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至极乐迷宫》 苏醒 某处小坡上,一名少女苏醒过来。她有一头黑色直发,不长,简单地披在她瘦削的肩膀上。她眨着自己水汪汪的榴红色双眼,丰润的嘴唇小小张开,脑中是一片空白。 天好蓝,她想,现在正是白天,约下午叁点左右。 我是谁?她接着想,没能得到答案。 我从哪里来?很不幸,这也是个未知因素。 我要去哪里?终于,这名黑发女性从她空荡的脑中得到个答案:我要变强,去往地下城,去找到魔王。 “魔王……”她小声重复,用手中的棍子撑着自己站起来。噢,她此时才发现自己手里有根棍子。棍子由红木制成,直立起来约达她肩膀,其上嵌着几粒石头,木身盘旋着不知用途的花纹,底与顶部俱有金属包边。她摩挲几下棍状物体上六爪镶嵌的紫水晶。 她无疑失去了大半记忆,只有少许基础常识留下来。就好像此时她知道自己手里是根制作精良的法杖,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握着它,这法杖是她买来还是抢来的,也完全说不清。 黑发红眼的少女紧接着检查了一番自己全身,她穿着身紧身皮质护甲和灰色兜帽披风,腰侧带了个背包,除此外别无他物了。她打开背包,里面有套内衣,其余尽是些不知用途的奇怪道具。 放下外物,她开始检索自己的身体,自头上的耳朵摸到脚上筒靴的搭扣。她的耳朵们上共有六个耳洞,不过只戴着一对耳钉。她取下,发现是做成花朵形状的暗红色贝母。当她想再把耳钉戴回去时,却怎么都摸不清门窍,找不准孔洞。她干脆把贝母耳钉放入背包中。 她的右手腕缠着根金红色发带。 然后没了,这些就是她所有的东西,法杖、护甲、背包、耳饰和发带。 她想要去找到魔王。在少女过分支离破碎的记忆中,她很难找到相关联系的东西。 黑发少女眨眨她的眼睛,山坡上吹来清凉的风,毫无疑问等到深夜这风会刺骨得让人难以忍受。“先要找个地方住下。” 她看向远处的城市。 她实在走了非常久,明明肉眼看见的城市如此清晰可见,换作用脚一步一步丈量距离瞬间让肉体难以忍受。少女进入城门时已至黄昏,蒙蒙太阳落在城市的高墙后面,她撑着粗糙墙面平缓着呼吸,额头已蒙上细细汗水,腿更是难免酸楚,不把法杖当拐杖她可能真的走不过来。如果可能的话,她只想尽快找个落脚的地方,一张床足以。不知为何少女并没有什么饥渴之感,因此她一心只想着休息。 黑发少女甫一踏入城中,无数嘈杂声音不受控制地向她耳朵涌来。 ‘地城的筛选又严了……’ ‘……债款你新还了多少?’ ‘露珠瓶,集满的露珠瓶!消炎去肿回复魔力……’ ‘……在第五层里,真的就在那里,可惜我……’ ‘不是我丢下你,我是被追着赶出来啊!就是被那个……’ 少女抖抖耳朵,无视杂音,观察起城里。城门后是一条宽阔街道,人头攒动,街道两旁全是支起来的临时小摊,老旧白布上摆着卷轴药草武器一类的东西。挑拣着摊上物品的人都很年轻,而且一身冒险者打扮。其实她也不太明白冒险者打扮到底是怎样的,但看到那堆半旧盔甲和补丁皮衣缀子兜帽时自然想到了这词。 她从人群中穿行过去,不知为何似乎吸引到过多视线,有的人见了她还窃窃私语。少女忍耐着疲劳,若无其事地绷着脸搜寻容身之所。然后她看到一家旅馆。旅馆门口挂着的木板上写着:住宿5pt一天 住宿+晚饭7pt一天 住宿加全餐10pt一天。 “pt。”少女小声重复,她可以确定自己身上并不存在这种东西。她旋即转身离开,又去寻找别的旅馆。所有地方都一个说法,pt支付、pt付款,ptptptpt……她最后半蹲在一家店的手写黑板面前,黑板上最后一行字是暂不接受其他付款方式敬请各位勇者非勇者谅解。太阳已然彻底落下,只剩少少的余光同明亮的魔石灯柱一起照亮街道。 我可以睡在马厩里。少女想到,她蹲得久了些一时站不起来,干脆继续半蹲让腿部血液回过神来,同时神绪四游。可以躺在一些干净的稻草上,和直立的马一起闭上眼睛,暂且先把今晚应付过去。 有什么站在她身后,挡住灯柱的暖光,将她身影笼罩进阴影中。 声音自她背后传来。“你是亚人?还是魔人?” 少女慢慢直起身体转身,握紧手里的法杖,她进城前用灰披风把杖身整个裹起以防他人窥测。出声的是个胖男人,看着大约叁十来岁,叁层下巴上留着点胡子。见到黑发少女看向他,这男人展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这是什么意思?”她用轻柔的声音询问。 男人的衣服和她见到的冒险者不一样,崭新不沾尘土的绸子料,花纹好看但不适合任何争斗。 “只是问问,希望没有冒犯你,”胖男人笑眯眯的,眼睛被肉挤成一条细缝,他把两只手掌举起在头上快速扇动几下,“虽然不是没有先例,但毕竟还挺少见的,你看,大家都在看你。” 少女一早就注意到周围过多的目光,但她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她入城来第一次注意到,好像确实,她双眼触及到的所有人都没有一对像她一样顶在头顶的耳朵。 动物般的耳朵,自她醒来后还没见过任何镜子,但若她残存的记忆准确的话,是对和发色一样漆黑的猫科尖耳,顶端还穿了洞。她的耳钉也是从兽耳上取下的,还有四个耳洞打在她的人类耳朵上。 她的耳朵在夜风中抖了抖。 “天已经晚了,为什么不进旅店呢?”男人显然明知故问。少女心不在焉地把视线移到胖男人脚边的影子上。 “我没有pt……”她说,尽力让自己听起来正在假装让自己听起来没那么可悲,我也不知道pt是什么东西,她在心里补充。 “不介意的话,要不要来我开的店里凑合过一晚?”胖男人问,他搭话就是为了打这主意,他的笑看起来平白可疑了许多。 黑发少女看着黑影,光线将其拉伸成一个扭曲的形状。 “你的店有马厩吗?我可以睡在那里。”她说。 -- 晚安吻 胖男人自称尤金,是名武器道具店的老板,当然他没有同意让少女去住马厩。 “我的店还蛮大的,有很多空间。虽然我马厩铺的草床也很厚,”他耸耸肩,“但我真要让你和马同住我会被说闲话。” 他们一边走一边对话,少女刻意落后他半个身位随他前进。胖男人问了她几个问题,没一个她能答上,黑发少女的回答统统都是忘了。 她还以为胖男人会以为这只是敷衍,没想到对方挠挠下巴一脸司空见惯。 “在这里失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不瞒你说,我店里还住着几个像你一样什么都记不得了的姑娘,等到了你们可以好好交流交流。” “失忆很常见?”她问,“为什么我们会失去记忆?你知道吗?她们都像我一样,连自己名字也忘了吗?” “原因……原因还不知道。要是我们知道,也不会有这么多失忆的人了,是吧?每个人忘的都挺多,具体你们可以自己聊聊,你看,我们到了。” 出现在少女面前的是一座叁层建筑,确实很大,她本来以为……并没有什么本来,她不太清楚道具店应该长什么样,甚至不知道道具店卖什么。建筑正门上挂着巨大木制招牌,品质优良十年老店,招牌下的店门关着,胖男人领她去打开侧边的门,门后楼梯直通二楼。 “尤金!”他们一开门就有个女人听着声音冲过来,“你回来啦……”然后她看见黑发少女,热情的脚步顿时停滞。 胖男人对来人点点头,对少女介绍道:“这是金花茶,也是住在我这里的一位。金花茶,她是……” 少女并没有什么字眼来称呼自己,胖男人也面露尴尬,好在金花茶露出了然神情。 “她也忘记了什么吗?”她问,胖男人给出肯定答复,金花茶眉间随即堆起焦虑。 胖男人对金花茶发话:“你先带她去房间,随便哪间空的就行,茑萝做的饭还留着吗?”金花茶给了他肯定答复,“那我去吃点,等会儿也会送一份晚饭到你房间去。”最后一句是冲着少女说的。 少女本想直说不饿,但拒绝只会引出更多善意劝言和车轱辘,所以她默不作声。胖男人提着腰带在二楼离开她们,金花茶带着少女走上咯吱作响的木楼梯前往叁楼。 “先在这间住下,你看行吗?”金花茶打开叁楼一间房间门,把钥匙从锁中取下递给少女。“我白天才打扫过,应该不脏。” 房间面积不大,也无多余装饰,家具只有床和床头柜子,但其中一尘不染。窗户半开着,少许夜风吹进来。少女握着钥匙低头说了些感谢的话,她着实累得不行,一屁股坐在柔软床上便不想再动弹,还想等金花茶走了直接趴在床上,可金花茶也进来坐在了她身边。 “你比较特别……”金花茶的眼神在少女头顶的耳朵打转,“看着比我小,你几岁?”金花茶一头茶色大卷,脸看着二十五岁往上,但少女不敢假定自己年纪。 “我不记得了……” “什么都记不得吗?年龄、名字、人际关系,还有过往的一切……” 少女点头,金花茶眉皱得更深,随即握住少女的手:“没关系,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我们这里的几个女孩都和你有相同经历,别灰心,我们在一起互帮互助,总能找出失忆原因,把记忆找回来的。” 虽说,其实,自少女苏醒过来到现在,她基本没有生出什么与恐惧相关的情绪,要说她心里存在着什么东西的话,那恐怕只是茫然,或者换个词来讲,是无。但无论如何,金花茶的话引起一些她的好奇。 “你也是失忆的人?”她问。 “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金花茶直白回答,“醒过来时候迷迷糊糊的,手里只有把剑,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昏着头走到这里。钱没有pt也没有,如果不是尤金收留了我,我现在只能去卖淫维生也说不定。” “你很喜欢他。”少女说,对于胖男人她尚未卸下防备。 “不能说是单纯喜欢,我想是感激居多,毕竟没了他我该怎么办呢……”她难为情地笑了笑,“金花茶也是尤金给我起的名字,因为我忘记我的本名了。还有其他姑娘,茑萝、藿香蓟和牵牛也都是这样。我们没什么本事,只能帮尤金做做饭,清洁屋子,看看店铺什么的,好在尤金十分好心。” “失忆的人竟然有这么多?” 金花茶表情转为凝重:“我也觉得这实在有点奇怪,我是十天前来的,那时候还只有我一个,后来尤金又带回其他失忆的人。虽然我想不起太多事,但再怎么说,十天里就有五个受害的……” “而且仅仅是尤金带回来的数量。”少女补充道。 “说得不错,恐怕还有更多……”金花茶咬住嘴唇,眼中全是茫然。就在这时房门被扣响两声,然后什么东西被放在房间门口。金花茶起身把它拿进来,是个托盘,上面放着少女的晚饭:叁片黑麦面包和一盘蔬菜浓汤。 “好,你的吃的来了,”金花茶语气再度轻松起来,“时间也不早,还有什么想问的我们明天再聊。吃完就把盘子放到门口就行,洗漱可以去你右手边第叁个门。我就先走了。” “明天见,金花茶。”黑发的少女露出微笑,金花茶和胖男人相比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是种可信的安心感,也许是她们相同境遇带来的共鸣。金花茶帮她顺了顺颊边的碎发。 “你真漂亮,”金花茶叹了口气,“我一见你都有点害怕,怕失去什么我还没能得到的东西……没事,当我什么都没说,好吗?我们明天见。” “晚安吻。”少女一瞬间脱口而出,她整个颅骨都为之震颤不已,就好像,就好像以前每每她入睡前坐在床沿都会有这么一道神圣的程序送她进幻香甜梦。但此时她细想深思,无论怎样都毫无头绪,她的脑子还是一片空白,记忆破碎得连拼图都称不上。 然后少女意识到可能会被拒绝,向后缩了缩,嗫嚅道:“对不起,我只是……” 金花茶笑着抱住她,在她左脸留下一个温暖痕迹。随后她走出去,在关上门之前她还留下一句话:“可能尤金明天也会给你起个新名字,我会盯住他,要他一定取一个好听顺耳的。” 然后室内恢复了宁静,少女坐了一会儿,蔬菜汤的缕缕热气快要消散时才伸手去拿面包。借由窗外的月光,她把面包撕成条状吸饱汤汁,其实她并不饿,但浪费食物很难面对金花茶她们的一番好心。少女把面包条送入嘴里,舌头接触到被汤泡得发软的小麦制品的瞬间,和金花茶交谈带来的安慰舒心湮灭得一干二净。 安息香。 这是她舌头判断出的第一种药品物质。 水仙根、玉米、沼蛙心脏、奶油、灯萤草、胡椒、矫白庭王蜜、牛奶、白石英末、芹菜、恐虐夜莺羽毛燃烧后的灰烬、盐。更多汤中原料被她这就么解析出,只有一半是普通浓汤原材。少女咽下面包,因汤汁浸得实在彻底连咀嚼也不需要,然后慢慢就着被加了料的蔬菜汤吃掉晚饭。 剩下的材料能调煮出一服安眠药水,她的脑子告诉她,能让人更快入眠并且一长段时间都不会醒来。她的脑中还适时出现了解药配方,似乎在失去记忆前,她曾数次亲手制配药品,精通药理明白药性。 不过并无制作解药的必要,接下来她的身体告诉她,这药水不会有起效的时候,不过并非是制作者手法粗糙(她自己亲手调配成品更为有效),而是因为少女的身体有一定抗药性。 她的知识和体质是与生俱来还是后天掌握,就完全不得而知,仅仅作为事实摆在她眼前。这份有催眠作用的晚饭是胖男人别有用心还是他人作祟?下药人的目的她也一头雾水。一个失去记忆身无长物的人有什么值得花费炼金药水的必要? 按金花茶的说法,有很多很多失忆人士出现在这里,至少都是十天五人的频率。 道具店经营了很长时间,以金花茶认识的尤金的好心,他会放着那些人不管吗? 那么在金花茶以前失忆的人又在哪里? 少女空白的大脑得不出答案,她以不变应万变,把空盘放到门外,简单洗漱一番后躺上床。 紧绷了许久的全身总算放松下来,少女仅着内衣直挺挺裹在床铺里,虽然肉体疲劳无比,她的精神却迟迟无法入睡,因她的所有触感都在排斥这陌生无比的亚麻布匹和松木床板。她的枕头芯也失了几分柔软,缺少长久浸染出的没药香味。 如果安眠药水能起效,她现在也不会因择床而半夜辗转反复,少女不禁有些烦闷。但就在此时,她四只耳朵带来的灵敏听力捕捉到靠近的脚步声,她闭上眼睛佯作熟睡。 较重的鞋底接触地板声,还有一个较轻的脚步声,是两人,两人走上叁楼走入廊道,最后在少女的门前停下。 -- ρ⒪➊8E.c⒪м 对不起 金属片相撞的清脆声,钥匙捅入锁孔与芯子紧贴契合之声,少女有时会嫌无论什么杂音都无差别接受太繁杂,但她的耳朵不肯错过一点动静。钥匙转动锁芯打开机关弹回之声,房间中多出了两人份的呼吸,门又被轻轻合上。 “您真是走运,这是我今天凑巧遇见的高级货色。” 胖男人的声音。 毕竟是安静的深夜,他也适当放低了音量。 货色这种说法放在人身上未免太过轻贱。 另一个人没说话,他们靠近少女所在的床铺。 “您看,她有一对兽耳,可以摸摸试试,她不会醒。” 床往下一沉,什么人单膝压在床上,黑发少女被人俯身观察着。在紧闭双眼的情况下,其他四感更为灵敏,她可以感受到近在咫尺的雄性气味,混杂着某种高级香膏味。有炽热吐息喷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她不由自主轻轻发抖,幸而被当作正常熟睡时的应激反应。一只大手摸上她的耳朵,先是捻搓几下毛发,见她没有更多反应后,男人的手变本加厉地揉搓她柔软的耳朵。很快她的猫耳充血,开始轻微发热,一股酥麻的感觉自她耳部传递到全身,集中在腿间的奇妙地方。在床单下,她偷偷夹紧双腿,男人揉得她很舒服。 “是真耳朵吗?”男人边揉边问,他手上力道很足,声音却冷漠又克制,“不会是专门做出来唬我的吧?” 胖男人陪笑道:“怎么会呢,谁敢欺骗老爷您,况且您昨天才说想找个这样的奴隶,我就算有胆子,也没那个技术和时间啊。” 揉她耳朵的男人嗯了一声作为答复,接着他的手指移动到少女娇嫩的面颊上。ⓕǎdιǎňχs.©哦м(fadianxs.com) “她很漂亮。”男人的声音听上去若有所思,手指拈住她的下巴左右端详。少女感觉什么散发着热度和光亮的东西贴近她的头,有难闻的蜡烟窜入她鼻腔里,呛得她咳嗽了一声,男人同时也发出干咳。 “蜡烛拿远点,我看得到。”男人不悦地说,烛光远离了,“有尾巴吗?” “从我观察来看,应该是没有,”胖男人说,“所以我想,既然是失忆的,她身边还带了根不知道法杖还是刺矛的东西,护甲也很新,肯定是被丢出地下城的冒险者。说不定是经过改造的那种,不是天生的耳朵也就没尾巴来配套,才找到您来看看。” “有点道理。”男人说,他们言语间轻描淡写地提及了些对于少女失忆的猜测,口吻还异常笃定。胖男人,尤金,显然并非是之前他自己所述那样对于失忆有多么一无所知。 男人的手继续下滑,直接探入被中,长有不少老茧的手摸到她股沟上方,在那里逡巡摸索,划得她非常痒。“确实没尾巴,多半是改造,”男人说,却没有立时收手,而是大掌下移抓住她臀部的嫩肉狠揉一把,还不忘评价一句,“屁股倒是挺肥的。” 男人干脆加上另一只手,抚过少女的小腹抓住她内衣包裹住的乳肉,抓上后手停滞了一瞬,随后不可置信般大力揉弄。 “脸看起来那么小,奶子居然长这么大?”少女还听见男人这么说。她身体显着的第二性征在男人手里变换形状,说实在,并不感到愉快。男人没有去控制力道,柔软肉体上传来的是被压捏的痛楚,以及被折磨的恐怖。 自醒来后她首次感到惧怕。之前的她脑内一片空茫,不论是意识到丧失记忆还是身无分文或是被下迷药,她心里都毫无感触,若要说的话,那就是无。至今以来的体验都那么不真实,不真实感充斥在虚假的少女毫无认知的世界里。 现在的疼痛是多么真实,假象幻境被撕裂了。少女还没经历过这样的痛楚,虽然只是被陌生男人不知轻重地揉胸,但这本来就是她私密的,未经他人触碰的,神圣隐秘高贵部位,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随意玩弄着,被玩弄着!她整个人瘫软在这床上,有意识却装作沉睡,被讨厌的低劣男人当作物品打量,好似她是块肉,是袋金币,是她完全没有认知连用什么量词都没有概念的pt。 被物化了,意识到的瞬间少女的心沉得死死的,被轻贱了,无法容忍的羞辱。少女现在就想起身拿起自己的法杖,可她并不知道用法,可没有关系,用粗壮的法杖一头去击打人体的脆弱部分,用尖锐的法杖一头去刺穿人体的脆弱部分,让黏稠的泪珠从眼中皮下肉深处倾泻而出,本来是这样想的。 男人的手突然从单纯的揉捏换了方向,他用两指轻轻夹住少女衣下的乳首,仅仅如此。下一瞬少女的胸尖便不可遏止地挺立发热起来,她双眼仍闭着,却发出一声代表快意的娇媚呻吟,腰也不自觉挺立起来。 “真敏感啊,”男人说,“只是碰了一下就变成这样了。”他手指微微发力,少女的乳尖传来疼痛……和强烈的酥麻感,几乎放倒她整个人无论头脑还是肉体,她现在无暇考虑如何去惩罚男人们。 一旦有欲望的斜坡提供给她,她就会自动滑向极乐的深渊。 胖男人咳了一声,提醒道:“老爷,适可而止,再激烈一点她也可能醒过来。”男人这才不情不愿收回手,临走的最后一把揉弄极为暴烈,像是在说:记住我,婊子。 “你有给她起名字吗?”男人问,“别人特意告诉我你有这毛病。” “并没有并没有,”胖男人讪笑,“才捡她回来,还没来得及……不不不,我也没这样想过。” “她怎么算钱?”男人问。 “啊,是这样一笔账,您看,在基础点上,动物耳朵加个700点,纯正人类的基础上乘一倍,因为是失去记忆的什么都不懂所以这边扣上点,容貌乘两倍,又是少见的黑发红眼可以加分。巨乳加300点,白皙乘以一点二倍,腿部线条加200点,她的腿其实也非常好看!还有……”胖男人手里翻着什么本子,不断在口头计算着,“虽然您是第一次来照顾我的生意,但我绝不敢在价格上算计您,这些加价都是非常公道的。您应该也从别人那边听过吧,我做这行当可快十年了,奴隶市场和风俗场馆我都熟得很,如果您想去放松或者还有特殊购买需求我都可以帮您联系……” “行了,”男人打断他,“价钱我可以接受,明天白天来拿货,先回去了。” 胖男人的声音大喜过望:“好的好的,明白了,谢谢巴尔克老爷!以后还有新货,我一定亲自会上门通知您……” “行了,”男人说,“先不必,我先用着这个,等要新的了再告诉你。” “好的好的,”胖男人发声处的高低不断变化,像在不断点头弯腰,“明天我会给她下让头脑混沌的药,所以她到时候反应可能有些迟钝但放着不管过段时间就好了。等她缓过来后,您可以随意教她新东西,那就会成为她新的知识……” 声音逐渐变小,最后被隔绝在门外。男人们离开后,少女却没有立刻睁开眼睛。她的手摸上自己胸口,揉搓那处小小的突起,指尖触及的是火热和挺立的柔软。自男人放手后,她的乳尖一直保持着挺立的状态,摩擦着内衣布料,麻痒难当。 啊,但是,自己的手,怎么摸都不得要领。因为掌握自己的是自己,力道手法触感感觉都一清二楚,所以什么都没有,就像一滴水滴入一杯水中。 少女睁开眼翻身起来,她穿好自己的护甲,拿上自己的法杖走出房门。整座房子都那么安静,叁楼没什么亮光,少女在四扇房门口听见呼吸声,其余都是空的,她想胖男人还醒着。 她下到二楼去,二层的黑暗中有一间房透出亮光,少女蹑足靠近。门没有关紧漏了条缝,她看去,里面放了口大锅,锅下是重蓝焰。胖男人背对着她正把一些材料丢进锅中。 离得太远,少女看不清是什么材料,唯一确定的是胖男人十分专注,他放入所有材料后便一心一意地把头埋在锅中,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后的门慢慢打开。 胖男人安心地看着药汤,不时露出满意的微笑。突然门吱呀一声,从门外吹来阵风,他应该把门关好了才对。胖男人正要转头,不防被什么重物狠狠击打在头上。 他被突如其来的一下打得头昏眼花,什么都看不清,捂着头狼狈后退却直撞上烧得滚烫的锅面,他被烫得嚎叫一声滚开。然后迎接他的,是一次又一次强而有力的击打,他的头嗡嗡作响,嘴里只能喊些含糊的饶命放过我和有关金钱及女人的许诺。他想要奋起反抗,但无论如何也凝聚不起力量。他有些后悔平时疏于锻炼。终于对他的痛打停下了,胖男人,尤金,眼前还是一片雪花,逐渐恢复视野。打他的人身披灰色斗篷,正把房门关上,断绝他一条求生之道。尤金恍惚着。 “求您放过我,我有很多pt点和财富,”他口齿不清地说道,说来也奇怪,他的痛感在褪去,与此同时被打到的身体部分和唇齿都麻木起来,最后只能发出点奇怪的音,“油您……” 灰斗篷人凑近来蹲下,对方手里拿着根嵌有紫水晶的法杖,兜帽落下,胖男人看清了凶手的脸。对方正是他前不久才在大力推销过的货物,他的货物笔记上还清楚写明了这黑发女性的每一个加值。 “你的脸在变紫……”黑发少女小声地说,她的脸上露出不解。 尤金看向少女手中被她当作棍棒的法杖,突然意识到什么,心咯噔一下。 “猛毒法杖。”他说,因为生死攸关而发音异常明晰,根据使用者的不同操作可以做到射出毒牙释放毒雾吸收毒液等行为,也可以当普通法杖施展常规法术,但没有哪个法师提过直接拿它打人也会使人中毒。 “你的嘴唇也紫了,”少女说,“是不是你快死了?” “法师带人,请慈悲,救救窝……”胖男人说,他努力移动自己的舌头,“窝有钱,很多很多,牛王在那边柜子里。窝的钱全都给您。” 黑发少女走到角落的六角柜里,打开,里面装的全都是药草一类药剂原材。胖男人要她寻找的恐怕是牛黄,上佳解毒剂,她的脑子告诉她,她拿起一块干瘪皱巴巴的拳头大石头状物体。 胖男人已经仰面摊在地上,面部青紫,呼吸短暂又急促,怎么看都一副不妙样子。见到少女捏着石头走来,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求您……钱、pt,救救窝……”他说,“全,全都给您……” 少女一只脚踩住他的额头,她说:“对不起突然打了你,但我想知道一些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告诉我?” -- ρ⒪➊8E.c⒪ℳ 惩处 几下沉重的叩门声响起,在里面对话的两人都没料到,他们齐齐抬头向门口处望去。 “尤金先生,我听见你说话的声音,”是之前的男人,胖男人口中的老爷,为少女付了钱的男人,蹂躏她躯体的男人,“我改主意了,我现在就要把她带走。” 尤金还被踩在少女的脚下,她一手拿着法杖,另一只手拿着牛黄。她手里的褐黄色石头比刚拿出来时少了一半,被剥落下的另一半都进了胖男人嘴里,为了保证他不会立时死去和让他对答如常。虽然,胖男人的脸上还盘旋着挥之不去的紫雾,不完整吃下整块牛黄他恐怕难逃一死。 少女捏着牛黄,少许粉末从她指间滑落,一时不知道怎么动作。她想让尤金出声去拒绝门外的男人,于是对着她脚下的胖男人晃了晃手里的石头,又给了门口一个眼神。胖男人抚着心口,指指被少女踩中的额头,又点点喉咙摇摇手,意为这样被践踏着不好发出能传到门外的声音。少女便移开了脚。 尤金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滑稽的红痕。 他本想起身,少女直接把法杖压在他的肩膀上,迫使他呈现出双膝跪倒在地的姿势。火焰还没停息,炼药的大锅传出液体翻腾的咕咚声,尤金清清嗓子开口。fǎdιǎňχs.©哦м(fadianxs.com) “巴尔克老爷,恐怕不行啊,我的神智丧失药还没做好,您还是明天再来吧,我保证把一切都给您处理妥当。” “不需要,不用药也没关系。”