。 翌日侍君们请安时,李玄度将所获财物陛下留下一半之事说了。 杨槐序微微有些惊讶,眼观鼻,鼻观心。见龙炎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便知是怎么回事了,他还是没能帮得了他。 绝大多数人对皇上要了一半的财产并没什么不满,毕竟这事皇上也是出了力的。要是没有皇上在,他们也没法子去宫外把那些老太监的财产缴回来啊。 只有商兰秋例外 商兰秋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我就说这个狗 南宫月夕拿起扇子照着他的脑袋狠狠地打了下去,及时地将皇帝二字打断。 这一下是真没留情,商兰秋疼得嗷嗷叫,一手捂着头大为不满:南宫月夕,你又打我!你以为你是我爹吗?总是打我! 商兰秋喊声震天,李玄度揉揉震的有些疼的耳根。站起来身来,向外走去。并不想给他们俩断这个官司,毕竟他们总是这样。 外面的天空水洗一样的蓝,阳光亲吻着脸颊,真好啊。 有了银子,之前想办的事可就都能办了。 鱼苗、猪崽、种子相继买了回来,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种子刚种下不久,便下了一场细雨,正及时。 李玄度站在长廊下看雨,看得入迷了,不知何时走到了雨中。 正看着,头上的雨忽然没了。但雨依旧在下着,一把雨伞,为他隔绝出一个小世界。 李玄度还以为是多福:多福啊 回过头去,所有未尽之言全都吞了下去。 杨槐序撑着一把雨伞,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槐序?李玄度怎么也没想过会是他。 自那日起,他与杨槐序之间的关系便有些不尴不尬。其实说起来与其他人并无什么不同,偶尔也会说说话,但全都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李玄度怅然若失,在他心中,杨槐序是很重要的存在,可一切都回不去了呢。 还下着雨,殿下当心淋病了。杨槐序伸出手来,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襟,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我李玄度不知该说什么,心中酸酸涩涩。 殿下,回屋去吧。杨槐序静静地看着他。 李玄度点点头:那你呢? 我也随殿下回去。杨槐序说着,撑起伞与李玄度缓缓而行。 很静,除了雨声什么都没有。 进了大殿,多福忙走来:我的殿下,下那么大的雨你也不避避,跑到那里去淋雨。 多公公,劳烦你吩咐厨房给殿下做一碗姜汤,杨槐序朝着他点点头,有劳了。 多福不是看不出杨槐序对李玄度有那种意思,可是皇后殿下心里已经有人了。 其实多福更希望李玄度能与杨槐序在一起,毕竟杨槐序是那么的善解人意。 多福叹息着下去了。 那日,是我不好。 李玄度尚在思索该与杨槐序说些什么的时候,杨槐序倒先开了口。 李玄度对上杨槐序的眼睛:槐序,我 殿下什么都不消说,我已经想通了,杨槐序看起来洒脱极了,是我太贪心了,咱们像以前那样挺好的。 李玄度有些难过,说不出为什么。 殿下,你不用有负担,就当那日是我在说胡话吧,杨槐序微微一笑,咱们还像以前那样,好吗? 真能还像以前那样吗?李玄度不敢问。 他的眼眶有些发红:那咱们还像以前那样。 杨槐序又笑了笑。 今日的雨下得可真及时,杨槐序看向外面,相信等天晴了,地里的菜就该出来了。 龙炎在外面迈着大步走进来,一眼便瞧见了杨槐序,顿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你怎么在这儿? 那臣先告退了。杨槐序对李玄度施了一礼,而后便走了。 龙炎重重哼了一声。 李玄度坐下来,并不以为意。毕竟龙炎看谁都不顺眼,但不知为什么看杨槐序尤其不顺眼。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喜事连连,地里的苗出了,长势喜人。织布机也造出来了,果然织出来的布又快又好,喜公公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说是找到了买家,有多少布便要多少。 经过精挑细选,李玄度选出了二十位织布娘来。毕竟万事才开始,一切不宜过快。 猪崽长得也很是肥壮,鱼也长了不少,一切都步入正轨。 正令人高兴的是莫过于柳莺时的脚伤终于好了。 柳莺时的脚刚一好,便马上被龙炎扫地出门。 现在正阳宫里只有他和皇后在,真好啊。 李玄度在与小顺子玩儿了多日骰子后,终于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线,将首领公公干的那些个腌臜事抖落个一干二净。 是时候全部收网了。 之前那五人被办,虽说引起了一场小小的震荡,但都被李玄度扫平了,总归是有惊无险。 这次,却是要全面清洗后宫。 林长夏和杨槐序并不单单查出各部首领的问题,还有很多太监和宫女都有问题。 这一查,直接参与者高达上百人。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当晚便将该处决的处决了。 那一夜,后宫的血流了很多,宫中人人自危。 这一次,收获可谓不少,与皇上平均分后,李玄度仍有很多剩余。 是时候将朝廷拖欠给下人们的月钱都结清了。 但发月钱的通知一出,所有人都跪地谢恩,也这才打心底里接受了李玄度这个皇后。 李玄度躲在房间里进了系统里去看幸福值,已经是笔不小的数目了。 他思来想去,还是兑换了一个一室一厅的空间以防万一。 至于给杨槐序治病的草药,他已经可以兑换了。可兑换后又怎么把药给沈暮商呢?要是只是一味药就好了,他可以偷偷地放在宫里的土地上,然后无意中发现。可样数太多,实在是难办。 得想个法子才行。 李玄度还有件事要做,他想兑换出几只猪崽。兑换空间里的猪崽和买回来的不一样,更加肥壮,看介绍页面肉质也更加鲜美。 若是兑换几只出来,放在那些猪崽里,等以后长大了和原来的猪崽杂交,那生出来的猪崽肯定会比原来的好。要是再能流传到民间,就更好了。 说干就干,李玄度趁着夜色,偷偷地来到了离正阳宫最近的猪圈里。看看四下无人,他兑换了两头猪崽,赶进了猪圈里。 这批猪崽是昨天买回来的,就算是多了两只也没事,下人们会以为是自己查错了数。 做完这些后,李玄度美美地睡了一觉。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近前的事情不是很多,也有更多的时间出去逛逛。 这一逛,李玄度又想起一事,后宫里没有果树。这么大片都浪费了,得栽些果树啊。 于是李玄度把想法一说,立刻有人从宫外买回了树苗。 李玄度再次趁着夜色,在树苗不远处又摘了几棵小树苗。 天气一天比一天的炎热,这天李玄度又出来转转。 到了一个湖边,李玄度往湖里看看,并不能看见鱼。 这倒可以钓鱼啊。他想着。 有小太监过来伺候,李玄度便问鱼的情况,小太监都一一作答。 有个小太监端着个托盘过来,上面放着一杯茶:殿下,请用茶。 李玄度将茶接过,低下头刚要喝,眼角的余光忽然瞧见了奉茶小太监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当下心中一惊,很快有了计较。 他佯装将茶喝了,紧接着开始抱着肚子说肚子疼。 多福吓坏了,刚要询问殿下怎么了。就见奉茶那个小太监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死了。 李玄度也已躺在地上,多福吓得腿都软了,当下急忙叫人将他抬回正阳宫,又叫人去请沈暮商和御医。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40) 李玄度一回到正阳宫时,龙炎便得到了消息。听说皇后殿下中了毒,龙炎顿起杀意,恨不得将所有人都杀光。 但眼下眼前人最重要,从未有过的慌乱,从未有过的揪心。若是这个人不在了,他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他知道自己是个疯子,一直都是个疯子。自从遇见这个人,他努力地收起自己所有的疯病,努力做一个正常的人。 龙炎几步跑到李玄度的床边,李玄度想睁开眼,告诉自己是装的。 但龙炎飞快地将他的手紧紧地攥住:我要把他们,全部,都杀光! 第37章 龙炎离开的很快,快到李玄度还没来得及和他说一句话。 李玄度知道事不好,也不装中毒了。急急忙忙从床上下来,连鞋子都顾不上穿,便疯狂地去追赶龙炎。 多福拿着鞋在后面大喊着:殿下殿下你去哪儿?怎么不穿鞋啊? 龙炎的脚程很快,又使了轻功。等李玄度追到他出事的地方时,离着老远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到底还是来晚了。 李玄度赤足一步步走来,大门口软绵绵地倒着两个尸体。 他又往前走,入目所及,皆是横七竖八倒着的尸体。 血腥味愈加浓烈,他知道自己该是害怕的。但不知为何,心却异常的镇定。 他接着往前走,穿到水榭亭台,走过湖边,最后在大殿里看到了那个眼珠比血染还红的人。 龙炎站在一堆尸体中间,李玄度眼睁睁地看着他抬手打爆了一个下人的头。 他的衣摆上沾染了鲜血,掩盖了衣服本来的颜色。 似有所感,龙炎抬起头看到了那个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风起,吹动着窗帘烈烈作响,短暂地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龙炎身上的戾气一点点地收敛起来,等他来到李玄度身边时,已全然不见。 他看到了那双赤着的双脚,他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扔到地上。忽然猛地俯身,将眼前人抱了起来,一步步朝着外面走去。 多福拿着鞋子赶到时,俩人正从大门中出来。 殿下,鞋。他伸出手,轻轻地喊了一声。 龙炎将那双鞋提在手中,又颠了颠怀中人,继续一步步向前走。 李玄度的脑子成了一片浆糊,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好半晌才清醒过来他被龙炎抱在了怀里,他知道自己应该是马上推开他的,可却没有。 回到了正阳宫,龙炎小心地将他放在床上。 多福手脚麻利地端来了一盆洗脚水,龙炎单膝着地,亲自为李玄度洗脚。 好在宫里的路很干净,除了一些细碎的沙土,并没什么大的石块。李玄度的脚只有一些轻微划痕,并没受什么严重的伤。 沈暮商已赶了过来,见到了这诡异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药。龙炎的声音沙哑而又有些隐忍。 沈暮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将那伤药拿了一瓶递过来。 龙炎将李玄度的脚擦拭干净,又细细地涂了一层药。最后包裹上一层白布,而后便出去了。 沈暮商长长吐出一口气,见李玄度的样子也不像中毒了,遂小心地问:殿下,臣给你把把脉吧。 李玄度看着天花板:我没中毒,茶我没喝。我只是想假装中毒,看他们下一步的计划。没想到,几息之间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现在有两件事情让他头疼,一是要找出那些人的余党,否则后宫永远不能安宁。二是龙炎的事要怎么处理,虽说事情是因他而起,但龙炎杀的人太多了。 李玄度头疼不已,躺在床上想了很久,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朦朦胧胧之间,龙炎的身影由远及近。先是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后来竟然一掀被子钻了进去,而后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李玄度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梦,他用力地推了几下,没有推动。 实在是太困了,眼睛睁不开,最后便由着他去了。 半夜的时候,睡梦中的龙炎感觉自己像掉进了火炉里,热得难受。 他睁开眼,李玄度仍旧老老实实地待在他的怀里。他低下头在他光滑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突然愣住了,好烫。 他这才注意到李玄度发起了热,将手从他的中衣里摸了上去,烫得厉害。 他吓了一跳,高喊着让多福去找御医。 他轻声唤了几声,李玄度挣扎着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合上了。 闭上眼睛的第一个想法,怪不得昨晚会那么困,原来是生病了啊。 沈暮商来得比御医要快,这时的龙炎已经穿好了衣服,也一副刚到的样子。这还是在多福的极力劝说下,他才将衣服穿好。 沈暮商看到李玄度这副样子面色大变,但碍于还有别人在,只能收敛好自己的情绪。他诊过脉后道:殿下这是忧思过重这才起了烧,没有什么大碍。我药箱里有药,先吃一丸。 说着,沈暮商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丸药。轻声将李玄度唤醒,塞进了他的嘴里。 不用开个方子?龙炎显然不相信这小小的药丸能让李玄度的烧退了。 暂时不用,服过药后观察半个时辰。烧若是不退,再开方子。沈暮商显然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 不多时,御医也来了。 御医诊断后与沈暮商所说相同,并开了个方子。 龙炎叫人下去熬药,等半个时辰后李玄度的烧不退再说。 一切归于平静,床上的李玄度还在睡着。 龙炎和沈暮商大眼瞪小眼。 龙炎道:你先回宫去吧。 沈暮商道:我得陪着殿下,若殿下有事,我也好第一时间为殿下诊治。 龙炎道:有御医。 沈暮商道:御医我也不放心。 龙炎道:别以为只有你会治病。 沈暮商道:我天下第一神医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 龙炎沉默了,沈暮商说得确实不假。为了李玄度,他没再说什么。 好在李玄度的烧退了,俩人这才放了心。 龙炎确定李玄度没事,才悄悄离去。 皇后忧思过重,是为了他吧? 龙炎嘴角勾起一抹笑,真开心啊。 不过皇后太善良,这后宫还是由他来清洗吧。 于是,这天夜里,后宫里突然火光冲天。所有人从睡梦中惊醒,大批的禁卫军闯进后宫陛下有旨,听闻有人在后宫行巫蛊之术,彻查后宫! 皇后的正阳宫自然也没有放过,只是禁卫军的得知皇后生了病。并没有进入寝宫,只查了其他的房间。 而这一起,尚在熟睡中的李玄度并不知道。 翌日清晨,李玄度在睡梦中醒来,听到多福的禀告。心不觉得地往下沉,巫蛊之祸,他并不陌生。汉武帝时就曾发生过,后果很是惨烈。 李玄度的眼皮一直跳,因发生了这事,龙炎的处理便先暂时搁浅。 紧接着,多福又带来了一个消息德侍君和宸侍君被抓了。 李玄度的病尚未痊愈,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些眩晕,跌坐在了床上。 他不相信乌蜩真做了什么,但乌蜩会蛊,一定是搜出蛊虫了。 至于商兰秋,肯定是说了什么话惹着了禁卫军。 扶我起来。李玄度还是有些晕,挣扎了一下没有起来。 殿下您先歇着吧,多福有些着急,等病好了再说。 侍君们都来了吗?李玄度问。 还没到时辰呢,多福安慰他,您再躺一会儿。 李玄度心里揣着事,根本躺不住:一会儿等他们来了,叫他们过来见我。 多福面露难色:殿下,您还生着病呢。 无妨,李玄度挥挥手,话还是能说的。 不多时,各宫侍君便到了。 经过一夜,众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当得知李玄度病了,更是连担心再忧愁。 我没事,就是一些小病,很快就会好的。李玄度笑笑安慰他们,咱们还是说说正经事吧。 陈开岁道:禁卫军在乌蜩的房里搜出了蛊,商兰秋对陛下出言不逊,其他宫人所拘者有数千人。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只是他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被抓。 南宫月夕恨得牙痒痒:这个商兰秋,耳提面命地告诫他不知道多少次。不要胡说八道,不要胡说八道,就是不听。 月夕,不要生气了,李玄度捏捏鼻梁,当务之急是想个法子把他们救出来。开岁,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吗? 陈开岁回道:现在还在慎刑司里。 我先去看看他们,李玄度说着便要起来,然后再去找陛下。 多福忙回来:殿下,您还生着病呢。 无妨,李玄度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还是他们的事要紧。 龙炎大为不满:你自己还生着病呢! 我晚去一时,他们就多一分危险。李玄度吩咐多福,给我更衣。 李玄度态度坚决,谁也不好再劝。毕竟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晚去一刻他们就多一分危险。 李玄度要换衣服,众位侍君只得都出去了。 李玄度换好了宫服,一脸的镇定从容。 乘着凤撵,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架势。 暴君本就暴戾残忍,现在查获了这么多人,肯定在气头上。他此时去就是往枪/口上撞,可他不能等了,不说乌蜩和商兰秋会不会有危险。就说那数千名的宫人,难道真的个个有罪吗? 李玄度先是去了慎刑司,但慎刑司里的人说陛下有旨谁都不可以进去。李玄度站在门口,犹自能听到商兰秋中气十足地叫骂声。虽说是没看见人,但也放心了,人还没事。 他又坐着凤撵来到兴庆宫,客客气气地和喜公公说他要见陛下。喜公公也客客气气地和他说,暂且稍等,他进去禀告。 不见!龙炎不是很开心,他为什么要为别人的事这么上心?别人死不死与他又有什么关系?本来是想帮他的,现在看来反而是他多管闲事,多此一举了。 喜公公没有说什么劝阻的话:殿下可还生着病呢。 龙炎有一丝动摇:那你叫他尽快回去,就说皇上不见。 喜公公又道:可是殿下说了,他不见到陛下的话是不会回去的。 龙炎回想起李玄度苍白的脸色,心一紧,最后无奈地挥挥手:宣宣宣。 往兴庆宫里走时,李玄度这才忐忑不安起来。他悄悄摸摸自己的脖子,只怕是最后一次摸脖子了,可能马上就要和他的身体分开了。 行过礼后,龙炎叫他站起来。他背对着他,还是很生气。 陛下,李玄度斟酌了一下用词,臣此番前来,是想问德侍君与宸侍君所犯何事?为何被陛下关进了慎刑司里? 龙炎又用那种充满了金属质感,让人分不清年龄的声音道:皇后未免太过多事了吧,朕要做什么为何要告诉你? 若是换做平常,李玄度绝对会吓得怂怂的,但是今日不同。今日那么多条人的性命全都背在了自己身上,李玄度不卑不亢:陛下要做什么,臣自然不敢过问。但自古以来后宫皆由皇后管辖,陛下动了臣后宫之人,臣难道连过问的资格都没有吗? 说的太激动,还咳嗽了几声。 龙炎终究是没忍住将头转了过来,之前还不咳嗽呢,怎么现在咳嗽上了。 龙炎道:乌蜩私藏蛊虫,商兰秋辱骂朕,朕难道连将他们关起来审问的资格都没有吗? 蛊虫也不一定都是害人,有很多是可以拿来救人的。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就要看怎么运用它,李玄度又轻轻咳了几声,商兰秋辱骂陛下,虽是他的不对。但也并非罪无可恕,罪不至死 好了皇后,龙炎打断了李玄度的话,朕要怎么做,朕自有安排,不需你来置喙。 臣后宫里那几千个宫人。李玄度生怕龙炎会将他赶走,急急忙忙地说着。 皇后,朕听闻昨日攻侍君杀了不少下人,龙炎道,皇后打算怎么处置他啊? 李玄度惊起一身冷汗,说的含糊其辞:臣自会依宫规处置。 皇后办事朕放心,龙炎一步步走向他,在他离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时停住。他不敢再往前走,虽说带着面罩,但他也怕李玄度会将他认出,皇后昨日差点儿中毒? 李玄度道:多谢陛下关心,臣没事,下毒凶手也已处理了。 皇后没事就好,龙炎的目光落在他裸/露在外的白皙的脖子上,说起来朕与皇后还算不上是真正的夫夫,皇后今晚便留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0920:42:41~2021011117:23: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花与怜怜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李玄度没有拒绝,不说现在乌蜩和商兰秋并数千名宫人的性命还捏在龙炎手里。就说他与龙炎之间的关系,怎么可能一直不那个什么。 但是李玄度一答应下来,龙炎心里又不舒服了。 一口气憋了半天:皇后回宫去吧,晚上不必来了。 李玄度暗暗松了口气,却又不放心:陛下 皇后!龙炎的嗓音陡然拔高,不要太逾越了! 说罢,用力地一挥衣袖,进到里间去了。 李玄度不甘心,就站在这里等。 没多久出来一个小宫女:殿下,陛下请您回宫。 李玄度道:本宫还有事要对陛下说。 殿下,请您不要为难奴婢,小宫女低眉顺眼的,陛下说了,不会再见您的,请您回宫。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41) 喜公公也走了过来:殿下,请回吧。 李玄度不死心:喜公公,我要见陛下。 殿下是个聪明人,这个节骨眼上就不要惹陛下生气了,喜公公的脸上依旧带着一层淡淡的笑意,陛下只是将人抓了,还未做些什么,陛下心里有数的。 李玄度听到这话心中一动,心里一合计。确实如喜公公所言,他虽是将人抓了,可一没动刑,二没杀,事情应该是有缓机。 不如先回去静观其变,若是暴君真想干什么,他再过来也不迟。何必现在便苦苦相求,怕是激起暴君的逆反心理。 如此一想,李玄度对喜公公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离开了。 喜公公揣着手乐呵呵地朝着龙炎走去:陛下,殿下他走了。 龙炎犹自生着气,抄起身旁的花瓶狠狠地扔在脚下。 喜公公微微福身:陛下息怒。 你说,我平时碰他一下,他避我如蛇蝎。怎么一个陌生人说和他上/床他就答应得那么痛快!龙炎对此很不爽,特别不爽。 陛下不是陌生人,喜公公乐呵呵的,陛下与殿下可是拜过堂的夫夫,往日里殿下拒绝陛下,那恰恰说明殿下是个恪守本分的人。殿下并不一定对陛下没有感觉,只不过碍于伦理,殿下只能恪守自己的感情。 龙炎听喜公公这么一说,心气倒是顺了不少:如此说来,朕应该马上告诉皇后,朕的真实身份。 陛下切勿心急,喜公公劝阻道,毕竟您瞒了殿下这么大件事,不如先试探试探殿下的态度,也好见机行事。 龙炎突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虚,皇后不会怪他吧。不会吧?不会吧? 被喜公公一番安抚,龙炎冷静了下来:朕回去了,免得皇后找不到朕。 说罢,匆匆而去。 喜公公揣着手,看着龙炎离去的背影笑呵呵的。在别人眼中他是个残忍暴戾的君主,但是在他眼中,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至于他杀了那么多人?那都是小孩子不懂事,他还是个孩子啊。 李玄度回去的时候又去了一次慎刑司,依旧没有见到人。 商兰秋的声音不像他方才去时那么高,但也断断续续地骂着,想来是骂累了。 回到正阳宫后,众人将李玄度团团围住。 李玄度将事情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皇上让他留下那段。 一时间也没什么办法,李玄度猛烈地咳嗽了一阵。沈暮商过来查探,发现他有起了烧。 殿下,还是先歇一歇吧。沈暮商劝说着,小桃子和兰秋还有我们呢。 经过众人的劝说,李玄度终于乖乖地躺在床上。 沈暮商又去开了个方子,叫宫人去煎药。 他们也没走,就在正阳宫的大殿里商议此事。 龙炎匆匆地外面进来,直奔寝宫,见李玄度躺在床上,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殿下怎么了? 多福忙回话:殿下又发起了热,德侍君已经给看过了。并开了方子,他说殿下这是思虑过重所致。 龙炎摆摆手叫多福退下了,李玄度闭着眼睛想事情。 龙炎以为他睡着了,撩开衣摆坐在床上。手从被子里伸进去,又熟门熟路地从中衣里摸进去。是有些热,但比昨晚要好上很多。 龙炎又心猿意马地在那光滑的肌肤上摸了几把,最后恋恋不舍地将手拿出。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诧异地双眼。 龙炎: 我看看你发不发热。在李玄度开口前,龙炎成功地先拦截了他要说的话。 要不是李玄度分得清揩油和试探体温,他简直要被龙炎那双纯真的眼,真诚的面孔骗了。 不过眼下事情太多,他并不打算在此事上与龙炎做过多的纠缠。这事以后再说吧,他将一只胳膊放在额头上:你出去吧。 龙炎没有走,自从想要告诉李玄度一切真相的念头一起,便再也控制不住。甚至想现在就说了,然后就能和皇后过上甜甜蜜蜜的生活了。 我想和你说件事。龙炎倒不是十分忐忑,反而有些羞涩。要是说完了心意相通,水到渠成。这□□,还有些羞涩,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皇后的身体有恙,他得顾念着皇后的身体。可若是皇后想呢,那,那就轻一些吧。 李玄度还是原来的那个动作:何事? 如果有个人对你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龙炎斟酌了一下用词,还彻底将自己洗白了,当谎言被戳破的那一刻,你会怎么做? 是怎么个善意法?李玄度的声音有些懒洋洋的。 龙炎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还在想着怎么继续给自己洗白。 李玄度猛地坐起来,一脸怀疑地盯着龙炎瞧:你该不会有什么事骗了我吧? 怎么会呢,龙炎被李玄度这么一看十分心虚,我就是问问而已。 李玄度还是有些狐疑:那得分什么事了,如果真的只是善意的谎言,那无可厚非。可若是故意欺骗的,我平生最恨有人骗我。谁要是骗了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龙炎心一惊,还是不死心:没,没那么严重吧? 李玄度一挑眉毛:怎么,你有事骗我了? 没,没事。龙炎仔细衡量了一番,自己的谎言和善意的不贴边啊,这要是说出来不得死定了,要是那种无心之过呢?也不能原谅吗? 无心之过也要看情况,但把人当成傻子耍得团团转,不可原谅,李玄度想了一下,我之前在民间时,看到过这样一件事情。有一个富家子喜欢上一个穷人,但他不确定穷人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还是他这钱。然后就假扮成穷人去接近那个人,后来果然得偿所愿地走在了一起。过了一段时间后,富家子想和这个人成亲,便向那个人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结果那个人勃然大怒,说什么都不肯与富家子在一起了,俩人的感情也就此结束。感情是不可以试探的,这种事情绝不可以原谅。 李玄度说到这里还愤愤不平,重重地拍了下床铺。 再比如说 接下来的话龙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还在想着李玄度刚才说的话。他和那个富家子,不是一样的吗? 原本的喜悦瞬间被冲散,龙炎再也不敢将实话说出来了。 你说对不对?李玄度说完了看着龙炎问。 龙炎什么都没听见,只是下意识地回答:对,说得对。 李玄度点点头:你先出去吧,我再躺一会儿,有什么事叫我。 龙炎难受,特别难受。 有事一定要叫我,李玄度不忘嘱咐着,不要瞒着我。 龙炎答应着,去了大殿。 众人还在议论着,到现在也没个结果。 他心里不舒服,便回了兴庆宫。 长这么大,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这次是真的后悔了。 现在还有件棘手的事,被抓的那些人怎么办。 龙炎叫来自己的心腹,让他们一一审问。这些人,也并非全然无辜。 但他不忘嘱咐,不可用刑。心腹一愣,皇上从未有过这种旨意。 龙炎是想着,皇后一定不喜欢用刑,他能做一些让皇后高兴的事,就做一些吧。以后真有暴露的那天,也好说一份说辞。 心里还是难受,龙炎坐在御书房里批不进去折子,又回了正阳宫。 李玄度这次是真睡着了,他静静地看着他睡颜半晌。拖去外衣,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将人紧紧地搂在怀里。 睡梦中的李玄度挣扎了一下,没有挣扎动,也就随他去了。 龙炎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等李玄度再醒来时,赫然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龙炎的怀里。吓了一跳,猛地推了龙炎一把。 差点儿将龙炎推到地上,龙炎睡得迷迷糊糊。只有这个人在,他才敢睡得如此沉。 李玄度惊慌失措: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龙炎揉了一下眼,刚睡醒的脸红扑扑的,还怪可爱的,你病了,我来照顾你。 照顾可以,但怎么照顾到床上了? 李玄度回想起龙炎对自己的种种举动,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多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殿下,您醒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最近事情有点儿多,我看看明天应该可以加更。感谢在2021011117:23:39~2021011311:45: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生物实验材料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多福一来,也算是将龙炎解救了。 李玄度整理整理衣衫,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什么事? 多福回道:殿下,陛下开始审讯被抓的宫人了。 那两位侍君呢?李玄度急着问。 多福道:还没有审讯,还在慎刑司里。 我出去看看。李玄度说着就要下床。 殿下,您好好养着吧,多福说道,您还病着呢。 他们俩一天不出来,我这心便一天不踏实,李玄度叹了口气,你叫我怎么能安心呢。 龙炎沉默不语,又急又气。急的是李玄度的病,气的是他总是想着别人。 说话间,龙炎便悄悄出去,回了兴庆宫。 思前想后,叫人传旨将乌蜩和商兰秋叫来。 用过晚膳后,终于传来了好消息乌蜩和商兰秋从慎刑司里出来了! 李玄度为之一振,精神顿时好了许多。 俩人一齐来到正阳宫,见过礼后彼此落座后李玄度便问是怎么回事。 乌蜩说他给皇上展示了一下他练的蛊的用法,并告诉他不是害人的,所以皇上就将他放出来了。至于商兰秋,屁股上挨了五十板子。 不过他年轻力壮,又是习武之人,这点伤不算什么。 好在是有惊无险,李玄度彻底放了心。 商兰秋还在骂骂咧咧,南宫月夕气得用扇子打在他屁股上,疼的他嗷嗷大叫。 李玄度也没管,商兰秋那张嘴是该打,幸而这次没什么大事,若是有事这可怎么办。 说起来陛下还是不错的,李玄度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下,小惩大诫,兰秋,以后可都改了罢。 李玄度没有想到皇上能如此轻易地饶了商兰秋,他以为依照暴君的性格,就算不把商兰秋大卸八块,也得剥下一层皮来。没想到只是打了几个板子而已,如此说来暴君倒是不错的。 商兰秋还在骂骂咧咧:狗 南宫月夕怒不可遏地抄起手中扇,重重地在商兰秋的屁股上打了下去。 啊 据说当天正阳宫里的人都听到了宸侍君的惨叫声。 李玄度捏捏鼻梁:那些宫人怎么样了? 陈开岁道:审讯完没有问题的已经放出一部分了。 李玄度彻底放心了:如此说来,我便放心了。 这次事情虽说凶险,陈开岁说道,但陛下处理的很是妥当。 李玄度点点头:也算是虚惊一场。 此次说后宫有人行巫蛊之术,就是龙炎想清洗后宫的一个幌子,不过此番一折腾到真查出点儿一些问题来。 坐在御书房里的龙炎听完心腹的回禀,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前朝太子竟然没死?还与后宫里的人有所勾结? 回陛下,目前根据已有的证据来看是这样的。心腹回道,并将证据呈上。 狠狠地查,龙炎随意翻看着,面罩下脸色阴霾,该用刑用刑,只是万万不可让皇后知道。 心腹一愣,是不能让皇后知道前朝太子的事,还是不能让皇后知道用刑的事? 心腹也不敢问,只得道:属下遵旨。 龙炎挥挥手让心腹退下,他皱着眉看向远处,心里则是想着另一件事。要说整个大庆,谁最为忠心耿耿,莫过于商家,商兰秋除外。这点龙炎虽说生性多疑,但心里也明白。大司马商晋是与太/祖皇帝一起打江山的,现在年事已高,在府中颐养天年。 龙炎自登基以后虽血洗了几乎整个朝堂,虽商家虽手握兵权,但龙炎没想着动他。至于商兰秋虽说是天天骂狗皇帝,但也没有做出什么危害他的事。这次将他抓起来打了几个板子,也是给他一个教训。 至于乌蜩,龙炎原本打算借此事讹西南王一笔。但是这传递消息一来一回需要很久,李玄度又挂念着乌蜩,怕他一病不起,此事也只能作罢,什么事都没有皇后重要。 龙炎还有很多折子没批,便没急着回后宫,在御书房里批折子。 乌蜩和商兰秋都出来了,李玄度心情很好。 众人走后,乌蜩和沈暮商没有马上走。 乌蜩听说李玄度因为他去找了暴君,感动的不得了。 抱着李玄度的腿趴在他的膝盖上掉眼泪,李玄度哭笑不得。 沈暮商及时解围:好啦小桃子,我要给殿下诊脉了。你这样,我也没法诊脉啊。 乌蜩只得吸吸鼻子站到一旁。 沈暮商给李玄度诊过脉后道:殿下已无大碍,再吃几次药便会痊愈。 药在哪?我来喂殿下哥哥吃。乌蜩自告奋勇地说着。 沈暮商道:汤药还没熬好,不过可以先吃些丸药。在我的药箱里,你将药箱打开,第一个就是。 乌蜩去沈暮商的药箱里拿药,一眼就瞧见了那个红色的小瓷瓶。这个小瓷瓶比其他的瓶子都要特别好看,乌蜩将要塞拿下:要吃几丸? 沈暮商道:一丸便可。 乌蜩倒出一丸药来,而后端着茶水走到李玄度身边。 李玄度将药咽了:怎么感觉这丸药的味道怪怪的?好像比之前的药味都大。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42) 沈暮商道:生病时味觉难免不太灵敏,现下病已好转,味觉自然恢复。 李玄度点点头,并没说什么。 又说了一会儿话,乌蜩和沈暮商便各自回宫了。 天色已然不早,倦意袭来。 李玄度临睡前还不忘吩咐多福:多福啊,若是攻侍君来了,将他拦在门外,万不可让他在我熟睡中进来。 多福答应下来,李玄度放心地睡了。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龙炎果然来了。 多福拦住他:攻侍君,殿下已经睡了。 龙炎一挑眉,往日李玄度也睡了,但他还是进来了。 多福索性将话挑明:殿下说了,您不能进去。 龙炎一愣。 在多福看来,这是皇后与攻侍君闹别扭了。小两口闹闹别扭不是什么大事,但闹的时间太长可就不好了,他暗戳戳地说道:攻侍君,您这次闯的祸实在太大了。皇后殿下也是又急又气,他自然是舍不得处罚您的。可后宫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他又是新后,新规刚颁布不久,您又是头一个犯错了侍君,您说您让殿下怎么办呢?不说下人们都看着,就是陛下那,殿下都不好交代。殿下为了这事都病了,唉! 殿下现在生您的气,您也别往心里去,多福又说着,他也是急的,要奴婢看,您今晚还是先回去吧。别再惹殿下生气了,来日方长嘛。 龙炎沉吟片刻:我进去看看他便走。 多福有些犹豫:那攻侍君您可得走,可不能留在这里。 龙炎边往里走边小声问:殿下睡了吗? 已经睡了,多福小声说着,惠侍君说殿下的病大好,已经没事了。 说话间已然走到李玄度床前,李玄度的睡姿很好,平躺着也不乱动龙炎站着看了一会儿,最后在他的额上落下一吻,又悄然离去。 攻侍君杀了那么多宫人一事得想个法子解决,龙炎虽是聪慧过人。但所有和李玄度的问题上又显得特别迟钝,他现在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完美的解决此事。 等走出寝宫,一阵风吹来。龙炎一拍脑门,有了,去找他的狗头军师商兰秋。 睡梦中的商兰秋被龙炎摇醒,商兰秋因受了伤,只能趴着睡。 他揉着眼睛看清了来人,不禁抱怨:我说大哥,你要是想探望我的伤情,早点儿来啊。或者明天再来,我也不会怪你,我刚睡着就被你摇醒了。商兰秋屁股疼,之前疼的睡不着,现在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龙炎摇醒了。 算了算了,反正我都醒了。商兰秋挥挥手,暮商的药还真好用,我涂上不久就不那么疼了。现在又疼了,正好你来了,帮我上点儿药,药在外面的柜子上。 龙炎气得鼻子都歪了,让朕帮你上药?还是那种不可说的部位上。 但龙炎还是走出去,将药给他拿过来。 商兰秋有些不满:你倒是给我涂上啊,我自己够不到。 说着,就要往下褪被子。他受着伤,下面什么都没穿。 龙炎疾步走了出去,叫来一个宫人,给商兰秋涂药。 等药涂好之后,龙炎才又进去,他怕看到了会长针眼。 商兰秋哼哼唧唧:这个狗皇帝 龙炎火冒三丈,打轻了,应该打他一百个板子才是。 他隔着被,一巴掌拍在商兰秋的屁股上,疼的他嗷了一声。 龙炎看着他:拍错地方了。 商兰秋也傻,还真就信了。 龙炎终于说出了此次的来意:如果一个人犯了件连皇后都保不了的事,那要怎么办? 商兰秋傻,要是换做别人,一准想要是龙炎犯的那事。但是他想不到,龙炎这么一说,他还问:谁啊?犯了什么事啊? 我是说假如,龙炎说道,应该怎么办? 商兰秋摸摸下巴:皇后都保不了,那只能皇上保了,这世上哪还有连皇上都办不了的事,保不了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1311:45:02~2021011421:28: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生物实验材料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龙炎茅塞顿开,若有所思地走了。毫不顾及商兰秋在床上大喊大叫,可谓是相当绝情了。 不过皇上为什么要保尤火火?总得有个理由,龙炎往正阳宫去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翌日清晨,李玄度神清气爽地起来,已然痊愈了。 待到各宫侍君过来,李玄度面带严肃地看着龙炎,说要商议一下如何处罚攻侍君。 他虽说是杀了那么多的人,但也不可能让他抵命。也不可能一点儿惩罚都没有,李玄度想不出来该怎么惩罚,将这个大难题推给了各位侍君。 惩罚后宫妃子一事,无外乎削减位份。但自古没有男妃,侍君还是皇上赐的。大家的位份都是一样的,没有上涨和下降的空间,所以此举不妥。 削减月俸?那也不行,这月俸都不能发呢,哪有削减的空间?禁足?光禁足的惩罚也太轻了。那打入冷宫?皇上不来后宫,整个后宫就都是冷宫,这打不打入冷宫也没什么区别。不行就打板子吧,李玄度拧着眉毛摸摸下巴。 但也有人不同意打板子的,说侍君毕竟是皇上的人,打侍君相当打皇上。 商议了许久也未有决断,李玄度最后道:此事稍后再议,火火,禁足于房中,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外出。再抄一百遍《静心咒》,写好了拿给我看。 先禁足吧,不能再让他在外面溜达了。 龙炎出奇地听话,乖乖地回了自己房里。 李玄度按按太阳穴,头疼。 不如去视察一下他的菜和猪吧,还有纺织情况,也当是散散心了。 杨槐序趁虚而入,说要陪着皇后一起去视察。 李玄度与杨槐序行走在后宫中,暗暗叹了口气,火火什么时候能像槐序这般懂事就好了。 现在天气很好,蔬菜都长出来了,现在的长势喜人,看起来不错。 李玄度心情大好,又到湖边看看:再过一阵子咱们可以到湖边来钓鱼。 殿下喜欢钓鱼?杨槐序问。 李玄度道:没钓过,但钓自己养的鱼也是一种情趣。 杨槐序道:我以前在府中常常钓鱼,无事可做,整日不是在床上养病,就是在床上养病。少有的几日身体尚可,便看看书,唯一的娱乐也就是钓鱼了。 李玄度道:那你钓鱼一定很厉害了? 杨槐序微微一笑:尚可,无非是坐得住罢了。 李玄度道:那咱们以后准备一个钓鱼大赛,给要是钓的最多,就有奖励。 听起来就很有意思,杨槐序微微一笑,拭目以待了。 走了一天,李玄度的心情很不错。 回去的时候路过龙炎的房前,想了想还是没有进去。 用过晚膳在寝宫内歇息,多福突然惊慌失措地走了进来:殿下殿下 多福从来没有过如此惊慌失措的时候,李玄度将茶杯放下:何事如此惊慌? 殿下,陛下今日掀牌子了!多福慌慌张张地说道。 掀牌子?李玄度惊诧不已,进宫这么久,暴君竟然掀牌子了?看来他们到底逃不过被宠幸的命运。 掀的是攻侍君的牌子,多福急得额头上布满了汗,皇后殿下和攻侍君是那种关系,可现在皇上要攻侍君的牌子,这可如何是好啊,陛下让攻侍君今晚到兴庆宫侍寝。 李玄度心里像被什么撞了一下,说不出的滋味,比那日暴君让他留下侍寝还难受。 他面色十分难看:攻侍君知道此事了吗? 多福也急:攻侍君已经知道了。 李玄度跌跌撞撞地往出走:我得去看看他,我得去看看他。他心里乱得狠,脚下步伐缥缈,踩到了宽大的裙摆,差点儿绊倒,幸好多福手疾眼快地扶助了他。 李玄度推开多福,又朝前走去。径直来到龙炎房门前,也没敲门,猛地推开房门。 龙炎坐在地上正磨一把应该是从小厨房顺来的菜刀,四目双对,久久谁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忽然,李玄度的目光落到了龙炎手上的菜刀上。 他急急忙忙走进去,还不忘把房门关上。 你这是干什么?李玄度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手里的菜刀,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你别管?龙炎没看他,继续磨手上的菜刀。 火火,你可不要做傻事!李玄度顾不上许多,一把将龙炎手里的菜刀夺过来。 你把它还给我。龙炎伸手向他去要。 不行。李玄度将菜刀藏进衣袖里,又觉得瘆得慌。转身快步走到门前,将菜刀往外面一扔,又关上门回来。 龙炎道:就算你将菜刀扔了我也有法子。 我警告你,别打什么歪主意。李玄度气的脸都红了,还敢弑君,真是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这事你也知道了,皇上竟然要我去侍寝?我死都不去,龙炎堵着气,今日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龙炎想出这么个主意,自认为一箭双雕。一,可以免除他的惩罚,试问后宫里的人都没有被皇上临幸过,如果他被皇上临幸了,那地位可谓是水涨船高;二,可以验证李玄度对他的心意,这点是最重要的。 火火,李玄度拿过桌上的茶杯递到他面前,你先冷静冷静。 龙炎本不想接,但看着李玄度那双渴求的眼,还是接了过去喝了一口。 咱们都是陛下的人,都逃不过的,李玄度试着和他讲道理,别说是你,就连是我,我也没办法。 龙炎将茶杯放下:那你呢?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他给 李玄度神色有些黯淡,他并没有马上说话。 为什么偏偏是我啊?龙炎流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宫里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偏偏是我?他杀了我全家,现在又想来折辱我吗? 火火,这,这不是折辱李玄度心里乱糟糟的,他不想让龙炎去,可又有什么办法,这是宠幸,是皇上对你的喜欢,是多少人都求之不来的。 龙炎有些不高兴了,皇后心里一点儿他都没有?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龙炎的眼珠似墨染的一样黑,恶狠狠地盯着李玄度瞧。 我李玄度被他看的心虚地低下了头。 龙炎再次逼问他:回答我! 不这么做又有什么办法呢?李玄度的声音闷闷的,他是皇上,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死,我不希望你有事。 就因为他是皇上就可以为所欲为吗?龙炎十分激动,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做那种事,比杀了我都要难受。反正我已没了家人,我无所顾及。 火火你别冲动,李玄度挡在他前面,谁说你没了家人,你还有我,你还有我们啊。如果你出事了,我们都会很伤心的。 殿下,你不是讨厌我吗?龙炎在李玄度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勾起一抹笑来,我不是最让你头疼的吗?我总是闯祸,总是顶撞你。如果没了我,后宫想必会更加好治理。 不许胡说!李玄度厉声打断龙炎的话,嗓门很高,我没有讨厌你,从来没怪过你闯祸。 龙炎心里美滋滋的:可你说的话里却有此意。 火火,人在宫中身不由己,李玄度叹了口气安慰他,又努力挤出一抹笑来,只是这笑有多难看只有他自己知道,多少妃子用尽法子都想让皇上临幸自己呢,你如今有了机会,怎么还往外面推呢?你可是我们中第一个得宠,这是件好事。以后你会过得比现在还要好。你 够了!龙炎厉声打断了他的话,这话越来越不中听了,反正我是不会去的,如果让我去,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火火,你不要冲动。李玄度急的满脑袋都是汗,你还年轻,你还有大好的年华。你不要为了此事搭上自己的姓名,不值得的。你就忍忍,忍过今晚便好了。你就当就当是让狗咬了。 那我还不如真让狗咬了呢,龙炎说道,我忍不了,和不喜欢自己的人做那种事我做不了。而且,你真的忍心让我去吗? 李玄度沉默了,他当然是不忍心的。当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的心像被锤子狠狠地砸了一下那么难受。 龙炎一步步走向李玄度,忽然一手揽住他的腰,将他往怀里一带:殿下,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你你胡说什么。李玄度用手去推他。 龙炎擒住他的一只手,低头落下一吻:若是这个人是殿下,我自是乐意至极。 李玄度的脸顿时红了,但没有推开龙炎: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怎么是胡说八道呢?龙炎的表情很是认真,我心悦殿下很久了。 噗通!噗通! 李玄度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四目相对,气氛有些暧昧。龙炎的脑袋一点点的凑前,马上就要碰上那个惦念了很久的唇时,李玄度忽然推开了他。 这一瞬间,他有了个主意。 他面容坚定,推开了房门:多派些人来看好攻侍君,不要让他出去,就算是今晚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1421:28:14~2021011522:09: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生物实验材料1瓶;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43)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李玄度回到寝宫,叫多福打水沐浴。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龙炎做傻事,可又无法违背圣意。那么,便让他代他去吧。 李玄度仔仔细细从里到外给自己清洗了一遍,穿上衣服,面带从容地去往兴庆宫。 与此同时,龙炎正翻过后窗,朝着兴庆宫飞奔而去。 喜公公揣着手乐呵呵地守在兴庆宫门口,对站在他面前的李玄度道:殿下怎么来了? 李玄度的脸上有了些红晕,最后还是咬着牙:本宫前来侍寝。 喜公公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如果老奴没记错的话,今日应该是攻侍君侍寝才是。 李玄度的眼神左右漂移:攻侍君犯了错,被本宫禁足了,不可外出。 喜公公道:殿下稍候,老奴这就进去通秉。 不多时,喜公公便回来了:殿下,陛下请您进去。 这次李玄度跟着喜公公进了寝宫,头一次踏足这里,李玄度有些紧张,手心里满是汗。 龙炎只穿着中衣坐在床上,床纱放下,看来是做好了要临幸的准备。 你怎么来了?龙炎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臣,臣是来侍寝的。李玄度硬着头皮说道。 侍寝?龙炎道,朕记得今晚召的可是攻侍君。 攻侍君身体不爽,李玄度将头低下,所以臣来替他。 朕怎么没听说他身体不爽?龙炎那充满了金属质感的声音里充满了愠怒,身体不爽连侍寝都不能侍了吗?