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垦雨(1V1,h)》 “捡”了个男人 还有十分钟就到家。 景雨宵插兜沿着小道,不知道哪里来的狗追着她,她最怕狗了,拔腿就就跑。 倏然,后面的狗叫声停止,她也停下 ,捂住胸口喘,惊魂未定往后看。 是昨天的那个男人,他怎么还在这里? 他帮自己赶走了狗,路边的灯依稀能照出他挺拔高大的身影,景雨宵向他走进,那个男人荒神,手里的棍子扔在旁边,不断向后退,直到无路可退,像昨天那样蹲在地上低着头。 是因为前晚她看他可怜,就随手把一袋抹茶土司给他,所以他帮自己?快要入冬,这天气能冷死人,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运动外套。 他们对视时,她察觉这个男人跟在街边看到的脏兮兮的流浪汉不同,是不是跟家人吵架离家出走?种种疑惑激发她的好奇心,其实她可以置之不理,同理心又时她想要明白,她可以帮忙报警然后跟他家人联系。 小心翼翼走到他跟前,“你需不需要我帮忙联系你的家人?我可以帮你。”他依然低头不回答。 景雨宵伸手触碰他的手臂,那个男人终于抬头,濯黑的眼睛有些警惕看她,“我没有恶意。”她尽量放缓语气,其实真做不到不顾不顾,不然刚才她估计得被狗咬,刚说到“家人”这两字,这男人不自然避开她,“那好,不联系家人也可以,你看这天要冷了,如果你愿意先去我家。” 职业病使然,她观察能力强,那男人似乎有些松动,强行没有用,“考虑好了,就跟我来吧。”然后转身离开。 走了一段路,余光看见那个男人默默跟在后面,不远不近跟着。 到家后,门没关,景雨宵在玄关处拿出景逸的拖鞋,那个男人站在门口,也不进来。景雨宵径直走到客厅放包脱外套,她有些口渴,从冰箱拿出一罐咖啡。 她转头,那个男人笔直站她背后,她随意:“坐啊。” 还真乖乖做她对面沙发上,在白炽灯光下看清他的模样,黑发有些凌乱,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干裂,外套衣角沾上灰。 “刚才谢谢你啊。” “我先自我介绍吧,我的名字是景雨宵,然后是一名心里咨询师。” 他抿着唇一言不发,景雨宵也不明白今晚自己这奇怪的行为,领个陌生男人回家不合适,且来历不明,要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怎么办?但直觉告诉她不会。 看他不说话,她决定先洗个澡。 把湿头发裹起来,那个男人依旧维持刚才的姿势,拿手机看了时间快十一点了,家里对一个男人于她而言有点不习惯,总不能干坐着一晚上吧。 景雨宵思绪,说道:“今晚也挺晚了,你先去洗个澡,有什么我们可以明天再说。”她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身上可能有什么特别的经历,随后她跑去景逸的房间拿一套长卫衣和运动裤,翻出一条未拆的男士内裤。 “你先将就穿吧,这是我弟弟的,内裤新的。”然后放他旁边。 那个男人低头看一眼衣服,拿起。 景雨宵带他到洗漱间,“右边是热水,左边是冷水。”旋即带上门离开。 回到客厅,沙发上有他的外套,想说拿去洗,明天晚上就能干,一个东西从口袋滑落,是身份证,奇怪的是大概只剩下上面一半,像被人为破坏。 【姓名:吕津炀、性别:男、民族:汉、出生日期:1996年11月6日】,上半张脸能认出是他,她放在木桌上。 也没等多久男人就出来了,她抱着双臂迷瞪着眼快要睡着了。 “今晚你睡客房好了,哦对了,本来刚想帮你洗衣服,结果你的身份证掉出来了,我不是有意看的。” 吕津炀迟缓点头,“嗯。”好像在努力思考她的话,人是高大挺拔,但反应总有些迟钝的感觉...是她的错觉吗? 景雨宵躺在床上,她困极了,闭上眼睛却睡不着,今晚的场景在脑子里过一遍,就是有什么重要环节漏掉,那个男人看起来正常又不正常,沉默寡言... 她该在心里庆幸:幸亏景逸今天没来,不然他眼里正直、传统的姐姐形象该幻灭吧,这是她人生为数不多的冒险时刻。不对,她为什么用“庆幸”?潜意识是认可自己做的这件事吧,那为什么认可?她没想明白,也没那个精力。 明天该怎么办?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另一半房间里,一片漆黑,吕津炀眼睛盯天花板,神色有些涣散迷茫,这姐姐好温柔啊,给他吃的,快叁天没吃东西,他翻遍垃圾桶还被保安赶走,好饿好饿,那个土司面包好好吃。 他到底是谁?连他也搞不清楚,一醒来就这个小区附近的操场里,之前先是被几个比他矮的男生嘲笑,用球砸,他怕了就跑。不敢说话是因为怕又被赶走。 他缓慢低喃:“景...雨...宵...” -- 不知所措 第二天景雨宵一大早醒了,才六点半,爬起来做了两个简单的叁明治,她习惯早上喝咖啡,本想给他也倒一杯...转身去冰箱找牛奶,还剩一盒,倒杯子里放微波炉加热,以前景逸她都没这样过,自嘲的笑笑,看来是把他当小孩了。 她轻敲房门,只一下门就开了,“吃...早餐了。”她只到吕津炀肩膀,仰头看有些压迫感。 今天周五她还得上班,速战速决,餐桌两个人都没说话,她打破静谧,“我今天得去学校,十一点回来,你可以看看电视。”交代的时候他认真听着,乖乖的点头,嘴角还惨留一点面包碎屑,有一丝丝—可爱? 到学校,她进了办公室 ,接着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走进来。 “景老师,你好。我是大二体育系的徐标。”那个男生开口自我介绍。 景雨宵喝一口水,端坐正色道:“你好。” “老师,我有一些心里问题想咨询你。” “请说。” “我最近心理总是有些闷,好像有什么东西纠缠着,晚上老做梦。” “那你应该去医院拍个片。”她皮笑肉不笑。 “不是生理的,是心理的。” 她握紧笔,这些男生的小把真多,看着乖,心里都不知道装什么颜色废料,就不像吕津炀是真乖,她有些烦躁,完全不想听,但碍于职业操守。 还是耐心说:“那你说说具体的。” “老师,我最近总梦到你,还有那个你懂的。”那个男生想伸手,景雨宵反应过来手避开没让他碰。 “你这个症状要解决也不难。” 那个男生立马眼神一亮,“这么说你同意了!” 她一张纸刷刷写几个递给那个男生。 那个男生立马暴跳,“你骂我?!” 料到会这样,所以她气定神闲地说道:“只不过对症下药。”心里骂了他十遍。 “我有喜欢的人,别浪费时间。”她轻柔说道。 那个男生冷哼:“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用试我就知道,好了,没什么事就去上课吧,大学也不能挂科 ,我还有开研讨会。”很明显了,她不喜欢这种二极管,一口一个“老师”,就是油油腻腻。 “我...行,我不会放弃的。” “啪”的一声,很大的关门声,纸上赫然写着:上海新科脑康医院,电话021625625。 她嗤笑,看一眼手机还有一小时,越来越烦躁,总不太放心,对于这循规蹈矩的生活有些无趣又无力。想打电话才发现他没有手机,人一急容易健忘,等会去买个手机才行。盯着时钟一秒一秒流逝,也没人来咨询。 下了班去家附近的手机店,看了又看,本来想买跟她一样的牌子型号,算了,买了花牌最新款,黑色的,她可真操心。 开了门,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快速窜到沙发上,电视没开... “怎么不看电视?”她疑惑,该不会就这样干坐一上午吧? 吕津炀有些无措,手不知该放哪,刚才没注意后腰不小心撞到木桌角挺疼,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眼神带着畏惧,刚找了好久开关,才看一会就有些无趣,关掉了。 景雨宵猜想他是不是有自闭症啊,不爱说话,欲言又止,刚才她其实看见了他在玩飞镖盘,又不是不给玩。真的又傻又可爱,她有这么可怕吗... 将购物袋放卓上,“这是新买的衣服,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就买了,当然你也不能嫌弃。还有手机,已经装卡,里面存我的号码,有事打给我。” 看他愣住,也没接,以为他不懂怎么用,就坐他旁边手把手教,“电话点这绿色的软件,再点一次号码就可以了。”两个人挨得不算近,可吕津炀就是能闻到她身上似有若无的香味,跟昨晚的一样,他的视角能看见她白皙细长的颈侧,以及披散在后背黑色柔顺的长发,心跳越发快,他也不明白为什么。 “懂了。”手机还残留她的温度。 景雨宵注意到他不安的眼神,另一边手也握紧,不敢看她,她是要吃他吗?再说以他挺拔健壮的体格,她也打不过他呀。 她起身走到飞镖盘前面,不错啊都在靶心里,试着打一次,飞镖针堪堪打到边缘还掉了,又试了几次,没一次中的。 “真难啊,你怎么打的,我一次都不行。”她体育类的活动一个都不行,主要是看他紧张,调节气氛,找找共同话题。 吕津炀拔出刚才的飞镖针,很轻松地全中,这不是很容易嘛。 景雨宵眨眼,歪着头笑着夸赞道:“厉害啊!教教我?” “好...的。”他迟疑地点头。 “手不要抖,脚尖向前,双脚靠拢...”吕津炀边说边认真示范动作。 她按照他说的,叁次依然打不住,假装气馁叹气,终于肯说话,虽然有些卡顿和慢。徒然,他贴在她背后,大手握她的手轻轻一扔—正中靶心。 “你姿势不太对,手也不要抖。” 这下是她没反应过来,他的胸膛传来温热的温度,他的手带着茧,比平常人粗糙许多。这姿势也太暧昧了,他却一脸真直无辜的表情,让她拿捏不准,心里慌几秒。 吕津炀看她不说话,对上她的眼神,以为自己说什么让她生气了,立刻退开,低头抿唇,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你不用怕我的,我不会吃人,这个飞镖盘是我弟弟买的,你可以随意玩。”她轻松道。 “电视开按这个键,还有我下午还要去上班,你无聊就看电视,或者玩手机。”这两小时就过去了,没能午休,她有些疲倦,没精力做午餐,于是点外卖。 吕津炀犹豫,他虽然不懂太多,可是他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能感觉到这个姐姐人真好,只是他还不太习惯,他不能白吃白喝,不然坐立不安。 “我能...做些什么?” 景雨宵懂了,看他不太聪明的样子,“这样吧,你就每天拖拖地,清理客厅、厨房就行,一二楼都这样,除了我的房间。”她家是老洋房上下两层,不大,但这量一个人也不轻松。 下午开两个多小时的研讨会,景雨宵直犯困硬撑着头听,几乎没听进多少。结束的时候起身感觉腰酸背痛的,转转脖子,深呼吸一口气。现在学生真是各种各样问题,多奇葩都有,像她以前就没有。领导说来说去也没说到点子上,只有无关痛痒的客套话,都可以背下来,无聊极了。 -- YúsHúщúм.⒞⒪м 尴尬 回了家,地板上有拖过的快干的水痕,完全安静,他人呢?难道走了?想要上个厕所,结果就看到尴尬的一幕。吕津炀半蹲着,手里正洗着她的贴身的吊带背心,轻薄的衣物在他手里显得违和,然后还有她的袜子,不过已经洗好放在盆里 “这个你不用洗的,我自己来就好了。”一般贴身的衣物她都手洗,中午时间短,就给忘记,她脸颊绯红,佯装淡定地说。 吕津炀手里还有白色泡泡,其实她家里很干净整洁,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累,刚好看到盆里有衣服就顺手洗了,他是不是做错什么 景雨宵洗好出来,就看他在阳台挂洗衣机里的衣服,她忘记告诉他这个杆子可以调低的,“以后点这里就可以降下来,不用这么费劲。”一不小心瞟到他手臂狰狞的伤痕,明显快要结痂,天气渐凉,长袖遮住也看不见,就这么忍着,也不告诉她? 她深吸一口气,看来是之前就有的,他是被虐待了么,“你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吕津炀慌张把手背在后面,不回答也不看她。 “让我看看。” 两人维持一样的姿势。 “我只是想看看,万一不行咱上医院看看。” “我没事。”他低声道。 她也强硬起来,这人脾气还挺犟,直接扯他的手臂,吕津炀没反应过来,衣袖被掀上去,几条恐怖狰狞的疤痕密布在手臂。 “衣服脱了。” 吕津炀说什么也不肯,挣脱她的手,跑到客厅墙壁站着。 景雨宵的耐心被耗尽,“你在怕什么?”她插着腰仰视他,两人身高和气势相反。Yμⓢんμωμм.℃Θм(yushuwum.com) “好了已经,没事的了。” 没事他慌什么,她眼神一闪,假装恶狠“你知道吗?我最不喜欢不听话的人了,你是想睡大街” 果不其然,吕津炀睁大眼睛,颤抖说:“不要赶我走,求求你。” “可以呀,只要你让我看看,而且你要听话。”大眼瞪小眼。 他妥协,脱下衣服,景雨宵倒吸一口凉气,此刻她没心情欣赏他的腹肌,后背更多的伤痕,一条一条很长,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在她心中他就有无数谜团。 “你这些怎么来的?谁打的?” “我不知道,什么都记不得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你怎么不告诉我?” “要很多钱治疗。”她已经对他很好了,这些伤口不怎么疼了,以为不说就不会发现。 “你是不是傻?这点钱我还是有的,而且我既然收留你,你救了我,也帮我做事,并不亏欠我什么。” “穿好衣服,明天去医院检查,万一有什么别的伤不知道不及时治疗就留下隐患。” “知道了,我会听话的。” 景雨宵也不忍心说他了,她很怕很怕痛,平常只要有一点小伤口,她都要叫半天,不敢想象这得多疼,从小到大她不敢养动物,不管多可爱,就是怕被咬。 刚好周六没有课,他们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做了个内外全身检查,得等这么两叁天才出结果。 前边是新闸路有一家联华超市,她平时周末没事就喜欢买些东西来做,有时景逸来会吃,不过他总嫌弃,吃两口就不吃了。 她在前边挑,吕津炀跟在后边推车。 “想吃什么就拿好了。” 他点头。 景雨宵买好零食,占推车的一半,还有芝士、鸡腿、法棍面包付了钱,满满两大袋,吕津炀自觉提起。她弯弯嘴角,比景逸乖多了,因为他的伤,让她不自觉有些心疼,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过渡关心,她不是慈善家,他跟她非亲非故,还是个成年男人,她该把他交给警察的不是吗?不断给自己洗脑,一定是他救了她,一定是 快要十二月份,前几日天气阴沉沉,今天难得天气晴朗,她心情不自觉好起来。 之前在网上看美食博主的食谱,一直想做。鸡腿洗好去骨,调料腌制大概半小时,这期间她做个烧仙草,搓几种颜色的芋圆,放水煮熟,还有红豆、龟苓膏,加草莓粒,把料放进碗里,倒入煮好的奶茶。这时鸡腿也腌好了,放锅里炒,接着锅里铺上芝士,鸡腿放在上面一起煮。 摆在好看的盘子里,完工。 她坐桌子旁的毯子上,先夹一小块,意外的好吃,这次太成功了。 “芝士要裹着鸡肉一起吃。” 吕津炀照着做。 “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这比外卖好吃。 “那就多吃点。” 她心满意足眯起眼睛笑,比起吃更享受做菜的过程,看别人吃比自己吃开心,有满足感和成就感。 她做得挺多,吕津炀一扫而光,还喝一碗烧仙草,景雨宵撑头看他吃,吃得比平常人快,干净利落,不是硬塞进去的感觉,这个颜值做吃播点击量应该挺高。真是越看越顺眼,他不算白也不黑,跟景逸一样的年纪,身材比景逸高壮,还有没褪去的少年感。 叁天一晃而过,星期一中午下班,顺路去医院拿体检报告,挂了号咨询神经内科医生,结合她的问题,还有医生给出的答案。难怪他的行为有些不符合年龄,原来不是性格问题,竟然是这样的 -- Yúsんúщúм.⒞⒪м 可怜的人 一路上,景雨宵脑子不断回放与医生的对话。 “他的病因相当复杂,根据检查结果来看,第一个是自身免疫性脑炎。还有你说的行为,他现在智商大概在十到十二岁之间,这种病例也有过但非常少,再加上脑部受过严重外部撞击,导致脑积血,发生失忆行为。性格、心理都会发生改变,但原来的一些行为还是不会忘记。” “那有办法治疗吗?” “治疗是可以,目前来说只能吃免疫抑制剂类的药物,他的难点在于两个完全不同病因迭加,治疗时长看个人,因为每个人自身免疫不同,承受能力不同。” 交代一些注意事项和定期来医院检查,还有拿的药。 怪不得他看起来是二十岁的外表,说话却唯唯诺诺,吞吞吐吐,反应也有些迟钝,他自己也说不知道从哪里来,以及身上的伤痕、只有一半的身份证种种 她沉思着把所有细节串联起来,最大可能就是:得罪什么人?被加害,他原来不在这座城市,那人打晕让他流落到这里,可为什么身份证留一半?那样岂不是暴露信息?她摇头,这也只是猜想而已。 日子相安无事过一个月,吕津炀一直吃药,虽然没啥起色。往年圣诞节景逸都跟景雨宵一起过,刚才打电话说有对象不来了,景雨宵提前装饰家里,客厅地板上有一大堆没拆的快递。 她指挥道:“你就负责把这些拆开。”边把星星灯串挂上,天花板四周墙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还有一棵圣诞树先放圣诞球。 “蝴蝶结找到能挂的地方就行。” 吕津炀学着她,一个一个挂在树枝上,金银绿红相交,最后来个点睛之笔,黄色树顶星。Yμⓢんμωμм.℃Θм(yushuwum.com) 景雨宵十分满意这作品,吕津炀跟她围一样的彩色围巾,头顶被迫戴个圣诞鹿角头饰,盘腿坐地上,暖光灯照他身上显得别样柔和,她拿出手机偷偷拍两张。 “把树移到墙角。” 剩下的摆件都摆在电视桌上,她兴奋唱:“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year” “开动吧!”里面有几个菜是她教做的。 “好。” “等下有个小小的惊喜。” “什么惊喜?” “惊喜肯定不能提前透露,待会你会知道的。” “好。” 不知何时圣诞树底下摆了一个紫色包装的礼物盒子。 “圣诞节快乐,这是圣诞老公公特地为你准备的礼物,就当弥补你的生日啦。”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哈哈哈哈。”她俏皮笑说。小时候爸爸会在那天扮成圣诞老公公塞礼物在袜子里给她,第二天她起床就收到礼物,机灵的她猜到是爸爸送的,持续到八岁。礼物不重要,是那份天真的期盼和得到的满足感,圣诞节虽是冬天,可她觉得圣诞节是个温暖的日子。 “谢谢。” 吕津炀像宝贝似的抱着盒子,景雨宵她笑着真好看啊,他有时忍不住偷偷看她,她一转头,立马跟着假装转头,总不自觉心跳加速,这是叫喜欢?她没发现吧? 最近流行全民阅读,所以小区里建了一个阅读书屋,刚好缺一个管理的人。 景雨宵问他要不要去,在家里久会很无聊。 “你的病是要跟人多接触交流,会好起来的,而且还有工资拿。”她问过物业了,工资虽不高,操作起来也不难,只需要把书籍摆放整齐,看有没有人私自偷书,打扫打扫卫生即可。 “可以。”相处久了,吕津炀对她渐渐放下防备心,他知道她不会害他,她说什么他就去做好了,呆在家里久确实很无聊,那些药景雨宵没说过也知道很多钱,工资能不能填补他的愧疚感。 “明天中午我陪你过去,物业的工作人员会教你操作流程。” “好。” 景雨宵在想吕津炀以前是什么样的性格?过什么样的生活呢?他真的太乖巧,给什么吃什么,叫做什么做什么,从不抱怨,比养条小狗狗还听话,好似生活逐渐习惯有他了 第一天正式上班,他坐位置上打游戏,里面也没有人。百无聊赖之下走到一排书架前,左看右看,有些太深奥看不懂,低头目光被一个封面吸引。 “兵器之谜。”大部分简单的字他还认得,随便翻一页,各种兵器介绍,他津津有味看那些酷炫的插图。 “你好,请问这有没有知阅杂志?”眼前是个白静可爱的女生,站着也没比他高多少,吕津炀看得专注,没注意有人进来。 他摇头,“你自己找找没看到就是没有。”杂志就那么几种,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一目了然。 女生眨眨眼,“没关系,我再看看好了。” 吕津炀不明所以,也没多想,低头继续看书。 女生复杂的小心思他当然不懂,秦伊进来他没发现,本来想看看书,打发时间。抬头就看到吕津炀专注安安静静的模样,俊逸带着点野性的脸,宽阔的肩膀以及笔直大长腿,不禁让她盯了十分钟,他冷淡的表情勾起她的兴趣,有意思。 -- 是我甩了你 临近春节,景雨宵和吕津炀附近超市添购几大袋年货,快走到家门口,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前面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长大衣靠在越野车门旁抽烟。 景雨宵皱眉,对吕津炀说道:“你先进去吧。” “嗯。” 卿航望着吕津炀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男朋友?” “跟你有关?” “那天晚上的短信不是我真心的,喝醉了。” 景雨宵无语,双手环着胸,“没听过醉酒吐真言?”叁年多的感情,对于卿航她是喜欢过的,说不难过是假的,她爸给介绍说是官二代条件好,嫁过去就能享受荣华富贵。 “我说没结束就没结束,你爸说让你嫁给我,那小白脸也就帅点高点,你跟他不会长久。”烟灭了。 以前没发现这人这么不要脸,自己发短信说分手,手机还有别的女人裸照,那时觉得卿航是真心喜欢她的,心裂开般疼,努力说服自己是假的,结果第二天就看到短信,也没个解释。那个女的没她好看,她还在找自身问题。吃碗里的看锅里,借口也太烂了吧。以前她可以原谅,现在不一样了,光鲜亮丽背后总是藏着肮脏,卿航这种家世身边莺莺燕燕环绕,自欺欺人没好下场。 “分手就分手,我爸那我自会交代,就这样吧。桥归桥,路归路。”她不会傻了。 “你变了,雨宵。” “你是喜欢过我的吧?” 卿航愣住,以前在一起她从来不问这个问题。 “喜欢。” “那你还跟别的女聊骚,你的喜欢可真廉价,你不觉得虚伪吗?” 她继续说,“半年你也没个解释,我一直从自身找原因,我可真傻啊。”终归是她的一厢情愿,付出真心也不过是笑话。 “我没主动,她发短信给我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回她是礼貌性。” 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不拿奥斯卡可惜了,礼貌性到开房?幸亏他们从未有过,她想结婚再交付,所以他忍不住找别的女人。 “你的聊天记录可都清楚记录你的肮脏。” 她冷哼,“现在,是我甩了你。” 潇洒转身离开,心里竟有些解脱的快感,呵,她景雨宵不需要这些虚情假意,就当瞎了眼。 也没多久,看来电显示,猜也不用猜就知道要说什么。 “喂,爸。” “你跟卿航是分手了?他说你提的。” “是啊。”卑鄙小人先告她? “你嫁给他,不是为了让你以后过得更好?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你好!你在大学当老师也挺体面,嫁到官宦家里也不用那么辛苦,你脑子在想什么?!” “我白养你了!?” “你是为了你自己吧...还有是卿航自己先出的轨,他仗着家世倒打一耙。”她手捏眉心,真累了。 “你说什么话!我给你安排好这一切,就是不想让别人笑话,你听我的话有什么错。” “像他这样的家世,外面有几个女人是很正常,趁着我还没彻底衰败,你要名正言顺嫁过去,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你懂不懂?!” 景雨宵握电话的指尖泛白,不想再争辩什么,她厌倦这样被安排的生活,为她好?有问过她的意见吗? “爸,以前什么都听你的,可这回不可能,你说什么都好,就这样吧。” “再见。” 关掉手机,世界安静了,她没办法忍受恶心接受这不公平的婚姻,凭什么要她接受? 她需要酒来平息情绪,忘记这烦恼。冲到冰箱里找了几罐戚寻之前来买的酒,疯狂的罐,冰凉的液体沿着嘴角滑入脖子。 吕津炀完全被吓到,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他知道她的心情不好,不太聪明的脑子着急也想不出什么安慰她的法子,只得默默看她喝,也不敢阻止。 地上散落五六罐啤酒罐,倏然,景雨宵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向二楼,吕津炀跟着她,生怕她摔倒。 景雨宵赤脚爬床上,手里还拿着一罐啤酒,奶白色的脸颊浮着两坨红色。 “你知道吗?我从小都在我爸的安排下长大,好好学习,考名牌大学,我也做到了。工作了,在大学做一个老师,甚至恋爱对象,我也听从安排。我给自己催眠,这才是好的,我把叛逆的自己...隐藏得很好,生活里一直戴...面具生活。” 她打了个嗝,继续说,“还有那些讨厌的亲戚对你...指指点点,他们又没生我养我,凭什么...说叁道四,他们生活过得很好了吗?赚了几个亿?还是活成千年大王八了?你要当公务员,要当白领,要当科学家...” “呵呵,这么厉害,自己怎么不上?” 崩了太久的情绪得已释放,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个不停,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明白,什么淑女形象全然不想顾。 “其实啊...景雨宵活得很累,慢慢我发现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人不一定要被世俗定义,天生我才必有用!每个人擅长的不同,很多人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随波逐流...” 啤酒罐被扔在地上,她平静下来。一想到卿航,当初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恶心,恋爱时总小心翼翼照顾他的感受。她又不差,值得更好的人爱,犯不着为这这种人难过,他滚得越远越好。 以前呢?喜欢的。 现在呢?不喜欢了。六个多月已经让她彻底清醒了。 人这一生就是寻找自己的旅程,不是人云亦云。 “人生是一场寻找自己的旅程”出入《四月是你的谎言》 车车来了~ -- 真正的她(h) 今天刚好穿了蓝白条纹长款衬衫,底下是黑色加绒裤袜。 景雨宵坐床上脱下内裤,长衬衫刚好遮住屁股,她有些晃,吕津炀无措看她,转头不敢看,她嗤笑。 “转过来。” 不等他话语,纤长细白的手拉住他的大手,让他跪坐床上,她的房间里满是她独特的香味,此刻被酒味盖住,混合一起,有些迷人炫晕感。 景雨宵似醉非醉,迷离着眼神,霜肌潮红,她一定疯了,其实还有意识,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谁,顾不了这么多。 双臂攀上吕津炀的脖子,双腿分开坐他腿上,他双手握拳放两侧不敢动。 “抱我。”她轻声附在他耳边说道。 “雨宵,你是不是醉了?” “没醉,清醒得很。” “你喝很多酒。” “我说了没醉,你不想要我吗?” “那好...我去找卿航。”说着就要起身。 掴住不盈一握的腰,再往下就是臀部,那里是空的,什么也没穿。 他急得抱得更用力,“不要!别去。”又说错话,怎么可能让雨宵这样去见别的男人,最好什么样都别见,他知道心跳加快是喜欢了,占有的感觉。 湿热的唇吻上他,好像是本能地张开,顷刻间乱了心扉,他越发用力,占据主导地位,直到她推开,大口喘着气,这酒的味道真的会醉。然后她躺床上,曲起双腿张开,白得晃眼。 眼前的男人带给她禁忌感,她比他大四岁,如同景逸像姐姐一般,而且他现在的智商就是个对性懵懂的小朋友,酒精让她抛开羞耻感,不羁放纵的灵魂,这才是真的她不是么,正因如此才让她有安全感、不顾一切。 “你偷看我第一次就被发现了,以为我不知道吗?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洞察能力一直很强...”她说完便解了胸前几颗扣子,隐约看到白色文胸。 他呼吸急促,极大的耐力才控制住自己,他怕伤害她,敞开的那里湿漉漉,几丝黑色毛发可怜兮兮,看他一瞬不瞬的发直的眼神。 “用你一只手指进来。” 吕津炀伸出食指小心翼翼触碰这个从未被触碰的禁地,他的手指带着茧,粗糙摩挲着她的娇嫩,她忍不住轻哼,眼睛闭上,有点疼又有点舒服,越来越多的液体流出。 “够了。” 那股奇异的香味,诱导他低头埋入她腿间,舌头不断允吸。低头看那颗黑色头颅,没什么技巧可言却蛊惑她的身心,夹紧双腿,身体半拱起来,嘴里发出细细的嘤咛,大概两分钟后,达到高潮。 “可以...了。” 他直起身子,嘴角还带一层液体,景雨宵脱掉衬衫一半,他竟然衣衫完整,小脚轻踹他的腹部。 “脱了你的衣服,要当衣冠禽兽?”口气满是娇嗔。 裤子内裤一起脱,那粗热物弹出,已经气势汹汹,景雨宵看他那物离她很近,她只看过片里的,现实看有些吓人,他乖巧的表情跟他那物不太搭,她想笑。 “像刚才那样进来就行。”她咬唇,还是有点怕的,怕痛。 双腿被他手掌圈着动弹不得,敞开一定的弧度。然后尖叫一声,眼角溢出泪水,还没进去完,那里几乎撑大,下意识一夹。她不舒服,小脸拧起来,然后他就退出来。 “对不起!”他懊恼抓着头发。 她干脆解开文胸,“难受就进来啊。”倒像她强上他似的。 扶着那物重新进入,依旧是痛,吕津炀吻她脸颊,随即将脸埋入颈侧,她的声音似催情剂般使他抽送速度渐快,不知多久... 吕津炀直起身子,她歪头咬自己手指,面色绯红,媚眼如丝,发烧垂落于胸口处,红点约隐约现。 ...... 第二天一觉到中午,景雨宵醒了,某人的手从后边放她胸上,吕津炀早醒了,他动了几下,那物还在里面,原来这个事这么爽舒服。 “出去!谁让你在里面...”昨晚太累了,索性由他。 他听话抽出,景雨宵转过来踹了小腿,锤他胸膛,“说了不用弄在里边。”后面几次他快感太强没控制住,全弄里面,腿间一片泥泞,火辣辣的痛。浑身粘腻,她起身去卫生间,看她一丝不挂,纤细窈窕的身影,跟着去卫生间。 “你怎么又...”那物翘得老高,抵在她腰侧,真是怕了,看着两人镜中交迭的身影,欲哭无泪,“你出去,我要洗澡。” 俊冶的脸上浮现难受面色,“不舒服,像昨天那样再来一次好不好。”他撒娇道。 她把他的手放在那物上面,“这样上下自己解决。”推他出去关上门。 昨晚真的好疯狂,好多次...景雨宵甩头,现在清醒也不后悔什么的,很多零碎片段都记得清楚,她无奈笑笑。 -- YúsHúщúм.⒞⒪м 甜蜜生活(h) 那天之后卿航也没找过她,她爸打几次电话劝诫说什么也油盐不进,气得想断绝关系。 随便他们好了,生活总归要继续。 她觉得现在的生活还不错,某人也越来越大胆了,他那方面真不是一般强,昨天晚上做现在下面还疼,由于她的纵容吕津炀搬到她房间,真夜夜笙歌。 今天是周六,吕津炀说想吃饺子,煮熟他刚好下班。 景雨宵被吓一跳,某人从后面抱住她,不断舔咬她白腻的脖子,手也不安分乱摸,纤细的手抓住他作乱的大手。 “你是狗吗还咬人,先吃饭” 吕津炀难得痞痞地笑,无赖道:“吃完,可以做吗?” 她转过身,义正言辞:“今晚不可以,真的痛了,都怪你太用力。”他总横冲直撞,体力惊人。 “吃。” “那我不那么用力不行吗?” 败给他,“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晚上她在卫生间里洗澡,以前一个人住没有锁门的习惯,花洒正冲刷泡沫,吕津炀穿一条内裤就进来了。 她捂住胸口,“出去,我还没洗好,干嘛突然进来。” 吕津炀从后面圈着她不盈一握的腰,她的手根本遮不住她的胸部,扭动蹭得他下身支起帐篷,摸透她也是喜欢这事的。手往缝里探,没进去就只是在外面来回轻刮,直到她受不了。 颤微难耐说道:“进来吧。” 由于他俩身高的差距,吕津炀一只手抬起她的右腿,另一只手蹂躏她柔软的胸脯,得到允许后疯狂抽送。 浴室半掩门里的,不断传来细细的吟泣声,还有粗重的喘息氤氲的水蒸气显得更暧昧不已Yμⓢんμωμм.℃Θм(yushuwum.com) 饭桌上的火锅冒着热气,摆满了各种肉菜。 景逸打量着对面的男人,跟想象的不太一样,他一个男的都觉得吕津炀挺帅,电话里景雨宵跟他概述吕津炀的情况,叮嘱他说话小心谨慎些。 他假咳两声,“我该怎么称呼你?姐夫?”摆了手听着这么别扭,主要他智商不是正常那种,真无法这么称呼他。 “吕哥?炀哥?” 景雨宵瞪他,“你们同龄啊,叫名字就行。” “那就叫炀哥吧。” “闭嘴,赶紧吃饭吧。”说完景雨宵夹几片牛肉蘸酱放吕津炀碗里。 景逸:“姐,你什么时候给我夹过菜?没见你这么温柔。” “你还有脸说,我被你气的时候还少吗?” “重色轻弟的女人。” “啊!”景雨宵在他额头上弹一指。 景雨撇嘴道: “家暴。” 吕津炀看着眼前这个跟景雨宵很像的男人,他全程只是默默吃她夹的东西,听他们姐弟斗嘴。 晚饭后景雨宵在厨房洗碗,景逸靠过来。 “姐你们那个了?” “哪个?”她装不懂。 “都是成年人,就别装了。” “你怎么知道的?” 他鄙夷的目光看向她脖子那处,“你脖子那红痕很明显,是个人都知道是什么,难不成是蚊子咬,骗小孩。” “你管那么多,出去别在这碍着我洗碗。” 景逸看无趣,到沙发边坐下,吕津炀在玩游戏。 “哎哟,还是野王,不错啊。” “还行。” “咱来玩一局?” “可以,这盘结束。” 景逸打开游戏,“你喜欢我姐?” 吕津炀点头,“喜欢。” “那你觉得我姐是个温柔的人吗?” 他摸不透景逸要说什么,继续点头。 “我姐可凶了,她小学时,拿黑色笔芯刮男同桌的手几条血痕,男同桌告诉老师,结果我姐哭了,男同桌没办法买了瓶可乐给她,还给她一块钱。” “这是其中一个,另一个男同桌被她拿圆规扎手还有大腿,她小时候还经常用手指戳我腰侧老疼了。” 吕津炀听得津津有味,他没觉得她凶,大部分时候很温柔,偶尔急了才强势,起码对他挺温柔。 景雨宵过来警告他,“别欺负人家。” 景逸要翻白眼,“拜托,你看我打得过他吗?我在跟炀哥打游戏,促进感情。” 她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我坏话,不就小时候戳你几下,至于记到现在?” “你那是几下?分明是几百下。”现在想起来那痛感历历在目。 “还有,你逃学这些就算了,给我回去好好上课。但你搞六合彩输钱别以为我不知道,少沾这些东西,不然到时候多少钱都不够你还。” 景逸不耐烦道:“知道了,你好啰嗦。” 睡前,吕津炀拱向她,景雨宵往前挪,他也跟着挪,反正就是要贴着。 知道他的意图,“今晚不要,有点疼。” “那我不进去好不好?” “用手也不行。” “不用手。” 然后,一个翻身让她趴在他身上,他结实的胸膛热得跟火炉似的。 “我们反过来,用嘴。” 景雨宵惊讶,“你怎么懂这些的?”他不会看片了吧? “景逸发视频给我,我看视频里是这么教的,说女生都喜欢这种。” 她想劈了景逸,教坏不教好 “不要。” 吕津炀祈求道:“试一试嘛,不会痛的你摸看我难受。” 那么大个玩意抵她,存在感强得无法忽视,她真越来越宠他了。 他们做过很多次,但他很少会舔那里,这是第二次,舒服得直脚趾蜷缩起来,半眯眼睛轻吟。她也是第一次含这物,手圈着柱身艰难吞咽前端,好几次从嘴里滑出去。 -- 狗善被人骑 四月天气转暖,不冷不热的温度让人身心舒畅。 景雨宵带他去医院检查,开车快到小区的时候,正路过附近的操场,里面几个小孩在踢足球,她想起什么。 “下车。” “不是没到家么?” “跟我来就对了。” 两人站在入口处,景雨宵问:“你被谁拿球砸,还记得他们的样子吗?”是后面吃完晚时她问的,冬天球场没人踢球,但她没忘记,现在机会不就来了。 吕津炀记忆力还行,他视力非常好,扫过去一眼就看到那天那几个男生,只不过当时他身上有伤口,太疼,他们拿球砸他,骂他傻子,他只好跑了。 “那个黑色衣服...和红色衣服的。”他指那两个男生。 “好。” 景雨宵走进几步,吼道:“你们几个给我过来!” 那几个男生本来踢得正欢,生生被愣在原地,景雨宵对他们勾勾手指头。 “你找我们?” “是。” 大概也就八九岁的模样,一排站她面前。 她冷声道:“当初是你们两个拿球砸他?” 红衣和黑衣也想起来,这不是那天那个傻子吗?那天奇怪他为什么躺在球场上,叫醒他之后,他的反应不像正常人,叫他走不走,就拿球赶他。 “是啊,他不就是个傻子?我们又不是故意的。”两人还相互讪笑一下,毫无悔意。 “现在,向他道歉。” “凭什么向傻子道歉?是他自己躺那里的。” 景雨宵活动指关节,“不道歉是吗?”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他那时身上受重伤,被打肯定疼得不行,不然以他的力气怎么可能对付不了这两个小鬼,一想到这她那股怒火无法抑制。 “他们砸你哪里?” 吕津炀指手臂和胸膛,景雨宵在旁边观众椅子下拿两个球。 “砸回去。”球递他面前。 吕津炀摇头,“算了...吧。” “那我来。” 旋即,第一个球有力的砸红衣手臂,第二个球砸黑衣胸膛,他俩完全没反应过来,呲牙咧嘴。 “你有病?!”黑衣起身就想干架。 吕津炀挡在她身前,身高和力气的优势,轻松掌住黑衣的头,任他怎么使劲也碰不到,红衣见状也想向前,同样被掌住头。 欺负他可以,景雨宵,不行。 “我告诉你们,这叫有仇必报,随意欺负人会遭报应。” “回跟你们爸妈去告状也行,反正这里有监控,是你们打人在先,警察也不会帮你们的哦。” 他们也不敢造次,这个男人高大健壮打也打不过,确实是他们先打的人,嚣张气焰一下降低。 从操场出来,两人一前一后,看她纤廋的背影,之前景逸说她凶他不信,现在信了,只是觉得她好—帅,不一样的景雨宵。 保安亭里的保安撑头打盹,听到有人叫他,正做着梦一激灵醒了,还以为出什么事? “什么事?” “我问你,那时候是你推他打他赶他走?”吕津炀说是他,欺负可怜人,对于这种欺软怕硬的人没什么礼貌可言,直截了当问便是。 保安上点年纪,似乎在回想这件事,这个年轻男人...哦对了,好像有这么回事,因为这个男人长得太俊朗,可看起来神志不清,有点傻憨,却翻垃圾桶找吃的,他以为是个神经病,也没多想就赶走,他可怜地哀求,不耐烦就直接推搡和唾骂,免得丢饭碗。 “那时我看他行为不太正常,就让他走。” “只是劝说而已吗?” 保安点头。 景雨宵冷然看他,“他告诉我你打他。” “没打...” “那我们可以调监控,看看到底谁说谎。” “我是这里的业主,现在立刻打电话咨询物业好了。”准备拿起手机要拨号。 “我...是打他了!” 保安继续辩解道: “我是为了小区安全着想,万一他是个神经病怎么办?” “你问清楚了吗?就可以随意打人?” “他求你你还打他?” “你没有孩子吗?如果你的孩子在外边受欺负你会怎么想?” 五个问题问得保安哑口无言,“我尽了职责,我没错。”他心虚,却也不肯承认。 “刚才的话我录音了。”果然手机屏幕显示录音状态,只是他没注意。 “我也不为难你,要么道歉,要么就去物业投诉,选吧。” 保安一把年纪,上有老下有小,工资微薄,权衡下,还是选择道歉。 “对不起。”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录音我会删掉,我只是看不了我家人受这种欺负,在没有任何错的情况下,是你也不能看着自己亲人受别人推打。” 保安冒冷汗点头,“是...” 傍晚,清风徐徐,绿树春花冒枝。那些不愉快一点点被吹散,他们又绕回停车地方。 “以后,谁欺负你就欺负回去,因为你不反抗,他们只会骑你头上,认为你好欺负,你没欠他们。” “狗善被人骑。” “记住了。” 吕津炀大概听懂了,心头不断涌出暖流,这是叫感动吧?那些被欺负的痛似乎被治愈般,替代的是她坚毅的眼神和冷淡的语气,他觉得这模样,应该永远不会忘记。 如果你被一个人坚定保护过,那么在这个人面前你可以做真正的自己。 -- 吃醋了 沪城入了夏,气候炎热,人也容易躁动。 阅读室人渐多起来,吕津炀快把兵器类的书籍翻个遍,他只对这感兴趣。 秦伊之前出差,也找过帅哥,但脑海里那个身影总忘不掉,她最近来得挺勤,快到晚饭时间点,终于等到人走空,她当然不是来看书。 吕津炀放下书,刚好到休息时间,起身检查有没有未放回柜子上的书,顺手放回原处,还有读者遗落的物品等,全程自顾自做自己的事。 秦伊压制住自己被忽略的怒火,把她当空气吗?只不过她保养得好外表看着年轻,实际年龄叁十叁了,社会经历丰富,阅人也丰富,当然怎么知道让别人觉得相处舒服。 见吕津炀在整书,她拿起扫把扫起地来,这个男人话很少,问也礼貌性回答,反应看起来有些慢,对她没多余眼神。她看上的小男生还没有拿不下的,这多少激起她征服欲,她馋的是他这副身子。 她柔声道:“津炀,扫好了。” 吕津炀也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帮他做这些,又没钱,但景雨宵教他说要礼貌待人。 “谢谢啊!” “没事,小事而已。” 他回座位上拿手机和钥匙,随即秦伊走到他面前挡住去路,挺近的距离,吕津炀想走,也不好推开她。 “能让一下吗?” 秦伊手撑桌上,露出温和无害的笑容,“有女朋友吗?”有的男的就喜欢欲拒还迎。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喜欢景雨宵,可她从未说过女朋友之类的。 “不知道。” “哦,那就是没有啰,你可以考虑跟我交往啊,我有很多钱,各方面也不错,如果不行那也可以随时分手,你觉得如何?” “不...用。” 她身上散发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跟景雨宵完全不同,也未施粉黛,景雨宵平常不怎么化妆,她喜欢涂口红。 秦伊的指尖靠近他的手,刚一触碰吕津炀就下意识避开,她今天特地穿了一件水手服,下身是紧身蓝色牛仔裤,水手服不长也不短,堪堪遮住腰身,她弯腰就露出一小截白腻的细腰。 吕津炀推开她,一出门就看到景雨宵抱双臂站那,他开心叫她。 “雨宵你怎么来了?”她自己要工作,平常也不会来接他,毕竟回家也就十分钟。 本想抱她,谁知景雨宵冷脸看他,避开。 今天路上不怎么堵,她回来比往常快半小时,想说过来等他,顺便看他工作什么情况。就在他整理书,那女的帮他扫地开始,再到后面...从她的角度,大概看到那女的撩他的全过程,吕津炀的的动作到没看清多少,明知他可能不太懂,还是会生气。 秦伊看两人的对话以及看对方的神情,心中已经了然,不过这种事她也不是没做过,她向来走肾不走心。 她缕耳边的发丝,“我刚才也是看他一个人做这些挺辛苦,所以顺手帮帮忙,大家都一个小区的。” “谢谢你。” “我叫秦伊,也住这里,平常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看看书。” 喜欢看书还是喜欢撩男人?一般男人还真招架不住这种人畜无害的、清纯骚的类型,吕津炀不是一般男人,他傻。 她点头回应,“景雨宵。” 告别后。 “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问我...有没有女朋友。” “你怎么回答?” 她挑眉等他答案。 “我说不知道...” “还有呢?” “她之前还问我叫什么名字、多少岁、有什么兴趣爱好...” “就这些了?” “还有她说她叁十叁岁,平常爱好是看书做瑜伽,喜欢插花,没了。” 之前?也就是说经常去,呵呵老女人...装什么纯洁,明明是个高级绿茶,异性相斥是有道理的。 晚饭后,景雨宵靠沙发扶手上,双腿曲着,手里拿着一杯奶茶。 电视里播放军事频道,她不爱看,但吕津炀看得入迷。 “脚有点酸,帮我按按。”她左脚搁到他大腿上。 吕津炀自然而然帮她按摩,以前她也会这样,今晚她很不对劲,吃饭也不跟他说话,他抱也不给,亲也不行,她就是面无表情。 相处时间越久,他对景雨宵很敏感,不论她开心或者生气、难过,只要一点点,就能感觉出来,是因为他跟秦伊说话生气了吗? “你是不是因为...我跟秦伊说话不开心了?” “没有。”不开心倒没有,就是心里不舒服。 “你就是不开心...我以后都不跟她说话了。”他有些委屈,又做错了... 景雨宵右腿在他灰色运动裤裆部,轻轻摩挲。 他手上按摩动作停下来。 “继续按,不要停。” 好几天没做,一撩拨他立刻有反应,太痒了。 天气热,景雨宵在家习惯穿吊带裙,也没穿内衣,他不敢看别的地方。 她收回脚,看他那物已经勃起,跪着圈住他的脖子,刚触碰他唇,某人就急切回应她,两人舌头交缠,温热的手隔着衣料揉捏她的臀。 吕津炀吻一路沿颈侧到锁骨,晃动莹白的两团,另一只手也探入娇处来回。 她依旧虚虚攀附着他脖子,发出羞人的声音,看着某人埋在胸前的头颅,她出声制止,推开。 吕津炀粗喘,细长的眼带着情欲,景雨宵附在他脖子上,啃咬出几个印来,很明显的红痕。 “今天就到这。” “不做了吗?” “我累了,不做。” 她刚才的反应明明就动情了,很想要。 “我没有不开心,别多想。”吕津炀顺势躺在她身上,头搁胸前,好香好软。 “你跟她正常交流就好,下次你见她就说—” “我不喜欢阿姨。” 他请哼,“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突然,吕津炀想起什么,“我不想吃药了。” “为什么?” 他依然没有安全感,知道自己病了,潜意识认为他好了,她就不会对他这么好。 “就这样...不好吗?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他不安道。 景雨宵抚摸他的头,他不会认为花自己钱有愧疚感吧。 “买药的钱都是从你工资里扣,你不欠我什么。” 他摇头,不是因为这个,他什么都没有,“反正就是不想吃。” 景雨宵感觉怪,摸不透他的想法,就像小朋友怕药苦不想吃一样,只当他闹脾气了。 “吃药才会好啊,好了你就可以坐很多事了。”她可以养他一辈子,可谁知明天喝意外哪个先来?他再受欺负怎么办?她不可能时时刻刻护他周全。 吕津炀闷着不说话,不知道心里真正害怕什么,他脑子暂时想不明白。 -- Yúsんúщúм.⒞⒪м 纠缠不清的前任 吕津炀下班,一进门就听见“嘭”一声响,无数彩纸落到他头上和衣服上。 “节日快乐!!!”景雨宵手里拿着两个便携喷花筒兴奋说道。 “今天什么节日啊”他完全没反应过来。 “六一儿童节,是吕津炀小朋友的节日。” “快来快来,我买了你爱吃的东西哦!”她拉他的手到桌边,摆满零食,还有一个草莓蛋糕,真的把他当小孩宠。 她拿出透明塑料袋,里面装面包,“玉米拉丝面包,店里还有最后一个,我抢到了!” “你的最爱哦!还是热乎的,快吃!” 吕津炀习惯先闻味道,面包是黄色的,松软细腻,拔一块会拉丝,里面是甜甜的玉米,味道一绝。 “下次我试试做看。” 电视放映大熊猫直播日常,景雨宵无聊的时候,可以从早到晚除了睡觉和吃饭之外,看国宝吃喝拉撒,因为它们太可爱了,这算是她挺奇特的爱好之一。Yμⓢんμωμм.℃Θм(yushuwum.com) “你想去成都玩玩吗?”她舀一勺哈密瓜粒问道。 “都可以。”只要跟她在一起,去哪都行。 “我之前跟我朋友去成都玩,那里好多美女,她们吃辣都不长痘,皮肤水灵水灵的,真是太羡慕啦。” “而且成都美食很多,随便在路边买的小吃都好吃!” “我以前还想过,等到四十岁去成都生活,每天吃吃喝喝,还可以经常去看国宝,这日子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开一家咖啡小屋,旁边摆些书籍,窗前挂些植物盆栽,好不好?” 吕津炀脑海里想象那个画面,他抱着景雨宵,在小店里看窗外的风景,这个世界简单美好幸福,他勾起嘴角笑笑。 “今天我把你教我的那句话跟秦伊说了。” “然后呢,她怎么说?” “她说没说什么就笑笑。” 他立刻摆手,“然后我没跟她说话了!” 景雨宵笑捏他脸,怎么这么可爱啊,心里那点芥蒂消失,他真的对她很敏感。 “知道啦。”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就像这样平平常常的日子,两人盘腿坐地毯上,吃着零食,聊没营养的对话。 吕津炀:“雨宵,我们会一直这样一起吗?”自私的希望她只对他一个人好。 她说,“永远。” 转眼就到七月份,热得人只想呆在空调房里。 景雨宵怀里抱着半个西瓜,用勺子挖着吃。夏天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吹着空调,吃西瓜。 “小心点,别涂外边。” 吕津炀手里拿指甲刷,聚精会神给她涂脚指甲,他一只手宽能握全她的脚。今天是黑色,过几天又是红色,反正景雨宵就喜欢纯色的,不加图案,简约随性。 “嗯嗯,有进步,你前几次老涂出边边,丑死了。” 被她吐槽几次,他逐渐摸着门道,上手挺快。 她弯起眼角,夸赞道:“小吕美甲师,棒棒滴。”酒红色衬得她皮肤白皙,好看。 吕津养看她心情愉悦,终于鼓起勇气,“雨宵,我不想吃药了。” 怎么又提这事,他越发抗拒吃药,上次看他在厕所鬼鬼祟祟,她猜不会是把药丢了吧。 “医生说我的病,只好了一点点。” 最近一次复查,吃的药有一点点效果,虽然真的只是一点点,她从他的行为和说话方式观察出细微改变,也不想放弃任何希望,他还这么年轻,一定会好的。 “说明有痊愈希望,积少成多,别气馁。” “你那天是不是偷偷把药冲马桶里了?” 他点头承认,“嗯,可我不想吃。”其实丢了有一个月,那天她本来去上班,太匆忙把资料拉家里,跑回房间拿经过厕所,才发现的,只不过太急切,顾不及太多,他一提她才想起来这事。 景雨宵发觉吕津炀对于一些事挺偏执,他以前不敢违抗,现在胆子大起来,他似乎在害怕什么,又不肯说。 她叹气,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好几个月不见,没想到卿航还会找她。 景雨宵快到家门口,“有事吗?”不知道他想干嘛。 卿航车停后面,把烟捻地上,双手插兜。 “没事不能找你?” 她懒得绕,“不说走了。” “何必这么见外?” “哦,有屁快放。” “我想跟你复合,那女的已经分了,我承认一时糊涂,这几个月也在反省,人都会犯错。” 景雨宵想仰天大笑,“不必要,你爱跟几个就跟几个,后宫佳丽叁千我也没意见,咱现在已经分手了,你不用跟我解释。”他出轨他没错可真不要脸,真当她是傻子? “那些个也就玩玩逢场作戏,结婚当然还是会跟你,她们比不上你。” 感情他就是脚踏几条船,让她当正宫,再找几个小妾,还要她们和谐相处,玩腻了再说几句好听的哄她,天下有这样的好事? “卿少,我配不上你的高贵,快滚吧。” 卿航料着她冷淡态度,不疾不徐开口:“是因为那个小白脸?” 景雨宵:“是啊。”她很怀疑卿航喝多了发酒疯,眼前的男人愈发陌生和无耻。 片刻,卿航用力抱住她,“好,我尊重你的意愿。” 男女力气悬殊,她用力挣扎也是杯水车薪,小幅度扭捏,想踢他。 “放开你有病!” 卿航抱着很用力,低头靠在她肩上,咋一看像一对热恋中闹别扭的情侣。 “分手也可以做朋友,这个拥抱就当告别,好不好?” 她快要喘不过气来,继续挣扎,“抱也抱了,赶紧松开!” 大概过了十秒,松开的瞬间,卿航蜻蜓点水般吻她的脸颊。 她想打他,卿航眼疾手快避开,坏笑道:“再见。” “滚!” 这人神经病景雨宵嫌弃用手擦被亲的那里。 -- 强上(h) 景雨宵深呼吸一口气,整理了心情,才往家走。 奇怪吕津炀不是在家,怎么一片漆黑?鞋没来得及脱... 她被抵在鞋柜子上,吕津炀从后面紧紧掴住她。 景雨宵惊呼,“你干嘛?!” “你是不是跟他又好了...?”语气带着急切和无奈。 他刚刚是看到了?“我没和他好,你怎么了?先放开。”他今晚的情绪非常不对劲,是最近都很奇怪。 “那他抱你,还亲你...” “他故意的,我挣脱不了,你别想太多。”她耐心解释。 从他的角度看,拳头不自觉握紧。本来想上去阻止,景雨宵根本没挣脱,就像一对恋人那般亲密。之前积攒的不安在这一晚尽数爆发,以为他治好病了,景雨宵不会只对他好,她又回到那男人的身边,不要他了,所以他很抗拒吃药。人心都是贪婪的,得到就会想要更多。那景雨宵是不是也跟他坐亲密的事?他不能再想了,不然会发疯。 这个可怕得念头渐渐膨胀。 “你骗人!” 他啃咬她玉白的颈侧,天热身上就一件薄薄的T恤,手从下摆伸入可以轻易到处游走,揉捏着柔软的胸脯,力度有些重。 她双手推拒他的大手,可毫无用处。 “放...开...” 黑色笔筒裤跟内裤一起被扯下,那粗壮物直捅入穴内,毫无前戏,那里还很干涩,之前没得到允许他再怎么难受也不会突兀进来,都做足前戏才进入,因为她怕疼。 景雨宵咬嘴唇,死命忍住,稍微一低头就能看到他在她体内驰聘的样,完全没有任何技巧,她忍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留下。 吕津炀本埋头在她颈侧亲吻,湿热的泪水滴在他脸上,哭泣声像无数藤蔓缠绕他的心脏,快要喘不过气来,越来越清晰,他意识到她真疼了。 他到底在做了什么? 抽出后,景雨宵慢慢滑落在地上,抽泣声没停,她胡乱擦去泪水,也不看他,顾不上下体的疼,心里更疼,站起来往房间走。 吕津炀知道这回他真犯大错,他最怕景雨宵什么都不说。 “别跟着我!”随即“啪”关上房门。 “对不起!我...”他想进去,一扇门把两人彻底隔开,他挫败蹲下,细长的眼梢里眼泪跟着滑落。 房间内。 景雨宵进了卫生间,打开花洒清洗身体,大镜子由上至下清楚映照出,她脖子的牙齿印、胸前红彤彤的痕迹。不可忽视嫰处的肿裂感。 低喃:“都tm混蛋!”捂脸放声大哭,肩膀抖动着。 第二天一早。 景雨宵开门,发现他蹲在们旁边,猜就知道应该一晚都在这,只是她还很生气,不想理他。 吕津炀退开两步,离她半米的距离。 “雨宵,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面无表情,“我不想看到你,离我远点。” 一整天两人没再说一句话,景雨宵做自己的事,他在她跟前,迎面撞上他坚实的胸膛,瞪他一眼。他小心翼翼把家里上下清理,讨好的把她贴身衣物洗好,还是不理会,完全当成空气人,气氛冰冷到极点。 这状况维持叁天,每天一开门就看到他蹲着的身影,凌乱的鸡窝头,眼睛布满血丝,眼角爬上眼袋子,胡茬冒出,整个样子就狼狈不堪。 她心情已经平静不少,想到他的智商不同于正常人,心软了些。 “别在这蹲着,碍眼。” “想自虐就在我这,我不会心软的。” 他抬眼看她,终于肯说话了。 “对不起,你别生气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不理我...”嗓子有些哑。 “起开。” 她在厨房里切菜,不知道想到什么,发个愣,一不留神把手切开个口子,血不停留下。 吕津炀以为她自残,吓得一把抓她手。 “好多血!” “电视柜下面有个药箱,去拿来。” 她忍着疼,吕津炀拆开一片创可贴贴上。 “好...了。” 看他面色苍白,捧她的手如视珍宝般。 “疼。” 就见着吕津炀直接将她受伤的那根手指头含嘴里,感受到口腔带来的湿热感,她一下忘记疼。 “放开,谁让你含着,脏。” 他乖乖放开。 景雨宵拉过他的手臂,用力咬他,宣泄内心的气。 吕津炀眉头微拧,如果这样能让她舒服,尽管咬,绝不吭声。 皮肤渗出血丝。 他伸另一件手,“这边也可以咬,你别生气了。” 她更委屈了,谁要他装惨,没受伤的手捶他胸膛。 “连你也欺负我,你们这些男的都混蛋!凭什么可以为所欲为!” “全都欺负我!” “呜呜呜...” 直到她打累了,宣泄完。 “还打吗?”他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我说了,我跟卿航不可能,那天晚上我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抱住,根本挣脱不了,解释你也不听。” “对不起,我看你们抱在一起,就控制不了,很难受。” “是不是我好了,你就不会再对我...好?” 景雨宵恍然大悟,原来他是为这个不吃药?以为卿航抱她就重归于好?罢了,他毕竟现在智商不高,想不到这么深。 “是不是傻,你以后再这样,我真不会再理你。” 他眼神一亮,“这么说...不是?” “是你个头!”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 看他这么诚恳的样子,气也消得差不多。 -- 半碗醋 今天煮的旮瘩汤,景雨宵盛碗里,端到餐桌上。 吕津炀舀一勺,“咳...咳...”被呛着。 “好酸啊。” 景雨宵假笑,“你不是爱吃酸的,多吃点。” 景逸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两人是吵架了?他凑近,一股酸味极呛鼻,这放了多少醋?刚才坐得远没闻着。 “姐,你放了多少醋?” “不多啊,也就半碗。” “吕津炀爱吃,你别拦他。” “浪费食物可耻,你吃得完对吧?”她笑着看吕津炀。 “我会吃完。” 景逸附他耳边轻声道:“你别看我姐外表柔弱,她整人的法子可多了,通常她越淡定,越说明整得越狠。” 吕津炀领悟了,这在他眼里不算什么,上次那件事还让他胆颤心惊,她就算给他喂毒,他也会毫无犹豫吃下去,更何况小小的醋,只要她开心,想怎么样都行。 中午,他们叁趟沙发上看电视,这时敲门声响起,景雨宵跑去开门。 “宵夜,我回来了!” “太想你了!” “我也是!” 两女生抱在一起寒暄着。 戚寻摘下覆盖住大半个脸的黑色墨镜,黑色的皮夹和皮裤,戚寻长得有些雌雄莫辨,一头亚麻色,头发不长不短,显得攻气十足。 景逸有些不自在,相比于景雨宵,他打心眼里更怕戚寻,这女人嘴巴不得了。 “嗨!” 吕津炀看眼前的女孩,礼貌性点头回应。 “咱大概快七八个月没见了吧。” “是的,你都黑了。” 戚寻翘二郎腿,喝冰饮。 “那可不,这几个月我跑了十多个国家,非洲都去了。” “好玩不?”天天看她发朋友圈,各种美食美景,自由自在的,戚寻这人会吃会玩。 “芬兰好玩,宵夜你没去可惜了。” “我也想这暑假去度假来着,可惜...” “还记得咱上次在紫外线餐厅,碰见的那两富家千金,她们点一大桌吃的。后来跟服务员沟通,她们说日语,半天解释不清,拿手机翻译服务员也愣着。姐是谁?精通叁国语言,日语难不倒我,成功白嫖,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我们寻儿就是牛!”景雨宵树一个厉害手势。戚寻跟她发小,又一个大学,本科学英语,另外自学日语和法语。经常带她去探店,吃各种好吃的,她们性格不一样,但莫名合得来,她就喜欢性格豪爽,简单直接的人。 “那两个富家千金是日本人,父母刚来沪城工作没多久,她们不会说中文,菜上错了,想换。为表感谢邀请我们一起吃,还合了影,这个事我可记得挺清楚。” “我看别人说好吃,才去的,那里的菜死贵,一点点就一千多,都不够塞牙缝,不过真好吃!” 看她们聊的起劲,两个男人坐旁边不敢吭声,从旅游到吃的,再到男人,尺度很大,戚寻更毫无顾忌,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女生颜色起来没男的什么事。 “一般来说男人的鼻子挺、大,下面也大,啊,还有手粗的,这是姐多年经验总结,很少踩雷。” 戚寻扯景雨宵衣角,俏俏说:“我看你家那位活应该不错吧?这身板没有哪个女人不爱的。” 景雨宵点头,确实不错... “但是,有些男的就不一样了,唉,就是金针菇。”说着眼神瞟景逸一眼。 男人的自尊心受到践踏,景逸忍无可忍,插腰说道:“你说谁金针菇呢?!”他没出声,生怕戚寻又寻他开心,结果还是躺枪。 戚寻佯装惊吓,“我可没说你啊,不要对号入座。” “那你看我什么意思?不就说我。” “我看你了吗?” “你当我瞎啊,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行?你见过了?” “我不用看就知道。” “你最多不过—十厘米。” 景逸跳脚,“你你你,别太过分!”脸红得要喷火,每次见面戚寻都跟他斗嘴,只是景逸说不过她,他永远占下风。 戚寻不再理他,看他这样就开心。 晚上吃完饭,他们玩去斗地主,吕津炀不会,只得坐旁边看他们打。 景逸:“对八要不?” 景雨宵:“对A。” 戚寻摇头,“过。” 景逸:“对二。” 没人要。 他继续打,“五六七八九。” 眼看他手里牌越来越少。 戚寻:“八九十jq” 景雨宵:“不要。” 景逸得意一笑,猜她们手里没牌打得过他,“四个k,炸!”他是地主,马上要赢,其实他是跟戚寻较劲,看她输就爽。 戚寻淡然:“叁个叁带对六。” 景逸:“你这是什么?叁个带队压不过四个。” 戚寻:“怎么压不过了,五大于四。” 景逸太阳穴突突跳,“你这破坏规矩。”这女人真出其不意。 戚寻无所谓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得,我说能就能。” 景逸把牌一丢,“你耍赖!” “就耍赖,怎么着?”一副他不能拿她怎么样的架势。 “好男不跟女斗。” 两人你一言我一言,谁也不让谁。景雨宵见惯不惯,以前还会劝,现在懒得劝,一般都会以景逸气得暴走结束。 果不其然,吕津炀就看着景逸气呼呼往二楼走,极大的摔门声。 新年快乐!牛气冲天!!! -- Yúsんúщúм.⒞⒪м 他的身世 天空乌云密布,眼看着要下雨,景雨宵从办公楼出来,她的车旁站着一个大背头的男人。 那个男人转过来,礼貌又梳理的点头,“你好,景小姐,我是吕津炀的舅舅,关于他的事我想跟你谈谈。” “好。”她的胸口倏然有些沉闷,右眼皮一直跳。 他们去附近一家咖啡厅里。 “我的名字是周平,这是津炀的户口本和一些照片。” 这个男人约莫五十岁这样,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气度不凡,眼角有几丝皱纹,面相看起来算和蔼。 她拿起户口本翻,对得上。照片里的他是不同年龄段,从幼儿走路到穿军装笔直傻笑的他。 “您的来意是?” 周平丝毫不拖沓,“他失踪快一年,我们一直在找他,中国这么大,以为他会流落到小村落或县城里。后来,我们接到一位先生的电话,说他知道津炀在哪,才找到这,名字我不便透露。” 先生?除了卿航她不知道还有谁 “他生病了,失忆,智商也低于寻常人。” “我知道,动用关系查到他的事,包括生病的事。” “那他为什么会被人迫害?”这是她最想知道的。 周平抿一口黑咖啡,“这事说来简单却也复杂。” “津炀是吕家的最小孩子,他母亲生病去世,他喜欢枪,上大学前去当兵。本来他对于经商这事没兴趣,老爷子出于她母亲的事耿耿于怀,年纪也大了,执意想让他继承公司,他不同意。他的哥哥自然嫉妒,津炀没什么心眼城府,从小被保护得很好,人生过得很顺遂。为了利益,不止他,老爷子之前也昏迷不醒一直在国外。” 周平叹口气,“都是些兄弟间见不得光的东西。” 果然是她之前猜得那样,真不敢想象照片里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今天这模样,他的人生应该很精彩。 “那您是想带他走?”Yμⓢんμωμм.℃Θм(yushuwum.com) 大雨刷玻璃窗,马路开过的车溅起水花,行人匆匆跑去避雨。 周平点头。 “景小姐,非常感谢您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这是一点心意,密码是津炀的生日。”一张银行卡。 她该笑吗?应该不少钱,“按照您说的,那里是狼窝虎穴,他现在这个情况怎么斗得过他们?”她大概能猜出那种家庭里权斗的可怖。 周平:“放心,我会带他出国寻最好的医生治疗,我就一个姐姐,津炀也是我的亲人,定会拼命护他周全。” “那要是我不同意呢?” “据我所知,景小姐你的弟弟堵六合彩欠了许多钱,卡里的钱足够偿还。如果你不同意,我很难保证你弟弟的安全,最重要你会成为津炀的软肋,于大家而言都不好。” “拖下去就延误治疗,现在还可以治好,津炀的世界应该更广阔。” 温润的声音听着如此刺耳,是啊,她不能那么自私将他禁锢在身边,他这么好。真的有一辈子吗? “好。”还有选择吗? 许久,她突自失神,手里的咖啡早凉了,对面的座位也没有人,仿佛那些对话从不存在。 走出咖啡店,雨停了,出大太阳,雨过天晴。 她没有伤心,只是眼眶强忍的眼泪终于滑落。 回到家,吕津炀不知道在厨房捣鼓什么,她进门也没发现。 景雨宵没出声,只是默默盯着他的背影。 “雨宵,你怎么今天这么晚?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打电话也不接,急死我了。”他嘟囔着。 “这是什么?”一碗勉强能成为面的东西,卖相不太好。 “这是阳春面,我在网上看到的,看着挺简单,没想到做着挺难,尝尝啊。” 盐放少了,油太多,面有些糊 “好吃吗?” “好吃。” “这是我第一次做吃的,没想到挺成功,那我以后多做给你吃!” 没有以后了 她笑着:“行啊。” 一碗面没多久吃完。 然后她问:“津炀,你想去旅游吗?就我们两个人。” 吕津炀:“当然!我们去哪?”他也想跟她出去走走。 他没有身份证,去太远不方便。 “我们去乌镇,开车去。” “去多久?” “大概四天吧。” 今天和周平最后的对话在脑海里回放。 “您要立刻带走他吗?” “景小姐,可以给你六天时间。” “好,谢谢。” 沪城到乌镇的距离是一小时四十分钟,开车并不远。 景雨宵事先订一家民宿,她先进去,然后过半小时吕津炀才进来。 整理好行李,先找地方吃午饭。 他们住西栅,这个时间节点,游客不算多的。 饭后,他们回到民宿,今天有些疲惫,先休息会,晚上再出去逛。 华灯初上的西栅跟白天不是一个模样,他们手牵手乱逛,途径月老庙,两边红木架上系满红丝带,连树枝也有,在此祈福的情侣,都愿白首不分离。 景雨宵在心里许愿:愿天下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漫步在古香古色的木屋旁,河面波光粼粼,远离城市喧嚣,享受江南水乡温柔寂静的夜晚,她希望时间慢些再慢些,如果能早些遇见该多好,可以按下暂停键吗?她舍不得了。 最难过的不是分离,而是在相爱时分开。 不知不觉挖了很多坑,慢慢填吧,舅舅这里有一个坑,不过你们应该猜不出来,哈哈哈。 -- Yúsんúщúм.⒞⒪м 乌镇之旅 西栅不可错过的就是早茶客,而且它只对景区内游客提供,他们起了个大早,街上游人如织。 景雨宵吃了份小混沌,吕津炀吃传统的豆浆油条。 “吃不完了。” 吕津炀自然地结过她的碗,几口就扫光。 吃完早点,他们坐上摇橹船,欣赏河岸边的古色古香的宅子,以河当街,桥上的人也在看他们。船有些摇晃,吕津炀对里很好奇,左看右看观赏得挺认真,像个好奇宝宝,景雨宵相机抓拍几张他的侧脸照。对于喜欢的人偷拍总有种莫名的得意感,无论好看与丑,只要是这个人就会心动。 中午,他们品尝乌镇特色美食之一的书生羊肉面,里面是玫瑰醋,还有萝卜丝饼。小憩之后,继续逛,路过昭明书院、灯笼馆。景雨宵路过乌镇邮局来了兴致,里面很多人写信,她也写了一张。 其实晚上的西栅比白天更美些,有很多美食铺子和酒吧,还能听见驻唱歌手美妙动听的歌喉,随便找个靠椅,酌杯小酒,想起生活的琐事,人生不过一晃而过,仿佛自己是流浪的诗人,此刻会特别感性。 路边的商铺卖各式各样的小玩意,琳琅满目。她最喜欢这些东西,沪城的中古店她基本逛个遍。 在第五家的时候,景雨宵发现一条特好看的项链,银色链条,就别一朵洋甘菊,简单纯粹。Yμⓢんμωμм.℃Θм(yushuwum.com) 它的花语是【在逆境中成长,不向困难低头。】 她希望她不在,他也可以好好的生活。 第叁天他们从西栅去了东栅,这旅游团多些,人文历史更浓厚。其中叁白酒作坊,看酒的酿造过程,参观茅盾故居,路边的修真关系台,听桐乡花鼓戏,走走停停。以前旅游景雨宵不怎么喜欢拍照,因为她觉得玩就要好好感受其中美景,用心去体会比只拍照发朋友圈来得好,通常都是戚寻拍得多,现在她知道了。 为了留下美好的回忆,美好的人,因为这辈子可能就这一次了。 他的过去和未来没有机会参与了,就留下二十一岁的他也足够。 明天就启程回沪城,这是最后一晚。他们手牵手走在青石小路,这个点有些晚,游客稀少,暖光的灯光使夜色静谧幽深,她觉得这一刻岁月静好。 路灯映射他们的影子,景雨宵低头发现某人今天跟她穿的配色很相似。 景雨宵今天穿的是酒红色一字肩裙,下身是黑色过膝长靴,头发上别个蝴蝶发夹。吕津炀灰色的卫衣,脚上是maroon酒红金属飞翼。红黑色是最完美的配色,永远的神! 本来想照两张的纪念,发现自拍只能拍一部分,不太过瘾,于是她决定录个视频,像现在流行的vlog。 左手拿手机,另一边手被某人揽着,以她的身高,镜头只得拍到吕津炀的胸口处,以及喉结,她把镜头调低,两人脚并脚行走。 “小吕同学,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走秀,要不我们去开创一个情侣T台走秀好了,一定闪耀全程!”还假模假样扭两步,带着小雀跃。 吕津炀思考她的话,看电视那种T台女模特都很高,景雨宵貌似矮了点。从他的视角看见她细巧的锁骨,走动时裙摆和长靴那截莹白细长的大腿。也许是现在氛围太好,他胆子也大了。 “雨宵你也许得穿高跟鞋,电视里的那些模特都很高啊。” 景雨宵:“”很不给面子的说,但耐不住她心情愉悦,不跟他计较。 “我们来个我问你答吧,请如实回答。” “小吕同学,请问你喜欢的食物是?” “面包,甜甜的玉米、芒果、哈密瓜。” “最讨厌的呢?” “菠萝、猕猴桃、火龙果、芹菜、豆芽、菠菜。”很好,这口味养得跟她一样,越来越叼。 “那么请问谁做得最好吃?” “你。” “请问你是什么星座?” “天蝎。” “最喜欢的颜色?” “都喜欢。” “最近最开心的一件事?” “你咬我” 她马上反应过来,老脸一红,打断他的回答,“好,这个问题可以pass掉,结束这个话题。” “你明明还喜欢吃蜜汁小鱼仔,景逸买回来那袋是不是你吃完的?自己去超市默默买了散装小鱼仔,还有炒年糕!”吕津炀的口味是甜辣都喜欢,酸的不喜欢。 “是”他吃多上火长口腔溃疡、咽喉肿痛,景雨宵不让他吃,他就偷偷吃,还是被发现,然后小鱼仔被没收了,某人欲哭无泪,又不敢抢。 景雨宵抽出挽他的右手,指指她的脸颊一侧。 “亲我。”视频怼近她的脸。 吕津炀弯下腰轻吻她的脸颊,景雨宵弯弯嘴角,扯他卫衣上的衣带子靠近些,他头发比之前略长些,像只大型奶狗,去哪找那么乖的男朋友啊。 她撒娇,“我冷。”这里白天热,晚上确实凉。 吕津炀会意,长臂拦着她,让景雨宵半靠在他身上。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民宿了。 她关了手机,结束了,原来有情人并不都会终成眷属。这地方这个辈子她真的只会来这一次,这里风景很美,小吃很美味,只不过再不属于她。 p.s:吃狗粮吃饱了,弟弟是天蝎座,你们懂的,下一章就是车车。 -- 最后的疯狂(h) 民宿傍着水,景雨宵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洗澡,刚才挂在脸上的愉悦荡然无存。 吕津炀洗好等着她,他在帮她整理衣物,一小时后,景雨宵披着半干的头发出来。 “生理期已经干净了。”这暗示不言而喻了吧。 她就穿了和他一样的白T恤,和休闲短裤。 他忍了一星期,正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身边是自己喜欢的女人,景雨宵最近对他很放纵,她最近似乎有点感伤?半夜手不小心触到一片水渍,他也没太在意,以为她做噩梦,只是将她搂得更紧。 吕津炀将下颚抵在她的肩膀,“今晚,可以做吗?” “嗯。” 得到允许,他开始是小心翼翼的吻,后而愈发急切,呼吸也急促起来,双手伸入衣服内到处游走。 室外月明水清,室内暧昧温度不断攀升。 他欺身压在她身上,嫌衣服阻碍,想脱掉,奈何景雨宵不让。他只得掀到锁骨处,低头一口含上软白,他喜欢这样允吸,黑色的短发轻搔她的皮肤,酥酥痒痒,手抱他的头。她的胸部很敏感,开始老不让他碰,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技巧,吸得她很舒服,慢慢才适应成今天这样。 换另一半含,她动情了,下面分泌出液体,两颗粉色的乳湿漉漉,稍微一动就晃动。 他手想探下面,景雨宵挥开,坐起身,拉低裤腰那物弹出,紫红色根状爆长出可怖的尺寸。一星期没做,想立刻进她里面狠狠疼爱,景雨宵似乎不急。她抓住柱身,上面青筋盘结,纤白的手颜色与它反差,形成视觉冲击。在一根青筋摩挲,吕津炀白净的脸冒着汗,双手握拳放床上,像被调戏的小学生。 景雨宵看他这副隐忍模样,用力摁一下那根青筋,吕津炀终于憋不住喘一声,下面感觉快要爆炸。 “难受...可以了吗?” 她不语,含住他的两个沉甸甸囊带,以前从未有过,松开后,他以为可以了。 “还不行。”她就是让他记住今晚,一个难忘的夜晚,就当最后的疯狂。 景雨宵脱裤子,躺下屈起腿分开,内裤湿一大片,她伸十指拨弄嫩肉,轻轻浅浅,其实她不喜欢自慰,觉得有点厌恶,有莫名罪恶感,平时除了洗澡自己很少触碰这个地方,更别说里面。 吕津炀看她做着淫靡的动作,脸上也很淡然冷清看着他,瞬间情欲暴涨,那物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壮观。 终于,她起了身,扶着他那物想做上去。 “抱我。” 吕津炀倏然想起什么,“套。” “今晚不要,别在里面就行。” 这个体位太深,他太大,含的很艰难。 “用点力。” “啊!...呃...”两人皆是满足叹息,感觉顶到子宫口,没有套,摩擦的快感令人性情飙升。 抱着他宽厚的背,上下起伏,发出羞人的呻吟,吕津炀舔她的脖子,他抽送的频率快到她开始尖叫,像要揉入骨血。 景雨宵留下眼泪,有生理上的疼,但抵不上心理上的疼。 吕津炀似乎听见她低喃一句。 “不要忘记我。” 疯狂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一早醒来,花核撕裂,两瓣花唇红肿,动一下都疼得不行,吕津炀帮她涂药,涂完踹他大腿,恨恨瞪他。 景雨宵有时很矫情,每次事后她不舒服,就想踢他几脚出气,他也都受着,习惯了。过那么半小时自己就好了,这次真的比以往都严重些。 幸亏他们是下午才回去,一个早上除了吃午饭,景雨宵没力气去玩了,躺床上睡觉,吕津炀神清气爽的坐床头挨着她,打游戏。 一直惑景雨宵的问题:为什么性爱中明明是男的用力气比较多,女的往往很累,男的没啥事的感觉,可能她体力不行,也不爱运动的原因吧,太弱鸡。 十月份的沪城已经不算炎热,正是夏季的尾巴,今晚还飘着点细雨。 景雨宵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带着他开车转转。 没有目的地,前面是淮海中路,往南走就到思南公馆,现在是下班晚高峰,这里有些堵,她转向正西方,驶入外滩观景大道。 “我除了上大学离开过这座城市,还有短暂的旅游节日外,就一直在这里生活。”熟悉的景观,这里有家人、朋友,还有他。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很想带你去我的大学走走。”就在你的城市,可惜没有如果。 “好啊!” “我们什么时候去呢?”他期待跟她下一次旅行。 “看情况吧。”这时候没必要再给任何承诺,这何尝不是一种伤害呢。 周平给她个期限,到了她就可以自由,那时吕津炀也该成家了。 去乌镇之前已经把工作辞退了,还剩两天,她想就这样单独和他待在小洋房里,没有任何人打扰。 早晨,一碗旮瘩汤解决。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两人窝在沙发里看着台版《恶作剧之吻》,景雨宵最喜欢的电视剧,看叁十遍多遍都不腻,相比来说她比较喜欢第一部,婚前的生活。 “你知道为什么直树喜欢湘琴吗?” “为什么。” “我觉得啊,大家都认为湘琴很笨,什么事都做不好,还恋爱脑。可是她懂直树,这比一切都重要,为直树找到毕生热爱事业,很多人这辈子都不曾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忙忙碌碌,迷茫的原因就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喜欢什么。” “几乎任何领域拔尖的人,都是天时地利人和,一定有喜欢和天赋成分在里面。” “我以前也过这样迷茫的生活,但幸运的是我挺喜欢心理学这个专业,就不喜欢在校园里循规蹈矩。” 炖肉肉~ -- 我喜欢你 差一个月才到他的生日,去年错过了,今年想帮他过一次。 下午一直在做厨房忙活,按照美食教程里的方法。先做好蛋糕片,切成厚度均匀的叁层。在托盘底下涂一层奶油,再放入蛋糕片,蛋糕上面一层涂酒然后再将打好的奶油涂上,草莓片一次铺在上面,撒上一些红豆粒剩下两层依次类推。最后在上面别些花,再插一些巧克力片和樱桃、蓝莓点缀。 她以为可以边做蛋糕边弄可乐鸡翅,看时间一恍神着急,鸡翅给煎糊了,赶紧倒入可乐补救,佐料生抽、香料、冰糖,直至汤汁浓稠,最后撒点芝麻。 第叁道挺简单的,把法棍切成小厚片,案板上将大蒜、荷兰芹切碎,倒入分里与黄油搅拌均匀,涂抹在法棍一面,放烤箱即可。 最后下一道长寿面,把冰箱提前准备的水果粒放入玻璃杯中,致成水果捞。 刚好五点半,吃晚饭。 吕津炀从二楼下来,刚睡醒头发还翘一来一小戳,客厅是黑的。 “嘭”的一声,灯亮了,无数彩纸落他身上,如此熟悉的套路... “生日快乐!!” “有请寿星登场!” 吕津炀:“今天不是我生日啊。” 景雨宵:“四舍五入也是啦!就差一个月而已啦,那天我可能忙没法帮你过生日,所以咱提前过嘛。” 木桌上被她布置得很漂亮,蛋糕摆在中间的位置。 “快来许愿。” “第叁个愿望是...” 她打断,“第叁个不能说,在心里许就好,不然不灵了。” “尝尝啊。” 蛋糕不大不小,切一小块,他勺一口。 “啊,等一下。”景雨宵准备一台相机,固定好叁脚架,打开自拍模式,按下快门。 她比个剪刀手,笑魇如花靠在他身旁。 “好吃吗?景雨宵牌蛋糕,吃过的五星好评,请问你打几星呢?”她不会说这是第一次做蛋糕。 “五星。” “长寿面。”份量不大,吕津炀几口就吃完了。 “好罗,接下来是才艺表演时间。”她特地买了家庭版ktv摩登球。 拿出落灰的吉他,还是初中时她爸送的唯一生日礼物,她挺喜欢唱歌,又怕自己唱得难听,很少在别人面前展示歌喉。 “接下来我要演唱的是周杰伦的《超人不会飞》” 琴弦和声同时响起。 “噢如果超人会飞,那就让我在空中停一停歇...” “再次俯瞰这个世界,会让我觉得好一些...” “拯救地球好累,虽然有些疲惫但我还是会...” “不要问我哭过了没,因为超人不能流眼泪。” 吕津炀鼓掌,“雨宵,唱得好听!”她坐在高脚凳抱吉他,灯光忽明忽暗的打在她脸上,她沉醉认真的表情,沙哑中带点甜的声音很别致,柔和中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反正就是好听! 她起身鞠躬致谢,充满仪式感的表演。 “第二个节目。” “以前寻儿教我一个喷香水的方法。” “将喜欢的香水向上喷,然后抬头四十五度。” 她几个转身,亚麻色长裙跟着飘逸,微卷的黑色发烧飘荡,吕津炀黑色的眼眸看直,着迷看着她。 景雨宵是亚洲少有的冷白皮,脸上没什么痘痘雀斑,有点纯欲风的风格。纯的是让人表面看上去没多少攻击性,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外柔内刚的人,她今天只涂口红。在自由轻松氛围,是最真实的、童真的她,特别像童话故事中欢快飞行的蝴蝶仙女。 你有在谁面前真正做过自己吗?耍小脾气、撒娇、臭脸、发飙的。景雨宵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至少她在吕津炀面前,一直做自己。不用伪装、不用虚情假意、不用只表现正能量,她的阴暗面、她的欲望,这才是完整的她, 每个人都如此,并不需要逃避负面。 “雨宵,你太好看了!”手里拿着一块可乐鸡翅。 她笑,这样子好滑稽,傻傻的。 “都焦了还好吃?” 他用力点头,发自内心的赞美,“好吃!”眼神很真挚和灵净。 以前她尝试做新品,经常会搞砸,除非口味太奇怪,否则他都会吃光。 “你傻啊,哪有这么好。” 吕津炀:“我不骗人的,雨宵...” “我...喜欢你!” 景雨宵转过身,背着手,面红道:“谁让你喜欢...?” 吕津炀急了,擦擦手,站她身后,“我不能...喜欢你吗?” 她转过来,义正言辞道:“可以啊,只要你听话。” “我听话啊!” “好,我说什么你都听对吧?” “嗯!” “你啊,别人欺负你就不能忍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你要双倍回去,懂没?” “懂了。” “看,这是什么?”她从裙子口袋里掏出一条项链。 她脖子上戴了一条,是在乌镇玩的时候买的项链。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明天起来,找到我,项链就送给你。” “这不是小朋友玩的捉迷藏吗?” 她哄道:“那就当我们现在五岁好了。” “这是你的生日礼物。” p.s:弟弟终于说出口! -- Yúsんúщúм.⒞⒪м 最“难忘”的礼物(h) 他们玩累了,这两晚没有做,就只安安静静相拥而眠,她骗他先睡,她要看资料。 景雨宵觉得如果今晚睡着于她而言,太可惜。她撑着头看他乖巧的睡颜,伸手点他的鼻子、嘴唇,明明那么熟悉,看了无数遍,她觉得看不够了。 “如果时间重来,你还会想认识我吗?” 她自言自语似的,“不管你想不想,我的答案是想。” “旅行的那些照片我打印出来了,本来想印两分,如果你以后结婚,大概也不需要了吧。” “所以我自私的只留给自己。” “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我的家乡南宁是一座南方城市,它的寓意是南疆安宁,是不是特好听!我小时候过年就回那里去,除夕夜那晚,一到十二点全城准时放烟花,可惜沪城这里不行。” “那款玉米拉丝面包,我学会啦,你嘴真的被我养叼了。” 卧室安静的只有他清浅的呼吸声,还有她断断续续的话语。 晨曦而至,景雨宵拉起行李箱,轻轻带上门。 微不可闻的叹息声:“算了,还是忘记我吧。” 洋甘菊的另一个花语是【对不起。】 她不求月老终成眷属,只求老天保佑他平安喜乐。 吕津炀做了个梦,梦里一直有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背影,旁边的一切都迷糊掉,他无论怎么呼喊,那个人也没有回头,他拼命往前跑,一直跑Yμⓢんμωμм.