门外的男人说。 “噢,可是,可是这会带来很多麻烦……” “我不在乎,我保证不会追究你, ”男人的声音不耐烦地加速,“还是说你不想做生意了,我也可以帮你。” “不!”尤金反应极为激烈,“抱歉先生,我不是这意思,我……”他额头上冒出大颗汗水,连成一片一齐流下来。胖男人小心窥探着少女的神情,没敢抬手去擦汗。可惜的是,少女美丽的脸上只有空茫。 ‘拒绝。’少女用嘴型说,她把法杖往下压。 “行吧,你赢了,”门外的男人说,“我确实不怎么在意金钱。我出十倍的价,你现在给我把她带过来。” “巴尔克老爷……”胖男人喃喃,少女示威地把法杖靠向他的脖颈,尤金冲她苦笑。‘我不敢,我的命还在您手上。’他无声地说,语句有些复杂,但表意大概如此。 她想想也是,于是把法杖上抬一些,一直保持发力手很酸。然后下一刻,胖男人猛地一头把她撞倒,随即滑稽地连滚带爬奔向房门,同时还大声喊道:“救我!救救我!巴尔克老爷!” 毕竟,尤金是个道具店老板,同时私底下还在贩卖人口,也就是说他是个商人,为了利润胆大包天,能同时出卖良心和性命。她实在不该小看商人的无畏和无耻。 好在尤金是个疏于锻炼形体的脂肪废物,又一直跪在地上难以发力,一撞也只让少女向后踉跄几下便稳住身体。 他的依仗大概来源于门外实力未知的男人。 和以为少女并无杀心。 门外的巴尔克踹开门时正好少女给了胖男人一记重锤让其再次仰面半昏在地。然后少女高举法杖,高得超过她的头。 “住手!”巴尔克下意识喊道,不过除了喊喊外根本没其他动作。该间屋中的手握凶器之人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心无旁骛地把猛毒法杖往下一插。 被金属皮包裹的尖锐的杖尖刺入胖男人浮肿微青长有诸多细纹的眼眶时,先是发出了恶心的‘噗’的一声,然后少女感觉到一种奇妙阻拦感。不是破开液体,也不是击穿冰面,单单是那种刺入血肉时独有的,一面黏黏腻腻被包裹住,同时又明确在被什么阻拦着,大概率是皮下脂肪,但眼部下面有脂肪吗还是说是脑干或者颈内动脉没想到一下刺入这么深也罢本来就是冲着杀掉他去的,的,特别触感。话虽如此其实文字表述并描述不出该种感触的独到之处故而如有机会还请亲身上阵自己体会下为好。 然后少女把她的法杖拔出,杖尖与血肉脱离时还色情地‘啵’了一声,她看向自己面前的男人,不是被戳爆一只眼睛毒液在整张脸上扩散已经死去的那个,是站着的这个,被人喊为巴尔克老爷的男人。 他比黑发少女来得要高,考虑到少女堪堪可被称为修长的身形,这是很不错的外在条件。至于他的脸,只能说,完全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需要购买性奴隶。常理来讲只要他振臂一呼,就应该有一大大大大堆女人,和男人,抢着应征上岗,而且还需要排队来保持秩序。 他留着一头栗色的柔顺直发,挽在背后,其上隐约有少女早先闻到的香膏气味,看来他非常爱护自己的头发。 在确认尤金死亡后(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冲淌出紫红色腥血和少许白色半流体物质的伤口看一眼就能明白),巴尔克的注意力瞬间已故交易伙伴的身上移到黑发少女的身上。 少女觉得他很想和自己也来‘噗’的‘啵’一下,至少他直直看着自己的眼睛是这样说的。少女只和他对视了一眼便匆匆移开视线。 她没说话,没什么可说的。 咕咚,咕咚,药水在翻滚。 “所以你刚才醒着,”他说,“刚才我摸你的时候。” 她依旧保持沉默,低垂的看着地面的眼睛快速眨动。 男人继续说下去:“虽然你是装睡,但失忆却不是装的,”他顿了顿,“你不记得在这座城杀人有什么惩罚了,是不是?” 黑发少女在脑中搜寻一番,然后犹豫着开口:“杀人……难道不是,随便杀了就行吗?” 很难形容巴尔克现在脸上什么表情。“当然不是。”他说,像是为了故意吓她,“你知道你最有可能得到什么惩处吗?平时关在饲养笼里,星期一到五拉去公开示众。全裸着,把你扣在固定的枷锁上,抬高你的肥屁股给男人看。然后你就成了城里公用的免费肉便器,随便什么人都能上,哪怕是公狗都能给你播种。” 少女脸红了。 “我的屁股并不肥……”她细声细气地说,一面握紧了手中法杖,“请不要再这么说我了。” “……你明白自己的处境吗?” “谢谢告诉我这些,”少女说,“我可以,我可以,可以请求一件事吗?” 面前的男人看看地上死状凄惨的尸体又看看她,他突然伸出右手(少女现在才发现他手上多了四枚指环,抚摸她时还没有戴上)举到眼前。从他指缝间溜出大量似雾像烟的极细魔力结晶,不停增长的结晶在他身前形成一个盾牌平面。 黑发少女往后倒退一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把我也变成死人,这样就没人知道你杀了人,”巴尔克说,“劝你放弃,你的法杖无法穿越我的护盾。” 应该无法对付那股缠绕着空气的魔力结晶,脑子这么判断到,少女只得无奈放弃了祈求对方性命的想法。 “如果我现在逃跑呢?” “那我会去找城市管理者来抓你。” “巴尔克先生,”少女闷闷地说,“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我能帮你逃过处罚,”他说,“代价是我要带走你。” 少女才正眼看他,细细观察他脸上的表情。巴尔克俊美的脸上不带有什么玩笑神色,以及,他的青春尚且停驻在脸上。但那不是与生俱来的种类,而是某种保养得当的青春。 少女用靴子尖拨弄了一下地上的尸体。 “实在不好意思,我想尤金先生死得很彻底,恐怕没法还阳来把我卖掉。”她说。 “你直接和我走,我帮你解决处罚。” “如果可以我想被卖掉,”少女说,“被卖掉有钱拿。” 而且她也很想知道自己值多少。 巴尔克皱眉:“这么晚了我还要再去找个人口贩子卖你?” “这倒不用,我可以做我自己的主,我会自己卖掉自己,”黑发红眼的少女说,她的耳朵轻松地抖了抖,“现在我是你的交易伙伴了,巴尔克先生,可以问问你买下我干什么吗?” 栗发男人沉默一许,而后说道:“我需要一个同伴和我一起去地下城呆上一段时间。” “有魔王的地下城?” “不然还能是哪个?” “我想也是,”少女发出一声叹息,“您真是个好主人。” -- 资格审查 “潘德莫尼城的冒险者资格审查和体检并不收费。” “太好了,真是体贴。”少女说,毕竟她一分钱没有。 黑发红眼的少女现正站在冒险者行会前,旁边站了个大铁块。至于她为什么现在在这里,就要说到几小时前,她站在一具死尸旁边和栗色头发的巴尔克老爷差点达成了一笔交易。 交易的具体内容是,少女卖掉自己的几个月时间(她虽然愿意出卖自己,但不太喜欢卖太久)去给栗发老爷做随从女仆,要随他一起下地城冒险,顺带照料主人的生活。作为代价,巴尔克会支付给她一定pt点数(‘有什么用?’‘之后详细告诉你。’)和钱,并且帮助少女脱罪。 之所以是差点达成,是因为巴尔克掏出契约笔后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现在没有冒险者资格对吧?”他看着少女。 她甚至都不知道这栗发男人嘴里的资格是个什么东西,只能回以茫然的眼神。 “没有资格的人无权进入地下城迷宫,虽然我觉得你百分百能通过资格审查,”巴尔克把契约用的鱼骨笔收了起来,“但我不想冒险,还是等你拿到资格后我们再定约。” “怎么能拿到资格?” “得去冒险者行会,他们每天早上九点开门,现在,”他掏出怀表看了看,“现在叁点五十。” 他不说还好,一提及现在时间,少女便感觉长时间无睡眠带来的疲劳一拥而上。眼皮几要搭下,她说:“我明天会早起的。” “审查很快,一般一上午就能办好。” “再好不过了,”少女说,困倦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如果可以的话我就回楼上睡觉了。” 栗色头发的男人看向地上爆开一只眼睛的尸体。 “怎么了吗?” “没怎么,记得处理你身上沾到的血,”巴尔克说,“其余的我来搞定。” 然后少女就回去睡了,睡前稍微收拾了下鞋子法杖等处的猩红污渍,忙完这些她只感觉头被人重重打了一锤般紧绷无力,倒头就睡熟,完全忘记认床这码子事。也算是件好事,连个梦都没做。 仿佛她前一秒才沉入黑暗后一秒变被金花茶重重的敲门声叫醒。 “太好了……”金花茶见她开门松了口气,大卷发的女人脸上还带着泪痕,“我好害怕你也……你不知道……今天早上牵牛起来,她喜欢锻炼所以起得早早的,她发现有奇怪味道就去看——她发现尤金死了!” 所以巴尔克说的他来搞定,到底他搞定了什么? 少女脸上适时出现了几分恐惧,她说:“怎么会呢,是谁杀的?” 金花茶摇摇头,擦拭眼角。“还不知道……茑萝和藿香蓟去叫管理者了,我没看到你起来,我害怕你也……” 金花茶等她换好衣服,然后她们一起下楼。二层楼梯口摆着个座钟,显示着现在是七点四十二分。不清楚这家道具店离行会有多远,少女估摸着吃个早饭走过去应该差不多。 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早饭。少女转头看了看金花茶的样子,她才抹掉眼泪,转脸眼眶里又盛满水汽。 好在是有饭的。 长餐桌上放了叁人份的餐具,有白面包和煎熏肉堆在盘子里,谁想吃谁就自己拿。有个红头发女人正就着酒下面包。 “牵牛……”少女听见金花茶这么叫她。 “新来的没事吧?”牵牛看了她们一眼,继续埋头吃,“坐,我从厨房翻了点早饭出来。” 少女道了声谢后开始不客气地大吃大喝,金花茶神情恍惚地坐下,好半天盘子都没动。 “我实在吃不下。”她拧着眉头说。 牵牛已经吃完面包,她擦擦嘴说:“劝你不要太伤心,我一直觉得老板很不对劲,也许他死了对咱们是好事。” 金花茶不安地绞着双手,却没反驳牵牛的话。 “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说吗?”少女小声询问。 “疑点多了去了。比如他开着店却一天到晚在外面闲逛,对销售情况也不上心就好像他完全不靠这个吃饭一样,每天晚上都把自己锁起来干些什么。而且他还不让我们离开这里……” “他说外面对我们这些失忆的人太危险,只有和同样失忆的人生活在一起才安全些。”金花茶叹气般说。 “哼,危险,我看这间道具店比外面危险多了,你看他不就死在这儿了吗?还有我每天起来都记不太清前几天发生了什么,明明就是最近的事,藿香蓟也有这种感觉,太不正常了。” “可毕竟他一直对我们不错,也没对我们做什么坏事……” 再过几天就会把你们一起打包卖掉,少女在心里想。 “如果抓到了凶手,”少女边捏面包边问,“他会被惩罚吗,被管理者?” 牵牛和金花茶对视一眼。 “呃,我不太清楚,我很少出去。”金花茶带着歉意说。 “应该会,据说这城里的管理者很严,而且有一整套刑罚。”牵牛说,“更多的我也不知道了,只有藿香蓟和管理者打过交道。前天她看店的时候和一个顾客吵起来,结果引来一个管理者来裁决,不然我还一直觉得这城没人管呢!” “这座城叫什么名字,属于哪里?” 牵牛和金花茶又交换一记眼神,这次要显得奇怪许多。 “不知道,我问过周围邻居,也和一些客人聊过,可他们都说不知道这座城归谁治理,就好像这里是个法外之地……” “潘德莫尼,”牵牛说,她又喝了口酒,“这城叫潘德莫尼,但我们翻过世界地图,还是今年出的新版本,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个名字。” 听到这名字,少女知识匮乏的脑子里顿时出现点东西。但,这也太奇怪了,怎么会有城市在起名时,把万魔殿(pandemonium)当作词源。 牵牛还在说着:“等管理者到了,我就把这家店的古怪地方统统全告诉他……” 她语句的尾音尚未落下,楼下突地传来极大一声‘砰’,好似什么东西爆炸。她们急忙放下盘子,冲到楼下去。 映入眼帘的是被强行踢开散了架,倒在地上的大门。大门后一股烟尘,从烟尘里走出一个大铁块。少女对盔甲没什么审美意识,在她眼里这就是一个人用铁盔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不见一条缝。而且这盔甲极为庞大,横着有大约一个半的她,穿着这一身重甲的人竟然能活动自如地走进来。 倒是这甲不知道是用什么金属材料制成,在晨光和点点尘埃中泛着五彩斑斓的黑。 “我们的门……”金花茶发出哀叫。 “我是潘德莫尼城的守城盔卫,”铁块开口说话,甲下传来一个成熟女声,“有人说这里死了人,尸体在哪里?” 有两个女性身影从铁块背后出现,走到前面给盔卫领路。少女眨眨眼,在她们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一个高大的男人。 竟然是巴尔克,他走到少女身边,看了看时间,说:“差不多了,你从这里过去行会也应该会开门。” “我可以直接走吗?”少女低声问,“难道我不是嫌疑人什么的吗?” 栗发男人用手推她。“行了快去,我留在这里处理。” 少女就这么被推出门外,她顺势走了一段路才想起来,她还不知道冒险者行会在什么地方。 要不要回去找巴尔克问清楚路,少女停在路边细想,她有些担心问路人会问错路浪费时间,让巴尔克以为她在敷衍他所以反手把她出卖给盔卫,这个倒没什么,让巴尔克以为她反悔了不带她进地下城,这个才是重点。 她只是在路边稍站了下而已,少女的灰斗篷又被她拿去包法杖了,所以她的猫耳又暴露在空气阳光和众人的注视下。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一个温柔的男声在她背后发问。 “我想去冒险者行会但找不到路。”她诚实地说。 “我可以带你去。” 少女转头,赫然发现一个铁块,正是之前撞翻道具店大门的盔卫同款。 然后该名男性盔卫领着她七拐八拐走了很多路,终于来到一个极高极大的石质建筑。建筑门口挤着很多人,很多很多的人,全是冒险者打扮(冒险者什么打扮如前文所述)。 “我们到了,”铁块说,看着一个铁块发出这么悦耳的声音真奇怪,“顺便问一下,你去行会要干什么?” “我想要成为冒险者……”少女说,她突然想到自己是被巴尔克强行推出来的,她的法杖和背包都还留在道具店二楼的床旁。 而且她没有钱。 “潘德莫尼城的冒险者资格审查和体检并不收费。”铁块说。 “太好了,真是体贴,”少女说,停顿了一下,“还要体检?” “嗯,”铁块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看着一个铁块发出不好意思的声音真是奇怪,“还要脱衣服呢。” “脱衣服?”少女说。 “脱光。”铁块说。 -- 铁块 “好多人……”少女看着石头建筑,冒险者行会中攒动的人头停下脚步。无数身着冒险服的男女带着各式武器挤在里头,少女本以为自己会闻到汗味、酒味和血味混杂成的古怪气味,但并没有。建筑内勉强保持着干净的空气,甚至她闻到一个胡须男人身上喷了大量香水。 整场的人都把自己收拾得整洁得体,不少人打扮得更得用花枝招展来形容,好似他们不是来做冒险者资格审查,而是来参加选妃会。场内安置了不少条形长椅,此时也被占满,但仍有大半数人只能站着或蹲着。少女注意到,这里的人手上都捏了张纸片。 建筑内开有足七个窗口,窗后的服务人员会叫号,被叫到的人会先在柜台填写一张什么表格,然后走旁边的门到后面去做进一步检查。现在叫到27号,少女也去领了个号码,薄薄一张羊皮纸上用魔墨印着339号。 她沉默地和手中纸片对视。 一只被铁护手严密包裹的手伸来,把她手里的纸片抽走。 “好多人排在你前面啊,”铁块说,少女还以为他给她领完路就会离开,“要不要我直接带你到后面去?” 少女平静环视了一圈,周围人的交谈经由四声道传入她脑内。整个行会内本就是较安静的,所以人们的声音也适当放低了。她听到的都是些诉苦,比如早起六点就在门口排队,或是直接在门口搭了个简易帐篷结果却起晚了只拿到两百出头的号。 “这样好吗?”她娇声问。 “你觉得不行我就先走了。” “我觉得行。”少女说。 铁块带着他一身黑板甲,牵着少女的手大摇大摆从等待的人群中穿过。盔卫男性的臂铠手背一面是雕花金甲,手掌一面是鞣制好的光滑皮革。牵手是看这里人太多怕走散,但现在看来似乎完全没这必要。他们所到之处人群自然避开,留出条道供他们行走。并且人群还收敛起声音,甚至连个眼神也不敢投向这边,少女看他们,他们无一不匆匆撇开脸走远。她不禁开始思考盔卫在这座城到底居于怎样的地位。 门后的空间竟然比前厅还大。 但是却空旷许多,也在排队,队伍不长只有几人。室内除了立柱和植物几乎没什么装饰,最引人注目的是摆在正中央的一面乌木框落地镜,很大,约叁人高,有成年男性展臂宽。 队伍排在镜子前,有几个工作人员在场指挥冒险者依次站到镜子前。门旁边有张办公桌,桌上放了堆表格,有个工作人员坐在桌后正对一张表格填写着什么。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后,该人员头也不抬地说:“把你的信息表给我。” “可以给我一张空白的吗?”铁块彬彬有礼地说。工作人员茫然抬头,然后被吓得站起,说:“噢,大人……我这就……”她手忙脚乱拉开桌下抽屉拿了张新表格出来递给铁块,铁块又递给少女。 她把表拿在手里详看,表头是潘德莫尼城地下迷宫冒险者(勇者)资格申请书,下面是些询问姓名性别年龄婚史父母信息等的常规项目,还有问喜欢的东西、信仰、职业、穿戴装备、擅长魔法或技能和战斗经验。最下面还有两个大格子,分别是细述出身和成为冒险者的原因。 少女捏着纸张出神。 “还要支笔。”铁块对工作人员说,后者连忙把自己手里的笔递出来。 “我填不了,”少女说,“我全忘了。” 工作人员没有惊讶神色,铁块……看不到铁块的脸,但他开口说话,声音依然温和。他说:“这是常有的事,在潘德莫尼非常常见。你们这里有那个吧,那个检验的。”后一句对着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又是一阵翻箱倒柜,最后翻出一把鲨皮小刀。铁块接过小刀,要少女伸手出来,随即在她食指和无名指指腹各轻轻划了下。少女能清晰感受到自己被割开,但却并没有血冒出来,就好像她的血液都被小刀全盘吃下。刀刃一离开伤口便愈合如初。 铁块揉揉她的指腹,把刀拿给工作人员。“拿这个去对比现存档案,我们先去做资格审查。” 工作人员飞快跑开,少女思索着档案一词。 “我听说,”她开口,“出现在潘德莫尼城周边的失忆人都和地下城有关,他们都在迷宫里被打败了才被丢出来,而且都失去记忆。” 这是她踩着胖男人问出的,但少女没有完全相信道具店老板的说辞,她要问问其他人加以印证。 “的确,现在有记录的失忆者无一不是地城冒险者出身,所以我想行会里应该会留着你以前的档案,”铁块说,他们走到镜子旁,“一会儿档案就会被送来。不过即便你曾是冒险者,被击败后也需要重新申请资格审查。” “我能知道自己的名字了。”少女有些高兴,总算不用再少女少女地反复称呼自己。 正好有个人被要求站在落地镜面前,这是个男的,看起来像战士,长相只能算在还行的层面,一头黑发倒是茂密。 “看着长得还行……不,不行啊,”镜子里战士的倒影说,“完全不行啊。” 少女没料到镜中突生异变,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哐’地一声直撞上铁块的板甲。 “没事。”铁块把手安抚地放在她肩膀上。 “你觉得我很好糊弄是吗?你觉得能骗过我,因为我只是面镜子,是不是?”镜中倒影还在喋喋不休,“你打错主意了!你惹到最不该惹的人,你让我很生气。” “伟大的魔镜,审查结果是什么?”一旁的工作人员问。 “不合格,”镜子说,“他戴了顶假发,其实早就秃顶了。” 工作人员立马上前把战士请到一边一番交谈,然后战士面如死灰般取下假发,果然头顶一圈光洁溜溜。原本长相还行的战士猛然老迈十岁,油腻十倍。 工作人员正要让下一个人上来,铁块打断他们,把少女猝不及防地推到镜子面前。少女全身紧绷,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镜中另一个自己。黑色直发,丰润的嘴唇抿着,受惊的水汪汪红眼睛眨个不停…… 镜中的她笑了。 “熟悉的黑发红眼,我是否该表达下怀念呢?”镜子说,“不错,非常不错,如果每天进地下城的都是这种等级可就好了。耳朵也挺可爱的,我该夸夸你护甲的裁剪技术,腰身收得很好,也让你的胸更突出……合格!去体检吧。” 铁块把她从镜子前拉走。“资格审查通过了,我带你去体检。” “就这样?”她还有点没反应过来,“镜子到底审查了什么?” 铁块语气委婉:“魔镜只会……嗯……选择它看得过眼的人进入地城。” 少女总算明白原来所谓的资格审查就是看你长得够不够好看,难怪前厅一堆俊男靓女,根本没有什么上年纪的胡茬老头。 “当然这家行会是专供人类冒险者登记的,”铁块继续说,“据说其他种族的筛选方式不大一样。” “……还有其他种族?” “在进入迷宫后你会遇见的,说不定你还能和什么东西成为队友,”铁块拉开一扇门,“就选这间吧。” 门后并没有人,房间约是她在道具店的房间的两倍大小,有一张床和一张圆木桌。没有椅子。少女犹疑着进了房间,铁块跟在她身后。床单十分干净整洁,仿佛没人用过,终究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盔卫解下他系在背后的白披风,把披风铺在床上,让少女坐上去,他自己靠在桌边。 “所以,”少女问,“体检又是检查什么的?” 铁块却没有正面回答,他轻咳一声:“等你的档案拿到了我们再开始,你不是失忆了吗?有什么想知道的事可以现在问我。” 对方明显在转移话题,少女倒没在意,她确实想问很多东西。 “如果在潘德莫尼城里,有个人杀了另一个人,你们盔卫会怎么处罚他?” “你杀了人?” “我有一个朋友。”少女谨慎地说。 “只杀了一个可能会被固定示众,”铁块说,“示众会被做些不好的事。如果杀了好几个,就要考虑送去牧场了。再杀多点就要启动老刑罚,公开凌迟什么的……” “如果杀了非常多的人呢?” “会成为盔卫,”铁块斩钉截铁,“这样的家伙一定非常强,潘德莫尼不会排斥强者。” “那你杀了多少人?” 铁块的头盔缝隙中传出点笑声。 “盔卫大人,”少女总算捡起点示弱的低姿态,她疑惑于为何一路走来她都忘了,也许是因为铁块对她过于友善,“这么危险的人也能成为你的同伴吗?” “不是直接成为,会先给他一些特殊的……呃,处理,之后再分配工作给他,”铁块说,“守城盔卫都有分工,有巡逻的,有专门执刑的,也有像我一样无所事事的。” 这说法完全不可信,指无所事事。她虽然失忆了,基本判断还是有的。 “你们有上司吗?还是直接隶属哪个国家?” “潘德莫尼城不属于任何政治实体,它镇压在魔界地下城上,这是它的用途,”铁块说,“盔卫就是城市的管理者兼守护者,会遵守订好的规则,只听从一个人的命令。” “是谁?”少女问。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是我?她听着铁块的柔声,心里如此想到。 “需要保密。” 没意思。 “你已经有叁个问题没回答我了。”她严肃指出。 “下一个我一定回答。”铁块语带歉意。 “你是不是认识我?” 沉寂,铁块的盔甲甲叶相互擦动发出清脆声响,然后他站起来。 “你的档案到了。”他说。 -- 身体检查 恭喜,克萝伊,你已经找回了名字,接下来就是你的过往和未来一切。 黑发红眼的少女,现在该称她为克萝伊了,仔细读着自己手中薄薄的一张档案。 克萝伊,女,十七岁。职业:魔法师;熟练技能:药物调和知识;体质:药物耐性;战斗经验:无;结婚对象:无;武器:猛毒法杖+10(她估摸着加号是附魔等级的意思);喜欢的东西:美丽的饰品(她想起她的贝母耳钉);原因:为了出人头地;pt点数:0。 档案上没写那么细致,比如她什么时候进入的地下城,她有没有队友,她会些什么魔法,都没写。耀眼的pt点数0刺痛她的眼睛。她把档案递还给铁块,后者说这份档案还需要体检得到资料来加以补充。 “确定好了吗?”铁块问,“他们有没有拿错档案?这的确写的是你没错吧?” “应该是……”她的内心好热,被叫出名字时心跳动很快,正是那种做了坏事后心虚无比被一叫全名就反射性跳起来生怕被叱骂的感觉。这个名字无疑属于她自己。 “好的,接下来我们开始体检,”铁块说,他松开手臂内侧的搭扣,把臂铠解了下来放在桌上,露出有力的手臂和白净的双手,“请把衣服脱掉吧。” 克萝伊的手停在衣服系带上。 “请配合一些,”铁块说,“这是必要的措施。” “能不脱吗?”克萝伊说,把自己的身躯暴露在刚认识没多久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陌生男性面前,即便她一直在强调自己内心空无没什么感情对一切都无所谓,也未免太过了点,“让我好好穿着衣服。” 