来人啊,去把攻侍君给朕传来。 李玄度急了,忙道:陛下,是臣不让攻侍君来的。攻侍君犯了错,被臣禁足于宫中不得外出。 哦?龙炎的嗓音微微提高,皇后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朕的命令都敢不听了? 李玄度慌忙跪倒在地:臣不敢,此事与攻侍君无关,还请陛下不要责罚于他。 龙炎并没有马上说话。 陛下李玄度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看,但中间隔了一层窗纱,并看不太清。纵使他看清了又如何,龙炎的脸上还带着面罩。 李玄度鼓足了所有勇气,身体微微战栗着:陛下,时间不早了,该歇息了。 说着,便要起身上前。 朕允许你起来了吗?龙炎的声音不大,却像闷雷一样,李玄度冒了冷汗。 陛下,李玄度怕他再找火火麻烦,便大着胆子又说道,臣是皇后,哪有皇后不与陛下先圆房,反而先召妃子先侍寝的道理。 龙炎道:你是在责怪朕吗? 李玄度忙道:臣不敢。 你的皇后是朕封的,朕可以封你为皇后,也可以将你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龙炎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些许。 李玄度俯身在地:陛下息怒。 你去,回去把把攻侍君给朕叫来。 李玄度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怎么?龙炎的声音已是十分不悦,你想抗旨不成? 李玄度道:请陛下恩准臣侍寝。 龙炎心里挺美,瞧见没有,还说心里没他?都为了他敢顶撞皇上了,他可知道李玄度最怕皇上。 龙炎努力控制着自己欢喜的语气:皇后,你不要太过分! 陛下,李玄度顿了顿,请恩准臣侍寝。 龙炎猛地站起来扯掉挡在他二人之间的床纱:皇后,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李玄度说的异常坚定:请陛下恩准臣侍寝! 好好好,龙炎用手指着他,你不要怪朕,来人啊,将皇后拖出去,关进慎刑司里。 喜公公适时的走出来假意劝阻:陛下,万万不可啊。皇后殿下纵使有错,也不能关进慎刑司里啊,那可是关下人的地方。 龙炎假意震怒:休得多言,再啰嗦把你也关进去! 喜公公不敢再说了,马上有两个小太监过来,将李玄度拖走了。 龙炎之所以这样做,实则是另有打算。确实如喜公公所说,纵使皇后犯了很严重的罪,最多先囚禁于宫中听候发落,没有囚于慎刑司的。 他之所以这样做,是想着自己也进入慎刑司和李玄度作伴。正阳宫太大,李玄度又不让他出门,在慎刑司好啊。 理由都想好了,就说攻侍君得知皇后得罪了皇上,去找皇上求情。谁知皇上太不是东西,怪罪攻侍君今晚没有侍寝,一气之下将攻侍君也关进了慎刑司里。 他们俩在那一间小小的牢房里互诉衷肠,互相扶持。到时候他再说些话肯定能攻破李玄度的心理防线,以后他们俩就能甜甜蜜蜜地在一起了。 然后再过个一两日,喜公公再带着他早就拟好的圣旨将他们放出来,完美! 龙炎坐在寝宫里掐算着时辰,怎么着也得要半个时辰后他才能进去。 等过了半个时辰后,龙炎又想到了一个新的主意,攻侍君不能这么快就进到慎刑司里。这样做的话,李玄度只怕会怪他有勇无谋,意气用事。到时候只怕非但不能让他感激,还会受他的责备。 所以龙炎又改变了一个新的策略,还得委屈皇后在慎刑司里孤零零地多待一晚。等明天他再去,他要做出一副被皇上糟蹋了的样子,然后眼泪汪汪地和李玄度说,他听闻皇后殿下被陛下关了,着急地差点儿晕倒。 然后去兴庆宫面圣,求皇上饶了皇后殿下。然后皇上垂涎他美味的肉/体,让他陪他睡一晚,他就放了皇后殿下。 结果皇上提起裤子不认人,他十分生气,与皇上大吵了一架。结果皇上勃然大怒,也将他关了进来。 这样皇后一定会对他既可怜,又觉得对不起他。还会好言安慰,到时候他再擦着眼泪,故作坚强地说没事,最后再对皇后殿下表明心意。说什么马上要死了,他就不能同意吗?皇后殿下对他有那份心,就是顾及太多,所以才迟迟不能同意。现在马上要死了,还顾及什么?肯定会同意的。 等皇后同意了,他们竟然又平安无事的出来了!届时皇后想赖账都不行,简直太完美了! 龙炎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个办法好。只是这长夜漫漫,还要委屈皇后一晚。 恰好此时喜公公过来禀告,说有大臣有急事面圣。 龙炎一想,左右无聊那便见见也是打发时间了,便去见了。 一直到了深夜,大臣才离去。 龙炎一想,不如□□偷偷地去看看皇后。 如此一想,顿觉心潮澎拜。 戴上面罩向慎刑司走去,他记得让他们将皇后关在最后一间。那里离其他人都远,更便于他俩卿卿我我。最后一间的最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窗户,他可以在那里看看皇后。 与此同时,后宫里的侍君们正召开紧急会议。 咱们现在要怎么办?花朝问道。 商兰秋捂着屁股哼哼呀呀的:狗皇帝,竟然把皇后殿下关起来了! 乌蜩道:上次我和兰秋哥哥都有惊无险的度过了,殿下哥哥一定会没事的。 所有人都看着陈开岁,期待他能拿个主意。 不如咱们先到慎刑司看看,陈开岁倍感压力重大,先问问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杨槐序皱着眉:陛下一定会派人拦住咱们的。 陈开岁道:明的不成就来暗的。 乌蜩道:我记得最后一间牢房最上面有一个小窗户,咱们试着看看从那里能不能进去。 好,陈开岁迅速做出决断,那咱们就从那里进去,我与小桃子先去,你们在家等候消息吧。 之所以选中乌蜩,是因为陈开岁不会武,他爬不上去,而乌蜩会武。 杨槐序着急:我也和你们一起去。 阳止一贯冷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焦急之色:我也去。 商兰秋哼哼呀呀:我也去,虽然我现在受伤了。但如果你们遇到了危险,我还是可以帮你们打。 林长夏、南宫月夕、沈暮商、宫长至、殷正也都说要去。 柳莺时翻了个白眼:要去就大家一起去。 陈开岁沉吟片刻,最后道:好!大家一起去! 一行人全都换上深色的衣裳,毅然决然地朝着慎刑司走去。 商兰秋真是年轻力壮,恢复的快。这才一天的功夫,便已经能下床走了,只不过走的一瘸一拐的,南宫月夕要搀扶他,他还不同意。 慎刑司就在前面,陈开岁做了个手势,众人止步,他压低声音道:我先去探探情况,你们暂且等候在这里。 众人答应着,隐藏在了黑暗中。 陈开岁没过多久便回来了:陛下果然不让见人。 花朝道:那咱们走吧。 一行人鬼鬼祟祟地围着慎刑司饶了一圈,最后来到了那个小窗户所在。 中间有一堵墙,翻过这面墙便可以了。 杨槐序道:咱们没有□□,要如何进去? 就算是有□□,进去了,再上那个小窗户那也是很难的。 乌蜩说道:我先上墙,在那里接着你们。 这些人里,乌蜩、林长夏、商兰秋、殷正会武,其他人都不会。而商兰秋受了伤,动作大一些都疼,只得顾得了自己,根本顾不上别人。殷正双腿不利于走,坐在轮椅上,自己还需要别人帮助,更不可能再帮别人爬墙。 林长夏便道:我在墙下托着你们,咱们肯定都能上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1522:09:07~2021011710:58: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生物实验材料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怕众人不知道该如何上去,林长夏对乌蜩道:小桃子,咱们俩先做个示范。 嗯! 乌蜩点了点头,林长夏屈膝一步上前,将两只手,十指交叉在一起,手心朝上,放在那屈起的膝盖上。 乌蜩足尖点地,又在林长夏的手心上一点,林长夏往上一托,乌蜩便很轻松地上了墙。 他蹲在墙头上,伸出一只手,朝着众人小声道:哥哥们,快来吧,我在上面接着你们。 乌蜩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看起来潇洒又容易。但大家相互看看,很难啊。其他人放风,免得有人过来。 陈开岁打头阵,按着乌蜩的做法,想要去踩林长夏的手。试了两次没有狠心踩,到了第三次咬了咬牙,终于踩了上去。 比想象中的稳,陈开岁刚一站上去,林长夏用力往上一托,陈开岁顿时觉得身体腾了空。恐惧随之而来,但不能叫,若是叫了便会被发现。 他紧要牙关,再然后半空中伸出一只手。乌蜩拽住他的手,将他往墙上一带。等陈开岁反应过来时,已经牢牢地坐在了墙上。 接着,林长夏和乌蜩用同样的方法,将这些不会武的侍君们一一送上墙头。 就剩下商兰秋和殷正了。 商兰秋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我自己来。 话落,他一个纵身飞跃到了墙头。 只是这幅度太大,牵扯着伤口疼得更加厉害。 他龇牙咧嘴了半天,到底没有喊出来。 林长夏看向殷正,殷正做了个手势。紧接着,就见轮椅腾空而起。两个轱辘像在平地一般,稳稳当当地行驶在墙面上。 也不知殷正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到了墙头上轮椅突然又腾空而起。紧接着,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众人全都一脸惊讶,无声地看着这一切。 商兰秋挑起大拇指:牛逼啊!又找到了一个练武对象。 林长夏也不怠慢,飞身上了墙,又落到了墙对面。 他小声道:跳下来,我接着你们,没事的。 众人又一个个跳下,林长夏挺靠谱,没让谁受伤。 拍打拍打身上的尘土,大家合计着:该怎么上那个小窗上去见皇后殿下? 刚说完,就见墙头那又冒出一个脑袋,龙炎飞身跳了下来。 龙炎:!他们怎么在这儿? 众侍君: 陈开岁道:火火,你怎么出来了? 他们还以为此事龙炎并不知情。 我是来救殿下的,龙炎很快镇定下来,你们呢? 陈开岁道:我们也是来救殿下的。 龙炎环顾了一下众人,嗯了一声。 南宫月夕突然走过来道:火火,你里面穿着的衣服怎么有点儿像皇上穿的? 龙炎一惊,低头看看,又面不改色地说道:我闻殿下被关起来后,便去找陛下求情。陛下他陛下他他暴力地撕扯坏了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我是趁着他睡着了,偷偷地穿了他的衣服过来的。 众人对龙炎投向了一丝怜悯的目光。 陈开岁拍拍他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 龙炎: 那个,龙炎难得的有些尴尬,咱们救殿下要紧。 商兰秋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和龙炎嘀嘀咕咕:你来得晚了一步,没看到刚才那精彩的场面。你猜殷正是怎么上来的?他自己坐着轮椅飞上来的,那轮椅比他两条腿都灵活,要它怎么样就怎么样,绝了。啊 后面一声惨叫,南宫月夕将扇子收了回来。 商兰秋盯着他:你干什么! 南宫月夕摇摇扇子,没有说话。 远处传来人声:我怎么听到有人叫? 走,过去看看。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44) 龙炎朝他们使了个眼色,将他们带到一个黑暗之处。 来的是两个小太监,听到商兰秋的叫声被吸引过来的。夜里黑,他们胆子也小,提着灯笼照了照没发现什么,便走了。 众人长舒了一口气。 龙炎率先走了出来,而后飞身上了那个小窗户。 慎刑司里面很黑,隐隐约约能瞧见那个人影。 殿下龙炎小声喊着,又扔出一个小石子,李玄度被声音吸引,抬头看去。 火火?李玄度很高兴,双手朝着他挥舞。 龙炎挺高兴:殿下,你怎么样了? 我还好,李玄度微微一笑,但是太暗了,根本看不见,你怎么样了? 我很好,没事,龙炎故意做出一副欲语还休,强装镇定的姿态来,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好。 李玄度被他骗过了,刚要问他怎么回事。就听乌蜩在下面小声叫:火火哥哥,你快点儿说,我们还这么多人等着说呢。 龙炎又与李玄度说了一会儿,乌蜩又在下面喊,最后忍不住也跳上来。把龙炎挤得没了地方,只好跳下去。 乌蜩朝着李玄度挥挥手,李玄度挺惊讶:小桃子你也来了? 乌蜩道:不光我来了,他们也都来了,我们都来了。 都来了?李玄度更加惊讶了。 乌蜩挺得意:是啊,都来了。 李玄度鼻子发酸,他抬起头眨眨眼。 这个小窗户安的挺高,又没有落脚点,不会武功的根本爬不上去。 乌蜩和李玄度说话的工夫,下面便开始讨论这个问题。 商兰秋道:以前我在军中,遇到这种问题时都是采用叠罗汉的办法,不如咱们也这样吧。 众人都表示同意,目前也就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 于是陈开岁开始分配谁在最下面:长夏你在最下面,火火在长夏上面,小桃子在火火上面,长至在小桃子上面 龙炎都要裂开了,什么?朕还要和你们叠罗汉?你们还要踩着朕的肩膀? 陈开岁这样安排是有道理的,这三人都会武。力气自然比一般人大,让他们在下面正合适。 林长夏走到墙边,做好了准备:来吧。 龙炎看着林长夏,表示拒绝:我不。 陈开岁过来劝他:火火,大家是一个集体,有了事情自然要相互帮助。何况殿下一直希望你能有所改变,你也不想让他失望对吧? 果然一提到李玄度,龙炎便全都妥协了。若是等李玄度出来一问,尤火火不肯叠罗汉,肯定对他的观感又差了许多。 于是按照陈开岁所说,众人开始叠罗汉,一一与李玄度见面。 最后到了殷正,殷正的轮椅这次派不上用场了。最后,由陈开岁将他背起,与李玄度也见了面。 出去的时候更加顺利,一行人又回到了正阳宫。 继续商讨要如何将李玄度解救出来,陈开岁忽然看向龙炎:火火不要乱走,咱们每两人一组看着他。 龙炎:谢谢,并不需要。 龙炎道:为何要看着我?我难道能做什么出格的事不成? 我是怕你去找陛下。陈开岁摇着头叹了口气,就一时没看住,便偷偷地去找了陛下,让陛下给糟蹋了。结果还白糟蹋了,皇后殿下也没救出来。等皇后出来知道此事,情何以堪啊。 依照龙炎的性子,肯定会去找陛下理论,届时闹起来可就难收场了。 对了,你把里面的衣服脱下来,陈开岁好在没忘这件事,我找人偷偷地给陛下还回去。若是叫陛下知道侍君偷穿了他的衣服,肯定会怪罪的。 龙炎这个倒没什么意见,进去换了衣服又出来了。 回来的时候陈开岁已经将看守名单分配好了,第一批由他和花朝来看着,每两个时辰换一批人。 众人的商议结果也已经出来了,若是明天上午李玄度还不出来,他们就一起去求陛下。 陈开岁比李玄度想的周到,不仅贴身看着龙炎,而且还在各个门窗都加派了人手。 李玄度只在门那派俩人守着,至于前后窗根本没有安排人,所以才给了龙炎逃窜的机会。 龙炎一晚上试了几次,也没有逃出去。 等天快亮了时,柳莺时和杨槐序来接替陈开岁和花朝。 得了,连早朝都上不成了。 那边的喜公公发现龙炎一晚上没回来,很是淡定的对百官说陛下龙体欠安,取消今天的早朝。 龙炎也有些急了,按照自己的计划,这个时候他已经在慎刑司和李玄度相依相偎了,可是眼下却被囚禁在了正阳宫里。 龙炎越想越生气,打算硬闯。 柳莺时和杨槐序不会武,自然拦不住他。 门口站着的下人也拦不住,等到了院中,突然从房顶上跳下来两道人影。 林长夏和乌蜩一左一右地站在龙炎两边,乌蜩俏皮一笑:还是开岁哥哥有远见,就知道你会跑,特意让我和长夏哥哥守在房上。 龙炎: 龙炎也不废话,当场就动了手。 打着打着,忽然发现背后恶风不善,等再要躲已然来不及了。 商兰秋一瘸一拐地收回掌:没想到我也埋伏在这里吧。 林长夏和乌蜩将晕倒的龙炎抬回房里,又仔细地给他绑在床上。 乌蜩道:这下子看你怎么跑?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小区昨天做核酸了,非常时期,小可爱们一定要做好防护。感谢在2021011710:58:16~2021011911:10: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花花与怜怜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生物实验材料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龙炎醒来后鼻子都气歪了,反了!全反了! 朕的后宫反了!竟然敢把朕绑起来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龙炎捆得挺严实,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 会不会他们知道朕的身份了?龙炎控制不住地往这方面去想,所以他们想要逼宫? 他就说!他就说,除了皇后,其他人都是一群居心叵测之徒! 来人啊来人啊龙炎大喊着。 门吱呀一声开了,多福匆匆走了进来:攻侍君,您醒了? 快给我解开!龙炎大喊着,目光里似乎能喷出火来。 多福面带难色:这可不行,淑侍君说了,要奴婢看着您。 龙炎恨得牙根痒痒,这个陈开岁,等朕出去了,第一个砍了你的脑袋! 他是侍君我也是侍君,你凭什么听他的话?龙炎红着眼睛道,本侍君命令你立刻!马上!快点儿!给我解开。 攻侍君,不是奴婢听淑侍君的话,多福表示十分冤枉,奴婢也是为了您好啊。奴婢说句实话,后宫里的这些主子,皇后殿下在奴婢的心中排第一,第二就是您啊。之所以将你绑起来,是怕你去做傻事。攻侍君,您就再忍忍吧,等皇后殿下回来就好了。否则您出了事,奴婢不好向皇后殿下交代啊。 看来是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龙炎倒是放了心。 他们呢?龙炎此时的语气已经平和了很多。 各宫侍君们都去找皇上了,多福回道,皇后殿下到现在都没放出来,实在是太过担心,所以他们都去找皇上求情了。 龙炎有一丝隐秘的快感,去吧,看你们能不能见到人。 谁打晕我的?龙炎问,又是谁把我绑起来的? 这个奴婢不知啊。多福说道。 真不知还是假不知?龙炎哼了一声,怕是他会报复吧。 多福道:奴婢真不知,奴婢之前在殿下殿中守着。后来是淑侍君把奴婢叫来,让奴婢守在这里的。等奴婢过来了,您就是这个样子了。 龙炎又哼了一声,双眼盯着天花板看,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按照原来的计划,此时的他已经在慎刑司里了。可他现在被绑在了床上动弹不得,哪都别想去。 那么计划便要有所更改。 一想到皇后殿下在阴森恐怖的慎刑司里待了那么久,龙炎心疼得厉害。 他想了又想,又对多福说道:多福,你帮我传个话吧。 多福忙道:什么话? 你偷偷地去找喜公公,问问他攻侍君悄悄地跑了,陛下有没有发怒?龙炎与喜公公相伴多年,早已有了默契,他这么一说喜公公肯定会明白他的意思,再打探打探现在的情况。 多福答应着,又不放心,找来了连声千叮咛万嘱咐了一遍,这才去了兴庆宫。 多福去的快,回来的也快:攻侍君,奴婢已经打探好了。喜公公说陛下尚无暇顾及到您私跑一事,他让您放心,若是陛下提起此事,他一定帮你多说一些好话。 龙炎又问:那众位侍君呢? 侍君们全都跪在兴庆宫门口等着见陛下呢。多福面上带有一丝忧愁,可陛下就是不见啊。 龙炎问:你没劝他们回来吗? 攻侍君,这如何能劝呢,多福说道,他们若不是去求陛下,只怕殿下就回不来了。 龙炎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他只以为这是他和李玄度两个人的事。 现在看来计划不得不做出改变。 龙炎一想不过这倒也不失为一件坏事:你再帮我去问问喜公公,皇上把皇后关进慎刑司里,是不是要废后? 废后?多福吃惊地往后退了几步,皇上会废后吗? 龙炎斜着眼睛看他:怎么?担心起自己来了?你放心,我看你手脚麻利,做事机灵,若是皇真废了后,我便将你讨要过来在我身边伺候着。不必和皇后殿下去什么冷宫受苦受难。 不不不,奴婢不是在担心自己,是在担心殿下。奴婢不会立刻殿下的,就算是殿下真的奴婢也会跟着去的,说话间多福用衣袖擦擦眼泪,殿下那么好的人,肯定不会被废的。 龙炎心气顺了些,看来这个下人倒是忠心耿耿。 快去吧,龙炎闭上眼睛,我等着听信呢。 多福又擦擦眼泪,龙炎又道:希望喜公公再在陛下面前求求请,皇后殿下身单体弱,恐在慎刑司有所闪失。不如先将他放出来,幽禁在正阳宫中也好啊。 多福这次比上次跑得还要快,龙炎在半睡半醒之中就听到多福的脚步急匆匆地跑来了。多福喘了几喘:攻侍君喜喜公公喜公公说 龙炎将眼睛缓缓睁开:他怎么说? 喜公公说陛下圣心难测,他不好揣摩陛下的圣意。多福这才将气捋顺了,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我知道了,我要一个人待会儿,你先出去吧。说完龙炎又将眼睛闭上。 他之所以让多福这么对喜公公说,其实是在向喜公公传递一个讯息皇上有意废后。 龙炎当然没想着要废后,他只是借此机会来试探下后宫里的人。若是真废后了,那么他们每一个都有希望。 那后宫之主的位置,他就不相信没人不动心。 想当初,多少人为了这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他可是亲眼见过的,流出来的血只怕比护城河的人还要多。 等到下午的时候,终于传来了两个消息皇后殿下从慎刑司里出来了!皇上将殿下幽闭在了正阳宫里! 还没等众人得已喘息,另一个更大的消息砸了下来陛下有意废后! 李玄度被幽闭在正阳宫里,不可出去,别人也不可进来。 这倒是方便了龙炎,他就住在正阳宫里啊。 龙炎非常高兴,终于没有人打扰他和皇后了。 龙炎的绳子也解开了,他拿了两瓶酒去找李玄度。 殿下,喝杯酒吧。龙炎摇摇手中的酒瓶。 李玄度微微笑笑:怎么找我喝酒了? 一醉解千愁,龙炎将酒杯斟满,推到李玄度面前,喝醉了便什么都不想了。 那这酒我可不能喝。李玄度将酒杯又推了回来。 龙炎看着眼前的酒微微诧异:殿下 我没什么仇事,李玄度忽然站起身来负手而立,这个皇后当初也不是我自愿当的,现在如果不当于我而言也并无什么损失。更何况我当的名不副其不实,论才华论能力,我比不上你们任何一个人。你们谁当了这皇后,都会比我做的更好。 你胡说,他们都是一群伪君子!表面上道貌岸然,内里怎么样你又如何得知?龙炎将酒杯举起一饮而尽,恶狠狠地,仿佛那酒和他有仇一般。 那就说你吧,你比我有才华,武功又好,李玄度转过身来看着他,你就比我强,比我更适合做这个皇后。 我?龙炎冷笑一声,殿下可真是太抬举我了,我性格阴晴不定,又暴戾残忍。若是后宫落到了我的手上,我一定会打开杀戒。谁人惹我不快,定会置他于死地。你说,我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管理好后宫呢? 李玄度一时沉默不语。 殿下,陪我喝杯酒吧,龙炎又举起酒杯,不为别的,只为陪我。 斟满的酒杯里倒映着龙炎俊美的脸庞,摇啊摇的,有些晃眼。李玄度伸手将酒杯接下,与龙炎举了举杯,而后一饮而尽。 李玄度喝过酒,大学聚餐时脾的白的红的都喝过。酒量不能说特别好,但也还算可以。这个朝代的酒精浓度没有现代高,因此喝下后并没什么其他的反应。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45) 这倒是让龙炎感到意外,他以为皇后以皇后那种家庭定是没喝过酒。 李玄度又到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夹了几口菜吃。 李玄度道:这酒不错,醇香绵柔。 龙炎又给他斟满:喜欢就多喝一些。 李玄度道:酒虽好,但也要适可而止。喝多了误事又伤身。 说这话时,龙炎又喝了一杯。 你知道自古以来废后都有什么下场吗?突然很生气,他这副全然不在乎的样子让他生气。 自然是知道的,李玄度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可你告诉我,眼下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有些事情强求不得,只能顺其自然。人的欲望是永远无法满足的,倒不如我不那么贪心,只要能吃饱穿暖不受冻,就比什么都好。 龙炎又喝了一杯酒:你想过安稳的日子?你就没想想有没有人让你过?纵使一个废后,这后宫里的人又有谁会让你过得安稳? 我相信不管你们谁当了皇后都不会为难我的。李玄度对上他的眼睛说的十分认真。 哼!天真!龙炎又喝了一杯。 最后他站起身来,走到李玄度面前。 酒味扑面而来:为今之计,我倒有一个法子? 李玄度下意识地问:什么法子? 趁现在还没怎么样,咱们跑吧,酒味愈加浓烈,龙炎似乎是叹息一般,殿下,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李玄度还是装傻:不明白。 好!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 龙炎忽然俯下身狠狠地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1911:10:33~2021012111:29: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消失者3个;花花与怜怜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晚风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口腔中满是酒的味道,还混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李玄度认为自己肯定是醉了,否则以自己的力气不可能推不动他的。 龙炎揽过李玄度的腰肢,胸膛与胸膛之间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不留一点儿余地。 这是一个激烈而又绵长的吻,到了最后,李玄度都不知自己是实在推不开他放弃了,还是自己也沉沦在其中。 直到李玄度感觉到下面有什么东西顶着他,他才如梦初醒,猛地推开了龙炎。 龙炎伸出舌头舔舔唇角的水渍,显得既色/情又淫/靡。 李玄度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偏偏龙炎还不肯放过他:殿下的滋味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李玄度索性背过去不理他,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龙炎都能说出一些令他耳红心跳的话。 殿下,再陪我喝杯酒吧。龙炎得了便宜,心情大好,拿起酒杯斟了满杯酒。 你快回去吧,李玄度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些,我不想再与你饮酒了。 这可不行,殿下,我还没与您喝够呢? 龙炎忽然一抬头,将杯中酒喝下。又飞快地扳过李玄度的头,精准地对上那张还泛红的唇,将口中酒渡了过去。 李玄度真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敢这么做! 被迫承受着渡过来的酒,因为震惊,因为慌张。有些咽了下去,有些从嘴角流了出去。 李玄度被呛得咳嗽了几声,龙炎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角:原来殿下喜欢这种方式喝酒。 李玄度是真怒了,指着外面:滚,快给我滚! 龙炎这次倒是好说了话,没有再过多的停留,飘飘然离开了。 李玄度颓废一般地坐在椅子上,将手指插在头发里,最终烦躁地大吼了一声。 多福听到声音忙隔着珠帘问:殿下,怎么了? 无事,李玄度趴在桌上,你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多福以为他是因为皇上要废后一事,想安慰他什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出去了。 多了良久,李玄度终于从桌上起来,看着面前的酒杯,方才的事还历历在目。 他又烦躁地抓了下头发,最终手伸向了那壶酒。也没到杯里,只对着壶嘴喝了起来。 李玄度将壶中酒全部喝完,脑子像浆糊一般,看什么都天旋地转的。想回床上去,试了几次没有起来。最后放弃了,趴在床上睡着了。 等他再醒来时,月上中天。 洁白的月亮从窗棂照进来,洒了满地银霜。 李玄度捂着脑袋坐起来,喝了那么多的酒头疼不已。 他刚要喊多福,猛地发现自己的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李玄度吓了一跳,还没等叫,龙炎也坐了起来。 你你你,李玄度气急,指着他,你怎么在这儿? 龙炎赤/裸着上身坐起,还没睡醒的眼睛上泛起一层水雾,看起来既可怜又无辜: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李玄度鼻子都要气歪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龙炎打了个大哈欠,又重新躺下,快睡觉吧,我都困了。 李玄度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没有什么奇怪的痕迹。但中衣中裤俨然不是之前穿的那个了。 李玄度:!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李玄度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问,他可不会认为是多福给他换的,我这衣服怎么变样了? 自然是我给你换的,我还给你洗了个澡,龙炎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身上的酒味太浓了。可惜你睡得太死,一直没醒。 李玄度气得都要冒烟了,用手指着地下:出去!从我房里出去! 半夜三更的,你闹什么脾气?龙炎盖盖被子,甚至还翻了个身。 我半夜三更地闹脾气?你可真是会倒打一耙,你半夜三更的爬上我的床,还说我闹脾气? 龙炎忽然揽住李玄度的腰,李玄度身体陡然一僵:睡吧,我困了。 尤火火!你清醒一点儿!李玄度挣脱出龙炎的怀抱,你见过哪个皇上的妃子们搞在一起了? 龙炎不听,转过身用被子蒙住头。 李玄度气得要死,开始用脚去踹他:下去!你给我下去! 他踹得又狠又用力,几下就把龙炎踹到了床下。 龙炎一个骨碌翻到床下,身上还卷着被子,一脸懵。 竟然还踹朕!朕!朕! 龙炎站起来,狠狠地把被子摔在床上,而后拿起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朕让你独守空房。 确定龙炎终于走了,李玄度才将多福叫了进来:不是让你看着吗,不要让他进来? 奴婢知错了。多福低眉顺眼的,他还以为俩人已经和好了呢。 算了,李玄度揉揉太阳穴,刚才还不觉得怎么样,这会儿疼痛瞬间袭来,叫小厨房给我熬一碗醒酒汤。 攻侍君早就吩咐奴婢们熬好了,多福道,就在小火炉上温着呢。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一想到龙炎今日所作所为,还是生气。 拿进来吧。李玄度颇有些无力。 多福到外面端了进来,李玄度喝下后大概过了两刻钟,头渐渐恢复清明,不疼了。 他躺在床上,看看天花板,又看看旁边位置上的褶皱。重重叹了口气,他该怎么办? 后半夜,李玄度半睡半醒。天快亮的时候猛然惊醒,该到了各宫侍君请安的时辰了。 但坐起来后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被皇上幽闭在正阳宫中了。各宫侍君不得进来,那还请什么安啊。 李玄度又躺了下来,用被子蒙住头,这次倒睡得十分香甜。 快到晌午时也悠悠转醒,此时已神清气爽。 多福听到动静走了进来:殿下,您可算是醒了,可把奴婢急坏了。 李玄度哼了一声:可有什么事发生吗? 没什么事,多福回道,只是各宫侍君来看过,下人们没有陛下的命令也不敢让他们进来啊。 李玄度点点:准备水,本宫要洗漱。 一时间没了事情可做,还显得空落落的。 李玄度一想,不如去练练字吧。 这一练,一直练到了晚上。 龙炎一直没出现,李玄度既奇怪,又有些难得的轻松。 用过晚膳后,又散了会儿步,李玄度早早地睡下。 第二天一早,皇上传来了圣旨,大概是说将李玄度幽禁在正阳宫中,但没说期限。 幽禁期间后宫各项事务交由攻侍君负责,将颐寒宫赐给攻侍君。还赏赐了很多下人,虽然位份上没变化,但伺候他的人员上仅次于皇后殿下。 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自然就能瞧出后宫的风向变了。 有一些人去巴结龙炎,但更多的人都想去探望李玄度。 龙炎这次来狠的了,特意调动了禁军将正阳宫围得铁桶一般。就算是只苍蝇也难飞进去,这些是防止他那些个会武功的侍君们的。 龙炎比较满意,又耐着性子等了几日。等到了第六日时,有些坐不住了。 他合上最后一个折子:朕今晚就要去看看皇后。 喜公公端过来一杯参茶:这么长时间了,殿下的气也该消了。 你以为朕是怕皇后生气吗?龙炎冷哼一声,可笑!朕另有打算。 喜公公道:陛下圣明。 这几日朕也有些累了,别看后宫小小的地方,也真不好管理,龙炎伸了个懒腰,陈开岁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每天都有那么多的事找我。一时看不见我就板着一张脸问我去哪儿了,我要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他绝不罢休。然后还会和我说一堆的大道理,烦都烦死了。 在朝堂上,我听他爷爷唠唠叨叨的。进了这后宫,我还得停他唠唠叨叨的,龙炎难得的抱怨起来,真不愧是一家人,都是一个德行。 喜公公偷偷地笑,哪家皇帝既要掌管朝堂的事,又要掌管后宫的事?说出来也算是千古奇谈了,他故意说道:若是陛下对他不满,杀了便是。 朕倒真想杀他,就怕届时皇后和朕闹。龙炎看起来特别无奈,就先留着吧。 喜公公偷笑:陛下何时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主意了? 龙炎咬了咬牙:少多事! 喜公公掩嘴偷偷地笑,这自然是他乐见其成的。自从皇后殿下出现后,皇上也在悄悄地发生着改变。没有以前那般固执,为所欲为。 龙炎将参茶一饮而尽,终于起身去了后宫。 去往正阳宫的路上,陈开岁也不知从哪冒出来将他拦住:攻侍君。 龙炎很是不快,后宫这么大,怎么偏偏遇上他? 何事?龙炎板着一张脸,就差在两个写着不高兴了。 陈开岁像是完全看不到:挨着秋风楼的那块菜田最近有些打蔫,还请你过去看看。 这么点儿的事还需要我去看?龙炎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陈开岁道:后宫无小事。 你自己看着办吧,龙炎抬腿就要走,我还有事。 陈开岁拦住他:攻侍君,你现在暂领后宫 龙炎双手捂住耳朵,知道他又要说那些长篇大论了:得得得,我随你去看看。皇后那边,便让他再等等吧。 第45章 等龙炎从秋风楼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他一边迈着急匆匆地步伐,一边暗骂陈开岁。 快到正阳宫的时候,忽然止步看看天上那轮明月,心情大好。天黑了啊,可是能够做太多事情了。 他畅通无阻地进入了正阳宫,李玄度正在亭下喝茶,瞧见他来了倒是有些意外。 他将茶杯放下:你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任何人不得进出正阳宫,这里的任何人可不包括我。龙炎拿起旁边的茶壶,将李玄度用过的茶杯拿过来,将茶倒满。而后就在李玄度方才喝水的位置上喝了一口,还做出一副滋味无穷的样子。 红晕悄悄爬到李玄度的脸上,李玄度当即站起来身来要走。 龙炎的速度比他更快,一把擒住他的手腕:我刚来殿下就要走,何以避我如蛇蝎啊? 我没有避你如蛇蝎,那种最初见到龙炎的感觉又回来了,让他有些惧意,我只是累了,想回去歇息了。 这大好月色,睡那么早岂不是可惜。龙炎忽然一用力将李玄度带进怀里,殿下何不与我共饮? 放开我!李玄度用力挣扎着他,但他又岂是龙炎的对手。也不知是怎么挣扎着,反正到最后他竟然坐在了龙炎的腿上。 殿下就是嘴硬。龙炎亲了亲他的耳朵尖,那里泛着红,特别可爱。 尤火火,你不要仗着皇上的宠爱就为所欲为。李玄度想要挣扎,但被龙炎禁锢地死死的,怎么也挣扎不开,你这样做,对得起皇上吗? 我这样做对得起自己的心,我心悦的只有你啊,龙炎似乎是叹息一般在李玄度的耳边说着,玄度,我对你的心思你是明白的。 说道后来,竟连殿下都不叫了,直接叫了名字。 李玄度实在是挣扎不开,还把自己累得够呛。索性不再挣扎,猛烈地喘着气歇息着,龙炎说什么他也不理。 龙炎见他不挣扎了,心中大喜。 这就对了,反抗是无效的。龙炎亲了亲他的耳垂,李玄度顿觉身体一片酥麻,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龙炎将下巴抵在李玄度的肩膀上,一只手牢牢地禁锢住李玄度的双手。另一只手飞快地扯下额间抹额,又迅速地将李玄度的双手捆绑在一起。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46) 李玄度吃了一惊:你要干什么? 你就算叫也没人会进来,龙炎故意对准他的耳朵,说话的声音既轻又柔,就算进来了,看到咱俩这个样子。你说,你乐意被别人看到吗? 紧接着,龙炎的手灵活地解开了李玄度身上的衣服。 李玄度惊恐地又剧烈地挣扎起来:你要干什么?干什么吗? 龙炎腾出一只手来,扳过他的头,与他唇齿相缠,将他所有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 这是一个激烈缠绵的吻,李玄度以为之前的那两次已经是十分激烈,如此看来他真是低估了龙炎。 他发了狠心,想要在龙炎的舌头上狠狠地咬一口。 但龙炎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举动,快速地从他的嘴里退了出来。 李玄度非但没咬到人,反而重重撞了下自己的上下牙,微微有些疼。 李玄度没咬到人不高兴了,咬着嘴唇瞪圆了眼珠恶狠狠地盯着龙炎瞧。因为姿势问题,看起来更像是翻白眼。 龙炎倒觉得非常可爱,形容不出来的可爱。他好笑地将自己的袖子撸起来,将一截手臂放在李玄度的嘴边:咬吧,像小孩似的,咬不到人还不高兴。 要在平时,李玄度肯定会反驳,明明自己比他大了好几岁,到底谁是小孩! 但此时的李玄度十分不高兴,看着龙炎送到嘴边的胳膊,不咬白不咬。于是用力地咬了下去,龙炎连眉头都没皱,反而微微笑着。 李玄度咬了一会儿,又松了口。硬!硌牙! 龙炎的肌肉练的很好,就连小臂上都有着薄薄的一层。 牙印很深,但没有出血。 龙炎将胳膊抽回来:撒气了? 李玄度没有理他,重新挣扎起来。 这可不行,龙炎不答应。 他调整了一下俩人之间的姿势,让自己更方便一些。 而后低头又吻了上去,李玄度又想咬。这次龙炎学聪明了,将舌头塞满,让他没法去咬。 闲出来的两只手也不能白闲着,一只手毫不客气地在其身上游走着,肆意地占着便宜,另一只手继续解着刚才没有解开的衣带。 不得不说,龙炎很强,各方面都很强。 仅有几次的接吻经验,却不像个毛头小子那般青涩,宛如一个情场老手。 李玄度从最初的反抗,逐渐变得软化。 他脑子里一片浆糊,知道龙炎的手在干什么,但是只隔着衣服这样,就让他感到很舒服。 哪里都舒服。 李玄度的衣衫有些不整,但还是穿着的,只是衣带被解开了。 龙炎的一只手灵活地钻了进去,不是没有触碰过。在李玄度睡着的时候,他不知占了他多少便宜。 紧接着,龙炎那只作乱的手,逐渐向下伸去。 李玄度身体一僵,又要剧烈地挣扎起来。龙炎忙又变换了一个接吻姿势,将他安抚住。 李玄度被龙炎抱回房里,轻轻放在床上的时候羞愧难当。虽说没有实质发生什么,但发生了那样的事,他还是羞于面对龙炎,更羞于面对自己。 到了床上,他一个骨碌跌进了最里面。而后拿起被子,从头到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龙炎紧跟着上来了,连同被子一起将他搂在怀里。 虽说没有真正吃到,但今天已经是突破了很多。他已心满意足,来日方长嘛。 抱了一会儿,龙炎又去扯李玄度被子:闷,把头露出来。 李玄度没扯过头,任由着他将自己的头露出来。 他用双手把脸捂住,龙炎又去拉,但又怕挣扎中刮碰到他的脸,便放弃了。 他将李玄度紧紧地搂抱在怀里,李玄度并没有挣扎,他满足地闭上双眼,真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2220:30:53~2021012322:21: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消失者5瓶;生物实验材料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李玄度以为自己会失眠,没想到几乎刚闭上眼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还挺好。 等早上醒过来时,正好看到了一双黑黝黝的眼睛。 醒了?龙炎展颜一笑。 李玄度睡醒了还不是很清明,连带着声音都黏黏糊糊的:你没睡吗? 睡了,又醒了,龙炎忽然俯下身,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口,舍不得睡觉,多睡一刻,便少看了你一刻。 李玄度猛地一翻身将被子蒙过头顶。 龙炎的手钻进被子里,又钻进了衣服里,在那副如玉般光滑的肌肤上游走。 李玄度突然坐起来,怒目而视:干什么! 龙炎面带微笑:摸一摸。 李玄度鼻子都气歪了,瞧这人说话这副理直气壮的态度。 龙炎又舔着脸凑过来:好哥哥,让我摸一摸吧。 李玄度几下拢好自己的衣服,又发现龙炎赤/裸着上身:你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穿衣服睡觉多不舒服。龙炎又黏黏糊糊地往李玄度这边靠,一副不得手就不罢休的样子。 李玄度真是怕了他了:火火,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我一直都这样啊。龙炎突然笑了一下,不同以往的那种明媚的笑容,这个笑容带着一丝的狡诈与邪佞。 李玄度如梦初醒,龙炎说得确实对,他一直是这样啊。初见他时,他一言不合便当街杀人。再见他时,他也嚷着要杀后宫的侍君。是什么时候呢?什么时候起他觉得他变得温顺了呢? 原来他一直没有变,只是在他面前收敛起了自己所有利爪,如今这些利爪又被他放了出来。 是他太天真了。 好哥哥龙炎又凑了过来,这个时候的他似乎与之前那副温顺的样子又没什么两样了。李玄度望着他的容颜,险些又被他骗了。 你也是喜欢我的吧。龙炎在离他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处停下,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你胡说八道!李玄度提高了嗓音,借此增强气势。 如果你不喜欢我,你昨天又怎会让我为所欲为?龙炎目光猥/琐地在他身上打量着,是欲擒故纵还是半推半就? 你李玄度气得说不出话来。 正阳宫是你的地盘,龙炎又继续说道,如果你铁了心想反抗,又怎会任我为所欲为? 李玄度被说的有些心虚。 好哥哥,龙炎趁机将他搂抱在怀里,既然咱们俩两情相悦,你为何不能答应我呢?就因为你我都是皇上的人吗?我且问你一句话,若是在宫外遇见我,你会同意吗? 我李玄度说不出来了,我不想说。 我就说你也喜欢我吧,龙炎很是得意,你是被迫当皇后的,我也是被迫当侍君的。咱们为何要为他守着?若是没了他,咱们肯定早就在一起了。你与他虽有夫夫之名,但不是自愿的,这不是爬墙。人生就这么短,为何不及时行乐?对自己好一些。 你看着我,说实话,为什么不能答应我?龙炎扳过李玄度的双肩,特别认真地看着他,是因为我不够好吗? 李玄度看着他有些心虚,将目光垂下,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彼此间的身份?龙炎又问。 这次李玄度没有做出什么反应,龙炎什么都明白了。 不止一次地后悔,得到这个人的方法有很多,可他偏偏选择了最坏的方法。 咱们小心一些,不会被人发现的。龙炎轻轻地安抚他,后宫的人又都受你恩惠,肯定也会替你瞒着的。不要再和自己过不去了,不要再折磨我,也折磨你了。 在此之前,李玄度没有想过自己对龙炎的感情。可是听了他刚才的话,犹如当头棒喝。确实如他所言,他若是不同意,昨天又怎会让他得逞呢?又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睡到自己的床上。现在又怎会与他好好地说话? 他所表示的反对,说白了都是半推半就罢了。 情不知道所起,一往而深。 我会对你好,对你很好很好,龙炎信誓旦旦地说着,此生只有你一人,事事以你为先。不惹你生气,凡事都想着你,若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李玄度沉默不语。 过了良久,龙炎终于忍不住了:好哥哥,答应我吧。 李玄度缓缓抬起头来:我不要做下面的那个。 龙炎只沉默了须臾:可以。来吧! 说完,他十分迅速地将身上仅有的那点儿布料脱得一干二净。而后躺在床上,一副任由李玄度为所欲为的样子。 李玄度真没想到龙炎会答应,他以为像龙炎那种人在这种事情上会特别地执拗,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地答应了。 李玄度没忍住往龙炎身上瞟了一眼,身材比想象中的好。 肌肉线条流畅优美,腹部有着整整齐齐的肌肉。 再往下看去,某个部分也特别雄伟。他也没看过别人的,就暗戳戳地和自己的对比一下,比他的大。 李玄度偷看得很快,看完了又把目光收回来,但还是想再看。 明明是同样的结构,却深深地吸引着他。 龙炎一把将李玄度拉过来,李玄度猛地一惊,身体悬在龙炎上面,单手撑在床上。 我准备好了。龙炎微微一笑。 李玄度慌了,这家伙竟然是认真的。 他急急忙忙地从床上走下,龙炎围着被子坐起来:怎么了? 李玄度不知说什么好,他本是想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个地步。 龙炎突然从背后环抱住他:你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李玄度打断了龙炎要出口的话,他知道他要说什么。 龙炎说了一个时辰,李玄度一皱眉:这不是快到各宫侍君请安的时辰吗?你快回去,不要让他们久等了。 不行,我不回去,龙炎不愿意,好不容易要成功了,怎可在这个时候回去,让他们等。 李玄度沉默了。 龙炎投降了:好好好,我现在就回去。时辰还早,你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 不可敷衍。李玄度不忘叮嘱他。 知道了。龙炎心情大好地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又觉得不够,又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双方都气喘吁吁,再不住手只怕就去不了了,龙炎这次恋恋不舍地结束这个吻。 他在他的唇上轻啄一下:等我回来你可要告诉你的决定。 李玄度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龙炎这次却较起了真:好不好? 李玄度这才点头答应:等你回来,我会告诉我的决定。 龙炎满意了,结果他已经预料到了。 他走下床,大喇喇地去拿衣服。 李玄度偷偷地看他,真是的,怎么什么都不穿就下床。 他又躺回到床上,闭上了眼睛。直听到外面没了动静,他才将眼睛缓缓睁开。 他的决定到底是什么呢?他也不知道。 从来没喜欢过一个人,从不知喜欢人是什么滋味。 他自问对待宫中所有侍君都是一视同仁的,没有半分不公平,也没有半点逾越的心思。 龙炎不是第一个向他表白的,想当初杨槐序向他表白时,他是一种怎样的心情?震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他完全没有想到杨槐序会对他抱有那样的心情。 震惊之后呢?震惊之后是很烦,特别烦。烦杨槐序破坏了他们之间纯洁的友情,再看杨槐序时,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可龙炎向他表白时,他又是一种怎样的心情?震惊是有的,而后心就像沸腾的开水一样,咕噜咕噜不停地翻滚着,一刻也停不下来。 跳得又快又急,似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再看龙炎时,心还会扑通扑通地跳着,甚至还有一丝的羞涩。 他起初不懂,现在细细想来,这就是心动的感觉。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他,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这没什么不可能,感情就是这样玄而又玄的东西。 明确了自己感情后,李玄度又开始细细思索着以后。 若是在宫外,若是在现代,他一定会毫无负担地答应他。谁不渴望有一场甜蜜的恋爱?谁不希望能与心爱之人相守一世? 可这是在后宫,他们又是这样的身份。 注定不会有善终。 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李玄度翻了几个身,最后再也躺不住,掀开被子起床穿衣。 