℃Θм(yushuwum.com) 他坐起来,额头上冒冷汗,左边的胸口震震闷疼,旁边的位置早已空,甩了甩头试图清醒些。哦想起来,她不是说玩游戏吗?这么早起来躲他? 吕津炀把二楼找个遍,没有。 “雨宵,我看见你了”他在楼梯口,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坐沙发上,顿时吓一跳。 周平眼眸起了波澜,缓了缓情绪,“你好,津炀。” “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舅舅,别怕。” 吕津炀怀疑走向他,他完全不认识这个人。 “雨宵呢?” 周平指木桌上的信封。 一个普通黄色信封,拆开里面有一张纸,还有那条洋甘菊的项链。 【吕津炀:很高兴认识你,这一年我们相处得挺愉快的。这是十月里发生很多很多的事情,你对我而言已经不是朋友,有些话我不再多说。从舅舅那里知道关于你的一些事情,你真的很厉害,未来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狙击手!不管如何,跟舅舅回家治好你的病。不用害怕,他会帮你。】这千真万确是她的字没错了。 他彻底傻住,所以她这是不要他了吗?要赶他走?脑子一片空白,左边的心脏又开始震震闷疼,他还是不敢相信,昨天不是开开心心过生日,今天就玩失踪? 周平看他发愣这会,眼神空洞看着木桌,面部没有太忧伤的表情。 试图安抚:“津炀,过去就过去了。” 倏然,他站起身,暴怒地嘶吼:“你骗人!!我不要你管!!” 他发疯般冲向二楼,重新把家里能找的地方找一遍,甚至连垃圾桶也不放过。 他绝望的站那,用力敲自己的头,在正常人看来,就像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疯子。只有他内心知道,此刻有多恐惧,心里有多慌,他没有安全感极了,只能这样发泄,因为他的智力的确不像正常人那样。 “津炀,回去治好你的病,你的事我慢慢跟你说。” 周平递给他一些照片,和户口本。 良久,吕津炀逐渐接受事实,他不算聪明的大脑竟然捋清一切。 认命地说:“如果我治好,她会回来吗?” 周平:“也许会,她只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生活。” “你是被人害成这样的,你以前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 “那我只有一个请求。” 终于!弟弟黑化了要! -- Yúsんúщúм.⒞⒪м 你该不会喜欢男的吧? 吕津炀双手交叉环抱倚靠在门框上,看一眼腕表,办公厅里几个同事还在讨论东城案情,他有些不耐烦,要不是盛情难却,他现在可以回家睡大觉来着。 “津炀,你在这干嘛呢?”吴梦茹手里那一踏资料,仰起头问。 吕津炀让个道,“等人。” 她将耳边头发腕耳后边,“上次那个烤土司,我发现你挺喜欢吃的” 他点头,“是不错。” 吴梦茹得到鼓励,内心小雀跃要溢出,“如果你喜欢,下次我多烤点好了。” 两人在门口说话这会功夫,殊不知里边的早讨论完事,露出八卦眼。 小左:“唉唉唉,这叁单身狗,注意点。” 其他人也不怀好意笑。 吴梦茹不好意思道:“你们干嘛呀?”那语气多欲拒还迎的,默认。Yμⓢんμωμм.℃Θм(yushuwum.com) 吕津炀不理会他们的调侃,爱怎么说怎么说。 他们在饭店包厢里,几个大男人边饮酒边边聊天,刚开始还是正经办公事情,不知不觉讲到女人,男人嘛,哪有不好色的。 吕津炀在里边算资历浅,也是年龄最小,熟练碰杯,白酒啤酒混一起喝,浑身舒畅。他不发一言,偶尔不咸不淡的回应,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 酒过叁巡,包厢有些沉闷,他起身出去走廊透口气。 想抽烟,发现烟盒就剩一根,最近抽得凶。 秦伊是怎么也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他,即便过了四年,这身板如何都不会忘。 “还记得我吗?”她笑笑意莹莹着问。 吕津炀瞥一眼,她站在身后就察觉了。 “记得。” “女朋友呢,没陪着?” 静默片刻,他手夹的烟燃一半,秦伊情场老手,猜到什么。 “分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个男人和四年前气场不同了,你跟他说话他也回,不疾不徐,也没有厌恶感,就是懒搭理你的态度。她想除了外貌,就属这股疏离慵懒劲吸引她,内心深处征服欲又涌上来,她还没在哪个男人身上栽两次。 “我们也是缘,在两座城市相遇,这得多么大得缘分。” 他双手插兜,“那是孽缘。” 秦伊不生气,这男人是更有趣了。 “怎么不想试试?保证让你满意,你可以先看看我的视频再考虑,加个微信?”她对自己身材很有自信,知道怎么让男人爽。 看他不说话,声音故意娇软,“你知道吗?这些年我对你念念不忘,一想到就能湿,要不你现在摸摸,没几个让我很满意的。” 脸皮这么厚的女人第一次见。 “可我对你不会硬。” 他顿会,接着:“那就多找几个满足你。” “阿姨,保重身体。” 秦伊错愣待在原地,望着他挺拔高大的背影,以及地下没抽玩完被踩灭的烟,年轻人火气够大,这男人这是生气了?这么毒舌?刚才在包间跟小白脸干的一炮,现在情欲莫名疯长,她这次发微信问朋友要两个欧美,不败火很难受。 回到包间,几个男人依旧谈笑风生。 小左揽着他肩膀神秘道:“挨,我说你小子刚才泡妞呢?”上厕所正好撞见吕津炀跟一个女人聊天。 “一个认识的人而已。” “说真的,你觉得小吴怎样?” “挺好的。” 小杨一听立刻进入“月老模式”,“小吴年纪跟你相仿,长得不错,身世干净,又会做菜,贤妻良母型。” 小左附和,“你这年纪不谈恋爱,准备去少林寺出家呀?” 吴梦茹跟秦伊最大不同,她就是清纯,眼角有颗泪痣,眼睛水灵灵,撒个娇,是个正常男人都遭不住。 吕津炀:“我不喜欢短头发。” 景雨宵长发的样比她好看。 小左:“那跟你在走廊聊天那女的呢?”难道吕津炀口味重,喜欢浪女型? “她比我大十二岁,太老。” 秦伊?她不配,骚得没脸皮,无比虚伪,景雨宵就简单直接多了。 “那我们之前在步行街那,那女的长发飘飘,腿又细又白,身材也不错,穿衣有品位。” 吕津炀:“太高,我不喜欢。” 小杨无语,这酒也不得劲,“大哥,你一八七还嫌弃人家身高啊?” “万一生个女儿,一米八好找对象?” 景雨宵一米六五到他肩膀,不高也不矮正正好。 小杨:“”没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男人。 这两人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非要他找对象,比他爹还急。 哪怕平时在街上见到多么漂亮完美的女人,跟他搭讪,他也总能挑出毛病,习惯性拿她们跟她对比。 以前他是脑子不正常,现在心理不正常。 默默在心里低估:比景雨宵唱歌好听?比她简单直接纯粹?比她护犊子?比她做菜合他胃口?还是比她总是喜欢搞仪式感好? 总结:景雨宵,无人能及。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可不是,景雨宵就算有缺点,在他心里,也哪哪都好。 小左情史丰富,年轻什么女人都玩过,这左右清纯的不行,骚的也不行,咋样都入不了他的法眼,吕津炀异性缘真的好,就是这张嘴时常吓跑女生。 小左:“老弟,我说你该不会喜欢男的吧?” 在场几个人都好奇竖起耳朵。 吕津炀夹一块糖醋排骨,细嚼慢咽。 半晌。 悠闲道:“我性取向正常。” 众人:“” -- 再遇 今天儿童节,超市都是打折促销的糖果、薯片,玩具等等。 吕津炀下了班,在超市逛一圈,基本看到的就随便拿一点,很快一个购物车满满当当。有一个小女孩看着这个大哥哥的零食,而妈妈只允许她拿一包薯片和棒棒糖,满眼羡慕地盯着他。 从后备箱拿出两大袋零食,吕津炀轻松拎着往家走。 后边跟着一个牵着一男一女的妇女,小男孩摇晃着妈妈的手,轻声撒娇,“妈妈,你看前面那个哥哥有好多零食,他家是不是很多小朋友?你明明答应我这会考试一百分就有奖励的...” 妇女严肃地说:“奖励说好是妈妈来定,练习册就是奖励,要努力学习,将来才有出息,学习最重要!” 小女孩嘀咕:“妈妈,可是爸爸答应给我买芭比娃娃啦!” 妇女:“青青你知道这回你这回数学都不及格吗?老师都打电话给我,全班就两个人不及格,不许买芭比娃娃!爸爸我也不让他买,你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学习!学习考好大学才有出路懂吗?” 两小孩垂头丧气,“知道了,妈妈...” 妇女:“等下回家就给我写作业...” 吕津炀走在他们前面,所有的对话都听见了,他忽然停下脚步。 “小朋友想吃什么,哥哥请,你们看想吃什么就拿吧。”他蹲下面带笑容地说。 小男孩灿烂一笑,刚想伸手,旋即意识到妈妈在旁边,讪讪收回。 “今天六一,我刚好也买了挺多零食吃不完,小朋友考试满分理应奖励,家长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妇女被说得不好意思,毕竟陌生人的东西也不能随意要。 “帅哥,谢谢你!你的好意心领了。” 小女孩也是直勾勾盯着他的零食,眼馋模样可爱极了。 吕津炀:“我也住这里,就在前面那栋,刚在超市买的。” “零食偶尔吃吃也没事的。” 妇女被他拆穿,也不想争执什么,上下打量他看着不像坏人,才勉强同意。 “不管考多少分,今天每个小朋友都有礼物拿。” 小男孩拿了一盒奥利奥饼干,兴奋地道谢,“谢谢大哥哥!大哥哥家是不是有很多小朋友啊?” 吕津炀弯弯嘴角,“大哥哥家没有小朋友,但是大哥哥喜欢这个节日。” 小男孩又问:“大哥哥做什么工作呀?” “警察。” 小男孩眼睛放出光芒,崇拜道:“哇!那我以后也要当警察,然后就可以买很多零食吃!” 吕津炀鼓励他,“好,真棒!” 小女孩选择一根超大的彩虹棒棒糖,天真地说:“原来大人也喜欢吃小朋友的零食啊!!”像是什么新鲜的事。 小朋友的世界就是纯洁可爱,总是各种奇怪的问题。 他耐心着逗趣道:“大哥哥也就是比你们大一点点的小朋友而已啊,也喜欢吃零食的。” 小女孩似懂非懂,葡萄般的大眼点头,眼前的这个帅帅的大哥哥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一粉一蓝的小小身影背负快跟他们一样高的书包,妇女还在不断嘱咐做作业、周末上兴趣班... 他若有所思,往年都是买很多零食摆家里,这次他决定把这些零食分给住在这小区的小朋友。 跟物业沟通过后,零食摆在小区大门处,谁想要都可以拿。 夜幕降临,随意点了份外卖,扒拉几口觉得油腻,还剩一半。吕津炀瘫在沙发上,电视播放着哆啦A梦,盯着电视出神,心愈发烦闷,在冰箱找一打啤酒。 二楼房间里,他也不开灯,一室寂静冷清,只有从窗外洒进来的月光,他的身子与黑暗融为一体。 景雨宵拉着行李箱,因为工作交接出现了点问题,打破她的计划,收拾行李得很匆忙。结果,由于天气原因,伦敦飞往沪城的航班延误了五小时。现在也快十二点了,她只得先回这,反正这么多年他估计不会在这里了。 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她脱了鞋,客厅的灯未开。十几个小时的舟车劳顿,只在飞机上睡了五个钟头,脑子混混沌沌的,她现在只想赶快洗个澡睡觉。 拎着行李箱上二楼,楼梯是木制的,所以上楼不会发出声响。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疲惫,心突突的跳起来,右眼皮也开始跳,总有不好的预感。 房门没关,半掩着,她轻推开,一股酒味弥漫房间里,难道是...大脑没转过弯来,手不停使唤的“啪”一声开了灯。 整个房间都亮了。 她僵持在原地,吕津炀靠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瓶啤酒,旁边的小桌上还有几罐空的七倒八歪,白衬衫半敞开,身着黑色休闲裤的长腿一条随意半曲起。 两个人就隔着短短几步的距离对视,房间里莫名陷入一种诡异静默的氛围。 景雨宵觉得自己一定出现幻觉了,也就那么几秒钟,大脑有了一丝清醒,像见鬼般以最快的速度跑下二楼。 吕津炀其实没怎么醉,看她跑了,他心脏好似被重物压住碾碎,他是在做梦?还是幻觉?日思夜想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顾不上那么多,手里的酒瓶被扔在地上。 景雨宵胡乱穿了鞋,手即将碰到门把时,被一只大手扣住,心头紧缩,呼吸顿时乱了起来,她没回头,吕津炀贴着她,另一只手紧搂掴她的腰。 她越挣扎,他的力道就越大。 景雨宵睫毛轻颤抖,思绪慌乱,“你放开,好不好?” 他的声音从后边传来,闷声道:“不好,你要去哪?” p.s:终于写到这,对手戏来了,现在是腹黑弟弟了,下一章就是... -- 你去哪了?(h) 良久,他终于松开一些,她被强行转过来面对她,背靠着墙壁。当然,身体也几乎无法动弹。 景雨宵始终低着头,吕津炀摘下她的黑色鸭舌帽,气势压迫,居高临下看着她。 他语气强势开口质问:“你去哪了?” “干嘛不看着我?” 她抬起头,他深邃濯黑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她,鼻腔里混合着酒味,以及他身上这股熟悉又陌生的气味。眼前的男人跟四年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完全是不一样的气质,她想逃离这里。 “你去哪了?”他又问。 “这似乎与你无关吧。”他们本不该再有交集的,不是吗?四年还不够吗? 他冷笑,“姐姐该不会忘记,已经和我发生过关系,翻脸不认账?” 他竟然还记得... “都是成年人,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吕津炀身体前倾,皮笑肉不笑,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庞。 “我十九岁,你就勾引我...” 他说得确实没错,也无法反驳,那一幅幅热辣的画面扑涌而来,她心情有些微妙。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她语气也冰冷起来。 “既然都是成年人,那么请你解释解释当年发生什么事?” “我没什么好说的,谈恋爱,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散了。” 明明是夏天,周遭氛围降到零度,鸡皮疙瘩都起来。 吕津炀不怒反笑,“我再问一遍,你去哪了?” “我没义务回答你,也没有必要,可以了吗?”她累了,无力道。 这冷淡的语气,无谓的眼神击垮他内心紧绷的防线,那点耐心消耗殆尽,她还以为可以像四年前那样吗?由不得她。 “那我们来重温重温。” 说完不等她回答,一把抗在肩上,迈着大步子上二楼房间里,不管景雨宵怎么踢喊都无法撼动。 她整个人被丢在床上,不过床垫着被子,不会觉得疼,就是有点眩晕。刚想起身,强健炽热的身躯压倒在她身上。 要干什么不言而喻,只是这种尴尬情况下的欢爱她并不想。 “你起来,吕津炀,你讲不讲道理...”她双手用力推他。 埋在她颈侧肆意啃允的人抬起头,染上情欲的眼睛说不出的邪肆。 “做爱讲什么道理?再说明明是你不讲道理。” “省着你这点小劲,挣扎什么?” “喜不喜欢不是嘴巴说说而已,试一下就知道了。” 扎染短款上衣轻易被脱去,她想挥开他的手,吕津炀终究是没有耐心里,心里怒火欲火燃烧他的理智。 床头刚好有一条领带,他干脆绑住她挥动的双手。 “最后问一遍,你去哪了?”他不知着了什么魔,对这个问题有很深的执念,必须要得到答案。 景雨宵不想回答有关这件事的问题,“我说了,跟你无关。” 依旧一样的答案。 裤子被扯下,她全身上下只剩贴身衣物,纤挑白皙的身姿无不在刺激吕津炀的感官,下身已经暴涨。 不过他不急,他不信她那些话,慢慢来。 俯下身,解开文胸扣子,束缚着的莹白美好弹跳出来,景雨宵的胸部很敏感。 起先他还只是大口色情允吸,另一边被握在手里揉捏。力道开始加重,他用牙齿轻咬红果,刺麻的疼。令她身体不断颤动,倔强咬着唇不肯叫,太久没做过,他一触碰就有感觉。 双脚被分开,吕津炀轻易探去那已经湿漉漉的娇嫩,隔着内裤轻刮。 她动情了,可是他想折磨他,手绕开内裤来回,一根手指塞满,上下两敏感处被玩弄。她快要坚持不住,眼角溢出泪水,显得楚楚动人,几乎没有力气了。 吕津炀衣着倒还完整,他脱下裤子,凝望着她的表情,扯唇笑笑。涨得发疼的柱身弹出,狰狞又威风凛凛,柱头分泌出液体。 景雨宵索性闭上眼睛不看他。 他扶着柱身在入口处滑动几下,旋即捅入湿处,极致的湿热和紧致与之摩擦,粗大几乎撑到最大,她下意识夹紧。 太疼...跟第一次不相上下。 才进去一半,她哽咽道:“出去...” 吕津炀也不好受,她太紧,额头冒着冷汗,心一狠贯彻到底。 “痛...” 他亲吻着她的脸颊,“痛就对了,你没我痛。” 扶着腰开始疯狂桩送,双腿放在吕津炀的肩膀上。 “啊啊啊—额额嗯!不...” 手被松绑,锤在两侧,刚开始的痛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愉悦感升腾。交合处泛起白沫,大腿窝处维持一个姿势太久而酸麻。 射了一次之后很快又硬起来,一次比一次持久。 眼尾的泪痕已经凝固,半眯着的眼眸擒着泪水,软成一滩水,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虾米。 “嗯...嗯嗯—” 结束了吗? 然而,他铁了心要折磨她,大手搂着细腰翻个身,她跪趴着,双臂扶着床头。乌黑的发丝铺散在白嫩的背上与之行成鲜明对比,还有几捋锤在胸前,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不要了...” 他当然不听,她这样子让人更想摧毁。 柱身开拓着从未进入的后穴,后面的快感更强烈,爽得差点泄出。 “啊啊—嗯...额额...” 摇晃的莹白被粗糙的大手肆意蹂躏,他忘情的亲吻着她的背,下边疯狂抽送。 最后模糊的意识,只剩下他脖子上那条一摆一摆的洋甘菊。 ...... p.s:车不难写,难的是每次不同的车~ -- Yúsんúщúм.⒞⒪м 暧昧 第二天一早,阳光明媚。 景雨宵醒来时身上一丝不挂,昨夜的记忆浮现,从胸脯到大腿交汇处,甚至连手臂和小腿上都有深深浅浅的红痕。 她想找自己的衣服,衣柜里也空了,行李箱也不见了,只有小桌上一件他的体恤。 汲着酸痛的身子下楼,吕津炀已经坐在餐桌悠闲吃早餐了。 “我衣服呢?” “先吃早餐,补补体力。” 体恤堪堪盖过臀部,她感到别扭,不愿意坐下。 “你先把衣服给我!” “洗了。” 吕津炀也不理会,自如地端起杯子,醇香浓郁的黑咖啡丝滑入口。 “是不想自己吃?” 他好心情的玩味笑容,“还是想坐我腿上吃?欢迎啊。” 景雨宵不情愿地坐下,想赶快解决离开,她心里五味杂陈,无端地紧张,是太久没这样跟他一起吃早餐了吗? 她咬着叁明治,低头胡思乱想,他的视线太强烈让人无法忽视,无规律颤动的睫毛暴露她的情绪。 吕津炀一瞬不瞬盯着她,眼眸像一张情欲的网吸引紧紧捕捉着她,无法逃离,暧昧又无辜。Yμⓢんμωμм.℃Θм(yushuwum.com) “你干嘛啊?你早餐还没吃完。” 这语气不是斥责,像是娇嗔。 某人更是无赖样,“你吃你的,我看我的,并不冲突。” 耳边静得只剩时钟“嘀嗒嘀嗒”的摆动声,以及“砰砰砰”的心狂跳。 装不下去。 “我吃饱了。” “输入你的号码。”他递了部黑色的手机。 “可以了。” 他双腿交迭,正经道:“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不管什么结果我都可以接受。” “我什么都记得,现在也不是傻子,不想被蒙在鼓里。” “跟昨天的答案一样,该回答我已经回答了。我们都有新的生活,过去的就过去了。” “哦,你说不喜欢?咋天你叫的有多忘情高亢” 她反驳:“那是你逼我!”脸颊染上绯红。 一眼看穿她的口是心非。 “你被威胁了吗?说说。”她越急他就越淡定。 “不是。”她否认 “是舅舅?” “跟他无关,是我自己提出的。” “哦,那就是了。” “我说了不是!我们俩的事不用扯别人!” 他佯装受伤的神情,气势沉着,“解释就是掩饰,姐姐一点都不会装。” 坏笑道:“给你看个东西。” 不知道哪来相机,播放着昨晚淫靡的画面,羞人的呻吟搔人心痒。 “我发现你变得很无耻。”他竟然录这种东西,什么时候拍的 果然,呵,正经不过叁秒钟。 看她跳脚的样子格外有趣,脸红得跟熟透的虾,一把搂住她的腰抱在大腿上。 “干嘛!” 天气热,两人穿得很薄,皮肤贴着皮肤,没有了昨天刺鼻的酒味,是清爽的沐浴露道味。 她不断扭动,蹭得某人有了反应,景雨宵不敢动了,头乖乖抵在他胸膛上。 “你想在这里?” “哦对了,那次你吃醋了,在沙发上故意用脚蹭我,然后在我欲罢不能的时候” 温热的手隔衣服掌着她浑圆的臀部,摩挲轻捏。 “像这样” 她跨坐在他身上,不想承认这么快有感觉。 景雨宵胡乱拍开他的手,怒斥着:“玩够没你别这样。” 吕津炀开始翻旧账,还喜欢说话说一半,从身和心折磨她。 这人怎么什么都往那边想,还疼呢。而且里面什么都没穿,只要他想也无法阻止。 “过去发生了什么,你现在不想说也没事,我不逼你。”下颌抵她发顶,他们有的是时间。猜到她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当然暴戾的心思不会对她。 安静了片刻,忽然的温柔让人猝不及防。她宁愿大吵一架或是调侃,他们就像从未分开,他像一个故意惹她生气,然后好声好气地哄她的臭屁男朋友。 昨晚是因为疼哭的,现在是压抑四年的情绪一触即发,在他怀里哽咽起来,大颗大颗的眼泪“吧嗒吧嗒”侵湿他的衣衫。 “你真的讨厌呜呜呜” “别逼我行不行” 发泄吧,哭出来就好了。 失而复得的感觉难以言喻,昨晚她睡过去后,仔细端详她的睡颜,心脏剧烈跳动。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总觉得他一闭眼她就再消失。 真好,她没有受伤,没有生病,所有的一切都没变。不敢想她要有什么意外发生那一刻,吕津炀发自内心感慨老天对他不薄。 傍晚,景雨宵独自一个人在沙发躺尸,吞咽两粒避孕药,终于安心了。 工作的事已经交接好了,只需要去递交些必要资料即可,一样的职业不一样的岗位。 她终究还是回到这座生长的故乡,小洋房的陈设也没变,离开那天只是一场梦,时间的流逝只是假象。 这些年她也回过国,去了南宁、西藏、云南也去了他的故乡,一大早起来看升国旗、爬长城、还有重游母校京师大学唯独绕开沪城。 世界这么大,哪就那么有缘相遇,那不过是童话故事。回想起相遇再到分离,再相遇,都这么魔幻,她自嘲的笑着。 在网上看到个博主说:什么是对的人?你遇到的都是对的人,不对的都遇不到。不管这个人让你喜悦欢愉或者悲痛欲绝,你一定可以从中学到什么。 他脑子治好了,也没忘记过去的记忆,可是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吗?两人之间始终有着一道无形的墙隔阂。 p.s:啊,我竟然每章都有错别字因为我写完基本就再不看了,算了也不影响阅读哈哈哈~你们应该没发现吧还有还多坑没交代的,后面还有高潮部分。 -- Yúsんúщúм.⒞⒪м 夕阳无限好 不知不觉的,一晃下午六点了。 吕津炀还没回来,刚才倒是发微信跟她说所里临时有点事,冰箱里有饺子,让她自己先解决。 景雨宵握手机,有些发愣盯着对话框,那时换了手机卡,旧号码扔了,他们彻底断了联系。 这平常的对话泛起酸感,她没法保持当初的那份关心和热络。 在沙发皮上轻扣了扣,下意识输入。 宵夜: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你想吃什么,我来做好了。 这是不是太亲密,显得迫切?惯性的反应激起丝丝烦闷感,不是说不关心了吗?该打脸的是她吧。 思考十秒,删删改改,她竟不知道怎么样才显得礼貌而不尴尬。 宵夜:行,你不用理我,我自己可以行。 按照吕津炀的敏感性格,估计会生气吧,明明两人还在闹别扭,搞得她故意冷淡似的,不想火上浇油。 她忘记微信有“对方正在输入中”这个功能了。 以至于,吕津炀边开会边等她消息时,上方框一直在显示这个标识,皱着眉头,半天也没个回复。小左见他频频走神,眼睛像长在手机上,这人平常也不迷手机啊,今天怎么回事?这表情,难道基金“绿”了?小左安慰地拍他肩膀,抿唇一脸悲怆点点头,毕竟他知道这种心情。 吕津炀疑惑看着身旁这个疑似“中邪”的同事,碍于会上,他用眼神问他“你有事?”,小左依然悲怆摇摇头。吕津炀这下确定他是中邪了,活脱脱一个告诉他“节哀顺变”的医生,这会演什么戏,差点翻白眼。 十分钟的时间,斟酌后。 宵夜:嗯。Yμⓢんμωμм.℃Θм(yushuwum.com) 干脆把手机丢在沙发上,趿着拖鞋往厨房走,她拉开冰箱,以为他怎么也有个青菜、鸡蛋这种家常菜。在伦敦她平时比较忙,一般在外面吃,偶尔在家煮。想着好久不做菜,他们相聚的第一餐,怎么也不能只是饺子而已。 然而,空空如也。噢,冰箱门的摆架里有两罐啤酒、一瓶看着很久就没动过的番茄酱。 她叹口气,那时吕津炀被她养叼的嘴。这么些年,就是这么照顾照顾自己的吗? 弯腰本想拉开冷藏层,因为冰封住缝隙,费了好大劲才拉开,孤零零一盒速冻饺子躺那。 他平常不上班吃什么,都点外卖吗? 水烧开,放入饺子,锅上冒着热气。她只煮她那份,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免得到时候凉了不好吃。 十分钟解决掉。 期间,吕津炀给她回了微信,时间显示二十分钟前,也就是在她发送之后。 吕津炀:乖乖在家等我。 宵夜:我只煮了自己那份,免得凉了。 那边,秒回。 吕津炀:嗯。 然后就谁也没再说话,碗搁桌上。傍晚的余晖洒透过落地窗洒在客厅里,一抬头就能看见粉紫色的晚霞,宁静得时光缓缓倒流,毕竟在这里生活十多年,安心又放松。 穿过二楼楼梯,她的房间里是绝佳观赏位置,以前这样的晚霞也经常有,只是她不曾欣赏。对面的邻居窗台上摆放的吊兰依然没变。斜对面的邻居那圈养一只鹦鹉,用藤条拴住鸟笼,都是一样的位置。 小洋房随着岁月流逝变成老洋房,夕阳东升西落,街道依旧是那条街道,路边的白炽灯也立杵那,就连往来的人她也有是熟悉的邻里。 原来,只有她变了,眼尾泛起潮红。炽热的晚风拂过,她努力仰头,手握成拳,凸起的骨节明显,憋回眼泪。 在伦敦这几年,除了离开那天,她很少哭过。想他的念头抑制不住的时候,也要硬压着这翻涌的情绪,就是不断给自己找事做。生活充实又忙碌,她努力做好每件事。梦里梦见他牵着一个活泼可爱的女生手,笑着看她,说他很喜欢这个女孩,幸福溢于言表,低头温柔亲吻那女孩的唇,他不等她了,马上举行婚礼。她的眼泪止不住静默流落,克制又隐忍。 只在梦里才可以相见,无论多难过,可她还是无法制止。 任风滑过脸颊,吹干眼尾的潮湿。 收拾好情绪,粉紫色天空染上一层浅灰,预示夜幕即将降临。 她打开相机,趁机拍了一张照片。 发在朋友圈。 配文:夕阳无限好。 没多久,吕津炀回来了,手里提两大袋食材,风尘仆仆。 一眼望过去,客厅没有人影,他刚放下袋子,想上楼找她,因为景雨宵身上只穿了一件体恤,门也锁住,根本出不去。 景雨宵就在他面前了。 吕津炀喉结滑动,咽了咽,露出淡淡的笑容,样子有些幼稚,嗓子低沉:“我以为你不见了。” 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恍惚回到五年前那天晚上,带他回家也是这样的神情,不知所措的的手,受伤依然笔直挺着腰。 像个遗失归家的小孩,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又溢上来,她想问他什么,想想,作罢。故意忽视他的兴奋。 “没,在下面待无聊,上楼吹吹风。” 其实她想问他,过得好吗?为什么不好好吃饭呢?还有一个矫情的问题,有没有喜欢的人? 如果有 吕津炀盯着她看,才确定她没跑,安心下来。 暖黄色的灯光笼罩他,家里有了烟火气,以前他也是等着她做好饭,有时她忙,他就靠在沙发上玩手机,教他点外卖,口头答应,却从未点过,非得执拗等她,景雨宵逗趣他挺固执。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 “想吃什么?” “都可以。” 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久了也不会生疏,她在厨房娴熟洗菜、切菜,随便炒几个菜。 而他则是在玩手机,等吃。 p.s:尽量不会有错别字,尽量…… -- Yúsんúщúм.⒞⒪м 游戏还继续吗? 还是熟悉的餐桌,两人就面对面坐着。相比于回来那天一起吃早餐的尴尬。可能是吕津炀没有直愣愣盯着她,也可能是他刚才那个软弱的眼神,现在气氛还算平和的。 她也就炒几个比较符合他口味的菜。 吕津炀看起来非常有胃口,低头安静吃饭,他拿筷子倒还是喜欢像以前一样拿得低低的,一口饭一口菜的顺序,利落而不粗鲁,习惯一点没变。 景雨宵随意夹几片西兰花,下午吃过饺子,现在没什么胃口。面对面就无可避免对视,她只得时不时转头看向窗外,要不然就是低头看碗里,夹菜也不看他。 谁也没说话。 她的神情和小动作全部落在吕津炀眼里,他假装“咳咳”两声,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他问:“姐,工作找好了吗?” 暖黄的吊灯照射整个餐厅,温暖明亮。 “嗯,明天就能去上班。” “在哪里?还是在学校里吗?” 一盘西兰花炒肉片没一会被他一扫而空。 她答:“不是,我新找了份工作,在警察局,还是做心理咨询。”默默用勺子勺豆腐,味道有点淡了。 她躲他的眼神,依旧没看他。她也只是吃一点点。 桌子的距离仿佛隔成两个世界,他们像是久不想见的—熟悉的陌生人。Yμⓢんμωμм.℃Θм(yushuwum.com) 吕津炀知道她生气,放下筷子,盛一碗汤,开始慢条斯理喝起来。尽管头发遮住,脖子上的红痕印依然清晰可见,斑斑点点在皮肤上。 他不徐不疾开口:“姐,以后别吃药了,对身体不好。” 他还好意思说啊要不是他,她用得着吃药吗? 景雨宵塞一根青菜,睫毛扑闪着,这天气,客厅没开空调,有些闷热。 嘀咕道:“还不是你” 他低低笑了声,放软语调:“姐,我错了,下次不让你吃药。” 她刚想反驳什么,忽而反应他的话里有话,什么下次? 闷声说:“没有下次。” 吕津炀瞥她一眼,不咸不淡,“下次我戴套。” 景雨宵憋不住了,抬起头瞪他一眼,红着脸,“想得美!你再这样不管不顾,我就搬出去了。” 这房子当初走的时候她就卖掉了,谁知这家伙又买回来。所以,现在吕津炀是这房子主人。按照他们现在这尴尬的关系,她没理由待在这,可是吕津炀肯定也不会放她走。 嗯,刚才还带着笑意的某人似乎被触碰到某种“逆鳞”,变了表情,脸拉下。晴天转阴雨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唇线抿直,“想都别想。” 后面似乎有些不欢而散的意思,景雨宵意识到她说错话了,“搬出去”意味着离开,等同于揭开他的伤口。可是就不想主动缓解,他强行侵犯自己就合理吗? 晚上,她以为两个人闹别扭,某人不会跟自己同床。 当她洗好澡裹浴巾出来,正用毛巾擦头发时。吕津炀面无表情地在整理她的行李箱,将衣服一件一件挂在衣柜里。他的在右边,她的在左边。 当然包括内衣裤,看见他大手掌捏着她的贴身衣物,有些反差。久远的零碎记忆被打开,刚来的第二天,吕津炀在浴室帮她清洗吊带。 毕竟衣服不多,几分钟搞定,行李箱搁置在衣柜顶上。 景雨宵坐床边,等他走。结果某人转过身径直走到另一边床,掀开被子一把躺下,全程一气呵成。 这是什么骚操作?不是在闹别扭?他怎么像没事人一样? 看她愣住。 吕津炀左手手臂搭在脖子下,微侧着头说道:“我洗过澡了。” 空调“呼呼”不断传送冷气。 意想不到的回答,这人脸皮变厚了。昨晚那些疯狂脸红记忆随冷风呼出,他的欲望强得。景雨宵不认为吕津炀使小性子,她会不争气从他。 “那个,我去别的房间睡” 刚说完就被打断,“别的房间没有被套,而且空调也都坏了,会很热。” 五个房间四个坏?鬼才信。撒谎一点不带慌,奥斯卡应该颁给他。 “没事,我不怕热。” 他语气平缓:“还有老鼠、蟑螂什么的。” 行,果然戳到她恐惧点,没话讲了。 “那你去睡别的房间。”也对,凭啥要她去? 这么直白的不想跟他“同床共枕”了,还不明显吗? 他铁了心要跟要跟她杠,“我也怕” “热和蟑螂老鼠。” 景雨宵背对着他,僵直着脊背。 “姐,放心,以后没经过你同意不碰你。” 后来,两人就这样隔着一人的距离各躺一边,各怀心事。幸好被子够大,两人都能盖得着。 第二天一早。 景雨宵发现自己被某人从后面“八爪鱼”一样抱着,头埋入发丝里,大腿一边搭在她双脚外,动弹不得。 当然,手倒是规矩地搭在腰侧。 她轻推他,岿然不动,明显感觉腰收紧,醒了还装睡? “把你手和脚拿开。” 某人闷着没睡醒的低音,“不急。” “那你继续睡,我要去弄早餐,然后要上班。” “而且,我们昨晚明明隔那么远,怎么会挨这么近”他们两睡相都不差,按理说如果不是他强行抱着她,也不会是这姿势的。 “姐,是你主动钻到我怀里的。” 又在鬼扯。 “真的要起床了!” 吕津炀爬起来,摸到小桌子上的手机看了眼,说道:“你再睡会,我来弄。” 景雨宵醒了就睡不着了,还有一小时,她想起床来着,拿遥控正要关空调。显示器上的赤裸裸的“十六”度,好家伙,她明明记得昨晚是开“二十四”度来着。再者,就算冷,她也不会某人怀里钻,答案不言而喻,趁她睡着强行捞过来。 小心思被发现,算了,不过他也确实承诺没“碰她”。 吃好早餐,景雨宵要出门,触到门把时。 他冷不丁来句:“姐,游戏还继续吗?” “项链,还记得吗?” 她没回答他,推开门出去。 p.s:这回我应该没有错别字了。 -- 新的开始 新岗位上班的第一天,景雨宵搭乘地铁到警局,刚好可以避开沪城早高峰。 她抬表看一眼,还有二十五分钟,不晚也不早。 门口站着一个皮肤黝黑,左边脸颊长一颗痣,满脸笑容模样的男人。 默默猜测他的年龄,四十这样? 小左一看是个美女,忙不颠迈开脚向前几步。 礼貌热情伸出右手,“你是新来的同志小景是吧,欢迎欢迎!” 景雨宵回握,“你好!” 小左收回手后,两只手掌搓搓几下,又笑。 “我叫左志,左边脸长课痣,比你大不了多少岁,是这里的特警大队长。” 果然人如其名...她注意到左脸确实有颗痣。 只是为什么特警支队会来迎接她啊?不同属一个部门啊,她脑子出现问号脸。 警局是个严肃公正的地方,没想到这个新同事倒是挺...可爱的。 小左领着她往政工科,把带来的材料一并上交,顺便领警服。 她有单独的一间办公室,比她之前在学校的小很多,也就是一张办公桌和一个柜子,简单明了。阳光透过百叶扇照射进来,早上的太阳还很温暖不毒辣。 第一天到就是适应,她靠坐在椅子上,随手拿着办公桌上的资料浏览,这应该是上个跟她交接同事留下的。作为沪城乃至全国最大的警局。心理咨询师不算是个冷门职业,但是国家对于一级咨询师还是比较或缺的职位。对于一些极端心里的犯人的心理疏导至关重要。 这个职业在她的认知里是:“救赎的、希望的”,帮助那些暂时迷失的人走出心理的阴霾。不像是刑警那样冲在危险第一线,他们负责“善后”,听犯人的心理倾诉、需求,就像是“负面情绪的搬运工”。 微信右上角弹出一个红色小圆圈。 吕津炀:在干嘛? 外加一颗小太阳和一杯咖啡的表情。 宵夜:在上班啊。 吕津炀:我也到了,在办公室里。 宵夜:上班时间不要聊天。 严肃脸表情。 她握着手机盯着屏幕对话框,用脚蹬地板转动椅子,等一会他没回。 今早吃早餐时,吕津炀问她在哪个警局上班的时候。她说总局,然后某人来句:好巧,我也是~ 不过她是刑事侦查部的,他是特警支队的,不是一个部门,但在一个地方。他过来会先经过她的办公室。 “叮”一声。 吕津炀:知道了,姐姐,你好凶哦! 一连几个委屈大哭的表情。 小左一大早就看到吕津炀看手机傻笑,这莫不是有女朋友了?这小子有情况了哈!竟然不告诉他?资深吃瓜?左好奇猫腰伸长脖子,想偷看。 不料被抓个正着,吕津炀把屏幕按灭。 不咸不淡瞥他一眼,“干嘛?” 无情啊无情,翻脸比翻书还快,跟女人聊天脸都笑裂开,对他就冷漠脸。 “跟谁聊天呢?笑得这么开心。” “一个朋友,聊到点好笑的事。” 哦...平常他讲段子,自己捧腹大笑抽抽的,吕津炀看猴戏听他自说自笑。还顺便嫌弃他水平一般、毫无笑点?一副:你觉得我会信?这朋友可不普通啊。 小左也没再逼问,张嘴刚想跟他说今天刑事侦查部来个美女咨询师。结果他电话响了,话到嘴边收回去,匆忙跑出去。 宵夜:闭嘴! 一口一个姐姐,搞得她欺负他似的。尽管心里明白吕津炀在主动讨好她,那天之后他就逐渐收敛起锋芒,想给她时间去重新接受这段关系、接受他。同时化解掉四年里积攒的怨恨、疏远。 一晃到中午。 她打算去食堂吃个饭,吕津炀问她要不要一起,她拒绝了。并不想在这跟他讲话,他以为随便撒娇就可以消除他的恶行吗?工作就公事公办,不夹带任何私人感情。 往里走好一会,终于找到食堂,挺大的。 “哎呀,小景同志!”一个声音叫住她,从后面传来。 景雨宵下意识转身,就见小左笑呵呵喊她,标志性的大痣。以及旁边的吕津炀,他单手插着兜,第一次看见他穿着黑色特警制服,笔挺酷炫。 说实话,很帅。 一看他们也是要去饭堂吃午饭,“左警官。” 小左向景雨宵介绍道:“这位是吕津炀,也是特警大队的,叫他小吕就行。” “这位新来的美女是刑事侦查部的景雨宵,小景。” 谁知,这两人没反应,吕津炀低头握拳状“咳咳”两声,淡然直视她几秒钟,也没吱声,完全像是第一次见面那种。 她想笑来着,又很尴尬,想当做不认识,只是明明那么熟,难不成以后都当陌生人么?纠结思绪着要不装个朋友? 某人就开口了,“她是我姐。” 小左惊讶睁大眼,这两人原来认识啊,那不早说?他想翻白眼,合着演哑剧逗他呢?眼神不禁在两人身上来回穿梭,吕津炀家庭情况他多少有点了解,不是只有两哥哥么?啥时候蹦出个姐姐来?长得也不像啊。 景雨宵察觉小左的疑惑,立马反应过来,顿了顿:“表...姐。” 小左半信半疑:“原来是这样啊。” 吕津炀:“是,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她来的。”随后,又“咳咳”两声,保持同事口吻平缓说道。 吕津炀垂眸时眼皮褶上的黑色小痣,似有若无透露一丝乖张。依旧对她的情绪、神情那样敏感,心照不宣配合她“演戏”。 小左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不对劲。任凭他八卦体质加过人的眼力,大脑不停飞转思考,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招呼景雨宵一起吃饭,“走了走了,小景,一起吃饭吧!饭堂我很熟,总局第一干饭王,这有什么好吃的我了如指掌!”拍胸脯啪啪响。 景雨宵能拒绝吗?想想就尴尬,但架不住同事一片热情赤诚,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点点头。 吕津炀又咳两声,掩饰微妙的情绪。 小左搭他肩膀,问道:“嗓子不舒服啊?今早不还好好的?” 某人:“咋晚空调开太低,我家猫调皮掀我被子好几次。” 景雨宵嘴角一抽:猫......??? -- 情愫 食堂饭菜种类挺多的,各种菜系和知名地方小吃。 饭点人也不多,他们随便找个空桌坐下。吕津炀坐她斜对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打的叁个菜里都有他讨厌的叁个食物。 她和小左开始吃的时候,吕津炀把盘里的芹菜和豆芽、菠菜慢悠悠地挑到一个空格里。平常他吃饭都很快的,不喜欢的直接不吃,不会专门挑出来。 小左低头看手机,左手劈哩叭啦打着字。然后边匆匆忙忙扒拉着饭,看起来好像有要急的事处理。 小左嘴里含糊嘀咕:“这厮真的事多啊!妹妹的,每次这种烂摊子都让我处理。” “小景你慢慢吃,我有点事先走了!”他拍了吕津炀的肩膀示意他招待好新同事。 安静好一会,吕津炀默默拿起餐盘,她以为他要走。结果某人移个位跟她面对面,他的盘里菜都挑完了。 景雨宵低头认真吃饭,心里有些不明言状的心虚感。 吕津炀送一口饭,开口道:“表...姐不知道饭菜吃不吃得惯?” 景雨宵捏着筷子一顿,正要回怼他,倏然从她后方位传来一个清脆女声。 “津炀!” 吴梦茹雀跃朝他挥手,说完羞涩抿嘴微笑,似乎也不在意他会不会回应。跟吴梦茹一起的几个女同事也都是“都懂”的眼神,看到景雨宵又陌生又讶异,暗暗揣测他俩什么关系。碍于都是成年人,不会像高中生那种直接宣扬出口。 景雨宵回头时跟她眼神撞了下,挺活泼可爱的一个女生。那个眼神她懂得,充满爱意和收敛的情愫。也不奇怪,吕津炀的外表是很招女生喜欢的类型。 也就一瞬,她回身,不经意耸肩,夹一块茄子。吕津炀倒是没开口,只是礼貌点头。 后面也就安静吃完饭,她心理扬起无法形容的烦闷感,微小的,不轻易捕捉。搞得跟高中生那种争风吃醋的幼稚行为,她笑笑。 