铁块耐心劝说:“其他人都是脱了的。” “其他人也在门口排队。” “我不会做什么坏事,测量得出的结果也会如实相告。” 铁块对她的态度这么好,克萝伊反而无法使用出她常规的可怜柔弱语气,而且这里就他们两个人,她干脆自暴自弃。 “能不能让我自己编?”克萝伊说,“反正填了也没有意义。” 盔卫摇了摇头,他的盔缨是长白金线,其中编入了几根蓝羽毛,随着他晃来晃去。铁块最后说:“好吧,请别讨厌我。” 只是一瞬间的麻痹,转眼间失控感就覆盖到了全身,大脑对四肢的操控被人工阻绝。克萝伊软软瘫下,被铁块扶住,抱着躺在床上,与被褥隔着一层盔卫披风。 她能感受到男人手臂的温度及铁皮的冷硬。但是不能动,完全动不了.身体,具体来讲是四肢,拒绝她的任何发令。最多只能做到微微抬起手指,手与脚沉重得像被灌进几桶冰水。 头以上的失力没那么严重,她眨眨眼睛,她还能说话。 “这是什么?”克萝伊说。盔卫拨弄她的头发,把贴到脸颊上的发丝别到一边。 “这是精神束缚,因为你总是不肯听话。”铁块和她贴得很近,她甚至能从头盔缝隙间窥见里面金黄色的眸光。 男人的手滑到她胸口,她听见衣料摩擦的细碎声,胸口与冰冷的空气接触后一阵发凉。铁块拉着她的手把袖子脱下,又轻轻托起她的背,把手伸到背后去解内衣搭扣。一枚、两枚……手法娴熟,彻底解开的时候她被绑缚住的乳肉瞬时轻松许多。 “很漂亮的内衣,”铁块说,她穿的是件普通白色胸衣,顶多带了些花边,不知道哪里值得夸赞,“你穿白色很好看,不过我想黑色也不错。” 他半坐在床板上,然后铁块突然摘下他的头盔。克萝伊完全没料到他这么做,就像她没料到盔甲后出现的是这样的人。铁块的外表很是英俊,银色的短碎发,双眼盛着变换不定的金黄光泽。他朝克萝伊笑笑,整个房间都因此多了几分脱俗味道。其实他有多帅倒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银发侧边有复数支细长青蓝色羽毛伸出,形成两枚秀丽俊逸的翅膀。那绝不是什么后天加上的装饰品,而是异族的象征。 克萝伊没想到铁块不是人类。 她还在发愣,铁块已经替她把胸衣脱了下来拿在手里。然后他把包裹了克萝伊乳肉好一会儿的布料放在鼻边深吸了口气。 “好香,”他说,把脸也贴了上去,“好温暖,小伊的体温。” 且不提这个称呼多么腻人肉麻,光是看一名长相不凡的成年男性拿着自己的内衣做奇怪的事,用不着深思其行为逻辑已经足够刺激。 “你不是说不做坏事吗?”克萝伊的脸不受控地开始泛红,她尽力想要克制了,奈何血液完全不听她的。 “这不是坏事,”铁块把她的内衣迭好,和头盔一起放到一边,“我只是在对小伊表达我的喜爱。” 他拿出支羽毛笔,对里面灌输了些魔力,笔便自动立在桌上的档案上。“准备好了,”他说,“我来看看都有些什么项目。啊,首先是……” 他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把微凉的手背贴到克萝伊脸颊上,她的脸已烫得彻底。“你害羞了吗?”铁块轻笑,“那我们先从表面的开始。” 他的手摸上克萝伊的耳朵,先是人类的,然后是动物的。 “动物耳朵,黑色皮毛。”他说。克萝伊眼角的余光窥到桌上缠绕金黄色光芒的笔自己龙飞凤舞起来。 铁块的手捻到她耳朵尖的耳洞,揉珍珠般搓动几下。克萝伊的耳朵也赤红起来,她想起前不久她才被另一个男人摸过耳朵。平心而论,铁块和巴尔克的手法不同,但都摸得她很舒服。铁块的手更轻柔,几次只是轻轻略过,稍稍弯弯她的耳部软骨,像用羽毛在克萝伊心脏上搔动。然后他在耳朵根部轻挠,克萝伊舒服极了,她想夹住双腿,腰肢想不安分扭动,偏偏现在她动不了。克萝伊只能在发出些细碎的呻吟,但身体内部的麻痒无法停下。 “没带装饰?”铁块自言自语,他朝克萝伊的人类耳朵轻轻吹气,“耳朵在抖了,就这么舒服吗?” 少女舌上只剩下喘息,自然没法回答他。不过他也没要回答。铁块的手向下直接抓住她袒露的乳肉,他虎口和指腹磨出的茧子揉得娇嫩光滑的乳房生疼。 “小伊的胸特别大,”他故作正经地用手测量起尺寸,但一只大手也握不住,“比那些自称巨乳的女人还大。该怎么记录呢?我想想……用超乳怎么样?” 铁块虽然在询问,但同时他把右手食指中指插进克萝伊的嘴里,两根手指玩弄着她的舌头,闹得她只能发出呜呜的近似哭声。手指最后被克萝伊不情不愿地舔得湿乎乎的。铁块用沾了唾液的手指在她乳首上打转,克萝伊受到的刺激更上一重,樱色的尖端一下便翘立起来。 “粉红色,”铁块的声音也变得有些低哑,他清清嗓子重说,“乳头是粉红色的,乳晕也是中等大小,短乳首。” 他手指捻着克萝伊挺立的乳尖,姿态好似摘取了花园中最艳丽的玫瑰。他玩弄的那边乳首已经熟透,但另一侧还未动过。 “没怎么被男人玩过……”他说,“这边也想要吧?”他的手指仍亵玩着发硬的红果,本人俯身含住了另一颗。克萝伊再也忍受不住了,她本来极力克制着发出声音,此时不禁发出了笨拙的悲鸣。 “咦啊?不,不要……” 铁块可不会听她的,他先是吮吸外加舔弄,同时手也配合着节奏,两边同时玩弄着。等待克萝伊的娇声变得奇异而甜美,他反用牙齿轻咬住细嫩的皮肉,碾磨着像随时就会把她吃下去。 在克萝伊的记忆中,当然她现时的记忆其实少得可怜,还没这么被男人残忍对待过,尤其身体无法动弹这点最为可恨。她的女性部位疼痛又麻痒,偏生无法解决。她想催促铁块,但完全不知该如何请求。 铁块最后用一道重重的吸吮结束他对克萝伊乳尖的折磨,他从胸脯上抬头,红莓色乳首全沾满晶亮水渍。 “非泌乳体质,”他的口齿异常清晰,克萝伊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看来要等你怀孕后我才能在你这儿吃上点东西了。” 黑发少女的头已经被情欲的飓风吹卷得发昏,她只能含糊回复:“不要……不要怀孕……” 盔卫笑着叹气:“明明是处女,还满口怀孕啊的,这么想被男人侵犯吗?”他动手开始动手脱去克萝伊的裤子,手黏在少女光滑的皮肤上,“没有被奇怪的男人碰过哪里吧?嗯?有没有?” 克萝伊只顾娇吟没有理他,铁块变本加厉,他的大手猛地掐住少女的纤腰,用力得那块皮肉都在发红。 “这里有没有男人摸过?”他硬等到克萝伊带着哭声的否认才肯松手,接下来又去摆弄她的臀肉。“这里呢?有没有男人打过你屁股主意?” “没……没有……”克萝伊有些心虚,她想起和巴尔克发生的一点事,但又那不是她自己要求的。那是一次对她的物化侮辱,虽然她肉体很舒服但心不情愿,而且栗发男人也没揉她屁股揉了多久。 “好乖,”铁块一脸非常满意的样子,亲亲她平坦的小腹,随即高兴宣布,“好了,现在我们要来检查你的下半身。” -- 身体检查2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经历过几次肉欲洗礼后,克萝伊总算发现,一旦她的身体开始享用曼妙情欲贪食淫乐果实,头脑便会自然停摆,思维也难以延续。简单来说就是她被男人玩着就会无法思考。 就像现在这样,铁块正在慢慢褪去她下身的衣物,但克萝伊,她的脑子还在沉浸被好一番玩弄过后的情潮中,无法来到下一阶段。她也知道接下来只会遭受更羞耻的所谓身体检测,情知应该反抗几下,哪怕身体无法动弹,至少也得口头说几句抗拒话语来彰显她的清纯与贞洁。可克萝伊声带振动,发出的只有快乐的呜咽,倒显得她正在期待被面前的才刚认识不久的男人过分对待。 多半铁块也从她声音里听出什么,男人把她的紧身裤放到一边,然后慢慢拉开她的双腿,露出其中隐秘之处。克萝伊看不到下身的具体情况,只听到铁块喟叹一声,随即有手指隔着一层柔软布料摩擦她娇嫩的花珠。 “内裤都被打湿了,被吸奶子真的很舒服,对不对?”铁块一面说着,一面加大搓揉力度。先只是食指与中指并着使力,而后直接整个大手手掌都贴到少女饱满的阴户上,把克萝伊揉得不断出水,奈何总隔着层布,带来的刺激总不彻底。 男人揉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克萝伊的哀叫也越发变质,铁块揉着时还会特意用指根的老茧去蹭那处敏感的花蒂。少女除了哭着叫‘不要揉那里’外几乎什么都不会了,她的下体被摩擦得发疼,又疼又痒,多种感觉交织在一处,随着血液直冲上她的头。最后她只感觉一波大浪在她身体里拍过,被男人重点照顾的小穴如此明显地涌出一道热流,她能清晰体会到某种体液流出私密部位的感觉。 铁块当然也感受到了,证据就是他又发出笑声,这笑声让克萝伊更觉羞耻,仿佛尿裤子被看了个正着。铁块用低沉的嗓音同她打商量:“出了好多水,内裤黏在皮肤上不舒服,我帮你脱了吧?” 其实半点也不算商量,他已经在抬高少女的臀部,帮她除去全身上下最后一处遮蔽,虽然这遮蔽已可有可无。至于克萝伊,她也没反驳,她也无法反驳,她正胸口不停起伏着,拼命试图恢复正常喘息。男人见了她这样又无奈起来,说:“小伊的胸跳得我太分心了。” 他把头靠在克萝伊的胸脯上,发丝和羽翅轻扫过乳尖,逼得少女又是娇吟不已。铁块在柔软的乳肉上舔咬几口,留下几处红痕。“小伊的胸白得晃我眼睛。”他语气里有淡淡怪罪之意,为了报复似的还开始用手将两颗肉球搓扁揉圆,直到克萝伊白嫩的奶子上全是他的手印和牙印才满意离开。 “唉,差点忘记我们还在体检。”他把克萝伊无力的双腿支撑起来,以M字样式摆放好。现在是真的,少女的秘密花园彻底无防备地向她展开,克萝伊能感受到男人炽热眼光快要凝成实质般亵渎她的蜜穴。 “不要……不要……”莫大羞耻窜上她的心头,克萝伊死命转动她唯一能动弹的头颅,她白皙的脸在亚麻披风上磨蹭。 “不要什么?”男人还好整以暇地问她。 这不是摆在眼前的事吗,为什么非要她说出来不可!克萝伊真的快要,不是物理上性刺激的那种,是真的快要流下屈辱的眼泪。她咬着下唇唇肉,从嘴里挤出几个词:“不要……看……” 一阵沉默,她发现男人松开了握住她脚踝的手。接着,她紧闭着好避免淌泪奈何效果不好的双目突然被轻吻几下。 “好了,不要哭,好吗?”铁块舔着她脸上的泪痕说,“我最害怕小伊哭起来。” 克萝伊的神智总算清醒一些,她觉得有机可乘,于是趁胜追击,泪水开始大量涌出:“不要了……放过我吧……不要再……”她接下来的话淹没在啜泣里,铁块又是心痛地啄吻她几下,抚弄着她的兽耳。 “好了好了,”他说,“既然在装哭,那就代表没事了,我们进入正题吧。” 克萝伊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更为了解自己。 她的泪水还凝在眼角,眼前猛地一黑,随后她发现盔卫的头盔被戴在她头上。 “不想看的话这样就什么都看不到了,”铁块还解释说,“下面我来做重要检查,因为小伊特别可爱所以我非常担心……” “小伊的处女还在吗?” -- Ⓟō➊8ⓔ.cōℳ 疲累 面前一片漆黑。 头盔上的裂隙被有意识地转到脸侧,没对着她的正脸,故而此时她什么都看不到。视觉被剥夺后克萝伊恍惚觉得自己也进入了一个不见天日的世界,但这终究只是错觉,男人的手还在她腿上徘徊。 声音也被闷在盔中,她哪怕轻微喘息都会大声得在颅骨深处回响。被关闭在这铁物中她更耻辱地发现自己到底发出了多么娇媚爱怜的呻吟,克萝伊想咬住嘴唇,却总是打滑,没有力气。 因为看不见,男人的手会去往哪里她完全不知道。因为看不见,她的肌肤触觉便自然开始代替视觉来搜集信息,也就是说更为敏感了。 男人的笑声传来,因为隔着层金属,听着就像远处的声音一样。 “好可爱,小伊下面是白虎,”他的手紧贴着少女光滑的阴户,男人粗糙的掌心传来一股股热度,“看着就像小孩子一样。” 克萝伊的脑子突然停顿了一下,她的腿被大打开,她真切感觉到自己的下体正在接触某个细腻的东西。直到露骨的啾啾声传来,她才意识到男人这是在亲吻她的阴部。 她感到什么线一下在她脑中崩裂开来,克萝伊几乎惨叫起来:“不要!不要舔……”男人反而变本加厉,他本是在舔吻着细密的缝隙,随着少女的抗拒他开始尝试把舌头伸到更深处。克萝伊的叫声也逐渐变味,到蜜穴淌出大量淫水时她已彻底没有抗拒的心思。 铁块也从她下身上抬起头了,“舒服也舒服够了,就让我来看看……”他说,克萝伊感到她的紧闭着的阴唇被男人强行拉开,里头被保护着的穴口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下,瑟瑟发抖着一张一合。 男人还在做着评价:“粉嫩嫩的,好像花一样……”他接着在少女花蒂上按压几下,骗出克萝伊几声哭腔,而后把她的臀部垫高,让花穴露出得更为充分。ⓕǎdιǎňχs.©哦м(fadianxs.com) 铁块看了好半响,他的呼吸一直打在嫩肉上,让克萝伊平白又流出好多水。“还是处女。”最后他断定到,然后他试探性地放入手指,只伸进了一点,少女的身体还没来得及产生异物感,他便退了出去。 铁块发出惊异的声音。 “居然有这个,这可有点……”他一边说一边心不在焉地把玩少女臀肉,“不过也是好事?至少不用担心在外面……” 克萝伊完全不懂他在自言自语什么,她的脑子前所未有地混沌,只剩疲惫和她缠绕在一处。 她已经足够累了,铁盔里残留的男性气息还在鼓动她,逗弄她蛰伏的欲望。 “没关系,还有这边这个穴。”男人说。 他把左手拇指指腹按在少女紧闭的菊穴上,揉了揉。那地方少女还从没想过让他人触碰,情与欲被惊得飞到天边。克萝伊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出来,哽咽着要铁块滚开,离她远点,还说他恶心。铁块急忙松开手,告诉克萝伊自己只是在开玩笑。 “我只是在帮你体检。”男人说,他站起来走到桌前,克萝伊听到他念些什么的声音,还有羽毛笔和纸张间的摩擦声。 “白虎、两穴处女、阴蒂敏感、窄阴道、私处封印……” 她的四肢还无法动弹,她的头上还扣着铁盔,她全裸着躺在男人的披风上。 “什么时候才能放开我?”克萝伊小声说。 “这就来——”铁块不疾不徐走来,取下头盔,解除了法术。重获自由后克萝伊顿时把自己整个人蜷起来,毕竟她身上还不着一物。她的胸和阴部还留有隐隐的痛感,面前的男人竟然还坦然地把衣服递过来。 “是不是很累了?”铁块突然说。 ……确实有些疲惫,她今天睡了也没多久,还被男人好一番折磨,现在克萝伊只是在强打精神,几次高潮后她好想就这么跌入昏黑梦境中。 “困了就睡吧。”铁块说,他伸出手,在少女面前做了几个手势,克萝伊被强压下的眠意立刻如泄洪般涌出。她的眼皮沉重得厉害,几乎黏在一处怎么都睁不开。克萝伊感觉身体一轻,她被男人横抱起来,她的衣服还没穿上,男人用他的披风把她裹了起来。 铁块带她走了一路,一路上都没什么人似的安静万分,行走时的难免轻摇就像摇摇篮般让克萝伊睡得更为香甜。终于她从男人怀抱里落下,被放入一处柔软场所。 一个吻贴在她的面颊。 “你……”她含糊不清地发问,头脑都如云彩般轻飘飘,“是不是认识我?” 沉默,男人还在吗?还是他就这么离开了?可是没听见他板甲的声音。在难以判断时间流逝长短的等待后,盔卫开口。 “你知道我的名字吗?”一瞬间她想脱口而出铁块两个字,但嘴只动了几下,完全没发出声来,“如果你不知道,你想不起来,那就不认识。” 哐当,盔甲的摩擦声,由近到远,最后远去得再也听不见,亦或是克萝伊已彻底进入梦境中。 当她醒来时,没有人在旁边,桌上只有办好的冒险者资格证明。 -- ρ⒪➊8E.c⒪ℳ 资格证明 克萝伊醒来时发现自己仍是全裸着,温暖的被子盖在赤裸的她身上。不过腿间不再黏腻,她之前淌出的蜜液和汗水不见踪影,就好像有人拿了条干毛巾帮她擦拭全身。 她的衣物都放在床头,内衣都换了新的,护甲也被好好迭放着,就是她的紧身裤被换成一条做工精良的绣花长裙。 克萝伊匆匆换上衣服,内衣非常合身,到底为什么能买到刚好她尺寸的内衣她暂且不做细思。她一边系好系带一边观察房间,普通房间,窗帘被放下挡住了窗户,除床外就是些普通家具,房间中摆了张桌子,桌上放了什么东西。 她拉开窗帘,窗外一片绿意,大约二楼的高度正对着自由生长的层层树木。时间似乎也还早,她本来已做好迎接黄昏的准备,阳光虽被云层遮住但天透亮一片。克萝伊毕竟早起就在冒险者行会里忙活好一会,之后又睡过去了,时间认知完全做不得数,她有点小吃惊。 克萝伊拉了个椅子坐到窗边,拿走桌上那些东西借着天光细读。她虽然失去记忆,识字水平倒也没丢。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张贺函,大意为恭喜她已通过潘德莫尼城地下迷宫冒险者(勇者)资格检验,以后她就是一名光荣的潘德莫尼城地下迷宫冒险者了!潘德莫尼地下迷宫是埃拉大陆上最大最深的地下城设施,其中不仅藏有丰厚财宝能让人轻易暴富,甚至有可以前往最深处打倒魔王的机会! 克萝伊不知道这贺函说得这么激动干嘛。 贺函接下来写道,因为成为了正式冒险者,她现在享有以下权利和福利: 1.可无限制无阻碍自由进入地下城冒险; 2.可将地下城所获财物按比例兑换为pt点数或任一种现行流通货币;fǎdιǎňχs.©哦м(fadianxs.com) 3.可用pt点在行会兑换物品; 4.可向行会申请贷款; 5.在行会指定武器店或道具店进行消费时出示冒险者资格证可以打折; 6.定期可以去行会指定武器店做武器保养;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列了好几条,最后一行是如有任何疑问可向行会提出,最终解释权归潘德莫尼城所有。 克萝伊翻到背面,背面开篇就就是几个大写字,让人想忽略都难:五分钟激活冒险者之证的方法。按照上面墨印文字所说,她需要先拿起随函的证明。资格证明外表为一条锡制长链和一枚护身符吊坠,吊坠材质因个人不同。克萝伊的是银制硬币大小,上面刻有茛苕叶纹。 随后,她要准备自己的几根头发(没有头发的小伙伴可用指甲代替)和几滴血,将上述两个材料与资格证明接触摆放。最后用少量凡火激活资格证明上的验证绑定法术。 她依次做完这些,在火焰包裹下资格证明慢慢亮起橙色冷光。克萝伊看着硬币周围她的头发和血慢慢消失,就好像被那圆币全吃掉一样,最后连那火也被资格证明吞下。她等银币冷却后将其拾起,发现上面果然如贺函所说,出现了她的名字。 冒险者进行的一切活动都需要出示资格证明作为凭证,资格证明也是保管个人pt点数的重要道具。资格证明与使用者身份绑定,仅限本人使用,不得假借或出售,违反者剥夺冒险者资格。贺函说。资格证明一旦损坏可凭原件去行会补办新的,丢失不予补办并自动丧失冒险者资格,请务必小心保管,丢失人若想恢复冒险者身份需要重新进行资格鉴定。 贺函基本就这些,克萝伊把它和长链都丢到一边。接下来是一个小手册,封面上写着《我们不用很麻烦很累就能成为顶级冒险者》。 克萝伊打开翻了翻,发现简单成为顶级冒险者的方法就是去买各种高等级装备,准备大量高级卷轴和药水。这些大约在手册中占到一页左右的分量。至于买东西的钱从哪里来,手册剩下部分都在介绍行会的贷款服务,包括利息、福利等等。克萝伊断定这就是个借贷广告。 最后是张微微泛黄的羊皮纸,有些卷边,被裹成筒形用绸带绑着。克萝伊把绑带解开,张开羊皮纸一览其全貌,上面抬头是:给初心者的地城迷宫指南。然后就没了,整张纸就这一行字,克萝伊看着几乎空白的纸张,只觉得摸不着头脑。 她带上贺函、长链吊坠和羊皮纸卷走出房间,手册就被她留在原地。她所在的地方原来是间私人二层小屋,看着没什么生活气息,除她外没别人在。克萝伊也不想在这来历不明的屋子待太久。 其实真要说起来她肯定要比这屋子来历不明得多了,她现在半带肯定地觉得铁块认识她,至少在她失忆前和她有过一定交集,大概,信息还是太少,对方又不说实话。 现在她最好的选择还是得去和巴尔克见面,首先为了杀人的事不被暴露,其次巴尔克是个愿意带她进地下城的人。尽管克萝伊现在拿到了冒险者资格证明,可她对地城仍一无所知,无知多么可怕,有个领头的多少好一点。而且身无分文的克萝伊还能从他身上拿到点钱。 她现在不知道铁块去了哪里,更不清楚对方是否会包庇她的罪行……认真的?杀人竟然犯罪?她的脑子至今仍感到不可思议,现实和她的经验知识相悖得彻底。 她已做好判断,站在陌生的街道前,阳光洒在她的新裙子上。 首先要问路。 克萝伊一路问着路回到了道具店。 -- 卖身为女仆 克萝伊回到道具店时,用回到就像她把这儿当家了一样,实际上才住了一晚而已,她还在这儿杀了个人。不过,毕竟这家道具店是她苏醒有记忆后第一个居住的场所,她这样想也不奇怪。回到时,金花茶她们刚吃完饭,正在收拾桌子。 克萝伊不饿,所以她告诉上来关心的金花茶她已经吃过午饭。金花茶告诉她盔卫看过尸体已经离开,但还未断定何人作案,倒是留下来一个辅佐人在这里,不知道是监视她们还是干嘛的。 “那个留下来的男人待在你房间里,他说等你回来就去见他,”金花茶说,她被茶色大卷包裹的脸上露出不加修饰的关切之意,“他没有问过我们话,单单指明要找你,你要小心点。” 克萝伊谢过金花茶的好意,要她不用担心,随后径直到了叁楼。 巴克尔在她房间中,她房间没有椅子,这男人不知从哪里拖了张过来,正坐在上面看书。 见到克萝伊进来,他把书合上。“证明拿到了吗?” 克萝伊把房门关上反锁,拿出她的长链吊坠在男人面前晃了晃。 巴尔克只冷漠地看了眼,随后他从空气中抽出,或者说直接变出了一张契约卷轴,连同鱼骨笔一起扔给她。 “尤金的死会被认定为自杀。”他说,又埋头于书本间。 克萝伊把吊坠捧在胸口:“不来检查是不是真货吗,老爷?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拿到的。” 巴尔克面不改色:“行了,不就是排队长了点吗?再说资格证明没法假冒。” 虽然,其实她并没有排队,时间全花在了其他事上。克萝伊拿过契约书,心不在焉地看着上面的条款,实际凌晨时她已仔细检查通读过一遍,现在只是在看有无任何改动。 “老爷,”读到一半时她发声,“您当时也做过体检吗?” 栗发男人用了个嗯来回答,他的脸又苦瓜几分,好似完全不想回忆当时。 克萝伊继续说:“我刚才脱光了衣服,体检的人写了很多奇怪的话,我觉得很害怕……”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巴尔克短促的笑声,他脸上的表情直白表明他根本不觉得她会害怕。虽然这是事实,克萝伊还是不免觉得有些恼火。 “我只是个失忆的年轻女子,什么都记不得,什么都没有,”她说,在契约书最后签下自己的名字,“因为没有钱,还被卖掉去做女仆……” “只有叁个月,严格来说是雇佣合同。”巴尔克纠正说。 “……所以我偶尔觉得害怕也是正常的。”她无视男人的话总结到,被签下的契约自动卷起,被吞没在一团火焰里消失。 巴尔克皱起眉头,用古怪眼神看过来:“你是要我安慰你?” “并无此种考虑。”她也不觉得面前的男人会安慰人。说实话,克萝伊虽然和巴尔克接触不多,但已体会到此人摆在台面上的冷漠。他完全就是一副独行侠做派,克萝伊毫不怀疑他就是那种会说‘女人只会影响我施法速度’的男人。 她觉得自己看人还是比较精准,所以为何巴尔克要选她来一并进入地下城,就很成问题。 依据道具店老板兼人口贩子死前所言,巴尔克在寻找有明显被改造痕迹的有进入地下城资格的人,而她正好符合这一条件。老板说,其实只有少部分冒险者在迷宫中被打败后会被直接洗去记忆丢出来,更多的会被送到魔王手下,被反复玩弄。传说魔王有间魔之实验室,可进行各种越过伦理的非人道改造,赋予兽耳只是其中口味最轻的一项。 有个女冒险者被丢出来时胸比原来大了四倍,乳头还被雕成花朵形伤口,永久性的,什么治愈术也不起效。有个女冒险者忍受不了穿衣服,最轻薄的纱落在她皮肤上也像砾石挫磨,她只能成天赤裸着,最后只好去妓院过活。有个冒险者身体已经和触手连在一处,嘴巴肛门尿道都被强行填满,甚至无法排泄,他只能靠爬着走路。有个冒险者新长出了两条野马大小带有阴茎骨的阳具,见到雌性就不受控制往上扑,人们最后只能将他击杀。 克萝伊对这话半信半疑,原因是她虽无知,却对她一对兽耳十分熟悉,仿佛这耳朵是她生来便有的。倘若真是改造所得,不知道魔王的技艺该多么高超。不过更多的真相只有在她进入迷宫后才能得到。 “所以老爷,您带我进入地城到底需要我什么呢?” “这你不用知道,你只要跟着我身边做我的工具就行。” 真的很没意思。 “那老爷,可以把钱给你的工具吗?”克萝伊可怜巴巴地说。 巴尔克给了她一袋子金币,那可是真是一大袋,相较于她叁个月的契约来讲。她收拾好东西,下楼和金花茶她们告别时,把金币全倒在桌上,货币顿时铺满半张长桌。 “这是干什么?”金花茶瞪大眼睛问。其他姑娘,克萝伊只认识牵牛一个,另两个只知道名字,也不知所措地看向她。 克萝伊羞涩地笑了笑,说:“这是照顾我的谢礼。” “这么多……”金花茶看着一时无法接受,在场女性当中只有她与克萝伊最熟悉,也就主要由她来和克萝伊交谈,“你哪里来的钱?” “我爸爸给的,”克萝伊指指等在道具店门外的巴尔克,栗发男人骑在马上,不耐烦地驱着马走来走去,“你们不是不想再做冒险者,想继续经营这家店吗?