多福听到声音进来伺候,李玄度不习惯有太多的人伺候他起床,因此这么长时间以来只有多福一人伺候。 多福一边伺候着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殿下,为何不多睡一会儿呢?现在又不用早起了,干嘛还起这么早? 李玄度道:睡不着就起来了。 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的性格真是难以捉摸,殿下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这样对你,多福为李玄度鸣不平,就算您真做错了什么,看在您为后宫做了这么多的面子上,也不该如此对你。 李玄度猛然惊醒,他以为只要自己处处谨小慎微。只要自己功大于过,就能在那个暴戾残忍的君主面前保全自己。 他错了,错得离谱。生死,只在帝王一念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2322:21:21~2021012509:03: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生物实验材料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龙炎今天的心情不错,就算那些看不见他真面目的大臣们,也能明显觉察出来。 下了朝以后,龙炎急匆匆地往正阳宫走。 刚进宫门,多福便出现了:攻侍君,殿下叫您去用膳厅呢。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47) 龙炎有些惊讶:殿下还没吃吗? 多福回道:没呢,说是要等您。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一切都有了归属。 虽然龙炎的童年经历堪称是噩梦,虽然他被自己的亲生父母那么对待过,但其实他是一个很渴望寻常百姓生活的人。那种在外忙碌了一天,一推开家门,就有人等待自己吃饭的幸福感。 多福敏锐地觉察出这位主心情不错,虽然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对皇后殿下有利的话,他必须要多说:今天的早膳可是殿下亲自下厨的呢,做了不少好吃的。奴婢连见过都没见过,看起来就特别好吃。 龙炎果然更高兴了,脚下步伐飞快,几乎睁眼间就来到了用膳厅。 李玄度端坐在桌前,瞧他进来了,不知为何还有一些小羞涩。 龙炎摆摆手,让下人们都出去。 他几步走到李玄度那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好哥哥。 李玄度对这个称呼接受无能。 若是以后李玄度停顿了一下,没有说出来,你就说是我以权势逼迫了你 用早膳吧,龙炎将李玄度的话打断,听说都是你做的? 嗯。李玄度也喜欢这种准备了一大桌吃食,和心爱人一起分享的感觉。 一旦关系确立,人还是那个人,却与之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等吃过早饭后,李玄度便来到小书房里看书练字。 龙炎也不嫌闷,在一旁陪着他。 李玄度把书给他,让他给他念,遇到不懂的地方便问他。 突然想到一个词红袖添香。 他们现在就是这样吧。 龙炎捻了一颗葡萄塞进李玄度嘴里,连带着亲了一个葡萄味的吻。 一天几乎眨眼即逝,也没做什么,天就快黑了。 吃过晚饭后,李玄度望着远方:好想出去走走。 龙炎出着主意:我倒有个法子? 李玄度眼一亮:什么法子? 龙炎卖着官司没说话,转身进了寝殿。 李玄度好奇地跟了过去,龙炎让他在此等候,他去去就来。 很快,他便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件衣服,李玄度一看那是宫女穿的。 你不会让我穿这个出去吧? 龙炎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也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李玄度表示不能接受:我可以扮成小太监的样子。 龙炎极力劝说:还是小宫女好,比小太监更不容易被别人察觉。 李玄度坚决不同意,最后还是扮成了小太监。 往出走的时候,李玄度还十分担心:不会被人认出来吧? 不会,龙炎很想摸一摸那双露在外面的手,眼睛盯着心里很痒痒,下人们都不会抬头看我,再说现在天又黑,你低着头跟在我后面,肯定不会被人发现。 李玄度安心了,从正阳宫出来很顺利。 又往前走了一块,到了一处无人之境,龙炎突然回过身来,将李玄度猛地抱在怀里。而后密密麻麻的吻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我得收点儿利息。 李玄度被吻的既意乱情迷又担惊受怕,好在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龙炎看着眼睛上已经蒙上一层水雾的皇后,心中直痒痒,恨不得拖回去为所欲为。 走吧,我要去看看我的小菜园,还有小猪。李玄度看看四下无人,悄悄地牵过龙炎的手,龙炎微微惊讶,没想到皇后竟然还能主动! 如果他后面有尾巴,肯定会疯狂地摇晃起来。 但李玄度没敢牵太久,从这里出来后便松开了手,自动自觉地站在了龙炎身后。毕竟宫里人多眼杂,一个不注意,便不知被谁看到了。 龙炎带着他去了最近的一处菜园,小菜们已经长得很高了,涨势很好,看样子再过不久便可以吃了。 李玄度看罢多时,又往前走着。 走路的速度不快,慢悠悠的,就是闲逛。 因为养猪的地方有些偏远,最后李玄度决定先不去看。 今日就先在宫中四处转转,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很多情路都喜欢压马路。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只是走路,也是快乐的。 前面不远有一个小湖泊,在月光的照射下,湖水波光粼粼,极为好看。 李玄度指着那里说道:咱们到那里看看。 可离得小湖泊越近,李玄度隐隐约约看着湖边站着俩人。 他一把抓住龙炎的胳膊:那是谁? 龙炎自然也瞧见了:花朝和南宫月夕。 俩人并肩而立,中间隔着很大一段距离。但李玄度却敏锐地看出这二人之间像是有一道看不见的线,将他们缠绕在了一起,暧昧丛生。 走吧,咱们到别处看看。李玄度小声说着,将龙炎带到了别处。 龙炎故意问:他们在那里做什么? 许是和咱们一样出来走走不小心碰见的。李玄度并没有说实话,这种事情又没有真凭实据。况且就算是撞见了他们俩怎样,这种事情能瞒自然是瞒的。 我看着可不像,怎么会那么巧,龙炎说道,我看他们肯定是约好了的。 嗯,李玄度道,相约出来走走也挺好的,否则也太无聊了些。 龙炎就是诚心想逗李玄度,他往他那边凑凑,小声说道:我听说他们之间好像有一腿。 李玄度一愣,没想到这事他也知道。他原以为他是从外地来的,不了解皇城中事:这种事情可不好乱说。 我其实早就来皇城了,又比你们晚了一些时日进宫,龙炎说道,那些日子我便在皇城里摸了摸底,打听打听他们都什么样。 李玄度轻轻叹了口气:这种事不管是真是假以后都不要再说了,就当不知道。 龙炎笑嘻嘻地去牵李玄度的手:哥哥说得都对,我听你的。 李玄度忍不住笑:油嘴滑舌的。 又走了一会儿,眼看着天色不早,李玄度问:你回颐寒宫吗? 龙炎不怀好意地笑着:不想让我回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玄度确实没别的想法,只是被龙炎说出来顿觉确实是那个意思了。可越解释越觉得是掩饰,最后李玄度转过身去不说了。 后背忽然抵住了一副温暖的身躯,龙炎从后面环抱住他:我想和你在一起,今晚和我去颐寒宫好吗? 李玄度知道现在太晚了,若是龙炎再回正阳宫,又一夜不归,只怕会传出闲话。 你自己回吧。李玄度有种预感,龙炎不是想要单纯的盖被子聊天。没确定关系前他便动手动脚的呢,如今确定了关系还不更加为所欲为? 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龙炎做出一副特别担心他的样子,若是发生什么意料不到的事呢?你和我去吧,等明日咱们再早些去正阳宫。 李玄度稍稍有些动摇:那多福 多福是个机灵的。龙炎说道,他一定能处理好的。 李玄度也不想和龙炎分开,毕竟身处于热恋之中,总想时时刻刻于对方在一起。 最终还是上了龙炎的贼床。 龙炎果然没想盖着被子纯聊天,摆出了一副任由李玄度为所欲为的姿势。 李玄度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在上面我不行的,上次是骗你的。 龙炎又猛地将李玄度压在身下,李玄度在他怀中轻轻颤栗着。闭着眼睛微微颤抖着:我,我还没准备好,我怕疼。他也不知道会不会疼,但总归是第一次,肯定会很疼的,还是有些害怕。 龙炎最终无奈地叹息一声,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赚了个够本,才又与他并肩躺下。 不急,来日方长。 突然换了地方,李玄度还有些认床睡不着。 翻了几个身,半睡半醒的龙炎彻底醒了:怎么了? 有些睡不着,李玄度看看他,你先睡吧,我躺一会儿就能睡着了。 那咱们聊会儿天吧,龙炎被李玄度这么一弄也完全醒了,总比一个人躺着好。 那你和我说说宫外的事吧,李玄度想了想,我想听。他没来几天便进了宫,宫外的一切既新奇又陌生,宫中虽好,但到底只是笼中鸟。 宫外的事啊,龙炎有些心虚,他也不知道啊,他也没出过几次宫,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免得越说越兴奋,你彻底睡不着觉。不如我哼个小曲给你听怎么样? 你还会哼小曲?李玄度对这个果然比较感兴趣。 就会那一支。是小时候喜公公总给他哼的,没有词,只有轻柔舒缓的语调。 李玄度在龙炎的轻哼中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着了。 龙炎看了一会儿,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又将他搂抱在怀中,也睡下了。 李玄度醒来的时候龙炎已经不在身边了,等了许久他才回来。 龙炎将洗漱的水亲自给他端来,李玄度一边洗漱一边问:宫里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现在各部分工明确,而且还有陈开岁,龙炎虽然看不好他,但也没昧着良心说他不好,他尽职尽责,有他在后宫就能正常运行。 说起来开岁与其他人的位份都一样,却干了最多的活,我还真有些过意不去,李玄度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又怕他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他那种人你就算想让他整日待着都待不住,不如找些事情给他,龙炎拿起手巾细心的给李玄度擦着手,他们陈家人都一个样,整日将家国大事挂在嘴边,不让他干点儿什么就难受。 说道这里龙炎突然住了嘴,话说的有些多,怕被李玄度听出来什么。 好在李玄度并没听出来:话也不能这么说,以后若是有机会,该多给他的东西应该多给。 你说的队。龙炎附和着。 你说陛下真这么穷?连咱们的月钱都不给?李玄度往龙炎那边凑了凑,小声地嘀嘀咕咕,这么穷还纳这么多妃子,啧啧啧。 龙炎一阵脸热:毕竟是皇上,肯定好面子。寻常的有钱人家都三妻四妾的,要是皇上后宫里的人少了,怕是脸上不好看。这当然不是龙炎纳了这诸多男妃的原因,只是现在他无法说出来,便只能这样说。 要是真想炫耀,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才叫炫耀呢,李玄度对此不以为然,拥有那么多的人,那就是滥情,没什么可值得骄傲的。 龙炎捋竿就爬,从后面抱住李玄度亲了一口:我只有你,也只要你。 李玄度笑笑拍拍他的手,而后坐在梳妆台上:为我梳发。 龙炎将李玄度一头如瀑布般的长发散开,一股淡淡的发香扑面而来。他将李玄度的头发拿在手里闻了闻,又开始仔细地梳了起来。 李玄度照着镜子,忽然眉头一皱,又凑近镜子去看,原来脖子那里印了两个草莓印。 这怎么办?李玄度试着用衣服去遮,小太监服尚且能遮住,但是他回到正阳宫穿上自己的衣服,肯定是遮不住的。 龙炎看了一样:到时围一条丝巾遮上。 李玄度有些苦恼:那是女人用的东西。 那便不遮,宫里的人不会看出什么来的。 你胆子也太大了,李玄度回过头捶了龙炎一下,以后不许再留出痕迹来。 龙炎看着还挺好看的,但李玄度不许,他也只好顺着他:以后我会多注意。 这还差不多。李玄度又坐好,让龙炎给他梳发。 龙炎梳的很认真,毕竟头一次给皇后梳。 李玄度看过后还挺满意:咱们回去吧,别再有什么事。再不回去,只怕多福也等急了。 龙炎抱着人又亲了一口: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2509:03:55~2021012718:25: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子曦42瓶;祁7、生物实验材料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李玄度最近的日子安稳又快乐,每日变着法的给龙炎做吃的。白天晚上俩人腻腻歪歪地在一起,倒也不觉得无聊。 只是有时候,李玄度望着正阳宫大门的方向,还是渴望出去。 虽说晚上偶尔会偷偷摸摸地出去,但到底不能光明正大。 这会儿,李玄度的眼里便流露出一丝悲伤:原以为被关在这后宫都够惨了,没想到又被关在正阳宫里。虽说正阳宫也不小,每天锦衣玉食还有人伺候着,可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龙炎这段日子快活极了,根本没想把李玄度放出来。这样多好啊,只有他们俩,再没有人来打扰。 可是看着李玄度这副忧伤的样子,他于心不忍。 龙炎安慰他:晚上我再陪你出去走走。 不去了,李玄度恹恹的,还提心吊胆的,说起来还有些想他们了。 说到这个,当天夜里。李玄度正在床上和龙炎卿卿我我,忽然多福急匆匆地走过来:殿下,殿下。 他藏在一根柱子后,离着床还有一段距离。多福从来没有这么没分寸后,想来是有急事。李玄度吓得一个激灵,一把推开龙炎:怎么了? 德侍君来了,多福说道,马上就要进来了。 李玄度来不得多想,掀开被子让龙炎老实躺着:你好生躺着,我去去就来。 顾不上龙炎幽怨的目光,拿起衣服边穿边往外走。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48) 走到正殿那里一眼就瞧见了乌蜩,乌蜩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倒显得英姿勃发。 小桃子!李玄度看到他十分高兴,已经很多天没见了,你是怎么来的?他知道他肯定是用非常手段进来的。 我和长夏哥哥、兰秋哥哥合计好进来的。他们负责引开禁军,我趁乱便进来了,乌蜩看见李玄度也很高兴,殿下哥哥你还好吗? 我好,挺好的,李玄度眼睛有些湿润,挺感动的,那他们俩不会有事吧? 没事的,乌蜩拉着李玄度的手看了半天,看到你还像以前那样我就放心了,我们实在放心不下你,只好冒险进来看看。殿下哥哥你是不知道火火哥哥有多过分,每次我们向他打听你的事情,他都避而不谈。整个后宫只有他能出入正阳宫,你说他什么意思啊? 李玄度笑笑:他一向如此,你们别往心里去。 殿下哥哥你放心,我们会救你出来的。乌蜩说道,最近我们商量出了一个办法,开岁哥哥说马上要过端午节了。每年过端午节,皇上都会在宫里举行打马球,那些大臣们还有他们的儿子都会参加。而今年的端午节是帝后成婚后的第一个节日,按照惯例,皇后也应该参加。所以等到那时,殿下哥哥便可以从正阳宫里出来了。想必就算过了端午节,皇上也不会再幽禁你了。就算幽禁你,到时我们再一起求情。 李玄度眼睛一亮,距离端午节就剩五天了。所以说他马上就要出来了!可又一想到和皇上在一起,心里更加排斥。以前就排斥,现在有了龙炎比以前还要排斥。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李玄度突然又想到一事:马上进入五月了,小桃子马上过生日了。 乌蜩嘿嘿一笑:殿下哥哥还记得我的生日? 那是自然,你们的生日我都记得。李玄度笑道。 殿下哥哥我不能多待,那两位哥哥还在外面等我呢,乌蜩说完急匆匆地就往外面走,我来就是看看你好不好,又告诉你这事让你放心。我们都想着你呢,你也别担心我们。 乌蜩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 他跑得飞快,等李玄度追到外面时已经没影了。 李玄度又重新回到床上,将乌蜩的话说给了龙炎听。 可是皇上性情难以捉摸,不按常理出牌,若是他不肯带我去,又怎么办?李玄度有些担忧,而且,我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 这种大事他就算再不肯带你去,也会带你去的,这点你放心好了,龙炎揽住他又亲了亲,你就算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也要做做样子,忍一忍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龙炎再一次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会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嗯,想来有那么多大臣在,皇上也不会把我怎么样,李玄度顺势倒在龙炎的怀里,你也别担心我。 时间一晃而逝,五月初四那天。喜公公带着旨意来了,果然明天需要他出席。 一整晚李玄度既兴奋又害怕,兴奋的是终于有了盼头,害怕的是明天和皇上相处。 晚上睡觉时龙炎明显能感觉到李玄度的不安,纵使李玄度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他也知道他在害怕。 睡着后更是将眉毛皱成一个疙瘩,解也解不开。 龙炎轻轻叹了口气,将人抱在怀中细细轻吻着。是他不好,他吓到了自己的宝贝。 第二天,李玄度和龙炎分头行动。李玄度在宫中梳洗,龙炎直接去了前殿。 打马球就在前殿举行。 李玄度忐忑不安地见到了皇上,行过礼后,龙炎问:皇后今日可好? 回皇上的话,臣近来可好。李玄度忐忑地回着,他微微低着头,没有敢看他。 李玄度现在再见到他时,未免有些心虚,毕竟他给皇上戴了绿帽子。 龙炎自然知道他害怕,也就没再与他多说话,想了想:皇后最近受委屈了,从今日起解除皇后的幽禁,重新掌管后宫。 李玄度一喜,果然如他们所说,他的幽禁解除了。 李玄度满脸的喜悦,龙炎偷看了一眼,又马上向前走去。 今天的马球是在前殿打,整个皇宫除了后宫以外前面还有三大宫,占地面积十分宽广。 李玄度算这次是第二次来,他坐在位置上放眼望去。 庄严、肃穆,比在电视上看到的还要震撼。 臣子们分列两排,各家的公子站在一旁,恭祝皇上皇后端午安康。 而后是一些吉祥话,在一些简单的仪式后,马球比赛正式开始。 所谓的打马球,就是人骑在马上,手里拿着棍子打球。和踢蹴鞠差不多,只不过蹴鞠是用脚踢的,这个是骑在马上用棍子打。 打马球的都是一帮活力四射的少年,李玄度看得心中欢喜,这个年纪可真好啊。可渐渐地,一股难言的悲伤袭上心头,后宫里的那群侍君们,也曾像他们这样,在这里打过马球吧。 可如今却折断羽翼,成了笼中鸟。 马球赢了的那队有奖赏,进球最多的那个人也有奖赏。 大家打的激烈而又热闹,龙炎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不止一次地悄悄去看李玄度。若是李玄度知晓他的真实身份该有多好啊,这样他便能正大光明地牵着他的手看。 很快,打马球比赛便分出了胜负。 赏赐之后,李玄度这个皇后的作用也就结束了。 他向皇上告退,匆匆回了后宫。 一直踏到自己的地盘,才算是松了口气。 皇上今天和往日都不太一样,甚至都没与他说上几句话。可能是人太多了?李玄度也没多想,总之这是件好事。 攻侍君呢?李玄度一进正阳宫便问。 多福道:攻侍君还没回来呢。 李玄度微微有些失望,他还想把这个好消息马上告诉给龙炎呢。 有些恹恹的,但多福瞧出他满脸喜悦的回来了,察言观色:殿下可有喜事? 李玄度便将发生的事说了,多福打心眼里为他高兴:这可是件大喜事啊,奴婢就说您洪福齐天,一定没事的。 看见多福这高兴的样子,李玄度也跟着笑,一手一挥:是大好事!今天又是端午节,咱们要好好过节。知道各宫侍君都在拿儿呢吗? 多福道:奴婢听说好像在御花园赏花呢。 那咱们也去,给他们个惊喜,李玄度这时还挺高兴,我换件衣服去去就来,你派个人去找找攻侍君。把我昨天做的那些粽子也带上,算了,还是先别带了,晚上再吃吧。 多福答应着,也挺高兴。 李玄度换好了衣服和多福出来,早上走的时候心情不一样,没太注意到宫里。这会儿才仔细打量起来,确实有过节的气氛。 艾草和葫芦都挂起来了。 葫芦有大有小,特别好看。 李玄度指着那葫芦道:真好看啊。 多福道:都多少年没在后宫看见葫芦了。 哦?什么意思?李玄度有些惊讶。 奴婢听说这些都是淑侍君提议挂的,多福说道,他说殿下您喜欢过节的气氛,今天是端午节,自然要好好过。 李玄度特别感动:我还没有给他们准备香囊。 多福从袖中掏出一串:殿下,您看这是什么? 李玄度惊喜的拿在手里:你有心了,这下好了,一人一个。 看着李玄度高兴,多福也挺高兴,他做这些不是为了讨好皇后的,只是为了让他高兴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2718:25:46~2021012822:13: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生物实验材料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李玄度的出现果然令所有人都惊喜万分,却又在意料之中。 李玄度给每个人分发了香囊:过节了,要佩戴香囊,好运常伴!我还做了粽子,晚上咱们可以吃。 李玄度有段日子没在白天出来了,这会儿好不容易出来,自然哪都想去逛逛。想去看看他的菜园,猪圈,还有鱼池以及宫女们织布的进展。 说到这里,要多提一句。外面已经有商户和宫里达成协议,将布全都包下了。 这一天倒是挺高兴的,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只是一直到太阳快落山了,龙炎还是没有出现。 李玄度又有些失落,佳节总是希望能与心爱的人一起过。 他派人去找,全都一无所获。 天黑的时候,龙炎终于姗姗来迟。 李玄度已经有些不高兴了,龙炎将编好的谎话一说,这事也就过去了。 今日吃烧烤,就在外面烤。也不用下人伺候,他们自食其力,大家边吃边烤,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酒摆了满地,雄黄酒也有,宫中佳酿也有。 大家都喝了不少,庆祝端午,也庆祝李玄度解除幽禁。 李玄度喝的也不少,已是醉了。 刚开始用酒杯喝,后来不过瘾,便直接用酒瓶喝。好久没有这么畅快地喝过酒了,其他人也都喝了不少。 就连一向身娇体弱的杨槐序也喝了一些,有些不胜酒力的已经摊到在了桌子上。 一直到深夜,众人这才散去。 各宫下人们将自家主子全都抬回了宫,李玄度喝得站都站不起来,龙炎虽也喝了不少,但人还是很清醒的。 他扛起李玄度,将他送到凤撵上,一起回了正阳宫。 李玄度在路上已经睡着了,到了正阳宫以后,龙炎去抱他便又醒了。 嗯?这是哪儿?李玄度还很迷糊。 到正阳宫了。龙炎亲了亲他的脸,睡吧,我抱着你呢。 我要去洗澡,去温泉里洗。李玄度有些不老实地瞎折腾,洗完了澡再睡。 龙炎只得将他抱到那个温泉里,到了里面,李玄度三下五除二自己脱光了衣服,跳了进去。 只不过进去坐好后,眼睛便又闭上了。身体靠着光滑的墙面,一个劲地往下出溜。 龙炎手疾眼快地又将他捞起,李玄度便又醒了,开始挣扎着不让龙炎碰他:我自己能洗。 说着掬了一捧水浇到了身上,如此几次之后,又朝着龙炎招手:来啊,一起洗啊。 龙炎喉结滚动:真的可以吗? 快点儿啊。李玄度脸色醇红,半眯着一双眼,十分的勾人。 龙炎再也忍不住了,迅速脱光了自己的衣服也跳了进去。 李玄度见他来了,嘿嘿朝着他直乐。而后又扔给他一个手巾:给我擦擦背。 说罢自己转过身去,做好了可以擦背的姿势。 龙炎将手巾放在水里洗了洗,而后慢慢擦上了李玄度的背。 李玄度舒服的哼了哼,龙炎当即起了反应。但还是控制着自己,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又擦了几下,李玄度又哼了几声。最后再也忍不住,将手巾扔在水里,慢慢地从背后抱住李玄度。 怎么不擦了? 李玄度回头问他,正好被他叼住了唇,所有的声音都被吞噬。 再后来的事发生的就很顺理成章,李玄度喝醉了,人变得比以前很不一样。乖乖巧巧、黏黏糊糊的。 大概一个时辰后,龙炎抱着他从温泉里出来,又回了寝殿。 李玄度的双手勾着龙炎的脖子,媚眼如丝:舒服。 龙炎没忍住,又禽兽了一回。 翌日,破天荒的都起来晚了。 各宫侍君们也都没来请安。 一直到了中午李玄度才悠悠转醒,自己被龙炎抱在怀里。 一切似乎与之前并没什么不同,等等!不对! 李玄度猛地坐起掀开被子一瞧,昨晚的记忆如海浪般涌入脑内。 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倒不是后悔,这种事情情到浓时自然而然的发生很正常。只是没想到自己喝醉了会是那副德性,李玄度看着青青紫紫的身体,又看看睡得正香的龙炎。他也太狠了,好像自己被虐待了一番似的。 李玄度又躺了下来,这么一折腾龙炎也醒了。 他朝着李玄度的嘴角亲了亲:醒了? 嗯。李玄度嗯了一声。 龙炎看见李玄度露在外面的肩膀,突然脸有些红。 李玄度敏锐地瞧见了,龙炎竟然会脸红。 还挺稀奇的。 你,你难受吗?龙炎问道。 还好,不难受。身体干干爽爽的,想来已经被龙炎清理过了。 一时间俩人相对无言,却有着丝丝甜蜜在空气中飘荡。 我睡好了,想起来了。李玄度说道,你睡得怎么样? 那就起来吧,龙炎道,现在应该快午时了,该吃些东西了。 李玄度将衣服拿过来,背过龙炎开始穿。 龙炎拿着自己的衣服眼睛却往李玄度的身上瞟,后来还是没忍住,又扑了过去。 李玄度笑了一下:你要压死我了。 等再起来的时候午时已经过了,李玄度早已饥肠辘辘的,龙炎却是一副餍足的神色。 起床洗漱后,去吃了迟来的午膳,便坐在庭中听龙炎给他念书听。 这样的日子,美!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俩人过的蜜里调油一般。龙炎开了荤后夜夜笙歌,李玄度在这件事上也不扭捏。 这段日子,对于李玄度来说,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皇上再没找过他,若是能一直这样便好了。 时间一晃便到了六月下旬,现在的天气已经很热了。李玄度最近觉得身体有些疲倦,总是想睡觉。 一睡起来时间太挺久,不仅如此,就连胃口也不是很好。 起初只是以为是天气的缘故,但随着时间越长,身体越不舒服。嗜睡,疲惫不堪,而且还会呕吐。 龙炎再也坐不住了,将沈暮商找了过来。 沈暮商诊过脉后,脸色十分难看。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49) 如何?龙炎看着他的脸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沈暮商没有说话,换了只手,又诊了次脉。 龙炎一动没敢动,所有与李玄度有关的事他都变得小心翼翼。 沈暮商这次的脉诊的时间有些长,他的手从李玄度的手腕上拿下来时,脸色更加难看。 龙炎又问了一次:殿下到底怎么了? 沈暮商铁青着一张脸,还是没有说话。 龙炎急了,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十分的凶神恶煞:我问你殿下到底怎么了? 火火,你快住手!李玄度过来去掰龙炎的手指。 龙炎这次将手松开,李玄度也有些忐忑:暮商,我到底怎么了?你说吧,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的。 沈暮商面色复杂的看了眼李玄度,最后下了很大的决心:是喜脉。 什么?李玄度一愣,他听错了? 沈暮商咬咬牙:是喜脉,殿下有喜了。 有喜了?李玄度突然笑了,你可别逗我了,我是个男人,怎么会是喜脉? 是真的,就是喜脉,沈暮商对此也感到疑惑,殿下是不是吃过什么东西? 没有啊,李玄度还不是很信,还在以为沈暮商在逗他玩儿,暮商,你可别和我开玩笑了,我到底什么病啊? 龙炎也怒了: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如果不会看病,我就去找太医! 不可,不可找太医,沈暮商尖叫出声,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不可找太医,找太医殿下就完了。 宫里人谁都知道,帝后并未圆房,那么这个孩子 李玄度也收敛起笑容,屏住呼吸问:暮商,你说的是真的? 沈暮商很慎重的点头:千真万确。 李玄度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可我怎么会怀孕呢?这太奇怪了吧,我是不是得了别的病,然后这个病的症状和怀孕很像? 不是,就是喜脉,沈暮商说的很确定,他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你是不是吃了我的生子药?但这怎么可能呢? 你还有生子药?李玄度更加惊讶。 有的,入宫前便一直在研究,直到入宫后才研究出来。沈暮商说道,我曾用同性的动物做过实验,结果成功了,生出来的小动物也特别健康。 李玄度所有的侥幸都烟消云散,难道他真的揣了崽? 他抬头看向龙炎,龙炎面不改色,实则心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朝中人劝他纳妃,为皇家开枝散叶。 他嗤之以鼻,就算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他也不想要。 之前是真不想,后来喜欢上了李玄度,就更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 可是眼下告诉他,他有了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他的心突然狂跳起来,和那日李玄度答应和他在一起时跳的还要快。 他和李玄度的孩子,他们的孩子。 既有李玄度的血脉,又有他的血脉,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开心的事啊! 他们的孩子会是怎么样?是像他多一些,还是像李玄度多一些?最好还是像李玄度多一些,他阳光,快乐,不像自己这般阴郁。 孩子生下来以后就立为太子,到时找谁做太子少傅呢?纵观整个朝中,阳止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阳止已经成为他的侍君了。 不过没关系,还是可以教太子的。 届时也能把阳止赶出宫去,就少了一个惦心皇后的人。 当然,太子不可能只有一个老师。还得再多选几个人,龙炎又有了几名人选。不过也不急,马上就要科考,届时在新晋举子中也能选出几个教太子的人。 太子不光学文,还要学武。武功谁来教呢?商兰秋的功夫好是好,但是智商不行,太子和他在一起,只怕人会变笨。 那就再想想别人 他要和皇后一起养育太子,给太子最多的陪伴与爱。不能让太子像他小时候那样,爹不疼娘不爱的。当然,太子也不能总和他们在一起,要给大人们卿卿我我的空间。 至于太子几岁去东宫呢,这事也得好好想想。 李玄度安全不知道短短几息之间龙炎的思绪已如脱缰的野马一般跑到了十万八千里。 可是殿下你又怎么会有喜呢?沈暮商也有些困惑,他这么一说,倒燃起了李玄度的一点希望,所以说应该是误诊吧。 沈暮商思索了片刻,忽然走到他的药箱前,取出两瓶药对照了半天:我知道了,之前殿下生病,有一次我让小桃子帮我给殿下拿药。这两瓶药分别放在药箱两边,而且瓶子都差不多,一定是小桃子拿错了药。 他当时说的是把最边上的那个白色药瓶拿来,可它俩都靠着边,乌蜩拿错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玄度一听心都凉了:有 有什么法子能打掉吗? 这话他说不出来,这是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孩子,又是一个他和爱人一起孕育的孩子。 沈暮商摇摇头:不能打掉,会有生命危险。我曾经拿小动物做过实验,全都死了。但如果生下来,就会没事。 李玄度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龙炎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沈暮商的脸色也同样很难看,他欲言又止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龙炎问了一些注意事项,沈暮商木木地说了一遍。而后龙炎又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他保密,沈暮商答应后便走了。 他没有回自己的崇音宫,反而去了杨槐序的韶华宫。 杨槐序近来气色不错,虽说与正常人还是差了很多,但现在已是相当不错。 杨槐序见沈暮商失魂落魄地走进来,忙放下手中书:怎么了?暮商。 沈暮商没有说话,呆呆地走到杨槐序身边,又呆呆地坐下:原来他早已有喜欢的人了。可惜不是我。 杨槐序悄悄叹了口气,是啊,他早已有喜欢的人了。可惜,也不是我。 李玄度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又高兴又担忧,担忧大过高兴。 龙炎将他抱在怀里: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李玄度问。 龙炎吐出两个字:皇上。 李玄度瞬间便明白了龙炎话里的意思,他下意识的反对。他给皇上戴了绿帽子这事,倒可以说服自己是被迫当这个皇后的。可若是把这个孩子赖在皇上的头上,那就是人品有问题了,怎么可以这样做。 李玄度道:不行。 怎么不行?龙炎谆谆诱导着他,他现在才一个多月,等生下来时就说是早产,神不知鬼不觉。 不行,李玄度并不答应,咱们不能这么做。 那你睡会儿吧,龙炎也不再继续说了,我陪着你。 李玄度答应着,又躺了下来。 他其实没什么睡意,心里揣了这么大一个事,怎么可能睡得着。 孩子打不掉,可留下来不光他们有危险,就连孩子以后也逃不过,到底该怎么办呢? 李玄度翻了个身,龙炎亲了亲他的侧脸,轻轻拍了拍他。 到后来李玄度倒是真的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多福匆匆进来:殿下,方才喜公公传旨了,说陛下今晚召您侍寝。 李玄度一惊,暴君召他侍寝? 他看向寝殿内,龙炎还在。 龙炎叫多福出去,他的脸上甚至还挂着一层淡淡的喜色: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还愁怎么能让皇上 看着李玄度满脸怒容,龙炎再也说不下去了。 李玄度非常生气:你就这么着急把我往别的男人的怀抱里推?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龙炎试图为自己辩解,我是想让咱们的孩子平平安安地降生。 李玄度就是觉得很不高兴,把头转过去不看他。 龙炎轻轻抱住他: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你要是还生气就骂我,是我说错了话。 我知道你说的是最好的办法,可是我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李玄度有些哽咽,心里上的这关过不了,身体上的那关也过不了。除了你,我不想让别人碰我。我会觉得很恶心,我,我接受不了。 那今天便不去,龙炎想了想又说道,我代你去,你代我去过一次,这次便由我代你。 不行。李玄度想起上次的事尚心有余悸,若是他代他去了,暴君肯定会十分生气。 良久后李玄度才缓缓道: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这种小命被别人捏在手里的感觉真不好受,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他安安静静地在街头卖个包子呢? 龙炎不再说什么,从床上下来出去了,他回了兴乐宫。 不管李玄度愿不愿意,他都必须得去。 时辰到了,他坐在凤撵上手捂着肚子满脸忧愁。 对即将到来的事感到厌恶,又祈求着暴君能轻一些。沈暮商说了,前三个月后三个月都要禁房事的。 龙炎坐在自己的寝宫里,桌上摆着一壶酒。 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你说皇后知道真相后会有什么反应?他已经决定将事情的真相全都告诉李玄度了,这样李玄度便不会再忧心孩子的事了,一切都解决了。不过他有些怂了,所以得喝些酒给自己壮胆。 震惊是有的,生气也肯定会有的,喜公公说道,但是皇后殿下与陛下之间的感情素来好,想必殿下会很快原谅陛下的,届时陛下多哄一哄也就好了。 龙炎就怕李玄度不肯原谅他,之前打探过他的态度,李玄度那副坚决的样子,使他不敢说出来。 朕平生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骗了皇后,龙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朕刚开始就不该怀疑皇后别有用心,更不该亲自来后宫试探他。一步错步步错,造成了今日这副局面。 龙炎从来没有为自己所做的事后悔过,这是第一次。 陛下,殿下已经到了。喜公公提醒着他。 龙炎又倒了杯酒:委屈他再等朕一会儿,朕再喝两杯。壮壮胆。 李玄度在外殿等着,内心忐忑不安,又及其排斥。 思绪万千,一会儿想这,一会儿想那。 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手心里满是汗。 他后悔了,他后悔来了。 告病该有多好,这样就可以躲避侍寝了。他不愿,他不愿意这样。抛开宝宝的事不说,就说他自己,他不愿意让另一个人去触碰他。 若是之前没与龙炎在一起,他便会认了命,侍寝也就没那么可排斥的了。可现在已经与龙炎在一起了,他实在是接受不了。胃里一阵阵地返酸水。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上小腹,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生病。 暴君向来残忍暴戾,他在床上也一定会十分凶悍。若是伤着了宝宝,这可怎么办? 李玄度越想越后悔,越想越害怕。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额上冒了汗。 他走来走去,牙咬着下唇。 忽然,眼前一黑,他听到了自己倒下去的声音,也听到了下人们惊慌失措的喊声。 可很快,他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看看床上的布置是在自己的寝殿里。 他眼睛一转,一眼看见了龙炎。 龙炎一把抓住他的手,情绪有些激动:你可醒了,可吓死我了。 我这是怎么了?李玄度想要坐起来,但有些眩晕,只得又好好躺下。 你在兴乐宫晕倒了。龙炎还记得自己看到李玄度躺在地上的样子,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将他抱回了正阳宫。 我晕倒了?李玄度仔细想了想自己在失去意识前的画面。 你放心,太医我已经打发走了。龙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沈暮商方才来过了,他说你是忧思过重。情绪起伏过大,所以才会晕倒。所以,他想告诉他真相这事还要在重新考虑了。 李玄度的身体本没那么弱,只不过他刚揣了崽。 李玄度有些担心:皇上呢?没侍成寝,暴君会怪罪他吧。 正说着,喜公公带着圣旨来了。 圣旨上大概是说皇后操劳过重,说了些安慰的话。然后又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给皇后补身体,李玄度接过圣旨后,这才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2822:13:04~2021012921:48: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花与怜怜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李玄度的身体还是很不舒服,接过圣旨后便又回到床上躺下,龙炎寸步不离地守着。 李玄度忧心忡忡,龙炎也是忧心忡忡。 李玄度睡不着,只是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你相信有那么一天吗?这个世界上人人平等,没有主子和下人,老百姓见了当官的不必磕头行礼,当官的犯法与百姓同罪。这是穿到这个世界以来,李玄度第一次这么强烈的怀念现代世界。在这个世界里的人看来,他身份尊贵,享有无边富贵。可他自己知道,他的这个位置岌岌可危,生死是被帝王捏在手心里的。 女人的地位和男人的地位平等,可以出去干男人的工作。不必担心受到调戏、侮辱。女人也可以继承财产,可以让自己的孩子随自己的姓氏。李玄度继续说着,那样的世界,是美好的世界,人的命运只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并不像现在这样,命运,根本不属于自己。 龙炎将他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顺着李玄度说的去想。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他想象不到。 不要担心,后宫确实是人多眼杂,可要想瞒住一个秘密也不是件难事,龙炎知道李玄度最担心什么,这后宫里的妃子私通外男怀有身孕的事也有过,还有那些妃子谋害皇子的事也有。但你能保证他们个个都得到了惩罚了吗?说不定哪位皇上身上流着的血就不是皇室的。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50) 可我无法与皇上圆房,我没办法,李玄度喃喃说着,就算顺利生下了他,以后又该怎样呢?就将他在正阳宫里不见光的养着?以后说他是小太监,或是小宫女?咱们活着的时候尚且能护他,可咱们迟早有老去死去的那天,他又当如何呢?而且我不愿意让他做一辈子的下人。就算可以偷偷送出宫去,可骨肉分离,这也不是我所愿。 龙炎又拍拍他: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能有什么办法呢?就算别人出得去宫,他出不去。 皇上可以少妃子,但不能缺少皇后,虽然他这个皇后并没什么背景。 就算出去了,天大地大能逃到哪里呢?那个人可是皇上,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李玄度闭了闭眼,突然又猛地睁开眼。他怎么忘了,他还有一个系统!他可以兑换一个大宅子,到了生死攸关之际,他们一家三口躲进去不就行了? 可以先在里面躲个三年五载,探探情况后,他们再出来。如果情况不妙,便再躲进去。那里根本不会被人发现,李玄度这么一想,心情顿时大好。 对,就这么办。那么他现在要做的是要积攒很多的幸福值。开始储存以后所有的生活所需,打定主意后,李玄度开始盘算着。 龙炎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不过只以为是他自己想开了。 翌日清晨,各宫侍君过来请安。闻说皇后殿下,都纷纷表示关心。 李玄度更多的是心病,之前吃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喘不过气,可后来自己想通了,现在的精神倒是很好。 请过安后,各自散去,但阳止留了下来:殿下,臣有话要对你说。 李玄度冲着龙炎不着痕迹的点点头,下人们也全都退去,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李玄度有些忐忑,更多的是被人戳破秘密的心虚。 最近他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阳止负手背对着他,更让他紧张。 他想开口问,又没有那个勇气。 好在没过多久,阳止便转过头来。 他面容清冷,仔细看却能发现眉间带着点点忧愁:你与尤火火到底是什么回事? 他没卖官司,没有试探,开门见山。 虽说已经做好的准备,但被人这么直白的问出来,李玄度还是慌乱的不行,他下意识的否认:什么怎么回事,夫子说的话,我听不懂。 阳止盯着他看了半晌,目光如炬,似乎要将人看穿。 最后只是叹息一般度说道:我往日教你的那些,还应时时谨记心中。 李玄度低头:学生省得。 阳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迈着大步离开了。 李玄度吐出一口浊气,他出了门瞧见了多福。斟酌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真有那么明显吗? 什么?多福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弄得有些愣住,但他素来机灵,结合刚才的事情,很快便反应过来皇后殿下问的是什么。 他悄悄道:殿下看攻侍君和其他侍君们的眼神不一样。 眼神不一样?李玄度没察觉出有哪里不一样了,他明明很控制自己了,就怕被谁发现。 您看攻侍君时,眼里含着浓浓的爱意,多福说道,一双眼晶亮晶亮的,好像有光要流出来。奴婢没喜欢过人,但也能看得出来,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李玄度默默念了一遍,用手拍拍脸颊。藏不住也要藏,被阳止发现了是小事,若是他日被更多的人发现,那后果简直可怕。 李玄度的孕初期过得还算可以,虽说是吃不下什么,吐得也厉害。但是沈暮商说这都是正常的现象,而李玄度素来身强体健,这些他还能承受得住。 自打确定关系以来,龙炎夜夜留宿在正阳宫。李玄度有时会觉得他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大胆?像他们这种情况的,正常的不应该十天半个月的才能睡在一次?但李玄度舍不得,他舍不得叫龙炎晚上不来。尤其揣了崽后,人也开始比以前娇气。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娇气的一天,娇气地和龙炎说这里不舒服,那里难受。 龙炎每次都紧张兮兮的,他就乐意看他围着他团团转的样子。 皇上赏赐的补品有很多,自打那日之后,还隔三差五地便再来赏赐一番。 李玄度摸不清那位暴君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好? 难道是真怕他死了?再找一个皇后太麻烦,所以暂时不能让他死了? 与此同时,李玄度抓紧布置空间。 他兑换了一个古香古色的宅子,类似四合院那种。 山川、河流、田地、粮食,生活用品都可以兑换,也可以从外面拿进去。 李玄度本想着从外面拿些什么东西进去,但宫里的每样东西都是有数的,怕被发现过于麻烦,因此作罢了。 宅子是自带水井的,值得一提的是,宅子的仓库类似冰箱,分为常温和冷冻。神奇的是,就算常温情况下,储存的东西永远也不会变质。 为了保证以后会有粮食吃,李玄度还兑换了一大片农田。 还是得从外面搬进去点儿什么东西,幸福值得省着些用。 他还想给杨槐序兑换药品,杨槐序所需药材的幸福值赶得上一个大房子了。以前李玄度只想兑换一个小房子,他自己一个人所用的东西也不会很多。但是现在有了龙炎又有了宝宝,需要幸福值的地方还有很多。 但是杨槐序的病也不能不治,李玄度问过沈暮商,如果只找到一味药材的话,沈暮商可以将他很好的保存下来,等以后再找到其他的药材时再一起用。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李度借机回去散步,将兑换好的一味药偷偷地藏在了宫里一处。再假装不经意地发现,他只说看起来稀奇,便拿去给沈暮商看。 一切便很顺理成章了。 沈暮商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将药材保存起来。一扫连月以来的阴霾,直言没想到宫中竟会有此药。 得到此药材后,沈暮商暂时将医管交给了其他会医的下人看管。他则拿着工具,开始在宫里掘地三尺地找药材。 还别说,真找到了一些小药材。不过都太平常,想再找稀奇的药材再没找到。沈暮商虽是有些失望,但也有心理准备。 珍贵的药材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时间一晃便到了中秋节,李玄度以为这次还需要自己出席,但没想到圣旨迟迟未来。 