到她办公室外,想跟他道别来着。吕津炀插兜,说道:“今天我上晚班,晚饭不用等我。” 景雨宵眨眼睛,开门,“谁要等你。”不等他回应,门合上。 隔着一扇门,吕津炀摸摸鼻子,看来他家的猫不止会“踢被子”,性子也急。不过这爪子挠得他舒坦,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 景雨宵这边,吃饱喝足瘫着发呆,手机拿在手里转。 戚寻电话来了,她点了接听。 “宵夜,在干嘛呢?” “在上班。” “新工作怎么样?” “第一天来,环境挺好,同事也挺可爱的。” 她避开吕津炀没谈。只可惜她这个好友太了解她,开口就能直击要害。 “小吕呢?跟他怎么样?”前两天景雨宵跟她通电话说了吕津炀的事。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戚寻一清二楚,包括分开。景雨宵走的时候跟她说要暂时离开沪城,不过没说哪里,那时不方便说。后面过来大半年才得知她去了伦敦。 景雨宵扣扣手指,叹口气:“其实,挺尴尬的...而且他很生气,可我也很委屈,又不能明说,唉。”她试想过无数种结果,就是没料到他并未失去以前的记忆,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了。他时而幽深的眼神,时而挑逗她,似有若无的靠近她。隐隐间那种情意的火苗又开始燃烧。像张看不见的网包围她,心里麻乱,不知道怎么理清。 “既然你们又再相遇,他也没事了。哦...对了,万一他有女朋友了呢?你问没问他?” “没问...他也没说。” 其实是不敢问。 “是不敢问吧你,我还不了解你。再说你没错啊,为什么搞得好像是你故意推开似的。你做到这个份很好了,其实可以把事实跟他讲清楚。四年了,他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有能力保护你,不然他也不配跟你在一起。你又不是他妈,凭什么一味付出退让。”戚寻知道她委屈、难过,但是中间有景逸,又不得不这么选择。她说话直,景雨宵外柔内刚,心容易软,真替她愤愤不平。 那周平那边怎么交代?那时周平就说这个真相不会让吕津炀知道。 “而且啊,你说他的种种行为,据姐的经验觉得他还是喜欢你的。你记不记得之前我跟你说,你走的大半年后。吕津炀不知道怎么联系到我,一直问我你去哪了,那时他整个人瘦一圈。我说我不知道,那模样活脱脱跟找不见妈似的。” 听戚寻的描述,她在心理有了画面感,心揪了揪。 “哎哟,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搞得八点档爱情狗血剧,姐真的憋死了!他是个男人就会保护你、理解你。他有什么资格恨你?你真是太容易心软,要姐就不会这么委屈自己。” 景雨宵:“行了行了,知道了,说这么多嘴巴不干嘛?喝口水润润。” “还不是你,真是恨铁不成钢!在男人身上栽倒是姐最不屑的事。呵,男人都不可靠。” 又闲聊几分钟才挂断电话。 微信的对话框弹出消息,十一分钟前,也就是她跟戚寻通电话那会,点开。 吕津炀:姐,生气了吗? 吕津炀:姐,你是不是吃醋了? 吕津炀:姐姐,干嘛不理我? 吕津炀:在吗?姐... 闷桑脸表情预示他的心情。 戚寻的话让她有了不管不顾告诉他一切的冲动。打好的字删了又删,算了算了,找机会再说吧。她还是有顾虑,毕竟他的家庭势力很复杂,她没法预估后果,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宵夜:别叫我姐。谁吃醋了,我看是你喜欢吃醋吧。 下一秒,一条语音。 吕津炀:那叫什么?表姐吗,还是雨宵、宵宵、宵夜...你喜欢哪种? 软糯慵懒腔调,故意拉着尾音调侃她,跟他平常说话的语气完全不一样。 宵夜:都不喜欢,叫名字就行,整什么花里胡哨的名称。 吕津炀:那多不礼貌,姐,你就爱“假正经”。 景雨宵泄气把手机灭屏,这人脸皮越来越厚了,懒得跟他扯皮条,否则更来劲调戏她。 “叮”一声,她故意不看。胡乱点开别的软件,把所有软件浏览一遍,但微信右上角那个“1”像磁铁一样吸引她。嗯,就想知道他整什么把戏,就看看,就看看... 然后这语音让她差点石化。 -- ⅹγцsんцщě.còм 偷情的罪恶感(h) 景雨宵不可置信地反复点开那条,仅仅两秒钟的语音。 白皙的脸颊肉眼可见地变红,她将椅子转个方向。 哦,窗帘关了,没太阳啊。 就挺,燥热。 不用看镜子也知道脸红了,没想到活了二十 八年竟然被他两个字搞得不好意思。还好在办公室,没人看见这糗样。 出于某种奇妙窥探心理,她鬼使神差地点进吕津炀的朋友圈。 入眼的封面,是一张在海边的风景照,他的头像也是同一张。她以为是网图,没太在意就往下滑。数了数就那么十几条,大部分是职业需要转发。 咦?倒数第二条,竟然是师大门口。时间是叁年前,六月份,配文是简单的一个笑脸。 他去了她母校啊 景雨宵没有立刻回复他,那会她好像刚从北京回伦敦,在那待了半个多月。把以前大学时没逛过的景点走遍,然后胡同巷口里。记得周平给的照片里吕津炀成长轨迹,有好多背景是胡同串子。当时她觉得离他终于近那么些。 人就是奇怪的生物,明明心里感动,但这话说出口就是另一回事。 宵夜:拉黑警告! 吕津炀:别别别,姐,我知道错了!! 一下午,她呆在位置上看资料看得头晕眼花,吕津炀没再烦她。外边的太阳渐落,不过风吹来还是滚烫的,树上的蝉鸣不停。 她们这种职业可以不用二十四小时值班,到点就可以下班。景雨宵伸伸懒腰,扭动脖子,深呼吸一口气。第一天就那么相安无事度过。ⓕúщêⓝん.cōм(fuwenh.com) 回到家里,在冰箱里翻找他昨天买的食材。炒个西红柿炒蛋和酸甜排骨,看了时间还早,又熬了一锅绿豆汤。 这份量她吃不完,还剩一大半。可潜意识就是知道他会回来,不过就短短几天,从前那些有他的习惯又涌现了。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微信对话框停在下午,也不知道他什么回来。 洗好澡,景雨宵坐床上擦头发,思来想去,她还是不想跟某人同在一张床,谁知道哪天他忍受不了兽性大发。她决定去另外一个房间睡,敌不动我动还不行么。 铺好床套,将一些衣物搬过来,落锁。 吕津炀处理完城南劫持人质的事,拿到手机一点开微信。 宵夜:房间让给你,谁让你乱喊,还是分开睡比较好。 他对着手机笑,他姐还真是傻得可爱,不好意思闹别扭这劲儿挺大啊,不就喊她老婆?这就分房睡么。但是他沉重的心情烟消云散。她是不知道这所有房间的钥匙他都有吗? 景雨宵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微信对话框弹出信息,她从被子里伸出手,努力睁开眼睛。 吕津炀:姐,帮我拿下内裤,我忘了。 不知是空调温度太低,还是别的原因,手臂起了鸡皮疙瘩。原来人真的可以不要脸,幼儿园的把戏故意骗她,这房子除了他俩还有别人吗?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宵夜:又没人看你,睡了。勿扰。 某人依然秒回。 吕津炀:你确定?好吧,姐,早点睡。晚安! 确定什么?她困意不断涌上来,上下眼皮打架,来不及细想这话什么意思,意识彻底断片,手机掉落在枕头旁边。 吕津炀找来钥匙,开了房门,抬脚走到床沿,安静注视着床上的这摸身影。看来是很困,屏幕还停留在跟他的对话框没关。侧着身子,原本清浅的呼吸,平直舒展的眉眼轻轻一皱,鼻子发出轻哼声。 他伸到一半的手,收回。今晚月亮似乎很圆,窗帘半拉,月光隐隐绰绰洒入,跟暖黄色小夜灯相呼应。人的心绪不自觉软化,眼前的人更让人心动不已,浮动飘荡的心在这一刻有了归属。 掀开被子一角,将柔软的身子翻个身捞到怀里。关掉小夜灯,桌子边缘打出一块不规则阴影。 吕津炀下巴搁在她发顶。 压低嗓音,低沉地说:“姐,晚安。” 景雨宵醒来就发现不对劲,什么东西戳着她肚子。 一下子反应过来。 吕津炀半咪着眼睛,翘起几搓头发。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姐,别动。” 景雨宵想推开他,奈何男女力气悬殊,她气道:“一大早发什么情!” 某人放在她臀部的手收紧,不要脸:“姐,我不管,你负责啊。” 她内心咆哮着:负责个大头鬼! “你用手自己解决。” 吕津炀瞥了眼旁边的闹钟,“姐,还有一小时。二十分钟就好了,很快的。” 他带着她的手往那处热源,上下撸动。喘息声越来越重,情不自禁低头撬开她的唇,重重吻起来。放在臀上的手移到胸上,天热她穿的吊带松垮,一边的肩带不知何时滑落,露出诱人的沟壑。 她含糊挥开他的手:“嗯” 攀升的温度里隐隐间有了燎原之势,终于他放开她的唇。 吕津炀:“姐,让我含含。” 她一抬头就见他直勾勾含欲的眼神盯着她的胸脯。 “不要,你快点好不好,待会迟到了” 一想到两人白天跟陌生人似的,晚上关起门来做这种羞耻的事情,她就心跳加快,还徒生偷情的罪恶感。 她手都酸了,某人终于释放。然而,绝望的是,他很快又硬起来。 “你怎么又” 因为在她醒之前二十分钟,吕津炀就醒了。刚开始只是欣赏她的睡颜。但是喜欢的女人在自己怀里,两人又穿得那么单薄,是个正常男人很难控制住欲念。很想立刻深埋在她体内。他不是不知道她心里的芥蒂,有意无意推开他,他要身与心心甘情愿的接受。 他手伸入睡裙里想脱掉内裤。 景雨宵闷道:“你不是答应过我。” “我不进去,让我在外边蹭蹭就行。姐,你胸部最敏感了,不过我含得你很舒服。”以前她不让他进去,就用手,他就喜欢吃她奶子。一舒服,她手指插入他的头发眯着眼哼哼。 景雨宵:“你别得寸进尺,真的要迟到啦” 某人撇撇嘴,假装委屈:“这样比较快,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更久。” 白日宣淫的功力日渐增长。吕津炀这人你越理他他越来劲。磨不过,只能默认,希望他快点结束。 他按着她的腰在湿润的细缝快速抽动,允着胸脯深吸一口气还边说。 “姐,好软还香。” 景雨宵暗自决定:一定要换个锁,嗯,一定要 -- ⅹγцsんцщě.còм 晨光 今天算是正式上班第一天。 景雨宵打开咨询室的门。一个看着不大的女生垂头低头坐在沙发上。女生下意识抬眼看她,眼神闪着疑惑的光芒。 这间房是专门拿来做心理咨询的,女生身上穿着一件橙色劳改服。 景雨宵倒没有一进来就询问,而是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她不喜欢昏暗的视线,几缕晨光细细打在地板和沙发上。 她在女生不远不近地方,并腿端正坐直。手里是这个女孩的资料,她来之前就仔细看完。 “陈玉,你好。” 陈玉明显还不太适应,干巴巴地说:“李警官呢?她走了?” “对,所以由我来接替她。” 她又垂着头,眼神淡漠着,并不是很想跟她交谈的样子。 景雨宵问道:“今天吃什么早餐了?” 陈玉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还不是那几样,菜包跟豆浆呗。” 景雨宵笑笑:“那挺巧,我今天早上也是吃这个。” 陈玉抿紧唇线,“我以为你会问我些常规的问题,你好奇怪啊。” 景雨宵瞥见她放在腿上的手有勒痕,眼睛顺着往下滑,脚踝上也有。ⓕúщêⓝん.cōм(fuwenh.com) 陈玉很是敏感,手默默往后背移动,脚无措并拢。 “今天天气不错,心情怎么样?”她变问边往窗外看一眼。 “还能怎么样,就这样呗,像我们这种人,要死不活的。还浪费你们的时间,你赶紧问完结束吧。”陈玉有些无所谓道。 景雨宵看着表格里,陈玉今年也不过二十岁。却有四年吸毒史,还协助贩卖过毒品。好在量不致死,服刑期为五年。今年是第一年,并且还在戒毒阶段。 景雨宵开始中规中矩问她例行几个简单问题。 阳光逐渐上升,从沙发半角扩散到全部,陈玉一大半身子被笼罩,枯黄的头发反射出色泽。 “之前的记录有说,你是因为你爸爸有新家庭,而走上吸毒这条路?” 陈玉眼眸微微闪动,起皮干巴的嘴唇抿得更直。 “是啊,就是那个人渣。” “是他毁了我!”恨到连名字都不想提。 “你是恨他有新家庭?仅仅是因为这样吗?” 也许关于疼痛的记忆激起她内心的怨恨,话匣子一下子打开。 “我可以理解他想要有人陪伴,可那个女人很贱!总是背地里给我脸色,拿馊的饭菜给我吃。我跟他讲,我以为他好歹会斥责那个女人,然而并没有,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去她妈的假惺惺!他们搬了别的地方也没告诉我。我想报警,可心里的自尊心不允许我这么做。我没了经济来源,彻底变成无家可归的人,差点饿死网吧旁。然后就跟李靖江他们混一块,给我一口吃的喝的,后来条件是帮他们运毒。我当时走投无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也算救我一命。我又恨我爸,一脑热就答应了。”她觉得自己被最亲的亲人抛弃了,以为父亲是爱她的,现实是父亲选择站在继母那边。 陈玉顿了顿,“那时候,我妈还在,也没两年就胃癌死了我以为就这样跟我爸相依为命一辈子,我努力读书给他养老” “那时候那时候我成绩还很好。考试也是全班前叁,老师他们都很喜欢我。我我当时还励志要当老师谁知道一切就变了。” 景雨宵注意到当陈玉说道“老师”两个字时,淡漠的眼神一闪而过的期待和希望。似乎触动到心底深处的点,眼眶泛起红热。 陈玉撑着头低头,不跟她直视,自嘲笑笑:“是不是很可笑?你心里在笑我吧?” “如果我说没有呢。” “你后悔吗?” “后悔?还不是这样了有什么用呢?什么都没有了。” 景雨宵:“问你一个问题吧。” 陈玉点头:“你问吧。” “如果说,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可以实现你的梦想。那么你想要实现吗?” 陈玉忽然抬起头,“当然想,可是”她低头看着有勒痕的手腕。 “我吸过毒,我配不上老师这个职业,也当不了。”这个客观事实让她又陷入了绝望。 景雨宵:“我知道,那现在你最想做的事除了老师还有别的吗?” 她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我说,你还可以重新开始,一切还不晚。你服完刑才二十五岁,可以重新新生活,自考一个本科,交往一个爱你的男朋友。” “你恨你的父亲,可是为一个怨恨却无法切割关系的人搭上自己。我没劝你放下怨恨,只是希望你为自己考虑考虑。不值得不是吗?” “你愿意,就可以重新开始。外面的世界很美好,没人能左右你的人生。” 陈玉:“我”她嘴唇动了动,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 景雨宵合上文件夹,里面记录些交谈的文字,“今天大概就先聊这些,下次再聊聊,你好好想想。” 陈玉:“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 景雨宵:“我叫景雨宵,你愿意称呼什么都可以。” “哦”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见吕津炀插兜矗立在门口旁。 今早闹那一出,她心理有股扭捏感。 “你来这干嘛?” “来看你啊。” 景雨宵下意识左右看一眼,幸亏没什么人。她略微心虚从兜里摸钥匙开门,某人跟在她后面进了办公室,落锁。要是被人撞见,那就落实“偷情”的罪名。 她坐在办公椅子上,吕津炀扫她一眼,“姐,第一次看你穿警服,好看。” 景雨宵皮笑肉不笑扯唇,“谢谢!” 吕津炀毫不客气坐在她办公桌角,离她一个手臂距离。 “姐,昨晚你煮的菜,吃完了。绿豆汤,也喝完了。” “知道了。”今早在路上就收到某人发的图片。 “姐,你好无情啊,昨晚让你帮我拿” “停停停!”她抬眼瞪他,立刻捂住他嘴打断。 笑意从眼睛里溢出,肩膀抖动着,他握住她的手。吕津炀很喜欢一调侃,景雨宵就假装瞪他,甚至捂嘴这些小动作,表达不自觉的亲昵和信任。 她无语:“很好笑吗?” 一松手,他戏谑着:“姐,又没人,害羞什么?该做的都做过了。” 吕津炀一逮住机会跟她独处,就会使劲调戏她,似乎成为新乐趣。景雨宵自知说不过他,起身拿水杯绕到饮水机边打水。 这天热,嘴容易干巴,一口气饮下大半杯。 “所以,你很闲吗?不用工作?” “我就想你而已,看一眼都不行么?姐姐变得凶巴巴的,以前多温柔可爱” 这语气和眼神就差摇尾巴吐舌头了。 p.s:一口气写了叁章,晕厥了~ -- 晨光 今天算是正式上班第一天。 景雨宵打开咨询室的门。一个看着不大的女生垂头低头坐在沙发上。女生下意识抬眼看她,眼神闪着疑惑的光芒。 这间房是专门拿来做心理咨询的,女生身上穿着一件橙色劳改服。 景雨宵倒没有一进来就询问,而是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她不喜欢昏暗的视线,几缕晨光细细打在地板和沙发上。 她在女生不远不近地方,并腿端正坐直。手里是这个女孩的资料,她来之前就仔细看完。 “陈玉,你好。” 陈玉明显还不太适应,干巴巴地说:“李警官呢?她走了?” “对,所以由我来接替她。” 她又垂着头,眼神淡漠着,并不是很想跟她交谈的样子。 景雨宵问道:“今天吃什么早餐了?” 陈玉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还不是那几样,菜包跟豆浆呗。” 景雨宵笑笑:“那挺巧,我今天早上也是吃这个。” 陈玉抿紧唇线,“我以为你会问我些常规的问题,你好奇怪啊。” 景雨宵瞥见她放在腿上的手有勒痕,眼睛顺着往下滑,脚踝上也有。 陈玉很是敏感,手默默往后背移动,脚无措并拢。 “今天天气不错,心情怎么样?”她变问边往窗外看一眼。 “还能怎么样,就这样呗,像我们这种人,要死不活的。还浪费你们的时间,你赶紧问完结束吧。”陈玉有些无所谓道。 景雨宵看着表格里,陈玉今年也不过二十岁。却有四年吸毒史,还协助贩卖过毒品。好在量不致死,服刑期为五年。今年是第一年,并且还在戒毒阶段。 景雨宵开始中规中矩问她例行几个简单问题。 阳光逐渐上升,从沙发半角扩散到全部,陈玉一大半身子被笼罩,枯黄的头发反射出色泽。 “之前的记录有说,你是因为你爸爸有新家庭,而走上吸毒这条路?” 陈玉眼眸微微闪动,起皮干巴的嘴唇抿得更直。 “是啊,就是那个人渣。” “是他...毁了我!”恨到连名字都不想提。 “你是恨他有新家庭?仅仅是因为这样吗?” 也许关于疼痛的记忆激起她内心的怨恨,话匣子一下子打开。 “我可以理解他想要有人陪伴,可那个女人很贱!总是背地里给我脸色,拿馊的饭菜给我吃。我跟他讲,我以为他好歹会斥责那个女人,然而并没有,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去她妈的假惺惺!他们搬了别的地方也没告诉我。我想报警,可心里的自尊心不允许我这么做。我没了经济来源,彻底变成无家可归的人,差点饿死网吧旁。然后就跟李靖江他们混一块,给我一口吃的喝的,后来条件是帮他们运毒。我当时走投无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也算救我一命。我又恨我爸,一脑热就答应了。”她觉得自己被最亲的亲人抛弃了,以为父亲是爱她的,现实是父亲选择站在继母那边。 陈玉顿了顿,“那时候,我妈还在,也没两年就胃癌死了...我以为就这样跟我爸相依为命一辈子,我努力读书给他养老...” “那时候...那时候我成绩还很好。考试也是全班前叁,老师他们都很喜欢我。我...我当时还励志要当老师...谁知道一切就变了。” 景雨宵注意到当陈玉说道“老师”两个字时,淡漠的眼神一闪而过的期待和希望。似乎触动到心底深处的点,眼眶泛起红热。 陈玉撑着头低头,不跟她直视,自嘲笑笑:“是不是很可笑?你心里在笑我吧?” “如果我说没有呢。” “你后悔吗?” “后悔?还不是这样了...有什么用呢?什么都没有了。” 景雨宵:“问你一个问题吧。” 陈玉点头:“你问吧。” “如果说,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可以实现你的梦想。那么你想要实现吗?” 陈玉忽然抬起头,“当然想,可是...”她低头看着有勒痕的手腕。 “我吸过毒,我配不上老师这个职业,也当不了。”这个客观事实让她又陷入了绝望。 景雨宵:“我知道,那现在你最想做的事除了老师还有别的吗?” 她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我说,你还可以重新开始,一切还不晚。你服完刑才二十五岁,可以重新新生活,自考一个本科,交往一个爱你的男朋友。” “你恨你的父亲,可是为一个怨恨却无法切割关系的人搭上自己。我没劝你放下怨恨,只是希望你为自己考虑考虑。不值得不是吗?” “你愿意,就可以重新开始。外面的世界很美好,没人能左右你的人生。” 陈玉:“我...”她嘴唇动了动,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 景雨宵合上文件夹,里面记录些交谈的文字,“今天大概就先聊这些,下次再聊聊,你好好想想。” 陈玉:“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 景雨宵:“我叫景雨宵,你愿意称呼什么都可以。” “哦...”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见吕津炀插兜矗立在门口旁。 今早闹那一出,她心理有股扭捏感。 “你来这干嘛?” “来看你啊。” 景雨宵下意识左右看一眼,幸亏没什么人。她略微心虚从兜里摸钥匙开门,某人跟在她后面进了办公室,落锁。要是被人撞见,那就落实“偷情”的罪名。 她坐在办公椅子上,吕津炀扫她一眼,“姐,第一次看你穿警服,好看。” 景雨宵皮笑肉不笑扯唇,“谢谢!” 吕津炀毫不客气坐在她办公桌角,离她一个手臂距离。 “姐,昨晚你煮的菜,吃完了。绿豆汤,也喝完了。” “知道了。”今早在路上就收到某人发的图片。 “姐,你好无情啊,昨晚让你帮我拿...” “停停停!”她抬眼瞪他,立刻捂住他嘴打断。 笑意从眼睛里溢出,肩膀抖动着,他握住她的手。吕津炀很喜欢一调侃,景雨宵就假装瞪他,甚至捂嘴这些小动作,表达不自觉的亲昵和信任。 她无语:“很好笑吗?” 一松手,他戏谑着:“姐,又没人,害羞什么?该做的都做过了。” 吕津炀一逮住机会跟她独处,就会使劲调戏她,似乎成为新乐趣。景雨宵自知说不过他,起身拿水杯绕到饮水机边打水。 这天热,嘴容易干巴,一口气饮下大半杯。 “所以,你很闲吗?不用工作?” “我就想你而已,看一眼都不行么?姐姐变得凶巴巴的,以前多温柔可爱...” 这语气和眼神就差摇尾巴吐舌头了。 p.s:一口气写了叁章,晕厥了~ -- 保护壳 “你已经看了很多眼,可以走了。” 她比了个“请”的手势。谁知五秒后,吕津炀一动也没动,景雨宵以为他识相的要走。 “不着急。” “我渴了,想喝水。” 景雨宵心说:你没长手?看来他真的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指着饮水机上头,“那有一次性杯子。” 吕津炀将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没答她。倒是问:“下个周末,我和小左他们去吃饭,你要去吗?” 她寻思着跟新同事也还不算熟,并不是很想参与,主要原因没啥可聊话题。 “再说吧,看情况。” “嗯。” 后来就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直到某人走后,她拿起杯子想再打杯水,才发现水杯里的那点水没了。 到底哪里不对? 她想起来了,应该是在刚才聊天的间隙里,吕津炀喝了,并且自然而然喝了。她竟然没觉得不对劲也没阻止?其实换作别人拿她杯子喝水,就算不是故意的,这种进嘴巴的东西,心里也会膈应,景雨宵可能就会毫不犹豫丢掉它。 下午下班时,景雨宵让人把房间的锁换成电子的,需要输入密码。 然后她好心情的边哼着歌曲,边煮菜。手机放在旁边开着扩音,景逸跟她家常里短。本来只是东扯西扯,谁知这傻帽哪壶不开提哪壶。 “姐,你意思是说你跟...炀哥旧情复燃?!我还以为过了那么久已经没可能了呢。” 景雨宵倒入葱姜蒜,辩解道:“并没有,唉反正这事说来没那么容易。” “姐,那找个时间咱一起吃个饭吧,顺便跟炀哥联络联络感情,嘿嘿。” “去你的吧,你不就想八卦么?” “嘿嘿嘿,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给点面子哟我的老姐。” “再说吧。”其实她是想要去逃避某些事情,总是一再拖沓着、逃避。 景逸知道景雨宵离开跟吕津炀有关,但其余的他问了景雨宵也不肯说。饶是他这粗神经也知道有隐情。他觉得情侣分开几年还能复合只有电视剧才有。加上吕津炀这特殊性,可就更戏剧性了。但他又无比好奇,毕竟这关乎他姐的终身幸福。 “行了行了,不跟你掰扯了,我煮菜呢。” ...... 吃完饭后。景雨宵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脚一摆一摆的。 吕津炀手背着,不知道拿什么。 “姐,送个东西给你。” 景雨宵抬眼看他露出淡淡的微笑,心理轻“噔”一下,难道他发现了吗?莫名的心虚。 “什么东西?” “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吗?”搞这么神秘啊? “一个你会喜欢的礼物。” “就是四只脚,一个脑袋。” 景雨宵脑子闪出一个念头,该不会是猫猫狗狗吧?摆动的脚下意识停下,她最怕这种动物了。 看景雨宵这副警惕样子,吕津炀觉得挺好玩,想再逗逗她。 “这样吧,我说一句话你照说,怎么样?你看行不?” 她直觉吕津炀不会要恶作剧吧,“不好!哪有送人礼物还逼迫人家的?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吧。”景雨宵就要起身绕过他。 她往左吕津炀就往左,她往右吕津炀就往右,论体型和反应性她怎么也逃脱不了。反正吕津炀就是铁了心不让她走,始终保持着居高临下笑直视她。 “姐,你不说那就...”他作势要抽出来。 还没等他说完,景雨宵摆手,她认命闭上眼,“我说我说!” “说什么好呢...” “说你喜欢我。” 景雨宵:“......” 顿了大概两秒吧。 她极不情愿低着头,快速又含糊地说:“我喜欢你。” 吕津炀另一边手故意指指耳朵,挤着眉眼,“什么?我没听清,你可以大点声吗?” 景雨宵深呼吸一口气,音量稍微提高,拖着点调子,“我—喜欢你!” 吕津炀靠她近点,侧着脸对她嘴边,“我耳鸣,你得再大点声儿,我才听得见。”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行没?” 看她姐在即将炸毛的边缘,脸憋得通红。他正经语气:“好了好了听见了,我知道你很喜欢我。但你不用那么激动,也不用那么大声。” 如果现在有霹雳无敌掌这个功能,景雨宵想把他拍到天边去。 吕津炀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 “乌龟?” 一个塑料盒子里装着两只只有半个巴掌大的小乌龟。 她是放下戒备心,盯着它们,问道:“为什么送我这个?” “因为跟你很像。” 景雨宵面无表情:“你骂我?” “什么骂你?” “乌龟不就王八?你还说不是骂我?一语双关!” 吕津炀委屈道:“真不是姐,我就是觉得它们可爱。” 景雨宵报复性地拉过他的手臂咬一口,宣泄她的不满。 吕津炀“嘶”一声,看着这牙印,他记得很久以前景雨宵生气也这么咬他。吕津杨指着脖子:“不够再咬这。”说不痛是假的,但是他很喜欢景雨宵对他发小脾气的样子。 景雨宵本身就是内柔外刚的性子,外面有一层硬硬的保护壳。有时候很强势,不喜欢那种循规蹈矩平静的工作,有时候又容易心软。只要你不去触碰,就会吭哧吭哧探出脑袋和四肢,向四周爬行。只要你一触碰立马缩回脑袋。这样挺好,起码能避免不必要的伤害。 他想当她的保护壳,这回换他来保护她。他想说在不得已时先保护自己,不要凡事先考虑别人。 -- яōυщеииΡ.ме 躲在他身后 俗话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中午景雨宵从外边听讲座回来,就看见警院外吕津炀还有小左他们几个围成一个小圈聊笑。当然那天那个在饭堂里跟吕津炀打招呼的女生也在。景雨宵本想当空气人直接走。 小左朝她喊一大嗓门:“小景!” 景雨宵停下走一半的步伐,转向他们那边。吕津炀和那个女生在最外边,他们之间有两个人的空隙。景雨宵选择站在靠女生那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她觉得自己继续当空气人就行。 小左就是个话唠子,先是把景雨宵跟其他陌生同事相互介绍。 “小景,新来的心理咨询师。” “这小杨也是跟我们一对的。这呢是吴梦茹,小吴同志,户政科的。” 话题很快转移到刚才他们被打断的地方。小左也是一顿猛夸吕津炀,就像那种自己班优秀学生拿第一名的,班主任倍有面子的骄傲感。яoūωènnP.мè(rouwennp.me) “小吕啊尽管是我们这最年轻的,不过现在有什么重大任务就是交给他上,每一次都能出色的完成!” 小杨:“小吕年轻有为,又帅,很招女生喜欢!” 两人继续一唱一和把吕津炀夸上天。 一说到吕津炀景雨宵不自觉数耳朵去听。从他们的只言片语里,能拼接出他曾经的一些功绩和琐事。是他们彼此错过的岁月里,她未曾参与的,所以默默把有关于他记在心里边。 原本她低着头,一种感应使她不经意转头。说到“喜欢”的时,吴梦茹有意看着吕津炀。 气氛还算融洽来着,景雨宵希望他们能快点结束话题。怔愣间,她感觉小腿处被什么拱了一下。 下意识低头一看,整个人直接被吓出魂。惊呼一声。 于是她做出一个令她后悔又尴尬的举动,她双手紧抓着吕津炀衣服下摆处,骨节泛着白还有些抖。 她身后的一个男人忙拉着那只狗,“不好意思,阿吉太兴奋了一下子跑过来。” 那只叫阿吉的狗狗是只黄色的警犬,吐着舌头,欢快摆着尾巴。刚执行任务回来,估计是回到熟悉的环境忍不住撒泼。 小杨蹲下身子摸摸它的头,“阿吉乖。它平常不爱亲近人的,除了熟悉的人,说明它挺喜欢你的。” 景雨宵松开衣摆,她想掘个洞钻下去,太丢脸了。 吕津炀微侧过头,问了句:“没事吧?”也没移开身子,知道她脸皮薄。 小左立马打了圆场,“小景不要紧吧?阿吉是我们警院的警犬,不用害怕,它不咬人的。”说着他眼珠子咕噜转两下,一副发现不得了秘密的表情。眯着眼注视吕津炀,隐隐间有:你们俩确实有点猫腻。 吴梦茹当然也察觉到,毕竟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加上上次他们一起在饭堂吃饭。可她跟小左旁敲侧听过,吕津炀和景雨宵是亲戚关系,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奇怪的是明明景雨宵离她比吕津炀更近些,可景雨宵第一反应是躲在吕津炀的后面。看景雨宵那么大反应,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很害很害怕怕狗。因为人在恐慌害怕的时候,会先找自己最信任与依赖的人来获得安全感。 景雨宵心有余悸的看着那条狗,她真可能跟狗有仇,别人会觉得可爱她只有害怕。眼前的高大挺拔得背景让她暂时不像刚刚那样心慌,心跳渐渐趋于平缓。 她摆了手:“没事没事。” 吕津炀开口:“我表姐小时候被大狗追着跑,所以一直有些怕狗。”这样表明身份,既很好的给了景雨宵台阶下。也可以解释她躲在他身后的原因,缓解缓解尴尬。 大家都了悟,“原来这样啊。” 在这个慌乱的小插曲中,几人各怀心思。 小左偏过头轻轻戳小杨的腰侧,用只有他们听得见的声音呢喃,“杨儿,看出什么没?” 小杨傻愣,扬眉疑惑:“什么?” 小左:“吕津炀跟小景有点不同,不一般呐。”如果换作别人躲在他身后,吕津炀估计会不留情面冷眼杀,不分男女。作为一名特警,他还是有点眼力的。尽管吕津炀没表现多得热络,可那微小的关切和矜持的眼神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挺有意思啊。 说到这个,小杨立刻来劲了,不过他确实什么也没看出啊,他是错过了什么精彩的八卦吗? “什么啊什么啊?你倒是说啊!” 小左:“算了算了,你这个二极管,没点眼力。” “左哥不带这样的,吃独食会变老,我也想吃瓜!” 小左斜个大白眼,“你说谁变老?” 小杨:“没,我说空气呢您永永远远十八!” 小左:“看我怎么钓鱼吧。”沪城总局没他福尔摩斯?左不知道的八卦和趣事。吕津炀的事他一直很好奇,他对身边那些桃花都不带正眼看。可却跟新来的女同事嗯还是亲戚的表姐有某种不可告密的关系种种。这家伙嘴严实得什么也撬不出来。他心理有一个跳跃的八卦小人,兴奋程度不异于中五百万彩票,莫名有种征服欲。他觉得自己应该转行当狗仔。 小杨没听清:“什么鱼?” 小左:“煞笔么你算了算了,烤鱼也行。”小杨就是总局八卦传播者,大嘴巴一个。他现在没啥确切证据,所以不能胡口说,不然不打自己脸么。 被议论的主角景雨宵还处于尴尬的小九九中,她盯着地上能盯出个洞来,努力做个空气人。 也不知道是因为那天的无敌尴尬动作,还是吴梦茹那个眼神,本来那个饭局景雨宵是不想去的。 可重点是:吕津炀那天的行为令她有一些些感动。主要她还在跟他闹别扭,不好意思直接当面开口问他过去的事。 她好奇,为什么好奇?当然因为还是喜欢的。 从今天聊天内容氛围来看,吕津炀跟他们关系还不错。应该知道不少他的事,总能知道更多。反正大家也不知道他们俩深层的关系,这样她不就能名正言顺的听了么。不去又显得她不合群,虽然她不在意这种眼光。看他们不像会勾心斗角的人,聊天随便开玩笑那种,挺随意好玩的,相处得也还算愉快吧。 p.s:追更:) -- яōυщеииΡ.ме 上钩 沪城正式进入夏天,热起来能要命那种,出一趟门浑身湿透。 景雨宵来得晚,小左订得是一个包厢,不大也不小,一进门就听见各种聊笑声。圆桌差不多满人,就剩吕津炀和小左中间的叁个空位置,第一个直接排除吕津炀旁边的位置。 第二个就中间了?可大慨扫了眼人头,吴梦茹没来,其它位置都是男人?那不就是吴梦茹跟她的小姐妹,直接拆开人家也不好。这里她比较熟的就只有小左。 小左也顺势热络的招呼她过来,“小景坐这吧!”还绅士的拉开椅子。 其实要过去得先绕过吕津炀那边,因为他那比较近。为了显得自然得体,景雨宵从他边上走过去。而某人从她进门一直低着头没看她,一只手垂着,另一只手把玩手里的杯子,也没表现出任何一点不爽,像是不在意。 菜已经上了一部分,前边有一些茶、瓜子。景雨宵拆开餐具,倒一杯茶润润口,刚出了汗,这会确实渴。 吴梦茹和她的小姐妹姗姗来迟,她很自然地坐到吕津炀旁边。就连衣服颜色都和吕津炀奇妙的一样,都是灰色短袖,就图案不一样,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情侣呢。 服务员陆陆续续端着菜进来,景雨宵原本不觉得怎么饿的。这会闻到饭菜香味,肚子发出微微的声响。饭盘在对面的那个位置,好在桌子可以转动,她想等大家打完再打。 终于等到她这边,她刚伸出手拿饭勺,旁边横出一只手先一步,小左拿起她的饭碗,“我来吧。”景雨宵刚想说不用,但人都要打了,也不好拒绝同事一番好意,就作罢。 “谢谢。” 小左利索盛好碗递给她,“别那么客气嘛,我们几个都没那多规矩的,哈哈哈。” 景雨宵也没说啥了,她太饿了。前边刚好有她喜欢的菠萝咕咾肉和西兰花炒肉片。碗太小,底盘拿来装垃圾的,她就只夹了一些。 小左这会已经开始满嘴跑火车了,跟他左手边的小杨聊着,其余男同事也是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包厢里热闹一片。也没人理她,景雨宵边听八卦低头边吃得不亦乐乎,毕竟她旁边有俩个大喇叭。 景雨宵看着现在没人转玻璃底盘,因为心爱的菜在不远处。她伸手的同时吕津炀也同时伸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就这么僵着,谁也不松手,幸好大家也没注意,不过景雨宵还是先松开,这人幼不幼稚啊? 小左喝了几杯酒,脸颊有两坨红,不过也没醉,神态清醒着,毕竟他的“鱼儿”还没上钩。 哦,准确是“烤鱼”没上钩。яoūωènnP.мè(rouwennp.me) “来来来,多吃点,看你这么瘦。”小左给她倒了茶,用公筷夹了菜。景雨宵半饱,勉强能吃。 吴梦茹余光瞥一眼他们那边,也就隔一个人。看吕津炀不说话,其实平常这种聚餐他话也很少,你跟他聊他也会搭理你,就是淡漠、不热络,她也习惯了。她自顾夹了一些红烧肉放到吕津炀碗里,边柔声说:“津炀,你不是爱吃这个么,吃呀。” 吕津炀没吃多少,酒喝了不少。他没心情吃,主要很不爽,刚才吴梦茹跟他说话也爱搭不理。 忽然开口:“谢谢你。” 吴梦茹受宠若惊般的,扬起笑容,“你不是一直爱吃么。” 景雨宵自然是听到了,这不大不小的音量。“一直”这个词很微妙,显得他们俩认识很久很熟,就像是在一起很久的情侣,再加上这语气,不就是女朋友样?这拿筷条的手顿了一下,她低头继续吃菜。 当然,其他人也听见了,有几个不识眼瞎起哄。其中一个同事甲搞事情,“哎呦呦,咱总局看来要有两件好事了呢?”两件—一件明眼人都懂是指吕津炀跟吴梦茹,另外一个很隐晦的指景雨宵跟左志。 另外一个同事乙:“我看啊,冰山终于要融化了,不错啊!” 同事丙:“那不就是双喜临门啰!”说完其他人看好戏脸笑起来。 这话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尴尬。当空气人的景雨宵倏然被点名,怔愣一下。还是以这种跟她挂不着边的人凑一对,就很尴尬。看来是她低估了总局的八卦程度,原来不止两个大喇叭,隐藏的大喇叭也很多。 吴梦茹见吕津炀不吭声,大家又撮合他们,她内心燃气小烟花,是不是自己要得手了?只要坚持不懈冰山也会融化不是么。 谁说叁个女人一台戏?叁个男人也可以一台戏。 当事人们都没承认,以为就这么翻篇了。结果还是有不怕死的二百五送上门。 小杨多提一嘴,不知道以为他装傻,“两件?那还有一件呢?” 他指另一对是谁。 氛围一下诡异起来,大家都明知有不能说,一切尽在不言中。饭桌就一下安静下来,只剩空调呼呼的声音。 还是小左打了圆场,佯装气笑,半开玩笑道,“一个个那么八卦!” 本来没明指出他和景雨宵,“不打自招”这个回答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好一个擦边球。更间接让两人关系铺上一层暧昧的关系。 妙哉,妙哉呀! 景雨宵更尴尬了,她想开口否认。可这时候既会让小左尴尬,又显得欲盖弥彰,没有说服力。她怎么有种自己在圈套里的感觉? 酒过叁巡,有的人已经喝醉了,有的人还在拼酒。 景雨宵半靠端坐在椅子上玩手机,小左扭头跟小杨喝酒呢,右手忽然搭在她椅子的上方,要碰不碰的距离,她反射性往前挪一挪。 一抬头就撞上一晚都安静如鸡的吕某人的目光。 吕某人越过头顶的亮得刺眼的吊灯,似有若无地往他们这个方向,也不知道看的是什么。 左志这个厮看来是要挑战他的忍耐力,其实他没什么不能承认的,恨不得在所有人面前公开,就是顾及景雨宵。要不然还能轮得到左志这厮搞这出吗?从景雨宵进来坐他旁边,到夹菜,再到那句暧昧不明的话,这就已经令他十分不爽。这手也敢碰景雨宵,他有资格么?虽没碰着,盯了足七秒,但是看来是不想要了。 吕津炀心想:砍掉不错。 追更: -- 换位 小左忍着对面眼神射过来的无形冰刀,其实他有些认怂了。不过就差最后一步了,放弃不是他的风格。能戳到吕某人的痛点他觉得很爽!他在心里给自己呐喊、歌颂、鼓气:啊!这伟大的狗仔八卦精神!雄起来—福尔摩斯?左! 小杨作为“军师参谋”,自然也接收到冰刀。他心虚得一批,假装转过头看别的方向。也不知是不是空调开得太低,他手臂皮肤上起鸡皮疙瘩。 小左着急在心理数着数,叁、二、一... “叮咚”,一条微信消息弹出。 小左在内心得意一笑,同时松了一口大气,手也迅速放下来。再多一秒,再多一微秒,他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永远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鱼儿上钩了。 哦不,“烤鱼”上钩。 小左划开锁屏,点进微信对话框。 吕津炀:左志,原出生于1972年6月6日,后更改为1985年6月6日。 换作一般人估计看不懂这个莫名其妙的缘由,可是对于小左而言就是个不能说的秘密。他对于年纪有着非一般的执着,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没这么老,改小了13岁。不过没几个人知道,也不会有人这么无聊查这东西。他不知道吕津炀怎么懂的,他没告诉过他,他相信吕津炀没闲出屁去干这操蛋事。以前别人喊他老左,他就脸黑解释他确实八零后,就是长得着急了点。然后大家都不再叫他老左,而是小左,好不容易把大伙印象扭转过来。 