这个可以做启动资金。” 金花茶脸红了,她目光微微躲闪,说着些其实尤金有钱剩下之类的话。她也不敢把拒绝的话说死,金花茶眼睛一直在瞄着其他人,毕竟这店也不是专属她一人的。至于剩下姑娘,她们都死死盯着桌上的钱币,仿佛一旦移开视线金币就会刷地消失。 “请拿着吧,”克萝伊柔声说,“反正我拿钱也没用,我爸爸会养我。” 金花茶绞着双手。“那,那就……” “那就再见。”她挥手向和她同样失忆的姑娘们告别,和她居住过的道具店告别。克萝伊被巴尔克拉上马匹,她坐在他身前。 马蹄不疾不徐地稳稳落在地上,发出嗒嗒声。 “pt点等到家我转给你。”栗发男人在她背后说。 “pt是什么?” “潘德莫尼城专用的魔力资源货币,能在城里当钱用,可以用点数去交换些钱买不到的东西,”巴尔克说,“不过我建议你别乱花,把pt留下来拿去解除迷宫合约。” “迷宫合约是什么?”克萝伊把自己靠在男人坚实的怀抱里问。 “下了地城你就知道了。”男人的声音仍然冷漠,少女却感觉到自己的臀肉下面有什么硬硬的东西。 “还有问题吗?” 克萝伊仔细想想,最后摇头,暂时还没有,或者都是些她问了也得不到答案的问题,那又何必开口呢。 “那该换我问你了,”男人说,“爸爸是怎么回事?” 他的右手松开缰绳,摸上少女的胸脯。 -- 在马上 “爸爸是怎么回事?”和她同乘一匹马的男人发问。 他的手捏在少女胸脯一侧上,但不是那种催情般的揉法,是仅为满足自身欲望而不加控制力道的那种,捏得她很痛。 “爸爸就是爸爸啊,”克萝伊说,“是比我年纪大,会给我钱的男人。” 马行走在阴暗不见人踪的巷内,他们的路越走越偏僻,像正沿着小道离开这城市。 巴尔克没答话,但握住少女胸乳的手也没松开。马走了好一会儿后少女才听见她头顶传来的疑惑声。 “你对爸爸这个词的认知是不是有些谬误?”他语调里若有所思,“还是说你只是在耍我?” 克萝伊心头不太高兴,怎么又成她在耍他了。在克萝伊有限的认知当中,爸爸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她委婉地向她如今的雇主表达了抱怨和不满,并再叁陈述她只是使用了她记忆中认为最为恰当的词语。 “懂了,”最后巴尔克说,“你受到的教育有点问题,不知道你到底是从哪来的……算了,反正你什么都不记得,看来只有我来矫正了。” “那爸爸到底是什么意思?” “爸爸就是当初你妈妈生你的十个月前和她上了床,给你提供胚胎并且之后还要抚养你的人,”巴尔克说,马在闲聊间已出了城,他稍微放快了点马速,“当然,不愿意抚养的也有。也有对即便不是亲生儿女也照样无微不至的父亲……” “这不是和我说的一样吗?”克萝伊理着逻辑,“因为要生育我所以比我大,要抚养我所以会给我钱。” “那你的爸爸可就太多了,”男人说,“其实你也知道你这是在强词夺理,对吧?” 他说的倒也没错。 “所以我称呼您为爸爸是件错误的会让人误会的事。” “是的。” “我以后会小心……啊嗯……” 男人突然重重捏了她乳尖一把,克萝伊猝不及防轻哼一声。她这一路都被男人掂着乳肉,出于对刚签下的契约的尊重,本来已经尽量无视这种无礼行为,没想到巴尔克还变本加厉。她扭着身躯以表示自己的不满,两手也去掰扯罩在她胸脯上的手。但她纤细的手指使出的力道对男人造不成半点伤害,完全掰不动。 “别扭了,”巴尔克突然抱紧了她,原本他们间的距离就不剩多少,如今贴得更加紧密。“你是不是故意的?” 克萝伊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她自欺欺人地把手盖在巴尔克掌控她身躯的手上,就好像这样能阻止男人更进一步。同时她心怀疑惑,因为要说的话她并没有刻意去做什么事。“什么故意的?” 巴尔克却没有回答她。“屁股翘起来。”他说,冷淡的命令语句。克萝伊虽然摸不着头脑地不情愿,但毕竟背后的人付了钱给她,在契约上也有听从主人家命令的条款,所以她乖乖地把身体往前倾了些,抬高自己的臀部。 马的速度被催快了。 男人的下半身一下便挤进她与马背间的空隙,克萝伊能感受到一条粗硬东西隔着长裙布料顶在她嫩肉上,极具侵略性地不由分说随着马匹的上下颠簸摩擦起来。 克萝伊被顶得直往前倒,但身后男人的重量也随之压过来,重得少女完全动不了身,只能任由男人按住。她终于反应过来男人正在猥亵她,或者说,在不征求她同意的情况下借由她的身体抒发欲火。 克萝伊的心头怒焰一下窜上脑门,但她被死死压住。正想趁机掀翻身上的人时,突然一下顶撞对了位置,她矜贵的蜜穴压擦在马背上,隔着裙子和内衣的布料,敏感的花蒂闪过一道快感。仅仅是一小点乐娱之感便麻痹掉她整个思考神经。背后男人的挺动没有停下反而愈演愈烈,克萝伊本能地就着那淫靡频率在马背摩擦起私处。 当然,这不是她主动要做,全是因为巴尔克无耻下流地把阴茎送到她身下逼迫她这样做。克萝伊为自己脱罪,她感觉自己仍纯洁无暇。终于,马的速度被勒令放缓,男人的动作也归复正常。只有少女直不起来的腰和她裙下的水渍记录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而巴尔克停下的原因也出现在她眼前,那是一所户外宅邸,不算特别大,但一些别致设计可见一斑奢华。 “我们到了。”巴尔克说,他的声音淡得就才读完一本宗教经典,只有她臀肉下压着的坚硬的东西表明男人并没有彻底平静。 虚伪的男人,克萝伊想。 “您无礼地侵害了我。”她说,话说出口才发现带有肉欲的沙哑,她有些后悔开口,这加剧了挫败感。 “你既然发出了邀请,就别怪别人来品尝。” “我没有邀请任何人!”克萝伊下意识脱口而出,用的也不是她惯常的娇软甜声,这大概是她近几天清醒时说出的最接近她真实情绪的话。 巴尔克在她头上冷笑一声,又把她紧抱住,让克萝伊远离他的抵抗化为乌有。“你骑上我的马,靠在我怀里,这就叫做邀请。你长着这样的脸和屁股,又不加思索地靠近我,这就叫做邀请。” 非常,非常没有道理。 克萝伊没有急着反驳他,而是默默咀嚼、消化着自己的愤怒。即便她清楚多半不是对方对手,她是忘记了所有她习过的法术和武技(如果她学过的话),这也不代表她不会为自己而反击,至少要让对方懂得不那么随便地对待自己。她有些后悔签契约时订下那条若非有背约情况不得伤害对方,她本以为这是条保险索,没想到却被绊了一跤。 如果有一天栗发男人落在她手里,克萝伊一定不会对他多出半分怜惜。她现在只能这样苦想着,不得不说是种精神胜利,有些可悲。 巴尔克摇晃她一下。“生气了?怎么不说话?” 克萝伊把指甲挖进男人手臂里以表抱怨,当然,没激起男人任何反应,顶多抬起一根眉毛。 巴尔克跳下马匹,接着把她从马上抱下来。 “先进屋去,准备洗漱。”他说。 -- 洗浴时 克萝伊跟着她现任主人身后进了宅邸,穿过前庭草地时她闻到浓烈的青草汁液气味,整片草地才被修剪不久。 这倒还不足以说明什么,要和接下来克萝伊的所见结合到一起看。进了门厅,里面的佣人都在井井有条地忙碌,拆洗窗帘、擦拭家具、抛光地板、清洁绒毯,甚至正厅里的玻璃吊灯都在被人取下清理。克萝伊思考这房子之前是积了多少层灰,又被人弃置不顾了多久。 见到巴尔克步入正室,佣人们皆停下手头工作行问候礼,接着才继续干自己的活。看来这房子归属权十分明显。 他们一齐登上旋转楼梯去往高层,楼梯的大理石扶手侧边上刻的美人头雕稍许蒙尘,清洁工作做得还不够彻底。 “这间房子是才买的吗?”克萝伊问。 “才?我买了快十年了,”巴尔克说,他注意到黑发少女挑剔的眼神,不悦地补充,“不过我有四个月没回来住过。” “我上次在地城里逗留时间太长,前几天回来一看房子就这样,所以临时雇人来打扫……”他说到一半又住了嘴,似乎意识到无需和克萝伊解释这么多。 “没有特地留人打扫吗?你不是……”克萝伊脑子里冒出巴尔克不在乎金钱的印象泡泡,“你不是很有钱吗?” “没必要。”他简短地说。 她的房间被安排在巴尔克房间隔壁,床铺家具一应俱全,床上用品也都是全新的,实在是她近几天来遇上的最好的卧榻之处。至于巴尔克,这男人告诉她放好自己东西就去盥洗室准备洗漱。现在不过下午时刻,那么早洗漱干嘛?克萝伊疑惑着,但还是照做。 事实证明巴尔克说的准备洗漱的实际意思是,准备去帮他洗漱。 克萝伊抱着浴巾等在浴池旁,因为干站太久很累所以干脆坐在瓷砖上。或许是她眼中的不满之意太过明显,被热水浸泡脸在蒸腾白雾中模糊不清的巴尔克说:“等我洗完你也可以来泡泡。” “不要。”克萝伊实在不想用男人泡过的热水,她拒绝得太过干脆,甚至忘记要装模作样一番。 “确定不要?我们可没有时间,”男人说,“等洗漱完,再吃点晚饭睡一觉,我们明早就去地城。迷宫里可没什么舒适环境。” “这么快?”克萝伊想起下面扫除的大阵仗,她还以为巴尔克铁定要住上几天才走,“只怕整栋房子都打扫不完。” “那他们手脚可得快点,我可没什么耐心。” 雇上那么多人来打扫,却只住一晚,这大概就是巴尔克的随性所在。克萝伊皱着眉头,思考着如果真的到晚上都打扫不完她会不会被强拉去帮忙,到时候她又该如何拒绝一类的事,毕竟她不擅长也不喜欢家务活。主要还是待在盥洗室里听水声太无聊所以才东想西想。 这时候巴尔克突然开口,他说:“过来帮我梳头发。” ……克萝伊刚想到的借口便是:我也实在很想帮忙,可不好意思,老爷有事情叫我去做,只有我能做,所以抱歉我不能帮助你们打扫卫生。但现在雇主亲自发话要她干活又该如何拒绝? 克萝伊脚都移到池边,热水池中加入的精油和香料味冲着她的鼻子。巴尔克闭上眼睛等着她,他的头发在入浴前被用一条干毛巾包起来。克萝伊说:“楼下有那么多女佣,我去叫几个过来。” 巴尔克睁开双眼直视她,脸上的表情在嘲笑她什么都不懂。“你以为我会随便让临时雇来的人靠近我?” 都是她签下的契约的缘故,才让栗发男人这么有持无恐。他笃定克萝伊不会伤害他,所以一个劲差使她,克萝伊也没有办法。 男人靠在浴池边,克萝伊跪坐在绘有时花的赛璐璐砖上,动作缓慢地解开毛巾。先是用手指把头发打散,而后用一把银梳梳拢理顺浅栗色发丝。她动作十分心不在焉,好在巴尔克头发确实顺直很少打结之处,只把男人扯痛了一次。 克萝伊用两指从一个八方形金匣中挖出一挑香膏,正是她之前曾闻到的那种。她把膏体放在掌心揉散揉热才抹在亮泽柔顺的发丝上,如果不是巴尔克的头发摸起来很舒服,她的耐心或许会消失得更快。 以后总有一天巴尔克会跪在地上,用他爱惜的长发帮她擦干净脚上的水渍,克萝伊如是想到。其实这想法不含什么怨愤成分,也不是报复,克萝伊现在还是被空无感占据了大部分心脏,她就是想试试用这么好的头发擦脚的感觉。 如果巴尔克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定气得要死,可惜他不知道。克萝伊慢吞吞摆弄着男人的头发,在他觉得大概差不多后停下。随后巴尔克自己从浴池中走出,浑身滴着水,在池边直站着像在等什么。 克萝伊没理他,就让他自己站着,她扯扯身上轻薄的白绸裙,这是她来盥洗室前换好的。室内全是白茫的水汽,顺带把她的衣服沾湿少许腻在身上,黏黏糊糊地不爽快。 “你不来帮我擦干吗?”终于浑身水迹的巴尔克说话,语气透出些不悦。 “哎呀老爷,”克萝伊装出才回过神的样子,“真不好意思,我这就来。” “如果真有谁把你买回去做女仆不知道会后悔成什么样。”巴尔克说,他不会真指望这点不痛不痒的话能刺激到她什么吧?如果硬要说克萝伊感受到什么,那就是什么都没感受到。她拿起浴巾,这时克萝伊才猛然意识到她面前的是个男人裸体。 自她醒来后,还是头一回如此无遮拦地见到成年男性的精壮躯体。可以再强调一遍,赤裸着,毫无遮蔽,挂流的水滴还泛着香气。男人的身体和她自己的很不一样,克萝伊从脖颈开始擦起。因为巴尔克比她高,她不得不稍稍踮脚。 雪白的毛巾贴上线条分明的肌肉,吸干其上的水滴。虽然巴尔克应该是以施法为战斗手段居多,但他身材还保持得不错,尤其他恐怕不是什么二十来岁青春小伙了,这点便变得更为可贵。克萝伊在心底肆无忌惮展开评价,一面了无生趣地机械式移动手中毛巾,毫无技术含量和乐趣的无聊工作。她一旦有哪里疏漏还会被立刻指出,搞得她只得仔细认真观察男人皮肤上是否残存着水迹的反光。 她好不容易才擦完后背和臂膀,不擅做工的手臂已经累了,巴尔克还直在催促她动作快点。克萝伊实在被催得心烦,反正水珠滴答的也不是她,她手头更加用力,用着崭新柔软的毛巾也在男人皮肤上留下明显的红痕。她已转到巴尔克身前擦拭,栗发男人被擦到痛时会轻嘶一声,但也没多说什么,顶多皱着眉头看着她。 不管巴尔克想抱怨些什么,克萝伊都不在乎,她懒得和男人对视,专心在每颗水珠之上。直到男人的手摸上她的腰,确切地说,把两只手随意地摆放在她腰侧,捏着那里的肉。 克萝伊立马垂下手停止了动作,她本来正擦着对方的胸肌。“怎么了吗,老爷?”她恹恹地说,实在没力气去装弱扮乖,何况巴尔克已经看过她行凶的身姿,作秀除了让她高兴点没太大意义。 “你没有擦我的手心。”栗发男人如是说,他的手掌确实在少女的绸裙上做着擦拭的动作。布料进了水变成透明一片,贴在克萝伊腰上呈现出肉色和纤美腰线。 “您开心就好。”克萝伊沉着脸,尽量不去想她的白裙被当作擦手抹布的替代物。她在一次呼吸后重新开始工作,随意地不加思考地用力,仿佛毛巾是她武器的某种延展般去使用,在男人饱满的肌肉和乳首上干搓。 然后克萝伊的动作停了下来。 因为那放在她腰侧的手一路向上,捏住她娇嫩的乳尖。 “继续擦,”巴尔克说,“你对我用多大力气,我也会对你用多大力,是不是很公平?” -- 在浴室中 或许巴尔克此举仅是出于警告目的,或许他也抱有某种轻辱她的恶意,但他一定没想到光是被轻捏乳尖就带给克萝伊多大刺激。 她的手停下来,隔着一条毛巾按在男人胸膛之上,对方见克萝伊没有反应,又拧了拧樱色尖端,用的劲不算大。然后他们现在的状态,一个赤裸身躯,一个穿着条轻薄短绸裙。虽然听起来很像胡话谎话,但确实克萝伊方才意识到眼前的似乎正是女性渴求的精壮男人身躯,具有无比性吸引力,而自己正经历的恐怕会被不少同性当作春梦幻想。 她甚少被触碰的乳尖今天才被人含吮过一番,现在又被其他男人拈住,一时间那卷席全身的情潮回来了。本来克萝伊心如止水单纯觉得烦闷,现在随着乳头处的刺激带动,她的身体深处开始产出某种熟悉的疼痛,需要被好好照顾。她又有一旦动情脑子就自然停转的坏毛病,如今可算是不知所措。 他们对视着。如非必要,克萝伊很少去和人如此长久地双目对视,她下意识地不去看他人面庞,至少避开眼睛部分只专注对方某处身体部分。 他们现在就相看着,在布满温暖潮湿水汽的密闭空间中,周围净是瓷砖花瓶浮雕一类的死物,突兀地没人说话。克萝伊本想开口回答的,但她最后只嘴唇微微张开,却被扼住喉咙般发不出任何声音。比起失声,她倒更怕下一刻吐出的是一声娇吟。 她感觉到有奔涌的红色挤上面颊,可能是这浴室太闷池水过热的过错,不过为什么现在才起作用。不管克萝伊愿不愿意,此时她的确和面前的栗发男人站得极近,以某种过分亲密的方式。她得以更为深入地观察到巴尔克俊美面部的各种细节,也许是洗浴带来的放松,他现在看着并没有之前那般疏离冷漠。他正疑惑地用他那对冰蓝色双眼看过来,像是不清楚她在耍什么花招。没有,没有任何手段,克萝伊只是在肉欲作用下被摄服在一具伟力身躯下。 等待被征服,不管她愿不愿意。 男人可能终于明白过来这长时间的沉默代表什么,他手指下的樱色尖端早就挺立起,硬得发痛。巴尔克松开手,他的喉结滚动,“不要用这种表情看我,”他说,“就像我在欺负你一个小姑娘一样。” 不知道巴尔克具体多大,他面庞看着很年轻,但前文也讲过是种保养得当的青春,证据就是这个男人时时会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成熟气息,和那些刚过青春期的毛头小子们截然不同的魅惑力。此时他脸上露出复杂的难为情感,和眉宇间残留的高高在上结合起来,显得非常,非常美丽。 她的大腿间传来不同于任何感觉的湿意。 “喂,你也说话啊,”他低声说,“不要显得我是坏人一样,克萝伊。” 被叫到名字的瞬间整片静滞的空间被打破了,少女迅速低下头去继续帮男人擦着身体。 “你知道我的名字?”她问,试图平复下布满男人全身的月白色旧伤痕对她的视线刺激。 “既然你都签在契约书上了就别那么惊讶。”巴尔克又恢复了那种平静,是好事,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克萝伊蹲下去,去处理她迟迟不想面对的下半身,然后就如她想的那样,在用毛巾擦大腿髋骨附近时,那个女性不具备之处慢慢抬起了头。 克萝伊用余光瞥了眼栗发男人的表情,发现他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半空中不知哪个点,仿佛他下半身勃起的事实全然不存在。毕竟之前在马上他也没得到释放,到现在才有反应之前全靠憋着。 她做了做思想准备,终于正面面对那挺立在丛中的巨大肉根。她尽量轻轻用毛巾掠过那丑陋阳具,那热力隔着棉都能传到她手心处。接下来是更下面的精囊处,掂着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攒了多少生命源力。 之后是小腿部分,为了擦拭少女蹲得更下去,从巴尔克的角度看来一定极其不妙,因为那阴茎又涨大些。腿腹的水被吸走后克萝伊被强拉了起来。 “别动。”巴尔克拉着她站住,手指攀上她的脖颈。起先少女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们靠得太近,克萝伊都能感受到那坚硬的东西抵着她的腰。空气里有丝魔力波动,有什么东西层层缠绕上她的脖子,迅速成了一道回环。 克萝伊伸出手去摸,男人没阻止她,她摸到的是冰冷的岩石质。 “知道这是什么吗?”巴尔克问。 她心中已有判断。“你的魔力结晶。” “没错,有这个在,”他说,敲了敲颈环,“一旦你想伤害我,我就会引爆它。” 克萝伊在心里叹气,“我们不是已经签过不能互相伤害的契约了吗?” “我喜欢更保险点,”巴尔克说,他把什么东西塞进克萝伊手里。 那是把锋利的小刀。 克萝伊握着刀,思索着巴尔克是在暗示她来场自杀秀还是什么,男人已躺到一旁的躺椅上。 “过来帮我剃毛。”他说。 -- Ⓟō➊8ⓔ.cōℳ 剃毛 克萝伊握着刀很不想动。 “您在为难我。”她小声说。 “快过来。” “我会把皮肤划出痕,”克萝伊说,“可能不经意间刮破某个地方引起感染,可能不小心挑破血管,可能割下部分血肉。” “那你下一秒头部以上就会被炸碎。” 少女慢腾腾挪到躺椅旁,她盯着男人的肚脐,这地方证明他是从某人的子宫中出生的。之所以看着肚脐是她不想看男人的私处。 “我不会剃毛。”她诚实地说,毕竟之前的威胁话语不起效。 “我会看着你,也会教你。” “……我不喜欢男人的阴茎。”她终于讲出最深层次的抗拒理由。这玩意太大,太丑。色素沉重,青筋暴起,是色孽寄生的模块,罪恶产出的根源。最让人心生厌恶的是她的体内隐隐传来欲求,想要将这恶心暴力的物件吞下去,填满某处的虚无。 “我还没见过怕阴茎的女人,”男人讥嘲地说,“嘴上说怕来怕去,其实全是装模作样,等真要被操了屁股撅得比谁都高。” “不是怕,”她嘶声说,“是讨厌。” “你会习惯的。”巴尔克坐起来,拉着她手腕把她扯过来。克萝伊一下扑到男人大腿前,她双手手腕都被抓住,男人强要她摆出姿势。克萝伊在心灵和生理上好一番挣扎,最终在颈上人头的威胁下就范。 她捏着那把黄黑蟒皮柄小刀,尽量只看着下刀的那块皮肤,这很不容易老实说。万幸刀很锋利,他的下身毛发也有明显的新长痕迹,所以清理起来并没有那么麻烦。一时间浴室中只有毛发与刀片与皮肤贴近的刷刷细声。 处理完鼠奚部,接下来剩下的是被遮挡的更隐秘地区。迫不得已地,克萝伊只能握住那粗大火热的肉柱,好把它拨开别挡路。那黑红性具不仅粗长,还带点弧度,很适合被握在手里。当少女脑子里窜出这么个想法时,她不禁脸都扭曲一瞬。 巴尔克一直盯着她,大概觉得她的表情变化挺好玩的,嘴角还带着抹嘲讽意味。克萝伊忍下了,她继续操刀。她细嫩的掌心被粗硬阳物蹭来蹭去,有点痒。不仅如此,这根东西还搏动着,在她掌握下极不安分地跳动,几乎要追上她心脏的跳动声,动得克萝伊心烦意乱到直想大怒。ⓕǎdιǎňχs.©哦м(fadianxs.com) 终于她肉眼可见的浅系毛发被处理干净,克萝伊心里满是解脱,同时还为自己的隐忍高兴,毕竟这也是示弱的一环,大概。她吹气拂走被切断的毛发,被脱得光洁宛如初生的皮肤泛着淡淡红色,想必感觉不太妙,不过反正克萝伊也不会共情到这种地步。 她握着阳具的手被男人牢牢抓住。 巴尔克的另一只手在她的胸乳上揉了一把,重点照顾她的敏感处,克萝伊才发现她的乳首一直把轻薄衣物顶起两个凸点,在男人眼中她呈现着无比色情放荡的姿态。 热潮涌上她的身体,直冲到脑子上,让一切都停转。 -- ρ⒪➊8E.c⒪ℳ 私处封印 克萝伊稍稍清醒过来时候,她的膝盖已经跪在与浴池同石质的躺椅上,压在巴尔克身上,被他亲吻着。 少女脑中全是恍惚,她发出些不知其意的呻吟,但男人正勾着她的舌头,把克萝伊的吟语连同呼吸一起吞下。克萝伊只觉得自己快要融化在这潮湿的空气中,浴室再度响起水声,不甚清晰却比之前的淫靡百倍。 只隔着层薄薄的没有大用的衣裙布料,她贴着巴尔克赤裸健壮火热的身躯,对方的每个行为带动全身肌肉的连锁她都能切实感觉到,起伏的生命活力有力地包裹着她。 巴尔克的肉柱还握在她手里,男人在亲吻的间歇里要她用力上下移动手掌,因为克萝伊此时无法深入思考所以她照做了。同时男人的手探进裙底越过内衣抓住她的臀肉,把玩着,揉动外加上下掂量,手指用力地陷进肉里。 男人揉着克萝伊屁股的手还时不时一滑,不知道他有意无意,滑进深处的缝隙中,指腹抹过敏感阴部,带出来点蜜水。克萝伊的腰更加瘫软,她无力地靠在巴尔克身上,硬挺的乳尖不住磨蹭,只为稍缓解那处的麻痒。 男人咬着她的嘴唇。 “忍不住了?”他说,手在翘臀上揉着打转,“只是被摸了几下,身体就自动变成这样……” 少女只能发出甜蜜的颤抖叹息,她能清楚听到对方的言语,却一时失去辨别音质意义的能力,她只知道男人玩着她臀肉的手不仅没停还越来越用力,甚至开始分开两边蜜桃,让滴答着蜜汁的密处暴露无遗。 她知道掌心中的炽热阳具越来越烫,越来越硬,跳动着一刻也不肯停下,像下一刻就要喷发出去。男性熨帖的肉体贴得她很舒服,还有香气幽幽从发丝处传来,克萝伊迟钝地反应好一会儿才明白真正吸引到她的是和香味混杂到一处的雄性气息。 她的猫耳朵和人类耳朵都充血到滚烫透红,这时候一点轻微触碰都能引起一波小高潮,克萝伊遵从着本能用她的猫耳去顶弄摩擦男人的下巴脖颈。显然男人被蹭得非常高兴,她手中的阳物又勃大几分。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小猫?”巴尔克往她挺翘的臀肉上来了一巴掌,声音清脆得连同那一瞬间的痛楚一下让克萝伊发出抗议般的叫号。然后男人松开了手,顺带把少女的手也拨开,起身离开留她一个人迷惑地跪在原地。她的神智尚未恢复,突然被男人按倒,双手剪缚,摆出一个高高翘起屁股的羞耻姿势。 克萝伊想要反抗,但关节要害被男人拿捏得死死的,被掐住再大的力一下开闸般被放掉。她下巴抵着坚硬的石躺椅,视线只能往前,全靠身体触觉与听觉猜测巴尔克在她背后做什么。 她感觉到布料被剥去,臀瓣被人掰开,水泽的密处暴露在男人目光下,克萝伊只能发出点呜咽以表拒绝。她有点担心先前被铁块玩弄的痕迹还残留部分,小穴紧张地缩起来。巴尔克在她背后嗤笑。 “啊!”克萝伊突然感觉蜜穴被什么热烫物件抽打一下,她的腰不由自主弹动,被男人反镇压下去。 “别乱扭,”他说,“你的身体一直在祈求的不就是这个吗?” 坚硬的什么东西抵在少女紧闭的花穴门口,那尺寸绝不是手指或者任何除阴茎以外的东西。克萝伊的思想都要飞走了,她情知不妙,可花蒂及子宫深处的骚动不肯放过她。 男人发出一声闷哼。fǎdιǎňχs.©哦м(fadianxs.com) 她闭上眼睛等待的剧痛迟迟未来,反而是巴尔克发出耐人寻味的声音。 “……这是否更能说明看重和珍贵?竟然是私处封印,”他说,“被后天加上的,是用来保护还是进一步折磨?” 男人按住她的力道都轻了不少,少女挣开束缚,回头看他。巴尔克面露沉思,皱着眉头和她对视。 “别以为你就逃过了。”最后他说,他侧抱住克萝伊,黑发少女像个小勺子一样窝在他怀里,动物耳朵不住搔着男人下巴。巴尔克未显烦躁,他要克萝伊夹紧双腿,然后把那火热的阴茎顺着少女大腿根送进去。男人带弯的阳具擦着克萝伊细嫩的大腿根部,每次挺送都精准磨到花蒂。为了追逐情欲,少女也小幅度地动着腰肢。巴尔克发现这点,他张嘴咬住克洛伊柔软的动物耳朵,原本摸着奶子的手探下去揉到敏感的花蒂。克萝伊的腿立时夹得更为用力。 前后被好一番玩弄后她终于在男人手里达到高潮,穴里淌出大量春潮。背后的人也在几次大幅度挺动后放缓动作,克萝伊感到什么湿热东西喷洒在她大腿间。 