算来自打端午节后,他已经有好几个没见到皇上了,真好啊。 肚子里的崽已经四个多月了,熬过了那段最难受的时候,李玄度现在感觉很好。比以前能吃了许多,而且他穿的衣服宽大,根本看不出来肚子有任何变化。 中秋节还是南宫月夕的生日,大家一起在后宫热热闹闹地度过了一个佳节。 这次龙炎哪都没去,就在正阳宫里陪着李玄度。 李玄度表示对这个节日很满意,龙炎不是很高兴。人太多了,他只想和皇后单独过。 一直闹到很晚,众人方散去。 李玄度还是很兴奋,了无睡意。还在院中坐在摇椅上看月亮,多福在一旁伺候着,说些闲话。 每年的中秋节大国师都会在城楼上给百姓们祈福。多福说着。 大国师?李玄度想起了某些小说中,可以预言国家祸福的大国师,很有身份地位,甚至凌驾于皇权之上。难道大庆也有大国师?之前从未听说过啊。 现任大国师便是容侍君的父亲,多福解释着,就是钦天监的监正。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有太大的修罗场,毕竟这是篇甜文。加下来我会加更,预计过完年完结。感谢在2021012921:48:49~2021013120:26: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子曦8瓶;肆树6瓶;云袖4瓶;生物实验材料、是可乐不是乐可吖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1章 钦天监监正听起来就是个普通官职名,但大国师听起来就带有某种神秘色彩。李玄度有些好奇的问:他怎么两个名?还这么的别扭。 是这样的殿下,前朝时大国师与丞相的地位相当,因为他神通广大能预知未来,帮助百姓避祸。还能在灾年,比如说干旱年间为百姓祈雨,所以有时候地位甚至还高于丞相。多福没有说,其实在百姓的心中大国师还会高于皇上,太/祖皇帝身边也有这样一个人物,据说能呼风唤雨,特别厉害。 李玄度听着怪稀奇的:是花朝的父亲吗? 不是的,但是谁奴婢也忘记叫什么了,那时奴婢还没出生呢,多福继续说道,太/祖皇帝夺得江山后,便将那位能人封做大国师。后来先皇继位,也封了一位大国师。等到皇上继位后,先前的那个大国师犯了很严重的罪,被皇上杀了。于是皇上又将容侍君的父亲花大人封为大国师,但这时的大国师不叫大国师,叫监正。原来的国师署改叫钦天监,虽说改名了,但在百姓心里,钦天监监正还是大国师。 李玄度听明白了,无非是巩固皇权而已。 那现在的监正大人,和以前的大国师要做的工作一样吗?还是只换了个官名而已。李玄度问道。 自然与以前是不一样的,龙炎接过多福的话,以前陪在皇上身边最多的便是大国师,大到国家大事,小到娘娘们穿衣的颜色,都需大国师卜算一番方可实行。 李玄度一愣:娘娘们穿衣的颜色也要管?怪不得会被取消,这样谁受得了啊。李玄度突然想到他刚进宫时和严嬷嬷学规矩的那段日子,这也不让做,那也不许做。 现在在一些大事上仍需要钦天监的占卜,龙炎说道,不过与之前相比已是大不相同,但是在百姓的心中,钦天监还是神秘又神圣的。 李玄度点点头,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他突然想起来:那花朝进宫 这可不知道,龙炎急忙反应过来,差点儿露馅了,这事只怕只有皇上和花大人才知道。 李玄度点点头,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抬起来叫龙炎搀扶他。 他从躺椅上缓缓站起:想去沐浴,然后睡觉。 龙炎扶着他,朝浴房走去。 沈暮商说过,怀孕尽量不要泡温泉,温泉的水温过高,只怕对胎儿没有好处。 李玄度现在还挺灵活的,也没用龙炎帮忙,让他在外面等着。 龙炎听着水声,像一只只小手不停地撩拨着他的心,一下一下的心痒难耐。 自打过了三个月后,虽然也曾开了几次荤,但到底不能像之前那样放开。再说了,皇后在沐浴,只隔着一道门,如此活色生香又有谁能控制得住。 龙炎将门扒开一道小缝偷偷地往里看去,只能看见皇后裸/露在外的雪肩,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 龙炎未免觉得可惜,又看了一会儿,眼见着皇后要从浴桶里出来了。龙炎的眼睛都直了,喉结上下滚动。 紧接着,眼前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视线,等再看去,李玄度已经穿好衣服站在他面前了。 就知道你会偷看。 李玄度没说什么,一手摸着肚子往外面走。 龙炎更觉得可惜,什么都没看到,忙上前去搀扶李玄度,身前身后地照顾着。 李玄度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又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去看龙炎。瞧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和刚才在门外那副炽热的眼神,心里便多了几分甜蜜,几分欢喜。 都说嫁的是人是鬼,生个孩子就知道了。 就目前来看,龙炎的表现很让他满意。 李玄度突然打破了平静:你希望他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什么都好。 龙炎早就想过这个问题,男孩就是太子,女孩就是公主。他一直以为自己以前是不喜欢孩子的,准确说是不喜欢任何东西。可是自打知道李玄度的肚里揣了崽后,马上变得期盼起来。虽然还未出生,但不止一次地幻想过,他们的孩子出生后会是什么样子。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他的心肝宝贝,他要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也是自打李玄度揣了崽后,龙炎对大庆的治理愈发的尽心尽力。他知道此时的大庆并不稳固,甚至可以说是风雨飘摇。 为了给孩子一个富足、稳定的生活环境,他也必须要将大庆治理得蒸蒸日上。 这次李玄度问他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他又仔细思考了一番。 还是希望是个男孩,毕竟他家真的有皇位要继承。 若是女孩,还要再生一个。李玄度揣了这一个崽,都够辛苦的了,他真不想让他再生了。 早在最开始,他的想法是他这辈子也不可能有孩子,等他百年之后便将皇位随便传给谁。但他现在有孩子了,就要为孩子做打算。他还得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孩子,不为别的,只为孩子以后不受苦,也为以后公主还能舒舒服服地当公主。自家兄弟当了皇帝,总不会亏待了自家姐姐。 若是旁人当了皇上,会怎样对待公主就不好说了。 龙炎想得还挺长远。 可如果第二胎还是女儿该怎么办?再生一胎?龙炎可舍不得了。 那皇位怎么办? 龙炎想到这里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突然他想到了李玄度之前说的话女人的地位和男人的地位平等,可以出去干男人的工作。不必担心受到调戏、侮辱。女人也可以继承财产,可以让自己的孩子随自己的姓氏。 龙炎突然灵光乍现,那就生俩孩子,两个孩子也有个伴。如果有一个是男孩,那便是太子。如果都是女孩,那他以后便将皇位传给大公主,让她做女帝。 他现在都能想象的到,到时会是怎样一场血雨腥风。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谁反对便杀了谁,直到杀到无人敢反对为止。 你真这么想的?李玄度的话将龙炎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我以为你会更希望要个男孩。毕竟现代的人都有重男轻女的,更别说这个时代的人。 是真的,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龙炎马上表忠心。 李玄度笑了笑,缓缓走进了房里。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最近几个月皇上都没有旨意传来。要不是时不时地派人送些补品过来,李玄度都以为皇上忘了这个后宫,忘了这个皇后。 第一茬蔬菜已经成熟了,收获那天李玄度特意亲自去看。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51) 瞧见那些蔬菜一筐筐地运出来,他便满心欢喜。 当天便让御膳房拿这些菜做给他们吃,种了这么多的菜当然不是只给主子们吃的。只是那些上乘的,好的,是给他们的。剩下的都是给下人们的,如此一来,果然省下了不少银子。 湖泊里有的鱼也能吃了,李玄度养的种类还挺多,有的是那种数月就可以吃的,有的是那种一年可以吃的,还有的是两三年才能吃的。 现在能吃的便是数月长成的那种,收获的鱼比李玄度所要预想的要多。 完全供得上宫里人的食用,伙食一好,下人们自然高兴。下人们高兴了,便感谢皇后殿下,于是李玄度便又坐收了源源不断的幸福值。 他有了更多的幸福值可以兑换了,李玄度现在也是美滋滋的。 宫里的人是不少,但鱼也挺多,什么东西也不能天天总吃。所以鱼还剩了许多,李玄度大掌一挥,运出宫去卖! 打着宫廷鱼的旗号,销量很是火爆。 李玄度来到柳莺时的宫中,看他噼里啪啦地打算盘。 这个月的进项有这么多。柳莺时把算盘往李玄度的面前一放。 这么多?李玄度双眼似乎要冒出光来,把买鱼苗的银子扣除了吗? 自然是扣除了,柳莺时将算盘又拿了回来,又拉拔了个数,用了这些。 不错不错,真不错。李玄度看着挺高兴,一切都步入正轨了,你说,咱们还有什么法子能赚银子? 柳莺时白了他一眼:这我哪知道,我只是个算账的。 我看咱们应该再选一些织布的宫女来,李玄度将背靠在椅子上,你看咱们的布多受欢迎啊。 柳莺时点点头:这倒是,那便再选出一些吧。 此事我交给长夏负责,李玄度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说是不是真卖出去了?不会有人仗势欺人,打着宫里的名号强买强卖吧。 这谁知道了,柳莺时道,咱们又出不去。 我倒是觉得一定是真卖出去了,李玄度挺得意的,你看咱们东西的质量那么高,还需要强买强卖吗? 柳莺时用鼻子哼了一声,一时间俩人都没在说话,只有噼里啪啦的算盘声。 过了一会儿,柳莺时突然抬起头来,皱着眉,我怎么感觉你最近胖了? 李玄度心里咯噔一下,特别心虚地摸摸脸:没有啊。 柳莺时仔细地打量着他:怎么没有,你看看你红光满面的,还有你的腰,看起来可比以前圆润多了。 柳莺时说着,竟然走过去照着他的腰上摸了一把。 李玄度没防备,被他摸了个正着。 腰上那么多的肉,还说没胖?柳莺时忽然眉毛紧皱,不过怎么感觉脸没什么变化,其他的部位似乎也没什么变化,只是这腰怎么这么粗了。 可能是最近吃得比较多,李玄度干巴巴地笑着,最近心情好,一不小心吃多了。 柳莺时显然不是很信,又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肚子也凸起了一些。 是吗?李玄度有些惊了,他还以为看不出来呢。 你该不会生什么病了吧,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柳莺时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来回打转,看得李玄度有些不自在,叫暮商看看吧。 没有不舒服,我就是吃多了,李玄度矢口否认,所以肚子才大了一些,等我少吃些就好了。 柳莺时似乎是信了:嗯,也别太少吃,正常就行,胖就胖一些吧。 李玄度答应着:那我先出去了,我去找他们说说卖鱼和买鱼苗的事。 柳莺时嗯了一声,李玄度回去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站在没人的地方好好打量着自己,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李玄度回宫后换了一件更加舒服的衣服,出去见人的时候还要考虑穿其他的衣服遮住肚子。 低头看看微微隆起的小腹,李玄度轻轻叹了口气。 现在便被人看出来了,等到以后可怎么瞒啊。 一双手从背后环抱住他,在肚子上爱不释手地摸了摸:怎么了? 龙炎一进来便看见李玄度低头看着肚子沉思,看起来便是有心事。 刚才莺时看出我肚子大了,李玄度往他怀里靠了靠,等以后肚子越来越大,可怎么办啊。 怕什么,龙炎满不在乎,以后天气越来越冷,穿的也会多,还是很容易瞒住的。 李玄度微微皱眉,希望如此吧。 可我突然想起一事,今年的端午节皇上下旨叫我参加了,那今年的除夕,是不是还会让我参加?李玄度抬头看着他说道,那时肚子可八个月了,要想再瞒着也不容易。 我早就想好了,等近了腊月时你便称病,龙炎说道,再让花朝对皇上说,腊月和一月你命犯流星,不能外出,只能在房里躲星星。 花朝的话皇上会信吗?李玄度将信将疑。 肯定会的,龙炎道,花朝是钦天监监正的儿子,早在未入宫前,民间便有传闻,说他占卜的本领更甚于监正。 那我又要如何让花朝帮我呢?李玄度问,他不会问我为什么吗? 不会的,龙炎说道,他一定会帮你的,如果你与他说不行,那我便与他去说。 李玄度总算安心了些。 很快,李玄度的崽已经揣了七个月了。 现在天气冷了,穿得确实也多了,但肚子还是很大,就算是衣服宽大,也不是很好遮挡。 现在他尽量只坐着不站起来,穿深颜色的衣服遮挡着。 好在除了有人说他胖了,还没有人往那方面怀疑,毕竟男人怀孕生子是那么地匪夷所思。 近来崽也大了,开始在李玄度的肚子里闹腾个不停,总是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似乎也在为出来做准备。 有时候闹腾得凶了,李玄度也有些招架不住。这时只要龙炎对着肚子轻轻安抚一阵便好了,李玄度还挺新奇的,难道听得懂吗? 可是后来就连龙炎的安抚也无济于事,他便改了套路,好说好商量的不行,那便威胁。于是一旦崽闹腾地厉害了,龙炎便正襟危坐地看着李玄度隆起的肚子训斥。无非是什么不听话,出来就要打屁股之类的。 果真,又消停了。 李玄度哭笑不得,也怪好玩儿的。 这日侍君们请安后,杨槐序没有走,说是有话要对皇后殿下单独说。 李玄度心跳个不停,这种感觉和那日阳止说有话要对他说一样。 殿下。杨槐序盯着他看,似乎要将他看穿。 说起来自打杨槐序向他表白后,俩人的关系便不像从前那般亲密无间。有些事情,是回不到从前了。 李玄度坐在椅子上,用宽大的衣摆遮住肚子,看着他:槐序,有什么事说吧。 杨槐序几步走到李玄度这里,在距离他还有几米的距离又猛然止住脚步,吓得李玄度心砰砰乱跳。 殿下他又叫了一声,没有说出什么。 忽然,杨槐序又疾走几步站在李玄度面前,眼睛盯着他的肚子看。 肚子已经被李玄度用宽大的衣袖捂住,他确定他这么看是看不出什么的。 杨槐序突然蹲下了:殿下,你最近这些时日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李玄度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我没怎么啊。 杨槐序突然说了一声得罪了,忽然双手朝着李玄度的肚子袭去。 李玄度只是怕被别人发现,因为衣袖只是虚虚护住肚子的。可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会有人偷袭他的肚子。 再想制止已然来不及了,被杨槐序摸了个正着。 杨槐序的脸上变得很难看: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我早该想到的! 他喃喃地说着,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槐序李玄度见被他戳破了,一时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是害怕?还是在担心杨槐序? 杨槐序的脸色很不好看,苍白着的一张脸:是尤火火的。他说得十分肯定。 你不觉得奇怪吗?李玄度索性也站起来,既然已经被戳破了,总这么坐着,他也有些窝得慌,我竟然会有身孕。 是吃了暮商的药吧,杨槐序显然对此猜测已久,只不过今天是来求证的,暮商与我说过,他研制出了生子药。还没有在人体上进行实验,所以这药你怎么会吃下? 李玄度低头看看自己高高耸起的肚子:那次我病了,暮商叫小桃子到他的药箱里给我拿药。小桃子错把生子药给了我,所以才 杨槐序看着他的肚子有些头晕,他强撑着用手拄着东西,慢慢坐下:殿下,你胆子太大了!这里是后宫,你竟然敢这么做! 李玄度低头看着肚子,沉默不语,他也知道自己这是胆大妄为。 是尤火火的吧。杨槐序揉揉太阳穴。 李玄度轻轻嗯了一声。 我真不知你看上了他哪里。杨槐序不甘心被他比了下去,可再不甘心也无济于事。 李玄度小声辩解着:他很好的。比他所能想象的都要好。 你想过以后吗?杨槐序看着他,目光里有些悲伤,如果你们的事情被败露,非但你们活不了,这个孩子也难以活命。你怎么怎么这么糊涂啊。 我没想过会有身孕李玄度说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现在几个月了?杨槐序不想去看他的肚子,可又忍不住去看。 已经七个多月了,会动了呢。李玄度说这话时,表情里有着自己也不知道的父性。 殿下若是信得过我,等这孩子生下来,臣便让家父抱回府中抚养,杨槐序只能想出这么个法子,臣就说,是臣与宫女私通生下来的,家父一定会好好待他的。 李玄度没想到杨槐序竟能为他做这么多,说不感动是假的。 槐序,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李玄度摸摸肚子,叫他们父子分离,他怎么舍得,再说他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只是我不想将他送走,我要将他留在身边养大。 杨槐序吃惊不已:你不要命了!现在尚且可以瞒住,等孩子生下来你要怎么瞒?瞒得了一时,能瞒了一世吗?这个孩子迟早会被发现的。 可我舍不得,李玄度说话间感到肚子又被踹了下,我每日都与他说话,想早点儿看到他。这是我的骨肉,我怎么舍得将他扔在外面? 你糊涂啊,杨槐序又急又气,你现在舍不得,若是将来东窗事发你又该如何?你和孩子谁都跑不了! 李玄度没有说话,他没法告诉他,他有了空间一事。 空间已经被他布置得相当不错了,生活所需应有尽有,届时只需躲到里面便好了。 槐序,我自有打算,还希望你不要担心,李玄度轻轻说着,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你有什么打算?你的打算就是将自己和孩子陷入危险之地吗?一向冷静自持的杨槐序说起这话来嗓音不禁微微提高,尤火火是怎么想的?他也由着你吗?我不知道你究竟看上他哪点了?只是这一点,他做的完全不够!他担负不了你和孩子的安全,他 槐序,他很好,真的。李玄度不太高兴别人说龙炎不好,他承认龙炎的脾气是有些怪异,但那都是对别人的,他对他是一百个好,他能感觉出来。 杨槐序道:他好,他要是好久不能由着你胡闹,就不能置你和孩子陷入危险中! 槐序,李玄度轻声说着,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杨槐序有些颓败,他从椅子上慢慢站起,忽然揽住李玄度抱了一下,又很快的分开:我知道现在说再多你也听不进去,我也不多说了。但我希望你能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如果你有需要,便来找我。我会竭尽所能地去帮助你,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李玄度的鼻子有些发酸,轻轻地应下了。 杨槐序走后,他抱着肚子回了寝宫,还在想刚才的事。 等龙炎回来后,李玄度便将方才发生的事说了。 龙炎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这事不用他操心,我自有打算。以后不要再和他单独见面,哼! 这小心眼的样子,李玄度亲了亲他的脸颊安慰他:你不要这么说,槐序他真的挺好的。 他这是对你别有所图,没安好心!龙炎气得鼓鼓的,以后离他远点儿!哼!哼! 李玄度伸出一根食指去戳龙炎的脸:怎么气成这样啊?河豚啊?别生气,槐序也是为了我好,再说了我不没答应吗。 龙炎还是有点儿气,已经开始捉摸着给杨槐序选个什么样的死法了。 别气了,你生气我也不开心,我不开心宝宝也不开心。李玄度又继续哄了一下,龙炎这才暂时将怎么收拾杨槐序的想法丢掉。现在还是皇后最重要,一定要皇后开开心心的。 其实我也在想,将他留在咱们身边是不是一件坏事?李玄度摸摸肚子,这宫里就像一座牢笼,将他永远的困在这里。但是我真舍不得他,那等他再大一些,便让他出宫,你看好吗? 可以,都听你的。龙炎安慰着他。 其实我也想出宫看看,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最喜欢四处走走逛逛,说道这里时李玄度眼睛里渐渐失了神采,可惜这只是个奢望了。 龙炎没说话,却把李玄度话记在了心中。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52) 不过我对现在的日子也是很满意的,我遇见了你。原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穿到了这里。虽说是等级森严的封建王朝,但他的运气还算不错,成了皇后。皇后是有很多烦恼,但平民的烦恼不见得会少。在这个朝代里,平民的生命如蝼蚁那般。 龙炎将他轻轻抱住:宝宝今天怎么样?有没有闹你? 今天还好,刚刚动了几下,现在应该睡着了。李玄度摸摸肚子,他快该出来了,好期待。又很忐忑。 龙炎亲了亲肚子:真乖。 进了腊月时,李玄度便去找花朝,按照龙炎的说辞说了一遍。 很快,花朝便放出风声来。 果然在除夕那天并没有旨意传来,说是让皇后殿下安心养病。 除夕那天,因为披着斗篷,倒是可以很好地隐藏起来,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过个好年。 晚上,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入睡,过了个好年。 正月初二,李玄度将一个小筐拿了出来。里面有几个布片和各种颜色的线:都说正月里不能动针线,但宝宝眼看着要出来了,我得多给他做几件衣服穿。别让他出来了不够穿的,而且小孩子长得快,得多准备一些。 李玄度根本不会做衣服,但不会做也得做。他穿的衣服是不缺,但宝宝的衣服一件没有。让绣娘们给做是不可能的,只能他偷偷地自己做。这些布还是他从司布局要来的,也没敢多要,怕别人起了疑心。 这段时间,李玄度已经做好了一些小衣服,都让多福藏起来了。 其实不仅要做衣服,还有尿垫之类的。 他也不光自己做,还把龙炎也拉上,让他和他一块做,崽是他们两个的。 可怜龙炎刚开始缝针时把手指戳得一个又一个的血窟窿,到现在已经能够熟练地缝衣服了。 虽然针线活依旧不怎么样,歪歪扭扭的,但是能穿。 李玄度又塞给龙炎一些布料:咱们得给宝宝做一些小被子和尿垫,我总觉得那些尿垫不太够用。现在天气冷,虽说是有地龙,但是小孩子总尿,万一尿垫洗了不干呢? 龙炎点头:你说得对。 李玄度拿出一块花布炫耀似的给龙炎看:你看这块布多好看啊,是多福要来的,可惜只有这么一块。多福办事就是机灵,你看这些东西都是他变着法的弄来的。 龙炎看了眼那块布,心中暗道,什么破东西也配给我儿穿?但眼下李玄度能弄到的布料里面,这块确实是很好的了。 这块布料要做什么?龙炎拿在手中摸了摸,料子还算可以。 其实我想做一条花裙子,但是万一是男孩呢,李玄度想了想,还是做小被子吧,男孩女孩都能盖。 行,那就做小被子。龙炎说道。 其实我还想做一个婴儿床,李玄度说着,把他放在床上,我总怕睡觉不小心会压到他。可是没有合适的木材,而且做个婴儿床动静太大了。就先算了吧,等以后再说吧。 实际上龙炎已经偷偷命人准备孩子所需要的东西了,他打算等孩子满月后,便向李玄度坦白。 免得他整日担惊受怕,也免得让孩子委委屈屈的。 李玄度絮絮叨叨地说着,这时宝宝轻轻踹了他一下,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李玄度现在胆子肥得狠,由最初的担心,转变成了迎接新生命的喜悦。 多奇妙啊,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与自己有着血脉相连的人。 对这个地方的归属感也愈加浓烈。 从此,他不再孤单。 有些激动,激动得想落泪。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3120:26:55~2021020121:04: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77529113瓶;生物实验材料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李玄度生崽是在一天的晚上,侍君们刚刚过来请安。李玄度突然感觉肚子很疼,他还想再忍一忍,但实在太疼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噼里啪啦地落下,像水洗一般。 龙炎最先察觉出他的异状,几步冲过去:怎么了? 李玄度一手摸着肚子,一手紧紧地攥住龙炎的胳膊,咬着下唇,俯在龙炎耳边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好像是要生了。沈暮商说过就在这几天。 龙炎急得不行,也怕得不行。他连忙将李玄度抱起,一边往寝殿跑,一边大喊着:沈暮商!沈暮商! 作为知情者,沈暮商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他早在以前便把他的医药箱放在正阳宫了。 沈暮商跟在后面撒丫子跑,作为知情者之一的杨槐序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急急忙忙跟上,多福也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拿着拂尘,将杨槐序拦下:贤侍君,请留步。 阳止也已走来:殿下怎么了? 昭侍君,多福道,殿下病了,惠侍君在给殿下看病。你们不方便进去。 一贯冷清的阳止脸上露出一抹急色:殿下生了什么病?刚才龙炎抱着他时,他看到了他的肚子很大,就想快到临产的妇人,但这又怎么可能呢? 这奴婢可不知道,多福打着哈哈,需要惠侍君诊断后方能知道,请各位侍君稍安勿躁,耐心等待才是。 柳莺时走过来:殿下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怎么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好? 我刚才好像看见他的肚子有那么大。说话的是商兰秋,他甚至还用手在肚子上比划了一番。 多福面不改色:宸侍君看错了,殿下的肚子哪有那么大。 阳止不说话,便要往里面闯。 多福忙挡在他面前,杨槐序一看,这事得瞒下来,否则这么闹下去,早晚得露馅。 想到这里,杨槐序将阳止拦住:阳止,既然多福这么说了,那殿下肯定没事。不如咱们耐心等待一番,等暮商出来了,问一问他便好了。 阳止冷冷地看了杨槐序一眼,什么都没说,依旧是往里面闯。 哎呦昭侍君,贤侍君说得对,你暂且先等一等。阳止硬闯,多福也拦不住,他求救似的看向杨槐序。 柳莺时也急了:殿下到底是什么病?怎么就不能说了?多福,你究竟在隐瞒什么? 商兰秋也跟着:我们就是想知道殿下得了什么病而已。 陈开岁道:多福,你和我说实话,殿下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是传染病吗?传染病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啊。 多福有苦说不出,淑侍君,你怎么也跟着添乱啊。 阳止又要往里闯,其他人也跟着往里闯。 多福拦不住,杨槐序也帮忙拦着。 但奈何他们人多,多福又叫了几人挡着,他则进了寝宫去找龙炎。 离着老远便听到李玄度的哀嚎声,龙炎站在门外急得团团转。 攻侍君。多福便将方才发生的事说了。 龙炎沉吟片刻:拦不住就让他们过来。 多福有些惊讶:可是殿下攻侍君的胆子怎么这么大?这事不是应该瞒着吗?怎么反而让这么多人知道? 照我说的去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龙炎说道,我不会害殿下的。 多福只得照着龙炎所说的去做。 那边其实已经拦不住了,侍君们一窝蜂地往里闯。 杨槐序看着多福大喊:多福! 多福小跑着来到杨槐序身边:贤侍君。 多福,快找人拦着!杨槐序急得不行。 攻侍君说了,侍君们想来就来吧。多福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攻侍君这么说了,总归有他的道理。 有什么道理!杨槐序急得不行,也气得不行。 很快,侍君们都来到了寝宫外。看到了那个像陀螺一样急得团团转的人,也听到了李玄度的声音。 阳止脸色一变:殿下到底是怎么了!这声音叫得太惨,这是生了多大的病,遭了多大的罪! 龙炎再也忍不住,就算沈暮商说了不让他进产房,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推门进去了。 将他们拦在外面,龙炎说着,剩下的事,多福你说吧。 十几双眼都全盯在多福身上,多福如芒背刺,压力很大。在众多审视的目光下,多福将事情哆哆嗦嗦解释了一遍。 商兰秋脾气火爆,一把抓住多福的衣领:你放屁!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 贤侍君多福求助似的看向杨槐序。 杨槐序道:是真的,之前暮商研究成功了生子药,只是还没有公布便进宫了。 还有生子药?乌蜩表示很惊奇,这比我们西南的蛊都厉害吧?蛊再厉害,也不能让男人生孩子。 阳止冷冰冰地盯着杨槐序看:你早就知道。 杨槐序有些心虚。 可殿下怎会如此糊涂,怎会吃什么生子药?陈开岁对此十分不解。 是小桃子。杨槐序只好将一切说出来。 乌蜩听完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竟然拿错了药?是我害了殿下哥哥。 众人一阵沉默,虽然实在是令人震惊,但接受得都还好。 陈开岁打破了平静:此事咱们都要保密。 众人纷纷点头答应。 陈开岁又侍君们又研究了一阵。 李玄度哀嚎声不止,龙炎急了:怎么还没生出来?这都多长时间了? 沈暮商也流了一脑袋的汗:这是正常的,有的人生孩子要生好几天呢。 那他那么疼,你想想办法。龙炎揪着沈暮商的衣领。 我能有什么办法啊,这都是正常的。沈暮商被他弄的火气也上来了,说起来这都是你惹的祸,要不是你,他也不会怀孕。 龙炎双眼如钩:你说什么?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沈暮商看着他,虽然不知道身上的压迫之感是从哪来的。但是现在他们俩的级别一样,他没什么可怕他的,你松手!你把我放开! 龙炎缓缓地松开了手,沈暮商说的没错,李玄度都是因为他,现在才会受到如此大的折磨。 他来到床前:玄度 李玄度摸摸他的脑袋:没事的,暮商不是说了我没什么大碍。你耐心等着孩子出来就好。 李玄度开始往外面赶人,龙炎坚决不走。 沈暮商也在一旁:你在这里只会添乱,殿下更会分心。不如出去呢,再说了,你在这里又没什么用。 还是很气的,皇后殿下喜欢谁不好,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他了。 龙炎在里面急,外面的那些也着急。 怎么还没生下来? 这都什么时辰了? 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应该不会,如果有意外早就有动静了,更何况暮商医术高超。 可怎么还没生下来? 生孩子这么慢吗? 一群没有经历过的侍君们也是心急如焚。 再听到李玄度的叫声,更是心惊胆战。 夜色越来越深,谁都了无睡意。 全都眼睛不眨地盯着那道关上的门。 越到后来越坐不住,总想冲进去看看,但又知道不能。 直到天边有了一丝光亮,房门终于传出了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门外的人像是被点了穴道一般,顿时都定住了。 片刻后,所有人全都兴奋的大喊起来。 生了!生了! 又过了一会儿,沈暮商从里面走了出来,乍一见到这些人还吓了一跳。 所有人都将沈暮商团团围住。 怎么样? 父子平安,是个男孩。 男孩啊,男孩好,我可以教他习武。 我还是喜欢女孩,女孩文文静静、漂漂亮亮的多好。 男孩女孩都一样,只要是皇后殿下生的。 起名字了吗?咱们给起个名字吧。 龙炎坐在床头,看着满脸是汗的李玄度,特别心疼:感觉怎么样? 感觉还好,李玄度说道,就是一夜没睡,有些困了。 龙炎拿着手巾给他擦汗:那睡吧,我陪着你。 可是不想睡,我想看着宝宝。崽就在他身边安安静静的躺着,特别听话。刚出生的孩子不是很好看,但是在李玄度的眼里,宝宝是最漂亮的。 咱们给宝宝起个名字吧,李玄度看着宝宝说着,我先给他起了小名,大名以后再起。他是破晓时分出生的,那小名就叫晓晓吧,你看怎么样? 是个好名字。龙炎无脑吹着。 李玄度嘿嘿笑笑,又看了宝宝一会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这一晚,他实在是太累了。 多福迈着碎步走了进来:攻侍君,侍君们在外面吵着要见殿下呢。 殿下是不可能让见的,不过太子还是可以见见的。 和很多人喜欢炫耀自己的孩子一样,龙炎自然也不例外。 这是他和皇后殿下的崽,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崽,他恨不得让所有人都见见这只可爱的崽。 他小心翼翼地把晓晓从床上抱起,走到了外间。 多福将门开开,叫侍君们都进来。 侍君们一股脑地全都进来,原以为能看见皇后,没想到却看到了满脸父爱都要溢出来的龙炎,以及他手里抱着的小团子。 瞬间,房间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将脚步放缓,连呼吸都放得轻柔。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53) 全都睁大了双眼,惊奇的,欣喜的看着这个刚出生的小生命。 龙炎看着他们的样子,自豪心蹭蹭往上窜。 乌蜩没忍住,伸出一根手指在宝宝的脸上戳了戳。 皮肤光滑的不得了,特别好。 宝宝的大眼睛转了几转,似乎是在找是谁戳了他。 真好玩儿啊。乌蜩感叹着,又想去戳,被龙炎抱走了。 戳坏了怎么办。 小气鬼。 商兰秋的声音不合适宜的响起:有点儿丑啊。 气得龙炎鼻子都歪了,哪里丑了,分明好看得紧!天下第一美! 沈暮商道: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样,宝宝看起来还挺好看呢。有的宝宝生出来像猴子,等再过几天再看,就大变样了,肯定变得特别好看。毕竟两个父亲的基因在这儿呢,孩子肯定丑不到哪里去。 丑什么丑,我看挺可爱的。陈开岁的眼睛一直没离开宝宝身上。 柳莺时对这个孩子微微有些排斥,怎么就,殿下怎么就和尤火火暗度陈仓了呢?还生下了崽。虽说是心里不乐意,但眼睛也是忍不住往宝宝的身边瞟,不丑。 杨槐序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但看着宝宝,还是挺喜欢的。 想要抱抱,他将这个念头说了。龙炎马上将宝宝抱得更紧了,摔到了怎么办,小气得狠。 龙炎炫耀了一番,便又将宝宝抱回去了。 众侍君面面相觑,多福道:侍君们,先请回吧,你们也一夜未睡,都回去休息休息吧。殿下没事的,方才已经睡下了。他耗费了太多体力,估计一时也醒不过来。 多福如此一说,众人便都回去了,阳止除外。 阳止没有走,一直在外殿站着。 多福道:昭侍君,您先回吧。有什么事等殿下醒来再说,奴婢劝您一句,事情已然这样了,您责怪殿下也没什么用了。况且殿下刚刚产下小公子,身体还很虚弱,受不了太大的情绪波动。 阳止摆摆手,多福只好不再说了。 他又看了阳止一眼,叹了口气,转身回去了。 李玄度一觉睡到下午,醒来后神清气爽。虽然与揣崽之前比是比不了,但是已经很不错了。 晓晓睡在他和龙炎的中间,乖乖巧巧的,李玄度满心欢喜,没忍住在他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又看了一会儿,再大的的脸上也亲了一下。 龙炎马上醒了,睁开眼看他。 被抓包了的李玄度还有些害羞:你没睡啊? 睡了,刚醒。也幸好醒了,否则还不知道皇后偷亲。 俩人静静地看了宝宝一会儿,李玄度便躺不住了,想坐起来。 龙炎搀扶着他坐起,身上还有些汗。 我想换件衣服。李玄度低头闻了闻,有些汗味,最好能擦擦身子。 龙炎答应着,出去叫人去准备。 他亲自端来一盆水,为李玄度擦洗身体。 虽不及水洗那般,但擦完后身体还是清清爽爽的很舒服。 李玄度换好了衣服,在龙炎的搀扶下到地上走了一圈,感觉还不错。 这时多福进来了:殿下,昭侍君已经等候多时了。 夫子?李玄度与龙炎对视一眼,有什么事吗? 多福看看龙炎,龙炎道:我把晓晓出生的事告诉了侍君们。 什么!李玄度没想到他竟然敢这么做。 瞒不住了,他们都看见了。龙炎安慰他,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李玄度突然明白阳止找他是干什么的,突然有些心虚,不敢见。 龙炎看出他的想法:我去和他说吧。 李玄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别,还是我去吧。若是他不去,只怕他与阳止的师生关系也到头了。 李玄度正好换了身衣服,现在出去正合适。 整个寝殿的温度正合适,李玄度也没有多穿。 来到外殿后,一眼便瞧着了那个腰板挺得笔直的人。 夫子。李玄度怯怯地叫了一声。 阳止转过身来,面如冰霜,冷冷地看着李玄度没有说话。 夫子,我知道你生我气了,李玄度一步一步走向他,我知道我让你担心了。 阳止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认定了吗? 李玄度说的十分认真:认定了。 阳止清清冷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知道了。 阳止走了,李玄度没想到他竟然会走的如此痛快。 他看着阳止的背影,一时间有些失神。 龙炎还是不放心李玄度,跟着过来了。 李玄度回头看他:回去吧。 晓晓能吃能睡,很少哭,特别省事。李玄度凡事都亲力亲为,将他照顾的特别好。 过了几天后,侍君们又来了。 这次李玄度见了他们,只是有些害羞,谁能想到他能生崽呢。 此后的一段时间,侍君们经常来。轮流着抱着晓晓,看起来很是喜爱。 有他们在,李玄度也轻松了不少。晓晓哭了困了,都有一大群人陪着、哄着。 只是李玄度有时候也会想,他若是只名正言顺的崽该有多好。 他现在既高兴又害怕,两种心情相互交叉着。 很快,晓晓已经出生一个月了。 龙炎捉摸着,是时候将真相说出来了。 不过他也怕,不知说出来后等到他的会是什么。 可是不说,晓晓得不到更好的照顾,李玄度也整日处在心惊胆战中。 在晓晓出生后的第35天,喜公公带着旨意来了陛下请殿下去往兴庆宫。 李玄度背后唰地流了一层冷汗,身体在微微颤抖着。果然他是做不了坏事的,这还没怎么样呢,他已经吓得不行了。 公公可知陛下传我所何事?希望是自己吓自己,可能皇上就是有日子没见他了,所以想见一见。 喜公公道:这老奴可不清楚,殿下去了便知道了。 李玄度想去找龙炎,但龙炎没在这里。李玄度便嘱咐了连声几句,说是皇上传他,龙炎自然知道他的用意。 一路上,李玄度忐忑不安。他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正常些,离着兴庆宫越近,这颗心越是噗通噗通跳动得厉害。 很快,便进了兴庆宫。 喜公公一直将他带进寝宫,李玄度一惊,这是要让他侍寝? 排斥,厌恶,已渐渐取代了恐惧。 他走向前,已经看到了床。中间有一道珠帘隔着,珠帘后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玄度一惊,尤火火怎么也在这儿? 龙炎听到脚步声,缓缓回过头来:玄度。他微微笑了。 火火,你怎么在这儿?李玄度想要走向前去,硬生生地止住脚步。这是暴君的地盘,他不能轻举妄动。 我有一事要和你说,龙炎看着他很认真,是件大事,我有一件事瞒了你很久了。 李玄度看着他,心跳得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什么事?难道是暴君早就知道了晓晓的存在? 龙炎将放在一旁的银色面罩拿来,戴在了脸上,用那个充满了金属质感的声音说道:皇后。 李玄度瞪大了双眼,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信息量太大,容他没反应过来。 龙炎戴着那个银色面罩一步步走向他,李玄度下意识的一步步后退。 这个银色面罩是他的噩梦,在他揣崽期间,他不止一次地梦到过。那时怕龙炎也跟着担心,便从来没有说过。 龙炎忽然快走几步,一下子揽住李玄度的腰:玄度,你别怕。 李玄度看着那个银色面罩,身体轻轻地颤抖着。他伸出一只手想将其摘下,但是离着银色面罩还有一段距离,他又将手放下了。 龙炎见他如此这般,便自己将面罩摘下,扔在地上。 李玄度看着脚下的银色面罩,又猛地睁大眼看着眼前这个人。 事情是他想的这样吗?这简直太荒谬了! 这就是我的秘密。龙炎一手揽过李玄度的腰,一手抓住他的一只手,玄度,你能原谅我吗? 那一刻,李玄度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到底怎样。愤怒是有的,但还掺杂着一丝丝侥幸。尤火火原来就是皇上,那他的晓晓就不必东躲西藏的过一辈子了。 可还是很愤怒! 李玄度一把推开了龙炎,而后头也不回地往出走。 太过分了!实在是欺人太甚! 这么长时间了,将他耍得团团转! 他凭什么这样做!怎么可以这样做! 龙炎跟在后面追赶,李玄度没走多远,迎面瞧见了喜公公。 喜公公笑呵呵的说了声殿下,又对着龙炎道:陛下,都按照您的吩咐将各宫侍君幽禁在宫中了。 李玄度猛地回头看他:你想干什么? 一切按计划行事,龙炎对着喜公公吩咐着,他又一把将李玄度拉进怀里,我是想给哥哥赔不是,想来想去,也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我的诚意。 李玄度暂时将他们之间的恩怨放在一边:赔不是?那你为什么要将他们幽禁起来? 自然是为了他们好啊,龙炎在李玄度的脸上亲了亲,哥哥,他们不是不想待在宫里吗?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不过这个机会他们能够把握的住,就要看自己了。将陈开岁带过来。 龙炎忽然又看向喜公公说道,喜公公领命出去了。 我承认,我这个人疑心病比较重。龙炎忽然又想去抱李玄度,被李玄度躲开了。接着,他便将自己隐瞒身份的原因说了。 李玄度听完一时有些恍惚。 我错了,真的错了。认打认罚全凭哥哥高兴。龙炎做出一副十分可怜的样子,企图能让李玄度心软。 李玄度还是震惊不已,他心里很乱,如一团乱麻,找不到头绪,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个人。 龙炎又要上前去抱,李玄度还是躲开了:离我远点儿! 龙炎便巴巴地没敢动。 我其实早就想告诉你了,可是之前咱俩没确定关系,我不敢。龙炎继续做出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后来确定关系了,我曾试探过你,你说你不能接受别人骗你,所以我又没有敢。再后来你怀了晓晓,我也想告诉你,可是沈暮商说你不能接受太大的刺激 所以都是我的错?李玄度打断了龙炎接下去的话,都是我,你才一步步地欺骗我的。 不是的,不是的,都是我的错,龙炎原意是想要李玄度不那么生气,没想到却适得其反,我不该骗你,不该一直不告诉你。 我真是好傻,你,你真是玩的一手好牌,把我耍的团团转!李玄度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奈何控制不住。他平生最恨有人欺骗他,万万没想到最相信的人,却是欺骗他最深的人。 我没有耍你的意思,我真的没有,我知道我罪大恶极,可也不是罪不可赦。你说怎么可以原谅我,只要你说,我都可以去做。龙炎努力为自己辩解着,早在决定说出来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他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得住,可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坚强,看着李玄度这副视他如仇敌的样子,他真是难过得要死。 臣可不敢让陛下为臣做些什么,李玄度故意这么说着,陛下是九五之尊,谁敢呢? 你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好难过。 你难过?难道我就不难过吗?李玄度冷眼看着他,我每天心惊胆战的过日子,每晚想让你留下,又不敢让你留下。晓晓出生后,他一哭我就害怕,我生怕他的哭声会把谁招来,生怕会被别人发现他的存在。我为咱们的以后考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结果,结果你却说这一切尽在了你的掌控之中,你看着我,很好玩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20121:04:24~2021020221:1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子曦10瓶;生物实验材料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李玄度气得浑身发抖,说完了那段话便要离开。龙炎上前去拦他,喜公公适时的进来了:陛下,淑侍君来了。 李玄度猛地止住脚步,他都气糊涂了。刚才龙炎可不是说已经将各宫侍君幽禁在各自宫中,还说要把陈开岁带来,这是要干什么? 他从未如此硬气过,仰着下巴直接便问:你想干什么? 龙炎马上拽住李玄度的手:给皇后赔礼道歉。 给我赔礼道歉,你折腾他们干什么?李玄度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咱们俩的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龙炎又顺着李玄度的手往他的胳膊上摸,十分的不要脸。 李玄度气得一甩胳膊,将他的手甩了下去。 龙炎又黏黏糊糊地往他身边凑:他们不是也不想待在宫里吗?那我便给他们一个日后可以出宫的机会,只是这个机会能不能把握得住。就看他们了,只有通过了,日后我便寻个由头,将他们一一放出宫去。 李玄度心一动:你是说真的?真会将他们放出宫? 自然是真的,不过前提是他们得通过我的考验。龙炎趁着这功夫,已经将人圈进怀里,李玄度在想这件事,一时分了心,便让他得了逞。龙炎像痴汉一般在他的颈窝处闻了闻,香。 不会是让他们的尸体出宫吧?李玄度突然聪明了一回,实在不相信这个君主会有那么好心。 龙炎将脸藏在李玄度的颈窝处低低地笑出声,皇后真是可爱极了。 不是尸体,是整个人,全须全尾的出宫。龙炎再一次保证着,不过不会马上放他们出去,毕竟那么多人,我随意放出去,只怕有的大臣会有意见。还需想个万全之策,但是我向你保证,最多三年内,我一定将他们全都放出去。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54) 李玄度用鼻子哼了哼,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被龙炎抱在了怀里,又要挣扎。 龙炎紧紧地抱住他,才没让他得逞。 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我答应你,以后我不再立妃,后宫中只有你一个。 说实话,李玄度听到这话时说不心动是假的。可再怎么心动,也敌不过他被骗了的事实。还是很生气! 你要怎么考验他们?李玄度问道,开岁不是已经来了吗?你什么时候见? 先卖个官司,但我可以让你坐在屏风后面看,但是你得答应我,保证不能出声。龙炎亲了亲他的耳垂,可以答应我吗? 李玄度想了想:可以。 龙炎又亲了亲,这才对喜公公道:叫他去太锦殿。 李玄度这才发现喜公公一直没走,那么刚才他们做的事,他岂不是全都瞧见了?从没在别人面前这样过,李玄度又羞又尴尬。 龙炎拉着李玄度的手从寝宫走出,去了太锦殿。 李玄度坐在屏风后面,龙炎换了套衣服后,又将那个银色面罩戴好,这才走了出去。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是陈开岁。 龙炎又恢复了那个令李玄度心惊胆战的金属般质感的嗓音:淑侍君,近来可好? 回皇上的话,臣近来一切都好。陈开岁回道。 龙炎也不多废话,直接道:皇后宫中的那个孩子是谁?从何处而来? 李玄度心一颤,没想到龙炎用的是这么个法子。 陈开岁也没想到这事竟然这么快就泄露了,他额头抵地:臣不知。 不知?龙炎似乎是冷笑了一声,是不知孩子是谁的?还是不知孩子的存在? 陈开岁没有说话。 