那是谁告诉他的? 哪个天杀的不长眼?! 刚才得意的表情马上变了天,比翻书还快。他没想到以为能激怒吕津炀,逼他亲口承认,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人算不如天算。 不过他表情还是控制住了,不能慌。 永远十八:没有的事,你瞎说什么呢? 吕津炀:行吧,有点重要的事,跟我去个厕所? 小左瞬间真怂了,把柄在别人手里。而且吕津炀这人自带一股神秘天外飞仙气场,能挥挥衣袖把你暗杀了不带一滴血那种。 不会要在厕所“暗杀”他吧?就听个八卦,得把自己小命搭上。 永远十八:有什么事不能微信上说?两个大老爷们一起去厕所多娘啊,又不是小姑娘去个厕所还要结伴。 吕津炀:真不去?放心我不对你做什么。 这么一说,他更害怕了,都没敢抬起头跟吕津炀对视。简单几个字,充满威胁的语气。扫了眼桌面,在丢脸和“暗杀”之间来回徘徊。活了四十九年丢这脸他以后怎么混啊?反正最多挨几拳,眼睛一闭,就过去了。他真没想到这回玩大了。 永远十八:行,去就去。 有种要上路的悲壮感。 厕所里头,两人解裤子尿个尿。 吕津炀:“好玩么?” 小左扶着的手都抖了抖:“你说啥呢?我听不懂。”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吕津炀也不拐弯抹角,“想问就直说,搞小学生这一套戏,无不无聊?” 小左心咯噔一虚,“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哈...” 静默片刻。 吕津炀:“景雨宵确实不是我表姐,是我女人。不过发生了我们之间点事,她跟我闹别扭,我不想逼她。” 小左倒吸一口气,虽意料之中。但亲耳听见他那么爽快直接承认还是挺...震撼。吕津炀这座冰山之所以单着,原来是心有所属啊。这心情就像:你听见一个你喜欢多年的高冷不近女色的爱豆,忽然爆出一个女朋友来有过之而不及。当然他是直的。被五百万彩票砸头他算是体会到了。 这不是“烤鱼”上钩,现在是他这只“好奇猫”被“烤鱼”吊打。 现在这八卦就他一个人听见了,兴奋地忘了刚才的悲壮感。今晚他的心情犹如坐过山车,现在他的心脏悬在最高点处!这惊天地泣鬼神的消息要传出去,那总局里得有多少女生伤心呐。 小左放低姿态:“我就那么一好奇,大侠饶了小的一命吧!”就差抱个拳下跪了。 吕津炀拉起裤拉链,淡漠看他一眼,“还以为你手不想要了呢?” 小左讨好的语气:“我错了,不敢不敢了...”他手软了几秒,感觉小兄弟都要萎了。 吕津炀顿了顿,“这事,别说。她脸皮薄,会尴尬。” 小左打蒜米般疯狂点头,“知道了,保密!” 出去前。 “待会换个位置。” “行。”小左还沉浸于惊天地泣鬼神之中没缓过来,连吕津炀是怎么知道他秘密的都忘了问。 回到包厢,两人一前一后进门。 同事甲立马开玩笑道,“不是啊,小左,你们去个厕所那么久,该不会窜稀了吧?” 同事乙,“小左,看你这满头大汗的样,不知道以为你们俩去厕所干架了呢...” 小左没好气笑着,手一模额头掌心都是汗水,“我和津炀可是文明人,怎么会做出这么小儿科的行为,瞎说什么呢?”事实是他差点被殴打,这事也太丢脸!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旋即,吕津炀一把拉开小左刚才做的椅子,麻利一屁股坐下。而小左则坐在吕津炀得位置上。 众人各种形色诧异的好奇目光投来。就去个厕所,怎么剧情来个叁百六十度大反转?难道是大伙眼瞎了?众人一头雾水,当事人也没说明白。 好家伙,耍他们玩呢? 吕津炀之所以这样。一是我不明说但你们懂就行,给我闭上嘴别多逼逼否则杀无赦。都是成年人也能看出事情不简单,但吕津炀这“天外飞仙”他们不敢惹。二是不想景雨宵再被人拉配郎尴尬。叁是看到别的男人碰她非常不爽。 吴梦茹算是明白了,冰山不是不会融化,是早就化成沸水了。难怪她怎么做也捂不热。愉悦的心情被败光了。原来人家是真爱,她才是小丑啊。她早该明白的不是吗?都这么明显了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她咬着唇,有不甘和委屈,忍住不落泪。 -- яōυщеииΡ.ме 醉吻 景雨宵在心里叹口气,觉得自己今晚真不该来。这可以称之为活了二十八年最为尴尬的饭局。 没有之一。 吕津炀靠着椅背,左手伸出食指放在桌子边一下一下的敲。然后,右手就忽然抓住她的左手,轻轻摩挲着。 景雨宵心一扯,无声地想挣脱他的手。这么多人在又不好当面说。她觉得他的手心温度烫,很烫。配合着左手的敲动,直达她的心底。某人倒若无其事面无表情,就丈着桌布挡住为所欲为。 这叫什么? 赤裸裸当众耍流氓。 知道再怎么用力也是徒劳。她不挣扎了,两人的手就在下面这么纠缠着。 于是,吕津炀无意就瞥见他姐那手机给他发微信,重点是备注 乌龟王八蛋? 宵夜:拿开你的爪子! 外加叁个怒火冲天表情。 两秒后。 乌龟王八蛋:你都说我是王八蛋了,我干嘛还放手?你说得很对! 王八蛋本蛋欠揍地加了比心的表情。 景雨宵败给他了,就不应该跟他讲道理。她不敢动,边上还坐着吴梦茹的小姐妹呢。搞不好以为她故意示威,她就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яoūωènnP.мè(rouwennp.me) 宵夜:你想怎么样吧? 乌龟王八蛋:让我亲亲吧姐。 宵夜:你有病?!你要在这? 乌龟王八蛋:你想在这我也不介意。 景雨宵发现这人还在他们聊天间隙,很应景换了新头像。就是他买的那两只乌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在被亲和握手之间,她选择握手,反正也不能少块肉。 幸亏他也没再做出格的动作。景雨宵一直刷美食视频,希望快点结束。 夜晚十二点钟。 喝酒的男同事分成两拨打车。吴梦茹估摸着受打击,跟她小姐妹已经最先打车离开。小左和小杨作为知情者自然也识趣溜之大吉。 最后只剩他们俩,吕津炀喝了酒没法开车。时间有些晚,景雨宵也懒得矫情自己打车。 “车钥匙。” 吕津炀从口袋摸出来递给她。 两人并肩朝路边的那辆白色G63走去。说实话这是景雨宵回来第一次开他的车,也是第一次坐他的车。因为之前不想被别人误以为他们两的关系。她从来不坐他的车。都是打的,要不然就是地铁。 一路沉默。 到家后,一前一后进门换鞋。 某人声音从后面传来,“可以亲了吗?”她就感受到腰身一紧。 这语气让景雨宵记起他五年前,经常一本正经地问,“今晚可以做吗?”其实傻乎乎的有点好笑。 可是,他现在是个生理心理都正常的男人。 “你是不是喝醉了?” 某人带着酒味呼出的气息烫着她颈侧。 “你说呢?” 她拿捏不准他是不是真醉。 夏天这单薄的一层短袖什么也隔不了,孤男寡女的。某人估计不会轻易罢休,在这么下去指不定得被扑倒。 她催促,“那你快点” 吕津炀短促带着愉悦的轻笑了下。 他姐,真好逗。 “嗯”两人就维持着后抱的姿势接吻。客厅里安静得除了呼吸声,就只剩唾液交换的“啧啧”的声音。 这酒味真能把人“熏晕”,景雨宵被吻得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错觉。 吕津炀手掌穿过她大腿分开,放在鞋柜上,他健壮身子挤入双腿间。 景雨宵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吕某人已经从嘴唇往下吻到脖子和锁骨。连同下边某处硬物抵着她大腿内侧。她穿牛仔短裤很容易剥开。 吕津炀一只手掌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解开她的内衣扣。 “啪嗒。” 景雨宵忍无可忍,“说好只亲嘴呢?耍流氓呢你” 吕津炀附在她耳边:“我说亲亲吧,没说一定是嘴。” 牛呀,跟她玩“文字游戏”呢。再次证明男人的话真的不可信! “给你看看什么是真的乌龟王八蛋。” 短袖和胸衣一起被推到肩窝处下。吕津炀嫌她双手碍事,一只大手利落将她两只手反到后背,另一只手附在胸脯上轻捻。这样景雨宵反而更挺胸方便送入他口中。他低头埋入大口舔弄,圆满而香软。他喜欢这样的方式,不过没太用力,因为景雨宵这可太敏感。 后来的后来两人怎么分开景雨宵已经忘了,唯一记得觉得手酸到不行。某人耍无赖在她手里释放两次,时长依次蹭加 时间一下子飞窜到八月中旬。 刚到午间,警里就接到长宁某中学附近有一起劫持人质的报警。吕津炀被指派执行任务,他快速拿好装备准备出警。可右眼皮子高频率跳动,左边心脏闷疼闷疼。按理说他第一次执行任务也没见紧张这是怎么了?他闭眼甩甩头,企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路过景雨宵办公室的时候习惯性看一眼,才记起她今天上午不值班。 p.s:昨刷wb无意看见po的一篇推文,然后惊讶的发现这篇文跟我这篇的点(部分人设和情节),数了数差不多有四五个相似点一样,时间线都没怎么变。就好比扣取部分相似点重新写成一篇新故事,然后我搜了这篇文,对了发表时间点。这些相似点的都是我写完以后。就无语我寻思着我这小透明看的人也就两只手数得过来,希望是我想多了 写完才发现转折点是下一章,狗头保命! -- ц⑨мм.℃òℳ 尖刀 吕津炀他们赶到时,事发地点已经围堵满了人群。这附近的楼房都是偏矮的老洋房。吕津炀和另一名狙击手,分别找了对面两处居民房作为蹲踞点。 他站在窗边,先里外检查一遍枪,确定没问题后。探身往外看看对面的情况,然后,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景逸?! 刚才来的时候人太多挡住视线,就隐约瞥见模糊轮廓。现在这个位置一览无余。 劫匪蹲坐在墙角处,景逸以相同姿势被他拿来挡在身前。景逸的整个身子完全无法动弹,脖子上还横着一把粗长的水果刀! 一大批刑警在阶梯下在试图跟劫匪沟通。路人附近居民一团混入,还有架着相机和话筒的记者,把这个墙角基本围住。 值得庆幸还没有到上学时间,没有其他人员伤亡。附中的学校已紧急通知今天暂时停课,门卫将学校大门封锁起来。 当然吕津炀也注意到,在跟劫匪和景逸在同一平面的一个——跪着的男人。以他的角度来说这个男人的脸是看不清的。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的心都紧紧绷着,生怕劫匪一言不合就撕票。 景雨宵催出师傅快点,下车急得差点忘了付钱,她扫码的时候整个手都是抖的。 她拨开人群,就看到惊心动魄的一幕,手机紧捏在手里。 劫匪右脸上有一条明显的狰狞刀疤,一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 刀疤男一见到景雨宵情绪立刻激动起来,睁大眼眸,露出兴奋嗜血的神情。⒫ǒ➊捌ъl.νI⒫(po18bl.vip) 大吼:“景司耀!你他妈的混蛋!你的工厂开不下去然后自己拍拍屁股走人,害得我们剩下的人替你收拾烂摊子!!你她妈有一点良心吗你!” 说完手里握着的水果刀虚假一晃。 这个叫景司耀的男人,就是景雨宵和景逸的父亲。 景司耀咽了咽口水,心跳到嗓子眼。立马向着刀疤男磕几个响头,看着下一秒要脑震荡那种程度。 景司耀嘴里碎碎念,“求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求你了!求你了!”边说边继续磕头。 刀疤男像是根本不屑,愤恨怒吼道:“你他妈的自己干恶心事,害得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凭什么能过得逍遥自在?儿女双全?!” “我操你奶奶的祖宗十八代!” “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的痛苦!景司耀你这个人渣!你这辈子要下地狱!!” 就这样僵持着叁分钟,差不多过了一个钟头。 刀疤男大概耐心也要耗尽了。 冲着景司耀:“景司耀,要救你儿子也行。拿你女儿来交换吧!”有一种大不了鱼死网破的样子。 景司耀抿着唇,停下磕头的动作,直起上半身。侧身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身旁站着的景雨宵。 “宵宵算是爸爸求你了。” “宵宵?”多么亲昵的称呼啊。只记得还是小学一二年级前,景司耀意气风发,刚开始做生意很顺,也赚了很多钱。接她放学就会把她抱在怀里,宠溺地说:“宵宵爸爸来接你了,今天在学校有没有认真听课?爸爸带你去吃肯德基好不好?要不麦当劳必胜客?想吃什么告诉爸爸!” 在如今听来多讽刺啊? 她很想问景司耀:凭什么是我?我就不是你女儿吗?我的命就不是命吗? 可她动动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明明很想哭,眼睛却很干涩。她愣在那里,心里什么滋味都有,就是很酸疼。 周围人群杂乱的声音,知了拉出长长的蝉鸣,都变成一阵阵尖锐的电流。她忽然听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剩耳鸣嗡嗡作响,让人脑子麻乱不堪。阳光从路旁的树枝间隙照射下来,刺得人眼睛睁不开。 怔愣间。 刀疤男又大吼:“快点啊!啰嗦什么!” “景司耀,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景司耀转过身子,将磕头对象变为景雨宵。 景雨宵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觉得很陌生很陌生。皱巴巴的衬衫,额头已经磕破了皮,血和灰尘混合在一起,眼眶里布满红血丝,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跟刀疤男比好不到哪里去。 哪还有一点意气风发的样子? 景雨宵在想:她上辈子是不是做了罪大恶极的事?面前的是她的亲弟弟,旁边是磕头的父亲,周围还有看热闹的人 她其实很害怕,也只是普通人,也怕贪生怕死。 扫了眼四周,景雨宵迈开脚,黑色的短靴一步一步往刀疤男那边走。 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是因为害怕道德的谴责?是因为景司耀的养育之恩?是因为童年时被“抛弃”的记忆激起她的恐惧? 是因为 -- 破壳 景雨宵的背影...? 跟她离开那个晚上,吕津炀做的那个梦里,那个白色连衣长裙的背影,几乎重合...无论他怎么呼喊拽拉,那个背影离他越来越远...吕津炀左心脏钝疼感放到最大,分不清是太快还是呼吸不顺畅,那种窒息感随时能致人死。 白色的裙摆随着脚的迈开,轻轻的摆动。他的心跳随着她的脚步而跳动。 抵肩的枪换着方向,密集的汗顺着额头一滴一滴滑落到下颌,形成一条清晰线痕,黑色短袖几乎贴着前胸后背。他不敢眨眼,只能见机行事。 眼看着越来越近... 一步。 两步。 叁步... 以他的视角,景雨宵的身体几乎要和刀疤男与景逸重迭,只留了一丝竖长的缝隙。这个角度是他没遇到过的刁钻,而那个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只要稍微打偏离一厘米,他都不敢想象结果。 不,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这子弹打在景雨宵身上。那他,宁可是打在自己身上。 景雨宵只差刀疤男一步之遥... 瞄准,扣扳机。吕津炀在心里数着。 叁、二、一... “嘭!——” “—嘭!” “—嘭!” 刀疤男当场被击毙!头部有几个窟窿血喷出,几道血沿着皮肤滑到脸颊,画面要多血腥有多血腥! 下边的警察一窝蜂的涌上来,把景逸从刀疤男怀里拉出来,景司耀也第一时间冲上去抱住景逸。 嘴里还念叨着,“我的儿子呀...我的儿子呀...” “爸爸来了!爸爸来了!” 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景逸身上,景雨宵在劫匪被击毙的那一刻,转身向后跑。 没人注意到她,说是跑,也没比走快多少。她有些恍惚看着路面,全凭着本能地往下走。 那个血腥的画面一下出现,一下消失在她视线里。 也不知道是谁跑得太急,跟她方向反着,不小心冲撞了到她。景雨宵踉跄一下,没摔,稳了稳身子。 快走到路边时,一双温热的手从身后捂住她的眼睛。 她知道是他,没动。 吕津炀粗喘着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憋太久,怀里的体温让他有了落实感。 就差那么一点点。 他就要失去他的全世界。 他们就在人群之外的角落,维持这样的姿势。 吕津炀穿着特警的黑色警服,景雨宵穿着白色的连衣长裙,同样是黑色靴子。一黑一白,泾渭分明,像两个不同世界。 他轻声说:“没事了,没事了。” 我来了,所以,不要怕。 景雨宵在听到他的声音,眼泪无法抑制滑落,侵湿他的掌心。她从来没觉得哪一刻像刚才,自己离死亡这么近。 恐惧、愤怒、愧疚、后怕...此刻慢慢蔓延他的心房,手僵麻得难以动弹。 吕津炀给景雨宵请了假,安顿好她之后。由于职业的特殊性他不能说请就请,不过今晚到十点就可以下班。 下了班。 吕津炀开车到楼下时,突然下起了大雨。看这架势,要下很久很久。 他没有立刻上楼,抽出一根烟点燃,吐出一缕一缕的烟,脸被白烟笼罩。窗被关上,整个车内更闷。 他抬头盯着那栋老洋房。她离开这些年里,什么也没带走。就剩吕津炀跟老洋房,孤孤单单、安安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尽管在别人眼里他挺自在洒脱,根本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把自己的心封锁在老洋房里,封锁在那一年里。无论别人怎么也打不破,只是他不愿意,走出来。 这几年的孤独,她回来又重新填满。她在家里等他,于他们两个彼此残缺的原生家庭而言,家显得太过遥远不可及。 吕津炀掏出手机,拨打景雨宵的电话。 两秒后。 景雨宵问:“喂,你在哪呢?” “在外面。”吕津炀答。 她说:“哦。” 她又问:“在干嘛?” 他又答:“没干嘛?” 景雨宵坐床上跟他打电话,边低头扣扣指甲,新涂的指甲手欠又给刮花了。 景雨宵:“你吃晚饭没?” 他弯了下嘴角,掐灭了烟头。这什么问题? “吃了,你呢?” 景雨宵:“我当然也吃了!” 屋外边下着雨,手机里是清浅的呼吸声。 就安静那么几秒,景雨宵以为他要挂了。 吕津炀:“景雨宵。” 景雨宵愣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忽然严肃起来,平常都是一口“姐”地叫。 “什...么?” 吕津炀:“我爱你。” 这是吕某人第一次在正常状态下——表白。 景雨宵觉得自己脸大概率...红了。她赤着脚爬到床边的化妆桌前。 镜子里,果然不出所料红扑扑的。 “哦...” “你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 吕津炀也不在意她怎么回答,他姐肯定害羞了。 没什么为什么,我爱你。就只是,很想很想要,现在立刻,告诉你而已。 他没答她,“快去睡觉。” 这语气像哄幼儿园小朋友,景雨宵是真乖乖上床躺下盖好被子。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睡着的时候。” -- 密码 吕津炀又在车里呆了一会,下车进了家门口时,收到景雨宵的微信。 宵夜:123456 乌龟王八蛋:收到。 他看着手机笑了笑,他没带伞,中间那一小段路直接淋雨进来,大步上了二楼房间洗澡。 可能是职业习惯,他做什么都比较干净利索,洗澡这种事,大老爷们五分钟就搞定。 拿来毛巾擦擦头发,抓起手机看。 正好五分钟,准时。 他走到景雨宵房门前,输入密码时还在想之前,他偷偷试过来着,什么景雨宵生日,还有他生日...有特殊纪念意义的日子都试了一遍,唯独没想到就这么简单? 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傻到姥姥家了。不过他竟然挺想笑。 今天遇到那糟心破事散去一大半,堵在嗓子眼的气都顺了些。 景雨宵背着他躺床上,他进来也没反应,不过也猜到她肯定没睡着。 吕津炀拉了旁边化妆台的椅子坐在床边,也不说话,静静看着她。 景雨宵索性也睁开眼,她睡不着,一闭眼就忍不住回想今天那的画面。 “吕津炀。”她叫他名字。 吕津炀下意识,“嗯?” “吕津炀?”景雨宵又叫了一声。 他也不问为什么,“嗯。”就答着。 “吕津炀。” “嗯。” 景雨宵也没想问什么,就单纯想叫他名字。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依稀能听到外边伴着下雨声车开过去划拉水的声音。 景雨宵说:“你知道为什么今天,我会走过去吗?” “其实我很害怕,很害怕...” 他知道,换作是个正常人没人不怕的,可他也知道她伤心点在哪。 “可能我在...赌气吧,我想如果我死了,我爸会不会愧疚...” “可能会,可能不会。” 景雨宵跟景司耀之间是有横在心底许多年的结,之前没人去触碰,它也就摆在那里,解不开,也不会消失,随着时间的流逝它这个结就会越来越紧,最终变成死结。 今天这件事给它一个触发点,把俩个人缠死。 “为什么他没有犹豫?哪怕一秒。” “一秒都没有。” 景司耀没有犹豫向她磕头,是因为她在景司耀心里的位置跟景逸都不值得一提。 吕津炀很想抽烟现在,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她,如果换作是他遇到这种情况,他会是什么心情呢? 愤恨?憋屈?委屈? 应该更复杂吧。 假如生你养你的父母,在你和弟弟之间,毫不犹豫选择弟弟。 所以。他懂她说的赌气是多么难言纠结的感觉。 这件事的本身是景司耀的态度问题,这把本就不亲进的父女关系推向一个死角。 她抬手抹了抹眼泪,盯白色的天花板。 “所以他以前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开心也会去做。” 她这伦敦的五年里,偶尔回头想想,就这样长时间迷惘又很清醒看着自己挣扎,拼命煽动自己那点微弱的翅膀。 “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没法怪任何人。” 吕津炀伸手握住她的手,知道她很难过却也没办法,只能听她倾诉。 “姐,你有我了。” 景雨宵用力抓紧他的手,刚刚还能憋着的哭泣声。 现在憋不住了。 她坐起来上半身靠住他环抱着他脖子,身上的被子滑落到腰间。 隐忍的哭声,越来越大,从呜咽到放开嗓音。 差不多七八分钟后,她趴在他肩膀上,有点喘不来气。 吕津炀听着她吸吸鼻子,他不会安慰人,摸摸她的头发。 “姐,咱以后会有一个家的。” 也许是昏暗的房间光线,也许是此刻氛围太沉闷。景雨宵总觉得他们俩真的就是两个没家的人。那种相依为命,孤独感,依偎感,此刻让她觉得弥足珍贵。 “不会再有以后了,我不欠任何人的,凭什么呢,不是我该承担的,我一件都不会再替他们承担。” 吕津炀说:“嗯,你要想想还有我,你懂吗?” 景雨宵点头,“知道了。” 吕津炀忽然说:“你知道没妈的孩子像狗尾巴草。” 她没反应过来,“啊?为什么像狗尾巴草?” 吕津炀答:“粘糊。” “什么意思?” 吕津炀又说,“逗你,看你哭成花猫脸。” 她要笑着锤他胸口,“你耍我!” 他也笑了笑,“哎哟,为了你我可太冤了,只是不想你太难过而已。” 景雨宵被逗笑了,“以后如果你耍我一次,我就咬你一次!” 吕津炀问:“我的肉是唐僧肉?咬一口能长生不老吗?” “你一生气就喜欢抓我手来咬,而且你每次都咬右手,虽然我皮糙,但也挺疼的。” 景雨宵发现这人,安慰人的方式别致,又有点可爱?喜欢冷不丁蹦出几句冷笑话来。 她点头,“是啊,香死了!以后我每天都多咬几口,我能活成千年大王八。” 看来这笨拙的安慰方式还是管点用,能耍嘴皮就说明没那么遭了。 然后安静下来,气氛又有些沉闷了,不过哭过比之前自己在心里胡思乱想好很多了。 吕津炀看着她,“我们都要好好生活。” 景雨宵点头,“对。” 不管如何,面对伤害,难过、撕裂终究会过去,很幸运的是,这条路,还有一个人坚定的陪你一起面对,为了自己,也为了重要、值得的人,终点一定会是拨得云开雾散去,然后踩着光继续向前。 这场大雨已经停了,雨水混合着空气带有一股潮湿的泥土味,屋顶雨水顺着边檐排排滴落。 刚才还是乌云密布,现在已经散开,天因为月光的照耀透着亮,如果是白天说不定会有彩虹。 一定很漂亮。 景雨宵看着月光,虽然“解绳”的方式很惨烈,可那层束缚住她的“外壳”也有了松动,不再那么紧缩,她觉得意外的轻松,像是憋在水里太久浮出水面时大口呼气。 吕津炀没提梦里那个背影,主要提也没什么意义,等有时间再告诉她好了,也不急于一时。 吕津炀看她情绪稳定了很多,抬手抹去她脸上残余的泪痕。 “哭出来吃奶的力气,晚上估计也没怎么吃,现在要不要我去弄点吃的?” 她本想说不吃的,“嗯,我要吃菠萝咕咾肉、爆炒小龙虾、生煎包。” 今晚没胃口吃,只喝了一杯燕麦粥。就,确实有些饿了,胃里胀气又空空的。 可能是心情没那么糟糕了。 -- ⒰⑨мм.℃òℳ 绿植 吕津炀好笑看着她问,“还有吗?” 景雨宵摇头,“就这些吧。” 虽然她也没指望吕津炀能煮得出来,就他煮个面都会糊的厨艺程度。因为有个人问吧,她也就顺着答,主要是这种被照顾的感觉,还挺好。 谁还不是个小公主呢? 他歪着头,“那下去?” 她点头,反正不想自己一个人呆着。 景雨宵坐在餐桌前,撑着头看着吕津炀背影,发现他围个围裙还挺别致的,因为这是她平时围的,粉色的,上面还印个小女孩,萌萌哒。 一边欣赏男朋友的身材,一边看他做菜。 吕津炀翻了冰箱,小龙虾什么食材都有很齐全。他告诉自己不要慌,只要按照食谱步骤来做就行,他刚才上网搜了下,看着挺简单的样子。 他淡定地先把菜洗干净,菠萝也切好,再分别一样一样放到盘里,肉也切成一小块,食材也准备好 Ok,很好很好,就这样。 终于完成前期准备,现在开始下锅煮。锅里油已经烧开,他把裹好粉的肉倒进去,油立刻“滋滋”的响,还有的直接溅起来,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右手还维持着握锅铲的姿势,无助又好笑。 火太大,油太多。 眼睛:我学会了!ⓟǒ➊捌ъl.νIⓟ(po18bl.vip) 脑子、手:不,你不会! 吕津炀赶紧把火调小了点,只可惜有些炸过头了。 吕津炀端上餐桌的时候,怎么说。就是不是特别下不去嘴那种样子就是有个形可对于会做菜的人来说看这菜色也能看出,是个厨艺小白。 景雨宵忍着笑,果然不能太放心男朋友的厨艺。 她拉着吕津炀到餐桌前,双手摁住他的肩膀。 景雨宵说,“就这个菜就行,现在也晚了,吃这个就够了。” 吕津炀有些不好意思摸头,“我以为,挺简单的。”是自己问人家答应人家要做菜的,结果打脸时刻太快了。 他脑里闪过一个表情包“第一回合,吕津炀KO!” 景雨宵拿筷子夹了一块,“本来也没指望你能做得多专业,我就随口一说。” 吕津炀说,“幸好你不是让我做佛跳墙这种。” 景雨宵笑,“那你会做吗?”嗯,其实味道还行,就是质感太老。 “如果你想,也不是不可以,那你可能得等我去新东方学成归来。”吕津炀答她。 说完两个人都莫名笑了。 吕津炀问:“味道怎么样?”应该不至于难以下咽吧? 景雨宵:“你不自己尝尝?” 他尝一块,五颗星的话,打两颗半吧。 景雨宵低头吃着饭,吕津炀陪着她一起吃,安安静静的,让她有了一种落实感,安心感。 景雨宵说,“你还记得之前,你也给我煮了一碗面,其实有些糊了。” 吕津杨炀没想到她会说这个,笑了笑,“不过现在我煮面还不错。”这些年就会煮面,因为容易,丢锅里一顿煮就行,平常不工作吃外卖腻了,就随便煮个面应付。其实吧他也不想学,就执着着,也吃不死。 “是吗?”景雨宵看他。 吕津炀答,“想吃明天煮给你吃。” 她点头,“行。” 吕津炀坐她对面,发现她说话还带着哭泣过的鼻音,有点儒糯乖巧。 伸手摸摸景雨宵的头,“乖。” 后来两人一起解决完一盘菠萝咕咾肉,刷了牙那股味都从喉咙送上来。 第二天一早,景雨宵去上班了,吕津炀今天刚好值晚班。他们两个能不能一起,取决于吕津炀上早班还是晚班,景雨宵上班时间是比较固定的,除非有特殊情况。 景雨宵下了班,一进门入眼就是满眼的绿色盆栽,毫不夸张 客厅的电视柜上,沙发桌上,阳台上,以及餐桌上,大的小的林林总总应该有几十盆吧。 品种还挺多,多肉、绿萝、吊兰、薄荷活脱脱像个花鸟市场批发市场。 没见他人,看了眼手机不是八点才上班?人呢?景雨宵对着客厅拍了一张照。 宵夜:买这么多盆栽干嘛?你要转眼行了吗? 吕长老:我快到家了。 身后传来开门声,吕津炀左手手里提着一个购物袋,右手拿着一个装金鱼的透明盒子。 景雨宵指着那些盒子,“你买了金鱼?” 好家伙,会动的不会动的都齐了,花鸟市场坐实了。 “绿色既能净化空气,又能保护眼睛。”吕津炀把购物袋放餐桌上,是他刚才去花鸟市场顺便买的面条、樱桃。 吕津炀提起手上的盒子给她看,“小区旁边新开的一家花鸟市场,这就是我上次买乌龟的那家,因为我买太多了,老板不但免费给我拉过来,还额外赠送两只小金鱼。” 景雨宵立刻懂了,她有些想哭了,其实她现在看到红色有些害怕,但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她现在内心还是容易敏感,两个人那层隔阂也消除了,真的让她感动的是,有一个人会用他认为对的,哪怕看起来很笨拙的方式全心全意对你好。 景雨宵说:“男朋友想亲你。” 吕津炀抱着她,“你傻啊,如果不舒服还是得去医院看看,不舒服就要说,不要硬撑。” 景雨宵:“我自己就是做心理的,我知道这些,只是那个画面还是有时会在脑海出现,不过我会调节自己内心的,不是还有你吗?” 他抱紧她,“对还有我。” 两个人抱着亲了好一会,吕津炀放开她。 他说,“面条我买了,这个牌子的面好吃,等你吃完我再去警院。” 就是很简单的面配置,青菜火腿加她喜欢的培根,外加一个煎蛋,景雨宵喜欢煎的鸡蛋不喜欢水煮的,看着有食欲。 安静吃着面,味道真不错,说不上好吃到不行的程度,可景雨宵觉得很好吃很好吃。 饭后,吕津炀把刚才买的樱桃洗好放盘里,切了一些哈密瓜和苹果,弄成水果拼盘,别说还挺好看又有食欲。 吕津炀洗好碗后,抽纸擦干水,“有事,打电话给我。” 景雨宵笑着说,“嗯,我没事,你快去吧,不然迟到了。” “男朋友抱一抱。”他朝她张手。 景雨宵环住他腰,“好,那就抱一抱。” 抱完之后,吕某人再来个腻歪的吻别。 p.s:追更:ρò㈠㈧ě.νǐρ(яΘūщèńńρ.мè(rouwennp.me))) -- 故人 晚上景雨宵在家修剪吕津炀买来的盆栽,大部分都是好的,但也有一些有枯枝败叶。反正闲着没事,她盘腿坐在桌前,正拿着剪刀修着一盆绿萝,旁边已经有一小摞了。 电话响起来。 景雨宵界面显示是戚寻,点了接听。 景雨宵:“喂?” 戚寻:“宵夜,我在你家门口呢,开门。” 景雨宵下意识看向门,拿着剪刀的手一顿,“啊?你在门口?”她没反应过来。 戚寻:“是啊,姐妹快给我开门。” 戚寻一进门,吓一跳,嘴巴都张大了,“你家改成花鸟市场了吗?!” 景雨宵扶额的表情,她就预料会有这反应。 “不是就是”她该怎么解释呢,“吕津炀买的。” 戚寻反应过来,“你男朋友这么喜欢花花草草啊,很少有男生喜欢这种挨,男的不都喜欢车、表这种” 景雨宵问:“你要喝什么么?还是吃点什么?” “别啊,姐最近减肥,别引诱我。”戚寻答。 景雨宵自上而下扫她一眼,明明很瘦了很瘦了,再减肥就是皮包骨了。不过戚寻倒是变了很多。整个人怎么说,就是气质变得柔和了些,穿衣也不再那么飒了,头发都及腰长了。 “再减就是皮包骨了,不吃碳水容易秃头。”景雨宵拿了一盒无糖桃子冰水给她。 “你别吓我,人生不能接受的两件事,一件秃顶,另一件发福。”戚寻惊吓脸说。 景雨宵说:“我没吓你,减肥也要科学,你这就是找虐。” 两个人因为景雨宵出国,又出了那事,戚寻也很忙,所以两人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各忙各的,这几年见面也就七八次,可是只要见了面,互忒几句,那股熟悉感就来了,也没生疏和尴尬,仿佛横跨的这几年并没有让彼此的友情变得冷淡。 你不用问我怎么样,你忙你的,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可是我知道你一直在,不用刻意做什么事说什么话,这大概就是好朋友吧。 戚寻捧着桃子冰水喝了一口,也盘腿坐她旁边。 戚寻看着她,“宵夜,我觉得你一点没变,”她又喝了一口,“我说的不是外表,就是气质啊。” 景雨宵笑了笑,“你也是,不过你是外表和气质都变了,变得温柔了。”说话的间隙里,又剪了一小摞。 戚寻:“你说我变娘了?怎么可能!姐一直又酷又飒!” “是是是!你最酷了!”她哭笑不得。 戚寻看她笑,伸出一只手轻抚她的头发,“哎哟,我们宵夜小可怜啊,没事姐陪着你啊,让那些臭男人滚远点!” 她叹口气,“唉,我都不忍心责骂你了,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你上一秒说不忍心,下一秒就骂我了。”景雨宵开玩笑说。 戚寻说:“唉,我是认真的好不好,在安慰你好么,严肃点。” 景雨宵把剪的枯枝败叶全部装进垃圾袋里。 “有你这么安慰人么?”说完,她补充“唉,其实目前为止没什么事,放心吧。” 戚寻点点头,“那就好,我之前吧,交过心理医生的男朋友,许耀元。他挺靠谱,如果你想咨询可以找他,虽然我知道你自己做这行,但碰着事谁不得吓着,该看还是得看医生。” 景雨宵:“你前男友?”许耀元她听过,很有名,之前她在伦敦,还挺过他的讲座,挺厉害的。 戚寻点头,“是啊不过他太性格太沉闷了,新鲜感一过,就不太行了。我需要新鲜感。不过为了你,我可以拉下面子挨骂。” “那我可太感动了,不过我不会让你挨骂的,放心吧,哈哈哈。” 太久不见面就是,聊天聊得停不下来,东拉西扯。就像从前一点小事两人能笑个半天,上大学那会熄灯,床帘一拉,两人猫在床上,一直聊到半夜一点多,都是些八卦趣事。戚寻人性格活泼直爽,会来事,什么年级都能认识点人,没有她不知道的事,就是万事小灵通。 戚寻刷着朋友圈,停住,递到景雨宵面前,“你看,这不是卿航吗和秦伊?我那天在北京出差,在饭店吃饭,出来路过一个包间,就说很眼熟,这两人怎么在一起?然后悄咪咪拍下来。” 说来也很奇怪,明明世界很大,但就是两个风牛马不相及的人就认识。戚寻现在在做护肤品顾问,在网上也拍些视频,已经积累不少粉丝,也算是半个网红了。秦伊也是护肤品代理商,所以两个人在一个圈就认识了,也有合作。 猛地一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陌生又熟悉。好像是另一个时空的人,久远而恍惚,不是厌恶也不是排斥,说不出的感觉。 景雨宵看着这张照片,是从半开的门缝拍的,卿航在中间,最外边是一个坐轮椅的男人,里边就秦伊。其实不说,她都想不起来这两人,不刻意也想不起来,因为对于她来说就是生命中的过客。 “你猜猜我看到了什么。”戚寻点开秦伊的朋友圈,先是一条时间两个多月前。 没有配文,就是一颗红色爱心的表情。 配的图是一张背影,景雨宵一眼就认出是吕津炀。 戚寻又往下滑,另一条差不多是六年前。 这回有了正脸照,吕津炀在书屋上班那时候,各种角度,像是偷拍,还挑了一些部位特写放大,不过吕津炀没意识到自己被偷拍,低头在座位上认真看书,很乖。 配文【喜欢。】爱心爱心。 秦伊朋友圈发得不多,发得最多的是自拍啊豪车名奢侈品这些。 戚寻说:“这世界可真小啊,我那时还想,这不就你跟我说的那个勾引你男朋友那女的吗?都怪我记忆力太好。她真的蛮骚的,不管外表装得多清纯,姐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女人什么属性,反正在圈里风评真的很不好,什么上位多人运动这种,我就是叁分钟热度,也没她那么不检点的。”戚寻补充,“她说话的那声音真的受不了,估计是个没控力的男人都遭不住。” 戚寻又说,“估计是看上你男朋友了,那么多年还念念不忘呢。” 景雨宵也不知道说啥,其实这照片也说明不了什么,她倒没有吃醋什么的。就是男朋友太帅,太容易招桃花,仅她已知已经有两朵了。 那未知呢?就不得而知了。 幸好男朋友一如既往专一,也很乖,她不担心吕津炀会脚踏两条船,如果他敢。 会怎么样呢? 会怎么样呢? 景雨宵顶多来个“物理割腌”大法。 p.s:首发:ρò㈡零㈡㈡.còΜ(po2022.com) -- 依偎 两人瘫在沙发上聊着天,也不知道讲到什么,捧腹笑了半天。 一直到快十一点,吕津炀下了班。进门没发现景雨宵,上了二楼房间也没见人,他走到客房,发现门锁了,输入密码,不对。 密码被她改了。 吕津炀皱着眉头,划开手机给景雨宵发微信。 吕长老:? 吕长老:你把密码给改了? 他握着手机在门前傻愣着,发生了什么?出门前不还是粘糊着他,短短几个小时,又不理他了?什么情况? 带着一连串问号,终于 宵夜:我生气了! 外加叁个愤怒喷火的表情。 景雨宵趴在床上,盯着手机。知道他在门外,就不想给他开门,也不是真生气,但不想白白放过他。 吕长老:理由呢? 景雨宵咬着唇,思考要不要把那张截图发给他。 宵夜:你自己看。【图片】 吕津炀点开那两张图片,放大后,很明显是截图,他一下想起来,不过这什么时候偷拍的?揍着眉头能夹死苍蝇。 秦伊偷拍他,然后配上暧昧文字,结果被女朋友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朋友圈,然后吃醋了跟他这闹情绪? 他弯了弯嘴角。 吕长老:所以呢? 宵夜:你承认了是不是?呵,男人! 吕长老:我女朋友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宵夜:您想太多了! 他抱着手机打完字,景雨宵一开门“气势汹汹”,假装臭着脸。 景雨宵说:“你说谁吃醋了?” 吕津炀答:“你。” 景雨宵:“你死定了!” 吕津炀配合着她演,“那你想怎么样吧?要打要骂随你,躺平,任君处置。” 景雨宵瞪着他,“作为一名警察,能不能文明点,不要动不动就打架。” 叁分钟后。 吕津炀:“玩够没?” 景雨宵无语,“臭男人!到处拈花若草,以后咱两分房睡吧!”她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腰。 吕津炀捂着腰侧,笑着说:“我发誓,我什么也不知道啊,她什么时候偷拍我不清楚。不过你吃醋挺可爱的,哈哈。”他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他知道她没真生气,原来只是吃醋了,暗自松了一口气,也就配合着她闹腾。他情愿这样,说明情况没那么糟糕。景雨宵真生气就怎么哄也不理人,起码得过几天才会跟你说话。 景雨宵拉着他衣服:“今晚睡这间吧。” 吕津炀睨她一眼,“刚刚是谁把我拒之门外的这会又求着我跟她睡。” 景雨宵:“谁求着你了,明天我也去找个小白脸去,哼!” 吕津炀走到衣柜旁,拿了睡衣,“不可能,你找不到比你男朋友更帅的了,而且他们肯定也没我强,没我专一。” 没错,吕津炀同学很帅,又专一,最重要活好。 “男德班课代表是我没错了。” 景雨宵:“” 您真自恋 快速洗完澡,他掀开被子抱住她。说真的,自从她回来那晚之后,一直到闹别扭,又发生这事,两人没做过,最多用手解决。景雨宵现在占有欲突然爆棚了。 伸手拨弄他的睫毛,吕津炀是闭着眼睛的,他抓住她的手,睁开眼。 吕津炀问:“睡不睡?” 景雨宵看他寸头的发型,就想到他以前是留正常的长短,现在这样酷酷的,但真的很帅。不是说话的时候,眼尾拉长,冷冷的,有点拽。 景雨宵伸手进他睡裤里抓一把。 某人倒吸一口气,“再用点力就捏爆了。” 景雨宵就这样握着,也不动,“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以前喜欢什么样子女孩子啊?”她真的好奇没遇见她之前,他喜欢什么样的啊。 世界未解之谜——是不是全世界的女生都喜欢问自己男朋友这个问题? 吕津炀抿抿嘴,“我喜欢身高一六五,喜欢穿黑色靴子,黑色长头发,爱吃醋一个叫景雨宵的人。” 吕津炀同学很完美的回答,他表示这种送命题对他来说像送分题,因为他嘴甜会哄女朋友。 帅呆。 景雨宵笑着看他:“小嘴摸了蜜,您真会说。” 吕津炀拉着她手动了动,喘着气,“消气了吗?你男朋友很专一的,别人抢不走,还很好睡,入股不亏。” 确实好睡,完了一次,立马又硬了。这期间景雨宵睡衣已经被剥得差不多,在两人快要刹不住车的时候,某人停了下来。 他亲了她嘴一口说:“快睡觉,我去厕所。” 景雨宵拉住他,咬在他颈侧,她其实也是有感觉的,而且可能是被今晚那么一激,那股占有欲又蹭蹭蹭爬上来。 吕津炀好笑看她,双手撑在床上,“宝贝,赶紧睡觉,我怕控制不住,乖点。”她情绪不稳定,他就是想做也得控制住,怕把持不住力度,害怕伤到她。 他一笑,拉长的眼尾又稍微下拉了些,显得没那么冷,有点奶,滑动的喉结,克制的语气,还有这无奈的笑容。 嗯,她二话不说低着头舔了舔他左边胸膛。 吕津炀忍了会,咬着牙,“你嘶!” 接着,景雨宵换另一半舔。