对她的桎梏也轻了不少,克萝伊丧失的神智随着身体热度的冷凝慢慢恢复,她有点拿不准这时该发怒或是抽泣。她翻身,裙子早已被掀到肚子上,猝不及防地看到她身上出现的奇怪纹路。 克萝伊平坦的小腹上不知何时出现一道泛着玫粉色荧光的扭曲爱心痕迹,爱心两边延展出两枚翅膀,结合起来酷似用抽象笔法勾勒出的子宫与卵巢。 在爱心纹路上,更有两道铁沉的锁链呈直角交叉横贯。 少女紧盯着这陌生纹路,在今天前她虽清洗过几次身体,但从未发现自己身上还有这种东西。她伸手触碰,皮肤没有任何感觉,不是纹上的,不是画上的,如果真要说,那就像从她身体内部躯壳深处透出的痕迹。 粉色纹理慢慢变淡,几要消失。 “这是什么?”克萝伊赶着在它彻底无踪影前询问,用手指着小腹位置。 巴尔克看她一眼,他正在用一条丝绸手巾擦拭自己的下体。 “私处封印,”他简单地说,“加了这个就不能被操。” 听上去是极端守贞派原教旨处女主义者的最爱,很难说这对克萝伊而言是好是坏。 “你不懂怎么解开封印,是吗?” 巴尔克套上件袍子,他倒没有强要克萝伊来帮他了。“私处封印是魔王这畜生最爱玩的把戏之一,除少数精英魔物外,就只有几个圣贞女教教徒懂得解法。先告诉你,他们可不会免费干活。” 男人用发带把头发挽了个简洁的结。“不少从迷宫逃出的女勇者都中过招,出来后没人愿意娶她们,她们又没有足够钱去解除封印,只好一边卖身一边攒钱。因为封印又只能卖屁股,最后一个个都挂上粪袋过活。” 他边说边用刀子般锋利的眼睛剜着少女,话里话外都在恐吓她:以后你也会是这下场。克萝伊在心里叹气,但还是配合地蜷起身体以表恐惧。 “到底要多少钱?没有确切数字吗?” “大概要你做我的女仆叁百年,”他说,“也许四百年也说不定。” 老天,做巴尔克的女仆一天就已经够她受的了。 巴尔克浑然不知她的想法,他要少女自己洗洗,随后出了浴室。 克萝伊不禁开始思索一些关于谋杀的事宜。 -- 琥珀 说来有一件异常奇怪的事,在潘德莫尼城中及周边时,她并未感觉过一丝饿意。但在此处,远离城的城郊外宅邸内,她的胃拧曲起来,发出些不雅的咕咕声。 克萝伊匆匆清洁完自己,她怕磨磨蹭蹭下去会吃不到晚饭。但是当她收拾好下楼时,发现用餐厅那张长桌上只摆着瓶装鲜花和蜡烛,并没有任何食物的影子。 巴尔克坐在长桌首端,捧着本书在看。发现克萝伊下来后,他让少女坐在其右手一侧,又对侍立一旁的佣人吩咐了什么。紧接着食物与饮品都被陆续端上来。 这是在等她吃饭?克萝伊不禁有些恍惚,难道自己的地位已被抬高到这种地步? 栗发男人打量她头发上残留的水珠,开口道:“你先吃。” 这话对腹中空空如也的少女简直宛如天籁,她毫不客气地拿起餐具。克萝伊先尝了尝那锅南瓜汤,然后被洋葱土豆迷迭香包裹住的烤排骨发出焦香吸引她吃下。她又切下点猪肉馅饼,却被呛住了,急忙灌下点蜂蜜酒把它冲下喉咙。 “你不吃吗?”她问,排骨油都凝在她餐刀上了,巴尔克还没动过食物,他埋头于书本中,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栗发男人把书本放到一旁。“吃了没什么奇怪感觉吧?”他问 克萝伊迟疑地摇摇头。 之后以浸满肉汁的洋葱条为信号,男人总算开始用餐。少女注意到,桌上事物虽多,但她有些挑嘴,动过的只有几道,而巴尔克选来选去的都是她尝过的那些菜品。原来是为了让她先试毒,这下就说得通了。克萝伊彻底放下隐存的一丝担忧,更为随意地大啖起来。 无情的男人,刚才还把她抱在怀里,现在又让她做如此危险的活路。不过克萝伊无所谓。反正就是真有毒,她也能尝出来,最后被毒死的也不会是她。当然这个不能告诉巴尔克。 一餐饭毕,克萝伊心满意足,她今晚喝下不少酒,脸颊都有些泛红。她的胃被各式肉类塞满,她最爱那只被填了料的脆皮烤鸡。那鸡和其中的辛味炸蝗虫着实美味无比,就连巴尔克也很喜欢,还特地叫来厨师询问做法。那厨师告诉他们少见的炸蝗虫是从砂山来的亚龙人商贩那里买到的。 “亚龙人?”克萝伊说。 “就是蜥蜴人,浑身长鳞,脸是怪物的家伙,它们都是龙类的下层仆从。”巴尔克回答她的疑问。他离开餐桌,在旁边架子上翻找了一会儿,最后砸给她一本大书。 那是本厚重古老的大部头,皮革封皮,内页发黄,表层烫金标题不仅已完全剥落还蒙了点灰。克萝伊翻开封面,在无数眼花缭乱的装饰画下找到那手抄的书本名,读了出来。 “《埃拉大陆主要种族及重要家族发展史简要事典》。” “想知道什么就自己看。”巴尔克说。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要克萝伊拿来她自己的冒险者证明。少女摸出那块银色硬币,男人也掏出了他的。巴尔克的冒险者证明是块蜜色琥珀,与克萝伊的很不相同的是,他的琥珀上缠绕着许多类似点点星光般的光彩。 巴尔克把两个证明迭放在一处,然后在他心念操动下,琥珀上的光辉慢慢落到银币之上。原本朴素的银质圆物现也蒙上层淡淡光辉。 “这是答应你的一千pt点数。”他说,收起琥珀。克萝伊发现,以肉眼看去,传递pt点后的琥珀表面星光并没损失多少。 “非常感谢。”她谦卑地说。 “我该付的现在全部付给你了,接下来你最好也别玩什么花样。” 虽说,差点被强奸的好像是她,不过克萝伊还是把证明贴在掌心,合手再叁保证会乖巧无比。 -- 给初心者的地城迷宫指南 “呃,谢谢?” 克萝伊心虚地打开房门,本以为又会被叫去干什么事,没想到只是女佣送来一杯牛奶。 她端着盛满奶液的阔口杯小心翼翼闭紧房门,确定外面没再发出任何响动后回到床上,翻出她刚才听到敲门声时临时藏在枕头下的物件。 一枚珊瑚质的冒险者证明压在她的银币证明上,前者正向后者缓慢传递着点点辉光。这枚证明是她从死去的道具店老板的房间中搜刮带走的,胖男人死前为求活命告诉了她他长久积攒下的pt点数的位置,她刚拿到时还不懂使用方法,全靠巴尔克给她做了演示。 pt点数已转移完全,珊瑚失去辉彩,银币平添几分光华,足比之前要亮上五倍左右。当然,远不及克萝伊所见栗发男人的琥珀证明的光彩。 克萝伊把珊瑚和银币都丢在一旁,慢慢取出她塞在随身背包中的东西。她拿出的净是药物调和的原材:捆扎好的干枯手指、猫的胡须、盐渍阴茎、烙铁头蛇蛇蜕、奇美拉指甲等等。同样,这些也自然是她从死人的药材柜中收缴的,既然主人已经无法再使用它们,明珠蒙尘未免可惜。 巴尔克固然身怀强大力量,同时他也过分傲慢,就如他丝毫没想过检查克萝伊在背包中夹带了什么东西。 克萝伊清点材料,一份也不少。她记忆中的调和知识告诉她这些乱七八糟东西加起来,经过至少十二小时的特殊处理,能成一服驱逐体内契约力量的药剂——换而言之,能让巴尔克和她签下的契约统统作废,单方面的。 到时候巴尔克仍需遵循约定,而她却无任何束缚……除了这个,她摸摸项上黑环,表面突出的结晶扎着她的手。 而且她也欠缺独处时间来调和药水,希望进迷宫后能有机会。克萝伊把材料收拢起来收好藏进背包深处。 她坐到房间中的书桌前,桌上放着盏魔矿灯,矿石静谧地提供着光线。除此外还有迭羊皮纸和墨水笔放在一旁。克萝伊翻开那本巴尔克扔给她的旧书,书里内容如标题所述,详细介绍了大陆上的主要族类。据书上所言,各族群皆有其选择的庞大领地:有翼天使在高空盘旋驻扎、精灵在树海的林间跳跃、巨龙盘踞于群山深处、鱼和类鱼群居在湖海底部。以及人类,最为普通也是数量最为庞大的群体,他们生活在所有埃拉大陆的宜居地带,受着各个国王的统治。 除此外还有大量篇幅讲述了大陆势力的历史发展,老书用了好些绕口生僻的旧词,抄写时还全用的连体花笔字,讲起东西来老套还常常一大段,有时克萝伊真的难以集中精神去看它到底在说些什么。她扯来纸张,把重要内容誊写下来作为笔记,同时跳过一些明显废话。克萝伊的阅读速度很快,她略略翻完整本书时纸张已然见底。她皱起眉头,少女还想梳理下她近来从别人那里得到的很多信息,毕竟克萝伊什么都记不得,所见几乎都是前所未闻的新鲜事物,理一理说不定会发现些新东西。 可她也不想去要张新纸,就为了这点事大费周章引起注意可不好。对了,克萝伊突然想起某物。她翻出一张空白羊皮纸卷,这东西和她的冒险者贺函放在一堆,却完全空白,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克萝伊展开纸卷,泛黄卷边的纸上仍只有一句‘给初心者的地城迷宫指南’静静躺着。她蘸了下墨水,思考着从什么开始下笔。 然后少女决定从进城来的第一个困惑开始,她写下pt点数一词。 紧接着克萝伊要在词汇下补充她从死去老板处听来的说法,她冒险者贺函提到的只言片语,巴尔克对她做的有关pt点的简短得不能再简短的解释,以及传递pt点数之方法。然而,她笔尖悬在空中迟迟未落下。 一滴墨水滴在纸上,轻轻晕开但很快被吸入纤维中。克萝伊没动笔,纸上却凭空出现了一排新字。 [PT点数是潘德莫尼城冒险者内部使用的通用魔力结晶,通常寄存于冒险者资格证明介质中,可通过意念力、法力或一定物理力量进行传递,可代货币使用。PT点数也是潘德莫尼城及地下迷宫中人们常用交易手段,已连续数年连冠各种族地下城迷宫最喜爱支付货币第一名。值得一提的是,虽然人们在大手大脚随意花掉PT点的同时也会拿它去兑换物品或解除迷宫合约,但很少有人尝试使用PT点数的另一项强大功能——强化自身。如前文所述,PT点是高浓度魔力结晶集合体……] ———— 本文女主角,随意地揣着根盐渍阴茎走来走去 -- 迷宫开启 即使刨除失忆这点,克萝伊也是个极为古怪的人。 通常而言冒险者惯于穿梭于环境险恶的地下迷宫中,即便刚开始再白痴也会逐渐学着照顾好自己。以往出于吸引巡守者目光的目的,巴尔克也特意挑过几个失忆的仆从,而他们虽前尘尽忘,基本生存技能都保留着。 他还是第一次见像克萝伊这样四肢不勤的家伙。 “我不会。”她捧着发带说。 从巴尔克的视角俯视过去,能看到少女石榴般深红的无辜双眼,和全然不似作伪的表情。说起来,克萝伊自己的一头黑发也是任由其披散着,如果说她自己不会梳,那也很有道理。 “不会可以学。”他说。 “请您教我。”黑发少女说。 所以就变成了这样,巴尔克站在少女身后,以手代梳,灵巧地把克萝伊的乌黑直发分成几条,逐条编络。克萝伊还递上一条发带,应该是她自己的,金红色嵌蕾丝边。说不定这就是她的目的,巴尔克虽然这样想,但还是也把发带编进去。最后他依照最惯常熟悉的做法,把发辫在她脑后缠成一圈固定住。 克萝伊转动头尝试在镜中观看她的新发型,而看着她行动的巴尔克有一瞬间的恍神。这类盘发把头发集中于脑后,混着亮金的绯红发带穿行在乌发中,尾部两头优雅垂下,衬得后颈越发白皙。这是梳给妇人的发型,配合克萝伊娇柔的少女脸颊和刘海及两颊边的碎发,显得她像个将将成熟便被嫁给年长自己许多岁男人的年轻妻子。 这是他母亲最爱梳的款式,意识到这点,巴尔克的心传来一阵痛楚。 “学会了吗?”他问,少女端详着镜里复杂的发辫,摇了摇头。巴尔克已经料到她会这么说。老实讲,这款编发确实有些难度。就像当年他母亲的侍女教女主人盘发,教得在一旁玩耍的小儿子都学会了,做母亲的却还不得要领。巴尔克终于发现克萝伊身上那股熟悉感从哪里来,那是一种自然娇生惯养的生活方式。因为被宠爱着长大什么也不必做,自然也就什么都不会做。 克萝伊全然不知他的内心纠葛,她牵过巴尔克的手,有什么东西坠到巴尔克手心里,那是两枚耳钉。 “我不会戴。”克萝伊理所当然般说,这实在是一种得寸进尺,但巴尔克的心暂时被来自过去的忧伤河流泡软了,他默不作声地帮少女别上装饰。 “嗷。”克萝伊被紧扣得叫痛。 克萝伊吃得也很多,而且吃相不能算多文雅。光一个早晨,她就吃掉了两条小熏鱼,一盘土豆培根外加炸蛋,一杯甜牛奶和一整个被剖开,切面上撒了胡椒和盐的新鲜血橙。 至于巴尔克,说不清到底是克萝伊的发型还是吃相让他心里发堵,他用勺子压碎土豆,最后盘子里土豆散落成粉泥,可也没吃下多少。 他们吃完饭后收拾好行李,骑着马向潘德莫尼城前进。迷宫的入口正是在潘德莫尼城偏北部的一个干枯喷泉下,他们抵达时喷泉池旁已挤满了人。 巴尔克把马牵去寄养,他今天穿了件天鹅绒长衫,罩有软得惊人的盲蛛女丝编成的斗篷,琥珀护符吊坠系在腰间皮带的银扣上。他等养马人办理着手续,心不在焉地拧着戴在食指上的宝石结晶戒指,眼睛望向喷泉方向。 喷泉正对着高大树林,他要她等在中间的一颗树下,如今树荫处已满是躲避刺眼日光的冒险者,密集的人群中未见黑发少女身影。 喷泉旁倒是没几个人敢靠近——那边被成群的黑甲白披风盔卫把守着,在迷宫入口出现之前他们会阻止任何人靠近。迷宫并不是随时都向人开放,有时它会隐藏起自己。不过冒险者行会不知通过何种方法掌握了地下城的开放规律,他们会发放通告告知众人迷宫的可进入日期。 就像现在,行会说迷宫会于今日上午显现出身形,在场所有人都焦急等待着。巴尔克用戴了皮手套的手拨开人群,越向树底前进一道乐声便越发明晰。有人在树下弹奏七弦琴,琴音传入他耳中,然后人声也加入其中。 “厄难树海的卡莉,她腰带低束。”青年的悠扬声线。“发间插着花朵,她来到明焰城中……” 巴尔克拨开最后一个挡住视线的家伙,树下的场景终于出现在他眼前。一个诗人打扮的家伙拿着琴弹奏,他身边围了一圈冒险者侧耳细听,但这歪戴飞羽帽子的人只把视线投注在安静坐在一旁的黑发少女身上。 平心而论克萝伊的外表极具迷惑性,若非巴尔克亲眼所见她痛下杀手,只怕他也会被美少女的容貌与伪装所蒙蔽。此时她动也不动倚坐在石上,兜帽掉下,露出她一张明艳脸颊。天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她乌黑的发丝和挺直的鼻梁落下些许光斑。她面上没带什么表情好似对周遭事物不感兴趣,含着水汽的双眼却不住眨着。 克萝伊动物耳朵的顶端扣着暗红色的花朵装饰,巴尔克记得那对耳朵才将因痛软软折下来,此刻却直直立起,显然正在聆听,不肯放过任何细节。 男人还在唱:“她成为某人命中的唯一,噢噢,她身受万千爱戴……”巴尔克知道这歌,他无比熟悉。在他母亲还在世时深爱着各路爱情歌谣,往往每周都会叫几个歌手来家里大厅演奏助兴。她最喜欢听的是《星辰缠绕的新娘》、《薄幸美少女龙莉之歌》和这首《厄难树海的卡莉》。 他沉浸在过往的思绪忽被打断,地面一阵摇动,人们发出的嘈杂声顿时将乐声盖过。无暇再听曲子,巴尔克大步走过去握住少女纤细手臂。 “怎么了?”克萝伊看着躁动的冒险者群问。 诗人抱着琴靠近,然而巴尔克拽着少女离开得更为迅速。“迷宫入口正在打开,走吧,我们选条路进去。” —— 巴尔克:你什么都不会的废物样子好像我妈。 克萝伊:? -- 七弦琴 地表的振动终于停息,只留下不少站得离喷泉较近的人被突然扬起的尘土呛得不停的声音。巴尔克和克萝伊一开始就走到较远地方去躲避倒是没事。等尘埃落定,迷宫的数个入口如大地漆黑的眼睛般出现在喷泉内部及周围。最大的那个正在喷泉池中央那座持水瓶裸女像的脚下,向下走的大理石阶梯仿佛牙齿,而入口便是迷宫用来吞噬冒险者们的大嘴。 他看到有些人见了入口便像快要回家般兴奋,但即便多少次进入迷宫,巴尔克也无法喜欢上它。 他无比清楚整座地下城完全是魔王欲望的化身,那些人误以为能在迷宫中满足一切,却不知道他们才是拿来填饱魔王胃口的养料。 盔卫们守在入口旁,检查每个进入迷宫之人的冒险者证明,他们也排进一条队伍里。克萝伊复又戴上兜帽,她的猫耳被压了下去只在布料上显出两团。队伍缓慢前进,少女的红眼打量着周围。 “还挺多人带着琴的嘛,”她说,“战锤和镰刀也比我想的要多。” “进了地城你只会看到更多拿着奇怪东西的家伙。”巴尔克敷衍地回了她一句。 “七弦琴五弦琴什么的真的能拿来打架吗?”少女还在思忖,“还是说他们都是拿琴去砸人的?” “让他们队友自己考虑去。”巴尔克说。 克萝伊的手碰了下他挂在侧腰的细剑的金属剑柄。“老爷,您还会用剑?” “……以前学过。”自他六岁起就有专门负责他的教头,巴尔克实在不想聊此事,于是他开口问道:“刚从那个弹琴的歌手是怎么回事,你太无聊了花钱雇的?” “没有那种事,老爷,”克萝伊说,还是她那副样子,嘴上虽然敬意十足,脸和眼睛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我只是坐在那里,他就过来问我要不要听首歌儿。” 巴尔克从嗓底哼出一声:“你同意了?” “旁边的起哄声同意了。”克萝伊说。 “离唱歌的远点,”他说,“他们表面上对你甜言蜜语,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刺你一刀。和魔族一个德行,都是虚伪的骗子。” “您还见过魔族?” “这下面都是,魔族都是魔王的爪牙。” “魔族长什么样?”克萝伊问,她大概是发现巴尔克越来越不耐烦,补充一句:“免得我见到了不知道逃跑。” “魔族和魔物不同点在于他们都是人形外表,”他解释道,“而魔族与人类的区别在于他们独特的眼睛、翅膀和细尾巴。有类动物魔人会有动物的耳朵和尾巴。” 克萝伊摸了下自己头顶。“就像我的耳朵一样?” “是,但你没尾巴,所以不会是魔人。”巴尔克说,“不然我会把你杀了。” 少女的身体抖了一下。“可真是吓人。” “不要远离我。”巴尔克说。 他们已进入地下城第一层,为石制砖块砌起的墙壁所包围。第一层是纯粹的黑暗迷宫,不提灯完全看不见前路,陷阱只是普通等级。魔物也很少出没于第一层,有也只是龙头苍蝇或哥布林这种程度。 他轻车熟路带着少女避开倾倒的油壶和滚开的火球,跳过假地砖,躲开墙里刺出箭矢。这就样穿过一个接一个的房间。 “我们要去哪里,老爷?”无怪克萝伊如此发问,实在是巴尔克直向着同一方向前进得太过明显。 “第一层早就被探索完毕,至少在后天内我们要去到第叁层。” 虽然迷宫会不定时自己变换构造,但通往第二层的道路始终都设立在一层中心位置。迷宫一层由外往内房间与道路会变得越来越宽阔,抓住这个规律就能迅速达到目的地。 “明白……”少女兴致不高地嘟囔着。 “不要离我太远,”巴尔克对她再叁强调,“一层的陷阱虽然简单但也能致命……” 他们正好走过一个拐角,拐了弯迎面便是一颗巨石停在眼前。 “好大的石头,磨得好圆,”克萝伊从他背后探出头来,“啊,石头下面有人。” 人当然已经死了,除了一条手臂落在圆石外,其余人体部分已成为石头表面的红色彩绘。 “如果你不听话跟着我,这就是你的下场。”巴尔克抓准时机教育克萝伊,少女就像全没听见一样还跑到落石陷阱旁去细看。 “老爷,我找到一把琴。”然后她高兴地宣布自己的收获。 接下来的一途她都在试图拨弄琴弦,巴尔克怀疑她是在故意用噪音来折磨自己。他们停下在一个已确认安全且有泉水的房间休息时,她也还在不断侮辱这乐器。 他们吃饭时克洛伊才终于停手,她的进食相比早晨来得又慢又少,像被弹不好的琴败坏胃口一样。 “有没有能让琴弦自己动起来的法术?”克萝伊撑着下巴看他吃饭,她说她吃饱时巴尔克才吃到一半,问道。 “你不如问问让鱼自己上钩的法术或者让羊自己跳进锅里的法术,这些还来得更实在些。”巴尔克这么回答她。 克萝伊眨眨眼睛,又抱起琴来。巴尔克已忍耐了琴声一路,现在还听到简直连手里的面包也吃不下。他一把把七弦琴抢过来。“不会弹就不要弹。” “老爷您会弹?请弹给我听听。” “凭什么?契约上可没有必须弹琴的条款。” “不弹就把琴还我。” 巴尔克屈服了,如果能让少女消停点,也好。“你要听什么?” “就之前那首没唱完的。” -- Ⓟō➊8ⓔ.cōℳ 魔偶 巴尔克早就想不起七弦琴抱在怀中是什么感觉。琴身材质由黑檀木为主体,前任主人保存得只能算一般,到处可见挫磨痕迹。 沉在手里的重量让他想起最后一次抱起兄长的小儿子。 他先随意拨弄了下找找手感,乐符波动在空气中,凝滞而涩。克萝伊从唇缝里溜出点嗤笑。巴尔克瞥了她一眼,手很快热了起来,自骏鹰尾巴毛振动间传出流水般明晰轻快的音调。 巴尔克十分欣赏《厄难树海的卡莉》中卡莉被抛弃后伤心欲绝的部分,谱曲伤感优美,唱词感情真挚,即便出自通俗歌谣中也颇显水准,他决定就弹这段。 起手清奏结束,乐曲风格急转直下,仿佛从春风吹拂的鲜花平原来到阴森凄苦的陵墓间。巴尔克正要开口唱歌,克萝伊打断了他。 “等下。 ”少女说。‘铮’地一声,他弹错一处,也停下手上动作。 “这首歌不是讲谈恋爱的吗,怎么这里听着很怪。” “这段里他们分手了。”巴尔克说。 “噢,”克萝伊说,“不是很想听,有没有欢乐点的?” 怀着对克萝伊欣赏水平的不满,巴尔克手指跳动,空气中的乐曲进入一个更为激动的阶段。他驾轻就熟弯曲手指振动声带,全凭一腔本能和肉体记忆,同时不断回忆起以前的景象。 “月光织成你的发丝,”他唱道,“萤火落在你的双眼。祝贺这座城市,我的美少女,因为你的来到,我的美少女!” 那是他记忆里唯一一次父亲同母亲争吵,前者指责后者不够贞淑。‘竟然让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污染我家的大厅’。父亲原话大致如此,虽然他后来道了歉,但母亲也再不招来诗人歌手。 之后母亲总有些郁郁寡欢,他便偷偷跑去酒馆,掌握了拨弦艺术与词曲回去。只可惜他还没弹奏多久,母亲便溘然长逝。 “我不否认为你神魂颠倒意乱情迷……但我只是唱诗鸟,而您是美少女!” ‘铮’地一声,琴声突兀结束,他的回忆也到此为止。巴尔克食指指腹略微刺痛,他食指与拇指一搓抹去渗出的红痕,把琴放下。 “您把弦弹断了。”克萝伊指出。 “弹到这里经常会断。”巴尔克说。有些持琴巧手认为,是这段长长的轻快调皮唱段需要过多地反复高速拨弦损害琴体寿命故而易断弦,而更广泛的说法是风王咒主卡莉被此段的唱诗鸟抛弃后诅咒所有行此甜言蜜语之人,让他们琴弦绷断,手指受伤。 克萝伊微笑看着他,她这幅不常见的乖巧端丽容姿让巴尔克不禁心生警惕。“怎么了?” “好难想象老爷这样的人会说这么甜蜜情话。”黑发少女说。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巴尔克心下有些恼火,“歌词又不是我写的。” “哎呀,”她说,“不用这么犯火,您难道是第一次唱歌给女人听吗?” 当他弹奏,大多时候的聆听者只有他自己的细剑,但他初衷就是为了弹给他的母亲听。“你当然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唯一一个。” 少女变了个坐姿。 “您把我的琴弹坏了。”她说。 “你捡来的琴。”巴尔克纠正。 “已经是我的。”她说。ⓕǎdιǎňχs.©哦м(fadianxs.com) 巴尔克偷偷试图用两指搓捻起琴弦断掉的两头,暗地附上点结晶把它重连在一处。弦被成功固定好,但绷紧再松开不会再发出声音。巴尔克收起那点结晶,不禁想起教他此术的老师曾言说结晶术法并非万能,没有任何万能万用万应术法。 “出去之后给你买个新的。”虽说,她能否安稳走出迷宫并说不准。他掏出自己的月怀表看了眼,现在正值月上一时,该睡了。 克萝伊软软开口:“老爷,我想听更多歌。”。 巴尔克皱着眉举起断弦琴。 “只唱,不要伴奏也行。”少女说。 克萝伊实在有张娇美得难以让人拒绝的脸。以巴尔克以往所见来看,失忆冒险者虽然往往一开始开始会很有些迟钝,但随着时间滋长,他们以往技能和习惯便自然回来。现在克萝伊就在,很难说她到底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地使用她天生的优势。 于是巴尔克,他松开眉头,难得地放柔声音,说:“你过来,躺在这里,我给你唱摇篮曲。” 然后,就在黑发少女带着点惊异且摸不着头脑的微笑,坐下来将后背暴露在他身前时,巴尔克毫不迟疑地出手,用力打中她的后颈,少女瞬时昏厥过去,倒在地上。 巴尔克拿出魔偶核心,一个木雕小人,其上符咒遍布。在他操纵下,魔力和宝石两种结晶混合交织卷裹起表面满是咒痕的小偶人。结晶变为偶人外形,巴尔克把它放在地上,看它不断长大。 房间过于逼仄,魔偶形成后一下便顶到天花板,搞得魔力生物只能半跪着,弯下头,饶是如此仍被困在整个空间中。第一层还是不太方便,巴尔克想。 他让魔偶的双手平放在地上,变平变宽变形成平台。他先把克萝伊搬上其中一只手。少女看着纤细,抱起来还很有分量。还趁着她没醒捏了几下丰盈臀肉——他又不是圣人。随后他自己躺在另一只手上,斗篷披盖,魔偶手心的旭日纹章提供的热度缓缓透上来,巴尔克闭上眼睛。 久违地,巴尔克见到了母亲和哥哥。母亲还年轻,而他和哥哥还小。哥哥牵着他的手拉他到毛榉树下,突然远处的母亲不见了,而哥哥的脸迅速衰老下去。哥哥强硬地把他的左手插入土地里,此时巴尔克才发现地上覆盖着层厚厚的雪,四周是素裹的白银。而他插进雪中的手掌被寒冷冻得彻底,皮肉痛得快裂开。他想叫哥哥放开自己,抬头时,只看见血迹斑斑的狰狞脸孔。 巴尔克猛地睁眼,魔偶手掌的一只,那只躺着克萝伊的,不知何时起被从地板升起的白色光带缠绕。光带密密麻麻地牵拉着整只手,要拉着魔偶沉入地砖下。 与魔偶共感的手掌疼痛欲裂。 巴尔克咬着牙指挥魔力与其角力,很快手掌便脱离了大半控制。原本它的部分已沉入地砖中,现也拔出。