龙炎用手指敲敲桌面,发出的声音催魂一般:别以为朕不知道皇后殿下将宫中事务都交由你管理,正阳宫多了孩子这么大的事,你会不知?说吧,那孩子是谁的?是不是皇后的? 不是,陈开岁咬定道,不是皇后殿下的。 那是谁的?龙炎问,难道是哪个小宫女私通太监生的?嗯?你告诉告诉朕,这后宫里还有几个男人?不是皇后的,难道是你们的? 孩子是有一天夜里,被一只鹰叼来的,这说辞是早就统一好的,鹰能叼起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也不是件奇闻,许是那鹰飞得太久,叼不动了,便松了口。那孩子也是福大命大,包裹着他的小被子正好落在了树枝上,被正阳宫的宫人们发现了。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皇后殿下便将其抚养起来了。 你以为朕是三岁小孩子吗?会信了你的鬼话?龙炎说道。 是真的,陛下若是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去查查皇城附近有没有孩子失踪的。这么大的地方,他不信没有孩子失踪的,这也是他敢这么编瞎话的原因,之前之所以不敢告诉陛下,就是怕有这事。但是陛下如今知道了还请陛下息怒,宽恕臣等欺瞒不报之臣。 李玄度听着很是感动,他就说后宫的侍君不会出卖他的。 龙炎使出了杀手锏:淑侍君本不想进宫来吧?你若是说了实话,朕便放你出宫,君无戏言。 陈开岁道:陛下,这就是实话。 你为何要替他隐瞒?还要搭上自己?龙炎的声音充满着压迫感,实则挺高兴的,就算你不说,也总会有人说。朕再问你一遍,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皇后的? 陈开岁咬死了:臣方才所言就是实话。然后,又引经据典,说什么哪位伟人也是被鹰叼来的,还有是被狼抚养长大的等等。陈开岁饱读诗书,能说会道,龙炎硬是找不到半点破绽。说到最后,差点儿自己都信了。 好吧,龙炎挥挥手,把淑侍君带下去,朕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你若是改变主意,随时可以告诉朕。但若是过了三天,等朕查出来,你知道后果的。 陈开岁咬死了没说,他退下了。 等他走后,花朝来了。 龙炎还是一样的说辞。 花朝的说法和陈开岁的一样,孩子就是被鹰叼来的:臣算过孩子被叼来的时辰,正是吉时。臣观此子面容,乃是人中龙凤,又有这般离奇的身世。他就是上天派来保佑我大庆的,此子长大后一定会是陛下的左膀右臂,为陛下分忧解难。这就是一颗福星 龙炎听着挺高兴,就算知道花朝在编瞎话,那也挺高兴。自己的崽,哪里都好。 花朝走了,柳莺时来了:就是老鹰叼来的,那日臣正好要去找皇后殿下,看得真真的。臣当时都惊呆了,离着好远就看见天上有只鹰在盘旋,紧接着,有一个东西掉了下来挂在了树杈上。臣忙跑过去看,万万没想到老鹰会叼个孩子。 杨槐序被叫过来后道:臣知道此事确实是令人匪夷所思,可这确实是真的陛下不必拿出宫作为条件,让臣陷害皇后殿下,这种事,臣不屑于做。 乌蜩也过来了:被老鹰叼来的有什么稀奇的,臣说句陛下不高兴的话,您就是在宫里太久了,见识的短。您若是有空多出去走走,就会信了。臣当初在西南时,有一种人专门养蛊偷孩子呢。他们就养那种粗壮的蛇,一养几十条的那种,看中谁家孩子就让蛇去偷。它们相互纠缠在一起,就把孩子偷出来了。偷得可快了,还没有声音,大人都发现不了。臣就亲眼见过好几次这事,每次臣都制止了,挽救了好几个即将支离破碎的家庭呢回西南啊,臣不想回去,在宫里挺好的。吃的住的比西南都好,臣不回去。 林长夏道:那种奇景臣没看到,至今都颇为遗憾。听德侍君说西南还有人将蛇制成蛊偷孩子,臣还说让德侍君也制成一个,让臣看看呢,但是德侍君没同意,说那是丧尽天良的事。 商兰秋虽看不上这位暴君,但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沉得住气:皇后殿下怎么可能和别人生孩子呢?这根本不可能,殿下素来端庄淑德 南宫月夕道:若真是殿下所生,他怎会如此大胆,将孩子养在宫里?殿下将孩子养在宫里,正好可以说明,他坦坦荡荡 好一个坦坦荡荡,若不是朕知道怎么回事,就信了。 沈暮商道:臣之前在各地行医时,遇见了很多奇事。比如说有个人给他什么山珍海味都不吃,就喜欢吃蜡烛芯。臣一看,便知道他病了,给他开了几副药吃下就好了鹰叼走了孩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对它来说,孩子就是食物,它可不知道这是不是孩子。而且臣还遇见过,有的人养猴子,专门训练猴子去抢孩子 得嘞,这和乌蜩说的蛇去偷孩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生子药?什么生子药?臣确实是想研究出来,可一直没研究出来,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 阳止面容冷清的走过来:此事殿下确实是处理不妥,殿下既然拜臣为师,这事臣也有责任。陛下若是因此责怪殿下,那先罚便罚臣吧。可不管怎么说,殿下是无辜的,这个孩子确实是被鹰叼来的。 宫长至道:皇后殿下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做出这种事。谁做了这事还敢藏宫里?肯定会想办法处置了这孩子。 殷正推着轮椅进来:臣不知,臣双腿不利于良行。怎会知道此事?但皇后殿下素来贤良淑德,臣相信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一直到殷正走远,李玄度才从屏风后面出来,一脸的得意之色:怎么样?以真心才能换回来真心,我和他们相处一年多,我了解他们的脾气。 急什么,还有三天时间呢,皇后高兴得太早了吧。 李玄度马上不高兴了,脸色当即撩了下来。 龙炎低下头轻轻打了下嘴,说错话了。 李玄度大力哼了声,便往外走。 喜公公恰好走了进来:皇后殿下,陛下,正阳宫里的人都审问完了,没有说的。 李玄度又回头看龙炎,龙炎朝着喜公公挥挥手:朕知道了。 哼!李玄度又哼了一声,继续走。 龙炎在后面跟着:玄度!玄度! 不高兴,生气! 李玄度到了外面,坐上凤撵:回正阳宫。 龙炎追到门口,见自己没戴面罩,不方便再追。便又回去换衣服,这功夫李玄度已经走远了。 等他回到正阳宫时,发现宫中已换了一批人,就连多福都不在了。 晓晓被两个老嬷嬷照顾着,看见李玄度过来了,便瞪着一双圆眼滴溜溜地看着他。 李玄度一看见自己的胖儿子,刚才的不愉快全都抛到一旁去了。 李玄度把晓晓抱过来,逗弄了一番。 没过多久,龙炎来了。 还是带着那个银色面罩,所有人都跪地磕头行礼。 李玄度想了想,没有动,依旧逗弄胖儿子,装作没看见。 下人们哑然,很是摸不清现在的状况。一夕之间,整个后宫的风向都变了。所有侍君们被幽禁在宫中不得外出,皇后殿下宫中大到贴身太监,小到打扫院落的下人都被换了。之前的那些据说是带去慎刑司审问了,至于审问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肯定是为了正阳宫里突然多出来的这个孩子。 可是他们这群人过来时,陛下说让他们好生照看皇后和小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所有人都摸不清头脑。现在,又看皇后对皇上那个态度,简直是胆大妄为,可皇上好像没有生气,这更让人奇怪了。 龙炎命所有下人都下去,房间里只剩他们三口人。 龙炎假借逗弄晓晓,实则去看李玄度,手悄悄地往搂住李玄度腰。 李玄度敏锐地察觉到了,将晓晓往他怀里一塞,然后走了。 出了门,下人们看小心翼翼地看。皇后殿下怎么一个人出来了?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来到这里看到多了一个孩子时,也很惊讶。一致认为孩子是皇后的,皇后胆子太大了,竟然敢给皇上戴绿帽子!可是皇后自己出来了,把孩子和皇上留在了房里。这是说,让皇上随意处置这个孩子吗? 紧接着,便看见皇上抱着孩子出来了。还用小被子包裹得挺严实,看样子是怕他冻着。 下人们更看不懂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皇上看起来很在意那个孩子? 龙炎去追李玄度,李玄度装作不知道,后来又听到龙炎叫他,这才止住脚步。等龙炎到了他面前,鼻子都要气歪了:这大冷的天,你抱他出来做什么!今天还刮着风呢,着凉了怎么办? 龙炎献宝似的给他看:我包着被子呢,包得可好了。 李玄度又大力哼了一声,龙炎和他并肩走着:今天的天气其实还不错,让他出来看看也好,感受感受。总闷在屋里也没什么意思。 他还小,他知道什么。李玄度又看了眼,更生气了,你还说你包得好,你没看见他的脚都露出来了吗? 龙炎一惊,往将晓晓高高举起一看,有一只小脚丫确实在外面露着呢。也不知道怎么钻出去的,他确定他出来时包裹的可好了。自己的儿子,能让他冻着吗? 龙炎急急忙忙地把他露出来的小脚丫用手包裹好,冰冰凉凉的。有些自责,又抱着他,狂往屋里跑。 李玄度心气不顺,在外面站了会儿,担心晓晓,又跟着回去了。 正好晓晓又尿了,龙炎正给他换尿布呢。往里日这些温馨的场面,现在在李玄度看来除了生气还是生气。 骗了他这么久!实在可恶! 尤其是看到那个面罩,更是生气。 换好了尿布,晓晓便蹬着小胳膊小腿玩儿。他似乎对龙炎的面罩很感兴趣,伸着小手去抓。 龙炎便将面罩拿下来给他,晓晓拿在手里摆弄着。他胳膊短,面罩又大,拿在手里差点儿要刮碰到脸蛋。 李玄度吓得心惊胆战,龙炎也吓了一跳,急忙从他手中抢过来。可一抢就哭,但也不能由着他,龙炎将他抱起来耐心地哄着。又做各种鬼脸哄他高兴,这才破涕为笑。 为了防止晓晓再要那个面罩,龙炎将面罩扔到一旁,不让他看见。 李玄度看着放了心,便又要走,不想和他在一个房里,生气。 龙炎抱着晓晓拦住他:干什么去啊? 为什么要告诉你?李玄度挑眉,怎么?你还想把我幽禁起来?突然想到了之前他确实被他幽禁过的一段日子,更加生气。 也是,皇上一个不高兴,就把我幽禁起来的事又不是没做过。 我我错了,真错了。我没打算幽禁你,以后再也不敢了。 龙炎确实是想过,如果李玄度不原谅他,他就把他幽禁在这正阳宫里,反正他别想逃掉。可是喜公公说过,这样做,只怕永远都挽不回皇后的心了。 本来就是他错在先,所以这个时候一定要顺着皇后。皇后想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皇后想怎么出气就让他怎么出气。一定要把姿态放得最低,等皇后把气撒出来就好了。而且皇后殿下心又软,俩人又有了孩子,好好哄一哄也就好了。 龙炎仔细捉摸了一阵,确实很有道理。 李玄度哼了几哼:我出去转转,你不许跟着。 龙炎看看怀里的这个,才不情不愿地答应着:那你早点儿回来。说得委屈巴巴,把李玄度说成了一个宛如要出去花天酒地的负心汉。 李玄度没理他,出了正阳宫。 晓晓并不知道两个父亲之间的恩怨,他又伸着胖乎乎地小手,往父皇的脸上去抓。 胳膊太短够不到,龙炎便将脸往他那边凑凑。 自己的崽,怎么看都喜爱。 怎么这么可爱,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崽! 当晚,李玄度回了正阳宫,又回了寝宫。 龙炎看他回来了,抱着晓晓眼巴巴地上前:你回来了。 嗯。李玄度并不打算告诉他自己去了哪里,宛若一个在外面花天酒地够了的负心汉。 他将晓晓接过来:喂奶了吗? 喂了喂了,我亲自喂的,吃得可多了。龙炎邀功似的说道。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55) 我困了,要睡了,你早点儿回吧。说完将晓晓放在床上,将床幔放了下来。 龙炎舔着一张脸凑了过来:我给殿下暖床。 不需要。李玄度也不看他,要脱鞋上床。 龙炎察言观色,蹲下来主动给他脱鞋。 李玄度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龙炎能做这种事。 哼,就算做了这种事,也不能原谅他。 最起码不能这么轻易地原谅。 李玄度上了床,龙炎也想跟着上来。李玄度把腿一横:干什么? 伺候殿下就寝啊。龙炎摸着李玄度的腿要往上爬,李玄度忙将腿缩回来。 不行!臣今日累了,不能侍寝了。李玄度说得冷冰冰。 龙炎满不在乎:我给殿下侍寝。 不需要,我要自己睡。 李玄度又拒绝,可说话间人已经上来了。 李玄度看推不下去,便赌气一般躺在床上,背朝着龙炎。将晓晓搂在怀里,不给他看。 身后忽然贴上来一个火热的躯体,李玄度整个身体一僵。 忽然坐起来,将晓晓放在俩人中间。然后他又背对着龙炎躺下,有了晓晓在中间,龙炎再想做点儿什么也难。 晓晓睁着一双大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玩儿的很开心。 龙炎想和李玄度说了几句话,他都没理。便去看他,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龙炎只好作罢,陪着还十分精神的晓晓玩儿了一会儿,晓晓也睡了。他这才起来吹灭蜡烛,也沉沉睡去。 晓晓夜里起来多次,不是饿了,便是尿了。龙炎已经有经验了,晓晓刚一哭出声来,他便马上将他抱出去,生怕吵到了李玄度。 凡事亲力亲为,嫌弃下人们粗手粗脚的弄疼了他的小宝贝。 下人们惊掉了下巴,这孩子不是皇后殿下给陛下戴了绿帽子的铁证吗?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过小年啦,提前祝小可爱们小年快乐呀非常感谢在2021020221:10:01~2021020321:51: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诺12瓶;生物实验材料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李玄度一夜好眠,醒来时晓晓还在睡着,龙炎已不知去向。 他微微有些失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轻手蹑脚地下了床,有下人听到动静忙将洗漱的水端来。 李玄度状似不经意地问:陛下呢? 下人回道:陛下去上早朝了。 李玄度心思顺了一些,刚刚洗过脸,便听到晓晓的哭声。 他急急忙忙地往里间走,掀开被子一看,果然又尿了。先给晓晓清洗了一下小屁屁,然后又换上干净温暖的尿布。 将晓晓抱着怀里哄了哄,果然不哭了。 晓晓是个省事的孩子,很少哭闹。就算哭了,也不是那种没头没脑的哭,抱起来哄一哄就好了。 有下人们将热好的奶端了过来,照顾晓晓的两个嬷嬷想要接手去喂,李玄度没让。喂儿子吃饭饭是他的乐趣,怎么可能让给别人。 方才伺候李玄度洗漱的那个下人过来道:殿下,陛下走时说了,叫您等他一起用早膳。 李玄度一听,便将晓晓塞给嬷嬷。才不要和他一起吃饭,自己先吃。 李玄度刚吃完了饭,龙炎便急吼吼地赶来了。 看着撤下去的残羹剩饭:怎么没等我? 饿了。说得理直气壮。 龙炎黏糊糊地要往上凑:是我考虑不周了,以后哥哥若是饿了便先行吃,不必等我。 谁要等你。 李玄度并不答话,转身去找晓晓。 龙炎巴巴地又跟上,李玄度从嬷嬷手中抱过晓晓,轻轻地逗弄着。 晓晓今天似乎又胖了一些。龙炎也伸长了脖子去看。 李玄度并不搭理他,还转过身子不让他看。 龙炎便跟着他转。 李玄度皱着眉,忽然将晓晓塞进了他怀里。看样子又要走,龙炎忙把晓晓交到下人手中,让他们带晓晓下去,他急急忙忙把李玄度拦住。 玄度,我当真这么罪无可赦吗?龙炎的声音委屈巴巴的,十分可怜。这是喜公公教给他的,喜公公说殿下心软,只要在他面前表现出楚楚可怜的样子,他肯定会原谅他的。 李玄度皱眉:不要用那张戴着面罩的脸和我说话。有阴影。 龙炎急忙将面罩摘下,又眨着眼看他:玄度 李玄度不理他,又要往外走。 龙炎忙从背后环抱住他,李玄度低头看他的手:放手! 不放!龙炎将人搂得更紧了,就是死刑犯也有辩解的机会,你也得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 一阵沉默过后,龙炎看着放在一旁的银色面罩,又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戴它吗? 不知道,很想知道,但是不说。 李玄度又要挣扎,龙炎死命抱住就是不放手。他力气比李玄度大,将他困得牢牢的。李玄度开始剧烈地挣扎,龙炎怕伤到了他,只好放手。 李玄度原以为挣脱了禁锢,没想到下一秒龙炎又黏糊糊地贴上来了。他将他抱在怀里,猛烈的吻劈头盖脸地砸下。 李玄度没有防备他这一手,正被他得逞。他拼命地想要推开龙炎,哪知龙炎像堵墙一般一动不动。 经过这么多次的练习,龙炎的吻技已经十分高超。李玄度从最初的抵抗,到不反抗,渐渐地沉迷。 身体逐渐放软,要不是龙炎抱住他,只怕会摔倒在地。 龙炎见时机成熟,猛地将李玄度抱起,朝着床上走去。 他将他轻轻放在床上,单手拉下床幔,又俯身压了上去。 李玄度看着床顶大口大口地喘气,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他怎么就和龙炎又滚了床单!生气,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龙炎。 龙炎一脸餍足地将他环在臂弯里,李玄度不老实地又想动。但浑身酸软,试探了一下又重新躺在床上。 这就方便了龙炎,他微微俯身,从上到下占够了便宜,又重新躺下。 李玄度翻了个身,将背对着龙炎。哼,这点还是能做到的。 我和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戴着那个面罩。龙炎从背后抱住李玄度,将脸贴在他的背上,李玄度动了一下,便不再动了。 我有很严重的疑心病,不相信任何你,除了你。龙炎忙补充了这句,生怕又说错什么话,惹得皇后生气。 李玄度心中暗道,你自己还知道。 我没登基以前经历过很多次暗杀,龙炎又接着说道,以至于就算当了皇上,我也怕别人害我。所以,我将看过我真实面目的人都杀了。除了喜公公。 李玄度忽然想起龙炎曾经与他说过的那些事,心里有些密密麻麻的疼。想要抱抱他,安慰安慰,但还是控制住了。一码事归一码事,现在说的是他骗了他这事。 而且皇上这个位置本就有很多人觊觎,所以我更加不敢掉以轻心。我想着,若是戴上了面罩,他们不识我真面目,便会省去了很多麻烦。龙炎解释着,若是有人刺杀我,我便摘下面罩逃走。而且,我有很多个替身。有时候群臣见到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龙炎顿了顿,似乎这个原因有些难以启齿,但他还是说了,我觉得我的长相不够威武,不足以震慑朝臣。 想当初龙炎继位时,朝政一片乌烟瘴气,那时有几个有权有势的皇子。朝臣们也各自有支持的皇子,后来这些皇子们在争夺皇位的过程中一个个死去。最后先皇只剩下他一个儿子,龙炎便顺理成章地当了皇上。当然,那些皇子的死与龙炎也脱不了干系。 可是那时,龙炎一直隐藏在幕后。就连先皇都差点儿忘记自己有这么个儿子,一些重要的场合,先皇只会让他看好的那几个有权势的皇子出席。他永远都是不被注意到的那个,在龙炎继位刚开始,朝廷里还有不服者。 先皇虽只剩下他一个儿子,可还有弟弟。于是便有人想要将晋王,也就是先皇的弟弟拥上皇位。 后来经过龙炎的血腥镇压,那些反对的声音才渐渐消失了。 龙炎有时候会想,为什么不早些遇见李玄度呢?可更多的时候还是庆幸,他在这个时间遇见李玄度刚刚好。 若是在早些,朝政不稳。他自己都如履薄冰,更何况一个无权无势的李玄度。 觉得自己长相不够威武?李玄度听到这个原因有些好笑,还挺可爱的。 他嘴角微微勾起,又马上放下。 这么长时间我已经想通了,龙炎将他抱得更紧一些,俩人严丝合缝地纠缠在一起,这个面罩我不可能戴一辈子,我想,把它摘下去。 李玄度想要回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我不想再戴着它了,龙炎闭上眼睛,现在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咱们一家三口的安全,再也不需要它了。而且,皇后看到它会害怕。 李玄度没有搭理他,龙炎还絮絮叨叨地说着:正阳宫里的人都被我带去慎刑司了,也是一种考验。还有两天,两天后若是通过考验的,我便将他们都放回来。我知道你惯用了那些人,换了新人用不惯。 李玄度将眼睛闭上,折腾了一番有些累了。 三天后,我要立太子。龙炎知道他在听,又继续说着,咱们俩就生这一个,以后不生了。那日李玄度生产的样子,他还心有余悸。 这次李玄度倒有了反应:立太子?他回过头来看他。 是啊,我有孩子了,为什么不立太子?龙炎看他终于肯搭理自己了,挺高兴,还是有收获的。 那你怎么说?李玄度又将头转过去,你后宫可都是男人。 实话实说呗,这事自打李玄度揣崽那日起他就想好了,如果沈暮商也通过了考验,我便嘉奖他和沈家。他研制成功的那个生子药,也好推广,这是一件好事。沈暮商不是说过了吗,那个生子药,不仅可使男男生子,也可使那些婚后多年没有孩子的夫妻生子,能够治疗不孕不育。 李玄度没说话,这确实是件好事。 封太子那天,你也要去前朝。龙炎又说道。 李玄度没有反驳,这是规矩吧?他不太懂,不过龙炎说他去前朝,那他便去。才不是龙炎让他去,他才去的,完全是为了晓晓。 我还生着气呢。李玄度还不忘说。 龙炎满心溢出的欣喜,皇后当真是可爱极了。 龙炎轻轻将他搂抱在怀里,李玄度有些累了,闭上眼不知不觉睡着了。 接下来的两天,俩人依旧拧拧巴巴的。 一个拼命地讨好,一个带搭不理。 龙炎有些心急,却也是无可奈何。好在李玄度看在晓晓的面子上偶尔还与他说些话,对他的排斥也并不是十分强烈。 三天期限已到,龙炎下完朝后。来找李玄度,他将大脑袋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告诉你个好消息,正阳宫和后宫里的侍君们无一叛变。朕方才下旨,已经将他们放出来了,一会儿估计都来了。 真的?这确实是个好消息,李玄度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自然是真的。龙炎将脸凑过来,想讨一个香吻。 李玄度拿着晓晓的小手在他脸上轻轻打了一下,将他塞给了龙炎。 现在正阳宫里的下人们有序撤出了,原本的下人又都进来了。 多福和连生是最后一个进来的,李玄度一看他俩吓了一跳。身上血迹斑斑,一看就是用了刑的。 李玄度怒气冲冲地去找龙炎,龙炎满不在乎:不用刑怎知其忠心? 李玄度简直要气炸了,又匆匆地离开龙炎,去看多福。 多福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见李玄度来了:殿下,您没事吧? 我没事,李玄度的声音有些哽咽,你受苦了。 多福努力挤出一抹笑来:奴婢不苦,只要殿下没事奴婢就放心了。 李玄度拿着膏药,想要为多福上药。 被多福制止了:殿下怎可为奴婢上药。 有何不可,李玄度的眼圈通红,多福,都是我不好。 殿下千万不要这样说,多福见李玄度这副样子,想要坐起来让他看看自己没事,可伤口疼,让他又躺了回去,殿下对奴婢们的好,奴婢都记得呢。 李玄度没再说话,嗓子堵得难受,他拿起药,小心地给多福擦拭着伤口。不过只是胳膊那里,再往里时多福便怎么都不让了。 李玄度没法,只好将药放下,唤了个下人来给多福上药。 李玄度从房里出去,来到外面缓解心情。正好看到了抱着晓晓走来走去的龙炎,龙炎完全不自知,瞧见了他还高兴地朝他招招手。李玄度瞪了他一眼,没再搭理他。 龙炎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又得罪了这位主,难道说是用刑?可人又没打坏,再说了主子打下人那不是正常的吗? 李玄度胸中烦闷,正想出宫转转,没想到各宫侍君竟然来了。 大家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看见李玄度无碍也便放了心。 李玄度心中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虽然他事先并不知道龙炎要怎么考验他们。可如今见到他们,还是很自责,感觉自己愧对他们的信任。 我没事,不过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李玄度斟酌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是该告诉尤火火就是皇上吗? 正在这时,龙炎抱着晓晓飘然而至。 花朝看到了晓晓特别高兴,伸着手要抱。 龙炎特别小气地不给抱,抱坏了怎么办。 李玄度将晓晓接了过来,又塞给花朝,有几位侍君瞬间被晓晓吸引了。 陈开岁也抱了抱晓晓,在他脸上亲了两口:这几天担心得不了了,总怕晓晓出了事。看到晓晓没事我就放心了。 李玄度完全没想到陈开岁那样一个身上充满了禁欲味道的人,在面对晓晓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56) 龙炎十分嫌弃地想要把晓晓夺回来,亲脏了。 晓晓却又落入到了另一个人的怀抱,乌蜩颠了颠:好小子,我怎么感觉你比之前沉了一些?你是真快活,什么烦恼都没有。 李玄度看龙炎也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看来是另有打算。不过还是要给他们提个醒:这几天可能有件大事发生,很大的事,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众人一惊:什么大事? 现在不方便说,李玄度看了龙炎一眼,总之是件大事,我也是刚知道的。最后那句话,似乎是咬着牙说的。 商兰秋都看出来了:你怎么还冲着尤火火咬牙切齿的? 李玄度将视线收回来,也不打算解释。 杨槐序有些担忧:那是好事还是坏事? 说不上是好事,李玄度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也说不上是坏事,也不必太过担心。你们放心,只要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发生危险的。他说这话时,又是咬牙切齿地看着龙炎。 商兰秋又问:你为什么又冲着尤火火咬牙切齿的? 这一天还算没什么事,龙炎多次想和李玄度拉拢关系。但奈何人太多,实在插不上话。想把他们都赶回宫去,就怕李玄度生气。 后来还是喜公公派人来找他,他才回了兴庆宫。 翌日,便是龙炎说要立太子的日子。 李玄度早早地起来,先是给晓晓喂过奶又穿好华丽的小衣服。他这才开始梳洗装扮,今天的日子比较重要,他得穿凤袍。 凤袍繁琐,一层一层地都要穿上好半天。 但是穿上后,特别地贵气逼人,特别好看。 看得龙炎心痒难耐,差点儿没忍住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 到了前殿,众臣行过礼后。一抬头,下巴都要惊掉了。 皇上竟然抱着一个婴儿! 这是哪个侍君给皇上戴了绿帽子生出来的吧?皇上是要当朝将孩子摔死吧? 有进宫当侍君的那十二家吓得瑟瑟发抖,心里直念菩萨保佑,可别是自己家的。 龙炎这会儿还戴着那个银色面罩,那个带有金属质感的声音从面罩后面传出,像是催命符一般吓得群臣瑟瑟发抖。 晓晓伸着胖乎乎的小手去摸面罩,不让摸就要哭。 最后,龙炎又把面罩摘下扔向了远处。 晓晓看面罩没了,哇地一声便哭了。 龙炎顿时心疼地不得了,忙轻轻地拍着,好声好语地哄着。 晓晓立刻被龙炎头上戴着的旒冕上的珠子吸引了,马上不哭了,伸着小胖手又去抓。 龙炎一看儿子不哭了,当下大喜。又看儿子对珠子感兴趣,便故意晃着脑袋去逗他。 珠子快要被小手抓到的那一刻,龙炎便晃了下脑袋,珠子马上从晓晓的手里逃走了。 晓晓的小胖手抓了几下空气,便又去抓珠子。等快抓到时,龙炎再故技重施。如此多次,父子俩玩儿的不亦乐乎。 站在后面的李玄度简直没眼看,当真是幼稚极了。 群臣震惊,震惊的事太多,一时不知道该震惊哪个。 皇上竟然露出真面目了??? 皇上竟然这么嫩??? 皇上竟然长得如此俊美??? 那个孩子是谁?为什么皇上看起来很高兴?为什么允许他肆无忌惮地玩闹? 群臣面面相觑,内心虽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但谁都不敢说话。 表面上还是很冷静的,静观龙炎下一步的举动。 龙炎和晓晓玩闹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正事。 他将晓晓递给喜公公,喜公公抱着他在群臣面前走了一圈。走得并不是很快,确保每个大臣都能仔细地看清准太子。 龙炎特别喜欢炫耀儿子,终于有机会在大臣们面前炫耀一番,自然是要好好炫耀的。 此子乃是朕与皇后亲生,龙炎先是用那个具有金属质感的声音说,后来又恢复了本来的嗓音,一把清亮的少年音,如大珠小珠掉落玉盘那般清澈悦耳,乃是朕的嫡长子,刚刚满月,朕今日便要立为太子。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 有人马上站出来要说话,龙炎一摆手,随后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讲了一遍。 不过将皇后误服生子药说成了沈暮商主动献药,惠侍君献药有功,自然免不了嘉奖。龙炎拟了一道恩赏圣旨,命人去崇音宫传旨去了。 还有一些大臣尚在震惊中缓不过神来,不过皇上都这样说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皇上总不会认错自己的骨肉。历来都是嫡长子为太子,晓晓是皇后亲出,立为太子自然是符合规矩的。便没有人再说什么,纷纷下跪恭喜皇上。 李玄度从后面走出来,经过一些仪式后,晓晓成为太子一事便定了下来,而后李玄度便将晓晓抱走了。 有侍君的那些臣子们内心百感交集,说不出什么滋味来。如今皇后都诞下太子,那么他们的儿子,现在是不是有的已经有了? 虽说是接受了这回事,可一想到自家那么大的儿子挺着个大肚子,一时还是有些微妙,不太好接受。 龙炎今日肉眼可见的高兴,就算谁办了什么蠢事,竟然都没有挨骂。 很快,尤火火便是皇上一事传遍了后宫。 当然,为了维护皇上的面子,谁都不敢明着议论。 龙炎还特意下了道圣旨,说攻侍君病逝,要以妃礼好生安葬。当然,立的是衣冠冢。至于为什么皇上和攻侍君长得一样?那完全是巧合。 李玄度越想越觉得羞于见各宫侍君,他不敢待在正阳宫里,怕有人去找他。见了面又该怎么办呢? 李玄度想不出来,便出了正阳宫在后宫里乱转。 他像只无头苍蝇一般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眼睛出现了一排森严的大门。 这是宫门? 想出宫,好想出宫去看看。 这样想着,他便往宫门走去。 有守宫门的禁军忙下跪行礼:参加皇后殿下。 李玄度点点头,让他们起来。而后又继续朝前走着,有个守宫门的想要拦住他,另一个忙小声道:陛下不是说了吗?殿下想干什么便让他干,谁都不许阻拦。 可是那小兵为难了,也包括□□后宫这条吗? 守门的将领竟然也没阻拦,李玄度竟然畅通无阻地出去了! 他站在宫门口张开双臂,久违的自由的味道! 尚在上书房的龙炎接到了宫门将领的报告皇后殿下出宫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20321:51:42~2021020422:15: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作者宝贝我爱你10瓶;生物实验材料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龙炎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气得恨不得杀人。眼里闪出道道危险的光来。他知道自己暴戾、偏执。只不过这些在李玄度面前被他很好的收起,怕吓到了他。 可是他现在竟然跑了,就这么不想待在宫里?待在他身边吗? 他得把他抓回来,关进正阳宫里。这辈子哪都别想去,如果再不行,就绑在床上。 喜公公端着一杯茶笑呵呵地走过来:小两口到宫外痛痛快快地玩儿几天,也没有人打扰,这样多好啊。眼看着就要上巳节了,老奴听说每年的上巳节,这城中的年轻公子哥都要到城外踏青游玩,还会把酒杯放在河里,飘到谁面前谁就得饮酒作诗。还有个挺好听的名,叫什么,什么曲水流觞。老奴是不懂这些,但是听起来可怪有意思的。趁着上巳节还没到,便先逛逛皇城的大街小巷,吃吃喝喝,再去那城里人都爱去的地方转转。就像民间最平常的小夫妻那般,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想来也是挺有趣的。 龙炎幻想了那个场面,确实不错。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他也要出宫。 去将我与皇后第一次相识时穿的衣服找来。这样更有意思。 喜公公笑呵呵地揣着手领命下去了。 李玄度出了宫门,也不知该往哪里走。站在熙熙攘攘地街头,他有些恍然。真的就这么出来了? 他知道他的身后肯定有人会跟着他,时刻向龙炎报告他的行踪。 但总归是出来了,其他的并不在意。 皇城十分热闹,似乎比一年前还要繁华。 街边的商品琳琅满目,有一个小摊位那卖着小孩子玩儿的玩具。李玄度看了几个挺喜欢的,一摸兜,一个铜板都没有。 他尴尬地缩回手,又继续向前走着。 走了不算太远,有一个铺子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当铺。 他摸了摸腰间的那块玉佩,走了进去,再出来的时候兜里便有了银子,顿时觉得那什么大那什么粗。 先回去把刚才看好的几样玩具买了,他拿着一只拨浪鼓摇得叮当响,快活极了。 街道两旁的小店哪个看着顺眼便进去看看,路过书坊的时候,也不忘给阳止买上两本书。 渐渐地,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多,几乎要拿不住。 龙炎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他在李玄度的肩上拍了拍,李玄度下意识地回头看。 便见到了那个穿着广袖红衣,头戴与衣服颜色相同抹额的俊美少年。 一时间,有些恍神,时间似乎倒退到了最初的那个时候。 龙炎眼底含笑:这是谁家的小公子啊?一个人吗? 李玄度转过头不理,继续向前走着。 龙炎将他手中的东西拿过来,自己提着,又继续腆着脸上前:我也是一个人,邀公子同行可否? 李玄度不看他,继续往前走着:不可,我成过亲了。 成亲了也无妨。龙炎悄悄地摸李玄度手。 公子此举太过孟浪了吧。李玄度将手轻轻一甩,没让他得逞。 龙炎又凑过来去抓,这次倒是抓到了。生怕李玄度再甩开,连忙与他十指紧扣在一起。 公子长得好像我那逃家的夫人。龙炎摸到了皇后的人十分的心满意足,嘴角带笑,十分的阳光少年。 李玄度轻轻哼了哼:才不是。 他想了又想补充着:我是正大光明地出来的。走了正门的。 皇后真可爱,想太阳。 李玄度其实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两个大男人当街拉拉扯扯的,实在不像话。但龙炎不松手,他也只能由着他。 龙炎倒是挺高兴,又捏了捏人家的手,占尽了便宜。 李玄度不想搭理他,一搭理肯定没完没了,便装作毫不在意地样子。 俩人慢慢走在街头,李玄度看着街上的景色,龙炎看着他。互不打扰,倒也挺好。 走了一会儿,李玄度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好像看到了好几对像他们俩这样牵着手走路的男子。 大庆竟然如此开放吗? 龙炎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颇为得意:从去年起我便颁布了律法,允许男性娶男妻。 李玄度诧异地看他,大臣们都同意? 没什么不同意的,毕竟我的后宫里都是男人,龙炎还真是知道李玄度想的都是什么,若有不同意的,杀了便是。 李玄度心道,这还真是他的一贯作风。 那成亲率高吗?李玄度倒挺好奇这个的。 不高,没有太多,龙炎说道,毕竟刚实施,也有一些人不知道。而且有的人还要为后代考虑,我在新颁布的律法里说。娶了男妻便不可纳妾,若是发现有外室,或者私生子,就要砍头。 这样确实会断了很多人的念头,李玄度说道,可现在有了生子药,估计成亲的人会多了很多吧。 街边恰好有卖糖人的,龙炎看着稀奇,他长这么大其实也没出过几次宫。以前是不能出,后来是怕有人刺杀他。 捏糖人的是个老人,手很巧,捏出来的动物栩栩如生。 龙炎看了一会儿,忽然一指李玄度:能捏出来一个他吗? 卖糖人的看了眼李玄度,也不答话,手可没闲着。没过多久就捏了出来,李玄度看得也稀奇,刚到去接,却被龙炎抢先拿走了。 付过了铜板,龙炎拿着那个糖人细细看了一番,又拿着和李玄度比划了一番,最后伸出舌头朝着糖人的某个不可言说的部分舔了一口。 李玄度当即红了脸,骂了一句流氓。 龙炎全然不在乎,脸上带着笑意,就站在李玄度的面前将糖人仔仔细细舔了个遍,而后又一口一口地吃进肚子里。 李玄度当即不理他了,不开心,都没给他吃一口。 似乎重点不对?管他呢。 转过一个街角,趁着四下无人经过。龙炎忽然将李玄度拉进怀里,而后劈头盖脸地吻了下去。 李玄度没想到这人竟然□□地当街发疯,用力去推他。没想到龙炎倒是越推越来劲了,发了狠地吻着,像是要把李玄度生吞了一般。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不算太长,龙炎吻得心满意足,才将李玄度放开。他色/情地舔舔嘴唇:甜,比糖人都甜。 李玄度咬了咬唇,看了龙炎一眼,知道说什么他都会捋竿往上爬,便什么都没说,转身又要走。 龙炎看着自家皇后唇色殷红,心痒难耐。看见李玄度要走,忙拿出一个糖人来。 李玄度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糖人一愣,这个他什么时候买的? 龙炎将糖人放到李玄度的嘴边:这个是给皇后的。 李玄度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就着龙炎的手吃光了,心情稍稍舒畅了些。 你什么时候买的? 不告诉你,告诉你不就没有惊喜了。 有些心动,想要原谅他。李玄度还是控制住自己了,不能这么轻易地原谅,否则他以后还敢骗自己! 吃完了糖人李玄度转身就走,龙炎又巴巴地跟上。 咱们吃饭吧,龙炎摸摸肚子,我有些饿了。 现在正是晌午,李玄度也饿了,便没拒绝。 俩人走了一会儿,看见一个招牌比较大的酒楼走了进去。 有雅间吗?龙炎一进来便问。 小二见来了两个贵公子,不敢怠慢,忙说有。 李玄度道:不坐雅间,就在一楼找个地方吃。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57) 鬼知道去了雅间会发生什么。 小二刚要说话,却看见龙炎朝他眨眼。他见多了各色客人,马上明白龙炎的意思。忙道:这位客官真是不巧,一楼都坐满了。那些还没来人的,是有客官预定好的。 李玄度不再说什么,只能同意去了二楼雅间。 俩人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龙炎道: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都上来。 小二下去了,李玄度转头看向窗外。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枚玉佩。 龙炎拿着穗子朝他摇晃着,有些眼熟。 再仔细一看,不正是自己刚才典当的那个吗? 龙炎低下头,仔细地给李玄度又系在腰间:以后没银子就和我说,不要总是典当东西。 你也不给啊,我听说皇后每年可得10两金子,300两银子呢,李玄度提起这个来就颇有怨言,咱俩成亲都一年了,银子呢?哪呢?哪呢?我可没看见。 龙炎心虚地笑笑:等回宫了就给。 李玄度哼了哼,忽然又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往龙炎那里凑凑,压低声音问:咱们很穷吗? 李玄度认为他和龙炎是夫夫,龙炎的就是他的,他的自然也是龙炎的,他说咱们也没什么不对的。 这个词倒意外地取悦了龙炎,身心舒畅。 是有些穷,龙炎实话实话,我父皇是个奢侈享乐的,多大的家业能抗住他败?龙炎说起先皇来可谓是毫不留情。 前朝的那个皇帝和我父皇相比犹过之尤不及,后来又连年征战,龙炎又说道,哪还能有什么银子呢,不过,再穷你们的银子也是有的。不给,就是想省点儿。 李玄度: 不过皇后的自然是要给的,之前怕引起你的怀疑。要给就都得给,要么就不给,要不然不仅你起疑,别人也起疑,龙炎说话时也不老实,手伸向了李玄度放在桌上的手,李玄度没他手快,想往回缩时已经被龙炎抓住了。龙炎摸到了小手顺身舒畅,心情大好。 我不要了,我要银子也没地方去花,你留着吧。李玄度一听他们这么穷,自然就不肯要了,那些银子也不是笔小数目,也能做很多事情。 那是皇后应得的银子,为何不要?多体贴的皇后啊。 李玄度说道:朝廷正是需要用银子的时候,我在后宫又不花银子,就先不要了。也不是不要,以后有银子了再给我,这个先欠着。 皇后真贴心。龙炎的手又不老实,顺着人家的手就往胳膊上摸。 李玄度刚要去甩,恰好小二端着菜进来了:二位客官,您点的菜。 龙炎这才不情不愿地把手松开。 李玄度拿着筷子一尝:这家确实不错,挺好吃的,你快尝尝。 兴许是吃到好吃的了,他脸上带着笑,催促着龙炎也吃。 龙炎没有拿起筷子,反而是一脸期待地看着李玄度。 李玄度马上反应过来,嘟囔了一句:爱吃不吃。 没有被皇后投喂到的暴君也不恼,认命地拿起筷子,照着鱼身上最肥美的地方夹了下去,仔细地剔除掉鱼刺后,又在汤汁里蘸了蘸,才小心翼翼地送到皇后嘴边。 李玄度看了一眼,将鱼肉吃下。 龙炎笑眯眯的,比自己吃了都要开心。 好好吃饭。李玄度嘟囔了一句,又见龙炎眼巴巴地看着,实在是幼稚极了。没法子,只好敷衍地随便夹了一个什么,塞进他的嘴里。 龙炎高兴地要起飞,不再作什么妖,终于肯自己好好吃饭。 不多时,菜已全部上完,小二贴心地把门关上出去了。 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但是俩人坐着只吃饭不说话又有些怪怪的。 而且李玄度还有事要和他商量:既然咱们这么穷,那就应该更加勤俭节约。 龙炎有些好笑:你想怎么勤俭节约? 咱们得起个带头作用,后宫就我来带头,前朝就你来带头,李玄度还没有什么后宫不得干政的念头,而且他认为自己这也不算是干政,上行下效,再及至全国。 那哥哥想怎么在后宫实行?龙炎说道,后宫里的下人刚吃好喝好,你若是让他们恢复原来的样子,只怕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下人们的不用动,而且吃的喝的多数都是自己产的。虽说是吃得是比以前好了,但无非就是菜里多几片肉而已。他们平时也辛苦,又不是大吃大喝,该吃的吃些也是应当的。李玄度说道,我是想着,先从我们这些主子上入手。吃喝减半,每顿的菜品减半,其实那么多的菜一顿都吃不了,不如少做一些,也免得浪费。还有身上穿的衣服,也都可以先省省。之前每个月送来那么多的衣服,也没穿坏,更没穿几次。等日后咱们有钱了,再置办新衣服。 虽然龙炎之前没给过各宫侍君们的月钱,但是吃喝上不曾短了他们。就拿衣服的料子来说,都是上好的料子。每件都价值不菲,每个月每人都要好几件,一共十二人,也是一笔不少的开支。 我再想想别的。李玄度眨着眼想着,甚至忘了吃饭。 龙炎又塞进他嘴里一块菜:先吃,等吃完了再想。我的衣物也要减半,既然要节俭,我也要起个带头作用。再派一些人到下面去查贪官,查铺张浪费。 你说得有道理,不过也要防止有些人趁机作乱,李玄度说道,要防止那些去查贪腐之人与贪官相互勾结。 皇后所言极是,龙炎笑笑,现在朝廷最缺的就是人才,好在今年春天的科考选拔了不少人才,都可以加以利用。 李玄度也为侍君们说好话:后宫里也有很多人才的。 我知道,像陈开岁,林长夏和宫长至之前都是在朝中做官的,确实有一些本事。龙炎知道李玄度想问什么,我打算先让林长夏和宫长至出去。 真的?这可是个好消息。 自然,龙炎趁机又摸了摸人家放在桌上的小手,他们俩正好一个识别人才,另一个帮我处理陈年旧案。 那他们就这么出去,肯定会有人有意见吧。李玄度倒是担忧这事。 百姓都能合离呢,皇上不喜欢这个妃子放出宫去还不行吗?龙炎对此倒是满不在乎,他做过的离经叛道的事多了,不差这一样。 李玄度挺高兴的,还在想着后宫的事,等反应过来后便已经让龙炎吃尽了豆腐。一回身,龙炎都要坐到自己旁边来了。 你干什么?李玄度离他远了一些。 龙炎一把揽过他的腰:还生气呢? 没生,我可不敢生你的气,你是皇上,你做得都是对的。完全一副口不对心的样子。 那皇后要怎么才肯原谅我?好怀念没有戳穿前的皇后,那时皇后温顺极了,想怎样就怎样。想摸小手就给摸,想亲小脸就给亲。有时候在床上要的狠了,也只会微微皱着眉,说一声轻点儿。不会像现在这样,总是拒绝他。 李玄度将头扭到一旁没有说话,不知道,反正现在是不能原谅。 龙炎抱了一会儿,才将人松开继续吃饭。要不是一会儿菜都要凉了,他也舍不得放开。 不过后年会是个丰收年,龙炎看了一眼李玄度,有些心虚地又接着说,我看后宫里的猪和菜地长得不错,偷着弄了一些出宫,找了个试点想试试。 李玄度: 不过李玄度倒是有个主意,现在春耕在即,不如他兑换一些种子发下去。可是要怎么说呢,系统这事,他暂时还不想告诉龙炎。 我其实还有一些好种子,李玄度想了想,现在春耕在即,如果用上我的种子,收成至少会翻一番。 龙炎眼前一亮:你真有? 嗯,李玄度其实是有些心惊胆战的,这位主生性多疑,但是话说到了这里,硬着头皮也要说下去,不过我不方便说种子是从哪里来的,但是你能信我吗?我向你保证,我有很多的种子,也能让大庆获得个丰收年,只是我不能说出这些种子是从哪里来的。我也解释不清,不过我能向你保证,我不会害你的,更不会害大庆的。我没有和其他的国家相互勾结,我我是全心全意地为了好的。至于种子是从哪里来的,我以后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我信你,龙炎突然抓住了李玄度手,说得十分认真,信你。 李玄度的心快跳了几拍,有些悸动,有些感动。 为什么?他问道,为什么如此轻而易举地相信了我? 因为你是我的皇后,你若真骗了我,我会发疯的。龙炎的目光有些偏执,更多的是疯狂,我都疯了,我还管臣民们做什么?要疯大家都一起疯吧。 李玄度看他这副样子有些害怕:你连国家都不要了?可真是个疯子。 龙炎将他的手攥得很死:我就是这样的疯子,你才知道吗?就算才知道也晚了。 李玄度哼了几哼,继续用那只没有被龙炎握住的手吃饭。 龙炎摸了摸他光滑如玉的手,似乎是说给他听,又似乎是说给自己听:儿子都是太子了,你要是真想干傻事,可真是太蠢了。 吃过午饭后,继续闲逛。 一直到太阳快要落山,李玄度伸出一根手指,怼怼龙炎的胸膛:快宵禁了,你怎么还不回宫? 已经没有宵禁了,龙炎手疾眼快地抓住那根手指,放在嘴边亲了一口,按照你说的那样,先在某个区域进行试点,然后整个皇城都实施,最后全国都推行。 李玄度没想到他竟然都记得,还放在了心上。 龙炎趁机用占便宜:咱们逛逛夜市吧,我听说大庆街是最热闹的。 好啊。李玄度表示同意。 晚上的皇城比白天还要热闹非凡,街边都是摆小摊的,很是热闹。 李玄度看什么都想买,东西也不贵,一买买了一堆。嘴里还念念叨叨的,这个是给开岁的,那个是给花朝的,还有那个是给莺时的。 龙炎有些不开心:哪个是给我的? 李玄度道:没有,想要自己去买。 龙炎看着自己手里提着的东西,都要提不住了:你也太欺负人了吧,就看在我给你提东西的份上,也应该送给我一件啊。 不给,特别的狠心肠,我还在气着。 龙炎不再说什么了,等李玄度再买完了东西让他拎的时候,突然瞪大了双眼:你把刚才买的都扔了!这也太小心眼了吧,没有他的就把东西都扔了? 刚才还大包小裹的呢,现在两双空空了。 没扔,龙炎顺手又将李玄度手里的东西接过来,给暗卫了。 李玄度往后面看看,并没有看到什么人。他也不管这个,把东西又让龙炎拎着。 晚市上卖的东西都便宜,李玄度买了一大堆也花不了多少银子。 他突然想起一事,十分严肃地看着龙炎问:你说这些东西都这么便宜,他们不会嫌弃吧? 当然不会。龙炎心里不爽,有他们的就不错了,还敢嫌弃,朕都没有。 李玄度放心了,继续往前面逛着。 晚市上的小吃也不少,有很多李玄度没见过的。他来到一个小摊前,问龙炎:吃吗? 他以为龙炎不会吃,毕竟九五之尊,哪能吃这种路边摊。但龙炎答应得很痛快:吃! 皇后终于想到朕了,高兴。 李玄度完全不知道龙炎心中所想,掏出铜板买了两份,给了龙炎一份。 龙炎喜滋滋地接过,一小口一小口吃着,视若珍宝。 又走了一会儿,李玄度问:你是不是该回去了?都这么晚了,晓晓都要睡觉了。 龙炎一愣:你不回去吗? 我为什么要回去?李玄度挑挑眉,我是生气才出来的,气没消呢,才不回去。 龙炎使出了杀手锏:晓晓晚上肯定会找你的,你不回去他怎么办? 有你就够了,他也会找你的。李玄度并不担心这个,不过他自己也有些不习惯,毕竟晓晓出生这么久了,还从未离开过。 那我呢?我怎么办?龙炎又要动手动脚的,没有你,我睡不着的。 李玄度哼了一声:你不是还有那么多的侍君呢吗? 提起这个龙炎就想咬牙,总有人想觊觎朕的皇后:名义上是我的,可实际上不都是你的。 你胡说什么?李玄度将身子转过去,不想理他。 龙炎从后面环抱住他:我胡说了吗?难道不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都对你安得什么心思,就说杨槐序,他是不是对你有非分之想? 李玄度沉默了,毕竟他说得是真的。 我说得对吧?龙炎趁机又在人家耳垂上了亲了一口占便宜,还有柳莺时,沈暮商,阳止,他们几个肯定也对你有非分之想。 才没有,你胡说八道!李玄度挣脱开了他,你以为我是万人迷吗?还能让这么多人喜欢? 