这火是压不住了,吕津炀翻身压住在她身上。 唇一直往下到叁角地带,揉着胸部的手伸进里面,看着足够湿润,分开双腿环到腰上,挺入,两人都叹息一声。 已经不记得多久后。 睡前,景雨宵窝在他怀里,“明天下午,我去医院看看景逸。” 吕津炀下巴贴着她头顶,低头吻了吻,“好,快睡吧。” 景雨宵迷瞪着眼,“还有,明早我想吃生煎包。” “行,明天去买。”吕津炀答着她。 第二天一大早,吕津炀依旧上早班,他到外边的街道街边早餐店,买了生煎包,顺便冲了一杯咖啡。 景雨宵比吕津炀晚一小时。太久不做,起床后总感觉哪哪都不舒服,她艰难爬起来,简单洗漱后,坐到桌前吃着早餐。边想着,有些事是时候该说清楚就说,该断干净就断干净,以前能忍着现在不行了。 p.s:首发: яǒǔяǒǔщǔ.χyz(rourouwu.xyz) -- ц⑨мм.℃òℳ 冲破 晚上六点钟,景雨宵下了晚班,打车到医院,手里还拎着一袋水果。 盯着电梯里的数字不断攀升,也就叁分钟。她看了景逸发给她的房号,往左走最里边那间。这里已经是顶层了,因为是私立医院人也很少,走廊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空寂又沉闷。 她拧开门,病房里头只有景逸一个人,左脚打着石膏,脖子上包着纱布。安静靠着床头玩手机。 景司耀并不在,她莫名松了口气。 景逸下意识抬头,睁大眼喊到:“姐!!你来了!” 景雨宵把袋子放在旁边桌子上,坐在床边小凳子上。 “躺好躺好!脚都伤成这样动作太大,真想残疾啊?”景雨宵说。 刀疤男在劫持时就先殴打景逸泄愤,尤其左脚伤得比较严重骨折,索性没真残废,就是得养一段时间。 景逸看着她,“我没事,医生说叁个月这样就能好全!” “你要吃果吗?我给你削?”景雨宵问他,“苹果还是雪梨?” “都可以,你削什么我吃什么吧。”景逸答。 景逸有些难受,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景雨宵才好。他这两天也想了很多,才发现他真的很粗神经到西边去。因为很多东西只有当你回想起来,才会察觉你忽略的那些细微的点。虽然没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但是景司耀很爱他,几乎要什么给什么,尤其是当老妈去世时,景司耀几乎把他捧在手心里宠溺,作为一个父亲,他合格了。 那也只是对他来说,可是,景雨宵似乎没有得到相同的爱。景司耀不管,景雨宵不说。他们俩的和平面具就戴了很多年,他根本没什么感觉,或者说是没有意识到严重性。 景逸看着景雨宵,心理有内疚感,不是马上就有的,而是随着这些微小的点一点一点充斥着他。那些很平常的话,很轻松的聊笑话,忽然说不出口。⒫ǒ➊捌ъl.νI⒫(po18bl.vip) “老爸接了个电话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要不”景逸放缓语气低声说,他拿捏不准景雨宵的反应,是能见还是不能见?生怕景司耀这叁个字会刺激她。 “你放心,我没那么脆弱,你别一副我快死的样子,行不行。”景雨宵边削着苹果,“我跟爸的事我会解决,你不用太担心,好好养病就行。” 景逸抬眼,抿唇,“姐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老爸怎么会这样” 那天那个画面,他这两天一睡觉就会梦到,最后一片血肉模糊,这个辈子也忘不了景雨宵的那个神情。 景雨宵问:“会怎么样?他当然会选择你,再给他十次他还是会选择你,因为你是他儿子。而我,什么也不是。” 她接着说:“别想太多,该发生的也已经发生,原不原谅他是我的事,跟你没关,别想太多。” 景雨宵把苹果递给他,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水果刀。 她越这样云淡风轻,景逸就越难受,怎么可能会没事呢?是个傻子都知道事大了。 “对不起!姐,你打我骂我吧!”这次跟小时候他闯祸真不一样。 景雨宵伸手弹他额头,一个暴栗,“一个大男人怎么轻易掉眼泪,你以前让我收拾烂摊子还少吗?能不能让我少操点心,多大的人了,也不懂事!” 就是这个熟悉的语气,强势中其实带着温柔的责骂,景雨宵总是喜欢替他操心,她几乎没有真的生过他的气,这一次,他情愿她对他大吼大骂一顿,甚至揍他一顿也行,他觉得心理舒服点。 景逸垂着头:“姐,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气?你越这样我越难受” 景雨宵好笑着说:“你是受虐狂吗?想挨揍?就快点好起来!” 她这个弟弟从小就很调皮胆子也大,学习不好,初中干架泡网吧都是家常便饭。现在这样让她觉得有些不一样了,五年其实真的足够让一个人成长起来。 景雨宵叹了口气:“揍你我手还疼呢,你放一百个心,你姐我无坚不摧,好得很!” 扯着扯着一个小时过去了,景司耀也回来了,手里还提个保温桶。 看到病房里多出一个人来,是景雨宵时,他怔愣一下。 好半天,景司耀才说:“吃饭没?我刚做好的,外边的太不干净,景逸吃不习惯医院里的,我就回家做了。” 景雨宵答:“在警院里吃了才来。” 说完一时安静,谁都没说话,尴尬无声蔓延。 景逸夹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不想再有什么冲突,可是他明显感觉景雨宵似乎有话想跟景司耀说,她并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他在心里轻吐一口气。 景逸呼啦几口吃完,“我累了,好困,想睡觉!”假装打哈欠,仿佛下一秒他就要睡着。 景司耀也不傻,快速收拾好盘子到卫生间冲洗干净后,擦干手。出病房就看到景雨宵背着他站在走廊尽头的落地窗边。 景司耀走过去站她旁边,两人几乎没有过这样对话,明明是父女,此刻却陌生又压抑。 景雨宵其实并不擅长处理这样的事,以前那些憋在心底多年怨恨的话,今天她很想要全部说出来,再压下去就要烂掉。 她环保着双臂,看着窗外远方的霓虹灯,万家的灯火,一片连着一片,星星点点,明亮又温暖。 景司耀先开口:“宵宵啊,这些年你很怨恨我吧?” -- 解绳 恨吗? 她不能纯粹说完全恨,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该给的钱景司耀还是给,就是管生不管教。这些年除了逼迫她做这个那个,她总在回忆起一点他对她的关心,可真的少得可怜,那已经太久远的事情了。 片刻后。 景雨宵问:“我想知道,如果那天如果被挟持的人是我,您会跪在那吗?” 景司耀没反应过来她突然问这个,他从不想自己这个女儿到底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他认为是自己的女儿,当然就要听自己的。景雨宵很乖,很少有叛逆的时候。现在这种疏离而清醒的语气,让他发觉景雨宵已经完全不受他控制了。因为那件事,他心理还是多少有点惭愧的。 她又问一遍:“会吗?” 景司耀动动嘴唇,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他不知道景雨宵在想什么。 “会。”景司耀答。 景雨宵没看他,“我是学心理学的,您用不着骗我。” 景司耀这些年的钱基本败光了,整个人都散着一股颓气,也可能是年纪大了,没了那种意气风发的姿态。毕竟景司耀最在意的就是他的事业,现在事业没了,女儿也没如他愿嫁给有权有势的人,他的尊严也相当于没了。 她紧握着的拳头,好像回到小时候,小学六年级的期末考试,她语文数学英语几乎每科接近满分。景司耀拿着试卷痛批了半天,说快要初中了还这样。责怪她怎么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没拿满分很丢人。而她分明看到景逸的语文数学英语都是六十七十来分,她反问一句弟弟比我差那多,为什么你没批评他?景司耀立刻变了脸,大骂道她没心没肺敢顶嘴,白养你了,景逸是弟弟还小,怎么能比。景司耀问她知道错了吗?景雨宵觉得自己没错。然后被赶出门外,认错才能进门。 那时候是冬天,沪城的冬天能冷死人,她就环抱着双手、握紧拳头坐在地上,后面实在忍不住,也没有跟景司耀认错,她以为自己会死掉,因为心理有个倔强的声音告诉她,她没错,她没错,为什么要道歉呢? 后来是邻居阿姨回来,发现她脸色苍白坐在那里,温暖的手摸着她脸颊,她才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到极致。阿姨问什么情况也不说,她要敲门,景雨宵死命拉住她,阿姨家也有女儿,看着可怜就让她进了家门。 可能也就是这一次,所以只要别人对她好一点点,她就会拼命回报更多,因为没有人的关系白白给的。她习惯付出,为别人考虑,可是只要触碰到逆鳞她又会缩回自己的保护壳。初中那时母亲已经去世两年了,景司耀娶了个年轻女人,她就被景司耀“丢”在那栋洋房里,就习惯独立,像被遗落的小孩。 遇见吕津炀的那晚,他也是那样蹲在那里,无助、倔强,所以她向他伸了手。 景司耀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景雨宵继续说:“还记得当时我高叁,高考前的第一次模拟考,我拿了年级第叁名,那天我和景逸同时家长会,然后您选择去给他开家长会,我当时想不明白,为什么我都这么努力了,明明我比他成绩好很多,明明这对于望子成龙的父母来说是极大的荣耀,您没来。” 连班主任都微笑欣慰夸赞她,还有班里同学都给她道贺,甚至是那些同学家长都用看“别人家孩子”的眼神看着她。 为什么自己最在乎的爸爸却没能来,那天她躲在走廊墙角处,失望难过的掉眼泪,怎么抹也抹不完。 这种二选一的时候太多了,像细针扎着她的胸口,细细密密,早已缝不合了。 “我一直以来都不认为天底下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我觉得景逸年纪小,我是姐姐我应该懂事,应该让着他。”景雨宵说。 顿了顿,她又说:“原来——全天下真的有不爱自己女儿的父母。”她一直给自己洗脑或许父亲只是不善言谈,其实心底还是爱他的,他也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成绩优秀的小孩,才会对自己严厉。 高考她理综没发挥好,没上最理想大学,但剩下的重点大学还是可以选的。唯一让景司耀满意点的成绩,也没达到他的期望值。景司耀恨铁不成钢看着她,他的眼神里全是失望与不满。后来她没留在沪城,而是去了北京,她想暂时逃离这里。 景司耀听完后,似乎在努力回忆她说的这些事。 他说:“弟弟从小调皮,我也希望他能成才,但也知道他很叛逆,我没办法,所以...” 景雨宵打断他,“所以——您把对他的不满全部加注在我身上,他不好您可以原谅,我不好您就责骂,您就哪哪不顺眼,对吗?” 天上的分成云块状,沉沉隐绰遮着月光,天空黑得没有尽头,绵延到远方。 小时候那股倔强的劲演变成暗暗叛逆,不是打架抽烟喝酒这种,就是不想再随景司耀的意。 吕津炀像是一束不知名的光,闯进她的生活,毫无征兆又强势。他很傻也很单纯,他没有家,她也是。习惯孤独,所以有一点点温暖就拼命抓住。 因为她也很渴望温暖,很渴望。 他开玩笑说过:没有妈的孩子像狗尾草。 他来那时开始,发现卿航脚踏两条船,拒绝景司耀不合理的要求继续跟卿航在一起,为了他那点可笑的尊严。她在想为什么父亲这样男朋友也这样,她做错了什么? 那天晚上喝醉酒,骨子里的反叛,像洪水一样狂奔而出。让她放开了胆,她想自己豁出去了!一个个都自以为是,问过她想不想了吗?凭什么替她决定人生?滚球吧! 她知道自己过够了这样的生活,她突然希望自己能过自己想要人生。 景司耀搓了搓手,“行...是爸爸没想到这么多,景逸没了妈妈...我总是想就这一个儿子,你以后也嫁出去...我就多对他好一点...” 他有些语无伦次。 他再多说什么,景雨宵也不想听,也不想懂了,不管他愧不愧疚,不管他有没有一点良心发现,这都不重要了。 因为她有了一个很爱她的人。 不爱你的人终究不爱你,爱你的人会一直爱你。 -- 无际 终于,终于说出来了! 没有怒吼怒斥,用最平常的口吻说出最伤心的事。她应该无所不能了吧?从前的“伤口”结了疤,不再是血流不止,而是慢慢变成一条淡痕。 景雨宵说:“您照看好景逸吧,我走了。” 她不等景司耀说什么,也不看他的神情,转身向后走。奇怪的氛围随着步伐的迈开,一点点散在后面。 就好像那个跟了自己多年的梦魇总于被摆脱在身后,她拼命挣脱,终于有一天梦醒了。 淡淡的消毒水味消失了,她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想大叫一声! 她好想好想吕津炀,好想立刻见到他,好想抱抱他。 出了电梯,走过一楼大厅,远远就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就知道,他会来,一定会来。 吕津炀朝着她走过来,背后逆着明亮的月光,步伐坚定迈开。 那一刻景雨宵想到一句话:这一辈子总有一个人为你而来,只为你而来。 看到他那一眼,那些不可抑制的难过情绪不见了。她觉得伤疤好像一秒钟就结痂,才发现她如此想念他。 吕津炀紧紧抱住她。晚上医院大厅人不多,偶尔路过几个人也只是好奇打量他们一眼,以为在拍电视剧呢。 “男朋友抱抱你,想哭就哭吧。”吕津炀温柔说。 他除了给她一个简单的拥抱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虽然她很少说这些,但她的家里事始终是她心理的一根刺。 景雨宵脸贴着他胸膛,说道:“我跟他说了,终于说了,就让它过去,他们以后再也不会打扰到我的生活...”熟悉的味道让她充满安全感,她其实不想哭来着,但是奈何男朋友语气太温柔。真绷不住了,她孩子气往他衣衫蹭了蹭。 带着轻微的鼻音,“走吧。”景雨宵说。 吕津炀牵着她的手,往停车地方走,一路无话,可她觉得很舒服。 开着车在路上,吕津炀没有立刻回家,打着方向盘,边侧首睨她。景雨宵整个身子靠在椅背上,头微侧着,扭向窗外,留着白皙的侧脸。 他想起从乌镇回来那天,她也是这样载着他漫无目的的到处乱走,从南京西路到外滩。那时候他还以为他会一直跟她在一起,那时什么都好。跟她在一起就算浪迹天涯也很好、很温暖,这感觉一直留在他心底。 车辆驶入车流,旁边的高楼快速向后移动,路灯的白光透过玻璃窗形成线条打在她脸上。高价上的车尾灯晕染开来交汇在一起,五颜六色,斑斑点点。 虽说把想说的话都跟景司耀说了,但是难过还是无法控制,那股虚空感沉浮上来,很胀。景雨宵脑海里不断闪过一些断碎的记忆,跟着这些街景不断出现再消失,快速模糊得像一团虚影,暗淡、凌乱、抓不住。 漫无目的就像浪迹天涯,不可言说不可控,却很令人期待振奋。不知道在哪里,这边只有稀疏的楼,吕津炀降下车窗,缕缕清风吹散她的长发。 吕津炀问她:“想去哪?” 景雨宵稍微坐直身体,“都可以,男朋友去哪我去哪。” “我们去旅行吧。”景雨宵倏然说。 “找个时间。” 吕津炀答:“好。” 跟喜欢的人一起旅行是件浪漫的事。 最后绕啊绕,绕路差不多一小时,他们下了高价,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多了。 吕津炀问:“饿不饿?要吃点东西吗?” 景雨宵想了一下,不说还好,一说真给饿了。 “就你上次煮的那面条,多加点培根,想吃肉。” 这会真想吃肉啊。 吕津炀说:“好。” 煮面他还是很拿手的,当然也是唯一拿手的。 景雨宵还是坐在餐桌上撑着头,看他做菜的背影,她还挺喜欢,说不上来的温暖。 十分钟后,一碗料比面还多的面条出炉了,最上面就是叁块培根和煎蛋。 就只煮了一碗,景雨宵问他:“你不吃吗?” 吕津炀答:“我不饿,你快吃。” 景雨宵边吃边抬头看他,吃两口看一眼。 吕津炀笑着问她,“怎么了?是想我喂你吗?” 她真没这想法,就是觉得男朋友今晚格外顺眼。 按照往常,景雨宵肯定怼回去,说你是不是自恋啊。 可是一开口就变成,“那你喂吗?” 某人在对面表情要笑不笑的,“你贴心的男朋友愿意为你效劳。” 景雨宵笑:“我开玩笑的...嘴瓢了。” “我没当你开玩笑啊,一对一服务,要吗?”吕津炀答。 一对一服务?让她成功想歪去了...lsp是她没错了。 吃着吃着,景雨宵忽然想听他唱歌,好像从没听过吕津炀唱歌。吕津炀不像霸总小说里磁性沉沉的嗓音,而是很轻和,带着自己独特的吕氏特点的嗓音,哄你的时候会给人你就是捧在手掌心的小公主。 那唱歌呢? 吕津炀撑头问她:“想说什么?” 哦,您会读心术了不起啊...眼睛是X射线吗?还是β射线? 她撇撇嘴,“要不你唱个歌给我听,好吗?” 吕津炀微笑着说,“求我啊。” “求求你~拜托啦~”最真诚无辜的表情祈求他。 他又问:“想听什么?” “还可以点歌啊!”她惊喜道。 他点头。 额,本来想点一首自己喜欢的歌,但又怕他不会唱,所以... 她咬口煎蛋,“都可以呀,你唱什么我听什么。” 吕津炀握拳头清了清嗓音。 “片段中有些散落~有些深刻地错...在那些物是人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你。” 张悬的歌很有味道,她很喜欢来着,没想到他会唱。 一个人的演唱会,一个听众,安安静静唱歌就很有氛围感。 她男朋友竟是个小百灵鸟,她太惊喜了! 景雨宵拍手叫好:“好听太好听了!新晋歌神吕同鞋!” 吕某人被夸得“不好意思”,那就是还不错吧,至少不跑调。 “是不是帅呆了?”他问。 -- ⒰⑨мм.℃òℳ 希望 景雨宵白他一眼,“是是是,天下第一帅!!!” “下一届中国好声音没你我不看!” “低调低调。”吕津炀摸摸鼻子。 景雨宵吃完后,整个人摸着肚子瘫坐着,太撑了,吃到肉肉感觉整个人活过来。吃了男朋友做的面,吃饱喝足,又听了男朋友唱歌。她现在怎么说——贼巴适,重获新生的感觉。 吕津炀洗好碗,“休息二十分钟就去洗澡吧。” 她点点头,想打个饱嗝,明天又是新的开始。 欧耶! 第二天两人都上早班,吕津炀路上还问她要不要买车。 买车? 哦,原来那辆二十来万的代步车她去伦敦就卖掉了,回来她都没想过这个问题。景雨宵打着哈欠,昨晚睡太晚今天起了个大早,她现在脑子浑浑沌沌的。 她没放心上,随口一句:“再说吧,还没想呢,坐地铁也可以。” 吕津炀说:“要不你开我车?我上早班不能每天送你。” 她抬起头看他一眼,摇摇头,“你这车太酷炫了。”她其实对于车没什么要求,舒适能开就行。 到了警院。 景雨宵坐在办公室,安静下来,思绪一下飘到昨晚跟景司耀的对话,她拍拍脸颊,拿起文件,往咨询室走去。 陈玉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景雨宵面对她坐下。 景雨宵照着常规问她几个问题,经过几次交流,她们已经不像第一次那陌生了。景雨宵边听边边刷刷记录着,一张纸随意凌乱圈写。 陈玉打岔问道:“你心情不好啊?” “为什么这么问?”景雨宵问。 陈玉说:“你脸色看着挺疲惫,而且之前你每次都会问我早餐吃什么、今天心情怎么样,还有你每次都会习惯拉开窗帘。但你一来就开始问问题,一点都不像你。”ⓟǒ➊捌ъl.νIⓟ(po18bl.vip) 这么明显吗?连陈玉都看出来了 “这段时间没睡好而已。”景雨宵答。 陈玉指着窗帘,“今天天气应该不错,能拉开吗?” 景雨宵起身去拉,阳光明媚,快九月份了,太阳没那么毒辣。 陈玉放松地倚靠在沙发上:“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我回去仔细想了好多遍,琢磨来琢磨去,还挺有道理,我还年轻啊,以后总会好的。” 是啊,年轻就是资本,以后总会好的。 “什么叫挺有道理?是很有道理。”景雨宵翻过另外一页写。 陈玉也开玩笑说:“你是我人生哲学导师啊。” “你能想通就行,慢慢来,不着急。”景雨宵说。 陈玉看着她,“我觉得你身上有一股力量,就是能不知不觉传染给别人,挺神奇。” 景雨宵歪头,“你说我洗脑能力强啊?” 虽然她开玩笑,陈玉还是说:“不是就是你自己没意识,但你身边的人应该能感觉到,一种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哦对,磁场能量,怪不得你会做心理咨询师呢。” 景雨宵没这种感觉,她就是挺喜欢为别人答疑解惑,想帮助那些在困境中的人。 她说:“谢谢,不过你的彩虹屁我收下了,很受用。” 陈玉说:“不客气,你帮我更多啊。” 回到办公室,下午还有两个咨询,景雨宵整理近期的咨询记录,分类着放在不一样的文件夹里。 泡了杯柠檬蜂蜜水,一口气灌完。她现在整个人处于一种疲惫却亢奋焕发的状态,这工作她觉得还不错,虽然只是开始没多久,但状态是对的,就会有干劲。毕竟是自己喜欢自己选择,那就不要后悔。 她现在想吃烤肉,冒着油滋滋响的那种,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算了烤肉还是适合冬天吃,这样吃才过瘾。 吕津炀刚训练完,在更衣室换衣服,小左勾着小杨肩不知道说什么,小杨一脸尬笑,像是被拐卖的无辜少女,又不敢挣脱。 小左:“你小子胆挺肥啊!连你爷爷的户口都敢偷看!屁股胎记你要不要也看看啊,我百天开裆裤的照片还有你要不要看啊??嗯??” “原来你胎记在屁股啊!好奇怪的位置,我的在胸口。”小杨张大嘴惊讶。 小左:“” “左,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大人不计小人过,嘿嘿嘿。”小杨干笑,“我这嘴诶哟喂!下次肯定闭严实啰!” 小左拍他头,“还敢有下次?!你爷爷我永远十八!” “永葆青春、青春无畏!我们是祖国的花骨朵!未来的接班人!”小杨举拳呐喊。 “别别别我看你是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萎谢的花骨朵”小左无情道。 之前小杨从老家转户口来沪城,又在自己工作单位,而且是经吴梦茹手,都是熟人,他在旁边无聊着。吴梦茹出去接了个电话。他好奇心一使,就翻到小左的,才知道他改过年龄。有一次喝酒喝多了,几个人聊天就不小心漏嘴跟吕津炀说了,说完他心大就忘记了。 看两猴耍杂,吕津炀表示想退出群聊,或者——让这两货退出群聊。 吕津炀划着手机,“半斤八两,就不要相互嫌弃。” 可不是,大喇叭一号没资格嫌弃大喇叭二号。 看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大喇叭一号一脸八卦凑过来,“那天我可是看到了,你俩抱得可挺紧啊!” 大喇叭二号也凑过来,“我也看到了!原来左说的是真的,你俩有猫腻” 啊,他好像又不小心暴露了什么 当事人淡定看着手机,丝毫不在意他们的目光,好一会才说。 “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们在一起很久了。” 两个大喇叭相互交换了暧昧的眼神。哦哟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点狗粮吃得爽啊! 小左摇头一个劲的“啧啧啧” 当事人爽快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两人想继续问下去,结果被吕津炀“嗖嗖”的眼神收回。 小左才发现他手机上在看车,“你要买车啊,你不是有一辆了吗?” “谁规定一个人只能买一辆?”吕津炀无语 话是这样说没错。 看到价格,多少位数?下意识数了数——七位数小左咂咂嘴。 行,您是爷,您说什么都对。 -- 在意 吕津炀蹙眉说:“我给你们一个小小的建议。” 两人异口同声:“什么?” “我觉得你俩这么闲就应该赶紧找对象,接受爱情的滋润。”吕津炀说。 两只单身狗遭受暴击,有女朋友了不起啊? 小左狗腿问:“那...你给哥们介绍介绍,这不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吗?” 他怎么可能会有... 小杨一拍大腿,“唉,要不你问小景有没有什么好姐妹,可以给我们介绍呀!” 戚寻?这个女人不太好搞,就不是这两傻缺能应付的。自动脑补戚寻双手环胸,犀利的目光扫射景逸的时候。他觉得...还是别“祸害”自己兄弟了好,毕竟戚寻性格太刚硬,又挑剔... 小左观察他的表情似乎在思考,那是有希望咯?他激动抓住吕津炀的手臂。 吕津炀一句:“没有。”直接打回两人期待的目光。 吕津炀顿了顿,“还有...放开你的爪,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小左讪讪收回手,一激动给忘了。他笔直的好不?以前也没发现吕津炀大老爷们碰个手都不行,他手是沾有毒液怎么滴? 呵,爱情使人做作。 接下来几天里,景雨宵在饭堂吃午饭时,吕津炀有时候有空就会跟她一起吃,有时候会坐在离她不远处几个位置。总之一抬头就能瞥见某人毫不遮掩的目光,两人视线穿过人群对视。更尴尬有两次吴梦茹刚好夹在中间,当然她也看得出来,表情有些尴尬,低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景雨宵吃着饭,某人在左侧方已经盯着她叁分钟了... 宵夜:? 小百灵鸟:? 宵夜:我脸上能盯出花来? 小百灵鸟:能。 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能把天聊死。景雨宵拿餐盘起身,吕津炀也跟着起身,默默跟在她后边。 吕津炀没直接贴上来,虽说他俩在一起已经在警院不是秘密的秘密,这散播归功于左志、杨停两位同志。不过她觉得现在心结解开也没什么好隐瞒,既然是情侣一起吃饭这些就挺正常。 转眼就到下午了,景雨宵完成了剩下的两个咨询,一进办公室就发现吕津炀曲着腿躺在小沙发上,睡着了。 她锁了门,想欣赏欣赏男朋友的睡颜,主要是最近几天他们上班错开了,没多少时间腻歪,他最近训练挺辛苦的。但晚上找着机会他还是不会放过她,当然每次都是她比较累。 不过这小沙发真委屈了男朋友的大长腿,不知道是在睡梦中梦见什么,眉头紧蹙,唇线抿直。 景雨宵伸出食指抚平,又盯着某人看了五分钟,觉得看不够了怎么办?从眼睛往下到小肚再到...额,她感觉浑身酸疼。昨晚被欺负得有点狠了,某人让她在上面来一次,然后压在书桌上来一次,洗了澡忍不住摁在洗手台又来一次。 她想掏手机拍点他的丑照,只不过男朋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似乎找不到死角,这就是传说中的叁百六十度无死角么?说不定拿去网上卖还能赚钱,如果脱衣服秀个腹肌什么的,外加笔直大长腿...价格翻倍啊,她好像找到财富密码。 吕津炀并没有睡熟,凭借着他超常的职业素养,景雨宵一进门他就醒了,只不过他发现女朋友一瞬不瞬看他,他有点不想起来,故意蹙眉看她什么反应,其实他脑子里是起来抱着她亲亲热吻,但身体忍住了。 景雨宵还是找了些奇怪的角度拍了几张照片,顺便美图秀秀ps了几个大字,她捧着手机边忍着笑边打字。 她没发现吕津炀已经奏在她旁边,“偷拍我?” 景雨宵吓一跳,愣是差点没把手机丢出去。 “你什么时候醒的?”景雨宵问。 吕津炀说,“你进门那一秒。” “.....” 景雨宵把p好的照片发给他。 “你看微信。” 吕津炀念着左边那行字,“人间小百灵鸟?” “这个死亡角度都能这么帅。”吕津炀硬是在右边加了几个七扭八歪红色的字。 世界第一大帅逼。 景雨宵无语道:“脸呢?” 吕津炀答:“长得帅要什么脸,大家都是颜狗,而我是受欢迎的那个。” ......臭不要脸。 景雨宵觉得自己最近肯定被某人传染了不要脸这个毛病,吕某人确实长了张招人的脸,于是她悄悄收回“卖”男朋友照片这条致富之路。不行不行,她的心眼太小,不想分享给别人。 景雨宵问:“你最近这几天干嘛一直盯着我啊?” 吕津炀下巴磕在她肩窝,从后面抱着她。 “这不是担心你么。”吕津炀说。 景雨宵肉眼可见脸颊瘦了一圈,眼神也有点疲惫,他心理时不时“噔噔噔”跳,不亲眼见着人,他放不下心。 “那我还挺感动的。”景雨宵要笑不笑。 吕津炀答:“应该的。” 景雨宵:“......”这天聊不下去了。 “我好想吃韩式烤肉!冒油滋滋响内种。”她最近很馋肉,不知道为什么。 “今晚去吃?” 景雨宵本想答应,“下了班太晚,吃这么油腻的东西会发胖的!” 吕津炀捏捏她的腰,也没几两肉,他希望她多吃点,最近瘦得他心疼了。 p.s:写不出肉的作者跪在这里了。 -- 惊喜 今天刚好是景雨宵生日,她其实对于过生日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期待,随着年纪增长吃个饭什么的就行,蛋糕都不用买了。 下了班,吕津炀硬是带她去餐厅吃了饭,说是他们以前在一起都没给她过过生日,觉得遗憾。外加某人自己做的上边立披着超人外套的酷炫小女孩小蛋糕,至于为什么她能看得出来... 她没敢说,这模样一看就是吕津炀亲手做的,不过她非常捧场吃了一大半。出来后有些太撑了,两人牵着手像一般情侣那样散步。他们好像很少有时间这样安安静静两个人逛街,自从出事以来这是她放松的时候。景雨宵觉得现在氛围太好了,不想立马回家,他们刚好路过一个电影院门口。 景雨宵晃着他的手,“我们去看电影吧!” “行,今天你说啥都满足你。”吕津炀笑着说。 电影院人不多,可选的片子也不多,叁部一看就知道套路的搞笑片,还有两部动画片...剩下一部文艺片。选半天,吕津炀无所谓他对于电影不感兴趣,景雨宵还是选了那部连哪个国家都不知道的文艺片。 果然,诺大的放映厅里基本没有人,只有前排两对小情侣,还有稀疏坐在周围的叁位单身狗。他们选择中间靠后最角落的位置。 看到叁分之一,景雨宵认为这不是文艺片,这比较像晚上八点档的家庭狗血片,披着文艺片的外衣。她转头想看看男朋友,吕津炀挺专注的看着,感受到她的目光。 他转头问:“怎么了?” 景雨宵摇摇头,“没事。” 影院里很暗,只有大屏幕投射过来的明暗交错的光线,吕津炀手搭在扶手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 不知道为什么前边的一对情侣忘情的接吻,另外一对也开始接吻...周围的叁个单身狗没眼看...只得默默装作没看见。 景雨宵手规矩搭大腿上,忽然一只带着茧的大手覆盖住她的右手,不知道是不是影院空调开得太足,她觉得吕津炀的手很热很热。 刚还挺专注的男朋友,现在直勾勾地盯着她。 景雨宵无声口型问:“干嘛?”他不会... 吕津炀轻声“咳咳”两声后,捏着她下巴吻过来。景雨宵耳边只有屏幕里男女主角的对话,女主嘶吼问男主为什么不爱她了...空气中浮动着安静的呼吸声,唾液交换的“啧啧”声。 后来也不知道电影播放什么内容,心”砰砰”跳动渐渐盖过女主角的嘶吼...亲完后两人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吕津炀生平觉得电影居然可以这么长,虽然他本来也没看进去多少。 回来路上在高架堵了叁小时,到家都挺晚了,景雨宵今天太开心的了。她下了车蹦哒着要往门口走去,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那个庞然大物。 吕津炀扯了扯她的手臂,低声说:“礼物。” 景雨宵才反应过来,转身顺着他的视线往旁边看过去,一张大大的黑布盖住了,加上晚上路灯太暗所以她没注意到。难怪她在餐厅问他要礼物,某人说回家再给,神神秘秘。不过这体积确实没法当面给。 这形状该不会是...一辆车吧。 吕津炀牵着她的手,一本正经:“生日快乐姐!小小心意,笑纳。” 景雨宵怔住,这这这...她从小到大没收过这么贵重的礼物。初中后她基本很少过生日,景司耀连个电话都不会打给她,估计记不得。戚寻太忙也不能年年陪她过,不过会买礼物和发个大大的红包给她,景逸更敷衍发红包完事了。 她拉开黑布,真是一辆车。没想到那天早上他问她要不要买车,她随口一答,他居然真给买了。她再不懂车,也认得这个牌子,很贵。 说实话她是个俗人,很俗很俗的人,说不开心激动是假的,她原以为今天吃吃饭挺好的了,没想到还有更大的惊喜。 景雨宵说:“谢谢。” 吕津炀观察她的反应,女朋友应该喜欢的,“是不是挺感动?恭喜你景小姐,你眼光太好了!男朋友专一帅气又多金。” 景雨宵笑着说,“是啊,太太太感动了!!” 她想掐下自己的手看是不是在做梦,“男朋友你是不是太好了,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不太真实啊,你确定真给我买啊?” 吕津炀弯弯嘴角说:“比珍珠还真!” 他捏她的脸,有些心疼她的反应,“不要怀疑,因为你值得。” 安静了会,她忍住眼泪,过生日应该还是要开心,被人宠着真的会上瘾,会想要更多,会变得贪心... 吕津炀说:“太感动今晚可以主动点。” 她笑着锤他胸口,“能不能思想健康点,我刚还感动的。” 吕津炀解锁,“等下我怕你哭着说要嫁给我。” 他拉开后车门,“还有一个礼物。” 什么?还有? 她弯腰去拿——一把吉他,崭新的吉他,同样的价格也很美丽。 她想到景司药耀初中送给她那把旧吉他,尽管她努力保养它,但时间久了,它还是不可避免会这里坏那里坏,不管怎么样都回不去原来的样子。这对于她以前来说,就是爸爸对于自己那点亲情的关心的寄托。 崩塌了,可现在有了一个人重新建立起来新的一份爱,告诉她:她值得。刚才那点不安全不知所措感消失了。 如果说刚才忍得住,现在忍不住了,她想哭,却是开心感动的眼泪吧,景雨宵抱着吉他低头,眼泪无声吧嗒吧嗒顺着脸颊滑落。 吕津炀扣住她肩膀将她头靠在他肩膀上,也不阻止她,因为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就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发。 他说:“想哭就哭,男朋友陪着。”每次他都会这么说,因为在我这你可以无所顾忌,你的所有我都记得。我想告诉你你值得,值得更多更好的东西。 “嫁给我吗?”吕津炀问。 她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带着鼻音闷闷地说:“我考虑考虑。” 吕津炀短促又愉悦的笑了笑,“那你快点考虑。” -- 入你(h) 这天晚上,是景雨宵回来被“欺负”得最狠的一次。吕津炀最近似乎很喜欢在桌上这个姿势,前面几次还带着套,后面干脆直接进入。直接摩擦带来的快感比隔着一层膜要爽得多,后面他退出来后喷射在她腿心,白液混合滢滢水泽沿着细缝流到暗色系书桌上,强烈刺激着他的视觉。景雨宵嘴里还哼哼着,双眼含眼泪迷蒙半阖。 过了会,吕津炀把着她的双腿,又抵进去,只不过他放里面没动,吕津炀头埋在她肩窝处。 空气中还弥漫着情潮的气息,景雨宵以为结束了,她推开他胸膛,下体下意识夹紧想把他那物挤出去。谁知,她一动吕津炀反而往里面更深入的抽插。 “——啊嗯!”景雨宵惊呼一声。 吕津炀说:“别动。” “你够没...出去。”景雨宵说。 糯糯细细的声音,吕津炀捏她腰间的软肉,抱起她往床边走,景雨宵以为他要抱自己去洗澡... 结果——她被扔在床上,不过床很软并不疼。景雨宵一低头发现某人那物又威风凛凛起来,她挪了挪身子想往后,扯旁边的被子盖住胸部,以示“抗议”。 对于景雨宵这个小伎俩,吕津炀并不在意,他单脚跪在床上,大手直接拉住她一条纤细的脚踝。 景雨宵想踢他,一抬腿红肿处残留白浊让他更难耐。正如吕津炀的意,分开双腿,扶着那物一点点进去,小穴的肉被撑到最大。 吕津炀俯下身亲吻她的唇,“刚才进去那么多次怎么还是这么紧,你还用力绞这我。” 景雨宵抬手遮住眼睛不想看他,随便他吧,反正也不用她动。 谁知,某人干脆让她翻个身跪趴在床上,这回入的是另一个小洞口。景雨宵双手扶着床头,晃动的白皙被吕津炀揉捏在手里,景雨宵觉得疼,吕津炀放开后,转而轻捻她的小红粒,酥麻痒,一股电流传到下面她不自觉吸紧他那物。后果是更疯狂频率进攻她,呻吟断断续续被撞碎,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吕津炀一只手探到小穴里,跟着后边的节奏,前后穴被同时占满。那种涨满、双重夹击的狂乱体验,柱身凸起的青筋与穴肉的摩擦、带着厚茧的两根手指深深的抽插,随时能把她的理智击碎。 “啊啊啊啊——嗯....”她忽然高亢起来,上半身支撑不住趴在被子里,吕津炀已经开始冲刺... ...... 第二天一早,两人今天好不容易都不上早班,所以昨晚才那么疯狂,就这样窝在床上。吕津炀伸出一只手到被窝外,摸桌子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九点十五分。 他低声询问怀里半醒没睁开眼的景雨宵,“想吃什么?” 景雨宵迷迷糊糊半睁眼,两人在被子底下一丝不挂紧紧相拥。空调开得太凉,她晚上总无意识靠着他,她不敢乱动就怕他又来,毕竟现在这样他想要他只需要几秒钟。 景雨宵说:“玉米肉包...牛肉粉私包。” “行,我去买。睡十分钟起来漱口就下来吃早餐。”吕津炀答。 她闭上眼睛点点头。其实醒了就睡不着了,景雨宵躺着欣赏男朋友的身材。从长腿到屁股再到腰,吕津炀侧身打开衣柜那衣服,咳咳...那处——闭眼睛!闭眼睛!没眼看,但她还是看了,反正也只有她能看。在往上就是腹肌,还有脖子系的项链,多多少少增添一点...可爱的感觉。 不上班,昨天过生日也出去玩很久,两人难得不上早班,窝在家里看看电视就挺好。 景雨宵坐在沙发上吃早餐,玉米肉包真好吃,只要有肉她就满足。每天早上沪城本地卫视九点循环半播放古早的偶像剧。剧情来到——女二一脸愤恨的看着男主角,心有不甘地问男主:明明是我们先相遇你为什么最后还是爱上了她?是我不够优秀吗?喝醉抱着我的时候你忘了吗? 景雨宵啃完玉米肉包,接着啃牛肉粉丝包,津津有味看着电视,想到昨晚的文艺电影。偶像剧的套路就是:不是女主问男主为什么不爱自己。就是女二问男主为什么爱上别人...男主怎么样两头都不是,按头扣着渣男名号。 吕津炀喝了一口黑咖啡,他看什么都很认真不管喜不喜欢,会让人觉得他很感兴趣。实际上只有景雨宵知道,这人表面云淡风轻,内里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那个亲吻... 男主角决绝地告诉女二他以为那天晚上报的是女主,因为她们两太像,喝醉了误认...彼时女二已经抓狂,死死盯着男主的脸问他:你爱我还是她?我不信我们十年的相识会比不上你们才认识的半年... 景雨宵嘴里啃着包子,转头,“你爱我还是她?” 吕津炀干脆答:“你。”都没看她一眼。 景雨宵撇撇嘴,“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你是不是心理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吕津炀刚想开口,景雨宵打岔问道:“我就不信你中学时期没有过喜欢的人,从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上一秒不是在讨论电视剧吗?怎么下一秒就扯到他身上了,无辜躺枪的吕某人无语。看来又是“送命题”,说是那就有嘴说不清,说不是谁知女朋友脑洞大到胡扯。 景雨宵见他犹豫,眨眨眼,假装悲怆“原来你心里真的有别人啊...” 景雨宵立马问,“那女生长什么样?漂亮吗?性格怎么样?而且我才不信上学的时候没有人追你!” “......” 他还真不记得那女生长什么样了,就剩个一千度的马赛克级别的模糊印象。就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 吕津炀说:“我能说长相不太记得了吗,高叁的时候一起写作业,成绩也差不多,我理科好些,她语文英语好些,性格...还行吧。” 他又说:“那时候我才十七岁,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也没有什么亲吻抱抱摸摸,连牵手都没有。” “天地良心啊。”某人答。 -- 反差 顺着吕津炀的话,景雨宵又想到,“难道没有追你的人吗?” 吕津炀耸耸肩,“她们可能以为我跟她是男女朋友,所以...明着追的没有,暗恋就不知道了。” 过了会。 吕津炀说:“那时我一心想高考完就去当兵,恨不得下一秒高考结束能天天摸上枪。” 说到枪。 景雨宵问,“你为什么想成为一名狙击手啊?” “其实也没有多高深的想法,就...觉得在不为人知得角落里——默默贡献一点力,挺酷的。”吕津炀答。 老爸老妈因为他选择去当兵,不按他们的要求学经商、金融都要气死了。磨不过老妈,他答应高考完当两年的兵就去读大学,不过绝不学经商、金融。那时老妈还没去世,老爸也根本没在意他,至于老爸老妈那些恩怨情仇说来也话长...... 景雨宵撑着头看他,她觉得他有时候有着孩子般的性格。你难过安静陪你一起,你傻也会陪着你一起傻。而现实中做着一份不被大众所熟知的工作。枪代表——血腥、恐怖、暴戾... 可是她知道他是保护别人——用着自己的方式。孩子般的心理做着大人酷酷的事,就像一只雄烈的“老鹰”,只是表面看着凶残暴戾令人不敢靠近,其实你轻抚它的毛,它就会用头蹭蹭你的手背。这种混合的内心与外表形成强烈的差别,只有了解才会发觉这是宝藏。 