光带及时收手,它把目标转为手掌上一个东西,延伸过去将其被包裹成长方形体。 巴尔克突然意识到那是昏迷中的克萝伊。 光带就像一双双惨白的手,拉扯着她被地砖吞没,等巴尔克扑过去,克萝伊已彻底不见踪迹。 -- ρ⒪➊8E.c⒪ℳ 狮房 没有,什么都没有。 光带和少女都不见了踪影,原地的砖石光滑且平整。 可明明他眼睁睁看着克萝伊消失在这里。 巴尔克有一瞬间怀疑他落入了某个幻觉陷阱,实际他并未出过迷宫,也从没有买下长着兽耳的美少女。一切都是他看到的幻想,他一路都是孤身一人。 指腹被琴弦割开的伤口有些发痒。 他抬手炸开那处地面,地砖被炸开个大豁口而后极速修补起伤口,原本硬质的石块地面竟然扭着向彼此靠近合拢,几下又完好如初。这座地下城是活物,会自我修复,自行生长。它完全是魔王延展出的双手,是被魔王掌控完全的供其玩乐的舞台,而冒险者是舞台上的傀儡。 巴尔克不耐烦地啧嘴,第一层以前从来没出过这种事。他也没见过这种夹带人的光带鬼手。是新陷阱?不论如何,他不能就在这里失去克萝伊,她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诱饵。或许正因为这个诱饵太过特殊才会引起迷宫的异状?如此更不能轻易放弃她。 他细细察看身边的魔偶,光带缠绕的痕迹已然抹除,被重点关照过的手回复原状,但比原来小上几分。巴尔克沉思一瞬,高大壮实的魔偶垮塌,结晶散落卷起一阵风围在他身边。他拿起掉在地上魔偶核心,手心不在焉地摩挲其上的刻痕。 他的精神全神贯注放在下方。fǎdιǎňχs.©哦м(fadianxs.com) 之前众多结晶成的魔偶在旁占据他大量注意力,现在他能感受到下层,砖石土块凝成的坚固壁垒中,星星点点的他的魔力混杂其中。 这些肯定是光带夹带着克萝伊下去带下的部分结晶。其中最底下的,距离过长感知都异常遥远而不清晰的,一道圆环型结晶,他能确定正是箍在克萝伊颈项上的那个。现在颈环在那处静静躺着,没有移动迹象。 因为迷宫自身会快速回复,破坏对迷宫壁作用十分有限。那么侵染呢?在巴尔克操使下,细碎的结晶尘慢慢沿着魔力留下的轨迹侵入地层。那实在是一段不短的距离,巴尔克一直以来囤积的的宝石结晶几要耗光,才终于触及到最底层。 贮存结晶的囊袋已经空了,魔力还剩下一半。在他意念下,塞进钻进浸进迷宫地层中的结晶在同一时间轰然炸开。整个房间下传来一阵恐怖的震颤,巴尔克一时甚至有些站不稳。迷宫地板被炸出一个成人展臂长的大洞,洞边的土块不断蠕动,然而炸出的空间太大,距离愈合如初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纵身跳下,用结晶成壁护住自己,穿过那条他自己硬炸出的道路。伤害迷宫的行为会被盯上得很厉害,可此时巴尔克也无法顾虑那么多。 他最后落入到一个房间,从风格来看应该还算第一层(他也没天真地以为这点高度落差就能跳去第二层)。洞开在房间侧壁,他离开后,身后的墙壁洞边挪动着补上空缺。巴尔克唤来落在这间房中的结晶,收回他们。 房间很黑,巴尔克放出两个棱形晶体用来照明。在他身前的地砖上,克萝伊静静躺在那里。巴尔克握住剑,警惕着随时可能袭来的古怪光带,一面靠近克萝伊。 少女衣衫有些凌乱,惨白光带已消失不见不止去向。他用剑鞘的一端戳了戳她,少女扭了下身躯,抱怨般娇吟一声。还活着,巴尔克松了口气。 在他靠近克萝伊时,房间突然亮堂起来,光线来自四周墙壁。房间的全貌终于在他面前出现。 最先他看到的是门。那是扇厚重玉石门,半透明玉质底透着不详的紫红色。他环看四周,发现不止是门,整间房间都用同一材质打造。门板一左一右严丝合缝关闭,有个巨型狮头安在大门正中。狮头睡着,打着呼噜,眼皮耷拉略动,能看见其下眼珠快速转动。 狮头下刻了行字:我只在交合完成后醒来。 巴尔克的心沉下来,这类房间他以前只在第五层之后才见过。整个房间被伟力封存,所有狭缝被填满,墙壁呈现光滑无缺的外形,在条件完成前不会被任何手段破坏打开。巴尔克尝试把结晶细尘掺入墙壁,失败了,找不到空隙,就和以前一样。 在他百般尝试四处搜寻的这段时间里,狮头已悄然发生变化。狮子仍沉睡着,嘴却张开,自那逼真大嘴里滴下粉色的涎水,落在地上化成一团烟雾。 肉眼可见周围空间慢慢变色,这气体逐渐填满房间。巴尔克呼吸流转间不断吸入那物质。他已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出汗、身体变得燥热、血流奔涌集中于下身。不必多说光按整座迷宫的风格也知道这是什么用途。 他大可以服用些独角兽角粉末或媚药中和剂来抑制住身体情潮,但没必要了。此时已成定局。以克萝伊为诱饵,他落入的无疑是陷阱。他被骗入了狮房,或者用用更被人津津乐道的说法来讲:不交配就出不去的房间。 巴尔克有些呼吸不过气来,他解开领口,仍感觉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他身上。他向克萝伊靠近,少女的护甲被随意解开,露出白皙的,柔嫩雪白的肌肤。她的长裙撩起到大腿侧,靴子被蹬开。克萝伊把裸露的皮肤贴在地面上,包括面部,只能看到她半张表情迷蒙的脸。 巴尔克早就发现她情动时会变得特别乖……是那种会让人忍不住把她弄得乱七八糟的乖巧。再加上克萝伊娇柔的脸到色情的身体无一不戳中巴尔克的喜好。如果巴尔克有梦想中的妻子,那应该就和克萝伊的形象相去不远,可惜他并无成婚的打算。 说不清到底是药物作用还是其他什么,巴尔克被皮革包裹的双手很凉,少女自然地把绯红的脸颊贴上手套表面。 “凉凉的,”少女呓语般说,“好舒服……”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巴尔克跪在她身边,克萝伊用她那迷蒙的水汽满盈的榴红双眼看着他。完全不能断定她到底还留有多少理智。 他摸上那露出的线条优美的腿,手感光滑,从小腿肚到大腿炽热的腿内侧。巴尔克的指尖很凉,弄得少女瑟缩一下。 “这算不算邀请?” 少女露出明显的疑惑,唇微微张开,可以看到可爱的粉红色小舌。 “太——热了……”她含糊不清地说。 少女的馨香,克萝伊坐到他怀里,丰满的臀肉压在肉根上。虽然如此,巴尔克却很清楚面前的是正是困境。他自己,有性能力的男人,和克萝伊,身受情欲感召的妙龄女子,以及整个背景:给交欢带来最合理适当借口的狮子房间。 横亘在他们中的别无他物,正是那可恨的,仅为阻碍而生的一道私处封印。 我:不h就出不去的房间实在太日式都合主义了,虽然很方便搞黄色,但破坏剧情链接感突出一个机械降神给人感觉很随便 还是我:好方便的设定,写了,ghs真好 -- 狮房(二) 迷宫中除大量陷阱与聚居魔物外,还存在很多的古怪房间。他们如今所在的狮房只是其中一类,还有需要大量体液的海绵房、需要穿刺身体的蝎房,需要割下部分身体的的狼房。以及公认最为麻烦的,需要新鲜乳液的羊羔房和和需要怀胎的兔房。 羊房和兔房耗时最长。其中广为流传的一个惨剧是,两个男人进入了兔房中,到吃食尽完也没法出去。等到有后来者再误入兔房时,只发现两具可怖尸体。 他们存在过的证据只剩下淌得满地的精液和被啃食得深可见骨的残尸。两具尸首缠绕在一处,因兔房灌入的药物发狂。其实他们下身已经出现了一定程度上可被称作雌性器官的东西,只不过在异化完成前他们就已死于饥饿和疯狂。这事不知道是确有其事还是故意夸大,总之警醒了冒险者们两点:尽量保持多样化的成员组成别做孤狼,还有多带点吃的。 巴尔克,以前,就是这么做的了。他总是会带一男一女两个失忆冒险者诱饵,需要探路,或中了像狮房这样的恶趣味陷阱时就拉他们顶上。但这回他时间不足,他得知了追寻已久的迷宫巡狩的信息,心急火燎想要再入地下城,恰好迷宫在他找到克萝伊第二天便会开放。他实在没时间去找功夫去找多一个人,替克萝伊擦屁股也花去不少时间。 顺带一提,巴尔克上回带的同伴,一个被魅魔头子击败成了魔王阶下囚,前路无人知晓,另一个摔进媚药水池里,等巴尔克赶到时她已经因为不会游泳呛死。 把话扯回来,如今巴尔克面临的无疑是个困境。他怀抱温香软玉,心里开始计算携带的食物够他们吃多久,得到的答案让人心生凄凉之感。在他计划中他们会在短暂时间里到达叁层在那里的集居地进行补给,故而吃食只不过两天的份。 不结合便无法离开,但他并不知晓解开私处封印的方法。圣贞女教远在小龙角,而被困在狮房中也没法找到能解印的魔族。巴尔克脑子里冒出几十天后蝇蛆攀附腐烂肉质的场景,他并不畏惧死亡,不如说他早预感到自己会有死在迷宫中的一天,可被困死在房间的结局他无法接受。 走后门能让狮子醒过来吗?绝望下他开始这么想。能让狮子承认吗?说到底,狮子对交欢的判断机制到底是什么?这么个玉石制品又是怎么掌控房间中情况的? 尽管地下城迷宫出现且被人探索已有十余年来时间,其中的秘密仍堆积成山尚未被人知晓。巴尔克不禁开始怀念以前只需简单无比的把他人当做工具的便利方法。他以前从来都认为狮房是最为简单的陷阱房之一。 不,等下,还有一个方法能解开私处封印。一个太过不切实际而被他忽视掉的方法。 昔时,魔王侵略人类王国,其部队残虐无道,所到之处满是被百般玩弄后屈辱死去的尸体。后来战争以王国的屈膝为终结,魔王的余威尚且留存。魔的身影出现在在那些因强暴而生的混血种上,在因侵犯而发狂的苦难人上,在身受不可愈合伤迹的残人上。 入侵战后出现的第一批婴儿,当时被王国人民认为是人类新生希望,数以千计的新生儿被起名霍普。而后诸人便真正见证了魔王的恶毒之处。 那些被冠以希望之名的孩子,生了下来,比起人类更为贴近怪物。青色紫色灰色的异类皮肤,胡乱生长的兽类特征,天生败坏的性情,枕着血床撕裂子宫降生。他们被称作魔王遗种,生具各类诅咒封印。 其中,有名被种下私处封印的女子,长大后成了乡野艳情马戏团的顶梁柱子,因独特诡异的阴处表演而人尽皆知。有天,她的私处封印竟然被解开了,她本人从未涉触及过圣贞女教的土地。 据她本人所言,冲破封印的不是他物,正是爱。她找到了一生所爱。当她面对真爱时,自愿的献身打破了生来的束缚。 爱。 因为父母鹣鲽情深的表象,巴尔克曾相信自己日后会找到情投意合命中注定的伴侣。他潜心盼望真爱降临。 所以后来父母铸成的错误榜样破灭之时他才会失落到极点。 巴尔克还记得母亲细数她视若珍宝的父亲深情表现的日子。你要像你父亲爱我那样去爱你的妻子,当时母亲说,幼时的他骄傲地许下诺言。 后来他和哥哥为母亲守灵,在珥冕城教堂,父亲一直没来。也许是过分伤心,巴尔克为他辩解。按母亲笃信的日神教规他们要守够一周,在第四天哥哥离开,回来时领着他们的父亲。 和情人。 和两岁大的私生子。 父亲再叁向他和哥哥保证,私生子不会影响他们的继承,母亲也会保留着她公爵夫人的身份。但巴尔克不关心这些,他只觉得失望,只感觉被背叛。无疑,母亲把心交给了错误的人。 你爱过母亲吗?他问,于是父亲向他细细阐述了他的爱:从不把情人私生子带到她眼前,在所有人面前塑造恩爱的形象,对母亲洒下近似于温柔感情的恩惠。 但我真实的爱全给了别人,父亲说,还请你们谅解。当时巴尔克恨不得让棺材里的尸体再添上一具。 你就不能再等等吗,他说,她可还没下葬啊? 葬礼结束后,他自请去赤日谷驻守。等他再回珥冕城,是为了他父亲的死讯。 回家的路上巴尔克几年来百般避开的东西传入他耳里。那些人,唱着歌的诗人们,他们说他父母不过是毫无感情的家族联姻,而新夫人才是他父亲的心中之爱。她是个来自来自放浪洋对岸的床妓,在贫民窟和高贵大人一见钟情。他的父亲毫不介意她的出身,勇敢打破世俗看法,冲破来自岳家和贵族制度的阻力,铁心追求身份低贱的女人。越往珥冕城走歌谣便越浪漫煽情。 巴尔克还发现那些传唱的嘴长在很多熟悉的脸上,他有心问问他们是否还记得他母亲的恩待——毫不吝啬的金币、丰盛美酒吃食,冬雪缓落时温暖的大厅。但话还没出口,手已经擅自挥动鞭子抽烂他们的嘴巴。 巴尔克把一路上遇见的所有唱颂歌的诗人全带上路,麻绳系在他们手腕和喉咙,绳头由侍从们牵着。侍从骑马,诗人只能用破了底的靴子磨平道路岩石。 他就是在替母亲嫉妒,父亲总是和他们聚少离多,他自然就长成母亲的儿子。如今人人都知晓珥冕城城主和美艳床妓的绝世爱情,还记得死去的好心夫人的人却寥寥无几。 后来巴尔克的嫉妒全转嫁给了自己。为什么拥有浪漫惊天恋情的偏偏是他的父亲和其情妇?为什么不能是他的父与母?为什么不能是他自己? 他到家时,父亲的情人刚刚咽气。那次寒冷的冬天,他哥哥继承城堡和爵位后便让她仅着满身珠宝与薄绸裙走遍城里每条街道,好让城里民众都知道,床妓夫人便是如此打扮着在丈夫死后迫不及待爬到继子床上的。 不错,这个女人的确演技高超,骗过了他父亲在内的所有人。 哥哥在炭火燃烧的房间见他。 泰伦斯大人真的觉得他们真心相爱?巴尔克吐出真实想法,泰伦斯是他们父亲的名字。 像我们这种人,哥哥说,是没人会真爱我们的,靠近的女人全别有目的,只有我们兄弟间会互相扶持。 于是巴尔克心头终于飘起一点轻快,从长久无望的愿望里解脱,他告诉自己这要好上许多。巴尔克抛弃了他隐秘可耻且遥不可及的梦想:被人所爱。一直到现在,他已平静接受没人会爱他的事实,他身上也没有能换来爱的东西。 有时候,难免的,巴尔克也会想要一个温暖的拥抱。不过这种渴望也只需稍微忍耐下便能止住。 温暖的躯体在他怀里,心的距离却异常遥远。假如这个女人爱我,他想,那也就不至于受困在此。 热得过分,他怀着唾弃自己的心脱下少女的衣裙。克萝伊白玉般的躯体泛着美丽的艳红,低劣的痕迹横跨在肚脐下方。克萝伊坐在他怀里,危险的姿势,多处身体表面都裸露着的煽情姿态。她拉过巴尔克的手,探入裙底腿间叁角密处,隔着一层皮革触感异常迟钝。巴尔克脱下手套,揉捏那处娇嫩的肉瓣。湿热的情液滴在他手上,巴尔克也十分情动,然而身体越火热,心里越是充满轻蔑的无奈。 “别试了,”他说,“只是无用功。如果选择的不是你的话……”的话,巴尔克也根本不会耗费大量精力主动跳入这陷阱中。 克萝伊的表情仍是迷蒙万分,情热同无知混在美丽的一处。 “想要……”她说,她摸到巴尔克马裤下的火热,柔软的手把硬直的男根掏出来。然后她停住不动了,坏孩子,又笨到不知如何进行下一步。 巴尔克忍无可忍,他把克萝伊推到在地。少女被他按在地上仍不安分扭动着,房中的药物浓度已升到肉眼可见分布满溢肉欲粒子的地步,他下腹硬得快炸开。 “如果你……”巴尔克说,才发声就死死咬住不肯说出下段。如果你能自愿地献身,那我们也不必被困在这里。如果你愿意爱我的话,那我…… 克萝伊急促呼吸着,下流的乳肉随胸口起伏不停。巴尔克可以从她眼里看到面泛潮红的自己。眼睛本来就只是人体器官之一而已,克萝伊的不过就是别人大上一些,总是充满水汽,显得无辜而楚楚可怜而已。 她榴红的眼光投向巴尔克,透出弯弯的情欲。 “想要……”她小声说,拉着巴尔克骨节分明的手去揉下方被布料遮蔽的密处。 她的举动只是无用的的挣扎,私处封印提供的是不会被毁去的最为全面的防护。 他的手指被吞进一个湿润高热的洞穴中,他的背瞬时僵直不已,这行为含义他不能细想。 不会,不可能的。 克萝伊侧着脸看他,她一头黑发散漫轻狂地贴在脸上。原本少女白皙的小腹上沉重的铁链痕迹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嗯……”少女轻轻呻吟,眼睛盯在虚空某处眼神散乱。 “这是什么意思?”巴尔克惊慌失措,“这是怎么回事?” 他没期望克萝伊回答他,她也自然没有,在媚药成分气体影响下的克萝伊恐怕只剩本能,连吐词都不会超过两个字眼。 但是他被抱住,被柔软的臂膀揽在怀里。 -- 狮房(叁) “就当你同意了。”巴尔克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说。 他用坚硬龟头蹭碾湿淋淋的花唇,以情液为助力慢慢送进去。克萝伊不住扭动身躯,为体内异物感不肯安宁,巴尔克只好用力按着她。 “痛……”克萝伊的尾音尽拖得长长的,撒娇一般。绯红色穴口被巨根撑得挺圆,她里面把巴尔克咬得死紧。他不想退出来。 “忍忍,”巴尔克说,“放松点。”克萝伊还没有吃进全部的阳物,他被吸得欲仙欲死,但很难再进一步,他试图让少女不要绷那么紧,然而对方只发出些不知其意的呻吟。 肉棒刮蹭着内壁,在缓慢挺入间,一丝红迹随着蜜水淌出。克萝伊眼里隐隐的水汽聚成真实泪滴,在睫毛上凝成小珠,滑进发边。巴尔克用手拭去她的泪痕。 “痛……”克萝伊娇气地说,她的脸轻微扭曲,平时绝不会在她脸上见到的表情,别样引起人的施虐欲望。所以巴尔克的动作反而更加粗暴。在紧致的穴肉内,他的阴精勃得更厉害。他分出一只手去拧酥乳间上的红点,只一下便充血得红艳,夹在巴尔克冰凉指尖传来火热的温度。 克萝伊的哀叫中混入痛苦的欢愉。她哭得更大声了,可肢t语言不再是对疼痛的抵御,而是毫不设防地敞开身躯。她已慢慢从粗暴痛楚行为中榨出欣乐。 “舒服吗?”巴尔克开口问她。克萝伊并没理会他,闭着眼睛喘息,专心享受着填在体内的阳物摩擦、勃动、进出。 克萝伊是个需要人教导的年轻女子,她需要被好好驯养,到成为巴尔克心中理想化性格的一天恐怕还要花上很多功夫……但他并不觉得有多麻烦棘手。 巴尔克y是停下挺动,把巨根抽了出来。穴口边缘皮肉红得透明,蜜唇几要合拢,但始终闭不上,喘息似的张合,就像其主人现在滴着汗水穴口起伏不定一样。克萝伊倏地睁开眼,完全不明白带来快乐的物件为何突然消失。巴尔克拨开她伸下来想肉抚花蒂的手,反用硬挺的,略弯的长肉棒打在少女嫩穴口和阴蒂上。克萝伊试图闪躲,但被巴尔克死死按住毫无办法。 “舒不舒服?”他问,粉红色的私处被抽成成熟玫红。他用龟头去碾大阴唇的里侧细肉,在穴口盘桓徘徊,可就是不肯进去。巴尔克一再追问逼问,少女的x都被玩得又红又肿,爱液淌个不停流满股间。 她终于愿意松口,羞涩地小声告饶:“舒服……” “好孩子。”巴尔克低声夸赞。摸着她的大腿肉,肉棒再冲进少女体内。克萝伊立时有了反应,发出受不了的叹息。巴尔克把她抱进怀里,亲吻着她的耳廓,从人类的到动物的,高得他吃进一些毛。她混乱的吐息喷在他肩膀线条上。 少女被咬住耳朵时反应更大,声音娇软得出水,身体几要摊成无骨头支撑的一团软肉。巴尔克感到他肩膀上一圈麻痛,她咬了他,蜜穴紧绞,被抱住的少女身体剧烈抽动几下。随后埋在她纤细身躯的肉棒头部被浇上大量滚热液体。巴尔克心知这是情动的潮吹。克萝伊揽抱他的手微微松开。 “喜欢吗?”他放缓动作,慢慢抽插,淫靡的水声传荡在整间房屋中。 “喜欢……”这次她学会了乖乖回应,克萝伊的声音不免带着些嘶哑。巴尔克放开她,尚未解放的孽根从她体内脱出。然后巴尔克要求她变个姿势:背对着他跪下,前身趴下,腰臀挺高,方便他后入。 克萝伊还停在浑身酥麻得不行的极端体验中,没有细想毫无迟疑地转过身来,依照他之所想,如待操的母狗摆出兽交的姿势。他用手在少女浑圆的臀肉拍击几下,把白皙之处打得轻红,克萝伊不安分地扭动,等到巴尔克彻底一下直入插进整根时,她把头埋得更低。被操的时候她支撑着整个身体的腿都抖个不停,巴尔克油然觉得她这幅情状格外可爱。 克萝伊把头埋进手臂受着来自身后的撞击,间或发出点音调拐弯扭曲的唉y,接近啜泣。巴尔克的手滑过她的裸背,一路顺着脊骨向下,摸到腰窝盘旋。克萝伊就好像猫一般随着手的行进弓起腰,贴近他的抚摸,就差发出点呼噜声。 不过,她本来就是猫。生有美丽黑色毛发,长着尖尖耳朵,惯会伪装,是不知何时会弹出利爪的,拥有绝妙肉体的猫儿。 巴尔克不过是摸了她兽耳几把,她下身的的肉穴就吸得更紧。他在抽动间不知顶到什么地方,克萝伊的反馈一下不一样了。 “不!不!”她短暂地惊叫,回头看他,眼角潮红,声音更是好听得不得了。巴尔克很清楚这是不要停下的一种暗示,他加剧挺动,专心撞着那处敏感点。 克萝伊都要跪不住了,嘴上直半抽泣地喊着不要,上一个高潮还没完就被迫迎来下一个,他才终于大抽几下,顿在紧穴里。巴尔克闷哼几声,把大股白液射进窄x,感觉一阵血流伴着快感冲上脑子随后散布在全身,化为一点懒意。 巴尔克平复呼吸,把冷静好的肉根拔出,不少浊液和爱液混合物被一并带出。少女总算放松身体倒在地上。他只解开了裤子,衣服上有一点穿过迷宫被炸开洞口时留下的灰尘但无伤大雅,总t而言很满意现在状态。 他掏出手帕,仔细擦拭干净阳具上残留的体液,然后看看克萝伊是个什么情况。 少女横卧在地,眼皮翻动几下,竟然立时睡过去了。她的头枕在自己手臂,紧闭双眼,脸上满是汗水和疲意。她双腿间的穴口缓缓淌出点浓白精液,巴尔克随意在表面擦了擦,给她披上斗篷。 远处传来阵重物被拖挪的摩擦声。他走去察看房门,狮子睁大眼睛已然醒来,也不再喷出带催情成分的雾烟。兽首上的重重宝石复眼紧盯着他,那切割精良的宝石割面出现无数道巴尔克的倒影。 狮子咧嘴一笑,它的笑容无比不详,巴尔克只在人脸上见过这种表情。 迎面吹来一阵y凉的风,门已打开,他们能出去了。 -- 徘徊在迷宫的理由 克萝伊的记忆是从何时开始中断的呢? 在隐约中,她半梦半醒。首先觉得暖洋洋的,像是趴在春日的露台,太阳照射在她背上。而后草叶轻轻缠绕上了她,是地上伸长的芳草,大概。她走下一旁的楼梯,一不小心踩空,摔落时楼梯地板突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洞。 她掉了进去。 克萝伊被踩空的可怖感觉惊醒,她稍稍醒来,大脑还有半分都留在梦里,觉得后颈有点疼,无疑是巴尔克把她直接打昏过去。抬眼一看,克萝伊发现所在的并非之前所在之场所。并且她直觉不对,汗毛直立,皮肤感到紧绷的张力,同时手心止不住地出汗。她感受到这房间中萦绕不去的一股让她无比厌恶的气息。 法杖竟然就落在她身边,她将其紧握在手中。这房间黑得彻底。克萝伊想她应该是从和巴尔克待在一起的那间房子里掉下来的,栗发男人似乎不在,四周静如深夜。克萝伊抱住自己,她觉得有些冷。 从侧方传来挥破空气的一道声响,什么东西,像是鞭子,缠上她的法杖,克萝伊没有防备,法杖脱手。长形武器摔在地上滚动几圈的轱辘声传来,听着距离并没有多近。克萝伊的心沉下去,她希望杖身的宝石没被摔碎,同时不发出声音地往鞭子袭来相对的方向慢慢后退。 触目全是黑暗,她的眼睛按常理说不该如此没用,但偏偏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克萝伊怀疑有人作祟。她四只耳朵皆高高立起,知觉全权放在其上面。能听见的只有她自己的轻微鼻呼吸声,可克萝伊就是知道这里还有人在,她的汗毛,身上每个毛孔都在叫嚣这点。 她的脚跟抵上墙面,墙壁摸上去光滑而冰冷。冰冷好,更易于保持冷静。无论如何,这下至少能保证不敌人不会从后面袭来,克萝伊稍松了口气。 “你什么都忘了吗?”有人说。 声音近在咫尺,就像有人俯下身在她耳边讲话。克萝伊大骇,大腿发软地踉跄移开几步,一只手,有力且低温度的手,钳子般掐住她的脸颊。她的嘴里被塞进一个小口玻璃瓶,甜丝丝的温暖液体灌入喉咙,克萝伊想反抗,可紧接着被捏住鼻子,为了呼吸只得咽下。液体仿佛没有流过食道,一入身体就化成灌注四肢的暖力。 液体分量不多,刚入喉时还没什么感觉,越往后越只有黏腻。倒光时克萝伊总算被松开,她趔趄着,向后坐倒,干咳几下什么都呕不出来。 “请放心,”黑暗中的人说,“只是糖浆而已。” 谎话,克萝伊的舌头已辨明其中材质,除去大量蜂王蜜外尽是些麻痹和催情的药物。她的表情一定暴露了什么,因为黑暗里传来笑声。 “看来骗不过,毕竟是你啊,你一定已经尝出来了吧。” 这是个没听过的声音。她下腹里窜起火焰,把全身烤得软软的,克萝伊瘫软在地,感觉全身都在逐渐停止运转,脑子疲懒又迟钝。 黑暗中的人不再掩盖他的存在,高跟敲击着地面,声音离她愈来愈近。 一点光从此人皮肤里透出来,照亮了周围,克萝伊这才发现他已经蹲在她旁边。话虽如此克萝伊现在也几乎失去了反抗能力。这男人是魔族,克萝伊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明白过来。他的皮肤白得发亮,是种怪异的珍珠白色。他的瞳仁是野生动物般的一条竖光,他的耳朵轮廓为尖,嘴稍微咧开便露出锐利的犬齿。他银发带卷,修剪整齐保持在不长得凌乱也没过短的合理范围内,戴着副金丝眼镜。 他的右眼眼底有颗痣,正因为他现在靠得过近克萝伊才看到。 是敌非友,克萝伊整个身体都在疯狂报警。她试图开口说话,舌头却麻涩得吓人。 银发魔族掀起她的裙子,撩到露出小腹的位置。他无体温的手指在她滚热皮肤上划动,像在勾勒什么,克萝伊后知后觉他注视着她的私处封印。 “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他说,语气并非质问,“这是魔王大人疼爱某人的标志,因为那位大人喜欢处女童贞。”他的指甲狠狠刺入克萝伊的身体,沿着那粉红轨迹,拉出赤色痕印。 “很过分是不是?魔王总会把过多目光放在你们身上,就算你是……”他说出一个克萝伊完全没听过也根本听不懂的古怪发音,“……也一样。