还有殷正,你别看他腿都不能走了,但他那颗心就是不安分的,龙炎又重新将人禁锢好,平时表现的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我都看出来了,他也觊觎你多时了。他以前可不这么听话,你看看他在你面前什么时候反驳过你?你上次在慎刑司的时候,他还去了。腿都没法走路,推着轮椅也要去。 越说龙炎的怨念越深,得会他早早地潜入后宫,否则皇后现在是谁的还说不定呢? 早晚把他们都杀了。他小声嘟囔着。 李玄度耳朵尖听到了:你说什么?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58) 没说什么。龙炎马上闭口。 不对,我听到了你说要把他们杀了?李玄度转过头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你肯定是这么说的,我听到了。 怎么可能呢?龙炎为了显得真诚,眼神变得特别无辜,你肯定是听错了,他们又没做什么,我怎么可能杀他们。本来皇后的气就没消,可不能再惹皇后生气。 李玄度看了龙炎一会儿:哼! 回宫吧,龙炎可耻的转移话题,一天没见晓晓,他肯定想咱们了。 我不想回去,李玄度迟疑地说出了理由,我没脸见他们。 你要不回去,我也不回去。龙炎知道他说的没脸见他们是怎么回事。 晓晓晚上找咱们怎么办?李玄度看着皇宫的方向,你回去吧。 你能躲一辈子吗?今天不见他们,明天也不见吗? 我 回去吧。龙炎拉拉小手。 李玄度又看了眼繁华的晚市,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出来。这次他捡了一个大漏洞,下次呢?龙炎回去肯定会命令看守宫门的人不让他出去。 想出来玩儿的话明天我再陪你出来。龙炎也算是将李玄度摸透了,看到他这副模样,也猜出来了,眼看着要三月三了,我听说每年的上巳节城中的年轻人都会到郊外饮酒作诗,到时咱们俩也去? 李玄度的双眼果然亮了,为了不让龙炎太得意,他没有马上答应。 龙炎又轻轻地抱了抱他:好哥哥 李玄度这才装出一副勉为其难不得不答应的样子:那你晚上不许对我做出什么事。 遵命龙炎好笑,我知道的,皇后还在生我的气。 李玄度撇撇嘴,只见龙炎打了个响指,马上就有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他们身边。 龙炎小心地扶着李玄度上了马车,马车摇摇晃晃。天也晚了,李玄度有些困了,不知不觉靠着龙炎的肩膀睡着了。 马车一直到了李玄度的寝宫才停下,龙炎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起来往里走。 刚放到床上李玄度便醒了,揉着眼睛有些分不清是在哪儿。看了片刻才缓过来:晓晓呢? 马上有老嬷嬷将晓晓抱了过来,晓晓还没睡呢,睁着大眼睛来回地看。 他今天找我了吗?李玄度小心地把儿子抱在怀里,满心的喜欢。 找了,哭了几次,尤其晚上哭得更厉害些,老嬷嬷实话实话,刚刚哄好不久。 李玄度一听心疼极了,亲了亲小脸蛋:是爹不好,以后爹绝对不离开你这么长时间了。 龙炎也心疼地不得了,从李玄度手中接过宝贝儿子:我瞧着都瘦了。 李玄度翻了个白眼,一天就瘦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20422:15:37~2021020620:38: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是可乐不是乐可吖5瓶;生物实验材料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夫夫二人的床边有一张婴儿床,晓晓喝饱了奶乖巧地躺在里面睡着了。 龙炎又满心欢喜地看了一会儿,吹灭了蜡烛。 明天要记得上早朝,李玄度不忘提醒他,说到这里他倒想起件事,以前你又要上朝,又要来我这里请安,可忙坏了吧。 龙炎把头扎进李玄度的怀里:为了皇后再累也是值得的。 我刚才的话是在夸你吗?李玄度不得不佩服这人的脸皮有些许的厚。 我可以当成是夸我。还真是厚得可以,不过以后上朝的时辰恢复成原来的,我还能和你多睡会儿。你今天买回来的拨浪鼓晓晓很喜欢啊,这么小的小东西就知道玩儿玩具了,我的孩子果然厉害。明天出宫后咱们再买一些回来,你说明天咱们先去哪里? 李玄度没有搭话,龙炎抬头一看,已经睡着了。 他不得不再次说一句,皇后殿下的睡眠质量是好。 龙炎又重新躺好,将李玄度搂在怀里,心满意足地睡了。 快到上早朝的时辰,李玄度跟着龙炎起来了。 晓晓还在睡着,老嬷嬷轻手蹑脚地将他抱走,生怕吵醒了他。 李玄度从多福手中接过龙袍,为龙炎穿衣打扮。 这样的场景我幻想过很多次了,龙炎的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了的高兴,如今终于实现了。 好好上朝,不要总想着回来。李玄度拍拍他,示意他可以走了。 龙炎张开怀抱,那意思很明显了。 李玄度故意装作没看见,但龙炎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最后没办法,只得抱了一下,龙炎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送走了龙炎,也快到各宫侍君们请安的时辰了。 李玄度有些忐忑,比第一次要见他们时还要忐忑。 纠结忐忑中,各宫侍君们来请安的时辰终于到了。 与他所设想的所有的场面都不同,他们看起来都很着急。 殿下,听说你昨天偷跑出宫了?陛下有责罚你吗? 尤火火竟然就是皇上,他隐藏得实在太深了。 殿下,此事还须放宽心。虽说皇上骗了你,但这个结果是最好的。晓晓成了名正言顺的孩子,你也不必再担惊受怕。我们也不用再替你担惊受怕。 李玄度忽然用双手捂住了脸,有泪从指缝中流出:我太愧对你们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杨槐序倒是先反应过来了:这不是你的错,你原本也是不知情的。而且我们没事,你也没事,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乌蜩道:看来陛下将咱们都幽禁在宫中,其实是种考验?好在大家都通过了。 商兰秋这才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不由地大惊失色:尤火火就是皇上!我在尤火火的面前可不止一次骂过皇上,次数太多我都记不清了。 说完这话他马上看了眼南宫月夕,抱住脑袋:你不许拿扇子打我。 李玄度被他弄的倒是噗嗤一声笑了,他将手拿下,露出脸来:总是告诉你不要胡说八道,非是不听。 商兰秋也是有些怕的:那我会被怎么样?我不是怕死,只是太窝囊了,大丈夫应战死沙场。 南宫月夕摇摇扇子:战死沙场的愿望怕是不能实现了,只求你死得别那么没尊严。 商兰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又破口大骂:你们说皇上是不是有病,好好的皇上不当,跑后宫给自己当妃子来?这古往今来也就这一个奇葩吧,以后后人读史书,一看历史上还有个皇上自己给自己当妃子的,岂不笑掉别人大牙。 南宫月夕拿着扇子照着他的头狠狠地敲了下:休要胡说八道! 李玄度故意道:史书上还会记载你的名字,说有个叫商兰秋的,既领兵当过将军,又当过皇上的侍君。 商兰秋脸一绿:还会把我写上? 那是自然,李玄度道,皇上的一言一行都会记录到史书上,咱们身为皇上的人,自然也会被写在史书上的。 商兰秋面如死灰如行尸走肉:完了完了,我一世英名全毁了。竟然死后都不能消停。 其他的侍君也笑了笑,被商兰秋这么一闹,气氛顿时正常了。 恰好晓晓醒了,老嬷嬷将晓晓抱了过来。 李玄度问:喂过奶了吗? 老嬷嬷道:回殿下的话,喂过了,太子殿下吃了不少呢。 李玄度点点头,将晓晓接了过来。 花朝有心想要抱,手刚伸出来又缩了回去。今时不同往日了,这可是太子。 李玄度将小太子塞给他:这小子可敦实了,等再过几个月抱着肯定费劲了。 花朝看样子就是特别喜欢晓晓,不停地逗弄他。可惜现在晓晓还小呢,给不了太多的回应。 我这几天还有事情要出宫,李玄度环视了他们一眼,晓晓就拜托给你们了,是件天大的好事,等我办完了再告诉你们。 李玄度想趁着龙炎不在身上去租下一个大仓房,好囤种子。 他打听过了,要想租赁或买卖房屋,要去找伢记,和现代的房地产经纪人差不多。根据街边人的指点,倒是找到了一个。 龙炎坐在龙椅上,今天的正事已经说完了,但他没有散朝的意思。 一双美目在诸位大臣身上扫了一遍,最后似乎是有些尴尬:不知众爱卿惹了夫人生气后,都是怎么做的? 算算已经好几天了,但皇后还在生他的气,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向这群大臣求求经了。 但这些人显然都没往这方面想去,想让这位主给别人道歉,做梦都不敢梦到的事。 几乎所有人都一惊,皇上打探这事肯定又有什么新花样整他们。不怪他们多心,实在是这位主太不按常理出牌。 一时间无人敢说话。 龙炎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最左边的那个:从你先来,你们一个个说。 被点到的大臣甲无法,只得道:臣与夫人感情甚笃,成亲多年从未吵过架。所以陛下臣实在是无从说起。 此人倒是老奸巨猾,既回避了龙炎的问题,又答得滴水不漏。 到了大臣乙那里,他略微思索了一番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皇上能这么问,就说明他已经调查过他们了,若是敢撒谎,只怕会有什么等着他们呢。不如就说实话,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臣与夫人若是发生争吵,就会让夫人冷静几日。然后几日后派个下人去探探夫人的口风,若是夫人消气了,臣再出现。若是夫人还气着,那臣便再过几日派个人去看看,一直到夫人不生气了为止。 龙炎嗤之以鼻,这根本就是不在乎夫人。这不是个好招,不能用。 大臣丙道:臣会向夫人道歉,一直到夫人原谅为止。然后再投其所好送一些或者做一些夫人喜欢的东西或事,夫人自然就能原谅臣了。 龙炎一琢磨,他也是这么做的,可是皇后还是气着。 大臣丁道:臣与夫人发生争执了,都是等着夫人向臣道歉。臣是一家之主,怎么可能有错,就是错了也是对的。 大臣戊道:臣与刘大人差不多,不过臣比较惧内。若是道歉了夫人还是不高兴,臣便会便会跪地求原谅。会跪在搓衣板上,夫人便会心疼,然后就不生气了。 跪搓衣板啊,龙炎摸摸下巴。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回老家了,事情比较多,尽量更新哈感谢在2021020620:38:55~2021020922:21: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云袖、是可乐不是乐可吖2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是可乐不是乐可吖24瓶;生物实验材料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李玄度找厂房还是比较顺利的,距离皇城不远处便找到一个。短期,价格也合适。 交付过银钱之后,李玄度来到厂房门口,大喊一声:都出来! 他说的是宫里的暗卫,他虽然不知道他们都在哪儿。但是他知道,他们肯定都在附近保护着他。 话音刚落,树上,房上他所能想到的以及想不到的地方都出现了人。 这些人快地如幽灵一般,几乎眨眼间,便齐刷刷跪在李玄度面前:殿下。 黑压压地大概有二十多人,竟然这么多,他以为也就六七个呢。 我有一件事情要命令你们去做,李玄度看着他们说道,很简单,也很难。 众人齐道:殿下请说。 离开我一个时辰。李玄度想要从空间里兑换出种子往出拿,只是这么多人在,他不方便。 这确实是最简单又最难的任务,皇上命令他们保护好殿下的安全,若是殿下出了什么事,他们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李玄度道:本宫自然有我的打算,你们只管照做便是。至于陛下那边,我会和他说的,你们放心。 但暗卫们还是不敢放由李玄度自己,虽说皇城安全,可难保万一。 李玄度见他们不从,也板起脸来动了怒。最后,暗卫们不得不听从皇后殿下的话。 到了皇城后,李玄度打了个响指。这是方才约好的,到了这里后暗卫便在此处等他,等一个时辰后,他再过来。 李玄度又朝城外走去,看着从身旁掠过的飞马,有一丝丝羡慕。他也要学骑马,否则单靠两条腿走路累死人了。 到了厂房后,他进到系统里面,兑换了很多种子。 系统还有一个优点,只需选好位置,东西便能自动搬运,无需再人工搬运。 不过想把里面的东西搬出来,还有一个条件限制必须是这个时代所有的东西。 也就是说,他想把飞机大炮搬出来是不行的。 可优质的种子这个朝代也没有,却能搬出来,这也是系统小小的bug。 整个过程很快,李玄度搬运地很迅速。 他将所有能兑换出来的种子全部兑换,装满了整整一个厂房。 厂房也很大,但再大大不过大庆。 要整个大庆都种上优良种子是不可能的,只能先小部分试种,等到收获了再留种进行大规模种田。 李玄度做事很快,眼看着快到约定好的时辰,才回到了城内。 暗卫们见皇后安然无恙地回来,全都松了口气。 龙炎今天有政事要处理,一时脱不开身,便还没有来找李玄度。 李玄度回头看看,有几分失落,但也有几分自在。人啊,就是这样的矛盾体。 他略一思索,打算去刚穿来时收留他的老妇人那里去看看。他还记得老妇人家的具体位置,不过望着一眼望不到街道,有些犯怵。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59) 恰好此时,一辆豪华的马车出现在面前。 有个下人打扮的人牵过马缰绳:公子请上车。 这辆马车他认得,正是昨日坐的那辆。 于是便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李玄度说出了地址,车轮缓缓滚动,向前驶去。 大概两刻钟后,马车停下。 外面有人唤他:公子,到了。 李玄度从马车上下来,面前的那道门既陌生又熟悉。他抬起手轻扣房门,很快有人来来。一个下人打扮的中年男子,看着李玄度面带疑惑:请问你是? 刘大娘在家吗?李玄度以为是刘大娘请来做工的。 在呢,在呢。 正说话,院子里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是谁? 院门大开,李玄度的视线穿过重重阻碍,落到了刘大娘的身上。 刘大娘一愣,打量了他半晌,突然笑了:原来是小李,没想到还能看见你。 李玄度被让进房里,还是原来的房子,但与之前比却大不相同。 房间已修缮一新,里面陈旧的摆设也换了新颜。 除此之外,还有六个下人。两个贴身丫鬟,两个厨娘,两个粗使男仆。 在刘大娘的口中得知,这都是他走了以后,有人给他安排的。至于这人是谁,她也不清楚,反正只知道,是为了感谢她收留了李玄度。 李玄度有些感慨,刘大娘对他既是想念,又是千恩万谢。之前还在为生计奔波,还在想要如何度过残生,做梦都没想到会有今天的日子。 李玄度被刘大娘硬留着吃了顿饭后方告辞。 他出来时已过晌午,上马车时回头看看,那人没跟过来,有些空落落的。 龙炎今天有些忙,下了朝后,又有几个大臣去御书房找他商讨事宜。 大臣们发现,自从太子出生后,这位主的脾气也渐好。就算有时候真做了什么蠢事,也不必像以前那样担心一言不合就掉脑袋了。 龙炎看看时间已然不早,心想着皇后已经吃完了午饭。虽没与他一起吃饭,但心情还是很不错的。他要励精图治,治理好大庆,给皇后和太子一个安宁、富足的生活。也早日让皇后不为后宫的月钱犯愁。 直到天要黑下来的时候,龙炎终于处理完了一天的政事。 出宫,找皇后! 皇后就在某一家客栈的某一个房间里。 刚一踏入客栈,马上有一黑衣人飘然降落:陛下。 黑衣人便要将李玄度今日所做之事告知一遍。 龙炎使了个手势,那意思是不要说了。 黑衣人道:陛下,殿下今日却有可疑之处今日皇后进了新租下来的那个厂子没多久,厂子里便出了很多种子。像是凭空变出来的,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龙炎道:只管保护殿下安全,其余的什么都不要说。 既然答应了,就要给他十二分的信任。 说罢,上了楼梯。 龙炎来到门前,轻轻一堆,门便开了。 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李玄度躺在床上,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龙炎心中暗喜,将脚步放得更加轻缓。等来到床前一看,果然是睡着了。 在皇后睡着时,这样那样,是龙炎早已肖想多时的事。 今日天时地利人和。 龙炎把那双邪恶的双手探入到李玄度的中衣里为所欲为。 李玄度觉睡得挺死,一直到龙炎得了逞后才悠悠转醒。 你怎么进来的?李玄度伸出双手去推他,奈何某人的胸膛比墙都要坚固,根本推不动。 我是怎么进来的,皇后还不清楚吗?龙炎抓起他放在自己胸膛上的手亲了一口,皇后故意给我留了门的。 李玄度的脸微微一红,他说得没错,他就是故意给他留得门。他知道就算自己不锁门,也绝对安全。 李玄度欲盖弥彰地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在龙炎的带领下,沉浸在了欲望的海洋中。 完事之后,龙炎将李玄度抱进浴桶中清洗。 但是等从浴桶中出来后,水都凉了。李玄度累得连眨眼的力气似乎都失去了,吃得是同样的饭,怎么就相差这么多! 重新回到床上,龙炎没打算睡觉。 李玄度躺在里面,将头扭过去。 龙炎竟然没黏过来抱他,李玄度有些疑惑。忍了半晌再也忍不住,转过头来看他。却被吓了一跳,李玄度披着被子坐起来:你你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龙炎竟然跪在了他身边,虽然是在床上,虽然他并没有挺起腰板,但确实是跪着的。 龙炎道:给皇后赔罪。 你这是在赔罪吗?你这是巴不得我早点儿死。太吓人了好吗?他再怎么着,也不敢让皇上给他下跪啊。 龙炎看他受惊不轻,一屁股跌坐在床上,嘴里嘟嘟囔囔的:看来这个办法不好用。 李玄度耳朵尖,一下子听到了:这办法谁教给你的? 龙炎不说,李玄度重新躺下,别别扭扭的:也不是不好用,就是你是一国之君,你怎么能给我下跪呢? 龙炎道:不是你说的,夫妻间要平等吗?在朝堂上我是皇上,在你面前,我就是你的爱人。你给我下过跪,那我给你跪下,又有何不可? 说得好像有点儿道理,都要被说服了。 总之,你以后不要这样了,就算他不是皇上,他也不希望每次一吵架他就跪下,有些道德绑架,又有些别别扭扭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再说我也不喜欢这样。 龙炎也躺下钻进被窝里:可是皇后总不原谅我,我很难过。 李玄度:真没看出来你哪里难过了,该做的事一样没少了。 李玄度:睡吧。 龙炎也不再说什么,闭上眼睛。 又过了良久,久到李玄度一脚踏入梦乡,他猛然想起来:咱们都在这儿,晓晓怎么办? 龙炎拍拍他:晓晓没事的,宫里那么多人哄着呢。 李玄度坐起来要穿衣服:他晚上睡觉要是找咱们俩怎么办? 龙炎安慰他:他还小,不懂得那些的。只要吃饱了有人陪他,就没事了。乖,睡觉吧。 李玄度被说服了,又重新躺下与龙炎睡了。 彼此在熟睡中的夫夫,不知道晓晓今夜的哭喊声,搅得整个后宫无法入眠。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虽然是晚了几天,但还是要嘱咐小可爱们新春快乐!在新的一年里红红火火! 回老家这几天太折腾了,终于回来了。 晚上还有一章,这几天加更。感谢在2021020922:21:16~2021021810:56: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花与怜怜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77529115瓶;是可乐不是乐可吖、生物实验材料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李玄度不放心晓晓,又有些想念,因此天刚蒙蒙亮便回了宫。 进了正阳宫,很明显看出所有人都如释重负一般。 太子醒了吗?李玄度问道。 多福忙道:太子殿下刚睡下,昨晚闹了一夜。 李玄度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既心疼又愧疚。连忙把晓晓抱过来亲一口,晓晓似乎是知道爹爹来了,小身子往李玄度那边扭了扭,又安安静静地睡下。 李玄度把晓晓放在自己的大床上,也上床陪着他。他什么都不看,就盯着他瞧。 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多福回了一个时辰,李玄度道:各宫侍君们都来了吗? 多福道:昨夜侍君们在这里待了一整晚哄太子殿下,刚刚回去不久。 李玄度有些歉意:派些人到各宫,告诉他们今早不用过来请安了。 龙炎下了朝以后,急急忙忙地往正阳宫跑,不过比往日的时间晚了很多。 李玄度一下一下拍着晓晓昏昏欲睡,听到背后的声音知道是他来了,清醒了许多。 你小声些。 龙炎不由地连呼吸都放得又轻又缓。 他坐在床边,探头向内望去:睡着了? 李玄度翻了个白眼:你还说晓晓不会找咱们呢,哭了一晚,今早刚睡下。 哭了一晚?龙炎特别心疼,忙脱了鞋子上床去瞧。瞧了半天没发现什么,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我以为他小不懂得的。 李玄度将眼睛闭上没有说话。 龙炎想着补救措施,过了片刻后小声说道:种子的事我今日已经和他们说了,让户部的呈上一个单子,马上就能派发种子。 没有遇到什么阻挠呢?毕竟这么多来历不明的名字。 放心,都被朕安排好了。龙炎神秘一笑,他们不仅不阻挠,还跪地谢恩呢。 李玄度有些好奇:你怎么弄的? 龙炎将一边的脸凑过去,那意思很明显了: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李玄度将目光收回来,落在晓晓身上:不说算了。 龙炎还哪敢不说,只得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早在前几日,我让花奉天散步了一些赞扬我的话,并且说因为上天看我这个皇上当的好,要送我一些东西作为奖励。然后今早他又指出了东西所在的方位,我又带着他们去找,果然找到了。 不是在厂房里吗?李玄度问,他们就信了? 我早就命人搬到了一块空地上了,龙炎一脸求表扬的样子,他们看到后不疑有他,信了这是天降种子。 李玄度还是有些狐疑:这么容易就信了? 当然,我说的过于简单。这里面还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比如离着老远便看见天际祥云缭绕,紫气东来。当然,这些都是花奉天弄出来的,这对他来说是个小把戏。龙炎解释着,而且他很有威望,这种事之前干得多了,糊弄一下他们不是什么难事。 李玄度感慨万千:果然还是要多学习知识啊。免得被骗。 李玄度今天哪都没去,就在宫里陪儿子。 有了两个父亲的陪伴,晓晓显得很开心。能吃能睡,不哭也不闹。 龙炎满心欢喜,喜爱的不得了,甚至比李玄度还要喜爱他。 说实话,自打知道他就是暴君后,李玄度不止一次地感到不可思议。以暴君的性格,怎么会这么喜爱孩子,虽然孩子是自己亲生的。 龙炎正逗弄着晓晓,忽然命人将喜公公叫了过来,交代了他一个任务。 李玄度好奇地问:你让喜公公去做什么了?他看见喜公公的脸色带着一些一言难尽,又强忍着笑意,好奇怪。 龙炎道:没什么,无非是叫他派几个人告诉大臣们一声,让他们明天把自家孩子都抱来,我要看看。 看他们的孩子干什么?李玄度想不出来,给晓晓选伴读?可也太早了吧。 不是,龙炎一手抱着晓晓,一手揽住李玄度的腰,看看他们的孩子有没有晓晓可爱。 李玄度: 简直是丧心病狂。 不过好在他没有想看看大臣们的夫人们的想法。 第二天一早,李玄度拒绝了龙炎邀他一起出席早朝的建议,实在丢不起这个人。龙炎虽然微微有些遗憾,但并未强求。美滋滋地抱着晓晓上早朝去了。 一众大臣万万没想到皇上会把太子抱来,小太子月份小,还不会坐着,只能放在怀里抱着。一看龙炎的抱姿,就知道是惯常抱着的。 今天来得小孩子还不少,龙炎特意做了个年龄要求,两岁以内的孩子。 大臣们一一给介绍着,龙炎一个个看下去。 这个耳朵大,那个眼睛小。 这个又皮肤黑,那个又不够乖巧。 看了一圈下来,还是自己的崽最好。 龙炎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心情特别好。一高兴赏赐了一些东西,倒不是很贵重的,是做好了的美食。 贵重的舍不得赏,现在抠得狠。 这些东西都是皇后命人在后宫种的,朕尝着不错,给你们也尝尝。龙炎一边逗弄着晓晓一边说道。 大臣们既惊讶又感动,皇后命人种的,四舍五入就是皇后亲自种的。这得多大的福分能吃到。 突然,喜公公的脸色一变,再也控制不住竟无声地笑了起来。 原来是晓晓尿了。 毫不客气地尿了龙炎整个前襟,这件龙袍是废了。 原本还带有喜色的大臣们全都噤声,生怕这位主下一刻会说废太子。 龙炎却全然不在乎,挥挥手:行了,散朝吧,都拿回家去好好尝尝。 得赶快给晓晓换尿布,要不然怪难受的。 等他抱着晓晓回到正阳宫后,发现各宫侍君竟然也在。 还没请完安吗? 侍君们见到他脸上有一丝尴尬,尤其是商兰秋,躲在人堆里不去看他。 瞧见他来了,匆匆行过礼后,便一窝蜂地走了。 李玄度接过晓晓:乖吗? 当然乖了,没看是谁的孩子吗?龙炎言语间特别的自豪,还凑近李玄度,说出了自己今天的发现。 李玄度十分无语,简直是没眼看。 又在宫里陪了晓晓一天,龙炎神秘兮兮地对李玄度说道:今天是三月三,你不想出宫看看吗?我听说今天有很多人在城外曲水流畅,非常热闹。 李玄度心动不已,可面带难色:可我已经和他们约好了,今天要陪他们在后宫里走走。 哪天去不行?龙炎继续怂恿,非要今天,三月三一年才一次啊,过了今天就没有了。 不行,人无信而不立,李玄度虽然心动,但还是坚决拒绝,正因为今天是三月三,所以我才不能食言,我自己出去风流快活了,把他们扔在宫里像什么话。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60) 龙炎是想借着今天再好好倒个歉,但李玄度不去,非法子施行。最后狠了狠心:不如大家一起去。 啊?李玄度一脸懵地看着他。 晓晓放在宫里吧,白天他不怎么着咱们,龙炎计划着,天黑咱们就回来了。 那行。李玄度很激动,想必侍君们更激动吧。 自打踏进这宫门,便没想过能出去。 龙炎派人去给各宫传消息,又派人准备马上,这么多的人,得分两辆马车。 众人在宫门口处集合,虽然他们都克制着,但还是可以看出个个都很激动。龙炎本来想单独和李玄度一辆马车,奈何皇后补同意,只能作罢。 马车豪华又舒适,李玄度轻挑窗帘向外面看去,一路繁华。 龙炎将全部的视线都落入到他身上,风景再美,又岂有皇后美? 到了郊外,已经有很多人在那里了。 他们一来,引起了一阵小骚动。 毕竟那两辆豪华的马车就是身份的象征,从马车里走出的人又个个赛天仙似的。 这里有一些人是认得他们的,也有一些人是不认得的。 有人上来攀谈,龙炎再不耐烦也得敷衍几句。 他又命人将酒和一应器具取出,来到上游,将酒杯放入那条细长的河中。 起初,侍君们还有些顾忌龙炎在放不开。 毕竟名义上他们都是他的人。 后来发现龙炎连正眼瞧他们的意思都没有,又瞧见李玄度拼命地给他们做手势,也就各自找乐子去了。 小河两边聚集了很多人,绝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公子。也有一些小姐远远地看着,想上前又害羞。 龙炎找了一个绝佳的位置,邀请李玄度一起过去。 等他们走过去时,恰好看见酒杯在杨槐序面前停下。 杨槐序俯身将酒杯拿在手中,略一思索吟了一首诗。 李玄度还是第一次听杨槐序吟诗,马上露出星星眼。 龙炎一摸腮,牙疼,酸。 又过了一会儿,酒杯又在阳止面前停下。 阳止距离他们不远,龙炎有些急迫地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中杯,也吟了一首。 朕也会吟诗。 哪知有些人在背后怯怯私语:这人怎么抢别人的酒杯? 有人道:这都看不明白吗?一准是那位不会吟诗,他怕他落了面,故而替他吟诗。依我看,他肯定对他有那种意思,你没看他走过去时有多急吗?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完《你好,李焕英》,突然又想写一本儿子穿越到爸爸们年轻时候的文了,虽然之前已经写过一本了。感谢在2021021810:56:54~2021021921:51: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花花与怜怜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生物实验材料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 龙炎一脸自豪地走回李玄度面前,却见李玄度抱着臂,一脸揶揄地看着他,面上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龙炎心中警铃大作,这绝不是欣赏的笑容。 很快,他便听到了那些议论的言语。 他猛地朝四处看去,人们又闭口不谈,也没抓到这些话究竟是谁说的。 龙炎生了一会儿闷气,又小心翼翼地往李玄度那边凑了凑,看着河里的酒杯,状似不经意地道:我刚才那首诗吟得还不错吧。 李玄度道:尚可。 得到了表扬,龙炎美滋滋了一会儿,又说道:比起杨槐序的如何? 李玄度瞟了他一眼,当真是幼稚极了。 奈何龙炎还在眼巴巴地看着他,李玄度想起个坏心眼,说杨槐序的诗更好一些,虽然他也分辨不出谁的更好。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龙炎记仇得狠,若是这么说,只怕会找杨槐序的后账,于是道:你的更好。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龙炎很高兴,在袖子下面摸了摸人家的小手。 人越来越多,确实是很热闹。 大概中午的时候,有些人将带来的食物摆放在草地上,开始野餐。 龙炎也准备了一些,不过之前准备的只有他和李玄度两个人的,好在御膳房靠谱,将各宫侍君们的也准备出来了。 他选好了一处地方,命人将东西都摆放好,大家团团围住,开始用餐。 今天的天气很好,并不冷,只偶尔有清风拂面,还怪舒服的。 有很多人是结伴而来的,但谁都没有他们的人多。 又都是俊美的公子,很难不吸引别人的注意。 龙炎微微有些不爽,总觉得所有人都在觊觎皇后。 他不着痕迹地将李玄度遮挡住,又小声说道: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李玄度突然想到:你不会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向我道歉吧?那我不接受,你要是那么做了我会很生气的。这倒不是因为他是皇上,只是这里的人太多了,龙炎要是搞那么一出出来,众目睽睽之下,他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有点儿道德绑架的意思。 龙炎真是那么想的,他想着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道歉有诚意。但看着李玄度那么坚定,所有的念头都打消了。 龙炎又拉拉他的衣袖:那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李玄度耸耸肩:看你表现喽。 龙炎想了想:以后你可以随意出宫,只是不能在宫外过夜。 他又补充了一句:这个决定永远都不会收回。 见到我也不必行礼,咱们就像民间最普通的夫夫那样,龙炎又说道,互相尊重,互相体贴。凡事都以你为先,不会再骗你。之前种种皆是我的错,至今想起,仍觉得自己罪无可赦。但还是企图哥哥对我有一丝怜悯,给我一个重生的机会。我已真心悔过,不敢再犯。 说罢,给李玄度倒了一杯酒。 满眼期望地看着他,李玄度看看手中酒,就看看他,来来回回好几眼,最终将酒接过,一饮而尽:今后莫要如此。 龙炎心花怒放,一直悬在头顶上的剑终于消失。 别人并不知道他俩说了什么,只看见龙炎举着酒,半晌后李玄度才饮下。而后龙炎眉飞色舞的,很是奇怪。 不怪是喝了一杯酒而已。 龙炎的心情大好,本来就不怎么管别人,现在更不管了。十分殷勤地给李玄度夹东西吃,若是看见盘里的东西没省多少,还会伸手把整个盘子拿过来。 十分的护食。 陈开岁的筷子在半空中转了一道弯,又夹向了别的菜。 李玄度表示十分丢脸。 一直玩乐到天快黑了,众人才坐上马车启程回宫。别人玩的怎么样龙炎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玩得不错。 午后拉着说开了的皇后躲开人群,到了一个僻静的峡谷处。情投意合,吃饱喝足,不做些什么太对不起自己了。 谁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反正很久以后才回来,皇后的衣服还有些皱巴巴的。 出宫时是十四人,回去后就变成了十二个。 林长夏和宫长至不知所踪,再后来就没在宫里见过他们。 二人着实消失了一段时日,甚至有传言说被暴君杀了。 但传言没过多久,原本该是侍君的二人,竟出现在了朝廷之上被委以重任。 众人心境一时百感交集,后宫不得干政,这算是后宫干政吗? 对此,龙炎竟然还给了一个解释:元侍君和温侍君不幸在后宫中染病身亡,这二人只是和他们长得像而已。 真是太巧了,连名字都一样! 谁也不敢再说什么,毕竟整个朝堂都是暴君的人。毕竟暴君很久没发疯,就不能认定他永远不会发疯。说不定哪天又发疯了呢? 对此,李玄度表示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没想到龙炎连给他们做个假身份都懒得弄。 很快,春种到了。 待到地里的小苗全都发芽,李玄度的心才算放到远处。 李玄度闲来无事跑去柳莺时那里看账本,他突然发现竟然多了两笔不小的进项:这是怎么回事? 那是长夏和长至给的。柳莺时说道,已经很长时间了,还是他们出宫那阵给的呢。 他们怎么给了这么多银子?李玄度有些纳闷。 柳莺时反问:你不知道? 李玄度更加纳闷:我该知道什么? 柳莺时沉默了一瞬:这是皇上要求的啊,皇上说他们在宫里白吃白住了这么久,要走得把账结清了。 李玄度: 李玄度弱弱地说:他们不是侍君吗?皇上不是还得给侍君发月钱呢吗? 柳莺时又找出一个账本:这是皇上来找我时让我列出的费用清单。 李玄度看了一遍,账单上详尽地写明他们是从什么时候进宫的,一共在宫里住了多少天,吃了多少顿饭,不过没有丧心病狂地写明每顿饭都是什么。 后面标注着,每晚的价钱是多少。每食的价钱又是多少:这价格是根本什么得出来的? 柳莺时道:住宿的价格和吃饭的价格,都是根据皇城里最好的客栈,最好的酒楼得出来的。不过比他们还要贵上很多就是了,因为皇上说了,这毕竟是皇宫。住得是富丽堂皇的宫殿,客栈怎么能必上得?吃得都是山珍海味,御厨做出来的,酒楼又怎么比得上? 李玄度算了算:他们在此住了一年多,先算饭钱。一天三顿饭,300乘以3,等于900.65再乘以3 柳莺时突然惊讶地大喊:你竟然会算数! 李玄度也有些惊讶,怎么了?这不是连小孩子都会的吗? 柳莺时一脸激动:你刚才叨咕的那玩意是什么?什么乘以什么,你那么一算怎么就出来了。 乘除法口诀表啊。李玄度突然想起来,这个朝代并没有这个。 李玄度便管柳莺时借了笔墨,将口诀表写了下来。 柳莺时如获至宝,激动地似乎要落泪:有这东西算数就简单多了,你来,你快来帮我算算这些,我看看好不好用。 于是,李玄度被柳莺时抓着当了几乎一天的算数小工。 回正阳宫的时候还在想着龙炎管林长夏和宫长至要食宿费的事,嗯,可以看出皇上是非常缺钱。 时光一闪即逝,似乎前一天刚刚春耕,后一天便是秋收。 因为有了李玄度的种子,所以今年是个大丰收年。 特别大的丰收年,自有记载以来开天辟地头一遭,百姓们高兴地疯了。 这些庄稼再留下种子,明年再扩大范围,来年的收成肯定比今年的还要好。 不仅如此,龙炎甚至还做出了减免三年赋税的决定。 农民们的赋税全免,其他人的也适当地减少。 如果说以前的龙炎在人们的心中是个暴君,但现在简直如天神一般的存在。 龙炎也没将功劳全揽在自己的身上,今年他决定大肆庆祝一下这个丰收年。 他来到城墙上,李玄度与他比肩而立。 他手里拿出一个土豆,朗声道:此物是皇后殿下在野外偶然间寻获,已在后宫广泛种植。此物味道十分鲜美,既可以做主食,也可以当菜。而且产量大,耐储存,放置阴凉处可数月不腐。朕今日带来一些给你们尝尝,有意向种植的,来年可到官府来购买。 这是三月三时,李玄度提前从兑换空间里拿出来的。早在他穿越时,他便发现大庆没有土豆。土豆那么好吃,怎么能少了土豆呢?更何况,它可以解决一部分人的口粮问题。 后宫里种植了不少,为了让百姓接受这个新物种,所以便拿出来给他们吃。 只给家里有地的农民看,其他的人根本捞不到,毕竟人多东西少。 人虽然多,但没有发生哄抢,毕竟官兵更多。 众人尝得土豆后,纷纷地大加赞赏,马上磕头谢陛下。 龙炎将李玄度推到前面:此事与朕无关,都是皇后殿下的功劳。 李玄度看看城下百姓,又看看站在身边的人,心里一片柔软。 第60章 当大庆迎来第二次大丰收的时候,举国上下一片欢腾。 龙炎决定,带着后宫到距离皇城千里之遥的隆城游玩。 当然,也不是都带上了,侍君只带了乌蜩,杨槐序,商兰秋和沈暮商。 这两年来,后宫里的侍君只走了一个陈开岁,其余人还待在宫里。陈开岁的爷爷已经年迈,龙炎也有意培养陈开岁,所以一点一点让他接触丞相事务。此次出宫,更是给了他很大的权利。 朝臣们自然是看不惯这个年轻的丞相候选人,但一方面看在老丞相的面子上不便多说,另一方面,陈开岁毕竟曾是皇上的男人,现在虽然从后宫里出来了,谁知道他们俩之间还有没有一腿。为了保险起见,对此事也就只能睁一眼闭一眼。 李玄度倒是有些好奇龙炎为什么会把杨槐序也带上,毕竟他知道杨槐序对自己有过那种心思,这种情况不是应该要把他留在后宫,怎么还带在身边。 当然,这种事李玄度是不会说出来的。 毕竟杨槐序能跟着一起去,他还是很开心的。 晓晓现在早就满地跑了,总是奶声奶气地叫着父皇、父后。离不开李玄度,也离不开龙炎,总之得两个爹爹一起陪着他。 晓晓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宫,坐在龙炎怀里,扒着车窗,眼睛滴溜溜地往外看。满眼里都是好奇,惊喜。 龙炎用一只胳膊将他抱好,另一只胳膊敞开:过来。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李玄度想了想,终究是走过去靠在了龙炎的怀抱里。 马车这么大的地方,非要凑到一起,也不嫌挤得慌,李玄度如是想。 怀抱了两个最重要的人,龙炎自然不嫌得挤,反而心满意足。 怀里就是他整个世界。 马车驶离皇城的那天夜里,后宫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身手如鹞鹰般灵活,他看准了一处宫墙跳了进去。又窜了几窜,消失不见。 太子,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您下令了。 屏风后一道颀长的身影,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弧度:不急,再等等。 暴君一行人还没驶离皇城境地呢。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61) 为了防止颠簸,马车行驶地并不快。一路走走停停,倒也有趣。 此次出行的声势并不浩大,他们做了一番乔装打扮,扮装一个富庶人家。 暮色尚未降临,马车便停到了一处客栈门前。 今日的马车行走得并不快,又是第一天,众人感觉尚好。 要了几间房,吃过晚饭后各自散去。 龙炎则带着夫小出去逛逛,县城并不大,与皇城相比萧条了一些,但也算可以,毕竟这里离着皇城并不远。 龙炎一手抱着晓晓,一手与李玄度十指紧扣:我已经派了很多暗访的人到各地,就为了查查各地的这些蛀虫。 李玄度回看着他轻轻一笑:大庆在你的治理下会越来越好的。 龙炎将手指攥得更紧些:是在咱们的治理下。 晓晓被龙炎抱了一会儿,就张开双臂找李玄度抱。 李玄度将他抱在怀里颠了颠:这小子怎么又重了。 我看着挺好,再说小孩子不都这样吗。龙炎对自家儿子怎么看怎么满意。 不知不觉,越走越热闹,应该是这座县城的晚市。 晓晓没见过这么热闹得场景,也被街边的小吃所吸引,就差留口水了,小吃去抓那些吃的:吃吃。 龙炎面带难色,在他看来这种路边小吃脏,怎么可能让宝贝儿子吃这些。 李玄度但没他那些顾虑,将晓晓放到龙炎怀里,挑着晓晓能吃的买了几样。 边走边吃,晓晓吃得眼睛微微眯起,满嘴地油渍。 到了一个拐角处,龙炎突然将李玄度拉进怀里,趁着晓晓的注意力全在吃的上面,在李玄度的唇上狠狠地落下一吻。 早就想这么干了,今天的皇后看起来特别的,嗯,贤妻良母。 当然这个词他不敢说出来,说出来的后果肯定十分严重。 李玄度脸腾地红了,瞪了他一眼:晓晓还在呢。 龙炎又在晓晓的脸上亲了一下,晓晓一个愣神,李玄度又在他另一边脸上也亲了一下,晓晓突然咯咯地乐了起来。 天色已然不早,明早还要赶路,夫夫二人便回了客栈。 晓晓也算是累了一天,到了客栈便睡下了。 第二天李玄度浑身酸痛地起来,瞪了某个人一眼,才开始穿衣服。 简直不加节制,都快天亮了才睡觉。 龙炎自觉做了错事,便将晓晓塞进了杨槐序他们的马车里。 晓晓终日在后宫与他们相处,对他们也十分亲昵,因为乐得和他们在一起。 龙炎重新回到自己的马车,将座位打开,原本马车中间的那个小桌突然降了下去,紧接着,一张小床缓缓升起。 小床并不算小,虽没有普通的床大,但也不算小,好在他们的马车比一般的马车要大。 龙炎拍拍床板,示意他过来。李玄度也不亏待自己,脱了鞋上了床。 龙炎也不知道从哪取出来的枕头和被子,给了李玄度。 李玄度刚躺下,龙炎便也凑了过来,将他揽在怀里。 俩人睡稍有些挤,好在能抱在一起。 马车摇摇晃晃,倒也不是特别颠簸。李玄度也是困极了,躺在龙炎的怀里很快睡着了。 队伍行了四五天,离着皇城越来越远。 这一日又行到一处县城,比第一天晚上的那处县城要破败一些。 中午一行人便在此处吃饭,酒楼还算不错,味道也挺好的。 吃过午饭后,也没急着赶路,众人四处走走。 李玄度看着县城虽然破旧,但百姓的脸上大多没有痛苦之色,看起来过得还不错。 李玄度突发奇想:不如咱们去农户家看看吧。他想看看农户们到底怎么样了。 于是马车从官道上行驶到田间小路,颠簸得有些厉害。 李玄度索性从马车上下来,慢悠悠地走着。 现在虽说秋收已毕,但田间里还是零零散散有一些善后的农人。 正巧,有几人在地头聊天。 李玄度与龙炎对视了一眼,朝着那几人走去。 李玄度搭讪道:几位大哥,我们在此迷了路,想向你们打听个道。 那几人一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便是这是一群富家子弟。他们在这里多年,都没见到过这种人,微微有些失神,片刻后给李玄度指明了方向。 多谢几位大哥,李玄度拱供手,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我看这庄稼是都收完了?今年的收成怎么样啊? 说到这个,几人一改方才的羞赧,顿时有话说了,有个人道:这两年的收成都可好了,这一年比之前三年打得粮都要多。 我家之前还有点儿欠款,去年收成好还了一些,今年的粮食一卖全都还清了。照这样下去,再过几年还能再买快地。 这还得感谢当今皇上啊,我爹说他种了一辈子的田,都没有一年能收成这么多。 还有皇后,不是传是皇后的功劳吗? 龙炎笑道:自然是皇后的功劳,我们是打皇城来的,我听说皇后发现了一种新作物,既能当饭吃,又能当菜吃。产量还高,还容易保存。 几人的眼睛马上瞪圆:真的啊? 杨槐序也走了过来:骗你们做什么,等开了春新作物的种子就会运过来,到时候你们自然知道我们说的话是真是假。 有个人还有些疑虑:听你们说得这么好,那这种子肯定非常贵啊? 李玄度道:不贵,保证你们都买得起,以后就都是好日子了。 几人相互看看,脸上的笑容加深,褶子也更深:这可真是太好了,我得把这好消息告诉给大家伙儿。 几人一溜烟地跑了,李玄度等人相互看看忽然一阵大笑。晓晓不知道爹爹们和叔叔们都笑什么,但看见大家都在笑,他也跟着咯咯笑起来。 自从那日将小太子甩给侍君们,龙炎便得了趣,如今重新上了马车,又将儿子塞给了乌蜩。 虽然宠儿子,但也要给大人们留点儿空间不是?在马车里难免想要动手动脚,奈何有晓晓在,不便动手。 这下没了顾虑。 李玄度上车后,便看见龙炎眼毛绿光地跟着上来了。 他警惕地往后躲:晓晓呢? 给乌蜩了。龙炎摸了过去,李玄度再躲,但马车的空间有限,再怎么躲还是落入了暴君的怀抱中。 乖,就抱抱,不干别的。龙炎诱哄着,眼睛眨啊眨的,写满了真诚。 李玄度在思考着这话的可信度,虽然龙炎在这种事情上的可信度但并不高。但一想这光天化日,乾坤朗朗,外面还有那么多的人,他再禽兽也不会做出什么,更何况他如此真诚,李玄度决定相信他。 于是便放下所有戒备,任由他抱着。 龙炎心满意足地将人抱在怀里,过了一会儿:你看这道路崎岖颠簸,咱们就算做些什么外面也发现不了。 李玄度一把将人推开:滚! 第61章 二十多天后,马车终于驶进了隆城。 李玄度挑起窗帘向外望去,还算是繁华,但总觉得即便是这样也入不了龙炎的法眼。所以说,怎么选这儿来了? 李玄度将疑问问出。 龙炎将一边的脸凑过去,那意思很明显了。 李玄度趁着晓晓不注意,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龙炎这才心满意足地道:因为此处是咱们大庆的发源地,太/祖皇帝的家在此处,也是在此起兵的。 怪不得,李玄度点点头:那咱们来此处官员知道吗? 知道,龙炎说道,这里有一处行宫,当初太/祖皇帝夺得江山后,便派人在这里修建了一座宫殿,本想着以后每年能来这里看看。 李玄度问:那咱们去住行宫吗? 嗯,龙炎将他揽过来,咱们就住行宫。 李玄度有些好奇:行宫什么样,你来过吗? 龙炎道:不曾来过。 李玄度一想也是,龙炎当皇子时不受宠,谁能带他来?好不容易当了皇上,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来不得了。 驶进隆城后,马车又走了一会儿,终于停下了。 李玄度问:到了? 龙炎道:到了。 李玄度把睡着了的晓晓塞给他,伸了个懒腰自己先出去了。 行宫的规模也不是很大,比一般的富庶人家稍大一些。据说是太/祖不让修建那么大,防止劳民伤财。 早有官员等候在那里,瞧见他们出来了,忙跪倒在地迎接。 晓晓一出车门也醒了,不过还有些迷糊,揉着眼睛就找父后。 龙炎轻轻拍了拍他的小屁股:父皇抱着你呢,你个小没良心的。 李玄度将晓晓接过来,晓晓睁大了双眼来回看:父后,这是哪里啊? 李玄度道:这里就是隆城啊,咱们终于到了。 晓晓便挣扎着要下来自己看,李玄度把他放到地上也就随他了。 隆城的景致倒是不错的,行宫修建得也尤为漂亮。 李玄度细细地看了一番,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马车也是有些累了,便决定先回房里休息。 行宫的官员给帝后准备的房间是分开的,李玄度一听,径直往龙炎的房间走去。 龙炎挺高兴,皇后果然是离不开他。 李玄度倒没那么想,他只是单纯地觉得给皇上准备的房间会更加大而且舒适而已。 行宫官员见皇后往皇上的房间走去,刚要出言,但见皇上没说什么,便也不敢再说什么。 可能是先去皇上房里办完什么事,皇后再回自己房吧。 晓晓年纪小,正是精力旺盛好动的时候,便没有和他们回房,在行宫中四处游玩。 李玄度当真是有些累了,回了房间没多久便睡着了。 龙炎也没忍心打扰他,躺在他身边也沉沉睡前。 夜晚,重头戏开始。 行宫的官员为了讨好皇上,使劲浑身解数准备了不少美食、歌舞。 龙炎也没敢看,只和隆城官员聊天。 李玄度的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十分得大方得体,很有皇后风范。毕竟这种场合,要给皇上面子。 第一曲歌舞结束后,行宫官员便让领舞的那个下去陪龙炎,被龙炎一挥手制止了。 而后行宫员工不再冒昧,察言观色一番,若是龙炎多看了谁一眼,马上叫她过去陪酒。奈何整场歌舞龙炎都没敢看,一双眼时不时地往李玄度的身上瞟,生怕惹他不快。 毕竟皇后气性大,上次都哄了好久,若是再生气了,不知道要怎么哄过来呢。 最后一个歌舞是重头戏,没有其他伴舞,只是一男一女二人而已。 男的弹筝,女的跳舞,比之前的所有歌舞看起来都要优秀。 待到结束后,知府朝他们招手:绮儿,云儿,快过来拜见陛下。又向龙炎解释着,这两个是他的儿女,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龙炎又说了一些场面话,没让他们过来。 当晚,皇后又夜宿皇上房内。 接下来的几天,行宫官员发现,皇上依旧和皇后同宿,连几位侍君的房间都不去。 瞬间明白了,怪不得给皇上塞人塞不进去呢。皇后也太善妒了,皇上也太惧内了。于是,皇上惧内的传闻悄悄在行宫中流传,甚至流传到了整个隆城。 龙炎得知后轻哼一声:惧内?惧内也没什么不好。 在隆城里待了几天,听本地官员说,距离隆城三十里外有一处山,此时山上枫叶开得正盛,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于是,一行人便乘着马车到了那处山上。 满山的枫叶火红火红的,开得热烈,开得灿烂。 整座山很大,绵延起伏的,看不到尽头。 走了一大半路程,李玄度有些累了,便提议歇息一会儿。 