对,她觉得吕津炀是个只被她发掘的宝藏。 独一无二,只此一份。 景雨宵拍拍掌,“我觉得超棒的!男朋友居然从小就有这么励志酷炫的爱好!” 吕津炀摸摸鼻子,“还行,低调低调,我怕我骄傲。” 他靠近她,“你是不是为有我这么帅气聪明的男朋友而骄傲啊,我知道自己很优秀,但谦虚使人进步,要谦虚。” “......” 没看出您谦虚在哪了,小嘴都快要翘上天了。 景雨宵打开相机对着他,“看,男朋友,你小嘴要翘到天边去了。” 谁知,吕津炀关注点不一样,“为什么你的屏幕壁纸是张风景图?” 那不然呢? “这不是挺正常的吗?我的壁纸一直都是这种啊。”景雨宵说。 他快速解锁屏保密码,“你看看我的。” 是她睡着时穿睡裙靠在他怀里的照片,吕津炀只有露了一个下巴和胸膛。不知道为什么,景雨宵看到这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照片,暧昧又昭示着亲密,她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吕津炀随手一拍竟然挺好看的,她庆幸自己睡颜不是留着大哈喇的。 这什么时候拍的?他到底偷拍她多少照片,还有相机里的那些... 景雨宵把手机丢给他,“谁拿这种照片当屏保啊...?” “那你脸红什么?”吕津炀盯着她脸问。 景雨宵也问,“你不能拍我好看点吗?” 吕津炀说:“我觉得挺好看的,我还有好多,你想看吗?” 看着某人嚣张不怀好意的表情,“谁要看。” 两人瘫在沙发上一上午,硬是找了一部无聊的狗血电影刷完,到了饭点也不知道要吃什么。 吕津炀问,“想吃什么?” “烤肉。”景雨宵答。 毕竟她馋了好久,昨天生日没得吃,就很馋。 景雨宵往厨房里走去,在上面的柜子里找到一个烤肉锅,她插电试了下,还能用! “我们其实可以在家自己烤啊!” 吕津炀说:“可我们没有五花肉、肥牛、肥羊肉...” 她高兴傻了... 看着女朋友期待的小表情,“我去买。” 四十分钟后。 五花肉、肥牛、肥羊肉...各种肉冒着油滋滋烤着,虽然等待过程漫长,但值得。其实可以出去吃,两人都不想有人打扰,就想安安静静呆在一起,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 基本是吕津炀烤,景雨宵负责吃,肥瘦相间,薄薄的一片,不会腻。景雨宵吃得满头大汗,一脸畅快。 景雨宵摸着肚子,喝了一杯酸梅汁解腻,“不行了,后面一个星期可能都不想吃肉了,好腻。” 烤肉很久不吃就会馋,一吃就要缓一个星期。 男朋友很好秉持不浪费粮食的理念,默默地把旁边带汤小锅里的素菜吃完,剩下的烤肉扫光。 下午就随意煮了素面,两人吃完都要上晚班。 景雨宵开着新车载着吕津炀上班,摸着方向盘不真实感还是时不时冒出来。 最近城东郊区发生两大故意劫持人质案,性质极其恶劣。所以上头要求今天要替巡警巡查治安,吕津炀和小左、小杨叁人开着特警移动车辆到城东巡查。 巡完一圈,车停在路边,小左和小杨去上厕所,吕津炀靠在车身跟景雨宵发微信。 忽然,一个卷着棕色大波浪的美女站在他面前,微笑着说:“嗨,能加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当然身材也很吸引人。从这个美女看他的两分钟前他就察觉了。只是光顾跟女朋友聊天了,没打算理以为她会走,没想到人相当直接问他要联系方式。 他转头往厕所瞟了一眼,“你等我一下。” -- ц⑨мм.℃òℳ 八卦 “解决内急。”吕津炀说。 美女很显然怔愣了一下,还是说,“好啊。” 吕津炀到厕所门口就看到小左正走出来。 吕津炀说:“接受爱情的滋润机会来了。” 小左挑眉,“啊?啥意思?”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吕津炀说:“外边,有一个美女。” 所以呢? 小左反应过来,短促笑笑,“感情是您招的桃花,有女朋友就丢给我啊?” 吕津炀问:“那你是想还不是不想?不想就算了,我找杨哥去。” 看吕津炀作罢,小左立刻激动拉住他的手臂,“诶诶诶!我开玩笑的!就那么一说。” “爪子,放开,我可是有女”吕津炀淡漠地说。 小左:“行行行!能不能不要虐狗。” “谢了,兄弟!” 吕津炀扯了下嘴角,“不谢,把握住机会。”说完拍拍小左的肩膀。 小左一出门就见美女站那,直观的视觉感受是:前凸后翘、身材高挑、穿着时尚。⒫ǒ➊捌ъl.νI⒫(po18bl.vip) 哟嚯!是个正常男人应该都喜欢。 天天虐狗那位除外。 小左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面露八颗牙齿标准微笑,“你好呀,美女。” 美女上下打量他的装扮,皱眉下意识往厕所方向看看,“刚才那个男人呢?” 小左:“他啊有对象了,跟他老婆谈感情从高中一直到现在,英年早婚,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意思就是:人家名草有主了,感情好得很!还有娃,你就别肖想了! 美女遗憾地说:“这样啊” 小左:“我是他同事,单身,沪城本地人,独生子,家有两套房,你看看我怎样?”小左五官不算丑,硬朗爷们型,就是皮肤有点黑,但优势是身材高挑,常年训练有腹肌胸肌,他自认为自己还可以,这么久没对象纯粹是没遇到有缘人。 小左又补充:“虽然可能有点直接,但是我是真心想跟你交个朋友,不行也没关系,你不要紧张。” 美女淡淡一笑,“唉,之前也有很多男生追过我,可是就是没有顺眼的,好不容易有一个,人还结婚了。” 小左点点头,“对啊!你这么美丽,很难让人不心动的!但是好男人很容易被人抢走,所以你要把眼光放得长远一点,把握当下,比如—现在。”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让我们相遇。” 意思就是:你看看你面前这个就很不错!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美女摇摇头,“其实你挺好的,但我吧注重眼缘,谢谢你!” “挨,美女加个微信聊聊呗,反正又不一定加了就处对象,有些时候人看久了就顺眼了。”小左打开二维码。 美女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小左举个手机:“挨” 厕所里。 小杨就刚才觉得肚子有点疼上个大号出来,吕津炀硬是拉着他在厕所——聊天。 小杨不解地问:“炀哥,咱非得在厕所聊天吗?左哥呢?” 很反常,太反常了,谁没事在厕所聊天的 吕津炀双手环胸,“不行吗?” “你不觉得很臭吗?” 吕津炀点头,“嗯。” 小杨:“” 吕津炀看了眼手机,六分半应该搞定了吧? “走吧。” 回总局路上。 吕津炀向旁边一脸看不出情绪的小左问道,“什么情况?成没成?” 小杨从后座探过头八卦地问,“什么成没成?” 小左打着方向盘,叹了口气,“没,人美女无情拒绝我了。” 小杨:“什么美女?我错过了什么?” 小左:“就刚才想要个美女联系方式,结果人家没给呗。” “你说我长得很丑吗?也还行吧,嘴没斜脸没歪的,我这个身高是多少女生梦寐以求的,家庭条件也不错。”小左说。 小杨:“那是相当不错呀!” 小左:“可人家说看眼缘。” “那就没办法了,毕竟眼缘这东西光看外表、家境不太管用,挺玄乎的。”小杨分析道。 “你还说了什么?”吕津炀问。 小左:“我就介绍自己,我说一定是特别的缘分让我们相遇。” “噗哈哈哈哈!!!”小杨憋不住捧腹大笑。 “你这也太老土了吧!这年头谁会说种情话!那不是老爸老妈那个年代的表白句式吗?”遭小杨无情吐槽。 小左纳闷问吕津炀,“很土吗?哪土了?” 吕津炀说:“也没有,就可能你太直接了,委婉点比较好。” 小左觉得自己挺委婉的了,他忽然想起来还不知道人家姓什么 本来景雨宵是不用上晚班的,但是上面通知她明天有一个新来的年轻也是心理咨询的女同事,没什么工作经验,需要她带带。她得整理好所有文件,分一部分跟新同事交接,希望她能快点上手。 她忙完后,划开手机,最上面还停留在跟男朋友的聊天里。她习惯性把所有工作群都翻一遍,小群里有十六个人,都是玩得比较好的,是小左把她拉进去的。基本每天都很活跃,只要一打开就是:99+。因为里面有两个大喇叭,什么八卦趣事都要在群里散播一遍。 杨小帅:今天左哥失恋,他希望得到安慰,如果每个人发个红包,那他今晚不用借酒消愁了。 永远十八:谁失恋了?!这个人整天以我的名义骗大家发红包,我是清白的!大家不要相信他的谎言! 永远十八:@杨小帅,滚蛋! 杨小帅:挨,我怎么没遇见美女呢?@吕下次给我介绍,你不能偏心!要雨露均沾! 林成:怎么个回事?炀哥还认识什么美女吗? 王雷:我的关注点也是炀哥竟然认识美女,他不是不近女色吗之前,而且人有女朋友啊 潜水的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 杨小帅:就是今晚我们出去巡逻,然后碰到一美女跟炀哥要微信,然后炀哥找挡箭牌,结果左哥碰壁。 杨小帅:但是我们左哥多么英俊优秀,是那个美女有眼不识泰山,@永远十八左哥你是最棒的! 永远十八:滚滚滚。 看着他们在讨论八卦,很少在群里发言的景雨宵默默发了个红包。 -- ⒰⑨мм.℃òℳ 惹哭 下一秒,红包就被抢了。 吕领取了你的红包. 景雨宵:“” 下面紧跟一条。 杨小帅:你们是不知道左哥有多搞笑,紧张到自己名字忘记说,连美女名字都忘记问,哈哈哈哈哈哈 杨小帅:不是认识的,只是在街上搭讪而已。 杨小帅:回来我再给你们细说,还有更好玩的!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跟你们分享,我多仁爱无私!要听的搬好小板凳配好瓜子!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林成:想听!想听! 王雷:+1 刚才没说话的潜水人员又冒出几个,纷纷表示想听。 永远十八:@杨小帅,给!我!闭!嘴! 后面众人才发现领红包那里,哎哟,又被暗戳戳撒了一把狗粮 宵夜:还我。 小百灵鸟:不还。 宵夜:臭男人!又沾花惹草!哼哼! 小百灵鸟:本人片叶丛中不沾身啊!小宝宝消消气。【亲亲】【亲亲】【亲亲】⒫ǒ➊捌ъl.νI⒫(po18bl.vip) 宵夜:明天我给你买个戒指,顺便再买个发圈套手腕上,保不齐哪天你就移情别恋了。 小百灵鸟:好的,印个纹身也行,你开心就好,放心她们移不动,我很稳的。【亲亲】 宵夜: 景雨宵看了眼时间,还有半小时下班,手边的事也做完了。她继续瘫在凳子上看消息,不过群里倒是安静了,没什么人说话了。 小百灵鸟:下了班等我一起回家,今天没开车来,么么哒! 小百灵鸟:你看看我微信有什么不一样? 换头像了么前天她过生日在餐厅许愿闭着眼睛的照片。点进朋友圈,那张海的封面换成了她的背影照,这又是什么时候拍的? 宵夜:你到底偷拍了我多少张照片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小百灵鸟:很多很多,都是偷拍你怎么会知道呢? “” 她又点进微信个人界面,好家伙…… 个性签名是:已婚。 晚上睡前,两人躺在床上聊天,也许是最近气氛太好了,景雨宵头搁在他肩膀上,犹豫了会,还是决定开口。毕竟她真不希望这件事会成为恒在两人中间的一个节,像景司耀跟她那样越久最后就越难过。她也知道他一直在等她自己亲口说。 景雨宵指尖一搭一搭戳他的胸膛,“我跟你说件事。” 吕津炀问:“什么?” “就是关于离开的那件事”景雨宵说。 很明显感觉到他僵了一下。 “但你听完不要生气,我之前觉得可能我们这辈子不会再相遇了,可能你已经不记得我了,而且回来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又因为景逸所以” 他喉结滑动,低哑嗓音问:“好,你说吧,我听着。” 景雨宵说:“以前因为景逸玩六合彩,欠了很多钱。我爸一直在筹钱,因为之前的工程拖欠了银行的钱,银行冻结了房子抵押不了,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钱。周平给了我一张卡,说可以替我们还钱,他说如果我在你身边会成为你的软肋。” “后来我没要,因为我觉得这钱并不属于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也没为做什么,不能白拿你家的钱。而且周平很坚决要带你走,我知道就算我想拦着也拦不住。我不能一直保护得了你。还有你的脑子那时候找最好的医生接受救治是有很大的机会的,周平能带你去找最好的医生治疗他懂得这方面资源” “幸好我爷爷以前留下的房产很多,沪城的洋房很值钱,这栋洋房算是一栋。再后来我爸东拼西凑把欠银行的钱还清了,再卖了房子,就留了家底差一点家都没了。” 房间内只有轻微的呼吸声,空调低速运转嗡嗡嗡声。其实她说完觉得相当平静。反正现在他们也能一直在一起,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淡去,吕津炀应该也可以接受吧。 吕津炀大概猜到一些,不过没想到还有那么多细节。他头脑里快速消化她的话语,脑海闪过无数个画面。她什么都想到了,为他,为景逸,就没有为自己,离开这座生活多年熟悉很少离开的城市,然后一个人孤孤单单去了伦敦。 而且她竟然傻到觉得自己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她为他做得够多了,他甚至不知道能给她什么。难怪送礼物的时候她会是这个反应,不敢相信,小心翼翼。 他觉得左胸口撕裂般痛。 他没说话,以景雨宵的视角是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想抬头看他反应,吕津炀红了眼眶,眼尾潮湿。原本两人是他头搁在头顶,他身子往下挪了挪,躲过她的眼神,头埋在她胸口处一动不动。双臂一紧,搂得她身子很用力。 景雨宵觉得不对劲,因为夏天穿得单薄,很快就察觉到胸口湿了一片。 她这是把男朋友惹哭了吗? 不是吧?! 在她印象中第一次看到吕津炀哭,怎么跟她预料中平静的接受不太一样呢?所以,她愣是完全没反应过来。只得抱住他的脖子,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好像也不怎么会安慰人。 除了泪水,小小的呜咽声,还有颤抖的身子 静默片刻。 景雨宵叹了口气,说:“我还没哭呢你搞得我也忍不住了。” 果然,他停止了,闷声说:“对不起。” -- 给予 他哑着嗓子说:“...你别哭。” 景雨宵不知道触碰到他哪根神经了。天,她没想过要惹男朋友哭的啊..... 景雨宵知道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泪水,也没强行掰开他的脸,就等着他情绪稳定点。 没多久,吕津炀坐起来,抿直嘴唇,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因为眼泪粘糊在一起,打出一片阴影,看起来特别可怜。 景雨宵也跟着坐起来,摸着男朋友的脸,“你怎么了?” 吕津炀抓住她的手,“我很生气。” 她不知道该怎么问,小声撇着嘴,“...生我的气吗?” 吕津炀摇头,“不是,生我自己的气。” 他一想到家对于她来说有多么重要,心理的家已经没有了,现实的家也差点没了。虽然不是因为他,可是吕津炀觉得自己也是“帮凶”。心鼓起的一个大气球,装满他的各种情绪,越涨越大,只要谁从外面拿一根针轻轻一戳就能爆炸。它们像无数把铁锤上下左右敲打着他,他找不到宣泄口,生生要喘不过气来。 他无法接受一个在生命中给他温暖光人,因为他的原因,而被威胁、忍让、受伤,他太难受了。他做不到她当一件普通的事淡然一笑而过,还要顾及他的感受。 吕津炀直直盯了她好久,两人都没说话,他大手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打。 景雨宵瞪大眼睛反应过来,握紧拳头想要甩开他的手,“你干嘛?!” “没干嘛,你这样我舒服点。”他说。 自责、愧疚的情绪快要将他淹没。 见她拳头握着,吕津炀抓住往胸口锤,景雨宵趁机咬上他的手臂,用尽了全力,牙齿深深陷入肉里,还滴落几滴泪水。 很痛,吕津炀硬是没吭声,这点疼还比不上心理那点疼。 景雨宵松开后,很明显的一个牙齿印,但没出血。 她抹了抹泪水,“扯平了!” 吕津炀叹了口气,将她的身子抱在怀里,“扯不平了...我不懂的欠你的怎么还...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这样懂吗?” “能不能为自己考虑考虑?” “你以前老说我傻,你才真的傻。” 景雨宵窝在他怀里,“我以为时间那么久了,生活也稳定下来,这件事就过去了,我觉我们以后会幸福的,我怎么知道你反应这么大。” “都说了,以后不会了,我会为自己考虑的,以前的事发生了也不能改变什么了。” 她懂得,他刚才是气自己不懂保护自己,家庭原因培养的性格这么多年一时难以改变,现在她不会了。 吕津炀说:“以前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全心全意的,哪怕在我还是个正常人的时候。但是我遇见你之后,才体会过被一个人保护和无条件照顾。” 但凡她对他没这好,这种愧疚心也不会这么重了。 两人就这样维持这个姿势很久,各自收拾好情绪。 这个星期,吕津炀说正常也正常,说不正常也不正常。 正常就是:话虽然少了一些,但你问他他也会回答你,还会来几个冷笑话;不正常的地方就是:这几天除了上班,家里所有的家务活都是他做的,虽然平常也会做但没有这几天这勤。连景雨宵的贴身衣服也给洗了,不让她进厨房,做好饭就端到她面前,就差喂了,上下班能接送就接送。景雨宵除了上班啥不不用做,回家等吃饭就行,每次她要起身拿个什么东西,吕津炀马上眼疾手快把她按回沙发上,然后拿给她,跟“废人”没两样。 几天后,他们正在吃午饭,吃完后景雨宵瘫坐了一会。吕津炀说“等一下。”然后大步上二楼。 两分钟后。 她看见桌上摆着——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六个不动产权证书,还有一份公司股权转让协议。这个公司是个中国人都懂。。。他在干嘛?景雨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景雨宵问:“你...这是干嘛?” 吕津炀冷静地说:“这几天我让王秘书把我北京名下的房产转移到你名下,还有股权转让协议,你签字吧。” 然后递给她一支笔。 他在开玩笑吗?景雨宵不敢接,不是她不喜欢钱,她也是个俗人,只是觉得没必要。她没过想过因为这件事要男朋友的钱。更何况他已经送她一辆车。她其实自己的钱也够了,有房有车,想买什么也可以买。 景雨宵说:“虽然我是个俗人啊,但你已经送我一辆车了,你真的不用因为过去那么久的事而补偿我这些,我也不差钱,而且这你家里的钱,我怎么能随便要。” 光是这几套房就超过九位数了,他真当送几百块的东西送给她呀。 吕津炀被她的话逗笑了,顿了顿,“我没什么能给你的了。”除了日常的关心和爱那些。 “我们会有很多家,你和我的家。反正我已经转好了,你不能反悔。” 景雨宵:“......” “这个你不用担心,这只是其中一家公司,我控股那部分转给你了。男朋友家的钱你十辈子也花不完,也就是其中一部分而以。如果你以后想去成都或者哪里生活,我们再买新的好了。” 景雨宵扣了扣手,笑了笑,“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是骗钱的挨。” 吕津炀说:“我甘愿被你骗,担心我把你卖了吗?” “放心,舍不得。” 景雨宵还是没消化过来,她转头看看外面,又看看对面的吕津炀,怀疑自己在做梦,她在现实世界吗?她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从普通人摇身一变成富婆这是种什么体验?而且不一样的是她连彩票都不用买。 景雨宵吞了口口水,“就这个房子就行,股份就算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怎么有种被逼着按压手上“刑场”的感觉。 吕津炀看她犹豫的眼神,为了让她不要有心理负担,继续说:“这些都是我的,并没有全部给你,而且虽然我人不在,但主要控股人还是我,公司有我信赖的人打理,所以我可以有决定权。” 他笑着说:“这些远远达不到败家的程度,我愿意给是因为我觉得你值得。” 他原本想结婚再转,因为结了婚就属于夫妻共同财产,这件事正好给了他一个契机,没全给是怕引起公司其它高层不满。 -- 出差 景雨宵忘记自己到底是怎么签的名了,她有种眩晕感,就像普通人中彩票那不真实都要缓好几天吧,更何况这也不是个普通的“彩票”。 他看了眼她的签名,合上文件。然后像变魔术般掏出一张银行卡,景雨宵以为是电视剧那种黑卡,其实就是普通银行卡。 吕津炀说:“密码973664,里面的钱随便刷。” 见她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开玩笑说:“我以为你会说,女人,给你我的黑卡。” 他扯嘴角,“这里面的钱可不比黑卡少。” 她懒得跟他争执了,吕津炀是非要给她,“你自己给的哦,到时候别反悔啊。” 吕津炀笑:“等咱结婚了,还有更多。” “放心,上至老天爷下至土地婆看着呢,哪能后悔。天地可鉴,日月为证,要不我烧柱香对天发誓?” ......吕氏冷笑话。 景雨宵看着那张卡,歪着头问:“那我现在是摇身一变,成富婆了吗?” 吕津炀捏捏她的小脸,“是啊,小富婆。” 她瞪他,“你胆敢捏老板的脸,胆子大了啊,吕秘书。” 景雨宵非常喜欢给他起外号,还是实时那种。 吕津炀看她这样子,非常可爱,他松了一口气,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就求婚,然后结婚,想想那日子都美滋滋。 “老板,你觉得我工作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称职?你去哪找我这么个贴心的秘书,陪玩陪吃陪喝还陪睡。”吕津炀问。 “谁稀罕...到时候腻了就把你辞了,换一个小鲜肉来。”她开玩笑说。 某人皮笑肉不笑地说:“哪个小鲜肉能比我让你更舒服,嗯?” ......臭不要脸。 “中国这么大你怎么知道没有?满街的帅哥。”景雨宵戳着他胸膛问。 他捻捻她的手心,“因为你男朋友的尺寸很厉害,为国争光的程度。” 她想到什么,脸一红,“这也能为国争光啊,你好不要脸,哈哈哈...” “要不你现在试试看。” 鬼才要试,早就体验过无数了好吧。刚才还一本正经,现在就扯歪了。 吕津炀说:“明天早上我就得去北京训练了。”其实就常规听讲而已,每年都要来一次。外加演练叁天,训练内容不同,不过这些动作他做了无数遍,倒背如流。其余时间可自由安排。之前他觉得没什么牵挂,现在有了牵绊,他也舍不得,可没办法。 她问:“要多久?” “一星期。” 好漫长...要跟男朋友分开一星期,从回来到现在就没有分开这么久,都习惯每天睁眼就能看到对方了。 景雨宵看了眼手机,今天两人不用上班,还有一个下午加晚上。这对于平常来说很长。但现在一想到明天睁眼他就要走了,时间像长了腿跑得飞快。 现在不做点什么,时间就浪费了。 她搂紧他,抓了一把他的腰侧,一口咬在他脖子上,手伸进棉质运动裤里。耳边是男朋友低低难耐的喘息声。 他含住她的唇,缠着她的小舌,不舍追逐。手从衣衫下摆滑到胸扣解开,大力揉弄那两团丰盈。原本扎着松松垮垮的丸子头散开,黑色的长发垂下,他从唇到颈侧、锁骨、再到胸,有几缕发丝落在他肩和脖子处,挠得他心痒痒。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分开,额头抵着额头,吕津炀从餐桌上抽了几张纸帮她擦手。 他揶揄盯着她,短处而刻薄笑笑,“故意撩拨我,嗯?”他捏捏她红红的脸颊。 “小没良心的。” 那确实“没良心”,因为景雨宵来昨晚例假。 “小没良心”勾着他脖子,眼眸含水盈盈,软下声音柔柔说,“那还不是因为人家舍不得你...春宵苦短。” 他低低笑几声,胸膛震颤抖动,“等我回来收拾你?” “嗯,等你回来刚好结束。是我收拾你!现在我是老板,你是秘书。” 看她这得意小模样。 “好,老板,洗干净躺平等你收拾,我怎么已经有点期待了呢。” 没有真做还是不尽兴,景雨宵觉得她例假来得太不是时候,她真的舍不得,心理空落落的,不想让他走了怎么办? 除了腻歪还能怎么办?电视没看进去多少,也不想玩手机。景雨宵一会勾他手指,一会抓他腰,一会咬他脖子,咬脖子不过瘾就咬胸口。吕津炀当然没好到哪里去,任她肆意妄为,时不时亲亲她,有时候是嘴角,有时候是脸颊...... 已经到下午五点半,窗帘半拉,渐落的阳光洒入房间内,静谧暗沉。景雨宵缩在他怀里睡觉,吕津炀没有睡意睁眼一遍遍描绘她的五官轮廓。景雨宵睡得不踏实,总是会动来动去,偶尔翻个身,嘴里还含糊说几句梦话呓语。 晚上景雨宵硬是做了一桌菜,四菜一汤一甜品。因为炖了一锅羊肉,饭点有些晚了。冒着热气,羊肉香软酥嫩,入口即化。毛氏红烧肉和鸭血下饭必备,香辣爽口,景雨宵配着吃了两碗米饭。好久没下厨,可是她觉得自己厨艺有上升。 菜种多但每道量不多,其它的素菜她没怎么动,剩下的还是男朋友扫光。 她摸着肚子吃不下甜品了,嘴里还火辣辣的,不过太爽了。辣椒是精髓,她有点理解那些喜辣地区,能直接把辣椒当菜拌饭吃。 临走前一晚,景雨宵把扎常用头发的黑色发圈套他手腕上。 宣誓主权:这男人有主了。 她左看右看,“还来不及买戒指呢,先用这个。这样就不会被惦记了吧。” -- 想念 晚上十一点二十分,两人靠在床头。估计今天吃辣吃得太欢了,又来了例假。景雨宵这会肚子有点不舒服,倒不是很疼,但就不得劲,吕津炀手给她揉揉。 “好点没?”吕津炀问。 她点头,“好点了。” 景雨宵又说:“今晚你先睡觉,我看着你睡,然后我再睡叁个小时就去上班。” 多么完美精明的策略。 吕津炀问:“你确定?你今天下午也说不睡觉,结果还不是睡着了。” 哦......那是意外。 “我今晚不睡了,你明天一大早就走了,时间比我早,我看不见你,又不能送你。” 吕津炀好笑说:“你明天上早班,我怕你迟到,上着班就睡着怎么办?” 她锤他,“怎么可能?!我对待工作很认真的好不好?再说了我可以在办公室趴一会会,又不会有人看见。” “那我可以在飞机上睡觉,我看着你睡。” 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景雨宵说:“我不管!今晚我要看着你睡,我是老板,你是秘书,你得听我的!” 吕津炀无奈,Cosplay还玩上瘾了。 他说:“行,我睡了。”说完他躺平盖好被子。 过了一会。 “你再陪我说说话呗。” “还有你明天走的时候记得叫我起床!我给你做早餐。” “......” 仅仅用了半个小时二七分钟四十叁秒,刚才还兴致勃勃要聊天的人,成功把自己说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 景雨宵一个机灵,坐起来,身边已经空了。她胡乱拨弄头发,拿起旁边桌上的手机一看,还早。太阳照上枝头,还能听见斜对面家的鹦鹉不知道学的什么话语,扯着嗓子呼啦叫唤。睡得不踏实,起床就会没力气,她艰难爬起来。刷好牙,薄荷味牙膏瞬间冲醒头脑,下到一楼。 餐桌上已经摆好生煎包、黑咖啡,以及贴一张蓝色便条。 【吃好早餐就去上班,这个星期不要吃太辣太冰的。有事打电话给我,没事也可以打。咖啡还热着,我猜到这个点你应该已经醒了。——世界第一大帅逼 留】 昨晚还信誓旦旦说做早餐的人睡过头,还是男朋友一大早赶飞机前买的。 景雨宵边吃早餐边愣神,男朋友前脚才刚走,她就开始想念了,那剩下一个星期怎么办?她掏出手机噼里啪啦打字。 宵夜:你到哪了? 吕秘书:快到机场,吃好早餐了么? 宵夜:正在吃。 吕秘书:肚子还疼不疼? 说到这个,那股思念劲一下子化作委屈,她叹了口气。 吕秘书:别喝冰的,每次你来这个喝冰的就不舒服。 吕秘书:辣的也少吃。 看着弹出来的消息,景雨宵舒服一些了。 宵夜:你为什么不说想我?臭男人!是谁昨晚一口一个小宝宝的喊我? 五秒后,一条语音。 吕秘书:我很想你小宝宝。 像是刻意压低嗓音...... 她弯了弯嘴角,眼捎带上愉悦,笑得合不拢嘴。把这段四秒钟的语音反复听了十多遍。整个人现在像浑身脉络被打通,神清气爽!血液循环流畅! 想抱着男朋友咬一口他的脖子!顺便再亲亲。 她也发了条语音给他,比他的长。 宵夜:我非常非常非常想你这个臭宝宝!!!么么哒!! 宵夜:太可爱了!想要你脖子一口! 吕津炀发了一张图片,露出脖子和下巴。 吕秘书:回来再给你咬。 吕秘书:【亲亲】【亲亲】【亲亲】 吕秘书:准备登机了。 宵夜:好。 聊完天,景雨宵把脖子那张照片保存了。景雨宵开始翻相册,有好多好多他们的照片,各种角度,以前现在的,她其实也有偷拍他,但很少。没关系,反正可以发语音、打电话或者视频,这个星期不就过去了? 呵,爱情使人矫情。 景雨宵不知道的是,吕津炀这边,有些人一大早吃狗粮吃饱了。 吕津炀他们一群大老爷们坐在一块,大家都昏昏欲睡的,有的瘫坐补眠,有的刷手机看新闻。小左和小杨坐他旁边,挨得挺近。他一大早看着手机笑得一脸宠溺,不用问也知道在跟女朋友聊天。 而且由于职业视力要求很高,狙击手基本都是个个“千里眼”。只要稍稍一侧头就一清二楚的。吕某人太入迷,压根没在意他们偷窥。 这就算了,还发语音?!发语音就算了!还小宝宝?!小宝宝就算了,还加个我很想你?!腻歪就腻歪,当旁边人聋了吗?然后自个带上蓝牙,好了,虐狗之旅结束。 今日虐狗程度:四颗星。 永远十八:过分! 杨小帅:就是太过分了!! 杨小帅:妈妈我也想谈甜甜的恋爱!! 永远十八:儿子我也是!甜甜的恋爱+1 杨小帅:我没喊你妈妈!那是语气助词!you kown?! 永远十八:我也没你这个不孝子!那是语气助词!you kown?! 杨小帅:你干嘛学我说话?! 永远十八:你才学我说话! ...... 原来高冷如吕津炀,谈恋爱是这副样子,嘴要笑裂开,眼睛缝都咪成一条线。 啧啧啧~ 没眼看啊没眼看... 到北京下飞机后,先去了集体宿舍,放东西整理物品。 第一天先去基地听讲座,内容来回也就那些。中间隔两天他得回家处理点事。后面叁天实战演练。 有些人也该见见了。 -- 会面 听完讲座。吕津炀打车到一处四合院门口,先穿过一条长长的小道,旁边也有很多户四合院。 他推开门,一个坐轮椅的男人原本是背对着他面对前面的佛堂,听见开门声瘦削的手缓缓转动轮椅。 “你来干嘛?”吕东城问。 吕津炀也没太在意他的眼神,坐在两旁的椅子上,“大哥不欢迎我啊?” 吕津炀说:“看来大哥一直挺有能耐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找的卿航,官商勾结传出去多不好听。”周平故意设个套放他出去。 吕东城问:“你要说什么?” 眼前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从小就没心眼的弟弟,如今压制着他,天之骄子的吕东城心理是不甘心的。 “有一句话叫做:狗善被人骑,不知道你听过没?” “大哥你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没把我弄死,没想到我变成傻子还能被人救吧。” 当初老爸要把公司给他的时候,吕东城眼红了。心高气傲的一直认为老爸是最宠他的,反正红城底下谁能把吕东城怎么样。吕东城基本被宠得无法无天了,更何况是这个不放眼里的弟弟。所以找人偷偷给吕津炀下药,再制造车祸,但吕东城没让他死,而是找人把他直接送到沪城,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想看到弟弟像狗一样苟活,反正都是傻子,还能懂什么。就算找也是往乡下找,不会在大城市找人。他想想吕津炀在大街上乞讨的样子,心理爽到不行。 只是他失策的是,真的有人救傻子。 吕东城说:“你也别太得意,你不就是条狗!狗杂种!” 吕津炀笑了笑,手掏了掏耳朵,“每次来你只会骂这两句,能不能换个新的,我听得都腻了。” 吕津炀一副窥探天机的笑意,“大哥,昨晚睡得好吗?” 别人不懂这句摸不着头脑的话,可吕东城懂啊,他胸口有了明显的起伏,“你要说什么?!” 当吕津炀知道他这位看着很阳刚气高大的大哥,其实喜欢的是男人。不过吕东城掩饰得再好,还是被他知道了。作为“奖励”,吕津炀每个星期都叫人从妓院找了不一样的女人伺候吕东城。 “你说,老爸要是知道你喜欢的是男人,吕家的大少爷喜欢男人,老爸会怎么想呢?”吕津炀说。 吕东城当然忍受不了这种侮辱,妓院的女人身上有没有什么病他不知道,有些女的抄着一口大黄牙四五十岁的,有时候周平会找一男一女在吕东城面前做爱。周平比他更懂得折磨吕东城的办法。可是大概是周平吩咐好的,这些女的不管怎么呵斥推开,更何况他现在残疾了,这不只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是精神上的折磨。 他想要男人!! 最让吕津炀痛恨的是老妈那件事,不过周平说交给他来处理。 “现在家里的所有公司基本在我手里了,不过我没告诉老爸你喜欢男的,不然他可能心软还分点股份给你,不过我怕我这嘴一不小心说漏了。” 吕津炀上下打量他,“你说啊,你那些狐朋狗友公子哥要是知道你落了一身残疾会怎么看你啊?下个月不是有一个赛车比赛么,我想你应该挺感兴趣的,我会叫人带你过去的。” 吕东城终于憋不住愤恨地吼:“滚!!!我不去!谁他妈要去!狗杂种!”整个嘴和身子颤抖着。 吕东城以前非常喜欢赛车,意气风发。有一次深夜在大街上开着拉风的车疯狂飙车,曾经把人撞死过,不过用钱摆平了。被奉承习惯了,身边没人敢说他一句不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残疾了,他的右手和右脚被周平搞废了。吕东城这个人最要面子,没了势力,那些人只会挖苦他,把他踩在脚底下,只有他把别人当成狗的份,所以他宁不见天日可死在这里。 吕津炀把壶里冷却的水重新烧开一遍,将冒着热气的水倒进旁边的杯子里,捏着吕东城的下巴,一下子灌进去。 还关怀道:“小心烫大哥。” 原本苍白干裂的唇一下去红肿,滚烫的开水使他下意识想闭嘴,可吕津炀劲大他只得被迫承受这温度,舌头和咽喉一下子失去知觉感受。 吕东城捂着嘴,“咳咳...咳...咳...咳!”太烫了! 吕东城嘶吼:“有本事杀了我!” 吕津炀看着这眉眼跟他几分相似的大哥,摇了摇头,“那便宜了你,你做的这些事用你余生慢慢偿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加倍奉还。” 吕东城不会自杀,他还吊着口气,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东山再起,不过很可惜,他不会再有这个机会。 过了会,吕津炀说:“周平告诉我有礼物送给你。” 一听到“周平”这个名字,吕东城哆嗦了几秒。论折磨人,没人比得上周平。可以让你感受到比下地狱更痛苦的体验,生不如死,但也不会让你死。折磨人最好办法是往人的致命点下手,最好玩的不是一刀刺死,而是用占满毒液的细针一点点扎进你最敏感的部位,让你活生生清醒的痛苦的看着针扎进你的血肉里。 “大哥养那么多年的病,该出去晒晒太阳了。” 说完,吕津炀起身走了。 吕东城说:“你!” 吕津炀头也不回的摆了个“拜”的手势,敞开着大门,不算刺眼的阳光照进屋里。 吕津炀插兜慢悠悠穿过那条来时的小道,小时候一群大院里的孩子在这里玩耍,他比较小,被他们欺负也傻憨憨的笑着。后面次数多了,就自己在屋里玩,老妈也不管他,他迷恋上飞镖这些。 他电话响起来,划开接听“喂?” 周平平静问:“你找我?” “是,有点事问你。”吕津炀答。 “行。”周平说。 -- ц⑨мм.℃òℳ 扎破 吕津炀问:“现在有空么?” 周平说:“有空,我在家,你过来吧。” 吕津炀挂了电话。 到周平家,周平的独居气息非常浓,一眼扫过去大体不超过叁个色,黑灰白。他穿着一身黑色家居服抱着双臂望向落地窗的风景。 周平看了吕津炀一眼,“你找我什么事?” 吕津炀问:“你跟她说的话我都懂了。” “你找我来兴师问罪?”好像在意料之中,周平说话永远一副淡然,谁也激不起他怒的模样。 吕津炀一把用力揪住他的衣领,因为怒气手上的血管清晰的暴露出来。 “你他妈欺负个女人算什么种?”最近憋在心理找不着方向乱撞的气已经快到极限,周平这副模样犹如一根针扎破那层皮。 周平没他高,单常年锻炼的身材是差不多的。 周平问:“那我让你回来,你会听我的吗?” “我是傻子啊,不是你想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吗?”吕津炀说。 他暴怒的样子跟六年前离开那天很像,可眼神里的狠厉却不一样了。⒫ǒ➊捌ъl.νI⒫(po18bl.vip) 吕津炀盯着他的眼睛说:“我警告你,没有下一次了!再动她一次我不会管你是谁,我不喜欢这种勾结斗争,不代表我不懂反击,有什么冲我来,别他妈欺负一个女人!” 女人?周平在心里笑笑,他们俩都栽在女人身上。 周平问:“那你妈呢?她的死你不在乎了?” 吕津炀笑,“是啊,我们都有很重要的人保护,而你选择了最致命的办法,斩断一切,你在乎的也不过是你自己罢了。” 景雨宵其实并不用非得离开,但周平为了斩断一丝一毫阻碍,几乎不留一丝余力。为了他的仇他怎么会在乎一个不认识的人,能用钱权解决的事是最容易的。 吕津炀说:“打一架,还手,使劲打。” 看着这个眉眼跟周安有七分相似的外甥,周平不想打架,想扯开他的手。 吕津炀冷哼,“怎么了,因为我是周安的儿子不敢打?放心,老妈在天之灵不会恨你,我让你打!” “我是周安的儿子,也是吕荣盛的儿子,吕荣盛生前对老妈不好,死后才念息,怎么不打我出出气?不想替老妈出出气?” 激怒人也要往最致命点激,这是周平教他的。 终于,周平不再是那副泰然自若的神情,“好。” 吕津炀说:“别手下留情。” 吕津炀松开衣领的手,一拳狠狠砸到周平的脸上,周平下意识闪躲不过还是被打到。吕津炀接着打他的腹部,被一拳都下狠手,但不致死。 “操!还手啊!”吕津炀说。 后来,两个大男人扭打起来,谁也不退让,幸好客厅够大,家具少。吕津炀毕竟是当过兵的人,体能比一般人好太多。除了胸口挨了几拳基本没伤到,不过周平也是个男人,还是有点疼的。 周平捂着腰侧,左腿被踹了一脚,有些直不起身子,侧过头喘气问:“爽了吗?” 吕津炀说:“我说过了,最后一次,别动她,也不要骚扰她的家人。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怎么样,这件事到此结束。” 一想到她是因为他才孤独漂泊他乡,心口还是一阵发堵。他还是感谢周平用这么极端的方式逼迫他看到这么多不堪肮脏的事,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只是强大的代价也很大。 从周平家出来,正好到下午六点,他回趟家吃个饭。 吕荣盛好很多了,意识虽清醒,但身体还是虚弱。 一大桌人,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没了讨厌的人吃饭都愉悦许多。 天色渐暗下来。 吕津炀吃了会,他有些心不在焉的盯着手机,女朋友已经快一天没给他发信息了,他以为能等到她主动发消息。 忽然。 大概心有灵犀。 宵夜:在干嘛呢? 吕秘书:吃饭。 宵夜:我也在吃饭啊。 景雨宵发来一张图片,在迪士尼带着紫色星黛露发箍比剪刀手的照片。 宵夜:今天跟戚寻和景逸去迪士尼,太开心了!!!我拍了好多照片哟!发给你哈! 吕秘书:好啊想看。【亲亲】 长按保存所有图片,他打算留着今晚再慢慢看。 一直坐吕津炀旁边的吕子姝凑过来,“堂哥,你看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吕津炀说:“看了个搞笑视频而已。” “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在看美女,还偷偷保存,当我是叁岁小孩这么好骗啊。” 吕子姝撅着嘴,一副“我可不好骗”的样子。 吕津炀说:“你是不是作业太少了,小孩管大人的事那么多。” 吕子姝瞪大眼,不服气道:“什么小孩?我已经十一岁了好不?而且作业早做完了。” “堂哥,你看手机的频率我以为上面有钱呢,你这不就是等女朋友消息么?” 吕子姝眯着眼睛,“刚才那个小姐姐我可是看到了,还挺好看的。嘻嘻,我猜是你女朋友!因为我就没看到你带女朋友回来过,搞地下情啊堂哥。” “” 吕子姝不爱学习,成绩也一般,但对娱乐八卦、时尚美妆就很感兴趣,人小鬼大。吕津炀觉得吕子姝跟左志和杨停叁个人可以凑一桌斗地主,叁人有事没事叽里呱啦一块聊八卦,这画面想想就乐呵。 吕津炀无语:“是女朋友。” 吕子姝说:“真是堂嫂啊!再给我看看她的照片,我一直好奇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刚没看清楚。” 吕津炀在相册里翻来翻去,找了两张正常点的。 “这不就是那个叫什么来着?——哦!纯欲风么?我太喜欢漂亮姐姐了!你金屋藏娇。” “” 吕津炀看她一眼,问:“你确定金屋藏娇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吕子姝无所谓一挥手,“这不重要!不要在一这点小细节!挨我跟你说,我妈不是开娱乐公司的吗?要不我当个星探给堂嫂介绍去我妈的公司,说不定未来堂嫂就成为一个闪闪发光的女明星呢!” “是不是很棒?!” 棒个屁。 吕津炀:“想得美。” “你有没有一点远见力?美女就是要大家一起欣赏,让更多人认识,娱乐圈来钱又快!我肯定让我妈多多照看堂嫂,资源什么都是最棒的!哪不好了。” 吕津炀喝了一口茶,不想理她,“我建议你先把中国成语学好。你是作业不够多?还是你妈太久没揍你?反正也要上初中了,要不我给你买套五叁?” -- ц⑨мм.℃òℳ 腻歪 一听到跟学习有关,吕子姝乖乖闭上嘴。 她点开自己微信的扫一扫,“要不你给我堂嫂的微信?我跟她聊聊?说不定她就同意了!” 吕津炀说:“不给。” “哼!小气鬼!” 吕津炀边滑手机边问,“语数英各来一套?物化生要吗?” 额堂哥真在竟然在某宝搜索五叁套题?!看来是动真格。吕子姝虚虚地说,“别别别!!我不要还不行嘛!”她一看到数学就头晕,鬼才要学呢! 后面叁天的实战训练过得如此之快,幸好一工作,思念之情还是能暂时缓解。这是在北京的最后一天,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其他几个人围在一起喝酒聊天,他拒绝他们的邀约。一副“我不跟你们同流合污”的模样置身事外,纷纷遭到几个单身狗的唾弃和调侃。 吕津炀躺在床上翻看景雨宵发给他的照片,把图片放大放大再放大,真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悦目,女朋友就是好看。 光看照片还是不过瘾,只会越看越想看活生生的会动的人。所以,他环顾了前面那几个处在酒劲中嚷嚷叽喳的人,决定起身到阳台。顺便插上蓝牙,关上门,里面的声音被隔开。面前只有黑夜传来的清冷,十月份的北京白天微凉,晚上就降低到七八度这样。 景雨宵那边很快接通了,她盘腿坐在沙发地板上,把手机斜摆固定在抽纸盒上。 景雨宵似乎在观察他的背景,“你是在宿舍么?” 吕津炀说:“对啊。”因为冷,说话间鼻子前面就会呼出一股浅淡的白气。 “你那边好像挺冷,今天我查看北京天气预报七度到十八度。” 吕某人不知道为什么撒起娇,“是啊是啊,冷死了,想要抱抱。” 不理会某人装可怜,景雨宵岔开话题,举起旁边被挡住的碗,里面是蒜香鸡爪,还有一盒透明塑料盒装的哈密瓜。 “给你康康我的夜宵!其实我刚吃完一碗螺蛳粉!哈哈哈!现在的哈密瓜又贵又不新鲜,浪费我的钱,踩雷了踩雷了,我都怀疑老板因为卖不出去坑我钱。”⒫ǒ➊捌ъl.νI⒫(po18bl.vip) 听着她嘴里的小抱怨,嬉笑的语气,坏心情和疲惫就一溜烟跑没影了。吕津炀弯了弯嘴角,“没事,男朋友有钱,想吃什么就买。”可能是这爪有些辣,景雨宵嘴唇红彤彤的,水润润的,像诱人的果冻,吕津炀的注意力不自觉被吸引了。 一日不见如隔叁秋,尽管打着视频,也能清清楚楚知道对方在干嘛。以为会讲多么羞人腻歪的话,其实把也不过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话翻来覆去。不过吕津炀觉得这挺好,平平淡淡的生活里藏着隐匿的狂烈炽热的感情。它不是时时刻刻暴露,但在心里烧着,感情只会更浓更长久更稳定。 聊着聊着,就不会牵起过往的回忆,有他们共同的,也有各自分离岁月里碎片记忆。他凝神盯着手机里的她的眉眼,过去在她断断续续的话语里铺开。脑海里也恍惚勾起自己这些年来来往往的人、事、物,不管怎么绕,怎么想,最终那抹最浓烈的色彩只属于眼前这个人。兜来转去,只有她越发清晰,其它人,只不过是一个灰色背景的映衬。 不知说到什么,她惊呼“哎呀!也快过年了,我挺喜欢新年的,新年过后我们去旅行吧!我想想啊成都怎么样?或者青岛?我看你之前的头像朋友圈封面是海,不过你没跟我说过你喜欢海啊?” 景雨宵只要一高兴起来就爱东扯西扯,时间也会忘记,想到什么就是什么,仿佛明天就过完年,订好飞机票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吕津炀给她泼了一盆冷水,“距离过年还有叁个月左右。” “哦咱能不能有一点小小的期待,难道你不期待我们双人浪漫爱之旅吗?” 也许是被她此刻愉悦的氛围所感染,他不自觉低笑两声,懒懒点头,“期待,非常期待。” 然后,吕津炀讲起吕子姝说要挖她做女明星的事情,景雨宵听完哈哈大笑。 “你转告你堂妹,她眼光不错!不过你竟然擅自断了我的财路?!当明星拍接广告代言,再上个综艺,那能赚很多钱挨!我果然是人见人爱的一朵花。女明星跟狙击手的爱情故事,多么有看点和话题!如果我当女明星,你同意吗?” 知道她开玩笑,吕津炀第一反应是拒绝。就像自己珍藏多年最宝贵的“物品”怎么可能随意分享给别人。 “小财迷,我的钱还不够你花吗?” 虽然时间晚了,室外温度也越发低,可吕津炀还是舍不得挂断电话。景雨宵强撑着头跟他聊天,上下眼皮打架。他转身看一眼宿舍里头灯关了。 他对着屏幕说:“来个晚安吻就睡觉吧。” 景雨宵隔着屏幕亲两下,相当敷衍,有些迷糊,眼尾泛起水雾,鸡爪那辣持续时间挺长,嘴唇还是红的,真是可爱的想抱起来亲。 他偏过头低笑两声,“晚安。” 没等来女朋友的晚安,他挂断视频,手机里的电只剩百分之八。 因为聊得太晚,导致景雨宵第二天有些精神萎靡。她来到办公室又泡了杯咖啡,捏捏眉心。这天气一凉,人就想往被窝里钻,也爱犯懒。她打算活动活动筋骨,让自己清醒清醒。 工作还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恍惚间,她打开手机备忘录一看,吕津炀跟她说是下午五点才到的。 p.s:首发: -- 地火(h) 景雨宵跟在隔壁新同事办公室谈点事情,新同事是个可爱的短发小女生,不过工作上手很快,做事有条不紊、干净利落。 她低头看手机八卦群,里边,小左和小杨消息一顿狂轰乱炸,她翻了翻想挑些某人的。完全没发现办公室里多个人。 然后,拿手机的手被大力一拽,整个身子被按在一个熟悉气息的怀里,景雨宵还是懵的。 旋即,才反应过来是谁。 她抬头,“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的五点钟吗?现在好像还是叁点多。 “惊喜吗?意外吗?”吕津炀问。 所以她现在是被“壁咚”的姿势,一手拿手机,门没锁...... 景雨宵闷声说:“好像没锁门。”毕竟隔壁新同事随时可能会过来,她没那种让别人观赏亲热画面的癖好。 吕津炀伸手落锁,“吧嗒”一声,她的心也随着跳了下。 腰身被他的大手掐在怀里,动弹不得,她觉得有些压迫,扭动身子,然后两人就勾起火,小别胜新婚,有点热是怎么回事? “姐。”吕津炀喊她。 “嗯?”她答。 “没事。” 姐像是一根轻柔的羽毛,挠得她心痒痒。他就是随意一喊,单纯想喊。 然后他捏她后颈,低头含住她的唇,景雨宵被迫仰头承受他狂热的吻,只是在办公室也不能做什么,哪怕吻得很用力也只是隔靴搔痒。 在天雷地火要爆发之前,某人终于停下来,低喘直勾勾盯着她。 他手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干净没?” 景雨宵垂着头,不看他,微不可测点点头,“嗯...”有种羊入虎穴的既视感。 吕津炀说:“那今晚等你收拾我。” 看了今晚是逃不了。 景雨宵怂了,她真的怂了,一想到那画面她有些腿软,“其实...还有点没干净...” 估计只有她被“收拾”的份。 “是谁在走之前撩拨我?这下怕了?” “......” 晚上,景雨宵硬是先磨某人给她做夜宵,慢吞吞吃完,又以消化为借口,看了半小时综艺。龟速洗好澡,不过吕津炀洗澡洗头一般只用十分钟。 景雨宵假装淡定躺床头玩手机,一听到浴室开门的声音,她立刻背对着他躺下闭眼睛。 顶灯关了,只留下澄黄的小夜灯。 咦?没有预想中的天雷地火。 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睡了吗?姐。” 没有回答,他也不再问。只是贴上来拥住她的身体。 她松了口气,看来某人也很体贴她。景雨宵还小小感动了会。 谁知,这感动没持续多久...她感觉屁股有个硬硬的热物顶着她,吕津炀也不急,只是手伸进她的棉质睡裙里,轻轻弄抚,逐渐向上,轻易握住那两团,先是挑逗红粒,好痒...同时他还埋入她白皙的颈侧轻允,落下一个一个湿湿的吻。另一只手掌揉捏这丰盈,像按摩似的。景雨宵的胸部很敏感,他的手有厚厚的茧子,很粗糙。触摸像阵阵电流汇入下体,流出很多水... 他是不是故意的...... 景雨宵哪受得了这种刺激,装不下去了,白亏她感动。 “等一下...” 吕津炀低低笑两声,“不装睡了吗?嗯?” 说完,手上力度重重一捏似惩罚。 “啊....嗯..!”细细的嘤咛声算是彻底勾起天雷地火。 景雨宵被翻过来面对面,两人是最原始的男上女下姿势。 澄黄的灯变得暧昧。 吕津撩起她的睡裙,脱掉内裤,探入小穴内,“湿了,好多水,姐你不是也很有感觉么。” 他那热物外边蹭了蹭水泽,也没着急进来,好几次都差点被吸进去,吕津炀滑动喉结,看着微张一缩一缩的流水的小穴。 景雨宵发现那物已经完全昂扬,戳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还是经期过后太敏感。 吕津炀可怜兮兮地说:“老板,你看我好难受,是不是很严重?” 这多像他以前,问她“今晚做吗”的样子,这是真一匹狼,可不是小绵羊。怎么还玩起Cosplay来了... 她微抬起上半身,手握住那物,略带遗憾地说,“是挺严重,那怎么办?我又不是医生,不会治。” 无辜的神情,白嫩的小手跟紫黑色的柱身形成鲜明对比,吕津炀说,“不用治,只要在你里面磨蹭磨蹭就好。” “......” 突然玩起来的两人,他一本正经的浑话,都徒增暧昧氛围。 那根已经涨得生疼,景雨宵紧张等待某人的填满。 经期后的敏感,一下子整根贯穿进入,景雨宵双腿被他抬在肩膀,一晃一晃,没有避孕套,硬物与内壁直接摩擦的快感。她下意识夹紧,只能迎来某人更深更重的撞击。 “嗯嗯...嗯...呃...” “慢点....嗯...” 耻骨相撞还夹到水“噗呲噗呲”的声音。 她动情细软的声音都变成催情剂,又隔了一星期,根本慢不下来。只有更快更快... “......啊啊啊!” 她难耐扬起脖子。 吕津炀俯下身亲疯狂吻她的唇,啃脖子、锁骨、丰盈。最后又堵住她的红唇,手抓着胸脯。上下最敏感被满满的占有,她浑身颤栗,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吕津炀抱起她,这个姿势入得更深,一下子顶入子宫。 她想挣脱,“不要...啊...到里面了...” 景雨宵被顶得上上下下,满脸潮红,发出羞人的叫声。 在射出来之前,吕津炀慢下来缓抽,手探入她后面的小菊穴,刚想进去... 景雨宵挥开他作乱的大手,“不行不行!”上次前后穴一起入的时候她缓了好几天,她还想活着,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 p.s:作者绞尽脑汁终于又写出一章肉... -- 过年 第一次过好久某人才射,第二次是吕津炀喜欢的在书桌上...... 几乎每一次都戴套,不然就射外面。否则就以这天雷地火的频率...估计早得怀孕。吕津炀是希望等结婚后再要孩子,当然前提是景雨宵想,尊重她的意愿。 匆匆一晃叁个月,年关将至,沪城的街上人流量、车流量都少了一些。 新年是中国人最隆重的节日,尽管街上人变少,但是路边小店还是有卖对联、年画、这些新年家家户户必买物品。 今年的沪城格外冷,天空灰蒙蒙的,不过也抵不过新年热闹的气氛,着急回家团聚匆匆的步伐。 除夕前一天,一大早。 吕津炀人还没睡醒,被景雨宵一把掀开被子,他赤裸上身,因为新安装了地暖,倒也不冷,吕津炀脸半埋在被子里,眼睛半睁开,手胡乱摸找手机,看了眼时间。 七点二十五分。 恍惚间,前几年的这时候,过年他只是在警院值班,本来他可以不值的。因为回了家也是冷冷清清,倒不如在警院吃盒饭,让值班的同事回家团聚吃饭。因为久了,他习惯过年冷清。 景雨宵边穿毛衣,边说:“你要不要跟我去买年货呀?我看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会下雪。” “估计会买很多东西,我一个人拿不了。” 里叁层外叁层,景雨宵裹得很严实,斜对面邻居家的鹦鹉叫唤“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听着她絮叨的话语,吕津炀心想,过年了,这才是过年。 他胡乱拨弄头发,爬起来迅速穿好衣服、洗漱。 他们到附近一家大型超市,赶了个大早,人也很多,入眼的就是各式各样的对联,还有堆成小山般高的大礼包,上面标着“实惠新年礼包大甩卖”,不少人在挑拣礼包,都是叁四袋起步买。 虽说现在人不爱吃糖饼,但要的是这个仪式感。景雨宵在前面拿,吕津炀在后面推车。景雨宵买了几副对联、一个大大的中国结贴客厅、福字窗花贴纸。散装的巧克力、糖、饼也要来,抓几包薯片、瓜子... 景雨宵扭头问:“吃小鱼干吗?我记得你超级喜欢吃,哈哈哈!”小鱼干跟他高冷的外表不搭配,景雨宵觉得挺搞笑的。 吕津炀是个没感情的推车人,面无表情地点头:“都可以。” 很快这些小零食一个车都装不下了,景雨宵只能拎着礼包。结账人很多,前后几乎都是大爷大妈,年轻人少。快到他们,某人趁她不注意,淡定迅速捡货架标着“放心做,放心爱”字样叁盒少儿不宜的东西。 ......哦 景雨宵转过来又转过去,想装作不认识。装袋的时候那红彤彤的盒子有点烫手。 路过菜市场顺便买菜,家里冰箱只剩素菜,中国人过年鸡鸭鱼是必不可少。出去一趟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 除夕夜,景雨宵忙前忙后贴窗花,吕津炀负责贴对联,再把散装的糖果瓜子倒在桌上的盒子里。那些绿植因为室内气温暖和,没枯萎,还生机勃勃的。 一个家里还是得有一个会做菜的,等到其它七七八八都弄好,景雨宵负责在厨房做菜,待会景逸和戚寻都要来,所以她做了很多硬菜。 途中,戚寻和景逸来了,这两人破天荒一起来的。 戚寻溜进厨房说自己非得做个菜,练练厨艺。 等到所有菜上桌,吕津炀自然挨着景雨宵坐,景逸只能挨着戚寻。一开始大家都是开开心心聊天,氛围一片热闹和谐。 主要还是戚寻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景雨宵应和她。景逸倒是安静如鸡,他们俩可能很久不见面,不像以前一见面就开火炮,你呛我一句我呛你一句。 景逸倒是不习惯了,戚寻之前从内到外,从上到下,从头发丝到指甲盖,没一处她顺眼的地,也可能年龄大了心智成熟了。如果戚寻知道他这想法,估计得捂着嘴仰天长笑个十天八夜,笑到嘴抽、口水干、肚子疼... 按照戚寻的说法:你哪里算个男人?你顶多算个雄性。 忽然,戚寻扭头问他:“你要喝疙瘩汤吗?我做的,帮你盛?” 景逸受宠若惊,这女人看来是良心发现她之前有多损,心怀愧疚了吧。 景逸说:“好啊。” 景逸拿勺子捞一勺,猪脑?为什么疙瘩汤里有猪脑?他抬头看他们碗里好像没有。 “为什么我的有猪脑?” 戚寻淡定夹一块鱼肉,“我煮的时候特地为你放了一块,猪脑很补脑子的,又营养。” 那感情我还要谢谢你呀。 他不服问:“我哪需要补...脑了?” “那不然呢,这里就你需要补。”戚寻答。 不就说他蠢呗。 景逸环顾一圈,他们叁都是学霸,还真就他一个学渣... 戚寻这女人多年外表气质变得柔和不少,就是这毒舌变相损人的功力只增不减啊。行行行,景逸觉得自己是受虐体质。戚寻不损他,他会怀疑她被外星人抓走做了变异实验呢,那还是戚寻吗? 对面的小情侣默默闭嘴,远离“战场”,明哲保身。 电视播放着春晚,里面正好在演小品,没有赵本山、宋小宝的小品少了点味道,电视没人看就是图个热闹。 饭后,除夕夜的节目是斗地主,吕津炀不玩,坐一旁无聊玩手机小游戏。 接连七把都是戚寻赢,她喝了点酒,兴致高涨,拿起手机开始发红包。 “咳咳咳,姐最近晋升为沪城区甄丽品牌代理人。” 景雨宵点开红包,“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景逸凑过来一看:5200元的红包。他发现自己也收到戚寻的红包,高兴点领取红包。 250?? 凭什么差别这么大? 景逸不可置信问:“为什么我的是250?” 戚寻要笑不笑,“250你该乐了好吗?没给你2.5或者.025都不错了。” “......” 250就250反正也是钱,不要白不要。 戚寻接个电话,她父母说安排个单位邻居家的海龟博士儿子相亲,让她回家吃饭见面聊聊,戚寻一脸无奈和拒绝,父母软磨硬泡她听烦了,敷衍说行。 -- 意外 说来也很神奇,戚寻家庭很圆满,说不上大富贵但是中产家庭也有余,父母感情很好。但戚寻性格很洒脱,喜欢自由自在不被束缚,更不喜欢家庭的束缚。她坚定认为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所以她坚决不想“入土”。相亲都是敷衍了事,能推就推。 景雨宵家庭支离破碎,但她挺渴望家的温暖。幸好,也幸好,她遇到一个可以托付的人,虽然她不是最完美的,老天给她一个绝对聪明高大帅气专一的男朋友。 人生不完美,生活总有意外和惊喜等着你。她一度觉得自己人生很糟糕压抑,明明什么也没做错,生活一塌糊涂。不管你认为自己有多糟糕,这世上总有一个人会爱你,无条件爱你,以一种你意想不到的方式来到你身边,让你知道自己值得被爱。 吕津炀接了个电话,估计是家里人,他起身走远了听。 屋外边竟然下起大雪,往年都是小雪,近这是几年少有的大雪,灰蒙蒙瞬间白茫茫一大片。 客厅只剩下景雨宵跟景逸,景逸从口袋掏出一个红包。 “老爸让我给你的。” 景雨宵顿了顿,她完全没想到景司耀会给她红包,上面印着“大吉大利”四个金灿灿的字。不知道为什么,她心还是不免泛起酸。 其实她决定一切新生活的开始,之前她一直活在怨恨景司耀的世界里,她没选择原谅他,但也不再怨恨。不是为他开脱什么,只是为了自己能够过得好而已。 景逸犹豫着,说:“姐对不起!大过年的,我知道不应该说这些话,但我憋在心里太难受了!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你出国那么多年是因为我!我.....” 新年的热闹里,因为他的道歉而淡下来。 “我问炀哥...他跟都我说了。” “我真的该死!我不该玩赌博的!真的姐你打我骂我也行!随你开心!”他扇自己两巴掌,啪啪响。 景雨宵说:“也不全是你的原因,说不完怨恨是不可能的。你别再给我惹祸就行,以后没人帮你收拾烂摊子,发生的无法再改变,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 景逸哭丧着脸,“我知道了,一时鬼迷心窍玩的,早不碰了,以后也不会再碰了。” 景雨宵说:“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越来越好了。” 算苦尽甘来吧。 景逸说:“对对,姐你以后不管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这是我欠你的。” 景雨宵望窗外大雪纷飞,“行你说的。” 景逸疯狂点头,“嗯嗯嗯!终身有效!” 吕津炀接个电话回来,景逸和戚寻都走了,景雨宵瘫在沙发上看手机。 “干什么呢?” 景雨宵头也不抬,“抢红包啊。” 原来是八卦群里有人发红包,景雨宵抢得不亦乐乎,多的一次叁四块,少的一两分,大部分都是几毛钱。 “啊啊啊!为什么我运气这么差?!每次就这么点...” 小财迷本性暴露... 吕某人表情有点好笑地说,“要不我给你单独发?” “那不一样好吧!大家一起抢才欢乐!挨!怎么又是一毛钱?” 于是,小财迷本人决定“翻身农奴把歌唱”,自己发红包。 “我要体会体会当资本家的快乐!” 八卦群里因为“资本家”的到来,彻底嗨皮起来,狂欢、热烈、欢呼! 吕津炀也加入抢红包系列,景雨宵每次都是十块二十块的发,越到后面金额越大,五十、六十... 景雨宵问:“当资本家太爽了吧!我是不是有点败家啊...?” 男朋友默默说:“这点钱不算败家,你开心就行。” 已经记不得败了多少钱,反正挺开心的。 两人傻傻坐在地板上,守岁。 吕津炀问:“不烤红薯了吗?” 说起这个,景雨宵一拍大腿,“对啊!我怎能给忘了!你等我!” 他来过新年的那一年,也是除夕晚守岁,那时没有地暖,冷得不行。景雨宵不知道哪里弄来的一口锅,还有一袋土,她试着把红薯放在上面烤。等红薯烤好,有点烫手她小心翼翼先拿一个给吕津炀,两人边吹边剥。 别说,软糯香甜,吃得浑身暖和,吕津炀心理也暖和和的。景雨宵买了两条相同的藏蓝色围巾,她觉得吕津炀带围巾特好看,可可爱爱。就围那口锅谈天说地,东拉西扯。想想都傻呵,但简单又快乐。 今年有了地暖,不过不影响傻呵的快乐,那口陈年老锅竟然还在,红薯也有几个。可惜没有土,这大雪天的上哪找土呀,有点难搞... 这个土办法用不上,只能放烤箱里烤,烤的间隙。景雨宵吭哧吭哧跑上二楼,然后下来时手里多了个白色袋子。 她举起来晃晃,问:“我买了围巾,猜猜是什么颜色的?” 吕津炀一脸淡定,说:“咖啡色。” “你怎么知道?!” 看着一脸惊讶的女朋友,其实是这袋子口太浅,他视力太好就瞟到了。 “我视力很好。” 景雨宵:“哦......” 红薯烤好了,就五个,个头都不是特别大。两人围着相同围巾,坐地上,景雨宵吃一个就饱了,剩下的依旧男朋友扫光。 景雨宵忽然说:“我们认识快七年了吧。” 吕津炀吃着,边想,竟然都这么久了。都说七年之痒,可他觉得根本不够。那是怎样的一年呢?纯粹、快乐、简单这些美好的名词都不足以形容它。光回想这中间的空白时光,心还是会闷钝疼。他不喜欢离别,有时候很固执于某些事情,认定了就是认定了,刻在身体记忆不是叁言两语就能抹去。以前他觉得那些狗血的爱情故事俗套又无聊,他嗤之以鼻,什么我永远爱你这种鬼话只有电视剧才有。 原来他不过也就是个俗人。 扭头看着旁边的人,他只希望年年岁岁跟她一直在一起,他渴望的从来只有这个人而已。 景雨宵扯他的围巾角,问:“要不我们出去玩?我想玩雪,去吗?” 她眼睛亮澄澄,撒娇道:“去嘛...去嘛...好不好呀?” -- 哥哥 南方人的景雨宵表示没体验过在雪堆里玩耍的乐趣,难得今年下这么大的雪。 室内明亮温暖,室外大雪纷飞。是个正常人都会呆在屋里,谁没事不会去大雪天里找虐。 作为北方人的吕津炀见怪不怪了,体会不到南方人对雪的执着。既然女朋友那么想玩,那就只能奉陪。 但是,还真有两个大傻子裹得紧紧的,往雪地里跑。 也没多久,雪堆积得厚厚的,已经没过景雨宵小腿小半截。她穿了一双黑色长靴搭配米白色及膝羽绒服。一出门一股寒气逼来,温差有点大。 外面根本没人,暖色的路灯下,天上飘着雪,景雨宵张开双手乐呵呵踩在雪地里,时不时还蹦哒一下。根本没注意某人拿手机偷偷记录下来。 突然,一个雪球砸过来,吕津炀握着手机的手下意识挡住。 她在不远处大喊:“喂!快过来玩呀!可好玩了!” 吕津炀跑过去,又被她连续扔两个雪球。景雨宵见他弯腰拾起雪,揉弄成雪球,她立即躲得远些,准备“装备”。 某人趁她不注意,扔过一个雪球,景雨宵也朝他扔出一个,两人开始正式发动狂烈进攻,玩得不亦乐乎,很快忘记时间。后面基本是吕津炀追着景雨宵跑,景雨宵扔不过他,只能跑。她下意识想躲开他的攻击就跑远了,某人就跟着过来,一把从后面抱住她。 “去哪呢?” 景雨宵喘着气,背靠在他怀里,摆手道:“不玩了不玩了,好累啊,费体力。” 两人在雪中手牵手,沿着来的路回去。 景雨宵回想起刚才的“战败”以及某人的“恶行”,“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可太渴望有一个哥哥,高大酷酷的能保护我、照顾我。能给我买很多很多冰棍吃,我以前可太喜欢吃冰棍了,生理期也控制不住吃,导致胃寒痛经的毛病。” 按照生理年龄,在吕津炀心理景雨宵确实算他姐姐,他也一直喊她姐。当然是因为景雨宵那一年残留在他脑海是勇敢、独立、坚强的形象,还带有叁分戏谑和暧昧,跟景逸亲姐弟是不一样的。她说的哥哥是威猛强大的形象,这种保护与被保护之间的微妙转换,使得吕津炀挺喜欢。 吕津炀垂眸说:“我可以当你哥哥啊,高大酷酷的,那不是我本人吗?” “......” 景雨宵抬眼,以她的视角只能看见他锋利又流畅的下颌,说:“可是你比我小,怎么可能当我哥哥。” “谁规定哥哥得比自己大,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你愿意,我就是你哥哥,怎么样?” 听起来好有道理的样子。 景雨宵起捉弄心,“不要,你就是我弟弟,小叁岁就是小弟弟。” “哪小?” 哦,某人自称“为国争光的尺寸”,确实不小。 她娇嗔道:“我说年龄!” 吕津炀:“我也没说不是年龄,不要对号入座。” “......” 吕某人开始执念起来,“叫哥哥。” “不要,你明明就是弟弟。” “叫哥哥,给你买冰棍吃。” 景雨宵摇头,“谁大雪天吃冰棍?” 他捏捏她的脸颊,“叫不叫哥哥?” “不。” 也不知他着什么魔,景雨宵打死不服从,用围巾捂住嘴,吕津炀倒没再逼她。 两人在家门口推起雪人,面对着丑不拉几歪歪扭扭,勉强有个型的雪人。两人相互吐槽完对方的手法技术,然后哈哈哈大笑半天,莫名其妙的笑点一旦触发就停不下来。 景雨宵拿手机对着雪人“咔嚓咔嚓”几张,虽然很丑,就想留作纪念。 景雨宵刷朋友圈,大舅二舅齐发满城烟花的小视频,她有些羡慕和怀念。 “你知道吗?以前回老家过年,在城市郊区,是可以放鞭炮的。除夕夜前天晚上,我和外婆家的亲人,大舅二舅他们会买几大箱烟花。一到十二点大家像约定好那样,几百户人都会在自己楼顶准时燃放烟花。” “你能想象,满眼的烟花在空中同时绽放!五颜六色,各种奇异美丽的形状。跟在晚会迪士尼看到的不一样,氛围意义不同。现在年味变淡,但放鞭炮是过年唯一可期待的,有过年感觉的项目啦。” “而且看完自家可以看别家的,这种相互祝福的感觉太好了!” 自从老妈去世后,她好久没回外婆家过年。沪城室外禁止个人燃放烟花爆竹,就少了好多年味。 不过这场大雪算是弥补她的遗憾了,还是跟爱的人,也很圆满。 吕津炀是没见过的,他以前过年都在北京,北京室外也是禁止个人燃放烟花爆竹的。她说的这种场面只能靠脑补,还挺新奇,被她雀跃的心情所感染。 也许此刻氛围太好,尽管冷,也抵挡不住好心情。 景雨宵扯他的围巾,眉眼间染着愉悦,“我们拍张照吧,以后老了能拿出来回忆回忆。” “吻我。” 吕津炀弯腰低头,吻她的唇。 景雨宵打开相机,手举着手机,找好角度。 “咔嚓。” “好看,我要发朋友圈。” 景雨宵编辑“新年快乐!”发在朋友圈。她再刷就发现某人盗图。万年不发朋友圈的吕津炀,还是这种明目张胆秀恩爱,配个秀死人的文案,是想虐谁!于是炸出一群单身狗的羡慕嫉妒。 吕:My love【爱心】 永远十八:这不是虐狗!这是屠狗啊! 永远十八:今日虐狗程度一百颗星! 杨小帅:活久见系列!今年定个小目标,脱单!妈妈我想谈恋爱! 永远十八回复杨小帅:儿子别急,妈妈还单身呢。 林成:炀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王雷:能多发点吗?我爱看,我想吃狗粮。 景逸:祝姐姐姐夫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吕子姝:哇,堂哥堂嫂你们这是在拍偶像剧吗?好浪漫唯美!堂哥我之前跟你推荐过的,来我妈公司可以给你们投资啊啊啊! 同事甲:炀哥好眼光!999999 -- ц⑨мм.℃òℳ 绵绵(h) 景雨宵忽然附在他耳边说,“新年快乐!哥哥!” 吕津炀怔愣着问:“什么?”她说太快没听清楚。 景雨宵表情有点好笑,“好话不说第二遍!哈哈!” 吕津炀挑眉,掐着她的腰,“再叫一遍哥哥听听?” “不不不!”景雨宵伸出食指摇晃,表示拒绝,拉着他的手,“走了进去吧,好冷啊!再呆下去人都要冻傻了!” 景雨宵回来前收到戚寻的微信,说有一个新年礼物送给她,放在一楼客厅小桌子下面的柜子里,一定要回房间再拆,她会谢谢她的,景雨宵满脑问号脸。 什么东西搞这么神秘? 该不会是情趣内衣吧 景雨宵拉开那个柜子,果然是有一个快递盒子,挺轻的。 景雨宵坐床头翻朋友圈,回到聊天界面,看到戚寻那条消息,一不小心瞟到不远处的快递盒,她拆开。 一根粗长逼真的仿阳物按摩器,逼真到上面的凸起的血管清晰,手捏还会变形,还是全自动的 戚寻这个损友,绝交叁秒钟 脑海里自动脑补某人的那物咳咳咳,景雨宵想把这烫手玩意丢回盒子里,顺便再问问戚寻。 吕津炀悠悠懒散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什么东西?” “你喜欢这种?”⒫ǒ➊捌ъl.νI⒫(po18bl.vip) 谁喜欢了?!一点也不好吗! 叁秒钟不够,绝交叁分钟。 景雨宵尴尬转过身,吕津炀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加上森森的目光。 她想解释,“不是!我不喜欢!戚寻买的!也不知道她什么恶趣味呵呵呵”只能用微笑掩饰尴尬。 吕津炀:“” 新的一年里单身的继续被虐狗,而虐狗的人从滚雪球变成滚传单。 也不知是被刚才那个仿真按摩棒影响,两人今晚没带套。吕津炀扶着硕大伞状物在外边研磨几下,景雨宵很快湿润了,微小的阻碍就进入里面,熟悉湿润的温暖吸裹着他,穿过层层内部褶皱,缓慢挺动。 后来,他全部退出,再整根用力贯穿那处嫩滑地,来回好几次。 “别啊别出去”景雨宵整个身子跟着他的节奏晃动,喘气求他。 他入得太狠,几乎每一次都顶到子宫,“你不是喜欢,吸这么用力” 忍着喷薄的冲动,吕津炀抱起她,掐着腰坐在那根粘着透明液体挺直的粗物上,他低头大口含着她的丰盈。 “嗯嗯”感觉他下巴青茬有点扎,景雨宵想推开他的头,只是她这点力气哪比得过,吕津炀越吸越用力,发出“啧啧”的吸允声。 他从胸前抬起头,压低嗓音,“叫哥哥。” “不嗯!”景雨宵头搁他肩窝。 吕津炀向上用力一挺动,掌腰侧大手在白皙屁股上“啪啪”两下。 “叫哥哥。”他继续说。 “不要不要!”景雨宵摇头。 谁知,吕津炀忽然抱她站起来,长长的黑发乌鸦鸦散在背后,那根硬物还插在里面,边走边抵抽。 吕津炀拿起快递盒里的仿阳物按摩器,回到床上,“叫不叫?” 景雨宵不知道他要干嘛,依然不想屈服,“才不要!” 然后,吕津炀找到开关,这是电动的,还可以根据个人调节振动频率。他将按摩器抵在她小菊穴。 景雨宵知道他要干嘛了,猛地身体条件反射往前挪,带动吕津炀那物更深插入。 “别不要!”开玩笑,两根这么粗大的玩意一起来,她明天还用下床吗?她看过小黄片里的女优两个洞一起入还一脸享受。可是拜托,她男朋友的尺寸就够她受的,别来了。 在吕津炀的威逼利诱下,景雨宵在书桌上、床上、地毯上,躺着、站着软软地叫了某人无数声“哥哥”、“哥”、“大哥哥”。一叫“哥哥”他就非常兴奋,然后更卖力抽插,景雨宵停下来一会,又被“威胁” 过了大年初叁,吕津炀该值班了,景雨宵还不用上班,做好饭给他送去。出来后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喂,你好。” 那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景小姐,你好,我是周平,能见个面吗?” 景雨宵按照周平给的地址开车过去,竟然就是原来那家咖啡厅。 她裹紧大衣和围巾,周平低头喝着咖啡,见她走过来,礼貌性笑笑。 景雨宵不知道他找她的目的,开门见山地问:“我没想到过这么久你还会找我。” 服务员过来问她要喝些什么,景雨宵说黑咖啡就行。 这么多年没见,周平还是那股淡然脱俗的样子,一股奇异的陌生感蔓延。恍惚间,她记得那天还是下着大雨。今年除夕夜的的大雪停了,天空灰蒙蒙,积雪被环卫作业车清理干净,整个沪城湿湿冷冷的。 不久,服务员端来咖啡。 周平说:“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因为多年前自私的行为,非常抱歉。” 景雨宵笑笑,“我以为你又要甩一张卡给我呢。” 周平面露笑意,没想到她会开玩笑,“如果你想要,也可以。” 景雨宵喝一口咖啡,说:“但这回,我可能会直接甩在你脸上。 周平继续笑,有一丝丝尴尬,眼尾有皱纹。不过到底是这股泰然自若稳如山的气质,多年为人处世戴的面具,他很懂平衡场面。让他看起来不会狼狈,也不会使对方显得咄咄逼人。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不小心扯到当年的尴尬糗事而礼貌性圆场。 “他母亲去很多年了,津炀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当时考虑不周全,擅自做了这个决定,伤害了很多人。” “他很固执,认定的东西就不会改变,会想方设法磨到你同意为止。” 固执这倒是真的。 p.s:要完结了! -- ц⑨мм.℃òℳ 往昔 周平想起大概六年前,缓缓说:“离开那天,我开车带他去机场。他抱着一个蛋糕盒子,我哄他说到北京给买新的,他执意抱着那个盒子。我说上飞机带不了,他立刻生气、炸毛。然后去的路上,坐后边默默吃起来。” 周平从车内后视镜看一眼,少年缩在后座 紧靠着车窗位置,这是一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姿势。怀里抱着蛋糕,不发一言,手掰着一块来吃,也不管手沾满奶油,边吃头扭向车窗外。慢慢的,少年红了眼眶,嘴角还有蛋糕碎屑,小声抖动身子呜咽,但强行忍住没发出声,只是任由眼泪滑落脸颊,然后用手背胡乱擦眼泪。 静默片刻,思绪彻底拉回六年前,他继续说:“离开那栋房子之前,他说他只有一个请求,就是不要忘记你。” 少年抱着头,闭眼绝望拨弄着头发,发飙炸毛疯狂完。冷静下来,准确来说是挣扎后的绝望认命感。因为意识无法改变,他脑子有病,意识到她真走了,不要他了。不灵光的脑子、混乱的思绪中,只得出这个,他脑海唯一抓住的结论:不要忘记她。 那一刻,少年白皙的脸庞漠然平静的神情,让周平有了他根本没有生病的错觉。只是一个任性不懂事的孩子,不想分享自己最心爱的玩具和不想离开最亲密依赖的人,而生闷气发飙的直接反应。 “我已经很自私了,所以我答应他这个请求。” 周平断断续续讲了关于治疗、吕津炀大学生活的事 他平静的叙述,景雨宵听得却心脏抽疼。周平走后,她盯着那杯咖啡持续的眼神发散着怔愣,翻覆周平的话,汹涌的情绪涌上心头。鼻子一发酸,她仰头眨眨眼,努力控制将要溢出的泪水憋回去。 他说唯一的请求是不要忘记她。 这条路他们走的面目全非。 好一会,景雨宵开始疯狂庆幸,还好,暂时的迷失,兜了个圈,又回到对方身边。 电话响了。⒫ǒ➊捌ъl.νI⒫(po18bl.vip) 景雨宵看一眼,深呼吸一口气,划开接听。 “喂,怎么了?” 吕津炀一听就觉得不对劲,问:“你怎么了?哭了吗?” “没哭,我又不是小朋友,没事就哭。” 吕津炀显然不信,问:“谁欺负你了,说说,我替你揍他。” 景雨宵不想隐瞒他,也没必要,他们之间并不需要藏着掖着。 “刚才,周平找我。” “你在哪?他跟你说什么了?”吕津炀心头一跳, “我去找你地址发过来!” 听他紧张急切的语气,景雨宵立刻安慰道:“没事你别紧张!他只是跟我说你之前的事,没怎样。” 吕津炀一想到她离开,就是周平牵起,就害怕她又那么一声不吭丢下他离开,呼吸都不顺畅。 他那边没说话,景雨宵为了防止他胡思乱想,逗趣道:“我说如果你再给我一次卡,我会直接甩在你脸上。” 景雨宵说:“放心,这回除非你不要我了,不然不管任何理由,谁也分不开我们俩。” 吕津炀柔声说:“怎么可能,舍不得。” “周平是你舅舅,不过你俩长得一点不像。”之前周平给她的那踏照片里,有吕津炀跟一个女人的合照,虽然那个女人很严肃不苟言笑,但眉眼跟吕津炀太像,景雨宵猜到是他妈妈。她忽然心生疑惑,随口一问。 片刻后,他说:“周平并不是我亲舅舅,我外婆身体不好生了老妈之后,家大业大不能没有男孩,好不容易又怀孕,生了一个女孩,在叁岁多就夭折了,此后再无法怀孕,然后去福利院领养一个男孩,就是周平。” “我妈叫周安,他们名字就是平平安安的寓意。老妈对老爸并没有感情,就是那种商业联姻。老妈对我也不亲近,我记忆中她没对我笑几次,也不过问我其他事,除了不让我学枪。挺搞笑的,我小时候一度怀疑自己是领养的。” “周平一直不结婚,因为他对老妈有了超越亲情的感情,他喜欢老妈,但是他寄人篱下,碍于道德伦理,觉着自己配不上,就隐忍着感情。” 这点周平倒是很直白告诉他。 原来是这样 挂了电话,景雨宵走出咖啡厅,冷气一下子钻入脖子,她裹紧围巾。尽管天公不作美,刚才还是阴天,现在外面一片乌云密布,隐约有下大雨的趋势。深呼吸一口气,她只觉得心口很平缓,徒生许多勇气和坦然,她的心境跟那时完全不一样了。 大年初八,两人刚好一同下晚班,新年要过去,气温还是挺冷的,室内暖气开得足,索性窝在家里也挺好,这小日子多惬意。 景雨宵刷微博,看到热搜上第一条:新年旅游热门地。 景雨宵靠过来问他,“你看看西瓜不错!小吃很多,旅游景点也多。怎么样?有时间我们去吧?”她很心动呐。 “你不是想去成都么?”某人无情道。 景雨宵瞪他,说:“成都我去过了,不过就是想再去,西安没去过。祖国大好山河,我都想去看看呀。” 吕津炀目不转睛,手机小游戏在闯最后一关,至关时刻,“你定吧,我都行。” 呵,男人啊。 -- 永远 景雨宵还沉迷于寻找热门景点,旅游真是很美好的事。 可是老天大慨是跟她开玩笑,局里上面通知她后天要去北京出差,为期——五天的培训。 景雨宵哭丧着脸,“计划赶不上变化,看来咱的旅游得往后推了。” 吕津炀摸摸她的头,安慰道:“等你回来,咱再去,反正总能找到时间,而且新年去,十几亿人,可能是去看人头,也不尽兴。” 男朋友安慰人功力有所增长,这个理由她稍稍好受了点。 她抬起头,吸吸鼻子,“那我们明天去看日落吧!” 看日落被她列入今年要完成的计划清单一百条之一,期待已久了! 在景雨宵出差前一天下午,两人开车到浦西,七拐八找,终于找到网上很火的,可以看日出日落的房子。 爬到房顶,就他们两人,对面是陆家嘴。天空是澄红色,夹着浅紫色的云层,从他们这边到那边由浅至深的渐变色。天色渐暗,华灯初上,他们赶上落日余晖,今天的晚霞很美。 两人找了地方并排坐着,欣赏这美景。 景雨宵指着天空,开心道:“太美了!”难得今天天空不是灰蒙蒙的。 安静欣赏了会,景雨宵想起他朋友圈的封面,问:“你之前头像和朋友圈的封面不是网图吧。”后来直觉告诉她不像网图,她用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所以惦记在心理,时不时想起来,今天终于找着机会问了。 吕津炀思索着,说:“不是,这是之前去舟山的海边拍的。” “你挺喜欢海的?” 吕津炀说:“不是,因为我在书上看到,一起看海的人会在一起很久。” 所以我带你去看海了。 景雨宵好笑看他,“我还以为你不信这些呢?” 他眼尾梢微微上挑,扭头问她,“为什么不信?” 别人不奇怪,吕津炀看着高冷淡漠,也没什么浪漫情愫,只有在床上欺负她才会说些不着边的话。跟这种浪漫情话搭配有奇异违和感。 景雨宵说:“因为你就是个妥妥理科思维大直男。” “我还拿着你的照片拍了视频,你要不要看?” 景雨宵完全不知道,他没说过,“好啊。” “好想去玩,我回来我们就去旅游吧。”她相信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吕津炀说:“好。” “顺便求个婚,然后领证。” 景雨宵吐槽:“谁求婚还提前透露,没有惊喜了,你果然没有浪漫情愫,就是个大直男...” 吕津炀淡定咳两声,战术性掩盖尴尬:“反正我们都老夫老妻,就是走个形式。” “......” 远处的天边,只残留长长一条澄黄色,不规则的余晖。 吕津炀掏出耳机戴上,调了一首音乐。晚霞美景、音乐、爱人,多美好。悠闲肆意的时光真的迷人。快节奏的城市仿佛定格下来变成一幅画,浮躁的心也能得到片刻的宁静。你看,生活中的美只要你肯找,就一定会有。 他将头靠在她肩窝处,双手环抱住她的腰,“反正你早已经是我的了,心理牢牢锁定,我们足够相爱,别的只是加持。”谁说他不会浪漫的。 “我永远爱你。” 景雨宵扯了扯嘴角,笑笑,“我也永远爱你。” 吕津炀将一只耳机塞进她耳朵里。 景雨宵听了会,发现挺好听,问:“这首歌叫什么?还蛮好听的。” 他说:“《找到你是我最伟大的成功》。” (完) p.s:在这个深夜里,终终终于写完了!撒花!掰了掰手指,一二叁四...五竟然差不多用了五个月,拖延症晚期患者是我没错了。第一次写小说,文笔还有很大进步空间惹,以及我这改不掉的错别字,哭唧唧。中途差点好几次都要弃坑,现在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了。总之,不完美就是最完美的!生活开心最重要!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