我个人认为这非常不合理。所以我觉得,倘若使你,在到达魔王陛下身前就丧失处女身的话,也未尝不是件大好事,你觉得呢?” 克萝伊瘫软地躺在地上,意识逐渐昏沉,之后只有些只言片语灌进她耳朵里。 “我会就此解开你的私处封印,接下来第一个人进入这房间后这里就会变为狮子的陷阱……最好祈祷那是个男人,否则你恐怕会花上很多多余功夫才能脱离。” “……破处快乐。”轻微的笑声,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克萝伊彻底没了意识昏厥过去。 -- 徘徊在迷宫的理由(二) 然后在狮房中经历了这样那样的事就到了现在,克萝伊拿着研磨钵,将装在其中的星辰砂、黑曜石、翡翠、黑欧泊、龙息石、宝石结晶虫尸体和一大块晦暗的紫色魔力结晶捣成粉末状供巴尔克使用。这是巴尔克的要求,用以补充他耗费的大量结晶。少女醒来后,他们一致同意暂且在狮房中稍作休息。 克萝伊并没有向他提起在他到来前的小插曲,以他表现来看估计也是以为克萝伊跌落至此地只是单纯受房间陷阱袭击所致。这就算做克萝伊的秘密了,在她把这莫名其妙的一出戏搞明白前,她是不会轻易透露的,就如同巴尔克也保留着自己的秘密一般。反正这也不是她瞒着他的唯一一件事,距离他们彻底坦诚相对还太早了。 说到坦诚相对,克萝伊和栗发男人默契地对房中情事闭口不谈,只有在少女醒来后,巴尔克稍微向她解释了有关他们所在的这个房间——狮房——的运行逻辑。他们不约而同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克萝伊也不是十分在意,若让她来描述,她会说这是队友间的互相帮助,就像掉进深坑时需要踩着人爬上去而已,只不过她是被踩的,也不能算作吃亏或被占便宜。 她对那场交欢留有一些印象,大部分都是美好体验,但也仅仅如此。除了她起身走动时,发现自腿间不受控制地淌流下许多浊白体液。这让她十分心烦并且迫切希望找到一个新的泉水房间,或者把房间里的另一个整洁无比的人的血管割开用血液清洗自己。 不过克萝伊还是能注意到一些巴尔克的微小变化,巴尔克时常会用一种诡异至极的眼光看过来,把克萝伊看得毛骨悚然,背像被粗糙毛线刮挠着。他对克萝伊抛来这种凝视考察般的眼神,搞得克萝伊书都看不下。是的,克萝伊把巴尔克丢给她的那本《埃拉大陆主要种族及重要家族发展史简要事典》也带到迷宫中来。巴尔克没说什么,也不多问,他真的是个好雇主。 克萝伊装作尚未读完这边大部头着作的样子,实际她的真实目标是那张新人指南的羊皮纸。初心者指南应该是某种魔法道具,能够针对关键词智能回答有关迷宫内的任何疑问。克萝伊尝试过写上一些从书上看来的和地下城迷宫绝对无关联的词,自然指南上也毫无反应。 她同巴尔克旁敲侧击过指南的事。“像种族族谱都有百科一样的东西,”她说,“那迷宫有没有什么指南或百科书?” “你不如去了解下迷宫的冒险者折损率为先。”巴尔克这样回答她,大概就是根本没这玩意儿的意思。那么她手上的指南可算是珍贵、较为珍贵的东西,可能是铁块留给她的。考虑到其盔卫的身份,可被归类为整座城市的管理者,也不算过于离谱的猜想。 说到铁块,克萝伊能确定她以前一定相识,而且关系不坏,至少没杀害她,或还带她插队,等等等等,不过对方似乎什么都不愿多说。既然对方不愿挑明,克萝伊也不会硬着去自讨没趣,她对自己的过往还没感兴趣到这种地步。 而且有很多例子,失去记忆的人在探索迷宫过程中寻回了记忆,巴尔克这样说,死掉的商店老板这样说,甚至指南上也这么说。克萝伊有感觉自己也会是其中一员,她这也不是盲目自信,而是总觉得会有这样顺理成章的发展下来。 她突然想知道假如铁块知道她的身体已被玷污后,会有怎样的反应。但怎么想也想不出来,铁块这男人给她的印象太少了。 他们持续前进,很快便来到二层。第二层中不论道路还是房间都比一层更为宽阔,更加敞亮。而且不知为何,也脱去了那种暗淡发霉的老旧不详感。天花板也来得更高,克萝伊一抬头就能看见其上星星点点的光迹。 指南上说第二层使用了顶部使用了陨星涂料,那一闪一闪的其实是整个迷宫在呼吸。克萝伊半信半疑,指南常用某种骄傲而自满的口吻提起迷宫,她怀疑它站的并不是冒险者这边的立场。 若要说第二层和第一层有什么相同之处,那么便是层出不穷的陷阱,和极低的怪物出现率。现在指南就这么说的:通常下魔王总是表面禁止迷宫中的怪物迎敌,主要是因为毕竟它们大多是没脑子的魔物和怪物,而且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若是它们一股脑全上不知道还能有多少冒险者剩下,这还怎么玩乐?鲜有冒险者知晓的是,实际上迷宫中的怪物都听从魔王一人的指挥,只要魔王愿意,它们随时能变成一只军队,虽不能说多么训练有素,至少破坏欲望十足强烈。二层的死灵犬虽然单独只是杂鱼水准,可在对精灵树海的侵攻中,那只亡灵犬队伍可着实起了不作用。它们拼命抛烂树根啃树皮,在圣洁的精灵树下…… 接下来都是些屎尿屁内容,没什么复述出的必要。魔王和精灵还打过仗,克萝伊惊讶于这条信息。一直以来魔王在克萝伊心里的形象都模糊无比,她知道的就只有魔王修建起这座地下城迷宫统御着魔物魔族,喜欢把冒险者抓去玩,改造人还下奇怪的封印。还有依银发魔族所言,是个处女童贞至高主义者。克萝伊还一直以为魔王只是蹲守在迷宫深处门都不会出呢。 魔王和精灵打过仗,是赢了还是输了?那和其他种族打过吗?她看向巴尔克,巴尔克现在正抽掉发带把头发放下。他们找了个喷泉房待着,不过恶趣味的是,房中喷泉塑像是个赤身男童。细细的水流从大理石男童胯下没成熟的包皮未去的根中流出,不管是巴尔克还是克萝伊都不愿意喝从这里淌出的水,顶多用水洗洗手擦擦身体。她也不想去问栗发男人,毕竟她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失忆人,按理来说不该知道这么多,除非她有秘密…… 那本厚书上也没有写,不过看最末页,它的成书时间大概在百年之前,所以克萝伊也并没有指望些什么。书上倒是提过魔王,只有短短几句,克萝伊好几次都忽略过去。大意是魔王是传说中的生物且被一直封印着,即便放浪洋水倒灌、厄难树海被焚尽,魔王也无醒来可能。考虑到这只是本百年前的书,克萝伊也不太好意思去嘲笑它。 但按照指南所说,既然魔物们都不会怎么去袭击冒险者,那么冒险者又是被什么打败的?难道只有陷阱?可从指南上列出的陷阱名称来看,什么淫虫肛门虫催淫媚药调教的,没几个能起到捕获作用。克萝伊摸不准关键词,所以她问不了指南,她又开始旁敲侧击巴尔克。 -- Ⓟō➊8ⓔ.cōℳ 在迷宫徘徊的理由(叁) 从那天晚上开始,为了避免受到袭击,他们选择睡在一起。巴尔克把魔偶叫出来。因为结晶大量损耗,魔偶没以前大了,他这样说,但克萝伊还是觉得这魔偶大过头。 结果几天下来袭击倒没有,尴尬是真的挺尴尬的。他们躺在魔偶腹部,也就是魔偶肚子里面。那里被掏空成了一个窝,更像大型摇篮,且不知为何晶体变成了异常柔软的材质。躺在里面总很有一种被魔偶吃掉的感觉。 巴尔克在她身边躺下,在冒险生活中休息是必要的,尽管一天的行走下来巴尔克并看不出疲惫,他也是坚持要休息的那个。他们披盖的只是彼此的斗篷,热力全靠魔偶内部的符文,倒是非常够用,有时候还会觉得热。 克萝伊本来只是安静躺着,她主动转到和巴尔克面对面,伸手挽住他的脖子。她的手腕下一秒便被抓住。知道巴尔克其实从未放弃对她的戒备其实很让人安心,如果他真的开始和克萝伊说些爱来恋去的话,那她可无从招架。 “闭上眼睛睡觉。”他说。 “我睡不着。” “那就闭上眼睛不要烦我。” “我一点也不累,”克萝伊说,“为什么我们进来之后都看不到什么魔物?”她很想听听巴尔克的说法会是什么。 “一二层的怪物本来就弱,而且它们一般都会待在自己巢穴里,不会轻易出来。”ⓕǎdιǎňχs.©哦м(fadianxs.com) “真的吗?我还以为它们都巴不得入侵者全部死掉。” “死人能给魔王带来什么乐趣?一堆生蛆腐肉有意思吗?”他又补了一句,“魔王眼里冒险者全是用来取乐的玩具。” 巴尔克的说法和指南上的并没有太大出入。 “那冒险者都是被陷阱打败的吗?” “有些宝箱旁边会特地有怪物守护,有些房间也格外诡异,魔物头子会守在通往下一层的楼梯口,还有巡狩。” “巡狩?” “魔王的手下,在迷宫里四处游荡,遇见冒险者就会开始斗争,把冒险者们回收,”巴尔克的语气认真起来,“他们才是这座迷宫里真正算得上危险的东西,遇见了记得赶紧跑。” “您也会跑吗?”克萝伊故意问。巴尔克轻哼一声,以表不屑。 “巡狩都是魔王的手下……”克萝伊思考着,脑子里蹦出银发魔族的脸,“他们都是魔族?” “不一定,不一定全是魔族,也会有……一些其他的。” 其他的?是指幽灵女妖一类? 那为什么要带上我呢?克萝伊终于问出她长久来的疑问。“您很强,我只会拖后腿,不是吗?” 巴尔克没有立时回答他,而是手抚摸少女颈上的结晶颈环。 “失忆的人,”他说,“如你所知晓,都是被击败后再次被魔王放出来的。这当然不是因为魔王已经放过了你们,是你们被魔王放养,一旦时机成熟,你们就会被抓回去。” 他的手按住克萝伊的喉咙,那处颈环收紧,死死压迫住她的气管。苦痛、挣扎无救,克萝伊几要不能呼吸。 “换句话说,巡狩会自然找上失忆的冒险者,尤其那些被改造过的可是重点目标。也就是讲,如果把你们这类人作为同伴,遇上巡狩的几率会高上不少……” 他松开手,结晶环也松开束缚。克萝伊退开几个身为,蜷起来咳嗽,好一会才喘过气来。她眼角还带着呛出的眼泪,抬头看他。 “你在找巡狩?”克萝伊说,“不,你在等巡狩找上你。” 巴尔克没有否认。“巡狩通常出现在更下面的层里,我们得尽快去往更深处。” 我是他的诱饵。克萝伊明白过来,不过她对这男人本来就没有太大期待,也不存在多余的失魂落魄。 “那么请您别掐我,”克萝伊说,“既然如此您得对我好点。”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巴尔克反问,两人不约而同地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不屑。 不管怎么说,她最后还是睡着了,还睡得很香。在昏黑的半梦半醒间,克萝伊只觉得自己下身湿漉漉的,流出大量的水,而且很舒服,非常舒服,是种脑子都被搅乱的明知道不对该停下但完全没法反抗的极乐。 她是被一顿一顿的拉扯惊醒的,还以为自己又被什么东西抓到,她睁开眼睛,嘴立马被捂住。 是巴尔克。 男人对着她做了个噤声手势,克萝伊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手便松开了。他们所待的宽大房间以古旧宫殿为装饰风格,在顶上有多条横纵交织的宽大梁木。他们本来随着魔偶待在房间中央,现在不知为何巴尔克出手把他们拉到梁木之上趴着。 “门口。”巴尔克轻声说,克萝伊也立马察觉到事态的不寻常。房间的门朝内大打开了,进门处一左一右的两处绑柱火灯照不到门外更深处的位置,但黑漆漆的阴影中亮着数以百计青色火焰。克萝伊后知后觉那是什么东西的眼睛,亮着,满是饥渴火光。 然后它们饱含试探地进来,一只爪子出现在光下,那是只毛发落得差不多的骨爪,兽类的短趾。然后又一只爪子,而后是整条身躯。而后一只又一只它们进来。那是近百只亡灵犬,带着身上荧蓝色光带,它们的肋骨都裸露着。 身着腐肉的犬只在地上嗅嗅,正是他们魔偶才将所处之所。它们数量很多,当然克萝伊毫不怀疑巴尔克能够对付它们,可人的精力到底是有限的。他的结晶和剑假使可同时对付十只狗,他的魔偶可对付四十只,那若是剩下的亡灵犬发起攻击呢?克萝伊呢? 万幸巴尔克没有轻举妄动。 他用食指指节在克萝伊额头敲了一下,克萝伊只觉得全身自被碰触的地方开始如冰灌注,肌肉僵硬,不能弯曲,体温降低,皮肤表面像盖上一层水晶凝成的透明皮壳,很快她整个人都被冻了起来。 巴尔克也如法操作了自己,不过只点在口鼻、心脏等地方。克萝伊被他轻易抱着,两人轻轻滑到地面,气息如岩石般融入建筑,自墙边小心绕开怪物群。那些幽灵狗全凭气息寻人,还在他们之前睡处寻探,它们的眼珠早烂得脱出眼眶。 他们,虽说实际走路的只有巴尔克一个,蹑手蹑脚离开宫殿房。门外倒没有怪物影子,巴尔克把他们身上的结晶外壳解开,而后谨慎地带着克萝伊朝他认定的方向狂奔。 “快去第叁层,第叁层才有绝对安全的休息区,我们待在里面等到怪物潮停下。”巴尔克说,他的结晶全活动起来,飞翔环绕在他手臂周围。 “发生什么了?”克萝伊喘着气边跑边问,“不是说,迷宫里的怪物不会……” “有人闯进了迷宫最深层,”巴尔克说,眉头死结,“恐怕只要再前进一点便可攻打进魔王宫殿,魔王急着放开所有怪物的攻击姿态,要将入侵者赶出去。不过这一放开就是全层开放,我们遭殃了。” 他们打起精神,准备不到第叁层就不停下休息。克萝伊也适当收起她的小心思,即便她准备干些什么,也需要在安全之后,毕竟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魔王才会停止进攻命令。 一路上的怪物如小山般多,不仅哥布林和眼魔,也有各类犬只和史莱姆。虽然单个弱得吓人,但数量一堆起来便油然可怖。 令克萝伊丧气的是,她仍想不起任何挥舞使用手上法杖的方法,而巴尔克也给不了任何建议。 “我不太懂传统魔力流转法术。”他本人如此说道,言下之意简直就是在讲他自己用的结晶术法是歪门邪道。 不过在遇上什么怪物时他也从来没真让克萝伊顶到前面去,像是就没把她当作战斗力一样,当然这也确是现阶段一个事实。克萝伊就负责站在他身后,其他什么也不用做。 -- ρⓞ➊8E.cⓞℳ 不为自身的付出 巴尔克的手抚摸着她的猫耳,一下一下,嘴上没有安慰的话,克萝伊猜想这就是他勉强能做出的最贴近安慰的行为。虽说仅是如此,其实对克萝伊来讲已经够了,精神方面,肉体部分完全还未满足。 她手被水晶缰绳磨破表皮,露出的肉为粉红色。他浑身滚烫,长袍胸口的扣子被解开不少,露出伤痕遍布的精壮胸膛。事情就发生在不久前,他们掉进一个如小型斗兽场的坑中,经过不少时间才从大批怪物手里逃出来。 他们骑在马上,那是头巴尔克凝出的结晶马,通身半透明,鬃毛和尾巴是缓慢燃烧的低温火焰,奔驰在迷宫中。快接近下层入口了,迷宫道路宽阔得像城市步道,因此骑马也没关系。 他们兜了好长一大圈,主要是克萝伊在掌绳,巴尔克靠在她背上,下巴无力地放在少女肩膀上。克萝伊不认识路,全凭一腔本能往前奔驰,竟然也没遇见新的怪物。 才甩掉坠在他们身后的狗群和哥布林群,确认再无追敌后,他们的马一下散成尘晶,他们从空气里摔下来。巴尔克的状态看着不能说有多好,他的身躯处都发白,只有脸上泛着艳红。克萝伊卷起他的裤腿,被猛牙利齿扯烂的布料下,是血迹斑斑的血肉模糊的伤口,大咧咧敞在空气中。在坑里巴尔克护着她的时候不小心被一只什么东西咬伤,当时他们已打到门边,虽然立刻骑上马逃走,情况仍不见得有多好。fǎdιǎňχs.©哦м(fadianxs.com) 克萝伊取出些酒,进迷宫前带上的,和水,迷宫中活水池里打的,交替清理他的小腿,几番交替下来那股刺鼻的臭味总算少了些,伤口也没那么发黑。她正要找什么东西,她不想撕开自己的裙子,来包裹住伤口,却被巴尔克阻止。他伸出手,刚才为他处理伤口时这男人一声不吭,一块莹黑色石头覆盖住他的伤口,将那一整片破碎血肉都封存起来。克萝伊心想结晶也真是好用。 “老爷,”她开口说,“我累了,我们今天在这里休息吧。” 马最后把他们驮到一间民房样的房间,而四处尽是同样的建筑。若非看见头上沉黑的天顶,克萝伊都要以为她身处某个空寂的小村镇中,而非地下深处。 巴尔克若无其事地站起来,他无疑在逞强,受伤的那条腿绷得死紧,用力到隔着布料看出大腿鼓起的肌肉线条。他往前走了几步,而后一屁股坐到地上。 “好吧,”他喘着气说,“既然你很累,那就先休息一下。” 他突然出现的柔弱一面让克萝伊有些精神振奋。她拿出海绵球,他们所有纯净水都被锁在这个少女手掌大小的球型体里,大概有供两人喝五天的水份,轻巧小体积,方便携带。她轻轻挤下海绵,让水滴在巴尔克嘴唇上。不过始终她不善此道,水滴了不少在男人下巴,还把他呛住了。 “请别抱怨,”她抢先开口,“我只想照顾你。” “你不应该吗?”他皱着眉头说,“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受伤?” 这话倒是不假,倘若当时被袭击时,巴尔克直接撇下克萝伊不管,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样狼狈。 “咬你的东西没毒吧?”克萝伊问。 巴尔克的回答很不能让人安心。“不知道,我以前没注意过低层怪物。”他这么说,一小时后最让人揪心的事情发生,男人很快发起高烧,并昏迷过去。 克萝伊迅速翻看着指南中二层出没怪物名录,同时回忆着当时场景。那是只身形瘦小的狗类魔兽,因为太小,藏在近处的幽灵犬尸体旁让人无从察觉。它扑上来,目标是站在后方的黑发少女,被反应及时的男人挡下。不过它还是咬下巴尔克腿上一块肉,而后被抽剑反手劈成两半。 她不断查看所有狗类,终于找到个贴近的。斥候犬,这狗的牙齿带毒,咬住猎物后会麻痹伤口部分肌肉,进而把毒素扩散到全身。并且拥有毒素成分的体液会具有特殊气味,让它们能够追踪。这狗总跟着别种类成群出动,标记好猎物后续会有斥候犬的同伴不断追击,如今巴尔克恐怕已成他们猎物了。 克萝伊把手背贴上巴尔克热烫的脸,冰凉手背触到熨帖温度。既然巴尔克睡着,她也不用再假装饥饿需要进食,自从进了迷宫她就再也没饿过,更多时间可以放在思考上。 自然克萝伊可以就此撇下他,当只有巴尔克一人成为猎物时,克萝伊的安全可通过此种方式得到保障。不过,她摸了摸颈间的黑环,很难说巴尔克会不会突然中途醒来,发觉她抛弃他后恼羞成怒把她炸死。或许还是现在就地杀了他……不过他们签好的契约不能对对方下手。即便要调配毁去契约的药物,也需要很长时间,不知道狗什么时候会追上。 不如取下巴尔克的部分血液,涂在房间里让狗失去目标。不过那样巴尔克身上的伤口也难以愈合,身体上血的味道会更如影随形,引来更多不妙东西。 其实这契约也并没有那么严谨,克萝伊想着,大概巴尔克自信自己不会陷入什么昏迷境地。假使说他们遇见一个针刺洞陷阱,而克萝伊只是把不知人事的巴尔克放在洞口旁,后者只是不幸自己滚下去受死而已,这也并不算是克萝伊对他动了手吧。 但克萝伊不打算这么做,不管怎样,这伤是巴尔克为她受的。 体液为标记,体液……她掰开男人的嘴,里面干得吓人,她只好又喂给他一些水。鉴于过去时间中他们补什么补充水分的空暇时间,尿液也不能做指望。那么,恐怕,虽然不想,但其实还有一个地方具有多余的体液,又不至于造成身体损失。随时可能狗的军团就会找上门,施展些暴力且让人反胃的行径。她忍了又忍,告诉自己无所谓,而且也没别人会看到,巴尔克已经昏过去了。克萝伊深呼吸好几下,把内心放空。 要说她真不在意,那恐怕是假的。 下一章是我第叁喜欢的榨精??? -- 榨精(一) 她掀起那块绒面布料,上面还纹着暗金色葵百合暗纹,拉开马裤,这男人衣服穿得真是一丝不苟。他的阴茎和主人一样沉睡着,饶是如此,仍不能忽视其恐怖的尺寸。她手握上去,小心观察着男人的表情——脸颊上古怪红晕,眉皱着,眼睛紧闭。克萝伊对手淫一事全然一窍不通,之前没怎么经历过。她最先只敢轻轻触碰,因为她不是男人,不是她自己身体,她生怕有什么差错,对待什么易碎品般地移动。后来她也明白过来这不是什么瓷器,不过就是人体器官一部分。 在她手中,那本就巨大的物件充血得愈加大,其上血管合着面前人的心脏一起搏动,和克萝伊不一样的节奏,把她的心都要扰乱了。她确实麻木地重复移动手腕了很久,枯燥的毫无趣味的活路,克萝伊只想让他快点射出来好结束这对双方的折磨。巴尔克的脸扭曲得更厉害,从他紧咬的齿缝中溜出一丝粗喘,但克萝伊也不是故意捉弄这个病人,话说回来,他并不是生病而是受伤外加中毒,所以该称为伤者,不过考虑到也许他还发烧了,病人这词也适合。 她是在救他们两个的命啊,克萝伊心里也恼火至极,手里的孽根怎么都不肯射出来,只有顶端马眼张开流出不少清液。她开始思考更直接快速的解决方法。 反正也没人看到,如果没人看到无人知晓,也可以当她从来没有做过的,克萝伊这样想。她手里还握着那邪恶的活物,丑陋的她所厌恶的下贱东西。 这是必要的,并不是出自克萝伊自己心意,而是必须之事。她看着那散发热力的物件,轻轻把头部含在嘴里,没什么味道。不过她还是无法克服心理部分,仅是短短口腔接触一下就让她全身发麻。她本能地感觉到下身秘密地方悄然淌出爱液,比起嘴,也许另一处更方便。她湿润的洞口需要大量体液,不是为了生育需求。她的情动徘徊在身上。克萝伊捞起裙子,裙下娇弱的花朵被布料包裹隐藏着。 因为并没有,并没有任何人看到,所以这就是如同自慰般的行为而已,而男人只是工具。 她闭上眼睛,把内裤卷褪下挂在一边腿上。如此下面便空无一物,光滑的皮肉直接接触迷宫里吹着的低低的风,即便在房屋中,这风也流淌着。她一手拨弄挺立的东西,大腿肉擦过那弧线身形滑过阴茎棱,紫红色的龟头抵着花处,磨蹭着花蒂。克萝伊看不清身下裙内到底是个什么场景,能看见的只是自己的裙摆散在男人身上,她只得靠感觉猜想。她不得不一手支撑着对方胸膛来进行下一步。克萝伊可能过于紧张,她的穴口死死闭锁着,不肯张开,稍稍吃下一点都泛疼,哪怕面对的是已经吞吃过的东西。上次或许是因为她的意识不够清醒,克萝伊思考着找点媚药来助兴。 真下流,这个迷宫真下流,克萝伊不禁想或许这种需要体液的设计就是专门诱使你去榨精的,很有这种可能。她也不过多抱怨,偏是这样用心反而会给他们带来一线生机。她这样胡乱思考着分散精神,身体放松下来慢慢把那巨物吃下去。太大了,周边皮肉撑得快要绽开,岌岌可危,体内也有明显被撑大撑成阴茎外形的感觉。可太糟了,因为克萝伊可不想自己里面变成男人的形状,如果可以,她希望永远保持纯洁不受侵害。 不过那种充斥全身的怪异感变成了快感,让她感觉这样其实也不错,倒并不是一定要坚持守贞,反正她知道自己内心纯洁就够了。 -- 榨精(二) 不妙。她坐下去之后才突然想起她才想起这计划的最大弊端,可已经晚了。粗大硬挺的巨物填满她内部瘙痒难忍的蜜处,给她以前所未有的满胀感。神智分散在快乐中,克萝伊小幅度地摇摆起腰肢,感觉男人的阴茎顶在穴道上神秘的一点,小腹酸涨不已,像顶在膀胱上,尿液憋着出不来的那种痛苦快乐。她的花蒂碾在昏睡的人根部那块皮肤,那里冒出点青茬,刮蹭着是恰到好处等级的刺痛。 克萝伊本人就是最大的问题,一旦快感和血一并冲上脑袋,她的思考就会自然停止,如今什么坠在后面的犬兽什么潜藏的恐怖危险她都抛之脑后。我知道很危险,我当然知道很危险,啊可是停不下来,明明只要尽快像挤奶一样把精液从男人沉甸甸的睾丸里榨出来的,但是停不下来,扭摆的腰停不下来,绞紧的穴肉停不下来,太舒服了。不由自主的呻吟从她嘴边泄出,对睡着又无意识的人发声没任何意义还会显得很蠢,但克萝伊就是忍不下来。每当她开口娇吟,极乐世界的海洋表面便多冒出一个彩虹光泽的泡泡。 “嗯,嗯……喜欢……”汗珠从她光裸的大腿淌下她才发现自己出了这么多汗。明明身处如此阴冷环境,她的身体却从内到外热得彻底,插在她身体里的发烧的巴尔克的阳物更烫,她胸前两颗樱首在发痒,希望被好好磋磨。 “想……我想……”她深深吸气,额发湿湿地贴在脸上。她的护甲已被脱在一旁,穿在身上的仅剩简洁单薄的白衬衣。克萝伊拿起巴尔克的一只手,隔着轻柔的布料安抚地揉弄自己的乳尖,后来还变本加厉,从敞开的衬衣领口伸进她雪白的胸脯上,丰盈肉团贴上去。他的手有些灰尘,擦在她雪白乳肉上留下几道灰黑痕。被弄脏了……克萝伊的心里跳动得更厉害,细嫩的乳尖蹭着男人指根老茧,粗糙地不留情地刮得她充血,下身穴口也不住磨着。 “啾啾。”在她耽于享乐之际,面前传来了清丽的叫声。窗楹上站着只小白鸟,头上顶着几撮蓝毛,尾羽长长的翘在屁股后。小白鸟大大的眼睛看着她,浅粉色的喙张合。 “啾啾!”白鸟叫道。 迟来的耻意终于涌上她的心头。克萝伊知道她现在看着有多不雅。虽然长裙遮住相连的下半身,但安静空间里不断咕叽咕叽的水声已说明一切。更何况她如今脸泛红晕,通身是汗水,衣服前襟大开,露出大片白软的乳肉,还有人的手恬不知耻地伸进领口去,指缝间露出深色的乳晕和乳首。 这里怎么会有鸟?城里分明安静得像死城。 “走开,走开!”她坐立不安起来,难堪感升上心头。克萝伊骑在巴尔克身上,前后挪动,用穴肉套着肉棒。鸟的一对小爪紧抓着窗框,没有丝毫离去意思,黑葡萄似的眼珠望来,克萝伊只觉得她的一举一动正被这畜生观察着。一只鸟?克萝伊恍惚,可她不愿放弃填满身下的东西,再等等也许它自己就飞走了,她实在舍不得离开。 那鸟的蓝色,也许是她的错觉,或者只是记错,看着和铁块的盔缨和耳羽颜色很近。难道天底下蓝色都长一个样?不可能的事。该种错觉让她有被他人所注视的古怪感。 “快滚开。”