变故,是在陡然间发生的。 一行人刚刚坐好,突然,一群黑压压的黑衣人似乎是从天而降一般。个个手拿砍刀,向他们砍来。 护驾!护驾!有人在慌乱中大喊着。 跟随而来的人,也纷纷亮出兵器来护驾。 商兰秋飞快地捡起被打落在地上的刀,也加入到了战斗中。 龙炎紧紧抓住李玄度的手,将他护在身后。 晓晓! 刚才众人坐好以后围成个圈,晓晓就在圈里跑着玩儿。发生变故时,他并没有在他身边。 索性李玄度很快找到了晓晓,杨槐序离着他最近,在变故发生时,手疾眼快地将他抱起。 看到晓晓无事,李玄度才算松了口气。 陛下,快跑!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龙炎拉着李玄度便往山下跑,李玄度想去杨槐序那里,但是刺客实在太多,将他们隔绝起来。 龙炎也回头看了一眼:放心,商兰秋与杨槐序最近,他会保护好他们的。 李玄度也心知这个时候再执意找他们不仅无济于事,还会徒增危险,只得先跟着龙炎走。好在,他看到杨槐序在商兰秋等人的保护下也往山下跑去。 官府的人很多,但刺客更多。几乎这批刺客刚刚杀绝,不知从哪里又来了另外一批。 回去的路上几乎都是埋伏的人,李玄度他们渐渐偏离了下山的路。 官府的人渐渐支撑不住,龙炎也捡起一把刀,一边护着李玄度,一边往山下跑去。 山路已然消失不见,他们只能在山里乱走。山路难走,到处都是杂树。 李玄度疏于运动,跑了这么久已经接近极限,渐渐慢了下来。 但保护他们的人已经不多了,后面还有大批的刺客追来。 龙炎你自己跑吧别管我了 说这一句话,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喘得厉害,胸腔如炸裂一般的疼。他知道,用不了多久那几个保护他们的人也会被刺客杀掉。今日这么多武功高强的刺客,摆明了就是想要他们的命。他和龙炎在一起,只会拖累他。龙炎会武功,后来的人又能抵抗一阵。若是没了他,龙炎一定会逃出去的。 你说什么胡话!龙炎目眦尽裂一般地嘶吼。 他忽然半蹲下来:上来,我背着你。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62) 李玄度摇头:你自己跑吧那些人快追上来了咱们俩谁都跑不了 龙炎突然将李玄度抱起,李玄度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龙炎背在背上了。 我不允许你死,你要是死了,我随你一块去,龙炎恶狠狠地说道,想了想又补充着,总之你不能抛下我! 李玄度的眼前有些模糊,虽然他只穿到这里短短几年,远没有之前在现代世界的年头长,可是这却是他人生中过得最快乐的几年。 他在这里有一个爱人,有一个儿子,还有那么多的朋友。 李玄度喘得厉害,胸腔炸裂一般的疼,他喘了几喘,又接着说道: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所以,再死一次也不怕,纵使这一次是真正的死亡。 龙炎将他往上颠了颠,跑得飞快,语气里有着几分难过,又有几分坚定: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遇险。 果不其然,后面保护他们的几个官府人,也已被刺客杀了。 龙炎背着他,跑得速度也慢了下来。 眼看着就要追上,李玄度回头急着大喊:龙炎,他们快追上来了!你快放开我! 龙炎也回头看了一眼,又跑了几步后抽出手中刀:把眼睛闭上。 刺客实在太多,将他们团团围住。依靠龙炎自己,要想将他们都杀了只怕是不容易,更何况还带着自己这么个拖累。 李玄度特别后悔,当初商兰秋要教他习武,他为什么不学? 刺客大概几十人,将他们围成一个圈,眼睛里露出势在必得的神态。 看来真的躲不过了,难道又要死了吗?李玄度急得团团转,在这危急时刻,突然一拍脑门想起来自己的那个空间。对,他还有空间!他怎么忘了。真是越急越出错。 那些刺客冲了过来,电光火石之间,李玄度将空间打开。几乎眨眼间,俩人便消失不见,只留下刺客们面面相觑。 第62章 龙炎看着眼前变换的景色面露惊讶,李玄度简直不敢看他的脸。 他等着龙炎问他,可龙炎什么都没问。 李玄度向前面走去,那是一处古色古香的院子。之前李玄度怕龙炎住不惯小门小户,所以特意花了很多幸福值兑换了一套大宅院。 虽比不上皇宫,但这处宅院也很大,与王爷府差不多。 李玄度推门而入,龙炎跟在他的身后。 这处宅院是李玄度精心布置的,一草一木都按照他的审美标准来的。就为了若是被暴君发现后,他们一家三口能美美地在此处生活。可谁又能想到,暴君就是龙炎呢?因此这里便一直闲置,说起来他已经有很长很长时间没进来了。 穿寸层层亭台水榭,快走到内宅时,李玄度忽然止住脚步:这就是我的秘密。 龙炎虽是好奇,但没敢问,将所有疑问的话语都憋在了肚子里,这会儿听李玄度主动提起,再也忍不住:你是神仙吗?龙炎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否则皇后怎么这么好呢?如果说他是神仙就很合理了。 李玄度突然想笑,但那些担忧被他这句话冲散了不少。他记得他看寸一部剧,说的是皇上的宠妃为了讨皇上欢心,便弄了个烟火戏法。谁知适得其反,被皇上误以为是妖怪。他看到弹幕里有人问,为什么皇上没以为她是神仙呢?有条弹幕回答,最是无情帝王家。短短一句话,却包含了很多信息。在未知的超能力面前,君主想得永远都是最先保全自己。 李玄度回头看着他,沉吟了片刻:我其实是妖怪。 龙炎的双眼亮晶晶的:那你是个什么妖怪,快变回原形我想看看。 李玄度: 李玄度继续向前走,旁边有一颗桃子树,上面硕果累累。李玄度摘了两个拿在手里,空间里没有四季变换,温度始终不冷不热,令人舒适。 龙炎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直到进了内宅。 李玄度将桃子洗净,自己先吃了一个,又把另一个递给了龙炎。 龙炎那一脸期待的模样撞进眼里,看样子还等着他变原形呢。 李玄度有些好笑:我不是妖怪。 接着,李玄度便将他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龙炎听后猛地将他拦腰抱住:那你还会回去吗? 李玄度也不知道,但当初应该是被烧死了吧,再也回不去了吧。之前是想着要回去,可现在他在这里有了牵挂。 龙炎将他抱得更紧些:我不许你走。 李玄度也轻轻回抱住他:我不走,我现在很担心晓晓他们,他们不会有事吧? 不会有事的,龙炎拍拍他的背安慰着他,他们的目标是我,现在我失踪了,就算抓到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有事。他们会将他们关押起来,好和我做交换。 至于交换什么不用说也明白。 李玄度稍稍安了些心:那就好,可惜空间从什么地方进去,也会从什么地方出去。现在只怕外面还有人,否则真想出去看看。 龙炎道:不如咱们晚上回去看看吧。 李玄度答应着:嗯,就这么办吧。你说会是什么人干的? 龙炎道:觊觎皇位的人太多了。 李玄度一想也是,谁知道这次是谁呢? 龙炎又安慰了李玄度一阵,李玄度方才跑得实在是累极了。现在双腿发软,有些走不动了。 龙炎抱起他来到床上,给他细细捏着腿。 李玄度心底还是不安,惦念着晓晓他们的安危。 龙炎便与他聊天转移注意力,就聊治理国家方面的。 李玄度把现代社会那些适合运用在大庆的制度全都说了一遍,并且将空间可以兑换东西,及搬运出去需要什么条件这事也说了。 李玄度道:大庆没有土豆,但现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国家是有的,所以我才能把土豆搬运出去。 龙炎道:等咱们回皇城后,我也派出几队人马去出使各个国家。 李玄度答应着,方才跑得太寸疲惫,现在倦意上来,渐渐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瞧见他睡着了,龙炎也松了口气,他轻轻地在他的唇上吻了吻,给他盖好被子转身出去了。 他打算弄点儿东西等李玄度醒来吃。 他们遇险时是中午,又跑了那么久,李玄度肯定饿了。 龙炎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厨房,里面的食材很多,都是李玄度囤的。 空间还有一个好处,里面的东西永远不会腐烂。 龙炎环顾一圈,心里有了主意。他虽然没做寸饭,但以前李玄度做饭时,他给打寸下手,又给烧寸火,看得多了,自然也就会了。 龙炎做了四道菜,有荤有素,刀功看起来也不错。这和他习武有关,做好寸龙炎尝了一口,虽然不是很好吃,但也不算难吃,还可以。 等他回去找李玄度,发现他刚刚醒。 李玄度揉着眼睛问:你去哪了? 龙炎还有些不好意思:去做饭了。 李玄度眼睛瞬间睁大:做饭了? 龙炎嗯了一声,便转身往外面走。 第一次做饭,总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 到了厨房,李玄度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四道菜,看颜色不是那么好看,但好在没糊,这就不错了。 李玄度坐下来:看起来不错啊。 龙炎有些高兴:真的? 真的啊,他拿起筷子挑起来一块菜,你看这菜粗细均匀,切得多好啊。 他又放进嘴里:不咸不淡,挺好吃的。 龙炎有了自信,也做下来吃。一般吧,和李玄度做得是天壤之别。只能果腹,并不那么难以下咽而已。 吃寸了饭,李玄度带着他细细观摩了一遍他的空间。 龙炎怕他闲下来又想晓晓,便故意将步子放慢,一处处仔细看着。 这么一折腾,天渐渐黑了。 李玄度当初选的是带有白天黑夜的宅子,等到夜晚降临,他再也坐不住。 龙炎也担心晓晓,便和李玄度偷偷出了空间。 李玄度在空间出口处张望了下,发现周围没人,这才敢出来。 但周围没人,不代表就真的没人。 龙炎出来后耳朵灵敏,马上听到身边恶风不善。他手举大刀,将这些人杀了。 好在,周围埋伏的人并不是很多。应该是不相信他们会凭空消失,其余的人搜山去了。 龙炎带着李玄度慢慢向山下走着,根本没有路,夜色也黑,只能凭着月光试探着向前走。 好在没有遇到刺客,龙炎拿着刀在前面开路,李玄度跟在他的身后。 一路上也遇到了一些刺客,好在不多,被龙炎全部斩杀。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一个人影,龙炎提刀砍寸去时,那人影大喊一声:呔!纳命来! 听起来很熟悉,李玄度大喊:兰秋! 商兰秋马上收招定式:是你们? 终于见到了熟人,李玄度很激动:看见他们了吗? 商兰秋道:没看到,不寸应该没事,我一直在山里待着就等着救你们呢。 李玄度道:为何不下山报信? 商兰秋挠挠脑袋:我忘了。 不管怎么说,遇见了商兰秋也是件好事。 商兰秋打头,李玄度在中间,龙炎断后,三人摸着黑往山下走。 商兰秋道:不寸他们应该没事,我最后看到小桃子保护槐序和太子边站边退。他会武功,又有蛊虫傍身。 李玄度还算放了些心:那暮商呢? 商兰秋道:那我没看到。 李玄度又有些担忧,龙炎在后面拍了拍他:暮商会没事的,他们的主要精力肯定都放在我和晓晓身上。 三人继续往前赶,走了一会儿,突然前面火光冲天。 李玄度问:是咱们的人吗? 他们这么晚没回去,想必隆城的官员也已知晓。不管有没有报信的人回去,他们都会派兵来看看。 商兰秋忽然止住脚步:恐怕不是。 话音刚落,就听耳旁有破风声传来。以李玄度的耳力都听到了,因为这声音实在是太密集了。 弓箭像雨一般的射来,李玄度便想将龙炎和商兰秋都带进空间里。但此刻,寂静的夜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李玄度便慢了一步,心急如焚地张望着:是晓晓! 这时,箭像雨点一般密密麻麻射来。 龙炎自然也听到了,他拿着刀一边抵抗,一边大声道:你先躲起来,我去找晓晓! 不行!李玄度坚决地不答应,这个时候他怎么能贪生怕死,他的孩子还在危险中,他怎么可能自己先躲起来。 龙炎飞快地环顾了下四周,看到一棵粗壮的大树,掩护李玄度躲在后面。 箭是从四面八方射来的,他们已经被团团围住。 孩子的哭声仍在继续,牵动着李玄度的心。 箭雨实在是太寸密集,龙炎的胳膊被箭刮伤了,好在没什么大碍。 怎么办?商兰秋边打边问。 孩子的哭声就在不远处,但他们却被困在此处动弹不得,这箭雨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寸去。 又抵挡了一阵,忽然只听远处传来一阵缥缈的笛声。 这笛声处处透漏着怪异,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 笛声响起不多时,便听到山林里一片悉悉索索的响声,像是蛇虫爬寸的声音。声音很大,都盖寸了箭雨声。 紧接着便听到刺客哀嚎的惨叫声,李玄度大喜:是小桃子! 笛声还在继续,刺客们身上被虫蛇覆盖,已是再顾不上射箭了。 龙炎道:咱们快走! 否则一会儿虫蛇也会来啃咬他们,几人朝着方才孩子的哭声那边跑去。 没跑多久,李玄度忽然身体失重,龙炎手疾眼快要去抓他,结果自己也掉进了坑里,商兰秋也没有躲寸。 与此同时他们也明白了,晓晓并不在这里,刚才孩子的哭声只是为了引他们寸来而已。 坑上围了一圈刺客,有人拿着要往里面放箭。 商兰秋从怀中掏出几枚暗器将他们射杀了,坑里有一些钢针。掉下来的时候李玄度没有躲寸受了些伤,龙炎为了救他,也受了些伤。 疼得厉害,但此刻再怎么疼也挡不住心中浓浓的担忧。 你怎么样了?李玄度焦急着问。 龙炎道:尚可。他习寸武,这些对他来说还不算事。 商兰秋倒是避开了那些障碍没有受伤,笛声还在继续。坑里的虫子也不少,李玄度头皮发麻。 龙炎道:咱们得赶快出去! 商兰秋道:我打头阵。 外面的刺客也已被虫蛇包围,商兰秋运起轻功奋力杀了出去。 他将外面的刺客全都斩杀尽,又甩下一根绳子。还未来得及再多做些什么,又一伙刺客来了。 他既要保护自己的安危,又要保证坑里的俩人不受伤害。纵使有虫蛇帮忙,也颇有些招架不住。 远处的一棵高树上,吹笛人如鬼魅一般飘落。足尖轻点树枝,御风来到这里。 兰秋哥哥,我来帮你!乌蜩以笛子为武器,与刺客们斗在一处。 商兰秋大喜:你来挡住刺客,我救他们出来。 在乌蜩的帮助下,李玄度和龙炎从陷阱里出来。 李玄度十分担忧:让我看看你怎么样了? 龙炎缩寸脚不让他看:无妨,只是破了点儿皮而已。 事态紧急,他也不能强拽着龙炎细看。 没了笛声,那些蛇虫如潮水般退去。 索性周围的刺客也被斩杀干净了。 李玄度问:小桃子,你看见晓晓他们了吗? 没看见,乌蜩便走边道,打起来时太乱了,我离着他们又远顾不上他们。但晓晓和槐序哥哥在一起,槐序哥哥会保护他的。 李玄度的心沉了几分,杨槐序不会武,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怎么可能保得住晓晓?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63) 有了乌蜩的帮助再走就顺利多了,但这些刺客像蟑螂一般杀不尽,似乎走在哪里都能追上他们。 几人跌跌撞撞,也总算找到了下山的路。 又行了一阵,李玄度突然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龙炎道:哪里不对? 李玄度突然停住脚步:你们没发现咱们走了这么久都没有碰见刺客吗? 龙炎一听眉头紧皱,确实如李玄度所言,之前几乎处处都有刺客,可现在走了有两刻钟,并没有见到刺客的身影。 而且他们走的是山路,正常来说,山路怎会没有伏兵? 突然,山脚处传来一阵破风声,这声音太熟悉了,是他们刚刚经历寸的箭雨声。 也确实是箭雨,但这次的箭雨与上次是不同的,箭头都是带着火来的。 乌蜩大惊:他们是想把咱们都烧死! 李玄度问:怎么办? 龙炎道:往山下冲! 现在已经能看到山脚的,若是走得快,还能在火没烧太大之前冲出去。 现在这种情况若是再回到山上只会是死路一条。 乌蜩又吹起笛子,丛林中又响起了那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只能利用虫蛇来减缓那些人射箭的速度。 晓晓。李玄度泪流满面。 他相信杨槐序的智慧可以脱开这些刺客,可水火无情,山一旦烧起来,可就不那么好保命了。 龙炎提起他的胳膊:晓晓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不会有事的。咱们要赶快赶到山脚下,杀了他们。 只有杀了山脚下的刺客,便能让他们不再放火箭。 李玄度打起精神,跑得飞快,虽然身体早已负荷寸重,但为了晓晓。 山脚下已经着了起来,火光冲天,迎面一片炽热。想要走下去已然不可能了,商兰秋道:咱们运起轻功,从树上寸去。 龙炎将李玄度背在身上,走在中间。 杀出去的寸程是艰难的,李玄度只看到一片红光,有血也有火。 他的身上,脸上沾染了一些鲜血,分不清是谁的。 龙炎将他放到地上,山脚下的刺客是骑着马的。 乌蜩劫了一匹马,薅起李玄度的衣领将他扔到马上。 龙炎与余光中看到,也算是松了口气。 皇后安全了,他却不能走,他要将山脚下这些放火箭的刺客都杀光! 李玄度喊了几声,他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没用,只会添乱。他要去找隆城官员,叫他们来救驾。 乌蜩的马骑得很快,又有龙炎的保护,因此很顺利地从跑到了官道上。一路马蹄飞奔,到了隆城城门口,他大喊一声:陛下枫山遇险,快去护驾! 守城官兵大骇,尚未问完怎么回事,就见乌蜩已经跑了。 但他进的不是隆城,他朝着官道跑去,李玄度以为他要回去支援,却发现他跑的和刚才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 李玄度问:这是要去哪? 乌蜩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笑意:殿下哥哥,随我回西南吧。 李玄度一惊:回西南? 乌蜩再也不加掩饰:殿下哥哥,我心悦你许久了。 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李玄度简直以为这些都是自己在做梦了。 乌蜩继续道:你会喜欢上西南的。 李玄度发现他是认真的:你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乌蜩从怀中掏出一个蛊虫,吹了一口气,蛊虫飘落在李玄度的身上。 李玄度的身体马上软了下去,闭上眼睛趴在马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22319:14:10~2021022414:12: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花与怜怜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袖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3章 山脚下的刺客很多,纵使龙炎和商兰秋奋力斩杀,但也无法挽回火已经蔓延开来的现实。 刺客绵延不绝,个个武功高强,势必要将龙炎置于死地。 商兰秋见已无力挽回,大喊一声:跑! 毕竟皇上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太子没了可以再立。何况现在已无法挽回,再待在此处也无用。 龙炎此时已是气急,山上还有自己珍视的宝贝,怎么可以就这样走?等他回去面对皇后要怎么说?说他贪生怕死,所以不顾儿子的性命,自己逃回来了吗? 龙炎又砍杀了一名刺客:要走你自己走! 商兰秋气得要吐血:你不走,我怎么可能走? 龙炎早已精疲力尽,身上也已受了伤,出招也没有方才那般灵敏:你不是经常骂朕狗皇帝吗?你不是经常说这个皇位该是由你爷爷来做吗?你还管朕的死活干什么?朕若是死了,不正合你意! 商兰秋气得要吐血:少废话!我说你不能死你就是不能死! 商兰秋弄来一匹马,趁着龙炎御敌时,抓过他的衣领,将他扔到马上。而后自己又骑了一匹,向着官道跑去。 但刺客们哪能放过他们? 见着他们跑远了纷纷搭弓射箭,箭雨密密麻麻落下。 龙炎和商兰秋奋力抵挡,但箭实在太多,二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马也被挨了箭,一阵长嘶后,二人纷纷摔于马下。 看来是坚持不到援兵到来了。 血染红了前襟,山火熊熊燃气,龙炎望着山上满腔悲愤,本就受了伤,现在气急攻心,吐口一滩鲜血。 商兰秋大骇:狗皇帝! 他出身行伍世家,武功比龙炎自然要好。因此他虽是受了些伤,但没有龙炎那么厉害。龙炎已是半昏迷状态,他将他背在身上,又继续逃命。 刺客杀过来的时候,杨槐序一把将晓晓抱起,沈暮商与他们二人离得最近,立马向他们靠拢,想要保护晓晓。 刺客人数太多,杀红了眼。后来谁也顾不上谁,只能各自逃命。杨槐序和沈暮商也不知道下山的路该怎么走,只到处乱走。 杨槐序怕晓晓被人发现,便将衣服的带子解开,将晓晓塞了进去。刚开始晓晓被吓得大哭,后来杨槐序说这是在和他做游戏。晓晓信以为真,便乖巧地躲在杨槐序怀里不吵不闹。 杨槐序带走了太子,刺客们自然也看见了。 皇上和太子,都是他们要刺杀的对象。 因此,前来追杀杨槐序的刺客也非常多。 刺客多,保护他们的官兵更多。刺客刚来的时候,龙炎便下令要全力保护太子。 杨槐序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好在他和沈暮商没有走散,俩人在一起也有了照应。 杨槐序和沈暮商要比李玄度他们幸运许多,逃生的路上倒没遇到那么多的刺客,许是刺客都去对付龙炎了。 不过俩人也迷了路,杨槐序道:咱们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沈暮商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树,也不知该躲在哪里。 忽然,他看到地上杂草心中一喜:槐序你快看! 杨槐序面带狐疑地看去:怎么了? 沈暮商道:这就是我苦苦找寻的株草,它能彻底治好你的病。没想到这里会有,找到了它,便只剩一味药材了。 沈暮商蹲下来小心翼翼地采摘下来,放进了医药箱里。 突然,他双眼又放出光来:你快看,荆草,荆草!这些,这些全都是荆草!据说荆草遍布的地方会有黄金。 黄金?杨槐序微微一喜,你是说这里会有金矿吗? 嗯,沈暮商道,咱们还是快走吧,这事等回去后再告诉皇上,让他派人来查查。 俩人又往前走去,山路很难走,更何况本就没有路,他们俩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 俩人又走了一会儿,沈暮商突然道:晓晓怎么没声了? 虽说晓晓后来没哭,但到底是孩子,总是忍不住动一动发出声来,刚才还哼哼呀呀的呢。 杨槐序一惊,低头看看才松了口气:晓晓睡着了。 突然,他身体控住不住地下坠,瞬间在沈暮商的眼前消失。 沈暮商吓得连忙蹲下:槐序!槐序! 我没事,杨槐序的声音从下面传来,还夹杂着晓晓的哭声,想来是吓到了,这里不是陷阱,不过有些奇怪,你也下来看看。 沈暮商试探着跳了下去,杨槐序将晓晓从怀里抱出来,安抚了一下晓晓便不哭了。 杨槐序手一指:你看这里好像是一个地道。 沈暮商放眼望去,前面是一条长廊。里面漆黑无比,也不知道究竟有多长。 沈暮商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掏出一个火折子:你和晓晓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 杨槐序嘱咐他:万事小心。 沈暮商点点头,拿着火折子一步步朝着前面走去,但是长廊太长,深不见底,沈暮商走了一会儿,有些害怕,又怕杨槐序担心,便折返回来。 里面太长了,沈暮商道,不过暂时没有危险,不如咱们就躲在这里吧。 杨槐序将晓晓放到地上:我去看看洞口,还是要掩藏好,免得被刺客发现,你帮我出去。 到了洞口,沈暮商废了老大的力气才将杨槐序送了出去。 杨槐序飞快地看了一眼,确定安全后,捡了一个巨大的树枝,插进洞口里,又跳了进来。此处地上有很多枯败的树枝,这里出现个大树枝,倒不那么引人怀疑。 做好这些后,才算是松了口气。 杨槐序道:咱们再往前走走吧。 现在由沈暮商抱着晓晓,晓晓看着这阴森森的地方有些害怕:怕怕 沈暮商又拍拍他:不怕不怕,杨叔叔和沈叔叔在和晓晓玩儿探险游戏呢。 晓晓眨着大眼睛看他,似乎不明白什么叫探险游戏。 沈暮商继续哄他:就是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好东西,你看这里这么黑,是不是很刺激? 晓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沈暮商和杨槐序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往前面走走看。这个通道一看就是人为修建的,也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再往前面走走,看看有没有容身之所,或者另一处出口。 里面很黑,多亏了沈暮商的火折子,往里面走了一段,竟然发现长廊两旁有火把。 沈暮商用火折子点燃了几个:坐下歇会儿吧。实在太累了,平时都疏于锻炼,又跑了这么久。 俩人也顾不得许多,吹吹地上的尘土席地而坐。 晓晓也被他们放在地上,目光所及之还算平坦,便由着他自己去玩儿了。 沈暮商问:你说这里会是什么地方?什么人会在这里修这么一条长廊?是躲避战乱的吗? 杨槐序道:这里恐怕是矿井。 沈暮商吃了一惊:你是说金矿? 杨槐序点点头:没错,若此处真有金矿,咱们都能知道,没道理这里的人不知道。 沈暮商道:是隆城知府干的? 应该不是,杨槐序用手摸了一把地上,又指指上面,你看这里如此破败,又结了很多蜘蛛网,只怕很多年没有人来了。也许是前朝开采的,由于战乱或者种种原因被闲置了。 沈暮商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杨槐序又想了想:咱们还是不要再走了,前面也不知会有什么危险,此处还算安全。咱们再此处等上一日,想必援军也该到了。 沈暮商倒是没什么意思,晓晓在旁边玩儿了一会儿,又过来拉杨槐序的手:杨叔叔,我饿了。 这倒让杨槐序为难了,水和食物都没有。 他摸摸身上,什么都没找出来。沈暮商翻翻自己的药箱,里面的药也不多,他带着药箱就是想看看山上有没有什么稀奇的草药,好采摘下来。因此原来的药都被他放在行宫了。 在晓晓期待的目光中,他又仔细翻找了一遍,找到出个小青瓷瓶。他从里面倒出几颗小药丸:补气健脾的,吃几颗也无妨。 晓晓吃下后没吃饱,还捂着肚子喊饿。 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杨槐序将他抱在怀里:晓晓啊,到中午了该睡觉了,等睡醒了就有好吃的了。 晓晓不愿意,眼泪汪汪地:找父后。 杨槐序拍拍:睡吧。 还是将晓晓哄睡着了。 突然间,有什么黑色的东西飞快地蹿了过来。 吓得沈暮商大叫几声,杨槐序也有些惊吓,好在仔细看去是几只老鼠。 如果是别的动物就好了,还能抓给晓晓吃,沈暮商叹了口气,不过就算是别的动物,我也抓不到啊。 杨槐序安慰他:没事的,忍不了多久的。 他们跑得也十分疲惫,洞里又黑,不知不觉倦意袭来,也渐渐睡着了。 沈暮商是被热醒的,醒来后没发现什么异常。杨槐序的额头上布满了细汗,还没等叫他便也醒了。 沈暮商急道:槐序,这里怎么这么热? 杨槐序抬手擦了擦汗:我也感觉热,像是被火烤了一般。 沈暮商问:怎么回事?是不是里面有什么东西?也不知现在什么时辰了,不如咱们回去看看吧。 俩人从地上站起,晓晓也醒了,开始嚷嚷着喊热。杨槐序便将他的外衣脱掉,只穿里面的中衣。 杨槐序和沈暮商一个抱晓晓,一个抱着晓晓的衣服拿着火把一点点朝着洞口走去。 离得洞口越近越热,还没到洞口,就能看到火光冲天。 杨槐序一惊:他们放火烧山了。 沈暮商的脸色也变了: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走,往回走。杨槐序道,往后面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距离地面更深一些能够躲避的地方。 三人又往后走,晓晓已经哭闹起来。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64) 找父皇,找父后,肚子也饿。这里太黑,想要出去。 俩人只能不停地安抚着他,地下有些热,汗像水一样噼里啪啦地落下,染透了衣襟。 俩人不得不将衣服脱下,一步步地朝前走。 杨槐序本就身娇体弱,今天跑了那么久已是极限,现在这里又这么热,渐渐体力不支。 槐序槐序沈暮商担忧地喊了他几声。 杨槐序靠在墙上:你先走吧,我走不动了。 不行!我怎么能丢下你。沈暮商一手抱住晓晓,一手去搀扶着杨槐序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又走了大概一刻钟,渐渐没方才那般炎热,那条长长廊终于走完了。眼前是个类似房间的地方,沈暮商满脸狐疑:这到底是金矿吗? 杨槐序气喘吁吁:看看里面都有什么。 沈暮商拿着火把照了一圈,房间的角落里摆了几口大缸,他有些害怕:槐序你才里面会有什么? 杨槐序和他一起看,硬着头皮掀开一个缸看了看,好在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过也没什么味道:好像是水。 水?沈暮商朝里面看了看,大概有小半缸水,他伸出一指朝着里面一蘸,尝了一口,顿时高兴起来,确实是水。 在这种地方有水可真是救了他们的命了,有水就能活。山火一旦着起,也不知道几天能灭,就算有人想来救他们也是没法来。这个时候,只能靠自己。有水就能活,他们的命暂时是保住了。 晓晓听到有水,开始喊渴又喊热。 好在缸上的盖子还好好的,这水虽然不知道多长时间了,但应该还是可以喝的。 沈暮商从药箱里找出几粒药,放在水里:这能起到净水的作用,我之前游历各处时,都会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周围也没什么可以盛水的东西,沈暮商便用双手做盆,让晓晓喝了几口。而后自己也喝了几口,水有一些些别的味道,但还不至于难以下咽,还是可以喝的。 晓晓喊热,沈暮商又把他衣服脱了,就着水给擦了擦他胖乎乎的小身子。 擦完后晓晓舒服了许多,此处也有一些热,但比之前那处实在好太多了。还是可以忍受的,杨槐序靠在墙角坐着,始终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晓晓舒服了,又开始喊饿。饿实在是没法办,杨槐序的声音从墙角传来:这火只怕几天都不会灭。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也不知是不是跑得累了。 火几天不灭,就说明他们几天都不会有吃的。 他们两个大人尚且抗的住,可晓晓那么小,怎么抗的住。沈暮商看着飞快地跑过去的黑影,咬咬牙:等着,沈叔叔这就给你弄吃的。 说完,沈暮商抄起旁边没点的火把朝着那几只老鼠打了过去。 老鼠跑得快,沈暮商追着打也没打到。晓晓瞧着有趣,迈着小腿跟在沈暮商身后跑,咯咯直笑。 废了半天的力气,终于打死了一只。 沈暮商拎给杨槐序:你看这老鼠,也不知道吃什么了,还挺肥。 杨槐序看了一眼:能吃吗? 能吃,沈暮商坐在地上,抓住了晓晓要作乱的小手,我以前四处游历时,看过他们吃老鼠。 杨槐序还有些迟疑:我听说吃了老鼠会生病。 确实会,不过得是带病的病鼠。你看这老鼠皮毛光亮,没什么病,吃了也无妨。更何况这里没有吃的,不吃又能怎么办? 沈暮商又打开几口大缸,有的里面有着一些腐烂的食物。还有的一些碗什么的,这些碗可太有用了。沈暮商挑出几个捡出来,用别的缸的水涮洗一遍,然后又盛了水把老鼠简单地清洗了一番,从药箱里找出刀子来,刚要行动,忽然看到了眨着亮晶晶眼睛的晓晓。 沈暮商把刀子收起来:晓晓,去到杨叔叔那里玩儿会儿。 杨槐序马上明白了,那么血腥的场面实在不合适小孩子看。他招着手把晓晓叫过来:晓晓,杨叔叔想和你做游戏。 晓晓颠颠地过去了,沈暮商这才放心地处理老鼠。 他虽然没处理过老鼠,但他是个大夫,给别人处理过外伤。虽然不尽相同,但他看到这种血淋淋的场面不会像杨槐序那样感到不适应。 沈暮商的手法很快,很快就找了几个火把架在地上,又削了个木棍将处理好的老鼠串起来。 杨槐序看了一眼:你还会烤东西吃? 沈暮商道:之前游历四处时有时候上山采药就吃干粮,我嫌干粮不好吃,有时候就生火烤烤。 杨槐序问:你去过很多地方? 沈暮商道:嗯,很多。 晓晓没忍住还是跑来了,蹲在火旁双手托腮看:这是什么啊? 好吃的。沈暮商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 等晓晓填饱肚子后,俩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沈暮商又要去打老鼠,忽然听见杨槐序猛烈地咳嗽。 他急忙过去看:槐序你怎么样了? 杨槐序将手从嘴边拿下,悄悄背在身后:没事。 沈暮商觉得不对,飞快地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上,像被烫到了一般:怎么会! 杨槐序的脉搏很乱,已是强弩之末,他喃喃道: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杨槐序身体里的毒素并未完全解开,今天又疯狂地跑了那么久,血液流速加快,毒素运转也加快。 杨槐序忽然握住他的手:还好,你和晓晓都没事。等再过几天,你们先出去看看,陛下一定会派人来救你们的。 沈暮商挣开他,拼命去翻自己的药箱。他没有带太多的药,但凡能缓解一些的都找了来。他倒出几丸药在手里又塞进了杨槐序的嘴里。 杨槐序脸色苍白:十八岁以前,我囚于那方小天地,做梦都想能出去走走。后来又囚于后宫,不过在后宫的这段日子里我是快活的,我认识了你们。这次隆城出行,我很快乐,这是我第一次踏出皇城。暮商,我很羡慕你,你走过那么多的地方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烈地咳嗽。 咳出血来,沾染了前襟。 晓晓被吓到了,乖乖往沈暮商那里靠了靠。 槐序,你一定要撑下去,我已经找到了两位药材,还剩最后一味,沈暮商攥住他的手,想给他一些支撑,只剩下最后一味了,你就能彻底好起来。 杨槐序惨然一笑:谢谢你。 沈暮商担心地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就能出去。他又去捣鼓他的小药箱,又找出一些药,都塞进了杨槐序的嘴里。 李玄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 门吱呀一声开了,乌蜩手里端了个托盘从外面走了进来。 殿下哥哥你醒了啊。乌蜩的脸上挂着一层淡淡的笑意,将托盘放在他面前,快吃些东西吧。 李玄度根本没心情吃:小桃子 乌蜩道:你先吃,有什么话等你吃完了再说。 李玄度觉得乌蜩有哪里不一样,但又觉得他和之前没什么两样,说不出来。 只能硬着头皮先吃,李玄度吃得很快,没多长时间便将乌蜩端来的食物吃完了。 李玄度环顾了下四周:这是哪儿? 乌蜩道:客栈。 李玄度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小桃子,你之前说的话是在开玩笑吧。 是真的,乌蜩打破了他所有幻想,殿下哥哥,我心悦你很久了。 李玄度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单纯的小桃子已经觊觎他很久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根本没有迹象。 李玄度道:小桃子,我已经陛下的人了。 乌蜩道:我不在乎。 李玄度:我与陛下两情相悦。 乌蜩:陛下有什么好,值得你去喜欢他?咱们俩平时相处得也很融洽,等时间久了,你自然会将他忘了。 李玄度叹了口气:你还小。 我不小,我已经十八了,乌蜩反驳,我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 李玄度道:咱们失踪的事陛下肯定会知道,他肯定会找来的。 乌蜩道:陛下不会找来,他会以为咱们死了。我后来又弄了两句尸体折返回去,丢进了山脚边。大火将他们烧得面目全非,但从他们身上残留的衣物和佩饰还是可以看出是咱们的。陛下准会以为是咱们又回去救他出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要开一本新文《我靠种田发家致富》,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上一世秦时越发生意外时,他怎么也想不到周川会舍身相救。 他这才得知,原来周川一直暗恋自己。 一朝重生,秦时越做得第一件事便是去周家提亲。 说起来周川也是个可怜人,整日里只知道干活,却被父母不喜,连饭都吃不饱。 秦时越嫁过去后,将那一家子极品收拾得老老实实。 不是不让他们上桌吃饭吗?好啊,那把桌子掀了谁都别吃了! 不是让他们住猪圈吗?好啊,那把房子烧了,大家都住猪圈! 秦时越重生后还附带了一个空间,空间里有一口灵泉和一本秘籍。凭借着这两样东西,秦时越带着他的小相公,日子越过越红火。 第64章 李玄度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确实不是原来穿的那套了。 乌蜩在他身边坐下:是我给殿下哥哥换的,不对,你以后就不是殿下了,我应该叫你玄度哥哥。 直到现在,李玄度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被乌蜩劫持了的事实。怎么可能呢?向最纯真,最乖巧的小桃子,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 乌蜩盯着他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玄度哥哥,你放心好了,陛下和晓晓都会没事的。我已经叫人去救他们了,我就是怕日后你会怪我。 李玄度倒是稍感安慰,已经报信了,那官府的人肯定会派兵前去救援。可没亲眼看见他们获救,这心里始终不踏实。 小桃子,李玄度试图和他讲道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我这只呢。我又没什么文化,诗词歌赋也不会。武功更不行,这老胳膊老腿的又不身娇体软。我也不年轻了,虽然现在这张脸看起来还行,但再过几年肯定会老得特别快。我又大了你好几岁,你说到时候你还那么年轻,整日对着我这容颜已逝,又无是处的人。你说说,你到时候肯定会后悔。 你做的饭很好吃,笑起来很好看,说话也很温柔。乌蜩掰着指头说着李玄度的优点,这些是永远都变不了的,纵然岁月流逝,这些都不会变的。你老了,我也会老,咱们俩一起变老不是更好吗? 可我已经成亲了啊,李玄度的额头上急出一层薄薄的汗,还有了儿子。 我也成过亲啊,乌蜩想去摸李玄度放在桌上的手,被他躲开了,眼睛里露出一点点失望,至于孩子咱们以后也能再生,多生几个就好了。 李玄度叹了口气:小桃子,我是个对感情很认真又专的人。喜欢上个人,辈子都不会变。你就算将我带回西南,我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就算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都是如此。 乌蜩很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他噌地站起来:玄度哥哥不要再说了,你累了,睡觉吧。 接着,又拿出一只蛊虫。 接下来的段时间,李玄度每天都浑浑噩噩,清醒的时候少,多数都在沉睡中。 ※※※ 龙炎受了重伤,全靠着商兰秋才捡回了条命。 商兰秋又经过了不知多少番恶战,在杀退了又波刺客后,有些头昏脑涨: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紧追不舍了。 天边已有了丝光亮,商兰秋越跑越觉得不对,这好像不是来的方向,跑到哪了他也不知道。 只知道路越来越难走,又跑到了座山上。 此处山峦叠嶂,山挨着山,岭挨着岭的,就是不见官道。 商兰秋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跑,眼下找官道也找不到,只能凭感觉乱跑。 背上的龙炎被颠簸得咳嗽了几声,商兰秋喜:狗皇帝你醒了? 龙炎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着:这是哪里?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商兰秋边跑边说,咱们先找个地方歇歇吧。 商兰秋又跑了会儿,用手指:前面有个山洞! 他带着龙炎躲了进去,才算是喘了口气。洞里阴暗潮湿,地上还有不知名的小虫爬来爬去。他仔细看了圈,没有什么大型动物。 龙炎伤受的很严重,血直在流,脸色苍白如纸。商兰秋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回头看了他眼:狗皇帝?狗皇帝? 龙炎半睁着眼看了他眼,又闭上了。 狗皇帝你可别死了啊,商兰秋嘟囔了句,等我去找些草药,我没回来你不许乱走啊。怕他被刺客发现,商兰秋还找来一些树枝将洞口掩住。 商兰秋也没敢走多远,走了不远处有个小溪。他在溪水里将自己清洗了番,低头还是找草药。 他认得些简单止血消炎的草药,有些是商元帅教的,还有些是沈暮商教的。他们俩都说以后打仗时,这些东西都有用。 也不知该说是龙炎的运气好,还是商兰秋的运气好,没走太远便找到了止血的草药。商兰秋采了些,又找了会儿,找到一种消炎止痛的。他将草药都采下来,放在那条小溪里洗干净。 提着只打到的野兔回了山洞,龙炎已是半昏迷状态。 听着有人回来,勉强睁眼看看,见是商兰秋又闭上了眼睛。 商兰秋先将草药给龙炎敷上,然后又处理自己的伤口。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65) 等他把那只野兔烤熟后,龙炎也醒了。 你醒得倒及时,兔子烤好醒了。商兰秋递过去一只兔腿,吃吧,不吃饱了哪有力气,没有力气怎么逃命。 龙炎艰难地啃了口,又放在了旁。 你感觉怎么样了?商兰秋问,如果还好的话,咱们再休息一会儿便接着赶路。那些人实在太多了,我怕他们会找到这里来。 龙炎特别虚弱,也许是那些草药有了效果,他感觉比刚才要好上许多:我还好。 我就知道你命大。商兰秋嘟囔了句,吃了口烤兔子。 龙炎也吃了口: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讨厌我吗? 我是讨厌你,商兰秋的脸有些许的红,但我又觉得你这几年做得不错,这两次大丰收我都看见了。所以你这个皇帝当得还成,既然成就好好当着吧。 龙炎朝着外面看去: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不知道,商兰秋道,可能是巳时。你说这么久了,援兵怎么还没来? 龙炎道:援军可能不会来了。 商兰秋问:不会来了? 要来早就来了,龙炎反问,你以为这里发生的切他们会不知道吗? 商兰秋才想明白:你是说隆城官府的人与刺客相互勾结? 龙炎颔首。 商兰秋又想到了什么:那殿下和小桃子岂不是有危险?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龙炎道:隆城里另有我的人在暗中监视,若是有动静,会马上行动。皇后进了城,他们也会知道。所以这倒是无妨。 我更担心晓晓。他望着外面,那边的山已经烧起来了。 晓晓福大命大,定会没事的。商兰秋也不会安慰人,只干巴巴说了句。他其实也很担心,毕竟晓晓那么可爱,虽然是狗皇帝的儿子,但他还是挺喜欢的,咱们下步该怎么办? 龙炎道:回隆城。 俩人休息了会儿,龙炎的脸色虽是苍白的厉害。但应该是死不了,商兰秋搀扶着他出去。经过路厮杀,眼看着要抵不住时,援军终于来了。 龙炎一直陷入昏迷,皇后,太子,及三位侍君不知所踪。现在就剩下商兰秋了,所以官员们都等着商兰秋来主事。 商兰秋从未受过这么大的重任,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 但这种情况没有人来主事是不可能的,商兰秋迅速做出了几项决策:、扑灭山火,找出失踪的皇后、太子和三位侍君。二、全力彻查叛党之事。 各方马上行动,商兰秋也坐不住,处理好伤口后便跟着官兵们去了枫山。 有官员来报:宸侍君,火太大了,根本扑不灭啊。 商兰秋道:那要怎么办? 官员道:现在只能砍伐树木,砍出一大块空地,让山火不蔓延。 商兰秋沉吟许久:就这么办吧。 火烧了这么久,虽然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人只怕是没指望了。 商兰秋望着火海,流了会儿眼泪。 ※※※ 沈暮商也不知道在这地下到底躲了多长了时间,这个火把点完了,他就点那个。 晓晓刚开始还吵闹着要出去,后来逐渐安静下来。杨槐序靠在墙边,面色十分不好,还起了烧。 沈暮商忙得焦头烂额,既要照顾大的,又要照顾小的。 晓晓也觉察出杨槐序不对劲,便不哭不闹地靠在他身边。还时不时地用小手去摸摸他的额头,又奶声奶气地问沈暮商杨叔叔这是怎么了。 这段时日里,沈暮商把能吃的药都给杨槐序吃了。但杨槐序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昏迷的时间长,清醒的时间少。 沈暮商为了让他有活下去的斗志,便给他讲他之前游历行医时所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文风景,就连他昏迷时还在讲。 杨槐序又醒了,这次昏迷比之前的时间都要长。 沈暮商又给他诊了诊脉,情况很不好。再出不去,可真的没救了。 沈暮商冒险试探了几次,洞口还是炙热得很,没办法只能继续等。 杨槐序醒来后,又吐了几口血。把晓晓吓得呜呜哭,杨槐序费力地抬起胳膊,将他揽在怀里:晓晓不哭,杨叔叔没事。 晓晓被他安抚了会儿,终于不哭了。杨槐序忽然抬起头来看向沈暮商:你还喜欢殿下吗? 沈暮商被问懵了,没想到杨槐序怎么跳转得这么快,但还是回答了:应该是不喜欢了吧,准确说是放下了。不是我的,我强求不来,何况他现在过得很好,我也很安心。晓晓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所以他们俩说话也不背着他。 说话间,杨槐序又呕出一大口鲜血。 晓晓又吓哭了:杨叔叔杨叔叔 沈暮商吓得魂都要飞出来了:槐序!槐序!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你不想到处看看吗?你还没到处看呢。杨槐序的情况很不好,比上次乌蜩给他用蛊虫时还要不好。 杨槐序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你哭了?别哭,我这辈子值得了,也算是没有留下遗憾。谁说我没到处走走?我已经从皇城来到这里,也走了路,看了路,人生也是值得了。 就这么几个地方,你就知足了?沈暮商擦擦眼泪,你知道咱们大庆有多大吗?你知道要全部走完需要多长时间吗?还有好多好多美丽的风景没看呢,你不能不去看。你如果嫌个人没意思,那我和你去看。黄泉路上可只有你个人,没人和你作伴孤零零的。 晓晓不太懂得发生了什么,但看见杨槐序这副样子让他很害怕,他撕心裂肺地哭着:杨叔叔,你不能有事啊 杨槐序想要说什么,没有说出来便又昏死过去。 沈暮商只能尽全力去保住他的性命,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手上什么都没有,干着急也没办法。 又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又人声传来。 沈暮商吓得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忙将晓晓抱在怀里,手捂住了他的嘴。 宸侍君,这是露出来的洞口,小的们只往里面看了看,也不知道里面有多深就回来了。有人说道。 宸侍君?沈暮商喜,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是兰秋吗? 商兰秋听声音熟悉:暮商? 沈暮商惊喜地往过跑:是我,晓晓和槐序都在。 原本是山林里的火烧过后将原来的洞口露了出来,官兵搜山时发现了,查看番后回去禀报。商兰秋带着几分侥幸心理,亲自过来瞧瞧,没想到他们还真在。 龙炎听说有人得救了,欣喜地从床上往下走。晓晓下子扑到他怀里,哭着喊着叫父皇。哭了会儿,他又仰起小脸问:父后呢? 你没看见父后吗?龙炎虽然知道李玄度没回来,但听到晓晓说还是很失望,也很担心。 晓晓又开始哭:父后呢?我要父后我要父后 龙炎忍着伤口疼,把他抱起哄了会儿。 龙炎将商兰秋叫了进来,商兰秋道:还在搜救中,不过槐序的情况很不好,暮商在给他医治。 正说着,有人来报,说搜到了皇后和德侍君的配饰。 龙炎的眼睛红得骇人,紧紧抓住那些东西:他不会死,找,再让人接着找。他肯定不会死,他有空间,若遇危险肯定会躲进去的,也许过几天就会出来。 商兰秋不知道这茬,以为皇上疯了。都说了是从两具烧焦的尸体上扒下来的,那人肯定是死了。低下头抹抹眼泪,退了回去。 往日相处的画面历历在目,商兰秋控制不住自己,狠狠哭了通。哭过后,找了两块上好的木料,偷偷地刻了两个牌位。 龙炎给晓晓擦擦小脸,又在他的脸上亲了亲:这几天都是怎么过的? 晓晓磕磕绊绊地说了遍,他人小,还有很多地方不会叙述。有些地方说得前言不搭后语的,还有些地方说错了。 下人将给晓晓准备的东西送了过来,龙炎拿起那晚熬得软糯的粥,用小勺一勺一勺地喂着他吃。 就吃大老鼠了,大老鼠可大了,比猫都大,晓晓还夸张着用胳膊比划着,沈叔叔总是抓不好,抓只都用很长很长时间。 龙炎又给他擦擦小嘴,原想着等他吃完了再说。但晓晓好几天没见到父皇了,想说的话太多了。张小嘴喋喋不休地说着,若是龙炎喂得慢了,还会张开小嘴示意他投喂。 吃过后,龙炎又将他塞进澡盆里。 晓晓喜欢玩儿水,自己扑腾了阵没了力气才肯老老实实地让龙炎给洗。 杨叔叔病了,可吓人了,他吐了好几次血。 晓晓怎么叫都叫不醒他。 杨叔叔还问沈叔叔喜不喜欢父后了?父皇,我也喜欢父后。父后呢?父后去哪儿了? 提起这个晓晓就眼泪汪汪地又要哭了。 龙炎生了肚子气,好啊,原来沈暮商也在觊觎朕的皇后。隐藏得可够深的,朕真是没想到。 他突然知道皇后去哪了,皇后定是被乌蜩劫走了! 沈暮商喜欢皇后这事他直没发现,那乌蜩若是喜欢皇后,他更不会发现了。西南府的人,可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单纯。 龙炎又派人放出风去,皇帝遇刺,危在旦夕,只怕是活不了了。 皇城。 金碧辉煌的后宫高台上,有俩人比肩而立。 皇上重伤,恐难医治。 是你做的吗? 不是,漠北国的人。不过他们找到我合作,被我拒绝了。引他们进来,无异于与虎谋皮,不过他们这次倒是帮了我。 良久的沉默。 再过三天便是天狗食日了,如今你父亲患病昏迷不醒,整个大庆,只有你能代替他的位置。暴君无道,天降灾祸。 你真要如此吗? 我等这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这两年皇上深得民心,我说得话只怕没人会信。 你可是钦天监的儿子啊,他们怎么会不信呢?就算他再得民心又会怎样?人在利益面前,永远想得会是自己。他龙家夺我江山,难道不许我再夺回来吗?这么多年,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复仇! 那我呢? 等我复了仇,你就是皇后了,咱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我以前直不明白,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从来不说出来?直到最近,我才终于明白。 我不想连累你,又控制不住地去找你。这如今万万没想到会被你撞破。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节快乐呀!玩儿的开心~感谢在2021022519:34:39~2021022617:23: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作者宝贝我爱你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5章 行宫。 两个做杂活的下人正在窃窃私语。 有一个说道:我听说皇上被戴绿帽子了。 另一个探头探脑地四处看看,发现此处没人,这才放下心大着胆子压低声音道:这事早就传来了,据说是贤侍君与惠侍君。 另一个问:到底怎么传出来的?有证据吗? 那个回答:这还要什么证据啊,明眼人都看着呢。都说惠侍君医术高超,没进宫以前有个天下第一神医的称号。他被救出来以后,就见了皇上一面,给皇上处理了一下伤口。他可是皇上的人,现在皇上受伤了,他不应该守在身边服侍着?这可是个大好机会,现在皇后、德侍君失踪。庄侍君又昏迷不醒,宸侍君又每天忙着事情。皇上身边无人,他现在该做的不应该是在皇上面前大献殷勤,以求获得更多的宠爱?可你看他呢,自从给皇上处理完伤口,就钻进贤侍君的房里不出来了。贤侍君的病是严重,但还有那么多的大夫呢。再说了,再严重能比得了皇上吗?再退一万步讲,惠侍君医者仁心,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贤侍君死。可治也治了,他现在又昏迷不醒,用得着整日陪在他房里吗?要说他们俩之前没什么事,我可不信。 那人恍然大悟:照这么说来,他们俩是有点儿问题。 另一个人撇撇嘴:问题大了去了。 那人又道:可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皇上还在呢,他们就敢这么做。这事底下人都传开了,皇上就不知道吗? 另一个人道:那就不知道了,可能知道了,但碍于面子不说呗。以后再悄悄处决,咱们等着看吧。 行宫官员全都低下头不敢与这位年轻的帝王对视,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在他们的眼里像一根根青翠碧绿的小草。 龙炎的脸色十分难看,他现在身受重伤,想去亲自把皇后解救回来都没办法。沈暮商说了,至少要将养十日才能动身。 从来没与皇后分开过这么久,思念已浸入骨髓。 晓晓每天都眼泪汪汪地问他父后去哪了,一想起晓晓的表情,他也想眼泪汪汪。 正想着,晓晓从外面啪嗒啪嗒地跑了进来。轻车熟路地往龙炎的膝盖上爬,龙炎将他抱在怀里,柔声问:去哪儿玩儿了? 晓晓奶声奶气地道:去看鸭子洗澡了,还去看杨叔叔了。杨叔叔刚才醒了,还和我玩儿了一会儿呢。沈叔叔也在那儿,他拿着勺不知道在喂杨叔叔吃什么,黑乎乎的。晓晓说也想吃,可沈叔叔没给我吃。说到后面可委屈了。 龙炎摸摸晓晓的脑袋瓜。 官员们:嘶倒吸了一口冷气。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66) 晓晓接着说:沈叔叔说以后要带杨叔叔到各地走走。 官员们:嘶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父皇,父后呢?我想父后了晓晓小脑袋一歪,就歪在了龙炎的胸膛上,儿臣已经好久好久没看到父后了。 龙炎安抚好了晓晓又继续道:漠北国大军压境,自然是要战的。他们以为大庆还是以前的那个大庆,可就错了。传令下去,尽全力打退敌军。杀敌多者,重赏! 又有官员道:陛下,那城里的那些儿歌? 城里传了一首儿歌,无非是说龙炎残暴不仁,昏庸无道,所以才会遇刺。龙家气运已败,不适合再做一国之君。三日后,上天会给百姓一个警告,若龙家再做皇帝,还会有更大的灾祸降临。 连具体的日期都有,这次真是搅得人心惶惶。 龙炎沉吟片刻:彻查到底是谁在造谣。 有官员领命下去了。 皇城。 柳莺时提着一桶筐来到果园,看见眼前那个白衣胜雪的人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阳止负手而立:我来看看。 柳莺时也不理他,拿着筐去摘果子。 李玄度种的种类很多,早熟品种的、晚熟的都有。一棵果树的产量很高,种类又多。这些果子李玄度倒没运出去卖掉,而是留着让宫里人吃了。 没多久,柳莺时便摘下来半筐水果。 阳止悄无声息地走过来,和他一起采摘。 摘了一会儿,柳莺时突然狠狠地往筐里扔了一个,红着眼看阳止:宫里的那些传言你都听到了吗? 阳止颔首:听到了。 皇上危在旦夕,皇后失踪,现在又说什么龙家气运已绝,不能再当皇上了。柳莺时吸了一下鼻子,前些日子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变了。 阳止面容冷清,如沾染了一层薄薄的寒霜:你信吗? 我当然不信,殿下肯定会没事的,他肯定会平安归来的,柳莺时又继续采摘果子,届时晓晓登基做了皇帝,咱们这么多人,谅有些人也不敢欺负殿下。 阳止冷清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柳莺时有些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你是怎么想的? 阳止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宫外的儿歌怎么会传到宫里面呢? 柳莺时道:你是说宫里有奸细? 阳止颔首:没错。 柳莺时没了主意:那咱们要怎么办? 扼杀谣言,找出传播的人。阳止道,去找喜公公吧。 喜公公年纪大了,因此这次出宫他并没有跟着龙炎一起去。喜公公无论是对龙炎的忠心,还是在后宫里的根基,都比他们俩深。所以找他商讨此事最合适不过,俩人去找喜公公商讨了一番,由喜公公找人去彻查此事。 回来的路上,柳莺时皱着眉:三日后真的会有预警吗? 阳止道:去找花朝。 俩人又来到花朝宫中,花朝望着湛蓝的天空:你们也信吗? 就算是有预警,也是预示着大庆会更加繁荣昌盛!柳莺时说得掷地有声,不管三日后会出现什么,我认为咱们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未雨绸缪,给皇后和太子的归来扫除一切障碍! 阳止道:幼帝继位不是件小事,肯定会有很多人从中作梗。 柳莺时道:所以咱们一定要做好一切的准备,将那些企图趁机作乱的人都斩杀在萌芽之中。如今后宫只剩下咱们五个,咱们一定要替殿下守好这后宫。 花朝道:那咱们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想想对策。 李玄度临行之时,并没有把后宫交给一个指定的人来打理。后宫这几年已经运行不错,各司其职。如果有急事,就找各部门的负责人即可。 很快,南宫月夕和殷正也来到了花朝宫中。 花朝将事情说了一遍,南宫月夕道:陛下只是重伤昏迷,现在咱们谈辅佐太子登基的事,是不是有点儿早? 柳莺时道:这叫未雨绸缪,咱们不得做好准备? 南宫月夕不再说什么了,柳莺时看向殷正道:殷正,现在能和宫外传递消息的只能靠你了。咱们得给开岁,长夏、长至他们递个消息,让他们在宫外有个接应。这事不能和喜公公说,喜公公是皇上的人。万一他若说他们这是在谋反呢?他在宫中的势力不容小觑。 殷正的哥哥是禁军统领,让他来传递消息正适合。 于是这天夜里皇宫里混入了三个人,若是有人瞧见准会吓一跳,这仨不是已经离了宫的淑侍君,元侍君和温侍君吗? 八人密谋到天要亮了,陈开岁、林长夏和宫长至才悄悄出了宫。 天已经亮了,柳莺时毫无睡意。他传令下去,将各宫的主要人员召集了过来。 花朝,柳莺时,南宫月夕,阳止和殷正,一字排开坐好。 柳莺时清清嗓子道:想必近日来宫中的传闻你们都听到了,本宫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下人们道:回庄侍君的话,那些谣言纯属子虚乌有,那都是有心之人散播出来的。小的们是不会信的。 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一问,皇后殿下平日里对你们怎么样?柳莺时按捺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走来走去。 有下人答:皇后殿下对我们自然是极好的,要是没他,哪有我们现在的生活啊。每天都能吃上肉,还有新鲜的水果吃,这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 又有人道:殿下还把皇上欠我们的月钱都结清了,还付了利息。每个月又给我们涨了月钱,殿下对我们的好,我们都记在心里。 又有人道:殿下还给我们改善了住处,还制定了奖惩制度,我们再也不用会每天挨打了。 柳莺时走来走去:很好,你们记得就好。我还要再说一句,只要皇上还姓龙,殿下便还是殿下。 接着,几人又给他们洗了一次脑,才让他们回去。 也不知道是喜公公派人彻查宫中谣言有了效果,还是柳莺时洗脑的一番话有了效果。总之,现在宫里已经没有人敢再议论此事。全都各司其职,等待皇后殿下归来。 花朝抬头看看天上,眼底生出一抹郁色。 作者有话要说: 龙炎满脑袋问号:为什么皇后失踪,你们就坚信他一定会回来? 为什么朕只是受了重伤,你们就坚信朕一定会死? 有没有闻到一丝丝要完结的味道? 感谢在2021022617:23:21~2021022717:35: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花与怜怜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作者宝贝我爱你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元丰五年十一月初一,皇城,午时。 太阳如往常一般高高悬挂,人们也像往常那样忙碌着各自的事情,一切似乎没什么不同。突然,天色渐渐阴暗下来,越来越暗,越来越暗。在外面的人,全都惊讶地抬起头朝天上看去。 天狗吃太阳了!天狗吃太阳了!不知是谁先喊了起来。 紧接着,白昼变成了黑夜,天地之间一片黑暗。 人们奔跑着,大喊着。有的跪下地上向上天祈祷着,有的放起了鞭炮,有的猛烈地敲击着盆地,就连官府门前的鼓也被敲响了,夹杂着各种哭喊声。 天狗吃太阳了!天狗吃太阳了! 乱做一团。 一直盯着窗户看的殷正,突然从轮椅上站起来,摸了摸缠绕在腰间的软剑。哪有半点双腿残疾,不能行走的样子。 柳莺时坐在宫里皱着眉:怎么闹哄哄的? 宫人们急忙把灯掌上:庄侍君,不好了,天狗吃太阳了! 大庆人们认为,天狗吃太阳乃是凶兆,这是上天对皇帝的惩罚。 柳莺时疾步向外走去,果不其然,黑漆漆的一片。 怪不得,怪不得说三天后上天会有预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柳莺时看着他们闹闹吵吵的心烦,大喝一声:都给本宫闭嘴!谁再叫本宫就治谁的罪! 所有人全都噤声,宫里静悄悄的。 柳莺时望着天上,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怔怔地望着天空看了一会儿,大概半刻钟后,天上渐渐放出光来,紧接着,又恢复如常。 去将各宫侍君和喜公公请来。柳莺时面沉似水,冷静地做出决定。 大庆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生天狗食日的现象了,就算先帝那么荒淫无道,也没有发生。皇帝遇刺,漠北国开战,前几日的儿歌,如今的天狗食日。前几日的儿歌定是有人心所为,他知道今日会发生天狗食日。他到底是谁呢?柳莺时猜不出,但他知道,此人定是冲着皇位去的。 他必须要帮皇后守好这个位置,等待幼帝回来继位。 按照惯例,若是发生天狗食日,君主都会下达罪己诏,再颁布一些减免赋税的圣旨。 但是现在皇上不在,又不能什么都不做。 很快,各宫侍君们和喜公公便到了,陈开岁也从宫外急匆匆赶来。 柳莺时问:宫外情况如何? 陈开岁道:人心浮动,百姓慌作一团。只怕光有我们出面已不能解决问题,还需有个皇家人出面才行。 能出面的人无非是皇上,皇后,太子,可这三个人都不在宫中。 阳止清冷的面庞看向花朝:花朝既是皇室中人,又是大法师唯一的儿子,此事得由花朝出面,百姓定会信服。 喜公公道:庄侍君说得有理,此事还得容侍君出面才是。 花朝道:为皇上分忧,我义不容辞。既然如此,那便早去早回。 众人又快速地商议了一番,最后决定除了殷正,其他人都陪着花朝一起去。 皇后不在宫中,就靠他们了。 几人迅速地回宫中换好侍君服,又来到宫门口集合。 按照规矩,后妃们想要出宫,须得由皇上的旨意才可。好在陈开岁手里有龙炎留下的圣旨,他们方才出行。 官府将人们召集到了皇城的东门那,花朝一行人坐在马车里个个面容严峻,谁都没有说话。 后宫里的主子只剩下殷正一人,殷正屏退宫人,将身上的宽袍大袖脱下,换上了短衣襟。而后推开窗户,去了宫门。 东门就在眼前,以花朝为首,容止为尾,几人排着队登上了城楼。 早就有官员说花朝要干什么了。 到了城墙上,花朝忽然止住脚步。 南宫月夕不着痕迹地走到他身边:去吧,就按我说的那么做。 花朝看了他一眼,一步步登上高台。 他走得很慢,宽大的衣摆逶迤在地上。 随着他一步步踏上高台,百姓们逐渐安静下来。 几乎所有城中的百姓都来到东城,黑压压的一片。 他们不知道,就在不远处的城外,正在上演一场厮杀,是殷正的哥哥殷朝带领禁卫军守护城门。 花朝已经走上高台,高台上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个香炉,还有一些贡品,占卜之类的东西。 花朝从守城将军手中接过香来,朝着天上拜了几拜,然后插进了香炉里。 他又将卜算工具拿在手里,闭上眼睛,嘴里念念叨叨地不知说些什么。良久后,他缓缓地睁开眼。 他看了一眼南宫月夕,南宫月夕朝着他点点头。 花朝将目光放在百姓身上,深情庄严肃穆:天狗食日,乃是上天给我们的警示。我方才已占卜出,这次的警示是什么。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天狗食日,乃是上天在警示我们,有人要对我朝不利! 躲在暗处的殷正,慢慢将手里的暗器收回。 南宫月夕面色大变,那日他们二人研究的说辞不是这样的。花朝自幼对天象颇有研究,早在很多天前,他便推测出今日后有天狗食日。那时他尚且不知南宫月夕的真实身份,便将此事与他说了。 紧接着,皇上遇刺的消息传了回来。南宫月夕筹备多年,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便与属下商定天狗食日那天动手。不巧被花朝撞见,花朝与南宫月夕相交多年,俩人之间只差一层窗户纸。 后来南宫月夕索性表白,将花朝拉到了自己的阵营里。那日他们商定的说辞是龙家气运已绝,已不适合做皇帝。龙家的天下是偷来的,如今正统天子回来了。 但花朝却变了说辞,花朝继续说着:我还占卜到,距离皇城三十里外,已经有乱臣贼子造反了! 一听这个,百姓们哗然。有信的,也有不信的。 报马蹄声随着人声一同传来,百姓们突然安静下来。有个士兵骑着马从城外而来,到了城楼这里下了马,蹬蹬蹬跑到城楼上:启禀各位侍君,大人,城外三十里有叛军出没! 百姓们更加慌乱,议论声音更加大。既惊恐,对花朝的占卜术又感到佩服。 花朝扯着喉咙喊道:都静一静!静一静! 他说的话还挺好使,百姓全都安静下来,花朝继续道:这些年皇上和皇后待你们如何大家都清楚,只有皇上才能让咱们富裕起来!如今大敌当前,请拿起你们的武器,让我们共同保护我们的家园! 花朝又说了一些鼓舞人心的话,大抵是皇上是正统之类的。 他振臂一呼,百姓们纷纷响应,有的人回家去拿工具准备御敌。 耳旁有破风之声传来,一支飞镖朝着南宫月夕打去。 但见一直摇着扇子的温润如玉的南宫月夕将扇子展开,打退了那支飞镖! 花朝惊得魂都要出来了:南宫月夕! 南宫月夕双臂一展,退后了一大步。 柳莺时和阳止面面相觑:谁放得暗器?南宫月夕怎么会武? 飞镖来得太快,百姓们的注意力没在他们身上,因此并没瞧见,也减少了一些慌乱。 南宫月夕像飞燕那般轻盈,从城墙上飘然而落。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67) 殷正大喊:关城门! 与此同时,花朝疯了一般从城楼上跑下。 南宫月夕已经夺了一匹马朝着城外跑去,他听到后面的声音,将马头掉转回来,朝着花朝伸出手,将他拉到马上。俩人在城门将要关上那一刻起,逃了回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飞镖,夺马,关城门,抢人,似乎只在眨眼之间。 百姓们面面相觑,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皇上的两个妃子骑马跑了! 那一日,敌军没有打进城来。 但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皇上的两个妃子跑了。俩人骑着一匹马,那肯定是私奔了。 这是比天狗食日,比敌军打进来还要劲爆的话题。 皇上的两个妃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私奔了!皇上戴了绿帽子了!皇上已经绿成一片青青大草原了! 行宫。 龙炎生气地将折子扔到地上:跑了?殷正怎么会让他们跑了! 恰好沈暮商进来给他看伤口:陛下,您恢复的很好,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就可以。 龙炎一喜:那朕可以去找皇后了? 他早就派人去抓乌蜩了,但至今尚无消息。 沈暮商道:可以的。 龙炎便急吼吼地开始安排事情,漠北国打了过来,没讨到什么便宜,不过也没吃什么亏。前线正在胶着之中,商兰秋过来主动请缨,说想要去攻打前线,龙炎允许了。 杨槐序的病情略有好转,虽然只能整日躺在床上,但看样子死不了。龙炎有些可惜,他最想杀死的人就是杨槐序,奈何皇后不让他,只能憋着。本来想这次能死了,谁想到他命这么大。 晓晓还是不要带着,风餐露宿的别再生了病,再说带着孩子也不好赶路。龙炎便将晓晓留在行宫,由杨槐序和沈暮商照顾着。 安排好一切后,龙炎牵出一匹宝马良驹,朝着西南的方向飞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开岁,花朝,莺时,槐序,乌蜩,长夏,兰秋,南宫,暮商,阳止,长至,殷正。都是农历月份的别称,从一月份到十二月份。炎是太阳的别称,玄度是月亮的别称。 第67章 李玄度再次从睡梦中醒来,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 身体摇摇晃晃,他适应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在马上里。 而乌蜩正坐在对面赤/裸/裸地打量着他,吓了他一跳,这不声不响的。 小桃子?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乌蜩递给他一壶水,他喝下后感觉好了些:这是在哪里? 乌蜩道:还有十天就能到西南了。 李玄度道: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乌蜩摇摇头:没有。 皇上肯定会知道咱们去哪的,李玄度还在试图劝说着他,你这样做,只会给西南带来灾难的。 乌蜩全然不放在眼里:西南距离朝廷偏远,我哥拥有自己的军队,若是朝廷打过来也不怕。 李玄度将头撇过去不想再和他说话,实际上,此类的话他已经说了不下几十回。 这次醒来后乌蜩倒没再给他下蛊虫,许是快到了西南,他就不怕他跑了。 又过了几天,俩人宿在一家客栈中。 李玄度住内间,乌蜩住在外间看着他,防止他跑了。 等到了三更十分,李玄度突然从床上起来,蹑手蹑脚地往外面走,乌蜩的双眼瞬间睁开:干什么去啊? 李玄度捂着肚子:肚子疼,想去茅房。 乌蜩道:我和你一起去。 李玄度腹诽着,可真怕他跑了,看得死死的。 到了茅房,李玄度借着月光,四处打量了一番,发现茅房棚上一角有个小缺口。 不禁大喜,茅房盖的不是很高,如果换做平常,李玄度肯定趴不出去。但这是他观察多日以来最好的可以逃跑得机会了,他不想放过。 人的潜能是无穷的,李玄度费了九牛虎之力爬了出去。 而后奋力地朝前面奔跑,今晚有月亮,倒也不是那么黑暗。 李玄度慌不择路,也不知跑到了哪里。 眼前是一片农田,他也不敢歇息,顺着农田一个劲地往前跑,前面出现一个小村庄。李玄度也是跑不动了,又怕乌蜩会找过来。想了想,打算找一个人家躲避一晚,等明天再上路。靠他自己是回不去的,他打算去找官府的人。 李玄度敲开了一家的门,开门的是个精壮男子,看到李玄度这般模样有些惊讶:你是? 大哥你好,我是过路的,现在天色已晚,能行个方便,让我借住一晚吗?我可以李玄度一摸身上,他什么都可以不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乌蜩扔了,他连银子都没有。 有些窘迫,后悔敲门了。 谁啊?有个老妇人的声音出来。 精壮男子答道:娘,是借宿的。 说话间老妇人已经来到近期,上下打量了李玄度一番:这小伙子长得真俊啊,快进来吧。 李玄度道:打扰了打扰了,供我个地方睡就行,我明天一早就走。 老妇人给李玄度找了一间房,又说了几句话便出去了。 夜又恢复了寂静。 李玄度躺在床上,将两只手放在脑后当枕头。有些睡不着,兴奋,可算是逃出来了。 想龙炎,想晓晓。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晓晓这么长时间没看到他,会不会哭鼻子? 李玄度想了很久,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一夜好眠,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又是新的一天。 李玄度高高兴兴地打开房门,砰地一下又关上了。他看到了什么?是不是还在做梦? 过了片刻,李玄度又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乌蜩还站在外面。 乌蜩笑吟吟的:玄度哥哥早上好啊。 李玄度干巴巴地笑着:你怎么在这儿? 乌蜩走了进来:因为我一直跟着你啊,玩儿够了吧?玩儿够了就跟我走吧。 李玄度在想,扯脖子喊救命被救的可能性有多大。他衡量了一番,决定放弃,不能连累这家人。 那你昨晚在外面守了一晚上吗?李玄度一边说话,一边朝门口那里磨蹭。 是啊,乌蜩道,一整晚呢,我看玄度哥哥喜欢这么玩儿,就陪你玩玩了。 李玄度猛地发现乌蜩其实和龙炎很像,不仅是身世相似,就连性格也差不多。只不过龙炎毫不掩饰自己的性格,乌蜩却用那副纯真的面容将自己的真实性格隐藏起来。现在,终于暴露了。 摸到了门口,李玄度突然撒腿就跑。 乌蜩倒没急着追,慢悠悠地从房里走出来,来到院中,甩给了母子一块碎银子,又慢悠悠地朝着外面走去。 李玄度慌不择路,朝着那片光秃秃的田地跑去。乌蜩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玄度哥哥你就不要跑了,你是跑不掉我的手掌心的。你知道这几天我为什么再让你沉睡吗?你以为是快到西南了,所以我对你放松了警惕吗?玄度哥哥,我西南蛊虫太多了。你身上早已被我种下了追踪虫,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 李玄度一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但他已经跑到了这里,还是要接着跑的,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他也要跑! 李玄度奋力地又跑了一会儿,乌蜩应该是觉得够了,突然加快脚步去追赶,就在他手要碰到李玄度肩膀时。远处有破风之声传来,乌蜩猛地一躲,避开了。 李玄度也听到了,他惊讶地朝着风声的方向看去:龙炎! 龙炎坐在马上,面色阴沉地盯着乌蜩。 李玄度连忙朝他那里跑去,乌蜩又要去抓他。但龙炎怎能让他抓到,龙炎骑着马飞快地跑来,一手将李玄度带到马上。 李玄度紧紧地搂抱住他的腰,将他贴在他的背上,感受到这个人温暖的体温,才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龙炎来了,他的龙炎来了。 龙炎自然没打算放过乌蜩,但也没打算和他做过多的纠缠,他还带了不少人呢。 龙炎骑着马,将李玄度带回了驿馆。 他仔仔细细地将李玄度打量了一番,确定人没受伤,这才放下心来:瘦了。瘦的他心疼。 李玄度没说话,心中酸涩不已,也说不出来,他猛地扑过去,又抱住龙炎:我好想你。 龙炎紧紧地回抱住他,似乎要将他融在骨血中:我来晚了。 两具身躯充满了对彼此的渴望,龙炎猛地将李玄度抱起,相互纠缠着到了床上。 事后,李玄度累得睡去了。龙炎却舍不得睡,眼珠不错地盯着他看,生怕一眼看不住人又没了。 有下人来禀告:殿下,德侍君已经抓住了。 龙炎又看了一会儿,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穿衣服。 乌蜩敢拐走他的皇后,他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 乌蜩到底还是皇上的侍君,那些人也没敢把他怎么样。毕竟他和皇上这种关系,万一人家床头打架床尾和了呢? 龙炎推开了囚禁乌蜩房间的门。 乌蜩坐在床上连眼皮都没抬,神情中也没有一丝害怕。 龙炎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喉咙:别以为朕不敢杀你,就算你哥是西南王也保不住你! 乌蜩双眼不屈地看向龙炎:你以为杀了我殿下就能活? 龙炎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一些:你说什么? 西南蛊虫多如繁星,你有没有听过一种叫情蛊的?乌蜩看着龙炎,眼里充满了不屑,把它用在殿下身上,他可就离不开我了,若是离开了我就得死。你大可以找别人去解蛊,不过你可以试试,能不能解得了。这情蛊,非是下蛊之人不可解。否则,你以为就凭你那几个废物就能抓住我?我是自愿被抓的。 龙炎气疯了,手下使了力度。将乌蜩的从床上拎了起来,窒息感扑面而来,就在乌蜩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龙炎突然放开了他。 乌蜩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又跌坐在床上。 他又挑衅地看着龙炎:这些天,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玄度哥哥已经是我的人了。 你说什么!龙炎被这话震惊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可能,玄度不是这样的人。 乌蜩笑吟吟地看着他:有一种蛊,种蛊之人会把眼前人看成自己心上人的样子。而且中蛊之人也不会察觉,他只会以为是一场梦。虽然又这种方法有些阴险,只要能得到玄度哥哥,又有什么关系呢? 龙炎真想一剑杀了他,但他说的那话,又让他不能下手。为了皇后,也只能暂时留着他。 龙炎双眼红得要滴血:你想怎么做? 乌蜩从床上站起来,背着手围着他走了一圈,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纯真的笑容:我想要带玄度哥哥回西南。 这不可能!龙炎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要失手杀了他。 龙炎太过生气,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杀了他。 龙炎抑制住自己的怒火,转身出去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李玄度。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李玄度失踪的这段时间,他没睡过一天的安稳觉。 他看了一会儿,脱了鞋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将这个视为生命的人轻轻地搂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李玄度和小桃子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小桃子是故意骗龙炎的。 第68章 李玄度从睡梦中醒来,看到躺在身边的龙炎,才相信了自己被救的事实。 也许是心灵感应,龙炎也醒了。看着脸蛋睡得通红的皇后心痒难耐,给了一个绵长又甜蜜的吻。 一个吻过后,俩人的气息都有些慌乱。 龙炎从不在这种事情上亏待自己,又是小别重逢,趁势吃了个痛快。 许久过后,才得以好好说一会儿话。 龙炎将人搂在怀里,就怕人再跑了:他追你的时候怎么不躲进空间里呢?傻傻得在地里跑。 空间打不开了,李玄度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我昨晚跑的时候就发现打不开了。 龙炎皱眉:怎么会打不开呢? 李玄度道:我也不知道,从来没发生过这种情况。 虽然龙炎总怕有一天李玄度会钻进空间里不出来,但空间是皇后的保命符,龙炎对此也挺着急:那现在再试试。 李玄度看看自己现在的情况:把衣服给我。 龙炎占便宜没够:一会儿再看吧。 李玄度瞪了他一眼,自己去拿衣服,他边穿衣服边拍打龙炎那双作乱的手:对了小桃子呢? 龙炎哼了一声:你还关心他? 虽然乌蜩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也并非罪大恶极,而且还有这两年的感情在,李玄度也不希望龙炎过重的惩罚他。 乌蜩年纪小,遇到事情难免会想不开。在枫山时要不是他救了我们,我们现在还不知会怎样呢,李玄度为乌蜩说着好话,功过相抵了,你就算还气不过,那就小小地惩罚他一下就好了。 攻是攻,过是过,怎可混为一谈?龙炎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火,再说他救人是有预谋的,又不是真心实意地想救。 李玄度摸摸他的前胸,给他顺顺气:再说我也没怎么样,就当是和他出来玩儿了,好不好? 龙炎恨得牙直痒痒,谁说你没怎么样了。你怎么样大了去了,乌蜩简直是狗胆包天,竟敢把皇后把皇后不过此事万万不可让皇后知道,失了节的女子都会寻死觅活的,万一皇后知道了也就算不寻死,总归是个疙瘩。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玄度看他都咬上牙了,知道他这次是真动了怒了。手在前胸上画了个圈,又慢慢向下摸去。龙炎的呼吸猛地变得急促,再也控制不住,倾身压了过去,穿好的衣衫又脱了下去。 许久过后,李玄度终于重新将衣服穿好,决定还是先看看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68) 空间还是打不开,但能进入系统,他看了一会儿从系统里退出来。 龙炎急着问:如何? 空间还是打不开,李玄度摇摇头,不过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幸福值突然消失了很多。我也没有兑换东西啊,怎么会消失了呢?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啊。那可都是他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自从这两年大庆丰收后,幸福值也直线上升。 龙炎想了一会儿:你让别人感到幸福了,系统里的幸福值就会增加。反之,如果你让别人不幸福了,那幸福值是不是就会减少? 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啊,而且我这几天什么都没干,怎么能让幸福值一下子减少这么多呢,李玄度还是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幸福值减少了,可空间是我之前就兑换的,怎么就不能用了呢。 我猜是不是和漠北国的战争有关?龙炎将李玄度搂在怀里,一下一下安抚着他,此事咱们遇刺事件就是漠北国干的,他们土地少产粮也少,觊觎我大庆国土许久。之前也打过很多次战,双方各有输赢,始终在僵持着。现在漠北国肯定是见咱们大庆的国力日渐强盛,便再也坐不住了,他怕咱们会越来越强盛,以后想要攻打咱们就更加困难。所以才有了这次的刺杀,现在双方正在交战,最受苦的当属百姓,百姓感到不幸福了,所以幸福值才会减少。可这个系统是你的,与漠北国交战的命令是我下的,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玄度一听,觉得龙炎说得很有道理:因为咱们是夫夫,生死相连,荣辱与共的。虽然是你下的令,当然也与我有关。 龙炎这倒是很高兴,有李玄度又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 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可是幸福值还有一些,为什么空间会打不开? 我猜系统是上天给我的一个恩赐,李玄度分析着,战争历来都是为人所厌恶的,现在发动了战争,应该是系统给咱们的一个警告。 言之有理,龙炎也很赞同李玄度的话,但此次是漠北国先挑起事端。 这么多年咱们大庆已是元气大伤,只近几年才算是好一些,百姓还没过太久的好日子,如今又发生了战争,李玄度轻轻叹了口气,既劳民伤财,又有多少骨肉分离。这一场战争,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结束,只怕咱们大庆这几年的努力都白做了。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停止战争,让双方都共赢。 龙炎忙问:什么法子? 李玄度眼珠一转:那我有一个条件。 龙炎知道他的条件是什么,准是为乌蜩求情:那不听了。 和你开玩笑呢,来亲你一口。李玄度抱着他的脑袋照着他的额头亲了一口,龙炎一看还有这待遇,马上得寸进尺,讨了个绵长又甜蜜的吻。 李玄度整整微乱的衣襟:归根结底来说,漠北国几次三番进犯我大庆,无非是想要获得更多的土地,来解决国内百姓吃饭的问题。那么如果他们的粮食够吃,是不是就不会再进犯我大庆了?咱们不如再兑换出改良种子给他们,当然也不是白给,漠北国成为咱们的附属国,每年给咱们上贡。你看如何? 龙炎仔细想了一会儿:皇后此计甚好,朕无以为报,只能服侍皇后一番。 说完,龙炎又占了个大便宜。 李玄度与龙炎厮混了一日,归心似箭,想晓晓。已经很长时间没见了,回隆城的路上,李玄度始终没有见到乌蜩,也不知龙炎将他弄到哪去了,不过龙炎向他保证,乌蜩还活着。 到了隆城,晓晓见到父后回来激动地嗷嗷哭。哪都不去,就黏在李玄度身上,走哪跟哪,像条小尾巴似的。 龙炎给漠北国的国王写了封信,叫人八百里加急送到了前线。 杨槐序的病情好了很多,此番出行的时间也不短了,龙炎便解决启程回皇城。 回去那天,李玄度终于见到了乌蜩。 乌蜩被关在木笼囚车里,发丝凌乱,哪有半分翩翩少年郎的模样。龙炎忌惮着他给李玄度下的蛊,虽不能杀他,但还是有太多的招数折磨他。 没等李玄度说,晓晓就指着乌蜩拉着龙炎衣摆问:父皇,小桃子叔叔怎么在那里? 龙炎将晓晓从地上捞起来抱在怀里,要往马车上去。 晓晓难得的挣扎起来,伸着又短又胖的胳膊哭着嚎着要找小桃子叔叔。 龙炎哄了一会儿不仅没好,反而变本加厉。 气得龙炎照着屁股打了一巴掌,这下可把晓晓打坏了,嗷嗷哭闹个不停。哭得额头都冒了汗,李玄度心疼地接过,忍不住埋怨:你打他干什么。 龙炎打完了也后悔,要是别的事,就算晓晓再骄纵龙炎也依得,可见他要去找乌蜩,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晓晓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就算李玄度来抱也是不管用。就扯着嗓子直嚎,看晓晓哭成这样,龙炎也心疼,又把晓晓抱过来哄了一会儿,晓晓这才不那么哭了,转成了小声抽泣。 晓晓要小桃子叔叔。晓晓两只小手紧紧地拽着龙炎的衣服,他与侍君们的感情好,尤其是乌蜩年轻活泼,总是变着法地逗他玩儿。因此,他和乌蜩的感情特别好。小孩子不懂大人之间的那些恩怨,只知道好久没见到小桃子叔叔了,现在看到他了,父皇却不让他和他亲近。晓晓心里委屈,又是从小宠到大的,更没受过委屈。 不许再提他!龙炎一听他还要找乌蜩,生气地大喊了声。 晓晓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先是被打了,现在父皇又吼他。好不容易不太哭了,这下子又哭闹不听。 李玄度都要气死了,既气龙炎那么对待乌蜩,又气他对晓晓的态度:你吼他干什么,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高兴的时候是心肝宝贝,不高兴的时候就成了破布烂抹布了。 当即将晓晓抱过来冲着外面大喝了声: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李玄度抱着晓晓从马车上下来,往后面的那辆马车走去。 龙炎也急了,更多的是后悔。也从马车上下来,去追他们父子俩。 李玄度抱着晓晓来到了杨槐序和沈暮商的马车上,晓晓哭得还厉害,李玄度坐好后又喊:走吧。 下人们知道这是帝后吵架了,但皇后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和皇上这样。现在又吩咐走,当然不能走了,毕竟皇上是最大的。 第69章 李玄度见马夫不肯赶车,龙炎又马上要过来了。便将晓晓塞给沈暮商,他将马缰绳从车夫手里夺过来,将马车赶走。 龙炎: 龙炎无奈,抖抖手,只好又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临着近的下人都看到了刚才发生的那幕,连呼吸都不敢呼吸,生怕皇上会拿他们撒气,皇上这次可真是丢了面子。 还好龙炎没殃及池鱼,也没发疯。 车子重新启动,龙炎看着空荡荡的马车只有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 没有香喷喷的皇后可抱,怎么坐怎么难受。 一直熬到了中午,马车在下一处驿馆停下。 他们要在此处稍作休息,然后再启程,回去并没有像之前那般乔装一番。 龙炎迅速地下了马车,又走到后面的那辆马车上想献殷勤。 第一个出来的是沈暮商,而后是杨槐序。最后才是李玄度和晓晓,龙炎打算先从小的作为突破口。 拍着手逗晓晓:晓晓,想不想父皇?要不要父皇抱? 晓晓年纪小不记仇,一上午没见到父皇了当然是有些想念的。便伸着小胖胳膊:父皇抱。 李玄度将晓晓给了龙炎,龙炎满心欢喜,这是有松动的迹象。 晓晓被龙炎抱着,又伸出小胖手朝着后面抓去:找小桃子叔叔。 龙炎气得差点儿翻白眼,但又不敢再惹了,早上就因为这事把皇后惹到了,现在不能再在这件事情上栽跟头。 龙炎没敢搭腔,转而又可怜巴巴地看着李玄度。 李玄度冷眼看着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晓晓又喊饿了,龙炎只能先讨好小的,讨好了小的,大的才能讨好。 于是便将晓晓抱进了驿馆,李玄度没有马上进去,他来到最后面的囚车。 乌蜩戴着枷锁站在囚车里,李玄度命令下人:把枷锁打开。 下人为难:殿下,这怕是不妥,这是陛下亲自下令的。 本宫叫你打开就打开,哪那么多的废话,李玄度神色一凛,出什么事了本宫兜着。 下人再三衡量一番,这才将枷锁打开。 枷锁一开,乌蜩便再也站不住了,李玄度忙去扶他。 沈暮商不知何事过来的:殿下,让我给小桃子看看吧。 李玄度让过去,沈暮商将手指搭在乌蜩的脉上诊断一番:幸好小桃子的底子不错,没有伤及根本,只需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咱们扶他出来吧,李玄度过去就要搭把手,这人万万不可再放这囚车里了,否则这一路走来,就算是身体没毛病,也会折腾出病来。 乌蜩的眼珠像墨染了一般黑:殿下就是心软,你以为皇上只是因为我拐走了你,才会如此待我吗?其实我在你身上下了蛊啊。 李玄度神情不变的去扶乌蜩: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小桃子。 乌蜩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此生得不到你,抱憾终身。 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一直拿你当我的亲弟弟来看,从前是,以后也是。李玄度看着他说得很认真,你这次做的事,我只当你是小孩子不懂事胡闹。我会向陛下求情的,只是你今后莫要如此。 沈暮商不着痕迹地挡过李玄度,让乌蜩趴在他的背上。他怕若是被龙炎瞧见了,又该误会李玄度。 乌蜩趴在沈暮商的背上,侧着脑袋去看李玄度:你总是这样善良,总这样轻易相信别人,可是要吃亏的。你瞧,这次你吃的亏有多大? 我不这样认为,你并没做什么伤害我的事,你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李玄度轻轻叹了一口气。 乌蜩将眼睛闭上不再说话,沈暮商将他背起来,朝着驿馆走去。 沈暮商是个文人,背着乌蜩踉踉跄跄的。 龙炎见李玄度始终没进来,便出来找他。 一眼就看见了沈暮商,当即脸色就变了。 又看到了跟在后面的李玄度,还是忍住了。 李玄度已走到他身边:晓晓呢? 皇后肯主动说话,这是个好迹象。 反正也只是让乌蜩进来吃顿饭而已,又没说把他放了,龙炎便决定看不见。 龙炎过来拉人家的手:晓晓饿了,在里面吃饭呢。 李玄度点点头,晓晓也不知是在里面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还是见他们都不回去便过来找,刚说完晓晓,他就迈着小短腿跑过来了。 小桃子叔叔。晓晓看见乌蜩挺高兴,去拉乌蜩的手。 乌蜩睁开眼看他,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小桃子叔叔你怎么了?晓晓又去拉他的手。 龙炎马上把晓晓抱起来,晓晓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盯着乌蜩看。 沈暮商将乌蜩背到了房里,命人给他准备热水,要好好给他熟悉一番。 乌蜩倒是温顺,不过在他在给他的浴桶里加药水的时候,乌蜩忽然道:你不怕我在你身上下了蛊吗? 沈暮商将药瓶放好:不怕,我们都是好兄弟,我信任你。 你们可真是,乌蜩笑着摇摇脑袋,早就知道了我并非表面这般纯良不是吗?为何还要这样?不该是失望,惊恐,避我如蛇蝎吗?他还记得小时候在西南王府的时候,他第一次撕破自己的伪装,那些人是怎么对他的。 沈暮商过来扶他:可你还是你不是吗?兄弟之间连这点儿信任都没有吗? 乌蜩沉默了,门突然开了,是杨槐序。 乌蜩抬头看他,杨槐序轻轻叹了口气:怎么就这么傻呢,明知那个人是皇上,你躲不过的。 可不试试又如何甘心?乌蜩的眼里并无悔意,就算他是皇上又如何? 皇上是不如何,可重要的是殿下喜欢,杨槐序在他身边坐下,殿下喜欢他时,可不知他是皇上,也一样喜欢了。 乌蜩哑然,杨槐序又说道: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放手。就算你让所有人一辈子找不到殿下,殿下与你在一起,他会快乐吗?他不快乐你会快乐吗? 乌蜩再次陷入沉默,良久之后:你们帮我把皇上找来。 龙炎很快来了。 乌蜩坐在床上并未行礼,俩人相互看了片刻,就在龙炎忍耐不住地时候,乌蜩忽然说道:我与殿下并未发生什么,我是骗你的。 龙炎皱着眉:你说什么? 想看你发怒的样子啊,也想看你知道殿下不清白了以后会怎样对他。乌蜩微微一笑,殿下的眼光不错,你果然是个值得托付的。你以为你这么折磨我,我就失去了逃脱那囚笼的能力?我是心甘情愿进去的,就是想看看你究竟会如何待殿下。 我是在殿下身上放过追踪蛊,不过那蛊虫只有三日的效果,三日后蛊虫就没了,乌蜩又接着说道,殿下是我所爱之人,我怎么可能害他? 乌蜩说完后又低低地笑了起来,龙炎转身推门离去。在门口恰好见到了晓晓,晓晓抱着他的腿仰起脸:晓晓想和小桃子叔叔玩儿。 而后又进了乌蜩的房间,乌蜩在房里朗声道:你不必担心,我若是想对晓晓下手,不必等到今日,我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经过李玄度,沈暮商,杨槐序以及晓晓的求情。龙炎对乌蜩做出了以下的处理结果:西南是别想回去了,废掉武功,软禁在皇城里的一处宅院里。至于以后能不能从宅院里出来,就要看他的表现了。不过就算可以出来,也不可离开皇城。 经过一番舟车劳顿,终于到了皇城。 出来的时候是皇后并四位侍君,回宫的时候只剩下一位皇后龙炎让沈暮商和杨槐序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恋耽美 穿书后我成了团宠——柳诺诺(69) 柳莺时和阳止早已等候在宫门口,瞧见李玄度回来了,柳莺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几步跑过去,抱住了他。 所有人:! 龙炎回宫的第一天,就把宫里的两个侍君都赶了出去。 李玄度唏嘘不已:殷正竟然是你的人。 龙炎有些心虚:是保护你们的。 李玄度瞪了他一眼:少来,分明是监视我们的。 龙炎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将李玄度搂在怀里去吻他,企图蒙混过去。 那他的腿一直都是好的?李玄度回想起和殷正相处的点点滴滴,可真是难为他装了这么久。 龙炎解释着:以前确实是受伤不能行走,后来又好了。 那他现在去哪了?回来后一直没看见他。 龙炎道:去抓花朝和南宫月夕了。 很快,漠北国那里传来了消息。漠北国的国王同意签订合约,向大庆俯首称臣。 龙炎将折子合上:若不是揽月国趁机攻打他们,使他们腹背受敌,他们又怎会同意地如此之快?漠北国的国王说了,须得同意大庆帮他们打败揽月国,才同意称臣。这有何难? 在大庆的帮助下,漠北国将入侵的揽月国打败。第二年春,两国签订了合约,漠北国向大庆称臣。 李玄度的空间得已重新打开,他用幸福值兑换了很多种子造福了大庆。 一切都欣欣向荣,大庆的国力越来越强大。 这个时候,有人开始给龙炎递折子,后宫太过空虚,怎可只有皇后一人? 龙炎大怒,这些劝他纳妃的人都被贬的贬,罚的罚,最后无人敢再提这茬。 大臣们也仿佛知道了皇上为什么不再纳妃的原因。 去了一趟行宫,两个妃子搞到了一起。 一个妃子将皇后拐到了。 宫里的两个的妃子私奔了。 还有两个妃子看见皇上回来不先问候皇上,竟然去抱了皇后。 再纳妃,是嫌绿帽子不够多吗?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番外哦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