她凶相毕露,抓着裙摆的两边。可它是只鸟,就只是个神智未启的动物,面对克萝伊的威胁一动不动。她扔出巴尔克的腰带扣,金属制品啪地砸在木窗框上,一阵扇翅,白鸟飞走了。 她手还按在男人胸口肌肉上,手感很好,胸腔里传出极大鼓动,就像气终于顺过来。 “你在……干什么?”巴尔克勉强睁开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是被声音惊醒的吗?克萝伊完全不想承认自己是趁人之危在别人昏过去的强奸魔。 “别问。”她红着脸,腰臀的起落停下,很难为情面对巴尔克时,他皱着眉头看过来,克萝伊不太能昧着良心说把他当做单纯工具。 “我救了你你就这么对我?”他说,很难判断他下一步是否暴起发怒。但是,克萝伊身体里的那根无端活动变大了几分,她眨眨眼睛。 巴尔克口干舌燥,他自己处理过的小腿伤口还在作痒,被扯开的皮与肉一抽一扯泛泛地疼。和伤口不同,头那里是被打了一棍的昏沉感,全身肌肉提不上力,仿佛被泡在麻痹温水里。意识沉入海底,被数千重的海水压着,偶尔浮上海面翻腾时候,他能感受到干燥口腔被喂下滋润水流,脸上被手帕擦拭。 他的眼珠被眼皮灼烫着,巴尔克心觉有些欣慰,他向来认为克萝伊是个心怀恶意下手狠辣的古怪少女,但她并不是白眼狼。他想开口告诉她有些药物携带在身上,可喉咙哑得不行,声带无力振动。 他早该从腰带被解开时提起警惕的,可发着汗的脑子提不起劲反映迟钝。他还以为是为了散热。什么笨蛋会在病着时候勃起?他想着,稍后他发现就是他自己。有轻柔的手摸上他的肉棒,而后被慢慢吞进一个潮湿紧致的穴里。 那处穴肉不讲道理地开始吮吸,巴尔克被吸得很茫然。怎么回事,他们遇见路过的魅魔了吗?克萝伊去了哪里?含着他的小嘴又紧又水,巴尔克很想看看现在状况,谁坐在他身上荡妇般摇着腰,可眼皮重得掀不开,最多程度只能开一条小缝,世界变成一根眼下的不真切的线。他用剩下的为数不多的精神,强让自己不射出来,如果对方真的是梦魇淫妖那就不妙了,他必须得坚守住。后果就是越来越硬,憋得快爆出来,还有一截没完全进去,完全是对巴尔克的折磨。 这骑着他的——人?魔物?——的柔软臀肉拍着他的大腿,让他很想抓着那下流的多余赘肉,把对方狭窄的小穴捅到最深处。他耳边传来点声音,娇吟浅呻在脑子里转了好久他才想起来这音色属于谁。 意志精神撑着他睁开眼,喉头生疼哑着嗓子开口:“你在……干什么?” 该死的,黑发少女一下停下动作。“别问。”她脸垮着,双颊还在泛红地说道。她还捏了巴尔克胸口肉一把,捏得直疼。 “我救了你,你就这么对我?” -- ρ⒪➊8E.c⒪ℳ 榨精(叁) “我救了你,你就这么对我?”他说,心里打定主意要让小婊子吃到苦头。克萝伊快速眨动她那对水汪汪的红眼睛,没有说话,巴尔克也没等她的回应,他也没有在等,只是等自己缓过来。 巴尔克的眼前总算清晰起来,一些,至少不再是隔着层头疼发昏。少女的姿态无比煽情,她上半身衬衣领口大开,乳晕的颜色从白色布料下透出,一张娇美的脸通红,呼吸间唇齿可见粉色小舌,火光映在胸前一团肉上的点点汗珠里。 话说回来,巴尔克仍然提不起什么力,他闭上眼,抓住把薄衬衣顶起的尖端,整条手带着樱点顺着重力下坠。黑发少女哀吟,也许是自知理亏,乖乖软下腰,跟着巴尔克的力道贴近他身体,埋在她体内的东西也顺势弯过来滑出来一截。 克萝伊一下压在他肚子上,巴尔克吐出一口气来。少女蜷在他胸口,黑色皮毛的兽耳不住蹭着巴尔克线条硬朗的下颌。巴尔克艰难哼出一声,肥屁股,他心想。 他手往下,摸到丰腴的大腿与臀肉侧,闭上双眼的黑暗世界开始出现借记忆产生来的幻觉。克萝伊骑在马上,腰下大腿上那块多余的赘肉被布料包裹,侧面看去是无比美妙的弧线,随着马匹颠簸而一颤一颤的。当她蹲下跪着时,那种弧度更为明显借着裙面线条曲线透出来。更别提他比任何人都更要了解那手感。不少时候他都强迫自己走在黑发少女前面,来拒绝这无声的大胆诱惑。 他手沿着股缝把克萝伊的腿大得更开,摇着屁股上下活动,吞吃着阴茎,每次都顶得很深。克萝伊的头埋在他肩窝处咬他。不过没用,巴尔克早就决定好自己要做什么以伤害带给少女记忆。他猛烈拔出,再刺入时长弯的肉棍顶到小穴里面狭窄的一处,那里的一道小口热切地与龟头接吻。克萝伊挣扎起来,大滴泪珠掉下,痛得发抖牙齿打颤。fǎdιǎňχs.©哦м(fadianxs.com) “不要……”她咬着牙抗议,手把巴尔克的宝贵长发抓得死紧,可在他面前这种程度的反抗多么娇软无力。巴尔克无视她的负面反应,那道深处的口子终于为他打开,虽然仅有部分,但进入其中的温热感觉宛若天堂。少女的哭叫也如此诱人。蜜巢里淋下大量爱液浇灌整具肉根。 克萝伊的身体从疼痛中回神,她的闷哼中重新带上些许媚意与欢欣,穴肉把巴尔克绞得更紧。她的指甲都嵌入栗发男人的大臂肉中,等到大股浓精射进她身体内部时她的呜咽成了再来第二发的最好春药。 “不,等下,”克萝伊局促不安地扭起身体,因为她发现已经发泄过的阴茎并没有彻底软下去,“已经够了,已经可以……” “你活该。”巴尔克嘶哑的嗓子如此说。 总之,等克萝伊再次醒来时恐怕时间已过去很久了。巴尔克还睡着,至少没再发烧,想起才过去的床事——虽然他们枕的并不是床——还是颇让少女感到惧怕。她的身体快被劈开程度地疼痛,被人无止境地使用泄欲,即便她也得到欢愉,也还是够了。她只隐约记得最后什么都喷不出来还被强行触发敏感点那种带点疼痛的快感。非常恐怖,兄弟。 克萝伊还没忘记,或者说在做完爱后她终于想起原本目的。她起身,拿来一个玻璃瓶,她走动时白色的生命泉流就从她股间流下。少女把瓶口正对着蜜穴入口,自己摸索着按下小腹和阴阜,把淌出的东西,精液与蜜水混合物,收集起来。 “什么嘛,我还挺有天赋的。”她看着集满的瓶子如是想到。 -- 入口 “你去干什么了?” 克萝伊搬开石块,从狭窄的被堵住大半的小屋门口进来,她刚去把采集下来的怪物诱捕液体布置妥当。 “我找到一些香草。”她说,捧着药草,把其茎叶折成几段在手中摩擦,让植物枝干里的草液流出来沾满手掌,随后朝巴尔克皮肤裸露处抹去。 “狗的嗅觉应该很好吧?我想,涂点天然气味上去多少可以迷惑它们。” 被透凉汁液糊上时巴尔克一脸不高兴,但没反抗。他的伤口尚未愈合完全,半坐在那里,之前也睡过去很长时间,好在他的体温已经回到正常程度,携带的药物业已吃下,之后不必担心其他问题,只需耐心等待伤口愈合即可。克萝伊异常勤快地把他们身体都冲洗了一遍,保证没有情欲气味留下,再加上香草和设好的别处目标,足以把追击者引到别在巴尔克不知情下引到别处去。 让巴尔克无从察觉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是克萝伊一早就想好的。这样做更好,避免去被问这问那的烦恼。‘你怎么知道怪物会追踪……’、‘你怎么会知道体液能拿来这样用……’、‘你怎么会知道……’,很烦。她也不想把指南的事就这么暴露出去。 巴尔克十分让人省心地什么都没说没问,也并不起疑。实际上,他在清醒并发现克萝伊在对他做什么后只是愤怒地用肉体加以还击,至于言语上关于此事,他们只有过几句交流。 “你疯了?干嘛这样做?”当时巴尔克如此质问道,他想批判的到底是克萝伊作为一名年轻女子应当自尊自爱不该如此纵情贪欢还是他们正处在危险迷宫之中不应把时间浪费在肉欲上,克萝伊无从判别,所以她这么回答。 “不可以吗?” “不要用问句回答问句。”沉默半响,巴尔克最后说,估计就是可以的意思。总之克萝伊成功地把榨精行为表现为只是一时突发奇想,巴尔克之后真的没再多嘴。他身居雇主地位,其实并没有理所当然般做什么坏事,大概,性骚扰不算,至少都还在克萝伊接受范围之内。和他平时老摆出的一副仿佛丧母失父遭遇天下所有不幸的不悦表情不同,也许他真的可以算是个好人,克萝伊不禁这么想。 地面一阵颤动,小石子颤栗着抖个不停。有什么东西,要么很重,要么便是成群结队的很多只,正在接近,才会把踩踏地面的震感传得这么远。他们很快躲上之前就看好的藏身处——在两方石塔楼间架起的高悬桥,对于无天空中敌人来讲可称完美,居高临下地俯视地上一切。 他们首先看到的是一只冒险者小队被追赶着跑过——这群人光是逃命都自顾不暇,根本发现不了暗处观察的人影。追赶着他们的野兽稍后登场——几乎是地下城中低层怪物集大成者。各型异兽追缀其后,四蹄飞溅尘土飞扬,空气中被拉出长长一道白色痕迹。 冒险者们时不时回头发射些法术灵光,但每次仅仅只能击飞一到两只魔兽,对于缓解他们糟糕的处境毫无帮助。 “奇怪,那些狗看着很眼熟,它们身上有些伤口……”巴尔克说,“很像是那群追我们的。” “这不是很好嘛,它们明智地转换了目标。”克萝伊说。巴尔克仍在沉思,说道:“一般来讲它们很认死理。” “可是您看,他们的肉吃起来要比我们多呢,”黑发少女傻乐着说。 “等等,他们领头的抱着什么,或许就是那个吸引了所有怪物注意……”栗发男性的眼神锐利起来,不肯眨眼好观察每一个细节,“……不,错了,那就只是个种了东西的花盆。” 在巴尔克眼里或许就是个植物花盆,克萝伊微笑,不过懂得药理的人便能知道那是株名贵的幽浮树,是带出迷宫能卖个极好价钱的品种。 实际上,黑发少女在所有人之前发现了它,它当时被隐藏在一堆杂草中。克萝伊找了个花盆,堆了些泥土进去把它安置好,放在一个较为显眼的地方。 当然,被亡灵犬下了标记的精液也好好全洒在花盆底部了。 巴尔克终于放弃了纠结前因后果。“反正对我们是好事,”他说,“趁着这波怪物被他们吸引,我们去叁层入口。” -- 入口(二) 他们走过的二层入口是个隐蔽的小道,仅是一道小门藏在青苔漫布的墙壁后,非常不起眼。巴尔克说迷宫每层都有多个入口,现在他们奔着去的最近的叁层入口可真是大上许多。 那处是在一个看着被人抛弃已久的荒凉又偏僻的(说法也许不准确,克萝伊所行走过的整段迷宫里就没一处不偏僻荒凉的)砖石花园中央。昔日鲜花美景,如今只剩败草枯枝。下行楼梯的宽度可供至少八人并肩通过,插在砖缝中的火把魔灯一齐施力,照得周围一片灯火通明。 但是被人占着了。 那里无疑正上演着一出狂乱宴会。 至少有十个以上的冒险者被扔在地上,有男有女,装备或被破坏或被卸下,身体的隐私部位全暴露出来。每个人周围都围了一圈魔王部下,被无情凌辱着,哭喊尖叫和色情的水声重迭在一切,嘈杂得不行。 克萝伊听到,因为距离的关系她也只能听清楚离他们最近的这名女冒险者到底在说些什么。尖利女声带着哭腔祈求:“拜托请留下我的命!请,请务必用屁股来,只有前面……前面还请放过!” 克萝伊很怀疑魔兽们能不能听懂她说的话,史莱姆爬上女冒险者的身躯,用自己烂泥粘液状的身躯罩住她整个面部,她的话一下被堵在嘴里。然后粘液怪把自己的部分身躯牵成长线探入女冒险者的下体,开始抽插。女冒险者的脸因缺氧而憋得通红,她张大嘴只是换来更多史莱姆粘液。 针对更多人的凌辱还在继续。几只哥布林架起一个人,让其身体呈M字打开,然后把手中的木棒捅进那不设防的阴穴和肛门中。蜈蚣怪缠上冒险者的身体,冷血的节肢动物在潮湿温热的肉穴中排出一个又一个卵。龙头苍蝇试图钻进冒险者的马眼里,被它如此对待的冒险者已经痛昏过去。熊地精掏出头部呈蘑菇形的阳具,把冒险者私处嘴巴后穴所有能使用的地方全注满白色液体。亡灵犬的腰快速动着,腐肉从骨头上掉下来,它们一边骑跨摊在地上的冒险者,一边啃咬着人类的裸背,留下道道深痕。 一定有人失禁了,空气里传来一股腥臊味,不过本来精液的味道就够呛,巴尔克一直皱着眉。他们躲在角落一处大石块后面,不着痕迹地窥探着入口发生的一切。 “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一个慵懒的女声说,她的声音虽然带软媚感,但正好大得能让整片地方的生物都能听见。魔兽们,不管之前它们在干些什么,都整齐划一地停下,该抽出来的鸡巴抽出来,该松开的束缚全松开。 魔兽群中心,一个前凸后翘的全裸女人站起来,她直到刚才都在骑在一个男性冒险者身上,克萝伊也看到了她,但黑发少女只以为她是狂欢的普通组成部分而已。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在火光照耀下女人的皮肤略微发暗,不是那种晒出来的焦铜色而是,某种偏灰暗的异种肤色。她一头泛紫长发往内卷起,从发丛中探出一对尖耳朵,身上不着一物但留着一副黑框眼镜,镜框上还带着点不明液体。所有魔物都看着她,等她下一步指令,她不好意思般地耸耸肩,笑着咧开嘴。 “我觉得也玩够了,”她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白液,“现在我要带他们回去魔王大人那里复命~啊啊,魔王大人一定会好好奖赏洛妮的,洛妮这次会要五个处男的童贞哦……”她呵呵呵地笑起来,在地上划出一道圆形法阵。法阵被激活后燃起灵火,自称洛妮的异族女把冒险者一个一个丢入火中,他们都消失在火里。 “在我回来前好好看守这里的门哦,”洛妮对魔兽群抛出一个飞吻,“难得魔王大人下令能随意袭击人,可不要放过这次珍贵机会,遇到什么冒险者都要给我留下~”兽群回以激动的高吼,洛妮带着淌满大腿的精液摇曳走进火中,消失了。 克萝伊已看清眼前的形势。“她是魔王的手下,一个巡狩。” “暗精灵洛葛仙妮。”巴尔克用没什么意思的语调说。 “你遇到过她?”克萝伊问,栗发男人点头,“她很厉害吗?” “很弱,”巴尔克直白地说,“但那时候她身边没这么多怪物。在怪海面前,再强的人也会败下阵。” “她现在回去了……” “暂时回去,魔王随时会再把她派出来,而且我们真正要当心的,”巴尔克环视周围,“还是这些成群的魔兽,如果只有洛葛仙妮一个来,我能把她绑起来给你玩。” 克萝伊笑了一下。“那您觉得我们该怎么办呢?” 栗发男人沉思良久,期间不住打量着克萝伊,一副在估量什么的样子。她心想或许这次会被卖掉,内心不断祈祷最坏可能千万别发生。 “克萝伊,”他说,巴尔克很少这样叫她的名字,黑发少女从石头投下的阴影里看他。 最后他说:“我去把它们引开,你先到第叁层去。” -- ρ⒪➊8E.c⒪ℳ 入口(叁) 他说:“我去把它们引开,你先到第叁层去。” 这可不是克萝伊想象中会听到的话,老实讲有点吓人,她快速眨动眼睛,片刻后才缓过来。 “您说什么?”好吧,也许她还在惊讶中。 “我把它们全部从入口引开,”他还真重复了一遍,“你趁着赶紧到第叁层去,我稍后去和你会合。” 栗发男人说得简直轻描淡写,克萝伊完全搞不懂他怎么自信能做到的,不过首先他们分头行动就够出人意料的了。“我还以为您是那种不会让所有物离开视线的那种类型,”她嘟囔着,“还请再让我问些技术上的问题……您说引开的时候,到底怎么保证全部怪物都会跟着您走?万一漏了一两只怎么办?” “只要一点刺激,它们就会像刚出生的雏鸟追妈妈一样跟着我,我已经被迷宫盯上了。”巴尔克观察着叁层入口的魔兽群动向,语气平淡。他说的肯定不是被什么亡灵犬咬了一口标记上的事,克萝伊还没发问,他就继续讲下去。“前不久我轰开过地下城的墙壁和地砖,虽然是邪道无比,可这里大抵还是算个迷宫。这种故意破坏损伤建筑来抄捷径的方法会被算作作弊,迷宫的自我意识会自然盯上你,作弊者会受到更多陷阱和魔兽的‘照顾’。” 就好像他们睡觉时悄无声息地来了上百只饥渴的狗狗徘徊在他们门外,克萝伊大概明白了。“您什么时候走的近道,我怎么没印象了?” 蓝色眼睛瞟了她一眼。fǎdιǎňχs.©哦м(fadianxs.com) “狮房之前,为了找你的时候。”他说。 克萝伊没话讲了,她在地上坐着,抱住膝盖。迷宫的风吹起来有些冷,她感觉心上被几根琴弦轻轻擦过。 “等你通过这个入口下到叁层后,”巴尔克说,“你会先看到叁块立牌分别指示叁条大路,但不要管它。你就选第二和第叁条路正中间那个方向一直向前走,那前面有一个,一个聚居地之类的东西,反正那里很安全,而且也支持pt点交易。你就在那里等我就行了。” “那么,大概我需要等多久时间?”她问,“半天?叁天?要是一个月您都没来呢?” “那你就一直给我等着。”巴尔克说。 “假如说,”克萝伊斟酌着用词,“我采取了一种远离并不与您见面的行为……” 她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脖子上的颈环被拉住,一下钳住她的脖子,把她半张脸撞上凹凸不平的冰冷石材。 “就算你想逃跑,你脖子上的这个东西,”她的颈环又被拉紧,喉管又被勒痛,“也不会跑。你最好给我想清楚点。” 巴尔克的声音听起来特别不高兴。她双手握上男人施加暴力的手臂,用纤细可爱的手指擦过宽大的骨节,重复几次,他才松开力道。 “我只是说一下有这种可能而已,”克萝伊揉着喉咙为自己温声辩解道,“也并不是我真的会去做的意思。” 她当然想去做了,不过这个环可真是个麻烦,大麻烦。 “哦?原来你不会吗?”巴尔克带着点讥嘲说道。真被他全说中了,这也许是他们两个间心知肚明的秘密。可一旦趁认就会陷入不利境地。 克萝伊佯作怒意。“如果我真要走,在您发烧昏迷时候我就会消失得连水也不剩一滴。” “那是因为你解不开契约和颈环。”巴尔克迅速说出实情,但他的脸色确实缓和下来。“总之,我们就先用这个方法吧,我会带走所有危险,你也要保证乖乖等我。” 克萝伊乖巧应诺了。他们在藏身的石块后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好供巴尔克出去吸引全场注意。 “所以会很危险吗?”克萝伊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希望您能如实回答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可面对克萝伊极少展现出的一丝担忧,他的回答敷衍极了。“还好。”巴尔克居然只给出个这样的回复。黑发少女心里对他的关心立马转成对他惨死的诅咒。 “还有件事,”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比起叮嘱更像任务。巴尔克转过来,冰蓝的眼睛直盯着她。 “我要你帮我留意一个巡狩,如果你能碰见他的话,”他说,“我一直在找一个银发的魔族男人。最后见他是很久之前,不能确定他现在是什么发型,但他头发有点带卷。白色皮肤,戴眼镜,武器是条鞭子。” 随着巴尔克的描述,一个身影简直活灵活现地出现在克萝伊眼前。 “他的左眼下面还有颗痣。” ……全对上了,克萝伊一面在心里叹气,一面冲着他微笑点头。 -- ρ⒪➊8E.c⒪ℳ 第叁层 克萝伊骑在马上。 如巴尔克所说,他挥出好几个结晶块朝怪物群中打去,一石激起千层浪,魔兽们嘶吼扯咬唾液滴垂,朝着他狂奔而去。栗发的男人看了她一眼,骑上结晶马扬长而去。 克萝伊躲在隐蔽石后,没有任何生物发现她。她等到四周彻底安静下来才慢慢出来,穿过荒凉铺石小路,路上还留着许多狂欢痕迹。她走下楼梯,楼梯周壁挂有蓝莹莹的魔灯照亮,走到底部出现一扇关闭的石门,门上刻着弯弯的魔文,在蓝光照耀下诡异地扭曲起来。 克萝伊并没走多少阶台阶,她推开门朝内看去,里面只有黑漆漆的一片。她推开更大缝隙,面前的黑暗突然旋转起来,一股吸力拉着她进入里面。 她明明是站着被吸入门扉内,眼前一黑后直接撞上一个坚硬的平面。鼻中传来土腥和青草气味,她手一抓便是几根草根夹在指间,克萝伊自腰部用力缓慢起身,手撑着地面,周围场景已骤然一变。 这里肯定是第叁层迷宫了,上面没有墙壁遮蔽,看起来很像天空,也许是因为天顶太高了。天光四散给世界带来点黯淡的亮,照得颇像地面世界上的黄昏时刻,虽然她并没有看到任何光源。四周尽是草地,不见人烟,如巴尔克所言有叁块木牌指向叁方叁条大路通向叁方。 她回头看身后,理应是她来处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最让克萝伊惊奇的是,在第二块和第叁块木板间,有匹马静谧地伫立着。那是匹高大健壮的成年马,马身肌肉曲线毕现,白灰鬃毛光滑柔顺,鼻尖黑亮湿润,白底皮上铺着大大小小灰色斑点。克萝伊一步一步接近它,马不慌不忙,低下头啃食绿草,草叶卷进齐整的牙齿里。fǎdιǎňχs.©哦м(fadianxs.com) 马身上没有马鞍,也没有任何能证明其从属身份的配件,克萝伊不懂马,即便懂她也估计忘光了,但她却直觉面前的四肢生物不是野生野长。 而且她总觉得这马停在这里是专门给她的,就好像迷宫和她之间悄无声息的默契……这种直觉很古怪,可克萝伊真的不觉得一匹马会是什么陷阱。 她伸手捋顺马毛,马顺从地低下脖颈,克萝伊抓紧马背,笨拙地翻身骑上去。在记忆中来讲她是第一次骑马,却总有种熟悉感,她一夹马肚,马带着她快步走在二与叁条道路之间的草地上。 克萝伊在马背上走了不知多少时间,所看风景无甚变化,自天而降的光线也没有改变,她想毕竟还是在地下城迷宫中,所以并不存在日月交替的景象。幸而也没有魔兽出现袭击她。就在克萝伊几要以为自己在不经意间走上岔路的时候,她的面前终于出现了建筑和一溜烟火气。 克萝伊驱马加快速度,建筑群的光景愈发鲜明,其越看得清晰,她的速度反而降了下来。 啊,这就是巴尔克说的聚居地吗?克萝伊不由得想,难怪他说起的时候有些语焉不详。 面前的是犹如小型城镇的建筑群,墙壁都被漆作暗红色,明晃晃地能让人想起某些地方的肉壁。没有大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庞大的鲜花拱门,缠满粉色丝带。拱门下面站着一些衣着暴露的男女,他们的服饰虽颜色各异,裁剪却一致地不正经,仅仅只是简单地用布料随便遮了遮隐秘部位而已。 拱门上还系了根飘带,之前一直被风吹动,克萝伊没能看清上面的字。看见她骑着马过来,布料稀少的几个人立刻身姿摇曳地朝她靠近,其中一个恰好踩在飘带落在地上的一部分,让它得以扯平,克萝伊终于看清了。 飘带上写着:欢迎来到第叁娼妇街。 -- 热夜蜜梦 这些人,离得近了克萝伊才发现称他们为人类似乎不大准确。这些家伙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非人类的影子……竖瞳、尾巴、肤色古怪之类的,就像表征不那么明显的魔族。他们靠近她后并没有展开攻击什么的,而是露出洁白牙齿(有几个犬牙特别明显)绽开迎客的微笑。 “冒险者大人……”首先发声的是男性,他们露出的肌肉上涂满油,在昏黄光中泛着油亮光泽,一股浓郁的香气也伴随着飘过来,克萝伊只万分不想他们靠近。 “你们,就你们,”黑发的美貌少女说,“站在那儿别动。” “所以您会更喜欢女人吗?” 在克萝伊拒绝衣不蔽体的男性的靠近后,剩下的几个女人也向她靠拢过来。其中一个弯下腰肢,露出深陷的条沟,还挤着胸前的肉团变换形状。“要不要入住我们交际花之船呢?有种族丰富的女孩可以挑来随便陪夜,而且还是专供服务同性的那种,您不用担心她们的嘴和下面吸过屌……” 克萝伊只看了一眼她们就移开视线,她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胯下的活马上,说:“不,不要,我只是想找个地方休息。” “您改主意了可以随时过来,我们店就在街中心,非常好找!”她们,现在克萝伊终于可以认定她们都是从事皮肉生意的人了,仍然热情不减,一人回应其他人娇笑作伴。发话的人眼珠转了转。“我们店其实也随时欢迎新人……只是希望您知道。” 克萝伊没答话,下马拉着马匹进入聚居地。 说是拉着马,其实她并没有什么缰绳,就只是走着,一只手放在马上。好在马儿很听话,亦步亦趋地随着克萝伊的脚步。 建筑群里面一副热火朝天人流攒动的景象,克萝伊忖度应该是迷宫里怪物潮逼得人不得不往这里安全地区跑来。道路四通八达街边店铺众多,而且基本上都是那种……不太有益于未成年人身心健康的店。 克萝伊走过兔女郎酒馆、‘今宵迷情’脱衣舞店、泡泡浴场、角色扮演体验馆、‘铁处女与X字架’女王俱乐部和天体餐会,这些店让她眼花缭乱,而且她注意到它们统统,都,支持pt点数付款。 纯正的妓馆好像没几所,仿佛知道没有吸睛(或者说吸精)的特殊点就无法脱颖而出一样。不论男女都有进出这些场所,区别只在于有些地方男的进多,有些地方则是女人扎堆。 克萝伊简直无法克制自己观察哪些门店女客成群,然后记下了它们招牌的欲望。不过她还是选择先找个合适的能供她洗个热水澡然后大睡一场的地方。 她挑了很久,中间被无数揽客的人、魔和她无法分辨出物种的家伙搭话,最终才找到一家较为合适的——热夜蜜梦旅馆。首先它价格比较低廉,看着就不像能带一个陪睡的价,其次它的告示上也没写有特殊服务或者意外惊喜或者你知道的那种东西。虽然名字看着是有些暧昧,可此时也没有更好选择了。 她让旅馆里的侍者把马安置在马厩,付了pt点数拿好房门钥匙,在房间浴室里畅快地清洁好全身,带着近日来前所未有的舒畅身心愉悦地躺在柔软的单人床上。不一会儿就陷入沉睡。 克萝伊本来没做梦,本来是的。 值得她感觉下身的蜜穴被什么东西舔舐着。 --